《剑断化蝶》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章:从生命禁区出来的少年 华夏国。 在sy海边的一栋别墅内。 一名身穿休闲装,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的青年男子,正悠闲的端着一杯红酒。 也许是午后的时光太过于让人舒服了。 这名青年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把整个身子都窝进客厅内那巨大的真皮沙发里。 一手拿着红酒杯,一手略显无聊的拿起遥控器,对着客厅墙上的电视不停换着台...... 忽然! 青年精神一震,把手中的电视遥控器放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墙上那巨大的电视屏幕…… 屏幕中,正在播放一个焦点类节目: “前段时间由各界精英组成五万探索队,在探索野人山期间以失败告终,五万人的探索队无一生还!” “对于长期以来探索野人山的失败,目前多国都出现了大规模的民众示威抗议,要求终止对野人山的探索行动。” “各界因此态度表示一致:终止一切对野人山探索的行动,今后不再对野人山进行探索,并将野人山列为生命的禁区。” “下面有请特约时事评论员张桦张教授,来给我们分析下探索野人山的事件。” “张教授,您好!” “你好,主持人,观众朋友们,大家好!” “张教授,一直以来都有不同规模的团体对野人山进行探索。这野人山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各界人士不断前往和进行不同规模的探索呢?”主持人发问道。 “其实主要原因是现在科技在不断发展,对于原始和未知的事物,都想揭开它们神秘的面纱,像百慕大三角等生命禁区,我相信大家并不陌生。新发现的这个野人山,它是位于陆地上,大家都认为探索的可行性更高,这也造成一直以来各界对它探索的不断升级!” “其实大家都很好奇,这野人山具体在什么地方,张教授您给能大家说说吗?” “野人山又名钦山区、枯岭,位于md国最北方,挨着冰雪皑皑的喜马拉雅山,东西皆为高耸入云的横断山脉所夹峙。方圆五六百公里,为当地支流的分水岭。最高点海拔3411米。因常有野人出没,故此得名。” 主持人追问道:“这野人为何如此神秘?屡次让前往探索的人都失败?” “其实是它所处的位置特殊造成的!如果大家对地理有所了解的话,那么应该知道野人山所处位置是个磁场混乱的无人区,以至高科技的设备都发挥不出多大的作用!这一带全部是原始森林,人进入后极易迷失方向,加上到处都是浩浩渺渺、密密匝匝长满的柚木、棕榈、芭蕉、毛竹以及茅草荆棘的热带丛林,本身就有很多毒虫猛兽,到处充满瘴气,疟疾横行。” “单单这些就能造成有进无出?” 主持人显得很惊讶。 “是的!这些蚊虫、毒蛇、瘴气,猛兽让人防不胜防,每一击都是致命的创伤,有进无出的说法一点都不夸张!” 张教授一脸的严肃的继续道: “野人山每年的五月到十月属于雨季,雨季不仅使森林里的蚊蚋和蚂蟥异常活跃。种森林疾病,像回归热、疟疾、破伤风、败血病等等迅猛传播开来。夏日大雨后的野人山,由于潮湿的天气再加上毒虫猛兽,一般人在野人山边缘都难以生存,更不用说山里了!连靠近边缘区域都随时有生命危险,因此也被当地人称之为魔域!” “张教授,对于此地的神秘,以前有人发现过吗?” “有很多!历史上曾多次有探索者和军队误入,却因为瘴疠之气在边缘就死伤大半,不敢深入!记载最高的一次是二十三万人进山,丧命多达十五万多!只有七万余人因及时后撤而得以生还;这里面有一半是迷路饿死;另外一半是死于瘴气、蟒蛇吃人、蚂蟥吸血、吃人鼠、蚊叮热病,甚至跳崖或受不了自尽的,而这还是仅仅进入到边缘的丛林区及沼泽地所造成的损失!曾经岛国的三个师团共四万大军也在野人山销声匿迹,未曾有出山!” 主持人听闻后,不禁叹道:“这野人山听起来都感觉异常恐怖,看来是没人能成功探索了!” 张教授思索了下,道:“有人成功过!” “是谁?” 主持人直接失态,一脸吃惊地看着张教授。 张教授一脸神秘地道:“诸葛武侯!” “诸葛亮?!” 主持人惊呼出声。 “是的!相传诸葛武侯为收复失土靠鬼灯檠躲避野人山瘴疠的攻击,在野人山七擒七纵孟获!” “……” 青年有些好笑的看着电视屏幕中的张教授夸夸而谈。 晃动下手中的酒杯,微微笑道:“有意思!已经被列为生命禁区了吗?” 收回目光,猛得抬起手中的酒杯,把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原本懒散的眼神突然变得如鹰一般锐利,盯着玻璃杯口处残留的一丝红色,喃喃道:“五年啦!我竟然还是一个人都没找到……你们到底去哪了呢?按照时间来算……陈松那小子也应该出来了才对啊!这不应该啊……” 轰轰轰…… 一阵跑车的轰鸣声直接打断了青年的沉思。 青年有些恼火地抬起头,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打扰自己这份难得的清净! 透过落地玻璃窗往外一看,只见一名头戴红色遮阳帽,身穿火红色连衣裙的妙龄少女直接开着一辆红色的跑车在自己别墅的门口停下。 待看清少女的五官后,青年脸色顿时一变。 少女将车熄火后,一脸惊喜地抬起手,调皮地对青年做了抓的动作。 青年无奈地咧嘴一笑。 没想到自己跑到在这里都能被她找到! “我们家少爷可真会享受啊,这地方山清水秀,风景迷人……”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一个火红色的身影缓缓走进大厅,看到青年手上的空酒杯,笑盈盈地说道:“不过你一个人独自喝酒,不觉得缺了点什么吗?” “你怎么来了?” 青年有些头疼地看着走进来的少女。 少女环视了一圈屋内,笑着问道:“怎么?不欢迎?” “没……我就想静静!” “我就是静静啊!” “得!你就饶了我吧!” “走吧!” “去哪?” “你说呢?” “我哪知道?” “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少女狐疑地看着青年,哼道:“你可是答应过我,只要再次见面,你就乖乖陪我逛街的!” “这……” 青年尴尬地一笑。 这只不过是自己当初为了脱身,敷衍她的一句戏言而已,没想到她还当真了! “这什么这……” 女子上前一把夺过青年手上的空酒杯,放到桌面上,伸手挽住青年的手臂,笑道:“废话少说,赶紧的!” 青年下意识地将手往回一缩,想挣脱少女的手臂。 “你干嘛?” 少女把手臂紧了紧,皱着眉问道。 男子讪讪道:“我想去拿钱包。” “拿那东西干嘛?” “不然逛街怎么付钱?” “用我的啊!” 少女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眯着眼笑道:“我钱包在车上,等下你拿着就好啦!”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的迟早不都是你的!” “停!” 青年直接把少女的手挣脱开,严肃道:“亏我把你当朋友,没想到你居然打这主意!” “这种众所周知的事,你说出来干嘛?” 少女直接把青年的手抓住就往门外拽。 青年感受到少女手上的力度,一脸无奈地道:“我先去发个文件行不行?” “不行!就你那破公司,干不干的吧……大不了破产了我把它收购了!” “你赢了!” 青年叹了口气,不死心地问道:“那我换件衣服可以吧?” “不行!不然人家以为你是小白脸了!” “那换双鞋总可以吧?” “不行!拖鞋才显得你有钱!” “我自己走,你别拉行不行?” “不行!” “为什么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别墨迹……不然店铺都关门了!” “……” 在少女的强拉硬拽和催促声中,青年仿佛认命般,不情不愿地上了跑车。 少女看到青年上车后,非常自觉地系上安全带,开心的发动车子快速向市中心驶去。 ……………………. 位于连绵不绝的十万大山边缘。 “啊~我终于走出来了!” 陈松站在一块石头上,举着只有半截的朴刀,迎着夕阳兴奋地大喊大叫着。 巨大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山中回荡,立马惊起一阵阵慌乱的鸟兽声。 如果有人在这看到,一定会惊掉下巴! 居然有人从这山里走出来了! 而且还是一个看起来才十几岁的少年! 他身后连绵不绝的十万大山,越往里,地势越险峻,而且到处充斥着各种瘴气和猛兽以及有毒之物。 凡是进山的从来就没见过谁能出来的,当地流传着种种传说,哪怕三岁小孩都知道这被称为魔域的地方有多可怖! 很多团体专门组织过多次的专家团队入内,希望把这保持最完整的原始地域的神秘面纱揭露,并且找到符合当今的机遇。 就连普通的民众也都时刻在关注和探讨,结果哪怕是由各界顶尖的精英,拥有最先进的仪器组成的探索队伍到了此地后,都因磁场混乱,设备信号全无。 再强的队伍在魔域面前也毫无用处,最终全部迷失得销声匿迹,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仿佛此地从未被人打扰过。 面对魔域的无力感和损失从此让各界再也不愿涉足,并将此地列为生命的禁区。 “这该死的深山老林!没想到竟然那么危险,还好我本事高,不然真交代在里面了!真不知道老头子那么多东西是怎么搬进去的!” 陈松望着身后宛如洪荒巨兽般的大山,想起走出的经过还心有余悸。 低头看到身上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其他动植物的液体凝固后产生的一层厚厚污垢,以及此刻挂在身上随风飘动,不能称之为衣服的污迹布条,伸手撸了撸耷拉着的头发,拄着断了一半,已经被血染成黑褐色的朴刀,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动!再动就开枪啦!” 侧面猛地传来一声大喊。 紧接着在四周的草丛里快速冲出十几个身穿迷彩服、手拿步枪的大汉把陈松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浓眉大眼、满脸胡茬的大汉向陈松边走边骂道:“让你们这群废物给老子逃,逃啊!别以为躲进魔域就没事,有本事就别在魔域边缘躲!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胡茬大汉走到陈松面前,抡起枪托就往陈松的脑门砸去。 枪托砸落带起尖锐的风声,可见速度之快,力度之足! 围在陈松四周的,身穿迷彩服的大汉全都笑吟吟的看着胡茬大汉出手,甚至手上握枪的力度都松了几分。 陈松看着侧面砸来的枪托,条件反射般的微微侧身,堪堪躲过。 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胡茬大汉,反手把断了一半的朴刀往上提起,迅速往胡茬大汉的脖子砍去…… 结果陈松刚一用力,刀才提起一半,就感觉体内像翻腾倒海般,胸口顿时一闷,一口血直冲喉咙,喷洒出来,同时晕死过去。 “居然躲开了?!” 胡茬大汉伸手抹了下被陈松喷到脸上的血珠,有些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 刚才从这少年的眼中丝毫看不到害怕,反倒是有种看到猎物的嗜血感,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一刻让他这种经历过战火洗礼的人都略感不安。 只是为何这种眼神好像在哪见过,有种熟悉的感觉? 胡茬大汉看了看手中的枪,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少年,眉头不禁紧紧的皱在一起,一脸茫然愣在原地。 其他十几个围着陈松的迷彩服大汉看着躲开胡茬大汉枪托,又不知为何喷血倒地的少年,全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见鬼!队长居然失手了?!” 其中一个大汉忍不住惊呼出声,甚至还使劲揉了下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引以为傲的队长明明没砸中这少年,这少年为何还会喷血倒地,而且他们的队长也一动不动! 这一幕实在太过于诡异了!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间谁也没吭声,手中的枪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现场的气氛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可怕! 此时周围已经变暗不少。 寂静无声的森林不知何时已经笼罩上一层浓雾。 不禁让他们想起这里的种种传说,瞬间心里感觉瘆得慌! “别瞎说,这小子运气好!不知道为何脱力晕倒,刚好躲开队长的枪托,队长才打空而已。” 其中一名大汉在短暂惊讶后,俯身查探了下陈松后说道。 众人听闻这少年只是刚好脱力晕倒躲开而已,顿时心里松了口气。 胡茬大汉在听到手下的话后,顿时眉头舒展不少,但刚才这少年看自己的那种眼神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对了! 胡茬大汉猛然记起这种眼神。 这种充满煞气又对生命淡漠的眼神,曾经他在最崇拜的教官眼中看到过! 这就奇了怪! 一个少年怎么会有教官的那种眼神。 查探陈松的那名大汉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对胡茬大汉喊道:“队长,您没事吧?” “估计是错觉吧……一个少年怎么会有教官那种眼神!” 回过神来的胡茬大汉使劲摇了摇头,强行把脑海中的画面挥散! “我没事!天色不早了,赶紧把这小子带回去,找了那么多天了,抓到一个也算是能交差了。” 胡茬大汉抬头看着已经被浓雾吞噬,慢慢溶于黑暗中的神秘大山,心里总感觉这地方让人不踏实。 说完抓起地上的陈松放在肩上,一手扶着,一手拎着枪,带头大步向山下走去……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章:被抓进矿区 “这小孩是谁啊?怎么被打成这样.....” “真惨啊!浑身都是血,衣服都被打成布条了!” “小声点,听说是逃跑的,都逃进魔域里面了,还是被抓了回来.....” “逃进魔域都还被抓回来?我读的书少,你可别骗我!” “快看!那小孩醒了!” ...... 迷迷糊糊的陈松感觉全身一凉,立马被惊醒,听着四周嘈杂的声音,艰难的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被吊在一个营地高台的柱子上,台下周围围满了人群,都在安静的看着自己。 高台两侧都站着身穿迷彩服,手持步枪的大汉。刚才那个拿枪要砸自己的胡茬大汉也在其中。 身上的凉意是因为一个身穿军服,面貌粗犷的中年人正拿着一个大木勺笑眯眯的往自己身上不断的泼水。 见陈松醒了,那人把手中的木勺一丢,捏起陈松的下巴,嘿嘿一笑,转身对着四周的人群扫视一圈,恶狠狠地大声说道:“都看到没,这就是逃跑的下场!有本事就逃进魔域里面去,永远别出来,不然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高台下本来还在议论的人群,看到这人扫视过来的眼神,议论声戛然而止,纷纷低着头,不敢直视这人的目光。 中年人得意的看着四周,被自己一番大道理说服得服服帖帖,乖巧得像绵羊般的人群,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身穿大马褂,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悄悄地凑到他面前,低声道:“将军,我们好像抓错人了!这小孩不是逃走的那批人,他是个华夏人,你看他的脸!” 将军听到这话脸色一僵,转身看向陈松的脸。 此时陈松头上的水正顺着两侧的长发往下滴,脸上的污迹已经被水冲掉了一些,模糊可见一副略显稚嫩的俊美五官,双眼黑白分明、清澈有神,满脸污迹却给人非常干净的感觉。 虽说两国相貌很相似,但一眼就能看出明显的区别。 将军心里一颤,脸上惊疑不定,眼底里的杀机一闪而逝。 看了眼周围噤若寒蝉,安静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人群,一咬牙,扭头低声对中年人回道:“葛先生,你看错了吧?我们这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华夏国的小孩,他根本就是我们这里逃跑被抓回来的矿工!明天....让他去挖矿!” 说完弹了弹身上的衣领,看着人群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往高台旁边的吉普车走去。 “将军!......” 葛先生愣了愣,急忙喊道。 将军像没听到似的坐进了车,高台两侧的迷彩服大汉也纷纷跟着跳上其余的敞篷吉普车。 葛先生看着将军头也不回地带人离开,无奈地回头看了眼被吊着的陈松,对人群喝道:“都愣着干嘛?!赶紧散了,以后谁再敢逃走,休怪我无情!” 停了停,又对着人群喊道:“杨昊......这人交给你了。” “葛先生,这小孩要怎么处置?” 只见一名身穿棉布对襟圆领的黑色短上衣,下身是黑底配有绿色粗格花纹筒裙的青年男子应声从人群中快步走出,恭敬地对葛先生问道。 “放你矿队,就是你的人,你想怎样都行!” 葛先生显得有些不耐烦。 “好的,葛先生!” 杨昊看了眼被吊着,一动不动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的陈松,心里盘算着上头把这少年交给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葛先生也抬头看着陈松,只是感觉心里很烦躁。 一个华夏少年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此,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出现,总感觉这里面有阴谋! 这事将军也做得太过于草率,现在这种局势,要是被华夏国知道把一个少年打成这样,那和华夏人来往的交易估计都得中断,那就事大了! 虽然说最近矿工集体逃跑的事让将军很暴躁,但就算是立威也不可能抓个华夏人,将军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要害。 难道是洪鹰被逼急了,为了交差刚好碰到这少年就胡乱抓来的?也不对!按理来说洪鹰一直对华夏人都有莫名的好感和偏袒,不应该啊?! 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呢?! 不行! 这事必须得尽快找将军问清楚。 想到这,葛先生立马向自己的车快步走去,边走边对杨昊叮嘱道:“记住,照顾好他,别让他死了!” “是!葛先生您请放心!” 杨昊虽然好奇葛先生怎么突然对这少年那么在意,但又不敢多言。 直到葛先生的车消失在夜幕中,杨昊才转身一拉柱子上的绳索,把脸色发白,像死鱼般的陈松解了下来。 看着倒地缩成一团的陈松,杨昊感觉这少年就是个累赘,眉头一皱,对着陈松喊道:“还能走吗?” 陈松此时只感觉全身无力,而且之前被蛇王咬中的位置隐隐作痛,本来快要清除干净的蛇毒,却因为身体脱力而导致失衡,之前服用的解毒药,现在药力竟无法跟上。 奈何现在形势比人强,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看出杨昊的不悦,以及自己要强的性格,他还是咬牙忍着,回道:“没事....能走!” 杨昊听闻也不多言,转身就往前带路。 也许觉得摊上陈松并不是一件好的差事,又或者在思考怎么安排陈松,所以杨昊像是故意又像是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陈松咬咬牙,撑起身子,一拐一拐的在后面紧跟着。 杨昊走了一段路,回头一看,不禁动容。 只见这少年咬着牙紧跟着他,没落下半步! 身体上的痛苦,让这少年苍白的脸上充满了豆大的汗,全身都在颤抖着。 要是换了其他人,估计早就疼得大喊大叫了,但他却始终一声不吭。 这种意志力强悍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被人佩服,在当地,这种人尤为被尊重! 杨昊忍不住冲陈松竖起大拇指,赞道:“你很不错!” 陈松咧了咧嘴,艰难的笑了笑。 微弱的灯光下,陈松带着略显痛苦的笑脸让杨昊一楞。 之前没注意到这少年的长相,现在完全看清楚后,瞬间明白葛先生为何对这少年前后的态度反差如此大,临走时为何又突然对这少年那么在意了! 杨昊试探对陈松问道:“你是华夏人?” “嗯!” 陈松点点头,喉咙传出微弱的嘶哑声。 “我叫杨昊,我比你大些......叫我杨哥就行,你叫什么?” 两地口音有明显差别,单从一字的回应,杨昊就确认这少年是华夏人无疑,顿时态度好了不少。 “陈松。”陈松平复了下体内的气息说道。 “走吧,看你走得够慢的,我来扶你吧!” 说着杨昊上前把陈松的一只手拉过来,搭在自己肩膀上。 慢?! 可能吧! 陈松也不反驳,慢慢放松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任由杨昊搀扶着。 “杨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陈松对扶着自己的杨昊问道。 “这里是md国的矿区。“ 看着陈松不解的眼神,杨昊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被抓的,但在这片土地上,你如果表明你是华夏人,没有人会为难你的。我们经济来源都是靠你们华夏国,你估计是被误抓而已,估计晚些就会让你离开的了。” “我是被误抓?” 陈松一脸的疑惑。 “是的,前几天我们这有一批在敌对小寨子抓回来的矿工跑了,所以将军很生气,把人都发散出去抓捕,生死不论,目的就是立威。你也不要怪将军和葛先生,现在这种局势,他们也是没办法。” 杨昊看出陈松的疑问,耐着性子回答道。 陈松听后有点哭笑不得,自己这运气真是够好的! 前脚不小心闯入蛇王的领地被伤,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后脚又被人误抓。 真是太难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边走边聊着。 明亮的月光洒在小路上,把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 “到了,这是我们二班的宿舍。” 杨昊扶着陈松到了一个古怪的建筑物前。 说是宿舍,其实就是几根竹子搭个架,顶部盖了块帆布,四面用竹栏围着,上面还搭着里面的人换下来的衣服。 地面是坑坑洼洼的泥地,又黑又脏,到处能看到杂物,甚至烟头和痰。 小小的面积,里面几十个人挤在一起:聊天,抽烟,打牌,喝酒,睡觉,乱七八糟,简直比菜市场还混乱! 陈松看着这所谓的二班宿舍,心里一阵无语,感觉猪圈都比这强! 棚里的人看到杨昊扶着陈松进来,都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松,就各自忙各自的了。 倒是几个在打牌的人对杨昊喊道:“杨头,快来,等你呢!” “就来了,等我,马上来......” 杨昊边说边急急忙忙地把陈松扶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扯过一张破旧的草席一铺,把陈松放下道:“你就安心睡这吧,有事找我就行!” 说完也不管陈松怎么想的,转身加入打牌的队伍。 “杨头,这不是那个逃跑被抓回来的小子吗?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嘴上叼着烟、正在发牌的长头发青年看了一眼缩在角落的陈松,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就你话多,发你的牌,不该知道的就别多问。” 杨昊瞪了长发青年一眼。 转头看到其他人也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杨昊忍不住低声加了句:“这是葛先生的意思!” “赶紧发牌啊,楞着干嘛”旁边的人忍不住催促道。 “就是,管他呢!葛先生怎么安排怎么做就是了,你问那么多干嘛,赶紧发牌。” 大家虽然好奇,但听说是葛先生的意思也不好继续议论此事。 一个个全然忘记了刚才自己也一脸的好奇的想要答案,就差没问出口了,结果得到答案后反而责怪起长发青年来。 “还不是看你们好奇我才帮你们问的,现在还怪我?”长发青年一脸委屈地嘀咕着。 手上发的牌像发脾气似的往其他人面前扔,甚至有些牌因为力度太大被翻了过来。 “好好发牌,你干嘛?” “就是啊,你发的牌都全翻过来了,我还玩不玩了?” …… …… 人是最能适应新环境的动物。 怀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陈松很快就消除了对新环境的陌生感。 四周虽然看起来很简陋,不怎么好,但又有什么地方能比魔域里的环境恶劣? 听着嘈杂的声音,看着远处打牌打得火热甚至在骂街的杨昊,陈松感觉特有意思。 嘈杂得像菜市场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半夜。 杨昊打完牌临走时丢给陈松一套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破旧牛仔衣服。 等杨昊走后,陈松换上平躺着,透过屋顶的缝隙看着天上闪耀的星星。 感受到身上伤势的情况,心里不禁苦笑连连。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到人了,听着周围犹如打雷般此起彼伏的鼾声都感觉很安心。 陈松忽然觉得在这待着,等伤势好了再走,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在这里不用一直紧绷着神经,时刻提防着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 伸手拉了拉身上略显宽大的破旧牛仔衣服,微笑着眯上了眼睛......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三章:如何处置?让头疼的问题! 皎洁的月光洒在广阔的大地上。 离着矿区不远的一座军营中。 在朦胧的夜色里,一个身穿军服,面貌粗犷的中年人正带着一群身穿迷彩服,手持步枪的大汉快步走进军营中唯一的一栋混凝土建成的两层小洋楼内。 这群人正是刚从矿区回来的将军和胡茬大汉等人。 一进到屋内的大厅。 将军猛地回身一脚把身后的胡茬大汉踢翻在地,同时抽出腰间白色的配枪顶着洪鹰的额头,怒气冲冲地喝道:“洪鹰,你好大胆子啊!让你给我抓逃跑的矿工,你却给我抓一个华夏国的小孩子!你到底是何居心?说!” “华夏国小孩?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抓的是华夏国小孩!” 洪鹰顾不上疼痛,一脸惊讶道:“这不可能,华夏国小孩怎么可能出现在魔域边缘!” “还狡辩?!人是你抓回来的,信不信老子一枪蹦了你!” 将军把手枪的保险缓缓打开,满脸杀意的盯着洪鹰,吼道:“说!” 白色的金属枪杆在大厅内明亮的灯光下造成的反光刚好刺在洪鹰的眼球上,洪鹰感觉额头上的枪口异常的冰冷。 看着一脸萧杀之意的将军,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 跟随将军那么多年,他可深知这位将军的脾性,至今说过的话都是从未食言过。如果回答不能让他满意,那自己今天恐怕就得交代在这了。 场内的变故让其余人猝不及防,看着动怒的将军用枪指着倒在地上的洪鹰,一时间大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将军请冷静!这估计是场误会,先听听洪鹰怎么说!”一个身影快速从门外边跑进来着急地喊道。 “葛先生!” 众人看清来人后,立马大喜,连忙往边上靠,让出过道。 葛先生迫不及待的从矿区赶回来想找将军了解清楚事情,没想到在门外就看到这出,怕再晚一步洪鹰就没了,也顾不上其他,当下只能在门外边喊边往里冲。 洪鹰听到葛先生的声音立马感觉自己从地狱回到了天堂!今天算是又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 葛先生原名葛军,听说是被老将军在一次外出时候救回来的,而且老将军在葛军的伤势恢复后,不顾众人的反对直接宣布为军师。 葛军也的确有本事,做了军师后,表现得异常出色,在和其他势力的斗争中,数次力挽狂潮,其展现的手段不仅让曾经的反对声变成了叹服,也被周围的势力所忌惮。 周边的势力都觉得吴家运气好,捡到一个那么厉害的军师,常常感叹自己的底下怎么就没有这种人才! 不管这些势力到底是佩服葛军的手段,还是抱着拉拢的目的,但凡见面看到都会尊称葛军一声葛先生。 在老将军过世后,自少将军吴双上位以来,葛军更是全心全意地辅助,地盘、资金和势力不断扩大,才逐渐有了今天的规模。 吴双本来就是个疑心重只在乎结果的人,加上老将军离世前的嘱咐,让他只对葛军一人无条件的信任。 要说普天之下谁能劝得住动怒的吴双,洪鹰觉得,估计目前也就只有葛军葛先生了! “误会?好!我就听听你洪鹰怎么解释这事。记住了,想好了再说,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吴双看了眼从门外火急火燎跑进来的葛军,把顶在洪鹰脑袋的枪收了起来。 “多谢葛先生!”洪鹰立马站起身,对葛军拱手感谢道。 “赶紧把这事说清楚。”葛军一摆手,略显着急说道。 洪鹰整理了下思路,一五一十的把抓陈松的经过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 大厅内其他当时有参与的迷彩服大汉,也纷纷表示事情的经过的确如此。 “你是说你们在魔域边缘看到那小子的时候他就是这样?那小子身上的伤并不是你们打的?而且那小子还因为刚好晕过去而恰好躲过了你的枪托?” 吴双和葛先生一脸疑惑地看着洪鹰。 “是的!” 洪鹰点点头,再次把抓陈松的过程回忆了一遍,觉得并没有遗漏的地方。 吴双和葛军对视一眼,同时低声说道:“邪门!” “将军!那......这小孩现在是准备怎么处置?”葛军对着在思考的吴双问道。 “你不是已经把那小子处置了吗?”吴双反问道。 “我?刚才我感觉这华夏少年出现得太过于蹊跷,所以把他交给杨昊了,让他看着,交代他别让那少年死了。” 葛军微微愣神。 自己还没搞清楚情况,这种事哪敢随意处理! “交给杨昊也好,其他人我也不放心......” 吴双用手敲了下自己脑袋,头疼道:“真是个难题啊!刚才你提醒我后,我也觉得此事有蹊跷。这里离华夏国那么远,十几岁的华夏孩子怎么可能会单独出现在这里!而且这孩子看着也不像普通人家的。我怕是个圈套,又怕矿上的人里面混着其他势力的奸细,所以刚才才没动手!” “还好将军刚才没动手,要不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是非常时期,周边的几个势力都对我们虎视眈眈,稍有不慎我们就会很被动。” 葛军心有余悸,真怕吴双刚才把那华夏少年当场处理了。 “那...以先生之见,我们该如何处置这华夏小子好?”吴双略显无奈地问道。 “他身上的伤既然不是我们的人造成的,要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不如让他离去吧?”葛军建议道。 “不!不......既然抓错了,那就将错就错。不妨让他继续在矿上待着,我倒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吴双想了想,也对这突然出现的华夏少年身份很好奇,在自己的地盘上,也不怕他闹出什么蛾子。 回身对着洪鹰严肃道:“洪鹰,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你们了,下次给我看清楚了再抓人!这华夏小子是你带回来的,这事就交由你负责了,你给我盯着点!记住,上心点!别再给我整出什么乱子!” “是!我一定尽快查出这小子的来路!”洪鹰连忙应道。 “嗯……时候不早了,你们都退下吧!” 吴双看了眼大厅内的众人。 看着洪鹰等人退出门外后,吴双才对身后的葛军问道:“我们手上现在的矿脉还能坚持多久?” “估计在雨季来临前就会基本全部挖完。” 吴双有些担心地问道:“资金现在准备得如何?” “目前资金还不够!等雨季前把所有的矿脉挖完,变现后加起来的所有资金也仅够我们缴纳新矿权的费用。现在我们只有在新矿脉的归属权中争夺胜出,获得新矿权,才不用担心接下来的资金和发展问题。如果一旦这次新矿权争夺失败,那将会……” 葛军欲言又止,抬头看着吴双。 “呵!那几个混蛋现在都巴不得我们拿不到新矿权!都在想着不费一刀一枪地看着我们灭亡呢!” 吴双狠狠地一拳砸向身侧的木质案桌,恨恨道。 “也不一定!今时不同往日,其实他们的情况也并不乐观,各家手中的矿脉都支撑不了多久,现在大家要面临的问题其实都是一样的!” 葛军看着在吴双拳下产生一丝裂痕的案桌,安慰道。 吴双收回拳头,有些无奈地问道:“这事......现在准备得如何?” 葛军思索了下,回道:“新矿权的费用在雨季前勉强就能凑够,但我们的相玉师却不足…..外面所熟知的相玉师几乎都被那几方势力提前请走了,其他普通的相玉师全都是墙头草,不敢混这趟水......也不可信!” “目前我们请到的都有谁?” “目前只请到马一刀和刘一眼两位老师傅,加上我们自己的相玉师,还缺一人!暂时……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要是杨老爷子还在,我们何须担心这个问题!” 吴双心里很是烦躁,又有些心有不甘。 “是啊!杨老爷子可是相玉界从无败绩的传说级人物,当年一人战胜全场的记录至今都无人可破,结果发生了那事......真是可惜了!” 葛军仿佛起了什么,对吴双继续道:“对了,这次马一刀和刘一眼这两位老师傅之所以敢答应我们的邀请,都是看在以前和杨老爷子的交情上。另外刘一眼师傅此次过来主要是想收杨昊为弟子,教授其相玉为主,帮我们只是附带的。” “没关系,现在这种形势,不落井下石的人都已经算很不错了,只要敢摆明态度站在我们这边的都代表是朋友,何况他还答应帮我们参加这次矿权的争夺。这收徒是件好事,我们要无条件支持!” 听到有相玉师愿意过来,吴双心情好了不少。 想起杨老爷子,吴双有点伤感,叹道:”哎!杨老爷子…….我们吴家欠他们真的太多了!现在还把杨昊这孩子给连累了,当年要不是发生那事,杨老爷子又怎么会身死,让杨昊到现在都无人敢教。不然以杨昊的资质,稍微有老一辈的相玉师肯点拨下,他早就成为相玉师了,何须还靠自己在矿上摸索。” “的确啊!当年我们要是有现在一半的实力,也不至于让杨老爷子去冒险,也不用面临现在这种无人可用的局面!” 葛军想起杨老爷子也有些感慨,当年那可是力压全场的人物,真是可惜了! “时间只有两个多月了!这该如何是好?” 吴双抬头望着窗外被夜色笼罩的营地,陷入了沉思。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四章:翡翠矿区 天色渐亮时,东方原本灰暗的天空闪出越来越浓烈的霞光。太阳逐渐出现,将东方的云层染得如同血色的浮雕一般。 从小养成的练武习惯,让陈松早早就醒来。经过一夜的休息,陈松的行动已经无碍,就是感觉全身还是很乏力。 简单的洗漱后,软绵绵地依靠在栅栏的陈松,看着陆续起来的人群。 迎着晨曦,看着在草丛中,顺着叶子,还在下滴的露珠,心里感觉从未有过的宁静! 突然,陈松全身一震! 他惊喜的发现,经过一夜的休息,体内的蛇毒已经和药力达到了平衡。 之前因为蛇毒入侵后,宛如死海般的气海,竟然泛起一丝的气感! 气海为元气的海洋,是为人体补充元气的要穴,位于人体中心。是任脉、督脉、冲脉三脉经气运行的起点,十二经脉也直接或间接地通过气海输入本经,再转入本脏。 所以气海是人的性命之祖,生气之源,五脏六腑之本,十二经脉之根,阴阳之会,呼吸之门,水火交会之乡。 也就是说气海是人精力的源泉! 人体的强弱,生死存亡,可以说全赖气海里的元气之盛衰。 元气充实旺盛,就可以调动人体潜力,使元气在全身循环运行。 保持气海里的元气充实,则百病可治,永葆强壮。 当初蛇毒的发作,让陈松气海内的元气涣散,瞬间提不起任何力气。 感觉不到元气存在的陈松,全身都是软绵绵的,甚至连个孩童都不如。 现在这出现的虽然是一丝的气感,但说明自己身体已经可以修炼。 只要通过食物转化为谷气,再配合吐纳之法,吸收天地间无处不在的生命之气,就能快速壮大元气,加快身体的恢复,自己就可以尽早摆脱这种无力感。 昨天如果不是蛇毒发作,让体内的毒性盖过药力,气海的元气就不会尽失,也不至于会晕倒,最后还被人莫名其妙地抓来这矿区了。 此时此刻的陈松高兴得忍不住的想放声大吼! “陈松,别站着傻笑了!赶紧过来吃早饭,吃完带你下矿去。” 杨昊端着一只有点崩口的大碗,对着碗里粘稠的粥喝了一口,说道:“话说,你小子昨天看着还是爱死不活的,今天居然和常人没什么区别,你这身体的恢复力够可以的啊!” “哈,还好!本身也没怎么受伤,只是脱力而已。”陈松乐呵呵的。 “只是脱力吗?也不知道昨天那个浑身是血,就差瘫在地上,让我扶回来的人是谁。” 杨昊看着依靠在栅栏,穿着明显有些宽大,不太合身的破旧牛仔衣服,露出古铜色肌肤,脸色略显苍白,但五官极其精致,双眼深邃有神的陈松,突然打趣道:“还别说,你稍微收拾一下,看着长得挺漂亮的。” 漂亮?! 陈松一愣,或许是每个地方赞美的用词不一样吧! 也没当回事,满脸笑容地过去拿早餐。 矿上住宿环境不咋地,不过在吃的方面比较重视,毕竟干的基本都是体力活。 按杨昊的说法,将军对待在矿上的人的伙食一直都很重视,从不像其他地方一样拿像猪食的东西来糊弄干活的人。 虽然伙食不算丰盛,但至少管饱,而且一日三餐都是有专门的人负责,做好后用三轮车推矿工宿舍前面,吃多少自己装多少,只要别浪费就行。 …… “我说兄弟,你也太能吃了吧!”走在矿路上,杨昊突然像看怪物一样盯着陈松来了一句。 “那个,饿了!” 陈松被问得很不好意思,略显苍白的脸不由一红。 不过陈松说的确实是实话,连续两个多月,他都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而且自昨天被抓后,一直到今天早上也是没吃过一点东西。 可以说肚子里面基本没有能消化的东西了,加上身上又有伤,难免食量会大些。 只是刚才吃的量的确有些惊人! 一口气连着喝了九大碗粥,外加十个大包子,让周围的人都一直好奇地看着他。 这样的食量放在一个少年的身上可不多见。 因为身上有伤,怕油腻,所以对三角饺、春卷、油条这类其他人喜欢的煎炸食物,陈松是却碰都没碰。 “哈哈,还会害羞?!没事的,这里就这点好……管饱!吃再多也没人管,只要别浪费食物就行。不过等下到矿里后,你记得要多挖点,这里最看不起吃干饭的人,免得因为你这食量有人说三道四的。“ 杨昊看着陈松的囧样忍不住继续说道:“而且这里就算是被抓来挖矿的人,每天也会根据挖出的数量和质量来给工钱,钱虽然不多,但起码够买烟和买点小酒喝,这也是他们最大的乐趣。要是挖到质地好的,不但能拿到重赏,对于那些被抓来的人还是个重获自由的机会。” 陈松看着一排排往前走的人,好奇的问道:“杨哥,这里是什么矿,为什么要那么多人?” “这里啊?是玉矿,出产的也就是你们华夏人说的翡翠。“ 杨昊抬头看了下前面的人群。 “翡翠?” 陈松很是惊讶。 他可是知道老头子手里就有几件,而且宝贝的很!听老头子说是以前在皇宫里面拿的,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还没事就经常拿在手里对人炫耀。 想不到居然这里居然也有翡翠,而且还是矿脉。 陈松突然怀疑老头子手里的那几件翡翠物件是不是被人骗了,其实并没有那么稀有和贵重。 “是的,全世界的翡翠基本都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包括你们华夏国的翡翠都是这里过去的!” 杨昊看到陈松惊讶的表情,心中很自豪。 翡翠这东西,全球都找不出几个地方能有,而且这里的产量和质量不单闻名世界,更是世界第一! 想起当地现在的情况,杨昊叹了口气,道:“唉,不过说起来,这对我们当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我们和你们华夏国不一样,我们几乎没有什么生产的能力,这一带的收入来源基本全靠这些玉了,其它的物资只能跟其它国家购买。最近战乱资金吃紧,所以将军才下令到处抓人来挖矿,就是想趁着雨季来临之前多挖点。” “不是说天下太平了,怎么突然又打战?” 陈松一脸疑惑,甚是不解。 他记得老头子和他说过,已经打完仗了,天下已经一统。 “哈哈,天下太平?这怎么可能!那是你们华夏国。” 杨昊有些无奈地道:“我们这一直战乱不断,大小军阀割据,各自为政。大部分人都是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有些连吃顿饱饭都是奢望!” “玉不是很贵重吗?应该能换很多粮食才对啊?” 陈松还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对此根本不理解。 “........是很贵......但战乱就要花钱啊!不然拿什么保护我们?就拿我们这来说,周边大大小小多少势力啊!我们这都还算好的了,依靠将军和葛先生大家还都能有口饱饭吃。再往北一点,势力就更错综复杂了,在那里……普通人连生存都成问题。” 杨昊对于陈松这些天真问题,有些好笑的回着。 “其实就算没有战乱,我们也都完全看天吃饭,晚些雨季到来,到处会被淹没,玉石的出产量就会大大降低甚至是没有。” “那么多势力,都没人管吗?” 陈松有点懵。 从小就听老头子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总有人想一统当大哥的。 “管?这些大大小小的势力组成的北部联盟,占领着北部最大的玉石矿,人员和物资都非常充足,这些有钱有人的地方势力,连南部联邦现在都暂时拿他们没辙!哎~不过就苦了普通百姓……我们这如果没那么乱,就凭玉石,可能都比世界上任何国家都要富有……这都是内耗啊!不像你们华夏国那么团结啊,我们这里都快乱成一团了,人人朝不保夕的……” “原来是这样……对了,你刚才说的雨季是什么?” “雨季就是会不停下雨,大概是在每年的五月到十月份。” “这里那么高,在雨季也会被淹没?” “……有些地方会!大雨封山,到处崩塌,被泥石流淹没。” “那个什么东西,跑得好快,还伸出一个车斗。” “……挖掘机!” “那个呢?前面有块会动的铁板的。” “……推土机!” …… 一路上,陈松像个问题宝宝似的不断向杨昊发问。 面对陈松乐此不彼的各种提问。 开始杨昊还感觉很有意思,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哪怕是一些很白痴的问题。 但到最后杨昊实在是受不了了,开始怀疑陈松到底是不是地球人! 这小子见到什么都一脸好奇和兴奋,就差没大呼小叫了! 汽车,飞机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甚至连小孩子都知道的最基本常识都不懂! 杨昊突然觉得这少年是不是在装傻,故意问这些常识性的问题来耍自己。 但每次看到这少年带着一脸诚恳的表情发问,不像是在玩弄自己,只好一脸狐疑地随口回答着。 ...... “看到没,那是矿车,负责运送矿的,够大吧?没见过吧!”杨昊指着不远处一台残旧得连颜色都分辨不出的巨大卡车对陈松一脸得意说道。 等等! 杨昊突然发现不对路,一辆破矿车自己有什么好嘚瑟的?! 怎么突然感觉自己和陈松说话好像越来越弱智啊?! 怎么有种小时候跟隔壁小花炫耀自己玩具的感觉! 难道是自己已经被这小子问的问题给带偏了? 还是说陈松这小子把自己的认知拉到他的水平,然后被他用丰富的经验给打败了? 这可不行! 杨昊说完也不想看陈松的反应了,直接从旁边的人手里拿过几样工具,顺手拿了把递给陈松:“这铁镐你拿着,等下用得上,回去时候记得还了。用坏了没关系,别弄丢了,丢了可是要扣你工钱的!” “好的。” 陈松还处于看到大矿车的震撼中,眼睛盯着大矿车,并未看到杨昊异样的表情,下意识地随手接过铁镐。 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轮胎都比他还高一倍的巨大矿车,才默默跟在杨昊身后,不时回头看一眼已经开远的大矿车。 矿上的道路并不好走,到处是碎石头,两边是坑坑洼洼的山丘,到处是倾倒的泥石,时不时出现一些浑浊水潭。 每隔一段距离,都能看到一个身穿迷彩服,手持步枪的大汉站着。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五章:进山入矿 陈松跟着杨昊身后,融入前方浩浩荡荡前进的队伍。 跟着人头涌动的队伍,一路上到一个密密麻麻都是人的砾石高坡上才停下。 刚一站稳,陈松就立马被眼前的画面震撼住了! 只见前方是一个看不到边际的巨大深坑,巨坑深不见底! 在这个巨大的深坑面前,人类宛如蚂蚁般渺小。 巨大的深坑边缘,是已经产生巨大裂痕的万丈峭壁,和看起来随时准备崩塌的山岭! 巨大的深坑里面,是数不清的悬崖峭壁、浑浊的大河。 唯一有些看起来,像地面的地方,也千疮百孔,密密麻麻布满十几米宽、不知道多深的密封湖。沟壑起伏、流动的砾石坡。 坡底下,深不可测的大水潭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我第一次进矿时候也被惊呆!习惯就好,这些都是开采玉石所造成的。” 看着惊呆的陈松,杨昊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走吧!” 还处于震撼中的陈松被杨昊拉着,往边上的一条泥泞的小路走去。 小路上面的人群,不断汇聚,向着巨大深坑的底部不断得延伸,最底部的人群像是黑点,在不断移动…… “好壮观!”陈松忍不住说道。 “是啊!不过以后等你了解了,就不会这样说了!” 杨昊此时不忍打击这个看起来一脸天真的少年。 他可是一直亲身体会翡翠开采的艰辛! 翡翠开采的最好时节是每年的旱季,但旱季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而且旱季烈日暴晒,经常室外的温度高达40几度,干燥的天气加上矿上大量的粉尘,让人难以忍受。 每逢夏日的雷雨天气,矿上随处可见滚滚浊流倾泄,水面上缕缕烟生,烟生至三尺且聚拢不散…… 而雨季一来,坑洞积水,松软的砾石流坡上,十分危险!砾石流坡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坍陷,加上气候炎热,挖掘过程可以说十分艰难。 要是碰到大雨封山,那就想挖都挖不了,连基本维持生活的收入都中断! 这完全是一个最靠原始劳动、看天吃饭的地方。何况在矿上又苦又累,长期以往,精神压力也大。 如果不是为了生存,或者自身有更好的出路,谁愿意跑来这到处充满危险的地方,每天起早贪黑地挖石头,硬生生地把一个个原本充满植被的地方挖成一个个巨坑! 杨昊突然有点羡慕起陈松来,准确来说,是羡慕陈松是华夏国人的身份。 顺着人流下到巨大深坑的底部。 看到遍布劳作的人群,随处可见的巨型挖掘机和重型翻斗车,在不断地把废土砾石挖掘运送,场面十分壮观。 来来往往,正在作业的巨大矿车经过,扬起漫天的尘土,远处时不时地传来爆破声…… 跟着杨昊走过一条一面是陡峭的峭壁,一面是浑浊的大河,坑坑洼洼的大马路,来到一个斜坡旁边,二班人员分离人群,走到一个像鱼塘的大坑前,集体停下。 人群中走出三个留着光头,满脸络腮胡子,长相分不出谁是谁的中年男子,拎着一堆工具进入像鱼塘的大坑中…… 三人在大坑里的石壁前停下,观看一番后。 其中一个人取出一条钢钎,双手在石壁上扶着,其他两个人交替抡起大锤砸在钢钎上,没过多久就在石壁上打出不少洞。 接着三人往打出的洞里,装填好炸药和导火线,并随手用黄泥封住炮眼。 等一切就绪后,其中一人抬头大喊:“放炮啦!” 然后三人把导火线整理,拉到大坑边上的一个大石头后面。 三人都把身体完全藏于大石头后,点燃手中的导火线。 吱….. 被点燃的导火线,绷着火花迅速地往前窜…… 轰!轰!轰! 巨大的爆破声连续响起,霹雳啪啦的声音,仿佛山崩地裂,引起地面一阵阵震动! 惊天动地的响声,让陈松忍不住用手紧紧地捂着耳朵,但爆破的声音穿透力实在太强,引起耳朵一阵阵嗡鸣声……. 大坑内碎石飞溅,扬起巨大的灰尘和浓烟,很快充满整个大坑…… 透过浓浓的烟雾,陈松看到里面有连续不断的火光闪耀,不时有碎石跳跃出浓烟,又迅速藏回浓烟中…… “点炮50…….响炮50……..万事大吉!咳……咳咳!” 持续的爆破声在消停后,烟雾弥漫的大坑里,传出大喊声。 等到浓烟消散不少后,三个大光头从石头后冒出,走到被爆破了的石壁前,抬起又长又重的钢钎,把摇摇欲坠的石块给撬下来…… 接着来回不断查看,确认把松动又没有掉落下来的石块都撬下来后,才把工具收拾好,像大坑外走出…… 光头三人此时略显狼狈,走动间,身上厚厚的灰尘不断洒落,原本能反光的光头,此时也被尘土覆盖,甚至还看到有几颗细小的石子在上面…… 光头三人经过杨昊时,冲杨昊点了点头,分开人群向外走去。 陈松看着灰头土脸的三个光头,向向杨昊问道:“杨哥,他们是?” “开山放炮三人组,三人是三兄弟。他们分别是点炮、排炮和排险!因为他们三人长得实在太像,大家都分不清,所以干脆直接喊他们为开三兄弟。点炮就是负责查看哪里适合装炮眼,排炮负责清点炮数,防止哑炮、漏炮的死而复活,排险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把爆破后造成松动的石块撬下来,防止我们这些挖矿人员被石块掉下来砸伤。干这活要很了解石质结构,很需要经验和技巧。翡翠是十分容易碎的,一块完整的翡翠和一块破裂的翡翠,两者的价值可是千差万别的。” 杨昊解答道:“本来我们都是一点一点的用工具挖掘,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翡翠的完整性,但挖着挖着,发现被这石壁挡着,这石壁……是未蒙受外力地质感化的侵蚀和运移的原生翡翠矿床,所以比较坚固,因此开采也比较艰巨。为了加快采矿的速度,只好让他们过来用炸药炸开,再继续挖了。” “等下你跟着我后面,在石头堆里把玉选出来。” 陈松跟在杨昊身后,走进还是烟雾弥漫,但已经不影响视线的大坑。 看到遍地都是爆破后产生的碎石,有些碎石上五颜六色。 陈松低头捡起一块,看着上面的一丝绿色,问道:“杨哥,我们是要把地上这些带颜色的石头收集起来吗?” “哈,收集这些干嘛?这些都碎了,意义不大!就算是完整的,也值不了什么钱,以后看多了你就知道!” 杨昊一脚踢开脚边一块带有不少绿的碎石,说道:“这些玩意虽然看着有点颜色,但底子不行,跟砖头没什么区别!倒是有不少人,喜欢把这种大块的料子,用切割机切开,当砖头用!” 身后二班的人员在进入大坑后,越过杨昊和陈松,快速来到爆破开的石壁前,各自找到合适的位置,拿着铁镐、撬棍等各式工具对着石层开挖起来…… 有人横向浅挖一个坑口,边挖边寻找石头…… 有人像打井一样向地下挖掘,挖到石头就往上递…… 还有人在水潭边启动抽水机,拉过来水管对着岩层冲刷,看到有石头暴露,即刻挖出……. 什么挖法的都有,简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知道为什么这里所有挖出来的坑,看起来都像一个个大鱼塘吗?”杨昊突然问道。 “不知!……有什么说法吗?” 陈松越过一颗比较大的碎石。 “我们现在这个大坑,就是像挖鱼塘一样挖出来的,叫开塘法。“ 杨昊环视一圈大坑,伸出手指,指向前方几个人群,边指边道:“那个拿水管对着岩层冲刷的,是冲苗法。那个像在打井的,那个叫挖洞子,他们的人是最厉害的!他们如果挖到石头,小件就送上地面分辨,大件就用水冲去泥土,细心判断是否是翡翠,是的话就抬上地面。如果发现只是普通石头或是不是好的翡翠,就避开,继续挖掘,这种挖法很考究辨玉的功力的。” 陈松一脸不解的问道:“这里不是翡翠矿脉吗?不应该是所有的石头都是翡翠?” “怎么可能!翡翠矿脉形成的条件是十分苛刻的。它是由原岩物质在低温高压的环境中,经过漫长的时间和长期的地质活动,经历许多互相叠加的地质现象才能形成的矿脉。要先形成底,后形成色的,才能称为翡翠,不然就是普通的石头,毫无价值!所以在矿脉里面,翡翠和未形成翡翠的杂石混在一起,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有底有色的翡翠从中挖出!” 杨昊感觉真的被陈松打败了! 这世界真的有那么天真的人? 都是翡翠的话,直接看到石头就搬就行了! 大家还用那么辛苦在这筛选半天吗? “意思就是,我们要做的是把这里面的璞玉挖出来?”陈松略微有些明白了。 “对!就是璞玉!你这说法很正确,就是把蕴藏有玉的石头挑选出来,不过我们叫毛料,或称它为原石。” 杨昊舒了口气,感觉陈松这小子还不算无药可求,便道:“这些石头里有些是玉,有些只是普通的石头,所以有些要用水冲刷干净后,才能分辨。” “那……怎么分辨呢?打坏的翡翠又不值钱,没被破坏的又长得差不多,冲刷干净后的,也都是黑乎乎的,看着跟普通石头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陈松看着已经被挖出放在一边的,大小不一的黑石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分辨。 杨昊脸上略带苦涩,道:“这…..我也说不清,因为我现在也不是很了解!” “额…….那怎么办?又不能砸开看!” 陈松有些错愕地看着杨昊。 虽然和杨昊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杨昊一路上给自己的印象可是无所不知的啊!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六章:热情的昂山嫂子 看着陈松一脸的错愕地看着自己,杨昊感觉面子挂不住,立马解释道: “这东西很复杂,一时半会真的很难给你说清!反正我现在会把普通石头和玉区分,但里面含的玉具体能多少价值,这个只有相玉师才能做到。你等下跟在我后面,负责把我说是玉的石头搬到一边就行。” 杨昊带着陈松,来到一处松动的岩层前,拿起工具开挖起来...... 陈松先用铁镐把泥土挖开,发现石头后,杨昊就上前给用撬棍撬出来,细心观看石头。 确认是翡翠原石的石头,就让陈松拿到旁边集中起来,不是的就丢一边或绕开继续挖。 在陈松把确认是翡翠原石的石头,搬到一边集中起来的时候,杨昊就接过铁镐继续挖,陈松回来再从杨昊手中拿铁镐接着挖...... 陈松发现,每当周围堆起土堆的时候,就会有两个浑身都是隆起肌肉的大汉推着斗车过来。 其中一个把不是翡翠的石头放进斗车里,另外一个把土堆装车,运往大坑的中间分两边堆砌起来。 很快,这大坑的中间就堆砌起来一个石头堆和一个大土山,这两个土石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逐渐变大…… “那两个集中起来的土石堆,是为了方便运出去倒的。” 杨昊看着不时好奇地望向两座土石堆的陈松,忍不住说道:“石头和土不混在一起,单独分开是因为等下还要再确认一遍,免得有错漏。” 陈松和杨昊两人采取交替的方式挖掘,在临近中午时,已经挖出了一个直径大概有五米左右的坑。 不知道是选的地方有问题,还是大家都是这样的情况,基本上挖出来都是土多,石头少,确定是含有翡翠的石头就更少了。 挖了快一上午,被杨昊确认是翡翠原石的石头才十几块。 远处,出现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正推着一辆装着几个铁桶的三轮车,从大坑的入口走了进来,边走边大喊道:“开饭啦!” “走吧,先吃饭去!” 杨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大坑里的人听到开饭的声音,都停下了手中活,向中年妇女的三轮车围了过去。 午饭相比早餐就过于简单,菜只是单纯的水煮肉片,中年妇女拿着勺子一人给一勺肉。 陈松跟在杨昊身后,从其中一个铁桶里取上铁饭盆和筷子,接过木饭勺,在旁边的铁桶里起把饭装满,递到中年妇女面前。 中年妇女用铁勺子在身前的铁桶里捞起满满一勺肉倒在陈松的饭盆里,并对着蓬头散发的陈松低声赞了句:“好俊的少年!可有妻子?!” “咻~咻~” 昨晚负责发牌的长发青年刚好走到近前,听到中年妇女的话立马吹起了口哨。 “哇,昂山嫂子!你这样夸这华夏小子,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想不到昂山嫂子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他和你年纪差得可是有点远啊,这你都喜欢?你确定是认真的吗?” “肯定是,不然她怎么调戏人家华夏小子!” 周围的人听到昂山嫂子的话纷纷跟着起哄…… 不远处,一个长相猥琐,端着饭盆,蹲在一块石头上的瘦小中年人,在听到大家的议论后,对着昂山嫂子两眼放光地大喊道:“昂山嫂子,人家还小,你就放过他吧,他一看就是没经验,你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委屈下自己!” “哈哈哈……” 在四周一片笑声中,陈松红着脸,低头向中年妇女道了声谢,端起饭盆,快速向已经蹲在一块大石头上的杨昊走去。 “哈哈,你看,华夏小子可对你没意思,被你的热情吓跑了!” 周围有人看到陈松跑开,继续起哄着。 “怎么?这孩子长得俊,老娘夸两句还不行了?你们这一群龌龊男,哪个看到美女不是流口水的?” 被称为昂山嫂子的中年妇女把铁勺子一拍身前的铁桶,骂道:“我就看上这少年怎么啦?谁叫他长得俊,哪像你们一个个长得贼眉鼠眼的!” “哈哈,昂山嫂子,你就死心吧!人家华夏小子可不会喜欢你这样的老女人!” “是啊,你看着都是人家奶奶的岁数了,哈哈哈!” “哈哈,昂山嫂子,等下不多给我点肉,小心我去告状。” “就是……我刚才可是看到,你给华夏小子饭盆里的肉比其他人要多!” “昂山嫂子,你不能厚此薄彼,他能做到的我能做得更好!哈哈哈…..” “你们这群龌龊男,都给老娘闭上你们的臭嘴!” 昂山嫂子横眉瞪眼地,拿着铁勺子,指着端着白饭,等待分配菜的人,怒道:“再吵,信不信老娘一块肉都不分给你们!” “我不信……你不给我,我就抢!” “哈哈,要是不给我,我就把装肉的桶抢了就跑,反正你又追不上我!” “哼,那你来抢下试试!,看看能不能在老娘手里抢到一块肉!” 昂山嫂子手拿勺子,叉腰喝道:“想要肉的给老娘安静排队!” 虽然都在说不给就上前抢,但这群人却没有一个要动手的意思,反而一个个老老实实地排起了队。 玩笑毕竟是玩笑,口头过下瘾可以,只要别太过火就行,大家各自心里也都有分寸。 不要说矿上的规矩,就按当地的风俗来说,要是谁真敢动手去欺负一个女的,恐怕周围的的人都会第一时间把他生撕了! 陈松面红耳赤得端着饭盆在杨昊旁边蹲下。 “别介意,这里的人都是这样,习惯就好!他们都是直性子,喜欢过过嘴瘾,平时没事就喜欢玩玩闹闹的。在这矿上,要是一点乐子都不找的话,不停地挖矿会把人闷死!”杨昊看到陈松蹲下,笑着安慰道。 “嗯?!……真的是……长得漂亮还真是有优待啊!” 杨昊忽然看到陈松饭盆里的肉,比自己这班长的分量还多,立刻假装不满,愤愤地道;“什么时候这里可以凭相貌吃肉了?!” “杨哥!别介意…….习惯就好!”陈松低头快速地扒着饭,嘴里含糊不清地回道。 “……”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都会用自己说的话反驳自己了! 杨昊有些无语又有些好笑地低头扒起了饭。 “嗝……” 陈松快速地把饭盆里的饭吃完,很有韵律的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边。 起身端着空饭盆,走向不远处装饭的铁桶。 “吃完了?那么快!!你小子真是个饭桶!” 杨昊发现自己才刚吃了三分之一,这小子吃饭速度可以啊! 陈松拿起木饭勺快速地装满一大盆饭,转身就往回走。 “小子,站住!” 身后传来昂山嫂子声音。 杨昊不解地回头看着昂山嫂子,问道:“不是说管饱吗?” “过来!” 看到陈松过来装饭,昂山嫂子显得很高兴。 “哦!” 杨昊端着装满米饭的饭盆走到昂山嫂子面前。 “你小子刚来的吧?” 昂山嫂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铁勺子,快速在身前的铁桶里一捞,勺子上的肉满得要向下滑落。 在肉还没完全滑落前,被她反手一扣,全部落在陈松的饭盆里,看着陈松,笑道:“是管饱!但每次加饭只要是打满一盆饭的,都可以再领一勺菜!” 看着盆里像小山堆的肉,陈松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真是俊秀的小子!” 昂山嫂子越看陈松越发满意,突然张口说道:“我把我女儿介绍给你,你觉得怎样?” “啊!” 陈松惊讶地看着昂山嫂子,刚光顾着看肉,都没听清她对自己说了什么。 “我说,我把我女儿介绍给你认识,你做我女婿吧!” 昂山嫂子越看陈松越满意,想起自己的女儿,大声加了句:“我女儿可漂亮了!” “小子,走运啊,快答应!” “答应她,她闺女很水灵,是我们这带出了名的!” “是啊,快答应,你不吃亏!” 知道昂山嫂子是想把陈松招为女婿,这次大家都没起哄,倒是纷纷劝起陈松来。 当地的人一直深信:撮合一对男女结为夫妻,是会交好运的! 尤其是他们这些采玉的,都希望好运能降临自己身上,让自己采到一块好玉,过上好日子! “那个…….不用!谢谢好意!” 陈松反应过来,心中一片慌乱,面红耳赤地快速道了声谢,拔腿就往回跑。 “喂!喂!......我女儿真的很漂亮的,你考虑下吧!要不晚些我带她来找你,你看了肯定会答应的!” 身后传来昂山嫂子着急的声音,吓得陈松赶紧加快速度。 “昂山嫂子,你这…太着急了!你看把华夏小子吓得!” “是啊,你这会把人吓走的,要我说,起码让他们见了面先!” “昂山嫂子,这事需要慢慢来,以我多年的经验,得让他有点心理准备才行。” ………… 周围的人,一边端着饭盆扒着饭,一边像情场高手似的,你一言我一语,一本正经地给昂山嫂子出谋划策。 “呼~” 陈松像是被猛兽追赶似的,飞快跑回杨昊旁边,蹲下长长呼了一口气。 杨昊看着满脸通红跑回来的陈松,张口刚想也跟着调侃两句,结果眼睛瞄到陈松饭盆里,那多得有点离谱的肉,自顾自地低头继续扒饭。 自己这班长怕不是假的吧! 杨昊边吃边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去和昂山嫂子好好说说。 自己好歹身为一班之长,这给的菜不能比底下的人少啊! 实在不行,也得跟她女婿差不多吧! …… 大家在一片打趣声和笑声中,快速地吃完这顿午饭。 陈松吃完后,顺手拿起杨昊的空饭盆,跑过去放回三轮车上空桶里。 也不管昂山嫂子如何喊他,红着脸飞快地溜回杨昊身边。 昂山嫂子见陈松不搭理她,瞪了眼刚才说得最起劲的几个人,转身收拾起东西...... 周围的人见她一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不搭理其他人,只好悻悻地离开继续干活。 等收拾完东西后,她回头看了眼陈松,摇摇头,推起三轮车离开。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七章:生活才是最好的修炼方式 杨昊看着大坑中间,此时已经颇具规模的石头堆,想了想,对已经跑回自己身边的陈松,吩咐道:“陈松,你去找个斗车,把刚才我们挖出来的翡翠原石……还有工具,都拉到大坑的中间!” “好的!杨哥。” 陈松应了声,接着疑惑地问道:“杨哥?我们下午不继续挖了吗?” “不了!他们挖出来的这些废石头,我还要检查一遍,免得里面有什么错漏。所有含有翡翠的石头,都要在回去前整理好,交给来接收的人。如果下午我们再挖的话,怕不够时间整理!” 杨昊说完,站起身,拍了拍已经满是泥土的裤子,向大坑中间的石头堆走去。 陈松拉着装着上午挖出来的翡翠原石和工具的斗车,来到站在石头堆前的杨昊身边。 陈松把斗车放稳后,对着入神看着石头堆的杨昊问道:“杨哥,我们挖出来的翡翠原石放哪?” “留在斗车上吧,走的时候我再处理!” 那两个拉斗车的肌肉大汉这时拖过来两条大水管,对着不确定是不是含有翡翠的石头堆就是一顿猛冲,强力的水流不断地冲刷着石头,很快就把石头上的泥土冲洗干净…… “和上午一样,你跟在我身后,把我说是翡翠的石头搬到一边集中起来。” 杨昊看石堆已经被冲洗得差不多,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的尖角铁锤子,走到一块被洗刷干净的石头前蹲下,不时用尖角铁锤敲轻轻敲打石头各处,或细致翻看…… 陈松发现每当杨昊观看石头的时候,都是处于一种与外界断绝,全神贯注,甚至眼睛异常深邃明亮的状态。 站在杨昊身后,陈松一边观察杨昊的动作,时不时把确认是翡翠的石头搬到一边集中起来。 杨昊看完眼前一块看起来有上百斤重的石头,确认是含有翡翠后,用尖角铁锤轻敲了下,起身对陈松说道“这块是!” 长时间不间断地蹲着翻看石头,让杨昊感觉腰有点僵硬,忍不住站直身子,舒长了下手脚。 当他准备继续看下一块的时候,发现陈松正咬着牙,费力地在挪动刚才那块石头。 不停的搬运和力气的不足,让陈松满头大汗,俊美的脸上布满了正在滑落的汗水。 看着略显瘦小、大汗淋漓的陈松,杨昊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哎……看来长得漂亮的人都是手无搏鸡之力!你这力气太小了,在这矿上可不行。” 说着走上前,示意陈松让开一点,弯腰抱起一百多斤的石头,轻松地走到陈松集中翡翠原石的地方,放下后走回来,说道:“看来你以前没怎么干过体力活啊!以后要多吃饭,要多干活,这样你的力气很快就会见涨!” 陈松苦笑地看着搬完石头回来后,只是呼吸稍微有点急促的杨昊,也不答话。 他总不能说,自己在没受伤前,这石堆里加起来的石头,单手都能轻而易举地搬走吧! 几十斤的石头能搬动,这还是因为身体经脉和肌肉的强劲度还在,要不然自己连走路都成问题,更不要说挪动这块上百斤的石头了! 这时,那名专门负责四处收集石头的肌肉大汉,正好拉着一斗车石头过来停下。 从斗车上把一块比斗车还大,看起来估计有两三百斤的石头,不费吹灰之力地抱起放到地上,笑道:“哈哈!杨头说得对,你以前就是太少干活了,身体才会那么小的力气。” “真厉害!” 陈松看着这人身上,高高隆起、表面泛着淡红色光晕的肌肉赞道。 这里的人一看,就是没有练过功夫的普通人,都是单纯靠着干活达到这样的力量!刚才看他搬运石头时,血气翻滚,肌肉上的爆发力和灵活性,哪怕是在专门修炼外功的练体者当中也不多见! “哈哈,我这不算什么!这样分量的石头,在我们这里能轻松搬动的一大堆。小子,好好努力!有朝一日你也可以轻松做到的!”肌肉大汉笑着推起清空了的斗车离开。 “别学他们,一群只会用蛮力的家伙!”杨昊有些不满地道。 “额…力气大不好吗?杨哥视乎对他们有意见?” “哼,提起就来气!这些家伙,都不知道连累我多少次被上头骂了!一个个仗着自己力气大,装车时候经常为了赶时间,图方便,直接把石头往车上抛,有时候石头太大,车上的人接不住,直接砸坏车上不少翡翠毛料!三番五次强调,他们是这边答应,转头就忘了。一直到将军出面说再发现就直接扣钱,他们才有所收敛!” 杨昊看着推着斗车,乐呵呵地在远处装石头的肌肉大汉,很是无奈。 抛?! 还可是几百斤重的石头啊! 厉害了! 难怪当初自己第一次抬起三百斤的石锁,洋洋得意跟老头子炫耀时,他是那么的一脸地不屑,说大把的普通人都能做到! 一直到自己能搬起千斤锁的时候,老头子才略显满意地对自己说,勉强能够达到参加清代的武科条件了,但想夺取状元的路还远着!自己当时听了还有点不服气。 这天下真是藏龙卧虎啊! 连普通人都能这样,如果是武者,那是得有多可怕力量! 陈松这一刻,感觉自己的修行之路真的是刚入门。 看来老头子说得对,生命是最神秘的! 哪怕看起来再弱小的生命体,也不能小瞧,它们身上总有着让人参照学习的地方,要不也不会有各种以动物命名的武学了。 只有真正用心观察,才能体会到它们与众不同的地方,包括对力的运用和对能量的消耗,就像细小的蚂蚁能抬起比自己重四百倍的东西! 无论是五花八门的修炼,还是普普通通的日常工作,最终目的都是一样!那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在解决同样问题的时候,所花的时间和精力变得更少! 殊道同归! 哪怕是再普通的人,在通过日常生活中,日积月累地不断重复做一件事,或者经常用到某个部位,总会发现自己有突出的地方。或练就就一幅强悍的体魄,或拥有明锐的观察力,或过目不忘的本事,又或者异常灵活的手脚!…… 这些或许就是生命体的神秘之处!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八章:一天有两千的工钱?! 回过神来的陈松,继续跟在杨昊身后搬运挑出来的石头…… 搬运中发现,所有确定里面含有翡翠的石头,都多多少少和普通石头有着不一样的地方。 再结合刚才观察杨昊辨别石头的方式,陈松发现,只要确定是含有翡翠的石头上面,要么石头的表面比较粗糙、有明显的沙粒感,甚至拿在手里明显感觉到扎手的。 要么石头的表面呈曲折细脉状的凸起,或者石头的表面上出现大小不同、形状各异,呈黑色、深绿色或灰色的印记...... 这难道就是辨别石头里有没有含翡翠的方式吗?! 陈松有些兴奋,但看着全身心投入的杨昊又不好打扰,只能寻思着以后找个时间再问了。 夕阳向大地洒下金辉,整个矿区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大地逐渐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杨昊确认完最后一块运过来的石头后,和陈松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夕阳。 周围的采玉人,此时都停止了挖掘,把各自确认是翡翠的石头用斗车运了过来,停在四周,各自聊起天来。 一辆巨大的矿车从远处驶来,在杨昊面前停下。 车门推开,跳下一个拿着袋子的精瘦青年,走到杨昊面前,把袋子递给了杨昊。 杨昊道谢接过,打开袋子看了一眼,起身喊道:“都过来排队吧!” 看到围过来排好队的人群,杨昊从袋子里拿出厚厚一沓,都是面值一千的md币和一捆白色的水笔,对每个人都发了两张钱和一支水笔。 众人乐呵呵地从杨昊手中道谢接过。 等待众人都领完后,杨昊转身笑着从剩下的四张里面抽出两张,递给陈松说道:“拿着,你今天的工钱!” “两千?!那么多?!” 陈松高兴地接过,看到面值后,很是惊讶。 没想到这里一天工钱那么高!居然两千块一天!他对钱的概念不强,但也知道面值越大,价值越高。 “哈哈,多么?在你们华夏国也就等于十块钱而已!” 杨昊看着陈松惊讶的表情说道:“这点钱在你们华夏国的确不算什么!但对我们这里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的了!现在这种局势,包吃包住,每天还有钱拿,加上采矿的奖励,算是非常可以的了!” “走吧,整理我们的翡翠去,看看能不能碰到好运气!” 说着走到陈松中午拉过来的斗车前。 抽出水笔,在斗车里每一块石头上都写下二班杨头的白色字体。 接着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空白的纸,在上面写下名字和翡翠原石的数量后,转身懒洋洋地依靠着斗车。 沐浴着夕阳的温暖,看着不远处忙碌地在石头上写字的其余人。 也许是看出陈松的心里有很多疑问,又或者是感觉无聊,亦或者是难得遇到个倾诉的好对象,杨昊给陈松说起了这里的情况。 这里的主要势力是南部联邦和北部联盟这两个,其它所有势力基本都是依附在这两个势力下。 两者间,南部联邦想收复北部联盟,而北部联盟不认同南部联邦的做事方式,一直想独立,这也是造成当地常年冲突不断的主要原因。 这里位于北部,这一带有六个同等的势力,都是依靠南部联邦生存的,分别是郎邦、耶邦、若邦、帕邦、吴邦和伲邦,而这矿区,属于吴邦。这六家因为是相邻,为了抢夺矿权,也是摩擦不断。 这六家势力都是位于北部,但又都是依靠南部联邦生存的特殊存在,所以既要和南部联邦一起抵御北部联盟,还要防止其他五家的吞并。 可以说完全处于夹缝生存的状态,另外还得提防所谓的队友,相互间都是异常艰难! 每年矿区的开采时间,集中在阴历9月至次年4月,基本都是日夜不停地挖掘。 矿区的玉工有两种,一种是像杨昊这样三五成群,自发上山加入的玉工,还有一种就是像陈松这样被抓来的。 班与班之间的住址都是相隔很远,而且还有士兵看守,严禁班与班之间的往来,就算有认识的,也只能在下矿时候打个照面。 至于这个矿上有多少个玉工,杨昊到现在也不清楚。而抓来的人都是晚上下矿,所以更没见到过。因为陈松情况特殊,所以才分配给杨昊带。 自发来的玉工,每天工资待遇都还不错,而被抓来的,只能看表现赎身了。 在这里也因为工作内容不一样,玉工的待遇也不同,最低级的就是挖玉,最高级的是相玉,因为杨昊的祖上都是从事相玉工作,自己本身也懂一些,所以才负责整个二班的玉石挑选和管理。 在玉石矿上,上至将军下至开采工人,都相信人与玉须有缘分才能挖到好玉,所谓“玉石天命”。 所以无论是哪个班子,只要是在负责的区域内出现了好玉,那么整个班都会有重赏,而发现者更是能获得一笔巨大的财富甚至是自由! 也因此,在每天回去前,大家都会在各自挖出的翡翠原石上,写上各自所在的班号和名字,登记好后再递交上去。 一旦上头发现谁挖出的原石内含有好的翡翠,就会有对应的奖励从上到下地发放下来!将军和葛先生做事一向公正,从不待薄玉工,这也是大家放心地跟着他们干活的原因。 杨昊啰里啰嗦地和陈松说了一大堆这里的情况。 见大家都已经在石头上把班号和名字写下,拿着文件夹上前一一登记。 “谢谢杨头!今天帮我们选出那么多!” 那两个一直负责拉土石的肌肉大汉看着走过来的杨昊很是感激。 看到杨昊身后的陈松,也连忙感谢道:“也谢谢华夏小兄弟,以后要是在这遇到事,我们哥俩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出声!” 矿上只要没被确认是含有翡翠的石头,都会被这两兄弟收集起来,而当中发现含有翡翠的石头都是归这两兄弟所有。 他们两人不会辨玉,只能依靠蛮力干些拉土石的工作,一直都是杨昊在帮他们从中挑选出含有翡翠的石头。 看到今天挑出的翡翠原石比平常多,他们两也是异常高兴! 对着杨昊和陈松,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 “他……你们俩就不用操心了!人家自有去处,说不定过几天就回华夏国了。反倒是你俩,赶紧给我装车去,再墨迹就天黑了!”杨昊看着快完全落下的夕阳,对着两人催促道。 “好咧!” 两人也不多言,赶紧抱起地上的翡翠原石往大矿车上放。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九章:莫名其妙的冲突 傍晚的天空并不阴暗,而是有一种明丽的蓝色,群山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美丽且壮观。 在晚霞的余辉中,杨昊带着装完车的二班人员,从大坑中口走出...... 一群人有说有笑地跟着融入外面的人流往上巨坑的小路走去。 陈松跟在杨昊身后,两个肌肉大汉一直热情地拉着陈松聊天。 从交谈中得知,陈松得知这两个肌肉大汉是亲生的两兄弟,负责拉石头的是哥哥,叫格山,而负责清理泥土的是弟弟,叫格海。 两人都是附近的当地人,每年的采玉期都会过来矿上跟着杨昊干活,到了雨季就回去照看家里的庄稼。 这兄弟俩从小就力气过人,又不想加入当地的势力,而其它的谋生又不会。 后面经人介绍给杨昊,杨昊看他们一身力气,起初搬运土石的人缺少,就让他俩去负责。 其间杨昊也有心让他俩多赚点,让他们去学着采玉。 结果兄弟两人怎么都分辨不出哪块石头里含有翡翠,还说看久了会头疼,死活不愿意再去学采玉。 最后杨昊只能无奈地让他们继续负责搬运土石,连带着还要帮他们在废石里挑出含有翡翠的石头。 虽说偶尔能在废石堆里面能挑出不少含翡翠的石头,但这些石头毕竟都是别人看过,筛选了一遍后才不要的,所以里面含有的翡翠价值可想而知。 这两兄弟平时干的活比采玉的人还累,钱也比不上彩玉的人,但两人知道自身的情况,却也很知足,对于能有这样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 一路上不断有人群汇入人流。 这时,陈松的左侧又有一大群人打打闹闹地走了进来。 陈松看到这群人不断地往自己身前挤进来,故意放缓些脚步,避让了下。 正在和两兄弟聊天的陈松,突然感觉自己左边肩膀被人用力撞了一下,不禁皱了下眉。 转头看到是刚刚进来的那群人,正在自己旁边打闹,他们丝毫没注意到已经碰到别人的样子。 可能是他们玩闹中不小心碰到自己吧! 陈松看了还在打闹的几人一眼,也没在意,人那么多被不小心碰到下也正常。 “怎么啦?” 格山看到陈松突然转头,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 陈松往右边和那群人拉开了下距离,继续和格山两兄弟边聊边往前走。 走了不久,陈松又感觉到被人碰了一下,而且力度很大,自己的后背一痛! 一次碰到就算了! 还来第二次?! 真是婶婶可忍,叔叔不能忍! 陈松立马转身,盯着在自己背后打闹的几人说道:“能注意下吗?你们碰到我了!” “咦!这不是昨晚那个被吊起来的华夏小子吗?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 旁边有一个人认出了陈松,心中惊讶不已。 昨晚陈松的样子,的确有些吓人,给人感觉要想恢复,怎么也得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想不到一夜之间伤就好得差不多,还能在矿上遇到。 “碰到你?要是我们碰到你了,那不好意思,对不住哈!” 其中一个岁数不大,穿着背心,叼着烟的平头男子看着陈松,有些吊儿郎当,边说边对陈松点头哈腰。 “没事!你们玩闹注意点动作,别再碰到人就行!”陈松不太喜欢这人的态度,但还是回了一句。 “哟!你还真敢接受道歉啊,你这教训人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啊!” 平头男子听到陈松的话,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下陈松,说道:“问题是,我们离你那么远,你确定是我们碰到你的吗?你说我们碰到你哪里啦?” 整了半天,根本就不是有心道歉的! 陈松立马怒道:“你们碰到我两次了!刚才你们刚进来的时候,已经碰到我肩膀一次,我已经让开了!现在又撞到我的后背,你们还说没碰到?” “你哪只眼看到是我们碰到你的?” 平头男子吸了口烟,把烟吐向陈松的脸,语气不善地盯着陈松。 “就你们在打闹,分明就是你们的人!” 陈松听着这人的话就感觉来火,厌恶的伸手把吐过来的烟扇开。 “我们打闹就是我们碰到了你?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还说是你碰到我们了呢!”平头男子玩味地说道。 “我身边就你们这群人,不是你们难道还能是其他人啊?” 陈松感觉和这无理的人争论,肺都快要气炸了! “说不定就是其他人呢?你小子以后最好看清楚再说,别没事就乱冤枉人!” 平头男子略带恐吓地说道:“这里可不是华夏国,乱说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们…..好!我就当是被阳伟不举的穷鬼撞了!” 陈松感觉和这人真的没法沟通,气得转身就走。 “站住!你小子说谁阳伟不举,说谁是穷鬼呢?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离开了!” 平头男子叼着烟,站直身子,恶狠狠地看着陈松。 “怎么?被我说中了?肯承认了?” 陈松笑着转过身,看着满脸怒气的平头男子。 “就算是我们故意撞你的,你又能怎样?” 平头男子用力的把烟头往地上一吐,上前拦住陈松,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格山和格海两兄弟看到陈松和平头男子对持起来,觉得势头不对,立马欺身上前,想帮陈松挡着。 结果刚一动,就被几个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肌肉大汉顶住。 “不要说是撞你,就是打了你!你又能如何?” 平头男子伸出手,用力地拍了下陈松的脸。 陈松侧脸想躲开,奈何有伤在身,灵敏度下降厉害,还是慢了一拍,顿时感觉自己的脸被拍得火辣辣的疼,自己胸口内仿佛有一团火在不断地燃烧着,双手紧紧地把拳头握起,死死地盯着平头男子。 “哟!拳头都握起来了啊!不服气啊?你想打谁?要不要我帮你啊?” 平头男子看到陈松气得拳头都握起来了,表情夸张地道:“你不会是想要打我吧?我好怕啊!” “来来来!有种你就往我这脸上打!我就站着不动,让你打!你觉得怎样?” 平头男子把头往陈松身前一探,脑袋挨着陈松的脸,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脸,对陈松调侃道:“来啊!来打我啊……” 啪! 平头男子话音未完,被陈松愤怒地直接用力一拳砸在脸上。 这一拳直接把周围的人都砸蒙了。 全都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松。 这华夏小子真敢动手啊! 他难道不知道平头男子的身份吗?! 是了! 这小子刚来矿上,肯定是是不知道! 陈松真没见过那么贱的人,奈何现在身体乏力,哪怕是含着怒火的全力一拳,其实力度也算不上大! 然而拳头砸在平头男子的脸上时,正好他还在说话,舌头刚好被牙齿划破。 平头男子立马感觉嘴里都是血腥味。 “呸…..你小子还真敢打啊!” 平头男子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松,接着怒气冲冲地对身边的人喝道:“给我把这小子按住!” 他身边的人闻言立马反应过来,上前把陈松架了起来,死死地按住陈松的手脚。 平头男子一脸狞笑地看着被按住的陈松,双手一握,顿时拳头传出咔咔的响声,把拳头抬起,对着陈松的脸就砸下去……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十章:来自洪鹰的解围 “炎林,你住手!”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哟!这不是传说中的杨昊杨大师吗?怎么?你要保这小子?” 平头男子听到喊声,把即将咂到陈松脸上的拳头停下,好奇地转身,想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子让自己停手的,没想到出声的居然是杨昊。 原本杨昊走在前头,忽然听到后面的争吵声,回头发现陈松和格山、格海两兄弟被人给围住。 立马带着二班的人往回冲,到近前正好看到平头男子要打陈松。 “他现在是我二班的人,难道我还不能保他?!” 啪啪啪! “说得好!他是你二班的人,你的确要保!” 平头男子听到杨昊的话,立马鼓起了掌,说道:“你说的没错,的确要保的!可问题是……你能过来吗!” 四周立马出现一大群人,把二班的人团团围住,其中两个像铁塔般的壮汉伸手就把杨昊按住。 二班的人见杨昊被人按住,立马都往壮汉冲过去! 两个壮汉的身前瞬间出现一排人墙,把二班的人员的去路拦住。 平头男子对着二班以及越来越多的围观之人,说道:“不关你们的事!别把麻烦惹上身,我劝你们还是做个吃瓜群众为好!” “放开我们班长!” “赶紧把杨头放开!不然我们二班跟你们没完!” 二班人员见冲不破前面的人墙,只能干着急。 “放心!你们只要不乱动,稍后我就把你们的队长一根汗毛都不少的还给你们!这事本来就与你们无关,这是我和这华夏小子的私人恩怨!” “有个屁的私人恩怨!炎林,你作为五班的班长,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里打架的后果!” 杨昊在壮汉的手中不断挣扎,却始终挣脱不了。 “不不不!你错了,这里的规矩我当然比谁都清楚!可现在的问题是………不是我先动的手啊,是他打的我!我也很为难啊!” 被称为炎林的平头男子指了指被人按着的陈松,一脸的委屈。 “杨昊,杨大师你看看,我这原本多好的一张脸啊,被他打成这样!现在嘴里也还在流血呢!” 炎林摸着自己的脸,对四周驻足看热闹的人说道:“大家也都看看,我原本的脸有多英俊你们也都是知道的啊!现在被这小子打成这样,我都不知道会不会破相呢!” “……...” “陈松!陈松!他的脸是你打的吗?” 杨昊看到炎林的脸上的确有个拳印,而且嘴角还带着血,立马对陈松喊道。 “是他叫我打他的!” 陈松被人死死按着,动弹不得,只能怒吼道。 ”你…..真是被你气死!你是猪吗?……他叫你打,你就打啊?你怎么不带点脑子啊!” 杨昊真的要抓狂了!那么明显的打架套路这小子都看不出吗?! “是他们的人先撞的我!”陈松不服地吼道。 “你有证据吗?真是可笑!这条路那么大,我们的人怎么会撞到你?分明就是你妒忌我长得帅,乘我不注意,一拳打我脸上,想把我毁容!” ”你……” “你什么你!这事大家都能给我作证!不管怎样,你刚才已经当众承认了,就是因为妒忌,你才把我的脸打成这样的!” 陈松感觉自己真的快要被气疯了! 这样无耻,反咬一口的人都有,奈何自己被人死死地按住,连挣扎的机会都没! …… 周围的人听了全都无语。 这炎林真的比传说中还不要脸啊! 这华夏小子撞他手里估计悬了。 杨昊和二班的人听后也立马沉默起来。 虽然炎林一向仗着有个相玉师的师傅,在矿上到处惹是生非,但现在双方都有各自的道理但又无证据,一时之间也不好判断这到底是谁对谁错。 “嘿嘿……看来大家都是明白事理之人!” 看到周围的人都不坑声了,炎林得意地摸了下脸,吩咐道:“给老子把这小子往死里打!居然想毁我英俊的容颜!” 身边几个人立马笑着上前,准备对陈松动手。 “炎林!他可是葛先生吩咐要照顾的人,你这动手就不怕葛先生怪罪下来?” 眼看陈松就要被打,杨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刚准备动手的那几个人听到杨昊的话全都一愣,顿时都停下,转身看着炎林。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可都得罪不起葛先生啊! “葛先生?杨大师你是在开玩笑吧!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他会让你照顾一个抓回来的人?要是真的,他还会让这小子来挖矿?你就别逗我开心了!” 炎林看到几人停下,立马说道:“别说这事是假的!就算真有这回事,葛先生在我这也不好使!你们放心给我打,出了问题我顶着!” 周围的人一想,这事还真是如此。 毕竟要是这华夏小子先动的手,哪怕去到将军那里,这个理也是站得住的! 不由都有些怜悯的看着被人抓住动不了的这个华夏少年,甚至围观中,有些不忍心看接下来的揍人画面之人,直接转过了头。 你说撞谁手里不好,非要惹到这个炎林,要知道以往得罪炎林的人,基本都是被揍得不成人样,甚至有些还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 “好大的口气!是谁说葛先生在这也不好使的?!” 人群中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 围观看热闹的人立马分出一条通道。 只见洪鹰带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队持枪的迷彩服大汉。 “洪队长!” 周围的人纷纷对洪鹰打起招呼。 ”哈哈!洪队长,怎么今天那么有空来矿上啊!” 炎林看到洪鹰出现,瞳孔一缩,暗道不好。 洪鹰走到炎林面前,直接无视他的问候,盯着他的眼睛,逼问道:“是你说的吗?炎林!” “哟!洪队长,葛先生在这怎么会不好使呢?谁敢说这话啊,您肯定是听错了!”炎林立马干笑道。 “听错?!” 洪鹰抬腿一脚踢在炎林肚子上,喝道:“你是当洪某人耳朵不好使呢?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啊?!” 炎林立马痛得像个虾米似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他抬头看着洪鹰,咧了咧嘴,笑道:“岂敢……岂敢!我不是那意思!这其中……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地方!” 洪鹰弯下腰,看着炎林的脸,伸出右手手掌,用力拍了拍,说道:“最好只是误会!别怪洪某人没提前提醒你,不然你就得拿头来顶,到时候就是你师傅来了都保不住你!今天这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再有下次的话……你清楚的!” “是!是!一定!一定!……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炎林连忙点头应道。 之前拦住二班的那些人,看到洪鹰把炎林踢翻在地后,都悄悄地没入了围观的人群,而抓住杨昊和陈松的人更是第一时间就松开了手。 洪鹰站起身,神色复杂地看着已经被人松开,全身都是泥土,满脸污迹的陈松。 要不是自己当时没看清楚就把他抓回来,这小子也不至于在这遭罪吧。 但将军决定的事,自己也无法去改变! 今天要不是自己刚好在附近,看到整个事情的经过,恐怕这小子今天是少不了白挨一顿毒打了! “你叫陈松?” “是的,洪队长,他叫陈松!”杨昊刚好走到近前,见陈松不答话,连忙回道。 ”好!你小子挺有骨气的,被人欺负就应该还击!刚才那拳应该大力点!”洪鹰笑道,完全没有因为陈松的不回答而觉得尴尬。 陈松看着洪鹰,他对这个把自己抓来矿上的人,谈不上喜欢,但也算不上讨厌。 毕竟他也是奉命办事,何况这人刚刚才帮了自己一次,就当抵消吧。 洪鹰看陈松还是没出声,低声在陈松耳边说了句:“我希望你能理解,有些事并非我愿!” “嗯!谢谢!” 这算是变相地道歉吗?! 陈松笑了笑,但还是轻声的道了声谢。 洪鹰听到陈松的感谢,很是开心。 笑着转身对四周围观的人群大声喊道:“这事错在炎林!是他的人不小心碰到陈松在先,他脸上的伤也是他自己让陈松打的,和陈松无关!” “大家都散了吧!” 洪鹰说完,笑着回头对陈松点点头,带着手下直接分开人群离去。 “陈松,你没事吧?”杨昊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谢谢杨哥!” 陈松看着身上衣服都被人扯破的杨昊,很是感激。 要不是他刚才及时出声,估计自己早就被揍了。 “没事就好,我们走吧!” 杨昊对着蹲在地上的炎林冷哼一声,和陈松直接离开。 被洪鹰踹了一脚,现在还疼痛得蹲在地上,站不起来的炎林,满脸笑容地看着走远的陈松和杨昊,眼中透出一丝诡异的目光。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十一章:身世与元气壮大 矿上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宁静。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的耀眼。 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大地像被撒上了一层碎银,晶亮闪光...... 在二班的宿舍中。 陈松坐在破烂的草席上,看着周围已经有不少人都已经处于熟睡状态。 苦笑着以伤未好,要休息为由,把还在自己面前唠唠叨叨,不停道歉的格山、格海两兄弟赶去睡觉。 其实今天这事完全和他们无关,当时对方人多,就算就算强赢帮忙,真动起手来也只是徒增受伤而已! 再说,自己和他们又有什么交情,值得他们来帮自己呢?他们肯站出来,没有袖手旁观,已经很不错了! 想起今天的一巴掌羞辱,以及颠倒是非的炎林,陈松不由感叹,有些人真是有理都说不清,简直可以说是无耻到一定程度。 有些时候言语真的比刀剑更伤人,不然历史上周公瑾也不会被诸葛武侯气得吐血了。 陈松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拉开自己左肩上的牛仔衣服。 明亮的月色下,清晰可见左肩上有一个像是疤痕般的火焰烙印! 右手轻轻地抚摸上去,感受着烙印上的凹凸,陈松陷入了沉思…… 这枚火焰的烙印,自陈松记事起的时候就已经存在自己肩膀上,自己也多次询问过老头子。 老头子其实就是他的师傅,感觉也是个迷一样的人物! 印象当中自己好像从未听人提起过他真正的名字,而老头子也不在乎别人喊他什么,说他是六合门的掌门吧,但奇怪的是他又对其他门派的功夫都精通。 具体的年龄连老头子自己都记不清了,陈松也只知道老头子心爱的宝贝都是他早年在战乱中,从皇宫带出来的。 听人说,早年的老头子脾气很暴躁也很耿直,完全不像现在那么腹黑! 在后面战乱中,军阀割据,搞得民不聊生,老头看不过去,一气之下杀了当地的几个军阀首领,然后带着家族门人跑进了现在被外界称为魔域的野人山中。 当时的六合门属于北派少林中韦陀门的一个分支,也算得上当时的一大门派,底下门人弟子无数,但最终进到野人山中的却只有三百多人。 关于陈松的身世,老头子也是一无所知。 有次老头子喝醉酒的时候说起,陈松是他某次外出时候捡回来的一个婴儿! 当时老头子发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傍晚,他全身都已经被冻得发紫、僵硬,只剩下一丝的气息,和冰块有得一比,连经过的野狼都不愿下口。 但直觉告诉他,一个出生没多久的小孩就被烙上一个火焰印记,身份应该不简单,所以就把他捡了回来。 而这火焰烙印也是目前陈松寻找自己身世的唯一线索! 老头子把他捡回来后,为了救活他,把自己多年存来准备续命的贵重药材都用完了。 每次老头子和人提起这事都是唉声叹气,觉得当时把这孩子捡回来是脑子进水了,说自己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居然把那么生平积累的多珍贵药材都浪费在这个小屁孩身上! 因为药力太猛的原因,陈松在三岁前的皮肤,都像陈年老松树那样全身布满褶皱,也因此,老头子在一次酒喝多的情况下,看到陈松邹巴巴的样子,就哈哈大笑地给他取名叫陈松了。 这也是陈松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件事,自己的名字完全就是老头子喝醉酒的杰作,一点都霸气,也一点都不文艺,更不要说有什么内涵了! 要是给自己取个陈霸天或者王富贵多好,实在不行叫钱多多也是可以勉强接受的啊! 完全不像大师兄孔逸宸,二师兄石铭泽和三师姐慕容潇的名字那样,一听名字给人中龙凤的感觉! 三岁后的陈松,身上的褶皱因为药力被身体逐渐吸收而消失不见。 老头子说他小子因祸得福,体内被药物改造后,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 老头子其实在不喝酒的情况下还是很靠谱的,至少对陈松的寄望非常大,也许陈松真的是对武道的悟性很高,又或者是因为心疼自己的那些药材。 总之把自己那一身不知道是不是自夸的顶尖武艺教于陈松,四书五经,拳脚器械甚至包括自己那半吊子医术也教了,而陈松也争气,学什么都快,没有辜负老头子的厚望。 但根据门规,除了长房,其他的不论男女,只要到十六岁,族中门人都得被赶出山门,外出历练。 在老头子这就做得更绝! 只要徒弟满十六岁,一个不留地赶走! 用老头子的话来说,鹰总归要展翅翱翔,留在身边何用? 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又不需要别人侍奉身旁,于其看着碍手碍脚,还不如赶紧滚出山去! 而十万大山就是第一重考验,要是连出山门的能力都没有的话,还谈什么翱翔,与其被外面的人灭了,连累他这把老骨头得出山去报仇,还不如沦为山门中的肥料,至少他清净。 陈松至今都无法理解老头子的这套优胜略汰的做法。 但一想起老头子把自己赶走时候的不舍眼神,陈松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到底是谁? 亲身父母又在哪里? 自己又该如何寻找? 透过棚顶的空隙,看着夜空中,不时闪烁的繁星,陈松不由深深地沉醉其中。 渐渐地,处于完全放松状态下的陈松,感觉气海中的那一丝元气如蚕蛹一般慢慢地游走,腹部越来越热! 陈松立马盘腿坐起,运转起中元九海内功心法: 一样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身心立马放松入静,意念与腹式深呼吸配合,意领气走,气沉腹下气海,中极穴和关元穴直接接通气海穴,使气海、命门、会阴、尾阊逐渐扩大容量。 呼气时,陈松的脐部、小腹部及腰腹部往外扩张,吸气时,气收气海,不断地增大气海的活动能量! 在熟悉的中元九海内功心法配合下,吐纳间,不断把空气中的生命能量吸纳,快速积聚在气海中,慢慢形成元气,体内原本那丝细微的元气逐渐壮大起来。 气海中有些不能立马稳定融入的元气,随着呼气将要带出时,被陈松意守气海,意念随呼气趋向心窝部位,把这些将要流失的元气牵引至其它丹田位置,一瞬间,元气溢注脏腑经络、流向四肢百骸。 陈松顿感全身被一股股暖流经过,仿佛置身在温暖的海洋,精神一阵清爽,忍不住呻吟一声,周身说不出来的舒坦! 任脉气血在中极穴也达到了天部中的最高点! 陈松立马凝神调息,精神内守,元气贯通经络,运气一周,并未发现经络中有瘀滞或堵塞的状态,陈松顿时松了口气。 真怕是经脉受道损伤!自己以前可是花费很长时间,才把全身的经络都打通,要是脉络有瘀滞或出现堵塞的情况话,那就相当麻烦! 因为重新冲开和修复脉络,那基本也只是比重修稍微好那么一点! 还好担心是多余的!现在经络都是畅通的,并没有其它问题,单纯是元气耗尽了,现在只需把元气修补回来就行,不需要重新冲击脉络。 只要体内的元气积攒够了,自己就能恢复之前的修为! 随着外气内收的生命能量积聚,小腹越发温热并伴有充实感,体内的元气也在不断地积累和扩大。 夜空星光璀璨,万籁俱寂,陈松仿佛与自然融为了一体!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十二章:翡翠原石的表现 星空渐渐稀疏,银河慢慢褪去,东方地平线处,染上微微霞光。霞光从微白,到橙红,再到金黄,向两边延展....... 直至将地平线环抱,朵朵白云泛出微紫、深红,又旋即褪去,天地间一片苍茫...... 终于,半边日轮出现在地平线上……. ”呼~!“ 迎着朝霞,陈松停止吐纳,缓缓地呼出了一口体内的浊气。 经过一夜的修炼,气海中的元气已经稍微补充了一些,身上再也没有昨天那种乏力感! 体内的情况还算是满意的,精神奕奕地起身,去洗漱一番。 吃过早饭后,跟随大队继续进入巨大的矿坑中。 虽然是第二次看到了,但陈松还是被震撼到了。 杨昊一路狐疑地看着陈松,感觉这小子身体的恢复能力也太强了吧! 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小子怎么一夜之间,感觉像换了个人似的! 精神状态和力气简直比昨天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完全跟前天那个被吊起来,像死鱼一样的少年一点都不搭边! 要不是他身上这套又破旧的牛仔衣服过于影响形象,都怀疑是不是哪家的公子来矿上视察呢。 上午跟在杨昊身后,继续在昨天挖开的地方继续挖掘。 陈松趁着杨昊有空,边挖边向杨昊提出自己昨天观察到的疑问之处。 对于陈松提出的辨玉疑问,杨昊大感震惊,想不到这小子的观察能力那么强! 一说起翡翠,杨昊整个人都是神采飞扬的,情不自禁地跟陈松介绍起翡翠的一些情况: 首先陈松观察出来的那几点都是正确的,那些看起来和普通石头不一样的地方,都是因为石头中含有翡翠的特征。 因为翡翠原石在地质搬运过程中,经风化作用,在外表形成一层包裹着石头的风化壳,也被称为“皮壳”。风化壳较粗糙、有沙粒感的翡翠原石,也称为砂皮石。 所以只要有明显的沙粒感,拿起感觉到扎手的风化壳石头,基本可以判定为翡翠原石。 而对于风化壳和普通石头的外壳区别不大的翡翠原石辨别,则主要是通过观察风化壳表面出现的各种现象,来推断该翡翠原石内部质量的优劣。 也就是昨天陈松观察到的,含有翡翠的石头跟普通石头表面不一样的东西! 而陈松看到石头表面呈曲折细脉状的凸起的东西叫“蟒”,是指翡翠中的绿色条带在风化壳的表现形态。 一般呈凸起的曲折细脉状分布在风化壳表面,犹如一条蟒蛇盘卷,是判断有无颜色及颜色分布状态的一种依据。 翡翠的成岩成矿有着不同的世代,形成了结构、成分上的差异,这就导致了硬度不同,所以在风化过程中产生了差异风化。 一般细粒致密结构比粗粒疏松结构抗风化能力强,绿色部分也比无色部分抗风化能力强,所以与无色、浅色粗粒疏松结构的基底相比,是细粒结构的绿色部分凸出来,形成蟒带。 翡翠的绿色条带多是成岩期后改造的结果,成岩期后改造,首先是要在应力作用下使硬玉岩变形、破裂,而后被含致色离子的热液侵入,进行离子交代,形成绿色条带。 所以说有色条带多是变形破裂带,而这一破裂带又继续在应力和热液的作用下,发生了揉皱和重结晶,形成了一条结构致密的弯曲翡翠色带,直接反映在翡翠原石表面的风化壳上。 蟒带的形态、颜色、走向、倾向等,也成了判断翡翠绿色变化的重要标志。 而陈松所看到石头的表面上,出现有大小不同、形状各异,呈黑色、深绿色或灰色的印记是叫“癣”,这种在翡翠原料皮壳表面上出现的印记,是一种与翡翠绿色有关联的表现特征,是铬离子的提供者,俗称“癣吃绿”或“绿随黑走”。 癣的主要矿物成分是碱性角闪石,通常呈柱状、纤维状集合体,呈靛蓝色、蓝黑色,往往围绕辉石、尤其对硬玉呈边缘交代或完全交代,与皮壳周围的物质有明显的颜色变化。 如果在一个面上出现有大量的片状癣,而另一个面上有大量的点状癣,那么内部可能含有太多的阳起石等,所产生癣的矿物;如果有一些癣仅仅在一个面上有表现,而且都是片状癣就有可能仅仅在表面有一点“脏”,不会对内部的翡翠产生很大影响;如果在二个面甚至三个面上有癣时,有可能内部所含的翡翠颜色不纯净或杂质多,也因此里面的翡翠价值不高。 翡翠皮壳上绿色的表现还有一种叫“松花”,也就是翡翠内部或浅层绿色在皮壳表面的一种表现。 由于致色离子的种类、浓度和空间分布在一定的成矿时间和空间是相对稳定的,所以可以根据松花颜色的浓淡、数量的多少、形态的变化,推断翡翠内部颜色的变化和分布。 如果松花的颜色浓而鲜艳,价值就会高;如果翡翠皮壳上没有松花,内部可能很少会有色;而皮壳上多处有松花,则内部可能存在颜色或者仅仅存在于表层。 另外,松花是否渗入翡翠内部,渗透的深度等,也是推断颜色好坏的依据之一。 还有一些是有大裂痕或者直接断口的翡翠原石,可以直接分辨出翡翠的好坏! 经过杨昊一番解答,陈松总算明白怎么区分石头里面有没含翡翠了! “至于再进一步,对于翡翠的具体价值判断,要么切开直接看,要么依靠相玉师判断。这个我现在也懂得不多,没法告诉你。如果你真有兴趣,等哪天你有机会成为相玉师了就明白!”杨昊有着无奈地说道。 “杨哥,你那么懂翡翠,现在都还没有成为相玉师吗?” “相玉师吗?呵呵……会的!我一定会成为的!而且还是要成为最出色的相玉师!” 自己何尝不想成为相玉师,想起期间种种。 杨昊苦涩地笑了笑,不经意地握了握拳头。 “不说了,继续挖吧!” 杨昊感觉自己心里很是难受,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不想继续聊这话题。 陈松见杨昊有些伤感,不愿再聊,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但心里却暗暗对杨昊好奇起来,因为每次提到相玉师,杨昊的情绪波动都很大,这里面一定是有故事! 陈松跟在杨昊身后,一边挖掘,一边结合杨昊刚才说的翡翠原石常见的几种表现,进行判断辨别是否石头里含有翡翠。 在搬运杨昊已经确认是含有翡翠的石头时,对原石的表面不断地观察和琢磨。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十三章:那就按规矩来吧! 轰隆! 忽然,旁边传来泥土坍塌和人群喧闹的声音。 接着有人着急地大喊:“杨头,杨头!对上了!对上啦!……快过来!” “对上了?出什么事了吗?!” 陈松好奇地看了过去。 “哎呀!就是矿脉两边的人同时在挖一个地方,结果挖穿了,和对面的人对上了!” 杨昊把手中的铁撬一扔,拔腿就向坍塌的地方跑了过去。 陈松见状,连忙在后头跟上。 此时,坍塌的地方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人,还有一些陆续提着工具赶过来的。 “有没有人受伤?!” “……有没受伤的?!……大家都有没有事?”杨昊心急如焚地喊道。 矿区发生坍塌是常有的事,可一旦发生坍塌,都是很容易出人命的! 杨昊紧张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班上的每一个人都是跟了自己几年的老人,无论是谁出事,自己都无法向他们的家里人交代! “没有!大家及时发现,躲得快!都没被压到!” “杨头放心,都没受伤!” “我们看到墙上出现裂痕,就赶紧往后撤了,所以都没事!” 赶到坍塌位置的杨昊,听到大家都没事,顿时松了口气。 前方的岩层中,有一处比其它地方挖得更往前,挖得要更深的地方,此时已经完全坍塌下来,而倒塌下来的泥土,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大土堆。 而坍塌下来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条直接通向对面的通道,清晰可见对面此时也围满了人。 杨昊站上倒塌下来的土堆,看着对面的人群,问道:“你们是几班的?你们的班长呢?” 一个身穿背心的青年男子,推开对面的人群,走了出来,看到站在土堆上的杨昊,惊讶道:“杨昊?” “赛洛?”杨昊看到出现的青年男子,不确定地也问道。 矿上一直规矩严,严禁班与班之间的来往,杨昊也只是和这四班的班长赛洛打过几次照面而已,并没有什么交情,只能算得上是认识。 “原来对面是你们四班的人!” “我也想不到对面是你们二班的人!” “这事你说怎么解决!” “当然是我们四班先选!” “你们四班有什么理由先选?” “我们先挖穿的!” “泥土可都倒在了我们二班这边!”杨昊一脚踢飞土堆上的一块泥块,顿时带起一片尘土。 “那你说怎么办?这也不可能让你们先选吧!”赛洛上前几步,在岩层前停下,看着杨昊,冷笑道。 杨昊听闻后沉默了,皱着眉地看着赛洛。 对方也静静地靠着旁边的岩层,等待着杨昊的答复。 太阳直射在大地上,没有遮挡物的矿区,完全暴露在炎热的太阳底下,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站一会就感觉火辣辣的,不少人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但谁都没去擦,两边的人都在安静地看着,谁也没出声!有些人不经意地握紧了手里的工具! 在矿区上,经常都会碰到这种两班同时挖穿一个地方的情况,双方能协商满意是最好! 要是双方对于协商的结果不满意,两边为此发生械斗也是常事! 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挖开的地方拱手让给别人挖,尤其是出现了高品质翡翠原石的地方,那更是为了争夺挖掘区域的归属权,分分钟拼个你死我活的! 各大矿区,为了尽量避免双方争斗的情况出现,都是以和平解决的方式为主。 定下来的规矩是,哪边的人先挖通的就归哪边继续挖,或者按照坍塌的泥土倒向哪边的就归哪边所有,因为被土石坍塌的一方是很危险的,容易造成人员受伤,这也算是对被泥土倒塌一方受伤人员的赔偿。 现在是二班和四班的人员同时挖穿,倒塌一方也无人员受伤,双方都明显都不同意另一方的说法。 如果最后双方都意见不统一,谈不拢的话,等下很可能会发生更大的争执,甚至是两班人员的械斗! “既然这事没法统一意见,那就按规矩来吧!”杨昊最终打破沉默。 杨昊所说的规矩,是指如果双方协商后都意见不统一的话,就是以对穿的地方为分界,各自的左边为区域,改变方向挖掘,这是矿上为了尽可能避免争斗留下的采玉地盘划分方式。 当然了,另外一方也有权可以不同意这种分配方式。 “好!”赛洛迟疑了下,说道。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嗯!那就这样吧!” 杨昊和赛洛同时伸出右手,相互握了握。 杨昊跳下土堆对二班的人吩咐道:“我们往左边挖,让他们四班的挖右边!” 赛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杨昊身边的陈松,也对身后的四班人员说道:“别楞着,大家都赶紧干活!” 二班和四班的人员,见两人达成了协商,立马都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来这都是为了赚钱,谁也不愿意发生打架事件,一旦发生械斗,难免就会有受伤,尤其这种自己必须参加的采玉区域的争斗,最后双方打红了眼,只剩一两个完好的人也不是没发生过。 现在能和平解决是最好的! 听到各自老大的吩咐,相互笑了下,提着工具纷纷散开,各自找好位置,热火朝天的继续开挖起来。 矿上的日子,总是枯燥乏味的,有的只是不停重复地挖掘…… 二班和四班的区域已经完全被打通,当初挖通坍塌的位置,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块空地,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两边扩张…… 两班的人员同时身处在同一大大坑里采玉,各自负责各自的区域,倒也相安无事。 陈松也渐渐融入了挖矿的队伍中,成为一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采玉工。 每天上午和杨昊两人交替挖掘,并搬运被杨昊确定的翡翠原石。 下午则跟在杨昊身后,在格山、格海两兄弟集中起来的废弃石头堆里晒选出含有翡翠的石头。 中午负责伙食的昂山嫂子还是那么的热情,每次都把陈松搞得面红耳赤,在一片哄笑声中端着饭盆落荒而逃。 而炎林和五班的人员,自从洪鹰出面解决那件事后,就仿佛消失了一样,每次下矿都没碰到过,连杨昊也不清楚期间发生了什么。 晚上陈松就在二班的宿舍里,趁周围的人都熟睡后,盘腿坐在破烂的草席上,运起中元九海内功心法,吸纳空气中的生命能量,不断地补充自身气海中的元气。 因为陈松每天都是在东边泛白的时候就结束修炼,所以谁都没发现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十四章:翡翠是种能量体? 陈松一如既往地每天跟在杨昊身后采玉。 此时两人正矿区中一个被水冲刷过的岩层坑里,头顶烈阳,脚踩泥浆地挖掘,不断在挖开的土石中寻找着翡翠原石。 “这块是!” 杨昊看完一块刚撬出来,大概有百斤左右的黑石头说道。 陈松听闻后放下手中的铁镐,上前双手抱起这快大石头,往自己存放翡翠原石的地方走去。 最近几天,因为挖掘的地方土层较薄,出现的石头也多,所以直接采用冲苗法,利用抽水机引水冲淘的方式进行采挖。 而同样,石头出现多了,地面上不达标的废石头增多,加上水流冲刷后坑坑洼洼的泥泞地面,导致斗车直接进不来,格山和格海两兄弟清理土石的速度也变慢。 陈松只好把杨昊确认是含有翡翠的石头,集中存放在外面一个平坦的地方。 连日的修炼,虽然让陈松元气恢复不少,但这块百斤重的石头抱起走远还是略显吃力,才走到一半的路程,就感觉手中得石头要往下滑落。 于是陈松运转体内的元气,集中在手掌,手臂,肩膀和腰上,顿时感觉一阵轻松。手中这块百斤重的石头立马感觉不到多少重量的压力! “有元气就是好啊,干啥都能轻松不少!” 陈松开心地感受着元气的好处。 把手中的石头往上掂了掂,让抱着石头的手掌能贴紧些石头,让手更舒服些。 在手掌和翡翠原石完全贴近的一瞬间,陈松明显感觉到手中一阵冰凉,在这炎热的气温底下,像喝了一杯冷饮,全身顿感一阵酸爽! “怪事了!怎么手中这石头会有冰凉感?” “难道手掌在运转起元气后能够感觉出含有翡翠的石头和普通石头的区别?” “不是说因为翡翠原石有这个风化壳的存在,所以有连神仙难辨寸玉的说法吗?” 手中的的石头传来的清凉,让陈松心里一顿疑惑。 “要不去试下其他翡翠原石,看看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情况吧。” 感受着手上的翡翠原石传来的阵阵凉意,陈松感觉发现了新大陆,顿时兴奋地加快了步伐。 沉浸在新发现的陈松并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一直有人不时地往他这边看。 陈松来到存放新挖出来的翡翠原石的地方,把大石头放下后。 迫不及待地将体内的元气运转到手掌上,把杨昊挑选出来含有翡翠的石头都摸了一遍。 发现这些石头给自己的冰凉感有强有弱。 “有强有弱!怎么那么大的差异?” 陈松皱着眉头地站起身往回走,边走边思考这问题。 为什么运起元气才会有这种冰凉感呢? 但又为何这种冰凉感有强有弱?! 这难不成是因为石头里面存在的不同的能量体? 这么说翡翠难到就是能量体组成的?! 那会不会是因为里面含翡翠越多或者品质越高的,就说明能量越多,感觉就越冰凉。而里面所含翡翠品质越低的或者单纯是普通石头的,里面就能量越少,或几乎没什么能量,才导致冰凉的感觉就越少呢? 很有这种可能! 陈松想起杨昊曾经和自己说过,翡翠是在低温高压的特定条件下,由含钠长石的岩石去硅作用而形成的,而有这种特定的条件的地方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 翡翠原本是属于岩石,经过大自然不断地强烈挤压才重新结晶变为翡翠,而且矿脉中大部分都是未能成为翡翠的普通石头,或者是含有的翡翠成分很低,而顶尖无杂质的纯色翡翠更是少之又少! 那么,可否理解成,翡翠其实就是自然界的一种能量,只是因为这种特殊的条件而形成的结晶体呢? 又或者是属于翡翠前身的钠长石其实是原本就是一个载体,而大自然以低温高压的方式把这种能量注入到钠长石里面,让它锐变,形成能量的结晶? 然后再经过上万年的时间都侵泡在温度极低的河底水里或淤泥里,才会形成这种冰凉感的? 想到这,陈松立马四处寻找起石头来,想验证下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却发现视线所过之处都是光秃秃的,四周早已被格山、格海两兄弟清理得干干净净,不要说石头了,连大一点的石子都看不到! “这俩家伙!” 陈松又好气又好笑地继续扫视起周围,看看在两兄弟手底下有没漏网之鱼。 忽然,陈松眼前一亮。 在右手边一个被人挖过的废弃土坑侧面,有一块石头的小角露在了外面。 但陈松却因为看到石头过于高兴,并没注意到,与石头垂直的土墙底部却有些因为松动而自然滑落的泥土,典型是块没被人发现的石头,只是因为泥土的滑落而露出来而已。 “居然还有一块没收走,看来这两兄弟清理得还是不够干净嘛!” 陈松立马高兴地走上前,集中元气的手掌往石头按了上去,慢慢感受到手掌上传回来的冰凉感越来越强烈,在不断地刺激着手掌。 “难道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废石头上也存在有这种冰凉感?” 陈松一脸疑惑地收回手掌,看着这块露出一个小角的石头,不断地思考着。 这里是一个刚挖完不久的废弃土坑,露在外面这石头一眼就能看到!除非不是翡翠,不然他们怎么看到了不挖出来? 难道是我判断错误?翡翠根本就没有含有能量体? 不可能啊!万物都是由能量状态组合而成!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估计所有石头都是这样,只是那块刚挖起来才显得特别冰凉吧? 看着这块露出一个角的石头,百思不得其解。 要不再试下吧! 陈松收敛心神,有点不甘心地加大了手掌上元气,把手掌重重地拍在石头上。 “啊!” 陈松浑身一震,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惊呼出声! 元气加大后的手掌,贴在这石头上,简直像是把手放在冰块上! 炎热的天气下和这冰寒阴冷到骨子里的刺痛感,两者之间造成的反差,让他忍不住惊呼出声。 “怎么那么冰!” “这是什么鬼东西?” 陈松看着收回来的手掌,又看着土墙上露出来的这块石头,脸上惊疑不定。 “不管了,挖出来就知道了!” 在旁边寻到一根断掉的树枝,便用力顺着石头周边挖了起来。 松软的泥土很快就被挖开,随着泥土的分离,渐渐露出了一块半径起码有半米的深黑色大石头。 看着挖出来的石头面积差不多,陈松双手把石头用力往下按了按,石头却纹丝不动。 拿起树枝沿着石头周边挖了一圈泥土后,发现是被后面的石头卡主。 “居然是没挖过的!里面还是个石头堆!那这石头刚才传来的冰凉感,莫不是……” “如果自己的判断是正确,那不是这没被挖过的石头堆里面会有很多高质量的翡翠原石!” “冰凉感,不!应该是冻得手掌骨头都疼,那得是什么级别的翡翠啊!” 陈松越想越激动,心脏砰砰乱跳,感觉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双手颤抖着抓着石头两侧,用力往外一抽。 “嗯?!” 陈松发现石头只是晃动了下,微微往外移了一点。 “卡得够死的啊!” 陈松把脚抵住土墙,双手抱着石头,运转元气,双臂用力,把这块深黑色的石头往外拉。 感觉石头过于沉重,里面被卡得太死。 陈松立马把抵住土墙的脚一收,变换成马步。 看似瘦小的身躯,在脚下踩稳马步后,猛地深吸一口气,体内元气全力运转,双臂加大力度,裸露在牛仔衣服外的手臂上二头肌立马高高凸起,上面的青筋和血管如同一条条缓缓出土的虬龙一般。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十五章:来自赛洛的偷袭 吱…….呲….. 伴随着一阵让人听着感觉牙齿都酸软的摩擦声,这块深黑色的大石头终于被缓缓拉出,滑落在土坑里。 陈松缓缓吐出一口气。 因为天气太炎热,加上用力时间太长,此时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滑落到眼睛里,感觉火辣辣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 连忙用稍微没那么多尘土的手臂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以及眼角被刺激出来的泪水,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感觉舒服了不少。 接着蹲下,研究起这块让自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挖出的深黑色大石头。 只见这块通体深黑的大石头,表面布满了一层坑坑洼洼的黝黑色蜡壳,后面早就断了三分之一,露出黑乎乎的断口。 因为被自己刚才硬拉出来,断口的边缘已经被原本卡主的石头磨开了一小片,在那被磨开的位置上,漏出一片深绿色。 那片露出的绿色,简直是绿得让人发慌,绿得让人荡漾,绿得让人为之心醉! 在阳光反射下,那一抹绿色晶莹剔透,宛如一滩江水,碧绿透明,在太阳光线的作用下不断地来回摇曳,而石头表面也不断地散发出一阵阵凉意。 “好漂亮!” 陈松才看一眼,就完全深陷其中了,被这片绿色深深地吸引住! 情不自禁地把手向那抹深绿色摸去,入手一阵冰凉。 把元气运转到手掌上,刚才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寒阴冷刺痛感立马出现! “哈哈!果然是这样!小爷真的没猜错!” 陈松缓缓把手拿起,又慢慢地把手贴近,感觉石头表面不断散发这一种不明的能量体,越贴近石头,手上的冰凉感就越强。 能量体?! 陈松不禁思索起来。 万物的能量都会逐渐减少,有些减少速度快的可能几个小时就完全消失,而有些则需要几万年甚至几亿年才会完全消散,再次融为天地间。 这跟能量的稳定性和大小有关,就像铁和铝,两者结构的稳定性天差地别,也就造成在相同条件下,两者被天地磨灭至消散的时间也相差甚远! 而翡翠被挖出后,脱离了原来产生时的温床,能量处于无法补充的状态,导致已形成的能量只能不断减少,而又因为它本身的稳定性,所以可能需要上千年或者上万年才把含有的能量完全消散于天地间。 而在能量消散的期间,是一个不断地挥发出自身的能量因子的过程。原本能量越大的,挥发时候的能量因子也就越强,而能量越小的,挥发出的能量因子也就越少,自己能感觉出它们的强弱也正因为这样。 因为元气是自然万物的根本,物之生是元气的凝结,死灭则复归于元气,犹如水凝而为冰,冰释而复为水一样,是一种更为特殊的能量体,是万物都必须多少具备有的能量,故此元气对万物都有亲和力。 这也是自己运起元气越强所感觉到翡翠的能量越清晰,如果没有使用元气去感知的话,那就和普通人一样,只能单纯感觉出翡翠比普通的石头要稍微冰凉一点而已! “哈哈哈!果然是和自己的猜测完全一样!” 陈松兴奋地来来回回不断地摸着这块深黑色风化壳的翡翠原石,感受着翡翠原石挥发出来的能量因子。 这块翡翠原石对陈松来说简直就如同在身边放了一块大冰块,不断地散发着清凉的气息,在这炎热的天气中,简直不要太舒服! 嗡! 一声硬物快速划破空气造成的风声,突然在陈松后脑响起。 陈松立马全身汗毛竖起,迅速向旁边翻滚。 呲! 一声硬物插进泥土的声音在原本自己的位置响起。 接着又一声风声在自己头顶响起,陈松顾不上其他,运转元气,双脚一蹬地面,在地上向前滑行出去。 呯! 一把铁撬正砸进自己脚边的碎石上,火花四溅,碎石顿时变成细沙逃向各处。 顺着铁撬,看到一个身穿背心的青年正握着铁撬上的铁柄,在把铁撬抽起,阴冷地盯着自己。 “赛洛?!” 陈松立马认出这青年,正是之前在挖塌通道中所看到的四班班长赛洛! 只是他为何要对自己动手? 难道,是这块翡翠原石? 难不成他看到后想占为己有? 看着继续打过来的铁撬,容不得陈松多想,立马双脚用力,一个后空翻。 此时,还带着泥土的铁撬,发出幽冷的光芒在陈松双腿间擦过,大腿内测立马感觉火辣辣的疼。 看着深深插入地上的铁撬,刚刚站稳的陈松被惊出一身冷汗! 尼玛!好险! 要是这把铁撬再往上那么一点点,自己的祠堂可就被拆了! 赛洛看着再次躲过自己铁撬攻击的陈松,心中微微一惊,皱着眉说道:“倒是小瞧你了!” 这情报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 不是说这华夏小子是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少年吗?怎么会那么灵巧?自己居然几次都砸空了! 陈松看着再次把铁撬从土里拔出来,准备继续动手的赛洛,怒道:“赛洛,我和你无冤无仇,甚至连认识都谈不上,你为何要对我下手?” “你不觉得你话有点多吗?!怎么?想拖延时间?让人来救你?” 赛洛说着再次抡起铁撬向陈松砸了过去。 陈松侧身一躲,右手往铁撬探去,稳稳地把铁撬抓住,顺势用左肩膀往赛洛的胸口撞去。 赛洛看到铁撬被陈松抓住,自己一时间拔不回来,眼看陈松的肩膀就顶到自己胸口,立马左手紧握铁撬撬柄,右手撤回,化掌挡在胸前。 碰! 赛洛挡在胸前的手掌直接被陈松的肩膀撞到压至胸膛上,胸膛发出一声闷响,手掌感觉一阵发麻,身形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赛洛感觉胸膛一阵疼痛,甩了下发麻的右手,左手拉着铁撬的撬柄,一脸错愕地看着陈松。 陈松看赛洛被自己撞了一肩后,并没起到任何作用,也右手拉着铁撬的撬柄,皱着眉头看着赛洛。 同时暗暗惊讶赛洛的身体,这赛洛常年累月地在矿上劳作,身体跟练体者差不多,抗打能力和自身所爆发出来的力量都不弱。 自己现在身体的元气还很稀少,和他比力量貌似根本奈何不了他。 两人都一手拉着铁撬,一边暗自打量着对方。 陈松忍着怒火,问道:“你为何要对我出手?” “杀你还需要理由吗?” “总有让你出手的理由吧?” “如果你真想知道,等你死后我自会告诉你!” 赛洛猛的把腰部扭转,右脚快速踢出,一记鞭腿猛烈地往陈松的头上踢了过去。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十六章:华而不实 “沙雕!” 陈松看着赛洛往自己头上扣过来的膝盖,暗骂一声。 微微侧身把头一低,瘦小的身子连同右手拉着的铁撬迅速从赛洛腿间穿过,在赛洛的鞭腿即将收回的时候,把铁撬往上一抬,左肩顺势向赛洛因为还没来得及把腿收回而露出的后腰狠狠撞去。 碰! 巨大的冲撞力把赛洛整个人都撞翻在地上,他手中的铁撬也完全脱离了左手,落在陈松的手里。 赛洛先是感到腰部一酸,然后五脏六腑一阵疼痛,最后全身开始发麻,整个身体都仿佛失去了知觉,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赛洛此刻更多的是震惊! 他完全不相信自己会失手,而且还是被这个据说是手无搏击之力的少年打败! 自己可是苦练了十几年的鞭腿啊,居然败在这个看起来才十几岁的少年手里! 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拿着铁撬向自己逼近的陈松,不甘心地问道:“为什么?” 陈松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看着躺在地上动不了的赛洛,缓缓说道: “其实还得感谢你!你力量比我大,如果你刚才不踢那么高,我还真不好防,只能硬扛下,看谁更硬!但是你踢那么高,我却很容易躲开,而且你的这记鞭腿很有问题,力量虽大,但华而不实!” “华而不实?!” 赛洛听闻陈松的话后,怒道:“我练了十几年的泰拳,你居然说我华而不实?!” “对!或者说是空有其表!” 看着赛洛不服气的眼神,陈松想了下,说道: “真正的鞭腿是腰带动放松的腿,期间提膝,转胯,横向膝内扣,让整个鞭腿一气呵成。而你的鞭腿,力量看似很大,但并没有发挥出应该有的力量,因为你的腿没有放松,反而肌肉还绷得太紧,所以直接拉低了你的速度……你太慢了!人又不是木桩也不是沙包,不可能站着一直让你打而不移动。” “而且你的上身还因为你左手拿着铁撬,并没有站直,况且你还斜身,腿踢过来后你也没展髋,所以我一低头就能轻松躲开,加上重心在你左脚,你的下盘一点都不稳!我拉动铁撬你的身形就变了,我只是顺势借力把你打倒而已!” 赛洛听闻后,心中满是骇然! 这看似瘦弱的少年居然把自己练了十几年的鞭腿弱点分析得那么透彻! 他二大爷的! 这次真被害死了! 这小子分明是个深藏不漏的武者,他们居然还说是什么手无搏鸡之力的小白脸,这种力量一巴掌鸡都能拍碎掉好吧! 大意啊! 整个世界都知道功夫是华夏人的,自己居然忘了这小子也是华夏人的身份! 赛洛强忍疼痛,说道:“好小子!看来我们看走眼了!” “你们?……你们是谁?为何要对我下手?” 陈松听到赛洛的话,感觉这里面不简单,至少并不是为了这块翡翠原石。 看着抓着铁撬,盯着自己的陈松,赛洛仿佛放弃了挣扎,颓废地道:“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你也只是个无辜的,你只是运气不好,刚好被我们盯上而已!” “怎么说?你们到底是谁?” 陈松拿着铁撬在赛洛前蹲下。 “我们…..我们就是…..咳咳…就是…” 体内五脏六腑的疼痛感让赛洛忍不住咳嗽起来,连说话都些有气无力。。 “是什么?” 陈松听到赛洛越来越小的声音,不禁把头越靠越近。 “是杀你的人!” 赛洛看到把脑袋越来越贴近自己的陈松,眼中精光一闪,右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匕首带着一道寒光向陈松捅了过去! 在陈松蹲下对自己问话时,就想到了故意借助伤势,伪装成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好让陈松逐渐放松警惕。 当看到陈松完全放下防备之心,而且还把脑袋越来越贴近自己的时候,右手已经悄悄摸出了右腿上绑着的匕首。 和陈松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趁着陈松专心听自己说话的时候,自己好下手,等的就是这一刻! 陈松面对插向自己的这抹寒光,不慌不忙地抬起左手,如闪电般地抓住赛洛的右手手腕,拇指直接按住赛洛腕部的内关穴上。 赛洛顿时感觉自右手开始,一股疼痛感遍布全身,接着全身麻木又带着疼痛,然后浑身上下瞬间提不起任何力气,手上的匕首完全无力掌握,直接脱落,掉在地上。 内关穴,又叫脉门穴,顾名思义是人体的重要脉门,为人体的一大穴位,位置在腕横纹上二寸,两筋间,与腕部凸起的骨头持平,在手臂两条筋的中间。 这个穴位哪怕是平时普通人不小心用手按压到,也会疼痛得受不了,何况陈松的拇指上还带着元气,自然对它攻击的有效性是勿庸置疑的! 陈松一声冷笑:“玩偷袭,你还嫩着点,小爷我十岁就不屑玩这种东西!” 准确来说是自习武后,发现无论怎么打都打不过老头子,甚至从未在老头子的手中走过十招! 所以一直想把老头子打败,正面打不赢就琢磨着怎么偷袭,结果很遗憾,无论陈松什么样的偷袭,在老头子的面前都是起不了任何作用。 反而是每次自己失败后还被老头子抓住狠狠地揍一顿,最终发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无用的! 自己刚才虽然看似毫无戒备,但赛洛却一直在蓄力,身上的肌肉一直紧绷着,这点可骗不了人,至少骗不过自己!何况看似说话有气无力,但吐字清晰,明显中气未受影响。 所以一直在等着赛洛出手,就是想看看他还能玩什么花样! 看着内关穴被自己抓住,浑身不断颤抖着的赛洛,陈松起身把他一提,冷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们到底是谁?” “咳!我是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 赛洛抬头看着陈松,脸上露出异常得意的笑容,感觉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 “好!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是吗?!”陈松把赛洛再次往上提了提,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你就是再问我也不会说的,别浪费时间了……咳……你再不杀我就没机会了!”赛洛仿佛认命般,继续笑着回应着陈松。 只要自己不说,那就算赢回一局了,当然,这次的赢很有可能是要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但……哪怕就算是用命换来的,赢了就是赢了!自己并不后悔,因为如果自己说了,那也活不了多久,甚至还把家人连累了! “打架拉!打架啦!大家快过来啊!” 这时,远处已经有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大声呼喊着。 陈松听到远处的喊声,心中一紧! 按着赛洛腕部内关穴上的拇指不禁加大了几分力度,喝问道:“你到底说不说?!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你别逼我!” “咳……你已经没机会杀我了!你……已经输了!” 赛洛看着四面八方向这边涌过来的人群,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十七章: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是吗?” 陈松左手一用力,抓着赛洛的手臂直接把他的身体往上一提,说道:“你以为你真能赢了?” 赛洛内关穴被陈松抓住,已经疼痛得整个人快缩成一团,全身软绵绵,像根面条似的,经陈松这样一提,直接膝盖与地面时有时无的接触,痛得浑身颤抖,整个身形歪歪扭扭,远处看宛如随风摇摆的柳条。 “陈松,冷静!先把人放下!有事好商量!” 远处的传来杨昊的呐喊声。 杨昊原来在陈松把自己确认的那块翡翠原石搬走后,拿起陈松放下的铁镐在继续采挖着石头,对于陈松那么久还没回到也没在意,毕竟那翡翠原石可是有一百多斤,只当陈松力气小搬得慢些而已,完全想不到那么短时间内,陈松会和人起了冲突。 当听到有人在喊时,他心中一惊,该不会是陈松那小子吧!连忙停下手中的铁镐,从坑里起身四处张望。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结果远远认出打架的两人中其中一个真的是陈松,另外一个被陈松挡着脸看不太清楚。 这小子千万别被人打死了啊,哪怕被打伤了自己也不好交代啊! 立马丢下铁镐,跟随人群往陈松这边跑。 跑近却看到陈松瘦弱的身体一只手拿着铁撬,另外一手只提着一个人。 定眼一看,在陈松手中像风中柳条一样摇摆不定的这个人,居然是四班的班长……赛洛! 赛洛!! 杨昊心中一惊! 赛洛这人可不简单,五岁就开始学泰拳,听说矿上能和他交手的都没有几人,想不到却被陈松提在手里。 赛洛的身形虽然算不上不胖,但怎么也有个一百二三十斤。 虽然惊讶于陈松能把赛洛提起来,也对陈松为何突然间有那么大的力气感到好奇。 但一想起矿上不允许打架的规矩,连忙出声制止陈松。 陈松听到杨昊的喊声,扭头看到着急跑过来的杨昊。想到杨昊一直都在帮自己自己,而且这人性子还是挺好的,就是或许扭捏,做什么都小心翼翼,不敢得罪人。这次他出声制止也是为了自己好,自己还真没必要连累他。 但…..此人要杀自己,怎么都不能轻易饶了!何况还没从这人口中得知答案,罢了! 立马左手用力把赛洛一拉,直接把赛洛的身体拉离地面,接着左手回收,握成拳头,一拳对着正处于掉落状态的赛洛砸了过去,拳头正中赛洛的胸口。 碰! 赛洛闷哼一声,胸口像被奔跑中的牛撞了一下,直接砸落在那块深黑色的翡翠原石上。 背上一阵刺痛,前后夹击的拍撞,让他感觉内脏都破碎了,落在翡翠原石上时,被震得忍不住张口吐出一口鲜血,面如死灰,双眼无神,一动不动地趴在翡翠原石上。 四周涌过来的人群,看到这一幕,全都被震惊得不知觉地停下了脚步,咽了咽口水。 静!死一般的安静! 一个看似十几岁的瘦弱少年,居然能把一个一百多斤的人扔起来,还一拳打飞五六米! 这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谁都不信,但又不得不信! 因为这一幕就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并不是说没人能做到,但出现在一个才十几岁的少年身上就匪夷所思了! 何况还是一个原本连稍微大点的石头都搬不动的少年! 杨昊艰难的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一脸震惊地看着陈松。 赛洛此时已经稍微恢复了一点知觉,艰难得把头动了动,立马被映入眼帘的东西惊得目瞪口呆,脸上阴晴不定,接着心中大喜。 稍微缓过神的杨昊,慢慢移步到陈松面前,紧张地问道:“陈松,这是怎么回事?” “…….咳……杨昊……那么明显……你还用问吗?” 赛洛此时稍微回过神,听到杨昊的话,收回目光,断断续续地说道:“…….咳……这小子抢玉!” “什么?!” 杨昊看着趴在深黑色石头上,嘴巴还在溢血的赛洛问道:“抢玉?抢什么玉?” “咳……我趴着的这块!”赛洛忍者全身的疼痛,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趴着的这块?” 杨昊一脸好奇地看过去,当赛洛脑袋旁边的那一抹绿色映入眼帘时,满脸震惊地惊呼出声:“这是…..帝王绿翡翠!!!” 听到杨昊的惊呼声,周围的人立马都围上来向赛洛身下的黑色石头看了过去,当目光移至那抹绿色时,全都呆若木鸡,被惊得久久不能言语! 阳光照耀下,黑色石头上的那一抹绿色十分凝重,十分的诱人,色泽饱满透亮! 他们此时此刻实在无法找到词语来形容这抹眼中所看到的绿,心里感觉就是很绿很绿!绿的流油的那种,就快要滴出来的那样! 赛洛看到大家都被这翡翠原石惊住,嘴角不自觉得上扬,结果因为身体的疼痛直接变成了轻微的抽搐。 “赛头,恭喜啊!想不到你居然把帝王绿挖了出来!”一个扎着头发的青年,贪恋地看着翡翠原石对赛洛说道。 “运气…….咳……纯属运气!”被四班的人上前扶起来的赛洛谦虚道。 何止运气,这简直就是想捡死鱼啊! “原本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那么无耻,居然这时候还想着颠倒黑白啊!” 陈松玩味地看着被人扶着,全身还是软绵绵的赛洛说道:“看来你受的伤还是太轻了!” 陈松感觉有点后悔了,这赛洛和炎林根本就是一路货色,一点都不值得自己留他一命。 赛洛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而四班的人也都围在自己身边,立马有持无恐地说道:“小子…….咳……这石头是……我挖出来的…….你为何要抢我的石头…….咳……还趁我不注意把我打伤……” “你挖的?!这玉明明是我挖出来的。你到现在都还没回答我,你为何要对我下手呢!” 陈松有点无语,这人不要脸起来,在那么重的伤势下说话都能变顺畅的吗? 二班的人听到陈松的话后却集体感觉眼前一亮。 “小子,你怎么说话的?这可是我们赛头挖出来的,你凭什么抢?!” “还用问吗?肯定是想据为己有,才偷袭我们赛头!” 四班有两个肌肉男边说边靠近陈松。 格山、格海两人见状,立马挡在杨昊和陈松面前,伸手拦住四班这两个肌肉男。 “我还用抢?!” 陈松真被气笑了,看了被格山、格海两兄弟挡住的两个肌肉男一眼,说道:“我需用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明明这里根本就是个废弃的土坑,这块石头被我发现了挖出来的,你们班长才是抢玉的人!” “呵!…….这石头是我挖出来的……你趁我不注意…….咳…….捡起我的铁撬……偷袭我…….咳咳…….就是想把这玉据为己有!”赛洛一脸无辜地说道 陈松此时感觉心里的那团火快要憋不住了,盯着赛洛,一脸阴沉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赛洛看着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自己的陈松,感觉有点心虚,微微移开了下对视的目光,温怒道:“你抢玉还有理?…….还不让说了?…….要不是大家发现得早…….咳……估计我都被你杀了……咳咳!” 陈松感觉自己低估赛洛的无耻程度,双手一握拳头就要上前。 杨昊连忙拉住陈松,对赛洛问道:“你四班离这里那么远,为何跑这里挖?” “这里原本就是…….咳……我们四班之前挖开地区域……我想起这里……还有石头没挖完…….咳……今天过来挖不行啊!” 赛洛看着要暴走的陈松被杨昊拉住,感觉一阵舒坦,说话也顺畅了不少。 “我相信陈松!他肯定是发现了这块石头,在挖掘,所以才那么久还没回来!” 杨昊看着脸上略带笑容的赛洛,直接说道:“再者说,现在这片区域是属于我们二班的,挖出来的玉也理应归我们二班!” “这原本就是…….我们四班的区域…….咳……什么时候归你们二班的了?”赛洛反驳道。 “按规矩,这片区域你们四班已经挖过,属于废弃,再者,按照当时挖穿后的协商,你们的区域已经在对面!” 杨昊转身指了指对面说道。 “你二大爷的!这就是我们四班的区域,挖出来的就是我们四班的” “这区域本就是我们四班挖开的,怎么能算你们二班的?” “玉是我们赛头发现挖出来的,你们二班为了抢玉还打伤我们赛头,这事我们还没算清,现在还说这地方也是你们的?” “就是,这还有没有道理了?整个矿区都是你们二班的好不好?!你二大爷的!” 四班的人听到杨昊的话后一个个着急的反驳起来,二班的人听闻后立马不乐意了。 “说谁二大爷呢?这地区已经是我们二班的,再怎么挖也轮不到你们四班的人了来!” “这玉分明就是陈松挖出来的,你们队长过来抢玉被打伤了,活该!” 原本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的两班人群,立马上前互相对骂起来。 被人扶着的赛洛,一脸阴冷的听着两班的人在互骂,看着在自己身边的两班人员,也不吭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杨昊也没有出声阻止,这事情已经完全超过了他所能解决的范围,就算是要阻止,面对这块帝王绿翡翠原石,又有多少人愿意听? “你们二班的人真不要脸,抢玉还伤人!” “你们四班才不要脸,抢玉还倒打一耙!” “特么的!你说谁抢玉呢?” “骂谁呢?你们二班真有脸!” “想打架是吗?爷爷可没怕过谁!” “打就打,还怕你们这群孙子不成!” …… 两班人员立马推搡起来,而且幅度越来越大。 “还推?再推我可不客气啦!” “推你怎么啦?我倒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尼玛!谁特么丢的石头!躲在后面的缩头乌龟,给老子滚出来!” “你才是缩头乌龟!你们全班都是!” “特么的!” “你二大爷!” “艹” 也不知道谁带的头,前面的人已经互相纠缠在一起,两班后面的人群见状立马都红着眼向对方冲了过去,眼看两班间就要爆发全体大混战。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十八章:这不是帝王绿翡翠 “砰!”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枪响。 正在打斗的众人心中一惊,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在矿上打架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按照将军的脾气,对于只要是参与打架的人,向来不管对错,只要是动了手的都是重罚,何况现在还是两班人员在集体斗殴被抓现行! 一队身穿迷彩服,手持步枪的大汉快速地冲过来,把愣在原地的两班人员集体包围起来…… 看着周围黑洞洞的枪口,两班人员全都额头刷刷冒起了冷汗…… 监管矿上的人早在两班人员开始聚集一起的时候,就第一时间通知了上头…… 洪鹰接到通知,第一时间就带人火速赶了过来。 洪鹰皱着眉,看着还保持着对持状态的两班人员,喝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死吗?!不采玉在这打架?都忘记矿上规矩了?” 两班人员问言,纷纷都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内心都在祈求,希望因为自己的态度态度良好,能够从轻发落! “怎么?刚才不是一个个都打得挺开心的吗?怎么现在都不说话啦?” 洪鹰看着这群刚刚还在相互打得火热,现在却保持沉默的两班人员,不由低声骂了句:“孬种!” 转头对杨昊和被人扶着的赛洛问道:“杨昊,赛洛!这到底怎么回事!” 赛洛看了杨昊一眼,然后低头猛烈地咳嗽起来。 杨昊只好无奈地上前,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和洪鹰说了一下。 听到是陈松把赛洛打伤成这样的,洪鹰不由惊讶地看了一眼陈松。 赛洛虽然在他眼里不算什么厉害的角色,但想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他伤成这样,自己也得费一番功夫,想不到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华夏少年居然能做到。 “…….大致就是这样,起因就是赛洛想抢陈松挖出来的帝王绿翡翠原石,所以后面才引发两班人员动手打起来的!” 杨昊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后,看了一眼还在时不时咳嗽的赛洛,加了句。 “…….咳……杨昊,你说错了吧…….咳……这石头是我发现挖出来的!” 赛洛原本一直听着杨昊说着事情的经过,也不吭声,但杨昊最后加的这句,让他非常得不满! “我相信陈松说的!”杨昊看了一眼洪鹰说道。 “杨昊!…….咳……你们二班的人都是这样曲解事实真相的吗?” “我曲解事实真相?!这事实的真相就是你赛洛抢玉不成,反被陈松打伤!” …….. “停!你两都别吵了!” 洪鹰感觉头都大,感觉脑壳有点疼。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反正自己是搞不清,也分辨不出这翡翠原石到底是谁挖出来的。 自己宁愿上战场,也不愿面对这种伤脑筋的烧脑问题。 说白这种问题就跟侦探似的,完全靠烧脑去分辨解决! 可关键是……..自己真不知道怎么去分辨!不要说烧脑了,就算是把全身都烧了……都没用! 自己是真的不会啊! “等将军来处理!” 洪鹰头疼的揉了下脑袋,烦躁地吩咐道:“给我把他们都看好了,别让他们乱动,等将军来!” 说完走到不远处的一辆吉普车,从车上拿出一个手机,拨打起来…… 陈松隐隐听到:两班争斗…….帝王绿翡翠原石…….很大…….谁先挖出的……搞不清…… 在洪鹰打完电话不久后。 一排吉普车带着滚滚尘土向这边驶来……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在漫天尘土中,走出一群人…… 为首的是吴双将军,身侧跟着葛先生和一位头发花白、双眼囧囧有神的老者。 吴双将军阴沉地看了一眼两班人员,经自走到翡翠原石前蹲下,也不介意上面还粘有赛洛吐的血,双眼放光的直接用手摸索起来…… “哈哈!好啊!很好!” 吴双将军爱不释手地起身,对着跟在一旁,那头发花白的老者,高兴地说道:“哈哈!涂师傅,您也来看看,确认下吧!” 这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是矿上的相玉师涂通。他原本正和吴双将军核对新挖出来的翡翠原石价值,数目核对到一半的时候,吴双将军接到洪鹰的电话,说矿上挖出了一块很大的帝王绿翡翠原石,两班人员为此还起了冲突。 帝王绿翡翠原石啊! 就算身为相玉师,一辈子也见不着几回! 距离上次看到帝王绿翡翠的时间,连他自己都有些模糊了。 实在是太久没出现过顶级的翡翠原石了!已经久到让他们这些长年累月呆在矿上的相玉师们,都有种矿脉越挖越差的感觉。 现在这块帝王绿翡翠原石的出现,还是一块大原石,这消息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了! 听到将军要亲自过去解决两班人员的冲突问题,为了能尽早看到这块帝王绿翡翠原石,涂通便兴奋的让吴双将军把自己也带上。 当他来到此处,第一时间就被这块深黑色的石头给深深吸引住了! 对于他们这些相玉师而言,玉就是他们的一生,遇到一块好玉,绝对都是废寝忘食的研究! 听闻将军的话,立马应了一声,迫不及待地上前蹲下,观看起这块深黑色的大原石,时而皱眉,时而惊叹,最后化为震惊,甚至,陈松注意到他的手在发抖! 没错!是发抖! 原本很稳的手竟然出现了发抖! 吴双将军接着一脸阴沉的转身,盯着陈松和赛洛,严肃地问道:“到底是谁挖的?” “…….咳……将军!这玉是我挖的!”面对吴双将军的问话,赛洛心中一紧,抢先答道。 “你挖的?呵!你还真敢说,这明明是我挖的。”陈松忍着怒气,讽刺道。 将军听闻两人的话,也不言语,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扫来扫去,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一直在一旁始终笑盈盈的葛先生,突然对着赛洛问道:“你是用什么挖的?” 面对葛先生的突然提问,赛洛一愣,下意识地回道:“铁撬。” “铁撬?”葛先生看着赛洛,重复的问了下。 “对!” 赛洛虽然不明白葛先生为何突然问这个,也搞不清楚他这样问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艰难地把手抬起,指了指陈松,说道:“就他手上那把…….咳……我在搬运石头……咳咳……他就捡起来……还偷袭了我。” 葛先生听闻,转头对陈松问道:“小兄弟,可否把你手中的铁撬给我看看?” 陈松冷冷地看了眼赛洛,也不辨解,把手中的铁撬递给了葛先生。 葛先生接过铁撬,道了声谢,拿起尾部看了起来…… 因为矿上采矿的人员实在太多,多到都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为了方便工具的管理,在每把工具的尾部都会喷上所归属的班次名字。 这把铁撬也不例外,虽然用的时间过久,尾部的白色喷印已经有所脱落,但还是隐约能看出:九区四班,这几个字。 “不错!正是分配给四班的工具。” 葛先生确认后,把铁撬递给了将军。 赛洛得意地看了陈松一眼。 二班的人看到工具被确认是四班所属,心中皆是一慌!他们一直都认为这铁撬是陈松的,这下估计坏事了!难不成这翡翠真是赛洛挖的?! 而杨昊,看着始终保持一脸淡定的陈松,心中却是若有所思…… 葛先生接着也对陈松问道:“小兄弟,你呢?又是用什么工具挖的?” “树枝。” “树枝?!”葛先生看着陈松,也重复的问了下。 “是的!” 陈松冷冷地回道:“如果不信,可以去挖出这石头的洞里看看,应该还有几节断掉的树枝在里面。” 葛先生对身边一名身穿迷彩服的大汉示意了下。 这名身穿迷彩服的大汉立马会意,走到挖出这翡翠原石的土墙上,往挖出这块翡翠原石的洞里看了起来…… 因为翡翠原石被挖出后,留下的洞直径超过半米,很容易就看到里面有几根断掉的树枝插在里面的石头缝里,土洞的四周也清晰可见树枝留下的挖痕,甚至上面还留下不少挖土时候脱落的树皮。 伸手进去拔出两根插在里面石头缝隙上的树枝,回到葛先生面前。 把手中这两根大概只有两厘米左右的树枝递了过去,恭敬说道:“的确是树枝所挖,挖出的泥土里面,也有不少残留的树皮。” 葛先生对于递过来的树枝却不接,转头直接看着吴双将军。 吴双眼中满是杀意盯着赛洛,喝道:“赛洛,你还有什么话讲?” 恶意抢玉,先不说矿上的规矩不允许,就对于他们这些采玉人所信奉的“玉石天命”,也是死路一条! 扶着赛洛的人一看将军发怒,浑身一震,感觉手中扶着的是烧红的铁块,立马慌得把扶着赛洛的手松开,对赛洛避之不及。 当赛洛听到将军的喝问后,就知道自己完了! 在绝对的证据面前,自己就算辩解再多也只是徒做挣扎,毫无意义! 何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还不清楚吗? 又有什么好辩解的呢?! 在失去旁边的人搀扶后,索性一声不吭地瘫在地上! 吴双将军满脸阴沉地看着瘫在地上的赛洛,又看了眼四班的人群…… 看来自己还是太仁慈啊,前者矿工逃跑的事还没处理完,现在又来这出恶意抢玉的事件! 不由冷哼一声,准备直接宣布处决赛洛,以儆效尤! “将军!将军!!这不是帝王绿翡翠!” 蹲在深黑色翡翠原石前的相玉师涂通,突然浑身颤抖着,大声喊道。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十九章:玉石天命, 龙石种翡翠 相玉师涂通恋恋不舍的起身,激动地对吴双将军说道:“吴将军!帝王绿翡翠特征不是这样的,这块根本就不是帝王绿翡翠原石!” 吴将军心中一沉,并未发觉相玉师激动的神色和略显颤抖的声音,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不是帝王绿翡翠原石?难道是水沫玉?!” 众人听到水沫玉皆是一惊! 大家都是采玉的老手了,对这水沫玉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这水沫玉是矿上的熟客了! 水沫玉又叫水沫子,是翡翠原石的伴生体,主要的矿物质成分是钠长石、石英岩,其次有少量的灰石矿物和角闪石类的矿物,经常出现在翡翠矿脉中,和翡翠原石混在一起,甚至翡翠原石的里面也会含有,在同一块原石中与翡翠部分相互纠缠。所以经常都会被采挖到,并误认为是翡翠。 水沫玉看起来和翡翠极为为相似,就算是行内人也经常会看走眼! 但……哪怕是最上好的水沫玉,在市场上,它的价格也仅是同级别翡翠的万分之一,甚至更少! 吴双将军说完后自己立马就感觉后悔了。 因为水沫玉虽然酷似翡翠,但因为与翡翠的内部结构不同,所以一般不显翠性,也就是很少会带绿色的,就算是带色也不可能是一片,而是点状或者线状,并以飘兰花为主。 而这块翡翠原石上的绿色是整片的,又是那么的绿,简直可以说是绿得冒油的那种,这一点都不符合水沫玉的特征! “非也!” 果然!听到将军的话,相玉师涂通平复了下兴奋的心情,缓缓说道: “种水顶尖的水沫玉虽然能达到这种级别的通透度,但因为水沫玉是由钠长石组成,所以并不显翠性,也无任何颜色的过渡,并有较多白色的石脑或石花等。而这块翡翠是满色,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棉,可以说十分的完美!” “从外观上来看,这块原石所显露出的地方是极具玻璃光泽,可以说刚性十足! 而水沫玉却恰恰相反,光泽相对普通的翡翠来说都较弱,看起来柔弱无力,给人缺乏力度的感觉,而且表面多为蜡状光泽。” 听闻相玉师涂通的话后,吴双将军和众人都舒了口气,只要不是水沫玉就好! “涂师傅,您刚才说这不是帝王绿的翡翠原石,它既然又不是水沫玉,那它到底是何物?” 吴双将军甚是疑惑。 相玉师涂通一听这话,顿时激动了,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将军啊!大喜啊,这完全就是百年难出之物啊!” “百年难出之物?!” 吴双将军听闻后更蒙了! “是啊!就是传说中的龙石种翡翠!” 相玉师涂激动得有点手舞足蹈。 “此事当真?!” 吴双将军一听是龙石种翡翠,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众所周知,玻璃种在翡翠里面已经是最好的品种,而事实上,也的确是! 然而龙石种已经不能划归到最好的翡翠里面,它简直就是浑然天成的神作! 它的质地还要在玻璃种之上,而且比玻璃种更好,比玻璃种更晶莹剔透! 正是因为它极为罕见,就是跟神龙一样难遇,所以才被命名为龙石种,也叫神龙种、龙种或者老龙石种。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的为人,但请不要质疑我的相玉水平!” 看到大家还是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相玉师涂通立马有点恼怒,着急地用手指着翡翠原石上那片绿色急道:“你们看这,这上面的绿色完全看不到任何色根,绿色分布均匀且完全融合于翡翠的地之中,完全看不到无色根、色块。翡翠的绿色和它的地完全交融一起,简直就是地水融合的状态!” 相玉师涂通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发现大家都在入神地听着,内心澎湃地继续说道: “这原石所露出来绿色的地方是非常细腻,可以说细腻到了极致的地步!看不到棉纹,也看不到杂质,整块如同绸缎般丝滑,宛如牛奶般细腻、润滑,所谓……珠圆玉润、光滑细润也不过如此!是真正达到了珠圆玉润的境界,这完全不是帝王绿翡翠所能比拟的!” “还有这质地也在玻璃种之上,你们看,这绿色的位置在太阳底下光泽是极佳,荧光多明显啊,简直可以说是荧光四射!整体让人感觉冰寒阴冷但又极其温润,仿若少女的冰肌玉骨,晶莹剔透!整块翡翠水足饱满充盈,让人感觉像一汪清水,而且随时都会溢出来似的!这说明它的颗粒结构非常紧密,这晶体间的细腻程度绝对远远要高于帝王绿翡翠!” 说到激动处,相玉师涂通浑身都在颤抖…… “单单这几点,任何一点都已经超越了帝王绿翡翠,何况这几点还综合在一起,同时出现在一块翡翠原石上!” 最后,因为心情太过于激动,声音几乎是从他内心里呐喊出来般说道:“所以…….它必是龙石种无疑!” “哈哈!好啊…..好!哈哈哈!” 回过神的吴双将军整个人激动得无法言喻,忍不住仰天大笑! 神物啊! 想不到这竟然是传说中的龙石种翡翠! 这些年,随着市场需求的提高以及现在翡翠原料的紧缩,早年采挖的帝王绿翡翠的价格都已经去到了极致,完全处于天价! 现在这块颜色那么浓艳,又毫无瑕疵的龙神种翡翠,价格又该是多少呢?! 怎么也得比帝王绿翡翠翻几番,甚至是几十番吧! 杨昊和众人听闻后暗暗咋舌。 原本以为是帝王绿的翡翠原石,结果没想到竟然是传说中的龙石种翡翠! 这是多少采玉人一生所追求的目标啊! 现在被一个少年无意间用树枝挖出,如同普通翡翠原石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如何让人不震惊,又如何让人不惊叹! 不少人向陈松投去羡慕的目光,这一次得拿到多少奖励啊! 而身为当事人的陈松,在听完相玉师涂通的话后,总算明白这石头为何在自己用元气触摸时会与众不同,让自己有一种冷如刺骨的冰冻感。 整了半天,它居然是翡翠中最顶尖的存在! 听着就感觉这龙石种不单单是一个方面强悍,而是全优! 它简直就是一个全能的霸主哇! 难怪它叫龙石种,也只有这样的翡翠才能称之为龙石种! 面对众人投过来羡慕的目光,虽然高兴,但更多的,却是自己通过用元气去尝试区分翡翠,验证成功后所带来的成就感! “恭喜啊!将军!” 葛先生立马开心地向将军道喜,内心激动地说道:“这可真是个好兆头啊!” 这块石头对现在的吴双将军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有了这块龙石种的翡翠原石,接下来的资金和物资都能更上一层,同时也能解决不少因资金短缺所带来的问题! “哈哈,好!都是这华夏小子的功劳!” 吴双将军看到自己矿上居然挖出了传说中的龙石种翡翠,也觉得是个好兆头。 兴奋地走到陈松面前,用力地拍了拍陈松的肩膀,激动地说道:“好小子!你可真有玉缘!这才来几天就给我一个那么大的惊喜!这回可真得好好谢谢你!” “将军客气了!” 陈松感觉到将军兴奋向自己肩膀拍下的手掌,是带着很大的力度,但这力却在接触自己肩膀的一瞬间全都向上倒转,消失不见。 手掌与自己肩膀接触时,居然丝毫力度都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 这将军不简单! 对力的运用居然达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哈哈!要的,必须重赏!玉须有缘分才能挖到好玉,你能挖到龙石种翡翠,这就是玉石天命!” 吴双将军哈哈一笑,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松。 “吴将军所言甚是!不然何以那么少人能采挖出顶尖的玉石,我们这些相玉师能看到此等好玉,完全是沾了你们的福气!” 相玉师涂通看着陈松,也赞叹这少年的玉缘。 似乎突然让他想起了什么,连忙对着吴双将军说道:“龙石种是非常罕见的翡翠种类,质地隶属寒种寒色之品质,它是在岩洞里生长的翡翠种类中唯一的一种。我们发现的翡翠都是在地下的居多,而龙石种却是在岩洞里,从生成就有别于其他的翡翠!一出生就是神龙有水的底蕴,这里既然能出现龙石种的翡翠,说明这一带不同寻常啊,必定是内含一条独立的小矿脉!” “好!好!!哈哈……多谢涂师傅提醒!” 吴双将军开心地向相玉师涂通道了声谢,看着地上的龙石种翡翠原石,思考了下,说道:“把赛洛带走!四班的人员全部撤离,这个矿坑此后归二班开采……” “另外….洪鹰,今天起你就派人在这矿上驻扎,记住了!别再给我出什么意外,全力给我开采这条小矿脉!” “是!我尽快安排。”洪鹰连忙应道。 吴双将军看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回身看了眼陈松,高兴地向吉普车走去…… 旁边队列中出来两个身穿迷彩服的大汉,向着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涩的赛洛走去。 看着往自己走来的两人,赛洛眼中寒光一闪,笑道:“哈哈!陈松,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的!” 说完瞬间跃起,把向自己抓来的两人猛地推开,拉出左腿上的匕首,飞身向刚转身走了几步的吴双将军扑了过去…… “将军小心!” 措防不及之下,被赛洛用力推开的两个迷彩服大汉,看着手持匕首,向将军扑过去的赛洛,吓得亡魂皆冒,忍不住惊呼出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十章:暗流涌动 “赛洛,你这是找死!” 洪鹰怒吼一声。 但距离吴双将军有点远,根本来不及上前阻挡。 眼看赛洛手中的匕首就要插到双将军的脖子上…… “哼!” 吴双将军听到身后的风声,冷哼一声,闪电般地回身一脚,就看到赛洛倒飞回来,直接撞砸落回那块龙石种翡翠原石上…… “咦?!” 陈松看到吴双将军的腿法,忍不住瞳孔一缩,“这腿法是……” 砰!砰!砰! 周围反应过来的迷彩服大汉立马对着还想站起来的赛洛开枪…… “都特么给老子停手!不知道会把翡翠原石打坏啊!” 迷彩服大汉听到吴双将军的怒吼声,纷纷尴尬的把枪放下。 这还不是因为看到您被袭击了,怕责怪想着补救嘛! 此时赛洛的身上也不知道中了多少枪,他艰难地把头抬起,努力地看着陈松,脸上露出解脱般的笑容,眼中的瞳孔逐渐呈现出灰色,头部又慢慢地垂了下去…… 他身上中枪的位置不断地冒出血液,很快把身下的龙石种翡翠原石都染成了鲜红色。 面对这突然的变故,看着满脸怒意的吴双将军,周围的人噤若寒蝉。 “真是好胆!不知死活的东西!” 吴双将军走到龙石种翡翠原石前,一脚把赛洛踢开,看到龙石种翡翠原石并没受到损伤,才松了口气。 看着被自己一脚踢到一边的赛洛,又看看四周瑟瑟发抖的人群,脸上阴晴不定。 “把尸体和翡翠原石带走!” 过了好一会,吴双将军才沉着脸,对手下吩咐道:“另外……把四班的人也全部给我带走!” 队列中走出两人,一人随手把赛洛的尸体随手一抓,走到一辆吉普车前,把赛洛的尸体丢了上去,另外一人抱起龙石种翡翠原石上了另外一台吉普车。 洪鹰带队押着四班的人员,跟在车队后,向大坑外而去…… 等到将军一行人马消失在滚滚烟尘中…… 二班的人员立马围过来向陈松高兴地道贺。 经过这事,谁也不敢小觑这个华夏少年,甚至大家对陈松还有些感激起来。 这龙石种翡翠原石虽然不是他们挖的,但陈松是他们二班的,按照规定,挖出好玉的班也会有一笔集体的奖励。 这可是龙神种翡翠啊! 按照将军的为人,给出的奖励绝对是优厚,这样每个人分到的部分也不少! 而作为挖出龙石种翡翠原石的陈松,那单独的奖励自然就更大了! 众人都羡慕起来,想到这里还隐藏着一条品质极高的小矿脉,而且以后自己也有份参与采挖,不由都兴奋异常。 能出龙石种翡翠原石的矿脉,能差到哪里去? 指不定哪天自己也能在这小矿脉上挖出一块龙石种的翡翠原石! 而这一切,全都靠这位华夏少年! 格山、格海两兄弟更是眉飞色舞地说起刚才自己帮陈松挡了多少四班人的拳脚。 夕阳西下。 美丽的晚霞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血红色,渐渐从天边漫了过来,笼罩着矿区上的每一处地方…… 大地都变成红彤彤的,而地上赛洛洒落的血早与晚霞的颜色融为一体,彻底分不清到底是晚霞还是赛洛流下来的血! 陈松听着围在自己身边人群的道贺声,看着车队消失的方向,不禁叹了口气。 真是利益至上啊! 但这又能怪谁呢? 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不是利字当先的呢! 再者他们这次也算帮了自己,不是吗?! …… 夜幕降临。 月朗星稀的夜空下…… 在矿上一座单独的平房内。 一个身穿背心,留着平头的年轻男子正对着一名坐在案桌后的老者诉说着什么。 而这名年轻男子,正是之前与陈松发生冲突,被洪鹰教训后消失的炎林。 “什么?!又失败了?!”老者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是的,赛洛不是那小子的对手!”炎林无奈地说道。 “真是个废物!”老者恨恨地骂道。 “你去告诉赛洛,无论他用什么办法,总之三天内给我把那小子杀了!” “赛洛已经死了!”炎林尴尬道。 “死了?!”老者一脸惊疑。 “是的……吴双到现场后,赛洛不知为何想刺杀,被吴双的手下当场击毙!”炎林迟疑了下,回道。 “特么的!” 老者怒得把桌子上视线范围内的所有东西全部扫落到地上,觉得还是不够解气,直接一脚把身前的案桌踢翻。 “废物!真是废物!” 老者被气得发抖,来回不停地走动。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那…..师傅,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炎林偷偷看了一眼还在动怒的老者,问道:“现在那里都是二班的人,我们根本无从下手啊!” “还能怎么办?!我们现在所能找到身手最好的人,就是这个赛洛!那么好的机会还把事情给搞砸了,真是个废物!废物啊!” 老者越说感觉越气,停下脚步,伸出手指,用力地戳着炎林的脑袋。 “还有你!当初让你动手,你倒好!非要在人多的地方用你那自以为聪明的方法,现在好啦,玩脱了吧?还好洪鹰没发现什么,不然我们师徒俩早就被拉去填矿坑了!” “这不是那小子运气好,刚好被洪鹰发现嘛,要不然那小子早被打死了!” 炎林不敢躲闪,任由老者的手指落在自己脑袋上,感觉到戳在脑袋上的手指越来越大力,心中感觉有点不服气。 “刚好发现?!亏你说得出!刚好发现洪鹰就不会警告你了!就你那破脑袋,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啊?!我感觉迟早要被你害死!” 老者一番发泄后,感觉气消了不少,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这个被炎林称为师傅的老者,也是矿上的一名相玉师,名叫腾森。 自从那天炎林找陈松麻烦被洪鹰警告后,他师傅腾森怕引起洪鹰等人的怀疑,索性以最近挖出来要分辨的玉料太多,人手不够为由,让炎林待在自己身边,不再去矿上采玉,而五班的人也被他遣散到其他地方,这也是陈松一直没碰到炎林和五班人员的原因。 ”师傅…..这事,您说怎么办,我照办就是了!” 炎林揉了下被戳得有点痛的脑袋。 “赛洛死了也好,免得把我们连累了!他宁愿死也不愿被吴双抓住,倒也省我一番功夫…….” 腾森沉默了好一会,才眯着眼睛说道:“可惜了!再想下手的话,就很难找到那么合适的机会了!” “是的,因为那个矿坑里发现还含有一条小矿脉,吴双已经让洪鹰派人在那驻扎了。” 炎林感觉脑袋还是有点痛,继续用手揉了起来。 “小矿脉?什么小矿脉值得吴双专门派人驻守?!” 腾森心中大感惊讶。 单独派人驻守一条矿脉的事可是罕有! “是…..因为那里挖出了龙石种翡翠原石。” 炎林揉了一会脑袋,感觉舒服了不少,顺便摇了脑袋,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 “龙石种翡翠原石?!” 腾森惊讶地再次站起身,一脸阴霾地盯着炎林。 炎林被师傅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回道:“是的!涂通当时也在现场,是他说的!” “难怪了!龙石种生长环境特殊,那里必定是还含有一条小矿脉!涂通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腾森点了点头,问道:“那龙石种翡翠的原石有多大?” “听说有一百多斤,而且通体毫无任何瑕疵!”炎林老实答道。 “特么的!居然那么大!” 一听这原石居然有一百多斤,腾森不淡定了。 “吴双有了这块翡翠原石,新矿权的资金根本不成问题了!” “师傅!要不…..我们通知那边……让他们派人来把这翡翠原石抢了?或者我们找人摸清楚它存放的位置,把它偷了?这样吴双不就没办法弄资金了吗?那可是一百多斤的龙石种翡翠啊!”炎林双眼冒光的建议着。 “你傻啊!你还真是脑子进水啊?!你都知道它贵重,吴双会不知道吗?” 听到炎林这个傻缺建议,腾森立马怒了,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给你知道它放哪里又如何?你敢去吗?你能偷出来吗?你想死的话别拉上我!” “这…….我们也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什么都不做吧?” 看着动怒的师傅,炎林有点害怕的把脑袋缩了缩。 “是啊……时间越来越紧,这可怎么办啊!吴双有了这块龙石种的翡翠原石,又有了这条出现龙石种翡翠原石的矿脉,资金和物资只会更上一层,到时候就更难对付了!” 腾森有些颓废地坐回椅子上,忍不住也伸手揉起了脑袋。 资金?! 是了! 腾森突然眼中精光一闪,一拍大腿,对炎林说道:“你现在去通知他们……就说吴双矿上的原石最近产量大增,一旦变现的话,吴双的资金会异常雄厚,让他们想办法阻止吴双的玉料变现!” “好的!对了……师傅!那要不要告诉他们,吴双获得龙石种翡翠原石的事啊?”炎林应了一声,不放心似的加了句。 “你…..我特么怎么发现你真是傻得可爱呢?!告诉他们干嘛?赶紧滚!” 腾森咬牙切齿地看着炎林。 “嘿嘿……也是!师傅教训的是!” 明白过来的炎林嘿嘿一笑。 “知道还不快滚?!看着你就心烦!” 炎林看到师傅腾森准备再次发火,快速转身出了平房,消失在夜幕中。 “这可怎么办啊?!吴双啊吴双,你的运气可真是和你那老子有得一比…..” 在炎林走后,腾森烦躁得不停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十一章:杨昊的师傅,不朽的传奇! 少了四班人员的矿坑里。 驻扎起了一个清一色都是彪形大汉组成的小队,每天手持步枪来回的巡逻…… 这种单独保卫的待遇在矿上可是非常罕见! 以至其它矿班的采玉人员,在听说二班负责的矿区里,出现了一条非常不错的单独小矿脉,为此将军还专门派了一个小队驻守保卫后,都带着羡慕的神色看着所遇到的每一个二班人员。 这种被人羡慕的感觉,让二班的人员从未有过的舒服和自豪! 加上新发现挖出龙石种翡翠的小矿脉,让二班人员每天都是干劲十足! 甚至到了吃饭的时间,都还有人迟迟不愿停下手中的工具….. 而在原来陈松挖出龙石种翡翠的地方,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小矿坑。 地下覆盖着一层呈现河流形状的原石,在众人日以继夜的努力下,不知不觉按着原石呈现的方向已经挖到了大坑垂直的边缘…… 在大坑垂直的边缘上,原本是一个大斜坡,这大斜坡是一条供矿车来回运输必不可少的道路。 但为了不影响采玉的进度,吴双将军决定直接调来勾机和挖掘机,按着底下小矿脉的走势,在大坑垂直的边缘上不断往里推进,慢慢这个大斜坡垂直的侧面呈现出一个小缺口,并逐渐形成了一个像小河般不断往里延伸的新矿坑……. 而在大坑边缘上,原本属于矿车行走道路的大斜坡,随着底下新矿坑的挖掘进度,也时刻按照小矿脉挖进的方向进行不断改道,矿车运输过程中,上下坡要绕的圈也越来越大…… 每天晚上修炼中元九极的内功心法,让陈松体内的元气不断地恢复着。 陈松的眼睛也慢慢感觉视力越来越好,所看到的东西也越来越细致,一些常人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清的东西,他一眼就能轻松分辨出。 结合杨昊时不时对他讲解的一些辨玉的方法,加上自己不断地琢磨,还有每天挖出的大量原石供他进行实战,慢慢也总结出不少辨玉的经验,进步的速度让杨昊都暗暗惊讶不已。 在小矿脉挖进大坑垂直边缘的时候,杨昊对二班人员宣布说有事要处理,需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并让陈松暂时代管二班。 对于这几天暂时让陈松代管二班的提议,众人都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格山格海两兄弟有些犯愁,毕竟觉得杨昊不在的话,他们收集起来的石头堆就没人帮他们挑选出翡翠原石了。 对于这兄弟俩的担心,杨昊却是哈哈一笑,说陈松会帮他们挑选,让他们放心。 两兄弟只好半信半疑地应承着,觉得反正杨昊就离开几天而已,这几天哪怕陈松一块翡翠原石挑不出也没事,反正原本就是一堆被别人挑选过不要的石头,也造成不了什么损失! 而对于这代管二班一事,原本陈松以为是很复杂,结果他根本就不用去管! 因为二班的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似的,根本就用不着去监督,加上矿上还驻守着一队持枪的人马,安全就更加没有问题! 每天陈松就是领着二班的人员上矿和下矿,除了下矿时候要逐个登记挖出的翡翠原石数量,让他稍微觉得有点麻烦外,其他可以说和杨昊在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在不依靠元气的情况下,陈松挑选出来含有翡翠的原石也越来越多。 就连格山、格海两兄弟收集起来的石头堆里面,也挑出了不少好的翡翠原石。 这让原本对于陈松帮他们挑选原石还抱有怀疑的哥俩,每次见到陈松都是乐呵呵的! 而这条出现龙石种翡翠原石的小矿脉,也的确不同寻常,一点都没有辜负神龙有水的底蕴! 被挖出的翡翠原石中,虽然还没再看到龙石种的翡翠原石,但玻璃种的翡翠原石却出现不少,达到整块都是满色,或者大面积都是带色的,属于普通种水的翡翠原石就更是多不胜数了,甚至还出现了几块小的帝王绿翡翠原石,这让众人更加兴奋不已! 这天清晨。 太阳缓缓地爬上地平线,射出道道金光,照耀着万物…… 空气中湿润的晨雾慢慢褪去,留下晶莹透亮的露水在花草的叶瓣上,被朝霞染得像一颗颗红宝石,红光四射,一闪一闪地在叶子的尖端颤动着…… 在朝霞耀眼的金光中,杨昊和洪鹰带着一个身穿唐装,眼神异常犀利的老者,出现在二班的宿舍前。 “杨头回来了啊,早啊!” “洪队长早呀!吃过早饭没?” 正在吃早饭的二班人员连忙向杨昊和洪鹰热情地打起招呼。 “大家早!我们吃过了,你们吃,不用管我们!” 杨昊发现这些才几天没见的二班人员,现在看起来却一个比一个精神,一个比一个有活力。 依靠在栅栏处,右手拿着馒头,左手端着碗,同时无名指和小拇指夹着筷子,正哗啦啦往嘴里倒粥的陈松,听到大家的招呼声,连忙高兴地转身。 把嘴里的粥咽下后,对着杨昊开心地说道:“杨哥你总算回来了!这几天你跑哪去了?” 说完对着杨昊身边的洪鹰和身穿唐装老者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杨昊看着陈松,高兴地说道:“陈松,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师傅!” 在矿上的这段时间,陈松还是觉得杨昊的为人不错的,而且杨昊也经常帮自己。 对于杨昊的事,陈松也略微听闻过。 甚至有次因为实在好奇,忍不住悄悄地去问了杨昊,结果他直接选择不回答,而且表现得很难过,很烦闷! 想不到杨昊离开这几天,是去拜师了,不由打心里替杨昊高兴起来! “杨哥!恭喜了啊!” 二班的人里面有不少是了解杨昊的事的,听闻这老者居然是杨昊的师傅,不由暗暗吃惊,好奇地打量起这身穿唐装的老者。 “咦!这不是鼎鼎有名的相玉师刘一眼师傅吗?”二班里有人突然认出了这老者,惊讶道。 “还真是!杨头居然拜刘一眼师傅为师了!” “什么!这老者是刘一眼师傅?” “厉害了!恭喜杨头!” “刘一眼师傅好!” ……….. 二班人员纷纷对杨昊恭喜起来,也替杨昊感觉到高兴,甚至集体恭敬地对这身穿唐装的老者打起了招呼。 采玉人对于相玉师刘一眼并不陌生,这三个字所代表的份量可不轻,这可是相玉界顶尖的存在! 哪怕是没见过他本人,也都基本是听着他的传奇故事长大的! 刘一眼出生在一个相玉世家,因为他成名实在太早,以至外界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原本名字! 自十五岁之后,凡是他所看过的翡翠原石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好坏和价值,这种一眼定生死的相玉本事,对玉商来说可谓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翡翠原石在他手中,一眼就能判定原石里面所含翡翠的好坏和价值的高低,甚至里面所含翡翠的成色都能说得明明白白,相差无己! 恨的是,因为翡翠原石被他看得太透彻,凡是被他看过的翡翠原石,他所判定后给出的价值和最终翡翠原石解开后的价值几乎一致,也就造成转手或者接手的人只能按照他判定出的价值进行交易,这让玉商间的翡翠原石交易毫无利润可增,最终只能依靠加工和零售。 让人所晶晶乐道的,正是他成名之事,也是在他二十岁时候的发生的一件事! 那是一块神奇的好石头,也是玉界里一段不朽的传奇! 当年有个玉商高价入手了一块重达两吨多的大石头,面对这块风化壳超厚的石头,让当时众多相玉师都摇头,没法判断! 甚至有不少玉界同行都觉得这玉商是上当了,重金买了一块废石头回来,都说这石头里面含有的翡翠根本就很少,甚至是没有! 这玉商被大家搞得心里是七上八下,但又不敢贸然把这石头解开。 最后闹得实在是没办法了,硬着头皮把当时已经拥有一定名气,但年纪才二十出头的刘一眼师傅请了过去。 结果刘一眼来到后,只对大石头瞄了一眼,就直接说:“这石头大约三十亿华夏币的价值!” 面对聚集一起的其他相玉师的质疑,刘一眼拿着刷子上前,在石头上刷刷的划下几道白线,说了句:“按所画之线切开,全完美的玻璃种满绿料子不低于两百公斤!” 说完全然不理会在场已经对他行为质疑得像炸了锅的众人,扭头就离开了! 而在坐之人都是玉界的老前辈,其中不乏成名已久的相玉师,都觉得这小子太过狂妄,现场集体建议这玉商直接把石头解开,来证明这毛头小子错误的判断! 后面这个玉商,迫于大家的压力,也想着这石头反正也是砸手里,没人会再接手的了,再者,对于刘一眼当时的态度,他也不是很喜,但又心有不甘,于其决定选个好日子再行解石! 听到这玉商要解开这块难倒相玉界的大石头,解玉当天围观的人可谓是人山人海! 玉商按着刘一眼所画下的线把这大石头解开后,引起了一片哗然! 这块被大家都不看好的石头,在完全解开后,从刘一眼画线的地方直接解出来一条长达30公分左右的绿色长条带子,整条带子没有任何杂质,细腻莹润,属于全完美的满绿玻璃种料子! 在场的众人估算这料子做成的手镯,和余下料子加工后的价值,惊讶的发现这块解出来重203公斤的料子价值大概在三十一亿华夏币左右!跟之前刘一眼所判断的几乎完全一致! 这消息在相玉界无疑是石破天惊,惊起一片滔天巨浪! 对这位玉商来说也无疑是石来运转,从此把年纪轻轻的刘一眼奉若神人! 而同样,刘一眼也凭借这块巨大的石头被人所熟知,一眼辨玉定价值的手段让所有人为之叹服! 而刘一眼三个字,即是他的名,也是对他在相玉界所拥有的地位尊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十二章:盛名之下无虚士 “一直听闻刘师傅您的事迹,想不到今天有幸能见到您本人!” “是啊,您可是我从小到大的偶像!” 面对周围热情的人群,刘一眼拱手笑道:“大家客气了!虚名而已,都是大家抬举老朽!” “哈哈,刘师傅谦虚了!” 洪鹰在一旁哈哈一笑,对着陈松挤眉弄眼说道:“泰山级别的刘师傅,此次过来可是专门为了找你帮忙的哦!” “找我帮忙?” 陈松一愣。 这刘一眼已经是相玉界里面最顶尖的相玉师了啊,自己能帮上他什么忙?自己可是什么都不懂! 杨昊看出陈松的疑惑,开心地说道:”陈松,我们负责采挖的小矿脉不是最近挖出来的好玉越来越多吗?而且之前你还挖出了龙石种的翡翠原石,所以我师傅对这条出现龙石种翡翠原石的小矿脉很感兴趣,想进去看看这条小矿脉,顺便研究下它的地质和岩层!” 洪鹰也在一旁笑道:“是啊,陈松,龙石种翡翠原石当时是你小子发现的,你等下可要好好跟刘师傅说说你当时发现和挖掘的经过!” “好的!” 陈松想不到身为相玉师泰斗的刘一眼找自己就为了这样的小事,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那就有劳小友了!” “刘师傅您客气了!” 二班的人员因为刘一眼师傅的过来,为了不耽搁他的时间,都快速把手中的早饭吃完,边聊边向矿坑走去。 一路上不断有人认出刘一眼,纷纷激动地向他恭敬打着招呼,而刘一眼也都客气的回应着。 “龙石种翡翠原石在这位置挖出的,不过现在变成这样了!” 来到二班负责的矿区,陈松指了指小矿脉的入口,有点尴尬地说道。 原来挖出的龙石种翡翠原石的地方,此时已经变成了小矿脉的入口,随着向下挖掘,不断向前延伸,已经挖成了一条通道。 “这……都快挖变成马路,这还怎么看挖出龙石种翡翠原石周边的泥土啊!” 洪鹰想不到这才几天的功夫,这里就大变样了! 他完全低估了大家对这条矿脉的热情,要不是矿上规矩所限制,二班不能晚上挖矿,估计现在这里都被挖完了! “无妨!” 刘一眼蹲下,仔细看着陈松所指位置的泥土,伸手抓起一把,眼冒精光地在手中观察起来,这红褐色的泥土仿佛对他来说是什么稀世珍宝。 洪鹰看着刘一眼的动作,不解地抓了下头,嘀咕道:“这能看出啥?高人就是高人!” 杨昊就在洪鹰旁边,听到他的话,不由笑道“翡翠作为一种岩石是多种矿物集合体,常见矿物大致分为三大类:辉石族矿物、闪石族矿物和长石族矿物。另外,偶见其它矿物,如绿泥石、蛇纹石等……” “而能够形成翡翠的岩石只有两种,即黄岗岩和闪长岩。这两种岩石中均含有石英、长石、云母、角闪石、辉石、橄榄石等。这些矿物都是在高温高压或高温低压的条件下,能不断地进行分解变质,最后度过组合为硬玉,这也是翡翠的基本成因。” “其中矿脉又分原生矿和次生矿,其中高地砾石层翡翠砂矿,因为具有相当的堆积厚度,所以矿床通常分成三层:表层常有颜色鲜艳但质地较粗的翡翠品质出现。中层可见质地佳颜色好的翡翠品种出现,下层可找到色绿,水好,结构致密的优质翡翠。” 洪鹰听完杨昊说的话更加是云里雾里,这都是啥?!反正他是一句都没听懂! 而陈松却是感觉眼前一亮,追问道:“杨哥,这翡翠的原生矿和次生矿的区别是什么?” 杨昊想了想,说道:“原生矿,是指翡翠成矿后从未经过自然力,也就是地震、火山喷发、风吹雨淋、河流搬运等移动的矿床,只是被泥土和岩石覆盖,矿石未见风化或风化程度较小。” “次生矿是指翡翠成矿后经历过长期风化作用,与各种外界应力作用形成的形状各异,带皮的翡翠原料,它又称为砂矿,砂矿或裸露在外容易被人发现,或又被泥石流覆盖,须挖掘才能找到。” “杨昊你说得不错!不过你还是说漏了一个,那就是原生至次生矿床!” 正在观看手中的沙土的杨一眼,听到杨昊的话,忍不住出声纠正道。 “原生至次生矿床?” 众人不解。 “原生至次生矿床即原生矿床,是没有经受足够强的风化侵蚀或水流冲击搬运,而处于残破积层状态下的翡翠矿床,其间出现的翡翠玉料有一定的棱角但不是很明显,有皮壳但是很薄,也称为半山半水石或山水流石。” 刘一眼头也不抬,继续说道:“在原生、次生、原生至次生翡翠矿床中,以次生矿床中出现优质翡翠的概率为最多,这也是最受重视的矿脉!” 刘一眼突然转身看着三人,玩味地问道:“刚才杨昊说的原生矿床出产的翡翠质地粗糙,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那个,师傅,我还真不知道!” 杨昊心中苦涩,一直以来都是靠他自己一个人摸索,并没有人对他教导和指点过。 陈松和洪鹰两人作为门外汉,就更不懂了! 看着沉默的三人,刘一眼叹了口气,道:“在地质学界和珠宝界有一种观点,就是认为水能养玉,有水则翡翠有灵性,有水则透!但其真正原因是次生矿床的翡翠玉料,长期受到地表水或者地下水的浸泡或是冲积,在加上水中微量元素和其它地质作用下,发生了水岩反应,促使玉料的结构和构造良性发育,同时会使玉料中的微量裂隙愈合。而龙石种翡翠一出生就是神龙有水的底蕴,说的就是矿床形成的环境和条件!” “这个……刘师傅,我还是不太懂这个和看泥土有什么关系!” 对于洪鹰这突然的问题,刘一眼感觉自己真的是在对牛弹琴! 也不言语,转身继续观看起手中的沙土。 杨昊看着还是一脸蒙的洪鹰,有点好笑地说道:“洪队长,因为不同成分和结构不同的岩石,它们最后所形成的翡翠也大不相同,所以在最早的时候,相玉师通常都是通过观察沙土来判断地质环境,并且根据沙土的特征来寻找矿脉的位置,进行推断矿脉的大小范围和矿脉中玉料的质量!” 洪鹰这下倒是听懂了,也明白看泥土的具体用途,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对刘一眼赞道:“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刘师傅不愧是相玉界的泰山北斗! 陈松在旁听了杨昊的和刘一眼师傅一席话,顿时豁然开朗,解开了心中的不少疑问,同时心中也暗暗吃惊。 想不到这辨玉是如此的不简单! 就连这泥土都内含着那么多的学问! 要是让自己去看,肯定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己说白了,现在就是靠元气进行辨别原石,他们这可都是实打实的真功夫,真本事啊! 众人怕打扰到专心研究手中泥土的刘一眼,也不再言语。 刘一眼师傅不时捏起一些泥土,并且搓碎,仔细观看着。 到最后直接拿过一把铁镐在原地挖了起来,看着露出的泥土时而皱眉,时而惊讶,最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好半响。 才起身对着陈松赞叹道:“小友真是好玉缘!这位置不是这条小矿脉中最好的,甚至可以说完全是处于小矿脉边缘的位置!按理来说这位置是不会出现龙石种翡翠原石的,最多只是冰种!但因为地质的改变,原本矿床的岩洞发现了变化,把你发现的龙石种翡翠原石推到这位置!” “您说那块龙石种翡翠原石是因为地质发生了改变,才被推到这个边缘位置的?”陈松惊讶道。 “是的!” 刘一眼笑着点点头。 陈松听到刘一眼师傅的话,心中震惊不已! 想起当时挖出的那块深黑色的石头,只有三分之二,后面挖开怎么都找不到那剩下的三分之一,忍不住说道:“是了……我挖出的那龙石种翡翠原石只有三分之二!” “什么!” 杨昊和洪鹰吃惊地看着陈松。 他们当时并没有近距离看过那块原石,只记得那块原石通体深黑色,边缘的棱角也都很光滑,还以为是整块的呢! 再加上完全被露出的那抹绿色吸引住了,后面还发生那变故,都没注意到那块龙石种翡翠原石并不是完整的! 陈松回想了下,道:“那石头只有三分之二!原来是卡在一堆石头里面,被我硬拉出来的,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断掉的那三分之一!” “小友的话倒解开了老朽的疑问,你挖出的那龙石种翡翠原石我也看过,这也是我这次过来原因!” 刘一眼略显兴奋地说道:“这里的土层明显是三层结合,含有翡翠产生的矿质元素并不多,那就基本可以断定是泥石流或者其他原因造成了矿床的岩洞坍塌,刚好把龙石种翡翠冲刷到这里。那原石在中途发生断裂的情况,这也是你挖出后发现不是完整的主要原因!” “那剩下的三分之一在哪?” 听到刘一眼胸有成竹的回答,三人都有些着急地异口同声问道。 “这个还需要进一步辨认!不过老朽猜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夹在当时的石头流中,被推落到某一处!还有一种是是在产生之地直接被冲力冲断,也就是说还在产生龙石种翡翠源头的矿床位置!” “那我们赶紧找!刘师傅您说,需要我们怎么做!” “也不用做什么,沿着小矿脉继续查看土石就行!” 众人听闻,都异常兴奋,连洪鹰都拉过了一把铁镐跟在了后面。 刘一眼每走一段路,就挖一下土,把土拿在手中辨认,越看越是高兴。 慢慢众人进入到通道里面,也就是小矿脉最新挖进的地方。 看着狭窄的推进处,不禁犯难起来! 这通道本身就是从大斜坡垂直的侧面硬生生挖出来的,通道的底部距离大斜坡的顶部那么高,一直也都是由挖掘机从大斜坡上往通道底部慢慢挖下的。 现在进行查看,就必须要把这通道快速挖进还不知道是多长的距离。 这怎么挖啊?!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十三章:漫天下落的黑影 “这位置也太小了吧!实在不好挖啊!” 看着这最新挖到的地方是如此狭窄,洪鹰皱着眉头说道:“我叫人开多几台挖掘机来,先把它挖开再说!” “也好!” “但这也不知道还有多远才能到源头,也不知道这矿脉的源头具体在哪个位置!?” 陈松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土,也不知道这要挖进到哪里。 “大家稍安勿躁,容老朽先看看!” 刘一眼蹲下查看起了泥土……. 过了一会,起身对洪鹰说道:“洪队长,你让挖掘机往前面挖进二十米左右即可!” 很快,通道顶部的斜坡传来挖掘机工作时候轰鸣的声音,不久后几台小型挖掘机相继从小矿脉的通道中开了出来。 原来的通道直接往前出现了一条长二十多米,宽三米左右的小通道。 等里面的挖掘机都开出来后。 包括洪鹰所带来的一个尖兵小队在内,人手都拿着一把工具,迫不及待地向新挖出的通道冲了进去。 来到新挖出来的通道尽头处,刘一眼略微观察一下,蹲下身子,拿起一把地上的泥土,认真研究起来…… “就是这里了!你们把这位置挖开!” 刘一眼把手中泥土丢开,拍了拍手,激动的指着身下的位置说道:“还好挖掘机往前再挖了点距离,不然又得废一番功夫!” 尖兵小队的人立马拿起工具对着刘一眼让出的位置开挖起来…… 很快,覆盖在表面的土层就被挖开,底下露出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原石…… 众人兴奋地上前,不断地把这些原石挖起,搬到一边…… 大家是越挖越心惊,越挖越兴奋! 甚至连刘一眼这位相玉界的泰山北斗,都激动得亲自动手搬运起原石来! 一块块帝王绿、玻璃种的翡翠原石被不断挖出,搬开! 平常一个月都遇不到一块的顶尖翡翠原石,此刻就像普通石头似的,随处可见! 准确来说,顶尖的翡翠原石在这地方还真的就是遍地都是,随手拿起一块,最差的都是冰种以上的! 洪鹰对着正在搬运原石的这群迷彩服大汉,声音略显颤抖地说道:“你们都赶紧出去,在小矿脉外面的通道口给我戒备着!让所有小矿脉里的人都先出去,把靠近者都驱赶了,但凡有不听者直接给我拿下!另外派人去通知将军,再调两百个队员过来!” 身边这群属于尖刀队的大汉,此时也都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领命快速往小矿脉出口跑去! 随着底下的原石被不断被搬开,慢慢一节异常凸起的深黑色石头,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通体深黑色,露出的部分明显是断口,跟之前陈松挖出的那块龙石种翡翠原石的后半截断口处的样子完全是吻合,陈松一眼就认出了! “找到了!就是它!” 陈松看着这节凸起的深黑色石头,感觉异常的激动。 刘一眼更是有些颤抖地上前,把手摸了上去,喃喃道:“真的是啊!好玉……好玉啊!这节比之前挖出的那块原石还要好!果真是神龙有水!” 身为相玉师的他,可以说一直都是在看别人挖出的玉。 并不是说他没有去过矿上亲自挖过原石,而是好玉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挖到,挖了几次都是普通货色,他就失去挖玉的冲动了! 现在这块最顶尖的翡翠原石,居然是由他亲自参与和采挖,这种成就感简直是无法言喻! 当初看到陈松挖出的那块龙石种翡翠原石的时候,已经让他久久不能言语! 原石上的那抹晶莹剔透的绿色,宛如一滩江水,碧绿透明,他只看了一眼,就完全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他从未见过一块翡翠是如此的完美,简直可以说是上天最伟大的杰作! 现在这块同等级别的翡翠原石,从发现到挖掘,他都参与其中,这块的品质看起来比陈松挖出的那块还要好,这如何让他能不激动,如何又能让他不兴奋! 陈松看着这节在石头堆中显得异常突兀的深黑色石头,突然心中感觉很是不安! 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就是感觉内心很是烦躁! 随着杨一眼的手摸上去,久久不愿放下,这种不安的感觉也越发强烈起来! 轰隆! 头顶此时突然传来巨大的碰撞声。 众人心中一惊,慌忙抬头向头上狭窄的通道顶部望去,立马感觉被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着! 只见通道的顶部,原本可以一眼看到蓝天白云的地方,此时已经被一辆大矿车遮住! 大矿车直接卡在通道顶部那两面距离不大的土壁上,矿车上的泥土和石头正在不断向下洒落……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又是一阵阵巨响……. 一辆……两辆……三辆…… 数不清的大矿车陆续撞在通道的顶部,有些还撞在了一起,横七竖八地卡在通道顶部的土墙上,全都处于摇摇欲坠,随时要掉落下来的状态……. “快跑!” 陈松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大喊一声。 看着掉落的土石,一手拿起铁镐,一手拉起还蹲着愣神的刘一眼,转身就往小矿脉通道的出口跑去! 轰隆! 小矿脉通道的顶部上,越来越多的大矿车撞进,然后卡住,车上的沙石不断往下倾倒着……. 几人所在的位置,距离通道口只有一百多米,但此刻,却仿佛是几万米那么遥远! 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也从未有过的无助感! 这一刻感觉死神距离自己是如此的近! 沙石不断相通道洒落,也越来越多的石头挨着几人砸下。 看着砸落后,直接镶进地面泥土中的石头,几人惊起一阵阵冷汗,甚至连衣服被湿透了都没发觉! 几人一边躲避着落下的沙石,一边死命地往前跑…… 很快就看到了大斜坡侧面和大矿坑的接口。 几人心中一喜! 只要跑出属于大斜坡挖出来的通道,进入到大矿坑,那就基本安全了! 突然! 刚用铁镐打飞一块砸向头上的石头的陈松,感觉心中一紧,一阵六神无主的慌乱感涌上心头,忍不住抬头向通道顶部看去。 这一看之下,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 此时通道上方,在卡住大矿车的缝隙间,直接落下一排排巨大黑影,而且距离自己的头顶越来越近…… “快躲开!” 众人听到陈松的喊声,也跟着抬头向头顶上看去,看着头上完全把蓝天白云都遮盖住的黑影,皆都吓得浑身直哆嗦,亡魂皆冒! 刚刚那看到通道口,感觉马上就能脱离危险的喜悦感瞬间消失,变成一种绝望,人人一脸死灰! 这怎么躲!? 通道就这么点空间,能躲去哪?! 这黑影可不是一个,而是一排! 整条通道的上空全部都是这种下落的黑影! 最可怕的是,黑影面积看起来最小的也都占据通道宽度的三分之二,有些还是擦着通道两边的土墙滑落,根本在通道的底部就没有一处是安全的地方! 这让他们怎么躲?! 能有地方给他们躲吗? 看着下落的黑影离头上越来越近,众人完全绝望得陷入了一片呆涩的状态! 黑影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根本就让人反应不过来! 眼看黑影马上就落到几人的头上,杨昊等人却还是一动不动的……. 陈松心中一急,来不及多想,提起手中的铁镐,双手紧握,运转体内的元气,对着头顶黑影的边缘全力拍了过去! 啪! 下落的黑影接触到铁镐,只是微微缓了下速度,继续下落! 直接把铁镐压弯,也把陈松的手臂也往下压….. 尼玛! 这居然是石头! 上吨重的石头! 陈松被这石头压得手臂一痛,双肩一歪,体内的血气不受控制地往上直冲,口中一甜,强忍着咬牙咽下! “不好!” 陈松紧咬牙关,强压着体内血气,快速双脚左右一分,形成梅花桩的开步撑掌的姿势,上身微微倾斜,肩膀直接迎上巨石。 手中铁镐顶着巨石边缘,在巨石下压到肩膀之时,腰部顺势微微一弯,手步合一! 在土石还在不断掉落的通道中,这个托着巨石,宛如天神般的少年,突然大吼一声! 在这电光火石间,陈松体内气海中的元气一丝不剩的全部快速注入双腿中,元气以任督二脉为主,奇经八脉为辅,全力从腿部往上直冲,经过腰部,最后直达肩膀和双臂…… 体内的血气在元气带动之下,彻底压制不住,跟随元气力度的方向往上直冲….. 元气上冲之时,陈松浑身的肌肉直接把身上本就略显宽大的牛仔衣服撑开、撕裂,身上的青筋和血管如同一条条怒走的虬龙…… 汇聚元气和血气的力量随着陈松斜着往上顶的动作,全部从肩膀和双臂倾泄而出。 下落的巨石被陈松顶得直接改变了方向,伴随着巨石原有的下落重力,向前飞了出去,撞向前方也在下落的石头…… 与此同时,血气和元气全部倾泻而出的陈松,感觉全身的筋脉在巨石的反弹力下,快速地收缩起来…… 在巨石被顶开的瞬间,体内上冲的气血翻滚得乱窜,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直喷出来,手上的铁镐也随之脱落,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好一个四两拨千斤!” 回过神来的洪鹰忍不住赞惊叹道。 “嗯?!” 洪鹰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瞳孔一缩! 看到被陈松顶飞的巨石,在撞上前方的下落的石头后,又被弹了回来…… 来不及多想,洪鹰快速捡起陈松掉落在地上的铁镐,猛地深吸一口气,对着被前方落石撞回来的巨石迎了上去! 无奈这巨石实在太重! 哪怕陈松已经把它大部分的力度削弱,洪鹰最终还是耗尽全身的力气,才用铁镐把巨石卡住,让它停止继续滚动! “陈松!陈松,你怎么样了!” 洪鹰的身后传来杨昊急切的喊声! 把铁镐固定住,正喘着重气的洪鹰,听到杨昊的喊声,立马一惊! 回身看到杨昊一脸关切地抱着陈松,刘一眼师傅在一旁眉头紧锁地给陈松搭着脉。 “小兄弟心脉很乱,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但暂时无性命之忧!”刘一眼搭完脉,松了口气说道。 “哈哈哈!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洪鹰也瘫软在地上,开心地大笑着。 此时通道顶部的黑影已完全落下通道中,一眼望去,全都是巨大的石头。 而卡在通道顶部的大矿车,还在不停地向下洒落着石头和泥土……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十四章:熟知一切的内鬼 吴双将军收到洪鹰派人通知的消息后,立马放下手头之事,高兴地带人赶了过来。 刚进入到二班负责的矿区,就看到小矿脉里一片慌乱…… 根据小矿脉走势所挖出的通道顶部上的大斜坡上,正不断有下坡的矿车撞进所挖开的斜坡位置。 因为挖开的通道距离不大,大矿车又太长,直接被卡在所挖开的小矿脉通道的顶部的土墙间,矿车上的土石因为车身侧翻,正不断往下坠落…… 还未来得及出声询问,又见一个个巨大的石头从大斜坡上往下滚落,砸落大斜坡被挖出的小矿脉通道中…… “这……刘一眼师傅不会还在里面吧!” 葛军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脸上苍白,很担心刘一眼还在通道中。 一名从小矿脉里面出来后,就负责在小矿脉通道口处守卫的尖兵队队员,看到吴双将军和葛先生的到来,立马上前紧张地汇报起矿上的具体情况。 得知刘一眼,洪鹰,杨昊,陈松,四人都还在通道里面,现在都还没出来,吴双将军是又惊又怒,大吼道:“把大斜坡上的所有矿车都给老子控制住,但凡有反抗者,直接击毙!要是刘一眼师傅出现什么意外,整个矿车队全部去陪葬!” 刘一眼师傅身为相玉界得泰斗,那可是请都请不来的人物,哪个势力遇到了不都是当宝贝供着! 现在人家主动上门帮忙,这才第一天,就发生这事! 要是这位泰斗在自己这里出现什么意外,以后还有何脸面立足! “唉!” 葛军听到吴双将军的话,看着眼前这一片混乱的现场,悠悠地叹了口气, 看着被卡在通道顶部的大矿车,还在不断地向通道中倾倒着土石,还有不断滚落的大石头,众人都感觉束手无措! “只怕……凶多吉少啊!” 葛军感觉头痛欲裂 难道真的无缘新矿权吗?! 原本相玉师不足,资金又短缺,好不容易资金充足了,也来了个顶尖的相玉师,结果现在相玉师又要折损,怎么就那么难呢! 葛军看着向通道中滚落的一排排大石头,无奈地对吴双将军问道:“将军,最近是关键时期,周围的势力也虎视眈眈,这矿上如此危险……您为何不阻拦刘一眼师傅下矿?这刘一眼师傅可是涉及到新矿权争夺的关键人物啊!” “你以为我没阻止吗?我当时听到就反对了!你觉得谁能劝得动他?为此,我都让洪鹰全程保护他了!谁能想到会发生这事!” 吴双此时是暴跳如雷,眼前这翻景象就跟世界末日一样! 自己的地盘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却没有提前收到任何风声! 葛先生一时语塞。 是啊! 但这种对玉成痴之人,谁能劝得动! 尤其是这种出现了龙石种翡翠原石的完整矿脉,对于他们这些相玉师来说,可是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不让他来的话,那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这种人金钱不缺,对权势又不感冒! 唯一能让他们感兴趣的,就是和玉有关的东西了! 就连刘一眼这次能来帮忙,也只是为了杨昊,而不是他们请来的! 这种人的想法又岂是金钱和权势所能左右的! “快看……快看!有人出来了!”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吴双和葛军连忙带人赶了上去。 大斜坡和大矿区连接位置的通道处,在满天的尘土中…… 刘一眼,洪鹰,以及抱着陈松的杨昊走了出来。 吴双和葛军惊喜地对视一眼,迎了上去。 “刘师傅,让您受惊了!没有伤到哪吧?” “托吴将军的福,老朽无碍!” 刘一眼看着走到近前的吴双将军等人,淡淡回道。 “这次多亏了陈松小友,只是他还处于昏迷中,还望吴将军尽快安排医生进行救治!” 吴双将军看了眼上衣完全破裂,露出肌肤上的伤痕还带着血,在杨昊手中一动不动的陈松,对身后挥了下手。 “马上把他送去军营,让最好的军医给他安排治疗!” 立马有人上前从杨昊的手中接过陈松,上了一台吉普车,快速向矿区外驶去…… “洪鹰,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护卫干什么吃的?!还差点死在自己地盘上!” 吴双恨恨地瞪了一眼洪鹰,喝问道:“明知道矿上不安全,你怎么能让刘师傅陷入危险!” 提起这个,洪鹰也是一肚子火,想起刚才要不是陈松,自己估计都被稀里糊涂的活埋了! 但对此事,他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甚至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面对吴双将军的质问,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 对于吴双将军质问洪鹰, 刘一眼是什么人? 到了这种年纪,他什么风浪没见过,随便拔条眉毛都是空的。 又哪里会不明白吴双将军质问洪鹰的其中意思,要是这都不明白,自己岂不是白活了这把年纪! 看着洪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叹了口气,对吴双将军说道:“此事洪队长也是受害者,刚才也多亏了他,老朽才能得以保全。至于此事……我等也不知晓内情,还望吴将军查清!” “哎!吴某惭愧啊!让刘师傅您陷入了如此险境,幸好无事,这……要是真有个什么好歹……您让吴某如何是好!” 对于刘一眼帮洪鹰说话,吴双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趁机劝说道:“这矿区毕竟不安全……以后刘师傅您还是别来了!” “老朽听吴将军安排便是!” 吴双和葛军听闻后,心中不由一喜,感觉心里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原本还担心这倔强的老头不会轻易答应,只是借着这机会试探下,没想到刘一眼会如此爽快就答应! 矿上其它势力渗透得人太多,谁也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实! 而他又是喜欢到处跑,所以这位泰斗的安全一直是他们所担心的地方! 只要刘一眼不再进入矿区这种人多风险大的地方,那就能保证他的安全是百分百没问题! 却不知这条出现龙石种翡翠原石的矿脉已经被他研究透了,再加上刚才通道中发生的事,让他现在都心有余虑! 现在这矿区对刘一眼来说早已没有了吸引力,所以他才会爽快答应。 “嗯!大家没事就好,具体的我们回去再说吧!” 葛军看着乱糟糟地矿区,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担心会再次发生什么意外。 “葛先生说的是,我们回去再说!” 吴双连忙把刘一眼和杨昊送上吉普车,离开了矿区。 留下葛军处理已经乱成一锅粥的现场。 .......... 夜幕降临 皎洁的月光如无声的魔法棒,为大地悄悄地披上了一件银衣…… 在矿上军营的四周,寂静的草丛中不时传出几声虫鸣。 此刻军营中那栋二层混泥土的楼房内,一片灯火通明。 吴双坐于案桌后,葛军、刘一眼坐于案桌前的椅子上,两侧站着洪鹰等人。 葛军对着吴双说道:“将军,今天的事必定是个筹划已久的阴谋!” “哦?葛先生是否发现了什么?”吴双将军抬头问道。 “今天在调查矿车队为何失控时,发现所有撞进小矿区通道里的矿车,上面的刹车都是处于失灵的状态!” “矿车上的司机怎么说?之前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吗?” “车上的司机大多数都是受了轻伤,根据他们所说,在出车前刹车系统都是正常,只是在下大斜坡的时候,突然集体刹车失灵!” “这么奇怪?” 吴双眉头紧锁起来。 “是的!我找人把所有的矿车都检查过了,他们说是专业的人干的!” 葛军看到吴双疑惑的神情,继续说道:“我们矿车的刹车系统为了更安全,都在买回来的第一时间改装过,都有同步紧急制动器,采用气刹和鼓刹,但现在这些矿车的刹气泵、管路、储气筒、制动阀门都全部被人改了!” “什么!都改了?昨天还好好的矿车……你的意思是,全部矿车被人一夜之间全改了?” 吴双是大惊失色! 要知道这矿上的矿车可是有两千多辆啊! “将军别激动!他们本事还没那么大,改的只是那条线路上的!” 吴双听到不是矿上的全部矿车,顿时缓了口气。 要是矿上的所有矿车一夜之间全被改了,那他们要自己的人头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那条线路的矿车一共多少?” “总数一百五十辆!一夜之间全部被改!” 吴双被气笑了:“厉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百多辆矿车全部改完,看来这内鬼藏得够深的啊!” 葛军看了一眼旁边的刘一眼,说道:“是的!这必定是我们这里的人干的,而且不止一人!这些人必定是无比熟知我们这里的情况。并且提前就知晓刘一眼师傅下矿的时间,还把这条线路的矿车在一夜之间全部改了!” “矿车队的人怎么说?” “矿车队的人并未发现异常,昨晚例行检查车辆的性能时候,矿车都是正常的,也就是说这批矿车是在凌晨的时间段被人潜入改的! 吴双转头对站着的洪鹰问道:“凌晨时候矿上的巡逻队都没发现异常吗?” 洪鹰想了下,回道:“矿车队的位置一直不是重点巡逻的地方,不过有听守卫的人汇报说,今天一大早碰到有几个说家里有急事要回去的人!” “那这几个人呢?” 吴双看着洪鹰欲言又止,忍不住怒道:“你别告诉我,已经把他们都放行了啊!” 洪鹰也完全想不到,守卫只是例行放行的这几个人,会牵扯那么大! 可以说这几人就是差点让自己被活埋的凶手! 但面对将军的问题,他还是老实的回道:“是的!那几人都拿着放行条,所以……守卫也没有阻拦。” “你!……洪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一大早的,几个人同时要求出去,你就不怀疑下吗?我们矿上现在藏着多少其他势力的人,你洪鹰难道不知道吗?” 吴双被洪鹰气得站了起来。 洪鹰额头冒起了冷汗。 他感觉这段时间挺别的憋屈! 好像挨骂都成了家常便饭! 这矿上他要是知道哪个是奸细就好了,还用得着天天草木皆兵? 平常时候哪天早上没几个人出去的啊! 再说了,要是早知道今天这事就是那几个人干的,自己是第一个就不放过他们!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十五章:温和的葛先生 洪鹰深感憋屈,但还是硬着脖子,脸色涨红地回道:“是我底下的人办事不力,请将军责罚!” “你……….” 吴双对这老油条彻底是没辙了! 不过这事还真的不能全怪洪鹰和他的手下! 毕竟按照矿上的规矩,只要有所属矿班的班长签字的放行条,都一律不用再汇报,直接放行。 吴双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那几个出去的人都是哪几班的?” 洪鹰从怀里掏出几张放行条,递给了吴双,说道:“他们这放行条上分别是不同矿班班长的签名,都在这里。” 吴双接过,看到上面每一张都有属于不同矿班班长的签名,随手递给了葛军。 葛军伸手接过,简单扫了一眼,发现上面并无伪造,便老神在在地把放行条放在了案桌上。 而旁边的刘一眼,始终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一直在静静地看着,也不说话。 这时,有一队身穿迷彩服的大汉押着几个鼻青脸肿的人走进来。 为首的一个迷彩服大汉上前开口说道:“回将军、葛先生,早上出去的这几人已经被抓了回来!” “这怎么回事?!” 吴双疑惑的看着葛军。 洪鹰也一脸发蒙。 这几人不是说早上就离开了吗? 现在都晚上了,跑路都快一天了,怎么还能抓回来? 葛军对于吴双的疑问,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起身看着被押回来的这几个人,问道:“你们几个都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是受谁指使的?” 这几个人听到葛军的问话,集体看向了其中的一个胖子。 “嗯?” 葛军上前,对着这胖子问道:“这事是你的主意?” 胖子看到身旁的几个同伴都看向自己,不由暗骂一声,说道:“葛……葛先生……什么事啊?” “什么事还用我说吗?” “那个……我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他们为何都看着你!” “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事啊!我是家里有急事,所以今天早上请假出去,刚好在门口碰到他们几个,就一起结伴而已!” “真是这样吗?” 葛军笑吟吟的看向其他几人。 “是的!葛先生,我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刚好碰到,又是顺路,所以就结伴一起回去!” 被葛军看着的几人感觉浑身不自在,但还是连忙出声。 “那你们刚才为何都看着他?” “因为他比较熟悉道路,所以我们回去的路上都是听他的,有什么事也是他拿主意!”其中一个开口回道。 “这不对吧?据我所知,你们几个可是非常要好的啊!” 胖子心中一惊,笑道:“葛先生说笑了,我们哥几个之前连面都没见过,现在顶多也只是算认识,哪里会要好。” “希望是吧!不过你们看到刘一眼师傅在这,也不打个招呼吗?” 葛军让了下身子,露出了身后坐着的刘一眼,眼神始终停留在这几人的脸上。 这几人抬头向前一看,只见葛军让出的身后,一个身穿唐装的老者坐在椅子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真的是刘一眼! 他怎么会在这! 这几人心中大感震惊,这不应该啊! 见鬼了! “怎么?你们几个是不是看到刘一眼师傅被吓到了?” 葛军注意到他们看到刘一眼的时候,都是一脸色的不自然。 “的确被吓到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刘一眼师傅!” 胖子稳定了下心神,开心的对刘一眼恭敬说道:“刘师傅您可是我从小的偶像啊,刘师傅您好!” 其他几人见状微微一愣,也高兴的向刘一眼恭敬地打起招呼。 葛军看着这几人脸上的神情,心中不由冷笑一声,但依旧笑容满面地说道:“意不意外?想不到刘一眼师傅还活着吧!” “……….” 这几人刚刚稍微平复的心,顿时又是一阵慌乱,感觉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甚至额头上都冒出了不少冷汗。 胖子勉强把笑容撑起,开口问道:“葛先生……难道还有人想要加害刘一眼师傅不成?” “是啊!就是有人一直想害刘一眼师傅,所以我想问问你们几位,到底是谁胆子那么大呢!” “这………葛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谁不希望刘一眼师傅健康长寿,长命百岁啊!” “问题就是有人不想啊!例如说………你们这几位口口声声说希望他长命百岁的人!” “葛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个普通的玉工,您说的这些……..我就有点不明白了。” 胖子慌得六神无主,有些手足无措,而其他几人,更不堪,感觉都快要哭了!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刘师傅现在还活着,你们哥几个怎么向上面交差啊?” “向上面交差?我们上面……不就是将军和葛先生您吗?我们就一个采玉的,只需….只需…..” 胖子慌得说话的声音都在不知不觉间颤抖起来,甚至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原本满脸笑容的葛军突然脸色一沉,直接打断胖子的话,大声喝道:“还装?!你们的行动早就被我们发现了!” 扑通! 胖子这几人完全被葛军看似温和的话语逼得精神处于随时崩溃的边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大声喝问,直接吓得浑身颤抖的跪倒在地上。 “葛先生,饶命啊!” “你们现在肯说了?” “葛先生,我们也都是受人指使的!这其实不关我们的事啊!” 胖子满头冷汗,但还是着急地辩解着。 “好啦,看把你们吓得!要处置的话,早就把你们枪毙了,还能让你们留到现在?” 葛军笑容满面地上前,把这几人一一扶起,安慰道:“你们只要老老实实把所做的都交代清楚了,这事将军自会从轻处理!” 看着让人感觉如浴春风的葛先生,几人心中平缓了不少。 “慢慢说,不着急!” 胖子整理了下思绪,慢慢把事情交代了出来。 几人原本只是想找机会杀陈松的,而且一直也都有做准备。 他们在各自的矿区中,都有留下很多挖出的大石头没被运走。 因为他们平常和各自矿区的班长都不错,所以对于他们以各种理由暂时不让矿区中的大石头被运走,也没在意。 后面得知相玉师刘一眼今天也会出现矿上,并且由陈松陪同,进入小矿脉的通道中研究矿脉。 立马觉得是个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所以他们在昨天晚上,趁着大家都熟睡的时候,潜入了这条线路的矿车区域,把矿车都改装了。 而他们这几人以前都是做过矿车维修工作的,因为觉得钱少才来做采玉的活,这种破坏性的改装对他们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他们改造后的矿车在空车行驶的时候,气泵支撑的刹车系统是正常的,但一旦满载和超重,刹车系统就会逐渐减弱,而处于下坡的矿车,在满载加重力作用下,矿车上的刹车系统绝对会百分百处于失灵,然后撞下大斜坡挖出的通道中!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在前几天就把所在区域运送废弃土石的时间改成了早上,而且还让矿车在今天早上把那些存放已久的大石头也运走,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们也提前在昨天就拿到了放行条! 只要出了矿区的大门口,自己几人就能直接远走高飞! 而矿区内发生的一切也都是在他们走后,完全和他们无关,谁也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这整个计划明明是天衣无缝的,而他们也能全身而退的,他们始终不明白,为何还会被人发现! 他们当然不会明白! 破绽就是他们太过于着急了,着急着离开,才会被人怀疑。 要是继续还待在矿区上,说不定还真的能无人察觉! “不对!以你们的身份,哪怕和你们班长再熟,也不可能会把废石一直留在矿区内。” “矿上虽说没有明确规定,一定要把废石头全部清走,但把废石头留在矿上,这完全是耽误采玉进度的行为,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听完胖子的话,吴双总感觉里面有问题。 “将军!事情真的是这样啊,至于为何班长会同意,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说!指使你们的人是谁?” 吴双上前,盯着这几人。 “这……” 胖子和身边几人你看着我,我看你,心中都在纠结和犹豫。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肯说是吗?你们觉得他还会来救你们?” 吴双把腰间的配枪掏出,指着胖子几人。 “将军饶命啊!” 胖子几人看着指过来的枪口,顿时吓得惊慌失措,又跪回了地上。 “说还是不说?你们自己选择吧!不说的话现在没命!” 吴双把枪口顶在了胖子的额头上,一脸阴沉地对他说道:“你来说!不然我不介意先从你开始杀起!” “将……将军,是……是炎林!是炎林指使我们的!” 胖子全身颤抖着,身上的冷汗已经把衣服都湿透了。 “炎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胖子感受着额头上冰冷的枪口加大了几分力度,吓得立马把事情全盘拖出。 “回……回将军!我们原本都是……都是五班的人,那次在矿上和那华夏小子打完架后,炎林因为要……要留在他师傅身边帮忙,所以把我们五班的人员都遣散到其他的矿班了,这次…..是炎林他找上我们……让我们这样做的!” “呵!我就说怎么老感觉你们几个有些面熟,原来是当时要打陈松的那几个混蛋啊!” 洪鹰从这几个人被押进来时候就觉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一直想不起,想不到是当时要打陈松的那几人。 “还望将军和葛先生饶命啊!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 在一旁的葛军,突然玩味的说道:“你们真的是迫不得已,还是炎林给你们的条件太优厚了?”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十六章:准备给他一份衣食无忧的补偿 吴双眉头一皱,对胖子问道:“炎林给了你们什么条件?” “他……他承诺……无论事情成功与否,都给我们一人一万块华夏币,如果成功了的话……再一人加一万……所以…..所以我们……” 胖子咽了下口水,紧张地看着吴双。 “他么的!我们几个人的命加起来才值这点钱?他几万块就把你们打发了?你们是猪吗?!” 听到他们居然只是为了这几万块,就差点把自己几人都活埋了,洪鹰立马感觉怒火中烧。 自己四个人的命加一起才这点钱? 那岂不是自己的命才两万块左右? 有那么便宜的吗?! “……” “……” 众人哭笑不得的看着还是一脸愤愤不平的洪鹰。 连刘一眼也都一脸古怪之色。 洪队长,这都不是重点,好吗?! 吴双顿时一头黑线,转身对着洪鹰喝道:“你给我闭嘴,你不出声没人当你是哑巴!” 洪鹰一脸的委屈,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乖乖的把嘴巴闭上。 自己这又是说错了什么了吗?! 怎么大家都这样看着我? 吴双回身看着跪在地上,在自己的枪下直冒冷汗的胖子,问道:“你可知,炎林为何要谋划此事?” 胖子使劲咽了下口水,道:“这…..我听说是他师傅的意思!” 什么! 众人大吃一惊,连刘一眼也不淡定了。 原本还以为只是炎林的个人行为! 想不到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居然是炎林他师傅腾森的主意! 对于炎林这个人,他们也有所耳闻,虽然是个瑕疵必报的主,但绝对没有猖狂到敢坑杀相玉师泰斗的地步! 对矿上无比熟悉,又熟知刘一眼的行程,同时又能做到连矿班的班长都不惜帮忙的,也只有腾森这种人,才具备这样的条件! 如果这都出自腾森之手,那这事情完全解释得通了!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么腾森绝对是敌对势力买通的奸细,或者埋藏已久的内鬼! “不好!” 吴双和葛军同时震惊的对视一眼。 吴双连忙转身对洪鹰喊道:“你马上带人去腾森的住处,把他们师徒都抓过来!立刻!马上!” 洪鹰立马领命,向屋外冲了出去。 “希望还来得及吧!” 葛军悠悠叹了口气。 想不到这内鬼居然是在矿上隐藏了十几年,一直都是矜矜业业的腾森! 看着安静得有些可怕的众人,胖子带着希冀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那我们几人……” 正在烦躁的吴双,一听这话,怒道:“来人,把这几人拉出去解决了!” “将军,饶命啊!” “葛先生,不是说好,我们只要说了就会从轻处理的吗?” “饶命啊!” “哼!谋害相玉师,还兼通敌,你们再从轻也是死罪!” 看着不断求饶和哭泣的胖子几人被一群迷彩服大汉上前强行拖了出去,葛军冷哼一声! 刘一眼见已经了解完事情的具体情况,感觉再继续呆这也没啥意思! 自己这老人家,可经不起那么多动不动就要杀人的事! 于是起身,对吴双说道:“吴将军,不知陈松小友目前的伤势如何,还有接下来吴将军是准备如何安排他?” 还在烦躁的吴双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葛军看到将军发楞的表情,连忙答话,道:“刘师傅请放心,军医说他的内伤严重,目前虽然还是昏迷状态,但一切尚好,也无危险!” “那请问接下来你们是如何安排他?” 葛军这下也被难住了! 他和吴双到现在都没有真正考虑过这问题。 最早时候得知是被洪鹰误抓回来的,而且陈松还是个华夏少年,处于对他身份的好奇,才让他继续留在矿区。 想不到这小子来矿区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而且也算是帮忙解决了资金问题。 虽然自己这方算不上为难他,但总归也是自己这方理亏在先! 他先是挖出龙石种翡翠原石,带来一个隐藏的小矿脉,解决了矿上的资金问题。然后听说今天刘一眼他们之所以能完好无损的出来,也是因为他的功劳。 就目前的这几件事来看,他在矿上始终是个惹事的因数,其他势力无非也看中了他那华夏人的身份,一直想杀他嫁祸给自己这边! 如果让他继续呆在矿上,这始终是让他陷入危险境地,敌方的势力肯定会再继续找机会对他下手。 如果让他离开的话…….. 这后果估计更加不堪设想! 现在谁都知道这华夏少年在自己的矿区上,他要是离开了,估计在外面走不了多远就会被人所杀,敌方势力也更乐意这种毫不不费工夫的嫁祸方式。 只要他一死,自己这方是水洗都不清,无论如何都背定这个黑锅! 看着保持沉默的吴双将军和葛先生,刘一眼也能明白他们的难处,陈松华夏人的身份可利用的文章太多了,这种事他听得太多了! 可毕竟他也不愿意看到陈松再被人谋害,怎么说他今天也算救过自己。 于是开口说道:“不如就让他待在我那院子,陪我说说话吧!” “去您那?” 葛军有点担心,毕竟陈松也算是个来历不明之人。 “就按刘师傅您的意思!” 吴双将军向葛先生摆了摆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怎么说现在那小子也是华夏人,待在矿区里始终不安全!” 吴双直接打断了葛军的话。 “那就谢过吴将军,老朽我年纪大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刘一眼见事实已妥,连忙告辞。 “好的!晚些我让人把他送到您那!” “来人,送刘师傅回去!” 吴双对着过来的亲卫叮嘱一番,一定要确保把刘一眼师傅安全送回所住的院子。 看着跟随亲卫离开的刘一眼,葛军问道:“将军您为何要答应?” 吴双看着葛军,似笑非笑道:“你不是心中早已有答案了吗?” 葛军脸色一僵,缓缓吐了口气,说道:“习惯了…….” 吴双脸色一正,道:“你难道没发现刘一眼师傅早看出你是故意的吗?” 葛军摇了摇头,笑道:“这重要吗?看出了又能如何,他肯领将军您的情就行!” “也是………不过貌似我们对那小子好像做得是不太地道啊。” “当时我提醒您的时候,就应该把他放了,不至于像现在,让他卷进来,还差点害了他!” “这事谁说得准呢?但我知道,如果当时把他放了,那我们就看不到这龙石种翡翠原石,也看不到那个小矿脉,也不会那么快就解决资金的问题!” “所以这小子还真是有玉缘,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个福星了,这点上可不能亏待了他!” “那以将军您的意思是?” “既然我们理亏在先,他又帮我们解决了资金问题,还被我们连累差点送了命,那只好在金钱上补偿回他!” “怎么个补偿法?” “我准备给他的钱,不说让他大富大贵,但至少能让他回到华夏国后保证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看着惊讶的葛军,吴双将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准备给他那条矿脉玉料所得的百分之一!” “怎么多?!” 葛军一惊。 吴双所说的这份补偿何止能让陈松确保衣食无忧啊! 看似百分之一不多,可问题是要看什么矿脉了! 现在那条矿脉挖出来的玉料价值,加起来已经超过五十亿华夏币了,更不要说还没挖出来的! 这份补偿足以让他在华夏国称得上是小富豪了! “一点都不多!如果没有他,那龙石种翡翠原石和小矿脉根本就被我们错过!对于有玉缘的人,我觉得还是给少了呢!” “也是!” 想起这小子是被误抓来后,还给自己带来那么大的惊喜,按照矿上规矩,这点回报,还真算不上什么! 两人走回案桌前坐下,等待去抓腾森师徒二人的洪鹰回来。 因为没人出声,现场的气氛因为过于安静而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先生为何不提前说?” 吴双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闷。 处于闭目养神的葛军微微把眼睁开,笑道:“碰巧而已!” “碰巧?” “是的,就是碰巧!” “不太像吧!” 葛军悠悠说道:“其实在昨天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现在正是挖玉赚钱的好时候,他们这几人又同时在昨天,以家里有急事为由请假要离开,我就越想这事越觉得蹊跷,所以专门派人盯着他们,如果发现他们不是往回家的路线走,就直接抓回来!” “那先生你又如何断定他们就一定是?” “刚才只不过是哄吓他们罢了,我哪里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 整了半天还真是碰巧啊! 只不过是那几人自己心里有鬼,自己承认了而已! 遇到葛军,也算他们倒霉了! 吴双不由在心里替他们默哀起来。 全然忘记了刚才那几个人是他亲自下令处决的! “将军……腾森师徒今天上午已经出去!” 洪鹰手里提着一把断了半截的朴刀,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他们跑了?” “是的!他们师徒外出从来不用申请,守卫说他们是出去请相玉师朋友过来帮忙!” 吴双感觉头很涨,涨得有点痛,忍不住伸手撑着前面的案桌,揉了起来。 葛军看着显得很头疼的吴双,安慰道:“预料之中的事罢了!” “将军,这是陈松用的兵器,当时落在魔域的边缘,我让人去取了回来。” 洪鹰提着那断了半截的朴刀,走了上前,向吴双递了过去。 吴双停下手中的动作,睁开发红的眼睛,伸手把那断了半截的朴刀接过。 拿在手中,感觉异常沉重,不由好奇地对这把还粘着毛发,黑乎乎的半截朴刀打量起来。 “这是……” 当看到刀上木柄的断口处,吴双心中一惊,瞳孔不由自主的一缩。 “铁桦木做的木柄?!” 吴双再三仔细确认无误后,激动地说道:“真是铁桦木做的木柄!!” 铁桦木又名赛黑桦,其内部构造细密,密度很高,放水中能立马下沉,而且即使长期浸泡在水里,它的内部也能保持干燥不会腐烂。 质地坚韧的程度比橡树硬三倍,比普通的钢铁还要硬两倍,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硬的木材! 哪怕是子弹打上去都没事,所以往往把它用作金属的代用品。 旁边的葛军,看到吴双和洪鹰都一脸兴奋,不由好奇问道:“这铁桦木为何能让你们如此兴奋?” 吴双把这半截朴刀放在案桌上,对葛军反问道:“先生还记得石教官吗?”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十七章:教官石铭泽 “石教官?!” 葛军一愣,在脑海中快速思索起来。 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惊讶的说道:“莫非将军所说的,是八年前被您请回来的石铭泽?” “正是!” 吴双不禁陷入了回忆。 八年前,他还只是少将军! 那时候的自己,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帅气逼人,完全不像现在这样,需要每天都劳心劳力。 准确来说,那时候的吴双还是个每天吊儿郎当,只会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败家二世祖,每天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忧无虑的奢靡生活, 从小在军中长大的吴双,自懂事看了武侠片后,就非常崇拜华夏的武者,打小就对武功充满着好奇,有着强烈的大侠梦,总希望有一天能执剑走天涯。 然而,事与愿违,不要说传说中的华夏武者了,就是稍微懂点武术的人都少! 但他并没有因此放弃,从小就在军中学习各种格斗,并挑战各路高手,倒也在当时闯出了不小的名头! 有次负责外出运送玉料,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一片树林时。 一个手拿棍棒,浑身衣服破烂的青年,直接走在道路的中间,无视他们车辆的鸣笛。 当时几个护卫看过不,骂骂咧咧的下车将其进行驱赶,结果却被那青年一招打翻在地。 看到在自己地头,还那么嚣张的高手,吴双顿时心痒难耐,加上对自己身手一直有着谜一般的自信,他拦住了要开枪的其他护卫,上前和那青年打了起来。 这一架直接让吴双深受挫败感,甚至是怀疑起人生! 一直自认身手不错,也打败过不少好手的吴双,在那青年的手中却走不过三招! 看着那青年把自己打翻后,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直接迈腿就往前继续走,完全把周围持枪的护卫当空气,对于上前拦路的护卫,始终都是一招解决! 让吴双觉得自己遇到的这个青年,绝对是传说中的华夏武者,因为也只有华夏的武者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从小就寻找华夏武者无果的吴双,哪能让这青年轻易离开,于是上前不断的阻拦,并且请求青年教他武功,或者收为徒弟。 但那青年完全不为所动。 此时打又打不过的吴双,眼看青年要离开,直接耍起无赖,上前不顾地上的泥泞,直接上前抱住那青年的大腿,不让他走。 对于抱着自己大腿的吴双,那青年眼皮都不抬一下,直接是一脚踹开。 吴双被青年踹开后,非但没死心,反而激起了内心的好强之心,于是又上前死死抱住青年的大腿,然后再一次被无情的踹开….. 就这样,在护卫满是震惊和不解的眼神中,吴双被那青年踹成了猪头,而那青年却始终不为所动! 最后吴双直接被踹晕过去,再也无人敢上前阻拦那青年。 奇怪的是,没有了吴双阻拦的青年,并没有选择直接离开! 不知是觉得把吴双踹晕了觉得过意不去,还是被吴双的行为所感动,又或者是有其它的目的。 总之,他停下了离开的脚步,站在一旁,等待吴双被护卫救醒后,对吴双说了句:“管饭,给我一套衣服,我只教一个月!” 听到青年终于肯教自己,而且还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吴双是欣喜若狂,像请神一样,把那青年请了回来。 不要说只是管饭那么简单的事了,只要肯教自己武功,就算把少将军之位让给他,又何妨! 看着顶着个猪头回来,还笑得开心无比的吴双,老将军也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该哭好,最后任由吴双胡闹去了! 后来得知这青年叫石铭泽,真的就是一名华夏的武者。 吴双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要走运了! 那段时间的他,高兴得连走路都感觉是在飘的,也不出去鬼混了,没事就一个人傻笑,幻想着自己成为绝世武者,然后再成为一方霸主,君临天下的样子。 但……石铭泽并没有收他为徒! 当年的吴双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起步实在太晚! 武学一道可没有速成,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吴双的年纪太大,根骨已成型,在武学上很难会有所建树。 感受到吴双的诚心,石铭泽最后针对他的体质教了一套内功心法,帮他疏导了下经脉的气,让他自己慢慢找气感。 期间吴双对石铭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并且充分发挥出不要脸的本质,还不断请求石铭泽也顺便指点下自己的护卫,面对吴双死皮赖脸的攻势,处于无聊的石铭泽答应了。 原本只是打算简单的教这些护卫一些炼体的方法和招式,没想到后面慢慢喜欢上了这群豪爽的汉子,而且还对他们产生了不舍。 他感觉自己很喜欢这种军营中的生活! 这也让石铭泽当初说的只教一个月,最后变成了三个月。 而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原本被所有人都宠着的少将军吴双,为显示出自己的诚意,每天都像一个仆人般,亲自负责石铭泽的一切生活起居,也不让任何人帮忙,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石铭泽不高兴。 事实上,在和吴双刚接触的前几天时间里,石铭泽就无意间听到不少吴双过往的一些混账做法,像争风吃醋,打架斗殴,败家攀比,这些年轻人都具备的问题他是一笑了之。 但当得知吴双为了一个陪酒的,居然带着全副武装的人过去把人家的店都给砸了,还为了让装甲车方便进入,不管不顾的,直接把整条街都给毁了后,就再也没有对他客气过,只要稍有不满,就直接对这位少将军开揍! 看着经常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吴双,老将军虽然心疼,但对石铭泽的做法却带着一种期望。 没错! 就是期望! 老将军一直觉得吴双之所以今天混账成这样,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对他过于宠溺造成的,但自己实在狠不下心去打骂和教育这唯一的儿子。 毕竟年纪大了,他现在也希望吴双能担起应有的责任,不要整天都是吊儿郎当的四处厮混。 现在难得出现一个能让吴双心甘情愿,乖乖听话的石铭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也期望吴双能在石铭泽的管教下,可以有所好转,哪怕是一丝丝转变也心满意足了! 亲手服侍石铭泽的日子,让吴双也感觉到,之前他对待下属的不合理和平时自己的嚣张跋扈对别人所造成的伤害,加上石铭泽的潜移默化,导致他在短短三个月内,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 等吴双稍微熟悉气感后,石铭泽写下几张冲脉用到的药方,让吴双以后按着方法自行练习,就离开了。 在石铭泽离开后,他所指导过的这群护卫一直按照他教下的方法锻炼,体能和战斗力不断攀升,还屡立战功,最后还单独成立为尖兵小队,并且在后来帮了吴双很多次大忙,洪鹰也是那时候因为表现突出,成为队长的。 至于当时的葛军,面对周边虎视眈眈的其它势力,一直是尽心尽力地不断周旋在各大势力间,每天都是忙得不可开交,但也听说过少将军吴双和石铭泽的事。 在石铭泽指点护卫期间,倒也因为好奇过去看过几次,印象中的石铭泽,年纪虽然不大但很老练,话不多,但句句都说在重点上,表现出来的武力值也的确让他都觉得匪夷所思。 那是一种很古老的力量,一种让人感觉超脱常人范围的能力! 最主要的是,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石铭泽,能把比他大不少的吴双给整得服服帖帖的,这才是让他最震惊的! 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就把吴双从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影响成一个有担当的一方霸主! 每次老将军和葛军聊起此事,都是一阵唏嘘,感觉他这做老子的还不如一个外人! 对于吴双的不断变好,老将军也看在眼里,对石铭泽也越发感激起来。 也难怪提起石铭泽,吴双和洪鹰两人会如此激动! 回过神来的葛军,阴阳怪气的对吴双将军笑道:“原来是当初把将军您教训成猪头的石教官啊!” 吴双老脸一红,温怒道:“谁无年少时!” “可我好像记得将军您当年的年纪可不小哦?要是按照华夏国的说法,孩子都不止会打酱油那么简单了!” 葛先生继续打趣着。 “先生就别再取笑我了,我也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有些混账!” 现在的吴双,虽然有时候还是会犯二,但总体上还是让人觉得很满意的。 葛军想起以前的吴双,不禁叹道:“不过这事说起来,还真得感谢石铭泽,把您改变成现在这样!” “谁说不是呢!虽说和石教官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简直是我的贵人!”吴双也感慨道。 葛军也不打算再怼吴双了,指着那半截朴刀,问道:“那….这铁桦木,又和石铭泽有什么关系?” 吴双拿起半截朴刀,指着刀柄上断掉的位置说道:“石教官当时手上拿着的棍棒就是这种铁桦木,和这刀柄一模一样,都是采用树心的部分!” “那…..有没可能是巧合呢?” 吴双摇头笑道:“巧合性不大!我们这里没有这种木材,它生长在华夏国的东北和华北地区!陈松和石教官都是拿着这种木材做的武器,他们两人肯定是有关系的!” “将军说得对!他们绝对是认识!” 一旁的洪鹰显得很激动。 “哦?” “洪鹰,你这话怎么说?” 吴双和葛军对于洪鹰突然那么肯定,不由好奇起来。 “因为…..” 洪鹰一脸神秘的小声说道:“因为…..陈松的眼神和石教官的是一模一样!” “你又在胡说什么啊?” 吴双和葛军两人都多次见过陈松,从未发现他有哪一点是跟石铭泽相似的! “是真的!我当初误抓陈松的时候,就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和石教官的那种眼神是一模一样的,我那会还以为是天黑看错了呢!” 看到将军和葛先生一脸的不相信,洪鹰顿时急了。 “后面我确定陈松当时看我的那种眼神,完全就是石教官的那种满带煞气又对生命淡漠的眼神!” “你是什么时候确定的?为何不告诉我?”吴双急道。 “就是今天啊!” “今天?!” “是啊!就是今天早上在通道中,我发现陈松其实也是一个武者!招式和石教官的很像,所以他和石教官绝对是有关系的!” “看来还真是陈松救了你们啊!” 吴双和葛军对于刘一眼在矿上所说的,一直以为是托词,都不太相信是陈松救了他们。 后面也不好再继续去追问刘一眼,回来后又因为矿车的事也忘了问洪鹰。 “今天你们在小矿脉的通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双有些困惑的看着洪鹰。 在吴双和葛军的追问下,洪鹰把今天在通道中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的述说了一遍。 “………在我们三个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像天神一样,把下落的巨石直接用铁镐顶开,把我们都救了下来!……他那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实在是太精彩了……将军和葛先生,我跟你们说啊,你们没在现场,真是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啊!你们是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洪鹰完全沉浸在陈松当时英姿中。 “……” 吴双和葛军同时无语的看着洪鹰。 以前咋没发现他那么好口才? 有这口才,不去说书,在这当个队长真是屈才了啊! 而且这洪鹰的心真的那么大? 要知道他们现在想起那大斜坡上的矿车和大石头滚落的画面都还是感觉惊心动魄啊! 当时多少人都庆幸被提前赶出了小矿脉的通道啊! 现在这货居然说他们没在现场……太可惜??!! 听完洪鹰的话,葛军低着头,边思索,边对比起石铭泽和陈松这两人相似的地方。 “兵器上同样的材料,同样是武者,所用招式也差不多,还有相同的眼神……而且当初见到的时候衣服也都是破碎的!那么他们肯定是认识的! 回想起当初遇到石铭泽的情况和陈松的情形,吴双也感觉这两者存在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陈松和石教官肯定是一家人,都怪这洪鹰,不早点通知我!” “不行!我得去问问陈松,石教官这些年去哪了!” 吴双越想越激动,抬腿就往外走。 “将军……陈松现在还昏迷着呢!” 葛军一抬头,立马看出吴双的用意,发现在自己这一愣神的功夫,吴双都快走到门口了,连忙出声提醒。 “也是哦……我居然忘了这茬了!” 吴双一拍脑袋,折身返回。 “…….” “对了,洪鹰,你等下把陈松送到刘一眼师傅的院子去,另外加强下那院子的防卫!” “……还有,务必照顾好陈松,他醒后有什么需求,你一定要满足他!” 葛军有些好笑的看着高兴得像个小孩一样,返回来后,还激动得不停来回转悠的吴双。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十八章:经脉破损,修为尽失 陈松在全力顶开下落的巨石后,因为巨石力度的反震,造成经脉一片混乱。 吐血倒在地上的他,神智越发地昏昏沉沉,气海中的元气一丝不剩,加上气血的逆流,逐渐失去了意识,陷入到了无止尽的黑暗之中…… 等到陈松再度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在陈松意识微微恢复的时候,就感觉到脸上被什么东西不断扎着,有点痛又有点痒。 头疼欲裂、感觉全身乏力的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 眼中的事物逐渐变得明朗清晰起来。 午后懒散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 当他彻底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张满脸胡渣的脸紧贴着自己! 这是什么情况?! 陈松一惊,下意识的抬起拳头,全力往这张脸砸了过去。 啪! 毫无力量的拳头,软绵绵地落在这张满是胡渣的脸上。 “呀!陈松,你醒啦?你拍我脸干嘛?”洪鹰又惊喜又郁闷的说道。 一直守在陈松床边的洪鹰,看着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陈松,无所事事的他,正在胡乱猜测着陈松和石教官的关系。 感觉他们有可能是兄弟,但又不太像,于是忍不住俯身观察起陈松的五官,希望能从中找出他和石教官相似的地方。 结果正看得入神,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苏醒的陈松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 “那个…想不到是洪队长你啊,不好意思哈!” 陈松认出是洪鹰,脸上感觉有些发烫。 丢人啊! 这拳头力度也太小了吧! 想不到自己全力砸过去的拳头,居然打在洪鹰脸上被认为是拍! “哈哈!你醒过来了就好,将军要是知道你小子醒了,肯定很开心!” 洪鹰并没在意刚才陈松拍了自己的脸一下。 看到陈松彻底清醒了,显得异常的高兴,目光直视陈松的脸,希望能在上面看出点什么。 “洪队长,我脸上有花吗?” 陈松被洪鹰看得心里有点发虚,感觉怪怪的,很是别扭。 他很小就听老头子说过龙阳君的故事。 这洪鹰这样看着自己,他不会是吧? 现在自己身上才这点力气,可玩不过洪鹰啊! 想到这,陈松一脸紧张地看着洪鹰。 “没!没花……哪能有花呢,我就……就随便看看!” 洪鹰被陈松问得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也发现这样盯着一个男的脸看,是有点那个什么,连忙把目光移开。 看到洪鹰不再盯着自己看,陈松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环视了下屋内的陈设,好像除了自己身下的这张床和床前放着的那几张椅子外,再无它物。 不由好奇对洪鹰问道:““洪队长,我这是在哪……” “哦,这里是刘一眼师傅的院子,将军让我来保护你们!” 洪鹰突然把脸凑过去陈松旁边,想起陈松刚才一脸戒备的神色,又拉开了点距离,才鬼鬼祟祟的低声问道:“你是华夏的武者?” 陈松看着一脸紧张和好奇的洪鹰,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不说话? 不说话那就是代表陈松这小子默认了! 洪鹰顿时激动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武者!对了,你小子和石铭泽到底是什么关系?” 石铭泽?! 陈松一惊。 这不是自己的二师兄的名字吗? 洪鹰为何会知道? 看着洪鹰一脸紧张的盯着自己,陈松也暂时搞不清洪鹰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想起出山前,老头子千叮万嘱的说:江湖险恶,小心为上! 在没确定对方是敌是友前,千万别随意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于是开口淡淡回道:“不认识!” “真不认识?” “不认识!” 看着陈松一脸平静,表情也不像作假,估计是真不认识的样子。 洪鹰不由皱起眉头,喃喃道:“这不可能啊,你在通道中用的招式和对力的运用,完全跟石教官的一模一样。” “石教官?什么石教官?” 陈松直接装起了糊涂。 “石教官就是石铭泽,是我们的教官,教过我们一段时间的武功,我们的练体术就是跟他学的。” 陈松听到洪鹰说二师兄是他们的教官,心中一喜,着急地问道:“二师兄是你们的教官?他人现在在哪?” “他是你二师兄?原来你们真的认识啊!” 看着一脸尴尬的陈松,洪鹰突然醒悟过来,意味深长看着陈松,道:“嘿嘿,你小子……还想骗我!也不看看我洪某人是谁,是那么容易上你的当的吗?” 看着洪鹰得意洋洋的表情,陈松心中是一阵忐忑。 坏事了! 这洪鹰不会是二师兄的仇敌吧? 应该不是! 这洪鹰那么菜,二师兄根本不会把这种人放在眼里。 难道是这里的将军?! 想起当时将军转身踢飞赛洛的那一脚,还有拍自己肩膀的时候,他那手掌上的力度达到收放自由的地步,陈松不由心中一紧。 “哈哈哈!小子,我们早就发现你和石教官肯定是有关系的!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放心在这养伤吧!” 正在陈松紧张之时,洪鹰一脸兴奋的说道。 陈松闻言,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敌人就好! 慢慢的把身子坐直,问道:“洪队长,不知我二师兄现在人在哪?” 洪鹰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他八年前就离开了。” “八年前?” 陈松想起二师兄出山的时间,正好就是八年前。 “是啊,他只教了我们三个月,就突然离开了!我们也一直在找他,还以为你小子会知道呢!” 洪鹰看到陈松茫然的神色,心感遗憾。 还以为能从陈松口中得知石教官去向的消息呢,现在看来,他其实也不知道啊。 也不知道这些年,石教官跑哪去了,过得怎么样? 不过遇上陈松也不错,好歹陈松也是个武者啊! 于是一脸兴奋的对陈松说道:“陈小子,等你伤好了,我再找你切磋,你到时候可要好好指点下我啊!” 听到洪鹰的话,陈松也是一脸的失望。 还以为二师兄也在这矿区上呢,现在看来,二师兄怕是早就回去华夏国了! 对于洪鹰的请求,他并没有马上回答。 而是缓缓的把眼睛闭起,检查起体内的状况。 一查之下,陈松感觉心都碎了,这种情况跟重修又什么区别?! 此刻体内是一团糟,气海里一片枯竭,没有一丝一毫的元气,全身经脉收缩,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堵塞和破损! 自己这十几年的苦修全部化为乌有,心中是一片苦涩! 这连坐起来都费劲的身体,还如何去寻找自己的身世! “你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 洪鹰看到陈松一脸痛苦的表情,不由紧张起来。 “洪队长,那个……恐怕我和你切磋不了了!” 陈松叹了口气,睁开眼,苦笑起来。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洪鹰紧张地问道。 看着对自己一脸紧张的洪鹰,想来他们应该和二师兄的关系不错! 既然二师兄教过洪鹰他们一段时间,肯定这里也有武者的存在,兴许能帮到自己。 于是陈松把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简单的对洪鹰说了下。 “这可怎么办啊,我还不是武者,对你这种情况连听都没听说过,一点都不懂啊,这可如何是好?!” 洪鹰听到陈松情况那么严重,自己又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 “对了!将军已经是武者,他或许有办法!” 洪鹰眼前一亮,转身看着脸色苍白的陈松,伸出手,想了想,最后还是把手拍了拍床边。 叮嘱道:“你就安心的在这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找将军说下,看有没办法让你恢复!” 这看似粗犷的汉子想不到也有这细致的一面。 陈松看着洪鹰火急火燎的离开,不由感觉心中一暖。 “洪队长,今天怎么那么早离开,不多坐会吗?” “嗯!” “陈松醒了吗?” “醒了,我现在有急事要去找将军,你帮我照看下他!” “好的!洪队长您慢走!” 屋外传来杨昊和洪鹰的谈话声,接着杨昊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陈松,你总算醒了,你这都昏迷两天了,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杨昊开心的来到陈松的床边,看着要起身,想下地的陈松,急道:“你这受伤了,就先别起来了,好好躺着养伤!” “杨哥,你们都没事吧?” 看到杨昊,陈松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从小都是在修炼,没有怎么接触过陌生人,杨昊可以说是他真正接触到的第一个陌生人。 看来自己这功力尽失还是值的,起码大家都活了下来! 想到这,陈松心情也没那么郁闷了! 杨昊看着陈松,眼睛有点泛红的说道:“我们都没事,就你受伤昏迷了,大家一直都很担心你,如果你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这一辈子都会不安啊!” 感受到杨昊发自内心的关心,陈松沉默起来。 当时面对下落的巨石,陈松完全能独自安全的离开,但他还是选择了出手! 从小在老头子的耳目渲染下,他身上多少也带些江湖之气,这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这几人多少都算得上是有些交情,也多少都帮过自己,自己也不愿看到他们被巨石活埋。 陈松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内心已经把杨昊当朋友了! 就是心中有种不舍,不愿看到他们出事。 杨昊看到陈松还在发呆,一脸关切地问道:“陈松,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 “都还好,就是觉得有点脱力!” 杨昊不了解元气对武者的重要性,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情况。 按照杨昊的性子,自己如果告诉他,无非是多一个担心甚至是内心愧疚之人而已。 “脱力?是像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那样吗?” 杨昊听到陈松只是脱力,想起了当初的陈松也是脱力的情况,不由笑着安慰道:“以你那超强的恢复力,肯定过几天就没事了!” “也许吧!” 陈松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自我安慰,还是不想让杨昊担心。 杨昊把陈松扶着坐在床边,感激道:“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都得被活埋了!” “我收回我之前对你说的那话!” 想起在小通道里,看到陈松把巨石打飞的情形,有些羞愧。 “什么话?” 陈松一愣。 印象中杨昊没有对自己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啊? “就是我之前在矿上对你说的那句啊!” 看到陈松还是没想起,杨昊脸色涨红,羞愧的道:“就是……长得漂亮的人都是手无搏鸡之力,我向你道歉!” 当时杨昊被头上下落的巨石惊呆了,反应过来后看到弱不禁风的陈松,居然把看起来上吨重的巨石打飞,救下自己等人。 可笑自己之前还说他是手无搏鸡之力之力,所以一直想对陈松道歉,无奈陈松一直处于昏迷中。 “……” 陈松看到杨昊这一惊一乍的,还以为是什么重要话呢! 对于杨昊这句玩笑,他早就忘记了。 不过,一想到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可是严重不知多少倍! 陈松不由自嘲道:“不过我现在还真的就是手无搏鸡之力了!” “……很有可能……以后都是!” 自己的情况自己了解! 现在这可不是单单的元气耗尽,脱力那么简单。 完全就是修为尽失的状态,并且经脉还堵塞有损。 这要恢复,谈何容易啊! 看出陈松的心情还是很低落,杨昊开解道:“手无搏鸡之力就手搏鸡之力嘛,反正现在也不用去矿上了,也用不着那么大的力气!而且将军也下令,让大家都把你照顾好!你就算现在筷子都拿不起来都没事,只要你愿意,吃饭都完全可以不用自己动手了!” “…………” 陈松是一头黑线,无语的看着杨昊。 这算哪门子的开解和安慰啊! 有这样安慰人的吗?!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十九章:翡翠原石就是表里如一 咕嘟! 陈松的肚子这时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声。 那是人体的胃部肌肉挤压其内部的水和空气所发出的声音。 “你稍等下,我去给你准备饭菜!” 杨昊听到这声音,一脸我懂的表情,对陈松笑了笑,连忙起身出了房间。 陈松在昏迷两天多的时间里,没有进食过任何东西,按照他对陈松饭量的了解,肯定是饿坏了! 也怪自己顾着聊天,忘了这事。 或许是昏迷太久,陈松感觉身子都有些僵硬,手脚也有些麻木。 于是缓缓起身,慢慢地扶着墙壁也向门口挪了过去。 走了几步,发现手脚都灵敏了不少,身上的僵硬感和麻木感也都逐渐在消退。 床距离房间门口的距离不算远,陈松很快就走到了。 来到房间的门口处。 陈松发现自己所处的这个房间是一个小平房,房间外面有个很大的院子,位于半山腰上。 院子里面也没有想象中的鸟语花香,甚至连杂草都没看到一根。 有的只是遍地的石头,有些是整块,有些是已经被切割开,大大小小,五颜六色,各式各样,堆满了整座院子。 “这么多翡翠原石啊!” 陈松一惊,向着其中一堆已经被切开成两半的翡翠原石,好奇地走了过去。 前段时间天天在采玉,但他到现在都还没见过翡翠原石切开后,里面具体是长什么样子的呢! 陈松对着其中一块只有半边,直径大概三十公分左右的翡翠原石好奇地看了起来。 这块只有半边的原石,从大小和外观上看,和旁边挨着的那块同样是只有一半,大小颜色看起来也差不多的原石,原本应该同属一块,只是被一分为二放在这。 果然,陈松一眼就看到在这两块都只有一半的原石右下角,有1/2和2/2的白色字体标记。 陈松好奇地伸手摸上了其中一块,这块原石侧面的风化壳还是很粗糙,摸上去有明显的扎手感。 切出面很光滑,有种像冰块的感觉,隐约有种透明感,仿佛能看到里面。 原石上切出的面大部分是白色,上面有一条贯穿整块石头的裂痕,这条裂痕弯弯曲曲,仿佛是地面上裂开的峡谷般,纹理清晰可见! 只是中间位置穿插着几条不大的绿色条带,像树根一样从中间向边缘延伸,而且粗细不一,色泽浓淡也有变化。 而另外那半边原石也是同样的情况,在切出的面上,都有一层泛白的东西,像棉花又白云一样漂浮在上面。 “陈松小友,你醒啦?” 身后传来刘一眼惊喜的声音,把正看得入迷的陈松吓了一跳。 连忙起身对刘一眼抱拳行礼道:“刘师傅,您好!” “小友你这是折煞老朽啊,老朽这命都是你救的,你就不用和我客套这些了!” 刘一眼看到陈松对自己行礼,还是华夏国最尊重的礼,连忙移了下脚,摆手拒绝道。 “要的!您是相玉界的前辈!” 陈松还是坚持把这抱拳礼行完。 刘一眼无论是从年纪还是对玉的了解,都值得自己行这礼。 刘一眼看着坚持对自己行华夏国传统礼的陈松,想起刚才看到他入神的看着这些已经被切开的原石,于是说道:“我刚才看小友你看着这些翡翠毛料很入迷,看来也是喜欢翡翠之人啊!” “是的,我之前一直在矿上采玉,但还没见过切开后的翡翠原石,所以挺好奇的!” “现在看到后感觉怎么样?” “感觉……感觉切开后的原石和刚挖出的原石是一样的!” 刘一眼心中一惊! 这华夏少年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看来不简单啊! 哪怕是玉商或者相玉师,他们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这话,他们都觉得原石切开后里面是千变万化的! 想当初自己可是用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慢慢摸清表里如一这个道理。 现在这华夏少年能说出这话,让他深感震惊。 “小友这话何以见得!” 陈松上前,指着刚才观看的那两块原石说道:“这两块一分为二的原石,风化壳上已经出现了一条很大的凹痕,而且凹痕位置上的沙粒大小不均匀,这条凹痕通体绕了一圈原石,说明这块原石里面在相应的位置绝对有一条大裂痕!” 刘一眼听到陈松的话,眼睛一亮,这观察够细致的啊。 “还有这风化壳上其它的位置能清晰地看到的沙粒很细,而且是非常的均匀,大小都差不多,从沙粒的紧凑度以及沙粒的细腻程度来判断的话,这块原石里面所含翡翠的质地基本一致。” 刘一眼顿时惊讶起来,居然连这点都知道。 “还有这风化壳上有一条曲折细脉状的凸起,这凸起位置上的沙粒相比其他地方的要更细,而且颜色也更深一点,说明这位置肯定是里面颜色的位置。” 刘一眼越听心里越震撼,这可是有经验的玉商和相玉师才能懂的啊! “从切开两半的原石看,里面的情况和外面风化壳上看到的都是一样的!” 刘一眼一脸吃惊的看着陈松,问道:“你以前学过?” “没有,杨哥之前教过我一点!” “……” 刘一眼对于陈松的说法一点都不相信! 杨昊什么货色,他能不知道吗? 他自己都分辨不出,怎么能教陈松? 那么高深的话能是杨昊说得出的吗? 看到刘一眼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陈松解释道:“我眼睛看到的东西比常人要细,杨哥之前教过我怎么辨认挖出的石头里面有没含翡翠。而这块原石是切开两半的,我是根据风化壳和切开后看到的情况的相互进行推断,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 刘一眼总算理解陈松的意思了! 陈松所说的是从外往里推断,然后再从里印证外的过程。 辨玉的确就是这样,通过里外结合,相互印证才能快速学会! 而每一个相玉师也因此需要超乎想象的翡翠原石数量才能成长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相玉师愿意长期呆在矿区的原因。 只有矿区才能满足研究翡翠所需的原石,才能每天都有大量的翡翠原石供自己判断和切开进行研究。 要是在别的地方,遇到一块翡翠原石想研究,除非是自己花钱买下,不然谁愿意给你切开看里面是不是像自己判断的那样! 想不到陈松的悟性居然那么高! “你说的很对,一点都没错,翡翠原石就是表里如一!辨玉就是通过观察这些细节,只要眼睛够细,看得多了,的确能轻松分辨出。”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三十章:天份和心性缺一不可 刘一眼赞赏的点了点头。 继续说道:“你们采玉的人也是了不起,每一块石头的外表都差不多,要在成堆的杂石中寻找出真正的翡翠原石,如同大海捞针,也只有像你们这些有经验的挖玉人才能一眼识穿石头里面有没有含翡翠。” 陈松看到刘一眼同意自己的看法,心里很是高兴。 想起刚才看这块被切成两半的翡翠原石时候心中的几个疑问,不由开口问道:“刘师傅,这块原石我有几个地方不是很懂。” “你说说看!” 陈松指着石头上白色的部分问道:“就是这些泛白的地方,像棉花又像天上云朵的东西是什么?还有边缘这一层不透明的东西又是什么?” 看到陈松在翡翠原石上指出的位置,刘一眼乐了。 “哈哈!这个是原本切割时候就留下的,切割原石要往上面不断喷水给刀片降温,水在干了以后,就会有一层灰覆盖在切面上。你看到的这些泛白的,就是灰来的,不是什么棉花也不是什么云朵!” 刘一眼说完,正好看到远处的杨昊往这边走,于是对着杨昊喊道:“杨昊,你拿盆水过来。” 原本给陈松准备好饭菜,拎着食盒过来的杨昊,听到师傅的喊声,连忙绕了下路拿了一盆水过来。 把水盆递给师傅后,拎着食盒好奇的在一旁看着。 刘一眼接过水盆,伸手在里面掏起一把水,洒在那两块原石的切面上。 原石的切割面因为水的落下立马变得非常的干净,原本灰蒙蒙的状态变得清晰可见,那些泛白的地方也都消失不见。 在太阳的照耀下,原石的切面晶莹剔透,发出一片荧光,甚至能清晰看到带色条带底下的细节! “哇!真神奇,好漂亮啊!” 看到陈松痴迷的表情,刘一眼突然感觉很有趣,又很有满足感! 切割面上的水在太阳照射下,很快就干了,又变成灰蒙蒙的状态,再次出现了一大片像棉花又像云朵的泛白地方。 刘一眼看到后,又用手在水盆里掏起一把水洒了上去,原石的切面又立马变得非常的干净,由灰蒙蒙的状态转为清晰可见,那些泛白的地方也都再一次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原因呢?” 陈松看着在水的作用下,不断来回变化的原石切面效果,好奇地问道。 “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哪怕原石也一样,不把表面抛光成镜面,是不会有珠光宝气的感觉的!这个切面是还没有抛过光的,原石上面的晶体颗粒虽然很细,但还远达不到镜面效果,而水可以填充晶体颗粒之间的缝隙,让它成为一个平面,模拟出抛光后的镜面效果,所以就能清晰把翡翠最漂亮的一面呈现出来!” 陈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问道:“那这边缘上这一层不透明的东西又是什么?” 看着陈松指出来的位置,刘一眼笑道:“这一层在外层风化壳与内部翡翠之间的不透明物质,叫雾!” “雾?!” 陈松发现这玩意还真的跟浓雾很像。 “是的,它实际上是一种硬玉矿物退变质作用的结果,因为原石所处位置温度的降低及压力的增加,使原生矿物硬玉发生退变质,变成新的次生矿物,包裹在硬玉岩的外部,形成了中心部分是硬玉岩,外面是次生矿物层,最外层是风化壳的格局。” 刘一眼指着这两块原石上风化壳和翡内部翠之间的雾说道:“这上面的是白雾,表明这块原石含铁量不高,是较纯的硬玉岩,里面一般出现是绿色的高翠。” 陈松听完刘一眼耐心的解答,看着原石上的绿色条带,赞叹道:“这上面的绿色条带还真的挺绿的,看来这里面学问真多啊!” 刘一眼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这个救过自己的华夏少年,忽然心中一动,开口说道:“你要感兴趣的话,不妨在我教杨昊的时候来听下!” 他身为相玉界的泰斗,自然不乏想拜他为师或者希望得到他指点的人。 但他在收杨昊为徒之前都以自己沉迷研究,不愿误人子弟为由拒绝了所有人。 不是他不想收徒,谁都希望自己的本事能有个传人,尤其是他到了这种年纪后,更迫切想找个能传授衣钵的人。 只是遇到的没有一个能让他看上的,不是悟性差,就是心术不正! 大多数人想他为师,都是抱着在他这学点辨玉的皮毛,然后好打着他的旗号去捞钱的目的! 但辨玉其实是一项非常严谨的研究,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容不得半分惨假! 身为相玉师不单单是对玉负责,更要对人负责! 尤其是他们这种在相玉界有一定地位的,往往他们的一个说法能让一块玉瞬间身价百倍,也能让人立马清家荡产! 因为相玉师的一句话而被害得家破人亡的,并不在少数! 玉本身不会骗人,只有人骗人而已! 这也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件事! 辨玉除了讲究天份和玉缘,更要讲究心性! 杨昊在他眼中其实资质很是一般,顶多只能算得上是比常人要勤奋些,愿意付出的努力多些。 他之所以会收杨昊为徒,除了看在他是旧人之后的面子上,更多的是看中他那善良的心性以及能守住自己的本心! 不然杨昊也不会拒绝将军的安排,坚持要进矿区,从十岁起就开始挖矿,一个人默默的对翡翠原石独自摸索了近十年! 而刚才陈松对翡翠表现出来的悟性极高!从救自己可以看出他心性不差,无疑才是自己最为合适的人选,不禁让他产生了收徒的想法。 但他也知道陈松是个武者,还是华夏人,肯定志不在此! 对于翡翠可能也是一时的喜欢,倒也没提出让他拜师,抱着能传就传的态度。 至于陈松以后会不会用到相玉方面,他倒也不在乎。 杨昊在一旁听到师傅的话,一个劲地向陈松使眼色。 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难得师傅主动开口,他都想替陈松答应下来。 “好啊!谢谢刘师傅!” 陈松心中一喜,连忙对着刘一眼躬身施礼。 这可是相玉界的泰斗啊! 以后要是自己对翡翠方面有什么疑问的话,也算是有个能为自己解答的人了! 看到陈松没有拒绝,刘一眼很是开心,瞥见杨昊手上的食盒,笑道:“你先去吃饭吧。” “哦!好……刘师傅,那我先去吃饭啦!”感觉肚子一直在咕咕叫,陈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嗯,去吧!” 刘一眼笑呵呵地看着开心走向房间的两个少年。 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杨昊的祖父,眼睛不由湿润起来。 轻轻的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抬头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 悠悠感叹道:“还是年轻好啊!”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三十一章:玉不会骗人,只有人骗人! 杨昊从食盒中拿出饭菜,放到床前的椅子上。 陈松看着椅子上的饭菜,不由食指大动,狼吞虎咽起来。 在吃完饭把杨昊送出房间后,陈松立马盘腿坐在床上,闭目运转中元九海内功心法。 太阳逐渐下山,夜幕降临。 夜已深,人已静,凉风从窗户阵阵吹入...... 晚间略带凉意的风滑过陈松的耳际,撩拨着头上的发丝。 难道真的恢复无望吗? 陈松运转中元九海内功心法,在一遍遍不断尝试后,是心如槁木,万念俱灰! 由于体内元气的走失,周身的经络气血都有瘀滞和堵塞,甚至出现经脉轻微的破损。 加上当时巨石上力度的反震,造成全身经脉都处于萎缩状态,导致现在体内气海一片干涸,完全处于封闭的状态,毫无反应! 身上十二经脉中气血严重不足,八脉里也是阴神闭而不开! 就算运转中元九海内功心法来进行吐纳,也根本毫无效果! 处于封闭状态的气海,根本就转换不了生命的能量,更不要说积聚了! 空气中的生命之气,纳进气海后又直接被吐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就连腹式深呼吸的时候,都明显感到气海有胀痛感,而且在呼气时,还伴随出现头晕耳鸣的情况。 十六年的苦修完全被毁去! 陈松一脸死灰,双眼空洞的看着窗外……. 漆黑的夜晚,看不到一丝亮光。 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一动也不动,仿佛是一个木头人,又像个雕塑…… 直到身上的疲倦感阵阵袭来,身形也乏力得有些晃动,整个人的精神也处于恍惚状态。 他才躺下,伸手扯过被子,蒙在头上,眼角滑落的泪水逐渐把被子都打湿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 “陈松……陈松,起来吃饭啦!” 耳边传来杨昊的喊声。 陈松昏昏沉沉地把微红的眼睛睁开,太阳从窗户照在眼睛上,让他忍不住伸手遮挡起这刺眼的光线,好一会眼睛才适应。 “现在什么时候啦?” 陈松感受到照在脸上的太阳温度很热,出声问道。 “已经中午了!早上看你睡得太沉,喊了几下,见你没反应,就让你继续睡了!” 杨昊从食盒中拿出饭菜,摆在椅子上。 “中午了?!” 陈松一惊! 这身体现在已经虚弱成这样了? 连喊都喊不醒?! “是啊!快起来吃饭吧,吃完饭,下午跟我去师傅那吧!” 看着陈松还坐在床上发楞,杨昊于是拿起地上的鞋子,往陈松的脚上套去。 “不好意思,没想到睡了那么久!” 反应过来的陈松,连忙拒杨昊的好意,夺过鞋子自己穿上。 自己可还没到穿鞋都要人帮忙的废人程度! 饭后。 陈松跟谁杨昊穿过院子的原石堆,进入到旁边的一个小院内。 小院不大,但很简洁。 院内四周也堆着不少的原石堆,但都是还没切开的,有些原石上画着白色的线。 小院的中间有个石桌,上面放着一些手电筒和大头笔。 “师傅,我把陈松带过来了。” 杨昊冲着一堆原石喊道。 在一个原石堆后,露出了身穿唐装的刘一眼,对陈松笑道:“小友来了啊,稍等我一下!” 说完身影又隐没在原石堆中。 陈松好奇的走到藏着刘一眼的原石堆后。 看到刘一眼拿着手电筒对着一块地上的原石来回地照着。 半响后。 刘一眼放下手电筒,拿起大头笔在原石上画出几道白色的线。 等刘一眼画完,陈松好奇地问道:“刘师傅,您这是?” “哦,这是给原石划标线,到时候他们按照我画的线进行切割就行!” 刘一眼起身,把手电筒和大头笔放到小院中间的石桌上。 并对身后的的陈松和杨昊说道:“你们跟我来。” 走到小院侧面的一间平房前,刘一眼推开房门,带头走了进去。 跟随刘一眼进入平房内的陈松,被映入眼帘的东西惊住了! 只见房间内摆满了铁架子,架子上全是翡翠毛料:有原石,有切片,密密麻麻的,挤得满满当当。 中间有个巨大的玻璃柜,里面摆满了加工好的翡翠:有摆件,有镯子,有挂件,有戒指…… 各式各样,五颜六色…… 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把整个屋子都填满了金黄色。 太阳光线下的翡翠,五颜六色,散发着阵阵珠光宝气,整个房间是一片流光溢彩,超级惹眼! “这些都是老朽多年以来收集的翡翠样品!” 刘一眼很满意陈松和杨昊震惊的表情。 这些翡翠样品,是他从小就开始收集起来的,从原石到片料再到成品,目的就是为了有个系统的分类研究。 这次把样品全部带过来,目的是为了方便教杨昊。 这里的样品,不说是代表翡翠种类的全部,但也八九不离十! 只要是能说得出的翡翠名字,不管是原石还是成品,这里都多少有些,包括龙石种! 这些样品可是花了他近乎一辈子的心血才勉强收集起来的,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值得自豪的东西! “样品?!” 陈松略微收回了点被翡翠吸引的目光。 “是的,都是样品!” 刘一眼心中很是得意。 这种几乎能代表整个翡翠种类研究的样品,可不是谁都能收集全的。 “这……这也太多了吧!” 陈松心中很是惊讶,这密密麻麻都快放满了一屋子的翡翠,居然全是样品! “一点都不多!翡翠本身种类繁多,单水底种色就有三十六水、七十二豆、一百零八蓝的说法,变化十分复杂,我这里也仅仅是收集到部分而已!” 虽是这样说,但谁都能看出刘一眼脸上那骄傲的表情。 “师傅,那是不是我们只要弄清楚翡翠这三十六水,七十二豆,一百零八蓝,就能轻松辨认出翡翠啦?” 杨昊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刘一眼笑道:“肯定不是啊!这个说法实际上是华夏国在明清时候,像天地会和洪帮这些帮会组织的语言,把它用于翡翠的水色种底的对比上,只是说明翡翠质量变化的复杂性。” “借用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合计一百零八天地和的说法,并不是要把翡翠的三十六水,七十二豆,一百零八蓝划分出来供我们鉴别使用。” 杨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也是,翡翠那么复杂,要是那么容易就能鉴别出,就不会有神仙难断寸玉的说法了。” 刘一眼笑道:“神仙难断寸玉不过是民间的说法而已,对我们吃这行饭的人来说,翡翠的鉴别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知道为什么称我们为相玉师吗?” 刘一眼看着陈松和杨昊,突然问道。 “相玉是一门技术,也是一门学问,是从事翡翠经营的根本,而辨玉之人也被称为相玉师!”杨昊有点激动的回道。 刘一眼点点头,继续问道:“从事翡翠经营的人那么多,那为何相玉师还那么少呢?” “这个…….” 杨昊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是啊! 包括从采玉到贩玉的玉商,期间还有那么多人经营翡翠,整个过程参与的人数得有多少? 那么庞大的一个群体,为什么相玉师却寥寥无几呢? 看着陈松也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刘一眼解释道:“因为大多数人根本不能完全了解翡翠原石,自然也就判断不出原石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外界大多数人对于翡翠原石切开后的涨和垮,无论是懂些翡翠的,还是不懂翡翠的,只要对翡翠原石里面的情况没有十足的把握,要用到运气去猜测的话,就和赌博没什么区别,像华夏国就很流行赌翡翠原石!” “但对于我们相玉师来说,从来就不存在赌这回事!” “刘师傅,您说这翡翠原石不存在赌,既然在矿区就能被相玉师分辨出它的价值,那这些翡翠原石从矿上流出去后,买的人不是都亏了?” 听到刘一眼的话,陈松甚是不解。 “哈!陈松,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吧,矿区上无论是整块的,还是被切割开的原石,在流出去的时候,都是按照市场上的相应毛料价格出售给玉商,所以他们这些购买的人,是只会赚不会赔的!” 杨昊在一旁看着陈松,继续说道: “矿区在大致估算整批玉料的价值后,直接卖给玉商,玉商就能开始赚中间的差价,例如玉商拿回去后自己加工进行零售,或者把这批毛料加些价钱再转卖给其他人,因为每个国家和地区的消费水平不同,所以这里面每个环节都存在很大的利润空间!” 刘一眼也开口补充道:“杨昊说的没错,因为我们这里没有加工的条件,所以只能卖玉料,但是如果玉商把矿上获得的玉料转卖了几手之后,接手的人就不一定能赚钱了!” “我明白了,意思就是说这玉料每转一次手,都会被相应抬高价格出售,而玉料本身的价值是固定的,最后买走的人有可能就会亏本!” 陈松总算明白了。 这翡翠原石说白了,就是从开采环节开始,一直到做成成品进行零售,每个环节都有相应的利润。 一旦在某个环节转手的次数过多,就会造成最后接手的人花的钱远远超出翡翠的价值,才会造成亏本。 “是的,就如同击鼓传花,这也是为什么玉商喜欢直接购买矿区玉料的原因,如果玉料买的不是前几手的话,基本上就会毫无利润或者是亏本!甚至有些不知道已经是几手的玉商,完全是看人开价,有些不是很懂翡翠的人,很容易就会花高价买走,最后切开原石后就会发现原石里面的玉料价值远远低于购买时候花的钱,这种就是典型的切垮!” 刘一眼看着陈松和杨昊继续说道: “与其说相玉是一门技术,不如说也是一门学问!必须要用科学的方法,结合实践经验来识别翡翠,才能把切开后的风险降到最低,在翡翠的长期经营中,赢家其实就是专家!” “只有通过原石外表的情况就把切开后的情况判断得八九不离十,才能称为相玉师,不然就是赌石!” 说到这,刘一眼不由声音提高了几分,对陈松和杨昊一脸严肃地道: “玉永远都不会骗人,只有人才会骗人!你们要记住,相玉师这三个字,代表的是对玉负责,也是对人负责,你们明白吗?!”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三十二章:原生矿石和次生矿石的区别 看着刘一眼严肃的表情,陈松和杨昊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刘一眼顺手在铁架上,拿起一块已经被切开,一面带着风化壳,一面很光滑,其它几面却很粗糙的原石。 指着边缘上说道:“翡翠,其主要组成矿物名为硬玉,是单斜辉石中的一种碱性辉石,就是这种无数细小纤维状微晶纵横交织而成的致密状集合体,具有毡状结构,因为矿区时候产生了不同的结构,最终形成的翡翠品质也不同。” “翡翠原料一般又分原生矿石和次生矿石,我们研究主要的是次生矿石。” 陈松皱着眉问道:“那如何区分这两者呢?” “原生矿石和次生矿石一目了然,很好区分。” 刘一眼说着从铁架上拿起一块有风化壳的小原石和一块棱角分明,晶体结构粗糙,外表没有风化壳,但略显光滑的原石,放到屋内唯一的一张小桌子上。 指着那块没有风化壳的原石,说道:“这是原生矿石,它是从原生矿床中直接开采出来的翡翠原料,未经过像地震、火山喷发、风吹雨淋和河流搬运之类自然力移动的矿石,所以它表面未见风化或风化程度很小,因此这种原石是不带风化壳的,又称为无皮石。” “你看它上面的玉质直接外露,外形也不规则,有很多棱角和裂纹,整体透明度差、色淡,玉质粗糙,这种很少有质量好的,所以不做过多的研究!” 陈松边听边看着这块没有风化壳的翡翠原生原石。 发现它呈棱角状,晶体结构粗拙松散,整体看起来质量并不怎么好。 的确一眼就能认出,因为玉质实在是太差了! 刘一眼又指着旁边那块有风化壳的小原石说道:“这种原石你们不会陌生了吧!” 陈松和杨昊都会心的相视一笑。 这玩意在矿上可是天天挖啊! 哪里会陌生,都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杨一眼也笑道:“这种就是次生矿石,是由原生矿石经过大自然的滚磨搬运后,露出地表,然后受到风化剥蚀、破碎和水流搬运而沉积在河底,或堆积在河滩上的卵石状或砾石状的翡翠矿体。” “因为原生矿石经过自然界的风化作用时,矿石中质地差的部分就会在搬运和风化的过程中被去掉,最终保留下来的往往是硬度高,质地均匀,结构紧密,裂隙少的部分,所以次生矿石是没有棱角或者棱角十分不明显的,像这种一般产在山坡、现代河床或阶地砾岩中,具有明显的风化壳特征。” 刘一眼笑着问道:“现在你们应该都会区分了吧!” “会了,简直就是一目了然,太明显了!” 这两种翡翠原石的特征十分明显,看过一次就能让人记住。 刘一眼把这两块原石放回铁架上,并从铁架的另一头拿出四块小原石。 “次生矿石常见又分为山石、半山半水石、水石和水翻砂石四种。” 把四块小原石放在小桌子上后,刘一眼对着陈松和杨昊笑道:“你们试着从名称角度把这四块原石分辨下,看看是属于我刚才所说的哪一种。” 这算是考验吗? 两人不敢怠慢,立马弯起腰,对着桌面上这四块翡翠原石仔细看了起来。 尤其杨昊,更是全神贯注,希望能在第一次提问中能给师傅留下个好印象。 刘一眼笑眯眯的看着皱着眉头不断来回辨认这四块翡翠原石的两人。 等两人都看了一会后。 刘一眼对杨昊挑眉说道:“杨昊,你挑一块先说。” 杨昊指着一块外表很光滑,外壳上略带黄褐色,隐约能看到里面玉质的椭圆形原石,有些紧张地说道:“师傅,我觉得这块是水石,对吗?” “没错!” 刘一眼点点头。 “水石是由河流长距离搬运至河漫滩,沉积并经水流长期冲刷的翡翠原石,又称之为水皮石。一般为椭球形、球形,有较高的磨圆度,有着光滑的外壳,而且壳很薄,很通透,局部能看出里面的玉质情况。这种原石因为经过流水长距离的搬运与分选,所以质地很细腻、致密,你说对了。” 刘一眼转头对陈松笑道:“小友,到你挑了。” 陈松思索了下,指着一块棱角状,风化壳也是很薄但明显有砂感的原石说道:“我觉得这块是山石。” 因为根据刘一眼刚才说的原生矿石到次生矿石的转变过程,叫山石的肯定代表原石被搬运的距离很短,那么原石的风化壳就会很薄。 “是的!” 刘一眼赞赏的看了一眼陈松。 说白他对杨昊刚才的挑选不是很满意。 四块原石里面最明显也最简单的就是水石,看一眼就能认出,好无难度可言。 而其它三块就需要一定的知识才能辨认出,杨昊摆明就是先捡了个便宜。 “山石就是由原生矿石经过物理和化学的风化后,分成大小不一的碎块,残留在原地或经过重力作用和暂时性水流携带至平坦的山坡或山谷处堆积的翡翠原石,因为搬运的距离很短,所以表面只有一层很薄的风化外壳,形状为棱角状和半棱角状。” “杨昊,继续到你挑选了!” 刘一眼有些期待杨昊的表现。 “师傅…..这…..这两块我感觉都差不多啊,我真分辨不出!” 杨昊看着剩下的这两块灰白色的原石,不由抓起头来。 这两块原石无论大小还是形状都差不多,原石上的棱角也很圆润,表面风化壳的砂粒看起来也一样,一时间不知道哪个是哪个。 刘一眼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小友,你来选下吧!” 陈松看着这两块外表看起来都差不多的原石,不断思考起来。 从字面来看,两者都是从山上出来,也都被水冲刷过,大致的环境也就造成两者两者差不多。 那么半山半水石和水翻砂石两者间到底有什么不同呢? 刘一眼看到陈松在思考,也不催促。 甚至带着点希冀的目光静静地看着这个少年。 “我觉得这块是水翻砂石!” 陈松指着风化壳看起来相对较厚的那块原石。 “对了!是的!” 刘一眼整个人显得很激动。 “小友是如何判断出的?” “我就觉得从字面上理解是水翻砂石的风化程度要比半山水石的要严重,所以水翻砂石的风化壳应该要更厚一些!” 陈松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它的区别他就不知道了。 “的确如此!” 刘一眼满意的笑道:“这两种原石都是经过水流的搬运,在水中受河水的冲刷或彼此间的撞击,随着河床下切而抬升成为阶地沉积物,之后继续遭受风化作用才形成的,都是处于水浸地带,所以无论是砂感还是其它方面看起来都很相似,都是半像山石、半像水石的玉石,但其实两者间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刘一眼指着另外一块风化壳相对较薄的原石,慢慢说道: “先说这块半山水石吧,这种原石的特征是介于山石与水石之间,其表皮虽然有一层砂,但却与山石的砂皮有别,它的砂层相对薄而洁净,但也不像水石那样光滑具有一定的磨圆度,但仍能看到一点棱角状。” 接着指回陈松刚才指的那块风化壳相对较厚的原石。 “这块之所以是水翻砂石,主要是因为磨圆度也较好,具有一层砂状的风化壳,壳硬且厚,砂粒明显,特点就是有砂无泥,砂层附着牢固,砂粒糙手且十分干净,犹如激流中翻出水面的砂,产于阶地砾岩层或山地洪积和冲积层中的翡翠砾石矿,因而被形象地称为水翻砂。” “从风化程度来说,水翻砂要比半山水石严重得多,的确是你所说的那样。另外水翻砂也是较为特殊的一种原石,它可以单独出现,也可与山石一同出土,但多数情况是与水石一起产出,所以它和水石的关联比较密切,甚至有些是水石经过长期风化后形成的,通常这类原石里面所含翡翠的品质也非常高!” 杨一眼说完,转头对着杨昊问道:“杨昊,你现在会分辨了吗?” “师傅,我会了!” 杨昊羞愧得脸都涨红了。 自己对翡翠原石摸索了近十年啊,这一下被陈松给打击到了! 也感觉到师傅对自己的失望! 他很是羡慕陈松对翡翠方面的悟性。 要是自己也能有这样的悟性,该多好! 仿佛看出杨昊心中的想法,刘一眼安慰道:“不要羡慕别人,更不要自我怀疑,认识自己,找到自己,坚持下去,你一样可以很出色!” “嗯!师傅,我明白,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刘一眼看着杨昊,内心叹了口气。 这毕竟是自己的唯一的弟子,自己也不愿看到他心态走向崩溃! 无论是谁,与陈松这样悟性近乎妖孽的人一起,如果不尽早摆正心态的话,难免用不了多久就会怀疑人生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人费尽心思,努力学习,反而就是差那么一点,而有些人只需要稍微看看,思考下,他就会了! 陈松无疑就这种人! 而杨昊虽然无论是毅力方面还是努力的程度都是足够的,但就是差那么一点悟性,什么都要点透了他才明白,才能学会! “另外水翻砂的风化壳因为不同的环境,有多种颜色,以白、黄、青、灰色居多,风化壳上的砂发也有粗细不等之别,我们以此来对水翻砂的风化壳进行分类,但主要还是根据风化壳的形象特征来比喻命名,如杨梅皮壳、荔枝皮壳、金刚砂皮壳……….” “今天就先讲那么多吧!” 刘一眼看着全身心听讲的两个少年。 辨玉讲究的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自己一下讲了那么多,他们俩也需要时间去结合实物才能完全理解。 “刚才说的各种原石的风化壳,在那边那个铁架上都放有样品,原石上面也都贴有对应名字的标签,你们自行研究消化下!” 刘一眼指了指靠窗户的一个三层铁架。 “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院子里问我。” 看着快要下山的太阳,想起送过来的翡翠原石还有些没画完线,刘一眼连忙向小院走去。 “好的,师傅!” “谢谢刘师傅!” 看着刘一眼走出门外后。 陈松和杨昊连忙走到那个三层的铁架前。 逐块逐块地把原石样品拿起,对着上面所贴标签的名字,慢慢感受着原石上不同风化壳的特点,认真的研究起来………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三十三章:凭心而论,自己又该如何选择 夜晚 星空璀璨 月光像一片轻柔的白纱,将院子包围起来,整座院子都沐浴在这柔和的月光里…… 不断来回流动的月光,把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宁静。 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它那沉稳的心跳和轻轻的脚步。 一阵阵清凉的夜风轻轻掠过,不时带出小院内的欢声笑语。 小院中,不知道何时竖起了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盏白炽灯。 吃过晚饭的三人,围坐在小院的石桌旁。 陈松和杨昊讨论着刚才研究的翡翠原石风化壳上的心得。 刘一眼在一旁含笑看着有时候因为观点不同导致有些争论的两人,时不时插上几句。 “陈松,你小子人呢?” 隔壁的大院子传来洪鹰洪亮的声音。 “在小院这边呢,洪队长!” 杨昊还在奇怪今天怎么没见到洪鹰。 要知道在陈松昏迷的这两天内,洪鹰可是天天早早就过来,迟迟才走。 “我说你小子,受伤了不好好休息,还四处乱跑。” 小院的门口传来洪鹰责怪的声音,接着洪鹰的身影出现在小院的门口。 “刘师傅也在这啊!” 洪鹰借着灯光看到刘一眼也在院内,连忙打招呼。 刘一眼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洪鹰,微微点头示意,心想:自己就住这,不在这里还能去哪? “洪队长,今天怎么那么晚才来啊?” 杨昊好奇的问道。 “嘿嘿,先不说这个,你们看看我把谁带过来了?” 洪鹰往旁边让了下。 陈松三人好奇的看了过去。 “将军和葛先生?” 因为小院的门口比较昏暗,三人都没注意到洪鹰的身后还跟着吴双将军和葛先生。 三人立马起身,准备打招呼。 “不必多礼!” 吴双笑着摆摆手,和葛军走了进来。 刘一眼和杨昊看着走进小院的吴双将军和葛先生,心中很是惊讶。 都那么晚,他们为何还过来? 只有陈松略微猜测出吴双他们过来的用意。 “陈松,之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别忘心里去啊!” 吴双看着这华夏少年,心中是惊喜交加,百般滋味。 “是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之前多有得罪了!” 葛军也在一旁笑道。 这什么情况? 吴双将军和葛先生同时向陈松道歉? 自己没在做梦吧? 刘一眼和杨昊看到这一幕,都是一脸的惊讶和不解。 “没事,都过去了,何况我也没想到二师兄和你们认识!” 陈松笑了笑。 其实吴双将军他们顶多只算是把自己误抓而已,期间也并没有对自己怎么样。 当时自己元气耗尽,说起来当时还是多亏了他们,让自己有个落脚的地方,不然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在何处。 不过一想到现在修为尽失,气海也处于封闭,心中是一片难言的苦涩。 但这纯属自己的选择,怨不了别人。 “哈哈,不怪我们就好,不过你这体型和石教官的差别好大啊,要是你长得再壮些,不是这样细皮嫩肉的话,当时可能就不会发生那样的误会了!” 吴双哈哈一笑。 心中却暗暗松口气。 来的时候他可是和葛军商量了几遍,看怎么道歉比较好,就是怕陈松对之前的事会心存芥蒂! “将军能和我说下我二师兄的事吗?” 陈松突然很好奇二师兄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他们会对自己那么客气。 “可以啊!我和你二师兄可是非常要好的兄弟,你们都别站着,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这时洪鹰搬过来两张椅子,在陈松旁边放下,吴双对大家示意下,和葛军也在石桌旁坐了下来。 “很是要好的兄弟?” 印象中二师兄沉默寡言,跟块木头差不多,怎么会和认识不久的吴双做兄弟? 陈松一脸狐疑地看着吴双。 “咳!我说的是真的,洪鹰他都可以给我作证!” 吴双看到陈松不相信自己,略显尴尬的指了指洪鹰。 “这……..这……将军说是就是!” 洪鹰看到吴双和陈松同时看着自己,心中暗暗叫苦。 这两人现在自己都是得罪不起啊,怎么每次被为难的都是自己? 看到吴双将军用一种你要是说错话,就应该知道什么后果的眼神看着自己,洪鹰又不愿欺骗陈松,不由一脸的不自然,连说话都支支吾吾的。 “哈,陈松,这下你相信了吧?我和你二师兄可是很熟,我们是好兄弟!” “……..……” “……..……” 众人一脸无语。 这还要点脸吗? 洪鹰的演技也太烂了些吧! 任谁都能听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好? 你想骗陈松,好歹也提前跟洪鹰对下台词啊! 刘一眼抬头看着月色,怕自己憋不住笑出来。 杨昊低着头,肩膀有些轻微的上下抖动。 陈松是一头黑线的看着吴双。 真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啊? 葛军可没那么顾忌,直接笑出声来。 他笑得很开心,也笑得很夸张! “哈哈哈,陈松,你别听这两人胡扯,不过熟倒是没错!” 葛军笑了好大一会,才对着快要暴走的吴双问道:“这事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吴双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看了眼也在憋着笑的洪鹰,哼道:“你说就是!” “真让我来说?”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直接说就是!” 听到吴双将军和葛先生的对话,连刘一眼都不自觉好奇起来。 陈松却是满脸的疑惑。 洪鹰不是说二师兄是他们的教官吗? 难道其中还有其它故事,莫非不是像洪鹰说的那样?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们这样推来推去的。 “那我可说了啊!” 葛军忍着笑,把吴双将军遇到石铭泽,两人成为“好兄弟”的事说了一遍。 “你就是被人家揍了一顿,还求着人家教你武功,不惜自甘为男仆,后面还死皮赖脸的让人家当教官,哈哈!” 葛军说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又放声大笑起来! “葛军,你够了啊!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将军,你别老揭我短,怎么我也算是你上司,多少也应该留点面子给我吧!” 吴双感觉有些后悔让葛军来说这事了! 这家伙老挑自己最糗的事故意说长些,自己英明神武的部分就一句话给带过。 连自己都感觉听不下去了,这说的实在是太离谱了! “行…..行…..行,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我直接说的呢!” 葛军眼角都笑出了泪水。 “让你说事,不是让你专说我的不是,有你这样说的吗?” 吴双有些恼怒的看着葛军。 人家要听的是他吴双怎么和石铭泽认识的,这葛军倒好,就差把自己三岁的事都给兜出来了! “好,我不说就是了,将军您英明神武,行了吧?!” “你………..” 刘一眼和杨昊总算明白为何将军和葛先生一进来就对陈松道歉了。 整了半天他们都是自家人,这里面还有这一段缘由! 刘一眼只是知道吴双将军是浪子回头,但没想到以前是那么混账的人! 居然为了一个陪酒的,就带着全副武装的人过去把人家的店都给砸了,还毁了整条街。 这是正常人干的事吗? 陈松也想不到二师兄和吴双将军是这样认识的,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一出。 感情还是吴双一厢情愿的认为。 “陈松,你看,我这还有和你二师兄的合影的。” 吴双看说不赢葛先生,连忙岔开话题,拿出手机给陈松看。 “你看,这个是你二师兄,旁边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就是我!” “还真的是二师兄!” 陈松惊喜的看着吴双递过来的手机。 屏幕上是一张吴双和石铭泽的合影。 两人都穿着迷彩服,吴双的神态有些放荡不羁,笑得很灿烂,而石铭泽双手背着,一脸的严肃。 “嘿嘿,这下你信了吧?” 吴双很是得意。 转头看到也想把脑袋往这边凑的洪鹰,立马狠狠的瞪过去。 要不是这洪鹰,自己能被葛军爆那么多混账事出来吗? 洪鹰一脸委屈的把脑袋缩回去,像根电线杆一样站得笔直。 眼观鼻,鼻观口的,免得不小心又撞枪口上了。 “陈松,你的修为真的尽失?气海也处于封闭状态吗?” 吴双突然对看着照片出神的陈松问道。 刘一眼和杨昊一惊。 他们对武者的情况不了解,但修为尽失这四个字还是能理解的! “哎,是的!” 反应过来的陈松已经来不及阻止吴双的话了。 何况这事迟早也瞒不住,索性直接承认了。 “陈松,你真的修为尽失了?这……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杨昊眼泪都流下来了,看来陈松之前说的脱力只是骗自己而已。 “小友,你这………” 刘一眼也双眼有些泛红。 他对武者有一点了解,深知其中的严重性。 作为一个武者,如果修为尽失,那和相玉师失去双眼没什么区别。 “这没什么啦!大家能活着就好,你们不也没有修为吗,不也一样挺好吗?再说了,我就算修为没有了,这不是还可以跟刘师傅您学辨玉吗?” 陈松直接打断了刘一眼的话,表现得很无所谓。 真的没什么吗? 这话陈松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平常人就算是拥有几天的东西,不小心弄丢了,心里都会难受得不行。 何况这花费了自己十六年才辛辛苦苦拥有的修为,而且其中修炼的艰辛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这一下子失去,换谁都受不了! 看到杨昊和刘一眼一脸的内疚和自责,与其说这话是在安慰他们,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哎,陈松小友,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你尽管说!” 刘一眼看着这个少年,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他这辈子实在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了! 多少人为了点鸡皮蒜毛的事就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甚至是反目成仇! 更不要说是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去救几个不相干的人了。 凭心自问,如果换成自己,要用自己的双眼为代价去救几个认识没多久的人,自己能做出这种舍己为人的选择吗? 自己的答案恐怕是...... 不能! 也相信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三十四章:要脱衣服吗? “哎呀!我说你们几个在这哭哭啼啼,都摆起个苦瓜脸是干嘛,将军不是为了这事过来了吗?” 看着杨昊一直在哭,洪鹰实在是忍受不了一个男的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感觉很烦躁,连忙出声提醒着。 “吴将军,莫非陈松小友的修为可以恢复?” 刘一眼听到洪鹰的话,眼前一亮。 “这个……我现在也不好说,不过要看下陈松具体的伤势如何!” 人体的经脉受伤,又岂是一件容易解决的事,何况听洪鹰说陈松的气海是处于封闭的状态,想要恢复修为更恐怕不易! 要是强势严重到气海受损的话,那基本一辈子都无法修炼了。 一时间吴双也只能回答得模棱两可。 “那就有劳吴将军帮陈松小友看下了!” 刘一眼对着吴双客气的拱了拱手。 “刘师傅您客气,陈松是石教官的师弟,现在又是在我的地头上出的事,于公于私,吴某人都会尽一切可能来帮他恢复修为。” 吴双的话虽然说得很随意,但却让陈松动容起来。 看来自己是低估了他们和二师兄的关系了。 事实也是如此,虽然吴双和石铭泽接触的时间不长,却被他的为人所折服,也一直都认为是因为遇到石铭泽才让自己从获新生,不但圆了自己的武者梦,还获得了今天的一切。 虽说自己一出生就是少将军,以后注定是继承将军之位的,但守家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不是有这身修为,恐怕自己坟头的草都不知道多高了! 可以说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这里面至少一半是石铭泽的功劳! 尽管石铭泽不认他为徒弟,但他这身武学却是石铭泽所受,两人是有师徒之实的。 一直找不到石铭泽进行报答的吴双,现在碰到他的师弟,还在自己的地方出了事,自己怎么也得尽心尽力的帮他。 “陈松,我先帮你检查下身上经脉的情况吧。” 虽然洪鹰一路上已经把陈松的事和他说了不止一次,而且他也再三跟洪鹰确认过陈松的身体情况,但吴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想亲自确认一遍。 人体的经脉复杂多样化,甚至每个人经脉的大小和位置情况都有细微的不同,这经脉受伤和气海封闭之事非同小可,又岂能单凭洪鹰传达的一面之词来判断伤势。 陈松略微沉思了下,道:“也好,那就麻烦将军了!” “都是自家人,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吴双摆摆手,有些不满的道:“你这一口一个将军的,显得多见外啊,以后叫我吴大哥就行!” “好的,吴大哥!” 陈松神色有些古怪的答应着。 吴双开始是想拜二师兄为师,结果二师兄没有收他为徒弟,刚才吴双又对自己宣称他是二师兄的好兄弟,现在这又让自己喊他大哥,看来这吴双将军是准备一条路走到底啊! “那快开始吧,你们是要在这脱衣服吗?” 洪鹰一脸的兴奋,他还没见识过传说中的内力疗伤呢! “脱衣服?脱什么衣服?” 陈松和吴双一脸不解的看着洪鹰。 “额……我看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啊!那些武者受伤了,不都是把衣服脱了进行疗伤的吗?” 洪鹰看到陈松和将军的表情,感觉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但他从小到大看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啊! 难道不是这样的? “洪鹰,我发现你最近智商真的让人着急啊!电视上的东西你也信?” 吴双一头黑线的对洪鹰喝道:“就算电视是真的,那男女也是有别!” “什么电视?怎么回事?” 陈松很是疑惑。 葛先生笑道:“哦,洪鹰刚才说的是电视剧里面的情节,意思就是武林高手如果受伤了,都需要把衣服脱了才能进行疗伤!” “那也是给女的疗伤才让对方宽衣解带,给男的运功疗伤根本就不用脱衣服!” 吴双轻哼一声,说完意识到什么自己都笑了起来。 陈松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洪鹰说的是疗伤要不要脱衣服的问题。 杨昊也忍不住好奇的出声问道:“陈松,你们武者是怎么用内力进行疗伤的?到底要不要脱衣服?” “武者间疗伤,的确需要内力互传,内力就是指武者体内元气的浓厚程度,这个内力的输送其实就是一个人把体内的元气传送给另外一个人体内进行治疗的过程,也可以说是生命之气的借用!” 陈松看着众人都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笑道:“人在行走江湖的时候,难免都会有点受伤,筋骨劳损,或是体内的元气受损,而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比他更强的人来替他输送元气进行疗伤,一方面是加强他的体格还有体内的元气,另外一方面是通过运功为他疗伤,让他经脉和病痛能好得更快,并且有时候为了提高初学者的武学根基,也会进行运功,用元气帮初学者打通经脉或者辅助熟悉内功心法的运功路线,加快学习武功的进度。” “是的,当初石教官就用元气导入我体内,让我熟悉气感和内功心法的运气路线。” 吴双想起自己刚开始修炼那会,每天都是痛并快一起。 陈松略微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男性身体的毛孔比较大,其实一般情况下不用脱衣服就可以输送元气,但是女性的毛孔比较细,就需要把衣服脱掉才能把元气输送进去,但也并不全是这样,也要看两者的元气属性和受伤的程度来决定疗伤中到底要不要脱衣服。” “人体的内力和元气也分属性?” 吴双真没了解过这个,而且石铭泽也没和他说过这些。 “是的,男性的元气偏阳属性,女性的元气为阴属性。一般男性与男性之间在元气互传时阻力低,所以不需脱衣;但男性与女性在元气互传时,两者的元气会略微相冲突,阻力变高,像这种互传的两人存在元气属性相冲的情况,为了更有疗效,必须脱衣!” 陈松看了众人一眼,继续道:“还有疗伤时候要是在户外,通风的环境,就不必担心身体的热量过高导致气血加速造成元气传输速度降低,而在室内则不然,热量太高,不通风的话,元气传送的效率就会变得很低。” “所以为了创造最佳治疗条件和治疗效果,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衣服,真正让两者的经脉紧贴经脉,这样就能把元气互传的阻力降到最低!” “那你这伤得那么重?要脱衣服吗?” 洪鹰皱着眉追问道。 “我?我这伤不是元气输送就能解决的!” 陈松叹了口气。 自己体内元气尽失,气海封闭,岂是和别人元气互传就能解决! “让我看看再说吧!” 吴双看到陈松心情有些低沉,连忙岔开话题,同时自己也想知道陈松体内的伤到底有多严重。 “要怎么做?” 吴双突然尴尬的问道。 他发现自己好像不会元气传送啊! 石铭泽也没教过自己啊! “每个人修炼的内功心法不同,其表现出来的力在形态与感觉上也大为不同,有人犹如刀锋般凌厉,有人像和风细雨般温柔,但人体气海中的元气却都是差不多的,属于一种纯粹的力量,本身温和中正,亲近万物,没有过多花样,你只需要把它的力度去了就行。” 陈松感觉一阵无奈,二师兄太不靠谱了,现在只能由自己手把手地教吴双了。 “这个元气互传的过程并不是很复杂,只需要你把身体上中下三个丹田位置的元气全部沉至气海中,再将元气注入自身的精神意识后,让气与形合,气与神合,达到注形凝神的状态,在元气聚而不散之时,把元气引至手掌上,再从掌心传入我体内,你就能通过从传过我体内元气的行走情况感受出我身体的状况。” 吴双按照陈松的方法,试了几次后,发现自身元气在气海中没办法全部聚拢,于是把情况告诉了陈松。 陈松沉思了下,说道:你应该是坐在椅子上的原因,你不妨试试打坐状态! 毕竟人体的姿势动作都会影响运气状况,这也是有些动作能让人力不从心的原因。 吴双听闻,起身走到小院中一块略显空旷的角落,也不管地上的泥土,直接盘腿坐起。 半响后。 吴双异常兴奋地睁开眼睛,对陈松喊道:“可以了,全部元气都能集中气海了,元气引导到手掌的时候,我有一种什么东西都扛不住我一掌的感觉!” “吴大哥是什么境界?” 陈松听到吴双的话,心中很是奇怪。 明明吴双对力的运用已经达到收放自如的地步,为何还会有这种感觉! “境界?我也不知道啊!” “……” 陈松一阵无语。 吴双居然连自己现在是什么境界都不知道,没搞错吧? 无奈问道:“我二师兄教你的时候,他没告诉你境界的区分吗?” “没有啊,你二师兄他就留下功法让我自己对着练,不过我三年前就打通全身的经脉了!” 吴双想起当初石铭泽对自己说的话,心中很是得意。 在石铭泽教导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有问过他,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成为武者,当时石铭泽在检查完自己的体质后,告诉自己好好修炼,勤能补拙,普通人速度快的话十年八年就能打通全身经脉,那样就算达到武者的入门了。 为此自己除了处理必要的事情外,每天都是废寝忘食的修炼,只用了五年时间,就把全身的经脉打通,成为了一名武者,所用时间整整比石铭泽说的少了一半,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练武奇才。 陈松暗暗吃惊,要知道他打通全身经脉也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啊! 吴双快三十岁才开始修炼,在全身骨骼和经脉基本都成型固定的情况下,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就打通了全身经脉,这样的体质和天赋要是从小就修练的话,那不是现在都成一代宗师了! 难怪老头子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小瞧天下人,自己这点体质全靠他老人家的那些药物而已!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三十五章:想不到真的只是入门而已 “那吴大哥您不妨试下自己的力量,我看下!” 陈松对吴双现在的境修为界也很好奇。 “好!” 吴双起身走到旁边一块看起来直径有二十公分的翡翠原石前,深吸一口气,运气至双掌,用力拍了下去。 啪!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这块直径大约二十公分的翡翠原石直接四分五裂,成为一块块带色的碎石头。 “好厉害!” 吴双看着自己的双掌哈哈大笑起来。 想不到把元气运到手掌上会那么厉害! 一掌就把那么大的翡翠原石拍碎,以后谁还能接得住自己一掌! 吴双顿时有种高手寂寞的感觉! 对于这块种水色都不错的翡翠原石的毁坏一点都不在意。 倒是刘一眼和葛军看着地上的碎石块,一脸的心疼。 多好的一块玉啊,就这样没了。 这一掌下去可是小几十万的华夏币啊! “陈松,我这是什么境界!” 吴双看到地上的碎石,很是满意。 “已经很接近炼气化神了!” 陈松看着地上的碎石,碎石上断口都很平整,这是力量在一瞬间压制原石的内部,造成从内往外裂开,这种力量的回转很明显已经接近炼气化神的境界了! “接近炼气化神?这境界是不是很高了?” 吴双回到石桌旁,挨着陈松坐下。 陈松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对普通人来说的话是很高了!” “这……我不会才是刚入门吧?” 原本兴致高涨的吴双瞬间感觉被人往头上泼了盆冷水。 “是的!” 陈松点点头,对吴双说道:“吴大哥应该五年没有进行过房事了吧?” “你怎么知道?” 吴双心中一惊。 自己的确算起来有五年没有进行过房事了! 说起来也奇怪,以前自己可是夜夜笙歌的人,对那方面的需求量一直都很大。 毕竟自己那夜场小王子的称号,也并非是浪得虚名的,当初多少女的对自己那方面念念不忘啊! 但自从通任督二脉被打通后,自己对那方面的兴趣就降低了很多。 而在五年前,在彻底打通全身的经脉后,对那方面好像就提不起多大兴趣了。 要不是每天起床都能感受到扯旗的状态,自己都怀疑是不是那方面出了什么问题! 难不成这是因为修炼造成的? 陈松看着一脸错愕的吴双,心中了然,继续道:“我还知道吴大哥您这五年来,每天早上都是一柱擎天,而且从不梦遗!” “这你都知道!” 吴双一脸震惊的看着陈松。 其他几人也是目瞪口呆的。 卧槽! 这什么情况? 也太牛了吧! 陈松居然看了一眼被拍碎的翡翠原石,就把吴将军的隐私都能看出? 不过刚才吴将军那一下可真够猛的,一掌下去就把翡翠原石都拍成了碎石,传说中的麒麟臂也不过如此吧! 莫非…… 洪鹰看着地上的碎石,又看看吴双将军的双手,眼睛不停滴溜的转,一脸我懂的表情。 这次他学精了,就偷偷乐着,也不出声。 “我当然知道!” 陈松顿了顿,说道:“因为我也是!” “你也是?!” 众人更震惊了。 “准确来说只要到了这个阶段的人,都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双现在也更疑惑了。 “正常的人,吃五谷杂粮,必有精气,所谓饱暖思那什么,人体内的精气足了,自然就容易引动那方面的欲望,如果只是勉强的强迫自己回避那方面,压迫自己的欲望,那只是表面的戒,而其实潜意识中的欲望会更盛,甚至会被放得更大,往往就算表面克制住,但梦中却难以自控,甚至很多世外之人,因为长期不近女色,也难免梦中出现欲念。” 陈松说到这,脸色微红。 但因为所坐位置背光,谁也没发现。 “而达到这个阶段,对于那方面的欲望就像大禹治水,已经不是单纯的水来土掩,或勉强压抑的效果,而是自身进行了疏导!” “自身进行了疏导?那…..它们都跑去哪了啦?” 吴双有些着急的问道。 这东西不整明白,始终不能心安啊! 大家也被吴双的话逗乐了。 陈松笑了下,解释道:“在全身经脉被打通后,下身精气具足,小兄弟坚挺,小腹鼓胀,而不起那方面的欲念,气息就会冲开生死窍,也就是海底轮,接着小腹的经脉就会清除体内阴气,这时就会处于精满则溢的状态,精气会从关元导入气海中化为元气,运行于三脉七轮,之后身心清净,风平浪静,所以不易起欲念,对那方面的欲望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吴双总算感觉心里踏实了! 怪不得这五年来都没有那方面的欲望,而且感觉体内的元气却愈积愈多,每天都是精神饱满的,原来是因为这样。 吴双有些不好意思,小声的对陈松问道,“那会对自己的那方面有影响吗?” 看到吴双一脸的不好意思,陈松不由玩心一起,严肃的道:“当然有啊!” “真有影响啊?!” 吴双一脸的慌张。 这可怎么办啊? 他还没结婚呢,这怎么行! 早知道先结婚把后代的事情解决了,再修炼做武者了。 “肯定有啊!” 陈松看着吴双,忍住笑,说道:“您不是每天早上都能感受到小兄弟起来的时间异于常人吗?” “这就是你说的影响?” “是的!最大的影响就是这方面,传说中有人多久都可以!” 吴双回想了下,情况的确是这样。 自己的小兄弟每天早上久久不愿休息,等要出门的时候还是异常高昂,自己还得把衣服下拉,才能稍微遮盖住。 不对,这算什么影响! 好你个陈松,居然在玩我! 醒悟过来的吴双目光扫了下在偷笑的几人,辩解道:“咳,我是说生育方面!” “这个到没有,只是注意下别让身体自行运转元气,把精气也同化了就行!” 陈松思索了下,记得老头子当时的确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你刚才说我的境界已经接近炼气化神,那我现在阶段的名字叫什么?” “您这个阶段叫炼精化气!” 吴双感觉这名字好菜啊,一点都不霸气。 不会自己真是入门阶段吧? “在这个阶段,男的称为炼精化气,女的称为炼血化气,属于以堵漏失,是用精、血化气后形成的体内的元气,补充体内的生命能量,去疏通、修补身体的病变。” 洪鹰出声问道:“意思是不是这个阶段的武者,男的都没有梦遗,女的没有月事?” “大致意思就是这样!” 陈松点了点头。 洪鹰一脸的羡慕。 修炼真好啊! 自己要是也能修炼,成为一名武者就好了。 最主要是感觉这每天起床都能一柱擎天,绝对是比吃啥都强啊! 不过一想起自己当初问石教官的时候,得到的答案是自己没修炼的悟性,不适合。 洪鹰不由心中叹了口气,内心无比郁闷。 看来自己是无缘武者了。 也许格斗和枪械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吧! 吴双听到自己现在境界的名字后,是一脸的失落。 在一旁喃喃道:“想不到苦练八年真的才刚是入门!” 陈松回忆了下,对吴双安慰道:“一年易气,二年易血,三年易脉,四年易肉,五年易髓,六年易筋,七年易骨,八年易发,九年易形,勤修不倦怠,则关节相连,五脏牢固。” “不要小瞧这个阶段,这个阶段很重要的,属于固本培元的重要修炼阶段,所以不要轻易去突破了,一定要确保自身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再去突破,我和我师兄都这个阶段停留了五年!” 看到吴双被自己的话吸引住了,陈松笑道:“聚集散于身体各处的先天真阳之气,以炼化体内先后天之精,转化为真阳之气,达到炼精化气的效果,还能聚集炼化自然界的真阳之气,以补体内元气之不足,并促使气海中的元气进一步充实、凝练,能为修习高级内功打下良好的基础。” 吴双听闻精神一震,对陈松拱手道:“受教了!” 原本还以为自己花了八年才是刚入门的炼精化气,显得有点意兴阑珊。 没想到这个阶段是那么重要,幸好陈松提醒了,不然自己以后可能就对修炼没那么上心了! “不知这修为的境界一共有几个?” 葛军对于武者的境界甚是好奇,忍不住出声问道。 “武者的修为境界常见分为四个,第一阶段:炼精化气,第二阶段:炼气化神,第三阶段:炼神化虚,第四阶段:炼虚合道,传闻还有更高。” “吴大哥的下一个阶段是炼气化神,服气后,一年通气,二年通气实,三年功成,元气凝实,气化为津,津化为血,血化为精,精化为髓,髓化为筋,这一阶段也很重要,无疑是脱胎换骨。” 陈松突然想起老头的修为境界,一脸向往的道:“我们修炼的内功心法,一般最高境界叫做身知,就是身体本身知道气的运行的意思,能控制气血绕行身体所有经络,可以控制元气在身体内快速运行,自动吸收外界的生命之气转化为自身的元气,元气充沛,则各脏腑、经络等组织器官的活力就旺盛,最终元神主事,虚静无为,在元气的自动运行中,体悟自然之理,达到返璞归真!” 听完陈松的一番解说,大家都感觉长见识了,也对武者大致上有个了解。 但光听这一串名字,都觉得要修炼起来绝对困难重重的。 不然吴双将军也不会废寝忘食的修炼了八年,到现在才是入门阶段! 看来无论是选择哪种人生,都从来没有容易二字。 所谓的容易,也多半是伴随着困难而行。 没有人随随便便就能获得成功,必背后要有超出常人的艰辛和努力。 想到这,众人一脸紧张的看着陈松。 这要是修为恢复无望,陈松真的能像他说的那么乐观吗? 真的就能接受现实?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三十六章:这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好! 吴双感慨道:“明白了,想不到这武者之路如此不简单!” 原来他一直希望成为武者,现在已经是武者了,才发现真正武者要走的路是如此漫长! “很正常啦!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终其一生修炼才能勉强了解,其实平常心就好,境界高也不代表武力值就一定高!人力有穷时,所以不用去刻意追求这些境界,有时候说不定顺其自然反而就达到了!” 陈松在说出这顺其自然四个字后,觉得自己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撩拨了下,在武道方面的领悟更上一层了。 以前很要强,一直追求高境界,反而忽略了最本质的东西。 看来自己以往对利益得失考虑得太多,认识不全面,一直不能很好理解老头子最早对自己说的,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意思,反而不及现在以旁观的角度看得清楚! 吴双有些郁闷的说道:“也是!现在这世界,武功再高,也挡不住科技啊!” 他对科技的力量是深有体会,甚至还花大价钱买了很多高科技的武器。 武者或许能依靠速度躲开单发的子弹和炮弹。 但如果面对的是无差别的密集子弹和导弹呢? 这些岂是肉体之躯能挡的! 在绝对的科技力量面前,再厉害的武者恐怕一样是显得很脆弱。 “权当年延益寿吧!” 吴双对陈松说道:“走吧,让我看下你体内的伤势!” 陈松点点头,起身和吴双走到他刚才练习的那块空地上。 两人面对面地盘坐在地上,伸出手掌相互贴在一起。 吴双调息片刻,将自身气海中的元气源源不断地引导至手掌,然后向着陈松的的掌心传去。 感受到元气在两者的手掌接触位稍微停顿后,立马顺畅的传送过陈松的身体里。 陈松感觉一股细小但又极暖和的热力顺着自己手上的经脉慢慢游走至气海内。 慢慢这股热力在气海中来回盘旋,集聚得越来越多,但始终无法融合成团,反而像是一条长线卷在一起的毛衣球。 “停下吧!” 陈松睁开眼,对着额头上已经冒汗的吴双说道。 “这什么情况?” 吴双把陈松体内的元气引导回自身体内后,好奇问道。 “您功力不够!” 陈松摇了摇头,说道:“您体内的元气在您这个阶段已经算是很厚重了,但我气海已经封闭,量还是不够,只能成线不能成团!” “那怎么办?” 吴双显得很着急。 不要说功力比自己还高的人了,自己那么多年甚至连其他武者都没看到,要去哪里找一个功力比自己更深厚的人啊! 陈松低头沉思起来。 自己气海在吴双的元气进入后,还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反应。 而吴双的元气始终是成线状在自己的气海中来回绕,线与线之间还存在很细微的空隙。 元气线的大小从进入自己掌心到最后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变化,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这莫非是和进入的渠道有关? 想到这,陈松对吴双说道:“有办法,直接传我气海!” “气海?” “对!因为你是从我手心传过来的,手掌上的经脉太细了,加上我经脉受伤后有些收缩,元气最后到我气海中,因为距离过远,您精神意念不足,无法支撑它成团。” 吴双点点头,自己感觉的确是这样。 元气传到陈松的气海中,自己的意念只是能控制行走的方向,而不能改变元气的形态。 “好,那我们再来一次吧!” 陈松想了想,说道:“去我房间吧。” 吴双点点头。 毕竟躺这地上也不太合适。 陈松起身带头向隔壁的大院子走去。 吴双连忙跟上,葛军和洪鹰看到也跟在后面。 刘一眼沉吟了下,也和杨昊跟了过去。 陈松进入自己昏迷了两天的房间内,把上衣一脱,躺在床上。 对着站在床边的吴双说道:“来吧!” “呲!” 洪鹰直接笑出了声,连忙用手捂着嘴。 这真是从地上到床上,从室外到室内啊! 陈松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被人误解了,一脸的尴尬。 “洪鹰,你再出声就给我出去!” 吴双一头黑线,瞪了洪鹰一眼。 想了想,吴双也到床盘腿坐起,伸出手掌对着陈松下腹部上的气海穴按了上去。 看到吴双和陈松两人的姿势,洪鹰感觉自己留在房间肯定会忍不住笑出声。 要是打扰到他们,那就坏事了。 看到吴双准备开始,连忙喊道:“将军!” 刚准备运转元气的吴双直接被洪鹰的声音给打断。 转头一脸恼火的对洪鹰喝道:“又什么事啊?!” “我想出去外面!” “滚!” 在几人不解的目光下,洪鹰走到院子里的原石堆前,在一块原石上直接坐下,一脸好奇的通过门口看着房内。 刘一眼看到洪鹰这奇怪的行为,却若有所思。 他对武者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立马明白过来。 看着葛军,却对旁边的杨昊说道:“等下别出声,免得影响他们!” “好的,师傅!” 葛军和杨昊瞬间明了。 陈松有些感激的看了刘一眼一眼。 自己以为单纯的检查下经脉,都忘了提醒他们要禁声这事了。 现在是元气对接气海,而且吴双功力也不够,难免会有什么差池出现。 武者在运转元气进行修炼和疗伤的时候最怕被打扰,一旦被外界干扰,精神就会不集中。 轻者无法继续保持气与神合的状态。 重者像闭关疗伤和突破这种,稍有不慎就会因为意念的中断,造成本身由意念牵引着,原本属于有方向,有目的元气变成直接失控,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体内乱窜。 最后经脉受损,或气海被自身元气的强烈回落所击破,也就是走火入魔的状态。 陈松对吴双点头笑道:“吴大哥,可以开始了!” 吴双把掌心紧贴陈松的气海穴,调整下气息,将体内元气牵引至掌心,再往陈松的气海穴传送过去,明显感觉元气几乎没有任何阻力的直达陈松的气海,而且直接是成雾状,不断填充着陈松体内那像枯萎的花朵的气海。 吴双心中一喜,不由加大了元气的输入。 陈松枯竭的气海被吴双源源不断的元气慢慢占满,原本的雾状也越来越凝实,气海中逐渐有一种温热、舒泰、畅美难言的酣畅淋漓感觉。 不知不觉间吴双的脸上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也略显苍白,但他还是咬着牙将体内的元气尽数往陈松的气海涌去。 嗡! 两人身体一震。 陈松气海内的元气凝聚成型,却有一种要炸开的感觉,吴双感觉有点控制不住了。 “凝神,把元气全部向我所有经脉散去。” 感受到要失控的元气团,陈松一脸的着急。 完全想不到已经对力达到收放自如的吴双,会出现因为精神力不够导致意念控制不住元气的情况出现! 这种情况一个弄不好两人都得废了! 吴双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收敛心神,稍微感知了下陈松身体的经脉大致走向,把凝聚起来即将要暴走的元气团,用意念分化成无数的线条,四处快速地向陈松各部位的经脉散去。 气随意走。 一刹那! 元气团宛如炸开的烟花,又像决堤的洪水,奔向陈松的四肢百骸。 分散后的元气直接在陈松的体内横冲直撞,原本受损萎缩的经脉不断承受着元气刚猛的冲击。 陈松疼得浑身直哆嗦,如万蚁噬身一般难受,他紧咬牙关,双手用力的抓着床头上的木板。 奈何体内气血像排山倒海般,不停地在翻滚,终于忍不住,张口喷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杨昊紧张地看着痛苦得不停挣扎的陈松,猛地看到陈松张口喷血。 忍不住要惊呼出声。 结果刚一张嘴,就发现被人用手捂住。 转头发现是自己师傅的手,而且他和葛先生也都捂着嘴。 看到自己看过去,葛先生伸手做了个紧声的动作。 吴双此时面无血色,脸色的汗珠不乱的往下滑落,感受到传入陈松体内的元气彻底失去了控制,心中一片慌乱。 看着吐血的陈松,吴双一咬牙,重新运气,将身上所剩无几的元气全部压榨至手心,往陈松的气海再次传过去,希望能减轻陈松的痛苦。 微弱的元气进入到陈松的气海后,陈松顿时安静了下来,但还是脸色发白的直冒冷汗。 吴双强撑着,把刚传进陈松气海的这团淡得几乎感受不到的元气,保持慢慢旋转的状态。 渐渐地,感受到这团微弱的元气,以慢得几乎感知不到的速度牵引着原来那些散落到陈松身体各处的元气过来融合。 吴双惊喜地强打精神,不敢有丝毫松懈,继续让这团元气不断地在陈松枯竭的气海中旋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团元气牵引和融合的速度才变得越来越快。 陈松明显感受到散落在身体各处的元气正以加速的方式,不断向气海中那团保持旋转状态的元气倒流过去,进行融合。 身上无处不在的元气,重新向气海汇聚,所过之处,竟然对经脉起到渗灌的作用,原本萎缩堵塞的经脉居然得到细微的修复! 全身一阵阵温热的感觉让陈松说不出的舒坦,忍不住呻吟一声。 这一声直接把紧张的气氛给破坏了! 刘一眼,葛军和杨昊三人,本来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脸担心地看着。 吴双和陈松两人就贴得太近,而且吴双按在陈松身上的位置就容易让人遐想。 结果这下听到陈松那销魂的声音,再结合他们两人现在的姿势,这个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好了! 三人都忍不住要笑出声。 连忙伸手把嘴捂住! 这时三人都发现洪鹰主动去外面,是个多么明智的选择! 这才是查探伤势,就让他们有种坐过山车的感觉,看着都提心吊胆的! 要是疗伤的话,那不心都得跳出来? 何况这一惊一乍的,年纪大可受不了啊!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三十七章:祸福相依 陈松气海中的元气被汇聚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凝实...... 渐渐陈松封闭的气海出现了一丝松动。 等到全身的元气都被吴双汇聚一起后。 陈松惊喜的发现自己原本枯竭的气海竟如枯木逢春般再现生机,出现了一丝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的元气! 这丝元气就附在吴双的那团元气的边缘! 这是一股久违的感觉! 清醒过来的这两天,虽然时间过得很快,自己也尽可能去转移注意力。 但那种绝望,无助的痛苦感觉,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再次感受到属于自己的元气,陈松激动的想大叫! 陈松声音颤抖着对吴双说道:“吴大哥,可以了!” 吴双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把元气从陈松的气海抽离。 元气回归至掌心时,吴双心头一震! 猛然觉得手掌心有一股极其温和的热力传回来。 这是自己的元气吗? 怎么感觉不一样了啊! 等到元气尽数回归气海后,原本因为元气尽数传到陈松体内,显得有些干瘪的气海立马充盈鼓荡起来,让他有种水满自溢的感觉,腰腹一带也异常的充实、饱满、有力。 吴双稳定心神,等把元气游走一圈,散回至全身各处经脉时,顿感一阵阵暖流,缓缓的流向自己的四肢百骸,顷刻全身舒适无比。 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感觉精气神比以前更好了! 看到吴双收起按在陈松下腹的手掌,刘一眼着急地问道:“吴将军,陈松小友的伤势如何?” “这……” 吴双直接被问得愣住了,有些尴尬的看向陈松。 是啊! 陈松的伤势到底是怎样? 自己完全都忘了这茬了! “我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陈松睁开眼,从床上坐起。 “没什么大碍?!” 几人惊呼出声。 一脸的不相信,尤其是杨昊。 刚才又是吐血又是叫得那么销魂的! 你身上的衣服都还一大片刚才吐出来的血在上面呢! 现在你跟我们说没什么大碍,还过一段时间就能好?! 要不是亲眼所见,说不定你说这话大家都还真信了! 在大家面前吐血,还居然说没事? 你骗谁呢! “哇,什么情况,这血怎么到处都是?” 洪鹰听到屋内的声音,知道他们已经检查完了,连忙跑了进来。 看到陈松和吴双将军身上都带着血,床上和地上也都是,心中震惊不已。 这也太会玩了吧! 你们武者都是这样疗伤的? 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这两人是在互相伤害呢! “是啊,你都吐血了,怎么可能没什么大碍呢!” 杨昊想起陈松伤成这样,还骗自己说只是脱力,不由皱着眉。 “哎呀!是真的,我骗你们干嘛?” 看到吴双也一脸的怀疑地看着自己。 陈松真是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这说实话怎么就没人相信了呢! “吴将军,您刚才检查陈松的伤势是怎样的?” “是啊,他伤势到底如何?” 几人不相信陈松所说的,不由都看向吴双将军。 “哎!我真不知道啊!”吴双无奈的说道。 元气进到陈松气海后直接就失控了,后面一直都是在补锅,哪还记得去留意伤势的问题啊。 “您不知道?这…….” 葛军和刘一眼对视一眼,满脸的疑惑。 那么久连伤势都没检查出来,那刚才他们是在做什么啊? “陈松,那刚才你吐血是怎么回事?” 见在吴双将军身上得不到答案,刘一眼只好转回当事人身上了。 “其实大家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什么事了!” 看到大家一脸关切的表情,陈松感觉心中一暖。 “刚才吴大哥的元气在我体内失控,元气直接散落我体内,造成气血不稳,才会吐血的!” 洪鹰好奇的问道:“你们刚才不是在检查伤势吗?怎么会失控的?” 吴双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原本是检查,后面….后面…..!” “后面直接变成了疗伤!” 陈松直接接话,有些兴奋道:“吴大哥的元气在我体内失控后乱窜,我的经脉之前受损后变得很脆弱,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冲击力,吐血后反而让我体内的血气处于回落的状态,全身的血肉在这一紧一松间变相的对经脉起到了保护作用,让这元气的冲击力直接从经脉牵动了气海,因为经脉已经弱化了冲击的力度,刚好属于气海的承受最大范围内,所以我现在气海已经不是封闭状态了!” “这也行?” 吴双一愣,有点哑然的看着陈松。 当时可谓是凶险万分,简直就是命悬一线才对啊! “是的,我也没想到最终因祸得福!” 陈松叹了口气,道:“其实说起来多亏吴大哥您后面那团输送过来的元气,因为散落在我体内的元气原本就属于您的,很容易就产生了相互吸引和融合,同属性的元气只需要稍微带动一点,其它的元气就会自动跟随,就像蚂蚁,只要一只起了头,剩下的就会一模一样的循迹跟随。” 陈松感激地看着吴双,继续道:“而您一直坚持控制着后面那团元气在我气海里处于游走状态,没有让它分散,所以散落我体内的其它元气只能向它去汇聚和融合……在汇聚的时候,元气是倒转回去的,属于反方向,我也没想到元气逆流冲刷经脉的时候,会起到渗灌的作用,还帮我带出了一丝之前残留在我气血中的元气,有了这丝元气,我恢复就会快很多!” 杨昊激动道:“也就是说,你可以继续修炼了?!” “是的!” 陈松对着众人点点头。 想起刚才在体内失控乱窜的元气,陈松还是一阵后怕。 整个过程完全就是误打误撞,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偏差,或者失控的元气冲击力再大一点,又或者当时要是自己忍住那口血不吐,经脉就会立马全部承受不住断掉,自己就彻底废了! 呼! 众人闻言长舒一口气。 没事就好! 这里面可真够惊险的! 不由感叹陈松的运气真的是有些逆天了! “真是祸福相依啊!” 刘一眼看着陈松红润不少的脸蛋,顿时放下心来。 看到陈松没事了,吴双也很高兴。 忽然想起什么,皱着眉,对陈松问道:“陈松,为何我感觉收回到体内的元气比之前的要更精纯呢?而且气海里也有种水满自溢的充盈感?” “那是因为你之前很少用意念和元气相结合,所以元气都属于蓬松状态,也就是没有进行过压缩和提纯,而你元气在我体内失控后,不断的冲刷着我的经脉,这也是属于一个提纯的过程。” 陈松对于吴双的问题仿佛是预料之中般,笑道:“另外你的元气散落在我体内各处的时候,滋润我血肉的同时也消融了不少我体内的药力来自行壮大,加上你本身境界就接近下一个阶段,现在是处于随时可以突破的状态了!” “那我要不要突破?” 想起陈松说这个阶段很重要,吴双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 “最好先不要!这个阶段是锻炼你意念和元气的气神合一,属于注形凝神,会直接影响到你今后元气的容量基础和对元气的控制程度,” “那这都感觉气海里的元气要满出来了啊,不突破的话要怎么弄?” 后面的修炼吴双完全不会,石铭泽只是教了他如何打通全身经脉。 “你要做的就是压缩体内元气,当元气压缩到一定程度,就会转化为液体,然后用这种处于液体状态的元气,不断冲刷体内的经脉,让全身的经脉扩大。” “明白了!” 吴双感觉这玩意就相当于液态氮、液态氧的制作,属于把气体压缩成液体的过程。 想起之前陈松给自己介绍的这个境界情况,不由疑惑问道:“这怎么听起来不像你之前说的炼精化气阶段啊!” “哈哈!是的,境界名字只是说明对应要修炼的内容而已,但武者的修炼都是相互相成的,最终能走多远,看的是基础和根基,修炼本身就是一个以终为始的过程。” 陈松想起当初自己也是这样问老头子的,明明可以立马突破怎么还搞得那么麻烦。 结果被老头子劈头劈脸的骂了一顿! 武者修炼本来就没有简单这个说法,现在是属于打基础的阶段,不能着急,这个阶段完全跟盖房子打地基一样,直接能决定以后所盖房子的高度! 根基不扎实能盖多高的房子? 到时候房子都盖起来了才发现根基不稳,不能再继续加高了,难道还能回头加一次地基? 同级别武者就是靠这点细微的基础差距取胜的,多少人就是因为急于求成,忽略最根源的东西,最终造成成就有限,后悔莫及! 根基都没打好,再高的悟性都没用,还不如稳打稳扎的人! 世人都以为自己聪明,尤其是武道中人,都觉得自己万中无一,悟性比别人好,心比天高,难有沉下心去锤炼根基的,一个个都是急于求成,看似差不多了就直接选择突破。 而武者里面也不乏大器晚成者,这些看起来悟性不高的人,就算他们没有机遇和顿悟,单凭从最开始就一步一个脚印的修炼,每个阶段都挑战自己的极限,最后他们在武道上的成就,也都能直接甩开那些悟性好的几千条街! 所以基础决定以后的高度,不想后悔就去练! 等以后就能慢慢体会到今天这辛苦修炼所带来的好处了。 对于老头子一副都是为你好的表情,苦口婆心劝说的这番话,陈松却一脸的不以为然。 最后在老头子晓之以理,动之于棍棒的严厉教育下,伴随着一阵鸡飞狗跳,陈松终于含泪被他老人家说服了……..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三十八章:真不愧是传说中的败家子 回过神来的陈松,看到吴双还是有些蒙圈的看着自己。 陈松想了下,对吴双问道:“武者的成就取决于元气的浓厚程度和对元气的控制能力,对不对?” “对!” 吴双不加思索的回道。 “那武者间的元气浓厚程度区别又在哪呢?” “自然是看谁的元气多!” 吴双有些好笑,这算什么问题嘛。 “那同级别武者的力度差距又在哪呢?” “额……” 吴双一下被问住了,自己还真没考虑过这方面。 看着还在不断皱眉思索的吴双,陈松慢慢追问道:“元气为什么要从气态压缩为液态?” 吴双听到陈松最后这个问题,瞬间醍醐灌顶,全都明白了。 说白了,这就是看谁体内的元气多! 气海和经脉就相当于容器,容器越大,所元气储存也就也多。 容器相等的话,就看谁的元气质量高。 看到吴双恍然大悟的表情,陈松满意的点点头。 老头子当初咋就不能像自己这样好好说呢。 动不动就对自己打骂,简直都快把自己打骂出阴影了! 已经完全领悟的吴双思索了下,对陈松拱拱手,请教道:“那我应该在什么程度的时候突破最好?” “等你感觉到体内的元气无法对经脉起到任何扩充作用的时候,还有你对元气能随心所欲的控制,那个时候,会很自然的进入到下一个境界,根本不用刻意去突破!” 吴双点点头,想起陈松的经脉被自己的元气失控后冲击,担忧的问道:“那….你现在体内的经脉不是受损很严重?” “是有些严重,但我现在能继续修炼了,经脉的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陈松想到又得从新积累元气去冲脉,心中唏嘘不已。 杨昊好奇的问道:“那大概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 陈松有点无奈的回道:“看元气积累的快慢,可能要个三五年吧。” “那么久?” 连吴双都一脸惊讶。 真没想到陈松的内伤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是啊,我经脉破损严重,体内就这一丝元气,很难在短时间内积累到足够的元气,对身体进行修复补漏也需要时间,整个过程下来,差不多要这样的时间吧。” “这时间有点长啊!” 吴双皱着眉,问道:“就没有办法能快点吗?你这都跟重新修炼没什么区别了啊!” 葛军在一旁叹道:“常人伤筋动骨都需百天才能恢复,何况这武者的经脉受损,这属于内伤,没办法的事。” “内伤也是伤,不能用药吗?” 杨昊不解的问道。 对啊! 大家都被杨昊提醒了,都看向陈松。 “原则上是可以……但对经脉恢复的药物,需要的量很大,而且所需种类也实在太多,有些还不是常见的药材,一时间不是那么好凑齐的!” 陈松摇了摇头。 武者要用的药材,动则上百种,哪个不是花费几年才能凑齐的,有这时间自己都已经恢复了。 “哈,你就放心吧,只要这世界上有的,我都能给你找到!” 吴双哈哈一笑,他就不信还能有他弄不到的药材。 大不了拿钱去砸,他就不信有人能扛得住不卖! “是啊,你把需要的药材名字写下,我们给你去弄就行。” 看到陈松还在犹豫,一旁的洪鹰急道:“你就不用担心啦,只要这世上有的药材,如果有不肯卖的,我就带人去给你抢回来!” “……..” “好吧!” 众人都被洪鹰逗乐了。 刘一眼连忙从身上的口袋中掏出笔和一个小本子递给了陈松。 陈松道谢接过,翻开后,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对翡翠的研究心得,不由动容,看来刘一眼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也并非偶然啊! 直接快速翻到最后面的空白处,拿起笔,想了一会,在上面写下一堆药材名字,递给吴双。 吴双伸手接过来,看着上面写的药材不由念了起来:“红花、威灵仙、、羌活、川乌、桂枝、肉桂、川芎、郁金、乳香、没药、独一味、田七、独活……” 众人也好奇的看过去。 “好全啊!这些都是提升经络阳气,疏通经络,活血化瘀,治疗经脉瘀血阻滞的药材。” 刘一眼惊讶的发现陈松几乎把所有对治疗人体经脉有效的药材都写上了,有些甚至还是自己没听过的。 “咦!你写的这些不就是打通任督二脉和奇经八脉时候要用的药物吗?” 吴双看着上面的药材名字,越看越熟悉,跟石铭泽留给自己的其中一张药方一模一样。 “是的!吴大哥看到过这药方?” 陈松惊讶的看着吴双。 这是本门的秘方,难道是二师兄告诉吴双的? 是了,他说二师兄给他留下过几张药方。 那自己要找这些药材就容易多了! “你早说啊,还以为多难呢!” 吴双挥了下本子,笑道:“你二师兄当时给我的那几张药方里面就有一张就是这样的,这玩意的确不太好找全,所以我当初索性把药材铺里有的都全买了,还有很多用剩的在仓库里丢着呢!” “丢仓库?还剩下多少?” 陈松眼前一亮。 能丢仓库说明这药材的量肯定不少! “具体还有多少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是全部加起来的话,应该存放有…….. 吴双环视了下房间,继续说道:“加起来应该有……差多不你这两个房间大小吧!” !!! 居然买那么多药! 将军你这是要当饭吃吗! 众人无语的看着吴双。 “当时石教官不是说我年纪大嘛,这不是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打通经脉,所以就多买了点,谁知道没用多少就打通全身经脉了!” 吴双想起当初扫荡药材铺的画面,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只要是药方上有的药材,自己也不问不问价钱,直接让人全部打包带走。 葛军听闻后,有些阴阳怪气的对吴双问道:“将军您那时候到底花了多少钱去买这些药材?这里面像炙黄,鹿筋,麝香这些不好找的药材可不便宜啊!” “大概….总共大概花了差不多七千万华夏币吧!” 什么! 七千万? 花七千万华夏币就为了买药材? 买了然后丢仓库? 大家都被吴双的话震住了。 真不愧是传说中的败家子啊! “好啊!那钱果然是你拿走,难怪老将军让我不要再追究了!” 葛军刚才看到药方名单上的药材名字,很多都不是便宜的东西,让他想起当年账上少了一笔货款,而且老将军还让自己别去追究了,虽然自己心中早有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下。 那笔钱虽然不大,但也不是小数目啊! 现在一问之下,数额一致,果然是被吴双拿走的,没想到的却是他拿这钱就为了去买药材! 葛军感觉心里有些滴血,要知道当时是多困难啊! 就因为缺少这七千万,最后对方少送一批物资不说,整体的价格还因为毁约而被提高了。 “我那时候有打过招呼的,他也是同意的!” 面对葛军的质疑,吴双有些心虚。 自从当家后,他也深知柴米油盐的不易,再也没有以前那种硬气,反而还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当时是他偷偷挪用的。 “你…..你就不会按照使用的量一次次来购买?” 葛军真的被吴双的做法气到了。 “哪怕把用不完的药材让人去退了也好啊!” “当时那不是嫌麻烦嘛!” 大家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就因为嫌麻烦,直接一次性花钱把药材都包圆了?用不完就丢仓库? 果然是有钱任性啊! 看到大家都无语的看着自己,吴双自知理亏,索性耍起了无赖,对葛军道:“再说啦,我后面不也没再向他要过零花钱嘛。” 葛军想想也是,相比起平时他的花销,这点钱好像真不算什么! 要知道被他毁坏的那条街,还是自己亲自去处理的,跟人家好说歹说的,最后还是赔了三个多亿的华夏币啊! “唉,反正都是你们家的,你爱咋咋地吧!” 葛军无奈的叹了口气。 吴双嬉皮笑脸的道:“嘿嘿,这就对了嘛,反正这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现在也知道当时那样做是不对的!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再追究这事了!” 葛军没好气的瞪了吴双一眼。 见葛军没再追究,吴双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看来这笔陈年旧事算是揭过了! 当年这笔钱是要用来支付物资费用的,就因为自己偷偷的挪用了这笔钱,最后只能让别人少送了一批物资,整体的价格也被提升不少。 他知道这事葛军虽然嘴上不说,但一直都耿耿于怀,索性今天借着这机会把事情跟他交代清楚了。 陈松听到这批药材的价值,沉默了起来。 想不到这些药材那么贵重啊! 那老头子用在自己身上那批药材,岂不是个天文数字? 那些药材可是老头子原本用来保命的东西啊,不是百年就是千年药龄的,几乎没有一件是凡品! 这样的药材价值简直就不敢去想! 而自己从小就没有一天是好好听他话的,几个师兄弟里面,就自己最让他不省心了! 也许自己从小就应该好好听话,哪怕再不济,少点和他顶嘴,让他老人家少生点气也好啊! 也不知道自己出来的这段时间,他老人家过得怎么样了! 越想陈松感觉心里越难受,眼睛不由自主的逐渐泛红起来。 吴双对葛军耍完赖皮后,转头看到陈松双眼通红,眼泪打转,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由一愣。 不会是陈松听到药材的价值,觉得太贵重,又没钱给,不好意思直接用,给急哭了吧? 连忙悄悄对葛军使了个眼神。 “哎!不就是一批药材嘛,你也用不着想哭吧?反正不用也是丢仓库!” 吴双拍了拍陈松的肩膀,安慰道,“我和你二师兄可是好兄弟,我的不就是他的嘛,他的东西你拿来用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葛军也出声安慰道:“是啊,那批东西都放了几年了,也没人去管,都不知道有没放坏呢,要是觉得不够新鲜,我们再给你找一批新的!” 吴双这一拍直接打断了处于回忆状态的陈松,思绪被拉回来后,。 听到吴双和葛军的话,他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两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好吧! 看来自己又被他们误会了。 看到陈松还是双眼通红,沉默不语,一副呆呆的样子,众人不禁有些急了。 刘一眼有些恼火的瞪了一眼吴双将军和葛军,语气有些生冷的说道:“陈松小友所需药物的钱,老朽自会替他付了,就不劳烦吴将军和葛先生二位了!” 刘一眼感觉真的有些怒了! 要不是自己涵养功夫到家,都想直接开骂了。 你说你们俩没事在这讨论什么药材价值? 哪怕再贵重,老朽过后给你们补回这个钱就是了! 现在好啦,陈松听到药材的价值都不吭声了。 要是陈松坚持不肯用药,就休怪老夫翻脸无情! “这……” 吴双和葛军两人面面相觑。 本来好好的一件事情,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啦?!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三十九章:老朽替你做主 看着动怒的刘一眼,葛军心中一惊,连忙上前陪笑道:“刘师傅,我们不是这意思!” “哼!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句话老朽还是懂的!” 不说陈松救过自己师徒,单是这两天以陈松表现出来对翡翠方面的悟性,已经让自己准备把陈松当成是自己的传承者去培养。 怎么能让陈松在自己面前受这鸟气! 陈松看着这位头发花白,已经年过花甲的老人,心中很是感动。 虽说是因为自己想念老头子过于伤感的表情被他们看到了,造成误会才起的争执。 但没想到这位才认识几天的老者居然会为自己出头,还为此不惜替自己支付这几千万的药材费用,单这一点就已经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了! 想到这只是个误会,没必要大家伤了和气,连忙抬头对刘一眼喊道:“刘师傅……” “小友无需担心,老朽这么多年还算有些积蓄,这点钱暂时还不放在眼里!” 刘一眼直接打断陈松的话,对着吴双和葛军轻哼一声。 “刘师傅,我们真不是那意思?” 葛先先看刘一眼完全不听自己解释,顿时急了。 刘一眼吹胡子瞪眼的怒道:“没那意思?没那意思你们为何要当面说出药材的价值?你们明知道陈松现在身无分文!” 吴双一愣,下意识说道:“谁说陈松身无分文的?” “好啊!你们还说不是那意思!” 刘一眼真的被气笑了。 “老朽算是明白了,你们这摆明就是欺负人!” 转头看到陈松双眼通红,一脸着急又无助的表情看着自己,心中不由一疼。 陈松看到刘一眼看过来,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哎,小友,你无需多言,此事老朽替你做主了!老朽自认在各方朋友间还略微有些薄面,这些药材,你无需担心,老朽自会帮你寻找齐全!” 刘一眼真看不下去了。 吴双和葛军两人在明知道陈松没钱的情况下,居然还说他有钱。 这不是摆明是在挖苦陈松吗? 而这两人,一个身为将军,一个身为军师,难道就这点度量? 前脚还口口声声说和人家师兄是好兄弟,后脚就变相挖苦人家。 简直就是小人行为! 这地方不待也罢! 不就是一些药材吗? 刘一眼自认那么多年以来,所积累的人脉也不少,实在不行,到时候大不了把这张老脸豁出去,就不信找不齐陈松所需的药材! 洪鹰在一旁干着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挠挠头,靠在墙上。 这神仙打架,自己还是选择自保吧。 反正不说话准没错! 陈松看着即将闹翻的这几人,弱弱的出声道:“我能说几句吗?” “小友你说。” “陈松你快说!” 葛军很是着急,看着刘一眼这架势,要是弄不好,他估计都要打包走人了。 刘一眼要是选择离开,那这次矿区归属权的争夺,他们直接弃权得了! “那个……你们都误会我了,我是想起一些事,所以才有些伤感而已!” “你不是因为听到他们说药材的价值才哭的?” 刘一眼都有些茫然了。 “当然不是啊!” 陈松有些哭笑不得。 这就尴尬了! “至于药材的钱,以后我自会想办法补上。” “那怎么行?!” 吴双和刘一眼同时说道。 “你救过我们,这伤是为了我们才这样的,这钱理应我来出!” “那可不行,你是石教官的师弟,又是在我这出的事,就应该我来承担!” 葛先生松了口气,看着争执的两人,笑道:“那就按陈松的意思吧,反正他也不差钱!” “我不差钱?!” 这回轮到陈松直接惊讶得愣住了。 没记错的话,自己身上就挖矿时候存下的工钱,总共是三万多块md币啊,折算也就两百块华夏币。 这也叫不差钱? 这点钱难道够药材的费用? 葛军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尤其刘一眼那不善的眼神,连忙解释道:“你不是发现龙石种翡翠原石和小矿脉吗?将军准备给你玉料总价的百分之一作为奖励呢!所以你其实比我还有钱!” “是啊,是啊!陈松,你现在可有钱了!” 吴双也连忙打起配合。 刘一眼听闻后,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他也知道矿上的规矩,的确是对于发现好玉的人都会有一笔不菲的奖励。 转头对陈松一脸和蔼的问道:“小友你意思呢?” 陈松有些担心道:“那就拿我的奖励来抵吧,就是不知道够不够!” “够的,够的!还有多呢,剩下的我到时候办张卡,存进去后再把卡给你。” 吴双嘿嘿一笑,不知道陈松到时候看到卡里的数字会是什么表情。 “好的,那就劳烦吴大哥了!” 刘一眼看陈松肯用药了,但对于这两人刚才当面说药材价值的事还是有些恼火,不由出声问道:“那你们刚才在这说药材的价值是怎么回事?” “误会啊!刘师傅,这事纯属误会!那是因为我想搞清楚当年货款被挪用一事!” 葛军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下。 众人听后都感觉哭笑不得。 整了半天还好是误会! 不过吴双将军以前真的是太不靠谱了! 吴双见把误会解开了,开心的转头对陈松笑道:“那我就叫人煎好药,每天让洪鹰按时给你送来!” “不是煎药!” 陈松直接摇头。 “不是煎药?那药材拿来干嘛?” 众人不解,药材不就是拿来熬药的吗? 陈松笑道:“是药浴!” 吴双点点头,道:“明白!这上面每种药材要多少?” 陈松想了想,说道:“每样一斤,三个批次!” 众人听闻暗暗咋舌。 这武者可真够烧钱的啊! 难怪古代说穷文富武,没点家底还真不敢做武者。 连洗一次澡要用到的药材,价值都三五百万华夏币了! 吴双倒不觉得修行这玩意能有多烧钱。 这点钱说实话都不够他以前一晚上潇洒的费用。 他现在反而有些担心仓库里面的药材会不会不够,毕竟当时也是胡乱买,每一种也没有统计过具体的量。 “行,我整好了后带过来。” 吴双想了下,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除了浴桶之外,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还需要找个地方建个炉灶,上面安放蒸笼。” 陈松比划了下炉灶和蒸笼的大小。 杨昊惊呼道:“你不会准备把自己蒸了吧?” “差不多!” 陈松点点头,笑道:“药材经过水煮后,形成的蒸气更容易被人体的经脉吸收。” “这…..好吧!” 反正大家也不懂,只要陈松别被蒸熟,或者有生命危险就行。 这时,天色已渐亮。 见事情都解决好了,大家笑着纷纷起身。 叮嘱陈松好好休息,便各自离开。 …… 中午。 陈松被杨昊叫醒,简单洗漱,吃过午饭后。 两人来到小院里,走进那个放满翡翠样品的房间。 发现刘一眼在房间里已经等候多时。 “刘师傅!” “师傅!” 陈松和杨昊连忙行礼。 刘一眼对着两人点点头。 开口说道:“要想了解翡翠的原石,首要的就是要清楚翡翠原石里面都会有什么,也就是从内往外去学习。” “翡翠切开后,情况那么多,我们先从哪里学起?” “当然是先学成品!也就是先认清什么样的翡翠才是最好的,最贵重的!” 两人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要是原石切开后,不认识里面的东西,那还怎么玩? 连切开后的翡翠好坏、贵重都分不清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 刘一眼带着两人来到那个放着各种成品的玻璃柜前。 从柜子里面拿出五个满绿的观音挂架,放到柜子上,笑道:“你们把这五个挂件的价值排一下吧。” 陈松和杨昊两人,轮流拿起这五个都是满绿的观音挂件观仔细观看起来。 发现这五个观音挂件,无论颜色,工艺都差不多。 但从感观上却一眼就能对比出孰高孰低。 而且这五个观音挂件一上手,两人立马发现它们的透明度存在明显的差异! 不由惊讶的看着刘一眼。 尤其陈松发现其中一个观音挂件,居然是龙石种翡翠! 刘一眼笑着问道:“你们都发现了?” “是的!” 两人点点头。 “发现了什么?” 杨昊回道:“翡翠里面的透明度不一样!” “是的!” 刘一眼点点头,追问道:“还有呢?” “还有……” 两人连忙在这几块观音挂件上来回扫视,甚至逐块拿起来,不断对着照进来的太阳光线查看。 刘一眼也不着急,笑盈盈的看着两人的动作。 陈松把这五块翡翠观音都又拿起对比了一遍,发现这五块翡翠挂件中,有两块在光线下明显看到有颗粒感。 有些兴奋的对刘一眼说道:“它们的质地疏密性不一样,有些表面明显能看到晶体的颗粒感。” “对!” 刘一眼点头说道:“这就是翡翠的质地和透明度,玉界也称它们为种和水。” “我们必须要分清翡翠的质地和种水,种指的是翡翠内在质地的好坏,也就是翡翠内部晶体的粗细和浓密度,而水指的是翡翠的透明度,种和水是相辅相成,种水越好,翡翠对应的价值也就越高!” 杨昊若有所思,问道:“也就是说这两者是属于分开的结合体?” “没错!” 刘一眼赞赏的看着杨昊,说道:“在翡翠晶粒细小、结构紧密,底子纯净的情况下才能产生的水,是更甚于透明度的光学现象,水好的翡翠种不会差,但种好的却不一定就有水!” 还能这样? 看到两人疑惑的神情,刘一眼说道:“我分别跟你们说下这两者的情况吧,说完,你们估计就明白了!” 刘一眼笑着对两人突然问道:“你们想先听哪种?”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四十章:满绿容易帝王难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先说翡翠的质地吧!” 说完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下。 这翡翠的透明度,一目了然,当然是先听翡翠的质地啦! “好,那就先和你们说说翡翠的质地吧,也就是翡翠的种!” 刘一眼笑了下,道:“翡翠的种对于翡翠来说就如同生命,没有种的翡翠就如同人没有了灵魂,人没有了灵魂就是具尸体,翡翠没有种的话就是块没有灵性的普通石头,所以这种情况下,即使有色也是徒劳的,因此我们玉界也流传一句话,叫无种不看色!” “无种不看色?” 陈松和杨昊有些好奇这个说法。 “是的!玉界判断翡翠的品质,最基本的依据就是种、水、底、色这四个方面,而种排在第一!后面的一切条件都是建立在翡翠的种上面的,种差的情况下,水和底肯定都不会好到哪去,其次就算有色即便是满色也是没有过高价值的,因为翡翠就是有种无色价值也高,有色无种其价值就很低,而且一般情况下种好的翡翠自然水就不差,不过……” “不过什么?” 陈松和杨昊同时问道。 “不过现在外界对于色的追求更高!” “也就是说他们宁愿没种也要色?” 陈松和杨昊不禁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刘一眼停顿了下,并不打算解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道:“翡翠的种,是通过翡翠里面玉肉的细腻度、至密度、通透度和抗磨硬度等质地要素来综合反映和提现的,也就是说,翡翠越是细腻、致密、通透、坚硬,就说明它的种就越好,反之它的种就越差。” 刘一眼伸手把柜面上的这五个满绿的观音挂件,快速整理了下位置。 用手依次指着,说道:“市面上一般按照它们这种质地像什么来命名,例如这几块,分别是龙石种,玻璃种,冰种,糯种,豆种,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看到陈松和杨昊两人还是似懂非懂。 刘一眼笑了笑,把柜子上的这五块满绿的观音挂件放回柜子内,走到后面的一个铁架上,拿出四片方形的翡翠毛料,放到屋内的小桌子上。 陈松和杨昊好奇的走到小桌子前。 看到这四块翡翠毛料,都没有颜色,但都很规整,成方形,四边都很毛糙,上下两面却很光滑得像镜子一样。 其中一块简直透明得就像玻璃,直接可以看到底下桌子的花纹。 “龙石种翡翠是没有无色的,我就不说了!” 刘一眼拿起那块完全透明得玻璃,毫无杂质的毛料说道:“这块像玻璃一样的片料,你们应该一眼就能看出吧?” 杨昊笑道:“是的,肯定就是玻璃种!” “嗯!” 刘一眼点点头,问道:“知道什么样的翡翠才能称为帝王绿吗?” 杨昊想了下,答道:“帝王绿翡翠绿色很浓郁、独特,是绿色中绿得最纯正的颜色,属于极致的阳绿!” “也对也不对!” 刘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说的是帝王绿翡翠的特征,但也算满足帝王绿的一部分条件。众所周知,翡翠是以绿色为尊,都认为绿色纯正的祖母绿颜色是翡翠中最好的颜色,或许是因为翡翠中的祖母绿色十分难得,加上绿色纯正的祖母绿色是翡翠最好的颜色,就如同帝王般高贵、珍稀,因此人们将这种绿色存正的祖母绿翡翠尊称为帝王绿翡翠。” “但要满足帝王绿翡翠的条件也是十分苛刻,并不是颜色达到了就能成为帝王绿!” 陈松看着刘一眼手中的玻璃种片料,问道:“莫非帝王绿翡翠要求是玻璃种的?” “是的!” 刘一眼点点头。 “相玉界里都是认为,不到玻璃地不称帝王,也就是说帝王绿翡翠必须要求是玻璃种!” 刘一眼一时间有些感慨。 “但真正能达到是玻璃种的帝王绿实在太难遇到了,而帝王绿翡翠闻名于世,价值连城,深受世人所追捧,商界慢慢对于颜色达到的翡翠也称之为帝王绿,但实际这两者的价值是天差地别!” 陈松和杨昊瞬间明了。 玉商讲究市场的迎合,如果真正严格按照帝王绿翡翠的要求,那估计一年都看不到一件! 从商业角度来说,当然是市场需求什么就卖什么,何况帝王绿翡翠光凭这名字就能涨价不少。 陈松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其它达不到玻璃种条件,颜色又够的,称为什么?” “那些只能称为满绿!所谓满绿容易帝王难啊!” 刘一眼悠悠叹息一声,说道:“满绿无外乎在毛料上颜色的位置掏出来加工就行,只是所取出的大小差异而已,但玻璃种的翡翠现在采挖出来的量是日益变少,这点就没办法去扭转了!” 翡翠矿脉完全是消耗品,现在是越挖越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挖得枯竭了! 说到这,刘一眼沉默起来,甚至精神都有些恍惚。 翡翠属于商品,当然是怎么贵怎么卖,所以对于名称的叫法和要求也就不像以前那么严格了。 而且随着市场对翡翠的大量需求,矿脉资源的采挖进度也不断加快,现在有些根本还未成型的矿脉都开始挖掘了,完全就是杀鸡取卵的做法。 这也是他们相遇师感觉挖出的翡翠质量一年不如一年的原因。 估计也用不了多少年,这些矿脉就能完全被挖没了,到时候真正的龙石种翡翠和帝王绿翡翠,就会成为传说之物,再也采挖不出! 刘一眼慢慢把这块玻璃种片料放下,拿起旁边那块透明中如有一层薄雾的片料,直接说道:“这块是冰种。” “你们看这质地,是不是像块冰一样?” 陈松和杨昊点头表示认同。 这片料看起来完全和冰块没什么区别。 “这种冰地次于玻璃地,但也整体通透如冰,即里面像有一层薄雾,似净水封冻、凝滞的状态。” 杨昊皱眉问道:“师傅,那是不是如果没了这层雾的翡翠就是玻璃种了?” 刘一眼摇头,笑道:“哈,这可不一定!” “那称为什么?” “冰玻地,或者高冰!” “师傅,那要怎么去区分它们?” “通过质地结构!” 刘一眼把冰种和玻璃种的两块片料摆在一起。 伸手指着冰种的片料说道:“冰种翡翠的晶体颗粒略微比玻璃种翡翠的要粗一些,肉眼观察下隐隐约约有颗粒感和橘皮效应,晶体间的结合度也不是非常好,里面有一些微小的白色间隙,导致其水头短,透光度差,类似于冰箱里的冰块。” 再指向玻璃种的片料,继续道:正常情况下,玻璃种翡翠的种水远比冰种的好,结晶矿物颗粒非常细腻、均匀,肉眼观察不到任何颗粒感,晶体间的致密度也相当好,整体硬度高,水头长,透光度好,肉质犹如玻璃块般通透明亮。 说完,刘一眼把两块片料推到陈松和杨昊的面前。 陈松和杨昊两人把这两块无论大小和厚度都几乎一致的片料,仔细对比了下。 发现玻璃种片料的质地的确要比冰种片料的要好得多! 在相同厚度的情况下,透明度也比冰种那块高出很多。 玻璃种的片料如玻璃般透亮,而冰种片料如冰块般。 玻璃种的片料能直接透过看到桌子下的花纹,而冰种的却有种雾里看花的朦胧感,介于透明和不透明间。 刘一眼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支像个盒子呈四方状的手电筒。 他把手电筒放到玻璃种的片料上,按了下侧面的开关。 一抹强烈的白光照出,玻璃种的片料立马亮得像个小灯泡,以手电筒圈口的位置向四周泛起一阵强烈刺眼的金属光泽,光泽中伴有幽冷,偏淡蓝色的荧光,越往外,越幽冷。 随着电筒位置的移动,仿佛是一群在游走的淡蓝色幽灵。 “真神奇!” “真漂亮!” 陈松和杨昊两人真没想到在强光下的翡翠竟会是如此漂亮、迷人! 刘一眼又把手电筒放到那块冰种的翡翠片料上。 强光下的冰种片料上出现金属光泽和荧光就显得很柔和,也没有玻璃种翡翠那种幽冷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三分温润,却有七分严寒的清爽感。 “而介于玻璃种和冰种这两者之间的翡翠就被称作高冰,有时也会有人用高冰种来冒充玻璃种,其实也挺好区分的,只要翡翠内部的纯净度没有达到透明如水的程度,那么基本上还是属于冰种的范畴。” 刘一眼想了想,把手电筒放到桌面上,走到身后一个铁架上,在上面取出三块片料,把其中一块放到两人面前,说道:“这块就是!” 陈松看着这块也是很通透,整体质地也是细腻纯净,没有任何瑕疵,但表面光泽却有些缺乏力度的片料。 好奇的把桌面上的手电通拿起,照了上去。 强烈的灯光下,这块片料也泛起了很刺眼的金属光泽,但荧光的颜色却不是那么蓝,反而有些偏白,只是略微感到有那么一丝幽冷,更多的却是清透凉爽的感觉。 “你再照下这块!” 刘一眼把手上另一块片料也放到陈松面前。 陈松把手电筒对着这块看起来部分清透,部分偏浑浊,局部甚至能看到一些像冰渣一样呈交容织分布的晶体的片料照了上去。 看到这块片料在灯光下呈现出的金属光泽软如无力,荧光感也不强,但有着一丝朦胧的清凉之美。 “师傅,这块是?” “这块就是介于糯种和冰种之间的冰糯种翡翠,也就是冰地糯化。” 刘一眼把这块冰糯种的翡翠片料拿起,对两人笑道: “冰糯种就像杂质略多的冰一样,透明度比冰种差点,看着能起荧光,但又无法和冰种相比,又和冰种翡翠在某些方面很类似,整体玉质就像半透明的糯米汤一样。” “总的来说就是冰糯种翡翠的种水和肉质是介于冰种和糯种之间,它的部分性质已经到达了冰种的规范,但是结构仍然还有些停留在糯种的范围内,属于过渡期的一个产物,不过玉界也有人将其归类为冰种。” 刘一眼把这块冰糯种的翡翠片料放回桌面上。 陈松和杨昊明白的点点头。 说白就是冰糯种是还没完全进化为冰种,就被采挖出来了。 陈松把手电筒放回到桌面,放下后看到挨着电筒位置的那块内部结构不完全透明,属于较模糊的状态,整体看起来就像浑浊的糯米汤一样的片料。 用手指了下,说道:“这块翡翠肯定就是糯种的了!”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四十一章:翡翠的质地和抛光 刘一眼看向陈松所指的那块片料,笑道:“你说得没错,这块就是糯种的!” “你们看,它这上面的晶体结构很明显,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浑浊的糯米汤一样,属半透明范畴。” 刘一眼拿起桌面上的手电,照了上去,这块糯种的片料只泛起一片柔和的白光,既不强烈也没有荧光,但是里面的晶体颗粒很明显能看出间隙。” 杨昊对着剩下那块肉眼就能看到里面晶体结构较粗,表面白得像蜡的片料笑道:“师傅,那剩下的这块就是豆种了?” “是的,豆种其是一种非常形象的称呼,我们知道翡翠是一种多晶体,如果组成翡翠的晶体较粗,比如大于一毫米就会很容易被肉眼看到,粗的翡翠晶体多数是短柱状,当这些短柱状晶体的边界很清楚时,看起来就很像一粒一粒绿豆,所以叫做豆种。” 刘一眼也把电筒对着这块豆种的翡翠片料照了上去,片料上呈现的光线松散,一点都不聚光。 “豆种一般都是青色居多,所谓十青九豆,可以看出豆种的广泛性,豆种也可以进一步分为:糖豆、冰豆,细豆,粗豆……” 刘一眼的一番解答让两人对翡翠的种都非常直观明了。 杨昊忽然想起师傅从铁架上拿了三块片料,这才掏出了两块,于是好奇地问道:“师傅,您手里面还剩下的那块是什么翡翠?” 刘一眼把手上的那块片料一翻,放到两人面前,笑道:“你们自己看看它属于什么。” 陈松和杨昊两人好奇的看着这块片料。 这块片料的质感很细腻,底子像融化了一样,太阳的光线照在上面,能轻微透光,但底色有些偏浑浊,不是特别通透,整体感觉透明度要比糯种的要好,质地也介于透明与不透明之间,就像煮熟的糯米一样。 “这像糯种,但又好像比糯种要好,透明度却又不够冰糯种通透。” 陈松皱着眉,实在想不出它应该叫什么。 刘一眼看着两人纠结的神情,笑道:“这叫糯化!” 两人恍然大悟。 难怪看起来像是融化了的糯米粥一样,质地那么均匀! 刘一眼把手电照了上去,整块片料的光很柔和,很均匀,光线也很聚集,一点都不松散,也明显看到不到晶体的颗粒。 “糯化二字其实就是形容它的质地状态,它表面的光泽是很柔和的亚玻璃光泽,整体较为透明,里面的晶粒颗非常粒均匀,看起来就像熬成米糊的糯米粥,主要特点就是透明度较冰糯种略低,但它的底子却又比传统的糯种要细腻、清透,整体质量是高于糯种翡翠,它其实很像和田玉一类的软玉,但又缺乏和田玉那种油性!” 陈松思索了下,问道;“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质地的晶体颗粒已经完全融为一体,但透明度却比冰糯种要略差一点?” 刘一眼笑道:“差不多,不过糯化也有比冰糯种透明的!你们理解成糯化就是质地很好,很温润细腻,但水头却稍差一点就行了。” “师傅,那糯化种和冰糯种谁更好些?” “这两种真没法比较,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糯化种比冰糯种要相对细腻,看不到明显的晶体颗粒等结构,冰糯种明显看起来又比糯化种要透明度,但两者又没有绝对,我认为都是一样!” 刘一眼放下手电筒,道:“其实刚说的这几种都是常见的翡翠种类,基本都是按照翡翠从低到高,未进化完全的状态来命名的,属于不常见的质地还有很多,如同青鼻涕,表面呈玻璃光泽,整体半透明,但玉质比较纯正,只有少量杂质的鼻涕地;还有质地不均匀,只适合做玉雕的青花地……..” 陈松和杨昊两人不敢怠慢,用心快速记着。 想不到翡翠还有如此多的质地种类! 陈松第一次感叹从小练武带来的好处。 最直接的好处就是让自己精神爽朗,思绪清洗,记忆力能非常好,对与刘一眼这一大堆翡翠质地的讲解,听一次就能记住七七八八了。 而杨昊就显得有些愁眉苦脸了,面对刘一眼这一大堆翡翠质地的讲解,只能记住个大概,心中有点恨自己怎么记忆力那么差。 刘一眼介绍完这一堆各种各样的翡翠质地后,看到在皱眉硬记的两人,不由乐了。 “辨玉不是靠死记硬背的,是要去理解!刚才说的这些质地都在铁架上有样品,而且都对应贴有关于它们的特征介绍和名字的标签。” “……” “……” 您老咋不早说啊! 两人原本都以为样品最多只是贴了对应的名字,没想到连特征介绍都有! 杨昊心中顿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陈松看着桌面上的片料,发现都是上下两面光滑得像镜子,四边的侧面都很毛糙。 心中一动,对刘一眼问道:“刘师傅,这些片料莫非是已经抛光了的?” “是的!这些片料上下两面都是完全抛光的!” 刘一眼想起那天在院中的情形,笑道:“那天老朽在切开的原石上浇水给你看,其实就是通过让毛料沾水来模仿抛光后效果,沾水后的毛料可以看到抛光后大概八分的效果。” 刘一眼转身,走到放着成品的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两个东西,走回放到小桌子上。 对陈松和杨昊笑道:“这两颗蛋面都是同一块料子上取出的,你们对比下就懂了!” 陈松和杨昊看着桌面上的这两颗蛋面,不由感叹抛光的神奇! 这两颗蛋面都是无色,其中一颗表面可以看到有很细小的晶体颗粒,整颗灰蒙蒙的,在太阳光线下,隐约能看到里面好像有团光。 而另外一颗通体透明,毫无杂质,表面光滑的弧度位置泛起一道道白色的金属光泽,蛋面中仿佛装有一个小灯泡,里面有一团刺眼的光芒向四周扩散,甚至在蛋面底部位置还映出一片白光在桌面上,太阳光线下,整颗蛋面都充斥着不断流动的白色金属光芒,说不出的耀眼和迷人。 “在翡翠业界,有这么一句话:三分雕工,七分抛光,没抛光的翡翠被称为毛货,整个黯淡无光,纵使是精巧雕工,也看不出一二,就像天海翼姐姐素颜走在大街上,无人问津,所以这翡翠抛光的效果就如同神奇的化妆术一样,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师傅,您居然知道天海翼姐姐?” 听到刘一眼的话,杨昊忍不住惊呼出声。 “什么天海翼姐姐?” 陈松感觉完全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 杨昊张了张口,却突然发现自己喉咙好像被人卡住一样,完全不知道怎么去解答陈松这个问题,只好说道:“你以后就懂了!” 陈松只能一脸好奇和不解的看向刘一眼。 “咳!就是个比喻而已,你们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刘一眼老脸一红,迅速恢复,若无其事的继续道:“因而,对于翡翠而言,无论素件还是雕件,从半成品到成品,最终它的起货高不高,还有能获得怎样的效果,关键就在于这最后的抛光效果。” 刘一眼把那颗未抛光的蛋面拿起,说道:“你们看这颗还没抛光,属于半成品的蛋面,完全就是素颜状态,朴素中隐隐透出水润与羞涩,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清新自然的天真可爱气息。” 放下,转手拿起那颗抛了光的蛋面,一脸陶醉的说道:“这颗抛了光的蛋面就像是化了妆,看起来娇艳欲滴的,雍容华贵里散发出高冷的气息,像个高贵、端庄且风华绝代的美人!” “……” 师傅就是师傅,居然还能这样解释! 杨昊在一旁忍着,又不敢笑。 陈松却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微微不失礼貌的对刘一眼一笑。 感觉反正知道抛光前后的差距就行了! 对于这翡翠抛光前后的差距,很是好奇,不由问道:“这翡翠是如何抛光的?” 杨昊借机嘿嘿笑道:“其实抛光前都是用粗糙工具打磨切复割的,所以它的表面看起来比较粗糙,实质上越好的玉石,它的硬度越高,致密度也越细,抛出来的效果也越好!在抛光后,也就没有粗糙的表面了,能很好反映出翡翠真正的内部结构,就是用小的油石啊,金刚粉啊等从粗到细不断慢慢磨出能反光的镜面效果。” 刘一眼收回思绪,点头补充道:“并不是所有翡翠在抛光后都能出现镜面效果,因为翡翠的质地和种水都不同,所以抛光的前后也是存在差距的,这就造成同品质翡翠毛货与成品明货之间存在巨大的利润空间差,倘若抛光后的翡翠毛料,体现出种水俱佳的话,则身价立马飞涨,反之,种水效果不能体现出来,就会无人问津。” 陈松明白的点点头。 看来这里面主要还是看翡翠结构的致密程度,晶体颗粒越好的成品效果也就越好,价值也就始终是越高。 杨昊问道:“师傅,那为什么矿上的毛料切开后也要抛光啊?” 是啊! 成品要抛光能理解,为什么没有切开进行雕刻的毛料也要抛光,多此一举呢? 陈松不由也好奇的看着刘一眼。 “毛料的交易并没有那么简单的!” “外界的玉商大多数对于玉料的购买,因为有时候不能完全看透玉料,在不能完全吃准的情况下还是多少带有一点赌的性质,到底是一块外表平平无奇的翡翠毛料切开后,里面是玉质极佳,还是一块大家都一致看好的毛料,切开后却发现它质地粗糙、四纹八裂,与顽石无异,这些情况在他们看来,购买翡翠毛料无疑是一种充满神秘感、刺激性的交易。” 刘一眼说到这忍不住心里轻哼一声,自己和翡翠原石打了一辈子交道都不敢说全部弄明白,何况那些玉商! “从刚才我和你们讲的那些,你们应该知道翡翠在每一个阶段都会发生结构上的改变,甚至会发生结构的重新构建的情况!而这种改变都是因翡翠所处地质环境及所受地质作用的不同所造成的,这就导致了不同的翡翠具有了各种不同的结构特征,往往是千变万化,加上矿区为了利益最大化和方便出货,毛料基本上是两种,一种是整块原石,另一种是把原石一分为二,这两种毛料都是属于比较大件的,所以往往玉商他们更加不容易看清和分辨出里面的情况,把翡翠毛料在抛光后,能更直观地展现种水的对比,更好的让人看出里面的情况和价值,从而减少玉商他们对玉料中风险的担忧,增加他们的购买欲,甚至有时候……还能让他们多给钱!” 刘一眼说完,嘴角含笑的看着陈松和杨昊两人。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四十二章:翡翠的翠性和荧光 原来如此! 看来这世界上,真理始终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因为翡翠原石结构的特殊性,也只有少部分人能完全研究明白,能真正看懂其中的价值。 而像玉商之类的普通人,更多的却是带着一些运气的成分在相互进行交易。 “哇,那像师傅您这样的相玉界师,岂不是很多玉商都想请?” 想到自己师傅身为相玉师里面顶尖级别的人物,能一眼看出原石内部的好坏,杨昊有些激动。 自己师傅那得多受玉商的欢迎啊! 陈松反应过来后,也一脸震惊的看着刘一眼。 作为能看懂翡翠毛料的泰斗,那不是很有钱? 难怪在说帮自己付那些药材费用的时候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看来做相玉师真的很有钱途啊! “你们猜!” 刘一眼仿佛看出两人心中所想,一脸得意的看着两人,有些调皮的笑着。 在任何一个行业,只要达到顶尖的水平,财富那是唾手可得,永远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何止是很多玉商像聘请自己啊,就是各方势力都在极力邀请自己! 自己现在看毛料,钱不钱根本就不在乎,全凭心情喜好。 玉料奇特的话就去瞄下,要是平平无奇的料子,哪怕给自己天价的出场费,也懒得搭理。 反正那些玉商也没自己有钱,更不敢造次! “师傅,您就说稍微一下嘛!” “你们好好学,学会后自然就清楚了!” 刘一眼不打算过多讨论这个话题。 这种问题点到即止就行了,所谓胶多不粘,话多不甜。 自己说多了只会影响他们学习的心,并没有过多的好处! 陈松看着这师傅两人,微微一笑,眼光撇到桌上的片料,不由一愣。 因为此时太阳西斜的原因,桌上的片料侧面都有亮晶晶的闪光点,尤其那块豆种翡翠的片料侧面,更是一片闪闪的反光。 “咦?!” 陈松好奇的把那块属于豆种的翡翠片料拿起,发现上面刚才看到的不规则的点片状闪光现象不见了,不由惊疑出声。 刘一眼和杨昊听到陈松惊讶的声音,转头看到陈松拿着那块豆种翡翠的片料,脸上惊疑不定。 杨昊好奇的问道;“陈松,怎么啦?这片料有什么问题吗?” 陈松把手上的片料放回原位,发现片料侧面又出现那些亮晶晶的闪光点,于是一脸兴奋和不解的把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刘一眼听完,看着片料上不规则的点片状闪光点,哈哈一笑:“这是苍蝇翅,又称作沙星,实际上就是翡翠的翠性,是在翡翠表层和硬玉矿物的解理面在光照下,才会出现一个个犹如苍蝇翅膀的亮白色反光小面,因为是反光引起的,往往呈长条状或不规则片状出现,它能直接反映出翡翠中硬玉矿物的形状大小。” 陈松喃喃道:“解理面?” 他完全理解不了解理面是什么! 杨昊倒是知道,呵呵一笑,对陈松解释道:“解理面,实际上就是反光的主体部分是晶体的断面,日常中,只要是平面都可以反光,简单点来说,就是一刀切下去,原石出现的晶面,也就是都是晶体的特殊断面。” 刘一眼微笑的看了杨昊一眼,说道:“杨昊说得没错,不同的翡翠中各硬玉矿物的大小与取向也都不同,所以在光照下转动翡翠,解理面上不同部位的苍蝇翅就会出现大小不同的片状闪光,当翡翠的结晶体足够粗大时,翡翠的翠性也就是苍蝇翅会特别明显,肉眼便可轻易观察到。” 陈松听完心中一动,问道:“既然它直接反映出翡翠中所含硬玉矿物的形状大小,那是否就能根据这个来判断翡翠的质量?” 刘一眼直接被陈松的问题给问得呆住了,一脸震惊的看着陈松。 这少年自己果然没看走眼啊! 这举一反三的悟性,不做相玉师真的浪费啊! “刘师傅,我说错了吗?” 陈松看到刘一眼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不由紧张起来。 “没,你没说错!” 刘一眼缓过神来,笑道:“翡翠是多晶集合体,具有多晶体交织结构,所以原石的风化层上也存在这种苍蝇翅,而且与翡翠中硬玉矿物颗粒的大小关系密切相关,风化层上的苍蝇翅密度直接能反映出内部肉质情况,翡翠结构越粗糙,硬玉结晶较大,产生的解理面也越大,也就是苍蝇翅就越明显,反之就也小,甚至很难看到。” 杨昊问道:“师傅,有苍蝇翅的就一定是翡翠么?” “大错特错!部分玉石中也有类似的苍蝇翅,像东陵石中一部分铬云母也有类似翡翠的苍蝇翅亮白色闪光。” 刘一眼对杨昊问的这问题,心里感觉有些恼火。 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心中不由叹息一声,对着杨昊以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仅仅凭借苍蝇翅来鉴定翡翠是非常危险的,理解翡翠中的苍蝇翅成因显得更为重要。” 刘一眼轻轻吐出口气,缓和了下心情,道:“部分长石类宝石中由于解理和聚片双晶也可以形成这种苍蝇翅,并且由于是聚片双晶发育,所以双晶片极为细密,另外以辉石类矿物硬玉为主的,它们的晶体结构特点也决定了它能形成出辉石类的解理面,以及辉石的柱状,短柱状的结晶习性,故此在辉石类晶体是中粒以上的变晶结构的时候,翡翠中就能轻易见到。” 杨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自言自语说道:“看来没有苍蝇翅的翡翠都是假的!” “……” 刘一眼听到杨昊这句话差点没被气得吐血! 什么悟性啊这是! 刘一眼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自己开始学的时候比杨昊还不堪呢,主要是陈松表现得太优秀了! 但他却没注意到,其实陈松现在也是一脸的茫然和不理解。 “并非所有的翡翠中都会出现苍蝇翅,比如说抛光比较好的翡翠,其表面就难以观察到苍蝇翅,原因在于翡翠在抛光的过程中,翡翠近表层解理面发育的硬玉被逐渐抛去,因此看不到苍蝇翅。” 刘一眼稍微平复了下心情,继续说道:“由此可知,在原石的切面上和那些无法抛光或抛光不好的翡翠成品中,就可以直接见到这种苍蝇翅,结构粗的翡翠更明显,结构细腻的翡翠中则不明显,甚至看不到,所以苍蝇翅的大小和翡翠表面的硬玉矿物解理面的发育程度有关系,明白了吗?” 陈松听完,拿起桌面上的冰种和玻璃种的翡翠片料,在桌面竖来,看着没抛光的侧面,对比了下, 发现玻璃种翡翠和冰种翡翠上的结晶体都非常细小,尤其是玻璃种的翡翠,几乎看不到苍蝇翅,只是在光线下有很细微的星星点点,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 刘一眼看到陈松的动作,很是赞赏。 陈松对翡翠的这份悟性,可以说得上是世间少有,至少自己是第一次遇到。 心中不由再次为杨昊担忧起来,估计用不了多久,陈松就能成为杨昊仰望的对象了。 寻思着是不是找个时间和杨昊直接开聊,免得他有心结了! 刘一眼回过神,指着陈松竖在桌面上的两块片料,说道:“玻璃种翡翠和冰种翡翠的结晶体由于非常细小,所以几乎看不到翠性,因为肉眼很难见着苍蝇翅!苍蝇翅明显是翡翠结晶体颗粒大小的反映,苍蝇翅越明显说明翡翠的结晶体越大,越不明显则结晶体颗粒越小,抛开其他因素,翡翠结晶颗粒越细小,品质越好,也就是种头越好。” 避免杨昊再问一些让自己抓狂的问题,他快速道:“于是苍蝇翅明显的翡翠,它的水头都会很差,也就是透明度会很低,但也有例外的情况,有些翡翠发育得很好,材质的密度和年份都足够,风化程度也很高,但它的苍蝇翅就是比较明显,但是它的水头却很好,透明度几乎可以与冰种翡翠相媲美,这也说明翡翠的种和水是密不可分的,两者相互相成但又存在优劣之分,属于独自成长的共同体。” 刘一眼看着桌面上散发着荧光的片料说道:“种水结合程度最直接的就是体现在翡翠荧光的高低上!” “荧光高低?” 陈松和杨昊连忙看向桌面上那颗已经抛了光的蛋面。 “从物理角度来看,这种荧光的形成,是因为该类翡翠的透明度高,光线在空气中传播到其抛光表面时,其表面微波纹会产生一部分反射光,形成反光点,继而一部分光线进入翡翠内部,在由内部的光密媒质进入空气中的光疏媒质前,翡翠表面微波纹又发生作用,在其内部产生强烈的漫反射,与硬玉粒间的折射形成朦胧状白光,即我们肉眼所见的这些荧光,又因为荧光仅是少部分翡翠才具有的光学现象,故而起荧的翡翠价格比不能起荧的翡翠要高出许多,荧光的强弱直接能判定翡翠种水和价值的高低。” 刘一眼把那颗抛光好的蛋面从桌上拿起,放到掌心上,掌心映出一片白光,宛如手中拖着一个小型发光体。 “这是通过光线的折射而引起的一种光学现象,通常只出现在种好、晶体颗粒微小、水头足、透明度高的翡翠中,如玻璃种翡翠以及冰种翡翠,而为了凸显出这种荧光效果,玉雕师多将这类翡翠雕刻成球状面,以更好的汇聚光线,形成耀眼但又柔和的荧光,就像这颗玻璃种的蛋面一样!”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四十三章:无阳不看玉! 刘一眼把手中的蛋面对着两人晃动了下。 蛋面上一阵阵荧光流转,美不胜收。 “像这样种水都是极佳的玻璃种翡翠,通常所起的荧光都会比较强烈,富有金属光泽,但也有少数的玻璃种翡翠荧光会相对而言是比较弱的,甚至没有荧光效应,这其实和它本身的种水结合度有关,种越细密,水越好,两者结合起来荧光才会有强烈感,所以翡翠的种和水,这两者是缺一不可的!但是荧光强烈的翡翠不一定都是玻璃种翡翠…..” 刘一眼停下,问道:“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看到两人皆摇头,刘一眼叹道:“那是作假,目前市面上有很多人专门制作荧光效应来误导人,这点在成品中需要留意!” 陈松和杨昊两人一愣,不禁对视苦笑一下。 刘一眼刚才都说了荧光强烈是属于好的种水相结合,两者既然是缺一不可,那么荧光表现是强烈的翡翠又不一定是玻璃种翡翠的话,那就只有假货了! “冰种翡翠的种水要逊于玻璃种,但也会起荧光,通常都是表现出比较弱的荧光,或者没有荧光,也是它本身的种水所限制。” 刘一眼把手中的蛋面放下,拿起那块冰种的片料。 对着太阳光线翻转了下,上面的荧光的确没有玻璃种的荧光多以及耀眼。 放下后,拿起那块冰糯种的片料也对着太阳光线晃动了下,说到:“冰糯种翡翠的透明度就要差一些了,一般来说,在晃动翡翠时,也可观察到的这种淡淡的、朦朦胧胧的白光,至于其它种类的翡翠,基本不会有起荧的现象。” 杨昊说道:“也就是说,能起荧的翡翠必须种水结合一致,而且它的质地至少也得是冰地以上!” “是的!” 看来翡翠真的是复杂多样化啊! 种和水密不可分,但又属于各自发展的两样熟悉,只有两者都达到顶尖的情况才能被称为极品翡翠。 陈松不由对翡翠的水头有些期待起来。 杨昊也有点迫不及待的说道:“师傅,那您和我们说下翡翠的水头吧!” “好!” 刘一眼看到两人好学的样子,心里顿感欣慰。 好学的人,都是被老师所喜欢的! 不单单是省心问题,更多的是学生能快速学会后,带给自己的成就感! “一般来说,翡翠中的水,是和水一样,清澈透亮为佳,略浊为中,要是和泥潭一样,都不大透光,那肯定是下品了,简单点来说,翡翠的水头就是指光线在翡翠中透射范围的大小,也就是翡翠本身的透明度,水头长、水头足说明透明程度好,反之,水头差、水头短就是透明度不好的意思。” 看着认真听讲的两人,刘一眼笑了笑。 “在翡翠风化程度够、晶粒细小、结构紧密,底子纯净的情况下才能产生的水,它是更甚于透明度的光学现象,有水则必透明,而透明则未必有水,比如冰渣子,所以水好的翡翠种不会差,但种好的不一定有水。” 杨昊问道:“师傅,如果翡翠的种都是一样的情况下,是不是水头越好的价值就越高?” “也可以这样说,水头好,透明度高的的翡翠,本身就晶莹清亮,无论什么颜色在上面都会显得鲜活而灵动,在价值上,自古就有水增一分,银增十两,色高一级,价高十倍的说法,普通民众在购买翡翠的时候,因为种水色俱佳的翡翠往往都是天价,所以退而求其次,要么要色,要么要有种水。” 刘一眼转身,走到放满成品的柜子,从中取出两颗蛋面,返回放到桌子上。 这两颗蛋面,一颗接近满绿,但又感觉不像,另外一颗上面有一丝发散的绿色。 刘一眼看着桌面上的这两颗蛋面,说道:“正所谓无阳不看玉,光的强弱和翡翠厚度变化对其影响都很大,光源的强度接近中午时候的太阳光,翡翠的水头就相对准确,相反,如果光源的强度很弱或是阴天,那么翡翠的水头就不够准确,因此正午也不要去看,因为光线的强度会把水头看的更长。” 把两颗蛋面往陈松和杨昊面前推了推,问道:“你们发现这两颗蛋面的区别了吗?” 杨昊有些兴奋的答道:“这两颗蛋面的水头不一样!” “是的,这里面一颗是玻璃种,一颗是普通的冰种。” 刘一眼拿起那颗有一丝发散的绿色的蛋面,说道:“这颗冰种的翡翠,虽然里面有绿,但水头不足,表现得始终差些,因光线无法透入到翡翠的内部,形成了颜色只能停留在表面,所以只有略微的映射发散现象,比起立体的色花变化,始终差一筹。 伸手把另外那颗接近满绿的蛋面也拿起,道:“而这颗属于玻璃种的蛋面,可以说属于水头非常好的翡翠,它内部随意飘荡的这一丝翠绿,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还能看出飘绿的形态变化,非常立体!就这一丝翠绿,因为水头好的原因,在光线下几乎被映成满绿!” “翡翠的水与种要相互和谐,如种老色很好,水又好,杂质脏色少,彼此衬托,就能激烈衬托出翡翠的清丽、润亮及价值来,好的翡翠,它的地结构应细腻,色彩应均匀,杂质脏色少,要有一定的透明度,能起到地水交融,相互衬托的,方能称之为地好,而水欠好的翡翠就称为地干或底干。” 把两颗蛋面摆在同一个手掌上,笑道:“现在你们明白种水对翡翠的意义了吧?” “明白了!” “清楚了!” 看着刘一眼手掌上紧挨着的两颗蛋面,对比下立分高低,两人哪里还能不明白! 这样明显的教学方式,就是头猪估计都得明白! 刘一眼感觉这些年收集起来的样品总算没白费。 当初自己要是能有这样的学习条件,估计也能少走几十年弯路吧! “当然了,翡翠价值的高低,还需要配合颜色,大小,形状来定价,总而言之,翡翠这个东西没有具体的价格,也不完全是根据种水来定价,具体还是看回翡翠本身,这里面还富含太多知识,需要我们去不断探究和学习。” 刘一眼叹息一声。 学无止境啊,谁敢说自己真的能把翡翠看透呢? 自己已经算是在相玉界颇有成就了,但还是不敢说对翡翠了解,只能谈得上略懂! 外人都认为自己能看清翡翠,只有自己明白,这是把翡翠的内部的风险压到最低,无论怎样都比别人多那么一点胜算,而这玩意根本就没人敢言百分百看透! 相玉是一门严谨的学术,种水色地裂,哪个环节只要差那么一点,最终就会满盘皆输。 知道得越多,才会发现自己越无知! 只是这点,无法向外人道也! “师傅,这个水头有没具体的划分啊?” 杨昊的问话把刘一眼的思绪拉了回来。 “有的!” 刘一眼转身在铁架上,拿出五块片料,放到桌面上,依次排开。 “透明度是指翡翠的透光程度,标准是将翡翠的透明度分为五个级别:透明,亚透明,半透明,微透明和不透明。” “师傅,就是这五块片料的样子吗?” “是的,就是字面理解的意思,很好记!” “这块绝大多数光线可透过,翡翠内部特征清楚可见的属于透明。” “这块大多数光线可透过,翡翠内部特征可见的是亚透明。” “而这块部份光线可透过,翡翠内部特征尚可见的是半透明。” “这块少量光线可以透射进翡翠内部,翡翠内部特征模糊可见的属于微透明。” “最后这块光线无法射入翡翠内部,翡翠内部特征不可见的就是不透明。” 刘一眼边介绍边把所属的片料往前推一下。 陈松好奇问道:“那……刘师傅,属于原石的翡翠,水头又是怎么分?” 毕竟原石可看不像切开后的翡翠那样能直观看出透明的程度啊! “原石是无法准确的看见翡翠的质地,但可以根据强光手电筒的光晕来度量翡翠水头的好坏,简称就是有几分水,一般分为一到三分,三分水最透明,一分水即透光深度约为3毫米,二分水的透光度深度约为6毫米,三分水的透光度深度约为9毫米。” 刘一眼停了下,说道:“你们稍等我一下。” 在陈松和杨昊不解的眼光中,刘一眼走出了房间。 很快,刘一眼拿着两个墨绿色的盒子回来,分别递给陈松和杨昊一人一个。 “刘师傅……这是?” 陈松疑惑的接过盒子。 “谢谢师傅!” 杨昊直接兴奋的接过盒子,听到陈松的疑问,连忙说道:“这是照玉用到的强光手电筒啦!” 他一直都想买一把,无奈这种专业的手电筒可不好买,又不好意思跟将军说。 “谢谢刘师傅!” 知道是手电筒后,陈松异常高兴。 这玩意刚才自己用过,相当于随时都能看翡翠里面的结构啊! 连忙把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放着一支米黄色,像盒子一样的四方形手电筒,还有充电器和两颗电池,很是欣喜! “你们喜欢就好!” 看到两人的高兴样,刘一眼也很开心。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有时候就是这样,分享是会传播快乐的! “强光手电筒能很好的帮助我们观察翡翠中的种水和裂痕,对于刚才说的那些,你们自行消化下,另外,屋内的样品你们也可以自己多研究下,辨玉没有捷径,只有多看多总结!” 刘一眼叮嘱了下,笑着转身,背着手向门外走去,留下兴奋研究手电筒的两人在屋内。 心中感叹着时光的变化…… 自己年轻的时候,快乐也是那么简单! 如今年纪大了,人生在高低起伏后,更喜平淡,也理解和彻底学会了最早自己就拥有的这种简单!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四十四章:药浴,古代战将培养! 傍晚时分。 “陈松,我们来看你了!” 屋外传来洪鹰的大嗓门。 把沉迷在屋内研究翡翠样品的杨昊和陈松两人直接打断。 陈松恋恋不舍的把手中一块样品和手电放下,走了出门。 看到刘一眼在石桌旁和吴双等人打着招呼。 屋外此时站了十几个人。 为首的是吴双和葛军,洪鹰手里拿着一条棍子,后面跟着一队身穿迷彩服,肩上都扛着一个个大大的蛇皮袋的大汉,另外有两人,一人扛着大蒸笼,一人扛着一个大浴桶,浴桶里放着一个大铁锅和各种工具。 看到陈松出来,吴双从洪鹰手中拿过那根棍子,高兴地递给陈松。 “吴大哥,这是?” 陈松疑惑的接过。 看到棍子大概有半米长,上面黑褐色,满布花纹,整体很光滑,握在手里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吴双笑道:“换了外形你就认不出了吗?” 陈松再仔细看下,有点惊讶道:“这不是我那刀柄吗?怎么变成棍子了?” 洪鹰有些兴奋说道:“我发现你是石教官的师弟后,就让人去魔域边缘把这你打断刀捡了回来。” “刀都断了,还捡回来干嘛?” 陈松有些哭笑不得。 葛军见洪鹰想都不想的张嘴就要回话,连忙装作不经意的因为侧身上前而半边身子挡在洪鹰前面,手臂同时用力顶了下洪鹰,对陈松笑道:“因为石教官当初使用的棍棒和你这刀柄的材质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这种材质非常稀缺,丢弃的话有些可惜了!” 洪鹰被葛军的手臂这一顶,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听到葛军的话后,瞬间明白。 还好自己刚才要出声回答被他制止了,不然估计自己又得挨骂了。 有些感激的看着葛军。 葛先生就是葛先生! 这同样的话,在葛先生嘴里说出来的意思就真是不一样! 要是自己,估计刚才就直说是为了确认陈松和石教官的关系才让人把断刀捡回来的。 吴双也笑着:“是啊,这是铁桦木,比钢铁还硬,丢了实在可惜!所以我让洪鹰把它改成短棍了。” “是啊!这材质真不是一般的硬!” 洪鹰想起切割这棍子的情形,兴奋道:“你这棍子真够厉害的!我拿切石头的切割机都切了好久,第一次看到切割木头居然像切割钢铁一样,一路都是冒火星的!” “多谢吴大哥和洪队长了!” 陈松握着短棍向两人道谢。 感受到手上的熟悉感,不由想起一路上的艰辛。 而一路跟随自己出山的这把朴刀,最后变成了一根短棍。 再见亦是缘! 那就留在身边好好做个纪念吧。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话说那么硬的的木头是怎么被弄断的呢?” 洪鹰大大大咧咧的说完,发现大家都安静的盯着自己。 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吗? 其实何止是他啊,其他人一样是有这个疑问,甚至吴双和葛军一直都在心里隐隐猜测着答案。 只是这毕竟涉及到陈松的秘密问题,所以大家都不好问。 吴双当场就转身对洪鹰喝道:“再硬的木头也是木头!铁柱不一样也会断,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木头有多硬,吴双又不是不知道,这说法,他自己估计都不信! 洪鹰不敢出声,一脸的委屈的站着。 虽是这样说,但他们还是好奇的看着陈松。 陈松摇了摇头,看到还大包小包扛着东西站着后面的那队人,说道:“吴大哥,你让他们去找个地方把炉灶砌起来先吧!” “哎呀,光顾着聊天,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反应过来的吴双,一拍脑袋,转头吩咐道:“你们把药材放下,然后去旁边大院找个空旷的位置,把炉灶砌起来!” “是!” 吴双身后的这个小队中,走出六人,把肩上的大蛇皮袋放到石桌的旁边,然后转身跟上还继续扛着蛇皮袋的其他人向隔壁大院走去。 陈松在石桌旁的椅子坐下,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其实你们也应该多少都能猜到些!” 葛军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莫非真的是从里面出来的?而且石教官也是?” “是的!” 陈松笑着点点头 葛军和吴双等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消息实在太过于震撼了! 魔域是什么地方? 恐怕谁都没有他们这些当地人更清楚这个已经被列为生命禁区的恐怖之处。 而陈松和石教官都是直接从里面完好出来的,如何能让他们不感觉到震惊! 洪鹰完全处于呆涩状态,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初以为只是躲在魔域边缘的少年,居然真的是从里面出来的。 也难怪当初见到石教官时候,他也是浑身破烂的状态,感情人家就是住在里面! “难怪了!也只有像你们这样的武者才敢生活在魔域里面!” 吴双一脸的感叹。 刘一眼和杨昊听到吴双的话直接由原先的不解转为了震撼! 杨昊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向陈松好奇问道:“魔域里面真的那么神秘吗?” “也不算神秘吧,就是各种未知的危险……还有层出不穷,很厉害的动物!” 陈松在里面生活多年,并未感觉到有什么神秘,于是略微的介绍了下自己一路出来看到的一些很厉害的动物。 拳头大的红色蚁群,像牛那么大野猪,能听懂人话的白猴,还有一拳能打爆一颗大树的黑熊…… 对于陈松介绍的这一系列巨型动物,让众人惊奇不已,心生向往之意。 但在听到陈松还和比水桶还粗,上百米长,头上长角的大白蛇进行过搏斗时,都忍不住为陈松捏了把汗。 看来这魔域真的就像上古时候的原始领域! 一切都是那么神秘,就连里面的动物都比寻常见到的要大几倍。 瞄到陈松手上的铁桦木短棍,那股想去见识下的心立马被无情粉碎。 开玩笑呢,自己这身体还能硬得过铁? 别看陈松现在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当时陈松那惨状可历历在目。 一个武者都被伤成那样,连铁桦木都能被打断,进去魔域无疑就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 “将军,炉灶已经砌好!” 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人站在小院门口,打断了众人。 吴双踢了下脚边的蛇皮袋,起身道:“药材的量都足够,我们去看看炉灶合不合适。” 众人跟随吴双来到隔壁的大院。 此时大院中间的原石已经被搬开,用废弃的翡翠原石砌起了一个简易的炉灶。 炉灶上架起一个大铁锅,铁锅上放着一个大蒸笼 “能用!” 陈松看着很是满意。 刘一眼担忧问道:“药浴我倒是知道,但这用药物来蒸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知小友是如何解决高温的水蒸气问题?” 众人都好奇看向陈松。 不会准备肉体扛吧?那可是水蒸气啊! 陈松一愣,暗道:疏忽了! 连忙转身对吴双道:“吴大哥,矿上可有醋?” “醋?!” 吴双有些不解,但还是问道:“有的,你要多少?我让人送过来。” “先拿五十斤吧!” 陈松心里大致估算了下。 吴双不明白陈松要那么多醋干嘛,但还是对洪鹰吩咐了下。 洪鹰连忙打电话让人赶紧送过来。 看着这巨大的蒸笼,心里很想问陈松:酱油和盐要不要?胡椒粉也是一绝啊!……要是加点辣椒的话,出笼的味道估计会更好! 吴双吩咐完洪鹰,对陈松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弄?” 陈松想了下,说道:“其实和药浴差不多的,先将药物加水煎煮为液。” “你去隔壁小院取一个批次的药材。” “你去生火。” “你去取水。” 吴双点头表示明白,对小队的人吩咐起来。 小队的人立马开动起来。 从小院里取回来一个批次的药材,把大锅上的蒸笼先先取下,然后把药材全部倒进大铁锅里,加水生火,煎煮起来…… 杨昊看着忙碌的众人,问道:“这药浴有何特别之处?” 陈松在旁边找了块原石坐下,借着这空挡,向大家讲解起药浴。 药浴,已有几千年的历史。 据记载,自周朝开始,就流行香汤浴,所谓香汤,就是用中药佩兰煎的药水,其气味芬芳馥郁,有解暑祛湿、醒神爽脑的功效。 诗人屈原在《云中君》里记述:“浴兰汤兮沐芳华。” 其弟子宋玉在《神女赋》中亦说:“沐兰泽,含若芳。” 药浴一直作为一种防病、治病的有效方法,被世人所推崇。 而古代的人体力活动大,身体容易出现疲倦,也就有人通过用药浴的方式来缓解练功带来的疲劳和放松。 人的全身体表血管被热水刺激而扩张,在热力和药物的综合作用下,直透局部皮肤腠理,而加快身体对药力的吸收。 后面发现放入不同药物的药浴,都能借浴水的温热之力及药物本身的功效,使周身腠理疏通,毛窍开放,起到发汗退热,祛风除湿,温经散寒,疏通经络,调和气血,消肿止痛,祛瘀生新等作用。 人的体质在形成过程中,先天因素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先天因素就是指小儿出生以前,在母体内所禀受的一切特征,以及母体在此期间给予的种种影响,也包含父方中元气盛衰、营养状况、生活方式和精神因素等影响子代禀赋强弱质量的父精。 但是,先天因素只为体质的发展提供了可能性,而体质强弱的现实性,则有赖于后天环境、营养和身体锻炼等。 人的体质在一生中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在后天各种因素的影响下变化着的,例如良好的生活环境,合理的饮食、起居,稳定的心理情绪,都可以起到增强体质,增进身心健康的作用,而缺少它们则会体质衰弱,甚至导致疾病。 武者对人的体质要求很高! 而人的体质不可能很完美,也就是有人一生下来就会是寒体体质或者热体体质等等,身体天生就是阴阳失衡,这样的资质是不适合修炼的。 经过不断研究,终于发现从小进行药浴,可以改变人体的这种失衡的状态,也就是古代战将的培养方式! 而这个过程除了需要巨大的财力来支撑,也需要对应的药方,而药方当时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也是为何古代的战将基本都是世家子弟的原因。 从小就开始熬炼筋骨是因为人在婴儿时期,每个人都是先天禀受的元阴元阳未曾耗散的纯阳之体,生理和生机都极好,如通旭日初升般充满活力,生理发育也都非常迅速。 但小孩子比较娇嫩,很容易生病,婴儿时期更是“心肝有余,肺脾不足”的体质共性。 小孩子生病只要治疗及时得当,很快就会好,马上就又活蹦乱跳,这也说明小孩子都是“脏气轻灵,随拨随应”的体质状态。 也因此婴幼儿的体质呈生机盎然之态,但却又稚嫩脆弱,更需要好好保护,药浴无疑是最好的方式! 从小不断通过药浴的方式来使药力作用于全身肌表、局部、患处,并经吸收,循行经络血脉,内达脏腑,由表及里来起到调整阴阳、协调脏腑、疏通经络,通行气血、濡养全身等效应。 这就能改善后天体质形成的条件,可以弥补先天禀赋之不足,从而达到以后天养先天,使弱者变强而强者更强的目的。 聚精会神围坐在陈松周边的众人,听完后都感觉受益匪浅!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四十五章:人的体质修缮 “那药浴是怎么能让人体进行药性的吸收的?” 杨昊有些不解,问道:“煎好的药液,在人直接服用后,体内的消化系统会自动进行吸收,但这药浴说白和用水洗澡差不多,人体又是如何能吸收?” “药浴外治中,除药物直接渗透血液,在人体血液循环中发挥其本身的药理作用外,还有调整各系统组织器官功能和机体免疫功能的作用,主要是经皮肤吸收的!” 陈松沉思了下,说道:“药物是对皮肤进行刺激的方式,通过药浴刺激,可使人体的血管扩张,促进血液循环,改善周围组织的营养,从而起到增强肌体的作用;另外通过药物作用引起的神经反射,也能激发机体的自身调节作用,促使机体某些抗体的形成,借以提高机体的免疫功能,总之,通过皮肤的刺激作用,达到调整脏腑功能、防治疾病、恢复健康的目的。” 刘一眼看到杨昊还是有些疑惑,也想了下,说道:“这个从现代医学角度来说,是药物通过皮肤粘膜的吸收,提供必要的新陈代谢环境,使皮肤组织里的细胞直接获得药物的营养物质,人体内角质层转运时,其中包括细胞内扩散、细胞间质扩散,使人体表皮深层转运而进行药性的吸收,从而促进细胞增生分化与肉芽组织增长的作用。另外角质层经水合作用,使药物通过一种或多种途径进入血液循环,促进巨噬细胞吞噬细菌、异物和坏死组织碎片,提高局部抗感染的能力,改善创面血液循环,加快其新陈代谢,所以药浴后能提高人体血液中某些免疫球蛋白的含量,增强肌肉和经脉的弹性和活力,从而促进愈合,达到疏通经络、运行气血、除去污秽、滋润身体、祛除外邪、防御外邪侵袭的目的。” 陈松说的里面有很多词是大家没听过的,也不能很好的去理解,但经过刘一眼以现代医学的说法来补充,大家都能马上听懂,也理解得很透彻! 杨昊好奇又有些紧张地问道:“我又不是武者,如果进行药浴,有用吗?” “有用啊,怎么会没用呢?” 陈松笑道:“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受生活环境、饮食、情绪、生长发育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小时候的纯阳之体就慢慢变成阴阳相合的体质,到青壮年时期,人的体质又变成了壮阴壮阳。你现在是处于血气方刚,身体健壮,心智也都处于巅峰的青年期,身体的状态就像拉满的弓弦、明亮的满月一样,但青壮年的阳气偏盛是其体质的共性,不同于婴儿时期的纯阳之体,也不同于老年人的阴盛阳衰之体,所以你现在的体质还是很容易受外界环境和自身心智等因素的影响,发生偏颇的,所以你更要注意保持体中的壮阳壮阴之态。” 杨昊有些扭捏的问道:“那……你能不能给我写个药方?” “小事啊!杨哥要是感兴趣,晚些我帮你查看下,根据你的体质列个药方给你!” “谢谢!” 杨昊看陈松答应,立马高兴得合不拢嘴。 葛军看着开心的杨昊,心中一动,向陈松请教道:“不知像我这样的,药浴能否也能很好吸收?” 陈松打量了下葛军,似笑非笑的说道:“人的体质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衰弱,你现在处于中年期,这个阶段人的精力、体力、活力是明显不如青壮年时期的,体内的气血会变少,也慢慢变得没有那么流畅,另外,进入中年后,脏器功能不可避免地会发生改变,脏气不足,体质也会有所改变,你要注重调整起居、饮食、心态,保证体质正常,体内阴阳平衡就好,并不一定非得补肾壮阳,再怎么补也不可能像青壮年一样!” “先生,你居然偷偷补肾?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陈松的话,吴双大为惊讶,玩味的看着葛军! “受教了!” 葛军没理会吴双,红着脸向陈松拱手道谢。 男人这种那么私密的事,怎么能让其他人知道? 哪怕你身为将军也不行! 陈松看着满脸通红,一脸尴尬的葛军,也觉得自己当众说出葛军这事做得不太厚道,想了下,说道:“其实药浴也能帮到你,只要你以后节制点,省着点用,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影响的!” 葛军心中一阵惊喜,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也顾不上脸面了,脱口而出道:“那请你帮我写个药方吧!” 说完,又感觉自己语气有些唐突了,连忙拱手致歉。 毕竟自己跟陈松和石教官都算不上熟悉,陈松也说了,这种药方在古代可是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自己这张口就是要药方,不念有些显得有点强人所难了! 陈松倒是没葛军顾虑的那么多,摆了摆手,笑道:“小事,晚些我写个固本培元的药方给你!” “多谢!” 葛军连忙激动得对陈松拱手致谢。 对于吴双的白眼完全无视! 这可是保证幸福生活的根本啊!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们武者那样天天早上一柱擎天的吗?! 陈松转头对刘一眼也说道:“刘师傅,您也是!” “我?” 刘一眼一愣,有些不明白陈松的意思。 他感觉自己身体挺好的啊! 而且一直都不需要补肾壮阳。 陈松看到刘一眼的表情,知道他是误解了,连忙解释道:“您这年纪,体质维持在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就行,就是不要今天吃人参,明天吃虫草的盲目进补,这是对身体无益的,食物尚且不能胡吃海喝,更何况是这些药物!” “小友所言甚是,不知我这体质该如何修缮?” 刘一眼有些震惊的看着陈松。 自己的确因为年纪大,精神力不足,加上又怕得病,难免会注重养生,所以经常进补一些药物。 “您现在的阶段,体内的气血是少又不通,要注意养生,不能大喜大悲,平常主要平衡下饮食和有规律生活,对时间的管理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或许劳累,将心境调整到平和淡定的状态其实比什么都重要,这才是真正预防百病的灵丹妙药。” “多谢小友提醒!” 刘一眼恍然大悟。 说白就是自己本身没病,这些年却把精神寄托于名贵药材和各种保健品上面,与其这样,直接保持一颗积极乐观的心就行了! 是药三分毒,这些药物多少都会对身体造成损害。 月色明亮而迷人。 院中不知何时燃烧起一堆篝火。 陈松需要的醋也早已送了过来,满满两个四方形大白胶桶。 炉灶上的大铁锅里,传出的药味也越来越浓郁。 陈松解答完他们对药浴的各种问题后,起身,逐一给检查了下他们的体质,对应给他们都写下一个药方。 并叮嘱他们在药浴的时候,水温一定要控制在比人的体温高一半,也就是四五十度的样子,以免对血管造成损伤。 众人欢天喜地的拿着陈松给的药方,在闲聊着。 甚至因为葛军的药方聊起男女之事,时不时传出一阵轰笑声。 陈松和杨昊两人只能面红耳赤,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听着。 “将军,药已熬好!” 那名负责煎药的迷彩服大汉,对这边喊道。 众人连忙围上前,看到锅中的药材已经成粘稠状,上面不停冒着泡泡,泡泡上升的途中不断推起药液,然后散开,药香浓郁得让人闻一口都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陈松看着这锅黑乎乎,粘稠的药液,连忙对吴双说道:“吴大哥,你让人把醋直接加进去,高出药液十公分就行,另外把浴桶加满冷水放锅旁边。” 众人立刻明白陈松的用意。 醋的沸腾点不高,能快速形成水蒸气,既能带动锅里药液的药性,又能避免对人体的伤害! 这和油锅里捞铜钱的杂耍是一个原理。 吴双亲自拿起装满白醋的大白胶桶,拧开盖子,把里面的醋向锅中倒了下去,一直到高过药液十公分才停下。 加了醋的药液很快再次沸腾起来。 “吴大哥,我上去后,你让人蒸笼的盖子罩上,你们千万别出声干扰我!” “你尽管放心!” 吴双严肃的对众人说道:“但凡有出声者按军法处置!” 陈松快速的把全身衣物脱掉,用手捂着小陈松,伸手感受了下锅面上水蒸气的温度后,把一张蒸笼放上大铁锅,爬上去,盘腿坐起,立马有人把蒸笼的盖子罩上。 众人紧张的围着这个大蒸笼。 罩上盖子的蒸笼里是一片黑暗。 蒸汽也在蒸笼中凝聚得越来越多,温度也变得越来越高。 等到感觉蕴含药液的水蒸汽开始变烫时,陈松的皮肤也越来越红,周身毛窍开放,逐渐出现了汗珠,汗珠越来越密集。 含有大量醋的水蒸气,不断软化着陈松的经脉和血管,慢慢将之前堵塞的经脉和血管一点点的打开…… 水蒸气中药物,不断透过皮肤、孔窍、腧穴等部位被吸收,进入经脉血络中,慢慢遍布至全身。 陈松收敛心神,运转中元九海内功心法,气海中那丝几乎感觉不到的元气,不断牵引着渗透进来的药力归于气海,慢慢水蒸气中药力也被吸收得也越来越快! 药力往气海汇聚的过程中,不断疏通着陈松全身的经脉,破损的地方也起到祛瘀的作用。 忽然! 全神贯注在吸收药力的陈松,感觉全身的皮肤是一片滚烫,那灼热的感觉直接让他保持不了凝神的状态!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四十六章:敢把自己都蒸的狠人 陈松快速中断药力的汇聚,把已经收吸纳进体内的药力散落身体的各处经脉。 然后用力把盖着的蒸笼推开,像旁边装满水的浴桶跳了进去,喊道:“给大锅加水!” 原本围在大蒸笼旁边的众人,对于那么长时间了,都没见有动静的陈松,都担心他是不是被蒸熟了。 但想起陈松的交代,闻着蒸笼里传出的浓郁醋酸味,只能着急的等着。 猛然见看到蒸笼飞开,全身通红的陈松,赤条条的砸进浴桶,还溅起一片水花,顿时把众人吓了一跳! 听到陈松的话,立马有人往锅里倒水。 呲! 此时大的大铁锅因为缺水都快处于烧干的边缘,水倒下去后,立马扬起一大团白雾。 吴双着急的喊道:“陈松,你感觉怎么样啦?没事吧?” 全身热得受不了的陈松,进入浴桶后,顿感一片清凉,平复了下体内的血气后,在浴桶中坐起,说道:“我没事,就是忘了时间,醋被烧干才发现了。” “还说没事?你大腿上都烫出水泡了!” 杨昊就在浴桶旁,擦了下被溅到脸上的水,看到陈松大腿上有几个手指大小的水泡,忍不住说道。 陈松看着围过来,一脸关切的众人,心中一暖,笑道:“不碍事!下次我注意点就行!” 见到陈松没事,吴双不怀好意喵着水中因为夜色而若隐若现的小陈松,问道:“你感觉怎样?” “经脉恢复开始通畅了,药力吸收也很快!” 陈松感受了下身体的状况,道:“和预估的一样,再蒸几次,估计经脉破损和瘀堵的地方就能修复!” “没事就好!” 吴双使劲看着小陈松,但因为周围光线不足,始终看不清。 刘一眼看着眼睛通红的陈松,关切的问道:“这一热一冷的不怕身体出问题?” 要知道人在沐浴时都要注意保暖,避免受寒、吹风,洗浴完毕马上拭干皮肤。 要是浴后着凉,发烧感冒是小事,这体表的寒热积久入里才是大患,故此有风来宜避,浴后尤宜避的说法。 何况陈松这在高温之后立马进入冷水中,这血管一张一缩间,身体能受得了吗? “没事的,我从小就是这样,这种血管操,效果会更好!” 陈松感觉心中很是温暖,甚至是一股热流流过,笑道:“而且蒸汽里面含有醋,能把我全身的血管经脉都软化,这样的在一热一冷间能更好的恢复常态!” “什么是血管操?” 广播体操和健身操这些他们倒是知道,但对于陈松所说的这血管操,还是头一次听说,难不成血管也能跳舞? 陈松解释道:“血管操就是这种冷热交替浴,可以是先热后冷,也可以先冷后热,或着冷热交替,这样有助于增强身体的血管和经脉的韧性和强度。” “等下水烧到药面两公分后,再加醋十公分,沸腾后喊我。” 陈松说完在浴桶盘腿坐起,闭目调整着体内的气血。 众人也不敢打扰,各自找了块原石坐下。 洪鹰眼睛滴溜了下,嘿嘿一笑,走到隔壁小院打了个电话。 “陈松,可以了!” 陈松微微睁开眼,看到吴双低声喊着自己。 “好!” 陈松直接起身,再此爬上蒸笼。 看到陈的松身体再次被蒸笼罩住,大家也都没有刚才那种紧张感,反而觉得有些无聊起来。 等到蒸笼里面蕴含药液的水蒸汽开始变烫时,陈松凝神,运转中元九海内功心法,把药力牵引至气海,用药力疏通着全身的经脉。 再次感觉热得受不了的时候,再次中断药力的汇聚,把已经收吸纳进体内的药力,散落至身体的各处经脉后,直接推开蒸笼,跳进旁边的浴桶。 在浴桶中的陈松感觉周围都很安静,仿佛大家消失了一样,心中一惊,连忙在浴桶中坐起。 抹了把脸上的水,睁开有些胀痛的眼睛,看到不远处的画面,哑然失笑。 这群人居然围着篝火在烧烤! 篝火上此时正架着着一头羊,洪鹰在不停翻烤着。 其余每个人手中也拿着已经串好的不同食材在篝火上烤着。 最离谱的是,吴双和葛军的手里居然拿着酒瓶! 看到陈松在浴桶中坐起看向这边,杨昊咬着鸡翅,口中含糊不清的喊道:“陈松,要不先过来吃点东西吧?” “还有一次就能把药力都吸收了,你们先吃!” 想起晚饭都没吃,陈松也觉得肚子空空如也,暂时又不能进食,只能强忍美食的诱惑,咽了下口水。 “好的!等你弄完,这羊也应该好了!” 众人看着陈松,不由感叹武者真是又烧钱又遭罪! 不过话说,他们中又有谁不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拥有今天这地位! 陈松继续盘坐起,闭目调整着体内的气血。 等到大铁锅沸腾后,又爬进蒸笼。 也不知道是不是挂念着那只烤羊,心中着急而加快速度,还是药力本身就已经被吸收得差不多,这第三次吸收得特别快,水蒸气中的药力才吸收一会的功夫就感觉变得稀薄! 陈松在蒸笼内,利用水蒸气引起的血脉扩张,把体内的药力滋润进经脉后,直接推开蒸笼,跳进浴桶。 等到体内气血稍微平和,立马起身。 想起没穿衣服,又慌乱的蹲坐回浴桶。 看到他们都没留意到这边,才松了口气。 四周看了下,发现浴桶旁边不知道何时竖着一根棍子,棍子上搭着的一条毛巾。 笑了笑,一把扯过,站起把毛巾围在身上,出了浴桶。 走到炉灶前,对烧火的那名迷彩服大汉感谢道:“多谢了!今晚真是辛苦你了!” 他的队友都在那边吃烧烤,就他一个人在这继续负责烧火。 “您客气了!” 这名大汉有些敬佩的看着陈松,这可是敢把自己拿来蒸的狠人啊! 笑着挠挠头,向陈松问道:“这药还要继续煎吗?” 陈松看了眼锅中的药,因为自己进行了三次吸收,原本黑乎乎,粘稠的药液已经变成黄褐色,略显稀薄的药水了,笑道;“不用了,走吧,吃烤羊去!” “那好,您先过去,我把火灭一下!” 这名大汉低头就要把炉灶里的柴火往外抽。 陈松连忙制止,说道“不用灭,让火继续烧,等锅里面的药液熬成米糊状就行。” 这名大汉笑道:“那我还是在这看着吧,免得烧不好了!” “不用看,这一炉灶的材火刚刚好!” 陈松不由分说拉着这名大汉向篝火走去。 看到陈松过来,吴双很是高兴,拿起一瓶啤酒递给陈松,说道:“天气有些热,吃烧烤配这冰冻的啤酒不错,你试下!” “谢谢吴大哥,不过我这经脉还没好,还不能喝酒,等好了肯定要和吴大哥您好好痛饮一番!” 陈松笑着接过啤酒。 “哈哈,你看我这……没事,等你好了再好好喝也不迟!” 被陈松这一提醒,吴双也想起石铭泽和他说过,一旦经脉受伤,在未恢复前是不能喝酒的。 陈松转身把酒递给旁边的那名今晚负责烧火的大汉,笑道:“今晚辛苦你!” 看着陈松手上的酒,这名大汉咽了下口水,有些为难的看向吴双。 矿上规矩严,他们身为亲卫更是很少能碰酒,没见身为队长的洪鹰都不能喝酒吗? 看到这名大汉渴望又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吴双哈哈一笑:“我兄弟给你的,你拿着喝就是了!” 这名大汉连忙道谢从陈松手里接过。 吴双想了下,顺手再拿起一瓶,直接塞到他手里,道:“刚才那瓶是我兄弟给你的,这瓶是今晚允许的!” 在这名大汉不解的目光中,吴双转身喊道:“今晚允许你们每人拿一瓶喝!” “谢谢将军!” 这对亲卫看着啤酒早就眼馋了! 听到将军允许喝酒,立马都兴奋的从旁边的泡沫箱里面每人取出一瓶,直接用牙齿咬开盖子,灌了起来。 “爽啊!” “冰啤配烧烤,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冰冻的啤酒下肚后,立马让他们一阵清凉,配上烧烤,说不出的舒坦。 陈松笑盈盈的在一块原石上坐下,接过杨昊递过来的鸡翅吃了起来。 长时间在蒸笼里,让陈松的体能消耗巨大,现在身体完全是饥肠辘辘的状态。 饥饿状态下,感觉这只烤的有点糊的鸡翅是异常的美味。 杨昊看着篝火上的烤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转头用手碰了下陈松,说道:“陈松,你看这羊快烤好了!这来得早真不如来得巧啊!” 陈松抬头看到架在篝火上烤羊,金黄色的羊身表面渗透出油脂,一个个气泡在上面争先恐后地舞动着,不断往下滴着油,让底下的柴火腾起一阵阵火花,勾起人一阵阵的食欲,也忍不住说道:“是啊……不过等下你少吃点!” “为什么啊!” 杨昊不解的看着陈松。 陈松看着有些呆萌的杨昊,忍着笑,说道:“因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哈哈哈!” 明白其中意思的众人立马大笑起来。 反应过来的杨昊,笑道:“如果要是这样……那我更要多吃点!” “为什么啊?” 这下轮到陈松不解了。 杨昊一本正经的大声道:“这乃本宗之事,岂容他人插手!”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片哄笑。 这两逗比! 吴双转头看着也面带笑意的刘一眼,笑道:“刘师傅,这羊烤好了,您来吧!” 刘一眼笑着拒绝道:“还是吴将军您来吧!”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四十七章:关于药底的处理 吴双连连摆手,笑道:“您是客人,又是我们的长辈,理应您来!” “那老朽就却之不恭了!” 刘一眼接过洪鹰递过来的小刀,在烤羊上切下一块肉,把刀递给了吴双。 当地人极为好客,对这种烤全羊的活动更是尤为重视。 烤全羊自古为达官贵人才能享用的食物,今天虽然平常人也都能轻易吃上,在喜庆或重要节日更是少不了的一道硬菜! 但属于这道菜的传统,却还是被完整保留了下来! 烤全羊的主要意义在于分享,往往是客人或者德高望重的长者对烤好的全羊来第一刀,其余的人是按身份和地位依次下刀,也就是说下刀人的顺序完全代表着在主人方心目中的身份和地位。 “陈松,你肚子饿了,你先吃!” 吴双在烤羊上切下一大块羊肉,直接递给了陈松,然后把手中的小刀递给了葛军。 陈松也不客气,直接道谢接过。 看着手上这块金黄油亮的羊肉,羊皮是焦香四溢,清香扑鼻,忍不住直接一口咬下,顿感羊皮脆如锅巴,酥脆弹牙,羊肉鲜嫩可口,肥而不腻。 葛军饱含深意的看了吴双一眼,才接过刀,在烤羊上切下一块肉,然后把刀递给了杨昊。 杨昊有些惊讶的接过刀,在烤羊上小心翼翼的切下一小块,想了想,把刀递回给吴双。 吴双接过刀,却没有去切烤羊,而是把刀递给了洪鹰。 洪鹰双手接过,在烤羊上切下一大块羊肉,递给吴双。 吴双看着洪鹰递过来的这一大块羊肉,并没有伸手接,而是笑道:“你先吃了,再切给我!” “多谢将军!” 洪鹰身为当地人,深知其中的意义,感觉鼻子有些发酸,把羊肉直接用嘴咬着,再次用刀切下一大块,递给吴双,看到吴双接过才把刀递给身后众人,身后众人也依次在烤羊上象征性的切下一小块。 吴双咬了一口手中的羊肉,忍不住赞道:“洪鹰,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啊!” “嘿嘿!” 洪鹰面对将军的赞赏,很是开心。 从小家境不怎么好的他,对吃方面尤为在意。 也一直在研究各种食材,时常琢磨着如何才能把食材发挥出最大的口感。 因此哪怕再忙,也会抽时间把食物做得很精致。 “是啊……真好吃!” 陈松感觉手掌大小的羊肉入肚后,是一阵的满足感,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上残留的油。 洪鹰见到陈松那么快就吃完,惊讶之余,很是高兴的又切了一块递给陈松。 没有什么能比认同自己手艺更能让他兴奋的。 陈松毫不客气的接过,一边大口吃起来,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洪队长……你这羊烤得真是一绝!我从未吃过像那么好吃的烤羊,你这是怎么把它弄得那么好吃的?” 老头子虽然也养有几只羊,过年的时候也能吃到。 但基本都是整只炖,炖得又不好,每次吃几块就感觉很腻,所以一只养得连续吃上个几天才能吃完。 烤的也有,但很少,因为烤得不好,一股羊膻味,口感也有些干硬,一点都不好吃,完全不像现在吃的这样,那么美味! 洪鹰有些骄傲的笑道:“这个还是很简单的,就是外面涂上一层用盐、蛋黄、姜黄、孜然粉、面粉和果酒混在一起的调料,然后慢火翻烤就行。” 陈松闻言点点头,寻思着哪天找洪鹰学下,回去好好给老头子露两手,教育教育他那厨艺。 刘一眼转头看到炉灶的火还亮着,好奇对陈松问道:“那边的药还在煮吗?” 正在全身心在感受着手中美味的陈松,头也不抬的说道:“是的,还要煮一下。” 吴双闻言,也转头看向炉灶,看到柴火的确还在燃烧着,目光不由有些阴沉的看向那名负责烧火的亲卫。 那一锅可是上百万的药啊! 要是烧糊了怎么办? 那名亲卫原本在队友羡慕的眼光中,手拿两瓶啤酒,一口烧烤一口啤酒,好不惬意。 听到刘一眼的话和将军看过来的眼神,心中顿时一阵慌乱,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目光看向陈松。 陈松连忙把口中的羊肉咽下,说道:“煮是在煮,不过把水煮干就行!” “煮干?等下不继续蒸了吗?” 吴双皱了下眉,有些不解。 “今天不继续蒸了!” 陈松快速把手中的羊肉吃完,说道:“这份药力已经被我吸收得差不多,现在熬下药底就行,那么多贵重的药材不能浪费了,做成药丸或者药粉,功效都还是很大的。” “这药底具体有什么功效呢?” 吴双对药材完全是一窍不通。 陈松抹了一把嘴上的油,笑道“这些药材本身就具有补血止血、活血化瘀等功效,可以做成药丸,内服能起到清热解毒,抗炎镇痛,调节气血,促进血液循环的作用,药粉能消肿止痛,活血化瘀,能起到止血镇痛的作用,对于疮疖久溃,肌肉不生,久不收口这类外伤非常有效!” 想不到这药底的功效那么大! 连疮疖久溃,肌肉不生,久不收口这类顽固的强势都能解决。 这种药对他们这些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救命良药啊! 吴双笑得都有些合不拢嘴了。 那名负责烧火的大汉听到陈松的话,生怕这锅药烧糊了,二话不说,转身就回到炉灶旁守着。 陈松看着拎着啤酒瓶走回炉灶的大汉,张嘴想把他喊住,想了想,还是算了。 虽然守着与不守着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但知道药底功效后,连吴双都感觉不放心,时不时的瞄下炉灶的位置。 这种情况下,他又哪里敢不守在炉灶旁。 看到陈松一消灭完手中的羊肉,洪鹰就紧接着递过来一块,在这种持续不断的供应下,陈松是吃得全身冒汗,忘乎所以,大呼过瘾! 在其他人刻意的迁就下,很快三分之一的烤羊进了陈松的肚子。 陈松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肚子,说道:“那个……你们慢慢吃,我先去把药丸做了!” 说完起身,在旁边地上拿起两个干净的空托盘和一个大勺子向炉灶走去。 其他人见陈松要做药丸,也好奇的起身跟上。 此时炉灶里面的火早已熄灭,但炭火的余温还在很高,还在不断的蒸发着锅中的药液的水分。 褐黄色的药液很粘稠,靠近锅边位置的药液已经有部分发干,呈现出黑褐色的硬块。 陈松在旁边的浴桶里,将手上的油迹洗掉后,用大勺子在铁锅里把熬成糊状的药液舀出,放进托盘中。 两个托盘虽然够大,但还是装不下那么多药液。 洪鹰见状,说道:“我去拿个托盘!” “好!” 陈松沉思了一会,觉得药粉的作用估计会更大,于是接过托盘先放一边。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陈松直接用大勺子把锅中剩下的药液直接搅拌起来,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 在锅底温度的作用下,药液由粘稠的糊状,慢慢变为湿润的块状,然后逐渐散成大小不一的颗粒…… 最后,锅中的药液在陈松手中大勺子的不断搅拌和碾压下,直到全部变成粉末。 陈松停下手中的动作,甩了下有些发酸的手臂,才用大勺子把锅中已经变干的黄褐色药粉全部舀进那个空托盘。 托盘上的药粉高高耸起,像一座金山,还散发着高温,不时飘出丝丝热气。 陈松转身对着那两个装满褐黄色粘稠药液的托盘。 此时的药液在托盘中虽然冷却了比较长的时间,但还是很热,而且托盘表面的药液凝固得比较好,底下的还是很湿润。 陈松思索了下,直接用大勺子轻轻在表面刮起一层药液,然后用手在大勺子里把药液捏成团。 从大勺子中把药团拿起,一分为二,一团丢回大勺子中,另外一团用手拿着,在大铁锅的锅壁上搓揉起来。 在炉灶的余温下,随着药团越来越圆,里面的水分也被烘烤得差不多,感觉到不会继续变形,但又具有柔软的弹性后,陈松停止了搓揉。 把药丸从铁锅中拿起,食指和大拇指捏着,看了起来。 在篝火的映照下,这颗指头大小的药丸通体呈现褐黄色,表面致密、光洁,整体的色泽一致,有一层油性的反光。 “效果还不错!” 陈松把药丸递给吴双。 吴双有些激动的接过,感觉入手很有弹性,看着这颗褐黄色,油光铮亮的药丸,张嘴就丢进口中。 “这……” 众人被吴双的举动弄得怒瞪口呆! 这可是药啊,不是糖果啊! 这也吃得太随便了吧! 吴双眨巴了下嘴巴,笑道:“还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 药是能用味道不错来形容的吗? 众人心底升起一种无力感,很是无语的看着吴双。 最终还是葛军无奈的问道:“药丸怎样?” 真是本性难改啊! 这犯二起来根本就没法阻拦! 吴双感受了下口中的余味,说道:“药丸在入口的时候感觉有一点点腥味,然后就是一种持续的甘甜,入喉有种清凉感,还有就是……嚼起来很弹牙……” “咳……将军,我问的是药丸的功效!” 葛军差点没被口水咽住。 “功效的话……对了,我刚才吃烧烤感觉有点上火,喉咙有些痛,但现在不痛了,而且喉咙感觉很清凉,很舒服,应该就是陈松刚才说的清热解毒功效吧!” 吴双有些惊讶,这药效也太快了点吧。 那岂不是说着药丸其它的功效也都是那么快? “真有那么快见效?” 大家是半信半疑。 哪有那么快见效的药啊? 那么短的时间,哪怕是毒药都没那么快见效吧! “真的,你们听我声音!” 吴双把音量提高了不少,笑道:“现在你们信了吧!” 何止是信了! 这药丸简直就是立竿见影,药到病除的地步啊! 大家发现吴双的声音比刚才要清晰太多了,之前说话的那种嘶哑感也完全消失。 陈松却在一旁笑着摇了摇头。 那么多重名贵药材,要是连喉咙上火,都解决不了的话,那才是笑话呢! “对了,陈松,刚才这药丸我吃着感觉好油啊,你是不是手上的油没洗干净啊?”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四十八章:缺医少药的矿区 呲! 众人差点没笑喷。 陈松一头黑线的看着吴双。 “不会真的是吧?” 吴双看到陈松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连忙劝道:“那你赶紧把手上的油洗掉再弄吧,免得这批药丸存储的时间变短了!” 陈松感觉有点抓狂,对吴双道:“吴大哥,我的手洗得很干净,那油真不是我手上的!” “不是你手上的?那药丸怎么那么油?” 吴双一脸狐疑的看着陈松。 他实在是想不通! 刚才药丸咬开后,可是切身体会到药丸中有一阵油腻腻的感觉啊! 既然不是陈松手上,那这药丸上的油又是来自于哪里? 其余众人被吴双这一提醒,也不解的看着陈松。 陈松只好无奈的解释道:“植物本身就含有油脂,只是油性的大小而已,有些植物的油性大到可以直接提取食用油,大锅中都是富含油性的名贵药材,这个煎熬药材的过程也就跟提炼植物油差不多,要不是我刚才吸收了一些药性,估计现在这些药液做成的药丸就不是褐黄色,而是油光光,黑亮亮的深黑色了!” 众人恍然大悟。 植物的确本身就富含液体的油性,像常见的花生油、豆油、玉米油等,都是通过植物直接提取的。 这药丸上的油,无疑就是经过对药材的煎熬,把原本药材上面的油性给提炼了出来,所以药液也就含有大量的油脂,这制成的药丸里自然也就含有大量的药材油脂。 陈松这话倒是多解开了他们的一个疑问。 就是这些药丸的颜色看起来和市面上的药丸都不一样,原本还以为是名贵药材放太多,才会是这种褐黄色。 没想到是药材的药性被陈松吸收了大部分,把药材的药性减少了,才会变成这种颜色。 陈松说完,也不理会众人,把大勺子中剩余的那一团药液用手拿起,在大铁锅的锅壁上来回不停地搓揉起来…… 直到感觉这团药液上的水分被烘烤得差不多,不会再继续变形,陈松才停止了搓揉。 把手指大小,通体浑圆,柔软又具有弹性的药丸从铁锅中拿起,食指和大拇指捏着,对着火光看了一眼,然后把这颗通体呈现褐黄色的药丸递给吴双。 吴双接过,看到这颗药丸和刚才自己吃掉的那颗完全是一模一样。 药丸的表面致密、光洁,整体的色泽也一致,也是有一层油性的反光,很明显就能感受到药丸里面富含的油性! 吴双这才放心,开心的对洪鹰示意了下。 洪鹰立马会意,转身找来一个干净的托盘,双手捧着。 吴双把药丸轻轻的放进托盘里,转头继续看陈松搓药丸。 陈松用大勺子继续在那盘药液的表面,原本刮开的地方旁边,轻轻再刮起一层药液,然后用手在大勺子里把药液捏成团。 再从大勺子中把药团拿起,再次一分为二,一团丢回大勺子中,另外一团用手拿着,在大铁锅的锅壁上来回搓揉起来…… 等到那盘药液表面都刮完一次后,陈松才刮起另外一盘药液的表面,让原来那盘药液的表面继续重新凝固…… 就这样来回交替,很快洪鹰捧着的托盘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满了药丸。 众人惊讶的发现,陈松搓出来的这些药丸,无论是色泽,圆润度,还是大小,甚至是弹性,每颗看起来居然都分毫不差,几乎一模一样! 不由对陈松手上的控制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手上要是没点真功夫,单是把每颗药丸都搓得几乎一样大小估计都够呛,更不要说涉及到搓揉时候,对药丸的密度和水分把握造成药丸拥有同样弹性的力度精准控制了! 看到做好的药丸越来越多,吴双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陈松每做一颗,他就喝一口啤酒,很快他脚边的地面上堆满了酒瓶。 杨昊看着这些褐黄色,油光铮亮的药丸,突然心中冒出陈松在蒸笼里面的画面,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他严重怀疑这些药丸和药粉里面是不是都含有陈松身上的老泥,毕竟陈松真的好久没洗澡了! 水蒸气是会让人体大量出汗的,汗水也肯定是会流落到铁锅中。 所以这锅东西,还真就可以说是陈松的洗澡水做成的。 但看到洪鹰却像命根一样死死抱着,仿佛怕有人来抢走,杨昊就怎么都感觉笑不出来了,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毕竟战事一旦发生,缺医少药是常事,也是最要命的。 处于战争前线的人,往往是没有退路可言,伤亡可想而知! 他们每撑多一分钟,就代表多争取一分胜利的希望,只要能活下来,就算是老泥,吃了能治伤又何妨? 没经历过战火的威胁,是无法想象其中的绝望! 战争可以有输赢,但真的没有赢家! 为了取胜,双方都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要经历多少的流血牺牲,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状况之惨烈血腥,都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 老子曰: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 现在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完全是因为有太多像洪鹰这样舍身保卫家园的人,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永远都守卫在最危险的前方! 现在周围的势力一直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战事。 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又能维持多久? 或许是因为最近这些年,都是在矿区里和平的生活,就觉得战争已经远离,就忘记了和平的美好,也不会对来之不易的这份和平感到珍惜,甚至有些时候还表现出各种不满。 完全忘记了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甚至连最基本的危机感和警惕感都在逐渐被磨灭和遗忘,这才是最危险的! 当陈松把托盘中最后的药液搓成药丸,精准地丢进洪鹰所捧的托盘中后,把身子站直,使劲地甩着发麻的手臂,看着洪鹰捧着的托盘中,堆得快要往下掉的药丸,满意的舒了口气。 杨昊连忙递上一只烤好的鸡翅。 这只鸡翅,他烤得异常用心,金黄油亮的,让人看之食欲大开。 “谢谢!” 陈松开心的接过,大口撕咬起来。 “应该是我们谢谢你!” 葛军看着满满当当的药丸和药粉,对陈松躬身施礼,感谢道:“这些药丸和药粉,能救治我们好多弟兄了,陈松,真的非常感谢!” “谢谢!” 洪鹰和周围身穿迷彩服的大汉都集体跟着葛军向陈松施礼道谢。 他们之前可是有很多兄弟就是因为受伤,却没有很好的药物,最终不得不留下遗憾。 不是说将军不舍得花钱,将军也一直都想办法,甚至是砸钱想把全球最好的医生请过来,无奈面对随时都有危险的局势,又有几个敢来的?又有几个肯愿意长期呆在这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地方? 有些时候救治的不及时或者医疗水平不足,还要药物跟不上,都会出现各种问题。 而通常为了战事或者争取时间,多数根本就等不到医疗队和药物的到来,就采用直截了当的治疗方式,并没有一个真正能解决这种问题的人或者这样的药物出现。 现在这些药丸和药粉,无疑能减少很多伤亡,甚至是能让他们重获新生!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陈松并没觉得自己做的事有多么了不起。 在他看来,这是顺手而为的事。 从老头子第一次次教了一遍后,后面每个人自己药浴所留下的药底,也都是各自负责做成药丸和药粉,只是消耗些体力而已,比升药底那种动脑筋的事要简单多了! 吴双此时喝得有点高,摇摇晃晃的越过脚下那堆已经看不出是有多少个的空啤酒瓶,搭着陈松的肩膀,舌头打结的说道:“陈松,说起来……你二师兄…….嗝……和你都是我们的贵人啊!” 一个让他成为了武者不说,还训练出一支能解决问题的队伍,而陈松这药丸和药粉就属于减少伤亡。 这两者所解决的问题,恰好又都是他最为重视,也是赖以生存的武力和伤亡问题。 但其中的苦楚他是最为清楚。 这里除了人外的一切东西,都需要依靠其它国家,完全不像华夏国那样什么都能自给自足。 当地的医生水平只能简单的处理下外伤,打下点滴之类,所以更多只能依靠重金聘请国际上的医疗团队,越是医术好的越难请,他们不缺钱,更注重享受,他们也从不考虑这种需要长期呆在枯燥、危险的地方! 而越是好的药物,储存的条件越苛刻,战事一起,根本就来不及也没条件输送到位,甚至有些时候这些贵重的药物还不如一瓶随身携带的普通创伤药,可想而知当地的医疗水平是如何的让人无奈! 现在有了陈松制作的这些能随身携带的药丸和药粉,只要不是被一击毙命,就能拖延时间,得到更好的救治,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吴大哥客气了!” 陈松想了想,说道:“我稍后写个药方给您,是专门对外伤有奇效的,药材也简单!” “好!哈哈哈……好啊!” 吴双激动得拍起了陈松的肩膀,大笑道:“…….嗝…….洪鹰,让人拿酒来…….那么高兴怎么能没酒呢!” “陈松,你先写下吧” 刘一眼看出吴双喝得有点多,怕耽误了这事,连忙从口袋掏出纸笔递给陈松。 “刘师傅说得是!” 陈松接过纸笔,略微沉思了下,刷刷在上面写了个对止血有奇效的药方,想了想,撕下递给葛军。 “我代我们所有人对你表示衷心感谢!” 葛军激动得略显颤抖地双手接过,郑重的贴身放起来,不放心似的还用手隔着衣服捂着。 这纸上可是能救多少人的东西啊! 抬头发现原本在陈松旁边的吴双已经瘫坐在地上,手中的啤酒还不停的往嘴里灌。 葛军有些无奈的对吴双喊道:“将军!将军?我们是不是要回去啦?” “…….嗝……回什么回?还没……喝够呢!” 吴双挣扎着站了起来,嘴里含糊的说道:“……等我……我先去撒泡尿,回来…….嗝……回来……回来继续喝!”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四十九章:彻底放飞自我的吴双 咣当! 摇摇晃晃的吴双,脚踩到地上横放着的一个空啤酒瓶,脚上一滑,吓得葛军心里咯噔一下,眼疾手快地伸手把吴双扶住,才没摔倒。 葛军惊魂未定的说道:“我扶你去吧!” “…….嗝…….不用扶……我又没喝多!清…….清醒着呢!” 吴双把葛军扶着的手用力甩开,左摇右摆地四处观看,像在寻找着什么。 看到燃烧正旺的篝火,他眼前一亮,步态蹒跚的走了过去。 这还没喝多?! 葛军有些好笑的看着头重脚轻,一步深一步浅往前走的无双。 呲~吱 就在葛军这一愣神的功夫,一道水浇灭炭火的声音响起。 葛军顿时双手捂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众人看着篝火前吴双的背影,也都目瞪口呆,感觉下巴都被惊掉了! 洪鹰和其他身穿迷彩服的亲卫集体抬头望向星空,仿佛都被今晚的月色深深吸引着,全部处于入定的状态! 尼玛! 堂堂一个将军酒后居然对着篝火撒起尿! 这会不会怕糗事外传,等清醒过来后会杀人灭口啊? 杨昊有些担心地看着还在继续对着篝火放水的吴双。 “哈哈!痛快…….嗝……” 此时的吴双感觉是畅快淋漓,大笑间,身形跟着左摇右晃,身前的水柱随着身体的摆动,也摇摆不定…… 葛军无奈地转身,对刘一眼拱了拱手,满带歉意道:“刘师傅,见笑了!真是……失礼啊!” 丢人啊! 这一喝多了,还是像以前那样,做出些荒唐的举动。 这种喝多的人根本就不听劝阻,而且激惹易怒! 罢了! 反正最近他压力也大,就由他放纵一回吧! 只是这也太失礼了! 刘一眼啼笑皆非地看着吴双身前的水柱,有些感慨道:“无妨,吴将军实乃真性情也!” 遥想当年,自己也是迎风尿三尺之人啊! 而如今……不提也罢! 还别说,吴双身前的水柱还是颇具规模,声势浩大的。 “吴大哥,这还真是……” 陈松被吴双的举动惊得手上那还粘着点肉的鸡翅骨架都脱落到地上了。 “将军怎么啦?”杨昊在一旁听到陈松的话,不由好奇的低声问道。 “吴大哥还真是够胆啊!” 陈松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就是对着篝火撒尿吗?有什么不妥?” 杨昊满脸不解。 这动作谁都可以轻易做到,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只是因为太过不雅,所以一直都没人做而已! “额……” 陈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眼睛滴溜了下,对杨昊问道:“你做过吗?就是……你以前有没对着火堆撒过尿?” “没试过,对火堆撒尿太不雅了!” 杨昊连忙摇头兼摆手。 开玩笑呢! 在当地,只有人多才会燃起火堆。 自己脸皮可没那么厚,哪敢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些不雅动作。 陈松细想一下,觉得也是! 杨昊他们要是试过的话,就不可能不知道! “对着篝火撒尿会怎样?” 杨昊像是想起什么,有些紧张的问道:“难道是会对神灵不敬?” “嘿嘿……晚些你就知道了!” 陈松一脸神秘的嘿嘿一笑。 “好吧!” 反正迟早都能知道,杨昊也不急于一时,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 既然陈松都这样说了,那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站在篝火前的吴双,此刻已经彻底的放飞自我,连双手都举起来,有节奏的左右摆动着,嘴里还哼着歌! 杨昊看着是想笑又不敢笑,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忍出内伤。 这画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夜场里面做领舞的呢! 众人也暗暗惊讶于吴双这尿性,都过了两分钟了,篝火都被浇灭了一半了,但就是没有停止甚至变小的迹象。 难道武者都是这样? 大家不由好奇的转头看向陈松。 仿佛看出大家的意思,陈松把手一摊,笑道:“别看着我,你们憋久了也一样,这跟是不是武者还真没关系!” 大家同时给陈松回了我懂的表情,把陈松自己都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难道不对吗? 他还真没听说有哪个武者会刻意憋着,人体都是一样的,过度隐忍都会出现同样的问题。 还真的就是陈松自己误解了众人的表情,其实大家都明白陈松的意思。 吴双现在这情况,摆明就是啤酒喝多了,造成体内存在大量的水分,在第一次时候难免会大量宣泄。 人体膀胱蓄存尿液的容量是有一定限度的,并不是说没有上限。 正常成年人膀胱内尿量达150~250毫升时,才开始有尿意,而尿量达250~450毫升时,就引起排尿活动,此刻,膀胱尚无不适之感,所以,在生理学上,将这个数字称做“膀胱生理性容量”。 平日,膀胱中的尿液一旦超过了这一生理性容量,就会使膀胱内压力升高,膀胱壁扩张,从而使人体的腹部产生一种胀迫不适之感,甚而疼痛和心烦意乱。 所以,一般人都能控制在这个生理性容量以内排尿,但也有少数人无视这一生理特点,养成一种憋尿的不良习惯,这对身体是非常有害的! 如果膀胱中蓄存的尿液超过了“膀胱生理性容量”,却有意识地忍而不排,时间久了,是不利健康的,会导致泌尿系统疾病,主管排尿的括的约肌就会变得松弛,膀胱壁的弹性也会随之减弱,排尿功能就会减退,于是就会出现排尿次数增多,排尿的时间延长,甚至排尿失约等现象。 由于膀胱排尿功能的降低,还会经常有剩余尿液潴留,量多的话还有可能会造成肾水肿。 最大的害处就是长期憋尿,会使膀胱内的尿液及尿内的细菌逆行至肾盂,引起反流性肾脏病及肾盂肾炎,久而久之导致肾脏实质结构的损害,以至发生肾衰。 其实每个人都有过憋尿的经历! 许多学生族除了学校厕所不干净,下课时间太短,来不及外,而上班族有时也会因为一忙碌起来,可以一个早上甚至一整天都坐在办公桌前,而忘了原有的尿意感,还有的是因为个人爱好放不下,像为了打牌或下棋不肯离开“战场”。 有时忍尿、憋尿,也不是大家自愿的,最常见的就是出门在外,许多公共场所的厕所卫生品质不佳、臭气冲天而令人退避三舍,或是公共厕所外常常是大排长龙,导致不少人干脆放弃排队,运用一下自己的憋功,直到回到家中或者找到合适的地方,才一泻而尽,而像开会、开车更是讲究憋功! 因为忍一时并不会对身体有立即性的伤害,大多数的人并不会特别的在意,但有了尿意而不能及时排尿对健康是非常不利的! 人体储尿排尿也是一个复杂的调节过程。 长时间憋尿后,尿道括的约肌痉挛,或逼尿肌无力,就如同水库的阀门失灵无法打开,或水泵动力不足,严重的话是会导致长时间憋尿后无法排尿或排尿困难等问题。 尤其是存在前列腺增生的群体,更是容易出现此类情况,由于前列腺增生,每次排完尿后有一定残余尿,长期慢性尿潴留及进一步憋尿会使得膀胱神经压迫受损,导致神经源性膀胱,使膀胱舒张感觉消失或膀胱逼尿肌收缩功能损伤,同样会发生排尿障碍。 此外由于有尿意,为了避免尿液的溢出,男性也不得不分神去加以控制,也会导致了那方面生活质量的降低。 俗话说“流水不腐”,正常排尿不仅能排出身体内的代谢产物,而且对泌尿系统也有自净作用。 憋尿时膀胱胀大,膀胱壁血管被压迫,膀胱缺血,抵抗力降低,细菌就会乘虚而入,大肆生长繁殖,不仅容易引起膀胱炎、尿道炎等泌尿系统疾病,严重者还会影响到肾脏功能。 憋尿还会引起生理和心理上的紧张,使高血压患者血压升高,冠心病患者出现心律失常,甚至心绞痛,这对于素有心脑血管疾病的人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尤其是老年人,前列腺肥大是老年人的常见病,如果还长时间憋尿,本已肥大的前列腺更是会苦不堪言。 此外,憋尿还会使尿液中的有毒物质不能及时排出体外,延长了尿液中致癌物质对膀胱的作用时间,容易诱发膀胱癌的发生,有憋尿习惯者,患膀胱癌的可能性要比一般人高出3~5倍。 因此憋尿是极不好的习惯,应养成定时排尿的习惯。 因为当人体膀胱内累积到200毫升的尿液时,人就开始有尿意感,这时若是没有小解,膀胱还是有储存的空间,但是持续累积到500到600毫升时,膀胱就会出现过度的膨胀,并且使控制排尿的肌肉膨胀而松弛。 对于不常憋尿的人来说,这些肌肉会很快恢复弹性,但是若常常强迫性憋尿,这些肌肉会变得松弛,日后很容易有频尿、尿失禁的困扰。 当憋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后,首次排尿会出现下腹部疼痛、频尿、尿不干净的感觉,那是因为膀胱过度涨满压迫到膀胱内控制排尿的神经。 如果是经常性的憋尿,或是持续性的憋尿,就很有可能造成神经元永久的受损,也会造成日后出现尿失禁的问题。 膀胱本来就是汇集人体代谢的过的尿液,产物欲排出体内的废物,所以尿意中都含有大量的细菌,膀胱内部具有一定的抗菌作用,在正常的情况下这些细菌会因排尿而被冲刷出体外,但是在长期憋尿的情况下会使膀胱的抵抗力降低,使细菌有机可乘造成尿路感染,严重的话还会上达膀胱及肾脏,出现急性膀胱炎、血尿等症状。 另外有些人在急性膀胱炎其间会有尿液逆流的现象,当带菌的尿液逆流回肾脏,可能就会引发急性肾盂肾炎、水肾,不但会影响肾的功能,日后还有导致肾衰竭甚至是洗肾的命运。 而有些人为了避免在外猛跑厕所的困扰,干脆就少喝水,在冬天因为排汗减少,还不至于有生命的危险,但在夏天,人体水分流失较多,不补充水分不但对肾脏会造成伤害还容易引发中暑、休克等危险。 故此,尿是废物,可泄而不可忍! 这些常识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多少有所了解的。 所以当陈松说武者也是一样的时候,他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平时他们在喝啤酒时,第一次放水的时间,虽不像吴双现在那么离谱,但也是比平时的时间要长不少,甚至是翻倍的。 “…….嗝……舒坦!” 吴双总算要解决完了。 看到吴双在临末时候,浑身还打了一个哆嗦,大家不由都会心的一笑。 “将军!小心!” 葛军突然猛得惊呼出声。 其余众人也都心中一惊,着急地向吴双冲了过去。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五十章:这酒不好喝! 听到葛先生惊呼,洪鹰心中一阵惊慌,忙不迟疑地转身看向离自己不远的吴双。 就看到吴双直挺挺的倒向篝火,洪鹰一个箭步上前,同时快速伸手抓了过去。 好在篝火已经浇灭了大半,在吴双头发即将碰到火苗的时,被洪鹰扯住他身上的衣服,抽了出来。 好险! 要是慢一拍,估计吴双就被火烧到了! 众人来到篝火旁,惊魂未定的看着对外界毫无察觉,还在熟睡的吴双。 “刘师傅,我们就先回去了!” 葛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慢走!” 刘一眼对葛军拱了拱手。 陈松出声提醒道:“那个……药粉记得再晒一下!” “明白,多谢了!” 葛军拱了拱手,有些着急地带头向院外走去。 现在的他,只想赶紧把吴双送回住处。 他对吴双太了解了! 生怕等下吴双又闹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洪鹰背上醉成烂泥的吴双,跟在后头,其余亲卫稍微收拾了下院子,拿上药丸和药粉,也连忙跟上。 “真的是喝酒累事啊!” 看着离开的葛军等人,刘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啊!其实将军酒品还算好的,喝了那么多才这样,醉了也不算太闹,还算安静的。” 杨昊赞同的点点头,想起二班的人,喝多了就耍酒疯,可比这厉害多了! 他们和吴双的酒品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但也始终觉得酒喝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刘一眼看了眼略微泛白的东方,困意十足,转身向小院走去。 “是,师傅!” “好的,刘师傅!” 陈松和杨昊各自回房。 此时,东方已渐渐出现曙光,天开始亮了…… 陈松也不打算睡,就在床上盘腿坐起,闭目养神的同时,巩固着药浴带来的效果。 等到太阳光线照进屋内时,陈松起身舒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间。 看到院子里面是一片狼藉,笑着摇了摇头,过去整理起来。 等到整理完,又巡视一圈,总算看到自己的衣服和那根刀柄做成的棍子了。 不知道被谁放到了原石堆里面的一块切开的原石上,因为原石的位置偏低,自己刚才完全没有看到。 上前把衣服和棍子拿起,想了下,走回了房间。 换回衣服的陈松,稍微把换下的浴巾洗下,搭在院中一块原石上。 拿着那根铁华木的棍子,来到院中一处空旷的位置,右手握棍,回想了下,才慢慢舞动。 “正五花下……” 陈松边想边把右手的棍子左劈一下,然后右劈一下。 “反五花下……” 把棍子在左边往上撩起,再从右边往上撩动。 “平云前立,斜下云前立……” 陈松把棍子劈刺后再横扫刺。 逐渐形成完整的一套的动作: 左劈右劈前刺, 左劈右扫前刺, 左撩右扫前刺, 右撩右劈前刺, 左撩左劈前忤, 右撩右劈前刺, …… 陈松一边回想,一边慢慢练习了一次后,感觉稍微熟悉了,再次把手中的棍子舞动起来。 手中的棍子左扫右撩,左撩左劈,右撩右劈,左劈右扫,左撩右扫,右劈左扫,右撩左扫…… 双腿在原地以左从步,横步,右纵步快速转身…… 棍头刺,棍尾忤,从上向下劈,从下向上撩,水平横扫…… “五花回环!” 陈松大吼一声,所有动作瞬间连贯,如行云流水般,棍子带起的风声向四面八方扩散。 迎着朝阳,陈松渐渐感觉手中的棍子如臂所指,动作也随之越来越快,最后直接把棍子舞得密不透风! 金黄色的朝霞中。 陈松手中的棍子快得逐渐形成了一片光幕,再扩大成球形,把陈松整个人都彻底笼罩其中! 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陈松本人,只留下一个金黄色的光团在不断移动。 此刻的陈松,全身都充满着畅快淋漓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初老头子教自己练功的时候。 最后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站在地上,把棍子收起,整片金黄色的光幕也随之消散…… 啪啪啪! 旁边传来了掌声。 “小友真是好武艺!” 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的刘一眼,一脸的震惊和赞叹。 立于刘一眼身旁的杨昊,也一脸震惊和崇拜地看着收棍而立的陈松。 毕竟,谁都有武侠梦! 陈松这手棍法,完全把他们给震撼住了! 这完全就是一场美到极致的艺术享受。 恐怕也只有电影中的特效才能与之相比美了。 不然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单凭一根棍子的舞动,所带起的速度,能快到形成一个光团! “刘师傅谬赞了!” 陈松想起自己的大师兄,一手棍法能达到在下雨天,滴水不粘的境界,那才叫恐怖! 刘一眼提醒道:“走吧,先去吃饭!” 陈松擦了下额头上的汗,问道:“刘师傅,下午是有什么安排吗?” “下午并没有安排。” 刘一眼摇了摇头,笑道:“你们可自行观看翡翠原石的样品,等分清原石和切开后的特征,才能学其他的!” 这翡翠原石的表现多样化,他们能把样品上的表现在一周内全记住就不错了。 至于其它的,只有等稍微认清一些原石的特征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学习,也就是通过不同的原石特征现场教学。 “好的!” 陈松提着棍子跟在两人身后,向小院走去。 小院中间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饭菜很香,三人安静的吃完。 饭后,陈松和杨昊两人在摆满翡翠样品屋内,拿着手电筒不断观察和研究着样品上的特征。 刘一眼则留在小院中,给原石画着切线。 与此同时,在矿区军营内。 那栋两层的楼房里。 躺在一张床上的吴双,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使劲摇了昏沉沉的脑袋。 惊讶的发现自己全身脏兮兮的,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酸臭味,而且脚上还穿着靴子,不过却只有左边一只,而右脚上连袜子都不见了。 头疼欲裂的他,在床上坐起,看了下手表,发现已经是上午11点了。 “洪鹰!” 吴双看着空旷的房间,感觉有些陌生,心里不免有些慌乱和不安。 “在呢,将军有何吩咐!” 一直在房间外面的走廊守卫着的洪鹰,听到吴双的喊声,连忙从走廊的护栏起身,推门走进了吴双的房间。 “这是哪?” 吴双环视了下房间内的装饰,问道:“怎么没把我送回房间?” “这里是一楼的客房!” 洪鹰犹豫了下,说道:“这是葛先生的意思,他看您没洗澡,所以让我们把您放这里!” “这倒也是!” 吴双一直很爱干净,这浑身脏兮兮的,要是在自己房间,始终是会留下异味。 “昨晚你们几点送我回来的?” 吴双感觉头很沉,昨晚的事情都有些模糊,依稀只记得陈松在弄药丸和药粉。 洪鹰想了下,回道:“大概是凌晨四点多钟,我们才离开的!” “昨晚后面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吴双看着脚上只有一只靴子,不由问道:“怎么只有一只靴子,我另外一只呢?” 洪鹰忍不住笑道:“哦,那只靴子丢了!” “丢了?” “是啊,将军您自己把它丢的!” “我自己丢的?” “是的!您亲自把它丢的!” “还是我亲自丢的?” “没错!” “为什么啊?” 吴双一脸蒙的看着洪鹰。 自己完全记不起这事,也完全没有印象! 而且靴子上的绳带那么多重,不是轻易能解下的。 估计是自己后面喝多了,断片了吧! “额,……您忘了?您自己说它不好,就把它丢的!” 洪鹰小心翼翼的看了吴双一眼。 “丢了就丢了,给我找双新的,我先去洗澡了!” 吴双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很是不舒服。 也没在意其中的细节,既然洪鹰说是自己丢的,那就肯定是自己丢的。 “好的!” 洪鹰顿时松了口气,转身向屋外走去。 吴双看着转身往外走的洪鹰,突然想起什么,抬头喊道:“洪鹰!” 刚走到门口的洪鹰听到吴双喊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紧张地转身,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将军,怎么啦?” “陈松喜欢吃你烤的羊,你去准备下这几天的量,他药浴期间,每天都烤一只,别的食材也多准备些!” “好的!” 洪鹰连忙应道。 差点没吓死,感情是这事啊! 看来将军昨晚的确是喝多了,后面的事都记不清了。 洪鹰想了下,问道:“还有其它的吗?没有的话,那我就先去准备啦!” “没有了,你快去准备吧!” 吴双对洪鹰挥了挥手,起身洗澡去了。 “呼~” 洪鹰出了房间,把房门关上后,感觉心都快紧张得跳出来了,忍不住拍了下胸口,摸了把头上的冷汗。 真刺激啊! 还好将军喝多断片了,这后面的事,好像一点都不知道。 不然自己肯定要挨揍! 想起昨晚的事,都想找个地方再笑上一场。 昨晚洪鹰背着吴双从院子出来后,走了没多久。 吴双就在他背上不老实,一边挣扎着要自己走,一边嚷嚷着要继续喝酒。 而洪鹰当时为了安抚吴双,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居然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将军,酒在你脚边。” 结果吴双还真把手摸去自己的脚边,然后居然把右脚上的厚重的靴子取了下来,还把靴子递到洪鹰的嘴边,说道:“来……你先喝!” 洪鹰差点没被熏晕过去,强忍着反胃,对吴双笑道:“将军,您来吧,我还要背您,现在不方便!” “好!” 吴双直接把自己的靴子凑到嘴边,对着嘴摇晃半天,甚至还咬了一口,才嫌弃地说道:“这酒好臭啊……一点都……都不好喝……我不要!” 说完把手上的靴子用力地丢进了旁边的丛林,抬头看到葛军,伸手指着他,命令道:“你……给我去把酒换了!”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五十一章:不用刀行不行? 葛军顿时脸都黑了,本着不和一个醉酒之人计较那么多,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但吴双还是一直喋喋不休,吵着让他去换酒。 葛军实在忍不住了! 当场气得暴跳如雷,把要去捡鞋的亲卫都拦住,黑着脸,闷声走着,全程理都不理吴双。 回到军营里这栋楼内。 葛军见已经把吴双安全送回,转身刚想离开,却被吴双喊住,质问他怎么那么久还没把酒换回来! 葛军当场气得肺都炸了。 真是江山易改,一喝酒就露出本性! 简直比以前还混账了! 老子堂堂一军师,你是把我当什么啦? 好歹那么多人看着,也是有脾气有尊严的好吧! 这是三分颜色就上大红啊! 这才多久没骂,就忘记自己的脾气了。 难道自己这些年,对他的脾气太好了? 这事还真不能迁就了,喝了酒就了不起啊? 葛军当场就吹胡子瞪眼的对吴双开刷起来,把吴双训得像孙子似的,一声不吭。 这顿训完全让洪鹰和众多亲卫是大开眼界,想不到葛先生原来骂人都可以那么有水平! 葛军足足骂了将近一个小时,而且全程不带一个脏字,也没有任何一句是重复的! 整个过程简直就是精彩绝伦,让人忍不住拍案叫好! 要不是想起吴双的身份,洪鹰他们都想鼓掌了。 最后估计是葛军骂累了,又或者是看到吴双完全是熟睡状态。 葛军是冷哼一声,让洪鹰把吴双直接丢去客房,让他就这样,没醒来之前都不要去管他,才打着哈欠,略带满足的表情离开。 面对这种神仙打架,城门失火的事,最终洪鹰这条池鱼,本着明节保身,两边都不得罪的想法,还是按照葛先生的吩咐,把将军丢进客房,不去理会,但又不敢走开,所以一直在房间外守着。 现在洪鹰看将军完全不记得酒后的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一脸愉悦的,吹着口哨,去装备今晚烧烤所需的食材。 洗完澡的吴双并没有觉得舒服,反而是心乱如麻,坐立不安。 他的心情很烦躁,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处理事情。 坐在案桌后,感觉度日如年,如坐针毯! 好在矿区上的事都有葛军在处理,他还是比较空闲的。 心不在焉的翻了两页文件,却发现自己因为过于烦闷,文件上的字是一个都看不进,完全是看到下一个字就忘了上一个字的程度! 简直就是无视,自动过滤文字的状态。 气得把文件一甩,起身在大厅内,像个游荡的灵魂一样不停来回的走动,频繁的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周围的亲卫从未看到过将军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顿时一个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地站着,生怕被迁怒了。 “将军!食材都准备好了!” 洪鹰从门外走了进来。 吴双看到洪鹰,躁动的心平复了不少,着急的喊道:“走,去找陈松!” “现在?” 洪鹰一愣。 这才下午三点多啊,离傍晚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是的,就现在,快点,我们开车去!” 吴双显得很着急。 洪鹰一头雾水的说道:“开车?那里车上不去啊!” “那就赶紧让人把路续上,我们现在过去,就刚好了!” 洪鹰也不知将军为何如此着急,但还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相玉师在矿区所住的院子都处于半山腰上,都储存着大量的翡翠毛料。 为了安全起见,每次运输完毛料后,都会用推土机在山下把路推开,只留下一个小的人行过道,为的就是避免车辆能直达。 刘一眼的院子也不例外,或者说更重视,直接在山下推出一个垂直的面,连人行过道都没有,只靠两根木头搭在上面,形成一个只能容纳一人上下的过道。 “走!” 吴双迫不及待的向门外走去。 来到门外,吴双直接跳进一辆敞篷吉普车的驾驶室,打着火,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顿时像箭一样飞窜出去。 “快!都跟上!” 跟在后面的洪鹰被吓一跳,反应过来后,也直接跳进一辆敞篷吉普车的驾驶室,打着火,一脚油门踩到底,跟了上去。 洪鹰想了想,感觉这事很是奇怪,为什么将军那么着急要见陈松呢? 晚一点不也是要过去?何必那么着急? 他实在是想不通! 于是一边开车一边掏出手机,给葛军打了个电话。 矿区上的道路曲折也不平,路面的风化泥被太阳曝晒后变得坚硬无比。 一队车队从远处急速向刘一眼所在的院子驶去。 不时有车辆因为路面的不平,被抛离地面,然后又重重落回地面,宛如海浪中漂浮不定的船只,在颠簸中扬起滚滚烟尘。 吱~ 为首的一辆敞篷吉普车,到了刘一眼居住的院前,一个急刹。 守卫在院子周围的迷彩服大汉全都一惊,齐刷刷地把枪举起,对准车辆。 吴双从车上跳下,看都不看一眼他们一眼,抬腿就往刘一眼的院子冲了进去。 周围的人看到来者是将军,连忙把枪收起,刚想打招呼,却没了将军的身影。 “咳……咳……咳……” 紧跟在后面的洪鹰也一个急刹,从烟尘中灰头土脸的走出。 看到这些持枪而立的大汉,他皱了下眉,对他们挥了挥手,也快速走进院子。 吴双的车速实在太快了,搞得后面的车全都淹没在尘土中。 车辆又是敞篷的,这一路上,洪鹰是苦不堪言,前面的尘土弄得他眼睛都睁不开,要不是自身技术还算不错,好几次都差点翻车了。 吴双火急火燎地冲进刘一眼的小院内,看到空无一人的院子,忍不住一惊,喊道:“陈松!陈松你在哪?” “吴将军来了啊!” 正藏在原石堆里面躲避阳光,在原石上划线的刘一眼,听到吴双的声音,连忙站起身。 吴双闻声而动,转头看到刘一眼,才松了口气,问道:“刘师傅,陈松在哪?” “吴大哥,我在这呢。” 在听到吴双叫自己的时候,陈松就已放下工具,走了出来。 “走,跟你说点事!” 吴双看到出现在房间门口的陈松,很是高兴,连忙上前,拉着陈松快步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吴大哥,什么事啊?” 陈松不动声色地把吴双拉着的手抽回,有些奇怪吴双怎么那么着急地寻找自己。 “这……就是……” 吴双不放心地看了下四周,发现刘一眼和杨昊都在好奇的看向这边,一咬牙,把头凑近陈松的耳朵边,嘀咕起来。 陈松听后恍然大悟,又有些好笑。 原来是这事,果然是自己判断的那样。 “你……能听明白吗?” 吴双一脸紧张的看着陈松。 “明白!完全明白!” 陈松满脸笑意地点点头。 吴双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能治吗?” “能!” 陈松笑了笑:“而且很容易!” “那……能不能快点!” 听到能治,吴双心总算放下来了,迫不及待地催促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吧!” “好!” 陈松走进旁边的杂物房,在里面找了把砍柴的刀,提着出来。 看到陈松手上宽大的柴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一片幽冷的寒光,吴双顿时脸都青了,下意识的夹紧双腿,紧张地问道:“要用到刀?” 陈松转了下刀背,感觉还挺顺手的,笑道:“要啊。” “不用刀行不行?” 吴双感觉双脚都软了,还有些发抖。 这刀怎么看都有点大啊! 自己的尺寸能抗得住吗? 这一刀下去,估计什么都没了! “不用刀怎么把断口弄整齐?” 陈松有些好笑的看着吴双。 吴双哭丧着脸,声音颤抖地说道:“陈松……那你等下用刀可要轻点啊!” “轻点?” 陈松一皱眉,问道:“轻点怎么砍得进?” “你这刀那么大,这一刀下去不得直接断了啊?” 吴双被吓得面无血色。 这下惨了! 看来这刀还真是给自己用的! “是啊!我拿这刀就是为了能一刀就砍断!” 陈松看着紧张的吴双,安慰道:“放心吧,吴大哥,这刀够大,一刀下去绝对干净利落,也方便刮毛!” 真的一刀砍断啊?! 这刮毛又是什么鬼? 刮毛倒不怕,自己也够茂盛,而且很快也能长回原来的样子。 就算长不回……其实也不碍事。 关键是……这刀看着真的让人害怕啊! 就算是一刀砍断,自己的尺寸好像也没大到用这种刀的程度吧! 再说,哪有用柴刀来干这种事的? 吴双慌得全身都在抖动,强忍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满带希冀的眼神,对陈松劝道:“要不换一把刀吧?” “不用啦,换来换去多麻烦,就一刀的事!” 陈松把手中的柴刀比划了下。 随着陈松手上的动作,柴刀上面流动的白光越发地刺眼和寒冷。 此时的阳光很暖,光线中明显能感受到温度,但吴双却如堕入冰窖,整个人都感觉凉飕飕的。 他仿佛看到了等下自己在柴刀下的样子,眼前一黑,忍不住伸手扶住旁边的石桌。 稍微稳住身形,有些不甘心的向陈松问道:“能不能留点?” 陈松奇怪的看着吴双,道:“留点?留来干嘛?不留了!” 完了! 听到陈松的话,吴双如五雷轰顶,忍不住脚下一个踉跄。 连这最后的奢望都破灭了吗? 吴双深吸了口气,仿佛认命般。 但一想起自己还没结婚,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我这治疗后会不会有影响?” 问完他自己都想哭了! 这问的都是什么白痴问题啊! 切了能没影响吗? 那么大的柴刀下去,没误切都算不错了! “不会啊?能有什么影响?以前是怎样,以后还是怎样,丝毫不影响!” 陈松感觉吴双问的问题都有些莫名其妙,笑着摇摇头,走到石桌旁,把挂着灯泡的竹竿抽起。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五十二章:虚惊一场 吴双感觉头很沉很疼! 不知怎么表达的沉。 难以形容的疼。 沉到思维都呆涩! 疼得要炸开的那种! 他对此事无论怎么想,也不管怎么去分析,都觉得想不通,也分析不出。 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完全分析不出任何东西! 都要切了,陈松居然还说以后没影响? 切了就相当于没了啊! 什么都没的那种,一点都不会给自己留下那种! 这还没影响? 如何能没影响? 吴双越想越纠结,越纠结就越气闷,越气闷思维越跟不上! 一时间出神地待在原地,像个木偶,又像个泥塑,一动不动,一脸茫然。 陈松把竹竿抽起后,横放于石桌上,看着竹竿的尾端还有个竹节,暗道:刚才把话说得太满了,这得要两刀才能解决了! 随既把手中的柴刀一翻,刀刃和竹竿成直角,把竹竿尾部上的毛刮干净,然后对着竹竿上刚才刮了毛的地方,迅速斜削两刀。 陈松的刀的确很快,快到刀上的寒光一闪而逝。 刀口紧挨着两个竹节的位置落下,非常干净利落,切口非常平整,光滑,没有丝毫毛刺,切口处清晰可见米黄色的鱼籽纹。 斜削出的这段位于两个竹节间的竹筒和前面削落的竹节几乎是同时掉落到地上,竹筒两端相通,但又两头尖锐。 陈松把竹竿插回原位,捡起地上的竹筒,把柴刀放到石桌上,对吴双喊道:“走吧!” “去哪?” 还在思考的吴双一时反应不过来。 “去隔壁大院的炉灶。” 陈松拿着竹筒转身就走。 吴双机械似地跟上,在转身时,看到石桌上的柴刀,不由一愣,对陈松喊道:“刀不拿上吗?” “不用!” “你不是说要切吗?” “已经切了!” “切了?什么时候切的?” 吴双有些错愕。 感受了下,发现自己的还在啊! 估计是刚刚自己在思考陈松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想得太过入神,完全没留意到陈松是什么时候切的,切的又是什么! “我刚才就在你旁边切的竹筒,你没看到?” 陈松一脸无语的转身,把竹筒伸到吴双面前。 “哈哈哈,原来切的是竹筒啊!” 吴双总算反应过来了,开心得狂笑起来。 看来不是要切自己! 真是虚惊一场啊! 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放下! 整个人立马像满血复活,又如电脑死机后重启的状态,惊喜得兴奋不已。 “不然你以为切的是什么?” 陈松没好气地对吴双翻了白眼,收回竹筒,转身继续往前走。 “没……就是这点小事让洪鹰来就行,哪用你自己动手啊!” 吴双老脸一红,匆匆跟上。 心里尴尬无比。 原来纯属自己想歪了,自己吓自己! 看到不远处,在骂骂咧咧安排烧烤事宜的洪鹰,连忙把洪鹰当挡箭牌。 陈松摇头道:“这事哪用劳烦洪队长啊,就顺手一两刀的事!” “将军!” 洪鹰看到吴双和陈松过来,立即迎了上前。 原本他紧随吴双进的院子,但没走几步,后面就传来车辆的碰撞声。 转身看到院子门口的情形是又惊又怒。 后面的车辆因为速度过快,刹车不及时,全都车尾碰车头的撞在了一起,好在没人受伤。 但其中装食材的一辆车洒落了不少食材,上面一头腌制好的羊也卡在车门上,摇摇欲坠。 这可是将军交代的事啊,办不好挨骂的可是自己! 想到将军只是着急去见陈松,并没有任何危险。 于是上前边骂边指挥他们把车距拉开,把食材拿进院内,准备烧烤之事。 现在看到将军突然变得如此开心,精神状态也如此之好,心中惊奇不已。 将军和刚才相比起来,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 一点都看不出丝毫烦闷和躁动不安。 这见到陈松后就能变成这样? 真是奇了! 陈松来到炉灶旁,看到炉灶的火已经被点着。 昨天那个负责烧火的人在一旁用水刷着大铁锅,但锅底残留的药液已经牢固地粘着,无论他怎么刷就是刷不下来。 看到将军和陈松过来,顿时急得他是满头大汗,手上的力度也不由自主地加大几分。 陈松忍不住提醒道:“把锅放上炉灶,加水煮开就好刷了!” “哦……我都忘了,谢谢提醒!” 那人连忙把大铁锅放回炉灶上,又加了些水进去。 原本他是准备先烧火,再烧开水刷锅的,只是想试下能不能直接把锅中残留的药液刷掉,结果看到将军过来,一时紧张得给忘了。 陈松在炉灶前蹲下,把手中竹筒,用手抓住一头放进炉灶中,在火中来回转动着,等把竹筒外侧残留的毛都烧掉后,才把竹筒拉出来,再抓住另一头,伸进去继续在火中转动着,等竹筒外侧的皮都烧得有些干瘪,才拉出。 陈松拿着竹皮被火烧得略微发黑的竹筒,抬头问道:“有盐吗?” “有!” 原本在一旁好奇看着陈松烤竹筒的洪鹰,听到陈松要盐,连忙去到昨晚烧烤的位置拿回一包。 陈松伸手接过盐袋,放在地上,一手拿着竹筒,另外一只手从炉灶里抽出一根燃烧正旺的树枝,对着竹筒插了进去。 树枝上的火焰直接从竹筒的另一头冒出,等到火势变弱了,陈松把树枝从竹筒抽出,放回炉灶中,再从炉灶里抽出一根燃烧着的树枝,插入竹筒…… 一直等到竹筒内部变得有些焦黑了,陈松才停下。 抓着竹筒的中间位置,在旁边一块原石上轻轻地来回碰撞起来,顿时竹筒的内部脱落一层黑色的灰。 陈松用手捂住竹筒的一端,把盐袋拿起,往竹筒里倒进三分之一袋,顺手把盐袋递回给洪鹰后,把空出的手也捂住竹筒的另一端,双手使劲摇动竹筒。 感觉竹筒里的盐都粘上竹筒的内壁了,才把左手松开,右手把装了盐的竹筒放进炉灶里烘烤着…… 竹筒上的温度被烘烤得越来越高,等到烫手时,陈松立马拉出,起身把前段已经被烧着,还带着一丝火苗的竹筒递给吴双。 吴双茫然的接过。 “把里面的盐倒出,敷在肿痛的地方,然后用竹筒对着轻轻吹!” 看到吴双还在发楞,陈松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忘记和他交代了。 “就这样就行?” 吴双看着手中黑漆漆,很是烫手的竹筒,有点不太相信。 “是啦,快去吧,去我房间!” 陈松像哄小孩似的推了下吴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吴双看了眼露出诡异笑容的陈松,心中一横,拿着火苗已经熄灭的竹筒,快步向陈松的房间走去。 洪鹰好奇的想要跟上,才走了几步就被吴双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好无奈的站在原地。 夕阳西下,晚霞映照着大地。 陈松的房间外,围满了人,但大家都不敢进房间,一脸的着急和好奇。 连接到洪鹰电话后,火速赶来的葛军,也被吴双喝止在门口。 大家好奇的通过没有房门的门口使劲往房间里瞄着,希望能看到点什么。 无奈吴双不知道躲在房间哪个角落,又或者是故意找了个死角躲着。 总之,大家从房间门口往里瞄到眼睛都发涨,酸痛,就是看不到吴双任何身影。 “呼……啊!” “好痛……啊……好痛好痛!” “嘶……好痛啊!痛死我了!” …… 屋内不时传出吴双的痛得倒吸气的惨叫声,叫得简直就是撕心裂肺,无法正常呼吸。 听起来就像一只被猎人刀锋割断喉咙的野兽,让人毛骨茸然! 也不知道吴双在房间里到底做什么,居然会痛成这样! 不能进房间的葛军,急得在房间外来回不停地踱步,生怕吴双出了什么事。 看到坐在炉灶旁边的一块原石上,老神在在的陈松,感觉心安不少。 他略微沉思了下,向陈松走了过去。 杨昊和刘一眼此时都挨着陈松的旁边坐着。 杨昊看了眼陈松的房间,听到吴双的惨叫声,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是你昨天说的那事?” “哈哈……是的!” 陈松笑了起来:“昨天我就知道他会这样!” 杨昊看到陈松在发笑,好奇的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是啊!将军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叫得如此之惨?” 走到陈松跟前的葛军,对刘一眼点了点头,也挨着陈松坐下。 “没事的,不用担心,叫才是正常,一会就好了!” 陈松看了眼挨着自己坐下的葛军。 “叫成这样还正常?” 葛军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听吴双传出的惨叫声,很明显就是身体上受到了巨大的伤痛! “正常!” 陈松听着吴双的惨叫声,眼中流露出一种对往昔的追忆。 自己小时候可比吴双这惨多了! 完全是连哭带嚎叫的,把嗓子都差点喊哑了,加上被老头子打得开花的屁股,那种痛…….真是没法去形容。 葛军看到陈松眼中有些缅怀的神色,心中一动,问道:“莫非是将军受伤了?” “算是吧!” 陈松点点头,道:“你们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昨晚的事?” 葛军一愣。 后面发生的事挺多的啊! 是哪一件呢? 既然陈松能说出来,那肯定是在离开之前发生的事。 而离开之前发生最大的事莫过于…… 葛军已经猜测出了,对陈松点了点头。 杨昊想起昨晚的事,直接乐出声:“就是将军对着篝火撒尿!” “这对着篝火撒尿怎么啦?” 葛军很是不解。 在他的印象中,也没听说过有谁对着篝火撒过尿,这没有先例的事,他自然也就不知对篝火撒尿到底会有怎样的后果。 “撒尿少倒还好,不会有太大问题,但吴大哥昨晚那是海量啊!” 想起昨晚的事,陈松强忍着着笑:“所以后果就是他那位置出现了肿痛!” “对篝火撒尿会造成那位置肿痛?” 众人一时间不太能理解。 毕竟那么多年来,都没听说谁会对着篝火撒尿的,吴双这是头一个!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五十三章:语出惊人,疑车无据! “不光是对着火,只要是对着热的东西撒尿都会,例如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石头或者墙壁。” 陈松看了一眼昨晚篝火的位置,继续说道:“人的那个位置很脆弱的,哪怕外界的温度稍微过高,都会造成影响,何况火的热辐射或者热的气流会顺着尿液往上传递,直接对那里造成刺激,轻则会出现红肿,严重会肿胀,疼痛,这就跟人的眼睛对着太阳的光看上一段时间后,眼睛也会红肿胀痛,视线模糊不清是一样道理!” “原来如此,看来将军是没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几人背后的洪鹰,听完陈松的话,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把听得入神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将军现在还叫得那么惨,怎么会没事?” 葛军白了洪鹰一眼,有些恼怒。 这没声没息的出现,想吓死人啊,没见这里有老人家吗? “真的,你们听!” 洪鹰指了指陈松的房间。 几人转头看了过去,发现吴双还没出来,房间内也还在继续传出吴双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 怎么那么怪异? 是那么的让人浮想联翩,听着都觉得面红耳赤呢? 吴双原本像杀猪般的惨叫声,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种舒服到顶,爽到不行而自内心发出的奇特声音。 葛军脸色一僵,很是尴尬,向陈松拱手问道:“这……又是什么情况?” 陈松想了下,回道:“这是痛苦后舒爽的表现,也可以说是人体神经紧绷到极致后,瞬间放松所带来的感觉!” “明白!” 众人顿时明了! 说白了,这就是两种情绪转换间带来的反差造成的! 人的某种感觉或者情绪在极度压抑之后,会得到一定的缓解和宣泄,然后转变到相反情绪。 如果转变慢,就会觉得舒服,而转变快,就会觉得爽,转变的越快,所用时间越短,就会觉得越爽! 就好比一个人天天加班到凌晨,早上六点又得爬起继续上班,持续几个月后,这人的精神和身体都完全处于紧绷的状态,突然有一天放假,就会觉得特别爽,爽到直接玩通宵的那种! 例如在炎热的夏天,人长时间被太阳爆晒,全身大汗淋漓,口干舌燥的时候,突然间进到只有几度的冷气屋内,喝起冰水,这就是无法形容的爽! 又比如身边有些朋友看小说,主角对反派碾压越厉害,就觉的越爽,这就是极度压抑后所带来的精神感官程度造成的心情,完全是发自身心,两者同步。 而像吴双这种,原本是属于在极度的痛苦下,因为疼痛缓解的速度实在太快,出现的反差太大,所以感觉爽到了极致,才会忍不住叫成这样! 杨昊好奇的对陈松问道:“你是怎么医治将军的?怎么让他爽成这样?” 刘一眼在一旁连忙踢了杨昊一脚。 自己这徒弟怎么那么不懂人情世故! 这话是能这样随便说出来的吗? 看来自己得找个时间好好教下他,免得哪天在这上面吃亏了也不知道! 杨昊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他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葛军和洪鹰倒没留意到杨昊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反而一脸急切的看着陈松,希望能了解过中的缘由。 也不知道陈松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对吴双进行治疗的,居然让他开始痛得像鬼哭狼嚎,现在又突然爽得飞起! 陈松指着洪鹰还拿在手上的盐袋,说道:“很简单啊,用盐就行!” “用盐?” 葛军有些惊讶地看向洪鹰手上拿着的盐袋。 “是啊,盐能消炎!” 陈松解释道:“吴大哥刚才和我说,他在洗澡的时候,发现下腹部出现了微微的胀痛,小便也刺痛,有灼热感,所以这是那个位置发炎了!” 陈松顾及吴双的面子,把吴双的症状尽量往轻的说。 实际上吴双和他说的是:那地方异常肿痛,肿得像大肥肠,痛得像被针刺! 众人点点头。 盐具有消炎的作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这用盐的确是个好办法! 那位置上的海绵体是非常敏感和脆弱的,容易引发炎症,而且邻近的器官,如膀胱三角区、前列腺等,也都是容易引起炎症的地方。 吴双这是被篝火的热流引发的前列腺肥大,小便炽热和不畅,用盐是再好不过了,既方便又快捷。 “那为什么要用竹筒把盐烘烤呢?” 洪鹰感觉很疑惑。 既然盐能消炎,为何不直接使用,还要把盐装在竹筒里面烘烤,多此一举呢? “盐在常温下,虽然也能消炎、消肿、缓解反射性肌肉痉挛、减轻疼痛的作用,但效果一般,吴大哥的情况比较特殊些,不单是肿胀的问题,还有湿气和寒气堆积,造成那位置的血液流通不畅,而热盐能快速有效地起到去湿、驱寒、止痛和散寒的效果!” 陈松想起吴双当时紧张的表情,一脸笑意的继续说道:“热盐的渗透性强,可以将热气渗透进体内,将湿气、寒气吸收出来,以达到消炎驱寒,缓解疼痛的作用,但热盐的主要作用是使那位置的温度升高,上面的毛细血管扩张,达到肌肉松弛,以便更好的活血化淤,加速那里血液的循环。” 杨昊叹道:“想不到这小小的盐,居然能有如此大的效果!” 自己以前倒是小瞧了,一直都认为盐只不过是种必不可少的调味料而已! 倒是刘一眼和葛军两人听完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要小看这盐,尤其是热盐,对各种炎症反应都是有很好疗效的!” 陈松看着刘一眼和葛军,饱含深意地说道:“尤其是与骨关节相关的,由风、寒、湿、痹、痛等引起的病症,采用热盐敷在患处,可以发挥止痛散寒的作用,像湿气重的人,把热盐敷脚心,湿气就会很快被赶走,对于体寒者,驱寒的效果也明显,而对有痛风之人,热盐用于膝盖处,也有缓解消痛以及镇痛的作用,长期使用的话,体内血液畅通,风湿也会有一定的好转!” 看着听得津津有味的众人,陈松想了下,继续道:“热盐具有温经活络,消炎散寒,缓解疼痛的作用,所以对武者里面的炼体者,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炼体者要想拥有铜皮铁骨,就必须经常通过加热的海盐来锤炼自身的皮肤,还要把热盐敷在身上的穴位和肌肉上,这样不仅可以使肌肉放松,加速局部的血液循环,提高身体防护能力的同时,也能化解练功时带来的关节僵硬、疼痛和寒气入体造成的关节怕冷等情况。” 洪鹰高兴得一拍大腿,自己以后也知道这盐怎么个用法了! 想起将军的情况,又有些不解的问道:“那将军他用热盐敷上去后,应该没事才对啊,为什么还叫得那么痛苦?” “……” 众人很是无语看着洪鹰。 不是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 洪队长你确定是用心研究过厨艺的?! “怎……怎么啦?” 洪鹰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这样看着自己。 葛军瞪了洪鹰一眼,提高声音反问道:“我亲爱的洪队长,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 洪鹰彻底蒙圈了。 看到葛军的眼神,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杨昊忍不住出声提醒道:“那地方那么脆弱,洪队长您要不撒把热盐撒上去试试?” “对哦!” 洪鹰一拍脑袋。 被杨昊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 暗骂自己自己怎么问出这种问题。 男性那地方脆弱无比,上面的毛细血管太多,所以撒在上面比撒在伤口上更让人觉得疼痛。 曾经在做饭的时候,急着上厕所,不小心用粘有盐的手碰到过那位置。 当时自己都已经手非常快的把落在上面的盐都拍掉了,但那种钻心的痛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将军现在可不是碰到一点盐那么简单啊! 刚才自己怎么就没想起这事呢? “不知小友对于这个热盐撒上后的疼痛情况,是如何处理的?” 刘一眼提出了一个在整个过程中,最关键性的问题。 毕竟大量的盐触放到那个位置,根本忍受不了! 也没办法去强忍! “也很简单,吹就行!” “吹?” “是的!” 陈松解释道:“我用竹子做了个吹火的竹筒,把盐放里面烤热后,一起给了吴大哥,让他把盐倒出敷在上面后,拿着竹筒对着那位置吹!” “小友倒想得周到!”刘一眼点头贊道。 杨昊忍不住笑道:“所以将军后面才叫得那么爽的?” “嘎嘎……自己吹自己,能不爽吗?” 还没等陈松回答,洪鹰嘎嘎怪笑着插起话。 “……” “……” “……” “……” 洪鹰的话如同旱地惊雷! 陈松,杨昊,刘一眼,葛军皆被惊得呆若木鸡。 四人同时满头黑线的艰难张了张嘴,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久久不能言语。 面对洪鹰的话,居然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 那就是…… 哪怕是在脑海中绞尽脑汁,就是找不出任何一个能用来反驳的词。 洪鹰他说得好像好有道理! 竟无言以对! 但……这思维跳脱得也太厉害了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看着这位污力涛天的污妖王! 都很想劈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着的是什么! 洪鹰看着处于呆涩状态的几人,有些紧张地问道:“难道不是吗?”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五十四章:污妖王还是背锅侠 “是!你说得很对!” 葛军是彻底妥协了,伸手揉起了头疼的脑袋。 能不对吗? 你这一句话里,内含几种不同的意思,你说是哪个都行,一点毛病都挑不出。 疑车无据啊! 洪鹰这混球的思想……看来是没救了! 陈松看到洪鹰看向自己,也有些无力的点点头,表示认同。 现在的陈松,已经不像刚出山的时候那样,对外界是一无所知。 矿区上的人,闲暇之余,也没有过多的娱乐节目。 基本都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吹嘘着自己的过往和所见所闻。 这些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对各地的风土人情和世界大事更是了如指掌,说起来滔滔不绝,一个个都颇有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雄姿。 这里的人说话又好听,个个都是人才,让陈松在这段时间里,耳目渲染和自己主动请教下,是大涨见识! 那天,刘一眼提到天海翼姐姐的时候,和杨昊两人都是一脸兴奋,但又对陈松故意避之不答,让陈松感到好奇不已。 这天海翼姐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人听之就能进入亢奋状态! 在研究原石样品时,趁着刘一眼不在房内,好奇难耐的他,忍不住悄悄向杨昊请教。 杨昊开始还是支支吾吾,怎么都不肯说,面对陈松锲而不舍地追问,杨昊是一直无法静心研究原石样品,最终无奈向陈松说出个中缘由。 开始还有些扭捏,最后说到激动之处,甚至还给陈松分享了不少自己的心得! 得知是怎么一回事的陈松,心中惊奇不已。 这不就是会动的春宫图吗? 只是春宫图是画的,难免不真实,画面也不会动。 而他们说的天海翼姐姐,是春宫图上的真实人物之一,画面是会动的,属于录像。 老头子涉及的武学种类繁多,其中自然不乏合欢宗的功夫,也跟陈松介绍过,甚至还给陈松炫耀过他那当宝贝珍藏的十八式彩绘春宫图,听他说好像还是某个大家画的。 现在看来,老头子是落伍了! 外界的人谁还看这种画的春宫图,现在看的都是真人版的录像! 陈松听完杨昊的话后,啧啧称奇。 对于那方面的事,也算得上是略懂之人了。 原本他只是感觉洪鹰有些污。 完全没想到他居然污出了天际! 如天雷滚滚般刷新着大家的世界观,而他自己却毫无察觉。 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 真是高手啊! 洪鹰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语出惊人,对众人是何等震撼! 他嘿嘿一笑,向陈松问道:“对了,那为什么要把竹筒用火烤了之后再装盐烤?” “竹筒是含有水分的,把竹筒上的水分烤干,是为了避免盐在烘烤的时候造成竹筒内湿润,另外用火烧竹筒里面,是为了把竹筒上的毛刺和不干净的东西都烧掉,免得这些脏东西和盐混在一起,造成影响!” 陈松很干脆地说道:“竹筒被烤得几乎没有水分,还是热的,对着竹筒吹出来的风也自然是热的,能在缓解疼痛的同时,不用担心因为毛细血管在急速扩张后受倒寒邪的影响。” “那就相当于把竹筒用火进行消毒,清理竹筒里不干净的东西?” 洪鹰想起陈松从竹筒敲出的那层灰,连着问道:“那为什么不直接把盐放铁锅里烤?” 陈松思索下,说道:“铁器会对盐有影响,不能完全发挥出盐的效果。” 这就是化学作用嘛! 大家听了陈松的话,总算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哈哈,真是神了!舒坦啊~” 吴双已经停止了叫声,高兴得哈哈大笑地走出了房间。 陈松的方法立竿见影,他身上那位置已经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之前那些胀痛感。 全身现在是无比的酸爽! “将军,您没事吧?” 围在在房间外的亲卫,看到吴双从房间里出来,都一脸关切的看着吴双。 “没事!都散了吧!” 吴双挥了挥手,开心笑道:“多烤点东西,今晚的酒随便喝!” “还喝?!” 一道怒吼声,瞬间传遍整个院子。 亲卫当场纷纷如作鸟散,甚至脚上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吴双听到这道声音,心中一惊。 一脸错愕地看向坐在炉灶旁边的葛军。 实在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间发那么大火。 “陈松,你这法子真是神了,我现在全好了!” 走到炉灶前的吴双,看了眼大家,笑道:“谁又惹我们葛先生不开心啦?” 葛军冷哼一声。 看都不看吴双一眼,对于吴双的问题更是不于理会。 吴双看到旁边有些鬼鬼祟祟,悄悄往后缩,想开溜的洪鹰,喝问道:“洪鹰,是不是你?” “……” 洪鹰真的郁闷得要吐血。 自己都快成背锅侠了! 关键这些锅还不能不背。 为什么什么事都能扯到自己! 这跟自己有毛关系啊! 让自己找谁去说这个理啊? 洪鹰在内心非常心塞地叹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吴双回道:“将军,真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 吴双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敢惹葛军生气,还把他气成这样! 陈松一直见谁都很有礼貌,刘一眼脾气好,杨昊就更不可能的啦! “这……” 洪鹰看了眼葛军,又看了眼吴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吴双一皱眉,喝道:“快说!” 洪鹰很是为难,轻声问道:“那……将军可否移步下?” “神神秘秘!” 看到洪鹰的姿态,吴双不由对得罪葛军之人好奇起来。 连洪鹰都不敢当众说出的人,来头必定不一般! 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招惹葛军呢? 还连累大家今晚连酒都不能喝! 自己现在就剩这点吃串喝酒的爱好,容易吗? 不管是谁,哪怕来头再大,自己也绝不能把他轻饶了! 真是岂有此理! 吴双跟随洪鹰来到院中一个稍微偏僻的角落,两人小声嘀咕起来。 洪鹰时不时看下篝火的位置,还有炉灶旁的陈松等人。 而吴双,脸上时而惊讶,时而恼怒,最后震惊得一脸羞愧之色。 洪鹰的求生欲很强! 强到把事情只说到自己把倒向篝火的吴双及时拉出,然后背着他离开,至于下山后的事,洪鹰是只字未提。 吴双完全想不到那个得罪葛军的人居然就是自己! 上一秒还在心中想着自己该用什么方式让那人长点记性,下一秒就直接选择没有这回事了。 自己酒后居然做出对篝火撒尿的荒唐事,也难怪葛军会发火,不同意再喝酒。 “哎,真是错怪你了,也多亏了你!” 听完事情的经过,吴双叹了口气,拍了拍洪鹰的肩膀,表示歉意。 要不是洪鹰,自己最轻的情况,也是脑袋上的毛都被烧了。 “先生,我知道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吧!” 自知理亏的吴双,走回炉灶旁,对着葛军直接一个深鞠躬,然后就这样保持着身形,等待葛军的回应。 他也知道葛军是为了他好,也明白葛军的担心。 周围一边干着活,一边不时往这边偷偷看戏的亲卫,听到吴双的话,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种对葛军耍无赖的手段,对他们来说,已经见怪不怪。 从吴双还是少将军的时候开始,只要犯错了,每次都是对葛先生用这招,甚至没换过其它任何招数,连他们都看得有些腻歪了,希望哪天能看到不一样的。 无奈将军每次都用这招,而且好像是吃准了葛先生,百试百灵,从未失手! “哎,罢了!” 葛军叹了口气。 抬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有些嬉皮笑脸的吴双。 眼中有些对后辈的宠溺,又带着些无奈。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收拾多久的烂摊子。 如果他还是这样,一直不能完全独立起来,那…… 也只能看吴双他自己的运气和命数了。 “哈哈!多谢先生,我会注意的,不会再喝醉了!” 吴双开心的大笑起来,向葛军连连作揖。 “……” 这也行? 这事就这样了? 葛军也太好说话了吧! 陈松和杨昊还以为葛军会对吴双大发雷霆呢。 毕竟吴双刚才给出的姿态,完全就是任君处置。 而且他们也都知道吴双怕葛军。 不对! 应该是敬重葛军。 “将军,药已熬好!” 那名负责煎药的迷彩服大汉,起身喊道。 吴双停止作揖,眼中闪过一丝庆幸,转身严肃地问道:“加了醋没?” 这药煮得真是及时啊! 亲卫对自己这种无赖的方式都习以为常,但陈松和刘一眼他们不知啊! 自己对葛军插科打诨,无赖的时间越久,难免会影响在他们心目中对自己威严形象的看法。 葛军哪里不明白吴双那点小心思,顿时有些好笑地摇摇头。 吴双那么多年一直都有个小习惯。 就是只要在一紧张或者耍小聪明的时候,他就变得多疑,就会明知故问,或者和人再三确定。 就像现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醋酸味,他还是要问人家有没加醋。 “加了,和昨天一样,等药液煮得差不多干了,才又加十公分的醋再煮开!” 那名迷彩服大汉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满眼希冀的看着吴双。 “做得好!等下药浴结束后,啤酒你随便喝!” 吴双也不知道是说他药煮得好,还是他帮自己解围解得好,反正就是很高兴。 偷偷看了下葛军,发现他并没有任何不满的表情。 陈松看着这锅黑乎乎,粘稠的药液,对吴双叮嘱道:“吴大哥,像昨天那样,我上去后,你就让人把蒸笼的盖子罩上,千万别出声干扰我!” 吴双笑道:“你就尽管放心吧!” 陈松闻言,也不多说,看着药液翻腾的大铁锅,伸手感受了下锅面上水蒸气的温度后,把一张蒸笼放上大铁锅,快速的把全身衣物脱掉,用手捂着小陈松,爬了上去,盘腿坐起,立马有人把蒸笼的盖子罩上。 “走,我们烧烤去!” 吴双在陈松爬上蒸笼的同时,豪气万丈的一挥手,带头向烧烤区走去。 身处蒸笼内,陷入黑暗的陈松。 明显感觉到身体对药力吸收的速度,比昨天要快。 含有大量醋的水蒸气,正快速软化着陈松的经脉和血管,慢慢将堵塞的经脉和血管打开。 水蒸气中药物,也很快渗透进皮肤、孔窍、腧穴等部位,进入经脉血络中,纳进体内的药力,逐渐遍布至全身,最终归于气海中。 药力往气海汇聚的过程中,不断疏通着全身的经脉和血管,原本淤堵的地方也逐渐通畅,有些破损的经脉,已经开始出现了自我修复。 这吸收药力的速度,本身就和经脉是休戚与共! 经脉越通畅,药力自然也就吸收越快。 陈松很是惊喜。 按照这样的药力吸收情况和经脉修复的速度,这三个批次的药材,绝对足够自己修复好体内所有的经脉! ………… ps:感谢各位帅哥美女的支持!喜欢本书的朋友,请随手把本书收藏下,无上感谢!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五十五章:水谷精气 夜已深。 银色的月光,透过天上那一层淡淡的云,如流水般,静静地泻满大地。 夜幕所到之处,青雾浮起,如轻纱般笼罩着,无处不在。 篝火上的火苗,在清凉的晚风中,如同精灵般欢快地跳动着。 燃烧的木柴,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偶有零星的火花调皮蹦出,还没等人看清,便稍纵即逝,隐藏于黑暗中。 吸收完药力的陈松,腰上围着一条毛巾,头发湿漉漉的和众人围在篝火旁,美滋滋地吃着烤串。 刘一眼看着不停撕咬着羊肉的陈松,叹道:“小友真是好胃口!” 年轻能吃的他不是没见过,但能吃成这样的倒是第一次见。 一个人都闷头怼了半头烤羊了,还没见到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明明感觉他吃得很慢,但他手上的羊肉就是吃得比任何人的都要快! 吴双暗中和陈松尝试比试了几次,都是以完败告终! 刚才他悄悄让洪鹰切出几块大小一致的羊肉,同时递给他和陈松,然后他跟着陈松同时开吃,结果才吃了一半,就发现陈松已吃完。 而且陈松吃得是慢条斯理,细嚼慢咽,他却吃得囫囵吞枣,狼吞虎咽。 无论他怎么个吃法,就是跟不上陈松消灭羊肉的速度,几次过后,他彻底死心了,直接选择放弃了! 众人在一旁看着是暗暗称奇。 这吃看来也很讲究天份啊! “哈哈,没事,还有一头羊没烤呢,陈松你多吃点!” 最开心的莫过于洪鹰了,看到陈松那么给面子,他哈哈一笑。 陈松用力嚼着羊肉,感觉味蕾都在不停跳动,根本就停不下来,只能对洪鹰点头表示感谢。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药浴结束后,就突然感觉很饿。 饿得有些发慌! 饿到看到什么都想吃! 就是想一直不停地吃东西,但又怎么吃都觉得吃不饱,而且越吃越饿! 自己的胃就像个无底洞似的,怎么填都感觉填不满! 陈松面前逐渐堆满了羊骨头和竹签…… 陈松已经吃得有些麻木,已经没有开始那种美味的感觉,但还在机械式的吃着。 那些亲卫都有些幽怨地看着陈松。 原本想着今晚有两只羊,怎么地也能每个人多吃几块,没想到陈松一个人现在都已经干了差不多一只。 大家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陈松,甚至对陈松的食量有所了解的杨昊也是目瞪口呆。 难道他是饕餮转世? 终于。 在陈松嘴巴嚼东西嚼得快没知觉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体内的心血在加快。 整个人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忍不住低着头,弯着腰,用手扶着膝盖,大口吸起气来。 “陈松,你怎么啦?” 众人紧张地看着拿着烤串,痛苦得向前弓着身子,喘气喘得像扯风箱一样的陈松,一时间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噎着了?” 杨昊忍不住伸手向陈松的后背摸去。 陈松喘着气,把杨昊的伸过来的手挡住,声音有些嘶哑地喊道:“水!” “快,拿水过来!” 吴双对围过来的亲卫大身喊道。 连忙有亲卫解下腰间墨绿色的扁壶,递了过来。 吴双一把接过,拧开盖子,递到陈松嘴边,急道:“水来了,快喝!” 咕咕咕…… 陈松张口大口喝了起来,觉得吴双这样拿着水壶,自己喝不方便,直接抬起手接过。 仰着头,一口气把原本满满的一壶水全部喝完,才感觉舒服些。 “嗝!” 陈松打了嗝,把已经空了的水壶放下。 “怎么样?没事吧?” 大家一脸关切的看着陈松。 “没事了,谢谢!” 陈松缓缓吐出一口气。 吴双狐疑地问道:“真的没事?” 感受到大家关切的目光,陈松笑道:“谢谢大家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再三确认陈松没事后,众人才舒了口气。 刚才陈松把他们都吓得不轻。 吴双有些着急地问道:“你刚才怎么是怎么回事?都我们给吓坏了!” “刚才……” 陈松回忆了下,说道:“刚才我体内水谷精气急剧上升,无法快速转换为营卫之气,所以呼吸才会这样!” “水谷精气?” 刘一眼有些惊讶。 他现在也在养生,对陈松所说的水谷精气并不陌生。 只是没想到这水谷精气居然能让人呼吸急促成那样。 不过想到陈松刚才进食的量,倒也释然。 杨昊连忙问道:“师傅,什么是水谷精气?” 刘一眼道:“就是人的机体从饮食物中吸取的营养物质,水谷精气也可以称作水谷之气或者直接就叫谷气,主要是靠人的脾胃运化而来。” 杨昊皱着眉,问道:“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吃得越多就越好?” “傻孩子!先不说人的胃对食物的容纳量是有限的,单是吃多了消化系统都忙不过来!” 刘一眼佯装打了下杨昊的头,叹道:“不过能吃的确是福,因为能吃代表活着,但只要吃好,吃饱就行!凡事不可极,极之而衰,包括吃饭也是这个理!” 的确,人如果一下吃太多,就会吃撑,容易造成消化不良,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想进食,还会出现腹胀,呕吐等情况,严重的话还会造成胃扩张和胃穿孔。 而长期都是吃撑的话,还会引起脑部早衰,胃肠道疾病,骨质疏松和引发三高。 看到杨昊明白过来,刘一眼满意地说道:“食物中都多少会有些致病的物质,要是吃得不好,这些邪气就会在体内增多,这也是富贵病的主要原因!” “富贵病是邪气造成的?” 不是说是暴饮暴食,吃多才会有的吗? 怎么变成是邪气造成? 这有些推翻常识啊! 杨昊有些发懵地看着刘一眼。 不要说杨昊有些懵,就是其他人听着也有些发懵。 “是的,大量的食物给胃和肠道的消化带来沉重的压力,人体的消化系统虽然十分强大,但一直都是处于高度运转之中的话,消化起来会变得越来越困难,吃的东西不消化,食物残渣及毒素就会留存在体内,引发肥胖,而人体的代谢速度不及时,也会把多余的糖和热量转化为脂肪,储存在身体的各个区域,导致血液中的甘油三酯和低密度脂蛋白增高,除了肥胖外也同时会产生邪气,这两者一旦结合,就十分容易引发富贵病。” “师傅,您刚才说的邪气到底是什么?” 杨昊还是听得云里雾里。 “邪气是中医上的叫法,就是食物中像毒素之类能让人致病的病理物质。” 刘一眼看了陈松一眼,补充道:“另外人体内正常的水液称作水气,整个机体的生理功能和抗病能力则被称作正气。” 顿了下,刘一眼才对陈松问道:“像小友刚才的情况,应该就是体内的谷气和水气两者严重不平衡引起的吧?” “是的!刚才因为吃太多,造成体内的谷气偏多,水气不足,才需要大量的水才能达到平衡。” 陈松点点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完全就是单纯想缓解饥饿,才会不断地吃。 他自己也没想到能吃那么多,也是在全身发烫后,才想起其中原因。 药浴后,人的确会感觉到饥饿,食量也会短暂性增加,只是没想到修复经脉期间,自己需要的水谷之气是如此之多! 看来没有推翻医学的常识,说到底,这富贵病还是因为过度饮食导致肥胖造成的! 只是师傅把造成富贵病的根本原因都说了出来。 单纯的人体肥胖并不会有太大问题,不代表就一定会有富贵病,但人体积累大量含有病理物质的邪气就基本会产生富贵病! 葛军好奇地问道:“如果食物是非常干净,没有含有任何病理物质的话,那人体没有邪气的存在,是否就能长寿或者长生?” 刘一眼一时沉默起来。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还专门找过很多医学界的朋友请教过,但他们给出结果却失踪差强人意,没有一个能令人稍微满意的答案! 陈松悠悠说道:“万物万法皆同源!” 刘一眼精神一震,激动得站起身,对陈松拱手道:“愿闻其详。” “万物维持生机的根源就是能量,靠的都是掠夺其它生命体的养分,人也不例外,主要依靠食物的营养成分来维持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转,如果食物无瑕疵,营养充足,的确会使人长寿,但所有生命的寿命不单单是摄取养分就行,还有外界的环境,除非真能找到这种对人体有益无害,充满生命之气的环境,加上无瑕疵的食物才能有可能!” 想想也是,要是那么容易长生,岂不一大堆不知什么年代的老怪物满街跑? 世人都追求长生,尤其古代,帝王更是举全国之力寻找长生之法,要是真有长生,早就有人实现了,而且古代的自然环境绝对要比现代要好! “不过……要想健康长寿还是很容易的!” 容易?! 虽然现在医疗水平不断增加,人的整体平均寿也比以前增加了不少,但谁都想更长,更久! 面对能长寿的诱惑,谁能顶得住? 众人不由屏住呼吸,生怕错过陈松接下来说的任何一个字。 “生命体主要靠的是养分和环境,没有瑕疵的食物和充满生命能量的环境虽然不存在,但蕴含大量气血或者生命能量巨大的食物,还是存在不少,可以弱化其中的邪气后再进食。” 杨昊随口问道:“有这样的食物吗?” “有啊!” “有?!” 众人惊得齐刷刷看向陈松。 这样的食物真的存在吗?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五十六章:长寿和长生! 陈松眼中闪过一丝皎洁,道:“就像龙肉和唐僧肉!” …… 众人一头黑线。 真有这玩意早就升仙了! 看到大家无语的表情,陈松笑道:“就是类似这种含有巨大生命能量东西,只要血气充足的肉类,对人体都是大补,而植物类的就有天材地宝。” “天材地宝?” “是的,就是含有巨大生命能量,又几乎没有邪气的植物。” 陈松点头,说道:“食之能让人元气饱满,充满生机,甚至能量特别巨大的天材地宝,所产生的大量强大的生机能量直接洗髓身体,冲击经脉和气海,最终化为元气,增加修为,让人返老还童也不是不可能,哪怕是普通人,食用这类天材地宝后,也能一跃成为绝世高手!” 众人不由相视一笑。 陈松举的这例子倒也生动,让人能轻易就理解。 龙肉和唐僧肉说白就是能给人体补充一个巨大能量的食物。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在刚好满足的条件下,看来还真的存在有天材地宝啊! 杨昊问道:“那不是吃了含有巨大生机能量的天材地宝就能长生了?” “你要是天天吃倒还真有可能!” 陈松笑道:“从天材地宝中所摄取的生命能量可以保持人体机能不衰退那么就是长生!但万物又无时无刻不在消耗能量,在不停衰退,故此有续命药而无长寿方!因为要维持人体机能不衰退的条件实在太苛刻了,像天材地宝,碰到一个都是机缘逆天,不可能持续不断地供应使用,所以天材地宝和续命丹对身体的机能只救得了一时,但不可能永远维持。” 葛军皱着眉,问道:“还有其它办法吗?” 陈松说的这些都不现实啊! 极具生命能量的食物岂是异常人能见到,而且需求的量还那么大。 陈松思索下,道:“靠大量普通食物来累积能量也行!” “那不是会造成体内的邪气很多?” 杨昊想起陈松刚才说普通食物都含有致病的物质,吃得越多,体内邪气就会积累越多。 “是的,不过可以化解!” 陈松解释道:“像淬体者的身体始终处于高强度运转,为何他们还能比寻常人寿命长,就是因为他们通过大量的食物转化成能量,而食物中的邪气,在纳入他们身体后,就被他们通过无时无刻对身体的淬炼,很好地排除体外,甚至淬体到一定境界,食物中的邪气直接就不被吸收,所以能让身体平衡,无病无灾!” 陈松想起了老头子。 老头子的年龄就像迷一样,但看起来比刘一眼还要年轻不少! 他的体内几乎没有积累任何邪气,元气粘稠得像液体,从气海中溢满全身,全身仿佛就是一个能量体! 这样直接达到元气温养全身的程度,他还是身体机能在衰退,还是在慢慢衰老! 所吸收到的生命能量始终和维持身体机能不衰退的能量要差上那么一点! 一旦哪天吸收的能量和身体机能所需相差甚远,两者就会失衡,他就只能靠药物恢复身体机能了,不然他就会迅速衰老,体内生机直接流逝。 看来当初那些用在自己身上的药材,的确是他准备来保命、续命用的。 刘一眼也沉思了很久,才问道:“不知常人要想长寿,方式是什么?” 毕竟自己不是武者,也寻找不到陈松所说的天材地宝和含有巨大生命能量的食物。 “普通人在山清水秀的地方,不要过于劳累,保持良好的心态就能长寿。” 众人点头表示认同。 所处环境越好,身体不劳累,心态好,身体机能自然就能延迟衰老! “那吃的呢?” 陈松笑道:“吃素就行!” “吃素?” 众人一愣。 既然环境和食物是重要的因素,对于吃的东西不是应该很讲究才对吗? “是的!” 陈松点点头。 “就那么简单?有没需要什么要求,或者特别的做法?” 众人还有有些不可置信。 “不用,就平常煮法就行,植物本身的致病物质就少,煮熟后为人体提供能量的同时也几乎不会有邪气被人体吸收。” “受教了!” 刘一眼拱手表示感谢。 虽然陈松说的和其他人的见解综合起来差不多,但也算是自己到目前为止,得到最完整的答案了! “师傅,不是说吃太饱不能喝水吗?” 杨昊想起陈松刚才可是灌了满满一大壶水啊,这不会有影响吧? 毕竟在吃了太多的食物,感觉吃撑的时候,再吃像酸奶、水和消食片等传说中能促进胃消化,起到所谓化食作用的食物或药物,只不过是在进一步增加胃的负担而已,对人体并无好处。 “我感觉这个是因人而异的,毕竟每个人的消化系统都不一样,就好比有些消化系统好的人,他们吃得外多,上厕所出来的量也很少,况且陈松小友是武者,体质特殊,水谷精气的转化也快,应该不存在这个问题。” 刘一眼想了下,继续道:“谷气和水气是单独的,哪怕是我们常人,偶尔一顿两顿吃得过饱,在吃不下的情况下直接继续喝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人的代偿能力很强,只要这两则没有同时都超过限度,依旧可以和正常状况下一样完成消化,只不过这个时间可能会长一些。” 想想也是,有时候自己吃太饱,感觉都吃不下了,但还是能喝下一大罐水或者饮料。 大家也都大致明白刚才陈松的身体情况。 杨昊继续问道:“师傅……那营卫之气又是什么?” “是啊,什么是营卫之气,我怎么都没听过!” 吴双发现自己身为武者,一直只知道元气。 至于人体其它的气,除了刚刚才知道的水谷精气外,是一无所知,对于陈松说的,他更是连听都没听过! “这……” 刘一眼不由看向陈松。 “刘师傅,您说吧!” 陈松微微额下头。 “好!” 刘一眼沉吟了下,拱手笑道:“那老朽就板门弄斧了,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小友指正!” 看到陈松点头表示同意,很是高兴! 他不是没遇到过武者,但遇到的武者都是像吴双这样闷头苦修,连人体有多少气都搞不懂。 现在难得遇到一个武道修为不低,对药理也了解的武者。 他也想借此机会,对比下中医的气和武者的气,看看这两者具体有什么不同之处。 “陈松小友说的营卫之气,应该指的是营气与卫气。” 刘一眼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营气与卫气?” 人体内还有这两种气? 吴双听了一皱眉,一幅你别骗我的表情看着刘一眼。 刘一眼有些尴尬,有些不确定地转头向陈松看去。 难道自己说得不对? 还是说武者里面没有这个说法? 看到陈松点头后,刘一眼心里才舒了口气,说道:“构成人体基本物质的气有四种,分别是元气、宗气、营气和卫气,就如同中药的寒、热温凉四种性质和作用,当然,这四种药性也被称为四气。” “营气来源于脾胃运化的水谷精微,由水谷精微中的精华部分注人脉中所构成,其分布于血脉之中,随血脉运行于全身,内注脏腑,外达肢节,周而复始,营养不息,具有化生气血、营养机体的功能,是与血共行于脉中之精气,乃营养全身之气,营气与血同行脉中,两者是不可分离!” 看到陈松继续点头,刘一眼是信心大增,继续道: “卫气亦来源于水谷精微,由水谷精微中活力很强,標疾滑利而不受脉管约束的成分构成,是行于脉外,有保卫肌肤、抗御外邪的作用,其分布于脉外内而脏腑筋骨,外而肌腠皮毛,散布周身,起到是护卫肌表,防御外邪入侵,还有温养脏腑、肌肉、皮毛,调控腠理开合及汗液的排泄,保持人体阴阳的相对恒定。” 刘一眼说完,对陈松躬身拱手,请教道:“不知我说的有没遗漏。” 毕竟这些都是他那么多年从中医了解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定就是正确,他有些希冀陈松能给出武者的答案。 刘一眼这态度让陈松有些动容。 惭愧啊! 看看人家这年纪还能保持这样虚心的态度,哪有不成功的道理! 自己现在跟随他学习翡翠,反而有些时候倒忘记这些礼节了。 连忙移了移身子,让刘一眼的躬身对着空气,才在脑中思索了一会,说道:“有些出入。” “哦?” 刘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陈松。 陈松对比了下自己所知的和刘一眼刚才所说的,眉头微皱,慢慢说道:“营气是由脾胃中的水谷精微所化生,分布于血脉之中,富有营养,成为血液的组成部分而营运周身,人体动脉的血是靠心脏的动力运行,全身毛细血管的血液则是靠人体气的推动作用下运行。” 刘一眼顿时眼睛发光地看着陈松,急问道:“那卫气呢?” “卫气由水谷之气化生,是人体阳气的一部分,运行于经脉之外,护卫肌表,抵抗外邪入侵,调节体温,这点倒没错!” 陈松顿了下,眉毛往上一挑,像背书似的朗声道:“营卫之气,均以水谷精气为其主要来源,但营在脉中,卫在脉外,且营主内而属阴,卫主外而且属阳。营气、卫气之间必须保持阴阳的平衡协调关系,才能保持开合有度,维持人体正常的汗液分泌和体温恒定,才能行使正常的防御外邪作用,若营卫关系失调而致营卫不和,则可见发热恶寒、汗出异常,易感外邪等阴阳失调之证。” “受教了!” 刘一眼很激动。 激动得身体有都些发抖。 原来如此,也果真如此! 看来还是武者对这方面研究更深,因为他们就是时刻关注体内的气和经脉。 杨昊暗暗记下后,问道:“师傅,那其它两种气的作用呢?”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五十七章:谁是高见?! “其它两种……先说元气吧!” 刘一眼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说道:“元气,又称原气、真气,其来源于先天之精所化生,赖后天摄人之营养而滋生,为肾中精气,分布于全身,脏腑经络、四肢百骸、皮肉筋骨无所不在,又无处不到。” 杨昊眼前一亮,问道:“师傅,那人的生命是不是就是靠体内的元气!” “是的!元气就是生命之气,具有激发和推动人体的生长、发育、生殖之功,它能温养机体,促进脏腑、经络的生理活动,人体的元气充沛,则脏腑、经络活力旺盛,体质强健而少病;若元气生成不足或耗损太过,则百病丛生,甚至会损及生命,完全可以说元气就是人体生命活动的源动力,元气越充沛,人体越健康。” 刘一眼看着陈松和吴双,有些羡慕的说道:“据我所知,武者就是夺天气之灵气转为自身的元气,是与天斗,与命争的修行者!” “师傅,那怎么补充体内的元气?” “这……” 刘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杨昊,不由看向陈松。 这元气为先天之精化生而来,所以从人一出生就是与生俱来,每个人都有,只是强弱不同,这些都是先天就固定的! 他不是武者,还真不知道如何通过后天进行补充。 如果要是知道如何补充元气,他早就是武者的一员了! 陈松看到刘一眼有些求救的眼神,连忙道:“常见就是通过食物的水谷精气转化,还有富含生命能量的药物也能转换,像刚才说的天材地宝,就是生命能量太充裕,能直接化为元气积累在气海中。” 杨昊有些兴奋,道:“那这样说,我们吃了那么多年的东西,应该体内岂不是也有很多元气?!” 陈松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才说道:“寻常人体内的元气确实也不少,但消耗的也多,消耗和补充是处于一个平衡点,一旦失衡,就需要立马补充,最常见的情况就是肚子提醒你饿了,要马上吃东西,完全不同于武者,武者都是低消耗,除了进食外,还可以通过吸纳天地之间无处不在的生命之气进行大量的补充,超过人体机能消耗的元气,都会储存于气海中,随时都能调用这股能量,也随时能把元气转化成成其它,例如受伤需要的生机能量或气血。” “既然不少,那为何我都感觉不到元气?” 杨昊实在不解,甚至是很疑惑地看着陈松。 按照他们所说,既然普通人的元气主要是通过食物的水谷精气转化,而且每个人体内的元气也不少的话,那自己的元气去了哪里,自己怎么丝毫感受不到? 吴双想起当初自己没有成为武者前,也是很难感受到体内的元气,对杨昊说道:“那是因为你不是武者,你体内的元气散落身体各处,隐藏起来了,没有聚集到气海中,所以你才很难感觉到!” 杨昊好奇地问道:“那元气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元气的感觉……” 吴双把体内元气调动了下,描述道:“元气啊,就是感觉小腹很暖,很舒服,有种暖流在身上流动,所到之处很饱满,很充实的感觉。” 杨昊有些惊喜,说道:“那这种感觉,我试过啊!” “你试过?你又不是武者,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吴双对于杨昊不是武者,还能有这样的感觉,很是惊讶。 “真的,没骗你!” 杨昊很兴奋。 吴双说的这种元气的感觉,自己的确有过好多次。 难道自己体内元气也很冲足? 会不会也能成为武者? 吴双不解地转头向陈松问道:“不是武者也能感受到元气的存在?” “可以啊!元气是万物皆有,与生俱来的,只是强弱不同而已。” 陈松看着杨昊,笑道:“杨大哥现在这阶段,食量也不小,食物转换的出来未消耗的元气也会储存在体内,再加上他还没破身,当体内元气突然比较集中地流过气海,让气海里的元气比较充裕的状态,或者身体需要的某种能量,身上的元气就会集中气海进行转化,都会感到小腹莫名发热,像一股暖流经过,或又像是一团火在燃烧!” 洪鹰听到杨昊还没破身,一拍脑袋,挤眉弄眼地对杨昊说道:“呀!忘了杨昊现在也不小了,改天哥哥带你去玩!” 杨昊顿时满脸通红,低着头,也不说话。 自己都装成老司机对他传授心得了,他居然还能看出,这下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毕竟杨昊已成年,如果还是的话,难免会显得有些不合群,传出去也会被人笑话。 所以他一直都把自己伪装成很懂,甚至和二班的人在开车的时候,车速比他们那群老油条任何一个都还要快! 陈松倒没有杨昊想的那么多。 对于杨昊没试过还那么有经验的样子,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借鉴别人的经验,不一定所有事物都非要试过或者亲身经历过才能了解! “去去去,别带坏小孩子!” 葛军正听得起劲呢,生怕洪鹰会乱带节奏,连忙问道:“那宗气具体又是什么作用。” “咳!” 刘一眼清了下嗓子,说道:“宗气是属于饮食水谷所化生的营卫之气和吸人的大气相结合而积聚于胸中之气,走息道以司呼吸,凡呼吸、语言、声音都与宗气有关!宗气充沛则呼吸和缓,节律均匀,四肢温润,语声清晰洪亮;反之,则呼吸短促,语声低微,甚或嗫嘴不清。还有贯心脉以行气血,凡心脏的搏动和气血的运行,肢体的寒温以及视听感觉能力,都和它息息相关。 陈松点点头,补充道:“宗气是以肺从自然界吸入的清气和脾胃从饮食物中运化而生成的水谷精气为其主要组成部分,相互结合生成,在胸中积聚之为膻中,它的生成直接关系到一身之气的盛衰,能推动肺的呼吸和心血运行,贯注肺之脉,运行于全身!” 刘一眼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良久,才抬头叹道:“小友对药理方面真是让人佩服啊!” 这就佩服了? 自己只是按照老头子教自己的,来说而已。 毕竟武者受伤是家常便饭,多少都要懂些药理。 这些也不过是在老头子逼着自己学的而已。 陈松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刘师傅您客气了,我也只是略懂些常识!” “小友你这番话完全就是高见啊!何必过谦?” 陈松的这番对人体四气的独特见解,恰恰是刘一眼以往想不通的几个问题关键。 陈松被刘一眼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自己也只是在照搬老头子的说法。 至于高见…… 何来的高见? 谁是高见?! 要真是有高见也是老头的高见。 也不对啊! 老头子那点医术,完全就是半吊子,一瓶不满,半瓶还晃,能高明到哪? 难道是他以前经常受伤,久病成医? 很有可能!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旁边的葛军也对刘一眼和陈松感谢的拱了拱手。 今晚自己真是受益匪浅,收获良多! 还好吴双受伤,洪鹰喊自己过来,不然真的是损失大了! 他们两人刚才说的都是由无数人总结出来的,关于人体健康和长寿的方法。 何况还是一个从医学角度,一个从武学角度。 这种机会就是可遇不可求! “是啊!想不到人体居然还有四种气!” 杨昊也有些感慨。 他一直都认为人只要吸收氧气,补充身体能量就行。 没想到还有那么多讲究,就连体内的气都分那么多种。 刘一眼看着杨昊说道:“其实人体不单单是这四种气!” “不止四种?” 杨昊有些哑然。 “肯定不止啊,目前我们常人所知道的气还有脏腑之气,经络之气,但它们实际是元气所派生于某一脏腑、经络之气,至于其它气的延伸……” 刘一眼停下,看向陈松,“还望小友解答!” “人体的气是一种活动力很强的精微物质,流行全身,无处不在,气的升降出入体现于各个脏腑的正常运行,变现也多样化,刚才刘师傅说的这几种只是人体主流的,至于其它,有很多都是直接忽略,知道对应的部位有什么作用就行了。” 陈松笑了笑,继续道:“肺主呼吸,肝主疏泄,肾主气化,肺主呼气,肾主纳气,脾气上升,胃气下降,心火下降,肾水升腾。” 刘一眼听完,皱着眉,喃喃地重复道:“肺主呼吸,肝主疏泄,肾主气化……” 看着仿佛有些陷入魔障的刘一眼,陈松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三焦气化,肾阳气化,膀胱化气。” 刘一眼全身一震,但还是有些茫然地看着陈松。 “饮入于胃,游益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 陈松继续朗声说完后,不再出声,笑盈盈的看着刘一眼。 本来自己是不打算说的,但刘一眼对答案太执着了。 执着到都出现了魔障,陈松看着这位老人,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既然刘一眼能说出人体四气,那他肯定也能理解自己说的这番话。 自己已经把话说得那么透彻了,他要是还理解不了...... 那只能说明他没这份缘,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多说了!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五十八章:互生互化 “是啦,是啦……通过三焦而流行于全身,内至脏腑,外达肌肤腠理,其主要功能是推动人体的生长和发育,温煦和激发各个脏腑、经络等组织器官的生理活动。” “水饮入于胃,脾为胃行其津与液,脾气散精,内而脏腑四肢百骸,外而肌腠皮毛使之滋养……的确是如此!” 刘一眼顿时豁然开朗,感觉之前的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连连点头道:“人体之气运行畅达,才能维持各脏腑的协调配合和人体正常的生理功能,生命的核心是气血,气血的通道是经络,而气是阳,血是阴,人体的经络疏通,气血畅通,阴阳平衡,自然也就健康长寿!” 说完对陈松躬身拱手感谢道:“多谢小友提醒!” 这一次陈松倒没躲开,而是非常坦然地点头接受。 内心想法却是代替老头子接受刘一眼的这个感谢。 对于陈松和刘一眼的对话。 吴双和葛军,杨昊都听懂了。 只有洪鹰还是听得云里雾里,满脑子都是这些气和血。 感觉这些什么气啊血啊,关系有些乱七八糟的,完全纠缠一起,屡不清。。 被绕得感觉头都晕的洪鹰,有些抓狂的抓着头发,头疼地说道:“好复杂啊!” “一点都不复杂!” 陈松微笑着说道:“虽然四者在性状、分布部位及功能上各有不同,但在生理活动中则相互依存,相互促进,发生病变时亦可相互影响、相互传变,因此存在着极为密切的关系,直接把人体定义为一个当独体就行,主要构造就是精、气、血、津与液。” 洪鹰感觉头都要炸了。 刚刚气和血都够复杂的了,现在居然还多出几个! “这的确是医学上的一个方法。” 刘一眼解开多年来心中的难题,很是开心道:“精、气、血、津、液,是构成人体和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基本物质,是脏腑、经络等组织功能活动的物质基础,其生成、输布、排泄的代谢过程又依赖于脏腑、经络等组织的生理功能,所以气具有推动、温煦等作用,精、血、津、液具有营养、滋润等作用,一般根据阴阳的属性来划分,精、血、津、液属阴,而气属阳。” “是的!” 陈松认同地点头道:“最重要的就是精与气,这两者密切相关,精血同源,故有时并称为精气,如肾中之精气、水谷之精气等,这两则的阴阳属性不同,精属阴,气属阳,因此精与气去到极致是可以相互化生。” 刘一眼叹道:“精能化气,气能生精,精能化血,血能养精,精能化气…..人体机能自我循环,自然体内就能生生不息!” “精是化生血液的主要物质基础,其中水谷之精在脾、胃、肺、心的共同作用下化生为血液,肾精生髓也能化血,所以精足则血旺。如果水谷之精不足或肾精亏损,均可导致血液的生成不足,引起血虚的病变,肾精源于先天,又依靠后天水谷之精的充养,主要藏于肾中,在肾精的生成与输布过程中,血液也可以充养肾精,如肝藏血,肝血就可不断地滋养肾精。所以,血旺则精足,血液亏虚也能导致精的不足。” “气性动而属阳,血性静而属阴,所以气与血之间的关系可以从阴阳的相互关系来认识,中医学用这样一句话来概括气与血的关系: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帅,即统帅、主管之义,而母,有源泉、根本之义,因气属阳,故能统管血的运行,血属阴,所以是化生气的根源,但是,气与血的具体关系表现在多方面,主要表现在气生血、气行血、气摄血三个方面。” “另外,血属阴而主静,则易固守于内,气属阳而主动,故常发散于外,气与血相合,一方面血有了运行的动力,另一方面气有了运行的载体,也就是说,气必须依附于血,才不致于流散不收,所谓流血过多是因为气随血脱的表现,除补血止血外,还需要益气固脱以急救之!” “而津血同源,两者都由水谷精微所化生,都依赖于脾胃的消化吸收功能,同时津、液又是血液的组成部分,经脾胃的功能生成以后,可上输于心肺,与营气相结合化生为血液,当运行于脉外的津、液落渗入脉内,便成为血液的一部分,运行于脉内的血液,其水液部分渗出脉外,便成为脉外津、液的一部分,这两者是相互依存,又相互转化,同样也是能载气和生气。” “这气与血,一阴一阳,具有互生互化的作用,属于人体元气的生成来源,有肾中所藏的先天之精气和脾胃运化的水谷之精气,而这两脏都需要血的滋养,使其功能正常,才能化生元气!” 刘一眼一口气说完,转头看向陈松,问道:“不知老朽理解得对不对?” “的确如此,相互相生又同是载体,缺一不可,气和血是对武者来说也是根本!” 陈松有些意外,心里暗暗咋舌! 没想到刘一眼以前就对人体每个部位都已经了解得那么透彻,积累得如此深厚。 所欠的只不过是一个契机,现在自己只是稍微点了一下,他就直接能全部都融会贯通。 都说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知识是靠积累起来的,集零为整。 也许现在有些学的东西不懂,但只要把它记住,总有一天会彻底明白! 甚至随着知识的积累和人的所见所闻增多,当初抓破头都想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直接理解,举一反三! “想不到气血的作用那么大!” “是啊,没想到人的寿命长短看的就是体内气血。” “难怪男性容易气短,女性容易血亏,人体这两样是缺一不可啊!” 一时间众人纷纷感慨起来, 就连洪鹰也视乎听懂了一些,说道:“精能化元气,元气又是人体的根本,看来以后我要好好守身了!” “洪鹰,你能守得住吗?” “怎么不能,她们在我眼中就是有毒!” “你说她们是毒是没错,但我好像记得你说是……她们有毒,你要以身试毒,造福社会,还让谁都别和你抢!” “哈哈哈……” 院内是一片欢声笑语。 夜凉如水,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天空中,发出淡青柔和的光芒。 吴双还是喝了酒。 喝得还不少! 葛军很无奈,只能摇头苦笑。 在陈松把药底做成药丸和药粉后,葛军和晕乎乎的吴双才带着人离开。 好在今天是直接开车来的,倒也方便,不用像昨天那样,要走那么远的路。 喧闹过后的院子显得更加安静。 陈松盘腿坐于床上,巩固着已经被细微打开和局部已经修复好的经脉。 并意守气海,将天地之间无所不在的生命之气吸入,用力向下压缩至气海中,逐渐小腹处开始慢慢有丝丝温热的感觉…… 直至东方发白后,陈松才起身,在院中再次练起风火棍法,在杨昊和刘一眼惊叹中,散去金色的光幕。 下午和杨昊研究翡翠原石样品。 晚上继续药浴,做着药粉和药丸,而葛军和吴双等人继续在一旁烧烤。 陈松药浴后边吃边和他们简单说下自己所知道对于健康长寿方面的药理,偶尔掺杂着一些武者的趣事。 像刘一眼提到,人只有全身的气断了才能称为死亡的时候。 陈松直接举例说起道家的龟息功。 这龟息功是道家修炼内功的一种功法,又名玄武定、龟息真定功,是以模仿龟的呼吸方法来修炼内气以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因为龟呼吸细长、纳气久闭,所以龟能长寿。 修炼此功,是需要中断自身大部分的气,修炼久了会感觉随心意降,头、手如同虚无,只觉脐中只有一点气息幽幽出入,移之不动。 而且还会根据不同的时辰,对身上不同的关节进行关窍和出定。 例如,每个人手上有22个关窍,无名指根部关节为子时关窍,中指根部为丑时关窍,食指根部关节为寅时关窍,食指第二关节为卯时关窍,食指第三关节为辰时关窍,食指尖端为午时关窍,无名指尖端为末时关窍,小指尖端为申的关窍,小措第三关节为酉时关窍,小指第二关节为戌时关窍,小指根部关节为亥时关窍,如果打算练功在哪个时辰“出定”,可将双手握拳,拇指尖扣住那个时辰关窍,平放于腿上,就可以准确出定收功。 刚入门,用龟息法睡三个小时,即使接下来三天不睡,也能精神饱满,而修到最高境界,完全能让人全身气机几乎停止,处于假死状态。 让众人听得惊异连连,感叹武者神奇的同时是大感过瘾,以至离开时,都是一副心满意足,又感觉意犹未尽的表情。 三天的药浴,让陈松体内经脉破损的地方祛瘀生新,血管是完全畅通,但经脉还有大部分是淤堵,体内正常的经气只能细微流转。 天地者,元气之所生,万物之祖也、天地成于元气,万物成于天地。 修炼讲究的是淡虚无,顺应天时,而子时是一阳初生之时,也就是半夜十一点到一点之间,此时段正是采纳阳气的最好时机, 为了更好吸纳天地间的生命之气,陈松在后山一个茂盛的丛林里找到了一个幽静之处,每天都从子时开始修炼至凌晨。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五十九章:捡回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 这天子时。 后山茂密的森林中,一处幽静的地方。 陈松盘腿坐在一棵大树底下的一块石头上。 双手握子午扣,微闭双目,全身心放松,运起中元九海内功心法,安然入静,舌抵上鄂,口中津满随即缓慢咽下。 整个人仿佛入定般,不思,不看,不听,不动! 凝神入气穴,缓缓调息入细,引短令长,以后天呼吸接先天气穴,神返身中气自回,天气间的生命粒子,随着吐纳不断进入体内,在气海中转为元气。 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药浴所吸纳存留在体内的药力自行发挥运作,五脏六腑有着一种被轻轻抚慰的感觉,淡淡的舒坦也由骨骼,筋络,血肉一层层渗透而出,直达表皮的毛孔,就像午後和煦的阳光照体,有着微微的暖意涌遍全身,似微风吹拂,松则气顺,百脉舒畅,全身说不出的舒畅和爽快! 啪! 附近想起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直接中断陈松的修炼。 “谁?” 陈松一边终止修炼,把体内元气散至全身,一边缓缓睁开眼睛问道。 黑沉的夜幕下,原始森林满布雾气,夜静谧得有些恐怖、压抑,偶尔有风吹草动,紧绷的魂弦随之锵地悚然。 陈松却毫无惧色,缓缓起身,再次问道:“是谁在附近?” 刚才在砸地的声音响起前,自己分明听到是有脚步声。 周围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陈松眉头一皱,拔出插在腰间的铁桦木短棍,屏住呼吸,向刚才发出声音的方位摸了过去。 朦胧的月色下,看到丛林里躺着一个人。 准确说是一个女孩。 一个身穿水红绣花短衫、浅绿绸缎笼基女孩,衣服破旧,鞋子也破旧。 雾岚如烟,缭绕在她身侧,旁边有一个用花布扎起来的包袱,因为包袱上的结已经松散,散落出不少已经切好的翡翠毛料。 翡翠毛料的个头都不大,在月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幽光,个个看起来都是种水不凡! 看这女孩的穿着,应该是当地的居民。 陈松皱着眉上前,用短棍挑开遮住女孩脸的凌乱头发,看到女孩双眼紧闭,脸上涂着一层黄色粉末,上面还带着少许泥巴和污迹,但丝毫遮不住她精致的五官…… 俯身伸手查探了下,陈松全身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不少,这女孩的呼吸还算均匀,看来是晕倒而已。 只是这附近都是荒无人烟的崇山峻岭、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野兽出没的蛮荒地,这女孩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 看着昏迷的女孩和散落在地上的翡翠毛料,一时间陈松也不知如何处理。 听着远处不时传来的野兽吼声,让这女孩继续昏迷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实在让陈松有些不放心。 没碰到还好说,既然碰到了,自己也就做不到袖手旁观。 老头子一直教育自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行走江湖不能见死不救,至于是非曲折,事后再论! 想到这,陈松把短棍插回腰间,把散落地上的翡翠毛料放回花布的包袱中,扎紧,伸手把昏迷在地上的女孩抱起。 此时东方渐渐现出曙色,天已微亮。 乳白色的晨雾渐渐在山林间、林中水气上升起,又渐渐一缕缕随风飘散,飘散到远方,谁也不知会飘散到什么地方,总之是飘散到消失为止。 陈松抱着女孩,拎着花布包袱,在浓郁的晨雾中,慢慢地往所居住的院子走去。 朝霞照着大地,院中是一片金黄色。 陈松蹲在院中的一块原石上,皱着眉不断思索着女孩的身份。 至于那个女孩,他已经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 对于这个还处于昏迷的女孩,为何会半夜一个人出现在森林里面,还拿着一堆已经切好的翡翠毛料,其身份实在令陈松费解。 女孩身上的衣着属于典型的当地人,而作为当地人,更清楚晚上原始森林中的危险,基本日落后就不会出门,更不会在森林中行走! 女孩的脸上也涂着当地才有的黄粉末,看黄粉末干燥的情况,应该涂的时间也不长,按理来说应该住得离这也不远才对! 这种黄粉末,是来自于一种叫做黄香楝的树木经过细致的研磨制作而成的汁液,这些粉末被称作特纳卡,具有防止蚊虫叮咬的功效,也能起到很好的防晒作用,据说涂抹在脸上会去除厄运带来好运,是拥有上千年历史的美容神器,已经成为当地人生活习俗的标志特征之一。 当地的气温一般在30到40多摄氏度之间,炎热的天气人让人经常出汗,人的身体就容易有异味,而特纳卡具有一种淡淡的芬芳气味,涂在身上可以掩盖汗味,避免了尴尬。 当地的女人和孩子时时刻刻都离不开特纳卡,在早上洗漱之后,就会开始研磨特纳卡并在脸上涂抹,未婚少女喜欢涂满前额和鼻梁,结过婚的妇女只涂脸的上班部分,寡妇涂脸的一半,只有老年妇女才是随心所欲,而这少女却把手脚和脸都涂满了特纳卡,这一点完全不符合当地的习俗。 “咦,你今天没练武?” 院中响起了杨昊的声音。 自从第一次看到陈松练武后,杨昊就被深深吸引了,感觉看陈松练武简直就是一种艺术美学的享受! 每次陈松练武都会把力量和速度发挥到极致,两者相结合,完全就是最原始的动态美,以至看得杨昊和刘一眼每次都拍手叫好,觉得人类的身体就该如此! 杨昊每天早上都会跑过来看陈松练武,有时候刘一眼也会过来看。 今天过来看到陈松居然没在练武,而是皱着眉头,蹲在一块原石上,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心中顿感惊讶,按照陈松的说法,他每天不练上一阵,心里都会觉得不舒坦。 “杨哥,你来得正好,我遇到个难题了!” 被杨昊声音中断,把思绪拉回到现实的陈松,连忙起身。 “什么难题?” 杨昊一脸疑惑,要是武道上的问题,自己也不会啊。 “你跟我来!” 陈松上前拉起杨昊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杨昊还是第一次见到陈松那么着急,迷迷糊糊地任由陈松拉着,也不知道他到底遇到的是什么难题。 进入陈松的房间,看到他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忍不住惊呼出声:“这就是你说的难题?” “是啊!” “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杨昊看着床上这个衣服和头发都是凌乱的女孩,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想不到陈松都跑到自己前面了! “没做什么啊!” 陈松一愣,双手一摊,说道:“我就是把她抱回来,放到床上,什么都没做。” “你对她什么都没做,那能有什么难题?” 杨昊白了陈松一眼,上前看到躺在床上女孩的精致五官,瞬间被惊艳到了,有些惊异地说道:“还别说,这女孩挺漂亮的!” 陈松无奈道:“就是我感觉这女孩来路不明。” “来路不明?” 杨昊转头看着陈松,有些哭笑不得,“来路不明你还把人家抱回来?还放床上?” “这…….” 陈松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杨昊一幅我懂的表情,有些不怀好意地笑道:“老实交代,这女孩哪里来的?” “我在后山捡回来的。” “她是你捡回来的?” “是啊!” “你说是在后山捡回来的?” “是啊!” 杨昊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你确定是从后山捡回来的?” 陈松有些不明白杨昊为什么重复地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还是点点头,回道:“是的!” “你偏鬼去吧!” 杨昊一脸的不相信,“我在这里那么多年,怎么没见捡到过?不要说捡了,就连女的都没看到几个!” “……” 陈松一时语塞。 好吧! 这事的确有些离奇,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也肯定不相信。 头疼的揉了下额头,无力地说道:“我是说真的!” “真的?” 杨昊狐疑的看着陈松。 “真的!” “不是将军或者洪队长悄悄送过来的?” “……应该不是吧!” “什么叫应该不是?” “……这事怎么说呢?就是……” 看到杨昊还是不相信,陈松只好把遇到这女孩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和杨昊说了一遍。 “这样看来,这女孩的确来路不明。” 杨昊不禁也深深地皱起眉头。 他对现在各大势力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这里又存放着大量的翡翠原石,这样来路不明的人,不排除是来探路的奸细。 陈松问道:“那怎么办?” “管她呢!你看好她,我去找师傅过来。” 杨昊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决定还是交给师傅来处理,转身就向屋外跑。 刘一眼此时已经起身,在小院中,迎着晨曦,慢悠悠地洗漱着。 昨晚他也喝了点酒,到现在都还是有些醉意。 这年纪大了,还真是不胜酒力,遥想当年…… “师傅,师傅,不得了啦!” 杨昊进入小院后,看到在洗漱的刘一眼,连忙喊道。 刘一眼正一边刷着牙,一边回想着当年自己在酒桌上大杀四方的威风事迹,看着大呼小叫,慌慌张张跑进来的杨昊,有些不满地呵斥道:“发生什么事啊?看你慌张得!” 杨昊在刘一眼面前停下,喘着气,说道:“师傅……真不得了啦!” “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啊?是地球要毁灭了?还是外星人在入侵啊?” “……” 杨昊张张嘴,低声回道:“都不是!” “那不就行啦,有什么好慌的!” 刘一眼漱了下口,教育道:“大丈夫遇事别慌,有事说事,用不着惊慌!” “师傅说得是。” 杨昊也觉得自己太过于大惊小怪了。 “咕噜……咕噜……” 刘一眼仰起头,一边漱着口一边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说吧……什么事啊?” 杨昊小声说道:“那个……陈松捡回来一个女孩!” “什么女孩?” 刘一眼刚顾着漱口,没听太清杨昊说的话。 “就是陈松在后山捡回来一个很年轻,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杨昊想起那女孩精致的五官,激动得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咳……什么?!” 刘一眼被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里还在漱着口的水直接喷洒出来,差点没被呛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六十章:再平凡的人也有伟大的格局! 这里渺无人烟,有的只是无尽的深山老林,又不是在大城市,怎么能捡到女孩呢? 捡到龙石种翡翠原石自己相信,至于捡到女孩……自己宁愿相信陈松捡到的是鬼! 杨昊目瞪口呆地看着师傅喷出的漱口水形成的小彩虹,在阳光的反射和折射下,这道彩虹五颜六色,绚丽缤纷,美极了! 刘一眼不可置信地对着一脸惊叹神色的杨昊急问道:“那女孩现在在哪?” “在陈松房间,但我们感觉这女孩的来路不明,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所以想请师傅您过去一趟!” 杨昊连忙把大致的情况和刘一眼说了下。 刘一眼听完,把牙刷放进水杯里,扯过挂着的毛巾,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下,把东西放下,说道:“走吧,去看看。” …… 陈松的房间内。 “还真的是人啊!” 刘一眼坐在床前,给女孩把着脉,看着还在昏睡的女孩是啧啧称奇。 女孩呼吸平稳,脉象显示的生命特征明显,说明并无大碍。 “啥?” 陈松和杨昊一脸错愕地看着刘一眼,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咳,没什么!” 刘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说道:“这女孩没事,还活着!” 杨昊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孩,皱着眉问道:“师傅……那这女孩怎么处理?” 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要是奸细的话,真是可惜了! 刘一眼笑道:“看把你紧张得,这女孩是清白之人。” 杨昊脸一红,有些讪讪地笑了笑。 陈松有些愕然,问道:“刘师傅认识这个女孩?” “老朽不认识,如果没错的话,你应该认识她母亲!” 刘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松。 “我认识她母亲?” 陈松一脸懵。 自己出山到现在,认识的人也没几个啊! 这女孩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怎么还能认识她母亲? 刘一眼缓缓说道:“这女孩叫昂山朵悦!” “现在你们知道她的母亲是谁了吧?” 原来是她! 陈松和杨昊惊讶地对视一眼。 整了半天,原来是在矿上负责他们二班饭菜的昂山嫂子的女儿。 “怪不得那么漂亮!” 看来外面传闻昂山嫂子有个漂亮的女儿,是真的! 杨昊向陈松挤眉弄眼地调侃道:“陈松,有没后悔啊!” “额……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自己是要回华夏寻找生世的,现在哪有功夫理会这些。 不知为何,杨昊听到陈松的话,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刘一眼在一旁笑着摇了摇头。 感情之事,岂会那么简单! 自己这徒弟,还是太年轻了。 这都八字还没一撇呢! “对了,刘师傅,您是怎么认出她的?” “是啊,师傅,您都没见过她,怎么就能知道她是谁?” “她手上有个手链,链子上的有个锁牌,上面有她的名字!” 刘一眼有些好笑的把女孩的手抓起。 刚才给她把脉时候就看到了。 女孩的手腕上,有一条很细的银链,上面有个小方牌,方牌上的确刻有字。 因为太细小,看得不是很清楚,杨昊直接上去,把牌子拿起,对着上面像符号的字念道:“昂山朵悦。” “还真的是!只不过是md国的文字。” 杨昊惊喜地把牌子放下。 这也太巧了吧? 陈松皱着眉问道:“刘师傅,那为何她包袱里面都是翡翠毛料?” “翡翠毛料?” 刘一眼把女孩的手放下,将女孩脑袋旁边的花布包袱打开,看到里面的确都是翡翠毛料,而且看起来价值都不菲。 刘一眼低头看了眼还在沉睡的女孩,沉吟了下,说道:“我们到外面说。” 三人来外屋外的院子中,分别找了块原石坐下。 刘一眼慢慢给陈松和杨昊讲起这个叫昂山朵悦的女孩身世。 这个女孩刘一眼没见过,至于她的母亲昂山嫂子,刘一眼也没见过。 之所以能认出,完全是因为她们母子两人的事,他在别的地方听说过! 这里大小势力盘踞,战争更是没断过,几十年来都是打打停停,停停打打。 在昂山朵悦还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在一次征兵时被拉去参军后,就渺无音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可以说是昂山朵悦是昂山嫂子独自拉扯大的,在这种战乱不断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妇女是很难找到赖以生存的工作,所以她只能靠做些小菜或者食物从山下背到矿场口上,卖给矿工为生。 在昂山朵悦开始懂事的时候,她把昂山朵悦送去当地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 面对高昂的学费,昂山嫂子咬着牙,什么脏活累活都接过,但都是钱不多的苦力活,像帮矿工洗衣服袜子和缝补衣物等等,甚至挑着担子徒步几十里路到集市卖蔬菜。 曾经有人问昂山嫂子,女孩子上那么久的学、读那么多的书,还不是要回到一座平凡的城镇,打着一份平凡的工,最终还不是嫁做人妇,洗衣煮饭,相夫教子,何苦折腾? 她回答是,为了让昂山朵悦长大有个好的出路,不要再呆在这种不太平,甚至有时候连活着都成奢望的地方,坚持让昂山朵悦读书,哪怕最终不能脱离这种不太平的地方,将来就算是跌入繁琐,她也能洗尽铅华,同样的处境,她也能有不一样的心境,同样的家庭,她也能有不一样的情调,同样的后代,她也能有不一样的素养,不要再像自己一样,希望女儿有不一样的见识,能摆脱这种农妇的命运,活出全新的人生! 这一番话令人闻之动容,这是一位很伟大的母亲! 虽然她没上过学,甚至连字都不认识,但她的格局却让所有人都自愧不如! 她不一定要让孩子做大事、赚大钱,而是看孩子的胸襟是否开阔,她为孩子考虑得非常长远。 后面因为战乱,她们母子俩被迫离开居住地,跟随难民翻山越岭,风餐露宿地来到了此处。 母子俩人整整走了三个月,比在地狱走一遭还苦,风餐露宿,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被吴将军遇到,收留了她们,并让昂山嫂子在矿上负责伙食。 昂山朵悦也非常懂事,从小就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努力,学习更是像拼命一样,不少国家的语言她都懂些。 在跟随她母亲在集市上卖菜期间,她就给其它国家来游玩的人做起向导,成年后,她想办法直接做起了一些小物资的买卖。 后面她发现由于上矿区的山路崎岖、丛林密布,很多玉石商人在运翡翠毛料下山时,经常遭到强盗、土匪拦路抢劫,而她却熟悉很多下山的小路,于是她就替人背翡翠毛料下山。 慢慢发现背翡翠毛料下山比做小物资买卖还要赚钱,她就召集了一些小姐妹成立了类似华夏国的镖局,专门替人运送翡翠毛料。 有一次在背运途中,同行的小姐妹不慎丢失了一块拳头大小,价值20万华夏币的翡翠毛料,她咬着牙东凑西拼,很爽快地赔了货主20万华夏币,赔了这笔钱后,一度让她陷入困境。 但这种魄力却让她的团队受到了更多的信赖,生意也越做越好,在与华夏国交界一带享有盛誉,加上底下的人,全是女性组成,没有一个男的,所以玉界的人又称她们为龙船花团,意思就是她们办事又快又稳,龙船花又都是含苞待放的独立花束组成,可单可团,就如同她们这个小团体! 陈松和杨昊两人想不到这看起来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居然经历是如此丰富! 刘一眼说完也沉默起来。 一个女孩子,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在这不该承受的年纪里却承受了这么多东西。 穷人家的孩子因为会时常接触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苦恼,也就注定要比富人家的孩子懂事得早,他们没有选择,都是被生活所逼,这种无奈,也许就是人生吧! “你们好啊!” 这时,一个甜甜的声音在几人耳中响起。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几人耳旁环绕,沁人心脾。 沉默不语的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向声音的主人看去。 看到昂山朵悦拿着她的花布包袱,站在房门口,微笑着向这边伸手打着招呼。 阳光下,少女乌黑的头发随意搭在肩上,略显凌乱,精致的脸蛋略显苍白,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闪闪发光,微带小麦肤色的手臂正晃动着。 “你醒了?” 杨昊噌的一声站起,跑过去,惊喜地问道:“这时间还早呢,你怎么不多躺一会?” “……” 刘一眼很是无语地看着这徒弟。 郁闷得心都要吐血。 智商不够高就算了,这情商好像看起来也不咋滴! 昂山朵悦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杨昊,沉默了下,才有些僵硬地笑道:“不了……我还有事,要天黑之前赶回去!” 杨昊指了指她手上的花布包袱,问道:“是着急回去送货吗?” “是的!” 昂山朵悦点点头,微微躬身,感谢道:“谢谢你们救了我!” 对于这几人能猜到自己要去做什么,她是一点都不意外,甚至对这几人的身份也猜测出一二。 因为醒来后,她第一时间就检查了放在自己脑袋旁边的包袱,发现里面的翡翠毛料一件没少,就知道碰上真正的圈内人了。 加上出来后,看到院子里全是翡翠原石,她就越发肯定这里是某个矿区上相玉师居住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居住在这里的相玉师到底是谁! “不客气……应该的……这是应该的!” 杨昊看着昂山朵悦,脸色微红,耳根发烫,连说话都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 “……” “……” “……” 什么事是叫应该,什么事又是叫不应该? 这种事是能用应该这个词的吗?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六十一章:真是高手啊! 刘一眼听到杨昊的话,顿时急得想拿石头砸他的心都有。 难道他就不知道不会说话就别出声吗! 保持沉默会死啊? 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啊! 自己这徒弟完全就是凭实力单身的啊! 有些心酸地想起杨昊的祖父,杨昊这性子和他祖父是一模一样,完全就是一根筋,直男一个! 真累啊! 看来自己还得专门找个时间教他怎么与人沟通才行。 自己这做师傅的还得手把手教徒弟撩妹,这都什么世道啊! 陈松听到杨昊的回答,都快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杨昊这也太逗了吧! 本以为他是个老司机,没想到他居然连车都没看过几台。 刘一眼看到昂山朵悦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杨昊,直接尴尬得沉默地站着,但她的手却不经意地捂着肚子,连忙出声喊道:“杨昊,去让人把饭菜送过来吧!” “师傅,您不是说今天我们不吃早餐吗?” 杨昊有些不解地转头看着刘一眼。 刘一眼顿时有些急了,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去让他们现在就把午饭送过来!” “师傅,现在还早啊……离吃午饭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杨昊看着院中的原石上都还有露水,周围也还笼罩着淡淡的晨雾,有些不甘心地反驳着,但声音却越说越小。 自己都还没跟昂山朵悦说上几句话呢,实在有些不愿现在就离开。 “为师饿了不行啊,快去!” 刘一眼都快抓狂了,有些怒不可恕地站起身。 这徒弟怎么还不明白自己的用意呢? 都快给你聊死了,再聊就真的没机会了! 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没见人家都饿得用手捂着肚子了吗? 难得人家姑娘肚子饿,这都看不出我是给你补救的机会? “哦” 杨昊看到师傅有些生气,不敢耽搁,准备转身去安排。 “呀,刘师傅您好啊,没想到能在这见到您!” 昂山朵悦又是兴奋又有些拘束,眼冒心心地说道:“没想到是您救了我,我从小就说听您的故事长大的,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原本她就感觉坐在原石上的老者很面熟,但因为他在背光处,脸又是侧面,不是很肯定。 现在这老者一起身,立马就认出了。 这不正是大名鼎鼎的相玉师刘一眼吗? 在当地,哪怕是不懂玉的,也都知道相玉师。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普通孩童,也都以相玉师为荣,这是当地几百年的传统。 何况她现在从事的也跟玉有关,对各大相玉师的资料更是背得滚瓜烂熟,尤其是身为顶尖相玉师的刘一眼,更是被她视为偶像! “嗯,小姑娘你好啊!” 刘一眼很是受用,看杨昊还傻站着,不由瞪了他一眼。 杨昊仿佛没看见刘一眼的眼神,献着媚对昂山朵悦说道:“这位是我师傅,我师傅可是很厉害的!” 昂山朵悦有些惊讶的看着杨昊,有些羡慕地说道:“刘师傅身为相玉界的顶尖泰斗,一眼辨玉定价值的手段,何止是厉害那么简单,多少人梦寐以求能成为刘师傅的弟子!” 没想到这叫杨昊的青年,居然是刘一眼的徒弟。 刘一眼身为相玉界的泰斗,是出了名的苛刻,一直都把时间奉献在对玉的研究上,也一直都未曾收徒。 多少人梦寐以求能被刘一眼看中,拜入其门庭,哪怕是鞍前马后,都觉得是件无比荣耀的事。 只是现在他收的这个徒弟,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甚至还有些...... 难道天才都是不善于和人交流的? 杨昊听到昂山朵悦赞赏自己师傅的话,也不懂怎么回,在一旁憨笑着。 刘一眼看着昂山朵悦,很是满意! 瞧瞧人家这小姑娘多会说话。 这话说得多得体,让人听了多舒服。 要是自己这徒弟有这姑娘一半会说话,自己估计以后都省心得能偷笑了。 看到还在站在昂山朵悦旁边傻笑的杨昊,气不打一处来,对杨昊喝道:“还愣在这干嘛?” “啊!我现在就去。” 杨昊有些不舍地看了昂山朵悦一眼,转身快速离去。 “嗤……” 昂山朵悦看到杨昊像被惊吓到的兔子一样,在原石堆中快速穿插溜走,那滑稽的模样,让她忍不住笑出声。 阳光映射在她的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笑窝,长长的睫毛都笑弯了,眼里有闪闪的亮光,就连她那略显杂乱的长发,也随着她的快乐飘动起来。 这瞬间,仿佛阳光都黯然失色。 刘一眼看着这个扬起明媚笑意的女孩,笑道:“老朽的名气只不过是相玉界的朋友给面子,夸大而已,玉界里能人无数,实在算不得什么!” 刘一眼说完忍不住在心里擦了把汗。 一把年纪了还得逗小姑娘开心,容易吗? 顶着压力收他为徒,教他怎么做人的同时还得帮他撩妹,也算对得住他的祖父了吧! “额……” 昂山朵悦表情一滞。 完全想不到刘一眼会如此谦虚,也没想到刘一眼说话那么风趣。 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些相玉师,不是古板,就是一副鼻孔朝天,牛逼哄哄,仿佛天下第一的嘴脸。 刘一眼看着昂山朵悦捂着肚子的手开始有些发抖,说道:“这也快中午了,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昂山朵悦听到吃饭两个字,感觉肚子更饿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但还是说道:“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的,走吧!” 刘一眼说完,扭头就往小院走去。 昂山朵悦神色复杂地看着刘一眼的背影,沉吟了下,最终还是拎着花布包袱,捂着肚子快步跟上。 陈松看到刘一眼转身,也站了起来,紧跟刘一眼身后,向小院走去。 看着周围还没完全消散的晨雾,心中对刘一眼佩服不已! 真是高手啊! 没想到刘一眼相玉厉害,撩妹也是杠杠的! 看来刘一眼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风流人物! 三人来到小院的石桌前。 刘一眼率先坐下,对跟在身后的昂山朵悦说道:“坐吧!” “谢谢!” 昂山朵悦道谢后,在刘一眼对面坐下。 感觉椅子离石桌有点距离,不是很方便,不由微微起身,用手把椅子往前拉了拉,才再次坐下,抬头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陈松,不由一呆。 好俊秀的少年! 这少年的容貌长得令身为女性的她都为之妒忌! 在阳光下,陈松略显苍白脸庞微微有些红润,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乌黑深邃的眼眸像朝露一样清澈,泛着迷人的色泽,古铜色的肌肤裸露在破旧的牛仔衣服外,到肩的黑发随风飘动,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昂山朵悦看着这拥有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脸型的少年,一时间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这个刚才在大院中,和刘一眼一起坐在原石上,自己并未认真留意的少年,长得竟是如此俊秀! 刘一眼看到昂山朵悦目不眨睛地盯着陈松,不由摇头暗自苦笑了下。 看来无论男女,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啊! 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初识一个人,第一印象完全取决于对方的外貌。 两个互不相识的男女,初次见面,第一印象更是完全取决于外貌,长得好看、漂亮的外在,是吸引别人关注的第一要素,接着才是气质,衣着形象和谈吐。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人是否能从陌生人发展成熟人,再变成朋友或者恋人,外在才变得不再是先决条件,而有趣的灵魂,才是持续的吸引力。 所以欣赏一个人,都是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善良,而终于人品! 很明显,自己的徒弟杨昊一没颜值,二没才华,能拿得出手就只有品格了。 至于有趣的灵魂……暂且不说自己没发现杨昊有,就算他真的有,现在这情况,昂山朵悦要了解也是先了解陈松的灵魂啊! 这下好玩了! 一个是自己老友的孙子,还是自己的徒弟,另一个自己是按照衣钵传人来看待的,而且他还帮自己解决了那么多年的难题。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罢了! 自己这一把年纪还参和啥啊!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年轻人的事,哪用得着自己帮他们做决定。 刘一眼看着面带微笑的陈松和还在痴痴看着陈松的昂山朵悦,微微也有些走神。 好一对俊男美女! 阳光洒落院子。 光线也越来越强。 强到刺痛了刘一眼的眼睛,酸痛得有些看不清陈松和昂山朵悦的模样,眼中的世界仿佛只剩下这两人的轮廓! 刘一眼连忙收回目光,用手使劲地揉了几下酸痛的眼睛,让眼睛有些湿润后,才感觉舒服些。 陈松看到刘一眼揉完眼睛后,满布皱纹的眼角都有些通红和湿润,关切地问道:“刘师傅,您怎么啦?” “没什么,刚才眼睛被亮到了,有些看不清!” “眼睛被亮到?” 陈松一愣,好奇地转头对着阳光直视起来。 此时的光线是很强,但还没到让人眼睛不舒服的地步,估计是刘一眼年纪大了,对光线比较敏感吧! 陈松把头转回,眨了眨眼睛,笑道:“那我和您换下位置吧,我这位置是背光的。” “不用,现在适应了!” 刘一眼笑着看了眼昂山朵悦。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六十二章 : 鸡贼的厨师长 昂山朵悦顿时心中一片羞涩,脸红彤彤的,就像个熟透的红苹果。 她在陈松出声问刘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回过神来。 甚至还满脸通红,有些害羞地偷偷瞄了陈松一眼。 看到陈松直接转身看向太阳,并未发现自己的窘态,她心里才长长舒了口气。 暗骂自己怎么也会犯花痴? 亏自己之前还取笑别人呢! 现在自己居然失礼成这样。 这事还真是谁也别说谁! 看到刘一眼饱含深意看过来的眼神,她稍微平复了下有些慌乱的心,把手上装着翡翠毛料的花布包袱放在地上,强作镇定地起身,对刘一眼躬身感谢道:“多谢刘师傅救命之恩!” “姑娘,你不用谢我!” 刘一眼摆了摆手,笑道:“救你的人不是我!” “不是您救的我?” 昂山朵悦有些意外。 不是刘一眼救的自己,那为何自己醒来会出现在他这里? “那……请问刘师傅,救我到这的人是谁?” 刘一眼嘴角含笑地指了指她旁边的陈松。 是他? 昂山朵悦有些意外地转头看向旁边的陈松。 看到陈松也同时面带微笑的转头看着自己,两人眼神碰撞间,令她既羞涩又开心,心里如小鹿乱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沉默了好大一会,她才微微躬身,对陈松感激地说道:“多谢救命之恩!” “客气了!” 陈松连忙摆手,说道:“刚好路过,看到你晕倒在树林,而且你本身也没受伤,谈不上救命二字!” 昂山朵悦有些娇羞地说道:“那……总之谢谢你!” “嗯!” 陈松笑了笑。 昂山朵悦看着陈松灿烂的笑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陈松的脸上移开,向刘一眼问道:“刘师傅,这位是?” 刘一眼沉吟了下,笑着回道:“这是我的一位小友,叫陈松,暂时在老朽这里借住!” 当时自己为了保护还在昏迷的陈松,免得他再受到伤害,才让吴双安排人把他送到这里养伤,所以陈松算得上是在这里借住。 至于后面发现他和吴双有着不同寻常的渊源,也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您的朋友?在这借住?” 昂山朵悦有些惊讶。 这里是矿区上翡翠原料的中转站,可以说是矿区最重要的地方! 那么重要的地方能让一个外人进来这里借住? 这里势力的负责人难道没有意见? 很明显,这里的负责人是没有意见! 而据她所了解到的,刘一眼是出了名的独来独往,也并未听人说起过他还有个那么年轻的友人。 “是的!” 刘一眼点点头,没有过多解释。 毕竟陈松是华夏人,在这里的身份也算有些特殊。 而昂山朵悦是驮玉人,来回各大矿区间,属于消息最灵通的商人之一,不少势力都曾从她手中买过消息,所以他对昂山朵悦并不放心。 昂山朵悦看出刘一眼不愿多说,也不好追问,但心里越发好奇这个看起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俊秀少年的身份。 毕竟不是谁都能成为刘一眼的朋友, 也不是谁都能借住在放满翡翠毛料的矿区。 矿区有矿区的规矩,哪怕他是刘一眼的朋友,也不行! 那么这个少年到底是何身份,年纪不大,长得如此俊秀,又被刘一眼称之为朋友,还能在那么重要的地方借住! 昂山朵悦不留声色地思考着。 “师傅,饭菜送来了!” 小院门口此时出现了杨昊的身影。 昂山朵悦转头看到杨昊手上拎着的两个食盒,身上的饥饿感更强烈了,身子都饿得有些轻微抖动! 杨昊来到石桌旁,依次把食盒中饭菜拿出,摆到石桌上, 昂山朵悦看着石桌上散发着热气的饭菜,一阵阵香味不断地涌进鼻子,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杨昊把四套碗筷都摆上后,才把食盒放到地上。 刘一眼看着桌面上的四套碗筷,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有些赞赏地看了杨昊一眼。 自己这徒弟总算聪明了一回。 看来这徒弟还不算没救! 他真怕杨昊忘记让人多加一套碗筷。 但杨昊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看看桌上的菜式,就知道他对这顿饭是有多上心! 一盆鱼板面、一盆白米饭、一盆十二味蔬菜汤、一条咖喱鱼、一蝶咖喱鸡肉、一蝶豆腐,还配有鱼虾酱、豆豉酱、罗望子果制成的蘸酱、沙拉酱和米糠粉。 就连卤蛋、油条、春卷、萨莫萨三角饺、发酵茶叶沙拉、阿恰布、夫妻饼、油炸蔬菜和香蕉片这类小吃都有! 最离谱的是正中间的一个汤锅,里面放满用竹签串着的卤味肉块,正热腾腾地往外冒着热气。 竟然是一大盆卤煮麻辣烫! 陈松有些惊讶地看着桌面这十几道菜,不明白今天的伙食怎么突然间变得那么丰盛! 平常他们三人吃饭,基本上都是五菜一汤。 现在这张石桌,居然被摆得满满当当的,每样菜的分量虽少,但是菜色却异常丰富。 最主要的是,这些菜里面有些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出来的! 像咖喱鱼,需要把鱼用适量的盐,油,鸡精,胡椒粉,咖喱粉,料酒腌制四十分钟左右,再把腌制好的的鱼放入入锅里,小火慢慢的煎,光是这道菜要用的时间就不短! 而咖喱鸡肉,是要将鸡肉用姜、辣椒、桂皮、黑胡椒和盐腌制后,入油锅炸至鸡皮酥脆后,再放入葱姜蒜以及辣椒、咖喱熬制的汤汁一同炖制才能做成。 至于石桌中间的那盆卤煮麻辣烫,所需要的时间是最久的,首先食材要用动物的内脏,比如鸡肝、猪肠、血块、猪肺等切成小块,用竹签串着,经过卤制后成了卤味,再把它烫熟,最后放入甜酱味道的蘸水。 杨昊给每人面前的碗都装上鱼板面,才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看着桌子的饭菜,杨昊很满意,对刘一眼说道:“师傅,吃饭!” “嗯,大家都别客气,起筷吧!” 刘一眼拿起筷子,端起面前装着鱼板面的碗,对看着饭菜有些发愣的昂山朵悦说道:“姑娘,快吃吧!” “哦!” 昂山朵悦下意识地端起碗筷。 这些年她一直都特别忙,忙到不是在运货的路上,就是去运货的路上。 每天不停来回地奔波,每次都是随意吃点东西果腹,从未有时间吃一顿好的。 因为都是在山间行走,有时候连解决三餐都成问题,她只能强撑着。 现在看到如此丰盛的菜肴,略微有些局促。 杨昊笑道:“是啊,快吃吧……都是为你准备的!” 为我准备的? 昂山朵悦一愣,看着桌面丰盛的菜肴,有些受宠若惊的小声感谢道:“谢谢!” 杨昊听到昂山朵悦的感谢,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不枉自己借用了师傅的名头啊! 哪怕被师傅知道,挨一顿骂也值了! 自己刚才打电话去通知厨房,让他们把午饭现在送过来的时候,对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和自己再三确认后,厨房那边明确说现在早饭都还没全部做好,怎么可能有午饭菜式,还说只能先送早饭! 自己只好搬出师傅,说是师傅要的,要求他们最晚不能超过半小时送达。 顺便还扯了下大旗,跟对方说分量可以少,但菜式不能少于十道。 这下可把厨房的人难住了。 那么多道菜怎么做啊? 时间还那么赶! 平常还好说,可现在是早上啊! 而且早餐都还没完全做完,午饭的食材都还堆着没处理,哪来的人手啊! 可这菜又是相玉师刘一眼要求的,想到将军和葛先生都交代过,所有人务必要满足他的一切需求,无论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厨房长有些无奈地分出一半人手,手忙脚乱地制作起午饭的菜式。 想到菜式只是有数量要求,而对菜名没要求。 为了能在规定时间内做好,他们直接选用最简单的菜式,总之是什么做得快就做什么! 首先选的是十二味蔬菜汤,以大白菜、胡萝卜、菜花、菠菜、荷兰豆等十来种蔬菜切块儿,白水清汤煮至鲜脆爽口,加少许食盐提味就完事。 其次是鱼板面,直接做好面,倒入酸橙汁,里面像香蕉片、卤蛋、阿恰布、油炸蔬这些配料,都是早餐现成的,拿过来放上去就行。 发酵茶叶沙拉也简单,只需要把酸且微苦的茶叶和撕成片的卷心菜、切片的番茄、炸得香脆的豆角、坚果和豌豆混合在一起,再泼上蒜油,放上切好的辣椒和大蒜就行。 最后发现煎锅还在发烫,有个厨师灵机一动,直接用米浆和豌豆粒特别调制成面糊,薄薄的在煎锅上面贴一层,再撒上姜黄粉、椰丝、砂糖、坚果等材料。 出锅后,把两个半椭圆形的饼叠在一起,组成象征着一对夫妻的夫妻饼。 至于需要耗时的卤煮麻辣烫,那是他们昨晚吃剩下的,往里面倒一盆辣椒再煮一下就能出锅,反正吃起来味道都一样,谁也看不出。 而陈松所看到的咖喱鱼和咖喱鸡肉,是厨师长从现成的里面分出来的。 其实这两样菜都是为吴双准备的! 吴双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咖喱鸡肉和咖喱鱼,他觉得每天起床后,就能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是无比愉悦的一件事。 从他还是少将军的时候,就要求每天的早饭都是两条咖喱鱼和一盆咖喱鸡肉,因此每天早上都会有专门的厨师在负责制作这两道菜。 今天到现在都还没接到送餐的通知,所以这两道菜一直还在锅炉里保温,被厨师长直接从里面扒拉出来一条咖喱鱼和一小蝶咖喱鸡肉。 厨师长看着面前这十几道菜,非常满意,暗暗佩服自己的机智,让人装进食盒,火速送往刘一眼居住的院子。 至于将军早餐里面少了一条鱼…… 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那是人家刘一眼刘师傅指定要的! 难不成将军还会为了这点小事,专门去找刘一眼师傅询问不成?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六十三章 : 到底是谁动了我的鱼! 昂山朵悦吃的很慢,也很矜持。 如小鸡啄米般,小口小口地细嚼慢咽。 杨昊看着一呆,笑着劝道:“你吃东西的速度好慢啊,你应该学下陈松。” 看着如风卷残云般,不断大口吞噬着桌面上食物的陈松。 昂山朵悦转头看了下刘一眼,心里颇感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不想这样的吃法啊! 老娘一个人吃东西的时候,可比陈松粗要粗暴多了。 这不是要装淑女吗! 昂山朵悦对着杨昊笑道:“细嚼慢咽利消化,我们女孩子肠胃比较脆弱,还是慢点吃比较好!” 杨昊点点头。 虽然他也不确定女孩子像陈松那样吃法,是不是真的会对肠胃不好。 “对了,这里是哪?” 昂山朵悦喝了口十二蔬菜汤,感觉全身都暖洋洋的。 杨昊嘴里还嚼着东西,连忙咽下回道:“这里是吴邦。” “吴邦?” 这不是吴将军的势力吗? 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吴邦,昂山朵悦有些惊喜。 对于吴邦,她心里始终都有种归属感。 当初全靠吴将军的收留,自己和母亲才得以活下来,并有一处容身之所。 “是的,我还是这矿区上九区二班的班长” 杨昊有些害羞的小声道:“那个……我叫杨昊。” “嗯!杨昊……很好听的名字,我刚才听刘师傅叫过你的名字。” 昂山朵悦说完后突然醒悟过来。 自己的母亲不就是在这负责二班矿工的伙食吗? 这么说,杨昊是二班的班长,而母亲前段时间说要给自己介绍一个在矿区干活,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的小伙子,莫非就是陈松? 不会吧? 那么巧! 矿上规矩深严,非旷区人员是不允许进矿的。 哪怕是像昂山嫂子这类负责矿工伙食的工作人员,也不允许长时间逗留,只能在指定的范围内,不给四处溜达。 因为当地战事常年不断,一旦战事发生,基本都是以攻击矿区为主,为了保护普通的平民,各大势力间都形成一种默契,那就是让平民远离矿区居住。 这样在保护平民安全的同时,也能避免闲杂人在矿区生事,造成不可控的情况出现。 所以昂山朵悦虽然这些年都在不同的地方替人背运翡翠毛料,但也只是大致知道每个矿区势力的范围,她每次都是在矿区的边缘位置接货,却未曾真正深入过矿区内。 在半个多月前,昂山嫂子在遇到陈松后,发现陈松太害羞,就开始不断向人打听陈松的情况,想看看他到底是哪家的孩子,自己好去说说。 既然陈松不好意思,自己找他父母说叨说叨此事,说不定直接就能成了,毕竟自己的女儿长得也不差! 要是能促成两人,岂不美哉! 当知道陈松是华夏人的身份后,她更是欣喜若狂,连夜打电话给很久都没回过的昂山朵悦,催促她赶紧回来,说要给她介绍个比女人还要好看的小伙子。 昂山朵悦听后很是无语! 自己才十八岁,用得着那么着急吗? 怎么母亲一副晚了自己就会走宝的语气,还担心自己配不上那小伙子。 最后在母亲频频催促,甚至大发脾气中,不敢忤逆母亲意思的昂山朵悦只好说自己尽快抽时间回去和那小伙子见面。 因为临近雨季,很多商家都想在雨季来临前多屯些翡翠毛料,毕竟雨季的时候,翡翠毛料都会多少涨价,而且料子的选择性也会变少,所以最近找她背运翡翠毛料的人非常多,以至她都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听杨昊这么一说,立马醒悟过来,有些诧异地对陈松问道:“你就是我母亲说的那个华夏少年?” “应该是吧!” 陈松想起那个异常彪悍的妇女,把一群大老爷们都说得屁都不敢放一个,不由开心地一笑。 昂山朵悦视乎有些明白了母亲的用意。 杨昊想起昂山嫂子不断要求陈松做他女婿的情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连忙出声对昂山朵悦问道:“你是怎么会在树林里晕倒的?” 提起这个,昂山朵悦思索了下,反正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觉得也不算外人,于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起了经过。 昂山朵悦昨天早上接到一个委托,需要到帕邦去背运一起玉料,但因为时间太过匆忙,她只是简单吃点东西拿上干粮就出发,匆匆赶到和玉商约定的地点取了货后,就直接往回走。 回到半路发现原本走开的小路已经大面积倒塌,无法再沿着那条小路继续再前行,无奈地只能选择绕一段路。 原本只是想着饶个小圈就行,但没想到周围都是悬崖峭壁,结果越绕越远,加上夜晚天黑,森林里到处都是浓雾,渐渐她就发现自己迷路了,随身携带的干粮也不知道在时候,在哪里丢失了。 最后因为长时间没进食,走着走着,血糖过低直接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幸好被陈松及时发现,带了回来。 杨昊听完有些心疼地看着昂山朵悦,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一眼听完后也悠悠叹了口气,夹起一块咖喱鱼肉放入口中,感觉味道有些苦涩。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沉默。 沉默到大家都很默契地埋头吃起东西。 这顿饭让昂山朵悦还是吃得很开心的! 饭后。 阳光温暖地照耀着大地。 昂山朵悦向众人提出告辞。 她拎起那装满翡翠毛料的花布包袱离开了。 期间,她拒绝了杨昊送的背包。 她的说法是:她习惯了用手提,肩膀不受力也没那么灵活,手中的花布包袱行走山路更方便,遇到危险直接松手就行,下雨的时候她还能直接把花布当伞用。 杨昊很不舍,最终张张嘴,什么都没说。 他把陈松拽上,坚持把昂山朵悦送到后山的丛林边缘才停下。 昂山朵悦笑道:“我走啦……你们多保重!” “保重!” “注意安全!” 昂山朵悦笑了笑,向两人挥了挥手,转身钻进了丛林。 杨昊看着昂山朵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才叹了口气。 心里有些帐然若失。 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走吧,我们研究原石去!” 陈松拍了拍杨昊的肩膀,抬头看了眼昂山朵悦消失的丛林,转身就往回走。 “好!” 杨昊点点头,也转身跟上。 只是他还时不时地回头看向昂山朵悦消失的丛林位置。 …… 矿上军营的唯一两层小楼内。 吴双打着哈欠向餐桌走去。 他昨晚又喝多了! 今天又睡到快中午了才起来,到现在还是睡眼朦胧,没有完全清醒,一副迷迷糊糊的状态。 一名身穿迷彩服的亲卫快速上前,低声说道:“将军,刚守卫在刘师傅院子的手足来报,说陈松一大早抱着个女孩从外面回去!” 吴双精神一阵,好奇问道:“女孩?哪来的女孩?” 陈松不是在后山修炼吗? 他去哪里找来的女孩? 亲卫迟疑了下,说道:“这个暂时还不知!” 吴双有些八卦地问道:“那女孩长什么样的?” “当时守卫距离太远,没看清,不过那女孩看起来很年轻!” “那里的守卫没有惊扰到陈松吧?” “没有,将军您交代过,他们也都是在暗中保护,院中的人只要没有危险,他们都不会露面。” “嗯,那就好!” 吴双点点头,挥了下手,道:“这事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亲卫行了个礼,退到一边。 “这小子……” 吴双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心中也有些奇怪陈松的行为。 不是说武者对那方面没什么兴趣吗? 没记错的话,陈松他自己都说武者如果不破身的话,会更有利于修行的啊? 难道他突然间想尝试一下? 也对,年轻人谁没点好奇心! 不管了! 此时厨房送餐的人已经把他的咖喱鸡和咖喱鱼送了过来。 送餐的人一如既往的在餐桌摆好后,在一旁低头垂手而立,等待吴双用完餐后收拾餐具再回去。 只是今天他有些紧张。 紧张到手中都在冒汗! “怎么今天这鱼只有一条!” 吴双原本乐呵呵地来到餐桌前,看到餐盘里只有一条咖喱鱼,有些不悦,脸色一沉,对那人喝问道:“不是说一定要两条鱼吗?怎么回事!” 果然! 该来的还是要来。 那人在心里暗骂厨师长,头都快低到下巴都能碰到胸口了! “把头抬起来!” 吴双看到那人低着头,默不作声,不禁有些微怒地喝道:“说话!” 真是一天美好的心情都被毁了! “这……” 那人心惊胆战地慢慢把头抬起。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别跟我说是被人拿去吃了啊!” 吴双上前盯着那人。 那人看着吴双严厉的眼神,心里一片慌乱,额头都冒起了冷汗,有些手足无措,脑海中灵光一闪,急道:“将军英明!” “嗯?” 吴双把眼一瞪,喝问道:“到底是谁动了我的鱼!” “是……是刘一眼师傅!” 那人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回道。 听到是刘一眼把自己的鱼拿走的,吴双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 转身坐到餐桌前的椅子上,看着那人,道:“说说吧,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嘘了口气,道:“就是刘一眼师傅早饭想吃午饭的菜式,还让我们半小时内送过去,因为时间来不及……所以……所以厨师长就……” “所以他就从我这分出一条鱼送过去,是吗?” 吴双直接接话。 “是的!” 那人点了点头,紧张地看着吴双。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厨师长,这事您也别怪我说出来。 将军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六十四章:努力走好属于自己的路 “哈哈……做得好!” 吴双哈哈一笑,赞赏道:“这事做得不错!” 他们宁愿得罪自己也要满足刘一眼的要求,那自己就放心了! 啥?! 那人一脸懵地看着吴双。 自己没听错吧? 不是应该大发雷霆才对吗? 这不是在说反话吧? 直到确定吴双的确没有怪罪的意思,他才松了口气。 原本他已经准备好接受将军的怒火的了。 没想到将军居然不怒反笑,还说这事做得好。 怪事! 将军这喜怒无常的,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但不管怎样,这事总算是完全度过了。 不留痕迹地悄悄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里如获重负。 吴双盯着桌上的餐盘,发现咖喱鸡的份量也比往常少了一半。 真的是…… 看来那少了的部分估计也是被送到刘师傅那了。 罢了! 少点就少点吧,有得吃就行! 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拿起筷子,在鱼肚位置夹起一块金黄色的鱼肉放入口中,入口顿感香糯软滑。 “嗯……好吃!” 一阵满足感涌遍全身,刚才的不悦顿时抛到九霄云外。 真是舒服! 吴双美滋滋地大口吃了起来。 …… 当陈松和杨昊两人进入小院时,就看到刘一眼背着手,站在放满样品的房间门口。 两人都不由一愣,相顾一视。 这是啥情况? 以往这个时间段,刘一眼可都是在院中给翡翠原石划着切割线,让他们两人自行在房内研究翡翠样品的。 怎么今天站在门口,而且看这样子好像是专门在等他们两人。 “把她送走了?” 刘一眼看到进入小院的两人,率先开口问道。 “是的,师傅,我们把她送到后山丛林的边缘,就回来了。” “嗯!” 刘一眼突然盯着杨昊问道:“你还在想着她?” 杨昊脸红地点点头。 刘一眼抬头看向天空,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人与人是不同的,人与人选择要走的路也是存在差异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和生命轨迹,都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或许这条路是自己主动选择的,亦或者这条路是被迫走上的,但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是人生的命运所赋予,我们要做的就是走好属于自己的路,只有当自己的路大到能覆盖别人的路的时候,才能帮到别人,也只有当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帮到自己想要帮的人!” 接着摇了摇头,悠悠地叹了口气,继续道:“不管走不走,这条路都在那里,起点是生,终点是死……是独善其身,还是达济天下,全凭一念之间!” 刘一眼收回目光,对两人笑道:“前路漫漫,看不清的前途风景,望不见路的尽头,也有着数不清的困难……你们的人生道路才刚开始,努力走好属于自己的路,千万别让自己留下遗憾!” “多谢刘师傅指点!” “多谢师傅,我明白了!” 陈松和杨昊恭恭敬敬地对刘一眼弯腰行了个礼。 刘一眼这一席话,令两人都受益匪浅,之前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也都豁然开朗。 人生百态,各不相同! 每个人的路都在脚下,却不知人生的道路会延伸到何方,又不知人生旅途会延续到多久,更不知人生命运的最终归宿在何处! 生活中,有些事既然已成定局,说明自己暂时还不够强大,不足以去改变什么。 于其其怨天尤人,不如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也只有当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嗯!” 刘一眼点点头,转身迈入房间。 他这些话,主要还是说给杨昊听的,想让他释怀。 年轻人,谁都有春心萌动之时,谁都希望得偿所望! 可社会是现实的。 当自身实力不够时,这一切都是徒然! 陈松和杨昊跟在刘一眼身后,进入房间内。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小桌子,桌面上摆放着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翡翠原石。 但无一例外,原石全都已经一分为二,只是被合起来放在桌面上。 刘一眼走到桌子后,对两人问道:“翡翠原石各种皮壳上的特征你们都记住了吗?” 这一个多星期,刘一眼什么都没教,只让他们两人每天都在看各种样品,熟记各种原石和成品的对应特征。 陈松回道:“都记住了!” “你呢?” 刘一眼对没回应自己问题的杨昊问道。 “师傅……” 杨昊脸色涨红,低着头小声回道:“我对原石的名称和所出产的场口名字还是有些乱,还没完全记清。” “嗯?你可以直接把它们之间的关系硬背下来。” 刘一眼感觉有些苦笑不得。 没想到自己这徒弟身为当地人,还分不清楚出产翡翠原石的地方和所采挖出来的翡翠原石种类。 就是达到看原石特征就能清楚它是哪个场口采挖出来的原石,也未必对相玉起到什么实际上的帮助,但作为相玉师,这是必须要做到的。 这就很无奈了,这些都是常识性问题,看来杨昊除了硬背外,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 这无疑就像一个华夏人跟人说自己分不清橘和枳,不知道哪个是生长在淮南,哪个是生长在淮北一样,令人不可置信,也让人理解不了他为何不清楚这种本该知道的问题。 “师傅,硬背的话,对相玉没有影响吗?” 杨昊邹着眉头,有些忐忑地问道。 刘一眼问道:“能有什么影响?” 杨昊小声嘀咕道:“外界不是流传着不识场口,不赌玉吗?” “我们是能赌玉的人吗?” 刘一眼火冒三尺地看着杨昊,呵斥道:“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师傅,我错了!” 杨昊心中一颤,想起师傅之前说的话,顿时冷汗直流。 “哼,以后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口中听到赌这个字,否则……你就爱干嘛干嘛去!” 刘一眼冷哼一声,严厉地警告道:“以后遇到拿捏不准的料子,只要是涉及到赌的成分的料子,全部都给我直接否决,一律说看不懂,千万别去冒这个风险,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知道了,师傅!” 杨昊连忙点头答应。 陈松有些疑惑地看着动怒的刘一眼。 杨昊刚才说的这句话是属于普遍流传的,里面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啊,为何刘一眼会如此生气。 而且每每在提到赌这个字的时候,他的情绪也都会显得异常激动。 刘一眼看到杨昊认错,脸色缓和了不少,说道:“各场口的翡翠毛料,由于地质构造和成矿条件各不相同,玉质也好坏有别,外界的人从识别场口来入手鉴别,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对他们来说固然对解石的成功与否关系极大,但‘处处有草场,处处有瘦牛’,看任何问题,都不能绝对化,以免陷入误区当中!” 刘一眼指着桌面上的原石,说道:“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我们身为相玉者,看的是玉的本身,不是看玉的产地,至于它的场口,只是一个方便我们记忆其特征的辅助而已。” “除了部份水石和劣质玉石没有风化皮,其他玉石都有厚溥不等、颜色各异的风化皮壳,不同风化皮壳的不同表现决定了其内部质地的不同,皮壳上的沙粒也有粗有细,有厚有薄之分,但无论何种表现的翡翠皮壳,都能直接反映其底章的质地,所以常有砂翻得好和砂翻得不好的评说。我们要学的,就是在未经切擦开窗的翡翠原石,通过观察它砂壳上的表现,就能对它的底水有所判断和推测,进而到确定的过程。” 刘一眼问道:“这段时间,你们在翡翠原石样品的观察中,对于风化壳的表现有没得出什么结论?” 陈松略微思索了下,说道:“我觉得风化壳是内部的外在表现,是判断其质地的依据,也是分辨其产地的标志,砂粗肉粗,砂细肉细,砂匀肉匀,砂圆肉饭,砂板肉木,砂紧肉圆。” 刘一眼有些惊异地看着陈松。 这悟性真不是一般的强啊! 仅仅看样品就能总结得如此精髓。 点点头,转头对杨昊问道:“你呢?” 杨昊思索了好大一会,才回道:“我觉得风化壳的翻砂对于翡翠内部的结构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砂糙手意味着种老水好,不糙手意味着种嫩水短,种老的往往色不容易进,但是种老在有裂情况下色容易进,砂板意味着色不进,裂纹多,砂过于细意味着肉好,种水略不足。” 刘一眼很惊讶地看着杨昊。 有点出乎意料啊! 原本以为杨昊总结不出什么精髓的东西,没想到这一下把自己准备等下给他们教授的重点直接说了出来。 看来他们都懂了,自己只能换种东西教了。 “你们都不错!都总结得很好,也很对!” 刘一眼一脸赞赏地看着两人,笑道:“风化壳是判断原石的主要依据,不同风化壳的表现决定了它们内部纹理的差异,翡翠原石表面的风化壳特征就像是一盏指明灯,通过翡翠原石的风化壳,能判断翡翠内部的品质优劣,相玉的精髓其实就是在于看懂风化壳!” 扫了眼桌面上的翡翠原石,继续道:“风化壳大致可以分为三大类,即沙皮子、细皮子、粗皮子。” “沙皮子的原石,在皮壳上可以看到明显的风化砂粒,有的甚至用手都可以擦掉,而且风化壳的一些颜色会随着土壤的色调发生变化,因此也存在红、白、黄、黑、褐等各种颜色” 刘一眼直接看着桌面上的翡翠原石,说道:“沙皮子的原石常见的有黄沙皮、白砂皮和水翻沙皮;细皮子的原石常见的有老象皮、黄梨皮、灰皮、腊肉皮、笋叶皮、田鸡皮、铁锈皮、得乃卡皮和洋芋片;至于皮厚质地粗糙的粗皮子,各种颜色的都有,它的皮壳可以直接看到矿藏的粒状结构,整体构疏松,透明度低的,这类翡翠原石,几乎是每个场口都有的。”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六十五章:有黑蜡壳的翡翠原石才是好东西 “既然你们对翡翠原石上的风化壳,都已经认识得差不多,那寻常可见,属于比较固定性质的原石风化壳,我就不说了。” 刘一眼在桌面上,拿起那块皮壳显深黄色,砂粒似盐的翡翠原石,说道:“普通黄沙皮的翡翠原石,它们的内部都能够有较多的绿色,但多数颜色是不平均的,有时也能够有较为淡雅的色根,其特点我就不再叙述了。” “这块黄盐沙皮是黄沙皮中的上等货,有着黄色如食盐状的皮壳,但所有的场口都有黄沙皮,因此需要细心观察才能辨认出具体的场口。” 伸手指着上面的沙粒说道:“像这种的黄盐沙皮,只要风化壳上的沙粒翻得够均匀,有较强的立体感,就是好货!解开后,会经常出现种老,高绿的翡翠,是高色翡翠存在最多的皮壳特征,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好的黄盐沙皮,其表层砂粒上的砂粒大小并不是至关重要,重要的是砂粒匀均,不要忽大忽小,否则它内部的种就会很差。” “像这种黄色表皮翻出了黄皮砂粒的情况,是黄沙皮中上等货的表现,解开后多见白水底,颜色翠而阳,多数会出秧苗绿或黄阳绿色,有时也会出绿紫翡三彩,或飘绿三彩。” 说完,刘一眼将手上的黄盐沙皮原石,原本合起来的上下部分用手分开,切面朝上的放到桌面。 这块原本合起来的黄盐沙皮原石,被刘一眼一分为二后,两个切面上都呈现出冰种,有着一大片秧苗绿,绿色旁边还伴随着淡淡的紫色,给人一种冰润,晶莹剔透的感觉,绿紫两色交融下,颜色变得异常鲜艳,夺目! 杨昊抬头问道:“师傅,那如果风化壳上的砂粒是混乱不均匀的话,会出现什么情况?” “若风化壳上的沙粒混乱不均匀,没有规律性的排列,这样的黄沙皮就没有雾层,多为糯化底或豆底,如果风化壳紧凑且是光滑的话,解开后多数种也差,而黄盐沙皮一旦皮下没有雾,砂粒粗细不分,手感弱,它的种就会嫩。” 杨昊和两人连忙点点头,表示记住。 翡翠的晶体结构是细腻以及晶体的间隙是细微的,那么它的种质就越老,称为“种老”,而结构粗大,疏松,其种质就嫩,即称为“嫩种”或“新种”。 翡翠的“种老”和“种嫩”直接能显示在翡翠原石的硬度上,种越老的翡翠原石,其硬度就越高,在做成成品佩戴使用时也就越耐磨,种嫩的翡翠原石,硬度就下降,不耐磨,而且内在有绿色也会显得干涩,没有灵气,时间久了,质地还会泛黄。 刘一眼点点头,说道:“白沙皮和白盐沙皮主要从木那、莫格叠、莫习撒等场口产出,白盐沙皮上的砂粒似盐,也是属于白沙皮中的上等货,皮下有白雾的原石,经常会产出玻璃种、冰种的翡翠,是高级种水料存在最多的原石风化皮壳特征,最典型的产地是老木那,中等和上等的货出现得最多,值得一提的是,白砂皮翡翠的内部往往会没有颜色,假如有,也是淡淡的绿色或紫色,但普遍通明度都较好。” “除此以外的白盐沙,种老水好的,也会出秧苗绿,原生沙壳下若有绿色,大多阳而不阴,翠色浓艳,就像这块……” 刘一眼把桌面上,那块白色如食盐状的风化壳的翡翠原石,它的上半部分直接翻开,两个切面上都有两条色泽浓艳的绿色条带。 刘一眼指着在这块白盐沙旁边,风化壳上有白砂和黄砂两种颜色的翡翠原石,说道:“不过像这种的要特别注意!这种白盐沙皮是有两层皮的,常见脱去一层砂后还有一层砂,是次生砂壳与原生砂壳共生的例证,表面上是黄色,刷后呈白色,但不影响这两者共种和自身的品质。” 陈松好奇地伸手,把这块风化壳上有着白砂和黄砂两种颜色的翡翠原石上半部分翻开。 看到这两块切面都呈现出冰种,中间有一条很细的绿色条带,其它地方都是无色,发黑,但质地非常地均匀,细腻,整体的品质看起来非常统一,分毫不差。 “真是厉害!” 陈松赞了声,问道:“原石的好坏是不是主要还是看风化壳上的砂粒情况,和外壳上的颜色是没有关系的?” “是的!” 刘一眼点点头,说道:“所有的原石都是看砂粒的匀均程度,风化壳上砂粒的大小和颜色并不重要。” “明白了,谢谢刘师傅!”陈松躬身说道。 刘一眼笑了下,拿起表皮有一片片黑黄,呈水锈色的翡原石,说道:“这种水翻沙皮的翡翠原石,皮壳都很薄,内部质量也都较好,可出高档料,关键也是要看其砂是否翻得均匀,多见为老石种,外壳颜色黑、黄、灰都有,但砂粒一般不太好,因为出产这种水翻沙的场口比较杂乱,底子和种水都一般,主要区分点是皮上有无水锈,有代表性的是麻母湾和会卡的萍皮水翻沙。” 把手上的料子分开,各拿一半在手上,只见原石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颜色,虽然整体质地也很细腻,但给人一种灰闷的感觉。 待两人都看清后,刘一眼把其中一半对着光线照了起来。 阳光直接穿过水锈一样的风化壳,照进里面三分之一的位置。 “这块会卡的水翻沙的皮子很薄,完全可以借助光亮,透过皮子来照里面有没颜色。” 刘一眼把手上的会卡原石合起,放回桌面。 “师傅,这原石上的铁锈是如何形成的?” 杨昊指着会卡原石上的水锈问道 “翡翠的原生矿经风化作用后,受本身和周围环境含铁量的变化,对粗砂皮壳形成浸染,多数呈水锈色,少数呈黄黑色、黄灰色、褐黄色和黑褐色。” 刘一眼细心地解释着:“它可以出现在不同颜色的沙壳上,表皮的铁锈色是一片片或一股股,一条条宽窄不等,有的是片状走向,有的是块状。” “但这底那么灰,做成成品也不好看啊!” 杨昊一脸疑惑。 这玩意的底那么灰,做成成品肯定不好看,价值也不高,这样的原石在矿上都是随意丢弃的,跟普通石头没啥区别。 “这类原石大多数是底灰,如果里面有高绿的话,就可以完全克服它这底灰的毛病,就能胜过和盖过灰底,完全看不出灰的感觉,你们看这块……” 刘一眼在桌上把表皮同样是有一片片黑黄,呈水锈色的一块翡原石直接翻开。 原石的切面上,可以看到有数条浓艳的绿带,但没有颜色的地方虽然也是灰底,却不会令人感到发闷。 上面的绿色条带像是独立的个体,又像是浮在灰底上,并没受灰底的影响,反而还被灰底衬托得颜色更加浓艳。 刘一眼叹道:“这种料子完全就不怕底灰,它只怕无色,一经有色,色必定是又翠又水,尤其是产自老场区的东郭场口出产的翡翠原石,颜色更突出!” “下面重点和你们说下黑乌沙,这是我们最常遇到的翡翠原石,也是产量最丰富的,所有场口几乎都有黑乌沙的产出!” 杨昊皱着眉问道:“那么多场口都有,而且产量还那么大,我们要怎么来区分啊?” 刘一眼笑道:“也很简单,一般按照它的砂粒大小分为粗中细三类,粗者多见为粗豆底,细者多见为细豆底,但它的绿色黄味足,唯中者有糯化底,此特征在莫罕和南奇场口产出的原石上多见,切割后有的见正色有的见偏色,有白猫凳味足,有的绿色偏蓝,甚至是蓝味过甚。” 刘一眼停下,扫视了下桌面上的原石,分别把其中四块表面都有一层蜡壳的翡翠原石翻开,才说道:“帕敢、后江、莫罕和南奇这四个场口出的黑乌沙,都有蜡壳,其他场口出的黑乌沙有蜡壳者少见。” 拿起刚翻开的其中两块只有一半的原石说道:“典型的,是产自后江场区和莫湾基场区的料子,这两个场口出产的黑乌沙都略带灰色,又被称为灰乌沙,料子以小块居多,这种料子比较容易解涨,它是属于判断内部含有多少色的料子,因为蜡壳被砂所覆盖,不容易识别,我们必须善于找到其中的区别。” “额……师傅,这好像有难度啊,普通的黑乌沙料子区分起来很容易,只要看有没蜡壳就行,但您说的这四个场口的料子,每个都是有蜡壳包裹着的啊。” 杨昊看着这几块,表面上的蜡壳都是差不多的原石,很是头疼。 “难道是根据蜡壳的颜色深浅来区分?” 陈松看着这几块原石,感觉它们表面的颜色还是细微有点不同,不由出声问道。 “聪明!就是看颜色的色差来进行分辨的。” 刘一眼点头赞道:“原石外面看起来黢黑如煤炭,并且表皮还覆盖有一层黑蜡壳的原石,我们直接称之为黑蜡壳,这种原石最容易出高货,也是高色翡翠存在的皮壳特征,只要黑得乌亮的,都是水好色浓,容易出帝王绿,质量最好的是帕敢和南奇场口出产的黑乌沙。” 黑蜡壳出帝王绿? 陈松和杨昊脸色不由一凝。 难怪了! 想起之前在小矿脉里中,在出现剩下那半截龙石种翡翠原石的四周,所挖出的那些帝王绿翡翠原石,不正是黑蜡壳的吗? 杨昊快速地伸手,把桌面上一块表皮乌黑,并有一层蜡壳覆盖的原石翻开。 立马看到原石两边的切面中,都有一团均匀得无一丝杂质的浓绿,整块原石的种质细腻莹润,晶莹剔透。 在太阳光线的照耀下,上面的两团绿色,宛如碧绿的江水,在不断来回摇曳,蕴含着灵动! “还真的是!” 陈松和杨昊激动地对视一眼。 看来有黑蜡壳的翡翠原石,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啊!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六十六章:翡翠原石的风化壳 刘一眼仿佛看出了两人心中的想法,指了指桌面上,靠近边缘的那块表皮也是乌黑,也是有一层蜡壳覆盖的原石,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们再把这块翻开看看。” 陈松狐疑的伸手翻开后,忍不住瞳孔一缩。 杨昊看到陈松翻开的原石切面,也是一愣。 原石的两个切面上,底呈灰白色,看起来都很脏,上面绿色也不均匀,有些地方很干,而有些地方的绿色虽然浓艳,但却带着黑点。 “为什么会这样?” 陈松看着这块明明风化壳看起来是顶尖的,里面的种水也都非常好的原石,却底脏,水干和色杂,甚至有很多位置的种水都有些差距,忍不住惊问道。 “这是变种了!” “变种?” 陈松和杨昊一脸蒙。 翡翠的种不都是固定的吗? 不是解开后都是一样质地的吗? “是的,就是变种。” 刘一眼看着两人疑惑的表情,笑道:“就是一块翡翠原石,外表的各方面都看着不错,擦开一块表皮后,种水也非常好,结果解开后,里面很多位置都变差了,这样的情况就叫变种;反过来,擦开的位置不好,解开后其它位置的种水却变好了,这也是变种,所以变种就是在同一块翡翠原石上,出现了不同种水的现象。” “师傅,我明白了!” 杨昊有些激动的说道:“这种原石内部的种质发生改变,是因为原石所处的地质环境及所受地质作用的不同而形成的,这就导致了同一块翡翠具有了不同的结构特征,就是翡翠原石在每一个形成的阶段都会发生结构上的改变,甚至会发生结构的重新构建,于是就出现了变种的情况。” 刘一眼点点头,笑道:“没错,例如一块翡翠原石,处于某一翡翠矿脉中,它有一半的体积受到了比另一半体积更多的地层压力,且受力大的那一部位温度会稍高一点,这就造成同一块石头上,质地不平均,产生了两个种。” 陈松理解的在一旁点点头。 “黑乌砂皮为颜色较深的黑色、绿色,大多数人看到这种皮壳都以为它的内部会有较深的绿色局部,甚至可呈现满绿的翡翠,然则黑乌砂皮翡翠原石转变十分大,像你们眼前的这块,解开后,里面绿中带黑点、也有着很干的绿、里面的底子也很脏。” 刘一眼叹道:“黑乌砂的变种很神奇的,有的相差仅几厘米,便是两个世界,所以底便显得很重要,就算种嫩些,但肉质细腻,无棉无杂质,看起来温润亮泽,也可弥补种嫩的缺陷,另外黑乌砂还有一种表现,是其他原石所没有的,叫通,表现为原石皮色乌黑有松花,松花颗粒粗大凸起,呈不规则排列,颜色艳阳,松花下看不到种水,而松花上的种水则很好,这种石也就出现解之倾家荡产,或解之富可敌国的两种极端。” 想了下,刘一眼说道:“相玉界有一条极为宝贵的区分经验,就是蜡壳沾在没有砂皮的皮壳上,就显得很硬,不容易掉,有砂的地方,蜡壳容易掉,还有个别的放到水里一泡,就容易掉壳,这多是后江场口出产的原石!” 刘一眼指着桌面上那块浅灰色,皮壳起皱的翡翠原石,突然问道:“这块叫什么?” “大象皮!” 陈松和杨昊不约而同的回道。 刘一眼笑了下,说道:“大象皮形似老象皮,是浅灰的白色,有大象皮肤的外观,粗糙且起皱纹,看起来没有砂粒,但很粗糙,触摸时手感带刺,这是风化的典型表现,也是种老的表现,这种皮是原生砂壳,质地好,容易解涨,切割后多见冰底和玻璃底,是上等种水料存在的皮壳特征,主要从老帕敢出产。” 随手把大象皮的上半部分翻开,两个切面都是干净无瑕疵的玻璃底,散发出幽冷的光泽。 陈松和杨昊两人有些惊喜。 看来只要记住风化壳的特征,以后看到翡翠的皮壳就能大致知道解开后,原石里面有好东西的概率了。 “这块又叫什么?” 刘一眼指着形似树皮,黄褐色,风化壳干枯得显褐皱性的翡翠原石问道。 “德乃卡皮。” 陈松和杨昊再次不约而同的回道。 看来他们这段时间对各种风化壳的特征的确是记住了。 刘一眼满脸笑容的把这块德乃卡皮拿起,笑道:“这种风化壳看起来很像我们这里的乃卡树皮,所以被称为德乃卡皮,也可以叫老树皮,眼看粗糙,看起来很酥松,疙疙瘩瘩、起皱纹,这是种老的原石经历高压挤出的表现,但实质是很硬的,其色一般均较淡,砂发呈黄白色,手感带刺,切割后多见白水底,含正色者居多,种水色较好,含色率高,轻易能切涨,种老肉细、也是常见冰种好料子,多见出产于大马坎场区。” 把原石上下部分分开,切面朝上放到桌面。 两个切面上露出一大片正阳绿,底子干净清澈,能直接看到绿色深入的距离和大小,质地非常接近玻璃种。 “这块料子属于解开后大涨,抛光后也会大涨,直接种水升高一级!” 刘一眼目光柔和,把手放到原石切面上,慢慢抚摸着切面上的绿色,脸上露出缅怀之色。 陈松和杨昊一惊。 还能有这样的情况? 不待两人提出疑问,刘一眼直接说道:“像这样的料子是有灵魂的,它的晶体颗粒边界产生了细晶化作用,使得硬玉矿物颗粒变地微不可见,但又能直接阻挡光线折射,原石状态让人感觉是高冰,一旦做成成品,就能有效地消除了硬玉矿物颗粒间孔隙的存在,从而使翡翠质地变为细腻圆润,结构更加紧密,透明度也大大提高,露出原本真实的种水,属于被人低估的藏锋料,成品状态直接锋芒全露,通体晶莹剔透,富有灵性,身价比原石骤增数倍!” 刘一眼把手停下,眼睛有些泛红的叹道:“万物同理,做人,何尝又不是如此!” 陈松和杨昊暗暗震惊,同时又暗暗好奇。 震惊的是这料子,居然成品后能从高冰种变成玻璃种。 好奇的是刘一眼师傅为何突然如此伤感。 杨昊小心的问道:“师傅,那这种料子到底是属于高冰种的,还是玻璃种的?” “这重要吗?” 刘一眼伸手揉了下眼睛,一脸微笑的看着两人。 “……” “……” 两人顿时语塞。 刘一眼悠悠说道:“这个问题就看你们自己是怎么去想!” “明白!” 两人同时点头。 刘一眼也许因为心情变得不是很好,直接指着桌面上那块皮黄如黄梨,皮薄,微微透明的翡翠原石,说道:“这种黄梨皮,打光即可看见里面是否内含颜色,有色的话,切割后,绿色黄味足,显鲜亮活放.这种料子含色率高,如果皮壳上就含色,解涨率很高,是上等翡翠石料的皮壳表现,也是大马坎场口最具代表性的块体! 然后指向表面像盖了一层白色粉末的那块翡翠原石,说道:“这种石灰皮的产量非常高,它主要产生于老场区,后江场区和小场区的第三级,大部分出小件沙粒被一层石灰粉包裹着,刷掉这层白色粉末便是白沙,这是表层风化的表现,出产于老场区的切割后见玻璃底者居多。” 指向表面黄白色,皮薄,颜色乳黄而薄,透度高的原石,说道:“这种属于半山半水的石笋皮,解开后有绿色,则翠而温润,在白水底上很有特色,大马坎最多,老场区也有。” 指向表面皮壳形似腊肉,表面极薄,光滑而透明原石,说道:“这种腊肉皮是水石料,皮壳有厚有薄,种底有粗有细,一般不透明,属中等翡翠,出产场口比较多,含翠色者却少见。” …… 刘一眼像是在发泄般,越说越快,陈松和杨昊皱着眉,只能记重点。 杨昊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拿支笔和本子来。 最终,刘一眼长长的舒了口气。 拿起桌面上那块皮壳上有部分砂粒脱落,露出肉质,皮壳上面为黄、白、红三色混合的原石,缓缓说道:“这种脱沙皮,大多皮壳容易掉落,上面脱砂是由于没有完全风化,导致皮壳存在附挂砂,脱落砂,风化壳上的砂越粗,种就越粗,砂越细,种就越细,这块是双层沙壳,是原生沙壳与次生沙壳共生的典型品种,脱去一层后还有一层,颜色多为一层白,二层黄和红,有的脱砂皮会慢慢变白,有的还是黄色或红黄色,大多数为黄色皮壳表面容易掉沙粒以黄色和黄红色的种好,这样的皮壳容易出冰种、玻璃种好料子,其价值不菲,主要来源是东郭和老场区。” 看到刘一眼总算放缓了说话的速度,两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翡翠原石皮壳除了有个黑色、灰色、黄棕色等颜色之外,还有一种绿皮色颜色,称之为皮绿,在翡翠原石的表皮上,其绿色是以卧性特征生长的,这种翡翠原石的价格一般是比较高的,因为皮绿的原石是最容易切出绿色的,很多传奇的解石故事往往都是发生在皮绿原石上,带有这种绿色的原石风险比较高的原因就是靠皮绿是很具迷惑性,这点你们要特别注意。” 刘一眼直接把桌面上那块皮壳是绿油油的原石翻开,只见切面上满布蜘蛛侠一样的裂痕,一点颜色都没有,白得刺眼睛。 “你们好好巩固下,有什么不懂的到院子来找我。” 刘一眼说完,看着两个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的少年,摇了摇头,转身出了房间。 相玉一道从来都不是靠死记硬背的,每块原石都天差地别,哪怕是同一块料子,里面都能千变万化。 要是记住翡翠原石上的风化壳特征就能完全解涨,那就不会那么少相玉师了! 自己教的只是常识性的东西,最终靠的还是他们自己。 他能做的,就是培养他们两人对玉的感觉,形成属于他们自己的辨玉方式。 因为辨玉一途,从来就没有一个具体的手段,也没有捷径可言,只有多看、多研究,把感觉培养出来后,才能真正懂玉。 哪怕是同为相玉师,相互间的相玉手段也是差异甚大,各有不同! 有人通过观察原石风化壳上的细微特征来进行分辨,有人通过原石在手上的触感来辨别,还有人甚至是通过听敲击原石发出来的声音,就能知道原石内部的好坏……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六十七章:成年人的情绪崩溃是不分身份的 看着刘一眼走出房门口,杨昊低声对陈松问道:“刚才师傅说的那些,你记住了多少?” “差不多全记住了!” 陈松在脑海里,把刚才刘一眼说的重点都融合了下,发现并没有什么遗漏,而且有些在听的时候,有些理解不了的内容,在脑中过了一遍后,也都明白了。 “那么厉害!” 杨昊惊讶地看着陈松。 可怜自己才记住一半。 “额……还好吧。” 陈松感觉刘一眼虽然说得快,但还是很好记的。 杨昊感觉被打击到了,但还是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专心听啊。” “我也听得很专心啊,怎么才记到一半?” “这……” 陈松沉默了。 自己觉得很简单啊,只要专心一听,就自然而然的记住了,好像并没有什么困难。 “你记忆力真好!” 杨昊有些羡慕的看着陈松,叹道:“要是我能有你这记忆力就好了!” 看着有些失落的杨昊,陈松想了想,说道:“我其实就是记重点的词,人在听第一句和最后一个句的时候印象是最深的,如果一句话中把重点加强,其它的弱化,就不容易遗忘,加上我们这段时间对翡翠的风化壳和场口都很熟悉,稍微对应的加进去就行。” “就这样?” 杨昊狐疑的看着陈松,质疑道:“真的假的啊?” “真的!” 陈松回想了下,说道:“例如,刚才刘师傅最后所说的:翠原石皮壳除了有个黑色、灰色、黄棕色等颜色之外,还有一种绿皮色颜色,称之为皮绿,在翡翠原石的表皮上,其绿色是以卧性特征生长的,这种翡翠原石的价格一般是比较高的,因为皮绿的原石是最容易切出绿色的,很多传奇的解石故事往往都是发生在皮绿原石上,带有这种绿色的原石风险比较高的原因就是靠皮绿是很具迷惑性,这点你们要特别注意。这句话的重点是:壳有绿,卧性特征生长,价高,易出绿,传奇故事,靠皮绿具迷惑性,所以只要记住壳绿,卧长,高绿,靠皮迷惑就好啦!” “还真的是啊!” 杨昊兴奋的一拍大腿,感觉陈松这记忆法真不错。 却完全没留意到陈松把刘一眼的话一字不漏的都说了出来,甚至连语气都跟刘一眼说的时候一模一样! 陈松看到杨昊的兴奋样,不由一乐。 他还真没骗杨昊,这方法是最早的时候,老头子看他记忆力差,教授的,属于简语,只是后面陈松随着体内元气的增长,慢慢记忆力变好,最后变得过目不忘,听一次就能把原话陈述出来。 以前的通信不发达,靠的基本是飞鸽传书。 要是在纸张上写上一堆话,估计沉得鸽子都飞不起来,更何况字太多也让人看半天都找不到重点。 “哎呀,糟糕,我全忘了!” 杨昊脸色大变。 发现和陈松这一聊天,自己刚才记住的那一半也都给忘了。 着急的对陈松说道:“你快把师傅刚才说的写下来给我。” “……” …… 矿区中那栋两层楼房的大厅内。 葛军一脸着急的向吴双说着什么。 吴双听后脸色大变,来回不停地走动,就像一头暴躁的雄狮。 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怎么看都觉得狰狞。 “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这五家垃圾居然提出加高矿权的保证金不单止,还要求每年都要给十亿华夏币…..” “十亿啊,不是十块啊!” “这几个人都他么脑子有坑吗?” “这保证金是能拿得回来的吗?” “这几家有那么多钱吗?” “这样还竞争个屁啊,就是拿下矿权,指不定还赔个底朝天,真特么是脑子进水了……” “南部联邦的人也真他么的敢答应他们的申请啊!” 吴双像失控似的,完全处于暴走的边缘,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 葛军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的笑了下,也不回话。 暗道:这主动要求多交钱,换谁都不会拒绝啊! “真是岂有起理!” 吴双越说越气,停下脚步,伸手在案桌上重重一拍,只拍得文件夹、水杯、纸笔都跳了起来。 “将军,不好啦!” 洪鹰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又他么怎么啦?” 吴双满脸怒容的转头盯着洪鹰。 洪鹰看到吴双狰狞的表情,心中不由一颤。 快步上前,小声说道:“将军,葛先生,我们往外运送玉料的车队全部都被人拦住不让通过!” “什么?!” 吴双惊呼出声。 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我们的车队,全部都被周边的其它五方势力一起拦住,无论走哪条路,都被人拦住!” 洪鹰着急道:“这玉料出不去,可怎么办啊!” “欺人太甚!”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吴双气得直接一脚踢向案桌,这条足有上百斤,由实木组成的案桌直接被踢飞起来,重重的撞在大厅门口的承重柱上,整栋楼都为之一震,案桌落地后,已经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吓得在周围守卫的亲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葛军连忙问道:“玉料有没事吧?” 洪鹰看着暴走的吴双,小说回道:“玉料倒没事,就是不让出,他们也都只是拦住,并未做其它动作。” “那还好!” 葛军松了口气。 只要玉料还在,就还能想其它办法。 “好什么好!” 吴双怒道:“这玉料出不去跟没了有什么区别!” 葛军之前也完全想不到这五家居然能达成共识,共同出手,而且速度还那么快。 “这五个老家伙真是可以啊!” 吴双不怒反笑,道:“好一个连环计,这是准备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我们一网打尽啊!” 葛军何尝不知道。 当他收到这五家向南部联邦递交的保证金提高建议书的时候,就大概猜测到这五家的目的和接下来他们的做法。 只是葛军也暂时想不出更好的对策,无奈只好过来把情况直接通知吴双,让他好有个心里准备,没想到这五家的动作如此迅速! 吴邦和其它五家势力同处一片地区,彼此间也不存在什么大秘密可言,对于各方的资金和势力也都大致能预估到。 没想到他们竟会采用这种两败俱伤的做法。 吴邦的势力范围虽然是被其它五家势力所包围,但这一区域都是大山,能走车的道路有限,导致交通是极其不方便。 大家出入的道路也都是相通的,你要经过我底盘,我也要经过你底盘,以往大家通行各不干预,现在他们这联合起来的做法,顿时让吴邦处于弱势中。 提高保证金,再让玉料无法外送变现,无疑能让吴邦因为资金的问题而自动瓦解。 不过他们现在采取的是拦而不截的方式,看来他们还是忌惮南部联邦只允许势力间一对一的规矩,不然完全可以五合一直接把吴邦攻下。 吴双也不发怒了,颓废地蹲在地上,埋着头,双手抓着头发,喃喃道:“怎么就那么难呢!” 他感觉想哭,自从接管后,每天都要为资金,物资,和安全发愁。 每天过得也都是提心吊胆的。 生怕一个不小心害了跟随自己这几万人的性命。 他多想回到过去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忧无虑的日子。 不用整天担心这,发愁那! 也不用为其他人的生计考虑,更不用为其他人的安全考虑…… 这一刻他想起了他的父亲,已经离去的吴老将军。 葛军叹了口气。 弱肉强食,自古都是不变的道理。 这世界上,又有什么事是容易的呢! “先生,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吴双抬起头,头发已经被他抓得乱成鸡窝,双眼通红的,眼角渗出了几点泪水,一脸无助的看着葛军。 这一刻的他,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也没有了豪气万丈的气势。 仿佛不是一方势力的领导者,也不像一个成年人,如同一个被人欺负得心态崩溃,迷茫又没办法的孩童! 洪鹰看着吴双现在的样子,虎目中划落出滚热的泪水,滴落在地上。 跟随吴双多年,他从未看到过吴双像今天这般失态,哪怕吴老将军走的时候! 吴双这些年实在是太难了! 葛军有些心疼的看着吴双,他能理解吴双的心情。 这个世界上,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芒万丈,也有人一身锈,甚至有的人光是为了活下去,就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艰难和困苦,也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面对艰难,但谁都逃不了。 当初吴双在老将军离去后,完全可以解散吴邦。 老将军所留下的资产,也足以让他十辈子都衣食无忧。 但他还是选择了承受这份艰辛! 外界都觉得吴双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一方势力的领导者,有着数不尽的财富和权力,连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是令人为之羡慕的对象。 却不知他的孤独和无助。 因为只要他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 矿区上有几万人靠他吃饭,背后也有着无数的家庭,他们只能依靠吴双,才能得以生存。 周边的其它势力也一直都是虎视眈眈。 甚至连上个厕所,为了自身的安全,他都不得不多带点人。 做任决策前,他要考虑的已经不是自身,而是身后数以万计依靠他的人。 这种完全没有自由的生活,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很明显,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只不过是他选择了! 为了这份选择,他学会了藏起自己的情绪,也学会了藏起自己真正想要说的话! 那些深夜里的痛苦和不悦,那些不吐不快的难过心情,都一一被他默默的关在了心里,任其肆虐,也任其吞噬快乐和活力。 哪怕他的内心已经崩溃得一塌糊涂,也不愿别人看到他的软弱…… 他假装坚强,也装作很酷很快乐的样子。 但他,已不再是当初的他! 已经由当初的直立变成了弯腰…… 如今,五家的联手,让玉料运送不出去,代表着矿上所有人员都将无法获得收入的情况,成为压倒他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情绪完全崩溃的他已无法再继续强装…..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六十八章:最简单的招式却是最有效的方式 葛军上前把吴双拉起,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这种形势还能有什么办法?” 吴双双眼通红,带着哭腔说道。 “唉,天无绝人之路……” 葛军整理了下吴双略显凌乱的衣服,还顺手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抹平,笑道:“万事有我在,放心吧!” “嗯!” 吴双听到葛军的话,心安不少,但还是满脸愁容的。 以他对葛军的了解,以往遇到任何事,都是解决完了才通知他。 而如今,葛军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过来找自己。 说明现在这种局面,葛军也是束手无策! 想起以往葛军数次力挽狂潮的手段,吴双心里还是踏实不少。 “其实这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葛军看到吴双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说道:“最关键的就是解决玉料外送的问题!” “莫非先生已经有办法?” 吴双眼前一亮。 “暂时还没有。” 葛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何止是没有办法,简直就是一筹莫展! 这五家势力,一直以来相互间也都多少有些矛盾,哪怕他们联合起来,也都是相互猜疑,各怀鬼胎,做什么都有所保留,不肯多出力,甚至都不愿往前冲,只想缩在背后捡便宜,这样各自都打着小算盘的联合,自己一点都不怕,也有的是办法。 可这次与以往不同,他们只需要简单的把路拦住,不让吴邦运送玉料的车队经过就行。 这种不用发生冲突,也不用担心消耗自身实力,同时又能把吴邦逼到绝境的事,他们何乐而不为? 这是很简单的招式,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他们直接抓住了目前吴邦的死穴。 吴邦是吴老将军为了保护附近的居民,一手建立起来的势力,出发点从来都是为平民考虑,也因为这点,过来投靠和寻求庇护的平民也越来越多。 在这个还是人口就能代表劳动力和战斗力的地方,吴邦随着人口的增多,战斗力量和经济实力也越来越强大,渐渐让周边几个势力出现了惶恐,生怕吴邦会主动攻击他们。 原本大家的实力都差不多,甚至吴邦还是垫底的,但随着依附吴邦的平民数量变多,实力在短时间内呈现爆发性递增,快速超越了其他五家的实力,当他们发现单独一对一已经不再是吴邦对手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他们不得不在私底下联合起来,哪怕来支援的一方只是做个样子,也足够了! 因为南部联邦的规矩,是不允许一场战争里有超过两个势力的参与,只要发现不是一对一,而且还打了起来的,无论最后是哪方输赢,南部联邦底下其他只要没有参与其中的上百个势力都会派出武装力量,集合一起,把违规的势力直接强势镇压和消灭! 然而吴邦本着和平共处,只为了保护底下平民的原则,从来都没有主动攻击过任何一方势力。 奈何别人不是这样想,在大家势力相当的时候,虽然相互间摩擦常有,但好歹还是和和气气的,还不至于剑拔弩张。 当发现吴邦已经超越了他们,并且拥有毫不费力就能摧毁他们其中任何一家的实力,立马就觉得吴邦是心头大患,巴不得吴邦早点灭亡! 以前各大势力手中的矿脉都是属于自己早期占有,开采出多少也都是属于他们自己所有,根本就不用担心资金问题,哪怕外送的玉料被直接截走都不碍事。 现在这片区域的势力都面临矿脉枯竭的情况,只能从南部联邦的手中竞争矿脉,只有获取到新的矿脉才能继续生存下去,这完全就变成了一场经济战争,属于实打实的拼存款。 玉料出不去,变不了现,资金不足就代表连争夺新矿权的资格都没有! “要不……我也带人去把他们运送玉料的车队拦住,或者直接抢了?” 洪鹰眼睛发光的提议道。 “没用的!” 葛军叹了口气,摇头道:“抢了也没用,更何况他们现在肯定也不会用车队来运送玉料!” 洪鹰仿佛也想了什么,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吴双也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 他们都明白现在的问题所在! 当初吴老将军在自己老友的请求下,在很早的时候,就尝试性派人送了部分料子在南部联邦进行公盘,后面看到公盘的利润和直接交给玉商的价钱相差无几,为了省事,也不想拿不好的玉料来糊弄人,吴老将军直接中断了所有玉商的联系,把矿上所有的玉料都是交给了南部联邦以公盘的方式进行批量出售。 而玉商间的竞争也是很激烈的,有时候为了彰显自己在行内的地位和实力,有时候哪怕高价买一块别人没有的好料子拿回去摆着装门面,也能带动他手中的其它玉料的周转速度和价值的提升,哪怕是不能提升其它玉料的价值,最起码人家在看到自己拥有其他人都没有的好料子的时候,砍价时也不敢砍得太狠。 这就导致了玉商都想第一时间接触到矿上新挖出的好玉料,拿到一手货源,有些玉商不惜花大价钱派人在矿区守候,只要矿区上挖出了好料子,好在第一时间就拿下! 吴老将军把料子全部放到公盘,中断和他们的联系,无疑让他们只能寻求其他矿区。 周边的几个势力对于这些上门的玉商当然是来者不拒,甚至都是乐呵呵的接待,巴不得上门的玉商越多越好! 开始的时候,他们给这些玉商的料子都还是中规中矩,最多只是把一块表现好的原石,从色带位置一分为二,让切面的两边看起来都是满绿的假象。 可到了后面,仿佛吃定了这些玉商,原石看料子给价钱的情况,直接变成按照开窗位置的表现来开价。 例如一块翡翠原石,开窗位置是绿的,但整块石头看起来裂多,而且风化壳也表现出内部不佳,开始时候还会按照这块原石表现出的情况实打实的来报价,让玉商仔细观看原石后,再进行还价,可到后面,直接变成按照整块原石都是满绿的来报价,至于玉商还想要看清楚原石上其它的表现和特征再进行还价的时候,那不好意思,时间到,不允许继续看! 这种不让细看原石的做法,让玉商是苦不堪言,常常因为判断不出价值而导致还价过高,买回来的原石经常是血本无归。 奈何为了能获得一手料子,能有抢占先机的机会,加上可以高买高卖的运作,哪怕利润变低了,期间还是存在不少利润,他们心中虽暗骂,但还是无奈妥协了各大矿区的这种做法。 这玉料是只有人家才有,何况人家还有武装力量,能不妥协吗? 除非自己不从事这方面,但面对里面的利润,谁又愿放弃?谁又舍得放弃? 因玉商购买原石的成本不断增加,并把原石的成本按整批料子来平摊或者直接报高价,导致整个市场的翡翠价格,从毛料到成品,无论品质好坏,价格都一下子翻了数倍! 加上矿区采挖出来的好料子日益减少,翡翠原料的疯涨,迫使玉商不得不去想各种解决的办法。 上至玉料采购,中至琢玉雕刻加工,下至商贸零售,每个环节的人都被逼得想出了无数种办法。 其中有些人为了降低成本,完美的想出了转变翡翠瑕疵的办法,从加工环节入手,把一些很差的料子,采用巧雕的方式,避开或遮盖翡翠上的绺裂,突出翡翠上的颜色,把翡翠原本的瑕疵变成了优点。 利用雕刻师丰富的想象力去将这些瑕疵设计成了美,把翡翠中的瑕疵变成作品的点睛之笔。 最出名的莫过于雪花棉料子做成的风雪夜归人。 在成为巨作之前,这仅仅是一块被行内视为废料的翡翠,它底子类似死黑,仅稍透微缘,且布满片片点点的棉。 在行内人的眼中,它就是块不入流的低档货,因此人们对它不屑一顾,根本看不上。 杨树明是华夏国中,负责琢玉加工环节的一员,本身就是名雕刻师,他在某天在闲逛时,看到一个玉商在处理这种边角料,就花一百块华夏币买了一块回来。 看着这块玉料本身的种水并不好,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斑点和杂质,业内称为“米芯子“和“绵“的料子,一时间也犯愁,不知道如何下手雕刻好。 这块料子在买回来之后,被他胡乱闲置了一年。 某天,杨树明想到了唐诗中“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这一句话,忽然来了灵感,于是手起刀落,对着这块料子就雕琢起来。 经过近两年的时间,对这块料子的惊巧雕刻,他将料子上原本的杂质变成了天空中飘扬的风雪,同时根据料子的色彩差异,更是巧妙的将树和带着斗笠的老人,还有山体都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众多翡翠爱好者的面前。 这块雕刻完成的翡翠,把唐诗里的意境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 后来,他的一个朋友花了二万元华夏币,从他手中入手了这件出色的作品。 这块原本一百块的废料,也完成了第一次涨幅二百倍的华丽蜕变。 再后来,这件作品在香江的一家拍卖行上拍,经过现场长达半小时的激烈竞拍,最终被一位富商以三百六十万元华夏币的价格收入囊中! 一块一百块买回来的废料,成品最后卖出三百六十万的高价,从100到3600000,这块废料就这样华丽翻身,疯涨了36000倍。 这大概也是翡翠玉石行业内,价值上涨最大的传奇,而且没有之一! 杨树明把这块被人所嫌弃的废料完成了完美的蜕变,也因此成为了一代玉雕大师。 之后的杨树明,他的玉雕作品屡次斩获各类金奖,并被世界各地众多的收藏家收藏,被亚洲珠宝联合会授予“华夏玉雕大师“美誉的第一人。 不得不让人惊叹翡翠的神奇! 一块原本充满瑕疵的翡翠,竟然能在玉雕师的创作下,幻化成一件不可多得的作品。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六十九章:从邪物变成辟邪神器的墨翠 玉料的大幅度涨价,影响最大的还是二手玉料的商人,他们可以说是整个翡翠市场运作的关键环节。 他们通过能在矿区直接拿到玉料的一手玉商手中购买玉料,买回去后自行解开,按照原石内部的具体情况切成大小不一的块料,也就是一目了然的明料,再转卖给从事雕刻加工的商家。 他们虽不像一手玉商那样,会受到矿区不允许细看翡翠原石而出现还价高的情况,但一手玉商在报价时却把承受的亏损直接转嫁给他们,原石随便他们看,价格却报得有些吓人,让他们这种从事明料交易,属于玉料的零售商的人是叫苦不迭。 他们这种二手玉商,原本就是利润低风险高,面对日益渐贵的玉料,他们始终心大心小,抱着观望的态度,不敢砸重金进去冒险,甚至有些直接被逼得转行。 为了解决困境,有些不法玉商直接打起了类似翡翠的料子主意,用马来玉,澳玉,独山玉,绿色东陵玉,不倒翁和磨西西玉等玉料来冒充翡翠,把这类玉料切成片料,或者直接做成成品来进行售卖,外行人根本就分辨不清! 后来这类冒充翡翠的料子出现得实在太多,加上华夏国珠宝检测机构的完善,这些看起来与翡翠相差无几的玉料终于被世人所知,这些不法商家的财路也因此断绝。 而安分守己的玉商,为了渡过难关,共同联合起来,组建了大小不一的玉器商会来抱团取暖。 他们一方面不再从一手玉商手中拿货,直接共同集资去参与由md南部联邦成立,对外属于公开和透明的公盘。他们对中标回来的翡翠毛料,风险一起承担,利润也一起平分。 另一方面,就是把以前解石后卖不掉的废料都翻出来,集中在一起,商讨有什么好的处理方法。 有次玉器商会在接待一批华侨玉商时,期间谈起这事,引起了这些华侨玉商的兴趣,于是商会的会长带着这些华侨玉商参观了放置废料的仓库。 众人看到废料后,都是摇头叹息。 倒是其中的一位华侨玉商,对一块切成两半的墨翠原石很感兴趣。 这块原石很大,表皮细密,是从原石的正中间一分为二,两个切面如墨汁般漆黑,通体却毫无裂纹,强光手电一照,就露出了均匀的绿色,绿色很正,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种水也非常好,典型就是一块品质极好的墨翠原石。 不是说没有人看到这块墨翠的原石,而是这块墨翠原石实在是太显眼了,显眼到大家只看了一眼就摇头走开。 要不是这位华侨玉商本身就对墨翠情有独钟,恐怕他也不会上前多看一眼! 因为在当时,墨翠并不受欢迎,哪怕是多年玩翡翠的人,都看不上墨翠,普通人更是不予理会。 墨翠这个品种其实很早就被人发现了,它有很多特点都与普通的翡翠不一样,例如比普通的翡翠更高的密度和更大的折射率,当时人们普遍以绿色翡翠为佳,而黑色或接近黑色的翡翠被人们认为是不详或邪恶的颜色,所以墨翠一直无人问津,甚至在有些人看来,就是垃圾原料,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都避而远之。 因为翡翠以绿为贵的观点,已经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加上有传说称黑色在古代是属于不详的颜色,和翡翠本身给人吉祥平安的寓意有着极大的反差,所以当初购买这块原石的玉商,在切开后,发现那么好的种水居然是出现在一块墨翠上,顿时气得他直接就把原石丢到一边。 这次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在家中翻出来后,看到它种水很好的份上,他连搬都不想搬过来! 在这位华侨玉商提出想购买时,连他自己都蒙了,完全想不到还有人会买这块已经被他当做废料丢弃的墨翠原石。 当这位华侨玉商向他询价的时候,他的心是又悲又喜。 悲的是,这块当初花了他三百万华夏币购买回来的原石,切出来的是一块令人绝望的废料。 喜的是,自己丢家里院子那么多年的墨翠原石,终于有人要买了!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这块墨翠原石,最终以十万华夏币的价钱成交。 收到钱的那一刻,他感到的不是亏本,而是兴奋、激动和喜悦! 这位华侨玉商把墨翠原石运回去后,出于对墨翠的喜爱,他把其中的半块运回了家中,当成摆件放在客厅。 另外的半块,他让手底下的雕刻师在空闲之余进行切割和加工。 当雕刻师用手电筒照墨翠后,发现里面的颜色是浓艳的绿色,质地非常细腻,属于罕见的高品质原石。 只可惜是黑色,要换成其它的颜色,绝对又是一批高档的翡翠。 这块原石实在有些大,哪怕只是半块,也有将近一百公斤。 这些雕刻师很快就发现,他们把在市面上常见的雕刻题材都做了一遍,这半块原石连十分之一都没用到。 好在这种在表面看起来是黑色,但是在透过强光之后所呈现的却是绿色的墨翠,能让人产生很多联想。 于是,这些雕刻师开始琢磨如何利用墨翠的特性来制作成更新奇的东西,慢慢他们做出来的墨翠雕件是越来越精美。 这位华侨玉商看到做出来的墨翠雕件越来越多,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既然翡翠的原料价格高居不下,而墨翠也是属于翡翠的一种,何不把这种被人当废料丢弃的翡翠品种抬上去,让更多的人了解和欣赏它的美! 通过多方打听和了解,得知华夏宝岛的人对黑曜石是情有独钟,而墨翠也恰好是黑色的,于是连夜联系在宝岛的好友,把这批做好的墨翠雕件从大马空运到华夏的宝岛。 因为宝岛人很相信风水,于是请来宝岛当地最著名的风水师和研究五行的人,在电视、报纸和杂志等媒体上不断对墨翠进行分析。 风水师认为大家对墨翠是存在了误解,黑色并非是不详或邪恶的颜色,而是充满威严隆重的神秘感,华夏在古代其实是有黑色辟邪,护身之说! 研究五行的人从华夏传统阴阳五行学的角度进行分析,也得出黑色属水,水能聚财的结论,佩戴墨翠雕的佛公、貔貅、钟馗等题材的作用更甚佩戴黑曜石,因为墨翠外表漆黑,打灯却是绿色的,而绿色代表着生机,有着吉祥平安的寓意! 墨翠就这样开始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加上墨翠的雕件异常精美,开始吸引起一些人的关注,但是又对这个神秘的墨翠相当好奇,它特有的隐性色泽特征也极具诱惑力,于是成功吸引了当地人的追捧和收藏,墨翠也因此被重新定义为“辟邪护身”。 很快,这位华侨玉商送往华夏宝岛的墨翠雕件就处于脱销状态。 他一边让人全加工墨翠的佛公、貔貅、钟馗等题材,一边四处奔走,把市面上原本被当成废料丢弃的墨翠原石大力收购。 持有墨翠的玉商,一边笑呵呵的把仓库中满布灰尘的墨翠原石卖给这位华侨玉商,一边暗骂他人多钱傻。 没过多久,宝岛上关于墨翠的消息传了过来,同时传来的,还有在香江的一个拍卖会上,一套精美的墨翠首饰被拍卖到130万华夏币的价格的消息,这一下子震惊了很多玉界人士, 这些原本持有墨翠的玉商当知道墨翠从“邪物”变成“辟邪神器”时,差点没吐血晕倒,一个个后悔得捶胸顿足,哀叫连天。 那华侨玉商突然间在市面上大肆收购墨翠原石,本身就有很大问题,自己怎么不多想想,只要稍微细想下自己也不至于这样,这到底谁才是傻子啊! 而那位被他们暗骂人多钱傻的华侨玉商,此时是赚得盆满钵满,心里都笑开了花,无论见到谁都是笑眯眯的。 当他们再次见到那位华侨玉商时,一个个只留下感谢和敬佩,感叹自己时运不济,没有搭上这条大船。 因为华侨玉商对墨翠的运作,令整个华夏国都对墨翠产生了追捧,让他们又多了一个商机,敬佩华侨玉商他的智慧和发掘能力,让墨翠这样的稀世珍宝不至于继续在仓库中蒙尘,再也不用被人当成废料随手丢弃。 就这样,大家都开始关注墨翠了,越来越多的人欣赏它的美,成功吸引了众多翡翠爱好者的追捧和收藏,为之不惜一投千金! 人怕出名猪怕壮,墨翠从“邪物”变成“辟邪神器”以后,身价也是呈千倍的增长,以前无人问津,被当成废料的墨翠,直接一块牌子就能涨到几万甚至几十万。 越来越多商家为之疯狂,满世界的寻找着这种象征能辟邪护身,积聚财富的吉祥墨翠原料。 无奈,市面上的墨翠原石,已经被那位华侨玉商几乎收刮一空,而墨翠矿藏都比较深,开采难度大,而且数量也很少,好的墨翠几乎是万里挑一,普通的墨翠连水头都没有,价值有限。 墨翠的众多特性决定了它在翡翠市场的重要性,也具有高档翡翠的所有特性,没有瑕疵的高品质墨翠,其收藏价值可以和绿色的翡翠相提并论,加上墨翠资源的稀缺,开采的难度等客观原因,接下来的这些年,墨翠逐渐成长为国际公认的高档珠宝之一。 在当年,墨翠和风雪夜归人这两件事是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连呆在深山老林,长年不外出的矿工都知晓此事。 当年吴老将军在听闻后也是一脸赞叹,久久未语。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一个决定,竟能令玉界翻天覆地。 而其他的矿区势力,在听到后也是震惊和赞叹不已,想不到自己没日没夜派人去挖采出来的原石价值,还不如一个华夏人想出来的一个办法值钱! 赞叹归赞叹,这事之后,各大矿区对原石的加价更狠了。 完全忘记他们在废弃的矿料里找出了多少墨翠,也全然忘记他们从中赚取了多少钱! 这下是逼得玉商直骂娘,有些气不过的玉商从那之后,再也不去矿区购买玉料,他们宁愿跑远一些,去公盘投标,至少公盘是公开和透明,而且里面还有吴邦的玉料,也不用受这种鸟气。 随着参与公盘的玉商越来越多,慢慢出现了一件连玉商他们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七十章:知难而退有时也是一种聪明的选择 带着重金,信心满满地前往公盘进行投标的玉商,都觉得公盘上的翡翠原石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带的资金已经足够多,出价也足够高,多少都能中标不少原石。 没想到却事与愿违,频频流标,有时候甚至觉得给出的价格已经是自己能给的极限了,原石还是与自己无缘,一场公盘下来,收获甚微。 打听之下,发现身边几乎没有人中标,哪怕是中标的人,中的也是很普通的翡翠原石,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问题的所在。 以至有人提出和质疑公盘的真实性,流标的玉商暗中联合在一起,在中标者领取中标的原石的当天,集体集中在公盘大厅外的门口进行抗议! 在流标的玉商集体声讨下,公盘方直接把大铁门打开,把在门口声讨的玉商全部都放了进来。 参与声讨的玉商以为公盘方理亏,仗着人多,一个个趾高气扬地走进了公盘大厅。 当他们进来后,发现大厅的四周已经站满了身穿迷彩服,手持步枪的大汉。 原本气焰嚣张的众人顿时被吓得一个个面无人色,浑身发抖。 看到充满萧杀之气的大汉,他们直接怂了。 想起公盘方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势力,想后退开溜的时候,却发现大铁门早已被关上! 当地长期动荡,这样能排得上号的势力,又岂是善男信女? 在他们一个个都处于后悔,害怕公盘方会因此迁怒他们时,公盘方的负责人直接出来,把一沓写有原石中标信息的详细资料递给了他们。 当他们看到资料上,每块原石的中标价格和中标者姓名后,完全被惊呆了! 上面记录的所有原石的中标价格,基本都是他们能承受范围的最大数,甚至还超过他们能看到的价格数倍! 这中标的价格也太高了吧! 哪怕原石解开后,和风化壳表现出来的情况完全一致,这批原石拿回去的利润也是低得可怜啊。 怎么一个个都敢出这价? 在他们还是处于不可置信的时候,中标的玉商用手推车推着刚领取到的中标原石从里面出来。 玉界的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相互间转一圈,总会有认识的人。 所以当他们看到这些推着原石出来的人,都是他们认识的人后,一个个顿时尴尬得哑口无言。 自己看不到价格,也给不到价格,怎么能怪公盘方! 公盘方倒没有过多计较这事,但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种影响声誉的被质疑情况,在往后的公盘中,都在公盘结束后,直接把每块原石的中标者姓名和中标的价格在大厅内贴出来,让每个人都能看到中标的具体情况。 经过大家相互打探,才明白为什么中标者给出的价格会如此之高! 只是这得到的答案,令人是啼笑皆非。 原来这批中标的玉商,是能在矿区拿到一手货源的玉商。 他们也是被迫无奈,为了减少成本,在矿区上采购玉料的同时,也跑来了公盘。 因长期在矿区直接采购玉料,他们都被矿区上的势力养成了看完原石后给高价的习惯,加上看到很多原本都是在矿区上采购玉料的同行也出现在公盘这里,都担心自己的出价太低,会拿不到原石,所以干脆都直接投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最大价格。 没想到公盘的价格就这样被自己人相互间抬起来,他们也是唉声叹气。 这批高价投回来的料子虽然有钱赚,但会因为价格的原因,造成压货的时间过长,不利于自身的资金周转。 虽然玉商们都得知了此事完全是个乌龙事件,但在往后的公盘中,他们都担心出价低,会中标不了。 所以公盘中的翡翠毛料的价格并没有下降,反而呈现出一种不断上升的趋势,最后发展为翡翠的原料比成品还贵! 当整个翡翠市场都处于面粉比面包还贵的状态,在无数的玉商都准备转行的时候,整个翡翠市场的成品销量突然发生了剧增! 因为华夏国的国力迅速腾飞,迎来了经济的高幅度增长,并综合国力上升为世界数一数二的强国,人均的收入更是天翻地覆,消费水平同时也直线提高,也让翡翠市场迎来了春天!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翡翠行业中。 而公盘因为之前的事件,真正做到了公平、公正和公开,名气也越来越大,吸引着无数的玉商前往投标玉料。 翡翠矿区在不是雨季的时候,更是日夜不分的让人挖采翡翠原石。 而吴老将军在看到公盘带来的利润后,就更加坚定不想麻烦,不想和玉商沟通的想法,直接拒绝了所有想再次合作的玉商。 但其他势力,在发现无论怎么提高玉料的价格,都会有大把玉商主动上门寻求合作时,更是有恃无恐,来者不拒,一直都和大小玉商有着密切的来往,甚至有些对玉商进行拦路的劫匪都是他们派人扮演的。 吴邦是属于所在区域的一个另类,现在变现的手段只有公盘,而周边的五个势力,除了象征性送些不是那么好的翡翠原石去公盘外,基本都是把矿上的玉料直接卖给上门的玉商,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担心翡翠原石的变现问题! 现在洪鹰提出带人去把周边五家运送玉料的车队拦住,或者直接把玉料抢走的建议,可以说,完成是没有任何实际性的作用。 他们五家平时就很少往外运送玉料,都是由玉商自行运走,现在他们既然决定拦住吴邦运用玉料的车队,不让通过,就不可能会傻到再往外用车队来运送玉料。 所以洪鹰就算能抢到玉料,那也是属于前来矿区采购的玉商在购买后运回去的。 抢这些玉料,又有何意义? 再说吴双也做不出这种事! “那怎么办?” 洪鹰迟疑了下,提醒道:“我们现在距离公盘的时间也只有不到两个月了!” “是啊,错过了这次大型的国际公盘,我们积压在手上的这些玉料就根本就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全部变现了。” 吴双着急的看着葛军,希望葛军能有个好主意。 矿上现在堆积着一个季度挖采出来的翡翠原石,不能在公盘前把所有玉料都送达的话,整个吴邦都会完蛋。 “别着急……容我想想!” 葛军低头沉思起来。 吴双和洪鹰看到处于思考的葛军,不敢出声,生怕中断葛军的思考。 只能伸长脖子,一脸着急又满带希望的安静等待着。 良久。 “有了!” 葛军抬头对两人笑道。 “什么办法?” 吴双和洪鹰着急的问道。 葛军笑道:“我们目前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资金问题,也可以说是玉料的变现问题!” “……” “……” 吴双和洪鹰无语的看着葛军。 想了半天,居然是在想目前的问题? 这问题谁不知道啊! 洪鹰着急说道:“可现在我们运送玉料的车队都被拦住出不去,这玉料都到不了公盘还怎么变现啊?” “不!” 吴双细想了下葛军说的话,灵光一闪,笑道:“先生说得对!” “这玉料都出不去,难不成还能变现?” 洪鹰错愕的看着吴双和葛军。 这两人怕不是被逼疯了吧? 怎么感觉是在胡言乱语啊! “谁说我们的玉料出不去的?” 葛军笑眯眯的看着洪鹰。 “这……” 洪鹰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这不是明摆着的情况吗? 所有往外运送玉料的车队都被拦住,还怎么出去? 洪鹰灵光一闪,有些激动的问道:“难道是让过来送物资的人帮我们送出去?” 过几天会有一批从华夏国购买的物资送达,对于这华夏国的车队,当地所有的势力都不敢阻拦也不敢盘查,因为当地的物资大部分都是依靠华夏国购买,而且采挖出来的翡翠毛料也是主要靠华夏国的玉商购买。 “不是!” 葛军摇了摇头。 “不是?” 洪鹰疑惑的问道:“那我们的玉料怎么出去?” “虽然我们当地的势力谁都不敢阻拦和盘查华夏国的车队,尤其是运送物资的,但华夏国奉行独立自主,提出、建立和倡导在和各国正常关系及进行交流合作时,必须遵循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这个基本原则里面就有提到和平共处,互不干涉内政。” 葛军神秘一笑,说道:“所以,这种我们内部的事情,还是由我们自己来解决比较好!至于玉料,我们完全可以自己送出去,也可以让别人帮我们送出去!” “我们自己送出去?” 洪鹰皱着眉问道:“我们的车队不是已经被拦住不让出了吗?还怎么送?” “哎呀,洪鹰,你真笨!” 吴双出声道:“我们运送玉料一定要用车队吗?” “是哦!” 洪鹰恍然大悟,激动得一拍脑袋,道:“还是葛先生有办法!” 矿区道路少,车队会被拦截,但用人力运送就不会有这种顾虑了! 这里到处都是深山老林,有的是小路通往外面,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葛军笑了下,对吴双问道:“这玉料大小不一,重量不等,您准备怎么解决?” “还能怎么解决,只能把原石切成小块或者从中解出质量最好的部分。” 吴双无奈的叹了口气。 山路崎岖,不容易行走,只能牺牲翡翠原石的部分价值了! 葛军点点头,有些赞赏的看着吴双。 人生是一种相依相得的平衡,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在不断的得失中度过的。 人的不如意和不顺心,其实都与在得失之间的心理调适做得不够相关。 遗憾的是,这世间有很多人往往不能参透个中因果! 他们过分执著得失,因而患得患失,难以冲破自我设置的桎梏,这种人容易为俗务所羁绊,始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 所以很多时候,知难而退有时候反而也是一种聪明的选择。 放弃那些不可能实现且毫无价值的追求,才能让人变得更加高效和轻松。 才能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到更重要的事情上,才能简而易行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七十一章:风雨已经来了! 吴双看到葛军眼中的赞赏之色,苦笑的摇了摇头。 要不是为了生存,谁愿意牺牲这些翡翠原石的价值啊! 这批原石价值不菲,其中包含了从挖出龙石种翡翠原石的小矿脉中,所采挖出来的顶级玉料。 这些帝王绿和大量冰种以上的原石在公盘上绝对是抢手货,能卖出个好价钱! 如果把这批原石解开,切割成小块或者只把其中最好的部分取出来卖明料,无疑整体的价值都会下降一半。 这还是里面有大量顶尖翡翠原石的支撑,其他种水不好的普通原石,切成小块后根本就不能卖几个钱! 翡翠明料的价值除了种水色地裂外,还涉及到完整无裂的体积大小。 同样一块原料,能做成手镯的,绝对比能做成牌子的价值高! 一块原本能做手镯的料子,如果从中间一分为二,就会不够位置做镯子,只能做成牌子,料子虽然整体没少,但做出来的牌子价值加起来都不够一条镯子贵! 所以在完美无裂的原石上,每切割一刀,价值就会低上几分。 因为翡翠原石每一次的切割,都会造成料子可使用面积的局限性! 稍有不慎,哪怕在进行原石切割的时候,切歪了一点点,也会导致切出来的面积尺寸不够,就会大幅度减少原本设定的成品数量,或者只能无奈的重新设定成品样式。 至于把翡翠原石上最好的部分取出来,那就属于典型的成品局限。 如果翡翠原石上只有一小团,像拇指大小的绿色,绿色外都是种水不佳,又没有颜色的原石,是可以根据没有绺裂的位置来做成带色的手镯或者雕件,这样既好卖又能高价,可一旦直接把原石上的这一小团绿色取出,那整块剩下的原石都成了废料! 而取出的这一小团拇指大小的绿色,因为体积过小,只能做成戒面,虽然是满色,但价值和市场与蕴含这小团绿色的手镯是无法相比的,哪怕手镯上除了这一小团绿色外,其它部分都是没有种水的石头! 但凡能有有其它办法,吴双都不可能牺牲这批顶尖翡翠原石的这部分价值。 吴双沉默了下,向葛军问道:“先生,您刚才说,除了我们自己运送外,还如何能让别人也帮我们把玉料运送出去?” “这件事,其实整个过程都是很简单,只是刚才我们都陷入误区了,直接先入为主的往车队出不去的问题上想,觉得玉料赶不上公盘的时间就没法变现,进入了思维的死胡同,觉得最关键的就是解决玉料外送的问题,我们反而忽略了其中的重点,虽然运送玉料的车队不能外送,的确会关乎到玉料的变现问题,但车队被拦住一事,并不是重点,我们都有些本末倒置了。” 葛军摇了摇头,继续道:“目前我们最重要的问题是资金问题,只要我们解决了资金的问题就行,一直以来我们资金的来源主要是靠售卖玉料,而玉料的变现不一定非得要公盘,也可以是商家或者个人!” 吴双和洪鹰两人连连点头。 一开始的确陷入了误区,觉得运送玉料的车队出不去,赶不上公盘,就没法把玉料变现,因为消息太过突然,让吴双自己都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情绪都完全失控。 “那我现在去让人把这事办了!” 洪鹰说完,着急地转身就往外走。 “你让人办什么啊?” 吴双直接伸手把洪鹰拦住。 洪鹰抬头看着吴双,有些兴奋的说道:“我现在安排人出去寻找玉商,带他们过来看货啊!” “看货?” 吴双一愣,问道:“你忘了路已经被封了?” “没忘记啊,放心吧,我让人走山里的小路出去。” 洪鹰咧嘴一笑。 “我不是说你的人怎么出去的问题,我是说路都被封了,玉商怎么进来?” 吴双没好气的瞪了洪鹰一眼。 “我看玉商还是在各大矿区走动,而且在道路上,也没见有人拦他们的车辆啊!” 洪鹰疑惑的看着吴双。 “……” 吴双和葛军两人看着一脸呆萌的洪鹰,郁闷得想吐血! 真是一根筋直到底啊! 葛军深吸口气,缓了下神,道:“现在这种情况,玉商敢进来我们这吗?” “他们不是随意走动,畅通无阻的吗?” 洪鹰还是没有明白问题的所在。 “那是他们前往这五家势力购买玉料,送钱上门你会拦吗?现在这五家势力对我们的进出都进行了阻拦,你觉得他们还能进来?” 吴双直接呵斥出声。 “这……” 洪鹰一时间僵在原地。 他还真没想过这问题,之前看到玉商都是随意到处走动,以为这些玉商是能进出无阻的,也能过来吴邦。 “他们不敢来我们这,也进不来我们这!” 葛军叹道:“现在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战争,这些玉商是不敢轻易走动,况且这五家势力难得有这样一次可以不动用武力就把我们消灭的时机,更不会让这些玉商进来!” 洪鹰下意识的问道:“那……这来矿区上购买玉料的玉商都进不来的话,我们怎么把玉料卖给他们?” “不卖给他们!” 葛军轻哼一声。 吴双和洪鹰身形一僵,惊讶的问道:“为什么不卖给他们?” 葛军解释道:“这些长期来矿区采购一手玉料的玉商,是不缺玉料的,所以我们这批玉料他们根本就吃不下多少,而且他们也不敢得罪其他五家势力,加上我们和他们都没有联系过,找他们意义不大,所以没必要卖给他们!” “那我们应该卖给谁?” 洪鹰纠结得挠了下头,一脸困惑的看着葛军。 这又说卖,又说不卖的,到底是想卖给谁嘛! 葛军笑道:“只要玉料出去后,哪怕不去公盘,以我们翡翠原石的品质,自然会有大把人询问,然后我们以明料来定价出售,根本就不愁买家,大把的玉商和有钱人会购买!” 吴双和洪鹰两人恍然大悟。 这些在矿区长期呆着的玉商的确不可能缺玉料,就算缺也不可能缺太多,他们一下子也买不了多少,而其他没在矿区上采购的玉商就不一样了。 “那又如何能让别人也帮我们把玉料运送出去?” 吴双再次向葛军提出了刚才的问题。 顺便瞪了洪鹰一眼。 洪鹰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也一脸好奇的看向葛军。 现在进出都成问题,难道真有不用自己把玉料运送出去,也能变现的办法吗? “我们可以找驮玉人!” 葛军看着两人,神秘一笑。 “驮玉人?” 吴双脸色一喜,接着一脸消沉的说道:“这驮玉人来回各大矿区,熟悉山林小路,的确是个办法,可他们都是受玉商所托,干的也是背运玉料的活,但要建立在玉商已经购买了玉料,需要运送回去的前提下,不然还不如我们自己把玉料外送出去,我们现在和外界的玉商也没有联系,这一下子怎么去找能吃下我们所有玉料的玉商?” 葛军解释道:“不用我们去找玉商,而是驮玉人去找有这样实力的玉商,我们只需要找到信得过的驮玉人就行!” 说白就是找个能整个过程都一手包办的人,当地情况特殊,这驮玉人路子最广,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不过说到底还是看他们所找的玉商的实力问题,这种买卖一直都是钱货当面两清,现在情况特殊,也担心被其它五家势力发现后会从中作梗,办此事只能找信得过的驮玉人来办! 只是这信得过的驮玉人,真的那么容易找到吗? 吴双摇了摇头,随口对洪鹰说道:“这事就交给你了!” “是!” 洪鹰脸色微变,苦笑着应了声。 葛军看着愁眉苦脸的洪鹰,也觉得吴双有些强人所难,对洪鹰安慰道:““不用这样发愁,你只需要留意下就好,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挑选出可信之人,来把玉料运送出去!” “放心吧,葛先生,我会在亲卫里面挑选出合适的人!” 洪鹰严肃的回道。 “嗯,去吧!” 葛军点点头。 吴双有些不放心的对洪鹰叮嘱道:“记住,别给我整出什么漏子了!” 葛军心里叹了口气。 这事要是出漏子,那就好玩了,大家只能在底下相见了! “保证完成任务!” 洪鹰啪一声,把身体站得笔直,向吴双和葛军行了个礼,转身快步向屋外走去。 呼~ 大厅的窗户此时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感觉心里很烦躁的吴双,顺手把窗户推开。 一阵狂风席卷进厅内,在这闷热的午后,令人有股阴冷的寒意浸上心来。 伴随着狂风,一片片乌云从天边急涌过来,云还没铺满天,地上已经开始变得昏暗。 轰隆! 一声雷声从屋顶滚过,然后重重地一响,炸了开来,闪电时划出了一线亮光,仿佛要扫去这昏暗带来的沉闷。 “真是风雨欲来啊……” 吴双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大山上的大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喃喃出声。 “风雨已经来了!” 站在吴双旁边,同样看向窗外的葛军说道。 轰隆隆的雷声不断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道道闪电划破了天空。 随着狂风吹过,一道仿佛连接天地间的雨帘从山后漫了过来,顷刻就把天地间变成了迷蒙蒙一片。 不一会儿,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劈里啪啦直响。 夏天的雨,总是那么急,充满着激情与活力! 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闪电不断撕扯着乌云,乌云却又重新聚拢,黑压压的一片,令人胆战心寒。 两人一时间看得出神! 雨落在对面军营的帐篷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像一层薄烟笼罩在屋顶上,雨水顺着帐篷流下,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渐渐地连成了一条线,地上的水越来越多,汇合成一条条小溪……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七十二章:今天我就教你们看色! 入夜,雨势还很大。 陈松盘腿坐在床上,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在耳边,天上雷雨交加,电闪雷鸣的那种地动山摇的气势,让他始终入定不了。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噼噼啪啪的雨声持续响着,让陈松感觉思绪有些烦乱,索性扭头看向窗外。 矿上的夜,平时是闷热得令人窒息,这场暴雨带来的清凉,本该容易令人安然入睡,却造成矿上无数人失眠,同样因这场持续的大雨睡不着的还有杨昊。 早早躺下的杨昊,在床上辗转不寐,干脆起身踱到窗口,看着窗外。 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幕,沉闷的雷声如同大炮轰鸣,使人悸恐。 杨昊担心的喃喃道:“也不知道她回到了没?” 这场雨一直下到第二的上午。 天上的云仿佛被这场大雨都冲走了,天空万里无云,碧空万里。 明媚阳光笼罩着大地,陈松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脸上一阵阵清爽。 饭后,和偷偷打着哈欠,一脸倦容的杨昊跟随刘一眼身后,进入到放满翡翠样品的房间。 今天两人都带了笔和本子,陈松的笔和本子是杨昊吃饭前塞给他的。 “刘师傅,今天准备教我们什么?” 陈松进入房间后问道。 “翡翠原石和毛料,看的是种、水、色、底、裂,翡翠怎么看种和水,我已经教了你们……” 刘一眼边说边绕到小桌子后,笑道“今天我就教你们看色!” “大自然里很多种美都是通过色彩来呈现的,翡翠也因具有丰富的色彩而令人为其如痴如醉,所以认识翡翠的颜色也是评定翡翠品质的一项重要基础!” 刘一眼问道:“你们知道翡翠这名字的由来吗?” “师傅,我知道,它是一种鸟,颜色多样,用来形容这种玉料像翡翠鸟的颜色一样多变。” 杨昊强忍着哈欠说道。 “是的,翡翠是一种鸟的名称,一种长着红色嘴巴,绿白色羽毛,经常在水边捕鱼的鸟,我们叫它翡翠鸟,也称为打渔郎,它的毛色十分美丽,通常有蓝、绿、红、棕等多种颜色,一般这种鸟雄性的羽毛为红色,谓之翡,雌性的羽毛为绿色,谓之翠,红翡绿翠的叫法也因此而来,以这种鸟的名字来命名,是为了体现翡翠的颜色多样性和颜色的艳丽情况!” 刘一眼看着满脸困意的杨昊,摇了摇头。 杨昊看到师傅看着自己,精神一凛,苦着脸,问道:“师傅,翡翠的颜色那么多,不好辨认啊。” “翡翠的颜色的确是多得让人应接不暇,连很多翡翠的爱好者都会觉得翡翠太过神秘,太难懂,所以玉界把翡翠的颜色分为七大类,即无色,白色,绿色,紫色,黑色,黄色、红色和组合色。” 刘一眼傲然说道:“其实简单一点来说,翡翠颜色可分为三大类,分别是原生色、次生色及组合色就行!” 杨昊连忙在本子上记下。 陈松想了想,也在本子上随手写下。 “原生色有白色、绿色、紫色和黑色。” “白色翡翠的出现,主要就是因为它在形成的过程中,内部并没有任何的致色因子,它的矿物成分是比较纯净的,没有铁元素或者是其他的一些成分,才会出现纯白的颜色,也就是说当翡翠基本为较纯的硬玉矿物组成时,颜色会呈现无色或者白色,处于透明与不透明之间。” 刘一眼看向陈松,笑道:“玉的白色是华夏国6000年传统玉石文化中最为推崇的颜色,洁白如玉、白玉无暇这些成语就反映了典型的白玉文化道德观,故而白色代表着朴素、坦率、纯洁,给人以冰清玉洁、清新脱俗之感。” “师傅,我看翡翠上的白色也分好多种,而且色调都非常相近,一般是用什么方法来区分它们的?” 杨昊想起白色的翡翠也有好多种,不禁皱着眉问道。 “白色翡翠按照它的透明程度来进行分类就行,主要就是根据它的透光性的强弱来进行区分,也是可以分成很多种,属于色差问题,我就不细说了。” 陈松和杨昊两人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翡翠的颜色是跟翡翠自身的结构相关,白色直接按照透明的程度来进行分类,再合适不过了! 翡翠自身的结构晶体越粗,透光性越差,晶体细致密,透光性就越好,这不同的透光,直接就能看出白色的色差区别。 “你去找一块冰白地和干白地的样品过来。” 刘一眼对精神不佳的杨昊吩咐道。 “好的,师傅。” 杨昊整个人一激灵,快步走到铁架旁,快速查看起来,最后把一块无色的冰种片料和一块奶白色的片料取出,走了回来。 “师傅,给!” 杨昊把两块片料递给了刘一眼。 刘一眼接过两块片料看了眼,对杨昊点了点头,表示他没拿错。 “原生色中的白色类主要分为冰白和干白这两种。” 把那块无色的冰种片料晃动下,说道:“冰白是白色翡翠中的上等,透明或者是半透明,像我们常见的冰种和玻璃种翡翠,这类翡翠纯净无瑕,晶莹剔透,有冰清玉洁之感,可象征表纯洁的爱情。” “干白的内部结构都比较粗,结构也松散,颗粒间有一定的空隙,降低了透明度,呈现出不透明的一种状态,透光性也不是很好,属于中低档的翡翠。” 把手上那块奶白色的片料也晃动下,继续道:“像这种干白地,它如果是属于透明度明显的白色翡翠,那大部分都是在早期的时候就已经形成。” 刘一眼把手上这两块片料放到小桌上,说道:“翡翠之所以那么吸引人,与它那迷人的绿色息息相关,绿色象征着生命,也象征着活力,但翡翠的绿色千变万化,色调深浅不一,总体可以将翡翠的绿色分为七大类。” “第一类是翠绿色,要求绿色浓郁,达到正、浓、阳、均的标准,典型的是祖母绿色,也就是帝王绿,这种颜色能显示出极强的生命力,是高档翡翠。” “第二类是阳绿色,也称之为芙蓉绿,它的色调比较淡,比起翠绿来说,虽然略偏黄,但绿色鲜艳,显得清新活泼,很适合年轻女孩。” “第三类是豆绿色,这种颜色不均一,有时候会偏黄或偏蓝,成斑块状出现,属中档翡翠。” “第四类是晴水绿,这是一种淡绿色,给人一种素雅的感觉。” “第五类是蓝水和油清,因为含有绿辉石矿物的原因,当绿中泛蓝称为蓝水,犹如山间水塘中的水映出的幽兰色调,而当颜色中的绿色偏灰,偏暗时,称之为油清。” “第六类是花青,这种绿色不均一,深浅不一,逐渐过渡,绿的有点发黑的感觉。” “第七类是墨绿,又称为墨翠,表面看似黑色,实际上是暗绿色或深绿色,细看会发现黑中带绿,绿中带黑,在强透光下为绿色,在自然光下如果黑得均匀、发亮,没有明显的瑕疵,就属于品质极高的墨翠了。” “红翡绿翠紫为贵是爱玉之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紫色代表财气,是瑞福的象征,故此翡翠里独特的紫罗兰品种,以其润泽、优雅和知性,深受世人尤其是女性的喜爱,它就像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少女般,散发着独特优雅的魅力,因颜色极像紫罗兰花而得名,它是翡翠中的一种特殊的品种,翡翠上的紫色一般不深,玉界根据紫色色调深浅不同,将翡翠中紫色划分为粉紫、茄紫和蓝紫,粉紫通常质地较细,透明度较好,茄紫次之,而蓝紫色一般质地较粗,往往可见颗粒感,也可称为紫豆。” 刘一眼停了下,等两人记好后,继续道:“原生色中的紫色翡翠因为颜色似香椿树椿芽的颜色,所以珠宝界又将紫罗兰色称为椿或春色,按颜色来将其分为高、中、低三档次,它们分为红春、紫春与蓝春,红春价值较高,紫春略低,而蓝春的价格变化则会有较大的弹性,虽然并不是极品,但却是翡翠收藏家们愿意珍藏的品种。” “至于黑色类,它的颜色为纯黑色,打光基本不会出现绿色,色调深的显得阳刚饱满的,洋溢出正义之气,一般用于雕刻钟馗和黑脸包公。” 刘一眼一口气把原生色的种类说完。 陈松和杨昊两人快速在本子上记下。 看到两人停笔后,刘一眼才说道:“次生色是指翡翠形成以后,有外来矿物质侵染形成的颜色,主要分布于翡翠的表面,根据颜色主要分为翡色像黄翡和红翡,还有油清色这种次生绿色,因为红翡表喜庆,黄翡象征着光辉灿烂,是一种骄傲的颜色,所以种水好的翡色是异常难得!” 快速在本子上记录的陈松和杨昊听到刘一眼这话,都轻微扯了下嘴角。 刘一眼说的这些难得的翡翠,在这房间内随处可见,要不是在矿上采挖过原石,他们两人估计都免疫这种说法了。 这里整个房间都摆满各种各样不同的翡翠样品从原石到成品应有尽有,而且大部分都是属于顶尖的存在,让人产生一种所有翡翠都是如此的错觉! 刘一眼对两人问道:“你们知道翡翠上的组合色有哪些吗?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七十三章:见光死的紫罗兰翡翠 杨昊想了想,说道:“翡翠的组合色有绿色,紫色,黄色,黑色,灰色,蓝色……” “我说的不是颜色,是翡翠上的组合色!” 刘一眼直接中断杨昊的回答,说道:“翡翠上有两种或者两种以上的颜色组合在一起时,才能称为翡翠的组合色。” 杨昊问道:“就是像福禄寿那样的吗?” “是的,我跟你们说下常见的几种吧!” 看到两人对翡翠的组合色,貌似不是很了解,刘一眼叹了口气。 沉吟了下,转身从靠墙的一个铁架上,拿出几块五颜六色,没有标签的片料,放到桌子上。 伸手指了指一块上面有绿色,褐色,紫色,红色的片料,说道:“这是福禄寿!” “福禄寿?” 杨昊看着这块片料,不解的问道:“这块上面有四种颜色啊,也没有黄色,不是说福禄寿是红、绿、紫三色的吗?” “翡翠上并没有这样的强制规定,只是这红绿紫三种颜色更具有代表性而已,红、黄、棕、褐等多种颜色都统称为翡色,在华夏国,翡色代表着吉祥和鸿运高照,所以福禄寿是由翡色、绿色、紫色组成,分别代表了华夏国传统上的福星、禄星、寿星,这样的翡翠也叫三彩翡翠,或者称为福禄寿翡翠,早期是人们出于对翡翠的喜爱而为它们配上各种美好的寓意,后期是玉商在营销中为了提升它的价值,不断宣传的一种手段罢了,基本上都是什么名字寓意好听就取什么名字。” 刘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实际上福禄寿只是具有至少三种以上不同颜色的翡翠总称,并没有规定具体的颜色分别应该是什么,包括名字也没有规定,像这四种颜色的,你叫福禄寿喜都可以。” 原来如此! 杨昊点点头,指着一块上面只有绿色和黄色的片料,问道:“师傅,那这块叫什么?是叫福禄吗?” 三色叫福禄寿,这块两色的不会就叫福禄吧? “额……只要你喜欢,怎么叫都行,不过名字还是按照大众认可的来叫比较好!” 刘一眼暗暗擦了把汗,这徒弟怕不是杠精吧? 自己刚说完名字没有规定,他就来这一出。 也怪自己没说清楚! “这种黄翡与绿色相衬,绿中带黄,黄中有绿,犹如秋天一片丰收景象的,我们称为黄夹绿,在华夏国的传统文化信仰中,黄色属于阳调子,绿色属于阴调子,这一阴一阳,很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所以黄夹绿翡翠所拥有的这两种颜色,都具有很高的文化承载和文化价值,它代表了东方文化的尊贵与活力。” 刘一眼把这块黄夹绿的片料拿起,说道:“黄夹绿翡翠是翡翠当中一个非常特殊和稀有的高档品种,要在同一块翡翠中,既有黄色出现,又有绿色出现,并且黄色和绿色要相互交融在一起,形成夹带并具有变化的现象,因为它必须同时拥有原生的绿色和次生的黄色,这就使得它比单一的绿色翡翠更加难以形成,是由黄色和绿色两种颜色碰撞融合产生的,在大自然的作用下,要形成和谐的颜色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非常稀少!黄夹绿翡翠之所以名贵,不仅仅在于它的稀有性,更可宝贵的是它还具有很高的观赏性,上面的黄、绿两大色系同时存在于一块料子上,黄色的温暖和绿色的清新,能让玉石雕刻师有更大的想象力和发挥的空间,这种料子只要经过精心设计和雕琢后,做成的俏色作品,都会色彩鲜艳,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令人玩味无穷。” 刘一眼提醒道:“有些人把黄加绿翡翠也叫作黄夹绿,这是不对的,黄加绿翡翠更多的是指在同一块翡翠上面,有黄色出现,也有绿色出现,属于单纯的黄色和绿色相加在一起,比起黄夹绿翡翠,少了两个色彩柔和交融在一起的感觉,所以在价值上是存在很大的差异!” 陈松和杨昊两人连忙在本子上记下。 刘一眼把黄夹绿的片料放下,拿起一块上面有紫色和绿色的片料,说道:“这种同时带有紫罗兰和绿色两种颜色的翡翠,叫春带彩,春即紫罗兰,彩即绿色,所以春带彩是指在一块翡翠上或在一件翡翠首饰上必须要有紫有绿,这两种颜色是强制性规定要有的!春带彩这个翡翠以前在相玉界是说莼带彩,只是后来被人错用,到现在,人们只晓得春带彩,而不认识莼带彩。” 陈松出声问道:“刘师傅,我看很多有紫色的料子,它们的色都很淡,有些几乎没有,像这样有绿色但紫色微不可见的情况也能叫春带彩吗?” “只要有绿色和紫色都算春带彩,哪怕色很淡。” 刘一转眼身在铁架上找出一块通体紫色的片料递给陈松,说道:“你把这块片料拿去屋外对着太阳光线看看。” 陈松狐疑的接过这块看起来不算很紫,还有些粉的翡翠片料,向屋外走去。 杨昊虽然心中满是好奇,但又不敢跟上,只能看着陈松拿着片料走出门外, 他理解不了师傅为什么会找块紫罗兰的片料出来,还让陈松去屋外对着太阳光线看,难不成这块紫罗兰翡翠片料有什么奇特之处? “你想看就去吧!” 刘一眼看了眼坐立有些不安的杨昊,笑了笑。 “谢谢师傅!” 杨昊大喜,立马转身向屋外跑去。 刘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这徒弟还是有点沉不住气啊! 不过也好,有时候好奇心也能变成好学心。 “怎么会这样!” 屋外传来陈松的惊呼声。 刚走到房间门口的杨昊,听到惊呼声,连忙向院子里的陈松跑了过去。 “这不可能啊!” 陈松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的紫罗兰片料。 “什么不可能?!” 来到陈松身旁的杨昊,看到陈松皱着眉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上的紫罗兰片料,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啦?” “杨哥,你自己看吧!” 陈松把手上的紫罗兰片料递给了杨昊。 杨昊接过,把这块紫罗兰片料拿起,直对着太阳光,这一看之下,也惊呼出声:“这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 原本通体紫色的片料在遇到太阳光线后,直接变成白色!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杨昊连忙把举着的紫罗兰片料放下,看到片料恢复了颜色,上面的紫色虽看起来不算很紫,但通体还算是能看到明显的紫色。 有些不信邪的再次把这块紫罗兰片料举起,直对着太阳光线,这块原本通体紫色的片料,在遇到太阳光线后,再次直接变成白色。 “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 两人看着这块在阳光照射下,白得像瓷一样的紫罗兰片料,脑袋都快挤到了一起。 始终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块紫罗兰片料,怎么一遇到太阳光线后,这上面的紫色怎么就没了呢!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都赶紧进来吧!” 屋内传来刘一眼的呵斥声。 两人连忙返回房间。 刘一眼在屋内听到两人在院中的惊叫声,乐得都快捧腹大笑了。 暗叹这人想要快乐,往往一颗童真般的心就行! 这人懂得多了,有时候就会失去很多乐趣,因为很多事情,说穿了也就那么一回事! 小时候一颗糖,一件新衣服就能开心好久,会快乐得蹦起来,现在要房子、车子才行! 欢乐其实一直都在,只是我们习惯了忽略。 知足才能常乐,不满只会痛苦! 刘一眼满脸笑容的看着进入房间的陈松和杨昊。 “师傅,这紫罗兰片料怎么没颜色了啊?” 杨昊把手上拿着的紫罗兰片料抬起,晃动了下。 “哪里没颜色啦?” 刘一眼眼球一滴溜,问道。 “您看,这上面的紫色……” 杨昊目光扫到手上举着的紫罗兰片料,说不下去了。 好吧! 紫色没问题! 还很紫! 在屋内,因为陈松和杨昊两人遮住了太阳光线,杨昊手上的紫罗兰片料完全没有太阳光线直射下那种白,也没有自然光线下的那种淡紫,完全是一种艳丽的深紫色。 “这紫色很艳啊!哪里有问题?” 刘一眼脸色一板。 心里却乐开了花。 陈松笑着摇了摇头。 想不到刘一眼也有这样调皮的一面。 看着杨昊手上的紫罗兰片料,对刘一眼问道:“刘师傅,这紫罗兰片料为何会在太阳底下会失去颜色?” 刘一眼听到陈松的话,也不继续逗杨昊了。 从杨昊手上拿过这块紫罗兰片料,笑道:“翡翠上常见的紫色可分为茄紫色与粉紫色,紫色的翡翠在室内的话,紫色会很浓郁、鲜亮,紫得漂亮,但很多紫罗兰翡翠的紫,在自然光下是会变淡、发白的,在室外对着太阳光线时,上面的紫色就会蹭一下没了,甚至会直接变成白色,一点紫色都看不到,也就是俗称的见光死!” “见光死?” 陈松和杨昊对视一眼。 这翡翠的颜色,靠光线折射进里面,结合种水来造成视觉上的反差,都巴不得光线越亮越好,甚至还专门在表面抛光来提升光线折射进去的速度和效果,怎么到了这紫罗兰,就那么怕光? 杨昊皱着眉问道:“师傅,为什么会出现见光死的情况呢?” “这里涉及的很多东西,比如色的明度、饱和度等等,从物理的角度来看,是光线对视觉上的影响,阳光有七色可见,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而红绿调黄,蓝绿调青,红蓝调紫,其中红黄绿三色最能吸引人注意,因为它们的可见光波长较长,在进入眼睛视网膜中,能很快与感光色素反应,而紫色的波长很短。” 刘一眼笑道:“当然了,这只是其中一方面,最为主要的是紫罗兰翡翠一般种水都不会很好,底子相对来说棉线较多,透明度较低,因此在光线较亮的地方白色底的反光会比紫色更明显,使得紫罗兰翡翠发白,尤其是粉紫的翡翠,因为颜色较浅,反光程度更高,发白得也就更厉害,就算水头好的紫罗兰翡翠,色泽多半也不会浓色,容易被光线盖住颜色,造成色淡的问题。” 陈松和杨昊两人听得有些晕乎乎。 虽然都记住了,但感觉理解不刘一眼所说的。 刘一眼看到两人听得一脸蒙,想了想,补充道:“任何物体的颜色都是在光线照射下,由物体吸收其中某些波段的光波而产生的互补色,正是这一点,当照射光波源不同时,一些物质对光波吸收的强弱也会不同,导致物质在不同光源的照射下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或者是色调有所改变。” “……” “……” 陈松和杨昊两人更蒙了! 这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啊? 这些名词完全就没听说过啊!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七十四章:十春九木 刘一眼看到两人一脸茫然的表情,瞬间明白了问题所在。 心中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这两人一看就是没学过物理,所以根本就对自己讲的内容听不懂。 一边感叹接受教育带来的好处,一边寻思着要怎么讲才能让他们明白。 早知道,自己讲的这些在华夏国都是初中的物理知识,属于九年义务所学的东西! 刘一眼抬头看到院中石桌旁的竹竿,被太阳照得有些发白,和光照背面的黄绿色形成了强烈对比。 灵机一动,走到放满成品的柜子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空的锦盒打开,把里面那层红色的绒布扯了下来,走回小桌子前。 把桌面上的强光手电筒拿起,打开手电,对两人说道:“你们看,这灯光的颜色是白的吧?” “是的!” 两人点点头。 “那现在呢?” 刘一眼把红色的绒布覆盖在强光手电筒的灯口上,顿时照射出来的光线是一片红色。 “红色!” 两人虽然不知道刘一眼要做什么,但还是回道。 “你们再看看这灯光是什么颜色。” 刘一眼缓缓的把红色的绒布往上抬,当抬高后,照在红色绒布上的光柱,以红色绒布为分界线,红色绒布以上的为红色光线,红色绒布以下的为白色光线。 “这……” 陈松和杨昊两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这样的情况,灯光到底算是红色还是算白色? 这和紫罗兰被太阳光照射后会失去颜色有什么关系吗? 两人满脸疑惑的看着刘一眼,实在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刘一眼看着红色绒布上下不同颜色的光线,说道:“只有发光体,才具有自身固定不变的颜色,不受到其它光线和周围环境带来的反光颜色影响,而给它盖上红色的绒布后,它所照出来的光线就会变成红色,从这点来说,不发光的物体是不存在固有色的,它的色彩是由自身的物理结构和周围的光线条件所决定的,这种情况被称为条件色。” 听完刘一眼的话,陈松和杨昊总算明白过来。 只要是光线都会对物体的颜色有影响,当影响色过大时,就会减弱物体原本的颜色! 陈松问道:“刘师傅,既然光线能影响不发光的物体,那其它的翡翠颜色不是也能影响?也会有色变淡,发白的情况?” 刘一眼点头说道:“是的,只要光线足够强,所有的物体都会明显感觉到颜色的差异,只不过翡翠中的紫色更容易被影响!” “师傅,既然光线那么容易就影响到紫罗兰的颜色,那岂不是可以用灯光来做手脚?” 杨昊一脸的兴奋。 刘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杨昊这个问题,而是把强光手电筒和红色绒布都放下,转身走到一个铁架前,在上面找出几块紫色的翡翠原石,放到桌面上,对两人说道:“你们逐个打灯看看!” 杨昊上前,拿起强光手电对着第一块紫色偏红的翡翠原石照了上去。 灯光下,这块本就是红紫色翡翠原石,红得好似火烧云般耀眼,整个原石里的色呼之欲出,给人一种热烈活泼的感觉。 杨昊看了一会,抬起强光手电筒,放到第二块蓝紫色的翡翠原石上。 这块蓝紫色翡翠原石在强光照射下,如同冰山美人一般,给人冰冷孤傲的感觉,但原石上的紫色中偏蓝色。 第三块是粉紫色翡翠,打灯是整块透明,普通一个粉紫色的灯泡,映照出的光线,瞬间布满了整个房间,上面的粉紫色比自然光下要相对柔和,给人清新淡雅的浪漫气息,这种少女粉紫色美的不要不要的! 强光灯下的第四块紫罗兰翡翠原石,紫色浓艳纯正,似乎有一种富贵逼人雍容大度的气魄,看起来浓艳高雅,庄重富丽! 最后一块完全是紫色翡翠原石,在强光灯照射下,里面的紫色非常粘稠,相互融合一起,有一种水润满溢,是要从里面流出来一样,散发出的光线充斥着魅紫的诱惑,让人垂涎欲滴,简直是美炸了! 杨昊收起电筒,说道:“师傅,这同样的灯光强度照上去,这几块原石上出现的颜色也太不一样了,但又感觉是它们已经是最完美的!” 这几块原石,灯光和自然光的颜色差异实在太大了。 强光灯下,有些加强了紫色,而有些减弱了紫色,甚至还有紫色被偏离的,但无论是何种情况,都让人觉得这几块原石上的紫色和对应的种水是完全匹配,无可挑剔的。 “当然不一样,它们的种水色都已经去到了极致!” 刘一眼看着这五块紫色的原石,想起获得的艰难过程,不由叹道:“这五块原石,分别代表着五个紫色翡翠种类的顶尖级别,根据色泽的浓郁度和饱和度,它们分别是帝王紫、红紫、蓝紫、粉紫和紫罗兰。” 伸手逐一拂过,仿佛自言自语地道:“这块红紫色翡翠,顾名思义也就是紫色偏红的翡翠,它的颜色是偏向翡红色调的紫色,虽没有皇家紫浓重,但色调同样是艳,物以稀为贵,其价值的认同度仅次于帝王紫。” “这块蓝紫色的这块翡翠也叫茄紫色翡翠,它属于紫色中偏蓝的那种,颜色有深紫也有浅紫,是紫色翡翠中较常见得类型,色调偏蓝,颜色变化大,从浅蓝紫到深蓝紫都可以看到,常有灰蓝色的感觉,这块蓝紫色翡翠原石如同冰山美人一般,给人冰冷孤傲的感觉。” “这块紫罗兰翡翠原石的紫色浓艳纯正,饱和度高,亮度中等,给人一种富贵逼人雍容大度的气魄,是紫罗兰翡翠中品相最高,百里难寻其一,这个颜色几乎是传说中的颜色。” ”这块粉紫色翡翠是比较常见的紫色,是块极品的粉紫,其水头很足很润,肉质翡翠细腻,看似浓郁,其实是清新淡雅。” “最后这块帝王紫的出现,是为了区分其偏红或偏蓝色调的紫罗兰翡翠,它出现的几率几乎低于百分之一,也可以说它是理论上的一种颜色,如它的名字一样奢华富贵,它的颜色浓艳纯正,饱和度高,光泽也很好,像这块翡翠原石,不用说也是极其少见的极品,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佳品,其收藏的价值是属于顶尖级别。” 刘一眼说完,把手停下最后那块翡翠原石上,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这五块原石。 杨昊问道:“师傅,那像这样各方面都去到极致的翡翠,岂不是灯光不能把它变得更好?” 刘一眼拉回心神,收回摸着原石的手,笑道:“是的,所有东西,如果已经去到了极致,都代表着多一分和少一分都不行,无论哪一方再进行提升都显画蛇添足!” “师傅,属于种水好的紫色翡翠原石,是不是在加工后就不会出现这种见光死的情况?” 杨昊犹豫了下,还是问道。 “一样的,这跟种水好坏虽然也有关系,但主要的还是跟颜色的深浅有关,颜色越深,越容易保色,颜色越浅,越容易被光线影响!就像大名鼎鼎的昭仪之星,就是那颗重达9499克拉的牡丹花蕊,它就是用玻璃种的紫罗兰翡翠为主石做成的国宝级艺术品,按原料估算,它的总价值都超过了10亿华夏币,这样一件巧夺天工的旷世之作,也同样会出现变淡和发白的情况!” 刘一眼笑了下,继续道:“所以多少都会受到光线的影响,紫色遇光后颜色都会淡几分,紫罗兰翡翠的见光死本身就是一个很正常地现象,其它颜色的翡翠也会见光死,只是紫罗兰翡翠的颜色很少深色,都是从中等颜色到浅色,加上它的种水质地很少有能跟颜色相互匹配上的,造成它比其它颜色会衰减得更明显一些,十春九木说的就是紫罗兰,它的大部分质地都是种嫩肉粗,容易被外界的致色离子侵入,故此春带彩才是紫罗兰翡翠中最常见的品种。” “师傅,那这几块翡翠原石也会出现紫色衰减吗?” 杨昊抬头问道。 这几块翡翠原石的种水色都已经是顶尖的! 如果也出现颜色衰减,岂不可惜! “都会,只是不明显,或者说是换一种方式转移光线中的颜色!” 刘一眼指了指那块蓝紫色的翡翠原石,说道:这块蓝紫色就是如此,它的色泽在自然光下反而会比室内更加明艳,这个时候,见光死指的就不是见自然光死,而是见灯光死了,因为自然光带有暖色,和原石上的蓝色调中和,凸显出紫色,而灯光是冷色调,反而加重原石上的蓝色调,压过紫色,让紫色偏淡!” “这也行?!” 杨昊和陈松两人看着这块蓝紫色的翡翠原石,惊讶得合不拢嘴。 真是变态啊,居然还能反其道而行! 难怪打灯时候发现它还没有自然光下好看,打灯后是偏蓝色调,给人冰冷孤傲的感觉。 “是的!” 刘一眼点头说道:“翡翠的结构千变万化,什么样的情况都会有,何况翡翠本身就是光线的艺术,颜色对光线都很敏感,其中紫色尤为突出这一点,在不同的光线下会有不同的紫色效果,黄灯下是偏粉紫,白灯下是偏蓝紫……” 停下,转头对杨昊笑道:“这就是紫色翡翠做手脚的秘籍,外界现在有很多的玉商都在使用这个方法!” “真有人做手脚啊?” 杨昊惊讶的看着刘一眼。 “其实说起来这也不叫做手脚啦,只是一种营销手段,目的是为了让翡翠看起来能更漂亮,现在发廊都会用粉色的灯,何况是卖翡翠的?” 刘一眼眨了下眼睛,笑道:“当然啦,也不排除有无良的商家存在故意诱导的行为!” “诱导?他们具体是怎么做的?” 陈松好奇地问道。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七十五章:灯光对翡翠的影响和作用 “因为不同光源下的翡翠颜色都会有偏差,其中黄色光源和白色光源对翡翠的影响最大,常见的手法是把灯光的饱和度故意调得很高,让翡翠的颜色发生改变,这样一件白色的翡翠看起来也能是绿色的!” 刘一眼想了下,说道:只要进到商家卖翡翠的店铺,就会发现店内的光源是黄光居多,店铺内的灯光整体柔和、温暖,放翡翠的展柜里也会加装led灯,而黄、紫为对比色,不仅是为了让店内的氛围温馨、温暖,主要还是因为黄色光源下,翡翠的颜色会显得格外妖艳,特别是绿色和紫色!所以有些人在店里的灯光下看一枚紫罗兰翡翠的饰品,发现很紫,很漂亮,上身试戴的效果也很好,买回去后在自然光下一看,原本在商家那美丽优雅的的紫罗兰翡翠,变成泛白,甚至几乎看不到颜色的情况,一度怀疑是不是购买的翡翠被商家掉包了,常常都会发生这种纠纷! “师傅,那如何破解这种灯光对翡翠造成的色差情况?” 杨昊好奇的问道。 “很简单,尽可能的做到灯下不看色!” 刘一眼笑道:“如果实在避免不了的话,首先不要去那些灯光看起来灯光饱和度和色调都很高的店铺,这类店铺基本已经把灯光调到让翡翠看起来都是最好的状态,翡翠失真会翡翠严重,然后尽量不要在灯光下看,减少灯光对翡翠颜色所产生的色差,其次在看翡翠的时候不要直接看颜色,而是要先看底,看它的颜色占据了多少的比例,还有颜色深入底子的程度,最后看颜色是由内而外还是由外往内,由内往外的多半问题不大。” 陈松眼前一亮,问道:“刘师傅,那岂不是说通过强光手电筒的强光反射,也可以让原石内部含色的面积和色彩的浓艳情况直接反应出来?” 刘一眼满脸震惊的看着陈松。 这种方式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 准确来说是在最早的时候,大家发现这种强光看翡翠原石的方式根本行不通,所以直接被否决了! 很多人发现手电筒上发出的强光,会让翡翠的颜色失真,光照下的翡翠是一团浓艳的颜色,和切开后的颜色差异太大,所以直接放弃了这种想法。 大家都觉得用强光手电照在翡翠原石上,只是辅助观察原石上的风化壳表现和裂痕的情况,而不能做过多的其它用途。 就算在原石能被强光照射进去的情况下,也只能通过透光的原石位置,大致判断原石内部的种水情况和有没含色,完全看不出原石内含的色有多少和色的浓艳程度。 甚至除却透光位置外,原石上的其它地方会不会透光都不清楚。 哪怕是把强光照在切开的翡翠毛料上,也只是看具体的种水以及绺裂和色块的大小,至于色的具体浓艳程度,都觉得要抛了光后才能知道。 久而久之,大家都放弃去研究这种通过反射光进行辨玉的方式。 强光手电筒在形成大家都认可的一套固定用途后,这事慢慢也就被大家遗忘了 事实上,这是一种非常有效的相玉方式! 刘一眼看着陈松久久未语。 有些人的脑子天生就是比别人转得快,这是毋容置疑的事实! “师傅,陈松在问您问题呢!” 杨昊看到师傅不知为何突然走神,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嗯,我知道!” 回过神的刘一眼,对陈松说道:“我们看原石的时候,的确可以通过强光把翡翠原石里面的情况给映照出来,也就是通过观察反射出来的光来进行判断原石内部的种水、颜色比例以及颜色的饱和度。” “师傅,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杨昊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听起来就是个捷径啊! 通过灯光就能完全清楚原石的情况。 “这种方式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能完全掌握!” “师傅您也不可以吗?” 杨昊皱着眉问道。 “是的!我也没研究透!” 刘一眼有些遗憾的叹息一声。 杨昊惊讶的看着刘一眼。 自己这位师傅人称刘一眼,可见眼睛已经足够厉害,身为相玉界的顶级泰斗,已经代表着相玉的最高水准了! 居然还不能完全掌握,那其他人可想而知了! 犹豫了下,还是追问道:“真的那么难学吗?” “学容易,至用难!” 刘一眼叹道:“这种辨玉的手法,要求人的肉眼对光线非常敏感,敏感到能直接从杂乱的光线中分辨出具体的色差情况和折射变化,根据折射来判断原石内部的颗粒致密程度,根据反射的光线来辨认出内部蕴含的真正色泽!” “这怎么可能做到!” 杨昊惊呼出声。 要求肉眼能分辨出微弱的色差,那不成超人了? “其实是可以做到的!” 刘一眼沉吟了下,肯定的道:“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外加对光线颜色的敏感度,是需要长时间来锻炼出的,就好比分辨七种颜色,浓艳的色泽很容易就分辨出,但调到很淡的时候,分辨的时间就需要很久了,而把颜色调到淡到几乎是白色的时候,分辨就需要真功夫了!” 杨昊好奇的问道:“师傅,那您现在是研究到哪一步啦?” 刘一眼笑而不答,拿起桌面上的手电筒,对着其中一块紫罗兰的翡翠原石照了上去,说道:“你们必须要学会看光线辨色,因为在原石打灯的情况下,辨认出原石上真正颜色的色调是成为相玉师的必备条件!” “这也太难了吧!” 陈松和杨昊一惊。 两人看着在刘一眼手中电筒照耀下,宛如一个灯泡,发出刺眼紫色光芒的紫罗兰原石,一时间有些头疼。 这映照出来的光线,以紫色为主,整体从白紫到妖艳的深紫色都有,还伴随着其它色调。 这怎么分辨出属于真正色调的紫色啊? 而且那么刺眼的光线,稍微盯上那么一小会,眼睛都感觉受不了! 怕还没学会分辨色调,眼睛估计都得被亮瞎了! “难也得练!不练你怎么分辨出已经解开的翡翠毛料上的真正色调?翡翠毛料每个地方很多时候都存在色差,你不可能把毛料全部切成片后,再来判断真实的颜色和价值吧?” “师傅,这光线太刺眼了,有没解决的办法?” 既然是相玉师必备要会的,不可都是强行对着强光看吧。 刘一眼嘿嘿笑道:“怎么练你们自己去想办法!” 陈松看到紫罗兰原石上的颜色,因为刘一眼在说话的时候,他手中的强光灯有些抖动,造成映照出来的光线颜色也有所变动,色差明显发生了改变。 心中一动,问道:“莫非是通过调节灯光强度,用白光看种水和绺裂,黄光看颜色?” “聪明!” 刘一眼激动得大呼一声。 什么是天才? 什么叫悟性? 看到师傅因为陈松的话,激动成这样,杨昊羡慕的对陈松小声问道:“陈松,你是这么知道的?” “额…..刘师傅说的啊!” 陈松低声回道。 “师傅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杨昊一脸惊疑的看着陈松。 “就刚才啊!” “有吗?” “有啊!” 听到陈松的回答,杨昊感觉有些抓狂了。 怎么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 完全想不起师傅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自己可是全程打起精神,不敢松懈的啊! 难道刚才自己偷偷睡着了一下,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睡着,所以才想不起来? 这不可能啊! “咳!” 刘一眼清了下嗓子,道:“我刚才虽然没说过一样的话,可是我说过类似的,就是那个灯光对翡翠的影响问题,黄光能大幅度增强颜色的饱和度和色调,又不会过于伤眼睛,用来仔细辨认翡翠的颜色是再好不过了,至于白光,因为强度大,一般只适合用来看质地情况和绺裂情况。” 杨昊顿时恍然大悟,尴尬得有些坐立不安。 刘一眼倒没在意,转身从铁架上取出两块翡翠片料,回到桌子前,说道:“这两种也是比较常见的组合色,分别是白底青和飘蓝花。” “白底青的质地干而细腻,绿白分明,体现了一青二白、青青白白的观念,这个一目了然,就不多说了。” 刘一眼把手上绿白分明的白底青片料对着两人晃动了下,直接放到桌上。 “翡翠有各式的飘花,也属于组合色,指的是翡翠上颜色的分布,从外观上看是一片、一团分散开的由色根色斑构成的色彩,实际是绿色或蓝色以丝线状、点状色斑、层状分布在翡翠的底子上,飘花的颜色是致色离子在翡翠形成的过程中被带入了翡翠之中,因而与底子相融相交,翡翠的底子,也就是翡翠除去颜色的基础部份,在底子上飘着丝状的绿色和蓝色的,底子上存在绿色的就是飘绿花,存在蓝色的就是飘蓝花。” 刘一眼把手上飘蓝花的片料正对着两人,说道:“像这块属于冰种质地,底属于无色,通体无杂质纹裂,上面的分布有绿蓝色的条带状,这种绿色和蓝色之间的色调是飘兰花最相衬的色,整块料子的色泽有深度、有力度,颜色很饱满,容易分辨且视觉上不易产生疲劳、不愉悦的感觉,其次是它上面飘花的形态各异,卓然天成,犹如一滴墨水滴进一盆清水中,在溅开的一刹那的形态,有浓有淡、有粗有细、有曲有直,花形舒展的脉络、走向历历在目,全部细节尽在眼底,又有如一朵绽开的兰花在风中摇曳,这种冰种的飘蓝花,是最完美的,价值属于比较高的!” 杨昊问道:“师傅,那是飘绿色的价高还是飘蓝色的价高?” “同种质地下,价格差不多! 刘一眼笑道:“其实区分飘花的价值,就看它是飘死花还是飘活花!” “死花和活花?” 两人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 杨昊皱着眉问道:“师傅,这个是怎么去区分的?”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七十六章:翡翠的死花呆板,活花灵动 “死花呆板,活花灵动,简单来说就是死花不透光,对着光看飘的花就是一团黑影,活花可被自然光穿透,飘的花看起来非常灵动和优美,相玉界也称活花为散得开。” 刘一眼笑道:“好的飘花要想飘得灵动、飘逸,就必须要具备能飘起来的地张,必须要种够老,才能质地细密,充分被光线映照出颜色,水够长,才能体现飘花的灵动,底子干净少灰味儿,才能让人的感官集中在飘花的美丽上,不至于被底子的杂质、不和谐色调抢了飘花的光芒。” 刘一眼突然对两人问道:“华夏国的水墨画,你们都有看到过吧?” 两人忙不迟疑的点头。 尤其陈松,对水墨画一点都不陌生! 在老头子收藏的东西里,就有很多明清时期的名家作品。 甚至还被老头子逼着学习过鉴别古字画,因为老头子太喜欢古玩了,想让陈松长大后多给他找点好东西回来,好弥补那批陈松用掉的药材损失。 “华夏国的水墨画都是用洁净、明亮、细腻的宣纸来描绘,而不会画在上厕所用的草纸上,因为在草纸上,再好的画工也体现不出来,这飘花飘得好不好也是一样的,靠的就是它的底,底好色则灵动,底不好色就呆板!” 杨昊和陈松两人连忙在本子上记下。 刘一眼叮嘱道:“翡翠的色基本就是这样,至于其它不是常见的,你们自己看样品就行,一定要尽快学会在强光灯下分辨出翡翠原石上的绿色色调!” 杨昊弱弱的说道:“师傅,灯光的强度好解决,强光手电筒上有三档开关,一按就行,问题是我们没有黄光手电筒啊!” “之前不是给过你们每人一套强光手电吗?” 刘一眼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 “那是白光的!”杨昊回道。 刘一眼问道:“你们没有把包装盒里面那层抽起来吗?” 看到两人一起摇头,刘一眼有些哭笑不得,无奈的说道:“之前给你们的那套手电筒的工具盒里面是有隔层的,把放充电器位置的底板抽起来,里面还有一个黄光的灯头,换下就行!” 好吧! 两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对刘一眼笑了下。 之前收到刘一眼松送的手电筒工具盒后,两人爱不释手,都是轻拿轻放的,哪里舍得乱动,所以根本就没留意到盒子内还有隔层。 “嗯,今天就讲这些,你们自己研究下吧!” 刘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向门外的院子走去。 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转头对杨昊喊道:“杨昊,跟我来一下。” “好的,师傅!” 杨昊一愣,连忙跟上。 刘一眼带着杨昊来到自己的房间内。 房间内的布置很简洁,摆着一张木床,一张小案桌和几把椅子,墙角落还放着一个紫色的小行李箱。 “坐吧!” 刘一眼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对站着的杨昊说道。 “是!” 杨昊心里忐忑的拉过一把椅子,放到刘一眼对面,规规矩矩地坐下,有些不安的看着刘一眼。 这是自收自己为徒后,师傅第一次那么严肃的单独找自己谈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或者是哪里做错了。 杨昊紧张得就像第一次见到刘一眼的时候那样,手心都在冒汗,双手无处安放。 太阳开始西斜,光线正好照在杨昊的脸上,热得火辣辣的,很快额头就冒出了汗珠。 刘一眼看着显得局促不安的杨昊,笑道:“昨晚没睡好?” “是的!” 杨昊点点头,小声回道。 “昨晚想她了?” 刘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杨昊。 “嗯!” 杨昊浑身一震,感觉自己的心事被师傅看穿,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把头低下。 他何止是想,昨晚一整夜都担心得无法入睡,不然今天也不会困成这样。 原来师傅早已看出,看来是要准备批评自己了。 毕竟自己今天的精神那么差,而且现在自己是在学东西的时候,也容不得自己分心! 把头微微往上抬,偷偷观察着师傅的脸色。 他不怕被师傅骂,就怕师傅不同意。 “别紧张,这事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看到杨昊的紧张样,刘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敢爱敢恨没什么不好的!” “师傅,您不是应该……应该……” 杨昊有些错愕的抬头看着刘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应该骂你是吧?” “嗯!” 杨昊点点头。 “为什要骂你?” “因为早恋啊,不是说早恋不好吗?” 杨昊小心翼翼的看着刘一眼。 还不太确定师傅是不是真的那么开明。 “可能吧!不过任何事物都是有双面性的,都有利有弊,看是从哪个角度去看待这事了!” 刘一眼看到杨昊惊讶的表情,笑道“不过这里面涉及到人的心理成熟情况和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就是成人和青少年的区别所在!” “既然是这样,那为何还那么多人反对?” 杨昊很是费解。 如果心理成熟,能合理处理这感情一事,那应该是大家都赞成才对啊! “成年人都尚且捋不清这感情之事,何况是青少年?” 刘一眼摇了摇,叹道:“就因为一旦处理不好就会直接影响到青少年的身体健康,强烈的性冲动往往使他们失去了理智,不考虑后果的进一步发生关系,从而产生伤害,双方都容易形成新的不正确的价值观,或者产生不良的后果,也容易因为争风吃醋而产生矛盾甚至打架斗殴,恋爱中的他们,可能会为了自定义的爱情,互相去攀比,花钱买各种东西而且毫不节制,直接增加经济上的负担。” “何况恋爱中的年轻男女的情绪都不是很稳定,尤其当恋爱中受到挫折,容易诱发心理疾病,导致不健康的心理,严重的甚至会导致犯罪,而且早恋必然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会直接影响到正常的求学生活,涣散了意志,影响了风气,往往无心学习,成绩下降,是十分常见的想象,这也是大家反对早恋的最重要理由。” “还会对社会造成危害?那么严重?” 杨昊有些吃惊地问道:“这男女之事有那么恐怖吗?” “是的!这早恋也称为青春期恋爱,是少年在青春期加速发育,逐渐性成熟,生理和心理都有成人化趋势,所以对异性产生好感是青春期的普遍情况,是生理与心理发育的必然,也是心理转化为行为的实践,人的性情、性格、人生观、世界观没有完善的形成,是会带来很多问题的!” 刘一眼感觉光线太强,有些刺眼,移了下位置,同时说道:“因为早恋是荷尔蒙在发生积极的作用,青少年的自我认知还不成熟,情绪稳定性有待提高,所以对于对方的了解还只是停留在长得帅,长得漂亮,或者有钱,家庭经济条件好,会说讨好的话,会体贴人等等这些表象上,因此早恋现象大多是从众型,愉悦型,模仿型,逆反型,爱慕型,好奇型……这些心理引起的,会充满变化、是极不稳定的,因为双方缺乏互信,关系一般都难以持久,常常令双方的心理造成痛苦!” “对于早恋者而言,早恋是一个既充满欢喜又充满苦闷的过程,出于对对方的爱恋,常常会因为对方的苛刻要求而造成情绪变化,也有因为早恋而遭到父母、同学、老师的压力,造成心理的失衡,当不能与恋人见面时,常常会坐卧不安甚至沉迷于幻想,在幻想中乞求慰藉。” “而青少年是激情占优势,情绪不够稳定、好冲动、易动感情、自我控制能力差,往往欠缺处理人际关系的技巧及经历,因此许多热恋中的少男少女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而过早地发生两性关系,这是早恋造成的对双方身心造成最严重的损害,对一些事件十分敏感,特别是男孩在女朋友面前,面对一些让自己吃醋的行为恼羞成怒,对一些人大打出手,造成违法犯罪,另一方面,由于父母的不支持,谈恋爱的金钱花销无法取得,诱发偷和抢的念头,就会对社会造成危害。” “那师傅……这早恋的益处又是什么,这听起来早恋好像全是害处啊!” 确定师傅并没有骂自己的意思后,杨昊好奇的问道。 “早恋的益处就是可以互相激励,互相鼓励和互相促进的,因为青春期的男女同学都希望以自己某些特点或特长受到异性的关注和青睐,容易在成绩上形成互相追赶,以取得对方愉悦与偏爱,使得成绩上升,锻炼自己的社交能力,增进人际关系。” 刘一眼笑道:“也有因为对某人有爱慕之心,投其所好,在生活中处处约束自己,以被爱慕者的标准作为生活的准绳,为此激励自己,使得一些原本不良的性格和习惯得到改正,最终成绩优异,谈吐文明礼貌,举止潇洒自如,服饰整洁大方,富于勇敢探索精神,具有豁达的胸怀和男子汉气质,而女孩也不知不觉对自己提出了要求,学习刻苦努力,举止优美大方,待人温文尔雅,言谈风趣,富有修养。” “这样说来,还事还真得看个人啊!” 杨昊有些感慨。 “没错!” 刘一眼点头说道:“主要是青少年的生活和经济上完全依赖父母,社会知识贫乏,又处在紧张的学习阶段,如果不用自己的理智对情感加以控制,迫不及待地投入到恋爱之中,只会造成困扰!” 顿了下,略微思索后,才继续道:“但也不能一味的排斥早恋,所谓堵不如疏,青少年的叛逆心理都很重,越不让做他们就越要去做,应该顺其自然,一旦发生早恋了,要以正确的心态去看待它,克服自身的不良倾向,端正思想和态度,自觉的约束自身,不断加强自身的理想、信念和价值观,减少不良的性刺激或诱惑,留下美好的回忆也未尝不可,毕竟人生是短暂的,学生时期也是短暂的,如此短暂,没有波澜,没有链绮的话总感觉会缺少些什么。” 杨昊满脸敬佩的看着刘一眼。 没想到师傅对这方面的研究也那么深。 重要的是,居然比自己这年轻人还看得开!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看待问题都是一针见血!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七十七章:天赋再好也需努力 杨昊好奇的问道:“师傅,那具体应该怎么做?” “所以首先要先更好的自己,为了更好地去配得上对方,或者为了两个人的未来,两个人一起努力,朝着共同的目标去奋斗,恋情也就成为了两人进步的一种动力。” 刘一眼转头看着杨昊,若有所指的笑道:“好的一段感情有利于养成更好的性格,男性会开朗勇敢豁达绅士,而女性则会更善良大方幽默智慧,同时还可以提高在与异性接触时的社交能力,从心理学角度来看,早恋能弥补很多情感上的缺失,减少成年后的出轨和婚外情,当然,这些只是大概范畴,不能一概而论,毕竟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师傅,那我这早恋您是支持了?” 杨昊有些激动的问道。 “哈哈!你这算早恋吗?” 刘一眼哈哈一笑,道:“你现在最多只算单相思!” 杨昊郁闷地看着刘一眼。 扎心了! 早恋一般指18岁以下的青少年之间发生的爱情,自己这年纪还真不能算早恋,而且目前来看,还是自己一厢情愿,还真的就是单相思! 刘一眼安慰道:“就算是你已经在谈恋爱,那也没什么,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不是说会影响学习的吗?” 杨昊看到刘一眼满脸笑容,顿时放下心来。 “怎么说呢……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也清楚自己的行为,你能说出这话就说明你心中有数,既然你都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你自己决定就行了!” 刘一眼笑盈盈的看着杨昊。 “谢谢师傅!” 杨昊兴奋得在椅子上蹦起! 刘一眼乐呵呵的看着。 谁无年轻时,谁又无爱慕的对象? 杨昊略带激动地坐下,有些困惑的问道:“师傅您是专门和我说这事的吗?” “不是!” 刘一眼摇了摇头。 “额……” 杨昊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师傅您找我是……” “也没什么啦!” 刘一眼沉吟了下,笑道:“就随意聊聊!” 随意聊聊? 这不太像啊! 杨昊顿时紧张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刘一眼笑着问道:“知道什么是天才吗?或者说学东西很快,稍微提醒就能举一反三的那种!” 杨昊愣了下,有些苦涩的答道:“师傅是说像陈松那样的?” 原来师傅是为这事找自己,难道自己被师傅嫌弃了? 也是! 自己无论是在哪方面,的确都是拍马都赶不上陈松。 “可以说是吧!” 刘一眼点点头,婉转的说道:“天才是自身天赋和天赋对应的领域两者相匹配的情况下诞生的!” “天才不是天生的吗?” 杨昊对刘一眼这话不是很理解。 “是……也不是!” 看到杨昊不解的看着自己,刘一眼解释道:“这世界人与人之间自身的差距是很细微的,或者说都是平等的,每个人天生都会有在某方面比较突出的天赋,有人比较灵敏,小时候走路都比别人要早,有些人是对声音比较敏感,比一般人要早会说话,有些人是身体素质好,抵抗力强,从小就比同龄人长得快,或者很少生病……这些天赋在对应的领域都会给人天才的感觉,所以只要从小就开始加以引导,长大后,绝对都会在对应的领域有一番作为!” “那为何现在感觉天才那么少?” 杨昊很是不理解。 按照师傅的这种说法,那每个人都应该是天才才对啊! “时代在变化,也在进步,不像是在华夏国的先秦时期,人体潜能中的各种天赋都能发挥出极致,形成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盛况!现在是科技代表生产力,变成了脑子转得快的人一家独大,所以太多的人都忽略了每个人天生拥有的天赋是不一样的这个事实,加上听到的也都是聪明人获利最大的故事,因此都觉得高智商才是最重要,直接忽略本身真正的天赋,都往属于脑子的聪明程度和智商方面去强行改变,从小就不断攀比智商,甚至还把智商分为不同的级别!” 刘一眼冷哼一声:“这无疑是让一个对声音敏感的人去做精细的手工活,这肯定是不会做得比手脚灵敏的人好的,而且还会逐渐减弱声音敏感的天赋,这也是天才变少的主要原因!” 杨昊豁然开朗。 以前社会都是靠原始的人力生产,各种天赋都会被重视,所以涌现出来的天才都很多。 现在都变成脑力社会,其它天赋反倒没有那么重视了,从小就不管有没有智商方面的天赋,都直接往智商方面去发展。 这样就导致原本具有其它天赋的人直接变少,而天赋是智商的人数是不变的,所以现在看到的天才基本都是属于天生就有智商天赋的人。 杨昊好奇的问道:“师傅,既然天赋是天生的,这种强行改变有用吗?” “怎么会没用呢?” 刘一眼奇怪地看着杨昊。 杨昊小声道:“天赋不是固定的吗?就像这智商……以其它的天赋转变过来,不是以后的成就有限?” “如果智商都是固定的,都用智商来论长大后的成就的话,估计大家一开始都直接交代得了!” 刘一眼有些生气的道:“像那个三到四岁才开始说话,在学校中被老师称为笨蛋,并说他永远都不会有多大出息的爱因斯坦,还有那个被他父亲称为白痴的,艺考考了三次也考不上的雕塑家罗丹和被所有同学称为呆子,最后被一个苹果砸醒的牛顿……” 刘一眼说完,盯着杨昊问道:“伤仲永的故事听过吧?” “听过!” 杨昊点点头。 “那就是啦,智商是可以在后天发生改变的,衰退或者通过吸收外界的知识来提高,最明显就是努力学习的人一样可以成绩很好!所以智商是个后知后觉的事儿,只是分析成功人士的一个维度而已,没人是完全靠智商活着的!” 杨昊问道:“那这样的话,有天赋不是也不一定能成功?” “哎……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刘一眼看着杨昊,内心很纠结。 难道非要自己明说吗? “这样说吧……成功不仅仅靠的是努力和勤奋,天赋也是非常重要的,勤虽能补拙,后天的努力和其他一些因素也都影响着结果,也能成功,只是代价更高,这点是不能否认的!” “但清楚自身的天赋,以天赋来选择特定领域的话,无疑起点就高过无数人,直接就能事半功倍,哪怕是同样的成就,无疑是对应有这天赋的人来得更轻松些。” 刘一眼看着杨昊,说道“因此智商和某一特定领域的成就是不能混为一谈的,人本身特有的思维方式、情商、实践经验对于成功影响也很版大,与其说天才天生的智商高,不如说是一天又一天的努力后,由量变积累质变成为的天才!” 杨昊略微明白的点点头。 “你觉得陈松有武者的天赋吗?” 刘一眼突然问道。 “他?他天赋肯定很厉害!” 杨昊想起陈松每天早上练武的情形,很是羡慕! “那你觉得武者容易吗?” “不容易!” 杨昊连忙摆手兼摇头。 何止是不容易啊,实在是太难了! 陈松药浴时候把自己放蒸笼的情形是历历在目,自己自认可没那胆量! 不说修炼中需要用到大量昂贵的药材,单是长年累月的修练,就不是常人所能坚持的。 “是啊!所以天赋再好,也是需要勤奋和努力的,一旦不思进取,就会原地踏步,很快被没有天赋但又努力的人追上!” 刘一眼叹道:“所以有天赋的人很多,但有天赋又能坚持下来的人却很少,就像肌肉谁都能练出,但现在大多数人连去健身房都是隔三差五的,坚持不下来,还谈什么其它!” 看向杨昊,饱含深意道:“有天赋的人不可怕,怕的是有天赋还比常人努力的,而没天赋也不用担心,只要够勤奋,持之以恒,始终都会追赶和超越!” 杨昊点点头,问道:“师傅,那一万个小时的定律是不是正确的!” “所谓十年磨一剑,人类的脑部确实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去理解和吸收一种知识或者技能,然后才能达到大师级水平,才能让一项技艺至臻完美。” 刘一眼思索了下,说道:“像大画家达芬奇,当初从师学艺就是从练习画一只只鸡蛋开始的,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变换着不同角度、不同光线,少说也练习了一万个小时,打下了扎实的基本功,他从最简单,最枯燥的重复中掌握了达到最高深艺术境界的途径,这才有了后来像《蒙娜丽莎》、《最后的晚餐》这样的世界名画。不管练习的过程枯燥与否,有趣与否,他都必将付出远远超出常人的代价,能心甘情愿花上至少一万个小时来训练和学习积累的,大都不是寻常之辈,再差的也能成为所在领域中的专家级人物。” “还真是对的啊!” 杨昊顿时激动起来。 他可是坚信只要自己有足够的付出。肯定也能成为相玉师,也是因为看了作家格拉德威尔写的异类一书,让他找到了坚持下来的动力! “是的!” 刘一眼想了想,笑道:“我更相信成功的天才之所以卓越非凡,并非是天资超人一等,他们其实大多数也和我们一样是平常人,其所以能脱颖而出,就是因为他们有超人的耐心和毅力,付出了持续不断的努力,一万小时的锤炼是任何人从平凡变成世界级大师的必要条件!” “明白!” 杨昊拱身感谢道:“谢谢师傅!” 刘一眼的这一席话,顿时解开了杨昊一直以来的心结! 杨昊并非心智不坚之人,不然他也不会拒绝吴双的帮助,在矿区上呆了十年。 他也感受到来自陈松的压力。 主要是陈松最近表现得太过出色,出色到杨昊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走相玉师这条路。 要不是心中有坚定的信念支撑着,估计都放弃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优秀得让别人连追赶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刘一眼的这番话,让杨昊整个人都豁然很开朗。 天赋虽然重要,到后天的努力更重要! 让他更加坚信自己当初的目标! 刘一眼心里松了口气,吩咐道:“去吧,好好研究下翡翠的样品。” “好的,师傅!” 杨昊高兴的转身出了房间。 直到杨昊的身影在门口消失后,刘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窗外。 此时窗外的太阳光线很足。 照在小院中的翡翠原石堆上,原石风化壳上的晶体不时发出零星的银光…… 刘一眼的目光有些游离,也不知他在看什么,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良久。 他才悠悠地叹了口气,起身向院子走去。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七十八章:百鸟共鸣 陈松和杨昊接下来每天都是泪流满面的。 两人每天都在原石上打着强光灯,练习着从光线中辨认颜色,长时间下来,眼睛都被灯光刺激得泪水不停往外冒,泪眼朦胧的,充满酸痛和肿胀。 还好刘一眼是让两人先辨认出绿色的色调,如果是要分辨出所有颜色的色调,估计两人都得看哭。 人的视网膜对绿色的感官非常敏感,经过一周的锻炼,两人已初步能辨认出不同灯光强度下的绿色色调。 这天晚饭后。 陈松一如既往的前往后山修炼。 直到东方开始泛白,盘腿坐在青石上的陈松才停下修炼。 药浴后,残留在体内的药力经过几天的练化,已经被完全吸收,并转换为元气,加上这几天修炼吸收进来的生命粒子,让陈松体内的元气壮大了不少,气海中的元气由原来的微不可见已经变成了一条细线。 看着远处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不停驱散着晨雾,渐渐这片无穷无尽的大山被染成了金色…… 这一刻,陈松心中感到异常的宁静,看到旁边还挂着露珠的竹叶,伸手摘下一片,手拿竹叶的两边,放在唇边,轻轻吹动起来。 吹出的声音明明很普通,却铿锵有力。 清脆的声音在苍翠的山林中回荡着。 陈松仿佛回到了自由自在的童年时光。 陈松越吹越起劲,最后吹得兴起,直接把拿竹叶的双手松开,竹叶被夹于唇间,像吹竹笛那样,送出急缓有别的气流,吹奏出优美动听的旋律。 如行云流水般,清脆悠扬的曲调向四面八方传去,极为动听! 直到陈松感觉过足了瘾,才伸手把唇上的竹叶拿下。 “真好听!” 旁边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把陈松吓了一跳。 刚才太入迷,以至有人走到自己身边都没发现。 甚至什么时候靠近的都不知! 陈松皱着眉地转头,旋即有些惊喜地说道:“是你啊!” “是呀!” 蹲在一旁,双手托腮的昂山朵悦站起身,笑道:“没想到吧?” “确实没想到!” 陈松看着灰头土脸的昂山朵悦,笑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去若邦接了批货,刚好经过这,本来想去看看你们的,听到声音就好奇过来看看是谁吹得那么好听,没想到居然是你!” 昂山朵悦踢了踢脚边的花布包袱,有些害羞的问道:“能再吹一段给我听吗?” “可以啊!” 难得有个听众,陈松也很高兴。 想了想,伸手在旁边的竹子上又摘下一片竹叶。 将两片竹叶重叠在一起,手拿两侧,放于唇边,调整了一下气息,暗暗运转元气,用力一吹,两片竹叶同时吹响。 啁啾~ 陈松双唇之间传出一声清脆的鸟叫声。 “好像啊!简直和画眉鸟的叫声一模一样!” 昂山朵悦一呆。 陈松微微一笑,继续吹起竹叶。 啁啾~ 呖呖~ 啾啾~ …… 一个个不同种类,悦耳动听的鸟鸣声从陈松双唇间传出,就像是百鸟齐鸣。 陈松时而按住下半片竹叶,用气吹上半片,时而用指按住竹叶,另一手轻轻拍打…… 竹叶就像簧片,口腔如同共鸣箱,通过嘴劲、口形、舌尖和手指的控制,改变叶片的振动频率,让竹叶发生共鸣,发出各种各样的鸟鸣声,音波瞬间响彻天地间。 喈喈~ 嘤~ 咕咕~ 喳喳~ 吱吱喳喳~ …… 一声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从远处的山林里传来,而且鸟鸣声越来越多,仿佛一个个在回应着陈松。 随着陈松气息强弱的变化,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有节奏感,仿佛是一只只不同的小鸟在唱歌。 林间渐渐震动起来,鸟叫声越来越近…… 最后四周响起一片悦耳动听的鸟叫声,在陈松的悠扬婉转的吹奏声带领下,仿佛山林中脱俗雅致的交响乐! 昂山朵悦看着越来越多的鸟儿往这里聚集,在周围的林间拍打着翅膀,来回飞跃,舞动着,鸣叫着,仿佛迎合着陈松的鸟群,一时间惊得合不拢嘴! 真是神了! 没想到陈松厉害成这样,连鸟群都能共鸣! 宛如天籁之音的鸟鸣声闯入耳中,顿似醍醐灌顶,荡涤心扉,一股儿别致的幽情在昂山朵悦心中油然而生。 陈松一直吹到嘴唇有些发干了才停下。 围在四周的鸟群在失去陈松声音的引导后,略显躁动的在林间上跳下跃,鸣叫了好大一会,才逐渐飞离。 “真厉害!” 昂山朵悦由衷地赞道:“一直听闻有人吹叶子能吸引百鸟齐聚,产生共鸣,没想到是真的!” “还好吧!” 陈松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昂山朵悦有些兴奋地问道:“话说你吹得真好听,能教教我吗?” “你想学?” 陈松一愣,没想到昂山朵悦提出这个要求。 “想啊!” 昂山朵悦脸上微微泛红。 陈松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我也不懂音律,我也是乱吹的!” “乱吹能吹得那么好听?能让这些鸟过来围着你鸣叫?” 昂山朵悦一脸的不相信。 鸟类虽然对和自己的鸣叫声音相仿的声音感兴趣。 但如果陈松吹得不像,这些鸟会感兴趣? 会把陈松当成同类,闻声而至? 陈松一时间沉默起来。 小时候,他基本都是在修炼中度过,其他几个师兄师姐也都顾着修炼,所以很少有人陪他聊天。 当他感到无聊或者寂寞的时候,就会拿着草叶、树叶,学着吹曲。 有次偶闻树林中清脆的鸟叫声,觉得很新奇,便摘片树叶模仿起鸟叫。 对于此事,也就懂音律的三师姐鼓励过他,至于老头子,完全是不屑一顾,没骂他都算不错的了! 对于教人,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教! 昂山朵悦见陈松不说话,直接说道:“你就教我怎么把叶子吹出声音就好啦!” “好!” 陈松摘取一片竹叶,摸了摸厚度,递给昂山朵悦,道,“这片竹叶比较薄,吹出来的效果应该会不错。” “这叶子也有讲究?” 昂山朵悦接过竹叶,好奇的问道:“不是所有的叶子都可以的吗?” “当然不是!” 陈松笑道:“声音是靠吹出的气流让叶子震动达到一定频率后发出的,所以要选用适当的叶子,叶子要新鲜完好且肉质不可太厚,要老嫩适中的,就是不老不嫩的叶子,因为太嫩的易碎,太老的音色欠佳,叶子要有弹性,边缘没有毛刺的才行,竹叶我觉得是最适合的!” “嗯!” 昂山朵悦点点头,看着手中的竹叶,有些迫不及待的放到嘴唇上,用力一吹。 呼~呼…… 昂山朵悦嘴唇上的叶子发出低沉的破风声。 “哈~” 陈松听到昂山朵悦吹出的声音不由一乐。 想当初自己也是这样,一开始的时候只能吹出这种破风声,而且还因为力度过大,把叶子都直接被吹破。 看着昂山朵悦还在使劲吹,但就是发不出清脆的声音,不由摇头笑道:“不是你拿着叶子就能吹响的!” 昂山朵悦脸色一红,抬头问道:“那要怎么吹?” “吹前湿润嘴唇,将叶子放在嘴唇中间,上下不碰到,手拿叶子的两边。” 陈松边说边示范起来。 “然后呢?” 昂山朵悦跟着陈松的步骤,润了下嘴唇,将竹叶放在嘴唇中间,手拿着竹叶的两边。 “然后吹气….” 哔~ 还没等陈松说完,昂山朵悦已经吹了起来。 只是这次吹出的声音已不是低沉的破风声,而是变成有些刺耳的尖锐声。 伴随着尖锐的声音,昂山朵悦嘴唇上,原本双手各拿一边的竹叶也被她吹落到地上。 “这….” 昂山朵悦刚想弯腰把吹掉的竹叶捡起,却发现竹叶上已经破了个洞。 陈松笑了笑,伸手摘下一片竹叶,递过去,说道:“你要用手捏紧,不然竹叶会被你吹飞的!” 昂山朵悦接过竹叶,问道:“我刚才看你好像都没怎么捏着竹叶啊!” “对我来说,根本不用手捏住它,它也跑不掉!” 陈松笑道:“但对你来说,要得捏紧才行!” “好吧!” 昂山朵悦点点头,再次润了下嘴唇,将竹叶放在嘴唇中间,双手紧紧捏住竹叶的两边,在两腮鼓起后,突然停下问道:“要怎么吹?” “吹的时候要均速,力度要控制好,要运用适当的力气将气流吹动叶边,使叶片振动发音,力度太猛叶子就会倒向一边或者直接吹破,太轻的话叶子不会震动,是发不出声音的。” 昂山朵悦按照陈松所说的,深吸了口气,缓缓对着竹叶吹动起来。 呼~呼~ 竹叶发出的还是破风声。 “不行啊!” 昂山朵悦一脸无奈地抬头看着陈松。 连吹了好几次,声音都是破风声,并没有清脆的声音响起。 “不可能啊!” 陈松皱起了眉头。 按理来说,这种做法哪怕吹出的声音不够清脆,也最起码不应该是破风声才对啊! “你再吹一次,我看看问题出在哪?”, 昂山朵悦再次按照陈松刚才说的步骤,吹动嘴唇上的竹叶。 呼~ 还是低沉的破风声。 “我知道了!” 陈松看到昂山朵悦嘴唇间的竹叶状态,瞬间明白问题所在。 自己因为已经熟练,所以只要嘴唇碰到叶子,叶子自然而然往上自动折叠成弓型,自然一吹就响了! 而昂山朵悦就像一开始的自己,怎么吹都吹不响,吹到嘴软才能略微找到点感觉! 昂山朵悦急问道:“问题在哪?” “你要把竹叶往上折叠,不要折叠得太死,让它有点弹性的感觉,记住是往上折叠,而不是往下!” 陈松说着把手中的竹叶往上轻轻折叠了下,放到唇间,用力一吹。 咻~ 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响起。 哔~ 昂山朵悦按照陈松说的,也把竹叶吹响了,只是声音有些刺耳。 陈松笑道:“对,就是这样,多练习就好!” 昂山朵悦吹了一会,感觉怎么吹都吹不顺,看着地上被自己吹破丢掉的一小堆竹叶,不由皱着眉叹道:“好难啊!” “你这可以啦,这才练了一会就能吹响了,我当初可是练了整整三天才吹响!” 陈松安慰道:“这东西就是要多练,熟能生巧,练久了,找到感觉后,才会得心应手。” “有没有快速点的方法啊?” 昂山朵悦感觉这需要练习的时间太久了。 声音都吹不出,想吹成歌曲得猴年马月啊! 就更不要论让鸟群产生共鸣了!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七十九章:两只老虎 陈松沉吟了下,说道:“有是有……不过只能吹出一般的声音。” “那快教我吧!” 昂山朵悦心中大喜。 陈松伸手在旁边一棵灌木上摘下一片叶子,把叶子卷起来递给昂山朵悦,说道:“你把一端压扁,用嘴含住压扁的那一头,这样也可以吹出声音。” 昂山朵悦接过,按照陈松说的,吹动嘴中卷着的叶子。 嘟~嘟~ 顿时发出清晰又略显低沉的声音。 “还真的可以啊!” 昂山朵悦高兴的把嘴中卷着的叶子取下,道:“我感觉吹的气立马能发出声音,不像刚才吹竹叶那样,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那肯定啊,这就跟吹笛子差不多,多多尝试,不断改变叶片位置及唇形,需运用不同的气量,可以吹出不同的高低音。” 陈松笑道:“声调你把握吹的力度就可以了,吹气的大少可以控制音的高低,通过改变气流的大小急缓快慢,以及叶片位置深浅和唇形的细微变化来改变叶片的震动频率,从而达到变音,如果你懂音律的话,可以直接吹出曲子来。” “好,我试试!” 昂山朵悦有些兴奋的吹起来。 一开始吹出的声音还是很僵硬,还出现断气、断音的情况,慢慢熟悉吹气的力度后,唇部也随之忽松忽紧,控制着气流的送出,吹出的声音越来越顺畅,也越来越好听。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在昂山朵悦的控制下,清晰流畅地吹出了一首曲子,曲调圆滑流畅、婉转悠扬。 当昂山朵悦把曲子吹完后,陈松感觉听着有些熟悉,于是好奇的问道:“这曲子挺好听的,叫什么啊?” “两只老虎。” 昂山朵悦开心地笑了笑。 “两只老虎?” 陈松一愣。 印象中没有这个名字啊! 可为何这首曲子听起来又那么熟悉,好像听谁唱过。 “是的,这是首儿歌。” 说着昂山朵悦唱了起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甜美的歌声飘进陈松的耳朵。 陈松通过旋律,记起了这首歌的名字,不由笑道:“原来是这首歌啊!” 昂山朵悦唱完,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搞怪的表情,笑道:“这歌你也能记不起?这是你们华夏国传出来的儿歌,你应该耳熟能详才对啊!” “我第一次听。” 陈松摇了摇头。 “不可能吧!” 昂山朵悦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陈松,惊讶地说道:“这首儿歌在你们华夏国好像没有哪个人是不会唱的吧,你居然是第一次听?” “是的!” 陈松很认真地点点头。 他连华夏国都还没回到,哪里知道华夏国现在有什么儿歌! 看到陈松不像是在说假话,昂山朵悦不解地问道:“你从没听说这歌……那你刚才怎么说原来是这首歌啊?” “我听过旋律和你唱的是一样的,不过就是词不同!” “还有这样的?那是什么歌?” 昂山朵悦好奇地看着陈松。 这歌难不成还有别的版本? 陈松笑道:“北伐军歌!” 昂山朵悦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挑了下眉,问道:“军歌?怎么唱的?” 陈松回忆了下,轻声哼道:“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努力国民革命,努力国民革命,齐奋斗,齐奋斗。工农学兵,工农学兵,大联合!大联合!国民革命成功,国民革命成功,齐欢唱,齐欢唱。” 陈松唱的声音不算大,还显得有些低沉,唱出来的歌声却慷慨激昂,异常雄壮,让人听之热血沸腾。 这首歌是陈松小时候在寨子里,无意中听到一位姓杜的老人家唱的,因为朗朗上口,陈松在旁边听了一次就会了,歌名也是那老人家告诉他的。 那位老人家虽然已经满头白发,但腰杆挺直,精神抖擞,红光满面的,走起路来依旧虎虎生风,每天见到谁都是乐呵呵的。 有次听老头子和别人聊天的时候,说起过这位姓杜的老人家,说他年轻的时候很不简单,是从黄埔军校出来的。 陈松唱完,看着昂山朵悦,问道:“是不是感觉一样?” “是的呢!” 昂山朵悦点头笑道:“还真的就是一模一样的旋律!” “走吧……我们回小院吧,杨昊看到你来了肯定很开心!” 看到此时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林中的雾气也消散了大半,光线也能照进林中,陈松起身说道。 “不了,时候不早了,下次吧!” 昂山朵悦摇了摇头。 “吃了早饭再走也不迟啊。” “我不饿,这一去一回的,时间也要不少,我和收货人约定好时间的,怕耽搁了。” “那好吧!” 陈松看着昂山朵悦,笑道:“那你路上注意点,我回去了哈。” “嗯.....” 昂山朵悦点点头。 陈松笑了笑,转身向院子的方向走去。 “等等……” 昂山朵悦突然喊道。 “怎么啦?” 陈松转身看着昂山朵悦。 昂山朵悦有些扭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拳头大小,表面是黄褐色的皮,表皮上呈现颗粒状,看起来像是原石类的东西递给陈松,脸色微红的说道:“这个送你!” “这什么东西啊!” 陈松把这块带有黄褐色皮,入手很轻的东西对着照进林中的光线照了起来。 隐约能看到这块东西里面发出暗红色。 昂山朵悦调皮地说道:“你拿回去慢慢研究,实在不知道,下次见面我告诉你。” “好的,我等下回去先问下杨昊,他不知道的话我再问你。” 陈松把这块拳头大小的东西收起。 “你就不能先自己研究下?” 听到陈松要去问杨昊,昂山朵悦顿时有些急了。 “听你这意思,杨昊肯定知道这是什么,既然他知道,我何必研究,直接问就好啦。” 陈松回头看着昂山朵悦,笑道:“要不你现在直接告诉我吧?” “随你!” 昂山朵悦一脸的无奈,想了想,又从兜里掏出一块,递给陈松,哼道:“这块你顺便帮我给杨昊。” 陈松伸手接过,奇怪的问道:“你刚才怎么不一起给我?” “你......” 昂山朵悦恨狠地一跺脚,捡起地上的花布包袱,气呼呼地说道:“我走了!” “哎,你还没回答我呢!” “笨蛋!” 昂山朵悦头也不回地骂了句,拿着花布包袱直接钻进了丛林。 “什么意思嘛?” 陈松感觉一头雾水。 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骂人了? 看着昂山朵悦头也不回地钻进丛林,无奈地摇了摇头。 带着两块带有黄褐色皮,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转身向院子的方向走去。 …… 大院中。 陈松坐在一块翡翠原石上,手拿强光电筒不停地照着两块带有黄褐色的皮,局部有网状裂纹,整块表面都呈现颗粒状的东西。 强光灯照耀下,这两块东西局部映照出深红的色泽。 “那么轻,里面居然还是红色的,看颜色还挺漂亮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陈松皱着眉,把手中黄褐色皮的东西往上抛了抛,发现带起一阵灰尘,不由一愣。 连忙伸手把下落的东西借住,发现自己手上居然有一层黄褐色的粉末。 用力在这块黄褐色的东西上搓了搓,发现表皮上直接掉渣。 上面颗粒状的东西脱落了一着在手上,稍微一搓,直接变成黄褐色的粉末! “这什么东西?还会掉粉!!” 陈松惊奇地看着手中这块黄褐色的东西,百思不得其解,靠近鼻子闻了下,感觉味道又有些熟悉。 “哈~~~什么东西掉粉?” 旁边传来杨昊边打哈欠边问的声音。 看到陈松顾着看自己的手,并没有回答自己,杨昊有些遗憾地问道:“今天不练武吗?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呢?” “杨哥,接住!” 陈松想了想,把其中那块看起来没什么裂的向杨昊抛了过去。 这块没什么裂的属于昂山朵悦专门送给自己的,也就是她第一次拿给自己的那块,至于后面才拿出来,让自己帮她转交给杨昊的那块,属于通体都有裂痕的。 “什么东西!” 看到一道黑影飞过来,杨昊精神一震,艰难地把还肿胀着的眼睛睁大,手忙脚乱地接住。 他可不像陈松,能用元气对眼睛部位的经脉进行祛瘀消肿,所以每天眼睛都肿得像金鱼眼似的,哪怕把眼睛睁得最大,看起来也是一条缝隙。 “咦,这是琥珀原石啊,你哪里来的?” 杨昊看清手上的东西,好奇的问道。 “算是捡到的吧!” 原来这东西就是琥珀原石啊! 难怪味道有些熟悉。 不过看起来怎么感觉和药用的不太一样呢? 陈松深深皱起了眉头。 “……” 杨昊很是无语看着陈松。 怎么陈松动不动就能捡到东西。 这到底谁才是这里的居民啊?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杨昊倒显得很淡定。 陈松连人都捡到过,这捡到琥珀一点都不稀奇! 可是这琥珀要求在特殊的环境下才有,当地虽然多,但也不好遇到,陈松运气真的那么好? 看到杨昊发呆的站在原地,那两只眼睛肿得大大的,不由笑道:“好啦,不逗你了,昂山朵悦让我带给你的!” “你碰到她啦?” 杨昊惊喜地问道:“在哪里碰到的?” “在后山啊!” “她怎么没过来?” “她急着要去送货,说下次再过来!” “好吧!” 杨昊听到昂山朵悦不过来,心里有些小失落,看着手上的琥珀原石,有些喜悦,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她……这是她专门让你带给我的?” “是啦,就是她专门让我带给你的!” 陈松有些好笑地看着杨昊。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八十章:深邃美丽的血珀 杨昊看着手中的琥珀原石,皱着眉问道:“她就给了你一块吗?” 这不应该啊! 如果只给一块,那也是给陈松,不应该是让陈松带给自己才对啊! “她其实是给了两块,你那块是她见你没在,专门让我带回来给你的。” 陈松说着把屁股旁边的那块琥珀原石拿起,向上抛了抛。 “我就说嘛!” 杨昊看到落回陈松掌心的琥珀原石,苦笑一声。 不过想到昂山朵悦并没有忘记自己,还专门让陈松带回一块交给自己,杨昊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这琥珀看起不错啊!” 杨昊美滋滋地把琥珀原石拿起,对着阳光,眯着眼看着。 “何止是不错!” 刘一眼不知何时走到杨昊身边。 “刘师傅早!” “师傅早!” 陈松和杨昊连忙向刘一眼打招呼。 刘一眼点点头,看着杨昊举着的琥珀原石,说道:“你手中这块可以说是琥珀里面的顶尖纯在了!” “那么厉害?” 陈松和杨昊闻言,心中皆是一惊。 陈松起身,上前看着杨昊手上的琥珀原石,问道:“刘师傅,这块琥珀原石是有什么名堂吗?” “是啊,师傅,我怎么看它没什么特别啊。” 杨昊也附声道。 手中的琥珀原石看起来很普通,和平常的琥珀原石没什么区别。 刘一眼伸手指着琥珀原石上的网格状的纹路,说道:“这种有圆斑点颗粒的蒸发纹,明显是由高密度的树脂蒸发、收缩后形成的,这种琥珀的皮纹看起来非常细腻,表皮的颗粒也很字小,表面上也没有明显的痕迹,是属于极品的皮纹,加上上面的酥皮明显已经呈粉抹状,粉尘都脱落你手上了,这种料子一看就是血珀!” 杨昊看了眼自己的手,发现上面真的有一层黄褐色的粉末粘着。 没想到昂山朵悦会送自己那么贵重的东西! 原本以为只是块普通的琥珀。 陈松问道:“刘师傅,酥皮是什么?” “像这样的外皮就是酥皮,指的是比干料更脆些的料子,因为表皮氧化过度而被酥化,呈现这种颗粒状,看起来就像很脆很松软的面包外皮,只要稍微一碰就会脱落。” 刘一眼伸手点了点琥珀原石表面上的黄褐色外皮,说道:“酥皮形成的原因是树脂在氧化过程中,氧化的色层向内沁透,形成金黄,浅红,正红,深红的颜色,因为琥珀质地的不同,就会出血蜜、血珀,这皮一看就已经氧化到了极致,而且外皮上没有碳物质,所以里面必是顶尖的血珀无疑!” 陈松明白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干料又是什么?” “干料是相对说的,就是指在暴晒,或者浅土层的环境下出现的琥珀,它们表皮上的物质会产生挥发和丧失,上手干涩,打磨后,颜色会发干,盘玩一段时间后还会变色,这种情况就是叫干料。” 刘一眼笑道:“在琥珀形成的过程中,环境如果相对密闭,恒定,温差变化,压力变化小,包裹琥珀的水和泥土等物质相对纯净,琥珀表皮氧化或丧失情况轻微,这样的琥珀,内容物会非常饱满,没有什么挥发和物质元素丧失,轻微打磨就很油润,甚至原石表皮上手就有油腻的感觉。” 杨昊感受了下手中的琥珀原石,说道:“师傅,那这块摸起来不油啊,恐怕不是顶级的吧?” 刘一眼没好气白了杨昊一眼,说道:“你这块表皮都已经酥化,黄褐色的颗粒里面就含有水分蒸发后的油脂,一搓都能直接变成粉,如果你想明显感受到,只要把外面的酥皮磨去,就能看到富含油性的冰裂纹表皮!” 杨昊随口哦了声。 让他去磨开,他才舍不得呢! 毕竟这是昂山朵悦送的第一个礼物。 刘一眼看到杨昊的表情,无奈地说道:“这琥珀上的皮质不厚,你用强光灯照下不就知道血珀质地啦!” “是哦!” 杨昊闻言,立马从口袋掏出强光手电筒,对着手上的琥珀原石照了上去。 手中的琥珀顿时被灯光映照出一种深邃美丽的深红色,给人感觉温暖纯正,嫣红如血。 仔细观察了下,发现除了酥皮底下有一层因为风化造成的冰裂纹外,里面没有丝毫裂痕和杂质。 杨昊惊喜道:“还真的是顶尖的血珀啊,还是酒红色的!” 刘一眼也叹道:“少见,真是少见!那么大的一块血珀居然通体没有裂痕!” 杨昊转头对陈松说道:“你那块呢?” 陈松把手摊开,杨昊直接伸手把琥珀原石拿过,用手电筒照了上去。 发现陈松这块虽然也是深邃美丽的深红色,但在酥皮底下除了风化造成的冰裂纹外,还布满大大小小的裂痕,如同一张蜘蛛网! “这…….” 杨昊没想到陈松的这块琥珀原石是那么差,裂得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哎~可惜了!” 看到琥珀原石上满布的裂痕,刘一眼摇头叹息一声。 裂成这样,估计想做个戒面都难! 杨昊问道:“师傅,这块裂成这样,还有救吗?” “估计悬了,表面上的这些冰裂纹,是所含的二氧化铁和空气接触后发生氧化反应形成的,这类小杂裂冰片之类都无伤大雅,关键是里面裂得太厉害了,要把风化皮磨开后才能准确知道它还能不能找到一小块能用的!” 刘一眼摇头说道:“这块氧化已经没问题,色泽的醇正度也够,像这样的血珀,是非常珍贵的,已经达到了收藏级别,只是这裂……太可惜了,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 陈松却不以为然,笑着问道:“刘师傅,能给我讲下这琥珀吗?” 刘一眼点点头,沉思了下,说道:“琥珀曾被称作虎魄、育沛、兽魄、顿牟、江珠、遗玉等,有传闻称是虎死精魄入地化为的石,或认为琥珀是老虎流下的眼泪,这些传说蕴含着古人对琥珀的揣测和追寻,暗示琥珀有趋吉避凶、镇宅安神的功能。” “只不过琥珀原石的形态各异,也不像成品形状那么规规整整的,表面还有深浅不一的纹路,这些纹路是在琥珀形成过程中,由于树脂密度的差异,加上蒸发、挥发情况的不同而形成的,主要产地有墨西哥、多米尼加、波罗的海、和我们当地这,但我们当地的琥珀的品种繁多,分类复杂,与别的产地的琥珀有着很大的不同,细分起来有几十个品种,大类归纳有棕红珀系列、金珀系列、血珀系列、茶珀系列、根珀系列、甚至还有蜜蜡系列等等,有兴趣你可以研究下,其实看到你就能辨认出。” 刘一眼自豪地说道:“不过要论有名以及优质,我们这里出产的血珀绝对是数一数二,毫不夸张的说,是目前已知的血珀中出产量最多、品质最好的!可惜的是我们这出产的血珀,它的稳定性是所有琥珀中最差的,它最大缺点是容易炸裂,而且颜色越标准的血珀裂得越厉害,很多血珀原石或制品,开始只是微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裂越厉害!往往很大的一块琥珀原石,经过加工,大部分外皮和氧化层都会被切掉,按照裂痕切开后,几乎所剩无几,因此我们这的血珀虽出产多,颜色也醇正,但大料少,容易炸裂,造成成品艰难,所以只要稍微成品大点的血珀,价格都非常高昂,甚至有些可以和顶尖的翡翠相媲美!” 转头看着杨昊手上那块无裂的琥珀原石,笑道:“所以杨昊手上这块已经算是顶尖的收藏料子了!” “怎么贵?” 杨昊没想到手中这块琥珀原石的价值能如此之高。 “一点都不贵!其实无论是哪种宝石,只要是顶尖级别的,都不会便宜!尤其琥珀还是佛教七宝之一,佩戴琥珀饰物可以驱灾辟邪,像具有大地之母能量的血珀,被认为更加能够化解煞气,其宝光能够带来宁静气场,让人的运气和生命活力大增,所以通透纯净的血珀往往千金难求。” “加上血珀由于其颜色为华夏传统的喜庆之色,代表着力量、热情和活力,特别是红星照耀华夏国以后,红色华夏加重了人们的红色的情结,作为琥珀中的一种珍贵品种的血珀,以其红酒般醇厚迷人的红色深深地吸引着华夏国人,妩媚的血珀在被制作成各种各样的首饰后,不仅自身的美丽为佩戴者的美丽增光添彩,又相互衬托,血珀已将美丽一词完美诠释,但又因颜色特别红且无炸裂的血珀是极其稀少,价格昂贵也是正常!” 杨昊好奇地问道:“既然琥珀那么昂贵,那岂不是也有造假的?” “只要有利益有市场的东西,造假都是很正常,避免不了的!” 刘一眼看着杨昊,笑道:“就拿你手上这种血珀来说,在近期,市场上也发现不少假的!” 陈松问道:“刘师傅,这血珀是怎么做假的?” “通过烤色啊,不过烤色的血珀,颜色会发黑,无荧光,一眼就能辨认出,因为天然的血珀是会呈现不均匀的荧光,真正好的血珀色,它是颜色殷红,朦胧羞涩,但又充满了强烈的刺激感,在日光下晃一晃,直接就是醒目炸眼,而假的往往色泽鲜艳,但却缺乏宝石光的力度,宛如带颜色的塑料。” “刘师傅,这血珀原石怎么感觉和药用的琥珀不太一样啊?” 陈松想起了刚才自己心中的疑问。 之前在看这两块血珀原石的时候,感觉上面的味道有些熟悉,但看起来又和药用的琥珀区别很大,所以让他一时间确认不了。 杨昊惊讶道:“这琥珀还能入药?”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八十一章:琥珀的药用价值 刘一眼赞道:“琥珀的价值本身就非常高,不单单是单纯的装饰作用,佩戴琥珀可以安神定气,镇定焦躁的心情,能降噪除心火,放松精神,缓解压力,让人始终处于一种平和的状态,具有镇惊安神、凉血功效,能有效改善人体血液循环,尤其是针对气血虚弱,有贫血等血液问题,还有助于改善睡眠和维持内分泌的稳定,此外,它同时还是一味中药。” “中药?” 杨昊大为惊讶。 这琥珀看起来就像树脂,怎么也能成为中药? 不过这功效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是的!” 刘一眼说道:“琥珀是古代松科植物的树脂埋藏地下经久凝结而成的碳氢化合物,可以说是古时松脂的化石,有镇静安神,活血散瘀、利水通淋的功效,能有效解决失眠多梦,四肢乏力,食欲不振等问题。” “刘师傅说得没错!” 陈松接话道:“本草纲目对其有记载,琥珀的释名叫江珠,气味甘、平、无毒,主治镇心明目,止血生肌,痈疽疮毒,对跌打创伤也有一定作用。别录里也说到它能主安五脏,定魂魄,凉肺清肝,磨障翳,止惊悸失眠,敷疔拔毒,止渴除烦,消淤血,对五种淋疾也有疗效。连日华子本草中也提到它能壮心,明目磨翳,止心痛,癫邪,破结症,具有清肺作用!” “它怎么能那么厉害?!” 杨昊惊呼出声。 这还能算是药吗? 都快万能了! 刘一眼笑道:“之所以琥珀有如此功效,跟琥珀的成分有关,琥珀是有树脂和挥发油构成,在形成的过程中会经历火山喷发,地壳变迁等环境影响专,使琥珀当中含有大量的类氨基酸和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元素,这些成分使琥珀具有美容养颜、促进血液循环、有助于改善睡眠,还有防辐射、定心安神、缓解疲劳、解酒、明目、杀菌消属炎、缓解内脏损伤、预防呼吸道感染等等的功效。” “这不是跟神药差不多了吗?” 杨昊好奇的问道:“那怎么没听说过有人以它入药?” “有不代表一定就能,何况还要会用才行!” 刘一眼有些遗憾地说道:“所有的药材都是需要相互配合的,不然单一来说药效是很低的,现在生物科技发展迅速,能替代的药物太多了,大家也都图方便,加上药方的失传,也就很少人会专门找它入药!” “那真是可惜了!” 杨昊略带失望的点点头。 不过也对,连陈松洗个澡都要用到上百种药材相配合,这才一种,估计还真的发挥不出什么药效。 想不到那么厉害的一味药材,居然会因为药方的失传而沦落成装饰品! 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陈松看着杨昊,笑道:“不过直接磨成粉还是用效很大的,能止血生肌!” “这样的话还不错!” 杨昊寻思着哪天找着琥珀磨成粉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当地药物稀缺,而且地势险峻,难免会受些外伤! 陈松转头对刘一眼问道:“刘师傅,我以前碰到入药的琥珀,味道闻起来虽然和这个有一点相似,但看起来却完全不一样,这两者是否不是同一个品种?不知道刘师傅您有没了解过?” 刘一眼回道:“是同一种!” 他对中药有所了解,而且对琥珀也很熟悉。 曾经他还专门用琥珀来通过经络,所以他知道陈松所说的问题所在。 “同一种?” 这不像啊! 无论是味道的浓郁程度还是颜色质地,感觉两者都天差地别! ”血珀并非天生就是血珀,而是指没有经过优化的天然色血珀,形成血珀的原始树脂与金珀、茶珀的并无二样,只因在琥珀形成的过程中,树脂所埋藏的环境比较特殊,才形成了血珀。” 刘一眼继续解答道:“血珀可以说是琥珀表面形成了一层红色氧化层后,慢慢往里面渗透,最终整块都成为氧化层,才使得琥珀呈现红色,有些还未全部形成氧化层的,最里面位置其实还是金珀或茶珀,所以红色只存在于氧化层,而原本的颜色会直接消失不见,所以和普通的琥珀看起来不一样,入药的琥珀一般都不会直接研磨成粉末,而是采用杂裂多的琥珀原石研磨成颗粒进行保存,颜色呈黄色便灰。” 陈松回想了下,的确是如此! 以前看到入药的琥珀都是呈不规则的粒状、块状、钟乳状及散粒状,有时内部还包含着植物或昆虫。 需要用的时候才把它研磨成粉末,颜色为黄色、棕黄色及红黄色或淡黄色。 “另外琥珀在形成的过程中,因为树脂的油性,让它带有一股机油味,而血珀原石一般都会带有黑色的碳化层,你们这两块,因为氧化层氧化到了极致,导致原本表面的碳化层已经脱落,表面形成了特有的黄泥,已经遮盖和减弱了自身的机油味,和普通琥珀相比,味道变得微不可闻,但里面味道还是会很明显,只不过因为氧化层的缘故,没有了普通琥珀的那种机油光泽!” “多谢刘师傅!” 陈松听完,顿时心中疑惑尽散。 杨昊也在一旁暗暗记着。 真是处处是学问,又涨知识了! 刘一眼微微额首,对两人问道:“对了,你们这几天对翡翠的灯下辨色锻炼得怎样了?” 这几天他都没管过杨昊和陈松,甚至都没进去过放满翡翠样品的房间。 也只有在吃饭的时候,对陈松和杨昊两人偶尔提出所遇到的问题进行解答。 陈松想了想,回道:“对于翡翠上,不同灯光强度中的绿色色调大致能分辨出。” 杨昊也回道:“已经初步能在灯光中辨认出绿色。” 刘一眼看到两人的眼睛都有些浮肿,尤其杨昊,像顶着一双金鱼眼,非常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他们两人这几天都是很自觉,很努力的! 笑着问道:“对于翡翠的绿色,你们有没得出什么结论?” 杨昊说道:“有啊!翡翠这绿色还真就跟其它东西的绿色不太一样!” “哦?既然这样,那我就考考你!” 刘一眼直接问道:“翡翠上的艳绿在灯光下是怎样的?” 杨昊不加思索地回道:“灯光下要求绿色是很纯正,并且很浓郁,不能带有丝毫的黑色调!” 刘一眼点点头,继续问道:“翠绿呢?” “绿色要鲜活,若生于玻璃地中,必须要如同绿水般摇晃欲滴,如果在其它质地,颜色较艳绿的,就是标准绿。 “那蓝绿呢?” “绿色中微带蓝色调,看起来是绿中微蓝,蓝色的色调看起来要有种沉闷的感觉。” “浊绿呢?” “颜色较淡,绿色为深色,但略带有混浊感。” “那暗绿又怎么说?” “绿色虽浓但看起来发暗,不鲜阳,但没有偏离绿色的色调。” “黑绿呢?” “绿色要很浓,浓到带有黑色。” “怎么判断淡绿?” “绿色较淡,有些泛白,不够鲜阳,甚至会被手电筒发出的黄光夹带着。” “不错!” 刘一眼赞了句,再次问道:“那阳绿呢?” “阳绿…..” 杨昊思直接沉默起来。 他现在就是被困在阳绿的问题上,老是感觉色差把握不住,每次总有偏离。 陈松看到苦思的杨昊,直接答道:“绿色要鲜,要阳,微带黄色调,黄色调要注意衰减黄光电筒的灯光强度,看起来要很亮丽的才行!” 刘一眼点点头,说道:“你们还是要多熟练下,毕竟翡翠上同一种颜色出现在不同的位置,它的色调也会发生变化,但这种变化是有规律的!” “明白!” 陈松和杨昊两人心中了然。 甚至杨昊听了刘一眼的话后心中都有些激动。 按照刘一眼刚说的,只要掌握色差的微弱变化的规律,那么在同一块原石上,完全可以根据两个不同位置的颜色,判断出两个位置之间的颜色变化。 刘一眼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向小院走去。 看到刘一眼进入小院后,杨昊把手中无裂的那块血珀原石递给陈松,笑道:“给你。” “杨哥,你给错了吧?” 陈松看着杨昊递过来的血珀原石,没有接。 “没有错,这块就是你的!” 杨昊把没有裂的血珀原石往陈松手中塞过去。 “可我那块是有裂的才对啊!” 陈松用手挡住杨昊塞过来的血珀原石。 杨昊见陈松不接,说道:“她让你带给我的应该是有裂的这块才对!” 说着把满布裂痕的那块血珀原石举了起来,在陈松眼角晃了晃。 陈松一愣,说道:“她让我给你的就是那块无裂的啊!” “哎,你就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杨昊叹了口气,把那块无裂的血珀原石直接塞到陈松手中,拍了拍陈松的肩膀,转身向大院中的原石堆走去。 陈松无奈地拿着这块无裂的血珀原石跟上。 也不知道杨昊是怎么发现的! 杨昊找了块切成两半的大原石,在其中半块上仰天躺下,头枕着双手,有些伤感的看着天空。 陈松跟在后头,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好。 索性也在旁边的另外半块原石上仰天躺下,看向天空。 天空一片蔚蓝,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朵白云飘荡着。 早晨的阳光很温暖,凉爽的微风中,夹带着一股清新的草木味,让人倍感舒适。 “我是不是很傻?” 杨昊看着天空,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陈松。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八十二章:诡异的袭击者 “杨哥这话怎么说?” 陈松看着蓝天白云,感觉全身都处于放松状态,说不出的惬意。 “就是……你感觉我能追到她吗?” “你心中动摇了?” “也不是……感觉她喜欢你!” “可能吧!” 陈松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何尝看不出昂山朵悦的意思。 只是…… 自己现在真没那方面的心思,而且昂山朵悦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自己现在只想尽快恢复修为,然后回到华夏。 何况自己要是找了个不是华夏国的女子,估计老头子会直接气疯,跑出来把自己的腿都打断吧! 想起老头子那火爆的脾气,陈松忍不住叹了口气。 杨昊也很没自信的叹了口气,说道:“她对我那么冷淡,我感觉估计是没戏了!” 陈松侧了下身,看着杨昊,安慰道:“成和败努力尝试就是了,刘师傅也说过,重要的是别让自己留下遗憾!” 杨昊嗯了一声,问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哪样?” “就是那块好的血珀明明是她送给你的,你为什么要给我?还说是她让你送给我的?” 陈松无奈地说道:“送人不都是送好的吗?你在场,她不给你都是她的事,问题是她让我转交给你,我总不可能把差的给你吧?这两块血珀原石差别那么大,要是给你块差的,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也是……” 杨昊心中一暖。 换成是自己肯定也会这样做。 “你拿着吧!” 陈松伸手,把手上那块无裂的血珀原石放到杨昊的胸口上。 “你给我干嘛?” 杨昊把胸口上的血珀原石拿起问道。 陈松笑道:“她是她,我是我,你就当是我送你的就好啦!” “这不好吧!” 杨昊有些哭笑不得转头看着陈松。 陈松有些故意地问道:“这有什么不好的?” 杨昊想了想,说道:“礼不转送他人,这是她送给你的,你好歹也尊重下人家啊!” 陈松揶揄道:“哟,你这还没把人家追到手呢,就开始帮着人家了?” 杨昊脸色一红,梗着脖子,说道:“这是事实啊,老一辈都是这样说的!” 陈松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有什么啊,难不成你还会告诉她不成?再说了,我回华夏路途遥远,带着也不方便,万一在路上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就可惜了,所以我心领就行,还是你拿着比较合适!” “这……” 明知道陈松说的是歪理,但杨昊发现自己完全无言以对。 “这什么这……你要觉得还是不好意思,就把你手中那块全是裂痕的给我,到时候她问起,你就说是我给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陈松说着,直接坐起身,从杨昊手中把那块满布裂痕的血珀抢了过来,抛了抛,说道:“就这样定了!不然好的那块放我手里,说不定等下就被我弄丢了!” “……” 杨昊一脸无语地看着陈松。 心里却有些感动。 他何尝不明白陈松的意思。 他完全就是在帮自己! 女孩子最看重自己送给喜欢的异性的礼物。 陈松这种做法无疑是间接拒绝了昂山朵悦的好感。 昂山朵悦送出的原石如果被她发现在自己这,就能引起她的注意,不管最终结果是好是坏,最起码自己有这个机会。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但照陈松的意思,如果自己不接受,估计他等下真会把这块血珀原石丢掉! 那么好的一块血珀,如果就这样被丢弃,杨昊还真舍不得。 杨昊见事已至此,只好无奈地接受,把无裂的血珀原石放回自己胸口上,随口问道:“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华夏?” “我巴不得明天就能回华夏呢!” 陈松苦笑了下,说道:“不过现在这情况,只能等我修为恢复了才能走了!” 杨昊好奇地问道:“你怎么那么着急回去华夏?” “寻找我父母啊!” “你没见过你父母?” 杨昊一惊,直接坐起,错愕地看着陈松。 “是的!” 陈松悠悠地叹了口气。 “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啊,我对我父母也没印象,我从小是爷爷带大的!” 杨昊有些伤感地说道。 “……我在矿上听他们说起过你的事。” “他们?他们根本就不清楚真正的情况!” 杨昊眼含泪花,摇头道:“真正的情况根本就没那么简单!” 陈松皱着眉问道:“不是意外吗?” 杨昊冷笑道:“呵,相玉师在哪里不是宝贝,这里面就是个阴谋,就像我们在小通道中那样!” “你是说有人故意加害?” 陈松惊讶地问道:“那你知道是凶手是谁吗?” “暂时还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寻找。” 杨昊显得很无奈。 十年过去了,自己居然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一点眉目都没有吗?” “也不是没有,不过我从我爷爷的日记上知道些当年的事,至于凶手,只知道是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 “戴黑色面具?” 陈松一愣。 这怎么听着像是武林中人干坏事常用的道具啊! “是的!” 杨昊点点头。 陈松好奇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杨昊显得很纠结。 这事一直埋藏在他心底,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也许是压抑得太久需要宣泄,又或者打心底把陈松默认为真正的好朋友,最终他决定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杨昊的爷爷名叫杨德巍,出生在当地一个普通的家庭。 当时四处兵荒马乱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生计可言,可以说是民不聊生,杨德巍全家人也不例外,每天都是闲得发愁。 后面杨德巍跟随同龄的孩子去废弃的矿坑中,淘选出稍微有用的原石回家,自己拿砂轮慢慢磨开,把原石中有用的部分掏出来,进行售卖,以此补贴家用。 逐渐发现自己对翡翠原石非常敏感,能分辨出原石中有没有内含翡翠,所以淘到的翡翠原石也越来越多,只是被人所废弃的原石中,含有的翡翠价值都是比较低廉,但还好歹也算是有个收入,以至没有找到生计的家中其他成员也都参与其中。 当年杨昊的爷爷以十三岁的年纪做起了倒卖翡翠毛料,支撑着一个家庭! 虽不红火,但也能勉强维持家中的生活。 有次在贩卖翡翠毛料的时候,被一位相玉师看中他在相玉方面的天赋,收为了徒弟。 自他跟随师傅离开后,家中就没人能稍微看出原石内有没含有翡翠,往往捡一车原石回来,辛辛苦苦磨开后,一块能卖的都没有,全都是顽石。 知道家中情况的杨德巍,是心急如焚,但又无可奈何! 因为作为相玉师的徒弟,一直有着不出师,不能帮别人相玉的规定,而且未经师傅同意,也不能私自离开,否则将被永久踢出师门,通报相玉界。 说白了,以前的人非常尊师重道,拜了师后就必须伺奉在师傅的身边,甚至有些连性命都是师傅说了算,不像现在这样,拜了师也能自由活动,我行我素,甚至还出现和师傅怼着干的情况。 在当时,当地至少七成的人是依靠翡翠原石或者相关的工作赖以生存,所以相玉师的地位是非常崇高,受人尊敬的。 杨德巍不想错失这个能成为相玉师的机会,也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而同样,他家里人也深知只要他成为相玉师,家中的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更是无条件支持。 慢慢和杨德巍的书信来往也都是报喜不报忧,免得杨德巍会因为家里的事分心。 但家中的情况,就算家里人不说,他又如何猜测不出? 所以他不得不加倍努力,想尽快出师回去帮助家里。 但相玉一道又岂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哪怕是天赋异禀也不行! 在他日夜不停,付出超越所有人的努力下,一年后,他的师傅终于同意让他回家看看。 当他回到家后,做得第一件事也是唯一一件事,就是去废弃的矿坑中,凭借所学的辨玉手法,挑选出很多内含翡翠的原石拉回家,让家里人慢慢切,慢慢售卖,以维持生活,然后直接返回师傅身边。 就这样,杨昊的爷爷一边学习,一边找机会回家帮家里从废弃的矿坑挑选出有用的原石。 功夫不负有心人,凭借自身努力和天赋,终于在八年后,他成为了一名相玉师,同时也出师了! 回到家里后,也彻底改变了家里的生活。 也是在那时候,他遇到了杨昊的奶奶杜玛。 杜玛是当地的一个贵族家的小女儿,从小就被送去大不列颠接受教育,而且还成为研究人体潜能方面的一位专家。 有次回来过年,看到杨昊的爷爷在帮别人相玉,对于他看几下石头和在石头上摸几下就能知道石头里面有没有翡翠,能辨认出原石里面翡翠的品质,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也很神奇! 出于对相玉师的好奇,她向杨昊的爷爷提出想跟在他身边进行观察。 因两人年龄相仿,杨昊的爷爷是欣然同意,两人因好奇开始到相互深入了解,最后发现成恋人,并在次年结婚生下了杨昊的父亲杨立峰。 后面战争全面爆发,为了自保,由吴双的父亲牵头,成立了吴邦,并占领了附近几个矿区。 因为杨昊的爷爷是相玉师,便诚邀他加入。 大家都是一个地方长大的,而且吴双父亲的出发点也和杨昊的爷爷不谋而合,所以他没有二话,直接同意了。 再后来,整个国家都一片混乱,大小地方军阀割踞,常年冲突不断,杨昊奶奶所在的家族迫于无奈,决定把族人都移民到大不列颠。 而杨昊的爷爷不愿离开这片土生土长的地方,加上吴邦当时也急需他,所以拒绝了移民。 但为了安全起见,也出于对杨昊父亲能有个好的教育环境考虑,最终他让杨昊的奶奶带着杨昊的父亲回去族中,跟随族人一起移民到了大不列颠。 杨昊的父亲从小在大不列颠长大,在杨昊的奶奶影响下,成为了一名专门研究人体经脉的出色学者,并和研究所里面的一位华籍女同学吴绍娣结为了夫妻,在不久后生下杨昊。 杨昊的爷爷知道消息后,是欣喜若狂,每天都通电话听杨昊的呀呀语,并表现出强烈的思念感,希望能见见杨昊他们。 当时md的局势非常不稳定,战乱已经全面爆发,加上杨昊还小,所以遭到杨昊的奶奶是强烈反对。 直到杨昊两岁多的时候,拗不过杨昊的爷爷,也出于对杨昊爷爷的思念,在一段难得的修战期,三人带着杨昊回来了一趟。 吴老将军得知此事,也很高兴,专门带上五百人的亲卫和杨昊的爷爷一起去机场迎接。 在迎接回来的路上,却遭到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袭击。 这群人看起来很奇怪,也很诡异! 大白天的,居然从头到尾都是一身黑色装扮! 大热天的,全身裹着黑袍,鞋子是黑的,脸上也带着黑色的面具,只露出黑色的眼眸。 就这样,生怕别人认不出似的出现,而且用的武器不是枪,而是冷兵器。 每个人的手中都握一把漆黑的刀! 刀鞘漆黑,刀柄是漆黑,刀身也是漆黑,唯刀刃是红色。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八十三章:有人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这群看上去很诡秘的黑袍人,全都训练有素,出手也十分迅速,而且目标非常明确! 他们每一个都有着高超的身手,亲卫们还来不及反应,这些黑袍人就如同鬼魅般到了近前。 当时的装备还是很落后,在子弹上膛的时间里,等到亲卫进行还击的时候,已经损失惨重,这群黑袍人也已经把杨昊的父母和杨昊的奶奶都劫上,完全处于后撤状态。 这群黑袍人还想把杨昊和他爷爷也劫走的时候,却因杨昊被他爷爷抱着怀里,和吴双的父亲坐在另外一辆车,被周围的亲卫拼死相守,在亲卫陆续开枪还击后,这群黑袍人果断选择了撤退,才得以幸免! 在亲卫的追击之下,这群黑袍人虽有人中枪,但并不还击,带着杨昊的父母和奶奶消失在道路两旁的茂密的丛林中。 回到矿区后,不放心的吴老将军一边专门安排了全副武装的上百号人,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杨昊和他爷爷,一边不断托人查这群突然出现的黑袍人。 但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丝毫关于那些黑袍人的信息。 一群身手如此厉害,穿戴又如此惹人注目的人,竟然没有任何人见过和听说过,这不禁让杨昊的爷爷异常担忧! 面对那群凭空出现后,劫了人又集体销声匿迹的黑袍人,吴双的父亲也是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最终为了引出这些黑袍人,获得家人的下落,杨昊的爷爷不惜独自一人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集市中,可那些黑袍人就像不存在般,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带着杨昊父母和杨昊奶奶的消息也石沉大海,下落不明。 之后因为吴邦缺乏相玉师,也急需资金,对采挖出来的原石,辨认方面的工作都由杨昊的爷爷一个人不分昼夜地完成。 强大的工作量和对妻儿的担忧,让他整个人都心力交瘁。 大量的原石需要辨认,逼着他不得不想办法去提高效率,也因此,他的相玉水平是突飞猛进! 在当时,各方的势力也不像现在那么多约束,南部联邦也无暇监管,完全是地方自我独立的状态,发现了矿脉都是自行解决就行,也无需上报。 有次吴邦和周边其它五家势力同时发现了一条矿脉,因为大家的实力都差不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都同意采用传统的解决方式,举办了矿权归属争夺赛。 其它五家势力对于那次矿权的争夺赛都认为只是他们五家相争,至于吴邦根本就不足为虑,或者说压根就没考虑过吴邦在相玉上能成为他们的对手这个问题。 因为吴邦当时有且仅有一名相玉师,那就是杨昊的爷爷杨德巍,而且当时的名气也不大。 这五家势力为了能取胜,获得矿权,还专门找关系,花高价请来了当时极负盛名的马一刀,刘一眼、腾观裂,藐寸玉和郭望色等人压阵。 而吴邦成立的时间较短,关系网和人脉都非常有限,加上资金也紧缺,最终只能无奈由杨德巍一人代表。 这场矿权的争夺赛,谁都不看好吴邦,甚至连吴邦的人都觉得是纯属凑数。 但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无比震惊! 谁都没想到大家都不好看的吴邦会异军突起,也没想到杨德巍的相玉水平竟会如此高超,对翡翠原石的了解已经到了超凡入圣的地步! 在矿权的争夺赛上,杨德巍以一己之力独斗五家代表,并且完胜全场,创下了史无前人,后无来者的惊人记录! 杨德巍在相玉时表现出来层出不穷,闻所未闻相玉手法,令这五家花高价请来的马一刀,刘一眼、腾观裂,藐寸玉和郭望色等相玉师都为之拜服,令在场所有人都叹为观止。 在场的相玉师虽都败杨德巍手中,但皆都输得心服口服,甚至他们还专门在赛后,私底下请教杨德巍关于相玉上面的一些问题。 对此,杨德巍是毫不栗色,对于请教之人无论是何身份,都是平等姿态,哪怕是后面找上门来请教者,也是有问必答,对相玉方面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德巍在相玉上面毫不藏私的行为,令所有玉界之人都折服,因此,被玉界之人称为玉尊。 而马一刀和刘一眼在和杨德巍接触时,发现大家很对脾气,三人也因此逐渐成为了好友。 吴邦在多了这条矿脉后,是如虎添翼,加上人口的日益增多,势力发展得十分迅速! 迅速到其他五家势力都处于担忧的状态,其中耶邦、伲邦郎邦因为挨吴邦最近,所以最为害怕,于是这三家势力暗中联合起来,寻找消灭吴邦的办法,哪怕是能把它削弱也好! 最终的结论是,吴邦能有今天,全靠杨德巍,只要杨德巍消失了,那吴邦绝对是元气大伤。 但杨德巍名气已经大到无人敢动的地步,只要这事一个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以相玉师在民众间的影响力以及杨德巍自身在相玉界中的声望,估计他们三家势力都得直接完蛋,所以必须得想出个万全之策。 经过打探和密谋后,他们决定从吴邦遇到的黑袍人入手,让人散布消息说有黑袍人在寻求帝王紫翡翠原石,并且只要帝王紫翡翠原石的重量达到两公斤以上的,都以一个亿的华夏币收购,同时能获得来自他们的一次帮助。 这消息一经散布后,引起玉界一片哗然,个个都惊讶于前段时间吴邦要寻找的黑袍人出手的阔绰,也暗暗思量着这帝王紫到底是何物! 帝王绿大家都知道,可是这帝王紫却是头一回听说! 众多相玉师听闻这消息后都纷纷摇头,十木九春岂非玩笑之事。 这紫色是翡翠里面最令人头疼的颜色,质地好的紫色翡翠更是难得一见,所以要达到像帝王绿那样条件的帝王紫,是谈何容易,最起码他们身为相玉师都没见过。 很多人都认为要是真的有帝王紫,价值绝对不止一亿华夏币。 但有些人却觉得黑袍人就是因为资金不足,所以才附加了获得他们帮助的一次机会。 一时间关于帝王紫,一亿华夏币,黑袍人和获得黑袍人一次帮助的话题被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吴双的父亲和杨昊的爷爷在得知此事后,先是惊喜,然后不解,最终是一脸狐疑。 派人多方打听后,分析得出此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因为发现没人见过黑袍人! 那三家势力见吴邦无动于衷,一点都不着急,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 三家接下来把资金联合起来,在暗中抬高吴邦所需物资的价格,甚至不惜高价买走吴邦已经订购的物资,不断给吴邦的资金和物资造成压力。 面对物资价格的上涨,现有物资也快耗尽的情况,吴邦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大翡翠原石的产出或者挖出大批量质量上乘的翡翠原石来变现,不然最终会因为资金流跟不上,而造成维持不下去。 可所持有的几条矿脉,已经日夜不分地让人进行采挖,所出产的翡翠原石的量都基本固定,而且高品质的翡翠原石也不多。 于是杨昊的爷爷萌生出寻找新矿脉的想法,但出于安全考虑,被吴双的父亲给直接否决了! 三家势力见此计未成,于是直接放了个大招。 暗中派人假扮黑袍人,拿着大量现金去接触玉商,表现得很急需帝王紫。 这一下整个玉界都沸腾了,所有人都对此事深信不疑。 吴双的父亲和杨昊的爷爷始终半信半疑,因为在得知消息,派人前往想确定是否就是那群黑袍人的时候,发现每次都扑了个空。 吴邦的资金和物资已经快见底了,以至吴双的父亲天天都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 杨昊的爷爷不愿看到真正是为了保护民众而建立起来的吴邦因为资金问题而被毁掉,也抱着希望能找到孕育出帝王紫翡翠的矿脉,采挖出帝王紫的翡翠原石,以此换回妻儿,所以态度异常坚决地再次提出要去寻找新的矿脉,吴双的父亲无奈之下同意了,并在自己的亲卫中挑选出一支全副武装的百人队伍,对杨昊的爷爷进行全程保护。 在寻找中的过程中,杨昊的爷爷带着这支队伍在一片深山里碰到几个背着包下山的山民。 这几个山民见到他们显得很慌张,直接把背包丢下就跑。 这奇怪的行为让保护在杨昊爷爷四周的亲卫很紧张,怀疑是不是炸弹,一边分头追捕这几个山民,一边小心翼翼地把他们丢进丛林中的背包打开。 惊喜地发现所有背包里面都装着种水很好紫罗兰翡翠原石,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振奋起来! 在盘问抓捕回来的这几个山民的时候,才知道他们看到那么多武装人员,心里害怕,以为是抢玉的,所以才慌张地把背包丢下逃跑。 对于背包中的这些紫罗兰翡翠原石,起初他们还支支吾吾,最后迫于压力才说出他们是在一个山坳的边缘捡到的。 杨昊的爷爷不疑有他,惊喜地让他们带路,去那个他们捡到紫罗兰翡翠原石的山坳。 等到去到山坳后,发现山坳里面还有个隐蔽的山洞,经进入查探的人出来报说里面发现一些零散的原石。 杨昊爷爷看到四周的环境并不像是能产生翡翠原石的矿床,但又想起地质的多变,于是心急地直接带人进入那个山洞,想要辨认下那些原石。 当杨昊的爷爷带人进去山洞后不久,整座山如山崩地裂般,产生了巨大的山体滑坡,把底下所有人都埋了,最终逃出来的只有在山坳最边缘位置警戒的十来个亲卫! 事情发生后,吴老的父亲是伤痛欲绝,一直都非常自责,如果当初坚持反对,那杨昊的爷爷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从幸存下来的亲卫口中得知整个经过后,他一度怀疑就是人为的。 当时杨昊的爷爷出行的时间并未到真正的雨季,山体那么大,雨水量并不具备整座山都滑坡的条件,他细心研究过那座山,发现整座山是像坍塌多一些,而不是滑坡,加上来自资金和物资的压力突然消失,这种种迹象都表明此事不简单,但又苦于找不到任何线索。 此事也成了吴双父亲心中的一块心病,有时候愧疚得都不敢面对杨昊。 看着说完后在低声抽泣的杨昊,陈松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 看来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只要有人有利益的地方,永远都会存在纷争!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八十四章:键锐营的顺刀? 陈松最终叹了口气,默默回想着杨昊所说的话。 那群黑袍人能在数百人的保护中把杨昊的父母和奶奶三个人劫走,在上百支枪的攻击下,只是伤没有亡,足以证明他们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从穿着打扮和使用的兵器来看,他们很有可能都是武者。 而一个能收拢如此多武者,行动还能做到如此一致的组织,绝对不可能在江湖上没有名号! 可始终在脑海中都找不到江湖上关于这些黑袍人的任何信息。 看来这些黑袍人并不是以前就存在的江湖组织,不然老头子不可能不跟自己说。 想到这,陈松对杨昊说道:“杨哥,那些黑袍人很有可能都是武者!” “武者?” 杨昊心中一凛,止住抽泣,睁开越发肿胀的双眼,抬头急问道:“那你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吗?” “不知……我完全没听说过江湖中有这样衣着打扮的武者,很有可能是一个新起的组织!” 陈松摇了摇头,问道:“当时这些黑袍人在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物件?” “有!” 杨昊有些激动地说道:“他们在撤离中,中枪的人留下了一把刀!” “刀?是什么样的刀?” “是……” 杨昊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直接从身上掏出本子和笔,认真地画了起来。 陈松看着杨昊在本子上画下的图,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杨昊画下的是一种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兵器。 这兵器没有刀镡,像是一把短剑,说是短剑吧,但一边又没开刃,看起来又有点像唐刀,但又中起脊如剑形,也不是切刃,血槽位置也比唐刀要往下,而且更宽。 这兵器可真够怪异的! 陈松忍不住问道:“杨哥……你没有画错吧!” “不可能画错,我对着我爷爷留下的图画了无数遍,每根线条的长短都早已熟记在心中!” 杨昊熟练地把细节完善,让这把刀看起来更有立体感些,才把本子递给了陈松。 陈松接过后,看着上面的刀图,皱着眉思索了好大一会,才问道:“你查过这刀没?” “查过,我还专门找过很多对冷兵器有研究的人问过!” 杨昊无奈地说道:“可惜他们的答案都各不相同,无法确定,不过大部分人说这刀看起来像现代的刺刀或求生刀。” 陈松一愣,忽然记起了什么,连忙问道:“这把刀的尺寸是多少?” “通长四十厘米,刃长二十五厘米,宽度四厘米,柄长十五厘米。” 杨昊说完,泪眼婆娑的双眼满带希冀地看着陈松,希望他能认出此刀。 陈松听完此刀的尺寸后,顿时心中有了答案,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刀了!” “什么刀?” 杨昊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自他记事的时候起,就发现他爷爷没事就经常画着这刀图,后来从他爷爷留下的日记中,得知整个事情的经过后,就换成他经常画这刀图。 因为这刀是黑袍人的标志性武器,希望有朝一日能碰到认识此刀之人,从而得知那群黑袍人的真实身份。 从他爷爷开始,再到他,不断询问了很多人,都没有一个人认得出的,现在听到陈松认出此刀,他如何能不激动! “这种刀叫顺刀!” 陈松缓缓说道:“锐首,中起脊如剑形,通长一尺二寸,刃长八寸,阔一寸,柄长四寸,这尺寸和刀型两者完全吻合!” 因为杨昊说的是那群黑袍人正面袭击,让他觉得他们所用之刀应该是大开大合的长刀,所以刚才他往自己所知的长刀型兵器去思索,而忽略了短刀型兵器。 要不是杨昊提起刺刀和求生刀这类小型的短刀的名字,他还真不能马上反应过来并想起这刀的真正名字和来历! 杨昊深吸了口气,强行按捺着激动得蹦蹦乱跳的心,问道:“顺刀是什么人使用的?” “顺刀为键锐营特别装备的兵器。” 陈松把本子还给杨昊,说道:“不过这刀型倒很适合近距离使用。” “你是说那群黑袍人是键锐营的人?” 杨昊感觉心都快激动得要跳出来了! “不可能是!” 陈松摇了摇头,说道:“因为键锐营早已不复存在!” “他们早没了?” 杨昊心中一惊。 “是的,清朝没了他们也就没了!” 陈松点点头,说道:“健锐营又称健锐云梯营、飞虎健锐云梯营、香山健锐营,是清朝的八旗禁卫军中一支具有特种部队性质的部队,自建立后,一直被视为清军最精锐部队之一,由前锋营与护军营中挑选出来年壮勇健者组成云梯兵,健锐营建立于清朝乾隆年间,在大小金川之战、大小和卓之战、平定我们华夏宝岛的林爽文、庄大田起义和库仑之战等战争中都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可惜的是健锐营最终于1911年随着清政府及八旗制度的灭亡而消失了。” “那这刀到底是谁用的啊?” 杨昊心中大失所望。 原本以为凭武器就能查出黑袍人的身份。 “顺刀,最早为清代前锋营制式佩刀,也可以说是始于前锋营士兵的标准配备,是参考蒙古短刀而发展出的制式短刀,属于军刀,主要作为砍伐、切割、挖掘工具和护身短兵,根据《皇朝礼器图式—武备》中记载,前锋左翼顺刀,就是锐首,中起脊如剑形,通长一尺二寸,刃长八寸,阔一寸,柄长四寸,木质,涂黄油,末钴以铁....除了颜色不同外,其它都和你对这刀的描述是一致的,不过……” 陈松说到这,忽然想起什么。 “不过什么?” 杨昊着急地追问道。 陈松略微思索了下,才说道:“不过据《大清太宗实录》中记载,皇太极对朝鲜国王签订的《丁丑约条》里,要求他们每年进贡的方物中就有顺刀二十口。” “也就是说,那群黑袍人很有可能是朝鲜人?!” 杨昊感觉今天的心完全是被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 “可能性很大!” “难怪了……从那之后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 这两个国家相距那么远,没有消息太正常了。 听完陈松的分析,杨昊顿感找到目标,心中也踏实不少! 只要知道黑袍人是谁,只要锁定了位置,那总有机会能找出他们。 陈松突然好奇地问道:“杨哥,你爷爷当年是怎么得知是这三家势力在背后使坏的?” “我之所以知道得如此详细,完全是因为在收拾我爷爷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锁住的密码箱,我研究了一年多后才把它打开,没想到密码就是我自己的生日日期。” 杨昊在手背上抹了下眼泪,才说道:“打开箱子后,我发现箱子中放满了一本本日记本,上面详细记载着爷爷过往的一些重要事情,尤其是父母和奶奶被黑袍人劫走后,他每天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的心情,而在第一本日记的最后一页上写着一行小字:此去寻矿脉,不得已而为之,如若此行出现变故,可于五年后到阿瓦城的愿者赌城里找一个叫律端奴的人,他会告知!于是我在爷爷去世后的第五年,请求吴老将军送我去阿瓦城一趟,当时吴老将军因为忙于应对周边的势力,没法抽身,就只能派人护送我去,我在愿者赌城里找到律端奴后,是他告诉我的!” 陈松好奇地问道:“这律端奴是谁啊?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去愿者赌城一问人,个个都知道他,他在那就是个邋遢的烂赌鬼!” 杨昊摇头道:“后面我再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那里,没人知道他的去向,往后也没有了消息。” “那你当时没有问他关于黑袍人的事吗?” “问了,他说他也不知道!” 陈松听后不禁深深皱起眉头来。 这律端奴连三家势力在背后搞的动作都能一清二楚,恐怕也是个掩盖身份之人,而且看样子在赌城也只是为了传给这一个消息,他的来头恐怕也不简单。 连他都不知道那群黑袍人的身份,看来黑袍人的身份还真够神秘的啊! 想了想,对杨昊问道:“这事吴老将军他们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 “你没和其他人说过?” “没有!” 杨昊摇了摇头,道:“律端奴让我不要和其他人说,他说这个仇应该由我自己亲自来报!” “就因为这个?” 陈松一愣。 但心中又感觉这事就该如此! 杨昊点点头,很认真地说道:“他说如果我连这点都办不到的话,就不用去寻找什么黑袍人了,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陈松点头表示认同。 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在没能力的时候,该忍的还是得忍! 杨昊在没能力的情况下,就算给他知道那些黑袍人的身份又能如何? 哪怕那些黑袍人就在面前,他也奈何不了人家,指不定还成了送人头的! 看来这叫律端奴的人应该是多少知道些黑袍人的信息,不然不可能对杨昊说出这话。 沉思片刻后,陈松才问道:“这也是你一直想成为相玉师的原因?” “是的,只有成为出色的相玉师,我才有能力去找这三家势力报仇,才具备寻找黑袍人的条件!” 杨昊用力握了握拳头。 陈松顿时放心下来。 他还真怕杨昊会看不清形势。 现在看来杨昊自己一直都很清楚! 想了想,决定把自己一直都好奇的事直接提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向杨昊问道:“既然你爷爷在当时和所有的相玉师的关系都不错,为何没人敢收你为徒?” 杨昊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因为在不久后,那些要购买帝王紫翡翠原石的黑袍人又突然出现了,并向所有的相玉师都发出警告,不准他们收我为徒,否则就是与他们为敌!” 陈松惊讶道:“那些黑袍人不是假冒的吗?他们就这样遵从了?” “没有!甚至当时有不少相玉师都以为我爷爷就是这些黑袍人害的。” 杨昊吐了口压抑在心中的浊气,恨恨道:“可是到最后大家都信了!” “他们都信了?” 陈松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一群假冒的黑袍人还能把所有的相玉师都唬住不成? “是的,都信了!” 杨昊有些憋屈地道:“连我都信了!” “连你都信了?” 陈松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杨昊,问道:“什么情况啊?!”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八十五章:在多人面前说话,心里会紧张 杨昊哽咽道:“当初吴老将军听到黑袍人发出的公告后,气得直接找了几个相玉师,请求他们收我为徒,这些相玉师多少都受过我爷爷的恩惠,所以都很爽快的答应了,没想他们在答应后不久,都陆续被人杀了……连同带着的保镖也未能幸免,一时间就再也没人敢收我为徒了!” “是那些黑袍人干的吗?” 陈松很是费解,心中对此也毫无头绪。 “不能确定……没有人见到他们出手,因为在场的所有人当场都死了,有个相玉师随身带着十个保镖都没用!” 杨昊摇了摇头,心中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楚。 陈松皱着眉问道:“那他们死亡的症状你知道不?” “吴老将军让人检查过现场,他们都是被刀所杀,而且是一击毙命!” “这……” 陈松始终觉得里面有猫腻,但又说不上是哪里。 “不管是不是他们干的,我都要找他们!” 杨昊想起那些相玉师出于好心,却因此而死去,心中的痛楚溢于言表,咬牙切齿地道:“这事我迟早要彻底查出来,帮他们报仇!” 陈松还是满腹疑问,但又想不通其中的关键,索性把这事暗暗藏在心中,转头对杨昊笑道:“快中午,先去吃饭吧,吃完饭我们抓紧时间去练习灯下辨色。” “好,去问问师傅中午想吃什么!” 说到吃,杨昊心情好了不少,和陈松向小院走去。 当两人进入小院后,看到刘一眼早已坐在石桌旁,石桌上也摆好了饭菜。 “师傅!” “刘师傅!” 两人有些惊讶地快步上前。 “嗯……我今天感觉肚子特别饿,所以午饭就吃早一些,你们快坐下吃吧!” 刘一眼看到两人进来,微微一笑,深邃的目光心疼地看着双眼通红的杨昊。 暗暗叹息一声,心中是百感交集! 刚才他在小院子中给翡翠原石划着切线,因为蹲得太久,起身活动了下经骨。 无意中目光透过小院的门口,看到杨昊在哭,好奇的凑近听到两人的一些聊天内容后,就有些烦闷地离开了。 回到小院的他,感觉心中难以平静,想到杨昊和陈松两人连早饭都没吃,于是让厨房赶紧把午饭送过来。 他线也不画了,等到饭菜送来后,直接拿出来摆在石桌上,坐在石桌旁,看着小院门口,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沉思当中。 满布皱纹,历经沧桑,如同老树皮的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时而高兴,时而懊恼,时而伤感……最后眼睛都微微泛红。 看到陈松和杨昊两人进来,刘一眼连忙掩饰心中的悲痛之意,招呼两人过来吃饭。 陈松和杨昊两人快步上前,拉过椅子坐下。 看着石桌上的饭菜,陈松不由一愣,满脸狐疑之色。 刘一眼不是说肚子饿吗? 这怎么整桌饭菜都没被动过! 最离谱的是放着蒸鱼的盘子里的油都出现凝固了! 这大热天的出现这种情况,这得是放了多久了? “咳……吃饭!” 刘一眼看到陈松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轻咳一声。 陈松看到刘一眼微红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正低着头在装饭的杨昊。 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沉闷,也吃得很快。 杨昊全程低着头扒饭,也不怎么夹菜,吃得异常快速,甚至都快赶得上陈松的速度了。 饭后。 杨昊迫不及待地和刘一眼打了声招呼,拉上陈松就往放满样品的房间跑。 在用强光手电筒照着翡翠练习辨色的过程中,他全程都没停歇过,只有当眼睛被泪水盖住视线了才停下把眼泪稍微擦一下。 陈松看着都担心他眼睛会不会瞎掉,但杨昊神情坚毅,也不听劝。 陈松完全能理解杨昊的迫切心情,也不再劝他,在一旁把自己这几天总结出来能减少灯光对眼睛伤害的做法告诉杨昊。 “陈松,陈松,我来找你了!” 正在专心练习着辨色的陈松,听到屋外传来吴双雄厚的声音,连忙把强光手电筒放下,起身出了房间。 “吴大哥来了啊!” 陈松在房间门口发现小院中没有刘一眼的身影,只看到吴双带着一队扛着麻袋的人在小院门口站着,没有进来的意思,连忙走了过去。 “哈哈……你小子最近干嘛去啦,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几天没见,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吴双看到陈松有些凸起的眼袋,不由打趣道。 “这是练习辨玉呢,换成是你,长时间在强光灯下看颜色,也会这样!” 陈松没好气地说道:“倒是吴大哥您,怎么看起来那么没精神?” 吴双的状态完全不像前几天那样精神饱满,充满活力,整个人一副无精打采,心事重重的样子,满脸倦容,连眼神中的光泽都比之前暗淡了不少。 “哎,别提了!” 吴双无奈地叹了口气,神情疲惫,声音低哑地说道:“最近烦心事多,睡不着啊!” 陈松看着闷闷不乐的吴双,好奇地问道:“什么事能让吴大哥您烦心成这样啊?” “我又不是神,这不很正常吗?” 吴双不愿多说,转头指了下身后扛着麻袋的亲卫,笑道:“按照你给的药方,我收集到了一些药材,都按照你写的量配好了,一袋属于一份,就麻烦你帮我们做成创伤药。” “好的!” “他们等下都会留下来配合你,你想让他们做什么都行!” 吴双衷心地对陈松感谢道:“多谢了!” “小事而已,吴大哥客气了!” 陈松笑了笑,说道:“不过我还要练习辨色,要晚饭后才能开始。” “哈哈,没事,不着急,你有空就做吧,不碍事!” 吴双哈哈一笑,拍了拍陈松的肩膀,道:“那我先走了,这事就拜托你了!” “那么急?不坐一会?” “不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等忙完再来找你。” 吴双疲倦地转身对亲卫喊道:“你们全部留下,务必听从陈松的话,凡有不听者,军法处置!” “是!” 亲卫听后立马站得笔直。 吴双转身对陈松笑道:“有什么事吩咐他们就行,我走了。” “好!” 陈松点点头。 吴双对陈松笑了笑,转身离去,只是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目送吴双离开后,陈松有些头疼地看着这群扛着麻袋,身形站得笔直亲卫。 从小到大,他一向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从未指挥过别人。 哪怕和这群亲卫并不陌生,心中难免还是有些紧张,同时又有些兴奋。 看到这群亲卫都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陈松问道:“现在几点了?” 这群亲卫听后一脸茫然,也不知道陈松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但最前面的那个亲卫还是看了下手表,回道:“中午十二点零六分。” 陈松看着这名亲卫,问道:“你是队长?” 这名亲卫恭敬地回道:“是的,我是这支小队的队长!” 陈松点点头,在心中快速计算了下上次自己在药浴时候,药液水分蒸干所需要的时间。 这名小队长见陈松问完后,不再说话,心中不由忐忑起来,一脸紧张地看着陈松。 在小队长紧张得快要崩溃的时候,陈松才问道:“现在能找到多少个像那天我用的大铁锅?” 见陈松终于出声了,小队长心中如释重负,连忙回道:“至少上百个!” “那么多?” 陈松有些愕然。 “是的!” 小队长解释道:“矿上的采玉人多,他们的伙食都是我们管,所以厨房都是采用大锅来一锅炖的方式。” 陈松点点头,问道:“那全新的有没有?” 小队长略微思索了下,回道:“库房里面还有不少。” “那就让人送二十个全新的铁锅和二十把全新的大铁勺子过来。” 陈松想了下,补充道:“大铁桶也来二十个!” “是!” 小队长暗暗记下。 陈松又问道:“这些用具大概多久能送到?” 小队长大致估算了下时间,回道:“估计半小时左右。” “好!” 陈松说道:“你们去大院中,找个空旷的位置先建二十个炉灶,等铁锅来了后,在锅中不要放水,直接把锅底烧红,等到温度过后,铁锅烧红的部分发黑了,然后旋转锅,让铁锅的四周也能受热,把锅的四周烧至与铁锅底部相同的颜色,然后把烧好的铁锅用水清洗一遍后,放到灶台上继续加热,直到把残留的水分烧干。” 这做法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啊。 小队长不由好奇地问道:“这是开锅?” 陈松笑道:“是的,不过不能让锅碰到任何的油,也就是把润锅的步骤给去了,铁勺除了把手的位置也要这样!” “明白!” 小队长忙不迟疑地点头。 “等开好锅后,你们每人各自负责一个铁锅,一袋药材放一个锅,加满水大火烧开,然后转小火进行煎熬,等到药材熬成药液后,用铁勺进行慢慢搅拌,以免锅底的药液熬糊了。” 陈松提高声音,对这群亲卫问道:“你们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 这队亲卫突然异口同声地一起大喊,洪亮的声音把陈松都吓了一跳。 “去吧,注意点,别被铁锅烫到手了!” “是!” 这群亲卫在小队长的带领下,井然有序地扛着装着药材的麻袋,往大院中空旷的位置走去。 呼~ 陈松看着在不远处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的亲卫,长长舒了口气。 这第一次有那么多人看着自己说话,听从自己的安排,心里还真的有些莫名的紧张,连手心都有些冒汗。 看来这当着多人的面说话,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啊! 陈松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迈进小院,走进放满样品的房间内。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八十六章:真是一群可爱之人! 进入房间内的陈松,看到杨昊完全沉醉于练习灯下辨色,连自己离开和回来都毫无察觉,刚才的声响对他完全没有造成丝毫影响。 陈松不禁也收敛心神,拿起桌面上的强光手电筒,专心练习起来。 夜幕降临。 清凉的晚风让人倍感舒爽。 大院中的二十个大铁锅上不断冒着热气 二十个亲卫正一丝不苟地在用大铁勺子慢慢搅拌着锅中黑色浓稠的药液。 自中午开始,他们就一直没停下休息过,每个人虽然都热得大汗淋漓,双手手臂也因长时间的搅拌而麻木得没有知觉,但看着锅中由药材变成糊状的药液,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心中说不出的满足感。 对于这有着奇效的创伤药制作,他们可谓是全身心的投入。 他们深知这些药材的价值,也明白这些药物在做成药粉后,能在今后挽救多少战友的性命,缓解多少人的痛楚,甚至说不定哪天自己还会用上,因此一个个都专心致志,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陈松来回检查了下锅中的药液,看着成色都不错,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们可以把火收一收了。” 这群亲卫闻言,立马蹲下身,将炉灶中的柴火往外抽了抽,让炉灶中的火苗变小一些。 等到锅中的药液出现了凝固的状态后,陈松才吩咐道:“把炉灶的明火弄熄,由炭来温。” 看着这群亲卫都按照自己的意思一丝不苟地执行,陈松突然感觉指挥人做事的感觉还是挺爽的! 在炉灶炭火的余温下,大铁锅中的药液逐渐出现了结块,在亲卫的不停搅拌下,药夜慢慢变为湿润的块状,然后逐渐形成大小不一的颗粒。 “用勺子边搅拌边碾压。” 陈松出声道。 随着亲卫的动作,在还散发着高温的铁锅中,颗粒轻松就被勺子碾压成药粉,药粉中的水蒸气也不断地被蒸发着。 直到锅中黑色的药粉失去水分变成黑褐色后,陈松才喊道:“把锅中药粉全部装进铁桶中。” 这群亲卫不敢怠慢,在用勺子快速地把锅中的药粉舀进铁桶后,一个个像累瘫似的,喘着粗气看着陈松,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可以了,这批药材已经做好了!” 陈松看着这群一个个身水身汗的亲卫,心中很是感慨。 就因为自己一句话,他们从中午到现在都滴水未进,全程都没停下来休息过,甚至看到其中几个亲卫忍尿忍得都夹紧双腿,浑身都有些颤抖了,还是毫无怨言。 “就这样可以了?” 小队长看着铁桶中,散发着热气的药粉,激动地问道。 “是的。” 陈松点头笑道:“之前你们不是看我做过吗?” “额……也是!” 小队长想起陈松之前的确也是在锅中用勺子把药液碾压成粉就行。 岂不是说以后自己等人也会做这药粉了! 想到这,一脸兴奋地看着陈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松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这药粉就是这样做的,你们现在都已经学会了,回去后可以教下其他人!” “是!” 众亲卫顿时欣喜若狂。 原本他们就有此打算,只是不知怎么开口向陈松询问好。 毕竟这是人家的秘方,拿到外面绝对是千金不换的! 毕竟人家肯写出来又教会自己等人制作,可以说是完全看在将军的份上。 他们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心中虽有回去教其他战友的心,但始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他们没想到的是陈松原本让他们都参与制作,除了因为做药粉和药丸自己都做到腻了,不想做之外,更多的就是想让他们学会后去教其他人,何况自己晚些回华夏后,他们不会做总不能去华夏找自己做吧,自己可不想在这点小事上浪费精力! “你们把药粉运回去后,记得拿出来完全晒干后再装起来!” 陈松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装具一定要用完全密封的,免得回潮了,另外储存当中,记得定期检查,发现有回潮的,把没有回潮的药粉分出来,重新换一个新的密封装具存放。” “明白!” 小队队长郑重地点点头。 “嗯,你们把东西都带上,可以回去了!” 陈松看到月已高挂空中,盘算着也快到修炼的时间了。 “好的!” 小队长应了声,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进嘴里,两指成o型,对着天空用力一吹。 咻~ 尖锐刺耳的口哨声响起的瞬间,院子四周响起快速走动的脚步声。 陈松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大院门口涌进来的这群人。 这群人身穿迷彩服,手持步枪,脸上画着绿色的线条,有些头上还顶着草圈。 暗道自己元气尽失后听觉都完全下降了,连这院子四周什么时候藏着那么多人都没发现! “你们收拾下院子,提上东西,把药粉护送回去!” 小队长对着这群人快速下达命令,转头看到陈松惊讶的表情,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将军怕此事出现差错,所以安排他们在四周警戒和护送做好的药粉!” 陈松理解的点点头。 看到大家都拿上东西,小队长突然大喊一声:“敬礼!” 啪! 众亲卫全体站得笔直,齐刷刷向陈松敬了礼。 “谢谢!” 小队长补充道。 陈松摆了摆手,笑道:“不用,我也没帮什么忙,这药粉也都是你们自己做的。” “我们先回去了……总之谢谢您!” 小队长招呼一声,众人拿起东西,小心翼翼地把装着药粉的铁桶搬到停在大院门口的车上,一脸兴奋地护送着离开。 “真是群可爱之人!” 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车队,陈松笑了笑,转身向后山走去。 夜晚的大山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出的几声野兽的吼叫,提醒着山林的危险。 陈松盘坐在后山的那块青石上,吐纳着天地之气,不断把外界的生命粒子吸纳进体内,化作元气。 运转中元九海内功心法,感受到体内那一丝元气的凝实后,陈松决定尝试对经脉进行堵漏。 堵漏也被称为擒白虎和斩赤龙,即炼精化气和炼血化气,道家先师吕洞宾所讲的“顺则凡、逆则仙,只在中间颠倒颠”便是此意。 因为男、女在进入青春发育期后,会出现梦遗,月事这类正常的生理现象,这在道家养生学中称之为“身漏”,即称“漏身之体”。 精与血为人体生命的“至宝”,也是人类繁衍生息的根本,但繁衍生息男无须天天走、女不该月月失。 故历来成为武者的第一步必须就是练精化气和练血化气,这一环节是彻底祛除致病根源,促进身心素质的全面提高的重要环节,也是奠定进修高层次功法,大周天功的基础,所以这阶段也被称为命功。 陈松要进行堵漏和修补的原因并不是因走精与漏血,而是之前气海枯竭,使元气走失,体内的生命能量也处于消散状态,加上全身经脉的萎缩,所以除了全身的经脉畅通外,其它都和重修无疑,必须要重新疏通一次小周天,修补和稳固己身,以防以后会出现病变,达到水火既济,达到高度的“阴平阳秘”。 陈松盘腿而坐,口眼轻闭,头身中正,含胸沉腹,排除杂念,放松入静,呼吸自然,凝注气海中的虚空境地,把气海看成一个空间,意念神光朗照气海中,默运脑中先天性光,全身逐渐进入到万念俱寂,一灵独觉的入定状态。 体内先天真阳之气自虚无中来,气海中的元气开始汇聚。 陈松调整呼吸,推动散落至全身的元气向气海集中,随着气海中元气能量的积聚,逐渐与出现的先天而存的真阳之气相接相合,转化为元阳之气,让小腹出现发热并伴有充实感。 陈松充分放松尾闾,意念将这股元阳之气往气海、尾闾部催压、贯冲,使整个下腹部的气机都活跃起来。 气海中的温热感,同时缓缓弥漫开来,陈松身心不为诸缘所动,意念达到如明镜,如止水,净莹澄澈,在如入恍惚杳冥之中时,气海中的元阳之气全部出现轻微震动,力度越来越强。 陈松保持形神合一,仿佛全身都融入虚空之中,接着气海中这一丝强而有力的元阳之气从气海开始,流注下行,循小腹,抵脐下四寸中极穴,经会阴,过谷道至尾闾,沿夹脊棘突中上行,达头顶百会穴,再下颜面,过喉,由胸腹正中线再次入气海中。 陈松惊喜的发现自己居然一次就能气通小周天! 虽说有之前的基础在,但这气通小周天并不是修炼者的主观愿望所能决定的,是根据每个人不同的身体状况等诸多因素来决定的,一直没有统一的标准可循,历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卡在小周天上面,修为毫无进展。 想当初自己在老头子的帮助下,也都花近两年的时间才达到气通小周天! 陈松略微顿了一顿,强压心中兴奋的心情,将元阳之气散至体内各处,元阳之气自行分解,化为元气,真元之气自动重新藏于血脉中。 再次将体内各处的元气汇聚气海,仍循前法,周而复始,循环不已,逐渐进入到忘我的境界中。 随着体内元气运行速度的不断加快,元气冲刷经脉的过程中,开始出现青蛙奋力鸣叫的声音,最后仿佛一群雄壮的青蛙在大合唱。 陈松感觉全身出现了一丝丝的清凉,心中更加的愉悦,念头更加的通达,心情更加的灵透。 整个人直接陷入到一种难以言语的状态。 这种状态很舒服,舒服到陈松完全沉迷其中!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八十七章:你难道达到了真气外放的境界? 等到入定的状态慢慢消失,陈松才停止修炼,感受着下体内元气的状态。 惊喜地发现刚才在打通小周天,进行堵漏后,元气并未有出现消失或行行停停等现象,反而元气还壮大,凝实了不少。 这种情况让陈松惊喜的同时又充满着疑惑。 想起自己以前在气通小周天,堵漏完成后,体内的元气完全被消耗殆尽,整整花了三天时间才能重新感到气感的存在。 当时问老头子,老头子说是正常的现象,人体就是一个不断消耗和吸收能量的过程,元气在活动一段时间后,必须要安定静止的休整一段时间才能培养出更大的力量,尤其是在运行期间,元气都会出现消耗,需要进行修炼,培养气海中的元气力量,才能使元气再次活跃起来。 现在自己元气非但没有感觉到有丝毫的消耗,反而还出现壮大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陈松满腹疑问地再次缓慢将体内的元气运转一次小周天,一点点检查着小周天涉及到的经脉。 检查完经脉后,陈松整个人是狂喜,连手指都兴奋得产生颤抖! 他发现体内经脉在元气流过的同时,竟然产生了扩张,而且元气会愈炼愈纯! “这…….” 这个发现完全把陈松给震惊住了! 心脏忍不住蹦蹦直跳! 自己当初花了五年的时间,已经扩张到极致状态的经脉居然还能扩张? 陈松直接呆在原地,不断思索着其中的原因。 “经脉破损,气海枯竭……” 陈松皱着眉喃喃道:“修炼讲究动静结合,动是绝对的,静是相对的……有动必然有静,有静必然有动,静极生动,动极复静,静是动的基础,动是静的力量表现,体内有元气时元气会有规律的运转,这是静极生动为动,气海突然枯竭,经脉堵塞,元气消散,为动极生静为静…..难不成……这就是动静结合,破而后立?” “是了!哈哈哈,就是破而后立!” 陈松兴奋地哈哈一笑:“没想到因祸得福啊!” 动与静,是宇宙间事物运动中对立又统一的两个方面。 元气运行法是有效地利用了静与动的关系,促进元气的运行,使机体更好地发挥生命活力,以达到增强自身力量,祛病延年的目的。 然而有动必然有静,有静必然有动,静极生动,动极复静,而静是动的基础,动是静的力量表现。 动是绝对的,静是相对的,在人体的生理活动中,也不能脱离这个规律,而形体属阴主静,真气属阳主动,气离形则无所依附,形无气则成块然死物,所以必须阴阳互根,动静相育,形气并存,才是活泼泼的一派生机。 当初自己被巨石的力量反弹,元气活动的力量不以陈松的意志为转移,而是被巨石上强大的冲击力量控制了,这种力量则是由静极生动和动极复静而形成的,就跟刚才压制元阳之气,冲击小周天的经脉一样,依靠这个动力去攻关。 而自己全身的经脉都处于淤堵,破损,气海也枯竭,乃至元气消散导致全身机能属于死静,处于封闭休养生息,以利再动的状态。 当自己再次推动元气运行,贯通经络后,在这个过程中,体内的触动现象是多种多样的,最明显的就是身体各部机能处于积极主动、生意盎然的状态。 当初巨石上的力量反弹,造成的气血倒转,经脉虽然全部破碎收缩,但同时经脉的张力和韧性也在经脉修复后得以加强,在经脉还没固定的情况下,运转元气,才能出现这种再次扩张情况! 破而后立谁都懂,但谁会愿意主动舍弃自己辛苦积攒起来的修为,去冒这种全凭运气的风险? 要不是此次完全是为了救人所造成的,自己估计想死的心都有! 江湖上多少人因为修为被毁而选择自杀的! 修为在武者的心中,简直比命还重要! 习惯使用异于常人力量的人,是接受不了连日常生活都需要别人照顾的现实,因为这样比杀了他还难受! 想通其中的关键后,陈松顿时激动的想大叫! 这个发现令他体内的血液都在沸腾,只要假以时日,他经脉的宽度就能拥有超越所有人,元气流转也能比任何人都要顺畅和迅速。 同层次的武者,只要是正面对抗,自己绝对能轻松取胜! 这时,天已亮。 从东方洒下的一片霞光,闪耀着金色的光华,在树顶摇荡,也把对面的山细抹得清晰明朗,除了清脆的鸟鸣,便是树木摆动发出的悉悉沙沙的声音,奏响了一曲优美的晨曲,就连小草也在微风的吹拂下晃动着,好像随着晨风在轻轻地唱歌。 陈松开心地站起身,向院子方向大步走去。 回到大院后,兴奋异常的他,运转体内元气,在院中练起了风火棍法。 元气作用下的短棍速度快得在空中只留下残影,棍子带起的巨大破风之声,呼呼作响。 配合着灵动的身法,密不透风地棍影瞬间形成一个球形,将陈松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在金黄色的朝霞映照下,只见一个金黄色球形在不停来回跳动。 气通小周天后,陈松感受到自身强旺的生命力,一种久违的感觉涌起,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 “师傅,陈松今天怎么那么猛?像吃了药似的?” 在一旁观看陈松练武的杨昊向刘一眼低声说道。 “别瞎说,估计是他修为有所恢复了!” 刘一眼一脸赞叹地看着移动的金色光球,头也不回的说道。 每次看陈松练武,都感觉是一场美到极致的艺术享受,让人不自觉地深陷其中。 尤其今天,陈松表现出来的速度和力量,完美到无可挑剔! 杨昊惊喜地问道:“他修为恢复了?” 刘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没看地上的划痕吗?” 杨昊闻言好奇地向地上看去。 只见地上出现一条条深浅不一的划痕,而且随着金色光球的移动不断地增加数量。 “这……好厉害!” 杨昊震惊地赞道。 这地面由于长时间承受翡翠原石的重量,又因为为表面的风化泥长时间被太阳爆晒,已经变得坚硬无比,想不到陈松用棍子就能上面留下划痕。 “是啊!可见这力度是多么大!” 刘一眼赞道:“之前他的棍法虽然华丽,力度始终内敛,但现在却完全锋芒毕露,这棍法的杀伤力是毋庸置疑的!” 杨昊点头表示认同。 连那么硬的地面都能划出一道道划痕,这要打在人的身上,得多恐怖啊! 陈松越练越爽,感觉全身热血沸腾,充满着畅快淋漓的感觉。 打完一套又一套,慢慢感受着体内元气带来的爽快感。 这元气不仅让自己手中的短棍速度变得更快,连力度也随心所欲,身形也能随意变换,之前一些不顺畅的动作也能在一念之间瞬间完成,简直就是随心所欲。 直到感觉挥舞的手臂有些微酸了,才停下。 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刘一眼和杨昊,连忙笑道:“早啊!” “不早了!” 杨昊指了指半空的太阳。 没想到这都快中午了! 陈松边走边笑道:“一时练得投入,忘记时间了。” 等到陈松走到两人近前,刘一眼看着陈松手上的棍棒,心中顿时掀起滔天骇浪,震惊不已,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刚才没有用棍子扫地上?” 杨昊目光也憋到陈松手上的短棍,整个人是呆若木鸡,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陈松手上的短棍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划痕和泥土。 “不是啊!” 陈松一愣,看到两人震惊的表情,疑惑的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你看地上!” 杨昊咽了下口水,指向刚才陈松练功所站的地面。 陈松狐疑地转身,看到地面上的划痕,道:“我胡乱练的,这划痕是有些乱!”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些地上的划痕不是你用棍子划出来的?” 杨昊看陈松还不理解自己的意思,不由急了。 陈松摇头道:“不是啊,谁练棍会用棍子去划地面啊!” 刘一眼回过神,有些激动地问道:“小友你难道达到了真气外放的境界?” 以刘一眼对武者的了解,这除了真气外之外,视乎别的手段都无法做到。 暗暗震惊陈松居然那么小的年纪就能在武道上达到如此高境界! “现在不行!” 陈松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就是说你以前可以?” 杨昊惊呼出声。 “以前……” 陈松沉吟下,说道:“没受伤之前,是可以!” 杨昊追问道:“你没受伤之前是什么境界?” “炼神还虚!” “那岂不是第三个阶段?” 杨昊记起陈松在药浴那天,对大家说的关于武者的境界划分。 “是的!” 陈松点点头,道:“只有达到炼神还虚的境界才能元气外放,也就是刘师傅说的真气外放!” “那岂不是……你之前只差一个阶段就能完成武者的修炼?” 杨昊听到陈松以前的武道境界,忍不住暗暗咋舌。 陈松这才十几岁,武道一途就快达到了顶峰! “哪有那么容易,武道一途同样是没有尽头的!” 陈松摇头叹道:“何况武道的每个境界难度各相同同,单单是突破到炼神还虚的难度就是前面两个境界加起来的难度总和,而且我之前还是在炼神还虚的初期停留了三年,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达到圆满。” 杨昊好奇地问道:“那么难突破炼神还虚进入到下一个境界吗?” “很难!炼神还虚,又称上关或九年关,指的是一种出神入化的境界,它是武者修炼的第三阶段,通过炼炁化神这一关后,便进入到修炼的高级阶段,这一修炼过程不同于初关有为、中关有无之交,而是行持无为之法,入大定功夫,内观定照,乳哺温养,炼就纯阳之神。” 陈松看到两人不解的眼神,略微思索下了,继续道:“也就是说由之前的肉体修炼而转入精神修炼,进一步温养自己的阳神,李道纯《中和集》中就说过:工夫到此,一个字也用不着!意思就是无为入定,连道教内丹修炼家多用○表示虚无,即抱元守一,一切入于虚空之中,一切圆明,返本归根,明心见性。” 刘一眼对陈松说的还稍微能听懂那么一点,但杨昊直接就是听得云里雾里。 陈松看到杨昊一脸懵地看着自己,不禁笑道:“佛教中的达摩祖师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八十八章:参禅入定,面壁九年的传奇人物 杨昊连忙摇头表示不知。 而刘一眼点头说道:“我之前在华夏少林寺了解过!” “师傅您去过少林寺?” 杨昊有些意外的看着刘一眼。 难道师傅也专门去学习过武功,也是个武者? “想什么呢!” 刘一眼拍了下杨昊的脑袋,道:“我是去那里旅游的!” “那师傅您赶紧和我说下佛教达摩祖师吧!” 当地非常信奉佛教,百分之八十五的人都是佛教信徒,但杨昊常从小就在矿区生活,还真对这些不是很了解,知道少林寺也是因为看过少林寺这部火遍全球的电影。 刘一眼说道:“我当时也是看了达摩面壁石后才有所了解的!” “达摩面壁石?还有这东西?” 杨昊惊讶道:“这达摩面壁石是长什么样的?” “达摩面壁石又称达摩影石,石长三尺有余,白质黑纹,如淡墨画,隐隐一僧,背坐石上,露其侧颔,衣褶仿佛全有!” 刘一眼回想了下当时向导介绍的内容,才说道:“菩提达摩,是南印度人,为南北朝时期的禅僧,在梁武帝年间,禅宗达摩祖师因为直言而不受皇帝待见,一苇渡江来到嵩山,在山洞里参禅入定,这达摩面壁石据说就是他在面壁九年期间,精诚所至之下,以致他的影象也透入石中,所留下的影像,我曾经在华夏旅游的时候专门去见过那块石头!” 杨昊问道:“难道这佛教达摩祖师面壁九年,就是因为这九年关?” “应该是像陈松说的那样吧!” 刘一眼说道:“禅宗祖师达摩在一苇渡江来到少室山之后,开始了自己的面壁之路,其实达摩面壁九年并非像常人说的那样是一次神仙之旅,其中发生了很多心酸的故事,遭遇过大火、豺狼虎豹的威胁,求法之路也是荆棘载途。” “刚开始,达摩祖师面壁并非是全天式的,他也是白天面壁,晚上才下山到寺院中讲经说法,过了一段时间,他才面壁上瘾,开始整日面对石壁,盘膝而坐,闭目默语,明心见性,这一坐就坐了九年。” 杨昊忍不住出声问道:“师傅,这九年一直坐着,这人受得了吗?” “当然受不了啊!达摩也是人,当他坐久了也会起来活动活动身子,伸拳踢腿活动筋骨,当他重新坐下面壁观禅的时候,就能眼观鼻、鼻观心、心入定,排除一切恶念、杂念、邪念,一心不乱!” 刘一眼感慨道:“一年四季的面壁,夏天是最难熬的,因为山上蛇虫鼠蚁很多,蚊虫叮咬让人难以忍受,有几年的夏天达摩的脸上被蚊子叮成了疮,但是他还是能一心不动的入定。” 杨昊赞道:“达摩祖师的毅力真强!” “何止是强啊!” 刘一眼看着杨昊,说道:“有一次僧徒上山给达摩师祖送饭,看到有一只豺狼正趴在达摩祖师的肩上,长着血盆大口准备啃食达摩,吓得徒弟连忙大吼一声,喝退了那畜生,而达摩仍然闭目念着‘阿弥陀佛’,毫不被外界所干扰!” 杨昊心中震惊不已。 一个人的毅力和决心得多大才能做到如此啊! “又有一年寒冬,天冷草枯,山中突现大火,火光瞬时就将整个山洞都包围起来,又有大风起作,几个僧侣顶着大风,往山上石洞去救达摩,到了洞口一看,发现祖师仍然在那一动不动的面壁,而山火竟然奇怪的绕开了这个山洞。” “这可真够玄妙的!” 杨昊旋即好奇地问道:“达摩就是这样坐……眼观鼻、鼻观心、心入定,整整壁观、禅定了九年?” “当然不是!” 陈松接话道:“达摩在困倦的时候就会起来活动腿脚,所以创造了一套心意拳的雏形,以至后人臆测是达摩创制了少林功夫,对于天下武功出少林这个说法,其实并非是空穴来风!经过三千多天的壁观后,他面壁的石壁上显现出一个人形,盘膝而坐、双手合十的影子就刻在了石壁上,这个石洞就是著名的达摩洞,壁石就是面壁石。” 杨昊疑惑地问道:“这面壁就能成为大师?真的那么有用?” “张三丰的有诀说’里面提到九年面壁养神体,默默昏昏如炼己,无束无拘得自由,随缘随分能知止。” 陈松看着杨昊,笑道:“当你自己遇到瓶颈,不要说面壁九年,就是面壁一个月,你也能想通很多东西!” 刘一眼深有体会地说道:“的确!人在安静或者没有拘束的环境中,容易色、受、想、行、识五蕴皆空,进入到无欲无求、没有时间观念也没有外界因数影响的状态中,是很容易想清楚或者想通一些事!” “是的,像人如果处于入迷的状态,是会忘却一切的!时间的流逝是真的感受不到的,感觉就一会儿的时间,却是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而入定状态是要更上一个层次,完全无空间和时间的感觉,也没有身体的感觉,但是大脑是清醒的,思维也是清晰的。” 陈松补充道:“像达摩祖师他们这种通过禅定修习而入定的,那就是悟道了,悟到宇宙生命的实相,入定境的体验就是对空境的体验!因为空境不是眼耳鼻舌身意这类感觉体验中的体验内容,而空境恰恰是创造、映显出这些感觉的感觉,此感觉虽名感觉但又实非感觉,它是感觉之性,属于觉性,即佛性,而此创造出生命宇宙存在的佛性是不可说的!” 杨昊有些茫然地问道:“为什么佛性是不可说的?” “因为凡‘所有说’皆在‘眼耳鼻舌身意’的感觉中说,所以凡所说是指语言文字,皆是眼耳鼻舌身意的感觉,而非创造出这些感觉的本质之性,因此佛法中对觉性、佛性、如来本心之类空境的体验证悟是无法用语言文字表达的。” 杨昊眼前一亮,问道:“意思就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没错,就是这意思!” 陈松解释道:“就像很多时候,当我们的意识和精神处于一种似想非想的状态,看着晴朗的阳光,清晰入耳的鸟叫,明亮的天地,会不知不觉中入迷了!在入迷的同时,周围其他的声音也听不见了,世界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了,连带自己身体的感觉也消失,脑海中只有自己关注的东西,等到清醒后,顿时感觉心胸开阔,神清气爽,又莫名地有一种我即是天地,天地即是我的那种天人合一的感觉,感觉周围的事物都在自己的掌控中,这种感觉又是自身真实存在的,但又不知如何去进行描述,所以这种感觉也真的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我还真有过这种感觉!” 杨昊兴奋道:“当时就是感觉全世界就剩下自己的思维,精神好像都是在飘的,就像藕断丝连,即将断裂,又好似连接,原来这就是入定啊!” “嗯!” 陈松点点头,说道:“这种全身心的投入到一件事中,处于忘我的状态,只要利用得好,对身体也会有很多好处的!” “有什么好处?” 杨昊有些兴奋地看着陈松。 “最明显的就是改变体质啊……人全靠气得以生存,而入定后只存在主观意识,如果对全身的气机加以引导,就能让之前气不通畅的地方能慢慢顺畅起来,去除病变位置。” 陈松笑道“达摩面壁期间,曾收了一位传奇弟子,他在家时,身体孱弱,二十五岁还提不动一桶水,但在跟随达摩学成禅定归来后,逐渐成为一代大师,他就是二祖慧可。” 杨昊叹道:“好神奇啊!” “入定的确是很玄妙,很神奇的一件事!” 刘一眼叹道:“可惜这入定太讲究了,需要长时间慢慢练习,要求全身放松,释放精神,让自己思维也放空,处于似想非想的状态,才有可能入定!” 以前他试过,可惜心中始终有杂念,以至那么多年也没有真正入定过几回,自从上了年纪后,想入定就变得几乎是不可能了,这人的年纪一大,身体机能就跟不上,脑袋也总是昏沉的,经常没入定反而自己就先睡着了! 杨昊杨昊点头表示认同,当初自己那几次偶然入定前的状态就是这样。 看到陈松把手中的短棍插回腰间,连忙问道:“你现在暂时还不是炼神还虚的境界,不能真气外放,那地面上那么多的划痕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松转头看了眼地面上的划痕,笑道:“只要你们愿意,也可以做到!” “我们也行?” 杨昊和刘一眼两人同时震惊地看到陈松。 陈松点头说道:“只要你们愿意练习,还是能做到的,只是可能划痕的深浅程度而已!” 杨昊不解地问道:“可我们又不是武者,怎么能做到?” “那只是对力量的运用,跟是不是武者没有多大关系!当然啦,最终肯定没有武者厉害,因为你们没有内力!” 陈松转头看着地上的划痕,说道:“想要在地上留下划痕,只要是身体健康的人,都能很快练出来,但是想要练得高深,让划痕变得更深,就真的需要付出很多努力了!” “我们……真的能做到?!” 杨昊感觉心跳得异常厉害,连刘一眼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自己也不求能有多厉害,学会这手段,最起码能强身健体啊! 两人一时间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脸迫切地看着陈松。 陈松突然快速地一掌向杨昊的脸上拍去! 伴随着凌厉的风声,陈松的手掌瞬间抵达杨昊的面门......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八十九章:是谁说的百无一中是书生? 呼~ 陈松手掌带起的强风直接把杨昊的头发都吹都竖起! 在杨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陈松的手掌已经停在他的面前,距离他的鼻子不足一指之宽, 感受到像刀片刮在脸上的风带来的疼痛感,反应过来后的杨昊着实吓了一跳,发懵地看着陈松,完全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这就是肌肉的外在力量所表现出来的刚劲!” 陈松把手掌缓缓收回说道。 杨昊顿时明白陈松的用意,问道:“我们日常所用之力都是属于刚劲吗?” “是的,刚劲的意思就是人体所发出来的力量是刚强坚劲,挺拔有力。” 陈松把腰间的断棍抽出,拿着一头,用力往下一劈。 嗖! 短棍发出刺耳的声音,刮出的风直接把两人的衣角吹起。 杨昊问道:“这要怎么练?” “通过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劲,这外三合的练习来学会控制全身筋骨皮肉,让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一处爆发,这样不仅能充分发挥出自身的力量,练出来的刚劲也会越来越强!” 陈松将短棍递给杨昊,说道:“你集中力气,用力向地面劈下,但不要让棍子碰到地面。” 杨昊狐疑地接过断棍,卯足全力,往下一劈,短棍带起一片风向地面涌去。 呼~ 顿时地上的灰尘和细小的沙土以短棍划下的方向,向两边移开,一分为二,露出干净的地面,地面上隐约可见一条划痕。 “还真是可以啊!” 杨昊兴奋得有些手舞足蹈。 陈松看着地上若隐若现的划痕,微微笑道:“你刚才的力还是有些不集中,只要加以练习,把力量全部集中在手上,然后再传递到棍上,这划痕很快就能清晰可见!” 这不可以才是怪事呢! 杨昊从小就在矿上采挖和搬运翡翠原石,力气现在少说也有过百斤。 当初可是当着自己的面,抱着一块上百斤的翡翠原石,脸不红气不喘地走到存放原石的地方。 只是他对力的运用还是不能够随心所欲,力量也不能完全集中一起,不然地上此时绝对是一条清晰笔直的划痕! “老朽也来试试!” 一旁的刘一眼雀雀欲试,直接从杨昊手中拿过断棍,摆好姿势后,对着地面用力一挥。 短棍带起的风把地上的灰尘和细小的沙土向两边移开,一分为二。 在中间露出的干净地面上,也隐约可见一条划痕,只是这条划痕比杨昊所留下的那条还直,还要清晰些! “这…..” 杨昊看着地上的划痕,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惊讶地说道:“师傅,您怎么力气比我还大!” “哈哈哈,原来我也可以!” 刘一眼高兴得哈哈一笑,转头对杨昊冷哼一声:“哼,你以为老夫天天看翡翠原石是白看的吗?” 杨昊顿时哑言。 师傅在辨别翡翠原石的时候,需要经常翻动原石,这长年累月下来,力气又能小到哪里去! “刘师傅您的身体真不错!” 陈松赞道:“而且您在明劲上表现出来的水平比杨哥的还要高!” “小友过奖了!” 刘一眼脸上笑得像朵菊花似的,斜眼看了下杨昊,得意地说道:“这做师傅的肯定多少都有些方面是要强过徒弟的!” “......” 杨昊有些幽怨地看着刘一眼。 哪有老人家和年轻人比力气的? 关键是自己还比输了,这令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连忙岔开话题,向陈松问道:“这不是刚劲吗?怎么你又说是明劲?” 陈松解释道:“明劲是注重外在的肌肉力量,需要学会控制全身筋骨皮肉,练的就是刚劲,意思就是刚劲是属于明劲里面的一项,常人的劲力只要达到百斤就是明劲初始的表现。” “这力量还分等级?” 杨昊惊讶道。 “是的,劲力常见可分为明劲,暗劲和化劲三种。” 陈松点头道:“明劲是属于外三合,注重外在的肌肉力量,而暗劲是练内在的力量,需要学会控制全身的毛孔,是内力,属于是柔劲,练是心脏与意念相合,意念与呼吸相合,呼吸与力量相合的内三合,只不过一个是刚劲,一个是柔劲,一个是外,而另一个是内! 杨昊好奇地问道:“那……这明劲和暗劲谁更厉害些?” 刘一眼忍不住出声道:“明劲是外功,暗劲属于内功,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暗劲厉害啦!” 杨昊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也不一定……练刚劲练得好的练拳高手,他真能跟初入暗劲的人打,即使大家都经过相同时间的实战对打训练,练明劲的多会胜过练暗劲的,并不是暗劲就比明劲强过很多。” 陈松看着两人不解的眼神,笑着解释道:“因为暗劲在真正的内家功夫中,很快就能练出来,而想使这种暗劲能应用到实战,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所谓的暗劲实际上是元气运行在体内,气推形动,产生的气与力合,这种不同于常人的死力和僵力,但也并不代表着这种力量在初始时就很强大,最起码明劲之人如果练出了透劲,哪怕是真正的暗劲,只要没到暗劲后期也未必是对手。” 杨昊惊讶道:“这透劲那么厉害?” “那当然,专门练习刚劲,也就是纯刚之力而练成的明劲,已经属于外气功了,实力是相当专门修炼暗劲的人,但明劲只有达到巅峰后才能练出透劲,透劲可算作是暗劲的一种,所以专门练暗劲的普通武者,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对力的运用都是比不上已经达到透劲的明劲武者的,因为只有对自身的纯刚之力的运力巧妙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才能属于是透劲! 刘一眼理解的点了下头,问道:“莫非传说中的力透纸背,入木三分,刻入绢素和笔力杠鼎这些词说的就是透劲?” “是的,力透纸背,入木三分都是属于透劲。” 陈松想了下,说道:“只要是书法刚劲有力,笔力穿透了纸背,而不是墨迹穿透过去的,都属于透劲! “书生也能拥有透劲?” 杨昊惊讶道:“不是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吗?” 杨昊知道入木三分这个成语是出自东晋时期书法家,有“书圣”之称的王羲之。 相传当时的皇帝要到北郊去祭祀,让王羲之把祝辞写在一块木板上,拿给工匠雕刻。 雕刻的工匠在雕刻时感到非常惊奇,因为工匠把木板足足削去三分多,才没有见到墨迹! 皇帝在得知王羲之写的字,笔力竟然渗入木头三分多,不由赞叹地说:“右军将军的字,真是入木三分呀!” 众人也大为惊叹王羲之的笔力精深! 后来就用“入木三分”来形容书法笔力遒劲,功力深厚,或比喻分析问题见解、议论深刻、确切。 连唐代张怀瓘《书断》里也专门提到:“王羲之书祝版,工人削之,笔入木三分。 陈松心中一凛,对杨昊问道:“百无一中是书生?你也这样认为?” 刘一眼听到杨昊的话,直接怒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让你读的书没用?” 自从那次和杨昊谈话后,刘一眼就专门找人送过来一些当地的小学和初中的教材,想让杨昊好好补修下基础知识。 没想到杨昊居然借此机会说出这话,如何能不让他不来气! “没,怎么会呢?我真不是这意思!” 杨昊看到师傅和陈松都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顿时心里有些发毛。 “哼!你最好别有这种意思,不然吃亏的是你!” 刘一眼冷哼一声,问道:“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 “不知!” 杨昊连忙摇头。 “那你知道这句话其实还有上半句吗?” “不知!” “那你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吗?” “如果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觉得还会有那么多读书人成为封建王朝朝廷之上的主力吗?” “如果百无一用是书生,大家为什么还去看读书人留下的那些传世佳作呢?” 面对刘一眼的一连串问题,杨昊沉默了。 看到杨昊默不作声,刘一眼直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是出自清代黄景仁的《杂感》,他是清朝乾隆年间的一个书生,在当时的名声非常响亮,他是宋朝名人黄庭坚的后人,自然,他自己的成就也是颇高的,曾有人将他比作清朝的李白,他写有的诗词有2000多首,著有《两当轩集》留世。” “但他所处的那个时代,基本上所有读书人都是需要通过科举考试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寒窗苦读十几载,都没有取得什么功名,他的一生也如李白一般,命运坎坷,仕途不顺,所以他的笔下,都是凄怆悱恻之情,低徊掩抑之感,表现得十分深刻感人。” 刘一眼叹道:“其实像这样的书生历来都多如牛毛,能脱颖而出的毕竟是少数,其他的,只有感叹命运的不济了!” 刘一眼看着杨昊,一字一字的慢慢说道:“他所写的真正全诗是: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大概的意思就是,他觉得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达成心中所愿,空有一身才学,却无处施展,唯有对天感怀、自娱自乐,所以觉得最没用的就是像他这样的书生。” 杨昊顿时明白,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明显是被人曲解了。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九十章:你别忘记你也是炎黄子孙! “所以他其实是在抱怨,并不是真的要诋毁书生,如果书生真没用,他为何不欣然接受现实,反而在这里感叹呢?那只说明,他心有不甘,觉得饱读诗书这么多年,却无一用处,觉得读这些书还有什么用呢?他真实想说的是他怀才不遇的尴尬,而不是说读书无用,其实这是他的一种自嘲,结合整首诗就可以看出来,他说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其实只不过是他对自己遭遇表现出来的不满,是对自己的一种讽刺罢了!而不是单纯的像我们现在理解的什么读书无用论,你现在明白了吗?” 刘一眼说完,悠悠叹了口气。 自古以来,社会要进步,文明要发扬,靠的还是书生! 其实一直以来,读书的目的是为了让人明事理,学习的目的也是为了让人懂得更多,开拓视野,了解世界。 华夏的儒家对于士大夫,也就是所谓读书人的要求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首先是修身,修养身心,所谓平心性,是为了让人更加的平和! 真正读书多了,是懂得! 世间万物皆有规律,对待许多事情,是平和的,自然而然地就会去考虑一个现象背后的为什么,而非凭什么。 这读书无用论也不知道是谁断章取义的,真的是害人不浅! 杨昊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刘一眼严肃道:“你要记住,再好的东西都会有人泼脏水,金子里面也会有杂质,比如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原作者的原意并非如此,甚至是刚好相反,但流传下来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意思,尴尬的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还经常把它拿来打击书生,所以你要学会明辨是非,不能人云亦云,这也是多读书的好处!” “知道了,师傅!” 杨昊小声回道。 刘一眼见杨昊知错,也不多说,转头向陈松请教道:“刚才小友说力透纸背和入木三分是属于透劲,那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毛笔性软,腕力不足,按下之笔,锋不易起,墨色渗化,显得黑墨一团,软弱无力,再者宣纸单薄,笔湿力猛,也易于将宣纸弄破,故此笔力不是使用锄头锤子物理的硬力,如果用笔一味霸悍,不是真正懂得了笔力,所写出的点划定是径直少曲,抛骨露筋,硬而燥,湿而软,不论粗细,一览无余,没有任何的力度可言!” 陈松回想了下,继续说道:“但凡写得好的书法,其筋骨血肉都具备的点划,必然是含蓄饱满,柔中寓刚,骨挺肉丰,焦润相生,粗能遒劲,细则挺拔,渴笔不空,湿笔笔迹所至,气满神足,不言有力而笔力自然显示出来。” 刘一眼和杨昊认同的点点头。 对于寻常人来说,刚拿上毛笔连手都保持不了固定,根本就控制不了笔墨的走向了,这力度都把握不好,写出来的字自然也就歪歪扭扭的! 刘一眼问道:“这样说来,只要毛笔字写得好的人,他对力的控制是不是都异于常人?” “是的,写出来的毛笔字的好与坏就在于对力的控制,也就是笔力的问题!” 陈松点头说道:“这笔力是发于身心应于手腕而生,是一种巧力,需要朝夕追求,艰苦研讨,不断实践,去摸索用笔规律,对用笔辩证的深刻和理解才能合乎正确执笔。也就是说需要正确的执笔,合理的运腕,臂于空悬,经过持久的练习,才能熟练掌握笔墨技巧,达到心手相应,行笔有法,其力蕴藉于内,笔锋着纸贯注于外得来的,所以书法大成者,无一例外,都是达到了透劲!” 刘一眼心中了然,道:“听小友这一说,我总算明白为什么现在书画家的作品比古代的要差那么多了!” 这毛笔上的笔力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哪怕是临摹著名大家的作品,也不外乎是学习笔意和运力技巧而已,最终的笔力还是得靠自己不断去揣摩和练习,不然徒有其形而无其神! 也难怪书法写得好的人,到了七八十岁,还比常人的手要稳,也更有力! 陈松看着杨昊告诫道:“所以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尤其是读书人,武者里面最恐怖的就是书生!” “书生真有那么厉害?” 杨昊有些意外。 原以为武者每天都在锻炼力量和速度,怎么也会比书生强,而且书生自古以来就给人文弱的感觉,哪怕手上力度超群,可给人感觉始终不如全身都在训练的武者。 “他们可比我们想象中厉害多了!” 陈松想起小时候在自己心里留下阴影的那个儒生打扮的人,身体情不自禁的有些发寒,嘿嘿笑道:“只要是才华横溢的书生,一旦接触到修炼,基本都是文武全才,没有一个不是武者里面的顶尖高手!” “那么恐怖?!” 杨昊惊呼出声。 连刘一眼听到后,心中都震惊不已! “读书能增加人的知识和认知,自然对待事物的大局观就大,看待问题也就比较全面,一直用脑自然思维保持清晰,学东西也就更快,更容易解决遇到的困难!” 陈松看了眼杨昊,说道:“历史上多少文人弃文就武,弃笔投戎的,要是没点武艺谁敢去战场,这从底层的小兵做起,在乱战之中又有谁能保护他!” 刘一眼感慨地说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这说的估计就是像班超和辛弃疾这类英雄人物了!” 杨昊好奇地问道:“班超和辛弃疾很厉害吗?” 刘一眼顿时火冒三丈,直接喝道:“让你好好多读书,现在你居然连这两个华夏国历史上那么著名的人物你都不知道!” “师傅……这里不是华夏国啊,我哪里知道嘛。” 杨昊弱弱地回了句。 刘一眼怒气冲冲地向杨昊喝道:“你别忘记你也是血统纯在的炎黄子孙,该了解的历史你还是要了解!” 杨昊看到师傅发火,顿时求助地看向陈松。 陈松看了眼怒气冲天的刘一眼,回了杨昊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当初陈松在得知他们的名字后,就觉得很疑惑。 为此还专门问过他们为什么不是华夏国的人,却都有着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长相与华夏人也没有任何差异,而且他们也是说汉语,写汉字,用的也是华夏的姓氏和名字。 得到的答案让陈松自己都替他们感到心酸! 当地的人大部分都是炎黄子孙,只是不同时间迁移过来繁衍生息的而已。 最早在唐朝时期,迁移过来的就有在南诏压制下离开华夏的一支羌族,是与华夏民族亲缘最近的民族之一,当地叫burma,实际上他们自己仍然是有着对羌族的认同感。 华夏羌族的羌语名称就叫rrmea族,也叫尔玛族,例如天仙妹妹的原名就叫尔玛依娜。 而汉羌同源是定论,羌即姜,区别在于一个是父系一个是母系。 羌为牧羊人,姜为牧羊女,姜是炎帝之姓,实际上等于说他们也是炎黄子孙。 尤其是北区的民众,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繁衍已经有接近400年的历史,渊源就更深了! 个中的缘由要从明朝末年开始,自明朝灭亡,清军入关后说起。 公元1644年,闯王李自成领导的农民起义军攻进了京城,崇祯皇帝上吊身亡,李自成登上帝位,建立大顺政权,明朝灭亡。 但南方仍然属于明朝政治势力的控制之下,在同年,福王朱由崧在南京登基,这就是第一个南明政权。 闯王当了皇帝后,手下大将刘宗敏却霸占了山海关守将吴三桂的爱妾陈圆圆,也因此爆发了历史上著名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 本来已经投降闯王的吴三桂又转投了满清,并引清军入关,在一片石的战役中,摄政王多尔衮率八旗军与明总兵吴三桂合兵,打败了闯王李自成。 清军入关后一面打击闯王的残余势力,一面派大军南下,开始征伐南京的福王政权。 由于南京政权的内讧,一年的时间,这个政权就被清军攻灭了,期间发生了例如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这样的大屠杀。 福王政权灭亡后,南明相继又成立了唐王、鲁王等政权,但实力分散,没多长时间又都被清军推翻。 清军在基本控制南方的局势后,颁布了“剃发易服”的政令,强迫汉人改换发型服饰,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在当时,所有人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一说已经认同到骨髓里面,是对父母的一种孝道体现! 衣冠发式五千年来一直是华夏民族的传统,即使是在蒙古人所统治的元朝,也从未改变这一点! 所以清军的这个命令一出,无疑是以死来要挟汉人皈依满人,想灭杀汉人的传统! 如果说武力征服犹如暴风骤雨,那么“剃发易服令”就像晴天霹雳,令汉人惊恐万状。 一时间全国风起云涌,最后这种惊恐瞬间化作满腔怒火,为了保护华夏名族的传统,大家要发不要头,宁为发而死,并高呼宁为束发鬼,不作剃头人! 很多本来已经投降清朝的部队纷纷举起义旗,反对清朝的残爆统治。 各地的起义军联合起来,其中包括李自成、张献忠的残部,还有郑成功的军队,他们公推桂王朱由榔为皇帝,这就是南明中坚持最久的永历皇帝。 他们以云南、贵州为基地,并且还有李定国、孙可望、郑成功这些名将,声势浩大,一度几乎又控制了整个南方,他们与清朝作战一共坚持了16年之久。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政权内部组织结构复杂,逐渐开始争权夺利,再加上清朝的离间,最终爆发了内讧。永历政权渐渐衰败。 吴三桂对永历皇帝进行不断打击,穷追不舍,把永历政权的残余人马逐渐压制到了华夏与md的边境。 眼看就要覆亡之际,在军阀沐天波的斡旋下,md国王同意永历皇帝的人马进入md避难。 永历皇帝在进入md后,其实已经很难再对清朝构成威胁,但吴三桂依然不死心,怕日后明朝再度兴起会清算自己,于是向md国王施压,要求带兵进入,扫清残余。 md国王迫于清朝压力,最后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吴三桂进入md后,轻松的俘虏了永历皇帝还有太子,最后带回云南,在昆明用弓弦把他们两绞死,也由此,吴三桂立下大功,被封镇南王。 永历皇帝死后,剩下的明朝残余没有被赶尽杀绝,他们就在md当地留了下来,生活繁衍,一直保持中华民族的传统,期间不停和当地的其他族群势力做斗争,经历了九死一生,终于得以保存了下来,这就是今天的北区。 所以他们都有着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长相与华夏人没有任何差异,也不像东南亚的人种,他们在当地都是说中文,写汉字,沿用中文名,就连道路上的招牌也全是用的汉字。 他们完全是百分百的炎黄子孙,华夏儿女,觉得自己就是华夏人,是炎黄子孙,也一直心向华夏。 也难怪刘一眼在听到杨昊的话后,会发如此大的火!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九十一章: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陈松看着一脸怒气的刘一眼和不知所措的杨昊,连忙解围道:“这两个的确都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大豪杰!” 杨昊小心翼翼地看了刘一眼一眼,轻声向陈松问道:“他们两人具体是有什么样的事迹?”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陈松并未直接回答杨昊的问题,而是一边把千古名篇《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念出,一边观察着刘一眼的脸色。 看到刘一眼虽然还在盛怒中,但并未有出言阻止之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当下便向杨昊介绍起这两位英雄人物的传奇事迹。 辛弃疾,南宋人,字幼安,号嫁轩,在他年少时,辛弃疾所在的家乡济南早已沦陷,他的爷爷辛赞被迫接受金国委任的职务,屈辱而又痛苦地生活着。 沦陷区域的普通老百姓都深受金军的迫害,与之水火不容,恨不得早点把这些侵略者驱赶走。 在沦陷区长大的辛弃疾,原本酷爱写词,也很有才华,在目睹了周边老百姓所遭受的苦难后,便一边从文,一边习武,用心攻读兵书战策,刻苦训练杀敌本领,并立下此生为恢复中原而鞠躬尽瘁的宏愿。 公元1161年,金军在完颜亮的率领下,再次南下入侵南宋。 时年21岁的辛弃疾,趁机揭竿而起,聚集沦陷区里的两千青壮男儿,一起参加义军领袖耿京所领导的抗金部队。 在耿京的重用下,极具文学才华的辛弃疾被任命为掌书记,负责机要工作,掌管义军的印信,还受命他联络南宋政权,以期遥相呼应,一举打败入侵的金军。 就在辛弃疾赶往临安完成联络任务后,在返回义军部队的途中,得知首领耿京在海州抗金中被叛将张安国所杀害。 噩耗传来后,令血气方刚的辛弃疾顿时大怒,亲率五十名骑兵,连夜赶往五万人的金军大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了敌军,在活捉叛将张安国后,又立即狂奔千里,把张安国押到临安,交给南宋朝廷处置。 豪情万丈的青年辛弃疾在战场上所表现出来的英武侠气,令宋高宗赵构是刮目相看,于是任命他为江阴签判。 辛弃疾正式步入仕途,时年二十五岁。 锐气风发的辛弃疾,并未感知到偏安一隅的南宋朝廷其实并不想与金对抗的妥协思想。 仍然凭着自己抗金北伐,收复失地的志向,向朝廷上书提出了有名的《美芹十论》和《九议》等有名的主战想法。 可惜宋高宗没有理睬辛弃疾带兵打仗的本领,只欣赏他可以管理地方的实际才干。 因此辛弃疾的这次作战,竟成了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抗敌! 因为朝廷的妥协,他再也没有机会亲临一线抗敌,以致他在中年后,无奈归隐铅山时,回忆起参战时的金戈铁马,不由得感慨万分,遂写下掷地有声的千古名篇《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 这首追忆自己征战沙场的宋词,酣畅淋漓地描绘了自己披肝沥胆的将军形象,有力表达了自己杀敌报国的理想,却又壮志难酬的无奈情怀。 而班超就更厉害了! 他以三十六人纵横西域,在极度艰难的环境下当机立断、百战不殆,写下传奇人生,更创造了华夏历史名将之西域神话! 不仅扬我华夏国威,还牵制匈奴保汉朝的太平,也制止匈奴在西域的恃强凌弱,更维护西域诸国和平往来,并打通西域,重新恢复了丝绸之路! 班超是东汉著名的军事家和外交家,字仲升,扶风平陵人士,也就是华夏现在的陕西咸阳东北人。 他出生在一个文学世家,从小就很刻苦用功,做任何事都肯动脑筋,为人有大志,不修细节,他口齿辩给,博览群书,能够权衡轻重,审察事理,对未来也充满着理想。 其父亲班彪是东汉著名的大文豪、史学家,他的哥哥班固是《汉书》作者,他的妹妹班昭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才女,在班固死后,班昭继承班固事业,完成了著名的史书《汉书》的编撰。 在公元62年,也就是汉明帝永平五年,班固被明帝刘庄召到洛阳,做了一名校书郎,班超和他的母亲也跟着前去了。 当时,因家境贫寒,班超便找了个替官家抄书的差事挣钱养家。 有一天,他正在抄写文件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厌烦和苦恼,忍不住站起来,弃笔感叹:“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间乎?” 就这样,他起了抛弃案头工作,投笔从戎,去从军的心思。 周围的人听了他这番话后,都讥笑他异想天开。 班超看着讥讽自己的众人,更加坚定决心,感叹地说:“庸人怎能了解壮士的志向啊!” 于是在公元73年,班超正式投笔从戎。 那时候,西域各国从王莽执政时期起,跟汉朝不相往来已经有六十五年了。 但东汉和匈奴都希望拉拢西域诸国以增强自身的实力,削弱对手,所以不得不对西域诸国恩威并用。 在当时,汉明帝刘庄派大将军窦固出兵攻打匈奴,班超随军出征,在窦固手下担任代理司马一职。 由于班超作战勇敢,屡立战功,得到了窦固的赏识,决定派他出使西域,目的是联络西域各国,共同抗击匈奴。 班超带着三十六名随从人员,先到了鄯善。 开始的时候,鄯善王对他们还是很客气的,可没过几天,匈奴也派使者来同鄯善国进行联络,由于匈奴使者的从中挑拨,鄯善王对班超的态度渐渐冷淡起来,并且产生了敌意。 警惕的班超想到可能是匈奴派来了使者,让鄯善王有倾向匈奴之意,觉得必须先下手为强。 一天晚上,刮起了大风,班超借机一把火烧了匈奴使者团的大营。 匈奴使者团完全没有防备,从睡梦中惊醒时,也不知道汉军进行攻击的人马有多少,一个个吓得没命乱逃。 当场,包括匈奴使者在内被杀三十多人,其余还有大约一百多人,在大火中全被烧死。 鄯善王看到匈奴使团全部被班超覆灭,以及班超表现出来的勇猛,于是就答应和东汉合作了。 班超以三十六人纵横西域,在艰难的环境下当机立断、百战不殆,顺利地完成了这次出使任务,也写下传奇人生,更创造了中国历史名将之西域神话! 后来,班超再次出使西域,这次是到于阗。 于阗国迷信巫师,那个巫师口出狂言,要用汉使的马来祭神,班超一口答应下来,巫师来时,班超乘他不备直接把他杀了。 这虎口拔牙、敲山震虎的手段直接取得了威慑的效果。 于阗王早就听说班超的威名,看到这个场面,直接吓得软了,表示愿意跟汉朝和好。 鄯善、于阗是西域的主要国家,他们结交了汉朝,别的西域国,在现在新疆库车县一带的龟兹和新疆喀什噶尔一带的疏勒等也自然都跟着跟汉朝和好了。 后面班超继续出使西域诸国,期间帮助它们摆脱匈奴的束缚和奴役,使得西域五十多国全部归附了东汉。 班超经过艰苦斗争,和各国间斗智斗勇,让汉朝和西域双方又开始了交往,恢复了张骞通西域时期的那个局面,重新打通了丝绸之路,成为华夏历史上继张骞之后,为促进中西经济和文化交流做出了杰出贡献的英雄! 班超在西域活动的时间长达三十一年之久,平定内乱,外御强敌,为保护西域的安全,丝绸之路的畅通,令汉朝得以复控西域,反击匈奴。 期间他既没有陷入内战,也没有屠杀自己人,又不居功自傲,更不为名利而战,特别是他“以夷制夷”的策略,为后来的统治者用兵边疆提供了宝贵的借鉴之处,在华夏战争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其为军人之表率,当之无愧!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这两位无疑是书生里面最具代表的英雄人物! 杨昊听完顿感羞愧,耳朵和面部都红了。 这些本该自己要了解的历史,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 刘一眼扫了眼面红耳赤的杨昊,气呼呼地冷哼一声,向陈松请教道:“刚才小友只提到力透纸背和入木三分,不知刚才我说的那后两个词是什么境界?” “刻入绢素和笔力杠鼎是属于化劲,所谓的刚劲与柔劲其实是劲力的两种体现形式,施之于猛则为刚劲,化之为和则为柔劲,是一体两面的。” 陈松笑道:“至刚则至柔,由纯刚劲力自然转化出来的柔化之力,发力时刚柔并济,就是达到化劲,古时候武夫以力扛鼎,而文人以笔扛鼎,除了赞扬两者对应的成就外,其实也有这层意思。” 刘一眼和杨昊心中释然,同时又暗暗震惊。 鼎,一直被认为是最重的东西之一! 扛鼎就是能举起鼎来,这笔力扛鼎一般是形容下笔很有分量,语言语言铿锵有力,这用笔来扛鼎,完全是打破了两人以往的认知。 刘一眼脑海中不停思索着自己所熟知的文人,却始终找不出哪个是能拥有这种力量的! 杨昊吃惊的问道:“达到这等境界的人有谁?” “谪仙人!” 陈松缓缓地突出三个字。 “也有人称他为酒中仙或者诗仙。” 看到两人有些茫然,陈松补充道。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九十二章:剑仙李白 “李白!” 刘一眼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只知道作为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李白,是一位“斗酒诗百篇”的大诗人,平生留下了九百多首哙炙人口的诗篇,篇篇让人陶醉,句句令人叹赏。 却抓破头都没想到李白竟然还是个武者,而且境界还如此之高! “难怪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他侠客行这首诗中就透显出如此豪气,要是不会武功,怎能写得出这等荡气回肠之作!” 刘一眼恍然大悟,喃喃道。 杨昊疑惑地继续问道:“李白他明明是个大诗人啊,怎么可能是个武林高手呢?那些诗句会不会是他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呢?就像我有时候也会想着自己成为了超人,统治宇宙!” “这……” 刘一眼一时间也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陈松。 自己这徒弟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啊! 想当初自己年轻的时候也经常做白日梦,脑子里面都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总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 虽然后面自己也的确是看长安花看到腻了。 陈松问道:“那你们有没算过他在唐诗中的诗句里出现过多少次剑字?” 刘一眼摇头回道:“还真没算过!” 自己熟读唐诗三百首是没错,但谁没事会去算这玩意啊! 陈松徐徐说道:“在《全唐诗》里面,李白诗中‘剑’字共出现了107次,除去作为地名的剑阁3次,剑壁1次,武器之剑犹有高达103次之多!属于剑的‘铗’出现了1次、吴钩1次、吴鸿1次、湛卢1次、干将1次、莫邪1次、青萍2次、秋莲2次、霜雪2次、匕首3次、龙泉4次,加起来‘剑’字共出现了118次,这还是把吴钩霜雪明,空余湛卢剑,剑花秋莲光出匣,拙妻莫邪剑,吾家青萍剑这几句分别计做1次,‘剑’字分布在他106首诗中,约占全诗总数的十分之一!” 看着陈松如数家珍般说出李白在唐诗中用到剑字的次数,刘一眼和杨昊两人心中满是骇然! 他俩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对唐诗熟悉成这样! “如果李白不会剑术,又不懂剑,那在诗中出现剑字次数频繁又作何解释呢?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李白喜爱剑术,剑字才会频繁出现在他的诗词中!” 陈松肯定道:“至于杨哥刚才说的那种属于他自己幻想的可能是完全不存在的!因为在《新唐书》中记载,苏颋为益州长史,见白异之,曰:‘是子天才英特,少益以学,可比相如。’然喜纵横术,击剑,为任侠,轻财重士,更客任城,与孔巢父、韩准、裴政、张叔明、陶沔居徂来山,日沈饮,号竹溪六逸。” 杨昊听得一头雾水,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一眼白了杨昊一眼,说道:“大意是说苏颋是益州的长史,看到李白,就感觉他非同寻常,觉得这个青年才智超群,若出来做学问,只要稍加努力,以后可是大文学家啊,就像汉代的司马相如。然而李白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诗才,他只喜好纵横之术,剑击技法,行事任侠,视金钱如外物,乐于施舍,客居任城,与孔巢父、韩淮等人,整日畅饮,号称竹溪六逸。” 紧接着,刘一眼认同地说道:“自唐朝建立的初期起,全国崇尚武功之风盛行,从高祖到玄宗,一直在对外作战,到了玄宗已经是大唐向外进取的巅峰时期,所以当时整个社会都尚武,尚边功,李白又是个生性潇洒热血,不喜欢束缚的人,因而大多时候的游历皆是孤身一人,如果没有两下子,在野外的区域,不管是遇到毒蛇猛兽,还是半路冒出劫财的匪人,估计早就让李白命丧黄泉,然而李白却平安无事,如此看来李白敢独自仗剑去国,辞亲远游,游历祖国的大好山河足以说明其武功的确不低!” “是的,单单这点就足以说明李白的武艺超群,是一位武功高强的剑客,剑术也是名列前茅!” 陈松点头道:“另有传闻说李白与好友吴指南行至湖南时行走于山中,吴指南突患重病逝世,恰逢猛虎来袭,此时李白如果逃走,猛虎便会撕食吴指南尸体而不会追赶他,但李白为了保全朋友的遗体,竟冒着生命危险与猛虎对峙,最后终以手中剑逼退饿虎。” 刘一眼点头道:“看来李白的确有着像他诗句中所写的轻生重义的游侠精神。” 陈松微微一笑,说道:“另外也有裴旻的后人为证,李白的确是师从裴旻学剑,他能被裴旻收为徒弟,只怕他自己之前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自吹自擂,说明李白在师从裴旻之前在剑术上就有相当的造诣,才会令贵为大将军、大剑豪的裴旻相中为徒!参照李白向别人推介自己的特长时曾说过的十五好剑术,三十成文章,这句话明明白白的强调了文章非我之长,剑术才是我的至爱,而且他生怕别人会因为他的五短身材而瞧不起他的功夫,还特地解释性地说自己虽长不满七尺,而心雄万夫,王公大人许与义气,在《上韩朝宗》)里也提到李白的身材的确不够高大,但身轻体健,有万夫不挡之勇这一点!” 刘一眼惊讶道:“李白的师傅是裴旻?” “是的!” 陈松点点头头。 “难怪了!” 刘一眼疑虑尽散,叹道:“师徒关系在过去可不是像现在这样闹着玩儿的,如果李白没有学武的资质或天分,裴旻是绝不会收李白这个徒弟的,因为将来出去丢的不仅是李白自己的脸面,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徒弟不行师傅也会被世人嘲笑,万一李白天资愚钝、徒有虚名,以后学艺不精传出去岂不是令人笑话,败坏了他裴旻的名声,看来李白的确是武者了!” 对于陈松说的李白会武功,估计十之八九是真的! 杨昊轻声向陈松问道:“这裴旻很厉害吗?” 这次杨昊学聪明了,不敢问刘一眼,而是问陈松。 “何止是厉害,裴旻剑术之高,在历史上是赫赫有名的!” 陈松一脸崇拜地说道:“裴旻是当时的边防大将,常和奚人、契丹和吐蕃打战,官至左金吾大将军,剑术造诣出神入化,他被公认剑技天下第一,据《独异志》记载,裴旻‘掷剑入云,高数十丈,若电光下射,旻引手执鞘承之,剑透空而入,观者千百人,无不凉惊栗剑’而且裴旻还以善射著名,在担任北平守时,北平多虎为害乡野,他一日射虎三十一头,他的剑术和李白的诗、张旭的草书并称为唐代三绝!” 刘一眼也说道:“传闻,裴旻在一次战争中,大部队深陷绝地,被敌军打了埋伏,危险至极之时,裴旻单枪匹马挺身而出,手持雪白软剑,驰骋于敌军阵前,斩杀数人,勇不可挡,敌军见之,不可敌,便远攻智取。面对敌军箭雨来袭,裴旻临危不惧,怒发冲冠抽剑挥舞,斩断迎面飞来的利箭,最终杀敌无数,功成身退,解了被困之危!古代许多文人也为裴旻的剑术留下了不少文笔,比如颜真卿的《赠裴将军》、王维的《赠裴将军》、乔潭的《裴将军剑舞赋》。” 杨昊听闻后心中震惊不已,好奇地问道:““李白的师傅都那么厉害,那他自己的剑术在当时是排第几?” “据说,李白在剑术一道上成就非凡,创出了青莲剑法,剑术在大唐排第二,有着太白剑仙的称号,仅次于其师父裴旻!” 陈松回道。 杨昊惊讶道:“这剑道第二也能称为剑仙?那他师傅作为天下第一的称号叫什么?” “剑圣!” 陈松笑道:“有些人认为李太白剑仙的称呼是后来被人们改造过的,叫剑仙是为了更能凸显李白仙气飘飘的气质,但他师傅裴旻的剑圣称号,可是古代朝廷对剑圣的唯一一次官方册封,因此裴旻受此称号是当之无愧,整个天下都认同的,也是货真价实的!” 杨昊羡慕道:“一个是剑仙,一个是剑圣……这师徒两人在当时的江湖岂不是可以横着走?” “差不多!” 陈松嘿嘿一笑,说道:“李白还收过一个做刺客的徒弟,叫武谔,排行十七。” 杨昊有些诧异地看着陈松。 刘一眼心中一动,问道:“莫非李白所写的《赠武十七谔》,里面武功高深莫测,还曾将李白之子于乱军中救出的武谔就是他徒弟?” “正是!” 陈松点头道:“而且李白他还跟他这个原本就是杀手的徒弟学过怎么做刺客、杀手!” “……” “……” 杨昊和刘一眼都感觉很是无语。 武功高强的李白,除了有个剑道天下一的师傅,居然还有一个武功高深莫测的刺客徒弟。 他收个做刺客的徒弟也都算了,居然还反过来跟徒弟去学怎么做刺客杀手。 难怪他能写出“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这等诗句! 这古代人可真会玩啊! 刘一眼不禁叹道:“盛唐真是人才济济啊!” 想起裴旻都腰间宝剑七星文,臂上雕弓百战勋,而作为皇亲国戚的李白,武器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吧! 随即好奇地对陈松问道:“不知李白佩的是什么剑?”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九十三章:找仙人,采仙草,炼仙丹! “佩剑龙泉!” 陈松羡慕地说道。 龙泉? 刘一眼忍不住瞳孔一缩。 杨昊也没想到李白的佩剑居然是华夏十大名剑之一,代表诚信高洁之剑的龙泉剑! 这龙泉剑,又名龙渊剑,始于春秋战国时期,距今有二千六百多年, 传说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 相传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 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盤卧,是名龙渊,故名此剑曰七星龙渊,简称龙渊剑。 唐朝时因避高祖李渊讳,便把渊字改成泉字,成为七星龙泉,简称龙泉剑。 “不对……这里有些不对!” 刘一眼摇头道:“此剑曾为李渊的佩剑,李渊在死后随李渊葬于献陵,也有传闻说李渊曾将此剑传于唐太宗李世民,后与李世民一起葬于昭陵……这怎么会出现在李白的手上?莫非史料中后续对此还有记载?” 陈松惊讶地看着刘一眼。 没想到他对这事还有研究。 “是啊,我也听人说过此事!” 杨昊也感觉陈松说的跟自己之前听到的很不一样。 之前自己找人辨认那把黑袍人所佩戴的黑刀的时候,就听很多人说起过华夏的十大名剑,而且他们对于龙泉宝剑的说法也都是一致的。 “史料中并无明确记载,不过,在李白的诗中,经常有龙泉一词出现,例如在《送羽林陶将军》中,就有‘万里横戈探虎穴,三杯拔剑出龙泉’之句,而《夜别张五》里面有‘龙泉解锦带,为尔倾千觞’之句,在《在水军宴赠幕府诸侍御》中也有‘宁知草间人,腰下有龙泉’之语。” 顿了下,陈松才继续道:“龙泉有着宝剑代称之意,有可能不是指那十大名剑中的那把,而是后面龙泉所锻造之剑,不过,李白和李世民是同宗关系,都是李暠的后人,李白是李暠的第九世孙子,唐太宗李世民是李暠的八代世孙,李世民是李白的父辈,李白也可能因此见过或佩戴过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的七星龙泉剑!” 刘一眼和杨昊连连点头。 恐怕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龙泉宝剑因李渊而名扬天下,龙泉亦成为宝剑之代名。 现在华夏国的锻造出来的龙泉宝剑已经举世闻名,在尚武的唐代,恐怕也会因为李渊的佩戴的缘故而被世人纷纷效仿吧! 毕竟现在明星代言的销量都那么恐怖,何况是皇帝! 刘一眼叹道:“想不到这唐诗里面都蕴含那么多信息!一个诗仙就如此不简单,何况还有一个诗圣!” 以往读唐诗时,自己从未深入想过诗句背后的所蕴含的故事,看来还得回去好好深读下! 听到刘一眼提到诗圣,陈松在心底里不禁浮起了这两人间的趣事,开心地道:“这诗仙和诗圣两人可好玩了!” “好玩?” 刘一眼和杨昊看到陈松一脸忍俊不禁的神色,不由一愣。 “是啊!” 陈松笑道:“李白坑过杜甫!” “不是吧!” 刘一眼和杨昊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诗仙还坑过诗圣?! 杨昊急忙问道:“事情具体是怎样的?” “事情其实是发生在李白44岁,杜甫33岁那年!” 陈松思索了下,说道:“此前的李白早已功成名就,威望名声早已冠绝宇内,而那年李白却遭遇了重大的仕途挫折,被唐玄宗,赐金放还,说白了就是唐玄宗告诉李白他不是当宰相的料,并且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赶紧滚蛋!” “刚在朝堂失意的诗仙太白,于是准备回去修炼他的神仙之道,从长安到了洛阳后,没想到在洛阳遇到了杜甫。” “而当时的杜甫还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诗圣,杜甫还未经坎坷,他喜欢交游,游历过吴越、齐赵、宋中等多地并再游齐赵,,也交了许多朋友,意气风发,可称为壮游!可以说当时的杜甫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在洛阳中备考时,听说偶像李白来了洛阳,可把他高兴坏了,作为李白的粉丝,他自然是慕名前去求见。李白听到有小迷弟求见,于是赏脸让杜甫见了一面,一见了面以后,可不得了了!” 陈松说到这,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杨昊正听得津津有味,见陈松停下,连忙问道:“怎么个不得了法?” 陈松深吸一口气,忍着笑,继续道:“也不知道李白是吹牛皮吹得好,还是真的风度迷人,反正让他对李白佩服死了,让他听了李白的话,跟着大哥李白一起,在夏天里,从河南洛阳出发,沿着黄河抵达开封,又从开封到了商丘,再从商丘到山东单县……” 陈松突然对杨昊笑着问道:“你猜他们两在干什么呢?” 刘一眼和杨昊皆摇头表示不知。 陈松强忍笑意,说道:“找仙人……采仙草……炼仙丹!” 刘一眼和杨昊听闻后哑然失笑! 陈松使劲憋着笑,继续道:“中途他们还遇见个流浪汉高适。” “边塞四诗人之一的高适?” 刘一眼有些诧异地看着陈松。 “没错,就是他!” 陈松深吸了口气,道:“不过这时候的高适,还没有成为著名的边塞诗人,日子过的也不怎么样,耕田渔樵,生活非常清苦,这三人一见面,直接搞到一块去了!” “于是,这队伍由两人变成了三个,三个人从夏天里搞到秋天,找仙人,采仙草,炼仙丹,三个人搞得蓬头垢面的,都没有成仙,杜甫就开始说我不干了,老哥,我要回去!哈哈哈……” 陈松一口气说完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杨昊更是笑出了泪花。 连刘一眼也都忍俊不禁,笑开了花。 杨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抹了下眼角的泪水,问道:“他们真的是求仙访道?” 陈松缓了口气,才道:“据记载,公元744年夏天,杜甫在洛阳与李白相遇,两人相约同游“梁宋”(今河南),杜甫五言古诗《赠李白》中就有‘李侯金闺彦,脱身事幽讨。亦有梁宋游,方期拾瑶草。’的句子,其中瑶草即仙草。次年,两人又同游齐赵,也就是现在的河北、山东,直到秋天分别,杜甫又写了七绝《赠李白》,其中‘秋来相顾尚飘蓬,未就丹砂愧葛洪’的意思就是说,两人在学道方面都没有成功,所以愧对著名炼丹家葛洪。” 刘一眼点头补充道:“杜甫还写有《与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冬日有怀李白》、《春日忆李白》等诗歌,亦可证明他与李白相交甚厚。” “这历史和诗歌也太好玩了吧!” 杨昊萌生起去研究华夏历史和诗歌的冲动。 刘一眼叹道:“虽是如此,但是古人的这种浪漫情怀真的令人敬佩,值得当今浮躁社会中的每一个人深思!” 杨昊和陈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刘一眼笑着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吃午饭吧。” “好的,师傅!” 杨昊乖巧地应道。 刘一眼点点头,转身向小院边走边说道:“下午轮到我和你们好好说说了!” “师傅,您下午准备教我们新东西了吗?” 杨昊连忙惊喜地在后头跟上。 “是啊,刘师傅,准备教我们什么啊?” 陈松也欣喜地快步跟上。 说起来,这段时间,两人都是在练习灯下辨色,刘一眼也没怎么过问过。 “教你们怎么看翡翠原石上的雾!” “师傅……可是我灯下辨色还没完全熟练啊” “不碍事,都是在灯下看的。” …… 中午。 慵懒的阳光照射进放满样品的房间中。 刘一眼分别让陈松和杨昊打灯辨别了下原石中的绿色色调,看完后满意地点头说道:“绿色色调你们现在已经学会分辨了,不过绿色属于肉眼的敏感色,学得快也正常,至于其它的颜色,你们也按照这样慢慢练习就行!” “是,师傅!” “谢谢刘师傅!” 陈松和杨昊两人听到自己绿色色调已经过关,心中都欣喜万分。 杨昊更高兴得肿胀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刘一眼笑道:“其实这辨色还有一个小技巧。” “师傅您怎么不早说啊!” 杨昊和陈松顿时都有些幽怨地看着刘一眼。 “早说你们基本功就不扎实了!” 刘一眼看了两人一眼,说道:“而且等你们学会怎么去分辨色调后再告诉你们,学起来会事半功倍。” 杨昊迫不及待地问道:“师傅,那是什么技巧?” “通过看翡翠的色根!” 顿了下,刘一眼才继续道:“不过用在翡翠成品和没有风化壳的翡翠毛料上会更容易分辨出翡翠的色调。” 杨昊问道:“师傅,到底什么才算是翡翠的色根?” 陈松也好奇地看着刘一眼。 色根这个词,听了好几次,最早的时候是听相玉师涂通说的。 哪怕这段时间也看了不少样品,但到现在还是不能很好的理解。 “就是在翡翠的成品或翡翠毛料中,看见的点状或者是条带状的,颜色比较深一些的颜色,慢慢渐变过渡到相对较度浅的颜色,这类颜色深一些的颜色就称为色根,一般可以这样认为,就是翡翠的颜色比较集中的地方称为翡翠的色根。” 刘一眼解释道:“因为翡翠的色是由于致色矿物的经几百万年甚至几千万年时间的侵入及长期浸染而形成,在侵染过程中,由于长期的地下高压或自然冲击压力,玉石质地中晶体稍粗、质地稍松的地方往往成为至色矿物沿集侵染的地方,并有可能沿至色的地方向其它部位扩散。准确来说就是,在黑色矿物中的至色元素铬,经过扩散作用,置换了其它元素而显出绿色,绿色在黑色矿物周围变深,而这些残余的黑色矿物也就被称为色根。”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九十四章:翡翠的色根 看到两人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刘一眼直接从放满成品的柜子中,找出一块牌子,指着上面一条绿色的小条带,说道:“你们看这上面的这条绿,中间的位置颜色略深一些,然后这绿会向两边渐变过渡到相对较浅的绿,直到绿色消失,像这种颜色比较集中的色线地方就是色根。” 杨昊看着刘一眼手中翡翠牌子上不均匀的色线,好奇的问道:“师傅,这种色根是有规律的吗?” “没有规律!” 刘一眼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这牌子上面有颜色的部分直接像一副山水画一样?” 杨昊很是不解。 陈松也是同样的疑问。 刘一眼手上的翡翠牌子,四方素面,没有任何雕刻,属于无色透明的玻璃底,里面也没有一丝杂质,通体散发着荧光,在牌子上分布着大小不一的绿色,绿色很阳,很正! 在无色的透明底上,绿色就像是墨线般,勾勒出一幅漂亮的山水图案,在荧光映照的衬托下,仿佛仙境般! “这就是加工后的魅力,这是在料子上精选出来的位置加工后的样子!” 刘一眼笑道:“因为色线又称脉线,源于很多流体质点在同一瞬时的连线,就像紊流一样,紊流微团不仅有横向脉动,而且还有相对于流体总运动的反向运动,所以紊流中的质点运动要素是具有随机性的,流速的大小方向也是随机变化,因此它属于无序性。” “刘师傅,紊流具体是什么意思?” 陈松感觉听得有些晕,完全理解不了刘一眼说的意思。 “紊流又称湍流,是流体的一种流动状态,从物理角度来说,当流速很小时,流体会分层流动,互不混合,称为层流,或称为片糖,逐渐增加流速后,流体的流线开始出现波状的摆动,摆动的频率及振幅也会随流速的增加而增加,此种流况称为过渡流,当流速增加到很大时,流线不再清楚可辨,流场中有许多小漩涡,称为湍流,又称为乱流、扰流或紊流。” 刘一眼耐心地说道:“它的特点就无序性,因为流体质点相互混掺,运动无序,所以它的运动要素具有随机性和扩散性,翡翠上的颜色就是像紊流一样,具有随机性和扩散性,就像这块无事牌,上面因为色根分布的不均匀,看起来就像一副山水图案,所以单独把它切出来抛光后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样子!” 陈松明白的点点头,似乎想到什么,问道:“那这色根岂不是还会继续扩散?” “是的!” 刘一眼点头道:“色根都是会逐渐扩散的,但色根的扩散与翡翠的种水有关,种水好的翡翠,色根的颜色就会扩散得很好也很明显,如果翡翠种水不好,则会影响色根的扩散。” 刘一眼笑道:“被解开的翡翠毛料或者已经是成品的翡翠,都会出现继续扩散的情况,像已经是成品的翡翠,在佩戴一段时间后,翡翠的色根就会出现变化和发生扩散,也就是出现绿长了的现象!” “那么神奇?什么原因造成的?” 杨昊有些惊异地问道。 “神奇吗?” 刘一眼笑了笑,说道:“其根本的原因就是翡翠在佩戴过程中,人体分泌的物质进入到翡翠中,充分填充到翡翠晶体之间的缝隙中,使翡翠结构更加致密,增加翡翠的透明度、也就是人们所说的人养玉,令翡翠的色根更能扩散开来,也就是人们说的绿长了!” 陈松皱着眉问道:“那是不是可以理解质地细腻、种水好的翡翠,因为内部能将入射光线反射映射出来,色根的颜色也随入射光的映射而扩散开来的呢?” 刘一眼笑道:“也可以这样理解!” 杨昊看着刘一眼手上只是单纯抛光,没有任何雕刻的牌子,问道:“师傅,为什么这样光溜溜的牌子叫无事牌?” “这无事牌的叫法来源于子冈牌中一款没有任何纹饰,整块牌子干干净净,显示出玉本来面貌的牌子,因为无一纹饰,就取其谐音,名为无事牌,在佛教中,无即是有,什么都没有就代表什么都有!所以无事牌其实又被当作许愿牌,据说只要把愿望或祝福许在无事牌上,愿望就能变成现实,并且守护一生,因此,无事牌寓意不仅仅是平安无事,还有得偿所愿之意。” 刘一眼叹道:“也许他是想告诉我们,这人奋进一生,其实平安最好,大繁之下,其实极简才是最难得吧!” 低头看着手上的无事牌,低声喃道:“又或许,他是想透这层意思,对我们这些芸芸后辈,还是不免怀着期许,怀着一种美好的福佑,所以,他又希望我们的辛苦不会被辜负,能得偿所愿吧!” 杨昊看到师傅一脸缅怀之色,不由好奇地问道:“他是谁?” 陈松有些唏嘘地轻声说道:“陆子冈!” 杨昊追问道:“陆子冈又是谁?” “陆子冈是明代人,就是……” “让他自己查书去!” 刘一眼直接打断陈松的话。 杨昊尴尬地挠了挠头。 陈松无奈地把手一摊,给了杨昊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转头向刘一眼问道:“刘师傅,是不是不是所有的翡翠都会有色根的?”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陈松,因为在一些翡翠样品上面是完全找不到色根的存在。 “这点你错了!所有的翡翠都有色根,只不过不是所有的翡翠都表现出有色根,有些翡翠能看出有色根,而有些是看不出色根,比如龙石种,芙蓉种或满绿达到玻璃种的高档翡翠,它们就看不出色根!” 刘一眼解释道:“因为这几种翡翠的色根分布十分均匀,颜色也非常均匀,颜色跟底色几乎一样,或颜色已经融于翡翠的底色中,让人看不出有颜色深浅的过渡,所以是看不到色根的,另外种水好的翡翠,色根会扩散得很明显,反之,种水不好的就会影响色根的扩散,种水好的翡翠也就不容易看出色根!” 陈松和杨昊顿时心中疑问消散。 陈松问道:“刘师傅,那具体是如何通过色根来辨认出真正的颜色?” “看色根的色调,因为色根就是一块翡翠里头颜色最浓重的地方,但它的色调也会有多种,包括蓝色、绿色、黑色和紫色等等……因为色根的色调对翡翠品质的影响很大,色根的颜色是色正的,则直接影响翡翠的成品颜色,因为只有色正,做成成品后,它才能是颜色艳丽的翡翠。” 刘一眼说完,走到放满成品的玻璃柜,把无事牌放回去,从中拿出两块帝王绿的挂件回来。 指着其中那块绿中泛出蓝色调的帝王绿挂件,说道:“这块给人绿中泛出蓝色调,但不偏色,这种绿色属于颜色最好、价值最高的绿色,也称祖母绿色,给人以高贵之美感。” 再指向偏蓝,但有些暗绿色的那块帝王绿,说道:“这块色根却有些偏暗绿,所以这二者同为帝王绿,但品质却有着很大的差距,这两者的价值也存在巨大的差距,可以能通过色根来辨别翡翠的品质好坏与真假。” 杨昊问道:“师傅,这具体是怎么分辨的?” “看色根的表现形式和分布以及过渡!” 刘一眼缓缓说道:“翡翠的色根可呈细丝状、带状、云露状、点状、块状、片状、团状等,颜色越多,体积就越大,而拥有大面积颜色的翡翠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陈松和杨昊两人连忙在本子上记下。 “至于色根的分布,自然是分布得越多越好,越细越好,越均匀越好!这翡翠色根分布越细越均匀,则给人的感觉是翡翠的颜色和翡翠的肉结合在了一起,或者说就是翡翠肉的颜色,这样的翡翠价值就很高。” 刘一眼看着手上的两块牌子,继续道:“翡翠的色根只要是慢慢过渡的,都属于比较好的,记住……不能是瞬间过渡,色根要属于慢慢过渡,扩散也要较均匀,这样才能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如果色根是瞬间过渡,一边颜色浅,另一边颜色深,色根出现得太突然的话,看上去就像是瑕疵一样了,会严重影响翡翠自身的美观和价值,所以色根的渐变对翡翠品质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陈松问道:“那带有风化壳的翡翠原石又是怎么看色根的具体分布情况?” 杨昊也出声道:“是啊,有风化壳的存在,这估计没法看到色根的分布情况吧?” “这个不难…..天然的翡翠绿色,一般是有走向的,好象从内部发出来的一样,就是色根现象,简而言之,色根就是色的发源地,周围的浅色都是从色根处发散形成的。” 刘一眼笑道:“所以在翡翠原石上,如果翡翠的色根过度集中,就会形成颜色很深的条带或斑点,色根面积较大的都会形成癣,这也就是绿随癣走说法的由来,另外,宁买一线,不买一片的说法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跟色根有关,还可以通过松花和蟒带来进行判断色根的具体情况!” 杨昊和陈松恍然大悟。 暗骂自己怎么把翡翠的松花、蟒带和癣这三样翡翠原石的基本表现给忘记了! 杨昊期待的眼神看着刘一眼,问道:“师傅,那怎么看癣?” “癣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的,现在嘛……” 刘一眼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了两人一眼,笑道:“不教你们!”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九十五章:翡翠原石上的流氓窗 “啊?!” 陈松和杨昊两人完全没想到刘一眼会这样说。 一时间诧异地看着刘一眼。 杨昊有些失望地问道:“那师傅您什么时候才会教我们啊?” 刘一眼看着略显失落的两人,笑道:“癣这东西很复杂,很难说得清楚,只能边看原石边教你们,现在你们连基本的都还没学会,就别太心急了!” 陈松和杨昊顿时明白刘一眼的意思! 这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急于求成未是件必是好事,! 就像建房子一样,地基都还没打扎实,就建楼层,这建成的楼房质量能好才怪呢! “接下来,先教你们怎么看雾吧!” 刘一眼微微一笑,道:“雾很神秘,一般是在冬季出之,夏季则没有。” “......” “......” 陈松和杨昊无语地看着刘一眼。 这和翡翠上的雾有关系吗? 一时间也不知道刘一眼想表达什么,两人只好无奈地安心地听着。 “而翡翠原石上的雾,我们当地叫宏,早期玩翡翠原石的华夏滇西人取名为雾,它形象地说明翡翠原石在内外动力的变化作用下,不同的原石,其外表的表现是不一样的!雾是存在于外层风化壳与内部翡翠之间是一层雾状不透明的物质,实际上是硬玉矿物退变作用下的结果,由于温度的降低及压力的增加,原生次生矿物包裹在硬玉岩外部,形成的中心部分是硬玉岩外面是次生矿物层,最外层是风化壳的格局。” 刘一眼停下,看着两人,道:“总而言之雾是指翡翠原石上已风化或氧化的皮与翡翠无风化或氧化的原石内部或称玉肉之间的一种半氧化微风化的硬玉,实质上它也是翡翠原石的一部分,是从风化壳到未风化的翡翠间的一个过渡带。” 陈松和杨昊连忙在本子上快速记下。 “翡翠老场分有雾玉和无雾玉两种,大概平分秋色各占一半,很多外行说只有老场的石头才有雾,是不准确的,雾很神秘,有雾的翡翠依据雾来决定原石里面的质地优劣,无雾的翡翠根据顶替雾的部分来决定原石内部的质地优劣。” 看到两人都写下后,刘一眼说道:“有雾的翡翠多了一层决定和控制因素,必须是好的砂发加上好的雾,底子才会好,如果砂好,雾不好,其底子也是不及格的,如果风化壳上的砂不好,雾也不好,底子一般是狗屎地了,意思就是像狗屎一样,一无是处!” 刘一眼停顿下,略微思索后,才继续道:“不过雾还有一个特例,就是跑皮者,即内皮跑到外皮,如果发现跑皮的现象,今天就告诉你们,其肉质一定是底灰!” 陈松抬头问道:“刘师傅,既然有跑皮的情况出现,那会不会在同一块原石上,出现有些地方有雾,有些地方没雾的情况?” “的确会存在这种情况!” 刘一眼赞赏地看着陈松,道:“你说的这是一种特殊情况,就是其雾抱罩不圆,好的雾所罩着的底好,雾罩不到的地方底差,表明这件玉石从雾缺之底不好逐渐向好的底过渡,一半好一半不好,中间渐好渐不好,如果看到这种翡翠原石,就得留神了,不然就很难判断!” “不留神就难判断?刘师傅的意思是……” 陈松心中一动。 刘一眼直接道:“意思就是……如果这种原石是属于矿区出来的一手料子,直接按表现来进行判断就行,如果是在玉商手中看到的,那就得留神,尤其是擦了皮的,因为擦皮的地方都是把原石上最好的表现展现出来,为了增加卖相,同时又可以减少自身的风险,让人自行去想象,去延伸其价值。” “这些玉商不就是在误导人吗?” 杨昊非常不满地说道。 “也算是存在这种嫌疑吧!这怎么说呢……” 刘一眼略微沉思了下,才道:“其实都是因为他们自己不敢把翡翠原石解开,又想转手赚点钱,所想出来的法子,毕竟不弄出点比原来好的表现,这转手还有可能亏了,其实这还算好的,那些开流氓窗的才是真正误导人!” 陈松好奇的问道:“流氓窗是什么来的?” 刘一眼不答,反问道:“你们知道什么是翡翠原石的开窗吗?” 看到两人摇头,刘一眼又问道:“那你们知道如何查看翡翠原石的内部情况吗?” 杨昊答道:“主要通过擦、切、磨这三种方法来实现。” “没错,其中擦石是一条古老的法则,效果好又安全!” 刘一眼道:“擦石主要的看雾,水,底和色。因为有了擦口就可以打光往里看,来判断绿色的深度、宽度浓淡度,避免部位没有找准,就下刀切割,造成盲动之下把绿色解跑,容易解垮!而这开窗就是由擦石演变来的,在翡翠原石上擦开一个小口,以便窥探翡翠原石内部的质地情况,可以通过翡翠原石开窗位来判断翡翠原石的基本品质,一般来说,好的种,开窗都不用太多的修饰,就能达到很好的效果,也不用太担心什么,在一个地方顺势一刀或者就势擦开,只要不是一刀两半,还是局部,那就算开窗不是解料。” 杨昊不解道:“既然都开窗了,已经能看到原石内部的情况,为何不直接切了它,反而还要卖给别人?” “其实说明卖家并不看好它,所以才放出来找接盘侠的,切石可以一刀切富,也可以一刀切穷!这是人性的本质,与石头好坏无关,在原石上开窗的意义近似于偷窥,开个小洞偷看一眼里面是否有宝贝,如果有八成的把握里面有宝,那么继续把窗口扩大,大到十拿九稳能解涨的时候,才会毫不犹豫咔嚓地来一刀!” 刘一眼举起手掌,做个下切的手势,同时道:“欲望是没有止境的,如果看到开窗位置很好,反而能够收得住手,那么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知道没赚头的可能性太大了!” 陈松和杨昊有些哑然。 其实这件事,还真是可以从根上找到通性! 人都是贪婪的,害怕也是人的天性,这恐惧基因在人的基因里穿了千秋万代都没有传丢,这商人的趋利避害,也只不过是天性使然。 “尤其是近些年,翡翠原石上开窗的学问通过不断的演化,已经不再那么纯洁,行业的高速发展,让很多外行的人也开始陆续接触翡翠原石,所以许多玉商在逐利中便利用外行对翡翠原石拿捏的不准确性,开始极力美化翡翠原石上开窗的视觉效果,来提高翡翠原石的卖相,因此翡翠原石上的流氓窗就此问世了!” 刘一眼叹道:“商家利用一切手法让窗口变得像朵花一样漂亮,从而提高卖相,掩盖毛病,这手法也是多种多样,在玉界里,还有专门擦窗的老师傅,他们什么都不做也不解料,专门负责帮助别人擦窗,特别是高货,别人抱着石头来,老师傅看一看,觉得能擦的,报一个价,只要货主觉得合适,就交给老师傅擦,特别是色料和高种水,擦窗位色阳种好,又或者高冰无棉,不懂的新手,或者不到一定的境界的,一刀下去,很可能直接就是血本无归!” “这流氓窗那么恐怖?” 陈松和杨昊心中一惊。 “何止恐怖,简直就是害人不浅!” 刘一眼哼道:“以前开窗目的是使人们通过窗口的表现来判断翡翠原石内部种、水、色、地、棉、裂、癣、雾的表现,对内部玉肉进行价值判断,而现在流氓窗的开窗目的反而是为了掩盖棉、裂等瑕疵,提升种、水、色、地的表现,干扰判断,以此提升翡翠原石的价值,这些玉商往往能凭借丰富的经验来找到质地最好的那一块区域,切掉皮,露出极好的表现来提升卖相,从而吸引客户来购买,这流氓窗连行家都经常遭殃,与其说相玉技术水平,还不如说是运气和经验不够!” “这流氓窗的作用那么大?他们具体是怎么做的?” 陈松和杨昊一脸的惊讶之色。 “能不大吗?通过开多个小窗的方式规避大裂隙,将风化皮壳上可以看到的大裂隙保留在窗口与窗口之间的格挡位置,打灯时不能明确看到裂,给人以视觉上的误差,另一种是开一个大窗口,通过人工打磨的方式将窗口开的凹凸不平,或者打磨模仿出天然翡翠原石皮层上的纹路,以掩饰细小裂隙。” “还有通过开小窗的方式或是用钢刷刷得若隐若现的窗口来掩藏棉絮,打灯的遮掩效果非常很好,基本上看不出棉絮,只能看出大致的水头,另一种是开一个大窗口但是表面不平,凹下去的各个小坑一般是剔除了棉团、脏点的位置,掩饰翡翠原石内部的棉絮和种嫩。” 刘一眼非常不满道:“甚至把窗口开得非常小,让无法判别内部种水好坏,反而打灯观察时,由于开口较小,光线容易集中,体现出来的种水、质地和颜色的效果都会更好!市场上普遍以山料、半山料磨圆做假皮开此类窗口,打灯后透光度非常好,因为原生硬玉的晶体间隙比较大,光线的穿透能力也很好,尤其是淡紫色种嫩的料子,打灯后紫色透过缝隙非常漂亮,实际上水头差、色彩淡、肉质粗,这种做法简直就是败坏玉界的名声!” “这也太恶心了吧!” 杨昊和陈松没想到这些玉商为了利益,真的做到了不择手段啊! 刘一眼无奈道:“还有恶心更下流的手段呢!” “这样还不是最恶心的?” 杨昊忍不住问道:“那手段是什么?”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九十六章:小利靠勤,中利靠智,大利靠德 “就是在开的窗口上打蜡,甚至抹胶水,这原石上的窗口在抹胶水之后,强烈的光泽度能让明明是豆种的东西可以看起来像冰种的味道,很多人都深受毒害,尤其是刚接触翡翠原石的人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窗口是冰种的,切出来却是狗屎地一坨!” 刘一眼叹道:“还有的就是开多个小窗口,在窗口处加涂抹清漆、蜡水、油或白糖水,以提高窗口的光泽度,让人产生一种种很老的感觉,这摆明就是往死里坑,没商量的节奏啊!” 陈松和杨昊听得是目瞪口呆。 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流氓里的战斗机,开窗中的王者啊! 杨昊愤愤说道:“这样说来,在翡翠原石上开窗的不全是骗人的吗?” “也不是所有的开窗料都是骗人的,有一种良心窗,就是最早使用的开窗方式,叫平窗,所谓平窗,就是平平的窗口,和切面一样平整,平窗最大的好处,就是料子的种水色棉裂,几乎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就像素颜的美女一样,纯天然,没整过容!” 刘一眼笑了下,继续说道:“但是……在这个靠脸吃饭的时代,平窗在玉界里,就好像世上素颜的美女,已经几乎绝迹了!一块石头,开窗发现里面太丑,底子不好,就没人看得上,不好卖的话只能是依靠整容,整成流氓窗,所以别以为窗口站着个姑娘就是女的,难说不是个女装大佬!” “…….” 这比喻…… 绝了! 两人一脸古怪之色,想笑又不敢笑。 杨昊强忍着笑意,一副感慨的模样,道:“看来以后要是遇到这流氓窗的原石只能扭头就走了!” 刘一眼严肃道:“我们是相玉的,从来就没看到流氓窗就退避三舍的说法,哪怕不是相玉师,也应该努力多看多学,而不是视而不见,那样的话,会错过很多好东西!” “明白了,师傅!” 杨昊惭愧得脸色一红。 自己可是要成为相玉师的人,怎么能产生这种退缩的想法! “那对这种流氓窗需要怎么对付?” 陈松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其实流氓窗有很多种,只要不是平窗都可以归类为流氓窗,但它们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混淆你的视觉,干扰你的判断力,特别是打光以后有美丽效果的窗口,这种窗口因为开得起起伏伏,在视觉上形成了更多的明暗对比,产生了很多花纹,间接的掩盖了原石本身的纹路,包括棉和细绺裂,所以遇到这样的开窗,一定不能掉以轻心,从一开始就要特别小心谨慎!” 刘一眼笑道:所有的流氓窗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抛光,让你看不清里面细小的瑕疵,窗开得小无所谓,你看不清,商家也看不清,只要随时留意,查看这些窗户开得有没有道理,开得合不合适,再看看周围的皮壳,要知道只会看窗不会看墙的人,进去后都是会被捆起来的! 杨昊惊疑道:“既然多留意就行,为何还会那么多人上当?” “说到底不过是个贪字罢了……所谓小利靠勤,中利靠智,大利靠德,使这些手段的人就是抓住了人性的贪欲!” 刘一眼缓缓叹了口气,道:“开窗高手可以把糯化开成糯冰,冰种开成高冰!不过开窗很大的,通常都是商家抛光后觉得不理想,然后又把窗口搞成鱼鳞状,让人看不清,只能听商家吹!这种语言蛊惑,加上人的想象力过于丰富,贪心过于巨大之故,石头开的小窗,就能让人打开了心灵的大窗,妙想着原石里边美玉充盈,清澈见底,以至利欲熏心,这人都被贪欲遮蔽了双眼,又如何能有缘碰到好玉?” 看着两人,刘一眼告诫道:“翡翠原石自采挖到零售,这一路都是行家,要是有好品相和表现的石头,从源头起就不会轻易地让给他人,所以你们以后一定要仔细冷静地判别,虚心聆听取他人的剖析,少受旁人的煽动、揄扬和诱惑,防止浮躁和盲目造成失误,这一行,永久都是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真正的涨!” “是,师傅!” “多谢刘师傅告诫!” 杨昊和陈松暗暗记下。 “嗯,现在还是跟你们说回翡翠这雾吧!” 刘一眼点点头,转身从铁架上找出十几块已经一分为二的小原石,放道桌面上,道:“并非所有翡翠均产生雾,原生矿床出产的翡翠的雾基本没有,主要是受风化程度较强的,次生矿床的翡翠雾才会比较明显,而这雾又分上、中、下品及最差品,无雾的也是如此划分。” 刘一眼把其中一块原石的上半部分拿开,露出光滑的切面,伸手指着原石切面边缘,在玉质和风化壳间的那层白色的东西,道:“白雾我们当地叫扑,一般出现在黄盐砂和黑钨砂皮壳下,厚薄不定,但多数比较薄,把外皮磨去后,露出淡浅的白色,就像大蒜的皮覆盖在玉肉上,这柔柔一层就是白雾。” 刘一眼把手上那一半也放到桌面,说道:“你们先看看这块原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陈松和杨昊满腹疑问地各自拿起一半原石,看了起来。 仔细看了一会,两人都没发现原石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刘一眼既然这样说,断然不会是无缘无故! 陈松皱着眉把原石翻过来,看到风化壳上有被磨开了一个手指大小的窗口,露出白色的雾,心中一动,拿出强光手电筒,打灯照了上去。 刘一眼在一旁看到杨昊也拿强光手电照在原石上,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陈松看到强光照射下,原石的白雾中隐约有淡淡的绿色,思索了下,翻过切面,看着切面上的浓绿色的条带,灵机一动,把强光手电筒顶住风化壳上的窗口,让灯光从窗口的白雾照射进来。 立马看到切面上的绿色条带在灯光中透出浓重的绿色,并随着灯光向四周扩散,最后把整个切面都映成了绿色,心中顿时恍然大悟。 把原石放回桌面上,陈松笑道:“刘师傅,我好像看出了!” “师傅,我也看出了!” 这时,杨昊也停下手上的动作,激动地说道。 刘一眼对杨昊问道:“你看了出什么?” 杨昊压住激动的心,说道:“就是白雾会遮盖住绿色,让绿色变淡!” 刘一眼追问道:“还有呢?” 杨昊心中一紧,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暂时……只看出这一点。” “嗯!” 刘一眼点点头,转头对陈松笑着问道:“你呢?” 陈松想了想,回道:“我也只看出白雾会遮盖住原石内部的绿色,会让绿色看起来变淡这点。” 刘一眼饱含深意地看了陈松一眼,道:“白雾的确会让原石里面的颜色显得比较淡,一旦把雾擦掉后或解开,里面的颜色立即会浓艳起来,有白雾的原石说明其内含杂质少,且底子干净,有一定的透度,若白雾之下有绿,可出非常纯净的翠绿,与底互相搭配则价值连城,另外有白雾也说明翡翠的种老。” 刘一眼说完把桌面上所有的原石上半部分都翻开,说道:“你们对比下这些原石。” 陈松和杨昊快速地把桌面上的原石观看了一遍。 “还真的是啊!” 因为原石都挤在桌面上,切面也抛了光,所以一目了然。 原石接近风化壳的位置都有着不同颜色的雾,地质也差不多,但始终感觉白雾的原石切面看起来更干净,颜色也更漂亮,种也老,也均匀一些。 刘一眼看两人都明白后,指着黄雾那块原石,缓缓道:“翡翠上的黄雾,我们当地称为昆生,其雾的颜色如蜂蜜般,一般出现在黄盐砂或水石皮壳上,代表翡翠的肉质一定很细腻且透明,属于上乘的好雾,不过黄雾这个系统很庞大,有淡黄、中黄、深黄、金黄、老黄等颜色,如其生在顶级种水的翡翠原石上,其雾的利用价值不可小看,是非常好的雕件料子。” 杨昊问道:“师傅,福禄寿中的黄色是不是就是黄雾?” 刘一眼道:“翡色基本上都是雾的颜色,雾层小不堪用,雾层厚会色淡泛白,所以才会难得!” 陈松看着黄雾那块原石切面上的颜色,感觉整体有些泛滥,好奇地问道:“刘师傅,这块黄雾原石切面上的色泽怎么是偏蓝色调的啊?” 刘一眼看了眼桌面上那块黄雾的翡翠原石,笑道:“这是因为原石上有松花的缘故!” “松花会让翡翠的颜色泛蓝?” 陈松和杨昊都很是不解。 这按理来说,原石上有松花不是绿色才对的吗? 刘一眼把黄雾的翡翠原石拿起,翻到风化壳那一面,道:“这是因为上面的松花属于霉松花,这种松花擦掉后露出的雾很黄,但里面的颜色是泛蓝色的,所以有霉松花的黄雾,越往里的雾层,色越淡,黄味一定不足,造成原石内部的色就会有落差,如果是大料子,一定要谨慎,因为颜色会严重偏色!” 接着伸手指着风化壳上,看起来像发霉的松花,刘一眼有些兴奋道:“这种给人发霉感觉的松花,各种外形的都有,而这块上面的是一种有着霉变感的彩色松花,这种本来属于很难解涨的料子,我当初也没细看,就当样品低价购买回来了,没想到后面解涨了!” “这也行?” 陈松和杨昊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九十七章:运气和气运! 刘一眼看着两人有些动摇的眼神,笑道:“所以说,一定要认真仔细辨认翡翠原石,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大意,不然就会和好东西失之交臂,当然了,我也存在运气的成分,但相玉一道单靠运气是不长久的,何况完全可以通过自身的本事来分辨出原石的好坏,所以这运气还是少用,积攒起来为好,这也是佛教中说的积累福运,让好运随身,福运庇佑!” 陈松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这事你要说有运气成分吧,它也的确有,不然也不会碰到这块原石。 如果刘一眼当时仔细辨认的话,以他的本事,自然也就能分辨出这块原石的好坏 只是他当时并未细看,直接就当废料以低价买回来当样品,最后还解涨了,这还真又属于运气。 这人的运气,是后天的,不同于先天的气运,两者虽然都指的是五行之气对人或事所产生的各种有利或不利的影响。 但先天的气运是指势力已经形成,势在必行,自然运行状态下形成的一种力量,是不需要施加任何外来力量就能形成了一种比较稳定的,较难改变的局面! 而运气是指势力虽有了兆头,但还没有完全形成,还要看如何去运,运代表施加,意指这种势力的最终方向还要去看如果去施加力量,相对于前者而言,属于不稳定,更容易改变! 从佛家来讲,气运可以说是定业,运气可以说是不定业! 佛家常讲的“吃苦了苦,享福消福”。 这意思就是每个人今生的福报都是有定数的,如果过早挥霍完,福报用尽,就只剩下苦了,相反,如果一个人懂得惜福、培福,吃苦消业,则苦尽甘来,福报会越来越多,只要不怨天尤人,坚守本心、但行好事,日后上天定会以加倍的福报加持于你。 这运气也是一样,如果经常使用,那么就会容易消耗完,但如果一直不用,培福养气地积攒起来,那么就会逐渐转化为先天的气运,甚至积累到一定程度能起到逢凶化吉! 这也是往往不怎么使用运气的人会比常用运气的人的运气要好的原因! 刘一眼把原石放回桌面,叹道:“不过翡翠还真就是很神奇,一块大家都看好的料子,却有可能是一块砖头,一块谁都不看好的料子往往却充满着惊喜,这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处处存在着惊喜呢!” 看着两人,刘一眼笑了下,双手分别拿起桌面上两块有着红雾的翡翠原石,道:“红雾在我们这叫控泥,一般就是这两种,一种是淡红、一种是艳红。” 把拿着艳红色雾的翡翠原石的那只手往上抬了抬,道:“这种红雾厚着可以做戒面,很顶级,同时也是巧雕好材,但玉界很多人都不太喜欢红雾的原石,一般来讲底灰的多,同时红雾爱跑皮,冒到皮上来,雾最怕的就是跑到皮上,雾跑皮的石头十个九个灰。” “师傅,桌上不是还有一块红雾的吗?” 杨昊看到桌上还有一块暗红色雾的原石,伸手指了指提醒道。 桌面一共有三块分别是不同的红雾的原石,师傅是不是漏了一块? 陈松也疑惑地看着桌上那块暗红色雾的原石,发现切面上种水看起来还不错,属于灰色的冰种,但细看又发现上面满布裂痕。 “这块不能归属在红雾中!” 刘一眼把手上两块红雾的原石放回桌面,将那块暗红色雾的原石拿起,道:“这是牛血雾,也叫控略,其雾色凝结和牛血一般,里面的所含的翡翠都是底灰。” 把牛血雾的原石对着阳光,问道:“你们看这切面,是不是感觉是灰色的?” 陈松和杨昊连连点头。 阳光照在切面上,看起来里面就像塞满了灰尘,灰蒙蒙地一片。 刘一眼笑道:“其实它是无色的!” 无色? 这哪里看出的无色啊? 杨昊惊讶地问道:“师傅,那它怎么看起来像灰色的?” “因为有松花!” 刘一眼翻过风化壳那一面,指着上面的松花,道:“有牛血雾的翡翠本身就底灰,加上外皮有松花时,一定不要解,否者解开后裂多、底灰、藓多、色偏,这种料子往往让人切出来后多数要回去跳海!” 陈松和杨昊有些震惊地看着这块牛血雾的翡翠,死命把它的样子记住! 刘一眼把牛血雾的原石放回桌面,将两块有着黑雾的翡翠原石拿起,笑道:“黑雾也叫控美,常常出现在黑石头上面,你们看看这两块有什么不同之处!” 陈松和杨昊闻言把脑袋凑了上去,盯着刘一眼手中这两块有着黑雾的原石,眉头逐渐紧锁起来。 这两块原石都有着黑雾,只是一块的雾很黑,黑得像墨汁,另外一块的黑雾却感觉黑度不够。 刘一眼看着脑袋都碰到一起,处于苦思冥想的两人,提示道:“你们对比下上面的玉质!” 两人连忙将视线从雾转移到切面的玉质上,仔细辨认后,发现雾色黑得像墨汁的那块,玉质是蓝色的,虽然上面有绿色的色带,但颜色显得很暗,里面还有很多黑点。 而不是那么黑的那块,玉质的底虽然很灰,但上面绿色条带的颜色却异常浓艳。 “这……” 陈松和杨昊忍不住相顾一视。 刘一眼笑眯眯地看着两人,问道:“看出了吗?” “看出了!” 两人连连点头。 陈松问道:“刘师傅,这是什么原因呢?只是稍微黑雾的色差不同,怎么能区别那么大?” 刘一眼把两块黑雾的原石对着光线,说道:“因为这黑雾不能太黑,如果太黑,玉肉可能会成蓝色、灰蓝底或者黑蓝底,肉质里面还会有黑点或者其它藓的存在。” “师傅,那这有黑雾的原石不是也一无是处?” 杨昊问完就想抽自己一嘴巴! 因为刘一眼正晃动着那块雾不是那么黑的翡翠原石对着自己。 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原石光滑的切面上反射出来的绿色光线不断刺痛着自己的眼睛! “你觉得这块有没有用?” 刘一眼把反光对着杨昊的嘴巴,道:“这块,虽然底灰,因为上面的黑雾够厚,所以会出高绿,只要单独把这绿色部分解出来,完全就是顶级的料子!大家之所以喜欢有黑雾的翡翠原石,就是因为里面非常大的概率能出绿,而且出的绿都是高绿!” 陈松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杨昊,对刘一眼问道:“刘师傅,这黑雾是从何而来的?” “黑雾主要是因为大量内部杂质引起的表象,虽会出现高翠,但有时也会杂质多,透明度差!” 刘一眼把两块原石放回桌面,道:“而白雾因为表面含铁不高,是较纯的硬玉岩,所以能够出正绿色的高翠,红雾和黄雾是由于含铁量高所引起的,而高铁又使得翡翠上的绿色发暗,黄雾是直接显示氧化铁的存在,但尚未高度氧化,还是纯净的淡黄色的雾,所显示的杂质元素少,就会常出现高翠,但有时也会因铁离子产生的蓝绿色调进入翡翠的内部,而出现微偏蓝绿色调的绿。” “故此,上等的雾有白雾和黄雾,中等雾有红雾、牛血雾,而这黑雾就属于下等雾。” 看着低头做着笔记的两人,刘一眼缓缓道:“此外,雾的利用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涉及到雕工和取货的知识,黄雾和红雾厚者,可以直接在雾层取蛋面,取出的蛋面色泽和种水都是一流的!” 刘一眼语气加重了几分,道:“所以你们一定要认识雾的双重性,因为雾其实对翡翠的涨垮是有着很大的决定性,只有学会如何看原石上的雾,这样才能为认知原石增加了砝码,就像有些有松花的原石,一擦后看不见色,是雾把色给隔绝了,只要再擦下去,这色就出来了。” “有雾的翡翠原石主要产自大马坎、帕敢、木那场区,大谷地的原石也有少量白雾,而龙肯、后江场区、雷打场区和矿脉偏小的小场区出产的原石都没有雾,莫西沙头层一般是白雾,很薄,会卡基本上很少看到雾……” 陈松和杨昊两人一边点头,一边快速记录着。 “对于无雾的翡翠原石,如果是石灰皮壳和黄波皮壳,均可以达到冰种、玻璃种,像大马坎水石,摩西沙,而有雾的皮壳是竹叶皮壳,一般是黄雾或者白雾,此种翡翠也很容易到冰或者玻璃底!” 刘一眼看着桌面上的原石,笑道:“和你们说的这些,其实都是相玉的基础,玉界无数人都知道,甚至还有人总结出更加精辟的经验,正所谓好货入眼三分,优质的翡翠成品是千姿百媚,同样在翡翠原石上好的表现也会对人的视觉产生极强冲击力,让人专门记住,这也是为什么一直让你们熟悉样品,牢记各种原石上的表现和特征的目的,只有比别人了解得多,认识得多,会得更多,学得更精,你们在相玉一道才能有机会比别人走得更稳,更快和更远!” “好了,今天就讲这些吧……有什么不懂的到院子里问我。” 刘一眼对两人笑了笑,背着手出了房间。 陈松和杨昊两人在牢记各种雾色和表现后,继续练习着灯下辨色,只是对每一块上手的翡翠原石都潜意识地先去结合雾层观看一遍。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九十八章:行走黑暗的幽灵 云暗天低,夕阳如火,给群山镀上了一抹金色的霞光。 一支身穿迷彩服,背着背包,手拿步枪的百人队伍在山林中疾走着。 从他们身后一直往下坠的背包,以及勒进肩上肌肉的背带可以看出背包中的物品分量不轻。 “大家加快些脚步,争取天黑之前赶到边缘!” 为首一名拎着轻型冲锋枪的胡茬大汉停下,用力把身后的背包往上提了提,对身后的众人小声说道。 此人正是负责往外运送翡翠毛料的洪鹰。 尽管洪鹰已经带队来回跑了几趟,已经轻车熟路,但面对人迹旱至的原始森林,丝毫不敢松懈。 除了提防原始森林中的毒虫蛇蚁外,还得时刻观察四周,保持警惕,谨防敌人的出现。 原石森林中的雾气和湿气实在太重了! 加上前段时间的大雨更是令森林中的水气难以消散,林中的草木都遍布水珠,时不时地往下滴落。 脚下这条临时开辟出来,通往外面的小路,更是泥烂不堪,人走在松软的泥土和湿润的青苔上,稍不留神就会打滑摔倒。 最后一抹晚霞开始沉进西山,群峰耸立,山风习习,一轮弯月逐渐爬上空中。 “再翻过一座山就到了!” 长时间背着沉重的背包,在山路跋涉,让洪鹰都累得双腿都有些颤抖。 整队人听闻后,脸上露出喜色,依旧一声不吭地,咬着牙继续前行。 此时每个人都浑身湿透,也不知道是在林中的水气还是身上的汗水。 天渐渐黑沉,原始森林中阴风惨惨,没有一丝人气,偶有风吹草动,也令人紧绷的魂弦随之锵地悚然。 走在前面的洪鹰突然眉头一皱,猛然停下,举起手对身后挥了下,侧身躲在旁边的一棵树后。 身后的众人心中一惊,迅速找好掩护体,一手握住步枪,一手拉住步枪上的枪栓。 一个个屏息静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洪鹰挨在树后,左手握着冲锋枪,右手快速地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左手的手臂一划,将保险打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夜色下,林中寂静无声。 静谧得有些恐怖、压抑…… 洪鹰额头上的汗水逐渐滑落进眼睛,让他感觉火辣辣的疼,让他忍不住用力眨了几下眼睛。 “嘎!”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怪鸟的长鸣。 吓得他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寒毛倒竖。 “队长……没见有动静啊!” 跟随躲在树后的一名队员小声说道。 刚才那一下鸟叫也把他吓得不轻,此刻还是胆颤心寒的,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洪鹰闻言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嘘了口气。 眼睛扫视了下四周,刚想把枪收起的他,看到不远的草丛里有些反光,眼睛突地一鼓,整个人吓得是魂飞魄散! 朦胧月色下,不远处的草丛在蠕动,里面正趴着一排面目模糊的人,而且正调整枪口对着自己这边! 呯! 洪鹰当机立断,抬手对着草丛就是一枪,身子迅速往隔壁的树后扑去。 只听草丛里传来一声惨叫,同时草丛里响起一片开枪的声音。 呯呯呯呯呯! 一排弹射在洪鹰刚才所站的树上,瞬间将树干打得面目全非,而刚才说话的队员直接被射成了筛子。 听到枪声的众人瞬间把枪栓拉开,对着草丛扫射起来。 呯呯呯呯…… 不断有枪声加入,双方你来我往的交起火来。 没有石头掩护的草丛中不停传出中枪的惨叫声。 “小六!” 洪鹰刚将身子藏于树后,看到刚才和自己说话的队友直接往地上倒,忍不住惊呼出声。 伸手想要把小六的身子抓住,结果刚一伸手,就感到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痛,手不自觉地往回一缩! “特么的!” 洪鹰怒吼一声,将身影重新藏回树后,顾不上自己手臂上的疼痛,大声喊道:“小六,你怎么样了?” 见小六没回应,洪鹰心中一沉,微微将头往外偏了偏,向小六的位置看去。 借助月色,看到小六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弹孔,不停地往外冒着鲜血。 “啊!” 洪鹰心里一阵绞痛,双眼欲裂地看向不远处的草丛。 在数百人的火力压制下,此时的草丛里只剩下零星的还击。 “王八蛋!” 洪鹰愤怒地抬起手枪就往草丛里的黑影进行点射,每一枪都扬起一片血花,每一枪都带起一声惨叫。 等到手枪中的子弹打完后,洪鹰把手枪一丢,拿起冲锋枪一拉枪栓,站起身子,对着草丛疯狂扫射起来。 哒哒哒哒! 冲锋枪在黑暗中不断冒着火舌,子弹像火一样喷射出去,瞬间将草丛打得碎屑乱飞,加上其他队员的攻击,草丛中很快就没了动静。 一直到把弹夹里的子弹全部打完后,洪鹰才提着枪,满含热泪地走到小六的位置蹲下,将躺在地上的小六抱起。 感受到小六身上生命的流逝,洪鹰慌张地喊道:“小六,你醒醒啊……你别吓哥哥啊!哥哥还没带你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呢!” “说好的这次办完事后,我带你去的!” “你快醒醒啊,小六……你别睡了!” “你还没吃过雪糕呢……只要你醒过来,哥哥让你吃个够!” “快起来…...你还没给外祖母买礼物呢……你说好的啊!” 洪鹰说着说着,整个人都哽咽起来,再也忍不住,虎目中滑落出滚烫的泪水。 围过来的队员也都双眼通红地看着洪鹰怀里的小六。 这个才十七岁的孩子,自入伍后,并没有因为是洪队长的表弟而偷懒,他比任何人的训练都要刻苦,各项考核也异常优秀! 在军营中,洪鹰也没有对他有任何优待,反而要求更严格,因为他深知只有平时多流汗,才能战时少流血。 本来洪鹰此次任务的人选中并没有他的名字, 因为他严重缺乏实战经验,不像其他人,都是一路跟随自己从枪林弹雨中存活下来的。 后面在他不断央求之下,加上其它队员也不断帮他说好话,想着此次任务只是运玉为主,只要路上小心点,并不会存在什么危险,而且也想让他增加些丛林中的生存经验,洪鹰才勉强答应,只是不停叮嘱他一定要在跟随自己左右,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前面几次运送都是顺风顺水的,没想到这次却因此害了他! 要是自己不让他来,又或者不让他时刻跟随自己,他也不会…… 众人回想起一起训练的一幕幕,也忍不住潸然落泪。 一名队员抹了下眼角的泪水,上前蹲下安慰道:“队长……小六已经走了,您……” 咻! 远处一声枪响,子弹带着尖锐的破风之声,直接穿过这名队员的脖子,中断了他的话语,冒出的血花直接喷洒在洪鹰的脸上。 “板子!” 围在四周的队员惊呼出声。 洪鹰心中一阵惊慌,抬头看到身边的板子艰难地抬起手,捂在自己的脖子上,但怎么都捂不住,鲜血不停地透过指缝往外冒。 咻! 又是一声破风声响起。 洪鹰全身一紧,吓得亡魂皆冒,顾不上心中的悲痛,一个侧身,躲进旁边的树后。 嘣! 子弹落在洪鹰原来位置的一块小石头上,直接溅起一团火花。 洪鹰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咻咻咻…… 密集的破风之声在耳边响起,身边不断有队员中枪倒地。 众人都不是新手,听这枪声就知道遇到阻击手了,而且人数还不少! 在短暂的慌乱后,纷纷找好掩护体,举起手中枪支,仔细观察着四周,寻找着敌人的位置。 然而,就在众人隐藏起来的同时,四周的枪声嘎然而止。 听到倒地的队员的哀嚎声,洪鹰感觉心都在滴血! 用脚快速勾过地上一支步枪,握在手里,瞪大通红的眼睛四处寻找目标。 战场上最怕,也最让人无奈的,就是面对这种行走在黑暗中的阻击手。 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对方潜伏在哪! 更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出手! 而他们出手,通常都是致命一击,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的机会! 只要他们没死,他们就是丛林里的王者! 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枪响,这种不止一人的阻击手情况,让洪鹰打心里升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经历过大大小小战役的他,从未像这一刻那么无助! 这很明显是有阴谋的埋伏行动,而且人数绝对不少! 并不是说他没打过以少胜多的战役。 只是这次因为以运玉为主,为了减轻负担,他们集体都是以轻装出行,身上的武器和子弹都匹配不多! 何况敌方有备而来,已经占据先机,还身处暗处,让洪鹰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谁,又是在什么位置! 咻! 一道极速的破风之声响起,在洪鹰旁边的一名队友闷哼一声,瞬间失去生命。 咻咻咻…… 破风之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如同催命符般,每响一声都预示着一条鲜活生命的流逝。 隐藏在黑暗中的阻击手,就像一个个行走在黑暗的幽灵,不断收割着生命。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九十九章:令人恨得牙痒痒的声音 看到身边队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洪鹰心急如焚地怒吼道:“对方的狙手有夜视镜,所有人将背包解下,尽可能集中一起,遮挡住身形!” 众人闻言,立马醒悟过来。 这片林中缺少能遮掩身形的东西,大家只能依靠树木做遮挡,但面对有夜视镜的阻击手,跟完全暴露身形无疑。 而每个人的背包内都放了满翡翠的毛料,翡翠的硬度够高,这无疑是能挡住子弹的绝佳掩护体。 纷纷将身后的背包解下,用手扯住背带,当作盾牌举着,遮挡住身上的要害,快速向附近的队友靠拢。 咻咻咻……. 看到出现在视线中,进行移动的人群,黑暗中的阻击手仿佛看到猎物般,毫不犹豫地开枪,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啪嚓! 急速的子弹落在背包上,与包内的翡翠毛料碰撞在一起,在黑暗中溅起一团团火星。 洪鹰感受到手上背包强大的冲击力,怕跳弹打到自己,连忙将身形尽可能的缩小,大声喊道:“全部集中围成堡垒!” 众人迅速往中间靠拢,数百个背包一个叠一个的在林中围成一个圈。 在此过程中,不时有人脚上中枪,发出闷哼! “他奶奶个熊!” 洪鹰感觉憋屈得肺都要炸了! 直到背包叠成一个简单的防御堡垒后,四周的枪声才逐渐消停。 洪鹰和存活的队员挤在一块,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 看着明显少了一半人的队伍,洪鹰心中一痛,悄悄抹了把眼泪,声音颤抖地吩咐道:“没受伤的警戒……受伤的赶紧上药。” 受伤人员陆续从口袋中拿出陈松做的药粉撒在伤口上,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血止住! 众人顿感心安不少。 只要能将血止住,那就代表着命还在,战场上最怕的就是流血不止! 每个人心中都暗暗对陈松感激起来。 这种有着止血奇效的药粉简直就是战场上的神药! “洪鹰,放弃无谓的挣扎吧!” 黑暗中一个扩音喇叭的声音响起,让众人稍微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不约而同地举起枪,透过背包与背包之间的缝隙往外小心观察着。 发现四周漆黑一片,除了山风徐徐吹动草木外,并未见到有任何身影。 洪鹰忍不住喝道:“是哪个孙子在跟爷爷说话?” “死到临头还嘴犟!” 扩音喇叭的声音又响起。 洪鹰强压怒火,喝问道:“鬼鬼祟祟,到底是何方鼠辈?” “何必逞口舌之争!” 扩音喇叭的声音尽带嘲笑之音,“你们不会真以为就凭这几个破背包就能在里面躲一辈子吧?” 洪鹰沉默了下,喝道:“那是你爷爷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我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扩音喇叭的声音有些冷。 洪鹰笑道:“孙子你尽管过来试试爷爷的持久力,绝对干得让你满意!” 洪鹰身后的队员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好!我倒要看看等下你们撑不住的时候,这嘴巴是否还能保持那么硬!” 扩音喇叭中传出阴冷之音。 “不要怪我看不起你们,就凭你这区区几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你爷爷我还真的就是那么硬,想撑多久都行!” 洪鹰仰天笑道:“就怕你这只老鼠刚露头就死了!” “哈哈!老子别的也不会,最在行的就是打老鼠了。” “听说华夏有种叫八大干的风味特产,我看这只叫嚷得那么欢的老鼠挺适合做材料的!” “那是,越是蹦哒的,做出来的味道越是不错!” 洪鹰身后的队员听后也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声嘲笑着。 只是心中的那份苦涩,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眼下这种不知道周边存在多少敌人,己方又是弹药不足的固守局面,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扩音喇叭的声音不怒反笑道:“你们的嘴的确很硬…….只是我更好奇到底是你们嘴硬点呢,还是我的火箭筒要硬些!” 洪鹰心中一惊,怒道:“你特么到底是谁?” 扩音喇叭中的声音很是满意地笑道:“我是谁对你们来说那么重要吗?” 洪鹰伸手向身后的队友示意下,惨笑道:“最起码让我和我这帮弟兄能有个明白吧!” 身后的队友看到洪鹰的手势,立马会意。 悄悄地将枪支从叠起的背包缝隙中对准扩音喇叭声音传出的区域。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扩音喇叭里传出得意的声音:“洪鹰,你怕电视看多了吧!你觉得我会蠢到告诉你身份?别天真了,想套我话,没那……” 呯! 洪鹰细心分辨着扩音喇叭的声音位置,等到大致锁定后,率先开枪并大喊道:“打!” 呯!呯!呯! 身后众人听到命令,立马勾动扳机。 子弹瞬间透过背包间的缝隙,形成密集的火力,铺天盖地向黑暗处飞去。 “啊!” “哎约!我中枪了!” “啊!快救我,我要死啦!” “啊!好痛啊!” 林中传出一声声的惨叫。 洪鹰和队友听到后立马兴奋起来,更是加大火力。 “停!” 感觉林中没有了声响后,洪鹰向队友示意了下。 他并未感到任何喜悦,反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在惨叫! 这是很不对劲的一件事。 从原先的枪声判断,这四周的地方不下于百人才对! 洪鹰不由屏住呼吸,仔细聆听起来。 黑暗中。 除了风吹动草木的沙沙声外,并有其它任何声响。 “啊!好痛啊!要死啦要死啦……我中了好多枪啊……快来救救我啊!” 就在洪鹰和队友停下射击后不久,那个扩音喇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 “我……你他么的!” 洪鹰听到扩音喇叭的声音,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扩音喇叭传出嘚瑟的声音:“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操你哥的!” 洪鹰听到喇叭中的嘚瑟声,直恨得牙痒痒! 从未有过像这一刻,对一个声音是如此的厌恶和憎恨! “是不是感觉很憋屈,很愤怒啊?” “你们现在的弹药又少了不少哦,你们觉得还能撑多久?” “洪鹰,你不是很牛逼吗?来打我啊,可惜啊……你看不到我,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哈哈哈! 洪鹰有些抓狂地听着扩音喇叭中传出令人恶心的声音,忽然感觉这声音有种熟悉感。 当听到最后一句,猛然记起这声音的主人,忍不住怒道:“炎林!没想到是你这个龟孙子!” 原本喋喋不休的扩音喇叭声瞬间消失。 “好啊!真是你这个反骨仔,我真后悔当初没杀了你,让你们师徒两人溜走了!” 洪鹰双眼通红地死死盯着黑暗中的丛林位置。 想起死去的手足。 心中那个恨啊! 恨不得抽其筋扒其皮! 早知道当初就该一枪毙了这个祸害。 洪鹰身后的队员也都一脸愤怒的握紧手中枪支。 黑漆漆的林中,因为双方对话的停止,气氛一时间压抑得有些可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玩了……没意思!” 扩音喇叭声再度在寂静无声的林中响起。 洪鹰嘲讽道:“怎么?身份被我识破了,准备要继续动手?” “哪里的话啊!瞧您这话说的……大家也算认识,我只是替洪队长您感到不值……他们都以为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看来大家对您老人家的误会挺深的啊!”” “我值不值,被不被人误会,关你这孙子屁事啊!” 炎林不以为意地道:“话不能这么说!” 洪鹰心中一凛,喝问道:“你这孙子想怎样?” 炎林嘿嘿笑道:“没想怎样啊?就是想为您正名啊!” 洪鹰嗤笑道:“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洪鹰何须你这小人来正名?” 炎林出声劝道:“哎呀,我的洪大队长啊,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您这怎么就不明白呢?” 洪鹰喝道:“我洪某人不懂什么鸡啊鸭的!你这孙子有屁就快放!” “嘿嘿,洪队长,您是聪明人,现在的吴邦已经摇摇欲坠,您又何苦挣扎呢?投靠我们,保您一生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洪鹰皱着眉问道:“你们是谁?” “您不用管我们是谁,总之您带人投靠我们后,绝对比您现在的待遇要好百倍,将会拥有数不完的钞票,看不尽的美女,再不用苦哈哈地给人跑腿啦!” 炎林不停劝说着。 洪鹰哈哈一笑,道:“可惜洪某用惯了干净钱,你们这钱我怕用脏了手啊!” 炎林有些着急地道:“洪队长,现在世界都变啦……你咋还那么死板呢?谁会管这钱是干净还是脏的啊!现在的人只在乎您有没有钱,有多少钱!” 洪鹰冷哼一声,喊道:“洪某人暂时还觉得钱够花,你这孙子要是想凭这点来劝我,还是省省吧!” 沉默了下,扩音喇叭的声音再度响起:“只要您愿意带人投靠我们,您的的地位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管无数人的生杀大权!” 洪鹰笑问道:“包括你的命吗?” “你……” “你什么你,就你这孙子,毛都没长齐,还想学人当说客,你还嫩着点!” 洪鹰的吼声直接打断炎林的话。 炎林也不恼怒,悠悠叹道:“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要不是敬您是个人物,我才懒得和您废那么多话呢!” 洪鹰直接对着黑暗的丛林怒吼道:“我洪某人并非什么人物,也用不着像你这样的孙子来敬!”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只好为你正名了! 炎林的声音变得异常阴冷。 洪鹰咬牙切齿地骂道:“我洪某人行得正,坐得正,用得着你这孙子来给我正名?像你这种叛徒,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杀你一百次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不,洪队长,您误会了……我说的是您老人家既然对吴邦忠心耿耿,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帮您尽早正这忠贞之士的名号了!” 扩音喇叭里继续传出炎林嬉皮笑脸地声音:“放心吧……我会让您老人家在下面富甲一方的!”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章:实力过于悬殊的死局! “哈哈哈……” 洪鹰仰天大笑,深吸一口气,目光犀利地盯着黑暗,大声喊道:“洪某人就在此,哪个孙子不怕死的尽管上来试试!” “洪队长,大家也算得上是熟人了,既然您都发话了,相见不易,不介意的话……那我接下来,可要用火箭筒表演烟花了哦!” 炎林懒散的声音从扩音喇叭中悠悠传出。 洪鹰心中一凛,脸色一僵。 这用背包垒砌起来的堡垒,位于树林的正中间,挡挡暗枪还可以,可真要面对火箭筒这东西,恐怕连一秒都抗不住。 何况队伍都集中在一起,这下恐怕自己等人真要被一锅端了! 抬头看到周围都是密集的大树,灵机一动,喊道:“孙子,你吓唬谁呢!这里山路崎岖,就凭你那点力气还能抗来火箭筒?你就别逗爷爷开心了,你要能拿出火箭筒来,我把它吃了!” “洪队长,您带兵那么多年,以您的经验,我有没有火箭筒您还看不出吗?” 扩音喇叭中炎林的声音停顿下,继续道:“您不会是想激我拿出火箭筒,然后趁机杀了我吧?我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我今年都二十六岁啦,您觉得我会上您的当吗?” 洪鹰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起来。 这孙子还真不上当啊! 自己本不善言辞,刚才自己这番连自己都觉得无力的说词无非也是想碰碰运气罢了。 不由想起葛先生那张能说会道的嘴来。 自己要是能像葛先生那样,有着骂人一个小时,全程都不带一个脏字,不带一句重复的口才,说不定还真有那么一丝成功的希望! 这时,炎林见洪鹰不答话,继续道:“您这又是何必呢!想看火箭筒就直说嘛,何必绕那么大个圈子,我给您看就是了……来人,拿火箭筒来!” 洪鹰心中一喜。 没想到炎林知道自己的目的后,还敢拿出火箭筒。 只要对面的人拿着火箭筒出现自己的视野中,自己就有把握一枪搞定拿着火箭筒的人,只要对面少了一个火箭筒,自己这方就能多一分胜算! “你这孙子倒是赶紧拿出来啊!” 洪鹰说完,对身后的队员示意下,举着枪,透过背包的缝隙,目不转睛地瞄着漆黑的丛林。 漆黑的林中弥漫着雾气,哪怕洪鹰这种适应夜晚的人,视力能见度也不足30米。 就在洪鹰四处寻找目标之时。 在丛林的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道亮光,照在一颗大树上,树上用绳子绑着一支火箭筒。 他么的! 洪鹰看清情况后,气得直骂。 炎林这孙子可真够狡猾的! 不得不说这孙子还真有几分小聪明。 原本以为炎林会派人把火箭筒扛到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再不济也会将火箭筒丢到自己能看到的位置,这样自己就有把握让他们拿不回火箭筒。 没想到他居然将火箭筒绑到树上,用手电筒照着,而且这手电筒的灯光还是从一块石头后照出,根本让人无从下手。 这下彻底灭了自己想打火箭筒主意的心! 宛如全力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种无力感,让洪鹰郁闷得想吐血! “洪队长,您看看,这是不是您想要看的火箭筒?” 扩音喇叭中传出炎林戏谑的声音。 “哈哈哈……还好爷爷我没答应你们!说什么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没想到你们这群孙子居然穷到只能用山炮的地步,要不要爷爷回去后送几支最新款的给你们?” 洪鹰看清绑在大树上的火箭筒型号,忍不住大声讽刺道。 树上绑着的是一支rpg-2火箭筒。 上面装的也是最原始火箭弹,发射筒从头到底都是一样粗细。 这种型号的火箭筒是苏联在二战结束后研制出来的,是一种单兵反坦克武器,它较大程度上是参考和借鉴二战末期德国的铁拳150。 与其说它是火箭筒,不如说它是无后坐力炮。 因为rpg-2火箭筒发射的弹药没有火箭发动机,完全是靠发射用的火药柱爆燃产生的火药燃气推出去的,故此发射用的火药爆燃的推力不能得到充分利用。 加上用的是黑色火药,抛射力量也会不足,因此火箭弹在出膛后就是无动力飞行,飞行中弹药也因没有火箭发动机的续航而无法增程,故此这种原始的火箭弹的直线射程距离只有100米左右! 他后面的队员得知火箭筒的型号后,顿时一片哄笑。 哄笑声越来越大,笑得越来越肆无忌惮,笑出了眼泪! 笑声似乎给大家带来了无穷的勇气和乐观。 之前笼罩着众人的不安和慌乱,仿佛在这一刻全被驱散掉。 都是战场上的老手了,哪能不知道这种火箭筒的缺点。 这种火箭筒所采用的发射火药是三号小粒的黑色火药,其能量受气温影响较大,加之瞄准机构上的粗糙,瞄准精度极低,特别是在卧姿射击时不易瞄准,所以实战射击精度较差,火药能量利用率太低,未经适当膨胀即排出筒外,造成弹头初速低。 另外其所用的弹药非常的容易受潮,导致在使用时候经常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故障,如果rpg在延迟引线长时间没有反应的情况之下,很容易将武器和人炸成肉泥。 这也是吴邦早早将它淘汰的主要原因。 “呵呵……洪队长,你再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扩音喇叭中再次传出炎林戏谑的声音。 洪鹰心中一惊,止住笑声,定眼向灯光的位置看去。 一看之下,吓得亡魂皆冒。 四周通过缝隙向外好奇观看的队员也都吓得魂不附体! 只见手电筒的灯光慢慢移至旁边的一颗树上,而树上竟然挂的是一枚组装好的火箭破甲弹! 这枚火箭破甲弹如同死神般,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众人有些畏惧地看着火箭破甲弹尾部装着的那一格绿色的圆筒。 这绿色的圆筒,是发射用的火药筒,但里面装的又不光是发射用的火药,还有火箭弹的尾翼组件,最重要的是火药筒的尾部还有个涡轮! 这涡轮最大作用就是增速,增加发射方向的稳定性和精准度,能在发射的过程中,火药燃气冲击发射用的火药筒尾部的涡轮,让火箭弹破甲弹出膛时就开始旋转,待飞出筒口后,利用离心力甩开四片尾翼,增强飞行动力,让射程达到成倍的增长! 而前面装的火箭破甲弹,完全不同于火箭榴弹或其它火箭弹。 它的攻击部外壳包裹的是压成圆柱形的高爆物质,在这个圆柱的顶端有一个锥形坑,坑壁上会压上铜一类金属制造的一张衬层。 在打击时,爆破来自于圆锥后方,冲击波以8000米/秒的速度冲击金属衬层,集中在圆锥顶点上,整个衬层于是向圆锥的底部压缩,压强被集中在圆锥的中线上,受到压缩的金属衬层堆集到一起,继而由圆锥底部的中心被向外推出。 由于爆破冲击波产生的压强非常庞大,金属是以八千到九千米的每秒的速度向外直线喷出的。 虽然仍然是固态的金属,但强大的动能使它的运动方式近似于液态当衬层在压力的作用下堆集时,由于冲击波需要推动的质量逐渐增加,单位质量得到的动能也逐渐减少,其直接结果是,最初射出的金属速度在8000米每秒以上,而后面射出的逐渐减少至2000米每秒上下,这前后速度的区别令射出的金属形成柱状,被称为金属射流。 金属射流在撞击目标时,它强大的动能逼迫构成目标上的物质向四周液态流动,让出一条隧道。但同时,射流的首部也不断向四周扩散,射流也就不断被耗费,如果在射流在完全被消耗掉前贯通目标,它将携带着撞击和穿透过程中形成的碎片高速喷射四周,造成异常恐怖的杀伤力,几乎能搅碎一切! 所以这种破甲弹专门用于在近距离上打击坦克、装甲车辆、步兵战车、装甲人员运输车、军事器材和摧毁坚固的防御工事。 不要说围着众人四周的只是一些装着翡翠毛料的背包,哪怕是再坚硬的钢铁围墙都会被瞬间打穿! 一时间,众人面如死灰,集体沉默起来。 “洪队长,不知道我枚组装好的火箭破甲弹可否让您满意……不满意的话我这还有好多!” 扩音喇叭中响起炎林那令人讨厌的声音。 洪鹰脸色铁青地看着挂在树上的那枚组装好的火箭破甲弹。 刚才的rpg-2火箭筒就具备摧毁众人防御的能力,只不过小心一些,还是有很多办法能应对。 但这已经组装好的火箭破甲弹,无论是从射程,精准度和威力都远超众人现在所能应对的能力范围。 自己手中的步枪有信心能击杀距离五百米到六百米出现的目标。 而这组装好的火箭破甲弹装,上面没有能提高发射时火药燃气利用率的膨胀腔,所以它的打击距离大致在三百米左右, 从射程和灵活度上,自己这方是比火箭筒占优势。 可问题是,这里并不是平坦之地,对面也不知道隐藏着多少令人讨厌的狙击手。 在这种黑漆漆,能见度极低的环境下,根本就不利于防守! 不说别的,超过五十米的位置,自己也眼中是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甚至对方完全可以利用这能见度问题,扛着火箭筒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一百米的位置,再向自己等人这边丢一支打开的手电筒,就能确定位置,一炮将自己等人轰杀!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零一章:奇怪的劝降 洪鹰在心里快速判断一番后,面对这种实力悬殊的局面,让他这位久经战事的老手都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同时内心处生出一阵阵深深的无力感! 双方实力差距实在过于巨大了。 难道真的是个死局? 洪鹰心里非常的不甘心,不断思索着破局的办法。 面对死亡,他一点都不怕! 或者说早有心里准备。 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在他选择扛起枪的那一刻就毫不畏惧死亡! 多年的从军,也让他见惯了生死。 怕的是他倒下后,再也没机会替死去的兄弟报仇,再也没机会去保护吴邦的民众! 再者,他真的不甘心死得那么憋屈! “洪队长,我劝您还是放弃挣扎吧,您不顾自己性命,您也想想您身后的弟兄啊!” 扩音喇叭中,又响起炎林劝说的声音。 “这……” 洪鹰忍不住回身看着身后的队友。 看到他们此时也都看着自己。 目光对视中,洪鹰忍不住动摇起来。 他们的都有着父母孩子,不像自己孤家寡人一个。 “洪队长,只要您愿意投靠,之前所说的一切依旧有效,而且我保证您的兄弟也全部性命无忧!” 扩音喇叭中,炎林的声音不断摧毁着洪鹰的心理防线。 “队长!别信这种小人!” “是啊,这种叛徒的话不可信!” “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兄,还想让老子投降,这是做梦!” “我也是,大不了人死鸟朝天,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就是,谁怕谁啊,刚才老子打死他们两个,已经赚了!” 听着队员们的话,洪鹰顿时热泪盈眶,转身对着灯光处大声喝道:“想要老子投靠你们这些连女人有几个洞都不知道的孙子,做梦去吧!” “好!那我就成全你!” 扩音喇叭中,充满杀气的声音响彻整个森林。 炎林真的怒了。 要不是有所顾忌,自己早就直接用火箭筒攻击了,哪还会三番五次的劝降! 这洪鹰和他的队员,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早应如此!” 扩音喇叭中突然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按我说的,直接用火箭筒早就完事了!现在搞得我们还牺牲了十几个弟兄!” 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就是!再墨迹就天亮了,我们到时候就没那么大优势了。” 又一个略显怒意的声音响起:“早就和你说过,洪鹰这种老油条是油盐不进的,根本就不会投降的,你偏不听!” 听着扩音喇叭中传出的对话声,洪鹰不由眉头皱了起来。 之前小矿脉的事,就证实炎林和他师傅滕森两人是其它势力潜伏在吴邦的奸细,只是暂时还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家! 对于今晚的埋伏,很显然就是他们所在的势力安排的。 只是为何他们想着要劝降自己? 要知道大家在十年前就已经到了水火不容,不死不休的地步啊!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洪鹰一时间也想不通问题所在。 “来人,火箭筒准备!” 听到扩音喇叭中的声音,洪鹰和身后的队友顿时紧张起来,紧握手中的步枪,死死盯住四面八方。 “不行!用火箭筒会破坏翡翠毛料!” 就在洪鹰和队友准备拼死一搏时,扩音喇叭中响起了炎林阻拦的声音。 洪鹰恍然大悟。 难怪不直接进攻,还要出声阻止,原来是怕火箭筒会打烂翡翠毛料啊! 看来劝降是假,想要完整的翡翠毛料是真! 洪鹰不由冷哼一声。 又想鸡肥,又想鸡轻称,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这时,扩音喇叭里突然传出意见不合的争吵声。 洪鹰不由竖起耳朵听起来。 “你看清楚,这带队的是洪鹰,他手底下哪一个不是从死人堆里面爬起来的?现在这种情况,不用火箭筒,我们攻下绝对会伤亡惨重!” “能让洪鹰亲自带队运送,说明这批翡翠毛料的价值绝对不低!” “价值再高又有什么用?我们缺这点翡翠毛料吗?” “不行!总之我不同意使用火箭筒!” “不用火箭筒,那你想要怎么攻下?” “笑话!我们这近千人还拿不下他们?” “战争的胜利从来就不是以人数来算的,如果不是提前埋伏,我们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洪鹰他们的对手!” “你这是在涨他人志气!” “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叫打仗吗?你这是在拿我们的人在开玩笑,我坚决要求马上使用火箭筒!” 洪鹰听了不由暗自点头。 换成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歼灭敌人,选择最有效,最能减少伤亡的方式来进攻,管它里面的东西有多珍贵呢! “我的确不懂战争,但我知道这次的任务是拦下他们运送的翡翠毛料!” “你想用我们的命来换这点破翡翠毛料?” “别忘了,事后都有你们一份!” “如果是这样,我放弃!” “我也选择不要!” “我们也退出!” “这事可由不得你们,来的时候早已商议好,此次行动由我说了算!你们想违背你们将军的命令? 刚才那几个声音顿时沉默了。 “既然不敢那就听我的!” “可是……这实在不值得啊!” “如果不值得,你们将军会同意吗?” 洪鹰听着他们的争吵声,似乎有些明白过来。 听他们的语气似乎不是同一个势力。 当下喝道:“你们几个势力的孙子联合在一起攻击我们,还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就不怕南部联邦的规矩?” 听到洪鹰的话,黑暗中顿时停止了争吵,沉默起来。 洪鹰和身后的队友眼睛一亮,满带希冀的等待着对方的态度。 要是对方顾忌南部联邦的规矩,很有可能大家能因此逃过这一劫。 良久。 音喇叭中传出炎林的声音:“洪队长,南部联邦的确不允许一场战役中有多方势力的介入,可问题是我们现在不是战役啊,你们袭击了我们的队伍,让我们人员损失惨重,还抢走我们的翡翠毛料,就这点,恐怕查起来,南部联邦也会为我等做主!” 做个屁的主! 洪鹰和身后的队友听到炎林的话,愤怒地握紧手中的枪支。 人不要脸起来,多说无益! 哪怕真实情况是炎林说的这样,闹到南部联邦,最后也会不了了之! 只要不是大规模战役,南部联邦才不管呢! 不过看刚才他们的态度,还是有些忌惮南部联邦的,但他们已经动手,恐怕就不会让自己等人轻易离开!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哼,扯那么多干嘛,把他们都杀了,一了百了!” “我赞同,反正吴邦很快就完蛋,他们早些晚些都得上路!” 听到音喇叭中传出的声音,洪鹰脸色一沉,观察四周一番后,转身对身后的队友轻声说道:“看来我们只能找机会突围了!” “队长,您安排吧,我们照做就是!” 洪鹰看着战意高昂的众人,小声道:“这里都是树木,四周又是对方的人,只要我们不是固定在一个位置,他们的火箭筒根本就施展不开甚至都不敢使用!” 众人忙不迟疑的点头。 这里树木密集,火箭筒的打击必须要找准一条直线,不然很容易被树木拦截下。 而且使用火箭筒必须蹲姿要规范,发射筒必须要跟身体形成45度的夹角,否则火箭发动机产生的高温和高速火焰可以瞬间报废双腿,这种案例在平常训练中都时有发生。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那就是在发射火箭筒的周围六米处范围内必须时刻注意有没有人,毕竟在射击时,会产生长达六米的射流,强大的高温可将人毁容,重则死亡,而且一旦跑偏,就会误伤,甚至直接炸开。 这里的地形想使用火箭筒并没有那么简单! “对方想要我们的翡翠毛料,一时间估计不会使用火箭筒,而这里雾气很重,能见度极低,对方哪怕有夜视镜,也没办法看得很远,等下我想办法吸引住对方的火力,你们按原路突围回去!” “队长,您这样做太危险了!还让我来吸引火力吧!” 旁边一名队员出声道。 洪鹰心中一暖,严厉的制止道:“你们都走,我留下!” “让我们留下吧,队长您带人走!” 短暂沉默后,一些受伤的队员出声道。 “不行!这是命令!” 洪鹰看着这些已经受伤的队员,眼睛泛红起来。 他何尝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他们已经受伤,就算突围也跑不远。 但洪鹰岂会同意此事! 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人能存活下去,不由哽咽道:“大家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他娘的,老子手里要是武器充裕,哪怕有颗手榴弹也不至于如此窝囊!” 一名队员忍不住低声骂道。 众人深感认同。 要是有手榴弹,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成为别人的靶子! 只是大家都是以运玉为主,这山路崎岖的,在丛林中行走,如果一个不注意,被树枝刮掉身上手雷的保险销,那就危险了! 所以在出门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带手榴弹。 “队长,我这有两个!” 黑暗中,一个压到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洪鹰心中狂喜,但还是忍不住低声喝骂道:“你随身带这东西,不要命啦?” “放心吧,队长……这玩意很安全,我自己的收藏品来的!” “你的收藏品?” 洪鹰眉头一皱,好奇道:“拿过来看看!” 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一个身影来到洪鹰旁边,递过来两个椭圆形的物体。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零二章:你这手榴弹不会是过期了吧? 洪鹰伸手接过,借助月光看到上面都包裹着一层油纸,不由好奇地将油纸打开。 顿时两枚97式手榴弹展现在众人面前。 洪鹰有些无语的看着手中这两枚手榴弹。 这种手榴弹何止是安全,能不能炸都是和谜呢! 这种手榴弹是专门为了避免手榴弹发生意外给己方带来损伤,由岛国专门研制出来的,也是他们在二战时的主要手榴弹。 这样的手榴弹哪怕被子弹击中以后,对传爆管和手榴弹内的炸药都没有任何影响,所以并不会引起主动爆炸。 另外使用起来也相当麻烦! 需要先拔出拉环,让击针尚处于自由状态,再将弹体在硬物上用力撞击一下,使击针击发火帽点燃延期信管,才能引爆传爆管和手榴弹内的炸药,然后再投出。 虽然是古董手榴弹,但洪鹰心中还是一喜,笑道:“你小子可以啊,哪里来的?” “我之前捡到的,一直藏在床底,这几次运送玉石,我怕有什么意外,所以一直都带在身上!” 众人顿时无语。 尼玛! 还小子可真够大胆的,居然将不知道存放多久的手榴弹放床底,也不怕哪天炸了! 要知道军营中,所有的弹药就是怕出现意外,才单独存放在远离居住的地方。 洪鹰看着手上这两颗手榴弹,有些怀疑的问道:“这还能炸吗?都那么久了!” “队长放心,这两颗肯定能炸,我没事都拿出来保养的!” “…….” “能炸就好,等下我找机会吸引火力,你们立马找机会突围,不用管我,迅速撤离……记住,这是命令!” 洪鹰使劲看着众人,仿佛想将他们的样子印入脑海中。 众人眼睛通红点头答应着。 “洪队长,我最后问您一次,您投还不投?” 林中再度响起炎林不死心的劝降声,只是这次的声音有些硬! 洪鹰转头看到灯光照射下的火箭破甲弹,距离自己也就五六十米的样子,灵机一动,喊道:“要爷爷投也不是不可以,问题你爷爷我哪里知道你这孙子会不会突然反悔,万一缴械后你直接杀了我怎么办?” “洪队长果然识时务!” 炎林略带惊喜的声音从扩音喇叭中传出:“那以洪队长您的意思呢?” 洪鹰沉吟了下,喊道:“这样吧,你让我们受伤的人员先离开!” “洪队长果然重情重义,好!这事就依你,不过他们不能带任何武器!” “行!” 洪鹰爽快的答应,转身对身后的队员大声喊道:“受伤的人员把武器放下,立即离开!” “队长!” 所有队员心中一惊,满脸诧异,目光阴冷地看着洪鹰。 这不是突围吗? 怎么又变成投了? 这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兄弟! 让他们投无疑比杀了他们更难受! 洪鹰看到他们的眼神也是一惊,快速对他们做了几个手势,大声喊道:“这是命令!” 众人会意,受伤的队员无奈的把武器放下,双眼通红的看了洪鹰一眼,转身搀扶着往原路返回。 炎林也没玩花招,他们中途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余下的众人看着安全消失在夜幕中的队友,心里不由一松,由衷地无声笑着。 “怎么样?洪队长,可否满意?” 洪鹰哼道:“他们都是伤员,走得慢,我哪知道你会不会突然下手!” “你……好!那我们就再等等!” 扩音喇叭中,炎林的声音显得有些冷。 失去交谈声的林中,安静得可怕,气氛也逐渐压抑起来。 “可以了吗?尊敬的洪队长?” 扩音喇叭中,炎林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 “再等等!” 洪鹰靠在背包垒起的墙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喊道。 月亮孤傲的悬挂在半空中,向大地不断宣泄着光芒,只是这光芒让人感觉有些冷! “啊~” 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洪鹰眉头一挑,怒道:“你们居然真的下手?” “不可能!我们的人都在这座山,怎么可能是我们!” 扩音喇叭中,炎林的声音也满是疑惑。 “洪队长,我们安全了!” 远处的喊声让洪鹰和众人心中一喜。 “好啦,洪队长,我的诚意已经表现出来,接下来就看您的了!” 洪鹰笑了下,喊道:“还不够!” “您到底还想怎样?” 扩音喇叭中,炎林的声音显得有些恼怒。 洪鹰喊道:“我对我的安全很担心,我怕一露脸,就没命!” “这点您尽可放心,不信您站起试试!” “你当爷爷我傻啊,站起来不就直接被你们一枪杀了!” 站在一颗大石头后的炎林听到洪鹰的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这洪鹰还真的是滚刀肉! 炎林深吸口气,令自己情绪尽量平缓后,对着扩音喇叭道:“洪队长,刚才答应您的事我都办到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也是!不过……你这孙子真的不会在我露脸时候动手?” “不会!” “真的不会?” “真的!” “我不信!” “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 “……除了相信我,您还有别的选择吗?” 炎林真的有些抓狂了,感觉胸口憋着一股气,又无从发泄! 心里不断寻思着等翡翠原石到手后,自己应该用什么办法磨洪鹰等人。 “也是……那好,那我站起来了啊!” 洪鹰把手榴弹放到地上,缓缓站起,露出一点点脸,又迅速缩了回去。 “洪队长,您都答应投靠我们了,说起来也是自己人了,我们怎么会害自己人呢?” 炎林强忍心中怒火,笑道。 洪鹰听闻后,又缓缓站起,这次露出了半边脸,顺带挥了挥手,又迅速缩了回去。 洪鹰的动作看得炎林着急死了,恨不得上前把洪鹰拉出来! “洪队长,您就别畏畏缩缩了!直接站起来吧!” 洪鹰还是缓缓站起,在露出整个脑袋后,挥了下手,又缩了回去。 气得炎林差点要吐血,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索性也不出声了,让洪鹰爱咋地就咋地。 当洪鹰露出上半身,挥了下手,又迅速缩回去后,对着身后的队员做了几个手势。 从地上捡起那两枚手榴弹,将其中一个塞进口袋,握住余下那枚,伸出手指,扣住保险销上的拉环,把手榴弹上保险销拔除,缓缓站起身。 当脑袋完全露出外面时,手上的手榴弹用力在围着的背包上一磕,迅速站起身,用力向灯光照射下的火箭破甲弹位置扔去,又迅速蹲下。 在夜色的掩护下,谁都没看到一个手榴弹划破天空,落在挂着火箭破甲弹的树下。 “洪队长,赶紧的啊!我们还会害您不成!要杀您早就开枪了!” 炎林感觉自己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点,全身都有些躁动。 想象中爆炸的声音并没响起,蹲下后拿起步枪的洪鹰,忍不住对给自己手榴弹的队员问道:“你这手榴弹不会是过期了吧!” “过期?” 那队员一愣,道:“怎么可能,我上个月才重新换了火药!” “你他么真是个人才,居然敢给手榴弹换火药!” 洪鹰敬佩地看着这队员,把手榴弹藏床底都算了,居然还敢换火药! 以前怎么没留意自己手底下有这等人才呢! 如果能活着回去,自己绝对要好好整顿下,一个个都是危险分子,说不定哪天军营都莫名被炸了! 那队员看到洪鹰丢出的手榴弹那么久还没炸,心中也不淡定了,这可是关系到众人生死存亡的问题啊,不由皱着眉喃道:“这种手榴弹的引信延时在一般在七到八秒,现在时间都差不多了,怎么还不炸啊……难道真被我玩坏了?莫不是因为在里面加入了一些钢片…….” 嘣!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入众人的耳朵,震得树上的叶子纷纷掉落。 洪鹰惊喜的大喊道:“突围!” 众人立马端着枪,迅速越过背包垒起来的堡垒,快速向来时的路冲去。 嘣! 又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 整个地面都晃动起来,让人都站不稳,跟着树木一起不停的左摇右晃,树叶更是像下雨似的往下掉,满天都是。 震动天地的爆炸声中,夹带着一声声犀利的惨叫。 反应过来炎林,胸中一口气直往上冒,差点没气晕过去,看着锅里的鸭子在跑,立马拿起扩音器,暴跳如雷地大吼道:“全部人给我攻击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扩音喇叭的声音响彻整个夜空。 整座山上隐藏的人全部从地上爬起,纷纷揭开身上的伪装,一窝蜂地向洪鹰等人围去。 皎洁的月色下。 满山遍野都是人潮的黑影,四面八方的向山上汇集而去…… 咻咻咻…… 呯呯呯…… 一时间,整座山充斥着人影,子弹乱飞,各种枪声不绝于耳。 洪鹰刚越过背包围起来的堡垒,回头看到草丛中冲出一群人,一咬牙,一边躲着子弹,一边从口袋中掏出手榴弹,用牙齿把上面的保险销拔除,用力往树上一砸,转身将手榴弹全力往背包叠起来的密集处丢去,毫不停留地回过身,撒开腿往前死命狂奔起来。 后面这群人根本没发现脚下有手榴弹,一个个如蚂蚁过墙般越过背包围起来的堡垒,边开枪边向洪鹰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嘣!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跟在人群后面往前冲的炎林直接被爆炸产生的气流推飞。 手机站: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零三章:血色翡翠,人枪合一! 重重落在地上的炎林忍不住闷哼一声,感觉全身像散架似的,耳朵嗡嗡作响! 感觉有东西落在头上,而且还很湿润,好奇地伸手扯下。 “啊!” 看清手上之物后,吓得他一哆嗦,如躲蛇蝎般直接将手上的东西用力甩了出去。 尼玛! 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手! 惊魂未定的炎林大声喘着粗气,全身直冒冷汗! 他深吸口气,使劲摇了下昏沉沉的脑袋,艰难地用手撑地站起身,抬头看到眼前的景象,直接吓得瘫软在地上。 眼前的一幕简直可以说是人间地狱! 在手榴弹爆炸所产生的火光一闪之后,林中完全变成了两个世界! 刚才还在自己前面跳跃的人群瞬间被搅碎,大量的手脚漫天飞舞,连林中湿润的雾都被染成了红色! 爆炸威力下,直接将翡翠毛料轰碎,产生的气流夹带着翡翠毛料的碎块向西面八方乱窜,再次形成恐怖的攻击力,无差别的攻击着一切! 咻~ 前方一块翡翠碎石擦过炎林的脸旁,深深插进他身后的树干中。 火辣辣的痛让炎林瞬间清醒过来,顾不上疼痛,一个侧身缩在树干后。 周围充斥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惊魂未定的他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着,全身像在打筛子一样。 这就是战争吗? 打死他都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他不禁产生了立马回去,想离开这人间地狱的念头! 实在是太恐怖,太吓人了! 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没来过! 等到感觉爆炸的余威完全消停,他才颤颤巍巍地把头伸出去查看。 已经变成红色的地上,躺满了哀嚎的人群,空气中都漂浮着肉沫,到处一片血腥味。 炎林感觉全身都湿透了,整个人像水里捞出来一样,身子还在不自觉的剧烈抖动着。 他艰难的咽了下口水,透过红色的雾,看到原本用背包围起堡垒已经变成了一个坑,三分之二的背包都不见了,地上满布翡翠毛料的碎石。 这些翡翠碎石已经变成了红色,月光照耀下,闪烁着妖艳的光芒,像一个个魔鬼在讽刺般笑着。 遍地都是完全破碎的翡翠毛料,让炎林的心都在滴血! 自己做那么多事,甚至不惜得罪他们,阻止使用火箭筒,无非就是指望这次拦截下来的翡翠大赚一笔。 自己可不像他们那么有钱,也那么无所谓! 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因为洪鹰而付之东流,炎林忍不住撕心裂肺地仰天怒吼道:“洪鹰!” 炎林充满悲凄叫声直接盖过了林中的枪声,在夜空下的群山中不停回荡,惊得所有人一哆嗦! 跟上队友的洪鹰随手一枪干掉一个追过来的人,听到身后撕心裂肺炎林吼声,暗道一声可惜。 原本以为跟在进攻人员后面的炎林会在手榴弹爆炸的时候踏进爆炸范围,没想到这孙子的命那么硬! 此时,前方布满了黑压压的人影,并逐渐包围上来,已经和前面的队员交上了火。 密集的子弹攻击,压得洪鹰等人不得不停下躲在树后。 “队长,怎么办?” “是啊,对方人数太多了,冲不过去啊!” 这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 看着四周的敌方人群越来越接近,众人不由着急起来。 洪鹰背靠大树,小心翼翼地探头快速扫视四周一圈。 看到位于自己左边位置的敌人相对较少,于是大声喊道:“以我为划线,互换向左突进,前面人员先行,后面的火力压制掩护。” 呯呯呯呯…… 连同洪鹰在内的后面一半队员立马从树后探出枪,向四周的敌人疯狂扫射起来,而前面的一半人员迅速向左边移动,借助树木的遮挡,边跑边开枪还击。 看到在己方强大的火力下,压得围过来的的敌人抬不起,不得不停下寻找遮挡物,洪鹰当既喊道:“撤!” 众人快速组成u字队型藏身树后,边打边向左边撤退。 咻咻咻…… 密集的子弹在空中胡乱飞舞,两边不时有人中枪倒地。 看着身边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不断倒下,洪鹰通红的双眼饱含热泪,心痛得难以言喻! 看到数不清的敌人正在逐渐靠近,洪鹰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换了个弹匣,瞄都不瞄,抬枪凭感觉对着四周就是一顿点射。 呯呯呯…… 自动步枪发射出来的子弹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对面那几个射得最欢的敌人,瞬间中枪,一击毙命! 感觉压力变小的众人不由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一个接一个弹匣在洪鹰手中不停切换,洪鹰点射的节奏越来越快,逐渐变得有些机械,有些麻木。 此时的洪鹰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开枪的速度快些,再快些! 只要自己开枪速度足够快,就能杀更多的敌人,这样队友才能少一分压力,少一分伤亡,多一分存活的机会! 越来越多的敌人倒在洪鹰的枪下。 呯呯呯…… 洪鹰开枪的响声慢慢形成了一条有着稳定节奏的音符。 子弹一颗接着一颗地往外喷射,没有丝毫停涩,弹匣切换间,快到只看到两条弹匣的虚影重叠! 呯呯呯…… 洪鹰逐渐杀得眼睛泛起妖艳的红色。 手中的枪如臂所指,子弹例无虚发! 每一声枪响都如同催命的音符,在不远处的敌军中扬起一朵血花,收割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洪鹰感觉这种状态很美妙,很令人沉醉。 美妙得无以形容,沉醉得无法自拔! 每一次的扣动扳机,子弹都会精准落在自己所想之处,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离。 不用瞄准,也不需要看风速,更不用判断子弹的阻力,甚至连周围的树木的影响都无需理会,随意抬手,一念之间就能击杀目标! 这一刻,自己仿佛就是枪,枪就是自己,能轻松精准摧毁视力范围内的一切! 因为子弹发射速度有限,面对如过江之鲫涌上来的敌人,洪鹰不得不专挑敌方的枪术好手下手。 看到谁威胁最大,看到谁火力最猛最精准,抬手就是一枪过去。 原本靠近的敌人,在洪鹰的不断收割下,前方敌军数量急剧减少,逐渐两者又拉开了距离。 奇怪的战况引起了敌方高层的注意。 在交战位置的后方。 一个身形瘦小,身穿迷彩服,看起来像个猴的中年男子,看到前方围攻人员的脚步变缓,忍不住皱着眉,举起夜视仪,看向双方交战的位置。 “尼玛!这怎么可能……” 夜视仪中出现的画面令他是目瞪口呆。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将枪用得如此出神入化! 枪中发射出来的子弹在夜视仪中呈现出一条不断连的白线,然后中途分离,冲向四面八方,精准落在己方人员身上的致命之处! 看着手上微动,就能瞬间完成弹匣切换的洪鹰,忍不住喃喃道:“人枪合一…….传说中的人枪合一…….真的有枪神啊!” “什么枪神?” 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中年胖子走过来,好奇地问道。 “你自己看!” 瘦小男子颤抖着将手上的夜视仪递给了胖子。 胖子狐疑的接过,向双方交战的位置望去。 “卧槽!洪鹰这是要逆天吗!” 胖子忍不住惊呼出声! 突然看到洪鹰双眼闪烁着妖艳的红色光芒,宛如死神般看向这边,心里一阵发毛,浑身不由自主的一哆嗦,手上的夜视仪都差点拿不稳,声音有些颤抖地道:“洪鹰的眼睛居然像兔子一样是红色的?!这太诡异了……” “是啊!洪鹰今天莫不是吃了阿芙蓉?怎么那么生猛!以前见他枪法没么厉害的啊!” 旁边一个长得很高,但又非常瘦,看起来像根竹竿的中年人,举着夜视仪,有些兴奋地道。 他所说的阿芙蓉,是当地对罂粟的称呼,也是对以罂粟作为原材料提炼出来的毒品代名词。 这个称呼是从唐朝时期开始有,之所以被叫做阿芙蓉,是因为罂粟的花开得鲜艳夺目,还一度被当做是观赏性植物,后面慢慢演变成用阿芙蓉代称罂粟提炼出来的毒品。 “早听闻吴邦洪鹰一手枪法出神入化,诡异难挡,鲜有敌手,今日一见,更胜闻名!” 一名干瘦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三人旁边,放下手中夜视仪赞道。 “郁老爷,您怎么上来了? 三人看清来人后,恭敬地站起身,惊讶地看着这名突然出现的老者。 在场中,知道这位郁老爷身份的只有他们三人。 这位郁老爷的来历非同寻常,并不是他们的人,而是北部联盟的二把手,可以说身份极其尊贵。 此次是代表北部联盟来跟他们洽谈合作事宜的。 在事情谈妥后,刚好得知他们要去拦截吴邦,选择的地点又是他们回去的必经之路,所以就顺道跟过来看看。 因为其身份特殊,怕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劝说他在山下的路边观看。 没想到这会却突然间上来了。 郁老爷仿佛看出三人心中的顾虑,摆了摆手,笑道:“无妨,这点动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可是……” “子弹无眼嘛,我知道……与你们无关!” 三人张口刚想要出声劝阻,直接被郁老爷打断。 看着一脸风淡云轻的郁老爷,三人欲言又止,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心中担心不已,最终都化作无奈,在心中长叹一声。 像郁老爷这等身份之人,岂是他们能劝得动的! 不要说他们,哪怕就是他们将军来了也未必好使,毕竟大家都不是一个级别的,能听自己说话已经很给面子了。 三人只能在心中不停地求爷爷告奶奶,希望这郁老爷能呆在安全的位置,不要好奇地跑到前面的交火位置或者近距离观看。 要是这郁老爷在这出了什么事,他们三个估计都得玩完! “郁老爷,这是个高手,我想去试试!”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雀雀欲试的声音。 三人听到这话顿时吓得脸色大变!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零四章:一个护卫还那么拽! “不可!这太危险了!” “是啊,郁老爷,前方过于危险,您还是别让这位小兄弟前去!” “他们已经是困兽之斗,你们在这看看就好!” 三人看到出声的是站在郁老爷身后的一名身穿迷彩服的青年男子,都松了口气,但还是出声劝阻。 然而,郁老爷并未理会三人,而是转头看向身后那名青年男子,笑道:“有兴趣?” “嗯,很久没动手了,难得见此猎物,有些手痒了!” 青年男子双眼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有些兴奋地道。 他已经太久没找到一个能看上眼的对手了! 刚刚看到洪鹰的枪法,全身都感觉热血沸腾起来,一种久违的战意涌上心头,见猎心切的他恨不得马上加入战局,与洪鹰交手一番。 郁老爷理解的点点头,叮嘱道:“去吧!小心些!” 胖子一脸着急的说道:“郁老爷……” “此事与你们无关!” 郁老爷打断他想说的。 青年男子看了三人一眼,淡淡道:“让你们的人都围而不攻!” “这……” 三人为难的看向郁老爷。 这里是连绵不绝的原始森林,又是夜晚,围而不攻的话,洪鹰等人很容易就会突围跑掉。 另外这青年说话的语气也让三人感到有些不爽! 啥玩意啊? 一个护卫还那么拽! “你们最好听啊南的!” 郁老爷有些玩味地对三人笑道。 三人听到啊南二字,心中一惊,旋即一脸的惊喜。 胖子小心翼翼地对青年问道:“您莫非就是以一敌百的枪神啊南?” 传闻中,啊南在一次与南部联邦的战役中,以一人一枪消灭掉南部联邦派出的一支百人狙击手队伍而毫发无损,恐怖的战绩让各方势力都为之胆寒,但见过其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 其余两人也一脸火热的看着啊南。 如果此人真的是传说中被称为枪神的啊南,那洪鹰今天是插翅难飞! 啊南看了眼胖子,淡淡道:“如果没人能胜过我的话,那我算是你口中说的枪神吧!” “闻名不如见面啊,没想到枪神那么年轻!” “哈哈,有枪神出马,洪鹰的生死还不是一念之间!” “是啊,洪鹰再厉害在枪神面前也不过死路一条!” 听到三人的恭维声,啊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赶紧让那些废物停手!” 听到啊南毫不客气的话,三人有些不喜。 真的是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了! 郁老爷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让啊南在自己身边做了那么长时间的亲卫,这犟脾气还是一点没改变! 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起人多欺负人少的行为。 可战争谁会真正讲究人数对等?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形成这种不需要帮手的奇葩观念的! 不过这几人的办事能力还真的不咋地! 这上千人埋伏围攻毫无防备的五百人,还久攻不下,损失惨重。 不知道是洪鹰等人真那么厉害,还是该说这几个人无能。 胖子强忍心中不悦,有些勉强地笑道:“要不再等会吧,反正洪鹰也跑不了?” “就凭你们这些饭桶也想留住他?” 啊南看了三人一眼,冷哼一声。 三人顿时脸色一沉。 自问自己等人并没有罪他的地方啊! 为何他说话如此难听? 好歹自己三人也算一方大佬,何曾被人如此当面骂过! 要不是顾忌他的身份,三人都想骂回去了。 “三位也别介意,啊南就是这直性子,说话是直接了点!” 郁老爷看着脸色不大好看的三人,微微笑道。 “……” 面对郁老爷,三人是敢怒不敢言。 胸口起伏不定,感觉有股气在堵着无处发泄。 胖子气得一手抢过亲卫手中的扩音喇叭,喊道:“所有人听着,只围不攻!” 什么破枪神! 真是够狂的! 那么喜欢上,给他上就是! 前方围攻洪鹰等人的人员早已叫苦连连,听到胖子的话是一阵惊喜! 顿时一个个放缓进攻的脚步,象征性地朝洪鹰等人前进的方向开枪。 郁老爷看到前方交战位置的变化,满意地点点头。 瘦子扫了啊南一眼,发现他身上并穿有任何防御装备,想了想,还是对郁老爷问道:“郁老爷,需要我们提供什么装备吗?” 郁老爷并未答话,转头看向啊南。 “过于依赖装备的都是废物,我身上这把突击步枪足以!” 啊南看了眼三人身上露出的避弹衣,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向旁边的草丛走去。 三人听到啊南的话,顿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真的是马勒戈壁!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讽刺,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 看着拿着突击步枪,猫着腰走向交战位置的啊南,三人心中闪过一丝冷笑。 突然间,产生一种希望洪鹰能赢,把这个所谓的枪神干掉的念头。 只是……. 想到啊南如果在这真出了什么事的后果,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放心吧!啊南发生任何情况,都与你们无关!” 郁老爷看了三人一眼,安慰道。 “枪神出手能有什么事?” “要担心的是洪鹰!” “是啊,也不知道洪鹰能扛得住几枪!” 三人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不以为意,甚至微微瘪了瘪嘴。 我信你个鬼! 你这老头的话就骗骗小孩子吧! 都是成年人了,想骗谁呢? 啊南真要出了什么事,估计你这老家伙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们三个! 洪鹰和队友听到远处传来的扩音喇叭声,有些诧异,对方怕不是脑子进水吧! 感受到四周的压力锐减,顿时欣喜地加快了突进的步伐。 处于前进的洪鹰在换了个弹匣后,感觉心神一阵不安,心脏莫名地咚咚直跳。 他眉头一皱,停下脚步,贴着旁边的一棵大树,一步步的向后移动,同时眼观四处,耳朵竖起,手中步枪枪口向四方缓缓移动着。 突然感觉不远处的一片丛林晃动了一下,洪鹰抬手一枪过去,丛林传出一声闷哼。 击杀目标后的洪鹰并没有感觉到心神的平复,反而心脏越发跳动得厉害。 突然,他全身惊悚得汗毛倒竖,毫不犹豫地往旁边的大树扑去。 咻~ 身在半空中的洪鹰耳边传来一声子弹破空之声,他急忙一偏头,一发子弹从面前穿过,瞬间没入黑暗中。 落地后的洪鹰一个翻滚,一脸骇然的侧身藏于树后。 有高手! 这是洪鹰此时唯一的念头。 因为只有真正厉害的狙击高手才会选择预判目标的移动位置! 他心悸的四下张望起来,寻找着那人的藏身之处。 此时,原本宛如放鞭炮的枪声在逐渐消退,看着已经走远并未收到阻击手攻击的队友,洪鹰恍然大悟。 难怪敌军要只围不攻,派来的狙击手也不攻击突围的队友,看来是专门冲自己来的。 想到这,洪鹰不由苦笑起来。 带有消声器的狙击高手,完全可以说杀人于无形中,加之是夜晚,及其不易判断其隐藏位置。 这下麻烦了,也不知道这样的高手来的是几个! 枪声锐减的林中,响起了山风刮过草木发出的呜呜声。 背靠大树的洪鹰耳根绷紧,全身每一处神经都紧张起来,四处搜寻着目标。 从刚才子弹轨迹来看,开枪之人应该是来自自己的左边。 而左边,最佳隐藏位置无疑是树后那一片茂密的草丛。 洪鹰屏住呼吸,缓慢地调整枪口,对准左边的草丛,打起十二分精神观望着。 无奈林中太黑,始终只能大致观看到草丛的轮廓。 茂密的丛林隐蔽了敌人的踪迹,他看得眼睛都有些酸痛了,始终都没看到敌人的踪迹,正当他的神经开始缓缓放松时,那种惊悚的感觉强烈的涌上心头, 呯~ 右边响起一声枪响,洪鹰一个向前翻滚,侧身躲进前面那棵树的瞬间,抬手对着子弹飞过来的位置就是一枪,只听一声惨叫传来。 把身子完全缩在树后的洪鹰,感觉那种惊悚的感觉消散了不少,但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刚对自己开枪的不是来自隐藏的狙击手,而是刚才那些追击自己等人的敌军隐藏在四周放的冷枪! 围而不攻吗? 洪鹰心中冷笑一声。 缓缓地将双眼闭上,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听声辨位。 这是洪鹰的在以往大小战役中,赖以存活下来的绝招! 这是石铭泽教的,也是洪鹰敬佩他的最主要原因! 当初石铭泽在教他们的时候,并不会用枪,但万物同理,就以暗器的方式教了他们如何准确寻找目标和击中目标,并在示范时,以黑布蒙眼,随手用一颗普通的石子击落停留在树枝上跳跃的鸟。 使用暗器的最高境界,不是打中视线范围内的敌人,而是在看不到敌人的地方打中敌人。 洪鹰等人自身虽没有武者的攻击力,但却有着比普通武者所用暗器威力更大的枪支,能直接弥补攻击力的问题。 而要想打中敌人,就必须知道目标的位置和距离,而判断方式,无外乎两种,一种是通过双眼所见,另外一种就是听声辨别! 现代科学证明,虽然在空气中,光比声要快,但人类的听觉系统比视觉系统所接受信息的速度更快。 因为只是单一比较耳朵和眼睛接受声或光的速度,无疑是眼睛更快,除了光的速度快这一原因外,还因为声音需要经过耳廓、耳道、耳膜等等器官。 但耳朵和眼睛只是最基本的信号接收器,真正听到或者看到,需要一系列的大脑活动,虽然在大多数时候,视觉信号比听觉要直观,但论速度,听觉更快,这也是人对声音更为敏感的原因! 像洪鹰这种枪不离身之人,对于视觉判断来击中目标的精准度早已达到随心所欲,缺的恰好就是通过听过听声辩位来判断视线以外的目标位置。 通过多年不断练习石铭泽教下的方法,洪鹰早已熟练掌握听声辨位,能做到在射程范围内,轻易击中目标! 这一点也让他躲过了无数次的危险,杀掉了数不清的敌人!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零五章:战场上的赌徒 洪鹰按照石铭泽教导的方法,竖起耳朵,将所有精神力都集中在听觉系统,排除远处的枪声,排除由风声造成的草木晃动,慢慢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沙……沙……沙沙…… 不断有声响传进耳朵中。 他分辨出约在六十米左右的一处草丛中有敌人趴着缓缓地移动,七十米的一处草丛内有一个敌人在换子弹,后方五十米处也有十几个敌人在缓慢靠近…… 洪鹰将敌人的位置一一记住后,猛的将双眼睁开,侧着身子,手中枪口往外一探,朝着自己刚才听到的敌人位置就是一顿点射。 砰砰砰…… 一发接一发子弹飞向不同的位置,草丛中传出一声声惨叫,整个草丛都晃动起来。 只听惨叫声此起彼伏,在各处几乎是一连串的发出惨叫声,敌人一个挨一个的死去,有几人直接从草丛中逃出,吓得在屁滚尿流的在地上爬着逃。 结果刚爬没几步,脑门就被子弹射中,倒下的地面上红白一片。 才一会功夫,围在四周近距离的敌人几乎被杀光! 后面的敌军看到前方潜伏着的人员突然间被击杀,不由深受恐惧,害怕得慢慢往后退缩,一个个不敢上前,换位躲避起来。 看着弹无虚发的洪鹰,啊南心里微微惊讶,同时又兴奋异常,眼中闪烁出嗜血的光芒。 没想到洪鹰也达到了盲狙的境界! 有意思! 砰!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啊南的头顶穿过,只差丝毫就命丧黄泉。 听到自己身后的一声惨叫,吓得他连忙收敛呼吸,整个人都紧贴在泥土上,以减少心脏跳动发出的声响。 心里暗骂自己疏忽、愚蠢了! 因为看到洪鹰是躲在树后,而茂密的草丛按正常来说它的隐蔽性比树木要好上不知多少倍,而且树木是明处,草丛却是暗处。 自己一开始就选择草丛来进行隐藏,想着能占据巨大的优势,却忽略了四周还有一大群容易暴露目标的废物! 啊南缓缓地一点点将头抬起,尽可能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睁大眼睛,透过茂密的丛叶缝隙,想要看清洪鹰的位置。 看到在林中灰蒙蒙的雾中,洪鹰露出三分之一身子在树干外,枪口始终对准自己这边的丛林,不由心中大骇! 难道他发现了自己的位置? 这不可能啊! 此时,他听到身后传出沙沙声。 听到有两个人进入这片草丛拨动草的声音,气得他想破口大骂! 真他么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啊! 砰砰两声枪响,身后草丛大力的晃动起来,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显然自己身后想进入草丛的这两人已经被洪鹰杀死。 不知为何,对于这两人的死亡,啊南心里隐隐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此时他很想动,也很想变换位置。 因为作为一个狙击手,他深知丛林中的生存法则。 现在自己疑似暴露了所在的位置,洪鹰就有向自己开枪的机会,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停移动,做到在移动的时候在被洪鹰发现之前就要完全消失在洪鹰的视线内,躲在他根本注意不到的地方,自己才能有机会进行反击。 但他却又不敢动,因为他没有把握能够在移动中不被洪鹰击中。 这是他长期以往培养出来的第六感! 他也坚信这种第六感。 因为每一个一流的狙击手时间久了都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这感觉不过是一种生理和心理产生的磁作用,属于习惯性造成的规律。 因此已处于下风的他,目前首要的就是先防御,保全自己,不让洪鹰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 他只能依旧趴在原地,一动不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后,他心脏跳动的频率直接变得微不可闻。 他在赌! 赌洪鹰没有发现自己!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在战场上的赌徒,于其说他是一个狙击手,不如说他是个生命的赌手! 只不过他信心满满,他觉得洪鹰并不会觉察到自己。 面对这种劣势,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担心和害怕,因为他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也有着必胜的信心和不怕死的精神! 他之所以能被人称为枪神,除了枪法的精准外,他更懂得如何判断危险,知道如何更好的隐藏自己,也敢于冒险,所以他能活着到最后,而其它人都死了! 他一直都坚信最好的训练莫过于用自己的生死来做实战训练。 因此他不怕洪鹰强,他只担心洪鹰不堪一击! 现在看来,洪鹰很让自己满意。 这种不知多久未曾出现过的压力,令他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鼓动着,血液像开水一样沸腾,又像火山爆发出的岩浆和烈火,就宛如大海在翻腾着,一道道巨浪在不停鼓舞着他,让他整个人都带着高昂的战意和无敌的信念! 洪鹰在击杀他身后两个进入草丛的人后,再次躲进了树后。 啊南开心地一笑。 他赌对了! 将面前的突击步枪缓缓地移动枪口,对准洪鹰藏身的大树,全神贯注地盯着,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机会。 他深知面对洪鹰这种人,自己必须要冷静且有目的的开火,随意射击不会有什么结果,必须一击必杀,绝不能打空枪或打到非致命的要害,绝不能给他任何还手的机会! 再次躲进树后的洪鹰,感觉心绪平缓了不少。 刚才自己一顿猛烈的攻击,虽然击杀了不少敌人,但期间攻击自己的子弹轨迹并未发现之前攻击自己的那人,说明这些攻击自己的都是之前那些追击自己和队友的普通枪手,而那早先攻击自己的阻击高手并未动手。 既然自己如此暴露他们都没动手,自己也未感受到其它狙击手的攻击威胁,那就说明对方派来的狙击手只一人,而且因为自己的射击令他无从还击! 那么他到底隐藏在哪呢? 刚才攻击草丛的时候,总觉得草丛里面还隐藏着敌人,但自己又判断不出他的具体位置。 看来他还躲在草丛里面! 想到这,洪鹰将枪口对准着草丛中每一个有可能藏人的方向,不停移动扫视着。 啊南有些好笑地看着洪鹰的动作。 这一点洪鹰做的很对,因为人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看到被枪口对准,都会有种想逃的冲动。 只是可惜,这招对自己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自己早已经受过这种训练,早就养成了以不动应动的战斗原理。 洪鹰的枪口在不同方位扫了一圈后,敌人始终没有出现,顺手呯的一枪干掉不远处一个露脸的敌人,直接向前快速一个翻滚,躲进前面的一棵大树后。 将身体靠在树后的洪鹰,再次闭上双眼,细心聆听着草丛中的动静。 洪鹰看似随意的向前变换位置,实则非常高明! 这样做可以使他的身后不会受敌,向前换了个位置不动,对方想要再次攻击他,就不得不移动位置! 此时,天上一片乌云悄悄遮盖住月亮。 原本能见度极低的森林中,视线受阻得越发厉害。 隐藏在草丛的啊南,透过丛叶看到洪鹰变换了位置后,他仍然不敢动。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微微抬高头,向前动作异常缓慢地变换位置。 稳住身体以微不可见的速度进行移动的啊南,身边的草丛没有一丝晃动,这是他多年以来练成的潜行技巧,他相信洪鹰再精明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 洪鹰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草丛中的动静。 草丛里一片安静,没有丝毫声响,里面根本就不像有人隐藏的样子,但洪鹰认定那狙击高手就藏在那里面! 忽然,洪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听到草丛中有东西移动的声音。 果然还在里面! 洪鹰心中狂喜,一脸兴奋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看来这名狙击高手终于按耐不住,想要重新锁定自己了! 洪鹰嘿嘿一笑,慢慢地睁开眼睛,微微侧身,将枪口对着草丛,四处观望起来。 但枪口故意不去扫那个发出东西移动声音的地方,他知道如果枪口直对着那处草丛,敌人就会察觉,从而打草惊蛇。 匍匐在草丛内以龟速前行的啊南,看到洪鹰又将枪口对着丛林不断扫视,立马停下前行的动作,屏住呼吸,紧贴地面,一动不动的趴着,看到枪口这次并没有指向自己现在的位置,心中不由一阵窃喜! 洪鹰的枪口在毫无目标的扫了一圈后,身形再次要缩回树后,当枪随身体往回收的一刹那,枪口猛地一撇,对着草丛中刚才听到发出东西移动声音的地方就是一枪。 呯! 正在努力收敛着气息的啊南突然听到一声枪响,心中一惊,一颗子弹险些打中他往前伸的手,全身汗毛倒竖,心中一片莫名的慌乱,他猛的将身子一个翻滚。 砰! 又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身而过,惊出他一身冷汗。 尼玛! 看来自己已经暴露了位置! 还好洪鹰预判错误自己的爬行速度,不然自己就真成他的枪下亡魂了! 只是这乌漆嘛黑的环境中,自己都已经小心成这样,这洪鹰是如何发现的? 既然暴露了目标,这草丛已经不宜久留。 听到再次开枪的声音,来不及多想,再一次翻滚后,双脚用力一蹬地面,手中拖着突击步枪,向草丛外的一棵树后飞扑过去。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零六章:险胜! 紧盯着草丛连续开了几枪的洪鹰,看到一条人影突然在丛林中一跃而起,飞身躲进林中一棵树后。 立马调转枪口指向大树,只见人影一闪,敌人早已换了位置,不见了踪迹。 四周一片死静。 洪鹰有些郁闷的躲进树后。 那人已经躲进了林中,用树木进行躲避,这下可不好杀了! 看了眼队友消失的方向,洪鹰决定不再恋战。 既然难杀,那自己跑路就好,反正现在的目的就是突围,不是杀人! 洪鹰换了个弹匣,借助大树的为屏障,不断向前位移。 每转换一棵大树就环视周围一圈,等到确认安全后再前移到另外一棵。 这样交换潜隐的前进方式不仅不易被敌人发现,同时也是防御暗枪最好的办法。 也不知道向前位移了多少棵树。 洪鹰在一棵树后停下,正当他要换到前面那棵树后时…… 咻! 右侧传来子弹破空之声。 他全身紧绷,猛的趴倒在地上,身子迅速翻滚一周,正好到达另一棵树后。 咻! 又一声子弹破空之声响起,洪鹰急忙将身子缩进树后,一颗子弹深深插进他脚边的泥土里。 那狙击高手终于突袭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洪鹰躲在树后,全身每一处神经都紧张起来。 小心翼翼地将枪口对准刚才子弹传出来的位置,发现那里并没有那人的踪迹! 他么的! 洪鹰不由暗骂一声。 呯! 这时左边的草丛传出一声枪响。 洪鹰一个滚身躲过,稳住身形后,抬手就回了一枪。 呯! 子弹打穿了一处草叶,里面传出一声惨叫。 洪鹰开完枪后看都没看,直接扫视起四周。 突然看到在他旁边只有三十米左右的一棵树后闪出一个人影,只一眨眼的功夫,这个人影已到了另外一棵树后。 洪鹰猛的跳起,就在他激动的将枪口对准那棵树时,那个人影直接在树木间一阵闪动,最后完全在林中失去了踪迹。 洪鹰感觉很头疼。 第一次碰到那么难缠的敌人! 敌方这狙击手就像一条藏在暗中的毒蛇,时刻紧盯着自己,随时想要自己的命。 看来不把他解决掉,恐怕自己是走不了了! 转头看到左边的一处草丛在动,洪鹰恨恨的朝那个地方扣动扳机,听着传出的惨叫声,才感觉好受些。 既然对方那么想杀自己,那就让他杀好了! 洪鹰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这个想法让他双眼中原本稍微平复的红色光芒突然间宛如红宝石般,红得异常妖艳。 他直接开始向前跑动起来。 也不躲藏,对于还藏在暗中,随时能带走他生命的狙击高手也毫不理会。 就这样沿着两树之间的空隙进行穿越。 林子里吹起了大风,吹动着树上的密叶和下面的草丛,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躲在洪鹰身后不远处的啊南,正在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出手的机会。 突然看到洪鹰不管不顾地向前跑动起来,顿时一愣! 洪鹰既然拥有如此枪法,断不会做这种把后背完全裸露给敌人的愚蠢动作。 他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啊南对于洪鹰的行为完全捉摸不透,一时间迟疑不定。 不得不说,此时洪鹰全身上下的破绽很是诱人。 看着越跑越远,眼看就要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洪鹰,啊南一咬牙,将身体露出一半在树外,半蹲着托举起突击步枪,对准洪鹰的脑袋,缓缓扣动扳机。 咻~ 出镗的子弹宛如死神般,带着死亡的气息向洪鹰的后脑勺呼啸而去。 正在奔跑的洪鹰听到脑后响起了子弹飞射过来的声音,条件反射般,猛的一撤头,一颗子弹从他的脸上划过,飞射过去,没入黑暗中。 当那颗子弹从他的面颊穿过的一刹那,他的脸被子弹划出了血,鲜血直流。 但他心中异常的冷静。 因为他早已做好了全身心出击的准备! 等的就是隐藏着的那名狙击手出现将他杀死或者他杀死那名狙击手。 就在这一瞬间,他用最快的速度,进行转身、托枪、发现目标、锁住目标、瞄准、扣动扳机、发射子弹…… 呯! 在洪鹰一系列动作后,子弹宛如奔雷般出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啊南。 原本对准洪鹰后脑勺开了一枪的啊南,异常兴奋地等待着洪鹰被自己击毙倒地的画面。 看到子弹离洪鹰的后脑勺越来越近。 原本紧提的神经不由放松不少。 暗道洪鹰也不过如此! 顿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当听到洪鹰位置传出一声枪响后,他瞬间感觉到死亡的笼罩。 看着呼啸而来的子弹,瞳孔忍不住急速收缩起来, 他已经完全明白洪鹰的意图,可是已经晚了! 他已经没办法躲了。 因为他的神经已经松懈,反应力绝对跟不上子弹呼啸过来的速度! 情急之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将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枪对准子弹飞过来的轨迹就是一枪。 呯! 两颗子弹在空中碰撞,在夜幕下产生剧烈的火花! 洪鹰看到后吃惊不已,这人看起来年纪估计比自己还小,没想到如此厉害。 啊南开完枪后目光如冷电般看向洪鹰。 心中震惊不已,没想到这洪鹰为了引出自己不惜以命做诱饵,比自己还要疯狂,简直就是个疯子! 两人目光交汇间,两道目光犹如火星撞击地球般碰撞在一起。 呯! 咻~ 两颗子弹呼啸着在空气中穿梭着。 两人几乎同时勾动了扳机,几乎同时一起闪开了身子,几乎同时一起闷哼出声,几乎同时两滴鲜血滴落到地上! 最后是子弹壳落入泥土中的声音。 声音极小,小到几乎没有。 但两人都听到了。 背靠在树后的洪鹰感觉手臂火燎般的疼痛,一股热流往下滑落,他的脸刚才就已被划破,此时也满脸鲜血,但洪鹰却完全不理会身上的伤势,开心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显得异常恐怖。 啊南痛苦的跪在树后,手指不停颤抖着。 他已忘记多久没有尝过被子弹穿射的滋味了,肩膀里的子弹带给他的是一阵钻心彻骨的剧痛,中弹的地方鲜血直流,浑身不停冒着冷汗。 但他却没有理会身上的枪伤,任由血液流出,染红衣服。 黑暗的林中不知何时起,没有了枪声。 现场安静得有些可怕,令人感到恐惧。 隐藏在四周的敌军一脸惊恐的停下脚步,看着两人所在的位置! 对于刚刚这场精彩绝伦的对战,对于两人的枪法,发自内心的感到胆寒,很好奇到底两人谁输谁赢! “啊南!” 后方观战的郁老爷,通过夜视仪,看到啊南中枪,忍不住惊呼出声。 看着跪在树后,头低垂着,也不知道死活的啊南,顿时急得就往前冲。 胖子手疾眼快地一手拉住,道:“郁老爷,前方危险!” “危险?” 郁老爷用力将胖子的手一甩,怒吼道:“啊南要是死了,我要你们四家陪葬!” “……” 瘦子,胖子和高个三人顿感无语。 卧了个槽! 刚才说好的与自己等人无关的呢? 这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啊! 这糟老头的话果然不可信。 看着怒气冲冲带着人往啊南位置冲过去的郁老爷,瘦子连忙拿起扩音喇叭大喊道:“全部人给我攻击洪鹰,给我死命的打!” 洪鹰听到喇叭中喊声,心中一惊,一脚勾起旁边一个子弹袋,拔腿就往队友消失的方向狂奔。 突突突…… 咻咻咻…… 林中瞬间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子弹破空声,一下子热闹非凡。 洪鹰边跑边躲避着子弹,时不时地随手回上几枪。 郁老爷带着亲卫着急忙慌地跑到啊南的位置,看到啊南痛苦地跪在地上,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色。 连忙伸手将啊南扶住,一脸急切地问道:“啊南,你怎么样了?是哪里中枪了?” 啊南抬起头,看到是郁老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道:“我输了!” 郁老爷看着啊南毫无生气的眼睛,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 在自己引以为傲的方面被人打败,换谁心里都会难受。 何况啊南在枪术方面一直都是碾压对手,心里的傲气可想而知,这无疑对他造成的心理伤害更胜身体的伤害。 啊南自嘲道:“枉我被人叫了十年的枪神,自己还为此沾沾自喜,这枪神的名号真是讽刺!” 追赶上来的胖子三人,看着啊南的状态,有些幸灾乐祸。 刚才不是很牛逼哄哄的,不愿意穿避弹衣的吗? 现在中枪了,怎么还一副博同情等安慰的姿态。 看来北部联盟的人都是喜欢吹嘘的啊,连个洪鹰都赢不了,还敢叫枪神! 自己势力内都有人和洪鹰的枪法不相上下,不知道该叫什么呢? 郁老爷叹了口气,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别太在意了,何况你也没输啊,洪鹰也受伤了!” “不!洪鹰受的是伤轻,我的伤是他百倍,输了就是输了!” 啊南想起刚才的对决,不由苦笑起来。 至始至终自己都是处于下风,最后还中了洪鹰的计谋,可以说是完败! 一旁正看着啊南笑话的瘦子忍不住道:“再怎样,你的枪法也是无人可及,还是枪神!” 啊南听到瘦子的话,心中一片苦涩。 挖苦是应该的,自己的确输了,何况也是自己嘲笑他们在先。 郁老爷脸色一沉,对瘦子喝道:“你说这话到底是何居心!” 他真的怒了! 如果啊南因此一蹶不振,那将会是他们北部联盟的巨大损失。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零七章:血妖枪神 “别误会!” 瘦子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洪鹰等下就死了,这枪神的名号自然不能算在一个死人的身上!” “是啊,在活着的人里面,枪法最好的人才能匹配上枪神的名号!” 胖子也出声附和道。 只是他耍了个小聪明。 他没直接说啊南是枪神。 因为在他心中,啊南连洪鹰都胜不了,自然也就算不得枪神。 但自己势力中却有着和洪鹰枪法差不多的人,相信可以胜任枪神的名号。 “的确,活着的才有资格称为枪神!” 郁老爷脸色缓和不少,对啊南开解道:“自古在战场上,永远都不缺神射手,但能活下来的才是赢家!” 啊南脸色一暗。 他有些抗拒这些理论。 但他们说得又很有道理,自己无言反驳。 只是内心深处,他渴望洪鹰能在活下来,自己到时候堂堂正正地赢回他! 郁老爷对啊南问道:“伤得重吗?要不我们先走吧!” 胖子听到郁老爷的话,心中一松,笑道:“是啊,这看着伤得挺重的,要不你们先走吧,反正洪鹰也跑不了!” “不!我想去看看!” 啊南挣扎着起身,牵动身上的强势,痛得眉头一皱。 郁老爷看在眼里,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去看看也好,不过你这伤势,还是先包扎下吧。” 看到啊南点头,立马有军医上前,打着手电筒进行查看。 胖子在一旁忍不住嘀咕道:“这是怕洪鹰不死,他枪神名号不保吗?” “你说什么?” 郁老爷恶狠狠地向胖子瞪去。 “没,我是说,以防万一,我们先带人过去看看。” 胖子感受到郁老爷要杀人的眼神,顿时一脸紧张地看着郁老爷。 暗骂自己多什么嘴。 “嗯,去吧!” 郁老爷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胖子如释重负。 三人立马带上各自的人马,向前赶去。 他们还真怕洪鹰出什么状况,给逃走了。 看着像逃一样离去的三人,啊南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 …… 洪鹰看到远方队友的身影,心中一喜,顿时加快了脚步。 感受到四面八方涌现过来的敌人,洪鹰眉头一皱,对着露出头的敌军一顿点射,顿时一片惨叫。 突然,洪鹰心中一紧,一个侧身躲进树后。 突突突突…… 一把机枪不停射击着洪鹰藏身的大树,树皮碎屑乱飞。 洪鹰不停攻击着左右两侧的敌人,同时心中暗暗着急起来。 在这种重机枪的攻击下,根本就把自己的去路给封死了! 就在洪鹰感觉扛不住时,机枪突然停下了。 洪鹰立马向前一个飞身,同时回手一枪。 呯! 子弹正中给机枪换着子弹之人。 落地后的洪鹰快速往前飞奔。 咻咻咻…… 急速的子弹破空之声,让洪鹰不得不躲进一棵树后面进行躲避。 一边躲避,一边还击,乘着敌军空挡之时,不停向队友靠近。 就这样像游击战似的边打边跑。 越来越多敌人围上来,洪鹰逐渐杀红了眼,手中步枪的子弹如雨点般打像四周,每一发子弹都带走一个敌人。 “这是魔鬼……这是妖……只有妖的眼睛才会这样!” 看着黑夜中满脸鲜血,双眼闪烁着妖艳红光的洪鹰不断收割着生命,敌军中终于有人崩溃了! 面对洪鹰鬼惊神骇的枪法,敌军一阵阵恐惧,感觉胆都被吓破了,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不敢太过靠前,生怕下一个死亡的就是自己。 “不怕死的尽管开枪或者来追!” 洪鹰感觉方圆百米内都没有敌人后,忍不住对着四周大喊一声,接着快速向前方的队友位置冲去。 感受到后面的敌军真站在原地,不敢追击,洪鹰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笑出了泪水。 真是一群怂货! 突然间替死去的队友感到很不值。 他不知道的是,经过这一战,他多了个血妖枪神的称号。 来到队友所在的位置,对着围攻队友的敌人就是一顿点射,队员们也抓住机会,快速攻击着。 很快清空了这些一路追击,所剩不多的敌军。 “队长,您怎么满脸都是血,没事吧!” 看到洪鹰安全汇合,队友们一阵欣喜的围了过来。 “没事!赶紧走!” 洪鹰看着已经不足百人的队伍,心中一阵阵绞痛,强忍着悲痛的心情带人迅速向前走去。 后方。 火急火燎带着人赶过来的胖子三人,看到前方追击的人员静静站在原地,地上遍布尸体,不由心中一喜! “洪鹰等人全部被歼灭了吗?” 瘦子兴奋地问道:“哪具是洪鹰的尸首?” 看到没人回应自己,不由眉头一皱,喝道:“问你们话呢!” 看到众人纷纷低下头,不由心中咯噔一下,指着最接近自己的一人,喝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心中一慌,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支支吾吾地回道:“他们……他们跑了!” “跑了?” 三人脸色大变。 胖子怒道:“跑了你们为什么停在原地,不去追击?” 那人小声的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下。 “就因为洪鹰一句话,你们就停在原地?你们是吃屎的吗?” “几百个人打不赢一个人就算了,竟然还不敢追击,养你们这群人有什么用!” “真他么是废物!你们几百人居然被洪鹰一人吓得不敢追击,你们可真有能耐啊!” 得知居然是因为众人被洪鹰杀得吓破了胆,而不敢进行追击,三人气得是破口大骂! “还愣着干嘛?还不继续追?再有退缩者,直接枪毙!” 瘦子气得是暴跳如雷,恨不得直接将眼前这群人给毙了! 三人立马带头,向洪鹰消失的方向急速追去。 前方的树木逐渐稀少,出现一片一人多高的灌木丛。 洪鹰等人快速奔跑着。 “啊!”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惊呼。 洪鹰等人一惊,纷纷握紧手中的枪支。 “队长,这里有条江!” 跑在最前面的人惊呼道。 洪鹰急忙上前,看到前方边缘的灌木丛已经出现了一个缺口,几名队员正伸手拉起一名滑落的队员。 洪鹰对着被拉起来的那名队员问道:“没事吧?” “没事!” 那名队员惊魂未定的说道:“刚才跑得太快,差点掉下去了,还好及时拉住边缘的藤蔓。” 洪鹰点点头,来到边缘处,探出头向底下看去。 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这里的确有条江! 不过这条江是在悬崖底下! 所站的悬崖位置距离底下的江面不知道有多远的距离! 夜幕下,漆黑一片,底下的江水泛着白光,江面看起来弯弯曲曲。 听着底下隐隐传来低沉的咆哮声,洪鹰一脸的惆怅。 这下麻烦大了! 这该怎么办啊! 好不容易才突围出来,又遇到天险! 呯! 远处的一声枪响把洪鹰的思绪拉回。 转身看到满山遍野的追兵出现在灌木丛与森林的交界处。 “队长!怎么办?” 一名队员看着开始往这边冲过来的敌军,小声问道。 洪鹰看着围在身边的队友,笑着问道:“你们怕不怕高?” 众人瞬间明白洪鹰的意思。 “你们当中就算有人害怕也没事,这底下黑乎乎的,反正也看不清,向前迈腿就行了!” “队长,那事不宜迟,赶紧吧!” 众人听到洪鹰的话,不由一乐。 对于跳悬这条路,他们何尝不知是九死一生。 这悬崖距到底下江面的距离足以让人生出绝望感,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面对漫山遍野的敌军,根本无从突围,留下只有死路一条,于其死在敌人手中,还不如将这条命交给老天爷决定。 “不急!” 洪鹰看着往这边像潮水般涌过来的敌人,笑道:“先拉上几个垫垫底!” 看着一脸兴奋和嗜血的队员,洪鹰继续道:“我们先埋伏一波,等到喊撤退的时候,你们再用力奔跑跳下去,记住,跳得越远越好!” 众人明白的点点头。 这下面的悬崖也不知道多深,加上天黑又看不清,谁知道中途会不会有什么凸起的峭壁,这跳得越远,当然就越安全。 洪鹰看众人明白,顿时一挥手,大家立马分散开来,猫着腰,隐藏在悬崖边上的灌木丛中。 敌人拨动灌木的声音越来越近。 众人紧握手中的枪支,铆足了劲,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百米! 五十米! 三十米! 前方的敌人越来越近。 众人感觉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握枪的手心都不禁冒气了汗。 不是紧张,而是兴奋。 这被追杀了一晚,终于有机会可以出这口恶气了! 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强忍着攻击的冲动,等待着洪鹰的命令。 “打!” 感受到敌人已经大部分进入到射程范围,洪鹰大喊一声,率先发动攻击。 呯呯呯呯…… 走在最前方的敌人,完全没想到处于逃跑的洪鹰等人居然会停下,在此处埋伏! 在枪械子弹出镗闪烁的火光中,敌军成片成片的倒下! 胖子三人听到前方的枪声,立马停下脚步,看着吓得往后倒退的人员,抬手就是一枪。 “全部给我进攻,退后者,杀无赦!” 三人边往前走,边击杀着后退之人。 原本还在后退的人,看着退得快的人全部被杀,吓得立马转身往前冲。 感受到来自后方的生命威胁,一时间,敌军情绪高昂,死命地往前冲。 洪鹰感受到来自的敌军的压力,忍不住大声喊道:“撤!” 听道洪鹰的命令,所有队员毫不犹豫的转身,向着悬崖冲去,没有丝毫停顿的向悬崖外跳去。 洪鹰看到队员都全部跳进悬崖后,犹豫了下,直接停留在原地,继续进行着扫射。 他想起了小六,想多杀几个敌人替他报仇,同时也觉得不把子弹打完有些浪费。 因为手中这些子弹,都是他这一路上边杀边捡的,好在敌军每个人身上的子弹都很多,而且大家所用的枪支型号都是一致,不然洪鹰等人早就弹尽粮绝了! 等到将手中的子弹都打完后,洪鹰直接把枪一扔,哈哈一笑,快速向悬崖边跑去,接着助跑的力量,双脚在悬崖边上用力向外一跃,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零八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胡乱对着前方开火的敌军,突然发现对面的枪声逐渐消停,不由一喜。 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等到达悬崖边缘位置时,看着悬崖外,黑漆漆的深渊,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把洪鹰他们都打死了?” 看着前方已经停止交火,灌木丛中不再有任何枪声,胖子三人惊喜对视一眼。 “都他么围在这愣着干嘛?赶紧把洪鹰的尸首找出来!” 瘦子对着前方的人群大喊道。 前面的众人一脸茫然。 这里连洪鹰身上的毛都没一根,哪来的尸首? 其中一个壮着胆子喊道:“洪鹰他们都跑了!” “跑了?” 三人一惊。 胖子喝道:“那他么的一个个还站着干嘛?还不给我赶紧去追?” “追不了啊!” “什么追不了,真他么的废物!” 瘦子抬枪就往说话那人指过去。 “真的,您过来看!” 那人看到指向自己的枪口,慌得都快哭了。 自己没事刷什么存在感啊,这下真是祸从口出啊! “都他么给我让开!” 看着前方拥挤的人群,胖子一皱眉。 人群立马分出一条通往悬崖边的通道。 “真他么是群废物,这都能让人逃走!” 三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 来到悬崖边上,看着悬崖底部泛着白光的江水,三人气得直接说不出话来。 这吴邦的人都是疯子! 那么高的悬崖洪鹰都敢带人跳,也不怕摔死了。 这下面有条江,他们很大的几率不会死去。 这还怎么追! 谁敢去追? “这他么的!” 胖子气得狠狠将帽子扯下,用力甩进悬崖中,帽子瞬间被黑暗吞噬。 瘦子啊的一声长啸,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对着深渊底下疯狂扫射起来。 突突突…… 漆黑的夜幕下,冲锋枪喷射着火蛇,将悬崖前方伸出的藤蔓打得漫天飞动。 围在悬崖边上的众人,惊恐的看着陷入暴走状态的瘦子,齐刷刷的往后退了半步。 高个站在一旁,胸口起伏不定,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着心中怒火。 也不知过了多久。 瘦子终于将冲锋枪的子弹打完,他大吼一声,用力将手中的枪狠狠的往地上一扔,颓然的坐在地上。 看着处于震怒的三人,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触动了霉头。 “可惜了!” 不远处的郁老爷,看着前方悬崖外的深渊,摇头叹息起来。 只是不知他到底在可惜什么! 上半身缠着纱布的啊南站在他身边,神色复杂的看着悬崖上方的黑暗,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又有些担忧。 这一路过来,看到惨烈的战况,他就知道洪鹰不会死在这群废物手中,甚至隐隐对洪鹰有些佩服! 也不知道他这次能不能活下来! “吴邦洪鹰,你可千万别这样就死了!” 啊南摸了下还在微微往外渗血的中枪位置,感受到里面还没取出的那颗弹头带来的疼痛感,暗暗把洪鹰的名字记住,内心隐隐有种他们还会见面的预感。 “走吧!” 郁老爷收回目光,对身边的啊南说道。 见战斗已结束,他只想赶紧带啊南回去做手术。 刚才军医在一番检查后,发现弹头卡在啊南肩胛骨的下方,需要手术才能取出,所以只给啊南用酒精清洗了下伤口,上了些止血的云南白药,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嗯!” 郁老爷带着啊南等人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茂密的森林带给人的不只是黑暗,还有来自心底深处的那种恐惧,尤其是刚战斗完的森林! “呕~” 一直远远躲在后面的炎林跌跌撞撞跑出森林,再一次忍不住扶着一棵树呕起来,他感觉胃液胆汁都要吐没了,满嘴都是酸涩的恶心味道。 他已经记不清这一路上吐了多少回了! 他已经吐得胃都收缩得麻木! 他这一路上走得是惊心动魄,心惊胆战。 看到草丛中到处都是血,林中遍布尸体,尤其看到一些死不瞑目,一脸惊恐的瞪大眼睛,额头上的子弹孔还在流出红白相间的东西的尸体,更让他恐惧得想夺路而跑。 他感觉真是受够了! 无数次想放弃前行,掉头往山下跑,但心中的怒火和不甘一直强行支撑着他。 何况,看到尸横遍野的恐怖画面后,他也失去独自回去的勇气,远离人群只会让他感到更加害怕! 干咳着吐出一丝酸水后,抬头看到远处一片被压倒的灌木林中安静站着的人群,心中一喜,快步跑了过去。 看到众人都停在原地,忍不住喝问道:“为什么停下?还不赶紧继续追洪鹰?” “追尼玛的追!” 坐在地上的瘦子蹭一下站起来,对着过来的炎林抬手一巴掌扇过去。 啪! 响亮的耳光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炎林用手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瘦子,怒道:“你他么的敢打我?” “我他么杀了你的心都有呢,打你怎么啦?” 瘦子兜头兜脸的对着炎林又一巴掌盖过去。 啪! 还处于发懵的炎林顿时感觉眼冒金星,身形都有些站不稳。 “草!” 反应过来的炎林一发狠,抬手握拳就往瘦子的脸上砸去。 “你他么还敢还手?” 瘦子伸手一把抓住炎林打过来的拳头,满脸狰狞的用力向下一弯。 炎林感到自己的拳头像被一个铁锢锢着,随即手腕一阵钻心的痛。 “让你特么还手!” 瘦子不解恨似的,边骂边抬腿对着炎林的肚子就是一脚。 碰! 炎林感觉五脏六腑一阵翻腾,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心中懊悔不已! 自己居然膨胀了,忘记这三人的实力。 手上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无力的顺着自己拳头被瘦子所握方向蜷缩起来,忍不住大声求饶道:“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瘦子直接无视炎林的求饶,紧抓着他的拳头,抬起腿对着炎林的肚子,又是用力一脚踢过去。 碰! 炎林感觉被踢中的地方一麻,整个人痛得颤抖起来。 “差不多啦!” “行啦,再踢他就死了!” 看到瘦子还想继续踢,高个和胖子连忙上前阻止,将瘦子和炎林两人分开。 被两人拦着的瘦子怒道:“他么的,你们两别拉着我,什么玩意啊……草!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让我踢死他!要不是他,我们至于损失那么惨吗?早用火箭筒不就完事了,现在好啦,还让洪鹰给跑了!” 被瘦子松开后,痛得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炎林,听到瘦子的话,大惊失色,顾不上疼痛,抬头急问道:“洪鹰跑了?他往哪里跑啦?” “往哪里跑了?” 瘦子指着悬崖外,恨恨道:“他往这里跑了,你不是能耐吗?去追啊!” 炎林顺着瘦子所指的方向,才发现自己就在悬崖的边上,吓得急忙往后挪动下,强笑道:“您说笑了,这怎么追!” 瘦子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扭头往回就走。 “今晚这事你自己去和我们将军解释吧!” 胖子幽冷的盯着炎林,说完也转身离去。 高个阴冷的看了炎林一眼,一声不吭的离开。 属于三人的手下见状,连忙跟上。 感受到身边跟随的人员数量,三人是欲哭无泪。 奔波了一晚上,毛都没捞到,还损失惨重!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只能指望洪鹰那货真的跳崖摔死了,不然这回去根本没法交代! 随着瘦子三人带着各自的手下离去,现场只剩余不到三十个人,这些人一脸鄙视的看着地上的炎林。 也不知道将军抽了什么风,居然让这种草包带队,真他么是害死人! 炎林看着离去的三人,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揉着快要断掉的手腕,艰难的站起身。 站在悬崖边上,看着悬崖外,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宛如洪荒洪荒巨兽般,散发着令人恐惧气息的深渊,脸上变幻莫测,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 夜朗星稀,万籁寂静。 陈松一如既往的在后山进行修炼。 盘腿坐在一棵大树底下的一块石头上,双手握子午扣,微闭双目,全身心放松,运起中元九海内功心法,安然入静,舌抵上鄂,口中津满随即缓慢咽下。 整个人仿佛入定般,处于不思,不看,不听,不动的奇妙状态! 凝神入气穴,缓缓调息入细,引短令长,以后天呼吸接先天气穴,神返身中气自回,天气间的生命粒子,随着吐纳不断进入体内,在气海中转为元气填充着气海。 随着体内经脉修复后出现的再次扩张,吸纳转换的速度和质量令陈松越发感受到老头子所传授的这套内功心法的不凡。 千百年来,各门各派都有着各自修炼体系的内功心法,但内功心法之秘却很少有形成文字记载,基本都是口口相传或直接由元气雄厚的武者辅助寻找气感进行修炼,因为形成文字的东西永远都表述不清修炼者的身心感觉和身心上的独特体验。 这些感觉和体验是内向性运用意识引起的内气催姿势的变化规律,所以不同的内功心法所匹配的武器和武学招式也各不相同。 就像一个修炼有成的用刀武者,让他用剑,他也能用,只是发挥不出剑的实力,甚至最后会把剑当刀用,因为他的所修炼的内功心法已经养成的力完全是和刀相辅相成的,让他改用剑,无疑力会分散,流失或者停顿,招式也会局限他的动作不流畅,造成常说的用不习惯! 让陈松惊奇的是这中元九海内功心法貌似一直都没有固定的武学招式,当初问老头子的时候,老头子笑而不语,只给自己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内功心法说白了就是让人如何积蓄能量和如何使用能量, 所要修炼的主要是对神意气形的身心锤炼,这种锤炼不是随随便便进行的,而是通过内功心法进行身心的调整,使精神状态和意识状态以及生理状态和形体动作从杂念纷呈的四分五裂状态进入到心中一静、专注一方、气遍周身、松稳慢匀的境界,也就是行功时神能驭气。 这是一个漫长的身心修养过程,需要不断修正、修改、修复不符合蓄力、运力和发力要求的身心状态,培养、培育、滋生出相符合的身心状态,这个过程要贯彻力量使用的始终,让所发之力不流失,不停顿,不分散。 所以无论哪种内功心法,修炼的前提条件就是身心调整,也是避免修炼中突然岔气中断而元气乱走导致走火入魔的关键。 这中元九海内功心法不需要固定的武学招式相辅,完全就是气固经脉,力随气达,只要体内有一丝元气跳动,全身元气就会自动汇聚,气遍周身不稍滞,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这个特征是陈松后面回想起当初吴双在自己气海中输入元气疗伤时,引动自己体内藏于血肉中的那一丝元气汇聚气海所发现的。 因为每个人自身的元气都是一个独立体,在没被炼化之前,都是只能引导和控制属于自身特性的元气,而不能干预他人的,哪怕是属于元气互传,在没被炼化的情况下都是一样。 而自己和吴双的内功心法不同,虽然这世间万物的元气也几乎是一致,可常年累月的修炼下,难免会有各自的意识附在上面,造成细微差异。 按理来说,当时没有自己的牵引,体内哪怕存在大量元气也是处于死寂状态,吴双只能引导传入自己体内那部分属于他自身的元气,但偏偏却能将自己藏于血肉中,微弱到几乎没有的元气牵引到气海,可见这中元九海内功心法所修炼出的元气具有被动作用。 至于自己体内这和别人截然相反,会处于被动的元气,到底是好是坏,陈松现在也没搞清楚!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零九章:气冲病灶 陈松的意念与呼吸密切配合,吸气时气收气海,呼气时使脐部、小腹部及腰腹部往外扩张,气海中快速积聚着元气,小腹逐渐越来越热。 陈松略微停顿下,将尾闾充分放松,呼气时用意念将元气向气海、尾闾部催压、贯冲,使整个下腹部的气机都活跃起来…… 当元气向上冲时,呼气往下压,腹部压力增高,元气自然溢注脏腑经络、流向四肢百骸,慢慢疏通着经络中的小气滞点,逐渐陈松全身都产生热、涨、麻、疼、痒、冷、重压、蚁行感等八触现象。 平常人体正常的组织和经络都是通畅的,因此日常呼吸带动的气机在运行通过正常的组织和经络时,一般是没有停涩的感觉。 但实际上,人体经络中都会存在很多小的气滞点,这些小气滞点尚未形成病变,所以平时才会没有什么感觉。 陈松之前由于气海中的元气缺失,也和常人无异,并不会感觉到任何的不适,现在随着恢复修炼,体内元气的不断增加,运行力度也随之加大、加上练功时意识内守,对身体的感受远比平时要敏感,因此能感受出元气运行到有明显病变或不正常的经络时,气行受到了阻力,有不适感,这元气要想通过受到病变的阻碍,自然就形成了两个相反且对抗的冲击力和阻滞力。 这种病变部位受到外力的冲击所出现的八触现象的疏通经络过程,也称之为气冲病灶,道家把这一阶段称为“脱胎换骨”前的“大死大活”过程。 因为阴阳失调,乃百病之源。 而气冲病灶是建立在小周天打通的基础上,属于一个至关重要的阶段! 它能弥补身体的先天不足,令人体的机能可以水火既济,达到高度的阴平阳秘,能够彻底祛除致病根源,令各种沉疴痼疾自然而愈,同时也标志着自身功力取得了质变性的突破! 一直等到疏通修补着经络的元气逐渐消耗变少,陈松才停下冲脉,感受到经脉中疏通修补的进度,不由叹道:“没想到经脉扩张后,却发现那么多当初遗漏的地方,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初步的疏通和修补。” 这气冲病灶的过程长短,撇开精神因素和念力调控的因素,是以修炼者自身所积聚的元气能量的量级和体内需要修补的疾病的性质、严重程度及病变部位的多少来决定的。 因此每个人所用时间都不同,少则几小时,多则几天,甚至有人需要几个月或者经历几年才能完成气冲病灶的过程。 陈松之前经脉收缩,造成了体内经脉出现瘀堵,破损等情况,现在这气冲病灶可不是短期内就能完成的。 陈松气沉小腹,然后微开双目,看到东方已泛白,起身轻伸手足,缓慢移步向院子方向走去。 晨雾渐散,行走在林间的陈松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声,不由停下脚步,藏身一棵树后,向传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远处一群人互相搀扶着向这边步履蹒跚的走来。 陈松对出现的这群人暗暗警惕起来。 这地方跟原始森林差不多,人迹罕至,到处都充满着毒虫蛇蚁,自己也是找了好久才在后山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幽静之处,而且那么久了,只遇到昂山朵悦一人。 这群突然出现在此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 陈松好奇的静静等待着。 等到这群人走到近处,陈松看清后是大惊失色,忍不住惊呼道:“洪队长,您怎么搞成这样子!” 这群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其中很多人身上都绑着绷带,而前面一个被人搀扶着,一拐一拐行走着的胡茬大汉竟然是洪鹰! 只是此时的洪鹰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全身衣服破破烂烂,露出的地方青一块紫一块,整条手臂也被布条缠绕着悬挂在胸前,脸上脏兮兮的,脸颊上有一条看起来结痂没几天的长长伤痕,双眼也暗淡得毫无光彩! “陈松!” 洪鹰抬头,看到从树后走出的陈松,惊喜道:“太好了!我们终于回到了……哈哈哈…..!” 洪鹰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笑出了泪水,笑岔了气,却还在继续大笑着。 他身后的众人也是喜极而泣。 陈松诧异地看着仿佛发泄般,还在疯狂大笑的洪鹰,很好奇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良久。 洪鹰才停止笑声,抹了下脸上的泪水,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 陈松好奇地问道:“洪队长,你们这是……” “被人堵了。” 洪鹰勉强地咧了咧嘴,语气有些沉重的回道。 陈松一惊,扫视一圈后,发现里面大部分人之前都见过,但他们此时没有一个人身上有枪,印象中他们平时都是枪不离身的。 “回去再说!” 正当陈松想继续出声询问的时候,洪鹰开口道。 “嗯!” 陈松看到搀扶洪鹰的那人脚上像受了伤的样子,行动也不便利,连忙上前接替他,搀扶着洪鹰向院子方向慢慢走去。 一路上,洪鹰等人像疯子一样,又哭又笑,看得陈松是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堆满翡翠原石的大院中。 “师傅,今天陈松怎么还没回来练武啊?” 杨昊有些担忧的对旁边的刘一眼问道。 按照以往,陈松这个时候已经在练武才对,可今天迟迟未见出现,房间里也不见人,很显然是还没回来。 “可能是修炼忘记时间吧。” 刘一眼抹了下额头的汗珠,回道。 夏天的太阳总是出现得很早,且每一分钟的温度都在递增。 迎着晨光而立的两人,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不可能,陈松对时间观念很强的,从不迟到!” 杨昊热得用手扇起了风。 “也许是遇到什么事吧!” 刘一眼扯了扯粘住脖子的领口,随口回道。 “怎么还不回来呢!” 杨昊有些烦躁的在院中陈松平常练武的地方走来走去,不时向通往后山的路看去。 看到杨昊着急得腾来腾去的样子,刘一眼忍不住笑骂道:“赶紧老实呆着,你都老大不小了,这性子得改改,不要老是沉不住气!” “知道了,师傅!” 杨昊嘟囔了一句,刚想转身回到刘一眼身边,突然看到远处的山路上,陈松扶着一个人出现,忍不出惊呼道:“师傅,陈松又捡了一个人回来!” “什么又捡了一个人……” 刘一眼疑惑的抬起头,看到远处山路上出现了一大群人,直接失声道:“那是一大群人啊!” 两人惊疑的对视一眼。 这什么个情况啊! 两人走出院子,惊讶的发现院子外已经围着一大群身穿迷彩服,手拿步枪之人。 他们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山路上下来的人群。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强壮得像熊一样的壮汉,看到刘一眼和杨昊出来,直接挡住两人,瓮声瓮气的道:“刘师傅,来者身份不明,怕有危险,您还是先回院子,这里交给我们!” “哪有什么危险,陈松还会害我们不成?” 杨昊看清已经下了山的那群人的穿着,笑道:“你看他们那群人穿得跟乞丐似的,能有什么危险!” “这……” 那壮汉听到杨昊的话,一时间拿不定注意,也转身看着向往院子这边走来的人群。 可不是吗? 这群人衣着破烂,一个个蓬头垢面的,看起来还真跟乞丐没什么分别。 不对! 那人脸色巨变,急喊道:“全体戒备!” 咔嚓~ 院子外的所有人立马将子弹上膛,挡在刘一眼和杨昊两人前面,一脸紧张的把枪口对准那群往院子走来的人。 “什么情况啊?” 这群人的动作把刘一眼和杨昊都吓了一跳。 那壮汉紧张的转身,解释道:“陈松很有可能是被劫持了,那些人是伪装的,你看乞丐哪有长得那么大只,还身高都差不多的?” “不是吧!” 刘一眼和杨昊咯噔一下,不约而同的像那群人看去。 相隔距离虽远,但仔细辨认后,发现那群人虽然看起来像乞丐,还真是每个人的身高几乎一致,身形看起来也很强壮,而陈松被其中一人搭着肩膀,还弓着腰,像是被什么东西顶着。 “这……这可怎么办啊,陈松岂不是很危险?” 杨昊顿时急了。 刘一眼也一脸担心的看着往院子这边不断靠近的那群人。 这里属于吴邦的核心区域,如果那群人把陈松劫持后,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过来,那吴邦绝对是出了大事了! 刚才拦住刘一眼和杨昊那壮汉,举着枪,大声喝道:“前面的人听着,这里是吴邦的区域,请放开我们的人,速速离去,我们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误闯,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 刘一眼和杨昊一脸的无语。 这货怕不是电视看多了吧! 人家既然敢来,说明人家根本就不怕吴邦! 来都来了,能是你几句话就能打发的吗? 说这话莫不是想找个合理开火的由头吧! “狗熊!放你娘的屁,赶紧让人散了,给老子准备吃的!” 被陈松搀扶着的洪鹰,看到院子前围着的人突然举枪对准自己等人,被吓了一跳。 要不是看到刘一眼和杨昊被他们围在中间,形成保护圈,都以为这里已经被敌人攻下了呢。 听到传来的告诫声,洪鹰忍不住大声怒吼道。 “队长!是队长!” 铁塔般的壮汉听到人群中传来的怒吼声,激动得热泪盈眶,抬腿就向着洪鹰等人飞奔过去。 整个吴邦还继续叫自己狗熊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队长洪鹰,而别人都是叫自己泰山! 其余众人也一脸惊喜的把枪放下。 “师傅,这什么情况啊?” 杨昊也认出了洪鹰的声音,疑惑的转头向刘一眼问道。 整个吴邦能称呼为队长的只有洪鹰一人。 而对面那群人看起来完全和乞丐没啥区别。 这洪鹰怎么变成乞丐了? “恐怕是吴邦出了什么大事!” 刘一眼皱着眉说道。 洪鹰这人有时候虽然跳脱,但办事能力是极强,现在他们都衣着破烂,很明显是遇到了什么变故了。 泰山跑到人群前,看着被陈松搀扶的洪鹰,哽咽道:“队长,真的是您啊,可把我们担心死了,我们还以为……” 洪鹰对着泰山的肩膀一拳砸过去,双眼泛红低声呜咽道:“狗熊,小六他们都牺牲了!” 说完后,洪鹰整个人都泪流满面,无力的依靠着陈松。 他最怕面对的除了小六的家人外,还有的就是泰山。 “小六死了?” 泰山心中一慌,急忙在人群中努力寻找着小六的身影,不相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每看一遍心就凉一节,最后直接坐在地上,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他和小六是邻居,也是小六带他一起参军的,两人从小关系就好到同穿一条裤子,没想到小六居然牺牲了! 周围众人看到泰山在地上大声哭泣,都忍不住悄然落泪。 这一趟外出,太多太多昔日相熟的身影永久离去! 泰山哭着抬头,泪眼朦胧的对洪鹰问道:“队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小六他人那么机灵……枪法也那么好……怎么人就没了呢?”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一十章:巨大的落差,怎么存活? 洪鹰悲痛欲绝看着泰山,数次张口,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小六的死,责任完全在于自己。 如果自己当初坚持不同意小六参与运送玉料,又或者不要求小六一定要紧随自己身边,不能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的话,小六也就不会倒在乱枪之中。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扑通! 后面突然传来倒地的声音,接着有人急喊道“队长,钦晨晕倒了!” 洪鹰心中一紧,连忙转身看去。 看到几名队员正七手八脚的将倒地昏迷的钦晨扶起,有人揉太阳穴,有人按人中…… “怎么样了?” 洪鹰着急的问道。 昏迷的钦晨正是那名敢把手榴弹放床底,给手榴弹换火药的队员。 这次大家能突围也多亏了他那两颗当收藏品的手榴弹。 “队长,钦晨他呼吸正常,可能……可能是饿晕了!” 给钦晨按着人中的那名队员小声回道。 洪鹰听闻松了口气。 陈松看到众人的身形都微微颤抖,想了想了,提议道:“不如我们回去再说吧!” 泰山看着伤痕累累的众人,强忍着心中悲痛也说道:“是啊,队长,先带大伙回院子吧。” “好!大家先回院子。” 洪鹰转身看着泰山,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颤抖道:“等下和你细说。” 泰山点点头,起身过去把钦晨背上,和洪鹰等人向院子走去。 “队长!” 围在院子门口的人看到洪鹰等人过来,一脸惊喜的打着招呼。 “嗯!” 洪鹰看着他们,勉强挤出一丝比苦还难看的笑容,道:“让人把饭菜送过来。” 立马有人转身去办。 “洪队长,吴邦是否发生了变故啊?” 刘一眼皱着眉向洪鹰问道。 他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也不想参与势力间的斗争,来吴邦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收杨昊为徒和教他相玉。 而每一名相玉师的成长,都离不开大量的翡翠原石实践。 当时答应作为吴邦的相玉师参与矿权争夺战的条件里面就有一条是要吴邦无条件提供大量翡翠原石给他当教导杨昊的材料。 而一旦吴邦处于危险的话,两者间的承诺作废,他能随时带杨昊离去。 “刘师傅,您放心,吴邦暂无危险。” 洪鹰当初在吴双身边,对于刘一眼和吴双的谈话内容是一清二楚。 “那洪队长你这是……” 刘一眼看着浑身都是伤痕的洪鹰等人,并不太相信洪鹰的话。 洪鹰咬牙切齿道:“这是外出被人堵了!” 刘一眼半信半疑的看着洪鹰。 轰~ 一队车队扬起漫天尘土,急速来到院子前。 汽车行驶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让想继续追问的刘一眼不得不停下。 为首的一辆车上,没等车子挺稳,就看到吴双直接从敞篷吉普车的副驾上驶跳了下来,一脸激动的向这边走来。 在洪鹰等人被围堵的那天晚上,负责接应洪鹰等人的联络处迟迟未见洪鹰等人的到来,就知道出事了,连忙通知了吴双。 吴双听到消息整个人如同被雷击般,陷入呆涩状态,回过神后对于这污蔑的说法是又气又怒,整个人烦躁得彻夜未眠。 一连几天都没有收到洪鹰等人的回应,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疯狂的暴怒状态,要不是葛军一直在劝阻,他都准备发动战争,和周边的五家势力拼个鱼死网破了! 反正玉料不能变现也是死路一条,提前出击说不定还能拉上一两家垫背。 在得知洪鹰等人回来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带人赶了过来,一路上不断安慰自己洪鹰等人并未出事,全部都已经安全归来。 看着走过来的吴双,洪鹰宛如找到家的孩子,再也忍不住,放声哭道:“将军,玉料全丢失了,小六他们也牺牲了!” 吴双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洪鹰的话,看着洪鹰身后满带伤痕,衣衫褴褛的众人,身形还是忍不住一晃。 洪鹰在出发前带的是五百人,此时回来的居然连一半都不到,而且全都带伤! 这完全是最近十年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次! 现在不是以前的冷兵器时代,加上大家也有所保留,所以平时的冲突,损失十个八个都已经算得上是比较大的冲突了,哪怕是大规模的战役,伤亡顶多就过百。 看着不断自责的洪鹰,吴双深吸口气,上前扶着洪鹰的肩膀安慰道:“人活着回来就好,那些破玉料没了就没了!” “可是……” “别可是了,不过一堆破石头罢了,没了就没了……你也别太自责了!” 吴双越是这样说,洪鹰心里越难受。 哪怕吴双像平时一样狠狠的骂他一顿,或者直接揍他一顿,他心里还好受些。 “先吃饭吧!” 吴双身后的葛军看了眼在卸车的厨房送餐人员,叹了口气,道:“吃了饭再说吧!” “对,吃完饭再慢慢说!” 吴双从陈松手中接过洪鹰,搀扶着向院内走去。 厨房的送餐人员不断往院子里运送着食物。 第一批的食物是属于守卫在院子人员的早饭。 第二批食物是刚做好准备送往矿区的早饭,被一个电话改道送了过来。 面对这些散发着诱人气息的食物,已经几天没有吃过像样东西的洪鹰等人,早已饥肠辘辘,一个个顿时狼吞虎咽起来。 他们这几天在山中行走,身上没枪,又是伤员,看到动物也抓不到,可以说完全是靠露水和野果进行果腹。 坐在一块翡翠原石上的洪鹰哗啦啦的倒了一碗粥进肚子后,拿起一个包子,用力咬了一口,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吴双看到咬了一口包子后突然在流泪不止的洪鹰,连忙出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做得不好吃?” “不是!” 洪鹰心中突然出现的痛楚令他食欲全无,口中的包子如同嚼蜡,索性将包子放到碗里,向吴双和葛军讲起了整个遇袭的经过。 旁边的泰山当听到小六惨死的经过,整个人是悲痛欲绝,再次哭得稀里哗啦。 当听到居然是炎林带人伏击的,陈松和杨昊不由愤怒的对视一眼,吴双更是咬牙切齿,后悔当初因为他师傅腾森是矿上呆了十几年的老相玉师,而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洪鹰等人为了方便在山间行走,并没有带过多的装备,可想而知当时战况的惨烈。 听到突围时的惊险和现场战斗的惨烈情况,众人都沉默起来。 听到最后洪鹰等人居然集体跳崖跃进底下的江里,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陈松心中也震惊不已,这跳崖一事哪怕是再厉害的武者也不敢轻易尝试,这往下跳可不同于往上爬。 上悬崖峭壁因为能有凸起的岩石作为着力点,只要体内元气充足,再高的悬崖都能上,但往下跳完全是没有能落脚的泄力点,人在垂直下落时,人体的灵活性会受限,受到的重力也会越来越大,最后下落的力量超过人体的承受范围而无力回天。 连刘一眼都对洪鹰等人暗暗佩服起来,想当初自己在华夏旅游,连绑着绳子的蹦极都不敢玩,何况是直接跳崖。 这跳崖可不是谁都敢的,哪怕是被逼入绝境! 同时暗暗震惊吴邦军人的服从性和纪律性。 “这几家真是很好,这笔账我记下了!” 吴双双眼含泪,咬牙切齿道。 多好的儿郎啊,但凡武器好一些他们都不会如此牺牲! 葛军问道:“洪鹰,你们受袭击的位置是哪?” “具体名字我不清楚,但大至的位置我还记得!” 洪鹰回想了下,抬头问道:“有地图吗?” “有!” 旁边有人将身上的地图取出递给洪鹰。 洪鹰将地图接过打开,皱着眉回想了好大一会,才指着一处说道:“就是这!” “你们居然在这遇袭……” 葛军看到洪鹰指出的位置,脸色大变。 “这是恩梅开江……也就是说你们是往恩梅开江里跳?” 葛军一脸震惊的转头看着洪鹰。 “恩梅开江?” 刘一眼等人听到名字后忍不住惊呼出声。 陈松看到他们一个个脸色大变,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这恩梅开江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刘一眼看着地图叹道:“恩梅开江是伊洛瓦底江的东源,而这伊洛瓦底江是亚洲中南半岛大河之一,河流全长2714公里,流域面积43万平方公里,整个流域受西部山地和掸邦高原的夹束,呈南北长条形,也是我们这最大的河流,源于华夏国的西藏东南部,经华夏国滇省西北隅阶段称独龙江,南流入我们这,接纳高黎贡山西麓各山溪,在密支那北四十五公里处与迈立开江汇合,共同构成伊洛瓦底江的正源,全长480公里,流域面积2.5万平方公里,全程奔流在高山深谷,坡陡流急,不通舟楫,两岸多为悬崖峭壁,来往全靠铁索桥或竹筏。” “这事不对!” 刘一眼看着洪鹰手指停留的地图位置,突然一脸惊异的对洪鹰问道:“这地方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千米高的悬崖才对,那么高的悬崖,你们是怎么从悬崖上跳进江中逃生的?” 那地方刘一眼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坐船经过一次,也是那一次的经历让他从此对坐船产生了阴影。 当时乘坐的船只行进到那段流域就变得异常缓慢和艰难,船只也因江中水流的湍急产生了强烈的颠簸感。 正当刘一眼站在船头赞叹两岸都是高耸入云,看不不到顶的悬崖峭壁时,船只遇上江底的暗流直接在原地打起转来,吓得他紧紧抓住边缘的护栏才没被甩飞出去。 被人救下后,他再也不敢乘船了! 其他人也不由好奇的竖起耳朵。 普通人在高度30米以内跳进水里,只要水够深,不至于跳下来就触底的话人就没事,但高度超过30米跳下来就会使人体造成不同程度的内脏受伤,而超过100米高度跳下来的话,水再深也没用,跟跳到水泥地上是一样的,会因重力和压力而被摔死。 听刘一眼对那位置的描述,这洪鹰等人是从上千米的悬崖高空落入水面,这巨大的落差根本就不是人体所能承受的! 洪鹰痛苦道:“也许是命大,又或者是老天想给我们报仇的机会吧!”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一十一章:神奇的大自然 看到众人不解的看着自己,洪鹰缓缓道:“当时我们根本就没跳进江里!” “你们没有跳进江里?” 众人一脸的错愕。 从悬崖上往下跳,不是跳进江里,难道还飞上天不成? 吴双急问道:“那你们当时是跳到哪里了?” “当时天色太暗,都以为悬崖底下是江,本来我们都抱着必死之心跳崖的,没想到悬崖底下却别有洞天!” 洪鹰冷哼道:“他们都肯定都以为我们死了!” 葛军叹了口气,道:“外界的确在最早的时候传你们被逼得集体跳崖,生死不明,这两天都说你们跳崖后无一生还!” “那估计要令他们失望了!” 洪鹰冷笑一声,当下把跳崖后逃回来的经过说出。 原来,因为当时天黑的原因,从悬崖的边缘往下看只看到底下江面的反光,都以为这悬崖距离底部是深不可测,但却没注意到悬崖的位置是一个往外延伸的平台。 当洪鹰纵身越近悬崖外的深渊后,处于自由落体的他突然在半空中直接被一片在生长在悬崖平台下的藤蔓给拦住,并且顺着藤蔓往下滚落。 等到停止滚落后,洪鹰发现刚才跳崖的队友全都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洪鹰起身,借助朦胧的月光,看到自己身处一个溶洞口,头顶是往外倾斜延伸的峭壁。 刚才拦住自己的藤蔓每一根都足足有手臂那么粗,在溶洞口位置往外延伸生长成的大树间编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而自己等人就是被这张与往外斜延伸的峭壁间距大概一米左右的藤蔓巨网给拦下的! 这藤蔓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除了够大够粗外,还一层叠一层,层层交错在一起,也没有枯萎的现象,看起来就像一个从平台倾斜向上延伸出去的面,让自己等人被拦下后,同时处于滚落状态,直接缓冲了下落产生的重力! 听到悬崖上开枪的声音,众人又是激动又是提心吊胆的走进溶洞中。 发现溶洞非常大,每一处裂隙里都有水滴不断渗出来,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潭,众人是又惊又喜。 一直等到天亮,众人绝望的发现这个溶洞的平台两边都是悬崖峭壁。 想着既然大家跳下后都没受伤,所在位置应该距离悬崖顶部不远,于是安排人小心翼地从藤蔓形成的巨网往上爬到落下的位置。 发现虽然距离悬崖顶部不算太远,但因为峭壁都是光滑的岩层,根本就爬不上去,甚至连一个着力点都没有! 而往下看,底下是模糊的大江,与江面的实际距离根本无法判断。 众人合计了下,决定把往下的想法也直接否决了,因为发现哪怕把看到能用的所有藤蔓连起来恐怕都难以到达悬崖底部的江面,更不要说往下爬落过程中的危险性。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黑漆漆的溶洞里突然跑出来一只眼睛又圆又大,腹面棕色,眼、耳均有黑褐色环斑的蜂猴。 这只蜂猴看到溶洞口的众人,吓得转身就往溶洞里跑。 众人看到这突然出现又往回跑的蜂猴是大喜。 蜂猴喜欢在原始林中比较高大的树干上的中上层活动,但又是出了名的懒,行动也很缓慢,平时基本都是蜷成球状隐蔽在大树洞中或在枝桠上歇息,很少有下地活动的。 这四周又都是悬崖峭壁,根本不适合蜂猴生存,它从溶洞里面出来说明里面肯定存在通向外面森林的通道。 当下众人掏出打火机,打着后举着跟在蜂猴身后往溶洞里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众人跟随蜂猴出到一个离地面只有四五米高的洞口,而洞口被茂密的植物覆盖,那只蜂猴直接跳到一棵大树上消失不见了。 众人顺着洞口的藤蔓往地上滑落时,听到远处传来凤鹛鸟的唧啾声,听声音都是三叫一停,洪鹰等人立马以同样的鹛鸟叫声回应着,很快出现了昨晚离开的受伤队员。 原来这些被炎林放走的受伤队员在离开敌军的包围圈,就向洪鹰等人发出喊声提醒着安全的位置距离,然后一直躲在不远处的山里,不停留意着敌人的动向。 听着原来的森林中传出的激战声,他们是心急如焚,但又无计可施,只能干着急。 一直天亮后,他们才敢小心翼翼的边发出凤鹛鸟叫的暗号,边四处寻找着洪鹰等人。 幸存下来的两群人一见面,都忍不住眼睛泛红的抱在一起。 怕敌人会不甘心,会沿着他们来时的道路去寻找昨晚放走的伤员,当下互相搀扶着绕开来时的道路向吴邦返回。 原始森林中,到处都是悬崖,江河,慢慢他们越绕越远,最后连走到哪里都不知道了,只能依靠指南针上吴邦的方位胡乱走着。 逐渐身上所带的干粮也吃完,药物也用完。 因为没吃的,有队员在试吃野果时中毒而死,后面看到猴子吃过的果子他们才敢摘来吃。 一路上他们被手指大的毒蚁群袭击过,也被毒蛇袭击过,还误入充满瘴气的地方…… 等到回到吴邦,连同洪鹰在内只剩下一百五十二人,而且个个都受伤。 被敌人放走的伤员有一百一十三人,最后跳崖得以幸存的,包括洪鹰在内的是五十七人,也就是说回来的路上足足损失了十八人! 原本运送玉料的五百零一人的队伍,在这一场袭击中,总共损失了三百四十九人! 而这些人,无一不是吴邦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 听完整个过程,众人都悲痛不已。 一时间,整个院子都充斥着悲伤的低泣声。 吴双愤恨得双眼通红,狠狠地一拳砸在身边的翡翠原石上,原石表面顿时布满裂痕,一丝鲜血从他的拳头上流出,他却恍然未觉。 “都怪我,都怪我啊!” 洪鹰低泣道:“玉料也没了,人也没了……” 他的心痛得就像被人揪起来一样。 这日夜相处的三百多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而这条满带整个吴邦的希望,偷偷运送玉料出去变现的通道,也彻底没了。 刘一眼看着伤感的众人,悠悠的叹息一声。 看来又要不太平了! 葛军安慰道:“洪鹰,别太自责了,这事不能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是啊,队长,要不是您,我们这些受伤的人员估计早就死了!” “那些玉料您不是都炸了吗?反正他们也得不到!” “全靠您,我们这些人才能存活不下来,不然早就被他们围杀殆尽了……” “是啊,全靠您在后面拖着,我们才能减少伤亡,顺利突围……” 身边存活下来的队员,双眼含泪的出声安慰着洪鹰。 “我们能减少伤亡,说起来还得多谢那个阻击手!” 洪鹰惨笑着咧了下嘴,想起了丛林中遇到的那个狙击手。 要不是他的出现,让敌军采取围而不攻的愚蠢方式,自己等人估计早就被灭了! 对于那名追击自己的神秘狙击手,洪鹰心里反而有些感激。 “有狙击手帮你们?” 吴双一愣。 “不是!那个狙击手是敌方的……他是个高手!” 洪鹰摇头道:“他们派出那个狙击手来杀我,但我看到那狙击手的样子又感觉不像是他们的人。” “那狙击手长什么样的?” 吴双皱着眉问道。 他对洪鹰的枪法是知根知底的,周边势力里面枪法能超过洪鹰的人不足一个巴掌之数,基本大家相互间也交过锋,也都熟悉。 这个能被洪鹰称为高手的人绝对不简单,而洪鹰又没见过,难道是新诞生的狙击手? 但每个合格的狙击手除了他自身的天赋外,还需要用大量的弹药堆积起来。 可以说培养一名合格的狙击手是非常难! “那人很年轻,怎么说呢……” 洪鹰回忆了下,道:“”他的忍耐力很强,他的眼睛给人一种幽冷的感觉……” 众人哑然。 洪鹰这算什么相貌描述! 吴双有些无语的问道:“那你为何觉得他不是他们的人?” “因为和他交手时候感觉他的枪法很中规中矩,绝不像周边几家势力里面的那种野路子……他给我的感觉是从小严格训练出来的!” 听到洪鹰的话,吴双和葛军不禁对视一眼。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这狙击手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 这种人可都是宝贝,轻易不会直接加入战场,更不会正面与人交锋。 他们都是在战斗前对敌人进行骚扰,打击敌人的士气,战斗中只负责躲在暗处击杀火力最猛的人或者敌人的首领。 两人对于这狙击手为何不一早出现击杀洪鹰等人,而是在洪鹰等人突围的时候才攻击的行为感到费解。 “你先好好吃饭吧,吃完回去疗伤……其他事等你伤好了再说。” 吴双看着洪鹰等人,悠悠叹了口气。 刘一眼想了下,对吴双和葛军道:“吴将军,葛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 葛军和吴双相顾一视,满腹疑惑的跟随刘一眼向小院走去。 葛军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一十二章:什么是相玉师? 小院中。 刘一眼,吴双和葛军三人分别在石桌旁坐下。 “不知刘师傅找我们所谓何事?” 吴双坐下后对坐在石桌对面的刘一眼问道。 刘一眼笑道:“吴将军可否还记得和老朽间的约定?” “吴某当然记得!” 吴双心中一惊。 心中产生不妙的感觉。 刘一眼道:“既然吴将军没有忘记……那么老朽想带杨昊离去。” 吴双和葛军脸色大变。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葛军急问道:“不知刘师傅您为何突然做此决定?” “葛先生,当初老朽和吴将军可是约定好的,你当时也是在场的。” 刘一眼有些不悦地看着两人,道:“我之前答应以你们吴邦的名义去参与矿权争夺战,作为交换条件,你们提供杨昊学习中所需的翡翠原石,前提条件是在吴邦安全的情况下,一旦吴邦出现危险,老朽可以无条件的带杨昊离去,这点没错吧?。” 葛军讪讪道:“可当下吴邦并无危险啊!” “没有危险吗?” 刘一眼盯着葛军,问道:“那今天洪鹰等人的伤亡怎么说?” “这……那不是他们外出不小心被劫匪伏击了吗?” 葛军暗暗叹了口气,强辨道。 虽然他明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但还是想博一下。 “一场伏击能死亡三百多人?” 刘一眼似笑非笑道:“老朽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自认也算还有些见识,可从未听闻哪家劫匪能把军中的精锐伏击得如期惨烈,这甚至比一场大型战役中的双方伤亡还要严重!” 葛军有些底气不足的道:“那不是因为敌方有所准备,而我方连基本的弹药都不足嘛。” “好!就当洪鹰等人真的遭遇了劫匪,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造成的伤亡,那么请问葛先生……” 刘一眼停顿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刚才洪鹰亲口所说的玉料丢失是怎么回事?” “这……” 葛军顿时哑言,转头看向吴双。 向来能说会道的他,唯独在此事上,还真不知道怎么答。 而且大家都是明白人,乱编只会让刘一眼看不起。 吴双深吸口气,对刘一眼道:“刘师傅,这事我们有言再先,您大可随时放心离去。” 整个事情的经过,刚才刘一眼在旁边是听得是清清楚楚,吴双觉得没必要去狡辩这些已经发生的事实。 更何况这事是瞒不了的,刘一眼迟早也会知道,于其这样,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免得相互之间伤了和气。 “多谢吴将军体谅。” 刘一眼对吴双拱了拱手。 “刘师傅客气了!” 吴双仿佛用尽全力说出这几个字。 说完后,整个人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脸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资金不足,连刘一眼也要选择离开。 难道真的是天亡我吴邦吗? 吴双不禁苦笑起来。 葛军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刘师傅,您真的不考虑一下留下吗?” 刘一眼直接拒绝道:“不了,老朽一向不参合任何势力间的争斗,此次答应你们也是因为杨昊和他爷爷的原因。” “明白!” 葛军点头道:“可是目前吴邦还是很安全的啊!” “洪鹰等人都出事了,还能说得上安全吗?” 刘一眼对于葛军的说法嗤之以鼻,但看到两人失落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问道:“葛先生此话怎讲?” 看到刘一眼感兴趣,葛军瞬间来了精神,一五一十的把目前吴邦的处境说了出来。 刘一眼听完后,沉默起来。 葛军一看有戏,连忙补充道:“周边的势力都碍于南部联邦的规矩,暂时还不敢攻击我们的,他们只是拦截玉料,不想让我们的玉料变现,想让我们自行灭亡而已,要不刘师傅您还是考虑留下吧?” 刘一眼摇头道:“不了,老朽决定还是带着杨昊离开。” “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资金不够,刘师傅留下也是徒然!” 吴双直接对还想劝说的葛军摆了摆手,向刘一眼问道:“不知刘师傅准备何时动身?” 葛军欲言又止,看到吴双已经放弃劝说,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事双方有言在先,自己的确不好阻拦。 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哪怕资金解决了,把刘一眼强行留下,也没用。 因为这相玉不同其他,相玉的结果怎么说都在于相玉师本人,如果不是真心实意的话,反而会弄巧反拙。 刘一眼略微思索了下,回道:“下午吧!” “好!那……我先安排洪鹰他们去疗伤,下午再过来送您离开。” 吴双有些勉强地笑道。 “那有劳吴将军了!” 刘一眼对吴双拱手感谢道。 吴双点点头,神色黯然地对葛军示意下,两人起身向大院走去。 刘一眼看着离去的两人,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原本以为自己要带杨昊离开这事需要大费周章,没想到吴双那么爽快就答应了。 自己能活到今天绝非偶然,那是因为有自己的原则,多人老朋友就是因为这点而永久离去。 吴双和葛军两人垂头丧气地回到大院。 陈松看到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起身上前问道:“吴大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哪能有什么事!” 吴双对陈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拍了拍陈松的肩膀,道:“我们先回去了。” “好!” 陈松见吴双不愿说,也不好追问。 吴双对着已经吃完,默不作声坐在翡翠原石上的洪鹰等人说道:“我们走吧。” 立马有人上前搀扶起哄鹰等人。 吴双看了眼小院,叹了口气,转身带着洪鹰等人离去。 “杨昊,来一下。” 大院门口的车辆行驶声远离后,小院中传出刘一眼的喊声。 “来啦,师傅!” 杨昊闻声立马向小院跑了过去。 陈松看着杨昊的背影,心中尽是疑问。 “奇奇怪怪的,看来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了!” 陈松嘟囔了句,顺手拿过几个包子,在一块翡翠原石上坐下吃了起来。 “师傅,有什么事吗?” 杨昊跑进小院,有些忐忑的对坐在石桌旁的刘一眼问道。 刚才他可是看到师傅找吴将军和葛先生聊完后,那两人出来的脸色都不太好。 刘一眼见杨昊进来,立马吩咐道:“你去收拾下东西,我们等下离开吴邦。” “离开吴邦?” 杨昊一愣,有些慌乱地问道:“师傅,这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啊?” 对于这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杨昊始终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归属感,这突然听到要离开,心里潜意识的产生抗拒。 “因为现在吴邦不安全,我们要尽早离去!” 刘一眼想了想,还是大致跟杨昊说了下吴邦现在的情况。 杨昊完全没想到看似平静的吴邦,暗地里早就暗流涌动,面临那么多无解的困难。 “去吧,赶紧把东西收拾下,我们下午离开。” 刘一眼再次吩咐道。 “师傅……” 杨昊没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站在原地。 “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吧,没关系的。” 作为过来人,刘一眼很能理解杨昊的心情。 人是属于有感情的群居动物,哪怕平时离开家出躺远门都会不舍,何况这种是离开后再也不返回。 杨昊他从小跟随爷爷在这里长大,虽说他爷爷已经不在了,但毕竟在这生活了那么多年,熟悉这里的一切,对这里有感情是人之常情,这突然间要离开,难免一下子心里会接受不了。 杨昊沉思了好大一会,最后一咬牙,鼓足勇气说道:“师傅,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应该离开!” 说完,杨昊低着头,不敢看刘一眼的反应,感觉浑身都在颤抖。 “哦?” 刘一眼有些诧异的看着杨昊,问道:“怎么说?” 杨昊有些支支吾吾的小声道:“就是……就是我觉得我们应该留下来帮助吴邦。” “你坐下慢慢说。” 刘一眼对杨昊示意下,他对杨昊有此想法也很好奇。 杨昊小心翼翼的坐下,紧张的看着刘一眼,小声问道:“师傅……我能不能问您几个问题?” 刘一眼看着杨昊手足无措的样子,笑道:“别紧张,有什么想问你慢慢问就是。” 一直以来,他从未深入了解过这徒弟的心里想法。 杨昊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师傅……您觉得什么是相玉师?” “相玉师?” 刘一眼愕然。 有些不明白杨昊为什么问这个大家都知道的问题。 相玉师一词来自卞和献玉的故事,这相玉师的祖师爷就是卞和。 据《韩非子·和氏》中记载,楚国的卞和在荆山中得到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捧着进献给楚国的国君厉王。 厉王让玉匠鉴别,玉匠说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厉王因此认为卞是行骗,犯了欺君之罪,便砍掉了卞和的左脚。 到楚厉王死后,武王继位,卞和又捧着那块璞玉去献给武王,武王让玉匠鉴定,跟上次一样,玉匠又说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武王也认为卞和是行骗,便下令砍掉了卞和的右脚。 武王死后,文王登基,卞和就抱着璞玉在荆山下哭,哭了几天几夜,哭干了眼泪,还哭出了血。 文王听到了这件事,便派人去了解他哭的原因,问道:“天下受断足刑的人多了,你为什么哭得这么悲伤?” 卞和说:“我不是悲伤脚被砍掉,而是悲伤把宝玉称作石头,把忠贞的人称作骗子,这才是我悲伤的原因。” 这次文王便叫玉匠仔细加工琢磨这块璞玉,果然发现里面是一块稀世宝玉,于是把它命名为”和氏之璧“。 可谓玉石易得,玉师难求,所以把能分辨出璞玉的人称为相玉师。 杨昊看到刘一眼不是很理解自己的意思,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相玉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相玉师在我们这里能有着崇高的地位和如此受人尊敬?”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一十三章:相玉师存在的意义 刘一眼顿时沉默起来。 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 或者说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有过一丝的想法。 他从小出生在相玉世家,也很早就成名。 早早享受到相玉师带来的便利和殊荣的他,对于外人的敬重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也一直以为只要在石头中发现好的玉料,不让明珠蒙尘就是一名好的相玉师。 杨昊安静又紧张的等待着刘一眼的答复。 良久。 暗自思忖一番后的刘一眼才说道:“或许是因为相玉师能给他们带来切身的利益,所以才地位崇高和受人尊敬吧!” “师傅……还有其它的吗?” 杨昊对于刘一眼的回答有些失望。 “难道这点还不够吗?” 刘一眼对于杨昊的态度有些不满。 杨昊摇了摇头。 刘一眼有些生气道:“那你觉得是什么?” 杨昊感觉很失望,直接问道:“师傅,您是不是觉得相玉师因为能看出原石中所含翡翠的品质而存在的?” “难道不是吗?” 刘一眼压住心中的怒火,反问道。 他倒想听听自己这徒弟有什么高论。 “那师傅您有没想过,这是以前的情况,以前采玉和加工的效率都极低,所以才显得相玉师珍贵,因为相玉师能有效挑选出含有翡翠的原石,能节省出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 杨昊继续反驳道:“可是您有没想过,现在是科技时代,能动用重型机器进行挖掘,挖出来的每一块原石都能快速开窗,去皮,按裂切开,直接把里面的翡翠品质看得一清二楚,哪怕矿上废弃的玉料在拉出去倒掉的时候都大把人争先恐后的捡回去磨开碰运气,现在相玉师相玉的时间足够一个不懂的人借助工具把翡翠原石直接解成片料,甚至是磨成粉,在这种宁杀错不放过的年代,您觉得相玉师还那么珍贵吗?” 刘一眼一脸震惊的看着杨昊,完全想不到杨昊能说出如此高论! 自己突然发现完全看不懂这个徒弟。 他说的这些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相玉的目的是想知道原石中有没含有翡翠,所含的翡翠品质如何,但最终还是要把翡翠原石解开。 以前科技落后,解开一块原石往往需要几天,甚至大块点的要几个月才能解开,所以只能挑选出品质高的原石优先解开,可现在科技进步了,一个解石机几分钟就能解开一块原石。 现在翡翠原石的产量增大,除了采用机械挖掘机外,最重要的还是解石环节和加工环节的效率因为科技的进步而提升。 只要是在发现有翡翠的矿上,连普通石头都被人来回检查无数次,最后还分解开确认,可以说矿区上含有翡翠的原石是无所遁形。 自己也无数次看到过在矿场的废料堆上,附近很多贫穷的人聚集,期望从倾倒的废碴中捡一块好翡翠,由此摆脱贫穷。 甚至往往在废碴还没有从货车上倾倒下来,这些拾捡者就蜂涌而上,不顾一切向前冲,为此还经常发生被埋事故。 刘一眼此时已经火气全无,甚至对自己以往的观念也产生了动摇,但还是强硬的问道:“这相玉师的地位崇高和受人尊敬难道不是因为能给其他人带来利益?” “是,也不是!” 杨昊摇了摇头,道:“我爷爷和我说过,相玉师之所以能地位崇高和受人尊敬,除了因为每一个相玉师都是一方富豪,拥有强大的财力外,更重要的是他能造福一方,可惜的是现在完全背道而驰!” 原来如此。 难怪自己这徒弟能说出这番言论,原来是他爷爷教导的。 刘一眼心中了然,语气缓和了不少,问道:“你爷爷他当时具体是怎么说的?” “我爷爷当时说虽然自古有钱有势的人地位都会比较从高,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以权势论地位,而想让人尊敬更是不易之事,别看平时找他相玉师的人恭恭敬敬的,其实那些人无非是图利罢了,并不是出自真心的尊敬,指不定他们在背地里就会说些什么,一旦哪天看走眼,第一个出来唱衰的人就是他们!” 杨昊回忆了下,眼睛泛红的说道:“现在的时代已经变了,不再像以前,以前的相玉师之所以能让人发自内心的尊敬,不惜用生命来保护,是因为相玉师凭借自身本事养活了一方民众,而不是现在这样谋取私利!” 刘一眼惊讶道:“你爷爷真是这样说的?” “是的!” 杨昊点头道:“我爷爷还说,现在的相玉师还能有此地位,完全是以前的相玉师所留下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已经深入人心,被普通民众当成一种信仰中的人物,也是生存的希望,现在的相玉师已经偏离初衷,不再是给予,而是无穷无尽的索取。” 刘一眼内心震撼莫名,翻起了滔天骇浪。 杨昊的这番话对他的冲击力实在大大了! 没想到杨昊的爷爷当年就把问题看得如此透彻。 刘一眼想起杨昊的爷爷,有些伤感地看着杨昊,摇头叹道:“你爷爷他是个伟大的人,他也的确做到了你刚才说的这些……只是可惜了!” 杨昊的爷爷在当年明知道有些相玉师已经偏离了初衷,还义无反顾的传授相玉经验,这种有教无类的做法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要知道教会徒弟尚且还有饿死师傅的风险,何况当时所教授的相玉师,有些还是敌方势力的。 哪一个相玉世家不是把相玉的经验守口如瓶,从不外传,就连传男不传女也是担心泄露出去。 这份胸怀,让当时所有的相玉师都对杨昊的爷爷敬服! 也正因杨昊的爷爷无私传授,相玉界涌现出大量的顶尖相玉高手。 而刘一眼自己本人,就是其中一个受益者。 刘一眼突然想起什么,对杨昊问道:“这不会就是你一直想成为相玉师的理由吧?” “是的!” 杨昊目光坚定的道:“我爷爷和我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他让我长大后也当一名出色的相玉师,保护普通的民众。” “你一定可以的!” 刘一眼看着这个坚毅的少年,脸色不由动容起来。 没想到杨昊的志向如此远大! 他对杨昊的过往可以说了解得非常详细。 除了看在杨昊的爷爷份上,也正是杨昊表现出来的韧性打动了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收他为徒。 相玉一道没有捷径可言,是天赋,努力和坚持缺一不可,同时又要求耐得住枯燥,吃得了苦。 很多人天赋很好,但沉不下心去钻研,也坚持不了,往往最终只懂些皮毛。 刘一眼脸色凝重的问道:“就算我留下……这样做有意义吗?这战事是无法避免的,只是迟早的问题。” 杨昊看到师傅已经有些同意留下的倾向,有些开心地道:“师傅,您留下的话吴邦还有一线胜利的机会,对六家势力的普通民众来说也是一个生存的机会,如果您现在选择离开,那将是会是一场大灾难!” “普通民众的生存机会?还是大灾难?” 这下刘一眼不解了。 战争中受到伤害最大的往往是处于底层的普通民众,而这里还是属于人口代表生产力的社会形态,所以哪怕是战输的一方,民众也并不会遭到屠杀。 杨昊为什么会说是大灾难呢? 杨昊问道:“师傅,您觉得吴邦怎样?” “吴邦还不错……尤其对待民众方面,当初建立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护普通民众。” 刘一眼更加迷糊了。 这吴邦好不好跟其他势力的普通民众有什么关系? 杨昊继续问道:“师傅,那您觉得周边其它几个势力对待民众如何?” “我听说那几个势力经常压榨底下的民众……” 刘一眼说到一半,瞬间恍然大悟。 是啊! 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呢! 看来自己这徒弟的智商不像看起来那么低啊。 还好杨昊不知道刘一眼心中所想,不然估计都得郁闷得吐血! 杨昊缓缓道:“吴邦一向善待民众,哪怕是从敌方势力过来的也会一视同仁,但那几家势力就不好说了,最重要的是,如果吴邦失败后,那几家势力绝对还会进行一番争斗,到时候很有可能就会因为战事演变成民众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只有吴邦赢了,才是最好的结果!” 刘一眼连连点头。 目前六家势力,吴邦是最大,其它五家综合实力都差不多。 五家联合起来不让吴邦获得新矿权,在吴邦瓦解后,自然要分配吴邦的人口和地盘。 先不说新矿权所获取的那家势力会不会甘心与人共享矿权之事。 单是没有获得新矿权的其余四家势力也会想办法谋取新矿区。 毕竟南部联邦只是承认新矿区的获得者,并不会保护,其它势力一样可以私下攻击和占领拥有新矿权的势力。 所以这取得矿权后,守不守得住还是得靠自己。 这五家势力都差不多,因此谁也不服谁,这期间就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只会战事不断,直到最后一方势力胜出为止。 而普通民众本身就处于朝不保夕的情况,这长久的战事只会让他们失去稳定的收入,流离失所,处于水深火热中。 只有吴邦胜出,让其他几家没有新矿权而集体瓦解,然后吴邦一次性把他们的民众收拢过来,无疑是减少普通民众伤亡的最好结局。 “没想这事我还不如你看得透彻!” 刘一眼叹道:“我这几十年从未考虑过这些,不过听起来还不错……这次就听你吧!” 这人的年纪越往上走,内心会越自由,做什么都是随心。 他不是什么圣人,却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当地的普通民众长期受战争困扰,他是看在眼里的,也尝试过去改变,无奈人力有穷时,最后只能选择自保。 以往不参与任何势力,除了担心自身安全外,更多的是觉得相玉师就应该好好相玉,去发现更多的好玉才是正道,而参与这些势力斗争无疑会让人分心。 刚才了解到杨昊爷爷的观念,才明白相玉师的真正意义所在。 既然自己已经收了杨昊为徒,生死又有何惧? 小心翼翼的活了几十年,不如临老疯狂一把吧!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一十四章:做不好就掉脑袋 “师傅,您答应留下了?” 杨昊听到刘一眼愿意留下,激动得蹭的站起来。 “嗯……现在想想真的有些惭愧,真像你爷爷说的,没有尽到相玉师的责任却享受着相玉师的待遇!我这都一把年纪了,也被人尊敬了一辈子,却从未为他们做过什么,既然知道了……我也不想自己留下遗憾。” 刘一眼想起杨昊刚才说的那番他爷爷的观点,一脸感慨地说道:“我们家族世代都不参与任何势力间的斗争,这也是得以流传下来,不衰败的主要原因,当时对于你爷爷的行为我理解不了,还劝他不要涉入任何势力,没想到他才是真正的明白人,天地万物皆循环,冥冥中相互相补,以保护民众作为相玉的目标,不愧是玉尊,也难怪能成为玉尊!” “谢谢师傅!” 杨昊虽然不是很明白刘一眼说的意思,但还是神色激动地躬身感谢道。 只要师傅愿意留下,吴邦就有一线生机。 他打心底不愿意看到自己爷爷为之付出性命的吴邦就这样被没了。 “我通知下吴将军。” 刘一眼摆了摆手,掏出手机,找出吴双的号码拨打过去。 “咦!” 刘一眼看着手机屏幕,直接惊疑出声。 杨昊好奇地问道:“怎么啦?师傅。” “怪事了……手机居然没信号。” 刘一眼皱着眉看着手机屏幕。 拨打不出电话,屏幕上面也处于无信号状态。 “师傅,是不是今天天气的问题,影响了信号?” 杨昊抬头看了下有些阴沉的天空。 他没用过手机,但也知道信号会受天气影响。 “不可能,刚才起床我还上了一会网来着……这里虽然是山区,但平时多少也都会有一两格信号。” 刘一眼直接摇头道:“而且我这手机是双卡双待的,一个是我们这的gsm制式号码,一个是华夏国的全球通漫游号码,不可能两个都同时没有信号。” 杨昊一脸为难的挠了下头。 他对这高科技的玩意还真不了解。 “走吧,去院子外找守卫说下。” 刘一眼把手机收了起来,带着杨昊向院子外走去,找到一个守卫,让他向吴双传达自己的意思。 守卫虽然好奇为什么刘一眼不直接打电话跟将军说,但也不敢多问,直接开上旁边的一台吉普车向吴双的住处快速驶去。 他们这支守卫队伍中其实是佩有两台手机的,一台在泰山手上,一台是公用。 只是公用那台手机在昨晚充电的时候,因为电池膨胀坏掉了,而泰山刚才带着部分守卫搀扶着洪鹰等人上了军车跟随去了军营。 “师傅,您要切石机来干嘛?” 看着那个守卫开车离去,杨昊不解的对刘一眼问道。 刚才让那守卫传达的意思中,刘一眼提出了要一台切石机。 “还能干嘛,当然是用来切翡翠原石啊!” 刘一眼有些好笑的看着杨昊。 也不知道自己这徒弟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这智商老是不在线的。 刚才和自己争论的时候还说得头头是道的,这才没一会功夫又变得不灵光了。 杨昊惊喜道:“师傅,您是准备教我们切翡翠原石吗?” “想什么呢!” 刘一眼瞪了杨昊一眼,道:“教你们看裂!” 切石这玩意要是需要相玉师亲自动手,那还得了? 都是相玉师画好切线交给别人来办的,不然得切到猴年马月去啊! “哦!” 杨昊有些担心的小声问道:“师傅,可是我们灯下辨色才学会一种啊,都没完全掌握,这学看裂会不会太快啦?” 以往刘一眼都是教一种,等两人学得差不多了才教下一种。 “不快不行啊!” 刘一眼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现在吴邦处于危险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战事,我只能尽快教你们,至于灯下辨色,只能慢慢练习,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和熟练的。” 杨昊理解的点点头,跟谁刘一眼身后向大院内走去。 看到坐在翡翠原石上的吃着包子的陈松,一脸兴奋地喊道:“陈松,我们有新东西学了。” “刘师傅,是真的吗?准备教我们什么啊?” 陈松听到有新东西学,高兴地起身问道。 毕竟这段时间都是练习灯下辨色,稍微感觉有点枯燥,也想着在回华夏之前,能多学点相玉的手段,指不定哪天可以用到,毕竟技多不压身嘛。 只是刘一眼不说,自己也不好主动去问,而且刘一眼教导的方式是循序渐进的,属于很完善的一套教学方式。 自己还没完全学会他所教的,贸贸然去问,就有些显得好高骛远了。 “教你们如何看翡翠原石上的裂。” 刘一眼从放在翡翠原石上的一个篮子中,拿出一个碗,装了一碗粥,押了一口。 早上看到洪鹰等人饿坏的样子,三人都不好意思吃送过来的早饭。 杨昊直接把一盆包子端过来,递给刘一眼一个,问道:“师傅,这看翡翠原石的裂痕为什么要用到切石机?” “切石机是为了验证你们看的裂痕对不对。” 刘一眼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有些含糊不清地道:“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相玉师,必须要了解到翡翠原石上的裂的走势,还有深入的具体程度和大小,而且要非常精确才行。” 陈松和杨昊两人心中一惊。 这听起来的难度恐怕不比灯下辨色小啊! 杨昊忍不住问道:“师傅,这裂痕要精确到什么程度?” 刘一眼在一块翡翠原石上坐下后,说道:“翡翠原石上,裂的具体情况要百分百知道,也就是一条裂都不能看少了,裂的大小和距离不能超过两毫米的误差。” “那么难?!” 陈松和杨昊两人直接惊呼出声。 原本以为看裂的难度和灯下辨色差不多,没想到竟然难成这样! 颜色能感觉出,可这裂痕的大小误差,怎么判断啊? 还要不允许超过两毫米的误差,这是要活生生把人变成测量工具啊。 “难吗?” 刘一眼看着两人,似笑非笑道:“这只是让你们用眼睛分辨允许的误差,要是琢玉,可是连这点误差都不允许!” “这人怎么可能做到那么精确?” 杨昊一脸的不相信。 而陈松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不可能?” 刘一眼咬了口包子,咽下后,说道:“自古多少能人巧匠,他们做出来的东西都是分毫不差,在没有精准的辅助工具情况下,他们都是全靠手艺实现这种无误差的制作!” “纯手工能把东西做成这样?” 杨昊一脸惊讶的看着刘一眼,问道:“师傅,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吗?” 这人只靠双手就能做到比现在机器都要精准? 要知道现在机器做出来的东西都存在误差啊。 “能!而且大把……” 刘一眼略微回忆了下,缓缓道:“我印象最深的是看到过一块古代用和田玉做成的玉牌,纹饰是蝇绳纹和几何图案,玉牌上面雕刻的线条,比头发丝还细,而且非常直,每一根线条的大小和深浅一模一样,有人为此还专门测量过,发现没有一点误差!”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杨昊一脸震惊地看着刘一眼。 他对和田玉还是略微有所了解的。 和田玉的硬度虽不及翡翠,但也不是什么工具都能进行雕刻的,而且古代生产力那么落后,靠手工就能雕琢成这样,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那么细的线,而且每一根都大小一致,哪怕现在借助高科技的工具也未必做得到啊! “你也可以!” 刘一眼笑眯眯地看着杨昊。 “我也行?” 杨昊一愣。 自己平时连穿个针线都穿半天,哪能有这种无误差的手艺啊? “如果你做不到,就把你杀了!” 刘一眼拿着包子的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杨昊心中一惊,讪讪道:“师傅您说笑了。” “我可没说笑!” 刘一眼严肃道:“古代能人巧匠基本都为皇帝服务,只要做出来的东西稍微有那么一丝差错,就会有生命危险,被拉去砍头,这种做不好就等着掉脑袋的情况下,你觉得还允许存在误差吗?” 杨昊张了张嘴,发现好像还真是那么个理。 不做好就会没命,貌似不行也得行啊! “人的潜能也是无限的,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只有压力才能突破自我,才能创造奇迹,千万不要说不可能,树的方向,是风决定,而人的方向是自己决定!他们之所以能做到都是被逼出来的,也都是受尽煎熬,受尽挫折,在痛苦中挣扎,在煎熬中成长,在困难中成熟,没有谁在哪方面是能一帆风顺的。” 刘一眼看着两人,悠悠说道:“所谓的做不到不过是安于现状的借口罢了,这种未到绝境的懒惰想法只会让人逐步被淘汰,生活中,谁都需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压力,所以遇到压力时,千万不要焦躁,与性命相比,这些只不过是生活给的一点小考验,要相信自己,一切都能处理好,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当发现无路可走时,记得回头看看,穷则思变,时势是可以造英雄的。” 陈松在一旁连连点头。 被逼入绝境的人,没有办法也会想出办法来解决所遇到的问题。 逼急了,狗会跳墙,兔子会咬人,更何况人! 只要威胁到自身的性命,都会激发出无限的潜能,任何看似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会发生。 刘一眼看着陷入沉思的两人,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会的东西却还要继续不断练习吗?”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一十五章:这话什么意思? “熟能生巧。” 陈松和杨昊异口同声答道。 “不错!” 刘一眼满意的点头道:“这个巧,也可以说是经验,也可以说是技巧,更可以说是自己的路,很多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其实说白了就是没达到那种熟练度,是没办法体会出那种感觉的,别人的经验可以借鉴,但未必适合自己,只有自己熟练到一定程度,这自然而然就会形成自己与众不同的高效做事方式,让你们平时不断练习也是如此……突破到更高的层次,别无它法,熟能生巧而已……” 三人一边吃这早饭,一边轻松的闲聊着。 与大院子轻松气氛不同的是吴邦的核心之地。 洪鹰等人的归来令人是又惊喜又悲伤。 而此时吴双的住处也被一片愁云笼罩着。 所有的亲卫早就撤离出大厅,守在门口外。 没有了桌子的大厅,只有几张椅子没有方向的胡乱摆放着,显得异常空旷和冷清。 吴双在厅内来回不停走动,唉声叹气的。 葛军满脸愁容地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先生,您说现在怎么办嘛?” “现在我们这连信号都没了,这是彻底要断了我们的路啊……” “这连矿权争夺的资金都不够,还怎么玩啊……” “本身相玉师就不够,刘师傅也要离开,就算资金够了也没用啊…….” 吴双越想越气,下意识的抬起手,才发现大厅内的桌子早就没了。 “特么的!” 吴双用力将手一甩,对葛军说道:“先生,您倒是说句话啊!” 葛军叹息一声。 自己倒是想说。 可这种情况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先是玉料变现的通道被断,洪鹰等人死里逃生回来,期间折损了三百多号精锐。 刚从刘一眼的大院回来,又接到整个吴邦都被信号屏蔽的消息。 资金不足,刘一眼要离开…… 这一系列问题几乎是无解! 葛军看着来回晃得自己眼都要花的吴双,忍不住劝道:“你还是先坐下吧,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坐下?现在这情况你教我怎么坐下?” 吴双烦躁得加快了走动的步伐,恨恨地道:“老子现在都想直接带人过去平了那几家混蛋!” “我说你怎么老是动不动就想着打呢?” 葛军有些生气的骂道:“整个吴邦的人都看着你,你的一举一动不知道牵动多少人的心……你是心里舒坦了,但吴邦的民众你想过没?你这毫无意义的发起战争有用吗?这能解决问题吗?” “那你说怎么办嘛?” 吴双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所有人都等死啊?” “此事也不是无解。” 葛军思索了下,说道:“信号屏蔽问题对我们的影响不大,他们动用那么多信号屏蔽器,成本也不低,这事大家的损失都差不多。” “什么叫损失都差不多啊,现在我们完全不能跟外界联系啊!” 吴双冷哼一声,转身看着葛军。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能联系外界,有用吗,你能联系谁?” 葛军有些无语地看着吴双。 “这……先生说的也是!” 吴双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问道:“那其它几个问题呢?先生想到好的办法没?” 葛军摇了摇头,道:“其实目前我们最重要的还是资金问题。” “我何尝不知……资金充裕的话,那新矿权要不要都没事,可我们现在连玉料都变现不了啊。” 吴双无奈地叹了口气。 谁都知道能用钱解决问题,可问题就是没钱啊! “的确,但这个一定有办法的,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想到而已。” 葛军头疼得用手揉起了脑袋。 吴双小声问道:“先生先别想这个问题,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刘师傅要带杨昊离开,有没办法让他们留下?” “不是你答应他们离开的吗?” 葛军停下手上的动作,诧异地抬头看着吴双。 “这……大丈夫岂能言而不信。” 吴双有些尴尬地看着葛军。 “你意思是让我做这个小人是吧?” 葛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问道:“人家铁了心要走的,这心都不在,你留住人家肉体干嘛?” “这不是肉体留下,才有机会慢慢让他回心转意嘛。” 吴双哀求道:“先生,您就想想办法吧,这刘师傅要是离开了,我们资金到位也没用啊!” 葛军有些哭笑不得。 这家伙! 自己想要留刘一眼,他爽快答应人家离开,现在又让自己想办法留,这算哪门子嘛。 “此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吴双眼睛发亮的看着葛军。 葛军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刘一眼此行目的在于杨昊,他想把杨昊教导成相玉师,而玉界有一个说法,不切矿脉不懂相玉,意思就是要想成为相玉师,必须要海量的翡翠原石去实践,当初他答应以我们的名义去参与矿区争夺,也是看中我们能提供翡翠原石这点。” 吴双皱着眉问道:“可问题不止我们一家有矿脉啊,他完全可以找另外的势力去合作啊。” “你错了!” 葛军摇头道:“刘一眼宁愿自己花钱买翡翠原石给杨昊实践,也不会和其它势力合作。” “为什么?” 吴双感觉完全理解不了。 这又和其他势力无冤无仇的,合作才是双赢啊。 “因为杨昊的爷爷,杨德巍杨老爷子!” 葛军说完,缓缓的吐了口气。 “您是说……因为当年的事?” 吴双视乎有些明白葛军的意思。 “当年一事,虽然大家有所猜测,但仅仅是猜测,主要的还是刘一眼看不惯那些在杨老爷子出事后,不闻不问的相玉师,甚至在当时为了此事和很多相玉师都翻脸。” 葛军叹道:“当时杨老爷子出事后,只有刘一眼等少数相玉师站出来要求彻查此事,其他相玉师大部分都保持沉默,加上暗中有人在搞小动作,最后此事不了了之。” 吴双点头道:“也就是说,各方势力中都有当初和他翻脸的相玉师,这样看来,他的确不会选择和他们合作。” “是的,而且他本人,甚至是他整个家族都从未涉入过任何势力,这次答应帮我们已经是他破例了,所以他更不会去找其它势力再进行合作。” 葛军笑道:“不过此事还得让杨昊帮忙,只要杨昊不走,我就有把握让刘一眼不离开!” “万一杨昊离开呢?” 吴双有些担心。 杨昊这孩子虽说是在这里长大的,但貌似和自己接触的也不多。 一个人像个矿工一样每天上下矿,一直想成为相玉师的他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不跟随刘一眼离开吗? “他不会离开!” 葛军很肯定地道:“吴邦之所以能有今天,一半的功劳是他爷爷的,据我所了解的,杨老爷子曾经和杨昊说过,让他以后成为一名出色的相玉师,守护这里的民众,所以杨昊对这里的感情并不比你浅!” “杨昊一直想成为相玉师就是因为他爷爷?” 吴双心中震惊不已。 完全没想到杨昊十年如一日的下矿,一个人摸索翡翠原石,竟然是因为他爷爷当初一句话的原因。 “是啊,只是苦了他了!” 葛军忍不住摇头叹息一声。 杨昊完全可以成为吴邦的太子爷,过着像吴双一样奢华安逸的生活。 但他却选择放弃了,直接拒绝了吴老将军的安排,一个人默默的进山入矿,独自摸索着如何辨别翡翠。 吴双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是个东西。 杨昊在那么小年纪的时候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自己都成为吴邦的最高领导者了还轻重不分,吊儿郎当的。 “下午,我跟你一起去。” 葛军看着吴双,告诫道:“这事就全程交给我,你别出声,哪怕最后刘一眼坚决要离去,我也有把握让他代表我们参加矿区争夺。” “嗯!那就有劳先生了。” 就在此时…… 门口传来一个喊声:“将军,有要事禀报!” “进!” 吴双皱着眉对门外喊道。 “将军,葛先生,刘师傅让我带话。” 一名身穿迷彩服的大汉快步走了进来。 “刘师傅让你带话?” 吴双和葛军惊得直接站了起来,死死盯着来到面前的大汉。 “是的!” 那名大汉突然看到将军和葛先生那么大反应,被吓了一跳,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吴双道:“刘师傅是不是走了?” 那名大汉连忙摇头道:“没有啊……刘师傅还在院子里。” “那他让你带什么话。” 两人不禁松了口气。 只要还没离开就好。 “他说……让吴将军您准备一台切石机给他。” 那名大汉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吴双和葛军。 吴双和葛军两人直接楞在原地。 切石机? 什么切石机? 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将军和葛先生都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那名大汉顿时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难怪刘师傅他自己不亲自打电话给将军,而是让自己传达。 心中也不禁思量着刘一眼这话到底什么是意思,为何将军和葛先生听了都震惊成这样。 葛军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他真的这样说的?” 那名大汉咽了下口水,有些慌乱地道:“是的……他说让将军准备一台切石机送过去给他……最晚明天送达!” “哈哈哈!” 听到这话,吴双不禁仰天大笑起来。 连日来的忧愁仿佛这一刻烟消云散! 葛军也激动得满脸通红。 “将军,那这事……” 那名大汉直接被吴双和葛军搞糊涂了。 吴双笑道:“刘师傅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你马上安排人挑一台最好的送过去。” “是!” 那名大汉心里松了口气,不敢耽搁,连忙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 葛军直接将那名大汉喊住。 那名大汉心中一惊,连忙止住身形。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一十六章:令人头皮发麻的帝王裂 “葛先生,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那名大汉紧张地转身问道。 “安排两个切石的熟手过去,一切听从刘师傅的安排。” 葛军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一定要机灵的!” “是!” 那名大汉松了口气。 这点小事还是很容易办妥的。 “去吧。” 葛军笑着挥了挥手。 那名大汉连忙转身快步向屋外走去。 真是吓死个人了。 这传个口信都压力那么大,难怪以前他们都说不想面对将军和葛先生。 “还是先生想得周到啊!” 吴双看着那名大汉的离去的身影,赞叹道。 葛军却皱着眉说道:“此事有些奇怪……明明刘一眼决定要离开,这下午就要走的,怎么突然间又改变主意了呢?” “先生,这不挺好吗?最起码不用您去游说了啊!” 刘一眼决定留下之事,让吴双感觉心情大好。 “那也是!” 葛军笑道:“他能主动留下来是最好的,看这样子应该是遇到什么令他改变主意的事了。” 吴双问道:“那您觉得刘师傅遇到了什么事?” 葛军摇头道:“具体是什么事,我猜测不出来,但能让他这老顽固改变主意的,我觉得应该多数和杨昊有关。” “算了,改天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吴双高兴道:“这连日以来,总算能稍微睡个安稳觉了。” 葛军打趣道:“貌似之前刘一眼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能睡得安稳啊!” “哎……所以说,这人啊,就是奇怪的动物。” 吴双叹道:“拥有的时候不在乎,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来后悔,而失而复得的时候又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您说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人性使然罢了,每个人的本性便是如此,近在咫尺的东西大家往往视而不见,辛苦地去追逐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直到真正的失去了才后悔莫急。” 葛军顿了下,饱含含深意地道:“人在拥有时,总是习以为常,视之为理所当然,以为所拥有的永远都不会离自己远去……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享受,习惯了接纳,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也会有离自己远去的一天,所以才有太多的人等到失去后才明白是他的重要性,是无可替代的,才懂得珍惜……可是时间也让我们明白有些事,有些人,过去了,没把握住,那便永远都过去了,所以说要好好珍惜眼前的人和物!” “自然要好好珍惜!” 吴双心中一凛,直接岔开话题问道:“这最大的问题您准备怎么解决?” 葛军神色有些复杂看着吴双,悠悠地叹道:“这个还真的需要从长计议。” 当下两人不断商量起这玉料如何变现的问题。 …… 大院中。 刘一眼正带着陈松和杨昊两人在院子中转悠,不时对着大院中堆积的早已切成两半的翡翠原石指指点点。 陈松和杨昊两人都提着一个小桶,桶中装满了水。 陈松惊讶的发现,院中有些翡翠原石的切面上不知何时用白色的笔勾了个大勾。 刘一眼在一块看起来直径有一米左右,上面勾了个白色大勾的翡翠原石前停下,说道:“你们看这块冰种飘阳绿的翡翠原石,整体种水看起来还不错,底子也还算干净,上面的色也很阳,但是却毫无价值。” 杨昊看着原石问道:“师傅,这块原石的种、水、色看起来都不错啊,为什么会没有价值?” “你们过来好好看看这石头。” 刘一眼说着侧了侧身,让开了下位置。 陈松和杨昊两人连忙上前。 一看之下,眉头不禁紧紧拧在了一起。 这块原石的切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横七竖八的裂痕,裂得让人很无奈,也很可惜。 刘一眼笑道:“你们浇点水上去,让原石模拟出抛光的效果再看看。” 陈松和杨昊同时用手在桶中捧起一把水往切面上洒了上去。 原本有些发暗的原石切面遇水后瞬间透亮起来,同时上面的裂痕也清晰无比的呈现出来。 原先看起来满布裂痕的切面,呈现出更多的小裂痕,一条条比头发丝还细,纵横交错,密密麻麻,杂乱的和大裂结合在一起,裂痕的数量多得让人看着都感觉头皮发麻。 整个原石切面上,裂痕与裂痕间几乎是紧挨着,找不到任何一小块没有裂痕的位置,连米粒大小的空位都没有! 杨昊看着上面的裂痕,问道:“底下也是这样吗?” “是的,哪怕把它完全解开,整个也都是这样!” 刘一眼笑道:“你们运气不错,这块是难得一见的帝王裂。” 陈松和杨昊两人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名字还真是够恰当的。 切面上就没有不是裂的地方,那么大一块原石,能裂成这样,还真是绝了,完全就是裂中的帝王级别! “说起来我也是第二次遇到这种裂。” 刘一眼扫视了下大院内这些堆积如山的翡翠原石,有些感慨道:“这院子里的原石基本都是吴邦这几十年留下的,属于卖不出去的库存,跟废料差不多,倒很适合你们研究翡翠上的裂痕!” 陈松和杨昊两人吃惊地看着四周的翡翠原石。 两人虽然现在每天都能看到这些原石,因为这些原石都没有抛光,所以一直都没去认真留意过,没想到这些原石都是无人问津的废料,难怪之前他们直接拿来砌炉灶。 那么多翡翠原石,真是可惜了! 杨昊不解的问道:“师傅,这块原石就这样废了?不能加工成摆件什么的吗?” “寻常的翡翠原石,哪怕种水再差,加工后也多少能有些价值,但裂成这样的原石,可以说已经毫无加工的意义了!” 刘一眼摇头道:“这块翡翠原石上的种、水、色看起来虽然都不错,但因这种帝王裂的存在而无法取货,属于一垮到底的料子,哪怕加工成摆件,往往连工费都倒贴进去。” 陈松和杨昊两人面面相觑。 没想到这裂痕对翡翠的价值影响能大成这样。 明明一块很不错的料子,就因为这裂的存在,连加工的意义都失去了。 谁要是买了这种料子回去,解开后出现这种帝王裂岂不是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 杨昊好奇地问道:“师傅,它是怎么产生那么多裂痕的呢?” “它上面其实是裂绺结合,也是原生裂和次生裂的结合体,再加上一个炸心裂,就形成这样子了。” 刘一眼看到两人一副听得晕乎乎的样子,不由上前用手指着一条大裂,道:“这种直接裂开的称为裂,即大裂。” 手指移向头发丝大小的裂痕,道:“这种小裂其实是称为咎,另外在翡翠生成过程中,大裂自动愈合或充填了外界物质变成了小裂的,也称为咎。” 杨昊喃喃道:“大的是裂,小的是绺。” 刘一眼把指向原石切面的手收回,站直身子,道:“没错,不过很多人常把绺和裂合并直接称为裂绺或绺裂,别有用心的人会利用这叫法进行牟利。” “这也能牟利?” 陈松和杨昊两人惊讶地看着刘一眼。 这绺裂那么容易看出,这么牟利啊? “世间万物,只要有心,都能牟利,何况是受大众所欢迎的翡翠。” 刘一眼哼道:“在翡翠交易中,无论是原石还是成品,有些玉商为了掩盖自己料子的缺点,同时也能多卖出一点价格,故意避重就轻的把裂说成绺。” 刘一眼哼道:“这裂都是因石而异的,几乎是没有一块十全十美的翡翠原石,因此玉界有着一条裂减三成,三条裂要不成的说法,但在翡翠交易中,无论是原石还是成品,有些玉商为了掩盖自己料子的缺点,同时也能多卖出一点价格,故意避重就轻的把裂说成绺。” 一个裂,一个绺,两者的缝隙天差地别,这价格自然有着巨大的差距,两者的价值也天差地别! 杨昊问道:“师傅,这裂也分原生和次生的吗?” “怎么不分?原生的裂咎,是与原石同时形成的,而次生的裂咎,是成岩后形成的。” 刘一眼伸手在原石切面中心位置的密集裂痕上划拉一个圈,道:“至于这种翡翠原石上的炸心裂特征表现,是翡翠原石受到外界的冷热变化而形成的,它是由内向外呈散射状,如蒜瓣状,不易从外表观察到,所以这种裂要特别留心。” 陈松和杨昊两人躬着腰,仔细辨认着刘一眼刚才划圈的地方。 看到上面的裂痕,的确是由内往外层层叠加。 看着切面上数不清的裂痕,杨昊头疼地道:“这裂那么重要……可是好难啊!” 这切开的原石都分不清裂痕的大小和走势,那带风化壳的原石岂不是完全看不懂? “当然重要啊,我们只有在相玉的过程中把握好裂痕的度,才能控制好玉料的成材率,会不会看裂也成了衡量一个相玉师水平的重要标准。” 刘一眼笑道:“不过你们也不要急,这裂都是有特征的,首先要学会辨认明料中的裂,然后总结出特征,再去印证原石风化壳上的特征,这明料的裂痕只要细心些,很快就掌握。” 听到刘一眼的话,两人心安不少。 杨昊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师傅,那具体是怎样看的?”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一十七章:不怕大裂怕小绺 “明料除了通过眼睛来确认裂痕外,还可以用触感。” 刘一眼缓缓道:“眼睛可以用强光手电辅助,切面感觉没有一丁点断裂的痕迹就是没有裂纹,但有些时候,翡翠原石的切面不是很光滑,有可能是翡翠原石内部发生了破损,但是还没有表现在翡翠表面,我们用肉眼看不出来,用手却可以感受出来。” 陈松和杨昊两人认真地听着,这说白了就是靠自身的感官来辨认。 刘一眼看着专心致志听着的两人,笑道:“凡事都有规律,这翡翠原石也不例外,你们只要熟悉各种裂的特征就好办了。” 杨昊一愣,问道:“师傅,这裂难不成还有很多种?” 陈松也一脸懵的看着刘一眼。 这裂不就是裂痕吗? 除了大小不同外,难道还有其它的? “是的,翡翠原石由于受到外力作用的破坏,使它的结构破坏,在它内部产生的裂是各种各样,解开后的明料比较好看出来,因为它在翡翠切面上纵横交错,一目了然,因此玉界根据裂的形状来命名出不同种类的裂,也总结出对应的大致原石特征……你们跟我来!” 刘一眼说完,向前走去。 陈松和杨昊两人连忙拎起水桶跟上。 刘一眼边走边说道:“常见的裂有大裂、小裂、横断裂、通天裂、平行裂、有头无尾裂、有头有尾裂、头大尾小裂……其它不是很常见的除了刚才的炸心裂外,还有鬼卑裂、破碎裂、包裏裂、碰头裂、抱洼裂、胎裂又称窝心裂、碎裂、指甲裂、包裏纹……” 陈松和杨昊两人快速记着。 心中对于裂的种类惊讶不已。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没想到这裂的种类比起翡翠上的颜色色调的种类还多! 听着这一连串名字,恨不得刘一眼能说慢点。 “这些都是字面上的意思,根据形状理解就行,我和你们说下属于特殊的裂。” 刘一眼在一块勾了白色大勾的翡翠原石前停下,道:“你们往这块上面洒下水。” 陈松和杨昊用手在水桶里,捧起一把水,对着刘一眼所说的那块翡翠原石的切面洒了上去。 切面遇水后,明明感觉这块原石已经达到了冰种,还是灰蒙蒙一片。 杨昊忍不住问道:“师傅,这什么情况啊?” 刘一眼看了眼原石的切面,道:“这块翡翠原石属于冰种无色的,但底过于灰,所以不怎么透光,看起来让人觉得种水不好。” 杨昊问道:“师傅,这块看起来好像没有裂啊,为什么会放这?” “没裂吗?” 刘一眼笑道:“再好好仔细看看。” 陈松和杨昊放下水桶,上前仔细辨认起来,还不时用手抚摸切面。 切面很光滑,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任何裂痕。 两人暗道刘一眼是不是记错了。 这块根本就没有裂才对吧。 杨昊抬头小心翼翼地对刘一眼说道:“师傅,没有看到裂啊。” “是吗?” 刘一眼眉头一挑,道:“你们打强光灯试试。” 两人掏出强光手电筒,照了上去,在切面上晃动半天还是没看到裂。 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 恐怕还真是刘一眼记错了。 就在陈松多次仔细检查后,也没发现任何裂痕,忍不住要出声询问的时候,刘一眼很无奈地道:“把强光手电调到最低档!” 这两人的电筒发出的亮度亮得连自己站那么远都感觉到刺眼,能看得到里面的裂才怪呢! “这……还真有裂啊…..” “一二三四……这裂还真不少” 两人按照刘一眼的吩咐,将强光手电调至最低档的亮度,照在原石切面上,仔细观看一番后,发现切面里面的裂还真不少,只是距离切面有些远,加上底灰,光靠肉眼才无法辨认出。 “刘师傅,为何会这样的?” 陈松看着切面底下像头发丝大小的裂痕问道。 刘一眼看两人终于发现了,吁了口气,道:“这是属于隐形绺,这种绺裂也称为石筋。” 杨昊问道:“那为什么要把灯光降到最低才能看到?” “不是最低才能看到,而是你们刚才手上电筒的灯光太亮了,加上隐形绺太小,又是在切面下方,所以完全被灯光遮盖住了里面的绺。” 刘一眼告诫道:“不要在非常强烈的光线下照射翡翠原石,强光不但不会使翡翠玉石的裂纹呈现,甚至会掩盖翡翠原石原本的的裂痕。” 两人暗自点头。 这块翡翠原石的种水不错,绺裂又过小,灯光照射时,里面的裂缝直接就被光线融合了,所以才会看不到。 杨昊问道:“这块原石没有绺裂的位置还比较大,也是没有加工的价值吗?” 刘一眼回道:“有加工价值!” “那为什么会放这?” 陈松和杨昊两人一脸诧异地看着刘一眼。 刘一眼笑道:“那你们觉得这块能加工成什么?戒面?手镯?还是摆件?” 两人顿时哑然。 底那么灰,做出来的戒面根本难以反光,看着也是灰不溜秋的,没有盈润透彻的光感,一点美观都没有。 至于做成手镯,先不说颜色不好看,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些隐形裂贯穿的情况,估计这手镯做出来也是带绺裂,毫无意义。 杨昊嘀咕道:“应该做成摆件没问题吧?” “摆件的确没问题,可它的底灰成这样,做出来也不受市场欢迎,玉商讲究的是资金流通,没有几个愿意买这种加工后还不知道要压货多久才能卖掉的料子的。” 刘一眼顿了下,继续道:“再说,这料子运送出去除了不好卖之外,卖掉的钱有可能连运费估计都不够,玉商加工后还能稍微赚点钱,但吴邦直接就是亏钱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扔这。” 两人顿时恍然大悟。 自己亏钱去成就别人的利益,非亲非故的,傻子才干呢! 换谁都是宁愿丢了也不愿拿出去卖。 “你们再看这块。” 刘一眼走到旁边一块切面上有一条绿色条带的翡翠原石前。 原石切面看,是属于糯种的白底青,切面上的那条绿色条带大约一指宽,上面的绿色很阳。 两人拎着水桶走了过去,这次不用刘一眼吩咐,直接从水桶中捧起一把水对着切面洒了上去。 切面除了比之前清晰点外,没有其它任何变化! 两人对视一眼,放下水桶,打着强光手电筒在切面上来回不停地晃动,仔细观察起来。 灯光一点点移动后,并未发现上面有裂痕,两人顿时暗暗着急起来。 既然刘一眼是在教怎么看裂痕,那说明这块原石上肯定是有裂的。 明面上没看到裂,那说明暗处是很小的绺,可它到底藏在哪里呢? 最后两人一寸寸地在切面上移动手电筒,每移动一点位置都停下察看好大一会。 当手电筒移至切面中间那一指宽的绿色条带时,心里激动得差点惊呼出声。 只见绿色条带中有一条颜色稍微深些的小绺,这条绺弯弯曲曲的直接把绿色条带一分为二,而它的两侧遍布比它还要更小的绺,这些绺微不可见,线状的纹样就像一张网似的遍布整个绿色条带。 刚才两人一直顾着看白色部分,却忘记这里的玉料都是相当于废料,有着那么绿的一条条带在上面,要是没有问题,早就被拿去卖掉了才对。 这最明显的位置其实就是最有问题的地方! 看来这看裂痕真的要仔细观察,不然要么看不清,要么会被潜意识的遗漏掉。 “看出了?” 刘一眼微笑着看着两人。 “是的,看出了!” 两人忙不迟疑地点头。 陈松问道:“刘师傅,为什么这块原石只有带色的地方有绺裂,而其它白色部分一点都没有呢?” “这块原石其实很特殊,它原本是白色,只有一条在翻滚时候形成的大裂纹。” 刘一眼上前,拿过陈松手上的强光手电,照在绿色条带处,道:“翡翠原石都有一种毋庸置疑的现象,那就是它的裂容易生卯,也容易生色,这上面的绿色属于外界致色离子入侵形成的,但形成时间不够,导致绿色条带的地方种嫩,绺裂纹多。” 杨昊问道:“师傅,您刚才说它原本是一条大裂,为什么现在变成小绺了?” “这块翡翠原石的种非常老,所以白色部分无纹无裂,白与绿交界处原本就是一条大裂,如果再晚些把这原石开采出来,经过多年后,它上面的裂纹也会因矿床环境的挤压变成石纹,然后再愈合成为一个正常无纹裂的翡翠,说白,也是因为时间不够,未能完全愈合。” “这翡翠原石产生的裂痕能加大也能愈合,真是神奇!” 陈松和杨昊一脸赞叹。 刘一眼笑道:“是很神奇,但从地质角度都能解释,它和普通石头的生长规律是一致的。” 陈松若有所思,指着绿色条带中间那条最大的绺裂问道:“刘师傅,那这条愈合纹完全愈合后,那它旁边这些更小的绺会不会消失?” “不会!哪怕这条愈合纹完全消失,也只会减少旁边的绺,而不能全部都消失。” 刘一眼摇头道:“因为绿色条带的种比愈合纹和白色部分的都要嫩,两者密度反差过大,很难让上面小绺完全消失,最多就是这些小绺变少,同时出现稍微大点的绺裂,或者再次出现大裂。” “也就是说翡翠原石只要留在矿床,它的裂痕就会不断减少,融合,一直到消失为止?” 陈松似乎翡翠原石形成的过程。 “没错,翡翠原石就是这样生长的,在矿床的时间越久,它的密度越高,种质越好,纹裂越少,当达到一定程度,整块都无纹无裂,这也是种越好的翡翠,绺裂越少的主要原因。” 刘一眼叹道:“有句话叫不怕大裂怕小绺,除了小绺会严重影响取货外,更重要的是有小绺的翡翠种都嫩,小绺越多代表着翡翠的种就越嫩,哪怕做成成品后也还会出现变种的情况!” 陈松和杨昊两人明白的点点头。 “刘师傅!” 大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陈松转头看去,不由一愣。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一十八章:大夫不就是医生吗? 只见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大汉领着两个背着工具包的精壮汉子站在大院门口。 两人身后还放着一台像桌子似的机器。 “咦,切石到了啊!” 杨昊惊喜地看着那台机器。 原本还以为明天呢,没想到那么快就送了过来。 刘一眼也有些意外,旋即心中了然,对那穿迷彩服的大汉喊道:“进来吧!” 这穿迷彩服的大汉正是早上时候帮忙通知吴双消息的那名守卫。 听到刘一眼的喊声,他立马领着那两个精壮汉子抬着机器走进了院内。 他来到刘一眼面前,恭敬道:“刘师傅,这台切石机是新的。” “嗯!” 刘一眼看着抬进来的切石机,满意的点点头。 这吴双也算有心了,送过来的这台机器全新的不说,而且还带有工作台。 当地设备落后,寻常的切石机都是只能用一种锯片,而这台能用两种。 一种是加厚版锯片,在两层锯片中夹着金刚砂,侧面也可以打磨,非常便利,缺点就是由于厚度太大的关系,对翡翠原石的损耗比较大。 另一种是薄版,锋利,缺点就是切原石的时候必须摆正,不然锯片可能损坏,翡翠原石被磨损,手也可能受伤。 一台机器上能随意切换这两种锯片,无疑能大大提高切石的效率。 “另外将军给您安排了两个专门负责解石的老手,您看他们……” 那名守卫说着有些紧张地看着刘一眼。 生怕刘一眼会拒绝了! 两名精壮汉子既崇拜又紧张地看着刘一眼。 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来的时候得知是给传说中鼎鼎大名的相玉师刘一眼干活,两人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最主要是,开的工钱是他们原来的三倍。 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这两人打定主意是哪怕干的活再苦再累也不怕。 当地因为局势的不稳定,能有活干有时候都成了一种奢望,更不要说工钱还能那么高的了,而且雨季也快来临了,他们都想多挣点钱回去。 刘一眼看着那两名精壮汉子,笑道:“吴将军有心了,那就让他俩留下吧。” 有苦力不用白不用,陈松和杨昊两人又不懂使用切石机,总不能让自己这老头亲自来吧。 何况切石有风险,别石头没切成,自己反而弄受伤了,这事还是留给专业的人来干比较好。 “谢谢刘师傅!” 两个精壮汉子听到刘一眼答应让他们留下下,顿时激动得连连道谢。 那名守卫也暗暗松了口气,分别指了指身旁这两个精壮汉子,同时道:“这高个的是布三,稍微矮一些的是布四,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就行。” 刘一眼听到这两人的名字顿时哑然失笑。 陈松和杨昊听到这两人的名字也是一乐。 不三不四? 这两人的名字还真有意思。 那名守卫笑道:“刘师傅,那没别的事我先回去啦。” “嗯,谢谢了!” 刘一眼点头感谢道。 “刘师傅您客气了!” 那名守卫开心地转身离去。 刘一眼看着留下来的布三和布四两人,发现他们长得非常相似,于是问道:“你们是两兄弟?” “是的,刘师傅。我们是两兄弟,我是他大哥。” 个子比较高的布三有些拘谨地回道。 这相玉师可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啊,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杨昊笑着问道:“你俩这名字挺有意思的啊,谁帮你们取的啊?” 当地人很少有姓氏,但他们两兄弟的名字取得也太怪了吧。 “额……我们父亲取的。” 布三有些尴尬地回道:“我们都是按顺序排的。” “按顺序排?莫非你们姓不?” 杨昊有些惊讶地看着两人。 头一次听说这个姓。 “是的,我们姓布,布匹的布。” 布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明知故问,但还是老实地回道,语气中隐隐有些自豪。 来之前,守卫可是不断告诫自己两人。 这院子里面住的人千万不能得罪,否则后果比得罪将军还要严重。 刘一眼三人顿时明了。 原来是谐音字。 刘一眼笑道:“布姓是华夏古老的姓氏,平时倒是很少能遇到!” 杨昊快速回想了下百家姓,发现没有这个姓氏,于是对刘一眼问道:“师傅,既然布姓是华夏古老的姓氏,为什么百家姓里面没有?” 布三,布四两兄弟有些惊讶地看着杨昊,没想到这少年居然是刘一眼的徒弟。 传闻刘一眼从未收徒,这少年真是好福气啊! 心中不由羡慕起来。 “布氏是一个多民族、多源流的古老姓氏群体,但在华夏姓氏排行榜上未列入百家姓前五百位,也就是说百家姓所选取的是地位和人口排列前五百位的。” 刘一眼回想了下,说道:“百家姓成书于北宋初,原收集姓氏411个,后增补到504个,其中单姓444个,复姓60个,前四姓是按当时的地位排列,这赵钱孙李指当时的宋朝皇帝赵氏、吴越国国王钱氏、吴越国王钱氏,正妃孙氏以及南唐国王李氏,其余姓氏都是按照当时的人口数量排列,布姓人数少,不在百家姓中也正常,不过这布姓人数虽少,但也出过不少的名人,得姓始祖是布子、姑布子卿、布失毕。” 布三,布四两兄弟敬佩地看着刘一眼。 没想到刘师傅除了相玉了得,这知识那么渊博。 布四一脸自豪地道:“我们祖上就是布子。” “布子?” 刘一眼惊讶地看着兄弟两人,问道:“可是战国时期赵国的大夫布子?” “是的!” 兄弟两人有些兴奋地点头。 看来刘师傅也了解过自己的祖上事迹。 杨昊看到陈松也一脸惊讶,悄悄低声对陈松问道:“这布子比华佗和扁鹊还厉害吗?” “扁鹊?华佗” 陈松一愣,不明白杨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布子和他们两人有什么关系? “这大夫不就医生吗?” 杨昊记得电视上都是这样说的啊。 古代人称医生为大夫或郎中。 原本竖起耳朵听两人嘀咕的刘一眼,听到杨昊的话,心中一阵无语。 陈松啼笑皆非地看着杨昊,道:“杨哥,我们说的大夫可不是指医生。” “不是医生?那这大夫是什么?” 杨昊感觉自己完全懵了。 陈松笑道:“大夫这个称谓历史悠久,是古代的一个官职,早在夏朝就有《礼记》记载:夏后氏官百,天子有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后周成王制周礼,亦设有公、卿、大夫、士等官,西周以后先秦诸侯国中,在国君之下设卿、大夫、士三级,秦汉以后,有谏议大夫、中大夫、光禄大夫等官职,至唐宋尚有谏议大夫之官职,直到宋徽宗政和年间重订官阶时,在医官中也设置大夫官阶,依次是大夫、郞、医効、祗侯等。” 杨昊顿时明白过来。 难怪陈松刚才那么怪异地看着自己,原来是自己闹了个无知的笑话。 杨昊喃道:“也就是说古代并没有医生这个称呼。” “不是啦!” 陈松摇头道:“医生一词,始于唐代,唐代把医务人员分为师,工、生三级,丝是最低的,如医师,医工,医生、针师,针工,针生,自宋代起,是称医生为大夫和郎中,因为大夫是医宫中最高的职位,所以把大夫作为医生的尊称,又因为医宫中也有郎中一职,因而也有人把医生称为郎中,但大夫和郎中也略有区别,民间一般将设馆从医的医生,叫做大夫,把走串于乡间的医生叫做郎中,也有地方把医生称为工。” “工?” 杨昊一脸不解。 连刘一眼也好奇地看着陈松。 大夫和郎中都听过,这工又是什么意思? “工是古代对包括医生在内的具有艺技的劳动者的统称,这种称谓始于春秋战国时期,《灵枢。邪气藏府病形篇》说:问其病,知其处,命日工。因此将医术高明的医患称为上工或良工,医术一般的医生称为中工,医术低劣的医生称为下工,庸工或谬工。在古代文献申,有不少地方称医生为医匠,因为工和匠是同义词。” 陈松笑道:“此外,人们还把医术最高明,医德最高尚,对后世医学影响最大的医生,分别称为圣人,像商代的伊尹被称为亚圣,汉代张仲景为医圣、也有被称为真人的,例如唐代的孙思邈就被称为孙真人,还有被称为贤人或大医,把专为皇帝及其亲属治病的医生称为御医,把在皇宫太医院中为皇帝、皇亲和百官治病的医生称为太医,把子承父业,世代相传的医生称为世医,周代称内科医生为疾医,称外科医生为疡医,称管理帝王饮食卫生的医生为食医,秦汉对称儿科医生为小儿医,称妇科医生为带下医,称五官科医生为耳目痹医,唐代称针灸医生为针师、针工或针生,把用画符,念咒等方法治病的医生称为巫医,把走串于乡间为人治病的医生称为走方医,或称铃医等等……” 陈松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另外刚才说的大夫它也是古代的爵位名,大夫世袭,有封地,《汉书?百官公卿表上》记载秦汉分爵位为公士、上造等二十级,其中大夫居第五级,官大夫为第六级,公大夫为第七级,五大夫为第九级,不过隋唐以后以大夫为高级官阶之称号,明清高级文职官阶称大夫,武职称将军,像光禄大夫、荣禄大夫原为文职散官的称谓,变成专为封赠所用,只享受大夫的待遇而没有实权。” 布三布四一脸惊讶地看着陈松。 这个五官精致到极点的俊俏少年又是谁? 小小年纪竟然懂那么多! 虽然两人听得是迷迷糊糊的,都忍不住抓起了头发。 但不明觉厉啊! 而且这少年说的好像没错! 没见刘师傅都不停点头表示认同吗? “好复杂啊!” 杨昊抬头问道:“那布子是不是官很大?” 他只记得大夫是个官职和爵位。 “额……怎么说呢……” 陈松发现自己还真不知怎么回答杨昊的这问题。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一十九章:伯乐相马经 陈松思考了很久,决定还是把这问题给回杨昊,于是对杨昊道:“当时大夫大致上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周天子的庶子,在他的皇兄即位后被封为大夫,按等级划分是天子,诸侯,卿大夫,士,庶人,另外一种是诸侯封的,如齐国田氏,晋国魏氏,赵氏,韩氏,也就是在国君之下有卿、大夫、士三级。” 刘一眼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 因为布子是战国人,而这个时期还真的比较特殊, 因为他所在的战国时期出现了一个新概念,叫士大夫,在此之前,士均排在大夫之后,但战国典籍中却表示等级序列仍用大夫士。 《荀子?礼论》载:“大夫士有常宗。” 《吕氏春秋?上农》载:“是故天子亲率诸侯耕帝籍田,大夫士皆有功业。” 大夫士与士大夫表面上看去只是前后颠倒了一下,实际上反映了一个重大的变化,那就是大夫士强调的是等级,而士大夫指的是阶层,它的特点是知识分子和官僚的混合体。 这是随着官僚制度的兴起,士大显身手的结果。 一些出身士的人,靠着自己的才能,平步青云,出现了一批布衣卿相,另一方面,战国时期的大夫与春秋时期也不大一样。 春秋时期的大夫,大部分是靠宗亲分封而来的,并且是世袭的,而战国时期的大夫正演变为官僚体系中的一个职位和爵位,大夫中多数不再是靠宗亲分封,一般的也不再世袭,它们中的多数人都是由士升上来的,所以士大夫是当时社会情况在观念上的反映,这一概念在战国中叶以后才流行开来。 分而言之,无论在春秋以前或战国,大夫都指有一定官职和爵位的人,社会地位比士高,但权利却不好说了。 所以对于杨昊提出的这个问题,又没有确切的资料佐证,实在不好说他的官到底有多大。 刘一眼忽然想到其中一个问题,对陈松问道:“为什么从战国开始,士常常冠在大夫之前呢?” “礼乐崩坏,制度缺失!” 陈松回想了下,道:“这事要从西周说起,西周时天子威信尚存,诸侯国之间的战争是不以夺取土地人民为目的的,因为各个诸侯的土地都是周天子分封的,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诸侯不能抢占别人的土地,因为那是周天子封给别人的,也不能把自己的土地送给别人,因为土地是周天子的,诸侯无权送,所以西周的战争是讨伐战,打赢了也没有太多实际的好处,诸侯国内的土地封给士大夫也是如此,不能私自交易买卖,所以这个社会等级阶层是固定的,是一潭死水,靠着礼乐等级制度来维持。” 对于这礼乐崩坏之事,当初老头子可没少跟陈松长吁短叹的。 刘一眼焕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 因为条件所限制,他对这方面一直没机会深入正统的了解过,对华夏的历史也只能从杂书中了解。 杨昊问道:“后面呢?” “后面到了春秋时期,土地私有化现象越来越严重,周天子没了威信也没了约束力,打仗就可以抢别人的地盘了,战争激烈程度立刻不一样了,各种为取胜的阴谋诡计也都出现了。” 陈松看着杨昊,道:“而土地私有以后,士大夫之间互相吞并,必然会出现一些能力强,土地多,实力强悍的士大夫,国君永远只有一个,又是嫡长子继承制,所以国君的能力和素质是纯粹碰运气,而士大夫不一样,他们数量越来越多,这样长此以往,必然会出现能力极强的士大夫崛起甚至控制国君。” “他们强到能控制国君?” 杨昊一脸惊讶地问道:“就算士大夫人多也比不过国君吧?” 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样也不容易出现这事啊。 “是的,自古这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很多。” 陈松叹道:“古代实力的强弱主要看土地和人口,土地私有化后一定会出现拥有大量土地人民的士大夫,他们的崛起也是必然,当实力到一定程度,互相吞并后,再次形成的势力足以和国君对抗。” “这怎么和我们这那么像啊?” 杨昊发现这春秋战国的情况简直和当地一模一样,都是地方独立分割。 刘一眼叹道:“是差不多!” 当地也是看人口和土地,地方势力大大小小割据,对抗,吞并,常年战事不断,尤其后面北部联盟的出现令南部联邦是无可奈何,导致当地现在简直就像一分为二。 杨昊问道:“做官的人那么多,这布子有那么厉害吗?他厉害在哪?” 陈松一脸为难地看了眼有些尴尬站在一旁的布三布四两兄弟,有些无奈道:“据史籍《风俗通》记载,战国时期的赵国有大夫布子,为西北羌族人,他极善相马,能轻松鉴别出马匹的优劣,你说厉不厉害?” “相马?那不是伯乐吗?” 杨昊惊疑出声。 他小时候可是听他爷爷说过千里马与伯乐的故事的。 一旁的刘一眼听到杨昊的话,忍不住喝道:“谁告诉你相马的人名字就一定是叫伯乐的?他们两个都不是同一时代的人,相马是一种职业,跟相玉一样!” 刘一眼感觉很头痛。 这徒弟对知识的认知还是好少啊,看来得想个办法让他加强下,免得哪天被那几个老伙计看到这货让自己丢人。 而身为当事人的杨昊,并没意识到因为自己一句话,让他往后的日子每天都面对各种历史书和典故书,每天看得是又痛苦又快乐的。 “是啊,杨哥,伯乐是一种职业泛称,传说天上管理马匹的神仙叫伯乐,在人间,人们把精于鉴别马匹优劣的人也称为伯乐,但第一个被称作伯乐的人本名孙阳,他是春秋时代的人,由于他对马的研究非常出色,人们便忘记了他本来的名字,干脆称他为伯乐,延续到现在。” 陈松顿了下,笑道:“我们现在耳熟能详的那句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里面所谓千里马,指拥有特殊才能的人,而伯乐,就是能够驾驭千里马之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知音。” 杨昊暗暗惊讶陈松知道那么多,忍不住羡慕地问道:“你懂的真多!” 听到杨昊这话,布三布四两兄弟连连点头。 在两人印象中,相玉师是高高在上,无人能及的,这能让刘师傅都咨询问题的少年说出来的东西也有据有理,证明他知识渊博。 陈松摇头笑道:“杨哥,你要是从小学这些,你估计比我懂得还多!” “你小时候就学这些?” 杨昊一脸震惊地看着陈松。 那岂不是说陈松他是文武全才! “我从三岁就开始看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学四书五经六艺、诸子百家!” 说起这事,陈松一脸缅怀之色。 孩童时期是多么美好,总是那么无忧无虑的! 小时候学习的景象仿佛就在昨日,这一晃就那么多年了,现在自己也已经独自出山了。 刘一眼惊讶地看着陈松。 没想到陈松居然学的都是古代太学院的国学。 陈松所说的后面这些,没有一样是简单的,在古代只有皇室贵族的子弟才能学。 四书包括《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 五经包括《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简称为“诗、书、礼、易、春秋”。 六艺是孔子对学生提出的六种才艺,包括礼、乐、射、御、书、数,也被称为“君子六艺”。 对应现在分别是礼仪,音乐,骑射,驾驭,书法,算数,相当于如今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这六艺之中礼、乐、射、御,被称为“大艺”,这是高等人,也就是贵族阶层必须掌握的四种优雅的技能,书与数属于“小艺”,是普通百姓谋取生活所需要掌握的技能。 在古代,普通百姓只能学习“小艺”,只有贵族子弟才可能接受完整“六艺”学习。 至于诸子百家,那更不得了,内容广泛,知识驳杂。包括儒家,道家,法家等等诸子百家各种思想。 杨昊明白的点点头,转身好奇地对布三布四两兄弟问道:“那你们岂不是会相马?” “我们不会。” 两兄弟连连摇头。 当地虽然也有马,但现在谁还去相马? 在这个汽车满地跑,飞机满天飞,人类都能跑到地球外的年代,哪怕相到千里马,又有什么用? “可惜了!” 陈松遗憾地叹了口气。 “陈松,你不是想学相马吧?” 杨昊诧异地看着陈松。 一直以来以为陈松对什么都不敢兴趣呢。 陈松点头道:“有点兴趣。” 从小就听过不少古代战将的故事,少不了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坐骑,能策马奔腾,单枪匹马横扫千军。 原本听到这两兄弟是布子的后人,还以为他们懂相马,可以请教一二,没想到他们不懂相马。 “您要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把祖传的相马经告诉您。” 就在陈松深感遗憾时,耳边传来布三的声音。 “你们手里有相马经?” 刘一眼惊讶地看着这两兄弟。 陈松浑身一震,顿时大喜过望,急问道:“是你们祖上所著的吗?”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没想到这两兄弟不懂相马却有相马经。 “有是有……。” 布三小心翼翼地回道:不过不是我们祖上所著的! “不是你们祖上所著?” 陈松略感失望,但有总比没有好,于是问道:“那是何人的?” 布三迟疑了下,回道:“就是您刚才提到的伯乐孙阳。” “伯乐相马经!” 刘一眼和陈松同时惊呼出声。 孙阳在秦国富国强兵中,作为相马立下汗马功劳,得到秦穆公信赖,被封为“伯乐将军”。 而这《伯乐相马经》就是伯乐后来将毕生经验总结写成华夏历史上第一部相马学的著作。 这《伯乐相马经》传闻失传已久,没想到在这兄弟两人手中! 杨昊兴奋道:“那快拿出来看看!” 两兄弟一脸为难,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二十章:传统手艺都面临失传 刘一眼看了眼兄弟两人,微微眯起眼睛,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陈松对着不三不四两人拱了拱手,笑道:“是我们唐突了,请见谅!” 自古每个家族都对自己拥有的技艺视若生命,何况是这种传承了上千年的手艺经书。 就好比江湖中,武功秘籍甚至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 自己一个外人,大家也只是萍水相逢的,别人不愿意拿给自己等人看,也是应该的。 “我们不是那意思!” 布三布四急忙侧身躲开陈松之礼,摆手兼摇头。 自己两兄弟没读过书,也不识字,一直很羡慕和佩服有文化的人,虽然比陈松年纪大一轮不止,但就凭这少年刚才表现出来的学识就深深折服他们,何况这少年还是吴邦的贵客。 布三尴尬地解释道:“您误会了,我们并没有书,所以拿不出来。” 杨昊倒没那么多顾忌,直接问道:“那你们有的是什么? 布三回道:“这相马经,我们世代都是口口传,并无文字记载。” 陈松按耐住心中的激动,问道:“可否写下来?” “我们不识字。” 布三有些尴尬地看着刘一眼。 刘一眼倒是能理解。 长期战乱,当地民众不要说读书了,能活下来都不错了。 “这……” 杨昊有些失望地道:“我还以为可以看看春秋战国的书是怎样的呢。” “……” 陈松和刘一眼无语地看着杨昊。 谁不想见啊? 可又有几个人见过啊! 那可是两千多年前的物件啊。 不要说那时候用的是竹简,哪怕是后世用纸张所抄录的,能完整保存下来的都非常稀少。 这汉代之前的文献和书籍之所以留下来的很少,除了被战争所毁坏之外,更多的是复制一份耗时耗力,加上储存媒介的时间长,容易腐烂而难以保存至今。 刘一眼头疼地摇了摇头,对布三布四两人说道:“那就劳烦你们两位把这相马经背诵一下了” “刘师傅客气了,只要你们有兴趣,我可以背诵到你们都学会为止。” 布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刘一眼饱含深意地看着这两兄弟,道:“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这相马经现在在我们手里也发挥不出作用,纯属是对祖先的一份思念,到你们那说不定还有机会再次发扬光大呢,” 布三笑道:“最重要是我们祖上也说过,他能有机会被封为伯乐将军,是因伯乐当初写下这相马经,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学会相马,使千里马不再被埋没,同时自己一身绝技不至于失传,他才能学到,说起来这相马经也不是什么秘密,在我们寨子,很多小孩都能倒背如流。” “你们祖上?” 杨昊有些懵,惊疑地问道:“你们祖上是怎么告诉你们的?” 布三笑道:“也是口口相传啊,在他自己对相马经的经验总结中有说到。” “也就是说,你们还有祖上对相马方面传下来的心得?” 陈松感觉激动得心脏怦怦直跳。 伯乐的相马经已经超出自己的预想了,没想到还有来自布子对相马方面的心得。 顿时有种天上掉馅饼,自己被砸中的感觉。 “是的。” 布三点点头,略微迟疑了下,笑道:你们要是有兴趣,我一并背诵给你们。” 刘一眼沉吟了下,道:“那就有劳了二位了!” “小事。” 布三笑着摆了摆手,问道:“是现在背诵吗?” “可以!” 刘一眼,陈松和杨昊三人一脸期待地看着布三布四两兄弟。 布三回忆了好大一会,才语速缓慢地将伯乐相马经背诵出来。 “马生,足堕地、没毛,行千里。尿举一脚,行千里。阑筋竖者,千里,马膝如团曲,千里,马一岁、上下齿二十,四岁、齿黄,三十三岁、齿白……马头为王,欲得方,目为丞相,欲得明,脊为将军,欲得强,腹为城廓,欲得张……四下为令,头欲长,眼欲得高眶,眼睛欲得如悬铃、紫艳光,眼下悬蚕、悬凿欲得成。鼻孔欲得大,鼻头欲得有王、火字……口中欲得赤,膝骨欲得圆而张,耳欲得相近而竖,小而厚。伏龙骨欲得成……颈欲得长,双趹欲得大而突,蹄欲得厚,腹下欲得平,有八字,尾欲得高而垂…… 陈松听得是欣喜若狂,快速在心中记着。 他以前学过唐代的综合性兽医学著作《司牧安骥集》,对里面的相良马图、相良马论、相良马宝金篇等非常熟悉,能听出布三所背诵的一定是伯乐相马经,而且是毫无遗漏的完整版。 刘一眼皱着眉,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布三背诵的词句中,都是专门术语,由于古今语言的不同,意思也存在极大差异,感觉很难去理解。 杨昊直接听得是昏昏欲睡,早就没有刚开始那股兴奋劲,一副哈欠连连的模样。 “凡相马之法,先除三羸五驽,乃相其余。大头小颈一羸也,弱脊大腹二羸也,小颈大蹄三羸也。大头缓耳一驽也,长颈不折二驽也,短上长下三驽也,大胳短胁四驽也,浅髋薄髀五驽也……” 布三将整篇相马经背诵完,看到听得眉头都拧成川字的刘一眼,问道:“我要不重新一小段一小段背吧?” 刘一眼并未回应,而是看向陈松。 “不用,你接着背诵你祖上的相马心得。” 陈松正听得起劲,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布三有些摸不清陈松的身份,继续看着刘一眼。 刘一眼笑道:“听他的。” 布三布四两兄弟暗暗惊讶,却不敢多问,直接背诵起他祖上布子所总结的相马心得。 布子的相马心得中,以自身相马的经验完美诠释了伯乐相马经中的经、传、故训三部分。 对于如何相马匹的头、眼、耳、口、形等方面的部分内容有着详细直白的总结,特别是对看马的眼睛更是有着独到的见解。 而且还在原基础上,加入了如何与自己的马交流,在训练中如何强壮马的肌肉,开发马的智力和让它更加敏锐,如何在与马充分沟通的基础上,共同人马合一进行战斗等一系列技术。 听得陈松是如此如醉。 刘一眼感觉大开眼界。 连原本昏昏欲睡的杨昊都睡意全无,专心致志地听着。 陈松听完后,感觉意犹未尽,好奇地问道:“这相马之术已经很完整,又有你们祖先对相马的心得,只要稍微实践下就能掌握,按理来说用处非常大,你们也应该生活在中原才对,为何会出现此地?” “哎,说起来都是因为战事!” 布三有些无奈地说出其中的原由。 他们祖上都是相马家族,在秦代时候更是显赫一方,后面在汉朝为避兵灾逃难到至此,逐渐没落,相马之术也就慢慢无用武之地,而且个个忙于生计,也没有人去专门研究,但为了让大家不要忘祖,每个孩童自懂事就必须把伯乐相马经和布子的相马心得熟记于心,就这样一代代口口相传至今。 他们家中有四兄弟,因为他们父亲不识字,所以直接按出生的顺序给他们命名。 老大布一参军牺牲,老二布二年纪大就在家照看家人和务农,他们两人则在吴邦这里解石为生,因为老大布一的原因,吴邦对他们也一直很照顾。 三人听完后都唏嘘不已。 一个显赫一时的大家族,一份传承了几千年的重要手艺,因为战乱,就这样几乎处于失传的状态。 刘一眼突然感到很压抑,有一股悲意在心中环绕。 这相玉一道何尝不是也将要面临这种失传的问题。 传统手艺逐渐失传,都是大势所趋,不可逆转的。 除了现在的人浮躁,急于求成,不容易沉下心去学外,更多的是科技进步所带来的淘汰。 别看现在翡翠市场一片繁荣,想学相玉的人如过江之鲫,其实不过是镜中水花,也很快面临这种失传的局面。 因为矿脉资源就那么多,本就日益减少,现在还动用大型机器来采挖无疑就像搬运一样,如果再不加以控制,不出二十年,将会面临无玉可挖,无玉可相的地步。 到那时,相玉师将完全失去存在的意义,比起相马,相玉这门手艺可以说直接失传! 因为马少至少还有马,而翡翠原石采挖完,直接就是是枯竭的状态。 刘一眼仿佛看到了以后相玉师无玉可相的情形,忍不住长叹一声。 布三布四两兄弟看到突然陷入沉思,唉声叹气的刘一眼,一时间也不敢出声打扰。 良久,刘一眼才抬头对两兄弟吩咐道:“你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今天不用解石吗?” 布三小心翼翼地看着刘一眼,问道:“要不我们先把机器弄好吧?” 刘一眼笑道:“今天不用,你们把工具放下回去休息吧,明天来了再装。” 布三点头道:“哦……那我们明天早上再过来。” “不用那么早……” 刘一眼沉吟了下,道:“你们吃过午饭再来。” “好的,刘师傅……那我们先回去了啊!” 看到刘一眼点头,两兄弟虽然心中疑惑为什么要中午才来,但还是把背包放下,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这活舒坦啊,不用干活还能拿三倍工钱。 在两兄弟离开后,陈松对刘一眼和杨昊拱手感谢道:“多谢刘师傅,多谢杨哥!” 杨昊一愣,道:“你看出了?” 自己自认刚才表现得很自然,天衣无缝才对啊,陈松是如何看出的呢?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二十一章:教导人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就你那点小聪明,谁看不出!” 刘一眼对杨昊翻了翻白眼,道:“你不就是想试探他们兄弟两人有没相马经的书籍嘛。” 杨昊尴尬地挠了挠头,嘀咕道:“反正他们两兄弟又看不出。” 刘一眼没好气地道:“谁说他们看不出?” “他们看出了?” 杨昊一惊,问道:“那为什么他们还同意?” “因为他们两兄弟是聪明人!” 刘一眼叹道:“他们虽然生活在底层,但这类人最会察言观色,懂得什么是对自己有利的生存之道,所以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 杨昊焕然大悟。 自己不也是从小寄人篱下,过得小心翼翼,都是先顾及对方感受,有苦自己扛,不敢得罪人吗? “都是苦命人啊!” 刘一眼看着陈松,道:“你有机会就在经济上弥补下他们吧!” “会的!” 陈松严肃地点头答应。 不说伯乐相马经的价值,单单布子相马心得的价值就无法估量,虽然这价值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对他们兄弟而言,金钱无疑会更实在些! 想到钱,陈松寻思着哪天找吴双说下,自己发现龙石种翡翠原石和小矿脉的奖励还没下发呢。 杨昊对陈松问道:“刚才他们背诵的,你都记住了吗?” 陈松张了张嘴。 突然发现这撒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之前刘一眼在教导两人的时候,为了顾及杨昊的感受,自己对他说记得七七八八,刚才布三背诵的内容可是当初刘一眼教导时候的数十倍啊! 这让自己怎么说好? 杨昊看到陈松默不作声,安慰道:“没记住也没关系,明天再让他们继续背好了,反正他们背诵的那么长,记不住也正常!” 刘一眼笑盈盈地看着两人,也不说话。 他不可相信陈松没记住。 陈松看着杨昊关心的眼神,心中一暖,直接道:“其实我全记住了!” 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杨昊,也不知道会不会打击到他。 “哈哈哈!” 杨昊哈哈一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开心道:“我就知道你会全部记住!” “杨哥,你……” 陈松此时是满腹疑惑。 杨昊笑道:“我早就知道了,我还知道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为了安慰我的。” “杨哥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陈松顿时一脸尴尬道。 这种感觉就像偷吃被人发现。 “就是那天啊……那天师傅在给我们讲风化壳,你后面教我记忆方法的时候啊!” 杨昊看了刘一眼一眼,道:“我后来回想了下,你那天和我说的简直和师傅当时说的一字不差,你当时说记得七七八八纯属是安慰我,实际上你根本都不用本子记就能记住。” 听到杨昊的话,陈松一愣,旋即一脸苦笑。 原来一直杨昊都知道,只是没拆穿自己而已。 还好刚才自己直说了,不然又属于撒谎,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它也是谎言,这一个谎言就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但圆到最后,始终都会有破绽的地方。 尤其是人家早就看破只是不说破的时候,自己还继续撒谎的话无疑就跟傻子一样了! “其实也没什么的啦,而且我师傅也和我聊过,你们武者本来记忆力就比我们普通人好,能过目不忘都是很正常的!” 杨昊说完感激看着刘一眼。 虽然自己对这些事心态还算好的,也不过多的去和人攀比,对于陈松表现出来的,妒忌肯定有,但更多的是羡慕,当然打击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没有师傅及时开导自己的话,估计要很长时间自己才能把心态调整过来,而期间自己心态不佳,那怕能沉下心去学,也肯定学得没现在那么好。 刘一眼欣慰地看着杨昊。 看来杨昊完全没有之前的心里压力了,感觉自己之前对杨昊苦口婆心一番话还是有用的。 陈松深吸了口气,感谢道:“杨哥,总之这事谢谢了!” “客气啥,不过你教的那个记忆的方法挺有效的,现在只要篇幅不长,我都能记住主要内容。”, 杨昊摆了摆手。 说起来,他对陈松还是很感激的,最近他按照陈松说的快速记忆法去锻炼,记忆力提升得非常快速,对于刘一眼教导的东西,都能记住重点,包括刚才布三背诵的,他也能记住个大概。 想到这,他向老神在在的刘一眼问道:“师傅,刚才布三背诵的那么详细,我们是不是也能学会相马啊?” 正在心中暗暗夸奖着杨昊的刘一眼,听到这话,顿时拍死他的心都有,不由哼道:“哪有那么容易,这相马和相玉差不多的,甚至更复杂,要对马的每一个部位都很了解,不然凭字面意思去按图索骥是毫无意义的,你连马都没见过几次,一点基础都没有,除非你放弃相玉,去摸索相马。” 杨昊赔笑道:“师傅您说笑了,这不是好奇嘛。” 让他放弃相玉是不可能的事! 更不要说这相马比相玉还难。 他独自在矿区摸索了十年,也只不过是懂些皮毛,让他去摸索相马,得猴年马月才会啊。 “别好奇了,给我好好去把这个裂的叫法研究清楚!” 刘一眼感觉炎热难耐,对两人说道:“你们今天给我把这裂整明白了,明天直接解石!” “那么快?” 陈松和杨昊心中同时一惊。 他们两这才刚听了一遍裂的种类,这明天解石肯定说的就是按裂来解开。 也就是他们两人今天内必须要熟悉原石上所有裂的情况才行。 杨昊苦着脸问:“师傅,时间不会太赶了啊?这里原石那么多,一个裂的种类都得找半天啊?” “不用找,你们看到勾了白色勾子的原石切面研究就行!” 刘一眼说完,转身向小院走去。 陈松和杨昊无奈地对视一眼,拿着强光手电,在大院中各自寻找勾了白色勾子的原石切面研究起来。 发现这些勾了白色勾子的原石切面上,都对应着一种裂,而且两人刚才都把裂的名字记住了,所以一目了然,非常好辨认。 大院中的原石堆积如山,刘一眼那么大年纪了,为了能让两人快速学会,竟然把所有原石都看了一遍并且把符合裂痕种类的石头都勾了出来。 刘一眼这做法令两人是又敬佩又感动。 当下研究起原石切面上的裂痕更是倍加努力! 偷偷在暗中观察着两人的刘一眼,看到两人拿着手电不断研究着切面上裂痕情况,沉醉得忘却头上的烈日,一副汗流浃背的样子,满意地哼着小曲回到自己房间。 他觉得这段时间的艰辛付出非常值! 来吴邦的这段时间,对他而言是最伤脑筋的,他无时无刻都在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去教,他们两人才能快速理解和学会。 毕竟自己懂和教会人完全是两码事,何况自己从未教过人,这教起人来感觉比自己学的时候还要累,有时候都恨不得能把他们的脑袋劈开,把自己所知道的直接灌进去! 虽然陈松和杨昊两人资质不一样,但都是自觉,勤奋之人,这两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听话,还要省心,对于自己的吩咐,他们都会一丝不苟的执行,而且毫无怨言。 发现这教人还真是像那几个老伙计说的那样,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以前他们劝说自己收几个徒弟教教,就会发现很有意思,心里也会充满成就感,当时自己还嗤之以鼻,觉得教人太麻烦,太操心,加上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一直没收徒,对教人也兴趣缺缺。 现在总算能理解那几个老伙计提起自己徒弟时的那副兴奋样了。 深感这为人师除了传道受业解惑外,更重要的就是看着他们能毫无偏差的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成长,仿佛就是另外一个自己。 而且在教人的时候,自己何尝不是在重温和加深一遍对翡翠的理解,每次看到他们学会后,甚至能举一反三时,简直就比当初自己学会的时候还要兴奋,还要有满足感! 难怪孔子提出有教无类,底下学生众多,有三千之数,这教人获取到的成就感和满足感真的是会让人上瘾的! …… 次日早上。 吃过早饭后,刘一眼带着陈松和杨昊来到大院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在其中一堆原石前停下。 这堆原石除了大小差不多外,都是没有切割开,属于完整的,不像大院中间那些看起来非常大块,但已一分为二的原石。 “翡翠原石的种、水、底色、裂、雕工,这些都是耳熟能详的了,其中种、水、底色固然重要,但是原石中的裂也是相玉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原石绺裂的大小,多少是考虑玉料成材率的关键。” 刘一眼看着身前这堆已经不知道存放多久,长满了青苔的原石,道:“你们今天上午的任务就是要在这堆毛料中,各自找出一块绺裂不超过五条的原石!” 陈松和杨昊心中一凉。 两人在矿区采挖的时候,深知原石越大,这上面的裂痕就越多。 这堆原石一眼望去,风化壳上都大大小小布满了裂痕,更不要说里面存在的绺了,这能找出少于五条绺裂的原石吗? 杨昊小声对陈松说道:“这里面要是找完都没有少于五条绺裂的话那不是白忙活。” 陈松想起刘一眼以往的作风,笑道:“这里面应该有吧……刘师傅不可能让我们做无用功,这堆原石估计他都提前看过,应该有少于五条绺裂的原石。” 刘一眼听到身后的嘀咕声,心中一乐,转头嘿嘿笑道:“嘿嘿……不好意思,这堆原石我还真没看过,对于里面有没有这样的原石我还真不清楚!”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二十二章:知其不可为而为 陈松看到刘一眼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仔细观看了下眼前的这原石堆,顿时脸都黑了。 这堆原石也不知放这里有多久没人动过,表面堆积的尘土因为风吹日晒雨淋的缘故,都长满了一层厚厚的苔藓,已经连成一片,一眼就能看出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 “师傅,你……” 杨昊一脸委屈地看着刘一眼。 刘一眼笑道:“看着我也没用,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地去找出符合要求的原石!” 杨昊有些不服地问道:“这堆原石那么多,这一上午怎么能找出啊?这不纯属碰运气吗?” 刘一眼哼道:“我压根就没指望你们今天上午能挑出复合要求的原石,刚才也就说说而已!” “……” 陈松和杨昊郁闷得想吐血。 看刘一眼的意思,感情是真的要两人把这些石头都看个遍啊! 陈松心中一动,问道:“刘师傅,下午是否有别的安排?” “聪明!” 刘一眼赞赏地看着陈松,道:“上午找符合要求的原石,下午判断明料绺裂,以后都是这样!” 陈松和杨昊顿时松了口气。 还以为两人要找出符合五条绺裂以下的原石才能进行下一步呢。 没想到原来是原石和明料同步进行。 这样还好,至少不会那么无聊。 杨昊问道:“那这堆原石里面万一看完都没有符合要求的原石呢?” “嗯,很有可能……要是这堆如果看完都没找到,就去那边那几堆找找,一直到找出来为止!” 刘一眼边说边伸手连指了几处院中的原石堆。 陈松和杨昊看到那刘一眼指出来的那几处原石堆,顿时眼皮直跳,脸色发青。 那几处原石堆的原石和眼前这堆的情况差不多,但一堆比一堆大,原石个头也越来越大,而原石的体积越大,就代表原石内的绺裂越多! 这怎么看都像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刘一眼看到陈松和杨昊都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笑道:“我要是你们,就赶紧去找,说不定翻开的第一块就符合要求!” 陈松和杨昊对视一眼,无奈地上前各自寻找原石观看起来。 对于刘一眼的话,两人一点都不信! 这连看完眼前这堆原石后,后备的原石堆都指了出来,还说每天上午都让他俩找符合要求的原石,这很明显就不是短时间内能找出符合要求的! 不过刘一眼说的也没错,迟早都要找,还不如早些开始。 刘一眼看着开始行动的两人,嘿嘿一笑,转身回了小院。 这些原石堆,一看就是以前留下来卖不掉的废料。 作为无人问津的废料,要么裂多,要么没颜色。 加上都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在这风吹日晒雨淋的,只要稍微种没有那么好的,都会加重原石中的绺裂。 自己让他们从里面挑选出少于五条绺裂的原石,只不过是让他们熟悉原石上的绺裂表现罢了! 陈松和杨昊两人倒没发现刘一眼让他们找少于五条绺裂的原石是别有用心。 明知这堆原石中能遇到符合要求的原石是机会渺茫,但还是一丝不苟地辨认起来。 两人都是在原石堆中随手搬出一块原石,数上面的裂痕,当数到第五条裂时候就直接放弃,继续搬出下一块进行辨认。 一上午过去,处于太阳爆晒中的两人是汗流浃背,累得手都有些发抖。 看了一上午,不要说是少于五条绺裂的原石了,就是少于五条大裂的原石都没看到! 这原石堆中搬出来的原石,连上面的青苔都不用抹去,明眼就能看出上面裂,更不要说原石内部会存在有多少绺了。 简单吃过午饭后,两人直接在房间外的走廊中,有气无力地靠墙坐在地上,享受着难得的休息。 这搬了一上午原石,实在是太累了! “师傅,这些原石一看就一堆裂痕,有点大海捞针啊!” 杨昊看着不远处,一上午才搬看了一个角的原石堆,忍不住对站在旁边的刘一眼发起了牢骚。 刘一眼看着疲惫的两人,道:“相玉师就是要在石头中寻找出璞玉,本身就跟大海捞针差不多,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要是那么容易人人可相玉,那还要相玉师干嘛?你们两人都采挖过矿,应该很清楚啊,采挖时候不也是不知道能不能挖到含有翡翠的原石,要是半天没挖出一块,难不成你们就放弃不挖吗?” 陈松和杨昊相顾一视。 还真就是这个理。 之前在矿上采挖的时候,需要在杂石种挑选出翡翠原石,很多时候一天都挖不到几块,甚至一无所获,这能不能挖到,还真是挖了才知道。 在相玉中,也是需要一块块仔细去辨认,里面大多数都是品质低劣的原石,要是没看就觉得块废料,不想去辨认,那和采挖时候挖半天没挖出含有翡翠的原石,选择放弃采挖还真没区别。 这采挖只要分辨出石头中有没含有翡翠就行,而相玉师是从含有翡翠的原石中挑选出蕴含高品质的翡翠,两者的性质都是一样的。 “做任何事情,都不要以自己的主观意识去判断,觉得不可能或者不会存在就不去做,这种潜意识的想法说白了就是不想做,想投机取巧,你们不去用心辨认过,又怎么知道里面一定没有呢?这种思想是不可取的,属于大忌!” 看到陷入沉思的两人,刘一眼继续道:“任何事物的突破,首要的就是思维上的不局限,思想上先突破,行动上更是要知其不可为而为,就像古代的人,他们能相信有一天人能在天上飞吗?能相信人能跑到地球外面吗?能相信不用见面也能直接面对面聊天吗?要是人人都抱着这种做了无用而不想去做的思想,这社会还怎么进步?” “多谢刘师傅指点!” “知道了,师傅!” 面对刘一眼这一连串反问,陈松和杨昊脸上都有些发烫。 万物同理,还真是思维决定高度,行动决定终点。 刘一眼看着两人一副受教的模样,非常满意。 心中不断思索着在自己的过往中,有什么事迹是可以和他们分享。 好像有很多,但说出来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是自己在自夸呢? “刘师傅,我们现在方便进来吗?” 大院门口传来布三的喊声,直接中断刘一眼的思考。 “进来吧!” 刘一眼有些不爽地转头看着这两兄弟。 这两兄弟来得真不是时候,自己刚想到一个适合讲出来的事迹就被打断。 听到刘一眼略带怒气的声音,布三布四两兄弟心中一紧。 难道是来晚了,刘师傅不高兴? 两兄弟对视一眼,诚惶诚恐地抬起一台小型发电机走进大院中。 看到布三布四两兄弟都斜背着一捆电线,手中抬着小型发电机,杨昊好奇地问道:“师傅,我们这不是有电吗?为什么他们还抬发电机来?” 刘一眼暗道一声疏忽,回道:“我们这院子包括守卫在内共用一台发电机,平常供照简单的照明没事,但一用切石机,电力和电压就会不够!” 两兄弟来到刘一眼面前,把发电机放下,布三紧张地看着刘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刘师傅,今天我们去拿发电机了,所以来晚了一些。” 刘一眼看着惶恐不安的两兄弟,笑道:“不碍事,这点刚好!” 听到刘一眼和刚才截然相反的语气,两兄弟顿时放下心来。 他们还真怕是自己来的晚惹怒了刘一眼。 布三开口问道:“刘师傅!这发电机和切石机放哪比较好?” 刘一眼扫视一圈院内,指了指院中间的空地,道:“切石机就放大院中间,至于发电机……你们看着办吧,别太吵就行!” “好咧!” 两兄弟大致观察了下院内的情况,拿起一个昨天放下的工具背包,抬起发电机走到远处一个偏僻的角落。 把发电机放下,解下斜背在身上的电线在发电机上接上,把电线拉到刘一眼所指的空地处,在电线尾部装上一个排插,再把切石机抬过去,装上锯片,插上插头。 轰轰轰…… 远处的发电机在布四启动后传来一阵轰鸣声,哪怕距离很远,还是能感受到震耳的声音。 杨昊揉了下有些涨痛的耳朵,大声问道:“师傅,这发电机怎么那么吵啊?” “发电机基本都是这样。” 刘一眼听着这声音,倒是倍感亲切。 矿区都是在原始大山中,设备都不齐全,电力全柴油发电机,因为成本大,普通民众根本就用不起,为了节约成本,大多人连蜡烛都不舍得用,只用煤油灯照明。 陈松不解地问道:“可为什么我们这有电却都没有听到发电机的声音?” 他来院子也有段时间,也经常给强光手电筒的电池充电,对于这这神奇的发电机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它的声音那么大。 旁边的布三笑道:“你们院子的发电机远离院子,而且放到地面挖出来的坑中,盖上板子后,声音也就听不到了!” 说完把旁边的切石机启动,顿时锯片疯狂地转动起来,锯片在阳光照射下变成一片白光,发出嗡嗡的响声。 布三观察了一会,发现锯片转动时没有出现偏差的情况,才把机器关掉,转头对刘一眼问道:“刘师傅,今天要切哪些?” 刘一眼回道:“不急,你们把发电机也关了,找个阴凉的地方先休息,需要的时候我会喊你们。” “这……好吧!” 两兄弟满腹疑惑地把发电机关掉后,也不敢走远,在屋檐下的走廊坐了下来。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二十三章:被难得怀疑人生! “哥,这活轻松得有点不习惯啊,这不用干活还能拿三倍的工钱。” 布四看着院中的刘一眼三人,小声对布四道。 “的确是啊!” 布三对于这和休息没啥分别的情况,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浑身不是很自在。 对于手停就口停的他们,早已习惯了劳碌,休息一天半天还觉得很舒服,但干活的时候突然那么清闲还真感觉有点不踏实。 平日里,除了雨季的时间,兄弟两人每天都是忙得不可开交,他们的工钱跟解开原石的数量和品质是息息相关。 原石内部的情况基本上被相玉师判断得八九不离十,很少有解开后能大涨的,所以他们都是追求解开的数量。 虽说原石上都有相玉师画好的切线,他们按照切线将原石一分为二就行,但为了防止有人故意追求速度而导致原石切歪的情况出现,矿上对解石人员有着一套很完善的制度。 这解石人员根据解石技术也分甲乙丙三级,每个级别的待遇也都相差一倍,丙是属于最普通的解石人员,只负责解开品质低劣的原石,乙等的话是负责解开普通的原石,甲等就负责解开高品质的原石。 说白了,这制度除了为了区分生熟手的的区别外,更重要的是尽可能避免高品质原石因解石不当被解坏。 对于解开的原石也会有专人一一检查,按所画切线连续解开一千块原石,没有一块偏差的就晋升一级,而发现偏离切线累积超过十块,则会降级。 布三布四两兄弟花了十三年的时间才从最初的丙级慢慢晋升为甲级,而且两人解石非常稳,自从晋升到甲级后,从未切偏过一块原石,是属于解石当中为数不多的顶尖解石好手! 解石,早已成为他们日常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看到原石潜意识地就想搬过来解开,不然总感觉心里空唠唠的。 “哥,你说刘师傅他们在干嘛?” 布四看到刘一眼三人在围观一块切开两半的原石,心中很是好奇。 布三看着像是在讨论问题的三人,说道:“可能是在研究原石吧!” 从刘一眼三人的张嘴的动作和神色来看,明显是在讨论着什么,虽然距离两人的位置不算太远,但根本听不到刘一眼他们的讨论声。 因为长时间的解石,造成他们两兄弟的听力严重下降,只要声音不是很大,稍微远些的距离他们就会完全听不到。 布四不解地问道:“刘师傅是相玉界顶尖的相玉师,不是早就能一眼看出原石的好坏吗?对这已经切成两半的明料有什么好研究的啊?” “这就不清楚了……或许是那块原石比较特殊吧!” 布三心里也暗暗奇怪。 这大院中的原石,一看就是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废料,这种给人当砖头用都会被嫌弃裂多的料子为何能吸引一位顶尖的相玉师观看那么久? 布四犹豫了下,问道:“要不我们离近点听下?” “千万不要!” 布三摇头了摇,盯着布四,严厉地道:“你忘记来的时候守卫怎么说了吗?” 布四心中一惊,连忙道:“这怎么可能会忘记!” 负责带两人过来的守卫在路上可是多次告诫两人,对于院内的一切千万不要好奇,也不要多问,做好自己本分事情就行,否则出了什么问题,谁都保不住他们。 “没忘记就好,我们安心在这等刘师傅他们的吩咐就是。!” 布三看到布四没有忘记,语气缓和了不少,告诫道:“有些事不是我们能了解的,这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我们听吩咐去做就行!” “嗯!” 布四明白的点点头。 当下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看着院中刘一眼三人,等待着刘一眼的指示。 午后的阳光中,微风不时吹过,让处于阴凉处的两兄弟感觉到一阵阵舒爽,身体不断放松着,逐渐产生了倦意,上下眼皮直打架。 不远处,刘一眼正指着面前的原石切面上的裂痕,对杨昊问道:“你觉得这条裂有多深?” 杨昊低着头,辨认一番后,有些不确定地道:“应该有五六厘米的厚度吧!” 刘一眼喝道:“到底是五厘米还是六厘米?” 杨昊一脸委屈地回道:“六厘米。” 刘一眼对陈松问道:“你觉得是多深?” 陈松努力看着切面上的这条裂,越看越头疼。 这块原石毫无种水可言,只是稍微带点色,一点够看不到内部的情况,根本无从辨认裂痕的深浅。 心中暗自估算了下裂开的宽度,无奈地回道:“我觉得是十厘米。” “又错啦!” 刘一眼大声道:“你们两个又是没一个对的,这种裂属于贯穿裂,这原石从切面到底部的距离就那么一点吗?” 陈松和杨昊感觉都快要崩溃了。 两人早就对辨裂比辨色更难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难成这样! 前面连续十几次答错都算了,这次只顾着观察裂痕,却忘记去想这裂对应的名称了! 这一次又一次的答错,令两人自信心是严重受损,对自己眼睛和判断能力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刘一眼继续指向旁边一条绺,对杨昊问道:“这条绺多长?” “这条绺……这条绺……五厘米!” 杨昊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 “嗯?” 刘一眼把眼一瞪,喝道:“你再仔细看看?” 杨昊心中一慌,语无伦次地道:“三厘米……这条绺有三厘米深!” “我问的是长度,不是深度!” 刘一眼看着思维已经出现混乱的杨昊,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声喊道:“布三布四!” 正在昏昏欲睡的两兄弟,听到刘一眼的喊声,浑身一激灵,连忙起身边跑过来,边喊道:“刘师傅,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你们先回去,后天再来!” “后天?” 布三布四两人直接傻眼了。 又休息? 这啥情况啊? “好的,刘师傅,后天见。” 布三看到刘一眼脸色不太好,连忙拉了下布四,转身离去。 杨昊眼神迷离地喃喃道:“太难了……用眼睛怎么可能目测出精准的距离……这不可能目测出来!” 陈松深表同意! 刘一眼刚才让两人通过目测准确说出原石切面上的裂痕,可人在视觉上是有误差的,“低误远,高误近”,目标低于平行视线容易误远,目标高于平行视线容易误近。 而且这眼睛判断距离和远近也是需要参照物,就好比以人作参照物来判断距离,遵循的是”五清六不清,七空八不空,千米看劳动”。 意思是人在500米时,可以通过其衣着和体态动作分清男女,在600米时就分不清男女了,所以叫“五清六不清”。 人在700米行走时,可以看到其迈步时两腿形成的空间,但在800米时就看不到两腿形成的空间了,叫“七空八不空”。 人在1000米的位置,只能看到坐、站和劳动弯腰等大一点幅度的动作变化,其它就分不清,所以日常中把它总结归纳为“千米看劳动”,至于超过两千米,就只是一个小黑点,什么都看不出。 这原石切面上的绺裂,没有丝毫参照物,也低于平行视线,视觉出现误差,根本就无从判断。 听到杨昊的话,刘一眼心中一动,对快走到大院门口的两兄弟喊道:“布三布四,你们回来下。” 两兄弟脚步一顿,转身快速回到刘一眼身边,问道:“刘师傅,有什么吩咐?” 刘一眼看着这两兄弟,问道:“你们解玉是什么级别?” 布三有些自豪地回道:“我们都是甲等!” 刘一眼有些意外。 没想到吴双安排过来的这两兄弟居然都是甲等。 看到刘一眼默不出声,布三试探性地问道:“刘师傅,怎么啦?” 刘一眼指着刚才那条绺,对布三问道:这绺多长? 布三看着刘一眼指出来的那条绺,再三确认后,才回道:“十一点三厘米。” 陈松和杨昊心中一惊。 瞎蒙? 这目测还能看得有零有整的? 不怕刘一眼生气吗? 不禁暗暗观察着刘一眼的神色。 意外的是,刘一眼并没有生气,而是点头问道:“那这条呢?” 布三仔细看了下刘一眼所指的裂,回道:“十六点八厘米。” 刘一眼手指微微移动,问道:“这条呢?” 布三扫了一眼刘一眼所指的裂痕,回道:“七点三厘米。” “嗯!” 刘一眼点点,对布四说道:“你来!” “好的,刘师傅。” 布四一脸紧张地上前。 “不用那么紧张,放松点。” 刘一眼看到布四紧绷着的脸,笑道:“你看看这条裂多长。” 说着,刘一眼伸手指向切面上一条裂缝。 布四深吸口气,平复了下紧张的心,仔仔细细辨认多次后,回道:“三……三十六点二厘米。” 刘一眼点点头,追问道:“那这条裂多宽?” 布四直接很肯定地回道:“一点四厘米!” “那这条裂呢?” 刘一眼手指移向最中间那条弯弯曲曲的大裂。 布四眯着眼,认真观看起来,不时伸出手指做着比划的动作。 布三看到布四不停在比划,迟迟不回答,心中暗暗着急起来。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二十四章: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是 刘一眼静静地看着布四,也不催促。 终于,在布三急得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布四停下了比划,道:“这条裂属于贯穿裂,整个切面上到风化层位置的长度是一米三七二,直线根据弯曲程度,较直的部分可分四段,每段的距离长度依次是五十三厘米,四十八厘米和三十六点二厘米,整条裂上面有七个较宽的位置,宽度是一点四厘米,一点七厘米,一点九厘米,二点一厘米,一点三厘米,一点六厘米和最后尾部的一点四厘米。” 略微恢复了下状态,精神没那么错乱的杨昊,听到布四的话是目瞪口呆。 真的假的啊? 这比划下就能知道准确的距离? 陈松看着一脸肯定的布四,心中暗暗震惊。 难不倒这两兄弟真能做到目测距离? “很好,你们可以先回去吧!” 刘一眼一脸赞赏地看着布三布四两兄弟。 “好的,刘师傅!” 布三点头,上前拉起还对着原石切面发楞的布四,转身离去。 两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刘一眼为什么突然喊住两人,就问裂痕距离那么简单的问题。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回答的问题是多么的骇人听闻。 看到两兄弟离去后,杨昊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师傅,他们两兄弟说的是对的吗?” 刘一样叹了口气,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卷尺,递给杨昊道:“你自己量下吧!” 杨昊迫不及待地接过,拉开卷尺,在原石切面上对着上面的裂痕度量起来。 “一点四厘米……一点七厘米……一点九厘米……二点一厘米……” 杨昊越量越心惊。 陈松看着杨昊量出来的数据,一脸骇然之色,这两兄弟竟然说得分毫不差! “一米三七二……” 当量完正中间整条的长度,杨昊就直接放弃继续度量了。 很明显,两兄弟说的答案都是正确的。 他把卷尺一收,目光涣散,一脸不可置信地坐在地上,喃喃道:“这不可能!他们两怎么可能看得那么准确。” 布三布四两兄弟刚才所回答的答案和测量出来的没有丝毫误差,将杨昊心底里的那一丝仅存的自信直接击毁,就连陈松,有些呆涩,整个人也都在怀疑人生。 难不成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 是自己废? 自己真有那么废吗? 刘一眼听到杨昊的话,怒道:“什么叫不可能?我之前怎么和你们说的?不要以自己的主观思维去判断别人,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陈松和杨昊浑身一震,羞愧得脸色涨得通红。 事实就摆在面前,自己不行就算了,还去质疑别人做到的。 杨昊不甘心地问道:“师傅,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熟能生巧,他们两人是甲等解玉人,这对他们来说毫无难度!” 刘一眼看着一脸颓然的两人,觉得是时候给些信心他们了,于是道:“他们两兄弟长年累月地解玉,能做到甲等的级别,说明他们对解玉是炉火纯青,切线毫无偏差,对原石上面的裂痕大小已经可以轻易分辨出宽度和距离,甚至熟悉到看一下就能准确说出准确的距离。” 陈松和杨昊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布三后面只看了一眼就能说出裂痕的距离。 原来不是自己废,而是这兄弟两人天天面对裂痕,长时间观察下,早已做到每一条裂痕的长宽都心中有数,才能毫无偏差地把原石解开。 刘一眼看着明白过来的两人,从口袋又掏出一把卷尺递给陈松,哼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今明两天下午的时间内给我准确辨认出表面看到的裂痕长度。” 重拾信心的杨昊,舔着脸向刘一眼问道:“师傅,那么短的时间,有没简单点的办法啊?” “简单点的办法?” 刘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杨昊,道:“有啊!” “是什么啊?” 杨昊一脸惊喜。 连陈松都不由竖起耳朵。 刘一眼笑眯眯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那就是你放弃相玉!”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两人的耳朵里炸响。 杨昊笑容一僵。 陈松直接抬头望向天空,仿佛天空中有什么东西在强烈吸引着他。 杨昊赔笑道:“师傅您又说笑了。” “谁跟你说笑。” 刘一眼一脸严肃地喝道:“你以为相玉很容易啊,连目测表面裂痕距离都做不到,还怎么去判断内部的裂痕和原石上犄角旮旯位置的距离?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尽早放弃,我也省心!” 杨昊狡辩道:“我是说有没什么方法和技巧,总不能就拿着尺子不断量吧!” “你要是能准确知道距离,你可以不用尺子量啊!” 刘一眼嘲讽道:“问题你能吗?不要说这原石上你不熟悉,认不出它上面裂的长度了,估计你连自己手上无比熟悉的每根手指的长度都不知道吧!” “这……” 杨昊顿时哑言。 心中很想出言反驳,但又不敢。 在这世界上,能把自己每根手指的具体长度都量过,又毫不犹豫地说出来的人,能有几个? 这问题问十个人估计十个人都说不出! “看你样子也是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就量一下,在距离眼睛不同的位置比划下,有时候是可以作为参照物的!” 刘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向小院走去。 心中却暗暗叹息,希望两人能理解自己的苦心。 自己曾经就在这个分辨裂痕距离上吃过一个大亏! 这个亏,让他失去了人生中太多重要的东西。 “多谢师傅!” “多谢刘师傅!” 杨昊和陈松惊喜得躬身道谢。 直到刘一眼的身影消失后,陈松才对杨昊安慰道:“刘师傅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杨哥,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我知道,师傅他也是为了我好,不过我有时候问的问题是很白!” 杨昊悠悠地叹了口气,忽然想起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问问题,陈松从来都没怎么提问过,不由好奇地问道:“对了,我平时向师傅问的那些问题,难道你没有同样的疑问吗?” 陈松不假思索地回道:“有啊,怎么会没有!” 杨昊有些恼怒地问道:“那怎么没见你主动提问过?” 陈松笑道:“因为我知道你会问啊!” “好你个陈松!” 杨昊气得牙痒痒的。 这像人话吗? 每次受益最多的是他,每次提问挨骂的却是自己! 陈松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笑道:“你是刘师傅的徒弟,要学相玉的是你,我只是旁听的!” “好吧!” 杨昊顿时无言以对,幽怨地看着陈松。 陈松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完全是自己的死穴,自己能像他一样沉住气,不去问吗? 很显然,自己做不到! “好啦,杨哥,你也别生气,最多以后我多提问下!” 陈松感觉被杨昊看得有些发毛。 “你说的啊!” 杨昊心中一喜。 陈松一脸严肃地回道:“我说的!” 心中却是一阵狂笑。 多提问又不代表一定要比杨昊先提问。 自己小时候可是在这事上吃了几年的亏! 小时候老头子在教导他们的时候,因为陈松年纪最小,老是沉不住气,常常问出些脑残问题,每次都被老头子拿来开刷,经常被骂得狗血淋头。 后面他学乖了,看到几个师兄姐不说话,自己也不吭声,反正大家遇到的问题都是一样,总有人会主动提问。 慢慢感受到沉默带来的好处,除了不挨骂之外,自己的性子也变得沉稳了一些,最重要的是,有了思考的缓冲时间后,逐渐学会了问的问题都能问到重点上,尽量避免问脑残的问题,实在要问些很白的问题,也懂得组织起令人感觉不是那么白的语言来提问。 所以深知不懂的时候就保持沉默,多听少说,言多必失永远是正确的,说话要抓重点说,不能让人听了半天还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所云,提问更是要简明扼要,戳中要点,这样才能更有效的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想起以往的趣事,陈松笑着摇了摇头,道:“杨哥,我们抓紧时间吧,不然到时候又得挨骂了!” “嗯!” 当下两人拿着卷尺,各自找了块原石,在切面上用卷尺不断度量着上面的绺裂,不时起身对量好距离的绺裂进行不同角度的观看,记住绺裂的长度后,再测量自己一节手指的长度和宽度,将手指放在眼前和绺裂的长短进行比对。 慢慢发现只要自己固定在一个适合自己视力和清晰的角度,通过比较两者,就能差距很细微地判断出真实的绺裂距离。 这个发现让陈松和杨昊两人是兴奋不已! 坚信只要不断锻炼,自己也能像布三布四那样,一眼就能看出裂痕的准确度。 暗中观察着两人的刘一眼,看到两人的兴奋样,欣慰地笑了起来。 外人都觉得相玉师很神奇,其实说白了也就那样,不过是刻苦锻炼的结果而已! 这目测绺裂,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只需要长期练习,同时了解和熟知不同裂在视觉上的真实大小,及其在不同距离的视觉大小,熟练进行印象重叠,就能得知准确距离,实在难以判断的,那就直接利用已知的参照物进行比较就行。 至于参照物,自己的手指就足以! 谁看原石的时候不用手摸的? 手指是和尺子相比,无非就缺少个刻度罢了!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二十五章:爱不释手的大炮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在大地上。 军营中的一处帐篷,光线被四周厚厚的军绿帆布给挡住,帐篷内显得有些昏暗。 洪鹰坐在一张椅子上,受伤的手臂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双眼空洞地盯着帐篷门口。 一台老旧的落地扇不停摇着头,发出吱丫丫地响声。 洪鹰除了手臂上被子弹划破一条十几厘米长的大伤口外,其它地方并无大碍。 伤口发炎的位置也早已处理,按照军医的说法,只要静养一段时间,手臂上破损的肌肉很快就能重新长回,也不会对手臂的灵敏度造成影响。 但他心中的痛楚却令他整个人都麻木,提不起一丝一毫的精神,眼神中毫无焦点,如同行尸走肉般。 守在帐篷外的左边的名守卫看到洪鹰的样子,感觉心很痛,终于忍不住劝道:“队长,您都坐了两天了,要不去逛下?” 洪鹰回来后,东西也不怎么吃,连水都不喝,就这样呆呆的坐着,像丢了魂似的,看得他们这些守卫是干着急,可怎么劝洪鹰都不吭声。 “逛下?” 洪鹰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名守卫。 “是啊,就是到处走走,看看。” 听到洪鹰的声音,门口的两名守卫心中皆一喜。 两天了! 足足两天,队长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 洪鹰表情呆涩地问道:“我能走去哪?” 右边那名守卫笑道:“去哪都可以啊,四处逛下,总比一直坐着好啊!” 洪鹰一脸痛苦地道:“我至少还能坐着……可他们连坐的机会都没了!” 听到洪鹰的话,门口的守卫神色黯然,不禁叹了口气,心中亦满是悲伤。 左边的那名守卫,灵机一动,道:“队长,您外出的这段时间,我们这里变化挺大的,您要不四处熟悉下?” “变化很大?” 洪鹰问道:“几天时间能有什么变化!” “变化多着呢!也来了很多物资,其中枪械都有一批最新的,还有营地和矿区都重新翻新了。” 左边那名守卫边说边向右边那名守卫使了个眼色。 右边那名守卫会意,连忙附和道:“是啊,这变化可大了,好多地方都整改了,您看了就知道。” “好吧……那就去走走。” 洪鹰说着便站起身,突然眼前一整发黑,腿上同时传来一阵酸麻的疼痛感,身形忍不住就往后倒。 门口的两名守卫心中一惊,一个箭步进来手疾眼快地将洪鹰扶住,关切地问道:“队长,您没事吧?” “没事!” 洪鹰稳住身形,道:“可能是坐久了,腿僵硬。” 洪鹰示意两人松开手,然后用力把脚往地一剁,腿上传来的麻痛感让他忍不住一咧嘴。 咬着牙站稳后,伸手在旁边桌子上的水杯中,粘了些水,抹在又麻又痛的脚踝处才感觉舒服些,轻微的伸展了一会,麻痛感才逐渐消失,双腿也随之恢复了知觉。 洪鹰缓缓吐了口气,向帐篷外走去,两名守卫连忙跟在身后。 出了帐篷的洪鹰感觉眼前一片刺眼的强光,光线刺眼得令他发眩,让他几乎看不清周围的事物,瞳孔急剧收缩,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伸手遮挡着光线,好大一会才适应过来。 待看清眼前事物后,洪鹰才带着两名守卫向物资仓库走去。 “队长好!” 一路上不时有人惊喜地向洪鹰打着招呼。 对于伏击一事,他们全都知道,也清楚要不是洪鹰,出行之人早已全军覆没。 对于洪鹰回来后自责得一直在自己帐篷内发呆,也早有耳闻,心里也暗暗着急。 现在看到洪鹰愿意出来走动,都很高兴。 “嗯!” 洪鹰笑容有些勉强地回应着。 跟随自己外出运送玉料而牺牲的三百多人中,有多少是他们的亲朋好友? 想到这,洪鹰心中一痛,有些不敢直视这些关切的眼神,脚下加快了步伐。 物资存放在一处隐密的山腰处所挖出来的大山洞中,山洞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两支全副武装的队伍轮班把守。 “队长,您过来了啊!” 守卫洞口外的小队长,离远就看到洪鹰,连忙快跑上前。 “嗯,听说来了些新物资,过来看看。” 洪鹰看着山洞外的厚重的大铁门,对跑过来的小队长道:“路泰,把门开下。” “好的,队长……我跟您说,上周来的那批装备真牛,里面还有五台导弹车呢!” 路泰一脸兴奋地拿出钥匙把大铁门打开。 “导弹车?” 洪鹰心中一惊。 当地山路崎岖,又有雨季,只适合丛林游击战,并不适合使用这类重型武器,就连坦克都没几辆。 因为雨季来临后,面对泥泞的道路,这些重型设备根本没有灵活性可言,而且很容易成为攻击目标,一个火箭筒就能轻易摧毁,这也是一直不采购的原因。 这突然采购导弹车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洪鹰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 咣! 高达十米的大铁门,在两边守卫的用力推动下,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山洞内,整齐排着的五辆导弹车。 墨绿色的金属身,散发着幽冷的光芒,仿佛潜伏着的巨兽般,带给人无穷的压迫感。 洪鹰抬头看到发射车的车身和发射筒的高度都超过四米的导弹车,问道:“战术导弹发射车?” “是的!” 路泰一脸兴奋道:“将军说这是定制版的!” “定制版?” 洪鹰好奇地进入山洞,走到其中一辆导弹车,对它的牵引车、底盘、导弹发射系统仔细观察起来。 以前跟随吴双去采购物资时候,在兵工厂住过一段时间,对曾经被极力推销过的导弹车是再熟悉不过了,可惜当时吴老将军觉得用处不大,所以没有采购。 逐一查看完后的洪鹰,用力踢了一脚车轮,感受车轮上传来的弹力,忍不住赞道:“果然不错!” 普通的导弹发射车载重在几十吨到几百吨,而这几台战术导弹发射车都较轻,分为牵引车和半挂车两部分,牵引车采用平头三桥柴油动力,平板底盘的载重轻短,只有8米长,无疑起竖更快,装填更方便。 轮胎是特制的实心轮胎,发射车的车身和发射筒的高度超过4米,为保证发射车有很强的机动性能,在车型设计上采取了缩小轮胎来降低车身高度。 这样较小的轮胎反而是确保良好的机动性的保证,在山区、乡间公路上隐蔽机动时,能够迅速进入、退出作战状态。 “是啊,当时看到这批物质,可把我们高兴坏了。” 路泰一脸兴奋地指着旁边一个个堆积起来的木箱,道:“这些箱子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枪支。” 说着拿过一把撬子把其中一个木箱的盖子撬开,从中拿出一把步枪递给洪鹰,兴奋道:“队长,您看看这把步枪,听说这可是特种部队使用的玩意啊!” 步枪作为士兵最常用的武器,可以说是士兵最忠诚的伙伴,一支好用的步枪,能够有效提高士兵作战能力。 洪鹰好奇地伸手接过,单手拿起一看,忍不住瞳孔一缩,惊讶道:“auga3sg特种步枪!” 这款步枪是斯太尔公司专门为特种兵研制,枪身很轻,而且能够在各种环境下作战,使用很可靠,可以说是现在最好的无托步枪。 而且,这款步枪可以使用三种不同长度的枪管,换起来也很方便,一般3秒就足够。 洪鹰问道:“这种枪支有多少?” “一千!” 路泰开心地回道。 “那么多?” 洪鹰暗暗吃惊,问道:“这枪可不是要定制吗?怎么一下子能买那么多?” 路泰嘿嘿笑道:“嘿嘿,这批货是运气。”, “运气?” 洪鹰一脸疑惑。 这种特种枪支,造价昂贵,没有提前订单,根本不可能拿到,自己没记错的话,一次最多只能订一百支。 路泰不屑道:“听说原本是一个组织派十个人分别下的订单,拿到货后,说这枪准确差,伤害低,射速慢,除了后坐力少的优点外,说得是一无是处,是把鸡肋枪,后面退货,将军就让人低价买了回来!” 洪鹰听后心中不由一乐。 这什么组织啊? 会不会用枪啊? 那么好的枪居然还退货。 熟悉枪支的人都知道,这种枪只要真正熟悉后,比其它任何枪支都要方便,都要精准! 他们都是老手了,这种枪支对他们来说就跟神器差不多。 “对了,有样东西,队长您肯定喜欢!” 路泰边说边走到一旁的一个单独的长木箱前停下,用撬子把一个长木箱的盖子撬开,神秘地对洪鹰说道:“队长,您看这是什么?” “大炮!” 洪鹰看着躺在木箱内通体漆黑的枪支,忍不住惊呼出声。 小心翼翼地伸手把枪拿起,第一反应就是很沉,单手拿着略感有些不灵活。 “真酷!” 洪鹰看着漆黑的金属枪身,忍不住赞道。 这可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狙击枪啊! 大炮是大家对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的称呼,因为它有着12.9kg的惊人重量,同时几乎也是世界口径最大的狙击枪,威力极强,能对敌军装备造成巨大破坏。 它以其射程远精度高、威力大等优良性能,几乎在12.7毫米狙击步枪市场上占据了统治地位,主要都是被西方国家掌控手中,很少有流出市面的。 而它作为在世界最远狙击记录中,曾创下2299米的纪录的远程狙击步枪,主要用于进行反器材攻击和爆炸物处理,其虽然也被用来攻击掩体后的地方人员,但最主要的还是用来攻击敌方轻型装甲和排除爆炸物。 但m82a1毕竟是一款反器材狙击步枪,其50英寸的口径决定了它必然拥有极强的后坐力,虽然m82a1特殊的v型双室枪口制退器使枪支能够减少69%的后坐力,但其击发后喷出的火药气体会在射手附近卷起大量灰尘,同时射击时的剧烈枪声极易暴露射手位置引来杀身之祸,因此使用巴雷特狙击步枪的狙击手也被称为“炮灰狙击手”。 洪鹰越看越喜欢,爱不释手。 路泰羡慕地道:“队长,要不去试试?这可是将军专门为您准备的!” 他对于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的威力也很好奇。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二十六章:他是谁? “不了!” 洪鹰摇了摇头,恋恋不舍地把枪放回木箱中。 路泰有些诧异地看着洪鹰。 狙击手之所以能在千米之外,瞬间摧毁目标后悄无声息地离去,除了狙击手自身的枪术外,更重要的是拥有一把性能优良的狙击枪。 一把好的狙击手,无疑能让狙击手如虎添翼。 这把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相信任何一个优秀的狙击手都对它难以抗拒! 何况这还是洪鹰一直念念不忘的狙击枪。 怎么他看到后好像对它没啥兴趣呢? 洪鹰抬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木箱,问道:“这批物资里一共多少支枪? “加上这支大炮,一共是九千零一支新枪,刚好每个人都能派发一把!” 路泰说完,看到一脸悲痛的洪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脸歉意道:“对不起,队长!” “没事!” 洪鹰摇了摇头,到路泰注意到洪鹰的手指在颤抖。 路泰有些尴尬地看着洪鹰,问道:“队长……要不看下冲锋枪?” 洪鹰看了这四周装满枪支的木箱,想起失去的兄弟,感觉胸口堵得慌。 这里面有着属于他们的一支新枪,可他们却永远都没办法触摸和使用了! 突然对这些枪械产生一种厌恶感的感觉。 如果没有战争,他们应该都能生活得很好很开心吧! 想到这,洪鹰双眼通红,喃喃道:“愿天堂没有战争!” “什么?” 一旁的路泰没听清洪鹰的话。 “没什么……下次再看吧!” 洪鹰感觉索然无味,转身向山洞外走去。 快出大铁门的时候,看到有一排崭新的敞篷吉普车,对跟在身后的路泰道:“我要一辆,你登记下!” “好的,晚些我让人给您送过去。” 路泰应道。 洪鹰道:“我现在要。” “好的!” 路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本子和笔,递给洪鹰道:“麻烦队长您签个名。” 吴邦中,能随意调动物资的,除了将军和葛先生外,就是洪鹰了。 洪鹰接过,在上面空白处写下一行字:吉普车一辆,领用者洪鹰,4月13日。 “走了!” 洪鹰把本子和笔还给路泰后,直接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跟随过来的那两名守卫,其中一人坐上后座,另外一个坐上驾驶位,略微摸索了下,按下电子启动器,启动车辆,慢悠悠地向山洞外驶去。 “队长慢走!” 路泰在后面喊道。 洪鹰抬起手,向后挥了挥。 吉普车出了山洞,向着山下的营地驶去。 在营地和矿区的交叉的路口处,洪鹰看着不远处的营地,有些慌乱地吩咐道:“改道去矿区。” “好的!” 驾驶车辆的守卫应了一声,调转方向,向矿区驶去。 吉普车行驶在弯弯曲曲的矿路上,凹凸不平的地面不时把车辆抛起。 洪鹰看着道路两边的灌木丛,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微风,心情虽然好了不少,但心中感觉有些烦躁。 已经漫无目的乱开了半小时的守卫,伸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问道:“队长,我们去哪?” 敞篷的吉普车,让三人直接处于太阳底下,令三人热得都冒出了汗水。 “去……” 洪鹰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抬头四处观看了下,看到远处半山腰上有一处大院,伸手指着道:“去那个院子吧!” “好的!” 驾驶车辆的守卫应声调转方向,向大院驶去。 “咦,这不是刘师傅的院子吗?” 车辆在接近大院一些后,后座的守卫出声道。 “还真是!” 驾驶车辆的守卫不由加大了油门。 洪鹰也认出了,心里突然莫名有种心安的感觉。 刚才从矿区位置看,还真没看出这座大院是刘一眼居住的,毕竟矿区上这种大院有好几个。 “队长!” 吉普车还没停下,守卫在大院的人员纷纷向洪鹰打起招呼。 “嗯!” 洪鹰微微点头回应,转头对车上的那两名守卫道:“你们自行活动吧。” 说完,打开车门,向大院内走去。 院中,陈松和杨昊两人正在看石头,刘一眼不时对两人呵斥着什么。 洪鹰看到被刘一眼呵斥得满脸通红的陈松和杨昊,有些尴尬地停住脚步。 本来还想进去找陈松聊聊天,不过来得好像不是时候啊。 正想转身离去,看到坐在远处屋檐下的布三布四两兄弟,不由一愣。 这两兄弟怎么在这? 暗自思忖了下,从侧面绕到了屋檐,看到坐在走廊中几乎睡着的两兄弟,忍不住摇头一笑,在旁边坐了下来,好奇地看着院中的刘一眼三人。 迷迷糊糊的布三,感觉身边有一道身影,顿时被惊得睡意全无,待看清旁边这道身影,连忙笑道:“洪队长好啊!” 说着,不留痕迹的推了下旁边还在沉睡的布四。 “洪队长好!” 布四立马被惊醒,听到哥哥的话,迷迷糊糊的跟着打了声招呼。 “醒了?” 洪鹰神色复杂的转头看着这两兄弟。 对于这两兄弟,洪鹰并不陌生,或者说很熟悉。 因为他们的哥哥布一,以前和自己同属于亲卫队,只是可惜了! “不小心睡着了!” 布三布四有些尴尬。 洪鹰随口回道:“这种天气,容易睡着也正常。” 布三连忙岔开话题,问道:“洪队长,您怎么过来这边啊?” ”无聊……四处走走,就走到这了。” 洪鹰叹了口气,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的?” 布三回道:“我们被调过来这里解石。” “解石?” 洪鹰有些奇怪地看了两兄弟一眼,问道:“那你俩怎么在这打瞌睡?” “刘师傅还没让我们开始。” 布三笑着摇了摇头。 刘一眼让他们今天过来,结果还是没让两兄弟开始解石,百无聊赖的两兄弟只好继续在屋檐下的走廊打瞌睡。 洪鹰明白的点点头。 大院中基本都是废料,小院中的原石倒都是没分辨过的。 看来刘一眼是在教陈松和杨昊两人相玉。 布三看着院中的刘一眼三人,好奇地对洪鹰问道:“洪队长,那两个年轻人是谁啊?都是刘师傅的徒弟吗?” 洪鹰摇头道:“不是!” “不是?” 布三一愣。 那天他可是听到那名短头发的青年称呼刘一眼为师傅的啊。 布四也一脸迷糊地问道:“洪队长,那他们是谁啊?” 洪鹰看到两兄弟一脸好奇,伸手指着杨昊问道:“短头发那个是刘师傅的徒弟,叫杨昊,他是杨老爷子的孙子!” “杨老爷子?哪个杨老爷?” 两兄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能让洪鹰称为杨老爷子的人。 “杨德巍杨老爷子!” 提起杨德巍,洪鹰一脸肃然。 “玉尊!” 两兄弟忍不住惊呼出声。 对于玉尊,当地任何一个人都不陌生! 他们能免受战乱,能有一段和平期,说起来还多亏了玉尊。 没想到刘师傅的徒弟是玉尊的孙子,难怪了。 布四问道:“那另外一个呢?” “另外一个啊?” 洪鹰一脸神秘地道:“他就更不简单了!” “他是谁?” 两兄弟一脸紧张地看着洪鹰。 他们当然知道那名青年不简单,不然怎么能让刘师傅都向他咨询。 对于那名青年,他们两兄弟那天听了他的一番话后,心中也佩服不已。 “他不是刘师傅的徒弟。” 洪鹰看着远处头发披肩的陈松,想了想,缓缓道:“他叫陈松,说起来应该算是将军的小师叔!” 布三布四一脸骇然地看着在弯腰观看着原石的陈松,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自己没听错吧? 他竟然是将军的小师叔! 洪鹰看着呆若木鸡的两兄弟,心情大好,忍不住说道:“说起来,他也算是我的小师叔!” 说完心中却是暗叹一声。 可惜人家不认可这关系啊,不要说自己,就连将军人家都看不上啊! 布三有些结巴地赞叹道:“难怪……他那么厉害……” “你们怎么知道他厉害?” 洪鹰有些阴冷地盯着这两兄弟,问道:“你们和他起冲突了?” 陈松功力尚在恢复中,不会被这两兄弟给欺负了吧? 还是说这两兄弟被陈松欺负了? “我们哪敢啊!” 布三一愣,连连摇头道:“不过他真的知识很渊博!” 当下,布三一脸佩服的说起那天的事。 洪鹰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起冲突,不然这事还真不好处理。 当听到两兄弟背诵祖上的相马经给陈松,洪鹰饱满深意地看了两兄弟一眼。 至于什么相马经,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布三布四,你们过来下!” 远处传来刘一眼的喊声。 “洪队长,我们先过去了。” 布三布四打了声招呼,快步向刘一眼走去。 洪鹰觉得有些无聊,也有些好奇,起身跟在两人身后。 “刘师傅,有什么吩咐吗?” 走到刘一眼面前的布三问道。 “把这几块按切线解开。” 刘一眼指了下几块在切面已经画好切线的原石,看到跟在两兄弟后的洪鹰,笑道:“洪队长来了啊,找陈松吗?” 对于这个用命来保护吴邦民众的汉子,刘一眼还是很有好感的。 “刘师傅好!” 洪鹰对陈松和杨昊也点头示意下,道:“你们忙,不用管我,我就无聊过来看看。”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二十七章:诡异的眼睛 刘一眼点点头,对布三布四两兄弟道:“你们先解吧。” “好的!” 已经闲得有些发慌的两兄弟,立马蹲下准备把其中一块原石抱起,看到切面上的所画的线,不由一愣。 切面上的画线跟他们以往看到的完全不同,这上面的画出来的线不是画在裂痕上,而是画在裂痕旁边三毫米的位置。 布三抬头对刘一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刘师傅,是按上面画好的线切开?” 刘一眼笑道:“是的,我特意把线划粗了一点,你们沿着这些线解开,切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别切出线了!” “好咧!” 确认后的布三不再言语,和布四两人把这块直径六十公分左右的原石放到切石机的工作台上,两人暗暗庆幸拿过来的切石机是最大型号的,不然还真没法切。 布三调整好原石的位置,双手扶住原石的两边。 布四启动发电机后,走回来按了下切石机的启动开关,顿时切石机上的锯片快得变成了一团白光。 布三小心翼翼地慢慢向前推动原石,快速转动的锯片在碰到原石的一刹那,发出刺耳的声音,锯片切在原石上,不时发出火星。 布四连忙从旁边的水桶中,用勺子打起一勺水,向锯片和原石的接触位置浇上去。 陈松看着这两兄弟的动作,心中震惊不已。 布三双手的力度非常大,也很稳,将原石往前推进时,锯片落在画线上,没有丝毫的偏差。 要知道这块原石虽然只有一半,可重量却接近百斤,他却能像没有重量般整块同时推进! 而布四更离谱,握住勺子的手稳得连呼吸时候都没发生抖动,往下浇的水线,竟然整条的粗细都是一模一样,笔直的落在锯片和原石的接触位! 这是多么恐怖的控制力啊! 自问自己在修为全盛的时候,恐怕也没有布四做得那么好,那么自然! 刘一眼和洪鹰此时也一脸惊叹。 解石的人他们都见过不少,但稳成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杨昊赞道:“师傅,他们两个好厉害啊!” “什么?” 现场锯片切割原石发出的声音太大,令刘一眼有些听不清杨昊的话,看着原石才切进几厘米,不由对对杨昊示意下,带头向屋檐下走去。 来到屋檐下,切石发出的声音变小了不少,刘一眼直接在走廊坐下,向杨昊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杨昊佩服地道:“师傅,他们两个解石好厉害啊!” 刘一眼肯定地道:“他们的解石水平应该已经超越了甲等!” 甲等的解玉人他见过不少,但没见过有谁能拥有这样的水平。 “复杂的事情简单做,就是专家,简单的事情复杂做,就是行家,重复的事情用心做,就是赢家,这道理谁都懂,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 看着在解石的两兄弟,刘一眼感慨万千地道:“做好一件事、一项工作很容易,难的是每天、每月都把同样的一件事情做好,哪怕这件事再小、再不起眼、再不需要什么技巧与能力,也能恒久地做到位、做扎实。” 杨昊问道:“师傅,是不是也是熟能生巧?” 刘一眼摇头道:“这不仅仅是熟能生巧的问题了,他们在解石一道可以说已经做到了极致,不是认真研究,精益求精的话是不可能达到如此境地。” 杨昊点点头,想了下,还是问道:“师傅,这日复一日的重复同一件事情,怎么解决烦躁和心不在焉?” “烦躁?心不在焉?” 刘一眼一愣,问道:“你想问的应该是因为枯燥而走神是吧?” “是的,师傅,就是这长时间做一模一样的事,怎么避免走神问题?” 这人做任何事开始都会有一段时间的热度,过了后就会变得很冷淡,得过且过,变成任务式,失去最开始的热情,甚至还会产生放弃的想法。 刘一眼指着布三布四两兄弟,问道:“你觉得他们坚持下来的原因是什么?” 杨昊沉思了一会,回道:“生活?” 刘一眼点头道:“都是生活所迫,不然谁愿意从事这种危险的工作。” 当地所用的解石机,毫无安全可言,全靠自己小心,稍不留神就会发生事故。 刘一眼继续道:“这生活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还有来自安全的问题也容不得他们有丝毫分心,他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解石,久而久之,就会不断突破成恐怖的控制力和找到最安全的做事方式。” “明白了,师傅。” 杨昊明白地点头道。 不专心和失去热情,是兴趣使然,完全是师傅之前说的那样,是人还没到绝境,还有别的选择。 而布三布四两兄弟选择解石,完全是生活所迫,没有任何兴趣可言,只是单纯的为了生计。 解石的过程中,随时都会存在危险,一旦发生事故,他们将永久失去干活的能力,导致他们必须要无比小心和谨慎,根本就不允许他们有丝毫走神。 听到刘一眼的话,陈松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的两兄弟。 这两兄弟身为普通人,只因日复一日的解石,不断专心重复做一样事,就拥有比武者还强的控制力,自己是否可以仿效他们呢? 自己的内功心法没有匹配的招式,一直以来对各种兵器和招式都试过,但始终是缺少那么一丝契合度。 平时在大家都不使用元气的比试中,自己的枪法比不过大师兄孔逸宸,拳脚比不过二师兄石铭泽,鞭法比不过三师姐慕容潇,刀法在老头子手上走不过三招…… 至于剑法,陈松不由想起了那个令自己产生阴影的书生,听老头子说不动用元气的话,普天之下能在那书生手中能过一招的人还没发现。 他们都有着合适自身的招式,而自己看似什么都会一些,但没有一样是精通的! 虽说技多不压身,但修炼一道,在于精而不在于多,多少人凭借一招走天下。 自己与其什么都练,什么都不精,不如尝试先专心把其中一门提升到极致,万法同源,说不定其它的也能融会贯通。 想到这,陈松不由兴奋起来。 “刘师傅说得很对,以前我们我们参军也是为了混口饱饭,刚入伍的时候,为了能留下,也为了能在战场上活命,一个个拼了命的训练,从最早的枪都握不稳,到现在百发百中。” 洪鹰想起了那段艰难的日子。 当时四处战乱,民不聊生,要不是当时身为地主的吴老爷子拉起队伍,成立吴邦,估计他们这些民众都很难存活下来。 后面吴邦的民众不断增加,但军队的数量始终在一万以下,因为吴邦大量的财物都用在民众的身上,矿脉的产量就那么多,所以养不起庞大的军队。 鉴于民众的热情,也为了增强部队的整体素质,采用了百中选一的制度,能入伍的无一不是被人羡慕的对象。 而其它势力却恰恰相反,是个青壮都要,甚至还抓壮丁,可惜他们都是以捞钱为主,不断剥削民众,让民众不断逃离到吴邦,后面有所收敛,加大待遇才勉强留住部分民众。 杨昊留意到洪鹰在说百分百中的时候,眼睛泛起一片红光,忍不住心中一惊,问道:“洪队长,您的眼睛……怎么那么红?” “是哦,洪队长,您的眼睛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松看着洪鹰的眼睛也一脸诧异。 刚才看到洪鹰微红的眼睛还以为是他伤心造成的,现在细看,并不是难过或者流泪后该有的红色。 “我的眼睛红色的?” 洪鹰一愣,摇头道:“可能这几天心情不好吧!” 杨昊急道:“不是,洪队长,您刚才眼睛突然红得很奇怪,感觉……感觉有些诡异!” 听到杨昊的话,刘一眼也好奇地看向洪鹰的眼睛,发现还真有一层淡淡的红色,但并没有杨昊说的那种奇怪的红色。 “诡异?你看错了吧?” 洪鹰直接懵了。 自己的眼睛难道自己还不知道? 哪来的红色和诡异。 “真的!” 杨昊看洪鹰不相信,连忙说道:“您再说下百发百中,刚才您说这句的时候我看到的。” 洪鹰看到杨昊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于是说道:“百发百中!” “还真的有变化!” 刘一眼和陈松惊讶地看着洪鹰的眼睛。 原本眼球上只是一层淡淡的红色,在洪鹰说这话的时候,红色直接加深了。 “怪事!” 刘一眼和陈松惊奇地看着洪鹰的眼睛,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这……我的眼睛真的是红色?” 看到刘一眼和陈松都点头,洪鹰顿时心中有些慌乱。 自己眼睛什么时候变成红色的? 杨昊摇头道:“刚才不是这种红色!” “不是这种红色?” 刘一眼和陈松有些诧异地看着杨昊。 刘一眼问道:“你刚才看到的红色是怎样的?说具体些!” 杨昊回忆了下,道:“就是……就是一片血红色,很诡异,很红很红的,看起来很诡异,有种……看着害怕的感觉!”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二十八章:眼睛变异? 听到杨昊的形容,刘一眼感觉一头雾水,追问道:“你确定刚刚没看错?” 杨昊肯定道:“师傅,我绝对没有看错。” 刘一眼不禁皱起了眉头。 刚才看到洪鹰说那几个字的时候,眼睛的确会变颜色,那么证明杨昊说的是对的才是,可为何洪鹰再次说那几个字的时候却没有出现杨昊所说的那种诡异的红色呢? “百发百中……” 陈松突然灵光一闪,问道:“这莫非和枪法有关?” “很有可能!” 刘一眼也顿时反应过来,对洪鹰道:“洪队长,你要不拿着枪再说一遍?” 洪鹰摸了下腰间,发现空荡荡,有些无奈道:“我今天没带枪。” 自从回到吴邦,这两天他都情绪不佳,一天到晚就像个木头人呆坐着,根本没心思关注这些,也没有重新去配枪。 “洪队长,您要不把这树枝当枪试下。” 杨昊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枝,递给洪鹰。 洪鹰点头接过。 听到杨昊把自己的眼睛说得那么邪乎,刘一眼和陈松也那么肯定,他也想搞清楚自己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把手中的树枝当成枪,指着远处的一块原石,说道:“百发百中。” 洪鹰的声音不大,却透露出强大的自信,手中的树枝仿佛化身为真正的枪支,整个人透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出现了……就是这种红色。” 杨昊看到洪鹰的眼睛就泛起了那种诡异的红光,忍不住大喊出声。 刘一眼和陈松看着洪鹰的眼睛,心中一惊。 洪鹰原本就有点淡红色的眼球,伴随着洪鹰的声音直接变成了血红色,尤其是旁边的眼白部分,通红通红的,红得渗人,给人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这什么情况啊? 看到洪鹰眼中的红色开始出现退散,刘一眼连忙掏出手机,快速对着洪鹰的眼睛拍了张照片。 “怎么样的,我看看。” 洪鹰把手中的树枝一丢,拿过刘一眼手上的手机。 看到照片,不由自主地浑身一哆嗦。 这真是自己的眼睛吗? 怎么红得那么诡异!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恐怖片的画面呢。 照片中只有一双通红的眼睛,红得很妖艳,很诡异! “这什么情况啊?我的眼睛怎么会这样?” 洪鹰声音颤抖地问道。 自己的眼睛变成这样,那不成了怪物了? 刘一眼安慰道:“洪队长,先别着急,你最近有没感觉到眼睛有什么不适啊?” “没有什么不适啊!” 洪鹰非常仔细地回忆了一遍,并没有不适的地方。 杨昊建议道:“要不您拿支真枪试试” 刘一眼听了连连点头,道:“杨昊说得没错,你这眼睛估计就是因为枪的原因,不然不可能一提到百发百中就会变色。” “我去拿枪。” 洪鹰把手机递回给刘一眼,一脸着急地转身向大院门外跑去。 这事情不搞清楚,始终感觉心里不踏实。 千万别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毕竟回来的时候,自己等人走错过一段路,进入了部分魔域的区域,为此还丢了十几名兄弟。 不多时,洪鹰直接扛着一把突击步枪回来。 “洪队长,您的眼睛红了好多啊!” 杨昊惊疑出声。 原本消散为淡红色的眼睛,颜色又加深了不少,虽然和消散前的红色没法比,但已经非常明显的看到血红色了。 看来这事还真是和枪支有关。 洪鹰抱着枪问道:“要怎么做?” 刘一眼道:“就按你平时射击那样,随便瞄准一样东西吧。” 洪鹰点点头,将突击步枪双手举至胸口,枪托抵到肩窝,双腿前后左右自然分开,膝盖稍弯,上身也向前微弯,令身体的重心下降并前移,瞄准远处的一块原石。 在动作完成的一刹那,洪鹰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无我的状态,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让人潜意识地忽略他就站在自己身边。 “那么邪乎?” 刘一眼三人暗暗惊讶。 明明一个大活人在就眼前站在,可就好像空气一样,看到了也会自动过滤他的存在。 这样状态的洪鹰,在战场上岂不是有着天生的优势? 陈松感觉现在洪鹰的状态有点像刺客,有种融于天地,让人无视的错觉。 三人收敛心神,往洪鹰的眼睛看去,一看之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同时心里都有些发毛。 洪鹰的眼睛泛起了比刚才还要妖艳的红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宛如死神般,给人冷若刺骨的感觉,在这炎热的天气下,让人打心底感受到一股寒意。 刘一眼快速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说道:“洪队长,可以了。” “怎么样,看出怎么回事了吗?” 洪鹰把突击步枪收起。 “你这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刘一眼叹了口气,把手机递给洪鹰,道:“你自己看吧,我也没听说过这样的。” “这是我的眼睛?” 洪鹰接过手机,有些发愣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 难道自己遇到了什么,眼睛变异了? 那岂不是要变怪物? 不过这眼睛看着好酷啊! 要是大晚上,估计能把敌人吓死。 想到这,洪鹰忍不住乐了。 “洪队长,你怎么了?” 看到洪鹰看着照片,突然露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刘一眼三人都诧异莫名。 眼睛都变成这样了,还笑得那么开心? 洪鹰回过神,把手机递还给刘一眼,着急地问道:“我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的?” 刘一眼接过手机,沉吟了下,问道:“你最近有没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例如视力变好或者变差?” 这眼睛发生变化,通常影响最直观的就是视力问题。 而且现在洪鹰的情况,只有握枪或者提到枪的时候才会眼睛变红,根本就不是什么红眼病之类的。 洪鹰不断在脑海中回想最近看到的东西,突然有些惊喜道:“还真有,我发现晚上时候不用灯都能很清楚的看清东西,就像白天一样。” 这两天自己呆在帐篷内发呆,觉得黑暗能让自己舒服些,并没有让守卫开灯,但却能清楚看清帐篷内的所有东西。 “夜视能力提升?” 陈松和刘一眼惊讶地对视一眼。 刘一眼对陈松问道:“小友之前有听说过这种情况吗?” “夜视”即是在夜晚以及类似于夜晚的黑暗环境中,依旧能够保持良好或较好视觉的能力,可也没听说人的眼睛会变红色的啊! “没有!” 陈松摇头道:“人是有夜视能力,不过强弱不同,有些人类对光敏感度特别好的,能够依靠非常微弱的光源看清物体,但也不会出现眼睛变红的情况。” 杨昊喃喃道:“眼睛变红色……那不是猫吗?” 听到杨昊的话,刘一眼没好气地道:“猫的眼睛晚上还会闪闪发光呢!” 陈松感觉眼前一亮,道:“说不定洪队长的眼睛还真会发光呢?” 刘一眼有些无语地看着陈松。 这小子怎么和杨昊一样,和自己杠上了呢? 难道自己太好说话,在他们心中失去了威严? “刘师傅您别误会。” 陈松看到刘一眼看过来的眼神,连忙解释道:“洪队长既然眼睛都会变红,不排除也会发光啊。” “是啊,师傅。” 杨昊在一旁连连点点头,道:“眼睛都会变红,说不定还真会发光呢,试试不就知道啦。” 刘一眼有些好笑地看着两人,对洪鹰道:“洪队长,我们细看下你的眼睛,不介意吧?” 洪鹰道:“没事,刘师傅,你们想怎么看都行。” 刘一眼看了眼走廊的地面,道:“那就劳烦洪队长你躺下,把眼睛睁大。” “好的。” 洪鹰把步枪放到一边,在走廊中躺了下来。 刘一眼蹲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撑开洪鹰的眼皮,仔细查看起眼睛的情况。 发现洪鹰的眼球有淡淡的红色,眼球表面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将左右手都握半拳,捧在一起,留下中间一条很小的缝隙,轻轻放在洪鹰的眼睛上,遮住外界光线,把头伸上去,透过拳头的缝隙往里一看,顿时惊呼道:“还真会发光!” “什么情况啊!” 听到刘一眼的话,洪鹰大惊失色。 心中慌得一匹! 这下自己不会真的变成怪物了吧? 不然这眼睛怎么又红又发光的。 一旁的杨昊一脸兴奋。 哈哈! 没想到自己蒙对了。 刘一眼继续观察了一会,越看越心惊,起身对陈松道:“小友,你来看下吧。” 他始终想不通一个人的眼睛为什么能变成这样! 陈松闻言,立马蹲下,按照刘一眼刚才的动作看了一遍,发现洪鹰的眼睛在漆黑的拳缝中,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宛如群星在闪耀。 观察了好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洪鹰道:“洪队长,你幻想自己现在拿着枪,在战场上厮杀。” 洪鹰强行按耐住心中的不安,回忆起过往的战役,却一下子就想起了被炎林带队伏击的事,忍不住咬牙切齿,想到为此失去的三百多号弟兄,眼睛逐渐湿润起来。 正在动用元气至眼睛来仔细观察着洪鹰眼球的陈松,突然看到洪鹰原本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的眼球泛起了一片血红色,瞬间把整个眼球都占满,而且红色越来越浓,越来越艳,最后宛如红宝石般,流动着无情幽冷的妖艳光芒,接着又被一片浓雾所覆盖,惊得立马松开了放在洪鹰眼睛上双手。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二十九章:眼睛返祖 陈松把捂着洪鹰眼睛的手松开后,看到洪鹰的眼睛一片通红,眼球表面的毛细血管异常粗大,仿佛要爆开一样,一脸不可置信地喊道:“返祖!” 听到陈松喊声,刘一眼也一脸震惊地看着洪鹰的眼睛,顿时恍然大悟。 恐怕也只有返祖才能出现又变红又发光的情况! 洪鹰直接被陈松的叫声中断了幻想,眼中的红色逐渐退散,恢复到淡红色的状态,一脸懵圈地问道:“什么是返祖?” 杨昊也好奇地说道:“是啊,师傅,这返祖是什么?” 刘一眼对洪鹰和杨昊两人问道:“你们知道人和其它动物的视觉区别吗?” 杨昊想了下道:“其它动物比人的视力好,可以夜视。” 洪鹰回道:“动物的眼睛能在夜晚会闪闪发光,而人不能。” “你们说的都对!” 刘一眼点头问道:“那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洪鹰直接摇起了头。 杨昊看了眼洪鹰,有些不确定地回道:“是不是人类没有这个夜视的功能?” 刘一眼直接反驳道:“人类有夜视的功能。” “师傅,那既然人类有这夜视功能,为什么还要靠灯光啊?” 杨昊非常理解不了刘一眼的话。 既然有夜视功能,那不是晚上不用灯光都能看清东西吗? 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没听说过谁有夜视功能的啊! “我们从生物进化方面来说吧。” 刘一眼思索了下,继续道:“人类是最先使用工具的一批灵长类动物,人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对火光和太阳的依赖远远高于其他动物,很多古文明都以太阳以太阳或者火焰为图腾即可证明这点,人类在进化过程中选择了火与光,自然就离开了黑暗,长期居住生活在明亮的环境中,即使到夜晚也有火光照亮,使得夜视能力不再成为人类的生存必需能力。久而久之也就退化了。” 杨昊明白的点头道:“也就是说人类不是没有夜视能力,而是将已有的夜视能力退化了,所以其它动物的夜视能力要比人类好?” “是的!没有夜视能力,并不会较大影响人类的生存能力,所以逐渐退化了,不过还是有大概百分之十左右的人类具备夜视能力。” 刘一眼笑道:“眼睛里有视杆细胞和视锥细胞这两种感光细胞,视杆细胞是和夜视能力有关,不过人类的视杆细胞不发达,所以夜视能力没有其他诸如猫之类的动物发达。” “没想到那么多人具备夜视能力?” 一旁知悉聆听的洪鹰有些失落。 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有这技能呢! 刘一眼看着洪鹰笑道:“是有很多人有这能力,不过后面因为长期面对灯光,或者不怎么用到,大多数都在后天退化了,所以小孩子的夜视能力很好,长大了反而不借助灯光就看不清。” 洪鹰顿时松了口气。 谁都希望自己独一无二。 要是满大街都是,那自己就没优越感了。 杨昊一脸疑惑地问道:“师傅,既然那么多人有夜视能力,眼睛的颜色又那么好分辨,为何没见到过呢?” 陈松插话道:“那是因为很多人先天具备,又能把夜视的能力保存下来,所以眼睛颜色不会变,而那些没有把夜视能力保留下来的,直接退化就更看不到了。” “那为什么我的眼睛会变红色,而其他人都没见到有? 洪鹰感觉还是不是很理解刘一眼和陈松所说的意思。 陈松有些无奈道:“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大致就是你眼睛因为充血而造成红色。” 这下洪鹰听明白了。 感情自己不是变异,而是自己眼球表面的毛细血管发生了充血,看起来血色布满整个眼球而已。 忽然想到什么,洪鹰担忧地问道:“这天天充血会不会突然爆血管,哪天把我眼睛弄瞎了啊?” “不好说。” 陈松摇了摇头,看到洪鹰脸色刷白,立马安慰道:“不过你这是后天刺激造成,只有与枪支有关才会刺激到眼睛,而其它时候并不会引起眼球充血,只要眼球不是一天到晚都充血就没问题。” “这样还好!” 洪鹰暗暗松了口气。 杨昊惊疑道:“这也不对啊,如果是充血,那为何洪队长的眼睛会发光?” “是啊,我这眼睛发光又是怎么回事?” 经杨昊这么一提,洪鹰刚放下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刘一眼笑道:“那是因为反光膜的闪亮细胞造成的。” 洪鹰和杨昊直接楞住了。 反光膜倒还算勉强能理解,这闪亮细胞又是什么鬼? 连陈松也完全听不明白刘一眼说的意思。 他没接触过现代的医学,实在不清楚这些名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一眼看着三人一脸懵地看着自己,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一般能夜视是因为在眼睛的结构中有一层反射膜,可以增强视网膜接受到的光强,从而在光线微弱的环境中拥有较好的视觉!别的动物之所以夜视能力比人类强,就是这一层名为反光膜的闪亮细胞,只要有细微的光线进入眼睛,这层细胞就能把光反射回去,让感光细胞有第二次机会捕捉到光,看起来眼睛是发光,但实际上是眼睛反光。” 看到三人点头表示理解,刘一眼继续道:“另外像猫之类少部分的夜行生物还具有感应热量,也就是红外线视力的能力,因为只要温度不为绝对零度的物体都会向外发射红外线,同时在红外线的视野中可以很容易分辨温度不同的物体,所以即便外界光源不足也可以视物,人类就是按这原理发明了夜视仪。” “那岂不是说洪队长的眼睛像猫的一样?” 杨昊一脸诧异。 “是的,和普通人的眼睛相比,猫眼只需六分之一的光线就能看见,所以洪队长的眼睛是一种返祖现象,只要与枪支有关,就会刺激眼睛进入到返祖的状态,完全具备夜视的功能。” 刘一眼有些羡慕地看着洪鹰。 有一双属于自己所在领域的眼睛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自己的眼睛完全是天赋的保留,再加上自己锻炼得来的,跟洪鹰这种本来已经退化的眼睛又重新觉醒出现在身上的返祖现象完全没法比。 毕竟自己的眼睛自己清楚,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已经出现衰老,明显感觉到眼睛已经不如以前好用,再想进一步突破已经不可能了。 而洪鹰刚觉醒,而且还是万中无一的返祖现象,又正直壮年,可以说成长的空间非常大! 杨昊也一脸羡慕地道:“想不到原来这返祖那么好,看来人类都退化了,我要是可以全身返祖就好了!” 刘一眼和陈松一脸古怪地看着杨昊。 陈松忍住笑意,问道:“杨哥你确定想全身都返祖?” 杨昊一脸兴奋地道:“是啊,那不就是和超人一样了吗?我听说以前的人力大无穷,甚至还能移山倒海翻,千里眼,顺风耳……” “你小子中毒了吧?还是神话小说看多了?” 刘一眼气得对着杨昊的脑袋就是一个暴栗,喝道:“让你好好读书,现在尽闹笑话!” 杨昊被敲得眼冒金星,疼得差点掉眼泪,揉着涨疼的脑壳,看到刘一眼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有些手足无措,求救似的看向陈松。 陈松连忙出声解围,道:“杨哥,你怕不是对返祖现象有什么误解吧,以前的人力气大是没错,但是移山倒海,那就不是人了,是神话中的神仙人物。” 杨昊偷偷瞄了下刘一眼,小声问道:“那返祖是怎样的?” “返祖现象是指生物体偶然出现了祖先的某些性状的遗传现象。” 刘一眼看着杨昊,哼道:“你要是全身返祖,那就会长出翅膀,全身长满长毛,还长尾巴!” “那……那么恐怖,那不成了怪物!” 杨昊惊得目瞪口呆。 “不然你以为!” 刘一眼冷哼一声,道:“别以为返祖都是什么好事,人类进化了多少年才能像今天这样,虽然有些好的能力因为用不到已经退化了,但整体都是最适合生存环境的。” 陈松补充道:“是啊,杨哥,这返祖是有好有坏的,就像我们吃的黄瓜,有时候上半截很苦,就是返祖现象。” 杨昊和洪鹰顿时明了。 这返祖返得不好,会适得其反! 洪鹰想了下,问道:“那这返祖能控制吗?” “现在不能,也许以后可以!” 刘一眼思索了好大一会,才继续道:“很多研究者都在研究,按照进化论来说,人身上的器官会逐渐发生进化或退化的现象,这种变化是一代代地遗传下去,但在千千万万次生育中,也会出现本来已经退化了的器官却突然间重新出现,仿佛某种长期被抑制了的微弱遗传因素突然又强化起来,可人体的基因太复杂,随时都会发生改变,太具偶然性了,暂时还是一个谜,无法控制!” 杨昊和洪鹰连连点头。 这其实就是退化造成基因潜伏起来,但一遇到某种变故,就会再次出现。 一想到自己的眼睛因为返祖拥有夜视功能,洪鹰瞬间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 自己这返祖返得好啊,哈哈! 以后夜视仪什么的在自己面前都是辣鸡!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三十章:翡翠质地和绺裂的关系 “刘师傅,原石都解开了!” 远处,解石机此时已经关停,传来布三的喊声。 “走吧。” 刘一眼带头向大院中间走去。 陈松和杨昊连忙跟上。 这两天,他们两人上午在废弃原石堆中不断寻找着少于五条绺裂的原石,可惜毫无进展。 但两个下午的时间,两人倒是初步掌握用肉眼来判断绺裂的距离。 虽然还未能达到百分百准确,但刘一眼在检查两人的掌握程度后,出奇地没有为难两人,让两人继续好好练习。 对于刘一眼为何在原石切面上画线让布三布四两兄弟解开也深感好奇。 “解得不错!” 刘一眼略微检查了下解开后放在地上的原石毛料,发现每一块都按照画线切开,并没有任何偏差。 听到刘一眼的表扬,两兄弟既兴奋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赞自己解得好,而且还是出自相玉大师刘一眼。 平时解石的时候,只有合格与不合格之分,大家都很忙,谁会去关注这技术性的问题。 刘一眼看着身水身汗的两兄弟,笑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 “啊?!” 两兄弟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布三抹了把汗,问道:“刘师傅,今天不继续解了吗?” 刘一眼回道:“今天要解的都解完了,明天再解其它的。” “哦,好的,那我们先走啦。” 布三对几人打了声招呼,和布四一起离开了大院。 这从中午开始,在烈日下连续干了两个多小时的活,还真的有些感觉吃不消。 平时解石都是在大棚底下,虽然也热,但好歹没被太阳晒到,况且每解开一块原石,都会休息上几分钟。 这过来给刘一眼干活,为了有个好印象,两人中途都是没停歇过,这全身心地投入难免会有些身心疲劳,也想休息一会,却没想到刘一眼直接让两人回去休息。 “师傅,为什么这切线您不画在裂痕上?” 杨昊看着地上这几堆已经完全解开,还把解开的片料按原本所在位置重新拼凑摆放在一起的原石,忍不住提出心中的疑问。 刘一眼弯腰在地上随意抽起两块片料,分别递给杨昊和陈松,道:“你两看看我的用意是什么。” 陈松和杨昊连忙接过查看起来。 两人手上的片料都差不多,宽度大致有五厘米,中间位置一条大裂痕,没什么种水色可言,质地也很粗糙,明显能看到颗粒感。 刘一眼向两人问道:“你们猜到了吗?” 陈松和杨昊同时苦笑着摇摇头。 这和废石差不多的料子,裂也明显,毫无颜色,能看到的也都看了,根本看不出刘一眼的用意。 等等! 陈松和杨昊同时有些惊喜地对视一眼。 两人把手中的片料放进旁边的水桶中打湿,再次拿起后,清晰看到片料上两侧有因为大裂而产生细小的绺,不禁相视一笑。 杨昊开心道:“师傅,您是不是开始教我们怎么看裂痕的深度啊?” “是的!一般从矿上出去的原石,只要表现好的,都会一分为二,能直接看到切面,所以先教你们常用到的辨认方式,也是判断半明料的绺裂。” 刘一眼看着两人手中的片料道:“从裂痕旁边解开原石,就可以清晰看到原本裂痕的深浅程度以及裂痕的具体走向。” 陈松兴奋道:“刘师傅,这具体是怎么分辨的?” “无他,唯眼熟尔!” 刘一眼道:“首先要观察表面裂的大小,根据裂痕的长度和宽度以及原石本身的质地变化来推算裂痕深浅和是否会产出绺,如果有绺产生,它的延伸情况和数量又是多少。” 陈松和杨昊顿时明了。 裂是因为翡翠原石受到外力的影响,加上自身的材质密度存在差异所产生的。 原石本身的密度不一样,所产生的绺裂自然也就不同。 先看裂的大小,结合原石的质地来推算出裂的走势和大小,然后再一步推算出裂是否会再次分出绺,绺又会是多少,大小又是如何。 杨昊有些头疼地问道:“师傅,裂在表面能判断出,可是这绺在暗处,如何进行准确判断?” 刘一眼没好气地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结合原石本身的质地变化来推算!” 看到两人还是不太明白,刘一眼解释道:“翡翠原石的绺裂与它自身的材质和密度息息相关,也就是它的质地,或者叫种,而裂基本上都是固定的,一眼就能分辨出,我们根据裂的走势情况就能分析出绺的,因为大多数绺都是从裂延伸出去的,你们明白了吗?” 陈松和杨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刘一眼看着还有些懵的两人,不禁头疼起来。 这到底是自己表达能力差,他们听不懂呢? 还是自己说的没问题,而是他们的理解能力有问题? 这教人怎么那么难啊! 自己到底要怎么教他们才能彻底明白呢? 沉思了好大一会,伸手从杨昊手中拿过片料,指着上面的大裂问道:“这是大裂对吧?” 看到两人点头,再翻到侧面,指着绺问道:“这些是绺对吧?” 陈松和杨昊两人忙不迟疑地点头。 “你们细看这块的质地,这几个位置是不是密度比较低,没有其它的位置高?” 刘一眼分别在片料的侧面上点了几下,看到两人点头,继续道:“这几处密度比较低的地方是不是就是绺产生的位置?” “还真是啊!” 陈松和杨昊仔细看了下,发现绺就是从这几处密度比较低的位置产生,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的。 刘一眼翻回表面有裂那面,道:“这密度比较低的这几处,上面的裂痕是不是比其它位置的要宽?” 陈松和杨昊顿时茅舍顿开。 同一条裂,质地越好的位置,裂的宽度就会小,反之就会大很多。 刘一眼翻回侧面,指着一处密度低的地方,问道:“你们看这处的绺,是不是比其它位置多?” 杨昊明白的点头道:“师傅,是不是先辨认出原石的具体每个部位的密度,再根据密度来看裂,最后再推断里面的绺?” “是的!密度越好的位置,绺都延伸不进去,你们看这上面,这一条绺从裂产生,到这位置就中断,是因为这位置的密度变大了,它延伸不进去了,我们称这种情况为种老裂不进,意思就质地越好,绺裂越难产生。” 刘一眼暗暗松了口气,从裂的位置开始,边往下划拉边说道。 陈松和杨昊两人这下完全明白了。 刘一眼突然看到片料上一条绺,微微有些诧异,伸手指着道:“这种绺你们要注意!” 陈松和杨昊连忙把脑袋凑上去。 看到刘一眼所指的那条绺的确有些奇怪。 “这是错位绺。” 刘一眼把那条绺用手指对着划过,道:“意思就是在绺形成后,由于相反两个方向力的作用,使同一条绺产生错位。” 杨昊皱着眉问道:“师傅,这错位绺岂不是很难判断?” 既然错位绺是两个力作用形成的,就代表它有可能隐藏在原石内的某一处。 刘一眼道:“也不算太难吧,仔细点还是很好分辨的。” 杨昊追问道:“师傅,那这错位绺是要怎么分辨?” 刘一眼嘿嘿一笑,道:“不急,等你们都找出少于五条绺裂的原石我就教你们!” 杨昊顿时语塞。 陈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奈地合上。 少于五条绺裂的原石,实在太难找出来了! 两人这两天都快把第一个原石搬空了,连裂痕少点的原石都没碰到。 刘一眼笑道:“以后你们下午就分辨片料的密度和裂与绺的关系,有些片料会厚些,里面的裂看得不是很清的话,你们就打强光灯看,说白了,绺裂就是和原石质地的差异大小有关,质地如果多样化,密度越不均匀,绺裂就越多,所以只有多看,你们才能有具体的印象。” 陈松和杨昊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同一块原石,除非种水非常好的,不然上面的质地都会存在很大的差异,这个差异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在裂上面,质地越不均匀,变化越大,绺裂就越多。 一旦质地均匀,哪怕种水很差,上面也不会有太多的裂痕,如果质地一致,那就直接连裂痕都没有。 杨昊问道:“师傅,那带有完整风化壳的原石也是这样看吗?” 刘一眼斜眼看着杨昊,道:“这最简单的明料你都还没会,就先别想那个了!” “你们要尽快准确判断出裂痕的大小,不然没法进行下一步!” 刘一眼抬头看到远处已经快被陈松和杨昊两人搬空的那原石堆,笑道:“等你们都找到少于五条绺裂的原石,我就教你们如何根据风化壳看裂!” 听到刘一眼的话,两人顿时兴奋起来。 “好好练习,看的时候多留意下裂痕和质地的关系。” 刘一眼说完,转头对一直在旁边看着,默不作声的洪鹰问道:“洪队长,要不去我那喝茶?” “好!” 洪鹰有些受宠若惊地道:“那就打扰刘师傅了!” 要知道初吴双和葛先生都没见刘一眼邀请过,甚至主动提出要喝茶都被拒绝。 刘一眼和洪鹰走后,大院中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陈松和杨昊两人,顶着烈日,默默地研究着翡翠原石上的绺裂。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三十一章:想成为顶级高手谈何容易 次日清晨。 洪鹰在东方泛白之际就已醒来。 几天已经没有好好休息的他,这一觉令他无比舒坦,整个都精力充沛。 最主要的是,昨天下午在刘一眼的住处喝茶之际,刘一眼仿佛看出洪鹰的困扰,跟他说了很多,也开导了很多。 他不知刘一眼为何突然那么重视他,但至少,他听进去了很多,在刘一眼的开通下,原本压抑的心情大为清爽。 对于被伏击一事,他也知道错不在他,但始终不能释怀。 站在帐篷的门口,看着原本充斥着营地的雾气被朝阳不断驱散,洪鹰感觉一阵莫名的烦躁。 “走,去刘师傅的院子。” 洪鹰向停在帐篷旁边的吉普车走去,守在帐篷外的守卫连忙跟上。 朝阳初升,映照大地,唤醒着万物,到处一片热闹的景象。 吉普车穿过营地时,看到迎着朝霞训练的人群,听着雄壮有力的整齐口号声,想到吴邦目前不容乐观的形势,洪鹰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吉普车在大院外停下后,洪鹰独自一人进入大院。 刚迈进大院的门口,就看到一个身影在院中的空地上飞舞,旁边站着刘一眼和杨昊,两人正目不转睛,一脸陶醉地看着舞动的身影,不由暗暗惊讶。 定眼一看,发现是陈松拿着一根细长的棍子在舞动。 只见陈松手中长棍轻颤,没有树皮的光滑棍身在朝阳照射下,反射出一片金色光泽,长棍的棍头在快速划动下,因为速度太快,泛起一道道白色光芒,光华璀璨,吞吐不定。 “这是把棍子当长枪用?” 洪鹰看到陈松的动作,忍不住瞳孔一缩,心中震惊不已。 这就是武者吗? 也太牛逼了吧! 只见陈松的身形灵如猫,手上的枪出速如镖,枪扎一条线,枪枪不见面,枪摆龙蛇现,势如游龙。 随着陈松的动作,洪鹰感觉自己都要沉沦其中了。 说起来这还是洪鹰第一次看到武者练武。 原本以为武者主要是修炼元气,使人的力量异于常人,造成巨大的破坏力,而对于招式什么的不会太讲究。 平时看电视电影,那些习武之人最多就是招式连贯和洒脱,却缺乏灵动和力度。 而陈松的动作实在是太优美了,太有力度感了,简直颠覆了洪鹰对武学的认知。 洪鹰第一次发现原来看人练武是那么享受的一件事! 此时陈松一个飞身,长棍一阵快速抖动,竟然在空中画出一片宛如实质般的梅花,每一朵梅花的产生都伴随着哧哧的破空之声,然后长棍打横一扫,那片刚画出来的梅花仿佛都被击中,全部支离破碎,瞬间消散在天地间。 洪鹰看得是目瞪口呆。 没想到一个人的速度能快成这样,向上跃起到落地之间,短短时间内竟然能做出如此多的动作。 棍头在空中留下的残影形成一片梅花图案不单止,还能最后再补一记横扫,在梅花图案消散之前到达,两个动作形成的画面衔接得天衣无缝。 恐怕电影特效做出来的效果都没这好看吧! 实在是太美,实在是太帅了! 刘一眼和杨昊此时也是一脸震惊之色。 他们两人以为陈松今天还是继续练习短棍的棍法,没想到他从后山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条细长笔直的长棍,去皮后说拿来练枪法。 而这用长棍演示的枪法简直比那短棍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简直就是出神入化,气势磅礴,上下翻飞间如龙蛇飞动,变幻莫测。 随着陈松收棍而立,那片舞动长棍而产生的浮光掠影也随之消散。 刘一眼,杨昊,洪鹰都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好!” 洪鹰看到陈松停下后,忍不住喝起彩来,兴奋地大喊道:“太帅了!” 陈松闻声抬头,看到洪鹰,笑道:“洪队长来了啊,早呀!” “早!刘师傅早!” 洪鹰边打着招呼边大步向三人走去。 杨昊对陈松问道:“我看到刚才空中出现梅花,这是梅花枪法吗?” “是的!” 陈松抹了把额头的汗回道。 杨昊一脸惊叹道:“原来梅花枪法真的有梅花啊,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这话说得,什么叫梅花枪法真的有梅花? 陈松有些无语地看着杨昊,想了下,回道:“我这才算入门。” 走到近前的洪鹰惊讶地问道:“你这才算入门?” “是的,枪乃是百兵之王,想练好可不容易,需要气力达枪尖,手眼身法步相结合,才能快速抖出像梅花的残影,同时出现的梅花数量越多就越厉害。” 陈松说着抖动手中的长棍。 长棍的棍头在晃动下,瞬间在空中带出几朵梅花,陈松接着收棍而立。 陈松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都刘一眼三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就看到半空中突然出现几朵梅花,等到陈松收棍而立,半空中的梅花才消散。 “这……” 三人有些目光呆涩地看着陈松。 一个人的动作竟然比残影消散的速度还快,很明显,陈松只是随意抖几朵枪花而已,不然绝对又是一片。 洪鹰不可置信地问道:“你都这样了还是入门?那顶尖的枪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杨昊也问道:“是啊,这枪法的好坏是怎么分的?” “其实枪法的好坏就是看抖出的梅花数量。” 陈松笑道:“能站着抖出枪花,代表力能达枪尖,掌握力的运用,而跳跃空中,抖动枪头,产生的梅花数量越多,说明越厉害,超过二十朵为入门,超过五十朵就是顶尖高手,超过一百朵就是宗师级人物。” “一百朵!” 三人膛目结舌地看着陈松。 这还是人吗? 让他们抖动枪尖都难,这一百朵是什么概念啊,而且要在第一朵梅花出现到消散的时间内完成,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要不是亲眼看到陈松刚才在空中抖出成片的梅花,他们都怀疑是不是遇到傻子,这简直就是荒天夜谭,痴人说梦。 杨昊好奇地问道:“那得练多久才能宗师级别啊?” “很难很难!” 陈松摇头道:“不然自古武者那么多,十八般武器每一项修炼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但能达到宗师级别的人却寥寥无几,更多的只能某项技艺纯熟精通。” 洪鹰惊讶道:“难度那么大?” 陈松点头道:“任何一项想要达到宗师级别,除了招式,还要把身法、内功等基础性质的武功练到一流的水准,不然根本练不成顶级的招式,更不要说是突破成宗师。” 杨昊笑道:“难怪你要天天练。” 洪鹰惊讶道:“天天练?” “是啊,陈松每天早晨都会练武!” 现在他和刘一眼每天早上都来看陈松练武,每一次看都觉得是一种不一样的享受,而且百看不腻。 洪鹰有些惊讶道:“每天练?怎么我看将军从未教过武啊?” 陈松笑道:“他不会兵器招式,应该是练拳脚。” 对于吴双的情况,陈松之前听他说过,自己师兄师铭泽从未教过他招式,只是教过一套内功心法。 之前看他暴怒之下,一拳把翡翠原石砸得四分五裂,可见他练的是拳脚,不过那天看他拳头砸在翡翠原石上还流血,可见他身体的筋皮骨还没练好,没跟上力量。 洪鹰回想了下,发现吴双还真是经常练拳,好奇地问道:“之前听你说,这武者也分内外两种,这内修的为什么也要练外的?” “其实都要,从入门的抻筋拔骨到后来的行拳走架,站桩练功,都是要内外兼修,不能内外同时兼修的,肯定不能说是内家功夫,或者说有所欠缺,层次不高,只是因为修炼系统的缺失,才造成这种内外之修的说法。” 陈松思索了下,继续道:“修炼指的是内修外练,修的是一口气,走五脏化五行通天地,外练的称武夫、练家子,他们追求的就一个练字,其实就是熟能生巧,熟而生精,其中筋骨皮,筋为首,柔韧之根本,力量藏呐之所,而骨是人的肉体根基,左右人的行动范围,故而有根骨一说,一个人的骨骼优劣,直接注定一个人日后的成就,皮为人体耐磨抗压的能力,就是挨揍的本事。” 刘一眼点头道:“断筋废武!” 陈松笑道:“是的,筋就是人行动的基础和根本,熬炼筋骨的目的是为了补拙和进一步提升爆发力和日后的成就,因为力量的提升必须载体也要跟上,不然到老一场空。” 杨昊不解地问道:“到老一场空?具体是怎样的?” 陈松微微一笑,道:“如果自身的力量够,却因筋骨不行而发挥不出来,或者自己的力量连自己身体都承受不住,那就相当于白练了,而且力量是相互的,都会有反弹,好比你用拳头打人,打得越大力,拳头就会感觉越疼,年轻还好些,因为身体韧性和硬度都在,年老了就不行了,韧性差,骨头也脆,这大力一拳打出,结果承受不住自己力量的反弹,敌人没死,自己的拳头反而先骨折了,那还不是一场空吗?” 还没等陈松说完,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要是自身的硬度不够,就变成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了。 说白了,像两人赤手空拳的对战,比的就是力度和抗揍能力。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三十二章:百艺通不如一艺精 杨昊笑道:“你每天坚持练武就是因为这个吗?” “不是!” 陈松摇头道:“我筋骨的强度已经远超我拥有的力量。” 从小就各种药浴,服用大量药物,加上严格打磨筋骨,早已令陈松的筋骨强度异于常人,甚至多次苦恼力量跟不上自身身体的强度。 杨昊一愣,问道:“你都已经把身体的筋骨练得超过自己的力量了,再练是为了什么?继续突破?” “突破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我还找不到合适自己的招式!” 看到刘一眼三人诧异地看着自己,陈松无奈地道:“我每天练习其实就是为了找出适合自己力量的招式!” 杨昊惊讶道:“我看你练得都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还不合适?” 陈松摇头道:“对于我们武者来说,还远远不够,何况我连力度都不能完全发挥出,炉火纯青还是个梦!” 刘一眼皱着眉问道:“也就是你缺少能让自己力量随心所欲的招式?” “是的,招式发挥不出力量。” 陈松点头道。 洪鹰问道:“那能不能像我们一样,一心一意的专门练习一个射击姿势?” 陈松看着洪鹰,笑问道:“洪队长,你确定你们完全就是一个姿势进行练习的?” “这……也不是……毕竟战场地形不是一成不变的,开始时候是练习一种,后面就是各种各样的练习,到最后都发现没有什么好练的,又变成练习其中一种。” 洪鹰回想了下,这射击的姿势需要配合各种地形,不同情况用的姿势都不同,要是系统学习,何止是百种啊! 陈松笑道:“那就是啦,万法同理,练武和你们练枪是一样的,也会越练越窄,习武首先是新手阶段,像内功、外功、拳脚、各种兵器招式等都要学,其次是入门之后的略有精通阶段,开始专攻某一项,例如有人专练剑、有人专练刀、有人专门练暗器,到最后,武功精进到较高境界,就开始琢磨刀法、剑法、棍法等武功的短板和漏洞,并加以改进和完善,在原基础上创出新的武功,甚至直接开宗立派。” 洪鹰回想下,当初自己还真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开始什么枪械都熟悉一遍,最后自己才选择步枪,熟练后,又去练习其它枪械,等到最后面,自己反而觉得突击步枪更适合自己,也就一门心思投入进去,成了一名狙击手,但说起来,都是建立在自己对各种枪械都精通的基础上。 刘一眼对此深表同意,说道:“这其实和学习是一样的,开始阶段什么都学,语文,数学,地理,物理,化学每一样都学,其次才开始专攻某一项,像有人专攻语文,有人专攻物理,有人专攻化学,到了最后路就更窄了,研究物理的可能专攻原子,分子,或者是粒子,如果成为学术大牛,还会创造出像量子力学这类新的课题来研究,这样就类似于开宗立派。” 杨昊顿时明了,问道:“这样说来任何一项顶尖的成就都是需要大量的基础才能达到融会贯通?” “是的,每一项都会涉及很多,就拿相玉来说,就涉及到地理,物理和化学,必须要触类旁通!” 刘一眼叹道:“其实很多人都有个误区,认为某项技艺顶级纯熟的人只会这一项,其实这都是错误的,每一项都有很多延伸的关联,如果没有其它相关的基础,很难达到炉火纯青!” 陈松认同道:“刘师傅说得没错,就拿我们武者来说,哪一个不是从小就练习各种武学,精通十八般武艺的是大有人在!” 杨昊不解地问道:“这也不对啊……这各种兵器的招式相互间好像也没冲突也没关联啊?为什么每一样都要练?直接从开始就练习适合自己的武器招式不行吗?” “理论上是可以,可这种天赋异禀的绝世天才是万中无一,更多的只能把十八般兵器都修炼一遍才能知道自己最适合什么武器,何况江湖险恶,往往就是那么一招半招的就决定分胜负也定生死!” 陈松沉吟了下,继续道:“熟悉各种兵器,就能知道兵器的长处和劣处,能帮助更快找出对手的破绽,无疑自己能多一分胜算,何况不熟悉其它武器的使用方式,又怎么能创出破解其它的招式,所以哪怕再天才的人,都不敢托大,都要熟悉其它的武器,他们往往能一招胜敌,背后所付出的血与汗,以及面对的各种凶险坎坷的情况,都是无法估量的!” 洪鹰感慨道:“看来这顶尖的武林高手也不容易啊,还得拥有如此多的才能。” 陈松深有感触地点道:“武者都是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修炼数十载,往往就是为了一招制敌。” 杨昊一脸担忧地问道:“你这没有匹配的招式那怎么办?” 陈松有些无奈道:“只能自己不断尝试,不过布三布四两兄弟解石时候倒给了我不少启发。” “什么启发?” 杨昊有些惊讶。 那两兄弟解石是了得,可这好像跟武者方面也没有挂钩的地方吧? “他们对力的控制!” 陈松笑道:“熟能生巧,他们两兄弟因为长期做同样一件事情,所以对裂痕的距离是了如指掌,对力的控制是随心所欲,卖油翁也不过如此。” 刘一眼有些诧异地问道:“莫非你是想专门练习一种兵器?” “是的!” 陈松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刘一眼皱着眉问道:“那不会对练习其它兵器造成影响?” 陈松摇头道:“不会,我因为是多种兵器同时练习,暂时还没有偏向于某一种兵器的用力方式,倒不会有影响。” 杨昊问道:“这力难道不是通用的吗?怎么还有区别?” 刘一眼白了杨昊一眼,道:“陈松说的是用力习惯。” 陈松笑道:“刘师傅说的没错,其实每天练习招式就是为了能练出和招式对应的力,练出力的感觉,再把这种感觉带到招式里去,这样练招式也就成了力的运用,在用招时不但使身体更活、更协调,最重要的是懂得如何把力集中到一点,不至于力量流逝,造成力不从心,可惜我发现自己那么久了也没有偏向哪一种兵器的用力习惯。” 洪鹰有些羡慕地道:“那不是挺好的吗?这样什么兵器都可以练!” 他可深知一旦养成某种用力习惯后,就怎么都无法改变过来,无论做什么都会潜意识地按照习惯来用力。 “可能吧!”。 陈松叹了口气,道:“可问题是我什么都会一点,又什么都不精,在高手面前,简直就是渣,毫无优势可言,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先集中精力把其中一项直接提升上去,至少不会输得太惨!” 洪鹰问道:“可不可以所有的都同步进行,到时候再一起同时提升上去?” 他看过一些玄幻电视剧,主角面对自身多种技能取舍问题的时候,通常都是全部技能都慢慢练到极限,最后再融合一起,就能比任何人都厉害,碾压吊打同级人,能越级战斗,比他高几个境界的也能轻松打败,也不知道陈松的情况是不是也是这样! “理论上是可行,可实际上完全不可能做到,因为人的寿命问题!” 陈松摇头道:“不说其它因数,单是时间上就不允许这样做,就按照十八种兵器来算,哪算天赋异禀,从开始学到宗师需要修炼十年,这就需要一百八十年了!” 三人顿时明了。 这正常人的寿命有几个能达到这样的? 那么长的时间,不要说黄花菜都凉了,估计菜地都被人挖掉建成不知道多少次房子了! 洪鹰有些尴尬地笑道:“那你也不用那么着急吧,说不定过几年就能找到合适的招式呢。” 陈松苦笑道:“我年纪已经不小了,在骨骼完全固定之前,如果还没有招式和力量相契合的话,恐怕这修炼一道往后的提升只会难上加难。” 三人都无语地看着陈松。 貌似在场这几人中年纪最小就是你吧! 你这让刘一眼情何以堪。 洪鹰不由偷偷看了下刘一眼,结果被刘一眼恶狠狠地瞪了回来。 杨昊强忍笑意,对陈松问道:“那你准备专心修炼哪种兵器?” 陈松沉思了好大一会,才回道:“还没确定,对于这个我也很头疼,不知道选哪种好,每种兵器感觉都差不多。” 杨昊道:“既然这样,你选自己最喜欢的兵器就行啦。” 陈松有些头痛道:“额……好像没有最喜欢的兵器,感觉都是一样。” 杨昊有些兴奋道:“不如选剑吧,电视里面的大侠都是用剑,携带也方便!” 听到杨昊的建议,陈松瞳孔不由一缩。 当初给自己留下阴影的那书生所用兵器就是剑! 说起来陈松最早练的就是剑法,而且当时还小有所成,只是那事之后,再加上发现剑和自己的契合度也不能圆满,他就刻意去避开剑,选择练习其它兵器。 看到陈松表情不对,刘一眼对杨昊喝道:“别乱说!” 杨昊撇撇嘴,有些委屈道:“师傅,我没乱说,现在都是高楼大厦,出行也是坐车,带把长枪多不方便啊!” “你又不是武者,别误导陈松,让他自己选!” 刘一眼瞪了杨昊一眼。 杨昊顿时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剑乃百兵之首,剑者君子之气……” 陈松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脸上阴晴不定。 自古兵器并没有高下之分,有的只是使用者的区别。 短兵携带容易,自己身法也够轻灵,剑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 想起那个书生,陈松不由纠结起来。 刘一眼三人看到陈松陷入沉思,不敢出声打扰,安静地等待着。 人的一生都会面临各种重要的选择,每一种都 会直接影响往后的道路! 他们不是武者,对于这种将会影响一生的决定,没法提供任何意见,也不敢妄言,只能靠陈松自行决定。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三十三章:装睡之人是叫不醒的 陷入天人交战的陈松,最终一咬牙,目光坚定地道:“好,我选剑!” “选剑?” 刘一眼一愣,连忙道:“这事你要慎重考虑,别被杨昊引导了!” 虽然知道陈松很有主见,也意志坚定,但刘一眼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陈松笑道:“放心吧,刘师傅,和杨哥无关,我觉得剑可能更适合我!” “嗯” 刘一眼点点头,不再多言,转头向洪鹰问道:“洪队长,一起吃早饭?” “好!” 洪鹰也不扭捏,跟随刘一眼向小院走去。 对刘一眼熟悉后,他发现刘一眼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毫无架子,也没那么多讲究,就像邻家老大爷一样。 吃过早饭后。 刘一眼在小院中给原石画着切线。 洪鹰则无聊地坐在大院中一块原石上,看着陈松和杨昊两人在搬运着原石。 看着在原石堆中搬出一块原石,看了几眼又重新搬出一块,看几眼又去搬出一块的两人,洪鹰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杨昊搬起一块原石,笑道:“我们在原石堆中寻找绺裂少于五条的原石。” 洪鹰一愣,问道:“在这废石堆中寻找?” “是啊!” 杨昊把手上的原石放在地上。 “你们两没事吧?这堆废石都在这放了十几年了,这风吹日晒雨淋的,没裂都变有裂啦,怎么可能还有少于五条绺裂的原石。” 洪鹰无语地看着两人。 杨昊瞄了眼小院门口,有些无奈道:“我们也知道啊,没办法,我师傅让我们找的。” “好吧,那你们慢慢找。” 听到刘一眼吩咐,洪鹰不再多言。 看着乐此不疲来回搬运的两人,洪鹰不由想起了当初自己刚入伍的时候,因为没有训练器材,都是一群人扛着废弃的原石进行训练,常常磨得手都脱皮流血,也没有一句怨言,可惜现在那群人已所剩无几。 想起往日的点滴,洪鹰不由眼眶湿润,唉声叹气起来。 “洪队长,你这怎么啦?” 耳边突然传来陈松的声音,把陷入回忆的洪鹰直接惊醒。。 “没,想起了以前一些事,有些伤感而已。” 洪鹰伸手轻轻抹了下眼角的泪水。 “洪队长,自从你回来后,心情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好啊!” 陈松索性在洪鹰旁边的一块原石上坐下。 “没办法,心态一时间调整不过来。” 洪鹰长叹一声。 自己何尝不想心情好些,可问题能吗? 陈松安慰道:“其实,那天你说的那些我在旁边也听到,错不在你。” “我知道,可我始终说服不了自己!” 洪鹰喃喃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我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也见过太多的生死,我以为我早已习惯,可这次这是三百多条性命啊,这都远超任何一场战役牺牲的人数,我真的没法说服自己!” 陈松顿时沉默起来,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导洪鹰。 有些人责任心非常强,明知道不一定是自己的错,但就是喜欢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而且还容易钻牛角尖,别人怎么劝都没用,除了让他慢慢想通外,别无他法! 此时的洪鹰完全是自我封闭的状态,就如同一个装睡的人,无论别人怎么叫都是叫不醒的。 洪鹰转头对陈松问道:“你说……如果因为你带队,而造成大面积的伤亡,你会怎么办?” 陈松不假思索地回道:“如果是我,我会找机会百倍奉还!” “百倍奉还?” 洪鹰苦笑道:“我就怕没有这个机会!” 陈松一惊,问道:“洪队长为何这样说?” 洪鹰眼睛通红道:“这次被伏击,不单是牺牲了三百多人,还坏了将军的大事!” 陈松好奇地问道:“这怎么回事?” “现在的吴邦完全处于风雨飘摇的状态,周边五家敌对势力现在同时联合起来,让我们的玉料根本无法正常运送出去,迫于无奈,才由我带队进行人工背运,没想到遭遇伏击。” 洪鹰深吸了口气,继续道:“这次伏击直接中断了我们玉料变现的渠道,玉料变不了现,资金就没法凑齐,将军将会失去参加矿权争夺的资格,一旦获取不了新矿脉,整个吴邦都会一夜之间被瓦解!” 陈松完全没想到事情那么严重。 当初自己在矿区的时候,就留意到矿脉好像要被采挖尽的情况,当时还以为矿脉挖完了直接换个地方再挖就行,没想到这矿脉还需要进行矿权的争夺。 难怪那天吴双闷闷不乐,垂头丧气的,原来是关乎到吴邦的命运问题。 陈松皱着眉问道:“就没有其它让玉料变现的办法吗?” 洪鹰叹道:“现在能把玉料变现的唯一办法就是把玉料运送出去,现在这条路也被堵死了!” 陈松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委托别人来运送行不行?” 洪鹰一脸无奈道:“可以是可以,可去哪里找这样的人啊!” 陈松微微一笑,道:“我认识一个。” “你认识?” 洪鹰一脸诧异地看着陈松。 自己没记错的话,陈松被自己在魔域边缘扛回来后,只在矿区和这里呆着,他去哪里认识的这种人啊? 陈松笑道:“是啊,她是个驮玉人,专门帮人运送玉料的!” “驮玉人?” 洪鹰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松,声音颤抖地问道:“这驮玉人在哪?” 之前吴双就是让他去找信得过的驮玉人,无奈多方打听都毫无头绪, 吴邦在中断和玉商的来往后,经过那么多年,现在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圈子里的人,更不要说信得过的了,没想到陈松竟然认识。 陈松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陈松的话无疑像一盘冷水浇在洪鹰的头上,令洪鹰激动的心瞬间冰凉。 就在洪鹰失望透顶时,陈松道:“不过你们应该能查到她在哪!” “我们能查到?” 巨大的落差反应,让洪鹰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有些发愣地看着陈松。 “是的!” 陈松点头道:“因为她就是你们吴邦的人!” “我们的人?他是谁?” 洪鹰完全懵了。 自己从未听说过吴邦里面有谁是驮玉人啊! 陈松笑道:“昂山朵悦。” “昂山朵悦?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名字啊……你确定是我们吴邦的?” 洪鹰不断思索着,发现压根就没听说过这名字。 吴邦的一切自己还算熟悉,但凡有些能耐的人,自己不可能没听过,能做驮玉人,不可能默默无闻才对啊! 陈松一脸肯定地道:“她的确是你们吴邦的,她母亲是昂山嫂子。” “竟然是她!” 洪鹰大感意外。 他对昂山嫂子并不陌生,当初吴老将军收留她们母女两人的时候,他就和吴双就在旁边。 那一年,他和吴双都还是青葱少年,没想到一转眼,当初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为了驮玉人。 “事不宜迟,得赶紧通知将军。” 洪鹰激动地站起身,对陈松道:“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 陈松犹豫了下,才起身和洪鹰向大院外走去。 他正好也有些问题想问下吴双。 正在努力寻找少于五条绺裂的原石的杨昊,抬头看到快要走到大院门口的陈松和洪鹰,连忙喊道:“陈松,你去哪啊?” 陈松闻声止步,回身喊道:“去吴大哥那,你去不去啊?” “好啊!” 杨昊有些欣喜,连忙起身向陈松跑过去。 这段时间天天都在院子里,他早就想出去溜达了。 “杨昊留下!” 宛如一只即将脱笼的小鸟般,飞奔着的杨昊,听到这略带威严的声音,顿时焉了。 “刘师傅!” 陈松和洪鹰看到出现在小院门口的刘一眼,连忙打招呼。 “嗯!” 刘一眼对陈松笑道:“快去快回!” “好的!” 陈松给了杨昊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转身和洪鹰一起快步出了大院。 “师傅!” 杨昊耷拉着脑袋走到刘一眼面前。 刘一眼看着无精打采的杨昊,问道:“想出去溜达?” 杨昊一惊,连忙回道:“不敢!” 刘一眼笑道:“我又没限制你自由,你想溜达随时都可以。” 杨昊心中一片慌乱,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看到杨昊惊慌的样子,刘一眼叹了口气,道:“你要觉得闷可以四处走走。” 杨昊一脸错愕地看着刘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傅您说真的?” 刘一眼笑眯眯地看着杨昊,道:“真的,别耽误练习就行!” “谢谢师傅,师傅万岁!” 杨昊惊喜地欢愉雀跃起来。 看着兴奋得像小孩子一样的杨昊,刘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师傅,那我去找陈松啦!” 杨昊说着转身就要往大院外跑。 “站住!” 刘一眼直接把杨昊喝住。 “师傅,怎么啦?” 杨昊疑惑地转身看着刘一眼。 这不是同意自己出去了吗? 怎么还把自己喊住? “你怎么就没点眼力呢?” 刘一眼感觉很头疼。 真不知道说他城府深还是天真好! 有时候他很会看人脸色,有时候又天真得要死。 要不是自己对他有所了解,恐怕都觉得他是装疯卖傻,心机沉重之人。 “师傅,您是说陈松找吴将军有要事?” 杨昊蓦然醒悟过来。 刚才他在原石堆中专心寻找着符合要求的原石,距离洪鹰所坐位置有些远,所以并没有听到陈松和洪鹰的交谈声。 刘一眼赞赏地看着杨昊,道:“肯定啊,不然刚才洪鹰怎么没直接把你喊上。” 杨昊不解地问道:“陈松找吴将军有要事,怎么变成是洪队长喊他去的?” “具体我就不太清楚了!” 刘一眼摇了摇头,道:“不过我刚才看到洪鹰和陈松商量着什么,然后洪鹰起身走了两步才回头,陈松犹豫了下才起身和他一起走的。” “师傅,这您都看能到?” 杨昊一脸震惊地看着刘一眼。 师傅不是在小院里面给原石画切线吗? 难道他的眼睛难道已经厉害到能看穿墙?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三十四章:洗衣舞 杨昊看了眼小院与大院之间的围墙,问道:“师傅,您能看穿围墙?” “想什么呢,你以为我是超人啊,能拥有透视?” 刘一眼白了杨昊一眼,没好气地道:“我要是有这能力,早就无敌了,还用在原石上摸半天?” “也对哦!” 杨昊想想也是,看着刘一眼,好奇地问道:“师傅,那您是怎么看到洪队长和陈松的交谈的?” 刘一眼迟疑了下道:“我刚才就在小院门口坐着,刚好角度可以看到他们。” “小院门口?” 杨昊好奇地往刘一眼身后的小院门口看去。 发现角度好像不对啊! 小院门口的位置和刚才洪鹰所坐的位置根本就形成不了视线的角度。 杨昊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师傅,这位置真能看到吗?” “肯定可以,你也不看看我外号叫什么!” 刘一眼感觉老脸有些挂不住,不由冷哼一声。 这总不能说自己在暗中观察着他们,怕他们偷懒吧。 这也太那个什么了。 “哦!” 杨昊狐疑地点点头。 刘一眼连忙岔开话题,笑道:“你要觉得闷就四处走走,反正陈松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不了,我还是去寻找原石吧。” 杨昊摇头道:“陈松比我学得快,要是他先找到的话,我怕拖了他的学习进度,我先找的话还能多点时间来练习分辨明料上的裂。” “嗯,你决定就好,这太阳挺大的,别中暑了!” 看到杨昊不在追问,反而有这种觉悟,刘一眼是大感满意。 “好的,谢谢师傅!” 杨昊说完转身向原石堆走去。 …… 敞篷吉普车在山路上飞驰,车后扬起滚滚烟尘。 洪鹰和陈松坐在后排上。 陈松不时伸手摸摸座椅,摸摸前面的靠背。 这第一次坐车,他对车上的一切都感觉很新奇。 看到陈松的动作,洪鹰不由乐了。 刚才听到陈松说能找到驮玉人的时候,他的心结已经几乎解开。 对陈松问道:“喜欢这车吗?” “喜欢啊!” 烈日下,吉普车快速前行产生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令陈松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一声 洪鹰笑道:“喜欢的话给你了!” “啊!” 陈松有些诧异地转头看着洪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洪鹰声音提高了几分,再次道:“我说,你要喜欢这车,送给你了!” “这不好吧!” 陈松这段时间对物价已有所了解,对于这吉普车也知道大致的价值。 这辆吉普车完全是崭新的,一看就是洪鹰刚到手的。 “没什么不好的,我再去拿一辆就是了,反正仓库里大把车!” 就算自己不说,以陈松和将军的关系,要辆车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陈松摇头道:“还是算了吧。” 洪鹰以为陈松是不好意思,连忙道:“嘿~喜欢就拿去玩得了,不用不好意思,矿上最不缺的就是车。” “不是啦,洪队长你误会了。” 陈松无奈道:“主要是我不会开,你给我也没用!” 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当初跟谁杨昊进山入矿的时候,每次看到车都被迷得不行,尤其是轮胎比他还高的大矿车。 洪鹰拍着胸口道:“这多大的事啊,开车很简单的,我亲自教你,包你一天学会!” 看到陈松还在犹豫,洪鹰急道:“你就别多想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等下就带你去挑一台全新的!” 陈松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洪鹰。 这哪有人送东西还强迫别人要的。 沉吟了下,回道:“新车就算了吧,随便找台旧车给我就行!” 自己反正也是过把瘾,没必要用新车。 洪鹰直接反对道:“那怎么行,新车开着才爽,反正那些新车也没人开,在仓库了蒙尘,你直接挑一辆走就是了。” “这车还会没人开?” 对于洪鹰的说法,陈松是一点不相信,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接受这新车而已。 “真的,我可没骗你,不信你问下他们两个。” 看到陈松不相信,洪鹰顿时急了。 “队长说得没错,我们平时都在营地,只有外出才会用车,很多车因为长时间不开,都出现故障了!” “是啊,我们一买就买一批,很多车因为用不上,直接放仓库都没人理过,放久了,车轱辘都有些出现变形了。” 正专心开着车和坐在副驾驶上有些打瞌睡的两名守卫,听到洪鹰的话,立马很有默契地出声。 他们两人说的的确是实话,矿区平时用到车辆的机会不多,只有外出护送玉料的时候才会用到。 “车不能久放,那些存放的车过一段时间也要开一下来维护性能的,不然车子会出问题,你就当是帮我们维护车辆好了!” “那好吧!” 陈松见盛情难却,点头应承下来。 车子很快来到军营外围,隐隐听到军营里有一首动听的歌声飘出。 经过哨岗前的木头障栏,歌声越来越清晰,歌唱者的声音很沧桑,沙哑,又略带几分洒脱。 “皇后大道东转皇后大道中,皇后大道东上为何无皇宫,皇后大道中人民如潮涌,有个贵族朋友在硬币背后,青春不变名字叫做皇后,每次买卖随我到处去奔走,面上没有表情却汇聚成就……” 陈松听着这首完全是白话的歌曲,一种久违的语言熟悉感涌上心头,深深被这首带有强烈节凑感的直白歌曲吸引了。 吴邦这里的人用的都是普通话。 白话,他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寨子里的人天南地北都有,方言的杂音很重,但主要沟通的方式是普通话和白话两种,陈松从小学习的就是这两种语言。 看到陈松听得连耳朵都竖了起来,一副入神的样子,洪鹰笑了笑。 “知己一声拜拜远去这都市,要靠伟大同志搞搞新意思,照买照卖楼花处处有单位,但是旺角可能要换换名字,皇后大道西又皇后大道东,皇后大道东转皇后大道中,皇后大道东上为何无皇宫,皇后大道中人民如潮涌,这个正义朋友面善又友善……知己一声拜拜远去这都市,要靠伟大同志搞搞新意思,冷暖气候同样影响这都市,但是换季可能靠特异人士……” 吉普车进入到营地中,看到眼前的景象,陈松整个人一呆,然后直接笑出声来。 营地中间是一块巨大的空地,在空地的四周驻扎着帐篷,这些帐篷一个连着一个,连绵不绝。 正中间的空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音箱,歌声就是从里面传出。 此时有着数不清身穿迷彩服的人随着歌声跳着一种奇怪的舞蹈。 陈松看着跟随音乐节奏左搓搓,右搓搓,像是在洗衣服的人群,好奇地问道:“洪队长,他们这是在干嘛啊? 洪鹰看了眼跳舞的人群,笑道:“他们在跳洗衣舞!” “这看着挺好玩的!” 陈松看到他们的动作,还真和洗衣服时候一模一样。 “还行吧,我们这也没什么娱乐设施,平时休息只能唱唱歌,跳跳舞。” 吉普车在穿过跳舞的人群后,来到一座两层高的楼房前停下。 “将军在里面吗?” 洪鹰迫不及待地下车对门口的守卫问道。 其中一名守卫回道:“在的,队长,不过好像还在睡觉。” 洪鹰点点头,带着陈松向屋内走去。 “你在大厅下,我去楼下喊下将军。” 洪鹰说完直奔楼梯而去。 “好!” 陈松暗自打量起大厅的情况,暗暗惊讶吴双的住处竟然那么简约。 空旷的大厅内,除了几张随意摆放的椅子外,连张桌子都没有! 不多时,衣冠不整,打着赤脚的吴双带头快步下了楼。 “哈哈,陈松,没想到你竟然能给我带来那么大的惊喜。” 吴双神色激动地上前用力摇了下陈松的肩膀。 这几天忧愁得他几乎失眠,一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刚才听到洪鹰的汇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得鞋都没穿就火急火燎地往楼下跑。 陈松笑道:“刚好洪队长说起而已。” “哈哈!好!” 吴双大笑一声,问道:“之前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就是昂山朵悦?” “是的。” 陈松点头道:“之前在后山看到她晕倒,就把她带回了院子。” “难怪了!” 对于之前手下汇报陈松之前突然抱回一个女孩一事,总算明白过来了。 吴双转头对洪鹰道:“通知葛先生,让他过来。” “好!” 洪鹰应声转身快步向屋外走去。 “坐吧,葛先生不在这里办公,等他来了再说!” 吴双高兴地对陈松示意下。 这能找到驮玉人的消息,无疑能令处于绝境的吴邦出现了一丝生机。 陈松也不客气,拉过一把椅子直接坐下,看着空旷的大厅,好奇地问道:“吴大哥平时都是在这办公吗?” “是啊!” 吴双一愣,不解地问道:“怎么啦?” 陈松笑道:“没,感觉吴大哥您这布置得很简单,跟葛先生说的好像不太一样啊,没想到连张桌子都没有。” 吴双有些无奈道:“没办法啊,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能省就省吧!” “你确定你这是省吗?” 随着身音,门口出现葛军的身影,洪鹰紧随其后。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三十五章:来自华夏国的科技 跟随在葛军身后的洪鹰,闻言忍不住脚下一顿,摇头苦笑了下。 看这情况,估计葛先生又得拿将军开刷了! 刚才他出门想去葛军的住处,没想到刚坐上车就看到葛军开车过来,只好连忙下车和葛军简单说了下情况。 葛军手中拿着个长方形的黑色盒子,边从门口往屋内走边哼道:“你怎么不说原本这里放满的家具全被你给毁了呢!” 吴双看着走到近前的葛军,有些心虚道:“那不是失手打坏了吗?” “你这失手次数可够多的啊,那么大一个厅,现在就剩这几把椅子了!” 葛军抬头看到墙上一夜之间新添加的裂痕,忍不住讽刺道:“你别哪天失手将房子都弄倒,把自己给活埋了!” 吴双脸色涨红地道:“先生说笑了,这怎么可能!” 陈松震惊地看着满脸通红吴双。 难怪那么大的厅只有几张椅子,原来是其它家具都被吴双给毁掉了。 “在你身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不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反正房子倒了也是你的事。” 葛军把手上黑色的长方形盒子递给吴双道:“这是卫星电话,周边的干扰器对它无效,你拿去用吧。” “这卫星电话从哪弄来的?” 吴双伸手接过,惊疑地看着手上这个看起来跟砖头有得一比的卫星电话。 矿区本来信号就不好,被周边五家联合用了干扰器之后,整个吴邦都陷入信号被屏蔽的状态,根本无法和外界联系,完全采购不了物资和进行付款。 “买的!” 葛军看了眼吴双手上的卫星电话,道:“之前让洪鹰他们往外运送玉料时候,为了方便相互间沟通,我就跟运送物资过来的人提出定制卫星电话,没想到今天早上才送达。” 吴双心中一喜,问道:“一共定制了几台?” 这有了卫星电话,无疑能让吴邦重新恢复与外界的联系,吴邦的物质能恢复正常。 “就这一台。” “一台?” 吴双不解地问道:“先生为何不多定制几台?” 葛军哼道:“不要钱啊?我还不是为了帮你省钱!” “这玩意能多有贵啊?” 吴双一愣。 一台普通的卫星电话也就一万块华夏币左右,哪怕定制的也就十万左右,这也花不了几个钱啊! 葛军悠悠道:“对你来说的确是不贵,这台卫星电话也就一百五十万华夏币!” “这破电话要一百五十万华夏币?” 吴双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上的卫星电话,不满道:“这不是抢钱吗?” “就是这价格!” 葛军无奈道:“这台卫星电话是有单独的卫星通讯定位系统,信号是超强版的,它没有地域限制,可以在全球任何一个地方使用,不受障碍物的影响,这一百五十万华夏币只是卫星电话的价格,月租是十万华夏币,通话是一分钟二十块华夏币。” 当初葛军听到卫星电话的特制版价格后,也是吓了一跳。 这价格远远超出葛军的想象。 而普通的卫星电话在苍天大树密布的山中又无效,最终只能忍痛买了一台。 却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一个决定却让吴邦恢复了和外界的通讯。 “哈哈,还是先生想得周到!” 听到功能后,吴双感觉这价格还真不算贵。 只要不被周边的干扰器屏蔽到,现在就算花上一千万买一台他也会愿意。 吴双迫不及待地把卫星电话打开,看到上面满格的信号,惊呼道:“太厉害了吧!竟然真的能无视信号屏蔽器,这是哪家的东西?” 说着,把卫星电话翻到背面,看到上面的制作商,不由一愣,问道:“华夏国的?” “是的!” 葛军赞叹道:“这些年华夏国的科技发展很快,这一款卫星电话就是他们最新研发出来的,能直接无视当下各国的信号屏蔽器!” “哈哈,那岂不是说那五家购买信号屏蔽器的钱都打水漂了?” 想起那五家布置在四周的信号屏蔽器,吴双不由一乐。 根据周边信号屏蔽器的安装情况,那五家少说也出了五六百万华夏币。 自己花一百五十万华夏币就能解决这问题,怎么看都血赚啊! “是啊,也不知道他们五家知道我们有这种卫星电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哈哈!” 葛军想想都觉得解恨,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看到开怀大笑的两人,陈松也替他们感到高兴。 这段时间和他们接触,可以感受到他们的的确确都是为了吴邦的民众,虽然自己帮不上忙,但他实在不希望吴邦瓦解。 “对了,我刚听洪鹰说,找到驮玉人了是吗?” 刚才他送卫星电话过来的时候,在门口碰到洪鹰,洪鹰有简单和他说起此事。 吴双笑道:“是的,说起来这事多亏陈松。” “不知昂山朵悦现在在哪?” 葛军一脸感慨地看着陈松。 没想到这个当初被误抓回来的这个少年,能带来那么多惊喜。 陈松摇头回道:“具体我也不知,不过她母亲应该知道,可以问下她母亲昂山嫂子。” 葛军点点头,转身对洪鹰道:“你现在去下昂山嫂子的住处问下。” “是!” 洪鹰领命转身离去。 葛军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后对陈松问道:“在这住得还习惯吧?” “还好!” 陈松笑了笑。 这也没啥习不习惯的,既来之则安之吧。 吴双想了下,道:“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住得了。” 葛军心中一动,笑道:“是啊,你要不就搬过来这住吧,免得你吴大哥一个人闷得乱发脾气。” 吴双脸色一僵。 陈松忍住笑意,拒绝道:“多谢吴大哥和葛先生的好意!我现在在刘师傅的院子里也挺好的,而且能和杨昊一起学习相玉。” 他当然明白葛军的意思。 无非是想让自己过来住,令吴双的脾气能有所收敛。 只是这段时间,他和杨昊一起跟随刘一眼学习相玉,他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而且后山也是一个适合修炼的场所。 刘一眼知识渊博,没事也会教导他们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这对于对外界不了解的陈松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吴双这里居住环境是比刘一眼所在的院子好,但他每天都需要处理各种事情,自己在这,难免会有所不便。 想到刘一眼,陈松好奇地问道:“对了,为什么刘师傅对于赌字那么反感?” “有这事?” 吴双有些惊讶。 印象中相玉的人不就是和赌石差不多吗? 怎么还会反感赌字? 陈松回想了下,道:“就是……他每每一听到赌字就会大发雷霆。” “的确会!” 葛军沉吟了下,道:“刘师傅生平最恨的就是赌。” 吴双不解地问道:“这赌字好像也没什么啊,为什么刘师傅会这样?”“” 葛军感慨道:“刘一眼师傅一生光明磊落,唯独只有一件事让他耿耿于怀,这件事就跟赌有关!” 陈松皱着眉问道:“跟赌有关?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啊?” 葛军看了眼吴双,缓缓道:“这事其实在相玉界的圈内也不算什么秘密,刘一眼从小成名,在他二十七八岁的时候,风头更是一时无两,对于当时的其它相玉师,根本就是不屑,为此,当时玉界的人背地里都叫他夜狼,除了讽刺他夜狼自大之外还因为他极其风流!” “夜狼?!” 听到这名字,吴双惊呼道:“没想到刘师傅竟然是夜狼!” “吴大哥,这里面有什么不得了的故事吗?” 陈松一脸好奇地看着吴双。 “何止是不得了啊,夜狼是夜场里的一个传说,简直就是我辈的楷模,只是后来突然间销声匿迹了!” 说起此事,吴双顿时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啊,当时多少女孩子想要嫁给夜狼,凡是夜狼所到之处,隔壁桌就不会有任何一个女性的存在,全跑他的桌子去了,夜场中流行的那句泡妞尽头谁为峰,一见夜狼道成空,说的就是他!” 陈松听得是目瞪口呆。 没想到刘一眼年轻时候竟然如此厉害! 简直就是个万人迷啊! “空你个头,提起这个你就那么有兴致,没见你对公务那么上心!” 葛军没好气地白了吴双一眼。 “嘿嘿,那不是公务上有您嘛。” 吴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好奇地问道:“莫不是刘师傅对赌字反感是和他在夜场突然消失有关?” “没错!” 葛军点头道:“当时刘师傅遇到一个姑娘,觉得是遇到了真爱,所以决定洗心革面,不再去夜场,并和十几名女朋友都分手,全力去追求那名姑娘,在他的努力和诚意下,最终那名姑娘跟他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直接把他给拒绝了。” “这刘师傅身为相玉师,年少多金,又会撩妹,应该当天就能拿下啊,这还能被人拒绝?” 吴双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他是不是没有公布身份,或者钱没给到位啊?” “肤浅!” 葛军冷哼一声,气急败坏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直接一见面就用身份和金钱去砸出来两小时的所谓爱情啊?”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三十六章:直击灵魂深处的拷问 吴双撇嘴道:“不都是这样的吗?” “你……你要我怎么说你好!” 葛军被吴双气笑道:“那你以前整日留恋夜场,你有听说过夜狼花过钱吗?我不说刘师傅是野狼你能知道吗?” “好像是哦!” 吴双一惊,回想了片刻,才继续道:“流传的都是女孩子争先恐后地为他买单,也从未听说过他的真实身份。” 思密极恐,刘一眼实在太牛逼了,难怪夜场到现在还有关于他的传说。 葛军哼道:“那就是啦,别以为个个都像你这样,动不动就花钱砸,一点乐趣都没有。” 吴双梗着脖子道:“那不是没办法嘛,你以为人人都像夜狼那样啊!” 葛军不屑道:“就你才会这样!” “那后面呢?刘师傅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情况有些不对,陈松连忙打断争吵的两人。 “对啊,这些好像和刘师傅反感赌字没什么关系吧!” 吴双有些感激地看着陈松一眼。 葛军也不继续深究吴双,道:“后面刘师傅当然是不死心啊,被拒绝后非但没有丝毫沮丧,反而公开身份去进行追求,那女孩子被纠缠得烦不盛烦,后面开始躲了起来。” 吴双一脸惊讶道:“刘师傅公开身份进行追求都失败,这女孩子什么人啊,不知道想嫁给刘师傅的人多如牛毛吗,刘师傅也是的,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爱情这东西,你这种砸钱的人是不懂的!” 葛军白了吴双一眼道:“那女孩子除了主观意识比较强以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她父亲倒是一个玉商。” “那这事不是很好办吗?以刘师傅的地位跟他父亲说一声不就行了?” 吴双一脸的差异。 这怎么看刘一眼都很容易把那女孩娶回家啊。 “爱情不是单单的谈婚论嫁……算了,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明白爱情是什么!” 葛军已经无力吐槽了。 跟吴双这种人去讨论爱情,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爱情这种发自内心,纯洁真挚的感情,能是外界因素造成的吗? 强行干预在一起,不是你情我愿的,就不叫爱情了,那叫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 “葛先生,那后面呢?” 陈松在一旁听得是深感无奈。 这咋打听个事情就那么难呢! 听一段又被中断一下,心里面简直像有个猫爪子在挠一样,让人心痒难耐。 葛军回想了下,继续道:“女孩的父亲倒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对于自己女儿的感情之事也不干预,甚至对于刘一眼追求自己女儿的行为很反感。” 吴双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会反感刘师傅追求他女儿啊?他是玉商,他女儿和刘师傅结合一起不是强强联手吗?” 陈松也一脸好奇地看着葛军。 葛军叹道:“因为他在玉界听闻过很多刘一眼的风流事迹,所以对刘一眼一点都不喜欢!” 吴双皱着眉道:“这好像也没什么吧,何况刘师傅不是洗心革面,不再去夜场了吗?” “问题人家不是这样想啊!” 葛军看着吴双,问道“你会因为利益,让你女儿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吗?” “不会!” 吴双不假思索地摇头道。 葛军继续问道:“那你会让你女儿嫁给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吗?” “这……” 吴双顿时哑然。 这问题简直就是灵魂拷问,直击心灵啊! 看到沉默的吴双,葛军直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那位很疼爱自己女儿的玉商就更不用说了,哪怕他女儿很喜欢刘师傅,也会坚决反对,他是不允许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在夜场被称为夜郎的人的,哪怕他已经浪子回头。” “哎!” 吴双不由长叹一声。 自问自己是那位玉商,也会如此。 这人有时候就是个矛盾体,也不得不承认这种人性的双标。 自己浪得再厉害都嫌不够浪,要是自己女儿交往了这种喜欢浪的男孩子,就会很反感,很反对! 因为深知这种人是什么本性! 葛军感慨地摇头道:“每个人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但又有几个人能坦然接受?能接受的无一不是亲朋好友……外人,终究还是会带着有色眼镜来看,这种下的因,怨不得别人!” 陈松若有所思地看着唏嘘不已的葛军。 吴双问道:“那刘师傅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有次因为追那女孩追得太紧,她父亲直接把刘师傅痛骂一顿,刘一眼在那段时间每天都是郁郁寡欢,有个人刚好得了一块表现很好的翡翠原石,又有些拿捏不准,于是请刘师傅上门掌眼,刘师傅因为心情不怎么好,过去后也没怎么看,也没给出什么结论,转身就要走,那个人有些不依不饶地追问刘一眼原石怎么样,能不能赌,结果被问得不耐烦的刘一眼直接说里面翡翠的品质非常好,是能赌大涨的料子,没想到就因为这句话,却酿成了悲剧!” 说到这,葛军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之色。 “悲剧?” 陈松急问道:“原石是不是解垮了?” 这段时间对翡翠原石有所了解后,深知这玩意的不确定性,外表的风化壳表现好的,不代表解开后里面也是好的,只要稍微看走眼一点点,就会一垮到底! “不只是垮那么简单!” 刘一眼摇头道:“那个人并没有自己解开那块原石,而是在上面找了几个最好的位置开了窗,放出了市场,并且四处宣扬说是刘一眼刘师傅看过的,并且亲口说是属于大涨的料子。” 陈松总算理解刘一眼之前说的话了。 身为相玉师,如果在相玉的过程中,没有细看就妄下结论,就会误导人。 “当时那女孩的父亲刚好急需一批质量好的翡翠,虽然不认同刘师傅的为人,但对刘师傅相玉的本事还是很佩服的,在仔细看了原石后便决定把原石购买下来,但对方要价实在太高,女孩的父亲又不想失去这次机会,于是把能借的钱都借了一遍,甚至因为不够还借了高利贷。” 陈松疑惑地问道:“他身为玉商,怎么那么不谨慎?” “他已经非常谨慎了!” 刘一眼叹道:“那块原石实在是表现太好了,女孩的父亲也专门找了几个相玉师看过,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都认为是块好料子,甚至他还不放心的托几个朋友去问过刘一眼那块原石怎样,可惜当时的刘一眼心高气傲,明知说错也坚持说能赌,是大涨的料子,这无疑让还处于犹豫的女孩子父亲下定了决心!” “财帛动人心,垮了活该!” 吴双一脸的幸灾乐祸。 也许是一直以来他对很多玉商为了赚钱,采用各种误导人的做法很不满,玉商赚钱是应该的,但不能用带有欺骗性的手段。 又或者是因为刘一眼是夜狼,是他曾经的偶像,让他有种身为同类人的缘故,总之他心中有种隐隐的快感。 “嗯?” 葛军斜眼盯着吴双,喝道:“不笑天灾不笑人祸,你忘了你父亲的话了吗?” 吴双浑身一震,陪笑道:“这不是替刘师傅不值嘛,再说只是解垮而已,没那么严重吧?” “没那么严重?” 葛军对着吴双冷哼一声,道:“那女孩的父亲在原石解垮后,连夜把家人都安顿好后,直接选择了自杀!” “这……” 陈松和吴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半响。 吴双才问道:“刘师傅当时不知道吗?” 葛军摇头道:“刘师傅在得知那块原石被女孩子的父亲举债买下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为女孩的父亲办了后事,还帮女孩的父亲偿还了所有债务,但却一直寻找不到女孩和她家人的下落,此事成为了刘师傅的一块心病,也是他至今未娶的原因!”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吴双和陈松一脸的唏嘘。 陈松问道:“女孩的父亲为什么不在原石切垮的时候就去找刘师傅呢?” 葛军和吴双心中一凛。 “也许是觉得非亲非故,又或者是自尊心使然吧!” 葛军也不知该如何去回答陈松的这个问题。 成年人,有些太多的心酸和无奈! 求助本是人与人交往之间常见的行为,但随着自身的年纪越大,顾虑就会越多,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么直接,有困难会寻找帮助,而是独自选择一个人默默去承受。 这并非是不愿去进行求助,而是不敢去进行求助! 首先对自身的不信任,导致在请求帮助前,便开始考虑被拒绝的种种,在还未开始选择是否求助前,就已经失去了选择权,其次是时间紧迫带来的压迫使人崩溃,但仍会在崩溃前三缄其口,不愿透露更别说去主动求助了。 “这问题,或许你以后就能明白了!” 吴双起身拍了拍陈松的肩膀,道:“走,带你看看我的收藏。” “嘿嘿,就是一些武器!” 吴双瞄了眼葛军,见葛军没有任何反应,拉着陈松就往楼梯走去。 葛军看着离去的两人,无奈地笑了笑。 对于吴双的那些引以为傲的那些武器,感觉就是一堆浪费钱的玩意! 从未见他使用过,却一直不断地花大价钱去购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三十七章:武侠与江湖 两人上到二楼,吴双有些得意地把一个房门打开。 陈松有些惊讶地看着房间内的兵器。 足足有一楼大厅一半大小的房间内,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兵器架,上面放着各式兵器,有些刀剑甚至因为兵器架不够位置,就这样随意地放在地上。 “吴大哥,您又不用兵器,怎么还收集那么多?” 陈松随手拔出一把放在一个兵器架上的长枪,发现枪头都有些生锈了。 “喜欢啊!” 吴双笑道:“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是看着喜欢,就买了,这里面有些还是古董兵器呢!” 陈松抬头看了下基本把屋子都占满了的兵器,笑道:“你这也太多了吧!” “哈哈,我还嫌弃少呢,华夏那么多朝代,每个朝代的兵器都不同,又那么多种类,我这连十分之一都没有收集全呢!” 吴双提起这个,很是开心。 陈松有些佩服地问道:“您不是真准备把所有种类的兵器都收集全吧?” 要知道这古代各类兵器总数所知道的就多达四百多种,单是在实战中最常用到的十八般武艺所涉及到的兵器,因为年代、地区和流派的不同,具体武器的名字古今就有十多种不同的说法。 我们的祖先为了防身和狩猎需要,很早就开始懂得制造和使用木棒、石刀、石斧等一类原始的兵器。 根据古籍记载,刀、枪、弓、箭为黄帝所造,“二八般兵器”是战国时代军事家孙膑、吴起所创。 到了商代,开始使用青铜铸造刀、枪、钺等兵器,到了汉代和魏晋时期,开始普遍使用铁和钢铸造刀、枪、剑等各类兵器,到了明代,“十八般兵器”才基本上定型。 十八般武艺所列兵器虽然大同小异,但在形式和内容上却十分丰富,有长器械,短器械。软器械、双器械;有带钩的、带刺的、带尖的、带刀的、有明的、暗的;有攻的、防的;有打的、杀的击的、射的、挡的。 最早是汉武于元封四年(公元前107),经过严格的挑选和整理,筛选出18种类型的兵器,分别是矛、镗、刀、戈、槊、鞭、锏、剑、锤、抓、戟、弓、钺、斧、牌、棍、枪、叉。 到了三国时代,著名的兵器鉴别家吕虔,根据兵器的特点,对汉武帝钦定的“十八般兵器”重新排列为九长九短。 九长是刀、矛、戟、槊、镗、钺、棍、枪、叉。 九短为斧、戈、牌、箭、鞭、剑、锏、锤、抓。 但现在普便对“十八般兵器”认为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棍、槊、棒、拐、流星。 而这“十八般兵器”一词在古书中暂时还没有发现,明代谢肇《五杂俎》和清代褚人获《坚集》两书中都只有“十八般武艺”之说,而这两书所记载的“十八般兵器”为弓、弩、枪、刀、剑、矛、盾、斧、钺、戟、黄、锏、挝、殳(棍)、叉、耙头、锦绳套索、白打(拳术),也被称为“小十八般”。 “以前倒是有这种想法,现在随缘吧!” 吴双有些感慨道:“从小我就有个武侠梦,看到这类东西都喜欢得不得了,后面遇到你师兄,我成为了武者后,反而对收集兵器变得没那么热衷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陈松满脸疑惑地看着吴双。 这不是成为了武者,对这些东西更喜欢吗? “小时候我很喜欢听武侠故事,看武侠小说和电视,也非常羡慕武者能快意恩仇,后来我掌管吴邦后,发现事情好像不太一样。” 吴双略微思索了下,继续道:“就是我觉得刀剑这些武器是很包容的东西,更多是作为战争的代表,比如从哲学和艺术观来看剑,它是君子的代表,完美的化身,从战争的方式、社会的变迁、历史、军事等方面来看刀,它是杀戮和保家卫国的代表,和武侠其实并没有直接的关联,因为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说明兵器的先进程度,往往是决定一个国家的强盛与否。” 吴双的话令陈松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神色骇然地看着吴双。 这番理论完全和自己从小听到的是截然相反的,但又隐隐觉得吴双说得很对。 吴双叹道:“自古侠以武犯禁,人一旦有了比别人强的武力值,就会有些品德低劣之人不断去试探道德底线和法律底线,严重影响到普通人的生活,甚至是带去灾难。” 陈松好奇地问道:“那吴大哥您认为武侠应该是什么?” 吴双沉吟了下,道:“我觉得应该是像荆轲那样的!” “荆轲?” 陈松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他在行刺秦王的时候,无论成功与否,都是逃不了的,最重要,他不是为了自己。” 吴双一脸赞叹道:“只有这种为了人情或者一个义字赴汤蹈火,千里驰援,甚至是以性命相托,只求付出,不求回报,更没有利益上的纠葛的行为才是真正的侠之大义!” 陈松顿时沉默起来。 自古武者多如牛毛,比荆轲更厉害的也大有人在,但真正高风亮节,重情重义的又有多少? 更多的却是宛如流氓地痞般,四处游荡,目无法纪,惹是生非,甚至因为一个不顺眼或者根本不需要理由就能大打出手。 良久,陈松才苦笑道:“也许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荆轲这样,所以才会叫江湖吧!” “哈哈哈,江湖江湖,鱼龙混杂…….的确如此!” 吴双激动地拍了拍陈松的肩膀,笑道:“我现在是没办法了,这一大群人跟着我吃饭,如果哪天有机会,一定跟你们一样,做一个不事生产,路见不平,行侠仗义,快意恩仇的江湖中人!” 陈松无语地看着吴双。 什么叫不事生产啊! “这些武器可是花费了我不少功夫才收集到的,就是不知道怎样。” 吴双说着从一个架子上拿过一把刀递给陈松道:“像这把刀,我当时可是花费了二十万华夏币!” “那么贵?” 陈松好奇地接过观看起来。 这把通体锈迹斑斑的刀,全长为七十厘米左右,小镡,刀身平直,为切刃,刀茎狭过刀身,前宽后窄,尾部开孔。 辨认了好一会,陈松才惊疑地问道:“这是唐横刀的刀条?” 身为武者,从小就必须熟悉各类武器,哪怕没练过也要认识,唐刀汉剑,这两者可以说代表着兵器制造的巅峰! 刚才因为这刀条满布锈,局部又被锈蚀得出现了缺口,加上没有装具,还真差点没认出来。 “哈哈,好眼力!” 吴双赞道:“我给好多人看过,他们要么说是短剑,要么说是倭刀,你倒是认出了!” “这刃又不是弯的,怎么能说是倭刀,说起来它才是倭刀的祖宗。” 陈松有些哭笑不得。 这唐横刀是直刃,倭刀是弯刃,这两者一眼就能区分。 吴双点头道:“谁说不是呢!” 倭刀是仿造唐横刀,又因技术不达标而产生的。 起因是唐朝公元663年8月27日至8月28日,唐朝、新罗联军与倭国、百济联军爆发的白江口之战。 当时倭军参战人数四万两千,投入战船一千余艘,而唐军的兵力是一万三千人,战船是一百七十艘。 唐军装备有先进唐横刀和明光铠,倭军当时国家没有自主的先进锻造技术,用的还是四处学习仿制的汉传带环首的倭刀以及最好只能达到汉代鱼鳞甲程度甲胄。 不仅是海战还是少数的登船白刅战,唐军都将兵力、船舰皆数倍于己的倭国水军打得大败。 倭国在举国的精锐部队战败后,渡过了几年的恐慌,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实力,于是他们以谦卑的姿势求学于唐王朝,先后派遣了大批遣唐使学习深造,把唐横刀的制作技艺带回了倭国。 在遣唐使带回唐朝先进的钢铁锻造技术以及唐横刀的制作技艺后,令倭国制作出来的刀的锋利程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这种锋利轻便,杀伤力极强的刀具,顿时深受倭国武士们的喜爱。 却因热处理工艺没学到位,使刀身不能保持良好的韧性,加之武士阶层的需要,不得不进行改良,逐渐演化出带有弧度,能减弱刀身承受的冲击力,不至于在对砍中直接被崩断的太刀,也被称为武士刀。 陈松看着手中的唐横刀刀条问道:“这刀条已经被锈蚀成这样,哪怕把装具装上也基本没用,吴大哥为何还买回来?” “其实我当时也很矛盾,一方面觉得它不值那么多钱,另一方面又想着毕竟是上千年的东西,能保留下来就不错了。” 吴双说着,伸手指向墙脚位置,道:“那边那堆的可比这把差多了。” 陈松把手上的唐刀刀条递给回给吴双,上前对着那堆兵器堆翻看起来。 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兵器堆在一起,但没有一把是完好的,上面都有一层厚厚的锈,全都已经被锈蚀得破破烂烂,甚至有些还出现断裂的情况。 陈松把这堆破烂不堪的兵器翻看了一遍,都没找到一把稍微像样的,兴趣缺缺地站起身,目光扫到其中一条棍状的兵器,忍不住眼前一亮。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三十八章:神兵青釭剑 那根棍子通体布满了红斑绿绣,由于刚才翻动的缘故,与其他兵器碰撞间,侧面位置剥落了一片铁锈,隐隐能看到里面有寒光闪烁。 连忙弯腰在兵器堆中把它抽出,棍子并不算长,只有半米左右的样子,陈松看着棍子缺口的位置,惊喜道:“吴大哥,有惊喜啊!” “惊喜?什么惊喜?” 吴双疑惑地看着陈松。 “您看!” 陈松把手上的棍子递给了吴双。 吴双看着手上椭圆形的棍子,不由深深地皱起眉头来。 这根本就不是一根棍子,而且一把剑胚,因为锈堆积得太厚,让它变成了椭圆形。 一看就是年代很久远的了,应该完全被锈蚀才对,为什么里面还会有优质金属的光泽? 陈松问道:“吴大哥,有没木锤之类的?” “木锤?要来干嘛?” 吴双一愣,抬头奇怪地看着陈松。 “就是用木锤把它外面的锈敲开啊!” 陈松指了指吴双手上的棍子,道:“里面绝对是一把材质极佳的刀剑!” “不用那么麻烦。” 吴双说着蹲下身,握住棍子较细的一端,用力地往地板上一拍。 在陈松反应过来,想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啪! 巨大的拍打力,令棍子上的铁锈一阵飞窜。 “还真是一把剑!” 吴双惊喜道:“这材质看着真不错啊!” 此时他手中的棍子,因为锈的脱落,露出了它原本的样貌。 一把大概有五十厘米长的剑,剑体几乎没有锈蚀,完整如初,寒光闪烁。 吴双随手对着旁边的兵器架的外侧木板挥去。 呲的一声。 兵器架的外侧木板应声而断。 “那么锋利!” 吴双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短剑。 刚才自己根本就没用什么力,剑刃在切开兵器架的外侧木板时,完全没感受到任何阻力,甚至还差点因为惯性收不住剑,削在里面竖着的长枪杆上。 陈松也被吓了一跳。 兵器他见得多,其中不乏一些名刀剑,只是锋利成这样的倒是头一回。 “你看下这剑是什么时候的!” 吴双把剑递给陈松。 陈松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看到剑身宽长,覆有蓝色薄锈,放出幽幽的蓝光,寒气逼人,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剑身上曲指一弹。 嗡~ 剑身轻颤,发出清脆悦耳的嗡鸣之音。 “好剑!” 陈松忍不住赞叹一声。 看到手握的剑把位置还覆盖着很厚的锈,剑身上也还有锈粘着,于是蹲下身,在兵器堆中拿起一把断掉一半的刀,对着短剑清理起上面的锈迹来。 成片成片的锈被铲除脱落,很快,短剑上的锈就被陈松清理完毕。 吴双看着陈松手上已清理完锈的短剑,有些不确定地道:“青铜剑?怎么感觉又有点不像啊!” “的确不像青铜材质做的,但样式的确是青铜剑的样式!” 陈松此时也是满腹疑惑。 这把剑,在锈清理完后,可以看到剑刃近锋处明显收狭,双刃呈弧曲形,中起脊线,两从斜弧面,剑格作倒凹字形,饰兽面纹,圆茎实心,上面的缠缑已经完全腐坏掉,茎上有两道凸箍,箍上有纤细的凹槽,圆盘形首,在直径不到四厘米的剑首上铸有十几圈同心圆纹,圆圈的底部有的还饰有短线纹等地纹,同心圆壁非常之薄。 陈松起身,来到窗户前,侧着剑身,发现原本剑身上覆有的蓝色薄锈,在自然光下隐隐泛红。 怪事了! 这到底什么材质做的! 如果是青铜材质,应该是青绿色才对啊。 吴双问道:“能看出什么年代的吗?” “这剑样式有点像战国时期的青铜厚格剑,但感觉又到不了战国!” 陈松看着凹字形剑格,突然发现上面有些纹路,于是伸手用力擦拭起来。 随着残留在纹路中锈被擦出,能清晰看到纹路其实是两个阴刻的字。 陈松将剑身放平,仔细辨认起来。 吴双看着剑格上,两个像蚯蚓一样的奇怪文字,问道:“这什么字啊?” “篆书。” 陈松皱着眉,不断在心中比划着。 小时候因为要学诸子百家,所以对各类篆书都基本上能认出。 只是这篆书种类繁多,写法也非常接近,要是不看句子,单看独字,很难辨认出。 “不会吧,难道真的是它?” 陈松震惊地看着手中的剑,然后一脸激动地快步走回那堆破兵器堆前,在刚才从短剑上削下来的锈中,不断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 吴双对于陈松的动作很是不解。 陈松却没有回答吴双的问题,仔细翻看着地板上锈。 “找到了!” 陈松神色激动地拿着一片食指大小的锈,声音颤抖地道:“真的是它!” “它?什么东西?” 吴双有些发懵地看着陈松。 “青釭剑啊!” 陈松激动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你是说三国时期赵子龙的佩剑青釭?” 听到是青釭剑,吴双激动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从小就喜欢各类兵器,长大后也一直不断的收集,对青釭剑非常熟悉,甚至还一度怀疑它是否存在。 这青釭剑是三国时期赵云的佩剑,原本属于曹操的。 曹操拥有两把神兵,一把是倚天剑,另外一把就是青釭剑。 倚天剑是曹操的佩剑,与青釭剑并称绝世双剑,相传为曹操取宋玉的《大言赋》中的名句“长剑耿耿倚天外”命名。 倚天剑锋锐无比,后来成为宝剑的代名词,一代诗仙李白,亦对之仰慕不已,《临江王节士歌》中就有“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的句子。 而青虹剑,曹操交给了夏侯恩。 只是在长坂坡的时候被赵子龙单骑救主,和曹操阵营中的夏侯恩展开了激战,双方大战数十回合,在打斗中,夏侯恩被赵云所杀,青虹剑也就被赵云夺得,之后就一直跟随赵云,直至赵云去世。 陈松点头道:“是的,就是那把原本属于曹操的神兵。” 吴双还是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不会是假的吧?” “不会啦,剑格上面那两个字是鸟虫篆,刻的是青釭二字。” 陈松把手上的锈递给吴双道:“你看看,这片锈上面的金,就是原本嵌在字上面的,因为锈侵蚀得太厉害,已经和锈黏在一起脱落下来了!” 吴双接过一看,这片锈上果然有金片,只是和锈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了,但还是能看出是两个字。 “传闻这青釭剑削铁如泥,当初赵云力战四将,曹军一齐拥至,云乃拔青釭剑乱砍,手起处,衣甲平过,血如涌泉。” 吴双缓缓吐了口气,按耐心中的激动,继续道:“说明这青釭剑异常锐利,作为神兵,应该削铁如泥……要不,我们试下?” 陈松眼前一亮,问道:“怎么试?” 刚才削木都那么锋利,估计还真可以削铁。 吴双直接从兵器堆中抽出一把锈迹没那么严重,但断了一小节的剑,道:“你直接往这把剑上砍。” “直接砍?” 陈松一愣,提醒道:“这青釭剑可是价值连城,有着至少一千七百年的历史啊,您不怕砍坏了?” “也是哦,差点忘了金属会氧化的问题。” 吴双一拍脑袋,看着陈松手上的青釭剑,道:“那么多年了,估计剑身已经很脆了……可惜了,还想见识下它的锋利呢。” 陈松想了下,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吴双惊喜地问道:“什么办法?” 陈松笑道:“既然想知道它是不是削铁如泥,那么我们不用砍,用削,在削不动的时候就停下,这样就不会对剑身造成破坏了。” “这办法不错,那赶紧吧。” 吴双把手中的断剑递给陈松。 陈松拿着青釭剑的右手,轻轻地往左手拿着的断剑削去。 呲~ 断剑上被削出一片混着锈的金属屑,削开的位置细腻光滑,一片寒光。 陈松心中一喜。 吴双一脸惊喜地道:“再大力点。” “好!” 陈松点点头,右手微微加大力度。 呲~ 青釭剑宛如切在豆腐上,一点点的阻力都没有。 当啷! 断剑直接被削断,前面那节直接掉落在地上。 “卧槽!” 吴双没想到这青釭剑锋利成这样! 还真的做到了削铁如泥。 陈松愣愣地看着断剑上宛如镜面般光亮的断口。 完全没想到会锋利成这样,刚才一时忘了收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断剑给削成了两节。 这把剑不用怎么用力就能削铁如泥,要是灌注了元气挥动那还得了! “哈哈,看来真的能削铁如泥啊,就是不知道现代锻造的金属能不能也这样。” 吴双哈哈一笑,一副雀雀欲试的表情。 回过神来的陈松,听到吴双的话,笑道:“试下不就知道啦!” “好!” 吴双兴奋地转身出了房间,找了一会,拿着一根钢管回来。 “来,砍这根钢管!” 吴双双手握住钢管,倾斜地往陈松面前一递。 “真要砍?” 陈松看了看面前这根直径有六厘米的钢管,又看了看手中的青釭剑,一时间有些不舍得。 这兵器哪怕再厉害,每次对砍都会对兵器的自身产生一定的损伤。 “对,你直接砍就是了!” 吴双看到陈松有些犹豫,直接道:“别想了,这种材质做的剑根本就砍不坏的,我只是想看看它的锋利程度!” “吴大哥认出了这剑的材质?” 陈松一愣。 自己苦思半天,始终没有认出它的材质,没想到吴双早已看出。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三十九章:摸金校尉 “嘿嘿,刚才认出的,这剑的材质就是陨铁。” 吴双笑道:“所以你就放心砍吧!” “好!” 陈松看吴双说得信誓旦旦,不再多言,举起青釭剑,对准吴双手上的钢管,想了想,怕手中的青釭剑有失,还是暗运元气,灌入剑体中,但因元气不足,只好倒向剑刃,接着用力一挥。 嗤~ 寒光一闪,吴双手中的钢管一分为二。 当啷~啷~ 掉落地面的那节钢管在地板上跳动了几下才停止。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钢管上整齐的切口。 半响。 陈松瞬间举起青釭剑,看到剑身并没有任何损伤,才松了口气。 “哈哈哈,不愧是神兵青釭剑!” 吴双兴奋得仰天大笑起来。 陈松笑问道:“吴大哥,这剑您是怎么得来的?” 没记错的话,赵云在自己徒弟,也就是关羽之女,人称关三小姐的关银屏与李恢之子李蔚成婚之时,把这青釭剑当做贺礼赠与关银屏。 平南蛮时,关银屏常背负此剑出战,在关银屏死后,青釭剑也与张飞所赠的宝珠一起埋葬在银屏墓附近。 吴双回想了下,道:“当时我在一个赌场玩,看到一个人输钱后拿出一把华夏的兵器抵账,但赌场不要,我看那人要的钱不多,就买下了,后面得知他还有很多兵器,也一起打包买了回来,这些破烂的兵器是他额外送给我了。 “吴大哥真是好运气!” 陈松羡慕地看着吴双。 这得多大的运气啊! 花钱的兵器一般,不花钱的反而是价值连城的孤品。 “嘿嘿,还好!” 吴双看着陈松手上的青釭剑,不解地问道:“曹操时候用的是汉剑样式,但这把怎么是战国的青铜剑样式?” 陈松笑道:“这剑很明显是战国时期所铸造,被曹操获得了而已。” 吴双皱着眉问道:“这青釭剑作为宝剑,佩戴者必定是非富即贵,有可能还是王侯将相,在春秋战国的时候,随身物品都是陪葬的,这曹操是怎么能获得?” “您说呢?” 陈松眉头一挑,反问道:“吴大哥知不知道曹操的军费是怎么来的?” “你是说,摸金校尉?” 吴双心中恍然。 摸金校尉起源于东汉末年的三国时期,来自汉代陈琳所作《为袁绍檄豫州》。 说的就是曹操为了弥补军饷的不足,设立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军衔,专司盗墓取财,贴补军饷。 对于几乎是白手起家的曹操来说,要想维系一支庞大的军队,在群雄并起的三国时代立足,最直接和快速的办法,就是盗墓,因为当时的殉葬制度令墓中有着大量的金银玉器等物贵重物品。 “是的!” 陈松点头道:“汉墓十室九空,这把青釭剑应该就是摸金校尉部队通过探寻地脉的方法,在寻到的墓地中出来的!” 吴双点头道:“恐怕也只有如此了!” 陈松一脸笑意地把青釭剑递给吴双,道:“吴大哥,您找人把装具装上吧” “好!” 吴双接过,看着青釭剑散发出来的寒光,感叹道:“万物变迁,我们不过是这把剑的其中一任过客而已。” “是啊!” 陈松深表同意。 拥有和被拥有,有时候也是一种错位。 就拿这把青釭剑来说,皆以为拥有就是自己的,却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它经历的时间上的其中一名过客罢了。 在这种历经千百年沧桑的古物面前,人是多么地渺小,脆弱和无奈的短暂生灵! 陈松请教道:“吴大哥,您刚才是怎么认出这剑是陨铁做的?” 陨铁自己见过,而且老头子的兵器就是陨铁做的,但颜色完全和这把青釭剑不一样。 老头子那把武器的颜色是暗黑色,而这把青釭剑是白色泛红。 吴双笑道:“因为我手中刚好有一把和它一模一样材质的!” “您手中有陨铁剑?” 陈松惊讶地看着吴双。 这陨铁是从天上坠落,属于天外之物,很难搜寻得到,也不是每一块都适合做兵器,更多的在打开陨铁的外部熔壳后,发现里面是一块石头。 而铁陨因为在坠落的过程中,不断被熔炼,密度和硬度都达到了极致,想要做成武器更是难上加难。 老头子的武器听他说是花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寻找到足够的陨铁,然后请了两位铸造大师历经半年才打造好的。 “不是剑,是一把很奇怪的刀。” 吴双说着走到一个兵器架前,在架子的最上一层拿下一个锦盒,递给陈松道:“你看看吧。” 陈松好奇地接过打开,看到里面的刀,瞳孔忍不住一缩。 一把通体漆黑的刀,刀鞘漆黑,刀柄也是漆黑。 陈松把锦盒放到地板上,将刀从锦盒中取出,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用力一拔。 噌~ 刀出鞘,除了刀刃为红色外,通体漆黑。 “锐首,中起脊如剑形,通长四十厘米……刃长二十五厘米……宽度四厘米……柄长十五厘米……完全相吻合。” 陈松判断了下刀的具体尺寸,再次确认后,转头有些激动地对吴双问道:“这把顺刀吴大哥您是怎么得来的?” “我爹留下的,怎么啦?” 吴双奇怪地看着陈松。 不明白他怎么看到这把刀那么激动。 陈松把刀回鞘,道:“这刀是袭击杨昊爷爷那群黑袍人武者留下的!” “袭击杨昊爷爷的黑袍武者?” 吴双心中一惊,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他完全没有听说过此事。 陈松一愣,问道:“你不知道这事?” 吴双无奈道:“我哪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杨昊的爷爷被人袭击的事。” 听到吴双的话,陈松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 难道是杨昊偏自己? 那这把键锐营的顺刀又是怎么一回事? 吴双再次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陈松并没有直接回答吴双,而是反问道:“吴大哥,你可否记得吴老将军是什么时候有这把刀的?” 吴双回想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很早了,记得不太清了,我那时候年纪也不大,天天在外面厮混,只记得是他有次外出带回来的,然后我就拿来玩了。” 陈松追问道:“那个时候杨昊和他爷爷在这里吗?” “杨昊的爷爷那时候一直都在啊!” 吴双奇怪地看着陈松,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些旧事。 “那杨昊呢?” 陈松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杨昊啊,我想想……” 吴双努力回想了很久,才道:“杨昊好像也在,不过他好像还没会走路。” 陈松顿时松了口气,问道:“那当时吴老将军带这把刀回来的清形您还记得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是后面回来看到这把刀才拿去玩的。” 吴双脸色有些微红地道。 当时他天天带着护卫在外面的夜场浪,哪去理会这些事啊。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道:“不过我当时听说我爹他们遇袭了,还牺牲了不少人,那时候几乎天天都有战事,我也没在意。” “看来杨昊说的是真的了!” 陈松顿时疑虑尽散。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吴双感觉自己都听糊涂了。 完全没搞懂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陈松无语地看了吴双一眼,一五一十地把杨昊所说的事说了一遍。 吴双听完后,唏嘘不已,哼道:“一群黑袍武者拿着这种黑刀,有意思!” 没想到当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杨昊和他爷爷遭遇的经历那么坎坷。 自己那时候四处寻找武者,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和杨昊的爷爷他们竟然遭到一群武者的袭击。 陈松告诫道:“我猜测那群人应该是一个新起的组织,既然出现在你们这,以后发现了,还是留神些,他们训练有素,里面绝对有高手。” 吴双明白的点点头。 心里却不以为意,寻思着遇到的话,找机会搞死几个再说,再流弊还能顶得过炮弹? 陈松把手中的顺刀拔出,问道:“这把刀的重量好像不太一样啊,连刀鞘一起都没有青釭剑重。” 仔细观看了下刀身,发现刀脊和刀刃位置有个微不可见的很细小,很浅的小圆坑,像是人为打的。 不由诧异地问道:“这刀身的两个小坑是原来就有的吗?” 吴双看了下刀身上那两个小坑,摇头道:“不是,那是当时我想搞清楚这把刀是什么材质,拿去华夏国的香江给人取样检测所留下的,这锦盒也是检测机构配的。” 说着弯腰在锦盒的底部一摸,掏出一张小卡片,递给陈松道:“这是检测报告。” 陈松把刀鞘往腋窝下一夹,伸手接过观看起来。 上面用繁体字记载着检测的结果,就是这把黑刀所含有的材质名字和比例。 钛:0.492,铬:0.0915,锰:0.0912,铁:7.19,锌:1.594,砷:0.0249,铷:0.155,锶:0.290,钇:0.0023,锆:0.014,钡:0.0939…… 这一大串名字,陈松看得有些头疼,他只知道几个,其它的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倒是背面的两张彩色图,完全看懂了。 这两张彩色图,就是刀身上那两个小圆坑的放大图。 刀脊是纯白色,旁边同样标注了所含有的材质名字和比例。 铁:0.852,碳:0.12,锰:0.133,硅:0.017,硫:0.013 而刀刃的图是白中微微泛红,和青釭剑的剑身颜色几乎一致,标注的只有少量铁,其它不认识的成分比例倒是挺多的。 吴双怕陈松看明白,直接说道:“这把黑刀估计是为了省材料,只有红色的刀刃部分是陨铁,其它部分都是高猛钢,采用的是刃口夹钢工艺锻造的。” 陈松问道:“为什么陨铁的颜色不一样?” “这其实和它的成分以及含量有关……陨铁含铁多也叫铁陨石,这把黑刀的刀刃部分其实严格说起来用的不是铁陨石,而是金属陨石,因为它含铁量少,其它金属的成分多,甚至有些还是地球上没有发现的金属。” 吴双举起手中的青釭剑,看着上面蓝色薄锈下白色泛红的剑身,贊道:“这把和青釭剑的锈是蓝色的,说明铸造工艺达到了极致,以前的工艺就是厉害,时间那么久了还锋利如初,不像现在,一把菜刀用几次就钝了,它含有的稀有金属也比黑刀刀刃上的要更多。” “原来如此!” 陈松收刀回鞘,和检测报告一起放回锦盒中。 说白了,青釭剑通体采用的都是陨铁材质,而且陨铁的级别比顺刀刀刃的要更高! 吴双笑道:“你用什么兵器?要不挑一把?” “我用剑!” 陈松抬头看向放着各种剑的兵器架。 “你用剑啊……” 吴双看着手中的青釭剑,沉吟了下,笑道:“这把青釭剑送你了,等装上了装具,我拿给你!”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四十章:年轻人,要注意节制啊! 陈松转头笑道:“多谢吴大哥的好意,不过这青釭剑您还是留着吧。” “怎么?还和我客气?” 吴双有些意外的看着陈松。 这种神兵不要说用剑的武者了,哪怕自己不用兵器,都有些舍不得送出去。 “真没和您客气,青釭剑这等神兵利器,谁都想要,可是真不合适我。” 陈松有些遗憾道:“青釭剑的剑身太短,刚才我使用的时候感觉有些笨,不够轻盈,这种兵器只适合战场这类近身搏斗,不适合游走。” “那真是可惜了,看来只能继续当收藏品放着了。” 吴双虽然对剑道武者的情况不了解,但见陈松说得头头是道,当下也不强求,对陈松道:“那你看看这里有没合适的剑,有的话拿走便是了。” “好!” 陈松走到放剑的兵器架前,在上面取下一把清剑,拔出略微感受了下,回鞘放回兵器架上,接着又取下一把,拔出感受下,又放了回去。 “有看上的吗?” 吴双看到陈松一把把的将自己收藏的剑试完,都还是一副没看上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有!” 陈松摇头道:“这里剑没有一把符合我的重心的。” “这选剑那么讲究?” 吴双有些愕然地看着陈松。 他还以为随便选一把就可以了呢。 “这兵器相当于武者的第二性命,不讲究不行啊!” 陈松环视了下房间内的兵器,道:“这普通的兵器虽然也能用,但如果与自身重心不匹配的话,就不能百分百发挥出力量,甚至还会影响到动作,对战中,不单会影响实力的发挥,还会因兵器的重心问题让敌人找出破绽,而一把符合自身重心的兵器,能在手里就像羽毛一样轻,如臂所指,无疑是如虎添翼。” 吴双惊讶地问道:“这样说,我这不用兵器岂不是没那么多烦恼?” “有好也有不好吧,像您用拳脚的,和有兵器的过招难免会吃亏!” 陈松叹了口气,道:“人的身体毕竟各方面和兵器都有所差距,所以才会使用兵器,但在兵器的使用中,最大的困难就是要把兵器练到和人的拳脚一样灵活,也就是兵器属于自身身体一部分的这种感觉。” “兵器和人体合一?” 吴双暗暗庆幸。 还好自己从小练拳,觉得拳拳到肉的感觉很爽,后面成为武者后因为练拳的习惯,加上也没有兵器的招式,所以也就没有选择使用兵器。 虽然自己用拳脚在和兵器对战中是不太占有优势,但最起码不用烦恼寻找兵器和把兵器练到与身体合一的境界。 再者,只要不遇到境界比自己高的武者,自己就算用拳脚也能打赢他们,实在打不赢,自己大不了使用枪械,反正武者再厉害,也惧怕子弹。 “是的,就是兵器和人体合一的境界。” 陈松点头道:“只有达到这种境界,才能在武道上有自己的一席之位!” 吴双皱着眉问道:“我这也没有符合你重心的剑,那咋整?” 陈松无奈道:“武者的武器都是专门量身锻造的,以后我找人做就是了。” 自己以前倒是有一把量身打造的普通精钢剑,只是后面自己长大,重心变得不匹配,又舍剑去练习其它兵器,把它搁置了,也没有重新去量身打造新的剑。 毕竟武者只有当骨骼成型的时候才会专门去找材料,打造真正伴随自己一生的兵器。 从小到大的练习过程,往往采用的都是木制兵器,主要也是为了方便随时更换。 因为木与金属,无非就是一个破坏力的区别,在练习的时候,只要符合自身重心的兵器,对于它的大小和重量都没有要求,只要拿得起,挥得动就行。 看来自己又得用木剑进行练习了! “将军,陈松,洪鹰回来了!” 楼下传来葛军着急的喊声。 “走吧!” 吴双将青釭剑放在一个兵器架上,带头向楼下走去。 刚到楼梯口,正好看到洪鹰着急忙慌地走到大厅内,连忙问道:“洪鹰,怎样啦,找到人没?” 洪鹰一脸沮丧地摇头道:“没有!” “这怎么回事啊?” 吴双心中有些慌乱,快步下了楼梯。 葛军问道:“那昂山嫂子怎么说?” 洪鹰一脸苦涩,道:“也没找到昂山嫂子。” “什么!” 吴双和葛军忍不住浑身一震。 “她们不见了?” 跟随在吴双身后的陈松心中一紧。 昂山朵悦找不到很正常,因为她常年在外帮别人驮玉。 但昂山嫂子每天负责二班的伙食,不可能会找不到。 难不成她们出了什么意外? “也可以说是不见了。” 洪鹰无奈道:“刚才我去了饭堂,饭堂的人说昂山嫂子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了,然后我又去了她的住处,她的邻居说上个礼拜昂山朵悦回来把昂山嫂子给接走了。” 陈松顿时松了口气。 没出什么事就好。 昂山嫂子两母女给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吴双急问道:“那她们母女去哪了?” “不知,周围的邻居说她们走得很匆忙。” “这……” 吴双和葛军对视一眼,一脸的死灰之色。 刚以为吴邦能有转机,没想到还是在深渊。 两人一时间目光无神地站在原地。 吴双凄笑道:“难道真的天亡我吴邦吗?” “时也命也……哎!” 葛军长叹口气,道:“将军,还是早做打算吧!” 站在一旁的陈松,看着被愁云围绕着的三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吴双对陈松道:“我暂时不能陪你了。” “没事,那……吴大哥,葛先生,我先告辞了!” 陈松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自己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嗯” 吴双点点头,对洪鹰吩咐道:“洪鹰,帮我送陈松回去。” “是!” 洪鹰有气无力的应道。 路上,情绪低落的洪鹰是一言不发。 陈松也有些郁闷地看着沿路的风景。 路两边的草木在太阳的暴晒下,叶片都耷拉着,看似随时都会因为脱水而枯萎,可依旧顽强,努力地生存着。 站在大院门口的陈松,看着载着洪鹰远去的车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进入大院中。 看到顶着烈日,在原石堆中不断来回搬运原石,进行辨认的杨昊,笑了下,快步走了过去。 次日早上。 天微亮就起来,准备看陈松练武的杨昊,看到在大院中,陈松拿着柴刀在一节直径有半米的大树树干上乱砍,忍不住打着哈欠问道:“哈~陈松,你这是在干嘛?” 陈松回道:“做剑。” “你要不等布三布四来,让他们用切石机来帮你做吧。” 杨昊看着被陈松砍得不成样的树干,真担心他能不能把剑做出来。 听到杨昊的话,陈松手中的柴刀一顿,道:“不了!” 内心暗骂自己怎么忘了这事,用切石机多块啊。 亏自己凌晨在修炼完之后,挑选了棵大树来砍,结果因为冲脉造成体内元气不足,砍了半天才砍断,这弄回来后还忘记有切石机的存在。 活该自己砍得手臂酸痛。 “你这样要砍到什么时候啊?” 杨昊看着被砍得坑坑洼洼的树干,道:“这都砍成这样了,一点都不平整,还怎么做剑?我去给你找块木板来。” 说着转身向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陈松连忙拒绝道:“杨哥,不要木板,我这是把树心取出来。” 心中却是一阵感动。 杨昊的房间他去过。 里面和自己的房间一样,除了一张木床和一张草席外,别无他物。 这是找毛的木板啊,恐怕是去拆他自己的床板。 别说自己要的是树心位置,就算是要木板,也不好意思用他的床板来做剑啊。 杨昊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为什么一定要用树心?” 陈松解释道:“树心硬啊,密度也一致,不会像其它地方,因为生长的问题,软硬不一,而且树心做出来也光滑,没有毛刺。” “那好吧!” 杨昊走到一块原石前坐下,心中也好奇陈松怎么做剑。 树干的在柴刀的劈砍下,碎屑纷飞。 在杨昊看得忍不住打起瞌睡的时候,陈松终于把树心位置完整的取出,整个人全身都是汗,瘫坐在地上,用力甩着胀痛的手臂。 “早啊!” 杨昊的背后传来洪鹰的声音。 杨昊连忙起身,看到出现在大院门口的洪鹰,笑道:“洪队长,来了啊!” “嗯。” 洪鹰看到大院中没有陈松飞舞腾跃的身影,问道:“今天没练武吗?” 杨昊撇撇嘴,道:“你看陈松这样子,还怎么练武。” 洪鹰心里一个咯噔,连忙加快步伐,到了近前,看到瘫坐在地上,用力甩着手臂的陈松,不由一愣,而后一脸猥琐地道:“年轻人,要注意节制啊!正所谓少年不知什么贵,老来望什么空流泪。” “哈哈哈!” 杨昊忍不住放声大笑。 陈松无语地看着洪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好像洪鹰的状态比昨天好了不少,昨天送自己回来的时候还是垂头丧气的,今天倒是有心情取和自己开玩笑,看来吴大哥和葛先生应该是想出了应对的办法。 杨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洪队长你流弊……不过您误会了,陈松不是那啥才这样的,而是做剑!” “做贱?做什么贱?” 洪鹰发楞的看着杨昊,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做剑啊!” 看到洪鹰还不明白,杨昊立马比划了个动作,道:“就是兵器,练武用的剑。” “哦,原来是做剑啊。” 洪鹰顿时明白过来,好奇地对陈松问道:“你昨天不是从二楼下来的吗?二楼都是兵器,我记得里面有很多剑啊,你没问将军要一把吗?” 他相信只要陈松开口,将军绝对会送给他,实在不明白这开口就能要到一把金属剑,为何还要自己用木头来做。 “那些剑都看了,没有一把合适我练习的,只好自己先做一把木剑顶着。” 陈松拿起柴刀,对着木心削了起来。 不同于刚才的胡砍乱劈,削得很慢,削得很用心,下刀很稳,熟练的动作仿佛是做过了无数次。 一片片木屑脱落,陈松手中的树心很快变成了一把木剑。 陈松不时停刀,仔细观看木剑的剑身和随手挥动下,然后才在剑身上进行细微修改。 等到修整好之后,又在剑首和护手的位置雕上一些花纹。 杨昊见陈松停下,问道:“做好了?” “嗯。” 陈松把手中的木剑递给杨昊。 “好漂亮的木剑啊!” 杨昊伸手接过,入手有种光滑感,看到木剑的剑身笔直,没有丝毫刀痕,光滑得如同镜面,剑首和护手位置上错落有致的刻有一些像勾子一样,呈s形,波状曲线排列的图案,不禁问道:“这上面刻的是什么?”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四十一章:小花剑术 “上面刻的是华夏传统图案之一的卷草纹,因盛行于唐代也叫唐草纹。” 看到杨昊还是不理解,陈松解释道:“就是用忍冬、荷花、兰花、牡丹等花草组合在一起的纹饰。” “怪不得有些眼熟。” 杨昊仔细分辨了下,发现每一个部分还真是独一的花草图案。 手握剑柄,顿时一种我为侠客的感觉油然而生,忍不住将手中木剑胡乱挥动起来。 洪鹰看到杨昊的动作,忍不住嗤笑道:“杨昊,你就别丢人现眼了,赶紧把剑还给陈松。” 杨昊顿时有些尴尬地停下。 这一时兴起,忘了有个懂剑术的武者在这呢。 连忙将手中木剑对着陈松一抛,喊道:“陈松,接剑!” 正走出小院门口的刘一眼刚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 陈松不由一乐,伸出右手将木剑接住,挽了个剑花,感受到身体和剑的重心一致后,微微调整呼吸,将木剑换到左手。 两脚并步直立,两臂下垂,右手心向内贴于右腿侧,左手持剑,拇指卡握剑柄护手上部,小指和无名指抓握护手下部,中指和食指伸直贴靠于剑柄外。 手心朝后,收腹挺胸右手握成剑指,两臂向左侧方平摆,手心均朝下,高同肩齐,左脚向左侧方出步,上体右拧成右弓步,同时以腰带剑,向右扫剑,右手心朝外,左手心朝下,两臂同肩高。 接着腰身左拧,同时向左快速扫剑,至左侧方时,左小臂外旋成左手心朝上,迅即右手向左接握左手剑柄,右脚前娜腰身右拧成右弓步,右手持剑随挪步之势向右侧方迅速横扫。 木剑在扫至右后方时,右腕内屈使剑尖由后向前翻转成手心朝上,剑尖朝前,左手斜伸于左上方,上身回成右虚步,同时右手持剑向右前方迅速直刺。 而后右碗内旋,剑尖由右经上向左绕圈,右脚同时经左脚前向左侧方盖步,右剑继续向左绕圈,左脚同时向左侧方退步,右剑继续向左缠绕,右腿同时经左脚前向左侧方盖步,右手持剑继续向左快速缠绕,同时左脚向左侧方退步…… 杨昊看着陈松的动作,忍不住道:“这动作怎么那么慢啊,像老爷爷健身似的?”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 刘一眼和洪鹰两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漏看任何一个动作。 刘一眼也有锻炼身体的习惯,深知哪些动作难做,洪鹰就更不用说了。 陈松的动作虽然很慢,但绕剑,绞剑与退步,相互间非常的连贯、协调。 这一步一绞间的动作看似简单,但没有真正下过苦工是不可能有此熟练度的。 陈松此时右脚向前上步,右腕外旋,使剑尖经右臂外侧往后经下向前绕弧挽花,迅即左脚向前上步,同时右腕内旋,使剑锋继续由前经上向左特外侧顺时针方向绕弧挽花。 接着木剑由下向前上一挑,剑尖朝后,同时,右腿提膝,左脚纵步,右脚向前下落成右弓左跪步,接着双手握剑快速由上向前下方点击,随即剑尖迅速上挑,同时右腕外旋,使剑尖由前经下往右向上在体右侧绕一立圆小花。 紧接着左脚上提,经右腿前向右侧盖步,左脚经右脚前向右侧方落步,腰身右拧,右腿屈膝上提,右手持剑,右腕外旋,使剑尖在右膝外下方由右经后向,右脚落地,上体右拧后转成右弓左跪步,右臂同时上举,右腕内旋,使右剑在头顶从右经后向左绕一平圆。 木剑至右侧上方时,剑尖向前,手心向外,左手剑指护于右腕处,右脚猛地用力震地,以身带剑,步随身移,挺身上步向前迅猛地将木剑一点。 叮~ 木剑在点剑时犹如卷紧的弹簧突然松开,剑尖在上刺的一刹那,与空气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卧槽!” 洪鹰忍不住惊呼出声。 刘一眼和杨昊一脸激动之色。 简直就是大开眼界啊! 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一把木剑在点剑时候竟然能产生宛如金属敲击发出的音爆之声。 而且陈松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令人赏心悦目。 此时的陈松也暗暗欣喜。 以前练习这足下生云和举火烧天的时候,街接一点都不紧密快速,点剑时候只能偶尔发出声音。 原本还担心自己多年未练习,会动作生疏,没想到动作却能更加连贯圆活,在换步挑剑的时候也轻灵圈活,而且整个动作的吞吐也比以前更大。 看来万法同源,自己长时间练习其它的兵器,对剑术也起到了帮助。 难怪老头子一直坚持让自己练习各种兵器,原来一些剑法的动作不协调,是可以通过练习其它兵器来进行互补的。 陈松深吸口气,快速收敛心神后,腰身右拧后转,双手持剑,随转体之势做立圆翻转,剑柄朝前,右脚向后退步,右手松握剑柄,右腕外旋,使剑尖由前向下经后往上向前在右肩外挽一立圆小花。 而后剑尖朝上,左手松握剑柄,往上提带,剑尖朝下腕外旋,使剑尖由上向右经下在体后绕一小立圆,迅即碗内旋,使剑柄贴于右腰后,手心朝后,剑尖朝上,腰身向左拧转,右手持剑,由右下向左前方上撩,手心朝外,剑尖朝下,左手护于右腕处,迅即右腕外旋,使剑尖由前经上向右在体右侧逆时针方向挽一小立花。 随即右腕内旋使剑由前经上向左顺时针方向挽一小立花,左手仍护于右腕处,手心向下,腰身右拧,上体右转,右手持剑由左上向右拉带,头右转,左手向左分开,剑至右侧方时,右腕外旋,使剑尖由右向下在体右后方顺时针方向挽一小立圆,随即右臂下沉,腕内旋,使右手贴于右腰后,手心朝后,剑尖朝上…… 刘一眼三人看着陈松以腰为轴,翻身带剑,退步剪腕间无比轻灵快捷,剑花舞动间,紧贴身体,腰身随挽花之势左拧右转,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间断,顺畅得如行云流水般,心中皆震惊不已,一脸惊叹之色。 这一连串高难度的动作,不要说练出来,单是看都令三人觉得眼花燎乱的。 陈松左脚向前上步,迅即右脚经左脚后向左侧插步,同时,双手握剑,随上步之势向左下方猛然劈砍,剑刃横平,剑尖朝左,腰身左拧,左脚向左前方挪步,迅即右脚向左脚内侧震脚上步,两腿弯曲下蹲成并步,同时,右手持剑随上步之势向前下方直嘴刺出,剑尖朝前。 左手随右剑前刺之势回收于右小臂内侧,右脚向右侧退步成右弓左跪步,同时,双手握剑,由左下向右前方上撩,剑同头高,剑尖朝前。 接着腰身左拧,同时将身体重心左移成左弓右跪步,同时双手握剑,随上身左拧之势由右经下向左上方提撩,剑同头高,剑尖朝前之时,腰身再次右拧,同时身体重心右移成右弓左跪步,以腕为轴,使剑尖由前经上往后在左臂外逆时针方向挽一小立花,而后随腰身右拧之势向右前方上撩…… 沐浴着晨光。 陈松越练越快,手中木剑如蛇吐信,带着嘶嘶破风之声,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身形轻盈如燕,腾跃点剑时,整个人都充满一种说不出的飘逸感。 陈松的动作逐渐减缓,左脚向前上步,右脚向左脚靠拢成并步,右竹外旋,向右腰侧回屈,成手心向上,双手绕弧向体前合拢成抱拳状,两手心均朝下,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剑身横平,剑尖朝左,收腹挺胸,两臂下沉于体侧,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好!” 洪鹰率先喝起彩来。 啪啪啪。 杨昊直接鼓起了掌。 “真精彩!” 刘一眼也鼓掌赞道。 陈松这一整套剑法刚柔相济,既有阳刚之劲,又有阴柔之美,令三人是叹为观止。 杨昊问道:“这什么剑法啊?” 陈松回道:“小花剑法。” “这名字好女人啊,怎么一点都不霸气啊?” 杨昊怎么想都没想到这剑法是这名字,怎么看都和刚才陈松所练的效果完全搭不上边。 陈松一愣,旋即笑道:“这套剑法主要是点剑为主,讲究的是刚柔并济,又以阴柔为主,所以看起来不是很刚猛。” 三人顿时了然。 刚才陈松快速点剑的时候,看起来还真是像在点花。 简单吃过早饭后。 陈松和杨昊两人继续在原石堆中寻找着少于五条绺裂的原石。 洪鹰百无聊赖地坐在一块原石上看着。 原先那堆废弃的原石堆已经被陈松和杨昊两人搬空,另外一堆稍大快的原石堆也被搬空了一半。 “这到底有没有存在绺裂少于五条的原石啊?” 杨昊把一块原石放下,走回原石堆,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这原石搬一块丢一块,让他感觉不是在找少于五条绺裂的原石,而是在做搬运。 这段时间,每天都在搬运原石的他,手上的皮都磨破了不少。 “就当熟悉原石上的裂吧。” 陈松看着面前明眼就能看到布满裂痕的原石堆,叹了口气,道:“把所有原石都看完,要是还没有,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觉得刘师傅目的应该不是让我们找出少于五条绺裂的原石,而且让我们看原石上各种裂痕的情况。” “应该是了。” 杨昊认同的点点头。 这几天在搬运中,不断接触各种裂痕的原石,让他对原石的裂有更深入的理解,有些看一面就能知道背面的裂痕走势情况。 想到这,在搬运的过程中,放缓了速度,不再以找绺裂为主,而且仔细辨认原石上绺裂和风化壳之间的关系。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四十二章:废石堆中的帝王绿翡翠原石 太阳已经升至半空,地面的温度越来越高。 陈松和杨昊两人热得满头大汗,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歇一会吧。” 杨昊建议道。 “好” 陈松在原石堆的背光处的地面上直接坐下,扯开衣服的领子,双手有些无力地朝脖子上扇着风,丝丝清凉的感觉令他舒服了不少。 “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啊,这都还没进入到夏天就那么热,到时候都不知道咋办了!” 杨昊有气无力地靠在一块翡翠原石上,冰凉的原石让他整个后背说不出的舒爽。 陈松笑了笑。 魔域中,温度变化倒不是很大,这出来后,对当地平时的气温也不了解,只感觉很闷热,不及魔域中舒服。 “这堆原石估计明天就能看完了。” 杨昊抬头扫视了下还剩下三分之一的原石堆,叹了口气。 突然,看到原石堆中有一块黑色的原石露出一节在外面,伸手指了指,惊疑地对陈松问道:“陈松,你看那块原石,像不像帕敢的黑乌沙?” 陈松顺着杨昊的手指方向看去,惊讶道:“还真的有点像。” 那块黑色的原石,比周边的原石颜色要更深一些,而且看起来也比其它原石要光滑。 起身上前,用手拉了拉那块露出一节的黑色翡翠原石,发现被周边的原石卡主。 当下和杨昊一起把周围的原石都搬掉。 杨昊摸着这块看着直径有二十厘米的黑色的原石,感受到光滑的表面有些颗粒感,连忙用手在原石表面刮了起来,原石表面凝固的青苔随手而落,露出漆黑的风化壳。 杨昊看着漆黑的风化壳,惊喜道:“这还真是帕敢的黑乌沙啊!” “这里怎么会有帕敢的黑乌沙?” 陈松大为惊讶。 之前了解过,这里距离帕敢可是非常远。 虽然吴邦这里的矿脉也有黑乌沙的翡翠原石,但很少,而且黑乌沙表面都会很光滑,而眼前这块黑乌沙的砂粒很明显,和之前看到的帕敢黑乌沙样品的风化壳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想到样品,陈松浑身一震,快速把原石搬下地面,捡起地上一根树枝,把凝固在原石风化壳上的所有青苔都去除,发现整块原石的风化壳上竟然没有丝毫的绺裂,忍不住一愣。 杨昊皱着眉道:“这原石也不小啊,为什么表面会没有裂呢?” 陈松想了下,道:“会不会里面全是暗裂啊?” 这里的原石都是废弃的,这块原石风化壳表现有那么好,表面也没看到裂痕,还丢弃在这里,恐怕是因为看出里面全是绺裂吧。 “有可能!” 杨昊点点头,接着又否定道:“这也不对啊,风化壳上那么好的表现,也没有明显裂痕,按理来说都会切开进行最后确认,避免弄错,不可能就这样直接丢弃的!” 陈松皱着眉,道:“会不会是黑色风化壳上没有裂只有小绺,因为时间长,被堆积的青苔和污迹给遮盖了?” “算了,不想了,直接把它洗干净再看吧。” 杨昊直接从大院中间把水桶提了过来,两人对着这块黑色的原石清洗起来。 很快,原石上的污迹都被清洗干净。 “这风化壳的表现也太好了吧!不过没有看到绺啊!” 陈松和杨昊两人看着眼前这块被清洗干净的黑乌沙,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块黑乌沙的风化壳看起来像蜡一样,又像抹了一层油似的,漆黑发亮,表面的翻砂非常均匀,颗粒细密,手感很强,的确是一块帕敢的黑乌沙,但上面却没有丝毫的绺裂。 “咦~” 正皱着眉,来回翻动原石的杨昊,突然惊疑出声,停下手中的翻动。 陈松问道:“怎么啦?” “你看这里。” 杨昊伸手指着风化壳上的一个地方,道:“我们洗得那么干净,为什么还会有污迹?” 刚才两人可是将原石清洗得异常干净,怕的就是有绺裂被污迹堵住。 而此时杨昊所指的位置,却有一丝浑浊的水线在往下流淌。 “这不应该啊!” 陈松把脑袋凑近风化壳上,顺着那一丝浑浊的水线底部,一点点的往上仔细查看。 突然,陈松瞳孔一缩,惊呼道:“这原石有开窗!” 杨昊心中一惊,急问道:“开窗?哪里?” “这!” 陈松指着风化壳上一个处于砂粒间的凹糟,道:“浑浊的水线的就是从这个地方溢出的。” 杨昊看着陈松所指的地方,疑惑地问道:“这不是砂与砂之间的缝隙吗?” 这缝隙没清洗到,有污迹残留很正常啊! 陈松用指甲对着凹糟位置的边缘,道:“杨哥,你再看看,这地方有一道圆痕,而且低于旁边的风化壳,明显是人为的。” “还真是啊,不过这都没看到原石里面的肉,哪能算开窗啊!” 杨昊仔细辨认了了下,发现上面有一个直径估计只有两毫米的圆圈,而圆圈的边缘都整齐地凹下去,看起来比周围的风化壳低上那么一点,凹痕中还填充着污迹,那一丝浑浊的水线就是因为自己翻动原石才从里面溢出的。 “额……” 陈松顿时哑然。 还真的是要把翡翠原石的风化壳磨开,把内部情况展示出来才能算开窗。 “这上面弄个小圆圈是什么意思呢?” 陈松看着圆痕,指甲不由捅了捅圆痕,发现指甲直接插进里面,有种软软的感觉,心中一惊,连忙抬起手指,看到指甲上粘着黑色的东西,而小圆圈的内圈位置已经缺了一小块,久久没反应过来。 杨昊看到陈松神色异样地愣着,急忙问道:“怎么啦?” 回过神的陈松惊喜道:“真的是开窗的!” “你没事吧?” 杨昊忍不住伸手在陈松的额头上探了下,发现陈松的体温正常。 “杨哥,我真没说笑。” 陈松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杨昊。 “这小圆痕估计是巧合而已,别多想了,不过这原石……” 杨昊瞄到原本呈圆形凹下去的小圆痕,此时缺少了一块,迅速扭头看着陈松,惊问道:“怎么变成这样了?” “杨哥你看。” 陈松难耐住心中的兴奋,把粘着黑色污迹的指甲伸到杨昊的眼皮底下。 “这是……黑蜡?” 杨昊惊喜道:“还真是开了窗啊!” 陈松激动地使劲地点头道:“这块原石表现那么好,又开那么小的窗,还用黑蜡把窗封起来,里面翡翠的品质绝对很高!” 杨昊直接从地上拿起一根小树枝,直接掰断,又撕成两半,用比牙签还细的一端对着小圆痕的凹痕位置捅了起来。 小圆痕的内圈中的黑蜡不断被带出,逐渐扩大,圆圈的内部慢慢变成了一个小圆洞,很快杨昊就感觉捅不进去了,连忙停下,取出强光手电筒筒对着小圆洞照了上去。 在灯光反射下,一抹浓艳的绿色从小圆洞中反射出,把白色的光线映成了绿色,绿色很阳很辣。 “绿色……这是顶尖的绿色啊!我们找到宝了,哈哈哈!” 杨昊看着光线上的浓艳绿色,兴奋得大笑起来。 陈松此时也兴奋异常。 前段时间的灯下辨色,早已令两人能分辨出具体的绿色色调。 杨昊巨大的笑声,直接将在走廊打盹的洪鹰给惊醒。 杨昊激动道:“这到底是帝王绿还是龙石种” 帝王绿和龙石种的颜色几乎一致,只是它们的质地不同而已,这原石只能看到颜色,又看不到质地,杨昊一时间也无法确定。 “这蜡壳和之前我们在小矿脉中挖到的龙石种翡翠还是有点区别,黑度还是不够,而反射回来的绿色色调我感觉有轻微的不均匀,应该是帝王绿。” 陈松暗叹一声。 要是自己今天元气没消耗完多好,直接摸上去就能感受出到底是帝王绿还龙石种了。 “什么帝王绿?” 走到两人身后的洪鹰,好奇地问道。 “就是这块翡翠原石。” 杨昊激动地指了指跟前漆黑的原石。 “这块?” 洪鹰吃惊地看着杨昊身前的黑石头,又抬头看了眼废弃的原石堆,不确定地问道:“你们从这对弃置的石堆里面找出的?” “是啊!” 杨昊兴奋道:“我们也没想到这一堆原石里面有那么好的原石!” 洪鹰感觉整个人都凌乱了。 都以为这里的原石是废弃的,一直都没有人翻看过。 这块原石能换多少物资啊,当年要是找出来,吴邦也不至于困难成这样! 想起当初吴邦困难的情形,洪鹰忍不住怒道:“到底是哪个混蛋把原石藏在这的?” “藏石之人是杨德巍!” 一个悠悠的声音在大院中响起。 三人惊讶地看着走过来的刘一眼。 杨昊不可置信地问道:“师傅,我爷爷为什么要把原石藏在废石堆里面?” 刘一眼叹道:“因为这本来就是他自己收藏的原石。” “我爷爷的?” 杨昊一愣。 记忆中自己爷爷并没有收藏任何原石啊。 “那是你爷爷在出事前留给你的。” 刘一眼看着杨昊,有些伤感道:“他在寻找新矿脉之前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把这块帝王绿原石留给你,是希望你能衣食无忧。” 泪水无声划过杨昊的眼角。 洪鹰看了眼处于悲伤的杨昊,对刘一眼问道:“刘师傅,玉尊他老人家把那么贵重的原石藏在废石堆里面,就不怕弄丢了吗?”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四十三章:哪个相玉师自己没点存货啊 “说起来,这问题我当年也问过。” 刘一眼看着杨昊,道:“当时你爷爷他说,人要有玉缘,他自知外出寻找矿脉的困难和危险,一旦他有什么不测,等到你长大了,就让我收你为徒,如果你资质平平,就让我把这原石直接找出来给你,让你富贵一生,做个普通人,如果你资质尚可,这原石就作为你拜我为师的束脩之礼,如果原石被人提前发现拿走,要是拿走之人是吴邦的,就当是为吴邦出最后的力量,如果是被外人拿走的,那就说明吴邦和你都没有这玉缘,让我自己看着办,这也是我过来时候要求住这院子的原因。” 洪鹰顿时明白为何当初刘一眼拒绝将军的安排,而是选择这座存放废料的破旧院子来居住,感情是受杨昊的爷爷所托。 杨昊完全没想到这块帝王绿原石是他爷爷专门留给他的,泪眼朦胧地看着刘一眼,问道:“师傅,我爷爷的东西我都很熟悉,从未见过他收藏有任何翡翠原石啊,这原石他是从哪里来的?” “傻孩子……哪个相玉师自己没点存货啊,你看我都那么多,何况你爷爷?” 刘一眼叹了口气,道:“他留下的这些原石,都是他早年时候得到的,后面加入吴邦,都是无私奉献,所以你才没有看到他继续收藏。” 看着要杨昊脚下的帝王绿翡翠原石,刘一眼继续道:“这原石得以留下,说起来还是因为当时周边的势力对吴邦虎视眈眈,他为了家人考虑,将早年收藏的原石,一部分交给了我,一部分放在马一刀那,后面因为黑衣人的事,他又从我们这把原石要了回去。” 杨昊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师傅,您知道黑袍人的事?” “这事当时沸沸扬扬,玉界没有人不知道!” 刘一眼沉吟了下,道:“当时黑衣人四处寻找帝王紫原石,我以为你爷爷把原石要回去也是为了找黑袍人要那个承诺,然而你爷爷并没有拿去给黑袍人,而是大部分给了吴邦去交换物资。” 陈松敬佩地看着刘一眼。 黑袍人的事杨昊跟他说过,他们开出的条件和原石本身的价值就不菲。 这世间多少人为了一点点利润就能反目成仇,没想到刘一眼面对如此珍贵的原石却丝毫不为所动,经过那么多年了,还信守诺言,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收杨昊为徒。 虽然他不是武者,但这种行径已和侠客无异! 洪鹰想起当年的事,道:“没想到当时吴邦突然出现那批高品质的原石竟然是玉尊的私人收藏。” 当年,吴邦异常困难,面临矿脉的枯竭和生活物资的紧缺,来自资金的压力让吴邦随时有可能会倒下,就在大家对吴邦都不看好的时候,吴邦突然一夜间拥有一批高品质的原石,并投入市场,瞬间缓解了吴邦的生存压力,并得以发展,没想到是杨昊爷爷所为。 “是的,都是他的,凭借他个人的财力挽救了吴邦。” 提起此事,刘一眼一脸的敬佩。 相玉师的财力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身为顶尖的相玉师,杨昊的爷爷身为玉尊,吸金能力已经不能用恐怖二字来形容,如果他不参与吴邦之事,以他的本事,不说富可敌国,至少没有一个军阀的财力能与之相比。 杨昊抹了把泪水,问道:“师傅,当年黑袍人不是指名要帝王紫翡翠吗,这帝王绿也没用啊?” 刘一眼深吸口气,道:“你爷爷有帝王紫翡翠,而且品质和重量远超黑袍人所要的!” “什么?” 杨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的爷爷既然有帝王紫翡翠,为何还要苦苦去寻找,以至丢失了性命。 陈松也一脸错愕地看着刘一眼。 刘一眼羡慕道:“你爷爷曾经和我们说过,他早年发现过一条是由地壳碰撞挤压出来的小矿脉,在里面获得数十块翡翠原石,虽然这些原石的种水色都是顶尖,但奇怪的是大小不一,颜色不一,场口不一,我们为此还讨论过,根据你爷爷对那矿脉的描述和观看那批原石的情况,得出的结论是有人用矿床来温玉!” “矿床温玉?” 陈松一愣。 这翡翠原石出了矿床,还能再次发育? “矿床温玉,也叫养玉,这种让翡翠原石再次蜕变的方法,只要找到合适的矿床,是完全可行的!” 刘一眼回忆了下,继续道:“我们都觉得那个小矿脉的矿床环境,形成的翡翠应该都是龙石种才对,你爷爷说没见到有龙石种,而且那些原石的摆放情况很明显是鸠占鹊巢,不是原矿石,我们在你爷爷拿出来的原石风化壳上明显发现存在差异性,越往外,密度越好,从变化的情况和所需的时间来看,我们判断是一百多年前,有人发现那个矿脉,把里面的龙石种翡翠取走,然后放那批原石进去,目的是想让它们多年后可以进一步蜕变,又或者是想让它们在里面进行储存,却忘记取走了,我们更倾向于后者。” 陈松明白的点点头。 翡翠原石在脱离矿床后,种水质地都会缓慢地退化,几千几万年后,就会退化得与普通石头无异。 这种用矿床来进行温养的方式无疑能令翡翠原石保持原有品质,甚至品质还有可能会提升。 “物是人非啊!” 刘一眼长叹了一口气,对杨昊道:“当时你爷爷手中有三块帝王紫翡翠原石,他把最大的那块自己留着,给了我和马一刀每人一块小的,我的那块你们辨色时候已经看到过……” 陈松问道:“刘师傅,您让我们在这些废弃的原石堆中寻找少于五条绺裂的原石,就是为了找出杨昊爷爷所留下的原石吗?” 刘一眼点头道:“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的是想让你们熟悉风化壳上的裂痕。” “那岂不是说这些废弃的原石堆中,还藏着一块顶尖的翡翠原石?” 陈松想起刘一眼是让他们两人,没人找出一块绺裂少于五条的翡翠原石,这才找出了一块。 “是的!” 刘一眼看着废弃的原石堆,道:“这里面一共藏有两块,一块是帝王绿,另外一块是帝王紫!” “帝王紫!?” 陈松和杨昊两人震惊地转身看着废弃的原石堆,而后快速搬运起来。 才刚搬开几块,就看到里面露出一块灰白色的原石。 陈松一喜,连忙伸手把这块原石搬出来,对刘一眼问道:“刘师傅,是这块吗?” “是的!” 刘一眼上前摸着这块直径接近二十厘米的原石,一脸的缅怀之色。 良久,才道:“这块原石是来自木那场口的,重达17公斤,你们将它清洗一下吧。” 清洗完的原石,呈现出白盐砂的风化壳,上面沙发均匀,细腻且紧实,仔细辨认后, 上面同样有个两毫米的小圆洞,只是用白蜡封着。 杨昊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蜡捅开,用强光手电筒照了上去,看着光线反射出妖艳的紫色,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抬头对刘一眼问道:“师傅,当时我爷爷为什么没有把这块石头给黑袍人?” “因为黑袍人是劫走你父母和奶奶的人,你爷爷始终不相信他们!” 刘一眼看着这块帝王紫原石,道:“这块原石,他原本是想留给吴邦的,想在吴邦遭遇灭亡的时候,让吴老将军去获得黑袍人的帮助,后面却改变了注意,和帝王绿一起放到这了,个中的缘由,你爷爷当时在信中也没和我说。” 杨昊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那为什么我爷爷有帝王紫的翡翠原石,还去找?” 刘一眼犹豫了下,还是回道:“因为吴邦需要矿脉,吴老将军怕你爷爷外出有危险,所以一直不答应,你爷爷只好用这个理由。” 杨昊再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可惜了!” 一旁的洪鹰,听完刘一眼的话后,长叹一声。 对于当年的发生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 玉尊杨德魏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令无数相玉师拜服! 也因此,吴邦才能从弱小逐渐发展壮大,最后让周边的势力都对吴邦忌惮三分。 这样一个人物,却因黑袍人的事,日益消沉,经常以泪洗面。 但却至始至终都心怀吴邦,可以说没有玉尊,就没有吴邦,更不可能让依附吴邦的数十万民众还算和平地生活着。 刘一眼看着泪流满面的杨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切都慢慢来,不要辜负你爷爷对你的期望!” “我不会让我爷爷失望的!” 杨昊使劲地点了点头。 陈松看着原石上直径两毫米的洞,问道:“刘师傅,这原石上为什么开这种窗?” “这严格来说不叫窗,叫探针法,是为了减少对原石风化壳的破坏又想知道原石内部情况的一种做法,顶尖的高手能把孔洞做到比头发丝还细。” 刘一眼看着原石上的小圆洞,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是我和杨昊的爷爷以及马一刀三人当时一起弄的,因为不熟练,把孔洞弄得太大,只好在看完后用蜡把它封起来。” 想起当初三人一起研究原石的情形,刘一眼忍不住眼睛微微泛红。 “剩下的废弃原石,你们有空再搬来看吧。” 刘一眼抬头看了下废弃的原石堆,转身向小院走去。 杨昊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喊道:“师傅,既然我已拜您为师,这两块原石……” “你留着!” 刘一眼直接中断杨昊的话。 “可您也说了,这是我拜您为师的束脩之礼啊。” “哈哈……我的迟早都是你的,放哪都一样!” 刘一眼头也不回的爽朗笑道。 他未做任何停留,甚至脚步还加快了不少,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他眼角此时也滑落出滚烫的泪水。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四十四章:罪恶之都 在刘一眼离开后,陈松对杨昊安慰道:“杨哥,别太难过了,有机会我会帮你找出黑袍人。” “谢谢!” 杨昊眼前一亮。 自己身为普通人,想找黑袍人谈何容易! 而陈松却不同,他本身就是武者,各方面都比自己有优势,黑袍人那么大个组织,不可能默默无闻,说不定哪天就能遇到。 “和我有什么好客气的!” 陈松咧了咧嘴,搬起帝王紫翡翠原石向杨昊的房间走去。 洪鹰拍了拍杨昊的肩膀,叹了口气,搬起帝王绿原石跟上。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松注意到刘一眼眼睛微红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头快速扒起饭。 下午,当看到布三布四两兄弟的时候,不由一愣。 这两兄弟也是双眼红肿的,陈松暗道怪事,这红眼睛还会传染? “你俩什么情况啊?” 坐在走廊的洪鹰,对眼睛通红,有些心不在焉的两兄弟问道。 布三勉强笑道:“洪队长,没事。” “没事?那你俩的眼睛怎么比我的还红?” 洪鹰奇怪地看着这两兄弟。 “洪队长……” 布三始终觉得不知如何开口。 洪鹰看到欲言又止的布三,直接道:“又不是外人,有事直接说就是,别婆婆妈妈的!” 这两兄弟的性子,一点都不像他们哥哥布一那么直接。 布四看到哥哥布三沉默不语,犹豫了下,问道:“洪队长,您认识罪恶之都的人吗?” “罪恶之都?” 洪鹰一愣,皱着眉问道:“你俩惹到罪恶之都的人了?” 罪恶之都是近些年大家对小孟市的叫法,它原本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但属于“金三角”范围,是一个三不管地带,法律和签证在小孟市都不适用。 后面与时俱进,搞起了赌业,而且发展得很快,吸引了商场、酒店、娱乐场所鳞次栉比,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那里灯红酒绿、豪车云集、商贾名流汇聚,是名震整个东南亚的边境特区城市。 无比繁荣的赌业,滋生出能想象到的一切,洗钱、制毒贩毒、非法走私、贩卖人口和黄色交易都能毫不掩饰的交易,只要有钱,在那里可以享受到违法的一切! 布四恨恨道:“不是我们,是我二哥那不成器的儿子!” “你们的侄子?怎么回事啊?” 洪鹰满脸疑惑地看着这两兄弟。 他们的侄子惹的事,这两人能哭到眼睛都红肿? 自己可是记得他们那侄子是什么货色。 那小子简直就不是个东西,从小就不务正业,游手好闲都算了,还偷拿家里的钱去夜场玩。 当初看在他大伯的面子上,安排他在矿区上登记矿车的装运次数,就这样轻松的活,他还嫌累,没干几天就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跑了,气得当时自己找到他的时候还扇了他一巴掌! 布三叹了口气,道:“那混账老想着一夜暴富,嫌弃我二哥没给他优越的家境,让他要吃苦,一年前和我二哥吵了一架后,就离家出走了,一直都没有消息,也不见回来,我二哥气得都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但我们母亲没事就念叨着,没想到昨晚来了一个陌生人,说是罪恶之都过来的,张口就跟我们要七万华夏币,说是我那侄子在他们赌场欠的帐,还拿出了他写的欠条。” 想起昨晚的情形,布三气不打一出来,脸色涨红地道:“我二哥当场就说他找错人了,还把那人赶了出去,没想到争吵时候把我们母亲吵醒了,那人看到我们母亲出现,直接拿出手机给我们放了一段视频,视频中几名男子扒光了我侄子的衣服,给他戴上手铐脚镣,用烟头烫、用拖鞋抽打他的脸部和背部,又用棍子击打他的手脚,并且扬言不还钱就把他丢水牢让他自生自灭,我们母亲看着侄子被殴打的视频,听到侄子的惨叫声,当场晕了过去,一直到今天上午才醒过来,并让我们把人赎回来,我们去哪里找那么多钱啊,又不敢忤逆母亲的意思,我二哥现在也被气得快疯了!” 说到这,布三忍不住又要落泪。 洪鹰看着两兄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 他们四兄弟都是非常孝顺的人,他们的母亲自己也见过几次,谈不上很开明,但起码也是明事理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对于布二的混账儿子却是异常宠爱。 布四咬牙切齿道:“我当初就不应该阻拦二哥把那混账的腿打断,不然也不会在外面祸害,让母亲那么伤心!” 洪鹰摆手道:“哎……先别说这些,看看怎么把人先弄回来吧,对方敢上门来收钱,看来是有恃无恐啊。” 布三心中一惊,问道:“如果不给钱,他们会不会用过激的手段啊?” 布四哼道:“那混账死了一了百了,免得以后还得连累二哥!” 洪鹰沉吟了下,道:“他们这种做法,很明显不是单纯的赌场,对你们倒不会用什么手段,不过对你侄子,他们还真能说到做到!” 布四急忙问道:“洪队长,那有什么办法吗?” 洪鹰有些诧异地看着不四。 刚才还是一副想把侄子弄死的态度,一听到侄子有生命危险反而又比谁都心急。 看来也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啊! 要是正常的赌场还好说,但他们侄子的这种明显就是遇到地下赌场了。 因为正常的赌场里你输了就不能赌了,赌场本身更不会借钱给赌徒,一般是放高利贷的打手所为,一般等你输光了钱,他们就诱惑你借高利贷,还不出来的话,就扣下做人质,要求家属带钱来赎,期间只会限制人质的自由,并不会进行殴打,只有人质家属确定不给钱的时候,他们才会对人质进行虐待。 而小孟市的地下赌场本就是在正常赌场的口中夺食,他们都是隔一段时间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又或者是利用正常赌场作为平台。 从旅游团中或者在网上诱导一些想着一夜暴富的人,宣称当地是合法的,没有赌资也可以借钱,只要提供证件,就可以免费为他们安排吃、住、行等。 等这些怀揣着暴富梦想的人来了后,就会被逼着参赌,赢了不让走,输了就强迫向他们借高利贷,而且还不是九出十三归的那种,往往借三万要求连本带利还十万。 一旦表示无力支付,就会被扒光衣服,戴上手铐脚镣,进行殴打,并且不让吃饭、不让上厕所,随时面临着被杀害的风险。 他们想尽各种方式对人质进行伤害,非法拘禁、殴打、侮辱、折磨…… 无所不用其极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质的家属尽快偿还“赌债”,支付赎金。 而且十分猖獗,只要觉得人质的家属不愿意给钱的,就会直接撕票,还有给钱可能性的就会关水牢。 所谓的水牢,就是把人关进全部是水的牢里,一般是用木头棍子扎的,泡在水中,通常五到七根木头棍子一组,六组为一个,平时吊起,关人时会放入水中,大概有30-50厘米会漏在水面上,一般用于关押欠债人或走私犯罪人员。 表面看似没什么,只是把人放水里,实际上却是一个很残酷的刑罚,很容易将人折磨致死。 水牢的水都是不知放了多久的死水,又脏又臭,里边还有各种虫子。 就算是对于正常人来说,长时间泡在脏水里。也会很快受不了,坚持不了三天! 那些在赌场输钱不给或欠高利贷不还的人,在经过毒打之后被关进水牢,原本就全身是伤口而且很虚弱,一直站着不能坐也不能睡觉,容易坚持不住而溺水死亡。 就算能坚持住,如果不能及时救出,也会因得水霉病,皮肤溃烂恶臭,一直烂到内脏,最终疼痛难忍而死亡,基本没有能活过一周的,很多人质哪怕能及时救出,身上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 “洪队长,你说我们怎么办嘛,这人要是被丢进水牢,就废了……” 布三此时也一脸着急。 虽然对那侄子心里很不喜,甚至是厌恶,但终究的是一家人,没有收到他的求助还好说,现在追帐的人都跑到家里了,自己身为长辈,不可能见死不救! 洪鹰安慰道:“放心吧,他们无非是图钱而已,只要钱到位,人就不会有事。” 布三布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何尝不知道,可问题他们去哪里弄那么多钱! 洪鹰问道:“那人还在吧?” 按照他们的做事方式,都是找些亡命之徒上门催收赌帐,一旦索要无果,就会把第一时间把人质丢进水牢,这里距离小孟市距离很远,那样的话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布三苦涩道:“那人还在等着,他给了我们两天的时间。” “在就好!” 洪鹰看着两兄弟,道:“晚上我跟你俩走一趟,去见见他。” “洪队长,真是太感谢您了!” 布三布四感激得连连道谢。 没想到洪鹰会主动帮他们。 “感谢就不用了,好好为吴邦做事就行!” 洪鹰摆了摆手。 这两兄弟一直老实本分,做事也很卖力,他们大哥布一不仅是自己的战友,还是为吴邦牺牲的,自己实在不愿看到他的家因为这事而支离破碎。 这赌博是一扇看似金光闪闪,实际上却只会通往毁灭之路的大门,一旦沾上了“赌”字,便会万劫不复,身边亲身朋友无一幸免,都会被牵扯进去,一人沾赌,全家遭殃!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四十五章:规矩是强者定给弱者的 傍晚。 洪鹰带着布三布四两人上车离开。 吉普车行驶到军营外的哨岗前,洪鹰示意守卫将车停下,转头对两兄弟道:“你们先在这下车等我。” “好” 布四看着离去的吉普车,有些兴奋地对布三问道:“哥,洪队长不是要去我们家见那人吗?这不会是去带人吧?” “应该不是。” 布三摇头道:“这事就算带人去也没用,那人明显就是个亡命之徒,拿下他没有任何意义。” “那洪队长为什么进军营啊?” 布四满脸疑惑。 “可能是有别的事吧。” 布三在哨岗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还在往军营中张望的布四,忍不住道:“坐下来等吧。” “嗯。” 布四在布三旁边坐下,但还是不时看向通往军营的道路。 洪鹰下车后,快步走进吴双的住处,看到吴双正和葛军在讨论事情。 看到洪鹰进来,吴双奇怪地问道:“洪鹰,你这不安心养伤,跑我这来干嘛?” “有点事要汇报。” 洪鹰把今天在废石堆中发现帝王绿和帝王紫的事说了出来。 吴双听完后久久未语。 原本玉尊杨德巍可以置身事外,做个富家翁,却因不愿看到普通民众流离失所,才和吴老将军一拍即合,其后一直为吴邦不求回报地奉献自己的力量,甚至还把自己的家底拿出来,还把有机会换回妻儿的帝王紫翡翠原石也留在了吴邦。 这等胸怀的人物,最后却落得妻离子散,自己也被埋于大山中。 “唉~” 葛军悠悠地长叹一声。 洪鹰对吴双小声道:“将军……我这次来是有点事找您。” “哦?” 吴双回过神,问道:“什么事?” 洪鹰回道:“想问您拿点现金。” “要多少?” 吴双直接问道。 洪鹰想了下,道:“十万华夏币。” “好!你等下。” 吴双并没有问洪鹰要那么多钱来做什么,转身向楼上走去。 葛军倒是奇怪地看了洪鹰一眼。 洪鹰平时很省,几乎不怎么花钱,这一下怎么突然要那么多钱? 当地的消费不高,这十万华夏币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不多时,吴双拿着一困红色的钞票下楼,往洪鹰的怀里一塞,道:“省着点花,我这现金也不多了!” 洪鹰解释道:“将军,这钱不是我拿来花的!” 吴双一愣,旋即笑道:“行啦,注意身体!” 看着吴双一副我懂的表情,洪鹰无奈道:“这钱我是拿去赎人的。” 吴双一惊,追问道:“赎谁?” “布家的小子!” 洪鹰有些无奈道:“他在罪恶之都欠了赌债,这不是想着能帮就帮嘛。” 当下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吴双听完后,怒道:“给个毛的钱啊,那混账小子精得很,不可能不知道罪恶之都的规矩,而罪恶之都的人也深知我们这的普通民众兜里有几斤几两,早就定下不做我们当地普通民众生意的规矩,这摆明就是个局,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搞事情,你带人去把他们平了!” 葛军看着暴躁的吴双,急忙劝道:“将军,冷静,今时不同往日啊,罪恶之都现在势力庞大,再者,现在我们不宜再和人结怨啊!” 他真怕吴双真让洪鹰带人去,现在的罪恶之都可不是以前那个小镇,实力早已经超越吴邦不知多少倍了! 吴双冷笑道:“规矩是他赛龙自己定下的,难道他出尔反尔?!” 赛龙和他父亲是同辈之人,按辈分,吴双是叫他叔叔的,早年虽然大家各自建立势力,但关系还不错,后面因为赛龙的一些做法,大家已经形同陌路。 葛军无奈道:“你怎么还那么天真,规矩是掌控在有实力的人手中,是强者定给弱者的,现在人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想定什么规矩不行?” 吴双冷哼一声。 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要是吴邦足够强大,也不会像现在被人逼入绝境了! 葛军道:“赛龙这人我接触过几次,不是那种格局小的人,不然也不会与时俱进,把一个小镇发展成这样,他能起来,除了过人的头脑,更多的是依靠他在民众当中的信誉和良好的名声,他断不会为了这一点利益断送他多年积累的名声,这种做法明显不是他所为。” 吴双冷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谁知道他呢?” 葛军有些无奈地看着吴双,道:“他的赌城已经日进斗金,没必要做这种捡芝麻丢掉西瓜的事,罪恶之都鱼龙混杂的,很有可能是其他人所为。” “人都找上门了,还不是他所为?” 吴双讥笑道:“没有他允许,谁敢打他旗敢做事?” 葛军反驳道:“可刚才洪鹰只说那人是罪恶之都来的,并没有说是赛龙的人啊!” 吴双顿时语塞。 好像还真是这样。 突然发现自己这段时候,也不知道是是怎么回事,好像很容易暴躁,而且沉不下心去考虑问题。 但还是不服地道:“但那人也没说不是赛龙的人啊!” “是不是等下洪鹰去试探下不就知道了!” 葛军有些好笑地看着吴双。 明明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死不承认,跟煮熟的鸭子一样,嘴硬! 洪鹰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这问题他早就想过,担心的就是来的那人不是赛龙的人,会因此弄巧成拙了,不然也不会来问吴双拿钱。 当初吴邦和赛龙走得很近,自己和他们底下几个队长也有着过命的交情,这点小事相信他们还是会给面子的。 主要是现在吴邦危机四伏,自己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方要的钱也不多,能用钱解决是最好的。 仿佛看出了吴双的不爽,葛军道:“怎么说布一也是为了吴邦牺牲的,他侄子这事既然我们知道,就不能坐视不理,先把人赎回来才是最重要!” 看到吴双点头,葛军对洪鹰道:“你摸清那人的底细,无论是不是赛龙的人,你都把钱给了,不要因为这点事出什么意外了!” “明白!” 洪鹰看了眼吴双,拿着钱,转身离去。 葛军看着洪鹰离去的身影,不禁有些精神恍惚。 现在的吴邦,已经处于绝境的边缘,经不起任何折腾! 如果当年吴老将军选择听从赛龙的建议,会不会此时的吴邦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呢? 想到那建议…… 葛军直接摇了摇头。 …… 大地已经被黑夜笼罩。 营地外的哨岗处。 布三布四两兄弟急得腾来腾去。 布四问道:“哥,这都天黑了,洪队长怎么那么久还没出来?” “我怎么知道!” 布三使劲盯着进入军营的道路尽头,始终没发现有车子出现。 布四小声道:“洪队长不会不出来了吧?” 布三心中一凛,喝道:“别瞎说!” 就在两兄弟望穿秋水时,道路尽头出现了车灯。 “来了!” 两兄弟顿时激动起来。 伴随着汽车的轰鸣声,一队车队快速来到两兄弟面前停下。 “上车!” 为首的一辆车上传来洪鹰的声音。 两兄弟既兴奋又忐忑地上了车。 这一队车队给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除了洪鹰的所坐的是普通吉普车之外,其它十几台都是一模一样的武装吉普车。 每台车的副驾驶前有一挺小机枪,后座上是一把重型机枪,车上都有三个全副武装的人员,驾驶和副驾驶位的人是坐着,后座上的人是站着。 车子快速行驶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不时被坑坑洼洼的地面抛起。 布三看着兴奋的布四,心中却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洪鹰带着这些人前去是什么意思,却又不敢多问。 吴邦普通民众居住的地方距离矿区大概十公里的位置,此时已经遍布灯火。 车队鸣笛穿过破旧的街道,引起人们一阵阵议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路边玩耍的孩童看到全副武装的车队,更是兴奋地追在后面大呼小叫。 洪鹰看着这些天真的孩童,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也不知道这份宁静还能保持多久! 布家位于居民区范围的边缘,在一个小山坡底下。 是一座用竹子围成篱笆的小院落,房屋的墙壁是用草编织出来的,房顶是用铁皮,相比用茅草作屋顶的房子,明显富裕很多。 此时的小院没有丝毫灯火,隐约传出抽泣的声音。 院子外,一名脸色蜡黄的男子正依靠着篱笆,坐在地上抽着烟。 听着院子内传来的哭声,他没有任何感觉。 他干催收这活已经有几年了,最早还会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可现在,他已习以为常。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怕他知道这帐是怎么来的,也清楚欠账者的家人是无辜的。 他只是个收帐的,哪怕同情,这帐还是要收的。 再说了,他同情欠账的,可谁会来同情他呢? 别人可不会因为他没钱吃饭而同情他,然后不收钱! 这社会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得为自己所做的行为负责,既然选择就得考虑到后果,就如同他深知选择这条不归路的后果,只是他已别无选择,也早已放弃挣扎! 他边吸着烟,边在心里盘算着此次自己能拿到多少佣金。 对于能不能拿到钱的问题,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担心。 从那老太婆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此次的任务会异常顺利! 这家可是有三个劳动力啊,而且都听那老太婆的! 对于吴邦善待民众,他早有耳闻,要不是吴邦不收染上阿芙蓉的人,他早就投奔了。 像他这中普通老鼠般苟且生存之人,深知在这一百块都能要人命的混乱年代,能找到一处得以安心生存的落脚之地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他手指上夹住的香烟早已燃烧到烟蒂,他有些不舍的用力吸了口,然后手指头一弹,那带着火星的烟蒂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突然,他耳朵微动,隐隐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心中一惊,连忙起身寻找能躲起来的地方,可四处都是一片一览无遗的平地,不由暗暗着急起来。 像他们这种过了今日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人,干的活本就和悬崖上走钢丝无异,随时都有惨死街头的可能,所以早就养成了敏锐的洞察力。 看着远处的夜幕中出现的车队正极速像这边驶来,他心中发狠,一咬牙,抽出腰间的匕首就往院子里冲去。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四十六章:交友婚恋的陷阱 “出去!” 结果他刚闯进院子,就看到一个精壮的汉子拿着一把锄头,双眼通红地盯着他,月色下,略带泥土的锄头散发出幽冷的寒芒。 男子对着汉子冷声道:“布二,你应该知道我收不到钱,你儿子的下场!” 昨晚,他已大致了解这家人的成员情况,这家人还有几个小孩和妇女,只要自己挟持一个,就能安全离开,没想到布二却一直守在院子中。 “滚!” 布二将锄头作势往男子头上砸去。 男子微微后退半步,盯着布二道:“好,但愿你儿子能像你那么硬气!” 他见进入不了院子,后面的车声也越来越近,转身拔腿出了院子,往远处的山林跑去。 他感觉今晚恐怕凶多吉少了! 但他还是想赌一下,只要进入山林,他就有存活的机会。 可距离山林的位置实在太远了,此时的他只恨少生两条腿! 一辆车快速地从他侧边驶过,绕到他前面停下,明亮刺眼的大灯照得他双眼刺痛,正在死命狂奔的他,忍不住停下脚步,用手遮挡起来。 等到眼睛稍微适应灯光后,看到自己被几台武装吉普车围在中间,车上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自己,心中顿时一片慌乱。 “朋友,那么着急,准备去哪啊?” 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接着看到一个身穿迷彩服,手上绑着绷带,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其身后跟着布三布四两兄弟。 他把手中的匕首一丢,喘着粗气,道:“我认载!” 这种包围,自己根本就没有逃掉的可能性,与其做无谓的挣扎还不如光棍些。 “不错!是个聪明人。” 洪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道:“说说吧,你跟谁的。” 那人用力咽了下口水,看着洪鹰道:“我跟毒蛇的。” “毒蛇?” 洪鹰思索了好大一会,并没找到这个名号的人物,不禁问道:“你们和罪恶之都的人是什么关系?” “我们和他们哪能有什么关系啊。” 男子摇头道:“像我们这种不入流的组织,只是在罪恶之都混口饭吃。” 他能活到今天,就是懂得审时度势,他看出自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可一旦自己回答得不老实,那就不好说了。 “也是,罪恶之都的人可不屑做本地人的生意,更不会上门追帐。” 洪鹰点点头,问道:“你们是扯什么布的?” 男子一惊,有些愕然地看着洪鹰。 这身穿迷彩服之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对罪恶之都那么了解? 还懂地下势力的暗话! 扯什么布只有混迹地下势力的人才能听懂,说的是赚哪一方面的钱。 当地所有军阀都不涉及地下势力,对于地下势力的暗话和情况很少会知道的。 看到男子愣在原地,洪鹰道:“我是说你老大毒蛇。” 男子沉吟下,老实回道:“他扯交友。” “交友?” 洪鹰不动声色地问道:“具体说说。” 太久没有接触地下势力了,对这交友,他也属于头一次听到。 “就是仙人跳的升级版。” 男子思索了下,道:“毒蛇手下有一批年轻貌美的女孩,还和其它国家做这方面的人一起合作,专门物色有点钱又不太富裕的凯子,在网络上以交友,谈恋爱和结婚的名义来和他们交往,等到时机成熟,就把他们带到赌场,或者花他们的钱赌,或者怂恿他们赌,输了就鼓励他们借高利贷翻盘。” 洪鹰笑道:“那么低劣的骗钱偏感情的手段能有人上当?” 男子奇怪地看了洪鹰一眼,道:“我听说……只要不是遇到太有钱的,基本上十拿九稳!” 洪鹰有些震惊地看着男子。 上当的这些人的脑子都是有问题的吗? 真正过日子的谁会怂恿另一半赌钱甚至还借高利贷的! 男子继续道:“他们在交往中,一旦确认了恋爱关系,女的就会不断对男的嘘寒问暖,甜言蜜语,并且不断规划他们结婚后的未来,给那些上勾之人希望和幻想……在赌场的时候,女的还主动先掏一点钱出来给男的赌,不断劝说只要赢了,结婚的一切基础都有了……” “真狠啊!” 听完男子的话,洪鹰一脸惊叹。 真是太会玩了! 这种方式对于不太有钱又急于脱单的人,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目标人物基本都是些老实工作和生活之人,根本就没过多接触这花花世界,对于这些套路完全就不了解,这遇到一个年轻貌美,又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女孩,根本就没有抵抗力。 而且女孩还是出于两人的未来考虑,甚至还把自己的钱先拿出来让男的拼一把,这一般人还真是无法拒绝,一旦赌红眼,这高利贷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签个字,按个指纹而已。 布三对男子问道:“我那侄子就是这样被骗的?” “是的!” 男子点头道:“听说你们侄子在罪恶之都吃饭的时候装有钱人,被他们盯上了。” “妈了个巴子!” 布三布四两兄弟直接气得青筋凸起,死死握住拳头。 真是混账! 没钱还装阔,真他妈的害人害己! 男子看着布三布四双眼通红地盯着他,顿时吓得脸色刷白。 转头看着洪鹰,小声问道:“那个……我……能回去吗?” 洪鹰笑道:“放心吧,要杀你还能让你说那么多?” 就在男子暗暗松了口气的时候,洪鹰对左右吩咐道:“你们给我把他狠狠打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是!” 两名队员应声而出,在男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把他踢翻在地,抡起拳头就是一顿乱揍。 寂静的夜空顿时响起男子凄厉的惨叫。 “我什么都说了啊……啊!这事不怪我啊……我只是个跑腿收帐的,啊……真不关我事啊!” 男子此时是欲哭无泪,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催收过程中各种情况他都遇到过,他打伤过人,同样也被人打过,挨揍对他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 可问题也没见像现在这样的,前一秒大家还有说有笑的,后一秒却直接挨揍,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看得打得差不多,洪鹰喊道:“停!” 两名队员立马停手,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子,一脸恐惧地对洪鹰道:“我只是个收帐的,他们侄子这事真和我无关啊!” 洪鹰笑道:“我知道啊!” 男子一愣。 知道了还打? 虽然知道很多时候被打是没有理由的,也不需要理由的。 看着笑容满面的洪鹰,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我这……” 洪鹰安慰道:“别担心,就打你一顿而已,打得狠也是为了你好!” 听到洪鹰的话,男子心中顿时出现一万个草泥马。 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听洪鹰的意思,自己被打还得感谢他不成? 洪鹰问道:“你可记得吴邦的规矩?” “规矩?” 男子疑惑地看着洪鹰。 自己又不是吴邦人,只是来收个帐,吴邦的规矩与自己何干? 洪鹰看到他还在发懵,提醒道:“你忘了你自己一直在碰什么吗?” “您是说吴邦的禁令?” 男子似乎记起了什么,心中顿时恐慌起来。 “没错!” 洪鹰点头道:“吴邦不欢迎你们这些粘了阿芙蓉的人,只要见一次就打一次,被发现还逃跑的就直接击毙,你这样子,一看就是吸食阿芙蓉的,把你揍一顿都算轻的!” 男子暗暗苦笑起来。 这什么破禁令啊! 内心虽然这样想,但还是脸上堆笑问道:“那……没别的事,我能离开了吗?” 洪鹰点头道:“可以!” 男子暗暗松了口气,他真怕洪鹰把他给留下。 “不过……你就这样回去?不收账了?” 洪鹰似笑非笑地看着男子。 “不收了,不收了!” 男子瞬间惊得是冷汗直流,摇头兼摆手。 开玩笑呢! 那么多枪指着自己,哪还敢收帐啊,能活着回去就不错了。 反正烂账又不关自己的事,又不是没试过白跑的。 此刻的他只想赶紧离开。 洪鹰一脸严肃地道:“我觉得你还是把帐收了再回去吧!” 男子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地求饶道:“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吴邦!”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自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洪鹰问道:“欠条呢?” “在这,在这……” 男子双手发抖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洪鹰。 洪鹰打开看着一眼,递给了布三,然后对一名队员示意下,那名队员拿出一叠红色的钞票递给洪鹰。 洪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接过,举着钱,道:“这里是七万华夏币,你拿去吧!” 男子看着洪鹰手上,在车灯照射下,红彤彤的钞票,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还是快速对洪鹰磕了头,道:“不敢!” 洪鹰严肃道:“那可不行,这帐你还是得收的!” 说完,上前把手中的钞票塞进男子的怀里,低声道:“钱你拿了,回去告诉你那个叫毒蛇的老大,以后再敢打我们吴邦人的主意,我相信赛龙很乐意我们出手帮他清理你们。” “明白,我一定如实转告!” 男子连连点头。 突然对吴邦的民众非常羡慕。 他走过太多的地方了,从未发现有任何一个地方的势力会像吴邦这样能为普通民众出头的,哪怕声誉极好的罪恶之都之主的赛龙也做不到! “这就对了嘛,既然收到了帐,就应该开心点,来,我们合个影!” 洪鹰说着把那人从地上拉起。 咔嚓! 一名队员拿出手机对着两人拍了张照片。 照片中,手上绑着绷带的洪鹰笑得无比灿烂,而抱着一沓红色钞票的男子,却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拍完照,洪鹰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道:“你是聪明人,希望你那所谓的老大也能像你一样聪明,不然洪某不介意带人走上一趟。” 男子仿佛没有听到洪鹰的告诫,而是惊讶地问道“您姓洪?” “是啊,怎么啦?” 洪鹰奇怪地看着男子。 男子壮着胆问道:“请问您和血妖枪神什么关系?”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四十七章:为什么要一刀切? “血妖枪神?” 洪鹰一愣。 “是啊,就是你们吴邦的血妖枪神啊!” 听到男子的话,众人面面相觑。 吴邦什么时候有血妖枪神这号人物? 洪鹰皱着眉,喝道:“什么血妖枪神,我们吴邦没有这号人,你别乱套近乎!” 男子喃喃道:“这不可能啊……这事在罪恶之都传的沸沸扬扬,我也听参与的人亲口说过!” 洪鹰好奇地问道:“传的是什么?” 男子小心翼翼地道:“就是传你们吴邦好不容易出了个能以一敌千的厉害人物,可惜死得好惨,他跟你同姓,叫……好像叫洪鹰来着。” 听到那人的话,众人一脸古怪地齐刷刷看向洪鹰。 而当事人洪鹰,直接发懵。 自己什么时候死的? 还死得很惨? 难道是被拦截一事。 想到这,洪鹰对男子悠悠道:“我就是洪鹰!” “您是洪鹰?” 那人一脸见鬼的表情,惊呼道:“您没死?” “你死老子都还活着呢!” 洪鹰大声怒喝道:“滚!” 男子吓得立马拿着钱转身就跑,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洪鹰不知道的是,他还活着的消息在两天后传遍了整个罪恶之都,又很快,传到了各方势力的耳中。 一些势力知道后,是寝食难安,而正在养伤的啊南,收到洪鹰还活着的消息后,异常开心地大笑起来。 “那小子到底是谁呢?” 洪鹰陷入了沉思。 当地被大家公认是枪神的人不超十个,而且拥有名号的枪神更是不超五人! 如此少人数的的主要原因是这枪神的称号不仅仅是一种虚荣,一种身份的象征,而是需要实力的证明。 枪神要求能以一当百,而枪神想拥有自己的名号,则需要打败另外一个枪神。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狙击高手本身就是一个枪神! 只是他是谁呢? 洪鹰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 “管他是谁呢!” 洪鹰嘿嘿一笑。 血妖枪神吗? 这名号听起来不错! 跟随来的队员都是一脸激动的神色。 那么多年了,吴邦总算有自己的枪神了! 当初吴老将军投入大量资金,不计成本的让所有人训练枪术,目的就是想吴邦也能有一两个枪神坐阵,可惜到去世都没看到枪神的出现。 洪鹰对布三布四两兄弟道:“那混账小子应该过几天就能回来了,你们安心等等。” “多谢洪队长。” 布三布四两兄弟连忙躬身感谢道。 他们只是无钱无势的普通人,凭他们的能力根本就无法救出自己的侄子,要不是洪鹰的帮助,他们这个家估计就四分五裂了! “哎……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啊!” 洪鹰看着两兄弟,叹了口气,道:“你们侄子的问题只能靠他自己,希望他经历过此事能改过自新吧!” “洪队长说得是!” 想到自己侄子的问题,两兄弟也很头疼! 这一次有洪鹰帮忙,那下一次呢? “我先回去了。” 洪鹰对两兄弟笑了笑,转身向车子走去。 布三急忙喊道:“洪队长,要不上我家歇下脚,喝口水吧?” 洪鹰脚步顿了下,道:“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洪鹰上车后,仿佛记起了什么,拿出一叠红色的东西对布三一抛,道:“接着!” 布三急忙伸手接住,看清手上之物后,瞳孔忍不住一缩,抬头对洪鹰喊道:“洪队长,这钱我们不能要!” 布四看着哥哥手上少说也有两三万的红色百元大钞,急忙道:“是啊,您都帮我们那么大忙了,我们怎么还能要您的钱。” “拿着,这钱是给伯母和家里小孩子补补身子的……走了!” 洪鹰挥了挥手,顿时车队有序地往吴邦矿区的方向开去。 “洪队长……” 听到车后两兄弟的喊声,洪鹰忍不住心中一叹。 布四看到车队毫不停留地离开,对布三道:“哥哥,洪队长都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这钱我们不应该拿啊,我们明天把它还回去吧!” “哎……拿着吧……他是不会要的,这钱按洪队长的意思办。” 布三叹了口气,把钱递给布四。 看着在黑夜中,逐渐远去的车队,眼眶不由湿润起来, 原本他还想着以后慢慢把那七万块华夏币还给洪鹰,以他们两兄弟现在的工钱,大概十年左右就能够还清。 没想到洪鹰不单帮他们给了那七万华夏币的赎金,临走时候又给他们三万块华夏币。 这态度无疑就是告诉自己两兄弟,这钱不用还了! 车队在经过布家的时候,洪鹰看到头发略白的布二在院子外,双眼垂泪地对着自己的车队跪下,磕了个头,忍不住鼻子发酸,把头扭向一边。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 太阳驱走了黑暗,满地晒著阳光,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大院子中。 刘一眼指着面前的一大堆翡翠原石,对陈松和杨昊两人道:“相玉师面对的敌方并不是人,而是这些原石,只有我们的判定和原石的内部表现一致,才算赢,而翡翠原石几乎是没有一块十全十美的翡翠原石,它们的裂都是因石而异,有绺裂意味着有瑕疵,绺裂越多,代表着它的价值越低,我们只有在相玉的过程把握好度,控制好玉料的成材率,才能更好地在相玉的过程中立于不败之地。” 陈松和杨昊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大堆原石。 这些原石都是一夜之间出现的,每一块上面都画着切线。 仿佛看出两人心中的疑惑,刘一眼道:“这些原石都是我之前在小院子挑选出来,已经画好了切线的。” “师傅,这原石风化壳上,裂的种类也有上百种吗?” 杨昊惊讶地问道。 这一大堆原石怎么看,数量都不会低于百数啊! “没有!” 刘一眼摇头道:“裂虽然千变万化,但真正总结起来也没多少种。” 杨昊指着面前的原石堆,问道:“师傅,那这一大堆原石不是每一块都是一种裂吗?” “当然不是!” 明白过来的刘一眼,有些好笑地看着杨昊,道:“这堆原石每一块都极具代表性,但只有少部分是常见裂的种类,更多的是各种癣、松花、蟒的代表。” 陈松和杨昊顿时兴奋起来。 看来这次是几样一起学了! 刘一眼道:“大裂一般在翡翠原石上是比较好看出来,它在翡翠原石的风化壳上纵横交错,一目了然,但是比较难办的是推断石头的色和裂,尤其是裂,往往在表皮呈现的比较明显,能比较清楚地看出这些绺裂的走势和纹路,也容易对其危害程度作出判断和预测,然而有一些绺裂较为隐蔽,时常与料形融为一体,常在剖切后才能看见,所以看裂就是要识别出隐蔽的绺裂。” 杨昊问道:“师傅,既然绺裂是隐蔽,是需要一点点去寻找,然后把他们都找出来吗?” “这种寻找绺裂的方式是最原始的,当然了,也是最全面的!” 刘一眼接着笑道:“不过……这样太耗费时间了,一天都看不了几块,普通相玉师每天都要分辨成百上千块原石,矿区上的相玉师就更不用说了,面对的都是海量原石。” 两人顿时明白过来。 陈松问道:“刘师傅,莫非这隐蔽的绺裂也是有规律?” “有一定规律,但不完全!” 刘一眼赞赏地看了陈松一眼,突然对两人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把原石上的裂先分辨出来吗?” 杨昊有些不确定地回道:“为了了解原石内部的翡翠可用程度和价值?” 陈松却想到了一个一直以来都被忽略的问题。 没有解开的原石和明料,可以通过绺裂来判断原石内部的可用程度和价值,但对于要解开的原石来说,貌似解开后就能一目了然,为何还要先分辨原石上所有的裂先呢?直接找条大裂切开不就行了吗?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之前在看小院中刘师傅画了切线的原石,发现上面的切线有很多都不是画在风化壳出现的绺裂上,只有少部分是,更多的却是偏离绺裂位置。 而看布三布四两兄弟却又是严格按照所画的切线来切的。 那这绺裂和切线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着原石上的切线,陈松问道:“刘师傅,原石上所画的切线是根据什么来决定的?” 刘一眼回道:“根据原石的绺裂!” “可我看切线都不是画在绺裂上啊!” 陈松一脸疑惑地看着刘一眼。 刘一眼点头道:“是的,都会有偏差,不是百分百画在绺裂上!” “那这样不是会让它原有的价值再度降低吗?” 陈松感觉自己实在理解不了! 原石因为裂的存在而影响完整玉料的大小,每多一条裂,玉料的价值就会低上一分。 解石时候,切线画在没裂的位置,在没有裂的地方切下去,无疑就让原本无裂的料子变得更小! “的确价值会变低,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刘一眼解释道:“古代取玉料都是把原石放在火上烤,让它裂痕扩大后再撬开,往往没裂的地方也会因为受到冷热不均产生裂痕,而现在是借用切石机,但切石机的锯片是直的,一切就是一个横切面,没法不切到完好的玉料,相比起来,已经比以前更保料了!” 杨昊问道:“师傅,既然相玉师看出原石上的裂痕,为什么不改用小的切割工具,按照原石的裂来局部分解,而是采用一刀切呢?”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四十八章:识别翡翠原石上隐藏的绺裂 “有这样做的!” 刘一眼笑道:“不过只针对顶级的翡翠,但顶级的翡翠原石量少又几乎没有绺裂,而普通翡翠的量大裂多,用这种精细的取料方式就很不划算了。” 不得不说翡翠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越好的翡翠越省事,而越差的翡翠越费事。 顶尖的翡翠,质地的密度都非常好,往往一整块原石上都找不到一条绺裂,这类翡翠一年也看不到几块,自然就很少用到这种精细的取料方式。 而普通的翡翠,绺裂多,数量庞大,用精细的取件方式,费时费力,取出来的玉料价值有时候连工钱都不够,自然也就不会采用精细的取料方式。 陈松问道:“刘师傅,那这是根据什么绺裂来画切线的?” 刘一眼回道:“根据绺裂对原石的破坏程度,找出整块原石上影响最大的地方来画。” 杨昊问道:“是找出整块原石上最大最深的裂,按照它的走势来画切线吗?” “很多人都认为是这样的,但其实不是!” 刘一眼摇头道:“原石上最大最深的裂痕不一定就是影响最深的。” 看到两人还是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刘一眼问道:“如果一块原石,一半上明显看到有一条大裂,另一半却没有,你们觉得应该怎么画切线?” 杨昊回道:“直接在大裂上,按照它的延伸方向画。” “不错!” 刘一眼点点头,继续问道:“如果有大裂的这一半原石中是暗藏着密密麻麻的绺裂,另一半却一条绺裂都没有呢?” 杨昊想了下,回道:“直接在大裂延伸的末端消失位置画出与大裂成t字型的切线,切开后就能让有裂与无裂一分为二……” 说着说着,他忽然焕然大悟。 “现在明白了吧?” 刘一眼笑盈盈地看着两人。 陈松和杨昊连连点头。 刘一眼告诫道:“大裂时常会误导人,一定不能马虎,很多对原石影响最大的地方不一定就是上面裂痕最大的地方,画任何切线都要找准位置,每一条切线都必须是那块料子最合适切的位置,因为只能一次次的切,一定要切开看清楚了才能再次画切线,千万不要图方便,同时画出几条切线!” 杨昊问道:“师傅,那这隐蔽的绺裂是否才是决定切线位置的关键?” “是的!” 刘一眼笑道:“只有识别出原石上瘾蔽的绺裂才算真正看懂原石上的裂痕,不然一切都是徒劳。” “原石风化壳上的绺裂归类起来是很简单的,就是根据隐蔽的绺裂情况来分类。” 刘一眼在最前面的一块原石前蹲下,指着上面一条条深浅不一的槽沟,道:“像这一块,原石上有各种不同深浅的沟槽,这是见沟槽式的绺裂,沿槽沟的走向,里面往往会形成各式各样大小不同的绺裂。” 陈松和杨昊连忙上前蹲下,仔细观看起来。 发现原石的风化壳上的绺裂只是凹进去,没有出现明显的开裂,不由暗暗惊讶。 想不到这表面紧密无裂的沟槽底下却会隐藏着大量绺裂。 杨昊指着旁边一块上面有着像阶梯一样裂痕的原石,问道:“师傅,那这块是台阶式绺裂吗?” “是的,这种大小不同,看起来像台阶式的就叫台阶式绺裂,这块台阶的样子看起来是很明显的,但更多原石上的是不明显的,上面沿台阶水平或者垂直的两个方向都容易出现绺裂。” 刘一眼伸手指了指垂直的一处。 上面有几条绺裂,像是上下两个台阶间挤压而产生的。 陈松问道:“刘师傅,它是怎么产生的?” 刘一眼回道:“这种裂缘自上下应力释放有差别,加上质地密度不一,看起来就像台阶式,其实风化壳上的裂都是其内部结构间因力的作用造成的。” 说完,指着一块看起来是几个坡面的原石,道:“这块原石上的裂也是很明显,说起来就是它上面这几个不同角度的坡面相互间交错一起,面与面之间这种不同方向的力同时作用一起,导致其交错处会有与坡面呈同方向的绺裂,而且是很杂乱的那种。” 杨昊看着原石上的坡面,问道:“师傅,那这是叫坡面式绺裂吗?” 刘一眼摇头道:“不是,它里面的绺裂是几个面碰撞间产生的,属于杂乱交错,所以它叫交错式绺裂。这命名是先根据其内部会出现的绺裂情况来定,如果其内部绺裂复杂多变,无法形容,才会采用风化壳上裂的情况来命名。” 陈松和杨昊点头表示明白。 不得不说名字的重要性,它能简化一样事物的叫法的同时又能让人有个很直观的印象。 这风化壳上绺裂的名称虽然比其它种类的要复杂一些,但还是很好记的,名字直接代表原石上隐蔽绺裂的情况,虽不像其它种类那样,能一目了然,但也知道往哪个方向去分辨。 杨昊指着旁边一块有一条隐隐凹下去,呈拉伸状的原石,问道:“这块原石上的是什么裂?” 陈松仔细看了下杨昊所指的原石,发现上面除了一大条微微下凹的小槽外,其它地方并没有看到任何绺裂的情况。 刘一眼道:“这是全断裂,不要看它风化壳上没有绺裂,但里面是很严重的断裂,这是翡翠晶体还没有完全脱离造成的,因此它的种水很差,另外全断裂式的破坏作用是受方向制约的,不会杂乱无章,只要找准裂的方向,直接就能画切线。” “有几种原石上的裂要非常注意。” 刘一眼边说边绕到一边,在单独放着的几块原石前蹲下。 指着一块风化壳很粗糙,上面有平行裂的原石,道:“这种平行裂在翡翠毛料上是比较多见的,这种表皮粗糙,凹线呈平行纹的翡翠毛料内部的裂绺必然多,即使人工掩盖仍然还是可以看到裂纹的痕迹,你们看下这地方,看看能发现什么……” 刘一眼用手指点了下风化壳上一处比较深色的地方。 “这地方怎么看起来有些发黑啊?里面不会是种水很好的吧?” 陈松和杨昊两人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 刘一眼摇头笑道:“何来的种水好?这底下是已经断开的通天裂,所以看起来才发黑。” 陈松和杨昊顿时哭笑不得。 整了半天底下这黑色是裂啊! “这种裂要特别注意。” 刘一眼指向一块表面风化壳上遍布细小裂痕的原石,道:“这是细碎裂,里面通常会放射性的裂开,很多人都认为,这样的翡翠原石是块体异变的一种原石,哪怕是我,遇到了都需要无比谨慎!” 陈松和杨昊吃惊地看着这块原石,快速记着风化壳和上面绺裂的特征。 连身为顶尖相玉师的刘一眼都需要无比谨慎,看来原石上的这种裂是非常复杂了。 等到两人都记住后,刘一眼指着旁边一块原石,道:“这是曲断裂,这个裂纹是所有相玉师都很头痛,它里面会形成一种没有秩序,大小不一的绺裂,非常难判断!” 陈松苦笑道:“这样的绺裂真的无从下手啊!” 原石上的风化壳绺裂弯弯曲曲就算了,竟然还是断断续续的,这一看就知道里面的绺裂乱七八糟,毫无规律可言。 刘一眼笑道:“一般原石里面有裂纹的地方,原石的风化壳上都会有表现,会出现沟壑或者是肉眼能看到的裂纹,可实际上并不是想象的那样,许多外表看不清或因为天然、人为因素隐藏起来的裂,要通过观察和分析地质才不至于漏掉,相玉就是难在这个裂上面。” 杨昊陈松和杨昊明白地点点头。 接触翡翠越深,越是能体会到翡翠的神奇! 这段时间,每天下午都在辨认明料上的绺裂,他们深知绺裂的重要性和辨认的困难程度。 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和判断能力,很多时候所看到的和真实的情况是完全相反! “师傅,这两块也是分辨难度很大的绺裂种类吗?” 杨昊看着这一小堆原石剩下的两块问道。 “差不多!” 刘一眼指着剩余的其中一块原石,道:“这块原石上的是纵横裂,上面这种纵横交错的裂痕是相玉师最痛恨的一种断裂方式,这样相互交替,长短不一的断裂痕对原石的破坏性实在太大了,很令人讨厌!” “刘师傅,那最后这块黑色的原石呢?” 陈松发现最后这块黑色的原石很完整,风化壳上也没有看到绺裂,实在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这块黑色风化壳的料子是比较特殊的,由于风化壳是黑色,它的透光程度比较弱,所以上面的裂纹相对而言是比较难发现的,这个就必须先分辨出它的质地再去判断绺裂,很多不会分辨原石质地的玉商,往往采用分辨它是属于什么场口来推断其内部裂的情况。” 刘一眼突然贊道:“这条条大路通罗马,不同场口的原石,因为自然地质环境的不一样,导致原石的质地也不同,认出场口无疑就能大致知道其质地的情况,在无法准确分辨其质地的情况下,认场口对他们而言,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陈松和杨昊眼前一亮。 这分辨场口的确比分辨质地要简单得多! 只要记住原石特征一一对应就能知道场口,而质地却需要仔细辨认原石风化壳上的晶体情况。 仿佛看出两人心中所想,刘一眼道:“你们想成为相玉师,这方法就别想了!” “为什么啊?” 陈松和杨昊一脸疑惑地看着刘一眼。 那么好的一个捷径,相玉师却不能用?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四十九章: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刘一眼没有直接这回答,而是笑道:“你们好好看下这块原石。” 陈松和杨昊狐疑地蹲下,仔细察看起来。 发现原石通体黑色,风化壳也很紧凑,但上面却有很多往下凹的地方,看起来像划痕一样,只不过颜色也是黑色,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 陈松一脸诧异地问道:“刘师傅,莫非这些往下凹的线的都是裂痕?” “不全是!” 刘一眼摇头道:“它表面上充斥着大量这样的凹线,很容易让人要么觉得这块原石没有问题,要么觉得它不会全部都是裂,实际上,它里面的裂还会偏移,这种石头只能切一刀后才能继续辨认,但就难在这第一刀上,对质地不了解的话,根本无法画出切线!” 杨昊还是不解地问道:“师傅,这认出场口就能大致知道质地,不是和直接辨认它的质地是一样的结果吗?” “怎么会一样呢?” 刘一眼真的很想开骂,自己这说了半天等于白说了! 但看到陈松也一脸疑惑,于是深吸口气,对杨昊问道:“这块原石你告诉我是什么场口的!” 杨昊沉吟了下,回道:“莫湾基的黑乌沙。” 刚才辨认的时候,他开始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些原石都是吴邦的,后面注意到这块黑色原石的风化壳是翻砂皮的,上面局部能看到一点松花和带有明显的白斑,才确定这块原石是出自莫湾基。 刘一眼道:“既然认出是莫湾基的,那你说说这场口的原石特点。” “莫湾基场口翡翠原石种肉皆优,含色率高,常产满绿高翠或团块高翠,一般种好,有高绿,一旦开出高翠,必然是冰阳绿,块小的会有满绿,老场口的原石都有雾层,没有雾层的都是新场口。” 杨昊迟疑了下,继续道:“莫湾基的原石容易变种,从豆种到玻璃种都是很有可能的,相差之间有时只有几厘米。” 刘一眼问道:“那你觉得这样的原石能是分清出场口就能确定绺裂的吗?” “不能!” 杨昊羞愧地低下了头。 绺裂是根据原石的质地产生的,场口只能大致知道原石的总体质地特征,但原石又是千变万化,每一块都会不一样,最终还是要回归到一石一辨认。 “玉商都是懂得趋吉避凶的一群人,他们之所以用认场口的办法,是因为他们不能真正辨认出原石的质地,但辨认出原石的质地是一个真正的相玉师最基础的标准。” 刘一眼指着那块黑乌砂,道:“这种原石不懂的人除非运气逆天,不然是百分百切垮,而玉商辨认出场口后也才是五五之数,只有合格的相玉师才能找出真正适合画切线的地方!” 看到两人都明白后,继续道:“既然说起黑乌砂,我就跟你们好好说说!翡翠原石中的黑乌砂都是比较极端的,它的变种很神奇,可以说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有的相差仅几厘米,便是两个世界,所以原石的地便显得很重要,就算种嫩些,但肉质细腻,无棉无杂质,看起来温润亮泽,也可弥补种嫩的缺陷。” “翻砂皮在黑鸟砂中是很常见的,皮粗糙见砂,往往翻砂皮颗粒感粗,里面的肉质就会相对比较粗,砂松皮松干涩的肯定是种嫩肉粗,砂紧如水泥则为砂紧皮紧,种相对较老,里面的肉质会比较细腻,最高可达冰,但肉粗棉多,价格便大打折扣。” 刘一眼索性弯腰把那块黑乌砂原石搬出来,放到两人面前,道:“这块黑乌砂上面的表现,是其它原石所没有的,看下你们能不能看出。” 陈松和杨昊两人连忙蹲下,仔细看了一会,并没发现有异常特别的地方。 原石通体黑色,风化壳也很紧凑,局部的松花和白斑看着也很正常,像划痕一样微微下凹的的地方也是很自然。 到底哪里特别呢? 两人不由皱着眉头,把原石翻动起来。 在侧面上,两人看到有一条凸起的条带,条带上有松花。 陈松抬头问道:“刘师傅,它特别之处是这条蟒带吗?” 刘一眼有些诧异地看着陈松,问道:“你知道蟒带?” 记得自己并没有和他们说过蟒带啊! 陈松看了眼杨昊,道:“之前在矿区时候,杨哥和我说过一些原石上的情况,蟒带和松花在采玉的时候也遇到不少。” 刘一眼对杨昊问道:“这些情况你了解多少?” 杨昊回道:“叫法和总体特征我都有所了解,再深入的我就不太懂了。” 说起来,这些原石上的特征,还是小时候杨昊看到后,好奇地问他爷爷,他爷爷告诉他的。 后面他在矿区上摸索,对于各类蟒带和松花的情况异常熟悉,因为他有时候直接把松花敲断来看。 “嗯!” 刘一眼点点头,道:“你们既然对蟒带和松花有所了解,那接下来的学习就好办了!” 杨昊问道:“师傅,这条蟒带上的松花表现不错啊,底下也隐隐有白雾。” 这蟒带凸起很明显,而且上面的砂粒很均匀,底下也有白雾,松花很硬,种水很好,颜色也很绿,一看就是内含高绿。 “不错!” 刘一眼赞赏地看着杨昊,道:“原石的好与坏,重要的就是看蟒带和松花,尤其黑乌砂,有蟒带和松花的,切涨几率很高,种好,有高绿,块小的会有满绿,不过这不是这块原石的特别之处。” “不是?” 陈松和杨昊直接愣住了。 这都不是的话,那是什么? 整块原石再也没发现其它特别的地方了啊! 看到两人的模样,刘一眼忍不住笑道:“你们再看看松花!” 两人把松花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难道是这松花的排裂不均匀?” 杨昊皱着眉。 除此之外,他实在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可问题这松花不都是这样零零散散的分布的吗? “这种原石的松花表现得不均匀就是很大的问题。” 刘一眼看两人还是没看出,直接道:“这原石的异常地方就是表现为风化壳的颜色是乌黑有松花,松花颗粒粗大凸起,呈不规则排列,松花的颜色为艳阳,松花下看不到种水,松花的种水却是很好,用夸张的话来说,这种原石解之倾家荡产,或富可敌国!” 陈松和杨昊暗暗咋舌。 这块原石竟然如此厉害? 杨昊问道:“师傅,那这块原石是属于哪种?” “我不能百分百确定!” 刘一眼摇头道:“这块原石跟随了我十几年,到现在我都未能完全看透,上面同时存在的问题实在太多了,裂痕的情况,蟒带和松花情况,无一不是相玉中的顶级难题,而且还都混在了一起!” 陈松好奇地问道:“刘师傅,您为什么不把它解开来分析呢?” “我有想过,也很多次忍不住想把它解开,但我忍住了!” 刘一眼笑道:“它的涨垮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大把比它好的原石,垮了不存在倾家荡产,涨了也不会富可敌国,留着只不过是想印证自己的想法,但没完全看透之前,有些东西,直接获得答案就没有乐趣了,而看透了,却又变得索然无味,不想去知道答案。” 说完,刘一眼很是感慨地叹了口气。 陈松和杨昊听得是云里雾里。 只知道从那堆满样品的房间,就知道刘一眼有大量顶尖的翡翠。 这块原石的涨垮对于豪横的他来说不会有任何影响,留着只不过是想完全看透它的情况。 杨昊看到这代表裂的原石已经看完,不由问道:“师傅,您接下来是要教我们看原石上的蟒带吗?” “是的,蟒和松花在原石表面出现是表明原石内部特征的最重要元素,要先熟悉蟒带才能学好松花。” 刘一眼对杨昊问道:“你自己是怎么理解翡翠原石上的蟒带的?” 刚才杨昊说对蟒和松花的特征有所了解,在矿区也呆了十年,肯定会有自己的见解。 杨昊回道:“蟒带就是在翡翠原石的风化壳上,出现了和其它地方不一样的条、块状物,甚至缠绕着大半个翡翠原石,有的是呈沙粒排列,有的像蟒蛇、绳索的条形。” 刘一眼点点头,追问道:“还有呢?” 杨昊想了下,回道:“蟒带就像是石头里的河流,是色在石头里像河一样流过,还有一种是水蟒,就是种水很好的带子从石头中流过,表面看就如涓涓的溪流,穿过岩石,蟒带是判别翡翠原石里面有没有种、水、色的重要标志。” 刘一眼继续问道:“还有别的发现吗?” 杨昊想了一会,才回道:“如果将原石喷上水或者浸入水中取出,等上一段时间,原石表面若整块变干的程度一样,就证明原石上没有蟒,如果只有一部分变干,其它地方仍有呈带状、块状的湿迹,就说明原石上有蟒带的存在。” “不错!一般来说,翡翠原石内部绿色的地方,或者种很老的地方凸出来,就会形成蟒带。” 刘一眼看着杨昊。 暗叹他这十年的摸索也并不是没有任何收获,最起码对蟒带很了解,也懂得如何去分辨出原石上的蟒带。 说起来,这蟒还是挖玉人多年实践体会出来的,是一种在原石风化壳上出现条带状或不规则斑块状呈起伏不定的带状物,颜色不定的细砂带表现,后面被相玉师广泛称呼。 最早是有些开采出来的砂皮壳玉料,在洗净晒干后,在其表面仔细观察,发现与周围皮的风化壳有明显区别,会隐隐约约看到呈块状或者块带状的细砂带,有的甚至缠绕着大半个原石,有的是用沙粒排列形成,外形似蟒蛇、绳索的形态,所以才叫做蟒、索、蟒带。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五十章:蟒带不代表一定就有颜色 刘一眼继续问道:“那你知道蟒带是怎么形成的吗?” 杨昊结合了下最近所学的翡翠质地知识,道:“因为翡翠原石形成的时间不同,也就造成了里面的结构和成分有所差异,在风化过程中产生差异风化,致密结构比粗粒疏松结构抗风化能力强,绿色部分比无色部分抗风化能力强,所以与无色、浅色粗粒疏松结构的基底相比是细粒结构的绿色部分凸出来,就形成翡翠原石蟒带。” “很不错!” 刘一眼有些惊讶地看着杨昊,补充道:“另外蟒带的出现是在翡翠形成的后期,在热液和动力作用下,原岩发生方向性的重结晶及在此过程中有铬元素顺一定方向进入翡翠中有关,当翡翠受外动力作用风化后,两种不同结晶颗粒的玉料经风化后而在表面留下差异性皮壳的现象。” 杨昊问道:“师傅,我之前在矿区采玉的时候,发现有些看着像是蟒带但又发现它没有颜色,这样的到底是什么?” 刘一眼回道:“是蟒带,很多人都以为只要有蟒带就代表有颜色,其实不然,蟒带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色蟒,一种是种蟒。” “色蟒和种蟒?” 陈松和杨昊疑惑地看着刘一眼。 “你跟你们说下它的产生,你们就明白了!” 刘一眼缓缓道:“有颜色的绿色条带多是成岩期后改造的结果,成岩期后改造首先是在引力作用下硬玉岩变形、破裂,而后含致色离子的热液侵入,进行离子交代,形成绿色条带,所以有色条带多是变形破裂带,而这一破裂带又继续在应力和热液作用下发生了揉皱和重结晶,形成了一条结构致密的弯曲翡翠原石色带,最后反映在风化壳上,也就是我们所看到的蟒带。” “意思就是这蟒带的颜色先天是没有,属于后期形成的?” 杨昊有些明悟过来。 “嗯,对应结构改动的种蟒,对应颜色改动的色蟒。” 刘一眼直接走到一块原石前,指着上面凸起的一条蟒带,道:“这条就是种蟒,你们看这块原石的表面,种越好的区域,质地也就越好,它的抗风化能力强,相同的外界条件下,其余部分被风化得下凹,而好质地部位倒显得凸出来,因为缺少含致色离子的热液侵入,所以只能成为种蟒。” 陈松和杨昊明白地点点头。 有色就称为色蟒,如果没色就是种蟒。 陈松突然问道:“刘师傅,这原石的风化壳不去掉,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颜色,这如何能分辨出它是色蟒还是种蟒?” “色蟒和种蟒很容易分辨的!” 杨昊笑道:“我之前研究了很久,后面发现,蟒带看起来像筋状的,里面都是没有颜色。” 陈松看了下刘一眼所指的蟒带,发现还真的就像人的青筋似的,又像血管一样,是往外突的,看起来整体均匀,弧度很小。 刘一眼指向旁边一块原石上一条凸起的蟒带,道:“这条是色蟒,这凸起的蟒带表示翡翠原石里面绿色的部分与周围的无色或淡色的质地比较,结构更为详尽,水头更好。” 接着指向旁边原石上一条下凹的凹槽,道:“这条下凹的也是色蟒,和凸起的正好相反,其底下绿色部位的质地可能比周围的质地更为疏松,里面可能还会含有裂隙。” 陈松一愣。 这蟒带不是都是凸起的才对吗? 仔细辨认后,发现凹槽虽然下凹,但下凹的中间却微微凸起,结合刚才看到的原石风化壳上的凹槽裂,瞬间明白过来。 是与旁边无色、淡色粗粒疏松结构的基底比较,细粒结构的绿色部分凸出来,构成了色蟒。 “一般呈凸起的曲折细脉状分布在风化壳表面,犹如一条蟒蛇盘卷的都是蟒带,蟒突出于表面,细腻光滑,用手摸不会感到粗糙,绿在翡翠原石的鼓包处是好绿,在凹处的绿就差一些,所以蟒的形态、颜色、走向、倾向是判断翡翠原石绿色变化的重要标志。” 刘一眼笑道:“玉界所说的宁买十鼓,不买一瘪,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按照翡翠原石中的绿色形状特点来说,蟒带代表的就是一条线,一条线的带子绿与一大片靠皮绿是同一种绿色形状的两种表现形式,是线性与片性的分别,线的厚度是已知的,而深度是未知的,而片的面积是已知的,而厚度是未知的,这一条线的蟒带,涨的几率自然要比一大片高很多。” 杨昊问道:“师傅,那岂不是有蟒带的原石都不会差?” 刘一眼点头道:“是的,蟒带是判断翡翠原石有无颜色及颜色分布状态的重要依据,有蟒的地方经常有色,深受好色的玉商喜欢,有的玉商只喜欢买带蟒带的翡翠原石,这也造成此类翡翠原石毛料的价格越来越高。” 陈松问道:“这蟒带就分色蟒和种蟒两种吗?” “当然不是,这蟒带根据颜色和形状都能分出很多种,以往人们看蟒时,只是从现象来分析,而没有从本质上去研究,其实蟒的表现就是本质不同,在相同的外动力作用下的差异表现。” 刘一眼走到一块黑乌砂原石前停下,指着上面像一条筋一样的灰白色蟒带,道:“这块是老帕敢的黑乌砂,上面这条就是白蟒。” 黑色的石头,白色的蟒带? 陈松好奇地问道:“刘师傅,这白蟒是怎么形成的?” “白蟒是翡翠在原生矿形成过程中,局部钠铝辉石结晶受后期热液作用、局部结晶颗粒变成细条带状有方向性的热液作用,当这部分原石的原生矿被破坏成块状,受地表风、雨、冷、热变化及滚动过程中磨蚀等作用后,因不同细度的钠铝辉石在表面形成差异风化而显出来的一种现象。” 刘一眼摸了下原石上的白蟒,继续道:“白蟒就是较细颗粒呈带状在翡翠原石上反映出来的风化情况,一般在风化壳上呈灰色、灰白色的带状,也有呈块状分布的。像这一块,黑石头上有灰白色的蟒属于最佳的表现。” “这一块也是白蟒。” 刘一眼指了指一块通体白色的原石。 “这白蟒在哪个位置啊?” 陈松很杨昊两人对着白色的原石看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找到白蟒所在的位置。 刘一眼笑道:”这白蟒因为色与白砂皮的颜色一致,肉眼看不出也正常,你们可以在上面洒点水。” 杨昊连忙从旁边拿过水桶,用手在桶中捧起一把水,洒了上去。 原石上的白砂皮遇水后,瞬间湿润。 在太阳的照射下,上面的水又在迅速变干。 突然,白砂皮在从湿到干的变化中,一条长条的不规则形状逐渐显现出来。 “这就是白砂皮上的白蟒吗?” 两人有些激动地看着越来越清晰的白色蟒带。 杨昊兴奋道:“这水真是神奇,看来以后看原石遇到困难,直接浇上一桶水得了!” “是啊!” 陈松深表同意。 每次遇到看不明白的石头,好像都是往上面浇水来解决的。 刘一眼听到两人的话,嘴角忍不住抽搐下。 从未听说过哪个相玉师在相玉的时候,浇上水来看的。 不过在这看不懂的前提下,用水倒是个不错的辅助方式。 很快,白砂皮上水分被蒸发掉,出现的白蟒又重新消失不见了。 杨昊急忙用手在水桶中捧起一把水,刚想洒了上去,就听到刘一眼道:“其实不用洒水也能辨认出。” “额……怎么看?” 杨昊有些诧异地看着刘一眼。 为什么师傅刚才不早说? 捧着的水透过指缝,直接回落道桶中。 刘一眼摇头道:“不是看,是用手摸!” 两人顿时一拍脑袋。 蟒带属于在风化壳上凸起或凹下,与风化壳之间存在明显的落差,用手一模不就能感受出来了吗! 当下两人用手在原石上摸起来,很快就感觉出风化壳上白蟒的具体位置和大小。 突然,陈松看到白砂皮上,有几颗十分细小的松花,忍不住问道:“刘师傅,这上面有松花啊,不过怎么那么小,都几乎看不到了。” 刘一眼看了下原石上的松花,道:“蟒带上的松花是根据质地来的,这块上的松花那么小,是因为这块料子的质地非常好,里面的颜色非常正,像这种密度高的原石,白蟒上有哪怕一点松花,都是难得料子的表现,因为蟒带、松花一并出现,基本上都是解涨的。” 刘一眼指着旁边一块蟒带粗细变化很大的原石道:“这一块属于带状蟒,上面的松花也是十分细小,需仔细寻找,这种有松花的带状蟒,也是属于容易解涨的料子。” 陈松和杨昊都注意这块原石靠近中部的位置,隐约可见与两边皮壳的砂性不一样的、较细微凹的痕迹,呈带状分布。 带子的长度跨越了原石的三分之二的区域,带子上不同部位也有着粗细变化,上面有着极细松花。 “师傅,那这一块叫什么?” 杨昊指着不远处一块原石问道。 原石上面的蟒也是带状,不同的是,蟒上面布满了小松花。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五十一章:表皮丝丝蟒,里边丝丝绿 “这是一种非常难见到的蟒,叫带状松花蟒,比刚才的带状蟒多了松花二字。” 刘一眼走到杨昊所指的原石面前蹲下,道:“这种说它是蟒吧,但又布满小松花,所以名字干脆组合一起了! 伸手感受了下上面的蟒带情况,继续道:“这种由松花组成的带状,许多人均认为是带状松花,实际是翡翠原石在后期热液作用下,含铬的钠铝辉石星带状融入,有松花部分即铬元素交代部分,铬元素加入再有热液作用,部分钠鋁辉石呈条带状分布,当其成为风化原石后,有铬的部分被风化成为带松花的蟒带,若松花的质地好里面必有好翡翠,若质地干,则蟒带处会比其它地方的质地好一些。” 陈松问道:“刘师傅,这种细小松花在下凹的蟒带地凸起的蟒带有什么区别?” “细小的松花在凸的地方呈带状或者凹的地方呈点状分布,都是内部有翠的表现,当然前者容易出现好的带子色。” 刘一眼告诫道: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这种蟒带容易被人造假,在上面人为做上极细的松花,然后用粗的抛光石条擦平,让人上当,一定要先辨松花的真伪,再进行辨玉,这也是玉界常说的蟒带出松花,先要辨真假。” 杨昊笑道:“还是这蟒带和松花好辨认。” “是吗?” 刘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杨昊,指着远处的一块原石道:“你去看看那块原石的蟒带具体位置和大小。” 杨昊心中一惊。 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苦笑着去到那块原石前蹲下,仔细观看起来。 陈松连忙跟上,看到刘一眼所指的原石是一块通体黄褐色的原石,风化壳上的砂很细,还有些光滑。 风化壳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凹痕,就像是一个个不规划的大小窝窝,在凹下去的窝的表面,有一层粉状物紧贴在窝壁上。 “这蟒带在哪里啊?” 杨昊看清原石情况后,直接傻眼了。 原石上除了一个个窝之外,看不到任何一条凸起的地方。 原本还想着蟒带多少都会带点松花,结果一颗松花都没找到。 刘一眼走过来,问道:“看不出了吧?” “师傅,我知道错了,您就告诉我们这块原石的蟒带在哪吧。” 杨昊可怜兮兮地看着刘一眼。 “上面窝与窝之间的这个窝壁就是蟒带。” 刘一眼哼道:“这才多久,你们就忘记了,刚才和你们说的都白说了!” 陈松和杨昊有些尴尬地相顾一视。 这窝壁间凸得那么厉害,却直接被自己给忽略了。 杨昊讪讪地问道:“师傅,那这种叫什么蟒?” 刘一眼道:“就叫窝窝蟒,这窝窝蟒也是色蟒,像这块窝底有色,也是解涨的料子。” 陈松和杨昊连忙把脑袋往原石上凑,看到窝底的确隐约能看出一点暗绿色,翻看了下,发现每个窝底都有。 原石因为质地的硬度不够才会往下凹,这一个个连一个的窝,看起来都比较深,说明窝壁比窝底的质地不知道好多少倍。 而窝底都出现颜色,除去窝壁外,连在一起就相当于整块原石都开了窗,那岂不是…… 想到这,陈松和杨昊异口同声地问道:“这块原石里面是满绿的?” “不错!看来你们这段时间没白学!” 刘一眼点头道:“它的确是满绿,窝底就差些,只能到冰种,但窝壁位置能达到玻璃种级别,也就是窝壁的是帝王绿,窝底的是冰种满绿。” 杨昊问道:“师傅,那这块原石算不算变种变得很厉害?” 刘一眼笑道:“肯定算变种啊,一个冰种一个玻璃种,不过这变种还算不上很厉害,另外窝壁与卧底衔接的位置还存在过度。” 陈松和杨昊明白地点点头。 窝壁是玻璃种,窝底是冰种,这期间质地肯定是存在过度,自然它的种质也就存在变化。 刘一眼指着相距不远的一块原石,对两人道:“你们看看那块的蟒带位置和大小。” 两人越过地上的原石,走进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 原石通体黑色,上面坑坑洼洼,如同蜂窝,一半看起来皮很薄,一半看起来皮很厚,局部上的风化壳像膏药一样贴在上面。 这完全不同于刚才那块窝窝蟒原石,上面坑坑洼洼的地方很浅,像是麻点状小凹坑。 陈松看了好大一会,头疼地叹了口气。 他实在看不出蟒带在哪。 “怎么样?看出了吗?” 刘一眼在两人身后笑盈盈地问道。 “看不出。” 陈松和杨昊摇了摇头。 刘一眼笑道:“这上面的叫卡三蟒。” “卡三蟒?” 这什么名字啊,完全字面理解不了! 两人一脸疑惑地看着刘一眼。 刘一眼解释道:“卡三蟒是一个场口出的一种蟒带的代表特征,这个场口年代太久,已经无从考究,但它场口主要出产的都是这种蟒带的原石,所以大家习惯保留对这种蟒的称呼。” “那这原石上的蟒带在哪啊?” 两人听得是云里雾里的。 知道这蟒的叫法也没用啊,都不知道这块原石上哪里是这所谓的卡三蟒。 刘一眼笑道:“就是你们看到的小凹坑和像贴了一小块风化壳的地方。” “这些地方是蟒带?” 两人是一脸的差异。 这些地方怎么看都是乱七八糟的啊! 刘一眼点头道:“就是这些地方,而且基本都是高色!” 陈松疑惑地问道:“刘师傅,为什么这种蟒带那么怪异?” “因为这种蟒只在这种半山半水的风化砂皮原石中出现,所以一半皮薄,一半皮厚,其特点是在靠近原石向上的一面风化后,经冲刷而使表面砂皮及底面砂皮较厚的表皮被冲刷成表面皮溥底面皮厚的现象,在砂皮上出现的蟒带中由于差异风化而将较软部分冲刷掉,就形成了这种麻点状小凹坑。” 刘一眼指着像贴了一小块风化壳的地方,道:“这位置的蟒已形成膏药状,就像贴了膏药似的一层皮,那么内部的含翠量就不会高,切开后里边最多形成较薄的一片色,甚至是无色。” 陈松皱着眉问道:“也就是说这块原石,部分是高绿,部分是色少或者无色?” 刘一眼点头道:“没错,因为这种像膏药状的地方是致色离子浸入的时候同时产生的风化现象,所以色没办法进去!” 陈松和杨昊顿时明白过来。 原本还以为是风化的时间太久,造成原本的蟒被风化掉,才会看起来坑坑洼洼。 还奇怪为什么刘一眼说像贴了片膏药的地方会没有颜色,原来是形成色的时候被同时风化掉了,致色离子浸入后,无法保留下来,自然底下也就没有颜色。 杨昊叹道:“一半满色,局部无色……这翡翠太复杂了,真是什么情况都有!” “不懂就会觉得复杂,懂了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 刘一眼嘿嘿一笑,道:“你们再看看这块。” 说着,将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手中抓着一块巴掌大小的原石,递到两人面前。 原石黄白相间,上面的风化壳局部脱纱,脱砂有些不干净,脱砂的位置看起来有些像木纹一样,一丝丝的深色条纹。 刘一眼问道:“看出来了吗?” 看到两人摇头,刘一眼索性把原石往陈松手上一塞,道:“你们仔细看看。” 陈松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后,无奈地把原石递给了杨昊。 原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用手触摸也感觉整个原石的风化壳都很正常,并没有发现上面的蟒带。 杨昊看了好大一会,有些抓狂地对刘一眼问道:“师傅,这实在看不出啊!” 陈松也苦笑道:“是啊,完全找不出蟒带在哪。” “你们啊,真的是……我该怎么说你们好呢?” 刘一眼一副横铁不成钢的的样子看着两人,道:“辨玉是不能马虎的,不要被自己的主观思维影响了,你们就是不听!” 说着,伸手在杨昊手上拿着的原石上一点,道:“那么明显的蟒你们都没看到吗?” “……” “……” 看着刘一眼手指所点位置,陈松和杨昊两人简直要抓狂了,最终张了张嘴,发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不是没看到原石上那位置,相反,那位置还异常的明显。 只是他们直接给忽略掉了,因为怎么想都想不到原石的蟒是在那位置! 那个看起来有些像木纹一样的位置,怎么看都不像是蟒,而是脱砂不干净造成的。 不过上面这一丝丝的纹路,刚才摸到的时候,的确又是凸起的,说明地质是比原石其它位置要好。 看到一脸懊恼之色的两人,刘一眼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现在不把两人忽略的地方重视,让他们养成辨玉的习惯,以后再想让他们改就难了! 杨昊有些无力地问道:“师傅,这蟒叫什么啊?” 刘一眼看着两人,道:“就叫丝丝蟒,这种蟒很特别,里面的颜色不会连成片,也就是表皮丝丝蟒,里边丝丝绿。” 杨昊喃喃道:“看来这蟒带可比分辨裂痕复杂多了!” “不然你以为?” 刘一眼斜眼盯着杨昊道:“这蟒带的作用是非常大的,它是判断种水色的重要标志,相玉很多时候看的就是它!”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五十二章:识别蟒带分辨颜色 刘一眼说完,走到一块有着黄褐色风化壳的原石前停下,道:“就拿这块有着黄蟒的原石来说,里面颜色的情况也是千变万化。” “师傅,这原石的蟒带在哪?” 杨昊弱弱地问道。 原石风化壳上砂粒很细很均匀,也没有凹凸感,整块原石看起来就是一个椭圆形的球体,完全看不出蟒带所在。 “你们上手找找看。” 刘一眼说着侧了下身,让出位置。 陈松和杨昊上前,仔细辨认了好大一会,又用手在原石的风化壳上摸了个遍,最终无奈地站起身。 整个原石的风化壳并没有感到不一样的凹凸位置,要是砂粒再细一些,这风化壳都能像水石一样光滑了! 看道两人起身,刘一眼笑道:“不用水试试?” 杨昊浑身一阵,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师傅,您说笑了!” 没想到刚才自己只是感慨的一句话,竟然让师傅给记住了,看来以后自己还是别打这种小聪明,老老实实的一个个步骤来分辨吧。 刘一眼严肃道:“你看我这像是在说笑吗?” “额……” 杨昊不由转头向陈松发出求救的信号。 心中暗暗苦笑不已。 陈松看到杨昊的眼神,回了个让他放心的眼神,对刘一眼问道:“莫非这蟒带凹凸和风化壳几乎一致,所以看不出?” 刚才他把原石摸了一遍后,发现只有这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蟒带凸起的位置和风化壳的表面几乎一致。 只是这蟒带和风化壳同属一个面上,没有落差之分,还叫蟒带吗? “没错!” 刘一眼扫了杨昊一眼,道:“这块原石的质地很好,所以蟒带上的风化作用不是很明显,需要用水来辨别。” 杨昊闻言,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师傅并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是自己想歪了。 陈松皱着眉问道:“这蟒带和风化壳在相同的平面上,用水好像意义不大啊。” 一旁的杨昊有些诧异地看着陈松。 师傅都说了用水了,没想到陈松竟然会反驳! 他真怕师傅会大发雷霆。 然而刘一眼却笑道:“其它的原石,用水的确意义不大,但这块不同,它蟒带的颜色与松花很像。”。 杨昊直接惊呼道:“也就是说,用水不是看蟒带,是看松花?” 这办法秒啊! 蟒带基本都会附带有松花,既然蟒带与风化壳同属一个平面上,几乎没有落差,那有松花的地方,也就是蟒带的具体位置了。 陈松连忙拿过水桶,将水撒在原石的风化壳上。 阳光照射下,风化壳出现一排星星点点的反光。 蹲下一看,发现润湿后风化壳上出现了明显的色差,呈现一条颜色较深的条带,星星点点的反光就是在这条条带上,而这些星星点点的反光,竟然都是稍微比旁边砂粒凸起一点点的细小松花。 杨昊叹道:“这蟒带也隐藏得太深了吧,这要是没注意,不就错过了?” “所以辨玉的时候一定看仔细,不能马虎。” 刘一眼指着上面的松花道:“这块上面的松花虽小,但还是能借住水来辨认,如果没有这松花,那这块带蟒带的原石就很有可能会被当做普通的原石而失之交臂了!” 陈松问道:“是不是只有这种颜色的风化壳才会难辨认?” “不是!” 刘一眼摇头道:“出现在黑色的风化壳上,也会因表面色暗,常被风化壳所掩而极难辨认出,黄蟒本身多呈网凸起状分布,颜色为蛋黄色或深黄色,这种莽带出现在原石表面其内部可能存在绿色,只不过在这种颜色的风化壳才是最好的,如果出现在白砂皮、黄砂皮,则解开后可能有色但浅而不浓。” 陈松和杨昊两人暗暗记住。 “其实主要还是看质地,一块原石上质地不统一的地方,就说明有蟒带,像这一块荞面蟒的原石,也是属于比较难辨认的,蟒处均会有色,但就要看颜色进得深不深,还有颜色的浓淡问题。” 刘一眼说着指了下旁边那块看着颜色很淡,仿佛一层荞面粉的原石。 杨昊问道:“也是要泼点水来观察吗?” 这原石的风化壳像面粉一样,看起来也是好难辨认。 刘一眼没好气地道:“可以泼水,但相玉师都不需要泼水的。” 杨昊尴尬的笑了笑,抬头看到一块只有一小节蟒带的大原石,不由伸手一指,问道:“师傅,那块原石上的是什么蟒,感觉很特别啊。” 那是一块黑色的原石,上面只有六七厘米长的一节蟒带,而且蟒带两端没有任何过渡,直接消失不见的那种,看起来异常凸起,形状像毛笔在原石上划了一道。 刘一眼看了眼杨昊所指的原石道:“那是一笔蟒,这种蟒只在原石的局部出现,有粗有细、有长有短,要注意上面有没有松花,若同时有松花出现,则可能内部有极小部分带色或者种好,若没有或者表现出来的松花很少,就要看种是否好,这种原石解垮可能性很大,要特别小心。” “那这一块呢?” 杨昊踢了下脚边的原石问道。 原石是黄色的风化壳,上面一条凸起的绿色蟒带,绿色看起来很阳。 刘一眼看了下,道:“这是绿蟒,这种蟒带多数是由构成翡翠原石的硬玉矿物形成,因为硬度大,基本都是呈凸起的条带或斑块,当然也有部分其它绿色矿物构成的条带,如绿辉石等矿物,这种莽带较软,常形成凹陷条带、坑点状,基本是表里如一,所以这种硬玉绿色莽带对判别翡翠内部的色泽状况能一目了然。” “那不是这种蟒带是最好的?” 杨昊有些吃惊地看着脚边的这块原石。 “它还远远算不上最好的呢,这种蟒带,更多的是用来判断颜色纯不纯正,而这绿色能进多少还需另外判断,所以不说刚才那几种蟒带,就这还没和你们说的,都有几种都比它好。” 刘一眼指着一块蟒带如带状缠绕石头中部的黑色原石,道:“那块上面是带蟒,蟒上有松花,局部像拧结的绳子,也称之为蟒紧,这种蟒带情况说明原石里边的色很好,属于解涨的料子。” 接着指向一块边角位置异常凸起的原石,道:“那快看起来像被蟒带缠绕着角的原石,如同戴个包头,叫包头蟒,蟒带底下全是种水好,颜色纯正的高品质翡翠,绿色部分视蟒带的粗、细,缠绕的部位大小来定,属于能解大涨的料子,还有它旁边那块,看起来上面一大片深绿色东西贴着的,叫大块蟒,一擦即可见色,底下是满绿的。” “还有那块黄色风化壳的,上面的蟒遍布整个原石,叫满身蟒,蟒上有淡松花,解开即是满色,像这类蟒,如果上面松花少,里面的翡翠也是带飘花的,如蟒上无色,再差也是淡晴底或白底。” “它旁边那块更厉害,连底下风化壳都有一半是满色的!” 刘一眼边说边向那块黑色原石走了过去。 陈松和杨昊对视一眼,兴奋地跟上。 什么原石能如此厉害,能让风化壳都有一半是有颜色。 “这块原石里面真能满色?” 两人一脸不相信地看着眼前这块原石。 原石的风化壳很粗糙,松松垮垮,一点都不紧密,一眼就看到原石上粗大的苍蝇翅,期间夹杂着一片挨着一片的黑色晶体,太阳光下,像一片片小镜子一样反着略微刺眼的光芒。 质地粗成这样,水头能好到哪去? 怎么看都像一块切垮的料子啊! “的确能满色,只不过不是绿色!” 刘一眼笑道:“这上面通体是杂质矿物组成的黑蟒,底下就是呈带状分布的黑廯,局部会有廯加绿的现象。” “难怪,还以为这种料子真的是满绿色呢。” 陈松和杨昊恍然大悟。 暗暗松了口气。 要是这样质地的料子都能满绿的话,那真的是颠覆之前所学的内容了! 刘一眼仿佛看出两人心中所想,缓缓道:“抱着怀疑的态度是没错,但任何时候都要对自己有信心,因为一样东西想推翻原有的结论都是需要大量的事实来佐证的,尤其是相玉一道,完全是根据大自然的发展规律,没有偏差可言,蟒对原石内部的好坏起到提示的作用,在辨别蟒带时,要综合地去看,去分析和判断,才不致有误。” 两人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这相玉容不得有丝毫遗漏,任何一个环节看走眼,都会导致最终的结果偏离。 杨昊想了下,问道:“师傅,什么样的表现才能称为最好的原石?” “没有具体定义,一般都认为是各种表现同时出现在一块石头上。” 刘一眼叹了口气,道:“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这丝、条、点的蟒带加松花,就已经是难得见到好原石了,我倒是见过各种蟒都表现在一块石头上的。” “单凭蟒带和松花的表现就算最好的原石?” 陈松和杨昊满是疑惑地看着刘一眼。 “没错,基本就是看蟒带和松花就能知道原石内含的翡翠品质。” 看到两人不解的眼神,刘一眼略微思索了下,道:“有蟒的原石,一般种都较好,而松花代表颜色,只有蟒没有松花,一般只有极淡的色,若蟒与松花均齐全,风化壳的砂粒又老扎,原石内部就会含有品质高的翡翠,容易解涨,但是蟒与松花配合又千变万化,稍微看不准就会解垮,所以看松花也是极其重要的。”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五十三章:学会穿长袖,还不会穿短袖 “师傅,等下看完蟒带的原石就教我们看松花吗?” 杨昊一脸希冀地看着刘一眼。 “不!” 刘一眼摇了摇头。 “呃……” 杨昊脸色一僵,试探性的小声问道:“那师傅,您是准备什么时候教?” 对于刘一眼的拒绝,他并没有觉得失望。 因为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提问也只不过是不死心而已。 刘一眼看了两人一眼,笑道:“现在。” 杨昊和陈松吃惊地看着刘一眼。 感觉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令两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听错了! 按照刘一眼以往的做法,都是等到两人初步学会后,才会教下一项。 杨昊有些激动地问道:“师傅,蟒带的种类就这些吗?” 陈松也好奇地看着刘一眼。 这蟒带千变万化,不可能就这几个种类啊! “当然不止这些。” 刘一眼扫视了一圈面前的原石道:“还有半截蟒,螺丝蟒,老鼠尾巴蟒,燕别蟒,鼻涕蟒……只是这些都是一目了然的,不像刚才那些那么复杂,所以你们自行慢慢研究就懂了。” 杨昊一脸为难地问道:“师傅,要是里面还是有看不懂的蟒带怎么办?” 听到杨昊的话,刘一眼顿时怒了,喝道:“遇到看不懂的就自己想办法,蟒带的种类那么多,连我自己都时不时碰到一些没见过的,不可能全部都教一遍,这蟒带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中,我都把主要的教了,你要学会用脑子,而不是我教会你穿长袖的衣服,还得继续教你怎么去穿短袖的衣服,不能因为我没教过,你遇到短袖的衣服就不会穿!” 杨昊心里虽然同意师傅的做法,但还是吓得脖子一缩。 陈松深表同意地点点头。 辨别的方法和步骤都是一样的,关键是看怎么去使用。 这事就像修炼一样,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任何东西都没有一模一样的,哪怕同类的,也只有一个大概,大致的统一性。 学会主要内容后,只能靠自己去延伸,去触类旁通,要是连略微变动后的东西都等着别人来教,不教就不会,也不去想的话,那永远都会止步不前。 刘一眼白了杨昊一眼,边往前走,边道:“松花其实是翡翠原石内部颜色在外壳的一种表现,是翡翠以前有绿的部分,在经过了风化等各种外力作用后渐渐失色然后所留下的痕迹,也就是翡翠内部的绿色在风化皮壳上残留的表现,有着松花蛋外表的粗糙颗粒感,变化也是千奇百怪,它们一般在翡翠原石的风化壳上呈现出绿色,颜色有浓有淡,有大有小……松花即是原石内部含有铬元素的绿色部分的结晶颗粒,在原石形成过程中在风化壳上的表现,故此松花的出现预示着原石内部有绿色翡翠出现。” 跟在刘一眼身后的陈松,问道:“刘师傅,那岂不是松花才是辨认翡翠原石内部颜色变化和走势的重要因素?” “蟒带,松花,藓松,三者都是辨别原石上绿色的关键,松花更是尤为重要!” 刘一眼头也不回地道:“因为翡翠原石的绿色呈浸染状、脉状和块状,由于绿色的形态分布、深浅和色调都是致色离子的空间分布,颜色的浓度在成矿时就已经成型,相对来说很稳定,因此松花数量的多少、形态的变化、颜色的浓淡、分布的疏密程度,就表现出了翡翠原石内部绿色的情况,所以可以根据松花颜色的浓淡、数量的多少、分布的疏密程度、形态的变化,来推断翡翠原石内部颜色的变化、分布和大小形状等等。” 杨昊问道:“师傅,风化壳上有松花是百分百代表原石里面有绿的吗?” 刘一眼点头道:“是的,只是色多与少,深与浅,浓与淡的问题,不过很多时候绿色只能停留在表面,或者深入一点点,也就是靠皮绿的样子,所以一定要正确认识松花的作用。” 陈松突然想起龙石种的翡翠原石,不由好奇地问道:“刘师傅,为什么龙石种翡翠原石上没有见到松花啊?而且帝王绿原石上面也没看到松花。” 刘一眼回道:“其实翡翠原石的绿色表现有很多种类,松花只是绿色在翡翠原石风化壳上的其中一种表现,原石上有松花代表原石里面会有绿,没松花不代表没绿,帝王绿和龙石种都是质地和颜色达到顶尖,相互本就融为一体,除非有变种的出现,不然根本就不会有松花的出现,而且变种的话,松花并非出现在蟒带上,松花底下也并不一定有绿,会出现绿跑偏的现象。” 陈松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也就是说,原石风化壳上有松花,松下对应的位置切开后,里面不一定有绿,但原石内部的其它位置会有绿?” “没错!” 刘一眼舒了口气,道:“另外普通原石的松花颜色浓而艳丽,价值就会高,假如翡翠风化壳上没有松花,内部则很少有色,而风化壳上多处有松花,则内部存在的颜色或许仅仅存在于表层,也可以理解为松花的色调因为与翡翠原石内部的颜色相近或者相同,所以松花越是明显的,往往内部的颜色就会越好,越绿越鲜鲜的越佳,风化壳上没有松花的,其内部的颜色就很少,甚至只是表面的一层。” 陈松和杨昊明白地点点头。 “大部分风化壳上没有松花的翡翠原石,内部都很少会出现绿色的,想知道翡翠原石内部有没有绿色,松花就是一个很可靠的标志,不过松花的表现种类繁多,我跟你们讲下重要的几种表现,其它的你们慢慢找出来看。” 刘一眼在大院中一个废弃的原石堆前停下,指着面前的一分为二的原石道:“你们先看看这块。” 陈松和杨昊闻言上前蹲下,侧伸着头,各自对着半块原石仔细观看起来。 原石的切面上满布裂痕,局部有绿,绿色大多很淡,只有偶尔几个地方的绿色很浓艳,可以比绿豆还小。 风化壳浅灰色,结构细密,砂粒细小,但上面就好像撒了一层荞麦面粉,乍一看黄绿黄绿的。 杨昊抬头问道:“师傅,刚才那块这种风化壳的蟒带叫荞面蟒,那这块是松花的是不是叫荞面松花?” 刘一眼点头道:“没错,它就是荞面松花。” 陈松皱着眉问道:“刘师傅,我看这松花的面积也不小,为何原石内部的颜色还那么淡,那么少?” 刘一眼笑道:“你洒点水在风化壳上再看看。” “怎么现在全靠水!” 杨昊微不可闻地嘀咕一声,但提起放在放在身侧的水桶,对着原石的风化壳泼了上去。 风化壳被水湿润后,颜色呈现出淡绿色,局部还出现一点点的鲜绿色,荞面松花的面积几乎覆盖一半风化壳。 杨昊有些兴奋道:“莫非原石内部的颜色就是看荞面松花表面颜色的浓度来判断的?” “这种松花表里如一,通过表面的颜色就能看出内部的颜色,由于结晶较细形成的,一般像细白砂皮壳或者浅灰、浅黄色砂皮壳,里面含铬的钠铝辉石以极细的粒度出现在皮上,很像在细砂皮上撒上一层薄薄的淡黄绿色的莽面。” 刘一眼指着风化壳上鲜绿色的松花,道:“这松花的细点绿艳,其内必有好翠,松花如果成团块状且色好细密,内部出现块状绿可能性大,反之,像旁边这些松花散淡,则内部只有点状绿。” 陈松和杨昊对应了下风化壳上的松花和切面上的情况,发现还真是这样。 刘一眼指着旁边的一块原石,道:“这上面像发霉一样的地方就是霉松花,这种原石解开必垮,所以霉字又含有倒霉的意思,表面砂性不硬,各种形状都有,属于表现不好的松花。” 风化壳上看起来滑滑溜溜的,松花呈现灰绿、灰蓝色,看起来不鲜艳,给人一种发霉的感觉,切面上的翡翠毫无颜色,质地粗糙。 陈松看完起身的时候,看到旁边一块原石的风化壳上有些大量的松花,松花颜色极其鲜绿,十分诱人,而切面上却也是毫无颜色,不由惊疑地问道:“刘师傅,这块原石的松花颜色那么艳绿,没什么原石内部却毫无颜色?” 刘一眼扫了一眼原石上的松花,道:“这是暴松花。” “暴松花?” 听到这松花的名字,陈松和杨昊两人一愣。 杨昊不解地问道:“师傅您不是说松花是原石内部含色的外在表现吗?这种浓艳的松花,它的原石内部应该颜色很好才对啊?为什么会是无色?” 刘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你忘了我刚才我说的吗?” 杨昊干笑道:“哪能忘记啊……” “没忘记就好!” 刘一眼看着杨昊冷哼一声。 陈松连忙问道:“刘师傅,它的绿就是停留在表面,没有深入进去的,是吗?” 刘一眼回道:“是的,这是一种典型的次生松花,只生在表层,水干质软、堆积较厚,没有解涨性,别看松花的颜色浓艳面积多,但其实是色鲜而薄,里边会无色,水短,色偏,这是一种反常现象,玉界把这种现象称为绿跑皮。” 杨昊看着上面的松花,满脸疑惑地问道:“这一大片松花都是那么浓艳,这也太唬人了吧,怎么看都是给人解涨的料子啊,那要怎么去分辨啊?”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五十四章:松花是原石内部颜色的体现 “这种样子货分辨起来其实很简单。” 刘一眼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小石块,用力在原石的霉松花上一刮。 嘎~ 石头与霉松花互刮间发出略微刺耳的摩擦声。 陈松和杨昊目不转睛地盯着刘一眼的动作,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辨认方法。 忽然,两人看到刘一眼手中的石块直接把原石风化壳上的暴松花刮掉了一块。 “什么情况?” 杨昊惊呼出声。 陈松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刘一眼手上的石块。 虽说刘一眼手中的石块也是翡翠的碎石,但风化壳的硬度可是比翡翠玉料要硬得多,之前自己试过这种方式,哪怕动用元气,手上的碎石也只不过是在风化壳上留下一道印记而已。 刘一眼又不是武者,他是如何能做到在风化壳上刮下一片的? 想到这,陈松好奇地问道:“刘师傅,怎么您一刮它就掉的?” “谁都可以刮掉!” 刘一眼把手上的碎石块往地上一丢,道:“这暴松花是原石在后天环境中,含铜的水溶液在原石表面形成的外来松花,看着很鲜很绿,但用力一刮就会脱落。” 陈松连忙上前,看到原石上被刮的地方,松花完全被刮掉,露出了底下的风化壳,风化壳呈深褐色。 杨昊问道:“师傅,那岂不是以后遇到这种很鲜又成片的松花时,都可以用东西刮一下?” “不行!” 刘一眼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 杨昊一脸的不解。 陈松也疑惑地问道:“是啊,刮一下不是可以先把松花真实情况确定,再进一步辨认风化壳吗?” “因为别人是不允许我们刮的!” 陈松和杨昊顿时恍然大悟。 “这种松花颜色极其鲜绿,十分诱人,欺骗性极大,要是真是暴松花,一刮就掉,谁还敢接手,所以持有者是不可能会让人刮的。” 刘一眼想了想,继续道:“不过在玉界,很多对松花有所了解的玉商,在看原石的时候,都会悄悄用手电筒戳一下风化壳上的松花。” “这方法不错!” 陈松和杨昊立马笑了起来。 手电筒的头是金属的,拿手电筒照风化壳的时候,需要和风化壳紧贴在一起,用力戳动后,要是松花有松动或者能在松花位置留下痕迹,那必然就是暴松花了。 杨昊问道:“师傅,要是不借助工具的话,是怎么去辨认这暴松花?” “需要综合研究,才能避免被这假象欺骗。” 刘一眼指着原石的风化壳道:“首先要观察原石风化壳的质地,先判断出上面砂粒的密度和硬度情况,然后再观察松花的密度和硬度,最后将两者对比,如果发现密度和硬度相差太多,那必然是暴松花无疑!” 说完,从地上捡起刚才刮落的碎屑,从中选出两颗略大点的松花分别递给陈松和杨昊。 陈松接过,看到松花的绿色很浓艳,局部也很透明,但晶体看起来有些松散,发泡,尤其是断裂的根部,没有透明感,断口给人感觉很脆,缺乏韧性。 刘一眼带着两人走到原石堆的另外一侧,指着一块原石,问道:“你们看看这种是什么松花。” 原石的切面也是毫无颜色,侧面的风化壳上呈现不规则状的凸起,凸起的部分是深绿色,给人的感觉是一大块绿集中在一起,就像贴上去一样。 杨昊笑道:“这看着和卡三蟒差不多的形状啊,都是像贴了膏药一样,不会是叫卡三松花吧?” 听到杨昊的话,刘一眼直接喝道:“卡你个头,哪有什么卡三松花,这叫膏药松花!” “师傅,我这不是不了解嘛。” 杨昊一脸委屈道。 这才刚学松花,连松花的种类都没搞懂,哪能知道这松花的名字啊? 刘一眼无奈地翻了下白眼,道:“你自己都说了,这像膏药一样贴在上面,当然是叫膏药松花啊。” 杨昊有些不服道:“可刚才您说的卡三蟒不也是这样吗?为什么那种蟒不叫膏药蟒?” 刘一眼强忍怒火道:“卡三蟒虽然和贴着的膏药很像,但它不是全部都如同膏药般,只有上面一层有色,它有时候底下也是会有色的!” “刘师傅,那就是说这种膏药松花都是表面的一层,底下是不会有颜色的,是吗?” 陈松看着有些动怒的刘一眼,连忙打圆场。 这两师徒都是脾气很倔强的人,杨昊有时候脾气一来,就有些不管不顾了,等到刘一眼发火他才会知错。 “膏药松花实际上正如膏药贴在上面一样,只在表面有很浅的色,擦去膏药松花,里面都是无色的,属于解垮的料子,因此,尽管膏药松花的样子和块头都很大,但玉界的人都不看重这种松花,而初涉此行的人,却往往会被松花的假象所迷惑。” 刘一眼说完,转头盯着杨昊,问道:“现在你知道了吧?” 杨昊小声地回道:“知道了。” 刘一眼冷哼一声,指着旁边一块原石,对杨昊问道:“这是什么松花?” 原石上的松花就像一条丝带缠在上面,粗细不均匀,时粗时细,时断时续,局部又像是膏药贴在上面。 这到底叫什么啊? 杨昊感觉有些傻眼了,思考了半天,有些不确定地回道:“带形松花?” “嗯,算你答对了。” 刘一眼点点头。 杨昊悄悄抹了把额头上不知道是被热出来,还是紧张出来的汗珠。 陈松注意到这带形松花上也有些像狗皮膏药的形状,不由问道:“上面为何也有膏药形的松花?” 刘一眼看了下上面的松花,道:“这是因为它的质地比较复杂,才会同时拥有几种形状,同时也造成这种松花的叫法很多。” 陈松好奇地问道:“都有什么叫法啊?” 刘一眼看着松花,缓缓道:“这种松花整体像一条带形缠绕在原石的皮壳上,叫带形松花,局部看起来如同狗皮膏药拍在上面,可以称为大膏药松花,但又和单纯的膏药松花不同,有些地方会时断时续,所以又称为跳带松花,而它的色基本都在带子上.其它部位很少有色,也简称绿带子。” 陈松看了眼切面,发现是无色的,不禁问道:“那这种松花的原石也是属于解垮的料子吗?” “不全是。” 刘一眼摇了摇头,道:“有这种松花的原石会被很多人看好,这一块是属于解垮的,它上面的松花渗透得比较浅,仅仅只沾了一点皮,没有渗下去,如果渗下去的话,就会大涨,值得注意的是,后江的原石因为质地有些特殊,出现这种松花的话,松花进一寸原石就会有一寸的色,但是其它场口的就需要小心分辨了。” 陈松明白的点点头。 刘一眼再次指着一块原石,对杨昊问道:“这块是什么?” 杨昊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看到原石上的松花如同一队蚂蚁爬在风化壳上,弯弯曲曲,断断续续,于是回道:“蚂蚁松花。” “不错,这就是叫蚂蚁松花,属于表如其里的松花。” 刘一眼指着另外一块原石,继续对杨昊问道:“这块呢?” 杨昊看到原石上的松花呈点状,如苦瓜皮上的凸起,想了下,回道:“苦瓜丁松花。” “嗯!” 刘一眼满意地点点头,道:“这苦瓜丁松花的色分散,不易进入原石内部,而且它的种也差。” “这块呢?” 刘一眼指着一块松花就像头发丝一样,一丝一丝的原石问道。 杨昊看了下陈松,回道:“头发丝松花。” “额……这叫丝丝松花。” 刘一眼没好气地白了杨昊一眼,用手摸了下上面的松花,道:“这种松花有些特殊,你们好好看看。” 陈松和杨昊上前仔细观察起来。 松花一丝丝的,很细小,看着倒没什么特别的,但切面上的晶体颗粒很粗糙,局部有深绿色,但偏蓝发黑…… 等到两人看得差不多了,刘一眼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杨昊回道:“丝丝松花会让原石的内部有色,而且色很浓,不过原石内部的种水很差。” 看到刘一眼看着自己,陈松沉吟了下,回道:“我发现松花虽然像头发丝一样细小,但它底下的颜色却不少,是松花面积的至少十倍之数,不过颜色不正,偏蓝发黑。” 刘一眼指了指切面上的色块,问道:“这颜色属于什么?” “颜色属于什么?” 陈松和杨昊一愣。 这颜色一点都不好看,能属于什么? 实在不明白刘一眼问这话的意思。 看到苦思冥想的两人,刘一眼提示道:“它属于什么花?” “这种很明显是死花啊!” 杨昊想都不想地直接回道。 “既然是死花,那说明什么?” 刘一眼笑盈盈地看着两人。 两人顿时醒悟过来。 杨昊有些兴奋地问道:“师傅,是不是这种松花的好坏其实是跟原石的质地成正比?” “没错!” 刘一眼贊赏地看着杨昊,道:“有这种松花的原石,直接看原石的质地就行,如果质地的种好,水头足,上面的几条丝就能出现一个种水色皆优的满色戒面,如果种不好,就会飘死花了。” 说完,指着一块通体金黄色的原石,对杨昊问道:“这一块原石上的松花叫什么?” “……” 杨昊有些幽怨地看向陈松。 他很想说为什么老是问我,而不问陈松。 陈松忍住笑意,对杨昊摊了摊手。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五十五章:松花再好,有裂也没用 杨昊苦笑着上前对原石观看起来。 “没看到松花啊!” 一看之下,杨昊感觉整个人都懵了。 原石通体金黄色,风化壳的砂粒有些粗糙,但很均匀,大小也都差不多,但没发现有凸起的地方,也没看到有色差的存在。 之前原石上的松花多少都会有色差,而且还都带点绿色,这块原石上完全就看不到这些表现。 杨昊有些不死心的一颗颗砂粒慢慢看起来。 这样看完还找不到,相信师傅也不会怪自己。 刘一眼看了杨昊一眼,也不催促,就这样静静等待着。 太阳已升至半空。 三人额头都滑落下汗水。 突然,杨昊浑身一震,他看到风化壳上有一排细小的砂粒呈现出长圆形,顶部尖锐,中部浑圆,与风化壳底部相连的位置为收腹,看起来就像米粒的形状。 按耐心中的激动,仔细辨认着这排砂粒,在阳光照射下,忽然感觉这些砂粒像晒场上的稻谷一样,不由一脸兴奋地抬头喊道:“师傅,这块原石上面的是稻谷松花!” “很不错!不过准确来说是谷壳松花。” 刘一眼上前,略微看了下原石的风化壳,伸出食指,顶住原石上的一颗谷壳松花,道:“你们看这颗松花,它的形状并不完整,并没有像稻谷那样圆滑,还有开裂、缺失的情况,看起来更像是谷壳。” 跟着上前的陈松,看到松花的颜色和形状都的确很像一颗稻谷,但并不饱满,圆腹的位置有崩口,也有一些细小的裂痕,微微岔开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颗破裂的稻谷。 陈松有些惊讶地抬头问道:“刘师傅,这松花为何没有绿,反而是谷壳的样子?” “松花是含铬的钠铝辉石的结晶,按理来说的确多少都会带点绿色,这谷壳松花没有绿色是因为它的粗晶粒经风化后在皮壳上形成不明显的粗晶状,时间过于久远,已经变成和风化壳几乎一样的颜色了。” 刘一眼叹道:“有这种谷壳松花的原石都是属于大涨的料子,解出来的颜色往往也是顶尖的,一经挖出,就会被玉工们一眼相出,矿主或自留或以高价卖给玉商,市面上自古都难觅到这种色料的踪迹。” 杨昊不解地问道:“师傅,那这块谷壳松花的原石怎么会丢弃在这里?” 刘一眼回道:“没用就搁置在这了!” 杨昊看着原石白色的切面,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您不是说有这种谷壳松花的原石会大涨吗?” 陈松也好奇地问道:“是啊,它上面也没有颜色啊。” 刘一眼问道:“从风化壳的情况看,你们觉得它的种水是怎样的?” 陈松看了下风化壳,又伸手摸了下,回道:“砂粒粗糙,没种,水短。” 刘一眼道:“那你们再看下切面上情况。” 陈松和杨昊顿时仔细打量起原石的切面。 两人越看越心惊,最后完全不敢相信一块原石的内部情况会比风化壳的表现好那么多! 原石切面上的晶体颗粒虽然粗糙,但却是豆种,有一处位置竟然有条细小的水路,水路还是糯种! 这水路上是很淡的绿色,因为放置的时间太久,遮掩了一层尘土,要不是近看,两人都没注意到。 可惜的是,水路上全是绺裂。 “竟然变种得如此厉害,要是水路上没有这绺裂,简直就是大涨啊!” 杨昊不可置信的把原石的切面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刘一眼笑道:“这风化壳看是没种,切开后是豆种,局部糯种,已经是大涨了,只是因为有绺裂,又垮掉了而已!” 陈松不断把水路位置和其它地方相比较,始终感觉有些想不通,于是问道:“刘师傅,这水路为何有色,而旁边的却白成这样,这颜色难道也是和质地有关?” “聪明!” 刘一眼由衷地攒了句。 感觉让陈松学习相玉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这种悟性,简直就是为相玉而生,真想把他留下! 只是可惜了,陈松志不在此,晚些他也会离开。 想到这,刘一眼忍不住心中暗叹一声,道:“有谷壳松花的原石,它内部的颜色会与质地成巨大的正比,豆种以下无色,糯种淡绿,若长在冰种、糯冰种的原石上,将会是阳绿!” “这也太厉害了吧!” 陈松和杨昊感觉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谷壳松花了。 简直就是种差一级,色差百倍! 不! 应该是相差一个级别的种水,颜色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变化,颜色会以不知道多少倍来递增! 杨昊有些呆涩地问道:“那岂不是遇到谷壳松花,辨认它的风化壳就行了?” “准确来说,是看风化壳的颜色就行。” 刘一眼点了下原石的风化壳,道:“这块风化壳是金黄色,说明砂粒粗糙,内部质地不好,无色,如果是浅黄色,就会砂好且坚硬,内部必会有好色,种水是糯冰或冰种,要是风化壳的颜色偏白的话,里面一定是满色,色阳,冰种以上。” 陈松和杨昊暗暗惊讶这谷壳松花的神奇。 刘一眼指着一块上面松花的形状如松毛的原石,对杨昊问道:“这松花叫什么?” 杨昊连忙上前观看了下,回道:“毛针松花。” “嗯!” 刘一眼点点头,道:“这种松花从里往外翻有黄有绿的话,容易藏有高绿和满绿,是一种好的松花表现。” “这块呢?” 刘一眼又指着一块松花颜色呈紫色的原石问道。 “这……” 杨昊看着这块原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原石上的松花除了是紫色外,大小和排列都是中规中矩,并没有特别的形状。 “这叫椿色松花。” 刘一眼看着原石,道:“这块原石的松花颜色是白腊椿,内部不会有绿色,要是松花是椿夹绿,翡翠内部还有可能有绿色。” 杨昊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有椿色死!” 刘一眼解释道:“翡翠原石的颜色不会相融,只会叠加或者共存,紫罗兰颜色本身就很霸道,哪怕和绿色一起,也只是相互间过渡共存,连叠加都不行,意思就是紫罗兰的颜色哪怕再淡,被它霸占的晶体颗粒,就不会有其它颜色出现。”” 陈松和杨昊明白地点点头。 刘一眼笑道:“松花主要的就这些,其它松花你们也自行研究就行。” “啊?” 还处于思考的陈松和杨昊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杨昊惊讶道:“这就教完松花了?” “松花不会一成不变,但主要的就刚才说的那些,具体还是得靠你们自己去摸索。” 刘一眼想了下,道:“要记住的是包头松花和卡子松花注意松花的面积大小,丝形松花要注意种水……其它松花基本都是表里如一的。” 陈松和杨昊全神贯注地快速用心记着。 听完后,两人都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杨昊看到已经快中午了,于是说道:“师傅,我去安排午饭吧。” “先等下。” 刘一眼看了空中的太阳,道:“我再把癣跟你们说了。” “那么急?” 杨昊虽然一脸兴奋,但还是有些不解。 这一上午感觉是填鸭子似的,一下子教那么多,有很多都只是记住还没消化呢。 刘一眼笑道:“不是那么急,而是蟒带,松花,和癣很多时候都是同时出现的,都教了,你们在练习辨认时候也容易琢磨。” 杨昊有些好奇地问道:“师傅,那您刚才为何不选择这三样表现都有的原石来教我们?” “我也想啊,就怕你们看不懂,原石上能有一种很明显的表现就不错了,要是三种都很明显的出现在同一块原石上,那都是大涨的料子,我也找不全所有类别来给你们做样品啊!” 陈松和杨昊微微笑了下。 看到的原石,有时候上面一种表现都看得不是很明显,还需要仔细去辨认,要是同时几种表现混在一起,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看不懂。 这一种种的分开学,懂得辨认每一种表现后,再由浅入深,无疑是最好的快速学习方式。 看着刚才那堆一夜之间出现的原石,还有周围被画了标记的废弃原石,陈松躬身向刘一眼行礼,道:“感谢刘师傅!” 杨昊一愣,也连忙道:“谢谢师傅!” “嗯!” 刘一眼神色坦然地接受陈松这一礼。 内心涌现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不枉自己把这堆废弃的原石看了个遍,寻找出对他们学习有用的,还让人将自己带过来存放在吴邦仓库的原石连夜送过来。 刘一眼看着两人,突然问道:“看了这些这松花,你们感觉到了什么?” 杨昊回道:“从松花能准确看出原石内部的颜色大小和分布。” 陈松沉吟下,回道:“松花再好,有裂也没用。” “嗯……” 刘一眼叮嘱道:“所以你们要还是抓紧能把绺裂准确辨认出。” 陈松感觉温度越来越高,出声劝道:“刘师傅,您早饭都还没吃呢,要不先吃了饭,下午再教我们看癣吧。” 说起来,三人今天都没吃早饭,在观看陈松练武后,刘一眼就拉着两人来到原石堆前,这一说就到了中午。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五十六章:玉界不愿吐露的秘密 “不用,这癣很简单,没多少说的,也很容易看,属于表里如一,一看就懂,我简单和你们说一遍,你们记住名字和特征就行。” 刘一眼抹了把额头的汗珠,继续道:“癣是指翡翠原石风化壳上或内部可以看见有黑色或者是黑灰色的条带或斑块等,就是在原石风化壳上出现的黑色、灰色、淡灰色的印迹,它在翡翠原石中显得很突兀,形状大小各异,有斑点状、条带状等,片状或丝条状,通常情况下,有癣的石头容易有色。” 杨昊问道:“原石的癣有哪些种类?” “癣的形态多样,主要可分为团块状和脉状,还有按照它表现出来的颜色划分。” 刘一眼转身向前边走边道:“我们常说绿随黑走,有癣生绿,癣吃绿,癣夹绿等,这些词汇其实都是经验的总结,说明癣对翡翠内部有着很大的影响,也可看出癣与翡翠的绿色关系密切,癣本身的状况是直接影响玉质绿色的纯洁以及价值,若我们能掌握癣的分布规律、特点以及不同癣与翡翠玉质色泽的关系,将为我们判别翡翠原石的内部情况多一分胜算。” “我挑几个主要的和你们说下吧……” 刘一眼扫视了下四周,来到一个废石堆前,指着其中三块原石,道:“先说团块状,这三块分别是睡癣,死癣,膏药癣。” “这块原石的风化壳上,黑色的就是死癣。” 刘一眼用手拍了拍最右边那块原石。 杨昊看到原石上黑色的癣和旁边两块上面的相比,除了形状不同外,也没有其它区别,于是问道:“师傅,为什么这种叫死癣。” “因为这种癣,在光下没有什么表现,也就是说这种癣没有太强的穿透性,基本只停留在风化壳上,形成的深度是非常有限的。” 陈松和杨昊两人掏出手电筒对着癣照了上去,癣在光照中,只是微微透光,而且光不散。 杨昊看到原石的切面上并无颜色,问道:“师傅,有死癣的原石,它的内部也是没有颜色的吗?” “不是,这种死癣在大多数的翡翠原石上,都属于能解涨的,解开后会爆种爆色,一直深受大家的喜爱。” 刘一眼看着无色的原石切面,道:“这块翡翠原石在切开后很可惜,因为没有种水,这种黑癣进不去,直接就垮了。” 陈松将手电筒在旁边两块原石的癣上照了下,看到黑色中透出浓艳的绿色,将手电筒收回,问道:“刘师傅,是不是除了死癣外,其它的癣都会透光?” 刘一眼扫了这三块原石一眼,道:“是的,只要不是死癣,都会透光,其实我们肉眼看到是黑色,打灯却是绿色的都属于活癣,不过活癣对原石的穿透力非常强,会直接进到内部,大原石还无所谓,小原石就要特别注意了,活癣进去过多,会因为癣扩散不开,原石难取料而直接废掉。” “也就是说癣能让原石有色,但同时也会令颜色出现巨大的色差,如果癣散不开,绿色将会是深黑色,也就是说,散到一定程度,绿色也会是很浓艳!” 陈松忽然有些明悟。 刘一眼沉吟了下,道:“癣看的就是它对原石的影响程度,你们可以理解为有时候癣的黑色其实是绿色太浓造成的。” 陈松和杨昊明白地点点头。 刘一眼指着中间那块黑亮的原石道:“这块是睡癣,上面的癣是呈带状并且平行于原石表面的,如这种癣的周围有松花,将癣擦开就能见到绿色,平行癣不容易深入到原石中,通常有睡癣就一定有绿,是属于判别翡翠绿色的良性癣。” “这一块是膏药癣,这类癣大多浮在风化壳上,癣下常有高绿,但要留意癣的厚度,太薄的话,原石内的色会很淡。” 刘一眼指了指旁边一块原石,等待两人都记住后,才走到不远处的一块原石前,道:“这是脉状的猪鬃癣,也叫直癣,你们看它对应的切面位置……这猪鬃就像钉子一般直扎入肉,将原石内部的玉肉给破坏掉,有这种癣的原石很难解涨。” 陈松和杨昊连忙把脑袋往原石切面上凑去。 看到切面上有一扎如同猪鬃的毛发从与风化壳相连的位置延伸出来,每一根都像是铁丝一样从侧边的风化壳直插进原石的内部。 杨昊一脸赞叹道:“这猪鬃癣破坏力度也太强了吧!” 刘一眼道:“这还是因为这块原石的种水不好,不然整块原石都是。” 陈松指着旁边一块有些一片片白色东西的原石,问道:“这是白癣吗?” 刘一眼看了下原石,道:“是的,不过要注意白癣的数量,像这块原石就是因为白癣过多,加上晶体颗粒粗,造成脏点多,很难取料。” “师傅,这块叫什么?” 杨昊指着一块原石问道。 原石上呈现一些明显的块状,看起来比风化壳其它位置要老,要干。 “那是枯癣。” 刘一眼上前摸了下风化壳,道:“这是被风化、氧化的癣,这种癣不硬,容易形成绿色,不过这块明显是地质环境不好,所以没有没有形成。” 陈松和杨昊用手按了下原石的风化壳,上面的癣还真是比砂粒要软不少。 “师傅,那这块是灰癣吗?” 杨昊指着一块风化壳上有大片灰色的东西问道。 “嗯,灰癣会大面积进入玉肉中,你那块就是因为灰癣在风化壳上分布较多,并且深入进了原石内部。” 刘一眼笑道:“其实颜色类的癣除了黑色外,都差不多。” 说着,走到一块原石前,道:“这块上面的是黑癣,你俩好好看看。” 原石风化壳上呈现黑色的条带,但黑色中隐隐夹杂着一丝丝绿色,切面上是癣与绿互相掺杂,又两者交融在一起。 陈松疑惑地问道:“这块原石的癣与绿为什么互相掺杂,混在一起?” “因为上面的黑癣是死癣,死癣打灯几乎无色、很干,这样的癣会将绿色吃掉,也称为癣夹绿,如是活癣,有会有一定的色度、润度,那样色就能占大部分,黑癣占少部分。” 陈松顿时豁然开朗,问道:“难道遇到癣,要先分辨出是死癣还是活癣?” “没错!癣的形态各异,对色的影响极大,要判断的就是剔除这些黑癣后,绿色的大小和色调,所谓癣生绿,无外乎是颜色的浓淡问题,可以说翡翠原石的绿色,成也是癣,败也是癣!” 刘一眼叹道:“迄今为止,判断翡翠原石内部颜色的依据不外乎就是这三点,蟒和松花的表现,判断其内部有无颜色以及色的浓淡,而癣则是判断颜色被影响的程度,有时松花很好,但与癣混在一起,有时蟒很好,但又被原石上的大小绺裂所破坏,因此相玉并不仅是看色及色有多少,还要与原石的皮壳、颜色、砂皮等表现相结合……另外这三点也是玉界之人从不向外吐露的秘密,就算偶有文字记载,也涉及不深的主要原因。 陈松和杨昊连连点头。 这涉及到饭碗的问题,很多人当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经验分享造成竞争对手。 尤其杨昊,他更是深有体会。 所有相玉师对于相玉经验,都是守口如瓶,最多只是口口相传,外界听闻的也只是些皮毛。 很多关键的东西说穿了,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并非很神秘,可没人指点,始终不得要领,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人摸索了十年,还是毫无进展。 刘一眼盯着两人道:“我今天将相玉秘诀告诉你们!” 听到刘一眼的话,杨昊瞬间激动莫名。 陈松却心中一惊,神色复杂地道:“刘师傅,那我回避下吧。” 相玉是一门技术,也是一门学问。 玉商都一套秘而不传的经验,何况是身为相玉师的刘一眼? 这相玉秘诀无疑跟武功秘籍一样珍贵,自己又不是刘一眼的徒弟,能跟着学到那么多相玉的经验,已经很不错了! 自己就是再想学,再厚的脸皮,也不可能把相玉秘诀也学了。 “不用回避!” 刘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松,道:“你都把整个相玉过程学完了,与我之间虽无师徒之名,但却有着师徒之实!”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相玉秘诀早就烂大街了!” 刘一眼直接打断了陈松的话。 相玉秘诀早就烂大街? 真的假的啊? 陈松一脸怀疑地看着刘一眼。 莫不是怕自己不好意听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刘一眼继续道:“这相玉秘诀早就被人传到网络上了,谁能看到!” 杨昊听到刘一眼的话,脸色一凝。 心中忍不住嚎叫起来! 早知道网上有,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拒绝吴双给的智能手机! 说不定自己通过在网上了解,早就多少学会点了,再不济,也不用摸索了十年的基础还那么差,甚至现在对翡翠原石的了解连陈松都比不上。 忽然意识到什么,杨昊急问道:“师傅,既然网上有,为何相玉师还那么少?”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五十七章:相玉秘诀 “相玉师之所以如此稀少,除了需要大量的原石用于学习外,更因为相玉是一门综合的技术,需要把原石的各方面表现融合在一起判断,其中关键性的东西没人指点的话,就算知道相玉秘诀也很难学透!” 陈松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这一点,跟习武也是一样的。 在武林中,获得高深的武功秘籍之人不少,可学不会的人比比皆是。 普通人之所以得到内功心法也没用,就是因为没人指点,始终找不到气感,甚至连将体内元气聚集在气海中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是引导元气行走经脉进行修炼了。 “既然早早就被人放到网上,应该已经被人拿去研究,然后逐字去解释出来才对啊?按意思去学虽然慢些,但不是和有人指点是一样的吗?不可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吧?” 杨昊感觉还是不太明白。 “要是人人像你这样想就好了,你说的这种情况,哪怕没有新的相玉师诞生,也会涌现一群懂行之人,懂玉的人一多,就会逐渐形成一种良性的循环,其中迟早都会有人能成为相玉师!” 刘一眼叹了口气,道:“可惜在这个考个证都要问能不能包过的浮躁时代,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像你这样沉下心去,默默在矿区几乎没有收获的摸索十年了!” 杨昊感觉无比扎心。 他很想说,自己摸索还不是因为没有办法。 刘一眼继续道:“深奥的文字哪怕有人能解读出来,也是枯燥,乏味的,尤其是涉及到专业类,更是需要思考才能理解,既不像小黄书那样令人感觉到爽,更不像玄幻小说那样令人热血沸腾,很多人起初只是好奇看一下,看到需要认真去想就直接选择放弃了,哪怕有人能稍微看进去一点,也会因为理解不了,觉得没意思而选择丢弃……都知道要学会学精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都恨不得立马就会,都想着一夜暴富,都想着当天学当天就能一眼看出帝王绿,一刀切出龙石种,可能吗?” “不可能!” 杨昊和陈松同时摇了摇头。 刘一眼哼道:““何止是不可能啊,不认真学就是给块帝王绿也看不懂,甚至就连石头内是不是含有翡翠都分辨不出。” 杨昊点点头,好奇地问道:“师傅,这相玉秘诀是哪位相玉师写的?” 刘一眼摇头道:“不是相玉师写的!” 陈松惊讶地问道:“不是相玉师也能写出相玉秘诀?” “嗯,其实说起来,相玉师都是口口相传的相玉经验,并没有多少文字记载,这份相玉秘诀其实是玉商的相玉秘诀,而不是相玉师的。” 看到两人满是疑惑地看着自己,刘一眼解释道:“一直都很少有人会大胆并且明明白白地用文字将相玉经验写下来并且向外宣传的,但清朝咸丰年间有一位名字叫陈廷昌的监生,在总结前人相玉、业玉所积累的经验时,写下了这相玉秘诀,秘诀写成后,也是一直秘不示人,到了他重孙陈祖梁这一代,这个秘诀才向外提供,由马罗刚先生将此诀外传,他在细读之后,感慨万千,心得颇多,兹将秘诀按自己所了解的解读出来,后人在这个基础上写出了很多关于翡翠的著作。” 杨昊贊道:“看来这玉商的相玉秘诀很厉害啊!” “我要告诉你们这相玉秘诀,不是因为它有多厉害,而是想让你们从中吸取到别人不一样的经验,任何东西,都有它的可取之处,尤其是这种流传了百年的经典经验,只要认真去理解,都会多少有所收获。” 刘一眼回想了下,继续道:“相玉秘诀的原稿用七言诗的形式写成,每句十四字,共十八句,二百五十二字。” 当下,刘一眼缓慢的把相玉秘诀说出。 陈松和杨昊连忙掏出纸笔快速记了起来。 大凡看玉宜重复,厂口沙发审在初。 气色精神并生法,看实缓缓讲价目。 裂多底嫩不必看,亮化水头方可办。 沙法燥手音如铃,兼洁白雾莫让人。 颜色调阳绿成趸,或是满绿带子稳。 水色高超不带裂,添价速买莫迟延。 有绿有裂价须廉,绿多正价也无嫌。 零碎小玉不可买,庄头必须逾十砒。 欲求亮水雾必白,白盐沙中多可得。 水酒黄雾化水止,亮化都从皮薄始。 用火烤玉宜无裂,有裂生烤底可见。 勿论何玉当先磨,磨既成样勿再琢。 琢磨定要贪厂好,水高雾好沙必老。 不然还是原着卖,俗言玉是混人宝。 慷慨卖玉勿犹疑,卖悔无妨守悔迟。 随机卖去真高手,切莫抱价自固执。 从来经纪一抢风,乘兴买来转兴松。 一切买卖抢先著,保管财源如江河。 两人写下后,快速默读了一遍,杨昊抬头问道:“师傅,这很容易理解啊,而且说得很全面。” 刘一眼笑道:“我教你们的是真正相玉的手段,这相玉秘诀中偏向玉商的买卖经验,你们把整个相玉过程都学完了,要是还不理解的话,那才是怪事!” 杨昊笑问道:“这算是能让玉商快速达到行业顶尖的速成之法,学会后能在玉界横着走的秘籍吗?” “这世间哪有什么能让人学会后就能站上行业巅峰的秘籍?” 刘一眼盯着杨昊,告诫道:“你这种想法是错误的,成功可以借鉴,但不可复制,每个人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这相玉秘诀只不过是一份借鉴的经验,一个方向的指引而已,只有不断提升自身的熟练度和经验,才能比别人更优秀,才会脱颖而出,才有机会站上行业的顶端!” 杨昊有些羞愧道:“知道了,师傅!” 陈松听到刘一眼的话,不禁脸色一红。 所谓的速成根本就不存在,都是需要大量经验和熟练度的沉淀。 可人总想着少付出,多回报,最好就是没有付出就能有巨大的回报,自己也不例外。 当初自己在习武的时候嫌累,曾问过老头子天下有没有只需要学一招就能天下无敌的招式。 他告诉自己,有人的确能凭借一招做到天下无敌。 当自己提出想学这样招式的时候,他抱来一大堆秘籍,说只要把秘籍全部学会,融合为一招就能直接天下无敌了。 看着那堆比自己还高的秘籍,彻底把这只练一招就能天下无敌心思给绝了! 自认真修炼后,才明白高手的背后都是异于常人的枯燥,乏味的修炼,是血与汗的辛苦付出,充满着无尽的心酸和无奈。 自己练了那么多年,不要说什么把已学的融合为一招了,就连和自己元气匹配的招式都没找到,可见其中的难度。 刘一眼一脸严肃地对两人告诫道:“种、地、水、雾、癣、蟒、松花、绺、白棉、皮,都是影响翡翠原石内部的重要因素,每一项都不能马虎,要仔仔细细地察看和推断,另外在辨认的时候,要防止受周围环境对自身产生的影响,一定要保持心情平静,切不可情绪激动,所谓无欲则刚,最好不要带有任何情绪在里面,以免影响自己判断!” “是!” 陈松和杨昊连忙应道。 刘一眼笑道:“基本的都教你们了,往后能走多远,就看你们自己了,在练习中有什么不懂的要立马提出来……先吃饭吧。” 就在三人准备转身向小院走去的时候,大院的门外快速进来一个身形,边走边惊讶地喊道:“咦,你们怎么都在大院,不会已经吃过饭了吧?我还想来你们这吃呢!” 杨昊对着走过来的身影,笑道:“洪队长,您这来得真够巧的,我们刚准备让人去取饭呢!” “哈哈,那正好!” 洪鹰哈哈一笑,转身对着大院门外喊道:“你们赶紧派人去将刘师傅的饭菜取来,多取些!” 大院外立马有人答应一声,上车离去。 自从吴邦信号被屏蔽后,一天三餐也只能靠守卫去厨房取了。 大概半小时左右,守卫就将饭菜取回。 四人在小院中,围着石桌而坐,边吃边聊着。 杨昊把口中的饭菜咽下,对洪鹰好奇地问道:“洪队长,您今天怎么中午才过来啊?” “别提了,一大早修理车子去了。” 洪鹰嚼着一块鸭肉,有些含糊不清地回道。 “您的车不是新的吗?那么快就坏了?” 没记错的话,洪鹰那车才开了没几天啊。 “不是我的车。” 洪鹰指了指陈松,道:“是他的。” “我的?” 陈松一愣。 猛然记起那天去找吴双的时候,洪鹰说要送台新车给自己,后面看出大家都情绪低落,自己就告辞回来了,洪鹰也就没有带自己去挑选车。 不是洪鹰提醒,自己都把这事给忘了。 陈松对洪鹰笑道:“洪队长,您还真送啊?” “反正又不是我的,你拿去玩就是了!” 洪鹰转头对杨昊问道:“你要不要也拿一辆去玩?” “我?不用了,我不会开车。” 杨昊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脸着急地对陈松问道:“你是准备离开了吗?” 正在夹菜的刘一眼,手不由自主地一抖,筷子上的鸭肉都差点掉回盘子中,装作若无其事地把鸭肉夹到碗中,只是双耳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陈松有些无奈道:“还没那么快,我现在这修为遇到普通武者都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等把大周天的经脉打通了再回华夏。” 杨昊追问道:“这打通要多久啊?”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朋友,难得碰到了陈松,对于陈松要回华夏,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心中始终希望陈松能留下,虽然明知没有这个可能性。 陈松沉吟了下,回道:“至少还得半年吧!” 听到陈松没那么快离去,刘一眼微微笑了下,夹起碗中的鸭肉吃了起来。 杨昊暗暗松了口气,有些羡慕道:“没想到你还会开车。” 陈松摇头道:“我不会。” “你不会开车?” 杨昊诧异地看着陈松,问道:“那你拿这车来干嘛?” 陈松笑道:“学着开啊,洪队长说教我!” “嗯,学车很简单的……” 洪鹰把饭咽下后,对杨昊问道:“你要不要也一起学?” “这……” 杨昊不由向刘一眼看去。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五十七章:不怕你开,就怕你不开 刘一眼笑道:“想学就去学吧,会多点东西总没坏处。” “谢谢师傅!” 杨昊一脸兴奋。 他很早就想学开车了,无奈在矿区车辆用处不大,加上车辆都是属于专用的,他也不好意思向吴双开口。 饭后。 洪鹰带着杨昊和陈松来到大院外,指着靠墙停着的其中一辆吉普车,对陈松笑道:“这辆车是你的。” 这辆吉普车跟以往见到的有些不一样,其它吉普车都是敞篷的,这辆车的顶部被装上一块遮阳的帆布。 陈松有些激动地上前,用手抚摸着车身。 车身线条简洁硬朗,方正的前脸,直瀑式中网进气格栅,圆形的大灯,隆起的引擎盖……每一样看起来都极具视觉冲击力,组合一起就像一个钢铁巨兽。 杨昊看着崭新的车身,问道:“洪队长,这怎么看也是新车啊,怎么会坏的?” “放太久了,今天开出来才发现这车刹车系统失灵,还好当时开得不快,加上路面凹凸不平,才没出事。” 想起此事,洪鹰还心有余悸。 杨昊一脸惊讶地问道:“这车放久了,还能让车刹车失灵?” “嗯,长时间停车,刹车系统一直是紧绷着的,刹车片很容易和刹车盘粘合在一起,再启动时,刹车系统就容易出现失灵的情况。” 洪鹰笑道:“其实长时间停车对车的损害是很大的,例如轮胎会因为长时间受到压力而产生形变,久而久之就会老化掉也就复原不了了,还会对发动机和变速箱造成损坏,机油不用就会凝结变质,在车再次启动时,变质的机油润滑性不够就会导致发动机和变速箱磨损,也容易受潮,然后车内电子元件会被损坏,另外电瓶也会把电漏光,再次启动车时就会很费劲……” 听着洪鹰说的这一大堆车辆久停不开的危害,陈松和杨昊是膛目结舌。 原本以为车辆和其它东西一样,不用就不会有磨损,是对它最大的保护。 没想到把车长时间停放着不开,反而车辆会毛病不断。 “毕竟生命在于运动,汽车就跟我们人一样,经常锻炼的人和经常呆在家里的人,肯定是经常锻炼的人身体要更好一些,所以汽车不怕你开,就怕你不开!” 洪鹰说完,上前伸手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回头看到陈松和杨昊还愣着,连忙催促道:“还站着干嘛,上车啊。” “洪队长,您这手还没好,怎么开车?” 两人看着洪鹰还缠着绷带,吊在胸前的左手,实在是不放心。 洪鹰没好气地白了两人一眼,道:“像我这种老司机,就算单手也能开车,赶紧的!” “是是是,您是老司机,您能单手开车。” 杨昊嘴上这样说,但脚上却和陈松一样,纹丝未动。 开玩笑呢!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矿区上开大矿车的人都嫌自己两只手不够用呢,单手开车谁敢坐啊! 陈松劝道:“洪队长,要不算了吧,等您手好了再教我们吧。” “哎呀……你们还不信?等着!” 洪鹰直接往车上一坐,嘭一声把车门关上,将车打着火。 “洪队长,别啊,我们信了还不成!” 陈松和杨昊顿时急了。 “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下我真正的技术了!” 洪鹰完全不理会两人,右手一摆方向盘,车子一个大拐弯开出。 “这……” 陈松和杨昊目瞪口呆地看着稳稳在面前停下的吉普车。 还真能单手开车啊! 杨昊贊道:“洪队长牛哔。” 洪鹰哼道:“现在信了吧,赶紧上车。” 陈松和杨昊对视一眼,内心忐忑地上了车,不过却坐在后排,而且还死死抓住座位上的扶手。 “你们两干嘛?” 看着两人的动作,洪鹰不由皱起了眉头。 “没……就是这不是没怎么坐过车吗,等下怕坐不稳。” 杨昊干笑一声。 “你是怕我开不好吧?” 洪鹰似笑非笑地看了杨昊一眼,道:“你们就放心吧,我技术很好的,当初跟将军在纽博格林赛道和人赛车时,我可是单手开法拉利的。” “单手开法拉利?” 陈松和杨昊一愣。 和人赛车还单手? 技术那么厉害? 真的假的啊? 陈松问道:““你那时候手也受伤了吗?” “这……没有受伤。” 洪鹰突然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人生最大痛苦莫过于在和别人炫耀的时候,自己说得兴致勃勃,而别人根本就听不懂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那为什么要单手开?” 陈松一脸疑惑地看着洪鹰。 “……” 洪鹰瞬间语塞。 这两人完全还是个孩子啊! 突然感觉和他们两人说这些本身就是个错误。 杨昊问道:“您那时候获得了第几名?” “……” 洪鹰顿时沉默了。 他彻底感觉被这两人打败了。 他很想说,这都不是重点好不好! 总不能说自己因为在车上那啥,导致最后垫底了吧! 以前和别人提起此事,他们都是羡慕和惊叹地看着自己的啊,哪会问自己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想了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回道:“我就跟在后面玩玩,将军当时获得北环赛道的冠军。” “吴将军那么厉害!” 陈松和杨昊惊呼出声。 洪鹰一脸敬佩道:“他还参加过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呢,而且名次不低。” 两人不是很理解这个什么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是什么东东,但看洪鹰的意思,应该是很顶尖的比赛。 “不说这个了,还是教你们怎么开车吧。” 洪鹰不想继续聊这话题,一拍面前的圆环,道:“这是方向盘,左右转圈来控制车辆的方向。” 指着方向盘侧面插着钥匙的地方,道:“这是启动装置,钥匙插进去后,不能马上拧到底,要拧到每个英文都停顿下,最后这个start就是点火档,钥匙在点火成功后会弹回on档。” 陈松也杨昊连忙把头向前排探过去,看到启动装置上面有lock,,on,start等字样,而此时钥匙在on的位置。 杨昊问道:“不能直接将钥匙拧到start的位置吗?” “最好不要!” 洪鹰摇了摇头,解释道:“锁车后钥匙会处于lock状态,此时钥匙门不仅锁住方向,同时切断全车电源。状态是接通汽车部分电器设备的电源,如cd、空调等。正常行车时钥匙处于on状态,这时全车所有电路都处于工作状态,而start档是发动机启动档位,启动后会自动恢复正常状态也就是on档。” “这四个档每个档位都是递进式的,目的是让电器设备逐个进入工作状态,这样还可以缓解由于瞬间通电造成的汽车电瓶的负担。如果着车时在其它档位不做停留,从lock直接进入start的启动状态,会瞬间增加电瓶的负荷,同时由于各电器设备还没有完全进入工作状态,ecu电脑很难正常指挥发动机启动,这种操作对电瓶和发动机都是非常不利的,会缩短电瓶的使用寿命,造成发动机启动困难,促使积炭的产生。” 陈松和杨昊顿时明白过来。 这操作不当也会对车辆造成损坏。 “所以钥匙插进点火开关后,在每个挡位停留个两三秒钟,听见电器设备通电的声音,同时油泵建立油压,会有轻微的呜呜或者兹兹的声音,等声音消失或者10秒钟后,再进入下一个挡位停顿一下再打着车就行了。” 说着,洪鹰示范了一次。 陈松和杨昊暗暗记住。 “对了,还有些车是无钥匙启动的。” 洪鹰仿佛记起了什么,继续道:“无钥匙启动要先轻轻按一下start接通电源,仪表灯不亮,仅仅是接通音响电源,再轻轻按第二下,仪表盘的灯才会亮起,相当于on档位油泵建立油压,这时候要多等等,大概等5-10秒吧,让油泵充分建立油压,准备启动,等各部位电脑自检完成,最后用力按第三下,就是按下停顿2秒启动车辆。” 看到两人都点头表示记住,洪鹰指着两个座位间的棍子道:“这是汽车挂挡操作杆,也叫变速杆,上面的r是倒档,用来后退的,1档起步,2档在20-40公里使用,3档在40-60公里使用,4档在60-75公里使用,5档在75公里以上使用,要什么档就拨动变速杆到什么档位就行,不过每次换挡时离合器必须要踩到底,档位操纵杆要顶置空挡位置停顿一秒再换相应的另一个档位。” “离合器就是我左脚下这个,右脚踩着的是刹车,右边的油门,右脚是控制刹车和油门,开车时候一定要特别注意,千万别把油门和刹车混淆了,那样是很危险的!” 洪鹰边说边侧着身,让陈松和杨昊能更好看清自己脚下的三个踏板。 “启动的其实要油离配合,就是左脚松开离合,并且右脚轻轻点下油门……” 洪鹰边说边做了起来,汽车慢慢的往前开动起来。 “汽车行驶中,档位要根据路况来选择,这种山路,用个2档或3档就行,想快点就往下踩一点油门。” 洪鹰将握住方向盘的右手松开,放到挂挡操作杆上快速拨动几下,又迅速握回方向盘。 一连串的动作令陈松和杨昊看得是眼花缭乱。 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猛地加速起来,两人不由自主地坐跌回座位上,瞬间有种座椅的靠背推着自己前行的感觉。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五十八章:差点翻车 车子在一片较为平坦的开阔地方停下。 洪鹰问道:“你们谁先来?” “啊?” 陈松和杨昊完全没明白洪鹰这话的意思。 “你们谁先来开?” 洪鹰把手刹拉起,直接垮坐到副驾驶上。 “这就直接开了?可我们不会啊!” 陈松和杨昊都有些措手不及。 这怎么操作都还没搞明白就直接开? 能行吗? “方法不是教你们了吗?不开怎么能学会?” 洪鹰回头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 “你先去吧。” 杨昊有些怯意地推了下陈松。 陈松有些紧张地坐到驾驶室,不知所措地看着洪鹰。 “把手左右握住方向盘,左脚踩住离合,右脚踩住中间的刹车,离合和刹车要踩到底,把手刹拉起。” 洪鹰指了指斜躺着的操纵杆。 陈松依言照做起来。 “挂一档,左脚松离合。” “右脚松开刹车,移到油门上。” 嗡嗡嗡…… 车身慢慢抖动起来。 “微微踩下油门……” 轰~ 嘎~ 车身一阵剧烈抖动后,直接失去了声响,向前滑动了下,就停止了。 “这什么情况?” 陈松一脸的茫然。 “熄火了!” 洪鹰道:“不能一下全松离合,踩离合器的脚要稳,一脚踩到底,再缓慢抬起离合器踏板,还要稍微给点油门,也就是轻轻点下并稳住油门,再慢慢松开离合器,这样车才不会熄火。” 顿了下,洪鹰继续道:“要先快抬离合器踏板到发动机声音变低,然后将抬起的速度放慢,等到车身有稍微抖动时,要停顿一下离合器踏板,同时松刹车,轻点油门,然后再慢抬离合器踏板,你再试一次。” 陈松在脑中把步骤过了一遍,然后深吸口气,左脚慢慢松开离合器,发动机声音开始变低,并且车身出现了轻微的抖动,停止左脚的抬动,右脚松开刹车,移至油门轻点一下,车子立马低鸣起来,接着左脚慢慢抬离合器踏板。 嗡~ 车子仿佛极力压抑着,明明蕴含极大的力量,却表现出一种无力感,只能低吼着慢慢向前移动。 “加点油!” 洪鹰大喊道。 正在全身心投入的陈松被洪鹰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右脚不由自主地一踩油门。 轰~ 车子顿时像出笼的猛兽般,咆哮着向前飞窜出去…… 三人瞬间身子往后一倒,紧紧贴在座椅的靠背上。 看着飞速倒退的景物以及前面出现的巨石,吓得三人脸色刷白,陈松更是手足无措。 洪鹰声音颤抖地急喊道:“快松油门踩刹车!” 正六神无主地陈松,听到洪鹰的话,立马松开油门,用力一脚踩在刹车上。 哧…… 三人的身子瞬间往前冲,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闷哼。 车辆向前滑行,在距离巨石不到半米的位置才堪堪停下。 “咳……你这一脚油门可真够狠的啊!” 洪鹰惊魂未定地揉着左手,龇牙咧嘴地说道。 本就受伤的左手刚才因为刹车的惯性,直接撞到中控台的边缘上,此时感到一阵阵钻心的痛。 “这简直就是要命啊?” 杨昊甩了下被前排靠背撞得晕乎乎的脑袋。 “我知道怎么开了,不会再这样了。” 陈松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两人。 他也没想到会这样,刚才他胸口直接撞到方向盘上,此时也是一阵火辣辣的。 “不能急刹,更不能急踩油门!” 洪鹰感觉很无奈。 早知道会这样,刚才就提前跟他俩说了。 给陈松挑的这台军用吉普车,可以说性能是非常好的,原本是配给快速作战的突击队。 这种车是没有安全带的,就连车棚和车门也都是自己今天早上修车时候让人顺便加上的。 毕竟封闭的车棚会使人产生一种虚假的安全感,在战场上反而会带来危险,车门和安全带也会造成上下车不方便,何况一旦正处于快速作战的时候,哪有时间去解安全带和开车门。 最重要的是,敌人用火箭筒攻击的时候,能有逃生的机会。 “知道了!” 陈松点点头。 洪鹰把身子在座位上坐好,道:“你再试试,别猛加油。” 陈松迟疑了下,道:“要不你们先下车,让我自己开下吧。” “别!” 洪鹰连忙摇头道:“万一再像刚才那样,出现什么问题,我在车上还能提醒你一下,再说,我们都不怕,你怕什么?” 想起刚才的情况,洪鹰一阵后怕。 要不是提醒及时,说不定就车毁人亡了! “是啊,刚才没有准备,这次我扶稳点。” 杨昊说着,双手用力抓住前排的靠背。 “呃……好吧。” 陈松收敛心神,按照步骤重新启动车辆。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也有了刚才的经验,车子在略微停顿后就平稳起步了。 “不错,就是这样开……车子动力有些跟不上,可以挂2档或者3档。” 看着车子稳步前进,洪鹰提醒道。 陈松低头看向档位操纵杆,把右手放下,握着档位操纵杆,寻思着该往哪边拨动。 “大哥,真的要叫你一声大哥,你挂挡别看档啊,要看路,凭感觉拨动档位就行!” 看到陈松的动作,洪鹰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听到洪鹰的叫声,杨昊略微放松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双手用力抓住前排的靠背。 “哦!” 陈松抬头看着路面,右手凭记忆把档位操纵杆拨向2档的位置。 “咦,怎么挂不上档?” 陈松感觉把操纵杆拨到2档后,车子没什么变化。 “每次换挡时离合器必须要踩到底。” 洪鹰忍不住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怎么自己当初学的时候那么容易,难道是自己不会教吗? “可以了!” 陈松惊喜地发现,按照洪鹰说的,果然能挂上档,车子立马变得顺畅起来,明显感受到它的力度,也没有了刚才那种力跟不上的感觉。 “你别老低着头啊,要看路面。” 洪鹰看到陈松一直低着头,忍不住提醒道。 “我一直都在看路面啊!” “你在看路面?” 洪鹰吃惊地看着陈松,急问道:“你不会是一直盯着车头前面的路面吧?” “是啊,怎么啦?” 陈松心有一紧,忍不住微微踩了下刹车,让车速放缓。 “你厉害!” 洪鹰有些无语地看着陈松,道:“你真够变态的,看了那么久竟然不头晕!” 寻常人看一会就晕得不行了,陈松这都开了那么久了,竟然没有一点不适。 “啊!” 陈松心中一惊,问道:“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 洪鹰哭笑不得。 陈松问道:“那是看哪里?” “你要看着远处,不然不能及早发现情况,提前采取措施。” 当下,洪鹰一一讲解起开车的技巧和要注意的事项。 等到陈松熟悉得差不多了,洪鹰转头对杨昊道:“换你了。” “好!” 杨昊看到陈松已经差不多学会,心中早就按耐不住了。 陈松恋恋不舍地拉开车门和杨昊交换了位置。 这开车实在太好玩! 一个钢铁巨兽在自己手中随心所欲,实在太有满足感了。 杨昊一脸兴奋的按照洪鹰的步骤一一做了起来。 有陈松这成功案例在前,又已经了解清楚开车的注意事项,倒也不慌张,有板有眼地将车子四平八稳地开了起来。 “不错嘛。” 洪鹰忍不住赞了句。 杨昊嘿嘿一笑。 还好自己牢记了步骤,又听了洪鹰这老司机的经验之谈,不然绝对也是手忙脚乱的。 两人相互交替的练习,玩得是不亦乐乎。 直到想起下午还要考核辨认绺裂的情况,才急急忙忙地将车子往回开。 大院内。 布三布四两兄弟正解着原石。 原石都是前几天刘一眼选出来让陈松和杨昊判断绺裂深浅的。 “回来了?” 在接近大院门口的一处阴凉地方站着的刘一眼,看到三人回来,笑了下。 “回来了,师傅!” 杨昊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 这一出去学车,不知不觉都过了三个多小时了。 “嗯!” 刘一眼点点头,道:“让你们两人判断的原石,等下全部解开后我再和你们细说,你们先休息下吧。” “好的!” 陈松和杨昊应了声,在旁边找了块原石坐下。 洪鹰对刘一眼打了声招呼,向陈松房间的屋檐下走去。 路过大院中间时,布三布四正好切完一块原石。 两人看到自己过来,都是一脸激动。 “洪队长……” 布三刚想对昨晚之事表示感谢。 洪鹰连忙对他摆了摆手。 布三立马会意,道:“洪队长,我们给您带了些果子酒,在屋檐下放着,您尝尝。” “好!” 洪鹰点点头。 还没走到屋檐,就闻到一阵清香的酒味,不由精神一震。 看到屋檐下自己平时坐的位置放着一个大袋子,连忙上前打开,看到里面装着一个小酒坛和一小袋肉干,不由眼前一亮。 提起袋子向刘一眼等人的位置走去。 “好纯的味道……” 刘一眼突然闻到一阵清香,转身看到洪鹰提着袋子走过来,清香正是他所提的袋子里发出的。 “刘师傅,喝酒吗?” 洪鹰举起手中的袋子晃了下。 “酒?” 刘一眼使劲嗅了下,发现清香中有一种令人凉爽的感觉,有些激动地问道:“青果酒?”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五十九章:茶八酒十 “刘师傅厉害!” 洪鹰把袋子打开,道:“就是青果酒。” 刘一眼伸手在袋子中将比巴掌大些的陶制酒壶拿出,拔开上面的木塞,顿时一阵略带清凉的清香扑面而来。 “好酒!” 刘一眼忍不住赞道。 一旁的陈松和杨昊也忍不住用力嗅了下,发现这股清凉感有点像薄荷,更神奇的是,闻之能让略显躁动的心能冷静不少。 杨昊忍不住问道:“师傅,这青果酒闻着都好舒服,用什么果子做的?!” “这用的是我们当地这的一种野果,这种果子婴儿拳头大小,成熟后果皮是黄色状的,外形上与华夏国的黄桃非常相似。” 刘一眼晃动了下酒壶,看到壶中泛起淡黄色的液体,惊疑道:“不对啊,这酒液为什么颜色那么浅,那么清澈?” 当地这种青果酒他喝过不少,甚至其它国家的他也喝过,基本都是混浊的,不像这壶那么清澈。 难道是兑了水? 这不像啊! 兑水的颜色虽然会变淡,但不会是这种淡黄绿色,而是味道也不会那么浓郁。 看着壶中的酒液,闻着壶中传出的清香,刘一眼一时间拿捏不准。 “这可不是普通的青果酒!” 洪鹰嘿嘿一笑。 “那这是什么青果酒?” 刘一眼,陈松,杨昊,不约而同地看向洪鹰。 “这是两种青果发酵而成的……我也好多年没喝过了!” 洪鹰眼神有些迷离,叹了口气,道:“当年布一在的时候,他倒是经常带这种青果酒回来,他和我们说过,这是我们这像黄桃的野果和将青橄榄捣碎后,加入冰糖混在一起发酵的。” 刘一眼不解道:“青果发酵后的液体都会变得混浊,颜色也会不断加深,这酒的味道浓郁,说明年份长,根本没兑过水,酒液清澈颜色淡,实在费解。” 洪鹰笑道:“很简单,您以前喝的年份都不够!” “年份不够?” 刘一眼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 青果酒液的颜色是会随着年份由浅变深,浸泡三十三十到五十天之间颜色是最好的,但因为时间短,味道并不浓郁,会带涩味,而时间长…… 猛然想起什么,刘一眼神色激动道:“莫非这是陈年青果酒?” “没错!” 洪鹰点头道:“普通的果酒年份不够会造成口感不佳,而年份够的果酒又会浑浊和色浓,只有陈年果酒才能香味浓郁,酒液颜色淡,无杂质。” “那这一壶青果酒是多少年的?” 刘一眼好奇地看着手上的酒壶。 酒壶看着很新,并未年份。 “至少十年!” 洪鹰深吸口气,道:“如果没错的话,这酒应该是布一做的。” “布一做的?” 陈松和杨昊心中一惊。 那这酒岂不是自酿的? 不过也对,只有自酿的一般才能有这样的年份。 “嗯,酒中这种薄荷的味道,只有他会做,别人都处理不好!我找过很多做青果酒的人,根本做不出来这种味道,要么酒味不纯,不浓郁,要么颜色不对,后面有个做酒的帮我找来浓色的青果酒蒸,蒸出来的酒色倒是很淡,我在里面加了薄荷汁,但始终感觉味道很怪异。” 洪鹰叹了口气,继续道:“那时候我很迷这种青果酒,他每次回家都给我带,导致他的存货都被我喝完了,他又重新做了一批储存起来,还约定五年后大家一起喝个痛快,结果他却出事了,哎……” 洪鹰想起当初一群战友的约定,忍不住双眼湿润起来。 伸手抹了下眼角,对刘一眼道:“您既然熟悉青果酒,我相信这壶酒不会令您失望。” 刘一眼想了想,转头对杨昊吩咐道:“去我房间取四个酒杯来,在床底下的箱子里面。” 杨昊答应一声,向小院跑去。 “还是刘师傅讲究!” 洪鹰赞了句。 自己以前喝这青果酒,都是拿着酒壶直接喝的。 不多时,杨昊取回四个比拇指大一点的小酒杯。 刘一眼接过,放到一块原石的切面上,拿起酒壶小心翼翼地往杯子里倒酒。 “师傅,我要一点点就好。” 杨昊看到师傅把第一个酒杯倒得满满的,要溢出来似的,连忙出声道。 他从小就没喝过什么酒,怕会喝醉了。 “倒酒要满,喝不完,你就放着。” 刘一眼头也不抬地说道。 杨昊一愣。 师傅这话是啥意思? “哈哈,刘师傅说得对,沏茶时沏多半杯,切忌沏满,斟酒时尽量斟满,不可斟半杯,这是华夏人的规矩!” 洪鹰哈哈一笑,对杨昊道:“放心吧,这酒度数很低,跟饮料差不多,醉不了。” 杨昊有些紧张地小声对陈松问道:“什么意思?” 陈松笑道:“这其实是一种待客的礼仪,叫茶八酒十,也称为酒满敬人,茶满骂客,意思就是说敬酒要倒满,表示尊敬客人,而倒茶则要倒八成,不要倒满,否则有骂客的意思。洪队长现在也算是客人,酒也是他的,这一起倒,不能倒少!” “哦!” 杨昊明白地点点头,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意思,还以为自己哪里又做错,惹怒了师傅呢! “洪队长,请!” 刘一眼将酒壶放下,对洪鹰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师傅客气了!” 洪鹰微微一愣,抱拳回了个礼,伸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刘一眼又对陈松和杨昊示意下,才端起一杯,闭起眼,慢慢倒入口中。 陈松看到刘一眼的动作,不由想起了老头子。 发现他们两个都是同一类人,很讲究礼仪之道,从不在人前失礼,做什么事都是有板有眼的。 微微笑了下,伸手端起一杯,微微举起,看到阳光照射下,杯中酒液异常清澈,呈现出淡黄色,又有些偏绿,散发着阵阵清香。 微微张口,将杯中酒液倒进口中,顿时感觉绵滑可口,整个口腔充斥着清凉之意,并且从鼻孔往外冒,忍不住一口咽下,一股清凉又有些火辣的感觉自喉咙直透心底。 “舒服!” 陈松意犹未尽地眨巴下嘴,发现嘴中出现一股甘甜。 “入口绵滑,凉中带辣,回味甘甜,极品啊!” 刘一眼把眼睁开,惊叹道。 他感觉以前花高价喝的青果酒和这壶酒比起来简直都是垃圾! 看到杨昊还小心翼翼地端着酒杯,忍不住道:“你这还端着干嘛?” “哦。” 杨昊把酒杯靠近嘴唇,伸出舌尖微微点了下酒杯内的酒,猛得眼睛睁大,直接将杯中的酒全部倒进口中,眨巴着嘴,对刘一眼问道:“好喝……师傅,还能再给我倒点吗?” “……” 看着杨昊牛嚼牡丹的动作,刘一眼感觉是暴殄天物,那么好的酒,跟喝水似的,忍不住瞪了杨昊一眼,道:“小孩子,少喝点酒!” 虽这样说,但刘一眼还是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抬头看到拿着空酒杯,陷入沉思的洪鹰,不由问道:“洪队长,怎么啦?” “没,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 洪鹰摇了摇头,有些感慨道:“这酒比我之前喝的要更好!” “那再来一杯?” 刘一眼将酒壶往前递。 “好!” 洪鹰握住酒杯靠近酒壶口。 刘一眼小心翼翼地将酒倒满,又给自己满上,转头看到陈松的酒杯空着,对陈松示意下。 “刘师傅,我自己来。” 陈松连忙上前接过酒壶,给自己倒满。 “给我也再来点。” 一个酒杯递到陈松眼皮底下。 陈松抬头,看到杨昊拿着空酒杯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地盯着自己手上的酒壶,忍不住道:“杨昊,你的脸都那么红了,还喝?” “额……” 杨昊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道:“没有吧……很红吗?” 刘一眼看到杨昊的脸色,心中一惊,连忙将酒杯放下,扶住杨昊,道:“你喝多了,快坐下。” 陈松看着有些迷糊的杨昊,担心道:“杨哥这没事吧?” 刘一眼将杨昊扶到墙角的阴凉角落坐下后:“他没喝过什么酒,这青果酒虽然口感好,但度数却不低,后劲还是很大的,他又喝得那么急,体内的解酒酶跟不上,酒精分解不过来,缓一下就好了。” “青果酒喝多少都没事的,它口感不仅清甜可口,同时还具有清热解毒的作用,以前我们受伤时候都会喝上几口,用来缓解疼痛。” 洪鹰哈哈一笑,道:“应该让他没事多喝点,多喝就好了!” “这酒还有这种作用?” 陈松惊讶地看着手上的青果酒。 刘一眼笑道:“青果酒是很神奇的,对气滞血瘀,风热入侵经络,毒热交炽,气血壅遏不通都会有帮助,还治疗肋骨炎肋软骨炎的,主要功效其实是喝了能行气活血止痛。” 陈松明白地点点头。 “刘师傅,原石都解完了。” 布三走过来说道。 “不急!” 刘一眼笑道:“你们带的青果酒挺好喝的。” 中午时候就看到布三把这个袋子放到屋檐下,还以为装着的是工具,没想到却是给洪鹰带的青果酒。 布三笑道:“你们喜欢喝就好,这酒的味道太淡,不够辣,没有米酒得劲,还以为你们不爱喝呢。” 刘一眼赞道:“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酒啊!” “额……刘师傅您要喜欢,我以后每天也给您多带一瓶。” 布三挠了挠头,他倒没觉得这酒有什么好。 但看到大家都很满意的表情,他还是很开心的。 说起来,这酒在他们家已经放了很久。 他们几兄弟只喜欢米酒那种辛辣的味道,对于这种甘甜的青果酒,他们都兴趣缺缺,所以自从布一去世后,都没动过。 也就是昨晚布二想起当初布一和他说过他的队友洪鹰很喜欢喝这青果酒,才连夜找出。 也不知道洪鹰现在还喜不喜欢喝,也不敢多装,就带了一瓶过来。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六十章:不对等的交换 听到布三的话,刘一眼眼前一亮,犹豫了下,拱手感谢道:“那就多谢了!” 这种酒口感好,也有一定保健作用,倒非常合适他这种年纪的人喝。 “刘师傅您客气了!” 布三连忙往旁边侧了下身,躲开刘一眼这一礼。 “你等我下。” 刘一眼说完,快步向小院中走去。 没多久,就看到刘一眼手上拿着两个一半红色,一半白色的瓶子回来。 刘一眼将手上两个瓶子递给布三,笑道:“这两瓶白酒你们拿回去尝下。” “谢谢刘师傅!” 布三听到是白酒,非常开心地接过。 陈松看到酒瓶的瓶身中间有贵州茅台酒四个倾斜的排列的大字,红色密封瓶口上的两条红色带子上有着华夏贵州茅台酒的字样。 “飞天茅台,还是酱香型!” 洪鹰看到酒瓶左上角的飞天标,忍不住惊呼出声。 飞天茅台酒由华夏国制造,是顶尖的白酒之一,其酒味呈酱香、窖底香、醇甜香而具独特风格,酒体完美,香气幽雅,酒味丰满、醇厚,深受白酒爱好者欢迎。 刚看到刘一眼手上拿着这两瓶酒的时候,就一眼认出是华夏国的茅台酒,因为这种乳玻瓶和上面的图案就是茅台酒独有的包装。 飞天茅台他也喝过不少,只是没想到刘一眼送给布三的不是普通的茅台,而是驰名天下飞天茅台。 这飞天茅台,在当地也是属于稀罕物,因为进出口问题,有时候也是有钱都未必能买到。 “刘师傅,这酒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布三听到洪鹰说出酒的名字,忍不住心中一惊,连忙将酒瓶往回塞。 他虽不认识字,但也知道飞天茅台的存在,曾经他还想买瓶来尝一下,无奈普通茅台酒一瓶都相当于他两个月的工资,他实在是舍不得,而这飞天茅台就更贵了,听说可是要一千五百多华夏币一瓶啊! “拿着吧,就当和你交换青果酒了,你每天给我一瓶青果酒,我其实已经是占了你便宜了,何况我年纪大了,青果酒更适合我。” 刘一眼将布三递回来的酒伸手按了回去。 说起来,自己还真赚了布三的便宜。 这青果酒的价值布三也许不知道,但哪怕是拿十瓶茅台换一瓶青果酒,自己也愿意! “刘师傅,这青果酒毕竟是不值钱的东西?” “谁说不值钱,那可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的好酒!” “刘师傅,青果酒的价值我还是知道的,都是自己摘取的野果和橄榄做的,能值几个钱。” 无论刘一眼怎么说,布三死活都不愿收这两瓶飞天茅台。 洪鹰看着推来推去的两人,忍不住道:“布三,你就收下吧,刘师傅不差这一两瓶酒。” “额……好吧。” 布三想想也是,这推来推去反而可能会惹刘一眼不高兴。 身为顶尖的相玉师,刘一眼怎么可能缺这一两瓶酒呢。 当下有些激动地将酒瓶小心翼翼地握着。 刘一眼笑道:“既然解完原石了,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 “好的,多谢刘师傅。” 他现在已完全适应刘一眼的做法。 转头看对洪鹰道:“洪队长,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 洪鹰笑着对布三点点头。 布三又对陈松和杨昊点头示意了下,才喊上切石机旁的布四,兴高采烈地拿着酒离开。 此时的杨昊已经恢复正常。 毕竟年轻人的解酒能力还是很强的,刚才的事他都看在眼里。 等到布三布四两兄弟的身影消失后,他起身对刘一眼问道:“师傅,您就剩下两瓶多的茅台酒了,为什么不用钱跟他们买,这样对他们不是更实在些?” “你觉得我该用多少钱和他们买合适?” 刘一眼看着杨昊,继续问道:“你觉得给钱,他们会收吗?” “这……” 杨昊想起刚才布三推让的情形,顿时语塞。 先不说钱多钱少的事,单是提钱估计布三就会直接拒绝。 刘一眼叹了口气,道:“但直接给钱,他们是不会要的,给他们两瓶酒,至少他们还会接受,至于钱,到时候换个法子给他们就是了!” 洪鹰一脸认同地道:“刘师傅说得没错,他们是缺钱,但也有自己的原则,直接给钱的话,他们是不会接受的。” 杨昊想到每天晚上,刘一眼都会喝一小杯白酒才睡觉,不由急道:“可是您就剩下两瓶多了啊,这一下送给他们两瓶,您不是晚上没得喝了吗?” “哈哈,有那么好的青果酒,还喝那白酒作甚?” 刘一眼哈哈一笑。 听到师傅的话,杨昊也不由一乐。 这青果酒的确比白酒更好入口。 想到每天都有一壶青果酒,自己厚着点脸皮应该也能蹭一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看向放在原石切面上的酒瓶。 “你今天就别想再喝了!” 刘一眼上前将酒壶拿起,递给洪鹰。 洪鹰伸手接过酒壶,倒满一杯,直接一饮而尽,一脸陶醉地赞叹道:“啊……真好喝!好酒……啧……” 说着还故意对杨昊挤眉弄眼。 杨昊将头一扭,瘪了瘪嘴,装做没看到。 陈松看着两人的神态,差点笑出声来。 “走吧,看看你们练习判断裂的成果如何!” 刘一眼说完,向大院中间的切石机位置走去。 切石机旁此时堆满了原石,这些原石远看都是半边,近看都是按照在原本的切面上所画的切线切割成大小不一的石块,其中呈片状的上面都有着明显的裂,并且都有着数字编号。 这些分解开的石块又按照原来的位置拼凑起来摆放着,看起来除了切割产生的缝隙外,和切割前的样子并无区别。 刘一眼看着眼前这些原石,很是满意。 布三布四这两兄弟干活能让人放一万个心,只要和他们说清楚怎么做,他们就能做得比自己预想中还要完美的结果。 走到最近一块分解开的原石前停下,看了眼原石的标记,道:“这块是陈松判断的……你自己量一下。”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打开,上面记录陈松和杨昊两人对原石所判断的绺裂长度,翻到对应这块原石的记录。 陈松拿出卷尺,上前抽出其中标记有1的片料,测量起来。 量完后,起身有些羞愧地对刘一眼道:“主裂长12.3厘米,深度7.6厘米” 刘一眼看了下本子上的数据,道:“长度是基本正确了,就是深度差得有些远,你判断是5厘米,知道误差的原因吗?” 陈松回道:“地质判断错误,裂痕深入。” “不错!” 刘一眼看了眼陈松手上的片料,道:“它是属于内裂,不是从风化壳延伸进来的,所以不能单看表面的质地。” 陈松翻动了下手上的片料,顿时焕然大悟。 片料上连着风化壳的的那一面,裂痕距离风化壳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自己当时只从切面往下判断,却忽略了,切面看到的只不过是原石的中间位置。 看到陈松明白过来,刘一眼道:“继续量2号的。” 陈松点点头,上前将手上的1号片料放回,抽出2号的片料继续量了起来。 每量完一块,对完数据后,刘一眼都会详细的分析没判断准确的原因。 陈松越量越心惊,越量对刘一眼越敬佩。 原石切面上的切线全是刘一眼按主裂位置所画,切开后每一块的切割面距离主裂痕都是五毫米,竟然分毫不差! 对原石了解得越多,越能深深感受到相玉的困难和与相玉师间的差距。 当初刘一眼只是略微看一下,直接在原石上画下切线就能做到分毫不差,而自己看了几天,得到的结果却相距甚远。 同时也暗暗佩服布三布四两兄弟解玉的本事。 等到检验杨昊判断的原石时,陈松专心致志地在一旁认真记着。 刘一眼的具体分析,令陈松和杨昊是茅塞顿开,很多之前无法理解的地方直接就通了。 “你们两个对表面裂的判断已经算合格了。” 刘一眼笑道:“不过对于裂进去的距离还是相差甚远,还需要多多练习。” 陈松和杨昊判断的原石,表面上的裂的长度基本都能判断得八九不离十,但裂进的深度误差却非常大。 刘一眼抬头看着远处的晚霞,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今天就不用再看别的原石了,就看这些解开的巩固下吧。” “好的!” 陈松和杨昊两人回应一声,转身观看起这些解开的原石,不断对应自己之前判断错误的地方。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过了一个月。 陈松每天白天都和杨昊一起练习辨玉,晚上则去后山修炼。 原石上的绺裂已经初步掌握,只是误差还很大,刘一眼已经让他们尝试分辨带有完整风化壳的原石。 布三布四的工作量也变成了以前的几倍,由之前的午后过来解石,变成一大早就过来。 他们两几乎从早到晚都没怎么停过,上午解带有风化壳的原石,下午解已经切成两半的原石。 每天来的时候都会带两瓶青果酒,一瓶给刘一眼,一瓶给洪鹰。 洪鹰已经好久没来了,也不知道去忙什么。 尽管洪鹰没来,他们还是每天都放一壶在洪鹰平时坐开的位置,因此陈松房间外的屋檐下堆了一排装有青果酒的酒壶。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六十一章:整个吴邦的希望 清晨的太阳缓缓地爬上地平线,驱散着天地间的雾气。 “还是元气不足……” 盘坐在后山一块青石上陈松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元气在经脉中行走是会不断消耗,尤其是冲脉,往往修炼几天都不够冲击一段距离。 自从一个月前重新打通小周天后,陈松每日都是不间断地吐纳着天地之气,把空气中的生命粒子化为体内的元气来修补和扩充体内的经脉,但经脉修补和扩充到一定程度后反而造成无法再进一步扩张。 因为体内重新修炼出的元气比以前的要更加纯干净,凝实后也比之前要更加细小,元气在变宽的经脉中游走就像是一根头发丝在手指上拖动,根本对经脉起不了什么作用。 哪怕将元气变化成和经脉直径大小的面,也没用,元气的力量根本就对经脉造成不了多少冲击力! 因为元气目前积攒得就那么多,它的力量又是主要来源于气海,将元气变成一个面后,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去和气海连接,元气从气海出发,就像丢出去的石头,没有后续的力量提供,力量只会变得越来越小,到最后力量直接消失,元气失去力量支撑后又重新散落知身体各处,无法继续往前。 归根结底,就是元气不足。 虽然重新打通了小周天,但因为体内元气稀少,陈松此时也只不过是比普通人要稍微强上那么一点而已! “看来还是得先把元气积攒够才行。” 陈松皱着眉,慢慢站起身,向大院的方向走去。 “陈松,你果然在这!” 一个略显激动的熟悉声音传入陈松的耳朵,令他心中一喜,连忙停下脚步扭头往后看去。 充满浓郁的林间,在刚才自己修炼的青石旁,站着一个手上抱着花布包袱的少女。 少女乌黑的头发略显凌乱搭在肩上,略带污迹的精致脸颊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在略显昏暗的林中闪烁着光泽,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昂山朵悦,真的是你……实在太好了!” 陈松惊喜地看着这名少女。 昂山朵悦看到陈松欢喜的表情,忍不住心中一喜,问道:“怎么啦?” “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听说你把你母亲接走了。” 陈松连忙转身向昂山朵悦走去。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帮别人运送玉料,因为听说有战事要发生,所以我就提前将我母亲接到我住的地方……” 看着陈松离自己越来越近,昂山朵悦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一脸欣喜地问道:“你去我家找过我吗?” 陈松摇头道:“我没去过你家,不过洪鹰倒是去你家里找过你,你邻居说你把你母亲接走了。” “哦……” 昂山朵悦听到不是陈松去找自己,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走!跟我回院子!” 陈松直接上前拿过昂山朵悦手上的包袱。 昂山朵悦下意识地松开手,有些害羞道地点点头。 这二话不说就带自己回院子是几个意思啊? 当地男女虽然对爱情方面很自由,但也是要建立在见过长辈后的。 路上。 昂山朵悦跟在陈松旁边,却故意落后陈松半个脚步,看起来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似的,时不时地看向陈松,脸色微红,嘴角开心地翘起一丝弧度。 陈松感受了下手中花布包袱的重量,笑道:“你又绕过来吴邦这边?” “嗯!” 昂山朵悦甜甜一笑,道:“我这次去若邦接了批货,刚好所走的路线会经过你们这,想着两次你都在那树林,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还真的在。”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每天晚上都会在那树林的。” “为什么啊?你晚上不用睡觉的吗?” “额……修炼有时候比睡觉的效果更好。” 陈松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事好。 武者打坐往往能让全身放松,大部分的机能都处于沉寂状态,比单纯的睡觉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修炼?” 昂山朵悦一愣。 “是啊,我从小就开始练武,晚上基本很少睡觉。” “好厉害!” 昂山朵悦眼冒星星地看着陈松。 没想到陈松长得那么帅,还会武功。 “还好吧。” 陈松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要是自己真的厉害就不用陷入这般境地了。 “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昂山朵悦看到陈松有些烦闷的表情,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啦。” 陈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道:“话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大晚上的在原始森林中行走,也不怕?” “怕啊,怕得要死呢!” 昂山朵悦顿了下,有些无奈道:“这不是没办法嘛。” “有故事?” 陈松转头微笑地看着昂山朵悦。 “嗯,算是吧。” 昂山朵悦看着陈松有些凌乱的长发下,那张棱廓分明的帅气脸蛋上充满阳光的笑容,一时间心中有些慌乱,沉吟了下,才道:“这事有机会再告诉你。” “好!” 陈松见昂山朵悦不愿说,也不追问。 昂山朵悦松了口气,笑道:“对了,上次送你那两块东西知道是什么了吗?” “血珀!” “厉害,是你自己看出的吗?” “你猜!” “我猜不是你看出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看出的?” “那东西很好认的,你要能看出,当时就告诉我了,这肯定是刘师傅或者杨昊告诉你的对不对?” “你真聪明!” “嘻嘻,还好啦……” 昂山朵悦听到陈松的表扬,心中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两人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随意聊着。 陈松这次没有带昂山朵悦走后门,而是直接走正门。 看到门口有几名全副武装的守卫,昂山朵悦并没有感到奇怪。 这里住着的可是相玉界的泰斗刘一眼,没有守卫那才是怪事。 只是看到门口旁边有一个异常强壮的大汉,心中忍不住一阵惊讶。 这名大汉长得实在太野性了,体型异于常人不说,手臂和脸上都是浓密的毛发,尤其是卷起衣袖的手臂上,露出乌黑发亮的一层体毛,整个人就像一只熊,又像一只金刚似的守在门口。 看到他正盯着自己,忍不住心里一阵犯悸,伸手扯住陈松的衣角。 “怎么啦?” 陈松不解地转头问道。 “有些累了,扯住你衣服,好走着。” 昂山朵悦咬了下嘴唇。 “嗯。” 陈松点点头,对门口那名像熊一样强壮的那人喊道:“泰山,你这是要去哪?” 对于这名带队守护大院的小队长泰山,陈松并不陌生,甚至因为洪鹰的缘故,可以说和他还很熟悉。 陈松和杨昊没事就去练车,在能熟练开车后,陈松觉得这种小车不过瘾,提出想尝试开大车。 由于洪鹰的手还带伤,无法开大车,就叫上泰山一起去军营,开出一辆装甲车教陈松,后面泰山还带陈松去矿区中过了一把开大矿车的瘾。 泰山看到陈松一大早带着一个漂亮的少女回来,虽然心中好奇,但想起将军和洪鹰的交代,并没有出声询问,而是好奇地看了下陈松身后的少女,转身向远处走去。 “没,口渴了……想去喝水。” 泰山瓮声瓮气地回道。 暗道,这还不是怕你尴尬吗! “哦……那你找人通知下吴大哥,昂山朵悦来了!” “什么!” 泰山直接惊呼出声,不可置信地看向陈松身后的少女。 周围的守卫也皆神色激动地打量着跟随陈松回来的这名少女。 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少女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昂山朵悦! 自从洪鹰去了昂山朵悦家,得知她们母女二人早已离开后,吴双明知道找到她们的机会渺茫,但还是发布通知,无论是谁,只要找到昂山朵悦和昂山嫂子,重赏! 普通的民众只看到重赏,却不知吴双为何发布这通知,但他们这些内部人员可是一清二楚,也明白吴邦现在的处境,因为吴双已经把情况如实告知了他们这些战斗人员,并且每天都加强训练。 昂山朵悦可以说是能将整个吴邦带出困境的希望! 看到所有全副武装的人都看着自己,昂山朵悦顿时紧张地用力扯住陈松的衣角,不由自主地躲在陈松身后。 陈松感受到昂山朵悦的紧张,对泰山道:“快让人去通知吧,昂山朵悦等下还急着赶回去。” “哈哈……好,我现在就去。” 泰山兴奋地向靠墙的敞篷吉普车走去,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启动车辆向军营方向快速驶去。 昂山朵悦看着硬挤上驾驶室,像只大熊一样开车离开的泰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这大叔好搞笑啊!” 一想到泰山的滑稽样子,昂山朵悦就乐得不行。 “大叔?” 陈松一愣。 看到旁边的守卫一个个神色古怪的憋着笑,看到自己看过去,都立马抬头看向天空。 陈松看着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的守卫,有些无奈地摇头道:“他可不是什么大叔,比我只是大几岁。” “啊!” 昂山朵悦有些诧异道:“这也……长得太着急了吧。” “他是有些返祖,个头比别人是要大一些,体毛也长得茂盛些,其实他把毛刮一下,看起来就会很年轻了。” 陈松当时知道泰山的年龄时候,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昂山朵悦好奇地问道:“那他为什么不刮?这留着天气热多难受啊!” 作为一名女性,她有时候都觉得头发长是很难受的一件事,尤其是天气热的时候,恨不得把头发全剃了。 这泰山全身的毛发都那么长,不会觉得热得难受吗?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六十二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说留着除了觉得比较酷以外,最重要是这身毛在战场上曾经帮过他不少忙,很多敌人都被他的样子给吓到,所以不舍得刮掉。” 陈松笑道:“别看他样子挺唬人的,其实他人很好的!” “那也是,他这样子要是大晚上肯定能跑不少人。” 昂山朵悦深感同意地点点头。 自己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和事都不少,可刚才也被泰山的样子吓得不轻。 “走吧!” 陈松摇了摇头,带着昂山朵悦走进大院。 离远就看到杨昊在大院中间站着,出声喊道:“杨哥,你看谁来了!” 哈欠连连,一副没睡醒模样的杨昊,听到陈松的喊声,连忙看向大院门口。 当看到陈松旁边的少女,浑身一震,惊喜地喊道:“昂山朵悦,你来了啊!” “杨哥早啊!” 昂山朵悦笑盈盈地对杨昊挥了挥手。 “早早早!” 杨昊激动地上前,道:“这一路过来肯定很累吧,先喝口水,休息下,我去安排早饭。” 三人进入小院中,在石桌前坐下。 杨昊给昂山朵悦倒了杯水,问道“好久没见你了,这段时间你都去哪了啊?” “最近接的单多,比较忙。” 面对杨昊的热情,昂山朵悦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下旁边的陈松。 而陈松自从进入小院后,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也不怎么出声,就是微笑地听着。 昂山朵悦有些无奈地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杨昊尬聊着。 “陈松,你们人在哪啊?” 大院中响起吴双着急的喊声。 “吴大哥,我们在刘师傅的小院。” 话音未落,就看到吴双火急火燎地带着葛军进了小院。 吴双进入小院后,一眼就认出了昂山朵悦,按耐心中的激动,笑道:“哈哈,几年没见,昂山朵悦你都长那么大了,还那么漂亮,我都快认不出了!” “吴将军好!” 昂山朵悦连忙起身,又对葛军道:“葛先生好!” “好!” 葛军微笑着点了下头。 有些感慨地看着昂山朵悦。 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当年她们两母子投奔吴邦的时候,自己还抱过她,就仿佛是昨日之事,没想到已经那么大了。 “哎~你这就见外了啊……” 吴双佯怒道:“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吴大哥!” “吴大哥!” 昂山朵悦甜甜叫道。 “这才对嘛,都是自家人,不要太见外了,哈哈!” 吴双爽朗一笑,和葛军在石桌旁坐下。 昂山朵悦看着吴双和葛军,有些紧张地问道:“不知吴大哥找我是什么事?” 刚才路上,陈松说过洪鹰去找过她,现在看到吴双和葛先生亲自过来,想来要找自己的必定是吴双和葛军,看这样子,事情恐怕还不小。 吴双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听说你把你母亲接走了?” “是的!” 昂山朵悦沉吟了下,道:“母亲毕竟年纪也大了,不想她过于劳累,我在外面现在过得还可以,就接她过去享享福!” 陈松一愣,刚才自己听她说的可不是这样的啊! 看了下一脸严肃的吴双和葛军,旋即了然,暗道昂山朵悦聪明。 “昂山嫂子劳碌了那么久,也早该享享清福了……你很不错,果然长大了!” 吴双眉头不经意地微微皱了下。 葛军出声赞道:“昂山嫂子能有你这么个女儿真是好福气!” 昂山朵悦笑道:“吴大哥和葛先生谬赞了,这本就是做子女的应该做的事。” 听到昂山朵悦的话,葛军和吴双的目光不经意地碰撞了下,瞬间完成交流。 两人的心中都苦笑起来。 他们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人都是会变的,来的路上就担心那么多年未见,这昂山朵悦到底还会不会帮吴邦。 要是平时那肯定是没问题,可现在的吴邦危机四伏,搞不好还会为此丢了性命,谁都敬而远之。 哪怕她选择不帮,这也是人之常情。 “话虽如此,但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葛军悠悠叹了口气,不经意地问道:“不知侄女你在外做什么工作?” 昂山朵悦笑道:“在和华夏国的边境,弄了个商贸公司,赚的都是辛苦钱。” “哦?” 葛军眼前一亮,追问道:“不知具体是从事哪方面的贸易呢?” “唉,说是商贸公司,但我们从未卖过货,都是帮别人带货。” 昂山朵悦摇了摇头,道:“我们就是帮华夏国的玉商从矿区将货安全带回去给他们,从中拿点抽成,说白了,就是赚点辛苦的运费。” 葛军笑问道:“不知道你们运送一趟是抽成多少?” 昂山朵悦思索了下,回道:“这个具体要看距离和货物的价值,一般是收取货物价值的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不等!” 吴双和葛军欣喜地对视一眼。 葛军强压心中的激动,问道:“吴邦现在的情况你知道吗?” “略有耳闻!” 昂山朵悦点了点头。 “那不知吴邦的货你们接不接?” 吴双和葛军一脸紧张地看昂山朵悦。 两人感觉心都快提到桑子眼了。 看到昂山朵悦沉默不语,吴双有些失望道:“没关系的,都是自家人,这事我们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 “吴邦的情况相信吴大哥和葛先生比我还清楚,这已经不是帮不帮的问题了。” 昂山朵悦叹了口气,道:“我很感激当初吴老将军收留我们,我和我母亲才得以生存下来,也很感谢吴大哥这些年对我母亲的照顾,可这事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没办法办到!” 吴双看到昂山朵悦并没有直接拒绝,有些激动道:“只要你答应,我们会全力配合!” 昂山朵悦摇了摇头,道:“现在进出吴邦的道路都有人守着,全部都要检查随身物品,想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将货带出去,难于登天!” 听到昂山朵悦的话,吴双和葛军两人大惊失色。 葛军急问道:“之前不是只是有人守着的吗?怎么还要检查随身物品了?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他一直都有安排人外出试探,汇报的人说进出的通道都有人严守,但并未收到还要检查随身物品这一消息。 “前天!” “前天?” 葛军和吴双一时间惊疑不定。 也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按理来说昂山朵悦也没说谎的必要。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吴邦真的已经没路可选了! 这种情况他们早就想过,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巧。 难道真是天意吗? “是的!” 昂山朵悦点点头,道:“所以现在你们想将玉料运送出去,必须外面要有武装人员接应,不然根本没办法。” 吴双和葛军不由苦笑起来。 自己的情况自己知,哪怕外面有武装人员接应,恐怕也是失败告终,毕竟五家势力联合一起,无论哪方面都能碾压吴邦,根本就没有突围出去的机会。 想到这,两人都感觉到有些绝望。 “将军,葛先生,有要事禀报!” 一个亲卫急匆匆地走进小院。 吴双有些烦躁地道:“直接说就是了!” 亲卫小心翼翼地回道:“探路的人回来了,他说我们四周的所有道路都被其它五家的人守着,而且进出的人,全部都要检查随身物品才给放行……”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吴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他和葛军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对驮玉人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但现在这最后一丝希望都完全破灭了,看来玉料变现的事已经没有办法了! 吴双恨恨道:“怎么要弄点钱就那么难呢!” 玉料卖不出,完全绝了收入来源,不要说是争夺矿权的保证金,就是日常开销都是一大笔支出,吴邦现在完全就是坐吃山空的状态。 “不知吴将军资金缺口是多少?” 突然,小院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 “师傅您醒了?” “刘师傅早!” 众人纷纷起身,看向站在房间门口的刘一眼。 “早!” 刘一眼对着众人点点头。 他早已醒来,只是在屋内静静地听着,听到吴双缺乏资金,忍不住好奇地走出来出声询问。 他走到石桌旁,杨昊连忙让出座位。 刘一眼坐下,问道:“缺多少?” 吴双有些无奈道:“还差五十亿华夏币!” “那么多?” 刘一眼心中一惊。 他原本以为吴邦就缺十亿八亿华夏币而已。 “没办法,矿权争夺的保证金上提了。” 吴双深深叹了口气,看了眼陈松道:“本来是够的,单单之前陈松发现的小矿脉,估算出来的玉料总价值都去到八十亿华夏币,可惜运不出去,没法变现,不然绰绰有余。” “五十亿华夏币……这差距太大了……此事,老朽也无能为力。” 刘一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已经超出自己的能力范畴了。 自己的身家主要都在翡翠原石上,现金流根本就没那么多。 “如果单纯是要五十亿华夏币的话,我倒有个办法……” 昂山朵悦欲言又止。 “什么办法?” 吴双和葛军一脸激动地看着昂山朵悦。 刘一眼,陈松,杨昊也好奇地竖起耳朵。 “这办法需要破坏翡翠毛料,就是将价值五十亿的华夏币的翡翠毛料凑齐,品质越高越好,体积越小越好,一次性运送出去。” “这办法我们已经试过了,不过运送的只是价值一个亿的,可惜失败了!” 吴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将派遣洪鹰带队运送玉料被伏击一事说出。 当初洪鹰他们运送的,都是从原石中取出无纹无裂的翡翠毛料。 昂山朵悦听到吴邦运送玉料的队伍损失惨重,总算明白为何吴邦所有的外出通道都有其他五家势力的人严守,并且再三盘查过往人员了。 看到昂山朵悦神色如常,葛军心中微动,问道:“现在吴邦的四周通道,都有人严查死守,不知道侄女你刚才所说的只能用一次的办法是什么?”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六十三章:太子换狸猫 “我们龙船花团常年在各个势力的矿区间行走,帮玉商他们带货,大家彼此间都熟悉,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和吴邦的关系,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直接将货带出去。” 昂山朵悦微微一笑,自信道:“只要配合好,我有信心百分百成功,不过为了安全,只能运送一次!” 众人眼前一亮。 别人带着玉料,肯定百分百会被拦下,而昂山朵悦他们常年和各方势力打交道,并不会有这种顾虑。 “可很多劫道的都是他们这些势力的人扮演的,他们既然会检查,我担心他们看到玉料后会动了歪心思啊,毕竟价值五十亿华夏币的翡翠毛料,实在太明显了!” 吴双一脸的担心。 价值五十亿的翡翠毛料,每一块的种水色能一眼看出,他担心的是被发现后,那些检查的人会起了吞掉的心思,那样昂山朵悦她们就危险了。 刘一眼笑道:“这个好解决,采用贴片就行了!” “贴片?” 众人一愣。 “就是玉界常用的手段,在毛料表面贴上一小片好的翡翠来迷惑人,不过我们是在好的翡翠外面贴上没有那么好的!” “好办法!就这么办了!” 吴双兴奋地一拍大腿,对昂山朵悦问道:“还有其它的需要配合的吗?” “还有路引……就是这张东西。” 昂山朵悦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吴双。 吴双看到纸张上所写的东西,顿时脸色大变,将纸条用力往石桌上一拍,怒道:“妈了个巴子,到底哪个王八蛋想到这东西的!” 陈松看到吴双松开手后,纸张上写着:萧柄乾于若邦订购翡翠毛料若干,重三十公斤,上面还盖有若邦的印章,写着若邦联系人的电话。 “这完全没法造假啊!” 葛军胸口起伏不定。 这一招可真够狠的! 检查出带有翡翠毛料之人,直接电话核对,根本就没得作假。 “这可如何是好!” 吴双深感无力,双手深深插进脑袋的头发中。 昂山朵悦安慰道:“吴大哥,别担心,这路引的问题能解决。” “能解决?” 众人错愕地看着昂山朵悦。 这小姑娘要逆天吗? 怎么看这问题都是无解啊! 昂山朵悦点头道:“是的,不过要花上一小笔钱。” “莫非侄女是打算狸猫换太子?不对……是太子换狸猫!” 葛军眼前一亮,赞道:“此方法秒啊!” “什么太子换狸猫?” 吴双一脸懵地看着葛军。 葛军激动道:“花钱找人下订单,这不就能拿到他们的路引了吗?然后再换成我们的货,就能光明正大的运出去!” 昂山朵悦点头道:“葛先生说得对!” “哈哈,昂山朵悦,你可比葛先生聪明多了!” 吴双激动得都有些找不到北了。 “……” 葛军无语地看着吴双。 自己又不了解驮玉人的内幕,哪里知道其中的条条框框。 但不得不承认,昂山朵悦的办法,简直是绝了! 昂山朵悦看了眼葛军,道:“吴大哥说笑了,这只不过是我天天接触这行,才那么清楚。其实很多玉商不愿自己出面,都是这样委托其他人来下订单的。” 葛军笑道:“侄女你就别谦虚了,不管怎样,你能想出办法,就是比我强。” 看到一直困扰吴邦的问题能解决,吴双是心情大好,问道:“这事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可以着手了。” 昂山朵悦沉吟了下,继续道:“首先要清楚这批翡翠毛料的重量。” 吴双挠了下头,转头向葛军看去。 对于价值是五十亿华夏币的翡翠毛料重量,他压根就不知道。 葛军瞪了吴双一眼,道:“如果把翡翠原石解开,提取最好的部分,重量应该会在三十吨左右。” 昂山朵悦快速估算了下,道:“有些重,能不能将重量再压低些?” “能是能,不过会损坏很多好玉料。” 葛军有些不舍道:“如果非要压缩重量,只能将小矿脉挖出的翡翠分解了,那样重量大概在七吨左右!” “七吨?!” 昂山朵悦一惊,问道:“小矿脉的翡翠全是高货?” 七吨重量就能价值五十亿华夏币,可想而知其中的品质。 “全是冰种以上,其中还有不少帝王绿!” 想到要将小矿脉的翡翠原石分解,葛军实在是心疼。 那批都是好原石啊,都是能卖高价的,一解开,卖的价至少折损三分之一。 至于其中的龙石种翡翠原石,葛军压根就没想过拿出去卖,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想将其中的帝王绿翡翠原石全部留下。 因为顶尖的翡翠原石就是一个活招牌,只要好好运作一番,以后出产的所有原石,全部都能提升不少价格。 这个想法他从见到龙石种翡翠原石第一眼的时候就有了,甚至已经开始在筹划此事。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昂山朵悦呼吸有些急促地问道:“帝王绿的原石有多少?” 葛军回道:“有五百多公斤!” “那么多!” 昂山朵悦惊呼出声。 每个矿区,高品质的翡翠原石都会出产,可惜数量却不多,帝王绿更是少之又少。 吴邦这挖的是什么神仙矿脉啊,竟然能出五百多公斤的帝王绿,貌似还是一条小矿脉出! “嗯!” 葛军点点头,仿佛下了某种决定,一咬牙,道:“如果实在没办法,要不就单独分解这帝王绿翡翠原石吧,只需要分解一半就足够五十亿华夏币了!” 杨昊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当初第一次运送的时候,不让洪队长他们直接将帝王绿运送出去呢?” “不知道,被乱插话!” 刘一眼直接对杨昊呵斥道:“这高品质的翡翠原石向来是矿区立足的底蕴,尤其是帝王绿,帝王紫还有更上一个级别的龙石种,这三样原石轻易不会流入市场,因为这种完美的东西,属于上天的赏赐,留着可以积攒玉缘,能让矿主挖出更多高品质的翡翠原石,所以矿区在算矿脉出产的总价值时,是不会将这三样原石纳入其中的,哪怕迫不得已要转手,也会很慎重,所谓好货贱卖,活该穷三代,低价卖了,也是会折损玉缘的。” 陈松和杨昊无语的对视一眼。 这什么规矩啊! 都快走到绝路了,还那么讲究。 杨昊突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傅,既然这帝王绿,帝王紫还有龙石种的翡翠原石都不卖,那发现和挖出来这种原石的人,奖赏从哪里来?” “翡翠原石归矿主,当然是矿主给啊!” 刘一眼没好气地白了杨昊一眼。 心中却对杨昊很是满意,暗道自己这徒弟倒很为陈松考虑。 陈松听到杨昊的话,心中一暖。 “哈哈,杨昊,你就放心吧,陈松的奖赏不会少的,再说我和陈松是什么关系啊!” 吴双哈哈一笑,解释道:“只是陈松的奖励数额实在太大,要晚些才够钱给。” 昂山朵悦惊讶地看着陈松。 他到底发现了什么样的翡翠原石,能让吴双这一方霸主都说连奖赏的钱都不够给啊,莫不是这小矿脉就是他发现的吧! “吴大哥,没事,早些晚些都一样,我现在又不需要用钱。” 陈松笑了笑,问道:“那岂不是高端的翡翠原石其实是有很多的?” 刘一眼沉吟了下,道:“正常来说是不多,不过那么多矿脉,又经历那么长时间的挖掘,数量肯定也不少,只不过都压在一些人手里而已,何况这类翡翠也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所以市面上才难以看到。” 葛军点头道:“刘师傅说的没错,矿区出货都是以普通的翡翠为主,偶尔一两件高端的为辅,当初让洪鹰带队运送玉料也是从长远考虑,毕竟一大批顶尖的翡翠原石运送出去,也很难找到接手的人。” 昂山朵悦有些担心地问道:“那这批价值五十亿华夏币的翡翠原石运送出去,你们下家能直接结款吗?” 以往她们都是帮玉商运送玉料,这帮矿主运送倒是头一回。 驮玉人讲究的是钱货两清。 这批货的数额巨大,吴邦又情况特殊,她有些担心吴邦的买家要是不能马上结款,她们的抽成就不能一下子拿到。 “这……我们运送出去的玉料都是交由外面对接的人,再由他们送去标场的。” 葛军突然感觉思绪很乱,心中很烦躁。 洪鹰他们最早运送出去的那几批都是价值比较高,或开窗,或一分为二的小原石,而出事的那批完全是从普通原石上将最好的位置解出来的块料,原本是打算后面大块的原石都是采取这种方式。 毕竟不算顶尖,又不是太差,处于中等品质的翡翠毛料在标场是最不容易流标的。 可现在已经过了标场的参加时间,就算送出去,恐怕也来不及了,而且同时出现一大批高端明料的话,价也会被严重影响,除非标价低,不然分分钟都会存在流标。 一旦其中有部分翡翠毛料流标,凑不齐这资金,那做这事就毫无意义了。 昂山朵悦苦笑道:“货出去,没人吃,那也没用啊!” 吴双和葛军顿时沉默起来。 他们何尝不知,吴邦的玉料销售渠道自吴老将军开始,就是单一的走标场。 以前有矿脉,资金也充裕的时候,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现在矿脉枯竭,又急需资金,这个长久以来的弊端就直接暴露出来了。 ps:感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安利给大家一部超燃的国产动画片,虽然只有三集,但却是纯手绘的,相信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里面的打斗和特效精彩绝伦,每一帧画面都能做壁纸,整体画风就像张大千的泼墨山水画,它的名字是:雾山五行!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六十四章:有些钱是没法赚的 吴双和葛军相顾一视。 葛军问道:“侄女你和玉商长期打交道,不知对此事有办法没?” 昂山朵悦思考了好大一会,才道:“有!” “什么办法?” 吴双和葛军激动得蹭一下站起身来。 昂山朵悦看着吴双和葛军两人,笑道:“那就看吴大哥和葛先生信不信得过我了。” “都是自家人,哪能信不过啊!” 吴双摆了摆手,道:“我们无条件信任你,你说怎样都行。” “好!” 昂山朵悦缓缓道:“此事做成我要抽成百分之二十!” 吴双和葛军脸色一凝。 刘一眼诧异地看向昂山朵悦。 这姑娘真敢要啊! 陈松和杨昊倒吸一口冷气,有些担心地看着这三人,生怕他们直接闹翻了。 这可不是小数啊,百分之二十的抽成,算起来可是十亿华夏币了! “也可以直接给我价值六十亿华夏币的玉料。” 昂山朵悦说完,笑盈盈地看着吴双和葛军,不再言语。 场面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你决定吧!” 葛军看了吴双一眼,缓缓坐下。 吴双仿佛陷入了纠结当中,脸色变幻不定。 良久,他才笑道:“没想当初跟在身后的小姑娘长大后竟有如此气魄!我同意了!” “谢谢吴大哥,谢谢葛先生!” 昂山朵悦甜甜一笑,对吴双道:“说到气魄,哪能比得上吴大哥您啊,这几十亿的玉料眼都不眨一下就给我,也不怕我跑了。” “哈哈哈!你要是跑了,我也认了!” 吴双爽朗地一笑,盯着昂山朵悦道:“你觉得你吴大哥在看人方面怎样?” 昂山朵悦抬头直视着吴双的眼睛,笑道:“吴大哥您在看人方面一向都很准!” “哈哈,好!我就准备六十亿价值的玉料给你,另外再给你配备好人手,你想怎么安排都行。” 吴双收回目光,坐回椅子上。 “多谢吴大哥!” 昂山朵悦感谢一声,接着摇头道:“不过此事不能用你们的人,另外我还要一些顶尖翡翠的样品!” “样品好说,不过不用我们的人,那么多玉料,你们怎么运?” 吴双一脸深深地看了昂山朵悦一眼。 葛军和刘一眼一幅所有所思的模样。 陈松和杨昊皱着眉看着昂山朵悦。 这七八吨玉料,可不是几个人就能搬走的啊,何况行走的还是崎岖的山路,不用吴邦的人,难道她真的有别的想法? “我底下有两百多个姐妹,人手完全足够了!” 昂山朵悦突然一脸严肃道:“吴大哥,你是拿价值六十亿华夏币的玉料在赌,我何尝不是拿我自己和两百多个姐妹的性命在赌,此事只许成功,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失误,他们都知道我们龙船花团中没有男性,所以此事,最好还是我们的人来。” 吴双沉吟了下,点头道:“好!就依你,这周期要多久,我想听听你的计划!” 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吴双马虎。 昂山朵悦思索了下,道:“大概需要半个月!” “时间虽然有些长,倒也还来得及。” 葛军和吴双有些欣喜地看着昂山朵悦。 半个月后刚好是标场结束的时间,一个月后就是矿权争夺战,资金要是半个月后准时到位的话,之前的安排一切都能如常。 “我回去后安排人下订单,同时联系玉商,给样品他们看,让他们支付部分定金,期间需要大概一周的时间,到各个势力去取货,再绕到这里,需要差不多两天的时间,赶回去后给他们验货和交割,快的话两三天就能完成。” 昂山朵悦算了下时间,最后道:“这样吧,这事我尽快,七天后的晚上我带人来你这取货,你让人在这段时间把货都准备好,并且在这里竖一根高点的旗子,挂上红色的布,到时候我们就在这院子里集合。” “好!” 吴双点点头,问道:“你下订单的钱需要多少?” 昂山朵悦想了下,道:“两千万华夏币!” “需要那么多?” 吴双一愣。 这不是随便买点垃圾原石就行了吗? “不多,我让人在五家势力同时下单,每一单都是二三十万的样子,每家都下够四百万,这样刚刚好,他们也不会怀疑。” 昂山朵悦笑道:“不然我们去那么多人,买太少的话他们会怀疑的,太多的话,怕他们派人抢回去。” 众人顿时明白过来。 买的如果都是普通翡翠,金额虽小,但量却不会小,自然也就需要大量的人过去运送。 而这不同的人下单,加起来却代表着近百个玉商,他们自然也就有所顾虑,不会派人劫道,甚至还有可能会客客气气,期待下一次合作,毕竟为了这点钱损失几十个潜在客户,可划不来。 “还是你想得周到!” 吴双问道:“那你现在提供个卡号给我,我将这两千万华夏币转给你吧?” 还好有卫星电话,能通过电话转账,不然还真给不出这两千万。 “不用!” 昂山朵悦摇头道:“你给我准备几块价值两千万的样品就行!” “好!” 吴双赞赏地看了昂山朵悦一眼,转头对着小院外喊道:“大海,你马上去仓库取几块总价值三千万的翡翠片料过来,记住,重量越轻越好,加起来不能超过五公斤。” 一旁的葛军忍不住嘴角一抽搐。 真是败家子! 这一下又送出去一千万。 “是!” 大院中响起洪亮的声音。 吴双又问了昂山朵悦一些细节的问题,包括其他势力的一些情况,昂山朵悦是知无不言。 可惜她们驮玉人不能进入其它势力的核心范围,了解的情况也有限。 半个多小时后。 “将军,玉料到了。” 一名亲卫提着一个迷彩包进来,放在石桌上,退了出去。 吴双将包打开,将里面的翡翠片料取出,放到桌面上,对昂山朵悦道:“这几块翡翠片料,可行?” “完全可以!” 昂山朵悦惊喜地看着石桌上的片料。 陈松和杨昊好奇地拿起来翻看了下,发现都是手镯料。 一共五块片料,每一块都是60*60的正方形,厚度大约有3厘米,其中有一块还是玻璃种级别的帝王绿,其它四块都是飘花或者带彩为主,种水最低都是冰种,无纹无裂,在自然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吴双笑道:“可以的话你都拿走吧!” “这五块?” 昂山朵悦有些错愕看向吴双。 “是啊,怎么啦?” 吴双一愣。 有些不明白昂山朵悦为何这样问,自己让人取过来不都是给她的吗? 昂山朵悦问道:“吴大哥,您不会不清楚这五片料子的价值吧?” “不是三千万吗?” 吴双一脸懵地看着这五片料子,怒道:“难道他们少拿了?” 听到这话,葛军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众人一脸无语地看着吴双。 陈松问道:“吴大哥,您真不知道这五片料子的价值?” “我哪知道这些啊,平时都是葛先生管理!” 说着,吴双看向葛军。 葛军直接无视,抬头看向天空,一副不想搭理吴双的样子。 “这……” 吴双无奈地转头看向刘一眼。 刘一眼看着这些片料,摇了摇头,道:“这五块片料的价值远远超过三千万华夏币,单那片帝王绿的价值就已经超过了。” “那么高?” 吴双突然有些后悔了。 “一点都不算高!” 刘一眼伸手拿起那片帝王绿,举起来看了下,放回桌面道:“玻璃种,无纹无裂无绵,颜色浓艳均匀,掏出来的镯子都这个数了,而且镯心还能做三块牌子,边角料还能做蛋面,真要以成品来算价值,不会低于五千万华夏币,要是以零售的方式来算,价值至少过亿!” 众人听着刘一眼的分析,心中震撼不已。 一块片料一番运作后,价值完全是呈倍数增长。 “刘师傅的估价还是很保守的,在华夏国,这种完美的帝王绿料子,价格只会更高!” 就在吴双懊恼不已时,昂山朵悦又补了一刀。 陈松和杨昊狐疑地看着吴双。 身为吴邦的首领,管理那么多矿脉,不可能对翡翠毛料的价值一点都不了解吧?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真对翡翠一点都不了解!” 吴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求助似的看向葛军。 葛军无奈道:“见笑了,玉料一直都是我在管理,将军从来都没有碰过,所以对其价值不是很了解。” 昂山朵悦笑道:“从小听说吴大哥沉迷军事,一切都是葛先生打理,看来是真的。” 听到昂山朵悦的话,葛军不由冷哼一声。 屁的沉迷军事,游手好闲,做个甩手掌柜才对! 陈松看到吴双耳根都有些发红,出声解围道:“既然略微加工下,价值就能翻倍,为什么不直接在矿区上加工好再拿出去卖呢?” 刘一眼有些无奈地道:“说白了,我们当地没这技术,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一块玉的好坏完全靠雕工,雕工能让玉料升值,也能让它贬值,而优秀的雕刻师,需要很强的文化底蕴和长年累月的雕刻经验以及能紧跟潮流的嗅觉,这点也只有雕刻行业已经传承数千年的华夏国才能做到。” 陈松不解地问道:“雕件做不了,那戒面和镯子应该很容易做才对啊?” “没那么简单啊,我们这加工技术实在是太落后了,加上局势动荡,根本就培养不了雕刻师。” 葛军叹了口气,道:“有些钱是没法赚的,我以前也不甘心只给别人提供材料,眼红其中的利润,也尝试过加工这条道路,可是连个戒面都磨不圆,打个孔都是歪的,镯子就更惨,直接碎裂,这样的技术,根本就雕刻不出华夏国那种精美绝伦的挂件!” 陈松顿时哑然。 加工和雕刻工艺,才能呈现出翡翠的美,要是雕刻出来的东西没有美感可言,肯定是提不起人购买的欲望,那还真不如直接卖原材料。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六十五章:玉文化和经济因素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不依靠华夏国的玉商,我们的翡翠根本就跟顽石无异!” 葛军说完,很是无奈叹息一声。 “这的确是!” 昂山朵悦插话道:“全靠华夏国一代代的玉商努力,才能让翡翠能有如今的地位和销量。” “全靠华夏国?” 陈松虽然欣喜华夏国的强大,但还是疑惑地问道:“这翡翠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吗?” “哈哈,你这想法就错了,我们当地的人就不爱翡翠,只喜欢黄金!” 吴双笑道:“有句话不是叫乱世藏金,盛世藏玉吗?我们这一直以来都是动荡不安的,经济也相对落后,社会极其不稳定,所以大家都喜欢收藏可以快速变现的黄金,至于翡翠,就跟将地里的红薯挖出来,拿去卖是一个道理。” 说完,看着陈松问道:“你觉得挖红薯的人会去收藏红薯吗?” 陈松一愣,想了下,回道:“应该也会吧,不然挖那么多出来干嘛?” 他想起小时候挖红薯的情形。 他们师兄弟几个每次都是把地里所有的红薯都挖出,然后晾干储存起来。 “哈哈哈!” 众人听到陈松的话,哄堂大笑起来。 昂山朵悦更是笑得花枝招展。 她感觉陈松实在太可爱了! “这就是个比喻,比喻懂吗?意思是翡翠在我们这就是用来换东西的,不适合收藏……” 吴双实在说不下去了,一边笑一边无奈地摸了下额头。 “这其实是玉文化和经济因数造成的。” 刘一眼实在看不下去了。 虽然吴双说的也没错。 但翡翠和红薯相比较,始终感觉有些不舒服。 “玉文化和经济因数?” 众人不由竖起耳朵倾听起来。 “物以稀为贵,我们这的翡翠产量是世界之最,本土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翡翠,虽然可能种水不好,但见多了,难免感觉就像大理石一样普通,而且很多地方早期还是拿来建房子的,自然也就不稀奇,不会觉得它有多珍贵了,如果翡翠卖不出去就如同一块普通石头,经济需求使得大家只能考虑翡翠眼前的经济利益,而顾不到其背后长远的价值。” 刘一眼看下了听得入神的众人,继续道:“华夏自古就有浓厚悠久的玉文化,玉是君子、品德高尚的象征,人人以佩玉为美。翡翠从清朝开始大肆流行,尤其受到慈禧太后的钟爱,下至平民百姓也都人人佩玉,从那时开始就形成了特有的翡翠文化,一直到现在华夏国的民众依旧爱不释手,这不仅仅是一种心灵的寄托,更是一种文化的传承,而我们这没有玉文化的熏陶,对他们来说翡翠只是一种暴利商品,除了有经济价值,没有其他意义,因此本土的翡翠交易是很少的,只能出口原石,很少自己消费和收藏。” 刘一眼叹道:“所以说世界范围内只有华夏的玉文化保存得最完好,并且一直延续下来,并且从古至今都不缺爱玉惜玉之人,自然也是玉器的最好归属地。” 经过刘一眼的一番分析,众人都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尤其是吴双,这些事明明很清楚,但就是不知道怎么用语言表达出来。 暗道还是刘师傅厉害,完全将翡翠的情况说得明明白白的。 昂山朵悦看着石桌上的翡翠片料,道:“吴大哥,您要不让人去换一批样品吧。” “不用换,就这些了,你拿去就是。” 吴双有些不舍地看了眼那块帝王绿的片料,很豪气地一挥手,道:“你吴大哥我一言九鼎,岂有收回之理。” 葛军听到吴双的话,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张了张嘴,无奈的苦笑了下。 这怕不是吴双以前给小费给出的毛病吧! 这下好啦,送出去的可不是一千万华夏币了。 “这……” 昂山朵悦看下脸色铁青的葛军,笑道:“这样吧,吴大哥,这块帝王绿的片料,我按五千万华夏币算,另外四块就按一千万华夏币算,我到时候再转回三千万华夏币给您,您看怎样?” 葛军看到吴双要开口,急忙道:“可以,就怎么办吧!” 难得昂山朵悦那么懂事,他生怕吴双会拒绝。 吴双皱着眉问道:“可是刚才刘师傅不是说着块帝王绿片料按毛料的价值是三千万华夏币吗?你怎么按五千万算?” 对于昂山朵悦的提议,他有心接受,但却拉不下这个脸,既然葛军出声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这帝王绿片料按五千万华夏币来算,他感觉有些说不过去。 “吴大哥,我按五千万华夏币来算,其实我还占了您便宜的,刘师傅说的毛料价值是我们当地这的价格。” 昂山朵悦将帝王绿的片料拿起,比划道:“您这块是切好的手镯料,我拿到华夏后,只要花几百块钱让人将镯子掏出来,镯子的价值就不会低于五千万,另外四周的边角料我加工成蛋面,一颗也能百万上下,这四个角就是四颗,而中间的镯心,能做三块挂件,我就是不加工直接给玉商,也不会低于两千万,这加起来就是七千多万了!” 吴双快速将昂山朵悦的话和刚才刘一眼所说的对应了下,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 玉商来当地将玉料买回华夏,直接加一倍的价格卖给同行都是常事。 昂山朵悦的这一番操作,相当是做出一个镯子的成品来卖,镯心就按毛料卖。 以前听到玉商只要跑一趟,将翡翠毛料买回去后,什么都不做就能翻上几倍的价钱转手,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自己亲身经历,突然感到累死累活的,又出工,又出力,还要时刻提防周边势力的入侵,还不如那些玉商倒一下手赚的钱多。 可惜市场就这样,自己只能赚最底层的毛料钱! 有些意兴阑珊地道:“就这么办吧!” “好的,那吴大哥您提供个卡号给我吧,到时候我过来前将钱转给您,也当是个信号吧。” 能将这块帝王绿的片料拿走,昂山朵悦也有些兴奋。 她有信心将这块帝王绿的料子以不低于八千万华夏币的价格卖出。 花几百块找人加工下,就能多赚一千多万的事,可不是那么好遇到的! 最重要的是,有了这块帝王绿的翡翠片料,她对那些玉商更有说服力。 “好!” 吴双当下将自己的银行卡号写下,递给昂山朵悦。 昂山朵悦接过,将纸条折好,塞进衣角的缝隙中。 杨昊好奇地对昂山朵悦问道:“你没有电话吗?出发前给吴将军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此事不能用电话。” 吴双和昂山朵悦异口同声地道。 “额……为什么啊?” 杨昊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 昂山朵悦解释道:“我们平时外出担心被定位,为了安全起见,从不带电话,平时玉商下单也只能打我们公司的座机,现在吴邦被其它五家势力针对,电话也很有可能会被人通过拦截信号进行监听,不过吴大哥可以记下我们公司的电话,等此事过后可以方便找我。” 昂山朵悦当下报出一串号码。 刘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在一旁兴奋记着号码的杨昊。 昂山朵悦又重复报了一次。 “明白!” 吴双连忙记下,并将自己的号码也报给昂山朵悦。 昂山朵悦听到吴双报的号码,不由一愣,问道:“卫星电话?” “是的!” 吴双苦笑道:“现在整个吴邦都被屏蔽信号了,目前只有我这卫星电话能用。” “唉~希望吴邦能躲过这一劫吧!” 昂山朵悦叹息一声。 她从小就经历过战争,战争带给她的恐惧直到现在都难以忘怀。 一旦吴邦被毁,那将会是一场大灾难,这数十万的民众将会流离失所,毫无依靠。 当年她和母亲二人逃难至此,被吴邦收留后,也深受吴老将军和邻居间的帮助,虽然现在已经不在吴邦,但却不愿看到吴邦发生此事。 葛军悠悠道:“侄女,我们吴邦上下几十万人的命运,就全靠你了!” “我尽力!” 昂山朵悦用力点了点头。 心情不禁有些沉重起来。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平凡的自己也能决定那么多人的命运! 想起自己那么多年冒着生命危险帮人驮玉的目的,顿时心中释然。 风险与利益共存,这一次同时也是她的机会。 吴双转头对刘一眼问道:“刘师傅,这贴片一事,具体要怎么做,需要什么?” 刘一眼想了下,道:“需要一批豆种的翡翠原石,还有解石手,以及胶水。” “解石手要多少人?” 矿区最不缺的就是解石手。 刘一眼沉吟了下,道:“就布三布四两兄弟吧!” 吴双担心地问道:“两人够吗?” “够了!此事不宜太多人知道,另外解好一批就送一批过来贴片,不能压着一起送。” “这个自然。” 吴双点点头。 葛军问道:“那胶水有没要求?” 矿上物质紧缺,他担心没有刘一眼要的胶水。 刘一眼思索了下,问道:“有ab胶吗?” “有!” 葛军松了口气。 这ab胶是最不缺的。 全称是环氧树脂胶ab胶,可对金属、工艺品石头、塑料、木材、砼类等材料同种或异种粘接。 矿上的车辆、机械经常损坏,粘接制造和修理都要用到这种胶,所以一直都有大量的储存。 “还有别的需要吗?” 葛军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基本就这些,剩下的就是安排人手帮忙粘贴就行。” “需要多少人手?” “二三十人足以。” “我来安排,那此事就劳烦刘师傅您了!” 听到葛军的话,刘一眼沉吟了下,才点头答应。 “刘师傅,您的早饭到了。” 一名守卫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看到吴双和葛军,连忙打了个招呼,将食盒放到石桌上,退了出去。 吴双看了眼石桌上的食盒,伸出手,对昂山朵悦道:“那我们就七天后见!” “好的,吴大哥,到时候见!” 昂山朵悦连忙起身,伸手搭在吴双的手上,握了下。 见事情已妥,葛军对昂山朵悦点点头,和吴双一起转身离开。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六十六章:人情和生意不能混为一谈 简单吃过早饭后。 陈松和杨昊将昂山朵悦送到丛林的边缘。 昂山朵悦看着已经悬挂至半空的烈日,突然转身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要得太多了?” 杨昊想了下,道:“吴邦现在那么困难,能收少点抽成肯定是最好的!” 陈松笑道:“双方自愿达成合作条件,既然谈妥了,就不存在多与少的问题。” 昂山朵悦点头笑道:“不错,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两者不能混淆了,不然会陷入两难。” “你很需要钱吗?” 杨昊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明白昂山朵悦做此事的危险程度,哪怕要再多一些,只要做成了,说起来也不过分,但他始终感觉昂山朵悦并不像是贪钱之人。 “钱……谁都喜欢,相信也没有人能抗拒得了。” 昂山朵悦叹了口气,问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吗?” 陈松和杨昊摇了摇头。 “我们这一行不是长久之计,我得为底下的两百多个姐妹考虑,她们有些年纪已经不小了,不可能一直做这种行走在死亡边缘的工作,我希望她们能尽早拥有安稳的生活,而这一次的高额抽成,能让大家都具备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的物质基础。” 昂山朵悦顿了下,一脸自信,道:“何况我相信再要多点,吴大哥和葛先生也会同意。” “他们的确会同意!” 陈松迟疑了下,问道:“其实为什么你一开始不选择直接说呢?我相信吴大哥也会同意。” “你看出了?” 昂山朵悦有些惊讶地看着陈松。 杨昊也道:“我也看出了!” “好吧!” 昂山朵悦笑道:“既然你们都看出,应该明白才对啊!” 陈松快速回想了下刚才他们的谈话内容,问道:“博弈?” “嗯,其实谈合作跟博弈是一样的,如果我刚才直接挑明,你们觉得吴大哥和葛先生会放心将玉料交给我吗?” 看到陈松和杨昊沉默不语,昂山朵悦若有所指地道:“其实很多事都是这样,自知,却不能先提,谁先提,谁就占下风!吴大哥和葛先生哪里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大家星照不宣,都不愿说破罢了。” 昂山朵悦叹了口气,继续道:“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尤其是双方实力不对等的时候,哪怕明知对方再有需求,我又能拿什么去获取对方信任呢?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主动权一直在我手中!” 杨昊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是此事实在危险啊,你要不别参与,让底下的人去做吧!” “我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就不是吗?” 昂山朵悦直接摇头道:“何况此事最大的获利者是我,我不能坐享其成,看着底下的姐妹去拼命!” 陈松和杨昊顿时沉默起来。 两人总算明白为何昂山朵悦小小年纪,就能在边界闯出一个名号了。 这份担当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很多人稍微有点成就,就开始选择安逸,什么事都让底下人去做,一有风险就玩失踪,一有责任就提前推卸给下属,巴不得利润全拿,责任和风险却撇得干干净净。 想到其中的危险,杨昊急道:“你可以做中介,让别的驮玉人来接这单啊!” 昂山朵悦苦笑道:“吴大哥和葛先生连我都不放心,怎么能放心其他人?” 杨昊顿时哑然。 “再说,此事事关重大,别人我也不放心,当我知道是吴大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是为了玉料表现的事,这个忙于情于理我都没法拒绝,我这样做,反而能让他们更放心,最重要的是,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昂山朵悦说完,用力握了下拳头。 “你唯一的机会?” 陈松和杨昊疑惑地看着昂山朵悦。 “没错!” 昂山朵悦目光坚定地道:“我需要大量的资金,我做驮玉那么危险的工作,无非也是看中它来钱快。” 陈松好奇地问道:“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昂山朵悦缓缓道:“用来寻找我父亲!” “你父亲,你父亲不是已经……” 陈松和杨昊一愣。 他们想起刘一眼和他们说过关于昂山朵悦的身世,其中有提到她父亲被抓去参军后,就渺无音讯。 这种情况不是已经算是牺牲了吗。 “已经牺牲了是吧?” 昂山朵悦摇头道:“我不相信我父亲那么容易牺牲,他是个很睿智的人,而且寻常三五个人根本近不了他身,不可能那么容易牺牲的,我相信他还活着!” 想起小时候看到父亲和村里的叔父比试,想起父亲被强行带走时候,还不忘让自己好好听母亲话的情形,昂山朵悦不由眼睛泛红。 “所以你是准备花钱去寻找你父亲?” 杨昊很想说枪炮无眼,不要说能打赢三五个人,就算是陈松和吴将军这样的武者,在战场上也未必有优势,面对恶战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昂山朵悦点头道:“是的,我只要存够了钱,就能在电视和报纸上,做寻人启事,还可以专门花钱让人帮我去寻找他。” 陈松也没想到昂山朵悦赚钱竟然是为了寻找她父亲,心中不由暗暗佩服起来。 “走了。” 昂山朵悦深吸口气,对两人挥了挥手,提着花布包袱,钻进了浓密的丛林中。 她怕再不走,自己就要哭出来。 从小到大,这件事一直埋藏在心底,也不知道为何,今天会跟杨昊和陈松说出来。 看着晃动的草丛逐渐远离,杨昊叹道:“真没想到啊,她那么努力赚钱竟然是为了寻找她那还不知道在没在的父亲。” “嗯。” 陈松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昂山朵悦至少还有个寻找她父亲的方法。 而自己却是连个方向都没有。 不知道父母具体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和相貌! 这该如何寻找啊? …… 在通往军营弯弯曲曲的道路上,一排吉普车扬起漫天尘土。 吴双和葛军坐在其中一辆吉普车的后排,两人出神地望着道路两边光秃秃的岩层。 突然,吴双伸手拍了下副驾驶上的亲卫,喊道:“大海。” “将军,怎么啦?” 大海回过身看向吴双。 吴双皱着眉问道:“刚才让你去取回来的翡翠毛料是怎么回事?” 大海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恐慌地回道:“将军,我没找到涂师傅,就直接到仓库里凭感觉拿了几块看起来还不错的。” “嗯!” 吴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说起来,吴双也很久没见涂通了。 大海所说的仓库就在相玉师涂通所住的院子旁边。 吴邦自杨昊的爷爷离去后,就剩下两名相玉师,一名是腾森,负责审核采挖出来的翡翠原石品质,另外一名则是涂通,负责翡翠原石的切线和价值的估算。 自从腾森在策划小矿脉通道倒塌而逃离吴邦后,这审核翡翠原石品质的工作也就落在了涂通的头上,身居多职的涂通每天是忙得不可开交。 葛军收回看风景的目光,转头对吴双道:“你问大海干嘛?他又不懂料子,涂师傅不在,拿错不是很正常吗?” 吴双怏怏道:“这不是料子拿错了,我问清楚嘛。” 大海听到吴双的话,吓得冷汗直流。 “有啥好问的,多少次让你熟悉下玉料的价值,你就是不听!” 没有外人在,葛军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吴双,冷哼道:“你恐怕是有史以来最不懂翡翠的矿主!” “嘿嘿,我这不是有您吗?有您在我还操什么心!” 吴双嬉皮笑脸地道。 “我?我已经老了,何况人总有离去的一天!” 葛军有些无奈地看着吴双。 当年第一次看到吴双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当初不懂世事的自己,而这也是每次吴双惹事,自己不厌其烦帮他擦屁股的原因。 不过好在他遇到石铭泽后像变个了个人似的,虽然有时候还是很不靠谱,但最起码已经分得清轻重,也懂得自己的责任。 “您说笑了,您还年轻着呢!” 每次葛军说这些话,吴双心中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慌乱。 “年轻?” 葛军自嘲地笑了笑,道:“人家昂山朵悦那才叫年轻……当年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很不简单啰,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葛军很多时候都感觉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尤其是在采购设备的时候,一个月一个样,很多东西根本就看不懂。 吴双笑道:“是很不简单,虽然她一直在引导着我们,其实不是正合我们的意吗?当初我们找驮玉人,不就是想通过他们将玉料变现吗?” 葛军摇头道:“我说她不简单,不是指这个,而是她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懂人性!” “懂人性?” 吴双一愣。 “是的,也可以叫懂人心,就是洞悉你所需,所想,所将要做的,然后无形中影响你,不然你能百分百信任她?” 葛军似笑非笑地看着吴双。 吴双在脑中回忆了一遍刚才的谈话内容,发现还真是如此。 至始至终,除了交谈的节奏全程被昂山朵悦掌控之外,最重要的是,她能在不知不觉间打消自己的所有顾虑,让自己从最开始的怀疑到最后的完全信任,并潜意识地默认和接受她所提出的条件。 表面上,她是被自己和葛先生说服,无奈答应,可实际上她却是牢牢掌控着主动权,她所提出来的条件,也完全掌控了一个合适的度上,一个能令自己觉得很舒坦,很顺理成章去接受的度,甚至自己觉得是赚了! 如果此事做成,不仅吴邦上下的民众会欠她一个巨大的人情,恐怕以后吴邦的玉料自己也会全程交由她去处理。 毕竟她将玉料卖出的价格,实在比南部联邦举办的大规模公盘上的中标价都要高出太多太多了! “真是好手段!” 吴双忍不住赞了句。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跟不上这时代了!” 葛军叹了口气,有些落寞地看着远处遍布的废土砾石,一时间有些入神。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六十七章:误解差点坏大事 炎热的正午,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上,高温令空气都有些扭曲。 距离刘一眼所在院子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中,一个个墨绿色的军用帐篷排成一排,位于最后的一个孤零零帐篷中。 布四将手上装着日常用品的水桶放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对背着草席的布三问道:“哥,这是啥情况啊?” “我哪知道啊!” 布三将草席解下在帐篷中间摊开。 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的。 他们两兄弟在家中吃过午饭后,如往常一样,骑上自行车准备前往刘一眼的院子干活。 结果刚出门,就看到属于刘一眼院子的一名守卫开着一辆军用的吉普车来在他们面前停下,说是来接他们的,并通知他们要连解一周石,不能回家,让他们和家里人说下,并准备下生活用品。 两兄弟将自行车放家中小院,和老母亲打了声招呼,急急忙忙拿上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就坐上车,被带到了这里。 布四嘀咕道:“我们家离得又不远,这解石也不用在这住吧,大不了早点起来就是了。” 从小到大,他从未试过不再家里住,平时哪怕再晚,他都会回家睡。 这一次让他直接离家一周,感觉很不习惯,也有些难受。 布三将席子铺好,转身道:“听从安排,安心做事就是了。” 布四有些担忧道:“这一周不在家,也不知道母亲会怎样。” 自从他们母亲知道洪鹰帮他们给了赎金,不久便能见到孙子后,情绪和气色都好了不少,只是年纪大了,身体机能反应慢,这一惊一乍的,难免没有那么快恢复过来。 “放心吧,有二哥照看,没事的。” 布三安慰了下布四,看了眼有些空荡的帐篷,道“走吧,别耽误干活了。” “嗯!” 布四从桶中提上两壶青果酒。 两兄弟出了帐篷,快步向刘一眼的院子走去。 此时,大院中是一片热闹景象。 一个个守卫正从停靠在院外的卡车上搬运着原石和一箱箱胶水放进大院中。 刘一眼带着陈松和杨昊在查看着搬运下来的原石。 原石都很普通,风化壳上没有什么表现,就是个头都有些大。 杨昊问道:“师傅,这些原石要怎么弄?” 刘一眼看着源源不断搬进来的原石,道:“给你们个任务,就是避开原石上面有裂的位置,画出切线,要求解出来的片料厚度在五毫米左右。” 杨昊皱着眉,问道:“用手画?” 刘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也可以用脚画!” 杨昊连忙解释道:“师傅,我是说这些原石都是不规整的平面,在上面很难画出直线啊!” “难吗?” 刘一眼掏出一支记号笔,随意在一块原石上一划,顿时一条白色笔直的线出现在原石风化壳表面。 “这……” 杨昊看着原石上白色的直线,苦笑道:“师傅您是熟手了,当然没问题啊,可我们是连在纸上都没法画出直线的人啊!” “你不会借助工具啊!” 刘一眼将手中的记号笔递给陈松,又掏出一支丢给杨昊。 陈松拿着笔,想了想,道:“我先试试。” 上前蹲下,仔细看了下原石的风化壳,确认裂纹的走势后,斜握着笔,微微吸了口气,稳住手臂,在原石上用力一划,一条白色的线条随笔而落。 只是线条局部有些歪,整条线看起来不够直。 陈松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在原石上画线,完全跟纸张上不一样! 纸张是平的,表面也光滑,而这原石是凹凸不平,带有弧度,表面也有砂粒,笔头很容易走偏。 “不错!” 刘一眼看着陈松所画的线条,赞道:“虽然线条有些歪,但你所画的切线已经避开了内部的裂,切开后的切面上不会有裂纹。” 陈松皱着眉问道:“刘师傅,风化壳上的砂粒会令笔头偏离,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刘一眼笑道:“砂粒有间隙,只要留下是一条直线的点就行,这种油性记号笔,也无需大力。” 陈松和杨昊不由看向刚才刘一眼所画的切线,发现白线上,砂粒凹下的地方都是存在细微中断的,只是因为砂粒小,不是很明显而已。 “明白了!” 陈松点点头,稳住手腕,将力集中在手臂上,在刚才所画的白线旁用力一划。 “成了!” 陈松兴奋地看着新画的切线。 “真厉害!” 杨昊有些羡慕地看着陈松新画的白线。 白色线条非常笔直,和刚才第一条白线间的距离不多不少,正好间距为五毫米。 “不错,就是这样!” 刘一眼也没想到陈松一点就通,看他刚才的手法,好像很熟练,不由问道:“之前学会绘画?” “是的!” 陈松点点头。 老头子喜欢字画,从小就逼着他学,把他的意思是,不懂绘画,以后怎么给他去寻找名家的真迹。 “难怪了!” 刘一眼和杨昊释然。 他们不是接受不了陈松一画就能画出直线,毕竟之前看陈松练武,就知道他对力的掌控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程度,画直线对他来说并不难。 只是轻易就能画出的话未免有些打击人了,尤其是刘一眼,他深知在原石上画直线的难度,这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画好的,当初他可是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去练习,才能熟练在各种风化壳上画出笔直的切线。 杨昊无奈地道:“我还是去找样东西来辅助吧。” 他没有练习过绘画,可不像陈松那样,能轻松在原石上画出直线。 想了想,回道房间内,在床头抽出一块细长的木板回来。 “你还真把自己的床拆了啊!” 陈松有些诧异地看着杨昊手上的木板。 “没办法啊,这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尺子。” 杨昊说着,偷偷看了下刘一眼。 “别看我,我也没尺子。” 刘一眼心中也很无奈。 自己也没想到这一茬,原本想着没那么快教到画切线的,所以压根就没考虑要带尺子过来。 抬头看到守卫手上的东西,不由一喜,道:“你两不用画切线了。” “不用画了?” 陈松和杨昊疑惑地站起身。 “嗯,有成品的片料了!” 刘一眼指了指正在搬运的守卫。 只见原本搬运原石的守卫,此时手上竟然都抱着一片片切好的片料,每一片都很薄。 “刘师傅!” 葛军快速从大院门口来到刘一眼面前,他身后跟着一群抬着大木箱的迷彩服大汉。 这群大汉将木箱放下后,又迅速离开了大院。 “葛先生,这些是?” 刘一眼好奇地看着地上的木箱。 葛军有些心疼道:“这是部分解出来的玉料,我先送过来。” 上午离开后,他第一时间就吩咐人解石,看着一块块上等品质的原石,全被破坏式的切成方形,他的心都在滴血! “嗯!” 刘一眼将其中一个木箱打开,看到里面的原石,不由一愣,问道:“不是帝王绿?” 旋即暗骂自己误解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差点坏了大事! 这两百多公斤的翡翠毛料可是和七八吨的工作量是天差地别。 陈松和杨昊一惊,连忙上前。 看到木箱内放着的是一块块还略带水迹的方形翡翠毛料,有大有小,每一块至少都达到了冰种,或飘花,或直接带着色带,也无纹裂,但都不是帝王绿。 杨昊惊疑地看着这些翡翠毛料。 此刻的他有些懵,搞不清到底上午他们谈的是要运帝王绿还是其它翡翠。 陈松快速思索了下,顿时心中了然。 昂山朵悦和吴双交谈的时候曾提出压缩翡翠的重量,也提到两百多人同时去别的矿区取了货再回这里,那就代表要运送的并不是帝王绿翡翠。 因为帝王绿翡翠只需要两百多公斤,并不需要那么多人。 “嗯,不过其中很多都是小矿脉出来的料子。” 葛军指着守卫搬运进来的片料道:“我后面想了下,那么多翡翠的贴片只靠布三布四两兄弟解出来的话,根本时间来不及,所以我干脆让人将原石切成合适的切片送过来,再在刘师傅您这做最后的贴片环节!” “还是葛先生想的周到!” 刘一眼有些歉意地对葛军拱了拱手。 布三布四两兄弟哪怕不吃不喝,不睡觉,切得再快,也不可能一周内切出足够的翡翠片料。 葛军微微侧身躲开,道:“这里的所有守卫都任由刘师傅您安排,我就先回去了,此事,就拜托您了!” “好!” 刘一眼非常爽快地点点头。 “师傅,我们怎么做?” 明白过来的杨昊,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是吴双和葛军反悔。 “先匹配贴片。” 刘一眼从木箱中拿出一块像砖头似的翡翠毛料,又从旁边搬过来六片切好的片料。 将每一片片料和翡翠毛料的六个面比对了下,掏出记号笔,快速在片料上画出和翡翠毛料侧面大小相等的方形,道:“你们就这样画出切线,等切好后用胶水粘上就行。” 陈松和杨昊明白的点点头。 各自从木箱中取出一块翡翠毛料,在用片料比对后,直接画了起来。 陈松的做法和刘一眼差不多,先将片料紧贴在原石毛料的侧面,用记号笔点出四个角,再画线,而杨昊却是直接将翡翠毛料的一个面压在片料上,然后用笔在两者接触的位置,画一圈。 刘一眼看到杨昊的动作,摇了摇头,却并未出声阻止。 翡翠的毛料都是已经切成四四方方的块状,非常平整,杨昊还不会画线,他采用这种方式无疑是最有效的。 “刘师傅!” 布三布四好奇地走进热闹的大院,来到刘一眼近前。 看着脚下布满六块片料夹带着一大块方形毛料的小堆,心中暗暗惊讶。 对于翡翠,两人并不陌生,一眼就看出片料的种水很普通,而方形的毛料却都是属于高货。 他们似乎明白为什么要一周不能回去了。 “你两来得正好,你们直接按片料上的切线切好,再放回原来的位置就行。” 刘一眼指了下地上已经被陈松和杨昊画好切线的片料。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六十八章:龙船花团 “好的!” 布三布四答应一声,将青果酒放到走廊上,立马开动机器切割起来。 轰鸣的机器声,翡翠片料与锯片碰撞发出的刺耳声,顿时布满整个大院。 片料不像原石那么厚重,基本上摆好位置,抓稳两端,往锯片上一推就行,故此,两兄弟切得飞快,都快赶上陈松和杨昊的画线速度了。 “刘师傅,请吩咐。” 泰山带着搬运完东西的守卫,集合在刘一眼面前。 刘一眼对泰山吩咐道:“你安排人专门负责调胶水,再安排人以一块翡翠毛料配六块片料的方式摆好在地上,其余人将切好的片料,对应翡翠毛料的面,用胶水粘起来。” “好的。” 泰山答应一声,转身快速下达命令,守卫顿时四散开来,有条不紊地按要求做了起来。 不得不说ab胶是个好东西。 守卫将ab胶的本胶和硬化剂按照一比一相混,调均匀后,涂在片料表面,往翡翠毛料的侧面一贴,就能牢牢地粘住。 刘一眼检查了下贴好的翡翠毛料,非常满意。 贴上片料后,翡翠毛料看起来就是豆种的方块,放在太阳底下晒上几个小时,等胶水固化和味道消散些后,哪怕用手电筒来回检查,只要不敲开或者遇到行家,根本就发现不了里面隐藏的都是高品质的翡翠。 翡翠毛料和片料源源不断地被送到大院中。 在大家日夜兼程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在第七天上午全部弄完。 大院中竖起了一根十几米的大竹竿,竹竿顶部挂着一块红布,红布正无精打采地在竹竿上耷拉着。 太阳逐渐西斜,晚霞将大地映照成金黄色。 大院的四周埋伏着大量全副武装的人员。 吴双着烦躁在大院中走来走去。 刘一眼带着陈松和杨昊检查着贴好片的翡翠毛料,避免其中有粘得不牢固的。 葛军坐在一块原石上,看着远处的山林,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吴双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忍不住嘀咕道:“怎么还不来呢?” “耐心等等吧,她们绝对会来的!你不是已经收到了五千万华夏币的款项了吗?” 葛军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腾来腾去的吴双。 自从昂山朵锐走后,吴双是茶饭不思,每天都要查几次银行卡的余额,一直在自己面前念念叨叨的,在昨天终于查到多了五千万华夏币后,原本以为他能安静了,没想到他却是兴奋得睡不着觉,今天天还没亮就将自己拉到这里来。 “这不是着急嘛!” 吴双在葛军旁边坐下,始终感觉有些莫名的烦躁。 太阳没入群山中,大地被黑暗笼罩。 大院中布满了白炽灯,宛如白昼,晚间的山风吹得竹竿上的红布猎猎作响。 “将军,葛先生,她们来了!” 一名亲卫急急忙忙地从大院外跑了进来。 正在发呆的众人浑身一震,不约而同地站起身。 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上身穿着水红绣花短衫,下身围着浅绿色绸缎笼基的身形走进大院。 杨昊刚想开口,却直接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这个身影不是昂山朵锐,只是穿着一模一样而已,而且后面还陆续有同样穿着的女孩走进来。 每个女孩都是一模一样的穿着,手上同样拎着沉甸甸的花布包袱。 “昂山朵悦呢?” 吴双上前,急问道。 众女孩有些茫然地看向其中一名年纪看起来稍大的女孩。 那名女孩看着吴双,小心地回道:“她应该还没到。” “还没到?” 吴双眉头不禁拧在了一起,问道:“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那名女孩摇头道:“不是,我们去不同的地方,然后再到这里集合的。” “先坐下,吃点东西吧。”, 葛军开口道。 “对对,你们这一路上也累了,来人,赶紧上饭菜。” 吴双记起昂山朵悦说过先取货,再到这里集合的事,顿时放下心来。 毕竟吴邦离其它几个势力也有一段距离,要绕过来确实要花费点时间。 亲卫立马将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看到所有女孩都拎着花布包袱站在原地不动,葛军道:“边吃边等吧!” “多谢了!” 那名女孩想了想,对葛军道了声谢,将包袱放到脚边,盘腿坐在地上,接过餐盒,吃了起来。 其她女孩相互对视了下,也都道谢接过,像那名女孩一样,放下包袱,盘坐在原地。 这些女孩就是龙船花团的人吗? 陈松看着这些衣着统一的女孩,发现她们的年纪都不算太大,只是皮肤哟嘿,看起来比较显老而已,但一个个都是面容姣好,吃起饭来也是慢条斯理,很有规矩,在吃完后,就静静在原地坐着,也出声,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一批接一批同样装束的女子进入大院,终于在第五批的时候,大家看到了昂山朵悦。 只是昂山朵悦看起来有些憔悴,身上也满是泥土,手臂上还有一道划痕,上面还带着血珠。 看到昂山朵悦进来,所有女孩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起身围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紧张地看着昂山朵悦。 昂山朵悦笑道:“没事,过来的路上,有个山坡比较陡,滑了一下。” 说着,分开围着的众人,来到吴双面前,道:“吴将军,葛先生。” 她身后的众人一惊,一脸好奇地打量起吴双和葛军。 没想到刚才那么热情的两个人竟然是吴邦的一二把手。 她们常见行走在各大势力间,都是底下的人和她们交接,没想到和吴邦第一次合作就见到主负责人。 传闻吴邦的将军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要不是有葛先生这等传奇人物,吴邦早就被他败完了,这看起来好像和传闻不一样呀啊! “你又见外了吧!” 吴双摆了摆手,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还好那个坡度不是很高,不然提着的翡翠毛料都得扔了!” 昂山朵悦有些庆幸地笑了笑。 “扔了就扔了吧,反正这些玉料又不要,只要人没事就行!” 吴双舒了口气,还以为昂山朵锐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了呢。 昂山朵悦笑道:“吴大哥,这些翡翠毛料可都是钱啊!” 吴双撇了撇嘴,道:“能值多少钱?喜欢的话先放着,改天有空来拿走就是了!” 昂山朵悦身后的女孩听到吴双的话,不由一喜。 虽然吴双可能觉得家大业大不在乎这点小钱,但对她们来说可是一笔大数目啊! 要是吴双是败家子,那这种败家方式,无论是谁都抗拒不了! “那就多谢吴大哥了!” 昂山朵悦感谢道。 “嗯!” 吴双点点头,道:“先吃饭吧。” 杨昊立马端着盘异常丰盛的饭菜递给昂山朵悦。 昂山朵悦微微一愣,看了眼不远处的陈松,道谢接过,小口吃了起来。 饭后,略微休息了下,她就和所有姐妹一起,将花包袱解开,将里面的翡翠毛料在院中放成一堆。 “你们不会是让他们专门切成这样的吧?” 葛军看着她们拿出的翡翠毛料,暗道昂山朵悦办事能力不俗。 这取出的翡翠毛料并不是带风化壳那种,也是一块块取出的方形,品质方面,跟贴好片的料子看起来无异。 “嗯,我专门嘱咐下订单的人一定要求要这样,为了避免他们怀疑,我还让他们表现得财大气粗,说是想拿这种料子回去做手镯看看效果,不过这样真的浪费很多料子。” 说起此事,昂山朵悦一脸的惋惜。 一旁的葛军深表同意地点点头。 这批原石切成块状,价值足足降低了一半。 “装吧!” 昂山朵悦率先装起贴好片的翡翠毛料。 一共七吨多重,均分下来,每人也就三十公斤左右。 看到所有人都装好新的翡翠毛料,吴双将一把小巧的手枪往昂山朵悦怀里一塞,神色复杂地道:“你拿着,路上注意安全,必要时……保命要紧!” 昂山朵悦有些动容地看着吴双。 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这批翡翠可是吴邦的希望啊! “多谢吴大哥,那……我们走了!” 昂山朵悦提起花布包袱,挥了挥手,带着人向大院外奔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杨昊怅然若失地看昂山朵悦离去的方向。 这一晚上也没插上话,此次见面后,也不知道还有没再次相见的机会!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天空,瞬间照亮大地,接着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雨季了……” 众人有些出神地看着雨水在灯光中划过的一条条线条。 “走吧,睡觉了!” 刘一眼拍了拍杨昊的肩膀。 “师傅,这雨……山路不是很难走?” 杨昊一脸的担忧。 刘一眼笑道:“放心吧,路是难走些,但她们会更安全!” “更安全?” 杨昊一愣。 被雨水淋湿的山路是危险重重,道路泥泞,容易打滑不说,很有可能还会有泥石流或者塌方。 “刘师傅说得没错,雨水增加出行的难度,同样也让其它势力的人不愿外出或者认真检查,雨中能见度也低,加上雨声的掩护,她们此次运送基本没问题了!” 葛军一脸兴奋地看着划落的雨水,叹道:“天公作美啊!” “哈哈!天助我吴邦啊!” 听到葛军的分析,吴双激动得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陈松和杨昊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恨不得雨势再大些。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六十九章:财富驾驭能力 雨季的到来,令雨水不断增加。 矿区上的矿脉已经全部采挖完成,采矿的人员也成群结队的逐渐离开,原本热闹的矿区变得异常冷清。 陈松每天都是辨玉,修炼,日子倒过得也充实。 这天下午。 吴双一脸兴奋地来到小院。 “吴大哥,什么事把您高兴成这样啊?” 陈松从原石堆中起身,笑问道。 “哈哈,资金到位了,昂山朵悦已经将钱打过来了!” 吴双美滋滋地道:“你们都准备下,我们明天出发。” “去哪?” 听到昂山朵悦将钱转了过来,陈松松了口气,同时也暗暗高兴。 吴双激动道:“去文多,参加矿权争夺。” 陈松和杨昊兴奋地对视一眼。 刘一眼沉吟了下,道:“吴将军,劳烦你安排人将老朽带过来的翡翠都运回去。” “师傅,到时候您不回来这了吗?” 杨昊心中一凛。 刘一眼笑道:“你都还没学会相玉,肯定要回矿区,只是我带过来的样品你们都学会了,到时候吴邦赢了也会换到新的矿脉去,所以这些样品就先放回我家吧。” 他没说的是,万一吴邦没有取得新矿权,那吴邦将会陷入战乱,那自己这些半辈子收集起来的样品再想运走就难了! 吴双饱含深意地道:““刘师傅说得对!到时候换地方,也是要运一次。” 对于刘一眼的顾虑他很清楚,而刘一眼的去留,他哪怕在意也没用,因为刘一眼不属于任何势力,肯代表吴邦参加矿权争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杨昊道:“师傅,那我那两块原石也一起运走,放您那吧。” “好!” 刘一眼想了下,点头同意。 杨昊那两块原石价值连城,就在这里他也不放心。 陈松对吴双问道:“吴大哥,我想问您拿点钱。” 吴双笑问道:“要多少?” 陈松思索了下,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吴双诧异地看着陈松,皱着眉问道:“这钱你是用来干嘛的?” 陈松看着正在院子中间解石的布三布四两兄弟,道:“给他们。” “哦?” 吴双似乎明白了什么。 之前洪鹰和他提过布氏兄弟将相马经告诉陈松一事。 “我其实也不知道给多少好,毕竟相马经价值太大了!” 陈松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对现在的物价是有所了解,但这相马经的价值根本无法衡量。 刘一眼笑盈盈地看着,也不出声。 这给多少都是陈松的事,自己也不好干预。 他很早就知道陈松有这想法,只是他不好开口问自己要这钱,而之前吴双的资金也没回笼,自然也就不好意思问吴双要。 吴双直接道:“现在哪还有多少人用到马啊,随便给个十万八万华夏币吧!” “会不会少了点?” 陈松也不知道吴双到底能给自己多少钱,一时间也不好判断,如果可以的话,他是希望越多越好。 或许吴双他们觉得相马经无用,感觉不值钱,但自己始终觉得相马经代表的是一种传承,不是钱可以衡量的。 “不少了!” 吴双笑道:“我们这有十万块华夏币已经是很富裕了!” “额……” 陈松迟疑了下,道:“我还想给多点呢!” 吴双摇头道:“不能给太多!” “为何?” 陈松一愣。 刘一眼和杨昊也不解地看向吴双。 吴双坐拥吴邦,财富惊人,十万块华夏币对他来说应该不会觉得是笔很大的数,再说,这钱也是算在陈松身上的,为何会不让陈松给多呢? “财富驾驭能力!” 吴双叹了口气,道:“我以前从不缺钱,所以不懂这些,接手吴邦后才理解这话的意思,人一旦拥有驾驭不了的财富,那将会是一场致命的灾难!” 陈松一脸疑惑地看着吴双,问道:“你是说如果给他们的钱多了,是会害了他们?可他们有钱的话,不是在衣食无忧中度过以后的人生才对吗?” “这个要看这钱怎么来的,如果是踏踏实实赚来的,那肯定没问题,有能力赚大钱,就说明拥有驾驭金钱的能力。” 吴双一脸严肃道:“像布三布四这样的普通人,平时主要靠工作来维持生活,要是一夜之间拥有很多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财富,变成了富翁的话,将会颠覆他们的生活。” “那是变好还是变坏啊?” 杨昊也听得一头雾水。 “人有钱了就会肆意放纵自己的生活,没有匹配的收入,无疑是坐吃山空,财产无需多久就会挥霍一空,还养成享受的习惯,你们说是好还是坏?” 吴双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 当年要不是吴邦的收入稳定,家底丰厚,吴邦早就被他败完了,就这样,还让吴邦有批物资没法付款而退掉,何况是养成高消费而没有持续收入的普通人! “那不是意外之财不可取?不是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去还复来吗?” 陈松错愕地看着吴双。 这跟从小听到的金钱观念不太一样啊,武者都是讲究快意恩仇,从不去考虑钱的问题。 “能拥有千金散去还复来的能力,那就不是普通人了!” 吴双看着两人,道:“所谓驾驭金钱的能力是不怕花,花掉的都能轻易赚回来,怕的就是花了赚不回来,说白就是对金钱的掌控能力!” 陈松和杨昊似乎有些明白过来。 “穷奢极欲,都道人乃万物之灵,只是万物都为生而觅食,只有人可为一己私欲贪得无厌,欲海难填。” 刘一眼叹了口气,继续道:“财富本身也无对错,巨大的财富也并不会真的毁掉谁,毁掉这些的恰恰就是驾驭不了这些财富的人,普通人突然获得一笔巨款,这轻易得来的也自然会轻易的失去。” “刘师傅说得不错,如果是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自然也就珍惜,每一分都会掰着花,不会大手大脚,而不是通过自己辛勤劳动得来的,花起来也就毫无顾忌,甚至连钱的概念都没有!” 吴双说完,脸色有些微红。 想起以前的行为都觉得可笑。 以前花钱全凭喜好,出手阔绰,就差没在额头贴上水鱼二字了! 为了所谓的面子不惜挥斥千金,去夜场动不动就包全场,打赏高额小费,没钱就回家做伸手党,从未想过赚钱不易这个问题。 自从接手吴邦后,他才真正知道赚钱是多么不易,尤其前段时间,为了资金简直就快被逼疯掉了! “布三布四他们也不像那样的人啊?” 杨昊还是有些理解不了吴双的用意。 陈松倒是理解了,解释道:“吴大哥的意思是担心他们兄弟会因为突然间钱多了,会变懒惰变坏了,不会再去好好工作和生活。” “是的,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吴双点头道:“巨额财富的意外获得,并不会给人带来任何帮助,甚至还会毁掉他们原本幸福的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者比比皆是,很多人在堕落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没那么严重吧?” 杨昊感觉吴双有些夸大。 “没那么严重?” 刘一眼严厉地盯着杨昊,呵斥道:“你去看看因为彩票或者赌博等突然一夜暴富的人结局都是怎样的?” “是怎样?” 杨昊看着有些动怒的师傅,硬着头皮问道。 他连矿区都没怎么出过,哪里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情况。 “结果会惊掉你的眼球!” 刘一眼怒道:“他们绝大部分的获奖者和所谓赢钱之人都无法善终,一夜暴富只会把人毁得更快。” 杨昊嘀咕道:“掌控好自己,不乱花钱,赢了钱就不再赌,不就行了。” “说得容易!人压抑的越久就越疯狂,这道理你不懂吗?” 刘一眼哼道:“人是充斥着各种欲望,拥有了眼前,就希望拥有更多,欲望像一个深渊,永无止境,从来都没有人想过,自己有没有消化这些欲望的能力,更何况是这种几乎凭空得到的巨额财富!” “其实吴大哥的出发点是好的,目的是不想布三布四因为有钱变坏。” 陈松头疼地看着这两师徒。 明明是自己问吴双要点钱的小事,怎么就吵起来了,情绪比自己这当事人还要激动。 “哦!” 杨昊不再反驳,但心中却不以为意。 反正自己要的又不是钱,有钱没钱感觉都差不多,至于别人暴富后是怎样,与自己何干? 刘一眼看到杨昊的模样,摇了摇头,道:“钱心跟着人心走,全世界最聪明的人都是先研究人心,反之才能驾驭财富,因此百分之八十的财富才能集中在他们手中。” 对于杨昊的价值观,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去纠正,自己这样说,也不知道杨昊能不能听懂。 吴双眼前一亮,道:“刘师傅不做生意可惜了啊!” “没什么可惜的,老朽要那么多钱干嘛?” 听到刘一眼的话,陈松和杨昊不禁陷入了沉思。 而吴双却是一头黑线。 心中诽谤不已。 这是人话吗? 竟然还有人嫌钱多的!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那么有钱啊。 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动不动就甩钱出去是多么低端的手段,看看人家,这才是高手。 刘一眼有些感慨道:“不奢望、不贪婪,已经是幸福最具象的样子了,所以平淡是福啊。” “刘师傅说得是,平淡才是福!” 吴双一脸敬佩地看着刘一眼。 自己身为吴邦首领,活得竟不如刘一眼洒脱。 暗暗决定,有机会自己就把吴邦甩给其他人,拿上个几百亿潇洒去,没事就跟人探讨下人生! 陈松皱着眉问道:“那依吴大哥之见,应该如何处理?” 吴双突然发现应该喊葛军一起过来的。 陈松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还是想多给布家兄弟钱。 这钱多不是不能给,关键是当地消费水平不高,这一下子给多了,真的会害了他们。 不禁有些为难地看向刘一眼,问道:“那依刘师傅之见呢?” 刘一眼思索了下,道:“钱不是不能给,但不要一下子给,要等他们慢慢适应,可以先以最近他们表现不错作为奖励先给一笔稍大的,后续可以借各种名义来提升他们的工资和发放奖励。” “这方法不错!” 吴双兴奋地一拍大腿,道:“这样他们就不会觉得这钱来得容易而随意挥霍,同时也会让他们做事更认真,还能带动其他人的积极性!” 陈松想了下,道:“吴大哥,既然这样,那就在我的奖励中扣出两百万华夏币给他们吧。” “那么多?” 吴双惊讶道。 “嗯!” 陈松肯定地点点头。 虽然相马经未必用得上,但这段时间看布家兄弟解石,对他的启发很大。 “老朽再加二十万华夏币。” 刘一眼笑道。 “刘师傅,您这又什么情况啊?” 吴双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松是因为相马经,刘一眼又是为了什么啊? “没,这段时间他俩帮我们解石也挺辛苦的,就当奖励吧!” 刘一眼没说是因为青果酒,而且这段时间布家兄弟干的活很令他满意,也有心想奖励。 “好吧!” 吴双点点头,再次叮嘱他们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会出发,就离开了。 只是经过大院中,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挥汗如雨的布家兄弟。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七十章:出发! 刘一眼带来的原石样品实在太多了! 陈松和杨昊两人一直装到半夜才装完,也足见刘一眼当初要教导杨昊的决心。 陈松和杨昊将所有木箱都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每块原石间都有稻草隔开,不会让原石间相互碰撞,才用钉子将盖子钉上。 又将杨昊的帝王绿和帝王紫翡翠原石单独装到一个木箱中,杨昊不放心似的又在上面盖上厚厚的稻草,才将盖子钉上。 当晚,陈松并未去后山修炼,而是回到房间里睡。 次日,天微亮,陈松就被杨昊喊醒。 早早吃过早饭后,和杨昊提上刘一眼的行李箱出了大院。 看到大院门口停满了车辆,昨晚连夜装的木箱已装在一台大货车上,以泰山为首的守卫全副武装地等候多时。 杨昊快步走到陈松的吉普车,将行李向放上车后,迅速拉开驾驶室,坐了上去,生怕有人和他抢似的。 陈松笑了笑,和刘一眼坐上后排。 “出发!” 杨昊兴奋地大喊一声,启动车辆率先向山下开去。 迎着晨曦,一排长长的车队向军营的方向驶去。 军营外,数不清的各种车辆停靠着,每一辆车上都坐满了全副武装的人员。 吴双带着葛军,洪鹰和相玉师涂通站在军营门口。 “来了!” 洪鹰看到远处出现的车队,连忙喊道。 吱~ 一台吉普车遥遥领先后面的车队,咆哮着快速来到军营门口前停下。 “哈哈!好小子,技术不错了啊!” 看清开车之人,洪鹰忍不住哈哈一笑。 杨昊笑道:“洪队长,你手好了吗?怎么那么黑啊?” “早就好了,天天训练,被晒黑的!” 洪鹰挥了挥左手,动作非常顺畅。 洪鹰是血妖枪神的事早就在吴邦传开,大家看到他心情变好后,都缠着让他教导枪法,这段时间他天天都呆在训练场,不晒黑才怪。 吴双责怪地对杨昊道:“你小子开慢点,也不怕刘师傅受不了?” 刘一眼笑道:“没事,老朽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 来的路上,起初他还有些担心杨昊的车技,后面发现杨昊开车很稳,不由让他加快了车速,那种久违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年轻时。 “刘师傅,您好啊,久闻大名!” 涂通有着紧张,又有些兴奋地上前,和刘一眼打招呼。 “您好!” 刘一眼对涂通拱拱手。 “这是我们矿区的相玉师涂通涂师傅。” 吴双介绍道。 刘一眼看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涂通,笑道:“涂师傅!不介意的话就和我同坐一台车吧。” 刘一眼来吴邦那么久,因为都是呆在院子中,所以一直都没见过涂通,对于涂通的相玉本事,他也有心想了解下。 陈松连忙拉开车门,换到副驾驶上。 “哪里哪里……求之不得,多谢刘师傅!” 涂通激动地坐上车,有些拘谨地看着刘一眼。 虽同为相玉师,但彼此间也有高低之分。 像他这种只是处于相玉师中层的,跟处于顶尖位置的刘一眼根本没法相比。 刘一眼笑道:“涂师傅客气了,你我年龄相仿,一路上也好说说话。” 涂通感慨道:“那是,老了,多少和年轻人都有些代沟。” 看到刘一眼很好说话,涂通顿时放下心来。 “来,拿着!” 洪鹰拿着几个军用背包递给陈松。 “这是?” 陈松好奇地打开背包,看到背包里面放着一袋米和一些油盐调料包,还有几个打火机。 “这是应急用的,每个人都会配备一斤米和调料包,如果有什么意外,在深山中可以做竹筒饭,不至于饿到。” 洪鹰吸取了上次外出的经验,后面将这想法告诉了吴双和葛军,他们两人直接实施了下去,除了外出必须的粮草外,所有人在背包里都配备一份这样的,以防万一。 陈松点点头,将背包在车上放好。 “出发!” 吴双看到后面的车队已经赶上,连忙吩咐道。 所有车辆顿时轰鸣起来,缓缓地往前开去。 陈松看着庞大的车队,忍不住道:“矿权争夺战不是以相玉水平来分胜负吗?怎么需要那么多人?怎么看着是去打仗啊?” 涂通有些无奈道:“此事实属无奈,以前发生过在路上被袭击的,还有在矿权争夺战的时候直接演变成战场,就算有南部联邦介入也没用,所以干脆允许参加的势力各带一千人。” “不是有南部联邦的人在吗?怎么还能变成战场?” 陈松不禁皱起了眉头。 杨昊可是和他说过,当地军阀间的关系虽然混乱,各自为政也各自为敌,但都服从南部联邦和北部联盟规矩。 涂通苦笑道:“没拿到矿权的人急红眼了,南部联邦的人在也没用,何况南部联邦也只不过是实力较强的势力,各方其实并不是很惧怕,所以它的约束力有限!” 突然,陈松看到远处出现几台米黄色的坦克车,这些坦克车的样子都很怪异,车头前方有两条像触角一样的钢铁臂,而且它们也不是在行走,而是在翻土。 坦克车翻土? 陈松使劲揉了下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没错啊,就是在翻土! 看着不时钻进土里,又爬上来,像地鼠忽进忽出,将泥土不断翻出地面的坦克车,惊讶地问道:“这些坦克车在干嘛?” 涂通抬头看了下,道:“在挖战壕。” 陈松心中一惊,问道:“有人要攻打吴邦吗?” “因为我们都外出,为了防止有人突袭,做出的防御措施,你看那边,导弹车都停着。” 涂通伸手指了下远处的一个山丘。 山丘上停着一排排导弹车,还有坦克车。 “为什么不用推土机?” 陈松想起矿区中并不缺少推土机。 “最近雨量多,泥土都湿润,推土机的马力不够,履带的灵活度也不够坦克车的好,在坦克车前加个小铲子,挖掘速度是很快的,又不会陷进泥土。” 经过坦克车时,陈松看到坦克车异常灵活,上下间如履平地,两条铁臂深插泥土中,铁臂下方的小铲子往前推动,在往前行走时,泥土向两边卷起,车身后留下一条深深的沟渠。 “真厉害!” 陈松忍不住赞道。 在这种科技的力量面前,人力显得效率严重不足了。 随着车队的行进,道路两旁开始出现吴邦的民众,而且人数越来越多,最后漫山遍野都是,只看到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 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他们的衣着虽然陈旧,甚至不少人穿的衣服还带有布丁,却洗得非常干净,一个个安静地站在道路两旁,目光热切地看着车队。 杨昊有些兴奋地看着道路两旁看不到边的人群,心中惊讶不已。 吴邦外出的道路与民众的居住区方向相反,也就是说他们一早就出发来此等候。 “必胜!” “必胜!” 前方忽然传来巨大的欢呼声。 陈松感觉全身都热血沸腾起来,看到格山格海在人群中激动地对自己这边用力挥舞着手臂,忍不住站起身对他们也挥了挥手。 “刘师傅,涂师傅,拜托了,一定要赢啊!” 格山格海两兄弟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刘师傅,涂师傅,拜托了,一定要赢啊!” “刘师傅,涂师傅,拜托了,一定要赢啊!” 在格山格海的带头下,巨大又整齐的呐喊声响彻天地。 刘一眼浑身一震,看着这些火辣辣看着自己的陌生面孔,他鼻子有些发酸,眼睛也出现涩辣。 他习惯享受别人的奉承,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数十万人发自真心地支持自己。 这一刻,他感受到的不是喜悦,而是一份异常沉重的责任! 他终于理解当初杨德巍为何会无私地留在吴邦,也深深明白相玉师的含义。 吴邦的民众看着车队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愿散去。 车队开始进入到寂静的大山中,领头的车辆不知何时插上了一面黄绿紫三色相间,中间有颗五角星的旗帜。 “来者止步!” 前方突然响起扩音喇叭的声音。 车队缓缓停止,众人顿时紧张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一时间子弹上膛的声音不绝于耳。 吴邦领头车辆上的人员拿起喇叭喊道:“我们吴邦外出参加矿权争夺,你们确定要阻拦?” 对面领队之人拿着喇叭喊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外送玉料,全部车辆都要检查。” 看着吴邦没有尽头的车队,暗道他二大爷的,这下麻烦了! 因为临近矿权争夺,各方势力的主要人员昨天都已撤离,现在留守的人员不足百人,这怎么对抗啊! “检查你大爷!” 吴双怒吼一声,拿起洪鹰放在车上的巴雷特,抬手对着前方就是一枪。 碰! 巨大的枪声在山中响起,对面插着的大旗杆应声而断。 对面的人全部惊出一身冷汗,惊魂未定地看着被打断的旗杆。 完全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合就开枪,而且这一枪就将碗口大的木竿打断,可见用的是重型枪械,这要是落在自己身上…… 加上敌我势力悬殊,一时间,对面的人心中萌生退意。 领队之人虽然害怕,想起自己的职责,还是硬着头皮喊道:“没有检查的车辆,不允许通过!” 吴双拿起喇叭怒道:“你他妈哪根葱啊?叫你们的老不死出来见我,我倒要问问谁给他胆子,竟敢阻拦我前去参加矿权争夺。” 听到吴双的话,运输车上的人员纷纷跳下车,向前逼去。 对面领队看着黑压压往前冲过来的吴邦人员,吓得冷汗直流,急忙喊道:“没人阻止你们吴邦的人去参加矿权争夺战,我们将军早就交代,只要你们吴将军带队,立马放行!” 吴双喝道:“老子就是吴双,你们赶紧给老子滚蛋!” “队长,还真是吴双啊。” 旁边有个长相猥琐的人放下望远镜,对领头之人小声道。 “这……” 领队之人拿过望远镜,看到的确是吴双后,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吴双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战争分子,要不是五家联手,估计现在这一片都是他的地盘了。 现在距离矿权争夺战的时间只剩下十天,原本以为这些车队是吴邦狗急跳墙,准备强行外出运送玉料的,没想到还真是由吴双带队去参加矿权争夺战。 难道说吴邦的资金够了? 还是说这些车中混有玉料,出去后直接卖了再去参加矿权争夺战。 他再次拿起望远镜,看到吴邦车辆的轮胎并没有过多压扁的痕迹。 “负重正常,看来没有装玉料。” 领头之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吴双亲自带队去参加矿权争夺,按规矩是不能阻拦,可吴双的态度实在令他不爽。 其它势力的将军,哪怕是敌对的,看到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哪会像吴双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脸上惊疑不定,最终有些不甘心地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七十一章:失控的马群 打完电话后,他有些不甘心地举起喇叭,喊道:“放行!” 哪怕他心里再甘,也没用。 因为各方势力的领导者早已出行,也就是说,除非他们这一百多人能搞得定吴邦的人。 而电话中得到的命令是放行,让他们直接撤回,不用再拦截吴邦外出的任何人! 他底下的人顿时松了口气。 他们都怕上头的命令是拦截,那样他们要么硬干,要么就只能选择逃跑,而硬干,无疑是自取灭亡,先死的肯定是他们,其中有不少人都在暗中规划着逃跑路线。 他们参军只不过是混口饭吃,还犯不着真去拼命。 现在听到放行的命令后,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上前将路障推开,像欢迎自己人似的喜笑颜开。 “孬种!” 吴双忍不住冷哼一声。 经过对面领队之人时,对他竖了个中指。 对面领队是敢怒不敢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直到吴邦的车队完全消失后,那个长相猥琐之人才凑过来道:“队长,这吴双好嚣张啊!” “嚣张?我倒要看他能嚣张到何时!” 领队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恶毒,掏出手机连续打了几个电话。 吴邦的车队连续穿过几个势力的地盘,除了开始时候遇到阻拦外,后面的只有路障而不见敌对的人员。 陈松不解地问道:“那么容易通行,当初玉料怎么会运送不出去啊?” “那是他们将人撤离了,当初拦路的可是有几千人,哪怕硬闯通过了,他们这些人也能在路上使绊子,让运走玉料的车辆无法前行。” 涂通对之前拦截的情况很清楚,解释道:“这次之所以能顺利通过,其实除了南部联邦的规矩,主要的还是我们人够多。” “看来无论到哪里,都是实力说话啊!” 陈松叹了口气。 “那肯定啊!我们这就是个乱世,谁实力强谁就有话语权!” 涂通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沿途的风景异常美丽,群山云雾缭绕,不时还看到深渊和瀑布。 一座挨着一座大山仿佛拔地而起,有的高耸入云,有的逶迤伸展,有的像飞腾的龙,有的像偃卧的牛,千姿百态,重重叠叠的向天边延伸过去,山与山之间,满布浓厚的云雾,只见山头,不见山脚。 要不是远处不时传来的鸟兽声,提醒着这是危险重重的原始森林,这美丽的景色恐怕会令人流连忘返,深陷其中。 第二天,行进的车队突然停下。 前方的人员一脸慌乱地跑过来,喊道:“将军,葛先生,前面塌方了!” “走,去看看!” 吴双心中一惊,纵身跃下车,带头像前方快步赶去。 “什么情况?” 还没到塌方之处,吴双就听到围在塌方前的人员骂骂咧咧的。 “将军,不知道哪个龟孙将前面的山给炸了!” 一名队员满脸怒气地回道。 吴双一脸阴沉地上前。 看到前方位于两山之间的道路直接被两边滑落的土石给掩埋,一名吴邦的队员正在上面举着一个满是泥土的爆破装置往回走。 “妈了个巴子!” 吴双气得将帽子扯下往地上一扔。 这招真是够阴够狠的! 这塌方的面积实在太大,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清理。 摆明就是想让吴邦错过矿权争夺战。 葛军叹了口气,道:“拿地图来!” 立马有亲卫掏出地图递上。 葛军皱着眉,看了好大一会,才指着地图道:“只能往回走了,我们从和平走,八莫……腊戍……再绕回文多。” “妈了巴子,要绕那么远啊,都快到罪恶之都了!” 吴双实在有些不甘心,明明三天的路程,现在时间至少要加多一倍。 葛军一脸无奈道:“不要快到罪恶之都,而是要经过罪恶之都。” 吴双虽然生气,但还是立马下令绕道。 立马车队原地掉头,后车变前车地往回走。 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本就湿润的道路变得更加泥泞。 道路的泥泞,让很多车辆的车胎打滑,陷入泥土内,尤其是爬坡行驶时,根本无法靠车身的动力脱离。 好在所走的道路,远途有不少村落,吴双让人直接去雇来大象和马拖拽车辆。 由于吴双出手阔,远途所有的大象和马全部都加入到拖车队伍。 在大象一声声大吼和汽车的咆哮声中,车队继续缓缓地前行。 为了减轻车身重量,所有车辆都只留下一个驾驶员。 炎热的气温,加上雨水,让每个人身上都黏糊糊的,异常难受。 “全体休息!” 吴双看着有气无力的象群和马群,吩咐道。 长时间的拖拽车辆,哪怕力大无穷的大象也受不了。 驱赶大象和马匹的民众解下绳索,将大象和马拉到道路一侧开阔的草地上。 陈松赤着脚从泥浆中走出,感觉全身都在冒着热气,伸手扯了下已经完全湿透黏在后背上的衣服,才感觉舒爽些。 涂通和刘一眼此时一点都不像相玉师,看起来和种庄稼的老头没啥区别。 两人光着脚丫,裤脚高高卷起,还要是两边都不对称,一高一低的,衣服上也满带泥浆。 涂通抹了把从头顶滑落的温热雨水,眨了下有些火辣辣的眼睛,道:“这天气,还要走这路,真是要命!” “是啊,这都几十年了,这路还是这个鬼样!” 刘一眼对于这路,已经无力吐槽了。 小时候来这条路是这样,现在老了,这条路还是这样! 别的地方不说是柏油路,再不济,也多少也已经是水泥路。 而需要用到这条路的居民和势力都不少,这些势力也是有钱的主,却没一个愿意花钱铺一下。 这样的交通,不落后才怪! 陈松看到不远处的马群,心中一动,向着其中一匹异常健壮的棕色马走了过去。 在马头左侧,沿45度角向马颈接近,站到与它左肩平行的位置上。 那匹马正低着头吃草,对于陈松的到来毫不在意。 陈松看着马颈肩上油亮的鬃毛,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棕色马感受到有人摸自己的鬃毛,嘴里嚼着草,打着响鼻躲开,不停跺着脚。 “不肯让我摸?” 看到马将自己的手躲开,没有接纳自己,陈松心中有些失落,但他并未放弃。 马第一次不接纳,不等于以后永远都不接纳。 按照布子留下的经验,这马儿打着响鼻是一种警惕的表现,是因为自己靠近和抚摸它而感到惊吓,跺脚则是因为自己干扰它吃草,不耐烦的表现。 属于这马的主人,看到陈松缩回手,笑道:“小哥,不用怕,马很温顺的,你直接摸上去就行。” 陈松想了想,从草地上扯了一大把鲜嫩的草,向马嘴递了过去。 那匹马嗅了下,有些兴奋地打了个响鼻,喷得陈松手上全是它的口水,然后舌头一卷,将陈松手上的草全部卷进口中,咀嚼起来。 陈松连续喂了几次后,那匹马也不跺脚了,从喉咙中发出低声的嘶鸣,尾巴也随意晃动着,还不时将头往陈松的手臂上蹭。 高兴得陈松眼睛都眯起来了,想了下,用手捏住嘴唇,用力一吹。 咴儿~ 一声马叫声从陈松的嘴里发出。 那匹马咀嚼的动作一停,抬头好奇地看着陈松。 “不对吗?” 陈松看到马毫无反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回想起相马经的内容。 难道是声调不对? 暗运元气又吹了一次,看到马很不屑地对自己打了个响鼻。 不死心的陈松,边喂着草,边不断调整着声调。 听着和马一样的叫声从陈松的嘴里发出,众人虽然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对陈松行为的不解。 杨昊和刘一眼倒是清楚陈松的目的,两人难带希冀地看着,希望陈松能成功。 “他不会是想和马对话吧?” 那匹马的主人看着陈松一直发出马叫声,像是想和马沟通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马与马之间的沟通是通过发出一系列不同的声音,但这些声音也就马能听懂其中的含义,而人却听不懂。 他们这些养马的,从小马开始养起,除了能促进和马之间的感情,更好训练它们之外,更重要的是能在饲养时候,通过了解马发出的不同声音,来判断马的行为和状态。 至于和马对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比让他去和说英文的洋人对话还要困难百倍。 吴双等人倒是兴致勃勃地看着。 咴儿~ 陈松发出一声高昂的马叫声。 咴~ 那匹马顿时停下吃草的动作,兴奋地发出一声嘹亮高亢的嘶鸣,同时尾巴略微抬起,耳朵稍向前倾。 陈松心中一喜,用力一吹,发出一声和刚才这匹马一样的嘶鸣。 啾~ 这匹马兴奋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弓着背,向上不断来回跳跃。 众人一脸紧张地看着陈松。 这乱跳的马匹,可没有个轻重,都很担心陈松会被马蹄踩到。 “哈哈哈!成了!” 陈松激动得大笑一声,双脚一蹬地面,向马背上跃去。 “小心!” 马匹的主人惊呼出声。 他真的被吓到了! 这少年在这车队中的身份可不低啊,他很怕自己的马会伤到这少年。 旋即看到陈松跳得比马还高,惊讶得合不拢嘴来。 暗道自己这担心是多余的,能跳那么高的人岂会是普通人,心里能没数吗? 陈松稳稳地落在马鞍上,双脚顺势踩住马蹬,身体前倾,右手一抄,将缰绳拿在手中,左手捏住嘴唇用力一吹。 咴~ 身下的马直接高高抬起两条前腿,兴奋得长嘶一声。 陈松双腿轻轻夹了下马肚,马在前腿落地后,瞬间如箭般向前飞驰而去。 “好身手!” 众人忍不住大声喝起彩来。 “见鬼了!” 马的主人惊呼出声,不可置信地看着马背上的陈松。 这匹马他从小养大,对它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 属于刚成年,但却很傲气,很多人看过后,都说这马还带有野性,没有完全驯服,所以平时他骑的时候都不太敢让它跑快,怕跑疯起来控制不住。 而现在这匹马却在陈松手上异常听话,全速奔跑也没有出现跑疯的情况,仿佛陈松才是它的主人。 咴儿~ 马背上的陈松再次发出一声高昂的嘶鸣声。 原本正在吃草的马群全都停下动作,抬头看向陈松身下的同类,然后发出一声声兴奋的嘶鸣,抬腿就追赶而去。 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我的马!” 原本看热闹的众人在醒悟过来后,立马乱做一团,可惜马群实在跑得太快,根本就追不上。 “哈哈哈,干得漂亮!” 吴双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这可怎么办啊!” 一个个马主看着自己的马被弄得失控跑掉,急得是捶胸顿足。 这里荒山野岭的,要是这马不回来可怎么办啊? 他们可都是全靠这马来吃饭的啊! 想起吴双是他们的负责人,顿时一个个红着眼向吴双围了过去。 吴双四周的亲卫一看势头不对,立马档在吴双面前,抬枪对准围过来的人群。 那些大象的主人,顿时紧张起来。 这车队一看就是军阀出行,而且这上千人都是全副武装,一看就不好惹,这要是不肯赔偿,起了冲突,该如何是好。 有些胆小的,直接拉起大象悄悄地往后退。 而当事人陈松,并不知道自己惹出了多大的麻烦,此刻正一脸兴奋地拍着马向更远处的山丘飞驰而去。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七十二章:到底谁才是马的主人? 围过来的马主们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吓得立马收住往前的脚步。 一个马主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我们都是靠这马吃饭的,现在马匹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您看怎么处理?” “是啊,现在把我们的马都弄丢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可怜我一家老小都指望这马赚钱啊,现在你们的人把我的马弄没了,总得有个交代吧!” 见有人带头,马主们的胆子大了不少,你一言我一语的责问起来。 杨昊忍不住喝问道:“你们确定这马是回不来了吗?” 其中一名马主,哭丧着脸,道:“这不明摆着吗?马都全跑了,这深山野岭的,还怎么回来?” 杨昊哼道:“马自己会认路,老马识途没听过吗?” 另外一名马主看到吴双不出声,直接反驳道:“问题是我们这些马都不是老马啊!” “你!” 杨昊气道:“陈松能将马群喊走,他就肯定能将所有马都带回来!” “说得容易,这又不是一两匹马,我们养了一辈子马,从未听说能将马群能如此听话。” “就是啊,分明是马群受到了那青年所骑的马影响,看到有马带头跑,它们才会跟着跑走的!” “既然它们都是跟着陈松的马跑走的,等下陈松回来,它们不就跟着都回来了?” “哪有那么简单啊,马一旦跑疯了,是会自动脱群的,根本就不可能找回。” “那是你们不懂马!” 杨昊冷哼一声。 “好啦,杨昊,别争执了,此事的确是我们不对在先。” 刘一眼伸手拉了下杨昊。 “还是老先生明事理!” 马主们看到刘一眼承认不对,立马恭维道。 希望这老者能说句公道话。 杨昊对刘一眼道:“师傅,陈松肯定会把马群带回来的啊,我们……” “我知道,你无需多言!” 刘一眼直接打断杨昊的话,对这些马主拱手道:“诸位,这马群能否回来,等会就知晓,还请各位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下。” “这还用等吗?百分百马是丢了!” “就是啊,再等都天黑了,我们还急着回去呢!” “我师傅都说了,你们再等等不行吗?” 杨昊怒气冲冲地盯着这些马主。 “都让开!” 吴双分开挡在前面的亲卫,看着这些马主,冷声道:“大家请放心,谁家的马不回来我双倍赔偿,回来的,每人多加一万md币!” 听到吴双的话,马主们顿时安静下来。 虽然担心到时候会不会真的赔钱给自己,但却没有一个人再出声,每个人都在心中祈祷自己的马能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哒哒哒…… 远处传来巨大的马蹄声,一群黑影风驰电掣般向这边快速移动。 “吁~” 陈松来到众人面前,一扯缰绳,将马停下。 “真是爽啊!” 陈松兴奋地跳下马。 杨昊对着那群马主哼道:“这马群不是回来了吗?” 众马主也不反驳,纷纷上前寻找起着自己的马。 “真是大开眼界啊!” 刘一眼和涂通一脸的赞叹之色。 马懂人性,他们都知道,可直接用声音来控制马群倒是头一回听说。 刘一眼觉得陈松用两百万华夏币换来的相马经和相马经验实在是太值了,难怪陈松当时坚持要多给钱布家兄弟! “会骑马真好!” 杨昊有些羡慕地看着陈松。 “杨哥,要不你试下。” 陈松将手中的缰绳递给杨昊。 “不要!” 杨昊连连摆手道:“我不敢,太危险了!” 这马又不是车,跑那么快自己摔下来可怎么办。 陈松见杨昊的确没有尝试的意思,将手中的缰绳递给站在自己旁边的马主,道:“多谢了!” “小哥客气了!” 马主此时是笑开了花。 这下白得一万md币。 之前其他马主在争吵的时候,他全程是未出声,悄悄躲在一旁看着,看到陈松回来了才过来。 自己的马是被陈松骑走的,所以根本就不担心马会丢的问题,除非陈松不回来了, “怎么回事?” 他发现自己这马好像不肯走,怎么拉都不理自己,反而一直在用头蹭着陈松。 “我的马怎么不肯走?” “我的也是!” “怪事了,我的马平时看到我都主动跑过来了,怎么现在拉都拉不走。” 听到嘈杂的声音,吴双等人不由向马群看去,一看之下,下巴都要惊掉了。 看到所有马以陈松所骑的这匹为首,全都很有顺序的一匹挨着一匹,像站队似的排列着,而且无论它们的主人怎么拉扯,就是纹丝不动,甚至表现出一副很抗拒的模样。 “不好意思啊,忘了和它们说了!” 陈松摸了摸一直蹭着自己的马头,然后用手捏住嘴唇,用力一吹。 咴儿~ 嘹亮高亢的嘶鸣声响起。 一匹匹马顿时摇晃着脑袋,打着响鼻缓缓地四散开来。 这一幕看得吴双等人是呆若木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个马主像是见鬼似的看向陈松,甚至连手中的缰绳被马拉走了也未发觉。 “小哥,你是怎么做到?” 其中一名马主问道。 杨昊看着这些马主,趾高气昂地道:“哼,都说了你们不懂马,偏不信,还说什么自己养了一辈子马!” “是是是,这位小哥说得对!” 马主们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自己从小养大的马反而听别人的话,这的确是很丢脸。 不过要是自己学会这技术,那就再也不用一匹匹的养,可以直接养上一个马群了! 陈松笑道:“就是和马沟通啊!” “和马沟通?” 马主们一愣。 其中一名马主问道:“小哥,你是说和马对话?” “不是对话,是沟通。” 陈松摇了摇头,解释道:“马就像人一样,是有情绪的,它们发出的声音都略微不同,代表着它们要表达的意思,了解这些不同的声音背后的含义就能和马沟通了。” “这些我们都懂,我们也都了解马要表达的意思,可要如何才能做到让它们听懂我们的话,按照我们的意思去做呢?” 众马主都目光火热地看着陈松,希望他能告知。 “马是通过动作和叫声来传达它的意思,就跟我们人的语言和动作是一样的,可以理解成马与我们人之间存在沟通障碍,这种情况就像我们和刚出生不久的小孩沟通一样,我相信各位平常在饲养的时候,都是通过观察马的动作和叫声来了解马要表达的意思,就如同我们观察婴儿般。” 看到众人点头,陈松继续道:“我们人能通过观察大概理解马要表达的意思,但马的智商没有我们人高,很难理解我们的意思,要么通过不断重复的训练,让它潜意思的记住我们某一样叫声或者动作,然后做出正确的动作,例如我们对它喊‘驾’或者对它拍打,让它知道是要走,喊‘吁’或者勒住缰绳,令它明白要停止,要么就运用马相互间的交流方式。” “你是说用马语?” 一名马主皱着眉问道:“可这马的叫声也就那么几种,听起来感觉都是一样的,我们怎么知道具体它叫的是哪种意思啊?” 陈松摇头道:“完全不一样,叫声的长短和声调,就是它们交流的语言!” “这……” 众马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苦笑起来。 他们每天都和马打交道,自然也都尝试过模仿马叫声来和马进行沟通,可是完全没有效果,最多就是令他们也嘶鸣起来而已。 一名马主请教道:“不知其中的要点是什么?” “观察和聆听!” 陈松解释道:“就是看它们发出声音时候的情绪和动作,这个你们可以通过将两匹马放在一起观察,但要拉开它们的距离,一旦让它们靠近的话,就会通过肢体触碰交流,而不是叫声,那样我们就很难看懂它们的意思了。” 马主们眼前一亮,这可是个好办法。 以往他们在训练马的时候,因为马更多的是打响鼻,加上马一般是先通过动作与气味来了解同伴,然后再相互碰触和摆动尾巴进行交流,所以他们倒没有那么深入地将声音和动作结合在一起观察过。 陈松看向正在吃草的马群,闭上嘴巴,缓缓运气,由喉咙的声带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声音很低沉,听起来也很轻柔。 马主们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声音很熟悉,却始终记不起在哪里听过。 随着陈松发出的声音,附近的马匹停下吃草的动作,竖起耳朵,然后打着响鼻慢慢向陈松靠拢过来。 随着陈松发出的声音,附近的马匹停下吃草的动作,竖起耳朵,然后打着响鼻慢慢向陈松靠拢过来。 “我想起你发出的声音是什么了!” 其中一名马主激动道:“这声音我在给马喂食时候听到过,特别是当快要到饲喂时间的时候,原来这是叫我们过去的意思啊,我还以为是它们肚子饿了。” “没错,就是叫过去的意思,这种声音我也在母马和小马驹沟通时听到过,小马驹只要离得远一点,它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醒悟过来的众人,仿佛打开了一扇大门,一脸敬佩地看着陈松。 没想到这少年的年纪不大,对马的情况比自己养了半辈子马的人还了解。 虽然陈松说的办法他们不易做到,但这的确是一条可行的路,毕竟刚才可是亲眼见到陈松通过模仿马的叫声来控制马群,而且这些马还是自己亲手从小养到大的,却听陈松不停自己。 “没错,一旦马发出这种声音,就代表它想和我们亲近的声音,如果由我们发出这种声音,马就会聚拢过来。” 陈松点头道:“另外还要了解马的情绪,不要逼着它们做不喜欢的事,按照它们的情绪来指挥就能事半功倍。” “多谢小哥指点。” 众马主对陈松感谢一声,迫不及待地去找自己的马尝试。 杨昊等待马主们散开后,小声对陈松道:“你刚才不是跟他们瞎掰的吧?” “没有瞎掰啦,事实情况就是这样,只是以前没有了解得那么透彻。” 陈松有些感慨道:“布子的相马经验真是厉害,尤其是与马的沟通!” 刚才他骑着马跑到山丘上后停下,听到身后庞大的马群都在兴奋地嘶鸣,玩闹,他就仔细观察它们的动作和认真聆听发出来的声音,揣摩它们要表达的意思,去对应相马经验里的内容,然后再按照它们的叫声去模仿。 慢慢发现布三背诵他祖上布子的相马经验除了马叫声可能因为口口相传,存在音调偏离外,其它方面都是对的。 陈松索性边听边将声音一一修正,等到修正完后,他直接发出一连串的马叫声,让所有马都以为他是同类。 至于马群会如此听话,他倒是意想不到,他猜测是和它们从小就被马主们训练有关,又或者是它们误认为他是头马,总之这点陈松现也没搞清楚。 杨昊明白地点点头,看了一眼正在乐此不疲模发出马叫声的马主们,有些搞笑地摇摇头。 不说他们没有这相马经中的经验,哪怕是有,模仿不出马的各种嘶鸣声也没用。 “你是什么时候会骑马的啊?” 杨昊想起刚才陈松行云流水的动作,好奇地问道。 陈松笑道:“我从小就会啊,之前也和你们说过!” “和我们说过?” 杨昊感觉一点印象都没有。 “陈松的确说过。” 刘一眼走过来,白了杨昊一眼,道:“他之前说过他从小就学四书五经六艺,你忘了?” 经刘一眼提醒,杨昊顿时想起这六艺中就有骑射。 刘一眼看着陈松,赞道:“骑术如此了得,可见箭术也非常厉害。” “我箭术不行!” 陈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他的箭术在老头子的眼中,的确不行,只能算是入门。 “你就别谦虚了,骑马射箭是一起的,你能差到哪!” 杨昊伸手锤了下陈松的肩膀。 陈松笑了笑,也不反驳。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知道现在的人都是用枪支,不会再用使用弓箭,自己那半吊子箭术,恐怕在杨昊等人的眼中也是属于高手了。 等到马群休息好后,众人再次给大象和马都套上绳索,驱赶着它们继续拖拽着汽车前行。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七十三章:罪恶之都的主人 雨持续下着,高温让大地不断升腾起水蒸气,造成天地间一片雾蒙蒙,群山看起来烟雾缭绕,偶露一角宛如仙境般。 雨水令土地更加湿润,不时能看到道路两旁的大山出现山体滑坡,泥石流等自然现象,好在都远离道路。 松软的泥土让车队行进变得异常缓慢,雨水加高温的天气是又闷又热,令众人走得是苦不堪言。 唯一令陈松没觉得那么烦闷的是,只要休息,就能去练习跟马沟通,学习相马经上的内容。 期间,所有的马主都像小朋友似的乖巧跟在陈松后面,好奇地观察着陈松的动作,而陈松也不时和他们讲解一些和马沟通方面的细节,令这些马主是受益良多。 在遇到不懂的地方也主动询问这些马主,马主们丰富的经验也让陈松获益匪浅。 车队足足走了差不多两天,才脱力这条泥泞的道路,来到一条宽大的柏油路上。 所有大象的主人在结完款后,兴高采烈地拉着大象离开。 因为时间长,吴双给每人都多加了一万md币。 而马主们在领完钱后,依依不舍地跟陈松道别后,才硬拽着马离去。 两天的时间里,他们对陈松是又佩服又无奈。 佩服的是陈松对马的认知远超他们,不时冒出的关键性话语深深折服了他们,无奈的是他们的马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得很粘陈松,每次看到陈松比看到它们的异性同伴都还要兴奋,让他们都有种再不离开,这马就不再属于他们的感觉。 车队在短暂的整顿后,继续启程。 此时车已经变成了陈松在开。 因为杨昊经过两天泥泞道路的驾驶,早已失去了当初的那份热情。 连续两天在车上配合着大象拖拽,不停地踩油门,踩刹车,控制方向盘,让他是脚麻腿抽筋,现在看到方向盘就浑身直哆嗦,死活不愿再继续开。 车辆在柏油路上行驶的速度很快。 陈松感觉车辆走在这种路上很稳,一点都不颠簸,也不怎么用到刹车,有时候遇到一条很长的直路,让他有种想将油门踩到底的冲动。 道路好像没有止境般,车队穿过一座座大山,又穿过一座座桥梁,然后又进入到一座座大山…… 两天后上午,雨终于停了,天空开始放晴。 车队行进的方向出现了一条巨大的三色彩虹,像一座彩色的拱桥般架在前方的群山间。 所有人一边惊叹地看着彩虹,一边将车辆加速前行,仿佛是在追赶着彩虹,可惜直到彩虹消散,相互间的距离都没有任何变化。 中午,车队终于驶出了大山,看到不远处的城镇,众人都很兴奋。 只是吴双和葛军看清城镇的样子后,苦笑着对视一眼。 吴双吩咐洪鹰将车开到最前头,跟在他们后面的陈松连忙一打方向盘,加速跟上。 车队已经出现减速,然后缓缓停下,与此同时,前方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声音很整齐,听起来像一首庄严的乐曲。 来到前方,看到车队前方是一个像牌坊一样高耸着的关卡,两侧立起的支柱前摆放着两头巨大的金黄色大象雕塑,在阳光照耀下金光灿灿。 牌坊下,道路的正中间,站着一名身穿中山装,脚踩麻布鞋,精神抖擞的老者。 老者前方的道路两侧都各站一排清一色身穿墨绿色军装,脚黑色长靴,上衣有着很多黄色绶带的女兵,她们胸前挂着各种乐器,在演奏着乐曲,而老者的身后,则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吴双和葛军看着这欢迎的场面,不禁皱起了眉头。 专程出来关卡迎接,恐怕不易脱身啊! “你去吧!” 葛军说完,将身子往下缩了缩。 “哈哈……贤侄!你这过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老者看到车上的吴双,哈哈一笑。 “赛龙叔客气了,小侄只是刚好借道路过,哪敢去打扰您啊!” 吴双拉开车门快步上前,看了眼道路两旁英姿飒爽的女兵,笑道:“赛龙叔,您这排场是不是弄得有些大啊?” 听到吴双的称呼,刘一眼和涂通暗暗惊讶,没想到已经到了罪恶之都,这个看起来年龄和自己相仿的老者竟是传说中罪恶之都的主人! “这算什么场面?” 赛龙责怪地看了吴双一眼,道:“你这小子,还和以前一样的脾气,还好我的人及时发现,不然你肯定又是招呼不打就直接跑掉了!” 说起来,他和吴双已经好多年未见了。 自从他和吴老将军意见不合后,双方就没有来往过。 吴双虽然有时候也会来罪恶之都玩,但都是悄悄来,悄悄走,每次等他发现的时候,吴双早已不见了踪影。 吴双灿灿道:“我这不是赶着去参加矿权争夺战嘛,怕错过了时间。” 他原本就抱着进入罪恶之都后,快速借道离开,只是没想到赛龙发现得那么早,而且还在这等候多时。 赛龙笑呵呵道:“不急,矿权争夺战还有几天才开始呢,这里过去也快,居然来了,不如就小住几天,让我这做叔叔的尽下地主之谊。” “那可不成!” 吴双摇头道:“我们在路上已经耽搁了好多天了,还要去和人汇合,怕时间来不及。” 对于吴双拒绝,赛龙是预料之中,他继续问道:“那就住一晚,明天再走,总可以吧?” 吴双不由向车上的葛军看去。 他实在不想在罪恶之都停留,但又不知如何拒绝赛龙。 “葛先生也在啊!” 赛龙像是刚看到葛军似的,对于葛军不愿下车见自己,也不点破。 葛军苦笑了下,下车来到近前,笑道:“赛将军好!” “葛先生见外了,什么将军不将军,我现在就是个生意人了!” 赛龙摆了摆手,说道生意人三字时候,他故意加重了语气。 “赛将军现在的生意的确做得很大,连带普通民众都获益不少,这可是件好事啊!” 葛军似笑非笑地看着赛龙。 “哈哈,葛先生过誉了,赛某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也希望我们当地的民众能富裕起来!” 赛龙听到葛军的话,非常高兴。 吴双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两人。 他突然有种赛龙很忌惮葛军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呢? 葛军一直都在吴邦,他和赛龙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以往见面虽然相互间也很客气,但也不会是这种语气说话的啊! 何况现在赛龙家大业大,按理也不应该忌惮葛军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吴双是百思不得其解,看着相互客套的两人,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 “贤侄,住一晚再走吧?” 赛龙对处于走神的吴双继续劝道。 “啊?!” 吴双回过神,看到葛军不动声色对自己点了下头,连忙道:“好,那就打扰赛龙叔了!”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赛龙听到吴双同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笑道:“我先带你们去住处,那么多年没见了,晚上我们好好聚一聚!” “好!” 吴双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对了,洪鹰这次没来吗?” 赛龙突然问道。 “来了啊,开车那个不就是他吗?” 吴双指了指驾驶位上的洪鹰。 此时洪鹰正趴在方向盘上。 这一路上,这台车都是他一个人在开,这一停下,困意如潮水般袭上大脑,令他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闭目养神。 “你让洪鹰开车?” 赛龙仔细辨认了下,发现趴在方向盘上的人正是洪鹰,顿时一脸无语地看着吴双道:“让堂堂血妖枪神当司机,也就贤侄你能干得出来这事!” 作为当地的一名军阀,他深知一名枪神的意义,更明白一名有着封号的枪神代表的是什么。 这一刻,他真的很羡慕吴邦! 先有葛军,后有洪鹰,要是自己能拥有这两人,何须像现在这样忧愁。 想到这,他试探性地对吴双道:“贤侄,能不能让洪鹰来我这一段时间啊?” “现在恐怕不行,吴邦现在不太平啊!” 吴双直接拒绝道。 以前赛龙和吴老将军的关系很好,在没闹僵的时候,相互间也经常借人,洪鹰以前也帮赛龙做过不少事,可自从两家没有来往过,关系就淡了,所以不说吴邦现在危机四伏,还不知道何去何从,单是论现在两家的关系,已经不再是好到能相互借人的程度了。 “哈哈,也是,此事等你们吴邦稳定下来再说。” 赛龙本身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看到吴双拒绝,倒没再多说。 吴双指着车松车上的刘一眼,道:“相玉师涂通您见过的,旁边那位是刘一眼刘师傅。” “刘师傅您好!” 赛龙笑着对刘一眼挥了挥手,只是没有多大的热情。 他又不是开采玉矿的,刘一眼在相玉界的地位再厉害,对他这种搞赌业的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一个技术普通的荷官来得实在,打招呼是纯属给吴双面子。 刘一眼在车上,身体并未动,只是微笑着点了下头,当是回应。 对于赛龙这人,他早有耳闻。 很多人都说赛龙表面上是处处为民着想,可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自私,看中利益之人。 自私自利是人之常情,无非只是个轻重的问题,但赛龙的做法却是对于有利用价值的人,就会千方百计投其所好,一旦这人失去了价值,他就会置之不理,相见亦如陌生人。 这种要用到就供着,用不到就丢弃的做法让刘一眼实在不敢苟同,很是反感,如非必要,他不想跟这种人牵扯太多。 “走,带你们先去入住!” 赛龙直接坐上吴双的车。 车队继续前行,只是前方多了两台扯着警报的摩托车开道,而赛龙带来的人,所乘坐的车辆也插队在陈松的车后。 陈松边开车边看着道路两旁,无论看到什么他都觉得很新奇。 不同于原始深山中的寂静,除了山还是山,整个城镇上充斥着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随处可见的佛塔,高挂着的招牌,像吴双所住的混凝土小楼更是遍布整个城镇,而且都比吴双那栋还要漂亮,还要高! 陈松看了眼前方车中和吴双聊得火热的赛龙,小声问道:“这地方好繁华啊,都是那个叫赛龙的老者的吗?” 刘一眼哼道:“能不繁华吗!这里是罪恶之都,在这里,赛龙就是天!” 当下简单地介绍起罪恶之都的情况。 陈松听完后,叹道:“真是个充满矛盾的城市!” “是啊,很多时候,繁华的表面只不过是由背地里的污垢撑起来的罢了!” 刘一眼一脸感慨地摇了摇头,旋即冷哼一声。 陈松笑了笑,总感觉刘一眼对这地方很不满。 不过想想也是,刘一眼生平最恨赌,平常听到赌字都会发火,这地方可是靠赌业发展起来的,不抗拒才怪呢。 走了一小断路后,车队开始进入城镇中。 看到庞大的武装车队进入,道路上所有的车辆都靠边停下,让出通道。 原本骑自行车和摩托车的人也都纷纷停车,和来往行走的人一起,慌乱地在道路两旁蹲下,并且双手抱头。 陈松看到车队经过的道路上,没有一个站着的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们为什么都要蹲下啊?”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七十四章:野生动物超市 “因为规矩!” 刘一眼看了眼蹲在路边的人群,道:“罪恶之都的地下势力很多,他们都拥有和军队相媲美的武器,以前曾隐藏在普通人中和赛龙的军队发成过冲突,从那之后,为了安全,赛龙立下一条铁规,凡是军队所过之处,所有人必须靠边蹲下,双手抱头,以示没有攻击力,对军队不会造成威胁,否则就会被当成袭击者当场击毙。” 陈松明白地点点头。 道路两旁开始出现一排很长的摊子,摊子上随意摆放着穿山甲鳞片、豪猪刺、熊胆熊掌、象皮、鹿角…… 摊贩们双手抱头地蹲在摊子后,而他们身后都有一个挂满虎骨、虎皮,羚羊头骨的货架。 “哇,这里还有这些动物卖啊,还那么多!” 陈松一脸惊讶地看着地上随意摆放着的各种动物。 杨昊和刘一眼不时对陈松科普,他对现在的社会情况已经有所解,这地上摆放着的动物,都是属于濒危的野生保护动物,平常一头都见,没想到这里整条街都是! 刘一眼看着摊位上一条还带血的老虎腿,道:“这里为了迎合着每一位到访者的欲望,除了成为一个无法无天的游乐场外,还被世界自然基金会称为野生动物超市。” “野生动物超市?” 陈松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是的!” 刘一眼解释道:“在这里可以公然的、自由的交易各种全球濒危野生保护动物,从老虎、猎豹、大象、犀牛到穿山甲、巨蜥,都能在这里找到,这些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或是活体、或是被分解后出售。” 陈松看到其中有很多认不出的动物,好奇地问道:“这些动物都是从哪里来的?” 刘一眼回道:“这些野生动物都是被犯罪分子从全球各地偷猎后,走私到这里交易的!死去的动物被分割出售,活着的动物等待食客购买,在这里,野生动物的交易随处可见,只要有钱,随时都能点菜。” 杨昊问道“师傅,什么是点菜?” “就是在餐馆的菜单上有各种野味,像熊掌、巨蜥、穿山甲、大壁虎、蛇、海龟、虎骨酒……只要给钱,想吃就点什么。” 刘一眼沉吟了下,继续道:“说白了,这罪恶之都就是金钱至上,只要有钱,任何东西都能在这里交易!” 陈松和杨昊不由看向前面车中,一脸笑容,宛如邻家老大爷般的赛龙。 没想到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者,经营的手段是那么的简单粗暴,一切以金钱来定义,难怪这里被称为罪恶之都,完全就是金钱至上的经营方式所形成的! 车队一直在城镇中走了很久。 吴双和葛军看着前方开路的摩托车,不由皱起了眉头。 虽然罪恶之都现在变化大到他们都很陌生,但对于它的面积大小心中还是有数的。 这如此高调都绕来绕去半小时了,都还没到住处,很明显是赛龙故意安排的。 终于,就在吴双感到很不耐烦,想要出声询问的时候,前方开道的摩托车开进了一个巨大广场,在广场中唯一的一栋楼前停下。 众人有些震惊地看着这栋楼。 这楼实在太庞大了,楼顶高耸入云,楼宽竟然将近一千米! 大门口两侧屹立着两只比卡车还要大的金色大象,看起来气势恢宏,异常雄伟壮观。 “到了!” 赛龙看着门口这两只巨大的大象雕塑,有些自豪道:“你们就在这住吧,里面我已经让人清空了。” 吴双看着这高大富丽的建筑,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吩咐道:“都将车找位置停好,下车集合,等待命令!” 车队的车辆纷纷在广场中有序地地停起来。 广场虽然巨大,但也耐不住吴邦的车多,在车队完全进入停好后,也显得有些拥挤。 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人员快速下车集合起来,在广场中等候。 赛龙则带着大家向楼内走去。 “欢迎贵宾位临!” 刚迈进楼内的大堂,就响起整齐划一的声音,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大堂中,从门口开始,两侧各站着一排身穿红色裹臀裙,脚踩黑色高跟鞋的女子,正向众人鞠躬欢迎。 一身红色的裹臀裙将她们迷人的身材线条完美的勾勒出来,长而直的白皙大腿裸露在外,黑色的高跟鞋令她们显得格外性感。 她们在弯腰时,集体露出胸前雪白的硕大,令众人产生目不暇接地眩晕感。 陈松有些面红耳赤地将目光收回,却又忍不住偷偷瞄着,只是心里有种像做贼似的心虚感。 而杨昊直接很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至于其他人,包括刘一眼和涂通在内,虽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立马就神色如常。 只有葛军,他只是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就打量着这楼内的情况,只是越看越惊讶。 因为他发现这楼内遍布赌具,也就是说这栋楼是一个巨大的赌场,赛龙为了迎接他们,不惜直接停业。 那么大的场地,一晚上得损失多少营业额? 这老家伙可是出了名的无利不起早,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突然间那么热情,看来所图不小啊! 想到这,葛军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 “嗯!挺好!” 吴双看着这群年轻貌美,前凸后翘的性感女子,很是满意。 赛龙指着领头一个身材异常火爆,腰非常纤细的女子,笑道:“她叫美仪,有什么事找她就行,无论是什么,她们都会尽量满足你们!” 说完,赛龙对吴双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您好!” 美仪站直身对吴双妩媚地一笑,声音甜甜糯糯的,让人听得心都酥软了。 她身上的裹臀裙随着她起身的动作,仿佛要被挤爆似的,胸前的v领下更是一片雪白的抖动,令人很是担心她的腰能不能承受住她胸前这晃动。 吴双看着她深不见底地的事业线,笑道:“还是赛龙叔想得周到!” “哈哈!贤侄你满意就好!” “哈哈!满意就好!” 赛龙哈哈一笑。 对于吴双的脾气,他还是很了解的。 赛龙对美仪吩咐道:“切不可怠慢了!” “是,老板,我绝对会安排好!” 美仪紧张地看着赛龙,同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原本以为要接待的是旁边两位像赛龙一样年纪的老头子,没想到却是这个盯着自己那里看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的目光虽然带有很强的侵略者,但对于她们这些没得选择的人,好歹也比接待老头子要来得强。 在罪恶之都,赛龙完全掌控她们这些人的生死,她们没有任何选择性。 而赛龙虽为一方军阀,坐拥罪恶之都,却一直要求大家称呼他为老板,而不是将军。 “嗯!” 赛龙微微点了下头,饱含深意地对吴双问道:“贤侄你是先入住,晚些到我那呢?还是现在就跟我一起走啊?” 葛军插话道:“我们现在就过赛将军您那吧。” “好!那你们安排下,我在外面等你们!” 赛龙说完,直接转身回到广场上。 看着赛龙的背影,吴双皱了皱眉头。 真当自己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啊?居然还想在自己身上用美人计! 吴双心中冷哼一声,对拿着他行李的亲卫招了招手,指了指他手上被塑料袋装着的长条。 亲卫连忙上前,将手中的长条递给吴双。 吴双接过后直接递给了陈松,道:“虽然不是很合适,但我觉得你还是先拿着,以防万一。” 一旁的美仪仔细看了下长发披肩的陈松后,心中震惊不已。 各国的帅哥她都见过不少,但却没有一个像陈松这样,五官完美到极致,难怪自己刚才会误认为他是个女的。 “吴大哥,这是……” 陈松好奇地接过,将缠绕着的塑料袋解开,看到里面是一把剑。 剑柄缠绕着棉绳,纯铜雕花装具,剑格和剑首上都镶嵌着帝王绿翡翠,剑鞘红中带金,是龙鳞纹的小叶紫檀木。 吴双笑道:“这是那把剑,我让人将装具弄好了,这次带出来准备存放起来的,这不想起你没有武器,你就先拿着吧。” “装上装具后我都认不出了!” 陈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没想到这把剑竟是当初在破兵器堆中发现的青釭剑,这装上剑具后,好看到让自己都认不出。 “好漂亮的剑啊!” 杨昊忍不住伸手往剑身抓去。 啪! 刘一眼直接伸手将杨昊的手打下。 “师傅,怎么啦?” 杨昊抬头不解地看向刘一眼。 刘一眼皱着眉,道:“你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你这习惯得改,要看也得先问。” “刘师傅,一把剑而已,大家都那么熟,没那么多讲吧?” 陈松笑着将手中的青釭剑递给杨昊。 吴双也劝道:“刘师傅,都是自家人,您这就显得有些见外了。” “就是啊,师傅,我知道分寸的,我们和陈松又不是外人,搞那些虚伪的就太见外了。” 杨昊美滋滋地将剑接过,好奇地把玩起来。 刘一眼有些无奈地看着杨昊,他怕的就是杨昊不分场合,既然杨昊心中有数,也就不再阻拦。 吴双转头对洪鹰吩咐道:“你留下,大海开车,你分配好人值班,让泰山带人寸步不离地保护好刘师傅和涂师傅,记住,别给我出什么乱子。” 罪恶之都鱼龙混杂,从来就没有太平这一说法,连赛龙出门都得小心翼翼的。 他和葛军要去赛龙那,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而刘一眼和涂通两人不容有失,陈松虽是武者,但面对枪械一点优势都没有,所以这里只能指望洪鹰他们来保护了。 “是!” 洪鹰一脸严肃地回道。 吴双将自己的亲卫队全部留下,只带着葛军和大海,跟随赛龙前往他的住处。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七十五章:龙鳞纹小叶紫檀 等到吴双和赛龙走后,美仪才真正松了口气,让迎宾的女孩给众人安排房间。 洪鹰对美仪问道:“有没房间多点的套房?” “有!” 美仪甜甜一笑,道:“我们这有一间八个房间的总统套房,你们需要的话,我带你们去吧。” “好,那请你带路!” 洪鹰转头对广场外的泰山喊道:“泰山,带你的人进来”。 泰山立马带着原本大院的上百个全副武装的守卫进入大堂。 看到像熊一样的泰山,美仪心中有些害怕,不由提前在前面带路。 陈松好奇地观察着四周,这里的装修可以说异常奢华,奢华到连天花顶都贴着金箔,但却不会感到俗气,更多的是给人一种富丽堂皇的感觉。 看着远处密密麻麻,奇形怪状的桌子,不由好奇地问道:“怎么放那么多桌子啊?” “那是赌桌。” 美仪听到陈松的话,差点笑出声来。 没想到这个长得异常帅气的男孩子,连赌桌都不认识。 想起这男孩叫吴双做大哥,不由介绍道:“这栋楼是赌场来的,下面六层都是娱乐厅,七层和八层是餐厅,九层到三十层为客房。” 陈松明白地点点头,问道:“赌场都是那么大的吗?” “也不是啦,我们这里像那么大的赌场只有十二个,其它都是小很多的。” 美仪一时间也不知道陈松是真的无知还是故意这样问的,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回答。 她眼珠一转,盯着陈松的眼睛问道:“你坐过电梯吗?” “电梯?那是什么?” 陈松疑惑地看着美仪。 印象中杨昊和刘一眼都没和自己说过。 “电梯就是一站上去,就能到达想要到的楼层。” 美仪看到陈松并不像是说谎,而是真的不知道。 暗暗惊讶怎么还有那么天真可爱的人,还长得那么帅。 不由起了捉弄之心,她上前伸手挽住陈松的手臂,笑道:“姐姐现在带你去坐电梯!” 说着,拽着陈松往前走。 陈松感受到手臂上的传来柔软,顿时满脸通红,想将手抽回,却发现被美仪挽得更紧,整条手臂都深陷她胸前的柔软中。 在陈松身后的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洪鹰叹道:“长得帅就那么有优势?这才多久啊?” “看来长得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杨昊羡慕地看着陈松。 “不错,颇有老朽当年的风采!” 刘一眼笑眯眯地赞道。 众人顿时一头黑线。 涂通有些诧异地看着刘一眼。 他们这把年纪,什么情况没遇到过啊,但刘师傅这说法,当真是不谦虚啊! 刘一眼看到众人一脸地怀疑,不由哼道:“别不相信,当年老朽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涂通不由沉思起来。 印象中,刘一眼早期好像还真是个情场高手。 “咦,陈松呢?” 杨昊突然发现陈松和美仪两人都不见了。 刘一眼抬头看了下指示牌,道:“前面右边是电梯间,已经是进去了。” 众人不由加快了脚步,右拐进电梯间时,大家不由一愣。 只见陈松面红耳赤,有些慌乱地站在一个垃圾桶上,而美仪笑盈盈地站在一旁看着。 看到大家过来,陈松顿时松了口气,跳下垃圾桶,躲在刘一眼身后。 洪鹰对陈松挤眉弄眼,道:“男孩子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啊!” 杨昊看了眼美仪,笑道:“可不是嘛!” 大家非常默契地没有问陈松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陈松害羞,跳上了垃圾桶。 不少人暗暗替陈松感到可惜,同时又恨不得换乘自己。 美仪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伸手按起电梯。 她们平时和客人撒娇打闹都是常事,刚才她只是单纯想逗一下陈松而已,倒没有其他人想的那么复杂。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陈松的抗拒的态度让她产生巨大的挫败感,令她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 总统套房在顶楼,里面装修得金碧辉煌,宛如皇宫般,赤脚踩在真丝地毯上,令众人感觉异常的舒服。 客厅一侧,有个用树根雕成的巨大的茶桌。 刘一眼和涂通两人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着,美仪坐在一侧负责泡茶,只是不时看向盘腿坐在一个角落,闭目眼神的陈松。 陈松感觉心有些烦躁,进入房间后,不想和美仪有过多接触,索性找了个角落调息起来。 美仪听着刘一眼和涂通不时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名词,暗道这两个老头不简单。 而杨昊则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把玩着青釭剑,不时拔出又回鞘。 剑格与剑鞘碰撞发出的踏踏声,令刘一眼不禁皱了皱眉,对杨昊喝道:“别乱玩,你这拔来拔去很容易将剑弄坏的!” “哦。” 杨昊看着手上的剑,问道:“师傅,这剑很贵重吗?” “这不是贵不贵重的问题,这是吴将军的东西,弄坏了你让陈松怎么交代?” 刘一眼真的被杨昊整得有些无语了。 涂通乐呵呵道:“剑上的装饰都值过百万华夏币,里面的剑身价值可想而知。” 听到涂通的话,美仪手上倒茶的手忍不住一抖。 暗道这剑真那么贵? 作为服务人员,她虽然心中好奇,但并未出声询问。 “拿过来,我看看。” 刘一眼对杨昊招了招手。 杨昊上前,将手中的青釭剑递给刘一眼。 刘一眼看了下,道:“的确要过百万,单上面剑首镶嵌着的这六颗帝王绿翡翠的蛋面都值这价了,何况剑格的两边也都还有两颗很大的……这工倒是不错,用的还是龙鳞纹的小叶紫檀。” 刘一眼摸了摸上面的龙鳞纹,将剑递给了涂通。 美仪心中惊讶不已。 原本她还以为上面绿色的东西是塑料的。 这帝王绿翡翠她是有所了解,上次一个客人带着一个戒指就是帝王绿翡翠的,听他说是花了一百多万找熟人买的。 这上面有八颗,其中两颗看起来比那客人戒指上的还大,这样算起来,过百万的价值还是非常保守的! “这上面的龙鳞纹在小叶紫檀中占比不足千分之一,属于非常稀有的顶尖之物,不过这种纹理很快就会被氧化掩盖,然后看不到。” 涂通把剑递还回给杨昊。 “涂师傅,您是说这漂亮的纹理会很快消失?” 杨昊将剑放到茶桌上。 在厅内巨大的水晶灯照耀下,可以清晰看到剑鞘表面有着如同波浪一样起伏的花纹。 花纹紧密排列成形,形成漂亮的s纹,看起来就像鳞片般。 涂通想了想,道:“其实也不是消失,只是经过氧化后,紫檀的颜色加深,但龙鳞纹精美的纹路依然存在,只是深浅部分对比就像加了一层玻璃罩一样,变得不那么明显而已。” “它不是木头吗?怎么还会变颜色?” 杨昊很是不解。 “因为小叶紫檀密的油性和密度都很好,木材的油性往外渗透时候,容易氧化,颜色会从开始的红色变成最终的黑紫色,随着颜色会变深,原本层次分明、观赏价值极高的纹理也会变得不清晰。” 涂通指着剑鞘上犹如波浪一样起伏,层层叠叠,排列紧密的龙鳞纹,道:“而这龙鳞纹是小叶紫檀极为罕见,细密到至极的一种材质,它的油性和密度更大,因此更容易氧化,颜色变黑也更快,不出三个月,这剑鞘的颜色就会变得黑紫,上面这些漂亮的纹路就会被掩盖。” “那么快?那不是白瞎了那么漂亮的花纹吗?” 杨昊急问道:“那有没解决的办法?” “很难!” 涂通摇头道:“龙鳞纹是紫檀素形成的纹理,它是小叶紫檀在生长过程中常年分泌的一种类似色素,能形成这样均匀一致,如龙鳞状细密的褶皱,说明这块料生长时间至少也是百年,它的油性和密度都已经达到顶尖,属于高油性高密度高硬度的野生料,氧化只会比其它的小叶紫檀更快!” 顿了下,他继续道:“如果不是做成剑鞘,龙鳞纹其实是不会随着颜色的加深而消失,等到起包浆了,依然能看到美轮美奂的龙鳞涌动!” 杨昊追问道:“涂师傅,为什么做成剑鞘就会这样?” “因为小叶紫檀很娇气!这龙鳞纹几乎是小叶紫檀中最为细腻的,它的光泽感强,包浆效果奇绝,很容易形成琥珀一样的包浆,可以说极其珍贵。” 涂通看着剑鞘上绚丽的纹理,道:“只有保持它表面的清洁和光泽,让它形成清亮的玻璃底包浆,才能保持纹理依旧清晰可见,继续欣赏这些精美绝伦的纹理,如果形成的包浆是带有金属光泽,还会令龙鳞纹的立体感更强,能尽显纹理之美。” “做成剑鞘,这的确没办法保持它的清洁啊!” 杨昊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 涂通笑道:“是啊,剑鞘没办法杜绝汗手脏手,一旦油腻污渍混合附在表面,纹理都被覆盖在油脂污垢之下,自然也就光华尽失,变得乌黑,不过用它做剑鞘倒也合适。” “合适?” 杨昊一愣。 这剑鞘三个月后都乌漆嘛黑,什么纹理都看不到了,哪来的合适啊? 涂通赞道:“因为龙鳞纹小叶紫檀的密度较好,木质也坚硬,料质细腻,棕眼和牛毛纹极其细密,几乎看不到,抚摸起来也是光洁如玉,做成剑鞘,拔剑时不会出现卡剑和剑刃被磨损的情况,在使用过程中,手感也是极好。” 杨昊明白地点点头,看到剑鞘的龙鳞纹中有些金色的星星点点,不禁问道:“涂师傅,上面这些金色的点是什么啊?” 涂通扫了下杨昊所指的位置,道:“这是金星,属于小叶紫檀棕眼里的沉淀物,是它在生长的过程中,在特定的地理条件下,矿物质沉积在它体内导管,也就是棕眼中的表现,木料在被切割打磨后,就会呈现成出这种星星点点的状态,因此直接称它为金星。” 旁边的美仪暗暗惊讶涂通的学识。 这时,安排好守卫工作的的洪鹰走了进来,对美仪道:“麻烦你给我们准备下饭菜。” “哦,好的,那我带你们去餐厅吧。” 美仪连忙起身,笑道。 “你让人送上来就行。” 洪鹰不放心地摇了摇头。 虽然整栋大楼都已被吴邦的人掌控,但始终没有在房间内让人放心。 “好的。” 美仪看着一脸严肃的洪鹰,不敢耽搁,快步出了房间,向餐厅走去。 去餐厅的路上,她心中震惊不已。 看到楼内的重要的通道位置,全被全副武装的人员占据,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总统套房这一层,更是有上百人来回不停地走动。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七十六章:礼仪之始 不多时,美仪推着餐车进来。 菜式很丰盛,让陈松和杨昊吃得是大呼过瘾。 饭后。 懒懒散散瘫坐在沙发上的杨昊,双眼呆涩地盯着大厅内的水晶灯。 习惯了和天地直接接触的他,在这房间中感觉实在太闷太无聊了! 就像是被关在笼子中鸟,一点都不自由。 陈松则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洪鹰则在一旁将配枪拆开,用毛巾将零件擦拭一遍后,上了些油,又一一组装着。 美仪在茶桌上,替刘一眼和涂通泡着茶。 正在和涂通聊着天的刘一眼看到杨昊和陈松的状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己也是从年轻人过来的,对年轻人的性子很了解。 想了下,他对洪鹰道:“洪队长,你对这地方熟悉不?” 洪鹰抬头看着刘一眼,道:“现在我不是很熟悉,以前倒是经常陪将军来。” 刘一眼点点头,道:“那你带他们两个出去逛逛吧。” 杨昊眼睛一亮,瞬间整个人都精神了,在沙发上坐直身子。 陈松缓缓地睁开眼睛。 洪鹰一脸为难道:“刘师傅,将军交代让我保护好你们,怎么能离开?” “没事,有泰山他们在呢!” 刘一眼看了下站在茶桌四周的守卫和像座塔一样守在门口的泰山。 洪鹰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其实也想出去逛下,毕竟那么多年没来罪恶之都了,变化还那么大。 可他又实在不想放心,毕竟刘一眼和涂通的安全事关重大,要是出了什么差池,那整个吴邦都会完蛋。 杨昊看着纠结的洪鹰,忍不住对刘一眼和涂通道:“师傅,要不你们也一起外出吧?一直呆在这多闷啊!” “那不行!” 洪鹰和刘一眼异口同声道。 洪鹰急道:“刘师傅和涂师傅是绝对不能外出,太危险了!” 在这酒店中,他都觉得不放心,何况是外出到人群密集之地。 现在马上就天黑了,天黑后的罪恶之都,可不是闹着玩的,什么牛鬼蛇神会出现,谁也不敢保证谁安全。 刘一眼道:“洪队长说得对,你们年轻人去吧,不然那么多人保护着出行,也没意思,我们已经过了喜欢热闹的年纪了,留在这里聊聊天,喝喝茶也挺好的。” 听到刘一眼的话,泰山回头笑道:“队长,您就放心吧,有我们在,没事。” “能行?” 洪鹰有些怀疑地看着泰山。 这里可不是矿区,真有人进攻的话,可是连逃跑的路线都没有。 “我们属于防守,只要不让任何陌生人靠近就行。” 泰山道:“我们这有上千人,只要敌人不动用重型武器,哪怕进攻的人数再多,也根本没机会攻进来,如果使用重型武器的话,队长你在与没在的意义都不大!” 刘一眼笑道:“如果我们呆在这房间,那么多人都保护不了的话,那就是命了!” 洪鹰不禁沉思起来,他觉得大家分析得都很有道理,这不是单打独斗,何况他擅长进攻,不适合防守,论保护人,他也没有泰山专业。 “好吧!” 他点点头,转头对陈松和杨昊道:“你们等我下。” 说完转身向套房内的一个小房间走去。 杨昊看着披头散发地陈松,道:“你这头发那么长,要不要剪下,听他们说,这里的洗剪吹不错,很有特色。” 在一旁拿着水壶将水倒进茶壶中的美仪,听到杨昊的话,手一歪,差点没被开水烫到。 刘一眼和涂通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 “不了!” 陈松摇头道:“我头发从未剪过。” “为什么啊?” 其实很早时候,杨昊就有些惊讶陈松为什么留长发,还以为是他的特殊嗜好,却未曾想过是他从小留到现在的。 陈松回道:“因为我们整个寨子都是这样!” “都是长头发,那不是很影响平时的动作吗?” 杨昊对此很是不解。 “怎么会呢?” 陈松笑道:“他们都有束冠。” 刘一眼心中一动,问道:“莫非你们还举行冠礼?” “没错!” 陈松点点头。 刘一眼和涂通心中惊讶不已。 尤其刘一眼,之前听陈松略微说过一些事,也知道他是从魔域中出来,只是没想到陈松所在的寨子还保留如此纯在的华夏传统风俗。 如果按照陈松说过,他们整个寨子的人都执行冠礼的话,那岂不是说他们寨子中的人都是很早就生活在魔域中,然后一直延续着这种古代的生活风俗? 刘一眼突然有种冲动,他想去魔域中,到陈松从小长大的寨子感受下已经延续千年的传统风俗。 “师傅,什么是冠礼?” 杨昊听得很懵。 “冠礼起源于周代,是古代汉族男性的成年礼,也称成丁礼,一般由氏族长辈依据传统为青年人举行了仪式,才能获得承认,已有几千年的历史,表示男青年至一定年龄,性成熟,可以婚嫁,并从此作为氏族的一个成年人,参加各项活动。” 刘一眼赞道:“礼文化是华夏文化的核心,礼仪分为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五种类型,这冠礼属于嘉礼的一种,它是一个新的成人第一次践行华夏礼仪,冠礼也是冠者理解和进入华夏礼仪的起始。” 看到杨昊还是不理解,刘一眼回想了下,道:“简单地说,举行冠礼就是要提示行冠礼者从此将由家庭中毫无责任的孺子转变为正式跨入社会的成年人,只有能履践孝、悌、忠、顺的德行,才能成为合格的儿子、合格的弟弟、合格的臣下、合格的晚辈,成为各种合格的社会角色,只有这样,才可以称得上是人,也才有资格去治理别人,才能继承和发扬华夏礼仪文明。因此,冠礼就是以成人之礼来要求人的礼仪。换句话说,冠礼是华夏礼仪在华夏成员心中的奠基工程和基础工程,所以,儒家将冠礼定位于礼仪之始,它的文化地位极高。” 涂通喃喃道:“垂髫,束发,弱冠,而立,不惑,知命,花甲,古稀,耄耋,期颐。” 杨昊一愣,问道:“涂师傅,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陈松笑道:“涂师傅说的是对年龄称谓,戴圣所辑《礼记??曲记篇》中说:人生十年曰幼,二十曰弱,三十曰壮,四十曰强,五十曰艾,六十曰耆,七十曰老,八十、九十曰耄,百年曰期,其中还有耄年有罪不加身的说法,意思是年纪大的人犯法不论罪,这一条我倒觉得很不好。” “的确如此,坏人如果变老后继续干坏事而不论罪,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地祸害社会!” 刘一眼认同地点点头,道:“常说的‘而立之年’、‘不惑之年’、‘知命之年’,则来自于《论语??为政篇》的记载:子曰: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 经过几人一番解说,杨昊顿时明白,他好奇地问道:“那这冠礼也就是现在把头发剪短后才没有的吗?” “不是!” 刘一眼摇头道:“现在剪短头发,的确没法举行冠礼,但实际上清朝就没有了。” 杨昊一愣,问道“清朝的人不也是长头发的吗?” “清朝是外族人统治汉族人,他们是剃发留辫,还强制实行剃发易服令,巴不得将汉人同化,怎么可能允许汉人举行这种几千年传统的冠礼!” 刘一眼白了杨昊一眼,无奈道:“这冠礼起源于周代,止于明朝。” 止于明朝? 杨昊忽然想起陈松之前对清朝之事很了解,还和自己说过顺刀营的事,不由疑惑地看着陈松。 陈松所在的寨子还实行冠礼,属于延续下来的传统才对,魔域之中又属于与世隔绝,陈松所学又是他长辈所教,那他的长辈又是如何对清代的事如此了解的? 陈松仿佛看出了杨昊所想,笑道:“我们只要满十六岁就会外出。” 杨昊顿时明了,问道:“那你这头发怎么不弄起来。” 刘一眼也好奇地看着陈松的头发,问道:“是啊,十五束发,二十弱冠。” 陈松无奈道:“我束发的头巾掉了,所以就由它这样了。” “什么头巾?” 洪鹰推开房门走出来,刚好听到陈松的话,好奇的问道。 “就是绑头发的头巾……哈哈哈!” 杨昊看到洪鹰的装束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洪鹰身上的军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异常怪异的服装。 可以看得出洪鹰所穿的衣服应该是一套的。 白色的上衣和白色的裤子上都有对齐的黑色线条,只是白色的上衣外套了一个黑色无袖的马甲,马甲上布满了颜色各异的金属片,正中间位置还有一片像光碟一样的圆形东西,配上一双锃亮的皮鞋,腰间一条粗大的黑皮带,皮带上还挂着一个枪袋,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我这身战袍怎么样?” 洪鹰美滋滋地举着手原地转了一圈,露出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美仪忍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然后快速捂住嘴巴。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洪鹰。 “洪队长,你这身衣服厉害!” 刘一眼左手用力抓着茶桌的边缘,右手竖起大拇指,对洪鹰赞道:“要是放十年前绝对是绝领风骚,不过现在的话,也不差!” “真的假的啊?” 洪鹰一脸狐疑地看着刘一眼。 他怎么感觉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呢。 “真的,绝对是这一片最靓的仔,你们快去吧!” 刘一眼很肯定地用力点了点头,只是他的声音好像有些变了。 “哦。” 洪鹰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对陈松道:“我拿条头巾给你。” 说着快步进房间中拿出三条头巾,分别给陈松和杨昊一条,然后将剩下那条贴着额头,往后一绑。 陈松接过头巾,熟练地将散乱的头发扎成一束,然后反过来将头发包裹着,扯住头巾两边绑了个结。 美仪看到后,感觉眼前一亮。 此时陈松的牛仔衣服配上印有黑色熊猫的头巾,显得很潮。 洪鹰对着腮帮一动一动的泰山不放心地叮嘱了一轮,然后才对刘一眼和涂通挥了挥手,喊道:“走了!” 站到门外的泰山看着洪鹰带着陈松和杨昊坐上电梯后,直接一个转身,用力将门一关。 顿时整个总统套房内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刘一眼用手捂着脸,手臂撑在茶桌上,身体笑得一抖一抖的。 涂通直接笑得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也不知道多久,众人才艰难地止住笑声,伸手擦拭起眼角笑出的泪水。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七十七章:愿出十倍价钱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罪恶之都仿佛一个复苏的巨兽般,变得异常热闹。 霓虹灯照亮整个城镇,无数招牌遍布在街道两边,街上人头涌动。 荷东的士高是罪恶之都最大的夜场,配套设备虽然远落后其它地方,但因美女云集,吸引着大量游客前往。 今夜,迎来了三个奇怪的客人。 三人都带着头巾,为首是一个上衣挂满金属挂片,腰系一根粗大黑皮带的中年人,他身后跟着一身破旧牛仔服,手上拿着一把剑的少年,以及一名身穿棉布对襟圆领的黑色短上衣,下身是黑底配有绿色粗格花纹筒裙,身前斜背着一个鼓囊囊的腰包的青年男子。 三人一上来就直接从腰包中甩出一叠厚厚的华夏币给服务员,要了一个最好的卡座。 在众人惊讶、羡慕、好奇的目光下,工作人员热情地带着三人进入卡座。 同时,在dj背后的巨大电子屏幕上,显示出河东热烈欢迎洪老板,陈公子和杨公子位临,入坐v888888至尊卡座的金黄色字体。 “ohmygod!这三人什么来头,竟然坐上至尊卡座!” “这至尊卡座一个月也没见几个人坐,这三个什么人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衣着那么土,还那么有钱,一看就是凯子,我喜欢!” “那个穿牛仔服的人好帅啊,好想过去抄牌!” “帅能当饭吃?别犯花痴了,他穿得那么寒酸,还拿着剑,怕不是保镖吧,那个中年人不错,虽然年纪大些,但还是挺俊朗的!” “那么帅,贴钱我也愿意,你管的着嘛。” “小欣说得不错,天天对着油腻大叔,难得遇到如此绝色的美男子,简直就是解腻神器!” 场内一些衣着暴露的妙龄女子双眼放光,纷纷纷好奇地打听起这三人的来历,有些女子甚至迫不及待地快步向卡座走了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几乎要震聋人的音乐,让陈松不由皱了皱眉头。 洪鹰和杨昊倒是很享受这种气氛,杨昊更是一脸兴奋。 舞池内灯光闪烁,劲爆的音乐敲打着鼓膜,衣着暴露的少女站在舞池两侧摇曳着性感的身姿,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陈松看到有些男的手竟然伸进女的裙子里。 还有打扮艳丽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 四周的卡座中,妩媚的女子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子打情骂俏,手上也没闲着,令女子衣服凌乱,脸色微红,一副欲拒还迎的娇羞模样。 场内不时有口哨声响起,到处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一个身穿西装,胸前挂有发光牌子,牌子上写有管家二字的人带着六个身体健壮,肌肉高隆的黑衣大汉过来。 管家走到洪鹰面前,恭恭敬敬地打了声招呼,而他身后的黑衣大汉分站卡座四周。 管家对着远处挥了挥手,立马八个身穿粉色兔子服,戴着白手套的妙龄女郎将酒水果盘端上来,盘上都插着一根冒着火光的小火线。 她们将酒水果盘放在桌面后,将酒水倒好后恭恭敬敬地放到三人面前,然后在卡座前站立一排。 陈松看了眼黑衣人和兔女郎,问道:“洪队长,他们是?” “什么?” 周围的音乐声实在太大了,洪鹰根本听不清。 “他们是干嘛的?” 陈松凑到洪鹰的耳边问道。 “样子货,撑场面的!” 洪鹰接过一名兔女郎递过来已经点好的雪茄,吸了口,笑道:“看着唬人,真有事,靠的还是自己,不过有什么需求直接喊她们就行。” 洪鹰指了指站立在卡座前面的兔女郎。 陈松明白地点点头,摆手拒绝了兔女郎递过来的雪茄。 “我也不抽烟!” 杨昊也摆了摆手,伸手拿起果盘中的香蕉吃了起来。 “老板,您这那么多空位,我能到您这坐坐吗?” 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走过来,对洪鹰问道。 “可以啊!” 洪鹰吸了口雪茄,色咪咪地看着她。 “谢谢老板!” 女子对洪鹰甜甜一笑,走上卡座,在洪鹰身旁坐下。 卡座前的兔女郎立马倒了杯酒放到女子面前。 女子拿起酒杯和桌面上洪鹰的酒杯碰了下道:“老板,敬您!” 说完,率先喝了起来。 “好!” 洪鹰将酒杯拿起,一饮而尽。 兔女郎连忙将两人的空酒杯再次满上。 见有人成功带头,围在四周的女子顿时像鲨鱼闻到腥味般,纷纷向卡座涌过去。 “老板,您看还有那么多空位,我们能坐吗? “是啊,老板,我们站得好累啊!” 越来越多的女子向洪鹰询问,而洪鹰来者不拒,很快原本能坐三十人的卡座被挤得满满当当的。 陈松有些无奈地将剑抱着怀里,往里挪动了下,杨昊看着这一大群美女,乐得见牙不见眼。 “小哥哥,您好啊!我叫小欣,能上来坐吗?”。 陈松耳边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转头看到一个 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穿淡粉色抹胸裙的少女被一名黑衣人出手拦在卡座外,不由对那名黑衣人示意下。 看着那名叫小欣的少女走到近前,陈松看了眼卡座,道:“这已经坐满了啊,你要不去别处吧。” 小欣附身在陈松耳边道:“挤一下就可以了,我可以不收钱。” 陈松一愣,转头在洪鹰耳边道:“洪队长,这些女的过来坐还收钱?” 正在和妹子玩得不亦乐乎的洪鹰,头也不回地道:“肯定啊,她们都是讨生活的!” 陈松顿时哑言。 正被一名身穿红色连衣裙女子用牙签插起一块苹果喂到嘴里的杨昊,看到陈松和洪鹰两人在嘀咕,不由好奇地喊道:“你俩聊什么呢?” 陈松指了指卡座上的女子,张口对杨昊无声说了句话。 看到陈松的嘴型,杨昊直接喊道:“你说她们过来坐还要钱?” 陈松点了点头。 “这得多少钱啊!” 杨昊顿时急了。 他以前可是听二班的人说过,罪恶之都的消费非常高的,就刚才进门时候,洪鹰甩出的那五万华夏币他都觉得有些肉痛,按照矿区的工钱,那得干好几年呢。 “哈哈,小伙子,也没多少钱啦,一个小费也就三百块华夏币而已。” 隔壁卡座一名身穿西服,大腹便便,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听到杨昊的话,起身色咪咪地扫视起陈松卡座内的妹子一圈,最后盯着小欣胸前两团显得沉甸甸的饱满,道:“妹子,他们不愿出钱,你不如过来我这边坐吧。” 看到小欣不说话,中年人继续道:“我出双倍价钱,怎样?” 小欣有些厌恶地看了中年人一眼,对陈松道:““小哥哥,我还是想坐你们这。” “那就坐吧。” 陈松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喜这中年人,伸手将小欣拉进卡座。 “十倍,我出十倍价钱,你考虑下嘛?” 中年人看到小欣进入陈松卡座,顿时急了,抬腿就追了过去。 “先生,请止步!” 黑衣人伸手将中年人拦住。 中年人一咬牙,有些不死心地道:“小伙子,我愿出双倍价钱买下你们卡座。” “滚!” 洪鹰直接起身,一脸怒气地盯着中年人。 中年被洪鹰的眼神吓了一跳,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卡座。 周围的人幸灾乐祸地看着中年人。 一来就要至尊卡座的人,会是差钱的主吗? 受挫坐回自己卡座的中年人,一脸的不甘心。 同行一个身穿身穿暗红色格子衣服的中年男子安慰道:“杨总,算了吧,对方能要至尊卡座,来头恐怕不小,就一个女的,没必要,最多明晚再来找她就是了。” 旁边一名身上身穿纱衣,衣服薄得和没穿差不多的女子,靠到杨总身上,道:“是啊,杨总,不就一个妹子嘛,我这那么多姐妹,您都没有看上的吗?” “你们懂个屁,要不是至尊卡座不接受预订,还轮到他们三个土鳖?” 杨总气呼呼地看了眼隔壁热闹非凡的至尊卡座,扯了下衣领,道:“你们以为是我看上那妹子吗?我还不是为了王少!” “王少也在这?” 身穿格子衣服的男子心中一惊,追问道:“莫非是鼎盛珠宝的大少爷王瀚?” “嗯,就是他。” 杨总拿起酒杯,喝了口酒,道:“王少是专程过来观看矿权争夺战的。” 身穿格子衣服的男子羡慕道:“鼎盛珠宝就是厉害,身为华夏国数一数二的珠宝公司,早就听闻他们和矿区军阀的关系匪浅,能派人进驻矿区,优先挑走好料子,没想到连观看矿权争夺战的资格都有。” “是啊,矿权争夺战都是封闭式举行的,从来就不允许外人观看,我这不寻思着看看王少能不能把我也带上,去长长见识。” 杨总一脸的感慨。 像他这种普通玉商,只能从别人那里拿玉料加工,而鼎盛珠宝是他主要的渠道。 昨天他在赌城遇到鼎盛珠宝的大少爷王瀚,得知他是来观看矿权争夺战,死皮赖脸地跟着好久,王瀚看在他是合作商的份上,才勉强同意今晚和他在河东的士高见面。 身穿格子衣服的男子赞道:“还是杨总您厉害,能将王少约出来。” “哪里哪里!” 杨总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接着遗憾道:“我昨天在赌城碰到他,约好今晚在这见面,没想到晚来一步,至尊卡座被人捷足先登,刚才那女孩看着不错,还想着等下给王少安排安排呢。” 身穿格子衣服的男子看了眼至尊卡座上,坐在陈松旁边的小欣,道:“那女孩是不错,的确符合王少的审美。” 薄纱女子听到身穿格子衣服的男子的话,不屑道:“不就童颜那啥嘛,这种姐妹我这大把。” 杨总听到薄纱女子的话,大喜过望,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那你赶紧将她们喊过来吧,钱不是问题。” “等着吧,死鬼!” 薄纱女子没好气地白了杨总一眼,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快速滑动起来。 “你这还有她们的照片啊,我看看。” 杨总伸手拿过薄纱女子的手机,仔细翻看着照片。 “这个不错,看着水嫩嫩的,。” “这个也可以,脸蛋一流,身材完美,有点明星的感觉。” “这是吃什么长大的啊,那么夸张,这个一定要叫上。” 杨总边翻看着相册边说道。 看着照片中衣着暴露的女子,他感觉整个人都热血沸腾,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将手机递还给薄纱女子。 在薄纱女子的通知下,没过多久,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女子来到杨总的卡座前。 “红姐,怎么那么急啊,人家妆都没画好!” “是啊,我才刚睡醒。” 众女子纷纷向薄纱女子打着招呼。 “都几点啦,才睡醒?” 红姐瞪了她们一眼,分别指了下杨总和格子衣服男子,道:“这是杨总和刘总,都是做玉石生意的。” 听到红姐的介绍,众女子眼前一亮。 “杨总好!” “刘总好!” “你们好……嗤……咳……咳……” 杨总抬头看向这群女子,直接一口啤酒喷了出来,差点没被呛死,转头对红姐道:“咳……小红,你是不是搞错了?”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七十八章:天价名额 “我搞错了?不可能啊!” 红姐一愣,快速打开手机相册,看了下,道:“没错啊,这都是您刚才选的啊。” “你确定?” 杨总伸出手指,在红姐的手机屏幕上滑动几下,指着显示的照片道:“这个是谁?” “这是小雅啊!” 红姐指了指杨总身后的一名女子。 “你觉得这是同一个人吗?” 杨总直接夺过手机,放到那名叫小雅的女子脑袋旁,怒道:“你看看,照片中的人是瓜子脸,你再看看她,这脸比圆饼还圆,你告诉我是同一个人?” 旁边的刘总将照片和真人对比了下,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差距实在太离谱了。 “这……是有点不太一样。” 红姐灿灿道:“现在哪个女孩拍照不用美颜的啊,有点差距很正常。” “你这叫有点差距吗?你这都不叫照片了,完全就是照骗!” 杨总气得直接将手机扔回给红姐。 “她们身材是真实的不就行了?” 红姐手忙脚乱地将手机接住。 “垫成这样,还身材?” 杨总看了眼她们胸前的落差,冷哼一声。 这群女子和刚才那少女对比,简直就是庸脂俗粉。 刘总看着这群女子,也是一头黑线,但还是劝道:“杨总,算了,出来玩哪有十全十美的,没必要为难小红了。” 杨总哼道:“不是我为难她,连我都不满意,你觉得王少会满意?” “什么我满不满意的?” 一个声音在这群女孩的身后响起。 “王少,您来了啊!” 杨总听到声音是大喜过望,伸手分开人群,迎了上前。 只见一个身穿休闲服,五官俊美的年轻男子带着四个保镖站在卡座外,保镖的腰间都微鼓,明显有东西。 “嗯,这地方挺热闹的啊!” 王瀚环视四周一圈,看到陈松旁边的小欣,眼前一亮。 杨总看到王瀚目光的方向,心中一片苦涩。 要是自己来早一点,拿到至尊卡座,又能将那女孩安排上,让王少带自己去观看矿权争夺战一事,肯定是没任何问题。 “王少,请坐。” 杨总侧开身子,对王瀚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瀚点点头,在卡座上坐下,对杨总问道:“刚才在说什么我满不满意啊?” 杨总尴尬地笑了下,道:“这不来晚了,没有订到至尊卡座,也没找到顺眼的女孩嘛。” “哈哈哈,就这点事啊?” 王瀚哈哈一笑,看着还站立着的那群女子,笑道:“都别站着啊,坐吧。” 红姐急忙对那些女子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谢谢王少。” “谢谢王少!” 女子们有些忐忑地进入卡座坐下。 卡座前的兔女郎连忙将酒倒上,放到每个人面前的桌上。 “王少,真不好意思了,我先干为敬。” 杨总拿起酒杯,一连喝了三杯。 王瀚笑道:“杨总客气了,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多谢王少谅解。” 听到王瀚的话,杨总松了口气。 看到王瀚目光始终停留在至尊卡座中的小欣身上,对于身边的女子看都不看一眼,一咬牙,道:“王少,此事是我安排不周,我去看看能不能将至尊卡座要过来吧。” “别!” 王瀚摇了摇头,道:“这是罪恶之都,鱼龙混杂,还是不要生事了。” 杨总顿时放下心来。 他真怕王瀚会怪罪自己安排不周,那样他以后的日子就难办了。 同时暗暗惊讶王瀚的态度,看起来并不像传说中那样难相处。 想了下,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少,您这次是一个人过来吗?” “不是。” 王瀚拿起酒杯,喝了口酒,道:“我是跟着我爷爷一起出来见见世面的。” “王老爷子也来了?” 杨总和刘总惊讶不已。 鼎盛珠宝由王老爷子一手创建,因为年纪大,已经完全退居幕后,现在很少在人前出现。 王瀚有些无奈道:“是啊,我爷爷对这次矿权争夺战非常重视,怎么说都没用,非要亲自来。” 杨总迟疑了下,问道:“我听人说,这次矿权争夺战有可能会改变翡翠市场的格局,不知道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王瀚点点头,道:“现在各方玉商都在密切关注此次矿权争夺战,很多同行都在想方设法前去观看。” 杨总有些忐忑地问道:“王少,我们兄弟俩也想去长长见识,不知……” 旁边的刘总听到杨总的话,心中感激莫名,他没想到刘总会有将自己也带上的想法。 王瀚有些为难道:“此次名额有限啊,我们也没多少个名额。” 刘总急忙道:“王少,您带杨总就行,我就不去了。” 王瀚看着这两人,沉吟了下,道:“实不相瞒,这名额我们也是花钱和矿区的军阀买的。” 杨总有些激动地问道:“不知这名额多少钱一个?” “这个数!” 王瀚握拳,放到两人面前,然后将食指伸出,晃了晃。 “一千万?” 杨总和刘总暗暗咋舌。 这完全就是天价啊! 两人心中顿时苦笑连连。。 这个数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预算范围,他们又不是玉界大佬,花那么多钱去看个矿权争夺战,根本就不值得啊! 王瀚看着两人震惊的表情,笑道:“是一百万华夏币。” “那还好。” 杨总和刘总对视一眼后,杨总问道:“不知王少手中是否还有多余的名额?” “多余的名额早就没有了。” 看到两人失望的眼神,王瀚继续道:“不过我们再加两个名额上去,应该问题不大,只是这价钱……” 杨总激动道:“那能不能劳烦王少您帮我们加一下呢,价钱我们愿意双倍。” “好!” 王瀚拿起酒杯和两人碰了下,笑道:“后天早上我们会出发,你们来找我就行。” “那就有劳王少了。” 杨总和刘总神色激动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坐在隔壁至尊卡座上的陈松,此时感觉脑袋不是很舒服,有点昏沉。 刚才卡座上的女子每个人都向他敬了不少酒。 看着桌面上已经少了一半的酒,杨昊有些不满地嘀咕道:“钱花了那么多,酒还不是自己喝,还要给小费,怎么感觉这些女的是来骗钱骗酒的啊。” 一名身穿黑裙的女子举杯对陈松笑道:“小哥哥,我再敬您一杯。” “我替他喝。” 看到陈松抱着剑靠在沙发上,小欣举起陈松的酒杯对黑裙女子道。 “哟,妹子,替喝可是要两杯哦。” 黑裙女子笑盈盈地看着小欣。 “两杯就两杯。” 小欣二话不说,将酒一口气喝完,把手中酒杯放下后,又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了起来。 黑裙女子笑道:“妹子不会是看上这位小哥哥了吧。” “是又怎样?” 小欣将酒杯放回桌面,道:“到你了。” 黑裙女子快速将酒喝完,道:“你能守得住吗?” “你猜?” 小欣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黑裙女子建议道:“要不,谁赢了归谁?” “哈哈,这方法不错,我也参与。” “是啊,老娘今晚阔出去了。” “论喝酒,你们等着我把他带走吧”” 听到黑裙女子的话,旁边的其她女子纷纷起哄。 陈松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们,道:“喂,你们问过我了吗?” “小哥哥,你安心坐着,等下姐姐带你去吃宵夜。” 其中一个身穿米白色裙子的女子给陈松抛了个媚眼。 “要吃宵夜也是跟我,哪能轮到你!” 旁边一名身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子顿时不干了。 “停!” 陈松坐直身子,有些无奈道:“不用争啦,等下我们一起吃宵夜不就行啦!” 陈松话音刚落,整个卡座寂静无声。 洪鹰直接被雪茄呛到,他看了眼卡座中的女子,对陈松竖起大拇指,道:“你厉害,敢和她们全部一起吃宵夜!” 杨昊此时也是一脸疑惑,转头对靠着自己的女子,问道:“吃夜宵是什么意思?” 那名女子轻笑一声,在杨昊耳边嘀咕起来。 杨昊顿时恍然大悟,对陈松笑道:“你和他们去吃夜宵,我可不扶你回去。” “吃宵夜怎么啦?” 陈松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两人。 小欣看着陈松呆萌的样子,忍不住脸色微红地伏在他耳边道:“吃宵夜不是吃宵夜啦,是那个啦。” “什么意思?” 陈松还是一脸懵。 身穿米白色裙子的女子大声笑道:“小哥哥,你不会是白纸吧。” “他们还真都是白纸。” 洪鹰无奈地道:“你们和他两说说夜场的黑话吧。” 当下,这些女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陈松听后焕然大悟。 没想到夜场还有那么多规矩和黑话。 什么暗板,明板,夯王,上头,下头,行情王,分王,蹭卡选手等等黑话。 原来吃夜宵,可不是吃夜宵,而是共度良宵。 像他和杨昊这种,属于对夜场黑话和规矩是一无所知,在夜场涉世未深的叫白纸。 “传闻夜场界曾经有个很厉害的满分王,叫夜郎,可惜无缘一见。” “是啊,我听说夜郎风流倜傥,出没之出,所有女性都为之疯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真想见识一下。” “要是夜郎看到我,肯定就没什么传说了,我可是传说终结者!” “嘚瑟,估计你看到绝对是被人家夜郎迷得裤子都湿,找不到路了。” “哈哈哈……” 卡座上的女子顿时打闹起来,一时间春光无限,吸引着周边人的关注。 陈松听着众女子的话,心中震惊不已。 没想到刘一眼不在夜场,夜场中却还有他的传说。 “有啥好见的,那么多年过去了,见到也是个老人家了。” 黑裙女子看着陈松,笑道:“我看着这位小哥哥很有超越满分王的潜质,不如今晚就跟姐姐去吃宵夜吧。” 陈松脸色通红,道:“才不和你们吃夜宵。” 黑裙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松,追问道:“那你想和谁去吃呀?你旁边那个吗?”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七十九章:老年disco “我自己回去吃。” 陈松看了眼小欣,满脸通红道。 小欣有些幽怨地看着陈松。 “哈哈哈!”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身穿米白色裙子的女子举起酒杯,道:“小哥哥,既然不跟姐姐去吃宵夜,那就陪姐姐再喝一杯酒吧。” “好!” 陈松左手抱着剑,右手抓起桌面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身穿米白色裙子的女子将酒喝完后,对陈松笑道:“小哥哥,那么多漂亮的妹子在这,你就不要一直抱着那把破剑啦,丢了吧。” 听到身穿米白色裙子的女子的话,陈松皱着眉,冷冷地盯着她。 杨昊也坐直身子,面色不善地盯着那名女子。 洪鹰将手上的酒杯用力往桌面上一摔,指着那名身穿米白色裙子的女子,喝道:“你可以走了!” 卡座上瞬间鸦雀无声,众女子紧张地看着三人,也不知道他们的态度为何突然直下。 小欣看着怒目圆睁的洪鹰,有些害怕地往陈松身上靠了靠。 最早坐在洪鹰旁边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对洪鹰赔笑道:“老板,这什么情况啊?刚才不好好的吗?” 都是一个场子混的,大家相互间也都认识,难免都会出现跟客人闹僵的时候,相互间救场是常事。 “破剑?” 洪鹰冷哼一声,道:“不会说话就别乱说,别说我欺负人,杨昊,给她们每人一千块,愿意留的留下,不愿意的直接滚蛋。” 杨昊打开腰包,也不心疼钱了,直接掏出一大叠,扫了一眼,又再掏出一小叠,直接放到桌上,冷声道:“你们自己拿吧。” 身穿米白色裙子的女子拿起一杯酒,一口气喝完,伸手拿起十张,低着头,离开了卡座。 剩下的钱厚厚一沓,也不知道有多少,在灯光照耀下,彤红彤红的,散发着诱人的光彩。 众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也去拿。 “哎呀,老板,出来玩就是图个开心嘛,您人那么好,谁愿意离开呀,你们说是不是啊!” 洪鹰旁边的女子边说边伸手从桌面上拿起十张放进兜里。 “就是啊,老板,我们怎么舍得离开呢。” “都怪她,坏老板您的心情。” “像您这样宽容大量的老板,找都找不到呢,我们哪舍得离开。” 见有人带头,其它女子边说着好话,边从桌上拿钱,拿完钱后,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 洪鹰冷眼看着,也不吭声。 很快,桌面上就剩下一小叠钞票。 陈松对小欣问道:“你不拿?” “刚才和你说过的。” 小欣摇了摇头。 陈松感觉这女孩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有钱都不要。 伸手抓起桌上的钱,数了下,不多不少,正好十张,有些惊讶地看向杨昊。 杨昊回了个得意的笑容。 开玩笑呢,在矿区天天数钱,本就对钱的厚度熟悉,加上这段时间天天对绺裂上的距离判断和训练,现在基本一眼就能看出一叠钱有多少张。 “拿着吧!” 陈松将钱塞进小欣的手中。 “不要,说好的。” 小欣直接将手躲开,拒绝道。 洪鹰旁边的女子眼睛转了转了下,对陈松道:“小哥哥,你塞她衣服里,她肯定要。” “哈哈,这方法可以,我都差点忘了这茬了。” 洪鹰赞赏地看了女子一眼。 夜场有个规矩是,客人往她们陪酒的衣服里塞钱,她们是不能拒绝的。 “小哥哥快塞!” “小哥哥,拉开她衣服塞里面!” 听到洪鹰的话,众女子顿时松了口气,有些妒忌地看着小欣胸前的硕大,怂恿着陈松。 一阵阵别样的起哄声,引得附近的人纷纷侧目。 这种玩闹在夜场常见,但那么多美女一起玩闹,可不多见。 一个个羡慕地看着至尊卡座上的陈松,恨不得是自己,暗道有钱真好! 王瀚看着至尊卡座上起哄的美女,叹道:“不亏是罪恶之都,真够开放的!” 杨总眯着眼,笑道:“王少,有兴趣的话,明晚我们也来?” “算了吧,我爷爷知道不打死我才怪!” 王瀚悠悠地叹了口气。 平常偷偷摸摸也就算了,这样明目张胆地玩,他可不敢! 小红有些感慨道:“有钱真好!” 王瀚随口问道:“怎么说?” 小红看着至尊卡座上哈哈大笑的洪鹰,笑道:“有钱的话,就会有无数的人想办法让你快乐啊。” “这话好像没毛病啊!” 王瀚有些诧异地看着小红。 发现还真就是这个理。 “小兄弟,快点啊,别墨迹啊!” 旁边一位中年人一脸兴奋地大声喊道。 “快点!” “快点!” “快点!” 以陈松所在的至尊卡座为中心,起哄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统一,逐渐像四周扩散,连附近都有不少人加入起哄的队伍,一时间口哨声不断。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人群,陈松顿时为难起来。 小欣穿的是抹胸裙,自己难道真要把钱塞进去? 这怎么看都不对路啊! 陈松对小欣道:“你要不拿着吧!” 小欣看了眼周边激动的人群,脸色通红,她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那么大,对陈松道:“你直接放进来就是了!” “放进去?” 陈松一愣,急道:“这怎么行!” 小欣二话不说,直接抓起陈松的拿钱的手,拉开自己胸前高高挺起的衣服,放了进入。 “妹子,好样的!” “哈哈哈,够胆,我喜欢!” “还是妹子痛快!” 场内被一片起哄声和口哨声覆盖。 每个人都赞叹小欣的大胆。 陈松手上感受到一抹温暖的柔软,顿时闪电般将手抽回,满脸通红地低着头。 “哈哈哈,小哥哥害羞了!” 卡座上的其她女子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陈松。 在夜场,男的都是像压抑了很久的野兽般,巴不得整个人贴在女的身上,没想到陈松只是摸了下竟然就满脸通红。 听到这话,陈松的脸更红了。 “小哥哥,晚上跟我吃宵夜好不好?” 小欣露出得逞的表情,往陈松身上贴过去。 陈松急忙往旁边挪了下,拉开两人的距离。 小欣又贴了过去,陈松无奈地只能伸手挡住,结果小欣身前的饱满直接压在他手臂上,顿时又引起一片口哨声。 “对不起。” 陈松连忙将手收回,对小欣道:“抱歉,我不能跟任何人去吃夜宵。” “为什么啊?” 小欣有些失落地看着陈松。 从最早看到陈松那一刻,她就喜欢上陈松了。 这种喜欢,并没有带任何男女方面的感情,只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就觉得想在陈松的身边呆下。 虽然明知道两人不会有结果,但她还是想试一下,哪怕留下个美好的回忆也好。 “因为我不能破身。” 陈松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好吧。” 小欣略微迟疑了下,笑道:“那抱抱总没事吧?” 看到陈松并未拒绝,她直接拉过陈松的右手臂抱在怀里。 陈松抗拒了下,最终不再反抗,任由小欣抱着自己的手臂,只是左手紧紧地握着剑。 激动? 兴奋? 无奈? 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觉得手臂被一个很软的东西包裹着,非常舒服。 场内的五颜六色的灯光快速闪烁起来。 所有的卡座缓缓升高。 陈松所在的至尊卡座升得最高,足足高于地面一米五,清晰地能看到舞池的情况。 dj台传来巨大的喊声:“欢迎各位朋友光临荷东,我们的生活正式开始,让我们的身体跟随这首路灯下的小女孩子,自由地摇摆起来eon!” “耶!” 灯光闪烁,巨大的音乐响起,全场都沸腾起来,欢呼声直冲云霄。 “哈哈,这歌曲我喜欢,你们谁要跟我去跳舞。” 洪鹰一脸兴奋地对卡座上的女子发出邀请。 “我去!” “我去!” “我也去!” 卡座上的女子纷纷响应。 “好,我们走!” 洪鹰招呼一声,下了卡座。 他嘴上叼着雪茄,伴随着强烈的音乐节奏,向前弓着身,左右拍着掌,并且身体扭摆着,踩着节奏向舞池走去。 舞池两侧的一排钢管上,一排身穿三点式泳装的美女扶着钢管摇曳着性感的身姿,身前雪白的饱满和修长笔直的大腿在晃动间,令人遐想连连。 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舞池里疯狂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洪鹰随着强烈而急剧的音乐节奏,在舞池中做出各种不同动作,他身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金属片在七彩的灯光照耀下,反射着各种光芒,格格不入的衣服,在场中异常显眼。 渐渐舞池中的人被洪鹰的动作给吸引住,一个个停下来,往边上靠,让出位置。 洪鹰根据节奏的变化即兴地做出不同的身体动作,自由地扭动着身体的各个部位,令围观的众人喝彩连连。 舞池中慢慢变成只剩下洪鹰和一群女子在共舞。 一首又一首劲爆的士高歌曲想起,dj疯狂地打着碟,洪鹰仿佛不知疲倦般舞动着。 他感觉实在太爽了,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这样随意地在夜场里玩了。 杨昊往陈松这边坐了过来,看着在眩目的七彩光影中扭动身躯的洪鹰,忍不住叹道:“真骚!” 陈松深以为意地点点头。 小欣抬头对陈松和杨昊问道:“小哥哥,你们两个不去吗?” “他……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会!” 杨昊指了指陈松,伸手在桌上的果盘中,拿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 “我也不会!” 陈松看到杨昊的动作,也想吃,伸手才想起自己右手被小欣抱在怀里。 “小哥哥,怎么啦?” 感受道陈松的手臂在动,小欣连忙用力抱住。 陈松见小欣不愿松手,有些尴尬道:“我想吃水果。” “我喂您!” 小欣伸手抓起一颗葡萄,往陈松的嘴巴靠近。 陈松只好无奈地张口咬住。 杨昊看着两人卿卿我我的,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才围在他身边的妹子早就跟洪鹰去舞池了,整个卡座现在就剩下他们三人。 宽大空荡的卡座和四周人头涌动的热闹情况相比,显得异常冷清。 小欣看着陈松左手上从未放下过的剑,好奇地问道:“小哥哥,您为什么一直抓着剑啊,不可以放下吗?” 杨昊笑道:“这剑贵啊!” 小欣有些紧张地问道:“有多贵啊?” 杨昊眼珠转了下,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能买下这里。” “您可真会开玩笑。” 小欣一脸的不相信。 陈松并未多言,目光一直盯着舞池中。 此时,场中在一首名为sayyoullnever的歌曲响起后,洪鹰直接拉着刚才第一个坐进卡座的女子,翘着屁股,两人对舞起来。 围观的人群中,一个染着红头发的青年看着和二十多个漂亮女子共舞的洪鹰,忍不住嫉妒道:“这里什么时候变成老年disco了?一把年纪了,还来夜场玩,那么剧烈的运动,也不怕摔伤了!” 旁边一个染着黄头发,发型看起来像泡开的方便面似的青年,羡慕道:“刚哥,人家有钱,爱怎么玩不行!” 被称为刚哥的红头发青年哼道:“有钱很大吗?这场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我们也花了钱的。” 黄毛迟疑了下,道:“可他是至尊vip卡座的啊,而且还跳得那么好!” “至尊vip卡座了不起吗?跳得像个鸭子似的也能叫好?” 刚哥冷哼一声,道:“我们人多,怕个鸟啊,走!” 说着带头,一边拍掌,一边晃晃悠悠地向洪鹰走去。 他身后的其他青年见状,既紧张又兴奋地跟上。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八十章:在拍武侠电影? 正牵着一名女子的手跳舞的洪鹰,在转身变换动作时,手上被人用力一撞,拉着女子的手被强行分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感受到旁边有黑影往自己腰上撞来,他微微侧身,回手对着黑影就是一拳。 碰! 准备偷袭洪鹰的一名青年痛苦地倒在地上。 其他青年看到同伴被打倒,立马挥舞着拳脚向洪鹰攻来。 洪鹰回手抓住一名青年踢过来的腿,用力往前一送,那名青年重重跌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嚎叫起来。 接着,洪鹰闪身躲过一拳,同时一掌砍在青年来不及往回手的手臂上,那名青年顿时捂着手臂,哇哇大叫着。 紧接着,回身就是一记鞭腿,重重地踢在向自己踢过来的一条腿上,落地后,他双脚用力往地上一蹬,一记后空翻躲过左右攻过来的两个拳头,站稳后,冷冷地看着这些青年。 “好!” “加油,打趴他们!” “老板威武!” 围观的众人看到洪鹰的身手,忍不住大声喝起彩来。 跟随洪鹰进入舞池的女子,更是一脸兴奋地大声欢呼着。 巨大的音乐声中,洪鹰跟随节凑迈着不规则地步伐,仿佛像跳舞般,向这群青年游去。 “老板他会不会有事啊?” 小欣看着舞池中以一敌十几个青年的洪鹰,一脸的担忧。 夜场打架是常事,只是一打十几个,这怎么看都是劣势。 杨昊咬了一口苹果,笑道:“放心吧,你还是担心那十几个人吧。” 洪鹰在吴邦可是出了名的身手好,这群青年,拳头看着都没力度,哪怕自己都能将他们打趴。 陈松始终一言不发地紧盯着场中。 隔壁卡座上,一名保镖对王瀚道:“少爷,那人是个高手!” 王瀚笑问道:“和你比怎样?” “我不是对手。” 那名保镖沉思了下,继续道:“或者说我们四人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自己虽然也能轻松解决这十几个人,但却做不到像洪鹰这样完美。 洪鹰每一下攻击,力度和击打的位置都掌控得非常好,能让对方失去战斗能力的同时又不至于造成永久性伤害。 那群青年一个捂着受伤位置,不断痛苦地在地上来回翻滚嚎叫,让人觉得他们是不是被打断了手脚,身受重伤,可实际上,过几天消肿后就没事了,他们的筋骨并未受到多大的伤害。 “那么厉害!” 王瀚神色不由凝重起来。 看来这罪恶之都果然是卧虎藏龙,随便碰到一个都是高手。 对于自己身边的保镖实力,他非常清楚。 这四人是他爷爷花大价钱,请来的退役特种兵,听说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旁边的杨总听到王瀚和保镖的对话,心中庆幸不已。 连王少的四个保镖加起来都不是那中年人对手,自己这种完全就是送菜,还好刚才自己没有硬闯至尊卡座,不过那中年人的眼神真的很吓人。 刚哥看着勇不可当的洪鹰,从口袋掏出一个金属指虎,套在右手上,握紧拳头,阴笑着悄悄向洪鹰靠近。 看到洪鹰将一名同伴打倒后,刚哥趁着洪鹰身形来不及回收之际,他猛得高高跃起,右手指缝间带着寒光往洪鹰的脑袋砸去, “小心!” 围观众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洪鹰感受到头顶的风声,索性将身子继续往后压,脑袋后仰时看到刚哥下落的拳头,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同时左掌乘地,右脚用力往上一个回踢,正中刚哥的肩膀上。 咔嚓! 伴随一声骨头断裂声,刚哥闷哼一声,往上倒飞回去,狠狠地砸落到舞池的大理石地面,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好敏捷的身手,好强的腰力,好厉害的腿法!” 王瀚身边的保镖神色骇然地看着舞池中,慢悠悠站起身的洪鹰。 洪鹰起身后,走到刚哥面前,用力一脚踏在他握着指虎的手上,指虎顿时陷进他手指肉中,整只手掌鲜血淋漓。 “啊!” 刚哥发出一声犀利的惨叫。 那群刚爬起来的青年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直哆嗦。 黄毛声音颤抖着道:“刚哥这手估计完了!” 旁边一名青年道:“怎么办啊?他是权哥的弟弟,这被打成这样,我们也脱不了干洗啊!” “是啊,等下权哥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其他青年顾不上伤痛,一脸的担忧之色。 他们原本跟随刚哥过来等他哥哥权哥,没想到权哥还没到,刚哥就被人打成这样。 突然,黄毛眼前一亮,快步向门口走去。 此时,劲爆的音乐已停,灯光全开,将场中照得如同白昼。 陈松被白色的灯光刺得眼睛有些疼痛,不由自主地将眼睛微微眯起来。 场内的安保快速向舞池冲去,将洪鹰团团围住。 洪鹰看着围过来的人,皱着眉问道:“怎么?老子来捧你们场,被人骚扰了,你们场子就这种态度?” 负责至尊vip卡座的管家,从人群中挤出,对洪鹰道:“老板别误会,他们是来保护您!” “保护我?” 洪鹰嗤笑道:“你们早干嘛去了?” 管家面不改色地道:“这不是一看到,我们就立马赶过来了嘛!” 洪鹰哼道:“收了钱,就得办好事,你们连客人最基本的安全都保护不了,还学人开什么夜场!” 管家赔笑道:“是,老板说得对,这点我一定向上头反应,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洪鹰冷哼一声,摇了摇头,向至尊卡座走去。 这种毫无营养的说词,他早就听腻了! 看来每个夜场都是一个鸟样。 “站住!”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洪鹰将脚步停下,转头看到一群黑衣男子分开围观的人群,向自己走来。 为首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四方脸庞,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一看就是沉迷酒色,身体被掏空之人。 洪鹰转头对跟在旁边的管家笑道:“管家啊,轮到你们表现的时候了,这下可没有才赶过来的说法了吧?你们可要好好保护我啊!” 管家看清来人后,气得心里直问候洪鹰的家人,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对为首的中年人道:“权哥,这位是我们今晚的至尊客户……。” “滚!” 权哥直接中断管家的话。 管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冷声道:“权哥,这里可是猛哥的地方,您可要想清楚。” 权哥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刚哥,怒道:“打伤我弟弟,就算啊猛来了也不管用!” “他是您弟弟?” 管家惊讶地看向躺在舞池中的红毛青年,旋即皱着眉道:“权哥,您弟弟在我们场子搞事在先,按规矩也是他的错。” “嗯?” 权哥一把抓住管家的衣领,一脸凶恶地盯着他,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弟弟他咎由自取?” 管家是敢怒不敢言,任由权哥抓着。 这问题还用问吗? 瞎子都能看出! 他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看到管家不出声,权哥松开抓着管家衣领的手,道:“我可以给啊猛面子,但打伤我弟弟这人,今天必须得交给我!” 转头对身后的人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将我弟弟扶起来?” 躲在黑衣人身后的黄毛等人,闻言立马向舞池快步走去,想将刚哥扶起。 “想扶人?我答应了吗?” 洪鹰冷冷地看着黄毛等人。 黄毛等人看到洪鹰像刀子一样的眼神看过来,想起刚才被揍的情形,忍不住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集体向权哥看去。 “真是一群废物!” 权哥盯着洪鹰,道:“朋友,我不管你是谁,今天这事你无论如何都得给我个交代!” “哦?” 洪鹰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想要什么交代?” 权哥沉吟下,道:“留下一只手和一百万华夏币,我可以留你一条命!” “听起来不错!” 洪鹰点点头,道:“一只手加一百万华夏币换一条命,的确很划算。” 权哥心中一喜,道:“那就赶紧给钱吧!” “先不急。” 洪鹰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对着权哥身后的黑衣人很认真地数了起来,“一,二,三……” 权哥皱着眉看着洪鹰,任由他数着。 在这里,他不相信洪鹰能耍什么花样。 洪鹰数完后,道:“你这带了二十个人,加上你,二十一个,你弟弟他们就不算了,打个折扣吧,留下你一只手,外加两千万华夏币就行。” “你他么的!” 权哥立马醒悟过来,吼道:“给我把他往死里打!” 他身后的的黑衣人纷纷从腰间抽出一根黑色的短棍,用力一甩,棍子瞬间变长三倍,向洪鹰冲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迅速往后退,生怕等下被打到。 卡座上的陈松看到对方动用兵器,生怕洪鹰吃亏,抽出被小欣抱在怀里的右手,双脚用力一瞪卡座的地面,整个人像舞池飞窜出去。 “小哥哥,您去哪?” 小欣感觉怀中一空,眼前一花,陈松的身影已在远处的半空中。 陈松脚在前方卡座上轻点,几个起落间就到了舞池上方。 看着十几条向洪鹰砸下的甩棍,右手一握剑柄,用力一拔,借着下落之势,用力将剑往甩棍上挥去。 噌! 只见寒光一闪,十几条甩棍应声而断。 陈松稳稳落在洪鹰身旁,剑指黑衣人身后的权哥,剑身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当啷啷…… 被切断的十几截金属在两人脚边的大理石地面上不停跳动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ohmygod!我看到了什么!” “在拍武侠电影?” “武林高手?” 围观的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松。 跟随洪鹰下来的女子们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们终于明白刚才他们三人为什么因为破剑二字反应会那么大了! 远处的小欣看到这一幕,嘴巴变成o形。 难怪陈松说不能破身,原来是会武功。 难怪他们会说那把剑能买下这里,这剑锋利的程度,简直闻所未闻。 看来自己和他连露水情缘都没有了! 一时间,小欣心中五味杂陈。 “卧槽!” 王瀚惊得直接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脑袋中空荡荡,找不出任何能用来形容的词。 一旁的保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对王瀚道:“少爷!这少年才是真正的高手!” 刘总喃喃道:“削铁如泥,神兵啊!” 杨总整个人都呆住了,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转头看向至尊卡座。 看到杨昊若无其事地在啃着苹果。 真是马勒戈壁! 这三个穿得像土鳖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外面打成这样,这卡座上还有一个在淡定地吃着东西,而且这穿着,花花绿绿的,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还好自己刚才没惹到他们,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杨总偷偷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不知道的是,杨昊是最菜的一个,而且此时只想着在打完架前多吃点,不然给那么多钱,等下直接走的话,那就亏大了!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八十一章:没别的爱好,喜欢收藏现金 权哥和他的手下一脸骇然地看着手中断了一半的甩棍。 洪鹰看到陈松过来,哈哈一笑,问道:“这剑没被磕碰到吧?” “坏不了!” 陈松将剑身微微侧了下,剑锋上顿时出现一条白色的光线,光线笔直地滑向剑尖。 众人无语地看着这两人。 果然是牛哔啊,不仅对黑衣人视若无睹,还关心起剑坏没坏。 “会武功又能怎样,这里是罪恶之都,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 权哥直接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指着陈松,一脸狰狞地道:“我不信你还能快得过子弹!” 陈松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顿时沉默起来。 他的确快不过子弹! 围观的众人看到权哥手上的手枪,忍不住齐刷刷后退半步。 黑色的金属枪杆,在明亮的灯光下造成的反光不亮却异常刺眼。 呯! “啊!” 巨大的枪响中,夹杂着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声。 “杀人啦!” 舞池顿时一片混乱,围观的人一个个尖叫着死命地往后跑,不少人在混乱中被撞倒在地上,又被后面的人踩到…… “小哥哥!” 远处的小欣忍不住惊叫出声,杨昊直接把手中的苹果丢下,紧张地看着舞池。 “啊!我的手指!” 权哥痛苦的用左手捂住右掌跪在地上,指缝间鲜血不断,他额头上冒起了豆大的汗珠,原本握着的枪早已跌落在他身前的地面上。 “在我面前玩枪?” 洪鹰举着一把银色的手枪,一脸杀意地盯着跪在地上哀嚎的权哥。 早在权哥掏枪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还好自己枪不离身,不然今天还真有可能栽这里了。 杨昊和小欣看到陈松和洪鹰无碍,顿时松了口气。 王瀚身边的保镖惊叹道:“好枪法!” 刚才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在权哥掏出手枪的一瞬间,洪鹰就撩起衣服,看都不看地抬手一枪,直接命中权哥扣住手枪扳机上的食指。 这等枪法,令他都自愧不如! 原以为洪鹰身手了得,没想到还是个用枪高手。 而王瀚,杨总和刘总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罪恶之都实在太危险了! 随便都能碰到会武功的,一言不合就开枪。 在这里一点人身安全保障都没有,再有钱也是相当于把命交给别人。 这一刻,他们深深感到华夏国禁枪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洪鹰抬头看向权哥身后的那群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吓得直接松开抓住甩棍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洪鹰看着掉落一地的甩棍,直接骂道:“孬种!” “……” 众黑衣人一头黑线。 他么的! 你手里有枪,枪法还那么准,谁不孬啊? 有本事换位试试! 一个个在心中不断问候起洪鹰的先辈。 洪鹰用脚将地上的枪一勾,接着脚尖一挑,将权哥的手枪挑起后,伸出左手接住,看了眼,一脸嫌弃,道:“垃圾!” 左手拿着权哥的黑色手枪,抵在拿着白色手枪的右掌心上,双手快速翻动几下,然后双手一摊,权哥的手枪变成一个个零件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 “三秒拆枪!还几乎是单手!” 王瀚身边的保镖震惊地看着洪鹰。 这得对枪械熟悉到何种程度啊! 洪鹰对权哥笑道:“刚才你说什么盘什么来着?” “我盘着,我盘着!” 权哥咬着牙,抬起头,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脸。 “盘你大爷!” 洪鹰一脚将权哥踹翻在地,喝道:“你他么以为你是谁啊?” 权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迅速从地上爬起,道:“我认栽,还请您高抬贵手!” 洪鹰掏出一根雪茄,摸了摸口袋,发现没火,对着躲在远处人群中的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连忙在一旁的桌面上拿起一个圆形喷火器,一脸忐忑地走到洪鹰面前,陪着笑脸,道:“老板,有什么吩咐?” “屁话,赶紧给我把这玩意点上!” 洪鹰将雪茄递给管家。 管家不敢怠慢,将雪茄横着拿,将尾部以45°角靠近火源一英寸处,并慢慢地旋转着雪茄。 巨大的夜场中,数不清的人群,都在静静地看着,谁也不敢出声,现场喷火器燃烧雪茄的声音清晰可闻。 陈松有些无奈地收剑入鞘,在一旁抱剑而立。 直到雪茄端口表面均匀地熏成黑色后,管家才将雪茄递给洪鹰,笑道:“老板,好了。” 洪鹰接过后,深吸一口,说不出的舒坦。 难怪将军在外面那么爱抽雪茄,这感觉,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张嘴喷了口浓烟,对管家道:“你说,我要是在这里把他杀了,你们会不会管?” “这……” 管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这算什么事嘛! 自己只是打份工而已,又不是帮人解答问题的,我他么哪知道会不会啊! “问你也白问,杀了不就知道了!” 洪鹰举着枪向权哥走去。 “别,这位爷,有话好说,我愿意按照您刚才说的要求办!” 权哥看着越来越近的洪鹰,顿时急了。 洪鹰理都不理,将枪抵在他额头上。 “爷,我愿出双倍,双倍!” 权哥感受到额头上异常的冰冷的枪口,全身冷汗直流。 洪鹰依然不理,缓缓将保险打开。 “五倍!我愿意出五倍,我只有这么多了,求您放过我吧!” 权哥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地上,浑身颤抖,带着哭音大声喊道。 “早说不就完了吗?” 洪鹰收枪笑道:“这可是你自愿给的啊,我可没逼你啊!” “……没,没,都是我自愿的……我自愿的!” 权哥看到洪鹰同意,顿时喜出望外。 死里逃生的他,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哎呀,你看看,手都流那么多血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赶紧包扎下吧!” 洪鹰一脸心痛地看着权哥的手,转头对那群黑衣人喝道:“还愣着干嘛?赶紧都过来给权哥包扎下,流了那么多血也没一个人管,难道你们都想看着老大死了,自己好上位?” 说着,洪鹰将枪口指向他们。 “……” 权哥此时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 他心里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那群黑衣人吓得直接将上衣脱下,上前手忙脚乱地给权哥包扎起来,很快,权哥的右手上,裹满了厚厚的衣服。 围观的人群暗暗咋舌。 还能这么玩的? 什么时候敲竹杠变得那么你情我愿,那么和谐的? “这才对嘛!” 洪鹰满意地点点头,上前像老朋友一样搂着权哥,笑道:“走吧,看在你那么热情非要给我钱的份上,我去你那坐坐,要是你那现金都准备好了,你的手过几天估计就好了!” “明白!明白!” 权哥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我这个人也没别的爱好,只喜欢收藏现金,喜欢一张张数钱的感觉,从不把钱存银行。” “哈哈!那我等下可要好好欣赏下你的收藏!” 洪鹰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暗道权哥上道。 他咬着雪茄,热情地搂着权哥向门外走去。 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人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呢! 陈松招呼杨昊一声,两人跟在洪鹰后头。 小欣眼睛滴溜了下,悄悄没入人群中。 看着离去的陈松等人,王瀚叹道:“真乃神人也!” 杨总对小红问道:“这闹那么大,没人管的吗?” “管不了的!” 小红无奈道:“在这里,只要不是涉及到场子的主权问题,这种私人恩怨,就算打生打死都没人理的,你没见那些安保都躲得远远的吗?” 刘总问道:“这打烂东西也不管?” 小红笑道:“这要看谁打烂的了,他们实力那么强,肯定不用赔,如果猛哥在的话,甚至还会永久给他们免单!” 王瀚问道:“那不是有实力的,可以直接把这种夜场占有?” 小红沉吟了下,小声道:“除非能让整个罪恶之都易主,不然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因为这些场子都是属于上面建的,只能租用,就算能拿下,也需要上面同意才行,所以大家相互间倒是商业竞争为主,很少故意闹事的。” 众人顿时哑然。 这地方还真是个实力为尊又能和平共处的矛盾体啊! 小红看着不断往门外涌出去的人群,有些兴奋地建议道:“王少,杨总,刘总,我们要不也跟过去看看?” 三人脸色一凝。 这里的人都那么疯狂的吗? 都不怕死的? 杨总道:“不了,我晚上还约了人。” 刘总道:“我已经养成十点前一定要睡觉的习惯。” “你们聊,我先回去!” 王瀚说完,喝了口酒,率先起身带着保镖离开。 “……” 小红有些好笑地看着离去的三人,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在赛龙住所的茶室中。 赛龙和吴双以及葛军三人边喝着茶边闲聊着。 赛龙押了口茶,笑问道:“刚才的饭菜可还满意?” “都山珍海味了,哪能不满意啊!” 吴双调整了下坐姿,道:“还是赛龙叔这舒服,不像我们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吃顿好的都不行!” 赛龙笑道:“贤侄此话差已,我们这现在连只鸟都没有,才真正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哈哈!” 反正过来的吴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赛龙问道:“贤侄你喜欢我们这?” “喜欢啊!您这环境那么好,谁不喜欢啊!” 吴双感叹道:“没想到当初一片农田,不通电只有茅草房的小山村,如今能变得如此繁华!” “以前农田种植、加工、贩运阿芙蓉也是无奈之举。” 赛龙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眼葛军,继续道:“后面也多亏了南部联邦,我才能将种植阿芙蓉的两多亩农田和三个加工厂改造,依托华夏国西双版纳的旅游业,并且重点发展‘特色旅游’,才得以走上这条‘独具特色’的发展道路。” 吴双听得佩服不已。 这老家伙还真是好口才啊! 明明是因为这里曾是阿芙蓉种植、加工、贩运到全球各地的重点地区,被实施禁毒计划成为重点打击对象后,无奈之下改成赌城才得以生存。 要不是这老家伙实在没办法,他才不舍得将这里变成罪恶之都呢。 这种众所周知的事竟然都能被他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那也是赛龙叔您的功劳啊!” 吴双笑了笑,拍了下椅子的扶手,拿起面前的茶杯,一口喝完,放下茶杯,道:“赛龙叔,您有事就直说吧!” “好!还是贤侄痛快,那我就直说了! 赛龙拿起公道杯,往吴双和葛军面前的茶杯添了点茶,道:“不知贤侄有没兴趣合作下?” 吴双伸出手指在茶杯旁敲了下,问道:“怎么个合作法?” 一旁的葛军眼眉微微往上挑了下,不动声色地押了口茶。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八十二章:你看我好,我看你好! 赛龙看了眼葛军,对吴双道:“你出人,我出钱!” “您开玩笑吧?” 吴双皱了下眉,道:“您这家大业大的,又是一片祥和,不挺好的吗,哪里还用得着我们。” “家大业大?好?这只不过是你看我好,我看你好罢了!” 赛龙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这也是夹缝生存,东面是华夏国的打洛,东南是南板,南面是景栋,西面是勐宾,北面是勐波,这些势力一直在搞小动作,你觉得我这能祥和吗?” 吴双咧了咧嘴,道:“您有钱,还怕没人?” “就是有钱找不到合适的人啊!” 赛龙有些羡慕地看着吴双,道:“我们这的情况,你也知道,民众只有几万人,又还是十几个族,相互间还有矛盾,不像你们吴邦,能有数十万一条心的民众,随便都能拉出一支庞大的队伍来,而外面的人,我又不敢用,你说我能怎么办?” 吴双点点头。 这外来的人口一多,难免管理人数就不够,而外来人口用着始终不放心,说不定哪天就反了。 赛龙继续道:“于其找其他人,还不如找你们吴邦,好歹大家都是世交,我也放心。” 吴双沉吟了下,道:“您让那只毒老鼠回来帮您不就行了。” “他? 赛龙气呼呼地哼道:“他早就变了!” “变了?” 吴双一惊。 虽然自己和那只毒老鼠看谁都不顺眼,但印象中,他对赛龙可是忠心耿耿的啊。 “利息熏人心啊!” 赛龙叹了口气,很是后悔地道:“当初我响应号召,不再碰阿芙蓉,并且让他去劝说种植阿芙蓉的人,让他们放弃种植,搬迁出来,一起发展特色旅游业,没想到他竟然不愿意放弃阿芙蓉的利益,不旦没有劝说农户放弃,还把农户聚集起来,扩大种植,将我当初定下不允许将阿芙蓉卖给本地人的规矩也坏了,现在连我电话都不接了,又是躲在深山老林里,我多次派人去都没法找到他!” 听到赛龙的话,吴双不由心中冷哼一声。 信你个鬼! 狗屁的劝说。 分明就是这老家伙不甘心,让毒鼠去暗中继续阿芙蓉一事。 结果毒鼠做大后,举旗脱离了他的掌控,自己独立起来,让这老家伙直接失去阿芙蓉这块诱人的蛋糕。 至于去寻找毒鼠无果,按这老家伙的性子,那根本就是个笑话,恐怕是想收复,派人去进攻后铩羽而归而已! 吴双似笑非笑地看着赛龙,问道:“那他的小日子不是过的挺舒坦?” “我倒是希望他能舒坦下去,不过啊芙蓉这东西,谁碰谁知道。” 赛龙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下,继续道:“就算我不找他,南部联邦也会找他,他也就还能继续蹦哒这几年吧!” “赛龙叔,不是小侄不帮您,而是您这行当,实在不适合我们!” 吴双一脸的为难,道:“当年我父亲极力反对的两样东西,您这都有,恕小侄无法答应。” “你怎么和你父亲一样的思想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再说,我早已经不碰阿芙蓉了,这赌业我也是负责提供场所抽水,高利贷那些我都不碰!” 看到吴双不同意,赛龙顿时急了。 吴双笑盈盈地看着赛龙,道:“真的只是单纯的负责提供场所抽水?” 赛龙沉默了。 半响,他叹了口气,道:“万事开头难啊!底下那么多人要吃饭,我有什么办法?” 吴双问道:“您现在这里每天人来人往的,已经日进斗金,还至于碰那些吗?” “贤侄,不怕你笑话,这事还真不是我能决定的!” 赛龙沉思了下,有些无奈道:“你也知道这里的地理位置,原本也不过是一个隐藏在密林中的一个小地方,加上道路不通,四处战乱,根本就吸引不了人来旅游。” 吴双皱着眉,问道:“所以您就以旅游为名,发展特色旅游?” “当初的确是这样想的,可是根本就没人相信我们这里的实力,反而还担心人生安全,加上华夏国有濠镜,其它国家又有摩纳哥城、大西洋城、拉斯维加斯,这四个地方又都是成熟的体系,所以根本就没人愿意来这里消费。” 赛龙押了口茶,继续道:“当时我已经将所有家当都砸进了这里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和其中一家旅行社的人合作,给他们五成利润,结果好不容易,第二个月他们才带了一批人过来,当中有个人从头到尾都嚷嚷着要吃穿山甲,后来才知道是旅行社的人跟他说这里有野味吃,他才来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这穿山甲还是我亲自带人进山去抓的。” 吴双和葛军难以置信地看着赛龙。 很难想象当初的一代毒枭为了满足客人的要求,竟然兴师动众地去抓个穿山甲回来。 赛龙笑道:“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当时想着是第一批客人,能满足就满足吧,不过那玩意真不好抓,当时气得我直接用火箭筒把它炸出来的。” 吴双和葛军一脸的无语。 为了只穿山甲,竟然动用火箭筒! 吴双佩服道:“赛龙叔厉害,火箭筒抓穿山甲,估计就您一家了!” 葛军问道:“也就是说野味这方面就是从那以后开始引进来的吗?” “不全是!” 赛龙摇了摇头,道:“常见我们当地有的,我都让人提前买回来饲养着,其它那些珍惜动物是发展起来后,外地商贩自己带来的。” 葛军明白地点点头。 吴双追问道:“那后面呢?” “后面……后面这家旅行社的人尝到了甜头后,开始不断地夸大我们这里能提供的东西,来的人也就慢慢多了起来,我们为了口碑,只要客人提到的,我们也都尽可能满足,哪怕当时没有,也告诉他,下一次来一定有,就这样,客人像滚雪球一样不断壮大,其中更多的还是老客带新客。” 赛龙回忆了下,继续道:“其它旅行社看到后,也开始慢慢和我们接洽,到后来全球各地的旅行社都往我们这里带团,哪怕我们逐渐降低分成,他们也都同意,经过多年的口碑沉淀,也就有了今天的模样。” 吴双和葛军也没想到罪恶之都的开始是如此困难。 葛军问道:“那交友是怎么回事?” “交友这事,我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现在已经完全脱离我能控制的范围了。” 赛龙苦笑道:“当初在全球各地的旅行社和我们接洽时候,也有一些原本就是做诈骗行当的人来寻求合作,当时想着多一条路子,多一点客户,而且他们只是借用平台,所以我就同意了,没想到他们这些人为了钱,是手段层出不穷,逮着一个就死命撸,直到压榨干才肯放过,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失控了,我中断和他们的合作也已经来不及。” 赛龙长长地叹了口气,继续道:“那时候我这里已经小有名气,他们借助我这的名声,租用民宅,通过网络交友的方式搞起了地下赌场,他们东躲西藏的我也难抓捕,有些明目张胆的带客人进来我的赌场,我这打开门做生意的也没办法拒绝啊!所以哪怕他们失去我这的分成后,专门放贷给上钩带过来的人都赚得盆满钵满……和他们相比,我他么感觉我都是个圣人了!” 吴双听得是将信将疑,而葛军却是一副所有所思的模样。 “虽然这些人为了赚钱不折手段,但也多得他们,我这里才能几年的时间里发展成这样,只是其中的利益让周边的势力都眼红,也想分一杯羹,在发生几次巨大的冲突后,虽然我们是守住了,但他们依旧不死心,在寻求机会,而我们现在能战斗的人员却变得严重不足。 赛龙一脸希冀地看着两人,道:“如果你们愿意帮我,我可以让出重利给你们。” 吴双和葛军不由对视一眼。 或许赛龙是缺人,但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缺,之所以谈这些,很有可能是周边势力现在给到他的压力很大,他是在提前做准备。 葛军笑道:“恐怕赛将军想和我们合作,更多的是震慑周边的势力吧?” “葛先生就是葛先生,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您!” 赛龙点头道:“的确如此,他们被我们击退了几次后,暂时拿我们没办法,同时他们也害怕我们会招募雇佣军过来,所以我需要让他们知道,我赛龙也是有援军的,并未孤身一人。” 葛军道:“所以赛将军您今天早上,带我们走了半个罪恶之都也是故意的?” “没错,你们吴邦实力强大,他们看到你们和我的关系,就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我就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赛龙略带歉意地看着两人,道:“这点没事先经过你们同意,还望见谅!” 葛军摆了摆手,笑道:“无妨!” 赛龙对吴双道:“贤侄,只要你们派人过来驻扎就行,甚至有可能都不用你们出面。” 吴双摇头道:“赛龙叔,你们这行真不适合我们,我们都在矿区呆习惯了,这活……真做不来。” 赛龙不死心地继续劝道:“当年你父亲在的时候,吴邦还有大大小小几十条矿脉,他不同意我的做法,我能理解,可现在吴邦还剩几条矿脉?”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八十三章:诡异的村庄 吴双顿时沉默起来,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吴邦现在还有毛的矿脉啊,刚刚全部采挖枯竭了,以后还有没矿挖都得看这次矿权争夺战。 “也许我的做法令你父亲很有偏见,但我不这样做,底下这几万张嘴能吃什么啊?” 赛龙说完,有些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看着神色略显疲惫的赛龙,吴双和葛军心中是思绪万千。 当年四处战乱,赛龙所在之地,一没翡翠,二没红蓝宝石,三没贵金属,四没名贵木材,就连田地都不算肥沃,除了种植加工阿芙蓉外,他根本没有别途径能弄到大量的资金和物资来守护民众。 赛龙的做法的确很极端,或者说完全就是损人利己的行为。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战乱最严重的时期,他让这几万人都衣食无忧,得以保全性命。 “我这好歹还有个特殊旅游支撑着,勉强大家还有口饭吃,可你吴邦的矿脉总有挖枯竭的时候,到时候你底下的数十万民众又当如何? 赛龙将身子坐直,盯着吴双问道:“贤侄,你不考虑下自己,总得考虑下他们吧?难道你就愿意看到他们流离失所,又回到当初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够了!” 吴双将茶杯重重地拍在桌面上,站起身,深吸了口气,道:“赛龙叔的好意小侄心领了。” 赛龙看到吴双不同意,一脸失望地道:“当年你父亲不同意,现在我也不强求,只是此事还望你好好考虑下。” “我会考虑的,很感谢您的招待,没什么事的话,小侄就先走了。” 吴双说完,转身拉开茶室的门。 “赛将军,告辞。” 葛军摇了摇头,站起身拱了拱手。 赛龙点点头,拿起公道杯,往自己茶杯中添了点茶,拿起茶杯吹了吹,感受着茶水扑面而来的清香,他悠悠道:“矿权争夺战的时候小心为上,别被人阴了!” “哦?” 听到赛龙的话,正在往外走的吴双和葛军脚步一顿。 吴双转身问道:“赛龙叔此话怎讲?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赛龙押了口茶,笑道:“你懂的!” “多谢了!” 吴双对赛龙拱了拱手。 “谢就不用了!” 赛龙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吴双身边的葛军,道:“哪天叔叔有事相求,希望你不要拒绝,就权当帮我这当叔叔的一把吧!” 看到吴双不说话,赛龙笑道:“放心,不是找你合作。” 旁边的葛军欲言又止。 吴双沉吟了片刻,点头道:“好!” 看到吴双答应,葛军无奈地在心中长叹一声。 暗道失策了! 赛龙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吴双这个承诺。 如果赛龙直接提醒,按照吴双的性子,最多就是一番感谢,并不会答应任何跟赛龙相关的事宜,更不愿和赛龙扯上过多关系。 赛龙这招分明就是声东击西,等自己发现的时候,却又不能出声提醒吴双,只能让他自行做决定,真是好手段! “哈哈,那就一言为定了!” 赛龙笑得很是开心。 他心中长久以来的一块大石也终于放下了。 早上迎接吴双的确是有震慑周边势力的意思,但提出想和吴邦合作只不过是幌子,他知道吴双并不会同意。 之所以说那么多,无非都是做铺垫,让吴双不能拒绝自己这个请求。 这时,赛龙的手机响了。 “你们等我下……喂!” 赛龙对两人示意下,笑呵呵地从怀里掏出手机,接听起来。 “什么!多少?” 正在接听电话的赛龙突然脸色大变,噌的一声站起身,一脸着急道:“我现在过来!” 等到赛龙挂断电话,吴双好奇地问道:“赛龙叔,出什么事了吗?” “赌场来了个高手,赢了我们不少钱。” 赛龙拿起茶杯押了口茶,将剩下的茶水倒在茶盘上,对吴双问道:“贤侄有没兴趣,一起去看看?” “输赢不是很正常吗?” 吴双咧了咧嘴。 哪有开赌场不允许人赢钱的。 赛龙似笑非笑地看了吴双一眼,往外边走边道:“你觉得一个人能一局都没输,在短短时间内从一百块赢到一个亿?” 吴双一惊,跟上道:“那不是赌神吗?” “赌神?” 赛龙哼道:“恐怕赌神也做不到,我这的荷官都是从世界各地花重金请来的,就算是赌神也不可能一次失利的都没有。” 吴双问道:“那就是出老千?” 赛龙摇了摇头,道:“还不确定,因为对方还在赌,恐怕还真是个高手!” 吴双好奇地问道:“那这种砸场子的情况怎么处理?” 赛龙无奈道:“世界上有名的赌术高手,只要来过我这里的,我都是花钱消灾,每年都会定时给他一笔费用,如果确定是出老千,当场将他揭穿后,让他直接在这个世界消失!” 吴双看着一脸杀意的赛龙,心中不由一乐。 没想到这老家伙强硬了一辈子,临老却被人勒索。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开赌场的难免会遇上高手,哪怕是花钱请他离开,有时候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 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这各行各业都不容易! 吴双不禁摇了摇头。 …… 灯火阑珊的街头。 一队车队向前飞驰。 车上都坐满了人,所有人都一脸兴奋地看着领头那辆敞篷吉普车。 坐在吉普车副驾驶上的陈松,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车群,忍不住问道:“这些人怎么都跟来了?没事吧?” “哈哈,跟来就跟来嘛,能有什么事!” 搂着权哥坐在后排的洪鹰,不以为意地笑道。 而旁边的权哥却暗暗叫苦。 在权哥的主动指路下,杨昊将车开出罪恶之都,向一个荒凉的村庄开去。 远处的村庄漆黑一片,寂静无声,透露出不同寻常的诡异。 在朦胧的月色下,道路两边的稻田被微风吹过,不时发出沙沙声。 随着车辆的靠近,村中响起了一阵阵狗吠声,紧接着,一个个绿色的点快速从远方向车辆逼近。 杨昊有些紧张地握住方向盘,将车速降低。 很快,车灯照射中,出现了一群大狼狗。 这群体型庞大的狼狗直接拦住车辆,眼睛绿油油的,泛着嗜血的光芒,死死盯着车上的人,有几只在车门旁来回转悠,一副想跳上车的样子。 权哥连忙对着前方黑暗处喊道“是我!” “咻~” 黑暗处响起一声尖锐口哨声,狼狗们哈着气,摇着尾巴,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洪鹰转头对权哥赞道:“不错嘛,想不到你这还有会控狗的人。” 权哥干笑道:“哪里,哪里……我这住的比较荒凉,这不担心有蟊贼,所以养些狗来看门护院,养久了,这些狗自然也就听话了。” 洪鹰心中冷笑一声。 心中打起十二分精神。 杨昊按照权哥的意思,向村庄中刚亮起灯的一个破旧的庄园开去。 而跟来看热闹来的人群,在狼狗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将车停下,不敢继续再往前,一个个伸长脖子,好奇地盯着村中。 车辆行进村中,洪鹰不由皱起了眉头,而陈松的右手直接搭在剑柄上,一脸警惕地看着四周。 因为他们都发现这村子很不简单! 两侧的建筑中都隐藏着带枪的人员,而且枪口始终对准他们乘坐的车辆,或者说是一直在瞄准三人的脑袋。 洪鹰对权哥笑道:“你这村子的人不少啊,还一个个有枪,防的都是什么蟊贼啊? 权哥心中一突,一脸无奈道:“罪恶之都经常打仗,我们在它边缘位置生活,也是无奈做些自保的行为而已。” “恐怕不是自保那么简单吧?” 洪鹰似笑非笑地看着权哥。 权哥苦笑一声,道:“您这话说得……我们真的只是自保!”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味道,越靠近庄园,味道越浓郁。 陈松闻到这味道,不禁皱起了眉头。 洪鹰微微吸了口,对权哥笑道:“我信了,不过你好歹也是个大哥,这出行带的人是不是少了点?用的武器也够寒酸的啊,都没留守的好!” 权哥陪笑道:“遇到你们三位爷,再多人,再好的装备也没用啊!” 此时他心中也是懊悔不已。 在罪恶之都,他们这些地下势力的人去娱乐场所还让手底下的人带枪同往的话,是会视为挑衅,加上长期以来从未有人敢惹他,所以今天去罪恶之都如往常一样交割货物后,想着去嗨皮一番,让底下的人都将枪支放车上了,没想到却碰到了硬茬。 “你这话倒说得不错,哈哈哈!” 听到他的话,洪鹰大笑起来。 肆无忌惮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引起一阵阵狗吠声。 庄园的大门上高挂着一盏巨大的太阳灯,强烈的灯光照得整个庄园的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见。 看到车辆过来,两个全副武装的人员将铁门推开。 车辆进入庄园后,看到里面停着几台大货车,所有重要的位置都站着全副武装的人员,正一脸警惕地看着吉普车上的陈松等人。 杨昊略显紧张地按照权哥所指,在一栋两层楼的房子前将车停下。 “权哥,您回来了?” 院中人群里,一名干瘦的中年人一脸惊喜地领头走过来,看着车上陈松三人,问道:“权哥,这几位是?” 权哥感受到腰间顶着的硬物,对中年人道:“巴颂,这几位都是我朋友。” “原来是贵客到来!” 巴颂急忙上前,拉开洪鹰身旁的车门,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 洪鹰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直接伸腿下车,只是手上同时拽着权哥。 看着迈腿下车的洪鹰,他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趁洪鹰双腿触地,身形还未站稳之际,他手指微曲,闪电般向洪鹰的脖子抓去。 同一时间,在不远处的人群中,两道寒光对着车上的陈松和杨昊的后脑勺急射而来。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八十四章:两亿现金怎么运走? 呯! 一声枪响,将宁静的夜空打破。 “里面打起来了?” “不对啊,怎么才开了一枪?” “是啊!这可是权哥的大本营啊,我听说这里有上千支枪呢!” “那三人不会凶多吉少吧?” “难说啊!” 留在村口的人群一脸兴奋地议论着。 “你……” 巴颂双手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拿着手枪对着自己的洪鹰,鲜血从他手指缝不断涌出,接着轰然倒地。 叮叮~ 陈松跃起,挥剑将两道寒光打落在地,站在车头上,冷眼盯着人群。 “你这真是藏龙卧虎啊,没想到还有会用飞刀的啊。” 洪鹰看了眼深深插入地上,尾部还在颤动着的两把飞刀,一把将权哥从车上扯出。 人群中一条身影提着一把长刀向陈松飙射而来,带着一道寒光直攻陈松面门。 噌~ 青釭剑出鞘,寒光一闪。 铛啷一声。 飙射过来身影以更快的速度飞退回去,落地后噔噔噔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断刀。 周围的人群吃惊地看着陈松。 这到底是什么剑啊,竟然能将百炼钢的武士刀直接削断。 那人抬头看着陈松手上的剑道:“好剑!” 陈松扫了眼断落在地面的那截略带弧度的断刀,皱着眉对那人问道:“倭国人?” 那人用不是很熟练的普通话,喊道:“朋友,我劝你们还是将权哥放了,这事我们不再追究,不然你武功再好,只要我们开枪的话,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可以开枪试试,看看谁的枪快!” 洪鹰看着四周举着枪围过来的人群,感觉压力巨大,直接用枪顶在权哥的脑袋上,悠悠道:“让你的人老实点。” 权哥看了眼着倒在地上巴颂,对围过来的人群大声喊道:“全部把枪放下,退后!” “不能放下!” 那人连忙大声阻止。 “你这做老大的公信力好像不太够啊!” 洪鹰笑眯眯地将手上的枪往前用力顶了下。 权哥的脑袋被枪管顶得生疼,对着那人怒道:“工藤,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工藤对权哥道:“我们都是刀口上舔生活的人,你令我们很失望。” “你想造反不成?” 权哥满脸怒意地盯着工藤。 工藤失望地道:“你这种人一点本事都没有,只会吃喝玩乐,现在被人抓了还那么窝囊,根本不配做老大!” 权哥对着人群喝问道:“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吗?” 围在四周的人群中,大部分人都不自觉地将脑袋低下,只有少部分人犹豫不决地看着被洪鹰用枪顶着脑袋的权哥。 工藤有些兴奋地道:“不用问了,刚才跟随你外出的人打电话回来说你被人要挟,要回来拿钱的时候,我们就做出了表决,只要你交出密码,我们会让你拿一笔钱离开。” 权哥咬牙切齿道:“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将你救回来!” 工藤沉默了下,道:“我很感谢你当初的救命之恩,放心,今天我无论如何都会将你救回来的。” “我用得着你救?” 权哥冷哼一声,看着四周的人群,道:“你们都是猪吗?推选他做老大?” 工藤冷眼看着权哥,道:“我相信他们的眼光都是雪亮的,我坐这个位置,一定能带领大家一起发大财,绝对比你做得要好!” “是吗?” 权哥不怒反笑道:“你们都他妈忘了这里是哪了吧?他的话你们也信?” 听到权哥的话,四周的人群心中一惊,霎时间都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这里是罪恶之都,别看权哥整天吃喝玩乐,无所事事,但他才是最关键的环节。 工藤脸色一凝,哼道:“权哥,你的格局太小了,小小罪恶之都算什么,我已经联系好我们国家的渠道了,我有信心让大家的收入翻至少十倍!” 四周的人群眼前一亮,其中有几个人一脸激动地抬起枪,一幅雀雀欲试的表情。 洪鹰暗道麻烦,扫视围在四周的人群一圈后,突然在权哥的耳边低声道:“加多一个亿,我帮你解决这事,怎样?” “好!” 权哥此时感觉是怒火中烧,直接点头同意。 呯呯呯呯! 连续四声枪响,工藤和人群中表现得最激动的三人直接倒在地上,每个人都是被一枪爆头,连惨叫声都没有。 反应过来的众人一脸骇然地举起枪对准洪鹰。 除工藤外的其他三人都是在人群中,要知道这三人就在自己旁边,甚至有些还是站在自己身后,洪鹰的枪直接能无视他们,毫无偏差地命中这三人,岂不是说随时都能要自己的命。 想到这,众人背后都生出一股凉意。 权哥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人,非常解气。 虽然刚才领教过洪鹰的枪法,现在手指都还是痛的,可再一次见识后,才知道洪鹰真的没有谦虚,自己等人再好的装备,再多的人,他也能分分钟要了自己的命。 洪鹰很满意众人的表情,拍了拍权哥的肩膀,对四周的人群笑道:“我和权哥可是朋友,专门闹着玩,就是想看看你们当中谁有异心。” 权哥一愣,感激地看了洪鹰一眼,对着众人冷声喝道:“早知道你们里面有些人心存异心,想图谋不轨,以前的我就不再追究了,以后再发现,这就是下场。” 众人听到权哥的话,看着他背后笑眯眯的洪鹰,感觉不寒而栗。 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权哥,心机那么重,还有个枪法如此高超的朋友! 不过也是,没点能耐哪怕有裙带关系也不可能做上这个位置啊。 看着地上,鲜血还在往外冒的工藤等人,众人以往对权哥的那丝不满和偏见顿时烟消云散。 “走吧!” 洪鹰不想继续听权哥立威。 说到底,要不是对方人多枪多,怕他们真的反了权哥的话,洪鹰还真不想理这档子破事。 好在工藤是临时牵头,而且权哥的威信多少都还在,不然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毕竟子弹无眼,打起来就怕陈松和杨昊两人会出现什么意外。 “都散了……吧” 权哥话还没说完,就被洪鹰拽着向屋内走去,陈松和杨昊连忙跟上。 在屋内的一个房间,权哥抓住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的边框,用力往下一转,然后在墙上一推,墙壁顿时被推开。 赫然是一扇和墙壁一样颜色的门,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门后面是一个往下的楼梯。 权哥带头走了进去,下了楼梯后,就看到一个钢铁做成的铁门,铁门上有一个舵,他在上面旋转一番后,伸手艰难地拉开厚重的铁门,陈松注意到这铁门的厚度竟然厚达将近半米。 洪鹰,陈松,杨昊三人一脸惊叹地望向门后。 铁门后是一个大房间,房间的墙壁虽然修建得很粗糙,但采用的都是混凝土夹钢,所用的钢板起码有半米的厚度。 房间内一边整整齐齐堆满了一叠叠红色的钞票,另外一边堆满了一条条金黄色的金条。 “哇!你这收藏品可真不少啊!” 洪鹰率先走了进去,拿起一根金条咬了下,对权哥问道:“你们贩药的那么赚钱的吗?” “贩药?” 杨昊一愣,问道:“他是卖药的?” 此时他和陈松被面前这些金条映照得满脸都是金色。 洪鹰将手上的金条随意一丢,道:“就是贩卖阿芙蓉,你进来时候没闻到啊芙蓉的味道吗?” “原来你是做啊芙蓉的啊,怪不得那么有钱!” 杨昊顿时恍然大悟。 那玩意可是暴利啊! 权哥悻悻道:“我只是个中间商。” “中间商会自己做药?” 刚才进来闻到的那种味道,很明显就是在用阿芙蓉的浆汁烘干成生片。 权哥有些无奈道:“这里的人都要求高纯度,为了保证品质,我只好用生片与化工原料进行再次加工合成。” “你他娘的可真是个人才!” 洪鹰赞道:“别人恨不得降低品质,多卖钱,你倒好,反过来去讲究品质,估计也没谁了!” 权哥尴尬道:“这不是没办法嘛,我们这行的圈子比任何行业都小,所以更要讲究诚信,要是有一次品质不好,别人就不会再找我们的了!” “那也是!” 洪鹰点点头,看了屋内一圈,问道:“这里有多少钱啊?” 权哥有些紧张地回道:“华夏币有五亿,金条价值在三亿华夏币左右。” 洪鹰白了权哥一眼,笑道:“那么紧张干嘛?说好拿两亿,就拿两亿,一分都不会多拿你的。” 陈松和杨昊一愣。 不是一亿吗? 怎么又变成两亿了? 权哥赔笑道:“您这话说得,喜欢的话您全拿走就是了。” 洪鹰眉头一挑,道:“这可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 权哥感觉心都在滴血。 自己这嘴那么贱干嘛? 不过就算自己不说,他们要将这里搬空,自己也没辙,现在人家是刀俎,自己为鱼肉。 “那么多钱,怎么搬走啊!” 洪鹰看着面前的这些钱突然犯愁起来。 一个亿听起来没多少重量,可实际上,一张百元纸币重约1.15克,一亿就是一百万张,重量就去到1150公斤,两个亿就是2300公斤,这可是比一辆小车都重啊! 杨昊对权哥问道:“你这有货车吗?” 权哥犹豫了下,有气无力地回道:“有。” “哈哈,走,去安排下。” 洪鹰上前亲热地搂着权哥往外走。 一袋袋的钱被人从地下室搬出来,然后装上大货车。 权哥微笑地看着,感觉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清。 这可是自己几年的积蓄啊! 想起自己卡里钱的数额,顿时心安不少,不然真要喝西北风了。 好在洪鹰也不是贪心之人,也担心货车的轮胎会承受不住这重量,最终还是给他留下了几千万的现金。 杨昊一脸兴奋地开着大货车向庄园外驶去,陈松则开着敞篷吉普车跟在后头,后排上的洪鹰高兴地搂着权哥,权哥全程哭丧着脸。 他的手下虽心有疑虑,但经过刚才工藤一事,也没人敢出声询问,反倒是看到洪鹰这杀神离开,他们都集体松了口气。 留在村口看热闹的人群刚才听到枪声,在等了一段时间也没见有人出来,都一脸遗憾地开车离开。 只是在一棵大树下,借助朦胧的月色,可以依稀看到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八十五章:又没规定做老大的不能怂 开着货车的杨昊,此时乐得都合不拢嘴了。 那么多钱,还要是差点搬不走的那种。 不知道等下师傅看到车上的都是金灿灿的金条和红彤彤的钞票是什么样的表情。 突然,车前的灯光中出现一个长头发的身影,吓得他汗毛倒竖,连忙踩刹车。 “怎么啦?” 洪鹰看到货车停下,皱着眉大声喊道。 杨昊看清车前的身影后,探出头,大声问道:“小欣?你是人是鬼啊!” “你猜?” 小欣快步向货车后走去。 权哥看着身前上下晃动走过来的小欣,忍不住双眼放光,咽了下口水,感受到洪鹰不善的眼神,他立马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稻田。 小欣走到吉普车前,开心地道:“你们果然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怎么在这?” 陈松心中一紧,心中暗暗警惕起来。 这里离罪恶之都可是有十几公里,而且四周只有她一人。 小欣笑道:“我跟他们一起在你们车后来的啊。” 洪鹰看了一片寂静的村口,问道:“他们呢?” 小欣回道:“他们听到枪声,见那么久都没人出来,以为你们出事了,就都走了。” 陈松皱着眉,问道:“你怎么没走?” 小欣有些紧张地看着陈松,道:“我是打车过来的,然后担心你们,所以就留下了。” 陈松盯着小欣,问道:“你不怕?” “怕啊!” 小欣拍了拍胸前的雄伟,顿时一片剧烈晃动,她心有余悸地说道:“刚才可把我吓坏了,等我想回去的时候,发现他们都走了,我自己想走,又害怕,都被吓哭了,还好你们出来了。” 陈松注意到小欣的眼角的确有泪痕,笑道:“你可真够大胆的……上车吧。” “谢谢小哥哥,谢谢老板。” 小欣甜甜一笑,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看着开心坐上车的小欣,陈松笑着摇了摇头。 车辆很快回到罪恶之都。 权哥看到并没有让自己下车离开的意思,有些紧张地对洪鹰问道:“那个……爷,你们准备带我去哪啊?” 洪鹰转头看着权哥道:“你着急回去吗?” 权哥干笑一声,道:“没有啊!” 洪鹰笑道:“放心吧,前面路口就放你下去。” 权哥闻言松了口气。 突然,洪鹰看到街边一个角落有人在打架,其中有个似曾相识的身影,着急地对陈松喊道:“停车!” 没待陈松将车停好,他就拉开车门向打架的人群快步走去,边走边对着正在打架的人群喊道:“住手!” 权哥想了想,一脸讨好的跟上,看到那几名青年没有住手的意思,还在死命踹着倒在地上的男子,连忙出声喝道:“让你们停手,听不见吗?” 其中一名胸前挂着金链子的青年,用力踹了一脚倒在地上的人,才转头看着走过来的权哥,喝骂道:“你特马谁啊?我的事你也敢管?” “你他么也敢问我是谁?” 权哥快步上前,伸手左手一巴掌往青年的脸上盖了过去。 被洪鹰欺负了一晚上,他总算找到出气筒了。 啪! 权哥积累一晚上的怒火令那名青年脸上顿时出现五条血印。 “你……谁啊?” 那名青年直接被权哥打懵了。 一言不合就出手,不会真是碰到哪个惹不起的吧? 其他几名青年心中一惊,连忙停手看着权哥。 洪鹰皱着眉对权哥问道:“你的人?” 权哥摇头道:“不是!” “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 “不认识还打得那么用力?” 洪鹰一脸怀疑地看着权哥。 权哥满脸堆笑道:“一时手痒了!” “嗯!” 洪鹰点点头。 那名青年总算反应过来了,怒道:“特么的,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啪! 青年的话直接被权哥一巴掌给中断。 权哥盯着他,冷声道:“管你特么是谁,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他第一次感觉先指责再打人原来可以那么爽的! “我操!” 青年怒骂一声,抡起拳头向权哥砸去。 权哥吓得往后一缩。 “你好歹也是个老大,怎么那么怂啊?” 洪鹰伸手一把抓住青年的拳头,用力一弯。 青年顿时痛得整个人向上踮起脚。 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像被铁箍箍住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挣扎,就是挣脱不了。 他痛得脸色涨红,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多管闲事?” 权哥灿灿道:“又没规定做老大的不能怂啊!” 洪鹰顿时哑然,有些好笑地看了权哥一眼,手上一用力,将青年往前一送。 青年直接站不稳,跌落在地上,刚好屁股戳中地上一块凸起的石头,顿时痛得眼中直冒泪花,他捂着屁股怒吼道:“给我打!” 旁边其他几名青年挥舞着拳脚冲了过来,结果被洪鹰三两下就打翻在地。 洪鹰向刚才被这几名青年殴打得蜷缩在角落的男子走去。 此时那名男子正抱着头,浑身颤抖着。 倒在洪鹰前方的青年看到洪鹰走过来,顿时慌了,边往后退边急道:“你想干嘛?我们是跟拳哥的,他知道后你们别想在这混了!” 洪鹰脚步一顿,转头疑惑地看向权哥。 “他们不是我的人!” 权哥此时是一脸懵。 “不是你的人?” 洪鹰一脸的不相信,盯着权哥问道:“怎么回事?” “真不是我的人,我他么哪知道怎么回事啊。” 权哥看着洪鹰凶神恶煞的眼神,此时都快哭了。 自己手下哪有这种不入流的混混啊,可他们又说的是跟自己,这让自己如何解释。 他满脸怒气地快步上前,一脚踢在那名青年的肚子上,喝问道:“你们特么的到底跟随的?” 那名青年痛得眼泪直流,捂着肚子,颤声回道:“拳哥!” “哪个权哥?” 权哥又是一脚踢过去。 那名青年急忙伸手护住肚子,发出一声闷哼,看到权哥抬腿又要踢过来,强忍着疼痛,急道:“城东铁拳俱乐部的拳哥。” 权哥顿时松了口气,对洪鹰讨好的说道:“他们是小拳的人。” 洪鹰点点头,对着那几名青年,冷声喝道:“滚!” ??那几名青年闻言,连滚带爬地快速离去。 洪鹰上前,将在角落蜷缩起来的男子抱着头的手拉开,看清他的脸后,还不由一愣,问道:“真的是你啊!” 此人正是当初去布家收帐的那名男子。 他听到洪鹰的话,艰难地睁开眼睛,看清是洪鹰后,一脸淤青的脸上激动得通红,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旋即一脸恐惧地看着洪鹰,道:“您怎么来了?我可是按照您的意思都照做了!” 洪鹰蹲下,笑道“这个我知道,人已经回到了,你放心吧,我不是来找你的,刚好路过看到你被人打。” “谢谢!” 男子艰难的坐起身。 将车停好后,跟在陈松和小欣身后过来的杨昊随口问道:“他是谁啊?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见过一次,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洪鹰说着站起身。 “二叔?!” 陈松身边的小欣在洪鹰起身后,看清男子的模样后,忍不住惊呼出声。 男子抬头看着小欣,仔细辨认了好大一会,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小欣?” “是我,二叔,我终于找到您了!” 小欣一脸惊喜地上前,将男子扶起,看着他身上的伤,心疼地问道:“二叔,您怎么被人打成这样啊?” 男子将小欣推开,喝道:“你怎么会在这?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赶紧回家去!” “二叔,怎么啦?” 小欣泪眼朦胧地看着男子。 男子急道:“这是罪恶之都,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来这种地方,万一有什么好歹,你让我有何面目去见你爸!” 他长期在罪恶之都混迹,深知这里面的水,像小欣这种女孩,不被人吃了才怪! 小欣委屈地道:“我这不是来找您嘛!” “找我?” 男子自嘲地笑了笑,道:“像我这种废人,来找我干嘛?” “奶奶想见您!” 小欣吸了下鼻子,继续道:“您除了每个月往家里寄钱外,其它消息一点都没有,甚至寄钱的人的名字都不是您的,大家都很担心,所以我才过来这里找您!” “我这模样,你让我怎么回去见她?” 男子双眼通红,颓丧地抓着头发,在墙角坐下。 小欣上前安慰道:“二叔,您既然在这里过得不好,不如辞了工作,和我一起回家吧!” “回家?” 男子眼中闪过一起犹豫,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家! 多么熟悉的一个字。 但他已经五年没有回去过了,好几次经过都远远绕开,怕被熟人认出。 他何尝不想回去,只是这样子,还能回去吗? 洪鹰看着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对男子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男子沉默了一会,觉得这事小欣迟早也会知道,索性说了出来。 他叫林动,在二十岁的时候,由于他大哥意外去世,整个家的重担落在了他的头上,为了生计,他一个人跑到外面去打工,当时小欣也才8岁。 为了让小欣能接受良好的教育和让家里人更好过,他在打了一段时间的散工后,混进了一家做灰色生意的小公司,在里面做财务,因他为人机灵,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很快就成为了财务总管。 五年前,他公司因业务发展,来到罪恶之都成立分部,并让他担任分部的负责人。 那时候的他每个月都会给家里面汇一大笔钱,是他们村最有出息的人,也成为了村里人学习的榜样,但他却从不跟任何人提及他的工作内容,对外只说是做会计。 后面分部越做越大,他知道的秘密也越来越多,他有想过逃离,无奈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这个外还能做什么,最重要的是,干别的始终不会有那么高的收入,所以他哪怕心里不安,还是选择了干下去。 但他老板对他却越来越不放心,终于在一天晚上,让人强行给他注射了阿芙蓉,并每天免费提供阿芙蓉给他,令他脱力不了自己的掌控,已经染上阿芙蓉的他,无奈接受了现实。 结果没过多久,他老板就被人灭了,分部也被人直接炸没了。 幸运的是,他当天去分部的路上被人敲晕,身上的财物虽然被人洗劫一空,但却因此逃过了一劫。 失去高收入后,原有的存款对于染上阿芙蓉的人来说,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他每个月还继续保持定时往家里面汇款,甚至为此借了高利贷。 而他选择了做收账这行当,就是当时因为还不上钱,别人建议他做的。 没有退路的他,只能一边拼命收账,一边戒着阿芙蓉。 早已经厌倦干催收的他,最近感觉阿芙蓉戒得差不多,准备晚些就脱离催收,去找份正当的工作。 没想到上面的人知道后,为了不想损失一个收账好手,他们派人将他抓走,准备让他继续沾染阿芙蓉。 刚才在路上无意中得知抓走自己的缘由后,他是拼命反抗,结果寡不敌众,要不是洪鹰出现,他估计就完了。 小欣听得早已哭成了泪人。 没想到从小到大,让她引以为豪的二叔,经历是那么坎坷。 难怪这几年一次都没见他回过家里,而自己来罪恶之都一年多,多方打听也没有他任何消息。 小欣泪眼朦胧地对林动埋怨道:“二叔您怎么不早说啊!” 林动苦笑一声,也不吭声。 这种事能说吗? 说了又帮不上忙,只会让家里人更担心。 再者,又不是小孩子了,出门在外,谁不是有事自己扛,和家里都是报喜不报忧,哪怕过得再苦,都说自己过得很好的,谁还会向家里诉苦? 洪鹰对林动倒是刮目相看。 没想到他那么艰难的情况下还不忘家里,而且在被迫染上阿芙蓉后还能强行戒掉,其中的折磨程度和他的意志力可想而知。 想到阿芙蓉的危害,他狠狠地瞪了权哥一眼。 权哥吓得缩了缩脖子。 杨昊愤愤不平道:“这拳哥太不是东西了,哪有这样强迫人给他做事的!” 权哥满脸堆笑地讨好道:“就是啊,行有行规,哪有从良都不让的。” 心里暗道,哪天去小拳那走一趟,让他改改名字,这名字听得真他瞄的膈应! 小欣一脸怒气道:“还有这阿芙蓉,那么害人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混蛋弄出来的,这种人真该死!” “就是这个!” 洪鹰伸手拍了拍权哥的脖子。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八十六章:莫向人心问公道 权哥脸上笑容一僵,急忙解释道:“我的货都是纯度极高的,本地人根本消费不起,我都是卖给外国人。” 小欣怒道:“外国人就不是人吗?” “这……” 权哥一时语塞,有些不服地小声道:“我只是个中间人,只要源头不断,我不做,别人也会做,我又不是圣人,也是要吃喝拉撒的。” 小欣气呼呼地质问道:“你可以选别的行业啊,为什么非要做这个害人的东西?” “有头发谁想做癞痢,当年我要是不干这个,早就饿死街头了,再说别的行业能有这个来钱快?能养活几百号人和他们的家庭?” 权哥看着这个天真的姑娘,叹了口气,悠悠道:“小姑娘,这地方说是人吃人都不为过,好人只会永远被人欺负,就是想安安分分摆个摊也会有人不断找麻烦!” 小欣气道:“你这人就是强词夺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竟然能被你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伤天害理?可能吧!” 权哥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挣扎。 “本来就是!” 小欣得理不饶人,继续道:“你现在有钱了还做这个,分明就是不舍得!” “不舍得?你以为这行业很好做啊?” 权哥被小欣的话气笑了。 这小姑娘分明就是没被社会的现实毒打过,要不是搞不清她和洪鹰等人的关系,他才懒得多费口舌。 小欣哼道:“难道不是吗?你们安安稳稳就能有庞大的收入,别人都家破人亡了还想着给你们送钱。” “天真!” 权哥此时也有点火了,他温怒道:“我们这行业就是将脑袋绑在裤腰上,每天过得都是提心吊胆的,时刻担心被人扫,不仅要提防同行,还要防着手下叛变,完全就是拿命换钱,何来的安稳!” 小欣质问道:“你既然说的那么危险,那你还做?你现在都那么有钱了,做其它什么不行?” “有钱?” 权哥小心翼翼地看了洪鹰一眼,道:“辛辛苦苦拿命换了点钱,结果一下就被人拿光了,哪来的钱?” 洪鹰一拍他脑袋,没好气地道:“说人话!” 他对任何行业都没太大的偏见,因为他经历过那段混乱期,当时只要有口饭吃,能活着就不错了,谁还管是做什么的。 心里对小欣暗暗奇怪,混迹夜场的女子应该多少都清楚这里的情况才对的啊。 “我错了!” 权哥没敢躲,任由洪鹰的巴掌落在头上。 他沉思了下,苦笑道:“进了我们这行,就会变得身不由己,脱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人人都盯着,我现在手里有点势力还算安全,可一旦不做,就会死得很惨,除了一路走到底之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杨昊道:“你隐姓埋名躲起来不就行了。” “你是这样想,别人可不放心,他们的能耐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以往隐姓埋名躲起来的,最后都会被人一一找到,要么被抓捕起来要么被之前合作的同行所杀。” 权哥叹了口气,道:“这里的主人那么大能耐都没法撇干净,何况我这种小虾米。” 小欣轻哼一声,道:“可你做这个害人的东西就是不对!” “对与错又有谁说得清呢!” 权哥笑了笑,不想去争论这个问题。 林动伸手拉了下小欣,道:“这位大哥说得没错。” “二叔,您怎么帮这种坏人说话啊!” 小欣有些生气地看着林动。 “我不是帮他说话,而是事实就是这样,事实上坏人和好人这两个词本身就充满幼稚和无奈。” 林动宠溺地看着小欣,道:“很多东西并不是单纯的以对错来论的,就像这罪恶之都的主人,你说他不好,当地人却对他无比感激,你说他好,他之前种植加工的阿芙蓉又销往全世界。” 听到林动的话,陈松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从小就是听各种武林中人的故事长大的。 除魔卫道的正义之士,为了所谓的正义,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别人满门除掉,里面就一定没有无辜者吗?他就一定是对吗? 为了报仇屠尽仇家满门就一定是大奸大恶之人吗?他就一定是错吗? 再上一个层次,长平之战白起坑杀赵国40万人,在秦国人眼中,他是英雄,但在赵国人的眼中,他又是什么呢? 这是非对错还真没法说清楚,因为这个世界并非黑白分明,同样的一件事,在不同的场合就会有好坏之分,说到底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权哥对小欣道:“小姑娘,你二叔说的对,是非曲直,本就没有定论的事!” 小欣却不理权哥,对林动不服地问道:“二叔,照您这样说,那岂不是冤无家申、恶势穷当道,毫无公道?” “公道?” 林动沉默了。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问题。 仔细想了下,有些无奈地道:“也许心态好自然就有公道吧!” 权哥嘿嘿一笑,道:“具有掌控权的一方,他对也对,不对也对!是非都由他说了算,公道、人心自有一把称,但在权势面前就无足轻重了,谁牛叉谁就是公道!” “歪理!” 小欣恨恨地白了权哥一眼。 “我这怎么是歪理,好多人都是这样说的。” 权哥一脸嘚瑟道:“正所谓莫向人心问公道,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只在时势。” 洪鹰眼睛一亮,拍了下权哥的脑袋,道:“看不出你还挺有学问的啊!” 权哥摸了下胀痛的脑袋,尴尬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这里的主人。” 洪鹰眉头一挑,问道:“你说赛龙?” 权哥点头道:“是的,传闻他的书房里面就挂着一幅对联,上面写的就是这话。” 陈松赞道:“看来这赛龙真是一代枭雄啊!” 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只在时势。 这句话是张良在刘邦不想背信弃义攻打项羽的时候,劝刘邦说的话。 在刘邦和项羽签订了停战协议的前提下,刘邦不愿违背盟约,背信弃义,拒绝韩信出兵攻打项羽,但身边所有人都支持韩信,却无人支持他,为此张良便说“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只在时势。”来劝说刘邦。 意思是,在争天下这件事情里,没有对错,只有输赢,局势已经发展成这样,不打项羽,战争的格局拖的更远,那么最终受害的还是贫民百姓,只有赢了,带领着人民过上好日子才是真正的大信义,在此过程中被天下人误会倒是小事了。 也正因为这句话,刘邦把个性咽下去,把信义良心丢弃,挥军大举进攻项羽。 赛龙将这句话如此看重,说明是一个很懂得审时度势之人,做事从不掺杂自己的主观意思在里面,完全是以成败论英雄,甚至是成败来论善恶。 所谓人心,说到底就是人的天性,每个人的出发点都是主观的私欲,都是习惯于从主观个体自我角度看问题的,凡事都凭自己的好恶,凭自己的价值观,凭自己的私欲去为人处事。 故此自古成大事者,绝不会凭自己主观上的好恶去做,也不会听信其他个人的意见,更不会听信大多数人的意见,只会听天命,听时势! 说白了,就是听客观发展规律的,行为决策,凡事都与当前大趋势的客观需求匹配得天衣无缝,且客观上产生了对各个方面和绝大多数人普遍好的结果,事情自然也就顺势而成。 权哥深表同意地道:“那是自然,他可是我偶像!” “还偶像!” 小欣鄙视道:“你们这种人,等天收吧!” 看到权哥想发火,洪鹰用力一拍他脑袋,道:“自古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匹配的后果,这做伤天害理的事,自然也会有应有的下场,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权哥你说是吧?” “您说得对!” 权哥顿时火气全无,甚至眼中一片黯然。 他们干这个的,就没有一个是能善终的! 洪鹰对林动问道:“你之前不是说你跟毒蛇的吗?怎么又变成什么拳哥了?” 林动恨恨道:“拳哥是毒蛇的一个手下,明面上是开拳馆,暗地里是负责抓人去打针的,尤其是一些有钱人,或引诱或强迫,让他们染上阿芙蓉后,成为他的买主。” “卧槽!还有这样坏规矩之人?” 权哥是一脸惊讶。 “别装了!” 洪鹰白了他一样,道:“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事!” 权哥尴尬道:“这……我也只是听闻。” 洪鹰沉思了片刻,对陈松问道:“有没兴趣去玩一下?” “好啊!” 陈松点点头,隐隐有些兴奋。 自出山后,他感觉这个世界完全和老头子说的不一样,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奇特,他也很想深入了解下。 杨昊看到雀雀欲试的两人,连忙出声阻止道:“别啊,洪队长,我们出来很久了,太晚回去的话,我怕师傅会担心。” “怕什么,你不是装着我电话吗?他们要是担心,早就打电话过来了。” 洪鹰摆了摆手,一脸坏笑道:“说不定在和美仪玩得不知多开心呢!” 听到洪鹰的话,陈松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杨昊亦一脸无语地看着洪鹰。 刚才担心师傅他们安全,不愿出来的也是他,现在玩嗨了,不肯回去的又是他! 权哥想起陈松的武功和洪鹰的枪法,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的师傅也在这啊?” 杨昊眼珠一转,笑道:“是啊,我们师傅也来了,还来了一千多号人呢!” “一千多人!” 权哥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这三人都那么妖孽,这一千多号人得是什么攻击力啊。 他紧张地问道:“你们不会是准备来攻打这里的吧?” 洪鹰恶狠狠地看着他,道:“想什么呢?我们来灭你的!” “这……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这种货色哪里需要你们那么多人来啊!” 权哥吓得是冷汗直流。 洪鹰一拍他脑袋,问道:“废话少说,毒蛇现在在哪?” 权哥一惊,答道:“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洪鹰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权哥无奈道:“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他在这里手眼通天,传闻底下有上万人给他做事,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比这里的主人还要神秘,我在这里那么多年,连见都没见过他。” “手眼通天?比赛龙还神秘?” 洪鹰不禁眉头一皱,旋即兴奋道:“这样就有意思多了!” 权哥暗暗心惊。 这些都什么人啊,听到毒蛇的势力后,不但不害怕,反而还一脸兴奋。 只想赶紧远离这三个危险分子。 “我知道他在哪!” 一旁的林动出声道。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八十七章:今天这批货我是卸定了! 洪鹰惊喜地问道:“在哪?” 林动看了眼权哥,道:“毒蛇平时都会销声匿迹,但每个月月底的最后一天,他都会去米卡赌城清账,如无意外,他现在应该已经在了。” 赌城? 洪鹰一愣,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 罪恶之都的所有东西都是赛龙的,要是其它场所还好说,还有可能是别人租用,唯独这赌城,赛龙一直抓在手中,自己经营,从不让别人染指,去他的场子闹事,这下可不好办啊! 杨昊劝道:“要不算了吧?” 他对罪恶之都有所了解,这种情况,根本就很难让那个毒蛇现身。 洪鹰沉吟了下,道:“怕什么,他不是喜欢钱吗,只要找到他的人,把事情闹大,他既然在那里,我不信他不出来!” 林动点头道:“没错,他这个人为了钱是不择手段,他在每个赌场都会有钓鱼者,只是要引起他注意,所需要的资金比较庞大,普通金额他根本就不会关注,也只有巨大的金额他才会有兴趣,以前有个富商一直赢钱,底下人没办法,后面还是他亲自设局搞定的。” “只要肯出手那就好办了!” 洪鹰大笑一声,问道:“这米卡赌城在哪?” 林动沉思了下,道:“在南区,离这里五公里左右,我带你们去吧。” “二叔您不能去,太危险了!” 小欣一脸的着急。 “他们为我出头,我哪能置身事外。” 林动认真地看着小欣,道:“你赶紧回家去,以后别来罪恶之都了!” “二叔,您别去好不好?您要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跟奶奶说啊。” 小欣看林动不为所动,都急哭了。 “他们是为了我去的,难道去了就没有危险吗?” 林动伸手抹了把小欣眼角的泪水,道:“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你奶奶……跟奶奶说,就说我出差了,短时间内回不来!” 说完,他眼睛通红地拧头转向一边,眼眶中滑落出滚烫的热泪。 洪鹰看着悲伤的林动和梨花带雨的小欣,忍不住道:“说什么呢,我们可不是为了你,你们赶紧回家去吧!” 林动心中一暖,道:“可是……” “行啦,赶紧走吧,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像上次看到的你!” 洪鹰一摆手,转头对着权哥道:“你带路!” “我?” 权哥一愣。 洪鹰盯着他,冷声道:“你可以选择不带路。” “我带……我带!” 感受到洪鹰的杀意,权哥不敢多言。 心中叫苦不已。 这算什么事啊! 明明就差几步路自己就能离开这个杀神了,好端端的自己跟着他下车干嘛啊。 那可是毒蛇啊,罪恶之都底下势力数一数二的人物,根本就不是他能招惹的。 “你们要多加小心,听说他身边有很厉害的人,而且出行有上百号人保护着。” 林动虽然知道洪鹰无惧,但还是提醒一句,然后道谢一声,让小欣扶着向马路走去。 “等等!” 洪鹰将他们喊住,对杨昊道:“你去拿一百万过来。” “哦。” 杨昊快步走回货车,不多时,提着一个袋子回来。 洪鹰伸手接过,往林动身前一递,道:“别在罪恶之都待了,以后也别干这些让人讨厌的行当了。” 林动拒绝道:“枪神,我会离开罪恶之都的,但这钱,我不能收。” 他之所以爱钱,都是因为每个月要寄钱回去家里,让家里不担心他,现在既然选择了回去,那以后也就不用再往家里寄钱了,何况刚才还多亏了洪鹰他们,自己才逃过一劫。 旁边的权哥听到林动叫洪鹰的称呼,想起洪鹰之前连瞄都不用瞄一下,一口气射杀工藤等人,不由好奇地问道:“什么枪神?” 林动有些激动道:“他就是……” “别说这些,我送出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钱你拿着,赶紧走!” 洪鹰直接打断他的话,将袋子丢在他脚边。 林动挣脱小欣的搀扶着的手,扑通一声跪下道:“以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二叔,您这是?” 小欣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想将林动扶起来。 陈松,杨昊,洪鹰和权哥一脸诧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林动拒绝小欣的搀扶,继续跪着道:“我能坚持下来,其实就是想着能让家人能过上好日子,可以无能,还落到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变得有家不敢回。那时候流落街头,阿芙蓉的瘾发作时候,是万念俱灰,我就发誓,只要赚够一百万给家里,就会了却性命,终止这种毫无尊严,连条狗都不如的生活,又或者谁给一百万,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他的了。” “二叔,您……” 小欣哽咽得直接说不出话来。 心中的痛楚难以言喻,到底二叔经历了多少事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陈松和杨昊完全理解不了林动的这种想法。 权哥和洪鹰倒是能大致猜测到原因。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一种无奈和绝望,甚至是在崩溃边缘才会有的想法,都说生命可贵,但可笑的是,很多时候真是命比纸薄,连颗杂草都不如。 一百万这数不算大,很多人很容易就能赚到,但对于一些人来说,却是高不可攀,尤其是罪恶之都,有时候一百块就能要一条命! 洪鹰叹了口气,摆手道:“不用了,你好自为之就行!” 林动对洪鹰道:“虽然我知道您未必会用得上我,等我回去安顿好一切,等家里都稳定后,我会亲自去找您。” 洪鹰佯怒道:“既然知道我用不上你,还不赶紧滚!” 林动笑了笑,一脸感激地站起身。 “谢谢老板!两位小哥哥再见!” 小欣神色复杂地看了陈松一眼,拿起钱袋,扶着林动消失在街头。 权哥看着林动和小欣两人离去的背影,嘀咕道:“真是没天理啊,拿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去收买人,好人你做,坏人却是我当。” 洪鹰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权哥连忙道:“没,我说您能不能也甩给我一百万啊,我现在可是也穷得叮当响啊!” “滚,赶紧带路。” 洪鹰没好气地一拍他脑袋。 …… 米卡赌城,真正名字叫米卡酒店,位于南区最繁华的地段,一层和两层都是娱乐设施,其它的都是酒店客房。 在光线略暗的大厅中,布满了赌桌和老虎机,此时人头涌动,嘈杂得像菜市场一样。 每个赌桌面前都坐满了赌博和看热闹的人,赌博的人全神贯注地看着桌面,荷官一个个表情认真严肃,工作人员穿行在各个赌桌之间,免费提供各种饮料和点心。 伴随着一阵激烈的刹车刹,一辆大货车和一辆吉普车在紧靠着马路的大门口处停下,将门口直接堵住。 站在大门口的门童不禁一皱眉,快步上前喊道:“先生,麻烦你们将车开走好吗?” 从吉普车下来的洪鹰皱着眉问道:“这里不让停车?” 门童看了下四人的穿着,好意地提醒道:“你们还是赶紧把车开走吧,这将门口挡住,等下被看到了,你们会挨打的。” 洪鹰一脸为难道:“可我们不在这里停车,怎么卸货啊?” “前面拐弯就是卸货区,你们可以把车开到那里。” 门童伸手指了指右边一处空旷之地。 洪鹰笑道:“可我们这批货只能在这里卸啊!” 门童看到洪鹰不识好歹,温怒道:“你们要卸货也得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看着客人已经开始在门口出现堆积,他大声喝道:“你们赶紧将车开走!” “怎么回事?” 一名身穿西装的青年推开人群,对门童问道。 门童看到这名青年,有些忐忑地回道:“钱经理,他们说要在这里卸货,我正在劝他们离开。” 钱经理对着洪鹰喝道:“你们赶紧将车开走,不然后果自负!” “老子就喜欢停这里!” 洪鹰说完,直接靠在吉普车上,悠悠道:“今天这批货我是卸定了,赛龙来了也没用,我说的!” “好大口气!” 钱经理指着洪鹰骂道:“你特么的来搞事的,是吧?” 洪鹰笑嘻嘻地道:“什么叫来搞事?我在这里卸货不行吗?” 钱经理目光阴冷地盯着洪鹰,道:“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这里撒野!” “熊心豹子胆?” 洪鹰懒洋洋地道:“说得我肚子都有些饿了,你这要是有的话,我不介意吃一些。” “就怕你不敢吃!” 钱经理怒极反笑,大声喊道:“来人!” 十几名身穿安保服装,手持电棍,凶神恶煞的大汉直接从大厅中冲了出来,吓得门口的人群连忙躲避。 站在洪鹰旁边的权哥看着将自己等人团团围住的安保,心中暗暗叫苦。 这三个简直就是疯子,哪有光明正大搞事情的。 洪鹰一脸害怕地大声喊道:“你们想干嘛?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客人?” 钱经理刚想发作,但看到四周密密麻麻的围观者,忍住怒火,不耐烦地对围着洪鹰等人的安保大声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将他们带去尝尝熊心豹子胆。” 其中一名额头上有一条疤痕的大汉,边向洪鹰走去边道:“朋友,走吧,咱们换个地方聊聊吧。” 洪鹰笑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不用换地方,我的货还没卸呢!” “这可由不得你了!” 疤痕大汉一按电棍开关,就往洪鹰身上捅去。 “杀人啦,救命啊!” 洪鹰微微侧身,躲过捅过来的电棍,一脸慌张地边喊边往旁边退。 巨大的叫喊声,令大厅内无数道目光,向大门口汇聚。 疤痕大汉见一击不中,听到洪鹰的喊声,顿时火冒三丈,举起电棍对着洪鹰劈头劈脸地用力砸过去。 正在不断后退的洪鹰,突然脚下一滑,堪堪躲过电棍,身形一个踉跄,为了稳住身形,脚下往前一踏,刚好撞到了疤痕大汉身上,结果还是没站稳,往前摇摆了几步后还是摔倒在地上。 看得陈松,杨昊和权哥三人是膛目结舌。 还能这样玩的? 这演技完全是影帝级别啊! 疤痕大汉只感觉腰间和膝盖处一痛,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歪,手中电棍一个收不住,被自己直接压在身下,顿时被电得全身抽搐起来。 从地上爬起来的洪鹰,一脸后怕地看着在地上浑身不停颤抖的疤痕大汉,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地大声喊道:“大家都过来评评理啊,我想来赌钱,结果还没进门,他们就用电棍打我,要不是运气好,我都被打死了,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啊。” “这有点过份了吧,就算把车停门口也不用用电棍打人吧!” “不过这四人也是的,将车停在人家门口,挡住别人做生意,是我也会发火。” “还别说,这人运气挺好的,摔了一跤反而躲过的电棍。” 围观的人群顿时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你他么的!” 钱经理心中怒火中烧,对安保吼道:“直接给我往死里打!” 围在四周的安保们,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提着电棍往洪鹰等人冲了上去。 权哥很淡定地站在陈松身边,他一点都不慌,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冲过来的安保。 身边这两个人的手段自己可是见识过,区区去去十几条电棍有个屁用。 就在陈松准备出手时,大厅内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安保们闻言,瞬间止住身形,一脸敬畏地转头看向大厅内。 一名身穿运动服的中年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钱经理恭敬地道:“朱总!” 朱总一巴掌扇过去,骂道:“没点眼力劲的东西!”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八十八章:看好车,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钱经理摸着脸上被打的地方,一脸委屈地道:“朱总,他们可是来闹事的啊!” “笑话,谁敢来这里闹事?就凭四个人?” 话虽如此,但朱总心中其实也满是疑惑。 别看这四人衣着不一,甚至还有着怪异,但刚才他在大厅中,可是清楚看到这四人压根就没有害怕的意思,其他三个动都没动,也就是说摔倒那个人是在演。 正常人谁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面对手拿电棍的安保,谁不害怕? 这四个人外加一把剑,敢来闹事,打死他都不信。 只是那个右手裹满衣服的布上还能看到未完全干的血迹,明显是受了伤的人为何看着有些熟悉。 他转头对洪鹰四人问道:“四位朋友,不知来我这有何贵干?” 洪鹰白了朱总一眼,道:“来这里当然是来玩啊,难道是来和你扯蛋啊?” 朱总皱了皱眉,笑道:“那几位里面请,我们有专门的停车区,我让人帮几位将车泊好的!” 洪鹰摇头道:“车就停这!” 朱总看了眼权哥,始终感觉在哪见过他,心中虽不喜,但还是说道:“几位朋友,我们毕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这堵在大门,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啊,可否给个面子?” “那不知你们能否给个面子,让我这车就停这里呢?” 洪鹰似笑非笑地看着朱总。 周围的人听到洪鹰的话,顿时一片哗然。 真的是好胆! 人家都给足了面子,没想到还得寸进尺。 朱总眼眸子里精芒闪烁不定。 他很久没见过那么嚣张的人了! 印象中上一个来挑事的人已经是两年多前,但那个人已经从这世界永久性消失。 但这四人前后的表现就有些有恃无恐了,要么是真有大来头,要么就是傻货,但很明显,他们是前者。 想到这,他对洪鹰冷声道:“朋友,我不管你是谁,既然来了罪恶之都,就应该懂这里的规矩。” 洪鹰问道:“什么规矩?” 朱总脸色一凝,强压心中的怒火,盯着洪鹰道:“只要你拿出一个亿华夏币作为进场的赌金,车你随便停,但如果拿不出来……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钱经理暗道朱总这招妙。 罪恶之都以声誉立足,提出这样的要求既不会显得仗势欺人,又能名正言顺地教训这四人,还能不影响声誉,给围观的众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难怪他是老总而自己还是一个小经理。 四周围观的众人一时间全都集体看向洪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拿出这钱,如果不能,这四人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洪鹰咧嘴笑了笑,转身一拉货车车柜的门栓,将柜门打开,对朱总笑道:“早说钱不就完事了,你看这里够不够?” 灯光耀眼下,货柜中堆满了袋子,在没拉紧的袋子中露出红彤彤,金灿灿之物,刺得人眼睛发痛。 这一车竟然都是……钱!? 钱经理惊得说不出话来。 心中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自己要是好好接待,这个月得拿多少奖金啊! “哇!一车的钱,我长那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这得多少啊。” “是啊,原来要卸的货就是钱,难怪敢要求将车停这里?” “这四人什么来头,那么多黄金和钱,不会是刚打劫完银行的金库吧!” 围观众人一脸贪婪地看着货车的车柜,兴奋不已,一时间议论纷纷。 权哥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想死的心都有了。 内心不断呐喊:这他么都是老子的钱,都是老子的! 是老子被打劫了! “这……” 朱总瞳孔一缩,瞬间九十度弯腰,对洪鹰四人恭敬道:“欢迎光临!几位老板,里边请。” 这前后的态度,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真不愧是罪恶之都的服务态度,绝了! 洪鹰扫视了下围在四周的安保,哼道:“现在车可以停这了吗?” 朱总一脸献媚地笑道:“可以可以!您就是想停进我们大堂都没问题!” “走,那将车开进大堂!” 洪鹰抬头看着只比货车车顶高那么一点的大门门顶,兴奋地一挥手。 围观的众人一脸激动和兴奋的神色。 已经好久没看到那么较真和牛哔的人了! 朱总惊得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到。 是人都能听出自己这话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还能当真?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洪鹰,道“老板,这大门太矮不好进啊,要是挂蹭到您的爱车可不好!” 众人一脸无语地看着朱总。 洪鹰笑盈盈地看着他,道:“大家刚才可都听到你亲口说可以开进去大厅的啊,难道你说话不算话?” 朱总看了眼货车上的钞票和黄金,一咬牙,对安保吩咐道:“给我将大门拆了!” 希望上头看在这钱的份上,不会怪罪自己吧。 洪鹰看着转身去找工具的安保,对朱总道:“嘿!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看把你紧张得。” “客户至上是我们的宗旨!” 朱总心里松了口气,笑道:“几位贵宾,里边请。” “哎,这搞得心情都没了,不想玩了!” 洪鹰摇了摇头,将车柜的门合上。 尼玛! 朱总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气得差点骂出声来。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看着要离坐上车的四人,对着身边的钱经理就是一巴掌,喝道:“赶紧道歉!” “对不起!” 钱经理心中虽一万个不服气,但还是躬身致歉道。 “几位老板,下面人不懂事,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既然来都来了,就随便玩一下,露几手让小弟涨涨眼吧?最多我们不抽水就是了。” 朱总直接整个人趴在车头上。 “玩玩?” 洪鹰有些搞笑地看着像个蜘蛛一样挂在车头的朱总,沉吟了下,道:“也不是不行。” “那几位贵宾里边请。” 朱总顿时喜出望外,从车头上以无比夸张地速度闪到洪鹰旁边,拉开车门。 只要是赌博,就会有输有赢,但最后的赢家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这些制定赌规的庄家。 只要他们愿意玩,自己就有一万种办法让他们将这些钱留下,而他们却无可奈何。 洪鹰皱着眉问道:“具体有什么玩的。” 朱总介绍道:“有轮盘,百家,二十一点,老虎机……“ 洪鹰不耐烦地道:“太麻烦,听不懂,有没简单点的。” 朱总一愣,旋即心中狂喜,笑道:“这里面百家是最简单的啊,就是比大小,谁最接近9点即为胜方,相同点数即和,如和局可再继续投注或加注,或投注另一方,这也是最多人玩的一种项目。” 听到朱总的话,洪鹰和权哥不由心中冷笑。 真是好算计啊! 他们两个又不是第一天接触这个,尤其权哥,对其中的道道更是一清二楚。 这百家看似公平,实际上却是庄家赢的概率多。 洪鹰不懂声色道:“那就玩它吧!” “好!” 朱总一脸兴奋地问道:“不知几位贵宾准备换多少筹码?” 洪鹰一脸茫然地问道:“筹码是什么?” “筹码是方便计数和进行计算的用具,就是这个……” 朱总说着从口袋掏出一个小圆形塑料,中间写着1000的数字,道:“凭这个东西可以在罪恶之都任何地方当钱用或者任一赌城变换现金。” “这玩意能当钱用?” 洪鹰撇了撇嘴,一脸的不相信。 朱总脸上挂上职业性的笑容道:“别小看这东西,里面可是有高科技的芯片,每一块都是独一无二,做不了假的。” 洪鹰摇头道:“我们村都是现金玩,别的我不放心。” “好!那你们准备玩多少?” 朱总心中暗骂这几人是土包子。 “就这一车吧,我也不知道有多少。” 洪鹰指了指货车。 “行!我现在让人安排给你们搬。” 朱总激动得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大单啊! 他招呼一声,立马货车四周立起警戒线,一队身穿衣服戴着白手套的人走了出来。 洪鹰打开货柜的门,从上面的一个袋子中拿出一条金条,对着钱经理砸了过去。 碰! 金条正中钱经理的手臂上,顿时一片淤青。 “怎么啦?” 正在招呼人上货车搬运的朱总一惊。 洪鹰对着钱经理阴森森地笑道:“给我看好车,要是车移动了一厘米,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听到没有!” 权哥也拿起一根金条用力对着钱经理砸了过去,喝问道:“你哑巴吗?” 金条正中钱经理的胸口,疼得呲牙咧嘴,心中是敢怒不敢言,甚至连动一下都不敢。 洪鹰皱着眉转头看向权哥。 权哥摸了摸脑袋,干笑道:“那个……手痒,一时手痒,没忍住。” 心中却是爽开了花,这拿金条砸人的感觉实在太爽了,尤其不是自己的! 等等! 这些本来就是自己的啊! 看着一袋袋从货车车柜搬运下来的钞票和金条,他忍不住哀嚎起来。 朱总看到不是什么大事,连忙对愣着的钱经理喝道:“还不谢过老板?” 钱经理眼前一亮,感激地看了朱总一眼。 这点疼痛跟金条比起来算毛啊。 他心中乐开了花,捡起地上的两条金条,对洪鹰和权哥躬身感谢道:“多谢两位老板,祝老板必发大财,今晚满载而归!” 洪鹰冷哼一声,拿过一条金条对着门童一抛。 门童一愣,手忙脚乱的接住后,一脸激动地连连道谢。 围观的众人一脸羡慕地看着门童和钱经理。 这几个人出手真他妈阔绰! 这金条怎么看都有一公斤啊,折算成华夏币起码也有二十多万了,这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就扔出去。 一个个恨不得被金条砸中的是自己,甚至有不少衣着暴露的女子频频对四人抛着媚眼。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八十九章:久赌必输! 权哥看着已经和朱总进入大厅的洪鹰,迟疑了下,压低声对杨昊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这样进去是不是太鲁莽了?要不要喊你师傅他们过来?” 杨昊奇怪地看了权哥一眼,道:“这点事还用不着他们过来。” 这赌城是赛龙自己经营的产业,哪怕事情闹得再大他们也能全身而退,只是不知道这毒蛇会不会出现。 权哥闻言心中大定,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要不要我让底下的人过来?” 杨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让你的手下过来有用吗?这里是谁的地盘你忘了?” “也是,也是!” 醒悟过来的权哥吓得冷汗直流。 在赌场,作为顾客闹事还有脱身的机会,要是让人带枪过来,那就是百分百死路一条了。 大厅内拉起的警戒线外围满了人,原本烟雾缭绕,人声鼎沸的空间变得异常安静,每个人都在好奇地打量着进入大厅的洪鹰等人。 朱总看了眼人头涌动,空气中满是烟味的大厅,对洪鹰笑道:“我们到楼上vip厅吧,已经准备好了。” “就这吧,走来走去多麻烦!” 洪鹰注意到一楼大厅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楼梯口的情况。 “好!” 朱总连忙吩咐下去。 大厅的正中间很快清出一片异常空旷的位置。 只留下一张五米多长,两米宽的扇形赌桌。 墨绿色的桌面上画出16个下注区,分为庄,闲,和等类别。 赌桌的中央,站着三名年轻漂亮的荷官。 一袋袋钞票和金条被搬过来堆放在赌桌两边,看起来就像两座小山似的,吸引着全场人的眼球。 “都忘了上一次这种级别的对赌是什么时候了!” “是啊,自从vip厅出来后,太久没看到过这样的豪赌了。” 大厅内衣着光鲜的赌客全被吸引过来,围在警戒线四周观望,就连门外此时也驻足了大量看热闹的人群。 钱经理看着不断从两车缝隙往里钻的人,急得是额头直冒汗,生怕车被人刮蹭到了。 面对这种情况,朱总心中惊喜不已。 这可是一次绝佳的宣传机会啊! 他当机立断,派人守住大门,开放侧门,并将全场的百家赌桌连线,以便等下让全部人都能参与其中。 赌桌旁临时搬来了一套豪华的桌椅,上面放着各式美食,四人完全不理会四周的目光,毫无形象地大吃大喝着。 杨昊看了眼人头涌动的大厅,好奇地问道:“那么多人,只要进来就能免费吃喝,要是都不赌钱,这不亏死?” “亏?” 洪鹰将一根鸡骨头吐在地面的毛毯上,笑道:“赌性乃人之天性,与生俱来,难以束缚,赌场利用人类的天性来大赚其钱,这点吃喝的钱人家压根就看不上!” 权哥将口中的鲍鱼咽下后,道:“赌场把赌客看作是自己的上帝,以优质的服务来吸引赌客,不要说是吃喝,只要你有钱,赌场就跟孙子似地把你服侍得舒舒贴贴,更过分的要求都能满足。” 杨昊疑惑地问道:“赌博这东西纯属运气,这有输有赢的,赌场靠什么来保证自己的利润呢?不可能完全靠运气吧?” “当然不是。” 洪鹰一边嚼着烧鸡肉,一边有些含糊不清地道:“坐庄的占尽了便宜,并非结果不可预计,也不是纯粹碰运气,要是碰运气的话,你听说过哪个赌场因运气不好关门的吗?” “那也是!” 杨昊明白地点点头。 “久赌必输!” 正吃着一块红烧肉的陈松出声道。 洪鹰道:“没错,久赌必输是一方面,但重要的是赌场的利润都是精心设计过的,看似很公正,但都是建立在科学的概率论基础之上的赌规带来的。” 陈松问道:“什么是赌规?” “赌规就是既要有利于庄家,又不能让庄家占的便宜太大,否则赌客明显感到吃亏的话就不会进赌场了。” 洪鹰沉思了下,继续道:“很多人放在眼里的公平赌规,其实根本就是偏向庄家,让庄家平均在每一轮中稍占优势,在很多轮之后优势就明显了,平均每次一点点,每次一点点、次数多了,时间长了之后,效果就就会不断地放大,最终变成了令人恐怖的数据,变为绝对的不公平。” 权哥看了眼四周,低声道:“这个其实就是赌场就用科学的方式,把赌客的钱移到自己一方。 洪鹰对杨昊问道:“你看到赌桌上的和局的赔率没有?” 杨昊转头看了眼赌桌上和局那格子上的赔率数字,道:“看到了,是一赔八,怎么啦?” “和局赔率分一赔八和一赔九两种,用一赔八明显是赌场占优势,如果和局赔率是一赔九的话,赌场优势将减至百分之四点八。” 洪鹰冷笑一声,继续道:“等下他们绝对会先用一幅牌和我们玩,然后用六幅牌,我们要是输就不换牌,如果我们赢得多,他们就一定会换八副牌。” 陈松惊讶地问道:“这牌数还有讲究?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着呢!” 权哥小声道:“别小看这牌数,牌数减少会降低买庄蠃时的赌场优势,相反会提高买闲蠃及买和的赌场优势。” 陈松皱着眉道:“怎么感觉处处是陷阱啊!” 这摆明就是先给点甜头,然后再下刀开宰啊。 洪鹰笑道:“人家开赌场,肯定要赚钱,赌场又不是提款机,哪能等着赌客来取钱的,正好相反,都是等着赌客来送钱,进赌场的赌客都很聪明,同样赌场老板也不笨,自然也就需要制定大家都接受的赌规,有了这条赌规,赌场永远都不怕普通赌客。” 权哥深感同意道:“赌场随时恭候光临,不怕你赢,就怕你不来,这玩意比阿芙蓉还要让人上瘾。” 杨昊抹了下嘴角的油迹,问道:“那这一年得赚多少钱啊?” “赚多少钱也只有赌场自己知了,反正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数字。” 权哥羡慕道:“每年单是豪气惊人的华夏国赌徒在这里送的钱听说就不低于六千亿华夏币。” “那么多?” 陈松和杨昊两人听得是暗暗咋舌。 杨昊问道:“既然那么容易输,大家也都知道久赌必输,那为什么还那么多人来赌啊?” 洪鹰对杨昊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既然赢不了钱,进赌场的人会越来越少,赌场也应该越来越少,赌场根本就不能存在下去才对?” “难道不是应该就是这样的吗?” 杨昊有些茫然地看着洪鹰。 洪鹰叹道:“事实上正好相反,世界上的赌场不是越来越少,而是越开越多,赌场不仅风光地存在了很多年,而且还将继续风光下去,说到底还是因为人的赌性啊。” “赌性?” 杨昊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 权哥解释道:“赌性来源于人们与生俱来的预测瘾,如果把买彩票、打麻将也包括在内,全世界可以说没有人不赌博,这赌性是复杂的生理和心理现象,人们如此迷恋赌博既有大脑物质结构方面的原因,也有对赌博认识错误等客观原因,其中错误认知才是主要的,容易造成病态赌博症。” 三人一脸诧异地看着权哥。 现在卖阿芙蓉的都那么有文化的吗? 权哥有些不好意思道:“别这样看着我,我以前也很滥赌的,后面看了一篇科学研究周刊说,只要数学几率有利于赌场,任何投机都不可能改变胜负的百分比,只会在希望与失望之间不断徘徊,对此必须有清醒的认识才不会陷入滥赌的泥潭,不然十赌九输,所以慢慢我就兴趣缺缺,后面彻底戒了。” 三人明白地点点头。 权哥这样做灰色生意的人,相当于拿命在换钱,按理来说很喜欢赌这种极具冒险的活动才对,原来是戒掉了。 “看来这赌真是害人不浅啊!” 陈松一脸的感慨。 “以前我看到有人一场输掉几百上千万的都有,也有人输得倾家荡产,欠下巨额高利贷,无力偿还被逼得自杀的,我那时候还好些,来钱快,不然也被逼上绝路了。” 说完,权哥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其实有句话是没错的,进了赌场,输剩少少当是赢!” “这话怎么说?” 陈松和杨昊两人一脸的不解。 权哥笑道:“没输完,说明自己控制住自己了,那不就是赢了吗?” 两人顿时恍然大悟。 说白不赌就是赢! 陈松问道:“这赌场里那么多人,是怎么防老千的啊?” 洪鹰指了指不远处的闭路电视道:“都有监控,明面上的都那么多台了,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一旦发现有人赢得很厉害,就会全方位监控,甚至还有探测仪,连穿什么内裤人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出千是无所遁形,一旦出千被发现,轻则断手脚,重则丢性命,所以基本没人敢出千。” 陈松追问道:“那遇到赌术很厉害的人呢?” “如果是正常赌术高手,赌场就只能花钱消灾了,请他离开了。” “那赌场自己出千呢?” “不会的。” 洪鹰摇头道:“现在的赌场,凭借赌规稳赚不赔,重要的赌客数量,没必要丢了这声誉,所以很难找到十赌九骗、十赌九千的影子了。” 权哥想了下,也补充道:“拿这里来说,除了赌规之外,其它的都很公正,在赌客和赌场发生争执的时候,赌场人员往往会作出对赌客有利的裁判,而对赌场影响不好的事情,根本就不会让它发生,就算你手无缚鸡之力,只要你有钱,赌场会保证为你提供一个安心赌博的环境,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搅你,除了赌之外,根本无须为其它事情操心,想要什么只需要吩咐一声,就会有人送过来。至于赢了钱,也不用担心赌场方面会有什么问题,赢的金额大的话,赌场还会专门派人护送你安全离开,所以真正应该担心的是能不能在赌场赢到钱的问题。” 陈松和杨昊听得是惊讶不已。 这罪恶之都简直就是将赌业做到了极致啊! 就在权哥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朱总亲自托着一个雪茄盘走了过来,笑问道:“几位贵宾,吃饱了吗?” “走吧!” 洪鹰将手中的鸡骨头一丢,扯过一条白色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油迹,起身从朱总托着的雪茄盘中拿过一根点好的雪茄叼在嘴上,双手十指分开,插入鬓间,往后捋了下头发,带头向赌桌走去。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九十章:以重量下注 “过来了,要开始了!” 围观人群看到洪鹰等人向赌桌走去,都激动莫名。 平常听说有人豪赌多少亿,但那听到的都是数据,实在不及眼前这堆积如山的现金来得震撼! 大厅中间的赌桌四周,拉起的警戒线旁,不知何时站满了一圈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他们将想靠前的人群挡住。 “欢迎各位朋友的到来,赌局马上开始,我们已经将全场的赌桌连线,今晚每个人都能参与其中,我们将会通过场中的大屏幕实时投播,还请各位朋友不要录像。” “所有的赌桌胜负都以今晚我们的贵宾桌为准,除了贵宾桌不限下注金额外,其它赌桌每人每局的下注金额封顶为100万华夏币,并且不能增台,祝各位贵宾今晚好运连连,满载而归!” 大厅一侧的大屏幕上,正投影着洪鹰等人入场的画面。 两位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正拿着话筒站在底下充当起主持。 场中一些工作人员直接伸手挡住要用手机进行录像的人,并严厉警告,要求其删除已录画面。 权哥对洪鹰道:“我这里没有那么多黄金,就用现金代替,我这边总共是十亿华夏币,您看怎样?” “只要是钱就行,这个好说!” 洪鹰哈哈一笑,看了眼赌桌对面像山一样,整整齐齐摆放着的现金,拉开椅子坐下。 朱总笑着提醒道:“以大小分胜负,九点就最大,如果手中的牌加起来是六点以下可以继续要牌,手中牌数最多为三张。” “好!” 洪鹰点点头。 对面正中间的女荷官拿出一副扑克牌,将花色的一面朝上放在赌桌上,大拇指紧贴在扑克牌上一划,顿时扑克牌被整整齐齐摊成一条长条,令人可以清清楚楚看到牌上的花色和数字。 等洪鹰点头后,女荷官将最后一张牌一翻,同时往回收,扑克牌又整整齐齐地合在一起。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人是赏心悦目。 她将合起来的扑克牌从中间一分为二,放到赌桌上的机器洗牌两侧,按了下上面的按钮,一整刷刷声后,洗牌器上的牌又合二为一。 接着她拿起来用手洗了几次后,将扑克牌的背面朝上,大拇指在扑克牌上一划,在桌子摊开一条长条,同时递给洪鹰一张和扑克牌大小的红卡。 “这是?” 洪鹰一愣。 朱总连忙提醒道:“切牌用的,你想切哪里就将红卡插进去,你切的地方就是开始发的第一张牌。” “麻烦,我们村都是用手拿!” 洪鹰瘪了瘪嘴,不耐烦地接过红卡,随手往一个扑克牌中一个位置插进去。 朱总听得是满头黑线。 那么高大上的场地是那种树底下的牌局吗? 周围想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声。 女荷官将红卡切的位置之前的牌移到底下,并将红卡在牌的尾部大概五分之一的位置插了进去,然后将牌合起来,放入一个长条形的透明牌盒中,盖上盖子。 “叮!” 安静的场中突然响起响铃的声音,把陈松吓了一跳。 “买定离手!” 大屏幕底下拿着话筒的工作人员喊道。 周围的赌客哄挤着把筹码拍在四周的赌桌上,每一张赌桌瞬间押满花花绿绿的筹码。。 女荷官对洪鹰示意下。 “哦,下注是吧!” 洪鹰哈随手从身后拎起一个袋子,将里面的钞票倒在桌上。 女荷官旁边的两名女子立马清点起来。 洪鹰忍不住道:“真是麻烦!你们的脑子怎么想的,去找个称来不就行啦,这点来点去的,还玩不玩了!” “快去那个称来!” 洪鹰的话令朱总眼前一亮。 这一刻,他深深体会到了时间就是金钱这一说法。 按重量多少虽然会因为钞票上的污迹而存在点重量的误差,但却能大大节省时间。 等这堆钞票清点完,都不知道可以开多少局了,这点误差和时间比起来,什么都不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快! 很快,工作人员就搬来了一台电子秤,将钱放上去,称了下道:“十九点八二公斤。” 女荷官旁边的两名女子连忙在本子上记下。 “哇!第一局就是直接下注一袋钱,这接近二十公斤的重量,是多少钱来着?” “看这体积,应该接近百万吧。” “什么接近百万,这很明显就有一百多万好吧。” “一万块是115克,十九点八二公斤的话,就是172万3千4百……” 围观的群众兴奋地讨论着,不少数学好手,直接拿出了手机打开计算器,算了起来。 洪鹰不耐烦地问道:“可以开始了吧?” “当然可以。” 朱总对女荷官示意下。 女荷官开始发牌,先发洪鹰一张,再发自己一张。 发完后,她直接将自己那张翻开,是一张黑桃8。 “黑桃8,我去,开那么大,第一局庄赢定了!” “我买了闲,这下赔定了。” “完了,我的钱也冻过水了。” “未必吧,不说不定闲开出9点又或者打和呢。” 周围的人有人欢喜有人愁,一时间议论纷纷。 洪鹰拿起牌,看都不看,直接在桌面上翻开。 “梅花9!” “哈哈,赢了!” 杨昊和权哥一脸的兴奋。 陈松的脸上也浮现起笑容。 大屏幕下的工作人员喊道:“第一局,庄8点,闲9点,闲赢!” 在场内一片笑声和谩骂声中,其它赌桌上的工作人员迅速杀赔,给下注的人赔付着筹码。 朱总让人称了十九点八二公斤的钞票,装成一袋送了过来。 杨昊迫不及待地拉开袋子,拿起一叠,笑得是见牙不见眼。 这才几秒钟啊,就赢了差不多两百万,难怪那么多人沉沦其中,简直比印钱还快! “叮!” 场内又敲响牌铃。 “三十公斤!” 洪鹰喊道。 “好!” 朱总一愣,连忙点头同意,对女荷官示意下。 没想到洪鹰那么迫不及待。 不过这样也好,输赢有人专门负责款项交接,这样他们赌钱的速度就更快了,这样就会更快赌性上头,只要赌红了眼,这些钱就都能稳稳当当留下了。 想到这,朱总心脏狂跳不已。 女荷官开始发牌。 她那张翻开后是,是方块2。 洪鹰随手翻开,是梅花4。 朱总对洪鹰提醒道:“补牌可以加注。” 洪鹰无所谓地道:“那就再加二十公斤。” 女荷官给自己和洪鹰又发多一张。 她第二张翻开后是梅花6。 “二大爷了!” 洪鹰看了眼手中的牌,气得将牌用力往赌桌上一甩,赫然是一张红桃k。 朱总笑着提醒道:“两张加起来低于六点,还能再要一张。” “还能再要一张?” 洪鹰惊喜地对荷官急道:“快!” 朱总笑盈盈地看着心情落差巨大的洪鹰,提醒道:“补牌可以继续加注。” 洪鹰犹豫了下,一咬牙,道:“再加五十公斤!” 他身后的陈松和杨昊听得是眼皮直跳。 “哇,一百公斤,那不是上千万了?” “有869万了!” “一局近千万的赌注啊,真是豪!” “哪里止,两边加起来是一千七百多万!”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声赞叹。 荷官给洪鹰又添了一张牌。 洪鹰用红桃k插在底下拿起,缓缓地将牌挪开。 陈松,杨昊,权哥一脸紧张地看着。 权哥忍不住喊道:“五点!五点!五点!……” “五点!” “五点!” “五点!” 围观的人也一脸紧张地看着洪鹰的动作,大声呐喊着,仿佛此刻参赌的是自己。 “哈哈哈!” 洪鹰兴奋得将拍往赌桌上一拍,喊道:“给钱!” 桌面上赫然是一张方块五! “赢了!” “神补啊!” 顿时全场无论输赢,所有人都沸腾起来! 朱总看着大厅内激动的人群,满意地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大屏幕下的工作人员激动地喊道:“第二局,庄8点,闲9点,闲赢!” 看着一百公斤的钞票送过来。 杨昊兴奋得手舞足蹈的。 洪鹰直接拿过两捆,其中一捆放到女荷官身前的桌面,荷官有些兴奋地对洪鹰微微一笑,以示感谢。 平时自己也经常收到小费,可金额都不大。 这一捆有十万块华夏币,虽然要和监台主管自己以及工作人员一起分,但自己作为牌手,能拿走百分之六十,也就是六万块华夏币,这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洪鹰将另外一捆双手一扯,用力向人群洒去。 “谢谢老板!” 周围的人群兴奋地伸手接着从天而降的钞票。 对于这种事,他们可不陌生,赢了钱的人有时候很疯狂的,有些比较豪爽的人赢了钱后都会洒钱,钱虽不多,拿到就代表可以沾沾运气。 “叮!” 场内敲响牌铃。 洪鹰笑道:“一百公斤!” 女荷官开始发牌。 洪鹰头一张是梅花2,女荷官面前的是方块4。 “再加五十公斤。” 洪鹰补了张牌,是红桃1。 女荷官的牌是黑桃3。 她对洪鹰示意下。 “有赌未为输,再加五十公斤!” 洪鹰用力咬了咬牙,大声喊道。 女荷官给洪鹰添了一张牌。 洪鹰用红桃1插在底下拿起,手指略微颤抖地缓缓地将牌挪开。 陈松,杨昊,权哥,三人看着洪鹰小心翼翼地动作,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权哥声音颤抖地喊道:“六点!六点!六点!……” “六点!” “六点!” “六点!” 全场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叫牌声,声音直冲云霄!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九十一章:水深得都摸不到脚 “特么的!” 洪鹰双眼微红地将牌往桌面上一甩。 “方块q!” “这……怎么差那么多!” “第三局,庄7点,闲4点,庄赢!” 在周围一片可惜声中,杨昊一脸的肉疼看着朱总让人从自己这边搬走二百公斤的钞票。 “叮!” 场内敲响牌铃。 “一百公斤。” 洪鹰想都不想,直接喊道。 女荷官开始发牌。 洪鹰的牌是黑桃4,红桃5。 女荷官的牌是方块1,方块k,红桃7。 “第四局,庄8点,闲9点,闲赢!” 洪鹰每一次都是下注一百公斤,补牌时候也不继续加注。 总的来说,赢多输少,很快,牌发到了红卡位置。 女荷官对洪鹰示意下,将牌盒中剩余的牌拿出,放进粉碎机,重新拿出6副扑克牌,熟练分洗后,把牌归置整齐摆在面前,将红卡递给洪鹰。 洪鹰伸手接过,转头对杨昊道:“你来。” “啊?” 杨昊一愣,死命摇头道:“不行,要是给师傅知道我赌钱,非扒了我皮不可。” 平时师傅听到赌字都那么反感,自己这跑来赌场就算了,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还赌的话,扒皮还算好的,有可能直接会把自己赶出师门。 “那你来吧。” 洪鹰看向陈松。 陈松笑道:“我想再看一会。” 因为他感觉这种方式,有点像玩牌九,虽然洗牌的次数很多,也切牌,牌盒也是透明,但总感觉牌的顺序是可知的。 “你来!” 洪鹰将红卡递给权哥。 “我来?” 权哥不可置信地看着洪鹰手中的红卡。 “赶紧的!” 洪鹰将红卡往他怀里一丢,起身让出位置。 “好!” 权哥手忙脚乱地接住红卡,一脸兴奋地坐下,将红卡小心翼翼地往牌中一插。 女荷官将牌放入透明牌盒中,盖上盖子,对权哥示意下。 “那个……下多少?” 权哥回头看着洪鹰,小心翼翼地问道。 洪鹰摆手道:“别看我,你全压都行!” “那就十公斤吧!” 权哥想了想,对荷官说道。 他可是看出洪鹰等人的目的。 别看洪鹰等人好说话,要是自己一下子输完,坏了他们的计划,那自己可就有杀身之祸了。 连续十几局,权哥都是下十公斤,也不加注,输赢倒是还算持平。 陈松看着周围因为输得拍桌子离去,笑声和叫骂声混成一片的大厅。 暗道这赌真的太恐怖了,三分钟左右一局,顺风一下赢几百万的人都有,逆风直接拍桌子离去的也大有人在。 他发现很多人前面赢五六把,后面压的会越来越少,但输的人却会越压越大,仿佛要一把连本带利捞回来似的。 根本就是越赢的人越怂,越输钱的反而越猛,看来输的不是概率,输的是完全就是人性! 洪鹰看到陈松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赌桌,用肩膀碰了下他,道:“别看场内表面上热闹非凡,其实底下的水深着呢,这里面很多都是地下赌场的人。” 他看着几个手上都有纹身,向一名输得一拍赌桌,垂头丧气离去的人围过去的人道:“你看到那几个花臂男没,他们就是专门放高利贷的。” “那些衣着暴露和客人勾肩搭背的都是流莺。” 洪鹰对着不远处一个浓妆艳抹,对着自己抛媚眼的女子挥了挥手,对陈松低声道:“这里是一个娱乐的天堂,除了有金钱,还有数不清的艳遇,也许在下一个街角的拐弯处就能遇到一个对你青睐有加的艳遇对象,不过她们图的是你钱包里的钱或者是你口袋里的筹码,里面的圈套是一环接一环的,这种团伙作案让很多人防不胜防,也没法报复,基本只能花钱买教训,浪漫的偶遇往往只会是陷阱。” 陈松看着场中一个个衣着暴露,脸上堆满一层粉,几乎整个人都贴在赌客身上的女子,心中惊讶不已。 这数量也太多了吧! “那边那个是揽客,这种人与地下赌场有合作,拉客人过去后,专门设置牌局,让人输光为止,拉一个人过去,可以获得庄家百分之五的分红。” “他不是来赌钱的吗?怎么是揽客的?” 陈松看着洪鹰所说的那名中年男子,心中很是不解。 那名男子正重重地将手中的筹码拍在赌桌上,一副输红眼的样子。 “别被他表面骗了,没见他始终跟着其中一名赌客下的庄闲是一模一样吗?而且他下注都很少,这明显就是地下赌场发展为内线的熟客,让其帮忙招引其他赌客,拉大注拿提成的,跟普通揽客一样,和赌客混熟后,都会以这里手气不好,劝说赌客一起转去其它家试水。” 洪鹰话音刚落,那名男子垂头丧气地跟旁边那名同样输得在唉声叹气的赌客嘀咕着什么,然后他带着那名赌客向门外走去,陈松注意到那名男子眼中隐隐带着兴奋。 “这水真深啊,感觉都摸不到脚了!” 陈松摇了摇头。 这现代社会,处处都是套路,看来这警觉性是必可不少啊! 陌生环境遇到的人,都需要保持警惕,将眼睛擦亮,才不会有什么陷阱可以深陷。 洪鹰笑道:“正常啦,拉客设托儿放高利贷都是地下赌场的套路,不然他们哪来的客人和收入。” “哇,连续五把闲赢了!” “是啊,真是运气爆棚啊!” 听到周围的喊声,洪鹰一愣,对有些畏手畏脚的权哥道:“下注加到一百公斤。” “好!” 权哥点点头。 “第五十二局,庄7点,闲8点,闲赢!” “第五十三局,庄6点,闲9点,闲赢!” “第五十四局,庄8点,闲9点,闲赢!” “第五十五局,庄6点,闲9点,闲赢!” 大屏幕下,负责主持的工作人员激动地大声报着输赢情况。 “我去,连续三把闲赢,还都是9点,这是顺风啊!” “是啊,我要压闲赢。” “这都第九把了,应该到庄赢了吧?我压庄。” “哈哈,全靠压闲才能回本,我就死磕闲!” 在连续九把开出闲赢后,现场的气氛迎来高潮,一个个赌客激动地将筹码拍在赌桌上。 空荡荡的赌桌瞬间堆满了花花绿绿的筹码。 “第五十六局,庄7点,闲9点,闲赢!” 顿时场中传出一阵阵激动的笑声和痛苦的哀嚎声。 “闲今晚那么旺,这有顺风车都不搭,活该输了一晚上!” 压庄赢的人懊恼得捶手顿足。 又是连续五局开闲赢,将现场气氛直接推上了顶尖,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 这简直就是在捡钱啊! 朱总看着一个个赌客毫不犹豫地继续压闲赢,心中乐开了花。 疯狂吧,天真的人啊! 这只不过是将钱暂时留在你们手中而已,只要继续赌,就等着哭吧! 在第七十六局的时候,荷官将牌数换成了8副,庄终于赢了。 而且接下来,一连十局都是庄赢。 “明知道闲连赢了二十多把,我还买闲,真是脑子有坑!” “连赢之后肯定是连输,明知道为什么还买闲赢不买庄啊!” “那么明显的手风,自己还不跟,真是活该输钱......” 现场顿时是一片拍桌子和叫骂的声音。 刚才赢的钱直接输了回去,甚至大部分人因为越压越大,变成了倒贴,一个个一脸茫然地看着大厅中间的贵宾赌桌,也不知道这下该压谁赢了。 倒是有些老手一看风向不对,立马就选择压庄赢,借机赢得笑不拢嘴。 洪鹰对权哥道:“我来。” 权哥连忙起身,同时暗暗松了口气。 这连赢的时候还好说,这连输输得真的让他差点崩溃。 换成洪鹰后,虽然输赢有所改变,但还是输多赢少,加上洪鹰不断加大赌注,身后原本像山一样的钞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变少,很快就只输剩下金条了。 “他么的!” 洪鹰颓然地用力一拍赌桌! 这钱都快输没了,这毒蛇还不出现,难道他不喜欢钱? 眼睁睁地看着这钱被赌场赢走? 陈松等人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毒蛇在楼上,始终不出现,他们也没辙。 先不说毒蛇身边有大量的人保护,攻不攻得上去的问题,就算能攻上去,又没人见过,面对面也不认识啊! 看来这想等毒蛇冒头后,直接将他抓住的想法有些不可行啊! 陈松想了想,对洪鹰道:“我来吧!” “好!” 洪鹰有些激动地让出位置,同时隐隐有些期待。 陈松把手中的青釭剑递给杨昊,坐下后,对女荷官道:“换牌!” 女荷官重新拿出8副扑克牌,将花色的一面朝上放在赌桌上,大拇指紧贴在扑克牌上一划,顿时扑克牌被整整齐齐摊成一条长龙,对陈松示意下。 陈松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牌上的花色和数字,点点头。 女荷官熟练地将合起来的扑克牌从中间一分为二,放到赌桌上的机器洗牌两侧,按了下上面的按钮。 陈松的眼光始终禁盯着女荷官手上的动作。 一整洗牌的刷刷声后,女荷官从洗牌器上拿起牌,用手洗了几次后,将扑克牌的背面朝上,大拇指在扑克牌上一划,在桌子摊开一条长龙,将红卡递给陈松。 陈松沉吟了下,将红卡随意地往牌中一插。 女荷官将红卡切的位置之前的牌移到底下,并将红卡在牌的尾部大概五分之一的位置插了进去,然后将牌合起来,放入一个长条形的透明牌盒中,盖上盖子,对陈松示意下。 陈松对朱总问道:“金条怎么算?” 朱总笑道:“你们的金条是标准的一公斤重量,一根金条换三公斤现金如何?” 陈松不由看向洪鹰。 他对金价不是很了解。 朱总笑道:“这个你们不亏的,现在金价340元华夏币一克,我们相当于少算了一万多块钱。” 看到洪鹰和权哥都点头,陈松笑道:“好!” 围观的众人好奇地看着陈松,想看看这名年纪不大的少年会如何下注,同时暗暗惊讶陈松的力气,那么大一袋子金条,这个看似瘦弱的少年竟然能坐着不动,单手就提起放到赌桌上。 陈松从袋子中拿出一根,丢在赌桌上,道:“下注一根。” 原本看到陈松将一袋金条放到桌面上,以为他要全下的朱总,差点没把舌头咬到。 看来除了那个衣服挂着金属片的人,其他人下注都不大啊! “叮!” 场内敲响牌铃。 但四周的赌客却没有一个人下注, 因为经过刚才几次翻转后,他们已经学乖了,一个个翘首以盼,等待着换人后的结果。 女荷官开始发牌。 陈松翻开第一张牌,是红桃5,不禁抬头看向女荷官的桌前,当看到她的那张是黑桃5的时候,瞳孔忍不住一缩。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九十二章: 神补牌 女荷官对陈松示意下。 “不加注!” 陈松摇了摇头。 “方块1……” 看清第二张牌后,陈松浑身忍不住一震,抬头看到女荷官的第二张牌是方块4,顿时心中大定,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第一局,庄9点,闲6点,庄赢!” 屏幕下的临时主持大声喊道。 女荷官旁边的一名女子将桌面上的金条收走,开始了第二局。 陈松同样是下注一根金条。 第一张牌,陈松的是梅花3,女荷官的是黑桃3。 陈松选择不加注。 第二张牌,陈松的是方块7,女荷官的是梅花6。 “这小伙子怎么感觉一直被压着啊!” “是啊,这换人后,运气也不怎么样啊,看来是买庄赢了。” 面对众人的议论,陈松微微一笑,对女荷官道:“不加注。” 女荷官给他补了一张牌,陈松看都不看,直接翻开,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红桃2,又输了。” “看来闲是被压着了,买庄去。” ““第二局,庄9点,闲2点,庄赢!” 权哥看到洪鹰和杨昊还是笑呵呵的,脸上没有丝毫担心,不禁一头雾水。 这连输两局了他们两人怎么还笑得那么开心,这是哪来的自信啊? “叮!” 场内敲响牌铃。 陈松道:“一百根。” “多少?” 旁边的朱总有些诧异地看着陈松。 “我说,这局下一百根!” 陈松重复了一遍。 “下注一百根金条,这可是三千多万了啊,怎么突然下那么大啊?” “谁知道呢,有可能是看到连输两局,第三局会赢呢。” “那就再看看吧,反正不差看多一局。” “怕什么,今晚这赌局挺邪门的,没见都是一方连着胜吗?” “也对,现在是庄旺,我拿一万买庄赢。” “我看着少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压一百买闲赢。” “你这一百块还不如不压,等下估计得打水漂了!” “这可是几千万的局,花一百块当门票,我觉得很值啊!” 四周准备压注的人,听到陈松的确是压一百根后,一片哗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一个个心中心大心小,一时间犹豫不决,也不知道这少年突然压那么大是几个意思。 其中倒有一部分人,迫不及待地在赌桌上,按照自己的判断,下了一些注。 朱总有些拿捏不准,向洪鹰递去询问的眼神。 这一百根可就是快三千万华夏币了啊,这个少年能做主? 洪鹰笑道:“听他的就行。” 朱总明白地点点头,对女荷官示意了下。 女荷官开始发牌。 第一张牌,陈松的是红桃j,女荷官的是方块3。 “加注两百根金条!” 陈松按耐住心中的激动。 “还加两百根金条?这得是多少钱啊?” “岂不不是这一局双方加起来都快一亿五千万的赌注了?” “年轻人就是够胆量,就算给我们那么多钱,我可没这个魄力。” 四周的人群目光复杂地看着陈松。 “别看我,一切全由他做主。” 洪鹰看到朱总又看过来,直接开口说道。 得到洪鹰的确定,朱总顿时兴奋不已,急忙对女荷官示意下。 女荷官给自己和陈松都补了张牌。 陈松用红桃j插在底下拿起,缓缓地将牌挪开一个角,看清后,将牌翻过来放到桌面上,抬头看到女荷官的牌是梅花5,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同时心中兴奋不已。 “黑桃1,这张牌倒是够百搭的啊。” “百搭是百搭,可问题是庄家已经是8点了啊,赢的概率太小了。” 周围的人群,看到陈松第二张牌后,纷纷摇头。 女荷官对陈松示意下。 陈松沉吟了下,道:“再加注三百条金条!” 伴随着陈松的声音,全场安静得落针可闻。 几秒后,整个场仿佛在烧开的油锅中滴进去了一滴水,瞬间炸锅了! “卧槽!这什么情况啊?” “要赢的话必须要拿到8点才行,一副牌也就四张,这都敢加注?”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要是我打死都不敢,还会后悔多下了呢。” “就冲他这加注,刚才买庄赢下得十万块注我不要了,我希望这少年能赢!” “想想都激动啊,这完全是上亿的豪赌啊,没想到竟然能亲眼见到,今晚来得真是太值了,真是不枉此行。” 此时的洪鹰和杨昊也忍不住心中泛起了嘀咕。 这要是输了,这剩下的金条可就相当于没了一半啊! 权哥惊得是眼皮直跳。 而朱总整个人都呆住了。 没想到这个少年才是最有魄力的啊! 这次也不询问洪鹰的意思了,既惊喜又激动地向女荷官连连示意,生怕洪鹰会出声阻止。 女荷官给陈松又补了一张牌。 陈松用红桃j插在底下拿起后,感觉心脏怦怦直跳,连手指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抖动。 不禁暗叹这赌真的会容易让人上头! 他深吸口气,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才缓缓地将牌挪开一个角。 场内所有人,包括洪鹰杨昊和权哥在内,这次竟然出奇地保持安静,没有人出声替陈松叫牌,一个个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会惊扰到陈松。 陈松露出牌上的一个角后,还未待身后的洪鹰等人看清,神色激动地将牌用力往赌桌上一拍。。 碰! 巨大的拍撞声响彻全场。 “怎么啦?” 洪鹰心中一惊,紧张地问道:“输了?” 周围的人也一脸紧张地看着陈松。 陈松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声音颤抖地对洪鹰道:“你自己看。” 洪鹰忐忑地伸手将牌翻开,看清牌后,忍不住瞳孔一缩,接着转身,抱着陈松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哈哈大笑起来。 “梅花8!” “真是神补牌啊!” “运气逆天啊!” 四周的人群看着洪鹰翻开的那张牌,惊叹连连,纷纷兴奋地鼓起了掌。 杨昊忍不住用力地一挥拳头。 朱总惊得下巴都掉了,久久都合不拢嘴。 这三个乡巴佬还真是运气逆天啊! 洪鹰停下摇晃的动作,对楞在原地的朱总喝道:“赶紧给钱!” “好……好!” 朱总目光有些呆涩地转身让人称钞票。 “第三局,庄8点,闲9点,闲赢!” “太惊人了,简直是奇迹啊!” 屏幕下方的两位临时主持人似乎才刚刚反应过来。 看着一袋袋钱运回来,杨昊乐得见牙不见眼。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明明拥有的时候,反而没有多大感觉,这失而复得反而是高兴无比。 洪鹰直接拿起一捆钞票放到荷官面前,然后又连续撕开三捆,用力撒向四周的人群。 “老板大方!祝老板的满载而归。” “会不会说话啊,老板本来就是满载而来的,应该是祝老板征用我的货车满载而归!” “哈哈哈哈!” 现场接着钱的众人顿时哄笑一片。 朱总看着欢快的人群,嘴角忍不住抽搐下。 “叮!” 场内敲响牌铃。 陈松坐会椅子上,转身看了眼身后的钞票,笑道:“压一公斤。” 咳! 朱总差点没被口水呛到,呲牙咧嘴地看着陈松。 这巨大的下注反差令四周的人群都怀疑自己听错了,皆一脸错愕地看着陈松。 要不要这样玩啊! 刚可是赢了一千八百公斤的钞票啊。 看着女荷官开始发牌,众人才想起自己还没下注,顿时有些幽怨地看着陈松。 陈松第一张牌是方块k,女荷官的是黑桃j。 “不加注。” 陈松摇了摇头。 第二张牌是红桃q,女荷官的是黑桃7。 “不加注。” 陈松同样摇了摇头。 随手将女荷官递过来的牌翻开,是一张梅花1。 “第四局庄7点,闲1点,庄赢。” 主持人大声喊道。 “还好时间过了不能下注,不然亏大了。” 周围的人一脸庆幸,同时又有些拿捏不准应该买谁赢。 “叮!” 场内敲响牌铃。 “还是一公斤。” 陈松有些无奈地道。 要不是以斤为单位,他都想下一块钱意思下。 同样是不加注,很随意地将牌翻开。 陈松的牌依次是黑桃k,方块3,红桃4。 女荷官的牌依次是梅花q,黑桃4,方块5。 主持人大声喊道:“第五局庄9点,闲7点,庄赢。” “这什么情况啊?” “怪了,下注一公斤反而都是输的?” 众人看得一脸懵。 连洪鹰也是一头雾水。 权哥喃喃道:“难道是积运?” 杨昊问道“什么意思?” 权哥解释道“大赢后往往是输,或者连输后就会出现赢,所以有些人很讲究赌运,会一直用小赌注持续到出现赢为止,或者用小赌注连输,然后凭感觉下重注。” “第六局庄8点,闲6点,庄赢。” 场内响起主持人的声音。 “闲又输了,哎!” “这都连续几局了,看来还是压庄吧。” “今晚旺庄,刚才那局估计闲用光了好运了。” “叮!” 场内敲响牌铃。 四周的人群觉得风向已定,顿时纷纷下注买庄赢。 “下,一公斤。” 听到陈松的话,周围已经下注的人顿时心中大定。 陈松第一张牌是黑桃q,女荷官的是红桃1,她对陈松示意下。 总算来了! 陈松嘴角不禁扬起了笑容,道:“加注五百公斤!” “什么情况?一下加注那么多?” “他不会认为这局赢吧?庄家可是红桃1啊,很容易变大数啊!” “换成我,连输了那么多局,我也会下重注。” 众人纷纷像陈松看去。 陈松拿起女荷官递过来的第二张牌,看到女荷官翻开的是一张方块j,才翻起一个角,又盖回去,道:“加注一千公斤!” 听到陈松的加注,权哥惊得是目瞪口呆。 洪鹰和杨昊心中一紧,却并未出声劝阻。 “加起来一千五百零一公斤?岂不是四亿?” “我没听错吧?这下的赌注几乎是刚才赢回来的数啊!” “这少年那么自信,他那第二张是什么牌啊?庄家现在可是7点啊!” “不会是赢吧?我可是压了庄啊!” “谁说不是呢,我也压庄了。” “闲不要赢啊,我可是重注了庄啊!” 众人一脸紧张地看着陈松。 这局除了洪鹰三人外,没有一个希望陈松赢的。 陈松感受到一道道有些阴冷的目光,摇了摇头,直接将女荷官递过来的第三张牌翻开,是一张红桃9。 此时,荷官也将第三张牌翻开了,是梅花7,三张牌加起来是8点。 “八点,看来这局庄赢定了。” “闲的第一张是黑桃q,第三张是红桃9,盖着的第二张绝对是数字,必输无疑!” “没错,已经出了那么多jqk,不是数字的概率太小了,闲看来是没机会赢了。” “神补可不是时时有,点杀倒是经常见。”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一副老江湖的模样,个个脸带微笑地评论着,颇有指点江山之意。 洪鹰急地问道:“怎么样?赢还是输了?” 这要是输的,刚才那局就几乎是白赢了!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九十三章:跟着闲家有肉吃 “还好!幸运之神降临了!” 陈松将第二张牌翻过来,赫然是一张黑桃j。 “哈哈,好!” 洪鹰看着老神在在的陈松,忍不住哈哈大笑。 “竟然第二张是黑桃j!” “黑桃q,黑桃j,红桃9……加起来9点,庄8点……也就是说……闲赢了?” 周围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松。 自己不是眼花吧? 这什么运气啊? 一个个反应过来后,气得直拍桌子。 自己输了,闲却在这一局又赢了四亿?!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第七局,庄8点,闲9点,闲赢!” “实在太惊人震惊,又一次创造奇迹,足足赢了四亿,赢钱的速度简直比印钱还快,要不是我在工作,我都想跟着下注了!” “是啊,但凡我跟着下注,赢了这两把,就能秒变高富帅了!” 大屏幕下的两个主持不断说着刺激人的话。 “啊!我的钱,又输了!” 一个痛彻心扉地哀嚎声响起。 众人心痛地看着工作人员双手一拨,将自己下注的筹码被收走。 朱总笑呵呵带着人将称好的一千五百零一公斤钞票送过来。 虽然陈松赢了四亿,但场内的赌客基本都是买庄赢,所以赌场这一局反而还赚了两亿多。 洪鹰拿起一捆钞票放到荷官面前,又拿起两捆,扫了眼蠢蠢欲动的人群,哼道:“一个个买庄赢,不撒了。” 说完直接将这两捆钞票也放到荷官面前。 围观的人群张了张嘴,最终苦笑了下。 这下钱也输了,人家也不撒利钱了。 “叮!” 场内敲响牌铃。 陈松看了眼四周的人群,道“一公斤。” “这要买哪个啊?” 周围的人被搞得头都大,甚至神经都有些错乱了。 这根本就没法判断到底买谁赢。 “买定离手,速度!” 在一片催促声,赌客们悬在半空的手直接被工作人员挡开。 “我还没下注呢!” “就是啊,哪有那么快的啊!” 一些犹豫不决而错过下注时间的赌客不满地道。 工作人员却完全不理会这些人。 规矩就是这样,再不满也没用。 女荷官的第一张牌是黑桃2。 陈松将牌翻开,看到是一张红桃5,道:“加注五百公斤。” “又加注五百公斤?” “难道这局又是闲赢??” 周围的人群一惊,旋即购买闲赢的人心中一喜,纷纷加注。 女荷官的第二张牌是红桃4,她对陈松示意下。 陈松随手翻开,是一张黑桃5,笑道:“加注一千五百公斤。” “一千五百公斤?” 连洪鹰都一脸错愕地看着陈松。 买闲赢的赌客神色激动地将手中的筹码拍在桌面上加注,四周的赌桌上的筹码满得直接溢向庄的押注区。 女荷官给陈松补了张牌,陈松拿起看了一眼,将牌重新放回桌面,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怎么样,赢了吗?” 四周的人群满带希冀地看着陈松。 “输了!” 陈松叹了口气。 听到陈松的话,洪鹰、杨昊、权哥三人浑身一震。 “输了?” 下注买闲赢的人顿时一脸死灰。 他们可都是跟着加了两次注啊,还都是押的重注啊! 而原本买庄赢的人瞬间满血复活般,喜笑颜开的。 “完了,完了!我刚借的高利贷啊,这下彻底完了?” “我这都输了一晚上了,好不容易决定跟闲一把结果却输得更惨!” “明明知道大赢之后就会输,我还买闲赢,真是秀逗了。” 听着四周的哀嚎声,陈松伸手将自己的第三张牌翻开。 主持人激动地大声喊道:“第八局,庄6点,闲8点,闲赢!” “闲赢?我没听错吧。” 众人纷纷向赌桌看去,赫然是一张方块8。 “哈哈哈!赢了!” “没想到啊,真是起死回生啊,我今晚终于赢钱了!” “真他么的刺激,终于可以还清高利贷了。” 看清陈松第三张牌后的众人疯狂地大叫着。 而原本买庄赢的人,笑容直接凝固。 “哈哈,好小子,差点被你骗到了!” 洪鹰双手按住陈松的肩膀,使劲地摇晃起来。 “运气……运气,纯属是运气!” 陈松将身体坐直,笑道:“庄家是6点,我的牌只有大数才能赢,没想到直接来了一个8。” 只是语气中并未有多少兴奋和激动。 洪鹰停下摇晃,将手收回。 对于陈松的说词,他是一点都不相信,一次两次是运气,这都第三次了,哪有那么逆天的运气? 朱总耷拉着脸让人将两千零一公斤的钞票送过来。 这一局简直是就是赔全场! “叮!” 在赌客们一片笑声中,场内敲响了牌铃,众人争先恐后地将手中的筹码拍在赌桌上闲区的位置。 陈松沉吟了下,道:“下注一公斤。” 第一张牌,陈松的是红桃4,女荷官的是梅花3,女荷官对陈松示意下。 “不加注!” 陈松摇了摇头。 “完了!这局估计输了!” 周围的人听到陈松的话,心中一突,一个个也跟着不加注。 第二张牌,陈松的是黑桃2,女荷官的是红桃j。 女荷官给自己补了一张牌,翻开是方块6。 “碧池!” “完了!这局钱又打水漂了。” “还好没跟着加注。” “第九局,庄9点,闲6点,庄赢!” 朱总顿时松了口气,但眉头还是紧皱着。 始终感觉赌桌前的那少年有些邪门。 在一片叹息声和谩骂声中,一声铃响,又开始了新一轮押注。 连续十几局,陈松都是先下一公斤,再选择加注或者不加注。 渐渐地,四周的人似乎已经意识到什么,全部都押闲赢,只不过开始都是象征性地押一点点占住位置,只要陈松不加注,就相当于损失一点钱,一旦陈松加注,他们就会跟着下重注。 “太厉害!” “闲家小弟弟,姐姐爱死你了!” “是啊,不会今晚遇到了赌神吧?” “哈哈哈,今晚跟着闲家有肉吃啊!” 在一次陈松加重注并且赢后,全场气氛是推到了高潮,不断有女子向陈松示好。 朱总看着一个个赢得激动的赌客,眉头拧成了川字。 赌场一开始还能赢钱,到现在全场都跟着陈松买,令赌场是赢才赢那么一点点,一赔就是几十个亿。 而且和中控联系后,通过监控再三确认,陈松并没有出千,而且无论怎么看,陈松都不像是会玩牌的人。 他皱着眉对女荷官使了个眼神,然后对一旁一个青年嘀咕了几句。 女荷官对陈松做了手势,转身离去。 她感觉终于松了口气,这是她做牌手以来感觉压力最大的一次! 以往有输有赢,好歹压押庄赢的还能抽水,现在没有一个押庄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今晚赌城到底赔了多少出去。 陈松不解地转头对洪鹰问道:“怎么回事?” “换牌手了!” 洪鹰皱了下眉,解释道:“赌场会隔一段时间安排人替换牌手休息,既能保证工作人员的休息时间,也能顺便在赌客手气旺的时候打断一下思路和气势。” 陈松明白地点点头。 整了半天是因为自己赢太多了。 “各位贵宾,鉴于大家今晚都比较踊跃,为了加快大家的进度,我们决定,除了主桌的闲家外,其它人只能押注一次,不能加注!” 在换荷官之际,场内响起了主持人的公告声。 “开赌场还禁止加注?还打开门做生意呢,哪有这样的!” “这还赌个屁啊?关门算球了!” “好不容易才喝口汤,你们竟然不给加注。” 面对顿时一片不满的谩骂声,朱总不以为意。 一个身穿西服,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他对陈松示意下,拿出8副扑克牌,熟练分洗后,让陈松插上红卡,分置完成放入透明牌盒中,对陈松示意下。 “叮!” 场内敲响牌铃。 赌客们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陈松。 这不能加注后,完全输赢没法判断,只能全靠运气了! 陈松皱着眉,低头沉思起来。 这名新换的男荷官手法明显比刚才那名女荷官要厉害,尤其洗牌时候,速度非常快速,在相互切牌的时候,手腕还遮挡了下,有些牌的位置看得不是很清楚,这就没法判断了。 朱总看到陈松在紧盯着洗完牌后,一副思考的样子,心中一喜,出声提醒道:“您要下注了。” 思维被打断的陈松,有些不喜地转头看向朱总。 “你急什么?” 洪鹰冷冷地盯着朱总。 朱总感受到洪鹰像刀一样锐利的眼神,讪笑道:“没,这不全场都在等着嘛?” 洪鹰看着眼四周的人群,哼道:“我们赌我们的,他们赌他们的,关我们屁事?” 朱总无奈道:“这不是连线了嘛。” 洪鹰反驳道:“那是你的问题,我们被你利用来当全场的闲,帮你们赚钱,你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这事我都还没找你算呢。” “这……” 朱总顿时哑口无言。 他很想说赚个屁钱! 刚才因为陈松,都亏得底朝天了,这个月不赔钱都已经很好了,这业绩报表都还不知道写呢。 从未听说过开赌场会亏钱的,这直接写亏损,那将成为整个赌业界的笑话!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九十四章:引蛇出洞 陈松冷笑一声。 对于朱总这种故意打断自己思绪的行为也不揭穿。 既然你想玩,那就好好陪你玩! 反正自己等人过来的目的就是搞事情,引蛇出洞,自然动静越大越好! 他大声喊道:“下注一千公斤。” “一千公斤?” 朱总艰难地转头看着陈松。 众人也一脸错愕,不是应该一公斤吗? “买定离手!” 工作人员吆喝的声音将众人的思绪拉回,旋即一脸惊喜,这是给自己等人福利啊! 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将手中的筹码拍在赌桌上的闲区位置。 看着每张桌子上,堆得像山一样的筹码,朱总的脸笑得像盛开的菊花似的。 无知的人,等着输吧! 现在这个荷官可是金牌手,可不是刚才那种银牌手能比的,在他的手中已经不知道折损了多少厉害的赌术高手。 男荷官开始发牌。 陈松将递过来的牌翻开,看到是梅花4,而对面男荷官的是方块5,顿时心中大定,道:“加注一千公斤,另外,以后我的牌你直接翻开就行。” 男荷官脸色一凝,接着眼中闪过一丝温怒。 陈松的行为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藐视,同时也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牌是自己发的,还要自己帮他翻开,无论输赢,给人感觉都是自己决定。 一旦对方赢了,那就显得自己无能,而对方输,自己就会有作弊的嫌疑。 他最终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毕竟自己是牌手,一个帮赌场赚钱的牌手,至于其它,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今晚阻止这名少年带头赢钱就行! 想到这,他在发牌的同时将双方的牌都直接翻开。 陈松第二张是方块k,他的是梅花k。 “明牌?” “看来闲是信心满满啊,可惜我下注少了。” 周围的人早就没有了当初的质疑,只恨自己押注押得少。 男荷官对陈松示意下。 陈松笑道:“再加注一千公斤!” 男荷官心中一紧。 “又加注一千公斤,那岂不是闲的押注高达26亿了!” 周围一片惊呼声。 不少人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连原本笑盈盈看着的朱总也不淡定了。 他真的没法判断陈松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对换荷官不满,还是说想着故意加重注来影响这个新荷官的发挥。 洪鹰和杨昊看着对面那已经见底的钞票堆,忍不住嘿嘿直笑。 刚才的事实证明,陈松对输赢把握十足,既然敢这样,很明显这局又是赢定了! 至于赌城有没有这个钱,根本就无须担心,大不了到时候直接问赛龙要,他也不可能会为了这点钱赖账,做出捡芝麻丢西瓜的事。 在全场人的目光注视下,尤其是感受到朱总那令人十分不安的眼神,男荷官感觉压力巨大,他双手有些颤抖地发起第三张牌。 “闲……红桃4……” “庄……黑桃3……” “闲又赢了,哈哈!” “惊天豪赌啊!26亿,闲赢了!” 周围的人沸腾起来,仿佛就像是自己赢的一样。 朱总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摇晃了下。 “第一局,庄7点,闲8点,闲赢!” 大屏幕下嗯主持人,这次报完胜负后,不再言语,隐隐有些担心。 今晚这赌城输的钱实在太多了! 洪鹰对着发愣的朱总大声喝道:“还愣着干嘛,不是打算不给钱吧?” “给!” 朱总浑身一震,转头看到刚才让人又补上的五十亿现金已经见底了,不禁对工作人员怒道:“一个个站着不动,都死人吗?赶紧去搬钱过来!”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忐忑地问道:“搬多少?” 朱总一咬牙,喝道:“直接搬一百亿过来。” 很快,庄家身后又堆起了一座钞票山,而陈松身后的更大! 两座红色的钞票山在巨厅内,显得异常抢眼,震撼着每一个人,也深深刺激着每一个人。 这钱的数量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法见到的啊! 要不是不允许拍照,他们都想过去合个影。 “叮!” 场内敲响牌铃。 “一公斤。” 听到陈松的话,周围的赌客没有一个动的。 朱总脸色顿时一片铁青。 第一张牌,陈松是黑桃a,男荷官的是黑桃q,他对陈松示意下。 “不加注。” 陈松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张牌是方块3,荷官的是梅花6,他再次对陈松示意下。 陈松似笑非笑地看着男荷官,道:“不加注。” 男荷官脸色微变,发起第三张牌并翻开。 陈松的是红桃2,男荷官的是梅花3, 主持人有气无力地道:“第二局,庄9点,闲6点,庄赢!” 看到洪鹰很认真地往赌桌放上一公斤钞票,朱总的脸色霎时间比锅底还黑。 庄家那么好的牌,整个场收到的赌注竟然才不到9万块钱! “叮!” 场内敲响牌铃。 陈松眼珠滴溜了下,道:“一千公斤。” 四周的人群迅速聚将手里的筹码拍在闲的押注区。 陈松第一张牌是黑桃j,男荷官的是红桃q,他对陈松示意下。 陈松摇头道:“不加!” “卧槽,闲不加注!” “完了,我全副身家都押上去了。” “我也是,我把赢的也全押闲了。” 周围充斥着一片哀嚎声。 洪鹰,杨昊和权哥不禁皱起了眉头。 实在不知道陈松在搞什么,难不成判断有误? 男荷官继续发起第二张牌,陈松的是方块3,他的是红桃j。 “不加注。” 陈松摇了摇头,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 洪鹰三人顿时焕然大悟,明白陈松的真正用意。 第三张,陈松的是黑桃a,男荷官的是梅花7。 男荷官和朱总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但始终高兴不起来,今晚真的碰到高手了。 主持人激动地喊道:“第三局,庄7点,闲4点,庄赢!” “啊!我的钱啊!” “啊!闲家怎么会输的?” 押注的人一脸痛苦地看着工作人员将自己押注在闲区上的筹码收走。 “叮!” 场内敲响牌铃。 陈松对着荷官笑道:“三千公斤。” 男荷官全身为之一震。 朱总直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围观之人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醒悟过来后,一个个边在身上把所有的筹码掏出,边往赌桌的闲区拍去,生怕晚一步就占不到下注的位置。 “他么的,别挤啊!” “卧槽,什么破场,下注的位置都不够!” “滚,别他妈把筹码放我这里。” 疯狂的人群差点将赌桌撞翻,没有抢到位置的人,急得是破口大骂。 男荷官双手颤抖着发起牌。 陈松第一张牌是黑桃2,男荷官的是红桃5,他艰难地抬起手,对陈松示意下。 “加注五千公斤!” 陈松的话直接把男荷官给惊得整个人呆若木鸡,额头冒起了冷汗,但他却一动不动。 而朱总伸手扶住赌桌的边缘才站稳。 周围已经下注的赌客激动得浑身都颤抖着。 陈松对像木头一样站着不动的男荷官,提醒道:“发牌啊。” 男荷官看了眼刚站稳的朱总,机械式地发起第二张牌。 陈松的是黑桃q,他的是黑桃j。 男荷官看了眼桌面上,相互间的点数,深吸口气,对陈松示意下。 陈松回身看了眼身后的红彤彤的钞票山,对男荷官道:“再加注一万公斤!” “一万公斤?!” “加起来一万八千公斤,160亿华夏币的赌注,。” “生平仅见啊,从未听说一局过百亿的牌局,没想到自己有幸能见到……” 周围的激动得语无伦次。 能见证百亿赌注,这简直就是能和别人吹嘘一辈子的事啊! 男荷官全身冒起了冷汗,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浑身都湿透了。 朱总软绵绵地挂在赌桌边上,完全靠手臂支撑在赌桌的边缘,身体才没滑落地面。 洪鹰对发愣的男荷官催促道:“赶紧发牌。” 男荷官仿佛听不见般,额头堆积的汗水往下流,流进了眼睛,又滑落嘴巴,他却毫无知觉。 洪鹰看到男荷官还是不动,对朱总喝道:“什么意思?” 朱总深吸口气,声音颤抖地对男荷官吩咐道:“发牌!” 听到朱总的话,男荷官的手完全不听使唤,手上宛如有千斤重,他艰难地发起第三张牌。 他的牌翻开是梅花a,而陈松那张牌,他翻了几次都没翻开,就像是什么重物似的。 “搞什么!翻张牌有那么难吗?” 洪鹰皱着眉喝道。 心里却笑开了花。 男荷官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手指抖动着见陈松的牌一翻,然后整个人无力地靠在赌桌。 朱总看着陈松的第三张牌,宛如五雷轰顶,脑子一片空白。 “朱总!” 旁边的工作人员一声惊呼,伸手将向地面滑落的朱总扶住。 周围一片安静,每个人死死盯着赌桌上属于陈松的第三张牌,只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那是一张梅花7,放在平时根本不起眼,但现在代表的却是160亿华夏币! 良久,不知道谁带头,鼓起了掌,接着每个人都用力拍起了手掌,拍到手掌通红他们还在牌,掌声充斥整个大厅,然后响彻天地。 “第四局庄6点,闲9点,闲赢……” 屏幕下的主持人报完胜负,直接把麦关了,一脸担忧地看着被人扶着的朱总。 这次朱总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也不知道自己等人会不会被牵连。 以往不是没有高手来过,只不过对方很有分寸,更不会一局下百亿的重注,在vip厅,输赢外人也不知。 而陈松等人因为带着大量现金来,开始又表现得很外行,朱总才会让全场连线带动气氛,没想到对方实力如此了得,自己赢不单止,还让全场跟着赢。 洪鹰对被工作人员搀扶着的朱总笑道:“你这钱不够啊,赶紧让人搬钱。” “对对对!赶紧赔付!” 周围的人被洪鹰一提醒,连忙转身对赌桌前的工作人员喊道。 工作人员一脸为难,不约而同地向朱总看去。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九十五章:恐怖的记忆力 略微缓过神来的朱总,脸色铁青地对工作人员喊道:“赶紧去搬钱,赔付给他们。” 一名工作人员快步跑了过来,对朱总小声道:“朱总,钱不够啊,我们金库存放的钱只剩下五十亿了,而且筹码这一局也不够赔付。” “不够?” 朱总脸色刷白,问道:“差多少?” 那名工作人员小声道:“这局赔太多了,闲家一百六十亿,四周的赌桌加起来六百三十多亿,我们现在全部加起来只剩下不到四百亿,还缺两百多亿……” 嗡! 朱总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工作人员后面的话他一句都没听到。 每个赌城都随时保持有五百亿的现金,筹码是一千亿,现在竟然还有两百多亿的资金缺口。 也就是说今晚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赔付出去的钱高达一千七百多亿。 “朱总,朱总,现在怎么办啊?要失控了!” 工作人员着急的喊声将他的思绪拖了回来。 他抬头看到四周的赌客一个个神色激动地和各个赌桌上的工作人员争论着。 “怎么?不够钱赔付吗?” 洪鹰笑盈盈地看着朱总。 “您这说的……” 朱总深吸口气,大声喊道:“大家请稍安勿躁,我们经营以诚信为本,大家请放心,你们赢的钱不会少一分!” “赶紧赔付啊!” “老娘输的时候,你们收走筹码就那么爽快,这好不容易赢了点,你们还磨磨唧唧的!” “扔你这里几百万了,赢这俩钱连还高利贷的利息都不够,你们竟然还拖着!” 周围的赌客一个个双眼通红地盯着朱总,一副只要他稍微表现出不给钱,就会扑上去生撕了他的样子。 “大家请耐心等待下,我让人去运钱。” 朱总对身边那名工作人员道:“快去申请借调。” 那名工作人员不敢迟疑,快步跑了出去。 洪鹰看到朱总的安排,暗道这人办事能力不错,知道安排人去办这事,而不是自己去。 他转身回到沙发坐下,伸手扯过一根香蕉吃了起来。 周围的众人看到闲家淡定的态度,也都耐心等候着。 反正闲家是大头,他都不急,那自己这些小头的就更不用担心了。 很快,一队车队快速在侧门停下,一群黑衣大汉抬着一个个箱子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子。 “何总!” 朱总看到此人,心中一喜,快步迎了上去。 “朱总,我只带了两百亿现金和三百亿筹码过来,给你申请的是一千五百亿,你先签个字吧。” 何总递给朱总一个文件袋,朱总连忙接过,打开将文件看了几眼,拿出笔刷刷签上名字后递回给他。 工作人员见钱到了,纷纷松了口气,快速给下注的赌客赔付起来。 何总看着大厅中间无比巨大的钞票山,还有在赌桌旁吃喝的四人,皱着眉问道:“什么来路?” 朱总苦笑道:“不知道啊,看走眼了,这次脚湿了。” 何总道:“让人把他们头像调出来,我查下,赌术如此厉害,不可能默默无闻。” “好!” 朱总对身边人一个工作人员吩咐一声,让他去中控将陈松四人的头像调出来。 转头看了眼吃得不亦乐乎的陈松四人,对何总道:“这四人估计不会走,能不能帮我调个至尊牌手过来?” “能调我都直接给你带过来了。” 何总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十大至尊牌手全部被老板调走了。” “出事了?” 朱总心中一惊。 “大事!阿尔法酒店来了一个高手,情况比你这更严重,他一个人拿一百块下注,连赢到现在,一局都没输过,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赢到了一千亿华夏币。” 朱总急问道:“那么厉害?这高手是谁?” 何总苦笑一声,低声道:“赌神鲍伯!” “鲍伯?” 朱总大惊失色。 世界上的赌神来去就那几个,这鲍伯可是公认第一的! 以前罪恶之都对他发起过邀请函,结果人家理都不理,还把主动前去进贡的人给打发回来,钱虽没收,但也相安无事,他也一直不来罪恶之都。 当时还以为是因为罪恶之都不入其法眼,没想到这次竟然直接过来砸场子。 朱总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没谈吗?” 作为赌神,很少会亲自出面到赌城,不差钱的他们平常都是逍遥自在,这来罪恶之都不会是缺钱了吧? 可哪怕是缺钱,知会一声就行了啊! “对方不愿谈,说是受人之托,只要有人能赢他一局,他就全数退还所赢之钱,并奉上一百亿道歉,不然就赌到罪恶之都没钱赔为止!” 何总说完,长叹一声。 朱总被惊得直接说不出话来。 鲍伯作为世界第一赌神,传闻他虽然赌术无人能及,但从不主动挑事,非常守规矩。 这能请他过来对付罪恶之都的人,能量也实在大了点吧,难道罪恶之都的平静要被打破? 他皱着眉道:“真是邪门了,这样的高手平时难遇这个,今天一下出现俩,而且那少年那么年轻,赌术就如此之高,不会是鲍伯的徒弟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然他们不可能那么淡定!” 何总看了眼吃得满嘴是油的陈松,继续道:“你先安抚着,把人稳住,也可以试探下,千万别惹怒人家了。” “这个自然。” 此时的朱总只希望陈松四人是和鲍伯一起的,那样上头就不会怪罪自己了。 “何总,朱总,这是他们四人的人像。” 去中控的工作人员快速跑回来,递上一个平板。 何总接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图片,然后把图片放大,拿出自己的手机拍了下,发送出去。 叮! 没多久,他的手机就收到一条回复的信息,他看了后,眉头深深地拧在了一起。 “怎么样?查到了吗?” 朱总一脸着急地看着何总。 “你自己看吧。” 何总把手机递给朱总。 “这……什么情况啊!” 朱总看到信息后直接懵了。 上面回复的信息是:手上裹着衣服的人是黎权,36岁,来罪恶之都有五年半,底下有七百多个武装人员,从事阿芙蓉的加工和贩卖,欺软怕硬,好色,其它三人没查到任何信息。 “这一个药贩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 何总和朱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对方来头不小啊!” 何总叹了口气。 这情报系统对世界上任何一个赌术高手都有记载,现在对这少年却没有任何信息,这说明对方有能力将自己的资料隐藏。 叮! 手机又传过来一条信息:黎权和那三人今天晚上7点在河东的士高发生冲突,那少年懂武功,身穿金属片衣服的中年男子枪法厉害,另外那名身穿笼基的青年未曾出手。 朱总不解道:“双方冲突还能那么和谐?会不会是他们不想暴露身份,在演戏给我们看,来迷惑我们的啊?” “不好说,等下那一千亿到了你接收后记得和我说一声,我还有事,先走了!” 何总将平板还给那名工作人员,收回手机,转身带人离去。 他一个负责管理资金的,实在不想头疼这种烦心事。 “哎……” 朱总看着何总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息一声。 就算再来一千亿也于事无补啊! 能拖就拖着吧,希望老板那边能尽快处理完那个鲍伯。 只是面对世界第一赌神,至尊牌手真的能赢吗? 看到赔付完成还需要一段时间,他想了想,转身坐电梯向顶楼上去。 洪鹰等人时刻关注着朱总。 看到他向电梯走去,心中皆一喜。 毒蛇能来这里清账,说明和这赌场的负责人关系匪浅。 看来蛇看来要出洞了。 杨昊好奇地对陈松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牌是谁输谁赢的?” 洪鹰和权哥也一脸好奇地看着陈松。 陈松笑道:“你也可以!” “我也行?” 杨昊心中一喜。 “是的,其实多亏了前段时间判断绺裂时候的距离,我才能这样,你一叠钱多少张都能看出,自然这事也难不倒你。” 陈松低声道:“记住摊牌时候每个位置的牌是什么,再看清洗牌时候是第几张切进第几张,综合下,不就知道每一张是什么了吗。” 三人顿时焕然大悟。 暗暗佩服陈松的记忆力。 有这样过目不忘的恐怖记忆力,还真能这样干。 杨昊摇头道:“我记忆力可没那么好,而且眼睛跟不上荷官的洗牌动作。” 陈松笑道:“色调那么难都能分辨出来,这记忆力和眼力锻炼下不就很容易提高吗?” “哈哈,也是,看来我也能成为赌神了!” 杨昊想到自己也有机会大杀全场,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权哥震惊地看着这两人。 人的大脑是最复杂也是最神奇的,有140亿个神经元,一般的人只用到2-3%。 只要看过的东西,哪怕是扫一眼,都会记录在脑海中,但神经元处理信息的效率很低,有时候当场看到的东西都能记不清它样子,过段时间反而又能清晰想起。 记忆力的强弱只不过是神经元处理信息的快慢,所以不是记不记得住,而是记不记得起的问题。 以前他也专门研究过靠记忆力来赌钱,但后面发现眼睛根本就跟不上,而且也记不起看过的牌是什么,所以放弃了。 这人比人,真是没法比啊! 有时候看到面对面走过来的人,自己都能立马忘记他长什么样,甚至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能忘记,没想到陈松竟然能记住所有牌的位置。 洪鹰碰了下杨昊,打趣道:“你不怕刘师傅知道你有赌神的潜质?” “这……” 原本还幻想着跟陈松一样,称霸赌界,大杀四方的杨昊,瞬间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他赌气似的伸手从洪鹰拿着的烧鸡上,扯下两只鸡腿,大口吃了起来。 “哈哈哈!” 看到杨昊的样子,洪鹰忍不住大笑起来。 权哥很是好奇他们说的刘师傅到底是哪路神仙,竟然能让杨昊惧怕成这样。 顶楼。 出了电梯后的朱总快速整理了下装束,走到在一间房门前停下,看了眼持枪守卫在门口的黑衣人,敲了敲门。 房门被一名黑衣人打开后,他提心吊胆地走进了房间。 里面是一个套间,装修得金碧辉煌,豪华的程度令人难以想象,厅内但除了一张大办公桌和一张茶台外,却别无它物,给人一种非常异常怪异的感觉。 此时房间内站着不少黑衣人。 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眉毛浓密的中年人正坐在办公桌后,听着手下汇报楼下赌厅的事,眼眸闪烁间带着凌厉的光芒,加上他那空荡荡的右边袖子,令人为心悸。 中年人看到朱总进来,对正在汇报的手下一挥手,皱着眉对朱总问道:“小朱,你怎么上来了?下面事情处理完了?”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九十六章:很不给面子啊! 朱总快步上前,紧张地回道:“虎爷,还没呢,这不上来问下您的意见嘛。” 虎爷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朱总将何总查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会用枪,还有会武功的?赌术还那么高?有意思!” 虎爷眼神犀利地盯着朱总,道:“这四个人,药贩不足为虑,其它三人身份不明,你想让我出手?” 朱总小心翼翼地道:“我实在没辙了,也不知道怎么拖,这不来找虎爷您吗?” “嗯!” 虎爷点点头,沉思起来。 “要我说,直接出手得了,反正我们又不是赌场的人。” 一名脸上带有一条长疤痕的青年出声道。 他脸上的疤痕从额头延伸到鼻子,看起来就像一条大蜈蚣趴在上面,令人触目惊心。 “掌嘴!” 虎爷淡淡道。 啪! 疤痕青年自己用力扇了自己一耳光,嘴角隐隐有血丝,但他脸色都不变一下,仿佛扇的不是自己。 看得朱总是心惊肉跳的。 狠人啊! 突然有点后悔上来了。 叮! 朱总的手机突然响起信息的声音,他迟疑了下,将手机掏出。 疤痕青年冷冷地盯着朱总,道:“如果不是重要信息,我劝你还是将手机放下,不要回!” 周围的黑衣人也面色不善地盯着朱总。 朱总快速扫了眼信息,脸色大变,惊呼道:“虎爷,大事不好了!” 虎爷抬头问道:“什么事?” 朱总急道:“十大至尊牌手全部落败!” “什么!” 虎爷蹭的一声站起来,死死盯着朱总。 朱总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咽了下口水,艰难地道:“鲍伯一人完败十大至尊牌手。” 说着将手机向虎爷递过去。 虎爷看到信息后,倒吸一口冷气。 信息是:十大至尊牌手连败,赌神已赢五千亿。 他将手机丢回给朱总,皱着眉道:“你先去去看看这四个人愿不愿意谈。” 朱总下意识地问道:“如果不愿意呢?” “不愿意?” 虎爷冷笑一声,对疤痕青年道:“你带人去楼下赌厅一趟,如果不愿意,你就逼他们赌,将钱赢回来。” “好!” 疤痕青年点头道。 朱总不放心地问道:“要是他们不肯和你们赌呢?” “嗯?” 整个屋内的人都目光阴冷地转头看着朱总。 疤痕青年一脸煞气地对朱总问道:“你在质疑我的办事能力?” “不是……您别误会!” 朱总看着疤痕青年脸上抖动的疤痕,吓得连连摆手,解释道:“只是那三人有些不按常理,我只是担心万一他们不同意。” “笑话,还从未有人拒绝过我毒蛇!” 疤痕青年冷哼一声。 朱总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虎爷。 “不愿意就杀了!” 虎爷眼中寒光一闪,对道:“啊大,啊二,你俩陪小蛇走一趟,做得隐蔽些。” “是!” 大厅内响起宏亮的声音。 就在朱总四周寻找出声之人时,屋内的一个房门被推开,走出两个人。 他们的五官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一个很瘦小,看起来像个猴似的,另外一个却非常强壮,而且很高,发达的肌肉在肩膀和两臂棱棱地突起。 两人都穿着一条蓝布便裤,腰间扎着一条很宽的牛皮带,皮带上都有两个狭长的刀套,露出黑色的木质刀柄。 看到这两人,毒蛇松了口气。 刚才朱总说那三人中有一个用枪好手,一个用剑武者,知道这趟差事不好做,但他依旧无惧。 再厉害的人还能扛得住机关枪? 现在有啊大,啊二这两人出手,此事无疑是十拿九稳了。 瘦的是大哥啊大,壮的是弟弟啊二,这两人是孪生兄弟,武力值惊人,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是武者。 他有些担心地对虎爷道:“他们跟我走了后,您怎么办?” 平时这两人都是贴身保护着虎爷,只有虎爷谈事情的时候,他们觉得无聊,才会找地方休息,但不会离开虎爷的距离超过十米。 虎爷笑道:“不用担心我,去吧,把事情做得漂亮些!” “好!” 毒蛇沉吟了下,点点头,带头向房间外走去。 楼下的赌厅内。 陈松四人边吃着东西边聊着,同时目光不时扫视着电梯口。 看到朱总带着一群人从电梯出来,陈松,洪鹰和杨昊三人眼前一亮,而权哥脸色一片苦涩。 朱总走过来后,对洪鹰笑问道:“老板,能换个地方聊下吗?” “不聊,我们是来玩的,不是陪你聊天的,没见我们都是一分钟几十亿上下的人吗?” 洪鹰斜眼看了一眼朱总,将手中的鸡骨头丢在地毯上,扯过一条毛巾擦了擦手。 他感觉这里的烧鸡真做得不错,吃了两只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听到洪鹰的话,朱总一头黑线。 洪鹰这话根本没办法让他反驳。 洪鹰拿起一个小杯子,一口将里面的咖啡喝完,道:“没事的话赶紧安排牌手过来,我们都坐了那么久了,损失惨重啊!” 马勒戈壁! 朱总真想开骂。 到底谁才是损失惨重啊! 这四人好吃好喝,又赢钱的,反过来竟然还怪自己没安排牌手? 自己为什么要拦住他们,让他们进来,早知道让他们去祸害别的赌城了。 面对洪鹰不识相的态度,朱总觉得完全没有交谈协商的必要了。 跟在朱总身后的毒蛇,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他从旁边一名服务生手上的托盘拿起一杯红酒,同时放下一个筹码在托盘上,晃动下酒杯,对洪鹰笑道:“朋友,你这钱不少啊!” “关你屁事!” 洪鹰没好气地白了毒蛇一眼。 “额……” 毒蛇瞳孔一缩,没想到开口就吃了个闭门羹,他强忍心中的怒火,道:“朋友,听说赌场的钱都到你这了,既然牌手没来,不如我和你们赌吧。” “赌场会缺钱?真是笑话,朱总你是不是啊?” 朱总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对洪鹰回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毒蛇暗骂一声,微微笑道:“你考虑下吧,反正牌手也没那么快来。” “你拿什么跟我们赌?” 洪鹰看了眼毒蛇放在服务生托盘上的筹码,讥讽道:“用你给服务生这种不能直接换现金的厘码?” “你……” 毒蛇胸口起伏不定。 他都忘记多久没有人这样跟自己说话了! 上一个用这样语气和自己说话之人,坟头的草估计都比人还高了吧! “你要现金是吧?那我就用五十亿和你赌,敢不敢?” 他在赌桌的另一头位置放下酒杯,拍了拍手,顿时一群花臂大汉抬着一箱箱现金走了进来。 “我们刚刚一局都一百六十亿,你拿着五十亿来唬谁?” 洪鹰看了眼毒蛇身后一箱箱的钞票,不屑地道:“你要赌就跟这里的庄家赌,你这点小钱,我们看不上。” “好!那就两百亿一局,来不来?” 毒蛇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从未遇到一个人话中带那么多刺的。 “两百亿一局?” 洪鹰不由看向陈松,看到陈松点头后,对毒蛇笑道:“哈哈,难得朋友你那么喜欢玩牌,其实钱多钱少都是小事,主要是大家都是牌友,开心就好!” 众人一脸无语地看着洪鹰。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中年人那么不要脸呢? 不过要是自己有这赌术,看到有人送两百亿,估计也没理由拒绝吧。 不,应该说只要有五万块,自己都不会拒绝! 毒蛇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心中却得意不已。 从来没有人能拒绝他,这世界上所谓的拒绝只不过是筹码没给够而已。 他看了眼赌桌上的洗牌机和牌盒,一脸嫌弃地道:“我喜欢用新的,这些太旧了,赶紧换新的来!” 洪鹰注意到他右边耳朵中有个黑色的东西,哼道:“不玩了!” “不玩?” 毒蛇脸色一凝,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对洪鹰冷声道:“你玩我是吧?” 周围的人也一脸不解地看着洪鹰。 这说好的怎么又反悔呢? 还想着能看看百亿对决呢! 洪哼道:“是你玩我先的。” “我玩你?” 毒蛇心中一惊。 难道对方看出自己的目的? 不可能啊! 洪鹰撇了撇嘴,道:“你带着蓝牙耳机和我说话,就是不尊重我,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想和我们玩。” 这他妈的什么理由啊! 毒蛇气得将耳朵中的蓝牙耳机一摘,用力地往赌桌上一丢,怒道:“这下可以了吧?” 洪鹰看着怒不可恕的毒蛇,笑道:“可以了。”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送过来一套全新的赌具,当着大家的面,拆封后整齐地摆放到赌桌上。 洪鹰看着这套赌具,尤其不是很透明的牌盒中隐隐传出来微不可见的绿光,心中冷笑不已。 毒蛇掏出手机,放到桌面,看了眼时间后,问道:“可以开始了吧?” 陈松若所所思地看着送过来的新赌具,对权哥低声问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权哥小声道:“他们换赌具的目的就是想知道牌是怎么样的,现在很多洗牌机和牌盒都能读取牌的顺序和数据,甚至在牌盒中就能变牌,蓝牙耳机听牌,手机更厉害,直接显示牌盒中的扑克牌排列的具体数据。” “这也行?” 陈松是大为惊讶。 现在出千的方式那么厉害的吗? “现在科技很厉害的,一个不留神就会碰到这种用机器作弊的。” “那这种不就是出千吗?” “是出千,但不是赌场出千,这是客人之间的对赌,和赌场无关。” 陈松明白地点点头。 洪鹰看着毒蛇,问道:“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呢?反正百家也是比大小,不如简单直接点,一人抽一张以大小来论输赢。” 毒蛇脸色微变,怒道:“你这说那么多,存心不肯和我赌是吧?” “你要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 洪鹰耸了耸肩膀。 毒蛇一拍赌桌,对低着头的权哥喝道:“权哥,你带来的人很不给面子啊。” 权哥浑身一震,没想到还是被人认出了,他皱着眉对毒蛇问道:“这位朋友,很面生啊!” 毒蛇悠悠道:“当然面生,你不认识我正常,但我可是认识你,黎权!” “您到底是谁?” 权哥心中震惊不已。 自己在罪恶之都那么多年,从未透露过任何真实的信息,对方为何知道自己的真名。 “我叫小蛇,给面子的人会叫我蛇哥。” 毒蛇盯着权哥,道“你今天也不给我面子啊!” “蛇爷?误会啊!” 权哥吓得浑身都有些发抖了。 没想到这个脸上有疤痕的青年就是传说中的毒蛇。 这也太年轻了吧! 洪鹰眼中精光一闪。 等了一晚上,终于等到正主了。 只是这小子好像一直都在保持着距离。 毒蛇对权哥很是不满地道:“误不误会我不知道,但你和你带来的人都不肯给我面子,现在怎么说?” 权哥顿时沉默了。 这事根本就没法解释。 何况这三人好像从未给过谁面子。 毒蛇目光阴冷地盯着权哥,追问道:“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我该怎么做?” 权哥额头不由自主冒出了冷汗。 “你说我该怎么做?” 毒蛇看到权哥还是不出声,用力一拍赌桌,喝道:“说!”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九十七章:诡异的刀法 四周的人群中出现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发现不对路的赌客纷纷往后撤。 权哥被吓了浑身有些发抖,急道:“蛇爷….这事……我也是被迫带路的,他们我也不认识啊。” “你觉得这话我能信吗?你问问大家,哪一个会相信你说的?” 毒蛇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权哥。 权哥对毒蛇苦涩地笑了下,张口还想解释,结果洪鹰上前一步,对毒蛇一脸不屑地道:“什么蛇啊老鼠的,你信不信和我们有毛关系,还要给你面子?给条毛你!不想跟你赌,赶紧滚。” “好胆!” 毒蛇一拍桌面,起身的同时双手用力将赌桌一掀。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五米长,两米宽的巨大赌桌直接翻起,向洪鹰等人盖了过去。 眼看洪鹰等人就要被压到。 陈松刚想起身,就看到洪鹰一声爆喝,双掌用力往桌子拍去。 碰! 巨大的赌桌往毒蛇等人倒压回去,同时洪鹰发出一声闷哼,退后两步才站稳。 陈松发现洪鹰的力量竟然比常年混迹矿区,天天搬原石的杨昊还要大几倍,他的力量都快赶得上格山格海两兄弟的了。 庞大的黑影下压,毒蛇身边出现一瘦小一高壮两个身影,他们大喝一声,伸手用力往压过来的赌桌一拍,巨大的赌桌向陈松这边呼啸而来。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陈松伸手从杨昊手中拿过青釭剑,一跃而上。 噌~ 青釭剑出鞘,寒光一闪,赌桌从上到下,一分为二。 “好剑!” 啊大忍不住赞了一句,他双手在腰间一拔,向陈松飙射而去,途中手腕一翻,两道寒光直攻陈松面门。 陈松深吸口气,青釭剑对着两道寒光用力一点。 青釭剑骤如闪电,几乎是同时点在攻过来的两把刀身上。 叮! 叮! 啊大只觉得虎口发麻,险着握不住手中的刀,刀身上传来的巨力令他瘦小的身体以更快的速度飞退回去。 “啊哥!” 在啊二担忧的惊呼出声中,啊大落地后在地毯上翻滚了几圈才将力完全卸掉。 “没事!” 啊大站起身,握刀的双手有些轻微颤抖,低头看到刀身上出现的两个缺口,心中一惊。 没想到对方的剑如此锋利,这剑要是再往前伸一点,自己恐怕就交代在这了。 他反手握刀,对陈松喊道:“多谢手下留情!” 陈松对他点点头,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手上那两把刀。 发现都是刀身狭长形如柳叶。 毒蛇看着提剑而立的陈松,震惊得说不出来话。 身为武者的啊大竟然在这少年的手中走不过一招,这少年的武力值得有多高啊! 这下想留人,麻烦了! 啊大对啊二提醒道:“对方的剑锋利,别碰到。” “明白!” 啊二点点头,抽出腰间的双刀,他的刀比啊大的大一倍,同样是刀形如柳叶。 啊大对陈松有些歉意道:“奉人之命,抱歉了!” 说完,和啊二带起四道寒光直奔陈松的上下两路。 陈松不禁皱了皱眉,手握青釭剑,脚尖一点地面,以更快的速度迎了上去。 杨昊生气地道:“这人怎么那么不识趣啊,都放过他一马了,还要打。” 洪鹰笑道:“不过对方还算光明磊落啦,又是感谢又是出声提醒,没有躲起来用阴招,已经很好了。” 四周的人群面对突然布满刀光剑影的大厅,有好奇也有不知所措的,看着打得令人眼花燎乱的三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厉害的刀法!” 陈松越打越心惊。 这种刀法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两人单一一个的话,自己绝对能三招解决,但他们两人配合在一起,却让自己有种力不从心,像打在棉花上的的感觉。 高壮的那人刀法刚劲十足,每一招都大开大合,劈砍间夹带着一片凌厉的破风之声,而瘦小的那人刀法截然相反,属于阴柔,刁钻诡异无比,出刀速度奇快,无声无息。 这两人的刀从不跟自己的青釭剑正面碰撞,每一次眼看就要砍中其中一把刀的时候,他们手中的其它三把刀就会攻向自己的要害,逼得自己不得不撤剑回防。 明明他们两人的力量都是刚劲,但配合在一起效果出奇的诡异,一刚一柔间配合得极其完美,让自己有种面对一个拥有四只手的怪人,又或者是面对力量达到化境的高手的感觉,好几次都差点吃亏。 看着从正面和左侧攻过来的两把刀,陈松腰身左拧,右腕外旋,剑身在体前由右经上向左作弧形绕带,向两把刀身上砍去。 眼看剑刃就要落在刀身上,两把刀身却微微一动,与剑刃插肩而过的同时,后面的两把刀已经向陈松攻来,其中一把带着凌厉的风声砍向陈松的脖子,另外一把从下往上提劈向陈松的两条腿之间。 “小心!” 杨昊看到攻向陈松的双刀,忍不住惊呼出声。 旁边的洪鹰看到陈松落入下风后,更是一脸地着急,腰间的枪早已提在手中。 他很想开枪,也一直都在寻找着适合开枪的机会,无奈场中三人变换位置实在太快,他怕误伤了陈松。 陈松此时也打出火了,没想到对方用那么阴险的招式。 他微微侧身,同时后退半步,躲过下劈的一刀,使出小花剑术中的绞剑式。 剑尖稍向下倾,圆臂反腕,剑尖迅速往攻向自己两条腿之间的刀画了个圆,将刀身笼罩在圆圈中,感受到对方想抽刀后撤,陈松直接欺身上前,边走边顺时针画圆绞剑。 啊大见一劈不中,见啊二被陈松逼得不断后退,右手腕一翻,刀身笔直地向陈松的后背刺去。 陈松全身汗毛倒竖,多年的防患意识让他想都不想,抽剑回身使出走马回头,迅速撤步转身,同时剑尖往身后的刀尖上用力一刺。 叮! 剑尖直插进刀尖中,并且继续刺进刀身中,势如破竹,将刀身一分为二,眼看就就刺到刀格,吓得啊大直接松开握刀的手,迅速往后退。 陈松用力一抖剑身。 啪! 刀柄也直接从中间分开两半,掉落在地毯上。 啊大有些忌惮地看着陈松手上的剑,这要是自己松手再晚一点,估计手掌也会被一分为二。 陈松面无表情地看着重新汇合的这两人。 这两人完全没有内功,单纯凭借肌肉的爆发力就拥有和明劲武者相媲美的力量,加上这诡异莫测的刀法,两人配合起来足能和化劲力量的高手一比。 自己现在修为还未恢复,还是处于炼气化神的阶段,体内元气也少得可怜,力量也只能算是暗劲,刚才那一轮,自己本就不多的元气已被消耗得所剩无几,这样打下去的话自己还有可能会输了。 啊大和啊二两人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 他们二人练习的是阴阳刀法,两人配合起来,威力会增强数倍,没想到就算这样,也不是对手,还损失了一把柳叶刀。 自己两兄弟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两人联手,都已经败给了对面那个少年。 “好厉害!” “太精彩了,比武侠片还好看。” “原来真的是有功夫的存在!” 四周的人群响起了一片喝彩声。 陈松和啊大啊二都有些无语,三人对视间,不约而同地苦笑了。 真是外行看热闹啊! 其中的凶险也只有自己等人知道。 这用命在打,能不精彩吗? “好功夫!” 毒蛇目光幽冷地看着陈松,悠悠道:“将他们拿下,反抗的话直接开枪!” “是!” 周围的黑衣人齐齐应道,向陈松等人逼去。 洪鹰不以为意,对朱总喊道:“罪恶之都的赌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朱总转头看向一边,仿佛没听到般。 他知道这样做,会损失赌城的声誉,但比起让他们继续赢,他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很好!” 洪鹰对朱总冷笑一声,转头对陈松问道:“能抓住毒蛇吗?” “十步之内我有把握抓住毒蛇,这距离有点远,我没法快过子弹。” “如果对面的枪手都死了或者不开枪呢?” “那没问题!” “好!” 洪鹰点点头,虽然冒险些,但不失为一个办法。 因为他知道毒蛇的话完全就是唬人,在罪恶之都的赌城里有一条铁规,无论是谁,都不能开枪杀人,否则就是与赛龙为敌,这也是他听说毒蛇在赌城,敢直接找过来的主要原因。 而毒蛇带来的枪手将自己等人围住,却不选择开枪,而是选择冷兵器对决,恐怕也是如此。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会狗急跳墙,所以自己只要将想开枪的人的枪打掉,就能保证陈松的安全。 就在他和陈松准备动手时,远处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都给我住手,不得无礼!” “虎爷!” 黑衣人听到声音,连忙停下脚步,恭敬地让开一条通道。 一个身形高大魁梧,只有一条手臂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洪鹰有些诧异地看着此人,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旋即冷哼一声。 “洪鹰,不认识我了吗?” 虎爷看着洪鹰,一脸的高兴。 “洪鹰?” “莫非是以一敌千的血妖枪神洪鹰?!” 人群中的当地人神色激动地看着洪鹰,就像遇到偶像般。 所谓人要名,树要影。 外面的人可能理解不了枪神的含义,觉得是吹嘘,但他们这种经历过战争的人,才深知枪神的重要性和可怕。 前段时间,血妖枪神的名号就是在罪恶之都开始传出去的,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不少游客听说过洪鹰的事,但他们都不相信一个人能杀掉上千个同样拿枪的人,毕竟就连电视剧都不敢这样拍啊! 而在这里生活的权哥更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对于他这种圈内人来说,事情的真伪根本不用去怀疑。 难怪一枪就把自己的手指没有偏差地打断,原来自己遇到的竟然是吴邦的血妖枪神! 那可是面对围攻,一个人杀了上千人的杀神啊。 想到这,权哥是一阵后怕。 还好工藤选择了叛变,要是选择营救自己,自己现在估计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洪鹰看着虎爷,淡淡道:“你可是虎爷,手下那么多人,我哪敢高攀认识你。” “你这话说得……我这点人和你比起来算什么?” 虎爷摇了摇头,笑问道:“上去聊聊?” 看到洪鹰站在原地不动,虎爷急道:“大哥,我错了,给个面子吧,上去小弟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九十八章:罪恶之都的地下皇帝 朱总听到虎爷的话,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腿脚发软。 妈耶! 这看起来土不拉几的人竟然是一尊连虎爷都要叫大哥的大神! 别人可能不知道虎爷的身份,但他可一清二楚,虎爷可是罪恶之都的地下皇帝啊。 洪鹰看了眼不远处的毒蛇,点头道:“好!” “枪神,您请!” 虎爷见洪鹰同意,连忙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惊得朱总和周围的黑衣人是目瞪口呆。 印象中,虎爷从未对谁如此和颜悦色过,哪怕对罪恶之都的主人赛龙也是板着个脸。 “别给我整这套虚的。” 洪鹰有些哭笑不得地白了虎爷一眼,转头对陈松、杨昊和权哥道:“走吧,上去喝茶。” 陈松松了口气,挽了个剑花,收剑回鞘,和杨昊跟在后头。 权哥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地跟上。 啊大啊二看到陈松是自己人,也暗暗松了口气。 看到陈松过来,啊大热情地迎上去,赞道:“小兄弟好功夫!” 陈松笑道:“你们俩也不差。” 阿大摇了摇头,道:“我都扛不住你一招,哎,白活了那么多年。” “我是剑比较锋利,占了点优势而已。” 陈松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打烂了你一把刀。” “小事,让人再做一把就是了。” 啊大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肉痛。 刀是越用越顺手的,再做把新的,始终没有旧刀好用。 陈松想了下,问道:“刚才你们配合起来,刀法真的好厉害,但是单人使用,好像威力差很远啊,是不是招式不全?” “小兄弟真是好眼力!” 阿大竖起大拇指道:“这套阴阳刀,是我们祖上所留,不过只剩下双人图谱,而且有些重要的部分也缺失了,这是我们两兄弟自己琢磨出来的。” “阴阳刀?” 陈松沉吟了下,有些疑惑道:“按理来说,应该和太极差不多,左阴右阳,混元归一,不可能单一的威力会差那么远。” 啊大啊二闻言,眼前一亮,啊大惊喜道:“小兄弟,我叫啊大,他是我弟弟啊二,到楼上你帮我们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难得碰到一个比自己厉害的武者,而且一看就是正统的传承之人,不同自己兄弟两人这种野路子,他也有心想请教下。 “好!” 陈松也想了解下这套诡异的阴阳刀法。 朱总看到这些大神离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拿起个麦克风喊道:“感谢各位今晚的配合,我们这武侠片拍得很成功,一次就过了,另外大家赢的筹码,都归各位所有,再次感谢大家!” 周围的人一脸错愕,整了半天是假的啊! “难怪了,我就说怎么人能跳那么高,还一剑劈开五米长的赌桌,原来是拍在电影?” “你还真信啊,你见过拍电影能让你赢那么多钱?” “也许人家也是借机会宣传呢,我赢了那么多钱,回去肯定会跟朋友说的啊。” “有道理,不然谁会一局下注上百亿,用的还要是现金啊!” “你说那些钱会不是假的?” “应该不是,我刚才抢到一张,是真钞。” “用真钱当道具,还让我们赢那么多,这电影拍好播出后,能不能回本啊?” “在这里拍,当然是赞助商出钱出场地啊,相当于打个广告,多好!” 周围的人群众说纷纭,有人相信,有人怀疑,但这一切都不重要,这世上本身就充满着真真假假。 不得不说朱总还真有商业头脑,这样随口一句话,不仅化解了赌场的尴尬,还能令今晚目睹的众人回去后,不断和亲友炫耀,到时候又是一大波游客的数量。 顶楼的套房中。 众人在茶桌落坐后,一个身穿黑纱,面容姣好的妙龄少女在一旁给众人奉起茶。 虎爷喝了口茶,对洪鹰笑道:“是不是觉得很理解不了?” “是有点!” 洪鹰看着他空荡荡的右边袖子,问道:“你右手呢?” 虎爷一脸苦涩道:“断了!被炮弹炸断的,不过捡回了一条命,也值了。” 洪鹰点头道:“的确很值,一条手臂换回一条命!” 虎爷嘿嘿一笑,问道:“你呢,怎么突然想着来砸场子?” “找他的!” 洪鹰指了指虎爷身后站立的毒蛇。 “找他?” 虎爷一愣,问道:“你找小蛇何事?” 洪鹰将事情说了一遍。 虎爷听完后,沉吟下,问道:“所以,你专门来就是想带小蛇走的?” “没错!” 洪鹰似笑非笑看着他,问道:“怎么?不舍得?” “哎!” 虎爷叹了口气,对毒蛇问道:“事情你做的?” 毒蛇摇头道:“不是我们的人!” 虎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把他找出来。” 洪鹰看着虎爷,道:“啊虎,没必要推卸责任吧?” 虎爷语气很肯定地道:“没有推卸,小蛇不会撒谎,他也没必要撒谎。” 洪鹰皱着眉问道:“怎么说?” 虎爷抬头对四周的黑衣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周围的人,包括奉茶的小姑娘在内,都应声退出门外。 权哥想了想,也起身退了出去。 看到门关好后,虎爷有些颓然地靠在椅子上,对洪鹰道:“真正的毒蛇不是小蛇,是我!” “你?” 洪鹰大为不解。 虎爷苦笑一声,有些无奈地道:“没错,小蛇是我侄子,我的事都是他出面,所以真正的毒蛇,是我而不是他。” “哎,没想到当初铁骨铮铮地汉子竟然变成这样!” 洪鹰有些伤心地道:“你怎么能变成当初你最讨厌的那种人!” “你以为我想吗?” 虎爷激动地道:“我右手没了,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你觉得一个废人在他眼中还有什么价值?” 洪鹰沉默了。 赛龙这人的做事方式的确如此。 用到的时候当是宝,用不到的时候就是根草。 “当初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回去,但我实在不甘心啊,难道就这样混吃等死,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 虎爷几乎是怒吼道:“这没事做,比我杀了还难受!” 房间内的气氛霎时间变得凝重,看着神色激动的虎爷,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连奉茶的小姑娘都停下了动作。 “那……你恨他吗?” 最终洪鹰打破了这种沉闷的气氛。 “恨?” 虎爷摇了摇头,道:“预料中之事,反正我看开了,他没错,换成我在那位置也会这样做,至少我还活着,不是吗?” “所以你选择了这条路?” 洪鹰叹了口气。 “这路不是我选的,我是被逼的……我没得选!” 虎爷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当初罪恶之都刚建好,根本就没有收入来源,他已经无暇顾及那些孤儿寡母了,他给我的那笔钱,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不这样做,哪来的钱啊?” 洪鹰似乎明白了他的苦衷。 啊虎以前是赛龙底下突击队的队长,每次打仗都是不要命的往前冲,加上枪法了得,是赛龙底下最猛的一号人物。 作为突击队,伤亡通常都是最大的,对于牺牲人员家属,赛龙一直都很照顾,每个月都会给一笔抚慰金,但罪恶之都成立初期,难免资金不够,作为队长,性子直爽的啊虎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主动承担起牺牲队员他们家属生活的重任。 “那时候加上彭哥叛变,更是雪上加霜,根本没钱发放,我看着那些孤儿寡母是干着急,当时也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走上了这条路,不过我一直都有约束底下人,但你也知道,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时候我也没法监督到位。” 虎爷说完,摇了摇头。 啊大双眼微红地出声道:“当时要不是虎哥,我们估计连饭都吃不上,那时候根本就没人管我们。” 洪鹰点点头,问道:“赛龙待彭哥一向不薄,他为何会叛变?” “说到底还不是他心里不平衡。” 虎爷撇了撇嘴,道:“他那人你也知道,心眼本身就有些小,觉得就他躲在深山老林累死累活,我们这些人在舒适的环境里坐享其成,本就很大怨言,加上当时被迫转型,他变成了真正隐藏在黑暗的毒鼠,所以在罪恶之建立起来,最困难的时候,也就是无人顾及他的时候,他选择了独立。” 洪鹰好奇地问道:“赛龙没秋后算账?” 虎爷拿起公道杯,给洪鹰的茶杯添上茶,道:“当然有,不过彭哥现在是兵强马壮,又没固定窝点,不要说算账,连他人都没法找到。” 洪鹰心中了然,喝了口茶,有些不喜地道“水牢这事,你们做得有点绝吧。” “水牢?” 虎爷有些迷糊地看着洪鹰。 洪鹰盯着他,道:“就是你们把人关进水牢,逼他们家里人交赎金之事。” “哦,你说这事啊,不是我们做的。” 虎爷解释道:“当初外面的人要的分成太厉害,他后面不同意,就终止了和他们的合作,我那时候直接一家独大,那些人在失去这个分成后,又不舍得这块大蛋糕,就想出了交赎金这种套路,用水牢来逼迫要钱,他们这些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我们都是摸清客人底细后,只撸光他自己的钱,并不会逼他联系亲属交赎金。” 洪鹰有些怀疑地问道:“那我吴邦的人被关押殴打一事,不是你们干的?” 虎爷有些疑惑地转身看向毒蛇。 毒蛇想了下,道:“我们只关押恐吓,不会殴打,而且我们的鱼都是外地引过来的,在当地钓鱼这样逼迫的方式,应该是啊明他们做的。” 洪鹰对毒蛇问道:“那他为何说是跟你毒蛇呢?” 毒蛇有些尴尬道:“啊明他比较崇拜我,原本想跟我,我没同意,后面他自己干,对外宣称是跟我,我就睁只眼闭只眼。” 洪鹰问道:“这样说,那个抓人去强迫注射阿芙蓉的拳哥也不是你的人?” 毒蛇回道:“他是啊明的堂哥。” “你看你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早说了按照规矩办事,你非要带着感情!” 虎爷满脸怒容地看着毒蛇,喝道:“让人去把他们扫了,带这两人过来。” “是!” 毒蛇迟疑下,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虎爷有些无奈地对洪鹰道:“毕竟是在我地头,又是打着我的名号做同样的行当,如果我说我们只图钱,并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你信吗?” “我信!” 洪鹰喝了口茶,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准备怎么对我们的?”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一百九十九章:归一刀阵 “刚才不是不知道是你们嘛!” 虎爷脸色一凝,坦言道:“原本打算是,如果你们不和小蛇赌,就会将你们带走关起来,或者原地杀了你们,后来底下人将你们的人像给我看,才发现是你。” “哦?” 洪鹰眼中精光一闪,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只图钱吗?” “我以为你们是和赌神鲍伯一起的。” 虎爷简单将事情讲了下。 洪鹰,杨昊,陈松,听后都一脸无语。 差点一个误会,自己等人就有生命危险。 洪鹰问道:“你做那么多,他领你情吗?” “领不领都无所谓了!” 虎爷叹了口气,道:“现在罪恶之都日益庞大,也鱼龙混杂,这地下秩序总得有人来管,说句实在话,罪恶之都如果倒了,我们也就没有去处了,与其说是帮他,不如说是为了自己吧!” 洪鹰点点头,问道:“不过现在你有资金了,完全可以不做这个啊,带他们去别的地方不是更好?” 虎爷笑了笑,反问道:“让你带着家族的人离开吴邦,你愿意吗?” 洪鹰直接摇头道:“怎么可能!” “那不就得啦,我也知道外面有很多地方比这里好,不过我已经习惯这里了。” 虎爷有些感慨道:“以前老想着好好赚钱,然后去别的地方生活,殊不知无论去哪里其实都是一样的,我是活了大半辈子才明白土生土长的地方才是最合适自己的,很多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不然怎么讲究衣锦还乡,落叶归根。” 洪鹰深以为意地点点头。 虎爷喝了口茶,对洪鹰笑道:“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洪鹰摇了摇头。 “你那里团结啊……而且吴将军对你那么信任,不像我们这,看重利益,人员复杂,整天勾心斗角的。” 虎爷显得有些心灰意冷。 “各有各的好吧!” 洪鹰笑了笑。 虎爷点头道:“这话没错,最起码我现在比你有钱!” 洪鹰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虎爷咧嘴嘿嘿一笑,道:“你还真没有我有钱。” “我怎么没你有钱啦?” 虎爷眉飞色舞地道:“别以为你们刚才赢了几百亿就觉得比我钱多,我跟你说实话,你们吴邦的矿脉加起来都不一定比我钱多。” 洪鹰悠悠道:“我记得某人说过,以后发财了,会给我一半的。” 虎爷顿时哑然。 他的确说过这话。 当年洪鹰把他救回来后,在屋顶能看到天空的窝棚里,他和洪鹰聊天时候说的。 那时候他和洪鹰两人都是穷得叮当响,不过他觉得卖阿芙蓉怎么都比卖翡翠要赚钱,所以就跟洪鹰说,等他上位,赚大钱了,就分给洪鹰一半,让洪鹰别在矿区呆了。 想起当年的战乱时期,大家虽然穷,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战死,但最起码每个人都比现在要开心,感情也更好。 很多时候,很多东西还真不是钱能衡量的,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对洪鹰笑道:“账号给我,我现在就给你转过去。” “真给?” 洪鹰有些错愕地看着虎爷。 虎爷一脸严肃道:“真给!” “舍得?” “舍得!” 虎爷毫不犹豫地回道。 别看在罪恶之都中,他有很多认识的人,可感情真正还在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有些当年还是穿同一套裤子的,因为利益问题现在已经貌合神离了,当年的那群人根本就没法重新坐到同一张桌上。 他还好一些,和其他人没有利益上的冲突,但大家相互间也已经很少往来了。 其他人的态度他都可以不在乎,唯独洪鹰的不行,除了洪鹰和他的性格脾气非常像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以前洪鹰救过他不知道多少次,他早就觉得自己这条命就是洪鹰的,不要说是一半身家,就是全给,他也不会皱一下眉。 洪鹰眼眉一挑,道:“得了吧,你那些钱,我可不要。” 虎爷苦笑道:“你看不起我干这行?” “想什么呢?” 洪鹰有些好笑地看着虎爷,道:“我拿了你的钱,就代表我要离开矿区,我才不上你当呢。” “额……” 虎爷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洪鹰笑道:“等哪天我实在没地方去,再过来找你拿钱,那时候我不是能拿更多!” “好!” 虎爷很认真地点点头。 同时心中松了口气,他真怕因为做这个行当会让洪鹰产生膈应。 他看着陈松和杨昊,问道:“这两位小兄弟是?” 洪鹰指了指杨昊道:“这位是杨老爷子的孙子,杨昊。” 虎爷对杨昊点点头。 说起来当年他也见过玉尊杨德魏,很好的一个人,只是可惜了! 洪鹰指着陈松道:“这位是……陈松,石教官的师弟。” “石教官的师弟?!” 虎爷心中一惊,对陈松笑道:“难怪可以那么轻松赢阿大阿二。” 洪鹰以前和他说过石铭泽的事。 “虎爷谬赞了!” 陈松对虎爷抱了抱拳。 “哎~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叫我啊虎或者虎哥就行。” 虎爷摆了摆手。 他可是知道吴双一直想拜石铭泽为师,要是给他知道自己占他便宜,还不扒了自己的皮。 何况说起来,洪鹰也是跟石铭泽学过一段时间的,这种便宜还是不占为好。 陈松点头笑了下。 啊大看正事谈完,有些迫不及待地对陈松道:“你看看我们的问题出在哪里。” “好!” 陈松点点头。 啊大和啊二起身,在大厅中分别演练起刀法。 一个刁钻诡异,无声无息,一个刚猛有力,破风之声不绝于耳。 虎爷和毒蛇看得是大声叫好,喝彩连连。 洪鹰和杨昊看得是直撇嘴。 他们两的眼光早就被陈松养叼了,尤其是杨昊,练得好不好,他现在都能分辨一二。 待啊二也练完后,阿大着急地对陈松问道:“怎么样?” 陈送沉吟了下,道:“你们两配合的练一次我看看。” “好!” 啊大从茶桌上,将一根养壶笔拿起当做是刀,一手握笔一手握刀,和啊二将刀法演练出来。 陈松看着两人配合后的招式暗暗心惊,没想到此刀法配合起来是如此精妙。 杨昊和洪鹰也被这两人的刀法吸引住了。 啊大和啊二在配合间,手中的刀形成一一道道白光,白光相互交汇间,以两人为中心,隐约形成一个太极图案,一边刚猛,一边阴柔,一边速度慢,另外一边速度很快。 啊大和啊二在练完后,看到陷入沉思的陈松,不由紧张万分。 良久。 陈松抬头道:“你们的刀法应该是刀阵上的一种,不止是两人配合来练习那么简单,有点像可以人数无穷叠加的那种,如果是双人的话应该是一男一女一起练,而单人的话,应该是左手阴柔,右手刚猛才对,你们双手练的都是同一种力量,威力自然就差很多。” 啊大啊二眼前一亮,有种茅舍顿开的感觉。 一直以为单人使用威力差,是因为这刀法是需要配合,原来是一直都弄错了,这刀法单人也能威力无穷。 啊大似乎想起了什么,对陈松道:“我听家里人说过,说这套刀法是归一阵图里面的。” “难怪了!” 陈松恍然大悟,赞道:“你们这刀法不简单,准确说是刀阵!一人练成,可化阴阳,攻守兼备,能挤身一流高手,二人合力,威力大增,若三人同使,比二人同使的威力又增强一倍,四人时候就相当于八位高手,五人相当于十六位,六人相当于三十二位,七人则是六十四位一流高手同时出手……如此无穷无尽的叠加,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这么厉害!” 众人吃惊地看着陈松。 “绝非虚言!” 陈松回忆了下道:“这刀阵和正反两仪剑阵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威力更强。” 啊大有些激动地问道:“只要我们练到左阴右阳,就算练成了吗?” 陈松沉思了好大一会,才道:“配合内功心法,只要练到刚柔并济,刚与柔交融,阴阳能随意切换,才能算练成。” 啊大和啊二无奈地对视一眼,苦笑道:“我们并没有内功心法。” 陈松笑道:“没有的话也行,修炼本身就是内外兼修,你们一直练的都是外功,由外往内虽然慢些,辛苦些,但也能达到那种程度,说白就是力的运用和转换。” “力的运用和转换?” 啊大和阿二一愣。 这力还能转换? 他们一直都是自己摸索,并没有人跟他们说过这些。 “没错,力虽然多样化,但其实就两种,刚和柔,力量能像大自然中的风和流水一样,达到可刚可柔就行。” 陈松看到这两兄弟连力都不清楚,暗叹他们也真够厉害的,没有修炼内功,靠自己摸索都能练成这样。 当下介绍起不同力量的定义和运用,期间夹带着武林中的一些趣事,听得众人是如痴如醉。 “武林中虽然门派众多,但他们的招式和力的运用基本都成型固定,招式是力的延伸,招式可能会骗人,但用力的习惯不会,凭借招式,或者对方对力的运用,就能判断出他是什么门派……” 叩叩叩! 低沉的敲门声将陈松的话中断。 “进来!” 正听得入神的虎爷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 一队衣服有些凌乱,腰间鼓鼓的黑衣人押着两个身上带血,鼻青脸肿的青年走了进来,为首一名脸上微微带点胡茬,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对虎爷和毒蛇恭敬道:“虎爷,蛇哥,事情办妥了。” “嗯!” 虎爷看了那两名青年一眼,对洪鹰问道:“这两人你想怎么处理?”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章:去其它房间,别弄脏这里 洪鹰喝了口茶,看着手中的茶杯,也不说话。 虎爷站起身,看着被押着的两名青年,冷声道:“你们胆子可真够肥的啊。” 押着他们的黑衣人对着两名青年的膝关节就是一脚,顿时将这两人踢跪在地上。 其中一名眼角有颗黄豆大小黑痣的青年看到虎爷身后的毒蛇,眼前一亮,连忙出声喊道:“误会啊,都是自己人,蛇哥,我是啊明啊,救命啊!” 在他印象中,毒蛇是罪恶之都最大的地下势力,无论是谁都要给面子,既然他在,那今天自己就有救了,至于起身说话的虎爷,直接被他无视。 毒蛇听到他的话,直接转头看向别处。 看到毒蛇的态度,啊明心中一凉。 这次恐怕遇上硬茬了! 虎爷一脸阴冷地道:“你们打着小蛇的旗号到处做事,懂规矩吗?” 小蛇? 听到虎爷的称呼,啊明浑身一震,问道:“您是?” 虎爷哼道:“我是谁不重要,你们只需要知道,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们就行了。” 啊明吓得浑身一哆嗦,求饶道:“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虎爷喝道:“还下次?就这次你们能不能走出这个门还是个未知数呢。” 啊明心都凉了半截,一时间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虎爷指着另外一个浑身肌肉的青年道:“你叫拳哥是吧,够胆!既然强迫给人注射阿芙蓉,不让人从良,你可真够狠啊,这规矩都给你坏得差不多了吧!” “饶命啊!” 拳哥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啊明一脸着急地往前跪走了几步,对毒蛇颤声道:“蛇哥,蛇哥,求求您帮我们求个情吧!” 毒蛇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并未出声。 “让他帮你求情?” 虎爷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毒蛇,道:“你还是省省吧,他的帐我都还没和他算呢!” 虎爷的话直接将啊明仅存的一丝希望击得粉碎。 “您就当我们是个屁,放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我们以后再也不在罪恶之都出现……” 啊明和拳哥不停对虎爷磕着头。 虎爷对两人冷哼一声,转头对洪鹰问道:“这两人就在这,有什么要问的吗?” 洪鹰沉吟了下,回道:“算了,懒得问了。” 虎爷追问道:“那这两人怎么处理?直接杀了还是怎样?” 啊明和拳哥心里咯噔一下,吓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浑身颤抖地趴在地上。 原本他们以为是惹到哪个大佬不高兴,被扫了场,出手的黑衣人没把他们当场杀死,只是抓走,以为还有一线生机,没想是换个地方来杀。 洪鹰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像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的啊明和拳哥,道:“你们不是很喜欢逼人交赎金吗?那就给个机会让你们也体会下吧,想活命就留下右手和钱!” 啊明和拳哥两人面如死灰,像烂泥一样,一动不动地紧贴地面。 没有钱,又失去右手,在罪恶之都简直比死了还难受啊! 毒蛇听到洪鹰的话,心里松了口气。 “去其它房间,别弄脏这里了!” 虎爷对领头的中年人挥了挥手。 “是!” 中年人应了一声,带人将啊明和拳哥拖了出去。 啊明和拳哥没有做丝毫的反抗,因为他们知道,反抗只会变得更严重,钱和右手没了,总比丢了性命好! 隔壁房间响起一阵犀利的惨叫声。 在门外走廊中等候的权哥,透过隔壁房间门口,看到里面的血腥画面后,忍不住双腿发软,浑身直哆嗦。 太血腥,太暴力了! 也不知道中年人是故意的还是刀比较钝,连砍了几次才砍断。 虎爷听着痛入心扉的惨叫声,悠悠道:“人的一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朋友的,真正的朋友是交心,不会带任何利益在里面。” 毒蛇浑身一震,苦笑着问道:“您都知道?” “嗯!” 虎爷点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些年,苦了你了,但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明白。” “谢谢!” 毒蛇眼睛有些泛红。 他从懂事起,就被虎爷带在身边,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从小他根本就没有朋友,就连陪他说话的人都可以说几乎没有,有的只是冰冷的枪支陪伴,甚至无数次梦到枪支开口陪他聊天。 他知道啊明接近他的目的不纯,但他很享受当初和啊明玩耍的日子,自动过滤了他接近自己的目的。 没过多久,中年人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走了进来,对虎爷躬身道:“虎爷,他们两的存款加起来一共是华夏币七亿三千一百六十二万九千五百八十四块七毛八分一厘,已经全数转入我们的账号中。” “这么穷?” 洪鹰有些意外。 这两人赚钱的手段那么极端,怎么才搞到那么一点钱,要知道权哥的现金都比这个数多啊。 “额……” 中年人有些错愕地看着洪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七亿多的华夏币,貌似放哪里都是一方富豪了,还真谈不上穷。 “哈哈,办得不错,你先下去吧。” 虎爷对中年挥了挥手,转头对洪鹰道:“你以为个个都像你那么有钱啊。” “我有个屁钱!” 洪鹰瘪了瘪嘴。 还不是现在吴邦困难,想着能捞一点是一点,多少帮下也好。 虎爷翻了翻白眼,道:“这事我们也有责任,这样吧,他们交出来的钱我就不转你了,刚才小蛇放楼下赌厅的两百亿现金,你拉走吧。” “听着不错,七亿换两百亿。” 洪鹰心中一乐,笑道:“等下再去看看能不能遇到这种水鱼,你再帮我处理下哈。” “……” 虎爷顿时一头黑线。 他对洪鹰太了解了,这家伙完全就是说了就会去做。 洪鹰想了下,又道:“还是算了,这钱赚得太辛苦了,有这功夫我们还不如再去找个地方赢几把。” “你要多少,我直接给你得了,你这整得等下整个罪恶之都都乱套了。” 虎爷哭笑不得地看着洪鹰。 有陈松这样的高手在,现在估计别的赌城也不会再接待,直接商谈花钱送神为主了。 “算了,你的钱有一半是我的,拿自己的钱没意思。” 洪鹰摆了摆手,起身道:“我们走了。” “那么快?” 虎爷有些错愕地看着洪鹰,急问道:“不多坐一会?要不过我那里吧,给你好好安排下。” “下次吧!” 洪鹰摇了摇头,道:“我们这次是去参加矿权争夺,只是路过,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虎爷明白地点点头,迟疑了下,问道:“如果吴邦这次没有获得矿权,你怎么打算?” “打算啊?” 洪鹰不想去想这种伤脑筋的事,叹了口气,道:“再看吧,走了!” 虎爷看洪鹰不愿多聊,连忙笑道:“那一起吧,我刚好也要回去。” 酒店的大门外。 一大群黑衣人将酒店门口团团围住,将看热闹的人群隔开。 一队队工作人员从赌厅中将一捆捆钞票运上门口停放的九台重型卡车上。 屋檐下,陈松和杨昊拿着玻璃瓶汽水吸着,冰冷的汽水令他整个人都舒爽无比,他边喝边解答着啊大提出的问题。 原本看车的钱经理,在看到洪鹰和虎爷一起出来后,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朱总一脸忐忑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的虎爷和洪鹰,暗道有钱有势的人就是行为与众不同。 此时洪鹰和虎爷完全不像是跺一跺脚,就能震动一方的人物。 两人坐在台阶上,衣衫不整,一点形象都没有,就像是街边没事闲聊的邻家的汉子,各拿着一瓶啤酒剥着花生,边喝边聊着天,不时碰一下酒瓶,发出爽朗的笑声,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说到兴奋处,两人干脆把鞋脱了,打起了赤脚。 站在两人背后的毒蛇,嘴角也扬起了笑容。 他已经太久没见过虎爷那么开心了。 别人只知道他是罪恶之都的地下皇帝,只有自己知道他期间经历的心酸。 从小看到他每天都是精疲力尽,一脸倦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每次自己忍不住问他的时候,他总笑着说没事,让自己好好训练。 随着势力的扩张,他脸上的笑容也日益减少,很多时候对自己也是板着个脸。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杨昊感受到口袋中的震动,心中一紧,急忙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是将军来电,顿时松了口气,快步走到洪鹰面前,将手机递给了他。 洪鹰接过,摁下接听键。 “将军……是的……对……是的……好!我们马上过去。” 洪鹰皱着眉将手机挂断。 虎爷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将军让我们现在过去。” 洪鹰将手机递回给杨昊,对现在门口的权哥道:“带我们去阿尔法酒店。” “啊?!” 权哥一阵慌乱,露出一个极其为难的表情。 这阿尔法酒店可不同这里啊,那可是罪恶之都赌业的大本营。 他们不会想去那里闹事吧! “你们要去阿尔法酒店?” 虎爷隐隐猜测到什么,道:“你们那么多现金,我让小蛇带你们去吧。” “好!” 洪鹰快速将鞋穿好,起身向吉普车走去。 赌厅内的钞票已经装车完成。 虎爷对身后的毒蛇交代几句,毒蛇立马安排人坐上货车,并且带着大量的黑衣人坐上车辆,护卫在货车四周。 “走了!” 洪鹰有些不舍地对虎爷挥了挥手。 “保重!” 虎爷眼睛泛红地对洪鹰大声喊道。 也不知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直到洪鹰所在的车队消失在夜幕中,他才叹了口气,带着人坐上车辆往反方向离去。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零一章:赌神鲍伯 罪恶之都的夜晚,街道上霓虹灯闪烁,一片灯红酒绿的热闹景象,让人不自觉地沉迷其中。 街上随处可见穿着华丽、性感的女性被穿着奢华衣服的富人搂在怀里,他们肆意挥霍着金钱,亦有衣着暴露,双眼空洞搭讪着路人的女子。 车队行进在街头,陈松注意到远离街道的地方,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盏灯光,一些衣服破旧的人,背着大麻袋,推着三轮车从里面出来,在街头上摆起各种摊位,向过往的游客卖力吆喝着。 一面是纸醉金迷,一边苦苦求生。 罪恶之都把贫富差距展现得淋漓尽致。 阿尔法酒店,作为罪恶之都最大的赌城,它拥有35000平方米的赌场空间,为客人提供超过4000张赌桌和2000台游戏机,并且有15000个座位的演艺厅,每天为客人提供各式各样的表演,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厨随时为客人提供着各式美食,在这里,吃喝玩乐一条龙一应俱全,每天吸引着大量寻求刺激的人到来。 车队在酒店极尽奢华的大门口停下,与充满着金钱气息,停满豪车的门口相比显得格格不入,但此时却没有人关注这些。 因为作为罪恶之都的主人赛龙,正亲自站在门口迎接着。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赛龙笑眯眯地看着车上的陈松。 “赛将军您好!” 陈松下车后,对赛龙抱了抱拳。 路上洪鹰大致和他说了下情况,对于让他过来和赌王鲍伯对战,他心里也没底,毕竟赌的玩法太多,对于其它的玩法是一窍不通。 “赛龙叔。” 毒蛇对赛龙打了个招呼。 赛龙对毒蛇和跟在后头的权哥都点了点头。 权哥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兴奋和激动的神色难以言表。 这可是传说中的赛龙啊,竟然主动跟自己打招呼。 吴双看着九辆重型卡车,对陈松笑道:“好小子,别跟我说着货车上装的都是你赢的钱啊!” “额……” 陈松看了眼赛龙,有些尴尬地笑了下。 “无妨,来我这里玩,要是不赢点钱那多没意思!” 赛龙笑着一摆手,道:“我们进去说。” 酒店内的赌厅装修得大金大彩、富丽堂皇,四周的墙壁像是用金粉涂抹过一样,四壁金灿灿光闪闪,仿佛置身于淌金流银的金库里,让周围的赌客禁不住会忘乎所以,平添几分一掷千金的豪情。 人头攒动的赌厅内,一切井然有序,安静又文明,一个个身穿笔直黑色西装,梳着大背头的彪形大汉在场内来回走动。 工作人员穿行在各个赌桌之间,免费提供各种饮料和点心,荷官个个表情认真严肃,每个赌桌面前都坐满了赌博和看热闹的人,赌博的人都集中精力全神贯注地盯着赌桌。 赛龙把大家带到一个装修异常豪华的房间内,落座后,对陈松笑道:“我刚好听到手下汇报说你们在米卡酒店带领全场赢钱,可惜我这抽不开身啊,不然肯定过去一睹风采。” 陈松笑了笑,并未做答。 主要是这问题无论怎么回都觉得怪异。 赛龙叹了口气,开门见山道:“我这遇到了难题,所以就让吴将军通知你们过来帮下我,还望小兄弟不要推迟。” 陈松问道:“你这没有外援吗?” “有是有,也是世界级赌神,但他们听到来的人是第一赌神鲍伯之后,都直接挂电话了。” 赛龙苦笑道:“我这里的十大至尊牌手全部落败,已经没人可用了,此事就有劳你了。” 陈松无奈道:“既然对方是世界第一的赌神,他懂的肯定很多,可我现在只会百家的玩法。” 吴双对陈松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玩百家的?” 陈松笑道:“就刚才啊。” “刚才?” 吴双和葛军一脸震惊地看着陈松, 妖孽啊,刚学会就赢得人家没办法。 而赛龙等人却一脸的不相信,认为是陈松不愿意和鲍伯对赌的托词。 赛龙沉吟了下,拱手道:“还望小兄弟能出手,帮我解决当前危机,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赛某能做到的,绝不推迟!” 陈松摇头道:“您误会了,我真的只会百家。” “百家?” 赛龙不禁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抬头问道:“还会别的吗?” 陈松沉思了好大一会,才道:“骰子算不算?” “骰子?” 众人一愣。 现在几乎没有人玩骰子了啊。 赛龙笑道:“没关系,百家能赢就行,反正那鲍伯也说了,只要有一项赢了他就可以。” 陈松问道:“怎么个赌法?是我做庄吗?” 赛龙摇头道:“不是,你是外援,直接和他对赌,我们的人负责发牌。” 众人心中有些明悟。 吴双暗骂这老家伙无耻。 牌手是自己的,加上陈松,摆明不是二对一嘛。 赛龙看到陈松同意后,高兴道:“走吧,去会会这个世界第一的赌神。” 众人来到一间宽大的vip厅。 厅内的赌桌旁坐着一个黄头发的中年人,他头上的发茬又粗又长,方形脸上有两道宽宽的浓眉,一双精明、深沉的眼睛不断闪动着,说话时候露出异常洁白的牙齿。 他身旁站着一个同样是黄头发,肤白貌美,身材异常火爆的女子,身后则是十个身穿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黑人,他们手臂上都带有纹身,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浑身充斥着爆炸的力量,腰间也都微鼓。 看到赛龙带人进来,中年人用蹩脚的中文道:“赛老板,怎么样?再没人来的话,那我就只能楼下大厅玩了。” 赛龙哈哈一笑,道:“鲍伯,别着急,我已经找到和你玩的人了,只要你赢了他,也不用去楼下浪费时间了,整个罪恶之都的钱,你直接拿走!” “哦?” 鲍伯晓有兴致地打量起赛龙身后众人,问道:“不知是哪位和我对赌呢?” “他!” 赛龙指了指陈松。 “他?赛老板你没有搞错吧?” 鲍伯一脸错愕地看着陈松。 赛龙笑道:“就是他跟你玩,玩百家。” 鲍伯怒道:“赛老板你什么意思,你这是破罐子破摔,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和我对赌,想让我赢得不光彩是吧?” 杨昊对鲍伯怒道:“你说谁乳臭未干呢?” 陈松连忙拉住杨昊,对鲍伯悠悠道:“你活那么大岁数有什么用?年龄除了证明自己吃饭的年份外,还能代表什么?代表你赌术厉害吗?” “fuck!” 鲍伯满脸怒容地盯着陈松,道:“我要你道歉。” 陈松哼道:“你没听过一句老话吗?辱人者,人恒辱之,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这辈子你都休想! 赛龙眼前一亮,暗道陈松很对自己脾气。 “哈哈,好!” 鲍伯怒极反笑,对赛龙道:“赛老板,这就是你们对待一个世界级赌神的态度?” 赛龙一整晚被这货整得是焦头烂额,此时多年的匪气也上来了,一脸阴深地盯着鲍伯,语气幽冷地道:“你是来找人赌的,你管我派出的人是谁!” 吴双看到陈松被人小看,心里也极为不满,他讥笑道:“世界级赌神?不会是自封的吧?” “你!” 鲍伯为之气结。 看着陈松,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 刚才他们的态度还是客客气气地,怎么现在态度反差那么大,难道这个少年真的很厉害? 想到这,他对陈松道:“我和你赌,你输了,我要你跪下来道歉。” “如果你输了呢?” 陈松反问道。 “我输?怎么可能?” 鲍伯仿佛听到最大的笑话般。 “怎么?不敢?” 陈松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盯着鲍伯。 鲍伯身后的黑人大汉立马伸手想将陈松推开,没想到却被鲍伯伸手一挡,他对陈松道:“小子,我欣赏你,如果我输了,我磕头拜你为师!” 陈松瘪了瘪嘴,道:“我可没有你这种那么没有礼貌的徒弟!” 鲍伯感觉胸口有股气堵着,整个气得浑身有些颤抖。 难道自己那么久没出来走动,大家都忘了自己的实力吗? 这一个少年也敢对自己口出狂言。 旋即暗道不好,这些人摆明就是想影响自己情绪,他深吸口气,道:“我们比的可不是谁的嘴巴更厉害。” “那就废话少说,开始吧。” 陈松懒懒散散地在他对面坐下。 鲍伯对陈松道:“你既然玩百家,那我就陪你玩,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 “我也希望你真的是世界第一的赌神,不然玩起来没意思,还不如回去睡觉呢。” 陈松毫不退让地看着他。 鲍伯冷哼一声,不再和陈松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争论。 这种事情,说再多还不如桌上见分晓。 “啊單,你去。” 赛龙对身后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示意下。 啊單疾步走到牌桌中间,整理起赌具。 鲍伯看着啊單,皱着眉对赛龙问道:“赛老板,不是这个少年做庄吗?” 赛龙淡淡道:“他不是我们的人,是我请来的外援。” “外援?” 鲍伯一脸的不相信,不过还是对啊單道:“开始吧。” “等等!” 陈松阻止啊單洗牌,对鲍伯问道:“如何算胜负?” 鲍伯笑道:“当然是谁先拿到十个筹码就算谁赢。” 陈松追问道:“筹码怎么算?” 鲍伯有些疑惑地看着陈松,这少年对规矩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 但还是出声道:“百家是一局一个筹码,每人五个筹码,谁赢了就给对方一个筹码,谁的筹码没有了,就算谁输,当然了,你可以选择弃牌。” 陈松皱着眉问道:“弃牌怎么算?” “如果在没有碰牌的情况下,可以在发第一张牌时提出弃牌,但三张牌翻开后,如果点数比对方大为输,得给一个筹码,点数比对方小就不用给。” 鲍伯说完,摇了摇头。 突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原本以为等那么久,来的是个高手,没想到竟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 陈松点头表示明白,看到自己和鲍伯的桌面上都没有筹码,不由问道:“那我的筹码呢?”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零二章:弃牌赌神 “筹码荷官等下会发给我们。” 鲍伯一头黑线。 要不是想到此行目的,他都想起身走了。 啊單也一脸无语地望向陈松。 心中一阵担忧,这少年表现得那么外行,到底行不行啊? 赛龙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嘀咕。 也不知道自己这决定到底是否正确,不过一想到陈松刚才在米卡赌城的战绩,顿感心安不少,何况自己根本也没有其它人选,只能在心中不断祷告陈松真的能将这个鲍伯打败。 “发牌吧。” 鲍伯不愿再多说,直接对啊單示意下。 啊單拿出十个红色没有数字的白板筹码,分别递给鲍伯和陈松五个,然后拿出8副扑克牌,将花色的一面朝上,手掌按住牌面一划,瞬间将牌摊成一条长龙,每张牌上下都连成一条线,分毫不差。 陈松暗道一声厉害。 啊單洗牌的手法比之前遇到的那两个荷官厉害不知多少倍! 他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牌上的花色和数字,抬头看到鲍伯正聚精会神地扫视着摊在桌面上的牌,不由心中一乐。 比记忆力,谁怕谁啊! 鲍伯抬头道:“牌没问题。” 陈松一愣,他这是记牌还是检查牌啊? 啊單对陈松示意下。 陈松回道:“没问题。” 啊單熟练地将赌桌上的扑克牌合起来,从中间一分为二,放到赌桌上的洗牌机两侧,按下上面的按钮。 陈松瞄到鲍伯在看到扑克牌一分为二的时候就收回了目光。 等洗牌机将牌洗完,合二为一后,啊單在洗牌器上拿起牌,用手洗了起来。 他洗牌的速度非常快,快到手好像没动过,不过陈松明显感觉到他抬牌的动作要比压牌的速度慢一些,而且他只从一面抬牌,这抬牌一面,正好是面对自己,不由会心一笑。 牌洗了几次后,啊單将扑克牌的背面朝上,在赌桌上一挥手,桌面整整齐齐地出现一条长龙,他将红卡递给鲍伯。 鲍伯拿着红卡,沉吟了下,往牌中一个地方插去。 陈松看到后脸色微变。 暗叹这身为世界第一赌神的鲍伯果然名不虚传,竟然将牌卡得死死的。 啊單将红卡所切位置之前的牌移到底下,并将红卡在牌的尾部大概五分之一的位置插了进去,然后将牌合起,放入旁边一个长条形的透明牌盒中,盖上盖子,对陈松和鲍伯示意下。 陈松笑道:“我尊老,给他先。” 鲍伯眯着眼,道:“呵,你是晚辈,让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松对鲍伯拱了拱手。 “嗯……” 鲍伯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眼中精光一闪。 暗骂这小子根本就不懂规矩,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谓的谦让。 啊單开始发第一张牌,第一张牌都是直接翻开放到陈松和鲍伯面前。 陈松是红桃q,鲍伯的是黑桃q。 陈松美滋滋地道:“哎呀,这牌不错啊,看来今晚我赢定了,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叫开门红,你的牌倒是挺黑的啊。” “呵……” 鲍伯哼道:“口舌之争,有何意义。” 啊單对两人示意下。 鲍伯有些恨恨道:“弃牌!” 陈松神色夸张地对鲍伯问道:“赌神,什么情况啊,你第一局就弃牌?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鲍伯不以为意地笑道:“年轻人,玩牌可不是单凭运气的,你就等着跪下道歉吧。” 陈松咕喃道:“还以为多牛哔,不过如此……第一局就弃牌,谁跪还不知道呢!” 声音虽小,但鲍伯听得一清二楚,顿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啊單开始发第二张牌,不过都是盖着的。 陈松将牌翻开,是一张方块3。 鲍伯冷眼看着。 啊單又给每人添了一张牌。 陈松随手翻开,看到是一张梅花5,不禁大笑道:“哈哈,运气真不错,8点。” “呵,无知!” 鲍伯讥笑一声,伸手将自己桌面盖住的那两张翻开,一张是黑桃a,一张是梅花2。 陈松兴奋道:“我8点,你3点,你输了,给筹码。” 鲍伯脸色一凛,温怒道:“我弃牌,点数又比你小,按规矩,怎么能算输?你是拿不到我筹码的。” “忘了,不好意思啊。” 陈松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鲍伯冷哼一声。 啊單将桌面的牌回收,放到旁边的碎纸机碎掉后,开始发第二局的牌。 “弃牌!” 鲍伯看到第一张牌,想不都想,直接喊道。 最终陈松的牌的是黑桃3,红桃j,方块6,而鲍伯的是梅花4,黑桃7,方块k。 “弃牌!” “弃牌!” “弃牌!” 又是连续三局,鲍伯看到第一张牌后,就选择弃牌。 众人看得都有些迷糊,感觉太诡异了,这鲍伯好像提前就知道结果一样。 这五局都是陈松的点数大,但鲍伯选择了弃牌,陈松一个筹码都没捞到。 不过赛龙看到陈松连续五局的点数都比鲍伯的大后,心中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不慌了! 陈松忍不住对鲍伯问道:“你不是准备一辈子都放弃吧?你可是世界第一的赌神啊,要自信点,怎么能那么水呢?你的称号不会是弃牌赌神吧?” 鲍伯身侧的女子和他身后的黑人顿时对陈松怒目圆睁。 鲍伯对他们摆了摆手,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幸运之神是不可能永远降临你头上的。” “这样啊……好像很有道理。” 陈松一脸认真地道:“那这一局我也弃牌。” 鲍伯的笑容凝固了。 难道这小子的运气真的那么好? 拿了自己切出来的牌,还被自己提醒? 啊單直接愣住了。 这第一张牌还没发呢,就弃牌? 不过还是点点头,对两人发起第六局的牌。 陈松的是红桃a,黑桃3,方块j。 鲍伯的是梅花k,黑桃a,梅花7。 陈松对鲍伯笑道:“多谢提醒啊,这局我也不用给你筹码,要不当我输,给你一个筹码?” 说着,抓起一个筹码就要往鲍伯面前丢去。 “你这是在侮辱我!” 鲍伯气得浑身颤抖,神色激动地道。 “不要就不要嘛,那么激动干嘛?” 陈松瞥了撇嘴,嘀咕道:“这哪里算侮辱了?如果算的话,你要不把你那五个筹码丢过来,侮辱下我吧。” “fuck!” 鲍伯气得一拍桌子。 心中不断劝说自己要冷静,别上当。 也不知道为何今晚那么容易动怒,感觉一直被这少年吃得死死的。 陈松对鲍伯苦口婆心地权道:“一把年纪就别轻易动怒,情绪过激对身体不好,容易爆血管的。” 鲍伯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瞬间被点爆了,他强忍让人杀了陈松的冲动,对啊單喝道:“发牌!” 赛龙等人暗暗松了口气。 赌场本就是你输我赢的零和博弈,要的就是气势,很明显,陈松现在的气势稳压鲍伯一头。 啊單发起第七局的牌。 陈松第一张是方块4,鲍伯是黑桃5。 啊單对两人示意下。 “四点啊……那就是四根手指,不弃牌,弃牌,不弃牌,弃牌!” 陈松看着桌面上的方块四,皱着眉数从食指开始数起了手指,一脸认真地点到小拇指后,抬头道:“我这局也弃牌!” 众人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 鲍伯一脸阴霾之色。 什么时候对决变得那么儿戏的?! 气得他将牌甩回赌桌上。 啊單可不管这些,发起了第二第三张牌。 鲍伯随手将牌翻开,第二张是红桃j,第三张是红桃4。 陈松翻开看到第二张是梅花6,第三张是红桃5,不禁笑道:“哎呀,幸运女神还真一直在我这边啊!” 鲍伯对陈松哼道:“小子,别得意太早,运气不可能长期的。” “哦,这样啊!” 陈松明白地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啊單开始发第八局的牌。 陈松第一张是梅花5,鲍伯是红桃2。 啊單对两人示意下。 “哎呀,是继续还是弃牌啊?” 陈松头疼得抓起来头。 鲍伯一脸微笑地看着有些抓狂的陈松,建议道:“你第一张牌比我好,可以考虑跟的。” “算了,你这笑容让我害怕,问就是弃牌!” 陈松看着笑得像个老狐狸似的鲍伯,浑身一哆嗦,摆手道:“这局我继续弃牌。” 咳! 鲍伯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 还能这样? 啊單发起第八局牌。 鲍伯将牌翻开,第一张是红桃a,第二张是方块2,第三张是红桃5。 陈松的第一张黑桃4,第二张是黑桃j,第三张是梅花2。 他大声笑道:“哈哈,幸运女神还很照顾我啊,果然是弃牌不赌就不会输!” 冷静下来的鲍伯狐疑地看着陈松。 这少年真的那么好运? 这世界上真有运气那么好的人? 第九第十局陈松同样以各种理由弃牌,还借机讽刺着鲍伯,气得鲍伯差点当场暴走。 啊單面无表情,机械般发着牌。 渐渐鲍伯开始发现不对劲了,他发现自己小看这少年了,而且越玩越心惊! 这少年凭借的根本就不是运气,他对于点数低的牌每一次都能完美错开,虽然理由都很荒谬,但却是实实在在地避开了。 一个人的运气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少年在耍自己。 吴双葛军等人看得是昏昏欲睡,就连赛龙也是倦意一阵阵袭上心头,困得实在不行,要不是这事关乎到罪恶之都的生死存亡,他都快睡着了。 看得实在是太无聊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对决会无聊成这样。 这两人仿佛一早知道底下的牌是什么一样,至始至终没有一方输过一个筹码。 杨昊打了个哈欠,对洪鹰小声问道:“这两人这样玩有啥意思啊?大家都能知道牌是什么,这玩到过年也分不出胜负啊?” 洪鹰嘿嘿笑道:“那可不一定,陈松年轻,记忆力肯定比这个所谓的赌神好,这样下去,陈松绝对会赢。” 旁边的赛龙闻言,浑身一震,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起来,吩咐人赶紧去拿咖啡零食过来。 吴双和葛军一脸无语地看着赛龙。 这是准备当吃瓜群众了? 终于,在啊單换了三次牌,碎了24副牌后。 感觉有些头昏脑涨的鲍伯用手揉了下眼睛,对陈松建议道:“你很厉害,我小瞧你了,不如百家我们打和吧?”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零三章:赌神,我觉得你可以再坚持下 “打和?” 陈松笑嘻嘻地道:“赌神,可我觉得你可以再坚持下,那样我就能赢了!” “fuck!” 鲍伯脸色铁青地指着陈松。 这少年真是太混账了! 这不是摆明欺负自己精力不够嘛。 看来自己只能选择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了。 只是这少年的赌术,明显和自己不相上下,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难道自己这次要翻车? 就在他想着如何脱身的时候,陈松懒洋洋地道:“算了,当我敬老吧,百家打和就打和吧。” 听到陈松的话,鲍伯顿时松了口气,同时心中大喜。 他不相信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其他方面也能如此厉害。 赛龙和吴双等人是大惊失色。 这陈松说他只会玩百家,这百家打和,那还玩个毛啊! 而且明显陈松只要和鲍伯对赌下去,赢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陈松已经开口答应,他们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鲍伯问道:“既然百家打和,那我们换别的玩吧。” 陈松眉头一挑,反问道:“你想玩什么?” “你是主,我是客,你说。” 鲍伯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样啊……” 陈松打着哈欠道:“别的比来比去太麻烦了,那就直接摇骰子吧,每人出一个数让对方摇,谁摇不出来就算谁输。” “哈哈哈,好!” 鲍伯大笑一声,道:“这个分输赢比较快,就按你说的来。” 赛龙等人一脸懵。 没记错的话,刚才陈松可是说过他还会摇骰子,难道从始至终他都知道百家会难分胜负,为的就是摇骰子? 这赌神三言两语就同意摇骰子? 那么容易上当? 不过看到鲍伯同意,众人还是兴奋不已。 很快,工作人员送过来两副骰盅。 “象牙的?” 陈松看着颜色瓷白的骰子,有些不喜。 前段时间大象还帮他拖过车呢,他听养象人说过经常有人偷取象牙的事。 这取象牙的过程可以说是极其残忍,硬生生地将象牙从大象身上挖出来,被挖走象牙的大象只能在痛苦中死去! “是啊,这是亚洲象牙做的,怎么啦?” 赛龙心中一惊。 暗道自己疏忽了,忘了问陈松用开的是什么样式的骰子。 “没事,就是感觉太奢华了。” 陈松皱着眉,拿起一颗骰子,感受了下,发现和自己小时候用木芯做的重量差不多。 鲍伯检查了下骰盅和十二颗骰子,确认没问题后,拿过一个骰盅和六颗骰子,有些激动地对陈松道:“小子,玩骰子你输得不怨,忘了告诉你,我在很久以前,还有个称号,叫骰魔。” “骰魔?” 赛龙和吴双等人惊呼出声,一脸震惊地看着鲍伯。 早年混迹过赌场的人,都知道骰魔二字的可怕。 权哥声音颤抖地对鲍伯问道:“当年纵横全球赌场,无一败绩,又突然销声匿迹的骰魔是您?” “那只不过是我无聊玩的马甲,玩腻了,骰魔自然也就消失了。” 鲍伯很享受这种目光,感觉今晚总算得到应有的待遇了。 听到鲍伯的确认,赛龙身体忍不住一晃,吴双和葛军等人也一脸担忧地看着陈松。 恐怕这局陈松是输定了! 杨昊看着大惊失色的众人,忍不住问道:“骰魔很厉害吗?” 鲍伯对着杨昊冷哼一声,看向别处。 “何止厉害啊!” 权哥赞道:“当年骰魔纵横全球各大赌场,想摇什么点数都可以,而且还能听出骰盅里面骰子的点数,因为赢得太厉害,当年各大赌场都取消了手摇骰对赌的项目,改为庄家机器摇点押大小,骰魔在当时可是各大赌场的噩梦。” 杨昊暗暗心惊,但还是哼道:“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是因为他没遇到陈松。” 权哥哑然,悻悻地笑了下。 其他人看着面带笑意地鲍伯,倒不像杨昊那么乐观,一个个深深皱起了眉头。 陈松悠悠道:“我也忘了和你说,我有个外号叫骰子终结者。” 鲍伯脸色顿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冷声道:“那就手底见真章吧。” “好。” 陈松拿起骰盅往赌桌一划,将桌面剩余的六颗骰子套进骰盅内,对鲍伯问道:“你先出数吧,免得说我欺负你。” 赛龙和吴双等人,看到陈松的动作,不由心中大定。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鲍伯脸色不由凝重起来。 恐怕这少年真的是有恃无恐。 他想了下,对陈松道:“36点。” “好说。” 陈松右手一抄骰盅,手腕快速翻转,骰盅在他手上像风车似的转动,骰子碰撞的烙烙声不断传出,接着手臂一转,骰盅脱手抛向空中,在空中一个倒转,然后稳稳套落在赌桌上。 “好!” 众人忍不住喝起彩来,就连鲍伯也忍不住鼓起了掌。 先不说陈松能否摇出36点,单是这手高空回落的精彩摇骰方式,就令人无比惊叹。 陈松伸手将骰盅缓缓拉起,对鲍伯问道:“可否满意?” “这……” 众人震惊地看着骰盅拉开后,呈现出来的骰子状态。 六颗骰子叠在一起,看起来整整齐齐的,最上面的那颗呈现的是六点。 鲍伯也有些诧异地看着陈松,上前一个个将骰子拿下,看到每一个向上的面呈现的都是六点,不由心中叹了口气。 就凭这一手,恐怕自己已经输了,可惜比的不是动作,而是摇出来的点数。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桌面上的六颗都是六点朝上的骰子。 刚才骰盅高空落下,砸落到赌桌上,那么快的速度,里面的骰子没有脱落不单止,竟然还能叠成一竖,点数还都是六点。 这地心引力和牛顿定律是假的吧? 短暂的沉默后,赛龙兴奋地带头鼓起了掌。 看来罪恶之都的这次危机是能化解了。 鲍伯沉吟了下,对陈松道:“你很厉害,你的动作我没法做到,不过我们比拼的是摇出来的点数,所以,到我了,你也出个数吧。” 陈松随口道:“那就摇35点吧。” “35点?好!” 鲍伯伸手拿过自己的骰盅,一扫桌面上的骰子,手腕不停翻转,摇动起来,最后将骰盅往赌桌上一押,缓缓将骰盅抬起。 同样是六颗骰子整齐地垒在一起,最上面的一颗是五点,他对陈松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松上前将骰子一一拿下,点数依次是五六六六六六。 “不错!” 陈松点点头,对鲍伯道:“到你出数了。” 鲍伯道:“那就21点吧。” 这个21点属于顺子,是最难摇的。 陈松手掌暗运元气,拿起骰盅一扫桌面上的六颗骰子,然后将骰盅压在桌面上,右掌用力往骰盅旁边的桌面上一拍。 碰! 桌子微震。 “好了!” 陈松对鲍伯示意下。 “这就好了?” 鲍伯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松,上前将骰盅小心翼翼地拿起,看到六颗骰子整齐地垒在一起,忍不住瞳孔一缩。 他手指颤抖地将骰子一一拿下,分列在桌面上。 “一点,二点,三点,四点,五点,六点,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啊!” 鲍伯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能随手一拍桌面就能将零散的骰子从一点到六点整齐排列起来。 半响,他对陈松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这样啊!” 陈松双手用力往桌面一拍。 碰! 桌子微震。 桌面上原本零散的十二颗骰子纷纷向上跳跃起来,然后一个垒一个,形成两竖,最上面那颗都是一点。 “不用再比了,我输了!” 鲍伯艰难地叹了口气,这样玩下去,自己同样是输的局面,旋即一脸兴奋对陈松道:“我要拜你为师。” 陈松摇头道:“我说过,我可没有你这样没礼貌的徒弟。” 鲍伯心中了然,双腿一弯,就要向陈松跪下。 陈松连忙伸手将他扯住,道:“你拜我为师也没用,这一招,我没法教你。” “没法教?” 鲍伯一愣。 他的确打的是这注意。 陈松的赌术和他不相上下,骰子更是玩得出神入化,虽然年龄差距非常大,但拜这种强者为师,并不丢人,何况相比其他赌术,他更痴迷玩骰子,不然当初也不会隐瞒身份,获得骰魔这个称号。 “这是力的运用,你没法学会。” 陈松将扯住鲍伯的右手松开,道:“你可以理解成分解传力,这个我一时半会也没法和你解释清楚。” 鲍伯眼前一亮,问道:“是像华夏功夫里面的隔山打牛吗?” 陈松点头道:“没错!” “那这个我还真没法学。” 鲍伯一脸地遗憾,似乎想起了什么,对陈松问道:“你是武者?” “你知道武者?” 陈松有些诧异地看着鲍伯。 鲍伯笑道:“我见过,他们的身手非常厉害,不过他们根本就不会赌术,也没法做出你这样的动作。” “这个正常,任何东西都是需要长期训练的,这骰子是我从小玩到大的。” 提起这个,陈松有些感慨。 老头子为了训练他们对力的运用,就是让他们玩骰子,也不知道是陈松天赋问题还是其他原因,他的骰子比老头子玩得都好。 鲍伯明白地点点,问道:“你以前也是玩大小吗?” “不是!” 陈松摇头道:“我们玩得是抢状元。” “抢状元?” 鲍伯一脸懵地看着陈松,问道:“赌术里面有抢状元这项玩法?”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零四章:华夏民俗游戏,抢状元! “哈哈哈,抢状元是一种掷骰子的博弈游戏,属于比较古老的一种赌法,也叫状元红,是华夏国根据古代科举制度演变而来带有民俗文化的一种游戏。” 赛龙见鲍伯主动认输,罪恶之都的危机已经解决,心情甚是愉悦。 “我怎么都没听说过的?” 鲍伯自认对世界各种赌法都略知一二,唯独是这抢状元是头一次听。 赛龙解释道:“你没听过也正常,抢状元这种游戏具有浓郁的华夏国民俗色彩,以前玩的人很多,不过由于现在麻将的盛行,加上老一辈的逐渐离去,所以玩的人几乎没有了,说起来,这种游戏是和科举文化结合,有一定的文化背景。” 鲍伯好奇地问道:“是怎么玩的?” “这个,你得问他了。” 赛龙也不是很了解,不由指了指陈松。 陈松笑道:“抢状元要用到三种器具,分别是6颗骰子和状元片,以及用于投掷骰子的碗,大家根据每次所投掷骰子的数字、颜色等,分别对应不同数值的状元片,最终将状元片赢到手里面就算赢。” 鲍伯不解地问道:“状元片是什么东西?筹码吗?” “不是筹码,是个道具。” 陈松回想了下,道:“状元片是选用厚实的竹子制成,长短宽窄大小不一,并视其身份不同,在上方刻以齿形或耳状来区别,共有192支竹签,其表示的数值由少而多,依次递增一倍,而其数量则由多而少依次递减一倍,实际上一共只有63支,最大的一片也就是状元,是32支,一支竹签就是一个数值。” 鲍伯挠了挠头道:“好复杂啊!” “这不算复杂的,点数花色的算法才是最复杂,有接近百种。” 陈松回想了下,向鲍伯介绍起来。 原来,抢状元就是轮流往碗里面投六个骰子来计算数值,和比大小是一样的。 其中最厉害的是全色,也就是111111、222222、333333、666666、444444、555555,又以6个5为最大,称之为遍地梅花开,可得全部竹签,即192个数值,其它玩家都算全输。 另外,6个4叫金色全抄,6个1叫白骨现天,6个3,6个6和6个2叫六黑全抄。 每次掷骰子得出的点数都有不同的叫法,依次分别为真、假五子状元,榜眼,探花,会元,翰林,进士,举人,秀才。 真五子状元,包含的有五红三点甲,也就是掷出的骰子点数是5个4加一个3,五红挂一是5个4加6,5,3,2,1其中任意一个,将挂印是5个6加4,五子挂一是5个6,加5,3,2,1其中任意一个。 假五子状元,包含有栀子,骰子点数为4个4加1和3,兰子是4个6加2和4,屏子是4个5加1和4,格子是4个4加2个2,梅子是4个5加2和3,菩萨是4个6加1和5,燕子是4个3加2和1,双龙摆尾是4个6加2个3,倒猴儿是4个2加2个1。 榜眼对应的骰子有顺子,也就是1到六点都有,金夺是3个4加2,2,1或3,1,1,天地人是,4,6加两个对子,摆台是4,5,6加一个对子。 探花的则有金元宝,也就是3个4加3个1,金板凳是3个4加3个2,金串珠是3个4加3个3,金梅花是3个4加3个5,金牛背是3个4加3个6,四红是4个4。 会元包含的红四柱为2个4其余4子相同,十八个大是3个6其余3子相同。 翰林的天夺是3个6加2,2,1或1,1,3,红对是2个4其余2个黑对。 进士里面的四具是指掷骰子后出现有4个相同的点数,黑对是指3个对子,黑夺是3个点数相同加2,2,1或1,1,3。 而掷骰子出现2个4其余骰子为杂色的叫二红举人,出现1个4其余骰子为杂色的则是叫一红秀才。 …… 听着陈松一堆关于抢状元的详细介绍,众人感觉头都大。 那么多名称叫法要记,等学会玩,黄花菜都凉了! 难怪现在的人去打麻将都不玩这个,根本就没几个人会去学那么复杂的玩法,怪不得没听说过。 鲍伯头疼道:“这太复杂了,怎么听都不像是用来赌钱的玩法啊。” 陈松笑道:“最早时候的确不是用来赌钱的,这种玩法需要动脑子,同时又能锻炼眼睛,是老少皆宜的一项游戏,很多小孩用来学算术或者老人家用作锻炼身体的。” “……” 众人一脸无语地看着陈松。 整了半天,感情是老头老太太用来消遣的东西啊! 鲍伯好奇地问道:“那这抢状元玩一局需要多长的时间?” “很快的,一盘下来,也就十来分钟,就能把所有的状元片都全部抢完。” 陈松沉吟了下,道:“如果桌面只剩一块状元片,为节约时间就可以降低要求来抢状元,掷出榜眼,探花可以拿状元,掷出会元,翰林的必须补掷2红,只能是2红,不能多也不能少,全红全黑都无效,另外要是掷出比前面大的点数,可以抢前面已被人拿到的状元,故此才叫抢状元。” 鲍伯叹道:“看来华夏赌术的玩法真是博大精深啊。” 赛龙笑道:“那当然,单是骰子的玩法就有上百种。” 鲍伯点点头,对身边的黄头发女子伸了伸手。 女子立马会意,从手提包中拿出笔和支票本递给鲍伯。 鲍伯拿过,刷刷填写完后,撕下来递给赛龙道:“赛老板,我输了,这一百亿就作为我的赔礼,还望收下我的道歉。” 赛龙看了眼支票上的一连串数字,笑道:“大家也是不打不相识,我看就免了吧,如果鲍伯先生不嫌弃,赛某斗胆请你担任我们的顾问。” “ok,那就多谢赛老板了。” 鲍伯看了眼陈松,将支票递收起。 “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赛龙顿时心花怒放。 有世界第一赌神做顾问,这下罪恶之都踏实了。 在顶楼一个装修得异常豪华的房间中。 一道道山珍海味被搬上桌,令众人看得是食指大动,陈松更是吃得大呼过瘾。 赛龙拿起酒杯,和众人一一碰杯,连权哥和小蛇也不例外。 可把权哥高兴坏了,激动得忘乎所以,一脸紧张地把杯中的白酒一口给干了,呛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惹得众人一片笑声。 赛龙看了眼吃得不亦乐乎的陈松,连忙对身边的一名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 工作人员一脸会意地走出房间,不大一会,更多世界各地的美食送了进来,每一道都是色香味具全,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赛龙站起身,举起酒杯对满嘴是油的陈松笑道:“今天多亏你了,可否把你电话号码给我,咱们以后多多联系。” 吴双心中冷笑一声。 这老家伙,还是那么喜欢到处撬人,可惜这次他得失望了。 陈松摸了把嘴上的油,拿起面前装着椰汁的玻璃杯,和赛龙碰了下,道:“我没有电话,你有事找吴大哥就行。” 说完,又低头专心吃起盘中的大龙虾。 他感觉这里的东西实在太好吃了,尤其是这个手臂粗的大龙虾,吃得自己舌头都仿佛要融化掉。 赛龙不以为意地笑道:“也是,都是自家人,找他也是一样。” 吴双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赛龙道:“赛龙叔,你路子广,能不能帮陈松弄个身份证。” “身份证?” 赛龙问道:“要哪个国家的?” 吴双回道:“华夏国!” 赛龙一愣,有些错愕地看着陈松,问道:“他不就是华夏人吗?” 吴双沉吟了下,道:“他属于没有居住地址的黑户。” “这个好说,拍张照片就可以直接办一整套证件和卡,办妥后我安排人送到你那吧。” 赛龙转头对陈松问道:“对了,你的出生日期是多少?” 陈松连忙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将老头子告诉自己的生日报了出来。 赛龙身后站着的一个中年人,拿出纸笔快速记下。 “ohmygod!你竟然才十六岁?!” 鲍伯一脸震惊地看着陈松。 他完全没想到陈松年纪那么小。 连赛龙都被陈松的年龄吓到了,一脸赞叹道:“小小年纪就如此厉害,前途不可限量啊,一遇风云必化龙,以后绝对是一代风云人物!” “那就承赛将军您的吉言了!” 陈松对赛龙笑了笑。 鲍伯眼珠转了转,对陈松道:“师傅,那我是不是大师兄啊?” 他身边的黄头发女子一脸诧异地看着鲍伯。 刚才的赌局之事不是过了吗,怎么还主动提这事。 她可知道鲍伯的脾气,就算其它几个世界级赌神,他一样没给过好脸色,今天不会真的拜一个华夏少年为师吧? “我可没答应收你为徒。” 陈松吃着东西,感受着食物的美味,有些含糊不清地道。 鲍伯起身,一脸诚恳地躬身道:“我是真心希望能成为你的徒弟,还望你将我收下。” 陈松摇了摇头,大口吃着食物,仿佛收这世界第一赌神为徒并有没这桌面上的食物对他有吸引力。 众人看到鲍伯的动作,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 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安静,只剩下陈松咀嚼食物的声音。 赛龙看了看躬身不动的鲍伯,又看了看盯着盘子吃着东西的陈松,眉头一挑,对陈松建议道:“不如就收了吧。” 陈松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椰汁,道:“他赌术厉害,我可没能教他的东西。” 赛龙顿时哑言。 对于鲍伯的想法和态度,他是能理解的。 毕竟陈松那么小的年纪赌术就那么厉害,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对于鲍伯这种常年被人挑战的人来说,与其说是拜师,不如说是想找个帮手,或者说是找个靠山,给自己留条翻身的路子。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零五章:记名弟子 吴双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对陈松道:“鲍伯在赌界名声还可以,你不妨收了做个记名弟子吧。” 葛军也劝道:“鲍伯在全世界都有不少朋友,以后你行走也方便。” “对对对!” 鲍伯眼前一亮,道:“师傅你想去哪里,只要跟我说一声就行,我绝对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想吃什么样的美食都可以。” 杨昊笑道:“陈松,收了他吧,有个世界第一赌神做徒弟,多带劲啊!” 陈松有些哭笑不得。 面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最终无奈地同意收下鲍伯做记名弟子。 “谢谢师傅,谢谢大家!” 鲍伯一脸的高兴,拿起酒杯逐一敬了在座每个人一杯。 赛龙乐呵呵的,有了陈松这层关系,以后罪恶之都有什么事,相信鲍伯也不好意思推辞。 一轮白酒下肚,令鲍伯有些晕乎乎的,他对陈松问道:“师傅,我什么时候拜师啊?” 陈松摇头道:“记名弟子不需要这些。” “啊!” 鲍伯有些遗憾地点点头。 葛军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对鲍伯道:“记名弟子虽然不用行拜师礼,但束脩还是要的。” “什么是束脩?” 鲍伯对这词的意思完全理解不了。 杨昊笑道:“就是拜师礼。” “这个我懂……我懂!” 鲍伯明白地点点头,转头对身旁的女子道:“克希亚,拿下支票给我。” 克希亚闻言从身后的手提包中拿出笔和支票本递给鲍伯。 鲍伯刷刷填了一连串数字,撕下后起身,走到陈松面前,躬身双手递给陈松道:“师傅,这是我的拜师束脩,请你收下。” 陈松有些不解地抬起头,这又不是正是收弟子,貌似不用这些吧,当看到支票上那一连串的0,顿时明白葛军的一片好意。 这收的是记名弟子,不用教导,但毕竟有着师徒情分在,他以后有什么事,自己肯定不能坐视不理。 “好!” 陈松点点头,将支票接过,对折放到桌面,用杯子压着。 葛军对鲍伯提醒道:“还要敬茶。” “哦哦,对,这个我电视上看过。” 鲍伯连忙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一个茶杯,双手捧着,躬身递给陈松,恭敬道:“师傅,请喝茶。” “嗯!” 陈松双手接过,喝了一口,道:“以后你就是我的记名弟子了。” “谢谢师傅!” 鲍伯看目的达到,高兴之色溢于言表。 这相当于花钱买了一个保障啊! 陈松点点头,将茶杯放到桌面,拿起支票递给吴双道:“吴大哥,麻烦你帮我保管下。” “嗯,到时候我把所有钱一起存进你卡里……” 吴双将支票打开,瞳孔忍不住一缩,失声道:“两百亿华夏币!” 众人忍不住向支票看去,看着上面那一连串令人头晕眼花的0,暗叹鲍伯不亏是赌神,这拜师礼都那么大手笔。 权哥暗暗咋舌,这世界的贫富差距真的令人难以想象,感叹真是同人不用命,自己辛辛苦苦赚一辈子的钱还不够人家一个拜师礼的钱多。 “我是不是给少了?” 鲍伯一脸地紧张。 他对这个拜师礼也不是很了解,具体给多少,也不清楚,何况陈松的赌术比自己还厉害。 毕竟两百亿可能对很多人来说遥不可及,但对于他来说,也就是几个庄家一年进贡的数而已,他还真怕自己给少了。 陈松摆手道:“多少也只是一份心意,别太在意了,古代有时候拜师也只是一条猪脊肉而已。” “哦!” 鲍伯顿时松了口气。 众人见鲍伯已经拜师成功,纷纷道贺,一时间碰杯之声此起彼伏。 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吴双对赛龙道:“赛龙叔,我们明早就走,到时候就不和您招呼了。” “好!” 赛龙沉吟了下,道:“你和美仪说一声就行,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鲍伯问道:“你们明天要离开吗?” 赛龙笑道:“他们原本只是路过这里,是去参加矿权争夺战的。” 鲍伯好奇地问道:“矿权争夺战是什么?” “就是比谁赌石厉害。” 赛龙解释道:“哪一方胜出就能获得新矿权。” “是赌翡翠吗?” 鲍伯听到赌,立马来了兴趣。 赛龙点头道:“是的,就是看谁挑选出来石头中含有的翡翠价值高。” 鲍伯对陈松问道:“师傅,能带上我吗?我这次没完成任务,想去散散心。” 他对赌石早就略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见到,正好可以跟在后头和陈松促进下感情。 陈松不由看向吴双。 吴双又看向葛军。 鲍伯看到这一个推一个的,不禁问道:“不能带上我们吗?” “可以是可以……” 葛军似笑非笑地看着鲍伯,道:“只是路途比较远,期间可能有生命危险,你确定要去?” “不怕的,我知道这里不太平,这次我带了五十个雇佣军过来,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以把我们保护得很好。” 鲍伯指了指身后的满身肌肉的黑人。 葛军沉吟了下,道:“那好吧,明早7点,你在东城门的牌坊等我们。” “好的!” 鲍伯连忙让克希亚通知下去。 赛龙看着鲍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皱了皱眉,并未吭声。 杨昊对吴双问道:“我们多了三台重心卡车,之后的路会不会还是像之前一样难走?” 吴双暗道自己疏忽了,对赛龙道:“赛龙叔,能不能和您换下现金?” “可以啊,你们路上带那么现金也不方便,我也正有此意。” 赛龙将酒杯的酒喝完,对身后的中年人道:“啊蛮,你现在带人去清点下他们货车上的现金。” “是!” 啊蛮转身出了房间。 赛龙对吴双道:“贤侄,那我先跟鲍伯聊下。” 吴双笑道:“没事,不用管我们。” 赛龙点点头,对鲍伯道:“我们去隔壁房间谈下聘请你做顾问的细节吧。” “好!” 鲍伯起身只带着克希亚跟赛龙出了房间。 不多时,便看到他们两人满脸笑容地回来,看来洽谈的内容他们双方都很满意。 鲍伯回来后,拿起酒杯对陈松道:“师傅,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见。” “好!” 陈松拿起装着椰汁的玻璃杯和他酒杯碰了下,一饮而尽。 鲍伯一口气将杯中的白酒喝完,白酒辛辣的感觉令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他对众人点头示意下,带着手下离开了房间。 此时,啊蛮带着一页纸张回到了房间。 他将纸张递给赛龙,道:“老板,他们车上的现金太多,我们用称重法,得出的是698.19吨,另外还有897公斤的金条,我把米卡赌城输给他们的款项也调了出来,数目和他们现金的重量应该是对得上的,您看下。” 赛龙看着眼纸张上的数据,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将纸张递给陈松道:“你看下数目对不对。” 陈松接过,看到上面的数据,心中惊讶不已,没想到今晚竟然赢了那么多。 现金698.19吨,核算总共76864587100,金条897公金,按340元华夏币一克,共304980000,合计77169567100元华夏币。 权哥当时也说过金条的总价值在三亿左右,每一条金条都是标准的1000克,也就是说当初权哥的金条是900条,给了钱经理两条和门童一条。 他抬头道:“这数没错。” “没错就行!” 赛龙有些勉强地笑了笑,道:“今天多亏了你,这样吧,就算个整数,一千亿华夏币吧,你看怎样?” “一千亿!!” 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杨昊激动地道:“哇塞,陈松你这是秒变千亿富翁啊!” 陈松摆手道:“没有啦,这是大家一起挣的,大家平分好了。” 杨昊摇头道:“我都没帮忙,我不要。” 洪鹰也摇头道:“我玩的时候都是输钱,我也不要。” 权哥舔了舔嘴唇,最终叹了口气。 就算是均分,也跟自己没关系,可怜本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存的啊! 陈松笑道:“那怎么行?你开车也算帮忙啊,还有洪队长,要不是你建议去的话,我也不可能有机会赢这钱。” 权哥忍不住小声问道:“那我有没有?” “你什么你?” 洪鹰往他脑袋上一拍,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有银行卡,再说信不信我把你卡里面的钱都撸了!” “别!大哥我错了。” 权哥哭丧着脸求饶道。 洪鹰哼道:“算你识相。” 赛龙有些同情地看着权哥,刚才手下可是给他汇报过米卡酒店的情况,对于权哥的遭遇他是感同身受,陈松等人在他的场子里赢走七百多亿,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 他有些肉痛地对陈松问道:“那这钱转谁的卡上。” 陈松回道:“转给吴大哥就好。” 赛龙心中一凛。 没想到陈松对吴双是如此信任。 吴双悠悠道:“赛龙叔,才两百多亿的酬劳,是不是有点低了?” “那依贤侄之见,该多少好?” 赛龙心中一紧。 他很想说人家陈松都没反对,你这出什么声? “刚才第一赌神拜师礼都一百亿啊!” 吴双扬了扬手中的支票。 赛龙恨恨道:“我这小买卖,哪能跟人家世界第一赌神比啊!” 开赌场的最怕会赌的人,虽然这种人全世界也找不到几个,但遇到一个就能伤筋动骨了,今天自己还遇到两个,陈松赢了将近八百亿,鲍伯赢了一千三百亿,相当于整个罪恶之都赌场半年的利润都没了。 不过好在最终都是能商谈,不然自己这罪恶之都只能歇业了。 对于鲍伯出两百亿作为拜师礼,他一开始也有些惊讶,但刚才和他商讨合作的时候,鲍伯很随意地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就按他拜师礼的钱给就行吧。 自己差点没把他气到,合计着鲍伯是早就挖坑等着自己。 他没有第一时间归还所赢的一千三百亿和刚才那么大手笔的拜师礼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会聘请他,好跟自己谈价。 最终自己好说歹说,就差没哭穷卖惨,才降到一年一百五十亿,不过好在鲍伯归还了赢走的那一千三百亿,才没那么伤。 自己辛辛苦苦赚点钱,还不如别人没事外出打下秋风。 吴双哼道:“可是刚才有人直接决绝了一百亿的道歉款啊。” 赛龙苦笑道:“哎呀,贤侄,都是自家人,你就别为难叔了,这赢的七百多亿都是我们这里一年的利润了,相当于今年白干啊!” 信你个鬼! 单是罪恶之都的物业出租和酒店住宿都不止这个数了。 说一年的利润就过分了,一个月自己还信。 吴双冷哼一声,道:“既然是自家人,就应该多给点啊,要不是多亏陈松,您哪里还能那么舒服,估计明天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赛龙有些头疼道:“那贤侄你说多少好嘛。”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零六章:得道者多助 吴双眼珠子滴溜了下,道:“怎么说也得加个一千亿吧!” “一千亿?” 赛龙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大声喊道:“你以为我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啊,你怎么不去抢?” “赛龙叔,别激动,这钱又不是给我的,是给陈松的,你想想,他的赌术可是比鲍伯还厉害啊。。” 吴双指了指陈松,继续道:“再说了,这不是比抢还容易吗!” 赛龙满脸怒容道:“你这小子,亏我小时候那么疼你,你存心想气死我是吧!” 吴双双手一摊,道:“我知道赛龙叔您疼我啊,所以我今晚帮忙都没问你要钱,这钱是人家陈松的酬劳。” 赛龙深吸口气,道:“贤侄啊,你也知道,我这那么多人吃喝拉撒,就是地主家也没多少余粮啊!” “那赛龙叔你也不能才给那么一点啊,说出去多没面子。” “面子要是能换钱,我这老脸不要也罢,可是没办法啊,现在也是穷得叮当响。” “那你多少加点啊,太少了。” “那贤侄你说加多少?” “至少也得加个千八百亿吧。” “太多了,没有!” “那赛龙叔你能加多少?” “你说加多少?” “千八百亿。” “没有!卖了我也没有!”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讨价还价的两人。 这两人一点大佬风范都有没有,硬生生把几百亿的谈价聊成像菜市场买菜似的,互不退让,互相扯皮。 “赛龙叔的意思,就是不肯给啰?” “我真没那么多钱,就是大风刮来,我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捡到那么多啊!” “行吧,我知道了!” 吴双起身,对陈松道:“喊上你徒弟,咱们好好去欣赏欣赏这里每一家赌城的装修。” “别!” 赛龙听到吴双的话,顿时急了。 吴双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从小脾气就犟得很,他还真怕吴双不谈,拉上陈松他们直接去赌。 不过这算什么事啊,哪有自己人坑自己人的。 想到自己去,赛龙心里不禁苦笑下,都是自己当年种下的恶果啊! “赛龙叔您早同意不就完了。” 吴双坐下,悠哉悠哉地喝了酒。 赛龙叹了口气,道:“贤侄,我最多只能再加一百亿。” 吴双直接喊道:“五百!” 赛龙咬牙道:“最多三百,再多我也没有了,你们爱去哪去哪。” 说完,他很是无赖地靠在椅子上,一副你们随便的模样。 “好吧,那就多谢赛龙叔了!” 吴双将支票递给赛龙,道:“那就劳烦赛龙叔帮我们把它也兑换下吧。” 赛龙脸上阴晴不定,暗骂吴双这兔崽子不厚道,哪有这样打脸的,最终还是伸手接过,递给啊蛮道:“算进去,一起转了。” “好!” 啊蛮接过支票,又问吴双要了银行卡的卡号,转身安排去了。 吴双喝了酒,对赛龙问道:“赛龙叔,陈松的聘请费您准备给多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聘请他了?” 赛龙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 吴双笑盈盈地道:“陈松的徒弟您都请了,作为师傅的他,不可能不要吧?” “我还真请不起他这尊大神。” 赛龙苦笑道:“我现在实在没法再拿出来一笔费用啊!” 吴双冷哼一声。 暗骂这老家伙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就是知道陈松不会来找事而且还会帮忙才这样说嘛。 之所以自己帮陈松开口提出高酬劳其实也是不想陈松吃亏。 这世界哪有找外面的人帮忙就豪气冲天,给大量的酬金,对于认识的,就想免费帮忙的道理。 “贤侄你也别这样看着我,我也实在没办法啊。” 赛龙叹了口气,转头一脸歉意地对陈松道:“小兄弟,我也想高价凭请你为顾问,只是目前我这里元气大伤,可能没法拿出过多的费用,不如我们先欠着,到时候再补上,你看行不行?” 陈松沉吟了下,道:“以后再说吧。” 说句实话,这顾问基本也是属于拿钱不用做事,属于不来捣乱的保护费而已,自己还真没多大兴趣。 表面上赛龙和吴双虽是叔侄关系,但吴双好像刻意在疏远,连葛先生也是一副公事公办,不愿过多搭理赛龙的样子,自己实在没必要混进去,让大家为难。 只是有些不太理解为何吴双极力在帮自己争取这钱。 “那就多谢小兄弟的体谅,等我这经济恢复些,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条件!” 赛龙一脸愁容地对陈松拱了拱手,心里却乐开了花。 吴双斜眼看了赛龙一眼,不再言语。 “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吴邦啊,各种人才都有。” 赛龙一脸羡慕地看着吴双和葛军。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葛军喝了口酒,意有所指。 赛龙心中一突,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对葛军一拱手,道:“好一句得道者多助,多谢葛先生提点。” 葛军饱含深意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走吧,好困了。” 吴双看着话里有话的两人,皱了皱眉,起身伸了个懒腰,对赛龙道:“赛龙叔,我们走了哈,您不用送了。” “好,贤侄多加小心!” 赛龙最终还是坚持将他们送到停车场。 不得不说赛龙真的很会做人,他给了跟谁小蛇过来的人,每人一万华夏币,而小蛇和权哥是十万,就连跟吴双来的大海,也拿了十万。 权哥看着手中的十万块华夏币,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 自己折腾了一晚上,获得了十万酬劳,但却损失了几个亿! 最终他唉声叹气地坐上小蛇的车,消失在夜幕中。 众人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四点。 刘一眼和涂通早已睡下,总统套房的厅内,美仪靠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此时她也困得不行。 泰山等守卫却精神奕奕地守护在四周。 美仪看到吴双等人回来,急忙起身,笑道:“大家回来了啊。” 吴双看着衣服头发都有些不整,身材凹凸有致,给人一种慵懒美的美仪,也有些愣神,有些温柔地笑道:“你回去休息吧。” 美仪咬了咬牙,对吴双道:“还是让我伺候您吧。” “不用了,就快天亮了,我们七点出发,你记得给我们准备好早饭就行。” 吴双摇了摇头。 “哦,好的。” 美仪有些紧张地出了房门,期间还回头看了吴双一眼。 等大海将房门关上后,众人有些怪异地看着吴双。 “别这样看我,陈松说的,不做那事的话,功力更厉害。” 吴双伸手指了指陈松。 “我说的是第一次,何况一旦破身就不是童子功了,偶尔一两次没事的。” 陈松有些哭笑不得。 “算了,这些年对那方面都感觉兴趣缺缺,还好你跟我说是修炼造成的,不然我都怀疑自己了。” 吴双摇了摇头,问道:“你们今天都做了什么事去了?” 杨昊立马一脸兴奋讲述起今晚的经历。 “你们真是够可以的!” 大家也没想到洪鹰带着陈松他们去玩还能遇到那么多事,还去掏了权哥的老窝,暗叹这权哥也真够倒霉的,而赛龙却运气逆天。 “吴大哥,您刚才为何想让我当这里的顾问?” 陈松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嘿!那老家伙有的是钱,反正不用干活,又能有一大笔钱领,不要白不要。” 吴双有些遗憾道:“可惜那老家伙脸皮太厚了,没有上当,不过你们这一折腾,也相当于咬走他一块肉了。” 陈松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不是世家吗?为何……” “为何还想着让他大出血是吧?” 吴双直接打断陈松的话,哼道:“以前大家关系好是没错,后面大家因为观念不同,虽然很少往来了,但关系其实也还行,真正关系恶化的是,他坑过吴邦一笔钱。”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葛军忍不住皱了下眉。 吴邦的数都是他在管,每一笔账几乎都是清清楚楚的,并没有过多错漏啊。 “因为是私事,所以对您隐瞒了。” 吴双迟疑了下,道:“当年我父亲让我带洪鹰去科隆学习并购买一批物质,结果被赛龙知道了,他就让那边的朋友招待我们,还带我们去玩方程式赛车,我把钱用了一些,不够钱就想问赛龙借一点,结果他说他也没钱,不过能帮我解决,让我将剩下的钱先转给他,作为赌场的本金,并给我算利息,一个月后转回给我,结果一个月后,他没钱给我,过了两年才给回。” 说完,吴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用了一点?” 葛军眉头一挑,问道:“是多少?” 吴双低声道:“两亿。” “用来做了什么?” 看到葛军语气很平淡,吴双松了口气,道:“买了六台赛车。” “然后呢?” 葛军拳头微微握着。 “然后发现这是赛龙做的局,他存心就想从我这拿走这笔钱。” 吴双小声道:“后面我父亲知道了,对您隐瞒说是物质订购给了押金,就是怕您生气。” “我怎么会生气呢,反正花的也是你们吴邦的钱,又不是我的。” 葛军胸膛剧烈起伏着,任谁都能看出他暴怒的情绪。 杨昊对洪鹰小声问道:“洪队长,就是你说在那什么赛道单手开法拉利那次的事吗?”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洪鹰,整个房间变得落针可闻。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零七章:相玉界泰斗马一刀 “单手开法拉利?” 葛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喝道:“你可以啊,吴双,整个吴邦省吃俭用,你竟然拿买物资的钱去买赛车,过得够潇洒的啊!” 看到暴怒的葛军,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吴双脖子一缩,嘀咕道:“这不是被赛龙骗了嘛,我怎么知道他故意做局。” “你不想着单手开法拉利,人家能骗你?” 葛军双眼喷火地盯着吴双。 吴双急满解释道:“单手开法拉利的那是洪鹰,不关我事,我只玩改装车……” “还改装车?你继续玩去吧!” 葛军气得直接转身向其中一间房间走去,将房门用力一关。 碰! 房门差点没拍在跟在后头的吴双脸上。 吴双拍着房门喊道:“先生,您听我解释啊……” “滚!” 房间内传出葛军的怒喝声,将吴双的话打断。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办。 杨昊小声问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众人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这还用问吗? “你没说错,是我当初做错了。” 吴双伸手拍了拍杨昊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大家赶紧休息吧。” 说完,有些苦闷地走进一间房间,将门关上。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对洪鹰竖了个大拇指后,各自散开。 洪鹰摇头苦笑一声。 这下好玩啦! 当年炫耀之事,一下变成了丑闻。 陈松对杨昊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一间房间。 花洒上温暖的热水将他整个人的毛孔全开,说不出的舒坦,洗完澡后,他有些兴奋地整个人扑进大床。 酒店的床非常柔软舒服,令他很快就入睡。 早晨六点,众人吃过早饭后,就在酒店门口的停车场集结。 葛军整个人笑呵呵的,仿佛产生昨晚大发雷霆的那个人不是他。 刘一眼和涂通两人也没问陈松和杨昊昨晚他们三人去哪里玩。 在美仪有些幽怨的目光中,吴邦庞大的车队离开了酒店。 车队在街道中穿行,路上已经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行人。 陈松看着在路边行走的一群沙弥和比丘,不禁问道:“这里是佛教国家吗?” 刘一眼笑道:“是的,我们这里都是信奉佛教,所以到处都能看到佛塔,男孩子一般都要做剃度,使佛教事业后继有人,这是一件积德的事情,对孩子来说,从此可以成人,受到社会的尊重,是一件荣耀的事,另外佛兵是比军阀还厉害的武装力量。” 涂通看着四周不时出现的佛塔,提醒道:“其实很多佛法里面都是用上好的翡翠原石做砖的,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陈松明白地点点头,看到不远处出现一座大金塔,赞叹道:“好大的金塔啊!” 塔的四个角都有一尊金碧辉煌的类似狮子怪兽,上面雕镂飞檐,彩绘贴金,看起来金碧辉煌,在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 “那是中缅友谊大金塔。” 刘一眼指着大金塔山脚下一处的两层楼,道:“那是禁毒博物馆。” “禁毒博物馆?” 陈松忍不住皱了下眉。 “是的,里面主要展示以前掸邦种植、吸食毒品的情况,还有禁毒、戒毒的成果,包括一些毒品及提炼工具的展示。” 听到刘一眼的话,陈松感觉这禁毒馆博物馆有些刺眼。 毒害人,现在改成赌就不害人了吗? 而且这毒并未断绝,只是改为更加隐蔽而已。 真是一座神秘而又充满诱惑的城市,貌似一切想象到的都能在这里共存! 东城门的牌坊下,早早就停着二十几辆大g,车旁站着一大群手拿枪支的黑人,为首的是鲍伯和克希亚。 “都七点多了,怎么还不来呢?” 鲍伯着急地走来走去,不时看向路的尽头。 一支庞大的车队在朝霞中出现,快速向这边行驶过来。 这支全副武装的车队,令鲍伯身后的五十个作为保镖的黑人雇佣军感觉压力巨大。 克希亚急忙道:“这是军队,我们需要避让下。” 作为助理的她,早就对罪恶之都的规矩研究透。 就在他们准备移开车辆时,车队中传来一个喊声:“鲍伯!” “师傅!” 鲍伯惊喜地看着前方吉普车副驾驶上的陈松,快步走了过去。 陈松笑道:“你们的车跟在我后头。” 鲍伯看了眼无边无际的车队,震惊地道:“师傅,你们不会是去打仗吧?” 他突然发现自己带来的人真的太少了,原本还想着顺便保护陈松呢,现在看来,貌似变成自己等人被保护了。 陈松笑道:“不是去打仗啦,快点,我们赶时间。” “哦,好的!” 鲍伯一脸兴奋地坐大g跟在陈松的车辆后头。 刘一眼对陈松问道:“你什么时候收了一个鬼佬做徒弟的?” 旁边开车的杨昊忍不住手一抖。 这下惨了! 要是被师傅发现他们昨晚去赌钱,那就完蛋了。 陈松笑道:“昨晚啊,他崇拜华夏功夫,我就收他为记名弟子了。” “他这一把年纪还能学武?” 刘一眼有些诧异转头看了眼后面大g上的鲍伯。 陈松可是说过练武必须是从小开始效果才是最好的,越是年纪大。骨骼固定了就越难有所成就。 鲍伯看到刘一眼看过来,连忙报以微笑。 杨昊紧张得额头都冒起了汗珠。 陈松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道:“不用教的,估计是有钱人图个好奇吧。” “那也是,有钱人的爱好,很难说。” 刘一眼包含深意地看了两人一眼。 对于陈松这套说辞,他一点都不相信,恐怕是怕自己生气,编造出来的。 这些鬼佬,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这里又是罪恶之都,很明显是他们昨晚去赌钱遇到的。 杨昊见师傅并未起疑心,顿时松了口气,向陈松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刘一眼突然问道:“你们昨晚去赌钱了?” 杨昊惊得差点方向盘都抓不稳。 “好好开车。” 刘一眼感受到车的不稳,忍不住喝道。 “师傅……” 杨昊哭丧着脸。 “赌钱就赌钱,这有什么的。” 刘一眼叹了口气,道:“我反感赌,是那种害人害己的赌,因为翡翠原石容不得一丝一毫赌的成分。” 杨昊见刘一眼并未生气,壮着胆子道:“师傅,其实赌钱也是这样的。” 刘一眼好奇地问道:“怎么说?” 杨昊当下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刘一眼和涂通听完后,一脸的感慨。 没想到陈松如此厉害,更没想到所谓的赌,其实输赢早就有结果,只是不知道的人被蒙在鼓里,以为是运气使然罢了! 车队不断行进,天气的巨大差异和途中的颠簸,令习惯舒适环境的鲍伯和克希亚早就没有第一天的新鲜感,变得是苦不堪言,只想早点到达目的地,结束这该死的行程。 尤其是克希亚,原本白暂的皮肤都变得有些黝黑,一路上不停咒骂着。 在中途时候,车队一分为二,洪鹰带领一部分人,押送刘一眼的原石样品向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三天后,终于到达了文多,车队经过一条泥泞的道路,来到一个小镇上。 小镇被南部联邦征用后,里面的民众早已经撤离,并且被严密封锁,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士兵。 接待吴邦人员的是一个身穿墨绿色军装,皮肤黝黑,干瘦的中年人,叫切尔诺。 他将众人安排到小镇的最南边的住宅区,然后问了下随行的具体人数,告知周边都是其它先到势力的人,不要随意走动,就离开了。 天空开始下起了雨,雨水淅沥沥的没有停过。 陈松除了吃饭时间外,都是呆在房间里不停地修炼。 不能外出,只能呆在屋内的日子,令众人都有些烦躁,鲍伯更是不停询问什么时候开始矿权争夺战。 6月5号的傍晚,洪鹰也顺利抵达,并且是带着一名老者回来。 这名老者浓眉大眼,胡须头发皆白,但精神奕奕,一双眼睛闪烁着噬人的光芒,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最重要的是,他的嗓门特别大,笑起来仿佛要将屋顶掀开。 他就是本次吴邦另外一个重要战力,也就是相玉界的泰斗,马一刀。 看到马一刀过来,众人是惊喜万分,一阵寒暄后,吴双让人准备饭菜。 饭后,大家围在厅内商议起明日的矿权争夺战。 马一刀问道:“不知此次代表吴邦参加矿权争夺战的是哪五位?” “没有五位,除了您和刘师傅以外,就只有涂师傅了。” 吴双指了指涂通。 马一刀对涂通点头示意下,对吴双问道:“当初加上我们两个,不是有四个人的吗?另外一个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以往的矿权争夺战,不是没有发生过相玉师遇害的事。 有些势力,在看到没有取胜希望的时候,就干脆将别的势力的相玉师直接杀害以达到取胜的目的。 往往很多相玉师在路上就遭遇敌对势力的暗杀,这也是洪鹰带人去接他过来的主要原因。 吴双恨恨道:“我倒是希望他真的出了意外!” 马一刀心中一惊,问道:“怎么回事?” 吴双当下将腾森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当听到刘一眼为此差点在吴邦矿区遇害,马一刀直接破口大骂。 听完这件事情经过后,马一刀愤愤道:“很早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腾森到吴邦的目的不纯,原以为是想跟随杨大哥学习相玉,没想到竟然是个卧底,亏杨大哥对他还那么好,什么都教他。” 吴双苦笑道:“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他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做事也没出现什么差错。” 马一刀埋怨道:“你们也真是的,那么大的一根针,平常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吗?” 吴双咬牙切齿道:“没有,他藏得实在太深了,最后动手的时候才暴露,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具体是哪一方势力的人!” 葛军道:“他既然有所图,明日便知。” “葛先生说得对,明天看看这混账东西到底是哪一方势力的!” 马一刀骂了一句,皱着眉问道:“那现在我们只有三个人,该如何安排?”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零八章:风云齐聚,玉界大佬云集 听到马一刀的话,吴双和葛军都沉默起来。 虽然矿权争夺比拼的是相玉的水平,不是人数,但这人数不够,没后手的话始终感觉心里没底。 刘一眼沉吟了下,道:“矿权争夺战需要五名代表,我们只有三人,需要以三敌二十五才能获胜,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一路连胜下去。” “难啊,对方可是有着跟我们水平差不多的腾观裂,藐寸玉和郭望色。” 马一刀的话令众人一脸愁容。 涂通道:“前面那几项我先来吧,我多消耗他们几个。” “只能如此了。” 马一刀叹了口气,对刘一眼道:“老弟,那我就第二个吧。” “好!” 刘一眼发现这是最好的安排方式。 这断时间,他对涂通的水平有所了解,对于明料和半明料,应该问题不大。 马一刀的水平和自己差不多,但他毕竟年纪大了,精神各方面难免会有些不足,其它五家前面派出的人,水平并不会是最高的,他也好应付,所以这一次矿权争夺战,主要还是看自己能不能撑到最后。 想起离开吴邦时候,那些民众的火热眼神,刘一眼感觉压力绝大,胸口也有些发闷。 人员顺序安排妥当后,大家开始聊了一些期间需要注意的细节。 期间刘一眼和马一刀,不断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相玉经验灌输给涂通,虽有临时抱佛脚之意,但也希望对他能有所帮助。 涂通本就水平不差,很多东西一点就透。 他对两人暗暗感激,这些都是相玉界的不传之秘啊! 两人一辈子的相玉经验之谈,也令陈松和杨昊受益匪浅。 众人一直聊到半夜才散去。 翌日清晨,天气出奇的好。 雨停了,出现了阳光,被雨水洗刷了几天的天空是碧空万里。 群山雾气缭绕,金色的光华在树顶摇荡,感受着山间清风的吹佛,听着清脆的鸟鸣以及树木摆动发出悉悉沙沙的声音,令人说不出的舒坦。 大量的人群向一座山上汇聚。 人群中,王瀚带着杨总和刘总跟在一名瘦小的老者身后。 王瀚对老者问道:“爷爷,这距离也不短,怎么看也有五六公里,为什么不给我们开车上去啊?” 习惯车辆出行的他,走了那么远的路,感觉腿都要断了。 “怎么?才走这点路就觉得辛苦了?” 王老爷头也不回地问道。 “不辛苦啊,这点路算什么,我没事都会去练长跑的!” 王瀚对王老爷子笑道:“只是爷爷您也要走那么远的路,感觉挺辛苦的。” 王老爷回头看了眼微微喘气的王瀚,笑道:“就你这样还练长跑?” 王瀚不禁脸色微红,小声道:“最近忙,很久没去练了。” “你这身子骨连我这老人家都不如,真的要好好锻炼下。” 王老爷摇了摇头,道:“不给我们坐车也正常,毕竟他们也是步行的。” 王瀚有些惊讶地问道:“他们为什么也有车不坐啊?” 王老爷子想了下,回道:“这次矿权争夺战,是六方势力参与,每方一千人,要是都开车,路都被堵死,等人到齐,估计都天黑了。” 旁边一位挺着个大肚腩的玉商,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道:“坐车会死人的!” “会死人?这什么情况啊?” 王瀚一惊。 “死人算小的,听说最早时候是几万人参与,后面现场发生冲突,变成了战场,死伤无数,血流成河,才有了人数限制。” 那名玉商看了眼四周,小声道:“要是给开车,这里估计都是坦克装甲车,变成各方势力的阅兵场了。” 听到那名玉商的话,王瀚心惊不已。 他身后的杨总和刘总更是紧张得不行。 他们出来的时候,保镖不能带,连手机也不给带,这荒上野岭的,要是被杀,都不用埋。 王瀚看着面无表情,一心赶路的王老爷子,嘴巴张了张,最终叹了口气。 希望不会发生冲突吧。 “你怕了?” 王老爷突然回头对他问道。 王瀚迟疑了下,道:“感觉这里太危险了。” 杨总和刘总也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这也叫危险?” 王老爷子叹了口气,道:“和战火纷争的年代相比,这算什么,你啊,还是经历得太少了。” 王瀚语言又止。 他很想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有更好的条件,为什么要选择冒这样的险呢。 王老爷子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你觉得我们不应该冒这种险是吧?” 王瀚讪讪道:“爷爷,我感觉这是将命交给别人啊。” “做生意何尝不是每时每刻在冒险,这个险冒得还是很值的!此次矿权争夺战,将会影响整个玉界以后的发展,尽早知道就能抢占先机,何况这种属于玉界的盛事并不常见,不仅能认识同行,还有机会认识到顶尖的相玉师。” 王老爷子有些宠溺地看着王瀚,道:“你经历的事情太少,性子太柔了,缺乏一往无前的魄力,在商场上容易吃亏。” 王瀚浑身一震。 没想到爷爷带自己过来竟然是用心良苦。 此时,一大群身穿迷彩服,全服武装的人浩浩荡荡地往山上走去,王瀚等人连忙在路边避让。 王瀚看着领头的几辆吉普车,小声问道:“爷爷,车上的都是什么人啊?” 王老爷子低声道:“都是参加这次矿权争夺战的军阀,也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坐车,他们的部下也只能走路。” 王瀚明白地点点头。 一个接一个势力的队伍上山,沿途的玉商纷纷避让。 突然,杨总看到一支队伍中有两道熟悉的身影,不禁对王瀚道:“王少,您看那边。” 王瀚按照杨总所指方向看去,忍不住瞳孔一缩。 过来的是一支迈着整齐步伐向前的队伍,前面有三台敞篷吉普车,吉普车后跟着一群身穿陆战服,手持枪支的黑人,黑人身后才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其中一辆敞篷车内,坐着两名少年和三个老者,那两名少年赫然是那天晚上在荷东的士高至尊卡座上的那两人。 “卧了槽!” 刘总也认出了陈松和杨昊。 三人神色骇然地相互对视一眼。 心中一阵后怕,没想到那两个少年竟然是军阀,当时要是惹怒他们,恐怕自己等人早就凉了。 王老爷子倒没留意到三人的神色变化,看着敞篷车后座上的三名老者,激动地对王瀚道:“你看那车上,那个头发胡须皆白的是马一刀,中间那个穿唐装的是刘一眼,这两位都是相玉界的传奇人物啊。” “马一刀?刘一眼?” 旁边的其他玉商听到王老爷子的话,都忍不住向敞篷车看去。 他们都听说过这两位传奇人物的故事,可惜一直无缘相见,甚至连他们的照片都没见过,现在听王老爷子一说,顿时一个个神色激动起来。 这种相玉界的泰山级人物,要是能攀上关系,帮自己看看货,何愁钞票不来! 此时的王瀚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脑袋一片空白。 杨总和刘总则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三人明显是很好说话的,那天晚上自己为何不死皮赖脸地去和至尊卡座上的三人套下近乎。 这不仅能省了几百万的门票钱,还能和刘一眼,马一刀两位大神扯上关系,最重要的是,和矿区的军阀搭上线,还愁没有好的玉料吗? 此时他们两人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多好的机会啊,不仅被自己完美错过,还差点把人也得罪了。 王老爷子转头,看到王瀚在发楞,摸了下他的头道:“等下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结识下这些泰斗级的相玉师。” “好的,爷爷!” 王瀚一脸的苦涩。 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钱不钱还都是小事,主要是完美错过了成为他们家族年轻一辈中第一人的机会。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那位是相玉界的泰斗腾观裂……” “那个也是,叫藐寸玉…… “没想到郭望色也来了,看来这次相玉界的相玉师估计是全到了!” 接下来,王老爷子每看到一位相玉师,只要是知道的,都会跟王瀚介绍起来。 等到所有军阀队伍都上山后,那和大肚腩玉商对王老爷子拱手道:“在下皓月珠宝郝專嵌,敢问老先生名讳?” 王瀚听到玉商的名字差点没笑出声来。 好赚钱? 这什么名字啊! 王老爷拱手道:“鄙人王轩。” “王轩?” 郝專嵌激动道:“可是鼎盛珠宝的王老爷子?” “正是。” 王老爷点点头。 “王老爷子,您好!这是我名片,以后希望多多关照。” 郝專嵌连忙拿出名片递了过去。 “不敢当,大家相互交流吧。” 王老爷子接过名片,收了起来。 “王老爷子,我是创诚珠宝的李海福,这是我名片,往老爷子多多关照。” “我是心悦翡翠的田文通,这是我名片” “我是四海珠宝的石宝,这是我名片,望王老爷子多指教。” …… 四周的玉商听到是鼎盛珠宝的王老爷子,顿时一个个围了过来,纷纷递上名片。 老爷子是来者不拒,乐呵呵地收下,很快手上的名片已经多到握不住了。 他将名片都递给王瀚,顺势以自己未带名片为由,向大家介绍起王瀚,让王瀚将名片派给大家。 王瀚兴奋不已,能来这里的在玉界都是有影响力的同行,这些都是人脉啊! 他这个叔那个叔地叫着,很快和这些玉商打成一片。 杨总和刘总一脸羡慕地看着。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零九章:矿权争夺战,剑拔弩张的开始 山上被推土机推出一大片平地,边缘都有身穿迷彩服,手持枪械的南部联邦人员把守着。 平地被化分为六个区域,区域内站满了每个势力的武装人员。 正中间位置用竹竿撑着帆布,搭建了一个简陋的大棚。 棚的中间堆满了各种翡翠原石,并且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有六个铁箱,箱子上分别用红笔写着:郎邦、若邦吴邦、耶邦、伲邦、帕邦。 棚的四周同样有对应的六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放有一张折叠小桌子和一些白色塑料椅子,以及大排档常见的塑料凳子。 吴双带着陈松等人来到吴邦的区域坐下,看着其他区域中已到的人,不禁冷哼一声。 洪鹰扫视一圈后,双眼喷火地盯着耶邦、伲邦和帕邦的区域。 陈松问道:“洪队长,怎么啦?” “那三个人化成灰我都认识,当初围攻我们的就有他们。” 洪鹰分别指了指耶邦区域中的胖子,伲邦区域中那个瘦得像猴一样的人,还有帕邦区域里面那个像竹竿一样的人。 吴双听到洪鹰的话,扫视了下这三个势力的人,对洪鹰道:“既然知道了,就不怕,晚些找机会搞死他们。” “我明白。” 洪鹰微微吸口气,但始终冷静不下来,目光一直盯着那三人。 葛军皱着眉道:“现在明确当初围攻永我们的有四家,那个神秘枪手会不会是若邦的?” 洪鹰摇头道:“应该不是,那人枪法是正统训练出来的,若邦没有这样的条件。” 杨昊问道:“怎么没见腾森和炎林,难道他们还没到? 众人又仔细地看了一圈,发现还真没有那两人。 进入大棚的人越来越多,除了吴邦区域的人数始终没变化外,其它势力区域基本都坐满,更多的是站着。 杨昊好奇对刘一眼问道:“师傅,那些人站着的人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啊,为什么都在他们身后的?” 刘一眼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看他们的穿着,像是玉商。” 马一刀笑道:“老弟,你是不知道啊,其它五家势力都卖门票呢。” “卖门票?” 众人一脸诧异地看着马一刀。 马一刀撇了撇嘴,道:“是啊,这些玉商想来观看,只能让参加的势力将他们带上,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主意,一个人收一百万呢。” “一百万一个人?!” 众人惊讶地看着那五方势力的区域中,密密麻麻站着的人群,这得多少钱啊。 “刘师傅,马师傅。” 五方势力中,不少人落座后,看到刘一眼和马一刀,纷纷打招呼。 刘一眼直接置之不理,而马一刀直接哼道:“什么玩意啊!” 杨昊忍不住问道:“师傅,他们是?” 刘一眼淡淡道:“都是相玉师,还全是受过你爷爷恩惠的!” “这个来的真是时候,看来今天所有相玉师都基本到齐了。” 马一刀对着其它五方势力的相玉师讥笑一声。 大棚内的相玉师已经过百人,还有陆陆续续进来的。 “真是好手段啊!” 吴双脸色铁青。 自己一个相玉师没请到,他们五家反而把所有相玉师的聚齐了! “那两个混蛋来了!” 杨昊指着郎邦的区域道。 只见炎林跟随一个老者在郎邦的区域坐下。 “妈了个巴子。” 吴双忍不住怒骂一声。 洪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陈松更是一脸阴冷,情不自禁地握紧手中的青釭剑。 他永远忘不了在矿区炎林给的那一巴掌,也忘不了小通道中自己等人差点被活埋的情形。 可惜等自己有能力想报仇的时候,他们师傅两人已经销声匿迹。 吴双伸手拍了下陈松,劝道:“别冲动,先让他们多活几天,等事情结束,我陪你去把他们杀了。” “好!” 陈松点点,将目光收回。 “吴贤侄,你们的人有点少啊。” 隔壁若邦区域的桌子后,一个身穿军装,皮肤黝黑,满脸皱纹老者对吴双笑道。 “要那么多废物有什么用?” 吴双冷哼一声。 “木将军,人家都不想搭理你,你就别跟人家套近乎了。” 耶邦的区域悠悠地传出一个声音。 “亥将军说得没错,木将军你还是想想自己怎么赢吧,人家吴邦又不是没试过一个胜全场的,哈哈。” 伲邦区域响起一个声音。 “唉~,真是可惜了,杨老爷子去得早,不然还能再次目睹他的风采。” 帕邦区域也传出一声假意惺惺的叹息。 郎邦桌子后,一名身穿军装,眉毛上有条疤痕的老者笑道:“历将军,胥将军的话不无道理啊,王老爷子虽然不在了,他的孙子这次可是来了呢,说不定到时候你输了都没地方哭。” 帕邦的历将军大笑道:“禾将军提醒得是,都说青出于蓝,看来我们得小心些,别整不好,大家又成为吴邦的垫脚石。” 耶邦的亥将军一脸遗憾的道:“我倒是希望能成为吴邦的垫脚石,可爷爷厉害,孙子未必能行啊。” 若邦的木将军道:“话不能这样说,你看看人家吴贤侄,年纪轻轻不也把吴邦打理得有声有色的。” 耶邦的亥将军哼道:“怎么不能这样说啦?我可听说他那孙子在矿区摸索了十年,什么都没学会,那么长时间,就算头猪恐怕都会分辨原石了吧” 伲邦的胥将军道:“就是,他能跟他爷爷相比?指不定吴邦看他没有相玉天赋,让他当采玉工呢。” 杨昊听到四周讽刺的讨论声,双眼逐渐湿润起来,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角。 陈松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好。 刘一眼对杨昊道:“人生就是如此,要学会面对讽刺和白眼。” 杨昊小声道:“我明白,师傅!” “你们几个老不死,说够没有!” 吴双气得一拍桌子。 “哟~说几句就发脾气了啊。” 历将军对木将军道:“你看看,吴贤侄的脾气真的是青出于蓝啊,连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敢骂呢!” 吴双喝道:“长尼玛的辈!少他么跟我扯关系,再哔哔一人送你们一口大钟!” 历将军怒道:“吴贤侄,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吴双看着这五人,笑道:“这不是看你们占着茅坑不拉屎,想让你们的晚辈能有出头的机会吗。” 历将军气得伸手着吴双道:“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有说错吗?你问问你们身后的儿子,哪个不是这样想的?” 吴双直接打断他的话。 五人闻言,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身后,看到各自的儿子虽然正视自己,但眼神中都有躲闪之意,不禁气不打一起来。 “混账东西!” 五人齐齐怒骂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骂自己儿子,还是骂吴双。 吴双一看有戏,连忙添油加醋道:“你说说你们五个老家伙,都快整个人都入土了,还操什么心,没事在家逗逗孙子多好,自己儿子又不是什么外人,像防贼一样防着,不肯放手,有什么意思呢?” “吴贤侄,你这把嘴可比你那死去的老爹厉害多了!” 五人强压心中怒火。 “不是我厉害,而是我说的就是事实,现在都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吴双也不生气,对五人问道:“你们知道怎么上网吗?知道怎么在网上买东西吗?” 看到五人沉默,吴双继续道:“既然不知道,就听小侄一句,退位给后辈吧,你们已经老了,没用了!”” “口舌之争,有何意义!” 五人被气得浑身发抖。 吴双说的是事实,也是他们担心的问题。 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他们已经跟不上这时代了。 而且年轻一辈在接触网络后,容易了解到外界的东西,被影响,自然也就没有老一辈那么重感情。 禾将军冷哼一声,道:“杨老爷子已经惨死,就凭他那废物孙子,我看你吴邦这次怎么赢!” “怎么说话的?” 脾气暴躁的马一刀再也忍不住了,抄起身旁一张椅子对着郎邦的禾将军就扔了过去,喝道:“你他娘的不知道玉尊和他后人不可辱吗?” 周围的上百号相玉师皆心中一凛,都有些不喜地看着禾将军。 虽为不同阵营,但他们是真心佩服玉尊杨德魏,何况他们也都曾受过他的恩惠。 禾将军连忙侧身躲过,椅子砸在后方一位玉商身上,玉商是敢怒不敢言。 “你他娘的敢用椅子扔我,别以为你是马一刀我就不敢动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禾将军掏出枪,满脸怒容地指着马一刀。 “那就试试,看谁的枪快!” 洪鹰上前一步,挡在马一刀面前,枪指禾将军。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血妖枪神,洪鹰!” 五方势力的人瞳孔忍不住一缩,尤其是当初参加围剿的人,更是浑身一哆嗦。 若邦区域中的王瀚,杨总和刘总,在看清身穿迷彩服,拿着枪和禾将军对持的中年男子相貌后,是大惊失色。 这几天,他们听得最多的就是吴邦的血妖枪神洪鹰,还想着今天找机会一睹风采,没想到自己早就见过。 禾将军看着双眼逐渐泛出妖艳红色的洪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不禁额头冒气了冷汗,强咬牙关和洪鹰对持着。 封号枪神面前,自己毫无胜算,可自己好歹也是一位将军,就这样认怂的话,以后还怎么出来见人。 看着对持的两人,木将军、胥将军、亥将军、历将军四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喜悦。 大棚内,谁也没出声劝阻,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可怕。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一十章:采用淘汰制,卯水翡翠 “都在干什么呢?”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人带着一支队伍走了进来。 中年人脸上的胡须剔得干干净净,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身后的人抬着解石机和发电机,看到对持的两人,他皱着眉喝道:“都将枪给我放下。” 葛军看到这个中年人,脸色不由一变。 吴双皱着眉转头看了葛军一眼。 中年人看到洪鹰和禾将军还在对持,不肯将枪放下,不由怒道:“再不把枪放下,取消你们此次矿权夺战的资格。” “哼,算你运气,不然一枪打死你。” 禾将军冷哼一声,收枪坐回位置。 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差点就玩脱了。 “呵,你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洪鹰冷笑一声,也收枪回座。 等到发电机和解石机在大棚内装好后,中年人提着一个装有六个乒乓球的摇珠机和一个电子计时器走到大桌前,放在六个铁箱前面,插上电源后,对众人一脸煞气地道:“我叫葛崇政,南部联邦派我来做此次的公证员,期间希望各位不要生事,不然就别怪我翻脸。” 葛崇政? 葛军? 陈松突然发现这个葛崇政的面相还真和葛军有几分相似,转头看到葛军也好奇地打量着葛崇政,仿佛第一次见到似的。 难道他们真的不认识? “规矩和以往的一样,采用淘汰制度,每家派遣五名相玉师代表进行比试,将对原石的判断的结果写于纸上,签上自己名字,放于对应的箱子里,每一轮结束后统一公布结果,错误之人视为出局,出局之人不可再参加,可由下一个代表补上,直到补够五个名额为止,最终胜出的相玉师为获胜者,其所代表的势力将取得本次外放的矿权,当然也可以像三十年前玉尊那样,只要没判断错误,一个人连赢到最后,直接取得矿权!” 葛崇政扫视众人一圈后,继续道:“我的话说完了,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就开始本次的矿权争夺战,请各方派出自己的第一个代表。” 涂通连忙起身站到吴邦区域前,一名身穿迷彩服的大汉,分别给每家都送上一叠便签纸和笔。 两名迷彩服大汉抬着一块只有半边的翡翠原石放到在大桌子前的地上。 翡翠原石的直径大约20厘米,除了中间位置有一条绿色条带外,其它地方都是一片瓷白,毫无种水可言。 “第一轮,判断这块明料上的绿色进入里面多少,答案不能相差5毫米,观看时间为十分钟,下面安排第一轮观看原石顺序” 葛崇政一按摇珠机的开关,里面放置的六个兵乓球随着搅棍哗啦啦地翻动起来,然后一个个滚落出外面的挡板,排成一排。 葛崇政将兵乓球依次拿起,看着上面所写的字,喊道:“第一个伲邦,第二个帕邦,第三个郎邦,第四个若邦,第五个吴邦,第六个耶邦,请你们按顺序入场观看,注意时间。” 伲邦的相玉师闻言,快步走到原石前,拿出强光手电,蹲下后仔细辨认起来。 陈松和杨昊不由惊讶地对视一眼。 这不是刘师傅早前教过他们的分辨距离吗? 刘一眼对两人笑道:“前面几项都是基础的东西,也是每一个相玉师都必须掌握的,没什么难度可言。” “……” 陈松和杨昊也不知怎么回答好。 要知道他们两人不断练习,几乎眼睛都快瞎掉了,也才堪堪掌握而已。 等到六个相玉师代表都看完,将答案写下,放入对应的铁箱中后,葛崇政将六个箱子上挂着的钥匙一拔,对身后示意下。 两个迷彩服大汉上前,将那半块原石抬进解石机,调整位置,卡住后,盖上盖子,按下按钮,顿时切石机发出低沉的声音。 陈松有些诧异地道:“这解石机怎么感觉那么先进啊,都不用手扶。” 刘一眼解释道:“要用手扶的那种切割机太危险了,矿区条件不行才会继续用,外面的人只有雕刻磨料和去皮会用到,其它时候都是用这种油切机,最重要一点就是他们的切割技术没那么好,根本做不到像布家兄弟那样随心所欲,所以用油切机来切反而对原石更有保障,而且切割时候的噪音也小。” 陈松和杨昊顿时明白过来。 不得不说这科技真是个好东西,一台机器就能顶上一个切石好手了。 半小时后,两个迷彩服大汉从切石机中取出已经切断的原石,放到桌面上。 葛崇政拿起尺子,对着颜色深入的距离量了下,道:“绿色深入83毫米。” 听到答案后,涂通和其它五家相玉师都松了口气。 葛崇政拿出钥匙,将六个铁箱打开,把里面的便签纸拿出,一一读起来。 “伲邦82毫米,正确。” “帕邦80毫米,正确。” “郎邦79毫米,正确。” “若邦85毫米,正确。” “吴邦83毫米,正确。” “耶邦82毫米,正确。” 听到答案后,玉商们心惊不已,这相玉师果然名不宣传啊,连色进入的距离都能判断得如此准确。 吴邦的人看到涂通第一轮是百分百正确,顿时放下心来。 “第一轮全部都答案正确。” 葛崇政指着刚搬到桌前的一块黑乌沙的原石道:“下面开始第二轮,观看时间同样是每人十分钟,你们需要判断原石开窗位置的色进去的距离,还有里面的种水具体情况,距离误差不能超过5毫米,种水情况要百分百正确。” 大家看清黑乌沙的情况后,一个个脸色凝重起来。 桌上的黑乌沙直径同样是二十厘米左右,通体漆黑发亮,带着强烈的蜡质光泽,原石位置就开了一个黄豆大小的窗,而且还是最坑人的鱼鳞窗! 黄豆大小的鱼鳞窗,众人都是第一次见,都感觉有些多此一举,那么小还开鱼鳞窗,意义何在呢? 葛崇政将桌面上的六个乒乓球放入摇珠机,一按开关,六个兵乓球随着搅棍哗啦啦地翻动起来,接着一个个滚落出外面的挡板,连成一排。 葛崇政将兵乓球依次拿起,看着上面所写的字,喊道:“第一个吴邦,第二个若邦,第三个郎邦,第四个伲邦,第五个帕邦,第六个耶邦,请你们按顺序入场观看,注意时间。” 刘一眼对涂通提醒道:“涂师傅,这窗是个高手开的,小心些。” “我明白。” 涂通上前谨慎地打着强光手电仔细辨认起来。 十分钟后,他在便签纸上写上答案,签上名字,一脸郑重地放入吴邦的铁箱内。 其它五家的相玉师逐个上前观看后,也将写好答案放入铁箱中。 葛崇政拔出铁箱的钥匙,吩咐人将原石抬去切割。 大棚内响起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解石机的切割声。 众人一脸紧张地等待着。 杨昊对刘一眼问道:“师傅,那块黑乌沙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刘一眼小声道:“外面的蜡壳看似油亮,但色泽不是很均匀,这种原石内部通常都会变种,至于具体种水,没上手,我也不好说。” 一个小时后,切割完成,两名迷彩服大汉将切成两半的原石放到桌面上。 葛崇政拿起尺子量了下从原石开窗位置延伸进里面颜色长度,道:“绿色距离为76毫米,至于种水的情况……我不懂,你们六家各派一人来看看,综合下。” “我去吧。” 马一刀起身走了过去。 其它五家也各自派出了人。 “马师傅!” 其它五家的人有些尴尬地对马一刀拱了拱手。 “嗯。” 马一刀看了他们一眼,直接拿起原石看了起来。 “卯水?!” 马一刀有些惊讶地看着原石。 这块翡翠原石切开后,肉质很明显的分成了两种颜色,一部分是偏白色,一部分是偏暗绿色,看起来像被猫尿过似的痕迹,那暗绿色部分明显就是卯水。 而且卯水的边界是很清晰的,形状像锯齿,不规则地分布,沿着裂直接渗透到底部。 “还真是卯水啊!” “这原石变种有点厉害啊,底还那么灰。” “有卯水你还想底不灰?这块料子还算明亮的。” “是啊,种水已经是糯化,还带一点晴底,除了这一大片卯水外,癣也吃色,这块翡翠原石上面的皮色跟下面的皮色相比较,色差实在太大了,不变种才怪,出现卯水已经很好了。” 其他五个相玉师看清原石的切面后,相互议论起来。 马一刀看了他们一眼,将原石放下,走回吴邦区域。 涂通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马一刀回道:“莫湾基的黑石头,种水是糯化,带一点晴底,不过整体底灰,变种为大面积的卯水。” 杨昊着急地问道:“涂师傅,对了吗?” “对了!” 涂通长长舒了口气。 陈松好奇地问道:“涂师傅,您是这么辨认里面是有卯水的?” 涂通回想了下,道:“这块原石的皮壳不是那么紧密,打灯的光感也不是那么强,显得青绿青绿的,很有油青味,所以我就判断它里面肯定会有卯水现象,一般有卯水的地方通常在裂中会带有表现,所以我根据原石上裂的走向看到了。” 马一刀点头道:“涂师这种判断是没错的,卯水在没切之前,都是很难从皮壳上单一判断得出来,一块原石是否有卯水现象,这个只能是从各方面去综合,按照经验去判断,不过黑石都容易变种和出现卯水,卯水部分是暗绿色的话,种水还是不错的,而且卯水部分的种水比没有卯水的部分也更好。 “这样说来,其它五家这一轮有人要被淘汰了?” 杨昊的话,令众人眼前一亮,隐隐有些兴奋。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一十一章:种老有惊喜,出现淘汰者 “哪有那么容易。” 刘一眼摇头道:“卯水对普通的相玉师来说都能轻易看出,这些常年呆矿上的相玉师,要是连卯水都看不出来的话,就不配当相玉师了。” “好吧。” 杨昊有些遗憾地点点头。 原以为这卯水能将一些人难住。 “经过大家商讨,第二轮的答案是绿色距离为76毫米,种水是糯化,带晴底,底灰,变种为卯水,下面我们公布结果。” 葛崇政说完,拿出钥匙将铁箱打开,拿出里面的标签纸,一一念了起来。 “吴邦76毫米,糯化,带晴底,料子底灰,大面积变种为卯水,正确。” “若邦73毫米,糯化,晴底,底灰,变种为卯水,正确。” “郎邦75毫米,糯化,带晴底,料子的底灰,变种为大面积卯水,正确。” “伲邦80毫米,糯化,带晴底,底灰,变种为卯水,正确。” “帕邦78毫米,糯化,有晴底,料子的底灰,变种为卯水,正确。” “耶邦75毫米,糯化,晴底,料子底灰,大面积有变种卯水,正确。” 玉商们听到答案后惊叹不已,在相玉师的判断下,原石内部的种水情况一清二楚,难怪自己等人一直只能赚个差价,这根本就没漏可言。 “第二轮也全部都正确!” 葛崇政指着搬过来的原石道:“第三轮是判断这块原石内部的颜色和质地种水的情况,必须全部正确,每人观看的时间同样为十分钟。” 原石为椭圆形,通体为深褐色的蜡壳,形状规整,直径在二十厘米左右。 “会卡?” 众人看到原石的样子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 会卡的翡翠原石透光度极强,在风化壳上打灯都能将里面照透,体积小的整块都透出刺眼的光芒,属于种水非常难判断的一个场口。 葛崇政将桌面上的六个乒乓球放入摇珠机,一按开关,六个兵乓球随着搅棍哗啦啦地翻动起来,然后一个个滚落出外面的挡板,排成一排。 他将兵乓球依次拿起,看着上面所写的字,喊道:“第一个帕邦,第二个耶邦,第三个若邦,第四个吴邦,第五个郎邦,第六个伲邦,请按顺序入场观看,注意时间。” 六家的相玉师代表逐个上前观看,然后写好答案放入铁箱中。 葛崇政拔出铁箱的钥匙,吩咐人将原石抬去切割。 不到一个小时,已经切开的原石被摆放到到桌面上。 葛崇政看了眼原石的切面,笑道:“这翡翠种水问题实在令人头疼,我一点都不懂,还请六家各派一位代表上来判断综合下。” 听到葛崇政的话,四周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 翡翠的种水问题,不要说是外行人,很多时候身为内行的他们也感觉很头疼。 虽然解开后的翡翠情况一目了然,也做不了假,不过南部联邦安排不懂翡翠的人来当公证员,大家一起讨论解开后的翡翠情况来做为最终答案,倒也显得非常公证。 “还是我去吧。” 马一刀起身过去看了下,就转身回来了。 “那么快?” 吴邦众人都有些诧异。 “没啥好看的,肉质还算细腻,属于细糯种,颜色属于见光死的淡春,有一点点绿花。” 马一刀撇了撇嘴,坐回位置上。 “涂师傅,怎样?” 众人一脸紧张地看向涂通。 涂通微笑地点头道:“对了。” 众人高兴地舒了口气。 “经过商议,原石内部的种水为细糯种,颜色属于春带彩,淡紫色和一点点绿花,下面我们看看他们的答案。” 葛崇政打开六个铁箱,把里面的便签纸拿出,念了起来。 “帕邦,细糯种,淡春,飘绿花。” “耶邦,细糯种,淡紫色,绿色少。” “若邦,细糯种,淡紫色,零星绿色。” “吴邦,细糯种,淡紫色,飘一点绿花。” “郎邦,细糯种,淡春,有一点绿。” “伲邦,细糯种,淡紫色,有少量绿色。” “第三轮也全部都正确,继续开始第四轮,和刚才一样,判断原石内部的颜色和质地种水的情况,必须全部正确,每人观看的时间同样为十分钟。” 葛崇政指了指被搬到面前,直径有二十厘米的白色石头,按下摇珠机按钮,等到兵乓球滚落出外面的挡板,排成一排后,他依次拿起,看着上面所写的字,喊道:“第一个伲邦,第二个郎邦,第三个若邦,第四个帕邦,第五个吴邦,第六个耶邦,请按顺序入场观看,注意时间。” 六家的相玉师代表逐个上前观看后,将写好答案放入铁箱中,原石被搬去切割。 杨昊看着那块被两个迷彩服大汉抬进解石机中的白色原石,对刘一眼问道:“师傅,这块是木那还是莫西沙的白盐砂啊,我看着怎么感觉两个都不像?” “都不是。” 刘一眼摇头道:“风化壳上的翻砂粗细不一,颜色也不够白,有些偏黄,明显是偏场了,另外看着好像也没脱砂。” 涂通道:“刘师傅说得没错,料子属于偏场,不过上面有一点点脱砂,不是很明显。” 陈松皱着眉道:“既然只有轻微脱砂,那意思就是这块原石属于脱砂不干净,容易出现变种。” 马一刀对涂通问道:“涂师傅,你判断是什么?” 涂通回道:“我判断的是里面没有变种,属于高冰,并且飘兰花。” “没有变种?” 陈松和杨昊不由一愣。 之前他们辨认各个场口的原石时,看到只要是脱砂不干净的,都多少出现变种的情况,何况还不是正场的木那和莫西沙。 刘一眼想了下,道:“脱砂不干净,绵多,的确容易变种,不过也要视情况而定。” 涂通迟疑了下,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直觉告诉我,它没有变种。” “直觉?” 刘一眼不由皱起了眉头。 相玉师的直觉往往是经验堆积起来的第六感,可这事容不得丝毫马虎,说到底,还是涂通的水平不够。 吴邦的其他人员也有些错愕地看着涂通。 靠直觉不就是在赌吗? 涂通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就是它的风化壳给我一种很老很老的感觉,比我以往看到白盐砂壳都要老,我觉得它并不是单纯偏场那么简单,至于为何没有明显脱砂,我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种老到一定程度,里面的绵化开后,的确就会种水统一。” 刘一眼的话令众人的心放下了不少,但还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解石机。 将近一个半小时,原石才被切开搬出。 刘一眼和马一刀有些惊喜地对视一眼。 涂通更是激动莫名。 其它五个势力,刚才观看这块原石的相玉师代表却脸色苍白,那五个将军一脸阴沉。 杨昊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连忙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松看了眼大棚内神色各异的人群,笑道:“这一轮我们赢了,其它五家全输!” “赢了?” 杨昊心中一喜,问道:“怎么看出的?” 陈松一脸肯定地回道:“我之前仔细观察过布三布四两兄弟解石,原石种水越好,代表硬度越高,之前那些原石也是二十厘米的直径,切开用了一个小时左右,而这一块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说明种水好太多了,里面也肯定没有变种。” 马一刀出声道:“没错,如果是变种的话,切割声音会有变化,我刚才仔细听了下切割的声音,都是很稳定的,说明原石内部的质地都是一致。” “哈哈哈,好!” 吴双高兴得一拍大腿。 “这块翡翠好漂亮啊,给人冰清玉洁的感觉,摸起来真舒服。” 葛崇政摸着原石的切面,一脸地赞叹之色,抬头道:“还请六家各派一位代表上来判断综合下这块原石的情况。” 马一刀连忙起身上前。 “怎么会这样,真是奇了怪了。” “神奇啊,这原石跟表现完全不一样啊。” “没想到,真没想到,单看风化壳,估计我也得看走眼。” 一阵饱含惊叹的议论后,马一刀一脸兴奋地走了回来,对涂通道:“涂师傅,你的感觉是对的,这原石的种真的是够老的!” 刘一眼问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这块原石实在是太神奇,风化壳底下是三厘米多的白雾,里面却是质地非常纯净,飘的是条带状的兰花,而且还是活花。” 马一刀回想了下,继续道:“外面那一层白盐砂根本就是白雾被风化所致,切面上可以看到里面的雾层边缘在变清晰,整块原石一条绺裂都没有,只有种已经老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才能这样。” “外部雾层风化成壳,里面雾层退散,无绺裂,如此看来,这块原石质地的纯净度已经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真是种老有惊喜啊!” 刘一眼心中了然,旋即问道:“也不知道这块原石会不会出售。” 马一刀问道:“你想将它买下?” 刘一眼笑道:“嗯,难得遇到一块那么特别的原石,起了兴趣,想买回去研究下。” 马一刀理解地点点头。 他知道刘一眼一直都有收集各种翡翠原石当做样品的爱好。 涂通皱着眉道:“矿权争夺战所用的原石都是由南部联邦提供,用完后都是拉回去放在下一次公盘上……” “哎~” 吴双一摆手,打断涂通的话,道:“放公盘卖也是卖,无非也是个价格问题,钱到位我不信他们不卖,等下我就帮你把它买回来。” 自从昂山朵悦把原石变现后,吴邦的资金有所缓解,虽然参加矿权争夺缴纳了两百亿华夏币,但也还剩余不少,加上现在账户上还有陈松的一千五百亿华夏币,令他是底气十足。 现在比资金的话,他能秒杀那五家势力。 杨昊问道:“那这块原石得要多少钱啊?” 马一刀沉吟了下,道:“因为有飘花,价值不会低于一个亿华夏币。” “那么贵?” 众人都有些惊讶。 就算是高冰种也去不到这价格吧!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一十二章:葛军妙计得原石 刘一眼小声道:“这原石有二十厘米的直径,形状也规整,无绺裂,又有条带兰花,质地完全又是起货高一级,做成成品的价值还要往上翻,一个亿华夏币真不贵,不过其它几家的相玉师也应该能看出,这恐怕不好压价啊。” 马一刀哼道:“他们这五家混蛋,恐怕还会借机提高价格吧。” 吴双眼珠子一转,对葛军道:“先生,有没办法?” 这五个老家伙要是看到自己提出要买这原石,肯定得参和一脚进来,抬高价恶心自己。 “有!” 葛军老神在在地在吴双耳边嘀咕了几句,吴双听得双眼发亮,连连点头。 陈松运转元气,竖起耳朵听着,暗道葛军这方法简直是妙极了! 杨昊看到陈松耳朵微动,不由小声问道:“葛先生说的是什么方法啊?” 刘一眼看到杨昊的着急样,有些好笑地道:“看把你着急得,等下不就知道了吗?” 杨昊挠了挠头,道:“这不是好奇嘛。” “经过商议,此原石内部的种水为高冰种,飘条带形兰花,我们看看这六家是否都答对。” 葛崇政的话让吴邦众人中断了讨论,有些兴奋又有些期待地等待着结果的公布。 葛崇政从铁箱中把便签纸拿出,一一念了起来。 “伲邦,冰种,局部变种糯种,飘条带状兰花,错误。” “郎邦,冰种,局部变种高冰,飘条带状兰花,错误。” “若邦,冰种,局部变种无种,飘条带状兰花,错误。” “帕邦,冰种,局部变种高冰,飘条带状兰花,错误。” “吴邦,高冰种,内部无变种,飘条带状兰花,正确!” “耶邦,高冰种,局部变种冰种,飘条带状兰花,错误。” 葛崇政念完,大声喊道:“第四轮,吴邦正确,其它五家的相玉师淘汰!” “干得好!哈哈哈~” 吴双听到公布的结果,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其它五家的将军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齐齐看着肆无忌惮放声狂笑的吴双冷哼一声。 葛崇政看了下手表,道:“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半了,今天就暂时到这里,明天上午八点继续,请大家安排好各自的相玉师代表。” “等一等。” 吴双大声喊道。 葛崇政皱着眉看着吴双,问道:“吴将军有什么事吗?” 吴双指着桌上的高冰种翡翠原石道:“不知这块原石能否卖我?” 众人听到吴双的话,顿时一片哗然。 其它五家将军更是满脸疑惑。 吴邦有自己的翡翠矿脉,什么翡翠原石没有,还花钱从外面购买翡翠原石? 这事简直就跟天荒夜谈似的。 历将军对吴双问道:“贤侄不是矿脉枯竭,想进货做玉商吧?” 亥将军也出声道:“如果贤侄想做玉商,我那倒是还有不少存货,可以低价给你。” 吴双哼道:“关你们屁事,你们还是考虑下自己吧!” 历将军和亥将军顿时被吴双的话堵得胸口生疼。 禾将军眉头一挑,对葛崇政喊道:“此原石,我郎邦也想买!” 亥将军恨恨道:“这原石,我耶邦也想要。” 胥将军所有所思地看着吴双,喊道:“能让吴贤侄都想购买的原石,我伲邦也有兴趣。” 历将军一愣,喊道:“那我帕邦也凑个热闹吧。” 若邦的木将军冷眼看着,也不吭声。 自家还有大量的翡翠原石没处理呢,犯不着花钱去赌这口气。 “你们这几个老家伙确定要吗?” 吴双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四人。 禾将军哼道:“怎么?贤侄你想买,我们就不能买吗?” 吴双满脸笑容地道:“既然禾叔想要这块代表着你们失利的翡翠原石,小侄就让给你好了!” “你什么意思?” 禾将军满脸寒霜地盯着吴双。 “没别的意思,就是这块原石只有我吴邦判断正确,让你们五家都淘汰了一名相玉师代表。” 吴双笑盈盈地看了五人一眼,继续道:“这不我那客厅里还缺个摆件,想着这原石意义挺大的,买回去可以放着当个纪念,能时刻提醒我因为这块原石,让你们五家都淘汰的情形嘛。” 五人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哼,败家子!” 禾将军冷哼一声,脸色铁青地起身带人直接离去。 其它四人见状,也气呼呼地起身带人离开。 吴邦众人暗暗给葛先生竖了大拇指。 真是好计! 吴双对葛崇政问道:“这原石你开个价吧?” “这……” 葛崇政苦笑道:“我先问问上头意思,看卖不卖吧。” 说完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将情况和上头说了下,挂断电话后,又拍了几张翡翠原石的照片发了过去。 “吴将军,上面同意卖,不过这价格您还要等等。” 葛崇政抬头看到大棚内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走剩吴邦的人了,不禁摇了摇头。 原本还想抓几个相玉师来问问这原石的价呢。 “无妨。” 吴双也不着急,耐心坐着等待着。 葛崇政对马一刀问道:“马师傅,刚才您看过这块原石,您觉得它值多少钱?” 马一刀回道:“种还可以,高冰的,可惜色不多,重量应该有30多公斤,过千万肯定要的。” 葛崇政听到马一刀的回答,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回答简直就跟没答一样。 叮! 短信的声音响起,他连忙掏出手机看了下,抬头对吴双道:“上面说看在您一直是我们公盘的合作伙伴,您给六千万就行!” “六千万?” 吴双有些诧异地看着葛崇政,怒道:“还合作伙伴?你这卖给我的是玻璃种还是高冰种啊?杀熟是吧?” “这……” 葛崇政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对于这价格,他是真心不知道。 吴双冷声道:“我怎么不知道高冰种的料子能卖那么贵,还是说我以前送你们公盘的料子,你们都给我黑了差价是吧?” “我再问问。” 葛崇政感觉头大,连忙打起电话,将情况又说了下。 挂断电话后,他道:“上头说了,这飘花面积不小,最低四千万,不行我也没办法。” “这还差不多。” 吴双冷哼一声,道:“钱给你还是给老牟?” 葛崇政想了下,道“给老牟吧。” 老牟是南部联邦公盘的负责人,所有翡翠毛料都是他管理,也是他负责和吴邦对接,钱转他是再合适不过了。 “好!” 吴双点点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很快,葛崇政的手机就收到老牟的信息,说钱到账了。 吴双对身后示意下,两名亲卫上前,将原石拿起。 “走了!” 吴双带着吴邦众人离去。 葛军在转身间,眼神和葛崇政碰撞了下,微微点了点头。 葛崇政看着葛军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 “哈哈,四千万拿下,赚大发了!” 下了山后,吴双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直全程未吭声的鲍伯,好奇地问道:“他们看不出这翡翠的价值吗?” “翡翠的照片是最不真实的,因为光感问题,很难拍出真正的效果,看图片自然也就看不出真实情况。” 刘一眼转头看着后面车上的葛军道:“还是葛先生厉害,让那五家势力的人都离去,没有相玉师在场,这价格自然也就只有我们知道。” “刘师傅谬赞了!” 葛军对刘一眼拱了拱手。 鲍伯惊讶地问道:“那这价格相差也太远了吧。” 马一刀道:“这个很正常,就算看实物都会有误差,我们钻的就是这照片的空子,加上原石没抛光,根本就拍不出那种无瑕的感觉,他们听到高冰种就单纯以大小和色带来定价了。” 鲍伯问道:“那是不是照片都比实物的效果要差?” 马一刀笑道:“正常拍摄的是,不过现在很多人用仙图来误导人。” “什么是仙图?” 鲍伯一脸的疑惑。 “仙图就是和实物差距太大,就像一个女的化了妆和素颜的对比。” 马一刀解释道:“例如糯种没绿的原石,他们将拍好的图片弄成冰种满绿,东西还是那件东西,只是种水色完全不一样,还有卖成品的会拿高一级别的图卖低一级别的货。” 鲍伯问道:“ps?” “对,就是美图。” 马一刀哼道:“我们跟翡翠原石打了一辈子交道,看实物都还有误差,那些凭几张图片就妄想了解翡翠的人,简直就是交学费。” 杨昊问道:“既然图片没法看出实际情况,为何还那么多人以图片来判断?” “看图的都是外行的,要么没法看实物,要么是自以为很懂又其实什么都不懂的,还有一种就是被图片吸引,赌一把的心理。” 马一刀叹了口气,道:“很多玉商就是抓住消费者图方便的心理,反正是真翡翠的话,哪怕再货不对板,很多时候都是扯不清的,毕竟这玩意每一件都是不同的价格,不像其他东西有个具体的市场价,这种花高价买低货的事,打官司也没用。” 众人明白地点点头。 看来科技进步,有些东西也没法获得捷径啊! 回到住处后,刘一眼迫不及待地研究起那块翡翠原石。 原石的风化壳是像小疙瘩一样,隐隐能看出雾的流淌痕迹,切面平整光滑,漆黑一片,零散分布有几条蓝绿色的色带。 从切面上打灯,原石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宛如金属反射的光泽,整块原石毫无杂质,如同一汪清澈的纯净水,清澈见底,在灯光下散发着幽冷的气息,随着灯光移动,底下的光晕像在水中泛起的涟漪,美不胜收。 众人看得是惊叹连连,连鲍伯都被深深吸引,赞叹不已。 今天将其它五家的相玉师都淘汰掉一个,令吴双是喜笑颜开,为了庆祝,大家都略微喝了点酒。 饭后,刘一眼和马一刀对涂通不放心地嘱咐一番,又灌输了一堆相玉经验,大家才散去。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一十三章:万恶的黑石头,去暇增辉 矿权争夺战的第二天。 大棚内除了吴邦区域,早已人满为患。 “昨天除吴邦外,其余五家都淘汰了一人,请五家安排好参加的相玉师。” 葛崇政指着桌面上的一块黑乌沙的原石道:“今天的第一轮是判断这块原石内部的颜色和质地种水的情况,必须全部正确,每人观看的时间为十分钟。” 原石通体为灰黑色,形状规整,直径在二十厘米左,风化壳的砂粒很均匀,上面有几条细小的带色蟒带还有零星的松花。 葛崇政一按摇珠机开关,六个兵乓球随着搅棍哗啦啦地翻动起来,然后一个个滚落出外面的挡板,排成一排。 他将兵乓球依次拿起,看着上面所写的字,喊道:“第一个耶邦,第二个帕邦,第三个吴邦,第四个伲邦,第五个若邦,第六个郎邦,请各位代表按顺序入场观看,注意时间。” 除涂通外,其它五家的相玉师代表都换了第二个代表,他们逐个上前观看,然后写好答案放入铁箱中。 葛崇政拔出铁箱的钥匙,吩咐人将原石抬去切割。 大棚内响起解石机低沉的切割声。 刘一眼和马一刀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涂通和参加这一轮的相玉师全部一脸死灰之色。 陈松也不紧深深皱着了眉头。 这情况,不太妙啊! 不到半小时,解石机就停止了切割。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经被切开,摆放到桌面上的原石。 原石的切面为黑色,上有很多裂痕,却丝毫颜色都没有,这分明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我终于明白了刚才为什么打灯没有表现了,里面不含翡翠,里面怎么可能打得进灯光,完了,完了!” 涂通看着桌面上一分为二的原石,一脸的懊悔和自责。 马一刀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没事,你昨天已经淘汰了四人,已经做得很好了。” “哎~” 涂通长叹一声,整个人颓废地坐到椅子上。 葛崇政看了眼切成两半的原石,道:“还请六家各派一位代表上来判断综合下这块原石的种水。” “这还用看吗?就一块普通的石头。” 话虽如此,但六家还是派出代表上前观看起来。 良久,马一刀才走回来,对涂通道:“涂师傅,你输得不怨。” 涂通抬头问道:“具体是哪里的问题?” 马一刀叹了口气,道:“原石风化壳上的色带和松花,其实都是表皮绿造成,并没有深入进去,切开裂很多,藓倒是进去了不少,不过颜色都是深黑色,毫无种水,切开的情况是皮肉不分,这种原石属于误导人的的废石头。” “真是万恶的黑石头!” 刘一眼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黑石头代表一刀天堂,一刀地狱,令人又爱又恨,完全是两个极端的存在,但往往都是以切垮为主,很多人都被黑色的原石弄得疑神疑鬼,甚至还有阴影。 其处其表现实在是极具诱惑力,哪怕再留神,也会容易着道,何况这观看的时间只有十分钟,根本就令人反应不过来。 “经过商议,此原石就是块普通的石头,我们来看看六家的答案。” 葛崇政从铁箱中把便签纸拿出,一一念了起来。 “耶邦,糯种,里面有大面积绿色,绿色偏暗带藓,底偏灰,错误。” “帕邦,糯种,里面有绿色条带,绿色部分为冰种,底偏灰,错误。” “吴邦,糯种,里面有绿色条带,条带绿色浓艳,局部会谝灰,错误。” “伲邦,糯种,里面有绿色条带,绿色纯正,没绿的地方底灰,错误。” “若邦,糯种,里面有绿色条带,绿色偏黑,底偏灰,错误。” “郎邦,糯种,局部有绿,带藓,绿色浓郁,其余位置底灰,错误。” 葛崇政念完,看了眼众人,道:“很遗憾,今天第一轮,六家相玉师全部淘汰。”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可惜的声音。 没想到连原石内部的翡翠情况都能了解得一清二楚的相玉师,竟然会集体败在一块普通石头上。 这翡翠原石的风化壳的表现看来也不能全信啊! 吴双对涂通安慰道:“涂师傅,这原石误导人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一轮他们也全部淘汰,这样算起来您已经淘汰了他们两个人了。” “说到底还是我水平不够啊。” 涂通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许自己水平再高点,就不用被这原石所欺骗了。 不过听到其它五家的相玉师也被淘汰,心里舒服了不少。 马一刀道:“涂师傅,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别太往心里去了,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涂通对马一刀拱了拱手,心里还是异常难受。 要是种水的差距输了还好说,这被一块普通的石头给欺骗了,对一名相玉师来说,实在是太打脸,也太难受了! “下面开始第二轮,辨认这块原石内部的可用率,也就是这块原石按照上面所画切线解开后,能取多少个无绺裂的正装手镯,数量要求百分百精准,每人有十分钟的时间。” 葛崇政指了指脚下一块米黄色的原石。 原石上布满了很多平行裂,呈球形,直径同样是二十厘米左右,风化壳上随意画了几条切线。 “第一个郎邦,第二个若邦,第三个帕邦,第四个伲邦,第五个耶邦,第六个吴邦,请按顺序入场观看,注意时间。” 等到其它五家相玉师代表逐个上前观看完,将写好的答案放入铁箱中后,众人一脸好地地看向吴邦,吴邦就那么点人,也不知道会派谁出来。 刘一眼对马一刀道:“看慢点,别走眼了。” “哈哈,放心吧,别忘记我叫什么!” 马一刀哈哈一笑,拿着强光手电筒大步向原石走去。 “这次竟然是马师傅上场。”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能看到马师傅出手。” “传闻马师傅看原石,只需画一条切线就能将整块原石最好的一面体现出来,恐怕这一轮他能轻松获胜了。” 众玉商们一脸兴奋地看着马一刀,小声讨论着。 而其它五家将军看到马一刀出场,却不以为意。 这比的是看手镯的精准数量,只要答对了就行。 鲍伯小声问道:“什么是正装手镯。” 陈松回道:“就是手镯是正圆形的,不能是椭圆形的,尺寸一般来说以57毫米的圈口为例,宽度达到14毫米,厚度达到8毫米,宽度和厚度如果有误差只能增加不能减少的,才能算是正装的手镯。” 看到鲍伯听得不是很明白,陈松回想了下之前刘一眼所说的内容,简单地解释道:“常见的翡翠手镯一般分三种,圆条,正装和贵妃镯,圆条的也叫福镯,平安镯,整个手镯都是浑圆的,正装的话,是手镯的外侧是圆的,内侧是平直,没有圆条的弧度,看起来就像只有半边的圆条,至于贵妃镯,属于外椭圆内扁平。” 刘一眼回头道:“镯子只要器型周正,是整料开出的,在口径、厚度、宽度这三个指标上比例完美,协调统一的就是正装,大圈口的镯子很薄也不能算正装,小童镯比例完美也可以说是正装,这就是翡翠手镯正装的一种说法,和单纯的尺寸标准不一定挂钩,只要比例正确了,再小的翡翠手镯都能成为正装翡翠手镯,不过市面上的正装手镯一般指的是条宽在一点五厘米左右,大小尺寸因人而宜,不过55以上的最好,太小的镯子,比如39口的,那就属于是60镯子芯做的童镯。” “贵妃是不是贵妃带的?” 鲍伯想起华夏国古代的皇帝都有很多妃子。 杨昊解释道:“相传杨贵妃十分喜爱椭圆形态手镯,后人称其为贵妃镯,据说是杨贵妃为了在一次宴会上特别光彩照人而叫工匠专门设计的,这是她最早使用和发明的贵妃手镯。” 鲍伯问道:“哪一种镯子最贵?” “哪一种贵啊,这翡翠的价值考虑的因素太多,这个问题我一时间也很难回答你。” 陈松摇了摇头,沉吟了下,道:“这样说吧,同等圈口和材质的情况下,圆条的应该是最贵。” 鲍伯有些不解地问道:“大小都是一样,为什么圆条的贵?” 杨昊笑道:“圆条耗材大,需要将镯子四周都磨掉,而正装不用,只需磨外面这层就行。” “没错,同品质的情况下,圆条是最贵的,而且在古代,圆条的才能叫做手镯。” 刘一眼补充道:“同种材质的镯子,其实是越大越贵,有时差两三毫米,价钱就相差很多。例如一块原石出十只镯子,肯定有大有小,品质上也有优劣之分,大的会用料多,出的数量少,自然大的就贵,所以原石本身都是能做多大就做多大,能做圆就绝不做椭圆,料切出来发现有瑕疵,避不开,迫不得已才会做小圈口和椭圆的贵妃镯,还有为出大圈口而做得很薄的镯子,那不是时尚,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鲍伯的汉语不是很好,好大一会才理解刘一眼说的内容,道:“也就是说同品质,圆条最贵,其次是正装,最后才是贵妃镯,另外直径越大的,也越贵。” 刘一眼点头道:“是的,直接越大代表的用料也会大出很多,用料多,它自然会贵,贵妃镯能便宜些,是因为可以用长方形的片料套出来。“ 克希亚问道:“我之前看到有些人手上戴的翡翠手镯是有雕花的,那个价值怎么样?” 刘一眼笑道:“好玉不雕,这是古训,雕花的镯子说明料子有瑕疵,好工避暇的同时,使镯子去暇增辉,价值肯定比同种材质不雕花的便宜很多。” 克希亚明白地点点,问道:“佩戴哪一种手镯会更好些?” 平时她见过不少人都有佩戴翡翠手镯,早就有想购买的心思,但又不了解翡翠的好坏之分,所以一直在犹豫,现在碰到翡翠的行家,自然想趁机了解清楚。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一十四章:镯子的种类和佩戴选购 “佩戴哪一种类型的手镯,这个没有定论,看你自己的喜好,不过可以根据手腕的腕型,看起来很圆的手腕适合圆镯,而看起来很扁的比较适合贵妃镯,通常来讲,圆镯适合任何腕型,而贵妃镯则是个性选择。” 刘一眼思索了一会,才继续道:“不过胖的人可以带稍微宽一些的翡翠手镯,瘦的人带稍微细些的,都不影响翡翠手镯的美观和安全,唯一的评判标准就是厚度,当然也不说越厚越好,但是厚度确实是影响翡翠手镯价值非常重要的因素,无论是佩戴还是养护效果都很好,而且厚,也是对翡翠手镯品质的一种体现,因为翡翠手镯用料非常讲究,一般翡翠不好的部分都会剔除在外,不能用来制作翡翠手镯,所以厚的翡翠手镯就说明整块翡翠原石都极其的优质,才会厚实。” 克希亚感觉还是不是很理解,继续问道:“圆和椭圆佩戴起来的具体区别在哪?” 刘一眼笑道:“圆和椭圆都有着不同的效果,这点也是因人而异,圆条的直径要够粗,太细不行,圆条因为厚度够,所以颜色和通透度更考验翡翠原料的品质,上手的美貌程度圆条完爆正装,但是佩戴舒适度正装比圆条更好,因为内侧平滑,不会有圆条的立体弧线,这个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了。” “谢谢!” 克希亚明白地点点头。 看到马一刀回来,刘一眼问道:“老哥,怎么样?” “小意思,不就是看镯子位嘛。” 马一刀信心满满地坐下。 原石被搬去按照切线解开,一个半小时后,解成片料的原石被放到桌面上。 葛崇政道:“还请六家各派一位代表上来判断综合下。” “我去吧。” 刘一眼起身走了过去。 “刘师傅!” 其它五家相玉师看到刘一眼过来,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嗯!” 刘一眼微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认真观看起桌面上的片料。 原石是木那的,皮壳翻砂均匀,紧致细腻,有点像面粉皮壳,但又偏黄,以整体翻砂情况来说,这块料子切开以后种水变化不大,属于晴底,糯冰种水。 里面也的确如此,就是布满了很多平行裂,但是这些平行裂都比较短小,并且裂之间间距较大,要是取牌子挂件类,还真能取一堆,只是镯子就有一定难度,因为也不知道是谁画的切线,好几道都把本该能出手镯的料子给切断了。 “真是外行!” 刘一眼看着这种纯属浪费料子的切线画法,忍不住摇了摇头。 “是啊,几个地方都能出镯子的,竟然硬生生切断,多可惜啊。” 旁边的一名其它势力的相玉师也出声道。 刘一眼将看着够手镯位的大片料子都划拉出来,拿起手电筒仔细查看一番后,道:“我判断是13个无绺裂的正装镯子。” “13个?” 其中一名相玉师一愣,问道:“刘师傅,我怎么只看到12个?” “这片是一个,这片是三个,这片是一个……最后这片是两个,一共十三个,你们看下吧。” 刘一眼将能出正装镯子的片料一一拿起,数起了数。 “这片能出两个?” 其中一名相玉师有些诧异地看着刘一眼手上的梯形片料。 “是啊!” 刘一眼将梯形片料一翻,用手比划道:“这一片上的这条裂没有深入进去,将料子打斜切开,就能出两个。” 那名相玉师仔细看了下,惊讶道:“还真是啊,这条裂刚刚是卡在两个手镯位之间,用线切机切开的话,位置还真能够两个。” 另外一名相玉师皱着眉道:“可是这里又没有线切机,这一片料到底是算一个还是两个啊?” 旁边的葛崇政笑道:“当然算两个,规矩是看切开后的片料能有多少个无绺裂的镯子,并不用一一取出来。” 众人明白地点点头,再三检查后,统一结论都是能出13个无绺裂的正装手镯。 马一刀对回到吴邦区域的刘一眼问道:“是不是13个?” “是的!” 刘一眼笑着坐下。 吴邦众人集体松了口气。 翡翠原石的裂错综复杂,平时哪怕是解开的片料,在掏手镯的时候,都难免会因为翡翠对光的折射,造成绺裂被隐藏而看漏,需要再三确认。 这原石辨认里面的手镯位,要是实力达不到,根本就无从分辨,只有对原石内部的绺裂走势了解得非常透彻,可以说了如指掌,才能做到这一点。 “经过商议,此原石按切线解开后的料子,能出无绺裂的正装手镯是13个,我们来看看六家的答案。” 葛崇政从铁箱中把便签纸拿出,一一念了起来。 “郎邦,12个,错误。” “若邦,11个,错误。” “帕邦,13个,正确。” “伲邦,14个,错误。” “耶邦,13个,正确。” “吴邦,13个,正确。” 葛崇政念完,看了眼众人,道:“今天第二轮,郎邦,若邦,伲邦三家相玉师出局,请安排第三轮的相玉师。” “这相玉师真是厉害,没解开就能知道里面能取什么货。” “是啊,感觉翡翠原石在相玉师手中跟已经解开差不多,什么情况都一清二楚。” “看来想从矿区捡漏的概率比买彩票还低啊,还是老老实实做搬运工,赚点差价吧。” 四周的玉商,看到这一轮的比赛结果,一脸惊叹地小声议论着。 “哈哈哈,又淘汰了三个!” 听到结果的公布,吴双看着禾将军,木将军,胥将军大笑起来。 而这三人冷哼一声,一脸阴沉地转头安排第三轮的相玉师。 葛崇政指着大棚内的原石,道:“第三轮,要求在这些原石里挑选出含绿的原石,绿色的长和宽要求超过两厘米,种水不限,限时三十分钟,请各位代表进场。” “那么多原石,只有半小时的挑选时间,这怎么可能!” “一块原石从观看辨认到确定,没有几个小时间,根本没办法确定啊!” “那是你,人家相玉师刚才十分钟都能把原石内部辨认得一清二楚。” “好吧,不过那么短的时间,怎么看都像是碰运气啊!” “我也觉得这和大海捞针差不多,这里面万一没有这种原石,怎么办?” “应该不至于吧,既然出了这题目,说明里面肯定有,只是多与少的问题。” 众人一片哗然。 玉商们更是觉得这事完全是靠运气。 “肃静!” 葛崇政喊道:“请大家保持现场的安静,不要影响相玉师判断,这里面有与没有,我也不清楚。” 听到葛崇政的话,众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亥将军质问道:“如果这里面没有这种原石,那怎么办?” 葛崇政大声喊道:“按规矩,不管里面有还是没有,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没有找到这种原石,就算淘汰!” 胥将军喊道:“这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 葛崇政冷冷地盯着胥将军,道:“如果里面没有符合要求的原石,六人都集体淘汰,你告诉我不公平在哪里?” “这……” 胥将军顿时语塞。 众人闻言,立马安静下来。 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既然都没有意见了,那六家的相玉师进场吧,计时开始!” 葛崇政一按电子计时器。 六家的相玉师代表快步进入大棚中间,在原石堆中,快速翻找起来。 时间分秒流逝着。 看到六位相玉师都还是看了一块又一块,始终没有确定的样子,众人不由暗暗着急。 杨昊对刘一眼小声问道:“师傅,里面到底有没这种原石啊?” “不好说!” 刘一眼叹了口气,道:“矿权争夺战的原石,来源我也不清楚,质量也是参差不齐,这一届还算好的,上一届用的完全就是冰种都难见到,更多的是砖头,一点表现都没有,每一块看起来都差不多,就像大海捞针似的,那才叫头疼。” “上一届?” 杨昊一愣,问道:“是我爷爷参加的那一届吗?” “是的,你爷爷真的很厉害,每一轮都是用时最短,答案也是百分百正确,没有丝毫误差。” 刘一眼想起当年的情形,唏嘘不已,可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的数百个相玉师,如今只剩下他们几个老家伙! “时间到!” 葛崇政喊道:“请在你们挑选好的原石上画下切线,工作人员把原石标记好搬到我这。” 站在大棚边缘的十二名身穿迷彩服的大汉应声出列。 每两人一组,走到六方势力的相玉师面前,递上大头笔,相玉师伸手接过,在原石上辨认了一会,画下切线。 迷彩服大汉在画好切线的原石上写下相玉师所属的势力名字,将原石抬到葛崇政面前放下。 “那就按照原石搬出来的先后顺序来解石吧。” 葛崇政道:“第一个是吴邦的。” 写有吴邦二字的原石并不大,只比巴掌大些,上面只花了一道切线,而且还是沿着原石表面的裂画下的。 原石被放进解石机,按照上面马一刀所画的切线切了起来。 刘一眼对回到座位的马一刀问道:“有把握吗?” “放心吧!” 马一刀嘿嘿笑道:“我在里面找到了一块铁龙生的原石。” “马师傅可以啊!” 吴邦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铁龙生是当地的称呼,出产的二十五个矿洞呈带状,似龙盘绕,宛如天龙降生,所以部分人音译为天龙生,其英文名为htelongsen,属于翡翠种类中比较特殊的一个品种。 它主要因颜色满绿而得名,此类翡翠几乎全部都是绿色,且颜色鲜艳容易满绿,就是透明度差、结构疏松,肉眼可见质地的好坏和颜色的深浅不一。 铁龙生在市场上属于比较常见的一种低档翡翠,在华夏的思想感念中等同于全绿但水头很差的翡翠。 十分钟左右,原石切割完成,摆放到桌面上。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一十五章:一级铁龙生翡翠 “好家伙,满绿的!” “整块都是满绿!马师傅果然厉害,选出的原石竟然是满绿。” 玉商们神色激动地看着放到桌面上,两个切面都是绿色的原石。 原石的两个切面是满绿,而且颜色属于纯正的绿色,绿色看起来由翡翠的内部往外扩散,不仅艳丽,还显得活泼、生动。 郎邦区域中,炎林听到四周玉商的赞叹声,一脸的不满,忍不住哼道:“真是没见过大蛇屙屎,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种原石满绿不很正常!” 他身后的一名玉商皱了皱眉,对炎林拱手问道:“请问这块翡翠原石是?” “换个样子你们就不认识了?那是铁龙生。” 炎林看着吴邦中一脸笑容的马一刀,冷声道:”真没想到马一刀的运气那么好,竟然能找到一块铁龙生。” 周围的玉商和相玉师听到炎林对马一刀毫无尊敬可言的语气,都有些不喜,但却并未出声。 认识炎林的人可都知道他是个瑕疵必报的主,而不认识的人,看他坐在禾将军身后,也觉得他是个不好惹的主,怕得罪人惹麻烦。 “这是一级的铁龙生翡翠!” 离得近的一名相玉师看清原石的情况后,惊呼出声。 众人闻言一惊。 普通的铁龙生只要切开几乎都能满绿,但这一级的铁龙生翡翠,可不单单是颜色定义那么简单啊,对种水也是有着严格的标准。 杨昊对刘一眼问道:“师傅,铁龙生翡翠也分等级?” “当然分,铁龙生翡翠的颜色很好,但是由于种水很差的原因,其整体价格比较低,一般按品质和价格可分为低中高三个档次,高档也称为一级。” 刘一眼看马一刀所找到的是一级铁龙生翡翠,心里也很高兴,笑道:“一级铁龙生翡翠是铁龙生翡翠中最好的,颜色属于纯正的绿色,看起来艳丽、活泼、生动,种水也很好,具有很好的致密度和硬度,要求达到冰种翡翠的透明度,高档一件挂件的价格可达几十万,而低档的只能几百块一件。” 陈松心中一动,问道:“刘师傅,那是不是中档铁龙生是糯种,低档的是豆种?” 刘一眼点头道:“差不多吧,也能这样理解,就是质地和透明度的区别。” 杨昊不解地问道:“师傅,一级铁龙生又是达到冰种又是满绿的,为什么会那么便宜?” “哈哈,这个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 马一刀笑道:“别看铁龙生是满绿,它其实在自然光下是会偏色的,高档的铁龙生蓝色色调会过浓,需要打薄提升透光度,方能把颜色变相等同于正常的冰种绿色翡翠,成品颜色均匀纯正的价格可达几十万,体积较小的也要几万,颜色分布不均匀、有一定深浅变化的价格在几千块。” “中档铁龙生翡翠跟糯种的质地差不多,晶体相对比较细腻,但是透光能力很差,因此要打得非常薄才能略显水头,尽管已经打薄,颜色和水头与一级铁龙生翡翠相差还是甚远,价格一般在几千块。” “低档铁龙生颜色为黑绿色,且颜色分布不均匀,晶体颗粒很粗的,最高只能达到豆种翡翠的质地,往往杂质较多,还需要经过酸洗除去杂质,所以只适合于造型单一,雕工简单的挂件或手链串珠,如路路通、领管等,价格也就几百块。” 陈松和杨昊顿时恍然大悟。 说白了,铁龙生比正常的翡翠通透度要差些,需要额外加工,而且颜色在光线中也会发生偏色。 “马师傅,那为什么您挑选出来的是满绿,颜色又那么艳丽的?” 杨昊看着桌面上的铁龙生,发现是色泽艳丽且是满绿的。 “那是因为你离得远。” 马一刀耐心解答道:“人看到的色调是会随距离和光线变化的,近看你就会发现它的色调有变化了,其实是深浅不一鲜艳绿色,这个与其致色离子铬的含量很高有直接的关系,所有铁生龙的铬离子含量是高达0.32%~2.25%。” 葛崇政将两块满绿的原石拿起,举着喊道:“吴邦所选原石符合要求,下面轮到若邦的。” 若邦选的是一块褐黄色的原石,直径大概有十五厘米,原石上有一大片癣,隐隐看到癣下有色花,风化壳上画有三条切线。 刘一眼看着被搬进解石机的原石,道:“这原石不错,有癣有花,若邦完全能过关。” 杨昊问道:“师傅,那是什么场口的原石?” “这原石的场口你都看不出?” 刘一眼瞪了杨昊一眼。 杨昊脑袋一缩,嘀咕道:“离那么远,我哪里知道啊。” 刘一眼没好气地道:“那是摆三桥场口的。” “摆三桥?” 杨昊问道:“那岂不是跟铁生龙差不多的情况?” 刘一眼有些无奈地点头道:“是的,摆三桥号称切不垮的场口,跟铁生龙一样,种水通常比较差,但含色高,那一大片癣还带有色花,恐怕底下的绿色不少。” 差不多一个小时,原石被解开放到桌面上。 原石被解成七块,其中有四块是白色,而另外三块都是满色,唯一的缺点就是虽然有色但是水头比较差,比较干,看起来没有灵性。 “好!” 若邦的木将军看清原石的情况后,激动得整个人噌的一声站起。 葛崇政拿起其中一块,举着喊道:“伲邦所选原石符合要求,第三个到伲邦。” 伲邦选的是一块白色的原石,白色的风化壳泛着油性的光泽,看起来就像抹了一层油,直径有二十厘米,原石上有几条凸起种蟒,种蟒所在位置的颜色有些发暗,上面只画了两条切线。 刘一眼皱着眉道:“伲邦恐怕也得过关了。” 杨昊好奇地问道:“师傅,怎么说?” 刘一眼沉吟了下,道:“莫西沙的白盐砂,一旦风化壳起油,种水最差也是冰种,有种蟒,癣下必定有色。” 杨昊惊讶道:“那岂不是比马师傅那一块还好?” “是的” 刘一眼点点头。 吴邦众人顿感头都大。 这轮看似很难,结果接二连三的都能找出符合要求的原石。 一个小时左右,原石被解开放到桌面上。 原石按切线被分解成厚厚的三片,中间的那片刚好将种蟒位置切出,是一条两指宽,颜色浓艳的绿色条带。 “竟然爆色了!” “何止啊,恐怕解出来的这绿色条带能达到帝王绿!” 众人一脸兴奋地议论着。 “好!” 伲邦的胥将军激动得浑身颤抖。 葛崇政将带有绿色条带的那片原石拿起,举着喊道:“伲邦所选原石符合要求,下面轮到耶邦的。” “哇,好漂亮啊!” “真的切爆了,真的是帝王绿!” 四周的人看着葛崇政手上的片料,一脸的惊叹。 从棚顶的帆布透下的微弱光线,正好照在片料上,令片料表面散发着绿色的光晕,并随着葛崇政手的移动带起一片绿芒,吸引着全场的目光。 杨昊惊道:“师傅,您刚才不是说它是冰种吗?怎么是玻璃种的?” 刘一眼看着葛崇政手上的片料,头也不回地道:“我说最差也是冰种,种蟒的位置出绿,这种水自然就比其它位置的要好,何况莫西沙种老能将色提一级,出帝王绿很正常!” 葛崇政看到大家都被自己手上的片料深深吸引,于是又举了一会才放下,道:“轮到耶邦的了。” 耶邦选的是一块大面积断口的黑色原石,直径在十厘米左右,断口位置为暗黑色,风化壳上只画有一条切线。 杨昊问道:“师傅,这块原石如何?” “耶邦恐怕又得淘汰一人了。” 刘一眼有些幸灾乐祸地道:“莫湾基的料子裂多,并且容易令人以为里面含色,这块料子从断口看,应该是糯冰的种水,但里面的颜色达不到要求。” 十分钟左右,原石被解开放到桌面上。 原石按切线被两半,切面上只有几条细小的绿线。 耶邦的亥将军看着切开的原石,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葛崇政将切成两半的原石拿起,举着喊道:“耶邦所选原石不符合要求,相玉师淘汰,下面轮到解郎邦选出的原石。” 郎邦选的原石只有拳头大小,浅白色的风化壳很薄,隐隐能看到里面布满了浅绿色,风化壳上只画着一条切线。 “呵,真是天真!” 刘一眼看着郎邦选的原石被放进解石机中,忍不住嗤笑道:“现在相玉师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吗?这种水平也敢作为代表!” “怎么啦,师傅?” 杨昊一脸疑惑地看着刘一眼,吴邦众人也纷纷侧目。 ”真不知道郎邦这名相玉师是怎么学的,选这种料子。” 刘一眼鄙视地看了眼郎邦的那名相玉师,哼道:“郎邦选的原石属于木那的,表面看起来光滑,说明它的风化程度不够,种嫩,隐隐有绿色也只不过是致色离子还未稳定造成的而已,说白了就是时间不够,就被从矿床挖出,完全就是块皮肉不分。” “刘师傅,既然这原石皮肉不分,那就是颜色和质地完全平均在了一起,岂不是也是满绿了?” 陈松对此是大为不解。 吴邦众人也好奇地看向刘一眼。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一十六章:你能找出,我把这原石吃了 “不可能会出现满绿!” 刘一眼摇头道:“致色离子未稳定,说明会色淡,铬离子没有完全沁进去的位置还是白色,根本就没有机会达到满绿。” 不到五分钟,切成两半的原石被放到桌面上。 两边切面上都有淡淡的青绿色,只是偏白,肉眼可见很多地方都是白色。 “他么的!” 郎邦的禾将军气得一拍桌子,转头一脸凶狠地盯着选出这块原石的相玉师。 那名相玉师心中一凛,急忙解释道:“禾将军,时间太匆忙,根本来不及筛选啊。” “当初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禾将军一脸寒霜,声音低沉道::“跟我谈价钱的时候,你不是说自己选原石很快很精准的吗?” “这……” 那名相玉师不由偷偷看向腾森。 腾森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对禾将军权道:“将军,这大庭广众下辨玉,难免会让人难以静心,发挥失常也是在所难免的。” “最好是这样!” 禾将军饱含深意地看着两人,冷哼一声。 那名相玉师心中一慌,而腾森始终神色未变。 葛崇政将切成两半的原石拿起,举着喊道:“郎邦所选原石不符合要求,相玉师淘汰,下面轮到帕邦。” 帕邦选的是一块会卡原石,巴掌大小,风化壳看起来给人一种铁锈皮的感觉,上面画有三条切线。 杨昊问道:“师傅,这块怎么样?” “不行!” 刘一眼摇头道:“这块会卡有色,但色没有深入进去,满足不了条件。” 二十分钟左右,解成三块的原石被放到桌面上,除了最上面的那一块像盖子的切面带色之外,其它两块都是一片白色,并且布满了蜘蛛网般的小裂。 葛崇政拿出尺子量了下有色那块上面的绿色位置后,举起道:“帕邦所选原石的绿色部分最大只能取一点七厘米,不符合要求,相玉师淘汰。” 帕邦的历将军不服道:“那么大一片你说才一点七厘米?” “你在质疑我?” 葛崇政看着他,一脸的不愉。 别人可能忌惮这些军阀,但对他来说,从来就没将他们放当一回事。 要不是此次关乎到过百万人的命运,根本就不用他亲自来。 历将军哼道:“我只是想再一次确认而已。” “你自己来量,看能不能找出长和宽都超过两厘米的绿色位置。” 葛崇政将手上的片料和尺子往桌子上一扔,冷声道:“你要是能找出,我当场把这块原石吃了!” 历将军霎时间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心中也踌躇不定。 最终一咬牙,走了上前,拿起尺子对着片料上面的绿色位置量了起来,脸色逐渐阴晴不定。 鲍伯对刘一眼竖起大拇指,赞道:“刘师傅,您真厉害,离那么远都能将原石的内部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刚才刘一眼对每块原石的判断情况和结果都完全一致,这种像是早就知道答案的手段令他震惊不已。 这些原石每一块在他眼中除了颜色大小形状不同外,其它几乎都是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没想到这世界上真有能看懂翡翠原石内部情况的人存在,而且还不用上手,单凭一双眼睛就能准确判断出,要是上手的话,那得多厉害啊! 这世间果然多奇人异士,他感觉这一趟来得太值了,令他大开眼界! “那是!我师傅可厉害了,不然怎么被大家尊称为一眼!” 听到师傅被人夸奖,杨昊也一脸自豪。 刘一眼对鲍伯笑道:“所谓隔行如隔山,不明觉厉罢了,其实也就跟你玩扑克牌一样,熟能生巧而已。” “没错,我玩扑克就是熟能生巧,看来所有东西都是一样啊!” 刘一眼的解释令鲍伯眼前一亮。 心中对于相玉师能看懂原石内部的翡翠情况所带来的那种神秘感也随之消失。 在桌旁翘手而立的葛崇政慢悠悠地道:“历将军,怎么样?找到了吗?我还等着吃呢!” 历将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将尺子放下,对葛崇政拱了拱手,一声不吭地回到座位上。 葛崇政冷哼一声,喊道:“下面开始第四轮,二十分钟内找出含有三彩翡翠的原石,大小种水不论。” “二十分钟找三彩?” “那么短时间怎么找啊!” “怎么可能啊,还要求是三彩翡翠。” “那么多原石,就是一块看一眼都得一个多小时啊,又不是只找单色。” 玉商们听到葛崇政的话,议论纷纷。 “肃静!” 葛崇政有些不满地看着这些玉商。 矿权争夺战以往都是密封性进行,除了参加的势力和公正方外,只有具备相玉师身份的外人才能进入。 没想到这一届规矩全无,带不相干的人来就算了,竟然还做出卖入场门票的事! “请各方的相玉师进场!” 葛崇政看到现场没人再出声,直接按下电子计时器。 时间分秒流逝,六方势力的相玉师行走在原石堆中,不时蹲下又摇头起身。 杨昊看着同样是看了一块又一块原石,满脸愁容的马一刀,忍不住对刘一眼小声问道:“师傅,三彩的原石在矿区都不常见,这一轮有点强人所难吧?” “相玉师讲究的是玉缘,如果规定时间内找不到,只能说玉缘不够!” 刘一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杨昊皱着眉道:“这大海捞针也得海里面有针吧,总不可能去找根本就没有的东西吧,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说得不错。” 刘一眼沉吟了下,继续道:“不过以往每一界矿权争夺战,出的题目都能在里面找出对应的原石,这一届应该也是这样。” “公正方不是说连他都不确定里面有没有符合要求的翡翠原石吗?” 吴邦众人有些诧异地看向刘一眼。 “你们还真信啊?” 刘一眼有些无语地看了众人一眼,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每一块原石从矿区出来后,都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原石的情况早就被研究透了,这混在一起,还有时间要求,考的只不过是眼力和玉缘而已。”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吴双更是一拍自己脑袋,暗骂自己怎么还那么天真,上这种当,想到赛龙的告诫,他问道:“刘师傅,如果是这样,原石岂不是会被人做手脚?” 葛军插话道:“不会的,南部联邦没有做手脚的必要。” 吴双皱着眉问道:“先生为何如此笃定?” 葛军悠悠道:“南部联邦之所以势力强,除了是分裂后保留大量的旧部之外,更重要的是26个民族和平共处,以诚信联邦,如果耍这种小手段,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支持了,退一万步来说,我们这种小势力还不值得人家那么做。” 刘一眼笑道:“吴将军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们这些老家伙跟原石打了一辈子交道,如果原石做了手脚,我们一眼就能看出。” “那就好。” 吴双顿时松了口气,只是对于赛龙的告诫,始终耿耿于怀,也不知道哪里会出问题。 “时间到!” 葛崇政大喊一声。 场内有三个相玉师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他们都没有找到符合要求的原石。 很快,身穿迷彩服的大汉将画好切线,风化壳上写有相玉师所在势力名字的原石搬到葛崇政面前。 “怎么只有三块原石?” 葛崇政看着面前的三块原石,皱着下眉,抬头喊道:“历将军,胥将军,亥将军,你们的相玉师代表在规定时间内没有选出原石,这轮将视为失败。” 三人闻言,顿时对所派遣的相玉师怒目而视。 三名相玉师面红耳赤地低着头。 葛崇政看了他们一眼,喊道:“按搬运出来的先后顺序解石,第一个是吴邦的。” 马一刀挑选的原石只有巴掌大小,通体黄褐色,风化壳看起来有些光滑,但又明显有颗粒感,上面只画了一道切线。 杨昊小声问道:“师傅,马师傅选的原石怎样?” “完全没问题。” 刘一眼笑道:“他选的是一块大马砍的半山半水,这种原石黄雾很厚,里面也容易出底色,而且这块原石的风化壳很老,雾层估计都已经变成红色了。” “那岂不是福禄寿?” 吴邦众人一阵惊喜。 十分钟左右,切成两半的原石被放到桌面上。 两个切面上的情况一模一样,就像是摆着一个切成两半的带壳鸡蛋似的,蛋壳、蛋黄和蛋白层次分明。 褐黄色的风化壳往里是深黄色的一层厚雾,里面是淡青色的玉肉,局部有一丝丝绿色,绿色很正很阳,最重要的是雾层和玉肉的边缘是一圈褐红色的边界。 “哈哈哈,好!” 吴双一脸兴奋道:“马师傅果然厉害,这原石直接五种颜色!” “五种?” 陈松和杨昊一愣。 马一刀急忙道:“别听吴将军乱说,他这说法都能算六种了呢。” “六种?” 陈松和杨昊更懵了。 刘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吴将军那是按所看到的颜色算的,风化壳褐黄色,雾层深黄色,雾层和玉肉之间还有一个褐红色的交接层,玉质是淡青色,上面还有绿色小线带,这不就五种了吗?再加上局部是白色,就是六种了。” 陈松和杨昊顿时恍然大悟。 “其实颜色是以主色计算的,也就是红,黄,绿这样,不是按照色调来算。” 刘一眼抬头看向桌上的原石切面,道:“这块大马砍的原石开出来的颜色属于正宗的福禄寿。” 吴双阴阳怪气地大声喊道:“反正够三种颜色就行,可不像某些人,找半天连块砖头都没找出来。” 历将军,胥将军,亥将军三人听到吴双的话,感觉异常刺耳,气得差点没骂出声来。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一十七章:各怀鬼胎 葛崇政将切成两半的原石拿起,举着喊道:“吴邦所选原石符合要求,接下里是若邦的。” 很快,若邦的原石被切成两半送到桌面上。 若邦选的是一块大马砍的水石,解开后除了雾层和玉肉间没有褐红色的交界,其它都跟马一刀选的那块原石差不多。 葛崇政将若邦同样是切成两半的原石拿起,举着喊道:“若邦所选原石符合要求。” 伲邦的胥将军大声喊道:“这块只有两种颜色,也算三彩?” “怎么不算?” 葛崇政伸手指着原石上白色的玉肉,道:“这白色的不也是一种颜色吗?” 胥将军怒道:“福禄寿怎么会有白色?” 葛崇政冷声道:“我有说颜色要求是福禄寿三色吗?” 所有人一愣。 这一轮的规矩好像只是说三彩,并没有说一定要福禄寿三色啊! 反应过来的众人目光怪异地看着那三个连原石都没挑选出来的相玉师。 那三名相玉师,此时羞愧得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废物!” 胥将军气得一拍桌子。 而其它两家的历将军和亥将军也是脸色铁青。 这一轮摆明就是文字游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过关! 杨昊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那岂不是这一轮只要稍微挑一块大马砍的原石就能轻松过关?” “是的,规矩只说是三彩,并没有对颜色有要求,所以白色也算一种颜色!” 刘一眼笑道:“现在三彩翡翠已经成为了一种广义,只要同时具有三种颜色的翡翠都可以称为三彩翡翠,不同颜色组合是不同的寓意,之前和你们说过的,不过只有同时具有红、绿、紫三色的价值才是最高,具有其它三种颜色的翡翠价值次之。” 葛崇政将原石放下,喊道:“接下来到郎邦的了。” 郎邦挑选的是一块通体为白色的原石,风化壳上有不少松花,个头有篮球大小,只是形状很不规则,上面画了一条切线。 刘一眼皱着眉道:“郎邦所选的这块原石不简单啊!” 杨昊问道:“师傅,这块原石这表面有松花,恐怕里面也只是有绿色吧?” “不止!” 刘一眼摇了摇头,道:“这是老帕敢的山石,属于正宗的白盐砂。” “老帕敢的白盐砂?” 陈松和杨昊一惊。 老帕敢的原石比较特殊,色容易进,只要风化壳上稍微有一点色的表现,里面通常都会有色,而且多数种水好,色正,色足。 刘一眼有些无奈道:“是的,上面的砂看着很硬,很细,砂粒也均匀,恐怕是一块种水色极佳的原石。” 陈松问道:“刘师傅,上面只有单纯的松花,其它颜色的几率不是很小吗?” 刘一眼转头看向陈松,提醒道:“白岩砂!” 陈松猛然记起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差点忘了风化壳的颜色了,也就是说它里面是春带彩。” 刘一眼告诫道:“任何情况都要综合才能判断,不能遗漏掉,另外这块原石不止春带彩那么简单。” 杨昊急问道:“师傅,那还有什么?” “你们好好看着便知。” 刘一眼说完,不再吭声。 在众人的等待中,半小时后,原石一分为二放到葛崇政面前。 陈松看到原石两个切面上的情况,忍不住瞳孔一缩,问道:“刘师傅,您说的不止是指这层混合雾吗?” 原石白色的风化壳底下,是一层有着各种颜色的混合雾,雾层很厚,足足有三厘米! 混合雾底下的玉肉呈现黑色,局部分布着绿色和紫色的条带,颜色都非常纯正。 刘一眼回道:“没错,这多色混合雾够厚,就凭这雾层,郎邦这一轮就能轻松过关。” “郎邦所选原石符合要求,这一轮,帕邦,耶邦,伲邦未选出原石,相玉师淘汰。” 葛崇政看了眼手表,喊道:“今天就到这里,明日早上8点继续。” …… 夜静微凉,洁白的月色笼罩着大地。 吴邦众人正围在一起讨论着。 葛军道:“现在郎邦和若邦都还有3个相玉师代表,帕邦、伲邦、耶邦这三家也还有2个,明天是第三天,淘汰会很厉害,也是矿权归属的重要时刻。” 吴双笑道:“有刘师傅和马师傅在,那些人还想翻天不成?我们现在优势可是很大的。” “压轴才是最关键的,若邦的郭望色,伲邦的藐寸玉,耶邦的腾观裂都还没下场。” 涂通苦着脸道:“我们虽然还有4个代表的名额,但实际上只有刘师傅和马师傅两人,说起来优势并不明显啊。” 葛军沉吟了下,道:“涂师傅说得对,现在还不是乐观的时候,按照出题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刁钻。” 刘一眼道:“以往第三天的题目很让人头疼,再厉害的相玉师都没法找出符合要求的原石。” 吴双皱着眉问道:“是里面没有符合要求的原石吗?” 马一刀神色凝重地道:“也不是,主要的是给出的时间太短,让人只能走马观花似的寻找。” 吴双好奇地问道:“一轮多长时间?” 他也是第一次参加矿权争夺战,对细节性的东西也不是很了解。 马一刀苦笑道:“最短三分钟都试过。” 听到时间后,众人都沉默了。 三分钟,何止是走马观花啊,简直就只能目光扫视一圈大棚内的原石而已。 杨昊愤愤道:“时间那么短,这哪是考验相玉水平啊!” “考验的就是水平,或者说是效率。” 马一刀叹了口气,道:“一块原石,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谁都能研究透彻,而相玉师水平的高低,除了准确程度之外,更重要的是分辨原石的效率,同水平分高低,比的就是答案的精准度和谁更快。” 刘一眼道:“时间太短,容错率太小,太容易失误了,比的就是谁的经验更足,谁能一眼就准确分辨出。” “这样说来,如果我们再多两个相玉师,胜算就会更大些,可我们根本没有后续的相玉师啊!” 想到相玉师缺人,吴双头痛欲裂。 这个问题对吴邦来说,完全是无解! “此事就有劳刘师傅和马师傅两位了。” 葛军对刘一眼和马一刀拱了拱手。 刘一眼和马一刀相视苦笑了下。 还有三名相玉水平和他们两人差不多的相玉师没下场,这后续又没别的相玉师,他们都感觉压力巨大。 “两位师傅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吴双顿了下,笑道:“如果有你们二位的帮助都输,只能说这是我吴邦的命数!” 刘一眼和马一刀两人长叹一声。 吴邦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与此同时。 在远离吴邦所在位置的一栋楼内。 禾将军,木将军,胥将军,亥将军,历将军五人正围在一张桌子前商议着。 亥将军对禾将军问道:“明天是决定矿权的最终归属,你当初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禾将军看了众人一样,笑道:“约定之事当然算数。” 胥将军皱着眉道:“可现在这情况,我们都处于劣势啊,如何能取得矿权?” 禾将军反问道:“以往第三天每一轮的时间都很短,我们几家合起来难道运气还不如吴邦吗?” 亥将军有些无奈道:“可是这东西又不是靠运气,刘一眼和马一刀可都是顶尖的相玉师。” 禾将军笑盈盈地道:“有些东西,很难说的。” “哦?禾将军这话怎么说?” 四人眼前一亮,身体不由自主地坐直起来。 禾将军老神在在地道:“刘一眼和马一刀再厉害,毕竟也老了,身体肯定大不如前,小毛病还是有的。” 历将军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问道:“你的意思,在他们食物中投毒?” 木将军,胥将军,亥将军三人皆脸色一凝。 这投毒虽然冒险,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何况只要不祸害到刘一眼和马一刀的性命,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或者让他们感冒发烧,发挥失常,貌似成功性还是很大的。 “我可没说这话。” 禾将军没好气地白了历将军一眼,道:“投毒是不会成功的,吴邦的人可精着呢。” 历将军不解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刺杀?或者造成意外?” “你傻啊,都什么年代了,还刺杀?” 禾将军怒道:“要去你去,可别拉上我,吴邦住处可是有上千人守卫着,你怎么杀?强攻吗?别忘了南部联邦的人也在这。” 历将军不耐烦地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禾将军悠悠道:“是人总会有出错的时候,我们也同样有着顶尖的相玉师,我就不信刘一眼和马一刀不会出错,他们两个一旦被淘汰,吴邦剩下的那两个名额就是摆设,别忘了相玉师都被我们五家高价网罗过来了,吴邦没有后续的相玉师代表,就只能出局。” “……” 其余四人一脸无语。 这说了等于没说。 再说,顶尖相玉师出差错的概率几乎为零。 这老家伙,摆明就是自有打算或者有后手,只是不愿说透露罢了。 木将军皱着眉问道:“当初谈好,我们五家无论哪家获得矿权,大家都是均分一起开采,我想知道此事大家是否还是意见一致?” “说好同进退,当然一致啊!” 胥将军,亥将军,历将军三人不约而同地道。 木将军看向并未做声的禾将军。 “哈哈,既然约定好,自然是一致。” 禾将军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如此,便好!” 木将军点点头。 历将军担心地问道:“万一吴邦获胜,我们真的要去投奔北部联盟吗?”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一十八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慎言!” 禾将军面露不愉,但看到四人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只好无奈地小声道:“当初让你们在路上拦截吴邦,把他们灭了,你们却一个个都是出工不出力,不然哪还有那么头疼的事啊!” 亥将军哼道:“说得好像你出力了一样,吴邦是有那么容易灭的吗?” “我没出力?当初是谁主张拦截吴邦玉料运送队伍,还差点把洪鹰都给杀了的?” 禾将军被气笑了。 “你还好意思提这事?” 历将军怒道:“要不是你这烂鬼主意,我派出去的五百人怎么会才回来不到三十人!” “是啊,我倒想问问你,干的什么破事,让一个毛头小子带队。” 胥将军满脸怒气地盯着禾将军。 禾将军哼道:“这事能怪我吗?我派的人是最多,损失也是最严重的,当初此事计划得天衣无缝,让你们多派些人又不愿意,现在还回过头来怪我?” 亥将军不满道:“计划是你出的,也是你们的人带队指挥,造成那么大的损失,难道是我们的过错不成?” 禾将军冷声道:“我这边虽然有错,不过此事说起来就是木将军的不对了,当初说好一起行动,结果他一个人都没派来。” 众人闻言,都目光阴冷地盯向木将军。 木将军辩解道:“我怎么没派人了?我都派了一千多人在四处拦截,不然他们怎么会选择那条路。” 历将军质问道:“都已经确定他们会走那条路了,你为何不让人过来?” “你们当时跟我说的可是只要拦截吴邦,不让他们将玉料运送出去,让他们无法变现参加矿区争夺战,我才同意的,至于参加围攻一事,我没发表任何意见。” “这……” 众人想起在讨论围攻一事时,木将军还真是全程默不作声,既不反对也不同意。 厉将军怒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中立?你这算盘未免打得也太好了吧?” 亥将军慢悠悠道:“是啊,人家吴邦可不会领你情,到时候你被攻打,看看吴邦会不会也给你留情面。” 木将军冷哼一声,道:“我之所以同意和你们合作,只是为了能拥有部分矿权,如果你们想与吴邦开战,恕我不奉陪!” 历将军恨恨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你那点势力离开我们,能和吴邦抗衡?” 胥将军劝道:“木将军,吴邦得势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这都是几代人的恩怨了,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木将军淡淡道:“那是你们。” 众人顿时哑言。 说起来木将军一直以来都是谁都不得罪,以往围攻吴邦,每次都是躲在后头,和吴邦还真没什么解不开的结。 “你的意思是你想退出?” 禾将军一脸寒霜地盯着木将军。 木将军不甘示弱地回道:“投靠北部联盟这种事,我不参与!” “好!” 禾将军眼眸中光芒闪烁不定,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胥将军提醒道:“老木啊,你这时候退出的话,什么都没有了,到时候只能被吴邦吞,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木将军叹了口气,道:“我累了,这几十年你争我斗,活得太累了,被吴邦吞并,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再说,我还可以带人投靠南部联邦。” 历将军皱着眉,问道:“你既然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投靠北部联盟呢?” “让我投靠北部联盟,那是不可能的事!” 木将军站起身,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打扰你们发财了,告辞!” “围攻一事,大家都有损失,难免会有些火气。” 亥将军急忙站起身,拉住木将军,劝道:“但北部联盟也不差啊,大家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一起过去也好有个照应,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下吧。” “不用劝,让他走。” 禾将军喝道。 “可是……” 亥将军还想说什么,却被禾将军打断道:“没什么可是的,人一老,就容易失去斗志,但也知道什么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放心吧,你们的事,我谁都不会说。” 木将军说完,将亥将军的手拉开,转身向屋外走去。 “真是越活越回去!” 禾将军看着木将军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等到木将军离开后,历将军问道:“为什么让他离去?” “不然呢?” 禾将军苦笑道:“大家好歹认识几十年了,虽相互间也一直有摩擦,可毕竟也一起合作了那么多年,现在只是意见不合而已,难不成谈不拢还将他留下不成?” “他万一将我们的计划说出去,那可怎么办?” 历将军对此非常担心。 这事一旦暴露,那他们四家都会面临被灭的风险。 禾将军讥笑道:“他不会说出去的,这种得罪人的事,他可不敢做,这种好好先生说不定比我们还害怕呢,更何况,他也没有证据!” 亥将军坐回位置,问道:“他为什么不愿投靠北部联盟?” “如果有得选择,我也不愿意!” 禾将军叹了口气,道:“那么多年,我们和北部联盟时有冲突,可如果没有了矿权,我们只能被南部联邦收编,手中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实在是不甘心啊,要不是郁老爷承诺不会收编我们,并划给我们地方,提供资金,让我们继续保持独立的话,我也不会考虑。” 三人深以为然。 身为一方军阀,跟山大王差不多,如果手中失去了权势,那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矿权争夺战,你真有把握将矿权拿到手?” 亥将军一脸好奇地看着禾将军。 禾将军看了三人一眼,小声道:“你们既然选择和我一起一路走到黑,大家以后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也不隐瞒你们,矿权争夺战我有底牌,必赢无疑!” “必赢?” 亥将军一愣,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手中有比刘一眼他们还厉害的相玉师?” “是的!” 禾将军神秘一笑。 “实在是太好了!” 三人顿时激动起来。 相比投奔北部联盟,他们更愿意保持现状,毕竟北部联盟也不是省油的灯,里面的风险还是很大的。 历将军兴奋地道:“那这样,我们就不用投靠北部联盟了。” 禾将军笑道:“那个是后手,以防万一的。” “还是禾将军想得周到啊!” 三人纷纷恭维起来。 “哪里,哪里,只不过是小心为上,多谋一条路而已。” 禾将军谦虚一声,道:“不过吴双可不同他老子,他那暴脾气,我担心他如果输了会当场发作,不得不防啊。” “怕什么,他才一千人,我们加起来都四千人了。” “就是啊,别忘了南部联邦的人也在,他真敢发作,都不用我们出手了!” “哈哈,我倒希望他明天发作,到时候老子把他一枪毙了,说不定还算是一件功劳呢。” “哈哈哈!” 一时间,室内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离开没多远的木将军,听到屋内传出的笑声,忍不住讥笑道:“无知的人,吴邦岂是那么容易垮的!” …… 次日。 无边无际的人群迎着晨曦,向山上汇聚,只是比前两天多了一股萧杀之意,沿途两旁多了不少全副武装的人员,远处更是有大量装甲车待命。 跟随人群向山上走去的王老爷子低声对王瀚告诫道:“今日小心为上,势头不对就赶紧跑。” “爷爷,是要发生什么事吗?” 王瀚心中一紧。 “矿权争夺战中,没有获得矿权的势力,难免会生事端,很容易发生战事。” 王老爷子神色一脸凝重。 王瀚点点头,暗暗留意起四周的地形,盘算着最佳的逃跑路线。 杨总和刘总心中不由忐忑起来,他们俩很想掉头回去,不过看到前面快步疾行的王老爷子,最终心一横,咬了咬牙,快步跟上。 八点,太阳已经升至高空。 大棚内人头涌动,但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人员大棚四周围了起来。 葛崇政从人群中走到大棚中间的桌子旁,喊道:“今天的第一轮是在原石中寻找出含有紫色原石,大小不论,要求紫色不能见光死,也就是不能偏白有漏色,限时二十分钟,请各位相玉师代表入场。” 说完,将桌上的电子计时器开关按下。 六方势力的相玉师代表快步进入大棚中间,在原石堆中寻找起来。 二十分钟后,六块原石被画上切线,写上所属名字,搬到葛崇政面前一字排开。 马一刀选的是一块通体黄色的木那原石,解开后是冰种,切面上有一条紫色的条带,颜色有些偏红,不算太浓,给人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伲邦选的是一块褐黑色的会卡原石,解开后裂很多,但质地还算细腻,属于糯种,上面有一片茄紫色,但没有很深入。 帕邦选的是一块通体白色的莫西沙,解开是冰种,不过里面的紫色偏淡,属于粉紫,给人一种淡淡的清新感觉。 郎邦选的是一块通体淡黄色的木那原石,解开后是糯种,质地有些粗糙,晶体颗粒清晰可见,切面上是一片蓝紫色。 若邦选的是一块通体淡黄色的木那原石,解开后是细糯种,质地细腻,上面有几条一指宽的紫色条带,紫色有些发暗,偏蓝色。 耶邦选的是一块青蛙皮的会卡原石,解开后质地非常粗糙,裂也多,属于豆种,不过上面的紫色纯正,非常浓郁。 葛崇政喊道:“第一轮六家都符合,第二轮是挑出冰种无色原石,限时十分钟,请各位相玉师代表入场!” “开始了!” 吴邦众人闻言全身一震。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一十九章:混沌初开,木那至尊! 马一刀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原石就是除了冰种无色之外,没有其它要求吗?” 葛崇政笑道:“没有其它要求,只要是无色冰种就行。” 马一刀明白地点点头,快速进入大棚中间的原石堆翻看起来。 十分钟后,六块原石被画上切线,写上所属势力的名字,搬到葛崇政面前一字排开。 马一刀选的是一块老帕敢场口的原石,形似老象皮,浅灰色,外观粗糙且起皱,看起来没有沙子,但很粗糙,解开后是高冰种的无色翡翠,无绵无杂,质地非常纯净。 伲邦选的是一块马拿场口的原石,通体白色,风化壳上砂粒似盐,解开后是冰种无色翡翠,但有一点细小的面,底也偏灰。 帕邦选的是一块桥乌场口的原石,通体黄色,风化壳上砂粒似盐,解开后是质地细腻干净,可惜种水只到糯冰种。 郎邦选的是一块后南英场口的原石,风化壳是石灰皮,砂粒被一层石灰粉包裹着,属于山石,解开后是高冰种的无色翡翠,无绵无杂,质地非常纯净。 若邦选的是一块东郭场场口的原石,风化壳大面积脱落,脱砂严重,解开后是高冰种的无色翡翠,局部有变种,绵重。 耶邦选的是一块大马砍场口的原石,黄梨色的风化壳很薄,很光滑,解开后冰种无色翡翠,底子翡翠干净,无绵无杂。 葛崇政喊道:“第二轮除帕邦外,其它五家都符合要求。” “他奶奶个熊!” 帕邦的历将军气得将帽子一摘,用力甩在面前的折叠桌上,这被淘汰得只剩下最后一个相玉师代表了。 “第三轮,十分钟内找出含有蓝水翡翠原石,大小不论,请各位相玉师代表入场。” 葛崇政喊完,按下电子计时器。 听到这一轮的要求,众人不禁一阵担忧,刘一眼也深深皱起了眉头。 蓝水翡翠,属于冰种翡翠的一种,但也是极其少见的品种之一,但蓝水并不单纯指代颜色,同时也要种老细腻、水头好透明度高,再配上颜色,才称得上蓝水翡翠。 时间分秒流逝,马一刀是心急如焚,一块块翡翠快速扫视着,可始终没有见到符合要求的。 “时间到!” 葛崇政喊道。 马一刀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走回吴邦区域。 刘一眼安慰道:“没关系,这时间太短了,这棚内的原石又参差不齐,找不到也正常。” “是啊,马师傅,主要是时间太短了。” 吴邦众人纷纷出声安慰道。 “哎~” 马一刀长叹一声,情绪低落地坐回椅子上。 这种空有一身本事,却被限制得无法发挥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比全力打在棉花上,还要难受! 这一轮,葛崇政面前只有孤零零的一块原石。 “到底是谁那么有玉缘?” 众人一脸诧异地辨认着原石上所写势力名字。 “若邦!” “这原石表现那么差,不会是随便抓的一块原石吧。” “很有可能,没见连马师傅这一轮都没有找到符合要求的原石吗。” 待看清楚原石上面的所写的字后,众人都很意外。 原石只有巴掌大小,属于莫湾基的黑石头,除了风化壳有些光滑,没有任何其它表现,让人无法辨认出里面到底是否有颜色,原石中间画了一条切线。 十分钟后,切成两半的原石被放到桌面上。 “我去,顶级老蓝水啊!” “极品啊,没想到质地那么好!” “这和风化壳的表现,差距也太大了吧!” 众人看着桌面上的原石,忍不住议论纷纷。 原石的两个切面上的质地非常细腻,通透度也非常好,没有丝毫杂质,完全达到了冰种。 最重要的是,其颜色和透明度看起来像海水的蓝色,仿佛蓝色幽灵般在光线中摇曳,靓丽诱人,给人无穷的遐想。 刘一眼赞叹道:“这料子的确属于极品的蓝水翡翠,肉质细腻,种老,水头足,无裂,没有变种,蓝色浓郁却恰到好处,没有任何偏色。” 马一刀苦笑道:“没想到莫湾基还能出如此极品,蓝水向来偏色严重,十块里面有九块都偏灰色调,平常见到的都是接近油青种的翡翠,每一块蓝颜色浓度大,显得特别灰暗和沉闷,如此好品相的莫湾基原石,还是头一回见!” 葛崇政将切成两半的原石拿起,举着喊道:“第三轮,只有若邦所选原石符合要求,其余五家淘汰,另外提醒下,此次矿权争夺战,帕邦五名相玉师代表已全部淘汰,帕邦提前出局。” 帕邦众人仿佛天塌下来般,一脸死灰之色,历将军更是胸膛起伏不定,不由自主地转头向禾将军看去,看到禾将军回了个放心的眼神,顿感心安不少。 “第四轮,选出含有雪花棉的翡翠原石,大小不论,种水要求至少冰种,限时十分钟,请各位代表进场。” 葛崇政说完,按下桌上的电子计时器。 “刘师傅!” 吴邦众人有些紧张地看向刘一眼。 “放心吧!” 刘一眼笑了笑,微微吸了口气,起身向大棚中间的原石堆快步走去。 “代表吴邦的刘一眼师傅下场了!” “代表伲邦的藐寸玉师傅也下场了!” “代表耶邦的腾观裂师傅也下场了!” “好厉害啊,老一辈的相玉师除了郭望色师傅外,都已经下场了!” “是啊,也不知道最后谁能胜出!” 所有人都一脸激动地看着进入场内的三位相玉师泰斗。 刘一眼对藐寸玉和腾观裂点点头,旋即分开快速查看起原石。 大家身为相玉师,虽然为不同阵型,但私底下关系都还是可以的 十分钟后。 五块原石被摆放在葛崇政面前。 “还是按搬出来的顺序解开吧。” 葛崇政吩咐一声。 第一块解开的是刘一眼所选的原石,原石通体雪白,是木那的一块白盐砂,局部可见脱砂。 解开后两个切面都是黑色泛蓝,整体干净光洁,上面带有明显的点状绵,棉粒大小分布均匀,轻柔如雪花,每一颗完美的和种水相结合,轻盈漂浮于翡翠之中,像极了冬天自由飘落的雪花,令人美不胜收! “玻璃种雪花棉!” 众人忍不出惊呼出声。 “海天一色,点点雪花,混沌初开,木那至尊,果然名不虚传!” 马一刀看着轻盈淡雅,如云似雪的雪花棉,一脸赞叹之色。 第二块解开的是伲邦的原石,藐寸玉所选的是一块灰褐色的原石,风化壳上的砂粒非常细。 解开后切面呈现深黑色,整体干净光洁,上面带有明显的点状绵,如果雪花般数量繁多且分布疏密有致、均匀有序。 “高冰种雪花棉?” 陈松忍不住对马一刀问道:“马师傅,这块原石是什么场口的啊?” 马一刀看了眼桌上的原石,回道:“莫西沙的。” “莫西沙有雪花棉?不是只有木那才有的吗?” 陈松和杨昊一愣。 “谁说木那才有的?有雪花棉的翡翠原石可不止木那!” 马一刀转头看着两人,道:“其实雪花棉翡翠很多地方都有产出,除木那外,会卡,莫西沙,南齐,莫湾基,后江等都有产出,只是木那的以优量多而盛名,所以雪花棉才就成为木那场口翡翠的一个重要标志。” “那为何都说雪花棉是木那的?” 陈松对此满是疑惑。 “因为玉商的运作!” 马一刀笑道:“上世纪六十年代之前,木那没什么名气,后面连出满色玻璃种料子,令整个东南亚玉商,对木那料是趋之若鹜,也就成就了木那之名,近几年由于人们的热烈追捧雪花棉,而木那又是最好的,所以成为了翡翠市场里的新贵,木那也成为了高档翡翠中的代名词,已经不仅仅指的是它出产的翡翠,俨然成长成为一个品牌,在市场需求的推动下,一些著名场口不得不低下了高贵的头,臣服在木那之下了,就算它们是大马坎场区、莫老埂、仙桐、莫敢场口等产出的,只要是雪花棉的都会说是木那场口的,所以雪花棉并不等于木那,叫木那雪花棉的也不一定是木那场口产出的。” “这不是张冠李戴嘛!” 陈松和杨昊顿时哭笑不得 “没办法的事,谁让它们那么像,里面的利润又那么大呢!” 马一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三块解开的是耶邦的原石,腾观裂所选的是一块黑色的莫湾基原石,风化壳非常油亮,砂粒非常细,看起来就跟砂纸差不多。 解开后切面呈黑色,质地很纯净,上面带有明显的点状绵,看起来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第四块解开的是郎邦的原石,所选的是一块深黑色的会卡原石,风化壳光滑,油亮紧凑。 解开后切面呈黑色,质地同样很纯净,上面带有细小点状绵,数量繁多且分布疏密有致、均匀有序,宛如洒落的小雪花。 第五块解开的是若邦的原石,所选的是一块米白色的木那原石,砂粒粗大,只有细微脱砂。 解开后切面呈黑色,质地很纯净,可上面的绵浑浊散碎如同乌云,就像混杂的棉花一样。 陈松叹道:“同样是雪花绵,这差距真够大的!” “不是差距够大,是若邦所选的原石根本没达到要求,它那只是普通棉,算不得雪花棉。” 马一刀笑道:“雪花棉自带的那种意境美深受人们喜欢,是在于它呈现出来的美感是其他石头所不具备的,如果离开了翡翠的意境和美感去谈雪花,就变得毫无意义了,所以棉一定要细小才能算雪花棉,并且要与极佳的种水相结合,底子清澈,飘棉灵动,才能显出雪花棉的点点清莹、粒粒如雪的美感。” “第四轮,若邦所选原石不符合要求,下面是第五轮,选出金丝种翡翠原石,大小不论,颜色只要有成丝状即可,种水要求至少糯种,限时八分钟,请各位代表进场。” 葛崇政说完,按下桌上的电子计时器。 “金丝种?” 众人心中一惊。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二十章:金非金,丝是丝 这一轮题目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非常困难。 金非金,丝是丝,“金”只是颜色的代称,并不真的是金色而是绿色,“丝”则一定要是丝,也是最重要的特征,是决定着金丝种翡翠优劣的重要标准。 金丝种要求颜色为绿色,而绿色在原石中都是以丝线、带状呈平行分布,平常都极其难遇到。 “难道这次矿权争夺战所用的翡翠原石真的什么都有,品质那么高?” 马一刀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 以往所用的原石种水都很差,所以更多的是考验分辨颜色的情况,并没有对种水有过多要求,而这一届连帝王绿都已经出现了,又是雪花棉又是金丝种,还对种水有要求,他很担心后续的题目会更加刁钻。 “时间到!” 葛崇政对工作人员示意下。 工作人员上前将五人选出的原石搬到葛崇政面前。 第一块解开的是吴邦的原石,刘一眼所选的原石是一块会卡的原石,风化壳非常圆滑,像裹了一层蜡,看起来油性极强,表皮很薄,有杂色,从风化壳隐约就可见其里面有点点绿意。 解开后里面玉质细腻,纯净无杂质,完全达到了冰种,平整光滑的切面上,一根根细小的翠绿色的色根一缕一缕成平行垂落,犹如一根根柔顺的发丝,又如三月柳枝,飘然欲动,与清澈如雨后晴天的底融合在一起,灵气逼人,犹入仙境,着实令人着迷。 “人们钟情于金丝翡翠不是不无道理啊!” 马一刀叹道:“这独特的色彩分布,丝丝绿意展现,颜色俏丽,清新夺目,完全就是出污泥而不染的气质,有着独特的绿色之美。” 第二块解开的是伲邦的原石,藐寸玉所选的是一块南齐的黑色原石,风化壳上有坑坑洼洼的凸起表现,同时又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痕,解开后却完全颠覆了想象,里面的玉质是无杂质和绺裂的冰种,切面上一根根碧绿的色根有些大,排列得间距很小,很细密,给人感觉如碧水瀑布,飞流直下。 第三块解开的是耶邦的原石,腾观裂所选的是一块大马坎原石,通体深黄色的风化壳异常光滑,解开后是带淡淡黄底色的高冰种,切面上一根根阳绿的色根像网状的瓜果筋络,虽显得有点杂乱无章,但在自然光下,金丝在水润透亮的底上显得色泽艳阳明亮,鲜美灵动。 第四块解开的是若邦的原石,所选的是一块格应角的翡翠原石,原石通体黑色,上面分布大面积的藓,解开后为糯种,上面的细小的绿丝平行分布,只是绿丝中夹杂着黑丝线,绿黑两种颜色的丝路交错分布。 第五块解开的是郎邦的原石,所选的是一块木那原石,原石通体金黄色,有一条蟒带,解开后是糯冰种,里面的绿色看似线状,但却连成一片,颜色深浅浓淡也不一。 葛崇政喊道:“第五轮,除郎邦外,其余四家都都符合要求。” 禾将军质问道:“按照金丝种翡翠要求,只要颜色是成平衡条带的,无论大小都算是,我们这块只是线大一些,看起来是片,难道价值低就能说是不符合要求吗?” “禾将军,这不是价值高低的问题,而是你们这块原石根本就不是金丝种翡翠。” 葛崇政在桌面上将郎邦的原石竖起,指着切面上的绿色部分,道:“你们这块原石上的绿色部分看似是丝状,实际上是色差造成的,这一条条只是深色一些,它整块其实都是绿色,没有漏底的地方,而且细看也看不到丝路的走向和方向性,并不是绿丝排列细密,连接成片,所以不符合要求! “的确如此!”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有丝状绿颜色的不一定就是金丝种,金丝种翡翠必须同时具备两个特点,第一是里面的绿色呈条状、丝状排列成顺丝、片丝状于浅底之中,丝带可宽可窄,底子可粗可细。第二是它的定向结构即丝条状的绿色明显地朝着某个方向分布,也就是硬玉晶体呈细纤维状拉长定向排列,表明的它是在生长过程中受到强应力的作用。 至于品质好坏要看它绿色丝带的色泽和绿色丝所占比例的多少,以及质地粗细的情况而定。颜色条带粗、绿色丝细而密、占面积比例大、绿色双较鲜艳纯正,价值较高,反之,绿色丝带稀稀落落或绿丝断断续续,颜色又浅淡的,价值偏低。 葛崇政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禾将军,建议道:“这隔得有些远,可能看得不是很清楚,禾将军不妨带人过来确认下。” “不必了!” 禾将军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开始第六轮吧。” 葛崇政喊道:“第六轮,六分钟内找出玉质颜色统一的原石,不能含有其它颜色,也不能是白色,种水和大小不限,请各位相玉师代表入场。” “这轮倒是简单。” 刘一眼开心地笑了下,向大棚中的原石堆走去。 吴邦众人闻言,都松了口气,当看到郎邦最后一个相玉师代表是腾森时,顿时一个个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腾森笑呵呵地走到原石堆,对刘一眼点头道:“刘师傅好呀!” “托你洪福,老朽还活着!” 刘一眼满带怒意地盯着他。 腾森不以为意,略带歉意道:“之前的事,并非我意,这不是各为其主嘛,我也没想到刘师傅您会选择帮助吴邦。” “两面三刀的小人!” 刘一眼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腾森,转身翻看起原石。 腾森笑了笑,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尴尬。 六分钟后。 五块原石摆放在葛崇政面前。 “还是按搬出来的顺序解开吧。” 葛崇政吩咐一声。 第一块解开的是郎邦腾森所选的原石,是一块莫湾基的黑乌砂,解开后是颜色发暗,色泽均匀的油青,种水是糯化。 第二块解开的是吴邦刘一眼所选的原石,是一块帕敢的黄盐砂,解开后是淡蓝色的晴底,种水是冰种,质地非常纯净,色与地相溶,颜色柔和均匀,像拥有水的灵性般,又如晴朗的天空一样。 第三块解开的是耶邦腾观裂所选的原石,是一块木那的白盐砂,解开后是茄紫色,颜色和质地完美融合在一起,种水是细糯种。 第四块解开的是伲邦藐寸玉所选的原石,是一块莫西沙的石灰皮,解开后通体淡绿色,不过种水是豆种。 第五块解开的是若邦的原石,是一块莫罕的黑乌砂,解开后是暗绿色,可惜的是其中有两条阳绿的色根。 “第六轮,若邦原石未能达到要求,相玉师淘汰!” 葛崇政喊道:“下面开始第七轮,要求五分钟内选出含绿的原石,绿色的长和宽要大于五厘米,种水要求冰种,请各位相玉师入场。” “那么短时间,能选出吗?” 众人一脸的担忧之色。 “快看,若邦的郭望色师傅下场啦!” “哇,几位泰斗同时比试,这下好看了!” “是啊,可惜马一刀师傅提前被淘汰了,不然肯定很精彩。” “时间那么匆忙,感觉他们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四周的玉商看到郭望色下场,顿时议论纷纷。 除了帕邦,其余五家势力的人都一脸紧张。 这已经到了最后的白热化阶段了,也不知道这一轮到底是哪一方势力会被淘汰,只能不断祈祷自己家的相玉师代表能顺利过关。 五分钟稍纵即逝。 葛崇政面前摆着五块挑选出来的原石,每一块上面都有蟒带和藓,如此好的表现,似乎不用解开都能知道里面含有大量的绿色。 原石被一一解开,果不其然,每一块都是冰种以上,而且拥有大面积的绿色,绿色还都是阳绿。 葛崇政喊道:“这一轮,五家所选原石都符合要求!” 又是连续三轮,五人都准确无误地挑选出符合要求的原石。 杨昊看着在原石堆中快速查看原石的腾森,皱着眉道:“这腾森那么厉害的吗?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他以前比我水平还差!” 涂通叹了口气,道:“他来吴邦的时候还只是一名普通的相玉师,来吴邦的主要目的就是跟你爷爷学习相玉,那么多年,除了呆在院子帮吴邦挑选玉料外,就是去跟你爷爷讨教相玉经验。” “涂师傅,您不是也向我爷爷请教过吗?” 杨昊有些诧异地看着涂通。 涂通当然明白杨昊的意思,他有些苦涩道:“你爷爷对我们是知无不言,甚至还主动教了很多东西,不过相玉一道,有时候别人指点再多,悟性跟不上也没用,我的天赋不够腾森的好,所以领悟的水平很一般,他来吴邦半年就超越了我。” “难怪现在腾森的水平看起来和我师傅他们不相上下。” 两人的话令吴邦众人深深皱起了眉头。 不得不说腾森的忍耐力和城府真的够深的! 那么多年呆在院子任劳任怨的给吴邦挑选着原石,只为了卧底将相玉的经验学走,从不关心其它事,令人毫无察觉,顺便还能利用吴邦海量的矿脉资源练手,成为顶尖的相玉师后也并未离开,而是一直隐忍到矿权争夺战。 这花大半辈子做卧底,舍弃了人生最后的年华,真的只是为了学相玉经验?又或者只是为了关键时候弄垮吴邦吗? 恐怕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的水平只怕比刘师傅等人的还高!” 葛军一脸阴沉地看着在原石堆中查看着原石的腾森。 吴邦人员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吴邦真的是自己把自己搞死了! “真他娘的狼心狗肺,杨大哥当初怎么会教这种人相玉经验,怎么说杨大哥也算他半个师傅,不感恩就算了,还反过来对付自己师傅所在的势力。” 马一刀愤愤不平地怒骂着,脾气暴躁的他都想冲过去将腾森揍一顿。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他来吴邦的目的本来就不纯,只能怪我们没识别出!” 葛军有些懊悔的长叹一声。 很多事情在得知结果后,再回想起就会发现很多疑点。 腾森在吴邦深居简出,以石为伴,甚至还拒绝吴老将军做媒,一个人独身那么多年,突然有天将炎林带回做徒弟,本身就很有问题。 如果当初深入调查下腾森这个人,又或者没事找他多聊天,也许就能发现一些弥端,今天就不用如此被动。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二十一章:陷入死局 又一轮是五家所选原石都符合要求。 葛崇政建议道:“看来五家的相玉师代表是实力相当啊,不如直接一轮定输赢,你们觉得如何?” 亥将军皱着眉问道:“怎么个定法?” “和历届一样,处于对持不下,难分胜负的话,采用第一制度,也就是谁选出来的原石价值最高,就谁获胜!” 葛崇政说完,分别看向五家的将军。 禾将军笑道:“既然历届都是这样的规定,照办就是了!” “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就这样办吧。” 木将军,胥将军和亥将军纷纷表示同意。 “那吴将军你呢?” 葛崇政转头看向吴双。 “这……” 吴双有些拿捏不准,不由看向葛军。 葛军小声道:“同意吧,刘师傅下场早,其实对我们更有利。” 吴双顿时了然,大声道:“我同意!” 刘一眼在大棚内看了那么多轮原石,相信对看过的每一块原石情况都已心中有数,这无疑占很大的优势。 “好,既然大家同意,那下面就开始吧。” 葛崇政直接喊道:“五家相玉师代表请进场,挑选出巴掌大小的原石,也就是直径不得超过二十厘米,价值最高者的将获胜,限时十分钟,计时开始。” 刘一眼等人心中一突,苦笑连连。 不得不说这原石大小的规定真是太绝了,他们在听到以价值论输赢的时候,心中早以盘算着刚才所看到的原石中,哪一块是价值最高的。 这一下有个原石尺寸的规定,完全颠覆了他们心中选好的原石,毕竟按价值来算,同品质的肯定是原石越大越值钱。 大棚内变得寂静无声,每个人都是生怕影响到五位相玉师的判断。 时间流逝,十分钟很快过去。 五块原石在葛崇政面前一字排开,他吩咐手下按顺序解石,并将解完的原石又盖起来搬到面前。 解石机疯狂切割原石的低沉声音令所有人的心都提在半空,每个人都在暗自猜测着最终的获胜者。 五个势力的人员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太阳开始西斜,晚霞笼罩起大地,空气也变得温热起来。 “现在我们来看看哪一方选出的原石价值最高!” 葛崇政将第一块原石翻开,道:“这是伲邦藐寸玉师傅所选的原石。” “高冰种黄夹绿!” “不是黄加绿,是真的黄夹绿啊!” 众人看清原石切面后,忍不住惊呼出声。 王老爷更是感慨道:“我还以为黄夹绿是传说呢,没想到今日有幸能见到!” 原石为大马砍场口的水石,切面上,既有黄色出现,又有绿色出现,并且黄色和绿色相互交融在一起,形成夹带并极具变化,看起来就像是黄色和绿色两种颜色碰撞融合在一起,黄与绿相衬,绿中带黄,黄中有绿,犹如秋天一片丰收景象,加上清透莹润种水,黄色的温暖和绿色的清新,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令人回味无穷! 伲邦的胥将军笑得是见牙不见眼。 在矿权争夺战中的原石堆找出这种级别的翡翠,恐怕这第一是坐稳了。 “好,我们看第二块。” 葛崇政将第二块原石翻开,道:“这是若邦郭望色师傅所选的原石。” “高冰种春带彩!” “可惜了,要是玻璃种的话,这价格得逆天了!” 众人有些惋惜地看着这块春带彩原石。 原石是木那场口的黄盐砂,切面上绿色和紫色都非常浓郁纯正,彩色错落有致,分布均匀,在纯净无暇的质地中散发着绚烂的光彩。 虽然高冰种春带彩也非常昂贵,但玉商手中还有不少早期就收藏起来的这种料子,倒也不算罕见。 伲邦的胥将军顿时皱起了眉头,而若邦的木将军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高冰种的春带彩和高冰种的黄夹绿,价值似乎都差不了多少,还真不好说孰高孰低。 “第三块。” 葛崇政将第三块原石翻开,道:“这是吴邦刘一眼师傅所选的原石。” “哇,这紫色好漂亮啊!” “这是帝王紫?” “不对,帝王紫不是这样的,这应该是顶尖的蓝紫!” 众人一脸惊叹地看着原石。 原石通体雪白,是木那场口的白盐砂,切面上的紫色浓艳但微微带蓝色调,与质地完美融合在一起,看起来浓艳高雅,庄重富丽,却又给人一种冰冷孤傲的感觉。 “好!” 吴双激动得一挥拳头,吴邦众人也一脸喜悦。 这达到玻璃种的顶尖蓝紫,恐怕是稳拿第一了! 胥将军和木将军一脸死灰之色。 “第四块。” 葛崇政将第四块原石翻开,道:“这是郎邦腾森师傅所选的原石。” “满绿!” “已经达到玻璃种了,是帝王绿!” 众人震惊得无与伦比。 原石是后江场口的水石,外壳为墨绿色,个头比巴掌还小很多,切面上均匀地满布无一丝杂质的浓绿,整块原石的种质细腻莹润,晶莹剔透,就像风化壳为碗,里面盛满要溢出的绿色江水似的,让人心旷神怡。 “哈哈哈,漂亮!” 郎邦的禾将军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这……” 吴邦众人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个愁容满面。 这可如何是好! 原以为凭借玻璃种的顶尖蓝紫翡翠会获胜,没想到腾森所选的原石为玻璃种的帝王绿,绿色为尊,这孰高孰低,哪怕再外行的人都能看出哪个价值更高。 “时也命也!” 葛军看着原石上那两个绿得让人眼睛生疼的切面,长叹一声。 “第五块。” 葛崇政将第五块原石翻开,道:“这是耶邦代表腾观裂师傅所选的原石。” 原石为帕敢的黑乌沙,通体为黑色蜡壳,切开后同样是满绿,绿色很阳也非常浓艳,可惜种水只达到冰种。 葛崇政宣布道:“这一轮,郎邦胜出!” “好!” 禾将军神色激动地站起身来,兴奋道:“这矿权是我们郎邦的了,哈哈!” “你这也未免高兴得太早了吧?” 吴双幽冷的声音将禾将军的笑声终止。 “难道不是吗?” 禾将军嘚瑟地看着吴双,道:“吴贤侄,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说起来,还得感谢你们吴邦帮我培养人才啊!” 众人一片哗然。 难道腾森原来是吴邦的人? 其它四个将军终于明白禾将军所说的底牌是什么了,整了半天那么厉害的相玉师竟然是原本属于吴邦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请过去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腾森本就是郎邦派去吴邦的卧底。 “人才?小人才对!” 吴双脸色铁青看着禾将军。 “小人也好,大人也罢,这事多亏你们吴邦了,想想这矿权拿得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啊,哈哈哈!” 看着禾将军一副假惺惺的姿态,气得吴双差点没掏枪。 吴邦众人看着禾将军身旁的腾森,恨得咬牙切齿。 吴双深吸口气,哼道:“这种深藏不漏的小人,我建议你还是别用为好,免得哪天你被他玩死连埋在哪都不知道!” “此事就不劳吴贤侄挂心了,你还是想想没有获得新矿权,你们吴邦上百万人怎么办吧,哈哈……” 禾将军肆无忌惮地仰天大笑起来。 “肃静!” 葛崇政有些不满地喊道。 “对对对,要保持安静,这要宣布矿权归属了,也不知道新矿权在什么位置。” 禾将军连忙止住笑声,满脸堆笑地看着葛崇政。 “宣布什么矿权归属?” 葛崇政有些好笑地看着禾将军。 “我们把所有相玉师代表都被淘汰了,按规矩这矿权就是我郎邦的,难道不是吗?” 禾将军有些温怒地看着葛崇政。 “谁跟你说所有相玉师代表都淘汰了?” 葛崇政没好气地道:“吴邦还有两个相玉师代表的名额呢!” 禾将军猛然醒悟,讥笑道:“他吴邦还有别的相玉师代表吗?我怎么毛都没看到?” “有啊!” 炎林阴阳怪气地大声喊道:“别忘记玉尊的孙子也来了呢,说不定人家力挽狂潮,比他爷爷还厉害呢!” “哈哈,那倒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玉尊的孙子,相玉水平能差到哪。” 郎邦众人顿时哄堂大笑,纷纷向杨昊看去。 杨昊双眼满喷火地盯着炎林,死死握住拳头,指甲已经陷入了肉中,渗出了鲜血,却毫无感觉。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死这两师徒! 陈松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炎林,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拍了拍杨昊的肩膀,安慰道:“狗咬你一口,找机会剁了炖来吃就是了!” “嗯!” 杨昊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 葛崇政对吴双道:“吴将军,请安排相玉师进行下一轮。” “相玉师?” 吴双有些茫然地转头看了吴邦众人一眼。 这他么哪还有相玉师啊! 原本死凑烂凑才凑到四个,结果还有一个是别人的卧底,现在仅有的三个相玉师都被淘汰了。 葛崇政看到吴双没有回应,叹了口气,继续道:“如果没有后续相玉师的话,将视为弃权,那我只能宣布结果了!” 这没有后续相玉师而被迫出局,恐怕是矿权争夺战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生! 无数双眼睛看向吴邦区域,眼神中有幸灾乐祸,有同情,亦有兴奋。 吴邦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愁云惨淡。 这完全是无解的死局! “我去吧!” 就在吴邦众人感到绝望时,一个如同救星般的声音响起。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二十二章: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你?” 吴邦众人诧异地看着陈松。 陈松神色坚定地道:“是的,我想试试。” “好!” 吴双一脸凝重地点点头。 “这相玉可不是开玩笑啊,关乎上百万人的命运。” 涂通一脸着急的提醒道。 陈松怎么看都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会相玉吗? 吴双叹了口气,道:“没事,吴邦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如果没人顶上,就属于弃权,让陈松去试下吧。” 刘一眼沉吟了下,道:“我觉陈松可行。” 马一刀惊讶道:“莫非他已经是相玉师?” “他的相玉水平已经比普通的相玉师都要高!” 刘一眼想起这段时间,陈松学什么都上手很快,以至自己都没什么可教他的了,对相玉一道可以说已经远超很多相玉师,只是还缺乏一些经验,以他的天赋,只要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新一代相玉师的翘楚。 “那赶紧吧!” 吴邦众人心中大喜过望。 吴双对葛崇政喊道:“我们还有人选。” “吴邦还有相玉师?” 众人纷纷惊讶地向吴邦看去。 吴邦的人员一目了然,难道是那个洋人? “好!” 葛崇政喊道:“这一轮,同样是以原石价值来定输赢,原石要求巴掌大小,限时十分钟,请相玉师入场。” 刘一眼对陈松嘱咐道:“小心些,看得时候不要着急,不要被外界影响。” “明白!” 陈松起身,拿着强光手电筒,快步向大棚内的原石堆走去。 “咦,吴邦的相玉师代表怎么是个少年。” “是啊,这年纪比我孙子都小,他懂相玉?” 四周的人群惊异地看着陈松。 “肃静,不要影响相玉师判断!” 葛崇政怒喝一声。 “相玉师?这是哪门子的相玉师啊?” 炎林讽刺道:“这小子是在吴邦挖矿的,根本就不是相玉师。” “挖矿的?说不定还真懂翡翠啊!” “看你说得,懂翡翠和相玉师是两个概念好吧。” “是啊,我那三岁多的孙子也能分辨出翡翠的种水,是不是也算相玉师啊?” 众人议论纷纷。 炎林得意道:“不会是吴邦破罐子破摔了吧,这小子我可认识,没记错的话,应该也就当了三个月的玉工吧。” “三个月玉工?” 众人一愣。 亥将军厉声道:“既然不是相玉师,那就不能参加矿权争夺战!” 历将军附和道:“没错,这规矩不能坏了!” “要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以相玉师之名作为代表,那这相玉师未免也太没含金量了吧!” 炎林悠悠道:“这对战的可是我师傅啊,我师傅刚刚才侥幸赢了几位相玉界的泰斗,他这不是明摆着来捡便宜吗?要是赢了我师傅,那就是相玉界第一人了,如果输了,也能宣扬说自己参加过矿权争夺战,还与我师傅较量过,打得真是一手好算盘啊,这要镀金也得分场合吧!” 不得不说,炎林这番话实在诛心。 “不是相玉师,凭什么能做相玉师代表!” “就是啊,一个娃娃也说是相玉师,这未免太儿戏了吧?” 场内不少相玉师都脸色不善地看向陈松。 矿权争夺战不仅仅是决定矿权归属那么简单,已经成为相玉界最顶尖的相玉水平较量,但凡能作为相玉师代表下场,都是对其相玉实力的认可。 他们自己都忘了历经多久才成为的相玉师,哪怕就这样,他们却因水平不够而没资格作为代表下场。 现在一个在矿区挖玉三个月的玉工就能作为相玉师代表下场,如何能让他们心里平衡。 “你们这群废物,给老子闭嘴!” 马一刀满脸怒气地起身,目光幽冷地盯着说话最大声的那几人,喝道:“你们觉得自己懂点皮毛,被称为相玉师就很了不起吗?就你们这点相玉水平和所做作为,简直玷污了相玉师三个字。” 腾森皱着眉道:“马师傅,您这话是不是太自大了?” 马一刀冷哼一声,道:“我自大?你们这种垃圾几斤几两心里没点逼数吗?你们也配称为相玉师?” “马师傅,你虽然是相玉界的泰斗,可是也不能这样偏颇,把相玉界的规矩坏了吧?” “就是啊,别以为自己是泰斗就能坏规矩,我们可不答应!” “相玉界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这种做法,根本就不配为相玉界的泰斗!” “你拿了吴邦的钱,我们能理解,但相玉界的规矩你可不能坏了啊!” 周围的相玉师是得理不饶人,纷纷声讨马一刀。 “你们……真他娘的是群无耻的小人!” 马一刀感觉肺都气炸了,对四周的相玉师怒目而视。 “吴将军,这事好像不符合规矩啊!” 葛崇政看着吵吵嚷嚷的现场,为难地看向吴双。 “怎么不符合规矩了?” 刘一眼看着四周不满的人群,指着陈松,大声道:“他就是相玉师!” “你说是就是啊?” 炎林仿佛听到天大笑话般。 “我还真说是就是了!” 刘一眼强忍心中怒火,道:“我们三位相玉师一起认可他为相玉师,有问题吗?” 炎林顿时像吃了个死苍蝇似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而四周的相玉师也纷纷沉默起来。 要想成为相玉师,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那就是得有三名相玉师的联名认可,并且公布相玉界才行,同时这三名相玉师还必须在五年内对所举荐的人的相玉行为负责。 可是这条规矩发展到现在,已经变味了,他们当中很多人相玉水平都很一般,属于花钱请三位相玉师推荐自己的,甚至有些还要将头五年的相玉所得利润给那三位推荐人。 而陈松有了刘一眼,马一刀,涂通三位相玉师的推荐,又是当着整个相玉界的相玉师的面公布,那的确能成为相玉师了。 炎林有些妒忌地看着陈松,冷笑道:“马师傅,刘师傅,这样儿戏的举荐,小心看走眼了,别到时候闹成一个笑话,成为你们人生的污点。” “关你屁事!” 刘一眼和马一刀异口同声地骂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贱货!” “你们两个老不死嫌命长是吧?” 炎林当场怼了回去。 “辣鸡玩意,这是谁裤裆门没拉,怎么把你漏出来的,一点礼貌都不懂!” “老家伙,出门小心些,现在的车可都不长眼!” “说你是脑残都是在表扬你还有个脑子,你脑袋的功能脚趾头一模一样,我们何等身份,出门大把人保护,还用得着自己看路?” “呵……年纪大就少说话,别突然被口水呛死了!” “年纪小就乖乖待家里喝奶,别年纪轻轻就夭折了。” “……” 众人看得是膛目结舌。 没想到平时高高在上的相玉师泰斗会像街边老头一样骂街,而且两人的话语仿佛练习了无数遍,竟然是神同步! “你们都给我住口,当这里是什么啊,再骂取消你们所在势力的资格!” 葛崇政有些头疼地看着毫无形象对骂的三人,再任由这样胡闹下去,就得天黑了。 三人同时冷哼一声,不再出声。 葛崇政见三人停止对骂,连忙道:“既然大家对相玉师的身份没有异议,那就开始吧。” “你以为你师傅很厉害吗?” 一个满带讥讽的声音在大棚中响起。 “又他妈是谁啊!” 葛崇政被这捣乱的声音气得不轻,满带怒火地向声音传出的位置看去,不由愣住了。 只见站在原石堆中的陈松对炎林竖起中指,道:“你师傅的相玉水平就是个渣!” 炎林眼珠子一转,对陈松质问道:“我师傅的相玉水平大家有目共睹,连刘一眼和马一刀这两老杂毛都赢了,你说这话到底是何居心?” “别扯这些没用的。” 陈松摆了摆手道:“那是因为你师傅没遇到我!” “黄口小儿,腾森师傅将几位泰斗都比下去,已经是公认的第一,你这是不把相玉界的人放在眼里吗?” 四周的相玉师纷纷对陈松怒目而视。 这是连他们也一起骂了啊! “公认第一?” 陈松哼道:“那是你们这些垃圾舔狗认的,我可没承认!” “真是好胆!” 四周的相玉师为之气结。 腾森目光阴冷地盯着陈松,道:“你的意思是在座的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你?” 陈松不甘示弱地瞪着他,道:“肯定有人比我厉害,可那个人绝不是你!” “哈哈哈!” 腾森直接被气笑了,他缓缓道:“真是不知者无畏啊,相玉一道岂是你这等小儿能理解的,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比我厉害!” 陈松哼道:“我理不理解你很快就知道,井底之蛙岂知天河之大,很快你就会明白,你这一把年纪连狗都比你强。” “那我拭目以待!” 腾森强压心中的怒火,道:“你如果只是逞口舌之强,我定要你好看,你这种侮辱相玉师的行径必须得给在坐的相玉师一个交代。” “哟?扣帽子啊!这个没问题,如果我输了,任你们处决,要是你输了呢?” 陈松反问道。 炎林插话道:“你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师傅怎么可能会输给你这个小玉工!” 陈松对炎林喝道:“我在问你师傅,又不是问你,你这连相玉师都不是废物插什么话!” “希望你等下输了还能如此硬气!” 炎林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陈松看向腾森,追问道:“如果你输了,你当如何?” 腾森冷笑道:“如果我输了,我给你磕头认错,可满意!” 陈松摇头道:“远远不够!” “那你想怎样?” 腾森颇有兴致地看着陈松。 陈松转头对葛崇政问道:“矿权争夺战中允许加入其它赌注吗?” 葛崇政一愣,下意识回道:“允许。” “什么赌注都行?” “都行!” “好!” 陈松点点头,对腾森一字一字道:“我们既分胜负,也决生死,可敢?” 众人被陈松的话惊得下巴都合不拢。 相玉师相互间平常难免也会有些小矛盾,通常也都是通过相玉水平来解决恩怨,可陈松只是一个少年,哪来的信心和腾森一较高下啊,不会是一时脑子发热吧。 因为争吵几句,就以性命做赌注,也未免玩得有些大了! “不可!” 吴邦众人大惊失色。 “瓷器不和瓦罐碰啊,没必要和这种小人玩命!” 刘一眼一脸着急。 “刘师傅,我敬你是前辈,可你得把话说清楚,谁是瓦罐?” 腾森对刘一眼怒目而视。 “你这一把年纪都听不懂人话了吗,这还用别人给你解释?” 马一刀嘲笑道:“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身为瓦罐的觉悟都没有呢!” “好一个刘一眼,好一个马一刀,你俩给我等着!” 腾森胸膛起伏不定,任谁都能看出他处于暴怒边缘,他对陈松怒道:“既然你一心想死,那好,我便成全你!” “不愧是在吴邦卧底二十余载,果然是个人物!” 陈松对腾森竖起了大拇指,转头对炎林问道:“你不是对你师傅很有信心,你可敢也赌一次?”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二十三章:别顾着看了,随时准备跑路 “这……” 炎林看着自信满满的陈松,忍不住心里有些犯嘀咕,喝问道:“你这主意打得未免也太好了吧,我师傅已经屈身和你赌了,你还想再加上我?” “怎么,你怕你师傅输了?” 陈松笑盈盈地看着他。 “我师傅怎么可能会输!” 炎林哼道:“你这种赌法太不公平了!” 陈松问道:“那你觉得怎样才公平?” “除非你加注!” 炎林扫视了下陈松全身上下,讥笑道:“不过看你这样子,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加注的,连你这条贱命等下都得任我师傅处决!” “既然你觉得你师傅赢不了,那我也不勉强了!” 陈松一脸鄙视地看着炎林。 炎林冷笑道:“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你的命连我师傅一根手指的价值都不够,我师傅肯答应,你也死而无憾了,加上我的话,未免显得我们师徒太掉价了吧,你不要脸,我们可是有头有脸的人!” “一个亿华夏币!” 陈松竖起食指,道:“你师傅赢了,我的命和一个亿都是你们的,如果你师傅输了,你和你师傅两人的头脸就没必要存在了,敢不敢!” 陈松的话令腾森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冷静下来后,他突然有些后悔答应了。 可一想到自己那么多年潜伏在吴邦苦练相玉技术,连刘一眼等人都比了下去,岂会怕这才挖了三个月矿的小玉工! 自己已经隐姓埋名已经够久的了,属于自己的相玉时代也该来了,既然赢,那就赢得场面再大些。 想到这,他出声道:“你只要拿出十亿华夏币,我们师傅两人就跟你赌了!” “你们师傅俩也未免胃口太大了吧,也不怕噎死了?” 陈松不满地道:“这一个亿还是看在你腾森在吴邦当了那么多年卧底,受苦的份上才给的价,至于你这徒弟炎林,只不过是废材一个,念在你们师傅感情深厚,才把他顺带上,让你黄泉路上好有个伴,免得你孤单寂寞了!” “你他么的以为你一定能赢?” 炎林怒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拿出一个亿。” “不要说一个亿,一百个亿都有!” 吴双这时候要是再整不明白陈松的用意,那真是白活了,他起身对葛崇政道:“我转一个亿给你,当做陈松的赌注。” “不行!” 腾森和炎林异口同声道:“是十亿。” 他们看到是吴双出这钱,当下直接咬住不松口。 “不赌了!” 陈松骂道:“真他么当自己是谁啊,给脸不要脸,我都说得很清楚了,最多一亿!” “一亿就一亿,不过要现金!” 腾森和炎林师徒两人顿时急了。 这一亿总比没有好啊! “你们两师徒是猪脑子吗?” 吴双骂道:“这种地方去哪里给你们找一个亿现金!” 炎林道:“没有现金,支票也行!” 吴双不由向鲍伯看去。 自己从未用过支票这玩意。 鲍伯会意,连忙写了一张一亿华夏币的支票递给吴双。 吴双走到葛崇政面前的桌子放下,转身目光阴冷地对腾森师徒道:“希望你们两人有命拿!” 四周的众人都感觉这一幕很荒谬。 对赌的双方为了加注的钱在扯皮,丝毫不关心输了会把命搭上,难道他们真的那么自信自己一定会赢? 这用命下赌注本是一件严肃的事,为何自己很想笑呢? “支票没问题,那我们开始吧!” 葛崇政验完支票,放下道。 “等一下!” 腾森喊道:“我要求改这一轮的规则。” “哦?” 葛崇政微微愣神,问道:“改规则需要你们比试的双方同意。” 腾森对陈松道:“小子,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这一轮我们比谁选的原石中含绿的面积大,绿的品质高,限时十分钟,如何?” 陈松哼道:“都说了,你的相玉水平连替我提鞋都不佩,还怕你有牙不成,你想怎么改我都奉陪!” “好!” 腾森听到陈松的话,也不怒,反而心中窃喜不已。 自己刚才可是将棚中的原石看得七七八,早已心中有数。 “既然两位都同意这一轮的新规矩,那就开始吧,请两位入场,计时开始。” 葛崇政说完,就要按下电子计时器。 “等一下!” 陈松喊道。 “又怎么啦?” 这三番五次被打断,令葛崇政一脸的不爽。 陈松指着腾森道:“为了让他等下死得瞑目,给他先选!” “牙尖嘴利!” 腾森气得浑身发抖,他冷哼一声,快步走到一块原石前,道:“我就选这块,看看谁先死!” 原石有篮球大小,为黄、白、红三色混合,风化壳紧凑,有油性,翻砂有力,砂线齐,局部有脱砂情况。 葛崇政头疼地看了眼针锋相对,互不退让的这两人,对陈松道:“既然腾师傅已经选好了,到你选了,限时十分钟。” 陈松微微吸了口气,在原石堆中全神贯注地快速查看起来。 刘一眼和马一刀看到腾森所选的原石,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满带担忧地相顾一视。 马一刀对刘一眼问道:“这原石你刚才看到了吗?” “看到了,属于东郭场的原石。” 刘一眼反问道:你没看到吗?” “我也看到了,时间太短,没法确定,不敢下手!” “我也是!” “看来腾森的确比我们厉害,我们都看走眼了,他是故意将这块原石留到最后!” 两人不由苦笑一声,对陈松深深担忧起来。 杨昊好奇地问道:“师傅,这原石很厉害吗?” “和你说过的,双层砂壳原石。” 刘一眼叹了口气。 “还真是啊!” 杨昊仔细观看了下,发现原石最外层是白色,底下局部露出底下的黄红色,而且再往里,又出现泛白的情况。 “一层白,而层黄红,又泛白,这不是玻璃种吗?如果带绿,那岂不是帝王绿!” 杨昊想起之前刘一眼所说的双层砂壳情况,声音颤抖道:“那陈松岂不是……” “放心吧,他你还不了解吗?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刘一眼说着这话,想起陈松不是莽撞之人,以自己对他这段时间的了解,很有可能是找到了制胜的方法,顿感心安不少。 可看着腾森所选的原石,心又提了起来,这大棚中的原石他们都看过,能选的也都早已选,恐怕再难选出比腾森这块更好的! 时间流逝,陈松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原石。 吴邦众人看得是暗暗着急。 腾森哼道:“小子,你还是放弃吧,全场表现最好的石头在我这,你就等着输吧!” “就你那块破石头,能有多少绿!” 陈松头也不抬地回道,心中暗暗着急。 刚才自己运转元气,明显感觉到原石堆中有一股若有若无,但异常冰冷的气息,虽然比不上龙石种那样冷入骨髓,但也不会差到哪里。 可这原石实在太多,所有翡翠原石散发的气息混在一起,实在分辨不出它的具体位置。 到底是哪一块石头呢? 陈松沉吟了下,决定采用最笨的方法。 他运转元气至手掌,一块块原石按了上去。 “他这是在干嘛?” 众人看到陈松每块原石都摸一下,甚是不解。 杨昊小声对刘一眼问道:“师傅,陈松这样能摸出原石的内部情况吗?” “我也不清楚。” 刘一眼皱着眉道:“有些相玉师通过触摸风化壳的确是可以知道原石内部情况,可也没见摸的速度那么快的啊!” 眼看时间快到,陈松逐渐浮躁起来,触摸原石的速度越来越快,突然,手上传来的冰冷感觉令他心中狂喜。 触摸到的这块原石通体深黄色,直径接近一米,属于木那场口的料子。 风化壳上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局部还有高低不平的褶皱,看起来丑陋不堪,上面既没有藓,也没有松花,更没有蟒带,摸上去还掉黄色的粉末,打灯上去,完全是一点透光度都没有,怎么看都像是会垮得一塌糊涂。 “时间到!” 葛崇政对陈松问道:“选好原石了吗?” “我选这块!” 陈松强忍心中的激动,拍了拍原石。 “请在原石上画好切线。” 葛崇政吩咐一声,立马有身穿迷彩服的大汉向陈松递上一支大号的水笔。 陈松接过后道谢一声,用手将原石摸了个遍,又仔细判断一番后,才在原石上画下切线。 画好切线的原石,被抬至葛崇政面前。 众人看着两块风化壳表现截然相反的原石,不由一愣。 “吴邦小子竟然选了块那么垃圾的原石!” “这石头貌似是全场最大的吧,不会是以为体积大,里面含绿就会多吧?” “没准他还真这样认为呢。” “看来这小子真的不懂翡翠,上面原石的切线都画得乱七八糟,没有一条是按裂画的。” “哎,我孙子比他强,这小伙子长得不差,这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四周的人群看到陈松所选的原石,顿时议论纷纷。 炎林贪婪地看了眼桌面上的支票,兴奋地对陈松道:“哈哈,还以为你多厉害,没想到竟然选了一块砖头,这种原石,切开铺路都觉得浪费工钱。” 腾森虽然没出声,却也一脸笑意。 杨昊一脸着急地对刘一眼问道:“师傅,陈松怎么选这样的原石啊,一点表现都没有,怎么看都是块砖头料啊。” “我怎么知道!” 刘一眼此时也一脸茫然。 这块原石他一早就看过,风化壳上一点表现都没有,看起来和普通的顽石无异。 马一刀叹了口气,道:“哎,恐怕得输了,这原石我看过好几遍,一点翡翠特征都没有,风化壳上连细小的苍蝇翅都找不到一片,根本就是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头!” “普通的石头?” 吴双浑身一震,转头对洪鹰使了个眼色。 洪鹰立马转身出了大棚,快步向吴邦武装人员的区域走去。 葛崇政看到后,眉头一皱,对身后一个迷彩服大汉示意下,那名大汉也转身出了大棚,向远处驻扎着大量装甲车的区域走去。 两人的动作虽然隐秘,但还是被不少人注意到,暗自警惕起来。 尤其是看到陈松所选原石后,目光始终停留在吴双身上的王老爷子,顿感不妙。 他急忙转头在王瀚耳边低声道:“别顾着看了,要发生冲突,你们随时准备跑路!” 而木将军,则皱起了眉头,至于其它四位,却一脸兴奋。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二十四章:君子报仇,血染现场 “按搬出来的顺序解石,先解郎邦腾森师傅的。” 葛崇政吩咐一声。 两名身穿迷彩服的大汉将腾森所选的原石抬进解石机。 腾森在原石上所画的切线很简单,只在原石的上下和侧面各画了一道,切线也没画多深,只距离风化壳边缘三厘米左右的位置。 不到一个小时,原石就切割完成,搬到葛崇政面前。 原石切面上通体绿色,颜色纯正、明亮、浓郁、均匀,质地细腻纯净无暇,用肉眼都能看到带有荧光,最重要的是,那么大一块原石,上面只有几条大裂而无绺! “玻璃种……这是帝王绿!还是那么大的一块满绿!” 众人看到原石的切面,齐齐瞳孔一缩,一脸的惊叹。 吴邦众人一脸死灰之色。 鲍伯更是有些后悔拜陈松为师。 这恐怕是自己最失败的一次投资吧! 一想到陈松的赌术,他一咬牙,转头对身后一名身穿陆军作战服的黑人大汉用英语小声吩咐起来。 那名黑人大汉神色凝重地点着头。 “哈哈哈!” 炎林心中狂喜,他激动地对陈松问道:“现在你还狂吗?” 陈松不屑道:“就那么一点绿,连我那块一半都不到,有什么好炫耀的。” 炎林强压心中怒火,道:“那我就看看你那块破石头怎么个逆天法!” “放心吧,今天谁来也救不了你们师徒,我说的!” 陈松见事已至此,心中毫无顾忌。 腾森哼道:“无知小儿,就让你嘴巴再硬一会。” 不少人像看脑残一样看着陈松。 都这种局面了,还怎么翻盘? 他们视乎已经看到陈松死亡的画面。 葛崇政有些不忍地看了眼陈松,最终秉着公正的态度,让人将陈松所选的原石抬去解石。 解石机低沉的切割声,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不少人悄悄将枪支的保险打开。 一队队全服武装的南部联邦人员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棚四周,将大棚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玉商们何时看过这等架势,一个个紧张得后背都湿透了。 西边的天空,太阳宛如被一只无形中强有力的大手用力地拽进群山与云海之间,令天地都披起了一层薄薄的黄色轻纱。 天空渐渐昏暗下来,山风吹过,令人从内心深处感到一阵阵寒意。 终于在众人开始变得不安的时候,两名身穿迷彩服的大汉,有些兴奋地抬着解开后的原石走到葛崇政面前放下。 解开后的原石直径只有半米左右,通体绿色,浓郁的绿色之中并无丝毫偏色,绿的正,绿的辣,绿色虽浓却仍不失娇艳,加上质地细腻温润,透明纯净,色调浓郁珍稀高贵飘逸,色泽浓绿怡人,散发出无限的魅力,更为神奇的是,上面一丝绺裂都没有! “帝王绿,而且还是品质顶尖的帝王绿!” 众人惊呼出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原石。 腾森和禾将军被惊得刷一下站起身。 “这不可能!” 腾森像一只在互配中被抢走配偶的暴怒疯狗般,语无伦次地道:“这一定是你们作假,那么垃圾的原石,怎么能出这种品质……对!一定是你们联合起来作假!” 众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原石当着大家的面切割,怎么做假? 何况切割出来的废料都还在解石机旁呢,一对就知。 “完了完了,我命休矣!” 原本一脸惬意坐着的炎林整个人双眼无神地瘫坐在椅子上。 “狗屎地出高绿,哈哈哈!” 刘一眼和马一刀兴奋得仰天大笑。 “好小子,真够惊喜的!” 吴双高兴得一拳砸在折叠桌上,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看到葛崇政不善的眼神,连忙道:“哈哈,我赔!” 不要说一张折叠桌,就是要将这里买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付款。 “师傅厉害!” 鲍伯激动得整个人站在椅子上,克希亚一脸紧张地伸手扶着他。 与吴邦众人溢于言表的那种喜悦不同,郎邦的禾将军,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其身后的郎邦众人,更是一副天塌的模样。 “我不服!我要再和你比!” 腾森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像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双眼通红地盯着陈松。 陈松鄙视道:“省省吧,就你那点相玉水平,也就欺负欺负不懂行的。” “你们联合起来作弊,我要杀了你!” 腾森说着像陈松扑去。 “滚!” 陈松对着扑过来的腾森就是一脚。 “啊!” 腾森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凌空飞起,砸落回郎邦的区域中,顿时郎邦区域内一阵鸡飞狗跳。 没人关注陈松这一脚的力气为何如此大,反应过来的郎邦人员,全部掏枪指向陈松。 “欺负我吴邦无人是吧!” 吴双大喝一声,带领吴邦人员冲到陈松面前,枪指郎邦人员。 而鲍伯所带的五十个黑人保镖更是第一时间像铁塔一样将陈松保卫在中间。 陈松有些诧异地看着围在自己四周的黑人,转头看到鲍鱼身边一个保镖都没有,心中一阵感动。 没想到那便宜记名弟子对自己如此关心,五十个保镖一个不剩地全派过来保护自己。 一时间,大棚内子弹上膛的声音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洪鹰听到大棚内传出的惨叫声和吴双的喊声,脸色一凝,着急地一挥手,带着吴邦区域内上千个武组装人员怒吼着往大棚冲了过去。 其它五方势力的武装人员见状,也纷纷提枪往前冲。 远处的装甲车部队更是向这边飞驰而来。 玉商们看着四周如同海啸般,密密麻麻涌过来的武装人员,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像筛子一样抖动。 “止步!再往前就开枪了!” 围在大棚四周的南部联邦武装人员纷纷举枪,对准冲过来的人群。 洪鹰眼中泛起妖艳红色,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不管不顾地提着冲锋枪往前冲。 眼看战事一触即发。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葛崇政怒喝道:“你们一个个是不是想死!” 大棚外,六方势力往前冲的武装人员纷纷止步。 “你们是不是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 葛崇政拎着一支黑色的手枪缓缓走到吴双和禾将军面前。 吴双哼道:“他们坏规矩在先!” 禾将军怒道:“放屁,没见腾森师傅被打成重伤了吗?” 吴双喝道:“那是他动手在先!” 禾将军狡辩道:“他年纪那么大,走路都走不稳,还怎么动手?” 吴双讥笑道:“你当大家都是和你一样,老糊涂吗?” “够了!” 葛崇政不耐烦地看着两人。 “既然我赢了,他们师徒的命就是我的!” 陈松看着禾将军,冷声道:“执行约定吧。” 看到禾将军沉默,吴双道:“既然你下不了手,我代你来!” 说着抬枪指向腾森。 “输了,我竟然输了,你们作弊……我不服……咳……” 此时的腾森,已经气若游丝,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我郎邦之人何时轮到你吴邦来杀!” 禾将军一脚踹飞身前的折叠桌,掏出配枪,对着腾森就是一枪。 腾森顿时脑袋开花。 “满意了吧!” 禾将军一脸阴冷地盯着陈松。 “那里还有一个呢!” 陈松指了指瘫在椅子上的炎林。 “别啊,将军……” 炎林惊恐地看着禾将军对准自己的枪口。 呯! 禾将军抬手对着炎林的喉咙就是一枪。 “……坑……坑徒弟啊!” 炎林双手死死按住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鲜血从手指缝隙不断涌出,他眼睛瞪的大大的,瞳孔逐渐变成灰色,到死他都想不通自己师傅为何会输给陈松! “丢人现眼,我们走!” 禾将军说完,看都不看这师徒一眼,气呼呼地转身带人离开。 陈松拿起桌面上的支票,走到炎林的尸体前,掏出打火机将支票点着,支票燃烧产生的灰洒落到炎林死不瞑目的脸上。 众人对陈松的动作很是不解,但都静静看着,并未出声。 “钱真是万恶的根源!” 陈松看支票快燃烧殆尽,松开了捏住支票的手,支票在下落中产生一团火光,变成飞灰消散于天地间。 “……” 众人一头黑线。 不过这将一个亿华夏币的支票烧掉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魄力。 “这少年非池中物,他日必定一飞冲天!” 王老爷子对王瀚道:“瀚儿,你有机会的话好好和他结交下。” “是!” 王瀚心中一片苦涩。 他早就知道陈松非池中物,可自己已经错失了最好的结交机会。 杨总和刘总已经后悔得直扇自己耳光。 吴邦获胜,以后就是主要开采翡翠矿脉的势力了,自己要是和陈松等人搞好关系,还愁不发财吗? 吴双拍着陈松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好小子,你小子怎么做到的。” 陈松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是摸出来的,瞎猫撞到死耗子。” 信你个鬼! 吴双听到陈松的话不由直翻白眼。 旁边一个相玉师躬身对陈松问道:“请问这如何摸?” 陈松笑道:“就是用手直接摸啊。” “直接摸?” 所有相玉师都一脸不相信。 对于陈松的相玉水平,他们心中早就没有质疑。 不说他刚开出那么大一块的帝王绿,单是那手画得乱七八糟的切线就能令他们叹服,切线虽乱,却将原石中的绿完好无损的切割出来。 “现在说实话都没人信了吗?” 陈松斜眼看着这些相玉师。 众人顿时哑言。 对于陈松不愿透露,大家也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这是人家的相玉技巧。 不管怎样,陈松已是相玉界的新一代翘楚,年纪轻轻就如此高明的相玉手段,搞好关系准没错。 当下一个个相玉师纷纷向陈松恭贺起来。 “一群墙头草!” 陈松有些厌恶地冷哼一声。 这些相玉师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想到陈松的相玉能力和以后吴邦一家独大,而南部联邦虽有矿脉,但从不自行开采,只用矿权拉拢军阀,自己没准还得在吴邦底下讨生活,一个个是敢怒不敢言。 吴双看着这些当初请的时候,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的相玉师,此时一个个被陈松气得黑着个脸,心中如同大热天喝了罐冰水,心里说不出舒坦! 杨昊对陈松打趣道:“你这一摸便知,以后岂不是得叫你陈一摸了!” 刘一眼眼前一亮,贊道:“陈一摸……这名号倒也贴切,不错,真不错!” “哈哈,什么东西只要摸一摸就知晓,这名号真的好!” 吴双挤眉弄眼地拍了拍陈松的肩膀。 陈松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这话从吴双的嘴里说出来,配合着他的神态,怎么听怎么看都觉得猥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涨见识了!” 一个激动的身音从解石机旁传出。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二十五章:矿权争夺战落幕,惊变! 众人好奇地向解石机位置看去。 只见略显昏暗的光线中,马一刀拿着强光手电,蹲在解石机旁,对着解下的原石废料来回查看着。 刘一眼心中一动,快步走了过去,问道:“老哥,你发现了什么?” “不简单啊!” 马一刀头也不抬地道:“这原石可不止狗屎地那么简单,我们都被它误导了” 四周的相玉师哗啦一下围了过去。 刘一眼问道:“怎么说?” “你看这块。” 马一刀指着一块十几厘米厚的废料道:“这上面的风化不是在表面,而是在里面,外面这层属于泥土被挤压后形成的岩石,里面这条交界的地方才是风化壳真正的位置。” 众人震惊地看着切面上,黄色向白色过度的地方。 马一刀指着白色的地方道:“你看这风化壳外面形成岩层,足足有十厘米厚度,我们能看懂才怪!还有这白雾的厚度,也有五六厘米啊!” “这样说来,这块原石岂不是二次岩变,时间老得外面积压的泥土都变成了岩石!” 刘一眼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马一刀点头道:“没错,所以我们才会认为它是普通的顽石。” 腾观裂赞叹道:“这才是相玉师啊,传说中卞发现和氏璧的玉璞恐怕也是如此吧!” “不对啊,这直接就是雾层了,风化壳呢?” 一名相玉出声问道。 “白痴!” 马一刀直接骂道:“真不知道你这水平怎么成为相玉师的,但凡懂点地质都不会问这白痴问题。” 郭望色看着那名被骂得面红耳赤的相玉师,忍不住道:“风化壳已经被二次形成的岩层渗透,融为一体,外面这岩层可以说就是它的的风化壳!” “真是长江后浪退前浪啊!” 藐寸玉看着略带一点绿色的白雾,一脸的感慨。 陈松这一手相玉本事,他是自愧不如! 众人了解原石情况后,一脸惊叹地散开。 葛崇政看时间已经不早,连忙宣布道:“此次矿权争夺战,吴邦胜出,将获得密支那地区,雾露河流域一带,由矿脉群落聚集而成的矿脉系。” “好!” 吴邦众人兴奋地将陈松举起,高高抛向空中。 木将军上前,对吴双拱手道:“吴贤侄,恭喜了!” 吴双抱拳回了一礼。 几个势力中,吴邦也就和若邦关系没那么僵。 “走了!” 木将军笑了笑,神色落寞地带人离去。 其它几位将军,神色复杂地看着吴双,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吴双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哼一声。 “吴将军,恭喜了!” 葛崇政对吴双笑道。 “多谢了!” 吴双拱手感谢一声,看着略显空旷的大棚,对葛崇政道:“既然事情已了,我们也走了。” “好!” 葛崇政挥了挥手,四周的武装人员有序撤离,一队迷彩服大汉将大棚内的原石装上旁边停靠着的卡车。 四周的玉商一脸遗憾地看着吴邦众人簇拥着吴双和陈松等人离去,有些胆大的向葛崇政询问后,得知这批翡翠将会放在下一次公盘,顿时兴奋异常。 夜幕中。 吴邦的车队在山路飞驰。 陈松对吴双问道:“吴大哥,为何不住一晚再走?” 吴双回道:“夜长尿多,我心里总感觉不踏实,右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陈松看着一脸警惕的吴邦众人,不再言语。 两天后,因为吴邦要走的路和来时不同,在通往罪恶之都的分岔路口,鲍伯依依不舍地和陈松告别,同时离去的还有马一刀。 回去的路上,一路畅通无阻,连当初被炸垮,封住路的泥土也被人清理得干干净净,众人无惊无险地安全回到了吴邦。 早就得知获得新矿权的吴邦民众,一个个提早在路两边等候,无论男女老少都洋溢着笑容。 当见到吴邦车队出现,一个个蜂涌而上,将陈松等人举起抛向天空,就连吴双也不能幸免。 刘一眼看着四周将他高高抛起的这一张张激动又高兴的陌生面孔,心中涌现一股股暖流。 这种奇异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只是可怜他这一身老骨头被人抛上抛下。 而令陈松哭笑不得的是,抛就算了,竟然还被个大妈趁机捏了下屁股。 晚上,整个吴邦如同过年般,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一片喜庆热闹的景象。 吴邦的军营中,同样充斥着一片欢声笑语。 营地上燃烧起一堆堆的篝火,篝火上都放有一只羊在烤,金黄色的羊身表面渗透出油脂,不断往下滴落,让底下的柴火腾起一阵阵火花。 身穿迷彩服的人员,手拉着手,围在篝火旁边跳边唱着歌。 多少吴邦好儿郎, 放下锄头扛起枪, 当兵非我爱打仗, 扛枪只为,扛枪只为,保家乡, 看我雄姿英发, 一身戎装多飒爽, 看我文韬武略, 有志男儿自刚强, 堂堂吴邦男子汉 活就活得像个样, 雄赳赳,气昂昂, 身似铁,志如钢, 为我民族自强, 不惜血染沙场, 何辞辛劳,何惧艰难! …… 真挚的歌声,摄人心魄,唱出了最本真的声音和质感,也唱出了无怨无悔,勇往直前,舍身保卫家园的气势。 歌声一浪高过一浪,铿锵恢弘的旋律、激情澎湃的歌声、昂扬奋进的豪情汇聚成一曲气壮山河的交响乐。 陈松一时间听得有些愣神。 “发什么呆,赶紧喝酒!” 吴双将手中的碗和陈松手上的一碰,仰头大口喝了起来。 喝完后一抹嘴角,大笑道:“哈哈,痛快!” 陈松看了下碗里的米酒,也仰头一口气喝完。 吴双拿起塑料酒桶,咚咚咚地将碗倒满,举起道:“来来,我们敬陈松,刘师傅,涂师傅,还有没来的马师傅,感谢他们!” “好!” 吴邦众人纷纷举起手中的碗。 “再敬他们!” …… 连续几碗米酒下肚,让陈松也有些醉意,连忙抓起洪鹰递过来的烤羊大口吃了起来。 炎热的天气加上篝火,让人全身冒汗,一个个打起了赤膊。 “咦,师傅,您怎么带这种质地的翡翠啊?” 杨昊醉意朦胧地看着脱下上衣后的刘一眼。 只见刘一眼的胸前挂着一个翡翠牌子,雕刻的图案是双龙戏珠,工非常精湛,雕的是栩栩如生,只是翡翠的质地很差,属于豆种,上面还很多裂,通体是淡淡的豆色。 “是啊,刘师傅,您这翡翠挂件有什么讲究吗?” 众人都好奇地看向刘一眼。 毕竟以他的身份,佩戴的应该是顶尖的翡翠才对啊! “哦,你们说这块牌子啊。” 刘一眼打了个嗝,将挂在胸前的牌子拿起,笑道:“这是我开的第一块原石做的。” 杨昊问道:“这工那么好,感觉料不抵工啊。” “你觉得翡翠的好坏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刘一眼笑盈盈地看着杨昊,仿佛陷入了回忆中,喃喃道:“今日今日,我想要什么翡翠都行,我永远都忘不了开第一块原石时候的兴奋劲,虽然原石很普通,但比我后面开出龙石种都要兴奋,都要开心。” 涂通拍了拍光溜溜的胸口,笑道:“人都是这样的,当没有的时候就很想拥有,可一旦随时能拥有了,就不想要了。” “涂师傅说得对,随时能拥有的东西,好与坏又有什么关系,你看我,身为一个矿主,从来都没戴过翡翠!” 吴双举起碗,劝道:“来来来,继续喝酒。” 持续不断地敬酒,令众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期间,刘一眼、杨昊、涂通三人都喝多了,直接醉得在地上昏睡过去,吴双急忙派人将他们送回院子。 接着,陈松也感觉喝得有些神智迷糊,感觉再喝下去也会醉得不省人事,连忙提出告辞。 吴双看陈松已经喝得差不多,也不勉强,派人将他送回了院子。 寂静的山中,刮起了风。 回到院子的陈松被风一吹,清醒了了不少,看着安静得只剩虫鸣声的院子,对着杨昊和刘一眼的房间方向笑了笑,摇摇晃晃地向后山走去。 夜已深。 营地中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 葛军满身酒气地走到一个角落,解开裤子,对着一块石头冲刷起来,全身说不出的畅快。 突然,他看到天边出现一道道火光,如同坠落的流星般急速向这边飞射过来,忍不住瞳孔一缩,吓得他尿都差点倒留回去,一脸着急地大声喊道:“敌袭!” 营地众人浑身一震,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反应过来的吴双,惊得酒意全无,对着发愣的众人喊道:“全体趴下……洪鹰,马上带人去将陈松和刘师傅他们接过来。” 轰隆隆! 吴邦四处,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地动山摇过后是一片火海。 正在后山修炼的陈松,猛然听到空中呼啸而来的声音,抬头看到宛如流星般砸落的火光,吓得全身汗毛倒竖,全力运转元气,急速向远处飞掠而去。 嘭! 一声巨响,整个后山一阵晃动,树木宛如风吹草芥般纷纷倒下,爆炸产生巨大的气浪,将陈松和树木直接推飞,落地后的陈松直接昏死过去。 新 第一卷:翡翠原石之旅 第二百二十六章:对实力的渴望,回国 吴邦营地,因敌人的出现,已乱做一团。 吴双看着远处出现的装甲车,数不清的敌人,怒吼道:“开启导弹,将他们灭了。” 隆隆隆! 一颗颗导弹拖着长长的火光从吴邦营地的导弹车疾射而出,远处顿时一片哀嚎声响起。 吴双恨恨道:“继续发射!” “将军,没有导弹了……” 大海急道:“导弹车上的弹药用完了。” 吴双喝道:“赶紧安排人去搬啊。“ “我们的物资库已经被炸了!” 大海一脸苦涩。 “我草他二大爷的!” 吴双怒不可恕。 此时,洪鹰开着车飞快在吴双面前停下。 吴双看到只有洪鹰一人回来,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不好,急问道:“陈松和刘师傅他们呢?” 洪鹰双眼通红道:“我在山下看到他们的院子被炮弹击中,院子已经变成一个深坑……所以……” “所以你直接回来了?” 吴双双眼欲裂,嘶吼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去找!” 看到洪鹰不动,吴双将枪顶着他脑袋道:“你想违抗命令?” “将军,冷静,他们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葛军叹了口气。 院子都被炸成深坑了,还怎么找? “我不信!” 吴双双眼含泪的猛的将枪指向天空,愤怒地将枪中子弹打完,用力把枪往地上一扔。 葛军等到吴双发泄完,才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 “吉个屁啊!” 吴双抹了把眼泪,悲痛欲绝地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葛军松了口气,他真怕这个时候吴双的犟脾气又发作。 看着从四面八方围过来,越来越近的敌人,劝道:“我们得赶紧突围,不然得全灭了。” “走!” 心情缓和不少的吴双也知道自己不能意气用事,迅速带人往南边的丛林冲去。 敌人实在太多了,宛如浪潮般死死追击着,吴邦众人边打边退,好在山中都是密林,相互间倒也能保持一定距离。 突然,前方出现一大群身穿迷彩服,袖口上都有绣有红色条纹的武装人员。 “怎么北部联盟的人会出现这里。” 吴双脸色大变。 葛军也是大惊失色,声音有些颤抖道:“估计他们早已提前投靠北部联盟,也做好进攻我们的打算,不然大家距离那么远,不可能那么巧合在这个时候联合起来同时攻击我们。” 前方北部联盟的武装人员已经和吴邦的人交起了火。 “妈了个巴子,老子跟他们拼了!” 吴双怒气冲天,做势就要往回冲。 葛军急忙将吴双拉住,劝道:“冷静!他们人多,我们现在装备和人员都不是对手,得赶紧突围,到时候重整人马杀回来就是了,快走吧!” “走?” 吴双自嘲道:“我这老窝都被炸了,还能去哪?” 葛军沉吟了下,道:“继续往南,南部联邦的部队距离这里只有三十公里,可以投靠他们。” “你果然是南部联邦的人!” 吴双对葛军怒目而视。 葛军沉默了下,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啊!” 吴双盯着葛军,喝问道:“你和葛崇政到底什么关系?” “他是我哥。” 葛军叹了口气,道:“我原名是葛崇军。” “你是葛崇军?” 吴双震惊地看着葛军。 传闻葛家是一个古老的家族,世代豪门,而且没有一个不是人才,但这一代却出现了一个意外,那就是葛崇军。 葛崇军作为葛家最小的儿子,自幼被家里人疼爱,虽然他很聪明,但却异常叛逆,从小吃喝玩乐,调戏女性,隔三差五就和人打架斗殴,最荒唐的是长大后在夜场厮混得不愿回家,也不服从家里的安排,最后葛家的族长,也就是葛崇军的父亲葛斌,见葛崇军已是无药可救,一气之下,将他逐出了家族。 没想到葛军就是葛崇军,难怪他对自己以前的荒唐作为习以为常,感情自己在他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没错,我就是那个被逐出家族的废物葛崇军。” 葛军苦笑道:“个中缘由,晚些我会和你解释清楚。” “罢了!我爹早就和我说过你是南部联邦的人。” 吴双看着前方的亲卫一个个倒下,连大海肩膀上都中了几枪,恨恨道:“今天只要老子不死,非弄死这几个老家伙不可!” 说完,拎起冲锋枪,带人向前继续突围。 沿途出现的敌人越来越多,等到抵达南部联邦的驻地时,吴邦是死伤惨重,每一个人身上都挂彩,而人数也不足五千人! 天空下起了小雨。 冰冷的雨水让陈松悠悠醒来。 他甩了下嗡嗡作响的脑袋,顾不上其它,快步向山前的院子冲去,结果跑到一半就停住了。 哪里还有什么院子! 原本院子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坑,周围也变成一片废墟,山下到处火光冲天,远处不时传来零星的枪声和爆炸声。 “刘师傅……杨昊!” 陈松发疯似地向深坑跑去。 坑中一眼望到底,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陈松又在废墟中寻找一番,除了找到几具守卫的尸体外,并未看到杨昊和刘一眼。 陈松颓然地坐在地上。 虽然相处时间不久,想着过往的种种,止不住泪流满面。 胸口逐渐有团火在燃烧,令他忍不住对天长啸。 “啊……” 巨大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回荡。 立马有人发现了陈松,一队全副武装的人员向这边逼近。 咻! 一颗子弹呼啸地从陈松脸旁擦过,火辣辣的疼痛立马让他浑身一震, 陈松抬头看到远处出现一队袖口上有红白蓝三色袖章的武装人员,他眼睛泛红,咬牙切齿地紧握拳头,恨意十足地道:“郎邦!很好!” 呯! 又是一声枪响。 容不得陈松多想,下意识地一个翻身,子弹擦身而过,射入他身后的泥土中。 他回头死死地盯了远处那队朝自己射击的人一眼,快速钻入丛林中。 天边闪电划过,电蛇狂舞,一声声巨响后,下起了倾盘大雨。 林中被雨幕覆盖,密集的雨点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声。 陈松死命地往前跑,泪水不断地涌出和雨水混在一起。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 什么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什么聪明过人,在绝对实力面前还不是得夹着尾巴,耻辱地逃跑? 他恨自己无能,没法为刘一眼和杨昊报仇。 从未像此刻一样对实力充斥着渴望! 树枝不断地划破他的衣服,划破了他的皮肤,他却浑然不觉。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雨停了,东方泛白,天色渐渐变亮。 前方出现一条泥泞的道路,路两边坐着一群满身污迹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前方有人看到陈松,连忙喊道:“快过来,我们要出发了,这里战乱已经开始,我们要争取在今天天黑前赶回华夏国! “华夏国?!” 陈松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哎,这该死的天气,还发生战事,真是无语。” “可以啦,至少还保住了命,当地人才是最无辜的。” “是啊,这一次竟然打得那么厉害,听说南部联邦和北部联盟都直接打起来了,看来是有得打了,我们这些商人,回国做生意也是一样,他们就没那么好命了。” “不过每次发生战事,有些聪明的当地人也会到华夏国边境寻求保护。” “……” 陈松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得知他们是一支临时组建起来,准备回华夏国避难的商人。 他一声不吭地混在人群中,跟随着队伍向华夏国的边境走去。 华夏国的边境,此时一片混乱。 因为md国混乱的局势,黑压压的难民挤在边境处,寻求入境庇护。 对于里面的华夏人,华夏国是优先特别对待,只要核实华夏国民身份的,都直接放行。 核实身份的大厅中,此时人满为患。 陈松有些忐忑地排着队。 “姓名?” 一名边境人员对陈松问道。 “陈松。” “身份证号码?” “我刚成年,还未领取身份证。” 陈松有些紧张地回道。 那人皱了下眉,问道:“户口簿上有,你没记吗?” 陈松硬着头皮回道:“没留意这些,户口簿丢了。” 那人问道:“那身份证申办了没有?” “应该有……” 陈松想起之前吴双让赛龙帮自己办身份证一事,那么短时间,也不知道办没办,心中也不是很确定。 “什么叫应该……你等下!” 那人对着电脑操作一番后,指了指前面的摄像头,对陈松道:“你看这里。” 陈松连忙抬头看向摄像头。 那人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陈松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 过了一会,那人才抬头看着陈松,笑道:“你的身份证前几天才申报,还没下来,现在在制作当中,我帮你申请将身份证转寄到这里,这段时间你需要呆在这里,等拿到身份证,复印一份给我们,同时签署入境文件才行。” “谢谢!” 陈松大喜过望。 没想到赛龙办事效率那么高! “不客气。” 那人看到陈松转身要离开,喊道:“你去哪?” “不是说让我在这呆到拿到身份证才行吗?我去找地方落脚。” 陈松有些不解看着他。 “哈哈,我们有专门的地方安排的。” 那人笑着打印出一张纸,在上面盖上章,递给陈松,道:“你拿这纸,去入境处,就可以先进来,会有人给你安排住处,你在那慢慢等就行。” “好的,谢谢!” 陈松一脸欣喜的道谢接过,向旁边的入境处走去。 正愁没地方落脚呢。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边境对于证件丢失或者未能及时办理的情况是司空见惯,都是统一安排在入境处的招待所内。 除了不能外出令人略显无聊外,管吃管住的日子,陈松还是很满意的。 十天后,陈松的身份证寄到。 他有些欣喜又有些无语地拿着身份证办理完入境手续,正式踏进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华夏国。 新 第二百二十七章:身无分文 华夏国的腾冲、大理一度是翡翠玉石的集散地,随着时代的变迁,现在已换成了瑞丽。 云南瑞丽翡翠原石以及翡翠成品的交易历史从汉代开始便是翡翠贸易交往的重镇。 当时,从四川成都出发,经宜宾进入云南的昭通,经下关到德宏的勐卯从姐告进入木姐、南坎到帕敢、再到中亚;另一道则从德宏盈江县铜壁关进入密支那帕敢翡翠产区,然后直抵印度、中西亚,形成了一条“南方丝绸之路”。 这条“南方丝绸之路”比“北方丝绸之路”要早好几百年,当时,沿着这条“蜀身毒路”,马帮、象队络绎不绝,贩运大量的玉石毛料。 从明代至抗日战争后期的近500年间,md开采的玉石毛料都几乎运入瑞丽、腾冲,只有一部分就地打磨加工,接着兵分三路,一部分向东,经大理、昆明;一部分进入四川宜宾到成都,或从宜宾经长江运出,再远销内地和沿海;一部分运到东勐的清迈。 玉石不仅是勐卯王国的珍宝和生活饰品,还是对西汉、明朝的贡品,那时,这些珠宝玉器还不能作为一般的商品进行交易,这些珍奇的绿色石头,明朝称碧玉,滇西永昌郡称翠生石。 如今的瑞丽翡翠市场是翡翠交易品种最齐全和最具有人文特色的大市场,重新兴旺发达始于20世纪的80年代。 瑞丽边境贸易日趋繁荣,南方丝绸之路重放异彩,带动了珠宝产业的急速发展,缅籍华人、傣族、景颇族等民族和周边各国珠宝翡翠商纷纷转向瑞丽珠宝街经营珠宝翡翠,往日古勐卯王国车水马龙的姐相珠宝翡翠街的盛况,今天又真实地重现在世人面前。 瑞丽翡翠市场的繁荣,不仅得益于瑞丽独特的地理位置、国家一级口岸和姐告唯一的境内关外政策,还与md政策紧密相关,从1998年3月起,正式允许翡翠毛料以边贸的方式进入瑞丽,每年进口到瑞丽的毛料约有6000吨左右。 在这种珠宝文化的熏陶下,当地每个人对翡翠都不陌生,甚至是又爱又恨。 自然也就诞生了一个个赌石店,每个店中都挂着一个大大的海报,海报极其诱惑人,正中间印着帝王绿翡翠的图片,而旁边则是五颜六色,看起来种水极好的顶级翡翠图片,并有一刀穷,一刀富的标语。 这种赌石店,无论大小,每天人流络绎不绝,时刻上演着惊心动魄的切涨和切垮,有人一天身价暴涨,也有人输得赤身狂奔。 李豪瑞作为瑞丽当地最大的桶装水老板,一次偶然机会,接触到赌石后是一发不可收拾,加上不差钱,已成为每家赌石店的贵客,可惜永远都是垮多涨少。 他的生意基本也不用怎么管理,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去赌石店里消磨时间,一谈起赌石,整个人精神好得不得了,就像抽了阿芙蓉,能挺三天三夜不打盹。 无论是身价过亿的富豪,还是混迹底层的市井人士,只要进了赌石店,一个个变得正经事不干,一边喝茶抽烟一边抱着翡翠原石开始撕逼,每一个人都变得能说会道,吹牛的本事都堪称一绝! 每一个都说自己选的原石里面能崩出座金山,当让他买下切开的时候却变得死活不肯,有些年纪大的老油条甚至脱掉破拖鞋、盘腿翘起臭脚丫子,一坐就是一天,不要钱的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免费的茶水死命灌,往往气得赌石店老板是七窍生烟。 瑞丽的清晨,雾气很大。 街道绿树成荫,两旁树下稀稀疏疏的有些卖早点和卖菜的摊位。 李豪瑞如同往常一样,准备吃个早餐,去赌石店坐坐,然后再回公司处理日常事务。 “李老板早呀。” 早餐店的老板见到李豪瑞过来,笑道:“还是和往常一样吗?” “嗯,炒粉多放辣椒。” 李豪瑞拉开椅子坐下,心里盘算着等下去哪一家赌石店看看新货。 貌似金玉赌石店的何老板那里昨晚来了一批原石,或许里面能有不错的。 “李老板慢用。” 早餐店的老板将一碟炒粉端了上来。 李豪瑞点点头,拿起一次性筷子吃了起来。 突然,他听到旁边传来咽口水的声音,忍不住停下转头看去,心中惊讶不已。 只见一名少年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桌上的炒粉,少年的年纪不大,岁数应该和自己大女儿差不了多少,身穿破旧的牛仔服,脸上的污迹却掩盖不住俊美的容颜。 没想到这少年和自己年轻时候一样帅啊! 李豪瑞指了指炒粉,对少年问道:“想吃?” 陈松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说起来真是够悲催的,昨天办完入境手续,从招待所出来后,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身无分文的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坐吧,我请你。” 李豪瑞转头对早餐店老板喊道:“老板,再炒一个粉。” “谢谢!” 陈松道谢一声,想了想,在旁边的桌子坐下。 很快,早餐店的老板将一碟炒粉放到陈松的桌上。 陈松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李豪瑞看到后,笑了笑,吃完后起身,掏出一张二十元,递给早餐店老板,道:“剩下的钱再给他抄一份大的。” “好!” 早餐店老板接过钱,赞道:“李老板心肠真好,活该您生意做那么大!” “哈哈,谁没困难时……走了!” 李豪瑞心情非常愉悦,看了陈松一眼,转身向远处的赌石店走去。 “哎,有钱人真好,没事四处逛逛,赌赌石,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早餐店老板羡慕地看着李豪瑞的背影。 陈松闻言,心中一动,在吃完第二盘炒粉后,对早餐店老板道谢一声,快速向李豪瑞离去的方向追去。 金玉赌石店,属于当地比较大的一个赌石店,店铺中的货架上摆满各式原石,传闻和矿区关系莫逆,都是一手货源。 此时店中站满了人,一个个催促着何老板赶紧将昨晚到的原石拿出来。 “急什么啊,还那么早!” 何老板睡意朦胧,打着哈欠,对于这群一大早就拍门的人很是不满。 旁边一个老者道:“还早?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我看完还得去接我孙子呢。” 一名身穿西装的青年不耐烦地道:“何老板,别墨迹了,我得赶紧看完,回公司,不然迟到了。” “你们一个个真是可以啊!” 何老板哭笑不得地看着这群人,道:“跟我来吧。” 说着,带头往里边走去,穿过一道铁门,众人来到后院中。 院子挺宽敞的,依次摆放着五台解石机,地上放满了原石。 老者有些惊讶地问道:“这些都是昨晚进的吗?” “是的!” 何老板掏出烟,散了一圈后,靠在墙边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这群疯狂上前抢着原石的人,摇了摇头。 这群老油条,别看一个个看石的时候比谁都积极,但真正买的根本就没几个。 “何老板,这块原石多少钱?” 老者拿着一块拳头大小,通体白色的原石问道。 何老板看了一眼原石,道:“八千。” “八千?” 老者气呼呼地道:“你可真敢要啊,屁大一点你要八千?” 何老板哼道:“你好好看看,这可是莫西沙的正场料子,现在这种料子都快绝了,你手上这块打灯能直透里面,像个小灯泡似的,表现都是冰种的,随便出一块牌子都过万。” 老者回道:“太贵了,五千我要了。” “那可不行!” 何老板摇头道:“我给你的都是实价了。” “如果里面是冰种倒也不贵,就怕不是啊。” 老者看着手上的原石,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 “何老板,这块呢?” “三千。” “这块呢?” “一万五。” “……” 一时间,不少人找到感觉合适的原石后纷纷问起了价格,有几个想砍价的,被何老板以给出的已经是实价直接拒绝。 熙熙攘攘的一群人,最终只有四个人花钱买下,更多是踌躇不定。 买下原石的人,当场解了起来。 躲在后面观看的陈松,看到这些人画的切线,直摇头。 都是直接在风化壳上沿着裂画的,也不管裂有没真正进去。 四台解石机同时开动,发出低沉的切割声。 这群人看到有人解石,也不挑原石了,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 他们也想看看何老板这批原石的品质能去到哪里,好决定下不下手。 那四个买了原石的人,既兴奋,又忐忑,一根接一根抽着烟。 时间不长,四块原石被切成两半从解石机搬了出来。 “怎么样?” 众人迫不及待地上前。 那四个买了原石的人更是一脸紧张。 “这块不错,糯冰种水,局部还带冰,上面还带有阳绿。” 柯老板用手抹着其中一块原石切面,上面有头发丝大小绿色,他对原石的主人笑道:“你这三千块切涨了!” “哈哈!那就好!” 原石的主人欣喜若狂。 陈松心中一整无语。 是鬼的糯冰种阳绿啊! 分明就是质地疏松的糯种,因为晶体间隙大,看起来水头好些而已,至于所谓的阳绿,完全就是很淡的绿色,因为底灰,让那一丝绿看起来比较鲜艳,还远远到不了阳绿。 难怪刘师傅说商家对翡翠都是提高一个级别卖,这原石毛料未抛光,不懂的人根本难以分辨种水,完全就是提高了两个级别来说啊! 新 第二百二十八章:你也懂翡翠? “我这块,怎样?” 另外一名原石的主人着急地问道。 何老板看了下原石切面,笑道:“你这块啊,就差一些了,属于细糯种,不过有淡绿,两千块倒也算小涨。” “那就好!” 那名原石的主人顿时松了口气,笑容满面。 陈松听到何老板的话,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那分明就是一块没种的原石,上面只有淡淡的底色,这种原石在矿区都是统称为砖头料,搬都懒得搬的。 “何老板,我这块怎样?” 第三位原石的主人将原石推到何老板面前。 “你这块属于大涨了。” 何老板有些激动地指着原石切面,道:“也是糯种,底子干净,底色又那么均匀,那么大一块料子,虽然有裂做不了手镯,但牌子一堆啊,做出来的牌子也都是地质干净的,一块牌子起码也得一千块,你自己算算有多少牌子,才一万五卖给你,早知道我自己留着开了。” 原石的主人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陈松怒瞪口呆地看着那块原石。 原石有两个巴掌大小,切面是淡淡的黄青色,明显能看到晶体,完全就是豆种,而且种嫩裂多,除了大块些,别无优势,这种原石在矿区到处都是。 “你们四块当中,最好的还是他这一块。” 何老板指着最后一块原石的切面,赞叹道:“上面这一条色带,多绿多浓啊,而且还那么大,正所谓龙到处有水,这绿色位置的种水远超其它地方,都快接近冰种了,才两万块,大涨啊!” 那名原石的主人听到后,一脸的激动。 陈松整个人都呆若木鸡。 一块普通的糯种料子竟然能扯成这样! 那条所谓的色带根本就不是真正色带,只是比其它地方要深色一些而已,至于所谓的绿,完全就是油青来的,只是属于淡油青,不像老油青那样色泽偏暗,所以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看起来是比较浓郁,有些偏暗的绿色。 也有人怀疑地上前将这几块料子拿起,但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哪里不妥。 众人看挑选出来解开的原石都能解涨,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再次抢着挑选起原石。 陈松无语地摸了摸额头。 同时对何老板佩服不已,生意做成这样,何止是暴利那么简单! 众人在将院中的翡翠原石翻来翻去,完全看花了眼,看哪一块都觉得能切涨,但又觉得心里没底。 李豪瑞最终选出了两块原石,对何老板问道:“这两块原石多少?” “李老板,两块五万给你好了。” 何老板看到是李豪瑞,眼中精光一闪。 “好,要了。” 李豪瑞掏出手机,准备转钱。 “李老板,听我的,这两块原石不能要。” 一个声音在院内响起。 何老板有些不喜地转头,看到出声的是一名身穿破旧牛仔衣服的少年。 “是你啊!” 李豪瑞看到是陈松,笑问道:“怎么,你也懂翡翠?” “算懂一点吧。” 陈松苦笑道:“不然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了。” 如果不是自己在矿权争夺战中帮吴邦取得矿权,恐怕也不会发生战乱,吴邦也不用被围攻。 一想到刘一眼和杨昊被炸得尸骨全无,他突然对翡翠原石产生一种厌恶感。 众人都有些同情地看着一脸悲伤的陈松。 赌石涨跌厉害,其中不乏一夜破产的,看这少年,虽然穿着破旧,皮肤也黝黑,但那精致的五官和独特的气质,一看就不是寻常人,恐怕也是赌石赌输了。 “那你说应该选哪一块?” 李豪瑞一看陈松也是通道中人,顿时来了精神。 陈松沉吟了下,反问道:“你想要色,还是种水?” 李豪瑞一愣,饶有兴致地问道:“色又怎么说?种水又怎么讲?” “想要绿就选它。” 陈松伸手指了指距离解石机比较近的一块黑色原石,又指了下院子正中间的一块灰白色原石,道:“想要种水就选它。” 刚才他观察了院中的原石一番,这两块原石属于当中最好的。 “哈哈,小伙子,哪有你这样选原石的,难怪你会输成这样。” “是啊,上手都未必能看出什么,你这随意扫一眼,就能知道好坏,未免太儿戏了吧。” 院中的人纷纷摇头,都认为陈松是在乱指。 李豪瑞也深深皱起了眉头。 心里对陈松的话是将信将疑,按理陈松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李老板,言至于此,信不信随你。” 陈松见李豪瑞不信,也不勉强,对他拱手感谢道:“多谢你的早餐!” 说完,也不管李豪瑞会不会选择,转身向屋外走去。 “哎,你先别走啊!” 李豪瑞连忙喊道。 陈松脚步一顿,悠悠道:“你请我吃早餐,我帮你选两块原石……有缘再见!” 李豪瑞心中一凝。 莫非真的好心有好报? 想到这,他顾不上已经出了赌石店门口的陈松,生怕两块原石会被人捷足先登,对何老板问道:“他说的那两块原石,多少钱来着?” “你不会真信他吧?” “是啊,李老板,有钱也不是这样玩的啊!” “别听那小子的,他要是有这本事,还用沦落到像个乞丐一样?” 院子的人诧异地看着李豪瑞,其中有不少和他相熟的,都对他劝说起来。 “你们就别干扰李老板了,他的事还用你们做主?” 何老板有些不满地看着这些劝说的人,旋即满脸堆笑地对李豪瑞说道:“灰白色那块四万,黑色那块三万三,两块一起算你七万好了。” 他有心报高,可刚才这两块原石都被人问过价,索性卖个人情,给出三千的优惠。 反正刚才那小子是乱说,等下切垮了,只要自己说得好听点,将责任往那小子身上推,还愁李豪瑞原本选好的那两块原石不要? 这样一下就能卖给他四块啊! 想到这,何老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钱转你了。” 李豪瑞有些激动地扬了下手机,迫不及待地将陈松所说的那两块原石搬了出来。 众人见李豪瑞已经给了钱,也就不再劝说,好奇地打量起这两块大小和排球差不多的原石。 黑色那块风化壳上的砂很细,局部有一些枯癣和零星的松花,灰白色那块的风化壳则一坨坨的隆起,如同疙瘩般,上面可见清晰的刀砍状纹理。 “什么场口的啊,这表现也太差了吧!” “黑色有点像格应角的,不过这种原石风险性太大了,里面种嫩,根本不会有多少色,上面虽然有癣和松花,里面估计最多就飘点色,另一块裂成这样,就算种水再好,做不了东西也没用啊。” “是啊,黑石头最难玩了,都没见过几块有绿的,还有这灰白色的,裂那么多,能涨吗?” 众人看清原石的风化壳表现后直摇头,完全不看好这两块原石。 一个个宛如相玉高手般,说得头头是道,甚至向李豪瑞投去同情的目光。 只凭那少年的一句话,连原石都没看,就付款买下,这等表现的原石,钱恐怕是打水漂了。 何老板眯着眼,也不吱声。 李豪瑞对着原石左看右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没想到这两块原石表现得如此差! 心中的的激情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有些意兴阑珊,起身对何老板道:“帮我切了。” “直接切?” 何老板一愣,问道:“不擦窗看下?” “还有啥好看的,不擦了,直接切吧。” 李豪瑞有些不喜地皱了下眉。 擦窗只针对有把握的好原石,他说这话不是埋汰自己吗? 何老板也知自己失言,急忙问道:“切线你想怎么画?” “还画个鬼切线,直接一分为二得了。” 李豪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何老板安慰道:“表现不好,不代表里面不好,正所谓神仙难断寸玉,说不定里面真如那少年所说呢。” 只是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原石从矿区到他们这些玉商手中,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人的手,要是原石中有高货,哪里还轮到他们。 何况这堆原石还是他朋友卖了大半年都没卖出去的库存。 “那就承何老板吉言了,要是解涨了,给你大包。” 李豪瑞有些勉强地笑了笑。 大涨发红包是赌石文化中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当地盛行赌石文化,而同样的,他们比谁都信奉运气。 有些人在解重要的原石前,甚至会找人选好黄道吉日,而且是精准到秒那种,期间每天吃斋,不碰女色,不杀生,沐浴更衣后还要焚香祷告,才解石。 最早时候原石是当众解开,现场买卖,凡是原石涨幅大的,都会当场发红包,目的是为了堵住有些人的嘴,怕他们捣乱,影响到买家出价,后面演变成除了喜庆,让大家都沾沾喜气外,最重要的是认为这样能稳住运气。 他们认为人的运气会起伏不定,一旦运气去到巅峰,就会处于回落状态,给在场的人发红包的做法,能让领红包的人帮自己抵消运气的回落速度。 解石机发出低沉的切割声。 随着切割的时间逐渐越来越久,何老板的心突然有种莫名的慌乱。 身为赌石店老板的他,深知原石切割的时间长短代表的是什么。 在解石机刚停止切割那一刹那,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其中一个解石机的盖子揭开,将里面的原石抱出放到地上。 看着还合起来,有一点没切割完的原石,他从旁边拿起一把一字螺丝刀,就往切割出来的缝隙插去。 “何老板,不合规矩吧!” 一个有些不喜的声音响起。 新 第二百二十九章:解涨 何老板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到看到李豪瑞正冷眼看着自己,讪讪地将手中的螺丝刀给他,笑道:“不好意思,一时心急,你来……” 赌石中,第一个看到原石内部情况的,必须是原石的主人,无论是切割完需要揭开还是有些没切割完需要撬开,都得由原石的主人来完成这最后一步。 李豪瑞不是第一天玩赌石的菜鸟,对于原石切割声音的长短所代表的情况,早就门清,他冷哼一声,接过螺丝刀,插进原石的切割缝隙中,微微吸了口气,用力一撬。 咔! 一声脆响,原石因没切割完还稍微连着的地方应声而断。 李豪瑞有些紧张又满带希冀地将原石翻开。 “哇,玻璃种!” “里面竟然一条裂都没有,传说中的种老裂不进啊!” “这原石暴涨啊,那么大一块玻璃种,得多少钱啊!” “那少年说的难道是对的?” “不可能吧,会不会是这批原石质量太高,刚好是巧合?” “有可能,刚才他们四个都解涨了。” 四周围着的人震惊地看着原石的切面,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对于陈松的话,他们已经从不相信变成了半信半疑。 冰种以下的他们不是很会分辨,可玻璃种却属于一眼能看懂的。 原石灰白色的风化壳边缘是一层厚厚的白雾,里面的质地非常纯净,没有丝毫的绵,纯净得如同一潭纯净水,一眼就能看透底下,关键是切面平整,一条绺裂都没有,风化壳上如同刀砍般的裂痕并没有渗透进去。 “哈哈,没想到我终于开出了玻璃种!” 李豪瑞激动得手舞足蹈。 多少年了,赌石不就想开出玻璃种,帝王绿吗?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他心中不由一紧,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何老板双眼一突,心中一片苦涩,后悔不已。 这些原石是从他同行一个朋友手上的转过来的,那个朋友前段时间去md观看矿权争夺战,结果回来的路上遇到战事,被流弹击中身亡。 那朋友的家人又不懂这些,决定不做这行后,就将剩下的翡翠原石全部打包卖给他,好的贵的那些他都藏了起来,院子里面这些都是他那朋友店铺中卖剩下的,属于便宜处理的尾货,被他当成新货拿出来卖。 没想到这批货中竟有如此好的原石! 想到这,他迫不及待起从另外一台解石机中,将那块黑色的原石搬出,放到李豪瑞身前,原石虽然还合着,但属于完全切开的。 李豪瑞按耐心中的激动,双手颤抖着放在原石上,可试了几次,始终没法将原石揭开。 “李老板,你手别抖啊。” “是啊,别激动啊,手稳一点用力!” 众人看到李豪瑞的动作,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李豪瑞深吸口气,稳住心神后,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用力将原石一揭。 “这绿色条带……” “这条带子绿是帝王绿?” “妥妥的暴涨啊,真是不得了!” “那少年没有胡说,竟然都是真的!”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原石的切面,一个个惊呼出声。 两个切面的中间,都有一条四指宽的绿色条带,绿色纯正,浓郁,看起来绿油油的,而且绿色条带的种水比没有颜色的地方高出一大截,直接达到了冰种,质地非常细腻圆润。 李豪瑞此时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原本对这两块原石不抱希望的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有如此惊喜! 这一切多亏了那个少年啊! 想到那名少年,他不由抬头透过铁门看向店铺外。 店铺外的马路已经车水马龙,哪里还有那少年的身影。 “没想到一顿早餐换来两块顶尖的翡翠原石。” 这一刻,他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仿佛错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龙到处有水……龙到处有水啊!” 何老板看着能当帝王绿卖的冰种绿色条带,捶手顿足,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背过气去,他心里那个悔啊。 单是这一块原石的价值都远超这批接手的原石货款了! “亏大了!” 反应过来的李豪瑞反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李老板,你这是怎么啦?” 众人诧异地看着李豪瑞。 何老板的心情和动作,他们都能理解,可这李豪瑞都开出那么顶尖的翡翠了,怎么也是一副后悔的模样。 “哎~” 李豪瑞叹了口气,苦笑道:“早知道应该擦窗了!” “……” 众人心中一阵无语。 而后一个个几乎同时出手,争抢起院中的其余原石,虽然那名少年给李豪瑞选的两块都开出的顶尖的翡翠,可这原石的事,神仙难断,说不定其中还有更好的。 转眼间,原石就像不要钱似的被这群人瓜分完,抢到多的人喜笑颜开,抢到少的唉声叹气。 “何老板,别发楞了,看看我选的这几块一共多少钱。” 那名老者抢到四块,他乐呵呵地问起了价。 心中有些担心自己存的退休金会不够。 “不卖!” 回过神的何老板冷声道。 “不卖?” 老者一愣,不满道:“何老板你不能这样啊,哪能看到这批原石能解出好翡翠就不卖的!” “就是啊,你是卖原石的,难不成准备以后都不卖了?” “难怪以前都是切垮,原来你是好原石不卖,专卖差的给我们。” “我不管,这些原石你今天要是不卖给我们,我就到处说你何老板不厚道,让大家不要再来你这里。” 面对一个个不满的质疑声,何老板感觉头都大,最终妥协了,哭丧着脸,不情不愿地给他们一个个算起价格,而众人兴高采烈地付着款。 那名身穿西装的青年付了款后,将脖子上的领带一扯,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公司领导,慌称不舒服,请起了假。 李豪瑞看着有些疯狂的人群,摇了摇头。 不排除里面还有更好的原石,可他刚才挑选半天才选出的那两块原石都被那少年给否决了,相信再选也选不出什么。 何况他的做事方式是有什么好处都不一个人占完,这也是他生意能到那么大的关键。 他掏出手机,也打了电话。 很快,十几个人抬着一个个纸箱进来,为首的一名青年递过去一个手提袋和一把奔驰标志的车钥匙,恭敬地道:“老板,这是您要的现金,车停在门口了……另外时间有些早,卖烟花的店还没开,只买到一点。” “嗯,你带人再去买,这个不着急。” 李豪瑞点头接过,看了眼放在地上的十几个纸箱。 这解涨原石,现场是要放烟花的,规模视涨的情况而定,自己解的属于大涨,按照规矩,除了现场要放之外,还得连续三个晚上都大规模燃放。 “好的,老板。” 青年带人离开后,李豪瑞从手提袋中拿出一捆崭新的红色钞票递给了何老板,笑道:“呈何老板你的吉言,大涨了,哈哈!” “恭喜李老板!” 何老板一脸苦涩地接过。 李豪瑞哈哈一笑,将剩下的钱给在场的人都派了一轮。 每一个拿到利钱的人都喜笑颜开,纷纷说着好听的话,同时也期待着自己手上的原石也能大涨。 何老板见事已至此,倒也看得很开。 他们这行,本就是为了规避风险才会只赚取原石的差价,何况在自己店铺中花几万块钱买的原石就能开出顶尖的翡翠,这传出去,以后的生意也会成倍增长,心里倒也舒坦了不少,当下对店里的工作人员吩咐一声,烟花被搬到楼顶开始燃放起来。 白天的烟花一点都不璀璨,但每个人都拿出手机拍起照来,和李豪瑞解开的原石以及自己拿到的利钱照片一起发送到朋友圈,获得一片惊叹和点赞。 原石不是他们所开,却令他们获得了无比巨大的满足感。 院中的解石机低沉的切割声没有停止过,每一个虽然都想先解,但却又一致的和谐,很自觉地商量着顺序。 何老板看了眼院中紧张又兴奋地等待解石结果的人,对李豪瑞问道:“李老板,你这两块原石要出售吗?” 做他们这行的,基本都是一个圈子,既卖赌料,也卖明料,有些玉商还托他们帮忙留意好的翡翠毛料。 李豪瑞这两块原石品质实在太高,他只要回收稍微运作下,在现在这种高档料子紧缺的时期,根本不愁卖,其中的利润也非常可观。 “哦?何老板准备给什么价位?” 李豪瑞眉头一挑。 何老板沉吟了下,回道:“两块一起,小八,你看如何?” “小八!” 院中的人听到何老板的报价,大吃一惊。 翡翠没有固定价格,讲究一件货一个价,初次报价给的都很笼统,只有一个价格区间,这样既能试探买家,也不用透露自己要卖的具体价格。 小八就是玉商交易的价格暗话,由两部分组成,小的意思是指报价的头一个数字区间,1-3为小,4-6为中,7-9为大,而八指的是价格一共有多少位数,意思就是何老板给的价格是一千万到三千万之间。 这七万块买的原石,一下解出价值过千万的翡翠,众人不由一脸羡慕地看着李豪瑞。 “价格咱们还可以再协商,不如楼上详谈吧。” 何老板看到李豪瑞不吭声,顿时急了。 “不了!” 李豪瑞摇了摇头,拒绝道:“何老板,实不相瞒,这两块原石我并不打算出手,想留着玩。” “唉……” 何老板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道:“哪天你想卖,记得找我……价钱好说!” “会的!” 李豪瑞笑了笑。 不是何老板给的价不满意,而是他玩原石的这些年,前前后后已经扔进去近千万了,始终未能开出自己想要的翡翠,这玩赌石的钱都能买个帝王绿牌子了,对于这两块令他达成心愿的原石,还真没想过要卖。 “何老板,李老板既然不愿卖,你不如看看我的原石,你多少给个价收了吧。” “是啊,家里都一大堆了,也没招人做成品,你收了让我们回点血也好啊。” 之前解开翡翠的四人纷纷对何老板提议。 何老板脸色一僵,道:“你们这种料子我太多了,现在还压着不少,晚些需要会找你们的。” “你可别忘记了啊!” 那四人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放心吧,等下你们要是开出李老板这种料子,或者差一些也没关系,我直接收。” 何老板见他们没有继续要求自己回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哈哈,放心吧,人家李老板不差这点钱,我们可差啊,开出来绝对卖你。” “我长那么大还没见过大海呢,要是我开出来了,第一时间卖给你,然后租上一艘游艇,带上一群身穿比基尼的妹子,出海钓鲨鱼……” “哈哈,我也没见过海,到时候我也和你一起去。” 他们可不像李豪瑞那么富裕,想到一旦开出顶尖翡翠,立马就能拿几百过千万回去,过上小康生活,一个个心中都幻想着自己拥有这钱该怎么花。 无论怎么看所买下的原石,都觉得里面藏着的是金山银山。 而那五个已经在解石的人,更是恨不得解石机能切快点。 新 第二百三十章:鲨鱼没了,比基尼也没了! 等待总是最漫长的,尤其满带希望的等待,完全是度秒如年。 解石机在停下的那一刻,五个人不约而同地将手中未抽烟的烟一丢,一个箭步上前,打开解石机的盖子,将原石取出。 “连冰种都不是!” 五人一脸失望地看着原石切面,对于何老板安慰似的解说,一点都听不进。 不是冰种以上,就代表着不能立马变现。 一块块原石被解开,众人的脸越来越黑。 不要说像李豪瑞解出的那种冰种带子绿了,后面的原石连一丝绿都没有,至于种水,就没有出现通透的,按何老板的说法,最好的才是糯冰。 “完了,完了,游艇没了,鲨鱼没了,比基尼也没了!” 当众人看着满载希望的原石被解开后,一个个欲哭无泪,美好的打算瞬间破灭,一个个唉声叹气。 “这下回去怎么交代啊,我的退休金全打水漂了。” 老者神色激动道:“这些原石解开后和公斤料有啥区别!” 他说的公斤料,就是按多少钱一公斤卖的原石,在翡翠赌石里,代表的是最垃圾的原石。 何老板暗自庆辛没有坚持留下这些原石,不然就玩砸,赔大了! 看着怨声载道的人群,他心中一动,感叹道:“没想到那长发少年如此了得,这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原石内部翡翠的好坏,这手段恐怕比矿区里的相玉师还要厉害。” 众人眼前一亮,要是那少年能帮自己挑选一两块原石,何愁不发财? 当下向李豪瑞询问起那少年的情况,看能不能介绍给自己认识。 李豪瑞暗骂何老板不厚道,哪有这样转移视线的,他一脸无奈地将其中的经过说了出来。 “真的好心有好报啊!” 众人一脸的感慨。 没想到一顿早餐换上千万,这种只有电视剧才有的事也能发生在自己身边,暗叹李豪瑞的运气真好。 “既然如此,我们想办法找到他,让他帮我们也看看不就行了!” “是啊,他既然连吃早餐的钱都没有,和他合作,我们出钱,他帮忙看,利润对半开,总没问题吧。” 反应过来的众人,都感觉找到了一条发财之道,一脸激动的开始发动万能的朋友圈,寻找起身那名穿牛仔衣服的长发少年。 李豪瑞直接让底下所有的送水工人,帮忙留意,只要找到那名长发少年,奖励十万。 一时间,整个赌石圈都沸腾了,所有人都在寻找着那个代表着财富的少年。 而陈松并不知道他随手指出的两块原石在赌石圈引起了多大的震动,此时的他正在公园里看人下象棋。 象棋作为华夏国益智类游戏,历史悠久,由于史书记载不够详细,至今在学术界难以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 一说起源于传说时代的神农氏。元代僧人念常在《佛祖历代通载》中说:“神农以日月星辰为象,唐相国牛僧孺用车、马、士、卒加炮代之为机矣”。 二说起源于传说时代的黄帝。北宋晃补之《广象戏格·序》说:“象戏兵戏也,黄帝之战,驱猛兽以为阵,象,兽之雄也,故戏兵以象戏名之。” 三说起源于周武王伐纣时。明代谢单制《五杂坦》云:“象戏,相传为周武伐纣时作,即不然,亦战国兵家者之流,盖彼时重车战也。” 四说起源于战国之时。《潜确居类书》载:“雍门周谓孟尝君:‘足下燕居,则斗象棋,亦战国之事也。’盖战国用兵,故时人用战争之象为棋势也。” 五说起源于北周武帝之时。《太平御览.工艺部·象棋》说:“周武帝造象棋。”明人罗欣《物原》也持此说法。 从历史角度来说,象棋与春秋时期的兵制正好符合,象棋的“象”,是“象征”的意思,与动物象无关,比如,以舞蹈象征战斗,则名“象舞”,而以著棋象征战斗,则名为“象棋”。 象棋各子的得名,也是由象征不同兵种而来的,与将、帅、车、马、士、兵、卒等相吻合。 而现今通行的象棋,相传为唐代牛僧孺所制。 他融合了各时期的象棋特征,以春秋战国的为主,刻圆木或牙、骨为棋子三十二枚,红黑各半。 两人对弈,红方以帅统仕、相及车、马、炮各二,兵五;黑方以将统士、象及车、马、炮各二,卒五。 弈时双方轮流行棋,以“将死”或“困毙”对方将(帅)为胜。 而棋子设置受到古代两军作战形式的影响,保留周朝时的军队基本编制“伍”,就是由5名步兵组成的,作战兵器也由弓、殳、矛、戈、戟5种为一组配合使用,这就是棋阵双方各有5个小卒的缘由。 在公园一棵茂盛的古树下的石桌旁,陈松和挤满的人一样,聚精会神地看着棋盘。 炎热的夏天,顶着烈日观棋,令人衣服都被汗水弄湿,嘴里直冒热气,忍不住用手扇着风,不时有人拉开衣领。 陈松打开公园里的用来接水浇花的水龙头,洗了把脸,才感觉舒爽些。 对弈的是两个退休的老者,两人死死地盯着棋盘,眼中光芒闪烁不定,似乎是在看一件稀有珍品,时而眉头紧锁,思考了半天才把手伸向一颗棋,时而发出得瑟的笑声。 他们的脸上皆是自在悠闲的神情,如同世外之人,身外的热闹根本与他们无关。 在阳光的折射下,游人急促的脚步带起细微的尘土,落进他们手边的茶杯,却丝毫未觉。 “哎呀,又输了,都说让你跳马,你不听,非要走车,这下输了吧。” 旁边围观的一个身穿格子衣服的老大爷对执红子的老者不满地道。 “怎么样,服不服!” 对面执黑子的老者一脸的得意。 “胜败乃兵家常事,再来。” 执红子的老者冷哼一声。 新的一局开始,双方横马跳卒,车攻炮轰,你来我往,杀得是难解难分。 “将军!” 执黑子的老者一脸兴奋地大喝一声。 执红子的老者深深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着对策。 格子衣老大爷一脸着急地提醒道:“回车,不然跳马将军没棋了。” 执红子的老者眼前一亮,立马回车守线。 “将军!” 执黑子的老者将炮立中。 格子衣老大爷再次提醒道:“帅坐出,不然等下将军抽车了。” 执红子的老者立马醒悟,将帅往旁边移了一格。 “观棋不语真君子!” 执黑子的老者见自己的计谋没有得逞,对穿格子衣的老大爷怒目而视。 格子衣的老大爷自知理亏,满脸堆笑,道:“好好好,我不说话就是了。” 执黑子的老者冷哼一声,随手将马回扯,看到马刚好跳到和红方的车同一条线上,连忙伸手将马拿起。 “哎,你干嘛呢!” 执红子的老者一脸的不满。 “顾着和他说话,我都没看你的车。” 执黑子的老者说着就要将马回撤,想重新走过。 执红子的老者伸手阻止他的动作,笑道:“举棋无悔大丈夫。” “你……好!等下我抓你光头。” 执黑子的老者恨恨地将马放下。 “吃!” 执红子的老者乐呵呵地用车将黑马吃掉。 执黑子的老者一脸肉疼之色。 没有了马,单凭一个炮和车根本不是红方的对手,很快他就输了。 “你看,听我的,赢了吧。” 格子衣老大爷一脸的得意之色。 新的一轮开始,红方先行,也许是刚赢了一局,红方气势如虹,不断把黑方的子克制得死死的,黑方很快就抵挡不住了,棋子如冲破大坝的洪水一般,残兵败将想方设法的拼命保护老将。 一时间,杀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断响起红方老者“吃”的声音。 也许是感觉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吃子的时候拍得异常用力,仿佛要将黑子拍碎般,气得黑方老者是吹胡子瞪眼。 “哈哈,你是保马还是保车?” 红方老者得意地把炮一拉,放到用车对持着黑方马和车的同一条线上,以自己的车为炮台,直对黑方的马和车,得意道:“你这二丢一,看你还怎么玩。” 要看黑方就要输了,格子衣老大爷看着举棋不定的黑方老者,急道:“左边的马往上跳,立连环马。”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黑方老立马醒悟,把左边的马往上一跳,两个马正好连成连环马。 “立啥都没用,吃车!” 红方老爷一脸得意地将黑方没有回撤的车一炮打掉。 “将军!” 黑方老者一脸兴奋地拿起马下面的炮把红方的相打掉。 “这……” 红方老者傻眼了。 对方的车有马看着,自己为了安全起见,用立中的炮把对方的车吃掉后,对方的中炮就变成直对自己的帅,虽然有相和仕顶着,将不了军,可对方另一个炮以马为炮台打掉自己的相来将军,自己完全没子回防,相又动不了,双仕又卡住,不能移动,帅坐出去也没用,也就是说在双炮之下,自己没棋了! 对方刚才不要车也要保马,将马立成连环马,看似保马,实际用意就是为了打相将军,一步将死自己。 醒悟过来后的他,对格子衣老大爷怒道:“观棋不语!” “明白,明白,我不出声就是了。” 格子衣老大爷一脸陪笑。 可任谁都能看出他敷衍的态度。 这种人,让他观棋不语,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新 第二百三十一章:棋如人生 小小的棋盘中,楚河汉界,战云密布,中宫炮用马罩,双车挟士,重炮将军,双方直斗得难解难分。 一方举棋不定,一方落子为定,每每一方处于劣势时,格子衣老大爷就出声提醒,三方不时发生争执,好几次都吵了起来,但格子衣老大爷始终死性不改,关键时刻总能听到他的声音,令下棋的两位老者是又爱又恨。 看着互相斗嘴,却坚持红先黑后,懂得礼让的两人,陈松不禁陷入了沉思。 象棋集中了几千年中华文化的精髓,人生如弈棋,一步失误,全盘皆输,懂得人生的人,会像弈棋一样仔细认真椹酌自己所要走的每一步,是亦是错,是赢是输,只在弹指间。 人生与弈棋不同的是,人生不如弈棋,人生一旦走错一步,永远不可能想弈棋那样得到重新开局的局面,而弈棋的不同之处恰恰在此,弈棋可以悔棋,可以重新开局,而人生呢? 年少时,人就是一颗小“卒”,刚刚学步,只能一步一步地走,还要得到父母亲人的保护,卒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就像一个儿童在慢慢长大,然而却再也回不到纯真烂漫的童年。 青年时,人就是“车”。血气方刚,横冲直撞,过人的精力让其能量大增,尚不成熟的年龄又会把战线拉得过长,如果忘却后方家园面临的威胁,往往会导致人生的失败。 恋爱结婚时,人就像一颗“炮”,总要找到爱人的支持与理解,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一个人如果失恋,就像象棋中的“马”,虽然力量不减,受伤的心灵却只能走斜步,斜步是捷径、是偏锋,却也有着致命的缺点,一旦马腿被挡住,则动弹不得。 中年时,人就像一颗“相”,充满谋略和智慧,迈着稳稳的四方步,虽然不易给敌人以致命一击,却能在慢悠悠的行动中保持事业与家庭的稳定。 老年时,人就像一颗“士”,人生经验充足,但已经行动迟缓,只能在九宫格的家里踱步,虽不能驰骋疆场,但保家卫国的责任同样重大,轻轻一侧身,就可能化解一场危机,为其他家庭成员的征战与奋斗赢得先机。 而象棋中的“将”或“帅”,则是人一生奋斗的目标。 人生本是一盘棋,楚河汉界永在,就像忧患与危机,必须时刻牢记心头,也许会失去点什么,但并不可怕,所有的输赢都是人生经历,无论是偶然和必然,只要做了,输赢都不重要,都会很精彩。 “不玩了,没意思,回家吃饭。” 红方老者在连续输了几把后,气呼呼地将棋子一推,起身离开。 黑方老者洋洋得意地收拾着棋子,嘴中哼起了一串听着奇怪的词句,听着像是一首诗,可是又非常长。 平生智慧聚棋盘,反复攻坚取胜难。 坐阵指挥多失误,冲锋兵卒数伤残。 左边遇马连环踩,右侧逢车错口餐。 士象捐躯慷慨死,危城老帅守孤单。 人生亦是一盘棋,惨淡经营创业基。 四季勤劳甘作马,一心奋斗苦伤皮。 东奔西走烟云罩,北战南征心力亏。 脑袋不通谋略术,落荒遭遇鬼兵追。 出师遭遇顶头风,跃马连逢利卒攻。 偷袭先丢河汉界,强攻未破紫金宫。 残兵危局无回力,拱手低头不脸红。 屡败沙场情未已,重来卷土是英雄。 一河为界两争雄,小技深藏智慧聪。 未习橘梅三组杀,全凭运气四方攻。 屡遭陷阱常丢帅,偶有良机又遇虫。 拼搏十年无长进,转回林下练真功。 奇功造化运无穷,万事悠悠一洗空。 雨夜问师寻俊秀,晴窗剥啄约村翁。 照搬定式封车马,套用常形学变通。 卧马皇城收战果,生辉妙手透玲珑。 重排棋局斗苍穹,运子精招布局雄。 伏虎降龙云影起,翻江倒海浪花丛。 前车巡界威风凛,左马腾边杀气隆。 处乱不惊安化解,垂成胜败坐山东。 稳坐中军全局笼,排兵布阵卒先攻。 车驰横厉豪如虎,象绕回环气似虹。 骚马卧槽平大敌,奇兵捉帅震三公。 指挥若定清迷障,守护初心一片红。 人生定局奕盘中,成败良机总太匆。 本是龙庭千里马,化为野地一庸虫。 将军战死全无悔,志士归山百念空。 千古乘除多草草,弈棋瞎子是诗翁! 陈松好奇地对老者请教道:“请问老先生,您念的是什么?” “这是山居老人下象棋的经历感悟,我感觉有点意思,没事瞎念着玩。” 老者对陈松笑道:“小伙子不错,看了一上午都没出声,不像那些烂棋箩子。” 旁边的格子衣老大爷闻言,讪讪地笑了下。 “回家吃饭啰。” 老者将象棋盒拿起,双手负在身后,离开了公园。 “哇,大白天的放烟花,什么情况啊!” 旁边传来一阵惊呼声。 陈松抬头看向天空,只见远处的天空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颜色虽淡,却很清晰。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旁边一位老太太举起手机道:“有人赌石解涨了,现在朋友圈都在疯传。” “我看看。” 周围人好奇地围了过去。 老太太看着围过来的人群,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她指着手机上的一条朋友圈,笑道:“这是我孙子的朋友圈,他刚转发出来的,说有人七万块买的原石,解出了价值上千万的翡翠。” “那么厉害!” 众人看清老太太手机上的朋友圈信息后,一个膛目结舌。 当地解涨翡翠放烟花是常事,可七万变成上千万,还是头一回的事啊,心中对解出翡翠那人羡慕不已。 陈松也好奇地凑了过去,当看到原石的照片后,不由一愣。 这不正是自己给李豪瑞选出的那两块原石吗?! 对于李豪瑞肯相信自己,心里也很高兴。 临近中午,一群无所事事在公园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略微对解出翡翠原石的人八卦一番后,就各自散开回家吃饭。 正午的太阳很大,树叶都被晒得有些枯萎,巨大的公园走剩陈松一人,变得异常冷清。 陈松有些茫然地坐在石凳上,这一下从热闹变成冷清的公园令他感到有些不适。 一台残破的电动三轮车叮铃咣啷地开进公园,开车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皮肤黝黑,身形消瘦的老人。 他将车停好后,走到浇花用的水龙头前,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从车上拿出两个烧饼坐到陈松旁边的石凳上,吃了起来。 老者看到陈松看着自己,他笑了笑,露出缺失了一颗的门牙,说话略带漏风地问道:“小伙子,你不回家吃饭啊?” 家? 陈松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人见陈松不说话,咬了口烧饼,继续问道:“今天你们不用上学吗?” 陈松想了下,回道:“我不上学。” “你这年纪不上学可不行啊,上学才会有出息,我就是读书少,现在只能为一日三餐奔波。” 老人见陈松开口,像打开了话匣般说教起陈松来。 “你一个男孩子,留着长发,算啥子啊,把头发剪短,那多精神,好好上学才是正事。” 陈松一愣,虽然这老人说的都是为自己好,可这萍水相逢的,就说教起自己,真的合适吗? 他忍不住问道:“您觉得这社会读书有用吗?” “怎么会没用?” 老人有些激动道:“不要觉得读书没用,自古书中都有黄金屋,尤其是现在,机械开始取代人工,读书才能接触高科技,才能生活得很好。” 陈松眼珠子一转,道:“我看有些人没读过什么书,不也挺有钱的。” 老人沉默了好大一会,才道:“确实有些人是这样,不过大多数人都不行,以后社会都是有知识的人的天下,不读书就竞争不过人家,读书不一定是唯一出路,但最起码能比读书少的多几条选择的路,我就是不识字,没得选,只能干苦力。” 陈松有些惊讶地看着老人。 没想到他对读书一事有那么独到的见解。 老人叹了口气,问道:“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是的。” 陈松点点头,问道:“您的口音也不像这里的。” 老人的口音虽然跟当地这的很像,但陈松还是能听出有很大的不同 “嗯,我凉山的。” 老人伸出手掌,把大拇指收回,只露出四根手指,笑道:“我在这已经四十多年了。” 陈松随口问道:“您是全家人都搬到这里住了吗?” “不是!” 老人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就我和我老伴两人在这租房子住,其他人在别的城市,都住厂里面。” 陈松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好奇地道:“您都那么大年纪了,在家里年做事不是也一样吗,还能舒服些。” “怎么会一样呢?要是一样的话,我也不会来这里四十多年了!” 老人一脸无奈地道:“我是土生土长在农村,为了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从家乡来到了这里,没想到从此过上了漂泊的生活……有工作的地方,没有家,有家的地方,却没有工作,它乡容纳不下灵魂,故乡安放不了肉身,那个叫家的地方,找不到养家糊口的路,找到了养家糊口的地方,却安不了家,长路漫漫却不能由人。” 老人的一番话,令陈松心中震撼莫名。 家,很简单的一个字,却蕴含着无数的心酸和和无奈,自己的家又是怎样的呢? 良久,他才对老人问道:“您不想家吗?” “想啊,怎么会不想……” 老人视乎陷入了回忆,拿烧饼的手停顿了下,喃喃道:“常年漂泊,我经常都会梦到故乡儿时的欢歌笑语,回想天真浪漫的童年,时光和家乡……这外出可不同在家里,那么多年,我也算尝尽人情冷暖,但为了生活,又有什么办法呢?漂泊在外,也许这就是乡愁吧。” 说完,老人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陈松虽然无法理解老人的心情,但至少老人是知道他的家乡在哪,也知道家在哪,而不像自己,到现在也毫无头绪,不知何去何从。 老人目光坚定地笑道:“趁着现在还能动,再多干几年,存多点钱,到时候就可以回到家乡好好养老了!” “唉……” 陈松看着老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总感觉心里堵得慌。 没想到老人在外劳碌一辈子,到这种年纪了,还在奔波,其最大的心愿只是单纯为了能好好养老。 这就是普通人平凡的一生吗? 亦或者说是所有人的一生? 陈松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 新 第二百三十二章:霸气的街舞少女 老人吃完烧饼,又坐了一会,掏出一个严重掉色,键盘已经模糊不清的黑白手机,看了下时间后才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陈松记得去把头发剪短,回去好好上学。 午后慵懒的阳光照着大地,陈松躺在公园的椅子上,双手枕着头,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在云卷云舒间听着树上知了的鸣叫声,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睡过的他,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公园里人来人往,但没人去打扰陈松,都是好奇地打量了下就绕开。 陈松被一阵巨大的音乐声吵醒,睁开眼发现已是晚上。 公园中此时有一群衣着新潮的少男少女在旁边围着一个半年高的音箱跳着舞,舞蹈很独特,陈松听到他们称为街舞,为首一个露出古铜色肌肤的青年跳得特别好。 一首音乐过后,古铜色肌肤的青年将音箱关掉,对众人笑道:“今天大家想怎么比?” “比动作吧。” 旁边一个少女出声道。 少女俏丽清秀的鹅蛋脸上,五官非常精致,大眼睛,小嘴巴,翘鼻子,额头上戴着一条粉红色的头巾,身穿宽大的衣服,淡粉色的上衣很长,衣角都盖住了膝盖位置,说话间露出甜美的笑容,口中嚼着泡泡糖,时不时地吹起一个泡泡,可爱当中又透出一种野性之美。 “我觉得李依姐的提议不错。” 旁边一个身穿白色无袖上衣,低腰喇叭裤,高帮休闲鞋的少女出声道。 “好!” 古铜色肌肤的青年点点头,有些敬畏地看着李依,问道:“依姐想怎么个比法?” “就比高难度的动作吧,谁做出了,就能拿走一百块,谁做不出就自觉交十块,你们觉得如何?” 李依吹了个泡泡。 “没问题。” 众人对于这规矩都表示赞成。 古铜色肌肤的青年略带为难地道:“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啊,我们今天都不到二十个人,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出来。” 李依有些不满地看着古铜色肌肤的青年。 “依姐啊,我这个月零花钱可都快见底了啊。” 古铜色肌肤的青年哭丧着脸。 这才半个月,你的钱花哪啦?” 李依一愣。 “这个…….” 古铜色肌肤的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请同学吃饭和唱k花得七七八八了。” “吃饭唱k能花那么多?” 李依一脸怀疑地看着古铜色肌肤的青年,质问道:“你是不是请的女同学?” “呃……是……” 古铜色肌肤的青年一脸无奈地承认。 李依怒道:“好你个李宇泰,你既然早恋,信不信我告诉舅妈去。” “别啊,依姐,你要是告诉我妈,我以后都没零花钱了,你这是置我于死地啊!” 李宇泰立马双手合十,对李依作求饶状。 “哼……” 李依冷哼一声,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她对李宇泰问道:“你身上还有多少?” “我还剩一千六。” 李宇泰有些苦涩地拉开裤子上的口袋拉链,将钱拿出。 李依一把夺过,道:“行了,不够的我来出。” “依姐……你给我留几张行不行?” 李宇泰见钱都被拿走,顿时急了。 “你这早恋,我不告诉舅妈都不错了,你还想要钱?” 李依将钱装进上衣的口袋,拉好拉链,拍了拍口袋,笑道:“想要钱,你自己做出动作不就有了。” “是哦!” 李宇泰一拍脑袋,笑道:“那事不宜迟,赶紧开始吧。” 街舞自己在行,做出动作就能拿走一百,只要玩得快些,那自己完全可以拿几千走,反正自己这表姐从不差钱,不像自己那么穷。 “第一个动作是什么好呢?” 李依用手撑着下巴,思考起来。 “有了!” 李依眼眸精光闪烁,笑道:“第一个动作,我们玩风车。” “这个好!” 众人一阵欣喜。 “我先来。” 李宇泰将音箱的开关一按,音乐响起,众人让出位置,伴随着音乐,他肩膀的两边轮流顶地面,背和胸轮交换着接触地面,双脚大幅度摆动,当胸接触地面时,双手支撑发力,保持着身体旋转。 “帅!” 围观的众人一片喝彩声。 李宇泰转了好大一会才停下,起身甩了下有些发晕的脑袋。 “给!” 李依笑盈盈地递给他一张红色的钞票。 “谢谢依姐!” 李宇泰一脸喜悦地道谢接过,伸手弹了下百元大钞,美滋滋地放进口袋。 风车的动作不算难,只要玩街舞久的人都会,很快众人都跳了一轮,李依的现金转眼间就派完,只好拿着手机给他们发起红包。 “依姐,你不来一个?” 低腰喇叭裤少女问道。 李依撇撇嘴,道:“没难度,我今晚是给你们送福利的。” “谢谢依姐!” 众人是大喜过望。 他们都还是高中生,家里也是普通家庭,平时的零花钱并不多。 而李依家里非常富裕,平时虽然贪玩,但没有什么架子,知道他们零花钱不多的情况下,总是想法设法地给他们送福利。 李宇泰对李依问道:“依姐,第二个动作是什么啊?” 李依笑盈盈道:“抱手风车。” “哈哈,这个虽然有些难度,但还是难不倒我。” 李宇泰跟随音乐,双手交叉放在胸部做保护,背和手轮流贴地,双脚发力摆动,保持着身体旋转,引得一片喝彩声。 抱手风车比风车的难度增加不少,这一次有一半人都没能做到,这一半人都向李依转了十块钱,然后一脸羡慕地看着做到的人。 李宇泰迫不及待地问道:“第三个动作是什么。” “无手风车。” 李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动作有难度啊!” 众人有些头疼地抓起了头。 “哈哈哈,简单得很。” 李宇泰一个翻身,利用身体发力保持身体旋转,双手伸出轮流贴着地面,转了一会后,才喘着气起身。 这个动作最终只有五个人做到。 不等李宇泰出声询问,李依嘿嘿一笑,道:“第四个动作是刷头风车。” 众人听到名字后,不禁苦笑起来。 李宇泰哼道:“我就知道第四个动作肯定是这个。” 李依白了他一眼,道:“知道你还不做?” “我还没完全学会,现在头疼,做不来。” 李宇泰无奈地摊了摊手,道:“这动作太难了!” “难吗?” 李依看到众人皆点头,吹了个泡泡后,一个翻身,肩膀的一边和头顶地,双手支撑,以头和肩膀作为发力点,整个身体旋转起来,双腿向上如同风车般摆动。 “太酷了!” “依姐好厉害啊!” 众人看到李依轻松松松就能做出刷头风车的动作,心中佩服不已,不约而同地喝起彩。 李依停下后,呼吸非常急促,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李宇泰盯着李依的脑袋,问道:“依姐,你练刷头风车时候头上会起包吗?” “肯定会啊!” 李依略微平复了下呼吸,道:“我刚练的时候,头上的侧面和后面都起包了,可把我痛死了。” 李宇泰明白地点点头。 他还以为就自己会这样呢。 李依看着还是一脸惊叹看着自己的众人,不由笑道:“别顾着看啊,到你们了。” “我们不会啊。” 众人无奈地摇着头。 “既然不会,赶紧给钱。” 李依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众人苦笑一声,每人都给李依转了十块钱。 接下来,李依说的动作有简单也有高难度的。 一旁的陈松看着他们做的街舞动作,感觉很有意思,不由暗自比划着。 发现每一个动作讲究的是身体的平衡和发力,什么ufo,海龟,大回环,单车之类他们觉得难的动作,对于自己来说完全毫无难度可言。 “哟,这里藏着那么多美女啊!” 就在这群人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 众人不禁停下,有些紧张地看着走过来的一群青年。 这群青年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耳朵上还戴着耳钉,不少人裸露在外的手臂都有纹身,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众人不走自主地像李依靠拢,身为学生的他们,哪里见过这等情况,低腰喇叭裤少女更是害怕地扯住李依的衣服。 李依和李宇泰却一点都不慌,仿佛司空见惯般。 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只有左边耳朵戴着耳钉的青年,伸手将音箱关掉,抬头看到李依的相貌,眼前一亮,笑道:“小美女,交个朋友?” 李依皱着眉,淡淡道:“我这人从不跟陌生人交朋友。”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黄头发青年目光赤裸裸地上下打量着李依,淫笑道:“有了第一次后,你就会发现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哈哈哈!” 他身后的其他青年一脸会意地大笑起来。 “就你?” 李依一脸不屑地看着黄发青年裤裆。 “怎么,不相信哥哥啊,要不咱两现在找个地方,让你见识见识。” 黄头发青年说着就往李依搂去。 “滚!” 李依将口中的泡泡糖往黄头发青年脸色一吐,正中他的眼睛。 “他妈的,我们辉哥看中你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就是,多少女的排着队,我们辉哥看都不看一眼,能看中你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黄头发青年身后的其他青年见状,大声对李依呵斥起来。 李依嗤笑道:“人是不需要垃圾看得起的,只要是人,也不会看得上你们这些垃圾!” “草!” 辉哥身后的人怒骂一声,一脸狞笑地向李依抓去。 新 第二百三十三章:路见不平 “别吓到人家了。” 辉哥将他们拦住后,扯下黏在眼睛上的口香糖,伸出舌头舔了舔,对李依笑道:“够辣,我喜欢。” “咦,好恶心啊!” “变态!” 李依身后的其它少女看着辉哥那猥琐到极致的变态动作,一脸的恶寒,胃中一阵翻腾,差点没吐出来,心中的害怕霎时间变成深深地厌恶。 辉哥将口香糖往地上一丢,嘿嘿笑道:“小美女,既然你们跳街舞,那我和你来比一场,你们赢了就可以离开,要是输了,就乖乖跟我走。” “不比!” 李依从未像此刻一样厌恶过一个人。 “那可由不得你。” 辉哥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其它青年凶神恶煞地上前将李依等人团团围住。 李宇泰一步挡在李依面前,其他男生虽然害怕,但也将其她女生围在中间,紧张得手心冒汗。 此时公园中溜达的人看到这里一副要打架的样子,一个个远远的绕开,好奇地在站在远处观望着,其中也有经常看到李依等人在这跳舞的好心人悄悄报了警。 李依冷声道:“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不然我可要报警了。” “你可以试试,看警察来得快,还是我们的动作快。” 从辉哥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慌乱。 李依不禁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公园里很少会有混混出现,就算有,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造次,这辉哥表现得如此肆无忌惮,连报警都不怕,自己等人恐怕不好脱身了。 李宇泰看着四周围着的青年,也感觉束手无策,心中暗暗着急。 自己等人中,大多数都是没打过架的三好学生,这打起来,一点胜算都没有。 他低声对李依道:“依姐,要不和他们比下吧?” “比个毛线啊,这种人的话你也信?” 李依瞪了李宇泰一眼。 “那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啊?” 面对李宇泰的问题,李依沉默了,这个公园有些偏僻,现在叫人也于事无补,等人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李宇泰看着眼四周,一咬牙,小声道:“依姐,我等下拖住他们,你们边喊救命边往人多的地方跑。” “只能这样了。” 李依无奈地点点头。 就在李依和李宇泰准备行动时,旁边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人家都说了不想和你比了,哪有这样强迫人的。” 陈松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小被老头子灌输行侠仗义,帮助弱小的他从公园的长椅上起身向人群走去。 李依等人闻言心中一喜,转头看到一个身穿牛仔服的长发少年向这边走过来,顿时一脸的失望之色。 “小子,我们的事你也敢管,你是不是活腻了?” 辉哥等人看到只有少年一人,脸上露出一丝戏谑。 “别吓我。” 陈松挠了挠耳朵。 “这不是吓你,我们那么多人,信不信分分钟把你打死。” 辉哥目光阴冷地看着陈松。 “是挺多人的。” 陈松认真地点点头。 “知道就好,今天爷心情好,赶紧滚。” 辉哥恐吓道:“再多管闲事,打死你。” 陈松叹了口气,道:“你们人再多也没用,要走的是你们,别逼我出手。” 众人听到陈松的话,面面相觑,怕不是遇到个看电影看多的傻子吧。 李依等人心中更是一阵无奈,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二的人啊,以为自己是超人,能一个打几十个? 可看到陈松在夜风中飘荡的长发后,一个个心中释然。 正常男的,又有几个的头发比女人还长的,哪怕是艺术家,头发长度也只是到肩膀而已。 “真他么的影响心情。” 辉哥吩咐道:““把这傻子揍一顿,赶走。” 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青年一脸狞笑地向陈松逼去。 “快跑啊!” 眼看陈松要被打,却还傻傻的愣在原地,一副被吓呆的模样,李依身后的女生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一脸着急地对陈松喊道。 碰碰碰!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那几个青年重重的摔了回来,趟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而陈松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 “好厉害!” 李依等人一阵欢呼雀跃。 辉哥等人脸色大变。 那几名青年都是常年打架的老手了,几个人一起竟然一个照面就被打飞回来,这少年的身手得多恐怖啊! “你才一个人,我就不信你能打得赢二十几个!” 辉哥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大声喊道:“都给我上,把这小子废了!” 四周原本围着李依等人的青年立马向陈松冲了过去。 “他么的!” 李宇泰怒吼一声,向旁边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青年撞了过去,身材健壮的他很快把那青年打翻在地。 李依也一脚把一名金色头发的青年踹翻在地,她身后的其他人反应过来后,既紧张又兴奋地将往陈松冲过去的其他青年拦住,双方扭打起来。 有了李依等人的拦截,冲到陈松面前的只有十几个人,陈松一招一个,拳脚都是落在他们身上的关节的韧带处,力度把握得很好,让他们痛得失去行动能力的同时,又不至于重伤。 转眼功夫,地上躺满了不断哀嚎的人。 “都和你说了,人多是没有用的!” 陈松站在目瞪口呆的辉哥面前。 夜风吹过,将陈松的披散的长发撩起,露出精致到极点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像朝露一样清澈。 “好帅!” “好酷!” “好霸气啊!” “哎呀,我感觉要恋爱了!” 李依身后的少女们一脸痴迷地看着陈松,眼中直冒星星。 “花痴!” 李依不满地白了她们一眼,只是她心中也泛起一丝涟漪。 辉哥看着一脸冷漠盯着自己的陈松,吓得惊慌失措,转身就想跑,被陈松一脚踹翻在地,痛得他眼泪都飙了出来。 陈松冷声问道:“想去哪?” 辉哥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泪眼模糊地求饶道:“大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饶不饶你,得看他们意思了。” 陈松转头对李依她们道:“你们决定吧。” “大姐大,我错了,就放小弟一马吧。” 辉哥一脸祈求地看着李依。 “那么怂,怎么做人家老大的!” 李依一脸的鄙视。 原本想狠狠揍一顿的她,看到辉哥此时的模样,已经没了那心情,打这种人,简直就是弄脏手。 辉哥有些尴尬地赔笑道:“您说笑了,他们给面子,这样叫着玩而已。” “怂货,滚吧!” 李依冷哼一声。 辉哥小心翼翼地看向陈松,问道:“大哥,我能走了吗?” 陈松沉吟了下,道:“以后知道怎么做了吧?” “知道,知道,以后我见到你们绕路走。” 辉哥连连头点头,看到陈松同意后,也顾不上躺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同伴,连滚带爬地向公园外跑去,结果没走几步,就被人推了回来,他抬头看清推自己的人后,吓得面无血色。 “都别动,一个个胆肥是吧,在这里打架。” 伴随着一个威严的声音,一群身穿迷彩服的人将场内所有人围了起来。 “二叔!” “舅舅!” 李依和李宇泰看到领队的人,心中大喜。 辉哥听到他俩的称呼,脑袋一片空白。 领头那个穿迷彩服的人,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甚至是他们做梦都害怕见到的人,也就是当地扫黑除恶的负责人,刑警大队长李豪鸿。 “你们没事吧?” 李豪鸿看到李依和李宇泰两人只是衣服有些凌乱,并未受伤,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他收到李宇泰的信息,刚好在附近训练,第一时间带人赶了过来。 “没事!” 李依和李宇泰摇头道。 李豪鸿看到地上躺着的的人,忍不住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冷气。 这些人看似痛得抱住受伤的地方哀嚎不断,实际上受伤的地方根本不会让他们身体受多少损伤,只要消肿后,身体就能恢复如常,并无大碍。 这种击打的方式要求出手之人对人的身体机构了解得非常透彻,而且力度要拿捏得非常好,下手时候不能有丝毫偏差。 他忍不住问道:“这些人是你们打翻的?” 李依回道:“我们是正当防卫,是他们不让我们走,并且是他们先打我们。” “别骗二叔,你们没这种本事。” 李豪鸿一脸的不相信。 对于这外甥和侄女有几斤几两,心里很清楚。 虽然他们从小学习自由搏击,能轻松打赢一两个普通人,但这种程度的攻击方式,连他常年高强度训练的人都做不到,何况还是学生的他们。 李依心中一紧,急道:“是真的,我一脚就踹翻一个。” 李豪鸿一脸严肃道:“老实交代。” “多亏了他出手,不然您就见不到我们了!” 李依吐了吐舌头,指了指陈松,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李豪鸿有些惊讶地打量陈松一番,不确定地问道:“这些人都是你一个人打的?” 陈松刚想承认,李依插话道:“二叔,您都不知道这些人多可恶,二十多个人打他一个呢,还好他身手不错,不然都被打死了。” 李宇泰瞬间明白李依的意思,附和道:“是啊,舅舅,这些人下手很黑的,我都被他们打了好几拳。” 辉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出声辩解。 原本他还想着哪天找这群人报复的心早就没了。 现在只想着怎么脱身,或者说如何把事情的责任降到最低。 李豪鸿有些无奈地看了李依和李宇泰一眼。 对于他们这点小心思也不点破。 他对陈松笑道:“小兄弟,今天这事,作为他们长辈,我对你表示感谢,可打架斗殴毕竟是不合法,这次你属于正当防卫,责任在他们。” “不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 陈松皱了皱眉,对李豪鸿说的话不是很理解。 李依和李宇泰两人心中一阵无语,暗骂一声笨蛋。 不相关的主动打架可是要坐牢的。 李依有些紧张地看向李豪鸿,自己这二叔出了名的公正无私,哪怕对待家人也是如此。 李豪鸿对陈松的话仿佛没听到般。 此时,接到群众报警的警察终于到了,李豪鸿和带队的人简单说了下情况后,辉哥和他的人垂头丧气地被押上警车。 “你们没别的事,也赶紧回家吧。” 李豪鸿对李依等人嘱咐一句后,深深地看了陈松一眼,也带人离去。 新 第二百三十四章:三椎合一 李依等人神色激动地上前对陈松表示感谢,不少少女更是脸色微红地看着陈松。 他们都是处于叛逆期,哪怕是三好学生,内心深处对于强谢都有着一颗崇拜的心,想与之亲近,何况陈松刚才还是为了自己等人出手的。 低腰喇叭裤少女迫不及待地对陈松问道:“我叫孙雅,小哥哥你叫什么啊?” “陈松。” 陈松对孙雅微微一笑。 “嗯!” 孙雅心中一荡,感觉脸上有些发烫,连忙指着李依道:“这是我们大姐,李依。” “用得着你来介绍?” 李依有些不满地敲了下孙雅的头。 孙雅假装疼得捂着被打的地方吐了吐舌头。 众人对陈松一一自我介绍后,陈松对他们有了一定了解。 李依等人都是当地高二的学生,因为初中开始就喜欢上街舞,平常晚上要是空闲,都会相约到这个公园里来,以往虽然也有些口花花搭讪的人,但都没有像辉哥那么出格。 李宇泰心中一动,对陈松问道:“你身手真好,能和你比一下吗?” “别自取其辱,你连人家一招都走不了。” 李依对李宇泰翻了下白眼,转头对陈松笑道:“不好意思啊,他这人就是这样,遇到会点身手的人,他都想比试下。” 她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身手如此厉害的人,就是教他们自由搏击的教练,感觉也不是陈松的对手。 李宇泰反驳道:“这不是遇到高手,求指点嘛。” 陈松笑道:“李依说得没错,一旦双方实力悬殊太大了,很难比的。” “哎!” 李宇泰失望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自己连和陈松比试的资格都没有。 但他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那能指点下我吗?” “也不是不可以……” 陈松沉吟了下,道:“这样吧,我站着双脚不动,也不还手,看你能不能打中我。” “你确定?我力气很大的。” 李宇泰对于陈松小看自己,心里微微有些不满。 “无妨。” 陈松退后半步,道:“来吧,怎么打都行。” “好,那你可要小心了。” 李宇泰一声爆喝,右手用力一拳往陈松的胸口砸去。 “太慢了。” 陈松微微侧身,李宇泰的拳头连陈松的衣服都没碰到。 李宇泰又一拳向陈松的肩膀砸去。 “还是太慢了。” 陈松提前侧身,让李宇泰的拳头直接落空。 李依等人看着场中的两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面对李宇泰接二连三地攻击,陈松的双脚始终未纹丝未动,仿佛提前就知道李宇泰要攻击的地方,早早就躲开,让李宇泰看起来就像是在用力打空气。 他们都对李宇泰的身手有一定了解,就算打不赢陈松,也不应该打不中啊! 李宇泰见每次拳头不要说打中陈松了,就连陈松的衣服都碰不到,心中暗暗着急,不服气的他索性双拳一起对陈松发起攻击,结果双拳同样落空。 “真厉害!” 众人一阵惊叹。 每一次都全力出拳的李宇泰渐渐出拳越来越慢,力气也越来越小,最后体力不支,连手臂抬起来都显得异常困难,不由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不打了!” 他感觉到深深的挫败感。 自己从小练习自由搏击,原以为身手会远超同龄人,没想到连陈松的衣角都摸不到。 “小哥哥,你太厉害了!” 孙雅一脸崇拜地看着陈松。 其余人也一脸敬佩之色。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李宇泰叹了口气,起身对陈松问道:“你是怎么练的?” 陈松笑道:“我从小就开始练了。” 李宇泰一脸苦涩道:“我也从小开始练,为何差距那么大?” “我练的和你不同。” 陈松眼神有些迷离,道:“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闻鸡起舞,枕戈待旦,从不间断。” “你练的是真正的武术?” 众人震惊地看着陈松。 现在社会,已经没有多少人会武术了,一些人略懂皮,或者只会个一招半式,都以武术大师自居。 “是的。” 陈松笑道:“就拿出拳的方式来说,就有千种,配合的马步也有几十种,想要拳练好,就必须练三才桩,四平马步,马步顶肘等等,这上千种的出拳方式和几十种的马步姿势配合起来,才能让拳力达到极致。” 众人虽然不是很理解陈松说的这些名词,但越是不懂越感觉陈松厉害。 李宇泰问道:“那我这拳是不是练错了?” 陈松沉吟了下,道:“也不能说错吧,我看你刚才出拳的方式应该是散手。” “散手?” 李宇泰不由一愣,道:“我练的是自由搏击啊。” 散手他知道,俗称散打运动,属于华夏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古代称之为相搏、手搏、白打、拍张,手战,相手等,由于采用徒手相搏、相角的运动形式在台上进行,故又称为”打擂台”,以踢、打、摔为内容,双方格斗为形式进行对抗,是武术徒手搏击的重要组成部分。 不同于摔跤、柔道、泰拳、跆拳道、空手道、拳击等对抗形式的体育运动,它突出了武术的”远踢、近打,贴身摔”的技术原则,且独具武术踢、打、摔技术全面应用的特色。 冲拳,贯拳,抄拳,与拳击的直、摆、勾拳有相似之处,但仍有不同之处,尤其是鞭拳、弹拳、盖拳在拳击中无可觅踪。 其中腿法异常丰富,运用也是最广,有弹腿、踹腿、前扫腿、后扫腿、摆腿、勾挂腿等等,充分表现出”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三分手,七分腿”的特点。 另外它还有”摔术”的应用,像抱腿摔、挟颈摔、过肩摔、抱腰摔等摔法,尤其是接抱腿摔法,如接腿别腿、接腿压腿、接腿涮腿、接腿托送、接腿击腿等在其他项目中是没有的。 “自由搏击?” 这些轮到陈松不解了。 “自由搏击,又称国际自由搏击,60年代发端于欧美,是一种没有套路、没有宗派,强调个性风格,以实战求胜为主旨的西方自由式全接触徒手攻防搏击术。” 李依解释道:“它兼容并蓄了东方华夏的武术、空手道、柔道、剑道,跆拳道,泰拳,以及西方拳击和摔跤等武道的精华,是现代东西方武道文化和技艺的最佳结合产物,是当今世界武坛独树一帜,高度科学化和艺术化的先进实战武道,属于人类武道融汇的成果和结晶,只要是在踢、打、摔、拿的范围中,经实践证明可行就会被采用。” “原来如此,意思就是自由发挥,灵活施展拳、脚、肘、膝和摔跌等,长短兼备,全面施展,以最终击倒或战胜对手为目的。” 陈松似乎明白什么是自由搏击。 “没错。” 李依和李宇泰点点头。 李宇泰道:“‘告诉我基本原理,我将得出适合我自身的独特的技法,这是自由搏击拳学理念的最佳概括表达。’” “难怪了!” 陈松对李宇泰道:“你之所以打不中我,是因为你太注重力,而且都是蛮力,在全力击打的情况下,一旦打不中目标,很快就会自己先累瘫。” 李宇泰脸色一红,急忙请教道:“那我应该怎么练?” 李依也不由竖起了耳朵。 “首先你要三椎合一。” 陈松建议道:“人发力是讲究劲路的,只有劲路贯通,力度才能收放自如,人的脊柱就是疏导劲路的主通道,脊柱要直,想正,就必须三椎合一。” “什么是三椎合一? 李宇泰和李依满脸疑惑。 这词听都没听说过。 “就是腰椎,胸椎,颈椎,对正接牢,成为一体。” 陈松解释道:“脊柱有三椎,分别是腰椎,胸椎和颈椎,其中颈椎7块,胸椎12块,腰椎5块,古时,管脊柱叫大龙,意思是龙善变化,唤雨呼风,能幽能明,可细可巨,缩短放长,春分登天,秋分潜渊,故此脊柱才是最大的杠杆,光用胳膊是不会有多大劲,想要借力发人,必要脊柱练成杠杆,浑身都是劲,也要脊柱贯通,才能释放身上的力,用力讲路子,劲走的路,叫劲路,劲是流动的,力是停滞,三椎合一,就是打通劲路。” 李宇泰和李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看来我这拳真的练错了。” 李宇泰想到自己练了那么久,连力都不会用,心中很是失落。 陈松对他问道:“知道为什么学武之人要苦练招式吗?” “不知。” 李宇泰急忙摇头。 “练招式或者套路其实和你练拳是一样的,都是运中身体结构,将力量存储或释放出来。” 陈松回想了下,道:“人身体的弧度弯曲越大,劲出来就会越发发散,不能集中,不能有效打击,纵然有倾国之力,不善调配的话,也必会一败涂地,只有三椎合一,才能一触即发。至于怎么通路子,各有各的法子,练拳也是一种,只要练对练多,这力自然就会从心。 李依问道:“这三椎合一要怎么练?” 新 第二百三十五章:接骨斗榫 “三椎合一,其实就是减小生理弯曲,让人身上的力集中,首先颈椎不能前探,否则脖子没劲,一身的精神,就领不起来,精力不集中,是练武大忌,只有精神永远上领,身体始终轻松才行,颈椎放对了,三椎合一才能中正,因为身体平衡,靠重心,协调周身靠脑子,头部总是前探,人就会有错觉,会对自身位置,产生错觉,本来不正,你会感觉已经正了。” 看到李宇泰还是不是很理解,陈松继续道:“头置于高位且端正,一身的劲才有统领,人正不正,首先看头,颈椎领的正,头就正,武术都求中,首领一定要在中间,不能偏,四肢可以曲,但三椎不能折。” 李依问道:“一个人厉不厉害是不是就看他三椎是否合一?” “没错。” 陈松点头道:“常言道,低头猫腰,技艺不高,这三椎合一,是非常关键的,决不能练成凹胸。胸椎处于中段,胸椎捋直了,才谈得上开肩胛,劲永远向上,胸椎不能弯,过度努胸也不对,努胸折腰椎,人在居中而立,既能匡扶拳架,又能变换身法。” 李宇泰问道:“那练的时候,哪个部位是最关键的?” 陈松指着肋弓位置道:“肋弓,只有这个地方定住了,胸椎才能有劲,上下就能贯通,窝胸,必然驼背,隆背不是驼背,所以关键看胸椎跑位没有,练拳就是纤毫之差,腰椎不能折,过分前逼,三椎会断层,劲路不通,发不出劲。” 李宇泰明白地点点头。 李依感觉眼前一亮,道:“这样说来,我们只要把背练好,拳就能厉害。” “练拳的确得先练背,准确来说是填海!” 陈松有些惊讶地看着李依,没想到她能提出如此关键的问题。 外家拳里面,拳力的大小,看的就是练背的功夫。 “什么是填海?” 李依和李宇泰一脸错愕。 这练背怎么又冒出个填海。 陈松解释道:“填海,是为了练背,练背部的关键技术叫填海,指的是腰窝位置,背部要整,腰椎必须没有断层,可以使上下盘完成对接,形成一根自下而上的大杠杆,使周身的劲,会聚于背,从而完成整体打击,臀部此时也要靠填海与背部相结合,完成力的疏导。” 李宇泰摸了下自己腰窝位置,发现用力后出现有后凸,不由问道:“就是腰窝位置练成全部后凸吗?” “当然不是。” 陈松一脸严肃道:“填海不是腰窝后凸,那样长时间人就废了,填海是脊柱固定不动,虚夸顺脊柱,下坠骨盆,使脊柱生理弯曲顺直,拔背不光是向上领劲,还要向下顺劲,脊柱能发力,必须挺直,背部才会修炼形成一个整体。腰椎底下就是骨盆,七扭八拐,骨盆就废了,腰椎一折,接不上劲,人就是一滩软泥,胯开得再好,东西也上不来。” 李宇泰发现自己腰窝位置已经练得异常凸起,心中一惊,急忙问道:“那怎样才算练成?” “外表看上去光滑无凹槽。” 陈松想起当初自己练填海时候的辛苦情形,叹了口气,道:“背部可不好练,要用身体去感受去找,说起来也就是一个绷字!填海必绷背,拉开胳膊不难,拉开背才是正根儿,什么时候,背部闊开了,上盘根基就有了,也有了发大力的资本,绷手臂,不叫绷,手臂必须要放松,撑不是绷,圆才是绷。” 李宇泰兴奋地问道:“古代的人力气那么大,是不是就是绷背了。” “的确如此,古代人力气普遍大,就是常年累月地负重或者修炼,背部闊开后,连普通人都能轻松挑起数百斤的东西,习武之人更是有千斤之力。” “真有那么厉害?”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松。 要知道现在就算是成人,拎起来一桶桶装水都费劲。 “真有那么厉害!” 陈松缓缓道:“纣王托梁换柱,项羽力扛千斤鼎,张良与大力气博浪沙扔六十斤重的大铁锤砸秦始皇行刺,至于手格猛兽的记载,更是比比皆是。” 李依问道:“这些不都是故意夸大的吗?” “当然不是,你们可以查一下古代的武举。” 陈松缓缓道:“清代的武举是历代要求最低的,第一项是拉硬弓,弓分三种,分别是猎弓、战弓和力弓。考试时候测试拉力弓,分为十二力、十力、八力三号,另备有十二力以上的出号弓,一力大概12公斤,开八力弓需要47公斤的力,开十二力需要70公斤的力,应试者弓号自选,限拉三次,每次以拉满为准,全部拉满才算合格,但没有人选低力号弓,最低也要拉十二力的弓。” “技勇的第二项是舞大刀,刀有80斤、100斤和120斤三种,考试人抓刀先耍一个左右闯刀过顶,再接一个前后胸舞花,必须一次完成。” “第三项是拿石担子,考场上有专为考试而备的石块,长方型,两边各有可以用手指头抠住的地方,石块分200斤、250斤、300斤以及300斤以上的超级石担子,考试人自选重量,要求将石担提到胸腹之间的高度,再借助腰腹力量将石担底部左右各翻露一次,叫做献印,一次完成为合格。” 听到陈松的话,李依身后一个女生仿佛想起了什么,激动道:“我之前去京城旅游,还真看到博物馆里面有这个清代武举的介绍,和陈松哥哥说的是一模一样啊!” “估计是古代没有任何机械代力,均需人工搬动重物,另外还有很多人用石磨、石斧等等重物练武防身,所以古人确实比现代人力气大吧,现在哪还能找到这种人。” 众人一脸的感叹之色。 “还有很多的,我就见过不少普通人有这样的力气,能将两三百斤的石头抛来抛去。” 陈松不由想起了格山格海他们,矿区已经战火纷飞,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 “这还是普通人?!” 众人直接被陈松的话镇住了。 “是的,都是一群为了生活的普通人。” 陈松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 ”这感觉太难了!” 看到陈松心情有些不悦,李依急忙岔开话题。 “正常,人习惯了用胳膊,身上发力的地方就少,这是人体的代偿效应,一个喜欢搬搬抬抬的人,你忽然让他去切菜,他就会觉得很别扭,因为不是一个劲。人就是这样,端着不痛快,挑着痛快,两个人搭手,你看他放松,还让你加劲,实际上他的背紧崩得钢板似的,别看打得轻松,其实后背雄强得很。” 李依和李宇泰两人回想了下,平常用力还真如陈松说的这样,一旦用力养成一种习惯的确一时半会是难以纠正。 李宇泰有些兴奋地问道:“既然那么难练,练成了是不是很厉害?” “当然,背上有东西的,二三个人都不是对手。” 看到众人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陈松继续道:“手和腿快的人,不一定身上就快,武术叫‘掉个儿’,人的敏捷看的是他背部好不好使,也就是转身的灵敏度,慢的大多是源于背不正,也就是最明显的破绽,所以有人是专门抢背,功夫没上背的人都属于大破绽,不然也不会有端身竖脊大旗立,阔背填海功力雄这个说法了。” 李依有些兴奋道:“看来以后要重点练习你说的这个填海了。” “填海是可以的,很多人专门就练这个,前提是颈椎和胸椎,位置要正确,否则,一旦填海,领不住上面,必然变成猫腰儿,同样荒废了脊柱。” 陈松有些感慨道:“填海成功的高手打起来,远处看就像一条大棍子在挥舞,身形特别正,非常强悍,身法千变万化,都不离中正。” 一旁的孙雅拧开一瓶水递给陈松,道:“小哥哥,你们练武的真麻烦,还是普通人舒服,没那么多讲究。” 陈松道谢一声,将水接过,笑道:“其实练不练武,人都要中正,站着要三椎合一,坐着也要三椎合一,这才叫接骨斗榫,正所谓‘摔破玉笼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 “啥意思?” 孙雅一脸懵的看着陈松,完全不知道陈松这话什么意思。 李依没好气地对孙雅道:“让你平时多读点课外书就是不听。” 孙雅一脸委屈道:“课外书那么多,哪有多少会用这诗句。” “谁说没有,很多好吧。” 李宇泰得意道:“三国演义和金瓶梅里面都有,比喻杰出人物摆脱束缚,将大有作为,也有逃出升天的说法。” “金瓶梅?” 孙雅一脸嫌弃道:“这种书也就你们男生会看。” 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不少女生竟然也眠着嘴在偷笑,一副看过的模样。 陈松喝了口水,道:“这里的意思是体内的气力不受自身的束缚,能随心所欲控制而已。” 在陈松的各种解说下,众人是大开眼界,感觉比上历史课有趣多了,暗暗佩服陈松对历史的研究,李依和李宇泰更是受益匪浅 期间想加陈松好友的他们,得知陈松没有手机后是大为惊讶,陈松倒没过多解释,李依想送一个给他,但被陈松以不会用拒绝了,也不知道陈松说得是真的还是不想加,李依倒也没再强求。 一直聊到十点钟,李依等人才恋恋不舍地散去。 新 第二百三十六章:人我今天是保定了! 半夜的公园很寂静,不时吹起的晚风给这炎热的天气带来一丝清凉。 盘腿坐在长椅上修炼的陈松忽然被一震急促的脚步中断,他睁开眼,看到一个小胖子和一个中年人被一群拿着棍棒的黑衣人在追赶。 小胖子和中年人看到陈松,下意识地往他那边跑。 陈松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不禁皱起来眉头,这群黑衣人每一个都一脸凶悍,足足有上百人。 正在全力狂奔的小胖子突然脚一歪,身形不由一顿,追在他身后的一名黑衣人见状,心中一喜,将手上的铁棍用力朝小胖子的身上砸去。 胖子听到身后传来剧烈的风声,吓得全身汗毛倒竖,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啪! 一声轻响。 小胖子发现铁棍并没有落到自己身上,转身惊讶地看到刚才在前方长椅上坐着的长发之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而且他的手上,正抓住向自己砸过来的铁棍。 从前方椅子一下到自己身边,这长发飘飘,是人是鬼啊? 小胖子吓得浑身一哆嗦,一脸惊恐地看着陈松。 黑衣人用力将铁棍往回抽,却发现无论怎么用力,手中的铁棍都纹丝不动,心中大惊,一脸骇然地看着陈松。 其余黑衣人借机将陈松以及跑到他身旁的小胖子和中年人团团围住。 “我最恨人多欺负人少的了,滚!” 陈松将手中的铁棍一挥,抓住铁棍另一头的黑衣人感觉手上虎口发麻,身形随之向一侧倒去,铁棍脱手落入陈松手中。 “鹏哥!” 他身后的其它黑人大惊失色,其中一个急忙伸手将他扶住。 稳住身形后的他,知道遇到硬茬了,甩开扶住自己的手,对陈松拱手道:“朋友,我是合胜的朱鹏,这两人偷了我们东西还逃跑,还望朋友给个面子。” “小偷?” 陈松转头向小胖子和中年人看去。 这两人衣服凌乱,也很狼狈,中年人身上更有不少伤,有些地方还冒着血。 “胡扯!” 小胖子怒道:“我这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中年冷哼一声,并未言语。 朱鹏并未理会两人,对陈松笑道:“希望朋友不要插手此事,改日我登门道谢。” 陈松眉头一挑,对小胖子问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就这个。” 小胖子从口袋掏出一个手机,道:“我去赎回自己的手机,钱已经给他们的了,他们不肯将手机给我,我才拿手机跑的。” 陈松转头对朱鹏问道:“是这样吗?” 朱鹏冷笑道:“一台破手机,能让我们那么多人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追你?” 小胖子看到朱鹏很忌惮陈松,顿时来了底气,大声质问道:“那你说我偷了你们什么东西?” “这……” 朱鹏一时语塞,哼道:“总之是很重要的东西。” “既然东西那么重要,如果是我偷的,那肯定是在我身上,可我身上除了这台手机,什么都没有!” 小胖子满脸怒气地盯着朱鹏。 “谁知道你路上是不是把它丢了或者藏起来了!” 朱鹏目光阴冷地盯着小胖子。 小胖子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穷,不就是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嘛……” “行了,你们的事我不想知道!” 陈松打断小胖子的话,对朱鹏道:“朱鹏是吧,你带人离开吧。” “小兄弟,多谢了!” 朱鹏看到陈松不插手此事,心中大喜过望,对左右吩咐道:“将他们两人带回去”。 小胖子和中年人看着围过来的黑衣人心中一紧。 有些后悔停下来了,这被包围起来,根本就无法逃脱。 “干什么?” 陈松喝道:“我是让你带着你的人离开,没说让你把他们两人带走。” 小胖子和中年人暗暗松了口气。 朱鹏脸色一僵,目光幽冷地提醒道:“小兄弟,你可要想好啊,与我们合胜作对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小胖子和中年人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合胜专走灰色生意,在当地名气不小,涉及的产业也多,每年还是缴税大户,警方明知他们的所作所为,可在没有实际证据前,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普通人听到是合胜的人更是退避三舍,敢怒不敢言,恐怕自己今晚是在劫难逃了。 陈松淡淡道:“我管你是什么胜!” “意思就是你要保他们俩了?” 朱鹏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没什么保不保的,总之今天你带不走他们两个就是了。” 陈松冷眼看着他。 朱鹏感受到手还在发麻,一时间神色变幻不定。 一方面是老大要的人,一方面又是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少年,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要是自己没将人带回去的后果,他询问道:“这样吧,一人退一步,那小胖子我可以不带走,但另外一个你让我带走,我给你十万,如何?” “钱不少啊!” 陈松好奇地打量了下中年人。 没想到这中年人那么值钱。 朱鹏看到陈松意动,急忙道:“你要同意,我现在就让人把现金取来。” 中年人讥笑道:“你们合胜什么时候那么怂了,不敢打给人钱。” 朱鹏得意道:“你懂什么,现在社会,能花钱解决,就没必要伤和气。” 中年人咬牙切齿道:“为了钱,你们就可以不顾江湖道义和规矩?” “道义?规矩?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问问谁不是看钱做事。” 朱鹏嘲讽道:“这东西能当饭吃吗?多少钱一斤啊?” “难怪你永远都是老二,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懂什么叫情义。” 中年人一脸悲哀地看着朱鹏。 感觉和这种人说法简直就是浪费口舌。 “老二就老二,至少我活得自由自在,不像有些人,讲义气,白白送了命。” 朱鹏也不恼怒,一脸不屑道:“至于情义,简直就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脑残行为。” “你!” 中年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满脸恨意地盯着朱鹏。 想到为自己争取逃跑机会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恨不得生吞了他。 “别你啊我的,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要不是你还有用,你以为你胡四海能活到现在?还能让你有机会逃?” 朱鹏一脸狰狞道:“等事情结束,我会让你知道你说的情义是多么的天真可笑!” 胡四海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必须得想办法脱身,他还得为自己的兄弟们报仇。 陈松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整了半天自己遇上了社团争斗啊。 “怎么样,小兄弟?” 朱鹏见陈松不说话,笑道:“只要你把他给我,价钱咱们好商量。” 领略过陈松的身手后,他感觉自己这一百多人都未必有把握将陈松拿下,一旦期间胡四海跑了,那就事大了。 “小兄弟,只要你今日护我周全,我胡某愿献上一千万!” 胡四海思来想去,面对四周的虎视眈眈的黑衣人,唯一能脱身的办法就只能依靠陈松了。 “小兄弟,别上当!” 朱鹏生怕陈松会同意,对胡四海怒道:“你还有钱吗?少在这里欺骗人!” 胡四海眼中一片黯然。 他现在可以说已经身无分文,所有的资产为了此次合作都抵押出去,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会被坑得那么惨,还连累了那么多兄弟!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胡老大啊,吹牛谁不会啊,还一千万。” 朱鹏讥笑一声,对陈松道:“小兄弟,我再加十万,你要同意,我现在就让人去取钱。” 胡四海死死盯住朱鹏,手上悄悄从口袋中将钥匙拿出,大拇指和食指紧捏着,反正逃脱无望,他准备拼死一博,运气好能劫持朱鹏脱身,运气不好至少还有个垫背。 没有铁棍在手的朱鹏,又离得那么近,他有十足的把握,而陈松同意之际,就是他最佳的出手时机。 “没兴趣!” 陈松摇了摇头。 众人一脸诧异地看着陈松。 二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当地的人均工资才一千多,这二十万,得做多少年啊! 原本准备和朱鹏同归于尽的胡四海也愣住了。 他不知道的是,陈松之所以这样选择,除了对朱鹏等人第一印象很差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刚才的话触动了陈松,一个讲情义的人,想来也不会差到哪,让陈松觉得值得一帮。 “小兄弟,那多少钱你才有兴趣啊,不妨开个价。” 朱鹏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不喜欢钱的人,如果有,那就是钱给得不够! “多少都没兴趣。” 陈松对看了眼四周的黑衣人,对朱鹏道:“你带着你的人走吧。” “看来你是存心与我们合胜为敌了?” 朱鹏脸色铁青。 陈松不耐烦地道:“人我今天是保定了,滚!” 武者基本都是生性洒脱,凡事随心,做事从不瞻前顾后,最讨厌就是被人威胁,陈松也不例外,朱鹏的话令他很不舒服。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这样,没什么好谈的了!” 朱鹏怒喝道:“给我打,生死不论!” 四周的黑衣人一愣,老大吩咐只是抓人,只要活的啊,不然他们又怎么会狂追了几条街。 “都愣着干嘛?有事我顶着,给我上!” 朱鹏一挥手,微微往后退了下,拉开双方的距离。 四周的黑衣人闻言,怒吼一声,提起棍棒,往陈松三人砸去。 陈松将手中的铁棍一挥,与砸过来的棍棒猛烈地碰撞在一起,场内响起一片叮铃咣啷的声音,在寂静的晚上,异常刺耳。 胡四海和小胖子两人左躲右闪,每每有躲不开的棍棒,陈松都及时帮他们一一挑开。 朱鹏看着如同泥鳅般灵活在人群中躲闪和回击的陈松,心中暗暗着急。 这哪里来的妖孽啊! 虽然早就知道陈松厉害,但没想到真的厉害到以一敌百的程度,简直是骇人听闻! 看这样子,陈松还是游刃有余,未尽全力,照这样下去,估计自己这一百多个手下很快就团灭。 不断有黑衣人被打翻在地,场内站着的黑衣人越来越少。 朱鹏脸色也越来难看,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这等身手之人,简直闻所未闻,陈松就像是进入羊群中的一头狼,只有他攻击的份,而他人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完虐。 看到剩下寥寥无几的手下一脸惊恐地不敢再继续上前,他猛地转身,慌乱地往公园外逃去。 “你想去哪?” 伴随着一个阴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条铁棍兜头兜脸地往他脑袋砸下,吓得他浑身一颤。 新 第二百三十七章:一个敢教,一群敢学 碰! 铁棍落在避闪不及的朱鹏头上,砸得他眼冒金星,直接倒在地上。 他艰难地抬头,借助微弱的灯光,看到胡四海正提着铁棍,冷眼看着他,吓得他急声道:“胡老大,有事好说!” “有事好说?你觉得我和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胡四海冷哼一声,一棍敲在朱鹏的右腿上,痛得朱鹏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胡老大,饶命啊,我也是奉命办事。” 朱鹏痛得浑身直哆嗦,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奉命办事?” 胡四海恨恨道:“那我就先收点利息。” 说着不管不顾朱鹏的求饶,拿起铁棍在朱鹏身上就是一顿乱砸。 早就时刻留意着朱鹏动向的他,看到朱鹏开溜,急忙追上一棍将他撂倒,对于这种人,自己恨不得杀了他,哪还会理会他的求饶。 陈松看到朱鹏被打得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皱着眉喝道:“够了!” 胡四海停手后感觉还是不解气,狠狠地踹了朱鹏一脚,才抓起朱鹏的一只腿,像拖死狗似的把他拖回陈松旁边一扔,看着四周噤若寒蝉的黑衣人,讥笑道:“看到没?这就是你们跟的老大,你们拼死拼活,他却想着如何逃跑,完全不顾你们的生死。” 还站着的黑衣人闻言,气得将手中的棍棒往地上一扔。 这一刻他们深深地感到一种耻辱,虽然明知道朱鹏就是这种个性。 都是年轻人,谁都希望自己的老大是个勇猛之人,而不是临阵退缩的缩头乌龟。 胡四海对陈松拱手问道:“小兄弟,可否将他交给我?” “不行!” 陈松摇了摇头,道:“你们的事我没兴趣,但他今天同样不能让你带走。” 胡四海的意思陈松哪里会不知。 “明白!” 胡四海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蹲下身,拍着朱鹏的脸,道:“那就容你再多活几天!” 陈松只说今天不让自己将朱鹏带走,可没说以后也不让,自己只要回去,有的是办法。 “滚吧!” 陈松看了眼四周的黑衣人,感觉兴趣缺缺,也不知道这事自己做得对还是错,他将手上的铁棍往地上一扔。 铁棍与地面碰撞发出叮铃咣啷的声音令所有黑衣人都吓了一跳。 几个胆大的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将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朱鹏扶起,看到陈松没意见,一群人落荒而逃,转眼间就消失在夜幕中。 胡四海对陈松感谢道:“小兄弟,今晚多谢了!” 陈松摆了摆手。 胡四海沉吟了下,提议道:“小兄弟,你今天救了我,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机会搞你,不如和我一起回去吧?” 陈松不屑道:“跳梁小丑罢了!” “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胡四海还想劝说,却被陈松直接打断道:“你们走吧,我对你们这行没兴趣。” 胡四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他的确有拉拢陈松的意思。 “小兄弟,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我胡四海的地方,尽管开声。” 胡四海对陈松拱了拱手,转身飞快消失在夜幕中。 他得赶快回去,不然再被人路上拦截就麻烦了,最重要的是,一旦自己回去晚了,怕内部会出现事端。 “你还不走?” 陈松看到小胖子没动,催促道。 “我没地方去……” 小胖子一脸的尴尬。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陈松大为惊讶。 “不是!” 小胖子摇头道:,“说起来,倒霉啊,看到些不该看的事,被卷了进去。” 他叹了口气,对陈松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这小胖子叫王泽,并不是当地人,是深市的,比陈松还小几个月,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他从小崇拜电影里面的古惑仔,一直在学坏。 他家里人对此很无奈,后面拿他没办法,决定反其道而行,嫌他不够坏,说他这不叫坏,叫混账,让他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坏。 本来他家里人要送他去md国的罪恶之都的,后面觉得罪恶之都太乱,怕他死了,就送到边境这里,并且规定只有满一年才能给家里打电话,期间是生是死都不会过问。 宛如脱笼之鸟的他,开始时候说不出的自在,没想到半个月后,在地下赌场被人做局骗走了辛辛苦苦存了多年的零花钱,以至流落街头。 没有钱的他只好将手机拿去抵押,心生不满的他还去举报了赌场,警察将赌场查封后,给了他一笔举报的奖励。 他拿着钱想去将手机赎回来,结果对方不肯,让他加钱才行,在争执中,他一发狠夺过手机就跑,没想到慌不择路间闯进了一个后院,看到合胜的人在交易阿芙蓉,然后就被抓住了。 就在他觉得要死的时候,胡四海带人到现场,质问合胜的老大罗镜为什么要骗他,说好出钱合伙搞房地产的,为什么将钱拿去走粉,双方因意见不合起了冲突,他才趁乱逃跑脱。 没想到胡四海带的人寡不敌众,在胡四海逃跑时候竟然两人遇到了一起,就这样被合胜的二把手朱鹏带人一路追杀到这里,还好遇到了陈松得以解围。 陈松听得是目瞪口呆。 这也太狗血了吧!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对王泽竖了个大拇指。 暗道这小胖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他家里人也不简单啊,都是狠人! “自己找地方睡!” 陈松看着东方已泛白,在长椅上躺下。 王泽在旁边的长椅躺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叫什么啊?” “陈松。” 陈松睁开眼,看着天上闪烁的繁星。 “我能叫你松哥吗?” “随便。” “你……也没地方去吗?” “嗯。” “不可能吧!” 王泽惊讶地坐起身,道:“你身手那么好,给人当保镖或者打黑拳来钱都很快啊。” “睡觉!” 陈松语气加重了不少。 王泽感觉到陈松的不耐烦,不敢再多言,乖乖躺下。 …… 炎热的夏天,令人浑身难受。 陈松和王泽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走动,最终在一个游乐场门口停下。 对于王泽,陈松略感无奈,这小胖子仿佛粘上了他,说了几次让他别跟着,结果当场同意并离开,转头又像个吊靴鬼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只好无奈地接受他的存在。 陈松靠在栏杆上,看着车水马龙的道路,以及人头涌动的游乐园门口,一时间有些出神。 这一刻,他感觉和这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事做,自己却像个游荡的灵魂般,无所事事,不知道何去何从。 王泽看到陈松在发呆,百无聊赖的他蹲在地上,一脸猥琐地观看着过往的美女,口中还不时发出点评的声音。 “你看我爸爸的车,多漂亮,比你们家的车都漂亮。” 旁边传来一个小女孩趾高气昂的声音,让王泽好奇地看过去。 看到一脸车屁股后,有几个小孩子一脸羡慕地围着一个女孩,女孩对那几个小孩问道:“你们想坐吗?” “想!” 几个小孩像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小女孩道:“想坐的话,以后就不要跟大妞玩。” “好!” 几个小孩忙不迟疑地同意。 “等下你们就别坐你们爸爸车了,等我爸爸买票回来,跟我一起上车。” 小女孩见大家同意,笑得非常开心。 其中一个小男孩问道:“这是什么车啊。” “这……” 小女孩一愣,她看着车屁股半天,始终说不出了所以然来。 王泽看到车身的标志,心中一动,上前道:“我知道这是什么车。” “什么车呀?” 小女孩好奇地问道。 “这不是写着嘛……” 王泽指着车尾上的英文标志,问道:“拼音你们会看吧?” “会啊。” 几个小孩异口同声。 “会就行了。” 王泽指着尾部三个字母,问道:“这个拼音读什么呀?” “che车。” 几个小孩同时道。 “对的。” 王泽对他们表扬一声,指着中间两个字母,问道:“这两个字母呢?” “es……” 几个小孩有些懵,一时间不知道读什么。 感觉这组合老师没教过啊! “真笨!” 王泽对他们翻了翻白眼,道:“这是拼音的第一个字母,e是二,s是手,对不对。” “是哦!” 几个小孩焕然大悟。 “那这两个字母呢?” 王泽指着开头的两个字母。 “po破。” 几个小孩同时念道。 “对了,真聪明。” 王泽嘿嘿笑道:“加起来是什么呀?” “破二手车!” 几个小孩大声念道。 “不是破二手车!” 那个小女孩顿时急了。 王泽笑道:“这写着的啊,不信去问你们语文老师。” “不是!我爸爸这买的是新车,不是破二手车。” 小女孩急得都快哭了。 “就是破二手车!” 小男孩一脸嫌弃道:“分明就是破二手车,我不坐了。” “我也不坐了。” 其它几个小孩也出声道。 “我爸爸的是新车,不是破二手车……” “就是破二手车。” 几个小孩大声道。 “不是的,哇……” 小女孩急得放声大哭起来。 “你爸爸肯定被人骗了。” 王泽嫌事不够大,又加了句,才转身回到陈松身后。 陈松无语地看着王泽。 真是一个敢教,一群敢学啊! 这小胖子也不怕被人打死。 “走吧。” 陈松看到站的地方开始变得拥挤起来,摇了摇头,向前方人少的地方走去。 小女孩撕心裂肺地哭声吸引了不少人注目。 她爸爸第一时间赶了回来,看到女儿在哭,一脸心疼地问道:“宝贝,怎么啦?” 说着,伸手想小女孩抱起。 “哇……” 小女孩看到爸爸过来,也不让抱,直接坐在地上,哭道:“你为什么要买辆破二手车……我不要!” “什么破二手车?” 小女孩的爸爸一愣,看着梨花带雨的女儿,心疼得要命,弯腰想将她从地上抱起。 “就是破二手车,你车后面的拼音都写着,我不要,你赶紧买过,哇……” 小女孩将她爸爸的手打开。 她爸爸狐疑地看向车尾上的英文标志,看清后气得七窍生烟,怒吼道:“谁跟你说是破二手车的?老子这台是保时捷卡宴!” 新 第二百三十八章:你们去玩,我来还口! “就是那个很胖的哥哥说的。” 小女孩泪眼朦胧地抬手向刚才王泽和陈松所在的位置指去,可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哪个啊?” 小女孩的爸爸顺着小女孩所指的方向寻觅了半天,不要说很胖的人,连稍微胖点的都没看到。 “哇……我不管,我不要这破二手车……” 看到小女孩还是不依不饶,小女孩的爸爸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他咬牙切齿道:“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 站在远处的陈松看着小女孩的父亲好说歹说才将小女孩哄好,对一旁的王泽道:“看你干的好事。” “一台破保时捷而已,一看就是二手的。” 王泽撇了撇嘴,不屑道:“我家里大把这种新车,平时都懒得开。” “哟,看不出你还是富二代啊。” 陈松一脸怀疑地上下打量着王泽。 “还好还好。” 王泽也没有过多解释。 陈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不否认那说明他家里肯定非富即贵。 王泽被陈松看得全身都有些发毛,急忙岔开话题道:“松哥,肚子饿吗?” “有点。” 王泽不说还好,这一说才想起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他对王泽问道:“你身上有钱?” “没有。” 王泽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你估计是混得最惨的富二代了。” 陈松拍了拍王泽的肩膀,转身向远处走去,寻思着得想个办法填饱肚子先。 “谁说不是呢……松哥你等等我啊!” 王泽深表同意地点点头,反应过来后,快步向陈松追去,问道:“现在去哪啊?” “想办法填五脏庙。” 陈松头也不回地道。 “不用走,我有办法。” 王泽伸手将陈松拉住。 “你有什么办法?” 陈松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王泽。 “你等着就是了。” 王泽嘿嘿一笑,快步向游乐场门口的售票处走去。 陈松一头雾水地跟上。 也不知道王泽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对于他的办法很是好奇。 游乐场门口停放着大量的车辆,熙熙攘攘的游客一边埋怨着游乐场设施不人性,一边顶着烈日排队买着票。 一对身穿情侣装的年轻男女看着售票处长长的队伍,不禁眉头紧锁。 女的埋怨道:“都怪你,让你喊我早点起床,现在好啦,这买到票都天黑了!” 男的不服气道:“这能怪我吗?我都六点叫你起来了,谁让你画个妆用了两个多小时。” “哟,你还怪我化妆时间长了?” 女的怒道:“你以为老娘愿意画妆啊,还不是给你看的!” 男的底气不足的哼道:“总之这事不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 女的不满道:“这事就是你的错!” “这怎么能是我的错呢?”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 “你再说一句?” “我说你能讲下道理吗?明明就是你化妆耽误出门,怎么能怪我!” “好啊,翅膀硬了是吧,是不是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我这怎么就成了外面有女人了?” “没有的话你敢这样和我说话?你今天不交代清楚,这事我跟你没完!” 女的对男的怒目而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外面有女人啦?” 男的顿时火了,不甘示弱地回道。 要看就要爆发一场世纪级争吵,周围的男性都一脸同情地看着那男的。 面对女性蛮不讲理的时候,还敢如此硬气,还试图去和女的讲道理,结果可想而知。 “两位……两位消消气,这大热天的难免烦躁,别伤了和气嘛。”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胖子钻出了人群,来到两人面前。 “关你屁事啊!” 两人异口同声地对小胖子喝道。 小胖子脸色一凝,献媚地笑道:“你们可真有夫妻相,连说话都是神同步。” 这小胖子正是王泽。 “谁要和他(她)做夫妻,哼!” 两人对视冷哼一声,脸上却不自觉地都露出了笑意。 “哪有你们这样撒狗粮的。” 王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女的看到王泽搞怪的样子,忍不住噗呲一笑。 王泽笑道:“这就对了嘛,小姐姐你笑起来多好看。” “你干什么的?这可是我女朋友,要撩妹混远点!” 男的一步挡在女的面前,一副护食的模样,对王泽怒喝道。 女的看到男的的紧张样,心中像吃了蜜糖一样,刚才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大帅哥,别误会了!” 王泽解释道:“我这不是听到你们因为排队买票的事争吵嘛,觉得你们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可不值。” “不是就最好!” 男的见王泽不是来撬墙角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走吧,我们排队买票去。” 女的上前挽住男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她对王泽笑道:“小弟弟,多谢了!” “我可不小了……” 王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你说什么?” 男的转身盯着王泽。 “没,我说这排队的人那么多,你们得排到什么时候才买到票啊。” 王泽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 女的问道:“小弟弟,那你说怎么办?” 王泽凑过去,小声道:“我这有会员卡,买了就能走特殊通道买票。” “原来你是黄牛啊!” 两人顿时明白过来。 “嘘,小声点,我会员卡不多。” 王泽竖起一根食指,鬼鬼祟祟地看了周围一眼,低声道:“一百块就可以了,怎么样?” 男的皱着眉道:“可我从未听说这里有会员卡啊,你不是骗我们吧?” “很多会员卡都是不公开的……这样吧,我亲自带你们去,如果你们买不到票,我当场退还你这一百块,怎样?” 男的看到王泽信誓旦旦的样子,一时间也拿捏不准,他转头向女的递去询问的眼神。 女的不加思索了道:“哎呀,一百就一百吧,能不用排队买到票就行。” “放心吧!” 王泽拍着胸口道:“这事包在我身上。” 男的掏出一张红色钞票递给王泽。 王泽乐呵呵地将钞票放进口袋,带头向售票处的窗口走去。 男的紧跟着王泽身后,生怕他会跑掉。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王泽走到售票窗口,将最前面的那人挤开。 那人一脸不满地看着王泽,皱着眉问道:“干嘛呢?” 王泽瞪向那人,道:“干嘛?我们当然是来买票啊!” 那人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王泽的意思。 王泽看到那对情侣在发愣,催促道:“赶紧买票啊!” “哦。” 男的反应过来后,连忙掏钱递给售票员,道:“两张全票,谢谢。” “草,你他么敢插我队!” 那人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对王泽怒吼道。 “这几个人怎么那么不要脸!” “长得一副好皮囊,没想到素质那么低。” “怎么能这样,一点素质都没有!” “这种人就应该放到网上去,让他们的长辈也好好看看他们教出来的孩子。” 顶着烈日排队的人本就心情烦躁,一个个义愤填膺地指责起王泽三人的不道德行为。 那对情侣羞愧得面红耳赤。 王泽大声道:“谁规定不能插队的?” “你他么插队还有理!” “你大爷的,哪来那么没素质的人!” “@#ooxxoo#” 王泽的话激起千层浪,现场一片骂声。 那对情侣拿到票后,看着激动得要生撕了他们三的人群,心中紧张不已,完全没想到所谓的会员卡竟然是插队买票! “你们俩还不进去?” 王泽看到两人买了票还傻傻地站在原地,顿时急了。 男的下意识地问道:“这怎么走啊!” “直接拿票进去就行了,不用管他们。” 王泽将两人往旁边的检票口一推,道:“放心吧,你们去玩,我来还口。” “不许走!” 排队的人顿时急了,王泽对那对情侣挥了挥手,转身和排队的人对骂起来。 那对情侣迷迷糊糊地将票插进检票机,进去后,看着王泽站在检票口处和排队的人口吐芬芳,心生一种怪异的感觉。 现在的黄牛,都那么牛的吗? “你小子是在找死!” 原先被王泽挤开的那人撸起袖子,就想揍王泽。 “来来来,你揍啊,我看你揍了我今天还能不能进去游乐场,大力点,这样你就能多赔我点钱,说不定你还能进去欣赏几天牢里的风光。” 王泽伸出脑袋往那人面前凑。 “你他么真以为我不敢?” 那人气得火冒三丈,举起拳头就往王泽脑袋上砸去。 “算了,老公!” 一个女的连忙拉住那人。 “别拉我,这种人不能惯着。” 那人甩开那女的手。 那女的大声劝道:“打人是犯法的,为了这种人进去值得吗?” 那人闻言,一时间踌躇不定。 “小伙子,别怕,你尽管打,我们大伙给你作证。” “打死他!” “这种人渣,就应该往死里打。” 看到那人有些意动,那女的顿时急了,对排队的人怒道:“想坐牢你们去打啊,别怂恿我老公。” 排队的人顿时不吭声了。 别看他们叫嚷得厉害,真让他们为了这点小事去打架进局子,还真没人愿意。 一队游乐场维持秩序的保安快速向这边跑来,了解情况后,对于这种插队买票的事,他们习以为常,也很无奈,看到并未造成多大影响,对王泽告诫一番后就离去。 那名男子此时也冷静下来,对王泽冷哼一声,回到售票窗口前。 陈松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样也行? 新 第二百三十九章:三和大神 “走,吃饭去。” 王泽喜滋滋地走回陈松身边。 陈松问道:“你也不怕被人打?” “怕什么!” 王泽不以为意地道:“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先动手的话,是要负责任的,骂人可以,打人不行,大庭广众下,他们是不敢动手的。” “但是你这做法实在不敢恭维啊。” 陈松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王泽。 “哎,没办法啊,不这样怎么能弄到钱请你吃饭啊。“ 王泽叹了口气,道:“这又不偷不抢的,我也是承担可能会被挨揍的风险,属于辛苦赚的钱,还好只是被骂几句。” “话说你来这里那么久,一直这样居无定所,三餐都成问题的也不是个事啊,没考虑过去找份工作吗?” 陈松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王泽无奈道:“有啊,可是我没身份证,人家不要。” 陈松一愣,问道:“你身份证呢?” 王泽一脸苦涩道:“我家里人送我过来这里,就把身份证拿走了,说真正坏的人都是黑户,让我自己感受下。” “……” 陈松很是无语。 这天下真的有那么狠心的父母? 还是说着小胖子已经令他家里人失望透顶? 王泽哼道:“这里不是三和,要是三和的话哪用那么麻烦。” “三和?那是什么地方?” 陈松一脸疑惑。 “三和你都不知道?” 王泽有些诧异地看着陈松,道:“那里的人都是大神啊,有孟婆汤,能团饭,还有红姐。” 看到陈松摇头,他当下兴致勃勃地给陈松介绍起三和大神来。 所谓的三和大神,其实是一群聚集在一个人才市场的年轻人,这些人原本都是一群有梦想,有抱负的人,在大城市里丧着、坚忍着,努力维持着生活。 但生活给了他们沉重的一击,或撸小贷或赌博被逼得走投无路,也有些好吃懒做逃避现实的,这些人最终变成了今天有钱,今天花,明天没钱再打工之人,他们都不愿意做月结工资的正常工作,而是只选择做日结工作,就是能马上拿到钱的那种。 他们做完一天后拿到工资,直到把钱挥霍一空,才再继续找工作,他们奉行的是做一天玩三天。 普通人一顿饭钱,他们可以消费一整天,住的是人挤人,脚挨着脚的铁架床,一天一个床位是十块钱,街头网吧的价格不到两块钱一个小时,半夜只需要十几块钱,有些人因此吃喝拉撒都在网吧。 他们对前途很迷茫,再加上现实生活实在太残酷了,大部分人都选择在网络里逃避现实,用网络来麻痹自己,在网络上寻找精神寄托,他们一有钱,就饥渴地钻进网吧,昼夜砍服,等到钱财耗尽、行李被网吧老板扔出门时,他们已经头发打结、浑身酸臭,走在大街上精神恍惚如大厦崩塌才会想到找工作,有人坚持过三个月连续上网打游戏不挪窝。 为了在网吧多赖上一天,很多人卖身份证、卖血、卖从宝箱捡回来的东西,甚至偷盗、抢劫,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以说非常混乱, 但多数人都是一天只吃一顿,能卖的东西也全卖了,只喝一块钱一大瓶的“清蓝”,或者说直接就去喝水龙头的水,只抽两毛钱一根的散烟,睡不起床位,去不了网吧的,只能在人才市场门口一躺,天为被,地为席。 有些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想要填饱肚子的就会选择去吃团饭,团饭就是向不同的人借钱,东凑西拼地凑成一顿饭钱,或者是选择卖掉身份证,一张身份证可能价值两三百块钱左右,没有身份证的人可以买来上网或找工作。 那里自由堕落的生活,被很多人当作”心灵的港湾”,汇聚了成千上万被称作”三和大神”的打工者。 不打听姓名是那里的潜规则,一律”屌毛”相称,在这些三和大神挨饿时,总会有人递上5块饭钱”养着”,不久就骗去做法定代表人、做分期贷款,如果不同意,就会被堵在角落里,拳脚相向。 王泽感慨道:“那里的人,说真的,都很颓,要论空虚,没有人比得过他们,给人感觉就是他们对人生没有什么盼头,一切为了游戏,忘掉外面的世界,忘掉一切的自卑,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那里只要有一千块都会觉得是富翁。” 陈松听完,摇了摇头。 他没见过,不好去评判,毕竟每个人所选的路或者活法都不一样。 两人离开游乐场门口,边走边聊。 在游乐场门口的停车场,一个中年人看到陈松和王泽后一愣,一脸激动地掏出手机打起来电话。 一百块,对于两人来说,并不算太多,好在王泽来的时间比较长,对于周围快餐店的情况了如指掌,找了一家可以免费加饭的,只是两人的饭量让快餐店老板直呼赔钱。 两人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出了快餐店,按照陈松的意思,这样有上顿没下顿和露宿街头始终不是个事,当务之急就是得赶紧解决吃饭和住宿的问题。 两人刚出快餐店,看到一拍黑色的轿车快速在自己面前停下。 车上下来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人,为首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大汉走到陈松面前,躬身道:“两位,我们老板有请。” 陈松对王泽问道:“你认识他们老板?” 王泽一脸懵,摇头道:“不可能,我们家在这里一个认识的都没。” 陈松皱了下眉,对那西装大汉道:““你不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不认识你们老板。” “不会有错,两位去了便知。” 西装大汉对陈松两人做了请的手势。 王泽建议道:“去看看吧。” 陈松看着这群身穿西装的大汉,沉吟了下,点头道:“好!” 自己刚回到华夏,根本不认识什么老板,也想知道这所谓的老板是何方神圣。 两人一脸好奇地上了车,路上多次询问西装大汉,可对方始终不愿透露,最终车队在一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停下。 两人跟随西装大汉坐电梯上了三十六层,进了一家名为鑫胜信托投资有限公司。 宽大的总经理办公室中,四周都站着垂手而立的西装大汉,一名身穿休闲装,满脸麻子,带着眼镜的中年人正在一张花梨木的案桌上用毛笔写着书法,只是所写的字除了笔画饱含力度外,至于笔法中需要用到的中锋、侧锋、卧锋等部位更是全无,字体毫无美感可言,让人实在不敢恭维。 他看到陈松等人进来,将毛笔往笔架上一放,哈哈一笑迎了上前。 “你是?” 陈松印象中并未见过此人。 王泽看清中年人的样子后,心中一惊,暗道一声糟糕。 “我们坐下慢慢说。” 中年人对陈松示意下,道:“请坐!” 陈松满腹疑惑地在茶台坐下,有人奉起了茶。 中年人对王泽笑道:“这位小兄弟,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又见面了。” 王泽一脸紧张地道:“罗……罗老大……您好!” “嗯!” 中年人点点头,对陈松介绍道:“自我介绍下,鄙人合胜集团罗镜。” 罗镜? 那不就是合胜的老大吗? 陈松皱着眉问道:“不知罗先生找我们所谓何事?” 罗镜看着不卑不亢的陈松,大感兴趣。 一直以来别人要么称呼他为罗老板,要么称呼他为罗老大,鲜有人在知道自己身份后还称呼自己为罗先生的,相比而言,他更喜欢罗先生这个称呼。 他玩味地道:“我底下的人昨晚都被你送进厂了,朱鹏现在还躺着不能动,你让我损失巨大啊!” “这样看来罗先生找我是寻仇了?” 陈松眉头一挑,扫视了下房间内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 对于这群手臂肌肉高高隆起的人,他丝毫不放在眼里。 罗镜看到陈松毫不在意,大笑道:“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过放心,我今天不是找你寻仇的!” “那罗先生的意思是?” 陈松有些不解地看着罗镜。 不寻仇,难道就找自己过来喝茶? 罗镜喝了口茶,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只是交朋友那么简单?” 陈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罗镜沉吟了下,道:“实不相瞒,我想找你合作。” 陈松一愣,问道:“貌似我们之间没什么可以合作的地方吧。” 罗镜笑眯眯地道:“怎么会没有呢?就凭你昨天露出来的那一手本事,大把合作机会,而且我包你再也不用为钱发愁。” 陈松直接拒绝道:“不好意思,我对打架打拳没兴趣。” 王泽和他说过,像他这样的身手如果去打黑拳,大把庄家抢着要,而且酬劳每一场都是天价。 “别误会,不是找你打拳的。” 罗镜看到陈松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挑明道:“我说的是你赌石的手段。” “这个你要失望了,我不会赌石!” 陈松心中一凛,暗道这罗镜不简单。 “小兄弟,你可真会开玩笑。” 罗镜撸了下手腕上的小叶紫檀手串。 陈松摇头道:“我那么年轻,哪里懂什么赌石,你找错人了。” 罗镜看陈松还不承认,悠悠道:“要不是昨天我的人刚好在现场,说不定我还真信了你的话,毕竟你实在太年轻了。” 陈松脸色一凝,淡淡道:“瞎猫总会撞到死耗子。” “别人说这话我信,但你……” 罗镜盯着陈松,一字字道:“一个在矿权争夺战中打败所有相玉师的人说这话,你觉得我会信吗,陈松!” “你查我?” 陈松此时满脸寒霜,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王泽虽然对两人的谈话内容不是很理解,但看到两人突然闹僵,心不由紧张地提到了半空。 这里可是罗镜的一个窝点,要是发生冲突,哪怕陈松再能打,他们两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新 第二百四十章:一个被耽误做生意的老大 “别紧张!” 罗镜感受到陈松身上的杀意,心中一颤,急忙道:“我既然想找你合作,肯定要对你各方面要略微了解下,再说,你这事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也在满世界的找你。” 陈松冷声道:“找我干嘛?” “当然是找你合作啊,你现在可是大家眼中的招财树。” 感受到陈松身上的杀意减少,罗镜暗暗松了口气。 具他所打听到的,陈松可不止能打那么简单,而是个杀伐果断的武林高手,要是翻脸,自己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所谓的合作也是这个?” 陈松冷眼看着罗镜。 没想昨天挑的两块原石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没错!” 罗镜很坦然地道:“我准备成立一个玉石商贸公司,想请你来负责。” “没兴趣!” 陈松想都不想地再次拒绝道。 罗镜眼地闪过一丝寒芒,一直以来,都是他拒绝别人,几乎没人能拒绝他。 他强忍耐性,道:“我觉得你还是认真考虑下,分成方面大家好说。” 陈松摇了摇头,道:“你生意已经做得足够大了,投什么都能轻松赚钱,为何一定要选择做翡翠,这翡翠行业可没那么简单,风险很大,没人能保证一定是涨的,一解垮可就血本无归了!” 罗镜笑道:“我相信你不会解垮。” 陈松摇头道:“不可能,解垮是迟早的事,矿区的矿脉日益枯竭,原石也越来越不行。” 罗镜信心满满道:“就算翡翠原石不行,哪怕就是块普通的石头,我也一样稳赚不赔,你甚至不用亲自看原石都行!” “还有这等办法?” 陈松诧异地看这罗镜,问道:“按你这样说,完全可以不用找我都可以啊,我可是一分钱本钱都没有。” “没关系的,我要的是你的名气以及你和矿区的关系,这样利润才会更大。” 罗镜自豪道:“做生意,不是看有多少本钱,而是看有没脑子。” 陈松思索了一会,问道:“你想用翡翠原石来骗人?” “怎么能说骗呢?” 罗镜笑盈盈地看着陈松,道:“你也说了,赌石有风险,谁也保证不了一定解涨。” 陈松一时语塞,良久,才道:“如果你想用原石来懵人,恐怕行不通,好坏优劣一上手多少都能看出一点。” 罗镜似笑非笑道:“如果买的人不看实物呢?” “不看实物怎么卖?” 陈松一脸错愕。 翡翠原石从来都是一石一价,看货给钱,有些拿捏不准的原石更是仿佛翻开才能下决定,这不看原石,谁会买啊? “简单的很!很多人想玩赌石又没有这方面的资源,现在是科技社会,电商时代,我们完全可以依托电商平台来,这样买家也放心,我们也只需要邮寄就行。” 罗镜看到陈松没吭声,有些兴奋地分析道:“玩赌石的无非三种人,懂和不懂以及似懂非懂。懂的人自然慎重,就算是解开的原石给到他们,也会斟酌半天,这类人数不多,以玉商为主,他们也不缺货源,所以这一类人并不是我们的客户群。” “我们的客户群是对翡翠原石完全不懂和似懂非懂的。” “不懂翡翠的人,只要向他们宣传翡翠原石的好处,让他们知道这东西是能让人一夜暴富的,我相信没人能拒绝,哪怕他们只是尝试一两次,也经不住巨大的人群基数啊!” “似懂非懂的人,他们比谁都自信,认为自己很懂,属于玩赌石上瘾的,只要给点信心,加以引导,偶尔给点甜头,就会不断复购,他们口袋的钱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入我们手中。” “哪怕现在对翡翠原石似懂非懂的人不懂的人还不算多,只要好好培养,让他们玩多了,也会逐渐变成似懂非懂,通过广告宣传打招自己的品牌,请人代言,花钱上热门节目宣传,再请些漂亮的小女孩来当主播带货,再让买了的人加群,加好友,朋友圈卖货的同时又能保持买家的粘性。” “所以你想想,这市场是多么庞大,而培养起来的买家就跟印钞机似的,我们舒舒服服就能把钱挣了!” 不得不说,罗镜这翻话很有扇动力。 赌石涉及到赌字,同样抓住人一夜暴富的人性。 王泽好奇地问道:“加群不就露馅了吗,他们一聊天不就发现都是解垮的吗?” 罗镜嘿嘿笑道:“不会的,只会让他们花更多的钱!” “他们相互一聊天就能发现真相,还怎么让他们花钱?” 王泽一脸懵。 这世界上真有知道上当还继续花钱的人? “你傻啊!” 罗镜白了王泽一眼,道:“如果是几百人一个群,只有一个是真正买家,你觉得还会露馅?我们在群里让自己人不时发解涨的原石,还说原石已经被我们高价回购了,这样时不时刺激一下,何愁他不继续掏钱。” 陈松问道:“可买了的人就算解垮了,也会找人问原石的品质如何?” “不怕的,这问题我早就考虑好了。” 罗镜喝了茶,道:“每样东西都有一个圈子,让他们加群的目的,也是如此,他们解开在我们这买的原石,只会第一时间发群里询问,群里所有人都说原石买赚了,解涨了,甚至再让几个人提出想购买他解开的原石,你觉得这买了原石的人还会提出质疑吗?” 陈松和王泽顿时哑然。 罗镜的整个计划虽然不走正道,但真的很有商业头脑,他完全就是一个被耽误做生意的老大! 所谓三人成虎,何况是上百人怼一个,就算是块普通石头,估计都能让买的人觉得自己解开的是块帝王绿了。 罗镜继续道:“另外只要我们全程做得公开透明,全程拍视频,就更不会有人怀疑了!” 陈松皱着眉问道:“可原石的好坏都有特征,何况网上一查便知,这没特征,别人如何敢买?” “这个就很简单了!这也是暴利的地方,特征越好,原石越贵,我们拿特征好的原石高价卖,再让人做个样子差不多的假原石,只要不离太近,根本看不出,解石时候全程给买家视频,他看着解垮也说不得什么!” 听到罗镜的话,陈松皱着眉道:“你这完全就是骗!” “骗?这世界不都是这样,你骗我我骗你,不然资金早就一潭死水,还怎么促进经济增长?” 罗镜转过头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道:“外面那么多栋大厦,我敢说十栋有九栋都是骗回来的,这一切并不难,看你是要做骗人的那个,还是做被骗的那个……这世界很精彩的,满地都是黄金,遍地都是女人,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有本事,就都是你的!” 陈松面带不悦道:“你这种做法完全就是违法犯罪。” “放心吧,顶多就是消费者纠纷,这样你赚钱赚得容易,我也花钱花得高兴。” 罗镜转头盯着陈松道:“人生短短三万六千天,何必苦了自己,我没那么多耐心白白浪费时间,就算出事,也是租来的地方,容易回来也容易走,所以千万不要跟自己的时间过不去。” “你这是歪理!” 陈松对罗镜这番话嗤之以鼻。 “赚到钱就行了,管它是什么理。” 罗镜指了指地上,道:“就拿我这里来说,我这里是做金融的,每天大把人心甘情愿地送钱,这些人每天早早坐车上班,每个月也就挣那几千块,省吃俭用的来我这投资,妄想一朝发财,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真正的大赢家是什么人。” “和你说那么多,我是诚心想和你交个朋友,想大家一起发财。” 罗镜说完,等待陈松的答复。 “多谢罗先生好意……” 陈松摇头道:“还是那句话,我没兴趣!” “整个计划你都知道了,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下。” 罗镜一脸阴沉地盯着陈松。 这一二再再二三的被拒绝,他心中的火也出来了。 “不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陈松起身对王泽道:“我们走吧。” “嗯?” 罗镜重重的将茶杯往茶桌上一拍,冷声道:“那可由不得你!” 房间内的西装大汉掏出装有消音的枪支,拦住走到门口的陈松二人。 王泽看着面前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罗先生,你这是准备翻脸?” 陈松心中一紧。 罗镜悠悠道:“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交朋友,让朋友能赚到大钱,只是有些朋友看不清形势,我只好帮他做决定,相信你以后也一定会感谢我。” 陈松此时火冒三丈,无奈那么近距离,根本没有把握躲开那么多枪支。 王泽声音颤抖着对陈松劝道:“松哥,形势比人强啊,要不答应他吧。” “不可能!” 陈松斩钉截铁地道。 “为什么要逼我呢!” 罗镜叹了口气,有些头疼道:“你安心做个富家翁好好享受生活多好,非要选择做有钱却没法享受的人。” 陈松脸色一凛,怒道:“你想劫持我,让我成为傀儡?” “聪明!” 罗镜赞赏地看了陈松一眼,吩咐道:“请两位贵客回别墅,记得废了四肢就行,别弄死了。” 陈松气得脸色铁青,看着指向自己四肢的枪支,他一声爆喝,双腿发力,向着后方茶台上的罗镜飙射而去。 擒贼先擒王,只有在他们开枪之前拿下罗镜,自己才有机会脱身。 新 第二百四十一章:恶有恶报 “快,拦住他!” 罗镜看到陈松如同闪电般奔向自己,吓得大惊失色。 很难想象一个人在倒退中的速度还能如此快! 陈松中途一个转身,伸手向罗镜抓去。 惊慌失措的罗镜一个侧身,躲在及时档在他面前的一个西装大汉身后,令陈松扑了个空。 陈松一击落空,心中一急,顺势化抓为掌,一掌劈在挡住的西装大汉的肩膀上。 西装大汉一声闷哼,整个人向后倾斜着倒飞出去,砸落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众人一脸骇然地看着陈松。 这一掌的力度简直超越了想象,一时间忘了自己的任务。 “都愣着干嘛!” 罗镜看着一个个被吓得呆若木鸡的手下,大声喝道。 房间内的西装大汉立马惊醒,抬枪瞄准陈松。 罗镜两侧的西装大汉连忙档在他身前。 陈松看着罗镜身前的人墙,深深皱起了眉头,他身形左右晃动,然后用力一勾面前的茶桌桌腿,将茶桌撩起,踢向罗镜的位置,同时身形紧跟而上。 他在赌,赌他们不敢开枪。 他赌对了! 陈松速度实在太快,令房间内的西装大汉根本没法瞄准,他们又担心会伤到自己人,所以只能用枪死死跟随着陈松的身形,并未开枪。 碰! 茶桌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散落一地,没有完全躲避开的罗镜,被桌角擦到手臂,痛得呲牙咧嘴。 他一抬头,吓得亡魂皆冒,只见陈松的手已经向他脖子抓来,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陈松一把抓住罗镜的脖子,将他提到自己身前,喝道:“让你的人让开!” 罗镜只感觉脖子上有一个铁箍箍着,被陈松提起时,脖子都要断了,根本无法呼吸,这一刻他感觉死神离自己是如此近,死亡的恐惧令他忍不住用力拍打起陈松的手腕,然而陈松的手臂却纹丝未动。 陈松看到罗镜被自己抓得直翻白眼,微微松了松手指,指缝间清晰可见罗镜的脖子上呈现出暗红色的指印。 罗镜想开口让手下退开,却发现胸口发闷,缺氧令他喉咙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只好一边用力挥手一边大声喘着粗气。 死里逃生的他,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惹这个煞星。 这等身手,根本就不是他能抗衡的。 陈松对瑟瑟发抖的王泽道:“走!” 说着拎着罗镜就往房间外走去。 刚感受到能呼吸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的罗镜脖子一紧,再次缺氧差点没让他昏过去。 房间的西装大汉,一脸忌惮地让出通道,只是手中的枪始终对准陈松两人。 “都别动,双手抱头……把枪放下!” 就在陈松快要走出门口时,一队警察快速冲了进来,当看到房间内一群拿着手枪指着门口的西装大汉,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一个个神色紧张地举枪对准屋内的人员。 “哇,警察叔叔,你们来得太是时候了。” 王泽激动地向这群警察走了过去。 “站住,不然开枪了。” 前面那名警察对王泽喝道。 王泽看着前方的枪口,立马收住脚步。 那名警察对陈松喝道:“还有你,把人放开。” 陈松仿佛没听到般,手上死死抓住罗镜。 一群武警迅速冲了进来,当看到屋内持枪和警察对持着的西装大汉,为首一个国字脸,有着一双浓浓的虎眉,满带阳刚之气,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怒喝道:“全部将枪放下,否则直接击毙!” 那群西装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将手枪扔到地上。 中年人转头看到拎着罗镜的陈松,忍不住一愣。 陈松看到来者也有些诧异,没想到竟是李依的二叔李豪鸿。 李豪鸿皱着眉对陈松问道:“小兄弟,怎么回事?” 王泽神色异常激动地插话道::“我们今天莫名其妙的带到这里,然后他们说想跟我们合作,我们不肯,他们就掏枪威胁我们,还说不合作就把我们打残,还好我们会点手脚,不然我们早就凉了。” 说着说着,王泽眼角泛红,还略带哭腔,就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了,那委屈样,实在让人为止心疼。 “这位小兄弟,先别哭。” 李豪鸿看向被陈松向拎小鸡似的抓着脖子,直翻白眼的罗镜,喝问道:““是这样吗,罗镜?” 从凌乱的房间和散落一地的木块来看,的确是发生过剧烈的打斗,对于陈松能在一群手持枪支的保镖中擒住罗镜,也有些意外。 陈松将手一松,罗镜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像扯风箱一样,发出巨大的吸气和呼气声,还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好大一会,他才恢复过来,艰难地起身后,有些忌惮地看了李豪鸿一眼,大声道:“警察同志,这两人闯进来,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劫持了,还好你们来得及时。” 所有人听到他的话,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李豪鸿此时也一脸无语。 “赶紧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罗镜一边催促,一边扫视着警察的人群,看到全是陌生面孔,心瞬间凉了半截,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李豪鸿淡淡道:“别看了,罗镜,这次是外地出警,这里没有你的熟人,我既然出现在这,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个合法的生意人,不是有人知道我被劫持报警让你们来的吗?” 罗镜一脸茫然。 “装,再装!” 李豪鸿指着地上的枪支道:“合法商人会有那么多这些玩意?” “这不关我事啊,他们只是我请来的保镖,我也是刚知道他们有枪的啊!” 罗镜一脸的无辜。 李豪鸿一脸严肃地对那群西装大汉问道:“这些枪都是你们的吗?” 那群西装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异口同声道:“是我们用来防身的,和罗老板没关系。” “你们可知非法持有、私藏枪支、弹药的后果?” 李豪鸿冷声提醒道:“根据我国刑法第一百二十五条【非法制造、买卖、运输、邮寄、储存枪支、弹药、爆炸物罪】非法制造、买卖、运输、邮寄、储存枪支、弹药、爆炸物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他目光如电地看着这群西装大汉,一字字提醒道:“你们可要想清楚再回答啊!” 所有的西装大汉心中一颤,还是答道:“是我们自己的,与罗老板无关!” 罗镜暗暗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抹了把额头的汗珠。 还好自己当初制定了谁出事谁扛,扛一年补贴十万,要是被打靶就给一百万安家费的规矩,不然今天自己是没法洗脱这私藏枪械的罪名了。 李豪鸿冷哼一声,一挥手,厉声道:“给我铐起来!” “是!” 武警冲了上前,用枪指着在场的西装大汉,警察掏出手铐将他们全部铐了起来。 罗镜叹了口气,一脸心痛道:“都怪我啊,那么多人都藏有枪械,今天才发现。” “是吗?” 李豪鸿有些厌恶地看着还在惺惺作态的罗镜,转身拿过一份资料,举起后一脸严肃道:“罗镜,我正式宣布逮捕你,这是逮捕令和我的证件。” “这事跟我无关啊,我只是聘用他们为保镖啊。” 罗镜看着文件上的字和李豪鸿的证件,瞳孔急剧收缩。 抓人不需出逮捕令,逮捕令的出示是有证据证明有犯罪事实才会申请出示,莫非自己东窗事发?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强做镇定,大声质问道:“我是合法商人,从未偷税漏税过,每年纳税都排市内前三,你们凭什么逮捕我?” 李豪鸿冷冷地看着他,缓缓道:“罗镜,你涉嫌以黑护商,期间非法融资,非法走私,非法占用农用地、强迫交易,并与多起重大的刑事案件有关……” 罗镜脚下一个踉跄,大声辩解道:“污蔑!简直就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回去你再解释吧!” 李豪鸿一挥手,道:“带走!” “不行,我要见陈局,我要见鲁部长……” 罗镜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整个人陷入癫狂的状态,双眼通红,歇斯底里地呐喊着。 他早就知道上面要整顿,所以一切都做得小心翼翼,也在努力漂白,没想到这一切来得那么快,他实在是不甘心! 李豪鸿对罗镜喝道:“别喊了,他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你等下就能见到他们,要是运气好的话,你们还能下半辈子都天天见面!” 完了! 罗镜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下来,眼前一黑,腿脚一软,整个人双眼空洞地瘫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些枪不是我们的,是罗老板让我们这样说的!” 那群西装大汉一脸死灰之色,见罗镜大势已去,顿时急了。 罗镜倒了,自己等人岂不是白扛这罪名! 李豪鸿看了那几人一眼,并未言语。 从业多年,什么案件他没经手过,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他没见过过。 树倒猢狲散,办案难就难在取证,一旦有充足的证据,将犯罪分子的头脑钉死,将他们的后路封死后,其它看似强硬,看似很讲义气的犯罪分子为了自保,什么东西都会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毫无遗漏地全部老实交代。 “李队,这两人怎么处理?” 为首的那名警察指着陈松和王泽对李豪鸿问道。 新 第二百四十二章:王大凡渔樵耕读四条屏 王泽一脸紧张地看向李豪鸿。 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啊,只要挨上边,估计都得牢底坐穿。 李豪鸿沉思了片刻,吩咐道:“廖局,让人给他们现场做个笔录吧。” “好!” 廖局长让一名警员带陈松和王泽到一旁做笔录,其他人则去旁边的办公区域,将这家公司的所有人员抓捕。 那名警员见李队视乎认识陈松,不敢怠慢,只是看到陈松的身份证后,一愣,道:“昭通市大关县玉碗镇玉碗村茅草坡……有这个地方?” 他抬头对陈松问道:“你家旁边是哪个县?” 陈松一脸懵。 他哪里知道旁边是哪个县啊,甚至连茅草坡在哪都不知道。 不过从这两天所看到的地址名称来看,想来也是很偏僻的地方,于是回道:“我也不太记得,我们那到处都是山,平时都是走山路的,集市都离很远,平时没留意这些。” “那里都是深山老林,属于自然村,没想到小兄弟你是那的人啊。” 李豪鸿刚好经过,看了眼陈松的身份证,似乎对于陈松的身手为什么那么好有些理解了。 以前战乱,很多有奇人异士都选择到深山老林中避世,陈松很有可能就是其中的传承者。 “我们那的确跟原始森林差不多,到处都是大树。” 陈松笑了笑。 “李队!” 那名警员有些紧张地对李豪鸿打了声招呼。 “不用管我,你做笔录就行。 李豪鸿拉过一张椅子在旁边坐下。 王泽身上没有身份证,好在他把身份证号码记住了,只好说过来旅游把身份证弄丢了,报了一遍给那名警员登记核实,虽然那名警员很好奇为何王泽那么小年纪会独自来这边旅游,但却没继续追问。 那名警员又详细问了陈松两人与罗镜发生冲突的经过,记录下来后,发现没什么问题,让陈松和王泽在上面签上名。 李豪鸿对陈松笑道:“既然没事,你们就回去吧,以后不要再胡乱上别人的车了。” “以后会注意的了!” 陈松有些尴尬地道谢一声,起身和王泽两人向门外走去。 下楼时,看到一个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男女双手戴着手铐,排着队被押上楼下停着的大巴车。 两人迎着夕阳,沿着道路两旁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一名穿着朴素,头戴遮阳帽中年妇女挑着四块板子从两人面前匆匆走过,扁担两头各系两块板子。 陈松看到板子上的内容,急忙喊住那中年妇女,问道:“你这四块是什么?” 中年妇女停下,黝黑的脸色露出一个朴实的笑脸,回道:“这是瓷板画,具体我也不太懂。” 陈松问道:“我能看下吗?” “可以啊!” 中年人妇女将四块板子小心翼翼地放下,笑道:“你要看着喜欢也可以买走。” 陈松点点头,俯身认真观看起来。 老头子生平爱收藏,为了让陈松长大后能帮他搜罗天下奇珍异宝来抵药材的钱,更是从小就教陈松如何辨别古玩的真伪,对于瓷上作画之物,陈松并不陌生。 这四块瓷板画都装有一个暗黑色的木质雕花边框,整体高度在一米二左右,宽度也有三十多四十厘米,看起来有些年份。 上面所绘画的图案分别是渔樵耕读四业,即捕鱼的渔夫、砍柴的樵夫、耕田的农夫和读书的书生,这四业中以渔为首。 “渔夫”是东汉严子陵,才高八斗,但一生不愿为官,多次拒绝曾经是同学的汉光武帝刘秀(公元前6~公元57,东汉王朝的开国皇帝)的邀请,隐居于浙江桐庐,垂钓终老。 “樵夫”则是汉武帝时的大臣朱买臣,班固《汉书》记载朱买臣原出身贫寒,以上山砍柴为生,热爱读书。妻子不堪贫穷改嫁他人,他仍自强不息,不断学习。后由严助推荐,当了汉武帝的中大夫、文学侍臣。 “耕”所指的是舜耕历山的典故,舜耕历山的记载最早见于《墨子??尚贤下》:昔者,舜耕于历山,陶于河濒,渔于雷泽,灰于常阳,尧得之服泽之阳,立为天子。相传有象为之耕,有鸟为之耘。 “读”所描述的是苏秦刺股埋头苦读的故事。苏秦字季子,东周洛阳人,在齐国受业于鬼谷先生。为博取功名就发愤读书,每天读书到深夜,每当要打瞌睡时,他就用铁锥子刺一下大腿来提神,后成为战国时期著名纵横家。 渔夫,樵夫,农夫与书生是农耕社会四个比较重要的职业,代表了老百姓的基本生活方式和价值取向,也是官宦用来表示退隐之后生活的象征,民俗画中常以渔樵耕读为题材,而很多古典家具也常常以渔樵耕读为雕刻图案寓意着生意红红火火。 而这四条屏瓷板画烧制平整,胎釉精良雅洁,人物脸部刻画细腻,讲究明暗变化,晕染手法独特,立体感强,配色典雅,极富神韵。 虽画工精细,设色绚丽,但陈松始终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四条屏上绘画所用的既不是粉彩,也不是五彩,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彩绘方式,另外绘画的线条总感觉缺乏力度。 他蹲下身子,贴近瓷板画面,一点点细细打量起来,不时用手上上面抚摸着,发现图案上有些呈现网格状,非常细小色条,不注意的话完全就看不出,心中不由暗暗奇怪。 正常在瓷器上绘画都是用矿物颜料,按理来说颜色都是统一并且一体的,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均匀的网格细线才对。 中年妇女也不催促,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 “戊辰年王大凡作于珠山……” 陈松看到每一块瓷板画上面都有一样的落款,印象中从未听过王大凡此人,按理来说此等画工不应该默默无闻才对啊。 王泽奇怪陈松为何突然对这瓷板画感兴趣,看到他一脸茫然地看着瓷板画,不由问道:“怎么啦?” “王大凡是谁?” 陈松下意识地问道。 王泽不假思索地回道:“民国珠山八友之一啊。” “难怪了!” 陈松恍然大悟。 老头子搬到魔域的时候是晚清,对于晚清之后外界发生的事自然也就一片空白,自己没听老头子提及过也正常。 他又审视了一遍这四条屏,从瓷片的胎体和木制边框的氧化痕迹来看还真有几十年的历史,他抬头对中年妇女问道:“这画怎么卖?” 中年妇女看陈松有兴趣,顿时来了精神,乐呵呵地道:“我也不懂,你要喜欢两百一块,四块八百块钱。” “你不是准备想买吧?” 王泽一脸无语地看着陈松。 “我哪有钱买啊,就问问价。” 陈松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现在吃饭都成问题,就算想买也没那钱啊。 中年妇女听到陈松的话,顿时拉起脸,整了半天,又是一个只看不买的,她一脸不悦地将瓷板画挂上扁担,挑起就往前走。 “就算有钱也不建议买。” 王泽看了眼离去的中年妇女,道:“现在很多这种走街串巷,在街头卖假古玩的人。” “你是说那瓷板画是赝品?” 陈松有些诧异,猛然想起老头子的话,古玩水深,但只要遵循只要能找出一处不对的地方,选择放弃,就不会吃亏上当。 这瓷板画线条力度不足,还有那莫名其妙的网格,就已经是两处有问题,哪怕其它方面都一绝,仍然有赝品之疑。 “当然是假的啊,哪有那么多真货。” 王泽看到陈松不懂个中内幕,有些得意道:“那画是贴画工艺做出的,就是说上面的图案是用电脑打印的,这种东西属于一眼假,只要看到上面有细小的网格线就是印刷时候的墨点。” “原来如此!” 王泽这话倒解开了陈松刚才的疑问。 自己光顾着按照手工绘画的好坏去分辨,忘了有照片这一回事,只要按照照片原图打印,那图案就能完全一模一样。 陈松又问道:“那木制边框和瓷片胎体,我看的确有几十年历史,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竟然还会看古玩?” 王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陈松。 判断古玩的具体年份可比单纯判断真伪要难得多啊! “你不也懂!” 陈松想起刚才王泽说出王大凡的年代。 古玩跟其它不一样,从古到今都是属于非常冷门的东西,玩的人非富即贵,普通人很少有认识的,而王泽却能随口说出王大凡的年代,可见他对古玩也非常了解。 “因为我家里有这东西。” 王泽迟疑了下,道:“我爷爷很喜欢收藏,他花高价买回来的王大凡琴棋书画四条屏就挂在客厅里,我天天见,能不认识吗!” “那和我说说这王大凡吧。” 陈松顿时来了兴趣。 “好,不过我也是听我爷爷他们说的。” 王泽将从他爷爷那听到关于王大凡的事说了出来。 王大凡是景德镇珠山八友之一。珠山八友当时的名称是“月圆会”,就是御窑厂停烧以后部份流落到民间的粉彩和瓷版画的高手,并不是指八个人,但常说的“八友”分别是:王琦、王大凡、汪野亭、邓碧珊、毕伯涛、何许人、程意亭、刘雨岑。 王大凡擅长陶瓷人物画,兼写山水、花鸟。他的古朴,用笔细腻,构思严谨、气势洒脱,特别是他能巧妙地把国画中的“意兴”与陶瓷绘画有机结合起来,作品画风纯正、端庄,王琦故后,他针对当时陶瓷界崇尚洋彩的现象、潜心钻研,终于1939年在浅绛彩画法的基础上,创造了陶瓷“落地粉彩”技法。 此技法别具一格,粗细相间,兼工带写,装饰效果淡雅不俗,使用广泛,在继承和发扬华夏传统工艺美术的探索中,取得新的艺术成果。 珠山八友的瓷板画这些年很受追捧,价格一路水涨船高,自然也就诞生了很多假货,陈松所说的木框和瓷片都有几十年的问题,完全是高仿所致,用的是民国时期留下的空白瓷片和木框,这些木框很有可能是其它瓷板画上拆卸下来或者是毁坏后修复的。 “原来是落地粉彩。” 陈松暗暗将这种彩绘名称和特征记住。 两人边走边聊,王泽将自己听到的一些现代古玩作假方式也讲给陈松听,令陈松是大开眼界,暗叹这造假手段真是从古到今都层出不穷,只是现代变得更加先进和省事。 两人不知不觉走进一条异常繁华的街道,道路两旁的商铺满是购物的人群,远处飘来一阵阵奶油的香味令两人精神一震,忍不出流起了口水。 “蛋糕的味道……” 王泽深吸一口气,一脸的陶醉。 他已经忘了多久没吃过蛋糕了,想起口袋里还有几十块钱,转头对陈松建议道:“要不我们去试试?” 新 第二百四十三章:落脚之处 “好!” 陈松对于王泽的提议,也有些意动。 钱财这类身外之物他一直都看得很开,所以对目前的这种窘迫并不是很在意,至于王泽身上剩下的那几十块钱,能撑多久,他压根就没有去考虑过,因为那点钱,就算一分钱不花,也解决不了两人目前的根本性问题。 两人顺着奶油的香味,来到一家名为依萌的甜品店。 店铺的装修很简单,但可以看出店家很用心,略带黄粉色的装潢令人感觉很温馨,两人进店后心情都放松不少。 店内很整洁,大概有六十平方左右,分为两个区域,进门的左边有序摆放着一排玻璃柜,柜子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糕点,中间是一个长长的吧台,吧台一侧是收银,另一侧是制作饮品区,至于右边,则摆放着十几张粉色的桌椅,上面贴着一些可爱的卡通图案。 店铺内有三名店员,都是女生,每个人都穿着印有依萌二字,带有一个大大卡通笑脸的工作服。 陈松和王泽两人各挑了一个巴掌大的蛋糕和点了一杯名叫金桔柠檬的饮料,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给钱的时候王泽一脸的肉疼,五十块钱,对于以前的他,掉在地上都懒得捡,可现在,却仿佛要了他的命。 不得不说吃甜蛋糕真的可以使人开心,松软的蛋糕入口后,令两人身心变得愉悦起来,一切烦闷的事仿佛都在脑海中消失般。 两人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将剩下的金桔柠檬饮料一口气吸完,王泽将插在杯子上的大吸管用力一划,把透明塑料杯子上的封口划开一道大口子,拿起往嘴里倒了两块冰块含住,才起身和陈松向店外走去。 一名店员正拿着一张大大的纸张在门外的墙壁上贴,陈松好奇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顿时大喜过望,对那名店员道:“你们这里招人?” 那名店员转头看到是陈松,笑道:“是的!” “你看我们可以吗?” 陈松满脸希冀地看着她。 那名店员有些为难地回道:“不好意思啊,我们只招女生。” “哦!” 陈松一脸失望。 “陈松!” 就在他转身准备和王泽离开时,侧面有人在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他转头见到一个身穿校服,扎着丸子头的女生大步向这边走来。 “李依?” 陈松看清女生的长相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我!” 李依有些惊喜地走到陈松面前。 “我都差点认不出了。” 今天李依跟昨晚就像两个人似的,陈松实在难以将两者重合起来。 要说昨晚的李依穿着打扮像个活泼的运动型街头少女,那今天的李依完全就是文静可爱的好学生。 “有那么难认吗?” 李依看了下身上略显宽大的校服,道:“我不就换了套衣服嘛。” “也不是啦,主要是昨晚灯光暗,当时也没看清你的样子。” 陈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信你个鬼!” 李依没好气地白了陈松一眼。 “小姐姐你好漂亮啊!” 王泽嘴里含着冰,两个腮帮子鼓鼓的,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谢谢!” 李依看了眼王泽,对陈松问道:“你朋友?” “算是吧。” 陈松瞪了王泽一眼。 这小子这一路上只要看到女孩子总喜欢口花花,点评一翻,陈松真怕他又说些什么。 李依笑道:“走吧,我请你们喝东西。” “好!” 陈松也不矫情,跟在李依身后再次进了依萌甜品店,王泽连忙将口中的冰块吐掉,快步跟上。 “想喝点什么,尽管点,不用客气。” 三人落座后,李依将菜单递给陈松。 “金桔柠檬吧。” 陈松感觉刚才喝起来味道不错。 “你呢?” 李依对王泽问道。 王泽扫了眼菜单,道:“我要抹茶冰冰乐。” “好!” 李依朝吧台喊道:“郑姐,一杯金桔柠檬,一杯抹茶冰冰乐,还有一杯巧克力可可。” “好的!” 吧台负责制作饮料的店员答应一声。 陈松对李依笑道:“你和她们好熟啊。” “那当然。” 李依将菜单合上,一脸神秘的低声道:“这店是我的。” “你的?” 陈松和王泽一脸惊讶。 没想到李依还是个富婆啊! 李依有些兴奋道:“是啊,我平时爱喝饮料,又喜欢吃甜点,外面的甜品店总感觉很难找到合适的,所以我干脆自己开一家。” “有钱,任性!” 王泽一脸羡慕。 李依摇头道:“也不是啦,这也是我辛苦存了好多年的零花钱。” 王泽想起自己以前每个月的零花钱,貌似好像一年也能开个这样的店了,一想到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他有点怀念在家里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了。 陈松迟疑了下,问道:“你们这只招女生吗?” “也没有非要女生啦,只是这工作女生比较合适,所以以大家默认为只要女生而已。” 李依叹了口气,道:“你都不知道,现在招人很难啊,尤其是我们这种服务行业的,工资给低了人家不愿意来,工资给高我们又亏钱。” 王泽笑道:“你这里的东西味道真的可以,不输一些品牌店,其实你可以把价格稍微提高些,我相信一样很多人喜欢,这样不就可以工资开高些了。”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也有很多人建议我提价,不过当初开这家店的目的就是想让大家能吃到好吃又便宜的,我也没打算赚多少钱,想着顺便学下怎么做生意,才一直没有提价。” 提起这个,李依既开心又有些无奈地道:“对于材料方面我们用的都是很足的,而且糕点类都是只卖当天的,才会利润不多。” “小姐姐,你这样又是真材实料又不肯提价,做生意不赔钱已经很不错了!” 王泽有些佩服地看着李依,道:“我也去过很多甜品店,没有几家的东西像你这那么实诚的,你这种方式,适合走高端的市场。” “就普通的饮料和糕点而已,哪能走什么高端。” 李依摇了摇头。 “不是的。” 王泽看李依不相信,急道:“你这位置也够大,你可以改成休闲吧那种方式,让别人能在这里聚会,而不是单纯的堂食,另外食物的品种可以再丰富些,而不是单一的饮料和糕点,你可以加入些比较有特色的小吃。” 李依眼前一亮,旋即目光暗淡起来,道:“你说的和我爸一个朋友说的是一样,他是觉得我这里没有能撑场的特色食品,建议我原有的保持不变,再整几个具有自己特色的独特小吃,哪怕没特色,也必须有几款要做得比市面上现有的要更好更精致,可惜这种师傅太少了,人家也不愿意来我这。” 这时,赵姐将三杯饮料端了过来,同时在李依耳边嘀咕了一句。 李依有些诧异地看着陈松,问道:“你想来我这里工作?” “呃……是的。” 陈松差点没反应过来。 “很少有男的愿意到甜品店工作的啊。” 李依有些玩味地看着陈松,道:“毕竟做店员的工资不会太高。” “刚才是看到你这招人,正好也在找工作,所以就问下。” 陈松倒没觉得如果自己来甜品店上班有什么。 “那好,你们可以来试下。” 李依沉吟了下,道:“我直接按转正的工资给你们吧,一千五一个月……至于绩效方面,你们是普通店员的话,那就看表现,月底给奖金吧。” “好!” 陈松欣然同意。 王泽有些惊讶,原以为李依给的工资会很低,没想到已经和一线城市的标准齐平了,他想了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包食宿吗?” 李依回道:“有宿舍,你们可以去住,吃的话只管午饭。” “小姐姐,你可是真是个好老板啊。” 听到包住还管午饭,王泽忍不住冲李依竖起了大拇指,虽然每天只管午饭,但对他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不用再睡街头,熬上一个月,拿到工资,那一日三餐也有着落了。 李依有些无奈道:“没办法啊,我们需要早上六点就开店,五点半就要接收货物,她们的家离这有些远,我就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让负责早上值班的人在那住。” 王泽和陈松有些担忧地对视一眼。 原来这房子是轮流住的啊。 陈松问道:“如果我们负责每天早上开店,这房子能不能专门给我们?” “可以啊!” 李依高兴道:“这样最好了,她们都不太愿意在家外面住,才轮流值班的。” 看到李依同意,两人欣喜地对视一眼。 王泽问道:“上班的时间和我们工作内容具体是什么?” “上班时间是早上六点到晚上九点,每月休息四天,你俩负责开门的话,相互协商吧,平时就负责做好货品的销售记录,盘点,账目核对等工作,还有每天早上来货的验收,上架的陈列摆放,补货,退货,防损等,还有店铺内的卫生清洁和日常接待,具体的赵姐会交代你们。” 李依喊过赵姐,让她给陈松和王泽安排入职。 赵姐听到以后由他们两人负责开门,再也不用早起,心里也很高兴,当下给陈松和王泽介绍起店铺的情况,并教两人如何使用收银台上的机器,还拿了两套工作服给两人。 李依见两人了解的差不多,从收银台的抽屉中拿出两串钥匙,对两人道:“走吧,带你们去住的地方看看。” 新 第二百四十四章:有酒有故事的老人家 李依带着两人穿过商业街,来到后面一片住宅区,路上李依进了一家水果店买了点水果。 和热闹的商业街不同,住宅区树木林立,郁郁葱葱,很是安静,大多都是带院子的低矮居民楼。 三人穿过一条有些幽静的小路,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小院停下。 小院内有一栋两层半的楼房,外墙没有贴瓷片,只是简单的刷了一层水泥,因为年份过久,不少地方都长有青苔。 院中有一个带有风箱的火炉,火炉旁边是一个小水池,水池旁有一个头发胡须皆白的老者,老者打着赤膊,浑身是汗的坐在一张小凳子上磨着刀,他身旁的地上放着一把把刀刃雪白,其它地方都是灰黑色,未装刀柄的菜刀。 “铁匠?” 陈松看着火炉,倍感亲切。 “陆爷爷!” 李依对老人甜甜的叫了一声,将水果放到老人脚边。 “来了啊!” 陆爷爷看到李依,也很高兴,他将刀放下,看了眼地上的水果,对李依责怪道:“你这丫头,用不着每次来都带东西,尽浪费钱。” “路上刚好看到,花不了多少钱。” 李依吐了吐舌头,说不出的可爱。 “你啊……” 陆爷爷有这宠溺地看着李依,摇了摇头。 李依扫视了下院中,问道:“韩奶奶呢?” “她去出摊了,还没回。” 陆爷爷对李依问道:“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李依嘿嘿笑道:“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没上。” “小滑头!” 陆爷爷目光落在李依身后的陈松和王泽身上,当看到陈松的手腕时,忍不住瞳孔一缩,略带惊喜地问道:“这两位小兄弟是?” “他们是陈松,王泽。” 李依指了指陈松和王泽,道:“以后他们就在您这住了。” “陆爷爷好!” 陈松和王泽连忙打了声招呼。 “好! 陆爷爷对陈松两人微微点头示意下。 李依笑道:“陆爷爷,我先带他们上去哈。” “嗯,去吧。” 陆爷爷在李依带陈松和王泽上楼后,看着地上的菜刀,深深叹了口气。 李依边走边介绍道:“陆爷爷和韩奶奶人很好的,他们住在一楼,平时打铁可能会有些吵,二楼是他们子女住的,不过他们一年都不见回来几趟,三楼是你们的……” 王泽回头看了一眼陆爷爷脚边的菜刀,道:“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打铁的,不过那菜刀看着真的很好。” “是啊。” 李依赞道:“听人说陆爷爷年轻时候可厉害了,会打各种兵器,现在年纪大了只能打打菜刀,不过他做的菜刀很耐用,我记事起,家里的菜刀都是他做的,一直很锋利,不像外面买的,用钝了后怎么磨都没用。” 王泽好奇地问道:“他这纯手工锻打的菜刀一把卖多少钱?” “二十!” 李依苦笑道:“自古打铁、撑船、磨豆腐是最苦的,很多人都受不了,加上现在机械化生产,利润低,没人愿意做,都已经快失传了。” 陈松和王泽一脸诧异,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事好。 辛辛苦苦打半天的一把菜刀才卖二十块,换谁都不愿去学啊,不失传才怪! 三楼虽然只有半层,但空间不小,里面的样式是两房一厅,没有阳台,从客厅推门就是另外半层,也就是二楼的楼顶。 房间还算整洁,厅内有一张折叠桌和几张塑料凳子,每个房间都有一张简易的床,说是床,其实就是两个床垫。 卫生间和厨房都不大,略显狭窄,厨房内倒有个小电饭锅和几副碗筷,还有一小袋米和调味料,看得出应该是之前值班来这住的人留下的。 两人对这住处非常满意。 “这一串是这里的钥匙,另外一串是店里的,明天记得别迟到了。” 李依将两串钥匙递给陈松,下楼和陆爷爷聊了一会天,才离开。 天色渐暗,洗完澡的两人穿着依萌甜品店的工作服,站在楼顶看着远处夕阳的余晖。 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这一刻,两人的心都异常平静,也异常满足。 四周逐渐亮起灯。 “小伙子,下来吃饭吧。” 楼下响起了一个声音。 只见一个留有短发,背很直的老奶奶抬头对两人喊道:“煮了你们的饭,快下来吧。” 陈松沉吟了下,对王泽道:“走吧。” 一楼的客厅内,灯光有些昏暗,显得有些冷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陈松和王泽的到来,增加了人气,随着两人的进入,变得不再那么冰冷。 面对热情的两位老人家,两人都变得有些拘谨。 饭菜很简单,只有一盘青菜和一盘看着很肥的红烧肉。 “别介意啊,也不知道你俩今天过来,也没买菜。” 韩奶奶看到两人没动筷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哪会呢,很好了。” 陈松看着面前已经连饭都装好的碗,感觉鼻子有些发酸。 “喝酒吗?” 陆爷爷对两人问道。 陈松和王泽对视一眼后,回道:“喝一点吧。” “好!” 陆爷爷笑了笑,起身到厨房拿出三个碗和一叠花生米。 又从桌底下拿出一个白色的方形塑料桶,拧开盖子将三个碗满上,对两人示意下。 王泽看着碗中透明的液体,叹了口气。 白酒,他可喝不了多少啊! 他硬着头皮喝了一口后,发现酒入喉除了有一点辣味外,更多的是一股清甜,不由问道:“这什么酒啊,挺好喝的。” “哈哈,就是普通的米酒,喜欢就多喝点。” 陆爷爷哈哈一笑,举起碗连喝三大口,夹了点花生米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脸上说不出的满足。 韩奶奶白了陆爷爷一眼,没好气地道:“别听他的,你们还小,少喝点,他这事以前干活留下的毛病,每天不喝半斤酒都浑身不自在。” “陆爷爷真是好酒量啊!” 陈松和杨昊一脸敬佩之色。 “干我们这个,不喝酒,筋骨没气力。” 陆爷爷咧嘴一笑,对陈松问道:“小兄弟是习武之人?” 陈松点头道:“陆爷爷好眼力!”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哪还有什么眼力。” 陆爷爷摆了摆手,赞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你这年纪轻轻的,手上功夫不低啊! 陈松一脸苦涩道:“陆爷爷恐怕看走眼了,我学艺不精。” “怎么会学艺不精,你只不过是还没固定使用的兵器,限制了发挥。” 陆爷爷眯着眼,道:“改天我给你做把剑!” “你也觉得我应该用剑?” 陈松浑身一震。 “你必须用剑!” 陆爷爷眼中精光一闪,道:“你的优势就在剑。” 陈松刷一下站起身,对陆爷爷双手抱拳,拱手道:“还望前辈指教!” “我不是前辈,也谈不上指教。” 陆爷爷对陈松摆了摆手,道:“我不懂武,但我为很多武者打过兵器,从一个人的体型和动作就能知道适合用什么样的兵器和兵器的尺寸。” “打什么打,你这老家伙,是不是老糊涂啊,想害人家啊。” 韩奶奶面色不善的瞪着陆爷爷。 “哎……” 陆爷爷叹了口气,低头喝起了酒。 韩奶奶对陈松招呼道:“别理他,赶紧吃饭。” 陈松坐下后,好奇地问道:“韩奶奶,您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社会不同以前了。” 韩奶奶摇了摇头,道:“现在对于刀剑的管制很严,被查到要坐牢的,他给你打剑,这不是害了你吗。” 王泽插话道:“韩奶奶说得没错,现在有些长点的水果刀都列为管制刀具,不给带的。” “这没有兵器,大家还怎么练武?” 陈松一脸茫然。 “……已经没多人练武了,快二十年了吧,也就今天才看到你这一个武者。” 陆爷爷边吃着花生边有些激动地说道。 “那么少?” 陈松一脸错愕。 原以为吴双没怎么遇到武者是因为他那偏僻,现在不属于华夏,没想到回到华夏后听到的也是这种说法。 “是很少了。” 陆爷爷仿佛陷入了回忆,苦笑道:“以前每天找我打兵器的人络绎不绝,就算出高价也得排上一年才能拿货,现在连那么便宜菜刀都难卖,这武者数量可想而知。” 陈松顿时哑然。 这世界已经变化成这样了? 韩奶奶责怪道:“少说两句吧,现在不也挺好,天下太平的,还要那些又苦又累的东西干嘛,没有那东西更好。” 陆爷爷叹了口气,道:“天下太平,很多东西同样可以共存的,这可是几千年老祖宗留下来的结晶,你看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一门门手艺失传,没有一个人相信功夫的存在,都认为是表演的花架子,你看看当年那些武者,何等厉害。” “你真是老懵懂了,社会是进步的,你看现在的年轻人,谁愿意吃几十年的苦去学,又不是古时候,要上战场,只能靠这个才能生存。” 韩奶奶不满道:“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得舒坦,忘记当年兵荒马乱的,连吃饭都成问题的日子了,别人信不信那是他的事,我们自己相信就行啦。” “是啊,陆爷爷,战争讲的是结果,以前古时候没办法,现在练得再厉害,都不如一颗子弹,谁还去练啊。” 王泽也劝道:“现在人多难管理,又天下太平的,不像以前动不动就街头斗殴,需要随身携带武器防身,限制刀具也是为了避免误伤,何况也没说不让练,很多体育用品都有没开刃的刀剑卖,足够练习所用,只是大家吃不了这苦,放弃了而已。” “就是,你看看人家王小子,都知道这理。” 韩奶奶赞赏地看了眼王泽。 “话虽如此,但总感觉可惜了。” 陆爷爷一脸的遗憾。 韩奶奶温怒道:“有什么好可惜的,现在能吃饱穿暖的,不知多好,要是以前,想都别想,不要说酒了,就是花生米你都没得吃。” “那是……那是!” 陆爷爷一脸赔笑。 陈松有些不解地问道:“韩奶奶,刚才听陆爷爷说以前找他打兵器的人络绎不绝,为何当年生活还如此紧迫。” 新 第二百四十五章:不想努力记得给阿姨电话 “闹饥荒啊!” 韩奶奶将碗筷放下,叹道:“往事不堪回首啊,当年战乱变的民不聊生,到处饥荒,有钱都买不到吃的,要那些金银也没用,为了活下去,只能啃树皮,吃观音土活命,放眼过去,所有的树都被吃得光秃秃的,还有人为了抢树皮打得你死我活。” 陈松和王泽震惊得语无伦次。 他们很难想象那种为了一块树皮以命相搏的情形。 四人边吃边聊,陆爷爷和韩奶奶看陈松两人对以前的事感兴趣,也难得有人愿意听,于是说了不少以前的往事。 尤其是陆爷爷,说起当年无数武者都求着自己打造兵器之事,更是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饭后,王泽抢着去将碗洗了。 陆爷爷兴致勃勃地拉着陈松一边喝酒一边述说着自己以前的光辉事迹,韩奶奶不时插上几句话。 陈松听得是津津有味,但王泽却感觉困得不行,在一旁哈欠连连,眼看他就要睡着,陈松只好告罪一声,带着王泽上楼休息。 翌日。 陈松和王泽五点钟就起床,一脸兴奋地前往依萌甜品店,开门后没多久,就有人开车将糕点送达,两人清点验收后,将糕点有序地摆放到玻璃柜中。 街道上慢慢行人变得多了起来,不时有人进店选购糕点。 王泽负责收银,陈松负责打包,第一天上班倒也做得有模有样。 八点,店内包括赵姐在内的另外三名店员都来了,其实这三人年纪都是二十出头,另外两名分别是小美和小英,小美平时负责收银,小英则主要负责饮品的制作,至于赵姐,属于店长。 她们三人看到身穿工作服的陈松和王泽,忍不住眼前一亮。 陈松一头披肩的长发,加上精致的五官,简直比女人还女人! 而王泽胖乎乎的,大大的肚腩将他工作服上的笑脸完全撑起,没有丝毫褶皱,配合他脸上那人畜无害的笑脸,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喜感。 店内的饮料是八点开始供应,看到赵姐三人过来,王泽连忙让出收银台,和陈松一起负责客人的点餐和打包。 一名身穿华衣,体形富态,高挽着头发的中年妇女走进了店内。 她脸上的妆很浓,堆满了厚厚一层粉,挎着lv包的手上戴着一枚硕大的满绿翡翠戒指, “黄姐,好久不见啊!” 赵姐看到来人,立马高兴地迎了上前。 “是有段时间了。” 黄姐笑问道:“最新有什么新款的蛋糕吗?” 赵姐一脸微笑地回道:“有的,我给您介绍下我们几款新的蛋糕。” 王泽看到赵姐一连介绍了几款蛋糕,都不能令黄姐满意,甚至还有些嫌弃,不由转头低声对收银台的小美问道:“小美姐,这女的谁啊,那么挑剔。” 小美看了眼黄姐,有些羡慕道:“她是我们这有名的富婆,她老公是做房地产的,人很大方,就是很挑。” “一个蛋糕样式而已,有什么好挑的。” 王泽瘪了瘪嘴。 有钱人他见过不少,但没听说哪个买东西会挑成这样的,真是麻烦! 小美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哎,有钱的想法我们不懂的,何况买东西,挑点也正常。” 赵姐看到黄姐对店中的新品都没有满意的,忍不住问道:“黄姐,您要的蛋糕是哪一种的?” 黄姐回道:“生日蛋糕,给我老公的。” “这样啊……” 赵姐沉吟了下,笑道:“我们还有一款还没正式上市的,不如您看下把。” “也好!” 黄姐眼前一亮。 赵姐带着黄姐走到里边一个货柜,指着柜中的一个心形鲜奶配水果蛋糕样品,道:“这一款是我们糕点师傅最新研究出来的,叫相爱一生,属于水果铺面,鲜奶裱花围边……您看合适不?” 黄姐俯身仔细看了下,道:“挺不错,不过才一层,会不会单调了点。” 赵姐心中一喜,问道:“黄姐您喜欢几层的?可以给您加。” 黄姐想了下,道:“两层吧。” “那黄姐您是要多大尺寸的?” 赵姐从围裙的口袋掏出纸笔。 “十八寸的吧。” “好,那就第一层十八寸,第二层十六寸,您看怎样?” 赵姐快速将尺寸记下。 “行!” 黄姐站直身,问道:“今天能给我做好吗?” “没问题的。” 赵姐笑道:“我让师傅抓紧点,下午五点前能做好。” “嗯,我让人下午五点过来取。” 黄姐点点头,问道:“多少钱。” 赵姐快速计算了下,回道:“一共一千一百三十,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给,这是一千二,不用找了。” 黄姐打开lv包,从里面拿出一叠红色的钞票,数出一千二递给赵姐。 “谢谢黄姐,您让人过来报您手机尾号就行。” 赵姐将钱接过,也不数,直接折了起来。 李依一直对她们不错,平常有客人多给的钱,也都归她们所有,虽然遇到这种大方的客人并不多。 “嗯。” 黄姐点点头,转身准备向门外走去,眼睛看到一旁站立的陈松,忍不住眼前一亮,问道:“你们来了新店员?” “是的,他是我们新招的店员,今天第一天上班。” 赵姐有些紧张地看了眼陈松,莫不是因为有男店员,让黄姐不喜吧。 黄姐走到陈松面前,上下打量起来。 陈松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想到她是顾客,只好面带微笑对她点点头。 “好俊的小伙啊!” 黄姐伸手捏了捏陈松的肩膀,笑道:“挺结实的啊。” 这一捏,差点没让陈松炸毛,看到黄姐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半步。 那是一种看到猎物的眼神,又像是动物发情时候的眼神,双眼饱含媚态,实在是太可怕了! “小伙子别紧张。” 黄姐也知道自己一时心急,把人给吓到了,她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 陈松转头看向赵姐,看到赵姐对他点头后,硬着声回道:“陈松,今天十六岁。” “哎呀,你那么小年纪怎么不上学,出来上班啊。” 黄姐温柔地看着陈松,心中有些窃喜。 没想到出门一趟还能碰到如此俊秀的少年。 陈松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有些结巴地回道:“没……没钱。” 黄姐眼前一亮,笑道:“做个小店员能赚多少钱啊,要不你跟我走吧。” “不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我相信努力工作一定能挣到钱。” 陈松看着她那满带侵略的目光,连忙摆手兼摇头。 “那真是可惜了啊!” 黄姐一脸遗憾,旋即从lv包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陈松,道:“哪天你不想努力了,记得给黄阿姨打电话啊。” 很明显,这少年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折磨,不然不会说出做店员能挣到钱的话。 不过也好,她最喜欢就是这种单纯的少年,容易掌控也容易满足。 赵姐,小美,小英,一时间看得有些懵,王泽直接惊得嘴巴都变成一个o形。 他早就听闻贵圈乱,没想到乱成这样,给老公买生日蛋糕还想着找小鲜肉,这是多饥渴啊! “哦,好的!” 陈松下意识地接过。 “很不错!” 黄姐看到陈松没有直接拒绝,心中暗喜,再次打量陈松一番后,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她相信陈松很快就会给她打电话,因为从未有人能拒绝不用努力就能轻松过上有钱人的生活。 看到黄姐已经出了门口,一旁的赵姐才醒悟过来,急忙道:“黄姐慢走,欢迎常来!” “会的!” 黄姐转头对陈松笑了笑。 只是这笑容令陈松浑身汗毛倒竖,心中一阵恶寒,看了眼手上的名片后,随手往角落的垃圾桶一丢,名片精准的插进垃圾桶内。 “啊,松哥,你怎么把它丢了!” 王泽怪叫一声,走到垃圾桶,将名片翻出。 “留着干嘛?” 陈松想起黄姐看自己的眼神,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可是能少奋斗不知多少年的成功之路啊!” 王泽将名片往陈松面前一递,挤眉弄眼道:“这事多少人恨不来……” “滚!” 陈松佯怒道:“要去你去!” 他又不傻,哪里会不明白那黄姐的意思。 王泽叹了口气,道:“哎,我也想啊,可惜人家不馋我的肉体。” “是吗?” 陈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那我给她打电话,就说要带上你。” “别,我可开不了这种陈旧的坦克车。” 王泽吓了一跳,他真怕陈松说到做到。 小美抿着嘴笑道:“其实可以去做个几年,死命在她那刮钱,然后拿着钱去做个富豪,反正也没人知道,最多就是恶心几年而已。” “小美姐,你这想法很危险啊!” 王泽包含深意地看小美。 “是吗?” 小美心中一惊。 王泽点头道:“是的,这是走进堕落的想法。” 小美悠悠道:“可惜连堕落的机会都没有啊,有钱人哪会看得上我这种!” 赵姐看到有客人进店,连忙道:“知道还不赶紧干活,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不得不说王泽插科打诨方面很有本事,只一上午的时间,就和赵姐、小美、小英打成一片,仿佛多年的老朋友般。 中午的饭菜是旁边打的快餐,三菜一汤。 赵姐边吃边问道:“上午营业额怎么样?” 小美思索了下,回道:“除了黄姐定的那个蛋糕,其它的加起来不到五百块。” “那么少?” 王泽没想到自己等人忙活一上午,才这点钱。 赵姐摇头道:“不少了,能一上午有五百的营业额,我们这地理位置好,周边都是商业街和写字楼,又靠近住宅区,其它那些店铺,有些一天都没这个数。” 王泽皱着眉道:“这样看来,还是得靠松哥啊。” “靠我?” 陈松满脸疑惑地看着王泽。 新 第二百四十六章:滚轴溜冰场 王泽一本正经道:你去给黄姐打个电话,这样你也不用奋斗,还能帮我们拉业务。 “……” 陈松一头黑线。 小美眼前一亮,出声道:“对啊,这主意不错,一举多得。” 小英也点头道:“这事我看可行,可以试试。” 陈松看着越说越离谱的几人,摇了摇头,也不搭话,闷着头吃着饭。 从中午开始,店铺内都是以卖冷饮为主,几人一直忙到晚上九点。 临近打烊,赵姐对陈松和王泽吩咐道:“把今天没卖掉的糕点的包装袋都撕了,集中起来。 两人虽然奇怪,但还是照做。 陈松边撕边好奇地问道:“赵姐,为什么要把包装袋撕了。” 赵姐有些无奈道:“我们都是卖当天做的面包,这些没卖掉的只能处理了。” “这些糕点都没过期啊……” 王泽拿起看了下面包的生产日期,写的都是今天凌晨的时间,道:“面包是今天做的,就算没包装,不是都有两天的保质期吗?” 赵姐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保质期是有两到三天,不过我们每一天都要保证面包从出炉到销售出去的时间,必须得在24小时以内,也就是最佳风味期内卖掉,一旦超过这时间,面包就会失去原有的味道。” 陈松看着堆了一地的面包,道:“好浪费啊!” 赵姐有些心痛道:“没办法的事,我们店的规矩就是这样。” 王泽问道:“既然没过保质期,只是味道有些影响,不可以再加工一下卖吗?” 赵姐叹了口气,道:“有些店是会把没卖完的蛋糕和日常做蛋糕剩下的边角料混在一起,重新加工制作在卖,也有的会和一些面包加工厂合作,剩余的面包从新加工,做成面包干或者其它面包类产品,但老板吩咐过,我们只卖当天出炉的,对于当天没卖掉的就给面包收购商,他们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将剩余的面包收购回去,打成碎末后喂猪或者当做鱼饲料。” “做饲料能卖几个钱啊!” 陈松问道:“不能将当天没卖掉的第二天以低价处理吗?” “不行!” 赵姐严厉道:“顾客不懂风味期,两块同样的,他们只会选择低价的,一旦买回去,发现口感不好,就再也不会来光顾我们了,我们这店全靠周边的街坊和熟客来支撑的,宁愿丢掉也不能做这事。” 陈松和王泽明白地点点头。 难怪店里赚不到什么钱,说到底还是李依的做法太实诚了,好在她也只是玩票性质。 陈松沉吟了好大一会,才开口问道:“既然这些面包不要,我们能拿走一点吗?” “只要打烊后没卖掉的糕点,你们随便拿走。” 赵姐笑道:“我们开始时候每天都拿很多回去,有些还送人呢。” 陈松不解地问道:“那现在你们怎么不拿了?” “腻了啊!” 赵姐有些嫌弃地看着地上堆成小山的糕点,道:“糕点本身就奶油多,还天天吃,是个人都会腻,我们现在看到这些都感觉腻歪,宁愿挨着肚子回家吃饭都不想吃这些东西。” “赵姐您早说啊。” 陈松和王泽顿时一脸幽怨地看着赵姐。 难怪她们三人到点也不吃东西也不喊饿,整了半天是她们下班后回家才吃饭,可怜两人还以为是九点下班后才能吃东西呢。 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王泽,直接拿起一块面包吃了起来。 赵姐没好气地道:“我还以为老板都跟你们说了呢。” “好吧!” 陈松和王泽一脸无奈。 看到大家都不吃晚饭,以为是规矩,他们不敢问,也不敢说啊! 两人填饱肚子后,想起明天早餐还得自己解决,于是又挑出几个自己喜欢的糕点放到一边,准备等下带回去。 不久后,一名身穿水鞋的中年男子开着一辆小货车过来,将陈松和王泽撕开包装袋的所有糕点都装进一个白色塑料大桶中,放上车拉走。 因为是两人第一天上班,赵姐一直陪两人到关闸锁门才离开。 ……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打工的生活,因为没钱,每天早餐和晚饭,只能以糕点充饥,正如赵姐所说的,吃多了真的会腻,以至两人看到糕点再也没有开始那种诱人的感觉,反倒有些反胃。 王泽和赵姐,小美,小英倒混得很熟络,没事还开起无伤大雅的玩笑。 陈松对于这种生活,还算满意,每天下班洗完澡后,都在楼顶修炼,引导元气冲脉,只是黄姐时不时来店里,还专门只找他做导购,令他有些头疼。 期间有次下班早,有些无聊的陈松和王泽跟着李依去公园,看她们跳街舞,在李宇泰他们的的怂恿下,陈松勉为其难的试跳了下,结果把街舞中的高难度动作都一一轻松做出,引得众人惊叹连连。 陈松跳得兴起,在以单手撑地,身体平行于地面,另一只手发力拨动地面旋转,带动整个身体快速旋转作出海龟的动作后,支撑着地面那只手猛然用力一按地面,整个人向后凌空翻起,同时双脚在空中做行走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如履平地般在空中后翻行走一圈至地面,最后稳稳落在站直。 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这动作直接无视了牛顿的万有引力,简直不要太牛逼! 就连好奇围观的老头老太太,都拍案叫绝。 不少女生当场就对陈松暗送秋波,孙雅更是又递水,又掏出纸巾帮陈松擦汗,往后这群女生经常以各种由头接近陈松,让李依隐隐有些不满。 店铺发放工资都是月底,鉴于陈松和王泽来这个月上班没几天,表现得还不错,李依给他们每人都发了一千块。 拿到钱的两人,有一种熬出头的感觉,再也不用吃那些该死的糕点了! 当天两人就去买了衣服和鞋子以及日常用品,还去菜市场买了一只大公鸡和一条鱼带到一楼陆爷爷家。 两位老人家也都是人精,从陈松两人空手进来住,还老是穿一套工作服,就知道两人囊中羞涩,只是陈松两人每天上下班的时候他们都已熟睡,醒来的时候他们又早已出门,没有机会说罢了。 两人的主动到来,令两老很是开心,对于两人不好意思过来蹭饭的想法,是一顿责备。 那一顿饭,吃得四人都感觉很温馨,感情也急剧升温,在陆爷爷和韩奶奶再三强烈要求下,两人不得不保证以后一休息都到他们那吃饭。 这天傍晚,李依一脸兴奋地跑到依萌甜品店,拉上陈松和王泽,说是去滑旱冰。 早已在滚轴溜冰场等候多时的众人看到李依和陈松到来,迫不及待地买票进场。 都是平时和李依跳街舞的人,大家相互间并不陌生。 溜冰场非常大,但很简单,地上用水泥平铺,分为休息区和滑行区。 休息区有一排排桌椅,不少人在上面坐着喝着冷饮,滑行区的边缘都有铁管围着,供场内滑行的人能及时做扶手。 顶棚上挂着变幻颜色的彩灯以及播放着劲爆音乐的大音响,四周的墙壁上零星挂着几台直径超过一米的风扇,吹出的强大旋风让场内的众人感觉到异常舒服。 场内一群群兴奋的年轻人伴随着音乐在滑行着,或成群结队牵着手在快速往后滑行,或肩搭着肩排成长龙呼啸而过,每每这些人在经过场内一段很长的波浪地面时,总会有不少人摔倒,引起笑声和骂声一片。 滚轴溜冰鞋分为直排和双排两种,都是四个轮。 陈松和王泽要的是双排的,在换好溜冰鞋后,两人无奈地坐在场外的休息椅上,看着场内热闹非凡的人群。 两人都是第一次接触这玩意,跟本就不会滑。 王泽在换鞋后直接摔了跟头,好不容易才爬到休息区的椅子上,陈松还好些,有多年练武的底子在,勉勉强强能站稳,但感觉脚上小小的溜冰鞋根本就不受控制。 “你俩怎么不去玩呀。” 孙雅溜了一圈后,看到两人坐在发呆,在两人面前麻溜的停住。 陈松摇头道:“我们不会。” “很简单,我教你们。” 孙雅说着将两人拉起,王泽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到地上,陈松伸手扶住一旁的桌子,才避免摔倒。 “不好意思啊。” 孙雅满带歉意地看着王泽。 她看着寸步难行的两人,最终决定让他们蹲着,将鞋子并拢,一手拖住一个,将陈松和王泽拖进场内的一处栏杆处。 “呼,你俩真重……” 孙雅重重吐了口气,甩了下有些疼痛的手臂。 主要是王泽,死沉死沉的,就算穿着溜冰鞋,拖起来都费劲。 王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扶着栏杆,挪动到陈松身边。 孙雅指着栏杆道:“学这个很简单的,就是能在溜冰鞋上保持平衡,你们可以扶着栏杆让身体平衡,保持平衡的那种感觉再慢慢松手,这样就不会轻易摔倒,平衡能力也会慢慢增强。” 陈松和王泽照做后,发现身体的平衡感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原先那种一站就想倒的感觉。 “滑行时要将身体向前倾,重心要稳,慢慢掌握重心平衡……” 孙雅的话都还没说完,王泽就啪一声摔倒了。 孙雅笑道:“起来继续找感觉。” “好痛吧!” 王泽呲牙咧嘴地扶着栏杆站起。 孙雅嘿嘿笑道:“不要怕摔,不摔是根本学不会溜冰的,摔多就能慢慢掌握经验和技巧了,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她对两人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让两人自行练习,然后一个转身,双脚交替快速滑动,脚上的直排溜冰鞋像两把刷子似的上下刷着地面,融入场内的人群中,很快消失了身影。 陈松和王泽看到孙雅潇洒的动作是一阵羡慕,两人在经过一次次摔倒的练习后,总算能勉强站着滑行一点点距离了。 “你们这样是滑不远的。” 李依和李宇泰等人溜了几圈,看到陈松和王泽两人练习时的动作,顿时乐了,一个个围了过来。 新 第二百四十七章:莫名其妙成了松爷 “那要怎么滑?” 陈松请教道。 他感觉平衡是掌握了,可就是滑行期间异常难用力,就算再用力也是他们说的这个滑不了多远的问题。 “脚上的鞋子不能平行,要带倾斜,不然滑行时候控制不住的,会站不稳……” “滑行时候双脚分别往外向后滑,滑完左脚滑右脚,就像外八字一样……” “其实幅度小一点的话就是像莲花一样散开啦。” “滑行时候,弓着身,双手摆动,也能让身体平衡。” “如果太快的话,鞋子前面这块突出的胶能起到减速,只要脚微微往前倾斜就像刹车一样。” 李依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示范起来,陈松两人连忙记住。 看到陈松和王泽虽然还是很生疏,但起码姿势是对的后,李依招呼一声,众人一个个快速滑进场内,然后手拉手地以后退的方式前行。 按照李依等人所教的滑行方法,陈松慢慢掌握了滑行的重心,原本脚上不听使唤的溜冰鞋已经初步能掌控方向和滑行的快慢,他有些高兴地对王泽道:“我好像会了,先去试试。” “那么快?” 还在苦苦练习着慢慢前行又不至于摔倒的王泽一愣,抬头发现陈松已经滑入了人群中,不由暗叹了口气,低头努力继续练习起来。 忽然感觉脑袋撞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吓得他连忙抬起头,看到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青年痛苦地捂着肚子,而他身后还跟着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年。 “小胖子,你眼瞎啊,怎么滑的!” 其中一个红头发的青年对王泽怒目而视。 “对不起,不好意思!” 王泽连忙道歉。 红头发青年喝道:“你把我兄弟撞成这样,你说怎么办吧!” 王泽皱着眉道:“我那么慢,怎么可能会撞疼人,最多就是不小心碰到他而已。” “只是碰到会痛成这样?” 红发青年指了指痛得已经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的黄发青年。 “我哪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王泽强忍心中怒火,毕竟自己有错在先。 红头发青年怒道:“你撞的人你会不知道?” 王泽看着这群脸色不善的青年,冷声道:“我不小心碰到,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嘛?” 红发青年掏出根烟,点上道:“不想怎样,你把我兄弟撞成这样,怎么也得赔个医药费吧!” “你想要多少?” 整了半天这群人是想讹自己钱的。 “也不多,你赔个一万块这事就算两清了。” 红发青年吐了口烟,一副吃定王泽的样子。 “一万块……” 王泽哼道:“你怕是没睡醒吧!” 这群青年一看就是普通的小混混,经历过社团争斗还被人追杀过的他,丝毫不觉得有任何害怕,最重要的是,陈松也在这里,想到陈松,他异常硬气道:“我不想惹事,但你们也最好别惹我。” “哟,小胖子,口气挺硬啊!” 红发青年看了眼王泽的衣服,讥笑道:“你一个甜品店的店员还敢这样和我说话?” 王泽和陈松因为没下班就被李依拉过来,因此两人都还穿着工服。 “就说你怎么了?别以为染个头发我就怕你!” 王泽此时脾气也上来了。 红发青年恶狠狠地盯着王泽,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明天带人去把你上班的店都砸了,让你连班都上不了!” “不怕死你可以去试试!” 王泽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有意思,你真不怕?” 红发青年一挥手,其它青年立马上前将王泽围住。 王泽直接骂道:“怕你的毛是带颜色的啊!” “很好!” 红发青年被气笑了,语气阴冷道:“你今天要是不赔这钱,就别想回去。” “让开!” 王泽对围着的青年皱着眉喝道。 周围的青年却进一步将王泽围得死死的。 “依萌甜品点,我可知道在哪,你不给,明天我们就去把点砸了。” 红发青年冷笑一声,吩咐道:“带去洗手间和他好好聊聊。” 王泽看着伸手抓向自己的这群青年,心中暗暗着急。 就在他准备反抗时,传来一声娇喝:“是谁想砸我的店?” 李依一脸寒霜地推开围着王泽的青年,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李宇泰等人。 这群青年等人看到李依后,眼前一亮,红发青年旁边一个矮个子青年一脸猥琐地道:“大哥,这妹子好正点啊!” “女人有什么好的,越是漂亮女人,越越麻烦,懂吗?” 红发青年斜眼看了矮个子一眼,对李依道:“这小胖子把我兄弟撞成重伤,既然是你的店员,咱们就好好聊聊这医药费吧!” 捂着肚子躲在地上的黄发青年立马浑身颤抖,一脸痛苦地哀嚎起来。 “你还能再假一点吗,演技那么差还想讹人?” 李依一脸鄙视地看着黄发青年,道:“你以为演员那么好当,要是痛得嚎叫成你这样,早就青筋凸起,全身是汗了。” “啊?” 黄发青年被李依说得有些懵,一时间忘记继续哀嚎,身子也不发抖了,连捂着肚子的手也松开了。 他哪懂这些,平时只要一蹲下,叫上几声,再由红发青年带人围上进行恐吓,对方就会瑟瑟发抖,被吓得乖乖给钱,哪会遇到王泽这种不怕事的。 红发青年狠狠地瞪了黄发青年一眼。 真的是猪队友,被人说两句就露馅。 他恼羞成怒道:“撞伤人还有理了?这医药费你们到底给不给?” 李依抱着手道:“我见过老人讹人,也见过女人讹人,这好手好脚的年轻人倒是头一回见,你们丢不丢人啊,不是准备靠这个发家致富吧?说吧,你们这是准备要讹多少啊?” “一万!” 红发青年也不去管李依的用词了,反正也只是借个由头让对方给钱而已,又不是直接敲诈,就算警察来了奈不了自己等人,顶多就是赔偿要求过大而已,大不了让黄发青年在警察来之前自己摔一跤,去验伤都不怕。 “一万都能找专业的来演了,你这体验感那么差,还敢要那么多!” 李依从口袋掏出一百块钱,往黄发青年身上一丟,道:“你这装了半天,也挺累的,拿去买汽水吧。” “这钱少一分都不行!” 红发青年一挥手,一大群青年正在溜冰的青年往这边涌了过来,将李依等人团团围住。 正一脸兴奋地在场内溜冰的陈松,在往回绕的时候,看到李依等人被围,连忙加快了速度,因为还不能熟练的作用鞋子的脚刹,整个人横冲直撞地撞倒几个围住李依等人的青年,最后擦着红发青年的肩膀而过,快要撞到栏杆时,才伸手抓住栏杆停下。 红发青年对陈松骂道:“你他么瞎了眼啊!” 刚才他差点就被撞上,着实是惊出一身冷汗。 李依等人见到陈松,心中大定。 “松哥,他们想讹我们。” 王泽仿佛一下找到了主心骨。 陈松对红发青年喝道:“滚!” “你他么敢这样和我说话?” 红发青年眼中寒光一闪,就在他准备发作时,传来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叫你滚,没听到吗?” “谁他么……” 红发青年转头看清说话之人,硬生生将话咽下。 只见一群身穿深蓝色衣服的大汉簇拥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中年人脸上略带胡茬,他身旁跟着一个身穿白色背心,头发扎起来的青年。 “亮哥!” 红发青年一脸惊喜地对背心青年恭敬道。 背心青年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他一眼。 陈松感觉那中年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王泽有些激动地对中年人道:“胡老大。” 经王泽一提醒,陈松终于想起这中年人是谁了。 这不就那天晚上和王泽一起逃到公园的胡四海嘛,只是比起那晚显得更憔悴了。 胡四海对王泽点头示意下,转头对陈松笑道:“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陈松问道:“胡四海,你怎么在这。” 听到陈松称呼胡四海全名,包括背心青年在内,所有人眼皮不由一跳。 李依等人虽没接触过社团,但也听说过胡四海的名号,心中暗暗替陈松捏了把汗,敢直呼胡四海名字的,全市都找不出多少个人来。 红发青年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没想到这中年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胡四海,看着关系貌似和陈松的关系不错,这下踢到铁板了! “这是我的物业,我在这很正常啊。” 胡四海对陈松的直呼自己的名字毫不在意,他转头对身后的人厉声道:“这是松哥,你们见到他就如同见到我,听到没?” “松爷好!” 包括背心青年在内,所有人齐齐对陈松躬身喊道。 红发青年等人被这巨大的喊声惊得冷汗直流。 李依和李宇泰则皱起了眉头,一脸担忧之色。 外人听到胡四海的名号除了惧怕就是崇拜,但她们两人可多少知道一些内幕,现在正是扫黑除恶的关键时期,陈松和胡四海一看就是关系匪浅,他们都很担心陈松会因此受牵连。 “别这样,我可不是你们社团的人,没必要这样叫。” 陈松有些哭笑不得,虽然知道一点江湖规矩,但自己年纪轻轻的就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叫成爷,心里总感觉有些别扭。 “哈哈哈,按照辈分也应该这样叫,不能乱。” 胡四海很是开心地大笑一声。 陈松无奈地笑了笑,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这些人惹到你们了?” 胡四海转头冷眼看着红发青年等人。 新 第二百四十八章: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误会……纯属误会。” 红发青年一脸惊恐地看着胡四海。 “哪来的误会。” 王泽添油加醋地道:“你们故意撞我,然后说我撞了你们,让我赔一万块钱,不给就打我,还要将我们的店砸掉。” “你们的店?” 胡四海看了眼陈松和王泽,发现他们的确穿着依萌甜品店的工作服。 “就是我们打工的店。” 王泽指了指李依,有些尴尬道:“她是我们店的老板。” 胡四海明白地点点头,对背心青年吩咐道:“啊亮,在你的场子出现这种敲诈的事,你看着解决吧。” “好!” 啊亮目光幽冷地看着红发青年,寻思着该如何处理红发青年等人。 “亮哥,饶命啊!” 红发青年一脸恐惧,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们属于边缘的混混,接触不到胡四海那种层面的人,只能说是害怕,但对于啊亮这种时不时能见到的人物,他们是打心底里有种恐惧感。 如果说胡四海是传说,令他们感受没那么清晰,那啊亮就是活跃在他们生活圈中有血有肉的冷酷之人,他做事方式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们也不止一次远远躲着见过那种冷血的手段,也因此,无论是哪方势力的人都对啊亮忌惮三分。 别看着这滚轴溜冰场那么大,实际上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外,并没有专门看场的人。之所以没人敢在这里闹事,就是因为啊亮,他仅凭一个人的名声就把场子罩住。 他们这群人选择在啊亮的场子里讹人,除了看中场内工作人员少,无暇顾及他们,只要做得隐秘点,啊亮他们根本发现不了,还有一点就是借助啊亮的威名狐假虎威,这样就算讹到一些认识道上的人,在听到是在阿亮的场子,鉴于啊亮的威名,也不敢带人过来找自己麻烦,最后不了了之。 啊亮上前一步,用力一脚踹在红发青年的肚子上,红发青年只感觉肚子位置一整绞痛,同时脚下一个不稳,溜冰鞋往后滑,整个人重重的往前摔倒在地上,痛得全身蜷缩起来。 不同于刚才黄发青年劣质的演,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痛啊,在场每一个人都清晰感受到红发青年源自内心的那种痛苦。 其余青年全都瑟瑟发抖,仿佛等待行刑的囚犯般,黄发青年更是吓得瘫坐在地上。 “来我场子搞事情,算你运气好,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以后再出现在我场子里,打断你们的腿” 啊亮看了眼红发青年等人,喝道:“滚!” 啥?! 就这样? 什么时候亮哥那么好说话的? 所有青年一脸懵地看着啊亮,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谢谢亮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您的场子里。” 红发青年听到啊亮不再追究,如蒙大赦,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强忍着痛,双手颤抖着将溜冰鞋脱下,被人搀扶着离去。 “嗯,干得不错!” 胡四海赞赏地看着啊亮。 “是我疏忽了,让来这玩的人被惊扰。” 啊亮暗暗松了口气。 胡四海淡淡道:“那就看着点,以后让你底下的人来这值班得了。” “好!” 啊亮很认真地点点头。 胡四海对陈松问道:“有空吗?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上次的事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陈松看了眼李依等人,回道:“我们今天是一起过来玩的,可能不太方便。” “哈哈,吃个饭而已,有什么不方便的,那大家就一起去吧。” 胡四海爽朗地一笑,看向李依等人。 李依身后的少男少女闻言,既兴奋又紧张,这可是传说中的老大啊,没想到那么好说话。 李宇泰道:“我晚上还要补习,不回家不行,你们去吧。” 正一脸兴奋的其他人,听到李宇泰的话,猛然想起这可是胡四海啊,哪怕他再好说话,毕竟也是道上之人,自己没必要凑这个热闹,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推脱起来。 胡四海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对于他们的心思,自己何尝不知。 他对陈松问道:“他们不去,咋办?” 陈松满带歉意道:“那就下次吧,我们也才刚到这里玩。” 胡四海看出陈松今天是不想和自己吃饭,也不勉强,他笑道:“那我请大家喝汽水,总可以吧。” “行!” 陈松点头同意。 “哈哈,走,去里面,里面有空调,凉快些。” 胡四海见陈松同意,高兴地领着众人到休息区后面的一间巨大的平房内,很快有人搬进来一些塑料凳子和冰冻的汽水。 胡四海对陈松笑道:“你在甜品店上班有点屈才啊。” 陈松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屈不屈的,有份能填饱肚子的工作已经很不错了。” “哈哈,要不你来我这上班?” 胡四海满脸希冀地看着陈松。 “这个事,我那晚已经和你说过。” 陈松吸了口汽水,感觉全身说不出的舒爽。 对于胡四海的提议,他压根就没兴趣。 “我明白……” 胡四海目光一暗。 “不是我对你们有什么看法,而是我自由自在惯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这里。” 陈松迟疑了下,道:“另外你们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王泽出声道:“是啊,胡老大,其实能脱离就尽早脱离吧,我感觉迟早会清空所有社团。” “已经开始清了。” 胡四海有些头疼,他扶着额头,皱着眉道:“我现在也在被查。” “问题大吗?” 陈松和王泽有些担忧地看着胡四海。 “说大也大,说小也不小。” 胡四海叹了口气,看了眼李依等人,一脸苦涩道:“别看我们人前威风,看似个个都惧怕我们,其实个个都看不起我们,所以千万别碰我们这个,这是一条不归路。” 陈松和王泽顿时沉默了。 这违法犯罪在法律面前可是人人平等的。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良久,陈松才问道:“没商量的余地吗?” “没有,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胡四海嘿嘿一笑,道:“说起来,我还算好的,罗镜和洪斐已经彻底完了。” “罗镜?” 陈松和王泽不由对视一眼。 “是的,合胜罗镜,赤龙洪斐。” 胡四海笑盈盈地看着陈松,道:“说起来,你现在在道上可是出了名了。” “我?” 陈松一愣,对于胡四海的意思完全听不懂。 胡四海竖起大拇指道:“你独闯罗镜的投资公司,在一群持枪保镖中将他生擒,还差点把他掐死的事已经在江湖传开,现在你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了。” “谁传的啊?” 陈松有些哭笑不得。 “他自己和他底下的人在审讯时候说的。” 胡四海对陈松打趣道:“你现在只要在外面喊一声,立个字头,立马就能成为全市最大的社团老大。” “有没那么离谱啊!” 陈松惊讶地看着胡四海。 胡四海叹道:“一点不离谱,上位的事就是那么简单,强者为尊,单凭你在抢手包围中活抓罗镜这一手就足以获得所有人的认可,在道上立足。” “江湖传闻向来不可信,何况当时根本就不是这样,也不是我一个人去的。” 陈松当下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下。 听完后,胡四海心中久久难以平静,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没想到还没轮到自己去报仇,罗镜就先栽了。 而李依等人却震惊不已,没想到陈松的身手如此之好,真的能在抢手的包围中将罗镜活捉。 王泽小心翼翼地对胡四海问道:“胡老大,那您这事?” “我还算好,不用死刑,这也算是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到时候出来,能安安稳稳度过余生我已经很满足了。” 胡四海像是解脱般。 王泽忍不住问道:“大概要多少年?” “表现好估计也要十几二十年吧。” 胡四海神色坦然,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啊亮等人却神色黯然,满脸愁容。 “那么长?” 王泽和陈松不禁皱起了眉头。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可以看出胡四海做事还是很有原则的,进去那么长时间,到时候出来都成一位老人家了,暗暗替他觉得可惜。 “算短啦。” 胡四海一脸满意地道:“这还是我一直没有涉及违禁品,做的也都是正规行业,对他们也严格约束,从未针对过普通人,也没有闹出命案,不然直接吃花生米了。” 啊亮双眼泛红地看着胡四海,问道:“大哥,为什么你就不让我们抗呢?” “你们抗?又不是你们做的,拿什么抗?” 胡四海看着阿亮等人,道:“这次可是李豪鸿亲自带队,人家可不是吃素的,我作为主事人,扛了你们还轻松些。” 啊亮急道:“大哥,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那不是兄弟啊,这事……” “别说了,我自有安排。” 胡四海直接摆手打断阿亮的话,眼睛瞄了眼李依等人。 啊亮瞬间明白,闭口不语。 陈松转头看向李依,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 李依看到陈松的动作,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想让我去二叔那说情吧?” 第二百四十九章:人小鬼大 “能吗?” 陈松问道。 “不能。” 李依摇了摇头。 这事非同小可,先不说其它,单是知道自己帮胡四海说话,少不了挨训。 李宇泰苦笑道:“我舅舅出了名的铁证无私,这是不可能的事,就连平时我们有不规范的行为都会被骂,何况是触及到他原则上的问题。” 胡四海心中一动,问道:“不知你们说的是哪位?” 陈松迟疑了下,道:“李豪鸿。” “他啊……那根本不用想了。” 胡四海惊讶地看着李依和李宇泰,道:“没想到两位竟是他的亲人,说起来我挺佩服他的,这社会冒着生命危险还能守住己身的人已经不多了。” 李依和李宇泰一时间感觉有些尴尬,同时心中暗暗警惕起来,他们都担心自己会被胡四海抓起来威胁李豪鸿。 看到紧张的两人,胡四海笑道:“别紧张,我不会对你们起任何歹念的,换个角度来说,他这种保护普通百姓的人完全就是个英雄,现代社会缺的就是这种人。” 李依和李宇泰有些错愕地看着胡四海。 这都要把他抓进去,真的没有丝毫怨言? 仿佛看出两人心中所想,胡四海叹了口气,道:“他是兵我是贼,抓我天经地义,没什么可怨的,我也早就料到这一天,何况错的只是在我,我家人他们都是普通人,也全靠李豪鸿这样无私守护社会秩序的人大家才能安逸生活。” 众人惊讶地看着胡四海,没想到他的心态那么阔达,心中都有些佩服。 胡四海神色复杂地看着李依和李宇泰,道:“他真的很了不起,换成我,绝对做不到,他前几天带人去抓洪斐的时候,遇到洪斐的手下拼死低档,最后洪斐一人逃入深山,他只身一人追捕,将洪斐抓到后,洪斐开出五十亿的筹码来换一命,结果被他直接拒绝,那可是五十亿,不是五十万也不是五百万啊!” 众人震惊地看着胡四海,没想到还有那么大的一件事,换位思考下,自己根本就抵抗不了这五十亿的诱惑。 李依一脸自豪道:“想收买我二叔,简直天方夜谭,我二叔连威胁都不怕,还怕收买?” “是啊,我们最头痛就是遇到像你二叔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 胡四海苦笑道:“落在你二叔手里,不怨!” 他不是没想过跑路,可问题这信息社会,到处人脸识别,又能跑去哪里? 何况自己也不是死罪,与其想办法跑路,还不如坦白从宽,在里面好好表现,争取在牢底坐穿之前出来还能安稳的度过余生,自己把重要的东西都认了,也能避免不必要的深挖。 胡四海和陈松等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也许是知道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又或者是接受了现实,看到李依等人还是学生,在话题聊开后,说了不少不为人知的故事,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有人为了威风加入社团,但更多的是因生活所迫,拳头为大的社团争斗,充满着血腥和黑暗,令众人听得一时间有些入神,全然忘了胡四海的身份,感觉胡四海就像一位邻居犯了错的大叔,不愿其它人重蹈覆辙,在不断地以事例告诫着大家。 “唉,社团社团,早期迫于无奈才一群人聚在一起为了混口饭吃而去打架抢地盘,现在社会发展那么好,人人都能轻易生存,哪里还需要社团的存在。” 胡四海说完,看着自己略显粗糙的双手很是感慨。 他能有今时今日,可以说全凭一把猪肉刀。 他家里穷,为了能多挣点钱,家里养的猪并没有卖给贩猪的,而是选择每天凌晨将猪杀了后,让当时只有十几岁的他拿到镇上去卖,原本只想安安稳稳做个猪肉佬的他,完全没想到会有今天。 当时治安并不好,可以说很糟糕,他的摊位一天到晚被这个哥那个爷带人来收保护费,一天下来,剩下的钱连家里养猪的成本都不够。 有一次因为晚交的保护费,整个猪肉摊都被掀翻了,他一气之下,拿起猪肉刀就乱砍,将那群人砍跑后,他拿着刀,看着地上留下的鲜血,像一尊杀神似的的呆呆站了一下午,最后决定自己不能再被人欺负,于是向周围摆摊的人说出自己的想法,没想到早就被保护费弄得苦不堪言的众人很早就有这种想法,只是苦于没人敢第一个站出来反抗,双方就这样一拍即合,联合起来共同对抗收保护费的人。 随着一次次冲突,他的名气越来越大,逐渐野心也上来了,期间他们活动的区域虽然越来越大,但他却没有收过区域内一分钱的保护费,不过任何进入他们区域的商品都得由他代理,也因此赚的钱越来越多,野心越来越大的他开始和其它社团抢工程,做投资,进入房地产。 想起过往的种种,其中的心酸和无奈,他有些感觉意兴阑珊,长长叹了口气后,对陈松道:“在我进去前,希望能请你好好吃顿饭。” “随时都行。” 陈松这次倒没推脱,只是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好,等我安顿好所有事,我去找你。” 胡四海起身,对众人点点头,笑道:“先走了。” 众人看着离去的胡四海,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一代江湖传奇人物,就这样结束,或者说,胡四海等人的倒下,代表着社团的在这个时代的落幕。 也许是胡四海交代过,又或者之前因为场内发生过冲突,溜冰场内玩的人变得很少,略显空旷的场地和免费的汽水,让众人开心地玩到晚上九点才离去。 浑身是汗的李依回到家洗完澡后,躺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苹果一边滑动着手机,手机中是今晚她们溜冰时候拍的照片。 “哇,姐姐你们今天去玩了啊。” 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抱着一个雪白的小熊玩偶凑了过来。 小女孩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鼻子微微上翘,给人一种俏皮的感觉,脑袋上小辫朝天翘着,粉红色的发带在头上一颠一颠的,像两只飞舞的彩蝶,很是逗人喜爱。 “嗯。” 李依头也不抬地应了声。 小女孩看着李依手机上的照片,赞道:“哇,这长头发的小哥哥好帅啊,。” “小萌,你也觉得他帅啊。” 李依将身体坐直,晓有兴致看向小女孩。 小萌点头道:“比我学校的男生都帅。” “你学校的男生?” 李依有些哭笑不得,问道:“你懂什么叫帅吗?” “懂啊。” 小萌不假思索地答道:“男的长得漂亮叫帅,女的就叫漂亮。” “算你知道。” 李依伸手捏了下小萌的鼻子。 “咦,别捏我鼻子,捏多了就不漂亮了。” 小萌一脸嫌弃地将李依的手打掉。 李依不放弃地又捏了下小萌的鼻子,笑道:“捏多了长大才漂亮,你没见我那么漂亮吗?” “你这丑死了,一点都不漂亮。” 小萌气呼呼地看着李依。 李依佯怒道:“我哪里丑啦。” 小萌看着李依,很认真地道:“不丑你怎么还没男朋友。” “我这还不是在读书嘛,读书怎么能交男朋友呢。” “哪里,我看人家都有男朋友。” 小萌把鞋子一脱,钻进李依的怀里,看着李依手上的手机。 李依没好气的道:“那是人家,这东西是看缘分的。” 小萌指着照片中的陈松道:“这小哥哥我看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条件怎么样。” 李依一愣,问道:“什么条件?” “就是房子,车子,存款,在哪上班呀。” 小萌一脸认真数着手指。 “你在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依有些哭笑不得。 小萌回道:“七姑八姨她们都是这样说的,有这些的男生才受欢迎,这小哥哥有这些吗?” “什么跟什么啊。” 李依一头黑线,道:“这个小哥哥是我们店里一个玩得比较好的店员。” “哦。” 小萌一脸遗憾,道:“店员工资不高啊,那估计做不了姐夫了。” “什么姐夫?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李依凶巴巴地盯着小萌。 小萌在李依怀中翻了个身,道:“你不是喜欢人家吗?要是没有这些,估计爸爸不会同意的。” “我喜欢人家?” 李依看向照片中笑容灿烂的陈松,心中一颤。 不可否认,陈松的确很帅,身上有种很吸引人的魅力,加上这段时间接触,发现陈松人很好,又什么都会,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好奇,但在陈松身边,又确实让自己感觉很开心很舒服。 小萌哼道:“你这来来回回都盯着他看,还说不喜欢人家。” “人小鬼大!” 李依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仿佛心中的小秘密被人戳破,不满地用力揉起了小萌的头发。 “人家不小啦,什么都懂的。” 小萌用力想将李依的手从头上拿开,无奈气力实在太小。 “你这晚上还尿床的小屁孩,能懂什么啊?” 李依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所以说,你们这些人活得还没我这小孩明白。” 小萌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你们大人的事我算是看透了,累不累啊!” 李依好奇地问道:“你都看透了什么呀?” 第二百五十章:道理不分长幼,坑姐的玩意 “我们老师说了,道理不分长幼。” 小萌努力组织了下语言,道:“我们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直接不理,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才不理其他人怎么想,难过了就哭出来,哪像你们大人,有什么都藏着,不肯说,躲起来伤心……” 稚嫩的声音响起,李依像看妖怪似的看着小萌。 她才六岁多啊,竟然懂那么多? 现在的小孩那么逆天吗? 貌似自己在她这年纪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不懂啊! “你真的是李萌?” 李依一脸怀疑地看着小萌。 自己这妹妹不会是像写的那样,属于重生的吧? “姐,你没发烧吧?” 小萌伸手煞有其事地摸了李依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脸奇怪地道:“温度一样,没发烧啊……” 李依看着小萌的动作,直接被逗乐了,问道:“你怎么懂那么多?” “切~谁不知道这些啊。” 小萌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道:“你们大人的事我们小孩子都知道,只是你们不留意,我跟你说,我们班上都好多人谈恋爱。” “啊!” 李依目瞪口呆。 现在的小孩子那么早熟? 小萌嘟着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两个人喜欢就在一起玩,不很正常吗?” 李依急问道:“那你有没谈恋爱?” “没有。” 小萌摇了摇头,不屑道:“那些小屁孩,有什么好谈的。” 李依被小萌的话雷得是外焦里嫩,她没好气地提醒道:“你不也是小屁孩?” 小萌情绪激动道:“才跟他们不一样咧,我懂的比他们多,那些人,天天还流着鼻涕等人擦,他们都不懂关心人,连玩具都不肯给人玩,那么小气,谁想跟他们做朋友。” 李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真的是自己妹妹吗? 虽然知道她学习能力快,也很喜欢有样学样,什么东西看一次就会,那么小有主见都算了,没想到思想还远超同龄人,长大了还得了?! 小萌歪着脑袋,看着照片中的陈松,道:“像那么帅的小哥哥,没房没车没存款的话也会有很多人抢的。” 李依眼珠一转,问道:“那怎么办?” 小萌一本正经看着李依,道:“舅妈说过,喜欢就要赶紧下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李依心中一动,问道:“那爸妈不同意怎么办?” 小萌皱着眉道:“姨妈说过,男女方面只要生米煮成熟饭,长辈要面子就不会追究的了。” “她们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李依像见鬼似的看着小萌。 现在的大人都教小孩子这些的吗? “她们和表哥表姐他们说的,我在旁边听到的吖。” 小萌仿佛想起了什么,道:“对了,那次大表姐也和你差不多。” 李依好奇地问道:“什么差不多?” “就是大表姐也喜欢一个男的,不知道怎么办,舅妈就让她去煮饭,还说……还说……” 小萌抓起了头,似乎忘记舅妈当时说的话了。 李依追问道:“舅妈还说什么啊。” “我忘了……不过大表姐问舅妈如果男的不同意怎么办,舅妈把表姐臭骂了一顿,说煮饭这个事情没听过哪个男的会不同意的……” 李依听得整个人都怀疑人生了。 感情这事还能强求? 就在她准备进一步八卦时,大门传来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呀。” 小萌看到进门的一对中年男女,光着脚丫,开心地跑了过去。 如果陈松在这里,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这中年男子的正是那天请他吃早餐的李豪瑞,没想到竟是李依的父亲,而她的母亲张素雅,脸上画着淡妆,五官非常精致也很有气质。 “妈妈抱抱。” 小萌伸手抱住张素雅的大腿。 张素雅一脸溺爱地弯腰亲了小萌一口。 “小萌乖,让妈妈先去洗澡,你先跟爸爸玩会。” 李豪瑞鞋都没换,将小萌抱起,刮了下她鼻子,一脸宠溺地道:“有没乖乖写作业啊。” “有的。” 小萌边扭头躲避边答道。 “真乖。” 李豪瑞在小萌红扑扑的脸蛋亲了一口。 别人家的小孩都是喜欢调皮捣蛋,自己这两个女儿从小就让人特别省心,基本都不用怎么去管。 “咦,全是酒味。” 小萌一脸嫌弃地伸手擦着脸上的口水。 “哈哈……” 李豪瑞看着小萌可爱的动作,开心地笑了起来。 “爸爸,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小萌抬头用力将李豪瑞的脸推开。 “好啊。” 李豪瑞将小萌抱到沙发坐下,道:“你想问爸爸什么呀?” 小萌问道:“爸爸,以后我们嫁人了,你会不会不开心?”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李豪瑞一愣,所有所思地看向李依,问道:“是姐姐让你问的吗?”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女儿的年纪放到古代,孩子都都已经会打酱油了。 此时的李依也一脸懵,完全没想到小萌会问这个,急忙解释道:“跟我无关。” 小萌将李豪瑞的脸掰正,道:“不是姐姐要问啦,只是最近看到好多姐姐嫁人时候,他们爸妈好像都不开心。” 李豪瑞看着女儿天真的眼神,笑道:“怎么会不开心呢,你们嫁人时候,爸爸妈妈肯定很开心。” 小萌问道:“那如果要嫁的男孩是你不喜欢的呢?” 李依听到小萌的问题,内心莫名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李豪瑞不假思索地回道:“又不是我嫁给他,他对你们好就行啦。” 小萌又问道:“要是他不好,没有钱呢?” “没钱啊……” 李豪瑞深深皱起了眉头。 小萌年纪小,不可能懂这些,他已经断定这些问题都是李依教小萌问的。 他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有钱没钱以后谁说得准呢,当年你妈妈嫁给我的时候,我为人也不怎样,是一个完全没有前途,没有前景,没有方向,没有理想,也不知道怎么办,对前途也是一片迷茫的人。” 小萌问道:“是不是外公知道你有钱啊?” 李豪瑞摇头苦笑道:“哪有什么钱,那时候身上连一百块都没有。” 小萌惊讶地问道:“哇,你这种没钱的男人外公怎么会同意将妈妈嫁给你的?” 李豪瑞嘿嘿笑道:“因为你外公知道你妈妈喜欢我啊,所以你妈妈要嫁给一个完全没有前途,没有前景的男人是完全没有意见,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小萌皱着眉道:“你什么都没有,妈妈怎么会看上你,还同意嫁给你,你也是的,身上一百块都没有,也敢结婚……” “你这熊孩子!” 李豪瑞一头黑线,用力拍了下小萌的屁股,佯怒道:“你妈妈不同意就没有你了!” “呀,好痛。” 小萌痛得揉起了屁股。 李豪瑞目光温柔地看着关着的浴室门,低声道:“当年你妈妈很相信我,她相信我不会让她过难过的日子。”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听过太多因为金钱和现实不得不分手的情侣故事的李依心中忽然有些明悟,心中突然对爱情也有些向往,渴望这种不带物质的爱情。 李豪瑞转头瞄了眼正装作玩手机,耳朵却竖起偷偷听着的李依,道:“以后你们找对象,无论我多么不顺眼,多看不顺眼,也是你们的选择,我相信你们的眼光,也相信你们对那男的那份感情。” “爸爸,你真好!” 李依心中一暖,没有再继续装作玩手机。 “做父母的可以说我生你下来,对你有一个责任,但我们不会规定你必须要按我们画的道路来走,而是你走你自己的路,我们只会在我们原有的道路上,永远在旁边拉着你的手,让你想怎么走的都可以,你们只要记住,父母是你们永远的避风港湾。” 李豪瑞溺爱地看着李依,道:“我从来没有强迫性的去把一种我的想法强加于你们,所以我没有反对你早恋的意思,一直没和你说早恋的事是不愿意在没有发生以前对你造成任何的压力。” 李豪瑞的话让李依的心触动很大,原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自觉令父母放心,没想到是父母一直都在担心,只是不想给自己压力而已。 “在聊什么呢?” 张素雅穿着浴袍,打开浴室的房门走了出来。 小萌抬头道:“妈妈,我们在聊爸爸那时候一无所有,你为什么会嫁给他。” “这有什么好聊的。” 张素雅有些错愕,迟疑了下道:“其实不管什么年纪的女性,有一点是一样的,够爱就是一切。” 李依和小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张素雅在沙发坐下,伸手从李豪瑞怀里将小萌抱了过来,对李依问道:“怎么,你谈恋爱了?” 小萌一脸兴奋地道:“姐姐喜欢上了一个长发小哥哥。” “长发小哥哥?” 李豪瑞和张素雅担心地对视一眼。 这社会男的可没有几个留长发的啊! 怕不是什么坏孩子吧? 李依狠狠地瞪了小萌一眼。 对这坑姐的玩意很是不满。 “那小哥哥好帅的……” 小萌像是没看到李依那杀人的眼神,继续补着刀。 第二百五十一章:国民神车 “没有啦,别听小萌胡说。” 李依努力辩解着。 “那这长发小哥哥是怎么回事?” 张素雅深深皱起了眉头。 “就是一个玩得比较好的,还谈不上喜欢。” 李依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哦。” 张素雅和李豪瑞明白地点点头。 这豆蔻年华,情窦初开也属于常事,不过通常玩得好的也容易产生好感,很有可能会进一步发展。 想到这,张素雅笑问道:“他真的长得很帅吗?” “额……算是吧。” 李依想了下,将手机递过去,道:“照片上长头发的就是他。” 张素雅接过手机,看了下,笑道:“还别说,存红齿白的,还真挺帅的,只是为何一个男的还留那么长的头发呢。” 李依摇头道:“这点我不是很清楚,改天我问问他。” “我看看……” 李豪瑞好奇将脑袋凑过去,但看到照片中的陈松,忍不住瞳孔一缩,惊呼道:“是他!” “你认识?” 张素雅一脸疑惑地看向李豪瑞。 李豪瑞并未回答,而是将手机放大仔细辨认多次后,神色激动道:“没错,真的是他!” “爸,您认识他?” 李依紧张地看着连手指都微微颤抖的父亲。 李豪瑞声音颤抖地对李依急问道:“他叫什么?人在哪?” “啊?” 李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这一惊一乍的,还说什么真的是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张素雅不满地瞪着李豪瑞。 李豪瑞一脸兴奋道:“我认识他,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 张素雅和李依一脸无语。 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也能叫认识? 张素雅没好气地道:“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啊?看把你激动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呢。” “你这话说得……我跟这少年也是一面之缘。” 面对这种严肃性的问题,李豪瑞直接选择淡化。 “一面之缘会让你那么激动?” 张素雅明显不相信,脸色不善地看着李豪瑞。 李依感受到空气中的火药味,连忙道:“他叫陈松,是我甜品店新招的一名员工。” “陈松……没想到竟然是你店里的员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李豪瑞欣喜若狂,没想到那么多人苦苦寻找都无果之人,一直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张素雅看到李豪瑞迟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顿时怒了。 “你们还记得我前段时间赌出来的那两块极品翡翠吗?” 李豪瑞看到张素雅动怒,瞬间冷静下来。 李依眼前一亮,问道:“莫非和陈松有关?” “没错,就是他帮我挑选的。” 李豪瑞想起那两块原石的解石过程,内心还是一阵激动,当下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诉说了一遍。 李依听完后,心中惊讶不已,没想到陈松还懂翡翠原石,可如果有这本事,为何还如此窘迫,屈身在自己的甜品店中当一名小店员呢? 想到这,她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李豪瑞对于陈松这种行为也想不通。 一碰赌石深似海,从此按理来说,越是厉害的人越难以自拔才对,断不会轻易就脱离赌石圈,甘心去做一名小店员。 “留长头发,还那么年轻,又懂翡翠原石,这少年恐怕不是普通人……” 张素雅发现陈松有些不凡,建议道:“要不让豪鸿查下吧?” “不用!” 李豪瑞和李依异口同声道。 “嗯?” 张素雅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两父女。 为什么提到查陈松,两人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李豪瑞摇头道:“这点小事没必要麻烦二弟了吧,何况这是以权谋私,他也未必会同意。” “也对!” 张素雅想到李豪鸿的脾气,十有八九会直接拒绝。 “其实不用查。” 李依迟疑了下,道:“他和二叔见过。” “他和你二叔见过?” 李豪瑞和张素雅大为震惊。 身为最亲近的他们一年都见不到李豪鸿几次,想到李豪鸿的工作,两人不由担忧起来,尤其是李豪瑞,他想起当初看到陈松的情形,心中忽然怀疑陈松是不是个犯罪分子。 李依看出父母的心中所想,连忙解释道:“放心吧,陈松不是坏人,还帮过二叔呢。” “还帮过二叔?” 李豪瑞和张素雅惊讶得合不拢嘴。 他们可非常了解李豪鸿的能耐。 “是的,二叔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刚好碰到陈松将犯罪分子抓住。” 李依简单的将今晚从胡四海那听到的事说了一遍。 李豪瑞和张素雅听完后,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么厉害的人? 小萌出声道:“这小哥哥真厉害,长得帅,又能抓住坏人,还能帮爸爸看翡翠原石,姐姐你可要努力,别被人抢走了。” “别胡说,我们只是玩得比较好而已。 李依彻底拿自己这妹妹没办法,那么小一个,又不能打也不好骂。 李豪瑞饱含深意道:“这种能力那么强的人,当朋友也不错。” 张素雅也道:“多交些朋友也是好事,玩归玩,别影响学习就行。” 李依心中一喜。 自己父母虽然没有明说是哪种朋友,但起码能看出他们有些喜欢陈松,也透露出不干涉自己交朋友。 …… 陈松和王泽每天三点一线的上着班,每天晚上的修炼也令他体内的元气越来越多,并且元气的质量远超以前,他感觉自己一旦修炼回原来的修为,哪怕面对比自己高一个境界的大师兄,他都有信心挑战。 不知何时起,依萌甜品店的电话订单多了起来,除了宴会等团体订单外,还有不少酒店和饭店都主动要求长期合作。 因为生意越来越好,李依给大家都涨了五百块工资,其他三人的上班时也提前到了七点。 对于生意突然莫名变好一事,陈松、王泽、李依三人都隐隐猜到原因。 随着糕点订单的数量越来越多,李依不得不解决送货问题,得知陈松和王泽都会开车却没证后直翻白眼,在决定花钱让他们两人去报个速成班时,王泽扭扭捏捏说出自己没有身份证一事,差点没把她气得吐血,无奈只好花钱让陈松一个人去。 在提交身份证后,对方只问了陈松几个开车的问题,就告知这种会开车的不用去学也能拿证,并且只需要三天。 李依对此半信半疑,她从未听说过不用考试也能拿证的。 三天后,对方如期送来陈松的驾驶证,令她疑虑尽散,同时暗暗惊叹这些人的办事能力。 当天李依就买了一台被称为国民神车的五菱宏光作为送货专车,让陈松当场开了一圈后,才放心一来。 第二天清晨七点,陈松和王泽按照每个订单所需的糕点装车,然后按着地址开始送货。 每个城市的早上,几乎一致,那就是道路的拥挤。 拥挤的车流中晃晃悠悠挤进来一台贴有依萌甜品店字样的崭新五菱宏光,这台车的车速很慢,在快速飞驰的车流中走得小心翼翼,也显得格格不入。 一辆辆车飞速往它前面插,当它向变道时面对的却是一辆接一辆的不退让,好几次都差点和别的车发生亲密接触,充满着孤单和无助。 “马勒戈壁!这些人会不会开车啊,那么一点缝都插进来。” 副驾驶上的王泽忍不住破口大骂。 陈松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时刻观察着周边过往车辆的情况,生怕刮蹭到。 他心中此时也很无奈,和空旷的矿区上开车不同,在这种车挤车的拥挤道路,只要稍不留神就会发生碰撞,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日了狗了,这什么人啊,转向灯都不打就变道!” 前方隔壁道的一辆车倾斜着快速插入两人的车前,要不是陈松刹车快,都直接碰上了,急刹的惯性令两人的身体极速前仰,王泽大声骂了起来。 两人所在的车子走走停停,逐渐被逼进了车道的一个角落,十几分钟车头才拐出半个头,旁边车流看到转向灯却毫不理会和退让,陈松急得额头直冒汗。 “他喵的!这些人什么素质啊,懂不懂避让啊!” 一路上骂个不停的王泽,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在王泽喋喋不休的叫骂声中,陈松终于将车开出了角落的弯位,到了前方的红绿灯停下后,感觉左脚因为不断松紧离合,整条腿都有些疼痛,左边身子也有些僵硬,在拉起手刹,挂空挡,松开踩住离合的左脚,活动了下,才感觉好受些。 “哔哔哔……” 后方传来着急的车鸣声。 陈松抬头看到前方的车道一片空旷,显示绿灯,急忙放手刹,挂档,松刹车,结果因为左脚离合没踩到底,车子突突几声直接死火了! “哔哔哔……” 后方不耐烦的鸣笛声连城一片。 陈松急忙挂空挡,踩住离合和刹车,打着火,左脚一抬离合,车身晃动下,又死火了。 “什么情况?” 王泽转头问道。 “离合松快了!” 陈松一脸着急。 再次打着火后,缓慢地抬起离合,车子缓缓地向前自动,结果发现前方变成了红灯,两边的车流飞速窜出,惊得他重重地一踩刹车。 第二百五十二章:很多人是惹不起的 “搞什么啊!” “那么长的绿灯都过不去,这开的什么车啊!” “就这技术,赶紧回去练好了再来吧,别在这里祸害人。” 听着后方不耐烦的催促声和令人烦躁的喇叭声,陈松心中异常烦躁,自知理亏,也不做声。而王泽就没这好脾气了,他不管不顾地将头伸出车窗外,大声喊道:“催什么催,出了事故你们负责啊?再催我们的车就停这不走了!” “……” “哔哔哔……” 后方的车主听到王泽的话后,心中虽然恼怒,但也看出前方的五菱宏光是新车加新手,还真怕它不走,耽误自己上班,一个个不再吭声,只是很焦躁地继续按着喇叭。 在连城一片的喇叭声催促中,绿灯亮起,五菱宏光像龟爬似慢悠悠地往前,急得后面的车辆喇叭声不断,这些车一过路口,立马快速变道,在经过五菱宏光时,他们还不忘摇下车窗,对着陈松和王泽两人竖了个中指,气得王泽暴跳如雷。 王泽愤愤道:“真他么的气人,以前我出门,所有车都躲得远远的,哪会这样不带商量的被人逼进角落,还受这气!” 陈松一脸歉意道:“都怪我开得不好,不然也不会这样。” “跟你没关系,是这车的问题。” 王泽叹了口气,道:“你技术再好,别人也不会让你。” “这车能有什么问题?” 陈松满腹疑惑。 这车全新的,自己来着没什么问题啊! “因为这车太便宜了!” 王泽一脸无奈道:“你开便宜的车,没人会让你的,你要是开几百万的车,就算你把路堵住,只要交警不来,别人都离你远远的,不敢靠近你。” 他指着旁边车道的一辆奔驰道:“你看这辆c200,也就三十万左右,但别的车就都不敢靠近。” 陈松转头看了一眼,发前奔驰车于后方车的车距竟然有三米以上的距离,可以看出后方的车都在刻意保持距离,过往的车也提前避让,回头从后视镜中看到跟在自己后方的车头都快贴到自己的车屁股上,不由惊讶道:“还真是啊!” “豪车都是有特权的,你要是开超跑,整条路的车都会给你避让。” 王泽哼道:“现在的人很现实的,遇到能欺负的寸步不让,看到欺负不起的就提前躲开。” 陈松苦笑着点点头。 从古到今,任何东西都存在或明或暗的等级差异和特权。 在陈松全程神经紧绷的驾驶下,五菱宏光总算到达了第一个订单地点,天海大酒店。 陈松拿着订单名义核对起数量,王泽则掏出手机向酒店的提供的联系人打起了电话,通知对方自己已到,让安排人签收。 “现在卖面包都那么有钱吗?” 一对挽着手的青年男女从酒店走出,女的看到王泽手上的手机,一脸羡慕。 “卖面包的能有什么钱,估计是让他家里给他买的。” 青年男子一脸不屑道:“现在的人都追求时尚,爱慕虚荣,以为有台爱疯手机就能有优越感,殊不知根本就改变不了没钱的事实,有钱的谁会那么在乎这些物质的东西。” 女子听到男子的话,心中一突,变得沉默起来。 她原本还真的打算借机想让青年男子给她买一台的, 不过青年男子的话令她放弃了这个想法,她不能让青年男子觉得她物质,不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泡汤了。 青年男子看到女子不再出声,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像他这种人,对这些往自己身上贴的女人心思早就一清二楚,无外乎就是抱着嫁入豪门的心思。 殊不知他也是有苦难言,别看他家里很富有,实际每个月给到他的零花钱非常有限,就连他自己日常的花销都不够,哪还够钱去给这些女的买东买西啊。 不过好在这些女的一门心思妄想能嫁给自己,倒不会在意会不会给她们花钱买东西,甚至凭借自己富二代的身份,让她们倒贴钱都可以,就像昨晚,一夜嗨皮后,连房费都是女的出的。 “没钱还学人用爱疯手机,现在的人啊。” 他摇了摇头,一脸的感慨。 “你说什么?” 王泽挂断电话后,脸色不善地盯着经过自己身旁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脚步一顿,转头道:“哟,你不会认为拿着台爱疯手机,就能给你自信了吧?” “我用爱疯手机关你屁事啊,用得着你说三道四?我是用你母亲的钱,还是用你老婆的钱买的啊?” 王泽在路上早就积了一肚子气,见自己用个手机都莫名其妙的被人指指点点,心中那股火直涌上来,骂道:“脑残!” “你说谁脑残?” 青年男冷冷地盯着王泽。 王泽哼道:“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青年男子被气笑了,喝道:“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这酒店中断跟你们合作,甚至让你的面包店开不下去。” “你就吹吧。” 王泽不以为意。 天海酒店的主人可是胡四海,这青年男子还能比胡四海牛逼不成? “好!你给我等着……” 青年男子从口袋掏出手机。 “看到是手机给你自信啊!” 王泽看到青年男子用的也是爱疯手机,忍不住直翻白眼,催促道:“快点打,小爷可没那么时间陪你扯淡。” “有种!” 青年男子气得用手指了指王泽,快速拨了个号码,低声说了几句。 陈松将属于天海酒店的糕点搬下车,听到两人的对话,有些无奈地看着王泽,这货真是够能惹事的,不过要是自己无缘无故被人说一顿,估计也受不了。 很快,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火急火燎地带人从酒店冲了出来。 “表叔!” 青年男子惊喜地对着中年男子迎了上去,道:“他们两个的面包有问题,我觉得应该终止和他们合作。” 说完,回头得意地看了王泽一眼。 自己表叔可是天海酒店餐饮部的副部长,取消合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啪! 中年男子一巴掌扇在青年男子的脸上,喝道:“你再说一遍!” “啊!” 青年男子直接被打懵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表叔。 从小这表叔就对自己特别疼爱,记忆中这是一次打自己! “再说一边!” 中年男子一脸阴沉地对青年男子又是一巴掌。 一丝鲜血从青年男子破损的嘴角流出,此时的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心中更多的是委屈,他双唇紧闭,一声不吭。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的表叔为什么会帮一个外人。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旋即满脸堆笑地对陈松和王泽道:“松爷,王爷,我是这里餐饮部的林嘉绩,不好意思啊,都怪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管教无方,我这侄子林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替他陪个不是。” 林琨看到自己表叔对陈松二人的态度和称呼,心中一阵恐惧,整个人傻傻愣在原地。 “这次算了。” 王泽随意地摆了摆手,但谁都能看出他心中的得意。 “那,松爷,您看?” 林嘉绩一脸紧张地看向陈松。 “小事而已,无妨。” 陈松看了眼洋洋得意的王泽,将签收单递给林嘉绩,道:“麻烦你清点下,没问题就签个字。” “没问题,哪能有什么问题。” 林嘉绩见陈松不追究这事,悬在半空的心顿时放下,看都不看,直接在签收单上写下名字。 “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陈松将签收单收起。 林嘉绩急问道:“不上去坐下吗?让我好好招待下两位。” “不了,还要送货。” 陈松摇了摇,和王泽坐上车后,对林嘉绩挥了挥道:“回见!” “松爷,王爷慢走!” 林嘉绩笑容满面地挥着手,直到五菱宏光消失在路的尽头才停下。 “表叔……” 回过神来的林琨,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差点就被你害死了!” 林嘉绩怒道:“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这二位爷!” 林琨好奇地问道:“表叔,他们是谁啊?” “他们?” 林嘉绩一脸后怕地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惹了他们跟惹到我们老板的后果是差不多的!” 四海集团的管理人员都分正副职位,正的全是对胡四海忠心耿耿的人员,不过他们都是挂职,平常只监督不参与管理,而副的才是真正的管理和运营的人员,全是招聘过来的各种能力突出的人才,用胡四海的话来说,自己不会做的只要管住会做的人就行。 所以林嘉绩对陈松和王泽二人的清况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上头传下来这两人的照片和名字,让他们这些管理人员万万不可得罪,否则直接卷铺盖走人,事情严重还会追究责任,这所说的责任,他很清楚是什么意思。 “这……” 林琨浑身一颤。 自己表叔的老板可是胡四海啊! 那两个岁数看着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那么厉害? “也别怪表叔打你,这是为了你好!” 林嘉绩告诫道:“这社会很多人是惹不起的,一旦惹了,将会拖累所有人!” “明白!” 林琨心中一凛。 一直以来,因为他表叔在四海集团工作,而且职位不低的原因,他在外面瞎混时候,谁都给三分面子,有什么麻烦都是由他表叔找人帮他解决的。 “赶紧回家吧,少在外面浪,你妈说你几天都没回去了。” 林嘉绩看着眼林琨身旁的女子,有些不喜地皱了皱眉,让人带上陈松放在地上装着糕点的箱子,转身进了酒店。 “林少,疼不疼啊……” 林琨身旁的女子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往林琨嘴角伸去,想帮他把嘴角上的血丝擦掉。 “你先回去吧……到时候给你电话。” 林琨伸手接过纸巾,全然不顾女子的叫喊,走到停在酒店门口停车场中的一辆保时捷,拉开车门,扬长而去,留下女子独自一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第二百五十三章:夜遇飙车族 等到陈松和王泽将所有订单送完,已经是中午,回到依萌甜品店时,正好赶上午饭时间。 作为店铺安排配送的第一天,李依实在不放心陈松两人,怕他们中途会遇到什么麻烦,也担心糕点不能按时送达,加上学校离得也不算太远,她一放学就早早跑到了店里。 “今天送货怎样,没有错漏吧。” 李依对狼吞虎咽的陈松问道。 陈松抬头道:“还算顺利,数目都对的,就是堵车厉害,路上花费的时间比较多。” 今天所有接货之人见到他们两人都很客气,对订单上的糕点数量连数都没数就签收,有些地方送货需要将车停在停车场,走专门送货通道,结果他们也没走,对方让他们将车停在大门处,货物也是对方搬上楼,可以说整个送货过程除了堵车外,是舒服得不得了。 “那就好!” 李依松了口气。 做生意,最终讲究的是还是盈利,哪怕里面有人关照,也只不过是起到牵线作用而已,能合作多久,说到底还是得看自身的货物行不行,能不能受到对方的客户群体喜欢。 她对自己店铺的糕点很有信心,只要配送环节不出纰漏,能及时送达,她相信这合作关系就能长久的维持下去,并且有可能进步一开拓市场。 “今天上午营业额怎样?” 李依对赵姐问道 赵姐有些无奈道:“和以前差不多,今天上午是496块。” “没关系,我们这订单不是多起来了嘛。” 李依安慰了一句,问道:“今天的订单总数是多少?” 赵姐思索了下,回道:“一共17张订单,每张都是几百块的小单,总数是11893。” 陈松惊讶地看了眼赵姐,没想到她记得那么清楚,和自己派送的订单上的数据分毫不差。 “每家订单才几百……” 李依皱着眉道:“看来对方是看观察我们。” 赵姐点头道:“是的,他们都说先每样先拿一点,看看我们糕点在他们餐厅的反响如何。” “也就是明天就知道以后他们需要的量了。” 李依有些担忧,自己店铺的糕点虽然能保证是最新鲜的,可每个人喜欢的口味毕竟都不同。 赵姐摇头道:“不用明天,最迟今晚就能知道,我跟他们说要提前一天给我们数量以便配送。” 叮铃铃~ 一阵急速的电话声响起,小美连忙起身走到收银台接起电话。 “喂,是的……好……有的,有的,好!” 小美挂断电话后,一脸兴奋道:“天海酒店让我们明天开始每天送毛毛虫面包、鸡蛋三明治、全麦葡萄干面包、红豆沙吐司、红豆沙面包、海绵蛋糕、淡奶油软面包、菠萝包、红糖枣泥蛋糕各三百个。” “好!” 李依高兴得一挥拳。 自己这甜品店终于开始有利润了。 叮铃铃~ 小美再次接起电话。 “喂,您好!是的,有的……好……那个我得问问有没有……好……好的……好!” 小美挂断电话后,激动道:“椰林餐厅每样也要两百个,不过问我们有没有乳酪苹果面包,咸口味台式面包,法式芝蔴乡村面包和香草蕃茄法国面包。” 叮铃铃~ “是,有的……好,放心,肯定有!” 接下来电话响个不停,都是要求下订单的,小美一边接一边拿纸笔快速记着。 赵姐对李依道:“他们说的这些种类我们很多都没有,我们要不要把面包种类补全?” 李依沉吟了下,摇头道:“不用补,就这样!” “不补?” 所有人一脸诧异地看着李依。 陈松不解地问道:“这种类只要补全,直接就是长期稳定的营业额,为什么不补?” 王泽也出声道:“是啊,这事妥妥的赚钱啊。” “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以前对他们每天的消耗有调查过,他们现在要的这些种类和数量,已经是他们每天消耗的至少一半以上。” 李依笑道:“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强行从别人那抢过来的订单,那些我们没有的种类,我们就不做了,留点给人家吧,何况我们的重点是在甜点和饮品上面。” “老板你可真够佛系的!” 众人是哭笑不得。 这商场如战场,别人都巴不得一家独大,为了个单拼个你死我活的,李依倒好,有单送上门都不做。 不过从小对商界耳目渲染的王泽对此倒是能理解,毕竟李依还没经历过商场中尔虞我诈,不择手段的残酷现实,不然也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别劝我,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就这样决定吧,还是多想想怎么把甜品和冷饮的销量弄起来。” 李依看到众人一副想劝导自己的表情,哪会不明白大家的意思,可她觉得这靠别人获取订单的事,始终和自己当初的目的不符,也不能验证自己当初开店的想法。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众人见李依心意已决,也不就不再多言。 他们不知李依开店的目的,只是觉得这事很是可惜,这做生意不就为了赚钱嘛,何况这钱跟百捡的差不多。 “对了,陈松,你为何一直留着长发啊。” 李依岔开话题,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陈松笑道:“这是习俗。” “习俗?现在还有地方的习俗是男子留长发的?” 众人一脸诧异。 以前男子留长发倒正常,现在都二十一世界了,未曾听说哪里还有保留这样的习俗啊。 陈松摸了下嘴,将筷子放下,道:“男子二十,冠而字,我未满二十,所以只能束发。” “你这说的是古代的习俗啊。” 李依无语道:“现在男生都留短发了,你可以剪了啊。” “额……” 陈松想了下,道:“冠字才能动发,就算剪,也只能在我二十岁的时候由长辈来剪。” “古板!” 众人也没想到陈松留长发是这个原因。 李依看着一脸严肃的陈松,好奇地问道:“你长辈他们也都是留长发吗?” 陈松点头道:“是的!” 李依惊讶道:“你们那里还真是够传统的啊!” 王泽想起陈松的身份证地址,忍不住道:“陈松家里很偏的,到处像原始森林一样,能保留这传统也正常。” “现在传统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你们家一定很好玩!” 李依眼前一亮。 陈松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涩。 …… 漆黑的夜幕中,一辆五菱宏光在盘山道路不急不缓地走着。 随着甜品店的订单增多,陈松和王泽每天的送货量也不断增大,长时间的开车,让陈松在熟悉五菱宏光后,也找到了不少窍门,例如启动缓慢问题,在缓慢放离合时稍微加点油,车子就能快速加速起来。 陈松看着副驾驶上陷入熟睡的王泽,笑了笑,虽然这条盘山路很曲折,但却没有别的车,所以陈松开得很放松。 今天中午有人定了一个22寸的生日蛋糕,因为没空过来取,只好加钱让他们送过去,没想到距离却是那么远,两人开车足足跑了快两个小时才在天黑时赶到,不过客人倒是大方,额外给了他们每人一百块的红包。 嗡~ 呼~ 后方传来一片引擎发出的咆哮声,接着十几台跑车旁边车道呼啸而过,让整个五菱宏光的玻璃一震抖动。 陈松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没想到遇到了飙车族,他微微打了下方向盘,向一旁避让,十几台跑车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突然,陈松看到前方有一大群人围在一起,他们发出一阵阵尖叫声和欢呼声,而刚才经过自己旁边的十几台跑车正停在路边。 看到陈松的车过来,一名青年上前伸手拦住,道:“这里有比赛,麻烦你稍等一下。” 陈松看了下天色,问道:“要等多久?” “很快!” 青年有些不耐烦地道:“等下他们出发,你就可以走了。” 陈松点点头,好奇地打量起前方的人群,发现都是一些青年男女,基本都是一个男的带着两个女的,其中不少女的都穿得很少。 没多久,十几台跑车中,开出一台通体黄色的跑车,它的车标为是一头充满力量,正向对方攻击的小牛,接着又开出一台带着尾翼,通体蓝色的跑车,陈松注意到这车的尾部有个方框,方框内是一个r字母,r上还有gt二字。 两台跑车在前方的道路并列,占据一左一右两条车道。 一个身材高挑,手上拿着彩旗的美女,踩着高跟鞋走到两辆车子前方中间,将彩旗高高举起,大声喊道:“准备!” 嗡~ 嗡~ 两辆跑车同时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咆哮声。 高挑美女猛地将手中的彩旗挥下,两辆车子宛如挣脱囚笼的野兽般,又如离弦之箭,闪电似地往前窜。 陈松看到两台跑车已经出发,将车缓缓开过还在激动得欢呼和尖叫的人群后,才开始加速。 看着前方极速往车灯,听着前方传来的引擎声浪,陈松心中一动,快速挂档后,一踩油门,五菱宏光整个车身往后一顿,接着整台车向前方的两台跑车极速追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盘山路的车神 盘山路,之所以能吸引着大量追求极限运动的爱好者,不止是因为它道路是曲折那么简单,从山腰到山底的省道部分九曲十八弯,因受山体所限,每个弯道都异常窄,对车辆经过时的弧度要求都非常高,方向盘只要稍微打早或打晚一些,车身弧度没找对,车辆就没法通过,轻者撞到道路边缘的防护栏,重则直接冲出道路,撞落山底。 在这种惊险万分的弯道面前,动力再好的车也会局限,发挥不出实力,以至所有追求刺激的年轻人对这条单纯考验车辆驾驶技术道路是趋之若鹜。 两台跑车在盘山路咆哮着飞驰。 起点和终点位置,都有一群男女激动地围在一块屏幕前,屏幕中投射着无人机拍摄的实时画面。 两车虽然同时起步,但因性能问题,蓝色跑车在进入弯道前明显落后黄色跑车,黄色跑车顺利将车头占住入弯位置,两台车子立马变成一前一后,在弯路上进行各种细腻精准的漂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异常刺耳。 在经过一个u形弯道时,蓝色跑车趁着黄色跑车紧贴内线所留下的空位,一个加速,车子率先出弯。 “漂亮!” 众人激动得大声欢呼着。 黄色跑车眼见蓝色跑车将自己超越,出弯后愤怒地咆哮着追去,无奈蓝色跑车的车头早已占据了下一个入弯位置。 “盘山路,果然厉害,车子性能占的优势微乎其微啊!” “是啊,尤其是本身这两台车差距也不算太大,也不知道是小牛赢还是战神赢。” “我觉得还是小牛,毕竟兰博基尼的动力还是一绝的,在不是弯道时候很容易赶上…..” “我倒认为是战神,gtr作为高性能高可靠性的大马力的赛车,它性能是毋容置疑的……” 众人边看屏幕边猜测着这场较量的胜出者。 到底是黄色的兰博基尼盖多拉赢,还是蓝色的gtr战神能赢。 “卧槽!那是什么?” 一个留着板寸头发,两边耳朵都打有耳钉的青年不可思议地看着屏幕。 “这什么情况?” 众人也一副见鬼的表情。 只见一台面包车,出现在两车后方,并且急速追赶着,一副想超越两台跑车的架势。 一名负责画面实时追踪的青年快速将无人机降低,对准出现的不速之客。 当看到屏幕的出现的车标,众人眼睛一突。 “五菱宏光!” “我去,不会它真以为能跑赢吧,这两台可是顶尖超跑啊!” “这面包车司机不会是头文字看多了吧。” 众人有些诧异又有些好笑地看着屏幕中的面包车。 在场都是懂车之人,对于这款拳打宾利,脚踢保时捷,兰博基尼看到它马上掉头,拉得了货,载得了人,玩得起飘移,跑得过越野,进得了西藏,走得了长途,被福布斯成为地球上最重要一款车的五菱宏光面包车并不陌生,可以说耳熟能详,甚至不少人都专门玩过,最后发现它的性能根本不像传说中的那样。 虽然是和跑车一样前置后驱,但性能所限,车辆的动力扭矩都不够,另外巨大转向时,方向盘的下支臂也承受不住,只能做出一些简单的翘头翘尾和漂移动作,至于网上把它评价为神车,他们一致认为是一种调侃而已。 前方的两台跑车你追我我赶,互不相让,后方的面包车还在努力追赶着。 众人吃惊地发现面包车与前面两台跑车的距离在逐渐拉近。 “谁他么能告诉我这面包车哪里来的?” 屏幕旁放着的对讲机传出一声怒吼。 他们每次比赛,都会有人专门守住上山和下山的通道,拦住过往的车辆。 “我也没想到它跑得那么快,我都让它靠边停了的……” 刚才拦下陈松车辆那青年在努力解释着。 他现在也是一脸懵,刚才两台跑车已经开始比赛,他想着面包车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所以看到面包车开上道路,也没有在意,谁曾想这面包车如此牛逼,后起步都快追上前面两台跑车了。 此时,两台跑车已经达到盘山路的后半段,面包车速度不减地快速越过一个个弯道,在一个锐角弯道过后,面包车终于追上了两车。 众人看着紧贴在黄色小牛后面的五菱宏光面包车,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打死他们都不相信,一台国产的五菱宏光面包车能和世界级超级跑车跑得不相上下。 可这只有在电影中才能看到的一幕又如此真实地在自己眼前发生着。 蓝色的gtr战神,黄色的兰博基尼盖多拉,青瓷灰的五菱宏光面包车,三车车头贴车尾地急速飞驰着。 在盘山路最后半段的第一个弯道,也就是一个九十度弯道,黄色的小牛一个加速,以微弱的优势率先于蓝色的战神进入弯道,并且车尾微微倾斜,将防线守住,令后方的蓝色战神失去超车的机会,出弯后更是一个加速,拉开双方的距离。 三台车对于各种弯道流畅而精准的漂移,让众人是大开眼界,全然忘记了三台车的区别。 两车相争,第一第二不时互换,他们犀利的卡位让五菱宏光面包车始终保持在第三的位置。 三车进入到盘山路最后一小段路,也是整个盘山路最难的一段。 前方一个异常倾斜的连续s坡道下方有连续三个弯道,第一个是紧缩弯,第二个是开放弯,第三个是发卡弯。 这三个弯道要是在平地还好,像这样处于山坡,全都倾斜向下,连在一起的难度成倍叠增,只要车速过快或者方向没掌控好,车辆会失控冲入山底,连刹车的机会都没有。 蓝色gtr战神黄色小牛都保持原速进入连续s坡道,当看到后方的面包车也速度不变地进入,众人一阵惊呼。 这种连续s坡道对弯中保持均匀的速度很重要。 那两台都是跑车,车子性能足够保证车身的平稳,这样进入根本没问题,而面包车的性能最佳的通过方式就是入弯前减速到合适速度,松油吃路肩通过,弯角也不能盲目加油门,否则会在路肩上失去平衡或额外弹跳,影响走线和出弯速度,损坏悬挂造成车辆失控。 “牛逼!” 众人震惊地看着面包车的操作。 面包车不同于前面两台跑车以轻微地调整方向来通过这条连续s坡道,而是以将s弯位的突出点连成一条直线的方式下坡,车速不减就算了,竟然还加速向前方两车靠近,这种精准的控制,简直是闻所未闻! “遇到牛人了!” 众人一阵惊叹,对面包车的司机佩服得五体投地。 前方两车快速通过连续s坡道,下到紧缩弯后,车身明显出现减速才进入。 “还不减速?” 众人一脸骇然地看着面包车。 紧缩弯因弯角出口狭窄得名,需要提前减速进入,再加速通过,而面包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眼看面包车就要失控,只见面包车的车身紧贴山路缘进入紧缩弯,在车辆到达道路临界点时,车身一个漂亮的急转弯到达另一边,轮胎刚好在压在道路另一边的边缘,看得众人冷汗直流,车身只要稍微偏离一点点,就会车毁人亡。 “卧槽!” 众人脑袋全都变得一片空白,此刻只能寻觅到这两字来形容这台五菱宏光面包车的牛逼。 面包车速度不减地经过弯心位置,继续往另一侧冲去,又是一个不拖泥带水的大转弯,在车身摆正后,以加速度冲向开放弯,快速向前方的两台跑车接近。 前方两台跑车已经车头挨着车尾,紧贴着进入开放弯,入弯前都贴紧道路外侧。 开放弯,因弯角出口广阔而得名,出弯速度很重要,同时也是超车点。 领先的黄色小牛在进入弯道后,减缓速度,将后方的蓝色gtr战神堵住,车辆重刹漂移至弯道中心位置,两车紧贴着通过弯道中心位置,就在它们准备加速时,只觉眼前一花,后方的面包车直接在两车旁边冲了过去,并以加速度冲向发卡弯。 “还能这样?” 电子屏幕前的众人已经呆若木鸡,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刚才面包车同样用通过紧缩弯的方式来通过开放弯,不同的是,在车头刚碰到弯心位置时,车身就改变方向,开始往另一侧冲,以微小的距离擦过gtr战神车尾,在广阔的出口处速度不减地绕过准备加速的两台跑车。 嗡~ 嗡~ 黄色小牛和蓝色gtr战神瞬间加速,咆哮着往前方的面包车追去。 这发卡弯属于比较极端的弯道,也叫回头弯,出入口收紧,是绝佳的缠斗点,只要追上,就能轻松将面包车拦下。 前方面包车的尾灯一闪,消失在转弯入口,两台跑车的咆哮声更大了。 呼~ 面包车从发卡弯道飚射而出。 “车神!” “车神!” 终点的人群看到面包车出来,激动地大声欢呼着,一脸崇拜地看着面包车。 然而面包车毫无停顿的意思,呼啸着冲上国道的入口。 第二百五十五章:超速罚单 嗡~吱~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黄色小牛和蓝色gtr战神一前一后从弯道急射而出,接着一个急刹,留下两条还冒着烟的长长轮胎痕。 车上两名青年的脸色异常难看。 他们刚才以急速通过发卡弯,意图拦截面包车,可哪里还有面包车的身影,连人家车尾灯都看不到,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看着前方欢呼的人群,两人越想越郁闷,恨恨地一拍方向盘。 “他么的!” 蓝色gtr战神上的青年下车后,用力一脚踢在轮胎上,怒吼道:“啊辉,给老子死过来!” “钱少,消消气。” 一名身材消瘦的青年从前方的人群快步跑了过来。 “我这几百万的车还比不过人家一台面包车,连人家车尾灯都看不到,你让我怎么消气?” 钱少冷冷地盯着那名青年,怒道:“你不是说帮我改装得连跑f1赛道都没问题的吗?” “是没问题。” 啊辉一脸苦涩,道:“这次不是输在车子上。” “你的意思是我技术不行?” 钱少满脸寒霜的盯着啊辉。 “这……” 啊辉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钱少,你们遇到了真正高手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技术那么牛逼的人。” 驾驶黄色小牛的青年下车问道:“录像有保留吗?” “有的,徐少。” 啊辉连忙掏出手机将刚才无人机拍摄的画面播放起来。 徐少和钱少越看越心惊,这面包车全程没有一个漂移,也几乎没有减速,车身却异常的平稳,这种精准的掌控和判断简直骇人听闻。 漂移是后轮相对静摩擦转换为滑动摩擦的现象,专业点来说,就是使车辆后轮超出最大侧偏角来进行滑动即为漂移,而漂移产生的条件归咎到底就是只要后轮横向力在质心处产生的旋转力矩小于前轮横向力在质心处产生的旋转力矩,车尾就向外滑。 驾驶中,只要对质心与前后轮滑动摩擦力和静摩擦力的相对角度与距离及相对函数关系等因素的精确控制便可使漂移的过程可控,像直路行驶中拉起手刹之后打方向,转弯中拉手刹,直路行驶中猛踩刹车后打方向,转弯中猛踩刹车,或者功率足够大的后驱车在速度不很高时猛踩油门并且打方向等保持前轮抓地,让后轮超出最大静摩擦的方法。 两人对刚才自己的车速可是一清二楚,这面包车能始终保持尾随,说明一直在高速行驶,面对弯道却不用漂移,后方车轮也没有脱离地面,单纯靠方向盘来完成车身方向的转变,这等驾驶技术实在匪夷所思。 钱少皱着眉问道:“这面包车速度那么快,又那么平稳,是不是改装过?” “应该是没动过任何手脚。” 啊辉分析道:“这面包车看起来像是新车,之所以速度那么快,是因为全程都几乎没有踩过刹车,车身平稳才是它厉害的地方,所有的转弯都是由方向盘完成,而且都是在面包车的承受范围内完成,说明这驾驶之人的技术异常高超,对车子性能的了解以及弯道的临界点和apex点也是了如指掌……” “这得多恐怖的判断力和掌控力啊!” 钱少此时的气已彻底消散,一脸的叹服之色。 赛车中,以弯道来决定胜负,而弯道的难度就在于一定要吃准apex,并且车子一定要跟上自己的判断,车辆的反应和驾驶技术要求异常高的。 钱少心中一动,对徐少问道:“徐少,你在国外赛车场玩过,有见过这种人吗?” 徐少回忆了下,摇头道:“用其它车做到那么精准的有,但用面包车的连听都没听过。” 钱少皱着眉问道:“那会不会是什么车神专门跑来这里玩的?” 这盘山路在圈内的名气也不小,又是新车,不排除驾驶面包车的是一位车神。 “不会!” 徐少很肯定地道:“现在赛事很多,出了退隐的,其他人据我所知都没有空跑来这里,何况我看到车主是长头发的。” “长头发?女的?” 钱少震惊不已。 自己输给一辆面包车就算了,还要是输给个女司机? “不管是谁,总之这盘山路诞生了一位传奇。” 徐少一脸佩服地感慨道。 在各国的赛车道混迹多年的他,见识过很多车技顶尖之人,很明白这种驾驶技术代表着什么,一台面包车都能掌控成这样,要是给一台专业赛车,完全就是车神级别的。 这一刻,他突然对开面包车的人很好奇,有种想认识的冲动,他拿出手机,靠在车头上,自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条朋友圈:今晚,我开着我的兰博基尼,行驶在盘山道路上,忽然一辆面包车从我面前急速而过,我没看清车主是谁,只看到了那是一台五菱宏光面包车,他的车速很快,平稳转过了弯道,我竟然没有追上它,如果有谁看到,请告诉他,我在盘山路等他。 叮叮叮! 就在他准备将手机熄屏时,手机响起一连串声音,他点开看了下,发现就这一眨眼功夫,自己的朋友圈下面已经有几十条评论。 “徐少,您开玩笑吧,面包车能追上您的兰博基尼?” “徐少,您真幽默,竟然学人家网络上的段子。” “哟,还有人能用面包车胜过你?” “徐少,一个人自拍多没意思啊,我去盘山路找您。” “我说兄弟,你这用的不是人家秋名山的台词吗?” …… 徐少无语地看了眼这五花八门的评论,随手将手机息屏。 要不是刚刚亲身经历过,这种荒谬的事他是想都不敢想,如果有人跟他说,面包车能完胜两台超跑,他肯定会当场发飙,这根本就是对他智商的一种侮辱。 徐少和钱少相视苦笑一声,抬头看着只有零散几颗星星的夜空,陷入了沉思。 良久,钱少拿起对讲机问道:“有谁知道刚才面包车是谁吗?” “不知道。” “没见过。” 对讲机中传来一个个令人失望的声音。 啊辉小心翼翼地道:“钱少,我刚才看到那车身上有依萌甜品店的字样,会不会是店铺的送货车?” “有可能。” 徐少眼前一亮,道:“那就尽快找出这依萌甜品店,我们过去拜访下。” 今夜对于他们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全都围在一起不断重复播放着刚才比赛的视频,研究着面包车的运动轨迹。 结果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激动,最后这群飙车发烧友完全被面包车表现出来的车技所折服。 就连阿辉都在怀疑起到底还有没继续给车辆改装的必要。 国道上,一台五菱宏光面包车在车流中行进。 “还是在没车的山路开得爽,不过这元气消耗有些大啊。” 陈松一脸兴奋地开着车,看了眼副驾驶上,耷拉着脑袋,还处于熟睡的王泽,将车速降低一些。 没想到在城市道路中被堵得寸步难行,在山路却如鱼得水,还跑赢了那两台跑车。 这其实多亏他之前在矿区经常开车乱跑的缘故,矿区道路都是狂七八糟的,对于各种山路的情况是再熟悉不过。 只是刚才全神贯注地判断和掌控方向盘,不自觉地旋转元气,在全身逐渐逐渐放松后,感觉体内的元气严重不足,让他精神也有些不佳。 “到哪了?” 王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看向漆黑一片的车窗外,全然不知刚才发生什么事。 陈松笑道:“在国道了,还有半小时应该能回到。” “哦,那我再睡会,好困。” 王泽略微调整了下坐姿,又眯起来了眼睛 …… 第二天中午。 两人送完货后回到甜品店,还没坐下就看到李依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她对陈松问道:“你们昨天怎么那么不小心,弄了张罚单啊?” “什么罚单?” 陈松一愣。 “就是违章啊……” 李依指着手机显示的页面,道:“你们昨天在高速上超速了。” 陈松一惊,想起昨天车子是进入国道后自己才想起减速,莫非是那里? “高速的摄像头位置都不明显,有时候来不及减速,超了也很正常。” 王泽对此不以为意,谁走高速没超速过的。 “确定是来不及减速?” 李依指着手机屏幕,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道:“190的速度啊,你们昨天不会是在高速公路上开赛车吧?” 陈松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李依,刚想开口将情况说明,却听到王泽惊呼道:“190?!这监控坏了吧,我们这车能跑那么快吗?” “这……也是哦!” 李依想想也是,自己买的这台是1.5l的车型,它最高速度也才155公里每小时,怎么可能跑出190呢? “你们去车管所处理下吧,如果没错就把钱交了,免得影响用车。” 李依对王泽道:“罚款等下告诉我,我转给你。” 陈松没有手机,平常都是靠联系王泽,李依寻思着是不是得帮陈松买个手机。 “好!” 陈松想了下,还是和王泽转身出了店铺,开着五菱宏光向车管所方向驶去。 既然李依不在意,也就没必要说了,超速就是扣分罚款,以后自己多注意就是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驾驶证总算保住了 车管所的办事大厅内,柜台后,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在看完电脑后,对陈松和王泽道:“你们的车辆严重超速,罚款二千,记12分,并吊销驾驶证。” “啊!” 陈松惊呼出声。 他没想到超速的处罚那么严重,这驾驶证被吊销的话,那自己还怎么开车送货。 王泽一脸着急地问道:“我们车辆超速多少? 工作人看了眼电脑中记录的数据,回道:“你们的车辆已经达到了190,道路速度限制最高为120,已经超过规定时速50%,但又未达70%。” 王泽问道:“您确定没错?” “没错,这照片上也是你们两个。” 工作人员将电脑微微倾斜,只见陈松和王泽都坐在面包车上,王泽还耷拉着脑袋,一副沉睡的模样。 “你们的测速仪是不是不准啊?” 王泽指了指电脑上的照片,道:“我们开的是五菱宏光面包车,怎么可能跑190。” 工作人员道:“电脑上显示的抓拍数据的确是190,测速仪从未听说有什么问题,至于你们的车为何跑那么快,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对于这种来车管所交罚款扣分的人,他年中不知道见过多少,凡是超速的,没有一个不质疑高速测速仪的精准性。 “肯定是搞错了,我不可能开那么快,你们的测速仪绝对有问题!” 旁边柜台窗口前,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怒吼声。 “这……” 王泽一阵尴尬,没想到还能和人撞台词。 工作人员一摊手,露出爱莫能助地表情,道:“你也听到啦,个个都说自己没有超速的,你们还是快点交罚款交驾驶证,然后去重新学习吧。” “我觉得你们还是查清楚些比较好。” 王泽顿时急了。 “不用查,数据就是这样。” 工作人员耐住性子,道:“你们还是赶紧办理吧,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呢。” “不可能,绝对是你们测速仪出问题了,哪有面包车能跑190的!” 王泽神色异常激动地大声喊道:“我们的面包车就在外面,谁要是能将它开到190,我直接送他!” 大厅内的众人一脸诧异地看向激动得满脸通红的王泽。 “什么面包车能跑190那么离谱?” “我都说了测速仪有问题,面包车跑190谁还去买别的车啊!” “就是,太离谱了,这测速仪的偏差实在太大了,看来我以往根本就没超速。” 大厅内的众人一片哗然。 “安静!” 那名工作人看着乱哄哄的大厅,皱着眉大声道:“车辆改装跑190不很正常吗?” 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现在车辆改装实在太寻常了,尤其是面包车,很多甚至连发动机都换,只是单纯一个面包车的外壳。 “你说我超速我认了,你说我改装我不服。” 陈松怒道:“我们的车就在外面停着,你可以让人检查,如果发现一丝一毫改装的痕迹,车辆给你,你说怎样都可以。” 那名工作人员哼道:“只要有改装行为,车辆本身就得扣下。” “什么事吵吵嚷嚷的。” 一名身穿制服,年纪较大的人旁边的侧门走了出来。 “何所长,有人对罚单有异议。” 那名工作人员急忙起身,很是不满地看了眼陈松和王泽。 以往遇到有异议的,基本就是埋怨几句,哪会像这两人这样死缠不放,在绝对的证据前,也不过是无谓的挣扎,纯属浪费自己时间。 “全新刚落地的面包车,竟然时速190,换成谁都不服。” 王泽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要是面包车都能跑这速度,谁还买迈凯轮啊!” “你……” 那名工作人员一脸恼怒,刚想开口争论,就被所长伸手打断,道:“好啦,都别吵!” 他走到电脑前,看了眼数据和抓拍到的照片后,对那名工作人员吩咐道:“你问下数据中心,让人查下那里的测速仪和抓拍系统有没出现问题。” “是!” 那名工作人员连忙打了个电话,把面包车超速位置报了过去。 没过多久,数据中心那边就回复说龙门架上的雷达测速仪没有问题,不过抓拍系统的地感线圈有些松动,信号传送至摄像机有点延迟。 “测速仪没事,地感线圈就算松动也不会影响数据啊,数据和成像最多也不过是慢一些而已” 何所长深深皱起眉头。 常用的测速仪有雷达测速仪和激光测速仪两种,其中雷达测速仪的主要原理是多普勒效应(dopplereffect),即当目标向雷达天线靠近时,反射信号频率将高于发射机频率,反之,当目标远离天线而去时,反射信号频率将低于发射机频率。 当触碰到的物体有朝向或者背向的位移运动时,测速仪发射与反射回来的电磁波有个频率差,通过这个频率差从而求得物体运动的速度,来实现速度测量的目的。 而高速公路用的大多都是雷达测速仪,通过将测速仪固定在杆架、龙门架或者测速箱的方式进行测速。 至于高速公路超速抓拍主要有前端路口抓拍系统,也称前端系统、网络传输部分、中心管理系统三大部分组成。 前端的车速检测系统由专用dsp芯片组成,独立于其他系统。在20km/h-140km/h测量速度和实际速度误差在±3公里以内。 目前采用的是最可靠的地感线圈检测模式,当车辆经过地感线圈时,车辆检测器检测到车辆通过的信号,将其输入至控制主机,计算出车辆速度,并将抓拍信号发送给摄像机,从而控制摄像机进行抓拍,摄像机将抓拍到的图片传输到控制主机,也就是工业计算机上,再传输至中心服务器。 另外系统自动实时捕获一幅经过车辆的图像,采用microview品牌千兆网ge系列高清晰摄像机进行前端的车辆抓拍。 从上位机到摄像机段只需一根电源线和一根六类线的网线,传输距离远,使得系统具有组成结构简洁、实现系统功能直接、系统响应迅速等特点,以至图像中可以用肉眼清楚的分辨车辆的颜色、特征、车牌的号码、颜色、司乘人员的面部特征,白天能清晰识别车牌及整个车身的特征情况,晚上能克服车辆迎头拍摄的前大灯眩光问题,夜间车牌及整个车身特征同样清晰。 高速公路超速抓拍系统可以说是包含图像处理、图像存储、图像查询、牌照识别、前端设备设置、系统运行监控、系统数据库维护、设备维护等功能。 “走,去看看你们的车。” 何所长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事要是有问题也应该是出在车上。 在车管所的检测车辆人员在对面包车全方位的检测后,都表示车辆的确是刚落地的新车,找不到任何改装的痕迹。 “怪事!” 何所长是百思不得其解。 抓拍系统和测速仪都没问题,面包车也没问题,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王泽紧张地对陷入沉思的何所长问道:“既然我们的车没改装过,会不会是你们的系统出错了?” “不可能会出错!” 何所长旋即又有些不确定地道:“我再让人查下。” 旋即,吩咐人再去查下面包车违章地点前后的车速仪和抓拍系统,看看有没有数据。 结果数据中心很快就回复说就只有那一个地点有数据,其余有车速仪和抓拍系统的地方都没有任何数据。 “这只是台面包车,根本就没法跑那么快,你们刚才也检测过了,它最高也才能跑155km的时速。” 王泽一脸委屈地对何所长道:“我们就靠这台面包车送货的,就算能开那么快,我们也不敢开啊。” 何所长心中一动,问道:“你们平常是运什么货物的?” “我们是运糕点的,一旦变形,我们就白跑了,。” 王泽可怜巴巴地看着何所长。 何所长明白地点点头。 这糕点一类是不能有很大的碰撞的,车速过快,一旦出现急刹情况,在惯性作用下,难免会受到挤压,容易变形。 他沉思了下,道:“这事的确存在争议,这样吧,我们先保留罚单,你们也先不用处理,等我们再进一步核实后,到时候再进行处罚或者撤销。” “谢谢所长!” 陈松和王泽是大喜过望。 “还是所长处事公正!” 王泽不留痕迹地拍了下记马匹,同时斜眼看了下那名工作人员。 那名工作人员闻言为之气结,又不能反驳,当下将头扭向另一边,一副没看到没听到的样子。 从车管所出来的陈松和王泽,暗暗松了口气。 这驾驶证总算保住了! 回去的路上,陈松开得异常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出现违章,他刚才可是把扣分的事项了解得一清二楚。 …… 依萌甜品店此时非常热闹。 不算太大的堂食区此时坐满了人,有老有少,有西装革领的,亦有拖鞋短裤的,每个人的脸上满是期待和激动的表情,在和旁人交谈时,目光一直紧盯门口,视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第二百五十七章:清一色的金桔柠檬 赵姐,小美,小英三人在店铺中忙碌不已,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依萌甜品店自开店以来,她们还是头一次遇到同时那么多客人。 自中午后,店铺内的顾客突然增多,门口源源不断地有人或兴奋或激动地走进店铺内,堂食区坐得满满当当,不算太大的店铺逐渐变得有些拥挤,听他们的谈话似乎都相互认识,集体在等一个人。 虽然有不少人都在低声交谈,但更多的是和认识的打了声招呼后,就点了一杯饮品,或站或坐的静静等待着。 “你们回来得正好。” 拿着菜单的赵姐,正好看到陈松和王泽回来,一脸喜悦道:“今天下午人来的实在太多了,我们都忙不过来了。” “人来得多才好啊!” 陈松和王泽加快脚步,走进店内,看到店铺中的顾客数量,一脸惊讶之色。 原以为是十个八个,没想店铺内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堂食区更是人挨着人,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 “财神爷回来了!” 店铺内的众人看到陈松后,全都精神一震,惊喜地向陈松围了过去。 “什么情况啊!” 陈松被吓了一跳,一个转身出了店铺。 “卧槽!别挤我啊!” 王泽被人推来推去,忍不住怒吼道。 他感觉都快被人推成一个旋转的陀螺了。 可惜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所有人都双眼放光的向店铺外的陈松涌过去。 “停!” 陈松有些害怕地看着这群人。 怎么看都觉得瘆得慌,因为这群人的眼神太可怕,就像饿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食物一样,而自己就是那食物。 这群人闻言,瞬间止住脚步。 陈松皱着眉问道:“你们找我?” “是的,是的,我们找您找了很久了,可把我们找苦了。” 陈松看着一个个满脸笑容,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众人,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们,不禁诧异地问道:“你们找我干嘛?” “找您看下翡翠原石。” 其中一个身穿格子中裤,脚穿人字拖的老者神色激动地将手上提着的购物袋打开,从中拿出一块翡翠原石递到陈松面前。 翡翠原石巴掌大小,通体为漆黑色的蜡壳,蜡壳并不完整,有很多位置都有浅浅的磨损,未曾破坏风化壳原有的完整性,给人一种开窗开了一点后又终止的感觉。 陈松看了眼翡翠原石,视乎明白了什么,他淡淡道:“不好意思,我不懂这个,麻烦让一下。” 说着,将围着的众人分开,向店铺内走去。 “不可能,李老板说的就是你。” 人字拖老者顿时急了,快步追上陈松道:“您就帮我看一下吧。” 陈松脚步一顿,转头对围着的众人,道:“我想你们找错人了,我就一个卖糕点的服务员,不懂这些。” “这……” 众人脸色一僵,完全没想到陈松会不承认。 人字拖老者对陈松哀求道:“您就帮我看看这块原石吧,如果涨了,我给您两成红利。” 陈松摇了摇头,步入店内。 “三成……四成……!” 人字拖老者紧跟陈松身后,看到陈松头也不回,最后一咬牙,喊道:“五成,我愿意给您五成红利。” 众人心中一惊。 他们对人字拖老者手上的翡翠原石情况多少都有些了解。 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人一把拉住人字拖老者,道:“老孙,你疯啦,你这块原石是稳赚不赔的啊。”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老孙叹了口气,快步跟上陈松。 陈松从收银台的抽屉中拿出围裙系上后,看着将店铺挤得满满的人群,有些头疼。 这群人摆明就是想自己帮他们看翡翠原石,可自己真不想接触那玩意,这来者是客,又都消费过,自己也不好对他们进行驱赶。 想了下,他皱着眉道:“我只是一个店员,不懂什么原石,你们找错人了。” 看到这群人还是不为所动,王泽眼珠一转,喊道:“点餐的请排队。” 众人一愣,接着哗啦一下,在陈松面前拍成一条直通店铺外的大长龙。 “……” 陈松一头黑线,指了指旁边的点餐台,道:“这边。” 哗啦一声,队伍整齐划一地偏移至点餐台,可他们的眼睛始终停留在陈松身上。 赵姐,小英,小美和王泽震惊得合不拢嘴来。 这排队的人中可是有不少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啊,刚才见他们进店的时候腿脚都不是很方便,没想陈松一句话就令他们腿脚利索成这样。 陈松很头痛。 头痛得脑袋像是裂开。 他始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反应过来的小美笑着对排在最前面的老孙问道:“请问您要点什么?” 老孙扫了眼菜单,回道:“金桔柠檬。” 小美在收银台上快速点了几下,道:“6块,还要其它的吗?” “不用。” 老孙掏出十块钱递给小美。 小美将零钱和小票递给他,道:“麻烦您到那边先坐着,弄好了我们会给您送过去。” “好!” 老孙看了陈松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接过零钱和小票,在堂食区坐下。 “您要点什么?” 小美对后面排队的人问道。 “金桔柠檬。” “和他一样” “我也是。” “一样。” “一样。” …… 一个个点餐的声音响起,点的出奇一致,清一色金桔柠檬,这群人付款后,都各自找位置坐着,没有位置的就找地方站着。 因为店铺实在不够,赵姐连忙让陈松和王泽将摆放面包的十几个货柜移到一起,腾出地方,接过她一开口,排队的人就争先恐后地将十几个货柜搬动起来,那速度之快,连陈松都没反应过来,王泽看得是瞠目结舌,赵姐、小美和小英更是一脸疑惑,但看到陈松黑着个脸,也不敢询问。 小英和赵姐做金桔柠檬的速度很快,可毕竟只是两个人在做,速度再快也有限。 “我来,你负责吸引顾客就行。” 王泽似乎看出陈松的不开心,嘀咕了一句,快速拿起做好的金桔柠檬按照出票顺序一一送了过去。 陈松看着每做好一杯金桔柠檬,都被王泽抢着拿去送,站又不是,坐又不是,心中有些烦闷。 “哈哈,小兄弟,你真的是在这里……” “老李藏得可真够深的,还好我没发现了。” “咦,你们速度竟然比我们还快!” 一名身穿西装的青年和一名老者在店铺门口看到陈松,一脸兴奋地步入店内,当看到店铺内的人群后,露出惊讶的神色,有些无奈地对视一眼。 陈松看到这两人,苦笑一声。 来的这两个正是那天在赌石店后院挑选翡翠原石的其中两人。 “小兄弟啊,你可真让我们好找啊。” 老者神色激动地走到陈松面前。 身穿西装的青年也激动道:“我们都还以为你离开这里了呢。” 当天他们看到陈松帮李豪瑞选出的两块翡翠原石都大涨后,是发动了身边所有朋友帮忙寻找,无奈陈松仿佛石沉大海般,完全没有音讯,他们都一致认为陈松已经离开这个地方,暗叹自己没有发财的命。 陈松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店铺内所有人听到陈松的话,忍不住浑身一震。 这相当于陈松承认他会看翡翠原石了啊! “李老板说的啊。” 身穿西装的青年笑道:“他说你就在这里上班。” “他?” 陈松一阵错愕,貌似自己在这里那么多天了,也没见过李豪瑞,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是的。” 老者微笑道:我们想看你帮他挑选的那两块原石,昨晚在请他吃饭聊到这事,他说你就在这里上班。” “他怎么知道的?” 陈松是百思不得其解,李豪瑞知道自己在这里,为何没见过来找自己呢?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身穿西装的青年一脸无奈地摇头道:“这个还是昨晚和他喝酒时候,他不小心说漏嘴的,我们再追问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说了。” 老者对陈松问道:“李老板没来找过你吗?” “没有。” 陈松摇了摇头。 “不会吧?” 身穿西装的青年和老者一脸诧异地看着陈松。 老者皱着眉道:“这李老板是啥意思啊,知道你在这也不过来找你。” 当初李豪瑞在解出原石的时候,可是第一时间发动底下的员工去寻找陈松的啊,按理知道陈松在这里,应该第一个过来找陈松才对的啊。 “我哪知道,我也想知道他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呢。” 陈松很是无奈地耸耸肩。 老者嘿嘿笑道:“他知道我们来,肯定耐不住性子,很快也会过来找你的。” 陈松点点头,指着屋内的人群,问道:“那他们是怎么回事?” “小兄弟,你现在可厉害了!” 老者眉飞色舞地道:“因为你帮李老板选出的两块原石都大涨,现在所有赌石圈的人都在找你,希望能得到你的指点。” “指点?” 陈松叹了口气,道:“瞎蒙的,有什么好指点。” 老者心中一突,道:“瞎蒙蒙得都大涨也是一种本事啊。” “是啊!” 身穿西装的青年笑道:“现在你可有名了,赌石圈的人都把你称为财神爷。” 第二百五十八章:手中的翡翠原石不弱于他人 “财神爷?” 陈松哭笑不得。 不就是从原石堆中挑选出两块最好的原石嘛,哪怕普通的相玉师都能做到,这又不是一件什么多么了不起的事。 他完全没意识到,华夏国现在已经没有能真正看懂翡翠原石的相玉师了,他能看懂翡翠原石的能力是多么惊人,这完全就是将财富唾手可得的一种能力。 身穿西装的青年羡慕道:“这看懂翡翠代表的就是钱啊,说你是财神爷其实是跟摇钱树差不多。” 陈松心中了然,道:“我看不懂翡翠,当时也是胡乱指的,就是单纯觉得那两块里面会有好东西,要是看别的原石,我未必能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觉得你们还是去找真正能看懂翡翠的人吧。” “这……” 屋内的人群一时间迟疑起来。 对于陈松帮李豪瑞选翡翠原石之事已经传得神乎其神,但传言毕竟有夸大的成分,他们心中始终抱有疑虑,毕竟哪怕整天和翡翠原石打交道的玉商都时常有看不准的时候,何况陈松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 身穿西装的青年和老者却一脸不相信,认为这只不过是陈松的说辞而已。 他们当天在场,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陈松并未上手,只凭眼睛来判断,要说是懵,是运气,不可能将翡翠内部的种水色泽情况清清楚楚,分毫不差的说出来。 老者所有所思地看了眼店铺内的人群,对陈松笑道:“要是能找到真正看懂翡翠的人就不用麻烦小兄弟你了,你有这种感觉已经很了不起,哪天能不能帮我看看有没有让你有那种感觉的原石。” “嗯。” 陈松深深地看了老者一眼。 姜还是老的辣啊! 看来这老者是确信自己能看懂翡翠,于其拒绝,还不如答应他,反正有没有感觉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最多看一下说没有就是了。 自己还能不用被这些人一直烦着。 老者看到陈松同意,顿时心中狂喜。 身穿西装的青年此时也反应过来,按耐心中的激动,对陈松问道:“能不能也顺便帮我看看。” “可以!” 陈松欣然同意。 “哈哈哈,多谢……你先忙,我们先回去了。” 身穿西装的青年心脏狂跳,比中了五百万还要开心。 “那么热的天,两位不喝点东西再走吗?” 王泽对快走到门口的青年和老者问道。 反应过来的赵姐对王泽暗中竖了个大拇指。 “哦,对,我刚还想给他们买饮料来着。” 身穿西装的青年一拍脑袋,看了眼挂着的菜单,对王泽道:“给我来二十杯金桔柠檬,打包。” “……” 陈松等人一脸无语。 就不能点别的? 老者笑道:“给我也来二十杯吧。” “……” 陈松等人有些抓狂。 这一个个只会点金桔柠檬吗? 身穿西装的青年和老者各提着二十杯金桔柠檬,跟店铺内认识的人打了招呼,兴高采烈的走了,店铺的人群,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跟陈松开口。 老孙将杯中的金桔柠檬一口气喝完,起身走到陈松面前,一脸笑意地问道:“您能不能帮我看看我这块原石有没那种感觉?” 陈松摇头道:“没有,我看不懂。” 老孙眉头一皱,不死心地问道:“您能再好好帮我看下吗?” 陈松很肯定地道:“刚才你拿出来的时候,我看过了,没有那种感觉。” “唉……” 老孙一脸失望,默默地做回位置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传闻不可信啊!” “是啊,以为碰到个摇钱树,没想到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翡翠原石哪能那么容易看懂,要是能看懂,早就富可敌国了!” “唉,走了,你们慢慢坐吧。” …… 店内的人群一阵长吁短叹,看着陈松纷纷摇头,起身离去,很快,原本拥挤的店铺只走剩十几个半信半疑的人。 面对这群人临走时的冷嘲热讽,陈松面无表情,也不反驳,心里巴不得他们都不相信。 “老孙,走吧。” 中年人看陈松始终一副不愿搭理他们的样子,起身对老孙道。 老孙头也不抬地道:“你先走吧,我再坐会。” 中年人劝道:“唉,这翡翠原石你又不是不知道,神仙难断的东西,你在这坐着也没用啊,人家都说了,他不懂翡翠。” “那李老板那两块原石大涨怎么解释?” 老孙抬头看着中年人。 留下来没走的那十几个人纷纷侧耳,想听听中年人的说法。 中年人道:“他刚才不是说了吗?只是单凭感觉而已,你这块原石人家也说了没有那种感觉。” 老孙问道:“我这块原石可不差啊,他为什么没有那种感觉呢?” “你的原石是不差……” 中年人迟疑了下道:“估计里面所含的翡翠是到不了李老板解出来的那种级别,人家才没那种感觉吧。” “我不信。” 老孙目光坚定道:“我的原石里面绝对是好翡翠,不然你们怎么愿意给价50万!” “这……这50万跟过千万可是相差20倍以上啊,能一样吗?” 中年人有些哭笑不得。 那十几个人也有些好笑地看着老孙。 翡翠这东西,价钱相差一倍,品质完全是天差地别,何况这相差几十倍。 老孙悠悠道:“李老板的是明料价,我的全赌料都有五十万,怎么不一样。” 中年人一时语塞,也不知道怎么去劝老孙。 李老板的那两块原石在全赌料时候价钱的确很低,加起来才几万块,的确不如老孙的这块料子贵,可人家解涨了啊,还是几百倍的大涨。 这大涨大跌每天都在上演,要是以全赌料的价格来评价原石内部翡翠的好坏,那就没有人解垮了。 “唉……” 那十几个人暗叹一声:又是一个中毒太深的人啊。 这种觉得自己手中的翡翠原石不弱于他人,坚信自己的原石中含有金山银山,有着迷之自信的人实在太多了。 不过他们也暗暗惊讶老孙手上的那块原石竟然有人给价去到50万。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你怎么那么死板呢,要是一样的话,你怎么不直接解开,还要四处找人帮你看?” 面对中年人这个问题,老孙沉默了。 “你要等,我就陪你再等会吧。” 中年人看老孙的状态不是很好,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那十几个人觉得这样干坐着也不是个事,于是起身跟陈松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店铺。 他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陈松帮李豪瑞挑选过两块顶尖的翡翠原石是不争的事实,这混个脸熟,说不定哪天真能帮到自己也不好说。 店铺一下变得冷清起来。 小美对陈松小声问道:“你真的懂赌石?” 陈松指了指自己,道:“你觉得我要是真懂,还用在这当店员?” “额……也是!” 小美明白过来后,叹道:“要是我懂赌石多好,秒变白富美,不用上班,天天世界各地的旅游……” 当地赌石大涨的传奇故事实在太多了,无一例外说的就是大涨后代表能拥有多少金钱,所以懂赌石的人,根本就不会缺钱,没事吃喝玩乐,偶尔赌几块原石就能赚得比别人几辈子都多。 王泽对小美打趣道:“你懂赌石最多是富。” “你……” 小美气得一跺脚,恨恨道:“总比你什么都没有强。” 王泽嘿嘿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没有?” “你有的话还用这样?” 小美斜眼打量着王泽。 王泽一脸深沉地道:“你不知道富二代都喜欢体验生活吗?” “我呸,就你还富二代?” 小美一脸鄙视,道:“我还世界首富呢。” “爱信不信!” 王泽懒得去解释。 “你这哪来的自信啊。” 小美用力捏了下王泽的脸,狞笑道:“你要是富二代,姐姐给你当小三。” “就你?倒贴我都不要!” 王泽疼得呲牙咧嘴,伸手将小美的手打掉,用力揉了起来。 “姐姐很差吗?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要身材有身材,前凸后翘……” 小美说着,用力将胸膛往前一挺,胸前的的衣服被高高撑起,原本就不小的两座山峰显得异常雄伟。 王泽双眼发亮,色咪咪地盯着,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可惜你不是富二代啊。” 小美看到王泽那猪哥样,一脸遗憾。 “飞机场,我是富二代也不找你。” 王泽一脸不屑,眼睛却死死盯着小美的胸前的高峰,视乎在努力寻找着什么。 “死样!” 小美气得用力一巴掌向王泽手臂上打去。 “疼!” 措防不及的王泽被打中后,手臂轻易可见一个巴掌印,疼得他要死直跳。 这下手真狠啊! 陈松看着嬉笑玩闹的两人,摇了摇头,而赵姐和小英也见怪不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以前依萌甜品店就他们三个女孩子,闲暇之余最多也就聊下八卦,心情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就是有些平淡。 可自从王泽和陈松到来后,依萌甜品店每天都充满欢声笑语。 王泽最开始只是在她们聊天时候插上几句,后面熟悉后,每天没事就各种调侃,嘴里说着一些让她们听得不是很懂的话语,等她们反应过来后,又好气又好笑地抓着王泽来打,结果王泽也不怎么躲,反而笑嘻嘻地,当然,她们也不会打得太用力。 也许是因为赵姐是店长,小英性子又比较沉闷王泽和活泼好动的小美是打成了一片,两人没事就抬杠,加上王泽动不动就开车,这段时间下来,每一个人都变成随时能上高速的老司机,当初最多去幼儿园的车再也没有了。 还好陈松保住了依萌的最后一片净土,他从不参与开车,而且每每王泽车速太快,污得太厉害的的时候,都会出声制止。 看似什么都敢说,什么都不怕的王泽,对陈松却异常的听话,就算已经到玩疯的状态,只要看到陈松生气,他就变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让赵姐,小美和小英三人是啧啧称奇。 第二百五十九章:不被认同的翡翠爱好者 王泽和小美又玩闹了一会,意识到店铺里还有客人,才停止嬉闹。 中年人对老孙问道:“其实你这块原石能有五十万已经是涨了,为什么还那么执着它里面的价值?要是我,就直接卖了,不用那么纠结。” 对于老孙这块原石,他都看过不下于十遍,的确是块表现很不错的原石,可老孙也不卖也不解开,这两年却又一直不断地找人帮忙看,似乎有股想将原石研究透的感觉。 “这原石,说真的,我真不舍得卖,” 老孙从购物袋中将那块翡翠原石拿出,放到桌面上,用手轻轻抚摸着,眼神迷离地道:“以前一直想弄块种水好的翡翠原石,期望能借此一夜暴富,可真遇到这种原石,又不舍得转手……” “是啊,翡翠真是神奇的东西。” 中年人深表同意。 很多人开始接触翡翠原石,都是抱着一夜暴富的心理,可接触翡翠时间越长,这种心理就越来越淡,最后变成不舍得卖。 翡翠就是如此神奇,仿佛带有独特的魔力,每一块翡翠原石,无论价值高地,无论里面有没含有翡翠,哪怕是解垮的,都能令人废寝忘食,挑灯夜看。 每天抱着原石不断观看,从风化壳到内部晶体,无数次的观看都不会让人觉得腻乏,每一次观看也有不着同的收获,仿佛原石中含有无穷无尽的秘密,看一次就破解一个秘密,让人为之着迷,爱不释手。 “我十年前开始玩赌石,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当时家里人对我的行为都理解不了,觉得我休息就去赌石点,晚上还对着石头发呆是走火入魔,跟个赌徒似的,甚至还让我抱着翡翠原石自己去过一辈子,不过好在当时玩的金额不大,虽有争吵,不至于伤和气。” 老孙自嘲地笑了下,神色复杂地继续道:“这块原石,是我五年前不顾家人反对,花三十万买下的,买回去后,没有一个人能理解我,家人为了这石头都吵翻了天,都觉得我得了失心疯,拿三十万去买一块不能吃不能喝的破石头。” 说到这,老孙想起当初所有人的那种不理解,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低声哭了起来。 中年一脸苦涩道:“我也差不多,偷偷摸摸的,无论多少钱的原石,买回去都不敢报实价,都说很便宜,为了不影响家庭,我不抽烟不喝酒的省钱来买,每天只有等家里人都睡着的时候,才敢像做贼一样起身偷偷拿着电筒看原石,被发现就装作上厕所……” “那我比你好一点,至少还能光明正大。” 老孙听到中年人的话,心情好了不少,止住哭声,泪眼朦胧道:“就是我自己买了牙机,磨原石的时候,弄得家里洗手间都是灰,让家里人意见很大。” “你算可以了!” 中年人一脸羡慕道:“我只能到隔壁楼的朋友那借地方开窗和去皮。” 聊起以往玩原石时候不被家人理解的事,两人是一阵唏嘘,不过可以看出老孙的心情视乎好了不少。 小美对陈松小声问道:“这些玩赌石的都不被人认同的吗?” “我也不知道……” 陈松叹了口气。 他也没想到在华夏国玩翡翠原石是那么不被人待见,完全和md国的情况截然相反,这可能就是一个靠翡翠才能得以生存,人人追捧,一个是花钱近似赌博,影响生活的行为,令人反对的区别吧。 中年迟疑下,对老孙问道:“这原石你为何一定要找人确认?” “对于我自己来说,有五十万的价我已经很满意了……可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只希望能再卖多点。” 老孙一脸无奈道:“我退休了,有吃有喝就行,对于我这种年纪的人来说,钱多钱少已经区别不大,可家里还有两个儿子,我想多帮他们一下。” “你儿子?” 中年人一愣,问道:“他们工作不挺好的吗?还用你操心!” “工作是挺好,可不挣钱啊!” 老孙叹了口气,道:“大儿子有两个孩子,小儿子都快三十了还没结婚,大家住在一起总不是个事,而且小儿子没房子也不好结婚,可现在房价那么贵,我也是没办法啊,这原石如果只有五十万根本就不够两套房子的首付。” “唉……” 中年人长叹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很多人的工作就是这样,并不是他们不够努力,而是起早贪黑的努力工作,给的工资就是那么多,如果不换行业,甚至一辈子能赚多少钱都能计算出。 在一天一个价的房子面前,普通人哪怕不吃不喝一年的工资都买不了几个方,的确让人深深有种无力感。 小美有些同情地道:“没想到这老爷爷一把年纪了,还得为儿孙考虑,这世界没钱真是千难万难。” 王泽小心翼翼地对陈松问道:“那原石真的不行吗?” 他虽和陈松吃住都在一起,但对陈松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总感觉陈松是懂赌石的,不然罗镜当时也不会说那样的话,至于陈松为何不承认,他其实也很好奇,只是不敢多问。 陈松瞪了王泽一眼,并未回答。 他也在纠结这个问题,一边是抗拒接触翡翠,一边看到老孙又有些不忍心。 小美拉了下陈松的衣角,道:“陈松,那老爷爷的原石要是不行,你就和他说下,让他赶紧卖了吧,免得哪天不值钱了。” 陈松不动声色地问道:“为什么?” 小美沉思了下,道:“我总觉得那老爷爷只是不甘心,又想有人能支持他,给他信心,他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能让他下定决心的人的意见。” 陈松和王泽有些惊讶地看着小美,没想到小美观察力那么强。 小英也出声道:“助人为快乐之本,何况这是一件好事。” 赵姐也笑道:“没错,他那么相信你,要的不过是一个答案,哪怕是谎言,也是善意的,和你看不看得出他那块翡翠原石的价值并无太大关系。” “善意的谎言?” 陈松心中似乎有所明悟。 他想了想,拿过纸和笔,在纸上写上一段话,递给王泽,道:“这谎言你拿给他。” “我?” 王泽一脸懵的接过纸张,看到上面的字后,瞳孔忍不住一缩,支支吾吾道:“松哥,这……” “这什么这,你不愿意去送,我去。” 小美一把夺过王泽手上的纸张。 当看到纸张上的字后,被吓了一跳,像见鬼似的看向陈松。 “你们这是干嘛啊?” 赵姐和小英被王泽和小美一惊一乍的动作整得好奇不已,不禁将脑袋凑到纸张前。 “这写的什么啊?繁体字?” 小英发现陈松写的大部分字她都看不懂。 “是繁体字……只是这样写,合适吗?” 赵姐突然有些后悔让陈松说这善意的谎言了。 王泽对小美道:“你去啊,愣着干嘛?” “去就去!” 小美赌气似的将纸张一甩,快步走到老孙面前,道:“你要的东西。” 老孙狐疑地接过,看到纸张上的内容,整个人蹭一声站起身,激动地向吧台前站着的陈松看去,陈松对他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 老孙立马会意,声音颤抖地对小美连声道谢,接着收起翡翠原石,一脸着急地拉着中年人就往门外跑。 小美看着离去的两人,皱着眉对陈松问道:“这能行吗?会不会玩得太大了?” “不大!” 陈松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 “老孙,到底什么事啊,看把你急得。” 中年人没想到老孙的手劲那么大,几次才挣脱开老孙的手。 “你看这个。” 老孙兴奋地将纸张递给中年人。 “沿原石凸起的中间位置切成两半,为冰种满绿,沿凹下位置的中间切开为一边冰种满绿,一边无色糯冰……” 中年人惊呼道:“真的假的啊!” “真的,真的!” 老孙用力点着头。 “这太儿戏了吧,你确定要这样?” 中年诧异地看着老孙。 这连原石都不看,直接下结论,怎么看都不靠谱啊。 “高人啊,那小兄弟真是高人!” 老孙一脸敬佩地道:“我五年来每天都在观看原石,可以说对这块原石是连砂粒都一清二楚,凸起位置正好是原石一半的位置,而凹起位置是三分之二位置,我拿捏不准的就是这凹下的位置,这也是我不敢解石的原因,那小兄弟只看了一眼原石就看出困扰我多年的问题,真是神人啊!” 说着,从购物袋中将原石拿出,指给中年人看。 他并不担心中年人会将原石抢跑。 在赌石圈,有个奇怪的现象,只要是对翡翠原石着迷的人,哪怕是过亿的原石,都不有任何歪心思,石友间的信任比任何人都牢靠,何况这种还是经常一起玩,对原石发自真心喜爱的人。 中年人皱着眉,提醒道:“可这会不会风险太大了啊?一旦解垮,那五十万就没了啊!” “不会的,我相信那位小兄弟。” 老孙目光坚定地拦了部出租车,和中年人直奔常去的一家赌石店。 第二百六十章: 奇怪的翡翠原石 赌石店内。 不少人围在一起喝茶聊天,其中不少是从依萌甜品店回来的,讨论的话题更多是关于刚才那个对他们态度冷淡,一副拒人千里之外表情的陈松。 看到老孙和中年人进来,不少人都对两人点头示意。 老孙走到茶桌前,对泡茶的中年人道:“程老板,借你解石机用下。” “你直接去用就行。” 程老板随口问道:“你要解哪块原石。” “就是这块。” 老孙将原石从购物袋中取出。 “你准备把这石头解了?” 喝茶的人全都一脸诧异,之前老孙可是死活都不肯解的啊。 “嗯,解了吧。” 看到老孙平淡的表情,众人惊讶不已。 其中一个体型富态的中年人提醒道:“老孙,你可要想好啊,你这块原石的风险还是不小的,不解开就这样更容易转手,解开后如果没有达到预期,只能砸手里或者低价转了啊,要不你还是别解了,直接五十万转给我,就算解垮,我也能做成饰品自己玩!” 他对老孙的情况有所了解,对这块原石也一直很感兴趣,买来不为其它,就是想验证自己的想法。 虽然老孙主动将原石解开后,他可以不花一分钱就知道自己对这原石的判断是否一致,可作为认识那么久的石友,他很难想象一旦这块被老孙寄予全部希望的原石解垮,老孙是否能承受得住。 老孙对钱总有些歉意地道:“钱总,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决定还是自己解。” 五十万的价格,就是钱总开的,可以说是这块原石所能看到的表现情况给的最高的一个价格了,如果没有遇到陈松,他肯定是没有勇气解石,最终会选择将原石转让。 钱总看着执意要解石的老孙,心中一动,问道:“那少年后面帮你看了?” 他走得很早,在看到陈松看了一眼老孙的原石说没感觉后就离开了,难不成自己看人看走眼了? 老孙的原石他看过不下十次,可以说是很不错的一块原石,对于陈松这种没有任何根据,近乎玩笑似的判断,他嗤之以鼻,打心底里不相信陈松会赌石,觉得李豪瑞那两块大涨的原石,只不过是逆天的运气加身。 像他们这种生意做得越大的人,对像运气这种玄学的东西更加敬畏,因为实在遇到太多因运气翻盘的事了。 “他后面还是没有看我这块原石。” 老孙摇了摇头,心中加了句:但他却将原石的判断情况给了我。 “那你更不能因为赌气就解石啊。” 钱总急道:“这样吧,我再加十万,你将这原石让我。” 六十万,可以说是这块原石表现出来的极限了。 从他们对原石的判断,价值也就五十万左右,这六十万,可以说解垮的风险非常大,哪怕和判断的一致,钱总也得亏上几万块钱。 一时间,赌石店内变得鸦雀无声,每一个人都看向老孙。 老孙叹了口气,目光坚定道:“涨也好,垮也罢,我想我自己解,免得留下遗憾。” 六十万,的确令老孙很心动,他四处找人看,就是想这原石能有人提高点价买走,可一想到陈松对原石的判断,老孙决定还是冒这个风险。 原石垮也就垮一半,但也算回本,一旦如陈松所判断的那样,涨的可就不止是一两倍啊,那样自己不得后悔死了。 “好吧。” 钱总见老孙心意已决,不再多说。 老孙从一旁拿起画线的大头笔,却变得迟疑起来。 被他拉着一起过来的中年人看到老孙迟迟不画切线,提醒道:“从那凸起的位置画啊。” “老黄,你说我真要这样吗?” 老孙抬头看向老黄,此时的他心中异常纠结。 从凸起的位置画切线,一旦像陈松所判断的那样,原石就能多一倍的价钱,而从凹下去的画,就是原石真正的价值。 “你的原石,你决定。” 老黄顿了下,道:“原石肯定是大涨才好。” “我明白!” 老孙脸色变换不定起来,最终一咬牙,将笔在原石凹下去的中间位置用力一画,而后整个人像失去所有力气般,靠在椅子上。 “你这样画?” 老黄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实在不理解老孙为什么要选择这样。 这样的切线,一旦如陈松判断的那样,代表的可是放弃上百万啊。 老孙深吸口气,语气坚定道:“卖这原石并非我意,我不贪,希望如我所愿。” 过了好大一会,老孙才颤颤巍巍地起身,双手颤抖地将原石拿到店铺的解石机前,因为紧张,最终还是老黄帮忙将原石放上解石机卡好位置的。 解石机发出低沉的切割声。 老孙整个人变得坐立不安,而且越来越焦虑,目光紧盯着解石机,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他抽得很急,每支烟在抽完后,上面的烟灰都还保持整根的形状,除了略微弯曲外,没有脱落丝毫烟灰。 “老孙,好了,来吧。” 解石机停止后,老黄将已经解成两半的原石保持原形,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只是他的手也轻微颤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老孙颤抖着将手放到原石上,用力一掀。 “哇,冰种满绿,这不是帝王绿吗?!” “这绿色那么辣,大涨啊!” “老孙,你发了!”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原石的切面,眼睛瞪得浑圆。 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看过不知多少次的这块原石,竟然里面内含的是帝王绿。 要是陈松在这估计又得无语了,真正的帝王绿可是必须要达到玻璃种的,这只不过是冰种满绿,跟真正的帝王绿对比起来,差的不是一丝半点。 只见一分为二的切面上,一面是质地纯净的绿色,绿色很正,很阳,一面却是无色,刚好从切开的位置一分为二,完美分割开。 “哈哈哈哈……” 老孙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忍不住仰天狂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流了下来,感觉一直以来的坚持总算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老黄看着绿得刺眼的原石切面,近乎梦呓般,喃喃道:“真的是……真的是这样……” 他心中无比的震惊,震惊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原石的情况跟陈松的判断竟然分毫不差。 程老板对陷入疯狂的老孙道:“老孙,这原石转给我吧。” 在场可是有不少不差钱的人,玉料交易讲究先来后到,自己先提出,别人要谈也得在自己没谈拢之后。 看到老孙还在傻笑,程老板忍不住大声喝道:“老孙!” “啊!” 老孙里面清晰过来,问道:“程老板,怎么啦?” 程老板指着原石,道:“原石卖我!” “先看价格,先看价格。” 老黄直接打断要回话的老孙,抱起地上的原石,走回茶桌,放到桌面上。 这种品质的原石,压根就不愁买主,他还真怕老孙卖亏了。 重新落座的众人,迫不及待地将原石传看起来,不时发出惊叹声。 黑石头出无色的翡翠几乎没见到过,何况这原石还是一边满绿一边无色,界限分明,这种情况简直闻所未闻,实在过于奇怪,也太神奇了! 钱总越看越心惊,原石和之前自己的判断完全天差地别,并不是飘绿,而是满绿,另外原石也变种,绿色的一半为冰种,而无色的另外一半只有糯冰,也明显能看到颗粒感。 老孙激动的心一直难以平复,乐得嘴巴都合不拢,这下两套房子的全款都有了,不,应该说是三套四套都没问题。 等众人都看得差不多了,他对程老板问道:“程老板,这原石你看多少?” 程老板拿起手电筒,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原石后,道:“一共三百万,你看怎样?” 老孙对翡翠毛料的价不是很了解,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准。 老黄皱着眉,道:“程老板,你这价有些低了吧?” “不低了。” 程老板不动声色地道:“冰种满绿这边,质地很细腻,干净,颜色也辣,不过中间有条小裂,也不够镯子位,这个算三百万,另外一边只是糯冰中,晶体也粗,无色,底还灰,我最多只能出一万。” 老黄点头道:“无色那边的价算公道,可满绿这边才三百万,不妥吧!” “是啊,这可是帝王绿啊!” 老孙此时也感觉到程老板给的价偏低了。 虽然对原石毛料的价格不是很清楚,但成品的市场价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 程老板笑道:“总得让我也喝口汤吧。” “你这汤里的肉可比老孙的多啊!” 老黄哼道:“帝王绿一块牌子最低都两三百万,这块原石,完全足够做三块牌子。” 程老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道:“我也是转卖给别人,别人加工,销售,铺租也需要成本,也是要赚钱的,自然卖得就贵。” 老孙理解地点点头。 这每个环节都需要投入,自然需要营利,这层层下来,价格自然也就不断叠加。 “程老板,再加点吧,人家老孙也不容易,别吃太多了。” 老黄对市场情况有所了解,对于程老板的话自然是不信。 程老板暗骂一句,一脸无奈地道:“我再加一百万。” “少了!” 老黄摇了摇头。 “老孙,你说多少?” 程老板直接无视老黄,对老孙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想把老黄赶出去,最烦谈价遇到这种不是货主的人介入。 老孙看了下老黄,想了下,回道:“五百万吧。” “高了!” 程老板摇头。 老孙问道:“那程老板你就直接给个最高价,可以我就给你了。” 程老板心中不断盘算着,最终叹了口气,道:“我最多只能给四百五十万。” “那没办法了。” 老孙将原石盖了起来,一副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 这五百万,也并不是他全要,他准备留两百万,另外三百万是准备给陈松的利钱。 他又不傻,程老板愿意加价两次,幅度还那么大,说明这原石价值并不低,就算自己要价五百万也不算高。 这种级别的原石他不信没人要,大不了多问几个人,对比下价格再卖。 “老孙,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啦?” 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对看到老孙想离开,急忙做了个手势。 第二百六十一章: 乌烟瘴气 “看把我高兴得,把这事都忘了。” 老孙看着那人捏钱的动作,立马醒悟过来,一拍脑袋,笑道:“我现在就去。” “老孙,你这原石我要了。” 钱总将老孙拉住。 “你要?” 老孙有些惊讶地看着钱总。 这钱总一直喜欢的都是全赌料,追求的是那种刺激感,对于明料这种东西一向都不感冒的啊。 “是的,五百万,我要了。” 钱总点头道:“你这块原石很独特,我想收藏。” 老孙这块原石一边冰种满绿,一边却无色,要是在别的原石上,倒也不奇怪,可偏偏匪夷所思的出现在黑乌砂上,实在太独特了,他刚才就想问价的,无奈被程老板抢先一步。 “好!” 老孙兴奋地答应着。 程老板顿时脸都黑了,心中那个悔啊。 老孙这块原石的种水色都是一绝,哪怕是六百万收了,转手都能赚两三百万。 刚才他还想着这原石价钱不低,老孙就算找别人谈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谈妥,所以就先吊着,没想到却被一向玩明料钱总给买走了,这下一分钱都没捞着了。 钱总很爽快地给老孙转了五百万,老孙见长期压在心头的事一下解决了,整个都变得轻松起来,仿佛年轻了几岁,走路带风的到隔壁银行取了十万回来,给了老黄五万,又给了程老板一万,剩余的四万分发给在场其他人。 拿到利钱的人高兴地对老孙恭喜起来,程老板看着桌上的一万块钱,一脸苦涩,他长叹一声,从角落拿出一捆放得都有些回潮的烟花,在店门放了起来。 …… 华灯初上,商业街的人流也变得多了起来。 依萌甜品店内,陈松忙着给顾客送餐,赵姐家中有事,这几天都没在。 因为天气炎热,很多人下班后都喜欢买上一杯,或三五成群地在店内稍坐一会。 “陈松,那老爷爷回来了。” 小美看到快走到店铺门口的老孙和老黄,对陈松急道。 王泽皱着眉道:“不会是原石解垮了,回来找茬的吧。” 陈松头也不回,认真记着顾客所点的冷饮。 老孙进门后,乐呵呵地对小美道:““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老爷爷您好啊!” 小美有些紧张地看着老孙。 “那小伙子呢?” 老孙在店铺内扫视起来,看到陈松的背影后,快步走到陈松面前,神色激动道:“大师,原石跟您判断的一模一样。” “什么?” 吧台内的王泽和小美等人震惊地对视一眼,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他们之前好奇去过赌石店,看到每一个人都是拿着手电筒仔仔细细观察翡翠原石,一遍遍观看都未必能看懂原石内部所含翡翠的品质。 没记错的话,陈松压根就没碰过那块原石,这胡乱写的一段话竟然是真的? “嗯。” 陈松转身看了老孙和老黄一眼,将托盘放回吧台。 “多亏了您,这下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老孙对陈松问道:“您能将您的银行卡号给下我吗?我将利钱转下给您。” 陈松拒绝道:“不用,钱你自己留着就行。” “可是……这是规矩啊,说好的。” 老孙见陈松不要,顿时急了。 陈松摇头道:“我没帮你看过原石。” “这……” 老孙求救似的看向老黄,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黄也一脸懵。 这世界上还有人把钱拒之门外的? 可陈松明显就是在这店内上班的啊。 难道这就是高人? 他想了想,出声道:“小兄弟,老孙准备的利钱是三百万,你还是收下吧。” “三百万?” 王泽等人有些惊讶。 小美和小英更是一脸羡慕地看着陈松,这下陈松秒变有钱人了。 陈松玩味地道:“那么多?” “不多,不多……” 老孙心中一紧,有些不好意思道:“本来可以再多点的,我选了凹下去的位置切。” “嗯。” 陈松满意地点点头。 老孙暗暗松了口气,他真怕陈松会责怪他没有按照凸起的位置切,笑道:“您将卡号给下我吧。” “我没卡号。” 陈松摆手道:“钱你留着,不用给我。” 小美看到陈松拒绝,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王泽和小英也一脸意外之色。 那可是三百万啊,不是三百块! 可以的话,他们都想替陈松答应。 王泽顿时急了,他对陈松道:“为什么不要啊?有了三百万可以做很多事了啊!” 老孙连连点头道:“这位小兄弟说得对,您还是收下吧。” 陈松看了眼王泽:“说了不要就不要,没钱自己挣就是了。” 小美对陈松劝道:“现在社会挣钱很难的,要赚三百万可不容易,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 陈松不耐烦地道:“说了不要就不要。” “好吧。” 老孙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世界还真的有钱送不出去的时候。 老黄小心翼翼地对陈松问道:“那原石为什么会是那样的?” “不知道。” 陈松拿起小英做好的饮料向餐桌送去。 “哎……” 老黄看着陈松的背影叹了口气。 “走吧,我们先回去。” 老孙拍了拍老黄的肩膀,看了眼陈松,转身向店铺外走去。 对于这个少年,他很感激也很佩服,但又有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陈松看到老孙和老黄离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松哥,三百万啊,你为什么不要?” 王泽对回到吧台的陈松问道。 “是啊,得上多久班才能赚到啊。” 小美和小英也一脸疑惑,理解不了陈松为什么拒绝三百万。 陈松摇了摇头,并未言语。 总不能说一旦拿了这钱,就会无止境的有人找他帮忙看原石吧。 …… 第二天。 陈松和王泽送货回来,看到店铺中坐满了人,每一个都目光火热地看着陈松,赫然是昨天那群人,还有不少新面孔,不过倒没看到老黄和老孙。 这群人看到陈松倒没有像昨天那样围上来,和其它顾客一样坐着聊天,只是时不时地看下陈松。 “哇,谁买的茅台啊,还有中华。” 王泽看到吧台内有个很大的购物袋,瞄了一眼后惊呼出声。 “对了,这是昨天那个老爷爷拿来的,见陈松你没在,就放下走了。” 小美将购物袋拿到吧台上。 …… 第二天。 陈松和王泽送货回来,看到店铺中坐满了人,每一个都目光火热地看着陈松,赫然是昨天那群人,还有不少新面孔,不过倒没看到老黄和老孙。 这群人看到陈松倒没有像昨天那样围上来,和其它顾客一样坐着聊天,只是时不时地看下陈松。 “哇,谁买的茅台啊,还有中华。” 王泽看到吧台内有个很大的购物袋,瞄了一眼后惊呼出声。 “对了,这是昨天那个老爷爷拿来的,见陈松没在,就放下走了。” 小美将购物袋拿到吧台上。 王泽将袋子打开,笑道:“不错啊,三瓶酒两条烟,酒还可以,烟就算了吧,我们又不抽烟。” 小美笑道:“你们不抽烟的话给我吧。” “你抽烟?” 王泽诧异地看着小美。 小美打了一下王泽,道:“我不抽,拿回去给我爸。” “松哥,你看……” 王泽转头看向陈松。 陈松想了下,对小英问道:“你爸抽烟吗?” “抽啊!” 小英眼前一亮。 “刚好赵姐请假了,你们一人拿一条吧。” 陈松将烟从袋子里拿出,递给小美和小英。 “谢谢!” 两人高兴得连连道谢。 “客气了!” 陈松摆了摆手。 烟自己和王泽都不碰,这酒倒是可以给两瓶陆爷爷,自己留一瓶和王泽喝。 “咳嗽!” 小英突然咳嗽起来,而且咳得很厉害。 王泽问道:“怎么啦?” “没事,就是空气太闷了。” 小英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小美不满地道:“能不闷吗?这里都快变成烟房了。” 陈松抬头像堂食区看去,只见那群赌石之人一个个嘴上叼着烟,拿着原石在眉飞色舞地聊着天,而屋内的空气中,烟雾弥漫,放眼望去,白雾不断叠加,一阵阵烟雾不停地往店铺门外飘去。 “太离谱了,我去说一下吧。” 王泽有些不喜地看着那群人。 他并不反感抽烟,但店铺的空间就那么大,这几十人一起抽烟,完全把店内搞得乌烟瘴气,像缺氧一样,令人呼吸都有些困难,不知道的还以为火灾呢。 小英急忙劝道:“算了吧,赵姐说过,我们是服务号行业,不给抽烟的话他们都不进来了。” “不来正好!” 陈松皱着眉向堂食区走去。 “陈松……” 小英顿时急了。 当地所有场所都还没有实行禁烟,不给顾客抽烟的话,无疑会损失很多生意。 王泽笑道:“没事的,放心吧,这些人赶都不走的。” 小英内心还是很忐忑。 因为这群人,这两天生意才好了不少。 陈松走到堂食区,感觉眼睛都被辣得有些睁不开,不由喝道:“都给我把烟灭了,想抽的出门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群人并未生气,反倒很配合地将烟灭掉,有几个老烟枪看着手上的烟还很长,一脸不舍地走向门外。 陈松将堂食区位置的一个小门用力一拉。 呼~ 屋内的烟雾像逃一样飞快往街上窜去。 感受到屋内的空气清新了不少,陈松才将小门拉回。 “找到了,就是这家店,那天就是这台面包车,快通知钱少!” 门口传来一阵惊喜地声音。 第二百六十二章: 踢到铁板了 轰~ 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街尾响起,接着十几台跑车在依萌甜品店停下。 “这什么情况啊?” 王泽等人一脸懵。 刚才他们说到的面包车,难道是自己店铺的? 一群青年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青年留着齐肩的头发,眼睛炯炯有神,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精致的五官上带着阳光的笑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此人正是那天晚上在盘山道路赛车的钱少。 他们回去后发动整个朋友圈,最终都没人听说过依萌甜品店,平日间他们来往都是高档场所,哪里听说过这种街边的小店铺,好在有人提醒可以在工商信息网查询,他们才找到依萌甜品店的地址。 钱少走到吧台,指了指门外的面包车,对小美问道:“美女,你们店铺的台面包车是谁开的?” “那是陈松开的啊,怎么啦?” 小美面对这名青年,心中莫名有些慌乱。 钱少问道:“那请问陈松现在人在哪?” “那边!” 小美指了指堂食区。 钱少顺着小美所指的位置看去,只见一大群中老年人挤在一起,一个长头发的少年拿着扫把在堂食区清理着地上的烟头,他心中一喜,快步走到陈松面前,笑道:“你好,我想和你较量下!” “麻烦抬下脚。” 陈松像是没听到似的,一扫把将钱少脚边的一个烟蒂扫进垃圾铲。 “我们钱少和你说话,没听到吗?” 钱少身后的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青年上前一步,对陈松喝道。 “没兴趣。” 陈松头也不抬地道。 黄发青年哼道道:“我们钱少让和你比试是给你面子!” 他只是听说那晚盘山路的事,但看到陈松只是个普通店员,不由想在钱少面前表现一番。 “他的面子爱给谁给谁,我不稀罕,麻烦让一下!” 陈松伸手将黄发青年略微推开,将垃圾铲的烟头倒入垃圾桶内。 “这可由不得你,今天你比也得比,不必也得比!” 黄发青年看到钱少并未制止自己,不由心中有些得意。 “如果我就是不比呢?” 陈松转身冷眼看着他。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黄发青年上前死死盯着陈松。 心里盘算着这事要是办妥了,说不定就能进入钱少他们圈子。 “你想干嘛?” 王泽看到不对路,立马冲了过来,站在陈松身边,冷冷地盯着黄发青年,而小英和小美一脸担忧之色。这群青年一看就不是寻常人,他们很担心王泽和陈松吃亏。 旁边桌子坐着的一个发际线严重上移的中年人,忍不住对陈松道:“小兄弟,要不要帮忙?” 黄发青年看着中年人,直接骂道:“你特么谁啊,我们的事是你能插手的吗?” “我?” 中年人一愣,发现已经好久没有人敢骂自己了,他不怒反笑,道:“你这是哪家的娃娃啊,一点礼貌和教养都没有。” “你他么怎么说话的?是不是嫌命长啊?” 黄发青年直接走到中年人面前。 “现在的年轻人啊!” 中年人叹了口气,缓缓地站起身。 “够了!” 钱少皱着眉对黄发青年喝道:“退下!” “钱少,这……” 黄发青年不解地看着钱少。 “退下吧,我们不是来惹事的。” 钱少摆了摆手。 “你还知道不是来惹事啊!” 店铺的角落中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 钱少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哆嗦。 “谁他么在……” 黄发青年刚想对出声之人发火,却被钱少一巴掌盖在脸上,硬生生将他的话中断。 钱少看着从角落的人群中起身的富态中年人,一脸苦涩地上前喊道:“爸,你怎么在这。” 黄头发青年整个人都不好了。 感觉这马屁拍到马腿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钱总脸色铁青道:“我不在这怎么能看到你如此威风!” “爸,你听我解释。” 钱少感觉额头都冒冷汗了。 “解释?” 钱总看了眼黄发青年,哼道:“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一旁的中年人摇了摇头,重新坐下。 都说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子女,这钱总为人一直挺好的,没想到这儿子却跟些社会青年混在一起,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钱总对钱少喝道:“马上给你钟伯伯道歉。” 钱少急忙对着中年人躬身道:“钟伯伯,对不起。” 钱总皱着眉,大声喝道:“没吃饭吗?大声点。” “钟伯伯,对不起。” 钱少的腰弯得更低了。 钱总叹了口气,一脸歉意地对中年人道:“老钟,管教不严,让你笑话了,这是犬子钱柏绍。” “无妨!” 老钟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令郎做事还算有分寸。” 说着,很是不满地扫了眼黄发青年。 黄发青年此时面如死灰。 这下完了,自己将钱少的老爸都骂了。 钱柏绍听到老钟的话,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分寸?要是有分寸就不会强人所难了!” 钱总对钱柏绍骂道:“你都看看你,整天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爸,我知道错了!” 钱柏绍低头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乖巧得如同小白兔。 他现在恨不得把黄发青年揍一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钱总道:“知道错还不赶紧给人家道歉?” “车神,对不起!” 钱柏绍对陈松躬身道歉。 “车神?” 王泽等人一脸懵逼,甚是诧异。 陈松什么时候成了车神的? 他不是刚拿到驾驶证吗? 尤其是王泽,每天都跟着陈松送货,虽然陈松现在开车已经很稳,比起刚开始开车时候的确天差地别,可从未见他和人飚过车啊,这是哪门子的车神啊! “我不是车神,以后别来找我就行。” 陈松将扫把和垃圾铲放回原位,站回吧台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钱总有些迷糊地问道:“什么车神?” 钱柏绍解释道:“爸,我们就是过来找他的,他就是赛车界的车神。” “你的意思是你在玩赛车?” 钱总一脸寒霜地看着钱柏绍。 当地并没有赛车道,很明显自己儿子是非法飙车! “这……” 钱柏绍心中叫苦不已,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喊什么不好,非得喊别人车神。 而且自己父亲不待在公司,跑到这甜品店又是何意? 钱总怒道:“我回去再收拾你,你现在赶紧带人给我滚!” “哟,是谁那么大火气啊!” 一群身穿深蓝色衣服的大汉走进了店内。 王泽看到为首之人,心中一喜。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胡四海。 正走到吧台位置的黄头发青年等人看到胡四海身后的亮哥,忍不住一惊,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而钱总和老钟等一些知道胡四海身份的人一脸的忌惮之色。 胡四海看到店内的情况,有些惊讶道:“那么多人啊?” 他对往外走的钱柏绍等人问道:“是你们想闹事吗?” “不是,不是!” 黄头发青年等人虽然听过胡四海的名号,但未见过胡四海,但看到亮哥都站在胡四海身后,明显身份不低。 “不是就最好。” 胡四海指着黄毛等人,道:“把这些人记下,要是来闹事,处理了。” “是!” 低沉沙哑又满带杀意的声音从亮哥的喉咙传出,令人不寒而栗。 黄头发青年感觉头皮发麻,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属于家里有点钱,又算不上非常富有,进不去富二代的圈子,只能一直混迹在边缘,跟一些道上的小人物称兄道弟,所以对于亮哥的事迹并不陌生,因为道上流传一句话:只要被亮哥盯上,从此人生不再光明。 老钟起身对胡四海问道:“胡四海,你怎么那么有时间来这里啊。” 黄头发青年一脸骇然之色,没想到自己竟然能遇到传说中的胡四海。 胡四海眉头一挑,笑道:“你这局长不也挺有空。” 老钟哼道:“我今天休息!” “那他们几位呢?” 胡四海对着人群中的几位中年人分别点了点头。 “我们也休息!” 那几位中年人有些尴尬道。 “你们都休息,难怪去办事的都找不到负责人。” 胡四海有些哭笑不得。 这几个人的理由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老钟皱着眉问道:“胡四海,你到这干嘛?” “带我兄弟去吃饭。” 胡四海转头对陈松笑道:“走吧,你可答应和我吃饭的。” “现在?” 陈松一愣。 “是的!” 胡四海点点头。 陈松想了下,回道:“这还很早啊,要不你给我地址,我等下自己过去吧。” 胡四海思索了下,道:“那就五点钟,天海大酒店等你,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陈松笑了笑。 “先走了。” 胡四海拍了拍陈松的肩膀,转身向店外走去。 看着胡四海和陈松熟络的样子,黄头发青年被吓得魂不附体。 原以为在这里做店员的陈松是一头绵羊,没想到是一头猛虎。 这下踢到铁板了! 老钟眉头却拧成了川字,对胡四海喊道:“等等!” “钟局有事?” 胡四海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老钟。 “你说他是你兄弟?” 老钟有些诧异地指了指陈松。 胡四海反问道:“是啊,怎么啦?” 老钟并未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到这就为了专门请他去吃饭?” “是的,有问题吗?” 胡四海同样反问道,只是语气变冷了不少。 老钟迟疑下,问道:“接旗人?” 他属于资源开发局,对胡四海的事也有耳闻。 一个马上就要进去的人,这时候还有闲心找陈松吃饭,明显就很有问题。 人群中,那几个中年人也不由好奇地竖起耳朵。 第二百六十三章:赌石人聚会的圣地 “哈哈,我倒想,可人家不同意。” 胡四海仿佛看出老钟的顾虑,叹了口气,道:“你想了解,找李队长。” 说完,看了眼堂食区的人群中那几个仿佛陷入沉思的中年人,摇了摇头,带人出了店铺。 这人啊,就是容易疑神疑鬼,自己这段时间非常配合,对底下人也严格约束,反倒这些人却不敢相信了。 黄头发青年战战兢兢,直到胡四海带人完全消失在门口,才松了口气,此时的他全身都汗湿了。 他真的被吓到了。 原以为胡四海和陈松只是熟络,结果熟得让人害怕! 能被胡四海称为兄弟,还让他亲自上门邀请吃饭的人,恐怕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老钟一时间有些愣神。 具他所了解,陈松回到国内根本就没多久,为何会和胡四海扯上关系的呢? 他有心想查探,无奈不是那个部门体系的,至于让他去问李豪鸿,那根本就是不合规矩的事,何况以李豪鸿的性子也不会说。 他叹了口气,起身向店外走去,经过吧台时,神色复杂地看了陈松一眼。 除了偶尔玩玩翡翠原石外,他平时也没别的爱好,昨晚听闻老孙一事,今天才好奇过来看下,虽不知陈松为何不愿承认会赌石,但他不希望陈松和胡四海牵扯得太深,以免断送了大好前程。 …… 下午四点五十分,一台面包车火急火燎地在向天海大酒店门口冲去,将往酒店外行驶的车辆给堵住。 “搞什么,送货的车能这样进的吗?” 一台宝马车上的车主很是不满。 他摇下车窗,对在酒店大门口站着的一群酒店人员喊道:“都堵住了,你们不管一下?” “走不了就等等。” 一身黑色西装,拿着对讲机的林嘉绩白了宝马车车主一眼,旋即一脸高兴地带人向面包车迎了上去。 陈松将车停稳后,摇下车窗,对林嘉绩问道:“在几楼?” 林嘉绩恭敬道:“松爷,老板在六楼宴会厅等您,我带您上去吧。” 陈松点头道:“稍等下,我先停下车。” 林嘉绩笑道:“我让人帮您停吧,免得老板等太久了。” “也行。” 陈松拉开车门,跟随林嘉绩进入酒店。 因为王泽觉得胡四海是专门宴请陈松,自己过去不合适就没来。 “现在开面包车的那么牛逼了吗?” 宝马车车主看着被酒店人员簇拥着走进酒店的陈松,暗暗惊讶。 六楼宴会厅。 装修得金碧辉煌。 名为海天一色的包间内。 早已等候多时胡四海,见到陈松到来,起身大笑着将陈松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并吩咐上菜。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送上,令陈松是食指大动。 他看着满满一大桌菜,又看了下空荡的包间,问道:“就我们两个人?” “是的,就单纯我和你吃顿饭。” 胡四海将服务员盛好到自己面前的一碗汤,移到陈松面前,道:“来,试试这个淮杞炖甲鱼。” 陈松将碗中的匙羹拿掉,抬起碗,抿了一口,入口一阵鲜甜,忍不住赞道:“好喝。” “好喝就多喝点。” 胡四海拿起服务员放到自己面前的汤碗,用匙羹勺起一勺,吹了吹,才放入口中,直到将碗中的汤都喝完,他才将碗放下。 看到陈松喝完汤后,并未动筷,忍不住笑道:“起筷啊,别客气,当自己家就行。” 说着转动了下桌面,将一个盛放着一条看似很凶猛,身上有斑点的鱼的大盘转到陈松面前,示意道:“尝下我们店的古法蒸石斑。” “好!” 陈松拿起筷子,在鱼背上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 入口的鲜嫩、爽滑感,以及十分鲜甜的味道,令他整个味蕾都跳动起来,说不出的舒爽。 胡四海拿起酒杯道:“来,我敬你一杯,感谢当天的救命之恩!” “谈不上,凑巧而已。” 陈松将筷子放下,拿起酒杯,闻了下,发现酒味呈酱香,给人丰满、醇厚的感觉,不禁问道:“茅台?” “没错,53度的飞天茅台。” 胡四海双手举杯和陈松碰了下,一饮而尽,咧着嘴道:“够劲,爽!” 看到陈松不喝,胡四海笑道:“喝吧,没事,等下让啊亮送你回去。” 陈松点点头,将酒一口干掉,问道:“事情怎样?” “还能怎样,就那样吧,不过因为配合,给了我时间处理事情,我就算进去,外面的生意也能如常。” 胡四指着啊亮,笑道:“以后你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找啊亮就行。” 一旁站立着的啊亮对陈松点点头。 “我就打份工,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的事吧。” 陈松笑了笑。 虽然好奇啊亮为何没事,不用进去,但未出声询问。 “我知道你不想和道上牵扯上关系,可现在社会,就算你不惹人,有时候也避免不了有些不长眼的惹到你。” 胡四海建议道:“如果有不方便的事,让啊亮帮你做了吧。” 陈松明白地点点头。 胡四海迟疑了下,继续道:“啊亮性子比较刚,我怕他吃亏,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关键时候帮下他,我愿意给你四海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 “给我百分之十?” 陈松有些惊讶。 最近这些人到底怎么了,动不动就给自己送钱。 “大哥,您这是……” 啊亮吃惊地看着胡四海,不明白自己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做。 四海集团虽不是上市公司,但财力不容小觑,前段时间只是资金卡住,显得有些艰难,随着其它几家势力的覆灭,已经一家独大,根本不存在威胁,资金也流通起来,这百分之十少说也有几个亿。 胡四海并未回答啊亮,而是对陈松道:“四海集团不完全是我的,不然我还能再给多点,现在社会已经不适合打打杀杀了,我希望以后你能帮我照看下四海集团。” 他一直都希望陈松能加入,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还是能感受到陈松刻意对他们这些道上之人的疏远。 而陈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将来要是能对四海集团照佛一二,回报那可是百倍千倍啊。 “我能照看什么。” 陈松苦笑一声。 现在连自己都还顾不住呢。 胡四海笑道:“哎……你可别这样说,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你以后绝对会是名震一方的人物。” 陈松摇头道:“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胡四海不以为意道:“无妨,就当我送你的谢礼吧。” “多谢好意,股份还是算了。” 陈松顿了下,继续道:“要是有什么事能帮上的,来找我就是了。” 胡四海和啊亮一脸诧异之色,而后一脸佩服。 暗道陈松果然非寻常人。 他们可知道目前陈松的处境,当个店员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面对四海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地拒绝,就像是在拒绝一件很普通的事,他们自认没有这种魄力。 “哈哈哈,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 胡四海爽朗的一笑,举起酒杯道:“来,哥哥敬你。” 陈松碰了下杯,将酒喝完后,问道:“什么时候走?” “后天,他们给我的时间是后天早上。” 胡四海神色显得异常平静,仿佛进去不是他,又或者觉得判刑至少二十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陈松沉默了,啊亮也一脸苦闷。 看到气氛有些沉闷,胡四海笑道:“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想再多也没用,该吃吃,该喝喝,里面的伙食可没那么好。” 陈松举起酒杯,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找不到任何词汇。 “祝我早点减刑!” 胡四海拿起酒杯,笑着和陈松碰了下,一饮而尽。 接下来,他频频向陈松敬酒,他喝得很快,但吃得很慢,也很讲究,视乎在珍惜进去前难得平静吃饭的机会,又视乎是在记住这些食物的味道。 最后,啊亮将微醺的陈松送了回去。 窗外的明月已升至高空。 胡四海满带醉意地站在窗前,双眼迷离地看着夜幕中灯火通明的繁华街道,长叹一声。 “又快到中秋节了……” 他的眼中充满着不舍,也充满着无奈。 空旷的包间内,只有他一人,也显得很孤寂。 …… 胡四海进去那天,没多少人知道。 陈松和王泽远远看到胡四海被李豪鸿带出酒店。 胡四海并没有戴手铐,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天海酒店的大招牌,对着远处的陈松和王泽挥了挥手,钻进一台白色轿车内。 对于胡四海,陈松有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 当初胡四海没有选择这条路,或许就是另一个人生吧! 时光飞逝。 陈松帮老孙看原石一事已在赌石圈传开,加上之前他帮李豪瑞挑选出两块顶尖翡翠原石一事,令企图咸鱼翻身的人趋之若鹜地到依萌甜品店朝拜。 依萌甜点店赫然变成的赌石人聚会的圣地,有来想请教陈松指点迷津的,也有想找陈松合作的,甚至还有帮赌石店拉顾客的中间人…… 陈松对这些人是视若无睹,爱搭不理。 这些人有了老孙的例子在,始终未曾放弃,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期待自己的诚心能打动陈松,让他帮自己看原石或指点一二。 对于这群从早坐到晚,就快把依萌甜品店当成家的人,陈松也很无奈,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刘一眼曾和他说过,华夏玩赌石的人从不轻易给人看货,除非是买主,更不用说登门求教,一旦看出货的毛病,又口风不严,他当宝的原石就惨了,会变成一脚踩到甩也甩不掉的臭狗屎,彻底砸在手中。 可这些人完全没有这方面顾虑,一个个将原石放在桌面评头论足,更有甚者,大声称赞自己的原石,说得天花乱坠,以图能引起陈松的注意,指点一二。 最令陈松苦笑不得的是,还有心怀叵测之人借他的名头,说原石被他看过,以高价在暗中兜售,幸好在交易时被人及时发现。 毫不夸张地说,现在单凭“这原石陈松看过。”这一句话,就能令原石的交易价格成倍增长。 最令陈松头疼的是,还有一群青年没事就往这里凑,请教自己赛车心得,哪怕自己默不作声,只要外出送货,面包车后总有十几台跑车像狗皮膏药一样跟着,甩都甩不掉。 依萌甜品店内每天人满为患,门口又停着十几台跑车,加上一群身穿明牌的富二代聚在一起,简直就是活招牌,吸引着越来越多人进店,也成为年轻人打卡的网红店铺。 李依看到已经超负荷的店铺人流,当机立断,花高价将旁边的两家店铺盘下,打通做了一个吸烟区和非吸烟区,情况才有所缓解。 第二百六十四章:帅哥,你在找什么啊? 太阳火辣辣照着大地,树上的知了争先恐后地大声鸣叫着,宣告着天气的炎热。 陈松沿着老城区街道两边的树木走着,寻思着应该买点什么回去。 今天王泽生病了,一大早就说脑袋昏沉,还一直流鼻涕,好在只是感冒,没有发烧,只能托陈松帮他请下假。 想起陈松也很久没有休息,赵姐倒是在在下午时候给陈松放了假,让他晚上过来锁门就行。 “卖鸡,自己养的鸡。” 前方一颗树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蹲在地上吆喝着。 他的面前放着一个竹子编的鸡笼。 陈松走过去问道:“怎么卖?” 见有人问价,老人家精神一震,抬头对陈松道:“六十块一只。” 陈松蹲下身,看到鸡笼里面有一只毛色锃亮的母鸡趴着。 “都是自己养的,保证好吃。” 老人家将鸡笼的盖子打开,伸手抓住母鸡,不顾它的反抗和鸣叫,拎出笼子外,道:“你看,这鸡多肥,无论煮还是炒都可以,这鸡我养了一年多了,这种老母鸡煲汤时候只要把油去一下,很好喝的……” “嗯。” 陈松点点头。 盘算着买回去该怎么做好。 老人家看到陷入思考的陈松,以为是价钱高了,笑道:“小伙子,你要的话,我五十块给你吧,这最后一只,卖了它我好回家。” “好!” 陈松从口袋掏出五十块递给老人家。 没想到这愣神功夫能省十块钱。 “谢谢小伙子,这鸡笼有点坏了,一起送你了。” 老人家道谢接过钱,将鸡笼合上,递给陈松,拿起一旁的扁担,乐呵呵地起身离去。 陈松拎着鸡笼,继续往前走。 这种老母鸡,筋肉都会很韧,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先煲汤,再炒。 想到鸡肉的美味,陈松不禁咽了下口水,下意识地抬起鸡笼一看,直接傻眼了。 哪里还有母鸡! 鸡笼空荡荡,原本在里面趴着的母鸡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 陈松连忙伸手在鸡笼底部一摸,发现鸡笼底部的竹篾已经断掉,也就是说母鸡在自己走动的时候,不知道脱落在哪里。 陈松叹了口气,将鸡笼丢进路边的一个草丛,匆匆忙忙地沿路返回,寻找起从笼子掉落的母鸡。 走了一段路,发现都是空荡荡的,路上不要说是母鸡了,就是人影,都没看到。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看到一旁有个小巷子,他眼前一亮,钻了进去。 沿着巷子,陈松走进了一片房屋密集的住宅区,面对前方的出现两条相反小巷子,陈松随意地走进一条,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刚进来的巷子口。 “会不会是躲在哪个角落了?” 陈松不禁皱起了眉头,一路上都没看到母鸡,也没听到叫声,说明母鸡并未被人抓去,很有可能是躲了起来。 “再看一次吧,没有就算了。” 陈松再次沿着巷子走动,眼睛努力在房屋间隙中寻找着母鸡的身影。 “帅哥,你这走来走去的,在找什么啊?” 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在陈松耳边响起。 “我在找……” 陈松抬头一看,硬生生把话止住。 只见一个身材火爆,浓妆艳抹的女子正站在旁边房屋半掩着的门前看着自己,低领的衣服露出白花花一片,随着女子的呼吸不停上下起伏,令人有种眩晕感。 这时,前方出现几个小学生,正好奇地看向这边,羞得他脸色刷一下通红,撒腿就跑。 “喂,跑什么啊?” 女子气得一跺脚。 从未见过出来玩还那么胆小的人。 “可惜了,那么帅的帅哥……” 女子叹了口气,转身进屋,将门带上。 “马勒戈壁,这算什么事啊!” 跑出巷子进入老城区主干道的陈松,看着过往的人流,不由苦笑一声。 “哎,看来今晚没鸡吃了。” 陈松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行行好吧,我几天没吃饭了……” 路边一个蓬头垢脸的中年男子趴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声音。 “给……” 陈松从裤兜拿出一个面包递到中年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抬头,看到一个长相异常帅气的长发少年将一块面包递给自己,不由一愣,旋即脸色温怒地夺过面包用力往远处一扔。 “你这人,怎么回事?” 陈松看到面包被扔掉,顿时怒了。 “谁稀罕你的面包。” 中年男子一脸不屑地看着陈松。 陈松强忍心中怒火,道:“你说饿,我才给你面包。” 中年男子不耐烦地喝道:“滚开,别打扰大爷赚钱。” 陈松心里那个气啊! 这可是自己明天的早餐。 每天下班,他和王泽都会拿着当天卖不完的面包回去做第二天的早餐,因为今天早走,这面包并不是平时那种处理品,而是他从以员工价购买的。 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竟被人嫌弃。 反应过来后,气得他用手指了指那中年人,转身向面包扔出的方向追去。 他听王泽说过这种假乞丐,都是一些好手好脚的人扮演的,把乞丐当成职业,靠博取大家的同情心赚钱,这些人白天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晚上就开豪车,住洋楼,出入高档会所,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 前方,一个五官轮廓分明,眼神坚毅,脸色冷俊的少年将地上的面包捡起,拍了拍包装袋上面的灰尘,看到陈松过来,他面无表情的问道:“面包能给我吗?” 陈松看到少年,忍不住瞳孔一缩。 杀气! 没错,他从这名岁数看起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身上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杀气,这种杀气并不是针对任何人,而是他自身不受控制地散发出来。 看着少年身后背着用布捆着之物,心中了然,他笑问道:“肚子饿?” “嗯。” 少年点点头,语气透露出一丝冰冷。 他看出陈松也是一名武者,心中不由警惕起来,左手微微往后伸。 “我请你吃饭。” “好!” 少年同样惜字如金,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只是握住身后的左手收了回来。 “走吧。” 陈松带着少年来到一家面馆,点了一份大分量的筒骨粉。 看着狼吞虎咽,把汤汁都喝得一滴不剩的少年,陈松似乎想起了当初刚回国的自己。 少年打了个饱嗝,将碗放下,对陈松道:“你请问我吃饭,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杀一个人。” “……” 陈松一头黑线。 现在的杀手混得那么惨吗? 一碗十块钱的筒骨粉就能换一条命? 不过想到自己好像也不咋地,不由叹了口气道:“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你们这行估计更难混。” “我知道。” 少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你知道?” 陈松有些诧异。 “是的,我来这里一周了,发现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少年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陈松问道:“你来之前不知道?” “不知,也没人和我说。” 少年摇了摇头。 陈松继续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会做别的吗?” “我只会杀人。” “……” 陈松感觉这天没法聊了。 他看着表情似乎恒古不变的少年,打趣道:“你这样子也不像杀手啊,哪有杀手像你这样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是人都被你吓跑了。” 自己所了解的杀手,可以说都是千面之人,善于隐藏自己,且行动诡异,哪会像这少年这样,目标明显,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少年冷声道:“与常人无异的那是刺客,不是杀手。” “有区别吗?” 陈松一愣,旋即恍然。 两者本质上是一样的,为杀人而衍生的职业,目的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刺客是古老的称呼,主要是为政治立场而存在,比较通俗些来讲有点像替天行道的性质,他们可能是某一组织或个人,他们不是以杀人为主,也负责情报,或者通过暗杀某些重要人物达到某些目的,比如,荆轲刺秦王,就是想以秦王的死来推翻秦王朝。 杀手是一种职业,也存在政治立场杀人,只是几乎每一位杀手并非本意为整个政治局面去杀人,而都是为金钱利益办事,不存在是否正义,杀人就是他们的职业,不过问其他的事,“你给钱,我做事”,认钱不认人,除了杀人,别的什么都不做。 “立场和手段都不同,刺客善于伪装,讲究一击必杀,以暗杀为主,一击不中立即远遁,而杀手不是,杀手是不择手段,直到目标死亡。” 少年看着陈松,语气中没有丝毫感情,就如同一个冰冷的机器在播报着语音。 “那这个跟你冷冰冰有什么关系?” 陈松奇怪地看着少年。 少年一时语塞,良久,才道:“杀手不是舞枪弄棒的莽夫,也不是残暴嗜血的恶徒,而是没有感情,冷酷的。” “……” 陈松彻底无语了,有些头疼地用手扶着额头。 这算哪门子道理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奇葩教出来的。 他有些无奈地问道:“现在连铁匠都稀缺了,那你这没活接的话,怎么活下去?” 少年沉默了,下意识地住伸手抓住身后的包袱,似乎只有这包袱才能给他安全感。 他自记事起,就跟着自己爷爷生活,当许多人还是孩子,舒舒服服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他面对的只是冰冷冷的墙壁,当同龄人在父母的庇护中无忧无虑的长大时,他每天拥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训练,当他人快快乐乐玩耍的时候,他只能独自一人拿着刀,进山与财狼猛虎搏斗。 他的童年全是杀戮,无穷无尽的杀戮。 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令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而现在,却发现这世界已经容不下他,十几年来不要命的训练,到头来却是无用功。 他很迷茫,也无所适从。 陈松所有所思地看着少年,心中一动,问道:“你刀法如何?” 第二百六十五章:明代陨铁刀 “杀现在的你,只需要一招!” 少年平静的话,却带着毫无掩饰的霸道。 伴随着他的话语,原本身上散发的杀气,全部内敛。 “我是说你用刀切东西怎样?” 陈松为之气结。 心中对自己现在的实力也颇感无奈。 这少年杀气还不能完全收放自如,出现杀气外溢情况,说明只是刚迈入炼神还虚,换成以前倒也无惧,只是现在功力还未恢复,的确连接人家一刀的的资格都没有。 “切东西?” 少年一愣,道:“我只杀,没切过。” 陈松很是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不想深究这个问题。 既然修炼到炼神还虚,力度绝对是收放自如的化劲,对于切水果之类的肯定没问题。 他对少年道:“有身份证吗?” “有!” 少年点头,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陈松。 “冷幽?德钦县......自然村......你那可够偏的啊。” 陈松看了眼身份证,递还回去。 自从上次被警察问到身份证上地址的地理位置后,他专门让王泽用手机上网帮自己查了下华夏国的每个地方地理资料。 冷幽的身份证上地址是在当地的西北部,属于迪庆藏族自治州下辖县,地处滇藏要道,闻名遐迩的“茶马古道”、滇藏公路也是经过德钦县,以前往来马帮都从那进出藏区。 德钦县城比较小,城区人口也就是几千人,大部分是藏族人,是个狭长型的小县城,两边都是大山,全境山高坡陡,峡长谷深,地形地貌复杂,东有云岭山脉,西有怒山山脉,山脉均为南北走向,地势北高南低,地形是南北长东西窄的刀形,完全就是个有着梅里雪山的原始地方。 “是挺偏的,我走了好多天才到县城拿到身份证。” 冷幽眼中闪过一丝思念。 陈松顿时哑然。 那地方都够偏了,还得走上好多天,冷幽住的地方不会就是深山里面吧。 陈松起身道:“走吧,不嫌弃就先到我那里住,明天给你介绍份工作。” “什么工作?是杀人吗?” “……” ……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大地。 陈松专门去市场买了点菜,才带着冷幽回到院子。 “来朋友啦?” 正在磨刀的陆爷爷看到提着鱼和猪肉的陈松身后跟着的冷幽。 “是的,他叫冷幽,以后也在这住了。” 陈松将手上的菜举了举,笑道:“陆爷爷,晚上到你那蹭饭。” “哈哈,好,正好可以喝你们给的酒。” 陆爷爷一脸开心地对冷幽点点头,看到他身后都快垂落到地上的长条包袱,有些激动地问道:“你背的刀能让我看下吗?” 冷幽背的长条包袱很长,完全就超越了剑的范畴,从形状看,并不是枪之类的,略带孤独的形状一看就是一把长刀。 冷幽看着陆爷爷火热的眼神,迟疑了下,才将包袱解下,放到地上,伸手解开已经颜色发白的麻布,露出里面包裹的一把刀。 刀将近一米五,刀柄同样很长,刀鞘刀柄都是黑褐色,看得出年代已经很久远。 长的 陆爷爷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冷幽,笑道:“我就不上手了,你拔出来,让我看看就行。” 武者把兵器看得比命还重,能给自己一个陌生人看已经很不错了,至于上手,除非是很亲近之人。 冷幽松了口气,拿起刀缓缓拔开。 噌~ 夕阳照耀下,修长,形似禾苗的刀身带起一抹弧度的寒光,在金黄色的光线中,显得异常冰冷,刀身上满布如同羽毛一般细腻的花纹,非常漂亮,刀身反射的光线中,隐隐带有湛蓝色光泽。 陆爷爷激动地将脑袋靠近刀刃位置,观看一番后,忍不住赞道:“真是好刀,老祖宗真是好手艺啊!” 他转头对冷幽问道:“这苗.刀是什么时期的?” 冷幽回道:“明代!” “难怪了!” 陆爷爷心中了然。 陈松也似乎明白为何冷幽说他是杀手而不是刺客了,苗.刀这种尺寸的兵器,寻常人舞动起来都费劲,根本就不适合暗杀。 苗.刀作为华夏冷兵器时代先进兵器之一,是华夏国的宝贵文化遗产,是地道的汉人战斗及武术用刀,非苗族人的刀,因其刀身修长形似禾苗,故名苗.刀。 苗.刀一直以来为皇家御林军(千牛卫,羽林卫)所持,别名:细刀,长刀,千牛刀,又称“御林军刀”,是专门克杀倭国军刀的中华利器。 刀型总长五尺、刀长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另外还有一种小苗.刀,据《单刀法选》记载为兼弩之刀,为弓弩手副武器,刀型总长三尺七寸、刀长二尺八寸,柄长九寸,苗.刀兼集中了刀、枪两种兵器的特点,既能当枪使,又能当刀用,既可单手握把,又可双手执柄。 因为单、双手交换使用时便于发挥腰背整体力量,且结构优良,所以在临敌运用时,辗转连击、疾速凌历、身摧刀往,刀随人转,势如破竹,实用价值及高,杀伤威力极大,非一般兵器可抵挡。 苗.刀的发明时间是在西汉,距离今天大约有两千多年了,它的存在对整个中华民族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经过许多次的改良之后越发的精良。 冷幽这把苗.刀的刀刃弧度较小,在保证杀伤力的同时又不容易伤害握刀者本身,从锻造水平来看,属于明代改良前的版本,也就是明代早期所锻造。 陈松看着湛蓝色的刀身,问道:“这是陨铁锻造的?” “没错!” 陆爷爷惊叹道:“刀身全部用陨铁锻造,并未采用夹钢,包钢和镶钢工艺,这完全就是不计材料的制作,这把刀最厉害的地方就是锻造之人还采用百炼钢的技术来锻造陨铁,哪怕放现在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陈松明白地点点头。 华夏传统的冶钢技术,主要以炒钢和灌钢为主,指的也是钢和铁的区别。 普通的铁矿石只能生产出生铁,距离钢还有一定的距离,而古代钢主要是指铁和碳的合金,当然也会参杂有杂质,碳的含量不同,钢铁的性能也不同。 简单说,就是含碳量低近乎于纯铁的是熟铁,不好用,很软,然后钢因碳的含量不同大体上分为低碳钢、中碳钢、高碳钢,随着碳的含量变化,性能也不同;当碳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是生铁,很脆,只能铸造不能锻造。 西汉年间就已经开始使用炒钢这种技术,炒钢就是将生铁加热到一定的状态,随后像炒菜一样不停的搅拌,使碳被氧化成气体,制造出低碳钢或者熟铁。这项技术虽然起源甚早,但是用“炒”去形容这项技术,是明朝之后才有的。 至于灌钢法,要比炒钢先进,产量也更高,早期炒钢技术要想清理出铁中的杂质,只能一炒到底,连同碳一起炒没,生产出熟铁。 是在拥有熟铁和生铁的基础上,将生铁和熟铁放在有一起冶炼,生产出杂质相对少、性能相对稳定的钢材,自灌钢法产生一直到明代都一直在进步,具体的技术细节一直在变化。 至于陨铁,完全是天外之物,不属于这两种范畴,无论材质还是稳定性也比这两则要好太多。 包钢,是以相对软的钢材,比如低碳钢或者熟铁为骨架,锻造出刀的基本形状,再用一片高碳钢的薄片包裹住刀的一侧,锻打成刃,古人有时候为了追求高碳钢的纯度,会使用折叠锻打后的高碳钢。 不过技术也有一些局限性,首先是很难出双刃,所以一般不拿来锻剑,另外,包钢是硬钢包软钢,打磨的时候如果磨过了头,将里面的软钢漏了出来,这刀可就废了,而且这种工艺相对复杂,生产率比较低下。 夹钢就是以硬质的高碳钢为里,两面夹软钢,这种工艺优势在于可以制造出双刃剑,打磨也不需要小心,生产也相对简单。 在刀刃性能相同的情况下,嵌钢的时间更短,更适合批量生产,而且可以随意锻造出双刃,也没有打磨时候的担忧,相比较夹钢而言,其耗费的高碳钢更少,更节约材料。 至于嵌钢,是古代性价比最高的金属复合工艺,不仅兵器很多采用嵌钢工艺,即使高端的菜刀、剪刀,都会采用这种工艺进行生产,起源于明末的张小泉牌剪刀,在古代便是以精美的嵌钢剪刀驰名海内外,这也算是最早的军民两用科技了。 它是以软钢为骨架,随后在需要刃的地方开槽,然后将高碳钢潜入槽中,也有的是将软钢骨架切出一个个的小口子,像梳子一样,然后将小口子一个隔一个的向不同方向分开,再将高碳钢嵌入,这种工艺因刃部纹路像马的牙齿也被称之为马齿嵌。 百炼钢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在汉代的刀剑铭文上,常常能看到多少“炼”的记载,像三十炼,五十炼,最高就是百炼,由此这些刀剑的工艺被称之为百炼钢。 炼钢的由来,其实一开始,这只是古人的无奈之举。 因为早期的炒钢技术只能生产熟铁,生产出的钢不稳定,杂质多,如果要想锻造刀剑,则要将炒钢出的薄钢片叠加在一起,像和面一样将他们折叠锻打,锻打不仅可以使它们融为一体,也可以进一步清理杂质。 而这种工艺生产的刀剑都会呈现有美丽的花纹,冷幽这把苗.刀就是采用了百炼钢的折叠锻打法,让材质进一步提升的同时,出现如同羽毛一般细腻的花纹。 只是陨铁的硬度本身就很高,锻造起来极其不容易,往往需要大量的人力和时间投入,以古代的锻造技术,一把陨铁兵器通常需要历时几年才能完成。 陆爷爷看了下冷幽,笑道:“这刀你还发挥不出真正的威力。” “没错。” 冷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这位不起眼的老人一眼能看自己和这刀的问题所在。 “陆爷爷,他为什么会发挥不出刀的威力?” 陈松好奇地问道。 第二百六十六章:轻刀快马 “自古讲究的是快马轻刀,如执轻刀一言,制不得法,铁不鍊钢,轻则侥薄,砍下一刀,刀口偏歪一边,焉能杀人。如要坚硬,则刀必厚,厚必重,非有力者不能用也,故制法,惟以刀背要厚,自下至尖,渐渐薄去,两旁脊线要高起,刀口要薄,此即轻重得宜也,铁要久鍊去渣屎,磨时无麻子小点,如镜一样光彩,则遇潮汗,亦不至上锈,乃铁多炼少,是久炼成钢也,刀鞘内要宽,刀口寸金箍入鞘口略紧勿鬆,紧鬆亦要得宜,以便出入……” 陆爷爷对刀解析得如此透彻的一番话,令陈松有所明悟,他问道:“意思就是冷幽这把刀的尺寸重量还不能让他掌控吗?” “与其说是掌控,不如说是还不能与之匹配。” 陆爷爷回想起以往武者找他量身定做武器的情形,有些感慨道:“据我所了解,苗.刀用以冲锋陷阵,远胜单刀及其它短,使用此刀,是以劈、刺、撩、斩、削、挡,用法极富变化,其疾速凌历,身摧刀往,刀随人转,杀伤力极强,而他这把刀,所用为陨铁,重量偏重,刀身已远超4斤,尺寸也和他身高也略微不符,使用起来无疑会受限,不能随心所欲。” 幽冷点头道:“是的,此刀重量为6斤。” 他对陆爷爷有些佩服,这单凭武器的尺寸和使用者的身高就能判断出缺陷,说明这位陆爷爷并不简单,最起码也是一流的锻造师。 陈松问道:“那怎么解决这种情况?” 陆爷爷说的这种情况一直是困扰武者的一大问题。 武者的兵器来源,一个是量身定做,只需要熟悉兵器即可百分百发挥出威力,另外一个就是从他人手中获取,但这类往往尺寸不一,并不能契合己身,尤其是一些上乘兵器,一旦能和使用者匹配,无疑威力巨大,如若不能与自身匹配,就成为比普通兵器还差的鸡肋,这也是很多顶尖兵器被雪藏的真正原因。 所以能拥有一把和自身百分百匹配,又性能顶尖的兵器,无疑是每一个武者的梦想,以至很多武者将前人的神兵熔掉,重新锻造成适合自己的。 陆爷爷笑道:“兵器是为了适应使用者,他现在这种情况属于人去适应兵器。” 陈松皱着眉问道:“陆爷爷的意思是,冷幽只能从招式入手?” 在不改变兵器的形态下,改动招式无疑是一种选择。 可招式都是千锤百炼后所留下最适合人体力量发挥的轨迹,这一改动,威力同样会受限,甚至会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加上体内运气也得发生改变,久而久之,人体经脉也会发生偏移,轻则修炼者身体畸形,重则走火入魔,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苦苦寻找正统的招式和功法了。 “不是。” 陆爷爷摇了摇头,看着冷幽道:“他岁数还不大,骨骼还未定形,只要长高一点,就和武器相匹配了。” “额…….” 陈松有些诧异。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解决尺寸匹配最好的方式,可这身高能是轻易控制的吗? “我爷爷也的确是这样说的!” 冷幽看着手上散发着寒芒的刀,道:“这把刀,我从小就开始使用。” 何止是使用,他从小就与此刀相伴,抱之入眠,刀不离身。 “你不怕招式影响身体经脉吗?” 陈松惊讶地看着冷幽。 孩童时候就使用者一米五的刀,真的不怕经脉错位? 很难想象冷幽的爷爷对自己孙子都训练得那么狠,经脉用力稍微不当就容易偏离错位,一旦定型,完全就是无力回天,人就相当于废了了。 “不会。” 冷幽将刀回鞘,道:“我一直只练一半招式,这一半都是以基础招式,以运刀和运步为主,更多的是当枪用,只有匹配时候我才能练后面的招式。” 陈松有些佩服冷幽,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简单的招式的确不会对经脉有影响,而且刀为百兵之胆,其用法大开大合非常沉猛,可这练习的难度无疑增加百倍。 苗.刀的基本刀法一是突刺,二是劈砍,三是格挡,即直线性(有利于突刺),刀脊厚,刀身修长(利于劈砍),圆背(有利于格砸对手刀剑等轻器械),这样又符合刚柔原则。 这一刀一势一进一退,都非常之吃功夫,需要从大功夫、大辛劳入手,在千万次的练习中求得成功。只有在毫无偏差的久练之下,功夫到了,“刀味”便慢慢渗透出来,长刀特有的“杀气”也会放射出来。 伴随着“脚法”日见提高,这流畅感油然而生,练之者自能领略到“流畅”所带来的愉悦,游刃自如,气神淋漓,欲罢不能的时候,刀法才算大成。 陆爷爷沉吟了下,对冷幽道:“苗.刀的刀法并不多,你练的是苗.刀一二路还是辛酉刀法?” 历史上的苗.刀有势,有法,而无名,而宋代之后的苗.刀刀法源于倭国。 能流传至今的苗.刀的刀法可以说非常稀少,常见的也就能久远到汉代的苗.刀一路刀法和民国时期郭长生集前人苗.刀之精华,揉进了通臂二十四式的疾纹连环步,创编的二路苗.刀刀法。 明代天启元年(1621年)新都程宗献(字冲斗)为使这一珍品便于记忆,流传久远,便依势,取象,撰其名,法其势,著成了《单刀法选》,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武术史料。 清初,武艺家吴殳,对此刀又作了一番研究和整理,他以左右撩刀为基础,吸收了“渔阳老人”剑法中“砍削粘杆”的要法:编写了双手刀《十八势》和《单刀图说》。 清末河北连镇杨氏(其名不详)于东北得此刀法,后杨氏传桑园镇谢晋汾(字海秋),谢又传当时闻名南北的著名武术家刘玉春(河北独流人),郭长生(字恩普)得刘玉春通臂、劈挂、苗.刀的真传。 苗.刀原只有一路,郭长生集前人苗.刀之精华,揉进了通臂二十四式的疾纹连环步,创编了二路苗.刀,此外还创编了苗.刀进枪等器械对练套路,因此,把苗.刀的技艺水平和实战威力,大大提高了一步。 至于辛酉刀法则是明代戚继光将军,在一次与倭寇的对战中,取得《阴流剑术》的目录,在研究之后,写成了《辛酉刀法》,改铸苗.刀,传之于其部下,用于冲锋陷阵,非一般兵器可比,杀敌致果,斩将搴旗,赖以刀法,威震华夏。 这也是在宋朝时华夏本土双手刀刀术失传以后,再次有的新著作。 “都不是!” 冷幽摇了摇头。 “不是?” 陆爷爷大为惊讶,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刀法。 陈松迟疑下,对幽冷问道:“那你练的是什么刀法?” 冷幽一脸傲然道:“归墟刀法。” “归墟刀法?” 陈松一脸茫然,从未听过此刀法。 不过听这名字就说明此刀法不简单。 这归墟亦作“归虚“,传说为海中无底之谷,谓众水汇聚之处。 《列子??汤问》:“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 想想也正常,华夏几千年的文明中,存在多少顶尖秘籍招式,太多没听过没见过的名字了。 冷幽眼冒精光道:“归虚下有通灵地﹐广利中含济物功,代表着终结﹑归宿。” 陈松心中一凛。 世间万物在他刀下终结,这创造刀法的人是何等自信。 “来客人了啊。” 韩奶奶挑着担子走进院子。 “韩奶奶,这是冷幽,以后也到您这住了。” 陈松指了指冷幽。 “好,好,欢迎!” 韩奶奶乐呵呵地看着冷幽。 她不喜欢冷清,可无奈儿女一年都不回来几次,院子已经很久没那么热闹了。 …… 晚饭时。 因冷幽的加入,一楼变得很热闹。 王泽今晚很少说话,情绪也有些低落,陈松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并未在意。 倒是韩奶奶看出了问题,对王泽问道:“你今天怎么不开心啊?” 王泽手上一顿,道:“想家了。” 韩奶奶笑道:“想家回去就是了,转眼也快中秋了。” 王泽一脸苦涩道:“时间没到,我家里人还不让我回去。” 韩奶奶摇头道:“哪有父母不让自己子女回去的,你要是做错事,认个错就没事了。” “嗯。” 王泽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低头扒起了饭。 众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边吃边聊,期间韩奶奶倒是一直劝说王泽想家就回去看看,众人一直到九点才散去。 也许因为心情不好,王泽喝了不少酒,最后被陈松搀扶着上了楼。 因为只有两件房间,只好让冷幽在客厅打地铺。 冷幽倒没在意,长时间在街头流浪,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很满足了。 半夜,冷幽看到陈松走到厅外的平台,也跟了出去,默不作声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盘腿坐下。 陈松对冷幽笑了笑,两人心照不宣的修炼起来。 他看得出,冷幽的警惕心并非刻意,而是源自他的习惯,这种警惕心已经成为了本能,不然绝不会选择和自己一起修炼。 人就是那么奇怪,有些人哪怕天天在一起,也保持相互提防,而有些人,哪怕只交谈几句,就能无条件信任。 夜凉如水,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空中,发出淡清柔和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最终重叠在一起。 第二百六十七章:神乎其技的刀法 清晨的阳光驱散着大地的雾气。 迎着晨曦,陈松带着王泽和背负苗.刀的冷幽去到依萌甜品店。 经过一顿饱饭和一晚的休息,冷幽的精神异常饱满,目光也更加深邃冷峻了。 王泽昨晚喝了不少酒,在半夜出了一身汗,今天也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活蹦乱跳的。 三人将订单需要的糕点装好车后,将店门一拉,开始了送货之旅。 车上,王泽看着坐在后排,手中始终拿着用布匹包裹着刀的冷幽,不禁笑道:“冷幽,你这刀一直都这样带着,没放起来过吗?” 冷幽冷声道:“刀在人在。” “……” 王泽愣,讪笑一声。 对于这个一天到晚板着脸,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冷幽,他不知为何,心中总有种害怕的感觉。 他看了眼后视镜,发现镜子中出现十几台跑车跟在后头,对陈松道:“松哥,那群人可起得真早啊,那么早就跟着我们。” “管他呢,当不存在就好。” 陈松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群飙车一族,对自己出行的时间已经了如指掌,只要自己出车,他们准会跟在车后。 冷幽回头看了眼紧随面包车后的跑车车队,眼中寒光一闪,对陈松道:“他们惹你了?要不我去杀了他们。” 顿了下,他继续道:“这次不收你钱。” “别,不用管他们!” 陈松吓得手一哆嗦,方向都打歪了。 王泽看着一脸杀意的冷幽,着实被吓得不轻。 也不知道陈松在哪里找回来的这尊大神,这动不动就想杀人。 等到送完货物,回到依萌甜品店时,已是中午。 此时店中坐了不少人,玩赌石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边抽烟讨论着手中的原石。 那群富二代一下车,就进店点了饮料,随意地在店内站着。 经过上次胡四海的警告,他们老实得不行,最重要的是那群赌石的人里面,有很多连他们父亲都惹不起的人物。 小美等人看到冷幽皆眼前一亮,不同于陈松的英俊帅气,冷幽给人的感觉就是冷酷,一种令人好奇的冷酷,就如同炎炎夏日里的一块冰,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李依接到通知,一放学就第一时间赶到店里,对于陈松介绍之人她也很好奇。 简单的相互介绍后,李依在吧台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对冷幽道:“你用这苹果试下。” 冷幽接过苹果,问道:“切成什么样都行吗?” 李依笑道:“可以,你就是想把它切成丝都行。” “好!” 幽冷从吧台刀架上抽出一把水果刀,沉思起来。 店内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就连那群富二代也好奇地围了过来。 看到冷幽迟迟未动,王泽低声对陈松问道:“松哥,冷幽怎么不动,他没有问题吧?” “放心吧。” 对于冷幽,陈松还是很有信心的,一个用刀高手,不可能连切个苹果都不会。 就在大家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冷幽动了。 他的刀的确很快,快到只看到一团刀光笼罩在苹果上,在握住苹果的左手快速转动下,一块块细小的苹果碎屑脱落到地上,等到刀光散去,只见他左手上的苹果已经变成了一只站立着的公鸡。 “那么快?” 众人惊讶地看着冷幽。 这从动刀到结束,才两分钟不到啊! 李依有些怀疑地向冷幽手上的公鸡看去。 那么短时间,这公鸡能做得有多好? 可看清公鸡的样子后,她直接被惊住了。 整个公鸡线条非常流畅,没有丝毫顿挫的痕迹,雕刻得非常精细,精细到每一处细节都有。 公鸡一条腿站立,一条脚抬起,长长的爪子上的精细的纹理让它看起来又硬又锐利,脑袋高高昂起又略微歪着,似呼在倾听着什么,尖尖的嘴如同老鹰的嘴一样尖锐,嘴巴下面有两个半圆型肉片鸡坠,眼睛又大又圆,囧囧有神,头上的鸡冠正好处于苹果皮,看起来火红火红的,长长的尾巴高高的翘着,尾巴的末端正好是苹果皮,五彩斑斓的皮色令整只公鸡看起来活灵活现,美丽又威武。 “好!” “神乎其技啊!” 也不知道谁带头鼓起了掌,一时间店铺内响起雷鸣的掌声。 “厉害,这等刀法恐怕在厨师雕刻师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绝对顶尖了,我之前看过厨师雕刻大赛,那冠军做得东西我当时已经觉得无人能及,现在跟这只大公鸡一比,简直就是渣。” “没错,那些所谓的大师做得可慢多了,还只能雕出形,我感觉这只公鸡已经有魂。” 众人惊叹地看着冷幽手掌上的雄赳赳气昂昂大公鸡。 其中有不少识货的,被冷幽这一手刀法给惊到了,纷纷对比议论着。 他们说的厨师雕刻师,其实就是一种食材的美化艺术,将各种食材例如萝卜西瓜莴苣黄瓜胡萝卜南瓜等,用专用雕刻工具刻成花鸟人等动物或植物来点缀菜肴或是看盘等,美化作用。 冷幽将手中的大公鸡递给李依,问道:“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 李依小心翼翼地接过,心中狂喜不已。 没想到冷幽的刀工如此厉害。 看着手中栩栩如生的大公鸡,她对冷幽问道:“别的你还会雕什么吗?” 冷幽回道:“十二生肖都可以。” “都是那么快?” “都是那么快!” 听到冷幽的回答,李依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自己店铺这下有自己的特色了。 陈松对冷幽赞道:“你这雕刻真厉害!” 冷幽这手雕刻水平也把他给惊到了,雕刻一道,形容易,神难! “厉害?” 冷幽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道:“你要是从小到大只能雕刻这些东西解闷,你也可以。” 冷幽的话令众人有些动容。 这种需要真功夫的东西,练习的本身就容易令人烦闷,没有耐心是根本做不好的,而冷幽却是为了解闷而为之,还能拥着这样的水平。 一旁站立的钱柏绍问道:“这是准备做水果拼盘还是沙拉?” 自从那天回去被他老子训了一顿后,他就老实了很多,对于他想亲近陈松一事,他父亲钱总是举双手赞成,可惜陈松始终不鸟他,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跟店铺其他人已经混得很熟络。 李依点头道:“是的,我们准备做这个。” 钱柏绍迫不及待地道:“那赶紧给我来一份吧。” 店铺内的东西他都喝得有些腻歪了,糕点又没兴趣。 “这……” 李依转头对冷幽问道:“现在上班可以吗?” “可以!” 冷幽面无表情地道。 “工资和陈松一样,可以吗?” “可以!” 冷幽对钱同样没有多大概念,多与少也并不在意。 “好,那开始吧。” 李依开心地吩咐一声。 钱柏绍问道:“多少钱一份?我要一只老虎。” 李依不由犯难了,她也不知道定多少钱好,不由看向陈松等人。 陈松对这价钱是一窍不通,最后还是王泽建议道:“一份168吧,定制尺寸另算。” 李依皱着眉问道:“会不会贵了些?” “不贵,不贵,别的地方没这水平的都要三五百。” 钱柏绍毫不犹豫地拿出两百块放到吧台上。 “那好吧。” 看到顾客都没意见,李依顿时放下了心。 毕竟这里不是大酒店,定不了太高的价格,而普通一份水果拼盘或者沙拉,也不过是二三十块。 “给我也来一份,我要兔子。” “我也要一份,要只牛。” 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下起单来,下单后,他们也不走,围在吧台拿着手机拍照冷幽的雕刻过程。 对于他们来说,此等新鲜事物自然得朋友圈炫耀一下,最主要的是,冷幽的雕工实在太牛了,当他们发到朋友圈后,立马引起了轰动,没有一个相信这是刀工,都怀疑他们把视频的时间缩短,是快放。 当拿到做好的水果拼盘和沙拉后,他们直接傻眼了。 这吃还是不吃? 每一块水果切得非常规整,全部厚薄大小一致,而他们所要的动物更是形态逼真,唯妙唯俏,宛如一件顶尖的艺术品,实在太漂亮了,让人不忍心下口去破坏。 钱柏绍看着眼前造型生动、形态各异,诱人食欲的水果拼盘,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拿起牙签插起一块放入口中,感受着鲜甜的味道,赞道:“还不错,水果很新鲜!” 水果的确很新鲜,并不是用烂果做成,味道中规中矩,和其它店铺的没有多大区别,早说特色,恐怕就是这些雕刻精美的水果动物了。 “钱少,这沙拉味道一绝啊!” 旁边一位点了沙拉拼盘的青年吃了一块后,对钱柏绍道。 “我试试。” 钱柏绍用牙签挑起一块放入口中,眼前一亮。 不同于其它店铺的沙拉做法,这胡椒粉、鲜奶油、糖粉、酸奶、色拉油沙司拌匀后并未掩盖水果的鲜甜,而是恰到好处的附带各种味道,水果的味道始终比调味材料的味道高一丝。 这个发现发现令他惊叹不已。 没想到这一个小店能做出比专业做沙拉店还高一筹的味道! 想到自己母亲,一直喜欢吃沙拉,最近因为减肥过度,变得有些食欲不振,他连忙起身定了几份打包,一脸欣喜地开车离去。 …… 当地的玉石协会大楼内。 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人对一名一脸阴霾的干瘦老者恭敬地道:“师傅,已经查清楚了,他们都去了一家名叫依萌甜品店。” “依萌甜品店?他们去那里干嘛?” 老者皱着眉,转动了下手上的菩提串。 中年人小心翼翼地看着老者,回道:“那里有个叫陈松的少年,他帮老孙和李总都看过原石,而且都是大涨,所以……” “所以他们觉得那少年能帮他们看原石?” 老者直接将中年人的话说了出来。 “是的。” 中年人看到老者并未生气,继续道:“不过那叫陈松的少年并未帮他们看。” “这小子倒也聪明……” 老者讥笑道:“翡翠原石一道,岂是一个毛头小子能懂的。” 中年人迟疑了下,道:“我看那小子恐怕真懂点翡翠,不然也不会连续两次看得那么准。” “运气罢了,李总的原石我不清楚,不过老孙那块我看过,百分百涨的料子,那少年要是真有本事,为何不继续帮人看。” 老者对此不以为意。 “师傅说的是。” 中年人想起陈松虽然帮人看了两次大涨的原石,却没有再帮别人看过。 如果真有这种本事,何须屈身做个小店员。 “不过现在这一个个不来找我们看原石也不是个事,时间久了,要是再被那少年蒙对几块,这群人恐怕就不会再找我们了。” 中年人一脸担忧之色。 他叫范富,而老者是他师傅曹明,是玉石协会的一名理事。 因为曹明看翡翠原石的水平在当地还算有一定名气,不少玩赌石的人都会找他帮忙掌眼,借着那些玩赌石的人脉,倒也顺风顺水地开了几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全交由他徒弟范富打理。 最近因为接到的几个工程进度被卡住,范富去找人的时候,发现那些平日间对他师傅曹明客客气气,办事从不拖沓的人却变得不咸不淡,加上这些人也很久没找他师傅看原石,一查之下,才发现问题所在。 曹明点头道:“的确,那群人手中有不少好原石,那少年就算完全不懂,也能懵对几块,这时间久了,关系变淡后找他们办事就难了。” 范富问道:“师傅,那我们该怎么办?” “找时间去会会这个叫陈松的少年。” 曹明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他之所以能坐上玉石协会理事这位置,靠的就是帮别人看原石所积累的名气和人脉。 翡翠原石一道,他不相信有人能看透,何况是一个少年,就连他这种沉浸翡翠原石一辈子的人在帮别人看原石时,都是表现好的原石让人切,表现坏的直接说垮,看不懂的就说得模凌两可,再加上找他看原石的人,其中不乏有钱有权的,里面总有几块本就是用高价买回来的好原石,几次大涨后自然也就奠定了他的地位。 陈松所用的套路他一眼就看懂,这是一种比他原来玩得更高明的手段,毕竟对于一个少年能看懂翡翠原石都有一种猎奇的心理,再加上吊胃口的饥饿营销手段,恐怕没人能抵挡得住,而这种谋略,不可能是一个少年能想到,他更相信是一个团队在策划,他不允许这种威胁的存在。 对于陈松现在不帮别人看原石,他的理解是陈松没遇到有把握的好石头,在等待,只要自己及时去揭穿,那这些人还是会重新选择找自己掌眼。 “好,我去安排!” 范富听到师傅的话,顿时眉开眼笑。 一个少年而已,自己师傅亲自出马,肯定十拿九稳。 第二百六十八章:找上门的麻烦 冷幽的加入令依萌甜品店的生意空气的火爆,每天吸引着大量尝新的顾客。 一直忙碌的陈松,在中午时候总算略微空闲下来,他懒洋洋地靠在吧台,晒着从门口照射进来的阳光。 一个体型富态的中年人带着一个老者脸色不善地走进店铺内,正是曹明和范富。 范富进店后直接喊道:“谁是陈松?” “我是,怎么啦?” 陈松站直身子,皱着眉看着这两人。 曹明也眯着眼打量起陈松。 发现这个少年除了相貌异常出彩外,和同龄人并未有其它差别。 范富扫视一圈店内,大声道:“我师傅想和你比试下赌石。” 屋内有不少认识曹明和范富的,闻声一震。 一直以来都是只听说陈松的故事,来了那么多天也没见他出手帮谁看过翡翠原石,心中也逐渐产生了疑问,只是这里自从变成赌石聚会地点后,他们已经习惯性来这里。 陈松眼眉一挑,淡淡道:“没兴趣!” 范富强压心中怒气,问道:“你可知道我师傅是谁?” “你师傅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没兴趣。” 陈松斜眼看着范富。 “从未见过有人敢拒绝我师傅的挑战。” 范富冷声道:“你那点小伎俩能偏得了别人,可偏不了我们,我劝你还是接受挑战,不然保证你在玉界混不下去。” “你现在见到啦。” 陈松哼道:“没别的事,你们可以走了,别打扰我们做生意。” “你!” 范富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完全不按套路来啊。 曹明感受到徒弟求救的目光,一脸笑意道:“小兄弟,我们并没有恶意,就是想和你切磋下赌石技巧。” 陈松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这一进门态度恶劣成这样,还说没有恶意,到底当谁是白痴啊? 曹明脸不红心不跳地对那群玩赌石的人拱手道:“我相信大家也想见识下小兄弟的赌石风采。” “小兄弟,我们不是信不过你的赌石技术,只是想见识下,你就露两手让我们开开眼吧。” “是啊,我们很久没见过赌石高手出手了,让我们涨涨眼也好啊。” “还望小兄弟给我们一睹你风采,学习的机会。” 店内玩赌石的人纷纷对陈松劝说着,希望陈松能答应。 曹明对众人的态度非常满意,脸色的笑容越发浓郁。 陈松深深皱起了眉头,暗骂曹明这招毒。 要是自己打算在玉界混,那就不得不答应了。 只是可惜了,自己并未有这方面的意愿。 “我不懂翡翠原石,也没打算在玉界混,就想安安静静当个店员,如果你来消费,我欢迎,要是找我赌石,还请回。” 陈松看向曹明的目光变得有些冷。 自己就想安安静静打份工,顺便恢复修为,这都有人找麻烦。 曹明有些头疼地和范富相顾一视。 没想到陈松那么光棍,连不懂翡翠原石的话都说得出来。 他真的没考虑过进入玉界,还是说只是以退为进? 曹明转头看到那群赌石之人并未因陈松这话有任何情绪波动,顿时心中明悟,暗道陈松高明。 为了应对挑战之人的出现,这种话分明就不止一次说过。 他深吸口气,微微弯腰,声音哽咽地对陈松道:“我这一生沉迷翡翠原石,对小兄弟帮别人看原石解涨也略有耳闻,都说学无止境,还望小兄弟能成全,哪怕不切磋,也希望让我能见识下,免得留下遗憾。” 那群玩赌石的人,看到曹明的姿态,心中佩服不已。 难怪曹明对翡翠原石的研究那么深,这作为赌石界的前辈,一把年纪还能对一个晚辈卑躬屈膝地求教,足以说明其好学之心。 陈松看着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曹明,心中有些厌恶。 又不是女的,这玩一哭二闹三上吊博同情的把戏有意思吗? 王泽惊讶地看着曹明,忍不住道:“老人家,你不去争夺奥斯卡浪费了啊。” 这前脚兴师问罪的姿态要挑战陈松,后脚就哀求请教模样,真当大家眼瞎吗? 还是说年纪越大的人,越自我感觉良好? 曹明神色激动地王泽道:“这位小兄弟,我是真心来求教,你怎么能如此质疑我?” “我有质疑你吗?” 王泽看了眼曹明,转头对冷幽笑道:“他说我在质疑他啊,真是笑死只猫了。” 范富指着王泽,怒道:“难道不是吗?你分明就是觉得我师傅在演,是不是?” “呐,我可没说啊,你自己说的。” 王泽耸了耸肩。 “好胆!” 范富感觉怒火中烧,平日间,谁见了他们师徒不都给三分薄面,何曾被人这样顶撞过,他刚想发作,被曹明使了个眼色制止。 曹明一脸悲痛地叹道:“唉,真是世风日下,一个年轻人对别人求学之心都抱有怀疑,难怪文化凋零。” 王泽目瞪口呆,此刻他很想骂人。 这老家伙真是够不要脸的啊。 陈松有些好笑地看着曹明,道:“请回吧!” 曹明没想到自己低声下气都未能令陈松答应,也来火了,忍不住想破口大骂,可看到店内玩赌石的人都玩味地看着自己,不由硬生生将火气下压,声音低沉道:“既然小兄弟今日不方便赐教,那我改日再来拜访求教。” 说完,笑眯眯地转身向门外走去。 完全一副请教不成也不恼怒的样子。 玩赌石的人被曹明的态度弄得也有些懵了。 实在搞不清楚他是在演还是真心想跟陈松请教。 “这老家伙真不要脸,当我们是傻子看不出啊,哪有用威胁来请教别人的。” 王泽的话令那群玩赌石的人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们自然不是傻子,只是他们之前接触过曹明,觉得他是一个正派有德之人,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真心实意来请教的,经王泽一提醒,想起刚才他徒弟范富的确是威胁过陈松,而他却未出声制止,不由对曹明的人品怀疑起来。 …… “愚蠢!” 原本一脸笑意的曹明回到车上,劈头劈脸地对着范富就是一巴掌。 “师傅,您怎么打我啊?” 范富一脸懵地捂着脸。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那番话让人怎么看我们。” 曹明满脸怒气地喝道:“你这做了那么多年生意,怎么还像个弱智似的,一点智商都没有,先礼后兵你难道不知道吗?” 范富一脸委屈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那小子不接受。” 以往遇到对手,只要恐吓下,基本上就会答应自己要求,谁能想到这次遇到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曹明冷静下来后,发现此事逐渐往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去发展。 范富提议道:“师傅,既然他不肯应战,我们不如逼他答应吧。” “哦?” 曹明颇有兴致地问道:“怎么个逼法?” 范富笑道:“我们现在各方面都有点人脉,可以运作下,让它停业。” 曹明皱着眉道:“现在是法制社会,人家既然开店,肯定各方面手续都齐全,此事恐怕不易。” 范富一脸阴笑道:“手续齐全是一回事,可底下人难免也有错漏的地方。” 曹明沉声道:“这恐怕只能恶心一下,还不至于让它停业。” “的确,我们可以一步步来,别忘记了,开店最怕有人查有人闹事,实在不行我们就找人去闹,让它没法正常营业。” 范富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这方法不错。” 曹明眼前一亮。 要是店铺因为陈松而无法正常营业,他老板知道后,肯定会把他开除,而没有陈松的依萌甜品店,玩赌石之人也就没有过去的必要,这怎么算都对他们师徒两有利。 当下曹明冷笑着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 …… 从下午开始,连续几波身穿各种制服的人进入依萌甜品店,分别检查店铺的执照和手续,好在依萌甜品店各种证件都齐全。 就在赵姐松了口气时,又有几个身穿警服的人进入店内。 为首之人对赵姐道:“我们是辖区派出所的,来检查你们店内有没有危险品和管制品。” 赵姐有些紧张道:“警官,我们就做餐饮,一切都照法律法规,不可能有那些东西。” “有没我们检查完再说。” 那人一挥手,他身后的警员在店内四处搜寻起来。 “伍队,都查完了,没有任何发现任何管制的物件。” 听到警员的汇报,赵姐松了口气。 对于今天各单位同时来查,她心中感到有些不安。 “都检查完了?” 伍队皱着眉,从吧台的刀架上逐一抽出刀具查看,发现没有超过尺寸,又放了回去,转身看到冷幽背后背着用布包裹的的长条物体,问道:“你背着的是什么?” “刀!” 冷幽面无表情地回道。 “解开看看!” 伍队对冷幽示意下。 冷幽将背着的包袱在吧台上放下,慢慢将捆住的麻布打开。 王泽和陈松不由一脸担忧之色。 他们对于管制刀具有所了解。 像匕首那样带有刀柄、刀格和血槽,刀尖角度小于60度的单刃、双刃或多刃尖刀,还有具有三个刀刃的机械加工用刀具,或带有自锁装置类,刀身能展开或弹出的,可被刀柄内的弹簧或卡锁固定自锁的折叠刀具,以及刀尖角度小于60度,刀身长度超过150毫米的各类单刃、双刃和多刃刀具,又或者刀尖角度大于60度,刀身长度超过220毫米的各类单刃、双刃和多刃刀具都是属于管制刀具。 只有未开刀刃且刀尖倒角半径r大于2.5毫米的各类武术、工艺、礼品等刀具才不属于管制刀具范畴。 而冷幽的刀明显超出了范畴,也开了刃。 伍队看着冷幽解开麻布后,露出长达一米五的苗.刀,质问道:“你为什么随身带着这种刀?” “我为什么不能带?” 冷幽说着就想用麻布将刀重新卷起来。 “你这刀属于管制刀具,必须没收!” 伍队伸手就往吧台上的苗.刀抓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作为厨师,随身带刀很合理 就在伍队的手即将碰到刀时,冷幽伸手一抓,把伍队的手牢牢抓住。 伍队用力想将手抽回,却发现手臂像被一个铁箍死死箍着,一种疼痛感直刺心中,当下心中大骇,没想到这少年力气如此之大。 他浑身使出吃奶的劲,可被冷幽抓住的手却纹丝未动,顿时脸上挂不住了,他脸色涨红地怒道:“你想造反吗?” 陈松上前一步,对冷幽道:“先松开手。” 冷幽冷哼一声,将手一甩,猝防不及的伍队身体一趔,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他站稳后,抬起痛得有些发麻的手臂,看到手腕上面已出现一个圆形的淤青,心中恼羞成怒,掏出配枪指着冷幽喝道:“你想死吗?竟然敢袭警!” 冷幽眼中寒光一闪,伸手向还未包裹起来的刀柄抓去。 “误会,误会。” 陈松连忙挡在两人中间。 “狗屁的误会!” 五队枪支在手,感到无穷的自信。 力气再大还能顶得过一颗子弹? 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后,一脸担忧之色。 那几名警员一脸警惕地站回伍队身边。 赵姐连忙打圆场道:“警官,真的是误会,众所周知,他是我们店铺的厨艺雕刻师,作为一名厨师,随身带着刀是很正常,也很合理的事。” 伍队哼道:“我从未听说过哪个厨师用的刀是一米多的,这分明就是携带管制刀具,图谋不轨。” “这……” 赵姐一时语塞。 先不说冷幽用这刀来做什么,单这刀的尺寸就属于管制刀具。 在这随身携带管制刀具的事实面前,根本无法辩驳。 “没话讲了吧?” 伍队吩咐道:“把刀没收了,人带回去。” 那几名警员闻声向冷幽逼过去。 冷幽伸手就要拔刀。 “等等!” 陈松手疾眼快地将冷幽拔刀的手按了回去,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要是冷幽拔刀与警察对持,那就是黄泥掉进裤裆,水洗都不清,不是也是了。 他转身对伍队道:“这刀是我这位兄弟祖传的,是长了点,随身携带也是为了防止丢失。” 伍队喝道:“法律法规就摆在这,就算是祖传也不行!” 陈松不禁皱起了眉头。 冷幽将刀视若生命,这要把他的刀收走,绝对会拼命,到时候就变成全国通缉犯了。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如何解这个局。 看着越靠越近的明警,他心中一动,大声道:“这刀你们不能收!” “你可知道妨碍我们办公的后果,你最好给我个理由,不然我连你一起带回去!” 伍队看到陈松三番五次阻挠自己,心中顿时来火了,要不是人多,他都想直接把陈松带回去。 陈松转头对冷幽道:“冷幽,把你身份证给我。” 冷幽一愣。 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陈松为什么还问自己要身份证,不过还是将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递了过去。 陈松接过,举到伍队面前,道:“这刀在他们老家都是属于合法携带的,并不算管制刀具。” 伍队看都不看陈松举着的身份证,冷笑道:“什么在他们老家合法,只要在华夏范围内,携带管制刀具都不合法!” 王泽被陈松提醒,立马醒悟过来,看着拽得像二五八万似的伍队,忍不住讥笑道:“你的意思是藏区不属于华夏吗?” 伍队脸色一沉,刚想发作,猛然记起什么,不由向陈松举着的身份证看去,看到身份证上迪庆藏族自治州几个字后,瞳孔一缩,但还是冷声道:“少数民族使用的藏刀、腰刀、靴刀、马刀等刀具的管制范围认定标准,是由少数民族自治区的人民政府公安机关参照本标准制定的,这出了自治区,就不符了啊。” 陈松等人闻言,心中一凛。 少数民族人员只能在民族自治地区佩带、销售和使用藏刀、腰刀、靴刀等民族刀具;在非民族自治地区,只要少数民族人员所携带的刀具属于管制刀具范围,公安机关就应当严格按照相应规定予以管理。 这下难办了! 伍队看着默不作声的陈松等人,吩咐道:“刀和人一起带回去。” “你敢!” 冷幽满带杀意地看着伍队。 伍队被冷幽的眼神吓了一跳。 想到自己的身份,强作镇定道:“我们都是依照法律法规来办事。” 陈松一阵无奈,将身子更加贴近冷幽面前。 他不是怕冷幽被警察带走,而是怕冷幽会出手。 一名警员对冷幽伸手道:“刀给我。” “刀在人在!” 冷幽紧握刀,冷冷地看着那名警员。 “那你就跟我们一起走一趟吧。” 那名警员说着就往冷幽抓去。 “我们自己走。” 陈松被警员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挡住那名警员。 冷幽皱着眉道:“我不去。” “不去?” 伍队一愣,有些好笑地看着冷幽,道:“这事可由不得你,带走!” 对不服从管理,构成违反治安管理行为的,依法予以治安处罚,构成犯罪的,可以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 “小兄弟,你跟他们走一趟,没事的。” 一名中年人走进了店铺。 伍队看到中年人,心中一惊,道:“郑局,您怎么来了?” 郑局冷哼一声,问道:“谁让你过来这里的?” 伍队讪笑道:“没,就循例检查。” “循例检查就只查这一家?” 郑局一脸不满地看着伍队。 “这……这不是查出了管制刀具嘛。” 伍队一阵红一阵白。 “回去再收拾你。” 郑局狠狠地瞪了一眼伍队,转头对冷幽道:“携带具有特殊纪念意义或者比较珍贵的民族刀具,需要出具相应手续,为了避免麻烦,你们还是走一趟吧。” 冷幽点点头,松开握住刀柄的手。 伍队叹了口气,将陈松和冷幽带回派出所。 因为全程有郑局在,他不敢造次,给冷幽的刀办理了相应的手续。 虽然这手续是给携带人将刀带回少数民族自治地区路途所用,但对于冷幽来讲,无疑能将刀暂时合法化,至于什么时候带回去,根本就没有时间限制。 陈松对于郑局这种做法有些不解,不过看到冷幽能保住刀,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两人对郑局道谢一番才离去。 郑局转身对跟伍队道:“你要记住,你是警察,少给人家当枪手。” “郑局教训得是。” 伍队低着头,心中却不以为意。 郑局问道:“不服气是吧?” 伍队一咬牙,道:“我只是没想到这种管制刀具还能开证明。” “哟,看不出你还有颗维护治安的心啊。” 郑局有些意外地看着伍队,道:“人家是自治区的,可以开携带证明。” 伍队沉默了。 “说吧,收了人家多少钱。” 郑局拉开椅子坐下。 “没收钱。” 伍队摇了摇头,道:“只是接到电话,说那里有管制刀具。” 郑局追问道:“谁的电话?” 这伍队做事一向兢兢业业,虽没功,但也没过,这没人指使,断不会那么勤快地去查。 伍队迟疑了下,道:“曹明。” “以后办事别动不动就掏枪,此事下不为例!” 郑局心中了然。 对于依萌甜品店成为赌石之人的聚会地点他早有耳闻,这曹明弄这恶心人的一出恐怕是起了嫉妒心。 …… 依萌甜品店内。 李依正一脸担忧地坐着。 她刚才接到赵姐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二叔李豪鸿,可一想到自己二叔的脾气,最终还是打给了他父亲李豪瑞。 李豪瑞原本以为是什么大事,听到只是一把随身携带的古董刀后,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 国内有不少兵器收藏爱好者,对于古董刀具,哪怕达到管制刀具标准,只要出具证明就不会被没收,当然,带出街肯定是不行的,好在冷幽是自治区的人,可以开具携带回去的证明。 再三询问冷幽的情况,确定冷幽不是拿刀做违法的事后,他才给自己的老同学郑局打了个电话。 看到陈松和冷幽回来,顿时松了口气,和大家闲聊了一会才离去。 夜幕降临。 商业街迎来了一群年轻人。 这群年轻人穿着流里流气的,走路也没个正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沿途的行人不自觉地远远躲开。 这群人走进依萌甜品店,为首一名皮肤黝黑的短发青年扯开衣领在堂食区坐下,而其他人也一脸随意地或站或坐在短发青年四周,一副众星捧月的样子。 王泽抱着一叠菜单上前,边递过去边问道:“你们要喝点什么?” 短发青年接过菜单,随意翻了翻,道:“要一杯你们这里最好的。” “那行,那就蜂蜜柚子百香多多吧,既防暑又解渴。” 王泽掏出本子记下后,对其他人问道:“你们呢?要喝点什么。” “就一杯就行了!” 短发青年将菜单合上,往桌子上一扔。 王泽皱了皱眉,一脸询问之色向其他人看去。 “愣着干嘛,没听到我们老大的话吗?” 一个戴着耳钉的青年,用力将菜单往王泽身上一扔。 王泽强压心中怒火,将菜单捡起,道:“二十块,哪位给下钱。” 短发青年摸了下鼻子,道:“不都是先喝再给钱的吗?” 王泽淡淡道:“本店规矩,先给钱。” “什么破规矩,给他。” 短发青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戴着耳钉的青年一脸肉疼地从兜里翻出一堆零钱,数出二十块往王泽身上一扔。 王泽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深吸口气,弯下身子,将地上的钱捡起返回吧台。 “这群人不会来搞事的吧。” 小美看着这十几个人只点了一杯饮料,联想到今天白天的事,不由一脸担忧 “就怕他们搞不起来。” 王泽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一群不入流的混混罢了,这连买杯饮料都舍不得,能有多大能耐。 再厉害还能厉害过胡四海? 陈松和冷幽至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很快,小英就将饮料调试好。 短发青年将王泽送过来的饮料喝了口,接着用力一喷,怒道:“什么破玩意,那么难喝。” 还未回到吧台的王泽闻言,脚步一顿,转身怒道:“我忍你们这群垃圾很久了,想找茬,你们来错地方了!” 第二百七十章:你没钱赔就让你老大来交钱 “你说什么?你一个店员也敢这样和我说话,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短发青年将手中的饮料用力往王泽手上一扔,喝道:“给我打,把这家店也给我砸了。” 他身边的青年闻言,一脸兴奋地将座椅掀翻,其中两名青年狞笑着向王泽围了过去,店铺内一时间充斥着打砸的声音。 因为是晚饭时间,店铺内的顾客并不多,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痞子突然动手,一个个急忙起身,怕殃及池鱼,都在角落躲着,有些胆大些的还拿出手机偷偷拍摄起来。 王泽侧身躲过饮料杯,可饮料杯上洒落的饮料还是有不少溅到他的身上,看到这群青年有人拿着椅子要砸落地落地玻璃,气得他七窍生烟,随手抄起吧台区域前防止的不锈钢伸缩围栏,对着冲过来的那两名青年砸过去。 迎面而来的一个青年猝防不及,被王泽手上的围栏正中肩膀,痛得他龇牙咧嘴。 而随同他一起向王泽逼近的那青年见到同伴被打,顿时血性上涌,不管不顾地用力将椅子向王泽头上砸去。 “王泽!” 小美,小英和赵姐吓得花容失色。 这一幕实在太突然了,椅子要是落在王泽头上,绝对重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长发身影出现在王泽身侧,伸手稳稳抓住下落的椅子,接着一个肘击。 那名青年感觉胸膛被炮弹击中,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撞落在一张桌子上。 “哇,厉害!” 店铺角落的顾客一片哗然。 这一肘子就把人打飞,感觉就像看电影似的,一点都不真实。 “松哥!” 王泽见到来人,心中大喜过望。 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涌遍全身。 “退后。” 陈松温怒的声音在店内响起,身音不大,却盖过打砸的声音,令在场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听到。 那群青年看着躺在桌子上哀嚎的同伴,都下意识的喉头涌动,一脸惧怕之色,不由自主的停下打砸的动作。 短发青年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眯了眯眼打量着陈松,问道:“你是谁?” 来的时候自己老大只让砸了这个甜品店,并未说过其它,没想到这店铺内竟然隐藏这一位高手。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也敢来这里找麻烦?” 陈松一脸寒霜地慢慢向短发青年逼去。 短发青年心中一紧,强作镇定,道:“我不信你一个人能打得赢我们这十几个人。” “你可以试试。” 陈松一脸的不屑。 “上,给我废了他!” 短发青年一声怒吼。 其他青年呼啦一下向陈松围了过去。 陈松双手一握拳,脚下用力,向这群青年冲了过去。 结果有人比他更快,只见一条身影从旁边窜入那群青年中,伴随着他手中的长布条舞动,一阵阵惨叫声响起,简直就是狼入羊群,打得那群青年毫无招架之力。 不多时,那群青年全都倒在地上哀嚎着,只剩下短发青年一人站着,而他脖子上,不知何时已被一根长布条顶着,冷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去,太牛逼了!” 店铺内的众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一个人打十几个,用时还那么短。 王泽惊得下巴都掉了,心里激动得不行。 没想到这天天喊着要杀人的冷幽比陈松还牛逼,果然是物以类聚啊,牛人的朋友果然是牛人! “大……大哥,有话好说。” 短发青年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疼痛,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他在道上混这么久,自然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人不能惹。 很明显,这次自己惹到自己惹不起的。 “刚才不是很牛逼吗?还用东西扔我!” 王泽上前,用力一巴掌扇在短发青年的脸上,心中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原来打人的感觉那么爽! 众人看着王泽那趾高气昂的神气样,心中一阵无语。 短发青年不敢躲,硬生生抗下后,脸都变得有些红肿了,他有些幽怨地看着王泽,赔笑道:“这位大哥,误会啊!” “误会?” 陈松问道:“谁让你来闹事的?” 这群青年一进店就是一副找事的样子,明显就是受人指使,而这一带,属于四海集团的势力范围,他们不可能敢来这里惹事,很明显这是别的势力的人。 短发青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老大吩咐的。” 王泽拍了拍短发青年的脸,问道:“你老大是谁?” 短发青年被王泽拍得有些恼怒地道:“我老大是龅牙刚,底下有几百号人,我劝你们还是放了我,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龅牙刚是谁?” 陈松一脸懵。 他一直懒得去了解各方势力的情况。 “龅牙刚是赤龙集团的,洪斐进去后就他最大了。” 王泽对于这些倒是比较关注,当下和陈松解释一番。 自从赤龙集团的洪斐被抓后,他底下的人是乱做一团,没被抓的人经过一番内斗后,这龅牙刚顺利上位,接管了赤龙集团原来的产业。 “既然现在你们知道我是谁的人,就赶紧把我放了。” 短发青年有些惊讶王泽对道上那么了解,想起自己老大的实力,一脸得意道:“放了我,赔礼道歉,我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 “放了你?还让我们给你赔礼道歉?” 陈松和王泽有些好笑地对视一眼。 这上门闹事,哪有轻易放掉那么便宜的事。 “怎么,难道你们就不怕我老大?” 短发青年看到两人戏谑的目光,心中一突。 “怕?” 王泽一巴掌扇在短发青年的脸上,道:“怕个锤子啊,不就一个新上位的不知名老二嘛。” 短发青年直接被打蒙了。 什么时候自己老大的名号那么不好使了? 他怒道:“你要是再敢动我,信不信我老大绝对把你这店……” 王泽直接一巴掌把短发青年的话打断。 “动你怎么啦!” “还让我们赔礼道歉?” “你以为你老大很牛逼啊!” 连续几个巴掌,把短发青年的脸打得肿得像含着个苹果似的。 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的其他青年,看到自己老大都快被打成猪头,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 这打人的狠劲,到底谁才是混道上的啊! “大哥……别打了,我错了!” 短发青年含糊不清地求饶着,僵硬麻木的嘴角随着他说话不受控制地流出混着血丝的口水垂落到地上。 “咦,你好恶心啊,就这还学人当老大。” 王泽一脸嫌弃地将手收回。 “是是是,您说得对,就当个屁放了我吧。” 短发青年也不反驳,姿态放得极低,他真的被王泽打怕了。 王泽对陈松问道:“松哥,怎么办?” 陈松看了眼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店铺,沉吟了下,对短发青年道:“要放你也可以,把打坏的东西赔了吧。” “多少?” 短发青年心中一喜。 王泽抢声道:“十万!” “十万?” 短发青年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这就打烂了些桌椅,就要自己赔十万,这简直就是抢劫啊,比自己还黑。 “怎么?嫌少了?” 王泽掰着手指道:“这损坏的东西算你两万,这精神损失费一人总得一万吧,我们这里六个人就六万,你们闹事这段时间,造成我们店铺没客户,营业损失算你两万,还有我这身衣服,可是限量款,外面买不到的,原本算你一万的,看在你被我打成这样,就算了。” “……” 不止是短发青年瞠目结舌,就连店铺内的其他人,也一脸震惊地看着王泽。 这损坏的桌椅顶多就是一万,至于营业额,现在属于饭点,时间又那么短,能有个一百都不错了,精神损失费不去说,但这所谓的限量款衣服,分明就是工作装好吧,撑死就是几十块钱! 短发青年很想反驳,最终一脸苦涩道:“我没那么多钱。” 不要说十万了,就是一万块他都拿不出来。 “没钱?” 王泽一脸诧异地看着短发青年,道:“你这怎么当人家大哥的啊,没钱你还敢动不动砸店?” “这……” 短发青年很想骂人,谁规定当大哥的就一定要有钱的,无奈形势比人强,只好一脸讪笑着。 陈松对王泽摆了摆手,道:“没钱就让你老大龅牙刚来交钱。” “你确定?” 短发青年心中一喜。 只要自己老大过来,就不信这些人还那么硬气。 “打电话吧,让他过来,我们等他。” 陈松说完转身在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冷幽将顶着短发青年喉咙的长布条收回,靠在门口的墙上。 短发青年不再迟疑,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对于他那一把委屈的添油加醋描述,陈松等人并未阻止。 那些躲在角落的顾客见事情已暂告一段落,纷纷重新坐回位置。 可国人喜欢看热闹,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他们更感兴趣,以至没有一个人离开,就差没呼朋唤友了。 “真是太厉害了,刚才你拍下了没有?” “没有啊,刚才被惊到了,我手机画面直接拍到了地上。” “我也是,顾着看,忘记移动镜头了。” “我也没拍到,真是可惜了,这比电影的功夫明星还厉害啊。” “他们肯定是会功夫,不然不可能一个打十几个。” “是啊,刚才档椅子那一手,太牛逼了,那么快的下落速度还能抓住……” “......” 陈松和冷幽的身手,令他们惊叹不已,可惜刚才顾着看,都没将画面拍下。 面对一脸遗憾在低声议论着的顾客,陈松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第二百七十一章:你过界了 龅牙刚自从坐上赤龙集团的头把交椅,接管赤龙集团的产业后,连连感慨这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每天日进斗金令他再也不用打打杀杀,从此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 这份快乐和满足是他之前做小弟时候所无法体会的,难怪每一个都想做老大。 此刻他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眯着眼享受着两个身材姣好,衣着暴露的女子按摩,不老实的两只手分别在两个女子身上游走着,引得两个女子娇羞声连连。 “刚哥,电话。” 身侧站立的一个青年将手机递给龅牙刚,透过两名女子衣服间隙,瞄到她们随着娇笑而上下跳动的硕大雪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 “喂……” 龅牙刚伸手接过手机,接着惊得整个人都坐了起来。 “什么?灰仔栽了?还让我们去交钱?等着!” 接完电话后,气得他将手机往那青年的身上一扔,怒道:“真是好胆!” 没想到一家小小甜品店都敢反抗自己,难道他们都忘记自己集团的威名了吗? 也对,自从老大被抓后,他们一直未曾露面,加上严打,估计普通百姓早就不把他们当一回事了。 想到这,他不由冷笑一声。 真是老虎不发威,阿猫阿狗都挑衅啊! 那名青年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刚才偷看惹怒了刚哥,他手忙脚乱地将手机接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刚哥,怎么啦?” “吹哨子,嗮马,让所有人都到依萌甜品店集合!” 龅牙刚怒气冲冲地站起身,那两名女子连忙拿过衣服给他换上。 自从当上集团的话事人后,他越来越注重形象了,以前都是吸着一对破人字拖,出街上衣也经常不穿,随意搭拉在肩膀上。 现在一切都按照成功人士的标准来,衣服什么的都要定制的明牌,为此还专门去学习过礼仪。 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他骨子里透出的那种痞劲,令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毫无文化的暴发户。 其中一名女子帮他系上皮带后,娇声道:“刚哥,你可要快点回来啊。”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你们洗干净乖乖等我。” 龅牙刚淫笑着捏了捏两个女子的下巴,转身向门外走去。 对于一个小小的甜品店,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哪怕里面的人再能打,自己这几百人吓都能将对方吓死。 同一时间,啊亮也收到了消息,不过消息却是龅牙刚集聚人马向他们所在的区域而来。 天海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此时坐满了人。 一名身穿背心,两个手臂都有纹身的青年,皱着眉对啊亮道:“亮哥,龅牙刚突然带人过来这们这边,恐怕来者不善啊。” “怕什么,干就是了。” 一个留着长发,叼着雪茄的中年人哼道:“早看那群孙子不顺眼了。” “是啊,亮哥,我觉得还是直接干吧。” “没错,海爷不在,但我们的名号不能堕落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议。 四海和赤龙一向是死对头,但谁也奈何不了谁,而合胜却是墙头草,两边都合作,三者也都实力相当。 “大家先安静下。”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出声道:“前段时间赤龙集团内斗,实力大损,他们还敢来我们地头,恐怕事有蹊跷。” “管他蹊跷不蹊跷,这跑到我们地头来,打回去就是。” 叼着雪茄的中年人狞笑道:“以前洪斐在的时候,大家半斤八两,现在他们实力大损,我们不如借机把他们吞了。” “修哥,你忘记海爷的交代了?现在大家都有口饱饭吃,也都拖儿带女的,就不要再想着打打杀杀的事了。” 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没好气地看了眼叼着雪茄的中年人。 现在难得有点平静的日子,何况还是打击黑恶势力的风头火势之际,这打打杀杀的事他们是尽可能不去碰。 说白了,现在四海集团家大业大的,所有成员每个月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根本就不用再碰道上的事。 修哥讪笑一声,道:“那你说怎么办?现在人家都杀过来了,总不能坐以待毙,把产业拱手相让吧,这可是大家几十年拼死拼活才弄到的。” 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不由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啊亮。 其他人也齐齐看向阿亮,等待他的决定。 对于胡四海将龙头位置交由啊亮,他们是心悦诚服。 不得不说胡四海考虑得非常周全,他们这些人属于道上之人,生意做的却全是正规行业,没有涉及到一丝一毫的灰色生意,每个成员在公司里都有挂职和股份,真正运营公司的人又属于招聘来的各种人才,并不是他们这些道上的人,因此并不会出现一个人独揽所有收益的情况。 与其说胡四海这一手是避免底下争夺老大的情况出现,不如说谁坐这个老大位置都区别不大。 之所以选择让啊亮来坐这位置,无非是道上的事,得由一个勇猛之人顶着。 以四海集团现在的规模,只要他们团结一起,把产业守住,每一位成员这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 啊亮沉思了好大一会,才道:“言哥说得对,之前海爷也交代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上岸,以保住我们集团的产业为主,能不打就尽量不要打。” 胡四海进去前,曾三番五次嘱咐他们一定要借此机会脱离道上之事,切不可再碰,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修哥急道:“可他们现在已经踩上门了啊,我们不可能干坐着吧。” 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生活,谁也不愿意失去。 “修哥稍安勿躁。” 啊亮对修哥摆了摆手,道:“这样吧,大家先去召集底下的弟兄,不过先别露头,我先去看看龅牙刚玩什么花样。” “也行!” 众人立马起身去安排。 天上的乌云悄悄遮盖住月亮,另原本就不明亮的月色更加昏暗。 平常热闹非凡的商业街,今晚不知为何,人流非常少。 忽然,街道的四面八方都有人陆续出现,每一个裸露的手臂都或多或少有纹身,手上都提着用报纸包裹的长条物件,一个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 吓得街上的行人急忙躲进就近的店铺躲避,街道两旁店铺的工作人员一脸紧张之色,有些店铺直接拉起了铁闸。 那么大规模的道上人员集聚,已经一年多没发生过了,每一个人都暗暗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商业街一时间一片安静,街道清冷的灯光下,那些人出现得越来越多,他们也不吭声,汇聚在一起后,呜呜泱泱的一片,气势十足地径直走向依萌甜品店。 陈松看着街道中黑压压向自己这边走来的人群,眉头皱了皱。 冷幽还是面无表情靠在墙上,只是他包裹着刀的那块麻布,不知何时已不见,刀被他随意地提着。 王泽有些紧张地重新抓起地上放置的不锈钢伸缩防护栏,站在陈松身边。 赵姐,小英,小美吓得脸色发白,手心都冒气了汗。 店铺内未曾离去,想继续看热闹的顾客,一个个后悔得不行,被吓得哆哆嗦嗦的。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场面,这群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这店铺给淹了。 “哈哈,我老大来了!” 短发青年见到这些人出现,兴奋得不行,哈着腰就向门口外走去,而跟随他一同前来的那些青年也激动地跟上。 “回去!” 冷幽抬腿就是一脚,将短发青年直接踢飞,撞在跟在他身后的其他青年身上。 “你……竟然还敢打我,信不信等下我老大把你给废了!” 短发青年艰难地捂着胸口站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冷幽。 “不信!” 冷幽一脸杀意地盯着短发青年,道:“坐回去,不然我保证你见不到你老大。” 短发青年看着冷幽冰冷的眼神,心中一颤。 疯子,绝对是疯子! 面对外面那么多人,还如此淡定的敢威胁自己,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我这就坐回去。”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 店铺内的众人越来越紧张,有几个顾客吓得已经躲在了桌子底下。 “龅牙刚,你过界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大喝,脚步声嘎然而止。 “啊亮,我这次来不是找你的。” 龅牙刚一脸忌惮地看着出现在依萌甜品店门口的啊亮。 虽然啊亮只有一人,手中也没有武器,可人要名,树要影,啊亮可是出了名的狠,打起来可是不要命的狼人,既然出现在这,就肯定有恃无恐。 啊亮皱着眉道:“如此兴师动众地亲自带人来,你觉得我信吗?” “此次来的确不是与你为敌,我只想扫了这家店,还望你给个面子。” 龅牙刚指了指面前的依萌甜品店。 啊亮心中一惊,本来他看到龅牙刚带人往依萌甜品店店走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没想到还真是冲依萌甜品店来的,想起陈松就是这家店里上班,不动声色地道:“来我地头砸店,你这手未免也太长了吧!” “我没提前打招呼,是不合规矩,事后兄弟一定赔礼道歉。” 龅牙刚也不想出现波折,略带歉意地对啊亮拱拱手。 啊亮好奇地问道:“这店怎么惹你的?” 现在这种形势,龅牙刚还敢带人游街,说明其中事情不小。 龅牙刚恨恨道:“我小弟啊灰他们被扣在里面,还让我赔钱才肯放人,这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道上之人重面子,何况还是自己底下的人被扣,做老大的要是不处理,以后都不用混了! 啊亮忍不住咧了咧嘴。 这等不给面子的事恐怕是出自陈松之手。 他对龅牙刚道:“那你也给我个面子,此事就这样算了,如何?” “你的意思是想保这家店了?” 龅牙刚眼睛不由眯了起来。 新 第二百七十二章:对不起,打扰了! 啊亮冷笑道:“这店在我四海集团的区域内。” 龅牙刚脸色不喜地道:“啊亮,这家店并不是销售你们代理的东西。” 虽然啊亮没明说,但意思却很明确,那就是他要保这家店。 四海集团自成立开始,未曾收过管理区域内店铺一分钱的保护费,靠的是代理各种商品来营利,只有维护店铺不被其它势力骚扰,店铺的销量越大,他们才能拿更多的钱,而依萌甜品店卖的是糕点,并没有四海集团所代理的商品。 啊亮反问道:“配套设施完善你动不动啊?没有这类小店,要是连水都买不到喝,鬼才肯来商业街消费!” 龅牙刚顿时哑然。 他明知道啊亮说这话只是一个借口,但却无力反驳。 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聚集人马办事,所以无论如何都得竖立威名,他一咬牙,道:“啊亮,话我已经放出去,今天必须平了这家店。” “平不平得了那是你的事,跟我何干。” 啊亮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你……” 龅牙刚气得火冒三丈,强压心中怒火,道:“这店铺的人让我赔偿十万,你要是能行个方便,我愿意把这钱当做赔礼。” 要不是实力悬殊,他哪会如此退让。 “十万啊!” 啊亮有些诧异。 他对龅牙刚还是有所了解的,龅牙刚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为了五毛钱都能拼命的人,没想到会选择把钱给自己也要砸店。 龅牙刚看到啊亮的表情,以为是还少了,一咬牙,道:“二十万!”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啊亮摇了摇头。 要是别的店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事后龅牙刚提出这解决方案,自己或许还会给几分薄面答应,可现在自己已经知道而且就在现场,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店铺被砸,最重要的是,依萌甜品店是陈松上班的地方,也是自己老大进去前千叮万嘱要照顾好的地方。 “那就是没得谈了?” 龅牙刚皱着眉道:“你可知道,现在这情况,一旦打起来,你我都脱不了关系。” “知道你还带那么多人来?” 啊亮看着龅牙刚身后黑压压的人群,讥笑一声。 也不知道赤龙集团是怎么选这玩意当老大的,现在道上的人一个个像过街老鼠似的,巴不得躲起来,这龅牙刚倒好,还敢如此张扬地带人过来想砸人店铺,这不是顶风作案嘛。 “啊亮,别以为我怕你!” 龅牙刚沉声道:“我只是不想事情闹大而已。” 啊亮淡淡道:“随你,不过我敢保证你砸不成这店。” 龅牙刚看到啊亮油盐不进,心中火气再也压制不住。 自己好歹也是一个集团的老大,兴师动众地带人来,要是连个小店铺都搞不定,那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他看了眼四周,并未发现四海集团的人,心中一发狠,道:“你现在就一个人,你拿什么保?” “谁说我就一个人?” 啊亮伸出手指在嘴中一吹。 咻~ 伴随着口哨声,四面八方响起金属拖地的声音,接着在黑暗中走出数不清的人,每一个都身穿深蓝色衣服,手上的钢管在地面拖动间带起无数火花,在漆黑的夜晚中刺痛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很快,四海集团的人将赤龙集团的人包围起来,宽大的商业街,变得人头涌动。 赤龙集团的所有人都将报纸扯掉,露出里面明晃晃的金属武器,一脸紧张地和四海集团的人对持着。 “啊亮,你确定我们要开片?” 龅牙刚看着周围数不清的四海集团人员,脸色铁青。 “这个不是我决定的,而是你!” 啊亮指了指龅牙刚。 “龅牙刚,打不打?” 一个嘴上叼着雪茄的中年人,眼中带着嗜血的光芒,手提一把开山刀,不紧不慢地走到龅牙刚身前,正是四海集团的修哥。 龅牙刚脸色变幻莫测,一时间骑虎难下。 啪嗒~ 推开门的声音响起。 陈松提着短发青年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一脸冷峻的冷幽和一脸兴奋的王泽。 短发青年看到龅牙刚,一脸惊喜地喊道:“刚哥,救我!” “啊灰!” 龅牙刚看着脸上肿得像猪头似的啊灰,心中一沉,旋即怒火中烧。 这打自己手下和打自己脸有什么区别。 他盯着陈松,就要发作。 “松爷!” 包括啊亮在内,所有四海集团的人看到陈松的出现,齐齐弯腰,大声喊道。 四海集团很讲究辈分,也很讲规矩,丁是丁卯是卯,陈松虽然年纪不大,也不是道上之人,可获得胡四海的认同,辈分就比他们要高。 尤其是他们在了解陈松的事迹后,更是佩服不已。 不少人目光火热地看着站在依萌甜品店前,长发飘飘的少年。 数百人的呐喊声在寂静的夜空回荡,把赤龙集团的人都吓了一跳,一个个像见鬼似的看着陈松,内心无比震惊。 怎么都没想到,这小小甜品店的店员竟然如此能耐,年纪轻轻就能令整个四海集团的人都喊爷。 啊灰原本红肿的脸刷一下变得雪白,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的老大龅牙刚。 这种局面,也只能祈求自己老大不要把自己抛弃,虽然明知机会渺茫。 “松爷?” 龅牙刚也着实被吓到了。 他身后一名青年声音颤抖地低声问道:“刚哥,现在怎么办?” 龅牙刚转身看着那名青年,发现他紧张得身体都微微抖动,忍不住喝道:“有什么好紧张的,怕什么?” “刚哥,我也不知道我紧张什么啊,这身体就是控制不住啊!” 那名青年越说越紧张,感觉脚都开始发软了,双腿像打禾机一样抖个不停。 “丢人!” 龅牙刚怒骂一声。 这小子口口声声说不怕死,自己才带在身边的,没想到是个怂包! 其他赤龙集团的人看到自己老大一点都不怯场,心中淡定了不少。 陈松将抓住啊灰脖子的手松开,对龅牙刚道:“既然你这做老大的来了,帮你小弟交下赔偿款吧。” 随着陈松的话,现场霎时间变得落针可闻。 赤龙集团的人一脸愤怒之色,咬牙切齿地盯着陈松。 向来只有他们让人交钱,何曾有人敢问他们索要赔偿款,何况还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哪怕他是四海集团爷字辈也不行! 每一个都死死握住手中的武器,只等龅牙刚一声令下,大不了和四海集团拼个你死我活。 四海集团的人则一脸戏谑地看着。 龅牙刚深吸口气,伸手向腰间掏去。 看到龅牙刚的动作,赤龙集团的人顿时兴奋了。 而四海集团的人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步。 就在大家以为龅牙刚是掏枪时,只见他从腰间掏出一张卡,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九十度鞠躬,无比诚恳地道:“对不起,打扰了!” 赤龙集团的人瞬间石化,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四海集团的人一脸茫然,就连啊亮也有些发懵。 龅牙刚这是闹哪出啊? 刚才还一副兴师问罪,要死拼到底的样子,怎么突然间就怂成这样? 王泽笑嘻嘻地上前把卡接过。 龅牙刚松了口气,抬起头笑道:“陈松……松爷,今晚只是个误会,还望您别介意,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你认识我?” 陈松有些意外的看着龅牙刚。 如果说迫于四海集团的压力,那么刚才他看到自己断不会是怒不可赦的模样。 龅牙刚谄笑道:“松爷名号谁人不晓,只怪刚才天黑我一时没看清,还望不要见怪。” 众人一脸无语。 龅牙刚可真够扯的。 这店铺门口的灯加上路灯把整条街照得如同白昼,何来天黑看不清这一说法。 王泽忍不住道:“可就有人不知道我松哥的名号,带来人砸店啊。” 龅牙刚心中一凛,心瞬间提在半空。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心中把王泽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他一脸歉意道:“啊灰刚跟我,还不清楚道上的规矩,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行了,带着你的人散了吧。” 陈松见赔偿款到位,对此并不在意。 “多谢松爷!” 龅牙刚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定,恭恭敬敬地再次鞠了个躬,转身带着赤龙集团的人挤开围着的四海集团人员,向外走去。 “等等!” 陈松突然出声道。 龅牙刚心中一紧,额头上冒出了不少汗珠,止住脚步,转身笑问道:“松爷,怎么啦?” 陈松问道:“是谁让你们来砸店的?” 龅牙刚迟疑了下,道:“曹明。” “曹明?” 陈松眉头一皱。 龅牙刚小心翼翼地回道:“是的,他让我想办法让你们店铺停业。” “嗯,知道了。” 陈松对他挥了挥手。 龅牙刚不留痕迹地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陈松看着龅牙刚的往外走的身影,忽然想起什么,再次喊道:“等等!” “松爷……” 龅牙刚闻声而止,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他心里都快崩溃了。 陈松从王泽手中拿过卡,举着问道:“卡里有多少钱?” “卡里有差不多三十万,密码六个八。” 龅牙刚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快承受不住了。 “钱多了,我只要十万。” 盗亦有道,既然说了十万,那就是十万,对于多的钱,陈松并不打算要。 “松爷,多的就当我赔罪的。” 龅牙刚此时只想着赶紧走,这一惊一乍的,简直吓死人。 “松爷,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不等陈松答应,龅牙刚直接带人狂奔起来,他真怕等下陈松又喊住他。 这来得也快,回去得更快,一会功夫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留下目瞪口呆的四海集团众人。 反应过来的四海集团众人,看着落荒而逃的赤龙集团人员,忍不住嘘声一片,修哥等人更是开心得狂笑起来。 没想到赤龙集团也有今天,被陈松吓成这样。 “啊亮,多谢了!” 陈松对啊亮拱手感谢道。 “松爷客气,我们什么都没做。” 啊亮笑着摆了摆手。 王泽看了眼四海集团的人员,激动地凑过来道:“亮哥,我请你们喝东西。” 啊亮想了想,点头道:“好!” 他对四海集团的人吩咐几句后,带着主要的十几个成员跟随陈松进入店铺,而其他人一脸遗憾地散去。 毕竟他们人数众多,又带着武器,并不合适逗留太久。 新 第二百七十三章:缩小事实的传闻 一直远离商业街,脱离四海集团的区域,龅牙刚才算彻底松了口气,脚步才有所放缓。 “刚哥,那少年到底是谁?” 一个脸上都有纹身的青年好奇地问道。 龅牙刚停下脚步,回身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众人,看到他们都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不由沉声问道:“知道罗镜栽谁手里吗?” “那个少年就是他?” 众人吃惊地看着龅牙刚。 罗镜被人单枪匹马杀上窝点,栽在一个少年手中一事早就在道上传得沸沸扬扬,成为不少人的偶像。 “没错,就是他,陈松!” 龅牙刚看着众人惊讶的神色,满意地道:“以罗镜的本事,要逃跑是件很容易的事,要不是遇到陈松,根本就不用进去,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哪个国家逍遥快活着。” 脸上带有纹身的青年问道:“刚哥,道上传闻是真的?” “传闻之事,大多有夸大的成分,而这件事,你们所听到的却是缩小的,陈松远远比你们知道的要恐怖,一个人手无寸铁的杀上罗镜的窝点,将有几十支枪保护的罗镜生擒且毫发无损,要不是警察及时赶到,罗镜都被他给活活掐死了!” 龅牙刚想起之前看到的监控,心有余悸地道。 外界之人都是道听途说,而他却在不久前通过特殊渠道获得了那段监控,一看之下,被惊得说不出话,一个人能打就算了,还能无视枪支,完全就是无敌的存在。 这也是他认出陈松后,第一时间选择妥协的真正原因。 面对妖孽一般的存在,罗镜底下那么多带枪的人都输了,自己这点人根本就不够看,自己这好不容易才过上富贵生活,哪敢再拿命去赌啊。 “这还是人吗?” 众人震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罗镜的势力他们都有所了解,虽然人数比不上赤龙集团和四海集团,但人家钱多啊,合胜在当地可是有着金钱帝国之称,办事都是直接用钱砸。 作为合胜老大的罗镜,身边常年贴身跟随着几十个带枪的保镖,这都能被生擒,还差点死去,那少年得多恐怖的战斗力啊。 “这种人根本不是我们所能对抗的,没见四海集团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恭恭敬敬的叫爷吗?” 龅牙刚告诫道:“所以以后你们眼睛都放亮点,千万别惹他。” “是,刚哥!” 众人忙不迟疑地点头,眼中对陈松既有崇拜也有羡慕。 之前一直是听说罗镜栽在一个少年手中,还好奇那少年到底是谁,这下人和事完全对上号了。 这种单枪匹马杀进别人老窝,事后还能全身而退,不正是他们所追求,也是能扬名立万的事迹吗? 龅牙刚看到所有人都被陈松的事迹镇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之所以他将此事主动说出,主要还是为了找回自己刚才的面子,杜绝底下的质疑声。 啊灰一脸后怕,没想到自己遇上的是传说中的大神级人物,要是早知道,给他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去,一想到和他起了冲突自己还能安全回来,这份近距离接触的荣耀和胆量可不是谁都有的,心中顿时兴奋不已,不由胸膛都挺直了不少。 …… 依萌甜品店。 啊亮向陈松一一介绍起跟谁进来的四海集团主要成员。 陈松微笑着点头示意。 对于这些人,他并未感到有什么,但店铺内留下看热闹的顾客却一脸骇然之色,这些可都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啊,可以说是整个四海集团的代表,没想到齐聚一个小小甜品店内,还对一个店员那么恭敬。 啊亮喝了口饮料,道:“刚才龅牙刚说的那个找你麻烦的曹明,要不要我让人去处理下?” “不用。” 陈松摇了摇头,道:“小事罢了,今晚过后量他也不敢再搞事。” 啊亮点头道:“说的也是,曹明我还是知道点,以前倒是个人物,这年纪越大,反而越怕事也怕死了。” 修哥出声道:“曹明身为玉石协会的理事,各方面还是有点关系的,恐怕他会在别的方面搞事。” 陈松冷笑道:“工商,税务,消防等今天白天已经来过了,至于道上的人,刚才你们也见到了。” “这老家伙还真是一环扣一环啊,这是想将你们店铺往死里整啊!” 众人对于曹明的做法都有些意外。 这是多大的仇怨啊! 修哥建议道:“这种人,我觉得还是整一下比较好。” 王泽插话道:“是啊,松哥,那老家伙不是个东西,必须要找回这场子。” 今天一整天应对各部门的检查,加上晚上还整这一出,虽然最后平安无事,可把每一个人都搞得心力疲惫,这口气,王泽是感觉咽不下去。 陈松沉吟下,沉声道:“晚一点,我让他身败名裂!” “好!到时候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尽管开口。” 啊亮等人见陈松心中有办法,也就不再多言。 “哟,各位老板,在这密谋什么大买卖呢?” 一身制服的郑局带着一群荷枪实弹的刑警走了进来。 刚来有人报警说商业街有上千人在依萌甜品店门口火拼,他第一时间就带人过来了,可等来到商业街,发现除了一地的报纸外,毛都没有,正打算进店问下情况,没想到却看到四海集团的各位首脑聚在一起喝冷饮。 这事可少见啊! 当他看到和啊亮面对面坐着的陈松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四海集团的人怎么跟一个店员那么亲近? “天气炎热,过来喝杯冷饮,解解暑。” 啊亮摇晃了下饮料杯,对郑局笑问道:“这的饮料味道不错,郑局要不要来一杯?” 郑局回绝道:“谢了,公务在身。” 他打量了下店铺,发现少了十几张桌椅,地上还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弯腰捡起后,发现是玻璃渣,于是问道:“这怎么回事?” 赵姐急忙回道:“刚才有一群人来砸店,后面跑了。” “砸店?” 郑局心中顿时明悟,对啊亮问道:“啊亮,怎么回事?” 啊亮耸耸肩,回道:“跟我们无关啊,我们刚好路过,他们见到我们就跑了。” 郑局问道:“是谁?” 啊亮有些无奈道:“郑局,我哪知道是谁啊,那一群人留着长发,还染得五颜六色的,你不如调监控看下吧。” 郑局皱着眉对赵姐问道:“你们店铺的监控呢?” 赵姐无奈道:“那群人一进来就把监控的硬盘抢走,然后就是一顿乱砸。” “那么巧?” 郑局明显不信,走到监控位置,发现监控的硬盘的确不见了,他对店铺内的顾客问道:“刚才你们看到什么?” “我看到有人砸店,吓得蹲在桌子底下,等到声音没了才出来的,那群砸店的已经不见了。” “我也是,刚才吓得我都快尿裤子了,想跑都来不及,只能躲在桌子下。” “……” 郑局看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转身对身后的一名队员道:“去把街道的监控调出来。” “是。” 那名队员快步出了店铺,不大一会,就回来道:“郑局,所有监控的硬盘都没了。” “沿街商铺的呢?” “也都没了!” 那名队员一脸无奈。 “真是好巧啊!” 郑局气得手指发抖,他对啊亮喝道:“啊亮,你们做得可真好!” 啊亮笑道:“郑局,此事真跟我无关。” 郑局怒道:“跟你无关?是不是把你们都带回去才肯承认啊?” 啊亮叹了口气,道:“郑局,你觉得我们有必要这样做吗?” 言哥起身道:“郑局,说句不爱听的话,我们也在找那群人,他们这是踩过界了。” 郑局冷哼一声,道:“你们最好奉公守法,不然谁都救不了你们!” 对于啊亮等人的说法,他一点都不信,可这种事,真要去查,最后估计也是无果。 “那是,我们现在只是个生意人。” 啊亮等人忙不迟疑地点头。 郑局对赵姐道:“以后遇到有人闹事,记得第一时间报警。” “好的!” 赵姐尴尬地笑了笑,看了眼手机,直接熄屏。 郑局深深看了眼陈松,转身带人离去。 啊亮等人见状,也起身和陈松告辞。 “陈松,冷幽,刚才你们好酷,好厉害啊!” 小美一脸兴奋地看着陈松和冷幽。 陈松笑了笑,冷幽还是面无表情。 王泽问道:“我刚才不酷吗?” 小美斜眼看着王泽,道:“你这胖子不行,狼狈死了!” “那总比你躲在吧台强吧!” 王泽一脸的不服气。 “我一个女的啊!” 小美鄙视地看这王泽。 王泽反驳道:“现在可是男女平等。” “懒得和你争论……” 小美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王泽,对陈松问道:“陈松,你原来是混社会的吗?” “不是?” 陈松摇了摇头。 小美好奇地问道:“那你怎么认识那么多老大?” 陈松笑道:“这不是刚才才认识嘛。” “也是哦……不对,你明显认识其中一个最厉害的。” 小美想起刚才向陈松介绍其他人的那个叫啊亮的青年,明显是那群老大的老大。 “算是见过几次吧。” 陈松笑了笑。 “见过几次人家几百人过来?” 小美一脸的不相信。 陈松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王泽嘿嘿一笑,对小美问道:“那个叫啊亮的你没发现之前见过吗?” 新 第二百七十四章:千万别说这话 “我见过?” 小美一愣。 王泽笑道:“是啊,之前不是有人请陈松吃饭吗?” 小美努力回忆一番,道:“我想起了,当时跟在胡四海身边的那个人不就是这个阿亮吗!” 当初胡四海来店里,说请陈松吃饭,那群人中,啊亮是紧跟胡四海左右的,因此还有些印象。 至于胡四海的身份,她也是事后从店铺的顾客讨论中得知。 王泽嘿嘿笑道:“现在你明白他们为什么对松哥那么恭敬了吧?” “这样说来,陈松岂不是在道上地位很高?” 小美激动地对陈松问道:“陈松,你快说说,你是怎么认识他们老大的啊?” “唉,小美,别八卦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别追问了。” 赵姐看到小美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忍不住制止道。 她们都是普通人,这道上的事,还是少知道点好。 “赵姐说得是。” 小美强压心中的好奇,不再继续追问。 店铺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作为老板的李依早就收到了赵姐的通知,可惜今天她和父母去了外婆家,等到她赶回来时,已接近店铺的打烊时间。 了解事情的始末后,看到没人受伤,她松了口气,对于陈松递过来有着赔偿款的卡,她没接,桌椅这点小钱她倒不在意,主要是担心店铺人员和店铺是否还能正常运营。 最后还是在王泽的劝说下,李依才勉强同意拿走两万,赵姐,小美和小英也拿走一万块的精神损失费。 冷幽的态度倒是把陈松搞懵了,当陈松提出钱一人一半的时候,这口口声声说是个杀手,以杀人获取酬劳的人,对钱却一点都不在乎,都身无分文了还一副无所的样子,按他的说法是,现在有吃有喝就成,有钱在身还得看着怕弄丢了,是一件麻烦事,没钱问陈松拿就是了。 这奇葩的想法令众人一阵无语。 至于王泽就更加无所谓了,陈松索性将卡扔给王泽保管。 …… 明月洒落大地。 曹明很惆怅,也很苦恼,他看着窗外的夜色,叹了口气,给自己徒弟范富打了个电话。 很快,范富就兴冲冲地来到他的住处,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师傅,事情妥了吗?” “失败了!” 曹明一脸苦涩。 整整一天,动用了自己所有关系,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怎么会这样?” 范富整个人如同被人从头泼了盆冷水,又如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 曹明苦笑道:“那甜品店店的证件和手续齐全,这个是预料中的事,只不过是想恶心一下他们而已,我让道上的人出面没想到还是搞不定。” 范富好奇地问道:“师傅,你找的是谁啊?” 道上之人也分三六九等,普通的混混搞不定很正常。 “龅牙刚。” 曹明缓缓吐出三个字。 “是他?他不是已经是赤龙集团的话事人了吗?这都搞不定?” 范富大惊失色。 这甜品店什么来头啊,连龅牙刚都搞不定! “这甜品店不简单!” 曹明想起自己打电话去询问龅牙刚事情进展的时候,对方劈头劈脸的怒骂一句:你想死别拉上我,就挂了电话。 他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甜品店的背景让龅牙刚都不愿去招惹。 他和龅牙刚认识的时间很长,或者说两人合作的时间很长。 那时候的龅牙刚在赤龙集团只是个小头目,但凡有什么不方便的事也都是委托龅牙刚帮他去做,一直以来,两人合作都很愉快,从未像今晚这样连解释都没一句,直接开骂的。 范富迟疑了下,问道:“师傅,既然这依萌甜品店背后不简单啊,那他们会不会知道我们在背后搞小动作?” “不会!” 曹明很肯定地道:“白天都是各部门去检查,他们不会怀疑,至于龅牙刚,他这人还是很道义的,一向口风很紧,不会将我们说出。” “那就好!” 范富松了口气。 之所以不出面,让别人来做这事,无非就是不想把这事牵扯到身上,毕竟自己师徒两人在当地还算是有些脸面。 令他们两师徒没想到的是,龅牙刚早就把他们卖得一干二净了。 “师傅,那接下来怎么办?” 范富心有不甘地问道:“我们就这样放弃吗?” “不!” 曹明眼中闪过一丝毒辣,沉声道:“一个甜品店而已,我就不信弄不垮它!” 范富一愣,问道:“可这明的暗的都试过,都不行,难不成还有别的办法?” “当然有!” 曹明一脸阴冷道:“做生意,总有死穴的,尤其是门店这种!” 当下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范富听完后,整个人激动得不行,暗道姜还是老的辣,好一招借刀杀人! …… 这天,钱柏绍带着风尘仆仆的徐少进入依萌甜品店。 徐少进门后,直奔陈松,伸出手,开门见山地道:“您好,我是徐良兴。” “这不是东贸集团的大少吗?” “还真是他啊,东贸集团专做进出口的货运生意,那可是了不得的上市公司啊!” “东贸集团是我们省的招牌企业啊,听说一年交税都过百亿,这大少怎么也来这里了。” 店铺内有不少顾客认出徐良兴的身份,一脸好奇地低声议论着。 “你好!” 陈松并未和他握手,只是略微点头示意下。 徐良兴没有丝毫尴尬之色,收回手后,对陈松问道:“方便聊几句吗?” “你说!” 陈松看着徐良兴,似乎知道他的来意。 一直以来,这群飙车党每天都来照顾店铺生意,也不惹事,甚至看到别的顾客进店,还主动让座,陈松对他们还是挺有好感的。 徐良兴一脸诚恳道:“我想你帮我!” 陈松摇头道:“我只是一个小小店员,恐怕帮不到你?” 徐良兴直接忽略陈松拒绝的意思,继续道:“只有你才能帮我。” 作为东贸集团大少爷的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选择啃老,而是决定自己打拼。 因为从小对车感兴趣,在国外留学的他,毕业后加入了赛车队,对机械异于常人的理解和出色的赛车技术令他获奖无数,随之代言也不断,在赚了点钱后,他成立了自己的赛车队,但也小有规模。 那天查到依萌店铺的地址后,他本想和钱柏绍他们一同前来拜访,无奈赛车队出了点事,他只能回去处理,后来他也从钱柏绍的口中也知道了陈松不愿搭理他们的事。 这一次,他们车队遇到了一场赛事,一场没有把握的赛事,想到自己回国休假时,在盘山路遇到那神乎其神的驾驶技术,他决定回来请教陈松,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赶到依萌甜品店。 陈松并未回答他,伸手拿起吧台的饮料,送到顾客的桌上。 看到陈松不同意,徐良兴顿时急了,他跟在陈松身后,道:“只要你肯帮我,条件你开。” “我开?” 陈松脚步一顿,似笑非笑地转头看着徐良兴。 徐良兴目光坚定道:“是的,随你开!” 陈松皱着眉道:“我劝你还是别说这话。” 徐良兴急道:“只要你答应,无论是什么条件,我绝不说二字。” 钱柏绍对陈松道:“松哥,这次徐少的事很大,您就帮帮他吧。” 他每天都来店里,虽然陈松没有教他们任何车技,但大家相互间天天见面的,倒也混得熟络,跟谁王泽喊陈松为松哥,陈松倒也默认。 “那好!” 陈松看着徐良兴,玩味地道:“我要一百个亿你也给吗?” “疯了吧?这条件!” “狮子大开口也不是这样开的啊!” 店铺内的人听虽不知道徐良兴来求陈松的事是什么,但听到陈松的话,都觉得他疯了,哪有这样提条件的。 徐良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钱柏绍张了张嘴,最总叹了口气。 这条件,摆明就是不想帮啊! “说了,让你别说这种话!” 陈松摇了摇头,继续送餐。 “唉~” 徐良兴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在一旁蹲下,双手深深插入头发中。 暗道自己疏忽了,高人岂能以金钱来衡量,何况人家也提醒自己,这是自己亲自把路给堵死的啊! 原本想着哪怕陈松是狮子大开口,他钱不够,回去求一下家里,也能轻松解决。 可一百个亿,不要说他,就是他父亲也未必能一下子拿出来,别看东贸集团是有钱,可流动资金和资产是两码事,很多企业号称多少百亿,真正能拿出十亿现金的都少之又少。 “谁是陈松?” 一个无精打采,带着黑眼圈,眼眶深陷进去的青年带着一群浑身肌肉的人走进店铺。 “我是,有事吗?” 陈松回头看着那名青年。 这等面像,一看就是纵欲过度之人。 那名青年打了个哈欠,道:“听说你赌石很厉害,想找你玩玩。” “没兴趣。” 陈松想都不想就拒绝。 “果然是高人啊,难怪大家都请不动你。” 那名青年努力睁开眼睛,道:“你先别急着拒绝,自我介绍下,我叫钟育谨,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我们家的汇通集团,你应该听说过。” 众人心中一惊。 没想到当地加工行业的龙头汇通集团是这青年家里的。 “那又怎样?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陈松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对这种炫耀家世的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钟育谨一脸自信道:“当然有啊,只要你答应跟我玩一次赌石,条件随你开。” “……” 陈松一脸无语。 其他人一脸诧异地看了眼嚣张的钟育谨,又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徐良兴。 今天什么日子啊,这些富二代脑子集体被门挤了吗? 一个个都无脑似的抢着让陈松开条件。 有徐良兴这例子在前,他们都幸灾乐祸地看着钟育谨。 钟育谨看到陈松沉默不语,以为是被自己身份吓到了,不由轻蔑地笑道:“放心,只要你说个数,我保证没有二话。” 他心中冷笑不已,还以为陈松多牛逼,感情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让他自己开价,恐怕都不敢多要吧。 陈松冷笑道:“一千亿,我答应和你赌。” “好!哈哈!” 钟育谨见陈松同意,忍不住狂笑起来。 众人一脸震惊,店铺没静得落针可闻。 这钟育谨比徐良兴还有钱? 貌似汇通集团的总资产都没一百亿吧! 店铺内不对劲的气氛总算让钟育谨停下了笑声,回过神后,他有些茫然,发现刚一下走神,没听清陈松说的是多少。 “给钱吧,立马跟你赌。” 陈松摊开手掌放到钟育谨面前。 钟育谨下意识地问道:“多少?” 陈松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千亿啊,你答应的。” “你他么玩我是吧?” 钟育谨总算清醒了,满脸怒气地盯着陈松,骂道:“一千亿,你怎么不去抢?” “是你说的啊,条件随我开,何况去抢也未必能抢到一千亿,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陈松一脸鄙视地看着钟育谨,讥笑道:“还是说你没钱,没钱的话就别学人乱装13。” 店铺内的人闻声大笑起来。 “操!” 钟育谨恼羞成怒地吩咐道:“给我把这小子废了!” 新 第二百七十五章:重磅消息 跟在钟育谨身后的那群一身肌肉的人,听到吩咐,狞笑起来。 他们都是钟育谨高薪聘请的保镖,负责他日常的安全,可国内治安那么好,他们出行又是浩浩荡荡的,就算再不长眼的人见到他们都会提前躲开,避之不及,哪里会有他们动手的机会。 他们基本都是跟在钟育谨身边吃喝玩乐,与其说他们是保镖,不如说是是钟育谨为了面子雇佣来的充场面的。 要不是钟育谨提醒,他们都忘了自己还会点拳脚这事,感觉身体肌肉都快变肥肉的他们,见到有如此难得的表现机会,哪里肯放过,一个个摩拳擦掌地上前就要对陈松动手。 就在这时,蹲在地上的徐良兴猛地窜起身,抬手对着钟育谨就是一巴掌。 啪! 毫无防备的钟育谨被扇得眼冒金星,脸上立显五条指印。 他整个人都被打蒙了,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可抬头清徐良兴的样子后,大惊失色,瞬间变成一个鹌鹑。 徐良兴冷眼看着一脸呆涩的钟育谨,骂道:“什么玩意啊!” “操,敢打我们老板,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那群肌肉男看到钟育谨被打,顿时怒了。 这当着自己等人的面把雇主打成这样,他们回去后还用干的? 为了弥补失职,也为了这份天天都能在高档会所潇洒的工作,一个个怒吼着举起拳头就往徐良兴砸去。 “都他么给我停手!” 钟育谨吓了一跳,顾不上脸上的疼痛,伸手将动手的那群肌肉男拦住,一脸惊喜和意外地对徐良兴恭敬道:“徐少,您不是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哼!” 徐良兴冷哼一声。 他长那么大,从未像今天那么尴尬过,比摇手表,推汽车,甩钢笔这人生三大尬事还要尬。 要是单纯的尴尬,忍一忍也就算了,这钟育谨一进来就将自己刚才那翻目中无人的姿态重新展示一遍给自己看,让他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当看到钟育谨还要让手下打人的时候,他终于看不下去了。 “哎呀呀,这不是钟少吗?” 钱柏绍上前,看着钟育谨身后那群蠢蠢欲动的肌肉男,嘲讽道:“你这排场可够大的啊,家里有个汇通集团就是不同啊。” 钟育看到钱柏绍也在,心中一阵苦涩。 不要说徐良兴,就是钱柏绍的家世都甩他几条街。 刚才顾着和陈松说话,都忘记看店铺内都有什么人了,主要是他也没想到徐良兴和钱柏绍会来这种地方,还一个蹲在地上,一个侧身站在人群中。 至于门口的那一溜跑车,他倒是看到,以为是店铺租来吸引顾客的。 他脸色通红的陪笑道:““钱少,徐少,误会啊,他们刚好有空,陪我过来这里而已。” “是吗?” 钱柏绍打趣道:“你这带那么多人出门,还动不动就要把人废了,我还以为你去道上混了呢。” “钱少说笑了。” 钟育谨一脸尴尬。 钱柏绍心中一动,上前搂着钟育谨肩膀,问道:“你小子一向都是夜猫子,刚才听你说赌石是怎么回事?” 这钟育谨一向留恋夜场,只有天黑才会出来活动,白天基本就像失踪一样,谁都联系不上他,这大白天的带人出现根本不符合他那夜猫子的活动规律。 钟育谨心中一紧,有些不自在的回道:“我哪会赌石啊!这不是听说这店铺有个叫陈松的小子很高傲,谁的面子都不给,过来看看是什么玩意嘛!” “怎么说话的?” 钱柏绍一拍钟育谨的脑袋,喝道:“叫松哥!” “松哥?” 钟育谨浑身一震。 “怎么,不愿意叫?” 钱柏绍松开手,冷声道:“松哥可是我们和徐少的哥。” “啊!” 钟育谨不可置信地看向陈松,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这少年明显年纪比自己等人都要小,连钱少和徐少都喊得喊哥,那得多大能耐啊! 他急忙挤满堆起笑脸,快步走到陈松面前,躬身道:“松哥,一场误会啊,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您见谅。” 陈松淡淡道:“我可不是你哥,和你也不是一家人。” “松哥,这事我也是被人蒙骗啊。” 钟育谨见陈松如此见外,顿时急了。 “谁?” 陈松厉声问道:“是不是曹明?” 钟育谨惊讶道:“松哥就是厉害,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当下将事情全盘托出。 钟育谨一向在夜店玩,有次和妹子聊起当地盛行的赌石,为了炫耀,他把自己说成赌石高手,第二天带着这些妹子去了趟赌石街。 他对赌石是一窍不通,原以为用钱就能砸出高品质的翡翠,没想到事与愿违,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高价买的十几块解开后都是砖头,让他是脸面尽失。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候,曹明刚好路过看到,悄悄告诉他,那赌石街的原石都是一般,他开出来的已经很好了,想要开出更好品质的原石,可以去他那里一趟,并递给他一张名片。 看到曹明是玉石协会理事,钟育谨当场就带着那群妹子去到曹明的仓库,挑出的原石基本属于大涨,就连曹明对于钟育谨赌石的本事也啧啧称奇。 解涨的原石曹明当场就提出收购,钟育谨觉得那点钱无所谓,当场回绝,不过把解涨的原石送给了随行的那些妹子,让那些妹子兴奋得大呼小叫。 从那之后,钟育谨时不时就带些妹子去曹明那玩,每次都令那些妹子对他佩服不已,也令钟育谨获得巨大的满足感,一来二去的,和曹明变得很熟。 前几天,曹明和他说来了一批看得不是很明白的原石,邀请他过去帮忙掌眼,早就把自己当成赌石高手的他兴高采烈地带着一群妹子过去,挑选出的原石同样很多都是大涨。 就在那些妹子一个个崇拜地看着钟育谨,曹明也是乐呵呵地不停称赞,让钟育谨整个人都有些飘的时候,曹明的徒弟范富却发出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说有个叫陈松的少年,是赌石界百年难遇的天才,原石不用上手就能分辨出内部翡翠的好坏,还说很拽很冷血,没有人能让他赌石。 曹明也表示陈松没有同情心,很多年纪很大的老人家为了能亲眼看到陈松赌石,不惜天天守在陈松身边,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一次陈松赌石,可陈松对这些老人家视若无睹,不管他们怎么苦苦哀求,他都不搭理,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钟育谨当时心中就极为不满,加上那群妹子的怂恿,让他瞬间化身为正义,当场表示自己会让陈松和自己赌一局,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才。 他向曹明询问了陈松的地址,原本想着第二天就过来找陈松,结果和那群妹子浪过头,直到今天想起这事才过来。 店铺的众人在听完后,神色各异。 王泽一脸愤恨道:“松哥,我觉得不能便宜了那个老家伙,这事做得太恶心了。” “放心吧,本来想晚些再找他,他这赶着往上送,那我就成全他!” 陈松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原本打算是等自己离开这里的时候,再找曹明两师徒算账,现在看来得提前了。 这曹明师徒三番五次找人来生事,虽说有惊无险,可这没完没了的,三天两头的被人找麻烦,也不是个事,也影响店铺的生意,自己也受不了。 王泽一脸兴奋地问道:“松哥,那什么时候找那老家伙?” 陈松沉吟了下,对店铺内玩赌石的那群人拱手道:“我想请各位帮个忙。” “哈哈,小兄弟,有什么直说就行,不用那么客气。” “就是啊,我们能帮的绝对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玩赌石的那群人看到陈松终于主动和他们说话,不由期待起来。 “那就多谢各位了!” 陈松再次拱手道:“我想约曹明在后天下午两点比试相玉,输者永远不能再碰翡翠原石,有认识他的麻烦帮我通知下他,地点和规矩都由他定。” 玩赌石的那群人一愣,旋即爆发出一整海啸般的惊呼声。 “我果然没看错,小兄弟真是的赌石高手!” “哈哈,这下有眼福了!” “放心,此事我现在就转告给他。” “总算盼到了,难得小兄弟肯露两手,曹明要是不同意,我亲自把他绑来!” 玩赌石的那群人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有些明白相玉和赌石两者区别的人更是激动得手舞足蹈。 他们此刻的心情就如同怀胎十月的孕妇,经过漫长的等待,见到了呱呱坠地的婴儿,那种喜悦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他们一个个神色激动地将这重磅消息通知所有玩赌石的好友,消息以几何倍数传播,瞬间整个赌石界都震动起来。 曹明身为当地玉石协会的理事,只要玩赌石的都几乎认识他,而陈松两次帮人解涨翡翠一事早就在圈内闹得沸沸扬扬,这两人一老一小的碰撞加上输者永远不能再碰翡翠原石的赌约,在赌石界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徐良兴和钱柏绍他们一脸震惊之色。 这段时间,他们对这些玩赌石的人都有一定了解,别看这群人整天捧着石头没个正经样,可聚在一起绝对能严重当地的经济发展。 这些人中不乏各行业退休下来的代表人物和身家丰厚的老板,有些退休的老教授、老干部就连他们父辈看到都得恭恭敬敬的,却因陈松的一句话,高兴得如同过年时候的小孩子般。 钟育谨看着旁边激动的人群,小心翼翼地对陈松讪笑道:“松哥,这不用比也知道您是赌石界的天才,您看我这事......” 新 第二百七十六章:赌石圈的大水鱼 “这事就这样吧,反正你也是受害者。” 陈松摆了摆手。 从钟育谨刚才说的事情经过来看,很明显他是被曹明师徒给坑了。 “松哥大量……谢谢松哥。” 钟育谨看到陈松不计较,连声道谢后,有些扭捏地道:“松哥,我也会赌石,连曹明那老家伙都说我眼光很好,有什么帮上忙的,您吩咐一声就行。” 他想以此来拉近和陈松的关系。 陈松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钱柏绍笑道:“钟少,你就别掺和了,你那哪叫赌石啊,你上当了。” “我上当了?” 钟育谨不解地问道:“我上什么当?” “你不会这样都看不出吧?” 钱柏绍有些无语地看着钟育谨。 “我能看出什么啊?” 钟育谨一头雾水。 “哎,小伙子你还年轻,不懂赌石圈的水啊!” 一位中年人出声道:“刚才听你说的,你什么都不懂,还带着小姑娘去大量购买原石,人家不宰你才怪,上当交学费很正常。” “是啊,你遇到的这种属于专坑小白交学费的套路,早就烂大街了。” “没想到曹明身为玉石协会的理事还玩这种小白套路,亏我以前还以为他是赌石大师,原来只不过是一盘生意。” “对小白用这种套路最合适,简单又赚钱,你以为曹明人很好啊?” “真是看走眼了,难怪在他那买的原石怎么看都不对劲。” 众人也纷纷出声,对于曹明的做法很是看不起。 “可我不是解涨了吗?” 钟育谨提出心中的疑问。 那名中年人哼道:“涨?真正涨的定义是价钱变化,哪个玉商不是跟顾客说解涨的。” 钟育谨不服道:“他回收的价的确比我买的高啊。” “真真假假你才会相信,不然人家怎么长期做你生意,无非是价格变化下来套路你而已。” 那名中年人有些怜悯地看着钟育谨,道:“像你这种钱多又好面子的小白,在赌石圈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水鱼,人家不好好养着你,怎么从你身上不停赚钱。” 钟育谨怒道:“你说谁水鱼呢?” 那名中年人翻了翻白眼,不想和钟育谨争论这个问题。 赌石圈本就水深,连他们这些老玩家很多时候都感觉水深得摸不到脚,何况什么不懂,为了炫耀还带着妹子去砸钱玩的小白,这跟头上写着我是水鱼,来宰我有何分别? 这种人傻钱多又装的人,他一年中都不知道见多少,只不过别人是经历几次后就醒悟,而这钟育谨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钟育谨死死盯着那名中年人,怒气冲冲的就要过去。 “行了!” 陈松将钟育谨止喝住,道:“你的确被人套路了。” “松哥,我还是不明白。” 钟育谨一脸茫然。 对于陈松,他可不敢直接怼。 “这局就在于你的好面子。” 陈松解释道:“涨的含义有很多,但归根到底都是解开原石的价值比购买时候贵,曹明是利用你不懂,作出虚假高低差价,从中让你觉察不到的获利,你可以算算你一共花了多少钱买原石,他所开出的回收价又是多少。” “这个我还真没算过,不过这些年前前后后应该花了有上百万了,他虽然提出回购,但我一直也没卖,所以具体下来是赚了还是亏了我也不清楚。” 钟育谨此时心中也心大心小。 他不是傻子,只是曹明一直给他分析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其他人也是称赞之声,没有一个是持有不同意见的。 所谓三人成虎,这一大群人集体认同下,加上他的目的又不是赌石,自然而然就没有怀疑之心。 陈松沉吟了下,道:“拿几块你解涨,曹明要回购的原石过来。” “好!” 钟育谨眼前一亮,迅速打了几个电话。 这店铺内一大群赌石圈的人在,自己到底有没上当,给他们看下原石就清楚了。 没多久,就见一个女孩提着一个袋子走进店铺内。 女孩长得娇小玲珑,大概只有一米六五,圆圆的脸蛋,一笑就出现两个小酒窝,过肩的长发带着一点波浪。 她看到钟育谨,埋怨道:“谨哥哥,那么着急让我带翡翠原石过来做什么啊?” “带过来给大家看看它的价值。” 钟育谨笑道:“小茹,把原石拿出来。” “好。” 小茹有些费劲地将袋子放到桌面上,从中拿出两块只有一半的原石。 周围的人见状,立马好奇地围了过来,那群玩赌石的人更是第一时间占据四周最有利的观看位置,在看清原石的样子后,不少人乐出了声。 钟育谨对陈松道:“松哥,这块原石当时我两万买的,曹明说他三万回收。” 陈松走到桌子前,不少人递上强光手电筒,陈松道谢一声,随手接过一把打开后对着切面照了下,摇头道:“东西不行!” “不行?” 钟育谨一愣,问道:“那到底是涨还是垮了?” 陈松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这问题,他对国内的翡翠价格不是很了解,于是翻看了下原石,道:“原石是偏场木那的原石,重量在三公斤左右,风化壳上的沙粒很粗糙,切面上有飘绿花,种是豆种,还是粗豆。” 玩赌石的人听到陈松话,眼前一亮,暗道内行人啊。 对于陈松帮别人看翡翠原石之事,他们都是道听途说,来这里那么久,也并未见过陈松上手看过翡翠原石,对于他懂多少,心中也没个数,现在陈松只看一下就将原石情况说得明明白白的,令他们最后的一丝疑虑都消失了。 一位满头华发的老人家道:“这样属于垮了,豆种的东西不值钱,这一块体积是不小,可就算做成成品,也卖不了一万块。” 小茹气道:”不会吧,你们是不是看错了,怎么可能连一万块都不值?当初曹大师可是说它值三万的啊!” 听到小茹的话,在场玩赌石的人都笑了起来。 这种药,他们其实每一个人都吃过不少,也交过很多学费。 钟育谨感觉脸上挂不住了,连忙将小茹拉住,让她别出声。 “谨哥哥,原石我带来了。” 门口处响起一个糯糯的声音。 众人转头看去,看到一个可爱的少女背着个小背包站在门口,正向店内四处张望着。 少女染着一头酒红色长发,五官精致得像个瓷娃娃,身穿一件粉色短背心,小巧的肚脐眼露在外面,胸前不算雄伟,但却很挺拔,在衣内挤出一条不深不浅沟渠,下身穿着一条很短的粉色裙子,两条修长白嫩的玉腿裸露着,脚踩一双高跟凉鞋。 小茹看到少女,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小云,我在这里。” 钟育谨举起手用力摇晃了下。 小云快步走过来,对于小茹,她直接选择没看到,见桌面上放着小茹的原石,非常自觉地从背包中,掏出已经一分为二的原石摆了上去。 那群玩赌石的人看清原石的样子后,不少人乐出了声。 原石巴掌大小,切面淡绿,不过却通体有裂。 陈松有些无语地看着原石。 这种原石要是放在矿区,捡都懒得捡,连当砖头的资格的都没有。 钟育谨紧张地对陈松问道:“松哥,这块怎样,也是花了我两万买的。” 刚才那位满头华发的老人笑道:“小兄弟,你这原石就是块砖头。” “砖头?怎么可能?!” 钟育谨一脸不相信地道:“曹明还说三万回收呢!” 老人打趣道:“你当时应该卖他啊!” 钟育谨转身看向陈松。 陈松叹了口气,道:“这原石,要种没种,要水没水,还嫩,色也淡,绺裂多,取件难......的确没有加工的价值。” 钟育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小云神色一暗,旋即若无其事地对钟育谨道:“谨哥哥,值多少钱都没关系啦,这是你送我的,我又没打算用来换钱。” “嗯!” 钟育谨感激地看了小云一眼。 要不是这里人多,他都想亲小云一口了,这围解得太及时了。 小茹见状,一脸不满地嘟起了嘴。 “谨哥,你在哪?” 门口响起一个勾人心魂的声音,这声音令人听了有种浑身酥软的感觉。 当众人看到门口的身影时,眼睛都直了。 只见一个披肩的长发的女子走了进来,一双迷人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粉嘟嘟的小嘴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丰满的酥胸傲然挺立,一双修长的美腿在肉色丝袜的包裹下,说不出的性感。 “小娇,这里!” 钟育谨兴奋地挥着手。 小娇的原石属于自己开出最好的那块,肯定是没问题。 小娇迈着盈盈的步伐走到钟育谨面前,嫣然一笑,道:“谨哥,那么急要我带翡翠原石过来干嘛?” “唉,先别问,赶紧拿出来。” 连续两块原石都不行,让钟育谨的心都跌入谷底,迫不及待地将小娇拿来的翡翠原石放到桌面上,道:“这一块是我当时十万块钱买的。” 这次他没敢再说曹明愿意多少钱回收。 小茹和小云听到价格,一脸幽怨之色。 陈松拿着手电筒照了下,笑道:“这块还行。” 钟育谨松了口气,追问道:“松哥,这原石具体是如何?” “是啊,小兄弟,你能给我解说解说吗?” 周围的人一脸期待地看着陈松。 在赌石界,之所以大家聚在一起讨论原石,就是因为大家都是一知半解,需要综合意见,很少有高手愿意一边看原石一边详细解说的,陈松说得那么精准,属于难得的学习机会。 陈松看了眼围着的人群,道:“这块是大马坎的料子,边缘的黄雾很厚,种水是糯冰种,局部变种为冰种,底子很干净,飘蓝花,有几条大裂,无绺裂位置够取正装的牌子,这料子种很老,抛光起货后效果很高,做出的飘花翡翠挂件颜色丰富,还不错。” 钟育谨心中一喜,问道:“松哥,这一块原石能值多少钱?” 新 第二百七十七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陈松估算了下,道:“这原石大概有两公斤重,变种的位置能取四块冰种的正装挂件,反正你没亏。” “那就好,那就好!” 钟育谨总算放下心来。 他现在都已经不考虑涨多少的问题了,听到没亏,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一位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对钟育谨笑道:“你这原石其实算涨了不少的,冰种正装飘兰花的挂件要两三万一块。” 钟育谨一听,顿时喜笑颜开。 小云和小茹有些妒忌地看着小娇,暗道钟育谨偏心。 小娇脸上笑吟吟的,心中却乐开了花。 “谨少,我来了!” 一个悦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众人转头看去,看到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子拎着包站在门口。 女子长得很秀气,一张鹅蛋形的脸,细眉细眼,长长的黑发洒落身后,身穿黑色的女式西装,白色衬衫的宽领翻在西装上衣的外面,显得十分正式,很有职业女性的风味。 “牛逼,这还得来几个啊。” 众人有些麻木了,这钟育谨可真会玩,叫来的这几个女子各有特色,一个比一个漂亮。 “锦秀姐,快把原石拿出来。” 钟育谨对走到近前的女子吩咐道。 锦秀从包中取出原石放置桌面上。 原石有拳头大小,沿着风化壳边缘切了盖子,一分为二的切面有些发黑,上面有几条色根,绿色比较浓艳。 陈松看了下,抬头道:“这是莫西沙的料子,只有几条大裂,肉质还算细腻,属于冰种,色根上的颜色还算艳,不过底子有些灰,料子也小了点。” 钟育谨问道:“这块价值怎样?” 陈松回结合刚才那几块原石所听到的价,推算一番后,回道:“几万块吧。” “那还好,这原石我五万块买的。” 钟育谨暗暗松了口气。 “那你还是买贵了,估计得贴个加工费。” 一名中年人笑道:“冰种飘绿花,底灰的牌子在市场不算太贵,你这料子也小,全部做好成品估计得贴几千块工钱。” “那没事。” 钟育谨很随意地摆了摆手。 开出来的是砖头料自己都认了,这点加工费算什么啊! “谨哥哥,你在哪里啊?” 门口传来一个着急的声音。 众人再次不约而同地向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无比清纯漂亮的女孩正费劲地拖着一个小行李箱走进店铺,不过一脸委屈,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欺负。 女孩的年纪不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一见就想怜爱,苗条的腰身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却又不失成年女人的圆润感,两座巨大的山峰俏生生的挺在胸前,随着拉动行李箱的动作在轻轻的颤动。 众人一脸羡慕地看着钟育谨。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些平常难得一见的美女,难不成都跑钟育谨家里了? 钱柏绍一脸好奇对钟育谨问道:“你这是叫了多少个过来?” 钟育谨有些错愕,不是很清楚钱柏绍的意思,但还是老实答道:“就叫了她们五个啊,其她那些女朋友早就分了。” “同时交往五个女朋友?” 在场的男性暗暗咂舌。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家里一个都吵翻天了,更不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五个齐齐聚在一起还那么和谐,这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拥有啊。 从这几名女子的衣着打扮和言行举止来看,都不像是那种风尘女子,属于正经人家,看来这钟育谨真有几分本事! 钟育谨快步上前,从女孩手中接过行李箱,发现很重,问道:“小宝,你不会把所有翡翠原石都带过来了吧?” 小宝笑道:“没有吖,我就带了这一块。” 钟育谨感受着行李箱的重量,问道:“一块那么重?” 小宝点头道:“是啊,我把那块最大块的带过来了。” “哦!” 钟育谨有些疑惑地随口应了一声。 貌似当初自己送给小宝的翡翠原石中,并没有那么大那么重的。 他将行李箱打开,看到里面通体黑色的原石,不由问道:“这块原石怎么在你这里?” “我从小洁姐姐那里买的吖。” 小宝开心地看着钟育谨。 “你买它干嘛?” 钟育谨哭笑不得。 “这是你解涨的第一块原石啊,当时你给小洁姐姐不肯给我,我就偷偷找她买下来啦。” 小宝有些幽怨地看着钟育谨,只是头微微低下,一副怕钟育谨责怪的样子。 钟育谨有些无奈地问道:“花了多少钱?” 小宝小声道:“十万。” “怎么多了两万?” 钟育谨一脸差异。 当时曹明的回购价格也才八万啊。 小宝低着头,也不说话。 这原石其实是她找了小洁很多次,小洁都没同意卖给她,最后还是因为和钟育谨闹掰了,才同意卖的,小洁没漫天要价已经很不错了。 钟育谨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脸宠溺地摸了摸小宝的脑袋,道:“以后不许这样了。” “知道了,谨哥哥。” 小宝抬头对钟育谨甜甜一笑。 钱柏绍没好气地道:“要撒狗粮回家去。” 钟育谨的女人缘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好,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过人的本事,每个女的都对他服服帖帖的,他们也曾经研究过,发现这根本就是单单是钱的问题。 钟育谨看到四周的人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自己,讪讪一笑,急忙将原石从行李箱中搬出。 “黑石头啊?” 围观的众人看着钟育谨从行李箱拿出的原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黑石头因产量丰富,出产的场口众多,所以它的赌性很大,代表一刀天堂,一刀地狱,令人又爱又恨,完全是两个极端的存在,又往往以切垮为主。 桌上的这块原石直径超过二十厘米,表皮乌黑,砂粒很细,也很均匀,两个切面上泛绿,只是这绿有些发暗,又不同于平常见到的油清,让大家一时间拿捏不准。 陈松将强光手电筒放上去照了下,看到灯光照射下的颜色,心中有些惊讶,拿起原石反复查看了几次后才放下。 “怎样?” 所有玩赌石的人齐齐问道。 陈松这反复查看,说明也发现这块原石的特别之处,不然最多就是手电筒照一下。 “这块原石产自麻蒙场口,黑乌砂的风化壳是黑中带灰,为糯种,水较差,切面上看,绿色偏蓝,不是真正的绿,还是属于油青,颜色中夹黑丝,边缘有白雾,种倒是非常老。” 陈松分辨用手电筒在原石上点了几处地方,众人看到后,顿时心中明悟。 “这不是绿的吗?” 钟育谨疑惑道:“我看刚才灯光中很绿啊。” “骗人的绿罢了。” 陈松摇头道:“不要相信手电筒打出来的颜色,色彩学里,只有黄加蓝才是真正的绿,这原石偏色都快偏成蓝卯水了,还怎么能是绿。” “厉害!” 那群玩赌石的人对应思索一番后,对陈松佩服不已。 “唉,看来又垮了!” 钟育谨叹了口气,一脸愤恨道:“不行,我得找曹明那老家伙算账去。” 一名老者笑道:“哈哈,小兄弟,这事你找他也没用。” “他这是做局坑我啊,不找他找谁?” 钟育谨想到曹明这样坑自己,火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你有证据吗?” 那名老者有些无奈道:“赌石就是这样,价格愿意你就买下解开,涨垮不论,这种具有不确定的事是扯不清的,你找谁都没用。” 钟育谨不满道:“这就任由这些奸商骗钱?” “这玩意,本就没有个具体价格,原石中是否含有翡翠都不知,只能靠自己擦亮眼睛。” 老者的话令玩赌石的人是感同身受。 赌石行业中,就连原石的价格都是任由商家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经营模式,知道上当受骗,也没处讲理,哪怕报警,商家一说进货价就是那么贵,谁都拿他们没辙,就算有人不甘心要追到底,最后也会不了了之。 每一个玩赌石的人只能自行分辨,不然就只能交学费。 钱柏绍玩味地看着钟育谨,道:“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点钱给人家也不过分啊。” 钟育谨看到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他脸色憋得通红,就如同偷窥被抓现形一样。 他赌石的目的是为了泡妞,在曹明的全程配合下,自己超出预想的达到目的,之所以说去找曹明算账,也不过是感觉上当,面子上过不去,想找回场子罢了。 小茹借机上前,拉住钟育谨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谨哥哥,你送我那块原石可是砖头啊,你得补偿人家啊。” “我也要!” 小娇展颜一笑,犹如百花盛开,将成熟女子那种极致风情,展露的淋漓尽致,她也上前拉着钟育谨另外一个手臂。 锦秀和小云见状皱了皱眉,并未参合进去。 小宝却不干了,一脸阴沉地上前将两女的手臂直接拉开,道:“这大庭广众下,你两个想干嘛呢?” 令人意外的是,小茹和小娇似乎有些惧怕小宝,被她拉开后丝毫没有不满,反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钟育谨。 钟育谨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五个女朋友。 一直在一旁看着,也不吭声徐良兴,看到钟育谨的窘境,出声道:“钟少,你这私事还是回去解决吧。” “对对,徐少说得是!” 钟育谨感激地看了徐良兴一眼。 他真怕自己这五个女朋友会争风吃醋,现场闹起来的话,那自己在圈子里就成笑话了。 他对大家告罪一声,带着满是怨气的五女直接离去,那群浑身肌肉的保镖连忙将桌面上的五块翡翠原石收起,跟上。 “看来彩旗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众人看门外像抢地盘似互不相让地围着钟育谨的五个女子,一脸的感慨和同情。 “我就觉得挺好的,那么多妹子相随。” 王泽这话说得有些酸,但却道出了不少男性的心声。 钟育谨这种属于痛并快乐着的生活,是多少男性一辈子的梦想。 冷幽冷不丁地道:“他再不节制,有性命之忧。” “真的假的啊?!” 王泽一脸惊异地看着冷幽。 冷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钱柏绍问道:“冷幽哥,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众人也一脸好奇地看向冷幽。 冷幽在店铺内,几乎没人见过他主动说话,连王泽问他都是爱理不理的,这突然间说这话肯定不是无故放疾。 “丢魂。” 冷幽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店铺内响起,配合着带有强烈恐怖色彩字眼,令在场之人在这炎热的天气中都感觉头皮发麻,背后凉飕飕的。 新 第二百七十八章:三岁看七岁,七岁定终身 “丢魂?” 在场之人大惊失色。 不少女生都吓得抓紧旁边同伴的手。 丢魂也称“吓着”,意思就是吓掉魂了。 钱柏绍咽了下口水,道:“那小子是野猫子,每天凌晨还在外面瞎逛街,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也正常。”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钟育谨这天天昼夜颠倒的,保不准还真碰到些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钱柏绍身后一个男生有些不相信地道:“可是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真的有这些?不是说是迷信吗?” 一位老者悠悠道:“这东西自古就存在,是一种很古老的巫术,现在已经作为民俗文化的一个细节被流传了下来,这种民俗的活动,不能生硬的视为封建迷信,应该看作一种俗信,这里面,确实有好多用现在科学解释不清的东西,我小时候就遇到过有人丢魂,然后找魂的!” 钱柏绍好奇地问道:“怎么找?” 老者回想了下,道:“北方的做法比较简单,通常是用一块黄布,蒙在装满黄米的小碗上,然后翻个儿、扎紧,用碗口对着丢魂的人,左转几圈、右转几圈,再打开布,把碗里亏下去的米添平,再晃,直至碗里的米不能在加补,就算完成了,这魂也就找回了,而其它大部分地方还需要有咒语配合。” “还要咒语?” 钱柏绍一惊,问道:“现在哪还有几个懂这些啊?” 在现在这种科技社会,不要说咒语了,就是看经书的人都没几个。 “的确很少人懂了!” 老者叹了口气,道:“这是一种民间常用的巫术符咒,像小孩子有‘夜啼症’的,用符纸写上‘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行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四处张贴,就能有明显效果。” 钱柏绍失声道:“那钟育谨岂不是也要这样找魂?” 老者皱着眉道:“如果丢魂了肯定得找,不过这大人丢魂可比小孩子难找多了。” “这还有分别?” 钱柏绍一脸古怪之色。 暗道钟育谨这小子不会就这样完蛋了吧。 “当然有,小孩属于元阳之身,魂还未有太多的意识,不会离身太远,大多时候也会自己回来,而大人的元阳比较弱,魂也有自己的意识,一旦离身就会到处跑,想找可是很困难的。” 老者煞有其事的话,让众人头皮发麻,内心有种强烈的不安。 “这可怎么办啊?” 钱柏绍一脸担忧之色。 他和钟育谨见面次数虽然不多,但毕竟相识一场,同是一个圈子的,也不愿意看着他出什么事。 冷幽出声道:“他不是这种丢魂。” “不是这种?” 众人一愣。 难怪丢魂还分种类? “的确不是这种。” 陈松解释道:“人在遇到某些特殊的事情之时,便会产生吓破了魂的情况,像受到惊吓会和遇见一些脏东西,便会导致丢魂失魂,丢魂的症状为害怕,莫名的害怕,人迷迷糊糊,全身无力,无食欲,气色差,但丢魂不限于外界影响,还有自身造成的。” 钱柏绍急问道:“那钟育谨是属于自身造成的?” 他想起刚才钟育谨的样子不正是迷迷糊糊,毫无力气,力气差嘛。 陈松点头道:“没错,他属于元神受损所造成的丢魂失魂。” “元神受损?” 众人一脸疑惑。 这怎么越说越玄乎了。 王泽好奇地问道:“松哥,这真有元神?” 他记得元神这东西看网络时候出现得最多。 “当然有,原神是最早来到这个世界的神,既是世间万物的生命也是我们自己,这人有三魂七魄,分别主宰着人的意识和思维情绪,这精神和主观意识就是人元神的体现。” 陈松指了指自己,继续道:“所有生命在幼小时候,元神还未成型稳定,多少和肉身不匹配,这也是小孩子容易丢魂的原因,而大人肉身和元神都完美契合一起,也就不容易丢魂,可一旦魂魄受损,对人的命运和身体是影响很大的,会导致日后的身体出现许多疾病和精神缺陷。” 经陈松这一说,众人立马明白了。 说到底,就是钟育谨精神意识受损了。 陈松突然问道:“大家应该听说过三岁看八十,七岁看终身,这话吧?” “听过!” 众人忙不迟疑地点头。 他们对这话可以说是耳熟能详。 这话的说法很多,什么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三岁看老,七岁定终身等等,这看似简单的话,背后却暗藏了很深的哲理。 其实说的是,孩子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到3岁这一时期,这段时间的孩子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同时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好奇心与探索欲。 从一切都不知到慢慢开始接触到各种事物,开始学习各种事情,并且孩子因为其所处的年龄特征,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还特别爱模仿,他们会慢慢地学着身边人的样子去看、去听、去想,身边经常接触到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就会跟着学,好的行为习惯会学,不好的行为习惯也会学。 这期间接触到的人对孩子的言行、思维、想法和认知都会产生极其重要的影响,甚至由于孩子面对世界的新奇性和空白特点,几乎以后的一切特点都会在这个时候得到影响。 到3岁左右,基本就有了自己的一些行为习惯,他的基本性格特征已经受到了影响,几乎不会再变,在三岁时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其实就是日后的行为缩影,不会再有太大的改变了。可在这之前若父母不加管教,在和孩子相处的时候也是各种不注意,不小心让孩子学到了很多负面的东西,那孩子今后的人生可能就会深受其害。 7岁左右所接触到的知识也开始变得更广更多,在学校接受到什么样的教育,对整个世界的认知也会有更全面的认识,人生观、价值观也都是从7岁开始树立的,是至关重要的心智未成熟阶段的启蒙教育,在这个阶段树立很好的行为习性,将头开好,将会终身受益。 “在元神上,也有着三岁看七岁,七岁定终生的说法。” 陈松笑道:“三岁时候元神的稳定性,决定七岁时候的精神和主观意识,从七岁时候元神与身体的契合度就能知道人一生的身体状况。” “那么神奇?” 众人半信半疑。 看到众人不太相信的看着自己,陈松道:“这其实就跟人的身体骨骼一样,小时候只要发育好,没长歪,长大后只要没有遇到特殊情况,骨骼一直都会很规整,直到自然退化。” “那钟育谨具体属于什么情况啊?” 钱柏绍感觉越听越迷糊了。 “人的死亡分为肉体和元神,这两者属于相辅相成的独立体,都会随着年龄而衰退,直到两者出现一方先死亡,如果肉身负荷大,就会让人看起来很衰老,而元神损耗过大,就会没有精气神。” 陈松回想了下钟育谨的神态,道:“他那是精气神严重损耗,造成元神受损,处于极具衰退的状态,三魂七魄和肉身已经出现不稳的情况,属于后天性丢魂失魄。” 钱柏绍有些紧张地问道:“那他还有救吗?” “有,让他禁欲一年。” “禁欲?” 众人一愣,接着哑然失笑。 钟育谨那副样子,不就是纵欲过度,被酒色掏空的样子嘛。 这肾虚怎么搞得像鬼怪事件似的,怪吓人的。 “人的精气神来源于肾,肾气不足则元神衰弱,长期以往,三魂七魄就会受损丢失。他眼眶深陷,额骨突起,面无血色,发泽黯淡无光,很明显已经重度亏损,另外他的手很冰冷,说明气血也严重亏损,如果他再不禁欲,到时候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陈松之所以解释那么多,无非是钟育谨主动告知曹明师徒怂恿他来找自己麻烦一事。 “哎……我把情况告诉他吧,是生是死看他自己了。” 钱柏绍叹了口气,没想到钟育谨的身体严重成这样。 想到钟育谨夜夜笙歌,让他禁欲,恐怕是不会听,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小兄弟的学识真是渊博啊!” 一名老者赞叹一声,笑呵呵地问道:“后天你就和曹明比试了,不如拿我们的原石练练手吧?” “是啊,那曹明毕竟天天都看原石,你可以拿我们的原石来练手。” “没错,需要原石,你说一声,我马上去拿。” 玩赌石的那群人眼前一亮,一脸兴奋地看着陈松。 陈松看了他们一眼,点头道:“好!” 他何尝不明白这群人的意思,至于拿原石练手,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也不是这样练的。 对于这群为了自己每天都来店铺的赌石之人,陈松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江湖中人,讲得是快意恩仇,既然决定和曹明比试相玉,也就不用畏手畏脚,婆婆妈妈了。 看到陈松同意,店铺内响起一阵巨大的欢呼声,把店铺外的行人都吓了一跳。 那名老者兴奋地从袋子里将原石掏出放到桌面上,激动道:“小兄弟,就劳烦先帮我看看我这块怎样。” 新 第二百七十九章:赌石界的福音 “您这块是摆三桥场口的料子,表面有一大片癣,癣下有色花,说明里面是飘色,色还不错,风化壳上的砂粒很细也很均匀,说明是底子干净的冰种,沿着这条裂切开,有手镯位。” 陈松翻看了下原石,用手指了指原石侧面位置上的一条裂,这条裂不是最大也不是最长的一条。 老者看到陈松所指位置,忍不住瞳孔一缩,赞道“厉害,我找很多人看过,他们都说这个位置是第一刀的最好位置。” 陈松笑了笑。 旁边一位中年人对老者问道“老苗,你这原石照这样说,涨了没?” “按照小兄弟说的,我这原石肯定是涨啊。” 老苗按耐心中的激动,一咬牙,道“我去去就回来。” 说着,将五六公斤重的原石放回袋子中,拎起来疾步就往店铺外走去,那动作,完全看不出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中年人问道“老苗,你去哪啊?” “解石!” 老苗头也不回地道。 众人不由笑了起来。 这老苗可真够迫不及待的啊! 不过也好,他们也想看看陈松是否真有那么厉害,只简单看下就能辨认出翡翠原石内部的情况。 “小兄弟,帮我看看,我这块。” 那中年人将自己的原石搬到桌面上。 陈松同样翻看了下,才回道“您这块是木那场口的,有色带,不过颜色偏蓝,带子以外部分,底很糟,有颜色的位置属于糯种,而无色为豆种。” 中年人眼前一亮,追问道“色带的尺寸大不大?” “主色带有两指宽,长九厘米的样子吧。” 陈松伸手比划了下。 “够了!” 中年人兴奋地一拍大腿,道“我也去去就回。” 说着,双手抱起原石就往门外走。 又有一人将原石放到桌面上,问道“我这块呢?” “您这块是莫西沙场口的料子,风化壳的表现很好,皮壳紧凑,脱沙均匀,翻砂有力,砂线很齐,里面是高冰种,不过棉多且为灰棉,干净的位置只能取牌子,做不了镯子。” 那人听到陈松的话,心中一喜,不解地问道”灰棉是什么?“ 陈松笑道“灰棉代表变种,莫西沙不同其他场的特性,一旦有灰棉,这部分算是废掉了,跟砖头一样,完全是天和地的区别,没有一点过度。” “那有点可惜了!” 那人道谢一声,有些可惜的将原石抱起也往门外走去。 虽然有灰棉,但自己买的价钱不高,也是属于涨了。 “我这块呢?” “莫湾基场的,风化壳有脱砂,属于冰种,里面的癣会吃色,色带上能取满色挂件。” “哈哈!好!” 那人听到能取冰种满绿得挂件,激动得手舞足蹈,抱起原石就往门外跑去,经过门口时候,身形一晃,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 众人见状,发出一片善意的笑声。 在场玩赌石之人,拿过来的都是想解开又拿捏不准的原石,现在有个确定的答案,还是属于品质不错的翡翠,这兴奋是再所难免的。 “我这块呢?” 又一块原石被人放到陈松面前的桌子上。 “您这块是大马坎场口的,风化壳很好,泛油性,种已经很老了,里面是糯冰种的黄加绿。” “我这块怎样?” “您这块是木那场口的,风化壳很好,泛油性,种已经很老了,里面是糯冰种的,有一些细小的色根。” “那这块呢?” “您这块是莫莫亮场口的,风化壳砂粒有些粗,里面会带淡淡的晴底色,是冰种,底子有点回,不过绺裂少,有贵妃镯位。” “我的呢?” “您这块是莫西沙场口的,侧边有一个小敲口,从断口处看肉质细腻,属于无色冰种,底还算干净,不过裂多,只能做牌子。” 一块块原石有序地放到桌面上,陈松耐心地观看和解答着。 被陈松看过原石的人有喜有忧,觉得是涨的人立马抱起翡翠原石就离开店内,去寻找解石的地方,而判定是垮的,心情很不好,对于陈松的判断结果持怀疑态度,还是觉得自己的翡翠绝对会涨。 “哈哈!涨了,和小兄弟说得一模一样!” 老苗欣喜若狂地提着袋子走进店铺,一脸激动道“小兄弟真乃神人啊,这原石和你说的情况一模一样。” 说着,将已经一分为二的原石从袋子中拿出放到桌面上。 原石的两个切面上已经被画上两个手镯位,中间位置有一条色带,绿色非常浓艳,整体是很干净的冰种,无色部分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小兄弟,我服了!” 众人看着原石切开后的情况跟陈松所判断的完全一致,佩服得五体投地。 “全场饮料算我的!” 老苗兴奋地从口袋掏出一千块放到吧台上,然后又从裤兜中掏出卷起来的两捆红色钞票,递给陈松道“小兄弟,这是利钱。” “有点多了吧?” 陈松看着两捆厚厚的钞票,并未接。 老苗乐呵呵地道“不多不多,我这原石除去本,至少还能赚个五万块,规矩我可是听说过的。” 刚才他解开原石时候,可是有不少人都询问他卖不卖,他想着再多问些玉商后,选择价钱最高的再卖,所以就急冲冲拿着原石回来。 “什么规矩?” 陈松一脸错愕。 “就是原石涨了给一半利钱啊。” 老苗笑道“之前老孙的原石不是这样吗?” “你说这事啊,我可没收他的钱,这利钱还是算了吧。” 陈松反应过来后,摇了摇头。 当初老孙的确要给自己钱,而且还不止一半,自己当时也没想拿这个赚钱,也考虑到老孙不容易,直接拒绝了。 “之前是你好心帮他看的,不收也不碍事,现在你帮大伙看,这利钱也是喜钱,图个吉利,你就得收了。” 老苗将钱往陈松面前一放。 陈松问道“还有这规矩?” “当然有啊,我们找人帮忙看原石都是要给利钱的,一般也是这样分成。” “是啊,有些人无论涨垮都要收。” “小兄弟,你就收下吧,这规矩还是别坏了,不然以后我们也不好意思找你看原石了。” 众人看到陈松没有收下钱的意思,纷纷出声劝道。 虽然陈松要的分成比别人高很多,去到利润的一半,可关键是人家看得准啊。 他们怕的就是陈松不收,只要收下,以后他们就能顺其自然地找陈松看原石了,而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他们爱答不理的。 “那好吧,不过我还是觉得多了,这个我觉得还是随心意就好。” 陈松拿起其中一卷钞票,道“我就拿一半吧。” “也行,你喜欢!” 众人见陈松收下,而且还不全收,顿时大喜过望。 老苗看陈松坚持只要了一万块,心中也很高心,满脸笑容地将桌面上另外一卷钞票收回口袋。 陈松将钱递给王泽,道“给,钱放你那。” “好咧,松哥!” 王泽美滋滋地将钱接过,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他早就看到其中的商机了,自从老孙要给陈松三百万利钱时候,他就想劝说陈松,可惜当时陈松不想帮人看翡翠原石的态度异常坚决。 “哇,这就赚了一万!” 小美等人一脸羡慕。 赵姐笑道“这钱可不好赚,也就陈松本事大,才给你们这种感觉。” 当地专门帮别人看原石的人不少,可真正让别人解涨赚到钱的没几个。 帮人掌眼这事是好赚钱,但也是建立在有真本事的情况下,要是不能解涨赚到钱,自然也就慢慢不相信看原石之人的本事, “涨了,我的涨了!” 刚才紧跟老苗出去的中年人一脸兴奋地抱着原石走进店铺,把原石放到桌面上,喘着气激动地对陈松道“和你判断的一模一样。” 众人发现原石的切面上有几条绿色条带,绿色不正,严重偏蓝,为糯种,而没有颜色的部分底子很差,明显能看到晶体颗粒,为豆种。 一个老者迫不及待地掏出一个卷尺,对着切面上最大的那条色带量了起来。 “长4点2厘米,宽正好9厘米。” 老者量完后,一副见鬼的模样看着陈松,连声音都抖颤了。 所有人惊得长大了嘴巴,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他们玩赌石那么多年,拜访过所谓的赌石大师也不少,虽然那些赌石大师能看出原石的涨垮,也能大致说出里面的种水色底裂情况,可却没有一人能精准到如此程度。 中年人掏出一千块拍到吧台上,喊道“全场饮料算我的!” 接着又拿着一叠还捆着捆钞纸的红色钞票放到陈松面前,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原石我只打听了下价格,还没转让,钱不够,先给你一部分利钱,剩下的我到时候补上,还望小兄弟不要嫌弃。” “可以了,不用就再补了。” 陈松笑着将钱拿起递给一旁的王泽。 “那怎么行,到时候我一定补上。” 中年人一楞。 “随意就行,又不是解出价值过百万的翡翠。” 陈松摆了摆手。 “小兄弟唉,我是服了。” 中年人感动不已。 所有人也一脸感慨地看着陈松,感觉没白等。 以往他们请人帮忙掌眼,那些人一个个看起来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开口要利钱时却一个比一个黑,更有些自己觉得谈钱俗,让助理或徒弟谈,结果比谁都黑,巴不得把原石都吞了。 而懂赌石,又愿意帮人掌眼的高手基本就那些人,同时这些人还兼顾卖翡翠原石,让他们不得不捏着鼻子找他们。 当听到陈松的事迹后,一窝蜂涌过来的原因,除了想了解陈松的本事外,更多的是看看有没合作的机会。 没想要等来的是一个惊喜! 陈松凭借这手看原石的本事,没事逛逛原石市场就能淘到大涨的料子,根本就不用帮人掌眼来赚这点利钱,现在不但帮他们掌眼,收的利钱也不贪心,这种人简直就是赌石界的福音。 一个个去解石的人陆续回来,每一个进门都兴奋地抱着原石大喊“涨了!”,让在场还没看原石的人心痒难耐,不过他们都没插队,而是既紧张又激动地有序排着队。 那些被陈松看完原石,判定为垮的原石主人,原本还抱有一丝幻想,看到每一块解开的原石和陈松判断的丝毫不差,是彻底服得五体投地,对自己的原石也死心了,坐在位置上看着自己的原石唉声叹气,对于解涨的人很是羡慕,又气自己怎么没这运气, 王泽和小美感觉收钱收到手都软了,这每一个回来的人都是豪气冲天地往吧台拍一千块,说全场饮料他请,然后再掏出利钱给陈松。 赵姐看着已经堆满钱的抽屉,乐得不行,按这金额,估计全场的顾客能免费喝半年饮料了。 暗道陈松真是招财童子啊,这一来就改变了店铺原本爱死不活的情况,转亏为盈。 那群富二代喝着免费的饮料,看着这群疯狂的赌石人向对待神灵一样崇拜地看着陈松,赶着送钱,还怕陈松不收下的样子,暗暗咂舌。 一直听说玩赌石的人都是行走在钢丝上的疯子,没想到疯狂成这样,这都快把陈松当成神来拜了,不过想想也是,要是谁能让自己赚钱,自己也会把他当神灵来供着吧。 对于陈松这种吸金能力,他们是佩服不已,这才几个小时,陈松收到的利钱已经过百万,这还是他对于递上的利钱只收一半,不然会更多。 太阳开始下山,晚霞的余晖映照着大地。 陈松看完最后一块原石,伸了个懒腰。 “小兄弟,多谢了!” 所有人目光灼热地对陈松感谢着。 “客气了!” 陈松笑着摆了摆手。 “哈哈,大师在哪?” 店铺的街道外传来一声大喝。 接着黑压压的人群向店铺内涌进来,把在店铺门口位置站着聊天的那群富二代一下子冲散,挤到了墙角。 一时间,店铺内鸡飞狗跳,叫骂声一片。 。 第二百八十章:车感的重要性 “啊豪,你搞什么?” 被人挤到吧台位置的老苗对着领头之人怒喝道。 啊豪一脸歉意,道:“哈哈,不好意思,这不是刚下班才过来嘛。” 玩赌石的那群人站稳后,看到来的这群人全是赌石圈的人,什么穿着的都有,恐怕是收到消息后,一下班就赶过来。 啊豪看到陈松后,激动地上前道:“大师,你终于肯帮我们看原石了,可让我们好等啊!” 陈松看着领着大包小包,把店铺都块挤爆的人群,无奈道:“那就再等等,今天就不看了。” 新来的那群人懵,明白过来后一脸失望。 没想到这马不停蹄地过来还是没赶上。 啊豪小心问道:“大师,那明天什么时候?” 陈松想了下,道:“看情况,不忙的话,我就看。” “哦,好的,谢谢大师。” 啊豪看到陈松并未拒绝,心中一喜。 那群人虽然觉得可惜,但也不在多乎多等一天,一个个很八挂的和原来那群玩赌石的人打听着消息。 老苗等人拿出自己的原石,眉飞色舞地讲起陈松看原石的经过,引起一阵阵惊叹声。 陈松笑着摇了摇头。 徐良兴看到陈松总算空闲下来,上前告别道:“真是大开眼界……我们先走了,有空再来。” 想到陈松不同意教自己赛车技术,心中一阵烦闷,也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办。 钱柏绍有心想再劝下,可想到陈松的脾气,只能悠悠叹了口气。 “这就走了?” 陈松似笑非笑地看着徐良兴。 “唉~” 徐良兴一脸苦涩。 陈松不答应,自己留在这也没用,再说,时间上也不允许,自己还得赶回去训练。 陈松看向门外洒落在地面上的夕阳余晖,道:“晚上坐下你的车。“ “啊?” 徐良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钱柏绍一脸兴奋地连连对徐良兴使眼色。 “好!好!” 反应过来的徐良兴整个人激动得快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幸福来得那么突然! 原本已经死心的他,准备先回趟家,然后明天一早就飞国外,看到陈松突然间同意教他,此时此刻的心情真的是无法形容。 这感觉比绝处逢生还要喜悦,还要让人激动。 陈松笑道:“我虽然不知道怎么教你,但我觉得道理应该差不多,晚上我坐你车,看看。” 自家知自家事,自己开车时候是用了元气,徐良兴不是武者,自然就没办法教导元气的运用。 可道理是相同的,元气只是让自己脑袋更清醒,判断和反应更快速而已,至于对车的操作,都是一样,所谓熟能生巧,很多普通人在某一方面就连武者都自叹不如。 之前在盘山路,他之所以能赢,是发现那两台车在入弯时候都有停顿,这恐怕是他们的操作习惯出了问题。 “谢谢!” 徐良兴躬身对陈松行了一礼,然后激动地大声道:“全场这个月的饮料算我的!” 咻~ 一片口哨声响起。 那群富二代也替徐良兴感到高兴。 “什么情况啊,这一下请一个月!” 小美看着徐良兴递过来的十万块钱,心中惊讶不已。 那群赌石人请喝饮料自己倒是理解,这徐大少爷又是闹哪一出啊,现在都流行这样动不动就包场的吗? 听着四周的欢呼声,徐良兴按耐心中的激动,走到店铺门口蹲下,看着通红的天空,忍不住笑出了声,手上拿着饮料的手在轻微颤抖着。 王泽看了眼陈松和蹲在门口的徐良兴,若有所思道:“估计松哥答应他了。” ...... 夜晚,一弯朦胧的月亮从蝉翼般透明的云里钻出来,闪着银色的清辉。 一辆黄色小牛在远离市区的盘山路咆哮着,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公路上异常响亮。 上山和下山的道路早已被人封锁起来。 山下出口的道路两边排列着各种形形色色的赛车,只是其中一脸五菱宏观面包车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大群男男女女围在实时电子屏前,目不转睛地观看着无人机拍摄的实时画面。 王泽一脸兴奋地看着周围衣着暴露的美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冷幽抱着用布捆着的苗.刀,酷酷地站在王泽身边,冷冰冰的样子就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可他那出众的相貌和冷酷的气质还是吸引了不少美女上前搭讪,对于前来搭讪的美女,冷幽看都不看一眼,令王泽是暗暗替冷幽着急,恨不得替冷幽答应。 哪怕王泽再觉得世道不公,事实就是如此残酷,搭讪冷幽的美女不断,而连看王泽一眼的美女都没有。 黄色小牛由远至近,轮胎疯狂摩擦地面,留下一道道的黑色轮胎摩擦过的印记。 看到车辆冲出出口,在全场一片欢呼中,陈松和徐良兴走下了车。 “怎么样?” 徐良兴一脸紧张地问道。 这已经是他跑的第五圈了,之前四圈陈松都是一言不发。 他也知道问题所在,因为最开始的三圈都把他紧张得不行,比当初靠驾驶证时候还要紧张,手脚都不听话的抖个不停,仿佛坐在副驾驶上的不是陈松,而是考试时候的安全员。 “这次好很多,你身体也处于完全放松。” 陈松在脑中回想了一遍徐良兴刚才的操作,道:“你的问题很大。” “很大?” 徐良兴虚心地请教道:“具体是什么问题?” 周围的人也好奇地围了过来,静静等待着陈松的意见。 要是别人说徐良兴赛车技术有问题,他们估计都回怼过去,可面对的可是盘山路的车神啊,之前用五菱宏光就令在国际享誉盛名的徐良兴车尾灯都看不到,这种学习的机会岂容错过。 “第一,你太依赖车的性能,我知道一辆好的车的确是获胜的关键,可如果车辆都差不多或者一样的情况下呢?你单靠加速就能赢吗?” 陈松说的这个问题徐良兴知道,这也是他要找陈松的原因,赛车不单单比的是车的性能,更重要的是车手的技术。 他每回看一次那天的视频,就被刷新一次认知,他常年进行各种赛车比赛,陈松那种过弯技术是前所未见,每一次操作都做到完美无瑕,全程没有漂移,更重要的是对方驾驶的是一辆在极速下会转向不足的五菱宏光。 只有和陈松比试过,才能真正感受到陈松驾驶技术的恐怖所在。 他请教道:“我这个问题应该如何解决?” “车感!” 陈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徐良兴一阵错愕,接着心中恍然。 车感,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自己除了学车时候听教练说过外,之后就再也没听过了。 每台车的情况各不相同,只有熟悉,找到车感才能将车开好,可以说车感是开车必备的条件。 车感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感觉,刚学车的时候,走s道,都是记住打方向盘的圈数,车头对边线点对点的开,一旦有车感后,所有的位置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凭感觉打方向盘就能开得准确无误,这种感觉就是车感,车感越好的人车自然开得越好。 “第二是你控制不了你的车。” 陈松说的这第二点让徐良兴差点没反驳出声。 身为一个赛车手,要是连自己的车都控制不住,岂不是个笑话吗? “我不知道你们赛车手都是这样,还是你是这样,总之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事实。” 看出徐良兴心中不服,陈松道:“好多次你进入弯道时,想漂移踩油门又不敢把油门踩到底,踩了油门又马上踩刹车减速,说明你根本掌控不了车辆。” “下坡不同于上坡,下坡时候车辆前轮负重会增大,这车动力那么强劲,路况又那么复杂,不得不小心啊。” 徐良兴脸色通红地辩解着,只是这理由显得很无力。 陈松说的都是事实,他在面对这种稍不留神就车毁人亡的路况,变得很犹豫,完全没有赛道中那种果断感。 陈松悠悠道:“你习惯采用最舒服的车速进入弯道没错,你的这种做法其实就是害怕如果一开始就加满油门,到达弯道会太突然,不利于转弯,那你这种做法,为何要选这台车呢?” 徐良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赛车,是一项非常刺激的极限运动,同时伴随着危险,经常以性命为代价,这山路曲折凶险,不同赛道是由专业人才设计的,总会找到最佳的入弯角度。 而这个世界崇尚赛车,但受尽追捧的,永远都是当红赛车手,死掉的赛车手,很快就会被人们遗忘。 “我又不像你,一台面包车都能跑出所有极限,什么都能发挥出来,并且灵活地犹如手脚一般,至少我现在还无法做到如此完美的将车子性能百分百发挥出来。” 徐良兴一脸苦涩。 弯道,是赛车比赛当中,最有看点的地方,也是最容易甩开对方,或者是被甩开的地方,过弯技术,是真正决定一个赛车手是否平庸还是顶尖的最明显考验。 他一直以为加速,就是最快的攻弯方式,一切弯道在速度下,都变得简单,问题就在于如何加速。 新 第二百八十一章:赴赌石之约 听到徐良兴像是发泄般反驳的话语,陈松能清晰感受到他那种无奈和焦虑。 他有些无奈道:“我觉得你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你自我局限了,说到底就是你怕,你怕会出现意外才如此畏手畏脚。” 所有人都一脸怪异地看着徐良兴。 作为一名世界级赛车手,竟然还会怕车? “是的,我很怕,我想加速又怕出意外,因为我没有把握。” 徐良兴大大方方的承认,令众人一阵愕然。 陈松道:“车的性能你很清楚,只是你还不够冷静。” 徐良兴苦笑道:“那我这样还有救吗?” 这种个人的情绪问题,外人很难帮忙解决。 开车越久的人,对车速就越有敬畏之心,赛车手更是会慢慢消磨最开始那种勇往直前的勇气。 别看他们在赛道中,车开得超越极限,一旦出了赛道,他们开得比谁都小心,车速一快就会变得焦虑,害怕,无法完全冷静下来,甚至有些人除了赛道不敢碰车,当这种无惧的开车勇气被彻底磨灭,他们只能无奈选择退役。 陈松沉思了好大一会,才道:“这种不够冷静是源自你内心深处的没信心,车子的行走取决于你,只有你比车凶,才能将它操作得如同你的手脚般。” “人比车凶?” 徐良兴想入了沉思。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越怕车,就越紧张,人在不够充分放松的情况下,是没办法冷静判断的,拥有再强大的赛车理念和各种理论数据都没用,会变得脑袋空白,什么都想不起。 陈松点头道:“是的,如同猛兽般,你怕它,它就会更嚣张,只有你比它更凶,让它怕你,它才会被你驯服,乖乖听话。” 众人眼前一亮,觉得陈松这比喻真好。 车辆越高级,动力越大,普通的车辆就跟慢悠悠的小白兔似的,谁都敢开,而顶尖的赛车就像老虎狮子等猛兽,普通人连坐都不敢,更不要说开了。 “多谢!” 徐良兴感觉豁然开朗,道谢一声后,提出了心中的疑问:“车辆的性能都有局限,尤其是转向极限的情况下,在转向,车辆会变得非常危险,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他所提出的也是陈松那天所开的五菱宏光最致命的问题,想起当时五菱宏光全程不但没有减速,还加速的画面,他现在都感觉心惊肉跳。 五菱宏光因为性能局限,全程利用下山时候的惯性和油门加速来赶上他们两台跑车,一直都处于稍有差错就会车毁人亡的危险边缘。 这样开车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拥有高超的驾驶技术,很明显,陈松并不是疯子,而是后者。 陈松反问道:“为什么还要转向,让车子陷入危险呢?” “额......” 徐良兴一愣,道:“车子在高速行驶之下,本来的转向已经到达一个极限,再转向,性能的弊端便被凸现出来,如果前方有车辆,或弯道有变化,不是要随时调整方向的吗?这再转不是就有危险了吗?” “你不让车处于转向的极限不就行啦!” 陈松笑道:“你也说了,入弯时候车辆的转向已经极限,说明前面车辆的行走轨迹已经固定,完全可以根据前方情况,提前转动方向盘。” “还能这样?” 所有人一脸骇然地看着陈松。 徐良兴此时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总算明白陈松为何车子能那么稳,那么快了。 他们为了过弯轻松,都是采用刹车减速方式,慢入弯,再根据情况转动方向盘,陈松是入弯时还保持油门加速,借惯性的力量将车重心后移,同时车在过弯时因惯性力而使车重心向外侧移动,变成车重心向外侧后轮移动,而内侧前轮相对变轻,借此顺势快速转弯超越他们。 这得是多完美的驾驶技术和判断力啊,就算无比熟悉的道路,一旦他们车辆突然变动方向,就会车毁人亡,这份勇气和自信,让人为止叹服。 徐良兴请教道:“如果遇到赛道中的弯道很多,大家车辆性能都几乎一致的情况下,弯道就成了分胜负的关键,这时候应该如何更好超越别人?” “既然弯道是分胜负的,凡可以有缩短距离过弯的机会,都不要放过,想尽办法缩短过弯距离。” 陈松想了下,补充道:“还是那句,只要你比车凶,就能掌控好车,让你的车处于愤怒,别人就会怕了你,你自然就有机会了。” 这一翻话,令徐良兴醍醐灌顶,整个人兴奋不已。 赛车中大家的车辆性能都是几乎一样,看的就是赛车手的技术,考验的也是赛车手的心理素质。 无论什么赛车手,一旦失去冷静,只会不断地出现失误,再难以快起来,只要别人无法冷静,自己驾驶期间不出错,那赢的概率就非常大了。 陈松看到徐良兴自己找到解决的办法,心中也舒了口气。 自己说的这些问题,很明显,徐良兴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不重视而已。 他的驾驶技术是没什么问题,主要是不够自信,期间患得患失,才会在驾驶当中不够冷静和果断,错失最佳时间,造成速度停涩。 徐良兴对陈松躬身道谢一番,迫不及待地坐上黄色小牛向山上咆哮而去。 陈松看着大屏幕中,黄色小牛再次下山时,已毫无停顿感,入弯出弯一气呵成。 他笑了笑,起身对钱柏绍打了个招呼,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中,带着王泽和冷幽上了五菱宏光,慢悠悠地上了省道。 有了上次的差点吊销驾驶证的事,他现在可不敢开快车,都是选择合适车道和车速规规矩矩的开。 “徐少这一次真厉害啊,这下山的速度竟然越来越快。” “是啊,车身没有任何停顿,弯道无比流畅。” “车神就是厉害,这才指点几句,就让徐少的技术突飞猛进。” “刚才车神说的话,你们记下来了吗?” “记下了,可感觉好难理解啊。” 围在电子屏幕前的人,看着实时画面,惊叹徐良兴的进步和陈松的厉害。 已经把顾虑抛弃的徐良兴,每一次入弯和出弯都精准无比,尝试到惯性漂移的好处后,他就像发现新大陆般,从未有过的痛快。 当他一脸激动地下车想跟陈松分享这份喜悦时,却得知陈松看了一会屏幕就离开了,周围的欢呼声令他感觉索然无味。 ...... 天空晴朗,炎热的天气令人无比躁动。 瑞丽玉石珠宝一条街是华夏最大的翡翠集散地,也被外界称为“世界上富有的街”。 每天,都有来自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国的人在这里,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人在这里买卖翡翠,选货、看货、砍价、成交等忙的不亦乐乎。 可今天,上午还热闹非凡的街道,在午后突然变得出奇安静,整条街不要说顾客,就连营业的档口都少。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陈松和曹明之间的对赌。 曹明身为玉石协会的理事,他们都或多或少接触过,而陈松因前段时间的传闻,大家也多少听说,加上这两天玩赌石的人如同信徒般到处渲染,名气已经大得惊人。 这输者永远不能碰翡翠原石的赌注,一下子吸引了无数玩翡翠之人的眼球,得知今天是他们对赌的日子,一个个翡翠也不进货,档口也不开了,专程跑到隔壁无比巨大的玉石大楼广场观看。 玉石大楼一侧原本用于公盘的空地,此时拉起了警戒线,将广场中围观的人群隔开。 空地内,此时站着不少人,曹明师徒赫然在其中。 “那小子怎么还没来?” 范富看了眼手表的时间,发现已经13点58分了。 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笑道:“估计是那小子怯场了吧,毕竟面对的可是曹大师啊。” 曹明嘴角含笑道:“还没到两点,再等等吧。” 陈松这两天帮人看翡翠原石,一看一个准的事他也听说了,心中也有不少压力,他巴不得陈松不来才好。 “来了!” 眼尖的人看到马路上有一个车队向广场这边行驶过来。 车队非常庞大,领头的是四台黑色的大g,后面跟着几十台平常难得一见的跑车,而在大g和跑车间,一台五菱宏光异常抢眼。 “我去,什么情况啊!” “那么多跑车,不是走错地方了吧?” “怎么会,没见那台五菱宏光上写着依萌甜品店吗,听说陈松就是在那店里上班的。” “这也太牛逼了吧,那么多豪车开路。” 广场的人看着在众多豪车簇拥下,缓缓行驶过来的五菱宏光,暗暗咂舌,暗道有钱人真会玩,等自己有钱了,也这样玩。 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车队在广场停下,大g上下来一名脸色发暗的年轻人,紧跟着下来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围在他四周,神情肃穆,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这名年轻人正是钟育谨,他迫不及待地走到五菱宏光前,把驾驶室的门拉开。 陈松看着殷勤无比的钟育谨,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自从钱柏绍把陈松和冷幽的话传达给钟育谨后,差点没把钟育谨吓个半死。 因为最近他正奇怪做什么都力不从心,精神都非常差,去医院检查也查出个所以然,只说他没休息好,正在发愁呢。 原本钱柏绍还以为要好好劝说一番,没想到钟育谨听了后,根本就不用劝说,非但没有再去夜场,还一大早就往依梦甜品店跑,陈松去哪他就跟着去哪,一副生怕随时会没命,只有陈松能救他的模样。 知道陈松今天和曹明对赌,他连夜问他父亲要来四台大g给陈松开路,并让随行的保镖穿上统一的西装。 新 第二百八十二章:添彩头 与此同时,一台从车头粉到车尾,连轮毂都喷成了粉色的保时捷卡曼上下来一个无比清纯漂亮的少女,正是小宝,她兴冲冲地跑到钟育谨跟前,抱住他手臂。 钟育谨只能无奈地摸了摸小宝的脑袋。 陈松给了钟育谨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钟育谨时刻跟着他是害怕会丢了性命,虽然自己也强调了几次只要他禁欲一年就会恢复,但他还是怕得要死,就差没跟着回自己的住处了,而小宝却是为了钟育谨。 按照钟育谨的说法,小宝是他家里定的娃娃亲,不同于其它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子,而且小宝也太过于粘人,所以他一点都不喜欢,也很抗拒。 为了拒绝小宝,他是想尽办法的作,可哪怕他故意带其她女朋友出现在小宝面前,小宝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更主动了,只要看到钟育谨就会像个树懒一样挂上去,让他彻底搞不懂小宝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按理来说,小宝家又不差钱,人长得又漂亮,怎么就对浪得差点命都没有的钟育谨有种近乎偏执的喜欢呢,就算有娃娃亲的约束也不可能啊,难道真的是男的不坏女的不爱? 这种情况让王泽等人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台台跑车的门陆续打开,下来一个个俊男美女,不少认出他们的身份的人,惊呼连连,没想到都是当地有名的富二代,其中徐良兴更是引人注目。 为了观看陈松和人对赌,李依特意请了假,还让依萌甜品店放假半天,第一次坐跑车令她们都感觉很兴奋。 一群人簇拥着陈松向曹明等人走去。 原本和曹明站在一起的人,有几个看清陈松的相貌后,大惊失色,不动神色地拉开和曹明的距离。 看到陈松过来,曹明笑道:“哈哈,小兄弟果然够准时啊。” “说吧,你想怎么个赌法?” 对于曹明,陈松是一点好感都没。 “爽快!” 曹明朝陈松竖了个大拇指,道:“前段时间,在md国有一场矿权争夺战,可以说是翡翠界的盛会,我们不如参照他们的赌石规矩,如何?” 陈松脸色一凝,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可这表情落在曹明眼中,以为是陈松害怕了,心中得意不已。 矿权争夺战,参加的无一不是顶尖的相玉师,代表的是相玉界最高的水准,因入场观看的门票太贵,也没途径拿到,未能亲临现场的他始终感觉是遗憾。 现在参照矿权争夺战的赌石规矩来,可以说他就是国内第一个提出的,以后只要有人提起他曹明,多少能扯上一点矿权争夺战时候的赌石规矩。 听到曹明的提议,大部分人都一脸兴奋,而少数几个人露出了怜悯之色。 陈松讥笑道:“就凭你,也想参照矿权争夺战的规矩?你敢拿命赌吗?” 曹明脸色一沉,道:“我们的赌注不是早就约定好了吗?输者永远不能再碰翡翠原石。” 陈松摇头道:“既然你想按照矿权争夺战的规矩来,我觉得就这一个赌注太少了,换一个赌法。” 曹明心中大为不爽,他只不过是想蹭点矿权争夺战的热度,好让自己能名声大噪,没想到陈松还不同意。 他有些温怒地问道:“你想加什么条件?” “再加六百万作为彩头,行就按矿权争夺战的规矩来,你要不同意,就换一个赌法!” 陈松伸手做了个六的手势。 范富怒道:“你这是出尔反尔,说好规矩地点都是我们定,你现在居然变卦!” 王泽嘲笑道:“怎么,玩不起?没钱还是怕输啊?不行就当我们开玩笑好啦!” “你......” 范富感觉肺都气炸了。 自己的确玩不起,曹明交给他打理的几个公司现金流加起来都不到五百万,拿什么玩啊。 他强压心中怒火,质问道:“六百万,你们就有吗?” “六百万,小意思啦。” 钟育谨豪气冲天地掏出一张卡,道:“这卡还有一千万。” 钱柏绍也掏出一张卡,道:“我这卡也有五百万。” 钱柏绍的话令隐藏在人群中看热闹的钱总脸色一凝,心里极度不平衡。 这小兔崽子的零花钱居然比自己还要多,平常自己买块原石都扣扣索索的,自己这儿子倒好,开着跑车,开口就是五百万。 寻思着回去后得好好问下自己老婆,自己赚钱那么辛苦,怎么零花钱还没儿子多。 徐良兴看着范富,悠悠道:“或者你说个数,不够的话,我来补。” “我这也有一百万。” “我有两百万。” “......” 看着这群富家子弟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掏出卡,报着数字,令围观之人心惊肉跳,有种不真实的错觉,自己辛辛苦苦起早贪黑的工作,哪怕干一辈子,赚的钱还不如人家随手拿出的一张卡。 “徐少,您说笑了。” 对于这群富二代,范富可不敢得罪太狠。 曹明感觉有些头疼。 他想不通这群富家子弟怎么跟陈松关系那么好,这些败家子一个比一个的背景大,分分钟都能搞垮一家企业,想到自己经营的都是玉器,属于以货来说话的行业,心里才好受些。 王泽催促道:“你师徒两赶紧说个数吧。” 范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向曹明投去求救的目光。 曹明大笑道:“哈哈,既然小兄弟愿意多加点彩头,我们没理由不接,只是六百万是不是少了点,不如直接加到六千万吧。” 陈松眼中寒光一闪,点头道:“好!” 曹明和范富心中一喜,不动神色地对视一眼。 “既然赌注已定,那我们就请玉石协会的郭春会长和玉商代表杨总、刘总三位为我们作见证,验明赌注后交由他们保管,如何?” 曹明说完,笑盈盈地等待陈松的答复。 “好!” 陈松对此并没有异议。 这个第三方见证,就算曹明不提出来,他也要说,毕竟曹明的为人实在太差了。 “那就劳烦郭会长和杨总、刘总给我们见证下。” 曹明笑眯眯地转身,看到远离自己的郭春和杨总、刘总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不由脸色一僵,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这三人的态度并不像是避嫌,何况自己和他们的关系也谈不上多熟,现在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难道是他们看破自己故意坑陈松下重注的局?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郭春和杨总、刘总满脸笑容地走到陈松面前,恭敬地道:“陈......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三人都是心思细密之人,对于最近出现赌石很厉害和陈松同名同姓,年纪相仿的少年,他们早就猜测出是当初在矿权争夺战上力压全场,帮助吴邦获得新矿权的那个陈松,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拜访,今日一见,果然就是同一人,令他们是惊喜万分。 杨总和刘总不用说了,他们当初可是深刻体会到陈松的恐怖。 郭春当时是在木邦所在区域观看,对于陈松和藤森的对决,是惊为天为,有心想结交,可惜他们只是入场观看的普通人,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有着上千个全副武装人员保护的陈松。 “是你们啊!” 陈松早就认出杨总和刘总,尤其是杨总,说起来还差点起了冲突。 杨总见陈松还记得他们,激动道:“是啊,当初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见量。” “都过去了!” 陈松笑着摆了摆手。 “多谢!” 杨总和刘总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原本还担心陈松因为之前在酒吧的事而不搭理他们。 陈松不仅身手不凡,杀他们如蝼蚁,最重要的是现在整个md翡翠的矿区,已经是吴邦一家独大,也就是以后想获得翡翠原石,就必须得看吴邦的脸色。 吴邦是靠陈松获得新矿脉,其重要性不用多说,如果能让陈松美言几句,那他们就能和吴邦搭上线,甚至有垄断翡翠原石的可能,哪怕退一万步来说,也能优先获得一手翡翠资源,不怕被坑。 对于曾经失去过和陈松交好机会的两人来说,再次遇上,就差没把陈松当财神爷供着了。 看到三人的态度,众人惊讶不已。 这少年到底什么来头,能让玉石协会会长和两个当地最有名的玉商都如此恭敬。 其中去观看过矿权争夺战的少数人,此时恨不得也过去交谈,想到曹明有胆量和陈松对赌,很明显是还不清楚陈松的底细,自己冒然过去怕会坏了陈松的事,引起他反感就得不偿失了,只能强忍着上前的冲动,一个个心就像被猫抓着一样,异常难受。 曹明一脸阴霾,不过在那么多人围观下,这三人哪怕跟陈松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偏颇,于是对郭春道:“郭会长,麻烦您验资吧。” “好!” 郭春点点头,掏出一张银行卡,对曹明道:“曹理事,这是我的银行账号,你把六千万转进来吧。” “???” 范富一脸懵。 这不是应该先让陈松转的吗? 自己师傅这理事身份是假的吧,怎么会长在帮一个外人。 曹明看着面前的卡,气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接过,递给他身旁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道:“冯总,麻烦您了。” “小事。” 冯总笑了笑,接过卡,现场转起账来。 “好了。” 很快,郭春就收到一条六千万的到账信息。 曹明对陈松道:“到你了。” 王泽等人闻言脸色一僵。 “怎么?你们不会钱不够吧?” 范富怪异地看着王泽等人,阴阳怪气道:“刚才不是说多少都可以的吗?” 钟育谨怒道:“你再哔哔,信不信我让人去取钱来砸死你!” 围在他身边的那群保镖,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范富。 范富心中一紧,讪笑一声。 曹明不紧不慢道:“那麻烦你们将资金转一下。” “曹明,你急什么啊,赶着投胎啊!” 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一群身穿深蓝色衣服的人拎着箱子向这边走来。 新 第二百八十三章:未赌先输 看到这群人到来,陈松总算松了口气。 曹明皱着眉对领头的啊亮问道:“亮哥,你们四海集团来这有何贵干?” “四海集团?” 围观的众人一惊,难怪这群人看起来很不好惹,原来是四海集团的人。 虽然四海集团一向不扰民,但普通人对道上之人还是有种恐惧感,令他们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 “来着干嘛?当然事送钱啊!” 回答他的是一脸凶悍,嘴里叼着雪茄,烟雾缭绕的修哥。 “送钱?” 曹明一愣,接着心中大喜。 难不成陈松跟四海集团借了高利贷? 啊亮看都不看曹明一眼,走到陈松面前,小声道:“松爷,不好意思,取现金手续有些复杂,银行一下拿不出一个亿现金,才凑到七千万,剩余那三千万还要等半小时。” 陈松笑道:“没事,现在只要六千万就行,剩下的放去那边。” 习惯现金生活的他,忘了有转账这说法,直接跟啊亮说要借一个亿现金,而啊亮也没多问,让四海集团的人去银行取钱,因为时间匆忙,现金还是没凑齐一个亿。 “好。” 啊亮挥了挥手,吩咐道:“留下五个箱子,其余都放下。” 身穿深蓝色衣服的人一个个将箱子放下,很快,陈松面前就堆满了一堆箱子。 啊亮提醒道:“每个箱子是两百万。” “好!” 陈松点点头,对曹明道:“这里是六千万现金,你要不要亲自点下?” 曹明一头黑线。 心想这关我屁事,自己又不是公证人,只要是六千万一分没少就行。 围观众人听到是六千万现金,一脸贪婪地看着堆积起来的行李箱,可看到围在箱子那些身穿深蓝色的大汉,立马打消了抢了就跑的冲动。 这开玩笑呢,钱要有命花才行,这面对的可是四海集团,人家不抢自己的都不错了。 “还是我来吧。” 郭春有些无奈地上前,随意打开几个箱子,看到里面都是红彤彤的钞票后,直接数起了箱子。 “一共30个箱子,每个箱子两百万,就是六千万,没错。” 听到郭春的话,众人一阵无语。 这就算数完了? 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不过都到了这种地步,想来也没必要作假,再说这六千万对于财大气租的四海集团来说,并不算什么。 “让一让!” 广场入口传来一声大喝。 只见一群身上有着纹身的人浩浩荡荡走了进来,人群如同见道蛇蝎视的向两边让出通道。 曹明看到这群人,眼前一亮,待这群人到了近前,他对领头之人喊道:“刚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 “当然是他啊。” 龅牙刚指了指陈松。 他这一指立马让周围的人群紧张起来。 看着龅牙刚面无表情地带着人向陈松走去,曹明心花怒放。 这龅牙刚还真是够义气的,陈松有四海集团撑腰,难道自己就没点道上的朋友吗? 杨总看着龅牙刚带着人不管不顾地走过来,忍不住喝道:“刚哥,你想干嘛?” 然而龅牙刚理都不理他,不管不顾地继续往陈松走去。 人群中的老苗喝道:“刚哥,你虽然是道上之人,可我们赌石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对,有我们在,你别想动大师。” “没错,我们那么多人,就不信你敢动手。” 老苗的话提醒了玩赌石的人,一个个神色激动地跑到陈松面前,挡住龅牙刚等人的去路。 人流如同洪水般从两侧人群中涌入到陈松面前,密密麻麻地挡住龅牙刚的去路,每一个都是义愤填膺地盯着龅牙刚,一副要和他硬刚到底的架势。 啊亮等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很松,感叹有本事的人无论去到哪里,都是与众不同。 这些普通人平常看到道上之人都是避之不及的,没想到因为陈松敢站出来和龅牙刚对着干,这陈松的影响力也太恐怖了吧。 龅牙刚看着堵住自己去路的人群,皱着眉喝道:“让开!” 挡在最前面的啊豪哼道:“这路又不是你的,你说让就让啊!” 昨天他请假带着收藏已久的几块翡翠原石去找陈松掌眼,没想其中一块最不起眼,准备便宜转让出去的原石被陈松判断是大涨,在解开后,跟陈松的判断是一模一样,令他一夜之间身家过百万,对陈松是无比感激。 要不是陈松,他就把宝物错当垃圾卖了,现在看到龅牙刚要动陈松,他比谁都着急,第一时间就挡在最前面。 陈松看到大家神情激动维护自己,心中一暖,喊道:“大家还是让一让,让他过来吧,不用担心。” “龅牙刚,我劝你还是别乱来,现在扫黑除恶阶段,我们那么多人,你跑不掉的。” “没错,千万别自误了,别忘了你老大才进去没多久。” 听到陈松的话,人群才缓缓向两边让开,还不忘提醒龅牙刚。 龅牙刚听到这些带有威胁性质的话,气得眉头直跳。 这些人,平常见到自己屁都不敢放一个,今天倒好,一个个都往自己身上跳。 他带着人快步走到陈松面前,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龅牙刚率先躬身,恭敬道:“松爷!” “松爷!” 他带来的人也集体躬身大声喊道。 “松爷?” “什么情况?” 众人脸色一凝,旋即一脸懵,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一个道上的大哥带着一群小弟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喊爷,让人怎么听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真实。 徐良兴惊得下巴都掉了。 牛逼啊! 什么叫牛逼,这就是牛逼! 原本等着看好戏的曹明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四海集团和赤龙集团一直都是水火不容,从刚才啊亮对陈松的态度,明显感受到他和四海集团不一般的关系,现在再加上赤龙集团,那岂不是陈松能在道上打横走? 一直以为是依萌甜品店的背景让龅牙刚忌惮得不敢动手,没想到陈松才是主要原因。 “师傅,怎么办?” 范富一脸担忧地看着曹明。 他真的有些怕了,因为陈松表现出来的人脉实在太恐怖了。 曹明一咬牙,哼道:“怕什么,我们都是合法生意人。” 范富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无论是明面还是暗地里的人脉,他们都跟陈松差得不是一丝半点,再加上现在赌石圈的人都向着陈松,可以说还未赌他们师徒就已经输了。 冯总看着兴高采烈的人群,突然有些后悔跟曹明合作了,他对曹明低声问道:“曹理事,可有把握?” 曹明一脸自信道:“放心吧,没问题,神仙难断寸玉,陈松再厉害,也不到二十岁,这翡翠原石的种类恐怕都没看全。” “那就好!” 冯总的心放下了不少。 “龅牙刚,你带那么多人跑到这里来是不是又想闹事?” 人群中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人群分开后,一队身穿制服,全副武装的人走了出来,领队的正是李豪鸿。 李依神色有些慌张地悄悄躲在陈松身后。 龅牙刚转身看到身穿制服的李豪鸿,忍不住瞳孔一缩,心中一阵幽怨。 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就过来凑个热闹,怎么就成了闹事的人,何况啊亮也在这呢,凭什么只说自己。 心中虽有不满,但他还是满脸堆笑道:“哪里啊,听说这里有赌石高手对决,这不专程过来开开眼嘛。” “不是就好!” 李豪鸿警告道:“那天晚上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最好安分点,千万别像洪斐那样,落我手里。” “一定,一定,我现在只是个生意人。” 龅牙刚想起李豪鸿为了抓自己老大洪斐,带人不吃不喝地守了两天,最后还不要命地追进原始森林,额头不禁冒出了冷汗。 认真的警务人员他见过不少,可执着成这样的还是头一回见,这种拿着那点工资还拼了命地抓罪犯的人,简直是违法犯罪人员的噩梦。 李豪鸿冷哼一声,转头对陈松笑道:“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视线刚好扫到躲在陈松身后的李依,不由瞪了李依一眼,李依朝他吐了吐舌头。 “是啊,李队长您好!” 陈松笑着打了声招呼。 李豪鸿收回李依身上的目光,道:“一直想跟你道谢,上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抓捕罗镜的难度会增大,而且罗镜非法持有枪支,强硬抓捕的话会出现伤亡。” 原来,当时罗镜也意识到危险,已经准备了多条逃跑的路线,因为陈松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条利润更大的灰色产业链,他想着跟陈松谈妥后,当天就离开的,没想到陈松不合作,还耽误了逃跑的时间。 如果不是陈松将罗镜抓住,李豪鸿他们必定会遇到罗镜的顽固抵抗,期间难免会出现伤亡。 陈松笑道:“客气了,碰巧而已。” 李豪鸿有些幸灾乐祸道:“罗镜都准备逃跑了,还遇到你,可真够倒霉的。” 他们在审讯罗镜时,得知他已经筹划好七条不同的路线,加上还有一个整容整得和他一模一样的替身来瞒天过海,这些路线每一条都能让他安全的逃掉海外,到时候再想抓捕,难度可想而知。 旁边的龅牙刚听到李豪鸿的话,胆战心惊地看着陈松。 还好那天晚上认出陈松的身份,不然估计自己早就凉了。 而赤龙集团的人对则对龅牙刚佩服不已,因为龅牙刚的认怂,让他们都逃过一劫。 合胜,四海,赤龙,现在只剩下赤龙和四海,合胜涉及案件太多,他们的成员已经全部落网,所有产业都查封,可以说合胜已经完了。 至于四海和赤龙,胡四海和洪斐也都进去,因为某种原因,其他成员倒没进去,但也都记录在案,隔三差五要去派出所报道,跟保释期的人差不多。 新 第二百八十四章:两个世界的人不存在对比 “总之此事多亏了你。” 李豪鸿看着人山人海的围观人群,笑道:“没想到你还会赌石啊。” 陈松沉默了下,道:“之前学过。” “那正好,我还没见过别人赌石呢,看来今天有眼福了。” 李豪鸿之所以过来,是因为四海和赤龙的人在这聚集,加上这大量的群众也聚集在这,让他实在不放心。 群众大规模聚集,虽有活动报备,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让人在四周拉起警戒线。 曹明皱着眉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他没想到陈松连李豪鸿都认识,这等人脉连他都羡慕。 陈松问道:“你想怎么个玩法?” 曹明笑盈盈地看着陈松,不紧不慢地道:“三局两胜,第一局谁选出的原石绿色最多谁就获胜,只要种水在糯种以上就行,第二局谁选出的种水最高谁就获胜,种水相同,以底的干净程度分胜负,第三局谁选出的翡翠价值最高谁就获胜,每一场限时二十分钟,如何?” “好!” 陈松想都没想,直接同意。 以为曹明能给出什么高明玩法,整了半天是矿权争夺战时候的删减部分。 “咦,这赌法倒是和矿权争夺战差不多啊。” “什么差不多,这就是缩小版。” “还别说,这赌法挺有意思的。” 众人听到曹明的赌法,议论纷纷,对于精彩绝伦的矿权争夺战,他们听了不知多少遍,现在能亲眼目睹缩小版,也感觉不枉此行。 郭春和杨总等少数几个见过陈松风采的人,一脸戏谑地看着曹明。 也不知道到时候曹明知道陈松的身份,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都说无知是最可悲的,他在陈松面前玩这个,真的是打灯笼上厕所,找死! 见规矩双方都同意,郭春挥了挥手,道:“此次双方比试所用原石,总数为一百块,皆由协会的成员无偿提供,感谢他们!” 现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玉石协会的工作人员推着手推车出来,每一台手推车上都装满了原石,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原石搬到空地上,并且还抬出来两台解石机放到旁边,在解石机的顶部还放上一个电子计时器。 郭春见已经安排妥当,喊道:“双方准备......开始。” 立马有工作人员按下计时器,计时器的电子屏幕随之跳跃着数字。 曹明接过范富递过来的强光手电筒,深吸口气,大步走进原石放置区。 “小兄弟,我这有手电。” “用我的吧。” 见到陈松没有强光手电筒,不少人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的手电筒递过去。 “谢谢大家,用不着!” 陈松感谢一声,并未接任何一把。 李依顿时急了,伸手拿过一把,往陈松手上塞过去,劝道:“拿着吧,有备无患。” “这等原石,还用不着手电筒。” 陈松摆了拒绝,向原石放置区不紧不慢地走去。 他这异常霸气的话落在众人耳中,瞬间引起一阵骚乱,玩赌石的那群人更是目光火热地看着陈松的背影。 面对神仙难断的翡翠原石,连手电筒都不需要,恐怕也只有陈松一人了! 走在前方的曹明,忍不住脚下一个趔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这是赤裸裸的藐视啊! 摆明就是说自己不配和他赌。 范富冷哼道:“继续装,等下输了就知道哭了。” 哪个看翡翠原石的不是恨不得手电筒的亮度再大些,最好就能照透风化壳,看清里面的翡翠情况,有些人看原石时候连显微镜都带上,企图从风化壳的晶体来判断原石内部翡翠的成色。 对于陈松看翡翠原石连手电筒都不要,他觉得陈松是装13,同时也是在为输提前找好借口。 而在面对那么多人见证下,再好的借口也无济于事。 他想到陈松输掉的场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揍哭?” 修哥吸了口雪茄,将烟雾吐到范富的脸上,浓郁的烟雾将范富整个头都包裹起来。 “咳,咳!” 范富被呛得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用手用力将烟雾驱散后,对修哥提醒道:“修哥,李队长在这呢。” “在这又怎样?” 修哥又一口雪茄喷到他脸色,道:“打架斗殴我知道,十五天嘛。” 再次将烟雾驱散后的范富,看到修哥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吓得急忙哭丧着脸,求饶道:“修哥,不用您出手,您看我都哭出眼泪了。” 可不是吗? 两次浓郁的烟雾,令范富眼睛都辣出了眼泪,加上他特意用力挤眼睛,此时眼睛变得通红,眼角也滑落出两行细小的泪水。 看到范富的样子,四海集团的人都大笑起来,而其他人连连摇头,心中对范富鄙视不已。 “怂货!” 修哥感觉索然无味。 “你们别搞事情啊!” 站在不远处的李豪鸿对着修哥警告道。 “没有,没有,放心吧,李队!” 修哥边说边恶狠狠地瞪了范富一眼。 范富吓得脖子一缩,听着周围的嘲笑声,眼角留着耻辱的泪水。 王泽看了范富一眼,对钱柏绍问道:“你们平常都那么有钱的吗?” 钱柏绍撇了撇嘴,道:“有个屁钱,不负债都不错了。” “你们这动不动就几百上千万的,还算没钱?” 王泽一脸诧异。 周围的人群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这群富二代随便掏出张卡都有过百万,这叫没钱的话,那普通人还怎么活啊? “他们,我不知道,反正我没钱。” 看到王泽不信,钱柏绍将刚才那张卡掏出来,道:“这卡还有两千多块,超过三千的你拿走。” “就这你刚才也敢说卡里面有五百万?” 王泽笑骂道:“你这不是摆明坑松哥吗?” 钱柏绍有些不好意思道“输人不能输场嘛!松哥既然答应,肯定是能出这笔钱的,哪里需要我们。” 周围的人群有些发懵。 不过想想也是,事业做大的生意人,都是精明之人,他们的子女再差能差去哪里。 一直流传说富二代人傻钱多,只怕是有什么误解,没见这一个个比猴还精,没钱都能把大家耍得团团转,还把大家唬得一愣一愣的,让大家信以为真,要是有根棍子,不成齐天大圣了。 钱柏绍一脸苦涩道:“我们其实很穷的,每个月零花钱有限,玩车把钱都花了,现在养车都成问题。” 王泽明白地点点头。 对于车辆改装的费用,他多少都有了解,一条热熔胎都要四千八,而且只能跑两百公里,更不要车辆其它部分的养护费用了。 他转头对钟育谨等人问道:“你们呢?” “我这卡还有不到一万块。” “我好一点,还有两万多。” “我这个月的零花钱早就花完了,卡里一分钱都没有。” “......” 众人看着这群富二代,心中很是无语。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不说出来,恐怕也没人相信他们会没钱。 “整了半天,你们都是一群装逼犯啊!” 王泽苦笑不得。 幸好没指望他们出钱,不然就丢人丢大了。 钟育谨看了眼钱柏绍,弱弱道:“我这卡还真的有一千万。” 小宝也跟着道:“我的卡也有三百多万。” “......” 这次轮到钱柏绍等人傻眼了。 为什么自己的零花钱每个月才几万块,而别人的存款那么多,真的是一个圈子的吗? “嗯,我身上钱不多,不过打个电话,应该再多点都没问题。” 徐良兴突然玩兴大起,悠悠地补着刀。 周围鸦雀无声,接着响起一阵无奈的叹息声。 人的攀比和妒忌之心,是因双方的差距很近,可一方如果超越太多,留给另一方的只有望尘莫及所产生的羡慕。 毕竟,两个世界的人,是不存在对比的,准确说是连比的资格都没有。 啊亮突然对龅牙刚道:“要不我们赌一下?” “赌?” 龅牙刚一愣,问道:“赌什么啊?” “赌谁输谁赢啊!” 啊亮指了指身后的五个箱子,道:“我这有一千万现金,玩不玩?” 龅牙刚眼珠子一转,问道:“你买谁赢?” “你说呢?” 啊亮眯着眼看着龅牙刚。 “草,大家都买松爷赢,那还玩个毛!” 龅牙刚不傻,看啊亮信誓旦旦的,他才不上这当呢,要是陈松知道自己不给面子,这一千万还是小事,自己因此被惦记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哎,不赌就算了!” 啊亮见龅牙刚不赌,笑了笑,转头吩咐一声,立马有五个大汉上前拎起箱子,在十个人的护送下消失在人群中。 龅牙刚看到四海集团人员的动作,忍不住对啊亮问道:“你这让人把钱拎走干嘛?” 啊亮没好气地道:“你又不跟我赌,放这干嘛。” “你走的时候一起带走不就行了。” 龅牙刚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啊亮带着那么多人,何必多此一举。 “你这说得钱不重似的。” 啊亮指了指原石放置区域前被人看守着的箱子道:“没见那一堆箱子吗?那里还有六千万呢。” 龅牙刚看到一模一样的箱子,顿时哑然。 “时间到!” 随着郭春一声大喊,工作人员进入原石区域,将陈松和曹明选定的原石搬出。 众人看到两人所选的原石,不由一愣,接着一片哗然。 两人所选的原石大小都差不多,有篮球大小,表现却天差地别。 曹明选的是一块白色风化壳的原石,砂粒细如白色盐粒的风化壳上有一条三指宽的蟒带,还夹带有松花,看表现就知道这块原石底下不简单。 而陈松选的是一块铁锈皮的原石,风化壳也并不光滑,有些地方是片状和块状,就像狗皮膏药似的贴在上面,颜色偏黑黄,卖相一点都不好看,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垃圾。 “他妈的,刚才这老头难怪走那么块,不会是早就知道哪块好,哪块不好,作弊吧?” 四海集团的人一脸不满,啊亮一脸阴沉,修哥叼着雪茄,扯开领口破口大骂起来。 他们虽然不懂这原石的好坏,但也听说过什么是好原石,这曹明摆明就选了一块表现最好的,那么宽的一条蟒带,怎么看都输不了,反观陈松选的原石,就和平常赌石店门口丢弃的废石头没什么区别。 郭春等人也眉头拧成了川字。 这些原石在送过来的时候他们也都看过,曹明那块是正宗的木那白盐砂,上面的蟒带从走势看,至少进去一半。 陈松那块铁锈皮原石,什么场口都有出,凡场口杂乱的原石从未见能开出好翡翠的,从风化壳的表现看,里面绝对是灰底,也没看到表面有松花,完全是一块一垮到底的砖头料。 要不是他们亲眼目睹过陈松的相玉手段,此时恐怕都怀疑陈松到底会不会看翡翠原石了。 “怎么办啊?陈松选这种原石。” 李依虽然不懂翡翠原石,但听到周围的议论声,着急得不行。 范富此时心中乐开了花,听到李依的话,忍不住嘲讽道:“还能怎么办?认输是没用的,只能等输了!” 新 第二百八十五章:我自己来 碰! 一个矿泉水瓶擦着范富的脑袋而过,砸落在他身后的地面上,甁中水洒落一地,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小丫头,你竟敢砸我?” 范富双眼喷火的看着李依。 自己忍修哥等人都忍得快崩溃了了,现在这小丫头也敢骑自己头上,真当自己好欺负啊。 李依恨恨道:“砸你怎么了,我还想打你呢,小人!” 对于前段时间差点把依萌甜品店整垮的曹明和范富师徒两人,她早就不顺眼,现在看到范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终于忍无可忍。 范富怒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就在这,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样?” 李依一脸不耐烦的直接把他的话打断。 修哥等人暗暗对李依挑了个大拇指。 李依这种性格很对他们道上之人的口味。 “你以为我真不敢啊!” 范富被气得暴跳如雷。 修哥等人自己惹不起,这小丫头片子自己还治不了了? 看她这细皮嫩肉的,一巴掌下去估计得哭很久吧。 已经火遮眼的他心中突然产生一种变态得心理,撸起袖子就往李依走去。 李依毫无畏惧地盯着他,一脸的轻蔑之色。 “哟,你这是想干嘛?” 修哥往李依身前一站,看着走过来的范富,冷声道:“想打架的话,我陪你。” 范富立马清醒过来,瞬间止住脚步。 尼玛啊,忘了他们是一伙的。 就在他准备开口认怂之时。 只见修哥旁边一个身穿背心,两个手臂都有纹身的青年伸手将修哥拉住道:“修哥,李队在这呢。” 范富眼前一亮,附声道:“对啊,修哥,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修哥将青年的手甩开,道:“在又怎样?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就因为不小心丢了个瓶子,这货就想动手打人,还有王法吗?我今天非得揍他不可!” 范富心里那个气啊。 这群人还知道王法? 要不是自己身手敏捷,躲得快,估计被瓶子砸中不受伤都一身湿了。 奈何形式比人强,只能强压心中怒火。 告诫自己要冷静,这群人自己惹不起。 那名青年劝道:“不要啊,修哥,千万别冲动啊!“ “别拦着我,不就十五天嘛。” 修哥将那名青年推开,作势就要上前揍范富。 那名青年顿时急了,再次拉住修哥,道:“修哥,为了打这种垃圾,您留下案底就不好了。” 众人一头黑线。 道上之人还怕有案底? 这些人的案底恐怕都几米高了吧。 修哥沉吟了下,道:“说得有理。” 就在范富暗暗松了口气,以为逃过一劫时,只听那名青年说道:“十五天对您老人家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要是您动手,不小心用力过猛拉扯到,伤了筋骨进医院就不好了,所以这种事还是交给我们年轻人来吧。” “嗤!” 李依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 这四海集团的人太逗了。 “哈哈哈,亮哥,你们四海的人才真多啊!” 龅牙刚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戏谑的味道不言而喻。 道上讲究等级规矩,虽那名青年的话有调侃之意,可这以下犯上是大忌,没想到以规矩森严立足的四海集团种,也有如此没大没小的小弟存在。 啊亮有些无奈地看这青年和修哥一眼。 这对逗逼,真是不分场合。 龅牙刚提醒道:“亮哥,规矩不能坏啊。” 啊亮没好气地道:“规矩坏不了!” “啥?” 龅牙刚一愣,不由向那名青年看去,当看清青年的样子后,脸色一凝。 这凶人怎么也来了! 身穿背心,两个手臂都有纹身的青年叫啊缪,在四海集团的地位和修哥齐平,甚至影响力比修哥还厉害。 他和修哥是表兄弟关系,武力值仅次于啊亮,是四海集团主要的猛将,一向负责的是暗杀敌对势力的成员,赤龙当年不知道有多少头目被他悄无声息的干掉,没想到现在出现在明面上,看来四海集团是铁了心漂白,不想再沾染道上之事了。 啊亮出声道:“修哥,啊缪,别玩了。” 听到啊亮的话,修哥和啊缪同时瞪了范富一眼,吓得范富后退几步。 他在略微平复心情后,决定远离这群祸害,向着李豪鸿的位置靠去。 工作人员此时将陈松和曹明画好切线的原石放入解石机中,机器发出低沉的切割声。 看到陈松回来,众人一脸紧张地围了过去。 李依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选那块原石啊?” “我选那块原石怎么啦?” 陈松一头雾水,当得知缘由后是哭笑不得。 “你怎么还笑啊?” 李依气得一跺脚。 这都什么时候了,亏陈松还笑得出。 陈松一脸自信道:“放心吧,曹明赢不了。” 郭春等人有心想询问,看到陈松不愿多说的样子,只好作罢。 范富兴奋地对曹明道:“师傅,这一局妥妥的赢啊,还以为那小子有多厉害,原来什么都不懂,等下他们看到自己崇拜的大师开出的是砖头也不知是什么表情。” “不可轻敌!” 曹明嘴上虽这样说,但任谁都看出他脸色的得意之色。 众人暗暗猜测着这一轮的结果,不少人觉得陈松不过如此,估计石被吹大的,而找陈松看过原石之人,每一个都坚信陈松能获胜。 一时间场内变得异常安静,解石机发出低沉的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切割曹明所选原石的解石机率先停止,令众人是始料未及,接着激动不已,难道陈松所选的原石真的会逆转? 曹明不由皱了皱眉头。 范富笑容一僵,问道:“这两块原石大小差不多,那小子的还在切,不会是种水比较好吧。” 曹明神色凝重道:“看来那小子真有点本事,这硬度,说明他选的不是砖头料,而是内含种水不错的翡翠。” 范富有些担忧的小心问道:“那师傅,我们不会输吧?” “不可能!我那块蟒带的颜色已经深入进去,颜色是百分百的有,那么宽的色带,颜色少不到哪里去,他那块原石,我看过,表面没有松花,也没有任何颜色的表现,最多就是种水不错而已,我是在蟒带旁画的切线,那位置种水肯定没那么好,切割快属于很正常。” 曹明讥笑道:“这一轮比的是颜色,又不是种水,他那块原石就是玻璃种都没用。” 范富闻言,顿时喜笑颜开。 陈松选的原石被大家看走眼,认为是砖头料,这能解出种水不错翡翠已经很逆天了,他不信陈松还能把一块毫无颜色表现的原石开出绿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又过了足足十分钟,负责切割陈松所选原石的解石机才停止工作。 在众人伸长脖子的围观下,工作人员从解石机中,将两块已切割成两半,风化壳还连着一点的原石搬出。 “请两位揭开原石。” 郭春对陈松和曹明示意下。 曹明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螺丝刀,插进原石的切割缝隙中,微微吸了口气,用力一撬。 咔! 一声脆响,原石因没切割完还稍微连着的地方应声而断,他有些紧张地将原石翻开,看清原石切面的情况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啊亮等人一脸一沉,原本对陈松信心满满之人都沉默了。 “哇,这色带那么宽还那么长!” “这应该是糯种吧,颜色那么大,怎么赢啊?” “啥糯种,这比糯种好很多好吧,没见都有荧光了吗?” “你牛逼,从原石切面都能看到荧光,你咋不说能一眼看透原石呢。” 周围的议论声让陈松有些哭笑不得。 在曹明所选原石的切面上,两边都有一条宽大的色带,绿色有些偏暗,色带的种水在糯种到糯冰之间,没颜色的位置瓷白一片,属于典型的白底青。 范富激动道:“这颜色得怎么算啊?” “算一面就行啦。” 郭春也没想到蟒带的颜色能进去那么多,他指着其中一面,道:“这边颜色少是切线没画好,切割多了,留有另一边绿色,这颜色只停留在表面一点点,并不会深入。” 范富拿起手电,对着郭春所指的那块原石切面照了下,发现的确是只有表面薄薄的一层绿色,并未深入进里面,底下还是白色的部分。 “那这面怎么算?” 范富指了指另外有着蟒带的半边原石。 郭春回道:“要算准确的话,只有再切。” “不用那么麻烦。” 曹明摆了摆手,笑盈盈地对陈松道:“小兄弟,你的原石不准备揭开吗?” 陈松冷冷地看了曹明一眼。 这老东西真不是东西,这笑里藏刀的,真以为自己能赢? 他转头对李依道:“你帮我去把原石打开。” “啊?” 李依一楞,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旁的王泽挤眉弄眼道:“老板,你不去我可去了啊。” “去去去!” 李依对王泽作驱赶状,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她心中有些欣喜,没想到陈松把那么重要的揭石环节交给自己,这可是关系到陈松以后能不能再碰翡翠原石啊。 知道陈松要和曹明赌石,为此她还专门向自己父亲李豪瑞打听过赌石的情况,了解这揭石的重要性,可以说最终原石的好坏都取决于揭石人的运气。 她忐忑地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螺丝刀,却发现手紧张得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努力稳住发抖的手后,才将螺丝刀插进原石的切割缝隙中,往上用力一撬。 咔! 伴随一声脆响,原石还稍微连着的地方应声而断。 她稳住心神后,伸手拿住原石的上半部分,用力往上搬,也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原石太重,原石纹丝未动。 隐藏在人群中的李豪瑞,看到自己女儿这似曾相识的动作,不由乐了。 之前和她说赌石好刺激好紧张的,她还不信,还说就一块破石头而已,有什么值得紧张的,现在可好,紧张得额头都冒汗了,回去后看她还敢不敢取笑自己。 “小姑娘,你的力气太小了,要不换人吧。” “是啊,这原石可不轻啊。” 周围的人满脸笑容地劝道。 “我自己来!” 李依深吸口气,双手抓紧原石,一闭眼睛,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用力将原石一揭。 新 第二百八十六章:不识场口不赌石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被李依揭开的原石切面,一个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现场原本四周喧闹的声音瞬间消失,变得落针可闻。 感觉到不对劲的李依,睁开眼睛问道:“怎么啦?”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口水艰难滚落喉咙的声音和倒吸冷气声。 她不由低头像原石切面看去,一看之下,惊呼道:“赢了!” 何止是赢了! 原石的切面通体绿色,绿色纯正,浓郁,且并无丝毫偏色,加上细腻温润,透明纯净的冰种质地,让色泽浓绿怡人,散发出无限的魅力,美中不足得地方是,上面夹杂着不少细小的黑点。 “哈哈,赢了!” 啊亮等人激动得大喊大叫着。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一块砖头料出现冰种满绿!” 曹明宛如得了失心疯般喃喃自语。 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块并不被人看好的原石里面会是满绿。 陈松有些怜悯地看着曹明,道:“没什么不可能呢,只能怪你无知。” “你说我无知?” 曹明一脸阴霾。 “一块含有好翡翠的原石都认为是砖头料,你还说不是无知?” 听到陈松的话,在场不少人老脸一红,陈松这是把他们都骂进去了啊! 陈松讥笑一声,道:“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这是莫洛根场口出来的标准铁锈皮。” 莫洛根场口? 郭春等人一愣,旋即焕然大悟。 真是不识场口不赌石,可笑自己等人把这顶尖场口出来的原石当成杂场出的砖头料。 郭春对陈松拱手问道:“敢问,这块原石没有任何颜色的表现,为何会满色,底也不灰?” 陈松叹了口气,道:“莫洛根场口出的原石基本都是种老水好,普通的原石只会出秧苗绿或黄杨绿色,而这块之所以被你们误认为是砖头料,就是它太老造成的假象,上面呈块状的或呈片状,看似狗皮膏药的位置,其实就被风化后的蟒带,铁锈皮的颜色之所以是黑黄,是因为风化壳实在太老,松花蟒带和砂粒的颜色混在一起造成的,风化壳砂粒适中,翻砂有力且规整,所以它不怕底灰,只怕无色,一经有色,色必是又翠又水,上面细小的黑点是颜色不均的地方所显露出来的灰底。” “受教了!” 郭春等人感觉有些惭愧。 那么明显的特征自己等人都没去关注,经陈松这么一解释,他们都立马明白了问题说在。 因为陈松这番话,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市面上有这种表现的原石变得异常火爆,人人争抢,就连外观接近的砖头料也不能幸免,让原本无人问津的料子变成了香馍馍,一石难求,倒还真有几个人买到了漏网之鱼,造就一夜暴富的神话。 杨总此时整个人都谨慎恍惚得不行,感觉这就跟做梦一样。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捡了上亿,换谁都感觉不真实啊,其他玉商则一脸的羡慕。 他们集体提供比试的原石,切开后无论里面的翡翠品质如何,还是归他们所有。 陈松选的这块原石是属于杨总提供的,虽然料子有些无法避开的脏点,可总体价值仍然非常可观的,那么大的一块原石,运作得当,一两个亿是跑不了了。 曹明一脸阴沉底喊道:“我不信,肯定是刚好从一条色带的中间位置一分为二,造成的假象。” 陈松冷笑一声,懒得搭理他。 得了便宜的杨总,在反应过来后,厉声道:“曹理事,原石就在此,一看便知,岂容作假。” 曹明冷哼一声,并未去看原石,对陈松道:“还有两局,别太得意了。” “那就开始第二局吧。” 陈松有些无语。 现在的人都那么有优越感的吗? 之前到底是谁得意得忘乎所以啊! 冯总皱着眉对曹明低声问道:“曹理事,第二局可有把握?” 他没问之后两局,问的只是第二局,其意思不言而喻,曹明已经输了第一局,再输一局的话,他们的投资就全打水漂了。 曹明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道:“放心吧,第一局是他钻了空子,这第二局比的是种水,种水的表现基本是固定,不会有变的,他妄想还能赢!” 冯总张了张嘴,可看到曹明誓旦旦的样子,只好将话吞回肚子里。 他很想说赌石的变数实在太大,一切皆有可能,没见刚才陈松选的那块就是被大家一致认为是砖头料的原石,开出来不仅是吊打曹明几条街的满绿,而且种水也达到了冰种。 第二局的计时开始后,陈松慢悠悠地走进原石区域,也不管细看原石,就这样四处转悠,随意地瞄着,等到时间到,他才走到一块原石前停下。 两人所选的原石被工作人员搬出,待画好切线后,抬上了解石机。 有了刚才的经历,这一次众人都淡定了许多,对于两人所选的原石也都小声议论着。 两人所选的原石差异同样非常大。 也不知道曹明是不是钟情于木那场口的原石,还是说他提前知道这批原石中,木那的原石是最好,他所选的是一块木那的脱砂料,整块原石有一半的风化壳已经完全脱落,露出里面的肉质,肉眼可见有偏淡蓝色的光泽,种水看起来像是玻璃种。 而陈松挑选的是一块莫西砂原石,灰白色风化壳的凸起部分看起来像一块块疙瘩,如同年老的大象皮。 郭春笑道:“看来这局有点难分胜负啊,一块脱砂位置已经是玻璃种的木那脱砂料,一块是种老得不行的大象皮料子,难分伯仲!” 杨总道:“郭会长,我觉得还是大象皮的胜算高些。” 郭春笑了笑,并未接话。 他们严格来说已经没资格去评判这两块原石了,因为已经失去了评判最重要的中立之心,内心已经完全偏向陈松。 这两块原石,实际上曹明所选的木那脱砂料看起来更稳当,因为脱砂的地方已经到达了玻璃种,而陈松所选的莫西砂大象皮,他们当时的判断是冰种,只是现在他们都已经先入为主,认为陈松肯定能赢,这自然而然就会觉得陈松所选原石会更高一筹。 两台解石机几乎同一时间停止。 曹明浑身一震,面如死灰,差点没摔倒在地上,范富同样脸色惨白。 那群玩赌石的人激动得大声欢呼着,把不明白情况之人搞得一脸懵,待他们打听得知情况后,激动得无与伦比。 郭春对曹明问道:“曹会长,不看直接宣布结果吧?” 曹明一咬牙,道:“看!” “好!” 郭春叹了口气。 原想着大家都是玉石协会中人,多少给曹明留点面子,没想到曹明不领情。 两块已切割成两半,风化壳还连着一点的原石被工作人员从解石机上搬出,放置地面上。 “请两位揭开原石。” 郭春对陈松和曹明示意下。 “我去。” 这次不用陈松叫,李依迫不及待地向原石走去,弄得想去过一把赢的王泽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他一脸幽怨地看着陈松。 陈松无奈地耸了耸肩。 曹明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亲自动手,由范富哆哆嗦嗦地将原石揭开。 李依原以为有了刚才的经验,这次一点都不慌张,没想到拿起螺丝刀那一刻还是紧张得不行,好在刚才经历过一次,倒也非常熟练的将原石揭开。 看着黑不溜秋,还隐隐带有蓝光的原石切面,她惊讶道:“呀,怎么是黑色的?” 众人都被李依可爱的模样逗乐了。 ”这傻丫头。” 人群中的李豪瑞一脸无语地扶着额头。 也怪自己没把这些原石的常识和她说下,看来回去后要好好和她科普下了,身为赌石老扑街的女儿,既然接触了赌石,要是连这点都不懂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郭春满脸笑容地上前,用强光手电筒往切面上一照,对李依问道:“现在你还觉得是黑色吗?” 原本黑色的切面在白色的强光照耀下,瞬间变成透明,并且反射着强烈刺眼的光泽,但还是能清清楚楚能看到切面底下的情况。 整块料子像玻璃一样透,清澈无比,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散发着强烈的荧光,灯光的反射下如同内部装有个小灯泡,再次向四周散发着光亮,亮光中带有淡蓝色的玻璃光泽,随着手电筒的移动缓慢流转移动着,在与风化壳之间的厚厚雾层衬托下,如同仙境般,美不胜收。 “哇,好美!” 李依一脸惊叹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郭春解释道:“因为它的质地属于透明,透明的东西在只露出一面,其它几面都是密封的情况下,自然光就会透不进去,没有光自然就呈现出黑色,原本无色的翡翠,一旦种水达到玻璃种,就会出现有玻璃光泽,就是我们侧着看玻璃时候的那种感觉,淡淡的蓝色调,实际上它还是无色,只不过是太透明产生了光的折射造成的。” “翡翠真神奇。” 才看了一会的李依感觉自己已经沉迷其中了,她总算明白自己父亲为何对翡翠情有独钟,爱不释手了。 范富不甘心地大声道:“这局应该是打平吧,我师傅选的这块原石也算玻璃种。” “打平?” 郭春上前蹲下观看了下曹明的翡翠原石,摇头道:“曹理事这块原石,是有部分达到了玻璃种,其它脱砂不干净的地方,刚性不足,勉强只能到高冰,另外棉也非常重,所以这块原石要略逊一筹。” 他转头对曹明问道:“曹理事,你可有异议?” “没......” 曹明有气无力地回了声。 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原石就摆在这里,他能有什么异议? 新 第二百八十七章:翡翠历史的理解误区 “嗯!” 郭春点点头,看着四周激动的人群,大声宣布道:“此次赌石比试,陈......陈松获胜,按照约定,曹明今后不得再碰翡翠原石,六千万也归陈松所有。” 听到郭春宣布的消息,曹明感觉天都塌了,眼前一黑,身形就往后摔去,要不是范富手疾眼快,他都要摔倒在地上。 冯总一脸阴沉地看着曹明师徒,厉声道:“你们自己去跟我老板交代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次合作,让他们财团损失惨重,作为出面人的他,是一毛钱好处都没捞到,就连这个季度的奖金都泡汤了。 “完了,完了......” 曹明双眼空洞,毫无焦点。 他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哈哈!好!” 所有人都使劲鼓着掌。 啊亮等四海集团的人员更是欢呼雀跃,修哥激动得狂吸雪茄,大白天的,整个人像是躲在烟雾里。 “要不要高兴成这样啊?” 龅牙刚暗暗咂舌。 就算和陈松关系好,也用不着乐得那么夸张嘛。 “这你就不懂了!” 啊亮乐呵呵地白了龅牙刚一眼,对左右吩咐道:“去把钱收回来。” “是!” 几十名身穿深蓝色衣服的大汉满脸笑容地将之前所放的三十个装着现金的箱子拿了回来,郭春也将曹明那作为彩头的六千万转到了王泽提供的卡号上。 王泽笑得是见牙不见眼,将银行卡在身上的口袋放了又放,最后不放心地握在手中,掌心的汗水很快就把银行卡给湿透了。 前段时间还在为三餐发愁,现在身上也是有几千万,不,应该晚些是过亿的人了。 虽然这钱是陈松的,但他感觉这一切还是很梦幻,最重要的是,陈松竟然把这笔足已令父子反目成仇的资金那么放心地交给自己保管。 郭春看着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几岁的曹明,忍不住道:“曹理事,你输得不冤。” “不冤?” 曹明强打精神,有些癫狂道:“是不冤啊,只是输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中,我心不甘啊!” 赌石一道不是单靠运气就能走下去的,凭的都是经验的积累,年纪越大反而经验越足,陈松却颠覆了这种认知。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看过的翡翠原石能有多少? 凭什么就能把翡翠原石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他给挫败,他实在是不服气。 郭春叹了口气,道:“你也不要不甘心,我们这些人加起来都不及他一二,甚至所有相玉师都不如他!” 所有人心中一凛,周围的嘈杂声瞬间消失。 赌石人的水平参差不齐,以带有运气成分的玩票性质为主,只有真正能看懂翡翠的才能被称为相玉师,而相玉师基本都是在md国,长期在翡翠矿区驻扎,外人很少能见到,而郭春说陈松的水平比所有相玉师都厉害,那陈松到底是什么人? 一时间众人对陈松的身份好奇不已。 曹明更是呆若木鸡,他没想到郭春对陈松的评价那么高。 郭春的身份可不是玉石协会的会长那么简单,他还是一所高校的校长,在当地的影响力不凡,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种话,也就是说对于陈松的身份和来历,肯定是知道的,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想到刚才他们见到陈松后,故意和自己拉开距离,不由问道:“郭会长,可否让我输得明白?” 郭春有些激动道:“很多人对翡翠历史的理解存在误区,认为翡翠是清代才进入华夏的,其实翡翠出现在我们华夏的时间足足有三千年之久,周代翡翠刀柄在河南洛阳出土足以证明这点,著名地质学家章鸿钊在鉴定过刀柄后,也确认其为‘周代翡翠器’无疑。到了近代,中缅边界最终划定之后,世界上唯一的翡翠圣地才被划进了md的版图,纵然如此也改变不了古时翡翠出中国的事实。” 众人不由陷入了沉思,不少了解历史的人都激动起来。 翡翠是华夏玉文化组成的重要一部分,只是很多人都以为是清代才有,也以为翡翠是md出产,但以前翡翠并不是出产在md,而是出产在华夏。 翡翠的名称源于鸟名,叫翡翠鸟;假借义为玉名,称为翡翠。 翡翠鸟身披蓝,绿,青,赤,紫等漂亮羽毛,古时候人们常用来制成各种装饰物,在宫廷乃至民间都很盛行,翡翠羽毛的加工工艺称为“点翠”,其羽毛饰品被古人称之为“翡翠”。 这在许多史料典籍中都有记载,例如: 《楚辞·招魂》:翡帷翠帐,饰高堂些。翡翠珠被,烂齐光些。《汉书.贾山传》:被以珠玉,饰以翡翠。曹植《洛神赋》:戴金翠之首饰,缀名珠以耀躯。白居易《长恨歌》:翠华摇摇行复止—翠翘金雀玉搔头。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李商隐《无题》:蜡照半笼金翡翠,麝熏微度绣芙蓉。 这翠帷,翠帐,金翠,翠华,翠翘,翡翠衾,金翡翠等,说的都是翡翠羽毛饰品。 所以翡翠一词作为鸟名其实很早就出现,从鸟名引申为玉名这点目前还没有具体的时间确定,但在史料典籍中也可以找到翡翠作为玉器的记载: 张衡《西京赋》:翡翠火齐,络以美玉。流悬黎之夜光,缀随珠以为烛。 班固《西都赋》:翡翠火齐,流耀含英。悬黎垂棘,夜光在焉。 杜甫《丽人行》:头上何所有?翠微盍叶垂鬓唇……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 这火齐,悬黎,垂棘,随珠,水晶盘都是古代的玉石珠宝,而翡翠与之齐名,可见所说的“翡翠”指的就是玉石。 古人界定玉的准则是一种超越自然的人文社会法则,也就是说古人是从社会意识和道德观念的角度,和玉的各种特征来对玉进行认定的,因此翡翠一直被视为“非真玉”始终不被古代的皇室接受。 华夏人几千年来所崇尚的仁,义,智,勇之风,便通过玉徳来体现,玉徳也就成为了古人鉴定“真玉”的标准。 “玉徳”是通过“玉声”来体现,也就是玉器相碰撞所发出的声音来判断玉质的好坏,古代君子所配之玉,在相碰时能发出五音(宫,商,角,徵,羽)为最好。 《札记。玉藻》中所说: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徵角,左宫月(羽)——周还中规,折还中规。进则揖之,退则扬之,然后玉锵鸣也。 也因此和田玉被古人鉴定为真玉的唯一玉材,也是皇室认可的帝王玉,但这并不影响翡翠在民间的流传,因为不管是玉徳,还是玉符,翡翠都远远胜过和田玉,论玉徳,翡翠相撞击声音清脆悦耳,论玉符,翡翠颜色变化丰富,艳丽动人。 但是由于等级森严的宫廷用玉制度已经成为了历代帝王世代相袭的清规戒律,所以导致“德”“符”双优的翡翠也不可以进入皇室,这也是为什么明代的庶民墓葬中虽然不乏翡翠葬器的出土,却在清乾隆以前,没有在帝王墓中发现翡翠的原因。 清乾隆皇帝尤其钟爱翡翠,这才使“德”“符”双优的翡翠名正言顺的成为“真玉”坐上了“玉石之王“的宝座。 翡翠的产地位于当今md北部的实皆省东北部和克钦邦的西南部一带,北起坎迪江上游,南至因道支湖以南,总体呈南北向分布。 矿区分成南北长200公里,东西宽约30至100公里,面积约为一万余平方公里,位于矿区东部的勐拱是进入各大玉石场的重要门户,也是商贸重镇和翡翠集散地。 勐拱是南方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位于野人山旁边,勐拱及当今md北部地区,根据史料记载,在古代都是华夏国的地盘。 “永平十二年,哀牢王柳貌遣子率种人内属,显宗以其地置哀牢、博南二县,割益州郡西部都尉所领六县,合为永昌郡。” 意思是益州边境外有个叫哀牢的夷人国家,国王派遣儿子率领族人归顺东汉朝廷,于是显宗皇帝就将原哀牢领土一分为二,置哀牢,博南二县。再加上从益州郡西部分分出的六个县,合并后统称为永昌郡,说明当时永昌郡的版图已经囊括了md北部的地域。 “哀牢内属”的历史意义非同寻常,哀牢是个蛮夷大国,在蛮夷诸国中颇具影响力,于是,大小蛮夷相继跟进,率众内附,俯首称臣。 永平十七年,西南哀牢,槃木,白狼,动黏诸种,前后慕义贡献。 永平十八年,远人慕化,僬侥,儋耳款塞自至。 由此可见,至少自东汉时期起,由于西南夷各国纷纷向中原朝廷进献,并内属,内附华夏,致使华夏的属地和势力范围几乎扩展到了如今md的大部,当然也就包括了世界上唯一的翡翠产地。 因此自古便有“玉出腾越”“腾越出碧玉”的说法,《腾越州志》中提到“前明尽大金沙江内外,三宣、六慰,皆受朝命。而腾越且兼戛鸠、蛮莫、猛拱、猛养而有之。盖大金江内外,万宝鳞萃……皆从腾越进” 只是到了到了近代,中缅边界最终划定之后,世界上唯一的翡翠圣地才被划进了md国的版图,纵然如此也改变不了古时翡翠出华夏的事实。 说起来这也是陈松出山后发现自己所在位置不是华夏国的真正原因。 “我们华夏国一直都是翡翠的重要销售之地,就连现在的翡翠矿区,在古代也是属于我们华夏国的领域,自从被分割出去后,外界一直说我们华夏国没有相玉师......” 郭春看了一眼陈松,见他没无表情,于是大声喊道:“可现在,我们不仅有相玉师,而且还是玉尊!” 众人一片哗然,每一个都激动莫名。 玉尊,一个代表着相玉界最顶尖水平的称号,只有打败所有相玉师才能拥有,没想到自己华夏国有朝一日能拥有此等人物。 这种感觉就像贫穷得连自行车都没有的山村一下子出现一个有飞机的人一样,如何让人不激动,如何令人不震叹。 新 第二百八十八章:吴邦的最新消息 郭春转身对陈松拱了手,激动的大声喊道:“他就是此次矿权争夺战上,打败所有相玉师,帮助吴邦获得新矿权的陈松,相玉界尊称陈一摸,也是新一届的玉尊。” “哇,难怪了!” “我就说小兄弟不凡,看翡翠原石瞄一眼就能知道,原来是玉尊。” 众人都感觉与有荣焉,自己国家总算有相玉师了,还是代表着相玉最高水平的玉尊。 在场的玉商更是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毕竟被其它国家的人拿这事说得实在太久了。 李依和王泽等人一脸震惊地看着陈松。 没想到陈松来历如此惊人,可为何陈松又表现得如此低调,甚至一开始还否认自己会看翡翠原石,看来其中的故事不少啊。 “哈哈哈,都是自己作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曹明疯狂的大笑起来,笑到咳嗽也笑出了眼泪。 他早该想到,传闻矿权争夺战的胜出者是一个长头发的少年,而陈松无论年龄还是发行也都符合,只是觉得过于遥远,陈松又表现得如此落魄,让他潜意识否定罢了。 对于曹明,所有人都不觉得可怜,尤其是知道些内幕的,认为这完全就是曹明就是咎由自取。 都说莫欺少年穷,要不是曹明起了妒忌之心,陈松哪怕不是玉尊的身份,以他所表现出来的水平,日后也定是前途无量,要是能及时交好,又或则安分守己,恐怕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活该!” 王泽感觉非常解气,他对冷幽低声问道:“这陈一摸的称号是什么意思啊,总感觉怪怪。” “不知。” 冷幽面无表情地回道。 他哪知道这奇怪的称号是什么意思,剑仙、剑圣、剑魔、剑痴这些武林称号他倒是知道。 杨总解释道:“意思就是一摸就知道里面的情况,而且分毫不差。” “这牛逼啊!” 王泽目光不怀好意地往在场的女性身上扫去。 “想什么呢?” 陈松一头黑线。 王泽一脸猥琐地回道:“没,我就在想,我要也能这样多好。” 杨总对王泽挤眉弄眼,道:“如果不是翡翠原石,只要多上手,没问题的。” “哈,也是!” 王泽眼前一亮,对杨总道:“有空咱们多去上上手,您多指点指点我。” “好说,好说!”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感觉找到了同道中人的杨总,当场拉着王泽分享了不少心得。 李依看着勾肩搭背,小声嘀咕,大声淫笑的两人,忍不住皱着眉骂道:“猥琐!” 杨总一本正经道:“正所谓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王泽嘿嘿笑道:“是啊,老板,以后你巴不得你老公对你天天猥琐呢,要是你老公对你不猥琐,那就好玩了。” 李依一脸鄙视地冷哼一声。 她对男女之事还是有些了解的,这种事自己要是接话,按王泽的性子,只会越讲越污,最后吃亏被气到的还是自己。 “大师,有空到我那坐坐啊,这是我名片。” “玉尊,还望给一个招待的机会,这是我名片。” “......” 此时,一大群人向陈松围了过来,四海集团的人急忙伸手阻拦,靠近不了陈松的他们只能边喊着边伸手朝陈松的方向递过去名片,希望陈松能收下。 “多谢各位的抬爱,有空一定少不了唠叨。” 陈松拱了拱手,上前将递过来的名片一一收起。 既然自己短时间内还在这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面子多少还是要给的,名片收了,去不去或者联不联系他们那就是自己的事。 见陈松愿意收起自己的名片,那群人顿时喜笑颜开。 他们也不指望陈松会联系自己,但收了名片总有一丝机会不是,何况回去后还能吹嘘说自己认识玉尊。 “这里人多,不如上去坐坐吧。” 郭春指了指玉石大楼。 啊亮对陈松道:“松爷,我先回去忙了。” 龅牙刚也道:“松爷,我也先回去了。” “好!” 陈松对两人点点头,跟随郭春上了玉石大楼。 王泽李依和徐良兴等人出于好奇,也跟了上去。 至于曹明师徒,在一片嘘声中,狼狈的逃离。 被范富搀扶着走到街口的曹明,看着进入玉石大楼的陈松等人,心中五味杂陈。 他双眼迷离地看着已经呆了快二十年的玉石大楼,站立了不知道多久,才一脸懊悔地叹了口气。 玉器街重新恢复了喧闹,询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可惜此后这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 玉石大楼内。 众人在一间会客厅内落座,工作人员奉上茶水。 郭春对陈松笑道:“没想到玉尊你本人竟然是华夏人啊。” 他们当初在md看到陈松的时候,就有些惊讶,因为陈松的样子和当地人非常不一样,看到陈松和吴邦人的关系那么密切,还以为陈松就是md人。 “郭会长,还是叫我名字好了。” 陈松对于玉尊这个叫法很抗拒,因为这个称号是属于杨昊的爷爷杨德巍,想到杨昊,他不由问道:“郭会长,不知道现在吴邦的情况如何?” 郭春回道:“吴邦现在已经属于南部联邦管了。” “怎么回事?” 陈松心中一惊。 吴邦一向是一个独立的军阀,虽然依托南部联邦生存,可一直都是自治的啊,难道吴邦已经覆灭? “听说是帕邦、耶邦、伲邦、郎邦因为没有获得新矿权,在投靠北部联盟前联合偷袭了吴邦,把吴邦打得可惨了,整个吴邦的矿区变成一片废墟,上万人的军队只剩下不到一半人逃到南部联盟,然后吴邦归顺了南部联盟,条件就是灭了那四个突袭吴邦的势力。” 郭春一脸后怕地道:“还好我们在矿权争夺战一结束就回来,不然可惨了,很多选择多呆几天再回来的人都出事了,基于南部联邦的规定,就算吴邦不提出这要求,也会联合起来消灭掉那四个违反规矩的势力,所以现在当地是乱作一团,南部联邦和北部联盟已经交上火了,前几天才发生大规模的冲突,边境位置都能从早到晚听到枪炮声,还有流弹落入我们国内,都毁坏了几栋房屋了。” 陈松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这四个势力的人,他日后必定除之。 对杀意异常敏感的冷幽,奇怪地看了陈松一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杀意那么重。 王泽惊讶地问道:“那边平常也是那么乱的吗?” 郭春点头道:“一直都很乱,只是打仗变得更混乱了而已。” 杨总一脸严肃道:“不要说打战了,就是之前休战时期,街上都是动不动发生命案,过去都得小心翼翼的。” “那么乱,谁敢去啊!” 王泽等人暗暗乍舌。 杨总指了指陈松,道:“这些情况跟玉尊他没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啊?” 王泽等人大为不解。 这要是在那边生活的话,那么恶劣的环境,不是人人都是一样危险的吗? 杨总笑道:“你们是不知道玉尊有多厉害,在当地都是打横走的,出行都是上千个全副武装的人员保护,身边还跟着一个枪神,那出行的车队,是一望无际啊......” “好了,别说了!” 陈松有些不喜的直接打断杨总的话。 此刻他感觉心烦意乱,想早些知道吴邦的具体情况。 杨总吓得立马止声。 王泽和李依等人也没想到陈松以前是那么牛逼的,出有上千个全副武装的人员保护是什么概念啊! 徐良兴和钱柏绍等富二代更是崇拜地看着陈松。 什么才是牛x人物,别的不知道,单单一句话就把当地有名的玉商吓得不敢再说话,试问能有几个人能做到啊。 陈松对郭春问道:“不知吴双将军他们的情况如何?” 郭春思索了片刻,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在那边的朋友讲,南部联盟此次作战的负责人就是吴双将军。” 陈松心中长长舒了口气,看来吴双等人当时是脱险了,想到被炸成废墟的院落,他心中一紧,声音颤抖地问道:“刘一眼师傅的消息有吗?” “没有。” 郭春摇头道:“听说刘一眼师傅下落不明,大家也都在找。” 碰! 陈松一拳砸落在扶手上,实木的扶手四分五裂,把屋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接着一脸骇然地看着陈松。 这可是比手臂还粗的实木扶手啊,一拳砸这样,要不是看到裂开后还是木的材质,他们都以为这扶手是泡沫做的,陈松这力气也太恐怖了吧。 陈松双眼通红,一脸杀意的咬牙切齿道:“这四家势力,我必要它们给刘师傅和杨昊陪葬!” 屋内众人眼皮直跳,感觉屋内温度都降了不少,心底一阵发寒,杨总更是吓得一哆嗦。 那四当势力要覆灭,少说也得死上万人啊! 郭春有些紧张又有些诧异地小声问道:“刘一眼师傅不是传闻失踪了吗?” 陈松更咽道:“我倒是希望他们失踪了,可整座院子都被炸成了一个巨坑......就在我面前,他们连一根衣服上的线都没留下,完全消失不见了......” 众人心惊不已,没想到陈松还经历过那么恐怖的事。 要知道陈松还不到二十岁啊,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年纪经历过炮火后还能如此淡定。 他们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幸福,要是换成自己遇到这种事,估计早就崩溃了。 李依看着一脸悲痛的陈松,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揪着,异常难受,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陈松,只好默默地给他重新倒了一杯热茶。 “战争总是无情的。” 郭春叹了口气,好奇地问道:“当时那么混乱,距离又那么远,你是怎么回来国内的?” 新 第二百八十九章:特聘教授 陈松沉默了下,道:“我在山中乱跑,后面遇到逃难回华夏国的人,他们带我回来的。” “难怪当时遇到松哥你的时候那么落魄。” 王泽想起遇到陈松的时候,那样子混得比自己还惨。 李依突然问道:“陈松,你那时候没钱吗?” 按理来说陈松应该不缺钱才对啊,怎么当时会是一副乞丐的模样。 “钱?” 陈松苦笑道:“我那时候身无分文,身上那几万块的md币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杨总和刘总不可置信地对视一眼。 几万块md币,吃顿饭都不够啊。 杨总忍不住问道:“当时你们去权哥那,没拿到钱吗?” 他没记错的话,陈松等人那天晚上是押着权哥回老巢去拿钱的啊,当时他和刘总以及王瀚因为害怕,并没有跟过去看,现在看陈松平安无事的,想来他们应该得手了才对。 陈松淡淡道:“你说那六个亿啊,放吴双大哥那里了。” “六个亿?” 杨总惊呼道:“不是一个亿吗?” 陈松摇头道:“不是,去到权哥那里,刚刚遇到他底下人想上位,帮他解决就收了他六个多亿。” “你们牛逼!” 杨总和刘总佩服的朝陈松竖起大拇指。 虽然陈松说得轻描淡写,但这种内乱的事情,尤其是个个带枪的情况下,其中危险可想而知。 “什么六个亿一个亿的?” 王泽等人一脸懵。 杨总迟疑了下,将那天晚上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当然,他没有说出自己等人害怕得直接逃回酒店。 王泽等人听完后是目瞪口呆,对陈松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敲竹杆直接敲走几个亿的事,也就听过香江发生过,不过两者的性质又完全不同。 郭春对陈松笑道:“回来就好,国内才是最安全的,只要人在,以你的本事还怕没钱吗。” 王泽等人深以为然。 这几天陈松可以说是在疯狂的吸金。 郭春无奈道:“现在那边的形势非常严峻,南部联邦集结重兵,使用远程重炮和重武器,对昂巴垒、德贡等阵地进行铺天盖地地轰炸,突如其来的战火造成大规模的群众逃到教堂避难,现在边境全是骑摩托过来,拖家带口逃难的,没来得及跑的华夏商人全都受到了牵连,那边现在是不能去了。” “是啊,这下我们这些玉商的日子可就难了。” 杨总唉声叹气道:“当地几十年来,内部战争一直停停打打、打打停停,但都是小规模的,现在封锁了帕敢周边地区所有的通道,包括为数众多的便道,这种大规模调兵和运送武器弹药,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事,这不能进去,战事也不知道何时结束,没有货源,这有钱也赚不了的日子难受啊。” 郭春摇头道:“打多久就不好说了,不过我听说如果战事绵延不休,造成眼中扰民的话,我国会集结解放军到边境,以防万一,从目前来看,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停火的。” 刘总着急道:“我还有两千多万的原石在那边没弄回来呢,这可怎么办啊!” 以往都是小规模的冲突,他们都没当一回事,没想到这次战事那么激烈,也那么突然。 “还能怎么办,只有等停火了。” 杨总心痛道:“我有一批运送中的原石,说是被炸了,还有一批直接下落不明,我总感觉是被他们吞了。” 众人露出同情的表情。 遇到这种特殊时期,就算货被吞了也只能认了。 郭春对陈松笑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陈松一脸茫然。 心中确实有打算,这人海茫茫的,寻找自己身世谈何容易。 “走一步算一步吧。” 陈松无奈地叹了口气。 郭春一脸诚恳道:“曹明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玉石协会的人了,我想邀请你做我们的理事。” 在场玉石协会的人眼前一亮,双眼发光的看着陈松。 虽然现在md打战,但总有战事结束的一天,陈松身为玉石协会的人,到时候他们凭借陈松的关系,去购买翡翠原石不得获得优待啊。 看到陈松默不作声,郭春继续道:“实不相瞒,我想请你帮我们完善翡翠的教学书籍。” “书籍?” 陈松皱着眉道:“我不懂这些啊。” 郭春看到陈松没有直接拒绝,有些兴奋道:“这个不碍事,我们希望整编书籍时候,你能及时指正我们的错误地方,免得误人子弟,再说,书籍是死的,最终目的是让人学会,以你的水平绰绰有余,如果可能,我还想让你去我们学院教导下他们呢。” “我连小学都没上过,哪适合教人啊。” 陈松是哭笑不得。 自己都没整明白呢,哪有资格去教人。 王泽出声问道:“教人不是要有教师资格证吗?松哥没有这个也能教吗?” “那玩意都是虚的,要的是真本事。” 郭春摆手道:“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达则为先,要是墨守成规还如何为社会培养更多的人才。” 这一番话,让众人对郭春肃然起敬。 现在教育体系中,还是以资历来论职位,对于有真本事的人,还是做不到大胆放开的提拔。 大多数人在大学学的都是脱离社会几年的东西,出来社会后往往跟不上实际情况,造成效率低下,能力不符合招聘单位,就连有些教师都与实际脱节,还停留在几年前的理论上。 杨总眼珠一转,笑道:“郭会长,你们学院的学生都二十出头了啊,属于本科学历,你这是准备给玉尊安排什么职位啊?“ 郭春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教授啊。” “教授?” 众人一脸惊讶。 杨总皱着眉问道:“这能行吗?” 不是他不相信郭春的手段,可今时不同往日,要是被查出不符,连累陈松那就是大事了。 教授是一种高级职称,比教授低的有副教授、讲师、助教等,过去的教授不一定是博士、硕士,甚至连学士也不是。 它们之间的区别,教授可以拿到行业的最高职称津贴,博士后只是一种工作经历,而博士、硕士、学士只是证明他们在相应的学习阶段,顺利完成了学业,取得了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 虽然取得了学士、硕士、博士学位,甚至进入博士后流动工作站工作过,但不一定就能很快评上教授。 反过来说,虽然教授没有较高的学历或者学位,但是他长期从事教育工作,长期学习和研究某一个领域,教学经验、研究经历比较丰富,它仍然可以当研究生导师,但也要求大学本科毕业。 “怎么不行?” 郭春胸有成竹道:“现在为了进一步激发高校、科研院所人才创新活力,鼓励围绕一流学科和重大平台、重大项目引进集聚高层次人才,已经支持与地方联合引才,陈松在翡翠行业成绩卓著,享有盛名,属于高行业的顶尖者,又是国外回来的,可直接申报认定高级职称,入选国家重点人才项目的高层次人才,这可是可以纳入事业编制的,所以我特聘他为教授也是符合规矩的。” 王泽对于陈松能当教授一事也很开心,可想起在评上教授可是有学历学位的要求,一些高等院校在招教师的时候,直接就要求硕士或者博士学位,而陈松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不由担心道:“可松哥的学历......” “学历这事好说。” 郭春视乎早就想好了此事,他笑盈盈道:“他对翡翠的理解连我们都自叹不如,随不服的直接比试一下就能堵住他们的嘴,直接办个入学手续,到时候有个本科证,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这也行?” 众人膛目结舌。 还能这样玩? 这一边读书还能一边当教授? 怎么想都觉得此事有些走后门的味道,可又觉得郭春说得毫无破绽。 郭春笑了笑,并未解释。 杨总笑嘻嘻地道:“郭会长,能不能也帮我弄个本科证啊?” 他就初中毕业,一直对学历一事耿耿于怀,随着财富的增加,想要学历的意愿就越发强烈了。 郭春没好气地道:“你去报个成人考试啊。” 杨总讪笑道:“那不是麻烦嘛,再说我这水平也考不上啊。” “知道就好。” 郭春白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有玉尊的影响力,和对翡翠异于常人的理解,我也可以特聘你为教授。” “哎……我不是那块料,我这本事不够,读书那么辛苦,还是算了,让我儿子努力读书去考一个吧。” 杨总一脸遗憾。 自己要是有陈松那样的本事,还想个毛的学历证啊,求他当还嫌这个教授麻烦呢。 众人听到杨总的话不由乐了。 这种让晚辈弥补自己不足的行为,他们都能理解,只是就有点逼迫晚辈的意思了。 说实话,陈松对文凭职称这些东西也没有个概念,感觉这东西可有可无,最主要的是,他也没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郭春看到陈松沉默不语,心中暗暗着急。 他看重的是陈松对翡翠原石的理解,这种学术性的东西可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翡翠是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地质过程形成的,真正能看懂翡翠的人没有几个,有了陈松的经验对于研究翡翠以及产生的地质是有着质的飞跃。 可该说的自己也都说了,他只好将目光投向王泽和李依等人,希望他们能帮自己出声劝下陈松。 王泽对陈松劝道:“松哥,你不如就当了这个教授吧,不仅有国家津贴,还顺带有个文凭,虽然文凭对你用处不大,不过有的话说出去也好听些。” 从小他听到最多的就是谁谁谁考上了哪所学校,是哪里毕业的,他那些长辈,说得最多的就是学历问题,希望他们能好好读书,不要长大后被贴上有钱没文化的标签。 李依有些羡慕道:“你看我这读书十几年了,就为了这个证,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你要当了这教授,我考不上大学的话,你帮忙让郭会长开个后门,我去做你学生得了。” “小姑娘你那么聪明,肯定能考上大学的。” 郭春看到王泽和李依愿意帮声,心中感激不已。 陈松思索了好大一会,才道:“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说?” 郭春激动得整个人都往陈松方向靠近不少。 新 第二百九十章:先见之明 陈松喝了口茶,看着众人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这里,如果是短期没问题,长期的话恐怕不行。” 听到陈松的话,李依身子一震。 郭春见陈松同意,激动得站起身道:“这个没问题,现在通讯和交通都方便,到时候有什么问题我们找你或者问你都可以。” “嗯。” 陈松点点头,继续道:“至于教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教,这东西是需要大量的翡翠原石提供才能训练出那种感觉的。” 郭春回道:“这个没事,都是教些简单的东西,不会很复杂的。” 翡翠原石,除了多看之外,没有其它途径,其实就算是让他们去教人,他们有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教,最多就是拿着块翡翠,按部就班的讲解。 陈松的优势就是什么翡翠原石都能看得懂,且说得明明白白,这一点是他们现在教学人员中所不具备的。 教学一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讲究的就是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再外加实践上的指点。 不同于玄学,翡翠是一门严谨的学术课程,得让学生能够明明白白,而不是只有个摸棱两可的答案,连个为什么都不知道,以至对教学人员需要非常高的能力要求。 很多人会看翡翠,但怎么看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并不适合教人,而有的人口若悬河,却从未看过几块翡翠,这种理论和实践脱轨的人只会误人子弟。 陈松作为相玉界顶尖的存在,除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外,更是拥有实打实赚钱,点石成金真本事,这无疑能提升学生的学习积极性。 陈松又道:“另外我上班的休息时间不多。” “这个不碍事,有空走一趟就行。” 郭春对于陈松执着于在一个甜品店上班大为不解,但还是满口答应。 他不知道的是,当初陈松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的,而且还是在依萌甜品店不景气的时候,本身要女工的情况下,破例招了陈松和王泽,加上后来冷幽也是陈松叫过去的,所以对于李依,陈松是很感激,他的目的也不是要赚多少钱,只是想要个稳定的环境。 李依笑嘻嘻道:“没事啦,你给我每天送货就好了,现在生意变好,要是人手不够,再招人就是了。” 她不想因为这事耽误陈松前程,在甜品店当个店员,哪怕做得再好,发展的空间始终局限。 现在依萌的生意能步入正轨,完全是得益于陈松,只要有陈松这层关系在,来不来其实都是一样的。 “那就听老板你的!” 陈松笑着点点头。 郭春等人暗暗惊讶,没想到这小姑娘是陈松的老板。 杨总看了眼青春靓丽的李依,露出一个明白的表情。 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陈松恐怕留在一个小小甜品店就是为了这个漂亮的老板吧。 自古人情难拒,他心中不由活跃起来,想着该如何讨好下陈松的身边人。 就因为陈松这句话,依萌在往后的日子直接垄断了玉石协会举办活动时所需的糕点,就连玉商们也有事没事去依萌订购一些作为员工福利的下午茶,让依萌的销售额一下子飙升了不知道多少倍。 陈松的同意,让玉石协会的人都非常高兴,有了陈松这尊大神坐镇,看看以后谁还敢对他们冷言冷语。 杨总当场打电话在四海酒店定了宴席,上百人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玉器街上的所有人,都一脸崇敬地看着其中的五菱宏光。 杨总定的是最高规格的宴席,徐良兴等人却暗暗奇怪,以往他们不是没来四海酒店吃过,可总感觉今晚的菜式和味道出奇的好,分量也大不少也更精致。 一个个都怀疑是不是换厨师了,可又感觉不太可能,因为其中很多菜都是只有十几年的老厨师才能做,而且刚才厨师长还亲自上来过。 当看到啊亮等人进来敬酒的时候,心中恍然。 这感情不是换了厨师,是到了人家的地头上,难怪海鲜看着都比平常吃的大上不少。 这一顿让众人吃得是心满意足,杨总更是倍感有面子,因为买单的时候,酒店给他打了个六折,并不是少花多少钱的问题,而是这打折的情况,在四海酒店开业到现在属于头一回。 饭后,郭春带着玉石协会的人告辞。 陈松让钱柏绍等人帮忙送下李依和小美他们回去,带着王泽和冷幽跟随啊亮上了楼。 还没进总统套房,就听到修哥那夸张的笑声。 “松爷来了。” 看到陈松进来,修哥等人纷纷起身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王泽兴奋地问道:“亮哥,这次战况如何?” “妥妥的大丰收啊。” 啊亮喜笑颜开道:“我们集团这次收获了八个亿。” “那么多?” 王泽有些惊讶。 啊亮笑道:“不多,这个还是因为我们买的资金太多,赔率由一比三变成了一比二。” “那也可以,不少了。” 陈松心中也有些兴奋。 这个数目,足够曹明师徒东躲西藏的了。 昨天,他在依萌给人看原石的时候,听到玩赌石的那群人在讨论有人拿他和曹明比试这事开外围,后面让啊亮查了后,得知就是曹明和一个财团合作搞出来的,于是向啊亮借了一个亿,并告知结果会是2比0,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整垮曹明师徒。 言哥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惋惜道:“可惜我们还是投少了,不然还可以赢更多。” 修哥哼道:“知足吧,能有那么多已经很好了。” 说起此事修哥就来气,好在他自掏腰包也跟着投了几百万。 啊亮神色复杂地对陈松道:“还是松爷厉害。” 他在收到陈松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找来四海的骨干开会,结果在这事上意见不统一,甚至有人觉得太儿戏了。 后面啊亮只好联系狱中的胡四海,询问他的意见,结果胡四海把啊亮骂的是狗血淋狗,说他们这群人都是傻子,送上门的钱都不会捡,还说要是意见不合的话,就从他的股份中拿三个亿出来投,赢了大家分,输了算他的。 看到胡四海对陈松如此信任,啊亮他们再次商议后,决定也从集团中也抽资一个亿投进去,这一个亿对于现在的四海集团来说输赢都无所谓,跟捧场没什么区别。 外围的赔率,输赢是一比一,赔率最高的是比试结果3:0,有一比五赔率,陈松说的2:0,赔率只有一比三,后面因为他们下注金额实在大太,赔率最终变成了一比二。 要不是因为胡四海,这次外围哪能那么容易赚八个亿啊,恐怕连汤都喝不上。 此时的他们对胡四海看人之准以及陈松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 啊亮笑道:“此事多亏松爷提点,我们愿意拿出一半给您。” 王泽心惊不已。 这才多久,就有五个亿了,比印钱的速度还快啊! 陈松摆手道:“不用了,按照帮我下注的赢的给我就好了。” “这......” 众人神色一凝。 难道陈松知道了他们不相信他的事? 啊亮迟疑了下,道:“这不好吧,要不是您,我们也没机会吃这块蛋糕。” “没什么好不好的,你们愿意借钱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这钱也是你们冒着风险赢的,要是我输了,你们可就血本无归啊。” 陈松嘴角含笑地看了在座的人一眼。 “哈哈,怎么会输呢,松爷说笑了。” 啊亮等人心中松了口气,纷纷笑了起来。 看陈松坚持不要,阿亮道:“那就按照您投的那四千万给您吧,赢的钱是八千万。” “好!” 陈松点头同意。 他之所以向啊亮借一个亿,就是得知曹明师徒的身家在一个亿以内,其中六千万做了彩头,剩下的四千万全在外围中买了自己。 很快,八千万就转给了王泽的卡中。 众人又闲聊了几句,陈松才起身离去。 “什么是高人,这才是高人啊!” “还好胡老大有先见之明啊,这看人的本事,我是服了。” 看着在夜幕中消失的五菱宏光,啊亮等人是唏嘘不已。 经过此事,他们对于胡四海进去前对他们说的,只要日后陈松能关照四海集团一二,他们的就能身价暴涨一话是深信不疑。 今日过后,以陈松的人脉,根本就不差投资的人,为了能进一步搞好关系,他们在回来开会时一致决定给陈松一半的利润,没想到陈松面对那么大一笔钱说不要就不要,这份气魄,令他们是叹服不已。 ……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五菱宏光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头。 王泽对陈松提议道:“松哥,我们明天去办下银行卡吧?” “为什么啊?” 陈松一愣。 “这卡钱太多了,名字不是我们的,我心里不踏实,要是卡的主人挂失了,这钱就没了。” 随着资金越来越多,王泽感觉这卡越来越不安全,总担心卡中资金会不翼而飞。 “好!” 陈松也想起这卡是龅牙刚给的,也不知道到底卡主是谁,想着能用就行,并未过多去留意,经王泽一提醒,他也觉得这卡不安全。 新 第二百九十一章:小众手机一加 次日,陈松和王泽送完货后,拉上冷幽去了趟银行,因为龅牙刚给的是农村合作信用社的,为了方便,三人选择在农村合作信用社办理。 王泽没有身份证,冷幽还是好说歹说才同意办的卡,期间因为原来的卡不是他们的,也没有原卡主的身份证,搞得银行差点没报警,最后还是让龅牙刚火急火燎的把原卡主本人带过来,才把事情解决。 银行行长,看着离去的三人是感慨万千,那么年轻存款就已经有一个多亿了,准确说是一亿四千六百多万,这财富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冷幽神色复杂地将手中的白金卡递给王泽。 他卡中有四千六百万,是陈松强烈要求转的,说是作为他们两人此次外围的分成所得,以及大家日常的花销,其实他们也都知道这是陈松为了让他们收下这笔钱的一个借口罢了。 此事他们一点忙都没有帮上,这无功不受禄,心里总感觉别扭,好在他们也都是一个对钱不是很在意的人,只是纠结一下就不去想了。 王泽看着手上的白金卡,建议道:“松哥,现在咱们手里也有点钱了,不如去把秋季的衣物买了吧,还有手机,你们没有手机也不方便。” 陈松看了眼三人身上的衣服,点头同意。 因为前段时间手头不宽裕,为了省钱,三人现在穿的都是在菜市场门口摆摊那买的,衣服都是十元一件,最贵的鞋子也是三十多块钱的平底鞋。 这些衣服也不知道是哪里产的,穿了几次后已经起毛球了,上面图案也都出现了脱落的情况。 现在这信息化的社会,没有手机的确非常不方便,什么事都得由王泽传达,有时候自己独自去送货,没拿王泽手机的话,谁都联系不上。 既然出来了,索性一次性把事情都办妥了吧。 三人上车前往购物广场。 对于陈松和冷幽来说,这还是第一次逛商场,看着琳琅满目,各色各样的衣服,感觉眼都花了。 好在三人对衣物都不讲究,穿起来感觉舒服就行,随意看着买了几套比较喜欢的。 三人拎着购物袋,走进一家手机专卖店。 因为是中午,店铺中只有几个工作人员懒洋洋地站着。 “欢迎光~临!” 站在门口的一名销售人员拖着长长的尾音,满脸笑容地对三人问道:“三位要买什么手机?” “额......” 陈松一愣,笑道:“我们先看看。” “好的!” 销售人员应了声,跟在三人后头。 陈松看着一排排桌面上,放置的各种手机样机,感觉看哪个都很好,一时间也不知如何选择。 销售人员打量了下陈松三人,发现三人衣着很一般,年龄也不大,估计还是学生,于是介绍道:“我们最近有两款手机卖得很好,一款国产的,实用性和性价比很强,另外一款就是这个苹果机,因为新款上市,现在价格的优惠力度非常大。” 说着,分别指了指桌面上的两块手机。 “这不是山寨机和上一代的苹果吗?” 王泽看了眼,摇头道:“算了吧,山寨机问题多,容易坏,苹果手机要买就买最新的,这老款没意思。” 销售人员笑道:“最新款的的确无论各方面都比老款的要好,不过价格也高很多,这款上个月时候也是属于最新款的,并未过时,还是属于当下的主流机,现在买也划算。” 王泽摆手道:“还是看最新款的吧。” 销售人员微微皱了下眉,建议道:“我觉得您可以先看看这款合不合适,现在的学生都是用这款。” 这三人一看就不是家境非常好的学生,这种问家里要钱买手机充面子的人他每天都能遇到不少,准确说是几乎所有学生来店里面,都是冲着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来的。 说实话,他很反感这种用父母的钱高消费的行为,每每遇到这种,他都刻意先推销别的。 旁边一个身穿西装的秃顶中年男子不满道:“小吕,客人要看什么,你介绍就是了。” 这新招来的小吕,人是够勤快,业绩也不错,可每次都是给客人推销些价格低的算什么事啊。 电子产品同样讲究潮流,要是都推销老款,不卖新款,自己开这店还赚什么钱。 “好的,最新款的是在这边。” 小吕叹了口气,也不勉强,带着陈松三人来到隔壁的桌子前。 他选择销售是想着能让购买者买到符合自己的产品,可事与愿违,往往顾客只要时下最流行最火的。 他打工也是为了赚钱,这业绩他还是要的,他也怕惹恼了陈松三人,等下去隔壁家买,毕竟这类学生只要一进店,购买手机是板上钉钉的事。 秃顶男子看到小吕介绍起新款手机,满意地点点头。 学生的生意是最好做的,尤其是现在苹果手机在校园内已成攀比的标志物,只要客户是学生,他巴不得手机的定价最好再高些。 王泽拿起样机把玩了下,对陈松问道:“松哥,怎样?” 陈松笑道:“你喜欢就买吧。” 王泽开心笑道:“那我选它了,正好我的手机也不成样了。” 他的苹果手机就是刚才小吕介绍的那款刚退下去的款,不过才用了几个月,手机壳已经花的不行,边框已凹得很严重,正好可以换台新的。 陈松对小吕问道:“有没耐用点的手机?” “耐用点?” 小吕一愣,答道:“这手机都很耐用啊,只要不人为破坏,爱惜一点,用个几年是没问题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没有电池耐用点的。” 陈松想起王泽线不离身的样子,道:“就是不需要经常充电,充一次能用很久。” 小吕沉思了下,回道:“如果说待机时间长的话,老款黑白屏的诺基亚充一次电几乎待机一个月,但智能机基本都是一天一冲的。” 陈松苦笑道:“那这充电也太麻烦了。” 冲一次电起码得一个多小时,一次才能用一天,在城市还好,哪天跑到山里,没有电的话,这手机不就成了砖头,连时间都没法看了吗。 小吕无奈道:“目前的技术只能这样,没办法的。” 陈松问道:“那有没充电快点的?” “有啊。” 小吕指着旁边一款白色的手机道:“这款,高像素拍照手机,充电五分钟,能通话两小时。” 陈松上前,拿起握了下,感觉不是很好,问道:“这是塑料做的?” 小吕有些无语,手机怎么可能是塑料做的,但还是点头介绍道:“后盖是采用塑料材质,结合耐磨高分子工艺加镜面设计,创造出炫彩流光机身......” 王泽打断道:“选这个缩水机还不如选一加呢。” “缩水机?” 陈松对手机完全是一脸懵。 王泽解释道:“缩水机就是机器的部件减少,规格降低,例如是两百万的摄像头缩水后就成了三十万,屏变小,或分辨率降低,色彩降低,外壳质地改了等等。” “毕竟一分钱一分货嘛,功能降低才能成本减低,不然价格也不会那么便宜,这个看个人的需求吧” 小吕不觉得这手机有什么不妥。 它的定位就是这样,缩水后的手机成本大大降低,价格也就下来,价格低了,功能降低也属于正常,毕竟总有人不看重性能的,不然山寨机也不会销量那么大。 陈松点点头,问道:“一加又是什么手机?” “一加的技术和它差不多,但配置比它要好很多,属于新出的小众手机,二十多分钟就能充满电,待机能两天,国外倒是很流行,国内不知道有没有。” 王泽对小吕问道:“你们这有吗?” “一加啊,我得问问。” 小吕走到秃顶中年人面前,和他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回来道:“有是有,不过得加两百块一台。” 王泽问道:“现.货吗?” “是的。” 小吕点点头。 “拿来看看吧。” 陈松对这款手机很感兴趣。 小吕直接将自己的手机掏出递给陈松道:“我这台刚买没多久,刷过机,挺好用的,一加手机的宣传语就是不将就,用的是高通骁龙的处理器,氢氧系统,机子用起来很流畅,体验感很接近安卓机。” 陈松上手体验了下,发现手感很好,随意滑动下屏幕,也没有任何卡顿,而且这销售人员也是用这款,想来应该不错,于是笑道:“就它了。” 他转头对对冷幽问道:“你看上哪台?” “和你一样吧。” 冷幽对这些完全不懂,也不在乎手机是热门还冷门,哪怕是黑白机对他来说也没关系,只要能方便大家联系就行。 “嗯。” 陈松对小吕道:“那就两台一加,一台苹果最新款吧。” “好的。” 小吕心中大喜,立马开出单据。 等王泽交钱后,那秃顶男子才打了个电话,很快有人送来两个包装严谨的手机盒。 小吕也从柜台拿出未拆封的最新款苹果手机,将三个盒子拆开后,拿出手机试了下递给三人。 陈松三人检查一番,没发现什么问题,便起身离开。 那秃顶男子对小吕骂道:“你好好的给他们推荐什么有一加啊,一加这种网上订购的机器能有什么利润。” “这不是客人要吗?” 小吕一脸委屈。 秃顶男子气急败坏道:“你是销售还是我是销售啊?你作为销售人员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吃的啊?跟你说了多少遍,要会引导客户,尤其这种一看就是学生的,其中一个人买了苹果手机,难道另外两个没有想法?你这样一搞,直接少卖两台苹果手机,我少赚是没所谓啊,关键你业绩变少了啊。” 小吕有些不服的小声道:“他们要是用得好,说不定还会回来找我们。” 他很想说:身为老板,少赚个屁啊,都给人家直接加价两百块一台了,这加价还不算他的业绩。 “找个屁啊,还找你,这是电子产品,都是一锤子买卖,你以为是快消品啊,等用坏起码也得一年后,那时候人家早就忘记你了,现在卖手机的渠道那么多,你这种为顾客着想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小吕也不敢反驳,只能默不出声的低着头。 还未走远的陈松三人,正讨论着给小美她们也买点什么礼物,听到身后小吕被骂的声音,陈松直接转身,走进店铺,道:“再给我拿四台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新 第二百九十二章:真不知,还是假装? “啊?” 陈松的声音把店铺内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秃顶男子更是面红耳赤。 尼玛,草率了! 忘了顾客还没走远,这训人训得有些着急了,看这三人的架势,很明显是听到他教训小吕的话了,这打脸打得真快啊。 想到四台苹果手机的利润,他满脸堆笑,没有丝毫尴尬地上前道:“四台是吧,我马上拿给你们。” 对于陈松三人有没钱购买,他一点都不担心,这种才十几岁的小孩,可没有要了东西不付钱的坏毛病,再说,刚才王泽付款时候所拿的可是理财白金卡,那可是需要存款五十万以上才能办理的啊,这也是他骂小吕的重要原因。 “不用你拿,让他去。” 陈松指了指一脸茫然的小吕。 秃顶男子对还傻站着的小吕喝道:“还愣着干嘛?没听到客人的话吗?” “哦,是……马上。” 小吕手忙脚乱的开出单据,从柜台拿出四台未拆封的苹果手机。 他突然有种辛辛苦苦种下的果树,在所有人都嘲笑不会开花结果,却突然有了收成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差点没泪奔,觉得自己之前的坚持是值得的。 “不用拆了,信得过你。” 陈松阻止要拆封验机的小吕,让王泽直接刷卡。 这当礼物送人,拆了包装可不怎么好看啊。 “哦,好!” 小吕一愣,拿出袋子小心翼翼地将四个未拆封的手机盒放进去,兴奋道:“我们有一年质保期,用机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回来找我。” “嗯。” 陈松接过袋子,经过秃顶男子时,非常鄙视的冷哼一声。 “三位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秃顶男子也不介意,满脸堆笑的对三人挥了挥手。 和相比利润,这点讽刺算个毛,要是鄙视一次能买走四台手机,他巴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时被人鄙视。 看着在视线中消失的陈松三人,他转身神色复杂地看着小吕,最终叹了口气,拍了拍小吕的肩膀,有些苦涩道:“此事做得不错,大家应该向小吕学习。” 销售就是这样,业绩就是王道,不管是黑猫白猫,能帮他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小吕,晚上得请吃饭啊。” “是啊,一单七台,直接全款,你都破记录了。” 其他销售人员羡慕的看着小吕。 当地普通人的工资才两三千一个月,苹果手机一台六七千的价格让很多普通人止步,以至购买的都是小白领和学生为主,像这样一下买走五台苹果手机的情况是很少遇到。 “一定,一定。” 小吕心中是乐开了花。 原本想着这三个小年轻没什么钱的,估计也是来买山寨机的主,没想到一口气买走两台一加和五台苹果手机,付款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 陈松不仅是帮他提高了业绩,更重要的是,也坚定了他心中的销售信念。 回到依萌甜品店,陈松将手机拿出来送给小美等人时,可把小美,小英和赵姐三人给高兴坏了。 这手机的价格可快要顶得上他们两个多月的工资了,哪怕当初龅牙刚带人来闹事,她们获得一万块的精神损失费,也一直不舍得买。 可人多少都是有虚荣心的,嘴上不说,但看到身边其他人都棕有的时候,心里难免都会有些落差。 现在突然看到陈松送她们梦寐以求的苹果手机,还是最新款的,如何能让她们不开心。 “陈松,爱死你了!” 小美激动的拿着手机就要往陈松抱去。 “停!” 陈松连忙躲开,哭笑不得道:“就一台手机,至于投怀送抱吗?” 小美嘿嘿笑道:“什么一台手机啊,这手机可火了,你是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这台手机去卖身上的零件啊,还有女生为了能拥有这台手机不惜陪人过夜的呢。” 陈松暗暗乍舌。 为了台手机,那些人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搞不懂,真是无法理解。 王泽怪叫道:“松哥,这样说,你亏大了啊。” 他对小美说的这些情况早就有所耳闻,小美说的还算轻的。 这世界有时候就是现实得让人恐惧,之前有个人在网上很直白的发帖有偿拿苹果手机,结果夜夜做新郎。 “不亏不亏,陈松那么帅,我还赚了呢,要不晚上跟姐姐走?” 小美说着对陈松抛了个媚眼。 “别。” 吓得陈松连连摆手。 “哎呀,小美,松哥看不上你,你要不晚上跟我去浪漫一下吧,这手机的钱可是我付的。” 王泽色迷迷地看着小美。 不得不说,小美人长得还是很漂亮的,身上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尤其是上身的白色的西服短衫,在小美行动举手投足间,上面的布料紧绷着,扣子好像会随时爆开一样。 “滚!多少帅哥想送这手机泡老娘,我都不答应,我会稀罕你死这胖子?” 小美凶巴巴的握住小拳头作势往王泽砸去。 “胖子就胖子,麻烦别加个死字行不行?” 王泽一边躲闪,一边喊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因为小美的动作幅度大,衣服中的的雪白直接从纽扣的间距展现在王泽面前,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躲闪。 “哎呦,你真打啊!” 小美的拳头直接落在王泽的身上,嘴上喊着痛,眼睛却死死盯着小美的胸前。 “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 小美哼哼唧唧的举起拳头还要继续打,结果看到王泽一副猪哥的模样,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胸前,满脸怒容的惊叫道:“你这死流氓,往哪里看呢!” 说着上前,对着王泽狂揍起来,只是那力气,落在王泽身上就像挠痒痒似的。 自知理亏的王泽也不敢躲闪,呲牙咧嘴,夸张的喊着疼痛,眼睛始终试图寻找刚才那一抹雪白。 陈松等人无语地看着玩闹的两人。 王泽那小子,对任何女生都是口花花的,动不动就开车,有次无意间把去幼儿园的车开上了高速,对于这些内涵的东西陈松等人自然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没想到小美却秒懂,从那之后,他们两人是一发不可收拾,就像冤家似的,一见面不是斗嘴就是动手。 永远脸上都是一个表情的冷幽,看着闹得不可开交的王泽和小美,嘴角露出一丝没人察觉到的微笑。 “你两干嘛?” 想中午过来看看店铺情况的李依,刚走到店铺门口就看到玩闹的王泽和小美,皱了下眉,提醒道:“没见店铺里还有那么多客人吗?” 吓得两人立马停下玩闹,有些紧张地看着李依。 王泽满脸堆笑道:“嘿嘿,老板您来了啊,渴不渴,要喝点什么。” 小美吐了吐舌头,道:“老板,陈松送我们手机,一下开心过头,忘记了,下次不会的了。” 对于年纪比她们还小的李依,她们有的只是佩服,先不管人家家境如何,能对员工那么好又不怎么管的老板可不多见。 李依好奇地问道:“什么手机?” 赵姐笑道:“最新款的苹果,陈松送了我们一人一台。” “哦?” 李依看到她们手上的手机,转头有些幽怨的对着陈松摊开手。 那意思分明就是:我的呢? “你的在这。” 陈松急忙将袋子递了过去。 “这还差不多。” 李依喜滋滋的接过,迫不及地待在柜台上拆封。 “老板,你用的手机就是最新款的啊,你还换?” 王泽诧异地看着李依。 李依正把原来手机的上拆下,换到新手机上,闻言手上一顿,脸色微红道:“这个更新。” “我懂,我懂。” 王泽一脸笑意地在她和陈松间来回扫来扫去,那意思不言而喻。 “这手机是我爸上周买给我的,我感觉有些不流畅,还想着去检测下呢,现在有全新的了,刚好。” 李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事。 “明白,明白。” 王泽听着李依牵强的理由,笑意更深了。 李依把微信装好后,有些心虚的对陈松说道:“来,把你们两的号码给我,顺便微信加一下。” 陈松和冷幽将号码报了出来,电话号码是回来时候,在隔壁营业厅办的。 李依见陈松和冷幽没有微信,责怪的看了王泽一眼,让陈松和冷幽掏出手机,当场帮他们下载注册好,又介绍了下怎么使用。 小美等人看到陈松和冷幽的手机不是苹果,而是没听过的牌子,心中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加好微信后,李依起身道:“这下方便多了,走了。” 王泽问道:“老板您不吃了午饭再走?” “不吃了,学校还有事忙。” 李依将两台手机放入口袋,挥了挥手,快步离开店铺。 店铺内的众人,包含深意地看着陈松。 “都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 陈松发现这些人莫名其妙的。 王泽和小美等人一脸无语。 刚才李依的姿态,傻子都能感受到什么意思。 陈松这是真不知,还是假装的啊? 出了店铺的李依,发现自己心跳得厉害,有种小秘密被人发现的感觉。 她缓缓吐了口气,满脸笑容地向学校方向走去。 新 第二百九十三章:让路 郭春这几天感觉无比舒坦,几件压在心头的事都因为陈松的到来能即将完美解决。 此时的他,无比惬意地坐在办公室的摇椅上,听着曲,喝着茶,寻思着如何能让陈松在这里逗留的时间更长些。 “郭会长,大事不好了,玉器街有人闹事。” 一个玉石协会的工作人员,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打断了郭春的宁静时光。 “闹事?闹什么事?” 郭春起身将音乐关掉。 “是玉器街和古玩街的人闹了起来。” 那名玉石协会的工人人员连忙将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事情是一名游客引起的,那名游客在古玩街买了一个据说是清代的三彩翡翠手镯后,又跑到了玉器街闲逛,恰好在一个档口听到有人询问有没有玻璃种的三彩翡翠手镯,听到那档主说玻璃种的三彩翡翠手镯是可遇不可求,只要出现的话,都是过亿价格,并说这种高端的货整个华夏都没有几件,只能帮他打听留意。 那名游客当场说自己就有一个,还拿了出来,并且表示价格何时可以转让。 结果那档主看到他拿出的手镯就说是假的,周围的档也都哄笑,说他手上这只翡翠是假货,并对他拿出的翡翠鉴定证书很是不屑。 那名游客也是个较真的主,当场就回去找卖古玩那人。 这一下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卖古玩的人坚持自己的镯子没问题,并且货已卖出,按古玩规矩,不做退换,那游客就是不懂规矩的门外汉,还扯出消费者保护法,说这是诈骗,要报警,并说很多玉商都可以证明自己买的这手镯是假的,这下就惹恼了那卖古玩的人,气得当场就找上那玉商理论,原本只是争执的双方不知为何就突然上升到了新老翡翠的定义争吵中,两条街的人也越来越多加入其中,闹得是不可开交。 郭春听完后,非常无语。 像这种不懂行情也不懂货的愣头青,一年中不知道遇到多少,只是这次情况就有些特殊了,弄不好,古玩街和玉界街将要打破和睦的关系。 古玩街和玉器街是紧挨着,一直以来,双方都是心照不宣,各做各的,平常遇到拿古玉过来询问的人,那些玉商也都是打哈哈,哪怕是假的也不去说破。 这事坏就坏在那游客不懂规矩,乱搭话,人家玉商当然就不会客气了,而卖古玩的又觉得玉商坏了他生意,自然也就没有好脸色。 要是那游客懂点行规,也不至于发生这种当面对质的问题。 “走吧,过去看看。” 郭春想了想,给陈松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下情况。 陈松听到古玩类,眼前一亮,和赵姐说了一声就往外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冷幽和王泽也急忙跟上。 王泽问道:“松哥,去哪?” 陈松将车门关好,道:“古玩街和玉器街起了争执,郭会长让我过去看看。” “这看戏,我喜欢。” 天天无聊的上班,让王泽感觉闷死了,冷幽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陈松有些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发动车子。 看这样子,这两人是不会下车回店的了。 正被小宝烦得不知所措的钟育谨看到陈松开车离去,立马带人在后头跟上。 自从徐良兴不分昼夜的在盘山路练习车技后,依萌甜品店门口的跑车少了很多,以钱柏绍为首的那群富二代,几乎天天都呆在盘山路,只有极个别觉得玩腻了才会回来依萌坐会。 钟育谨这段时间是每天早出晚归,恢复了正常人的作息,在发现自己身体逐渐变好后,他几乎没有脱离过陈松的视线范围,对此陈松也有些好笑,在说了几次,见钟育谨不听还可怜兮兮的样子,就由得他了。 习惯天天浪的钟育谨,要不是害怕有性命之忧,这种无聊又无趣的生活,他哪里能呆得住,现在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陈松出车的时候,就如同坐牢的人外出放风。 陈松按照郭春提供的地址,跟着导航走,最后发现导航给的不是最佳路线,是要穿过玉器街才能到达。 陈松看着眼前道路狭窄,热闹非凡的玉器街,感觉有些头疼。 上次他们去玉石协会协会大楼,走的是旁边的道路,虽然也属于玉器街,但那道路很宽,两边也是整齐有序的商铺,而不是这种满布档口的狭窄道路。 这条街道两边的档口摆得很拥挤也很乱,人流非常密集,喧哗的买卖声老远就能听到。 每个档口上摆放的翡翠成品琳琅满目,就像卖白菜一样,成堆成捆的玉镯凌乱的摆放在地上,玉佩等饰品也是随意的堆放在盒子之中,甚至还有一些没有档口的小商贩也手上拿着很精致的翡翠戒指向过往的人推销着。 “这里的翡翠也太便宜了吧。” 王泽看着档口上的标价牌,暗暗咂舌。 外界都说翡翠有多贵,但在这里完全感受不到翡翠的稀有,离远就看到有些成堆摆放的翡翠成品,上面还放着一元一个的标价牌。 陈松淡淡道:“物依稀为贵,这种跟大理石没什么区别的成品自然便宜,贵重的不会随意拿出来也不会标价。” 说着,准备将车掉头绕路。 这路窄人多,他实在没信心能将车开过去。 “咦,这车不是玉尊开的那辆吗?” 有眼尖的玉商认出陈松所开的五菱宏光。 “没错,开车的就是玉尊。” 有人仔细辨认下,发现车神上的确是依萌甜品店的图案,当看到驾驶室上的陈松,兴奋地跑了过来,有些拘谨地笑道:“玉尊,您来了啊。” 陈松是玉尊的身份被郭春透露后,连带着矿权争夺战一事也被人深挖出来,他的相玉手段更是被传得五花八门,什么说法都有。 原本只是大致听说,并未能了解其中详情的普通玉商,在知道陈松在矿权争夺战上的具体表现后,对陈松是佩服的同时也很感激。 以往他们遇到和外国玉商,都需要谈价很久,现在只要提一句,玉尊现在是我们玉石协会的理事,顺便拿出不知道谁在陈松和曹明比试时候拍的视频,那些来进货的外国玉商态度立马变得不一样。 生意因为陈松的名气变好做自然让这些玉商对陈松打心底里感激。 “刚好路过。” 陈松有些不好意思道:“郭会长让我去古玩街,这走错路了。” 那人一愣,道:“没错啊,这里过去就是古玩街了。” 陈松有些无奈道:“这车过不去,我绕下路吧。” “不用绕,您等一下。” 那人大声喊道:“各位,玉尊赶时间,要去古玩街,大家麻烦让一下道。” 整条玉器街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停在玉器街口的五菱宏光。 看到大家没反应,那人感觉脸上挂不住了,上前再次大声道:“大家把自己的摊位往后挪一下,让车辆通过就行。” “真是玉尊来了啊?” “哈哈,好,马上挪。” 一个个档口的主人满口答应,将自己的摊位往后挪动了下,让出通道。 “搞什么啊,这里那么窄怎么能过车,就算是玉尊,赶时间也不能这样啊。” 有些人对此很是不满,觉得自己档口的东西杂乱,这还做着生意,挪动起来也是个麻烦事,尤其是那几个货物堆得满满的,生怕挪动时候不小心把货物磕碰坏了。 “费什么话啊,这里原本就是通车的,被你们这样乱摆乱放造成不通车的而已。” “就是,就挪一下而已,谁叫你摆那么出的。” 面对众人的声讨,那几心中不满的玉商也不敢多言,将桌子往后移。 很快,就让出了一条足够车辆通过的通道。 “谢了!” 陈松对那人笑了笑。 “玉尊客气了。”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陈松道:“玉尊,有空可以过我那喝茶。” “好!” 陈松接过名片,将车开进玉器街。 那人看着驶入玉器街的车队,忽然想起什么,也快步跟上。 他旁边一名中年男子看到那人不回自己的档口,而是跟车而去,不由问道:“老林,你去哪?” 老林头也不回地道:“去看戏,刚才就听说有人和古玩街起了冲突,估计玉尊是为了这事而来。” “那等等我。” 中年男子也快步跟上。 他们做翡翠的,货物不可能齐全,而客户需要的商品也不会一成不变,有时候客户需要的货他们手上没有的话,只能向同行调货赚点茶水钱,为了方便联系和调货,他们都组建了群。 玉器街和古玩街发生的冲突早就有人将信息发到群里,只是他们都没当一回事,以为只是普通的争执,就算争执已经上升到新老翡翠的辩论层次,他们也不为所动。 身为玉商的他们,只需要懂得分辨翡翠的真伪和品质,至于新老,他们根本就不去关心,他们的客户群体买老翡翠的人。 现在听说陈松是为了解决这事而来,难免就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八卦之心,想听听陈松的高见。 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人都好奇地跟在车队后头,不明所以的人也加入其中,当得知玉器街和古玩街的冲突后,更是呼朋唤友准备看热闹。 等到陈松抵达古玩街时,跟随在车队后头的人已经黑压压一片。 新 第二百九十四章:玉器街和古玩街的冲突 古玩街的道路非常宽,两边古色古香的门面里摆着各式各样的古玩:瓷器、钱币、雕塑、古书、建筑构件…… 店铺前当街摆开一溜摊档,一米多宽的摊档一档紧挨一档,各种古董就地堆放,每个摊位都挤满了各色“古董”,古玉、碗碟、花瓶、香炉、牙雕、陶器、紫砂、书画……琳琅满目,每天都吸引着络绎不绝的玩家前往淘宝、鉴宝。 与往日热闹非凡的淘宝景象相比,此时的古玩街显得很冷清,只有三三两两的路人或买主不时走过,当他们视线被某些精致的古玩所吸引时,拿起欣赏赞叹一番,懂行的还会拿出放大镜对相中的物件细细把玩,接下来就是展开价格的谈判。 更多的人却是被前方的两个人群所吸引,一个个上前驻足围观。 两个人群似乎在争论什么,隐约可以听到新老翡翠的争论和买卖交易的行规指责。 陈松下车后,匆匆扫视了下摊位上的各色古董,略微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失望。 自古卖古玩的都不能所有物件保真,甚至很多连他们自己都无法分辨,以至有真假全凭眼力,出门概不退换的潜规则,会把真品赝品都会混在一起,供买家挑选。 而真品无非是价值高低问题,可这条古玩街给陈松的感觉基本都是赝品,制作的年份估计比他还年轻,很多粗制滥造的器物根本谈不上收藏的层次,说是工艺品都牵强,更不要说是和古董搭边的老物件。 原本还想着哪天专门到这转转,看能不能淘到好物件的他,看到眼前的真实古玩情况,已经变得毫无兴趣,可以说是失望之极。 想到老头子让他找顶尖的古玩,他忍不住摇头叹息一声。 在这里不要说能捡漏淘到好物件,就是想找到件很普通的到代真品都困难。 他兴趣缺缺的加快步伐向吵得不可开交的人群走去。 被人围在中间的郭春听着四周的争吵声,看着这群吵得面红耳赤的人,感觉非常头疼。 他看到陈松带着一群黑压压的人过来,吓了一跳,正在争吵的人声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群吓得嘎然而止。 郭春身旁一名身穿唐装的老人皱着眉问道:“郭会长,这什么情况啊,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哈哈,王会长,放心吧,这事估计能解决了。” 郭春哈哈一笑,惊喜地对陈松迎了过去。 “玉尊来了。” 周围的人有不少见过陈松的,纷纷向陈松打着招呼,让出道路。 郭春看着陈松身后的人群,发现都是玉器街的玉商,顿时松了口气,他可知道陈松在当地道上的影响力,刚才还以为这群人是道上的。 他对陈松打趣道:“您怎么把他们也带来了啊,不知道还以为你带人来打架呢。” 还未等陈松回答,老林就笑着回道:“郭会长,我们就来凑凑热闹,涨涨见识。” 郭春看了眼他们,对陈松低声道:“这新老翡翠,最近一直争论不休,老翡翠在鉴定机构,会被认定为b货。” “b货?” 陈松一愣,问道:“翡翠属于天然的,这真就是真,假就是假,要是材质没问题,怎么会是b货呢?” 翡翠的鉴定因结果不同分为几个级别。 翡翠的a货,是未经任何人工化学处理的,只经过传统温和的表面酸或表面墩蜡处理,其翡翠的结构未受到腐蚀和破坏,为纯天然翡翠。 b货是经过酸洗、漂白、灌胶,外观水头很好,表明光泽有胶感,敲击声音发闷,价格相对较为低廉,但好的b货也有比差的a货价值要高,采用最新技术制作的b货跟a货已经十分接近,因此,b货也称为障眼法。 而c货,为人工染色,多是直接浸入染料长时间加热染色,有时候需要反复加热,染色时必须人工破坏翡翠的结构,否则染料无法进入内部,这种破坏未必是酸洗。 所有经过染色处理的翡翠全部归为c货,这也是翡翠界最强悍的整容方式,说是“换脸”也不为过,故此c货也叫美人计。 一般染色翡翠大多经过漂白填充处理,毕竟都到“换脸”地步也不差再多做一项整容项目,也就是在b货基础上进行染色,所以市场大多c货翡翠也被称为b+c,既酸洗、漂白、灌胶,又人工染色,外观看起来无论颜色还是水头都很漂亮,作为价廉物美的饰品不错,但是没有收藏价值,就连佩戴也会对人体有害。 “还不是那群想钱想疯的人去年搞出来的一种明清老翡翠。” 提起这事,郭春满脸怒气。 随着这几年国家的实力日益强盛,国民的收入也越来越高,翡翠市场也迎来了大爆发,行情一片火热,有些人难免眼红,又想从中低成本获得巨大的利润,于是就瞄准了老翡翠。 他们首先宣传翡翠鼻祖—慈禧,说她对于翡翠是十分喜爱的,小到吃食用具,大到把玩器具,留下的翡翠数量更是难以估算,比如著名的翡翠白菜、翡翠西瓜、翡翠夜明珠等等。 在慈禧死后,陪葬的翡翠珠宝更是数不胜数,而更多的翡翠珠宝流散到民间或是国外,并说现在市面上就出现的明清老翡翠,就是那个时候的。 对于买了老翡翠的人,发现老翡翠过不了检测,检测出来也是b货这个问题,他们以“老翡翠在鉴定机构,会被认定为b货”来作为辩解,利用国人对翡翠认识的盲区,四处散播谣言,还让人在国际珠宝学术研讨会上发表了大量关于老水坑翡翠与新山料翡翠里面的化学成分和物理特性分析的论文,以混视听。 加上一来质检师们忙着日常检测工作无暇理会,二来大佬儿们忙着搞科研、上项目,不屑与“老翡翠”们逞口舌之能,不愿回应,让那群别有用心之人是愈发猖狂,从悄悄在古玩市场卖他们的老翡翠演变成想和卖翡翠的市场一教高下。 陈松听完后是暗暗乍舌,没想到那些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如此之大,短短时间没,就把假翡翠弄得能跟真翡翠隐约有种分庭抗礼的局面。 “现在的检测设备已经很先进了,不存在检测出来的事情,而且这翡翠要是天然的,检测出来的结果就是天然的,要是处理过的,检测出来的也是处理的,并不存在天然老翡翠检测出来是b货这种情况的。” 郭春愤愤道:“别的不说,就是故宫里那些慈禧留下的老翡翠拿来检测,也是能够过国检的,因为翡翠形成时间漫长,条件苛刻,性质其实是很稳定,不管过多长时间,检测结果都一样。” 陈松不解道:“那这都是铁打的事实,没什么好争论的啊。” “还不是利益,买的人也不甘心自己买到的是假货,背后卖货的利益群体,为了保住利益,隐藏在背后作妖,并且得寸进尺,登鼻子上脸的出来群魔乱舞,常常在各种自媒体上炮轰、谩骂、诋毁……来混淆翡翠‘老’的概念,说‘老’翡翠是旧时开采加工出来的翡翠。” 郭春叹道:“普通人的无知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的人的言论观点还被大多数人所认可,当整个社会把他们的观点变成一种公共知识的时候,就会变成一种非常危险的社会病,届时整个翡翠市场都会一片混乱。” 对于玉商来说,新老翡翠说的不是成品的年份,而是翡翠在矿床的生长年份,可普通人不懂这些,一旦被人混淆视听,先入为主,就很难去纠正。 陈松皱着眉道:“这不可能单凭一些言论就能让这些所谓的老翡翠立住脚吧。” “当然没那么简单。” 郭春无奈道:“现在天然翡翠的假冒产品层出不穷,普通人很难分辨翡翠的真伪,都是看国检,以国检定真伪,所以那些人就诋毁国检,利用人们对现代科技仪器设备的盲目信赖心理,做出有利于他们老翡翠的检测体系,为了争夺市场话语权,他们充分利用人想一夜暴富的心理,坚信他们的老翡翠是真货,说国检不行,老翡翠在国检只会被认定为b货,不断散播各种阴谋论来误导消费者,达成他们的目的。” 国检,是指由国家法律规定授权代表国家意志的执行机构,依照国家制定的标准和国家制定的法律程序进行技术鉴定的机构,执行的都是国家标准,严格按照法律规定的程序开展工作,每一个具体操作人员都有严格的上岗资质等级证书,其权威是毋庸置疑的。 陈松发现那群卖老翡翠的人真是够狠的。 这事说到底就是抓住了人性,人花钱买的东西一下子全部突然变成了假货,或者说属于捡漏回来,价值连城东西变得一文不值,换成谁都受不了,如果不承认他们老翡翠的说法,那将血本无归,只能自认倒霉压手里,而发现上当的人,也会心有不甘,坚持老翡翠的说法,无非是企图能有朝一日把手中的烫手芋头转让给他人。 新 第二百九十五章:新老翡翠之争 “你看了就知道了。” 郭春对此很是无奈。 自己懂是一回事,可要说服别人又是一回事,现在只能将化解这个问题的希望寄托在陈松身上。 “好。” 陈松点点头,跟随郭春回到人群中。 虽然大家都安静下来,可一个个还是不服气的相互瞪来瞪去。 看到陈松过来,一名玉商有些激动地对陈松道:“玉尊,这事您可要评评理啊,要是人人都把这种假货当作真货,那我们可就没活路了啊。” 现在市面上层出不穷的作假手段已经严重影响到玉商们的生意,最近冒出的这个老翡翠更是让他们苦不堪言。 这种名知道对方东西是假的,但普通消费者被误导后,好心劝说还被反过来骂他们是奸商,容不得别人好货便宜卖的情况,让他们是有苦说不出,心中憋屈无比。 要是这种事情不加制止,让假翡翠横行,那他们做真翡翠的商家可就心凉了。 那名卖老翡翠的古玩商怒道:“屁话,我这老翡翠可是真货,你可别乱说。” “乱说?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卖的那种翡翠要是真货的价格,你这是开善堂啊,那么便宜卖?” 玉商对古玩商的话嗤之以鼻。 古玩商哼道:“古玩捡漏不很正常,我要知道那么贵,我还不卖了呢!” 玉商不屑道:“不卖你倒是直接退人家钱啊。” 古玩商悠悠道:“我这是守规矩,人家买回去是亏是赚和我已经没有关系,哪像你们。” “守你娘的规矩!” 玉商被气得额头的青筋都凸起。 “好了,别吵了!” 郭春看着又吵起来的两人,连忙出声喝止。 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争吵毫无意义,没人介入的话,只怕吵到地老天荒都没个结论。 两人同时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郭春对那名游客道:“把你买的镯子拿出来给玉尊看看。” 那名游客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那么大,连忙将手镯递给陈松。 陈松看着手镯,差点没笑出声来。 手镯入手冰冷光滑,上面分布的红绿黄三色虽艳丽夺目,但颜色不自然,且浮于表面,颜色的边界毫无过渡,也不具备天然翡翠的一些特性,显然不是天然翡翠,甚至连翡翠都不是,完全就是一个用玻璃做成的染色镯子。 “这手镯还真是百分百的玻璃种啊。” 陈松笑着将手镯递还给那名游客。 所有玉商一脸错愕地看着陈松,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种用玻璃做的妖艳假货,只要懂点翡翠的人都能看懂,难道身为玉尊的陈松会看走眼? 那名游客心中一喜,边接过边问道:“我这真的是玻璃种?” 陈松忍住笑意,反问道:“这玻璃做的东西难道不是纯正的玻璃种吗? “哈哈哈!” 所有的玉商都大笑起来。 那名游客顿时面红耳赤。 刚才他在一边听别人争论,对于手上这个手镯的情况,早已了解,也知道古玩买了后是无法退货这个行规,只是心中还存在那么一丝侥幸。 陈松虽然看起来年轻,但看到所有人商对他恭恭敬敬的,还叫玉尊,想来应该有些本事,没想到会和自己开玩笑。 那名古玩商哼道:“什么玻璃做的,这镯子可是百分百的老坑翡翠制品。” 一名玉商怒道:“别特么拿这种一眼假的东西来冒充翡翠。” “我冒充?” 那名古玩商怒道:“我还说你们卖的新翡翠才是冒充的呢。” 所有玉商差点没气得吐血。 有这份颠倒黑白的本事,还卖个毛的古玩啊! 一名玉商气得手指都发抖了,他大声质问道:“你说我们卖的翡翠是假的,你的证据呢?” 那名古玩商反问道:“那你们说我的翡翠是假的,那你们的证据呢?” 一名玉商讥笑道:“你这玻璃玩意,一点翡翠特征都没有,还用问吗?” 那名古玩商不服道:“我这是老翡翠,时间那么长,没有翠性很正常,倒是你们卖的那些,纹理那么明显,一看就是大理石冒充。” “这......这特么什么人啊?” “就是啊,哪来的自信啊,一个玻璃做得还振振有词说是真的。” 众玉商感觉和这人完全说不通,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那名古玩商有些得意道:“别以为你们卖的就是真货,你们也就拿大理石来蒙骗普通人而已。” 郭春不满道:“你说这话,可得有证据啊,我们玉器街商家的货都是经得起任何检测的。” 身为玉石协会会长,他容不得别人用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来玷污翡翠行业的名声。 “说得好像谁的货过不了检测似的!” 那名古玩商扬了下手上的纸张,递给那名游客,道:“这是你买的那件翡翠的证书,所有检测结果都在上面,刚才忘了给你,你可以看看。” 那名游客好奇地接过,看完后,心中又变得半信半疑起来。 这几张的确是他刚才所买的手镯鉴定证书,属于翡翠科学鉴定报告证书和拉曼光谱测试的具体数据,以及结果报告。 在基础宝石学数据上,写着清代玻璃种三彩手镯,包括重量,尺寸,折射率,比重,硬度等等都有详细数据,颜色色跟组织研究写的是,翡翠内部色根结构清晰,地质成因的有色色根与周围无色的、透明的地子通过光线的透射、折射和反色等光学相互作用,在反射下呈现满色效果。 显微机构与填充物观察结论上,则写着200倍显微观察下,翡翠中的钠铝辉石颗粒交错镶嵌成致密完整网格状,显示晶体形状完整、颗粒边界完整、结构完整,在透光下,钠铝辉石晶体基底上显示星星点点,呈白色、微量、分散、十分微小、隐隐约约但强烈反光,判定为古法炖蜡工艺自然渗进翡翠晶体颗粒间隙内的生物蜡,但经历了颗粒化、炭化和晶化等变化,而不是树脂或随树脂添加的染色剂。 研究结论是该翡翠样品无漂白无注胶无染色,是天然翡翠a货,老翡翠科学突破促成了珠宝玉石国标的基本修正,本报高符合珠宝玉石国际第四版最新规定,对所检测样品承担法律责任。 上面盖的各种章和头衔,令他潜意识的相信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我看看。” 郭春发现游客的表情变化,伸手拿过检测报告看了下,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旋即怒火冲天。 要不是他本身就是研究地质了,但凭这份检测报告估计都得上当,不过还是看出了很多问题。 所有正规证书,都有详细的检测项目、查询网址、认证标志等等,其中认证标志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比如“cma”资质认定计量认证标志,这是我国合法的检测机构出具鉴定证书必须具备的资格。 而这一份所谓的翡翠检测报告上没有cma、或calacl标记,换句话说,这份检测报告根本就不具备法律意义。 “这种证书,也就几块钱一张的事,毫无意义。” 郭春讥笑一声,把检测报告递给陈松,陈松看了下,还给游客。 “你说没意义就没意义啊?你们的鉴定证书的数据不也是这样,难道也是没意义?” 听到郭春的话,那名古玩商顿时不干了。 “你......特么的放屁!” 郭春再好修养都被气得不行。 这种检测报告完全就是属于伪科学,一看就是卖古玩的人瞎折腾出来鱼目混珠的。 那名古董商也不恼怒,笑盈盈道:“怎么?郭会长没理就准备要骂人吗?我听着就是了。” “你这种人简直就是老鼠屎,不可理喻!” 郭春气得七窍生烟,满脸怒容地盯着那名古董商。 “郭会长,先别生气。” 陈松连忙伸手拉住动怒的郭春。 那名古董商得瑟地看了一眼众人,道:“就是啊,事实就是这样,生气有什么用。” 周围的玉商恨得压痒痒,双眼喷火地盯着那名古董商。 面对这种无知,又认死理的人,讲道理根本就没用。 陈松看着嬉皮笑脸的古董商,问道:“你说这手镯是老翡翠?” “当然!” 古董商一脸自信。 对于陈松,他心中有些不以为意,原以为身为玉尊能多厉害,看来也不过如此。 陈松追问道:“哪个年代的?” “这个我哪知道,我眼力要是够的话,就不用摆摊了。” 古董商的回答让陈松不由皱了皱眉,他这回答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古玩不保真,恐怕才是这些卖假翡翠的人选择在古玩市场兜售的真正原因吧。 作假售假之人倚仗这条上千年的潜规则,才能如此有恃无恐的把假翡翠卖给玩古玩的人。 卖新翡翠的商家有消费者保护法约束,买家发现是假的可以随时举报退货,而一旦与古玩挂钩,哪怕发现是假的,也只能怪自己眼力不够,不会去追究,因为一追究,除了面子上过不去,还会让卖古玩的人以后拒之门外。 陈松又问道:“那你可知道这件镯子是出土的还是传世的?” 古董商一愣,回道:“不知。” 一旁的王会长也有些惊讶。 没想到陈松会用那么专业的词来问。 陈松盯着古董商的眼睛,问道:“那你如何断定它就是老翡翠?” “检测报告啊,上面拉曼光谱测试的具体数据就能证明。” 古董商感觉陈松的目光有些刺眼,不自觉地躲开了下。 郭春怒道:“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第二百九十六章:说不清,道不明 “拉曼光谱是一种分子光谱技术,是利用光与物质之间的相互作用深入了解材料的构成或特性,在漂白或注胶翡翠也就是b货翡翠的鉴别中的确是一种快速、无损、微区分析方法,特别对于宝石中的包体和填充物尤其有效,翡翠中经常充填各种油、蜡、胶来增强其透明度,由于它们化学成分,化学结构的不同,在拉曼光谱中显示不同的峰位特征,据此可作为鉴别b货翡翠的依据,你要说是像鉴定瓷器那样用激光束打入瓷器釉面以及瓷胎,通过拉曼散射效应分析瓷器釉面和瓷胎间的羟基含量来分析大概的具体年代,我觉得还很有可能,可我方才在那鉴定证书上看到,用来进行鉴定的仪器为‘拉曼探针仪’,这拉曼探针仪只对硅元素敏感,却无法鉴定翡翠是a货还是b货,或者人工合成的,至于断代,完全是无稽之谈,连分析其它物质都做不到,拿什么来断代?” 郭春的话让那名游客不由再次看起了鉴定报告,当看到上面标注采用的是拉曼探针仪,不由道“还真是啊!” 那名古玩商哼道“你们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就像现在的珠宝鉴定机构,用红外光谱仪器,只会将一件天然的、只是被人佩戴过的翡翠镯子,检测成b货。” “无知真是可悲,这就是你借这种歪理和证书冠冕堂皇向无知爱好者兜售老翡翠的原因吧。” 郭春直接被气笑了。 对于这种曲解鉴定事实的事,他已经懒得去解释,这种人是不会听得进去的。 那名古玩商哼道“呵,到底谁无知啊,人家王博士可是科学研究者,他的论文可是获得国际上的认可的。” “王博士,哪个王博士?” 郭春一愣,发现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姓王的博士在国际上发过关于翡翠的论文。 “您这玉石协会会长不知道翡翠教父王博士?” 那名古玩商一脸夸张地看着郭春。 “难怪刚才看到那检测结果上的古翡翠研究工作室那么熟悉,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个背景可疑、伪装成国际学者的博士,和几个制假贩假的公司以及一些不入流的媒体上的一些托儿,合伙把b+c货翡翠当作老翡翠卖,自封翡翠教父的王云啊。” 郭春被一提醒,立马记起这王博士的身份,一脸无语。 众人也想起这王云是谁了,就连那名游客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这王云长期以来一直为b+c货翡翠洗地,宣称b+c货翡翠为明清老翡翠,还自封翡翠教父。 他那所谓的工作室对翡翠的鉴定方法,根本就不符合国家鉴定标准,对翡翠的鉴定不全面,不能反映翡翠物品的完全特征。 前段时间因为他四处宣杨所谓的研究成果,闹得是沸沸扬扬,还四处诋毁正规的鉴定机构,外行之人对于他敢挑战权威机构的做法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而内行人嗤之以鼻,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无奈法规制度不健全,给了这些人打擦边球的机会。 整了半天,这古董商就是一个被彻底洗脑的忠实粉丝。 “真理就是真理,郭会长您这诋毁人家有意思吗?” 那名古玩商冷哼一声。 “那就拭目以待,看看谁最后才是真理。” 郭春知道此事的背后之人是王云后,顿时失去了兴趣。 解释不通,说服无力,多说无益,此事已经有相关部门介入,晚些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 陈松看到那名古玩商不服气,问道“刚才你说这镯子是老翡翠,具体年份又不知是吗?” “是的。” 那名古玩商显得有些不耐烦。 陈松转头看着那群卖古玩的人,问道“请问在座的有谁知道古翡翠的定义?” 王会长想了下,回道“有一定的年代,也就是至少几十年,属于用传统的老工具来制作完成的翡翠制品,目前主要存世的是明代末期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最盛产时期是在清代后期与民国时期。” 陈松看着身穿唐装的王会长,问道“敢问老先生贵姓?” 郭春一拍脑袋,一脸歉意地对陈松道“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古玩协会的王会长。” 陈松对王会长拱了拱手,问道“王会长,既然古翡翠有几十上百年的历史,是否表面都会有包浆的出现?” 王会长回道“所有物件时间久了都会起包浆。” 所有人都安静的听着,视乎有些明白陈松问话的用意,而那名玉商心中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陈松指了指那名游客手上的镯子问道“那请问这件有包浆吗?” 王会迟疑了下,回道“并无。” 他身为古玩协会的会长,对于卖古玩的商家做法是心知肚明,或者说大家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这古玩行业与众不同,物件都是真假共存,这当面拆自己行业的台并不是一件好事,身为会长的他也只能针对物件有一说一,毕竟在场的都是明白人,只要看一眼实物就能知道有没包浆。 陈松看了眼游客手上的镯子,问道“既然并无包浆,那可否说明此镯子不具备明显的年代特征?” 王会长看着古董商,有些纠结,道“所有古玩我们看新老的都是看器物的包浆和工艺,工艺符合某个时期特征,包浆又跟得上,我们才断为到代,可这古玉和其它古玩有很大的不同,有些重新抛光,会导致包浆消失,而工艺却还是那个时期的,只不过价值上会变得很低。” 在场的古玩商皆认同的点着头。 王会长这话并没正面回答陈松的问题,但也道出了古玩价值的定义。 很多古玩的价值都是以包浆的成色和厚薄来定义价格,尤其是玉器类,玉器一旦重新抛光失去由岁月留下的包浆,其雕刻工艺虽然还是属于那个时候的话,但其价格就会大打折扣。 陈松问道“那这件是否属于重新抛光?” 那名古董商抢先答道“应该是。” 众古董商不由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不喜。 一件古董给一百个人看,就会有一百种说法,没有一个百分百能定义的答案,但古懂本身是会说话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依据器物的特征来判断,懂的自然懂,不懂的也没法去解释,所以这行就有了全凭自己眼力来购买的不成文规矩。 行内之人讲究看实物说话,那手镯根本就没抛光过,这种睁眼说瞎话的事,对外行人说说可以,对行内人说一次就够了,只要被懂行之人认出是赝品,就算承认也无伤大雅,并不会让人笑话。 另外古玩是承载历史、文化、艺术信息的商品,不仅证明了历史,更是作为一种艺术文化流传下来,收藏不仅改变了人们物质生活的同时,也提升收藏者的精神生活,在收藏的过程中的得与失,来与去,聚与散,每一次都能起到陶冶情操,修身养性的作用,收藏者会潜移默化地将自己培养成理性和感性结合得相当和谐的文明人。 他们平常卖古玩,除了谋生,更多的是喜欢和老物件打交道。 自古玩古玩的都是懂货的文人雅士,他们生性洒脱,古董收藏并不只是为了钱,在购买时不仅看货还看人,东西再好,卖的人不行的话,他们哪怕再喜欢也只会高傲的离去。 所以卖的人除了货品够硬之外,还必须得有足够的涵养,不然绝对做不大,甚至有好货也卖不掉,砸在手里。 可这名古玩贩子,坚持咬死己见,还毫无意义的争论到底,完全没有对古玩的谦卑心态,根本就不是一个古董商所为,反而像是为了赚钱,毫无底线,在撒泼赖皮的流氓。 陈松心中亦有些无语,对王会长问道“王会长,评判一件古玉的价值是否是看材质,工艺和年份?” “没错!” 王会长没想到陈松一语道破古玉的价值判定标准。 陈松继续问道“就当这镯子是重新抛光的,没了包浆,上面没有任何雕花,只是个任何年代都能做出来的圆条,是否可以定义为年代不详?” “只要器物上没有找到能准确定出年代的特征都算年代不详!” 王会长似乎猜测到陈松的用意。 “年代既然不详,我们先不讨论,我们看材质。” 陈松指着游客手上的镯子道“天然翡翠是没有经过任何化学处理,没有经过高热、高压等人工伪作,是天然色泽,未经染色或电色的‘正色’或‘真色’,表面会显玻璃光泽,观察会呈纤维交织结构,而这镯子色泽靓丽,净度‘喜人’,颜色组合一起就像是一群妖魔鬼怪。” “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名古董商满脸怒容。 “世间的一切检测都是从物体本身的物质机构入手。” 陈松对那名古董商逼问道“请问这镯子上面哪一点具有天然翡翠的特征?苍蝇翅有吗?橘皮效应有吗?” 面对陈松这一系列问题,那名古董商顿时哑口无言,脸色涨红,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 因为那手镯实在是太纯净了,纯净得找不到任何材质的瑕疵。 陈松继续追问道“既然连天然翡翠的特征都不明显,加上个年代不详,请问它的价值几何?” 那名古董商哼道:“所以我才卖那么便宜啊。” “你刚才不是说是真品老翡翠吗?” 陈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名古董商心中一片慌乱,下意识地小声道“这看走眼不很正常。” 说完后,他视乎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刷白。 周围顿时嘘声一片。 看走眼的确是一个好借口,可那也得分场合啊,这古董商纯属自己给自己挖坑,还把自己埋了。 陈松见他肯承认东西是赝品,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 要是这古贩子从一开始就坚持不懂卖的东西,死不承认卖的就是假货,那自己还真没办法。 这种只有内行人自知,外行人只能自行判断的事,根本就说不清,道不明,更不要说是证明了。 那名古董商听着周围的声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对陈松怒道“你在误导我。” 。 第二百九十七章:不保真,不打假 “我误导你?” 陈松感觉有些好笑。 那名古董商怒道“难道不是吗?” “看来你是想纠缠到底了?” 陈松冷冷看着他,道“你根本就不是卖古玩的,你属于那个古翡翠工作室的一员。” 那名古董商脸色一僵。 不少人看着略显惊慌的古董商都若有所思。 陈松厉声道“你话语中处处维护着老翡翠,借着翡翠定义的空白边缘来胡乱搅和,你的表现根本就不像卖古玩的,我可以断定,你卖的东西只有这种翡翠赝品,目的就是把翡翠市场这淌水搞得再混浊些。” 那名古董商沉默了。 此时的他,心中惊骇莫名,完全不清楚陈松是怎么发现的。 陈松继续道“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像你卖的这种镯子,整个手镯光滑得不得了,圆条大小分毫不差,我反正是找不到任何重新抛光的痕迹,品相和气质与真翡翠相比,完全就是一个鬼,一个神,整个就一彩色玻璃球,不用多久就会出现褪色。” 王会长沉声道“来人,把这人给我赶出去,以后不允许再进来古玩街摆摊。” 卖古玩可以,哪怕是做旧作假的工艺品也没问题,可这种别有用心,想挑事的人是最不能容忍的,直接触碰了他的底线。 在一片欢呼声中,两名保安上前,把那古玩贩子驱赶出去。 “玉尊好样的!” 周围的人一片欢呼。 虽然这只是一场被人拿鉴定边缘的空白部分来搞事的闹剧,这种事他们也知道不是第一次,亦不是最后一次,这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是层出不穷,一直都在,但并不妨碍他们心中的那种痛快感。 尤其是那些玉商,以前遇到这种自己明白又无法说服别人的事,只能在心中恼火而置之不理,现在看到陈松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让对方无话可说,心中躲感出了一口恶气。 跟在钟育谨身旁的小宝,嘀咕道“这种卖假货的人应该报警把他抓走,只是赶走太便宜他了。” 王会长笑道“小姑娘,古玩行业不同其它,在古玩市场里‘不包真假’,是自古约定俗成的‘行规’,那商贩如果在玉器街卖,可以说他售假,但在古玩街,就算售卖的东西有问题,报警也奈何不了他。” “真是奇怪的行规。” 小宝对于这规矩有些无语。 在她的思维中,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哪有这样摸棱两可的。 “行业特殊,没办法。” 王会长略显无奈道“古玩这个行当就是靠眼力吃饭,没有商品的三包,打眼了就只能自认倒霉。” 小宝一脸诧异地问道“这买了假东西只能认倒霉的话,不是很不公平?这一直都没人投诉和打假吗?” “这古玩怎么打假?懂就买,不懂就不买,这个又没人会强迫。” 王会长被小宝给逗乐了,可想到自己以往被打眼,所交的学费以及家中那一大堆高价买回来的新货,不由心里一片苦涩,叹了口气,道““古玩这一行每天都上演着有关真真假假的故事,圈内有诚信一点的人会把自己觉得不对的东西放在家里,或送给亲戚朋友玩,不会再拿出去交换,进了这一行的人,谁家的角落里没有一些破烂啊。“ “说白了就是因为没人能真正定义古玩的真伪,古玩除了不保真以外,还有一条规矩,就是不打假。” 陈松饱含深意地看了眼王会长,继续道“真假并存,是古玩市场最突出的特点,也是这一行的魅力所在。” “是的,也许正因为如此,赝品泛滥却从不打假,才成为文物艺术品界的潜规则。” 王会长笑了笑,只是笑容很苦涩。 一名古玩商人对陈松请教道“玉尊,关于老翡翠问题一直是争议不断,这在古代时候用翡翠制作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天然a货,还有它的收藏和欣赏价值又是怎样?” “古代用真翡翠制作出来的物件,当然算天然a货,至于收藏和欣赏价值,还得看材质和雕刻工艺。” 陈松笑道“翡翠一般都是几千万年上亿年形成的,相对人类几千年的文明史来说,我们的文明时间可以基本忽略,所以翡翠本身是没有新老的,无外乎就是一个材质好坏问题,非要区分新老,就是制作的时间而已。” 看到这些古董商有些不解,陈松继续道“翡翠就跟和田玉一样,百年内制作的看的是材质和工艺,至于年份,完全是和制作水平挂钩,就跟钧窑的瓷器一样,从唐代到现在都有烧制,但大家追求的钧瓷不是唐代制作的而是宋代生产的,因为宋代是烧得最好的,也是最贵的,所以并不一定是年份越老就越值钱,在材质很差,工艺很差的情况下,价值就会非常有限,想要贵,要么材质好,要么雕工好,而材质和雕工都是顶尖的话,无论是什么年代,都会非常昂贵,一旦制作时候的年份是。” 那些古董商惊讶地看着陈松,没想到陈松对古玩也有所了解。 这用他们行业情况来举例子,说明陈松对古玩行业的了解并不低。 “行了,没什么事,大家都散了吧。” 郭春见事情已经解决,对围在四周的人群挥了挥手。 王会长对陈松道“玉尊,我店铺就在前面,不如移步一叙如何?” 还未等陈松开口,郭春就拉起陈松,道“走吧,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陈松想了想,转头对那名游客道“别人的话你永远只能做参考,判断是你自己做出的,如果没有判断,还是多看少买,买了就别后悔。” “多谢提醒!” 那名游客对陈松感谢一声。 陈松一行人随同王会长来到古玩街的中间位置的一家店铺。 店铺的门面装修得古色古香,美中不足的是在门口的一侧摆放着几盆瓷器碎片,看起来很掉档次。 令陈松惊讶的是,在门口旁边的窗户上,还挂着一个破损的招牌,写的是北魏石像唐三彩大量批发。 据他所了解,真正的北魏的石像和唐三彩是少之又少,这还能批发? 王会长看到陈松怪异的目光,也注意到了那招牌,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解释道“这也就写给外人看的,在这里每家店铺都做这种批发,东西都是新的工艺品。” 陈松明白的点点头。 进入店铺后,众人不由眼前一亮,只见上百平方的店铺内,成列着各种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从大件的青花瓷瓶、绿锈斑斑的青铜器到色彩斑斓的唐三彩,陶瓷、木器、字画、紫砂壶、寿山石等等应有尽有。 墙角位置,各种大小不一的碗碟一堆堆摞在一起,还成堆摆放着风格迥异的石像和斑驳缺损的石雕,沾满灰土的陶塑与泛着绿锈的铜像,似乎都饱经历史的风霜。 置身于店铺中,古意扑面而来,整家店铺给人价值连城的感觉。 店铺内唯一的一名店员看到王会长带着客人回来,立马跑到店铺一侧放置的茶座准备泡茶。 “小通,我来吧。” 王会长挥了挥手,走到用树根做出来的茶桌前,对众人示意下。 陈松并未落座,而是好奇地观看起整屋的“古物”。 冷幽亦跟在陈松身后,可看了几眼后就失去了兴致。 王泽、钟育谨、和小宝倒是大大咧咧地坐下。 王会长看到陈松的动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熟练地泡起了茶。 陈松认真看了一圈后,哑然失笑。 店铺内的物件看起来挺唬人的,可基本都是赝品,唯一能到清代的几个碗碟还都是民窑。 “玉尊,请用茶。” 王会长将茶倒好,对陈松示意道。 “好!” 陈松闻言,放弃继续观看,坐到郭春旁边,冷幽挨着陈松坐下,看到王会长将茶杯递到自己面前,两人连忙用右手食指轻敲桌面。 “能有像你们二位这样的儿孙,得是多有福气之人啊。” 王会长看到陈松和冷幽的动作,一脸感慨。 这人和人之间的区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自己的大孙子貌似比陈松和冷幽都大,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却对礼数一点都不懂。 陈松一愣,冷幽则一脸茫然。 不太明白王会长怎么突然说这些。 郭春皱着眉问道“王会长,您此话何意?” “不好意思,一时有些感慨罢了。” 王会长见大家有些误会,连忙道“我那些小辈,年纪比玉尊他们还大,可一点规矩都不懂。” 郭春苦笑道“正常,现在的年轻人哪有那么多讲究,见面肯打招呼都不错了。” 陈松笑了笑,也不搭话。 冷幽拿起茶杯,一口喝完。 王会长叹道“话虽如此,可这礼节还是不能没啊。” “现在社会,肯说谢谢的都少了,哪像我们喝个茶还那么多礼数,年轻人不喜欢这一套也没法,他们有自己的做法,有那么个意思就行了,礼的本质,还在于心,所以王会长您就别多想了。” 郭春的话令一旁的钟育谨、王泽和小宝脸色微红。 刚才王会长将茶递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可是连道谢都没一句。 不是他们不懂这个喝茶的礼数,只是平时习惯被人服务,觉得理所当然,潜意识把道谢给忽略了。 喝茶有一种礼数,就是当别人给你倒茶时,为了表示敬意,用手指轻叩桌面数下。 这一习俗的由来,据说是乾隆微服南巡时,到一家茶楼喝茶,当地知府知道这一情况,决定也微服一番,以防天威不测。 知府到了茶楼,在皇帝对面末座的位上坐下,皇帝心知肚明,也不去揭穿,反而以久闻大名、相见恨晚的装模作样一番。 乾隆皇帝是主,免不得提起茶壶给这位知府倒茶。 知府惶诚惶恐的,但也不好当即跪在地上来个谢主隆恩,他灵机一动,这“手”与“首”二者同音,“叩首”为“叩手”,于是弯起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在桌面上轻叩三下,三个指头弯曲即表示“三跪”,指头轻叩九下,表示“九叩首”,权代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他本着敬茶喝茶是人之常情,别人又不知道你是皇帝,反正你敬我茶,我叩这么几下,也不花多少功夫,省得后患无穷,没想到乾隆皇帝大为受用,于是这一习俗就这么流传下来。 每当主人请糖倒茶之际,客人即以叩手礼表示感谢。 陈松喝了口茶,问道“王会长,外面那些摊位上的物件,几乎没看到几件像样的东西,这古玩生意真能开张吃三年?” 。 第二百九十八章:有名无实 王会长苦笑道“现在古玩市场是有实无名。” “有名无实?” 陈松一脸错愕。 不过想想也是,通街都没见到几件老物件。 “严格意义上说,所有在古玩市场卖文物都属于非法。” 王会长看到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当下将古玩行业的情况说了出来。 以前古玩市场卖文物是合法的,但《文物保护法》实施后,这一切就变了。 根据新《文物保护法》规定,“文物收藏单位以外的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可以收藏通过下列方式取得的文物依法继承或是接受赠予;从文物商店购买;从经营文物拍卖的拍卖企业购买;公民个人合法所有的文物相互交换或者依法转让……” 虽然首次明确了民间收藏文物的合法性,但合法的文物流通渠道主要也变成了两个,一是文物商店,二是拍卖公司。这意味着,法律没有承认大大小小的“古玩市场”的合法性,而是认定有权从事文物经营的只有文物商店和拍卖企业。 古玩市场在成立之初是合法的,可在新法颁布后,因为没有按照新法的要求组合成文物商店并重新申报,于是就成为非法的了。 “古玩市场虽然客观存在,却没有合法的名分,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们这些做古玩的完全拿不到合法的批文。” 王会长说完,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钟育谨好奇地问道“那大家为什么不把店铺转为文物商店,那样不就合法了吗?” “谈何容易啊,国家对文物商店有严格的资质要求,必须有两百万以上的注册资金,还要有五名文博专业技术人员,并且有保管文物的场所、设施和技术条件,目前从事文物经营的都是像我们这种商户,很难满足这些条件。” 王会长摇头道“就算钱和场地到位,那五名文博专业技术人员也难找齐,哪怕文物商店能开起来,赚的钱也未必有现在多。” 王泽出声道“不是说卖古玩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吗?这把古玩合法后,生意不是更好做吗?” 自古坊间对于古玩行就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说法,玩古玩搞收藏的人都是轻松而愉悦,坐在那里就能悠哉游哉的把钱赚了。 “说到底还是古玩行业的特殊性,我们这些店铺主要靠熟客生存,就算转为文物商店也不见得能带来多少新客源,一旦哪天出货量跟不上,店铺就会熬死,反正销售额不会增加多少,又何必去增加高昂的成本呢。” 王会长苦笑道“其实‘三年不开张’就是一种提醒警示,是先辈们对后辈的告诫,古玩脱手变现难,一件古玩三五年甚至更长时间未必能脱手变现,当然,‘开张吃三年’确实是说玩古玩搞收藏可以发财,甚至发大财,一旦古玩脱手变现,就够你吃个三年五年,甚至是一辈子。” 小宝感觉还不是很理解,于是问道“既然利润如此大,那应该很好做才对啊,而且我听大家都说‘盛世古董乱世金’,说明现在玩收藏的人是比以前多才对吖。” “假象罢了,真正问题其实还是什么时候能脱手变现,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 这古玩,又称文物、古董、骨董等,是古代遗存下来的文化遗存物质,包括传世品和地下出土品,被视做人类文明和历史的缩影,融合了历史学、方志学、金石学、博物学、鉴定学及科技史学等知识内涵,经历无数朝代起伏变迁,藏玩之风依然不衰,甚而更热,其中自有无穷魅力与独到乐趣。 收藏古玩往往具有很多种意义,或以此消遣娱乐;或以此积攒钱财;或以此行贿受贿;或以此为救急等等,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不仅官吏,文人也是如此,大多都是狂热的古玩收藏爱好者。 对于古玩,识者是宝,不识是草,比的是眼力,玩的是开心,因此历来混迹古玩界的不是王公贵族,就是商贾巨富或者文人雅士,这些人非富即贵,而老百姓大多还挣扎在温饱线边缘,根本无余兴他顾。 在古代,收藏古玩更多时候是一种比较高尚的情趣修养习俗,那时候以读书做官有钱的文人为主体,也不乏一些暴发户附庸风雅,拿出大把的银子收藏一些高档的货物来妆点粉饰自己的庸俗,故此古代卖古玩的人虽然出货量少,但并不缺乏巨大的利润,毕竟不懂行的钱是最好赚的。 民国时贵族没落,因为乱世古董多被便宜贱卖,但世家子弟中一些不缺钱的知识分子开始大量收藏古董古玩,也包括一些知识界的新贵们参与其中。 古玩古董收藏一直以其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成交价格高、回报率高而广受古董收藏玩家的喜爱,随着改革开放后,经济的高速发展让它变得炙手可热,价值节节攀升。 因为高端古玩里承载着很深的文化积淀,可现在知识分子的收入远远比不上民国时期,这些能理解和欣赏的人,又大多不具备与之相匹配的财力,手握财富的资本家,又没闲情去深究古玩,形成懂的人没钱买,不懂的人又不敢轻易下手,两极分化的尴尬局面。 现在玩古玩的人,大多已经不是通过古玩来了解和欣赏我们先辈的勤劳智慧,在艺术上的想象力、创造力、审美力,而是炒作、造假、捡漏,从心态到物品都充斥着急功近利,收藏的标准也并非物品的艺术性、历史性,更多看的是能卖多少钱,由一种牟取暴利的潜动力在推动,造成正常收藏爱好者不断减少,望物兴叹的局面。 收藏看似热高温不退,其实都是虚假繁荣,属于古玩价值炒作的结果,同在这个池子里游的,已经很少真正懂行识货之人,绝大多数都是想浑水摸鱼的人。 他们这些古玩商就更艰难了,高端买家有限,要是买的东西发现是假的,虽然不会退,但也不会再光顾他们,这让他们对出售的物品不得不慎重。 现在一线出货的东西非常贵,随随便便就是几万,十几万,几十万甚至过百万,有时候因为手里面没钱,为了获得别人放出来“俏货”,只能贱卖库存,一边是物品价值上涨,一边是赝品横行,往往他们在进货高的同时还要被打眼,最后还要压货,令他们是苦不堪言,期间的心酸只有他们自知。 先不说囤积的古董要押着多少钱,单是店门一开,无论开不开张,房租水电,人吃马喂各种费用等都不少了。 别看表面悠闲雅致,品茗弄香的,实际上就是闲的蛋疼。 因为现在有能力购买高端东西的客户基本都不是自己玩,而是送人,当他们真的需要时,也不会去闲逛一家店就拍板决定,因此很多时候开店营业是抱着宁可喝茶喝到吐,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成为交易的客户。 众人也没想到开古玩店赚钱悠闲得让人羡慕的背后,隐情却是如此令人无奈。 原以为随着收藏热度的增加,古玩市场变得繁荣,没想到却是一片虚假,比古代还要艰难。 古董收藏的是一种文化的传承、是一种历史的体现,却已经被人将世俗的金钱强加于历史文化之中了。 王泽问道“我看街上摆摊的生意不是挺好的吗?” 王会长笑道“他们是流动摊位,卖的都是些价格便宜的东西,是一锤子买卖,不同我们开店的。” 陈松问道“我看那些人卖的东西千篇一律的行货,都不够老啊,为什么还那么多人来?” 王会长笑道“这也算是在炒作之下好的一面吧,虽然也是追逐利益,但至少大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愿意去了解其中的历史文化,等他们经济实力和眼力上来后,也是我们的潜在客户了。” 他没说的是,这些人大多收藏古董并不是为了它的艺术性、历史性,而是为了捡漏一夜暴富。 近年来,在电视节目和媒体的宣传下,“低投入高成交”的“捡漏”收藏神话屡见不鲜,这些收藏神话使得更多人走上了“捡漏”的道路,而并非真正的收藏。 一个个捡漏的故事刺激着渴望一夜暴富的人们,开始投身于“捡漏”行业,将“捡漏”误以为是收藏,越来越多的小白进入市场又抱着捡漏的心态,这样一来就促进了赝品市场的发展。 以至现在来古玩市场逛摊位的,无非就几类人。 第一种是练眼力、涨经验的,因为在古玩市场古玩都是真真假假,种类很多,很适合一些刚入门的古玩爱好者去学习和辨别,从而提升自己的眼力和经验,正好检验一下自己的认知程度。 第二种是想花小钱,捡大漏的,这类人觉得在古玩市场里,特别是地摊上,各类藏品琳琅满目,虽然里面有真有假,但是也相对的降低了这些藏品的价值,只要自己运气好,经验丰富,捡个一两件漏还是没问题的。 第三种属于逛街看热闹的,这种人都有一种凑热闹的心理,哪里热闹去哪里,以此打发时间充实自己,这种人只观赏,见识一些历史的遗物,充实自己的眼界,并不会购买。 还有就是卖古物询价格的,这一类人是因为家中有流传的藏品,自己心里没底不懂,想拿到古玩市场询问价格,了解一下藏品情况,看看手中的藏品是否价值连城,指望能以此发大财。 “按您这样说,您这屋内的物件恐怕难以维持店铺的开销啊。” 陈松看了眼屋内成列的‘古玩’,一脸疑惑地看着王会长。 。 第二百九十九章:不过手,不离眼 “唉,这些东西只不过是吸引那些看见喜欢就买的外行人,能成一单是一单,赚个水电费而已,指望这些东西买米是不可能的事。” 王会长苦笑一声,道“因为法律法规,现在的古玩店都是这样,真正的珍贵文物买卖只能私下熟客交易,摆设的这些东西只不过是用来考来购买的人是行家还是棒槌,如果行家,在看真货时候一般会说一个比较靠谱的价格,如果发现是个棒槌,有些人或许就会漫天喊价。” 众人明白的点点头。 郭春笑道“看来这古玩行业的水也好深啊。” “的确很深,也很浑!现在盗墓,造假,雅贿,洗钱,有权势和有资本的,有技术和有胆量的,各种力量交织在一起博弈,有时候很多事情变得很无奈。” 王会长很是无奈道“古玩行是一个有纠纷,更有利益的地方,圈子里的人际关系非常复杂,很多时候只能不吭声,明知道有些人做假货圈钱,却很少有人愿意出来得罪,因为这些人有时候也会放一些好藏品出来。” 陈松点点头,这商人重利,在商界没有百分百的敌人,也没有百分百的朋友,可能大家暂时没有利用价值,但保不准哪天会有合作的地方,自然也就没多少人愿意把同行得罪死。 他心中一动,问道“王会长手上可有尖货?” “哦?” 王会长想到刚才陈松连上手都不需要,就能看出自己店铺内成列的‘古董’情况,于是问道“玉尊是准备自己玩?” 陈松笑道“有这个想法。” 他可时刻记得要帮老头子找顶尖古玩一事,现在手头有点钱,又刚好遇到古玩行业的会长,心中这想法难免活跃起来。 王会长眼前一亮,道“我这还真有几件不错的,你先过过眼?” “好!” 看到陈松同意,王会长对小通吩咐一声,小通在店铺的角落,翻动起来,不多时,就抱着两个小锦盒放到茶桌上。 王会长将其中一个镜盒打开,陈松看到里面的藏品眼前一亮,欣喜道“豇豆红的太白尊!” 豇豆红釉可以说是康熙窑乃至整个清代瓷器史上最杰出的成就之一,它属于康熙中早期官窑复烧的高温铜红釉中的吹红釉,即臧窑吹红器,这太白尊为豇豆红最著名的器型之一。 “玉尊好眼力。” 王会长笑道“豇豆红创烧于康熙时期,以吹釉方式把铜红釉分若干次施于胎面,烧制难度大,产量少,多为小件文房用具。《饮流斋说瓷》中记豇豆红,此色亦由祭红变化而来,以类于豇豆,故以豇豆红呼之。虽然豇豆红和郎窑红同属铜红釉,但豇豆红的含铜量比郎窑红要高出四倍之多,是康熙晚期才创制出的新釉色品种,这一件能保存如此完好,在传世品中可不多见。” 说完,他将锦盒往陈松面前一推。 陈松并未上手,而且似笑非笑地看着王会长,道“不过手。” “哈哈,是我疏忽了。” 王会长爽朗的一笑,将豇豆红的太白尊从锦盒里拿出,放到茶桌上。 他的确有心考验下陈松是否真懂行,所以故意将整个锦盒都放陈松面前。 待王会长将太白尊放稳松手后,陈松才小心翼翼地拿起。 “这什么意思啊?” 王泽等人是大为不解。 为什么陈松不直接把那太白尊从锦盒里拿出,而是让王会长拿出后再拿。 总感觉陈松和王会长两人像打哑谜似的,说的话让他们听得是云里雾里。 “这属于行话,我们玉界也有玉不过手,金不离目,这种做法。” 郭春笑着以玉行业引伸解释一番。 在玉行业里得规矩也不比古玩行业的少,这些规矩虽然没有成文成法,但是所有做玉器生意的人都在严格的遵守着这些规矩。 这些古老的规矩一直沿用到今天依然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在玉器行业里,懂规矩意味着你是一个懂行的人,懂行的人挨宰的可能性就小很多了。 因为内行和外行是很容易区分,往往通过拿玉的手势就能看出,拿玉起来的手势需要给货主心里一种安定的感觉,拿起来不稳或者有可能一碰就掉的手势会让货主很担心,虽然货主看起来漫不经心,也不说什么,但实际已经被判定为水平不行,货主就不会给出行价,或者再想看别的货,也不愿意再拿出来,尤其是比较贵重的货品,所以很多人通过一些标准手势来表达自己的水平,能让交易更为顺利。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在华夏人的传统思维里,认为把一件东西亲自交到别人的手上,是一种尊重,但玉石属于易碎品,一旦在传递中跌落的话,往往无法界定究竟是哪一方的失误造成了跌落,如果金额较大的话赔偿责任往往无法分清,甚至因为赔偿的问题而伤了大家的感情。 有时候也是为了用来谨防一些利益熏心的商家,只能先君子后小人了,只要“玉不过手”,就能有效避免被人“碰瓷”。 古玩中的“不过手”的意思也是大致相同,因为古玩文玩的价值都很大,且很多都是易碎品,历经岁月,内部结构早已不稳定,只要稍微的一磕碰,那十有就悬了。 两个人或多人以上在场欣赏鉴赏的时候,一个人将手上的物件直接递给另一个人,假如刚好这件物品在传递的时候掉在地上,就说不清楚了,因为每个人的想法不一致,我以为你接住了,我就放手了,谁想你根本还没准备好,这样的情况到底是递的人没递好呢,还是接的人没接好? 所以在一个人把东西递给另一个人的时候,不是直接递给对方,而是放在桌子上或是其他地方,确认物品放好后,双手离开,再请下一个人自己来拿起来,两个人之间不接触,这叫“不过手”。 另外在买卖或者鉴赏中,不要去抢别人的手中物,即便再喜欢,也要忍住,在有桌子的地方,需器不离桌,因为器物在桌子上手滑,磕碰程度一般不大,如果是光线不足想换地方,那也只能麻烦器物的主人动手。 王泽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那锦盒都放稳了,松哥为什么不直接将那太白尊拿出来?” “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意外,行内可发生过不少不法商贩,借助这漏洞来坑人的的事。” 王会长笑着解释道“这锦盒不是全软的,如果藏品本身就是残缺的,又或者器物本身就很松散,一旦拿起时候被锦盒卡住,再往上拿就容易烂掉,就会扯不清了。” 王泽等人顿时明了。 这说来说去,就是怕拿的过程会出问题,而让货主将器物拿出放稳,也是为了避免这个责任问题,货主在拿的时候就算把器物弄坏,也与其他人无关。 陈松听到他们的讨论,笑了笑,收敛心神,全神贯注地观看起手中的太白尊。 他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发现不简单。 手上这件太白尊为侈口小巧,外翻如唇,口部留白呈灯草边,短颈溜肩,鼓腹呈半球形,腹上暗刻三组团螭龙纹,纹饰纤细,线条流畅,蟠螭神态各异,底部浅圈,修足圆润,外壁施吹红釉,呈深浅不同之豇豆色,胎质润白坚致,釉面紧致明亮、釉色柔美,红绿相间,有深浅不同之斑点散落其间,其釉色,局部窑变成斑点状,颜色娇娆的绿釉,呈现出桃花春浪般的奇趣,正如清人洪北江诗誉“绿如春水初生日,红似朝霞欲上时。” “没想到还是一件窑变釉。” 陈松有些激动地翻看起底部,只见底施白釉书青花年号款,为“大清康熙年制”六字三行楷书款。 “不错,真不错!” 陈松再次确认一番后,才恋恋不舍地将手上的太白尊放回桌面。 王会长问道“感觉如何?” 陈松赞道“釉色红艳浓重,与绿色相映成辉,整体制作精美,幽雅娇嫩,色泽艳丽,釉质莹润,观之令人犹觉淡恬文静,赏心悦目,不忍释手,为康熙朝文房用器之佳作。” “好眼力!” 王会长由衷地对陈松竖起了大拇指,问道“可看出出处?” 陈松笑道“御窑,康熙晚期所制的宫廷用品。” 王会长一脸骇然地看着陈松,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件太白尊给过不知道多少人看过,最后才得出属于御窑的结论,没想到陈松能说得如此准确! 古代瓷器的烧制,分为御窑、官窑和民窑三种。 御窑指专门为皇家烧制瓷器的窑,御瓷在器型、纹饰上均有严格的礼仪规定,等级森严。 它是官窑中一种特殊的类型,仅在明朝、清朝中有存在,并设立在景德镇,专门用来生产御用瓷器的,御窑所出的一切物品,都归皇族所有,任何人不得私自挪用,御窑的成果代表当时瓷器业的最高水平。 就因如此,御窑所产的瓷器非常具有独特性,而且瓷器的样式,绝对不能任由匠师们天马行空,一切样式,都要严格按照宫廷内所批示的样式来生产,因为大内的考核是非常严格,有任何瑕疵,皆全数销毁。 作为皇帝专用的窑子,皇帝的存亡直接影响到窑子的命运,典型的要数在清朝灭亡的时候,连续燃烧五百多年的御窑,在顷刻间,泯灭。 相对御窑而言,官窑的含义更加宽泛,包括朝廷专设或官府朝廷中人掌控的瓷窑都叫“官窑”,所产瓷器都称为“官窑瓷”。 “官窑瓷”则又分为两大类,狭义的指朝廷垄断,专窑专烧的,广义的则是由朝廷官府设定标准,用窑不限,即民窑也可烧造,最后由朝廷派专人按统一标准验收,合格者统一采办,也称官窑瓷。 窑烧制的物件,也多数是按照大内提供的样式来制造,所以官窑在制瓷材料和工匠方面,都占绝对优势,一切优越的原材料都被尽数收揽,大批优秀匠师为其打造物件,也正因如此,官窑所制的瓷器,不管是在质量还是在技术上,都堪称精美绝妙。 官窑瓷,主要是庞大的官僚群体使用,比起御窑,要求相对较低,多限于花鸟虫鱼神话等“礼制”之外的题材,有时皇家会作为“趣味”把玩器采购,供官员、富商使用。 这一类瓷器,一般由内务府采办,设有专门的督陶官,长年烧造,直到清末后停产。 虽然御窑和官窑两种瓷器在器型、纹饰上均有严格的礼仪规定,等级森严,区别也很大,但均由“官家”督造和采办,在民间,统称为官窑瓷。 民窑就是民间百姓所经营的窑子,所产的瓷器是用来经营售卖,在各种设备以及技术方面,远不不如官窑所制的瓷器。 但也因民窑来自民间,烧制出来的瓷器跟百姓淳朴善良的心境一样,偏向实用而不追求观赏,倒也形成一种独特的风格, 而这件太白尊因落款是“大清康熙年制”,并未含有”御制”二字,以至很多人看了后觉得器物的工艺是达到了御窑水平,却又不敢确定是御窑的,也是找了不知道多少专家,最后才确定是御窑无误。 古玩行业,从不缺少好的藏品,怕的就是没有慧眼识珠之人,陈松张口就将这件太白尊的结论准确说出,岂不是说明他的鉴定水平已经达到了顶尖? 要知道陈松还不到二十岁啊,这世间真有如此妖逆的天才? 王会长强压心头的激动,问道:“何以看出它是属于御窑?” 。 第三百章:豇豆红釉暗刻团螭纹太白尊 “豇豆红釉是康熙年间仿明宣德铜红釉的制品,属于高温红釉瓷品种之一,因烧制成功率极低,只有少量出品供皇帝内庭赏用,多为文房用具或摆设等小件器物,康熙以后,豇豆红釉烧技艺失传,后世虽有仿烧,但不如前者精湛。” 陈松指了指豇豆红太白尊,道“这釉面上出现水渍般的痕迹,是吹釉的层次不同造成的,犹如苔点的绿色斑点,说明釉料中含有微量的铜,并在烧成过程中氧化而产生这中情况,在浑然一体的红釉中掺杂星点绿斑,有如红霞满布之中点缀了星星点点的绿宝石,这烧制难度可想而知,上面暗刻团螭纹非常完美,属于浅凹雕,这精湛的制作工艺已经达到了当时的顶尖水平,远超官窑,甚至比很多御窑做出的东西都要好。” 王会长激动地点头问道“既然是御窑为何不用御款?” 陈松笑道“御窑太多东西不用御款了,这是宫廷文房用具,属于消耗品,又不像专门下旨制作的珐琅彩,往往书‘大清康熙年制’三行六字楷书款就足够了,这等成色完全达到宫廷御用之物的标准,康熙皇帝对太白尊又是一见倾心,在他的书房中总能看到太白尊的身影,指不定就是属于御书房的东西。” “玉尊真乃神人。” 王会长一脸佩服地看着陈松,道“我们也是怀疑它就是康熙御用之物,因为对比过很多当时的太白尊,发现都没这件好,只是苦于找不到记载。” 陈松摇头道“物以稀为贵,古玩向来不问出处,只以实物说话,有无记载又有什么关系。” “话虽如此,我们行内知道是这样,可现在时代变了,买的人可不这样认为了,太白尊的数量是康熙豇豆红釉器中最多的,目前存世的量也很大,不但海内外公私博物馆均俱有相当数量的收藏,甚至是每一场拍卖会上均能看到它的身影,这让很多没看过几件实物的人都觉得过于平常,这一件除非是看过大量太白尊的人才能懂得它的珍贵之处。” 王会长无奈道“如今资本进入古玩行业,什么都讲究流传有序,藏品倒变得次要,它的量也决定价格没法起来,如果能找到相关资料,或者清宫档案中对它有记载的话,就属于天价了。” 古董一直存在很大的模糊区域,鉴定模糊,价格模糊属于死穴也属于捡漏的根源,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怎么说都不会相信,就如同鸡和鸭讲,白费口舌还心中恼火。 资本逐利之下,变成了讲证据,需要别的资料来佐证才会相信,这问题就像是证明你和你妈关系,懂的自然知道你们是母子关系,不懂的就要看户口簿,dna这类能证明的资料。 实际上这些佐证的资料对于懂的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因为资料有时候也并不一定就是正确的,另外古董的佐证可比证明母子关系要困难多了,历来都是卖懂行、识货之人。 只不过因为现在越来越多的外行人进入,让古玩行业变了味,向商业化去演变,提供不了佐证资料的古董,只能贱卖或者压手里等待有缘人,也成了古玩商最头痛也最无奈的问题。 陈松有些哑然。 太白尊被读书人所推崇,历来为名品,自古难求,没想到因为时代的不同,如今沦落到“平常”的境地。 也不知道那个可称千古一帝,豪迈的胸襟囊括四海,雄才伟略的康熙知道自己钟爱之物已经逐渐被埋没会有何感想。 王泽好奇地问道“这太白尊那么小,做什么用的啊?” 这太白尊看起来是漂亮,可这拳头大小,怎么看都不适合做花瓶。 陈松笑道“太白尊又称太白坛,因模仿酒仙李太白的酒坛而得名,又因形似圈鸡用的竹罩,故又称鸡罩尊,实为文房用品中的水盂,器型透露出谪仙人潇洒不羁的气质,以及符合文人痛饮狂歌的豪迈,一直被人所推崇,这诗仙的酒坛也变身为清代的御书房上宾。” 古代书案所置文房之宝,瓷器必不可少,然体积不可太大,否则难免累赘、笨拙,须轻巧、雅致才好,既要巧、雅,又要有点睛作用,这太白尊自然是不二之选。 钟育谨不解地问道“那水盂的用途又是什么?” “” 陈松一脸无语。 还有人连水盂那么重要的东西都不知道的? 他耐住性子,道“水盂,又称水丞、砚滴,在古代则直呼为水注,属于文房中的注水器,其主要作用是为了给砚池添水,最早出现在秦汉,从传世品和出土器物来看,砚滴的出现不晚于汉代,最早为铜制,后改为陶、瓷、玉、石等材质,其样式不定,历代均有创新。” “原来是用来磨墨加水的啊。” 钟育谨恍然大悟。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啊?” 陈松没好气地白了钟育谨一眼,道“古人无水滴,晨起则磨墨,汁盈砚池,以供一日用,墨尽复磨,故有水盂,这是必不可少的文房用具,属于八大码之一。” “八大码?” 这下连王泽都感觉一脸懵。 现在社会几乎已经变成了无纸,除了学生要用到笔之外,成年人一年都碰不到几次笔,更不要说对古代那种写个字都要准备一堆文房用具的繁杂过程了解了。 “就是毛笔、墨、砚台、印泥盒、水盂、镇纸、墨床、笔格。” 陈松感觉心好累,也很无奈。 虽说现在很少人用到笔墨,传统文化也在逐渐丢失,但这持续使用上千年的文房用具也应该多少知道些才对啊。 王会长补充道“古人的书房里,笔墨纸砚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也是最基本的文房四宝,但笔墨展现,文雅生焉,除笔墨之外,文房器玩有很多种,早在明代就有一个叫屠隆的人写过一本《考槃余事》,他在书中记载了具有代表性的四十五种文房器玩,而这八大码属于文人日常书写必不可少的文房用具。” 小宝感叹道“没想到这小小一件古玩,却体现出那么多信息。” “那是自然,古玩二字虽源于清代,当时古玩也是文人雅士玩味文化、考证历史的器物,每一件不仅承载了一定历史阶段的文化信息,还反映了当时的民俗风情、生产工艺与水平。” 提起这个,王会长一脸傲然。 “看来,没事玩玩收藏也不错。” 钟育谨感觉今天这一趟受益匪浅,增长了不少见识,心中对古玩是大感兴趣。 他忽然觉得以前留恋夜场是一个虚度光阴的做法,虽然开心,但回过头想想,好像什么都没得到,钱也花了,身体也垮了,而收藏古玩,也未必不是一件开心事,除了增长见闻外,还能修身养性,甚至还能从中获利。 “条件允许下,收藏真的是很不错的选择,随着经济的发展,我们生活水平的提高,现在的收藏不再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已扩展为一种大众文化活动,淘宝、藏宝、鉴宝成为很多人的爱好,将买得起的字画和收藏品挂在家里欣赏感悟,如同古代高士一样,怡情养神,大到玉器瓷器,小到钱币邮票,都蕴含传统文化、历史民俗在其中。” 王会长笑呵呵地看着钟育谨,道“每一件的古董都有着人们抹不去的记忆,有着无穷的魅力与独到乐趣,不仅融合了历史、文化、博物,还使厚重的传统文化与独特的人文历史黏合在一起,变得更加鲜活起来,时光流转,古与新的交织,传统与现代的碰撞。” 小宝笑道“听起来蛮不错的。” 虽然她对这些死气沉沉的古玩欣赏不来,但听到钟育谨有兴趣,于是便也有了兴趣。 “我跟你们说啊,这每一件古董都有太多值得我们去回顾的地方,它们背后都有着独特的故事,它的历史以及转辗几代不同的主人,直到某天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和你相遇,等待着你去读懂它,想想都觉得是一件很浪漫很美妙的事。” 面对王会长的话,钟育谨和小宝心动不已。 王泽却笑道“王会长,刚才您分析的市场情况可不是这样的啊。” 王会长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我现在是从收藏的角度分析,不是市场,这每一件古董都是以前的匠人为世人留下璀璨的瑰丽记忆,等着你去揭开它神秘的面纱,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的事吗?” “是,是,的确是好事,应该感谢以前的那些工匠。” 王泽强忍笑意,也不去和王会长争论这个前后矛盾的问题,人家也是想着发展买家呢,因为大家认识,提一句倒没什么,说多了只会变成恶客。 这王婆卖瓜,还自卖自夸呢,何况是会讲故事的古董商人,身为古玩协会的会长估计更是能将故事说得神乎其神的高手。 要不是陈松的原因,恐怕王会长只会说现在的古玩市场日益兴盛,到处有漏捡,收藏古玩能一夜暴富,才不愿意揭露真实的市场状况呢。 钟育谨和小宝也醒悟过来。 想起刚才王会长说的不少古玩行业的内幕,这水那么深,连专业的古玩商都能打眼交学费,他们这属于什么都不懂,两眼一抹黑之人,要是玩的话,不就又变成一条等着挨宰的大水鱼。 小宝看着桌面另外一个锦盒,问道“王会长,那锦盒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你猜猜看。” 王会长神秘地一笑,将豇豆红釉暗刻团螭纹太白尊装回锦盒后,才将另外一个锦盒打开,将里面的物件拿出放到茶桌上。 既然陈松是行家,自己就必须按照行规来。 在鉴赏中,如同时有几件藏品,看完一件后,都会先收起来,再拿第二件,这是为了防止看第二件时,忽略了第一件,避免不必要的碰撞,造成损失,而买家无论多么迫切想看,都要忍耐,结束一件后等待货主将下一件拿出。 小宝看到王会长放到桌面上的古董,忍不住惊叹道“哇,好漂亮,好可爱啊。” ps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天天开心,红红火火,财运亨通! 。 第三百零一章:历史独特的墨地素三彩瓷 这第二件,同样的是太白尊,却感官上却给人截然相反的感觉。 刚才那件如果说是古朴,充满岁月气息的老人家,那这一件完全就是一个秀美怡人的活泼少女,给人一种洗尽铅华,不惹凡尘的出尘气息,就好似被诗仙施了法般,将最具气质的时刻定格住。 众人盯着这件太白尊,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唯恐亵渎了它的美丽。 这个太白尊的造型十分小巧可爱,轮廓饱满,线条优美圆润,器身墨彩漆黑光亮、浓墨沉着,光可鉴影。 半圆的腹部上绘有一黄一紫两朵绣球花卉,穿插有致,婉约活泼,色彩细腻,明净晶莹,花卉团团簇簇,层次丰富多变,动静相宜。 更有一白色花朵含苞待放,生气十足,白色纯净明亮,在墨地反衬下更显娇嫩,枝叶绿彩清澈若湖水,色彩质地静穆柔和、珠艳明晰。 整体釉质硬朗莹润,发色浑融交错,迷离迤逦,纹饰与釉色浑然一体,仿佛神物,绝妙而难以形容。 陈松喃喃道“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果然名不虚传。” “没想到古玩还有如此漂亮的东西。” 小宝不由自住地往太白尊靠近一些,身体的倾斜让她用手托起了腮,就这样目不转睛地定定看着。 这件太白尊完全颠覆了她对古玩的看法,原以为古玩都是很老气,颜色单一,不具备美感的东西,没想到还有画工如此精致的彩瓷。 上面的图案虽不及照片真实,但那种神韵却是照片无法比拟的,完全没有照片的呆板,在器物表面的光线流转间,花卉就如同随风摇曳的活物。 钟育谨余光看到小宝单手托腮的神情,心中一颤,原来小宝是那么漂亮的。 之前内心抗拒小宝,每次看到都是远远绕开,就算小宝凑到他面前,他也是不耐烦,以至都没认真看过小宝的样子。 现在小宝略歪着脑袋,手托着腮,身后乌黑浓密的长发往前移动,盖住部分前脸,长长的睫毛轻微扇动间,那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慵懒美感。 他突然发现家里让他和小宝结婚也并非是不能接受的事。 陈松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拿起,发现与刚才那个豇豆红釉暗刻团螭纹太白尊的区别非常大。 首先入手玉质感非常强,一种很明显的细腻感,就如同握着一块油性很足的玉,釉质肥厚,釉面光润匀净,似玉非玉却又胜似玉,上面绘画的线条非常细腻流畅,还有就是双肩更为丰满,使得造型更加圆润,增添了更多的意趣。 圈足修整也非常圆润,胎质晳白坚致,底书“大清康熙年制”六字三行楷书青花款,其款字笔笔有神,字体端庄工整纤细秀丽,每笔都有顿触,皆见章法。 王会长笑盈盈地问道“这件如何?” “完美无瑕,绝了!” 陈松将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小心地放回桌面,道“釉色漆黑光亮,颜色牢固,这釉色、画工皆无可挑剔,完全是黑地彩瓷的炉火纯青之作。” 小宝问道“也是御窑之物?” “不是。” 陈松摇头道“这是民窑的。” “民窑也能如此漂亮?” 小宝惊讶不已。 刚才听王会长说民窑通常只会流传在民间,所产的瓷器多数是用来经营售卖,维持生计,使用的图案只是一些非常朴实的普通的图案,不会太过于突出,并不像官窑那样有着非常华丽的图案。 而且官窑一般比较精美,民窑一般比较粗糙,这件怎么看都不像是粗糙之物。 王会长笑道“民窑也有精品的,这其实就是财力的问题,尤其像晚清时候,民间比朝廷有钱,自然民窑做得比官窑还好。” “这也不对啊,这官窑和民窑的是有严格规定的,这件康熙黑地素三彩如果是民窑烧制,为何会有落款呢,不是说有落款是官窑,没有落款是民窑吗?” 郭春对此是大为不解。 虽然他不收藏古玩,但对古玩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古代等级森严,为了区分官窑和民窑,官窑都会有纪年款,像大清康熙年制,大清乾隆年制之类,而民窑是没有纪年款,最多只有古玩堂的堂号、或某府名号、或烧制的地方窑号之类,所以不是官窑烧的话,是不可能有落纪年款才对。 “不能单纯以落款来分区分是官窑还是民窑,有款不一定就是官窑,无款也不见得就不是官窑,款识并不是评价瓷器是否为官窑的唯一标准。” 王会长对这种以款识来区分是官窑还是民窑的事也很无语。 这官窑是我国古代由朝廷直接控制的官办瓷窑,专烧宫廷,官府用瓷,但在明代以前的官窑器落款的并不多,只有在明清两朝历代官窑器署纪年款才形成惯例,一直到清朝末代的宣统才终止,那怕是这样,明清时期还是有很多官窑瓷器没落款的。 官窑瓷器的款识常见有两种,第一是帝王年号,也是官窑器常见的款识,第二类是帝王的堂名款,比如慎德堂制和大雅斋制等。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因为特殊原因无款的官窑,像清代祭器和供器往往就不署款,在清宫档案中也记载,因乾隆皇帝总是精益求精,不惜工本,要求御窑厂进行再烧窑实验,直至烧造出满意的绝佳式样为止,期间出来的无款器物都是奉旨不加款识的,这类无款器物完全是时代特征明显的佳品,甚至达到极品。 可如今款识都快成为官窑的身份证了,现在的人在看一件瓷器时,都会潜意识先看一下底部有没有款识,有款就觉得是好东西,而无款就像个三无藏品似的,姥姥不爱舅舅不疼。 殊不知官窑也可能无款,有款也不一定就是官窑烧的。 郭春问道“这件就是属于特殊的情况吗?” “没错。” 王会长点头道“这一件非常特殊,当时朝廷比民间有钱,但因对祭祀用品是有忌讳的,当时的官窑不能烧制,故只能委诸民窑了,说起来完全是按照官窑的标准做的,就如同现在外包的代加工厂,有落款也正常。” 康熙墨地素三彩瓷之所以为民窑所产,跟其独特的时代背景有关。 满清自入关以后定鼎中原,实施以汉治汉的政策,提出了以仁孝治天下的政治口号,于是以孔孟儒家哲学思想作为工具,“千经万典,孝义为先”,故而当时社会上对“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可谓孝矣”。 康熙皇帝以“孝”来汉化国人,故此对祭奠仪式,非常讲究,隆重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如制定“丁忧”礼制,凡在朝廷为官者包括一、二品宰辅封疆大吏在内的王公大臣,只要父母之中任何一位去世,都要去官职回家守孝三年,孝满之后,再回朝复职。 由于朝廷的礼制,故而对丧事的祭器不得不精益求精,当时操办丧事都得定烧一批高档墨地素三彩瓷器以为丧事宴客祭奠之用。 各王公大臣府第,钟鸣鼎食之家,为了炫耀其门第高贵,相互间迭有攀比,故而不惜重金提供最好的画本、顶级的画师、优质的彩料等等,务求产品出类拔萃,甚至高出官窑之上,以达到死者风光,生者荣耀的目的,所以才有了这种陶瓷史上的璀璨明珠。 当时的官窑都由工部派员督窑,如康熙十九年的臧应选、四十四年的郎廷极,他们都是奉钦限或部限烧制,但因对祭祀用品是有忌讳的,当时的官窑不宜烧制,故只能委诸民窑。 陈松点头道“的确如此,单单康熙本朝就存在大量不落款的瓷器。” 王会长经陈松一提醒,也感叹道“康熙是啊,很特殊的朝代。” 钟育谨好奇地问道“怎么个特殊法?” “康熙是我国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之一,在康熙十年以前因与南明对抗,基本没有烧制官窑瓷器,哪怕有,也是用明代遗留的瓷胎简单烧制,在康熙十年之后才真正开始烧制官窑瓷器,康熙十九年朝廷开始派遣督陶官到景德镇治理陶业,才让景德镇制瓷业从此走上顶峰,并且瓷器造型比较多样,品种也丰富,新创烧品种层出不穷。大器浑厚,小器精巧玲珑,巧夺天工,不单单官窑瓷器,民窑瓷器也快速发展,青花瓷器与五彩瓷器广泛流传,也开始创烧出粉彩与瓷胎画珐琅的瓷器。” 王会长顿了下,继续道“另外康熙皇帝怕官窑瓷器打碎会寓意不吉利,会江山不保,因此早期烧制的瓷器都不落款。” 众人不由心中一乐。 没想到还有康熙皇帝还那么讲究。 郭春心中一动,问道“那岂不是说看款识就能区分年代,像康熙没落款的瓷器就是他早期,有落款的就是晚期的?” “基本这样,另外从款识的确能区分年代,因为每个时期的工匠不同造成制作出来的器物前后变化大,落款书写的方式也都有细微的差距和变化,除了特殊器物有详细的时间记载外,其它的都是按照那个皇帝在位的早、中、晚三个时期来定义瓷器的烧制时间。” 陈松将茶桌上的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小心拿起,指着落款道“就拿康熙来说,早期是康熙元年至康熙十九年,中期是康熙二十年至康熙四十年,晚期则是康熙四十年至康熙朝终,它前期的瓷器几乎不落款,中期的官窑楷书款,笔划会粗重,苍劲挺拔,古拙浑厚,字体间布局也宽大,而晚期的就像这件一样,字体渐趋清秀,最重要是款中的‘康’字第一笔和第七笔是连成一笔,这中连成一竖的书写方式,完全是康熙晚期的落款方式。” 众人凑近一看,发现还真是这样。 康字的一点和竖钩这两个笔画完全连起来,看起来就是竖钩。 “再结合每件器物每个时期的制作特征以及老化痕迹,就能确定它的真伪。” 陈松回想了下,道“康熙时期早期用的是明末时候烧好并遗留的素瓷胎作画,制作的工匠其实还是属于明代的,所以明代的风格很明显,到了中期,属于自己烧制,因为工匠水平和数量都还跟不上,制作出来的器物都略显粗糙,器物底部也常见沙眼,为掩饰其缺陷,多在底部上一层护胎汁,且大多不见款识,只有到了晚期,工艺才成熟,器物才达到精致,同时落款也匹配上。” 王会长对陈松竖起了大拇指。 与陈松的水平相比,他都感觉自己的年纪活到了狗的身上去了。 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懂这些,而且比他们这些跟古玩打一辈子交道的古玩商还厉害。 鉴定古玩可不是纸上谈兵,读几本鉴定书就能理解的,尤其是现代,造假之人就是从鉴定书籍上写的鉴定内容入手造假。 想要真正不打眼,就需对器物每个时代的器物细节特征了如指掌,还要结合当时的社会环境,工匠制作的技艺,才能准确断代。 而这些细节性的东西都是需要观看大量的实物才能得出,单靠别人教而没有实物是没用的,他们古玩商就是缺少大量真品的观摩才会不断被打眼,一个个都是大量吃药交学费才有今天这点水平。 想到这,他忍不住对陈松问道“你祖辈可是拥有大量真品的行内人?” 。 第三百零二章:透物见史 “算是吧。” 陈松有些惊讶地看着王会长。 行家就是行家,果然厉害,只凭自己的只言片语就推断出自己的真实情况。 “松哥,你也太厉害了吧,什么都懂,我感觉压力好大啊。” 王泽想到自己岁数和陈松差不多,却还什么都不会,心中很是羡慕和惆怅。 “你年纪那么小,努力点就好啦,我们这把年纪的人才觉得压力大呢,和玉尊相比,我都感觉虚度光阴了,” 郭春一脸苦涩道:“相玉一道,他已经达到了最高水平,这古玩鉴定,又是顶尖水平,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这或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吧,有些人注定不凡,出生就是天才。” 对此,王会长倒看得很开。 “哪有什么天才,你们要是从小就和这些东西一个屋子睡,每天看到想吐,恐怕厉害多了。” 陈松想起小时候的经历,不由苦笑一声。 老头子很喜欢古玩,从小除了教导他们师兄弟武艺外,还让他们学习如何鉴定。 因为陈松小时候用了他准备用来续命的珍贵药材,为了让陈松长大后好还债,更是给陈松开小灶,让陈松从小就住在他存放古董的储物室,每天都要强记十件古玩的特征以及对应的历史,不然就不给吃饭。 开始时候陈松非常抗拒的,但挨了几次饿后,看到师兄师姐们也每天要记这些,加上每件古董蕴含的故事让他感觉很有趣,才慢慢接受。 而且练武之后也让他的记忆力越来越好,记这些东西也变得越来越轻松,不然他根本就不够时间学其它。 “难怪那么厉害,原来是从小就培养。” 王会长一脸羡慕。 想在古玩行业有所成就,不仅需要观摩大量的真品还需要翻阅海量书籍,这两样东西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拥有的,尤其是书籍,以前更是奢侈品,能记载着历朝历代重要信息的文献是少之又少,持有之人更是秘而不宣。 王泽好奇地问道“松哥,那你从小不是就见过很多稀世珍宝?” “嗯。” 陈松有些模凌两可道:“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 王会长和郭春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一件稀世珍宝就已经可以财富逆天了,这还多到从小玩到大,陈松的家族得多牛逼啊,难怪能教出陈松那么厉害的子弟。 两人心中虽然好奇陈松的身份,但却没追问下去。 他们知道这世界还有很多隐藏起来的庞大家族,这些家族无一不是庞然大物,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这些人就算在社会中行走,也是隐藏身份,异常低调。 小宝看着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心里数了下颜色,问道“这颜色不止三种啊,为什么还叫三彩?” “三代表多,不是指具体的颜色种类数量。” 王会长笑着解释道“素三彩是瓷器釉上彩绘品种之一,创烧于明代成化年景德镇窑,素三彩一词最先出现在清末寂园叟《陶雅》中:西人以康熙黄、茄、绿,三色之瓷品为素三彩,三是代表多数,并无特定含意。” 小宝明白地点点头,又问道“这素又是什么意思?” 王会长思索了下,道“素三彩中的‘素’有两种含意,一种为该器使用素胎烧制,素胎就是陶瓷生坯没有上釉前预烧的胎,它既可增强坯体机械强度,使其在搬运时不容易损坏,又可在上彩釉时不会因浸湿坯体而导致坼裂,另一种则是古代有红为荤色,因色彩中没有红彩而得名。” 钟育谨看到小宝似乎很喜欢这件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于是小声对小宝道“喜欢吗?要不我们买下吧。” “真的?” 小宝心中惊喜不已,眼睛笑得像月牙似的,开心得不得了。 她开心的不是钟育谨要买这件东西送给她,而是钟育谨说的是“我们”二字。 “真的,你开心就好。” 钟育谨看到小宝那开心样,心里也一阵高兴。 “谨哥哥,你真好!” 小宝转头对着钟育谨的脸直接亲了一口,发现周围的人饱含深意地看着自己,脸刷一下变得通红。 王泽满脸脸悲愤地喊道“真是要命啊,在古玩店都能被人喂狗粮。” 小宝脸色更红了,哼道“谁让你那么小,被人家嫌弃了。” “这能怪我嘛?” 王泽一脸无辜,道“你就不会给我介绍些小点的,又或者喜欢我这种小鲜肉的姐姐?” “还小点?和你同年的都还在上中学呢,有我也不敢介绍啊。” 小宝一脸无语,建议道“你要不回去上学,在学校里找一个吧。” 对于这个完全自来熟的小胖子,小宝还是觉得挺好玩的。 在知道王泽是被家里赶出来后,她也经常劝说王泽向家里认个错,回去上学,可王泽一直都是嬉皮笑脸,无所谓的样子。 王泽眼珠一转,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 陈松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这王泽也是够厉害的,在小宝到依萌甜品店找钟育谨的时候就死皮赖脸贴过去让人家给他介绍女朋友,结果小宝还把自己一个朋友介绍给王泽了,没想到一见面两人就黄了,小宝那朋友直接说不喜欢毛都没长齐的,头也不回地掉头就走,丝毫不理会在后面着急地喊着自己已经很茂盛,不信可以检查的王泽。 那情形,差点没把店铺里在场的人笑死。 陈松转头对王会长问道“还有吗?” 王会长回道“有是有,但品相和卖相都远不及这两件,这身份低的恐怕你也看不上啊。” 品相是指藏品的品质与外相的意义,泛指收藏品的外观工艺和内在质量的优劣程度,尤其是那些具有一定年份的器物,如称:全品相、品相一般、品相一塌糊涂等,品相是构成古玩价值的重要因素之一。 卖相指古玩不真或身份不高,但显得比较完整,古老或精致,让人一看就喜欢,易受买主欢迎,叫“有卖相”,相反,古玩虽真,但有残污或看上去不精致,则不受买家欢迎,即无卖相。 而身份就是古玩物件的品位,不是指人,是指物,古玩按照器型的不同,也分三六九等身份,一直流传着“趴着的不如蹲着的,蹲着的不如站着”的说法。 这趴着的就是指盘子或者碗,蹲着的就是指罐子,站着的自然是指花瓶,也就是一瓶二罐三盘四碗,意思就是瓶子与盘子比,瓶子的身份就比盘子高。 “无妨,过过眼。” 陈松拱手道“劳烦王会长了。” 既然来都来了,不妨看看,也不差那点时间。 “你这客气了啊,这有什么麻烦,我本来就是干这个的。” 王会长对小通吩咐一声,很快小通就拿过来一个锦盒。 看到锦盒的大小,陈松笑道“看来是个趴件啊。” “嗯,一个官窑的盘子。” 王会长将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收起,才从小通手上接过锦盒打开,将盘子取出放到桌面上。 “这什么盘子啊,好漂亮。” 小宝看到盘子的样子,眼前一亮。 盘子的造型很精致典雅,为敞口,浅腹,折腰、圈足,盘内绘画精细,绘有月华锦纹、莲叶、仙桃和莲花,交错相映,内壁环饰“暗八仙纹”,各色宝器争奇斗艳,外壁由石竹花、荷花、鬼脸花、蝴蝶兰等各式折枝花卉装饰,花卉竞相怒放,五彩斑斓,色彩缤纷艳丽,衬以洁白温润的釉面,上面的图案愈显娇艳。 陈松看了眼上面的纹饰,道“斗彩八宝盘,看样子是乾隆时期的。” “好眼力!” 王会长激动的赞叹一声。 这不上手,单从绘画工艺就能鉴别出年代的本事,他也就在几位鉴定泰斗身上看过。 “王会长过奖了,实在是它的特征太明显了。” 陈松摆了摆手,看着盘子道“它的图案绘画非常华美,构图也繁缛复杂,填充的颜料又如此厚重,色彩靓丽、鲜艳、多种多样,可谓不惜工本,这种浓墨重彩、繁缛复杂的做法也只有乾隆时期才舍得。” “不错。” 王会长叹道“透物见史啊!” 官窑所造的瓷器,每一样都能反射出当时的政治背景和帝皇品味,乾隆时期的瓷器之所以极尽奢华,归根结地和当时朝廷的富裕以及乾隆的性情有关。 清朝的鼎盛时期,经历了康熙、雍正、乾隆三代皇帝,也就是清三代,持续时间长达一百三十四年。 在此期间,社会在封建体系下达到极致,改革最多,国力最强,社会稳定,经济快速发展,人口增长迅速,疆域辽阔,是古代封建王朝的最后一个盛世。 康熙时期解决内忧外患,平复四海,先后平定三藩之乱、收复台湾、收复漠北蒙古、收复西藏,把清朝的版图不断扩大,在开疆拓土的同时也打下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 雍正属于历史当中最勤奋的一个皇帝也是最会赚钱的一个皇帝,在继位后,开始改善现状,仅仅用时十三年,就把800万两变成了6000万两,在清朝的历代皇帝中,可以说是无人能及,他颁布的一系列的政策也奠定了乾隆时期的经济基础。 清高宗乾隆皇帝幼年深得祖父康熙和父亲雍正的重视,于公元1735年继位时,凭借康熙和雍正打下的基础,国内四海升平,国库充盈,经济高速发展以及人口暴涨让当时社会是空前繁荣,人口从一亿增长到近三亿,经济总量占世界第一位,人口占世界三分之一,成为清朝经济文化最为鼎盛的时期,而乾隆最有钱的一段时间,是在乾隆四十二年,整个国库存银总数高达8182万两。 期间对外争战,平定新疆,让整个清帝国版图达到空前扩张,仅次于元,国境北起自外兴安岭以南,东北至北海,东含库页岛,西至巴尔喀什湖以东,继承了1758年准噶尔汗国的边界,形成了空前“大一统”的多民族国家,史称汉、唐以来未有。 乾隆作为盛世富三代,在位期间施展治国策略虽颇有建树,但却有着生怕天下人不知道本朝有钱的品性,追求华丽奢侈,这点从当朝极为繁复精细的工艺风格即得见一斑。 他对艺术也有着非同一般的追求,琴棋书画、诗文辞赋、文玩杂项皆有涉猎,不仅精通养生也痴迷于瓷器,而他嗜古成癖也是出了名的,对瓷器的狂热喜好尤为人们津津乐道。 晚年自诩“十全老人”,反而弄巧成拙,为了这个荣誉,他发动了边疆战事,连年征战,并大兴土木,还经常外出巡游,这每一件事都需要花费大量的资金,所以到了乾隆晚年,国库基本上已经空虚。 盛世局面下隐藏着巨大危机,政治的与社会矛盾愈演愈烈,各种衰败之象逐步显露出来,而清廷社会统治和管理能力日渐衰微,加上闭关锁国政策和大规模文字狱,也让清朝慢慢走向衰亡。 在嘉庆继位后,看着空空如也的国库,只好把和珅给抄家来弥补一时的缺口,可乾隆遗留下来的烂摊子实在太大,同时还爆发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其中天理教起义都打进了皇宫,让他花了九年时间才镇压各类起义,逐渐让亏空收支平衡。 哪怕嘉庆十分节俭,晚年让国库累积到了3300万两也无法解决弊端,阻止清朝继续走向衰退,以致后世很多人对乾隆的评价是两级分化,有人说他是千古一帝,亦有人说他是史上最败家的皇帝。 。 第三百零三章:乾隆瓷,盛世瓷 “谈收藏离不开瓷器,谈瓷器离不开乾隆。” 陈松唏嘘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这居上位的人有哪一种爱好,在下面的人必定爱好得更厉害,因此高位者的审美趣味上行下效,影响深重。 古代皇权至上,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广褒无垠的普天之下,没有一处不是国君的封土,各处封土的天边尽头,没有一人不是国君的奴仆,历朝历代,皇帝是最大的,就算国家再没钱,也能满足他的一己私欲,只不过是他喜不喜欢罢了。 每个皇帝都有不同的爱好,像梁武帝一生都信仰佛教,明熹宗一生最喜欢的是制作木器,宋徽宗只爱书画,唐僖宗是一位狂热的体育爱好者,而乾隆嗜古成痴,对瓷器非常喜爱,也直接推动了当时御窑厂的发展,刺激当时制瓷技术的创新。 作为清代社会发展的鼎盛时期,乾隆在总结康熙、雍正瓷器艺术的基础上,在景德镇荟萃了大批能工巧将,把清代制瓷业推向了无法逾越的高峰,瓷器无论是在质量上还是在数量上都达到了历史的最高水准,清朝的瓷器佳品基本集中出现在清三代,却又以乾隆朝时期最为精湛。 小宝问道:“斗彩是说上面的颜色争奇斗艳的意思吗?” “小姑娘真聪明。” 王会长笑道:“斗彩又称逗彩,是釉下青花与釉上彩绘相结合组成画面,形成争奇斗艳的一种装饰品种,堪称瓷器中的绝化精品。” “真厉害。” 小宝赞了句。 难怪这盘子怎么看怎么漂亮,原来是釉面上下都有绘画。 陈松将斗彩八宝盘拿起,直接翻到底部,看到胎质洁白细腻,白釉柔和莹润,中间“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书写也并无问题,于是赞道:“不错!” 这斗彩的制作可以说是极其苛刻,烧造难度很大。 要先窑工拉坯成型时,需一丝不苟,拉成厚薄一致,稍有手滑就可能前功尽弃,然后在渗水透气的素胎上,画师用青花细线勾勒轮廓,由于钴料会实时渗入未窑烧的瓷土,若出错的话,便毫无涂改空间,再把已施釉的素胎,出窑冷却后,画师再小心翼翼地在釉下青花线内填施釉彩,再将器物次入窑,用较低的窑温二次烧成。 每次窑烧,均会出现大量废品,越大的器型,越容易表面凹陷,出现变形和开裂的问题,能符合格要求的大型斗彩器,其造价定然不菲,故此斗彩虽初创于宣德时期,但在清朝以前,几乎难寻大器,哪怕明代将斗彩做得最好的成化年间,亦流传着“成化无大器”的说法。 这盘子除了绘画精湛,做工用料也极为考究,直径足足有二十厘米却没有丝毫变形,制作非常规整,能烧制出来实属不易。 陈松将斗彩八宝盘放回桌面,对王会长问道:“给个行价。” 行价的意思就是成交的价格利润很低,有时甚至是“蚀本”,也称“交行价”、“倒行价”。 王会长心中一喜,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件吗?” 他不太相信以陈松的眼光能把这件斗彩八宝盘看上。 古玩行业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准备买就不问价,并且货主欲卖出时必须先开价。 如果卖家不开价,买家绝不要先给价,尤其当买主不是绝对的内行时,卖主先开价,便可根据卖家出价大致估计货品的优劣,如果卖家开价太高,买家有权不还价,一旦还价货主同意,就必须买,不能反悔,一旦货主同意又改变主意一走了之,就属于犯了行业大忌,轻则落得个不懂规矩的名声,被打入黑名单,重则有可能会被认为是“趟价的”商业间谍。 “是刚才那两件太白尊。” 陈松指了指王会长脚边的两个锦盒。 “我就说嘛。” 王会长将斗彩八宝盘收起,把两个锦盒拿到茶桌上,将里面的太白尊拿出,放到茶桌上,笑道:“这件豇豆红釉暗刻团螭纹太白尊两百方,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五百方。” “您这是天价啊。” 陈松摇了摇头。 古玩买卖间的行话是在清末民初的古玩行业鼎盛时期应运而生,经过上百年的历史,旧时的行话大多已不再使用,产生了许多新行话。 古玩行话万变不离其宗,大致可分为二类,一是俗语,二是术语,和王会长交谈期间发现术语几乎没变化,反而是俗语变化颇大。 对于王会长报价时候说的“方”,自己也能猜出是简体的“万”字加一点,一方就代表一万,这加起来七百方,意思就是七百万。 虽不知道这两件古董的市场价值,但古玩一道,向来都是漫天要价落,落地还钱,对于贵重的古玩,哪怕给行价,里面的水分也很大。 “真不是天价,已经是行价了,你自己看能给多少好了。” 王会长拿起茶杯压了口茶。 谈价就是一个不断扯皮的过程,尤其是行家,更不是一时半会能谈成的,所以他也不着急。 “两件一起三百方。” 陈松伸出三个手指,在王会长面前晃了晃。 嗤~ 王会长听到陈松的报价,还没来得及下咽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好在他反应快,在喷出的瞬间及时扭头将茶水喷到旁边的地面上。 他顾不上擦拭嘴角遗留的茶水,急道:“你这砍得太狠了,这事没法成啊。” 就这比对半砍还狠的还价,要是换个人,他早就赶出去了。 要不是刚才陈松表现出来的鉴定水平征服了他,他都觉得陈松是故意来捣乱的外行人, 陈松反问道:“您能少多少?” 大家都是明白人,尤其王会长整天和赝品打交道,也熟知古玩的行情,自己在对行情一抹黑的情况下,想捡漏是不可能的,能以市价或者少花点钱买下就不错。 何况他也没想过要捡漏,买这东西纯属是以后带回去给老头子,值多少钱都和他无关。 他现在反而担心的是以后要是遇到顶尖的古董人家不卖怎么办,以及这资金的问题,一件动则几百万,现在虽存款上亿,可也扛不住几件啊。 “玉尊,你是行家,这两件无论品相,卖相都是一绝的藏品。” 王会长并未正面回复,而是指着桌面上的豇豆红釉暗刻团螭纹太白尊道:“你看这件包浆多厚,工艺多精细,上面还带暗刻的,这大开门的东西去哪找啊,完全就是顶尖的藏品啊。” “顶尖还谈不上。” 陈松摇头道:“豇豆红顶尖的属于‘大红袍’,这件属于‘美人霁’,而且底部位置的颜色不匀,有露白。” 豇豆红的色是由祭红变化而来,是一种呈色多变的高温色釉,由于铜在各部分的密度不同,烧成后呈色各异,有的粉红色中泛著深红斑点,有的则在浅红色中疏露著绿斑。 因此釉色有高下之分,通体一色、明快洁净者称“大红袍”、‘正红”,有深浅不一斑点及绿苔者略次,称“美人醉”或“美人霁”,色再浅者称“娃娃脸”、“桃花片”,有幽雅娇嫩之态,色渐次者,称“榆树皮”、“驴肝马肺”。 民国许之衡《饮流斋说瓷》评述里也提到:豇红之所以可贵者,莹润无比,居若鲜若黯之间,妙在难以形容也。 “这能叫露白吗?当时的烧制工艺就是这样,跟灯草口的情况一样不可避免的,烧制难度很大,成品率低,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专供宫廷御用之物后面朝代根本就无法烧制,属于独此一家。” 王会长听到陈松的话,顿时急了。 豇豆红釉是康熙官窑生产的高温红釉瓷品种之一,因烧制成功率极低,只有少量出品供皇帝内庭赏用,且多为文房用具或摆设等小件器物,为康熙时单色釉瓷的佳作,康熙以后,豇豆红釉烧技艺失传,后世虽有摹仿者,但整器的神韵远不及康熙时期的一二。 看到陈松笑而不语,他叹了口气,道:“要不是因为这件藏品没有找到记载,何以才两百方的价格。” 陈松笑盈盈道:“你要找到记载,我到时候愿价钱翻倍。” “玉尊,这没意思了啊,都是行内人,说这些外行话。” 王会长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要是能找到记载,这豇豆红釉暗刻团螭纹太白尊早就被人抢走了,价钱也不知去到哪了。 他指着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道:“这件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的价值,相信你也心中有数,这可不是普通的三彩瓷啊,所用之彩料均为明末所遗矿彩,属于正儿八经的古彩。” 三彩瓷要二次烧成,第一次是烧素瓷,要在1250c以上的高温烧成;第二次是烧彩瓷,即在烧成的素瓷上画彩画,然后再以850c—950c的低温烧彩,所以它又是一种釉上低温彩瓷器。 古彩是一种传统瓷器釉上古老的装饰方法,是以红、黄、绿、蓝、紫等各种带玻璃釉质的彩料,能按图案纹饰需要直接以纯料作彩绘填色,二次焙烧而成的一种釉彩。 它起源于明代,成熟于清代,又称“五彩”、大明五彩”、“康熙五彩”、”,“硬彩”等,是华夏陶瓷装饰艺术中一门优秀的传统装饰,由于它具有独特的风格特点,精湛的艺术造诣,丰富的艺术语言表现,历来为国内外陶鉴赏家和收藏家所推崇。 陈松看着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同意的点点头。 器物上面色彩质地静穆柔和,珠艳明晰,绿彩清澈若湖水,黄彩娇艳若向日葵,墨彩坚硬如生漆,光可鉴影,给人一种“紧披感”,又有“彩硬”的搪瓷韵味,的确是明代的矿彩特征。 和明代的制品相比,这件康熙时期的素三彩更趋细致、复杂化,使用黑彩勾勒代替以往的雕刻划线,画面更为精致。 王会长感慨道:“清末民初时期,墨地素三彩器多为欧美诸国所夺,令国人所憾,真品康熙素三彩大件在民国时期就已罕见,尤其是康熙黑地素三彩,即便是一件残口的大瓶,当时就可值一万大洋,足见其之贵重,五百方,这价真不算高了。” 对于王会长说的贵重,陈松也早就清楚。 素三彩器物除了有黄地、绿地、紫地外,又创烧了墨地、米黄地、藕荷地等色地和状如虎斑纹的“虎皮素三彩”等新品种,除墨地以外其余各种色地的素三彩几乎全是官窑产品,因墨地素三彩器的特殊性,均以康熙时期墨地素三彩器最为尊贵。 陈浏的《陶雅》曾有这样的论述“康熙黑釉之大瓶上画梅花,笔意粗恶,西人目为三彩,每一只动辄万余金”。 《饮流斋》的论说:“茄黄绿三色绘成花纹者,谓之素三彩,以墨地为最贵……西人嗜此,身价极高,一瓶之值,辄以万金,以怪兽为奇特,人物次之,若花鸟价亦不赀也。 陈松还是摇头道:“贵了。” “那你说多少?” 王会长看到陈松不为所动,感觉自己这一番话都白说了。 不过想想也释怀,懂行识货的人谈价是麻烦点,可也总比跟外行人解释半天藏品的真伪要强,也轻松不知多少倍。 新 第三百零四章:开张撑三年 陈松沉吟了下,道:“我再加一百方。” “成不了。” 王会长直接摇头。 陈松问道:“那您还能低多少?” “这两件藏品你也看到,都是很独特的,真没多要。” “可我看不到那么多啊。” “那你看到多少?” “四百方” “真成不了,四百方连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都拿不下,更不要说还加个豇豆红釉暗刻团螭纹太白尊了。” 王会长对于陈松给的价连连摇头。 “王会长,我是诚心想要的,您再给个价。” “两件,六百五十方,这已经极限了。” “那不成,还是贵了,这样的做工还到不了这价。” “那你说你最高给多少嘛?” “两件四百五十方,不行我就四百方单独要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反正那件豇豆红釉暗刻团螭纹太白尊也不咋地,要是颜色均匀些,还差不多。” “不行,你这价绝对不行,不可能是这价的,做工再差些的都不止四百五十方,你再加些。” “这也没法加啊,我看到的就那么多。” 陈松无奈地摊了摊手。 “玉尊啊,这描绘所用的可是用珠明料制作,色泽纯正的黑彩,哪止这价啊。” 所谓“珠明料”,是青花料的一种,产于云南宣威、会泽、宜良等地,明嘉靖以后用于烧造青花瓷器,云南所产上等青花料被称为“金片”或“珠密”,“珠明”即“珠密””之音转。 “可我看有些地方水绿罩得不够啊,都偏薄了。” “这漆黑光亮、颜色纯正牢固,没有丝毫偏蓝,可以说制作得非常成功,就算薄也丝毫不影响它的价值。” 王会长脸色涨红地指着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 墨地三彩的工艺极为复杂,先在高温烧好的素瓷上用“珠明料”描绘纹样,并填满纹样空白处,然后在整个画面上罩一层水绿色料,待干后入窑二次低温烘烧后才能达到的效果,如果不罩水绿,则色料与釉面之间结合不牢,极易脱落,且黑色黯淡无光。 又因珠明料因氧化钴含量高,烧成后发色浓艳,呈翠蓝色,想要烧制出与墨地颜色几乎一致的颜色,是极其困难的,对配方和烧制的温度都极其苛刻,尤其是温度,要考虑的是两次温度叠加后的呈现的颜色状况,因为温度过高颜色会变淡,温度过低就会颜色变深,以致烧制过程中,窑温的波动不能超过三十度,一但超过,整件器物就会报废,在古代那种还没有温度计的年代,窑工只能凭借经验,看火苗来控制温度。 “......” 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刚才两人还一幅视钱财如粪土,讨论着历史文化,一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模样,这突然间转变成斤斤计较,互不退让的市井之徒,这画风转变得让他们都有点接受不了。 果然任何人在面对金钱的时候都变得异常俗气。 这讨价还价,争论的面红耳赤的两人,像极了在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大妈,也跟自己买衣服时候使命找衣服上的线头,做工等缺点来企图便宜些没什么两样。 “五百方,两件五百方。” 陈松进一步做出了退让。 “你这价太低了,一件都拿不了。” 王会长满脸通红地站起身,气呼呼地将两件太白尊装进锦盒中。 陈松看到王会长的动作,知道差不多到能让的底线了,他沉声道:“王会长,您最后给我个数,行我就拿走。” 王会长停下手中的动作,坐下道:“玉尊,实不相瞒,这两件藏品,我也只是个搂货的。” 搂货是指古玩行商户们相互将对方的货拿走代为销售,即为“搂货”,近百年来行内人士没有发生“搂货”不守信用之事,形成一种行业的传统规矩。 “说起来也是缘分,那么贵重的藏品平常我都不敢放店里,也有个藏友托我找这种藏品,我才敢活拿,结果今天上午他看了实物后,觉得价格高,也心存疑虑,才没成,单是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人家货主是少于四百五十方不让,我就算不给你‘戴帽儿’,这价格也没法出。” 陈松的报价,他实在是没法答应。 要是自己的藏品,大不了赚少点,可这是别人的,低价卖了自己可是要贴钱的。 陈松明白的点点头。 一名古玩商人从另一古玩商人手里拿走一件商品,当时不付款,卖了之后再给钱,这叫“活拿”。 “活拿”的规矩是价位讲好了,只能多卖钱,不能少卖,即必须保底,言必有信。 活拿的人如果卖的价位比货主要价高,一般来说,货主不需要再给活拿的人跑道费,多卖的钱直接归活拿的人,原货主也不过问,活拿的人在货主的要价上加价,叫“戴帽儿”, 他想了下,道:“那您能不能帮我拉纤,问问他最低让步多少。” “好。” 王会长欣然同意。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价是很难协商了,就算最后能成,自己到手的钱也不如拉纤多。 拉纤就是做中间人,介绍人,事成收取佣金,一般是卖方出3%,买方出2%,俗称“成三破二”。 他当场掏出手机给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的货主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明了下,并把免提打开,好让陈松等人都能听到。 经过他一番口舌,货主最终愿意将价格降到四百二十方。 他将手机挂断,对陈松道:“你也听到了,对方最低还是要四百二十方。” “嗯。” 陈松点点头,指着豇豆红釉暗刻团螭纹太白尊,问道:“这件呢,最低多少?” “我问问吧。” 王会长索性也给豇豆红釉暗刻团螭纹太白尊的货主去了个电话,对方倒是爽快,直接报出一百六十方的价格。 “四百二十方......一百六十方......加起来五百八十方。” 陈松对这价格还算满意,笑道:“行,我要了,请您把这两件包上。” “好咧!” 王会长大喜过望。 这买家决定将藏品买下,才会请卖主将藏品包起来。 他将两个太白尊在锦盒中放好,扣上扣子,并掏出一张写有银行卡账号的纸条放到锦盒上,一起推到陈松面前,又对一旁站立的小通吩咐道:“把斗彩八宝盘收起来。” 他看得出陈松对斗彩八宝盘一点兴趣都没有。 当买家不想要某件藏品,卖家将藏品收回去,就会说收起来。 “要是雍正的话,说不定我也拿了。” 正在用手机转账的陈松,抬头看了斗彩八宝盘一眼。 相比乾隆,他更喜欢雍正时期的东西。 雍正性格坚毅、冷淡、宁静,反映在瓷器上的审美趣味则表现为清淡、高雅、静谧、留白,给人留有巨大的想象空间和二次创作空间,色彩要求纯净、醇厚和纯粹,用笔要求简括、精准、精致而精密,用意高妙、缥缈、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彰显出其精绝天下的审美趣味、审美情操和审美取向,“宁缺毋滥,宁精勿多,宁淡勿奢”是其精髓。 而乾隆性情张狂、后期好大喜功、奢华无度,反映在瓷器上的审美趣味则表现为浓墨重彩、繁缛复杂、尽心竭力、不留余地,色彩要求靓丽、鲜艳、多种多样、多姿多彩,构图要求繁缛、复杂、饱满,用意吉祥、喜庆、热闹,世俗化、市侩化和庸俗化趣味严重。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王会长笑道:“雍正是走淡雅隽永风,乾隆是走繁缛堆砌风,父亲留白,儿子填空,这事恐怕连雍正自己都没想到。” 雍正一生做事严谨精细、追求极致、追求完美、追求意境,喜爱的物品都有疏朗、幽静、淡雅的气质,显现出一种类似文人“内省”的品格,给世人留下了无数艺术经典之作,但可惜在为仅仅十三年便英年早逝,令人扼腕,而乾隆却大俗、大雅、大美,在位六十余年,成就年事最高的皇帝的美誉。 说起来也是性格决定命运,性格这事又不受遗传因素决定,属于人的性格特征、心理特征和心灵特征,取决于审美价值取向、审美价值趋向、审美价值倾向、审美价值品位等,即使雍正和乾隆为亲父子,也言传身教,最终乾隆的性格和他还是性格反差巨大,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叮! 王会长的手机传来一条到账的信息,他扫了一眼,当看到入账是六百万,不由惊讶道:“转多了吧?” 总数应该是五百九十一万六千才对啊。 “不多,原本您还能再赚多点,现在让您变成拉迁的了。” 陈松笑着将手机放下。 这种愿意道出实情,并主动联系真正货主,向买家公开底价的事情在古玩界不是说没有,而是极少,毕竟谁不想多赚点,由此看出王会长这人还是不错的。 “好吧。” 王会长看到交易完成,心情也是大好。 说起来也是意外之喜,这两件交易不成的藏品原本是想下午还回去给货主的,没想到被陈松给看中。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感激那个游客,要不是他,这事也不会那么巧合。 “王会长,您这单生意做得舒坦啊,真是开张吃三年。” 郭春有些羡慕地看着王会长。 这才一会功夫,就进账几十万了,还几乎没有什么成本。 “是开张撑三年才对,你以为人人都像玉尊那么痛快啊,像玉尊这样的大客户,一年都遇不到几个的,平常就赚点生活费而已。” 王会长是哭笑不得。 古玩行业属于小众行业,靠的是积累,想做成大单可不是单靠努力就行,还得看运气。 不仅要求要有好的藏品,还要能找到高质量的买家,不说好的藏品难找的问题,单是要找懂行识货又出的起钱的人就极其困难,有时候几年都未必能成一单高额的。 往往上一个大单赚的钱花完了都不见得能撑到下一个大单的人出现,赚钱的周期实在太长。 利润是还可以,可实际平摊到每个月,也只是比打份工强一点而已,不过好在有盼头,只要能维持下去,总能遇到越来越多的大主顾。 郭春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他也就打趣一下王会长而已。 玉石行业何尝不是这样,别看翡翠动不动就多少万一件,实际上出货量也是很少,尤其是现在同行越来越多,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好不容抢到顶尖的翡翠也很难遇到几个大买主,平常也是靠卖些利润少的低端东西,以量来维持下生计。 小宝出声问道:“王会长,那个斗彩八宝盘多少钱?” 新 第三百零五章:从小到大做雅士 “你想买?” 众人有些诧异地看着小宝。 “嗯。” 小宝笑道:“看着好漂亮,挺喜欢的。” 王泽劝道:“漂亮的瓷器很多啊,这古董你又不懂,不如买别的吧。” 小宝不以为意,道:“松哥不是看过了,还说挺不错的吗?反正是真东西,买回去放着也好看。” 陈松道:“想买就买吧,斗彩八宝盘属于乾隆时期,工艺还是很好的。” 自己虽然不喜欢,但乾隆瓷器做工精湛是毋庸置疑的。 “没错,乾隆瓷属于盛世瓷,很受大众欢迎,无论收藏价值还是升值空间都很大,买回去并不亏。” 王会长笑眯眯地看着小宝,道:“小姑娘你要有心要,价格好说。” 那表情,就像是在哄着小红帽的大灰狼。 小宝问道:“多少?” 王会长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十方。” 小宝一愣,旋即看向陈松。 王会长的报价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在她看来,那两件太白尊的价值都好几百万,这盘子那么大,价格再低也不会低到哪里去,没想到远远低于她的预期,只需要三十万。 她对古董完全不懂,只希望陈松能给点意见。 陈松不由沉吟起来。 古玩行业有条规矩,就是莫学“棋圣”,意思就是旁观不语,尤其是有人在问价时候,出声会被认为是搅局。 不过想到小宝是和自己一起来的,算不得外人,还是对王会长道:“王会长,又不是一锤子买卖,您就直接给个地板价吧。” 王会长眼前一亮,乐呵呵道:“行,那就二十八方吧,这件斗彩八宝盘属于我一脚踹回来的俏货,我可指望它回本,不能再低了。” 听到王会长的话,陈松不由乐了,对小宝道:“你决定吧。” 古玩转让的方式有很多,往往也存在着陷阱。 有些人为了省事,也是为了避免差的藏品最后还是卖不掉,就会将一整批古玩打包转让,里面的藏品好坏不一,而将这批货物好的带坏的一起买走,就叫一脚踹。 也有些人因为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古玩中含有好藏品,又怕卖单独拿出来被卖古玩的看到会漫天要价,就提出整批打包买走,企图捡漏,这种是最常见的,可以说是卖古玩的人有意为之,俗话说买的永远没有卖的精,这些卖古玩的人恐怕比谁都精通捡漏,又怎么会让玩家从他们手上把漏捡走。 王会长的意思就是他把一整批好坏不一的藏品收回来,这件斗彩八宝盘是属于其中最好的一件,而其它藏品都是很差的,连本都回不了那种。 “要了,请您把它包上。” 小宝学着陈松说了句,拿起桌面上写着账号的纸条转起了账。 钟育谨急忙道:“我来吧。” “也好。” 小宝美滋滋地将纸条递给钟育谨。 郭春看得是暗暗咂舌。 现在的年轻人都那么有钱的吗? 这可是古董,可不是普通的饰品,花二十多万怎么像花两块八似的,还抢着付款。 “两位真有文人雅士之范。” 王会长看到到账信息,忍不住赞了句。 “什么意思?” 钟育谨和小宝一脸疑惑。 “王会长在夸你们。” 陈松笑道:“文玩,玩的是古董,同样是心态,品性、学识、风格,一言一行皆体现其中,如果疑心太重,价格低了怕假货,价格高了怕被宰,付款也扭扭捏捏,拖泥带水,不免失去文人雅士之范。” 钟育谨惊讶道:“这给钱爽快就是雅士?” “没错。” 陈松点点头。 钟育谨想起自己每次出去玩,从不问价格,还多给小费,不由大笑道:“看来文人我是不搭边了,不过我从小到大都是雅士,每次去夜总会也从不问价,买单非常痛快。” “......” 众人一头黑线。 尼玛,去那种地方连价都不问,这哪能算雅士啊,顶多就是钱多不在乎。 “谨哥哥!” 小宝没好气地白了钟育谨一眼。 对于钟育谨这些行为,她都知道,虽无奈但也接受。 爱玩是年轻人的通病,她知道有些男的玩得更疯,各种趴各种盛宴的,钟育谨和那些人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按照她父亲的说法是,钟育谨还没定性,只要定性,就能比任何人都经得起诱惑,做任何事都会认真无比,所以她也坚信钟育谨迟早会收住爱玩的性子,担当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王会长连忙岔开话题,道:“我平常很少放开门的东西在店里,今天凑巧有这几件,也有更好的在别处,玉尊要是还有兴趣,改天可以过来鉴赏鉴赏。” “还有比这个好的?” 陈松一脸惊喜地问道:“是五大窑还是珐琅彩?” 这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已经可以说是代表着墨地素三彩的顶尖作品,能比这个好的瓷器已经屈指可数了。 “都不是。” 王会长嘿嘿笑道:“那可是我压堂的东西。” 陈松不由苦笑一声。 既然是压堂的东西,自己是不用想了。 压堂的意思是店堂里最好的东西,也就是镇店之宝。 郭春问道:“什么东西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王会长迟疑了下,道:“没放这里,就不多说了,反正不是瓷器就是了。” 郭春顿时放弃追问。 陈松明白地点点头。 能比这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还好,又不愿多说,说明那件藏品不能完全见光。 自古做古董商的,多多少少都会涉及一些灰色地带,加上只看实物,不问来历,自然收回来的藏品也就什么来路的都有了。 王会长看到两人似乎有些曲解自己的意思,不由笑道:“放心吧,不是鬼货也不是贼货,更不是生玩,只是特殊一些而已,晚些看了实物你们就知道了。” 鬼货是专门指盗墓人,挖掘盗窃古墓得来的古文物,贼货指从文物部门或私人手中偷来的古董,生玩就是新出土文物,这三种货不过价钱多少,只要买了就属于犯法。 “以后要是有出让的好藏品,还劳烦王会长帮我留一下。” 陈松倒没想那么多,就算藏品来路有问题,自己看看不买就是了。 王会长激动地问道:“种类有限制吗?” 听陈松的意思,是要长期大量购买,这可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大买主啊! 对于陈松的财力他从来不怀疑,以陈松的本事,钱财只是小事一桩,他反而担心能不能找到陈松想要的藏品。 “种类不限,一定要俏货,最好是顶尖的。” 陈松顿了下,道:“要是您同行里面有,也劳烦您帮我拉纤。” “好说,好说。” 王会长脸上的皱纹笑得挤在一起,像朵菊花似的。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同行中有谁的藏品符合陈松的要求。 郭春舔了下嘴唇,对王会长是羡慕不已。 像陈松这种有实力的买主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遇到一个。 陈松看到郭春在发呆,不由问道:”郭会长,您要和我说什么事啊?” “哦,就是之前的事” 回过神的郭春道:“你教授的申请已经递交通过了,想和你商量下教授学术课程的时间。” 陈松回道:“我除了上午要送货,下午都有空。” “这样啊。” 郭春沉吟了下,询问道:“那就每个星期一和礼星期五下午,星期一你教他们理论课,星期五教授他们实践课,你看如何?” “行!” 陈松点头同意。 一个星期只需要教授两个下午,时间并不算太多。 郭春看陈松没意见,心里也很高兴,笑道:“你的入学手续也办好,下周一你来的时候顺便报个到就行,说起来,大家都对你这个又当学生又当教授都很好奇呢。” “郭会长抬爱了。” 陈松笑了笑。 李依等人经常都会说些学校的趣事,让陈松对学校也向往不已,这有机会进入学校,不仅做学生还能当老师,倒是陈松始料未及的,心里对郭春也很感激。 王会长对于陈松成为教授有些意外,但也没出声询问。 郭春本身就是地质学家,很有名的教授,对于有真本事的人一向是关照有加,看到陈松的相玉水平,被拉去他学院当个教授也正常。 “客气了。” 郭春想起陈松并未当过老师,于是又简单说了些教学和与学生相处的技巧。 众人又详聊了好大一会,陈松和郭春等人才起身向王会长告辞。 王泽小心翼翼地把装有太白尊的两个锦盒抱在怀里,生怕摔坏了。 小宝也紧张地抓着装有斗彩八宝盘的锦盒,一副生怕别人抢走的样子,对于她来说,这是她拥有的第一件古玩,也是钟育谨送的,意义非常重大。 出了店铺,陈松对王会长拱手道:“王会长请留步。” “没事,就这几步路,送送。” 王会长摆了摆手。 “我们走就行了,您忙。” “我这有什么好忙的。” 看着笑呵呵地坚持将众人送到停车处的王会长,王泽等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个看起和蔼可亲,也表现得无比客气的老头,很难让人相信就是刚才和陈松讨价还价,争论得面红耳赤之人。 陈松等人返回时没有走那条布满档口的路,而是绕道,从玉商大楼前的街道回去。 冷幽对开车的陈松问道:“你喜欢古玩?” “不是我喜欢,是买给我师傅的,他的癖好就是这个,没办法。” 陈松心里补了句:我欠他的。 冷幽点点头,不再出声。 陈松看到冷幽欲言又止,笑道:“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是了,或者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冷幽淡淡道:“没有。” 只是他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闪烁了下,刚好被陈松捕捉到。 陈松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冷幽,笑了笑,专心开车。 既然冷幽不肯说,自己也没必要去追问,何况以冷幽的性子,他不愿说,谁问都没用。 新 第三百零六章:定器有芒不堪用 当陈松和王泽送完货回依萌甜品店时,远远就看到店铺门口停着一溜跑车,豪华的程度不禁让他俩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之前那群富二代可都是天没亮就跑过来,自从徐良兴回来后,那群人都跑去盘山道玩了,就是有停放跑车,也是数量不多。 正在店铺门口走来走去,不时张望街道尽头,一副望穿秋水模样的徐良兴,看到五菱宏光回来,立马神色激动地上前。 陈松停好车,下车问道:“要走了?” “是的。” 徐良兴激动道:“多谢了!” “客气了,我什么都没教你。” 陈松摆了摆手,觉得自己并不算教过徐良兴,最多也就是将他本身存在的一些问题指出,最后也是他自行训练解决的。 钱柏绍等人看到陈松无所谓的态度,心中皆佩服不已。 什么叫高人,这才是高人啊! 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每天都和徐良兴在盘山路练车,亲眼目睹了徐良兴的进步,想起昨天徐良兴的跑车全程加速下山的情况,心中还是震惊不已,只能说牛逼二字。 尤其和徐良兴做比试训练的钱柏绍,当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在第三个弯道位置时候,他就看不到徐良兴的车尾,要知道之前徐良兴虽然比他厉害,但也不会差距如此之大,这种差距,就如同当初他们看不到陈松驾驶的五菱宏光车尾灯,但他并没有感到挫败,反而是崇拜,对陈松的崇拜。 徐良兴对陈松躬身感谢道:“总之,此事,多谢了。” 也许在陈松看来,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身为当事人,深知对自己日后的影响有多大,就因为陈松那句“人比车凶”让他找到莫大的勇气,他也坚信这次比赛能进前三。 对职业车手来说,开车不只是“起步-加速-转向-刹车”这么简单,还需要大脑飞快运转,时刻考虑所做的每一个动作后,会让赛车产生怎样的变化,在做完一个动作后,下一个动作的最佳衔接点在哪里,多年的刻苦训练、比赛,已将让他们这些在极限状态下所需要具备的本能,已经完全注入了身体当中,形成了一种肌肉记忆。 熟能生巧的车技是每个职业车手都必须具备的,但又不是每一个都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做到心如止水,毫无杂念,这完全就是勇气的问题,也是职业车手最大的障碍。 比赛时大家无论是赛车性能还是车手的驾驶技术,基本都相差不大,想要胜出,就必须得有视死如归的感觉,可一旦车速过快后,人难免就会心跳加速,担心稍有不慎就会和别的车相撞,又或者车毁人亡,这种近乎疯狂的勇气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而赛车手的勇气如果过弱,恐怕起步时就注定只能跑最后一名。 陈松问道:“什么时候离开?” “下午的飞机。” 徐良兴笑道:“我现在就要去机场了。” 陈松点头道:“一切顺利。” “回见。” 徐良兴挥了挥手,坐上钱柏绍的车向机场方向快速驶去。 说起来,他是专门等陈松回来道谢并且道别的,距离飞机起飞的时间已经很短了。 小美看到陈松回来,指了指角落处一个身穿唐装的老者道:“那位老先生找你,等了你两个多小时了。” “王会长?” 陈松看到老者的模样,有些惊讶,不过暗暗猜测到了什么。 此时王会长看到陈松回来,已经站起了身,笑道:“玉尊,你这可真够忙的啊。” 昨晚他连夜联系了很多同行,那些同行当听到他找到一个优质买主时,都羡慕不已,对于他想拉纤一事是欣然同意,不少人手中都有好藏品,只是苦于没找到有实力的买家,现在听到是需要大量顶尖的藏品,当然是求之不得,也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们竟然想法一致,就是想第二天下午就交易。 后来他觉得不是很对劲,暗道自己大意了。 物以稀为贵,一两件顶尖的藏品并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可如果一下子集中出现一大批,难免会让人有审美疲劳,觉得稀松平常,越往后,估计能引起注意的藏品就越少,而且价钱也会变得不好谈。 他手上还有很多不算顶尖的藏品,要是晚拿出来的话,就没有任何优势了,到时候就怕陈松连看都懒得看,为了增加藏品被看上的几率,他才决定上午就过来找陈松。 虽然陈松说过每天上午都要送货,不在店铺内,但他不信,以为也就送一两个小时的事,自己十点左右过去陈松肯定在的,没想到陈松真的送了一上午的货,这接近中午了才回到。 眼看就快到和那些古玩商约定的时间,他也顾不上店铺内满是顾客,急忙道:“我带了几件藏品来,你先过过眼,看看有没合适的。” “好。” 陈松点头坐下。 王会长打开脚边的一个旅行袋,从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拿出一个牙白色大盌放到桌面上,道:“这件大盌是从落家出来的。” 落家的意思是泛指一般人家或市民,这些人是不做古玩生意的。 陈松点点头,将方洗拿起,仔细观看起来。 大盌通体罩釉,口沿一圈都被五毫米左右的铜扣包裹住,器形丰腴端庄,呈八瓣花式,弧壁深腹,宽口内倾,下腹斜收,棱角含蓄,器身随沿起伏,盌内刻牡丹绽放,刀法利落,篦划筋脉,雅致入微,线条流畅,寥寥数笔,灵动生趣,下缀叶片拱花招展,彷佛随风摇曳,内壁为八瓣,均刻划折枝莲纹,意态略异,花儿委婉,简洁清雅,平底规整沉实,犹如一钩新月挂苍空,釉面莹润,色呈牙白,棱角积釉的地方颜色略深。 陈松赞道:“这定窑划花八棱大盌真不错。” 王会长道:“肯定啊,这可是五大名窑中最早出现的,工艺是没得说,不然乾隆皇帝咏定窑的诗就不会多达三十多首了。” 五大名窑按照排名指的是汝、官、哥、钧、定这五个名窑器皿,定窑排在最后,但出现是最早的,在北宋的早期,甚至五代时就开始烧造了,而汝、官、哥、钧四窑都是北宋晚期才开始烧造的。 定窑作为五大名窑之一,以产地命名,位于现在河北省曲阳县以北25公里处的灵山盆地涧磁村一带,唐代隶属于定州,故被称为定窑。 据《曲阳县志》记载:“灵山一带,惟出煤矿,龙泉镇则宜瓷器,亦有出滑石者”,由此可见,灵山一带,既有烧制瓷器必备的燃料,又有滑石一类的瓷土,天然条件绝佳,具备了烧制名瓷的基本条件。 乾隆皇帝对瓷器非常喜爱,咏瓷器的诗就有两百首,其中咏定窑的诗就有三十多首,可见他是多么喜欢定窑。 陈松检查了下大盌口沿位置包裹着的铜扣,发现铜的氧化不够,年份不算很老,有些可惜道:“这铜边是后嵌的,不然就完美了。” “上千年的时间,再好的铜都氧化脱落,这瓷体能完好无损流传到现在,已经很好了。” 王会长沉吟了下,道:“‘定器有芒不堪用’,不然也不会嵌边。” “也是,覆烧的都是这样。” 陈松将定窑划花八棱大盌放回桌面。 瓷器一般都是正烧,足在下,口在上,到了北宋中期,定窑突然覆烧了,就是将器皿扣过来烧,这种新工艺虽然让足部的地方满釉,但是口变成了涩圈,没釉,就需要镶口才能使用。 覆烧有一个好处,就是提高了产量,比如碗都是扣着,一个扣一个,可以减少体积,提高产量,涩口在北宋中期以后开始流行,从宫廷一直流行到民间,影响到南宋时期的其他窑口,比如景德镇的影青瓷,也出现大量涩口。 在当时,给涩口镶口形成了一种时髦,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给瓷器镶一个铜口、银口或金口。 后来发现在清洗当中镶口位置不太容易被洗干净,被认为是缺陷,所以定窑在覆烧一段时间后,尤其北宋晚期到南宋这一段时期后,它逐渐又恢复到正烧了。 王会长有些不忿道:“定窑颜色那么白,雕花工艺又那么好,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排在最后。” 五大名窑中,定窑与其他四窑的颜色完全不同,就它是白瓷,那四个都是青瓷。 古代烧造白瓷比烧造青瓷难度高,白瓷提纯的过程,今天已经不是问题了,但在一千年前,是极大的问题,工匠想尽办法去除杂质,让它呈现真正的白色。 其他四大名窑都以釉色作为表现形式,只有定窑是以纹饰作为表现形式,那四大名窑里,除了极个别的以外,都不动雕工,汝窑和钧窑有个别的一两件有过雕工,但都不成功,雕的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直接原因是因为定窑的釉面非常薄,而其他四窑的釉面非常厚,所以定窑可以用刀来雕刻,体现它的纹饰之美。 新 第三百零七章: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陈松回道:“它的地位自己变低的。” “可宋代时候的定窑不是官瓷吗?” 王会长对此是大为不解。 陈松点头道:“没错,在汝、官、哥、钧诞生之前,也就是北宋末期之前的一百多年,定窑一直是官窑,属于老大的地位,有的记载将定窑排在了前面,如明代谢肇的《五杂俎》:柴窑之外,定、汝、官、哥,皆宋器也,他把定窑仅排在柴窑之后,说明在仁宗英宗时代的汝窑出现之前,定窑瓷器在北宋朝廷之中的地位基本上属于北宋皇室用器,一般贵族还使用不起。” “这个我知道,只是自古不是从上到下都是崇尚白瓷吗?这定窑属于当时最白的,也是其它四个宋代窑口不能比拟的,这汝窑的出现也不至于让它的地位差那么远吧。” 王会长还是一脸疑惑。 从五代时期开始,定窑一直是五代国君,辽,金国君的御用器,哪怕后来宋国君放弃使用,定窑在民间的声望一直都很高,北方民族有一样尚白,这种对白瓷的喜好一直延续到蒙元,明成祖朱棣由于长期生活在北方,也喜欢白瓷,还烧出了甜白瓷。 1969年,在河北定县有两处塔基出土了大量宋代定窑白瓷,最高的一件达61公分,是一个国宝级的净瓶,而塔基的年限在宋代初年,足以表明定瓷在当时的地位崇高。 “宋徽宗崇尚青瓷,用大量青瓷来替代白瓷。” 陈松沉思了下,道:“宫廷中使用的定窑不仅仅是白色,当时还烧造了各种颜色,根据颜色不同,分为红定,也叫紫定,墨定,也就是黑定,还有绿定,再有就是仿照磁州窑的刻花效果,白瓷最早时候是地位很高,但从宋徽宗开始就没落了。” “你意思是说白瓷与最高统治者的审美有冲突?” 王会长眼前一亮。 这的确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今天艺术品的欣赏范围非常广泛,但在古代,可供艺术陈设的东西没有现在这么多,以致审美目标都比较集中,尤其宫廷当中,使用哪种瓷器都是皇家去定调子。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不管皇帝有意还是无意,只要他经常欣赏某一种东西,所有的人都会跟上,如果皇帝对白瓷没有兴趣,一定会改为青瓷。 王会长问道:“白和青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颜色,这喜欢白瓷的审美一旦养成,就算宋徽宗喜爱青瓷,也不可能一下子所有人都能接受和转变,这从上到下之人都几乎没有过渡的选择青瓷又是何解?” “瓷器追求白的过程,不是突然一天就变白了,是一点一点变白的。” 陈松指着定窑划花八棱大盌,道:“我们看到定窑的白不是纯粹意义的白,还是带有牙白色,就是像这种颜色,白瓷在北齐就已经有了,不过那个时候的白瓷都发青。” “难怪了。” 王会长心中了然。 这白色不纯,都带青,转换成用青瓷,也有一半的熟悉感,并不会让人有过多的抗拒。 陈松继续道:“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定州的归属还有工艺的衰退。” “我怎么漏了那么重要的一个信息,难怪一直想不通。” 被陈松一提醒,王会长瞬间恍然大悟。 他整天和古玩接触,对历史上的大事件也有一定了解,日常中习惯去辨别古玩的真伪,只知道大致的含义和历史,几乎不去深思其为何如此,而同行的人也很少去深入研究古玩背后的真正成因,基本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而陈松一句定州的归属就将本质性的成因说明。 河北曲阳是著名的战国中山国之地,历史上一直是北方军事重镇,定窑瓷器,在唐代文献中罕见,直到五代时期才开始崭露头角。 定窑的年代划分,就是根据工艺成熟性来分为四个时期,但收藏家说的定窑,指的是后三期的定器。 第一个是唐早期到中期,此时的定窑为初创到成熟的初级阶段,完成了从黄釉瓷到白釉瓷的过渡,但多数仍然使用化妆土,瓷器较粗,也很少见,很难和其他唐白瓷区分开来,基本多称为唐白瓷。 第二个是晚唐五代到北宋早期,为定窑历史上第一个高峰,产品胎体洁白,瓷化程度极高,北宋早期还有瓷窑税务官在定窑烧瓷收税的碑文,精品在五代佛寺地宫和辽国贵族墓葬出土。如曲阳五代同光二年王处直墓,合肥保大四年杨氏墓,赤峰辽应历九年卫国王墓,北宋太平兴国二年定州静志寺塔基等。 第三个是北宋中期到晚期,在仁宗之后到徽宗时期的定窑虽然已经不入禁中,但精品纷呈,定窑发明了覆烧法,注重装饰,开始出现了印花瓷器,如熙宁四年镇江章泯墓,北京丰台辽重熙二十二年王泽墓等,从定窑出土器宋墓较少,而辽墓大增就可以看出应该是和北宋早期真宗命各州烧制青瓷器,国内审美风向从尚白转到尚青有关,但定窑瓷器还是宋徽宗政和宣和年间最佳。 第四个为金代到元时期,北宋灭亡后,定州落入金人之手,和南宋朝廷没有了任何关系,定州成为北方金国之地后,不少当地熟练窑工举家南迁,对金国定窑的生产影响很大,由于金人尚白,所以定窑瓷器依然得到金统治者的喜好,不过,由于文化水平不高的原因,女真金人兴国不久,对于艺术品和日用品没有南宋君王那种需求和品味,就从根本上降低了对瓷器的品质和艺术要求,为了提高生产量,还开始出现模制,不再动刀作胚,直接用模子大量生产,所以定窑瓷器已经不是宋瓷,而是金瓷,这也是定窑瓷器进入衰落期的重要原因。 王会长笑问道:“我这件定窑划花八棱大盌能到代吧?” 到代是指物件达到对应的年代,或称“够年份”,通常有两种意思,一种是年代和款识相匹配,另外一种就是针对没有款识的,年份要求达到制作的巅峰时期。 王会长的意思就是问定窑划花八棱大盌的年代能否到达制作的巅峰时期,也就是北宋时期。 “绝对能到,这典型北宋的器物。” 陈松笑道:“这工可不简单,虽然是划花工艺,但花纹的立体感十足,要不是整体的面高度一致,说是浮雕都没问题。” 划花对工匠的技艺要求十分高,需要在尚未干透的陶瓷器表面用木刀,竹条,铜铁制器等尖状工具浅划出的线条状花纹,形成图案,其间不能有丝毫差错,全部图案得在胎体泥料干透前完成,不然就前功尽弃。 王会长大笑道:“哈哈,那是啊,毕竟它的底蕴在,曲阳的雕工可是自古一绝。” 曲阳是石刻之乡,盛产汉白玉,人民英雄纪念碑四周的浮雕就是曲阳人民捐的材料,曲阳人民雕的,这种雕刻手艺是祖辈相传,百物相通,定窑瓷器要是没有精湛的刻工那才会让人觉得不正常。 陈松点点头,问道:“这件多少让?” 王会长眉头一挑,笑道:“八百方。” “八百方?” 陈松一愣,深深皱起了眉头。 据他所了解,能到北宋的定窑器,无一不是精品,加上它出名甚早,自古就被世人追捧,又是御用器,市面上踪迹难寻,千金难求,没想到只开价八百万。 要知道昨天的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开价也只不过是五百万,但这两者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相比之下,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因为这件定窑划花八棱大盌实在太便宜了,又或者说墨地三彩绣球花卉太白尊可能是自己买贵了。 王会长看到陈松默不作声,急忙道:“玉尊,只要你诚心要,这价格都好说。” “嗯。” 陈松看着王会长的姿态,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准。 这件定窑划花八棱大盌的价格低得实在让他不敢相信,因为老头子有很多墨地三彩的瓷器,唯独北宋的定窑却只有两件,当时在教他们的时候,不知道感慨了多少次定窑的稀有和昂贵的价值,而看王会长的神色,明显是诚心诚意,倒不像是坑自己。 到底哪里出现问题呢? 陈松一时间感觉头很大。 要是打眼也就算了,一了百了,关键是藏品都没问题,而是王会长出让的价格实在让他琢磨不透,这对藏品行情的不了解,完全成了他目前的死穴。 忽然,陈松被定窑划花八棱大盌口沿的铜边反光刺了下眼睛,心中一动,问道:“这铜是后加的,里面完整吗?” “这......” 王会长苦笑道:“我还真不知道,我到手时候它就是这样,这包的铜也是有年份的,所以我也没拆开检查。” “这样啊……” 陈松不由陷入了沉思。 器物无论是镶嵌还是包边,只要用金属做花饰的地方,很多时候都是为了掩盖瑕疵,尤其是有年份的物件。 新 第三百零八章:高古瓷败给明清瓷 “给我个地板价,合适我就拿了。” 陈松抬头看着王会长。 王会长心中一喜,盘算了下,道:“我可以再让五十方。” 七百五十万,这价格在陈松看来真的很便宜,就像是捡漏一样。 王会长继续道:“这价是我能出让的最低价了,如果再低,我宁愿自己留着,说不定哪天它就能价格上去。” “哦?” 陈松眉头一挑,问道:“王会长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现在高古瓷的市场情况?” 王会长有些诧异地看着陈松。 虽然和陈松接触的时间不长,能如此懂货之人不可能对市场不了解啊。 陈松心中一凌。 这交易最忌讳就是被货主发现买家不懂行。 可自己刚回华夏不久,连菜市场的菜价都没整明白,哪里会知道现在高古瓷的市场,就连随便一件古玩的行情都一无所知,昨天也只是不断尝试着砍价而已。 为了避免被王会长看出什么,他不动声色的摸棱两可道:“高......高古瓷一向很稀缺,这价格上去是迟早的事,艺术的最高境界向来以简单、质朴、厚重取胜,而唐末到宋元时期所生产的瓷器正是符合这一审美的最高标准,特别是宋瓷的五大名窑,达到了有瓷史以来的顶峰。”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理解不了高古瓷是什么意思。 王会长听到陈松的话,不疑有它,感慨道:“是啊,可惜现在的收藏家逐渐偏年轻化,他们喜欢的是奢华的清三代瓷器,只有等他们真正把玩过清三代的奢华,元明瓷的壮观秀美后,才能体会到素瓷的典雅端庄,那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陈松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自己对于高古瓷的定义不了解,现在也不好多问,不过听王会长的意思,宋代的瓷器肯定是属于高古瓷。 而宋五大名窑的颜色很简单,白、青、紫、蓝,器形也不复杂,除了定窑有划花、刻花、印花诸多工艺外,其余四窑均无纹饰或少有纹饰,的确十分素雅。 “除了收藏家偏年轻化,喜欢外观奢华的藏品外,最重要的还是政策问题和鉴定问题。” 王会长提及这个,压抑不住心中长久以来的想法,加上陈松水平也比他高,当下毫无保留地向陈松吐起了苦水。 陈松不时附和几句,听完后,总算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原来,高古瓷的定义也是存在不统一性。 第一种认为瓷器在我国东汉时期就已经具备了,高古瓷存在的各种条件、产生年代应定在东汉,因此高古瓷是包括东汉在内的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唐宋元个朝代各个窑口所烧成的各种瓷器。 第二种认为是东汉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瓷器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达到科学意义上的标准,处于半瓷半陶的性质,到隋代才有真正意义上的瓷器出现,因此高古瓷应不包括汉、魏、晋南、北朝在内,而是仅之隋唐五代唐宋时期烧制的瓷器。 古玩商为了方便,直接将元代之前的所有瓷器都统称高古瓷。 而西汉距今约两千年,唐朝距今也有一千三百余年,即使在瓷器生产量较大的宋朝,距今也有一千余年,那么在漫长的岁月流逝中无论是日用器还是宫廷里的官窑器能完整保留下来的是少之又少。 哪怕是在晚清民国时期,明清瓷器也无法与其相媲美,当时一只普通的宋代青白瓷刻花碗市价都可以抵十几只明清官窑瓷器,那时候只有少数达官贵人和外国人才能玩得起,属于真正的小众化,一般的藏家是碰都不敢碰,高古瓷是独占鳖头。 如今高古瓷之所以变得不温不火的原因也很简单。 改革开放以后,国家大搞基本建设,各地随之出土了大量的拌瓷、窖藏瓷和密址瓷等等,让普通人开始进一步认识高古陶瓷的本来面目,并且带着新奇感和神秘感以及一夜暴富的心态陆续涌入收藏行当。 由于国家文物法严格规定了出土文物不得进入市场,不得随意买卖,前几年,经销高古瓷的商人经常受到市场管理部门的打击,加上高古瓷也不能上拍卖会进行拍卖,以致高古瓷无法进入正常的艺术品市场流通。 加上高古瓷和明清瓷器相比,年代久远不容易鉴定真伪,大家虽喜欢但不敢轻易碰触,目前的高古瓷除部分为各地的博物馆、考古所或者文物商店所收留外,有相当大量的精品通流散在民间,却又难以出手,造成高古瓷的价格相当低下,高古瓷完败给明清瓷的局面。 陈松听完后,心中惊喜不已。 价值和价格是两种概念,往往并不是等同。 价值是物体成形之时就已经固定,而价格却时刻在变,一件东西的价格高并不能说明其价值就一定很高,有可能是其它因素造成的价格虚高,而同样,一件东西的价格很低也不能说明其价值就一定很低,有可能是别人急于卖,减少利润而降低的价格。 物以稀为贵,高古瓷稀缺,价值绝对是不菲,现在因种种原因,变得价格低下,反倒让自己变轻松了,毕竟自己只是收,又不打算转让出去,只要藏品没问题,自然价格是越低越好。 “这高古瓷现在绝对是被世人低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去,恢复当初的霸主地位。” 王会长叹了口气,道:“古玩的交易建立在懂行,识货,出得起钱的基础上,现在经济是飞速增长,有钱人也越来越多,但钱都集中在做互联网的年轻人手中,他们的审美暂时还欣赏不了这种高古瓷的美,也是没办法的事。 “除非短时间内它能得到足够的重视,不然单靠大家对它的理解来加深和认识,提高到能欣赏它的美还是属于遥遥无期。” 陈松摇了摇头,按照王会长昨天说的,现在古玩已经变成资本主导,想恢复高古瓷的往日荣光,谈何容易。 他坐直身子,道:“七百五十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要加个条件。” “什么条件?” 王会长精神一震。 这件定窑划花八棱大盌说起来已经在他手里压了好多年了,期间也有不少人问过价,只是那些人出的价一个比一个低,这次拿过来,也是希望陈松能给他一个满意的价。 “我要检查被铜包裹的位置有没残缺,如果是无裂无缺的整器,我就要了。” 陈松指了指定窑划花八棱大盌。 王会长沉默了。 陈松的这个要求,让他变得非常被动。 作为古董商的他,对于瓷器为了掩盖瑕疵而包边的情况是异常熟悉,尤其是实用器,十件包边十件有问题,一查一个准。 古代的瓷器,并不是寻常百姓能用的,就拿碗来说,碗的历史绵延几千年,自从有了人类的文明史就有了碗的历史,但原始社会人们使用的碗却不是现在所看到的瓷碗,瓷碗的产生是很晚的事情,严格地说直到东汉晚期才有真正意义上的瓷碗。 在古代,普通人不可能用的起精细的瓷碗,平民用的基本都是粗糙的陶碗、铅碗或粗瓷碗。 陶碗的胎很厚,易碎,吸水强,强到能把在碗中盛放的粥中的水给吸掉,变成干饭这种程度,而铅碗长期使用对人体有毒。 所以能拥有粗瓷碗成为一个家庭富裕的象征,更不要是精细的瓷碗了,甚至很多家庭只拥有一个粗瓷碗,平常只有一家之主和客人能使用,不像现在,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碗在一个家庭中越来越算不上什么重要的财富。 瓷碗虽然比陶碗结实,但还是属于易碎品,稍不小心就打会碎,使用中再小心也难免会发生磕碰和损坏,相信每个人都有失手打碎瓷器的经历。 对于现在的人来说,碗坏了换一个就行,可在物资缺乏,瓷器价格昂贵的古代,非王公贵族是没人舍得换的,如果是碗口崩了,就找人在口沿包一圈金属边继续使用,如果是裂成几瓣,就只能找人锔瓷了。 锔瓷是一门古老的民间手艺,就是把打碎的瓷器用像订书钉一样的金属“锔子”修复起来,继续使用的技术,平常听到的“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说的就是使破碎的瓷器复原再生锔瓷技艺。 王会长一时间神色变幻不定,虽然这件定窑划花八棱大盌属于宫廷的物品,可经历那么多朝代的变迁,使用者不知换了多少个,期间哪怕被人收藏起来,可这后加的铜边,谁也保证不了是不是因为盌口有损才重新做的。 最终,他一咬牙,道:“行,我答应,就当赌了!” 陈松同意七百五十万的价格,比起之前的人出价来说,不知翻了多少倍,他感觉值得一赌。 何况今天不同意,在遇到下一个买主时候,人家很有可能也会提出同样的要求,还不如索性一试,要是盌口有损,那自己也不用去想这事,为它再折腾了。 新 第三百零九章:海兽葡萄镜 陈松点点头,拿过一刀刃纤细的小刀递给王会长。 王会长伸手接过,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定窑划花八棱大盌口沿包裹的铜边一点点翘起,等整圈铜边都翘起后,他缓慢地将松动的铜边拿起。 看到原来被铜边包裹住位置完全露出后,陈松心中大喜。 这件定窑划花八棱大盌的口沿非常完整,没有任何磕碰和缺,也没有一点釉,直接就是米白色的胎体,比大盌有釉的地方要更白一些,胎体非常细腻,肉眼可见如同石灰一样的颗粒。 “竹刷丝纹清晰可见,整器保存完好,这品相,绝了!” 王会长异常激动,长舒了口气。 “竹刷丝纹”就是“覆烧法”造成的,为防口部粘釉,将施满釉的盘碗在口沿处刮去一圈釉,露出胎骨,烧成后盘碗的口沿就有这样一圈露胎毛边的“芒口”,上面留有刀尖旋削修胎留下的刀线纹,就是“竹刷丝纹”。 陈松拿起手机,将七百五十万转了过去,拿起定窑划花八棱大盌,伸出食指,在大盌的侧面一弹。 王会长看到陈松的动作心中一惊。 定窑胎薄而显轻,薄到手放外壁从内壁都能看到影子,而且瓷器的年份越长,它胎体所含的水分就会不断被蒸发掉,最后质地变得酥松,重量轻盈,他真怕陈松一不小心把这大盌敲碎了。 叮~ 大盌发出清脆悦耳之声,而且声音清长,如金石之声。 王会长突然变得有些不舍,或者说是有种退钱不卖的冲动。 这敲击声表明这件定窑的瓷胎的胎质十分坚密精细,又属于保存完好的传世品,这样的高古瓷精品可以说是极其难寻,转让出去后就很难再遇到类似的器物,极有可能是再也遇不到。 “不错,真不错!” 陈松把玩一番后,将大盌放回桌面,把铜边无比谨慎地装了回去。 这铜边虽是后加,但也属于老物件,让大盌的无釉的胎体露出在外也不放心。 “王会长,还有什么宝贝?” 陈松将定窑划花八棱大盌装回锦盒,放到桌面靠墙的位置。 王会长神色复杂道“我这次把压堂的东西也带来了。” “哦?” 陈松想起昨天王会长提起过这事,不由问道“是准备让吗?” 王会长看了眼四周,低声道“价钱合适,可以。” 压堂的藏品虽好,但自己做这行,就不存在不卖的道理,所谓的不卖只不过是价钱没到位而已。 “好!” 陈松看到王会长鬼鬼祟祟的样子,对他压堂的藏品好奇不已。 王会长从脚边的旅行袋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从中取出一块用红布包裹着的圆形物件,放到桌面打开后,露出一面镜子。 陈松看到镜子上的纹饰,忍不住惊呼道“海兽葡萄镜!” 海兽葡萄镜主要流行在唐高宗、武则天时期,其形制主要为圆形,少量呈方形、菱花形。 镜背纹饰系高浮雕,主题图案以葡萄和海兽组成,主纹饰的布局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内区为数只海兽相互追逐嬉戏,海兽之间为蔓枝葡萄的叶子和果实,外区为飞禽葡萄蔓枝叶实;另外一种被大家成为“过梁式海兽葡萄镜”,画面虽被分为内外两区,但是内区的葡萄枝蔓却沿着中间的分割圈伸入外区,外区虽以葡萄蔓枝为主,但是还间以飞禽走兽和小型蜂蝶之类,有些边缘亦有装饰。 而这面子镜子为圆形,伏兽钮,伏兽形体丰腴,肢体结构明显,肢爪劲健,背脊高耸,眼目犀利,造型巧致,显得矫健、灵敏,身披繁密华丽的鬃毛,腹下穿孔,一周轮脊将镜背分为内外两区,抽象的缠枝花卉饰于镜缘。 内区八只海兽姿态各异,或驻足或匍匐于地悠哉打盹,或就地打滚仰面朝上,或陪小兽戏耍打闹,皆浮雕感很强,刻画细腻,形体丰腴,四肢矫健,鬃毛纤毫毕现,神态刻画细腻传神,目光炯炯有神。 外区隐约一圈细轮脊,周围葡萄果实叶蔓缠绕,一副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田园风光情景,数只跑兽、群鸟掩映在葡萄枝蔓叶实之中,瑞兽丰满灵动,雀鸟翎羽飘逸,翱翔盘旋,姿态娴雅,婀娜多姿。 整镜给人一种华丽富贵,精美大气的感觉,精湛的高浮雕铸造技艺一目了然, “嘘~小声点。” 王会长顿时急了,突然有些后悔将这镜子在这种场合拿出来了。 在法律条文中,国家并没有禁止文物交易,文物自然包括青铜器,前提是青铜器不能是建国之后被发现的,也就是建国后出土的文物都不允许交易,文物保护法中有明确规定凡是在目前华夏国境内地下、内水和领海中遗存的一切文物,都属于国家所有,需要上缴国家。 以牟利为目的倒卖国家禁止经营的文物,要追究刑事责任,发现文物隐匿不报或者拒不上交的,尚不构成犯罪的,由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文物主管部门会同公安机关追缴文物,情节严重的,还得处罚。 虽说自己这面青铜镜属于传世之物,和法律法规不冲突,但也仅限私下转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交易,多少有些不合适。 “明白,明白。” 陈松迫不及待地将海兽葡萄镜拿了起来,发现入手极沉,镜体硕大厚重,感觉重量都有三斤左右,铜质精良,通体白光,直径也有22厘米,完全是属于极其少见的大镜。 镜子铸造工艺十分精良,上面瑞兽的形体特征表现的非常之娴熟,不仅表现出其肥硕的体型,更突出其矫健、活泼、机警,充满生机的情态。 圆形而具有张力的美和高浮雕三维立体的形态相结合,光莹剔透,华光四溢,构图变化多端,极富动感。 内区伏兽钮,拱身。周围环绕着八只海兽,姿态各异不尽相同,摆姿弄舞,或匍匐,或摇尾,或蓄势纵跃,或抬爪凝立,极尽动态又各有变化,形象写实入微,姿态夸张,一片昇腾气象。 间以叶曼葡萄纹饰,呈对称式样装点在群兽变化的场景,起到了烘托主体形象的艺术美感,外区的一周由走兽、鸟雀、蜂蝶和葡萄纹组成了一派繁盛的景象,飞鸟相环,各尽姿态。走兽驰逐奔跃,尽显雄姿。 蜂蝶款款,翩翩起落,葡萄纹缠绵环绕,延展伸曲,把走兽、鸟雀、蜂蝶统一贯穿如一幅气象欢腾的画面。 镜子边缘一周华丽纹饰装点,如娥眉巧画,更添新姿,如此精湛的工艺和强烈的艺术表现让陈松是爱不释手。 这种纹饰布局构思奇巧,独具匠心的极美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陈松摩挲着铜镜上的纹饰,赞道“果实堆砌,枝条漫卷,花叶铺陈,充满生命力的葡萄枝蔓叶实显示出优雅秀巧之美,完全契合了盛唐时期的审美风格。” “是啊,这可是一面多谜之镜。” 王会长看着被陈松拿在手上的海兽葡萄镜,也一脸赞叹之色,这面铜镜可以说是他那么多年收回来的藏品中最得意的。 海兽葡萄镜是唐代铜镜最引人注目的镜类,以飞禽走兽、植物花卉纹饰作为铜镜装饰的主要题材,纹饰图案充满了神秘色彩,被许多专家学者称之为“多谜之镜”。 “嗯,这精湛的工艺和强烈的艺术表现,也只有盛唐时期才能做出。” 陈松对王会长的话是深为同意。 古代铜镜发展的历史有四千多年,先后经历了五个时期,早期以齐家文化、商周铜镜为代表,流行于春秋战国,汉代铜镜为鼎盛期,三国、晋、魏、南北朝的铜镜为中衰期,隋唐铜镜为繁荣期,到五代、十国、宋、金、元的时候,铜镜就处于衰落期。 而唐代是我国铜镜发展史上最最辉煌的时期,也是一个创新的时代,它摆脱了汉式镜的拘谨板滞,侧重于自由写实,其图纹从汉代铜镜的繁杂、拘谨、呆板,变得简练、流畅和清新,制作工艺也极为精细,既有艺术的魅力,又有与现实生活的和谐统一。 他对王会长问道“它作为您的压堂之物,真舍得出?” 对于这面被王会长当作镇店之宝的海兽葡萄镜,陈松不太相信王会长会轻易出让。 能被古玩商拿来压堂的藏品,无一不是一间店中最荣耀藏品,既代表着店主所出售藏品的品质,也代表着一种信誉,同时也是店主实力的象征,往往都是作为吸引买家的非卖品。 王会长笑道“没什么舍不舍得的,将它出了,只为了更好的藏品。” “更好的藏品?” 陈松有些错愕。 “是的,或者说是换成符合现在市场的热门藏品。” 王会长有些无奈道“现在普通的藏品对买家的吸引力已经越来越低,加上赝品横行,高古类器物再好也很难卖得起价和有人买,想混口饭吃是越发艰难,还不如找一些容易转手,升值快的好藏品来当作投资,晚些在香江有一场大型拍卖会,将拍卖一些珍惜的藏品,都是有出处,属于流传有序的,我看中一些,这不为了筹资金才出让嘛。” 陈松点点头,好奇地问道“这拍卖会是所有人都能去的吗?” 。 第三百一十章:磨镜者 “拍卖会属于公开性的,想竞拍物品就必须要有竞买号牌,这个要提前交保证金,拍卖公司才会和拍卖图册以及邀请函一起邮寄过来。” 王会长看出陈松对拍卖不是很了解,当下将拍卖的情况道出。 拍卖公司为了防止有人在现场恶意竞拍,采取缴纳保证金入场的方式,每一场或者特殊拍品的保证金都各不相同,如果在拍卖会现场买家没有竞拍成功,保证金是会全额退还给买家的。 拍卖的图录约在拍卖前一个月完成印制,为了方便不同的买家,分为电子图录和画册两种,内容包括拍品的描述、来源、展览历史、相关文献数据以及参考估价。 拍卖前为了方便买家看实物,都会有预展,就是所有拍品会于正式开拍前,在拍卖会场公开展览约三至七天,部分精选拍品更会在之前巡回各地展示。 买家竞拍成功后,除了要支付藏品的落槌价外还要按照落槌价的百分比额外支付一笔买方佣金给拍卖公司。 这两项款在结清后才能提取竞拍成功的物品。 陈松问道“买方佣金是不是就是拍卖公司的茶水钱?” “没错。” 王会长点头道“拍卖公司可以理解为拉纤的角色,属于中介方,这买方佣金就是中介费。” 陈松明白地点点头。 王会长心中一动,笑道“你要有兴趣,到时候不妨和我一起去看看,我办理的邀请函可以带两个人进场,到时候要是有看中的,拿我的号牌竞拍就行。” “那就多谢王会长了。” 陈松心中大喜。 这王会长为了能参加拍卖会,把海兽葡萄镜如此珍贵的藏品都出售来筹集资金,可见这场拍卖会上拍的藏品稀有程度,正想打听如何办理竞拍手续,没想到他直接提出让自己同行。 “玉尊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王会长心中是笑开了花。 此次拍卖会有陈松一起前往,到时候也能让他帮自己掌掌眼,对于藏品的真伪就无需担心了。 陈松用镜子光滑的一面照了照自己,发现大致模样还是看得清楚,就是有些模糊,像有层雾覆盖着,五官也有一点点变形。 刚好送完餐,溜达过来的王泽凑到陈松身后,看到镜中的映像,出声道“这是铜镜吗?怎么那么模糊,都照不清楚人脸,这看着比小电影的画质还差啊。” “咳咳!当然是铜镜。” 王会长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陈松一脸无语。 这面代表着古代铜镜制作技艺最辉煌时候的海兽葡萄镜竟然被王泽说得如此不堪,简直是俗不可耐。 他没好气道“别的铜镜不好说,但这面铜镜的清晰度,绝对不逊色现在的玻璃镜。” “就这样还能和现在的玻璃镜比?” 王泽一脸的不相信。 平常看到的镜子哪个不是清晰异常,这镜子可是连根毛都照不清楚啊。 “那是因为年代久了,镜面氧化也没有磨镜。” 陈松指着灰白色的镜面,道“这面镜子可不是纯铜,而是在铜的合金中加大了锡、铅等金属,刚做好的时候,镜面是银光闪闪,非常亮眼的。” 铜镜作为非常实用的日用品,早在3000多年前的殷商时期就出现,在此之前,人们只能利用水中的倒影来照清自己,在青铜器发明之后,古人第一时间就制作出青铜镜。 不过青铜浇铸难以解决的大平面变形问题、热胀冷缩引起细如发丝的纹饰模糊问题、浇铸造成器物的气泡砂眼问题、高浮雕厚薄悬殊的撕裂问题、以及分铸再合铸的问题和铜镜的映像等问题,那时候的古铜镜的正面大都不够平整光滑,反射率也很差,很难清晰映照出影像。 随着冶炼技术的提升,人们慢慢开始使用铜、锡等来制作铜镜,直到盛唐时期工艺才成熟。 王泽看着暗淡无光的镜面,道“那它磨镜后就能恢复?” “可以的。” 王会长笑道“这面铜镜的镜面保存得非常好,没有被腐蚀得锈迹斑斑,只要磨镜后就能用来照人。” 王泽好奇地问道“那要怎么磨?” 陈松思索了下,道“粉以玄锡,摩以白旃,鬓眉微毫,可得而察。” “什么意思?” 王泽听得一脸懵。 “意思是用毛毡蘸取玄锡粉末,然后在镜面上面反复摩擦,铜镜就可以光洁得照清人的面貌。” 王会长解释道“铜镜想要照清楚人影,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必须要把一面磨得非常光滑才可以,这种工作,只有磨镜工才能做到,并且要每周护理。” 铜镜中铜的比例一般占70左右,与空气接触后极易发生反应,所以古人每周都会给它们做一次“护理”,于是就诞生了磨镜工,其实就和磨刀、磨剪子、戗菜刀一样的工种。 因为锡有一种特性叫做‘锡疫’,就是锡在低于132c的温度时,会慢慢的由白色的金属状转变成灰色的粉末状,温度越低转换越快,于是,古人充分利用这一特性将锡生成粉末作为磨料,再通过不断的研磨,使得铜镜表面平整光滑。 元代陶宗仪《辍耕录》中曾提及此物“制作古铜器之法以水银杂锡末,即今之磨镜药也。” 水银很容易,但想将锡研成粉末,这在现代来说也是需要大型设备来完成,所以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难怪古代镜子是有钱人才能用,这保养的程度比现在汽车还费劲啊。” 王泽听完后,是暗暗咋舌,他皱着眉道“现在都用玻璃镜,去哪里找磨镜者?” 现在镜子都是玻璃镜,坏了或者不清晰都是直接换过一面,哪里需要人磨,这磨镜者估计早就没了,自己反正是第一次听,更不要说见了。 “磨它干嘛?” 陈松没好气地白了王泽一眼,道“这是古物,要的就是这种原汁原味,磨了之后上面的氧化痕迹、皮壳都没了,价值会大打折扣的。” “没错,我之前遇到很多铲地皮的人,他们拿过来的货就是洗刷过的,有些还用钢丝球刷得干干净净,还有人拿去抛了光,看起来像新的一样,整得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王会长想起那些被清洗得如同新作之物的古玩,心痛不已。 这古玩外面包裹的那层包浆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也是买家最看重的,那些人倒好,明明一件品相很好的古玩,就因为脏,以为清洗抛光后能卖更多钱,没想到却是弄巧反拙,变得大打折扣,甚至一文不值。 铲地皮是指那些自己不开店,专跑农村收货,或者是盗古墓的人,他们拿到东西后再卖给开店的古玩商家,行里人称他们“游击队”,又叫“铲地皮”。 陈松道“要是个个懂行,每一件都保存完好,不去损坏,那现在古玩就不会那么昂贵了。” “那也是。” 王会长点点头。 陈松问道“这镜子您给我个数,我也不还价,行的话,我也拿了。“ 王会长思索了好大一会,才回道“一千方吧。” 一千万,比刚才定窑划花八棱大盌足足贵了两百五十万,这价格陈松也不是不能接受,因为这面海兽葡萄镜镜无论工艺还是完好程度,都无可挑剔,它的级别比起窑划花八棱大盌只高不低。 “要了。” 陈松将海兽葡萄镜用红布包裹起来,装回锦盒中,拿起手机转了一千万过去。 一旁的王泽看到陈松的账号余额剩余七千多万,不由暗叹这收藏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这才多久,陈松就已经花了两千多万出去了。 王会长乐呵呵地再次从旅行袋拿出一个锦盒,刚想打开,就听到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号码,发现是小通打来的,对陈松告罪一声,接听起来,和小通略微说了几句,就转头对陈松问道“你昨天和我说的事,我已经联系好了,他们现在都到我店铺里面了,是让他们过来还是我们过去?” 陈松看了眼依萌店铺内的座无虚席的顾客,道“去你店铺吧。” 这里人多眼杂,并不适合古玩交易。 “好的。” 王会长点点头,告知小通,让那些古玩商等候下,他们现在就回店铺。 陈松看到王会长已经揭开一半盖子的锦盒,问道“不看完这件吗?” “这件和剩下那几件都比较普通,等下再看吧。” 王会长顺手打开锦盒的盖子,露出一个中间用绿彩绘画着龙纹的盘子,等陈松看清后,才合上盖子,扣上锦盒边上的扣子放回旅行袋中。 陈松点点头。 锦盒内装的是一个绿彩海水龙纹盘,比起刚才两件的确有些普通,从龙纹的样式看,应该是明代的画法,等下不妨再看看,如果有特色,这官窑器也是值得一收的 陈松将装有海兽葡萄镜和定窑划花八棱大盌的两个锦盒递给王泽,让他放在吧台的储物柜,才跟随王会长离开店铺。 王泽有心想跟去玩,可看到店铺内那么多顾客,不由叹了口气。 “松哥,王会长,你们去哪啊?” 刚和钟育谨下车的小宝看到陈松和王会长一起从店铺门口出来,不由问道。 钟育谨因昨天的事,对小宝已没那么抗拒,刚才还跟小宝一起吃了午饭。 陈松笑道“去王会长店铺看货。” “我们也去。” 小宝兴高采烈地拉着钟育谨返回车上。 自从昨天买了那件斗彩八宝盘回家后,她是越看越喜欢,现在听到陈松去看货,也想看看有没自己喜欢的。 。 第三百一十一章:永宣青花的区别 陈松等人进入王会长的古玩店时,已看到十几个人围坐在茶座前,边喝茶边聊着天。 看到王会长回来纷纷起身打着招呼,王会长将给陈松一一介绍起这些过来的这些古董商。 陈松一边记住他们的称呼,一边和他们打着招呼。 众人寒暄一番,才再次落座。 对于陈松,这群古董商没有丝毫轻视,虽然陈松看起来比想象中还要年轻,不管他懂不懂古玩,单凭他玉尊的称号,无论名声还是财富都能横扫在场的所有人,在这个有奶就是娘的年代,对于这个大主顾自然客客气气的。 王会长对小通示意下,小通将店铺的卷闸拉下,又挂了个休息的牌子。 陈松坐下后,开门见山道:“相信王会长已经和你们说明情况了,只要东西合眼,价钱合适,我都会拿。” “哈哈,玉尊豪气,要是人人像你这样,何愁没生意啊。” “是啊,像你这样懂行的哪怕多几个我们也好做啊。” 众人听到陈松的话,心中大定,纷纷恭维起来。 昨晚王会长在电话已经和他们说明:只要藏品好,价格合适,陈松都会要,可谁都明白这种话的水分,现在听到陈松亲口说,心中不再有疑。 “玉尊,我们今天带来的藏品不少,你想怎么看?” 出声的是马老板,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 陈松建议道:“这样吧,我们也不一件件来了,就按顺序各自将带来的所有藏品打开,让我过下眼,看上的,就交易,然后再一个,如何?” “这办法好,省时间。” “没错,就这样定了。” 众人对陈松的提议没有任何异议。 “哪一位老板先来?” 陈松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众人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办法是省时,可同样存在对他们不利的地方。 因为每个人藏品收回来的价钱都不一样,如果第一个人的藏品报价偏低,那后面遇到同类的藏品就很难谈价了,大家又是朝见口晚见面的,不愿意因此事得罪人,也抱着想看看陈松对价位的接受程度,好轮到自己藏品的时候能报出合适的价格的想法,一时间都不太愿意第一个来。 王会长似乎看出他们的顾虑,拿过一个计算器道:“这样吧,我们谈价不公开,以万为单位在计算器上按数字,这样就只有交易双方知道,你们看如何?” “这样甚好。” 众人欣然同意。 这做法跟古代摸袖子一样,买家卖家袖子一伸,在袖子里比划价格,成交了旁人也不知道多少钱成交的。 “我先来吧。” 一名丁姓的中年人,挺着个大肚子,从一旁搬过五个锦盒,从中取出五件藏品在地上一字排开。。 其余古玩商看到丁老板拿出的货物,眼前一亮,但并未作声,默默喝着茶。 王会长拿过一个手电筒和放大镜递给陈松。 陈松道谢接过,蹲下仔细看起这五件藏品。 第一件是高21厘米左右的瓷器,撇口,束颈,扁圆腹,圈足,为尊的造型,外壁黄地青花装饰,颈部为蕉叶纹、回纹、如意头纹,腹部绘三果纹,足墙为卷草纹,纹饰绘画非常惊喜,底足无釉,露出洁白细腻的胎体,外底青花双圈内书“大清雍正年制”六字二行楷书款。 陈松再次细看一番,发现工艺,纹饰,胎体和包浆各方面都没问题后才放下。 这件清雍正的黄地青花三果尊令他有些惊喜。 整器端庄秀丽,彩釉搭配协调,色彩明艳悦目,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完全展现出雍正瓷器秀丽典雅之貌。 尤其上面绘画的是三果纹,让他非常满意。 这三果纹是瓷器装饰的吉祥图案,多为寿桃、石榴、佛手或寿桃、石榴、枇杷等,寿桃寓有“长寿”,石榴寓有“榴开百子”,佛手谐音“福”,三果纹寓有多寿、多子、多福之意,故三果纹又称为“三多图”。 第二件是高35厘米左右的梅瓶,造型规整,比例和谐,俊秀稳重,端庄大方,小口短颈,丰肩弧腹,胫部内敛,圈足微外撇,胎体细腻洁白,器身以釉里红绘立龙及火焰纹,龙体态修长,龙角、须发皆细细描绘,鳞片细密排列,有浓淡效果,层次感好,器底有“大清康熙年制”三行六字青花楷书款。 梅瓶一词,乃后冠之名,此形自唐已有,赵宋初兴,元后延盛,其圆肩小口,上宽下敛,形姿优雅隽永,风靡千年不衰,初为酒坛以用,至元明之时,梅瓶或仍为盛酒之皿,但又因梅瓶细口圆肩,尤为雅致,渐为插花陈设之用。 陈松将梅瓶的外壁抚摸一遍后,又打着手电,检查了下内壁,发现器身光滑整齐,没有接胎的痕迹,暗道这件瓷器的修胎技法精湛。 梅瓶因为体积大,它的口部、颈肩部、腹部、胫部和底部都是采用分段制作后粘接,这件梅瓶除了外壁能略微摸到有一点点拼接痕外,肉眼根本看不出,可以说修胎工艺做到了极致。 用放大镜看了下用釉里红绘画的龙纹和火焰纹后,微微摇了摇头。 梅瓶为历代瓷器造型中格调最为高雅的重要器型之一,自宋元以来,价值品质都高于同类,康熙朝更是经典的陈设御瓷,品类多样,装饰丰富,而且量少而质精。 这件梅瓶的釉里红烧制得可以说很不理想,浓淡不均,而且有很多地方发黑,要是光线再差些,都能叫釉里黑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得事,釉里红完全是靠铜元素来呈色,对窑炉的温度和气氛要求严格,属于呈色不稳定的器物,想烧出色调凝重华丽、纯正鲜艳的釉里红瓷器非常不易。 康熙时期刚复窑,工艺还不成熟,就算是釉里红烧制成熟得不得了的明代洪武年间,也经常烧不出满意的颜色,成品率是极底,以致有句话叫“要想穷,先烧红。” 第三件同样是个高度差不多的梅瓶,形制规整,器型秀巧,通体青花为饰,颈部一周绘变形莲瓣纹,腹部绘有折枝石榴、荔枝、莲花、牡丹等花果纹,果实饱满,花盛叶蔓,生机勃勃,有多子多福之吉祥寓意,足墙绘蕉叶纹,上下交错,疏朗俊逸,胎体细腻,白釉温润肥厚,底部圈足露胎无釉。 全器典雅华美,俊拔秀雅中不失堂皇华贵之气象,纹饰绘制精细,构图疏密有致,青花折枝花果纹,寓意“福寿三多”,三多果分别为蟠桃、佛手和石榴,“三多”意谓“多子、多福、多寿”。 陈松检查梅瓶一番,发现并未有落款,不由再次观看起梅瓶。 发现梅瓶的唇口外翻程度较小,整体造型显得更为隽巧修长,器肩浑圆,比例恰到好处,蕉叶仅画出中间留白的叶脉,不由会心一笑。 这梅瓶绘画的纹饰为明代特征,主题纹饰虽力保不变,但边饰渐见简练,绘饰多种纹样,然皆清新脱俗,绘折技花卉瑞果,每组以茎叶相辅,独饰已足雅,数组共缀一器,疏密有致,相互呼应,更是雅趣满溢,完全不同最早时候的青花满饰缠枝花纹的习惯,展示出强烈过渡的气息,为明代早期流行式样,因为明初朝廷令烧制瓷器,须由内府“定夺样制”,才会出现这种明显的过渡构图布局。 他拿着放大镜,仔细观看起青花的发色,发现青花发色浓郁青翠,青花见锡光凝聚成斑,为明显的苏麻离青料特征,勾勒点染为永、宣风骨,宫廷气息浓厚,可以断定这件梅瓶的年代为永宣时期。 苏麻离青,又称苏泥麻青、苏勃泥青、苏泥勃青等,简称“苏料”,名称的来源波斯语“苏来曼”的译音,这种钴料的产地在波斯卡山夸姆萨村,村民们认为是一名叫苏来曼的人发现了这种钴料,故以其名字来命名此料。 苏麻离青属低锰高铁类钴料,青花呈色浓重青翠,色性安定,因为苏麻离青含铁高而含锰量低,在适当的火候烧造下呈现出蓝宝石般的鲜艳色泽,还会出现银黑色四氧化三铁结晶斑,即“铁锈斑痕”,俗称“锡光”,元代景德镇与明初的青花瓷,大多用它绘制花卉枝叶,明成化以后,渐被回青等代替。 可宣德和永乐毕竟属于两个不同的年代,鉴定就必须要分出具体年份,而不能模凌两可。 陈松回想了下以前老头子所教鉴别青花的流程,用手抚摸起釉面,感受到釉面略有些凹凸不平后,才将梅瓶微微侧起,侧光看到釉面上有起伏的波浪纹,再翻到底部,看到露胎部位瓷质润白,无旋纹痕,亦无浅淡火石红,也没发现有明显的接胎痕,于是拿起放大境观察起釉面,当看到釉面中有大小不一,存在间距的气泡群,心中顿时了然。 这件梅瓶无论是青花发色还是制作工艺,都吻合永乐时期的青花瓷器特征。 与宣德相比,这件永乐的梅瓶造线条流丽、轮廓优雅,青花发色更为纯正典雅,工艺也更加细致,尤其是底足,永乐的会不显接胎痕,也没有淡红色的火石红线条,各方面都比宣德的做工好。 这件青花三多纹梅瓶器型硕大,能保存至今,殊为珍贵和不易。 陈松小心翼翼底将青花三多纹梅瓶放回原位,观看起第四件藏品。 新 第三百一十二章:剔红漆器 那些古玩商看到陈松的动作都暗自点头,先不管陈松鉴定水平如何,能否真正看懂这些藏品,最起码鉴定的重要几个步骤是正确,表现得有板有眼,并不像外行人。 第四件是一个通体施黄釉的盘子,釉面滋润均匀,釉色淡雅娇嫩,色泽清朗妍丽,盘外壁暗刻双龙纹,龙纹苍劲威严,内心暗刻一立龙,可见龙体威猛矫健,气势遒劲,,内壁近口沿处暗刻双龙,龙身周围满布云气纹,画面气势磅礴,颇具视觉张力,足底以白釉为地,青花双圈纹内书“大清康熙年制”六字双行楷书款,属于典型的官窑器物。 “整器线条流畅,刀法细腻纯熟,可惜黄色不够浓郁,偏淡了。” 陈松查看一番,并未发现不对之处,才将盘子放下。 颜色釉瓷是历代官窑的重要品种,黄釉在其中的等级最高,“黄”与“皇”同音,因而黄色也成为皇家的至尊之色,明清时期只有皇家才能使用,是皇家控制最为严格的釉色。 《国朝宫史》曰:“内外皆黄者,唯帝后用”,黄釉创烧于明初景德镇官窑,以铁为着色剂,后世皆以明代弘治黄釉为楷模。 像这件黄釉暗刻龙纹盘是清代各朝官窑的必烧之器,按《国朝宫史》所载《宫内则例》制度,内外黄釉瓷器为皇帝、皇太后、皇后专用,他人不得僭越,属清代官窑的名贵品种。 第五件倒比较有意思,不是瓷器,而是一个剔红的漆器盖盒。 盒为蔗段式,直径大概27厘米,通体黄漆素地雕朱漆纹饰,盖面刻牡丹花丛,中心一朵,外围五朵,盒壁作转枝花叶纹,间隔着莲花、牡丹、茶花、栀子花,两两成组,盖内、盒内、盒底髹褐色漆,盒底边缘针刻「大明永乐年制」款,整体纹饰秀丽典雅,色泽鲜艳,雕刻纤细精致,构图满而不窒,刀法流利,磨制圆滑,体现出永乐一朝高超的官方水平。 剔红漆器,是雕漆的一种,始于唐代,是在堆起的平面漆胎剔刻花纹的技法,一般以木,金属为胎,用从漆树割取的天然液汁作涂料,层层堆上,少则八九十层,多则一二百层,待半干时描上画稿,施加雕刻的一种鬓饰技法,常以锦纹为地,花纹突起,精丽华美面富有庄重感,并且制器具有耐潮、耐高温、耐腐蚀等特殊功能,又可以配制出不同色漆,光彩照人,是古代在化学工艺及工艺美术方面的重要发明。 陈松伸手放在盖盒上,微微侧身,边横看,边慢慢抚摸着盖盒表面。 看到略有光泽的表面上带有黑纹,也有如同手皴的缎纹,细碎段纹就好像人手上的纹路,外面雕的花,没有硬棱,有光亮,非常坚硬,摸起来很光滑。 雕漆漆器中有黑色和红色,也被紫色两种,里面都是黑漆,大多有段纹,有些带黑纹的漆器,是因罩漆时,先上一层红漆,再上黑漆,如此反复多次后,然后雕刻,所以横看有黑纹。 这件盖盒只见手皴的缎纹,没有蛇腹纹,可见以前的使用者是非常小心,因为漆器在使用厚,必须阴干,若没干又见了风,就会破裂而起蛇腹纹,而手皴纹是经过多年形成的,造不了假,此盖盒的年代也就毋庸置疑了。 陈松打开检查下剔红牡盖盒,看到里面亦是完好无损,漆面还是很牢靠,漆层非常厚,并未因历史久远和日常温差造成明显的拉伸和开裂情况,才放下站起身。 丁老板有些紧张地问道:“可有对眼?” “有。” 陈松指了指黄地青花三果尊、青花三多纹梅瓶和剔红牡丹纹盖盒,道:“这三件,您报个价吧。” “好的。” 丁老板高兴地拿过计算器,看了眼那三件藏品,在计算器上按下一串数字递给陈松。 其他古玩商有心想看看计算器上的数字,但还是很自觉地背过身去。 陈松接过计算器,看到上面显示的300+500+800,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丁老板的开价有些高啊! 自己从王会长手上匀过来的北宋定窑划花八棱大盌也不过才750万,这三件藏品怎么看级别都比不上。 他想了下,将计算器清零,按上200+300+500递了回去。 丁老板一看,皱褶眉,道:“这价没法成啊,现在青花瓷和清三代的瓷器都是主流,价格也在一路涨,你这价我实在出不了。” “没关系,成不成大家都是朋友。” 陈松笑道:“虽说青花瓷和清三代的瓷器是主流,价格也在涨,但量实在太大,终有回落的一天,我是收藏,也不准备再度出让,所以涨跌跟我关系不大,我现在只看到这价,不行的话,我等晚些再入手就是了。” 一众古玩商听到陈松的话,眉头不禁皱成了井字,看这样子,恐怕是陈松还价实在太低了,让丁老板不肯出,这样说,岂不是今天大家白跑一趟? 丁老板苦笑道:“要不再加点吧,你这砍得太厉害了。” 陈松反问道:“那你说加多少?” “你能加多少?” 丁老板直接把问题踢回给陈松。 “还是您报吧,直接给我个总数,行我就拿了,不行就算了。” 陈松摇了摇。 谈价就是这样,谁先报价谁被动,无论价钱多少,对方都不会满意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对方报个最终价,合适就拿了,不合适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反正也不是顶尖的藏品。 “好。” 丁老板点点头,心中盘算了好大一会,在计算器上打了个数,递给陈松,显示的是1200。 陈松觉得还是贵了,想了下,道:“我可以给这个数,但王会长拉纤的费用,您给。” “好!” 丁老板叹了口气,点头同意。 拉纤费用少说也几十万,但总比做不成强,就当是少赚一点吧。 陈松拿起手机直接支付给丁老板一千二百万。 丁老板将那三件藏品装回锦盒放到陈松脚边,才收起陈松不要的拿两件。 小宝对陈松小声问道:“松哥,那两件藏品不行吗?” 陈松看了眼丁老板,道:“东西没问题,就是我感觉太普通了。” 小宝问道:“那能不能帮我谈下,我想买了。” 陈松看了小宝一眼,点点头,对丁老板问道:“丁老板,那两件您也给我个最低价,看看合不合适。” 正在装盒的丁老板心中一喜,放下盒子,走回茶桌,拿起计算器按了个数字,递给陈松。 陈松看到显示的是50,不由一愣,但还是按了40递回给丁老板,道:“这个数行的话就拿了。” “玉尊,你这是让我白干啊。” 丁老板有些无奈。 陈松笑道:“你有利润的,最多拉纤费用不用你出。” “好吧。” 丁老板倒是痛快的答应了。 小宝开心地给丁老板转了钱,又算出拉纤的费用,转给王会长。 王会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按照“成三破二”的规矩,卖方出3%,买方出2%,丁老板这几件藏品,他收取的拉纤费就已经高达62万了。 其它古玩商都有些羡慕地看着王会长,暗自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好好跟陈松扯下关系。 昨天玉器街和古玩街的冲突,他们不少人都在场,可都没想到陈松对古玩有那么大的兴趣,还是个大买主,不然这拉纤费就是自己的了,看这架势,今天恐怕王会长做中间人都得赚好几百万。 羡慕归羡慕,但却没任何意见,古玩一道就是这样,别人肯帮自己出货就不错了,这点拉纤费和成交的金额比起来微不足道。 他们看着一脸开心,费劲地搬着釉里红立龙纹梅瓶的小宝,反倒是若有所思,这种不懂行的小姑年可是上好的买家啊,不过看到悠闲喝着茶的陈松,顿时叹了口气,放弃了心中的想法。 陈松喝了口茶,道:“接下来不知是哪位老板?” “我来。” 马老板将自己带来的藏品拿出,摆放到地上,不同于丁老板的藏品,他拿出的都是玉器。 第一件是玉蝉,造型非常简单,看起来就像是随意几刀划出来的。 陈松眼前一亮,忍不住道:“汉八刀!” “好眼力!” 马老板赞了句,对于陈松能认出倒不觉得意外。 古代工具有限,因玉质太硬,必须先加工浸泡,用硬刀划出深痕,再以刀与碾交叉,千古卓越的“汉八刀”作为汉代特有的刀法,其实分为刀与琢两部分,先以刀定位定型大致切削成坡度,再以碾的砣轮反复琢磨而成,以刀痕皆作磨平润滑为准,因此汉八刀并非指雕刻只用八刀,而是刀法简练的工艺风格。 《说文解字》释“八”为别也,象分别相背之形,八分相背法刀法工艺,一目了然的八字形刀法干脆利落,以至“汉八刀”有两层含义:其一,形容其刀工简练、粗放,宛若八刀而就;其二,因之用刀讲求左右对称,奏刀后左右两道线槽形成了“八”字的效果。 新 第三百一十三章:八刀蝉与玉猪龙 陈松将玉蝉拿起,打着手电筒仔细观看起来。 玉蝉的尺寸有一指长,二指宽,为白玉所制,质地温润细腻,摸起来很光滑,局部有黄色的沁色,其线条简练,粗犷有力,刀刀见锋,表面平滑光亮,琢磨得平整洁净,线条挺秀,其边缘像刀切一样,没有崩裂和毛刀出现,边沿棱角锋利,翅尖几可刺手。 造型准确,身部厚实,边缘渐落,腹下皮纹横线条冲破竖线条,线条明快犀利,线头见锋,整体简约古朴,粗犷豪放,用刀遒劲有力,刀刀见锋,看起来寥寥数刀,却给玉蝉注入了饱满的生命力,属于典型的“汉八刀”玉蝉。 陈松惊喜地发现,这个玉蝉竟然还是一个冠蝉。 华夏玉文化历史悠久,玉石雕刻传承至今,玉蝉在古代玉文化中的地位非常重要,早在新石器时代就已有玉蝉出现,在古人眼中,蝉不食人间烟火,性高洁,饮露而生,是古代文人“清高廉洁”的象征,并出土蜕变重生,与古人追求“灵魂永存,羽化成仙”的观念相合,因此也被用来比喻人的轮回重生。 千百年来,蝉入诗入画,既成为文人墨客笔下的常客,同时,蝉的形象被大量运用在葬俗中,寓意死后灵魂升天,著名的商代殷墟“妇好”墓,曾有玉蝉出土,同时出土的玉坠、玉琮也有一些饰以蝉纹的,可见蝉的形象作为一种装饰,已经问世好几千年了。 而玉蝉分三种,一是佩蝉,用来当作佩饰的玉蝉,顶部有眼,以便于佩戴,佩蝉可以辟邪,也有一些人以一枚玉蝉佩在腰间,谐音“腰缠(蝉)万贯”,或将佩挂在胸前的玉蝉取名为“一鸣惊人”,来为自己祈福增寿带来运气等等。 二是冠蝉,是古代达官显贵用于装饰顶冠之物,成为权势与地位的象征。 三是含蝉,即含在口中随葬的玉蝉,一般刀工简单,无穿眼,玉晗作蝉形,以蝉之春生秋亡、反复不息来借喻生命的周而复始来赋予死者特定的意义,意即人死后,可“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脱胎于浊秽污垢之外,羽化成仙。 三者区分非常简单,佩蝉顶端有对穿,冠蝉用于帽饰无穿眼,含蝉因是用于死人口中压舌,体积较小,不过一寸余长,刀法简单没有穿眼。 另外佩蝉在头部有对钻成“v”形的象鼻眼,用以穿系,便于佩带;冠蝉则于腹部穿眼,眼形有直穿眼也有象鼻眼,可以穿线固定在帽子上,至于含蝉就不需要穿孔眼,三者是不难区分的。 而这件玉蝉头部无“v”形象鼻眼,反倒腹部是对穿的象鼻眼,完全符合冠蝉的标准, 更令陈松意外的是,寻常玉蝉腹部上的皮纹大多是五到八道,这冠蝉腹部上的皮纹却多达12道,雕工极其规整,线条凝练挺拔,打磨光润,可见其级别之高。 玉质滋润,琢雕精致,纹饰写实,异常逼真,实属在众多汉蝉中出类拔萃的稀见品。 “好家伙,原来是西汉中期的,难怪了。” 陈松看了下蝉头,心中了然。 先不说工艺,单造型来说,这蝉形薄而大,就不是战国时期的,属于西汉,而西汉早期玉蝉外形呈平头形状,中晚期为圆头形,晚期的玉蝉眼珠也多跳出廓外。 这件玉蝉为圆头,眼珠并未跳出廓外,属于典型的汉代中期器物,也只有汉代中期才能将这种简约做到巅峰,至于东汉以后,因殉职制度改革,是不会再有此魅力风格的玉器,哪怕后世有人仿制,也空有其形,毫无神韵可言。 第二件是一个和玉蝉差不多大小的玉带钩。 带钩,是古代贵族和文人武士所系腰带的挂钩,古又称“犀比”以钩连腰带的,由钩首、钩颈、钩体、钩面、钩尾、钩柱和钩纽等组成,多用青铜铸造,也有用黄金、白银、铁、玉等制成,流行于各地,它们不仅形式多样,而且多采用包金、贴金、错金银、嵌玉和绿松石等工艺,斑驳陆离,多姿多彩,用途和今天的皮带扣差不多。 在时尚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远看头,近看脚,不远不近看中腰。”曾几何时,满大街晃眼的“爱马仕”和“lv”腰带标志一度火爆,如今的奢侈品你有钱就能买,可古代的富贵和时尚可不仅仅是有钱那么简单,这体现身份和品位的带钩便成了古人腰间的潮流。 带钩最早出现在新石器时代良渚文化中,成熟于春秋时期,据古文献记载,春秋时齐国管仲追赶齐桓公,拔箭向齐桓公射去,正好射中齐桓公的带钩,齐桓公装死躲过了这场灾难,后成为齐国的国君,他不记前仇,重用管仲,终完成霸业。 流行战国至秦汉时期,往后带钩的使用由于服饰变化渐渐减少,一直到宋代由于复古风潮的传播使带钩又流行起来,元代时,玉带钩被蒙古人用于腰带上,遂再度在社会日常生活中流行开来,形制主要源于战国两汉的玉带钩造型,并随着工艺能力的加强,玉带钩的加工更佳精致且出现了各种异形的风格。 这件玉带钩造型精美,纹饰古朴,雕双头瑞兽,共用一体,前端圆鼓,雕一兽首,圆目宽额,浓眉横,细鼻梁微凸,大兽嘴,兽身鼓起,通体饰浅浮雕勾云纹,尾端弯曲上卷,雕近一龙首,前吻突出,鼻尖上翘,细嘴,双目圆瞪,炯炯有神,小圆耳,带钩背面为一菌状圆形扣钉。 从纹饰和样式看,这种以龙为钩首,整体曲线优美,棱角分明,以高浮雕勾云纹为饰,钩身素面较多的造型为西汉早中期所有,从钩身褐黑色的沁色同样可以确定其年代。 令陈松感兴趣的是,这件玉带钩采用的不是白玉,属于非常少见的黄玉。 在两汉时期,玉带钩为帝王、贵族所专用,无一不是材质精良,工艺精巧之物,但亦有等级之分,除了工艺外,更重要的就是玉色的区别。 在古代,黄玉为皇室专用的玉石,地位崇高,是真正的玉中贵族,明代高濂在《遵生八笺》中说:玉以甘黄为上,羊脂次之;黄为中色,且不易得,以白偏色,时亦有之,故而令人贱黄而贵白,是见少也…… 由此可见,明代士大夫玩玉,赏玉,皆是以黄玉为贵,到了清代,黄色变成皇家独尊,皇家对于黄玉的推崇将黄玉的地位推向了一个巅峰阶段。 历中上使用黄玉较多的年代大体有两个,一个是战国至汉代,一个是明清,而战国至汉代是黄玉比较集中使用的一个时期,倒也侧面再一次佐证了这件玉带钩的年份。 第三件是玉猪龙,长度有15厘米,猪首龙身,通体出现钙化,呈鸡骨白色,局部有黄色的土沁,未受沁处可见原生玉质缜密透亮,龙体卷曲如c形,首尾以一条缺而不断的口相隔,浑圆饱满。 猪首形象刻划逼真,肥首大耳,两耳耸立,似在微微扇动,极有动感,面部结构清晰,大眼略微突起,正视前方,炯炯有神,鼻梁上带有多道明显皱纹,阔嘴,吻部前突,口微张,面部回环自如,抑扬有致,流婉畅达,整体采用平凹变化的瓦沟纹与阴刻纹相互配合,工艺主体有力,中央有一大环孔,背部靠颈际有一小圆。 “历经5000年沧桑变迁......典型的红山文化玉猪龙啊!” 陈松看着整体造型带有原始的质朴美感、纯厚的古朴韵味鲜明可见的玉猪龙,忍不住赞叹一声。 玉猪龙是龙与猪的结合体,而得“猪龙”之名,又名玉兽玦,是华夏最早出现的龙形图腾器物,也是中华民族龙文化的起源,亦是祭司祭祀时,与神沟通的道具,为红山文化时期专属。 红山文化,属于母系社会,发源于东北地区西南部。起始于五六千年前,是华夏文明最早的遗迹之一,分布范围在东北西部的热河地区,北起内蒙古中南部地区,南至河北北部,东达辽宁西部,辽河流域的西拉木伦河和老哈河、大凌河上游,而“红山”,是指山体为暗红色花岗岩的赤峰。 第四件是玉璜,整体扁平,形状为扇面形,弧度近乎120度,两端平齐,两边有孔,璜的上下边缘处有对称的齿脊,顶端有一孔,两面纹饰相同,外侧是细密阴线纹,内区是双阴线勾云纹,勾云纹向器表平面内略微下凹,还有圆圈纹,玉色微绿,呈半透明。 陈松打量一番后,始终感觉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不由拿起放大镜细细看了起来。 玉璜是一种佩戴饰物,在古代与玉琮、玉璧、玉圭、玉璋、玉琥等,都是“六器礼天地四方”的玉礼器。 《周礼》一书称“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 六器之中的玉璜、玉琮、玉璧、玉圭等四种玉器,历史最悠久,早在新石器时代就已出现。 在良渚文化中,玉璜是一种礼仪性的挂饰,每当进行宗教礼仪活动时,巫师就戴上它,它经常与玉管、玉串组合成一串精美的挂饰,显示出巫师神秘的身份,且每一个上都刻有或繁或简的神人兽面图象。 从这块玉璜的样式看,很明显只是一组玉佩饰中的一件佩件。 马老板看到陈松动作,心中一紧,有些心虚地看了王会长一眼。 新 第三百一十四章: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 陈松再次看完后,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这件玉璜无论是纹饰工艺,包浆、沁色都很自然,符合春秋晚期的特征,可心里就是感觉这东西别扭,说不出的怪异,第一感觉告诉他,这东西有问题。 对于这种从小接触大量真品养成的第一感觉,他坚信不会错误。 可问题出在哪呢? 陈松如同入定般,抓着玉璜,陷入沉思当中。 周围的人也发现了陈松的异样,但并未出声。 小宝和钟育谨虽然奇怪陈松为何突然发呆,想到自己对这些完全不懂,亦不敢出声打扰。 “璜在‘六器’中被作为礼器,玄璜礼北方,半璧为璜......又不仅限于规整的半璧,也就说各个时代的玉璜除具有圆弧形的特征外,其形制的变化非常大,只有少数是规整的半璧形......” 陈松喃喃自语,始终找不到问题所在。 “半壁......璜......玉组件......玉璜刚出现时的用途就是带在身上,希望能得到保祐,到商代和西周时期,玉璜的选料和做工,都很讲究,主要作为装饰品......同时也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春秋战国时期,礼崩乐坏,玉璜等礼器也渐成佩饰和随葬品......佩饰......随葬品......” 陈松不禁向玉璜的三个孔看去,当看清孔璧情况后,连忙翻看起两侧切面,旋即恍然大悟。 只见三个孔的孔璧和两侧的斜面都比玉璜其它地方要新一点,但色差不是明显,细看的话发现很润,却毫无包浆,肉眼可见如同磨砂般的细小颗粒,而三个孔洞的边缘都没有任何磨损的痕迹,孔洞璧上的沁色也有种强行变淡的感觉,一点过渡都没有。 这件作为玉组件之一的玉璜,如果作为佩饰和随葬品,断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毫无挂绳摩擦痕迹和沁色突然变淡的情况。 他用手摸了下玉璜两侧,发现边角十分锐利,无圆润感,再看到勾云纹图案在璜两端处被轮廓边界的突兀打破,顿时明白这件玉璜是由玉璧改制。 难怪看不出纹饰有问题,难怪看不出表面的沁色和包浆有问题,整了半天是用玉璧改出来的。 陈松突然有些佩服改造之人,这种略微改变形状就能做成玉璜,并且还在孔洞和两侧抛光,让沁色变得连贯的做法,稍不留神还的让人难以分辨出。 可惜孔洞没有磨损成了它的破绽,再加上按照整件器物的沁色过渡来看,上面孔洞位置才是受沁最严重的地方才对,如果稍微用心将孔洞和两侧做下旧,那自己还真不敢断定它是属于改制的了。 陈松笑了笑,将玉璜放下,看起下一件玉器。 古玩行业,真伪本在一线之间,谁也扯不清,就算自己觉得不对,也不能说出来,这当面说别人的东西是赝品可是大忌。 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很多时候,对他人和事情心里有数就行,没必要说出来,不当面揭穿,既照顾了别人面子,又维护关系。 马老板看到陈松看完后,并未说什么,暗暗松了口气。 王会长昨晚可是再三交代自己不能拿不确定的藏品过来,自己却抱着侥幸之心,把这件玉璜给带上了,要是被王会长知道,恐怕以后有客户都不敢介绍给自己了,这一刻,他心中很是后悔。 第五件倒让陈松眼前一亮,是一件直径26厘米的出廓玉壁,出廓璧即在圆形玉璧的外缘轮廓处附设各种镂空纹饰。 玉璧通体呈青绿色,质地甚为温润,璧面局部有沁,璧体呈扁平圆形,中部有对钻圆孔,孔内遗有台阶痕,璧上施有细密的谷纹带,其以两条阴线的弦纹界以边界。 玉璧上端镂刻有正面及侧面龙纹,侧面龙首多有卷鼻、长眉、花式分叉角或独角,龙体扭曲回绕,上饰平行短线,尾端似盛开的花朵,中间刻有竖排隶体的“长乐”二字,为东汉典型造型。 第六件是虎形玉佩,器身细长,虎兽尖鼻,张口,虎牙尖锐暴露,月牙形兽眼,桃型卷耳,虎身以阴线勾纹雕刻身体线条,四肢前后摆动,作奔走状,虎身缠绕祥云,饰其神兽之态,长尾似凤尾,卷曲后摆,玉料青翠,而钙化明显,但光泽尚佳,属于西汉时期的特征。 第七件是玉龙玦,也就是龙型玉佩,龙身卷曲,呈圆形片状,龙首略宽,身体向尾部渐收缩变细,玉龙张口,上下吻皆上卷,桃型卷耳耳尖上翘,龙身雕刻双阴线三角纹和棱形纹饰鳞甲,身体中部外申一只小爪,采用黄玉所制,沁色自然,光泽感好,属于典型的商代标准器。 第八件是龙凤纹玉珮,形态小巧,以凤身为主体,凤目成卧倒的“臣”字型,嘴部宽大,喙部下卷,羽冠较小,呈云雷纹状,凤鸟身体卷曲,又似鸳鸯浮水,以阴线刻其羽翼,凤鸟下端刻有云纹朵朵,凤纹侧上方,可有一条体态细小的龙纹,龙首相对丰满,凸目大耳,扁身尾部略上卷,龙身以阴线刻卷云纹,玉质倒还光滑,但色泽略为斑驳,整体雕刻风格较为古朴,属于商代时期的特征。 后面几件玉器倒显得有些普通,不是材质不行,就是工不好。 陈松看完起身,扫视了下这十几件玉器,将玉猪龙、冠蝉、黄玉勾云纹龙首带钩、“长乐”勾云纹出廓玉壁、青玉虎形珮、青玉龙玦和龙凤纹玉珮挑了出来,对马老板道:“就这七件水坑的东西吧,您给我个报价。” 众古玩商有些惊讶,没想到陈松还真是懂行之人。 所谓水坑,就是指古玉出土的土壤含水量比较大,或者属于被水浸泡的,这类玉器沁色多为褐黑色和褐黄色,马老板带来的玉器都是属于此类,虽沁色严重,但保存完好。 马老板拿起计算器,对着这七件玉器,按了一串数字,递给陈松道:“这价可行?” 陈松看到计算器显示为30+50+20+50+30+10+15,心中一乐。 这价也太便宜了吧,加起来才205万,连一件瓷器的价都达不到。 他不动声色道:“马老板,这价有点高啊。” “玉尊,你是行家,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做高古玉的利润,一件东西收货到出货能赚个茶水钱都不错了。” 马老板叹了口气。 因为刚才陈松看出那件玉璜有问题,却很守规矩的没有多说,所以他对陈松还是暗暗感激的,报的价格只是比收回来高那么一点,想着能跟陈松保持好关系。 陈松点点头。 虽然不清楚高古玉的行情,但这价格对应这样的藏品,完全就不用去考虑到底是贵了还是便宜了,于是在计算器上按了个200,递给马老板道:“这个数,拉纤费你出,行我就拿了。” “成!” 马老板起身和陈松握了下手,笑道:“以后还望玉尊多照顾生意。” “有好藏品,一定!” 陈松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样。 马老板有些不自在的道:“以后绝对会是品相好又到代的。” “甚好!” 陈松点点头,给马老板转了两百万。 小宝对于污迹斑斑的玉器提不起任何兴趣,感觉欣赏不来,并未出声询问。 “我先来。” 未等陈松询问,一位身形瘦小的老者将自己带来的藏品在地上摆开,他姓谢,自古玩街成立就已经在这里开店。 陈松扫视了下,拿起其中的笔洗看了起来。 笔洗属于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之外的一种文房用具,是用来盛水洗笔的器皿,以形制乖巧、种类繁多、雅致精美而广受青睐,传世的笔洗中,往往很多都是艺术珍品,而笔洗的质地非常多,包括瓷、玉、玛瑙、珐琅、象牙和犀角等,基本都是做工顶尖或采用名贵材质。 这件方洗不大,上宽只有7厘米左右,造型小巧可人,四方倭角,斜直壁,器身随口沿起伏凹凸变化,内外满施灰青釉,所敷施釉色厚润犹如凝脂,宝光内蕴,整体泛黄有种被雾笼罩的浑浊感,侧光仔细观看都能观察到釉内有气泡,如珠隐现,周身纹片致密,静穆古雅。 大小不一纹片相间,空袭间有紫褐色和金黄色的深浅两色交织,形成典雅美观的金丝铁线,底部的四倭角处各有一个支钉痕,露出里面黑褐色胎骨。 “这件倭角方洗还不错。” 陈松将倭角方洗放回原位。 “那是,我这件官窑很多人看过,都说好,属于北宋的标准器。” 谢老板一脸傲然之色。 “北宋?官窑?” 陈松闻言一凝。 “是啊,你看看这金丝铁线......这紫口铁足......多标准,烧得多好。” 谢老板视乎是个话痨,深怕陈松不识货似的介绍起它的优点。 陈松有些无语地转头看了眼王会长。 虽说卖古玩的都是避开缺点不谈,把缺点遮住只给看优点,可也不能指路为马啊。 这件笔洗的具体年代自己不敢说一定就看得很准,可这属于什么窑口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新 第三百一十五章:官哥不分家 王会长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谢老板,很早就在这条街上开古玩店,但属于半路出家,对古玩其实是一知半解。 上世纪70~80年代,生活物质稀缺,村民们要买点什么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总要到大队双代店或公社的供销社去买,村里是没有门店卖东西的,离街镇路远的人家很不方便,于是就出现了货郎担也称为换糖佬或卖婆。 他们在当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仅卖东西,还收购破烂,那个年代,他们走家串户,村头巷尾都会回响着拨浪鼓清脆的声音。 货郎担的东西不多,却深受农村男女老少的青睐和欢迎,货郎肩挑一个大箱子,另一头是一个大箩筐,大箱子上有一个玻璃罩,里面是一些家用小百货,火柴、纽扣、红头绳、发夹、卫生球、松紧带,橡皮筋、哈俐油、针固、小圆镜、百雀灵…… 还有各种逗小孩子吃和玩的小东西,最常见的有糖啰头和一吹就哇哇响的插着几根染着红绿鸡毛的小喇叭,还有小孩们喜爱的红色塑料小公鸡等小玩具。 这些小物品对当时落后的农村来说已经是足够丰富的了,货郎担进村时总要把他的拨浪鼓摇得特别响,耳尖的孩童们便跟着货郎,或走或停,嬉笑声,喧哗声,引来需要购物的大人。 货郎在打开他的“百宝箱”,就会有小孩子拿着鸡毛、鸭毛、鸡黄皮、牙膏壳、塑料凉鞋之类的东西换糖果吃,没有这些东西的孩子就闹着要家人买糖吃,或买个小皮球。 谢老板当时就是一名货郎担,属于挑着担子,串街走巷,走村串户,摇着拨浪鼓的卖货人,当时不少人家中多少都有些古物,觉得这些东西没多大用处,就索性从家里扒拉出来找他换糖果换牙膏等日用品。 他也来者不拒,一律当作破烂收回去堆在家里,也不知道是他接触多了喜欢上还是知道日后会升值,反正期间是一件都没卖过,听说他家里到处堆满了这些收回来的古玩。 随着社会在不断发展,渐渐地,各处的个体户小卖部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不少,村头巷尾都有了不少商店,人们买东西更方便了,他们这些货郎也随之失去了作用。 但他收回来的古物却水涨船高,一天一个价,后面他在出了几件藏品后,建起了一栋五层楼洋房,其中三层都用来存放他早年收回来的古物,还在这古玩街开了家店铺。 对于他收回来的东西,很多他自己都搞不清具体是什么,大多都是听同行说的,至于真伪,还真说不好。 按照他的说法,那时候大家饭都吃不饱,谁有空做仿品啊,有也是以前仿的,无非就是那个朝代的问题,反正现在不愁吃不愁喝的,要是没钱花,出一两件藏品就完事,至于古玩背后的故事和真伪辨别,买家他会看,犯不着自己劳神劳力去学,只要知道行情价格就好。 “玉尊,你看王会长干嘛?” 谢老板看到陈松和王会长进行眼神交流,自己又看不懂,不由急道:“你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真直说?” 陈松忽然觉得这个谢老板很有意思,别人有什么都是藏着掖着,他倒好,好像什么顾虑都没有,倒是一个直爽之人。 谢老板大大方方道:“我没那么多弯弯道道,也没那么多规矩,反正东西是我的,你也不用顾虑那么多,想说什么都可以。” “那我可说了啊。” “你说吧。” 谢老板看到陈松还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急了。 陈松迟疑了下,道:“您这件不是官窑,也不是北宋的。” “不是官窑?年代也不对?” 谢老板一愣。 陈松连忙道:“个人看法,您就当我胡说,别介意。” 虽然谢老板让自己说,可这当着他的面说他的东西不对,实属有些打脸。 “不,不,没关系,这东西我也不是很懂,年代都是听看过它的人讲的。” 谢老板倒没因为陈松的话生气,问道:“能跟我好好说道说道吗?以后免得再弄错了。” “这......好吧。” 陈松看到谢老板并不像是在说反话,当下简单地说起官窑和哥窑的区别。 官窑和哥窑都是宋代五大名窑,同属官窑中的青瓷系统,以釉色和开片作为艺术的表现形式,既要有釉色的美丽,又要有开片的美丽,以双重标准作为该艺术表现的准则,因此两者非常接近,类似程度非常高,自古便有“官哥不分家”的说法。 哥窑有开片,官窑也有开片;哥窑有紫口铁足,官窑也有紫口铁足;哥窑有金丝铁线,官窑也同样有金丝铁线。 开片是瓷器釉面的一种自然开裂现象,通常是因胎和釉的膨胀系数不同,出窑以后温差冷热不均造成的釉开裂,属于瓷器的缺陷,后被文人赋予一种美的追求,叫缺陷美。 紫口铁足是因为胎体所用紫金土含铁量较多,烧制以后胎色偏紫黑偏深,由于釉料的流动性,烧制的时候口沿部分的釉料会向下流淌,所以那部分的釉料会比较浅薄,显露紫色的瓷胎,足部无釉处呈现胎体铁褐色的现象。 金丝铁线的“金丝”是指细碎的开片,呈黄色;“铁线”是指大块的开片,呈黑色,金丝铁线在古代还叫“文武片”,指的是开片的大小。 两者实际上还是比较好区分,一般可以以开片的大小做判断,开大片为官,开小片为哥。 一众古玩商听完后,对陈松不敢小觑,这官窑和哥窑连行内人都经常混淆,这些特征没有深入了解是无法说出来的。 谢老板看着陈松手上的倭角方洗,道:“这方洗上面的纹片致密,个头也不大,属于哥窑?”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 陈松将手中的倭角方洗微微举起,道:“这一件胎厚,为铁色,手感轻,釉色属于无光的乳浊釉,莹润感缺乏,给人一种雾蒙蒙的感觉,这是哥窑的特征,也是比官窑差的地方。” 众古玩商都是行内人,自然明白陈松所说的意思,也都点头表示赞同。 官窑和哥窑对比起来,官窑胎薄,哥窑胎厚,官窑胎色多以铁色灰色胎居多,少见其他胎色,哥窑则有铁色,赭色,土黄色,灰色等诸色,另外官窑因釉里面含有玛瑙,上手莹润感明显,手感沉,而哥窑手感轻,属于无光的乳浊釉,莹润感不如官窑。 “虽然官窑到了南宋,因为工艺衰退,为了体现紫口铁足的特征,釉没有北宋那么厚,看起来和哥窑相差无己,但从釉色和金丝还是能分辨出。” 陈松指着倭角方洗上的开片道:“官窑的开片为一种色纹,不会出现文武片,这件上面有两种色纹,大片纹黑色,小片纹红黄色,是典型的哥窑特征。” 王会长点头道:“没错,这件的确是哥窑,不是官窑。” 谢老板问道:“那它的年代呢?” “我觉得是元代早期,接近南宋时候。” 陈松指着釉面道:“这釉面大小纹片互相结合,即使是开片在较小的区域,也带有曲折变化的状态,纹片的大小分布也不均匀,纹路带黑或黄色,颜色略浅,并不够宋时期的色深,气泡虽有聚珠攒沫的特点,但密集度和连贯性欠缺,另外胎璧较厚,没有宋代小巧的感觉,这种大开大合的豪迈感倒符合元人的审美。” 谢老板见陈松说得有理有据,周围的同行也都点头认同,说明陈松断代为元代是没有争议的,不由一拍大腿,一脸愁容,道:“哎呀,不是宋代的话,那岂不是不见很多钱。” 五大窑皆以宋为主,不到宋的,平常人家看都懒得看,这变成元代,岂不是价值大打折扣。 陈松笑道:“谢老板无须担心,虽然是元代,但还是南宋的工匠做的,整体比南宋差一点,也不会折价太多。” “那就好,那就好!” 谢老板顿时放下心来,心里盘算着得报多少价合适。 陈松将哥窑倭角方洗放下,目光看向一个撇口、细颈、垂腹、圈足,以变化柔的弧线为轮廓线的瓶子。 甁身施以白釉,用青花绘制有龙纹,龙纹遍布器身,龙头二目双睁具有神韵,嘴巴张开,凶猛异常,胡须鬃毛双角轻松飘逸自然,细脖宽胸鳞片清晰富有张力,有力的三爪张牙舞爪、腾云驾雾、身段矫健,游于云海中,整体绘画技艺高超,画意流畅潇洒飘逸,青花与白釉形成鲜明对比,龙富精神。 “这件元青花……” 谢老板想起方才自己所说的哥窑倭角方洗年代有误,怕这件青花玉壶春瓶也年代不准确,连忙改口道:“这玉壶春瓶也很多人看过,不少专家都断为元代。” 玉壶春瓶,又称为玉壶赏瓶,唐诗“一片冰心在玉壶”,指的就是玉壶春瓶,它的造型是由唐代寺院里的净水瓶演变而来,是一种典型的集实用与观赏于一体的瓷器种类,流传的时间非常的长,直到现在还是很多饮酒爱好者所喜爱的一种瓷器类型。 新 第三百一十六章:以物品为媒介进行的比拼 陈松点点头,将青花玉壶春瓶拿起,手感沉重,有种致密坚硬感。 与常见的玉壶春略微不同的是,这件器形不是圆形的,而为八棱。 八棱就是颈下部至腹体有八条突棱,形成八个单独的面。 这种制作起来极其复杂,相当于八个面粘贴起来烧制,稍有不慎就会出现开裂,对绘画工艺要求也十分严格,布局和绘画不容有丝毫差错。 这件龙纹绘画很细致,青花发色浓艳深沉,颜色积聚处有蓝黑色或蓝褐色斑点,并带有紫褐色或黑褐色较光润的斑点,有的黑褐色斑点显现出锡光,并有凹凸感,较细匀,图案线条边缘稍有晕化,局部呈色浓重,有放射状流散,可见蓝黑色结晶和结晶线,给人灵动感,为典型的进口钴料,即苏麻离青在高温烧制过程中与釉熔化时依窑内气氛而起的变化。 釉面白中泛青,釉色莹润透亮,光洁滋润,积釉处显鸭蛋青色,釉色亮度时常会有闪动感,具有恰到好处的透明度、光亮度和色泽,将青花衬托得越发鲜活、浓艳。 底部圈足外撇,留有一点垫烧残留的釉,并带有轮旋的旋纹痕迹,为砂底,砂底的边缘常出现粘砂和铁质斑点的火石红。 砂底是采用垫砂支烧方法,露胎不施釉,烧成后形成的。 “火石红”是器物由于胎土内含有铁质,露胎部位经烧结呈氧化铁红色。 从底部可看到其胎色不够洁白,胎质较粗并有细小的气孔,属于制作时胎泥淘炼不够精细造成的砂眼。 陈松将手电筒照向瓶内,看到瓶内只有底部有一点釉,其它地方都是无釉的胎体,可见分段制胎的胎泥粘接处突起,给人以不平之感。 “不错,这八棱的玉壶春瓶做成这样的倒也少有。” 陈松忍不住赞了句,刚想放下,右手拖住底部的手指感受到底部凸起的螺纹痕迹,感觉一阵怪异。 这件玉壶春瓶有问题! 陈松再次翻看起底部。 底足端外墙斜削一刀,为浅挖足,不整齐,足内呈弯曲状,螺旋状的切削痕十分明显,旋削纹较粗、较疏。 底部和圈足内外都粘有窑砂,有些已熔入釉中,细看后,发现上面的火石红为正常烧制而成,并非有意涂刷的较浅淡的铁红色砂底。 “底部不规整,有弯曲现象,说明元代制胎时不讲究修坯,成型工艺较粗糙,这没问题啊,问题出现在哪里呢?” 陈松看向玉壶春瓶内部底部中心内凹的圆点,发现也没问题。 玉壶春甁属于大器,在烧制大器时,为防止塌底,需在底部中心或稍偏处放一个用耐火土做成的圆饼或圆圈作支点,圆点就是由此形成的。 陈松将玉壶春甁侧着看,胎釉微闪青蓝,温润中略显淡蓝,莹润透明,胎骨表面上能看到细密的皮壳层,釉面不光滑,用手握摸有凹凸不平感,斜光透过胎釉会略显出无规则的米白色丝线条纹。 “釉纹饰也没问题,外壁接痕经打磨,内壁接痕仍清晰可见,颈部内侧略加切削,内壁均不修削,底、腹、口等处胎体接痕表现明显,这特征都符合……” 陈松拿起放大镜,对着釉面看了上去,看了半天,也没发现釉下青花上有完整气泡,只有零散的破泡,倒是发现胎釉显干,局部出现微弱冒汗现象。 “气泡破灭,说明年代是没有问题的,到底问题出在哪呢?” 陈松不由皱起了眉头。 整件器物一切正常,所有特征都符合元代特征,没找到有问题的地方。 “刚才是底足感觉有问题。” 陈松不由用手抚摸起底足。 看似很粗糙的元青花底,摸上去却十分的光滑,甚至非常的滑腻,这在元以前和元以后的各代素胎瓷底中是见不着的。 这种有特殊滑腻感的底足,并不是经过打磨或特殊工艺修整而成,而是由于瓷胎中的一种特殊材料,特殊的性质所造成,它就是麻仓土。 麻仓土因出于浮梁县新正都的麻仓山而得名,元时称“御土”,为官府所垄断。 入明后成了“官土”,始称“麻仓土”。明·王宗沐《江西省大志》卷七《陶书·砂土》中载:“陶土出新正都麻仓山,曰千户坑、龙坑坞、高路坡、低路坡,为官土。土埴垆匀,有青黑缝、糖点、白玉、金星色……麻仓官土一百斤值银七分........”。 麻仓土发现之前,均单独使用瓷石制胎,因瓷石耐温低,仅1200c,烧制大型器件易出现瘫软变形,成品率低。而麻仓土的烧结度高,在1700c以下不会软化,把它掺和在瓷石中制胎可增加制品在高温下的强度,减少瓷器变形,胎骨的质量也明显提高,可以说,麻仓土的发现和使用,使烧制大型精美的元青花成为可能。 麻仓土为粘土,具滑腻感,干燥后成粉状,吸水性,煅烧后成白色,只要用水淘洗即可成胎料,能制作浆胎,粉胎,因其细腻与粉沙状,又有“滑底沙足”之美誉。 “麻仓土也没问题。” 陈松感觉很头疼。 难道这件玉壶春甁是没问题的? 可刚才自己为何会有那种不协调的怪异感觉。 陈松努力回忆着元青花的各种特征,一一对应着这件玉壶春甁。 王会长等人看到陈松抓着玉壶春甁不放手,翻来覆去的看,心中也感到有些奇怪。 青花瓷很容易辨认其年代,尤其是元代的,一般来说,只要青花料没问题,器形对得上,那基本就八九不离十,没什么问题。 这件青花发色浓重鲜丽呈青翠浓艳,浓厚处有黑色锈斑,浓处用手抚摸时青花釉面上呈凹凸不平之感,这是“苏麻离青”料所特有的呈色效果,这种钴料在明宣德之后的朝代是没有的,因原料和配方的缺失,想仿都仿不出。 而谢老板一脸紧张之色,生怕自己这件青花不到元代。 陈松将玉壶春甁拿起,胎体厚重,但重量适中,又将瓶身水平放置,感受两头的重量,当对比后,也并未发现有问题。 “也许是错觉吧。” 陈松摇了摇头,将玉壶春甁摆正,放回原位。 也不知是不是陈松放得有些重,玉壶春甁与瓷砖的地面接触的一刹那,发出沉闷的声音。 声音虽小,但在安静的店铺内异常响亮,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谢老板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当看到玉壶春甁并未有损坏才松了口气。 陈松听到声音,心中一凝,接着狂喜,他对谢老板告罪一声,再次将玉壶春甁拿起,直接看向底足的螺纹痕迹,发现这个刚才被看了不知多少次的螺纹痕迹是如此的刺眼。 伸手在底足位置摸索一番后,又将底部的胎体和玉壶春甁内部的胎对比一番后,终于松了口气,心中兴奋不已。 没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瓷器不仅要看底,更要看其它位置的露胎部分是否一致。 古时根据所制瓷器的档次和大小规格不同,麻仓土的配量也不同,“凡要作细瓷,则等量相配;要作中等瓷,则配比为四比六,但配比最小为一比三”。因此在二元配方中,麻仓土含量的多寡,会造成胎质和外表的明显不同,麻仓土的含量的高,则足底滑腻感和粉状明显,反之则显粗糙. 麻仓土加入多寡并不是固定的25%,实际上是有一个实践和摸索过程的,一则麻仓土较贵,资源紧张,二则根据所制器物档次来确麻仓土加入多少,三是个人的经验喜好有所差别,大多通过不断的试验,总结和观察来得知不同的比例所产生的不同效果。 并非胎中加入的麻仓土越多越好,超出一定的比例反而会使胎质变粗,因为麻仓土是不能单独制胎的,麻仓土的烧结度高,单独制胎烧制的话,烧出来的不是瓷器,而是像陶器。 麻仓土加入过量或加入的麻仓土超过一定比例,胎体胎面的粉质化是比较明显的,胎面常会有一层白色粉状物存在,用手也可以摸下来。 有些胎面还会有许多细小裂缝,吸水性也较好,在表面洒上一些水会立刻就干,新瓷根本不具有这样的吸水性。 所以,同样掺有麻仓土的元青花的胎质并非都是一样的,这也造成元青花的胎质胎色会有这么多的差异的原因。 这件底足的胎体与瓶身内部的胎体存在差异,说明这件的底是后加的。 王会长看到陈松惊喜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陈松点头道:“是发现了点东西,不过也让我明白了一些东西。” 瓷器的鉴定之法不外乎“五看”,即从造型、纹饰、工艺、釉彩、款识五个方面着眼。 以往看的都是真品,对赝品和作伪的手法只是理论,并未真正接触过,这件玉壶春甁的情况让陈松深感古玩作伪的手段高明和鉴定的难度,也让他惊喜万分,这种找出作伪破绽的成就感更甚捡漏一件真正的元青花,有种通过物品和作伪之人过招的感觉。 新 第三百一十七章:绚彩华丽的广彩瓷 王会长想了想,还是放弃追问陈松发现的是什么。 玉壶春瓶是谢老板的,又那么多人在场,有心想问也不是时候。 陈松看了下谢老板带来的其它藏品,发现很杂,以清代的官窑为主,有些还是晚清的,除了还有件广彩的大碗看着不错外,其它的都很普通。 “广彩”是广州地区釉上彩瓷艺术的简称,指广州烧制的织金彩瓷及其采用的低温釉上彩装饰技法,其素白瓷来自景德镇,在广州绘画后二次烧制而成,以构图紧密、色彩浓艳、金碧辉煌为特色,犹如万缕金丝织白玉,又称“织金彩瓷”,始于清康熙年间,雍正时期出具风貌,成熟于清乾隆时期,发展至今已有三百多年历史,一直是华夏外销瓷的主要品类之一。 这件碗形巨硕,口径有足足六十厘米,胎体较薄,胎质细白,外壁花形,开光内绘广东十三行的故事图案,将十三行的繁华盛况非常细致的描绘出,人物众多,画面清晰,层次分明。 间隔开光内绘航海帆船图及菊花纹,口沿内外描金,足部环金弦线一周,通体粉彩描金,采用西洋绘画技法表现人物和远近景,绘工精美,笔触细腻,工艺繁复,红绿相映,金碧辉煌,为典型的广彩风格。 广州十三行是清代专做对外贸易的牙行,主要代理海外贸易,是清政府指定专营对外贸易的垄断机构,自康熙朝成立,在历史舞台上活跃了一百多年。 1684年,康熙废除禁海令,设粤、闽、浙、江四大海关,允许与外界通商,但当时的清政府并没有成型的外贸体制,无力接待外来商船,于是1686年,粤海关官府招募了十三家较有实力的商行,代理海外贸易业务,俗称“十三行”,后来行商家数变动不定,少则4家,多时26家,但“十三行”已成为这个商人团队约定俗成的称谓,可以说,“十三行”是清王朝的“外贸特区”。 1757年,随着乾隆皇帝下令“一口通商”,四大海关仅留粤海关一口对外通商上谕的颁布,清朝的对外贸易便锁定在广州十三行位于珠江边上的中外交易场所,以致“十三行”达到鼎盛时期,发展达到了巅峰,口岸洋船聚集,拥有通往欧洲、拉美、南亚、东洋和大洋洲的环球贸易航线,是清政府闭关政策下唯一幸存的海上丝绸之路,成为“金山珠海,天子南库”。 当时几乎所有亚洲、欧洲、美洲的主要国家和地区都与十三行发生过直接的贸易关系,大量的茶叶、丝绸、陶瓷等商品从广州运往世界各地,对我国后来的经济发展甚至世界贸易都产生了重要影响。 而十三行商人从垄断外贸特权中崛起,经济实力显赫,是近代以前华夏最富有的商人群体。 可惜的是1856年,繁盛一时的“十三行”处所在英法联军的炮火中付之一炬,而十三行主要的贸易对象英国商人也将经营中心转至香江,“十三行”从此退出历史。 “内外满工,尺寸硕大,画工精美,不愧为十三行的外销陈设重器。” 陈松看着大碗上笔触细腻,形象逼真,具有强烈的立体感写实图案,忍不住赞了句。 谢老板嘿嘿笑道“这种以十三行为题材,画面描绘得那么精细,层次又那么分明,色调也统一的广彩可不多见,何况碗还如此大,无论制作还是保留下来都极其不易,属于广彩中织金中的精品重器。” 织金采用的是低温釉上彩装饰技法,是一种产自广东省广州市的地方传统手工艺品,由五彩和粉彩发展而来。使用新彩颜料,在瓷胎上彩绘,入炉烘烧后,重金描画一道,再入炉二次烧成,沿用民间传统的瓜果花鸟图案,并仿照织锦图案,以金色作锦地,行话称“织金”,多为线描与平涂相结合,花纹布满器体,绚采华丽,辉煌夺目,品种以盘、碗等日用瓷为主,陈设瓷次之,以出口为大宗,很少有如此硕大的陈设瓷,最关键的还是十三行的图案。 众人有些惊讶地看着谢老板,没想到对瓷器一知半解的他,能用那么多精准的词汇来描述这件广彩大碗,可见他没少在这件广彩上花心思。 广彩的产生、流行与都与对外通商的发展密切相关,17世纪以来欧洲人重华瓷,而清廷规定我国与欧洲贾舶的通商仅在广州互市,对外贸易往来发达。 当时外国商人下了瓷器订单后,我国的瓷器商人为了方便按洋人的要求彩绘图案,就到江西景德镇采购素白瓷胎运回广州,另雇工匠,仿照西洋或中国的传统图案彩绘,于珠江南岸开炉烘烧制成彩瓷,以供外销,并实行来图定制加工,相当于我们今天所说的“私人订制”,再经由当时海外贸易中介巨头十三行向外商交货,“式多奇巧、岁无定样”,这样欧洲贵族们都能人手持有一个象征自己身份地位的瓷器。 广彩带有明显的东西方文化交融特征,既吸收西洋画法,又结合岭南地方特色,构图丰满,色彩对比强烈,线条繁而不乱,图案装饰性强,尤其突出红彩与绿彩,这种浓重鲜丽的装饰风格颇具特色,在漂洋过海后,很快风靡欧洲,欧洲人痴迷得不可自拔,以拥有一件华夏的专属广彩瓷器为荣。 《竹园陶说》中就有提到“清代中叶,海舶云集,商务聚盛,欧上重华瓷,我国商人投其所好,乃于景德镇烧造白瓷,运至粤垣,加雇工匠,仿照西洋画法,加以彩绘,于珠江之河南,开炉烘染,制成彩瓷然后售之西商。盖其器购自景德,彩绘则粤之河南厂所加者也。” “全碗斗方,以十三行场景为图,的确属于重器了。” 陈松对谢老板的说法表示认同。 斗方就是满地开光,开光是指在瓷器的某些部分画出边框,并在边框中画以山水、人物、花卉等,在边框外饰以满地锦纹的称“锦地开光”,明代称“锦地盒子心”,满地开光就是整件瓷器的外侧都布满边框,边框内都绘有单独的图案。 将碗翻到底部,看到洁白的碗底上,没有任何落款,陈松微微一愣。 广彩作为外贸瓷,制作要求上多采用来样加工,底部落款要么是落国内堂名款,要么是落外国商标及纪念性纹样,像这没任何落款的倒是相当少见。 陈松看着大碗上的图案,根据绘画手法,快速思索着所属的年代。 康熙雍正可以直接排除,因为是广彩的初创阶段,那时候的师傅、颜料、素瓷都来自景德镇,依景德镇彩瓷纹样或来样加工,广彩的特色不太明显,看起来跟当时的其它瓷器没什么区别。 乾隆、嘉庆时期也不像,“广窑仿洋瓷烧者,甚绚彩华丽”,那时候广彩瓷虽已形成自己的风格,也得到社会上的承认,广彩瓷像换新装一样,在画面上除参考传统绘画外,仿造西洋画法或按来样加工已逐渐成为广彩特有的制作风格,多姿多彩,但特征固定,采用西洋红、鹤春色、茄色、粉绿等,而这件大碗的颜色多达十几种,明显就不可能是乾隆、嘉庆时期。 剩下就只有成熟阶段,也就是清道光至光绪时期了,只有那时候广彩达到了成熟阶段,它既吸收了传统工艺,亦吸收欧美的艺术精华,形成了自己的风格,颜料从初期的几种增加到十几种,花式设计从零碎、分散、独立的纹样组合,逐渐完整起来,如“织金人物羽毛”、“散花花雀”等构图,形成这种绚彩华丽、金碧辉煌、构图丰满、繁而不乱的特点。 至于清道光至光绪期间共四位皇帝,即道光、咸丰、同治、光绪,这一时期的广彩制作最为精美,用彩最为丰富、明艳而不俗,产品种类也比较繁多,以“式多奇巧,岁无定样”(清-蓝浦《景德镇陶录》卷二)来形容最为贴切不过了,而且这一时期也是广彩瓷器出口量最大的时期。 上面绘画的是十三行的图案,基本可以将年代断定为道光时期。 因为道光二十二年,也就是1842年,所签订的《南京条约》规定清朝政府开放广州、厦门、福州、宁波、上海等五口通商,并规定“凡大英商民在粤贸易,向例全归额设行商承办,今大皇帝准以嗣后不必照向例,凡有英商等赴各口贸易者,无论与何商交易,均听其便”,由此废止了“十三行”独揽对外贸易的特权,“十三行”也从此日趋没落。 因此,陈松推断这件描绘“十三行”纹饰的广彩大碗,理应出现在“十三行”最为兴盛的时期,也就是道光中早期所制。 何况大碗以浓烈的大红、大绿、大金为装饰,蓝彩是粉蓝的颜色,掺入了较多的玻璃白,与前期所用的水青有所不同,也不像后期大量使用金彩,上面并无程式化的风貌,说明还是属于广彩能定做时期,而不是已完全进入程式化生产广彩瓷器的同治、光绪时期。 。 第三百一十八章:埋地雷,龙纹的变迁 陈松起身,指着哥窑倭角方洗和描绘十三行图案的广彩大碗,对谢老板问道“这两件多少?” 谢老板看了眼所带来的其它藏品,问道“其它不要吗?” 他这次可是带了十几件藏品过来啊,而陈松就主要看了三件,其它那些藏品看得斗很粗略,有些都没上手。 陈松回道“就看中这两件。” “那元青花也不要?” 谢老板上前,将元青花云龙纹八棱玉壶春瓶拿起,道“这可是好东西啊,还是八棱的,正儿八经的苏麻离青料,这种顶尖的收藏品市面上可没多少件啊。” “是啊,这元青花存世量可不多,见一件少一件,这件保持那么好,价值比刚才那件青花三多纹梅瓶也高,收了其实不亏。” 不少古玩商都出言相劝,心中对陈松刚才收丁老板的明代青花三多纹梅瓶却不收谢老板的元代青花云龙纹八棱玉壶春瓶都略带疑惑,同时隐隐也猜测到了一点。 从陈松刚才的表现,不难看出他是了解青花的人,而青花又以元代的价值最高,无论是颜色、画艺、质量,都是青花瓷中的上乘佳作,工艺达登峰造极的水平,属于价值连城的藏品,他不可能不清楚这点。 元青花之所以珍贵,是由于青花最早始于唐朝,本来应该在宋朝达到成熟的巅峰,但是宋朝的政策使得丝绸之路的贸易被切断,因此从西方进口的青花瓷最重要的着色剂钴原料失去了供应,以致在宋朝时期,青花瓷发展十分缓慢,直到元朝时期,蒙古族骁勇善战拓展疆土,恢复了丝绸之路的贸易往来,原料得到了供应,青花瓷重新发展起来。 另外当时元朝统治者的审美十分倾向于蓝白两色的装饰,这一点和主色调以蓝白为主的青花瓷不谋而合,蒙古人喜欢白和蓝,深受波斯文化的影响,而蓝色又是伊斯兰文化的主色调,加上当时大批阿拉伯人、波斯人和崇尚伊斯兰文化的突厥人、以及大批穆斯林知识分子、商人,通过丝绸之路来到进入华夏。 他们带来了西域文化,影响了华夏的工匠,开始将传统的中国图案,用青花原料画在瓷胎上,烧制出赏心悦目的青花瓷,开创了一代华夏人的审美先河。 元青花也成为了一个划时代的作品,它与唐宋年间的陶瓷有着本质性的区别,使陶瓷从素瓷向彩瓷过渡,其丰富的绘画艺术更赋予了陶瓷装饰性的功用,因元朝皇室的喜好,原料的供应恢复,造成制作元青花的工匠们在技术上和审美上达到成熟的巅峰。 “不了。” 陈松摇了摇头。 元青花的地位和价值,自己当然清楚,就拿这件青花云龙纹八棱玉壶春瓶来说,雄浑矫健、张力十足的云龙纹、浓艳深透的青花发色、通体弥漫的雄霸之气,可惜就是接底的,不是原本的完整器。 “是不是我这件玉壶春瓶有问题?” 谢老板对瓷器是一知半解,但他那么多年的社会滚爬经验,眼力劲还是有的,陈松不像差钱的人,自己也没得罪他,他收丁老板的青花而不收自己的,只能说明自己的货有问题。 陈松点了点头。 谢老板脸色刷白,颤声问道“具体问题在哪?” “老谢,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是啊,怎么说话声音都变了?” 众人都发现了谢老板的不对劲。 丁老板安慰道“东西不对很正常的,我们这些人哪个没走眼过啊,这真金白银去进货被打眼都是常事,你这算好啦,藏品都是不用什么成本收回来的,就算不对,损失也不大。” 谢老板这个人是不错,就是话多,平常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话是没完没了的,也经常重复的说起他之前做货郎担的经历,什么一根牙膏换件青花啊,一捆针线换件斗彩啊等等,反正听起来就是低成本,让众多古玩商羡慕不已,暗叹谢老板命好,误打误撞上古玩的最低潮时期,还收了数量庞大的古玩。 “我这件也是真金白银收回来的啊!” 谢老板气得眼睛都红了。 王会长问道:“怎么回事?” 众人也一脸狐疑的看着谢老板。 “这件青花玉壶春甁我是从老乡那买的,我也没想到是埋地雷。” 谢老板说起此事一脸的懊悔。 随着古玩行情越来越好,谢老板手中的古玩也日益减少,看着大好的市场,他便起了收货之心,又因为现在赝品横行,稍微识货的人都开高价,他便选择从乡村入手,把以前做货担郎的路线都走了一遍,寻找遗漏下来的古玩,这件元青花玉壶春甁便是其中的发现。 原本持有者是一对老夫妻,对古玩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这件青花玉壶春甁是他们祖上所留,原本是不愿卖的,但见谢老板开价十万才同意的。 原本谢老板以为捡了个大漏,没想到那对老夫妻将此事和他们的儿女说了,他们的儿女上网一查青花瓷器价格,立马反悔,在谢老板纠缠下,最后的交易价格去到了两百万,因为数目巨大,谢老板还专门拿这青花云龙纹玉壶春甁找很多人掌眼,再三确认没问题后才付的款,没想到还是被打眼。 众人听完后,唏嘘不已,没想到现在在农村收货也不能保证是老物件。 王会长想了下,道:“其实这事不能算埋地雷,应该是旧仿的。” 埋地雷的意思就是以为去农村从农民手里买的货不会有错,却不知道这些货是作伪的商人故意和农民合伙“埋地雷”的。 他虽然没上手,但从青花发色来看,明显是属于苏麻离青料,这种料子属于元明时期所有,不像是新仿的化学料,既然青花所用为苏麻离青,龙纹特征也符合元代,那说明这件玉壶春甁不可能是新仿。 龙,作为中华民族的象征,几千年来已深深扎根于所有人心中,形成具有强大凝聚力龙文化。中华儿女都被叫做龙传人。 龙艺术造型复杂多变,几乎可以在各个领域得到体现,如诗词歌赋,雕刻壁画印章书法,以及各类装饰等。中国龙,多存在于神话传说中,而龙文化源于图腾又远高于图腾,传说中的龙,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若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龙鹰,能走,亦能飞,能倒水,能大能小,能隐能现,能翻江倒海,吞风吐雾,兴云降雨,乃万兽之首,亦为封建王朝统治者象征。 元明清瓷器上的龙纹纹饰每个朝代有明显的区别,总体上历朝历代的瓷器纹饰上的龙纹早期非常霸气,中晚期的龙纹纹饰比较柔弱无力,瓷器上龙的饰,这个中国特有的题材经过几千年的发展之后,威武有力、生动灵活,并且具有出神入化之姿的形象,早已成为各代龙纹的基调。但是在元、明、清三代的青花瓷器上,由于绘画技法和审美观念不同的缘故,各代的陶工们仍然赋予龙纹许多不同的变化。 元、明、清三代瓷器上龙纹,时代特征主要表现在发、睫毛、须和爪上。 发元代光头无发或脑脖处飘1-3绺长发;明代一蓬清晰可数的长竖发,状如火炬,清代长披发或多撮短耸发。 睫毛元代眼睫毛现象不明显,明代洪武至正德的眼睑上方常常竖起一绺水藻般的长睫毛,嘉靖朝起龙的眼睫毛比较写实,眼睑的上边缘处一般用数根短竖线表示睫毛;清代睫毛形态多样化,不少被画成竹叶形。 须元代上颌部少见有双须。明代双须粗,伸展有力,形如鱼叉,直而不弯;清代八字般长须外撇弯曲,须尖多数带翻卷。 爪元代以3趾、4趾居多,明代第一第二趾相对成蟹钳状,趾间距离比较相近,形若风车;清代第一第二趾舒展成一直线,爪子犹如踏在平地,有龙身腾舞、爪子却着地受力的韵味。 此外,龙身装饰在三朝多有变化,元代龙身喜饰鳞片纹,明代龙身饰网格纹、锯齿纹较多,清代鱼鳞纹常见,鱼鳞多半带有染点。 元代龙纹构图突出双龙追逐或遨游云间的艺术效果,是双龙者均为一龙昂首前瞻,一龙回首后望,前后呼应;明清布局着重立体感,双龙的头部一高一低上下应和,特别是清龙,身体常扭曲成弓形,其腹下有一段下坠,酷似蛇的腹部,为历代龙纹所独有,所以清代的龙纹是非常好辨认的。 至于明代的,龙纹都是在元代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龙纹的形象也有些显著的改变,只要稍加注意,还是很好辨认的。 这件玉壶春甁上面所绘的龙纹以线条勾勒龙纹的形状,龙首作斜角侧视状,嘴巴微张,舌头从中吐露,圆形的双眼有如戴上眼镜一般,前额微微凸起,头部的毛发与腿上的关节毛都呈飘带状,体表以细线描绘鳞片纹或网格纹,四肢各有三爪,爪子尖长,如同鹰爪一般锐利,属于元代独有。 。 第三百一十九章:移花接木 “旧仿?” 谢老板闻言心里微微一松,问道:“那具体是什么时候仿的呢?” 古玩收货打眼,只能自己认了,只要不是新的,就算是旧仿多少也能扳回点损失,要是明代仿的话,还能顾得住本。 “这个你得问玉尊了,他刚才估计已经得出结论。” 王会长沉吟了下,补充道:“其实玉尊鉴定古玩方面比我还强。” “比你还强?” 众人大吃一惊。 王会长的鉴定水平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平常他们看不准的一些瓷器只要给王会长看上一眼就知道是不是赝品,自打成为古玩协会的会长后,几乎没有看走过眼,这种真金白银练出来的水平比起国内一些知名专家是不逞多让。 陈松能称为玉尊,已经令所有人都很吃惊了,在鉴定古玩方面要是还比王会长厉害的话,让他们根本就不敢相信。 起初他们都认为是王会长恭维陈松,毕竟甭管做什么生意的人,都愿意和具有一定购买能力的人打交道,不管是摆地摊卖小商品的还是只能订购卖飞机的,都不愿意和没钱光看问价钱的人打交道,这有钱人买起东西来也不一定就比穷人买的贵,因为卖家都明白和有钱人更容易达成交易,要是和没钱的人,说得再多,让利再大,最终还是没法付款。 古玩行业更是如此,与其是说在做生意,不如说是第一时间先看人,为了不放走一个真正的买家,虽然对谁都看似很热情,但只要买家不经意的表露出很有钱的样子,就会像爷一样伺候着,而遇到什么不懂的棒槌,同样往死里垮人家有眼光,水平高。 当然,也会遇到装做有钱的人,可一旦发现,就会立马嫌耽误自己时间,连问东西都懒得回。 可看到王会长不像开玩笑和恭维陈松的样子,心中都吃惊不已。 王会长笑道:“古玩一道,玉尊是老鹰,除了能鉴别出藏品的真伪外,对藏品背后的历史文化都一清二楚,这点我是自愧不如。” 众古玩商从刚才陈松说起永宣青花一事,对陈松的水平也多少有些刮目相看,可没想到王会长对陈松的评价是如此之高。 古玩的买家分几个等级,高手称为老鹰,次高手称为老狼,入门级的是飞虫,啥不懂的人叫熊瞎子,挨宰对象是羊牯,瞎球转、不懂也不买的人叫虾米。 而老鹰是古玩商的噩梦,由文物专家、资深玩家、资深古玩店主组成,所有藏品在他们的眼睛里都是分毫毕现,这些人不出手则以,一旦出手必是捡漏。 老狼由有经验的眼力比较好的玩家、古玩店主组成,这些人都非常的厉害,是古玩市场实际的高手,他们经验丰富,水平较高,购买能力强,心理素质好,一般不大会上当,能够很迅速的在混乱不堪的货色中发现好东西,熟稔各类假货仿货的特点,能够自动过滤不需要的信息,一旦看准了东西就直接议价。 飞虫就是在学习状态中的人,这类人挺多的,对东西一知半解,抱着学习和捡漏的双重心态来古玩市场上玩,容易打眼,会被高级的仿品所蒙蔽,有时也能检点小漏,但是被别人捡漏的机会比他捡别人漏的机会大很多,也属于每个民间藏家所必经的漫长阶段,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玩的多了,眼界宽了,跤摔得多了就学会走路了。 熊瞎子是古玩市场最大的一个族群,也是卖普通藏品的古玩商最爱,这类人以退休职工、城市闲散居民、进城务工者居多,一般这样的买家都缺乏最基本的文物和文化知识,基本不具备辨识能力,爱听故事,抱有幻想,图便宜是他们的普遍特点,不管对不对,喜欢就买,看到什么都拿起来看半天,装作很在行的样子,看到没见过的东西都会很好奇,也不去学习相关的文物和艺术品知识。 他们所谓经验都是零零散散的道听途说来的,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先不是看哪里不对,而是看哪里对,想方设法的说服自己这是件好东西,每每买到假货,还沾沾自喜,喜爱把玩和炫耀,不追求深层次的知识和文化,家里一大堆假货,还躲在被窝里偷偷的乐,要是说他的东西不对,当初就会翻脸,这些人养活了古玩市场地摊上百分之九十的从业者,真是一大悲剧的族群...... 至于羊牯,又叫大肥羊,这类人比较有钱,但是什么都不懂,还爱附庸个风雅,人家说什么他信什么,而且从来不听劝,属于“金牌假货采购人”。 虾米就属于潜在的买家,甚至有可能变成临时的“羊牯”,这些人来自各个方面,有旅游者,有来玩的学生,有闲的没事儿跑来发疯的烧饼老外,最喜欢买点乱七八糟稀奇古怪好看的东西,不求是真的,就是图个好玩,古玩市场廉价的工艺品就是专门供应给他们的。 陈松摆手道:“王会长谬赞了。” 虽说自己从小就被逼着学这个,可古玩一道也是属于没有尽头的,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打眼,只有活到老学到老,了解层出不穷的造假手段以及最新的行情才能减少打眼。 “我这件玉壶春瓶到底什么情况啊,你但说无妨。” 谢老板将青花云龙纹玉壶春瓶放到陈松面前。 陈松看了眼青花云龙纹玉壶春瓶,道:“它不属于后仿,属于能到元代的器物。” 众人一脸错愕。 这刚才说是后仿,现在又说不属于后仿,还是到元代的,这怎么听都前后矛盾啊,这不是逗人玩吗? “这玉壶春瓶用了移花接木的手段,它其实是用两件元代的瓷器拼接起来的。” 陈松边说边在青花云龙纹玉壶春瓶比划着,道:“玉壶春做瓶身,瓶底用的是另外一件瓷器,我推算是因为原来的瓶身坏了,才从别的地方找来个底接上的。” 众人明白地点点头。 他们都是行内的老手了,自然懂得移花接木的意思,甚至他们当中不少人都干过这事。 这移花接木通俗讲就是接底,不过他们平常用的是有官窑底款的旧瓷片,接上个新瓷器,这一招也是为了迎合收藏家鉴定瓷器时喜欢看瓷器底足,然后小心补彩修整,变成无缝对接,为使釉面色泽统一看上去自然无破绽,还会加喷强硬度的胶漆在釉上,形成透明润泽的油膜,做成观感很逼真的老瓷。 采用接底的方式能让一件瓷器,从胎、釉、形、画上看都是整体细腻自然,比如纹饰,因为是接老底,所以瓶身的纹饰上应该是大气自然而神韵,而不是一条纹饰纹到一半突然不见,或者对不上,因为非常不协调而被人一眼看出是新瓷。 “我来看看。” 王会长迫不及待的上前翻看起青花云龙纹玉壶春瓶的底部,其他人也一脸好奇地从茶桌起身,围了上前。 他仔细看了下玉壶春瓶的底部,还摸了一遍圈足,发现圈足露胎的地方虽砂感明显,但都有油性的光泽,如同玉化般,光滑养眼,摸着像一块美玉,上面也有使用过的摩擦痕,擦痕看起年份久远,大小深浅不一的擦痕没有规律地叠加在一起,完全就是正常使用和存放的特征。 又拿起放大镜仔细看了一遍底部,尤其是圈足的位置,放大镜下也没看出有拼接的痕迹。 接底都是用碗底接假花瓶,因为碗底多,花瓶贵,真古董碗的底足薄,花瓶的底足厚,像这种底部露出白胎,按照以往来说,放大镜下是可以看出有拼接的痕迹,也能看出它的色差,但这件青花玉壶春瓶的底部却毫无破绽可言。 查看一番瓶底的火石红现象,看到是已经形成胎红和不同程度的大小裂纹,无酱油烧色做旧,也没发现有接底用胶,又细心观察了下釉面和瓶里面胎体情况,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瓶底和瓶身怎么看都是一体的啊。 “这看不出破绽啊!” 王会长一脸狐疑底抬头看向陈松。 他都怀疑陈松是不是看走眼了。 陈松提醒道:“王会长您可以看看瓶身和底部留釉地方的棕眼和破泡眼。” 古人在将瓷器的胎做好后,由石英,长石,滑石研磨加水调制成的釉浆,一层一层刷上去做成釉面,限于当时的工艺水平,釉浆里面有砂石等杂质,空气含在釉面,当烧制时空气遇热破裂而出形成细微的泡眼,随着岁月老化中气泡都会产生破点,也就是气泡从釉面冲出,在釉面上形成大小不一的小孔就称之为棕眼。 破泡眼就是釉面大泡破裂后,釉里出现一个较大的洞,口小内大,内形不同于棕眼,破泡眼是呈园球状的洞。 王会长立马将放大镜贴着瓶身和底部留釉的釉面看了起来,看到棕眼都是自然老化而形成,也无规律可循,都有毛边,大小也不一,层次感很足,经仔细对比后,他终于发现了不同之处。 第三百二十章:没有答案的答案 玉壶春瓶的瓶身釉面呈淡牙黄色,上面的青花与胎釉表现在青花下层呈云层纹状,青花深入胎骨似有闪动和块状的立体感,胎骨上有晕散的青花呈潜伏的块状云层纹,由于苏麻离青料为高铁低锰的钴料,烧制过程中,铁元素比锰和别的元素重,因此下沉,形成了钴料凹陷吃胎现象。 釉面上沾有疏朗的白色小点,青花上浮与釉面紧贴,晕散的青花呈炸开状,上浮的青花釉面显有黑丝及麻面小点,这都是气泡破灭造成的棕眼,从棕眼的情况可以看出釉面的小气泡多,大气泡少,大气泡零星出,单个出现少聚众。 瓶底的釉面虽然面积不大,但也能看出釉面中的气泡,气泡同样小而少,没见大气泡,相比瓶身,胎面黄污重,比起瓶身的也要干涩显硬。 两者对比后,王会长总算看出瓶身和瓶底的细微差别,这种差别已经能说明瓶身和底部的胎体不是一样的了,至少两者胎体中所含的麻仓土和淘洗的干净程度就不一致。 他抚摸着玉壶春瓶露胎处,感受着那种细腻润滑的感觉,叹道:“这移花接木的技术真是神了,找不到任何缝隙,如果单瓶棕眼和破泡,恐怕还不足以说服人。” 陈松点头道:“单瓶棕眼和破泡的确说服力不高,可加上拼接痕迹呢?” 懂的人自然知道问题所在,可不懂的,是没有说服力的,尤其只要说上一句这棕眼和破泡因为当时烧制时候受热程度不同,存在略微差距的情况,存放因不当令底部黄污,这玉壶春瓶的破绽就能变得无懈可击。 王会长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看不出它的拼接位置在哪。” 所有器物,只要是拼接过,都会存在拼接痕,可刚才他又看又摸,始终找不到那条痕,觉得这瓶子的瓶身和瓶底的胎就是浑然一体的。 “想看拼接位置,就得看谢老板的意思了。” 陈松指了指谢老板。 “看我?” 谢老板一愣,道:“我连这玉壶春瓶是赝品也是刚听你说的,这看我也没用啊,又不是我拼接的,我哪知道拼接痕在哪。”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松见谢老板曲解了自己的话,连忙道:“我的意思是,想看拼接位置就要对瓶底的胎体造成一点损坏,而且这个损坏是不可修复的,以后别人就能一眼看出这件玉壶春瓶是属于移花接木的器物。”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决定?” 谢老板不禁皱起了眉头。 “没错。” 陈松点头道:“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要保持不动,你还能按照元代出手。” 谢老板纠结了。 一边是价值连城,一边是分文不值,作为古玩商的他,潜意识是选择不动这玉壶春瓶,也不去管什么移花接木了,直接找下家按照元代的卖,钱到手才是真的,可内心深处又很想知道这玉壶春瓶的拼接痕所在。 王会长看出谢老板内心的矛盾,对陈松问道:“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古玩商也是商人,平常作假卖假还不是为了钱,不要说是谢老板了,换成在座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舍得为了个答案就将花了两百万买回来的藏品破坏掉。 “有的话,我就不会这样说了。” 陈松摇了摇头。 “老谢,你怎么想的?” 王会长看向谢老板。 “还能怎么想,当然是不愿意啊。” 谢老板苦笑一声,道:“我可是花了两百万啊,不是二十块,要是损坏卖不了的话,这不是要了我老命嘛。” 王会长点点头,不再言语,看了眼玉壶春瓶的瓶底才放回原位。 这算是没有答案的答案吗? 他叹了口气。 藏品是谢老板的,人家想怎么决定都是他的自由,换成自己的话,就算再好奇,也不舍得拿两百万来换个毫无意义的答案,毕竟自己是商人,又不是做科研的。 陈松笑了笑,对于谢老板的想法也能理解。 他对谢老板道:“刚才说的那两件,什么价?” 谢老板思索了下,拿起计算器打了串数字后递给陈松。 “可以,拉纤费你出。” 陈松看到计算器上显示300+100,点头同意。 倭角方洗虽为元代,但完全值这个价,哥窑多为精巧之物,常入文房清供,其中作为笔洗使用,更是世代文人所推崇。 作为文房用具,用来盛水洗笔的器皿,以形制乖巧、种类繁多、雅致精美而广受青睐,作为文案小品,不但实用,更可以怡情养性,陶冶情操,每一件不是材质名贵就是工艺顶尖,都是珍贵的艺术珍品。 广彩作为出口瓷,国内难以见到,碗的器型硕大,保存完好,又是描绘少有的十三行图案,实属珍贵。 “好!” 谢老板见一下四百万到账,立马眉开眼笑,刚刚那件青花玉壶春瓶是赝品的不悦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小宝对陈松问道:“那几件彩瓷如何?” 陈松看了眼地上的藏品,道:“能到代,都是清代的,你喜欢的话可以买有落款的官窑,那几件没落款的民窑价值有限。” 谢老板带来的藏品自己主要看了三件,其它那些就粗略看了下,也没怎么上手,不过都是特征明显的器物,属于大开门的藏品,就是没特点,自己觉得很一般而已。 小宝小声道:“这个我也不懂,松哥你帮我谈下吧。” “好!” 陈松对谢老板问道:“青花八宝纹小高足杯,仿黑漆描金皮球花卧足小瓷杯,粉彩八蛮进宝纹杯,粉彩花鸟纹盘,这几件您开下价。” 这几件在谢老板带过来这批藏品中还是属于还不错的。 青花八宝纹小高足杯是清代雍正时期的,杯口直径十厘米左右,为撇口,弧腹,下承以中空高足若把状,杯型规整,胎白质坚,青花发色淡雅,杯心素白无纹,外壁祥云托八宝纹饰,并用如意纹衬托,与其形成鲜明对比。 杯形玲珑秀巧,高足外撇,曲线优美舒畅,杯身轻薄,胎质细腻,釉质温润,胎薄似纸帛,釉润如凝脂,青花一色淡雅而清逸,所绘祥云八宝,工致细腻,笔触所及之处,皆为光彩照人,可见画手技艺之高超,足墙内壁落款为“大清雍正年制”六字单行青花楷书款,书法精良,秀美典雅。 高足杯也称马上杯,它同于高足碗,上为碗形,下有高柄。高足杯也称把杯,外观美丽,实用方便,是陶瓷中的典型器物,作为中华文化的一种传统而被继承、延续下来,盛行于元代。 “吉祥八宝”,亦称“八吉祥”或“八瑞相”,即“轮螺伞盖花罐鱼长”,始见于元,流行于明、清,为藏传佛教象征吉祥的八件宝物为题材的纹饰,属于瓷器常见纹饰。 八宝分别为:法.轮、法螺、宝伞、白盖、莲花、宝瓶、金鱼、盘肠结,其中法.轮象征大法圆转,万世不息;宝伞象征张弛自如,曲覆众生;金鱼象征坚固活泼;宝瓶象征福智圆满,具空无漏;莲花象征出世超凡,无所污染;法螺象征有菩萨意,妙音吉祥;盘长象征回环贯彻,一切通明;白盖象征遍覆三千,净一切业。 仿黑漆描金皮球花卧足小瓷杯则是清代乾隆时期的,比高足杯还要小一些,口径不到七厘米,小杯敞口,深腹,卧足,内壁满施白釉,釉质细腻洁白,胎体轻薄,釉面温润如玉。 口沿描金,外壁满施黑釉,并于釉面上散布双皮球花图案数簇,画工精湛,将黑釉的神秘和皮球花纹饰的活泼完美搭配,彰显出灵动和内敛、张扬和肃穆的和谐。 皮球花呈雪花状、菊瓣状等,变化多端,富于动感,在大面积神秘黑色的衬托下,各团皮球花益发显得变幻无端、神秘莫测,静然无语地传述着“色与空”、“动与静”的禅家之道,杯底落青花“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 华夏对黑色的崇尚由来已久,黑色在《易经》中被认为是天的颜色,所谓“天地玄黄”,因此黑色在古代是众色之王,也是古代史上单色崇拜最长的色系。 黑釉为我国古代瓷器釉色之一,釉面呈黑色或黑褐色,早在东汉时就能烧制黑釉瓷,其主要呈色剂为氧化铁及少量或微量的锰、钴、铜、铬等氧化剂,通常所见之赤褐色或暗褐色瓷器,釉料中氧化铁比例为8%左右,如将釉层加厚到1.5毫米时,烧成的釉色就呈纯黑色。 皮球花又称为小团花,是一种不规则的呈放射状或旋转式圆形纹样,其排列有单个、两个相叠、三个相叠等形式,有人将这种排列方式称之为“么”、“二么”、“三么”。 皮球花纹的基本单位是团花,即圆形纹样,通常在3厘米以内,多个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疏密有致,作为器物上的装饰,小团花装饰已经有3000多年的历史,在一些青铜器和白陶上都有这种纹饰,成熟于隋代,隋唐陶瓷器上较为常见。 粉彩八蛮进宝纹杯是清代道光时期的,直径八厘米左右,为撇口,弧壁,呈八方形,通身施白釉,釉色细腻柔和,莹润透亮,杯外绘八个粉彩人物,都是少数民族装扮,有的捧着珊瑚灵芝,有的捧着金银玉石,画意为“八蛮进宝”,浅圈足,杯底落四字矾红篆书“嶰竹主人造”。 “蛮”是古代对南方民族的统称,意即各少数民族在高压或怀柔政策下,向朝廷进贡、俯首称臣。 “八蛮进宝”图案寓意王朝稳固、四海清宁,边疆臣服,彰显统治者臣服四海、一统天下的雄心。 “嶰竹主人造”款和“慎德堂制”“退思堂制”一样,同为清道光官窑私款,在清道光帝登基不久,于圆明园修建了一处江南园林风格的书斋,碧竹环抱,因名之为“嶰竹居“,并由景德镇御窑厂烧造了不少精美瓷器以为用。 粉彩花鸟纹盘为清代光绪时期,直径十二厘米,口沿描金,用粉彩绘卷草莲纹,盘内满绘图案,图案丰富,山石之中伸出繁密花枝一株,红花绿叶交相辉映,数只鸟雀在花枝间停留飞窜,花枝之下,一对五彩锦鸡立于山石之上,相互嬉戏,姿态优美,山石角落之处,有野花草叶点缀,整幅画面和谐丰满,笔法细腻,色彩艳丽,令人赏心悦,盘底为矾红落“大清光绪年制”六字双行楷书款。 粉彩始创于康熙,极盛于雍正,属于雍正彩瓷中最著名的品种之一,是康熙晚期在珐琅彩瓷制作的基础上,清宫廷又一创烧的彩瓷,其艺术效果,以秀丽雅致,粉润柔和见长,这与洁白精美的瓷质分不开,它们相互衬托,相映成趣,有机地结合起来。 粉彩为釉上彩,在烧好的胎釉上施含砷物的粉底,涂上颜料后用笔洗开,由于砷的乳蚀作用颜色产生粉化效果让色彩看上去很粉嫩的,摸上去突出感强。 第三百二十一章:熟悉的陌生感 “四件一起要,给我这个价就成。” 谢老板在计算器上按了个数字。 陈松看了眼上面的数字,摇头道:“高了。” 谢老板眯着眼道:“这价真不高了,晚清的瓷器价值低,我都没多要,这价跟送没有区别了。” 陈松将计算器拿过递给小宝,道:“你决定吧。” 小宝看到计算器上显示的是63,想了下,对谢老板问道:“整数行吗?” 谢老板叹了口气,道:“小姑娘,这整数的话,这两件晚清的瓷器岂不是白送了。” “那么小件,比我买的同年代的瓷盘贵太多了。” 小宝瘪了瘪嘴。 虽然她也清楚古玩不能按照大小来算,但和之前买的比起来,实在贵了不少,心里多少对这价格不满意。 谢老板也看出小宝是什么都不懂,也不介意,解释道:“古玩的价值不是以藏品的大小来论的,像鼎鼎有名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也就小孩子的拳头大小,价值过亿,我家有个唐代的大水缸,反而五百块都没人要。” 小宝被谢老板的话逗乐了,笑道:“这价可以,不过拉纤费你出。” “你这小姑娘真够精的。” 谢老板盘算了下,同意了。 除了卖陈松面子外,最主要的是他看出小宝是对古玩方面什么都不懂的有钱人,自己出拉纤费会少赚一万多,却能获得一个潜在买主,这生意怎么看都划算。 王会长看着谢老板将青花云龙纹玉壶春瓶收了起来,有些不甘心地对陈松问道:“这玉壶春瓶真没别的办法看到具体的拼接位吗?” 陈松摇头道:“一切工艺都做得太好了,还是古代时候拼接的,除了破坏底足的一点胎体外,别无它法。” “好吧。” 王会长心中有些遗憾,不过陈松虽然没有明说具体的操作,但他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谢老板将其它藏品收好,坐回茶桌,喝了口茶,一脸懊悔道:“看来以后我还是老老实实卖家里的古玩,不能去收货了,现在匀荒货也到处是坑啊。” 匀荒货指专门走街串巷,下农村,到处去收古董,荒货是古董市场的主流,鱼目混珠,真假参半。 众人深以为然。 他们当中不少人都下乡收过货,深知其中的猫腻。 今时不同往日,想下乡去淘古玩,捡漏已经很难了,不说漫天不合理的漫天要价,单是鉴别那些村里面的古玩就够喝一壶的,大部分都是卖赝品的人和乡下之人联合起来欺骗收货之人的,没点眼力劲分分钟可能漏没捡到反而自己被人捡走了。 接下来陈松依次看了其它人带过来的藏品,其中倒没发现有什么赝品,普通藏品居多,陈松只买了几件,倒是小宝在大量的收令那群古玩商眉开眼笑的。 短短一下午,陈松已经花出去了将近三千万,小宝也花了近千万,这种高额的消费令那群古玩商是惊喜不已,暗暗猜测小宝是哪家的千金。 ...... 周一中午,陈松按照李依的交代,头发梳理整齐后用橡皮筋扎上,又换上一条整洁的衣服,才开车按照郭春提供的学院地址导航过去。 刚到校门口,保安室就探出一个脑袋,大声喊道:“这里不准停车,把车放在那边的临时停车处。” 陈松在距离校门口不远的临时停车处挺好车,回到校门口,在安保再三确认后,才一脸狐疑地将陈松放入校内。 午后缺乏云朵遮盖的阳光直射地表,极为炎热,让人在室外走几步就浑身是黏糊糊的汗液。 进入校门,呈现眼前的是一条笔直的道路,开阔地两边栽种了成列的梧桐树,高达十多米,金黄的树冠撑满半个天空,每隔几十米就有一盏路灯,形成一条别致的林荫大道。 “这学校的环境倒也不错。” 行走在树荫下,微风荡漾,令人格外的清凉舒爽。 校园里环境优雅,绿树成荫,不少学生都在树荫下乘凉,或在两边的球场挥洒着汗水。 “好帅的男生啊,不知道哪一个班的呢!” 不少女生看到陈松后,皆一呆,好奇的低声议论着。 扎起头发的陈松,浑身充满了艺术家的味道,加上那如同艺术品般的精致五官,说不出的帅气。 不要说对美丽事物十分敏感的女生了,就连从不关注男生相貌,觉得男的长相都差不多的男生看到陈松的相貌后,内心都生出真帅二字。 周围的目光和议论声,让陈松感觉浑身极不自在,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向郭春所在的楼走去。 郭春早已在校长室等候多时,给陈松办理好入学手续和入职手续,又递给陈松一套教材和一个档案袋,道:“这是他们现在学习的课程内容还有你所教班级的资料,你先熟悉下。” 陈松点点头,接过资料,跟随郭春向教师办公室走去。 和普通教师不同的是,教授级别的办公室和校长室在同一层,两者距离也不远。 办公室很宽敞,上百平方的房间内,分出十几个独立的小房间,公共区域内摆放有沙发和饮水机。 此时沙发上,坐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或聊天,或戴着老花镜认真地看着报纸。 他们看到郭春领着陈松进来,纷纷放下手头事宜,好奇地打量起陈松。 郭春向陈松一一介绍起这几位老者,这几位老者都是在化学、生物、数学、物理等等有着教授职称的人。 陈松边记边打着招呼。 “真是年少有为啊!” 几位老教授惊讶于陈松的年纪,郭春提前和他们说过陈松的事,但也没想到陈松年轻成这样,倒也没轻视陈松,表现得非常热情。 他们都是见多识广之人,深知这世上有很多天才,他们学什么都很快,历时很短就能轻松能达到别人一辈子都不可企及的高度。 郭春见陈松很快融入了办公室,暗暗松了口气,嘱咐几句后,一脸开心地离开了办公室。 陈松和几位老教授闲聊一番,才回到属于自己的小办公室看起刚才郭春给的资料。 拆开档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人年纪看起比自己大一些,照片背后是每个人的名字,共五十二人,其中男生三十人,女生二十二人。 教材很简单,上面以图文的方式介绍各种翡翠的特征,教材用的是简体字,陈松看起来有些吃力,但也让没怎么接触过理论的他看得是津津有味,。 时间飞快,陈松恋恋不舍地将教材合上,往班级走去,心中盘算着这老师的仪表应该是怎样的。 上课的铃声响起,让走向课室的陈松脑子闪过一片空白,心中略显慌乱,但很快恢复正常。 “为人师表就应该沉稳、庄重肃穆一点。” 陈松这一刻突然好羡慕冷幽,他那脸色永远都万年不变的表情不正是自己此刻想要的吗? 楼道上已经空无一人,陈松走到自己要教的课室门口,谨慎地再三确认门口上的牌子没错后,理了下衣服,挺直腰杆,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迈着略有些凌乱的步伐走上讲台。 “咦,哪来的帅哥。” “好帅啊!我感觉恋爱了!” “花痴,是个男的你都这样说。” “喂,同学,你上讲台干嘛?” “是啊,同学,我这旁边的座位空着,你到我这吧。” “我旁边也没人,教授快来了,你赶紧过来我这。” 教室内的女同学双眼放光地看着陈松,一脸期待地劝说着。 陈松脚下一个趔趄,稳住身形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看来自己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到让人不相信。 自己一直认为年龄除了能代表一个人吃饭的岁数外,并不能代表什么,可世人却不会这样认为,很多时候年龄始终给人一种错觉、或者说是偏见。 一种衡量一个人的生活阅历、经验,知识、财富丰不丰富的错觉和偏见。 在大多数人眼中,医生是年纪大的医术高超,这点从街边的电线杆上贴着的小广告可以看出,只有头发花白的才会是学富五车的教授,从刚才办公室内看到的教授相貌和年龄便知。 自己现在年纪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小,说出去谁敢相信自己是老师啊。 这年龄的大小,总归有便利与不便利的时候。 陈松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努力学着冷幽的表情,一脸冰冷,毫无波动的走到讲台中间,将手中的资料重重一放,喊道:“上课。” 他可听李依说过她们上课的流程,老师进门说上课,学生可是要起立的。 这次不自觉地用上了元气,声音洪亮,直击每个人的心底,让他们浑身一震,不约而同地起立,喊道:“老师好!” “同学们好!” 陈松满意地点点头。 所有人一脸懵,包括偷偷在课室后门位置偷看的郭春等人,也被整懵了。 郭春一拍脑袋,暗道自己忘了和陈松说上课的规矩了。 课室内的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不可置信。 头上冒起大大的问号。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对于这种熟悉的场面,每个人的心里都猛然涌出一股无比陌生的感觉,对于自己的行为是满腹疑惑。 自己刚才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起立,如同高中时候喊老师好? 这大学可不同高中啊! 大学很自由,不像中学那么严谨,大学没有固定的教室,课程安排上也只会写明每一堂在哪个教室上课,座位都是自己选的,每节课都不一样,除了专业课,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上课前也不用喊“老师好”“起立”之类。 他们看着讲台上帅到不真实的陈松,觉得无比诡异,一时间谁也没敢动。 第三百二十二章:一石一样 “同学们好。” 陈松环顾四周,底下没有一丝杂音,也没有人东张西望和交头接耳,非常满意,喝道:“现在开始上课。” 所有学生纷纷坐下,不知为何,坐下后都有种轻松不少的感觉。 陈松的年纪看似比他们都小,却让他们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就连平常特别爱顶撞老师的那几个学生都老老实实的。 这一幕看得郭春等人下巴都拉得老长,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课室内每个同学的行为勾起了他们心中的回忆,那一份对小学和中学课堂怀旧的情感。 上课前的师生互致问候,相比于朗朗的读书声,更有学校课堂的标志。 中小学阶段,上课时喊的口号“起立,老师好!”最后由老师喊“请坐”,开始正式上课,其实承担了加涅九段教学里面的第一个教学事件,即“引起注意”,目的是让学生做好上课准备,把心思从课下的拿到课上来,好好听课,也方便课堂教学的顺利展开。 说白了,就是确保一下教室的纪律,好让同学们有意识的要上课了,但能上大学的,都已经有接受教育十二年的生涯,早就赋予了对上课铃声的这种条件反射能力,当听到走廊里的一阵铃声时,上课二字就是他们的第一反应,不仅如此,有时起立老师好反而会造成上课前的秩序混乱,因为有些同学起身和坐下时不注意拖动到了前后的课桌椅,发出了此起彼伏的阵阵的刺耳的声音。 中学生,对知识乃至人格的判断力不够健全,需要一些仪式感的东西,帮助他们懂得尊敬,懂得感激,懂得仪礼,而礼是什么,是一个人基本的素养,是人与人之间情感沟通无障碍的保证,中学生的独立意识逐渐在形成,总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容易对礼貌、礼仪的概念淡泊,需要加强。 大学阶段,大学生自主学习和自制能力更强一些,不需要用这种“行为驱动”的方式来完成“引起注意”的教学事件,转而用其他方式,毕竟大学生了,不大喜欢规规矩矩的东西,也就缺乏了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另外大学生与老师的关系也和中学生不一样,前者基本上上完课就走人,有的学生如果上课少,连老师都见不了几面,所以情感的维系不是那么牢固,靠的是知识的学与教,而中学里的老师们就不一样了,基本上像父母一般,这关系不一样,处理的办法自然就有所区别。 大学强调的是自由平等,兼容并包,老师与同学是学术领路人与学术探索人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上下级的关系,没必要通过这种课前问候的习惯来强调老师与学生的不同,进而造成老师与学生在心理上的对立,加上现在大学老师因为科研压力导致备课精力分散的问题、大学生就业难的问题等等,大学的问题要深究的实在太多了,如何解决大学所授知识很难进行实际运用的问题才是最关键的。 虽然对于要不要保留这种问候传承一直争议不断,但各大高校一直都是不需要的,最多就是点下名,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学与不学全靠自觉,毕不毕业全凭成绩,就不就业全看本事,如果坚持上课起立问好,对于不愿意起立的也会造成难管的问题。 在学校里的尊师重道,在家中的尊老爱幼,在社会上的遵纪守法的道理早就深入人心。 一直以来体现师生情的生动故事被我们口口相传,学生该如何尊敬老师更是有着规范统一的标准,大学生早就具备了尊师重道的品德,对于老师的尊敬和仰慕之情不言而喻,对老师的尊重也有很多种表现形态和表现渠道,亦师亦友的大学师生关系就是最充分的体现。 “很高兴认识大家,今后由我教导你们实践课。” 陈松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道:“我叫陈松。” 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陈松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之前实践课是怎么上的?” 一位女同学回道:“都是老师带过来样品,讲过后让我们挨个传递着看,或者让我们看图片来辨别。” 陈松问道:“为什么要看图片?” 那名女同学回道:“因为老师也没有样品啊。” 陈松皱了下眉。 翡翠讲究的是实践,这样看图学理论的方式真能教会人吗? 他想起刘一眼教导他和杨昊时候的样品,不由叹了口气。 连相玉界泰斗刘一眼都花费大半辈子才基本收集全各种翡翠样品,普通人想收集齐的难度可想而知。 陈松继续问道:“翡翠的种水你们都会区分没?” 那名女同学小声道:“成品我们会看,原石我们不会。” 陈松点点头,问道:“那明料呢?就是未抛光未加工的料子。” “不会。” 所有学生皆摇头。 平常实践课,他们都是一件样品挨个传,没看上几眼就到下一个,对于翡翠的情况大部分还是停留在理论。 “这......” 陈松一时无语,心中也生出疑惑。 这连样品都缺乏的实践课,能让人学好才怪,郭春身为玉石协会的会长,怎么会连样品都没有,看来得问问他。 一名男同学看到陈松除了教材外,并无它物,问道:“陈老师,您今天准备教我们什么啊?” 陈松张了张嘴。 是啊,自己要教什么呢? 今天自己可什么都没带啊,这实践课能教什么啊。 他感觉被郭春坑了,郭春从未对他说过这所谓的实践课连样品都得自带,这一时半会,不要说各种翡翠样品了,就是连块石头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啊。 “你们等我一下。” 陈松说完,拿起教材出了课室,直奔校长室而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学生。 结果陈松没走几步,就看到郭春鬼鬼祟祟的和几个人一起站在课室后门,看到自己出来,郭春一脸尴尬的笑道:“这个......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说,学校经费有限,实在无法提供大量的翡翠做教学。” 陈松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走到郭春面前,道:“校长,你身为玉石协会的会长,这话很没说服力啊。” “公是公,私是私,我虽为玉石协会的会长,但也无法提供大量的翡翠。” 郭春看到陈松的不满,急忙解释起来。 翡翠实践他当然知道需要大量的翡翠,只是学院这方面的经费有限,根本无法购买高端翡翠作为样品,他自己的翡翠早就拿过来做过教学的道具,也问协会的人借过不少,可市面上的翡翠种类来去都是那几样,在有一次一件高端的翡翠挂件不小心损坏后,他就再也不敢贸然将高端的翡翠带来做教学道具了,后面都是些普通的翡翠和一些加工留下后的边角料。 普通的翡翠根本就没有教学的意义,边角料就不用说了,都是小到可以丢弃的东西,想看都看不清里面的特征。 他不是没想过用大的片料,之所以用边角料,也是实属无奈,他自己的是大料,或开窗或对切两半的,早就给学生们看过,协会的人要卖货,高端的不要说外借了,就连离开视线一会都不愿意,至于片料,别人也怕损坏。 陈松听完后,眉头一挑,哼道:“郭会长真是好算盘啊。” 看郭春的意思,除了让自己做教师教学生相玉经验外,还需要自掏腰包来提供教学所需的翡翠样品。 “哪里,哪里......此事不是非玉尊你能办成不可嘛。” 郭春自知理亏,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要是能有玉尊你这样的本事,也不用为他们的实践课发愁,这里面已经不是单纯的资金问题,还涉及到各类翡翠的具体情况,我们连翡翠原石里面是什么都没把握,这说的和切的情况不一样的话,这还怎么教啊,总不能切一块讲一块吧,这再多的资金也不够烧啊。” 陈松点点头,翡翠原石是矿石形态的翡翠,千变万化,一石一样,又相互串联,加上有一层外皮,不易鉴别其内部好坏,开门子及擦口,又不能完全代表整块原石的好坏,即使切割开后,也不易掌握它的规律。 翡翠是由矿物集合体组成,其内矿物成分的变化,直接影响翡翠的质量,像水、底、种、脏、裂、绺及绿的偏正、新坑、老坑等,这影响翡翠质量的因素太多,给鉴定带来很大困难。 哪怕是刘一眼,当初为了方便教杨昊,采用的是翡翠样品分门别类来教导,而郭春他们自己都没整明白各种翡翠原石的具体情况,就算样品齐全,也不知从何教起。 陈松忽然想起了什么,摇头道:“不对,不对,这教学内容是鉴别翡翠明料和成品,重点并不是原石。” 明料和成品的鉴别比原石容易太多了,只要从切口及整块玉料来研究其是否有绿、绿的可能走向、绿的多少、集散程度与颜色的偏正、浓、淡、阳和水的长短以及的裂绺多少,就能综合判断出具体的种水色底裂和相应的价值。 第三百二十三章:名存实亡的实践课 “的确,重点不在原石而在明料和成品的鉴别。” 郭春点点头,道:“可一个出色的鉴定师,单纯懂得鉴定真伪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对原石也要有所了解,才能将一块成品看透,看出它的材质特性,别的不说,翡翠种的老嫩就够人整半天了。” 陈松感觉郭春的解释很牵强,但视乎又很有道理。 任何事情想要做到出色,都不是单纯懂一方面就行。 这事就像看面粉的好坏一样,给一袋面粉,不是看出它是什么面粉就完事,还得知道这面粉的质量如何,这个除了可以通过面粉的成色、水分、手感和味道来鉴别外,还需要知道其产地,通过气候、生长环境等进一步来了解它的品质高低和价值。 翡翠同样如此,每件翡翠的质地各不相同,这个都是由翡翠的生长环境来决定的,从质地看出产地,就能更好了解翡翠的特性和价值,不然也不会翡翠场口那名多,市面推崇的一直是木那、帕敢、后江和莫西沙这几个场口的原石了,这属于品质的保证,也是价值的保证。 陈松也懒得去深究这个到底是学校经费不足还是其它方面造成的样品不足了,他对郭春问道:“实践课都是在校内上的吗?” “是的。” 郭春点点头。 “我觉得这样的实践课毫无意义。” 陈松直接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将老师和学生都困在课室内传看样品,算哪门子的实践啊! 当初自己和杨昊跟随刘一眼学习的时候,哪怕是明料和成品,都是每天观看一堆又一堆,就更不用说相玉时候还亲手切割大量的原石了。 郭春叹了口气,道:“我们何尝不知道他们的实践课已经名存实亡,这不才找你帮忙嘛。” 实践课如果离开了实践环节,离开了学生的自主实践、离开了活生生的活动情景,根本就不能叫实践课了。?? 实践课以学生直接体验、研究探索的学习为课程基本方式,以贴近学生现实的生活实践、社会实践、科学实践的主题为课程基本内容,以学生个性养成为课程基本任务的非学科性课程。 它是学生的现实生活和社会实践为基础开发与利用课程资源,而非在学科知识的逻辑序列中构建课程和实施课程,以活动为主要形式,强调学生的亲身经历,要求学生积极参与到各项活动中去,在“做”、“考察”、“实验”、“探究”等一系列的活动中发现和解决问题、体验和感受生活,发展实践能力和创新能力,基于学生的经验,密切联系学生自身生活和社会实际,体现对知识的综合应用的实践性课程。 教师引导学生开展丰富多样的实践性学习活动,帮助学生学会发现、学会探究,学会实践,超越单一的书本知识的学习,引导学生自觉地把直接经验学习和间接经验学习相结合。 因而,课程的价值就是在该课程的实施过程之中,学生参与了活动过程本身,也就在过程中获得逐步的发展,并且学生通过对过程中的体验进行反思,有利于觉醒他们的自我意识和能力。 如果学生游离实践过程,那么学生的创新精神、探究能力、社会责任感,以及综合实践能力是难以通过综合实践活动发展起来的。 郭春他们也都知道以书本和教室空间为中心的学习方式,往往会使学生远离实际的自然情景、社区背景和学生自身日常生活,不利于增进学生对自然、社会和自我的感性认识和实际体验,同时也容易使实践课程成为各门认知性的学科课程的延伸,从而窄化了实践,使得演变成了课堂活动,尽管有利于学生深化已有的知识和各种认识,但实践不是为了使学生获得系统的书本知识,课程的价值不是以认知目标为主,而是以各种行为目标和情感目标为主。 可惜之前除了经费问题外,更重要的是根本没有合适的教师,翡翠学是一门多学科的综合性很强的一门学问,除了实践是第一位的以外,还需要重点学习宝石色彩学。 宝石色彩学是研究各类宝石及翡翠色彩形成原因、色彩组合形式以及鉴定宝玉石等级的一门学问,它涉及到色彩物理学、色彩化学、光学等,还需研究视觉、思想和精神现象在色彩领域中的相互关系,另外还要学习地质矿物学,可以说它是宝玉石学的基础。 翡翠珠宝商贸、翡翠的艺术设计加工学也需要涉及吉祥图案、美学、宗教、历史、哲学等。 哪怕是身为玉石协会会长的郭春,对于这门新课程的实践课也是无从下手,不知如何教起。???? 陈松道:“我觉得想教好,不能在教室里以讲解、告诉和让学生回答问题的方式来教,这样只会永远都停留在理论和简单的看样品,没有任何进步,必须要让他们亲身体验。” 李依和他说过他们上化学时候的实践课情况,都是在教师指导下的学生自主实践活动,由他们发挥自主性,亲身体验,并获得其中的经验。 “这个我同意,这翡翠鉴定属于新课程,我们没这方面的经验,也是边教边摸索,这事你想怎样做都行,我都支持。” 郭春问道:“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做?” 实践不是认知性的课程,而是实践性的课程,需要客观地要求学生具有开放的实践情景和适当的开放活动空间,尽管现在要求学生收集资料,利用已有的知识基础,并在教室里进行讨论、交流,但从总体上说,这种局限于文本的学习和和教室空间来进行是难以真正体现实践性的。 陈松不加思索道:“实践出真知,既然是实践课,就必须让他们上手,我准备将他们带去看原石。” “看原石?” 郭春脸色一凝,问道:“你不是准备带他们去赌石店吧?” 说起来,他之前也安排过学生去赌石店观看原石,但因为水平有限,根本就无法跟学生讲清楚原石的特征,反倒是因为那些原石便宜,变成了学生在赌石。 “正是。” 陈松似乎看出郭春的顾虑,道:“不过是带他们去看原石的特征,我不会让他们自己解任何一块原石。” 郭春好奇地问道:“他们不解石的话又如何实践?” 陈松笑道:“这个我自有办法。” “好,那我去安排车,你带他们到校门口,我和你们过去。” 虽然看到陈松信心十足,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对于陈松的教学方法也很好奇。 “好。” 陈松转身回到课室,喊道:“大家准备下,到校门口集合。” “老师,我们去哪啊?” 众学生既好奇又期待地看着陈松。 “赌石店。” 陈松扫视他们一眼,缓缓突出三个字。 略显嘈杂的课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接着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浪席卷整个校园,令其它课室的人都好奇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松摇了摇头,拿着教材带头向校门口走去,其他人一脸兴奋地跟上。 校门口早已停着一俩大巴车,郭春站在车门口。 “校长好!” 学生看到郭春在,连忙打起招呼。 “同学们好,快上车吧。” 郭春笑着点头回应。 看到所有人学生都上了车,陈松才走到一旁的临时停车处将五菱宏光开出,郭春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咦,老师和校长怎么坐面包车啊?” “不是说会赌石的人很有钱的吗?我听说郭校长还是玉石协会的会长,怎么他们出行是面包车啊?” “谁知道呢,可能他们想低调吧。” “这车也不对啊,车上还是店铺的logo。” “是哦,依萌甜品店,好熟悉的名字啊,好像在哪听说过。” “就是最近很火的那家网红店啊,我还想着哪天放假过去打下卡呢。” 车上的同学看着大巴车前的五菱宏光,议论纷纷。 坐在副驾驶室上的郭春对陈松问道:“准备去哪家?” 陈松摇头道:“我对赌石店不熟,还没有确定的目标,不知道您有介绍没?” 郭春问道:“有什么要求?” 陈松回道:“原石不用顶尖,最好个个场口的原石都有。” “个个场口的原石都有的话,恐怕整个华夏国都找不到这样的店铺,不过老何的店倒是有不少场口的原石。” 郭春摇了摇头。 现在赌石店的原石,都是一批批进货,能拥有超过十个场口的原石都算不得了的大店了。 陈松点头道:“好,那就去他那吧。” 老何陈松见过几次,一个很胖的中年人,见谁都乐呵呵的,笑起来跟弥勒佛差不多,他只做原石,不像郭春和杨老板他们,从原石到成品什么都做,之前听他说货源都是直接从矿区拿的低端料子,想来都是属于正场料,不管翡翠的品质如何,最起码原石特征是符合自己的教学要求。 新 第三百二十四章:这有何难 玉缘阁,作为当地排得上号的赌石店,每天客流络绎不绝。 老何此时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令店铺内的人暗自猜测着何老板在等待的人是谁。 尤其是店铺的工作人员,他们从未见过自己老板如此紧张过,哪怕是面对当地最大的领导,最多也是准时迎接而已,不会像今天这样坐立不安,早早就守在门口。 “来了。” 老何看到一辆大巴车向这边驶过来,前面是一台五菱宏光带路,激动地挥起了手。 不少店铺内的客户看到五菱宏光上的标志后,忍不住瞳孔一缩,惊喜万分地快步向店铺门口外走去。 “怎么啦?谁来了?” 不了解内情的顾客都好奇地看着何老板热情地迎上五菱宏光下来的两人。 “不知道了吧。” 一个明显知晓内情的人,傲然道:“那个中年人是玉石协会的郭会长,至于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更不得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玉尊。” “玉尊!!” 这些人惊呼出声,没想到玉尊竟然年轻成这样。 他们没事就到赌石店玩,属于赌石店的常客,自然没少听人说起玉尊的传说,瞬间变得不淡定了,双眼放光地也快步向店铺门口走去。 玉尊来这里,要是有幸能被他指点一二,何愁不能一夜暴富啊! “何老板,这次来麻烦你了。” 郭春哈哈一笑,跟老何握了下手。 “哪里的话,你们二位到来,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何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陈松伸出手,跟老何握了握,道:“何老板,打扰了。“ “说这些见外了啊。” 老何摆了摆手,道:“今天我的店就免费给你们了,你们想怎么折腾都行。” 刚才郭春跟他说陈松想带学生到他的店铺上实践课,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没错的话,这貌似是陈松第一次到商家的店铺,这还是主动过来的,得是多大的荣耀啊! 郭春饱含深意道:“你这样说,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啊。” 老何很大气地道:“没事,就是拆了我的店都没意见。” 陈松道:“此次过来,主要是教学为主,要是何老板有什么拿捏不准的原石,不妨可以拿出来。” 这老何不亏是人精,自己带那么多学生来实践,虽然也要解石,但免不了会耽误他做生意,这些钱算起来说多也不算太多,也很不好算,他提出全店免费,看来不单单是卖面子那名简单。 正所谓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仗,老何之前几次三番邀请自己,恐怕是有原石看不准,想让自己帮忙,今天既然来到,帮他过过眼也无妨。 “哈哈,还是玉尊懂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老何半开玩笑道:“等下我的几件原石就劳烦玉尊帮我掌眼了。” 他和陈松之前有过几次接触,觉得陈松也是性情中人,自己没什么好遮掩的。 “好说!” “请!” 在老何带领下,陈松和郭春走进了店铺,那群学生下车紧跟其后,令原本宽敞的店铺变得拥挤起来。 老何倒很会来事,看出现在也不是沏茶聊天的时候,让员工搬来几大箱矿泉水,给所有人都发了一瓶。 郭春拧开盖子,喝了口水,对陈松打趣道:“陈教授,开始上课吧。” “好。” 陈松抬头打量了下货架上的原石,看到店铺内有九个场口的原石,当下每个场口的原石都取出一块,放到店铺中间的空地上,依次讲起原石风化壳的主要特征,及分析手中所持原石特征,其内部的翡翠情况。 虽然说得很粗略,但令店铺中的所有人都听的如痴如醉,尤其是那群玩原石的人,茅舍顿开,之前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豁然开朗。 “原石没有绿时,种水要好,种水好时要看是否有裂绺杂质等,无论在看原石还是毛料,都需要多从坏处想,不要窥见一斑,以偏概全。” 陈松讲完后,总结了一句。 “讲完了?” 众人见陈松停下,感觉意犹未尽。 “嗯,讲完了。” 陈松喝了口水,拿过一支大头笔,将九块原石打乱后,随意在上面写上一到九的数字,对那群学生道:“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每个人把这九块原石所属的场口名字写在纸上交给我。” “老师,这每块原石的样子都差不多,怎么分辨啊?” 所有学生愁眉苦脸地看着已经顺序打乱的九块原石,刚才陈松虽然讲了每块原石特征,可陈松选的原石,无论大小和形状都差不多,给的时间又那么短,实在难以一下子分辨出。 陈松笑道:“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听到陈松话,所有学生内心都升起这老师不负责念头,可他们又不敢出声质疑,齐齐看向郭春。 “看我也没用,他是你们老师,他说了算。” 郭春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耸了耸肩。 “年轻人,你们的记忆力不行啊,看我老头子的。” 一名老者拿过纸笔,边看九块原石,边刷刷书写起来,写完后,将纸张递给陈松,道:“玉尊,不知我写的答案可对?” 众学生惊讶地看着陈松。 没想道自己老师年纪轻轻就被人称为玉尊,虽然他们都不太明白玉尊二字的含义,但从尊字能说明自己老师在玉界的身份不低,不过也是,要是身份底,又如何教导自己等人。。 陈松接过纸张,看完后,点头道:“准确无误。” 纸张上写的是: 一:莫西沙,二:会卡,三:大马砍,四:后江,五:雷打,六:木那,七:莫湾基,八:南奇,九:格应角。 老者喜笑颜开,对那群学生道:“你们要多努力啊,不要连我这老人家都不如。” 众学生张了张嘴,有心想反驳,但看到校长郭春扫视过来的目光,一个个乖乖将嘴巴闭上。 这老头明显就是天天混迹赌石店,对于这些原石场口肯定能无比了解,自己等人之前接触的都是理论,要是辨认一两块原石还好说,这一下子九块,能立马区分出来才怪呢。 “我也来凑个热闹。” 一名头发半百的老者乐呵呵的拿过纸笔。 “我也玩玩。” 又一名中年男子拿过纸笔。 “场口而已,这有何难。” 老何也参与进来。 一时间,店铺内的顾客纷纷拿起纸笔,快速写下答案递给陈松。 “都对!” 陈松看完,发现大家的答案都正确,将厚厚的一叠纸张翻到空白的背面,置于脚边,对那群还在发呆的学生道:“别顾着看啊,你们的答案呢?” 众学生立马醒悟过来,光顾着看别人了,都忘记自己才是主角,可看着其中几块黑不溜的原石,始终无法确定属于哪一个场口,一时间犯难起来。 不少女学生悄悄打开手机上的录音,带着耳机听了起来。 陈松看了她们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制止她们的行为。 刚才在讲的时候,他就发现有不少人拿着手机在录音,这也是给他们只有二十分钟的重要原因,要是有录音来对应原石,还不能辨认出原石的话,那自己就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一片不确定的讨论声中,这群学生各自将写有答案的纸张交到陈松手中。 陈松快速扫视了下,收起来放到脚边那叠纸张上。 从刚才他们的议论声中,便知道他们的答案没错,之所以看,无非想看看有谁会另类些,还能将答案写错。 “你们的答案都对。” 陈松将脚边那叠纸张递给郭春,对那群学生道:“接下来,你们要把这九块原石分类,以他们的特征分为种水和色料两类。” 众学生松了口气,心中高兴不已。 “哟,这不是那群学珠宝鉴定的学生吗?怎么今天不用上学,集体来赌石店赌石啊?” 门口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令店铺内的众人皱起了眉头。 一群年轻人走进店铺内,为首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嘴里嚼着口香糖。 老何眯着眼,看着这群年轻人,皮笑肉不笑道:“今天我这不接待客人,各位请回。” “何老板,进店是客。” 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年指了指店铺内的众人,道:“他们难道不是客人吗?” “他们是我的客人,但不是店铺的客人。” 老何眼中精光一闪。 “那不好意思,我立马出去。” 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年看了眼那群学生,哼道:“真是可怜的一群娃,上个大学结果被忽悠到赌石店,都不知道上来干嘛。” 说完,叹息一声,转身就往店铺外走去,其它青年笑嘻嘻地跟上。 “文滕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一名女同学一脸寒霜地盯着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年。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文滕拓转身,嬉皮笑脸地道:“你们这群人,跑来学我们玩腻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呢,教你们的老师的水平估计连我都不如,孙温韵,不如你们退学,我教你们得了。” 孙温韵怒道:“你懂个毛线,你有什么资格教人?” 文滕拓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道:“话不是这样说,你们都是大学生,对于达者为先这句话应该不陌生吧?” 新 第三百二十五章:到底谁坐井观天 孙温韵冷笑道:“你学没上过几天,书都没念过几本,也好意思说达者为先?” “我就是初中没毕业怎么啦?” 文滕拓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怒道:“别以为你们是大学生就可以看不起我们这些学历低的,你以为你们就很好吗?” 孙温韵摇头道:“我并没有看不起学历低的,学历的高低也不能完全说明什么,社会上小学没读完的优秀者和成功者是大有人在,高学历的斯文败类也并不缺乏,我只是看不起你。” “你......” 文滕拓怒气冲冲的盯着孙温韵,他身旁的其他青年也一脸的不善,要不是想到孙温韵和文滕拓关系,他们都想动手了。 “难道我有说错吗?” 孙温韵直接打断文滕拓,冷声道:“文滕拓,你这整天肆意挥霍青春,做啃老族,每天游手好闲,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天天在干什么,这种没有上进心的行为我就不多说了,你常常说一些大话空话,明明知道的很少却胡扯起来一套一套的,说话口无遮拦,也是你自由,但你没学历还自以为是,在长辈面前天天吹嘘读书无用论,说我上大学是浪费金钱时间,你不觉得很令人恶心吗?你这种毫无谦虚、平等的态度,素质低下,不懂得尊重人的行为,还妄想别人看得起你?” 文滕拓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道:“你来这种地方学这些人人都轻易会的东西,不是浪费光阴和金钱,又是什么?” “真是替你感到可悲!” 孙温韵道:“把无知当作真理,简直贻笑大方,实践课岂是你能明白。” “我无知?” 文滕拓气笑了,喊道:“让你老师出来,和我比试下赌石,看看到底是谁无知。” “哪个是老师,赶紧出来和我们文哥比试下。” “现在的老师哪有什么真本事啊,只会动嘴皮子,反正学生学得好不好都是学生的问题,跟他又无关。” “可惜学历低啊,不然以我的水平,做个教授都绰绰有。” 文滕拓身边的年轻人纷纷起哄,让文滕拓心中得意不已。 只要自己在赌石上赢了孙温韵的老师,看家里的长辈还能说自己什么。 一直以来,他因不爱读书,被家人整天唠叨,还老拿孙温韵来做对比,而孙温韵,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他也真心喜欢,可孙温韵从初中开始就嫌弃他不好好学习,对于要嫁给他是百般抗拒,好在她父母是坚决要促成这门亲事。 他担心孙温韵学历太高,两人的距离会越拉越远,因此从高中开始就不短向长辈灌输女子无才便是德,整天提读书无用,想让孙温韵早点退学和他成婚。 “真是物以类聚。” 孙温韵厌恶地看着文滕拓等人。 “别说这些,赶紧让你们老师出来。” 文滕拓扫视着店铺内的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拿着厚厚一叠纸张的郭春身上,道:“老师,你不是准备当缩头乌龟吧?还是说你们这些教书育人的人都是没有真本事,只会捞钱,误人子弟?” 郭春沉声道:“年轻人,别太自以为是,这世界很大的,别坐井观天。” “你特么说我是井底之蛙?!” 文滕拓双眼喷火地死死盯着郭春。 他生平就恨的就是别人说他见识短。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不算无药可救。” 郭春将手中的纸张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那就看看谁是井底之蛙。” 文滕拓强压怒火,道:“我就问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次。” “我才懒得跟你赌。” 郭春冷哼一声。 “看来现在的老师都很有自知之明啊。” 文滕拓讥笑一声。 “在那么多学生面前,要是输了还有何脸面,要是我,我也不敢啊。” “这丢人事小,就怕输了连饭碗都丢了。” 文滕拓带来的那群年轻人嬉皮笑脸地嘲讽着。 “够了!” 陈松怒喝道:“你想怎么赌?” “你小子那根葱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未等文滕拓开口,他身边的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青年恶狠狠地盯着陈松。 “鄙人不才,是他们的老师。” 陈松不急不缓地走到他们面前。 “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是老师,别逗了,我特么还说自己是校长呢,你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滚一边去。” 那群青年视乎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有些人更是夸张得笑出了眼泪。 郭春一头黑线。 “素质低的就是这样的。” 孙温韵对陈松和郭春一脸歉意道:“校长,老师,不用管他们,再捣乱我就通知他爸妈。” “真是老师?” 那群青年笑容一僵。 “说你们无知还不承认。” 孙温韵对文滕拓道:“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不然我就通知你爸妈。” “孙温韵,我只是想跟你老师切磋下,看看自己的不足之处。” 这次文滕拓的语气倒变得有些软了。 他的父母对孙温韵是百般喜爱,如果孙温韵真去告状,那自己这个月的零花钱估计就悬了。 他有些忌惮的看了孙温韵一眼,对陈松道:“老师,你想怎么个赌法,我都奉陪。” “赌什么赌,赶紧带着你的人滚。” 孙温韵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陈松对孙温韵摆了摆手,让她先别打电话,对文滕拓道:“很简单,我赢的话,你们扇自己一耳光,然后从店铺内爬出去,以后不准再骚扰我的学生。” “你输了呢?” “条件你开。” “好!” 文滕拓沉声道:“你要是输了,就跪下学狗叫,承认自己不配为人师表。” “没问题。” 陈松眼中寒光一闪。 “那我们就比谁选出的原石价值高。” 文滕拓指了指一个货架上的原石道:“就那个货架上的原石,一人挑一块。” 众人看着那货架,暗道文滕拓这人还不笨,有几分本事。 刚才陈松可是详细介绍过后江场口的翡翠原石情况。 后江场口是一个非常著名翡翠原石的场口,但又分为老后江和新后江。 老后江是位于乌鲁江北侧的一条支流,也名为坎底江,翡翠矿区位于坎底江的后半段,正北方就是雷打场区,刚好位于坎底江的两岸,北岸就是雷打场区,南岸就是后江场区,由于后江就在坎底江的下游,因此市场上的后江料,有时候也被称为坎底料。 至于新后江,是分布在江畔的十几个场口统称,主要场口有:磨隆、比四都、格母林、帕得多曼、香港莫、莫东郭、莫地、加英、不格朵、格青莫。 这些场口基本都分布在坎底江支流,所以它出的料子大家习惯称之为后江石和“坎底石”。 新后江料子的主要的特点是皮壳比老后江的稍微厚点,但是水头还是很足的,有大有小,一般在几百克到几公斤以内的,除了蜡壳还有水翻砂的或是一些皮壳薄到自然光就能看透里面翡翠情况的,但让人难受的就是裂相当的多,打灯就能看到原石内部有很多裂痕。 后江也是唯一不出砖头料的场口,场口出产的翡翠原石主要有两种类型:第一种类型是靠山边的洪冲积层,这种洪冲积层被一层坡积物所覆盖,当地人称坡积物为“毛层”,其毛层的坡积物由山顶约1米厚,越往山脚越厚,可达8—10米,含砾石层在坡积物之下,第二种类型是现代河床河漫滩型。 新后江玉产于冲积层之下部,而老后江玉产于冲积层的底部。 老后江大约在十六世纪初叶开始开采,原石主要是水石,磨圆度、形状、大小均似芒果,皮壳偏灰绿色,个头不大,较小,重量几乎在三百克左右,主要是一些水翻砂或是水石,形状较圆,很有油性,也有蜡壳的皮壳,经常会切出高绿的色料,而其种水也很足,结构紧密,质地优,上壳薄,成品起货颜色会增加,非常漂亮。 新后江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开始开采,开始的时候老百姓只要交给政府税就可以获得开采的权利,到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政府下令收回后江场的开采权,一旦发现老百姓私自开采,开枪射杀。 到了1987年,后江场被士兵驻守,只能通过类似公盘的竞标方式将此场区拍卖给私人开采,而能够竞标成功的都是大的珠宝公司,小老板、老百姓都不得进入,一般人就连当地户籍人员若无开采证也不准进入场区。 “十个后江九个水。” 虽然后江这个场区,有老后江跟新后江之称,但由于老后江场口的料子已经采挖殆尽,市场上的老后江料子很少很少,踪迹难寻,几乎是没有了,现在都是新后江的料子。 总体而言,新老后江的料子都在几两到几公斤之间,属于种好色好的高档料,几乎是不出大料,也不出玻璃种,一般也出不了手镯,以满色戒面为主,抛光后颜色还会增加,做出来的成品非常漂亮。 “没问题。” 陈松对文滕拓的提议没有任何意见,对他来说无论哪一种比试方式都无惧。 他对老何道:“何老板,麻烦您让人将这货架上的原石放到地上。” “好!” 何老板亲自动手,将货架上的原石都拿下,置于地面上,还特意将原石打散,让每一块原石都独立。 陈松对文滕拓示意道:“你先选吧。” 众人一脸错愕。 后江的原石好坏非常容易区分,这让文滕拓先选,陈松是一点优势都没有啊。 “哈哈,老师敞亮,那我就先选了。” 文滕拓心中大喜,蹲下认真观看起原石,翻看得非常仔细。 对于这个年纪轻轻的老师,他再也不敢有任何轻视之心,敢在比试中让对手先选原石的人,无论是客气谦让还是自信满满,都值得让人敬佩。 新 第三百二十六章:解石见真章 文滕拓掏出强光手电筒,将所有原石都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最终选定一块拳头大小,皮壳灰绿色的原石。 他将原石拿在手中,对陈松道:“老师,我选好了,到你选了。” 陈松定眼看了下他手上的原石,暗暗松了口气。 这次自己真的有些托大,小看文滕拓了,不过还好文滕拓选的是这块原石。 相对其它场口来说,后江场口赌性不算大,打灯就能看出其内部翡翠的情况,主要看的还是裂。 陈松来回扫视了一圈地上的原石,拿起其中一块道:“就这块吧。” 众人看到陈松很随意的拿起一块原石,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后江场口的原石可不同其它的,内部翡翠的情况轻易能分辨出,就算陈松是玉尊,对翡翠有着异于常人的了解,也未必太轻敌了吧。 郭春劝道:“要不再好好选一块?” 文滕拓阴阳怪气道:“既然选定,哪有换来换去的,老师此举恐怕是信心十足啊。” 陈松这种看都不看,随手拿起一块的动作深深刺激了他,这也太不把他当一回事了。 陈松淡淡道:“信心谈不上,赢你手上的那块倒没问题。” 文滕拓不怒反笑道:“那就解石见真章吧。” 他之所以选择货架上的后江场口原石,除了因为后江场口的原石容易看出内部翡翠的情况外,更重要的是为了避免何老板在原石上帮助陈松,货架上的原石属于一批次的,最好的早已被赛选出去,剩下这些都是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的中等货色,现在他所选的这块原石的表现是这堆原石中最好的,他就不信陈松随手挑选的原石还能赢自己。 两台解石机疯狂转动着,低沉的切割声牵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你说老师能不能赢啊?” “我觉得老师肯定能赢。” “难说啊,赌石这东西很看运气的,何况理论和实践存在很大差异。” 那群学生小声议论着。 他们实在听过太多赌石的故事了,有对翡翠原石一窍不通的人一夜暴富,也沉浸翡翠原石多年的老行家垮得跳楼,赌石神秘的色彩让他们对陈松能否赢都有些担心。 两人所选的原石都差不多大小,两台解石机几乎同一时间停止。 文滕拓迫不及待地上前将他那块已经切成两半的原石取出,打开一看,心中狂喜不已。 他将原石放到地面上,对陈松一脸得瑟道:“老师,我这块原石可还行?” “不错!” 陈松赞了句。 文滕拓所选原石的两个切面为不浓不淡的绿色,肉质很细腻,呈现糯冰到冰的状态,给人一种清澈感,美中不足的就是上面纵横交错着几条大裂。 后江场口的翡翠原石出了名的绺裂多,这也是没办法避免的事。 郭春等人有些惊讶的看了文滕拓一眼。 新后江的小料子中,很少能遇到满色的,基本都是飘点色,文滕拓选的这块原石,比起单料也不逞多让,在这堆原石中已经是拔尖的存在。 他能选出这样的原石,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而陈松那块原石,真的能比文滕拓选的还好吗? 一时间,大家对陈松不由担忧起来。 陈松笑了笑,从解石机中将原石拿出,直接翻开两半,置于地上。 “这......” 文滕拓看到原石的切面,忍不住瞳孔一缩。 “哈哈,老师赢了!“ 那群学生兴奋不已。 郭春等人也露出了笑容。 只见原石的两个切割面非常漂亮,一模清澈的绿色,像是晴绿,又接近翠绿,虽颜色未能达到正阳绿色,但已经非常漂亮,属于糯冰种,期间有棉花斑点,只是同样有几条大的绺裂。 文滕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牙道:“我并没有输。” 一名男同学讥讽道:“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你这块原石的绿不浓不淡,比起老师的差远了,还说没输?” “就是,输了还不敢承认,你这脸皮真是无敌了。” 一名女同学也出声道。 “哼,你们懂什么。” 文滕拓对着那群学生冷哼一声,道:“我这块原石能‘翻色’。” “翻色?” 那群学生一脸茫然。 他们本身对翡翠就不是很了解,自然不懂‘翻色’是什么意思。 郭春解释道:“后江的原石,切开有底色的,相对来说,品质会高一些,要是种够老,抛光以后,它这个色就会变得深一点,行内称这种现象为‘翻色’。” 那群学生明白地点点头。 郭春仔细看了下文滕拓的原石切面,有些担忧地对陈松道:“它这块原石的确可以翻色。” “老师,这样看来是你输了啊。” 文滕拓笑盈盈地看着陈松。 “未必。” 陈松摇头道:“你这块原石是水石,表面已经看到有些偏蓝,种是够老,但翻色后绿色变浓的同时,蓝色也同样会加深。” 文滕拓笑容一僵,道:“可我这块原石种够老,起货成品也会高不少。” 陈松笑道:“要说种老,我这块恐怕更胜你的一筹。” “你这是水翻砂,又没脱砂,能比我这滑皮壳的老?” 文滕拓直接笑出了声。 水石的皮壳因其表面光滑无糙感,也称为滑皮壳,由于水石是由山石经过流水的冲刷、搬运而沉积形成的,原有的砂皮已被磨蚀殆尽。 水翻砂指的是氧化物在表面,圆润度比较好的,有较厚的风化外壳,水翻砂的翡翠原石是由原来地表水冲积层中的翡翠原石,由于地壳运动上升的作用,使洪积层高出现代河水面,这些翡翠由于露出地表,可以产生氧化,水解作用,形成风化外皮及各种颜色的外皮,皮带有粒状矿物。 脱砂是原石在地壳运动中形成皮壳,然后被搬运,冲刷,皮壳部分脱落,而料子硬度极强,所以,这些脱落的皮壳下玉质没有被损坏,从而,完整的显现出来,形成脱砂。 这三者的特征都是判断翡翠种的老嫩程度的重要依据。 “谁告诉你没有脱砂的水翻砂种就不是老的?谁又规定有滑皮壳的水石就一定老的?” 陈松指了指自己那块原石的切面,道:“后江的原石有雾层你不会不知道代表什么吧?” 文滕拓心中一阵慌乱,快步上前,拿起陈松的原石,观看起来,当看到风化壳与翡翠之间有一层三毫米的白色雾层,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此刻的他已经记起,这块原石刚才不止一次看过,风化壳有砂无泥,砂层附着牢固,砂粒糙手且十分干净,打灯通透,有淡绿但偏白,给他感觉偏嫩,才选了那块皮薄,打灯看得比较清晰,有淡绿表现的水石,没想到这块水翻砂石里面竟是有雾层的阻隔,难怪解开后有较为鲜艳的翠料。 “没什么不可能的,砂粒的粗细同样可以看出种的老嫩。” 陈松对那群学生道:“后江场口的原石一般无雾,或者是说少雾较为合适吧,可凡事没有绝对,后江料子也有雾层,只是较为少见罢了。” 郭春也补充道:“后江是很特殊的一个场口,一但原石有雾层,说明种已经老掉牙了。” 文滕拓将原石放下,一脸苦涩道:“老师真是好运气,但我还是觉得我这块原石没有输。” 他其实已经倾向于陈松所选的原石更胜自己的一筹,只是原石的变幻莫测,让他觉得自己这块原石“翻色”后肯定不会差,同时心中也隐隐后悔没选陈松那块水翻砂。 孙温韵脸色铁青道:“文滕拓,输了就是输了,这样死不承认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到最后一刻,又如何确定谁输谁赢。” 文滕拓看着孙温韵,柔声道:“放心吧,我要输了,绝不耍赖。” 孙温韵被文滕拓看得浑身不自在,哼道:“这结果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你还想怎样?” “抛光!” 文滕拓转头对陈松道:“老师,我想将原石的切面抛光后再对比。” “没问题,如你所愿。” 陈松突然对文滕拓不服输的精神倒有些欣赏。 翡翠一道不同其它,尤其是抛光环节,变化实在太大了,单凭判断始终有所偏差,只有抛光出来,才能知晓真正的结果。 对于文滕拓所选原石的最终成色,自己也有验证一番的想法,就算他不提,自己也会说。 何老板吩咐一声,两名店员拿出工具当场对这两块原石抛光起来。 翡翠原石切面的抛光不像抛光雕刻件那么复杂,抛光的工具也很简单,一根细小的水管加上一个角磨机以及一些不同目数的砂轮和细小钻石粉就能轻松抛光。 将水管固定在角磨机上,流出的水能减弱原石切面的温度和摩擦力,让切面能研磨得更光滑。 那群学生看着在角磨机上从低到高装上不同目数的砂轮对原石切面进行研磨,在不同目数的砂轮研磨下,原石的切面变得越来越光滑洁亮,大感神奇。 最后在原石切面刷上一层细小的钻石粉,角磨机来回研磨一翻,用水冲洗干净,两个如同镜面般的切面呈现出众人眼前。 新 第三百二十七章:老师小心! “哇,这也太漂亮了吧!” “完全就是丑小鸭变成白天鹅,抛光前后的差距也太大了!” 原石切面经过最后一道抛光程序之后,立时变了一个模样,就如美人撤去了帘,佳人点上了装,有了质的飞跃,一下子就脱俗了。 文滕拓那块原本不浓不淡的绿色变成了翠绿,而陈松那块已经变成了正阳绿,绿色非常辣,虽然有一些棉花斑点,却增添了几分趣味,让人根本无法相信与抛光前是同一块翡翠。 “是不是所有翡翠抛光后都会变得漂亮?” 那群学生询问似的看向陈松。 “不一定。” 陈松答道:“翡翠抛光是一个物理过程,能让翡翠有质的飞跃,同样也存在不确定性,前后差距较大,有变得漂亮的,也有变差的,这个跟它的种水有关,种水越好,抛光后的效果就越好。” “种好水好的翡翠果真永远都让人惊喜。” 郭春对那群学生问道:“现在你们知道翡翠种水的重要性了吧。” “知道了,校长。” 众学生连连点头。 一名男学生问道:“翡翠越透明度是不是代表水头越好。” “越透明不能代表越水。” 陈松回道:“水头只有在翡翠种老、晶粒细小、结构紧密、底子纯净的情况下产生的,其效果是优于透明度的光学现象,水是各种因素合成的效果,它是光线在翡翠內部作用后产生的结果,透明度的基本要素是有水,但是如果缺少种、底的配合,单纯的透明度不会转化为水,有水必透明,而透明的翡翠未必有水。” 那群学生豁然开朗。 之前课本上有详细解释翡翠的种和水的关系和影响,却一直无法很好理解,今天看了实物又经陈松这一解释,顿时完全明白。 “后江果然名不虚传,只要种老水好,这简单抛光出来的光感和胶感都非常好。” 郭春说完,转头看向处于呆滞状态的文滕拓。 此时的文滕拓脑袋一片空白,虽早已隐隐猜测到结果,可当结果摆在面前时,还是难以接受。 他嘴上不服地哼道:“赌石有赢有输,这次我赌输了,我认!” “那你们赶紧履行赌约吧。” 众人幸灾乐祸地看着文滕拓等人。 对于这群人灰溜溜地离开情形,都很期待。 文滕拓看了眼众人,深吸口气,抬手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深深地看了眼陈松,沉声道:“我们走!” “等等!” 陈松喝住正转身准备离去的文滕拓等人,道:“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我已经按照约定,扇了自己一耳光,你还想怎样?” 文滕拓停下脚步,满带怒气地看着陈松。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说的是,我赢的话你们扇自己一耳光,然后从店铺内爬出去,以后不准再骚扰我的学生。” 陈松伸手指了指跟随在文滕拓身边的年轻人,道:“他们还没扇自己呢。” “老师,我劝你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文滕拓满脸怒容地盯着陈松。 “认赌服输,如果我输了,你会饶吗?” 陈松笑眯眯地看着他。 文滕拓沉默了。 很明显,他并不会,要是赢了,不要说饶了陈松等人,能不变本加厉就算不错了。 “这位老师,我们可没答应和你赌啊。” 其他青年顿时不乐意了。 让自己扇自己一耳光,还爬出去,被人知道自己还用出来混的?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陈松奇怪地看着他们,道:“你们这些人不是很讲义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 那群青年忍不住瘪了瘪嘴。 有福同享是没错,至于有难同当还是算了吧,要不是看在文滕拓出手阔绰,谁愿意和他玩啊。 文滕拓转头看到身边的青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不由为难起来,他对陈松道:“此事在我,既然我输了,都算我头上。” 陈松眉头一挑,道:“你倒是义气,你们加起来十二个人,难不成你扇自己十二个耳光,再从店铺来回爬十几圈?” 孙温韵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对文滕拓道:“你看看你交的都是些什么人,一群猪朋狗友,早跟你说过他们靠不住,你偏不信。” “小妹妹,怎么说话的?” 一名染着金色头发的青年冷冷地盯着孙温韵。 “我有说错吗?” 孙温韵看着他,冷声道:“你们这些人,平时一副生死兄弟的样子,跟文滕拓拿钱时候没见手软过,现在这点小事就迫不及待的撇清关系。” “这本质不同,别的事我们肯定不会推脱。” 金发青年一时间也找到不到理由来反驳,因为孙温韵说的都是事实。 “那么小的事都不愿一起承担,别的事你们绝对跑得比兔子还快,你说得没错,这的确本质不同,难怪你们始终是不入流的一群混混。” 孙温韵一脸的不屑。 “你说什么?” 孙温韵彻底激怒了那群青年。 “毫无担当,出尔反尔,不是不入流的混混又是什么?” 孙温韵讥笑道:“你们自认为看了几部古惑仔电影,就自我感觉良好,可惜连最基本的同进退,说话算数都做不到,还妄称为社会人。” “你特么的,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金毛被说得恼羞成怒,撸起袖子就向孙温韵逼去。 “来啊,我还怕你们这些渣渣不成。” 孙温韵虽然害怕,但还是不甘示弱地回道,身形并未移动半分。 “源哥,源哥,给个面子,都是自己人。” 文滕拓急忙挡在金毛和孙温韵中间。 “我就给你这个面子,再有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源哥冷哼一声。 “谢谢源哥。” 文滕拓见源哥不追究孙温韵,顿时松了口气。 “你们也就能在我们这些缩小之人面前逞威风,要是碰到真正的社团人,恐怕胆子都吓破。” 孙温韵的话让文滕拓心中一惊,暗道不好。 所有人有佩服地看着孙温韵,没想到她真的是什么都敢说啊,要知道这群青年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草!” 金毛顿时怒了,伸手就往孙温韵的脸上扇去。 “源哥!” 文滕拓死死将源哥抱住,源哥巴掌落在他左脸上,令他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喊道:“孙温韵,你就不会少说两句吗?“ 此时孙温韵也呆住了,看着脸上出现一个红印的文滕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文滕拓,你特么拦着我干嘛?” 源哥怒道:“既然你的女人那么不懂规矩,你管教不来,那我今天就好好帮你管管。” “别啊,源哥,给个面子,她怎么说也是我的未婚妻啊。” 文滕拓顿时急了。 众人一脸诧异。 从刚才可以看出孙温韵和文滕拓两人是认识的,但怎么也想不到孙温韵是文滕拓的未婚妻。 “闪开,这事就是你也没面子给!” 源哥用力一推,将文滕拓推倒在地上。 文滕拓顾不上疼痛,从地上爬起想继续阻拦源哥,结果被两名青年拦住。 见无法过去,他一脸着急地对孙温韵喊道:“你快给源哥道歉啊!” “让我给这种败类道歉,做梦!” 孙温韵对源哥怒目而视。 “你这胆量可比文滕拓这小子强多了,可惜啊,晚了!” 源哥一脸狰狞,抬手一巴掌向孙温韵的脸扇去。 孙温韵看着源哥的巴掌下落,因为距离太近,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孙温韵就被打中,不少学生都惊呼出声。 文滕拓着急地大声喊道:“快躲开啊!” 躲? 怎么躲? 孙温韵掘强地一咬牙,准备硬抗这一巴掌。 源哥的巴掌在她瞳孔中越来越大,就在源哥的巴掌占据她整个视线时,瞬间停住。 “老师!”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松,那群学生更是惊喜万分。 只见陈松右手稳稳地抓住源哥的手腕,巴掌距离孙温韵的脸不到一厘米,却不能再继续下落半分,而源哥一脸痛苦之色。 他努力想抽回右手,却发现怎么都无法挣脱,就如同被铁箍箍住,哪怕用上左手都不行,手腕还越发疼痛起来,这令他内心恐惧万分。 他忍住疼痛,对陈松求饶道:“疼,疼……老师请放手!” “好!” 陈松将手松开。 收回右手的源哥看到手腕上圆形的红色瘀痕,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用力搓揉着。 “谢谢老师!” 孙温韵感激地看着陈松。 要不是陈松及时出手,自己这脸整不好得肿个几天。 文滕拓悬在半空的心也放了下来,孙温韵要是受伤,自己回去后根本无法和家里人交代,这婚事十成十得黄了。 陈松转头道:“你们都是我学生,带你们出来,我就得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不能......” “老师小心!” 文滕拓突如其来的大喊声将陈松的话打断。 因为角度关系,其他人或正面、侧面地对着源哥,陈松也转过了头,只有身在源哥背后的文滕拓清楚看到他悄悄摸上了腰间的蝴蝶.刀。 “你么的!” 拦住文滕拓的其中一名青年看到文滕拓出声提醒,劈头劈脸地一巴掌盖在他脸上,打得文滕拓是眼冒金星。 这种情况,以后肯定是没法和文滕拓继续玩了,他们哪里还有那么多顾忌。 新 第三百二十八章:闲着蛋疼呗 就在众人还在思考着文滕拓提醒的危险在哪时,源哥手中的蝴蝶.刀已经朝陈松的肚子直插而去。 咔! 一声骨折声响起,源哥整个人凌空倒飞出去,砸在店铺门口的玻璃墙上,将玻璃墙砸穿,伴随着像下雨似的玻璃碎渣,整个人重重跌落在人行过道上,趴在地面一动不动, “玩阴的?!” 陈松愤怒地将手中的蝴蝶.刀一甩,只见寒光一闪,刀身直插进人行过道的砖面上,紧贴着源哥的脑袋。 那群青年一脸惊骇,艰难地咽着口水。 妈耶! 这老师是什么怪物啊,竟然拥有如此力量,源哥少说也有一百三四十斤啊,这一脚就被踹出街。 他们有心想去看看源哥怎么样,可见识陈松的手段后,心中变得七上八下,都在打退堂鼓,一时间谁也没敢动弹。 反应过来的其他人也像看怪物地看着陈松,何老板和郭春等人眼珠子都瞪得老大,连手中的矿泉水瓶掉落地上都全然不觉。 这陈松的力道得多大啊! “糟糕!那什么哥不会死了吧?” 回过神的何老板看着趴在人行道上,一动不动的源哥,急忙对店员吩咐道:“赶紧打120。” 说着,快步向店外走去。 陈松也急忙跟上,刚才情急之下,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要是源哥死了的话那就麻烦大了。 他现在对法律已经不是一无所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源哥打死的话,除了坐牢,就只能跑路变成通缉犯。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想选,因为他好不容易才回到国内,还得去寻找自己的身世,他可不想背上命案。 “还好,只是晕了而已。” 陈松试探了下源哥的气息,松了口气。 看来以后不能那么蟒撞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源哥运气那么好的。 “咦,这刀......” 随同出来的人看到地面上的蝴蝶.刀,忍不住瞳孔一缩。 蝴蝶.刀紧贴着源哥的脑袋,整个刀身插进砖面,只露出刀柄在外,要是稍微偏些,源哥估计当场就凉了。 “这源哥真是好运气啊。” 何老板心惊地看了陈松一眼,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也不过如此吧! 人行道的砖虽然是空心的沙砖,想弄断容易,但想将刀插入,没有一定的力度和速度,根本办不到。 他蹲下身,费劲地将蝴蝶.刀从地砖中拔出。 陈松有些后悔将蝴蝶.刀甩出去了。 在这个练武的人都少的年代,这表现未免有些惊世骇俗,可刚才实在是火遮眼,加上条件反射,在夺刀将源哥踢飞后毫不犹豫地将刀向源哥扔了过去,要不是想起不能杀人,及时将刀往下压了压,恐怕此时的源哥早就轮回去了。 郭春看到街道上越来越多不明真相的人围过来,小声道:“既然没死,先把人弄进店里吧。” 陈松点点头,伸手将昏迷的源哥带进店中,看到他身上的玻璃渣都是在体表,并未深入,想了下,将他的上衣脱了。 源哥的上衣脱掉后,玻璃渣都跟着脱落下来,露出因肋骨位移而变形的胸膛。 陈松皱了下眉,顺手帮他把位移比较严重的几根肋骨掰正,至于其它有没错位的筋骨,他也懒得去查。 这段时间,他对这个现代社会已经很了解,但从小的价值观还是让他未能完全适应,尤其是这种想杀自己的人,自己没杀他都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是法治社会,自己才懒得管他的死活。 众人看到陈松卡卡几下就将源哥的肋骨掰正,手法熟练得比起一些正骨专家都不逞多让,眼神不由惊异起来。 “老师,您不会是武林高手吧。” 一名学生提出了他们的疑问。 “高手算不上,练过几年而已。” 陈松摇了摇头。 这个不算否定的答案令那群学生兴奋异常。 没想到自己老师还懂武功,那么年轻懂那么多,不会是隐世高人的弟子之类的吧。 他们都在心中暗暗猜测着陈松的真实身份。 陈松连忙岔开话题,对何老板道:“何老板,不好意思,弄坏您店铺的玻璃墙了,多少钱您算一下。” “小事,小事!” 何老板连连摆手道:“这墙我早就想换了。” 郭春眼珠一转,道:“老何,不是我说你,你这店铺放那么多原石,好歹也用好点的钢化玻璃啊,你这种玻璃都不经砸,碰一下就烂成这样了,多不安全。” “郭会长说得是!” 何老板看着碎裂还连着,呈现微小颗粒状态,边缘锐利细小的玻璃墙,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 自己店铺这玻璃墙用的不是钢化玻璃,却是比钢化玻璃更强的单片铯钾防火玻璃。 单片铯钾防火玻璃是通过特殊化学处理在高温状态下进行二十多小时离子交换,替换了玻璃表面的金属钠,形成低膨胀硅酸盐玻璃,膨胀系数为1.8*10-6/0f(3.24*10-6/k),故具备效率高的抗热性能,同时通过物理处理后,玻璃表面形成高度的压应力,大大提高了抗冲击强度,当玻璃破碎时呈现微小颗粒状态,减少对人体造成的伤害,它的强度是普通玻璃的6-12倍,是钢化玻璃的1.5-3倍。 虽然不会像普通玻璃那样透明美观,但是如若有火灾发生会阻隔火势和烟雾的蔓延,不会炸裂,安全系数可以说是非常高,可现在碎裂成这样,难不成自己买的是假的? 可从玻璃碎裂成外凹的形状看,很明显自己买的不是水货,而是陈松那一脚实在力度太恐怖,造成玻璃承受不住冲击力而碎裂,不然那什么源哥也不会像死狗一样趴着连动都不动一下。 不少人忍不住翻了起了白眼,就连那群学生也一脸无语。 完全就是睁着眼说瞎话! 这玻璃碎裂成颗粒还连着,明显就是钢化玻璃好吧。 陈松起身,目光扫向那群青年。 “老师,我们错了,放了我们吧!” 那群青年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正视陈松,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源哥。 陈松冷声道:“各扇自己一个耳光,滚!” 啪啪啪! 那群青年二话不说,用力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脸上立马浮现出鲜红的掌印,接着往地上一趟,像一根根木棍似的往店铺门口滚去。 “嗤~” 不少学生当场笑出声,就连陈松也有些无语。 他们怕不是对这个“滚”字有什么误解吧,这理解能力让人堪忧啊! 那群青年听到周围的嗤笑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可此时哪里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恨不得能滚快点。 受辱的时间总是异常漫长,当他们好不容易滚到店铺外,起身准备离开时,猛然看到四面八方出现一大群身穿深蓝色衣服的大汉向他们包围过来。 他们如同看到什么洪水猛兽般,吓得脸色刷白,转身就往店铺内钻。 “怎么回事?” 陈松等人看到那群滚到店铺门口的青年,突然以异于常人的速度飙射回来,都吓了一跳。 “外……外面......外面......” 那群青年像见到鬼似的,被吓得魂不附体,声音都颤抖起来,就连说话都结巴了。 何老板喝问道:“外面怎么了?” “何人来我这搞事!” 店铺外传来一声爆喝,旋即一群身穿深蓝色衣服的大汉涌进店内,这群人进入店铺后也不做声,虽手无寸铁,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四海集团的人! 众人心中一惊,旋即释然。 这条街属于四海集团的范围,虽然他们从不收取商家的管理费,但商家有事都会第一时间出面解决,刚才动静那么大,难免会被他们认为发生什么大事。 “这是真正社团的人啊!” 那群学生既忐忑又好奇地看着这些穿深蓝色衣服的大汉。 对于四海集团,他们多少都听人说过,今天倒是头一次见到,不同源哥那些欺负弱小的小混混,人家是正儿八经混社会的。 一个梳着大背头,叼着雪茄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何老板心中一凛,满脸堆笑地上前,道:“修哥,您老怎么亲自来了?” 平时这条街上有事,都是四海集团的普通人员出面,很少看到高层会过来。 修哥淡淡道:“闲着蛋疼呗。” “您说笑了。” 何老板脸色一僵。 “我可没说笑。” 修哥吸了口雪茄,道:“我现在一心做正行,却又什么都不懂,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想帮忙都帮不上,每天回单位就打个卡,转悠下,简直无聊透顶,这不是听到有人在这里搞事,马上带人过来管下这些本该事业单位管的事嘛,你说,我不是闲得蛋疼又是什么。” “修哥您这话就说得有些拉仇恨了啊,事少钱多离家近的工作可是所有人的梦想啊,何况您这每天就打个卡,真是令人羡慕啊,要不咱两换换?” 四海集团的人一直对谁都很客气,何老板和修哥也算熟人,便开起了玩笑。 修哥苦笑道:“理是这个理,可每天清闲没事做,总感觉像个游魂似的,还不如以前没钱的日子过得充实。” 烟雾缭绕的他,加上沙哑的声音,让人感觉他如同看透红尘的世外高人。 “......” 众人一头黑线。 尼玛! 听听,这像人话吗? 有这样炫耀的吗? 什么都不用干就有高收入,还各种嫌弃。 这让还为一日三餐奔波的他们怎么活?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要不是忌惮修哥的身份,他们都想上去把他揍一顿。 “刚才怎么回事啊,我听人说,有人从你店铺飞出去,连玻璃墙都砸烂了,还有一群彩色头在你这,你招惹谁了啊?” 修哥看了眼烂掉的玻璃墙,对着店内的人群扫视起来,当看到人群中的陈松时,浑身一震。 新 第三百二十九章:国有国法,行有行规 “松爷,您怎么在这?” 修哥惊喜地向陈松走去。 就在众人还处于发愣状态时,那群身穿深蓝色衣服的大汉齐齐躬身对陈松喊道:“松爷好!” 巨大的声音让所有人浑身一哆嗦。 自己没听错吧? 修哥和四海集团的人员都喊陈松为爷? 何老板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心中无比震惊。 胡四海在位的时候,貌似都没见四海集团的人员对他如此恭敬过,现在在位的啊亮就更不用说了,虽是龙头,却根本就享受不了此等待遇。 陈松不会是四海集团真正的龙头老大吧? 那群青年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自己等人到底何等运气啊,这随随便便都能招惹上连四海集团都叫爷的人物。 那群学生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其中不少爱的人已经开始脑补: 陈松会不会是身为武林高手,将四海集团收复后,感觉无聊才跑到学校做老师。 也怪不得他们会这样想,这类社团老大去做教师的题材可是一搜一大把啊。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思绪万千。 陈松看到大家怪异的神色,轻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得找个时间和啊亮好好说下,让他们不要每次看到自己又是喊爷又是鞠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四海集团的老大呢。。 他对修哥道:“修哥,我今天刚好带学生过这里上实践课。” “你怎么跑去做老师了?” 修哥一脸惊讶,旋即发现自己失言,以陈松赌石的本事,当个老师不是分分钟的事,连忙补充道:“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去做老师的。” 陈松回道:“就今天啊,下午才开始教学。” 修哥视乎明白了什么。 看来是陈松在这教学时候,被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彩色头给招惹到了,那个砸烂玻璃,不知生死的人估计就是被陈松教训的。 想到这,他转身恶狠狠地盯着那群青年,喝道:“你们真是好胆!” “修爷,误会啊,这跟我们真没关系。” 那群青年吓得面无血色,双腿发软。 “跟你们没关系?” 修哥冷哼一声,问道:“那你们告诉我,跟谁有关系?” 那群青年齐齐指向昏迷中的源哥,又齐齐指向文滕拓。 修哥一脸阴沉地看向文滕拓,吓得他额头都冒起了冷汗。 他心中一片慌乱,有心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从解释,这事本来就是因自己而起。 孙温韵看到修哥凶神恶煞地盯着文滕拓,心中不知为何变得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对陈松小声道:“老师。” 陈松沉吟了下,出声道:“修哥,此事已了,放他们走吧。” 修哥缓缓吐了口烟,道:“算你们运气好,既然松爷发话,还不快滚!” “谢谢修哥,谢谢松爷!” 那群青年连连道谢,小心翼翼地倒退出店铺后,才敢加快脚步。 修哥好奇地对陈松问道:“松爷,这群彩色头是怎么惹到你的啊?” 陈松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下。 “现在的彩色头真是混账!” 修哥听完后很是无语。 这群彩色头太不是东西了,毫无义气不说,还毫无信用担当,这些边缘人的做法完全是在抹黑道上之人。 他一脸感慨道:“真是世风日下啊,难怪大家对我们的偏见那么深。” 看到大家脸色古怪地看着自己,他轻咳一声,道:“别这样看着我,国有国法,行有行规,自古道上规矩多,每个都重视道义、守规矩,信守诺言,并不会欺负弱小,没想到现在却被这些不是道上之人给败坏了。” 众人差点没笑出声来。 王婆卖瓜也不敢这样自夸啊! 这混道上的哪一个看起来像好人的? 一个个平日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惹事生非,干的就没有一件是好事。 当然,他们也就在心中想想而已,并不敢说出来。 “靠,你们这都什么表情?看来你们也不信,对我们的误会很深啊!” 修哥感觉有些头疼。 虽然自己已经一心做正行,不再涉足道上的事,但觉得还是有必要澄清点什么。 “大多数人之所以成为道上之人,只不过是想混口饭吃,可到处都有各自的规则,如果想生存,就必须遵守。” 修哥索性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后,慢慢诉说起来。 古代由皇权统治,但官府的效率不高,一些偏远地区甚至没有公家管辖权,因此,维持各行各业的秩序非常困难。 而战斗和杀戮在旧社会非常普遍,所以必须有一个共同的法则限制大家的行为,只有当每个人共同遵守一个制度,生活的基本需求才能得到保证,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江湖规矩”应运而生,这些规矩被制定成各种规则,自然也就区分出每个人的分工和各种行当的范围。 偷东西的人不会去抢劫,破门而入的人不会成为扒手,甚至每个帮派都有自己的地盘,那些越界的人将受到严厉的惩罚,严重的,手脚将被砍掉作为惩罚。 就拿每个人都讨厌的小偷来说,盗窃罪自古以来就存在,并且屡禁不止,以致官府很难管理,而帮派划分地盘,更有助于管理地盘内的事,有时候一些越过地界进行偷盗的贼人,会被另一个团伙举报,目的是惩罚他们“越界下货”。 此外这些贼偷了东西以后不会即刻销赃,会躲起来等三天。 如果赃物是大人物所有,官府就会发出逮捕他们的通告,办案人员会找来扒手头子对峙,如果货物被退回,官府不会严格追究责任,小偷就可以避免被政府通缉的命运,能继续在街上游荡,而如果是普通人的东西,贵重的物品托关系的话也能找回来,这就是贼这一行的规矩。 哪怕是替人看家护院的正当人也有着严格的规矩,看家护院的人只管飞贼外入,对于家贼则不干涉,对付夜里闯进来的飞贼,也不会为了东家拼命,主要用手段还是吓唬,还有就是无论窃贼跑多远,都不会去追,他们不会轻易离开院子。 护送货物的护卫也是如此,护送人员通常需要旅行很长时间,为了防止抢劫犯抢劫物品,护送人员通常成群结队,当他们遇到土匪时,不会一出现就开始打架,而是先看看双方有没共同认识的人,好找个中间人来达成协议,相互交个朋友,此后在走镖也不用担惊受怕,只有实在谈不拢,镖师才会动手。 就连专门绑架人的土匪,也有着严格的规矩,他们不会轻易绑架女眷,因为这会损害她们的名誉,而且古代妇女的社会地位低,如果进入过土匪的巢穴,也不能得到高额赎金,另外古人似乎很迷信,以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他们认为绑架妇女是不吉利的。 还有就是他们只要钱,不伤人命,如果官府坚持追查,很有可能引来土匪报复,直接撕票,为了人质能平安归来,官府事后就算抓到土匪给予的惩罚也较轻。 而帮会,规矩就更多了。 正所谓:“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九流本一家。” 三教指的就是江湖三大社团,俗称青红白的青帮、洪门和白莲教。 洪门是现代史上较大的帮派,也称为天地会、三合会,而青帮的时间就晚一些,由于曾经控制运河漕运,也曾被称作漕帮,因其所处时间和历史背景不同,规矩虽略有不同,但也大同小异。 远的不说,就说作为近代三大帮会之一的“哥老会”,哥老会是下层群众自发结成的社会群体,是民间秘密结社,各山堂的袍哥必须遵守“红十条”和“黑十条”和“四不准”。 所谓的“四不准”指的是:第一不准穿人卖人,第二不准卡拿灭股,第三不准进门参灶,第四不准红面肆凶,意思就是不准出卖兄弟,不准分钱时候不公平,不能打嫂子弟妹的歪主意不准借酒撒疯。 “这些所谓的江湖规矩,各行各业,人人都严格遵守,直到今天,许多规则都还存在,只是称谓不同而已,但这种人人遵守,却没有被拿到明面上来说的规则即为‘潜规则’。” 修哥叹道:“这些规矩,归根结底都是没有法律效益,只是古代为了在官府无法控制的地方维持秩序,为了保持平衡,人人能有口饭吃制定出的,现在社会人人安居乐业,规则也就越来越少,甚至很多已经没必要存在了。” 众人听完后,不禁沉默起来,修哥的话对他们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没想到所谓的行规都是为了制约破坏之人,说起来也好笑,一伙贼把另一伙贼送到官府,严格遵守自己行业的规矩,目的就是为了各自的地盘平衡不被破坏,人人都能有口饭吃。 说起来也挺心酸和无奈的,现在做生意的人,哪还有什么规矩道义可言,一切的制约早就被破坏得一干二净,甚至有些商人为了利益不折手段,连法律都藐视。 修哥嗤笑道:“世人对道上之人有偏见那是对的,毕竟道上之人做的都是见不得光,损人利益的事,可笑的是到了现实社会,黑比白还要重承诺,说话更算数。” 新 第三百三十章:啥也不是! 一名学生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为什么现在的混混什么坏事都做呢?” 修哥笑道:“因为他们不入流,不属于道上之人,自然也就没有道义可言,真正道上之人,你见过哪个会惹是生非的?” 众学生沉默了。 细细想来,好像真正道上的人都很低调,一副生怕别人知道他是道上之人的样子,哪里会四处张扬,一副惟恐天下不知自己是坏人的样子。 他们大部分人平常都是听说,直到今天才遇到修哥这样真正的道上之人。 郭春看到那群学生陷入沉思,害怕他们会被修哥话带偏,急忙道:“一种米养百种人,自然不乏为了走捷径而放弃原则的人。” 修哥大笑道:“哈哈,没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虽然现在这种人比以前多了,但坚持原则的人也不少,甚至有人为了原则放弃暴富的机会,甘愿过着清贫的生活”。 郭春点头道:“我们同处在这个社会上,但每个人的表现都不同,这跟受到的教育、文化传统、修养以及生活环境有关,所以人和人之间总会有很多三观不同的情况,世间百态,哪怕同一样土壤出产的东西也会产生不同的变种,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人一旦没有自己的原则,就会变得对一切漠视,思考也会逐渐脱离现实,最终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一旦形成这种习惯,人就会滞后。” “校长,什么是滞后?” 众人一脸迷惑。 郭春解释道:“人是一种生物,一种善于思考的生命体,思考的天性往往会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懒惰,就是做什么都想忽略过程,直达目的,当这种行为成为一种习惯后,会影响到人的思考惯性和行为方式,带来的后果就是滞后,就是不想一步步往前走,只想一步登天,做什么都急于求成,自然也就容易违背人伦道德,做出违法范纪之事。” 众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此时门口响起了警笛声。 医护人员和警察同时进入店铺内。 对于警察的到来,众人并不觉得意外,那么大动静,就算没人报警,120对于出车是接重伤人员,也会主动上报给相关部门。 医护人员对昏迷的源哥检查一番后,抬上了救护车,而警察对现场进行一番查探后,又询问在场人员,好在店铺内有监控,能证明是源哥惹事在先,陈松属于正当防卫,大家也能作证,加上陈松有着教授的身份,也避免被带回派出所。 期间修哥因四海集团高层的身份,被误认为此事是他所为,令他大喊冤枉,自己只是路过而已,最后还被再三告诫。 在医护人员和警察走后,修哥对那群学生自嘲道:“一朝为恶终生被人惦记,我们以前是没得选,你们就不一样,每个人都有大好前程,所以你们以后要做违法乱纪之事时一定记得要三思啊,不是利大于弊,千万别做,不然得后悔一辈子!” 说完,他叹了口气,无比郁闷地带人离去。 “......” 那群学生一脸错愕,郭春等人则一脸无语。 这算是劝人从善还是误人子弟啊? 不过人心就是如此,哪怕是熟读圣贤之书,一样避免不了违法乱纪,甚至就是违法乱纪的带头者。 郭春想了想,道:“我们都是庸人,遵从自己本心,守住自己原则,别做伤天害理的事就好。” 众学生明白的点点头。 “老师,郭校长,要是没什么事,我能走了吗?” 文滕拓一脸紧张地看着陈松,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陈松点了点头。 “谢谢老师,谢谢郭校长。” 文滕拓如蒙大赦,连连感谢,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孙温韵,道:“以后我再也不会说那种话,也不会打扰你学习,我只不过是个井底之蛙。” 不待孙温韵回应,他神色落寞地走了。 经过今天之事,他已经完全理解孙温韵之前对他说的:只有真正优秀的人才会去尊重别人,也得到别人的尊重,因为他们会为他人着想,而不是让他人难堪。 “文滕拓......” 孙温韵看着文滕拓的身影消失在店铺门口,心中五味杂陈。 何老板笑眯眯地对孙温韵道:“年轻人难免自尊心强,做事冲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你这未婚夫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他现在亡羊补牢,也为时不晚。” “或许吧。” 孙温韵叹了口气。 何老板的意思她懂,现在她对文滕拓的看法是已经改观了不少,但那么多年积累起来的厌恶感,岂是说散就散,说谅解就谅解。 被文滕拓和源哥这一搅和,时间都快五点了,想继续上实践课明显不可能,当下让何老板将他那些拿捏不准,想让自己帮忙掌眼的原石拿出来。 没想到何老板一点不客气,直接用板车拉出来一车。 因为时间问题,陈松直接告知他原石内的具体情况,只有极个别特殊的原石,才认真讲解起来,详细的讲解令众人是受益匪浅。 “老师,您这赌石也太厉害了吧!” 那群学生一脸崇拜地看着陈松。 不止他们,就连其他人对于陈松的能力也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何老板拉出来的原石中,有几块陈松看完后说是非常顶尖的,令何老板是激动不已,当场就用解石机切开,原石内部的翡翠情况和陈松所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只有看不懂才叫赌石,十赌九输!” 陈松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追忆,喃喃道:“我其实一点都不厉害,我要厉害的话,他们就不会这样了。” 他想起了刘一眼,那位一生对赌字痛恨无比的老人,也想起了杨昊,那个固执在矿区挖矿十年只为了能成为相玉师,寻找黑衣人真相,找回父母的朴实少年。 “放心吧,我会帮你们报仇,也一定会查清黑衣人之事。” 陈松用力握着拳头,想起被炸成巨坑的院落,浑身都有些颤抖起来。 “老师,老师,您没事吧?” 站在陈松身旁的孙温韵第一时间发现了陈松的异常。 思绪被打断,回过神来的陈松,看到众人担心地看着自己,若无其事道:“没事,就是想起一位相玉界的泰斗,他跟我说过,辨别翡翠原石的内部好坏,哪怕带有一丝赌的成分,那都是害人害己。” 听到陈松的话,众人心惊不已。 在场之人不少都是沉浸原石多年,尤其是何老板和郭春,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们虽然能将大部分原石的内部情况整体判断出一个好坏,但也做不到百分百,更多时候是带有赌的成分去解开原石。 影响原石内部翡翠的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大到种、水、色、地、裂,小到切割和抛光,这些因素一旦有拿捏不准的,那就是需要运气去赌它的好坏了,而陈松所说不能带有一丝赌的成分,也就是说这些不确定的变化因素必须得做到了如指掌,一清二楚。 这隔着一层风化壳,真的能做到? 不是说神仙难断寸玉吗? 可陈松对原石分毫不差的判断,又足以证明一切。 他们想起了市面上种种关于相玉师的传闻,对于那些传闻,他们已经深信不疑。 郭春心中一动,对陈松问道:不知是刘师傅还是马师傅?” 在相玉界能被称为泰斗的也就马一刀、刘一眼、腾观裂、藐寸玉、郭望色五人。 他有幸去到矿区争夺战的的现场,也亲眼看到刘一眼、马一刀和陈松的亲近关系,觉得陈松所说的也就是这二人之一。 陈松有些悲伤道:“刘一眼,刘师傅。” “唉!” 听到是刘一眼,郭春叹了口气。 陈松曾专门向他打听过刘一眼的情况,可惜下落不明,按照现在当地的混乱程度,估计凶多吉少。 而陈松并没有告诉他,刘一眼连同院落被炸成巨坑一事,因为陈松自己根本接受不了刘一眼和杨昊被炸死的事实。 有个男学生好奇地问道:“刘一眼刘师傅是哪位?” 另一位男同学也出声问道:“是和我们老师一样厉害吗?” “我算个屁啊!” 陈松直接道:“和刘师傅相比,我啥也不是!” “啊?” 众人惊骇莫名。 陈松对原石的判断分毫不差,这比他还厉害的人,他们根本无法想象是怎样的。 “这......玉尊你过谦了。” 何老板看着神情有些悲伤的陈松,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好。 他对相玉界的事也不了解,所知道的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对于陈松和刘一眼谁厉害些,他也不好发表意见。 “真正的玉尊只有一个,那就是杨德巍。” 陈松对于别人喊自己玉尊,心里一直都很反感,无奈他们都这样喊。 自己之所以能在矿权争夺战中获胜,是建立在涂通、刘一眼和马一刀三人的基础上的,没有他们顶在前面做消耗,单凭自己,根本就无法取胜,中途就被淘汰了。 而杨昊的爷爷杨德巍,除了一人参与,达到完胜外,最重要的是毫无私心地将自己的相玉经验传授给任何人,包括卧底的藤森,也只有像杨德巍这样德才兼备之人,才配得上玉尊的称号。 “杨老爷子的确名副其实,不过可惜了。” 郭春点点头,他属于为数不多,对相玉界多少有点了解之人。 杨德巍作为第一代公认的玉尊,他的传奇故事,郭春自然听人说过。 众人越听越糊涂,这怎么提到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厉害,但自己也越听越陌生,感觉陈松和郭春两人跟自己等人好像不是一个世界似的,说的内容完全就听不懂。 何老板也听得云里雾里,却知道陈松和郭春说的应该是相玉界的事。 新 第三百三十一章:长鲸吞吸百川之水 郭春看到众人想问有不敢问的样子,迟疑了下,道:“其实我们说的这些事在相玉界并不是什么秘密之事。” 看到陈松没有反驳,便道:“相玉界公认的祖师是卞和,每个人和卞和一样,都是为了寻找稀世之玉。” “卞和?是不是就是发现和氏璧的那个人?” 众人听到卞和都有些熟悉,猛然记起卞和就是春秋时期,和氏璧的发现者。 有关和氏璧的故事,他们从小就听过和看过连环画,就连小学课本上都有完璧归赵的课文。 “没错,就是那个在荆山里得到一块玉璞,呈给楚厉王、武王、文王的卞和,因不被厉王、武王认可,觉得是块普通石头,而被砍去左右足,最终文王剥开石衣,得到稀世之玉,并命名为‘和氏璧’的发现者。” 郭春点头道:“从他开始,负责辨认玉料好坏的人都被称为相玉师,到了近现代,能称为相玉泰斗的,只有马一刀、刘一眼、腾观裂、藐寸玉、郭望色五人,这五人真正的名字很少有人知晓,但他们独门的相玉本事,从带有绰号的名字能得知。” “我们老师那么厉害,竟然不是泰斗?” 众学生一脸诧异。 “你们老师啊......他是玉尊。” 郭春看着陈松,神色略带激动道:“相玉师存在千年,第一个被称为玉尊的只有近代的杨德巍一人,再者就是你们的老师,他是现在相玉界的第一人。” “那么厉害!” 众学生一片哗然。 尊的意思是地位或辈分高,受人尊敬,他们听到不少人喊陈松玉尊,以为是玉行业的职位或是对陈松的尊称,并没有往第一的方面去想。 陈松实在太年轻了,他们想来就算不是泰斗,也不会差到哪里,没想到却是相玉界的第一。 一名女同学激动地对陈松问道:“老师,那您最擅长的是什么啊?” “这还用问吗?我们老师当然是什么都擅长,不然绰号怎么直接叫玉尊。” 其他学生对这说法非常同意。 “其实不是啦。” 郭春伸手对着乱哄哄的学生压了压,等到安静后,才道:“玉尊是对相玉第一人的称谓,跟所擅长的无关。” 众学生错愕不已,一名男同学对陈松问道:“老师,那您擅长的是什么啊?” 陈松摇头道:“我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不精。” 众人没想到陈松会这样回答。 这算是在说什么都擅长,还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擅长的方面呢? 孙温韵心中一动,问道:“老师,您没有称为玉尊之前称号叫什么啊?” 未等陈松回答,郭春直接道:“你们老师在相玉界人称陈一模,意思就是摸一下就能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 陈一摸? 这绰号名字真够独特的,不过听起来视乎有点不太正经啊。 那群男学生一愣,接着相互间挤眉弄眼起来,而那群女学生一脸认真的点着头。 郭春看到那群男学生的猥琐样,忍不住喝道:“我说的是摸一下就能知道具体情况……是摸一下就知道原石内部的翡翠情况。” “校长,我们知道的,要是我能有老师的本事就好了。” 那群男同学收起玩笑之心,一脸羡慕地看着陈松。 要是自己能有老师的水平,不,是能有老师一半的水平那该多好。 陈松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旋即神色一暗。 说起来,自己拥有“陈一摸”这个绰号,还是杨昊开玩笑造成的。 想起杨昊,自然又不可避免地想到刘一眼,看着店铺内,堆满翡翠原石的货架,陈松突然感到异常烦躁和抗拒。 他对郭春道:“郭校长,时候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吧。” “好。” 郭春看了下时间,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六点半了,当下安排那群学生上大巴车返校。 陈松也起身跟何老板告辞,并再三拒绝何老板晚饭邀请的好意,将郭春送回家后,才返回住处。 ...... 时间飞逝,转眼间,陈松已经做老师有一个月。 他每天上午送货,下午帮人看翡翠原石赚取利钱,晚上则是修炼,只是多了教导学生和去图书馆这两项。 那群学生自从得知陈松在相玉界的身份后,学得异常用心,陈松亦毫无保留,有时候还将自己对翡翠的一些想法也拿出来印证和讨论,让那群学生进步神速。 陈松在教导学生时,也有种温故而知新的感觉,教材上图文并茂的翡翠基础知识让他对翡翠有更加深入的理解和思考。 得知学院有个大型图书馆,他是兴奋异常,假期时间放弃了四处闲逛,带上冷幽和王泽到学院的图书馆。 王泽看着图书馆内高大无比,密密麻麻放满书籍的书架,大感头痛,他就是因为看不进文字,见到书就发晕才会不想上学,倒是图书馆的妹子让他崔延三尺。 陈松和冷幽两人从小就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与旧社会无异,对于书籍的珍惜和宝贵之处是深入骨髓,自然不愿放过此等获现代文明知识的机会。 两人面对书籍齐全的图书馆,如同进入知识的海洋,像长鲸吞吸百川之水,大量吸收着知识,并感叹科技进步带来的好处。 古代要想批量印刷书籍是非常困难,又不搞普及教育,掌握文化的人数少,自然书籍的需求量也少,因此古代书籍都有专门存放的地方,不会对外流传,随着岁月的更替,不断损毁流失,数量自然越来越少,所以古代的书籍变得稀少珍贵。 另外古代掌握文化的人为了能够巩固自己的地位,给人民带来神秘感,让人顶礼膜拜,对普通人实行了封锁和笼断,书籍中的关键知识点没有注解,都是师承有自,口传心授,寻常人家难以触及。 书籍的缺乏,令陈松和冷幽两人从小对书籍就非常珍惜,陈松还好一些,虽然一本书几个师兄弟轮流翻看,但因为老头子将古代只有皇子才能学的书籍都弄齐了一整套,杂书也不少,倒也不会发生无书可看的程度。 但冷幽就不同了,除了基本的认字书籍外,就只有四书,连五经都没有,只能来来去去的翻看那几本书,让他从小就渴望有朝一日能看各类书籍,也只有看书时候,才能让他得以清闲,远离杀戮。 现在繁多的书籍,令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尤其是无意翻到《人体解剖学》和《神经学》后,更是如获重宝,废寝忘食。 期间令陈松最为担忧的是资金问题,现在依萌甜品店每天依旧客似云来,但拿原石给他看的人越来越少。 因为陈松看原石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致短短一个多月就将那群赌石之人多年积累下来的原石给看完,虽然也有外地的赌石之人慕名而来,可赚取利钱的速度已经远不如开始的时候。 眼看原石被看完,陈松是暗暗着急,要是没有这利钱的收入,下次遇到好的古玩就没法匀过来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去赌石店挑选原石解开再转让出去,只是去各大赌石店转悠一次后,就否定了。 现在赌石店的原石只要表现稍微好一点的价钱都非常昂贵,完全不像以前,想捡漏变得极其困难,为了这点钱,他觉得付出大量的时间并不划算,加上这段时间给人看原石,账户中的钱也积累不少,短期内应该够用,加上学院内各种书籍让他如同发现新大陆般,也就暂时不去想这事,专心到图书馆看书。 这天,送完货的陈松带上休假的冷幽和王泽,前去跟王会长和郭春汇合。 说起来,自从上次在王会长的古玩店和一众古玩商交易完后,陈松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王会长了,期间两人也没有联系,直到昨天晚上,接到王会长的电话才得知他这段时间在专门帮陈松物色古玩。 王会长在昨晚深夜,一脸兴奋地告知陈松,他找到一个很有实力收藏家,那收藏家移民海外多年,这次专门回来处理手上的古玩,什么类别的古玩都有,因为数量庞大,那收藏家只接受上门,不愿将藏品外带,所以想约陈松一同前去看看有没对眼的,陈松对此自然不会拒绝。 因为对方手上还有大量的翡翠原石,王会长把郭春也一并叫上了。 陈松抵达约定地点,王会长和郭春早已等候多时,见陈松到来,王会长立马带路,一行人三台车向高速入口快速驶去。 那收藏家的住处,陈松用手机的地图查过,是在两百多公里之外的村落中,下高速后,还得穿过几十公里的山区才能抵达。 与高速的平稳舒适和风驰电掣不同,崎岖坎坷的山区道路非常难走,坑坑洼洼的泥路让车辆行进得异常缓慢,如同龟速。 车子在颠簸起伏的路面行走,就像大海里的船,摇晃不定,让人非常难受。 细小的山路两边都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野兽出没的蛮荒地,让陈松有种回到md的感觉。 “停车!” 坐在副驾驶上,全程一声不吭的冷幽突然急声喊道。 新 第三百三十二章:红原鸡 “怎么啦?” 陈松急忙将车停下。 冷幽二话不说,拉开车门,拿着包裹着苗.刀的画布包袱飞速钻进道路旁边的灌木丛。 陈松大吃一惊。 认识冷幽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着急。 王泽问道:“松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冷幽怎么那么着急下车?” “我也不知,下车看看。” 陈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拉开车门下车。 “怎么停下了?” 跟在后面的郭春和王会长见陈松的车不走,也下了车。 陈松刚想回答,就听到旁边比人高的灌木丛中发出几声鸡叫,伴随着草木一阵晃动,就看到冷幽提着两只鸡出来。 “就为了抓鸡?” 陈松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冷幽那么着急下车,就为了抓两只鸡,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这种鸡好吃。” 冷幽将两只鸡往上提了提,眼中闪过一丝怀念的目光。 因为车速慢,百无聊赖的他只好看起沿途的风景,刚好看到路边的树梢上有两只鸡在打盹,在看清鸡的毛发后,让他惊喜不已,迫不及待地让陈松停车去抓了回来,这种鸡的肉质一绝,不是现在市面上的鸡肉能媲美的。 王泽看着冷幽手上的鸡,忍不住赞道:“这两只的毛色好漂亮啊!” 两只鸡一大一小,大的那只羽色非常华丽,头顶肉.冠,喉下有一个或一对肉垂,脸和喉几乎完全裸出,两翅短圆头顶橙红色,耳羽簇浅栗色,后颈和上背羽毛呈矛状,细而长,覆盖于整个背部和两翅覆羽之上,基部暗红,而大部分呈金橙色。 被覆盖在矛羽下面的背羽及两翅的小覆羽均黑,稍有暗蓝绿色反光,羽端略带暗栗色,位于后方的栗色羽端更形扩大,而缘以栗红色;下背浓紫栗色,并闪着灿烂的金属反光;矛状腰羽及较短的尾上覆羽又转为与矛状颈翎略同的金桔或深桔红色;较长的尾上覆羽呈辉亮的金属绿色;中央一对尾羽特别长,羽干弯曲,呈镰刀状而下垂,黑色而具暗绿色金属光泽,其余尾羽黑褐色,腿爪灰绿色。 另外那只体型较小的,额与前头浓栗,并沿眼上方向后延伸,到耳部后再向下延伸至胸,形成项领状,头顶棕黄色,各羽中部散有黑色,具有黑色斑点;后颈羽毛较长,呈矛状,覆盖于上背,其较短者近棕色,较长的转浅黄色,各羽均具有宽阔的黑色羽干纹。 其余上体和两翅覆羽大都浅锈褐色,密布细的黑色虫蠹状斑,并具白色或浅棕黄色羽干纹,飞羽大都黑褐色,尾羽亦为黑褐色,中央一对尾羽羽缘具暗栗色细斑。 “话说毛色那么好,又长得那么健壮,怎么看着不像野鸡啊。” 王泽越看这两只鸡越觉得像是被人放养的,看起来并不像野生。 他鬼鬼祟祟地看了眼四周,催促道:“我们赶紧走吧,等下鸡的主人来就不好了。” 王会长边走过来边道:“既然是别人养的,那还是放了吧,这带着两只鸡赶路也不方便。” “这两只鸡那么肥,看着应该很好吃,反正都抓到了,放了多可惜,我们放后尾箱,赶紧离开不就行了。” 王泽看着冷幽手上的两只鸡,咽了下口水,说起来他都感觉有些饿了。 这两只鸡一看就不是凡品,在这深山老林像野鸡一样放养,肉质根本就不是菜市场那种饲料饲养出来的普通货色能比拟的。 “那不成了偷鸡贼了?” 郭春皱了下眉。 小时候再穷他都没有参与过任何偷盗的行径,宁愿饿着肚子也不跟别人一起去偷番薯,现在更没必要偷这两只鸡。 王会长建议道:“要不,我们留下几百块?” 王泽撇嘴道:“这深山老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说不定这两只鸡是乱跑到这里的,放钱人家也未必能看到啊。” “这倒也是。” 王会长点点头。 农村饲养家禽,基本都是放养,让它们到处跑,到了天黑自然就会返回主人家中。 “咦,这两只不是家禽。” 郭春走到近前,发现这两只鸡的体形特征与家鸡十分相似,但还是有着很多不同之处,不由伸手想将大的那只的鸡头抓住,想看清楚些。 没想到他刚一伸手,原本在冷幽手中乖巧无比的大鸡,突然发出低沉的声音,鸡喙如闪电般向郭春的手背上喙去。 “啊!” 距离实在太近了,哪怕冷幽发现早,及时将鸡往后提,但郭春的手背还是被喙中一点,痛得他大叫一声,此时他手背上已经出现一个乌黑的点,并且快速肿胀起来,很快手背上的青筋因为供血问题都凸起了。 “这什么鸡啊,那么凶!” 王泽吓了一跳,有些害怕起来。 还好自己刚才没有伸手去摸。 “这不是普通的鸡。” 郭春用力搓揉着手背,道:“我没看错的话,这是红原鸡。” “红原鸡?” 鸡的品种很多,但红原鸡这名字陈松等人倒头一回听说。 郭春解释道:“红原鸡是原鸡的其中一种,另外还有静原鸡,黑尾原鸡等,它们能飞善跑,飞行能力强,非常机警,栖息在海拔1000米以下的热带森林、次生竹林中,集群生活,以植物的果实、种子、嫩竹、树叶、各种野花瓣为食,也吃白蚁、白蚁卵、蠕虫、幼蛾等,白天取食于地面,夜晚栖息于树上,它们分布范围包括印度次大陆北部、东北部及东部,我国的南部,东南亚、苏门答腊及爪哇都有,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王泽眼前一亮,兴奋道:“看来是真正的野味啊,看来我们晚上有口福了。” 郭春急忙劝说道:“别,吃这玩意犯法的,红原鸡现在数量非常稀少,属于濒危的珍贵野生动物,所以国家才会重点保护的。” “什么都说要保护,现在连吃只鸡都不行,鸡的繁殖能力那么强,哪里会濒临灭绝,在这里深山老林,就自我们这几个人,吃了也不过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 王泽心中不以为意,同时也有些恼怒。 鸡又不是熊掌,老虎这类繁殖困难的动物,一窝蛋都不知道能孵出多少只,再说,这些所谓的保护动物都是有钱有势之人吃到灭绝的,凭什么到普通老百姓连吃只野鸡都不行。 “绝对不行!” 郭春厉声道:“红原鸡是恐龙时期的兽脚类恐龙进化的,它们一年最多只能产6颗蛋,加上天敌、疾病,这几颗蛋基本也就能维持正常的物种繁衍,简直就是在奉行独生子女政策,要是被其它动物多吃几颗蛋,可能就直接灭绝了,一旦灭绝就会破坏生态平衡,更多的动物和人类将无法生存,导致走向灭亡!“ “那直接抓他们回去关起来培育不就行啦。” 王泽觉得郭春的话是危言耸听。 觉得这世界的物种数不胜数,也不知道多少物种已经灭绝,地球还不是好好的,这将濒临灭绝的动物和保护环境以及生态平衡扯上,实在是有些不明所以。 现在社会为了建房子到处推山填田,不要说森林数量也越来越少,就是人类都很多人没有耕地,自然被灭绝的物种就会越来越多。 按照现在人类的发展速度,如果再不采用强制性手段来保护环境,不用太久,地面将被水泥覆盖,其它动物因生存环境的缺失,只会越来越多物种被列为频临灭绝的保护对象,被专门关起来培育,成为困在笼子中,为了不被灭绝而不断一代代繁育的观赏物。 这种对濒临物种的吊命似的做法真的对生态平衡有帮助吗?真的跟保护环境有关系吗? 王泽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掩耳盗铃的味道,万物遵循的是适者生存,总会有被淘汰灭绝的物种,也同样会有新物种的出现,除非是还给现有这些动物原有的生存环境,不然该消失的还是得消失。 “问题就在于培育不了啊。” 郭春叹了口气,道:“红原鸡只要在一个地方落户,就基本不会再搬家,它的脾气还特别暴躁,一旦被关进笼子,宁死不吃食物饿死,另外要想活捉红原鸡,还十分困难,和生活在地面的家鸡不同,红原鸡生活在树上,一次能飞行至少一公里远,与其说红原鸡是鸡,不如说它是低配版的鹰。” 说到这,他有些诧异地看着冷幽。 刚才冷幽可是转眼的功夫就将两只红原鸡抓住带出来啊。 这那么好抓,真是红原鸡吗?” 王泽也发现了问题所在,狐疑地看着郭春。 “好抓?” 郭春感受着还在疼痛的手背,心有余悸道:“刚才要不是这位小兄弟及时将鸡往后拉开距离,我手臂估计都被喙出个洞,直接报废了。” “这......” 王泽想到刚才那大鸡喙郭春手背的凶悍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可看到两只红原鸡在冷幽手中纹丝不动,心中又怀疑起来。 冷幽突然出声道:“这鸡的确很凶,也不好抓,稍不留神就会被它跑掉。” 新 第三百三十三章:家鸡的祖先 “不信你试试。” 冷幽提着鸡往王泽靠去。 “别,我信!” 王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实在是这两只鸡看起来太凶了。 原本乖巧的两只鸡随着冷幽的动作,在靠近王泽时,浑身的毛都炸开,脖子抬起,虽然身体在往上移动,但鸡头始终保持稳定,眼冒冷光地死死盯着他,发出低沉的声音,一副随时出击的模样。 郭春突然激动地喊道:“这不是普通的红原鸡,是鸡的老祖宗。” “鸡的老祖宗?” 众人大吃一惊。 “没记错的话,它真正的名字是滇南亚种原鸡。” 郭春一脸兴奋地向大家述说起来。 鸡是人类一种特别常见的家禽,也是人类驯养最早的一种动物了,根据研究推测大概在9500年前人类就已经开始驯养鸡,而野生鸡存在的时间更是久远了,足足有上万年甚至是几万年时间,但关于鸡是怎么来的,包括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直是个争论不修的话题。 生物学家对于物种进化,物种起源进行了大量的研究,最近在《细胞研究》上发布了一个全新的研究成果,那就是人类第一次找到了鸡的祖先。 寻找一个物种的根本起源是非常复杂的一个过程,首选要选择一个正确的研究目标才可以,再通过dna的研究对比来寻找,经过多年的研究,科学家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家鸡的祖先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而不是多地区起源的,通过全国各地的家鸡基因交叉对比发现,最终目标锁定在中国西南地区。 通过鸡身上的863个基因组的对比研究后,最终确定就是红原鸡的亚种---滇南亚种原鸡。 滇南亚种原鸡也是鸟类的一种,主要生活在森林中,主要分布在我国云南地区,在东南亚地区也有少量存在,也就是说大约在一万年前人类开始驯养家鸡,驯养的就是滇南亚种原鸡,经过几千年的演化,滇南亚种原鸡驯化成功。 “《科学》杂志不是说鸡是通过霸王龙进化而来的吗?” 王泽对此满是疑惑。 他有次他父亲的办公室因无聊翻看过一本叫《科学》的杂志,里面有一篇关于霸王龙的论文,遗传学家约翰·阿萨拉在文中报告称在霸王龙的骨骼中发现了7种蛋白质遗迹和家鸡很类似,却和现代爬行动物关系不大,认为这表明霸王龙较适合与鸡等现代鸟类归类于同一演化支系,因为内容的趣味性强,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当然不是,生物学家们只是想以此表明以霸王龙为代表的恐龙和鸟类在进化支系上比较相近而已,事实上两者并没有直接的传承关系,认为鸡等鸟类是霸王龙后代的说法,实为是一种误读。” 那本杂志郭春一直都有订阅,对于上面的内容没本都细读过,自然记得那篇论文,他解释道:“我们都知道恐龙已经于6500万年前的一次自然灾难中灭绝,但其实恐龙并没有因此绝种,或者说并不是完全灭绝,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现在的鸟类就是远古恐龙的后裔,比如我们所养的鸡,它们的远祖其实是兽脚类恐龙,这类恐龙的出现其实比霸王龙还要早,它们进化到6500万年前恐龙家族大部分灭绝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兽脚龙进化出了翅膀,可以飞翔了,那么这个时候的一些兽脚龙,实际上已经成为了鸟类,所以在恐龙灭绝之前,鸟类就已经出现了,但是霸王龙却是一直生活到6500万年前恐龙灭绝的时候的,在那次巨大的自然灾难中,霸王龙彻底消失了,那么霸王龙的进化也就宣告终止了,而鸡又是一种鸟类,它的祖先只可能是兽脚类恐龙,并非霸王龙。” “何况兽脚类恐龙的出现比霸王龙还要早,其实霸王龙也是兽脚类恐龙进化的一个分支,而鸟类又属于另一个分支,在生物学分类上,霸王龙属于蜥形纲→双孔亚纲→蜥臀目→兽脚亚目→暴龙科→暴龙亚科→暴龙族→暴龙属→雷克斯暴龙,家鸡则属于鸟纲→今鸟亚纲→鸡形目→雉科→雉族→原鸡属→红原鸡→家鸡,两者由于时间上的不同,在分类上已经有很大的差异,最早期的鸟类都属于兽脚亚目,所以鸟类和霸王龙两者都起源于兽脚类恐龙,各自都是这种恐龙的一个分支,并没有直接的传承关系。” 郭春的话让大家都听得有些晕,但都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滇南亚种原鸡就是家鸡的祖先。 “这样说来,岂不是全世界的鸡都起源我们国家?” 众人想起刚才郭春说滇南亚种原鸡主要分布在我国云南地区。 “没错,准确来说,鸡的祖先就是我们当地这里。” 郭春自豪道:“滇南亚种原鸡驯化成功后,被人类带到了世界各地,然后在和当地的原始鸡进行杂交,就有了现在庞大的家鸡族群。” 王泽嘀咕道:“这搞清楚鸡的祖先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啊。” “意义大着呢!” 郭春听到王泽的话,不满道:“搞清家鸡源自哪里、哪个亚种,能澄清以前的一些错误认识,这了解动物起源本身就是在了解人类自身的进化史,人类是通过驯化动物来完成自身的发展,这家鸡自古作为人类最主要的食物,那么滇南亚种原鸡的研究成果对于整个自然界的演化进程都有特别的借鉴意义。” 被郭春这么一说,王泽看着冷幽手中的两只鸡,叹了口气。 看来这两只鸡是吃不成了。 郭春刚才对普通红原鸡都如此紧张,百般劝说,现在升级为家鸡的先祖---滇南亚种原鸡,更加不会同意让自己等人抓回去煮了。 他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可这两只鸡又是如何确定是滇南亚种原鸡?” 郭春一脸自信道:“这分辨很容易,就连雌雄都能一眼就能分辨出。” “真的假的啊?” 王泽一脸的不相信。 冷幽出声道:“的确很容易分,这大鸡的样子为雄,小的为雌,见过一次就知道。” “小兄弟说得对,大的这只色泽华丽属于雄鸡,小的这只羽毛较暗钝,脸仅局部裸出,肉.冠和肉垂均不发达,喉下无肉垂,无矛翎,尾羽较短,跗蹠无距的的确是雌鸡。” 郭春惊讶地看着冷幽,道:“看来小兄弟很熟悉滇南亚种原鸡啊,难怪刚才能一下子抓到。” 冷幽淡淡道:“算是吧,抓住它们的概率是五十五十,它们在起飞脱离地面或树枝的时候速度是很慢的,只要伸手就能抓到,但飞起来后,就别想抓到了。” 郭春点点头。 鸡虽然属于鸟类,但听觉器官又没有鸟的敏感,栖息地面或树枝时,它的腿部虽也具有灵敏的振动感受器,让它在震前可能感受到地声,但因骨骼的限制,并不能如同鸟那样随时起飞,需要借力地面才行。 它们蹬腿,张翅扑扇起飞时,身体会处于极其不平衡的状态,也是最容易捕捉之时,可这鸡也是耳聪目明的,想靠近不被它们发现极为不易,除非靠近它们的速度够快。 想到这,郭春饱含深意地看了眼冷幽左手上拿着的画布裹着的棍形物件。 看来这小兄弟不简单啊,恐怕和陈松一样,也是武林中人。 “我刚才听你说这鸡的肉很好吃,难道你吃过?” 王泽忽然想起冷幽刚才说过这种鸡好吃。 冷幽“嗯”的一声,让王会长心中一凛,他压低声音道:“这滇南亚种原鸡抓到都是犯法的,这吃的话问题更大,以后还是别提好。” 郭春痛心疾首道:“现在社会想吃什么没有,你怎么就一定要吃这种数量稀少,频临灭绝的鸡呢,有那么好吃吗?” “是非常好吃……” 冷幽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道:“这种鸡在我们那里并不少,随便都能遇到成群结对的,是我们那进山时候的食物来源。” 听到冷幽的回答,王泽直接笑出声来。 没想到千方百计想要保护的动物,在别人那里是成群结队,属于随意抓来果脯的食物。 “真有那么多?你们家是在哪啊?” 郭春对此表示怀疑。 冷幽回道:“德钦县,自然村。 “难怪了,那么原始的地方有大量原鸡也正常。” 郭春暗暗将冷幽说的地址记住。 “那......这两只鸡怎么办?” 王泽指了指冷幽手上的鸡。 “我认为还是放了比较好。” 郭春看到王泽不死心的样子,道:“这鸡特征太明显了,一下就能被人认出,哪怕放车里带走,不用多长时间,它们就会自杀,那么远的车程,天气又那么热,带回去都臭了,还怎么吃啊。” “这鸡被人抓住后,不用太久就会自动死亡,肉会发酸。” 冷幽眼中闪过一丝可惜。 按他的意思,原本是想就地烧烤的,现在要赶路去那什么收藏家那,晚上还得赶回去,时间上明显是不允许。 “唉,这吃不了,给我摸一下总可以吧。” 王泽看着大鸡上华丽而富有光泽的羽毛,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 他可没忘记郭春被啄的情形,手靠近的速度非常缓慢,并且身体后仰,让自己能随时抽身而退。 新 第三百三十四章:欺软怕硬 冷幽看着王泽如同小孩子点炮竹,想点又不敢点,怕跑不及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将手上的鸡猛然向王泽靠近。 本就提心吊胆的王泽,吓得手慢脚乱地向后跳开,躲在陈松身后。 两只鸡浑看到王泽被吓得闪躲开,欢快地发出咯咯声,眼中尽是嘲讽之色。 “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 冷幽对脸色通红的王泽道:“不用怕,摸就是了。” “不了!” 王泽摇头兼摆手,心中后怕不已。 刚才差点就被啄到了,打死他都不敢再试。 “它们不会啄你的。” 冷幽将包裹着苗.刀的花布长条放到右边的腋下夹住,空出左手就往两只鸡头抓去。 “小心些。” 郭春等人看到冷幽的动作,都暗暗替他捏了把汗。 鸡是很记仇的,被抓住倒吊着,很难攻击到抓住鸡的人,这伸手主动去于鸡头接触,处于暴怒状态,正愁无法报仇脱身的鸡可不会留口。 在冷幽的手靠近鸡头的时候,两只鸡收回对王泽不可一世,轻蔑的之态,将脖子往回缩,然后一动不动,头部任由冷幽抓住,并且浑身瑟瑟发抖,害怕到极致发出低沉颤抖的声音,如同求饶般。 “这什么情况.......” 众人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脸上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冷幽对王泽道:“这下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 王泽嘿嘿笑着,伸手摸起了两只鸡的羽毛,看到大鸡身上华丽漂亮的尾羽,鬼使神差地伸手一拔。 “咯!” 大鸡浑身的毛炸立,痛得鸣叫一声,用力挣扎着,无奈头部被冷幽抓住,只能边叫边用力蹬腿扇翅膀。 冷幽声音略显不耐烦地喝道:“再乱动我把你们烤了。” 毫无感情,又略带杀意的冰冷声音,让众人心中一寒,王泽更是吓得手上一僵。 那两只鸡瞬间安静下来,不再挣扎。 杀气! 郭春和王会长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目光中都看出惊骇。 他们都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可刚才冷幽声音却让他们都感到强烈的不安,有种窒息感,除了杀气外,他们无法想出会什么。 日常生活中,在安静的地方有人偷偷走到身后,即使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光影之类的征兆使你从“眼耳鼻舌身、色声香味触”这些感官和感觉上发觉有人靠近,可总能感到异样,终使发现有人接近,这是动物天生警惕,预知危险的本能,大多人也都能体会到。 每个人或者每个动物都有自身的心理安全距离,在心理安全距离范围内,能确确实实感受到气、意、场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不是通过或不是直接通过眼睛耳朵鼻子舌头皮肤感受到的,而更多的是源自心理上精神上的直觉,或者说是本能,属于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要见到就会源自内心地觉得惹不起而不自觉地躲开。 因为杀气是要建立在摧毁生命的基础上,在连家禽都不需要自己动手,机械化一条龙就能解决的现代化都市中,平常人就打个蚊子,踩个蟑螂,这种小型动物根本就不存在多少杀气,所以普通人的杀气都非常小,只有一些在精神上特别敏锐的人、或经过特别训练的人、或久经战场的人才会感受到普通人蕴含的杀气。 而冷幽刚才表现出来的杀气完全表露在外面,这杀气比在菜市场专门杀鱼杀家禽几十年的人都要强,甚至比他们以前接错过从战场上留下来的老兵都要强不知多少倍,这种一看就是不知道多少条性命来堆积的。 这少年恐怕比陈松还要不简单! 陈松心中也难以平静,刚才冷幽透露的杀气实在太浓郁了,而且其中还饱含着强烈的杀意,连他都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如果那两只鸡再动,他毫不怀疑冷幽会将它们杀了。 杀气不一定要杀,而杀意则是杀的决心,也是危险系数的警示! 世间万物感知危险系数和体现强大靠的是气场,其中杀气是最为直接的体现,因为杀气是指有杀意或杀害时所产生的气场,杀害的生命越多,其杀气就会越浓郁,会不由自主地散发出去警示其它生物。 因为杀气的浓郁程度表现为其它生物见之的恐惧程度,也代表着危险的系数,令别的生物内发自内心产生恐惧,提前预知危险及时躲避。 “你们也有今天啊,让你们刚才凶我。” 王泽回过神后,看到鸡安静下来,顾不上去其它,伸手在小的那只身上拔了一根尾羽,看到两只鸡纹丝未动,连拔它羽毛都不叫一声,不由哼道:“什么世道啊,连只鸡都知道欺软怕硬。” 他又胡乱搓揉了下鸡毛,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手。 郭春和王会长见两只鸡真的不反抗,也忍不住上前零距离观察一翻,陈松对此倒兴趣缺缺。 冷幽见两只鸡被众人玩得无精打采,怕等下这两只鸡真的被玩死了,抬手向天空中用力一扔,两只鸡晃晃悠悠地飞到路边的枝头上,回头看着冷幽,乖巧得不得了。 “你们命大,以后小心些,别到路边玩了。” 冷幽对两只鸡挥了挥手,两只鸡鸣叫一声,腿一蹬树枝,张开翅膀向林中飞去。 “厉害!” 陈松看着消失在树林中的两只红原鸡,对冷幽竖了个大拇指。 “你会鸟语?” 王泽像发现新大陆视的看着冷幽。 “不会!” 冷幽摇了摇头。 “那它们怎么那么听话?” 就连郭春也狐疑地看着冷幽。 “这种鸡你也说了,恐龙时代就有,它们的智商高着呢。” 冷幽淡淡地回了句,转身上了车。 “有可能!” 郭春见冷幽不愿多聊,也不多问。 现在的人懂鸟语是没可能的,最多就是和鸟简单沟通下,红原鸡本就机警灵敏,很有灵性,在这深山老林中,能预知危险,懂得变通退避,避祸解厄也不足为其。 陈松笑了笑,坐上五菱宏光,启动车辆。 这两只鸡的确智商高,但还不至于能听懂人话,只是冷幽刚才的杀气吓到了它们,后面又用杀气笼罩着,让两只鸡被放后也潜意识地不敢反抗,直到冷幽挥手间有带起杀气,才将它们吓跑。 不得不说,现在冷幽对杀气的控制基本做到了收放自如,不像刚认识他时候,杀气会外泄。 一行人重新出发,一个小时候后,众人进入一条村庄,说是村庄,实际就几座古宅。 这几座古宅为了方便串门,相互关连,同时又相互独立,保留了自由空间,屋后是树林、竹林,屋前有菜地,远远看去,就像是藏在树林里得一颗“古院落明珠”,加上山峰之上的云雾,就像一幅大自然创作的水墨画。 “没想到那么偏僻的深山老林里,还藏着几座那么传统古院落。” 郭春看着不远处的零散的院落,一时间有些失神。 与此同时,王会长也感慨道:“最美的风景,在于天然去雕饰,而不是为了旅游需要打造出来的景区,这里风景优美,人迹罕至,这几座藏在深山老林里的院子,都有时光的痕迹,处处透露出生活的气息,保持着原始淳朴的面貌,住在这样的古宅,打开屋门就是青山绿水,喝的是山泉水,吃的是原生态蔬菜,在春夏季,还可以去山中挖蘑菇,摘叶菜,享受大自然美丽与馈赠,每到黄昏,炊烟袅袅升起,饭菜的香味飘散,这样简单宁静的田园生活,想想都让人羡慕。” 众人在一座院落前停下,院落如四合院,石头砌的墙,黛瓦的屋顶,周围绿树茂盛,形成天然屏障。 就在众人下车时,院落中快速走出一群人,这群人清一色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皮鞋擦得锃亮,他们很有秩序地分立门口两侧。 郭春问道:“这什么情况?” “是这里没错啊,这几间院子,就这个四周都有树木。” 王会长看了眼四周的环境,掏出手机道:“我打电话问问吧。” 就在陈松等人一脸迷惑地打量着这群身穿西装的人时,院子中一个老者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 老者同样穿着西服打着领带,头发花白却脸色红润,看起来气场十足,他问道:“请问哪位是王会长?” “我是。” 王会长看着老者,问道:“您是?” “哈哈,王会长,幸会,幸会,我是古煜。” 老者热情地伸出双手。 “古老您好!” 王会长连忙伸手握了过去,笑道:“此番前来,打扰您了。” “谈不上打扰,应该是我麻烦你们才对。” 古煜摇晃着握着王会长的手,太阳照射下,他左手上戴着的表反光直刺王会长的眼睛,让王会长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待看清古煜戴着的手表后,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问道:“小邱到了吗?” “还没呢,他说还要晚些,我们进去说吧。” 古煜松开手,带头向院内走去。 王泽皱着眉,对陈松小声道:“松哥,怎么感觉怪怪的。” 陈松用余光撇了眼跟在众人身后的西装男子,低声问道:“怎么说?” “这个古老排场那么大,随身十几个保镖,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如此张扬。” 王泽自认也见过不少有钱的华侨,但没有一个是像古煜这样讲排场、炫耀的。 陈松不以为意地回道:“可深山老林,为了安全带多点保镖也正常,谈不上炫耀吧。” “不是的!” 王泽摇头道:“他戴的是理查德米勒手表中的盘龙陀飞轮腕表,这表是限量版,全球只有三十六个,价值至少五百万,正常来说,有这财富的人都很低调,不屑和人炫耀才对,可他刚才一直握住王会长的手不放,直到王会长看清他戴的表才松手。” 经王泽这一提醒,陈松也记起了刚才的情形。 刚才古煜的确是一直握着王会长的手不放,还摇晃个不停,等到王会长被表面的反射照到眼睛后低头,他才松手。 陈松沉思了下,道:“个人癖好而已,我们小心点就是了。” 古煜一看就是个普通人,至于他那十几个保镖,看似挺唬人的,但都不是武者,腰间也不像有枪支,自己一个人就能轻松解决,何况随行中还有个比自己还厉害的冷幽,没什么好怕的。 “嗯。” 王泽点点头,看着走在前面和王会长有说有笑的古煜,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新 第三百三十五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院落的外观非常方整,外墙无窗、高墙,为毗连式三间四耳,即正房三间,耳房东西各两间,进门处建有倒座,正房和耳房均为二层楼房,倒座为平房,房墙厚重,中间为天井,铺石板,有个水井。 古煜带着众人进入其中一间两层的房屋,落座后,立马有人沏茶,那群保镖靠墙垂手而立。 陈松好奇地打量起屋内的情况,看到房屋为木料的柱梁为支架,内墙粉平,屋内没什么装饰,地面铺青砖,一楼与二楼间的楼板以木板做槽拼装。 王会长押了口茶,看了眼四周,赞道:“古老,您这环境可以啊,这种‘一颗印’土木结构的古宅现在可不常见啊。” “这里环境是可以,就是地处大山,多少有些不便。” 古煜左右摇了下表,右手拿起茶杯,吹了吹,喝了口,道:“我们世代都在这里居住,可惜到我,学人做生意,结果移民了,还要卖掉这里,说来惭愧啊。” “能在大山中建成这样的宅子,看来您祖上非富即贵啊!” 王会长看了眼古煜的左手,准确说是看他左手上的表,因为他的动作,西装内的袖子回缩,所戴之表完全展露在众人眼前。 陈松想起刚才王泽说的话,不由仔细观看起来。 古煜所戴之表比常见的手表要大一圈,上面雕刻一条身披彩鳞的金龙盘踞在夹板上,五趾龙爪紧握着陀飞轮夹板,气势磅礴,非常有帝皇的气势。 王泽亦目不转睛地看着手表,但却是一脸的羡慕。 这块由瑞士卓越制表商richardmille在龙年良辰吉时,借神龙寓意,特推出的理查德米勒rm057盘龙陀飞轮腕是所有rm玩家们梦寐以求的理查。 因为龙在人文精神中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它是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瑞兽,古代,龙是帝王无上皇权的直观象征,时至今日,龙作为繁荣昌盛的象征,预示着幸福美满,每个华夏传人都自居并引以为豪。 这块表大胆运用全新性能的材质,延续奢华精致的时间艺术,传承传统文化腕表,将美学理念与精密机械紧密而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将先进科技与精湛手工工艺完美融合,厚度仅5.5mm的机芯上盘踞着耗费20小时手工雕刻身披彩鳞的18k金龙,五趾龙爪紧握着陀飞轮夹板,机芯底板则采用拥有驱散有害思想的力量,被视为平衡和灵感之石的纯正黑玛瑙,底板边缘上刻有圆形的成龙签字,随着陀飞轮的转动,每隔60秒旋转一次,代表着理查德米勒品牌与成龙之间的深厚友谊。 “我们祖上以前可是世家,可惜后面没落啰。” 古煜甩动了下手表,一脸自豪道:“我祖上出过不少了不得的大官,后面战乱才迁移到这。” 王会长问道:“这次您要转让的都是您祖上所留之物吗?” “有些是祖上所留,有些是我早年辛苦收藏的,说真的,要是有办法,我是不会卖掉,。” 古煜略显无奈道:“我们全家都移民了,这些古物件有些年份太高,根本无法出境,继续放着又担心不安全,这次回来办事,想着把这事给办了,最好就是打包一次性卖到,免得一直挂念。” 王会长点点头,文物出境是非常严格的。 根据进出境管理办法规定,1949年以前,有一定的历史艺术文化科学价值的文物,原则上禁止出境,而1911年以前的是一律禁止出境。 古煜祖上出过不少大官,那至少也是清代以前,很明显他祖上所留之物不符合出境条例,才会四处让人帮他牵线,小邱才会联系到自己。 郭春问道:“古老,您之前都没卖过藏品吗?” “没有。” 古煜摇头道:“我又不缺这点钱,以前看到喜欢的我还收,怎么舍得卖呢,这次要不是实属无奈,我是不会考虑卖这回事。” 郭春赞道:“看来古老是老行家啊。” “哎,行家谈不上,只是有几个糟钱的玩家罢了。” 古煜一脸谦虚地摆了摆戴着手表的左手。 王会长嘴角抽粗下,道:“看来古老的藏品很丰富啊,不如我们边欣赏边等小邱吧。” 小邱就是此次给王会长拉纤之人,以前王会长要寻什么藏品都会问小邱的父亲老邱,自老邱前年退休后,这拉纤的活就交给了小邱。 郭春以前倒见过不少次老邱,两人因为没什么业务来往,谈不上熟络,倒也认识。 “不急,先喝茶。” 古煜摆了摆左手,手上的手表晃动间的反光让众人直眉头。 王会长提醒道:“古老,我们晚上还得赶回去,恐怕看藏品的时间不多。” 古煜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道:“现在时间还早,等等小邱吧。” “也好!” 王会长有些无奈地看向陈松。 来之前,陈松因为不知道古煜这里有没有符合他要求的藏品,而王会长是准备进货的,所以和王会长商议的是不出面,要是有看上的藏品,让王会长帮忙买下。 看到陈松微微点头同意等小邱到来再看藏品,王会长也松了口气,当下和古煜边喝茶边闲聊起来。 屋外的知了大声鸣叫着,仿佛在宣告天气的炎热。 太阳开始西斜,让屋内的众人热得额头都冒起了汗珠,忍不住扯开衣领。 王泽本身就比较胖,这不停地喝着茶,感觉实在有些受不了,对古煜问道:“古老,能让人开下风扇或者空调吗?” 古煜略带歉意道:“小伙子,不好意思啊,这里没有装空调,因为刚回到,这风扇也还没买。” “额......” 王泽看着古煜热得脸上汗珠都往下滴,还穿着西服外套,打着领带,领带还紧紧扣着,不由好奇地问道:“这么高的气温,你们不热吗?” 郭春和王会长心中一凛,相顾一视。 这里没空调风扇也罢了,那么高得气温,还整套西装,打着领带,喝着茶,都已经额头汗珠往下流了,也不愿意脱去外套,明显很不对劲啊! “当然热啊。” 古煜笑呵呵道:“只是我们刚回来,这温差还没完全适应过来,怕穿少了,会身体不适。” 众人半信半疑。 王会长问道:“时间不早了,这小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不如我们先看藏品吧。” “再等等,小邱他应该快到了。” 古煜摆了摆戴着手表的左手。 马勒戈壁! 众人差点没骂出声来。 这茶喝得茶叶都不知道换了几回了,有的没得都扯了半天,今天来是看藏品,不是来陪聊的。 看着头发花白,仪表堂堂的古煜,众人只能无奈地压住性子。 这古煜岁数比他们都大上不少,又是主人家,历来卖货的对买货的姿态都很高,尤其是古煜这种想将所有藏品打包就让的,里面很有可能会有俏货,众人也不愿错失这个机会。 众人又东拉西扯了半天,最后郭春实在忍不住了,道:“古老,这时间也差不多了,茶也喝得挺足的了,我们先看看藏品吧。” 虽说都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这茶水都喝得反胃想吐了,厕所也上了几回,扯的又是毫无营养的话题,要不是今天以陈松和王会长为主,他都想甩袖离去了。 王会长也道:“刚小邱发信息和我说,他的车胎爆了,还在换胎,没那么快过到,不如我们还是边看边等他吧。” 再等太阳就要下山了,这深山老林的,路又不好走。 “那好吧。” 古煜看了眼手表,起身道:“这小邱也真是的,那么大的事也能迟到那么久,不会提前出发。” 王会长笑了笑,也不搭话。 小邱这做法完全符合行规,只是这古煜有些不上道啊,不过他属于第一次出让古玩,不懂规矩也正常。 拉纤的人,对于将藏品打包出让的,都会让买卖双方直接接洽,只有谈不拢时候才会出面。 这小邱不是不来,也不是误时,而是在附近等候。 众人跟随古煜进入隔壁的房间。 房间内杂乱的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玩,小到铜钱,大到青铜器,应有尽有,只是每一件都没有锦盒,就这样很随意地摆放在地上。 这些古玩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清理过,每一件上面都积满了灰尘,甚至还能看到蜘蛛网,就连从窗户照进屋内的光线中都满是飞舞的尘埃。 古煜随手拿起一件青花瓶,用力往瓶身上一吹。 呼~ 瓶身上的灰尘随风飞舞起来。 “咳咳……” 众人被灰尘呛得眯起了眼睛,伸手掩住嘴鼻。 王泽很嫌弃地看了古煜一眼,用力将面前的尘埃扇开。 “看看这件青花缠枝花卉纹抱月瓶怎么样。” 古煜将手中的抱月瓶递向王会长。 “古老,宝不过手。” 王会长看到古煜就单手拎着抱月瓶一边的耳朵将瓶子往自己手上塞,被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开,拉开双方的距离。 陈松等人不由紧紧皱起了眉头。 古煜这表现,实在是太外行了! 古玩向来有“不过手”的行规,加上瓷器本就是易碎品,就更加不能过手,这规矩连王泽都知道,古煜身为一个收藏家不可能不知。 他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刻意而为之呢? 一时间就连王会长也有些拿捏不准。 古玩交易,讲究货卖有缘人,不乏有些藏家担心自己的藏品被买走之人不重视,害怕藏品因此损坏,以至在交易时考验买家的水平和对藏品的重视程度,可古煜明知自己是古玩协会的会长,还这样做,他的用意到底何在呢? 新 第三百三十六章:大藏家 “sorry!在国外呆久了,太久没接触古玩,一时忘了规矩。” 古煜满带歉意地将抱月瓶放置王会长的脚边。 “没事。” 王会长迫不及待地蹲下,将抱月瓶拿起。 古煜回忆道:““这件青花缠枝花卉纹抱月瓶是我四十年前去浙江游玩,在一个小饭店吃饭时候看到的,当时饭店那老太太把它当宝贝,我足足磨了她一个礼拜才肯卖给我。” “嗯。” 王会长敷衍地应了一声,收敛心神,仔细观看起来。 抱月瓶外形最早源自宋元时期流行于西夏的陶制马挂瓶,左右双系耳,用以挂于马鞍之侧,极具民族特色。 到了明代以青花为装饰,结合抱月瓶自身独特风格,将色彩与器形完美融于一体,使其发展成为陈设用的艺术品,抱月瓶以永宣时期最负盛名,乾隆皇帝更是喜爱有加,因此抱月瓶成为清代乾隆一朝重要的陈设瓷器之一,外形与花样也随着御窑厂不断创新而变化多样,异彩纷呈。 这件抱月瓶的器型很规整,两边是如意绶带双耳,釉质莹白润泽,瓶口自上而下分绘青花缠枝灵芝纹、如意纹、缠枝西番莲纹、缠枝莲纹、福寿纹、卷草纹共六层,主体纹饰为福寿图系,在瓶身腹部所绘寿桃硕果细叶,雍荣华贵,祥蝠相伴左右,构图极为疏朗,突显出福寿之意,整体纹饰为正面紧凑,侧面简洁,底为“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款。 “还不错。” 王会长不动声色地将抱月瓶小心翼翼地放回地面。 不管瓷器如何,也不管货主为人如何,最起码,自己身为买主,轻拿轻放总没错。 “看看这件青花水浒故事纹的筒瓶。” 古煜将一件敞口,束颈,直腹的瓷器拿出,右手托底,左手扶着放置王会长脚边。道:“这件筒瓶是我三十年前在山东一个朋友家拿的,为他祖上所留,当时的价钱可不低。” 筒瓶,亦称象腿瓶,它是由明代万历时期创烧的陶瓷瓶类新品种,因其型似大象的腿,又叫作象腿瓶。 因为明末战乱不断,百姓深受其害,因此都盼望国家早日和平统一,故此筒瓶的造型还暗寓着一统天下的祝福含义,也叫统瓶,在明中晚期至清早期是较为流行的瓶类品种之一。 这件的器口较为开阔,口沿微微外撇,颈部较直,溜肩长腹,胎密质坚,白釉莹厚,瓶口饰青花蕉叶纹,腹部以青花绘水浒人物故事纹,底部为无字双圈款。 主题纹饰以“地文星圣手书生”萧让、“地理星九尾龟”陶宗旺和“天空星急先锋”索超三人手持兵刃行走山间,间有嶙峋怪石,所绘岩石,颇具质感,状物有神,人物形象刻画栩栩如生,均体现出明显的个人特色。 《水浒传》里,萧让号称著名书法家,善写当时苏、黄、米、蔡四种字体,济州人氏。在宋江被捉到江州,吴用献计让戴宗请圣手书生萧让和善刻金石印记的玉臂匠金大坚到梁山伪造蔡京的文书,以救宋江。 陶宗旺,祖籍光州人氏,庄家田户出身,两臂有千斤之力,习惯使一把铁锹,也能使枪抡刀,人唤“九尾龟”。宋江江州被救后,返回梁山时,在黄门山遇见欧鹏、陶宗旺等四人。陶宗旺等人从此归顺了梁山,负责建造梁山泊城垣等一些建筑物,是梁山第七十五条好汉。征讨方腊时,在宋江智取润州一役时,为抢占城门,用双臂力抗千斤门闸,但被敌将趁虚用枪刺死,是一百单八将中首位战死的弟兄。 索超,河北人氏,原系大名府留守司正牌军,北京上将,惯使一把金蘸斧,七尺身材,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腮边落腮胡须,因他性急,上阵时当先厮杀,人称“急先锋”。 “画得可以。” 王会长仔细看完后,将青花水浒故事纹的筒瓶放回地面。 “看看这件。” 古煜搬出一个青花大罐,不舍道:“这件可不得了,为我祖上所留,我是真的不太愿意卖掉。” 王会长和陈松看清青花大罐,忍不住瞳孔一缩。 青花鬼谷子下山大罐! 大罐的青花纹饰共分四层,第一层颈部饰水波纹;第二层肩部饰缠枝牡丹;第三层腹部为“鬼谷子下山”主题纹饰;第四层下部为变形莲瓣纹内绘琛宝,也就是俗称“八大码”。 主题画面描述了孙膑的师傅鬼谷子在齐国使节苏代的再三请求下,答应下山搭救被燕国陷阵的齐国名将孙膑和独孤陈的故事: 鬼谷子端坐在一虎一豹拉的车中,身体微微前倾,神态自若,超凡如仙,表现出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神态,车前两个步卒手持长矛开道,一位青年将军英姿勃发,纵马而行,手擎战旗,上书“鬼谷”二字,苏代骑马殿后。 一行人与山色树石构成了一幅壮观而又优美的山水人物画卷,画面饱满,疏密有致,主次分明,浑然一体,人物刻画流畅自然,神韵十足,山石皴染酣畅淋漓,笔笔精到,十分完美。 只是…… 王会长和陈松相顾一视,双方的眼光皆是无语。 “画得真好。” 王会长看了下底部,心中叹了口气,将青花鬼谷子下山大罐放下。 “还有这件,也是我祖上所留,这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梅瓶可是元青花中的极品。” 古煜将一个青花梅瓶费尽挪出。 陈松和王会长看清梅瓶后,心中不由冷哼一声。 梅瓶通体绘有青花纹饰,肩部绘杂宝及缠枝牡丹花纹,瓶身所绘人物生动,神情极其到位,将萧何策马狂奔时的焦虑、韩信河边观望的踌躇不定、老艄公持桨而立的期待,表现得淋漓尽致,而空白处则衬以苍松、梅竹、山石,显得错落有致。 “这人画工真强。” 王会长将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梅瓶在地上放稳。 “那是,古人讲究工匠精神,祖祖辈辈都做一件事,一辈子只做一样东西,不像现代这样马虎了事。” 古煜感慨一番后,伸手提出一个香炉,道:“这炉子可不得了,全世界都没有几个,我这个是祖辈供奉的,在我之前都有使用,你看看这包浆,这品相是一绝啊!” 王会长微微吸了口气,将香炉拿起,而陈松心中冷笑一声,将视线移至屋内其它物件上。 炉子端庄大气,束颈鼓腹,冲天耳,三乳足凸立,两耳厚实圆润,伫立如山,微外撇,器腹圆润丰满,炉底“大明宣德年制”六字三排楷书铸造款。 王会长用手将炉身的灰擦拭了下,又伸手用力扣了下内镗,看清情况后,将炉子放下。 “还有这对珐琅彩莲花纹碗。” 古煜又拿出一对碗。 碗口微外撇,盌壁内收,圈足边沿切修规整,胎质洁白,所施料彩明艳,玻璃质感,口足边沿各留白一周,为胭脂色地,器身满绘瑞莲佳荷,华彩缤纷,蓝倚青绿,粉伴黄白,花朵,或含苞,或绽放,婀娜多姿;莲叶,见蜷展,见枯残,底书“康熙御制”双行四字蓝料楷书款,外罩双方框。 珐琅彩,既瓷胎画珐琅,是将西欧的铜或玻璃上的珐琅制作工艺,移植到瓷器上的一种艺术创新。 珐琅又称“拂郎”、“佛郎”、“发蓝”,是一种玻化物质。它以长石、石英为主要原料,加入纯碱、硼砂为助熔剂,氧化钛、氧化锑、氟化物等作乳浊剂,加入氧化铜、氧化钴、氧化铁、氧化锰、氧化锑等作着色剂,经过粉碎、混合、煅烧、熔融后,倾入水中急冷得到珐琅熔块,再经细磨而得到珐琅粉。 将珐琅粉调和后,涂施在金、银、铜等金属器上,经焙烧,便成为金属胎珐琅,若以玻璃为胎,则称为玻璃胎珐琅;以瓷器为胎者,则称为瓷胎珐琅。 瓷胎画珐琅的创烧,与康熙皇帝对画珐琅的喜爱有密切关系。 康熙十九年(1680年),朝廷在紫禁城内武英殿附近设置珐琅作,主要生产铜胎掐丝珐琅和錾胎珐琅。 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清政府收复台湾,废除海禁,欧洲的金属胎画珐琅器作为贵重工艺品,由来华的传教士带入广州,并进贡内廷。 这些舶来的画珐琅器以它精细的彩绘技法和华丽的装饰风格,而深受皇宫贵族和广州地方官员和土庶的喜爱,由当时欧洲传教士的私人信件得知,康熙皇帝对这种洋玩意儿也很感兴趣,并力图使中国的珐琅工匠掌握这门技术,于是广州和北京内廷珐琅作的工匠分别在两地试烧画珐琅,经过大约10年的时间,成功地烧制出了我国的金属胎画珐琅器。、 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以后,随着广州和欧洲的画珐琅器制作匠师进入内廷,参与指导造办处珐琅器的生产,甚至亲自操作,画珐琅器的生产遂呈现繁荣景象。 康熙五十五年,经广州巡抚杨琳推荐,广东画珐琅匠师潘淳、杨士章,并有西洋人三名,法蓝(珐琅)匠二名,徒弟二名,进入内廷。 康熙五十七年,奏准武英殿珐琅作改归养心殿,增设监造一人,显示出康熙皇帝对珐琅器生产的重视。 康熙五十八年(1719年),法国画珐琅艺术家陈忠信被召至内廷指导画珐琅器的生产。 在中外匠师的共同努力下,宫廷造办处珐琅作很快熟练掌握了金属胎画珐琅烧制技术,并烧造出一大批具有浓郁宫廷韵味的金属胎画珐琅器,同时,造办处珐琅作还尝试着将这种技法移植到瓷胎上,于是便产生了瓷胎画珐琅,即“珐琅彩”。 王会长仔细看了下碗内外,才将碗放下。 “还有这对珐琅彩描金花卉纹蒜头瓶,当年战乱,听说我祖上为了保护这对瓶子差点被杀。” 就这样,古煜每拿出一件都介绍起藏品的来历,说得非常精确和详细,不是他祖上留的,就是他哪一年在什么地方买的,甚至有些购买期间的经历都说得一清二楚。 王泽听得是津津有味,虽然他不知道藏品的真伪和价值,但感觉这老头讲的故事还是挺吸引他的。 陈松和郭春听得是上下眼皮直打架,冷幽则面无表情地抱着包袱靠在墙上。 王会长再看完一件底部落款是“宣德年制”的青花璎珞缠枝纹僧帽壶后,对准备继续拿藏品出来的古煜道:“古老,时间紧迫,听说您也有不少翡翠原石,不如同时看吧。” 古煜闻言,脸色一凝,不悦地问道:“莫非王会长看不上我这些藏品?” 新 第三百三十七章:好一个局 “古老,别误会,您的藏品都很不错,只是我是玩古玩的,我这位朋友是玩翡翠的,对古玩又不懂,这都陪着我们看得打瞌睡了,所以我想能不能让他先看看翡翠。” 王会长伸手指了指郭春。 郭春立马会意,笑道:“是啊,古老,我今晚还得赶回去,我怕时间不够,您能不能通融下?” 古煜看到郭春的确一脸倦容,同意道:“好吧,你们跟我来。” 众人来到隔壁屋,与旁边堆满一地古玩不同,屋内被剪开的蛇皮袋覆盖,蛇皮袋已经严重老化,上面同样积满灰尘,从蛇皮袋的形状可以看出底下覆盖着大小不一的物件。 古煜伸手扯开一个蛇皮袋,蛇皮袋上的细小格子随之脱落不少,露出底下一块足足半米的原石,道:“这些翡翠原石我是在二十年前花了三千多万从md买的,当时没法正常入境,好在我认识一个矿区的将军,在他运送玉料来我们国家公盘的时候,顺带帮我把这批翡翠原石也带上,为此我还多花了两千多万的运费。” 郭春问道:“这些翡翠原石不是从那个将军那买的吗?” “不是。” 古煜摇头道:“我和矿区的负责人都很熟,在各大矿区都能优先购买,这些翡翠原石每个矿区的都有,我只是托他帮我运送回国,不然运费也不会那么贵。” 郭春和陈松总感觉古煜说的话有些问题,尤其是陈松。 他对矿区非常了解,要是直接在矿区够买高品质的翡翠原石,通常都会有山贼拦截,为了安全,只能找当地的驼玉人将原石背到边境进行交接,像古煜所说在多个矿区购买高品质原石,还能集中一起运送回来,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陈松心中一动,问道:“是直接运回来的吗?” “是的。” 古煜点头道:“因为和他关系不错,我先给他一千万,运回来后,检查没问题我再给他尾款……你们是不知道啊,当时可把我担心坏了,这批原石足足在海上飘了半年才到我手里。” 郭春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md的翡翠原石想运送到华夏国,一个是陆地的边境,一个是海运,但因为陆地边境到矿区的路非常不好走,通常是运送小批次翡翠原石玉商和一些从矿区偷带原石的矿工会从陆地边境进来,以吨为单位进入华夏国公盘的话,只能走海运入境。 陈松不由沉思起来。 难道是三十年前的规矩和现在不同,以前没有拦路的山贼? 也不对啊,吴双和葛军都跟自己说过,山贼都是那些矿区的军阀手下扮演的,但凡有高品质的翡翠原石交易,都会出现拦截,这情况已经延续了半个世纪。 而且当地矿区的军阀相互间都有化不开的矛盾,到底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将每个矿区购买的翡翠原石能集中起来,安全无恙的运送回华夏。 想到这,他问道:“古老,不知是哪位将军?” 古煜回道:“吴邦的吴双将军。” ”吴双将军?!” 陈松和郭春大吃一惊,旋即感觉一阵好笑。 吴邦的翡翠原石,在五十年前就只通过南部联盟的翡翠公盘来出售,从未听过其它方式,何来的运送玉料到华夏公盘,而且三十年前吴双还是个小孩,根本就没有接手吴邦。 这古煜也真是够信口开河的,胡编乱造也不查一下,不过不了解内情的人恐怕还真信了他的话。 “看来古老和吴双将军交情匪浅啊!” 郭春看了眼陈松,陈松微微摇头。 “岂止啊,当年md因战乱,粮食严重不足,我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吴将军,但我一个朋友和他相熟,后面他托我朋友帮他购买粮食,我当时在粮食局工作,就陪我朋友运了几十车粮食过去,大家就这样熟络了。” 古煜说起此事一脸傲然。 郭春强忍笑意,问道:“这样说来,古老您对吴将军可是有恩啊,怎么他还收您两千多万的运费啊?” “哎,公是公,私是私……” 古煜叹了口气,道:“他给我的已经是友情价了,这批原石全是顶尖的翡翠,关税和运费加起来要三千多万,他已经给我免了运费。” “那是,那是,你们的关系真是够可以的。” 郭春连连点头,心中冷笑不已。 先把自己等人当傻子吗? 五十年前,不要说md因战乱粮食紧缺,就是国内都物质缺乏,无论是谁都不可能随意调度十几车粮食出境。 “你们先看看我这块木那的料子吧。” 古煜说完,让出位置。 郭春掏出强光手电筒,走到原石前蹲下,陈松等人也好奇地围了过去。 这块翡翠原石很大,土黄色的风化壳脱沙严重,露出底下暗绿色的玉肉。 但郭春和陈松看得直皱眉。 郭春打开强光手电筒,照了上去,原石在强光下呈现出翠绿晶莹的光泽,底子非常干净,里面透明得一览无遗。 古煜扯开旁边的一张蛇皮袋,道:“这一块是木那的雪花棉。” 原石风化壳脱砂非常严重,薄如翼纸,为乳白色,不用打灯都能看到里面的玉肉情况,其肉质极其细腻,分布着细小的白色点状物,就如同天空中漂浮的细小白雪。 “还有这块,玻璃种的。” 古煜又扯开一张蛇皮袋,露出底下的原石。 原石为乳黄色风化壳,局部脱砂能看到过渡的雾层,雾层密度坚硬,为黄色,强光手电筒照上去,整块原石通透清澈,散发着淡蓝色的玻璃光泽,光泽很强烈也很刺眼,只是光圈的边缘略显松散,有边齿不够圆滑。 这尼玛是木那的翡翠原石? 郭春和陈松直接傻眼了,郭春气得拿电筒的手都微微发抖。 本就觉得这古煜有问题,没想到问题如此之大。 这一刻,哪怕脾气再好的他都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真想说句: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什么要把我的认知按在地上摩擦? 这些原石品质的确很高,可跟md的翡翠压根就扯不上关系,价值更是天差地别! 它们外表跟翡翠很像,但对翡翠了解的人都知道它们是冒充翡翠的危料,也就是危地马拉翡翠。 危地马拉翡翠是多种组成矿物成分的集合体,主要矿物成分是硬玉和钠长石,一般占60%,钠长石、白云母和钠沸石占20%,此外还含有极少量的金红石、黝帘石和石英,与md翡翠由单一的矿物集合体的情况完全不同。 危地马拉料和翡翠相比起来硬玉成分偏少,密度和硬度比较小,相较结构疏松,晶体颗粒结构也不同于翡翠,多为偏色,蓝绿色的薄料,跟翡翠的蓝水料看起来没任何区别,能以假乱真,让很多人一眼就以为是蓝水翡翠,因此也称翡翠界的杀手。 懂行的只要略微细看就能轻松分辨出两者不同之处,危地马拉的颜色和翡翠相比,稍显发灰,即使拿翡翠中的蓝水油青种来对比,还是会觉得危料在光泽度上会黯淡一些,打灯观察,也会发现危料内部偏油性,和翡翠的刚性大不相同,给人一种荧光偏弱,质地偏脆的感觉。 郭春暗中对王会长摇了摇头,站起了身。 当古煜扯开一张蛇皮袋,准备继续介绍一番时,王会长阻止道:“古老,先看到这吧。” “怎么啦?” 古煜有些错愕地问道:“是不是我这些原石的品质太高,你们担心拿不下啊?” “......” 陈松等人一头黑线。 王会长深吸口气,道:“不是,是您的原石品质太高,我们被吓到了。” “哈哈,这些老坑的翡翠原石现在是很难见到的。” 古煜笑道:“放心吧,这些原石都是几十年前收回来的,那时候还算便宜,这价钱我肯定不会多要。” “不了!” 王会长不耐烦地摆手道:“古老,我们就先告辞了。” “王会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古煜一脸阴沉。 王会长温怒道:“古老,什么意思不用我明说了吧?” 刚才看古玩的时候他就已经一肚子火,要不是想看看翡翠原石如何,他早就当场发作了。 这来回将近五百公里,没想到是一个局,一个只要不是白痴都能看出的局! 自己倒无所谓,在古玩行业多年,什么套路没见过,这种精心布置来忽悠人的事遇到也不是一两回了,问题是自己可是信誓旦旦地跟陈松说这里会有俏货,这下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见过赝品,但没见过如此不用心的作伪,今天算是涨见识了。 刚才看的那些瓷器的画工是很精细,制作跟真品看起来几乎一致,但绘画的手法明显都出自一个人之手。 青花全都发色淡蓝,就算浓郁的地方也是用颜料堆积起来,明显用的就是化学料,至于其它瓷器上的彩料,用的也不是矿区颜料,所描的金就更离谱了,用的是黄铜和电镀金组成的化学金。 而且瓷器胎体的火气十足,手感极沉,釉面和底部没有该有的划痕和老化痕迹,纹饰的颜料一点渗透进釉面的迹象也没有,器物上的灰尘一摸就掉,没有丝毫黏附在器物表面,以他多年的经验可以断定,这些所谓的古玩从出炉到现在,绝对不会超过半年! 古煜冷声道:“王会长,为了接待你们,可是耽误了我一个下午的时间,你这东西没看完就想走,不合适吧?” 那十几个保镖立马堵住门口,凶神恶煞地盯着陈松等人。 王会长和郭春心中一惊,王泽却一脸兴奋,而陈松和冷幽目光冰冷地扫视着那十几个保镖所站的位置。 第三百三十八章:大意了,一招一个小朋友 “你这什么意思?” 王会长满脸寒霜地看着古煜。 “我这那么多藏品,你们真一件都看不上?” 古煜一脸阴沉道:“看来王会长的诚意不够啊。” “怎么会呢,要是没有诚意,我们也不会跑几百公里过来您这。” 王会长余光扫视堵在门口的十几个保镖,沉吟了下,问道:“古老,还有好东西吗,这些个没看上的。” “这里那么多顶尖的藏品,你们还觉得不够好?” 古煜对此很是不满。 王会长沉默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刚才为了众人的安全,也为了不破道里的规矩,给古煜留点面子才这样问的,没想到他一点觉悟都没有。 奈何形势比人强,这深山老林,对方又那么多人,恐怕是不能善了。 这一趟就当作破财挡灾吧! 就在王会长为了确保众人安全,先妥协买几件的时候,陈松出声道:“古老是吧,恕我直言,你这些藏品真的不咋地,麻烦你下次专业点,找人将器物都做下旧。” “你的意思是我这些藏品都是赝品?” 古煜心里一沉,目光如电地看着陈松。 那十几个保镖也脸色不善的看着众人,大有动手的意思。 “玉尊......” 王会长此时真有些慌了,生怕陈松说错话,急忙拉了拉陈松的衣服。 古玩行业不乏遇到局,一般被识破后,只要给足台阶,并不会翻脸,反而双方都很和睦,也许是所处的位置不同,毕竟闹市或人多的地方,让对方有所忌惮,不敢来硬的。 可现在在这种人迹罕至,连信号都是断断续续的地方,对方明显是团伙作案,要是惹怒对方,将自己等人做掉,随便找个地方再一埋,那就真的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你这些古董制作出来到现在不超半年时间,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松毫不避让,直视古煜的目光。 古煜张了张嘴,一时间愣在原地,他知道之前的努力白费了。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懂什么!” 那群保镖见状,怒气冲冲地走进屋内,把门一关,将陈松等人团团围住。 “早就看出你们不是保镖。” 陈松冷笑道:“怎么?被说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想动手?” 王会长急声道:“古玩的真伪,懂的人自然懂,向来没有一个标准答案,一百个人看也会有一百种不同的看法。” “是啊,买卖不成仁义在,古老,这没必要吧。” 郭春对古煜的做法是非常不满,只是担心冲突起来会发生意外,现在脱身要紧,就算委身于蛇也没什么,回去后再慢慢找这个古煜算账也不迟。 “你们那么有诚意从几百公里外过来,这空宝而归,未免显得我招待不周啊。” 古煜见事情黄了,也没什么好装的了,他将领带松开,吐了口气,挥了挥手。 那群保镖齐齐一捏拳头,发出咔咔的声音,狞笑着向前逼去。 冷幽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画布包袱解开一截,握住露出的苗.刀刀柄,面无表情地看着围过来的保镖。 “行,行,行,古老,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会长被吓得往后倒退一步。 “这就对了嘛,和和睦睦的交易,对大家都好。” 古煜见王会长识相,非常满意,目光看到手握刀柄的冷幽,心中一惊,忍不住喝道:“小子,你想干嘛?” “你猜!” 伴随着低沉冰冷的声音,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就看到冷幽半拔着刀架在古煜的脖子上,刀刃紧贴古煜的肌肤。 “你敢!” 那群保镖是又惊又怒。 没想到这群人中隐藏着高手,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能将古煜给挟持。 “我们赶紧走吧。” 王会长和郭春是大喜过望。 刚才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劫持古煜,只是古煜自从进屋后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拉开距离,并且始终有两名保镖护卫在他身旁,实在不好下手。 冷幽点点头,架着古煜就往屋外走去。 “小兄弟,有话好说啊,这刀枪无眼啊,你们赶紧退开。” 古煜感受到刀刃上的冰冷,脖子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生怕自己的动作和冷幽匹配不上,刀刃会切进自己的脖子,很自觉地喝退那些保镖。 其中一名保镖边退开,边道:“古老,别怕,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那你们可以试试。” 冷幽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脚步微微一顿。 这下可差点要了古煜的命,原本他正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和冷幽同步,冷幽这冷不丁的脚步一顿,让还保持向前移动的他,脖子直接向刀刃撞去,吓得他脖子如闪电般往后缩,就算如此,他脖子上的表皮也被刀刃割破,渗透出一排血珠。 “冷静啊,我们信了,有话好说!” 那群保镖看到刀刃刺进古煜的脖子,吓得是亡魂皆冒。 “都给我滚开!” 脖子上传来的疼痛,让古煜已经吓得声音都变了。 出到天井,陈松对冷幽道:“放了他,我们走吧。” 冷幽点点头,放开架住古煜脖子上的苗.刀。 就在他收刀入鞘时,突感一阵不安,整个人迅速侧身,只见一个爪子擦着他脖子而过,惊出他一身冷汗。 大意了! 没想到一个多月的都市生活,让他的警惕心前所未有的低。 又一个爪子映入眼帘,容不得他多想,抬手将并未入鞘的苗.刀挡在喉咙前,刀刃直对爪子,爪子立马改变方向抓向他的右边肩膀,他微微侧身躲开。 抬手欲将刀拔出,但刀实在太长,才拔出一半,爪子又抓向他喉咙,逼得他不得不收刀,将刀刃迎上爪子,爪子又改变方向抓向他的右手手臂,气得他双脚用力一蹬地面,想往后拉开距离,可爪子如影随影,始终跟随着他的脖子位置,只要冷幽一拔刀,爪子就直攻其它要害,让他不得不放弃拔刀。 于此同时,那群保镖怒吼着向陈松等人冲了过来。 陈松往前一站,将郭春、王会长和王泽挡在身后,接着爆喝一声,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保镖脖子就是一拳。 砰! 那名保镖应声倒地。 陈松看都不看一眼,对着另外一名保镖的脖子一掌挥去,那名保镖同样应声倒地,转眼间,十几个保镖全都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松哥厉害,一招一个小朋友!” 王泽兴奋地欢呼一声。 郭春和王会长看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可不是吗? 陈松打这群保镖就像大人欺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一招放倒一个,也不知道这群保镖到底怎么了,明明陈松出拳或出掌的速度非常慢,他们就是躲不开,一个个看起来就像是先恐后地把脖子往陈松的手掌或者拳头下撞,被打晕在地。 冷幽此时越打越窝火,拔不出来的苗.刀不但成不武器,反而限制了他的发挥,对面的爪子实在令他难受,攻击的速度非常快,让他只能保持着双手拔刀的姿势进行躲闪,不要说将苗.刀当棍子用了,就连想松开左手都不行。 一个个爪子疯狂地对着冷幽的喉咙攻击,爪影占据着冷幽的眼球,让他越来越狼狈。 当爪子再一次攻击过来时,冷幽心中一发狠,用力将手中一举,将刀刃往爪子撞去的同时右手用力一拔刀柄,同时左手用力将刀鞘一拉。 噌~ 寒光将空气切开,眼前的爪子瞬间消散,一条身影飞速倒退。 “好家伙,没想到小小年纪,功夫如此了得。” 古煜看着胸前被刀刃割开的西装,心惊不已,里面的白色衬衫已经出现了一道血迹,要不是退得快,恐怕自己刚才就被一刀两断了。 “我也走眼了,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武者,还是炼神还虚的高手,难怪刚才没发现。” 冷幽将苗.刀一甩,夕阳照耀下,修长,形似禾苗的刀身带起一抹弧度的寒光,在金黄色的光线中,刀身上的羽毛纹隐隐带有湛蓝色光泽,显得异常冰冷。 “高手?“ 古煜怒道:“你这是在嘲笑老夫吗?” 他今年已经八十好几,停留在炼神还虚已经四十年,而冷幽二十都不到,已经能和自己一战,虽说冷幽有兵器,占了便宜,但自己也同样占了先机,是在冷幽毫无犯备的时候出手的,他这样说,明显是在嘲讽自己武功差。 不等冷幽回答,他将西装外套脱下一甩,从后腰掏出一副钢爪套在手上,做虎扑之势,道:“小家伙,来吧。” 说是钢爪,不如说钢铁做的手套,只是每个指尖都有锐利的倒勾,泛着寒光,显得锋利无比。 王泽嘀咕道:“这老头把这玩意放屁股后,也不怕随时爆菊花了。” “......” 郭春和王会长很是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这老头明显是个高手,刚才不用武器都把冷幽压制成那样,这带上武器,那还了得? 他们心中对冷幽担心不已。 “好!” 冷幽将刀鞘一甩,刀鞘尾部的金属部位直插入青石地面中,他双手握住刀柄,斜拖着刀向古煜冲去。 出来那么久,算起来古煜是他遇到的第二个武者,也是交手的第一个武者。 从小和野兽搏杀长大的他,早就渴望和别的武者一战,了解其它武者的武艺玄妙之处,只可惜陈松太弱,连接他一刀的资格都没有,现在难得遇到境界和他相当的古煜,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第三百三十九章:武当虎爪功 古煜双手十指成虎爪状,如同猛虎扑食般伸出双爪戴着强烈的破空之声向冷幽扑去。 冷幽左腿蹬地,身体前移,成右弓步,两手持刀,以身催刀,借助奔跑的惯性,快速有力地朝古煜的胸口平刺而去。 古煜看着直刺而来的刀尖,心中冷笑一声,这借助惯性能加强多少力量,对自己有用吗? 他双爪用力一合,将刀尖部分握住,用力一掰,喝道“给我断!” 预料中刀尖与刀身断开两截的情况并未出现,刀尖反而继续往前推进。 “不好!” 古煜一脸惊骇之色。 他发现自己的双爪已经隐隐要抓不住刀身,惊得他全身汗毛倒竖起来,急忙脚尖一点地面,同时两臂屈肘将刀身往上举,在刀身微微向上之时,整个人借助地面和刀身的推力腾空而起,如陀螺般旋转起来。 “给我撒手!” 古煜握住刀身,将全身力度集中在指尖,用力一扭,想将苗刀扭脱冷幽的掌心。 冷幽感觉刀柄突然传来一阵巨力,刀柄在掌心出现轻微的旋转,暗道不好,急忙使出歇步带刀势。 身体迅速向右转体90度,两腿屈膝下蹲,同时双臂发力,用力将刀向回抽带。 刀身与钢爪摩擦,伴随着一阵牙疼的生硬,激起一连串火星。 古煜一个鹞子翻身,落地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冷幽,道“力达刀尖,臂与刀成一直线,你竟然是炼神还虚的境界!” 此时的他,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怪不得刚才看不出冷幽的深浅,原来他竟然和自己同境界! 武林中有句话叫武道有路勤为径,不入炼神苦炼功 意思是修炼没有捷径可走,一层一境界,必须戒骄戒躁,一曝十寒,而炼神还虚境界是个分水岭,不入炼神还虚,功夫属于白练,因为只有进入炼神还虚的境界才能修炼上乘武学。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和冷幽正式交手后,才知道自己轻敌了,要不是自己临敌经验丰富,差点就一招败北了,要不事实就在眼前,他根本无法相信此等元气境界和高明的刀法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拥有的。 自己到底是多好的运气啊,做个局都能遇到个如此妖孽练武天才。 功夫虽说始于勤练,成于坚持,但最终的成就一开始就固定,除了悟性外,单是易筋、易骨、洗髓这三个打基础的阶段所需要的名贵药物就足以卡住无数人,他当年就是因为药物不齐,基础打得不牢,造成元气进入炼神还虚的境界后停滞不前已经四十年。 “再来。” 冷幽两手持刀收至胸前,刀刃朝下,刀尖斜朝前上方,上身微微前倾,向古煜直劈而去。 古煜虚步站立,掌心向上,再去向刀身探去。 当啷~ 这次爪子并未抓住刀身,钢爪与刀碰撞,激起一串火星。 “好刀!” “你的爪也不赖!” 两人同时看向手中的兵器,见兵器完好,并无损伤,暗暗松了口气。 “再来!” 古煜大喝一声,踏着奇怪的步伐迎了上前,双爪带起一道道寒光划向冷幽的要害,破风之声不绝于耳,漫天带着寒光的爪影欲将冷幽撕成碎片。 “小心!” 看着古煜凌厉的攻势,就连陈松都惊呼出声。 “来得好!” 冷幽面无惧色,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运转元气至刀身,刀身一颤,发出一声清音。 他身体前移,右脚用力蹬地,左脚前摆,身体腾空,同时两手持刀依次向古煜的左边,下身、右边和脖子砍去 两人越打越快,一连串动作看得郭春、王会长和王泽是眼花缭乱,眼睛渐渐开始有些跟不上两人的速度,最后只见两条身影分分合合间带起一片刀光爪影。 “一字混元桩是武当虎爪功!” 陈松总算看出了古煜所用的招式。 虎爪功为武当三十六功之一,是中华武术功法之一,闻名天下的内家珍藏绝技,与少林七十二艺齐名,威震武林,并且更注重内功内劲,乃内家秘传。 传为武当三丰祖师依黑虎之势演化而成,历代道长将此功视为镇山法宝,非嫡传弟子不传。 虎爪功是指上见长的绝世武功,跟鹰爪功类似,讲究的是指尖的穿透力强,力量要贯透到指尖,炼成后可抓树留痕,抓肉成洞,抓骨侧断,普通人手骨和小腿骨都可轻松捏碎。 但它比铁砂掌还要难练,属于一击毙杀之功夫,练成后开砖碎石易如反掌,历来少有大成者,处于几乎灭绝的状态。 功法均来自手抄秘本,外人根本无缘一见,分为内练与外练,虎爪功必须与一字混元桩功联为一体,以一字混元桩功为基础,习者要先练一字混元桩功,功夫大成后方能练习虎爪功,而且每当虎爪功练习之前,必定先练一字混元桩功,按前后金刚卷,左右太极圈的步骤练虎爪功。 练习此功,不可有一日松懈,如此坚持不懈,与人交手分筋错骨,点穴闭气,便能得心应手,其中虎爪手讲究的是五指整体的力量,还要追求腕、臂的力量,以意运气入双手十指,依次练习抠山石、抓坛子、抓圆木、扣树皮,指卧撑、指卧撑行走、蜈蚣跳指卧撑、手指提重物、手指倒立等。 “我去,没想到这武林高手真的存在啊,这比武侠片牛多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难以相信,难以相信啊!” “谁说我们华夏没有真功夫,这杀伤力,碰到都非死即伤啊。” 三人看着冷幽和古煜对打间,冷幽一刀划开地面的青砖,古煜一爪将天井中的石桌打得四分五裂,是惊叹连连。 古煜的步伐诡异,其势如涓涓溪水,连绵缠丝,手上的招式却刚猛狠辣,招招直取冷幽要害,而冷幽的招式刚猛绝伦,势如破竹。 两人都是大开大合的招式,不时发出碰撞的声音,因兵器质地相当,硬碰硬之下也难分胜负,一时间打得是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王泽对陈松道“松哥,冷幽和这老头打得不分上下,你要不去出手帮忙,把这老头赶紧解决了吧。” “我帮不了。” 陈松无奈道“他们两个的实力比我高太多了,我上去只会被误伤。” “他们那么厉害?” 王泽一脸的不相信。 当初他稀里糊涂的卷进社团纷争,被人追杀,幸亏遇到陈松,他和胡四海才得以活命,加上后来目睹陈松在十几个持枪的保镖中生擒罗镜,早已先入为主地认为陈松的功夫比谁都厉害。 “没错,我现在连他们一招都接不了,更不要说帮忙了。” 陈松叹了口气。 炼神还虚境是武者的一道坎,无论是元气还是身体的素质和控制能力都跟前面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天差地别,要是自己功力没散失时候,不要说帮忙,和他们分个高下都没问题。 王泽问道“那他们这得打到什么时候啊?” “很快!” 陈松看着场内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道“年纪大的人,身体机能和血气始终是不如年轻的。” 果然,渐渐的,古煜的气息开始出现不平稳,呼吸加重的同时也有些手忙脚乱。 在冷幽再一次斜刀劈过来,他后撤躲开后,一咬牙,借着冷幽回刀之际,不等站稳,脚尖刚碰到地面就发力,整个人凌空飞扑向前,双爪带着寒光划向冷幽的肩膀和咽喉。 陈松等人紧张得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 此时冷幽刀势已尽,处于身体后仰,回刀的状态,看着不退反进的古煜,他心中一沉。 以古煜的速度,重新举刀已经来不及,将会被古煜贴身攻击,届时苗刀的优势将会全无,并会限制发挥,而回刀格挡,同样会陷入被动,甚至很有可能刀会被古煜夺走。 越来越近的古煜让冷幽焦躁起来,情急之下,他大喝一声,双手紧握刀柄,猛然间拧腰纵臂,回身出刀,以刀当枪,刚猛狠疾的直刺古煜面门。 “好一个回马枪!” 陈松忍不住喝彩道。 古煜见一瞬间刀尖已到面前,一股死亡恐惧涌上心头,吓得他脸色刷白,顾不上其它,他双掌合拢,拍的一声,把刀尖挟在双掌之间,奋起平生之力合紧,想将刀身停住。 可冷幽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他猛力挺刀往前疾送,与钢爪间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刀身一点点地往前。 古煜右脚用力往后退了一步,脚下的青石砖“碰”的一声碎裂,皮鞋直接陷入地面,本以为能以此泄开刀身顶过来的一部分力,没想到冷幽却感觉刀身上传出来的力更强了,并且双手出现发麻,让他忍不住想撒手。 看着离自己胸膛越来越近的刀尖,他心中大急,却又无计可施。 此时的他再想撒手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刀尖距离他的胸膛不足十厘米,一旦撒手,刀尖就会直插入他的胸口。 。 第三百四十章:武当八宝紫金锭 夕阳的余晖洒落大地,炎热开始消退,微风吹佛,多了一丝清凉。 古煜的脸颊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刀身,又滑落至地上。 刀尖正以微不可见的速度向他胸膛推进,他在苦苦支撑着。 陈松等人一脸紧张,生怕古煜还有什么绝地反击的手段。 待刀尖接触到古煜白色的衬衫,陈松等人才松了口气。 这次妥了! 这种情况,纵然古煜再厉害,也无力为天。 冰冷的刀尖刺进古煜的衣服,触及其肌肤,让他浑身一震。 难道就这样结束? 过往的种种如闪电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脸上不断呈现挣扎的神色,最终化作释然。 与其如此累的活着,去完成一个不可能的目标,死在如此少年的少中,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也罢! 自己也是时候去见小梅了,小梅一个人肯定很孤独! 想到这,他放弃了挣扎,缓缓闭上眼睛,松开握住刀尖的双手。 “嗯?” 感受到接触自己肌肤的冰冷刀尖突然消失,令他疑惑地睁开眼。 “前辈,刚才多有得罪!” 冷幽收刀而立,对古煜一抱拳。 “长江后浪退前浪啊!” 古煜神色复杂地看着冷幽,长叹一声。 他完全没想到冷幽会放过自己,毕竟自己刚才可是铁了心想取冷幽的性命。 陈松上前,躬身问道:“不知您是武当派哪位前辈?” 老头子曾经和他说过江湖各大门派之事,能达到炼神还虚境界的人并不多,但并未提及古姓之人,因此认为古煜只是他的化名。 不过从古煜的年龄和境界来看,如果不是境界跌落的话,那很有可能没过百岁,而老头子对民国之后的事并不知晓,未向自己提及也属正常。 “小兄弟倒是好眼力,看来你也是武林中人,可惜我并非武当派之人。” 古煜摇了摇头。 他从陈松身上并未感受到元气的波动,举手投足间也与常人无异,能说出武当派,想来是认出了自己修炼的武功派别,应该是有隐藏自己的修为的功法,看来这少年同样不简单。 陈松一脸错愕。 这虎爪功为武当三十六功之一,非武当嫡传弟子不可修炼,这古煜不可能不是武当派的弟子。 古煜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十几个保镖,问道:“他们怎么啦?” 陈松回道:“他们只是晕过去而已,并无大碍。” “那就好。” 古煜松了口气,将钢爪脱下,露出干瘦的十指,但每根手指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指肚位置皆有一道伤口,鲜血正从伤口流出,顺着手指滴落在地。 “前辈,先用药吧。” 冷幽掏出一个小瓶子递了过去。 “谢谢!” 古煜道谢一声接过,看着瓶身上写着“云南白药”不由一愣。 “晚辈不懂药理,听闻此药止血功能不错,就到药店买来防身。” 冷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古煜点点头,拧开盖子,将里面的药粉撒落在指肚上,将瓶子还给冷幽后,往破烂不堪的石凳一坐,对陈松道:“我所修炼的确实是武当派的武功,但我并非武当派弟子。” 陈松疑惑道:“可这一字混元桩的功法为手抄秘本,非武当嫡传弟子不可修炼,外人根本无法获得。” “的确如此,说起来也是我的机缘。” 古煜沉思好大一会,才道:“当年战乱,有一个道长到我们家避难,那时候我才四岁,他见我骨骼不错,于是便教授我虎爪功,但并未收我为徒,还告诫我不要对外人提及此事,为了不被认出是武当的功法和加强威力,我还专门戴上钢爪。” 陈松追问道:“那名道长叫什么?” 古煜迟疑了下,回道:“朱宇亮。” “什么?竟然是他!” 郭春和王会长大惊失色。 “怎么啦?” 陈松对于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印像。 “朱宇亮你都不知道?” 王会长和郭春神色怪异地看着陈松。 看到陈松皱眉不语,郭春想到陈松这年纪不知道也正常,于是提醒道:“你小时候吃过‘紫金锭’吗?那就他传下来的。” “我好像有吃过‘八宝紫金锭’,但是记不太清了。” 陈松苦苦回忆着。 只记得老头子有次酒后和自己说过,当初在雪地遇到自己时,自己已经奄奄一息,被他抱回去的中途,自己气若游丝,差点没了气息,为了救自己,当时他把什么仅有的一颗‘八宝紫金锭’喂给自己,才得以存活下来,要不然自己早就嗝屁了。 “什么!你竟然吃过‘太和神丹’!” 这下就连冷幽都不淡定了。 “‘八宝紫金锭’竟是‘太和神丹’?” 陈松大惊失色,连声音都变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八宝紫金锭’就是‘太和神丹’,难怪老头子说起此事的时候,比自己用了他那些天才地宝还要肉疼。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啊!” 冷幽那万年不变的表情变得异常激动。 “小兄弟真是好机缘啊!” 古煜一脸羡慕,要是自己能得到‘八宝紫金锭’,恐怕早已是另一番光景了。 “你们这一惊一乍的,说的到底是什么啊?” 王泽一头雾水,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说起来这还是认识冷幽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的第二种表情,可想而知,这‘八宝紫金锭’的不凡。 王会长也问道:“是啊,这‘八宝紫金锭’和‘紫金锭’到底有何不同?” ‘紫金锭’是生活中常见的中成药,为开窍剂,具有辟瘟解毒,消肿止痛之功效,主治中暑,脘腹胀痛,恶心呕吐,痢疾泄泻,小儿痰厥;外治疔疮疖肿,痄腮,丹毒,喉风等,也是治疗女性乳腺炎的常用药。 至于‘八宝紫金锭’,从名字上无非就是多了个八宝二字,也没见什么特别之处啊,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吃惊和激动。 “区别大着呢,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这‘八宝紫金锭’,药效神奇,不仅可治百病,而且药到病除,就算无病之人也可服此药,服用日久,可轻身,可辟谷,可延年,道教门中修炼之士也称此药为神丹。” 古煜平复了下心情,缓缓将‘八宝紫金锭’的来历道出。 之所以叫‘八宝紫金锭’,那是因为此药从秘方收藏、应用到制作,其中的八大环节使用了八种宝物,此八宝,一曰御制金印,二曰金镂玉幞,三曰白虎把门,四曰青龙挡关,五曰华佗神方,六曰雷公炮制,七曰八仙隐居,八曰三丰护宝。 “御制金印”为存放八宝紫金锭秘方折子的金匣子,因其匣子底部铸有“御制金印”四个大宇,匣子形状又如大印一般,故称为御制金印。 “金镂玉幞”是一件用来包裹御制金印的用物,一尺八寸见方的金黄软缎幞子,整块幞子水光星辉,绚丽奇艳。 “白虎把门”是一把金印上的锁,为白金所制,两面各铸一只浮雕白虎图案,小巧玲戏,精美异常。 “青龙挡关”是一把长不过一寸的金钥匙,制以龙形,这把金龙钥匙为唯一一把能开启“白虎把门”之锁的特制钥匙,这把金钥匙是个独根,倘若丢失,那么金锁就再也无法打开,那么匣内的秘折就谁也别再想见到,八宝紫金锭就再无法按秘方炮制,所以,这把金钥匙历来都是由代代担任全山道总的道人所秘密单传珍藏,把它视为生命一般重要。 “华佗神方”就是武当八宝紫金锭的秘方,而“雷公炮制”是武当八宝紫金锭的制作方法和程序。 雷公炮制,最奇巧、最神秘的,便是武当山各宫加工药料的“雷公坛”,雷公坛皆选在各个宫观较为僻静的庙堂里。 在庙堂神龛前置一个青石雕凿而成的滚龙飞风大石案,此称作祭台,高二尺八寸,上面放一个用花岗石凿制的擂窝,擂窝状似无耳的香炉,外部雕刻着珍离异兽、奇花仙卉,内部圆光溜滑,用作研磨药料之用。 擂窝上对庙堂正中的大梁,上面吊着一根长一丈八尺八寸,直径八分,以刹水的铁坚木雕削而成的吊杆。 将砍伐的活木头及时置于水底,长期存放,便称刹水,刹水后的木料沉稳细腻不变形,而铁坚木,乃是一种纤维极密极细、木质非常坚硬的树种。 吊杆周身雕有一上一下两条盘龙,以土漆染为光润神穆的暗朱色,吊杆上端包有铜帽,铜帽中露一铜环,铜环中有一铜链缠绕在大梁上,吊杆空悬,转动自如。 吊杆下端安装一个铜铸的乳.头,不高不低,正落入擂窝中,做研磨药物之用。 祭台两边各放一个镂空雕作的石鼓凳,供两位研制药物的道人坐。 “八仙隐居”又有内、外之分,内八仙隐居的“八仙”,指的是秘折上一百零八味药中的八味主药;外八仙隐居的“八仙”,是指秘装八味主药的八种瓷瓶,它们被分别存放在武当山太和宫内八个绝密的地方。 “三丰护宝”是为了使存放八种瓷瓶的八个绝密地方不被遗忘,特意画了一张秘图。 秘图背面有一张三丰画像,若有歹人窃得秘折,其丑恶目光与张三丰自画像之目光相遇,秘折就会从自画像的丹田处自行焚燃起来,顷刻化为灰烬,过去武当道人常言:“妖人见图图自焚”,指的就是这“三丰护宝”。 制作需要一百零八味药,分成不同的八份,放在武当山方圆百里的八大宫加工炮制,每个宫永远只能分制八份药中的一份,各大宫之间分制的药水远不得交换。 八大宫分制的药,制好一剂,就立即送往金顶皇经堂,不得滞留,皇经堂再集中八大宫送来的药在新楼总坛进行最后复合加工,直至成药。 不论总坛和八大宫雷公坛,炮制药的方法程序是一样,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研磨完成一剂药料,第一次完工了,就将主药与八大宫上来的副药进行搅拌混合,再于总坛进行二步加工,所以,总坛的擂窝有两个,一个是专门用于主药的粗加工,另一个则是用于全药的复合加工,最后成药。 并且道人上坛制药,讲究非常严格,上坛前先要排完大小便,然后洗手洗脸,此为净身,还要梳发,换衣,整冠,于祭台前向神灵磕头烧香,口诵《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这两件事完毕后,才能身披法衣登上祭坛,对面而坐,开始操作。 研磨药物的程序相当繁琐,而且还要有相当娴熟的技巧,先要按规定开列的多少味药,何先何后投放,一次各投放多少剂量,依次投进擂窝研磨。 因为刚投放的药块必然会大些,而到后期必然细碎些,加之先后投放的药物各具不同药性,为了达到特殊的合成效果,研磨的技巧就很多,如冲研,擂磨,碾磋,转拭,翻搅,还有热研,冷研,急研,缓研,乳.头转磨还分左旋,右旋,上螺旋,下螺旋等。 一次药料要用不同变换的研磨法研磨七七四十九个昼夜,一个昼夜十二时辰要换十二次班,也就是,一个昼夜得24名道人轮换操作。 道人在研磨药物的时间内,不准说话,不得咳嗽,不得让任何不洁之物落于擂窝之中,因此身体不适的道人是绝不允许上坛制药的。 制药时,道人必须正心诚念,一心想把药制好,济世度人,成就功德,助己修炼正果,并且时辰不到,不得私自下坛。 八大宫送来的药在新楼总坛加工,加主药混合后,也还要炮制四十九天才能制作成药。 期间工序复杂艰难,研磨好的药粉,由专职道士用提前预备好的“天河水”滴入药粉中,轻滴慢搅,最后和成稠泥状,再以大、中、小不同容量、造型的楠木模子装进药泥,卡实卡牢后,待水气挥发到一定程度,才能打开模子,剥出锭胎,滚以朱砂,放置在精细的竹篮箩里,于阴凉通风处晾干,再以金箔包裹,外面再用加盖有玄武大帝法印的黄表纸包折,八宝紫金锭才算制成,前后制作需历时百天。 众人听完后惊叹不已,怪不得武当八宝紫金锭如此珍贵,这制作过程真是够繁琐复杂的。 “一颗紫金锭,百日虔诚功,想当年武当山的道人数以万计,加上千百年的交流传承,才出了这赫赫有名的医病救命神品,可惜这‘八宝紫金锭’自清代开始就没人能制作出来了。” 古煜说完,无比遗憾地叹了口气。 “武当山和武当派不是还在吗,怎么会失传?” 王泽对此很是不解。 现在科技如此厉害,再繁琐的工序都能机械自动化,这制作起来并没有任何难度才对啊。 新 第三百四十一章:很多东西不是机器能替代的 “今时不同往日啊,以前是道人众多,‘十道九医’并非只是说过,很多东西都能完好的传承。” 古煜嘘唏道“现在虽然是机械化社会,但还是有很多东西不是机器能替代的,这‘八宝紫金锭’最后一道合成工艺并不简单,就说那‘天河水’的预备,也足以令人咋舌。” 王泽问道“这天河水到底是什么啊?” 刚才只顾着听,现在经古煜说起,才发现自己理解不了什么叫天河水。 难道真有天河? 陈松笑道“‘天河水’其实就是露水。” “没错,也叫无根水。” 古煜点头道“每年成批地制作‘紫金锭’,至少需要上千瓶大瓷瓶的露水,并且不是马上就能用,需要放置一年,为采集到足够配药的天河水,每日清晨,皇经堂就派众多道人,手执竹竿,竿头绑上一块干净的白绸布钻进山林中,在各种名贵花木的叶子上蘸取露水,待白绸布打湿,将露水拧下,滴进所备的瓷瓶中,装满后以蜡封口存放,隔年取用,这水以不变色、质、味,且芳香浓郁者为上品。” 王泽等人膛目结舌。 如此讲究的工序,还真是不是机器所能代替的。 “现在工业化,污染严重,加之无处不在的毒雾,想要露水放上一年不变色、不变质、不变味,难啊!” 众人深感认同。 古煜摇头道“这还不算难的,且不提雷公坛的设备已经破损,无法修复使用,这药名和配方剂量恐怕已无人知晓。” “‘八仙隐居’中的秘折上不是有吗,难道‘三丰护宝’焚毁了?” 众人心中一惊。 记得方才古煜说过“八仙隐居”和“三丰护宝”的关联,“三丰护宝”是记录“八仙隐居”所藏之地。 “‘三丰护宝’有没焚毁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据闻自清代嘉庆时期开始,武当山的人就没看到过,哪怕这两样还在,也没用。” 古煜回忆了下,道当初“为防‘八仙隐居’中的秘折上一百零八味药中的八味主药被歹人所窃,将八味主药的药名和配方剂量隐去,以八仙的名字代替,并以八仙所具不同宝物名称代替配方剂量,如同暗号一般,只有到道总换届时,再由前任道总口口相传给新任道总,传授前,还需到金殿建醮授受,双方事前须沐浴斋戒,临时授受则要在真武大帝面前诵经盟誓,因此暗号除道总之外,他人万难得知。” “不对啊!” 郭春想起“紫金锭”的始末,急问道:“如果失传,那市面上怎么还有‘紫金锭’,不是说朱宇亮道长是秘方的正宗传人吗?这秘方就是他所留的啊。” “‘紫金锭’是改良版,是朱道长在1932重返武当山任皇经堂住持时改良‘八宝紫金锭’制出济众的,因制作简易,对普通民众的效果显著,疗效甚佳,就一直延续至今,反而‘八宝紫金锭’因制作复杂,加之武者数量变少,被搁置了。” 古煜叹了口气,道“另外‘八宝紫金锭’呈色顶尖者,异香扑鼻,沁心回肠,是真正的神药,但因数量极少,这些极品常由道总分发给各宫观的住持,或是著名的高道,由他们在特殊情况下自主处理,这些极品的紫金锭,皆具有起死回生之效,对暴病、急性中毒、上吊自杀等死亡者,只要未超过十二个时辰,便都能救活,因此缘故才被称为‘太和神丹’,传闻武当道人还有专以服食‘太和神丹’而一世辟谷者,有的证道白日飞升而去,有的成为游仙隐显莫测,即使慧根浅薄者,服用此丹也能逾百岁才谢世。” “握草!白日飞升!这么牛逼?这不是玄幻中的灵丹妙药吗?” 王泽直接惊呼出声。 “真有如此神药?” 王会长和郭春也震惊不已。 “真假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知道这种极品的‘八宝紫金锭’对武者的功效非常大,不然武当何以与少林不分仲伯,享誉武林,出了那么多宗师级人物。” 古煜顿了下,指了指陈松,道“这位小兄弟吃过,可以问问他有没此等效果。”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不可能的,要是能百日飞升,松哥还能在这?” 不等陈松回答,王泽直接否定了‘八宝紫金锭’的功效。 这种药效,连一般的玄幻都不敢写,何况是现实中。 “” 郭春等人面面相觑。 这王泽说得的确是有据有理,属于不争的事实啊。 冷幽出声对陈松问道“‘八宝紫金锭’食用后,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也不知” 陈松迟疑了下,还是如实回道“我小时候差点毙命,有幸吃了一颗‘八宝紫金锭’才得以存活。” “什么?!”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松,震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只不过王泽三人是震惊于这世上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效的神药,而冷幽和古煜却是震惊陈松吃的是真正的‘太和神丹’。 “怎么了?” 陈松发现众人的异样。 古煜叹了口气,问道“小兄弟,你真不知道这‘太和神丹’吗?” “不知,我对‘大小还丹’、‘大力金刚丸’‘还魂汤水’、‘白云熊胆丸’、‘五虎保命丹’都很了解,当然,‘无极仙丹’我也听过,唯独是‘太和神丹’,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就是顶极的‘八宝紫金锭’。” 提及此事,陈松真的很无奈。 当初老头子在给大家教授药理之时,包括“极乐丹”、“合欢散”这种偏门的药皆说得很详细,自己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唯独是这个“八宝紫金锭”,只在他那次酒后提起过,事后自己再三询问,他只说是一种名贵药材,包括“太和神丹”,他也一句“传说之药,不足为信。”。 这样看来,老头子是不希望自己知道“八宝紫金锭”就是“太和神丹”。 看来老头子还是很照顾自己感受嘛。 想到这,陈松心中暖烘烘的。 可一想到自己小时候用掉的那些名贵药材,鼻子忍不住有些发酸。 在这个连萝卜都不能长足时间的社会,自己寻找齐全药物的想法恐怕是难以实现了,难道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自己只能搜罗天下的奇珍异宝去偿还? 可那些都是他用于续命的药啊,就算整个天下的奇珍异宝都不能与之比拟! 老头子隐瞒自己“八宝紫金锭”就是“太和神丹”,除了为了能让自己好受些外,根本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其它的用意。 因为单是那些药材,自己就算用一辈子也无法偿还。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既然已经还不清,再加一颗‘太和神丹’,貌似也没什么。 陈松笑着摇了摇头。 “你说的这些无一不是至宝,很多都具有增加元气修为、打通、恢复断裂的经脉穴道的奇效,甚至不少和‘太和神丹’一样,能起死回生。” 古煜倒没发现陈松复杂的心思,继续道“真正的‘太和神丹’不知为何,在明末的时候就无法制出,后面的‘太和神丹’其实都是伪神丹,虽对武者有用,却皆为延续称谓的寻常‘八宝紫金锭’。” “如此神药断层,真是可惜了。” 郭春深感惋惜。 在社会发展中,总会有越来越多优秀的传承衰败、流失和中断。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古代人生活艰难,往往出现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情况,以致技术保守,有很多潜规则,像传男不传女,传大不传小,传嫡不传庶,传内不传外等等,加上工艺的保密性,导致口口相传,缺乏文籍记载,传承中难免也会出现纰漏,一代不如一代,逐渐凋零。 这些传承除了新旧交替,不实用被淘汰外,更多的是被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是这种如此繁琐复杂的工艺,还采取分工负责的方式,看似核心技术都掌握在一个人手中是很安全,实际上是异常危险,一旦掌握者发生意外,传承就会直接断层。 古煜猛然一惊,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实,急声对陈松问道“你当初服食的那颗‘太和神丹’到底是哪位前辈所给?“ 陈松一愣,回道“我家老师傅。” 古煜激动地问道:“可是武当之人?” 刚才陈松能看出自己伪装过的虎爪功,一语道破来历,想来是无比熟悉武当派的功夫,加之年纪看起来不大,会不会是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 “当然不是。” “那尊师是哪个门派的?” “**门。” 陈松虽然不知道为何古煜这样问,但还是如实答道。 武当派光明磊落,就算古煜不是武当之人,能修炼武当派嫡传功夫,想来品行也不会差到哪,何况他年纪也对不上,想来不是老头子的仇家。 以前听老头子的意思,他的仇家全死了,虽然是酒后之言,真伪难辨,但他和一位道长相熟倒是真的。 想到道长,陈松一惊,莫不是自己小时候吃掉的那颗‘太和神丹’就那个道长送给老头子的保命药吧。 祝大家新的一年平安顺遂! 。 第三百四十二章:华夏人应该铭记的历史 “六合门的人不是在晚清时候消失了吗?” 古煜一愣,旋即恍然,道:“也对,余众应该是隐居了起来。” 以前战乱,所有人都被波及,很多武林门派一夜间销声匿迹,更多的是为国而战,众多门派人员的战死,也造成功法失传,武者青黄不接,武林也因此有名无实。 陈松心中一动,对古煜问道:“前辈对六合门了解多少?” 老头子从未跟自己提及过多关于六合门的事,自己也是从寨子其他人聊天的只言片语略微得到一些信息。 古煜摇头道:“我其实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在晚清时候,六合门底下门人弟子无数,各行各业都有涉及,比六大门派还要威风,掌门司徒禹更是一代奇人,在列强入侵时,他以‘最恨和约,误国殃民;上行下效,民冤不伸。’来号召全国的弟子进行反抗,‘义和团’组织也因他才能成功建立。” 陈松也没想到老头子以前如此厉害,还带领六合门的弟子保家卫国过,对于老头子的全名,他还是现在才得知,以往只听那些偶尔来拜访的人喊他“司徒掌门”。 “义和团?” 郭春和王会长心中一惊。 他门对“义和团”还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义和团运动。 义和团,是晚清时期的民间团体组织,由山东、直隶一带的义和拳、民间秘密结社和练拳习武的组织发展而来,义和团运动又称“庚子事变”,从某种意义上是自19世纪40年代以来华夏社会出现的各种矛盾的一次总爆发。 在19世纪末发生的一场以“扶清灭洋”为口号,主要针对西方侵略者及其在华附庸以及和西方文明成果有关的科学器物和相关人士,是具有强烈的朴素的爱国主义思想的完全自发的民间运动。 面对八国联军的侵略,义和团得到了清政府的扶持,并进行了英勇抵抗,同时在客观上也对19世纪60年代以来华夏近代化成果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尤其时对铁路、电灯的毁坏,可以说是一个褒贬不一,争议性很大的组织。 “‘义和团’不就是‘白莲教’和‘大刀会’那些妖教吗?” 王泽看过黄飞鸿系列的电影。 里面讲到这些组织,都带有浓厚的神秘主义色彩,用画符念咒、请神附身等“术法”动员群众,广泛宣传“持符念咒、神灵附体”来鼓舞斗志,他们信奉的神祇除佛、道以外,还有、戏曲、民间故事中的神怪和人物,散发各种传单、揭帖,以朴素的语言和歌谣形式,进行驱逐侵略者、保卫国家的宣传。 同时,他们利用设立神坛、画符请神等方法秘密聚众,称为“义和拳”,教授信众“刀枪不入”的愚昧做法。 “它前期可不是什么妖教。” 古煜有些激动道:“前期时候,全部人都一致对外,致力于‘灭洋’,不畏强暴、敢与敌人血战到底的英雄气概,打击和教训了帝国.主义者,使他们不敢为所欲为地瓜分华夏。” 郭春也道:“不错,前期的义和团运动时清末群众性的反帝国爱国运动,它是甲午战争后人民对反瓜分、反侵略斗争的发展,又是长期以来遍及全国各地反教会斗争的总爆发,对华夏国的历史意义非常大,不及阻止了帝国.主义列强瓜分华夏,保存了华夏的悠久文化,也阻止了可能爆发的帝国.主义战争,粉碎了帝国.主义列强瓜分中国的狂妄计划,沉重打击了清政府的反动统治,加速了它的灭亡,促进广大人民群棕的觉醒并成为‘五十年后华夏人民伟大胜利的奠基石之一。’标志着近代意义上的华夏民族意识的觉醒,是近代民族主义的滥觞。” 王泽问道:“那后来怎么变成那样?” “这事就跟六合门的掌门司徒禹有关了!” 古煜看向陈松。 “难道是老......司徒掌门变坏了?” 陈松不禁皱起了眉。 想到老头子那些文玩珍宝,很多都是宫廷中价值连城的宝物,根本就不是一个掌门级别的人能拥有的,难不成是他利用手中的权力搜罗的? “并不是司徒掌门变坏,而是他将六合门的人全数退出了义和团。” 古煜解释道:“义和团的成分极为复杂,既有贫苦农民、手工业者、城市贫民、小商贩和运输工人等下层人民,也有部分官军、富绅甚至王公贵族,因此义和团内部又可分为官团,私团与假团,前期因为六合门人数众多,又有司徒掌门介入,所以非常各守本分,在义和团运动失败后,司徒掌门在得知被清政府出卖,觉得义和团的存在对清政府的统治构成威胁,开始镇压和要消灭义和团,加上满清的腐败和落后保守的体制,慈禧之前向八国宣战的所谓勇气一泻千里,清朝官员向八国联军的指挥官被迫行大礼,觉得清朝已经无药可救,心灰易冷下,决定退出,不再管义和团的事。” “少了司徒掌门和六合门弟子的支撑,义和团一时间群龙无首,‘上自王公卿相,下至娼优隶卒,几乎无人不团’使得义和团的组织极为松散,不利于集中力量打击敌人,白莲教、大刀会、斧头帮、拳会、乡团、青帮、洪门、袍哥等这些参与的首领也认清了清廷的本质,不再对其抱有幻想,转而提出新的‘扫清灭洋’的口号。” “中后期的变质是有些人因清政府许诺的荣华富贵,听命于朝廷,因为待遇和权限非常大,就连直北一带的天主教民也往往效拳匪服色,四出行劫,有被获者,只要自称义和团,地方官就立马释放,不敢扣押,导致越来越多的流氓无赖混杂进去,甚至教民假扮义和团横行不法,前者如‘素不安分之徒,或投坛附和,或仿效装束,鱼肉良善。’违法乱纪的现象也让义和团的名声差到了极致。” 众人听完,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利益永远是人性无法破解的弱点,要是个个都有宁死不屈的骨气,华夏何以要经历那些黑暗的岁月,不过好在后来出现一大批不畏强权,铁骨铮铮的英雄,面对凶狠残暴的侵略者,抛头颅,洒热血,捐身躯照汗青,视死如归。 他们打败列强,推翻独裁,粉碎帝国.主义,用血肉之躯筑起一座牢不可摧的万里长城,让敌人胆寒,同时也照亮光辉的未来,令华夏获得新生,也让华夏国家富强、和平民主、大众康乐! 陈松深吸口气,问道:“那后来六合门的人就这样消失了吗?” 古煜奇怪地看了陈松一眼,有些不太明白为何陈松身为六合门的人,这些事还问自己一个外人。 但还是道:“并没有,司徒掌门退出义和团后,暗中秘密行事,六合门的弟子参与过老龙头火车站与八国联军的激战,司徒掌门更是亲自率众赴天津与八国联军战斗,天津失陷后仍坚持战斗,拦截从天津向北京进攻的八国联军,那一战,战况是空前惨烈,六合门的弟子十不存一!” 说到着,古煜一脸敬佩,他缓了口气,继续道:“经历天津一战,六合门的弟子已及所剩无己,但司徒掌门在1900年8月12日,得知八国联军占领通州,并且约定14日休整一天,15日会攻北京城后,决定不做亡国奴,当天就带领所有弟子冒充义和团之人混入北京城,想参与15日的防守之战,没想到13日午夜,刚在东便门集合的他们,就遇到俄军的进攻,司徒掌门无奈之下带领六合门弟子与清军联手,对东便门严防死守,才让俄军未能得手,但俄军向矮国求援,矮国派出一个步兵大队前往助攻,经过激烈战斗,14日凌晨两点,俄军攻占东便门,六合门弟子包括掌门司徒禹在内,全部战死,无一生还。” 老头子战死,还无一生还? 陈松一脸错愕。 老头子明明活蹦乱跳,比谁都精神啊,怎么说是战死呢? 而且以老头子那怕死的性子,很难想到会有视死如归,与国共存的一面啊! 莫不是老头子不叫司徒禹吧,又或者老头子会不会就是司徒禹的晚辈呢。 王泽问道:“不是说15号才进攻吗?怎么13号就遇到八国联军了?” “你没学过历史?” 郭春有些奇怪地看着王泽。 “这个.....忘了。” 王泽满脸通红。 上历史课时候,他都是睡觉,连历史老师姓什么都不知,又哪里会知道历史书里写的是什么啊。 “这就是著名的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是每个华夏人都应该铭记的历史!。” 郭春很是无语,但还是解释道:“清光绪二十六年,也就是公元1900年5月28日,以当时的大英帝国、美利坚合众国、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德意志帝国、俄罗斯帝国、大日本帝国、意大利王国、奥匈帝国为首的八个主要国家组成的对大清帝国的武装侵略战争,侵华军队总人数前后约为5万人,装备精良,声势浩荡。在1900年8月14日,北京城彻底沦陷,八国联军所到之处,杀人放火、奸.淫抢掠,从紫禁城、中南海、颐和园中偷窃和抢掠的珍宝更是不计其数,其中著名的万园之园“圆明园”继1860年10月6日英法联军之后再度遭劫掠、焚烧、终成废墟,直至1901年9月7日,清政府签订《辛丑条约》,华夏自此彻底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给当时的国家和人民带来了空前沉痛的灾难。” “可这时间还是不对啊,古老说八国联军约定15日进攻北京,13日那司徒掌门就遇到了八国联军,而您也说8月14日就沦陷,这怎么时间提早了啊?” 王泽还是没有听出攻打的时间为什么会提前。 ...... 祝大家新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大吉大利,平安顺遂,牛气冲天! 新 第三百四十三章:医不懂药、药不识医 “因为八国联军在占领通州后,原来约定14日休整一天,15日会攻北京城,但俄军为抢攻陷北京城之‘首功’而背约,首先进攻北京东便门,先头部队于午夜到达东便门,因途中未遇任何抵抗,认为可以轻取城门,遂提前攻城;讵料遭遇清军和义和团抵挡,14日凌晨两点,俄军才攻占了东便门,接着俄军又进攻建国门,遭到董福祥军的猛烈抵抗,使俄军遭到大量伤亡,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14日下午,俄军才得以攻入内城。” 郭春叹道“俄军想抢占‘首功’,没想到差点成为最后一个攻入内城的,看来是多得司徒掌门带领**门的弟子以义和团的身份参与守卫。” “自司徒掌门和**门的弟子战死后,**门只剩下些孤儿寡母,从此销声匿迹,**门也成为历史,一个弟子无数的门派这样覆灭,真是可惜了!” 古煜长叹一声。 “此乃真豪杰啊!” 郭春和王会长齐齐叹了口气。 陈松听得眼睛都湿润了,心情异常沉重。 按照辈分来说,那些都是自己的师兄师姐、师伯师叔啊。 古煜看着陈松道“今天能见到小兄弟,说明**门的传承并未中断,倒也让人惊喜。” “感谢前辈告知此事。” 陈松郑重地向古煜行了一礼。 当初老头子告诉自己,因为战乱加上野人山恶劣的地理环境,才造成曾经无数弟子的**门变成只有三百人余人逃到山中居住,看来他并未说实话。 只是他为何要隐瞒这段**门参与战事的经历,还将那么多古玩奇珍带进去山中,他到底是司徒禹,还是司徒禹的晚辈,这些疑问只能等回去问老头子了。 既然外界人都认为老头子为国捐躯,**门覆灭,那自己也没必要多说**门的事。 “这些事估计晚些你也会知道,用不着谢我。” 古煜微微点头,道“你身为**门的弟子,能服用‘太和神丹’,倒也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只是没想到存放数百年,这‘太和神丹’还能有此神效。” “太和神丹”由道总分发给各宫观的住持,或是著名的高道,由他们在特殊情况下自主处理,**门无论财力和势力都异常雄厚,能拥有“太和神丹”不足为奇。 “存放数百年?” 陈松微微一愣,旋即心中一惊。 刚才古煜可是说过“太和神丹”在明代末期就已经无法制作,那岂不是自己吃的那颗已经有将近四百年的历史。 “这药也太神奇了,放那么久都没过期,话说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副作用啊。” 王泽也醒悟过来,对陈松问道“松哥,你平常有没感觉到什么不适啊?” 陈松有些无语地看着王泽,反问道“我吃了它才能活命,你说呢?” “也是!” 王泽点点头,有些羡慕道“难怪松哥能活蹦乱跳,比谁都厉害,看来这‘太和神丹’没有保质期,要是我也能吃一颗就好了。” 这些能促进修为,起死回生的药物,原以为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想到是真的存在,要是自己能找到一颗,岂不是也能异于常人,想到中吃一颗灵丹妙药从此就能从凡人成为修炼的奇才,从此大杀四方,网罗天下美女,他忍不住怪笑一声。 “” 陈松一头黑线,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是街边大白菜啊,不要说药物了,就是四百年前的古玩现在都没见到多少件存世的。” “小兄弟说得不错,我苦苦寻找了几十年,都未能找到一颗能促进修为的丹药,何况是这种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神药。” 古煜一脸苦涩。 “唉,当初怎么会失传呢?” 王泽一脸悲愤,问道“当时是八大宫分制的药,制好一剂就送往金顶皇经堂进行最后的复合加工、成药,为什么不从各宫观制药将所用的药物的名字集中起来得知‘太和神丹’的做法啊,说不定就能传下来了。” “对啊,这集中起来当时就不会失传了啊。” 王会长眼前一亮。 “这个你们就得去问当时的道总了,我只知道各宫观制药的道人要经过严格选拔,受选拔参加制药的道人,有严厉的规定,绝对老诚可靠和一辈子不能离开武当山,被选拔后要登记注册,然后上报武当山金顶皇经堂全山道总批准,被批准的道人,以后还要经常接受审查,没有批复文碟,任何宫观不得私用,因此各宫观制药,只有药物而不留药名。” 古煜无奈道“何况知道药名也没用,现在药材都是人工种植的,很多种植户为了逐利,并没有遵循传统,提前采药,连那一丝药用价值都丧失,从植物的种、采摘的时间、加工的方法都是错,想要找到年份足够的野生药物非常困难,要一下找齐全所有药材更是难于中彩票,再者现在中医衰落,懂得正确使用炮制品的中医凤毛麟角,‘医不懂药、药不识医’,中药炮制技艺已经濒临灭绝,是药三分毒,一旦炮制的工艺不到位,毒性会很大,补药就成了毒药,用药就会出人命,没有足够的药材支撑,根本无法尝试去制作。” 自打他修为多年停滞不前,他就开始寻找能增强修为、易筋、易骨、洗髓的神药,可惜连一颗丹药都没找到,就算找到一些能符合要求的药材,也找不到人进行炮制,反而因长期存放,造成药性流失,让他不得不像大白菜一样吃掉。” “因为西医的流行,现在中医的确开始没落了,这炮制工作知识含量高、工资低、劳动强度大,的确没多少人愿意去学,这门古老的技艺正面临着传承困境,其中一些已濒临灭绝。” 郭春倒是知道一些其中的原因。 中药炮制技艺日趋衰落的根源是缺乏变现的途径。 在过去,中医药师能够根据患者需要、灵活的择药炮制,然而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国家药品管理制度收紧,医药师几乎不可能在临床中应用炮制技艺,虽然医院可以申请“院内制剂”来生产市场上没有、临床中急需的药物,但现有审批流程繁琐、时间长,且多数医院制剂须进行稳定性实验、经动物试验、人体临床试验研究等,再加上现有的诊疗体系重西医、轻中医的倾向,医务人员往往不愿承担随方炮制带来的风险,因此药物管理制度严重限制了医疗机构进行炮制加工。 现有的中医药人才培养模式使得中医和中药两个学科严重割裂,的确是“医不懂药、药不识医”,炮制技艺缺少了传承的关键主体,千百年来,中医在培养过程中都需要接触大量的炮制技艺,很多医生能考虑到患者的个体差异、亲手炮制药物,但现在的人才培养模式过分强调了专业化分工,医学系炮制课程在本科阶段只是选修课程,从而造成毕业生的炮制知识储备严重不足,要知道,在过去,传统炮制工艺极为复杂,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炮制师需要十年时间。 医生不懂炮制,开药时选择范围就会大大受限,自然也就导致需求减少、一些有临床价值的药方无人问津。 另外中药炮制技艺被束之高阁的另一因素就是中药的质量安全问题也削弱了医务人员和患者使用中药炮制品的信心,虽然近年国家制定了相关政策加强中药质量安全管理,但中药的原料种植和加工环节仍然存在问题,就如同古煜所说的那样。 说到底,还是近年来,中医正迅速走向衰落,因为受到西方文化的冲击,已经不受重视,其实西医有西医的独特之处,中医也有非常厉害的地方,一个研究微观、一个是研究宏观,本来两个合作对医学进步的推动会很大,但目前却截然相反。 西医治标、中医治本,本该中医占优才对,可惜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的生活品质不断提高,越来越多的人逐渐远离繁琐的家务,开始注重享受生活,在这种情况下,患者治病总是希望治疗方法越简单越好、见效越快越好、服药越少越好,也就只追求速效,喜欢快餐式服务,不重视复发、副作用等问题。 另外中药味道苦涩难咽、煎煮过程繁琐、服用量大、不便于携带保存,也难以适应现代人的生活节奏,成为一个致命的弱点,而且一提起中药那苦涩的味道,就禁不住令人叫苦不迭、望而生畏。 虽然许多人都承认中医治病确实有效,但却不愿服用中药,这西医讲究速效,满足患者的迫切需求,反而占了优势。 再加上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还是无法真正从微观上解释中医的理论以及治疗方法,对于在中医上认为是可以药到病除、效果上也的确如此的药汤,在科学家通过分析其成分,会发现药汤里面存在很多违规的成分,以致自西洋文化兴起后,西方人不断诋毁中医,摸黑中华传统文化,有些崇洋媚外的国人开始变得不自信,无脑跟风抹黑中医,令中医的价值未能充分体现就被拒之门外,没有一个良好的市场,何来的发展,何来的不没落! 。 第三百四十四章: 甲子之劫 “不错,传承的缺失、药材质量的跟不上,让很多经典药方无法再现,无法再炮制出那些珍奇名贵药物。” 古煜悠悠地叹了口气。 王泽一脸遗憾。 看来自己想吃颗药丸就能异于常人的梦想,还没开始就破灭了。 但想到陈松小时候吃过“太和神丹”,他神色激动地问道“那有没可能这些古代制作出来的这些药物还有不少遗留到现在的呢?” “有,但非常稀少。” 古煜解释道“这些药物炮制难度极大,本就不多,令所有人趋之若鹜,早就被搜寻和消耗得七七八八,不过在一些古老的家族手中应该还有,先不说这些家族已经隐藏起来,踪迹难觅,这些药物他们也会视若生命,根本不会出售。” “有就好办啦,只要给的条件能让他们心动,就不信他们不卖。” 王泽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坚信,这世界上的物品都是能交易的,只要药物存在,总有拿到手的办法。 “这些古老的家族,无一不是富可敌国,实力让人无法想象,你所想到的他们都有,你没想到的,他们也有,你觉得能拿出什么和他们交易?” 古煜讥笑一声。 “这” 王泽被古煜兜头泼了盆冷水,刚燃起的希望又瞬间破灭。 人家连如此珍贵的药物都能拥有,财力就更加不用说了,岂是世俗的条件能打动的。 王会长看着和冷幽交手后,除了精神有些颓萎,脸色依旧红润,头发也只是花白的古煜,视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古老,莫非您今天已经接近九十岁?” “王会长果然好眼力。” 古煜有些惊讶地看着王会长。 没人敢相信自己已经快九十,王会长倒是一眼看出了自己的年纪。 “恰好知道一点,我瞎推出来的。” 王会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在资料上看过朱道长自幼家贫逃荒至武当山,入太和宫皇经堂学道,因勤学精进,秘授武当山八宝紫金锭药方,在1911年,升为皇经堂主持,因所制紫金锭疗效甚佳,经数年募化集资,资金充裕,遂修治皇经堂和黄龙洞道院数十间,购置田地三十余石课,以充道观日用,但在民国十七年,也就是1928年,与高世金、陈国友等四人怒杀恶霸周献海后,出走四方避难,直到1932才重回皇经堂任住持。他在住持皇经堂时,清静寡欲,俗尘不染,也就那几年离开过武当山,所以斗胆猜测朱道长那时候应该是到古老您家中居住。” “王会长倒是心思细密之人,你说的一点都不错。” 古煜有些赞赏地看了眼王会长。 王泽羡慕道“武者真好,实力惊人,还能健康长寿。” 古煜一个接近九十岁的人,怎么看都像六十岁,而且比六十岁的人还要精神,眼睛明亮,毫不浑浊。 “此言差矣!” 古煜摇头道“武者想健康长寿,远比普通人要困难。” 王会长问道“那为什么历史上的武学大家年逾过百,拥有远超寻常人数倍的寿命?” 人类的平均寿命一直在增加,但各个朝代都各不相同,夏、商时期18岁,周、秦大约为20岁,汉代22岁,唐代27岁,宋代30岁,清代33岁,民国时期约为35岁,直到1957年,我国人民平均寿命才提高到57岁,1981年为68岁,到现在为75岁。 在古代那种平均寿命不高的环境下,武学大家却能过百岁,寻常练武之人也能达到今天的标准,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 “你也会说是武学大家,寻常武者哪有那么长的寿命。 古煜略显悲凉,道“武者一生是很坎坷的,所谓‘穷文富武’,练武需要满足一定的身体素质,要求一定的爆发力,对身体的负担较大,容易损伤身体,对身体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消耗,很多人光练武,不懂得保养,有病硬扛着,年轻的时候好勇斗狠,留下了老伤,等有一天实在扛不住了,往往会一命呜呼。” “想要成为武者,除了需要供应所需营养的食物,还必须从出生开始就使用大量药物辅助,一旦缺少其中一样,就会导致元气受损,严重损害健康,造成底子不牢,身体比普通人的还差;练功过度,不知节制造成耗费的元气太多,当身体元气入不敷出时,同样会伤及根源,难以修补,最终伤病缠身,还有比武受伤、致死的实在太多了,哪怕能纵横四方,也会面临身体素质下降,不能保持状态的问题,何况练功到了一定层次后还想向更高层次迈进,也会面对走火入魔,元气反噬的问题。” 陈松也道“生命是一个完整的统一体,一个人长寿与否,与练不练武没有绝对因果关系,主要是取决于其过去与当下的心识运行状态,很多人压根不知练武为何物却照样寿逾百龄,很多人精进练武却照样英年早逝,在资缺乏的古代,大量的食物和药物,哪怕是用到一个普通人身上,他亦能长寿,只要无忧无虑,控制欲念,过百岁并不成问题。” “既然如此危险,为何还要练武呢?” 王泽对此大为不解。 “因为生存,也因为想拥有力量的长寿。” 古煜回道“古代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并不像现在,大家都能和平生活,都有饱饭吃,在古代,很多时候为了一顿饱饭去杀人的事时有发生,想要获得更多的生存资源,就必须比其他人要强,比别人狠,也比别人不要命,有得必有失吧。” 陈松沉吟了下,道“只要法脉纯正,师传有道,勤练不辍,不与人争斗,潜心修行,还是能轻松过百岁的。” “武者不与人争斗就能长寿吗?” 古煜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松。 陈松顿时沉默了。 不与人争斗的目的是为了避免身体出现损伤,可普通人生活中都难免会伤筋动骨,何况是练武。 古煜嘿嘿笑道“不与人争斗的确会比与人争斗长寿,但现在物资丰富,如果爱惜身体,不求速成,练什么都可以长寿,简单的运动、跳跳广场舞一样有益身心健康,又何苦做武者,去渡甲子之劫呢。” “甲子之劫?” 陈松和冷幽大吃一惊。 他们一直认为武者修炼时候的危险,源自日常修炼和冲击境界时候,外界影响或自身实力不足造成的体内元气失控暴走而走火入魔。 所以无论哪种内功心法,修炼的前提条件就是身心调整,也是避免修炼中突然岔气中断而元气乱走导致走火入魔的关键。 但却从未听过还有甲子之劫。 陈松拱手急问道“还请前辈名示。” 古煜道“人到六十,无论多好的身体机能都会下降,元气转换变慢,筋脉出现萎缩,导致从小使用药物辅助修炼所留的药毒会出现一个集体爆发,身体急转直下,体内元气消耗流失巨大,如果根基牢固者,能及时服用珍贵药物,百岁不成问题,而根基不牢者,汤药无用,所剩时间不会太多,严重者,当场毙命。” “武者怎么如此凶险啊,普通人到了六十岁,也不过是衰老而已,这武者却存在毙命的危险。” 王泽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他们到时候会不会很危险啊。” 难怪现在武林中人那么少,换成自己知道六十岁有个危及生命的劫难,打死也不愿意当武者啊。 现在社会,只要有钱,没什么意外,随便活个八十岁以上不成问题,没必要去冒着生命的风险做武者。 “他问题不大,只要不断纠正经脉位置就行。” 古煜指了指冷幽,又指向陈松,道“你就非常危险了。” “我很危险?” 陈松一惊。 古煜上下打量陈松许久,才道“你站立时的肢体动作会因情绪引起躯干大辐度波动,说明你十二经脉还处于扩脉阶段,还未到炼气化神。“ “前辈所言正是。” 陈松点点头,也不反驳,虚心问道“不知如何解决?” 自己的境界早就回到了炼气化神,只是还在扩充经脉,因此十二经脉的大小还参差不齐,身体动作还有轻微的不协调,看起来就像刚冲击十二经脉似的。 “甲子之劫的解决的办法,通常有两种,一种是在炼气化神时候停止冲十二脉,另外一种是三十岁之前进入炼神还虚境界。” 古煜解释道“人体的十二经脉本来就是通的,只是通过冲脉来加强和升华,令经脉扩张,可这冲脉需要小心翼翼,否则容易破损,所用时间根本无法预知,一旦三十岁前无法完成,就容易受外邪入侵或脏腑功能失调,引起经络的病变,这些经络的病变情况只会日益加重,当甲子之劫时,大小不一的十二脉会因筋脉蜷缩的力量直接破碎,只有三十岁前进入炼神还虚,才能改变自身,摆脱身体的约束,减少经脉萎缩带来的损伤,而你已经在冲脉” 他的意思不明而喻,陈松现在在冲脉,已经没办法停止下来,只能三十岁之前进入炼神还虚境界,然后不断纠正经脉的位置,才能保证在甲子之劫时,安然渡过。 陈松暗暗松了口气,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要三十岁之前进入炼神还虚境界。 难怪老头子没跟自己提及什么甲子之劫,原来自己在出山前就已经是炼神还虚境界,根本就用不着担心。 至于现在,他有信心在二十岁前重回炼神还虚境界,或者说,他感觉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因为他发现体内重修的元气非常诡异,无论是运转的速度和纯度都是没重修前的数倍,也就代表着修炼速度是以前的几倍。 原来他的修炼速度已经连老头子都叹为观止,现在恐怕会令老头子惊掉下巴。 。 第三百四十五章:麻门之人 “古老,您身手不凡,天下大可去,为何为何” 郭春发现话到嘴边,却无法说下去。 “为何用做局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是吧?” 古煜见郭春欲言又止,直接把话接了过来。 郭春尴尬地笑了笑。 这刨根问底,非君子所为,只不过实在是按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其实也是无奈之举,我在甲子之劫中差点丢了性命。” 古煜叹了口气,苦笑道“当年朱道长教导我两年后就离开了,往后只是书信来往,他根据我说的修炼情况,时常让人带些辅助的药材给我,当我要冲击炼神还虚境界时,全面抗日战争爆发,自此和朱道长失去联系,没有药材辅助亦无人指点的我,在三十岁之前未能进入炼神还虚境界,一直磕磕碰碰到四十几岁才进入,好在当时我不断扩充经脉,让体内元气远超同境界武者,才能在甲子之劫中得以保全性命,但形、气、神三者到现在都无法统一,实力大损后我只能依靠名贵药材来修复经脉,无奈药材难寻,也太贵,我又没有来钱快的路子,在偶然机会下,就做起了‘麻’门之事。” “不是‘蜂’门吗?“ 王会长看了眼被陈松打昏在地上,还处于昏迷不醒的那十几个保镖。 江湖有“蜂”、“麻”、“燕”、“雀”四大门,专门以骗为生。 蜂,也作风,指的是一群人蜂拥而至,协同行骗,形容速战速决,如大风席卷。 麻,也作马,指的是单枪匹马的个人行骗。 燕,也作颜,指的是以女色为诱饵进行行骗。 雀,也作缺,指的是找人顶替别人的位置,从中捞取好处。 以古煜的实力,根本用不着什么保镖,这些保镖只不过是做局的工具人而已,明显是“蜂”门的做法。 “进入‘蜂’门是后来的事,以前我是混‘麻’门的,他们也不是我保镖,都是我从小收养的,最近听闻古玩行当赚钱,才开始做局,没想到遇到你们,还识破了我的局。” 古煜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并未苏醒的那十几个保镖,露出一丝慈祥的神色。 王会长笑道“古老,若我直言,您这局对外行人还行,对内行人,还是缺点火候啊。” “我当初听说是收藏协会的会长要来,也没想着能成,只是这位小兄弟让我走眼了。” 古煜看向冷幽,苦笑一声,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知小兄弟所属哪一个门派?” 冷幽面无表情道“‘索命’,冷幽。” “‘索命门’?难怪,看来我输的不冤感谢手下留情!” 古煜心中一凛,急忙对冷幽拱了拱手。 冷幽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淡淡道“无妨,没人给钱,自然不杀你。” “” 古煜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好。 自己已经近十年没遇到武者了,这下碰到的还是索命门的杀神! 而且整了半天,还是因为这杀神嫌弃没有利益才不杀自己,不过这行事风格,的确符合索命门之人。 王泽对陈松问道“松哥,‘索命门’是什么啊?听这名字好像很牛批的样子啊。” “自信点,把好像两字去掉,‘索命门’历史悠久,是专门从事以命换钱交易的杀手组织,以专诸、要离这些人为祖师,这个组织的人每一个都是天生的杀神,只要钱足够,想买谁的性命都可以。” 陈松此时也心惊不已。 没想到冷幽是索命门之人,难怪当初见他时候,杀气如此强烈,也难怪会因为自己请他吃顿饭就说能帮自己杀一个人,在依萌甜品店拿食材雕花真是委屈他了。 华夏有一句俗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三百六十行,基本上都属于正当的工、农、商、学、兵,但在三百六十行之外,还有“外八门”,即所谓的“旁门左道”。 外八门是盗门、蛊门、机关门、千门、兰花门、神调门、红手绢、索命门。 盗门是强盗小偷组织,蛊门是放蛊、赶尸组织,机关门是研究机关器械组织,属于最早的科学,千门是抽老千的组织,兰花门是妓院组织,神调门是跳大神组织,红手绢是变戏法组织,而索命门便是令人退避三舍的杀手组织。 索命门虽然以专诸、要离这些人为祖师,但他们讲的并不是国家大义,而是“拿人钱财,替人索命”,**裸的以命换钱交易。 “这么恐怖!” 王泽有些胆怯地偷偷瞄了眼冷幽。 平时他就很惧怕冷幽,现在见识过冷幽的武力和得知其门派,让他打心底里感到害怕。 “其实最早时候‘索命门’并不恐怖,也不是金钱换命的理念,甚至所作之事还令人为之崇敬,毕竟无论专诸,要离,荆轲,还是无名,百韧,这些历史上有名的刺客,无不本着为民为天下的信念去做那明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伟大事业,之所以演变成拿人钱财,替人索命的局面,完全是因为明太祖朱元璋担心,才下令铲除外八行导致的,当时外八门为了生存,不得不由转为暗处隐藏,索命门也成了只看利益的杀手。” 自打冷幽报出家门后,陈松就明白当初冷幽为什么那么在意杀手和刺客的区别,这不仅仅是两者的行事风格问题。 对于索命门来说,刺客身份代表的是曾经的无上荣耀,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为了不玷污这份荣誉,索命门上下不再以刺客自居。 陈松忽然想起黑袍人的事,不由对古煜问道“前辈,您可有听说过有人的装束是一身黑袍,手拿黑刀的?” “黑袍,黑刀?可否说得具体些?” “就是身裹黑袍,连鞋子也是黑色,脸上也带着黑色的面具,只露出黑色的眼眸,带着一把刀鞘、刀柄、刀身都是漆黑,唯刀刃是红色的怪刀。” “并无。” 古煜摇了摇头。 陈松又问道“那前辈可有听说有人身上有火焰印记?” 古煜沉思了下,道“也未曾听闻。” 陈松露出失望的表情。 连从民国到现在一直在江湖漂泊的古煜都没听说黑袍人和,自己又该如何寻找。 “古老,时候不早了,那我们先回去了。” 王会长看太阳已经开始下山,提出告辞。 “好!恕我不远送,你们慢走。” 古煜虽这样说,但还是将众人送到门口。 他依靠在门边,看着消失在山中的车辆,一时间有些失神。 “这院子怎么那么乱啊?古老……那些人呢?“ 一名保镖悠悠醒来,用力拍了拍胀痛的脑袋,起身向门口的古煜走去。 “走了。” 古煜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那名保镖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们买了东西吗?” 古煜没好气地道“我没死都不错了,他们其中有‘索命门’的人。” “索命门!” 那名保镖想起索命门的传说,经不住浑身一哆嗦,他一脸着急地问道“怎么这种杀神都能遇到……我们可怎么办啊?” 他从小就跟随古煜走南闯北,自然见识不少,虽不是武者,却也熟知武林之事,这被武者以杀神称呼的索命门,更是听过不止一回。 平常他们做局都是选择普通人,为了避免惹到武者,他们都要拉纤之人提供买家的信息,万分没想到招来的竟是索命门的杀神。 古煜喝道“慌什么,我能活着,说明事情已了。” 那名保镖顿时松了口气。 令武者闻索命门色变的最大原因就是索命门一旦出手,目标就必定以死亡结束,虽然不清楚期间发生了什么,但古煜还好好活着,就足以说明事情已过去。 古煜吩咐道“等他们醒来,把院子收拾好,明天机灵点,别又被人打晕了。 “明天他们还来?” 那名保镖大惊失色。 古煜摇头道“不是今天这几个,是什么玉石协会的曹理事师徒过来买翡翠原石。” 那名保镖担心道“可我们那些都是危地马拉啊,会不会又是” “不会!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厉害的武者,明天要是还像今天这样,我就直接金盆洗手!” 古煜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犹豫了,他咬牙道“去百宝盒中把软筋散取一点出来,明天放茶水中。” “” 火红色的夕阳已有一半坠入远处墨绿色的群山,云蒸霞蔚,燃亮一片。 陈松等人的车辆刚使出村落,就看到不远处的林边停着一辆满是尘土的越野车,一名皮肤黝黑,高高瘦瘦的男子正依在车旁,神情焦躁的抽着烟,从他脚边散落一地的烟蒂,不难看出他在此处停留的时间。 那名男子看到陈松等人的车辆出现,将手上的烟往地上一扔,口中喷烟,满怀期待地迎了上前。 陈松等人急忙将车停住。 看到王会长下车,男子一边递烟,一边紧张地问道“王叔,那些藏品如何?” 当他向郭春和陈松等人散烟时,陈松等人笑着摆了摆手。 “黄了,是个局。” 王会长拿出打火机将烟点着,深深吸了口,吐出个烟圈。 “局来的?不可能啊?” 男子直接愣住了。 “小邱,你是没在场啊,这是个杀局,没一件藏品是到代的,全是工艺品,翡翠也是危地马拉,那些人还是‘蜂’门的,我们差点栽了。” 王会长想起刚才的事,心有余悸,这次要不是有冷幽和陈松在,估计自己这辈子的积蓄都得搭进去。 “怎么回事啊?” 小邱心中一惊。 “我这几位朋友赶时间,晚些再和你说。” 王会长用力一吸,手上的香烟瞬间燃烧完,整根烟灰只是微微弯曲,并未掉落,看得陈松等人目瞪口呆。 自己等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王会长吸烟如此神速呢,依萌那群吸烟之人再厉害的也不过是上根接下根,没有断火,而王会长两口一根烟,他不头晕的吗? “这好吧!” 小邱有些错愕地看了眼自己刚点上,才吸了一口的香烟,暗道:王叔也未免太着急了。 他想了下,道“王叔,我们可以绕南边回去,虽然路程远一些,但只有十几公里烂泥路,其它都是水泥路,好走很多,时间会快上不少。” “你怎么不早说,来的时候,这颠簸的泥路差点没把我的胃给摇出来。” 王会长不满地瞪了小邱一眼,他手上那一整根烟灰随着他的动作而脱落,被风吹散,只剩一个海绵的烟蒂夹在手指间。 小邱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刚才无聊查看地图才发现的。” “还等什么,赶紧带路啊。” 王会长将烟蒂往地上一扔,转身上了车。 。 第三百四十六章:何不食肉糜? 夕阳之下,群山连绵,有一半笼罩在夕阳灿烂的光辉里,分外绚丽。 “大公鸡也放跑了,古董也没买到……就喝了一肚子茶。” “这古老也是的,早看出他有问题了,那么大排场,哪有斋喝茶的,不说点心蛋糕,连颗花生米都没有,傻子都能看出不对路啦。” 王泽无精打采地瘫在后排座位上,嘴里念念碎。 “你是不是肚子饿了?” 陈松有些好笑地摇摇头。 “还是松哥懂我,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吧,我早上就吃了个炒粉扛到现在啊。” 王泽坐直身,将脑袋往前探,可怜兮兮地看着陈松。 “这欢荒山野岭的,哪有吃饭的地方啊!” 陈松翻了翻白眼。 自上车后,王泽嘀嘀咕咕了一路,不断地重复说大公鸡被放跑的事,对古煜只有茶水的招待很是不满,任谁都能听出他的意思,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去哪里找吃的啊。 “前面不是有户人家吗,我们去买点吃的吧,实在不行,水果也可以啊。” 王泽伸手指了指前面建在靠近路边的一座半山上的建筑物。 “好吧。” 陈松被王泽说得也感觉肚子空空如也,他将车从那建筑物通下来的路口开了进去,后面不明所以的郭春等人连忙打方向跟上。 半山坡上是一座老旧的院子,院子很大,整齐的马头墙勾勒出大院巨大的轮廓,高耸的屋脊在空中拉出一道道流畅的几何线条,为大院平添出几分巍峨的气势。 汽车的轰鸣声让院子前的原本趴着的两条土狗警惕地站了起来,对着驶来汽车不停吠着,似乎驱赶着这些靠近的不速之客。 一位身形瘦弱的老者慢步走出,将狗喝退,好奇地打量起这四台突如其来的车辆。 院子所在之地,偏僻幽静,交通不便,鲜有游人。 “有些冷啊……看来入秋了。” 下车后的王会长略感寒意,紧了紧衣服,眺目远望。 远处的山林层层叠叠,夕阳坠入地平线,西边燃烧着鲜红的霞光,傍晚的山风吹过,吹落泛黄的树叶,一片秋意浓重,秋风萧瑟的景象。 他刚想开口询问陈松所谓何事,就看到陈松对老者拱手问道:“老先生,冒昧打扰您一下,我等路过此地,饥渴难耐,不知能否卖些食物给我们果脯?” 王会长等人总算明白陈松为何会突然将车开到这大院了,感情是肚子饿了。 不过也难怪,别说正在长身体的陈松三人,就连他们,哪怕吃过午饭,在古煜那喝了一下午茶,此时也是饥肠辘辘。 老者看到陈松、冷幽、王泽都是年纪不大的少年,尤其是王泽,身形矮胖,圆圆的脸上带着笑意,令人顿生好感,笑道:“你们倒来的是时候,我刚好在做饭,如若你们不嫌弃粗茶淡饭的话,可以进来等一会。” “怎么会呢,多谢老先生。” 陈松等人连连道谢。 众人跟随老者进入大院,看着院中的建筑惊讶万分。 眼前这个大院,可比古煜那的气派多了! 整座大院。保存完好,也非常干净,除了外墙,其它全是木质结构,从老化情况看,哪怕外行的王泽也能看出这大院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 大院有前院,中院和后院三个院落组成,建筑雕梁画栋工艺十分精湛,一条长长的回廊将三个院落连接在一起。 院内上百根木柱相距甚近,井然罗列,亭亭直立,柱头之上牛腿雀替勾心斗角,铺作垒叠,精美华丽,栋与梁交错举折支起“人”字形双披屋面,几十平米见方的天井可见出重檐硬山顶的建筑构架。 门窗、牛腿、雀替精雕细刻,图案以武术、杂耍为主,人物生动形象,场景热闹至极,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窗格上亦刻有不同的花鸟鱼虫,细致精微,出神入化,惟妙惟肖,除此外,还有渔人垂钓,农夫扛锄等图案,富有生活情趣,也给冷冰冰的木雕增添了许多人情味。 “奶奶好啊。” 王泽对坐在天井中摘菜的一个老奶奶喊道。 老奶奶视乎没听到般,继续摘着菜。 “她有些耳背。” 老者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上前凑近老奶奶的耳边,喊道:“来客人了。” 他的声音很大,却透露出无限的柔情,令陈松等人都经不住心中一荡。 “来客人了啊,好好好!” 老奶奶急忙将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起身看向陈松等人,笑道:“小伙子真俊,都别站着啊,进屋内坐。” 说着,乐呵呵地往前带路。 进入大厅,陈松等人看到她想将依靠在墙边的椅子搬出,急忙手疾眼快地抢先将椅子拿出。 自己等人年轻力壮的,哪能让一个体型瘦弱,年纪又大的老太太帮忙搬椅子的道理,何况这些椅子一看就是实木,份量不轻。 “你们先坐会,我去泡茶。” 老太太见陈松等人自己动手搬椅子,笑着拿起桌上的茶壶就要往门外走去。 “我去吧。” 陈松伸手想从老奶奶手中将茶壶拿过去。 “你们是客人,还是我来吧。” 老者看到厅内的关线有些昏暗,掏出一盒火柴,取出一根,熟练地划着后点着桌上放置的两盏煤油灯绳头,罩上边缘略微发黑的玻璃灯筒,甩灭火柴,从老奶奶手中接过茶壶,往屋外走去。 那是两盏很旧式的煤油灯,使用的是棉绳灯芯,灯头以铜制成,灯座和挡风用的灯筒则用玻璃制成,灯头四周有多个爪子,旁边有一个可控制棉绳上升或下降的小齿轮,棉绳的下方伸到灯座内,灯头有螺丝绞扭紧在灯座上,灯座内只有一半煤油,棉绳把煤油吸到绳头上,供应燃烧。 平时只需要用火柴点着绳头,罩上玻璃灯筒,便完成整个点灯的动作。 “没想到多年以后,火水灯又出现在我的眼前。” 郭春看着桌上的煤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线,很是感慨。 煤油灯也称火水灯,以煤油作为主要燃料,为电灯普及之前的主要照明工具,早于9世纪的巴格达,已有使用煤油灯的记载,而近代的煤油灯则于1853年由一名波兰发明家ignacylukasiewicz发明,现已几近绝迹。 王泽奇怪地问道:“这里没灯吗?” “这不是灯吗?” 郭春有些错愕地指了指桌面上的两盏煤油灯。 “这是灯?” 王泽一愣,道:“这比蜡烛的光还弱啊,我是说电灯。” “现在的年轻人啊......你这跟何不食肉糜有何区别?” 郭春很是无奈叹了口气。 现在社会发展越来越快,提供很多便利的同时,也让新一代的年轻人错失了很多认知。 早听闻现在的年轻人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今日从王泽的表现,可见是有过之而不及。 王泽虽然不明白郭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并非好话,他脸色微红地对陈松问道:“松哥,郭会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啦,就是在晋惠帝期间,有一年发生饥荒,百姓没有粮食吃,只有挖草根,吃树皮,许多百姓因此活活饿死,这消息被迅速报到了皇宫中,晋惠帝坐在高高的皇座上听完了大臣的奏报后,大为不解,但是“善良”的晋惠帝很想为他的子民做点事情,经过冥思苦想后终于悟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陈松嘿嘿笑道:“他对大臣说,‘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意思就是百姓肚子饿没米饭吃,为什么不去吃肉粥呢?” “闹饥荒肯定是没有粮食啊,粮食都没哪来的肉粥,这样的傻批也能当皇帝?” 王泽撇了撇嘴,道:“这应该是乱说的吧,哪有那么蠢的人当皇帝。” “真有这等昏聩痴顽之人。” 陈松非常认真的点点头。 “怎么可能有......” 王泽话说到一半,发现大家都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顿时醒悟过来,面红耳赤地强行辩解道:“闹饥荒是全国的事,可我们现在是科技社会,全世界哪里没有电啊。” 郭春道:“还真有很多地方现在是没有电的,尤其是山中,铺电网的成本太高,一两处住户的话,都是建议他们搬迁出去。” 此时老者拿着茶壶和一叠碗进来,听到郭春的话,笑道:“不错,镇上的人来过好多回,我那些子女也劝我们搬到镇上去居住,无奈我们在这住习惯了,也舍不得这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祖屋。” 他将碗放到桌上,陈松等人急忙一个人拿起一个,捧在手中,王泽见状,本想将碗放到桌面的手立马止住,有样学样的将碗捧在手中。 老者拿起茶壶给众人的碗一一倒上茶,道:“你们先坐会,我去把饭菜做一下。” 郭春问道:“有什么要做的吗?我们也帮忙打下下手吧。” “不用,很快就好,你们坐会就行。” 老者将茶壶放下,道:“恕招待不周,茶水你们自己添。” 郭春笑道:“老先生哪里话,是我们冒昧打扰到您才是。” “你们自便,不用客气。” 老者对众人笑了笑,露出缺了一个门牙、泛黄的牙齿。 “呼,你们手上不烫的吗?” 等老者出了屋,王泽呲牙咧嘴地将碗往桌上用力一放,碗中的茶水倾泻不少在桌上,他用力来回搓着被烫得发红的手掌。 “年轻人,还是得多学啊。” 郭春举起碗,吹了吹,喝了口茶。 “没错。” 王会长也笑盈盈地抿了口茶。 陈松和冷幽举起碗,闻了闻,微微喝了口,茶水在嘴中转了两圈后,才吞下。 小邱将碗晃动下,让茶水转动两圈,抬起,咕咕咕一口气将茶水喝完。 “你们不烫的吗?” 王泽看得目瞪口呆。 自己都隔着碗都被烫得手疼,这些人倒好,一个比一个离谱,尤其是小邱,像喝冷水似的。 新 第三百四十七章:茶人不怕开水烫 郭春和王会长相视一笑,将碗举到王泽面前。 “原来你们是用手指接触上下边缘。” 王泽看到郭春和王会长都是大拇指扣着碗口,食指托住碗地,暗骂自己傻。 用指肚接触碗的边缘,瓷碗的碗壁厚,自然就不会像自己用掌心那样,感觉烫手。 “也不完全是,我们这些天天喝茶之人,皮肤也比较耐烫。” 郭春和王会长对于王泽被烫得龇牙咧嘴,“呼呼”地把碗放下的情形再熟悉不过。 相当初,他们也是被茶水分分钟烫得直跳脚,尤其是泡茶的时候,还是提防从夹缝、小孔里冒出的水汽。 如果说人类大步走路的能力是在不断的摸爬滚打中习得的,那么茶人们看似轻松的泡茶、喝茶背后,就是叮呤咣啷的碰撞与破碎声。 对大部分茶叶来说,水温高,更有利于即时的出味和呈香,泡茶器的温度几乎等于沸水,刚冲出的茶汤也接近九十度,遇上茶聚时,更是需要一道一道地泡,想体会每一泡的滋味,就得掌握技巧、跟上温度的节奏,因此想要想泡出一壶好茶,“耐得住烫”是必备的基本功。 看似不过一咬牙、微不足道的事,这背后实质是对水温的把控、也是对茶汤品质的直接影响,用多少水温泡什么茶、何时出汤、出汤速度、倒进茶杯中的量……环环相扣,直击触觉,也至关重要。 他们从练习泡茶开始,即使看了太多指南,包括“哪种盖碗不烫手”、“怎么才能拿稳一把注满热水的壶”等,各式各样的技巧,心里照样还是打着退堂鼓,铁打的热茶,流水的器具,哪有不烫手的道理。 只是泡茶久了,在不断的练习中,他们对于如何与沸水和谐相处早有自己的心得,到了喝茶时,一眼便能估算出茶水的温度,根据盛茶的器皿得出自己避免被烫到的最佳姿势,往往在分完茶后,他们能气定神闲,三两口一杯见底。 并不是他们不怕烫,也不是皮糙肉厚,只是烫习惯就不怕了。 “那松哥他们也没见怎么喝过茶啊,怎么也不怕烫啊?” 王泽看到陈松和冷幽两人是大拇指扣住碗沿,其余四指是托住碗底,并不像郭春和王会长那样,只以食指托碗底。 “他们才是最正确的方法,不过我们这茶水的温度属于我们承受的范围,只需食指托底就行。” 王会长笑道:“四指在碗底,感觉烫可以轮流换指拖着,不易被烫到,另外小口啜,将茶汤微微向口腔内吸,让茶水在口腔中快速回旋、均匀的在舌面铺开,经过空气混合能起到降温效果,这样茶水到嘴里就不会太烫,既健康又安全,想要喝茶不烫口,七分满、小口啜是最好的习惯。” “那他呢?这都直接一口气喝完了啊!” 王泽指了指小邱。 “我刚开始喝茶时,也是像你一样,没有防备水温,猝不及防被烫到,后来烫多了,对温度有所了解,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皱一皱眉头也就过去了,都是从怕烫慢慢忍住,捱过来的。” 小邱拿起茶壶又倒了一碗茶水,晃动碗身,让茶水在碗中打起圈,道:“倒茶要倒七分满,留下三分是情谊,茶水倒得太满,一来不利于散热、二来还增加了嘴唇的接触面积,而倒七分左右,既不会显得分量不足,又预留了冷却的空间,这份情谊,还是非常实在和有用的。” 说完,举起碗将茶水一饮而尽。 “你这是典型的茶人不怕开水烫!” 郭春和王会长看到小邱的动作,笑着摇了摇头。 “这温度,我习惯了。” 小邱嘿嘿一笑,也不反驳。 “厉害!” 王泽赞了句,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下自己的碗边,发现没有那么烫后,才轻轻啜了一口。 “这茶叶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像是我小时候喝的野生山茶。” 王会长将碗中的茶水喝完,又倒了一碗。 郭春长认同道:“入口苦涩,又很绵绸,过一会满口甘甜,口齿留香,的确是野山茶的味道。” “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就是宅子没这漂亮。” 王会长笑着观看起厅内的情况。 厅为三进七开间,厅内雕梁画栋、技艺精湛,刻有龙凤、麒麟、鱼、狮、猴、蝠等图案,略显昏暗的的环境中,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跳跃腾飞之感。 精妙绝伦,富丽堂皇的木雕虽有开裂,但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可见一直有用心保养。 “是啊,那时候各家各户都很穷,为了省钱,经常几个房间只点一盏煤油灯,做饭时灯在堂屋,一家人便都围在堂屋,做好饭后,把饭端到里屋,灯便也跟着到了桌上。” 郭春说起此事,满是回忆。 自清末,煤油灯被引入,美这观的灯具、先进的燃料,以及科学的燃烧方式和数倍于老油灯的亮度,一下子吸引住了华夏人的眼球,特别是有些外国的石油公司,把煤油灯作为销售自己石油产品的敲门砖,他们给华夏人提供免费的煤油灯具,甚至免费供应一部分燃油,让人们试用。 “我记得那时候没有通电,大家只能使用煤油灯,计划经济时期,煤油要按票到供销社购买,为了省煤油,我妈经常会适时调节灯的亮度,只有我们写作业的时候才把灯光调亮些,即便如此,在微风中忽明忽暗上下跳动的灯光依旧照不了多远,我们兄弟姐妹只能围灯而坐,时间稍长,就会两眼昏黑,为了不让灯光白白浪费掉,我妈还在旁边支起夹板纳鞋底或缝补衣物。” “看来你们家那时候条件还可以,那时候的火柴和煤油灯可是贵重物品,不轻易使用,我上小学时只能跟老师要墨水瓶,再找些毛线,制作成一盏煤油灯,在那盏煤油灯的昏暗光线下,母亲在被卧里教我识字,凌晨起床在炕头写作业,我小时候眉毛很稀,后来越烧越茂盛,有一次,把被子也点着了,我只好坐在地上看书,风一从门缝吹进来,煤油灯就晃动,我就靠着门板,把煤油灯架在凳子上看书,这个学习的姿态保持了好多年才纠正过来。” “哈哈,火烧眉毛属于正常,我头发都不知道烧了多少回了,也用墨水瓶做过煤油灯,不过我是将牙膏做成灯芯模插到圆孔里,再用布条做灯芯。后来村里通了电,但为了俭省每一分钱,依然每夜在煤油灯下看书,那时候我还是很迷恋读书的,尤其是一些通俗演义,可是借助月色通宵看过。” “说起煤油灯,当年我刚在城里买了房子,把我父母接过来那晚,没想到停电,刚准备出去买蜡烛,我父亲找出个饮料瓶,用锥子在瓶盖上钻了个洞,剪了两根毛线插进去,问我要煤油时我才知道他竟然是在做煤油灯,当时我差点没晕过去,现在城市里哪还有煤油这玩意卖啊。” 郭春和王会长两人盯着跳跃的火苗,想起小时候趣事,越聊越兴奋,眼中都冒出了泪花,但陈松等人都能明显感受到他们两人悲伤的情绪。 陈松看着聊得起劲的两人,将碗放下,对众人指了指门外,悄悄地退了出去。 太阳已经下山,只留下晚霞的余韵照亮着天空。 看到老奶奶正在天井中满脸笑容地洗着菜,陈松快步走过去,笑道:“奶奶,让我们来吧。” 说完,蹲下,伸手把菜洗了起来。 “小伙子,你坐就行。” 老奶奶见陈松洗菜,顿时急了。 陈松劝道:“奶奶,没事的,我在家也经常做饭,您先歇一会吧。” 老奶奶拒绝道:“这怎么行,你们是客人。” “那就一起洗吧,这样我们也能快些吃上饭,我肚子都饿瘪了。” 王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故意把浑圆的肚子往里缩,可怎么看都没见缩进去多少。 “好!” 老奶奶被王泽的动作逗乐了。 陈松将洗好的菜放进旁边一个空的铝盆中,老奶奶揭开水缸的盖子,拿起挂在水缸边的水瓢将水舀出,倒在铝盆中。 “这是......” 陈松看到老奶奶手上的水瓢,忍不住瞳孔一缩。 只见老奶奶手上的水瓢为青铜所制,椭圆形,前端宽流高高昂起,口沿饰重环纹,腹部饰瓦纹,后端一兽口衔器沿,身子弯曲成半环形作鋬,执鋬作蛟龙探水状,执鋬处有一个铁丝挂钩,腹下附有四个扁体兽形足,俯首曲体,魁伟庄重,极其稳健。 “前有流,后有鋬,四扁体兽形足......这是青铜匜!” 小邱惊呼一声,声音颤抖道:“看这样式,恐怕是西周之物。” 匜是古代贵族举行礼仪活动时浇水的用具,出现在约2700多年前的西周中后期,盛于东周,匜形椭长,前有流,后有鋬,多有四足,早期匜为青铜制,汉代以后出现匜金银器、匜漆器、匜玉器,相当于现代的瓢或舀水器,有的有盖,有的体高,有的全身布满花纹,造型不一。 《左传.僖公二十三年》有“奉匜沃盥”的记载,沃的意思是浇水,盥的意思是洗手洗脸,奉匜沃盥是古代在祭祀典礼之前的重要礼仪。 这一件匜为青铜材质,口沿饰有古老的重环纹,腹部也是瓦纹,还带四个扁体兽形足,完全符合西周时期的特征。 与此同时,屋内也传来王会长的惊呼声:“我去,全是小叶紫檀!” 新 第三百四十八章:一字千金! “这里的座椅竟然全是小叶紫檀所制的明清家具。” 屋内王会长连声惊呼。 小邱激动地喊道:“王叔,小叶紫檀家具算什么,这里有个西周时期的青铜匜!” “西周的青铜匜!?” 屋内传来一阵桌子碰撞的声音,接着就看到王会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边跑边喊道:“哪里?青铜匜在哪?” 小邱指了指老奶奶手上当水瓢用的青铜匜。 “我滴乖乖!” 王会长看清老奶奶手上的水瓢后,心脏砰砰直跳,他按耐心中的激动,问道:“老奶奶,我能看看您手上的水瓢吗?” “啊?” 老奶奶听不清王会长的话,满是疑惑地看着王会长。 “我说,我能看下您手上的水瓢吗?” 王会长想起老太太有些耳背,提高了音量,还指了指她手上的青铜匜。 “你们城里人用自来水,没见过这种水瓢也正常。” 这次老太太是听清楚了,她乐呵呵地将手上的青铜匜递给王会长,道:“给!” 王会长小心翼翼地接过,看了两眼,拔腿就往大门跑。 众人心中一惊。 握草! 王会长莫不是看出了这青铜匜价值,准备强抢跑路吧! 老太太看着拿着自己水瓢飞奔而去的王会长,一时间懵了。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王会长会拿着自己的水瓢就跑,这玩意城里又用不着。 小邱看着已经跑出大门的王会长,着急地大声喊道:“王叔,您去哪啊?” 这可是价值连城西周的青铜匜啊! 老太太要是报警,王会长估计得牢底坐穿。 “我去拿灯!” 屋外响起王会长的声音,不多时,就见王会长咬着一盒抽纸,一手抱着青铜匜,一手提着一盏矿灯进来,矿灯非常亮,刺眼的灯光把天井中的众人照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王会长将灯和纸巾放在石桌上,把青铜匜放置灯光下,用纸巾仔细擦拭干上面的水迹,细细观看起来,不时用手指甲扣动下。 “流昂起......饰重环纹和瓦纹......兽口衔......龙鋬......扁体兽足......氧化自然,红斑绿锈中竟然还混杂有蓝锈,这青铜的级别够高的啊,根本就不像出土之物啊!” 王会长越看越心惊,抚摸着青铜匜,感受着上面纹饰因为长时间使用带来的圆滑。 青铜匜因为长时间的使用,流和执鋬很光滑,表面没有过多的锈蚀,局部只有深浅不一的薄薄一层锈,可这层薄锈非常坚硬,红斑中带着绿锈,薄绿锈体中还混杂有蓝锈,显示出青铜特有的金属光泽。 绿锈里有蓝锈足以证明这是真家伙啊! 蓝锈是铜与空气中的氧气、二氧化碳和水等物质反应产生的物质,完全就不是出土的青铜器所具备的,只有在没有与土壤直接接触的环境才能产生。 而窖藏出土的青铜器虽然没有与土壤直接接触,属于封闭环境中的大气腐蚀,青铜器在缺氧中是相当稳定,但却会从青铜器的铜胎基体里产生的锈蚀,由内向外形成腐蚀会把青铜器基体表层顶起来,在青铜器表面膨胀产生一个个锈泡,形成发锈。 “咦,这里还有铭文!” 王会长感受到腹内底有凹凸,翻起来一看,惊喜不已。 只见腹内底铸铭有三行共十四个字的铭文。 铭文又称金文、钟鼎文,指铸刻在青铜器物上的文字,与甲骨文同样为华夏古老的文字,是华夏文明的瑰宝。 金文从广义上来讲,属于书法字体中的篆书一类。 篆书是汉字古代书体之一,广义的篆体包括隶书以前的所有书体以及延属,如甲骨文、金文、石鼓文、六国古文、小篆、缪篆、叠篆等,狭义主要指”大篆”和”小篆”。 大篆指甲骨文、金文、籀文、六国文字,它们保存着古代象形文字的明显特点。 小篆是在秦始皇统一六国,也就是前221年,推行“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的政策,由宰相李斯负责,在秦国原来使用的大篆籀文的基础上,进行简化,取消其他六国的异体字,创制的统一文字汉字书写形式,一直在流行到西汉末年,才逐渐被隶书所取代。 因为铭文不单单是判断青铜器年代的最重要标准,更是器物形制及纹饰方面的标准。 青铜器铭文在商周时期已经是一种很成熟的书法艺术,为历代研究书法的人们所重视,从史料学的角度来看,青铜器的铭文因为具有极其丰富而确凿可信的史料价值,而显得十分珍贵,古人往往将国家或宗族的大事铭刻其上,并且表现形式多样化。 青铜器铭文是华夏初期书籍形式之一,大约行用于商、周至西汉,是当时统治阶级贵族的专用品,青铜器种类很多,大体可分为礼器、乐器、兵器、食器及其它日用器具。 青铜器中的礼器也称为“吉金”,像各式各样大小不同的鼎,被贵族视为传家宝和国家权力的象征,所以也称为“重器”,当时的贵族凡有重要文件需要长期保存或有重大事件需要永久纪念,就铸造一件青铜器,把文件或事件用文字记录下来,铸刻在青铜器物上面。 因此在春秋战国时期,凡消灭一个国家,一定要“毁其宗庙,迁其重器”,以示权力的转移。 早期青铜器上面的文字比较简单,有的只记姓名,有的只记年月,后来文字逐渐增多,有的甚至成了专门的文件或事件的记载,如著名的毛公鼎、散氏盘、虢季子白盘、史啬盘等,都有较长的铭文,至于春秋末期郑国、晋国铸造的刑鼎,简直是古老的法典了。 青铜器本身有固定的用途,铸刻在上面的文字也只是档案性质的资料,尚不具备正规书籍的涵义与性质,但青铜器作为一种文字载体,传播了历史事件和古代知识,又起到一定的书籍作用,故历来的华夏书史研究者把青铜器铭文视为华夏书籍的初期形式之一。 也因为铭文记录着封建王朝的兴败衰亡,或使用者的身份权利和地位、当时一些文化、或者是想说的一些重要事件等等,因此有铭文的青铜器往往是天价,甚至还得按照铭文的字数来额外加价。 王会长看着腹内底的铭文,快速思索起来。 分辨青铜器所处的时代是根据铭文字体、内容、布局的变化特征来断代的。 青铜铭文其实在商朝的时候就出现了,不过商代时期的铭文都是短的,不长,几乎都是一两句话,五十字以上的铭文几乎没有,并且铭文内容一般都是族徽的标志或者是地点场所。其特征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笔势雄健的,笔锋多显锋芒,比如我国出土的司母戊鼎上的铭文就是这种风格的,另一种是笔势遒劲,形体比较细,笔画比较直。 西周时的青铜铭文要比商朝时期发展的快,相对于商朝,这个时期青铜器上的铭文上的字很多,书写的内容涉及的也很广丰富,比如有契约铭文、土地转让、家族历史、婚姻等等各个方面。这个时期的铭文也有着本朝代的风格特点:它们早期铭文笔画首尾出锋,并且有明显的波碟,结构比较严谨,行款章法自如,清秀俊美;到了中期的铭文又开始写向简单方便的方向发展;最后到后期的时候,所刻的铭文渐渐趋于规范。 到了春秋时期,诸侯国叛乱,诸侯纷纷各自为政,在青铜器的铸造上大多僭越周朝礼制,因此铭文的内容大多数是联谊婚姻、夸耀祖先之类的风格,并且行文也变得有些随意,不再禁锢于西周时期的风格特点。春秋晚期到战国前期,铭文的写法又出现了更为多样化的形式。许多小国家都盛行一种细长的书写方法,文字繁简并用,书法清新秀丽。 而且那时候还流行一种以鸟兽为装饰的一种字体,这种字体看起来比较的华丽,变化莫测,不是很容易辨认,在这个时期还有一种错金篆书的书写体比较受到人们的欢迎,也很具有当时的特征。 战国中后期,秦国的青铜器铭文则变成秦篆,其风格是:字形方正,笔锋强健,形体看起来比较细,容易用来书写,这也是后来成为秦始皇用来统一华夏文字的标准小篆体。 另外铭文有铸铭和刻铭两种方法,这件上面的为铸铭,所刻铭文非常规范,很明显是属于西周后期的。 “这上面的铭文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王会长完全看不懂铭文表达的内容。 古玩商毕竟不是研究者,能力有限,往往只能先断定青铜器的代后再寻求办法破解铭文。 期间也涉及到运气成分,一旦青铜器破译成功,将会价值连城,有一字千金的说法。 王泽皱褶道:”这些像蝌蚪一样的奇怪字符,谁看得懂啊,连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墨书,铭文是按照墨书先刻出模型再翻范铸造出来的。” 陈松道:“由于商周时期青铜铸造技术的精湛,铭文字迹一般都能够在相当程度上体现出墨书的笔意,因此我们所讲的青铜器铭文的书体演变和书法艺术,实际上也是商周时期墨书的书体演变和书法艺术。” 新 第三百四十九章: 西周荀侯青铜匜 “那......这件青铜匜上的这些铭文可看出属于什么字体?” 王会长可不敢奢望陈松能看懂铭文的意思,毕竟专业研究铭文一辈子的人能看懂几个字都属于了不得了,况且陈松还是一个少年,能有此造诣已经让他惊为天人。 陈松伸手小心将青铜匜拿起。 他可不敢像老太太那样,把西周的青铜匜当水瓢。 看到上面的铭文笔法法刚劲,笔势匀称,纵横成行,求工有意,字迹遹通茂隽,颇具崭新的艺术风格,笑道:“这上面的是籀文。” 在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也统一了文字,也不知道老头子去哪里找到那么多古代的各种文字拓本译文,让陈松师兄弟对于古代各种字体从小就认识,尤其是最早期像甲骨文,金文之类的文字,反而比现在社会所用的简体字还要熟悉。 铜器铭文的发展经历了简铭期、长铭期以及衰退期,西周至战国时期为长铭期,其中西周晚期铜器铭文的书体亦可分为三类。 第一类字迹工整,书写便捷,笔道圆润,结构和谐。这种书体是中期第二类铭文风格的延续和发展,是大篆最成熟的形态。 第二类书法刚劲,笔势匀称,纵横成行,求工有意,字迹遹通茂隽,颇具崭新的艺术风格,即书法爱好者所说的籀文。 第三类与西周中期的书写风格相似,也是从那时演变而来,其间架松散、书写草率。 “我就说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王会长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国家博物馆看到的春秋时期秦公簋,上面好像介绍到籀文,而且铭文的书写方式跟这个貌似一模一样。 想到春秋秦公簋铭文是先墨书、后契刻模型、再翻范铸造而成,开创了华夏早期活字模之先导,不由问道:“那这件青铜匜到底是春秋时期还是西周的啊?” “西周的。” 陈松看着上面的铭文,道:“这铭文写的是:‘荀侯稽作宝匜,其万寿子孙永宝用。’” “西周?” 王会长一愣,掏出手机,翻开一组照片,递给陈松,问道:“那这图片上的呢?” “这是青铜簋,青铜器时代标志性青铜器具之一,是古代用于盛放煮熟饭食的器皿,也是重要的礼器,在祭祀和宴飨时,它和鼎配合使用,流行于商朝至东周,从造型看有点像西周晚期的。” 陈松看到图片上是一件造型极为特殊的圆形青铜器,盖与器身相合成一略扁而圆的形体,器侧为饰兽首的耳,无垂珥,盖顶有圆形大捉手,面饰瓦纹,缘以细密的勾连纹,盖沿和口沿每组纹饰间还设有上下相反的浮雕兽首,口沿下饰勾连纹带,腹为瓦纹,器身上装饰兽目交连纹、垂鳞纹、横条沟纹,圈足饰波带纹。 翻看起其它照片,看到簋盖及器身均作细小盘螭纹,双耳上作兽首,簋盖、器身皆有铭文,字体与石鼓文颇为相近,盖和器上还各有秦汉间刻款。 陈松看着字体规整严谨,疏密有致,静穆大方的铭文,不由读了起来:“不显朕皇且,受天命鼏宅禹迹,十又二公,在帝之坯严,恭夤天命,保业厥秦,虩事蛮獶......余虽小子穆穆,帅秉明德,刺刺(烈烈)桓桓,迈民是敕......咸畜胤士,盍盍文武,镇静不廷,虔敬朕祀......作吻宗彝,以邵皇且,其严御各,以受屯卤......多厘眉寿无疆,畯疐在天,高弘有麐,灶有四方......宜......一斗七升小拳......” 读完后,陈松惊讶道:“这记载的是秦国建都华夏,已历十二代,威名远震,秦景公继承其祖先功德,抚育万民,武士文臣,人才济济,使自己永保有四方,这是为歌颂春秋秦公专门制作的簋啊!” “不错!这个也叫秦公簋,为春秋时期所制的祭器。” 王会长心中震惊无比。 妖孽啊! 竟然能将青铜簋123字的铭和18字刻款毫无错漏的读出,并且全部正确! 陈松激动道:“这簋是西县官物啊,王会长能否帮我拉个纤。” 王会长和郭春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陈松,张了张嘴。 发现两人的异样,陈松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对方不愿意卖?” “已经不是卖不卖的问题了。” 王会长苦笑一声,想了下,继续道:“民国六年也就是1917年,这个春秋秦公簋出土于甘肃省礼县红河乡西垂宗庙遗址王家东台的一个青铜器窖藏,被关中一名张姓古董商收购,贩运至省城兰州,因无识者,流传至南关商肆,用作厨中端盛残浆,后有识者发现非普通古物,以高价收购。到民国八年也就是1919年,春秋秦公簋为甘肃都督张广建以权挟势,占为己有,他离开甘肃时将此物带至天津,民国二十四年,即1935年,张广建的后人以两千多元卖给大兴冯恕,1950年,冯恕的子女将春秋秦公簋等文物交北京故宫博物馆收藏,1959年,春秋秦公簋被移交到新建成的华夏历史博物馆展出,2003年,春秋秦公簋现藏于国家博物馆。” 春秋秦公簋详细的去向令陈松不由叹息一声。 这春秋秦公簋已经藏于国家博物馆,哪怕自己再想要,也是不可能的事。 何况已经出土的青铜器对保存的环境及其苛刻,他不认为老头子保管得比国家博物馆好。 陈松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事,将手机递还给王会长。 王会长问道:“这铭文我看样式和这件差不多,为何是西周不是春秋呢?” 他们做古玩生意的,实在吃过太多亏了,已经养成带着质疑的心态去看古董,只要是能整明白的问题还有一丝疑问,他们都不敢言一定能断代。 刚才他倒是从青铜匜的器形,锈迹等看出是西周晚期,但铭文的书写当时让他变得迟疑起来,因为铭文的字体和春秋秦公簋实在太相似了。 “不一样,字体还是有区别的。” 陈松解释道:“簋是王室重器,铭文字形是西周晚期王室所使用的标准书体,但上面是先墨书、后契刻模型、再翻范铸造而成,这种文字直接影响了秦篆的产生和发展,和石鼓文一起,为秦始皇时期秦篆的产生奠定了基础,也对后来篆书及其他书体的创造和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但他们和籀文有着直接的渊源关系,可以说是从籀文演变过去的,时间比籀文的要晚很多,何况青铜匜上的铭文记载的也是西周时期的荀国器,并非春秋的荀国。” 荀国,也叫郇国,是一个诸侯国,在周成王初年,周文王的十七子姬葡分封商代郇国故地,即今山西省新绛县东北之临汾故郇城,山西省南部沁河以西,涑水以东,都属于郇国的疆土,史称郇伯、郇侯,后为晋国所迫,沿汾河流域南迁至今山西省临猗县之故郇城。 郇国专职控制和管理重要战略物资食盐的生产与运输,后史简笔为荀国,在史籍《水经注》中记载:“汾水又西径荀城东,古荀国也”,也就是今山西省的临猗县西南一带,盛产岩盐。 春秋初期晋国分裂,荀国曾经参与讨伐曲沃,当时的曲沃伯正是后来的晋武公,后为晋武公所灭,晋武公将其地赐封给大夫原黯,是为荀叔,又称荀黯,国主后人遗留国名转变为姓,秦朝后演变为姓氏。 《逸周书·王会解》对此也有记载: 成周之会,唐叔、荀叔、周公在左,太公望在右 郇国,侯爵,姬姓,始封文王子,都国于郇。存灭:僖二十四年见,不知何年灭于晋。 荀国,侯爵,姬姓。存灭:桓九年见,后为晋所灭,以赐大夫原氏,是为荀叔。 《毛诗.曹风.下泉》也有写道:四国有王,郇伯劳之。毛苌传云:郇伯,郇侯也。诸侯有事,二伯述职(伯音霸)。郑玄笺云:有王,谓朝聘於天子也。郇侯,文王之子,为州伯(音霸),有治诸侯之功。 《汲冢竹书纪年》曰:晋武公元年(前715年),尚一军,芮人乘京,荀人董伯皆叛。 《左氏·桓公九年》:(前703年),虢仲、芮伯、梁伯、荀侯、贾伯伐曲沃。 《汲冢古文》:晋武公灭荀,以赐大夫原氏黯,是为荀叔。又云“文公城荀”。 李晓杰根据王国维《古本竹书记年辑校》,认为灭荀当在晋武公39年(前676年),正是曲沃武公去世的前一年。 由此可见荀侯曾经的地位显要。 “西周荀国!那岂不是重器之中的重器,属于国宝级别!” 王会长激动莫名。 没想到忙活了一整体,临回去了还能遇到个大家伙! 青铜器以其独特的器形、精美的纹饰、典雅的铭文向人们揭示了中华民族精美的铸造工艺、文化水平和历史源流,因此被史学家们称为“一部活生生的史书”。 华夏出土的青铜器并不少,尤其在近几十年来,光正规出土的青铜器,已经超过了十万件,在黑市上,还有更多的青铜器在流传,所以在数量上,青铜器并不算是稀有的东西,但它的价值就是高! 虽然早在舜禹时期,就有了青铜器的制造,但是其中最精美的,最有价值的,还是要数商周时期的青铜器。 这类青铜器造型和风格,几乎都是独一无二的,在当时,这都属于是贵族用的物件,还要有权有势的大贵族,并且青铜器在商周,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老百姓们就算再有钱,也是不允许拥有这样的东西。 青铜器精湛的工艺水平以其极强的历史文化价值,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国之重器,哪怕在交易流通方面有着诸多限制,却一直被认为是资深藏家才能够玩得起的,是一种高逼格的藏品,广受追捧。 而且有铭文的青铜器,即便是很小的东西,也会价值连城,因为不可能再出现同样铭文和器形的东西。 这件青铜匜属于带铭文的孤品,而且还是出自青铜器存世极少的荀国,可见其珍贵的程度。 陈松点头道:“是的,西周时期的荀国显赫非凡,但因被灭后,宗庙被毁,重器不存,加上晋武公将其地赐封给大夫原黯,旬国青铜器数量微乎其微,能流传下来的更是凤毛麟角。” 在三国以前,古代对先人都是非常敬重的,也没有人会做倒斗之事,所以诸侯的殉葬陵园让人一眼便知,但战争被覆国之时也成了被毁的重点,自然殉葬之物也未能幸免。 小邱问道:“这青铜匜价值如此高,怎么出价啊?” 王会长和陈松不由沉默地对视一眼。 这无论品相,还是历史和研究价值都是一流,达到国之重器级别的青铜匜,还真没法去估算其价值。 新 第三百五十章:野生赤灵芝 “人家卖不卖还不知道呢,再说吧。” 王会长有些不舍地将青铜匜还给老太太。 “王叔,不谈谈?” 小邱看到老太太将青铜匜继续当水瓢用,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以往王会长下乡时候只要见到古董就迈不开腿,总会抱着别人的古董询问肯不肯转让,软磨硬泡,死皮赖脸地想买走,今天这主动归还如此珍贵的西周青铜匜,也不开口问,倒是头一回见。 “谈是肯定要谈,吃了饭再说。” 王会长看了下已开始被夜色笼罩,逐渐模糊的大院,嘿嘿笑道:“说不定还有什么好东西呢!” “是哦!” 众人立马醒悟过来。 这大院中,连国宝级的西周荀侯青铜匜都有,那肯定少不了别的古董。 王会长拎着矿灯,一脸兴奋地向厨房走去。 以他多年下乡淘宝的经验,厨房是一个古物集中堆积的地方。 陈松笑了笑,蹲下身,继续洗菜。 老者正在厨房看着灶里火,看到王会长进来,起身笑道:“我们这里只能用柴火煮饭,速度是慢了些,等会就好。” “老先生,您误会了,只是你们做饭,我们坐着等,怪不好意思的,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王会长说着,将手上的矿灯在厨房照了起来。 面前是一个用青砖砌的双炉灶,在长年的柴火熏陶下,连同烟筒和窗户都积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烟灰。 灶上分别架着一个白色的铝质大煲和一个被木制锅盖盖着的大铁锅。 铝质大煲正冒着白色的水蒸气,散发出一阵诱人的米香,令会长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正宗的柴火饭啊! 大铁锅一侧的灶台上放置着两个细小的黄色搪瓷盆和半袋盐。 搪瓷盆的外侧和盖子上都有红色的牡丹花,外漆有大面积的脱落,露出底下已经发黑生锈的金属体,盖子的边沿上还粘有白色的膏状物。 猪油盆! 王会长一眼就认出了白色的膏状物是猪油,看着这两个黄色的搪瓷盆倍感亲切。 搪瓷是将无机玻璃质材料通过熔融凝于基体金属上并与金属牢固结合在一起的一种复合材料,主要是由金属材料和瓷釉两个部分组成,在金属制成的器皿内外两面均作搪瓷处理。 因为搪瓷器皿表面的瓷是由硅酸钠与金属盐组成的,其中铅含量很多,还含有铋、镉和锑等有毒金属元素,经4%的醋酸浸泡或高温,即可渗出一定量的铅、镉等对人体有害的元素,加上搪瓷在使用时候要特别注意别磕碰,一旦磕碰就会让搪瓷盆的外观遭到破坏容易生锈和随着塑料及不锈钢等工艺简单,能够快速实现批量生产的便宜、轻便盆类快速发展,导致这类存在安全性隐患,对人体危害太大的搪瓷越来越少,虽并没有退出历史舞台,但也创新转为艺术品的搪瓷制品。 之所以让王会长感到亲切,除了小时候常见搪瓷器物外,更重要的是,这种装着猪油的黄色的盆子是他小时候重要的快乐源泉。 他记忆当中,小的时候,家中的食用油都是猪油,专门装在这种黄色的搪瓷盆中,一年四季都没断过,因此大家统称为猪油盆,也成了他小时候快乐不可或缺的来源。 因为在肥猪肉提炼猪油的时候,都会产生油渣,在猪油里边泡上油渣,即使泡上半年都不会坏,他和弟弟妹妹经常偷偷掀开盖子,去里边捞上两个油渣来吃,放凉的油渣其实很不好吃,但那个年代的他们实在是太馋了,有时候还会无聊的数里面有多少个油渣,把一盆猪油刨得就像是猪刨地一样,然后再平均一下每个人能分多少油渣,谁多吃了一个都不愿意。 那个时候的油渣是非常稀罕的东西,但是家中长辈从来没有吃过里边的油渣,只要炒菜里面放油渣都是他跟弟弟妹妹吃掉的。 两个小小的黄色搪瓷盆可以说承载着他小时候的很多记忆和快乐,同时也承载着长辈对他们的爱。 老者看着灯光所过之处,如同白昼,物品一览无遗,赞道:“你这灯够亮的啊!” “这是矿灯,老先生要是喜欢等下我送给您了,只是您这没法充电,里面储存的电量只能持续用十个小时。” 王会长漫不经心地搭着话。 “还是你们城市里的新奇玩意多,要是只能用几天就算了。” 老者用铁制的火钳翻了下灶火,溅起一片火星。 王会长笑道:“没事,喜欢的话下次我给您多带几台。” 老者摇头道:“还是不要了,这太亮了,眼睛有些受不了。” 他们早已习惯了煤油灯的亮度,这比白天还刺眼的光线,让他眼睛着实有些难受。 “嗯。” 王会长点头,将矿灯移至左侧,看到靠墙放置着一个木架和一个大缸,木架上放着一排碗碟瓶罐,在灯光下,上面所绘的图案明艳灵动。 王会长心中一喜,走过去,认真看了下,不由大失所望。 这些碗碟瓶罐很杂,却是建国之后的瓷器,连件到清末的都没有。 他将矿灯移至大缸,看到大缸高度接近一米,直径接近半米,外侧白底上绘有黑花,透露出古老的气息。 肩部施黑彩卷草纹,黑白相间、流畅自然,与白底对比强烈,腹部有三组折枝牡丹花,并以白釉剔花工艺刻画有“福”字,线条粗放遒劲。 “卷草纹枝叶舒展,枝叶硕大,一气呵成,生动自然,整器典雅沉静,黑白对比醒目,彩绘、刻划花工艺流利、精湛,釉面滋润......可惜这磁州窑的大缸肩部有两条小冲线,年代也只到明。” 王会长遗憾地叹了口气。 磁州窑是华夏古代北方最大的一个民窑体系,也是著名的民间瓷窑,窑址在今河北省邯郸市峰峰矿区的彭城镇和磁县的观台镇一带,磁县宋代属磁州,故名。据考察,磁州窑创烧于北宋中期,并达到鼎盛,南宋、辽金元、明清仍继续烧制,烧造历史悠久,具有很强的生命力,流传下来的遗物也多。 贵为宋代八大名窑之一的磁州窑,以质朴清新,刻花、印花等各类装饰工艺丰富多彩,争丽斗艳的花卉纹饰独树一帜,陶瓷技艺和美术融合在一起,汲取题材广泛,形成之多样,寓意之丰富,将陶瓷器物提到了一个崭新的艺术境界,开创了陶瓷艺术的新纪元,白底黑花与黑底白花更是其中的典范,让人一眼便能认出。 磁州窑的年代非常好辨别,以画风就能判断出所属的年代,因为磁州窑的画风完全是润含着所属年代的水墨画韵味,以致行内流传着“磁州窑,看画意,定年代”的说法。 这大缸的卷草纹和牡丹花纹,生动娴熟,但画风和韵味完全不属于兴盛时期的宋代,也不属于豪放的元代,而是属于画风细腻但制品构图不够严谨的明代。 另外大缸的中间有一圈凸起,剔花部分看起来像被一条线分成了上下两半,导致两部分的颜色不完全对称,可见不是宋金元时期的制作手法,底足稍微加宽了一圈,也是明代为了增加实用性的方式。 “这盖子什么材质的啊?” 王会长看到盖在大缸上的是一个像荷叶又像是伞的物件,随手翻动了下后,他眼睛都凸了,不可置信道:“这是赤灵芝?!” 赤灵芝常见,可问题是这一株实在太大了,大到让人不敢相信! 整株赤灵芝呈半圆形,比大缸还要大,表面为红褐色至紫褐色,色泽自然,有斑驳的岁月痕迹,边缘薄而平截,常稍内卷,菌肉近白色至淡褐色,菌益下表面菌肉白色至浅棕色,有环纹与辐射状的皱纹相穿插,上面有众多的细密菌管孔洞,菌柄侧生,坚硬,为红褐色至黑色,整体有着漆样光泽。 赤灵芝民间称灵芝草,素有“瑞草”、“仙草”等美誉,是吉祥、富贵、长寿的象征,中华传统医学一直视其为滋补强壮、固本扶正的珍贵中草药,几千年来倍受中华民族的珍爱和崇拜。 为多孔菌科,是一种药用真菌,全株可入药,有治耳聋、利关节、保神、益精气、坚盘骨、疗虚劳、滋补强壮等功能。 “是的,那么大的灵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老者乐呵呵道:“这灵芝是我前段时间采摘回来的,晾干后本想放起来,今天下午米缸的盖子被鸡打烂了,我见它够大,就先凑合着。” “您老厉害,此等大自然的恩赐,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您这运气也没谁了!” 王会长对老者竖了大拇指。 野生灵芝不同于人工栽培的灵芝,最基本就是人工灵芝不易储藏,而野灵芝可以长期储藏,而且人工灵芝也实难以保证其药效与真正的野生灵芝相同。 全世界有200多种,但其最有药效的是自然生长于深山树林里的“林中灵”灵芝,被称为灵芝中的灵芝,药用价值被全世界医学认可,它的药理成分非常丰富,已分离的有数十种之多,主要有灵芝多糖、灵芝酸(三萜类)、腺苷、氨基酸、蛋白质、有机锗和微量元素等。 药王孙思邈把在林中寻得的野生灵芝称为“琼珍”,后来人们就把这种山林中的灵芝称为琼珍灵芝。 野生灵芝均腐生于栎及其他阔叶树的根部或枯干上。由于森林被大量砍伐,植被被破坏,水土流失,野生灵芝资源枯竭,根本无法满足药用和食用需求。 我国于20世纪50年代开展灵芝人工栽培研究,并获得成功,但灵芝的质量与品质依靠生长期、环境、温度、湿度、品种等多种因素来完成,生度期限越长,有效期成分越高,并且灵芝的有效成分同生长期是按几何数增长,故有千年灵芝一说。 另外野生赤灵芝实体的生长周期约9-10个月左右,平盖灵芝的生长期更长,原始森林中常有几十年、上百年的灵芝出现,而袋料栽培的人工赤芝采用化肥培养基,到成熟只需要30天,段木栽培也仅仅三个月左右,导致人工灵芝的药物有效成分累及量低,无法达到理想的疗效。 人工栽培灵芝的生长期很短,加上菌种的病毒感染,同一菌种多次接种,农药的大量使用,基料的变化等,使得人工灵芝抗肿瘤延衰老,提高免疫最重要的成分为有机锗,在栽培灵芝中是不含有,多糖含量也只有野生的三分之一左右,药理活性很强的灵芝酸含量很低,各种微量元素差异很大,各种有效成分的活性极低。 哪怕人工培植灵芝的生长环境可科学控制,让有效成分较野生灵芝稳定而且能在短时间内获得,但有机锗和微量元素往往不易产生甚至欠缺,根本无法跟野生灵芝相比。 这一株野生的赤灵芝从尺寸看,至少得好几百年才能长成,在这个野生灵芝资源日渐紧缺,以其大小,年龄,药效,品种的来定义价格的年代,其价格实乃贵重! 新 第三百五十一章:世界野生菌看华夏 “谁说不是呢,当时我看到那么大的灵芝,简直不敢相信,还以为是毒蘑菇呢!” 老者想起当时遇到这赤灵芝的情形,笑得是见牙不见眼。 “别的地方不好说,当我们这里的菌子甲天下,有那么巨大的野生赤灵芝,倒也正常。” 当地盛产菌子,并且完全占据菌子的半壁江。 早在明代,《广菌谱》中就记载了119种食用菌,而现代资料统计,滇省野生菌约800种,种类多,分布广,产量大,居全国之首,占了全世界食用菌一半以上,食用菌的三分之二,所以有“世界野生菌看华夏,华夏野生菌看滇省”的说法。 这有赖于当地独特的地理和气候,因地理环境的不同和各地所生长的植被的不同也就带来了野生菌的种类多样化,复杂的地形地貌,多样的森林类型、土壤种类以及独特的立体气候条件,孕育了丰富的野生食用菌资源, 娇贵的菌子对生长环境极其挑剔,只生长在海拔2000--4000米,地形地貌复杂的立体气候地,一般生长于云南松、高山松、占风松等针叶林和混交林地带,单身至群生。 野生菌生长受到气温、日照、地势、周期等自然条件的影响,并且不同环境下生长的野生菌氨基酸、蛋白质等有效成分含量不同,铜、锌等微量元素的种类与含量也不同,阳光、水分、土壤各个条件稍有不顺,就会引起菌子的小脾气,当地山林地形和茂盛的植被,以及印度洋季风带来的清凉夏季降水都给了菌子优渥的生长环境。 “说到菌子,恰巧今天采了些,今晚给你们做一道菌子羹。” 老者说着,将在一旁十字木架上放置的竹篾篮子拿起,半篮子都是五颜六色的新鲜菌类,一看就是采摘的时间不久。 “您老费心了!” 王会长看着篮子中的菌类,咽了下口水。 这可是真正的野生食用菌啊,有钱都未必能买着。 今天错有错着,有口福了! 野生食用菌之所以食材受大众欢迎,原因无非有二:一是味美,二是营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滇省菌子,在这两方面都无可挑剔。 野生食用菌生长在林区,生长的环境受污染少或有的地方生长环境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外界污染,因此天然的大型野生食用菌是绿色食品,营养价值很高,氨基酸含量丰富和脂肪含量极低、还含有真菌多糖,是维生素及微量元素较多的保健食品,另外一些菌子含有丰富的矿物质,是补充矿物质元素的一个绝佳来源。 它是味觉之王,重在一个“鲜”,菌子中的鲜味主要来源于其体内的氨基酸,例如谷氨酸、鸟苷酸,前者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陌生,它是平常吃的味精的主要成分,不过菌子的香气倒是特别的化合物引起的,比如香菇中的含硫化合物,松茸中的苯甲醇,具有浓郁的杏仁香味。 古籍《临海水土异物志》有语:宁负千石粟,不负猴头菇;袁枚老爷子则说“置于各菜中,俱能助鲜”。 因此想吃得上质量好、新鲜、稀有的菌子不是件容易的事,市场上在售的大部分是经过晾晒、烘焙的干菌子,虽然顶着“菌子”的名号,但是菌菇干制或罐装加工放大了其中的硫化物、烯醇类等物质,这两大类物质有些带有肉味、坚果味、甜味,但也掺杂了霉味、青草味、肥皂水味,几种怪味混杂,怎么也跟菌子的“鲜”挂不上钩。 王会长看着蓝子中这些新鲜的菌子嫩骨朵,想象着等下经过简单的烹饪后,带着松木的清香,一口咬下去,似肉的柔软细密,又带有鲜蔬的馥郁香气......忍不住口水都流了出来。 在别的地方,提及野生菌,最有名的是无非是松茸和松露两种,前者纵横东瀛,后者名誉法兰西,俨然成为滇省野生菌中的大牌,然而,对于本土原住民而言,这俩都算不得上等口感。 这篮子中的菌类实在数不胜数,不仅包含有松茸,还有菌盖扁半球形,光滑、不粘、淡肉色,菌肉白色,有酱香味,可入药的白葱菌。 含有维生素b1、维生素b2、维生素b12、烟酸、泛酸、吡哕醇、生物素、叶酸等,肉细嫩,食味香甜鲜美而富有营养羊肚菌。 气味甘甜,适合有眼疾、能泻肝经之火,散热舒气,对妇人气郁,急躁、忧虑、抑郁、痴呆症等病症有很好的抑制作用的青头菌。 有追风散寒、舒筋活血之功效,民间也用其作壮阳之用,有降低血中胆固醇的作用的虎掌菌。 带有清热解烦、养血和中、追风散寒、舒筋活血、补虚提神等功效牛肝菌。 香味浓郁、肉质坚韧,含有钙、铁、蛋白质、硫胺素等营养成分,因有一般酷似腌牛肉干的浓郁香味而得名的干巴菌。 还有香气高扬,口感丰富,可细腻脆嫩可浓郁顺滑可形质香脆,单吃下饭都令人沉醉,好吃到没朋友、香到想哭,反正死了都要爱的见手青...... 最重要的是,当地人最爱的鸡枞菌也有。 在当地无人不爱鸡枞,如果以一王一后论,干巴菌有王者霸气,舍我其谁,那么这菌中之后,则需要雍容华贵,一出江湖就要六宫粉黛无颜色,如此而论,唯一能压得住气场的必然是鸡枞菌,作为四大名菌之一,其柔嫩的纤维有一种如“新剥鸡头肉”之质感,却远比鸡肉还嫩,还鲜,还香。 另外还有适合他这年纪进食的老人头。 人头菌,又名仙人头、大脚菇、鸡枞他爹,菌体洁白细嫩、鲜脆可口,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氨基酸、维生素和钙。 老人头菌肉质细腻糯滑,富有弹性且滋味鲜美,可与鲍鱼媲美,故被誉为“植物鲍鱼”,富含植物蛋白、矿物质和多种维生素,尤其是氨基酸品种比较齐全,中医认为:此菌有补脾益肾、滋阴壮阳、理气排毒、健骨强身的功效,可治气血两亏、神疲乏力、腰膝酸软、面色无华等中老年易得之症。 王会长看着满是菌褶,簇生如牛牙状,呈黄褐色的干巴菌,问道:“这干巴也一起煮吗?” 当地人称瘦肉为干巴,而干巴菌也是一丝一丝的很劲道,像瘦肉,才因此得名。 “当然不是啊,我放辣椒爆炒。”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 王会长赞道:“看来老先生对菌子的研究很深啊。” 干巴菌实在丑,外貌甚至难以融入菌的队列,它夹着砂、杂草,非得被肢解否则不能入口,但味道却鲜香无比,是野生食用菌中的上品,而且只需油盐和青辣椒爆炒,其它任何配料都是亵渎。 “哈哈,哪来的研究,我们都是简单的做法。” 老者爽朗地一笑。 王会长赞叹道:“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你这话倒很有意思,以前生活条件不好,能吃饱肚子就行了,有时候一个月都吃不上一滴油水,自然烧菜就没那么多讲究,这吃习惯了,也改不来,加上我们年纪大了,很多东西也吃不得。” 老者将菜篮子放回原位,拿起一个网眼筛放置一个铝盆上,又拿过一个大漏勺。 将大铝锅盖揭开,迎着水蒸气,将大漏勺放入大铝锅中搅动了几下,然后用漏勺把米饭捞出放置网眼筛上。 王会长看着盆中热气腾腾的白米饭,道:“好久没吃过捞饭了!” 老者笑了笑,将满满一大盆白米饭放置一旁控水,待控干水份后再倒入另一个盆中,问道:“你们喝米汤吗?” “喝啊。” 王会长忙不迟疑地点头。 老者拿过一个勺子,在大铝锅中勺起了一些带米的汤水放入刚才控水的铝盆中。 “我来拿吧。” 王会长见老者把米汤装得差不多,将矿灯的提绳套入手腕,上前将大铝盆拿起,向厅走去。 “王会长,您抱着什么呀?” 王泽看到王会长抱着一大盆乳散发着热气的白色液体从厨房出来,看起来像喝的东西。 “米汤,要不要先来一碗垫垫肚子?” 王会长边说边走入厅中。 “米汤是什么啊?” 王泽疑惑地跟进厅内。 饭喝粥他听过,但米汤是什么东东,他实在不清楚。 “你可以理解成粥,煮饭将米饭捞起来,剩下就是米汤,带有未捞干净的饭粒,农村都是留起来,方便干活回来能第一时间缓解饥渴。” 郭春拿起碗,道:“太久没喝过米汤了,先给我整一碗。” 王会长举着大铝盆,小心翼翼地倒了一些进郭春的碗内。 郭春仰起头,一口气喝完,赞道:“好喝!” “王会长,给我也来一碗。” 王泽待碗装上米汤后,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感觉有些烫,却很甘甜,忍不住一口气喝完,道:“好甜啊,这口感也太好了吧,比那些粥店的还要好喝。” “这是将米发挥极致的做法,米汤要是放凉了,会更好喝,跟糊糊似的,绵软粘滑。” 王会长也给自己倒了一碗米汤,一口气喝完。 新 第三百五十二章:驱蚊神器 啪! 王泽一巴掌拍向自己的手腕,将压扁的一个小东西拿起,皱着眉道:“怎么那么多蚊子。” “农村蚊子多很正常。” 郭春不以为意。 “可这也太多了吧。” 王泽看着捧着一个装满米饭的大铝盆走进来的老者头顶,感到头皮发麻。 只见密密麻麻的蚊子在老者的头顶环绕着,嗡嗡作响,像一群战斗机似的追着他一同进入屋内。 王会长打趣道:“你把人家老婆打死了,它们家族的肯定集体过来找你报仇啊。” “王会长,你连蚊子的公母都能分得清?” 王泽一脸诧异地看着王会长,后者神秘一笑。 “别听他扯,只有母蚊子才咬人,公蚊子只吸食植物的汁液。” 郭春解释道:“雌蚊必须吸血其卵巢才能发育,繁衍后代,多在羽化后2-3天开始吸血,并且是气温在10c以上时才开始吸血。” 登革热早就宣传过,影响雌蚊的吸血活动跟温度、湿度、光照等多种因素相关,一般伊蚊多在白天吸血,按蚊、库蚊多在夜晚吸血,有的偏嗜人血,有的蚊则爱吸家畜的血,但没有严格的选择性,因此蚊可传播,人兽共患病。?? “原来如此。” 王泽恍然,心思一动,问道:“那夏天有蚊子,我是不是把空调调到十度以下就不会有蚊子咬了?” 每到夏天,总会在晚上有一两只蚊子不断地骚扰,蚊香又无效,打又打不着,而且每每都是在他快睡着的时候出现,让他抓狂的同时又无可奈何,根本无法安心入睡。 “是的,但是大夏天你调那么低温度睡觉,身体受得了吗?这湿气很容易入侵身体,令人疲倦,感冒的。” 郭春怪异地看了王泽一眼。 王泽笑道:“可以盖被子啊。” “.......你可以挂蚊帐啊,开那么低又耗电又对身体不好。” 郭春和王会长对王泽这种想法实在理解不了。 大夏天的将空调开成冬天的样子,还盖着被子,活脱脱一副冬天的模样,实在有违人类四季活动的规律,跟反季节蔬菜似的,能好到哪里去。 空调使用过程中温度不能调得过低,因属为空调温度调得越低,和外界温差越大,制冷效力越差,所耗的电量就越多。 调得太低温度,很容易得空调病,26c-28c是一个舒服且不易患病的温度,故一般在夏季把室内温度降低6至7度就行了,制冷时温度每调高2c,也能节电20%以上。 王会长提醒道:“恐怕你不能如愿了,空调设计的温度最低为16度左右,所以不能降到10度。” 王泽一愣,问道:“那怎么办?” 郭春沉吟下,道:“如果你不愿挂蚊帐,那就放把落地扇,别对着头吹,调成摇头模式,这样蚊子就没法靠近你了。” “对哦!” 王泽一拍大腿,兴奋道:“有风,蚊子就没法飞过来咬我了。” 接着,他又担心道:“可是风扇的风不够凉快啊,尤其夏天,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你先开一会空调,把空调定个时间关闭不就行了。” 郭春一脸无语。 夏天是出汗的季节,也是身体排毒的季节。 出汗时会加快整个身体的代谢,有助于扩张毛细血管,加速血液循环,增加血管壁弹性,从而达到降低血压、稳定血压的目的并且有助肠道蠕动,改善消化,也会让人体细胞处于旺盛的状态,保持精神集中,增强记忆力,让大脑更有活力。 从毛孔中排出汗水,人体表面分泌的油脂和杂物也会一同排出,夏天多流汗也有助于保护体表皮肤的干净,滋润皮肤,汗液中含有的抗菌肽能有效地抵御病毒、细菌和真菌,它能进入细菌的细胞膜,对其进行分解,从而预防感冒发生。 人在夏天难以入睡,无非就是热的,一旦入睡后,暂时不会感知到外界的温度,并且身体是有自我防御系统的,一旦过热就会出汗热醒。 “这办法好!” 王泽眼前一亮。 风扇加空调,既凉快,又能免除蚊子的困扰,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山里是这样的,特别是太阳下山之后,蚊子都是飞进屋子里,我去拿点艾草来熏下。” 老者将装满米饭的大铝盆放置桌上,转身出了门。 山中蚊虫多,艾草是驱蚊神器,每年端午前后,都会采摘大量的鲜艾叶编成艾辫阴干,储存起来,随时可以用,气味好又驱蚊虫。 啪! 王泽又一巴掌打死一只蚊子,感受到被蚊子咬过的地方奇痒难耐,边用力挠着,边问道:“这蚊子好毒啊,怎么不咬你们的?” 明明屋内几个人,但蚊子偏偏不咬王会长和郭春,就只叮他,最可恨的是,这些蚊子非常的厉害,可以穿透衣服。 王会长笑吟吟道:“因为你胖啊!” “王会长您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王泽明显不再相信王会长的话。 王会长看了眼屋外的天色,道:“你别不信,在天完全黑之前,没几十只蚊子咬你算我输!” “额......” 王泽感觉无力反驳,按照这样被叮的速度,自己还真可能会被几十只蚊子叮咬。 “王会长这次倒没骗你,我们之中,你最招蚊子。” 郭春看着手舞足蹈,不想给蚊子叮咬机会的王泽,道:“蚊子会被我们呼出的二氧化碳所吸引,二氧化碳排放越多,蚊子就越容易辨认,你在我们几个人中是最胖的,呼出的二氧化碳多自然最多,是蚊子的首选目标。” 王泽疑惑地问道:“不是说蚊子爱o型血的人吗?” “蚊子爱不爱咬你,跟血型真没什么关系,它可没有认血型那么先进的能力。” 郭春摇了摇头,道:“蚊子在发动攻击时,更偏爱有气味、温度更高的人,比如身体肥胖,爱运动、爱出汗、肺活量大、呼吸沉重的人,以及孕妇和一些生理期的女性,与血型、性别等并无直接联系。” “科学证明,有五类人是非常招蚊子喜欢的。” 王会长当下对王泽科普起来。 一是有体味的人,例如爱出汗的人,他们身上散发的气味中含较多的乳酸、氨基酸和氨类化合物,极易引诱蚊子。 二是穿深色衣服的人,蚊子具有趋暗的习性,黑色是蚊子进攻的首选对象,其次是蓝、红、绿等,同理,蚊子爱叮肤色较黑或发红的人。 三是化过妆的人,化过妆,或喷过发胶的人身上都会残留化妆品的硬脂酸,这是蚊子非常喜欢的一种脂肪酸。 四是孕妇,孕妇新陈代谢快,呼出的二氧化碳相对较多,并且她们腹部温度较高,皮肤表面的挥发性物质相对较多,也受蚊子青睐。 五是肥胖的人,他们呼出的二氧化碳多,相比其它四种,更受蚊子欢迎。 “我们当中,就数你最细皮嫩肉,要是我是蚊子,也会选择你这样的小鲜肉,而不是我们这些嚼不动的老腊肉!“ 王会长笑着拍了拍王泽的肩膀,道:“胖的人还是很不错的,能为大家挡蚊子。” 看着笑得非常无良的王会长,王泽感觉真个人都不好了! 一想到刚在老者头上那群密密麻麻的蚊子都叮咬自己一人,心中忍不住发毛,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老者抱着一个带盖子的熏炉走进厅内,放到地面,掀开盖子,点燃里面放置的艾草辫,盖上盖子后,起身道:“这下不会有蚊子叮了。” “这能行吗?” 王泽半信半疑。 专业的蚊香把人都熏晕了都无法驱赶蚊子,反倒让蚊子像吃了伟哥似的,越闻越兴奋,这些叫艾草的东西真能驱蚊? “山中的房子驱蚊用晒干的艾条最好的。” 老者对王泽笑了笑,转身出了厅。 郭春看着开始变得烟雾弥漫的大厅,闻着略带苦味的空气,道:“放心吧,那么浓郁的烟味,没有蚊子敢过来的了。” 浓郁的艾草香味,让王泽精神爽利,很快,就感受不到蚊子的存在,他开心道:“气味好又驱蚊虫,这艾草真神奇。” “那是啊,这可是对人体有益的驱蚊方式,要不是艾草燃烧起来烟雾大,怕在城里被人报火警,我平时还用毛的蚊香啊。” 郭春看着衣服都黏住身体的王泽,道:“我看你容易出汗,应该是湿气重,你可以靠近些炉子,熏艾草可以去湿气。” 艾草性温、味苦、无毒,能驱蚊、平喘镇咳、祛湿散寒,具有回阳、理气血、逐湿寒、止血安胎等功效,也常用于针灸,现代实验研究证明,艾叶具有抗菌及抗病毒作用;平喘、镇咳及祛痰作用;止血及抗凝血作用;镇静及抗过敏作用;护肝利胆作用等,故被称为“医草”。 艾草与华夏人的生活有着密切的关系,古代已对艾草有了较深入的认识。 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记载:“艾叶二月宿根生苗成丛,其茎直生,白色,高四五尺。收以灸病,甚验。艾以叶入药,性温、纯阳之性、通十二经、具回阳、理气血、逐湿寒、止血安胎等功效。故又被称为草医”。 汉末陶弘景《名医别录》著:“艾叶味苦,微温,无毒。主炙百病,可作煎,止下痢,吐血,下部匿疮,妇人漏血,利阴气,生肌肉,辟风寒,使人有子。又“艾,生寒熟热”。 艾叶在经过炮制后能显著的增强功效,《景岳全书》中对艾叶的功效有详细的记载:能通十二经,而尤为肝脾肾之药。善于温中逐冷除湿,行血中之气、气中之滞。凡妇人血气寒滞者,最宜用之。生用捣汁,或熟用煎汤;或用久百病,或炒热敷熨,可通经络;或袋盛包裹,可温脐膝,表里生熟,俱有所宜。 艾叶是防瘟疫的功臣,有着几千年的历史,现代医学药理也证明艾草是一种抗菌抗病毒的药物,其对病菌有着抑制和杀伤的作用,而且对呼吸系统疾病也有防治的作用。 秆枯后的株体泡水熏蒸以达消毒止痒,用艾叶熏蒸母婴室可抑制葡萄球菌、绿脓杆菌、结核杆菌、大肠杆菌等10多种常见细菌的生长,还可对乙肝病毒进行灭活,并且熏蒸后空气参数可以达到正常,对产妇和新生儿毒性小、刺激小,因此产妇多用艾水洗澡或熏蒸。 泡脚还能够改善肺功能,对于患有慢性支气管炎和容易咳白痰的人很有好处,做“艾叶茶”、“艾叶汤”、“艾叶粥”等食用,也可增强人体对疾病的抵抗能力。 “哦,好的!” 对于郭春的话,王泽还是很相信的,当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熏炉旁,抬头看到王会长双眼双眼死死地盯着熏炉,眼睛都发出幽幽的光芒,不禁吓了一跳。 他将手放到王会长眼前摆动几下,小声问道:“王会长,您怎么了?” 然而王会长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还是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熏炉。 王泽看着处于烟雾中,像是中了邪的王会长,毛骨悚然,整个人如同大热天掉进冰窖,毛孔肌肉从头皮开始,急剧收缩到脚底,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声音颤抖底对郭春道:“郭会长,王会长他怎么了……不会是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大山中从不缺少扑朔迷离的故事,尤其是深山中的老宅子,更是各种恐怖的传说之地,王会长的状态像是被人勾了魂似的,一动不动,该不会真遇到那些东西了吧! 新 第三百五十三章:一件景泰蓝,十箱官窑器 “想什么呢?长得牛高马大还怕这些?” 郭春瞪了王泽一眼,心中有些好笑。 “怕啊!谁不怕啊?” 王泽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清明插柳端,午插艾,艾置于家中可以‘避邪’,这里整间屋子都是艾烟,真有那些东西,它们躲都来不及呢。“ 古代就有将艾草制成人形或虎形,称为艾人、艾虎,或制成花环、佩饰的习惯,不仅美丽芬芳,还能用以驱瘴。 郭春的话令王泽心中大定,指着如同木偶般,一动不动的王会长,问道:“那王会长这是?” “估计这熏炉是件了不得的宝物。” 郭春认识王会长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它如此失态,他拿起放置在桌上的矿灯,照向地上的熏炉。 香炉不算太大,直径十几厘米,通体灰黑,圆形,鼓腹,下承三兽足,带有双耳,双耳上皆有一条螭龙盘旋,炉盖盖壁鎏金镂空蟠夔纹,云龙纹盖顶,形灯光照耀下,炉身散发出七彩的光芒,隐约可见缠枝莲花纹的图案。 “原来是景泰蓝啊!” 郭春总算明白王会长为何会呆若木鸡,一动不动了。 华夏古代工艺中,绝大部分都是官民共享,例如瓷器,有官窑也有民窑,玉器在宫廷和民间都有制作,但只有一种独特的工艺,在清末同光中兴之前是宫廷独享,供皇宫贵族享用,没有走入民间,也成为那个时代权力与地位的象征,它集历史、文化、艺术与独特的传统工艺于一身,古朴典雅,精美华贵,以独特的民族风格和深刻的民族内涵闻名中外,这便是俗称的景泰蓝,学名叫做铜胎掐丝珐琅。 景泰蓝在我国历史上属于国宝级的重器,其价值不可估量,素有一件景泰蓝,十箱官窑器的说法。 华夏金属工艺中,珐琅的运用历史悠久,早在春秋时期,越王勾践剑的剑柄上就已经嵌有珐琅釉料;满城出土的汉代铜壶,壶体上也用珐琅作为装饰;日本正仓院所藏的唐代铜镜,镜背面的花纹上也涂饰着各色珐琅,只是由于种种原因,这种工艺制作没有得到继续的发展,直到明代,才迎来了它的繁荣时期,在铜器表面上嵌以设计好的纹饰铜丝或金银丝,再填以各色珐琅质,用高温烧造,最后磨光镀金而成。 准确说是在元代忽必烈西征时,这种镶嵌填充珐琅彩在铜器上的做法从西亚、阿拉伯一带兴起,并传进华夏,先在滇省一带流行,后得到京城人士喜爱,才传入中原,在明朝的景泰年间(1450-1457),这项工艺已经十分成熟,尤其是蓝釉料有了新的突破,像蓝宝石般浓郁的宝蓝,高贵华美,因其在明朝景泰年间盛行,制作技艺成熟,并达到了一个新的顶峰时期,被称为“景泰蓝”。 据《新增格古要论·古窑器论·大食窑》记载:“大食窑出于大食国。以铜作身,用药烧成五色花者,与佛朗嵌相似,尝见香炉、花瓶、盒儿、盏子之类,但可妇人闺阁之中用,非士大夫文房清玩也,又谓之鬼国窑,今滇人在京多作酒盏,俗称曰鬼国嵌,内府作者,温润可爱。” 这本于明初洪武二十一年成书的《格古要论》,是最早记录我国珐琅器唯一的重要文献,曹昭在《格古要论》中说到“大食窑”是宋元时期对西亚阿拉伯地区的称谓。 我国古代的工匠们很快地掌握了“大食窑”的制作技艺,并结合我国本土的传统工艺技法,几经改良,制作出了具有民族特色的崭新的金属胎掐丝珐琅器——景泰蓝,此时,珐琅的译名有十几种,如“佛林”、“佛郎”、“发蓝”等,不过“景泰蓝”这个称谓最先见于清宫造办处档案。 清雍正六年(1728)的《各作成做活计清档》记载:“五月初五日,据圆明园来贴内称,本月四日,怡亲王郎中海望呈进活计内,奉旨:……珐琅葫芦式马褂瓶花纹群仙祝寿,花篮春盛亦俗气。珐琅海棠式盆再小,孔雀翎不好,另做。其仿景泰蓝珐琅瓶花不好。钦此。”这一记载,把仿景泰蓝时期的珐琅制品称作“景泰蓝珐琅”,这是所见”景泰蓝”称谓的最早文字记录,直到现代,虽然景泰蓝的工艺品已是各种色彩具备,但仍然沿用着“景泰蓝”的习惯称谓。 它是一种特种工艺品,先用铜作胎,而后用细铜丝轧扁后,用细扁铜丝做线条制成各种图案,或掐、或焊、或贴在铜胎上,再将五彩珐琅点填在花纹内,经过高温烧造,最后磨光、镀金而成,其制作工艺,既运用了青铜和烧瓷等传统技术,又吸收了传统绘画和雕刻的技法,为华夏传统工艺的集大成者,制作而成的工艺品具有浑厚凝重、富丽典雅的艺术特色。 北京是景泰蓝的发祥地,也是最为重要的产地,以典雅雄浑的造型、繁富的纹样、清丽庄重的色彩著称,给人以圆润坚实、细腻工整、金碧辉煌、繁花似锦的艺术感受,成为驰名世界的传统手工艺品。 工艺的艺术特点可用形、纹、色、光四字来概括,一件精美的景泰蓝器皿,首先要有良好的造型,这取决于制胎;还要有优美的装饰花纹,这决定于掐丝;华丽的色彩决定于蓝料的配制;辉煌的光泽完成于打磨和镀金。所以,它是集美术、工艺、雕刻、镶嵌、玻璃熔炼、冶金等专业技术为一体,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和深刻文化内涵,是最具北京特色的传统手工艺品之一。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件景泰蓝熏炉。” 回过神来的王会长,猛然蹲下身,也不嫌烫,将炉子捧起,放置桌面,用衣角小心的擦拭起炉身。 不知道黏附在炉身多久的灰黑色无迹,在他不断擦拭后,总算擦掉了很多,露出原本的真面目。 熏炉造型古朴端庄,通体为蓝色珐琅釉为地,掐丝勾云头作锦地,用红、黄、白、宝蓝、草绿、墨绿等珐琅釉填饰图案,色彩深沉。 炉盖的盖壁为铜鎏金镂空蟠夔纹,云龙纹盖顶,炉两正面均饰“寿山福海”及双龙捧篆书团“寿”字图案,空间点缀彩云纹,盖两侧面饰缠枝菊花纹,炉身以镀金回纹作边饰,满布缠枝莲花纹,枝叶造型翻卷缠绕,外观晶莹润泽,鲜艳夺目。 虽然污迹并未清除干净,但这并不影响其精美绝伦的效果,上面的铜饰、金饰,珐琅彩釉在灯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十分显眼,让室内蓬荜生辉。 他细细打量起来,发现胎体为紫铜,掐丝线条纤细流畅,掐丝虽细而薄,但大小厚度并不均匀,釉质纯净温润,釉上有很多细小的沙眼,指甲刮动下,釉面打磨得很光滑,也非常牢固,亦未见有剥落之处,镀金部分的金水很厚,但有掉金情况,整个纹饰繁缛生动清晰,与炉身掐丝相得益彰,铜胎包浆自然浑厚。 深吸口气,将炉身微微倾斜,看到外底中心有凸起镀金双龙环抱镌阳文“大明景泰年制”六字三行款楷书款,上面的金已经脱落得差不多,款式掐丝并不规整。 “妥了!款没错,真正到代的景泰蓝熏香炉啊!” 王会长兴奋地一拍大腿。 他刚才早就从图案的纹饰风格及工艺特征看出是明代之物,只是不敢想是景泰年的,因为景泰年间的熏香炉实在没有几个人见过,甚至还有人说宣德皇帝留下的香炉太多,所以景泰皇帝就不做炉子了。 景泰皇帝为宣德之子,幼年时就很受他的父亲的影响也特别喜爱铜器,又鉴于在铸造铜器方面,宣德已达顶端,景泰深知难再突破,就在工艺上另谋蹊径,终有景泰蓝的创制已经成就。 这件景泰蓝熏香炉掐丝有粗有细,但大小并不一致,很符合景泰皇帝要求率真、朴实,不刻意追求精雕细琢的风格,就连款式掐丝也不规整,釉上多砂眼,说明当时工艺不够成熟,矿物釉料在烧制过程中挤出了藏在其中的气泡,表面形成无法避免的细小坑洞,这种砂眼并不是刻意制作,完全符合那时期的特征。 “不愧是景泰蓝,这项绝美的宫廷绝技,无处不体现皇家的尊严和奢华。” 景泰蓝诞生于皇宫,是皇家重要的组成部分,是皇宫大殿的主要陈设,亦是镇殿之宝。紫禁城金銮宝殿,或者是国子监辟雍宫、颐和园排云殿,等等,在这些帝王尊属的殿堂,景泰蓝的宝石般光的芒总是令人赞叹。 史料记载:乾隆四十四年除夕年夜饭,只有乾隆皇帝的餐具是景泰蓝,底下全部用瓷器,可见景泰蓝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时至今日,景泰蓝还频繁作为华夏国礼,赠送给世界各国元首,如赠送给联合国的和平尊,《四海升平》景泰蓝赏瓶等等,无不体现出景泰蓝的崇高地位,由于景泰蓝的历史意义及工艺,2006被国家列为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 郭春看着双眼放光地盯着熏香炉的王会长,道:“看你这态度,看来这件景泰蓝的价值比外面那件青铜匜还高啊!” 新 第三百五十四章:吴门画派的巨挚 “这得看是哪方面的价值了!” 王会长盯着景泰蓝熏香炉,头也不回,道:“论整体价值,已经达到国宝级别的西周荀侯青铜匜无疑是最高的,但论变现价值,景泰蓝熏香炉远超太多了!” 国内青铜器不让公开买卖,极大阻碍了青铜器的流通和升值,西周荀侯青铜匜的级别实在太高,就算交易没问题,别人也会忌惮它的身份,不会给过高的价,而景泰蓝熏香炉就截然相反。 景泰蓝目前市场的价值走势一直处于上升趋势,升值空间非常大,但凡出现清嘉庆以前景泰蓝,必定是受各大藏家追捧、争相加价的热门藏品, 尤其是元、明早期的景泰蓝,由于其流通数量极少,有款的几乎没有,这一件明代景泰年间的景泰蓝熏香炉完全润含着巨大的收藏价值与升值空间,不输任何一件藏品,而且还是枪手的俏货。 只因历朝历代的景泰蓝制品都不能跟景泰年间的相媲美。 御前陈设无不用景泰蓝制作,种类繁多不胜枚举,凡瓷器所能烧制的器物,珐琅器也无不尽有,成化时期宫内景泰蓝的烧制几乎相当,以至景泰蓝的器物在景泰和成化两朝最为常见。 其后经历弘治、正德、嘉靖、隆庆四朝,虽延续烧制,可是都因循守旧,在质量上已不能与景泰和成化年间媲美,万历以后偶有烧制,但出品很少,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明末清初。 清初景泰蓝工艺缺乏独创性,无论造型、色彩和装饰大都沿袭明代的风格,直到清朝乾隆时期,景泰蓝的制作也迎来了它的最高峰。 这时期的景泰蓝严格规定只有皇家可以使用,只有少量用于封赏二品以上大员及颁赐给大德高僧、寺庙作供奉之用,但景泰蓝色泽与明代相比,追求艳丽奢华,纹饰复杂,图案喜庆吉祥、题材丰富,广泛用于宫殿皇室的摆设与实用器皿的制作。 清嘉庆初期,景泰蓝基本上保持了乾隆时期的风貌,但已经开始衰落,一直到道光年间遗存的作品数量都很少,同时,具有鲜明民族风格的民间铜胎掐丝珐琅制品受到西方人的青睐,开始作为重要商品出口外销。 这也使得民间珐琅工艺稍有恢复和发展,咸丰年间景泰蓝作坊有德兴成、全兴成、天瑞堂等数家,精心研究制作景泰蓝,才开始有所兴盛,光绪时期,景泰蓝在国际市场上已是颇有名气,在这种对外贸易经济的刺激下,除了官营珐琅作坊外,民间也纷纷开商号和店堂,诸如老天利、宝华生、静远堂、志远堂等。 1904年,由老天利生产的“宝鼎炉”在美国芝加哥世界博览会上获得一等奖,后又在1915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再次荣获一等奖,自此,景泰蓝在国际上声誉大振,各国纷纷前往争购,出现一派繁荣景象,可惜的是清朝晚期的这一繁荣景象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又进入了不景气的困境之中。 民国至解放前,由于整个国家和民族处于生死存亡的时期,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景泰蓝工艺及行业也基本上处于徘徊、低落的状态,这个时期的景泰蓝就风格而言没有什么自身的特点,沿袭的是清代的风格,而就其表现的内容而言,由于外国人的购买,所以出现了一些洋人宗教用品和百姓的日常用品。 原料物质成本的提高、购买力的削弱、从业人员的急剧锐减等,都使得景泰蓝行业奄奄一息,这也是清嘉庆以前的景泰蓝几乎都是精品级别,价值不菲的主要原因。 虽然清朝对景泰蓝工艺的发展起到很大的作用,制品造型丰富,表现内容题材广泛,色彩也较明代丰富,可以说是景泰蓝工艺发展的一个新的纪元,但也由于景泰蓝在清中期以前大都为宫廷所供奉,所以就其造型、装饰、色彩及做工而言,总体感觉上过于繁琐、过于奢华,反倒令人少了一份亲近感,远不及明代的随性和洒脱。 “王叔,您快过来。” 门外传来小邱着急的叫喊声。 王会长心中一惊,提起矿灯快步走出厅外,看到小邱正开着手电筒在对面一间屋前,对着窗户来回照着,问道:“怎么啦?” “王叔,您过来看下这幅画是不是真迹。” 小邱兴奋地指了指窗户,木制窗户已经破损很大面积,上面精美的雕花也只剩下一半,但可以看出是仙鹤图案。 “画?谁的画啊?” 王会长狐疑地上前,看到窗户上的确是有一幅画,准确来说是在屋内窗户的位置向外挂着的一幅山水画。 “上面写的是沈周。” 小邱将位置让出。 “不会吧!” 王会长急忙上前,将矿灯对准窗户,看到上面的落款为沈周,印章为石田,不由心中大喜。 沈周(1427-1509),明代杰出书画家,字启南,号石田、白石翁、玉田生、有居竹居主人等,为汉族长洲(今江苏苏州)人,出身于书画世家,其父沈恒吉、伯父沈贞吉,均为丹青名手。 他性情敦厚、博学多才,长于文学,亦工诗画,绘画擅长山水、花鸟,尤以山水著称,其诗有白居易、苏轼风清月朗之韵;其书有黄庭坚遒劲峻奇之风;其画成就最大,善画山水,少承家法,兼师杜琼、陈宽等名家。 因常题诗词于画上,当时人也称他为“二绝先生”,明代中期,他开创了“吴派”画风,为吴门画派领袖,并和他的学生文征明并称为“吴派”两大家,又与文征明、唐寅、仇英并称“明四家”。 “王叔,是真迹吗?” 小邱一脸急切地看着王会长。 像他这样做古玩拉纤的,对于藏品的真伪,还是没法看懂的。 王会长并未直接回答他,在细细观看一番后,心中也拿捏不准,沉吟下,道:“上面的确是沈周的风格,纸张也够老,不过这看不全,也不排除是后仿。” 字画不同瓷器,只要风格对,纸张年代的老化情况对得上,那基本就没问题,当然,也不排除是后仿之人在临摹沈周时候用上明代的纸张。 “我看看。” 这时,洗完菜的陈松站起身。 老奶奶问道:“你们是在看挂在窗户上的画吗?” 陈松笑道:“是的,他们就喜欢这些东西。” 这话说得,什么叫我们喜欢这些东西,不知道谁已经匀了几千万的古玩走呢。 王会长一副仿佛不认识陈松的表情。 “那幅画的确是好看啊,我当初嫁过来,它就在这了。” 老奶奶起身,走了上前,道:“喜欢看就拿下来慢慢看吧。” 王会长问道:“这画怎么挂窗户这里啊?下雨会淋湿的啊。” “这天气没雨的,窗户坏了,晚上风大,就挂它挡挡风。” 老奶奶看了眼天色,将门推开。 “......” 众人一头黑线。 真是识货的当宝,不识货的当草啊! 这幅画要是沈周的真迹,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能买多少个窗户啊。 老奶奶进屋后,伸出像老树皮一样,布满皱纹的手将画取下,递给跟在身后的王会长。 王会长道谢一声,小心接过,刚想转身出屋,看到屋内的床,眼睛都瞪圆了,他举着画走到床前,把矿灯放置地上,伸出颤抖的手指,对着床抚摸起来。 “王会长,这床有什么特别吗?” 陈松看到王会长连画都不看,去摸一张床,甚是不解。 王会长激动道:“这可是架子床啊!” “我知道它是架子床啊。” 陈松一头雾水,未能明白王会长的意思。 架子床为汉族卧具,床身上通常有四或六根柱杆与床顶的横杆组成的框架结构的床,因为上方的挂檐与建筑中的楣子相像,床的四周设有围子与棂子板,做法与建筑中的栏杆相仿,与木构建筑的顶架类似,所以叫“架子床”。 有的架子在两端和背面设有三面栏杆,有的迎面安置门罩,更有在前面设踏步并加设—罩等,装饰多以历史故事、民间传说、花马山水等为题材,含和谐、平安、吉祥、多福、多子等寓意,风格式样颇多,结构精巧,装饰华美,或古朴大方,或堂皇富丽。 王会长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架子床!” 陈松一脸错愕,架子床还分普通与不普通? 不都是一样的吗? 他不由进入房间,对着床仔细打量起来。 这个架子床为壮丽宏大的六柱床,挂有一张微微泛黄的蚊帐,里面垫有一张草席和放置叠好的被子,床的上层为透雕螭纹环,下层为攒门心形加螭纹环圆案。背面安一长围子,围子透雕螭纹。 床座格角榫攒边造,边抹冰盘沿上舒下敛向下内缩至底压一窄平线,抹头见明榫,束腰与雕饰的壶门式牙条,以抱肩榫结合三弯腿足,牙条沿边起线,腿足上端出双榫纳入床座边框底部,下收形状优美的内卷足。 牙条上浮雕造型生动的螭龙纹,床座边框内缘踩边打眼造软屉,下有弯带与直带各一双出榫装入大边作支承,另有两根短枨出榫装入抹头与尽端直带加强稳固。 四根圆材直立角柱下端做榫拍合床座边框四角上凿的榫眼,上承榫卯相接的床顶边框,床顶以横枨和直枨分成四格,每格装心板。正面床顶下与角柱间有格角攒边褂襜,中间栽入二根格肩短柱,分格三块沿边起线带透雕螭纹的绦环板。 褂襜以双榫与角柱结合,再支以下端出榫拍入床座边框的门柱,正面褂檐下安造型优美带牙头的牙条,两侧和背面装相似的透雕绦环板及牙条,床座上的围子做榫接入角柱,上层为透雕螭纹环,下层为攒门心形加螭纹环圆案,背面安一长围子,两侧各一,围子透雕,饰以螭纹,前面正面两小门围子则做榫装入角柱及闸柱间。 “没看出什么不一样啊!” 陈松看了半天,实在没看出这架子床有什么特别之处。 新 第三百五十五章:明代黄花梨架子床 “你看看这材质,这是黄花梨啊!” 王会长顿时急了。 海南黄花梨,别名:降香檀、花梨母、花梨、降香,为降香黄檀或香枝木,原产地为华夏国海南岛吊罗山尖峰岭低海拔的平原和丘陵地区,因其成材缓慢、木质坚实、花纹漂亮,色泽柔和,有香味,容易进行深颜色和浅颜色的调配,可表现出浅黄、深黄、深褐色、紫色,具有加工性能良好,软硬轻重恰好,不易变形等特点,特别适宜制作榫卯,因此它是古代最佳的木料选择。 “我知道它是黄花梨啊。” 陈松早就看出这架子床的材质了。 上面板材的木纹较粗,带状长纹明显,纹理直且较多,呈大红、黄褐色和红褐色,并有青色、灰色和棕红色这几种颜色的交错纹理,因岁月的沉淀,包浆已经形成琥珀质感,温润如玉,木材表面的毛孔几乎看不到,反光感很强,并随着光线移动出现偏光,形成漂亮的水波纹,属于典型的黄花梨特征。 “其纹有若鬼面,亦类狸斑,圆晕如钱,大小相错,油性十足,这可是真正的海黄啊!” 王会长所说的是海南产的黄花梨鬼脸纹理。 海南黄花梨具有,鬼脸,鬼眼,狐狸脸,婴儿面,老人头,麦惠纹,虎皮纹,蟹脚纹,蜘蛛脚,山水纹,竹丝纹等纹理. 其中“鬼脸”花纹是一个朦胧的概念,不是任何黄花梨都具有的,鬼脸很多木材都有,比如白酸枝,但海黄的鬼脸和鬼眼都是有疤瘤形成的,不是单纯的纹路,鬼眼和鬼脸一眼,只是相对小,属于生长过程中向外冒新芽的树疙瘩,往往一出现就是一排一排的,且非常密集,以黑线花纹居多,花纹有粗有细,细花纹的材质颜色往往色差不大,粗花纹的花纹颜色跟材质颜色色差明显,但两者都很清晰,不显乱,有流线的,有弯曲,甚至还有直的。 见到陈松还是没反应过来,他叹了口气,道:“现在海黄的格只要超过三厘米,都价值不菲,直径两厘米的海黄手串纹理好些的,都要大几千过万一串,这几根床柱比碗口还粗,围子的宽度目测有四十厘米,这床板估计尺寸也差不多,那么大的格得生长多少年啊。” “格”,原本是海南黎族人的叫法,后来逐渐流行,所谓“格”就是黄花梨的树心部分,格的外面是边材部分,称为“漫”或者“标”,木质颜色浅,质地柔软,容易虫蛀也容易腐烂,边材部分就是由植物纤维及淀粉质组成的,质地疏松,富含营养,为心材成长提供各种养份。 黄花梨木成材的过程,其实就是坚硬而又饱含油性的心材依靠边材的慢慢滋养,又慢慢侵噬边材的过程,新生的红色心材峥嵘初露,尚难成势,而白色的边材顽固不化,依然统治着主干,因海黄生长缓慢,成才后油格部分很少,多为白皮“漫”,不为所用,因此人们常说的黄花梨木“五百年成碗口粗”,指的就是黄花梨的格,需要几百年才能长成碗口粗。 “黄花梨现在那么贵了吗?一串手串都要上万!” 陈松暗暗乍舌。 黄花梨有价值的部分就在于格,历史上正宗的黄花梨家具,无一不是由黄花梨木的心材部分作原料的。 可这手串可不同木板,通常都是边角料做的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海黄密度大,木质坚硬,不容易被虫蛀,也不容易腐烂,是做家具的不二之选,始终位列五大名木之一,明清大量砍伐,加上生长缓慢导致野生海黄不能成材,都是些小树,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植物后,心材直径最大的也不过30厘米。” 王会长无奈道:“现在用黄花梨木心材部分做家具是根本不存在的,曾有不良商人将边材染色制成家具,以假混真,但由于边材的质地疏松,营养丰富,所以易腐易蛀,我之前见过用一颗拥有五十年树龄的黄花梨木制作的椅子和橱柜,才没几年,上面就多处出现有虫眼。” 陈松惊讶地看着这张架子床。 按照现在黄花梨木材的稀缺程度,这张架子床还真是价值不菲。 明式黄花梨家具属于家具发展的巅峰时期,设计者和工匠的艺术修养已相当成熟,对木材的理解和加工手法已出神入化,由木材可以断定,这张黄花梨架子床应出现在黄花梨家具最鼎盛的年代,并且是有相当的社会地位和财富的权贵阶层才能拥有。 在一旁站立着,始终笑眯眯地看着王会长和陈松在不断对自己的床指指点点的老奶奶,出声道:“我这张床可好了,睡上去夏天很凉快的,多累上去睡觉都会很精神,也没有蚊子叮咬。” “看来这海黄有驱蚊功效是真的!” 王会长听到老奶奶的话,顿时解开了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个疑团。 海黄药用的话,能起到止血,有提神、凉血、降压的功效,以前老一辈的人都喜欢用黄花梨的格做成枕头、床、桌子等各种物件,据说海黄格做成的床,常年不挂蚊帐也没有任何蚊子靠近,有驱蚊功效,但始终没有机会验证。 “不对啊。” 王会长看到架子床上挂着的蚊帐,急问道:“那您怎么还挂蚊帐啊?” 老奶奶回道:“这是怕飞蛾。” 王会长立马醒悟过来。 这不是挡蚊子,而是拦飞蛾。 山中多飞蛾,如果被飞蛾翅膀上的白色粉末状物质弄到皮肤表面的话,会红肿、瘙痒,引起过敏或炎症,出现境界清楚的水肿性红斑,有密集分布的小丘疹、丘疱疹甚至是水疱、大疱的情况,部分水疱破溃之后可以形成糜烂面,如果患者患有2型糖尿病的基础疾病,糜烂面会继续破溃、糜烂形成较深的溃疡,如果继发感染还会出现脓性渗出的情况。 “这种床你们家还有几张?” 王会长满怀期待地看着老奶奶。 这里只有这两位老人家居住,要是只有这一张,自己也不好开口提出想买。 “还有一张,那么大的!” 老奶奶用手比划了下几下,觉得比划不出来,浑浊的眼睛看着架子床,不确定地道:“比这张大一点吧......好像又比这张小一点。” “在哪呢?” 王会长顿时乐了,不管是大是小,只要有那就好办了。 老奶奶回道:“在正屋放着。”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王会长一脸渴望地看着老奶奶,那猥琐的表情,令陈松莫名感到一阵恶寒,不知道的还以为王会长对老奶奶有非分之想呢。 “就在对面那件屋子,你们自己去吧。” 老奶奶感觉这群城里的人真有意思,来自己家又是看水瓢,又是摸床的,好像从没见过这些东西的模样。 她乐呵呵地走出屋,想拿起天井中装着洗好的菜的铝盆,却发现铝盆已经被人拿走,她向厨房走去,看到王泽正蹲在灶前给炒着菜的老者烧火,不由会心一笑。 “王叔,画!” 小邱看到王会长拎着画就往门外跑,心中不由大急。 这卷都不卷起来,就这样拿着走动,属于行内大忌啊! 虽然看起来老者和老太太未必对这副画在意,但万一画作有什么损伤,那就坏了规矩了。 “哎呀,差点忘了这个。” 王会长想起刚才自己就这样拿着画走动的动作,心中一阵后怕,握住卷轴的两侧,小心翼翼地将画卷了起来。 小邱提醒道:“王叔,其实看了画,再过去看床也一样啊。” “也对,那就先看画。” 王会长将卷到一半的画重新打开,对陈松道:“玉尊,你看看这画对不对。” 陈松上前,仔细观看起画作。 画为立轴:山峦重叠,溪水回环,树木错落,山石用淡皴带染,用笔苍浑,加以浓墨点苔,三人簇灯于茅舍之中,寥寥数笔,就将灯下小聚的三人寂落的感慨的表情描绘出,上方近三分之一处留白,与崇山竣岭、草繁树茂形成强烈反差,更感境界之旷达,画面之宏大。 “荆棘生古道荒,世情风雨易炎凉。酒杯对面常肝胆,缓急从人卒在亡。鼠腐鸢饥殊得得,蝉痴螳黠苦忙忙。与君且卧茅檐下,九仞高云看凤皇。弘治甲子仲冬念三日之夕,与秋林狄先生西川孙君灯下小聚。因感夫世态之数更,人情之不古。遂成此律惟可与二公发叹而已,更莫拈出取憎于时也......沈周......” 陈松将画幅右上角的题识读出来后,赞叹道:“整幅结构繁复充盈,稠密中透出灵动气韵,达到密而不塞、满而不滞、繁而不乱,布局上下、前后相连相应,一气呵成,毫无牵强拼凑之嫌,无愧大家之手笔!” “这样说,这幅画是沈周的真迹了?” 王会长兴奋不已。 陈松点头道:“嗯,这强调山川宏阔之势,又着意于朴实的‘质’,于拙中藏巧,诗风与画格相结合,极具诗情画意,的确是他的画风,钤印也没错,启南、石田、煮石亭,从上面的自题跋来看,这画是弘治甲子年,也就是1504年所画,那时候石田翁已七十有七,画风依旧老辣,不见颓势。” 新 第三百五十六章:华夏辨画第一人国眼徐半尺 “会不会是后仿的呢?” 王会长还是有些担心。 他担心的不是新仿,而是老仿。 现代社会经常用笔写字的人越来越少,更不要说会用毛笔绘画了,这幅画上面黑色的墨迹已沉下去,和朱砂的钤印都深陷纸张的纤维中,这点从画的背部透上来的光线就能直接看出,要是年代没有上百年,断不会出现这种笔墨渗透进纸张,还继续扩散的现象。 他之所以担心是老仿,是因为清代和民国时期,不少绘画大师都是靠临摹宋、元、明的画作为生,以致著名的“明四家”沈周、文徵明、唐寅和仇英,存世作品很多,也是除明代除董其昌之外,画作中存有真伪问题最多的画家,又因四位画家的具体情况不同,导致他们的作品在鉴定上有复杂性,很多存世的作品至今还难以辨真伪。 陈松思索了下,道:“沈周伪品的确很多,不少是同时代人造假,还有一些是代笔,对此,史籍有不少记载,祝允明说沈周伪品的情况是:‘其后赝幅益多,片缣朝出,午已见副本;有不十日到处有之,凡十余本者。’又詹景凤《东图玄览编》记顾从义条云:文徵明买得沈周一幅山水,是沈周称得意之笔,谓八百文钱购得的,感到很便宜。顾欲向文求得此画,文不忍割爱。顾便辞别了文而到专诸巷,以七百文钱买得相同一幅,顾又返回问文徵明,文说他也是从那个人手中买到的。这个故事说明明代很多人都学德高望重的沈周的画,且艺术水平很高,时代气息又相同,故很难辨别真伪,连他的学生文徵明也会以假当真。沈周仁厚待人本性,造成在当时了鉴定上也有一定难度,王鏊云:“先生高致绝人,而和易近物……或作赝作求题以售,亦乐然应之。” 王会长点头道:“的确,据徐邦达先生考证,明代造假人主要有王涞、沈周之子沈云鸿,但此两人的真迹未见,故无法分辨作伪者是谁。” 一直默不作声的郭春觉得徐邦达的名字有些耳熟,问道:“徐邦达是不是就是鉴定大家,有着华夏辨画第一人之称的‘徐半尺’?” “没错,就是他,徐邦达先生在古代书画鉴别方面的能力异于常人,任何画作只要看一点就能辨别出真伪,人称‘徐半尺’。” 王会长笑道:“据说,这个雅号得名于有次,一位来访者将画轴徐徐展开,刚看到一片竹叶的梢头,徐邦达便脱口而出:“李方膺!”画轴展开,果然是“扬州八怪”之一李方膺的作品。很多书画卷刚打开半尺,徐邦达就已经说出了与此画有关的一切,以至有“徐半尺”的雅号。而他的弟子说,其实更应称呼他为‘徐一寸’,因为书画卷往往展开寸许,徐邦达便已知真伪。” 徐邦达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身为画家也是书画鉴定大家,在华夏书画鉴定界,他被尊称为“国眼”,亦有着‘华夏辨画第一人”之誉,是艺术史界的学术泰斗,是享誉海内外的书画鉴定家和著名的书画家。 他字孚尹,号李庵,又号心远生、蠖叟,浙江海宁人,生于上海。早年从事美术创作,1947年曾在上海中国画苑举办个人画展。1950年调北京国家文物局,主要从事古书画的鉴定工作。1953年以各地征集和收购到的3500幅珍贵书画作品为基础,重建故宫博物院书画馆,1978年起,奉派到各地收藏书画,历时8年,期间又曾去澳大利亚、美国、加拿大等国鉴定书画藏品和参加学术研讨会。 他的一生更是贯穿于华夏文物和博物馆事业的发展,全国各大博物馆藏字画的一级品及故宫博物院所藏字画的一、二、三级品及参考品全部经过徐邦达的鉴定。 故宫博物院院长郑欣淼将徐邦达称为华夏艺术的“国宝”:他将文献考据与图像有机结合起来,系统地建立了古代书画的鉴定标尺,真实地还原了华夏书画史的发展脉络,更重要的是,徐邦达是将古书画鉴定与研究科学结合的第一人。 “厉害!” 陈松赞叹一声。 果然是任何行业,做到极致,都能看头知尾,辨认其好坏。 他看着这幅山水立轴,信心满满道:“想临摹沈周的作品是非常难的,这一幅断然不会是后仿,是他的真迹!” 之所以能做出此判断,是因为沈周的字画润含的风格实在太多了,可以说是博取诸家,想要临摹,实属困难,但鉴别,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因为必须对诸家画风了解透彻,才能轻容辨认。 沈周的的山水画在表现形式上呈“细”、“粗”两种面貌,其主要艺术特色是笔墨上,既汲取宋院体和明浙派的硬度和力感,下笔刚劲有力,运用比较整饬的山石轮廓线条和斫拂式的短笔皴法,同时又保留元人的含蓄笔致,如较多的中锋用笔和松秀的干皴,于凝重中显浑厚;墨色受吴镇的影响,酣畅淋漓,又注意浓淡变化,故磅礴而又苍润。 这种笔墨形式,苍中带秀,刚中有柔,既改变了元人的“软中带硬”,加强了笔道的“骨梁”作用,又避免了浙派的过分外露而流于一味霸悍。构图造境方面,无论繁复和简略,都强调山川恢阔的“势”,一改元人空寂之境;又着意于朴实的“质”,于“拙中寓巧”,有别于浙派的刻意雕琢,故其山水境界,平淡、质朴、宏阔。 他绘画的艺术风格还呈现出早、中、晚期的变化。 早年主宗王蒙,上追董、巨,以细笔为主;四十岁以后博取诸家,着意于黄公望,风格逐渐变粗,形成粗笔风貌;六十岁后汲取吴镇画法,笔墨疏简苍劲,格调雄健宏阔,其成熟时期的山水,笔墨上既吸收了宋院体和明浙派的硬度和力感,又保留了元人的含蓄笔致,于苍中带秀,刚中见柔。构图造境方面,无论繁复或简略,都强调山川宏阔之“势”,一改元人空寂之境,又着意于朴实的“质”,于拙中藏巧。 能从多方面摹习古人,又加自己之创造,更参以“二米”之笔趣,善用粗笔,圆润挺劲,厚重凝练,出入于宋元名家,每画一画,落笔点苔,绝不苟且,创作态度极为慎重。 凡宋元名手他皆能变化出入,于董源、巨然、李成尤有心印并稍以己意出之,弱冠即负盛名,四十岁前辄绘盈尺小景,画法谨细,人称“细沈”;四十岁后始为大幅,笔墨粗润豪放、厚浑苍雄,虽粗枝大叶,草草点缀而意已足,形成沉着酣肆之风格。 他的粗笔山水,用笔融进了浙派的力感和硬度,将南宋的苍茫浑厚与北宗之壮丽清润融为一体,其抒发的情感也由清寂冷逸而变为宏阔平和,并将诗书画进一步结合起来,使文人画的理念更为清晰和强化。 他的书法学黄庭坚,书风“遒劲奇崛”,与他的山水画苍劲浑厚相融汇,又将书法的运腕、运笔之法运用于绘画之中,他同时还是一个诗人,至老年“踔厉顿挫,浓郁苍老”。他把这种诗风与画格相结合,使所作之画,更具有诗情画意。 总的来说,区别沈周作品真伪的要点有三条: 第一,笔法是否苍中带秀,刚中带柔;墨色是否浓而不浊,工能中具文雅之态 第二,早、中期画大都柔润细紧,但肉不没骨,仍略见方峻、尖利;晚期以粗简画风为多,笔墨老劲清苍,露骨而不致瘦薄。伪本则用笔刚狠粗霸,墨色浓且混浊,给人厌恶感。 第三,沈周书法,早年学沈度、沈粲,近馆阁体书风,端整秀丽;四五十岁尚带圆润;50多岁转学黄山谷,结体瘦长欹侧,用笔遒劲,而仿本有“伸手挂足”之弊。 而这一副笔墨疏简苍劲,格调雄健宏阔,笔墨上既吸收了宋院体和明浙派的硬度和力感,又保留了元人的含蓄笔致,于苍中带秀,刚中见柔,构图造境方面,表现出山川宏阔之“势”,出处透露出朴实的“质”,于拙中藏巧,完全符合沈周晚期的作画风格,也是其它人所无法临摹的地方,故仿品为临摹其中早期,而未见其晚期。 “真迹就好,真迹就好。” 王会长看到陈松如此有信心,加上自己也找不出画作的破绽,认为此画必是真迹无疑。 他来回看了几次画后,从口袋掏出一把布质卷尺,对着画量了起来。 “画心的长是123.5cm......宽36.6cm,画心面积也就是......” 王会长将卷尺收起来,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算了起来。 陈松道:“这是标准的四尺对开长条,面积是四平尺。” “牛批!” 王会长和小邱看到计算器上显示4.06809,惊讶地对陈松挑起大拇指。 画心指的是原字画作品的净尺寸,不包含装裱的四周包边,最精准的画心是“软片”时候,也就是一幅画在纸上绘画完成后没有装裱时的状态,即刚刚绘画完成没有经过任何附加的保护,写在宣纸上的字画。 当然,画心这个词指的是托表,不是不是装裱好的,软片指的是没有经过托表的。 字画的面积是按照画心来计算尺寸的,以米为计算单位,1平方米等于9平方尺。 王会长又将这副字画仔细检查一番。 看到画作保存完好,只是局部因潮湿而生出一点霉斑以及不多的污迹外,并未出现虫蛀和过于潮湿产生的墨染等现象,两头为榉木所制的天杆地轴也只是有所松动。 他乐呵呵的将画小心地卷了起来,拿在手上,摇头换脑,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门外走去,那得意的模样全然忘记这画作并不是他自己的。 小邱有心想提醒,最终叹了口气,也快步跟上。 “我去,床下有地坪,带门栏杆,有床中床、罩中罩,这是拔步床啊!” 陈松还未走出门口,就听到对面传来王会长的大呼小叫。 拔步床,又叫八步床、踏板床,因为地下铺板,床在地板之上而得名,是华夏传统家具中体型最大的一种床,为明清时期流行的一种大型床,这种床形体很大,床前有相对独立的活动范围,虽在室内使用,但床的整体布局所造成的环境空间犹如房中又套了一座独立的小房屋。 在《鲁班经匠家境》中被分别列为“大床”和“凉床”两类,其实是拔步床的繁简两种形式,它的独特之处是在架子床外增加了一间“小木屋”,从外形看似把架子床放在一个封闭式的木制平台上,也就是“地平”,平台长出床的前沿二三尺,平台四角立柱,镶以木制围栏,有的还在两边安上窗户,使床前形成一个回廊,虽小但人可进入,人跨步入回廊犹如跨入室内,回廊中间置一脚踏,两侧可以安放桌、凳类小型家具,用以放置杂物。 这拔步床多在南方使用,因南方温暖而多蚊蝇,床架的作用是为了挂蚊帐,北方则不同,因天气寒冷,人一般多睡暖炕,即使用床,为使室内宽敞明亮,只需在左右和后方安上较矮的床围子就行了。 这种床在明代晚期出现,当时士大夫阶层生活十分腐化,官吏腐败,高筑府第,房中套房,进入民国后,仍然在江南一带的富庶家中使用,所饰多为吉祥图案及历史典故。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啊!” 王会长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起来。 新 第三百五十七章:最适合人类睡眠的床 陈松快步走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王会长撅着屁股疯狂地抚摸着一张拔步床,口中还不停地发出赞叹之声。 床身为束腰马蹄腿式,床为六柱式,有三面短围子及门围子,床前立柱四根,用栏杆围出床廊,正面廊顶设挂沿,以短料攒成的寿字纹、鹿纹及花卉纹作为装饰主体,正面床围则为莲花、莲子纹饰,寓意福寿双全、子嗣绵延。 床楣正中刻麒麟送子,床座望板雕二龙戏珠。床分两室,前厅为主人起居之用,并饰以整板雕龙装攒的隔栅,后室做眠睡之功,以三块双面打凹万字不到头的整雕装芯板围住硬席屉床座,床前配有长型足踏。 床上部置床帽,透雕福寿双全纹饰,床顶面攒框格浮雕龙纹,置围栏式挂檐,床下部置地平台,前半部地平台立四廊柱,廊柱取整料,凸雕绕柱盘龙,依栏和廊围子透雕云龙纹饰,后半部为六柱床体,床柱盘龙,雕饰形制与廊柱一致,正面置门围子,后、左、右置床围子,围子上均透雕云龙纹饰。 整个大床祥云缭绕,群龙恣意遨游,各具神态,榫卯考究、结构的严谨体现了古代工匠高超的构思和制作技巧和精湛的传统雕刻工艺,彰显至尊至贵和富丽堂皇的巍峨气势。 “设计完美,制做精良,雕功绝伦,保存完整......还是原配的长型足踏,这‘四面看’的工艺真是绝了!” 不要说王会长了,就连陈松和郭春都被这张拔步床给震撼到了。 床装饰秾华艳丽,纹饰极具神韵,床正背两面的雕饰完全相同,都是精打细磨,每个角度都能看面,正是俗称的“四面看”,摆放在这间宽大的房间内偏靠中间的位置,犹如在室内再造了一个具有多功能、私密性的起居空间,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似乎也在告知人们这床做为一件大型的古代艺术精品留存至今实属不易。 拔步床是华夏古典家具中体积最大的品种,也是明清时期价值最高的家具,因战乱及生活环境变迁,完整存世极为少见,更不要说带有原配的长型足踏。 “这图案也太厉害了吧,云头花......四方之万物......不对,中间有环饰,这是五行之五方......中阳下阴上之泰卦,这床的设计概念象征的是‘本固枝荣’!” 陈松越看越心惊。 这床的雕工自然有力,线条流畅极具神韵,攒接的围栏好似绵密的锦绣,并保存了原始的清水皮壳, 攒接围栏上是浓密的锦绣纹饰,围栏中的云头花都是四叶纹饰,中间包围着一个螭龙环,并且每一条螭龙都有各自独特的形态。 早在汉代之前就已有四叶形图案纹饰出现,其意思代表了四方之万物,加上中间的环饰,就代表了五行之五方。 这种连环图案代表了恒久与永远,床正面嵌着经过巧匠透雕的围板,门左右的围板上有一个鼎形寿字在五朵卷莲中—,其同样代表了永恒的含义。 上端的眉板还雕刻着代表吉祥之意的花鸟图案,配着床架的榻座厚重而朴实,上架子雕工华丽,下底座造型朴实,其寓意了阴阳和谐,在易经中阳下阴上之泰卦也象征着平安。 此床按照“本固枝荣”去设计,完全符合华夏床文化的思想,蕴含着深邃的华夏传统文化底蕴。 这不是亲眼所见,这床纹饰的繁琐程度,根本不敢去想象! “这是无价之宝啊,那么大的床竟然还能‘一木一器’,如此巨料制器,已非物力能求,可谓千年一遇。” 王会长此时视乎陷入了癫狂状态,不停地喃喃自语。 陈松检查对比一番后,发现此拨步床选料精良,用材厚重,为黄花梨所致,仔细观察其纹理,发现真的是出自同一棵树木! 他不由对这古宅当时的主人好奇起来,到底是何等显赫的身份,才能使用这连皇家都未必能拥有的拔步床。 郭春也陷入了沉思,虽然他对古玩不甚了解,但也知道古代等级制度森严,这群龙恣意遨游的纹饰,并不是民间能拥有的。 “不愧是最适合人类睡觉的床。” 小邱看着这张拔步床,眼睛发出绿油油的光芒,心里盘算着,这床要是找到买主,自己得赚多少钱啊! 华夏人的床与西方不同,是一个充满了无穷生活意趣的艺术品。 中式床榻,繁复精致的雕花工艺,倾注了匠人们的心血,每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流动着的是华夏人骨子里的风情雅韵。 不过床是主卧中的重要家具,因此私密性较强,即使装饰得再美也不会有太多机会与外人分享或是向人夸耀。 但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更迭中,床都是至关重要的家具之一,因为人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要在床上度过,所以拔步床造型与细节设计同时也寄托了人们的福愿,也是漫漫历史长河中,华夏人总结出来科学的生活方式。 架子床有顶有柱,外形就像一间小屋子,睡在架子床上,就像藏匿于自己的小世界,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其次,架子床四周有护栏,也给人一种安全感,床的左右也涉及的十分巧妙,让即使睡在床口的人,也不会又落下床的危险。给人心理上的人放松和安全感。 再者,床的中式榫卯结构,有着“万年牢”的美誉,不是现在上螺丝能比拟的,因此相当结实耐用,另外,床多使用雕刻、镂花、拼接等工艺,多是能工巧匠的费心之作,格外精巧、美观。 最后,架子床有藏风聚气的功能,把空间缩小,使得一个人的睡眠更有安全感和凝聚一个人的气,不容易受到晚上凉风的侵袭。 因此是目前世界上公认最适合人类睡眠的床,只是因现代社会木材的稀缺,加上外来文化的影响,被人给遗忘了。 “吃饭啦!” 王泽的声音中断了各怀心思的几人。 晚餐的菜式很简单,一锅菌子汤,辣椒炒干巴菌,用切碎的青菜混在一起煎制的鸡蛋,用水烫熟的青菜。 “真是人间美味啊!” 那锅野生菌子汤鲜甜到极致的味道让众人感觉舌头都要吞进肚子里。 “哇,这米饭超级好吃。” 软软的米饭让王泽整个口腔都是饭香的味道,令他一口气吃了半碗。 王会长笑道:“那是你饿了。” 王泽含糊不清道:“不是啦!是真的好吃,比那些上万块买到柴火饭电饭锅煮出来的饭还好吃。” “这就是真正用柴火煮出来的饭,当然比电饭锅煮出来的好吃。” 王会长没好气地白了王泽一眼。 郭春将刚装好的饭,扒了口,嚼动间发现饭粒很弹牙,笑道:“应该是控水控得好,这捞饭只有表面水分处于这种干又未完全干透的情况下,才是最好吃的。” 王泽点点头,伸出筷子夹起一块鸡蛋,咬了口,整个脸瞬间成成苦瓜色。 “怎么啦?” 陈松有些生气地瞪了王泽一眼。 这在别人家做客,尤其吃饭时候,各种嫌弃的表情可是很不礼貌的表现,不好吃的不继续吃就是了。 “不是,松哥,这鸡蛋有鼓奇怪的臭味。” 王泽指了指那叠用青菜碎混在一起炒的鸡蛋。 “不可能吧。” 陈松夹了块放入嘴中,一股奇怪的臭味让他差点没吐出来。 “哈哈。” 看到两人痛苦和嫌弃的表情,王会长不由大笑起来。 郭春笑道:“别吐,嚼一会,你们就会发现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还嚼?这都快受不了了!” 王泽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嚼动起来。 陈松也强忍要吐掉的冲动,皱褶眉,慢慢嚼动着。 很快,两人发现奇怪的臭味变成了一种奇异的香味。 “这变香了,怎么回事?” 两人大为惊讶。 老者笑呵呵道:“这是臭菜,不习惯也正常。” 王泽点头道:“的确是够臭的,可为什么会变香的?” “因为臭菜是一种本身就散发浓郁怪味的新鲜蔬菜,只有我们当地这才有,也是我们这食用的传统蔬菜之一。” 郭春解释道:“臭菜为木质多刺藤本,通常食用的是它的幼嫩部分,在经过高温加热后,奇怪的臭味会变为一种奇异的香味,而加入鸡蛋煎制,就成为了臭菜煎鸡蛋这种极具个性而又让人印象深刻的特色菜肴。” “真是够神奇的。” 王泽将口中的臭菜煎鸡蛋咽下,笑着夹起一筷子青菜放入口中,结果脸上的神情秒变菊花的模样。 陈松皱着眉问道:“又怎么啦?” “这青菜,好苦啊!” 王泽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哪怕喝中药都没这种感觉,简直比黄连还苦。 陈松这次不敢贸然吃了,转头看向郭春。 “这是刺五加,算是我们这里较另类的一种常见蔬菜,全身布满尖刺,味道很苦,在口感上并不讨人喜欢,但具有益气健脾、补肾、壮阳、安神的功效,你们可以多吃点。” 郭春说着,夹起一筷子,放入口中,丝毫不觉得苦,仿佛吃的是无上的美味。 “男人啊!” 王泽悠悠叹了口气。 郭春表情一僵,嘴角抽搐下,若无其事地将菜咽下。 虽然菜的味道有些怪,但众人还是吃得很开心的,尤其王泽,那盘刺五加数他吃得最多,看得陈松直摇头。 没想到王泽一个平常无肉不欢,从喜欢吃青菜的人,今天对这像黄连那么苦的刺五加倒情有独钟。 王会长看着最后一点刺五加被王泽连汤水一起倒进碗中,忍不住气道:“这菜你不是说苦吗,还吃那么多干嘛?” 王泽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吃得苦中苦,方能人上人啊!” 王会长不满道:“你年纪那么小,都还没发育好,要什么人上人?” “......” 陈松等人目瞪口呆,被雷得差点筷子没掉地上。 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这沼泽地开车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能跟上的! 王泽淡淡道:“现在不多吃点这种苦,以后怎么能人上人......” “老先生,不知您祖上为何人?” 陈松实在听不下去了,连忙岔开话题。 “我祖上?” 老者一愣,接着摇头道:“都是被历史磨灭的普通人,不提也罢。” 新 第三百五十八章:家世显赫 “不可能吧,老先生,您这宅子那么气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在古代起码也是非富即贵,家世显赫的大户人家啊。” 王会长一脸的不相信。 这种古宅大院,在现代想建一座都得花费过百万,何况还是很多人还食不果腹的旧社会,选地还如此偏僻,为了这一座宅子,耗费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 陈松眼珠子一转,问道:“不知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朽姓吴。” 老者包含深意地看了陈松一眼。 陈松装作没看到老者的眼神,拱手道:“吴老先生好,我叫陈松,没想到您是名门之后啊。” “聪明的孩子。” 吴老先生含笑对陈松点点头。 陈松这次倒显得不好意思了,像个被拆穿谎言的孩子,脸色通红。 郭春和王会长满是不解地相顾一视。 这什么情况啊? 可自己身为当地人,从未听闻这里有过什么姓吴的大户人家啊。 难道陈松单凭姓氏就能知道这位吴姓老者的来历? 要不要那么神啊? 吴老先生看到陈松的窘样,笑着摇了摇头,道:“什么名门不名门,都是过去的事了,也与我这等将土之人无关。” 陈松沉吟了下,笑道:“再怎么说,您祖上也是了不得的顶尖大人物啊。” “都已经家道中落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你们多吃点。” 吴老先生摆了摆手。 见他不愿意多说,陈松也不好继续追问。 饭后,王泽抢着去把碗筷洗好,又把厨房浸泡的锅也刷干净,把老奶奶乐得连声称赞王泽是懂事的好孩子。 哪怕王泽脸皮再厚,也被说得心生羞愧。 如果老奶奶知道他在几个月之前,还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差吃饭不用人喂到嘴边的纨绔子弟,恐怕就不会这样称赞了。 吴老先生将煤油灯调亮了一些,灯绳燃烧冒起一些黑烟,见灯罩的边缘都烧黑了。 喝着茶的郭春劝道:“老先生,够亮了,不用再调了。” 吴老先生道:“你们城里面晚上都是灯火通明,怕你们不习惯。” 郭春笑道:“这亮度可以的了,平常我们用的灯也不会很亮,怕刺眼睛。” “那就好。” 吴老先生坐下,看着屋外的夜色。 郭春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默默举碗喝着茶。 厅内变得有些沉默,山中风吹动树木发出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吴老先生,冒昧问一句,您家中的古物可有卖的意愿?” 最终,王会长按耐不住,打破了沉默。 “古物?是你们刚才看的那些吗?” 吴老先生回头看着王会长。 王会长点头道:“不错,如果吴老先生想出手的话,我愿意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 “那些东西能值多少钱。” 吴老先生摇了摇头,重新看向屋外的夜色,似乎并不认为那些东西值钱。 王会长看着吴老先生的侧脸,缓缓道:“您那些古物可不是凡品,属于价格非常昂贵古董。” “那值多少钱?” 吴老先生头也不回地随意问道。 “值多少钱……还真不好说......” 王会长感觉有些棘手。 这吴老先生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视乎对那几件古董的价值并不看重。 “那你给多少钱?” 吴老先生回过头,笑吟吟地看着王会长。 王会长心中一惊。 这吴老先生不简单! 旋即心中狂喜,愿意让自己给价,说明他愿意卖啊。 强压心中的激动,道:“您这几件古董,那水瓢、熏香炉和拔步床都是价值连城的,我真没法给您价,要不这样......您开个价?” “这个我也不懂啊。” 吴老先生无所谓道:“没事,你就说你能给多少吧。” 王会长不由为难起来。 自己根本就没法按市场出价啊,因为市场没有此类藏品做参考,根本就不知道市场价会是多少! 如果是别有用心之人,遇到这种情况,基本都会乘着老头老太太不懂行情,胡乱开价,狂捞一笔,但这种,实在有违他的做人习惯。 并不是说他有多高尚,只是他更喜欢在对方给的价格上去还价,这种让货主先报出心理价位,再砍价达成交易,你情我愿的就算不得坑人了。 陈松道:“老先生,王会长的意思是您这些古董的价值太高,高到没法用钱来估量,只能您自己报个舍得卖的价格给他。” “这样啊......” 吴老先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眯眯的道:“没法用钱来估量,那就是没人出得起这钱,意思就是不值钱,既然不值钱,看来只能继续留着啰。” “额......” 王会长和陈松语塞。 道理是这个道理,所谓的无价之宝,当没人给钱的时候,还真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两人不由担忧起来。 这吴老先生看起来并非是不知道这些古董的价值,这就难办了 陈松想了下,道:“和氏璧壁号称无价之宝,但最终还是卖了七座城池,就看老先生的意思了。” “哈哈,你倒是个有趣的少年!” 吴老先生定眼看了陈松好大一会,才叹了口气,道:“你们来晚了。” 王会长心中一凌。 古玩界截胡的情况并不少见。 他急问道:“对方可有付定?” 只要对方没付定金,那自己按照行规,就有机会反截胡。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吴老先生悠悠道:“我这里原本有很多古董的,现在就剩下你们所看到的这几件。” “您的意思是,剩下这些都是非卖品?” 王会长不由深深奏起了眉头。 “嗯。” 吴老先生点点头。 王会长好奇地问道:“那您那些古玩都卖给了谁?” 按照自己今日所见,这老宅中还有几件屋子是空置,并未放有床,另外也未看到陈设的瓷器,按理来说,市面上要是出现如此高质量的大批量古董,自己理应多少收到些风声才对。 吴老先生努力回想了好大一会,才皱着眉道:“他叫什么,我也想不起来了。” 王会长追问道:“那他姓什么?” “记不得了,好多年前的事了。” 吴老先生摇了摇头。 “那您可记得里面有什么特别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些寻常留下来的东西。” 吴老先生似乎想起什么,道:“对了,里面有一把琵琶和一面铜镜,记得他磨了我好久,我才同意卖给他。” “......”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无语。 琵琶,铜镜,这两样东西多了去了,哪算什么特别啊。 就在大家大失所望时,只听吴老先生说道:“这两样东西非常特别,表面都有平滑的细片,闪闪发光,还描有金线......对了,那琵琶我记得是五弦的,有很多贝壳在上面,贝壳上还雕有精细花纹,很漂亮的。” “五弦琵琶!” 王会长、陈松和郭春惊讶不已。 这下特征非常明显了! 琵琶一般都是四弦,五弦琵琶已经几乎绝迹,因为五弦琵琶至宋代即已失传,连乐谱也不曾留下。 琵琶起源于古代印度,汉魏之交,西域乐人经丝绸之路不仅带来了箜篌和四弦琵琶,也间接带来了五弦琵琶,在这种乐器自西域传入中原后,被加以改造,成为我国古代北方少数民族弹拨弦鸣乐器。 盛唐时期曾流行于我国广大中原地区,并东传倭国、成为中日文化交流的历史见证,自西汉张骞奉使西域后,“丝绸之路”就成了中外文化交流的大动脉,《旧唐书·礼乐志》说:“琵琶、五弦及歌舞伎,自文襄以来皆所爱好,至河清以后,传来尤盛。” 但五弦琵琶在公元五六世纪盛行于北朝,后只流行到唐代,到了宋代,便不见教坊使用,而被四弦琵琶所取代。 “可那么多年,也并未见过收藏界出现五弦琵琶啊,这了确定不了藏品是谁买走的。” 王会长深深皱起了眉头。 五弦琵琶属于独特之物,如果出现在市面,绝对会引起一番轰动,可自己在古玩界那么多年也并未听闻有五弦琵琶在谁手中有收藏。 难不成对方买走后,自藏或者整批转给了一个低调的收藏家? 郭春安慰道:“这琵琶那么独特,有贝壳,贝壳上还雕有精细花纹,我倒头一回听说,看到的话估计一眼就能辨认出。” 王会长点头道:“应该属于镶嵌工艺的。” 陈松对吴老先生问道:“老先生,那五弦琵琶是不是黑色的底?” “不错,背部通体漆黑。” 吴老先生有些惊讶地看着陈松,问道:“你见过这琵琶?” “没有。” 陈松摇了摇头,道:“只是我想确认下,如果按照老先生刚才所言,那它的底应该是黑色的髹漆,那五弦琵琶必是珍贵的螺钿制品。” 髹漆,是一个汉语词汇,亦作“髤漆”,谓以漆涂物,用来防止腐蚀、虫蛀,兼具美观。 《续资治通鉴·宋徽宗政和元年》:“辽主方纵肆,贪得南方玉帛珍玩,而贯所齎皆极珍奇,至运两浙髹漆之具以为馈。” 朱自清《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也说道:“我想像秦淮河的极盛时,在这样宏阔的桥上,特地盖了房子,必然是髹漆得富富丽丽的。” 华夏历史上有关髹工、漆器的著作,为数不多,且大都散佚失传,现存唯一的古代漆工专著是明代黄成撰的《髹饰录》,它是研究漆工史、明代漆工的原料和技法的最为重要的文献,里面记录有各种丰富多彩的漆器做法,为继承发扬、推陈出新这一工艺提供了宝贵材料,也为古代漆器的定名及分类提供了可靠的依据。 “什么是螺钿制品?” 郭春好奇地问道,他印象中丝毫没听过这个名词。 新 第三百五十九章:螺钿工艺 “螺钿是一种特别的工艺,‘螺’指贝类,‘钿’为嵌装,就是在底上施螺钿花纹,镶嵌琥珀和玳瑁等,其间还可以嵌入青金石等各种细片,并加研磨,使之表面平滑,采用在朱彩和金泥上嵌入琥珀和玳瑁的技法来伏彩色。” 陈松当下将螺钿工艺的历史讲了出来。 螺钿的历史非常悠久,相传起源于商代的漆器。 螺钿又称螺甸、螺填、钿嵌、陷蚌、钿螺、坎螺以及罗钿等,螺钿是华夏特有的传统艺术瑰宝,简单来说,螺钿是指用螺壳与被称夜光蝾螺的夜光贝磨制成人物、花鸟、几何图形或文字等薄片,根据画面需要而镶嵌在器物表面的装饰工艺的总称。 螺钿的“钿”字,据《辞海》中注释,为镶嵌装饰之意,由于螺钿是一种天然之物,外观天生丽质,具有十分强烈的视觉效果,因此也是一种最常见的传统装饰艺术,被广泛应用于漆器、家具、乐器、屏风、盒匣、盆碟、木雕以及有关的工艺品上。 到了唐代,华夏的螺钿工艺已达到相当成熟的地步,尤其是铜镜漆背螺钿,用贝壳镶嵌制成画面图案,甚为精致典雅,更是这一时期的工艺瑰宝。 明代曹昭著的《格古要论》中说:“螺钿漆器出江西吉安府庐陵县……宋朝内府中物,俱是坚漆螺钿者……”明代是古代漆器的发展和繁荣时期,当时出现了厚螺钿与薄螺钿作镶嵌并存的局面。 清代是螺钿家具达到高峰的时期,同时又受到清朝宫廷的青睐,据记载,在乾隆三十六年,也就是1771年,两淮盐政李质颖在进贡清廷的单子上,就有“彩漆螺钿龙鸿福祥云宝座”、“彩漆螺钿龙福祥云屏风”等10余件扬州漆器螺钿家具,当时它们均存放在圆明园之中。 王会长看到郭春还不明白,提醒道:“其实现在大家都称呼为‘百宝嵌’了。” 螺钿一般多施于珍贵的硬木家具上,比如紫檀、黄花梨、红木等,其中以红木居多。而苏式家具中的螺钿很少单独使用,并经常掺和在其他镶嵌物之间,如翠玉、象牙、彩石、珊瑚等,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百宝嵌”。 “原来是‘周制’的百宝嵌啊。” 郭春哑然失笑,自己怎么就忘了往百宝嵌去想呢。 百宝嵌是由江苏扬州的周翥所创,人称“周制”,他通过雕、镂、镶嵌等工艺技法,配成山水、人物、楼台、花卉、鸟兽等图案,犹如一幅地道的刺绣,甚为精美,而广式家具则很重视螺钿工艺,小到凳椅,大到床榻、柜橱,而且多为满钿,使之色彩更显富丽堂皇和奇妙典雅,别有一番民俗情趣,从而成为了广式家具的一大特色。 “诸位真是博学多才。” 吴老先生津津有味听完后,一脸的赞叹之色。 陈松笑了笑。 “老先生过奖了。” 王会长谦虚一声,不甘心地问道:“您这几件藏品真的不准备卖吗?” “以前卖掉的那些已经很后悔了,剩下这些就留着当念想吧,毕竟祖上之物,全卖了也不合适。” 吴老先生看着天井中的夜色,有些出神。 王会长还想说什么,陈松急忙对他摆了摆手,对吴老先生拱手道:“老先生,今日多有打扰了,时候不早,我们就先告辞了。” 吴老先生起身道:“嗯,我送送你们。” “您留步。” 王会长将沈州的山水画立轴放到桌子上。 郭春感谢道:“今天感谢您的招待,对了,饭钱多少?” “一顿饭而已,不足挂齿。” 吴老先生摆了摆手,笑道:“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老奶奶见众人起身,连忙问道:“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她有些耳背,听不太清楚大家刚才在聊什么,只能默默坐在一旁。 王泽道:“是啊,老奶奶,我们住得太远了,要赶回去。” “那赶紧吧,这天色太黑得话,山路不好走。” 老奶奶有些不舍道:“你们以后经过这里,记得过来坐坐啊。” 王泽笑道:“会的,以后一定来探望您。” “真是个好孩子,记得多来啊。” 老奶奶和吴老先生将陈松等人送到门口,看着陈松等人的车辆在夜幕中消失,才返回院内。 大院两扇陈旧的木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重重地合在一起。 陈松等人回头看了眼半山上的大院,叹了口气。 夜幕下的大院,被月光撒上了一层梦幻的银光,像极了一幢锁梦楼,一条紧闭的大门,锁住了曾经繁华的往昔,也锁住了古人的金碧辉煌,更锁住了一帘旧梦,就像时间深处静坐的一位老人,陈露着寂寥。 寂静的山间,不时传出鸟兽声,山林被风吹动的声音,令人心生不安。 同样安静的车内,让王泽感觉有点害怕,他出声道:“松哥,今天这是白忙活一天,空手而归啊。” 陈松道:“还是有收获的。” “什么都没买到,也算收获?” 王泽一脸诧异。 陈松自信道:“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 王泽眼前一亮,道:“你的意思啊,我们以后经常来这,混熟悉后再打感情牌?” “不是我们。” 陈松看着后视镜中的后方车辆灯光,道:“是他们。” “哈哈,也是,王会长和那个小邱肯定不会放弃。” 王泽这段时间对王会长有所了解,深知他最近可是为了给陈松寻找合适的藏品,没少焦虑和上火。 现在发现这里有如此顶尖的古董,他不可能轻易放弃这个赚大钱的机会。 “其实这个事,我们来可以剩下拉纤费啊,我跟老奶奶现在的关系可好了。” 王泽一想到这事如果王会长办成了,陈松要给的拉纤费估计都得上千万,不由有些肉痛,那些钱虽不是自己的,可都经过自己的手收上来的啊。 “钱是用来花的,能用钱来解决的事,何必为了省这点钱东奔西跑麻烦自己呢,这点钱又不是没有。” 陈松笑着摇了摇头。 说起来,他现在的钱还真买不下那几件藏品,只是他实在不愿意花费这种遥遥无期的时间来磨货主。 何况还指望王会长等人帮自己寻找藏品呢,这撇开他们,总归不好。 王泽同意道:“也是,以松哥的能力,有这时间都能赚够那几件藏品的钱了。” 陈松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现在主要的收入是靠帮那群赌石之人掌眼,获取利钱,可经过一个多月,那些人手中的原石早被自己看得七七八八了,想要获取大量的金钱,还得另寻途径啊。 “对了,松哥,那吴老先生家底也太丰厚了吧,青铜匜当水瓢,巨型灵芝当盖子,名画当窗纸,还铜香炉来驱蚊,就是马老板也不敢这样造啊,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王泽这断时间跟随陈松接触古玩,对古玩的大致价值也有所了解,吴老先生家中的那几件古董,无一不是精品,甚至达到无价的国宝级。 普通人一个破花瓶都当宝似的,拿出来还怕人抢走的样子,可那吴老先生明明知道它们的价值,却还像寻常物品一样对待,也不怕弄坏了,这份淡然并非常人能做到。 陈松沉吟下,回道:“他来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的祖上做过皇帝。” “真的假的啊?松哥,你别骗我,我虽然上学上得少,但我也知道古代的王朝并没有吴姓的皇帝。” 王泽一幅别忽悠我的表情。 “真的,不过不是正统的,国号大周,建都衡阳,建元昭武。” “啥?” 王泽直接被陈松说懵了,这些历史词汇他根本就不知道。 一直闭目养神的冷幽,淡淡道:“冲冠一怒为红颜。” “平西王吴三桂!?” 王泽这下听明白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典故他小时候还是听过的,说的是吴三桂为陈圆圆,对李自成先顺后叛,后引清兵入关的故事。 “是的,不过他只做了五个多月的皇帝。” 陈松边开车边说起吴三桂的故事。 吴三桂生于1612年,卒于1678年,字长伯,号月所,明末清初辽东锦州人,祖籍江苏高邮市界首镇六安村,明末清初大臣,锦州总兵吴襄之子,祖大寿外甥,他的父亲吴襄,字两环,武功相当厉害,是明朝天启二年的武进士。 出身将门,善于骑射的他再崇祯帝即位时考中武举,授都督指挥使,很早进入戎马生涯,成为名副其实的“武二代”兼“富二代”,屡立战功,先后任都指挥使、都督同知、总兵二中军府都督等重要职务。 崇祯年间,吴三桂领兵把守山海关,专门负责抗击以多尔衮为代表的清军的入侵,曾多次击退对手的疯狂进攻,也曾赢得朝廷上下的信赖和百姓的好评,在大明时期就是享誉朝野的将领,更是多次替大明朝廷扫平了清军的入侵,也因此吴三桂早就已经和清廷结下了“仇怨”。 公元1644年,李自成在西安正式建立大顺政权,同年三月,率领百万大军占领首都北京,此时的满清已经平定了蒙古和朝鲜,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全力对付大明,再加上满清可以绕过山海关直接进攻北京城,孤立无援的吴三桂最终选择了投降清军,并参加山海关大战,大败李自成,受封平西王,跟随清军入关,之后平定民乱,攻城略地,颇有功勋。 顺治十六年,即1659年,镇守云南,攻破缅甸,擒获南明永历帝。 康熙元年,即1662,弑杀南明永历帝,授平西大将军,册封亲王,靖南王耿精忠、平南王尚可喜并称“三藩”。 但在康熙十二年,也就是1673年,面对朝廷撤藩,自称“总统天下水陆大元帅”、兴明讨虏大将军,开启“三藩之乱”。 康熙十七年,即1678年,登基称帝,国号大周,年号昭武,同年秋天在衡阳病逝,时年六十七岁,只做了五个多月的皇帝,他的孙子吴世璠支撑了3年之后被清军攻破昆明,三藩之乱遂告结束。 新 第三百六十章:世界上速度最快的艺术品 “既然有个那么厉害的祖先,为什么吴老先生不愿提及呢?” 王泽对此大为不解。 这吴老先生身为帝皇之后,却不肯告知旁人,实属怪事。 要知道普通人买了台车都得奔走相告,摆上个几十桌,更有甚者将车开入村口的田里,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模样,有个当过皇帝的祖先哪怕闲聊提起也倍感面子才对啊。 “因为他集明清改朝换代诸矛盾于一身。” 陈松迟疑了下,道:“吴三桂这个人,先由明入清,助清夺天下,功高震主后又反清自立,威震华夏,被人谴责是在明叛明,在清叛清,反复无常、见利忘义之辈。” “所以吴老先生不愿提及?” 王泽视乎明白了什么,问道:“他能冲冠一怒为红颜,怎么说也是重情重义才对啊。” “功者功之,罪者罪之,冲冠一怒为红颜,是非功过自有论,是真英雄,可惜选择在了那个特殊的时代。” 冷幽缓缓睁开眼,道:“忠孝仁义,百善孝为先,在明朝天启末年,十三岁的他曾带领二十多个名家丁救父于四万满洲人大营,孝勇之举遍闻天下,闯阵救父,孝闻九边,勇冠三军’,守卫山海关二十年,独守五年,这么多年,他都不降满清,直到崇祯身死,他父亲吴襄被起义军抓起来了,严刑拷打,还抄了家,他的爱妾陈圆圆也被刘宗敏带走,才会让他决定拒绝向起义军投降,吴襄被斩首,头颅还被挂在城门示众,吴三桂岂能不报杀父之仇,在单凭自己的力量想要报仇几乎是不可能的情况下,他只能把目光投向了关外曾经的敌人,多尔衮。” 王泽有些诧异,没想到平时话都没两句的冷幽今天一口气说那么多话,而且好像对吴三桂的事很了解。 “成者为王,败者冠,不同的时候背景,选择了不同人物性格,他处于乱世之秋,若反清成功,那就是另外一翻说法了!” 冷幽说完,又将眼睛闭上。 陈松觉得冷幽的说法有些偏激了,道:“明清之际的历史相当复杂,他处在这个历史大环境中,又有着那样特殊的经历,所以在思想上也不可能那么单一明了也正常,不管如何,吴三桂一个人决定了三个王朝的历史是不争的事实。” “嗯。” 王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这样说,吴老先生那些藏品都是吴三桂留下的?” “嗯。” 陈松思索一番后,道:“吴三桂统治这里二十三年,他拥兵自重,割据一方,把这里变成一个‘独立王国’,我觉得那些藏品不是他的话,就是南明永历帝的。” “那这些藏品不是很有历史研究价值?” “那当然,古董古玩不止收藏的,对历史的研究和还原也至关重要。” “那吴老先生的藏品不是蕴含着不一样的秘密?” “人家都称帝了,顶多只能证明吴三桂早有称帝之心。” “......” 翌日。 王泽无精打采地靠在依萌甜品店的墙上。 昨晚他们回到住处都已经凌晨两点了。 店铺外忽然传来一整轰鸣声,接着就看来钱柏绍兴冲冲地冲了进来,喊道:“松哥,松哥,快来!” “怎么啦?” 正送完餐的陈松一脸疑惑地看着钱柏绍。 钱柏绍激动道:“大惊喜啊!” 陈松问道:“什么大惊喜?” “来。” 钱柏绍说着就拉着陈松往门外跑,陈松无奈地被扯出门外。 此时门口停着一台集装箱车,街道其它位置也被各式各样的跑车占据,一大群青年男女神色激动地围在集装箱车旁。 “松哥!” 徐良兴看到陈松出来,激动地上前,躬身道:“多谢了!” 陈松一愣,笑道:“看来你赛事很顺利。” 未等徐良兴搭话,钱柏绍尖声道:““何止顺利啊!此次徐少拿了第一名不单止,还破了赛道的记录!” “恭喜了!” 陈松听到徐良兴的赛绩,也非常高兴。 徐良兴感谢道:“都是您教的,我才能有此成绩。” “我可什么都没教你。” 陈松摆了摆手。 徐良兴见陈松不愿承认,叹了口气,道:“总之无论如何,要不是你,我不可能赢得这场比赛,还破了记录。” “嗯。” 陈松见徐良兴坚持认为是自己教的,也不再面前。 徐良兴见陈松终于肯承认教过自己,顿时心花怒放,笑道““那个......这次我回来,给您带了点小礼物。” “客气了,里面坐。” 陈松说着就要转身回店铺。 “别走啊,我还没把礼物给你呢。” 徐良兴顿时急了。 陈松头转身道:“哪有没进门就给礼物的。” “可我这礼物没法带进门啊。” 徐良兴无奈地指了指集装箱车。 “你别说你给我带了一货柜东西啊。” 陈松看了眼车上长达十二米集装箱,有些哭笑不得,同时心中也有些好奇徐良兴要送自己什么东西,竟然装了一个集装箱。 “差不多。” 徐良兴示意下,道:”这礼物还得你亲自开。” “什么东西啊,搞得神神秘秘。” 陈松笑着上前,将集装箱的门拉开,看到集装箱内有一块红色的布盖着,随手将红布用力一扯。 随着红布脱落,陈松眼睛都瞪圆了,当场愣住,旁边响起一阵惊呼声,却浑然不觉。 集装箱内静静的趴着一辆纯蓝色的低底盘双门儿跑车,车顶完美的曲线上有两个如鱼脊般的凸起,尾部是一个高高的尾翼,前脸的进气格栅上,有个红色的椭圆形logo,上部为eb,下部为bugatti,每一处都透出狂野。 实在是太霸气了! 不,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我的天啊,布加迪威龙!” 跟在陈松身后的王泽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可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超跑啊! 没记错的话,这车可是在2010年7月,以时速431km/h的速度打破了世界量产车的陆地速度记录,并且还被写入了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啊。 布加迪威龙是世界顶级跑车品牌,布加迪威龙(bugattiveyron)这个名字源自曾经驾驶布加迪57赢得1939利曼桂冠的pierreveyron,它有一百多年的发展历史,它在1998年被德国大众汽车公司收购,并由法国汽车制造商生产,主要从事超豪华跑车的设计,在许多超级跑车中具有前卫的设计和卓越的性能。 但布加迪威龙购买条件有些苛刻,订车与交车的优先顺序会以布加迪既有车主为优先,拥有超过一辆布加迪的车主将拥有第一顺位优先权,而拥有一辆布加迪的车主则拥有第二顺位。限量版的布加迪购买条件要求更高,比如说divo,名下必须要有一辆chiron才可以买divo。 “这台布加迪威龙16.4,搭载的是一款w型的8.0升16缸发动机,1200匹的最大马力,峰值扭矩达到了可怕的1500牛米,百公里加速是2.5秒、两百公里加速是7.3秒,最高时速达到430千米每小时,同时它也是敞篷车型,希望你会喜欢。” 徐良兴看到陈松的表情,心中非常满意。 他相信无论谁看到这台速度最快的艺术品,都会为之着迷,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围观的众人一脸羡慕地看着陈松。 这是世界上最强劲的汽车,同时也是最快的车型之一,这车更准确地说是布加迪威龙16.4grandsport,这款车型是在2005年推出的出色的双座coupe车型的targa敞篷版,coupe车型搭载的是987马力的4涡增压款w-16发动机,同时配备了双离合器变速箱和全轮驱动系统。 布加迪威龙supersports的“皮肤”完全由碳纤维合成材料制成以减轻重量,车身的改进包括扩大并经过改进的进气孔以及尾部的改造。这种全碳纤维结构同样让扭矩实现最大化,对打破世界纪录起到关键作用,其16缸发动机采用4个增强型涡轮增压器以及更大的中冷器,用以提高发动机功率。 速度堪比f1、加速比肩喷气式战斗机,8.0升w16缸4涡轮增压的发动机是整车的心脏,提供1200匹的马力和1250牛米的扭矩已经可以驱动一辆中型坦克。驱动汽车的结果就是布加迪能够在2.5秒内由静止到100km/h;7.3秒到200km/h;16.7秒步入300km/h。 布加迪采用了目前最为先进的碳纤维陶瓷刹车系统,它具有重量轻、摩擦系数高、耐高温、没有热衰退等优点,而缺点自然就是昂贵。 陈松越看越喜欢,车身圆润饱满的线条,让他恨不得马上跳上集装箱去抚摸一翻,又或者将这猛兽释放出马路。 他深吸口气,道:“太贵重了,我心领了。” 说着,强行将目光收回,大步向店铺内走去。 “这......” 徐良兴一时间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完全没想到陈松面对这种世界顶尖的超级跑车都能拒绝。 他一脸着急地追上陈松,劝道:“以你的技术,只有这种车才能配得上你,难道你不想体验下这种超级跑车的驾驶快感吗?” 陈松脚步一顿,却继续往店铺内走去。 新 第三百六十章一: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 一名青年看着陈松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道:“高人就是高人,要是有人送我这车,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收下再说。” “所以你永远都是你,你要是像松哥那么厉害,一样不会收下这车。” 旁边一位丸子头发型的少女对青年的话嗤之以鼻。 那名青年点头道:“也是,我听说松哥这一个多月可是入账好几千万啊。” “什么好几千万,是几个亿好吧,我听说松哥上次和曹明对赌都进账一个多亿。” 旁边一名留着寸头的青年插话道。 “真的假的啊?” 那名青年明显的不相信。 “骗你又没妹子约!” 寸头青年信誓旦旦道:“这事我可没必要骗你,我有个兄弟就是四海集团的。” 他们的话让徐良兴心中有些不喜,喝道:“别特么背后嚼舌根。” 那群青年顿时安静下来。 徐良兴快步走进店铺内。 回到吧台前的陈松看到他进来,问道:“想喝点什么啊?” 徐良兴一愣,看了眼吧台上挂着的菜单,下意识地回道:“金桔柠檬。” 陈松点点头,将小英刚调好的一杯金桔柠檬递给了他。 “我不急,要不你先送过去给别人吧?” 徐良兴看到小英是将金桔柠檬放到有单子的托盘上,原本应该送餐的陈松却直接拿起来给自己。 “也好。” 陈松将金桔柠檬放回托盘,单手举起就去送餐。 徐良兴对送餐回来的陈松解释道:“松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感谢你。” “嗯。” 陈松将托盘放回吧台,看着徐良兴。 实话说,那台布加迪威龙超级跑车,他非常喜欢,那种狂野气息很对他胃口。 “那......这车只是我的一片心意,还望你能收下。” 徐良兴紧张地看着陈松。 陈松沉思了好大一会,问道:“这车多少钱?” “这......” 徐良兴一时间理解不了陈松的意思,摸棱两可的答道:“也没多少钱。” “再怎么样也比你那台小牛贵几倍吧?” 陈松刚才可是清楚看到门外围观的那群人双眼放光的表情,那些都是玩车之人,寻常跑车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上次一个什么网红开车一台法拉利612过来,他们也顶多评头论足一番,并没有像今天这样,一个个像见到小白兔的恶狼般。 徐良兴“是贵很多,不过我从朋友手中转过来的,价钱还不算太贵。” 陈松眉头一挑,道:“不算太贵那是花了多少钱?” 徐良兴无奈道:“就是......3000万华夏币。” “这还不算贵?” 陈松一脸诧异。 他没有了解过各牌子的车,但平时从那群玩车的富二代聊天中得知,一台超级跑车的价大致在千万级别,却没料到徐良兴要送给自己的车竟然是三千万。 “真不算贵了。” 徐良兴解释道:“这车是顶配限量版的,我一个好朋友帮我弄进来的,他只收了我个整数。” 陈松惊讶道:“意思就是这台车远远不止三千万?” 徐良兴点头道:“是的,裸车2100万,关税1800万。” “......” 陈松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原本还想着自己花钱买下来,现在似乎不太现实啊! 将近四千万的车啊! 简直和行走的金矿没啥区别。 自己真舍得开吗? 尤其是这种城市道路,平常开五菱宏光去送货都生怕被人强塞时候出什么意外,现在那么贵的车要是不小心被人刮一下,自己不心疼死! “松哥,其实这次真的多亏了你,我才能赢得比赛,不仅让我的赛车队获得巨大的赞助资金,也让我们赛车队的薪资翻了不知多少倍,我现在的年薪已经是2600w美金,所以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心难安啊!” 看到陈松沉默不语,徐良兴想了下,坦白道:“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如果哪天我们比赛需要外援,你看能不能帮下我们。” “行!谢了!” 陈松见徐良兴话都说到这份上,不再推迟。 徐良兴见陈松同意,欣喜之意溢于言表,激动地对门外喊道:“快,卸车!” 门外响起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王泽虽然不知道陈松怎么突然同意将车收下,但也激动得手舞足蹈。 蓝色的布加迪威龙grandsport被小心地卸到店铺门口,准确说是徐良兴亲自开下的。 因为陈松上车后发现连点火装置都不知道在哪,他无比郁闷的下车后,让徐良兴开了下来。 蓝色的布加迪威龙发出咆哮的声浪,将店铺内的人都吸引了出来。 “好漂亮的车啊!” “好酷的跑车呀,太酷炫了!” 不少人当场就录下视频发到朋友圈。 当他们得知是徐良兴专门送给陈松的,皆羡慕不已。 小美在征得陈松同意后,拉着小英,兴奋地坐上驾驶室,自拍一番。 等到众人拍得差不多了,徐良兴将钥匙递给陈松,笑道:“跑一圈?” 陈松叹了口气,道:“我不会开啊。” “没事,很简单的。” 徐良兴当下将操作跟陈松介绍一番。 对于陈松不会开,他倒也理解,毕竟超跑和普通车不同,车主需要特别培训后,才能掌控。 车的内饰并不复杂,反而精简无比,简约的中控台显示出俐落感,皮质包裹的方向盘手感相当舒服,上面那突出的标志也是简单中的精致之处。 在陈松将几个要点记住后,坐在副驾驶的徐良兴对陈松道:“走吧,盘山路跑一圈吧。” “现在去?” 陈松一愣。 徐良兴反问道:“不然呢?” “也好!” 陈松微微吸口气,松手刹,放开刹车,车子立马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缓缓向前开去。 “松哥,去哪啊?等等我啊,我还没上车呢!” 正在车尾感受16缸发动机发出的声浪的王泽,突然间发现眼前的车越离越远,顿时急了。 “车上哪有你的座位啊,坐我的车吧!” 钱柏绍拍了拍王泽的肩膀,向自己的蓝色gtr战神走去。 王泽立马醒悟过来,这布加迪威龙才两个座位啊。 他转头对冷幽问道:“你去不去?” “不去!” 冷幽看了眼街道上的密密麻麻的跑车,握了握背着的画布包袱,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转身进了店铺。 “不去拉到。” 王泽拉开车门,坐上钱柏绍的gtr战神。 在震耳欲聋的跑车轰鸣以及尖叫声中,几十台各式跑车快去向前方的蓝色的布加迪威龙追去。 “哎,我也好想去啊,我还没坐过布加迪威龙呢!” 小美悠悠地叹了口气。 “你刚才不是坐过了吗?” 小英奇怪地看了小美一眼,刚才她在驾驶位上可没少自拍啊。 “那怎么能算,我说的是兜风。” 小美跺了下脚。 小英疑惑道:“可你不是说不喜欢腿都迈不开的车吗?那车空间又不宽敞。” “那车漂亮啊!” “里面感觉和别的车差不多啊,外面漂亮刚才不是摸过了吗?” “......那车贵啊!” 小美感觉自己完全被小英打败了。 小英似乎已经明白了小美说的意思了,笑道:“那改天让陈松带你兜几圈不就行了。” “嗯,也是,反正车在这,机会多得是。” 小美美滋滋地回到店铺内,将刚才的自拍,认真修图美颜一番,发到朋友圈。 此时,前往高速公路的道路上可热闹了。 一排长长的跑车炸着街,领头的是一辆蓝色的布加迪威龙。 “帅炸了!” “酷毙了!” “土豪啊!” 街道两旁的人,都被这一溜跑车吸引住了,感觉比车展还好看,尤其是最前面那台蓝色的车。 而原本在道路上行驶的车辆,此时叫苦连连,急忙向两边避让,生怕与这跑车车队接触,导致自己破产。 带有驾驶系统让陈松感觉驾驶起来更加轻松,控制更加灵敏。 因为在城市道路行驶,为了省油,徐良兴让陈松关闭了六个缸,并向他讲解起这车的情况和注意事项。 这车是最优雅尖端的技术,将优雅的形式和谐融合,对精致细节的苛刻要求,可以相应并快速根据行驶状态配置自己的,而无需驾驶员进行任何操作,例如在长直道进行速度,蜿蜒的乡村道路或城市道路上行驶,它总是完美的适应,给到非常舒适驾驶体验。 它的发动机与传统的正负极化泵不同,能够连续不断地向发动机提供所需的燃料,属于自适应增压燃油喷射,所以新开发了一个带有外部特氟龙涂层的燃油箱,可在每种情况下为燃油泵提供不间断的燃油供应,使它能够承受1.4g的最大横向加速度。 冷却是的一个非常重要问题,所以工程师设计了复杂的气流模式,为汽车的10个散热器提供足够的冷却空气,并在不影响车辆设计的情况下提取热空气,为了应对在燃烧过程中,为了1200马力的驱动力产生了大约2400马力的附加热量这个问题,引擎有两个水回路,较大的回路在车辆前部的三个散热器中包含40升冷却水,以保持发动机处在正常的工作温度,并带有独立水泵的低温回路,含有20升冷却水,该系统冷却收集的空气,并有助于例如防止汽车在交通不畅导致过热,已解决这个高性能跑车的常见问题。 新 第三百六十二章:蓝色流动的光线 “为了与其它高性能车辆分隔开,这车的设计特点就是为了追求极速,尾翼采用了重要的可变空气动力学技术,在200公里每小时以上的速度下,可以进一步优化制动性能,尾翼在不到0.4秒的时间内翻转至55度的角度,不仅增加了后桥的下压力,从而提高了前轴和后轴之间的制动力的分配,还增加了空气阻力,就像飞机着陆时一样。” “为了车辆能安全快速地停止,同样与空气制动的同时应用相结合,结合到后翼的空气动力制动功能,使它产生惊人的减速值,选择碳陶瓷作为制动盘材料以实现最大制动性能,并承受高达1000c的制动盘表面温度,此外,钛制成的盘式轮毂代替通常的不锈钢轮毂,轮胎按照飞机轮胎标准,用特殊橡胶打造的,每个轮胎都可以承受400公里以上的速度,因此能获得最强的制动性能。” “配备了双离合器变速箱,dsg,这是世界上速度最快的变速箱,是手动变速箱的动态优势与自动变速箱的便利性的完美结合,能将高达1500牛米的发动机扭矩传递到路面,不过全速跑的话一油箱油大约只能跑12分钟,它的轮胎只能坚持15分钟!” 陈松听完后暗暗乍舌。 这车比油老虎还厉害,油耗就像倒水一样啊! 全速一箱油十二分钟,那岂不是普通的速度也跑不了多远,车上的油不够去盘山路? 想到着,他问道:“那岂不是沿途要加很多次油才能到盘山路?” 这一刻他感觉这车也不是那么实用啊! “虽然它被人称为‘不是在加油站就是在去加油站的路上’的车,但也没那么夸张。” 徐良兴解释道:“油箱容量100公升,极速状态下才是只能跑80多公里,日常使用百公里综合油耗为24.9左右,也就是能跑三百公里左右,普通路面4000公里更换一次轮胎,所以不用担心,何况去加油站也没有用,它对油的要求比较高,用的油都是特配,需要凝固点为-40°的航空级别油,所以去加油站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似乎看出陈松的担忧,徐良兴笑道:“以后你需要油,通知钱柏绍就行,我已经交代过了。” “嗯。” 陈松点点头。 这车底盘底,油耗大,还需要专用油,还不如五菱宏光,在城市道路,自己估计是不会怎么开的了,也就闲暇之余过过瘾。 “厉害!那么快就上手了。” 徐良兴看着陈松的操作,感受着车辆行驶的平稳,惊讶之余又佩服不已。 没想到陈松那么快就把这车开得异常熟练,自己当初可是专门练习了两天才掌控车辆的性能啊。 盘山路,收到通知的啊辉早已经设置了路障,提前清场。 布加迪威龙稍作休息,加满油后缓缓开到路中间。 陈松看着前方郁郁葱葱的盘山路,问道:“确保没有车辆吧?” “放心吧,因为上次你的突然闯入,我们现在在出入口除了路障,还会用大货车打横将路拦住,其它上山的道路也有人守着,前方道路两旁也装有喇叭,不时会播报提醒,避免上山的人闯进道路。” 徐良兴拿起对讲机,喊道:“各就各位,我们准备上山。” 陈松点点头,深吸口气,试下了油门的深浅,然后车子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旋即声音嘹亮的向前冲去。 一大群青年男女神色激动的围在电子屏幕前,目不转睛的观看着无人机拍回来的实时画面。 “漂亮!” 众人看着布加迪威龙猛然加速,一个漂亮的甩尾进入弯道,忍不住一阵欢呼。 陈松越开越兴奋,发动机的转动的咆哮声令他感觉全身热血沸腾,体内的荷尔蒙全部被调动起来,车速越来越快,脚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徐良兴看着眼前没有断连过的弯道,感觉头皮发麻,转头看向车速里程表,当看到显示268/h,数字还在继续往上飘升时候,不由自主的心中一紧。 哪怕身为赛车手的他,此刻也感到深深的担忧。 这可是山路啊,车速如此高,只要方向盘稍微打偏一点,那他们两人连带车辆都直接进入轮回。 然而陈松每一次都能做出精准的判断、完美的操作,令车辆完美的入道、出道,又让他从担忧转为了佩服。 “全程飘移.....全程漂移啊!” 围在电子屏幕前的人的人,看着屏幕中的布加迪威龙在山道的各种弯道流畅而精准的漂移,速度快到看起来就像是飘逸上山,从最早的兴奋、激动欢呼到震惊尖叫,最后麻木沉默..... 看到布加迪威龙精准的通过最后一个弯道,在山顶停下,顿时响起一片震天的欢呼声。 “爽,太爽太过瘾了!” 陈松高兴得一拍方向盘。 这超级跑车还真不盖的。 无论速度和性能都不是五菱宏光能比拟的,操作起来完全不受动力的限制,随心所欲。 徐良兴搓了下冒汗的手心,叹道:“以你的技术,稍加训练,去参赛完全可以横扫各路的冠军。” 刚才他可清晰感知到陈松的操作,陈松在驾驶过程中,头脑非常清晰,判断没有丝毫错误,手脚的反应异于常人,手脚也并没有职业赛车手的那种肌肉记忆,完全是临时发挥,却能让这台刚上手不久的车如同自己身体一部分,如臂所指,将人、车、路完美的融合起来。 有好几次,他都产生陈松就是车的一部分,亦或者是道路的一部分,甚至就是这盘山路的一部分的错觉。 这种融于车亦融于路的合一境界,正是他一直以来所渴望的,也是所有赛车手所最求的。 在山顶等候的汽车维修人员,一脸惊叹的上前,对车辆做了个全方位的检测。 不得不说这群富二代很会玩,占据盘山路飙车,但配备的都是一流的后勤,修车,改车,调试车等人员都是专业的,完全就是专业赛车队的配置。 等加满油,布加迪威龙的16缸发动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一道光向山下飙射而去。 蓝色的光线在山间流动,还未等山下的人反应过来,出口出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蓝色的布加迪威龙轮胎冒烟的划出一道长长的黑色轮胎痕停了下来。 “车神!” “车神!” 反应过来的众人,激动地大声欢呼着,一脸崇拜地看着从布加迪威龙驾驶室出来的陈松。 “哈哈,社会我松哥!” 王泽激动的大声喊道:“盘山道路谁为峰,一见松哥道成空!” 不少青年一脸错愕,总感觉这话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 徐良兴下车,手搭载车门,用力甩了下混乱的脑袋,喘着粗气。 刚才陈松真的把他给吓到了,要不是对陈松的技术有信心,他都感觉陈松是想自杀! 车速里程表上的速度指针好几次都超过了500刻度,这种速度,就连身为赛车手的他在专业赛道都不敢轻易尝试,因为这速度已经不单单是技术问题,还是对人体的考验。 哪怕f1赛车的最高时速在理论上可达960公里/小时但事实上,还没有任何一辆车能在赛道上跑出这个成绩来。 英美车队成为有史以来速度最快的f1车队。英美车队在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州西南部的莫哈韦机场展开了最后一天的测试,在测试过程中,南非车手范·德·莫维有幸成为f1历史上第一个打破时速400公里的车手。 在当天的测试中,范·德·莫维曾经有三次时速超过400公里,而其最好的成绩则是最后一次创造的,即415公里/小时。 本田公司创造了第一个由f1赛车跑出的陆地速度纪录,但遗憾的是车速未能突破400km/h的目标时速,车手nvandermerwe驾驶一部经过改装的本田f1赛车在犹他州的bonneville盐床跑出354.975km/h的最高车速,这也是f1赛车在天然陆地上的最高车速。 虽说f1的精髓不在极速,而在圈速,但赛车的性能是毋庸置疑的,f1赛车在人造地面上早已突破400km/h的速度,只是因人类身体素质受限,而无法更进一步。 而现在陈松却能在天然陆地上开出500km/h速度极限,还是比职业赛道还复杂的山道,如何让他心中不震惊! 这可是天然陆地,而不是人造赛道啊! “牛逼!” 他对陈松竖起个大拇指,接过两瓶水,抛给陈松一瓶。 王泽上前道:“松哥,带我也跑一圈吧。” “好!” 陈松的答应,让王泽欣喜若狂,他看了眼激动的人群,尤其是那几个穿着清凉的美女,一脸的得意。 等到车子检测完,加满油后,陈松带着王泽向山顶冲去。 徐良兴看着无人机拍回来的实时画面,布加迪威龙精准的行进方式,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结合刚才在车上的感受,让他是受益匪浅。 布加迪威龙重新回到山下,车刚停稳,就见副驾驶的门打开,一个圆嘟嘟的脑袋伸出,哇一声吐得满地。 “哈哈!” 周围一片善意的哄笑声。 车速那么快,弯道那么多,普通人不晕车才怪。 “看来你没事就应该多跟我过来玩,免得耳水不够,车一快就吐。” 钱柏绍上前,将脸色发白,双脚发软的王泽从副驾驶拉出一旁。 人体内耳前庭器是平衡感受器官,可感受各种特定运动状态的刺激。 当人乘坐的交通工具发生旋转或转弯时,这运动刺激会被感受到,每个人对这些刺激的强度和时间的耐受性有一个限度,这个限度就是致晕阈值,在一定限度和时间内人们不会产生不良反应,如果刺激超过了这个限度,人体内耳前庭平衡感受器就会受到过度运动刺激,前庭器官产生过量生物电,影响神经中枢而出现的出冷汗、恶心、呕吐、头晕等症状群。 不同人的耐受性差别又很大,这除了与遗传因素有关外,还受视觉、个体体质、精神状态以及客观环境等因素影响,所以在相同的客观条件下,有些人会出现晕车晕船的情况。 “这速度是能用快来形容的吗?你试试就知道!” 王泽灌了半瓶水,没好气地看着钱柏绍。 他感觉丢脸丢大了! 不过他刚才真的怕得不行,上山时候还好说,视线往上看,能分散注意力,勉强能忍下来,而下山就不行了。 下山的速度远远高于上山,视线往下,他看着一次次快速映入眼帘的山崖,总感觉自己要死了,死死抓住车内的扶手也无济于事,反而越发害怕,又担心影响到陈松,他死活不敢发出声音,好几次吐到口中都被他强硬咽下去,直到车停下,他才感受原来能吐也是一件无比痛快的事。 “我也想乘坐下啊。” 钱柏绍看着陈松,叹了口气。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王泽,因为王泽和陈松的关系很好,去哪都把他带上,做什么都有他一份。 新 第三百六十三章:一次次极限的突破 “上车吧。” 陈松看到车辆已检测完毕,也加满了油,对钱柏绍招呼一声。 “啊......” 钱柏绍一愣。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感觉。 刚才他也就随口说说,根本就不抱陈松同意的希望,这一刻他感觉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了,令他措手不及。 对于普通人来说,坐在副驾驶只是感受车子带来的快感,但对于他这种算是喜欢玩赛车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近距离学习的机会,何况还是陈松的副驾驶,这简直千金难求! “谢谢松哥!” 欣喜若狂的钱柏绍声音都变了,坐进车的时候因为太激动,脑袋还撞了下车窗沿。 布加迪威龙的狂啸声响彻天地。 “又快了!” 徐良兴看着电子屏幕的实时画面,心惊不已。 对于速度非常敏感的他,早就发现刚才陈松搭载王泽那一圈的速度比搭载他的时候要快不少,而这次搭载钱柏绍的速度至少提升了百分之十。 “人和人的差距那么大吗?真是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他心中敬佩之余,也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自他成为职业车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每一次都能不断突破极限之人。 不过好在陈松不去参加职业赛,不然这种强劲的敌人真的会是所有人的噩梦,按照陈松的技术,只要陈松有出赛的一天,其他人根本就不用想碰冠军的宝座。 “谁说天然陆地跑不过500km每小时的,人永远都没有极限!” 看着向山下飞速游走的蓝色光线,他心中的信念变得坚定无比。 一直以来,赛车手都有着天花板,无论时是真实数据还是心理,都觉得想打破现有的世界记录是及其困难的事,但陈松一次次突破极限的行为,让他看到了希望。 如果说陈松是天花板,那么他和陈松之间的差距就是他上升的空间,而这空间,足以遥遥领先现有的世界纪录。 布加迪威龙欢快的咆哮声由远而近,随后转为郁闷低沉,接着嘎然而止。 钱柏绍打开车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总算理解到王泽为什么会吐了。 王泽看着额头冒汗,脸色微白的钱柏绍,嘿嘿笑道:“感觉如何?” “服了!松哥牛批!” 钱柏绍惊魂未定地看了眼若无其事的陈松。 其他人看到连钱柏绍都受不了,身体内爱冒险的基因蠢蠢欲动,可一想到陈松平时除了点餐,其它时候都不搭理他们,不由心中一黯。 啊辉检查了车况,有些忐忑地对陈松道:“松哥,车的轮胎磨损太大,这车暂时不能开了。” 盘山路全是急道,刚才陈松一路飘逸,不损坏严重才怪。 陈松点头道:“刚才山上的检查人员已经告知我了。” “轮胎损坏还开下山?” 啊辉眼珠子都瞪大了。 这是拿条命来教飞啊! 普通人都知道轮胎磨损不能再上路,这两位大神不可能不知道的啊,钱柏绍也算半个赛车手了,也不出声提醒,而且还敢坐? 徐良兴亦一脸骇然。 这到底是疯子还是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失误啊! “别看我,当时去到山顶,只是外胎有点磨损。” 钱柏绍看到啊辉看着自己,耸了耸肩。 他对布加迪威龙不了解,自然也就无法精准预判。 要不是提前知道外胎有磨损,他也不至于那么害怕。 陈松对啊辉道:“那就麻烦你换下轮胎了。” “这......” 啊辉无奈地看向徐良兴。 “配件要明天才能送过来。” 徐良兴原本想着给陈松一个惊喜,所以迫不及待地把车送到依萌甜品店,原本想着跑个一两圈属于轮胎的承受范围,也就没过多在意这事。 “这样啊......” 陈松有些不舍看着车,道:“那就换好了再送过吧。” “好的。” 啊辉点点头。 钱柏绍鼓起胆子,问道:“松哥,这车能不能借我玩几天?” “行!” 陈松非常爽快地答应。 “谢谢松哥!我抱着这车绝对完好无损,我一定把这车当成我儿子对待,不,我亲爹对待,绝不会让他有丝毫损伤。“ 钱柏绍喜悦之色溢于言表,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过户的事,你也一起办了吧。” 徐良兴将一个档案袋丢给钱柏绍。 “小事,包在我身上!” 钱柏绍伸手接住档案袋,一拍胸口。 啊辉皱着眉道:“这车不好上牌啊!” 钱柏绍道:“有什么不好上牌的,我找我舅舅弄了靓号去。” “钱少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啊辉急忙解释道:“这车上面没有设计挂牌照的位置。” “还真是啊!” 钱柏绍看到车头光秃秃的,并未找到任何挂牌的地方,问道:“那怎么办啊?” 车辆在上路的时候一定要安装车牌照的,车牌照是车辆的一个身份象征,不管是上千万的豪车还是几万块钱的普通的家用代步车,都需要按照车管所的要求,必须要在车头安装好车牌照才能够上路。 “要不侧面和车尾打几个孔?” 啊辉指了指车头两侧的车灯下都有一片空白的位置。 “在这地方钻孔?” 众人一愣。 这款布加迪威龙是一款价值4000多万的跑车,就这样被活生生的打上了几个小孔,再加上车尾也是打孔,想想都让人心疼啊,而且装上车牌,会遮挡住进气栅,对动力系统也有影响? 要知道这进气栅格可是号称历时两百个小时,全手工打造的,打上几个孔的话直接就损失几十万,真的值得吗? “如果想让这款车型能够在路上驰骋,只能这样了。” 啊辉对此也很无奈。 没有拍照上路的话,分分钟会被扣车,想要合法上路,就必须将这如同艺术品的超级跑车破坏,活生生的钻几个孔悬挂拍照。 陈松现在也是熟知交通法之人。 他内心在钻与不钻之间挣扎了很久。 这不钻吧,车辆不能上路,只能找个地方存放,当成艺术品来摆设;钻吧,又会破坏这完美的艺术品,降低车辆的性能。 最终,他叹了口气,道:“钻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台那么好的车,不开,放着积灰尘总归是舍不得。 有些不放心地加了句:“钻得好一点。” “松哥请放心,我一定给您把这孔钻得漂漂亮亮!” 啊辉感到压力的同时又隐隐的兴奋。 能亲自给价值四千万的超级跑车钻孔,想想都觉得兴奋。 “嗯,那就拜托了!” 陈松恋恋不舍地看了布加迪威龙一眼,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带上王泽坐上徐良兴的保姆车离去。 车上。 徐良兴问道:“松哥,有没办法加强人的体能?” 一名出色的赛车手,除了速度感、反应力以及良好的职业习惯等外,还需要具备良好的心理和过硬的身体素质。 高速行驶的赛车不仅要求车手在比赛全程中全神贯注、胆大心细,严酷的比赛条件往往还使车手耗费体力。 车手在比赛的几个小时中要身处高温、密闭的驾驶室中,而且还要身着密不透风的赛车服,头戴安全头盔,高速过弯、急加速、急减速时的离心力考验着车手的意志和身体,驾驶赛车的工作强度比驾驶普通车辆大几倍。 车手必须具备最强的体魄,因为赛车的驾驶方式和车手所必须经受的强大离心力,和驾驶一般车辆有天壤之别。赛车手不仅体能状态要优于常人,更要有沉着、冷静分析的头脑。 在驾驶赛车时,戴着安全帽的头部是外露于驾驶舱之外的部分,除了在过弯时必须承受5个g的横向离心力之外,在刹车时往前的减速力道也同样超过5个g,在如此高的离心力状态之下,头部加上安全帽的重量会变成原来的5倍,约25公斤,因此需要有特别强壮的颈部来抵抗离心力,保持头部的位置,所以往往赛车手的都有看起来几乎与头部同样宽的精壮颈部。 其次,手臂及手腕肌肉需要极度发达的,尤其是f1的赛车手,一般的情况下,操作方向盘需要约30公斤的力量,而在高速行驶中转动方向盘需要更大的力量,过弯时更需要强壮的手臂来把赛车维持在车手想要的行进路线上,在300公里的比赛过程中,强壮的手臂与手腕是必须的。 赛车是属于坐姿的上半身运动,车手在比赛时大都是上半身在消耗氧气,因此有人开玩笑地比喻车手是坐着轮椅的马拉松选手,因为赛车手比赛时的耗氧量与马拉松选手相当。 此外,在过弯时强大的横向离心力,会让体内血液流向单边,但此时车手仍需保有冷静 的思考和判断能力。赛车起跑时车手心跳会高达每分钟190次,比赛过程中的心跳也都在160次左右,因此赛车手的心肺功能必须极其强壮。 而身体的耐热性对赛车手也是很重要的,在凉爽的欧洲地区赛站比赛时,驾驶舱内的 温度就可以高达摄氏50-60度。在高温的马来西亚雪邦赛道,舱内温度甚至会超过摄氏80度,虽然车手能不断补充水分,但将近2个小时的比赛下来,身体脂肪的消耗及脱水总和将超过4公斤,若是一般人,在那样大量脱水的情况下会造成休克。 虽然他经过长期的严格体能训练,但刚才在陈松的车速明显出现坐不稳的现象,而陈松下车后却还能谈笑自若。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的体能还远远不达标,如果想突破自我或者说向陈松靠近,首要的就是提高自身的心肺能力,提升体力和耐力,外加力量这些必不可少的基础条件 新 第三百六十四章:十二时辰 “是你需要还是?” 陈松若有所思的看着徐良兴。 “是我。” 虽然陈松没有直接回答,但这样的回答更能让徐良兴激动。 王泽不解地问道:“徐少,你要提升体能干嘛?” 徐良兴笑道:“为了提升比赛的成绩啊!” “不是天天训练开车的技术就好了吗?” 王泽有些错愕。 赛车手不是动动手和脚,转动方向盘和踩踩油门就行了吗,顶多有个挂挡退档而已,这做体能训练还能提升比赛成绩? “哪有这么容易啊!” 徐良兴哭笑不得,道:“别看赛车手开车不费劲,其实在比赛上开车是非常累的一件事,需要集中所有注意力,身体必须能承受长时间的激烈驾驶,以及高速度和高加速度,并且身体协调性和判断力很好才行,这样高强度的负荷下体力消耗是非常快的,所以我们的训练不光需要练习开车,也需要像其他运动员那样做一些体能和力量训练。” 陈松问道:“你以前都是做哪些训练?” 徐良兴回道:“日常是骑自行车,跑步这些来训练体能和耐力,有时候也会参加业余马拉松,为了锻炼反应力和体能,会左右脚单脚交替跳木凳,就是右脚踏到一木凳上,从所站木凳左侧跳到木凳上,再跳到木凳右侧下来,然后换左脚,这样反复练习。” “嗯。” 陈松点点头。 这些训练方式无外乎是锻炼人的体力、耐力和反应。 他上下打量徐良兴一番后,问道:“你今年多大?” “过完中秋节刚好二十五岁。” “将近二十五岁的话......” 陈松快速思索一番后,道:“有是有,不过很折磨人。” 以徐良兴刚才所说的情况来看,他目前的训练方式恐怕是无法让他快速提升体能才会寻求新的方式。 普通人的黄金年龄是24到32岁之间,身体各方面都处于最鼎盛的时候,还在他才25不到,不然自己真没办法,因为32岁后,人的身体素质会走下坡路。 “我不怕的,还望松哥指点。” 徐良兴神色激动地看着陈松。 之所以问陈松如何提升体能,是因为他找人私下调查过陈松,得知陈松曾经一个人打倒过上百人,将胡四海救下,也在十几个带枪的保镖中生擒罗镜,这种武力值的人不是说没有,但发生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身上,只能说明陈松会武功! 对于武功褒贬不一的说法,向来只看事实的他都是一笑了之,这次陈松的出现,有确凿的证据反倒让他对华夏的武功深信不疑,高深莫测的武学必定有能让人提升体能的办法。 陈松思索了好大一会,问道:“有纸和笔吗?” “有,有,有!” 徐良兴急忙拉开车上一个柜子,拿出纸笔递给陈松。 陈松快速地写下一个药方,递给他道:“按照上面所写药材,配齐药,找个大砂锅,用桑柴火煎熬,武火熬一个时辰,再用文火熬六个时辰,快熬好了喊我,记住一定要在午时之前熬好。” “好的。” 徐良兴如获至宝的将药方接过,随口问道:“这时辰是什么啊?” “不是吧,徐大少,这你都不知道?” 王泽一脸怪异地看着徐良兴,道:“时辰是古代的计时单位,一个时辰等于现在的两个小时。” “这,我这不是常在国外嘛,对于这些老祖宗的东西不是很了解。” 徐良兴脸色一红,有些无力地解释一声后,岔开话题道:“那这午时又是什么时候?” “就是中午啊......” 王泽发现自己也答不上具体的时间。 陈松摇了摇头,道:“午时就是11时至13时。” 在古时候,人们计算时间的方式有很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十二时辰已经被算成了二十四小时。 在华夏古代,人们用“铜壶滴漏”的方法计时,就把一昼夜分为十二时辰,即子、丑、寅、卯、辰、已、午、末、申酉、戌、亥,对应于今天的二十四小时。 也就是古代的一个时辰相当于今天的两个小时,所以,当钟表刚刚传入华夏时,就有人把一个时辰叫做“大时”,新时间的一个钟点叫做“小时”,随着钟表的普及,“大时”一词也就消失了,剩下“小时”沿用至今。 【子时】夜半,又名子夜、中夜:十二时辰的第一个时辰,北京时间23时至01时。 【丑时】鸡鸣,又名荒鸡:十二时辰的第二个时辰,北京时间01时至03时。 【寅时】平旦,又称黎明、早晨、日旦等:时是夜与日的交替之际,北京时间03时至05时。 【卯时】日出,又名日始、破晓、旭日等:指太阳刚刚露脸,冉冉初升的那段时间,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 【辰时】食时,又名早食等:古人“朝食”之时也就是吃早饭时间,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 【巳时】隅中,又名日禺等:临近中午的时候称为隅中,北京时间09时至11时。 【午时】日中,又名日正、中午等,北京时间11时至13时。 【未时】日昳,又名日跌、日央等:太阳偏西为日跌,北京时间13时至15时。 【申时】哺时,又名日铺、夕食等,北京时间15食至17时。 【酉时】日入,又名日落、日沉、傍晚:意为太阳落山的时候。(北京时间17是至19时)。 【戌时】黄昏,又名日夕、日暮、日晚等: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将黑未黑。天地昏黄,万物朦胧,故称黄昏,北京时间19时至21时。 【亥时】人定,又名定昏等:此时夜色已深,人们也已经停止活动,安歇睡眠了。人定也就是人静,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 徐良兴推算一番,发现自己需要在前一天的晚上九点开始熬药,一直不断火的将药熬到第二天的中午。 “这武火和文火又是什么?”他又问道。 陈松答道:“就是用于烧煮的文火与武火,文火从容和缓,不疾不徐,指火力小而弱,武火则是炽焰沸腾急速,火力大而猛。” “那不能直接用一个火吗?” 徐良兴明白不了为什么熬药还要分大火小火,这多麻烦啊! “可以,如果你想药性减低的话。” 陈松看着徐良兴,道:“为了不影响药性,煎药之法各殊,有宜用猛火者,有宜用缓火者,各有妙义,不可移易。” 陈松所说的是清代徐大椿分析了药物用“猛火”、“缓火”的原因:“煎药之法各殊……有宜用猛火者,有宜用缓火者。各有妙义,不可移易。今则不论何药,惟用猛火多煎,将芳香之气散尽,仅存浓厚之质。如煎烧酒者,将糟久煮,则酒气全无矣,岂能和营达卫乎?须将古人所定煎法,细细推究,而各当其宜,则取效尤捷。” 主要意思就是含挥发油成分的药物在大火酒煎的情况下会挥发掉,就如同制造烧酒时如果煎煮的时间过久会使酒精蒸发一样。 煎药的火候十分讲究,南朝梁陶弘景就指出:“凡煮汤,欲微火,令小沸。”这是自古以来煎药的基本火候,如果用火过急则会汤液溢出,还可能熬干汤液,不仅造成药材浪费,而且可能造成药物变性而有害于身体。 文火慢煎是对一般汤剂的煎药要求,其目的是为了使药物有效成分最大限度地煎煮出来。王怀隐指出:“凡煮汤……常令文火小沸,令药味出。”王好古也指出:“病人服药……斟酌以慢火煎熬分数。用纱滤去渣,取清汁服之,无不效也。” 缪希雍强调指出:“煎时不宜烈火,其汤腾沸耗蚀而速涸,药性未尽出而气味不纯。人家多有此病,而反责药不效咎将谁归?”如果不知道煎药需用文火的道理,往往采用急火速煎,服用后疗效不好,究其原因其实是因为没有真正掌握煎药用火的基本原则造成的。 然而不是所有的煎剂都要采取文火慢煎,要根据病情的轻重缓急、药物的功效主治的不同,常常采取不同的煎法。沈括就指出:“药有可以久煮,有不可以久煮者,有宜急火,有宜温火者。此煮炼之节也。” 明代医家李梴指出:“如补汤慢火煎熬,汗下及治寒湿药,紧火煎服。”明代罗周彦《医宗粹言》云:“凡煎汤药,初欲微火令小沸……然利汤欲生,少水而多取汁;补汤欲熟,多水而少取汁。” 明末著名医僧胡慎柔云:“古人煎药,各有法度。表药以气胜,武火骤煎;补药以味胜,文火慢煎。”指出解表药因以气胜,故需急火速煎,补益药因以味胜,故需慢火缓煎。 之所以让徐良兴先用武火一个时辰,再用文火六个时辰,是因为给他的药方中含有人参,和鹿胶,而且此药不在于内服,而用于外用。 这两种药物需要的火候截然相反,人参不是用文火,而应用武火:“煮药之法,取味者火宜缓,取气者火宜速。若人参虽取气,亦须武火缓煎。” 鹿胶属于动物类药物,和膏滋类药物一样,宜微火,令小沸,不宜火过大,否则火气终不能脱,服之不惟无益,反致助火伤阴。 “药效降低,那怎么行?!” 徐良兴讪笑一声。 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药性减低四个字却牢牢记住了。 他又问道:“松哥,桑柴火又是什么火啊?” 听过各种火,就是没听过桑柴火,实在不知这桑柴火为何物。 新 第三百六十五章:火中有天机 陈松答道:“就是桑树木材烧的火。” “桑树木材?” 徐良兴有些无奈道:“去哪里找那么庞大的桑树木材啊,用液化气不行吗?” 持续不断地燃烧十几个小时,这得需要多少桑树木材,而且还得是干的。 陈松摇头道:“当然不行,不同的木材都有不同的功效,这桑能助药力。” 桑柴所生之火,其性畅达,最宜修合一切滋补之剂及诸膏剂,《本草从新·灶部》载:“《抱朴子·内篇》云:一切仙药,不得桑柴煎不服。”又桑乃青龙七宿的箕星之精,能利关节、养津.液,得火则拔引毒气、祛逐风寒、去腐生新,故能助药力。 凡痈疽发背不起,瘀肉不腐难脓,与阴疮瘰疬流注,镰疮顽疮等皮肤肌肉间病,可用桑木燃烧,吹灭灸之。 明代孙志宏撰也提出桑木是最好的煎药用木柴:“煎药大法……用桑柴火不缓烈,取几分者,必准其数。” 其实最早的时候,古人往往是以用什么作为燃料来控制和掌握火候,直到后来才发现以不同的柴火煎药,得到的药效的区别是很大的。 李时珍对于煎药的火候也十分重视,他说:“须识火候,不可太过不及。火用木炭、芦苇为佳……若发汗药,必用紧火,热服。攻下药,亦用紧火煎熟,下硝黄再煎,温服。补中药,宜慢火,温服。阴寒急病,亦宜紧火急煎服之。又有阴寒烦躁及暑月伏阴在内者,宜水中沉冷服。”在《本草纲目》中列有火部,“撰火之切于日用灸焫者凡一十一种”,包括阳火、阴火、燧火、桑柴火、炭火、白炭、芦火、竹火、艾火、神针火、火针、灯火、灯花、烛烬。其中适合煎药的有桑柴火、炭火、芦火和竹火。 “栎炭火,宜锻炼一切金石药。桴炭火,宜烹煎焙炙百药丸散。”在“芦火”、“竹火”条中指出:“宜煎一切滋补药”,并进一步指出:“凡服汤药……火用陈芦、枯竹,取其不强,不损药力也;桑柴火取其;桴炭,取其力慢;栎炭,取其力紧;温养用糠及马屎、牛屎者,取其缓而能使药力匀遍也。” 清初尤乘对于《本草纲目》煎药用柴进行了补充,他提出要“慎火候,按方书所载。” 桑柴火:桑木能利关节,养津.液,得火则良。《抱朴子》云:一切仙药,不得桑煎不服。桑乃箕星之精,能助药力,除风寒痹痛。久服不患风疾故也。 栎炭火:宜煅炼一切金石之药,以其坚也。 金粟火:即粟米壳也,煅炼丹药用。 烰炭火:宜烹煎焙炙百药丸散。 芦荻火、竹火:宜煎一切滋补药。 在昔煤炭未曾普遍使用前,取暖,炖食,煎药,大都皆用木炭,炭火煎疗治咽喉之药,既便于掌握火候,又不致影响药力,宜采用。 但是用煤炭煎药及煤油炉、煤气罐煎药,则不相宜,尤其煎喉症之药,更不相宜。 很多时候并非药石的效果底下,只是煎药火就不对,根本就发挥不出应有的药效,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柴火在都市中,早已被淘汰。 “这也太讲究了吧。” 就连王泽都觉得陈松说的是不是有些过大了,从未听过煮药还需要用专门的柴火的。 “别不相信。” 陈松严肃道:“可不要小看这柴火,古时候可是用不同柴火留下的锅底灰来治病的。” 锅底灰,为杂草经燃烧后附于锅底或烟筒中所存的烟墨,可药用,主要成分是碳黑、碳酸盐和一些植物中包含的氮、磷、钾、钙、镁等矿物成分,中医里叫百草霜,灶突墨,灶突中尘,灶额上墨等,民间叫火炭灰,锅底灰,锅底黑等。 宋代《圣惠方》载其:“治血痢,不问远近:黄连一两,灶突墨二两,木香半两。捣细为散,每于饭前,粥饮调下二钱。” 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记载:“辛温,无毒”。“止上下诸血,妇人崩中带下,胎前产后诸病,伤寒阳毒发狂,黄疸,虐痢,咽喉口舌一切诸疮”; 明朝缪希雍的《本草经疏》指出:“百草霜乃烟气结成,其味辛,气温无毒。辛主散,故能消化积滞及带下食也。” 可以看出,使用百草霜治疗痢疾,我国至少在宋代就已经有了,锅底灰的药性是:辛,温。入肝、肺、胃经。功效是:止血,消积,解毒散火。主治:吐血,衄血,便血,血崩,带下,泻痢,食积,黄疸,咽喉肿痛,口舌生疮等诸疮,外伤出血。 “看来还得找个院子来煎药才行。” 徐良兴不由快速思索起来去哪里煎药比较好。 倒不是找不到这种地方,而是想着哪一处的院落离陈松比较近,一边有什么问题,陈松能第一时间赶过来处理。 王泽好奇地问道:“那为什么要午时之前熬好。” “午时乃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也是阴气上升之时,属于阳极而衰的时间,至于选这时间,也是为了他好。” 陈松指了指徐良兴,当下解说起来。 午时太阳正当空,是地面上阴影最短的时候,此时,正是大气、地表、云层等接收了太阳辐射,从而使周围环境温度大幅上升的时候,这在一天当中,是“阳气”最盛的时候。 古代是非常重视子午这两个时辰的,尤其是午时,这个时候是心经当令。 心经、午时是跟跟子时相对的,心经当令的时候,恰恰是午时一阴生,一根阴爻开始升起来了,在最热的时候,阴气开始升起来。 在古时候人人都要算时辰、八字,对于午时出生的男孩命运总论是:五行为火,为桃花星,很帅气,个性刚强、性急,做事易见反复不定,招惹是非之机会大,父母、妻子之助力大,是具有白手成家之能耐;而子时出生女孩:五行属水,聪明伶俐、美丽动人,风姿卓越,懂得的风趣。 武者历来重视子午功,也就是在子时和午时练功,这两个时辰属于心肾相交的时候,心为神,肾为精,人的心和肾相交的能力越强,那么人就越精神。 子午功就是要借助天地一阳升或天地一阴生的时候去练功,也叫盗天机,就是在天地阴阳交.合的这个时候去练功,对身体会更加有效,因为人在这个时候属于心肾相交,就是让心火下去,沉下去,让肾水上来。 人与自然界中其他生物一样,同样存在着一个以盛衰消长为特点的周期性节律,根据这一节律选择练功的时间是十分重要的,可以说练功时间的选择与练功质量的好坏是有着很大关系。 人类生命活动是按时间进行的,生长衰老有明显的时间节律,环境的周期变化,昼夜和季节的交替都会影响着机体组织器官的活动和人的性格行为。 人体内很多生理、生化现象也表现出明显的昼夜节律和季节变化,如体温、脉搏、呼吸、血压、血糖、激素的浓度及新陈代谢等都有昼夜起伏的现象.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一日也如此,分别标志人体阳气的生、隆、虚、闭的变化征兆。 在这十二个时辰中,从子至巳为六阳时,从午至亥为六阴时。子时、午时练功为子午功,卯时、酉时练功为卯酉功,子时为阳气始生之时,午时为阴气始生之际,在其阴阳气始萌时练功极易助长阴阳气的生发。 因为子午二时是天气阴阳二气交接之时,平常人睡觉,修行人练功,能有效的强身健体,但如果修炼不当,在子午二时就会让心跳加速,时间久了,会大伤心气,而心为脾之母,心气伤了,就要伤脾,脾为肺之母……直到最后,将会五脏俱损,不死也大伤元气。 万物相生相克,要吸收多点药效,这个时候无疑是最好的,而且中午时候,人的精力最为萧索,往往呈现昏昏欲睡的状态,处于“伏枕”的边缘,痛苦也会减少很多。 徐良兴作为普通人,体制的提升最重要的就是气血的提升,这并不是补血,而是需要将血能够相对的收敛住,让血液流动得更加有力,附带的氧气更多,进一步加强心脏的动力。 徐良兴听完后,诧异地问道:“为什么会痛苦很多?” “到时候你就知道。” 陈松嘿嘿一笑。 “这......” 徐良兴被陈松的笑容弄得头皮发麻。 “不对啊,松哥,不是说中午不可以喝中药吗?” 王泽听家中的长辈说过吃中药的时间。 虽然中药基本上都是早、晚,各一次,但中药晚上喝是最好。 因为中午吃的午饭比较多,全身大部分血液都要集中到胃部参与消化,这个时候喝中药会影响药物的吸收,无法发挥药物的最佳疗效,因此服用中药的时间一般是一天两次服药,在早饭前及晚饭后为益。 陈松笑盈盈道:“谁说是给他服药的?” “那是用来干嘛?” 徐良兴和王泽听得一头雾水。 煎好的药不是用来服用,还能做什么? “到时候就知道。” 陈松诡异地一笑。 “……” 徐良兴有种不是那么好的预感,但又不敢多问,但想到不用喝中药,心里还是舒服不少,那种难闻的味道他实在是受不了。 他看着纸张上全是没几个看得懂的繁体字,问道:“这药方叫什么啊?” 新 第三百六十六章:毒药方 “就普通的炼体药方,没有名字。” 说起来,药方上都是根据徐良兴体质所写的一些淬炼身体的药物。 “嗯。” 徐良兴听到是普通的炼体药方,并没有任何失望之意。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让体质比现在更强悍,助他能破赛车记录就行,又不打算习武,能有一份普通的炼体药方他已经很知足了。 将陈松和王泽两人送回依萌甜品店,他迫不及待的拿着药方前往东平生物制药的中药材基地。 东平生物制药是当地制药业的龙头企业,为了保证各种药材的品质,除了向全国各地收购中药材,自身还在全国拥有数万亩药田,用于专门种植各种稀缺中药材。 基地中修建有专门用于储存中药材的大型恒温仓库,从全国各地收购来的新鲜药材,也集中在这边晾晒处理。 几个巨大的晾晒场中堆满各种各样的中药材,工人正在忙碌着将它们摊开,旁边的过道上不少外地牌的进出,可以看出东平生物制药的兴旺。 但很多人不知道的,东平生物制药也是东贸集团的。 肖恒志是东平生物制药的总负责人,在听到门卫汇报说徐良兴到来后,是一脸诧异。 不明白向来沉迷赛车,对生意没任何兴趣的徐大少为何会突然到访,但还是急忙放下手头的工作出去迎接,无论怎样,徐良兴都是自己的少东家。 肖恒志热情地将徐良兴引到自己办公室。 “肖叔,这次是过来麻烦您的。” 徐良兴将药方递过去,道:“劳烦肖叔按这药方帮我配下药。” 说起来,因为徐良兴长期在国外,对于肖恒志也就见过几回。 “不知道需要配几副呢?” 肖恒志随手接过。 “先配......三副吧。” 徐良兴笑道:“这药急用,还望肖叔能快些。” “小事!我们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药材。” 肖恒志笑呵呵地看了眼药方,旋即脸色大变。 “肖叔,怎么拉?” 徐良兴看到肖恒志的异样,问道:“是不是这药方有什么问题?” “没,就是全是繁体字,我得让药剂师过来看下。” 肖恒志旋即打了电话,坐下后,心情有些沉重地看着徐良兴。 “怎么啦,肖叔?” 徐良兴被肖恒志看得浑身不自在。 肖恒志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想了下,他紧张地问道:“徐少,您过来配这药,您父亲知道吗?” “他还不知道。” 徐良兴的回答让肖恒志浑身一颤,心中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悲哀。 他早就听闻徐良兴有意在海外定居,也继续一大笔金钱来支撑赛车队。 难不成是董事长不愿给钱,这徐良兴起了歪心思? 难道豪门之人,为了钱真能如此无情,做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吗? 他很想马上通知董事长,可一想到东贸集团迟早都是徐良兴的,立马又变得犹豫起来。 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自己只是一个打工的,这种豪门恩怨也不是自己能插手的。 可毕竟董事长待自己不薄啊! 一时间,他内心挣扎不已。 看着满脸笑意的徐良兴,实在想不明白从不接触生意之事的徐良兴为何会变得如此狠心,徐家的所有东西迟早都是他的,为何就不能等等,那么着急呢? 徐良兴看到欲言又止,脸色不断变化的肖恒志,不由问道:“肖叔,都是一家人,您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 他以为是肖恒志遇到了什么难言之事。 肖恒志作为自己父亲的老员工,一直勤勤恳恳的把东平生物制药从一个小公司发展为当地制药业的龙头企业,有什么不方便跟自己父亲说的事也正常。 肖恒志沉吟了好大一会,才有些紧张的看着徐良兴,问道:“冒昧问一句,这药方是谁用的?” “我啊,怎么啦?” 徐良兴一愣。 “你?!” 肖恒志明显不相信。 不过这种事谁也不会承认。 “就是我用的啊。” 徐良兴被肖恒志也搞得一头雾水,心里也急了,道:“肖叔,您有什么就直接说吧,到底是不是这药方有问题?” 肖恒志定定地看了徐良兴好大一会,看到徐良兴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才松了口气,道:“这药方问题大着呢,完全就是一个百分百毒死人的药方!“ “啊?” 徐良兴大惊失色。 怎么都没想到这药方竟然是个毒药方。 但想到和陈松无冤无仇,他也没理由害自己,不由问道:“肖叔,您是不是看错了啊,这药方是用来提高体质的普通炼体药方啊。” “不可能看错!这药方的药物大多含有剧毒,除此之外,还有增强气血的药物和活血祛瘀,治疗跌打损伤、筋伤骨折的药物。” 肖恒志指着药方上所写的药材,道:“上面人参、丹参、麝香、黄芪、葶苈子等就是增强气血的,生地、玄参、阿胶、丹皮、莪术、水蛭、三七、鸡血藤、菝葜等是用于气血瘀滞,血瘀经闭,结合在一起能让服用者心率过快,人的心脏短时间内跳动加速,血液收缩加快,导致交感神经兴奋引发心血管疾病,令人爆血和心脏剧烈跳动后负荷过大产生心脏衰竭,短时间内猝死,轻粉、红粉、硼砂、土鳖虫、曼陀罗、弥陀僧、蟾酥这些毒性很强,被脏腑吸收后加上快速流转的血液散发药性,只需一个小时,就能化为体毒,深入骨髓,无力回天。” 听到肖恒志的分析,徐良兴久久不能言语。 这药方怎么看都是致人于死地的药方啊! “以此药方煎熬出来的药汤,只要喝下去,保证人必死无疑,虽是个毒药方,但能写出此药方的人是个懂药理的高手,能让服用者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 肖恒志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药能用于救人,也能用于害人,完全是一念之间,能写出这等毒药方的人,深懂药理,必定医术造诣也非同反响。 看着手中的药方,他叹了口气。 上面全部都是用繁体字写的,很明显是徐良兴不知道从什么渠道获取的一张古药方,不然自己必定拜访一番。 “小肖,是什么药方啊。”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老者推开门,径直走进房间。 “农老!您怎么来了?” 肖恒志一脸意外地看着老者,起身将手中的药方递了过去,道:“就是这张药方,您看看。” 农老笑道:“今天刚好回来拿点东西,听到你这有张古药方要看,小裴在忙,闲着无事,就替他过来看看。” “农老好!” 徐良兴看清老者的模样,也急忙起身打了声招呼。 这个农老可不是一般人,是中医界有名的泰斗,很多西医束手无策的问题,他都能迎刃而解,是他父亲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才请回来坐阵的,一个礼拜也只需要过来一天。 “你好!” 农老对徐良兴点点头。 “农老,这位是......” 肖恒志刚想介绍徐良兴,却被农老摆了摆手,他拿起药方看了起来,似乎对徐良兴是谁,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学术之人就是这样。” 肖恒志有些尴尬地对徐良兴笑了笑。 “嗯。” 徐良兴点点头,并没有在意农老的态度,反而有些理解,或者说深有体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力高的人不是不屑社交,而是不想参与无畏的社交,去认识可能转头就不会再联系的人,尤其是已经站在行业顶尖的人,对于毫无意义的认识和交谈,说三道四的是非圈,还有别有用心的接近都会让他们厌烦。 一方面是人的认知有高有低,这就会让他们的交流出现障碍,可能说一句话,别人理解不了,需要解释半天,就会觉得很累很烦,不想与之交往。 毕竟每个人的身边,总有那种喜欢抱怨、满腹牢骚的人,他们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喜欢将自己对生活的不满、对他人的不屑统统发泄出来,把那些负能量传递,如果在这场满满负能量的交流中,选择了陪他叹气,伤心,甚至难过,你的心就会处于一种病态中,久而久之,也就成为了那个喜欢抱怨、发牢骚的人,所以他们很清楚,抱怨是没用的,最终还是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而一旦认识挑拨离间、无事生非的人,三观也会被黑化,精力会如同韭菜一样任人收割,早晚有一天,也会沦为一个是非之人,影响身边的朋友、同事以及家人。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他们从来不会干涉他人的私事,只会在意自己的生活,他们会远离这种说三道四的是非圈,哪怕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会守住自己的初心,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当一群人相处时,也不对他人他事妄加评论。 与其道听途说,搬弄是非,不如选择一丝清闲,享受生活,他们也明白,与其说长道短,引起众怒,不如选择自我反省,规矩做人。 令他们烦感的是怀有目的靠近之人,也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之人,有事你来找我,没事你永远都不会搭理我,这种太过势利的人,不仅会让人讨厌,还会令人心寒,对于这种不值得深交的人,都是选择趁早远离,或者一开始就将这种人拒之门外。 另一方面是与虎狼同行,必是猛兽;与凤凰同飞,必是俊鸟,人和人的相处,和谁在一起十分重要,跟着苍蝇找厕所,跟着蜜蜂找花朵,一个人能走多远,要看他和谁同行,有多优秀,要看他向谁讨教,是否成功,要看他与谁相伴,所以那些真正厉害的人也免不了俗,这在外人看来是捧高踩低,但却是人的天性,这个矛盾体无论是谁都避免不了的。 只能说他们比普通人更懂得在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中择善而交,懂得放弃无畏的陌生社交,清空那些“不值得联系的人”,提前拒绝不必要的社交,减少无关紧要的社交,将精力放置重要的领域中,而不是虚情假意,别有目的塑料交情上。 这是一个人人都有的天性,也是一个所有人不愿承认的残酷事实,以至有人的一生,真正的朋友是一个巴掌数的过来的。 第三百六十七章:是药三分毒 “北芪2钱,防当4钱,淮山5钱,厚伏5钱,红杞5钱,黄精2两,油归2钱......” 农老看完药方,仔细推演一番后,一脸震惊道:“这药方哪来的?” 肖恒志转头看向徐良兴。 “这是一位朋友给我的。” 徐良兴顿了下,问道:“不知农老可看出什么问题?” 农老激动道:“完美,这药方简直是完美,药材搭配和用量非常精准,没有丝毫对冲,大补的药方!” “啊?” 徐良兴和肖恒志一脸诧异。 “这药方不是毒方吗?” 肖恒志不可确定置信地看着农老。 这明明一大堆有毒药物,还能是大补? “毒个屁啊,真是给你个宝都当成草!” 农老吹胡子瞪眼,道:“这要是毒药方,你多给我几张。” “药”是治病的物质,“毒”是药物的属性之一,所以古代才将药物称“毒药,有“是药三分毒”的说法,凡是药物均有一定的生理活性,用之得当,可以调偏扶正,产生治疗作用,用之不当,则可动.乱,产生毒副反应。 中药的有毒物质,一是:非有效成分,如半夏、白果都含有无治疗作用的有毒成分,把它们去掉可以防止中毒;二是:有效成分,如川乌、草乌、雪上一枝蒿等所含的乌头.碱既是有毒成分,也是有效成分,若将其去掉则药效丧失,若使用生药又会引起中毒,只有降低其含量来保持一定的药效。 因此合理提取和利用其毒性成分,可以起到更好的疗效作用。 毒性中药的合理使用是中医治病攻邪的良药,善用彼者,多能取效于顽病痼疾,不善用者,则祸见于须臾之间。 但中药有毒无毒以及毒性强弱都是相对的,不加限定地将某药视为有毒或无毒,并将其绝对化,既不符合客观实际,也有违科学。 有些人为了说明中药比化学药物的毒副作用较小,使用中药相对比较安全,而将中药说成“没有毒副作用”,甚至说中药可以“有病治病,无病健身”等等,既是对药物属性的否定,不符合实际,也与中医药基本理论相违背。 肖恒志哑然。 “农老,那为何采用那么多有毒药物来入药呢?” 徐良兴见陈松所给的药方没问题,心中兴奋不已。 “这就是开这药方之人的高明之处。” 农老赞叹道:“就拿轻粉和红粉来说,轻粉是水银同矾石升炼而成,红粉是水银同矾石、硝石诸药升炼而成,其质本重坠,故能深入,,以内浃骨髓,中通脏腑,外达皮肤,善控周身之毒涎,借径于阳明经络,自上龈属足阳明下龈属手阳明而出,有这轻粉、红粉之佐使蜂房,能引人身之毒涎透退场门齿,毒涎出愈多,内毒消愈越快,加上核桃仁润而多脂,性能补骨益髓,补正兼以逐邪,毒之深入骨髓者亦不难消除,至于丸以枣肉,取其甘缓之性,能缓二粉之猛悍,又能补助肠胃使不为毒药所伤,这以毒攻毒之法真是妙用!” 肖恒志请教道:“农老,那这药方主要功效是什么?” “拔出内毒,治疗决心肌供血的血管不畅通而引起的心肌的供血障碍性缺血和心脏泵血能力不足的问题。” “也就是对心脏衰竭有效?” 肖恒志心中狂喜不已。 心脏衰竭向来是医学界的一大难题,也就是心脏收缩功能不全,因为心脏靠的是心肌的收缩而跳动的,心脏跳动的时候会把血液喷射到全身,如果不能够输出足够的血液所以会导致生命危险,说白就是心脏泵血能力不足。 “是的,从药方上的药材综合看,对人体的气血经脉和五脏六腑都有改善效果,只是这药方用量有些偏大啊......” 农老看着药方上的药材对应的用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发现自己高心得太早了,光想着推断药效,忘了去结合人体的承受的范围了。 这药方是完美,可这用量完全就不是人体能承受的,完全就像肖恒志所说的,是一副百分百至死的毒药。 会不会是剂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猛药呢? 很有可能! 想到这,他对徐良兴问道:“今天你拿这药方过来是?” 徐良兴回道:“配药。” 农老追问道:“药为何人所用?” “我!” “你?” 农老惊异地打量起徐良兴,发现他脸色红润,呼吸平稳,并无伤病在身,不由皱着眉提醒道:“这药你服用的话,必死无疑!” “啊!” 徐良兴眼珠子都瞪大了。 这什么情况啊? 一时说补药,一时又说毒药,到底是什么药啊? 他无奈的问道:“农老,这药到底是毒药还是补药啊?” “是补药,但对人是毒药!” 农老看着徐良兴,道:“观你呼吸缓慢于常人,却精神饱满,说明你心率也异于常人,安静时候比常人的心率慢,但运动时候心率高于常人,拥有堪比运动员的体质。” “农老所言正是,我是一名职业赛车手。” 徐良兴佩服地看着农老,暗叹这农老厉害,单凭精神状态就推断出自己的体质。 农老摇头道:“赛车手也没用,因为人的最大心率是有极限的,除非你心脏能承受每分钟三百次的跳动。” “三百次?” 徐良兴一惊。 人体最重要的器官莫过于心脏,心脏每分钟跳动次数称为心率,心脏一旦停止工作,生命也意味着即将结束,一切的生理极限也意味着终结。 不过,当心脏停止运动后,也并不意味人很快就死亡了,现代医学经常会用到电击方式,使得心脏恢复跳动。 但人体的心脏不可能永无止境地跳动下去,它自身的运动也是有个极限的。 虽然一生中心脏跳动次数没有限制,每个人根据自身的情况跳动的次数都不同,这跟人的生活环境有关,只要能提供人体足够运行的供血量就行,但是心脏跳动的频率是有一个极限。 迄今为止,这个心跳极限最快是一分钟220次,最慢一分钟40多次,这两则之间的跳动数字能够满足人体的供血需求,超过这两个最快和最慢的数值,心脏就不能继续完成正常的搏血功能,科学研究发现,即使参加体育锻炼,在检测和评估锻炼效果时,都不可能超越这个极限。 因此心率的正常范围是每分钟60~100次,如果超过100次每分称为心动过速,低于60次每分称为心动过缓,但并不是所有的心动过速和心动过缓都属于异常病理状况,在运动时,情绪紧张焦虑时会伴随有心跳过速,这种情况如果休息后能够恢复到正常范围内,就属于正常现象,所以有运动习惯的人群,因长期锻炼,心脏跳动的频率会减慢,如果小于60次每分不伴有头晕,黑矇乏力等不适,心电图为窦性心律就属于正常情况。 “不错,不过哪怕心脏能承受一分钟三百次的跳动,也会直接死亡......” 农老一字一字道:“因为,此等心率下,血管完全会承受不住。” 人的血管虽然弹性,但也是有个承受值的,一旦超过,就会直接血管破裂。 肖恒志对徐良兴问道:“徐少,那这药方还需要配药吗?” 徐良兴并未搭话,而是皱起了眉头。 这药方自己到底用不用呢? 按照陈松所说,他是按照自己的身体来开的,绝无可能会开错。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第三百六十八章:三年开花,三年结果 “配吧......”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去想了,索性把药煎好,等陈松过来再说,大不了自己不轻易尝试就是了。 “你还要尝试?” 农老怒气冲冲地看着徐良兴。 自己都说得那么明了,还要配药,这不是摆明不相信自己说的嘛。 这是对自己药理的质疑! 徐良兴见农老不满,心中很是无奈。 看来自己想错了,这农老并不是不屑与人交往,也不是懂得放弃无畏的陌生社交,清空那些“不值得联系的人”而是情商有些低,喜怒易形于色,根本就是不懂得人情世故。 他急忙解释道:“农老,您别误会,这药方是一位朋友给我增强体质用的,他不至于害我。” 农老冷哼一声。 正所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徐亮兴坚决要配药,自己没什么好说的。 他对肖恒志道:“丹方给我。” “这......” 肖恒志一脸为难道:“农老,这药方我还要拿去抓药啊。” “我就拍个照。” 农老说着,上前从肖恒志手中一把将药方夺了过来。 徐良兴迟疑了下,道:“农老……这不好吧。” 毕竟是自己向陈松求来的药方,这泄露出去,总归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好?我只是拿来研究下而已,研究出来的药剂还不是你们家的。” 农老有些激动道:“这药方只要减低药量,找到平衡点,就能分拆出治疗人体心脏、心脏、经脉的药剂,到时候可是能造福不少患者。” 刚才他在边看药方边思量着药效的时候,就心惊不已,也让他是起了研究之心。 虽然这是一张对人体来说是有害的毒方,但不妨作为心脏复苏的一搏之药,没准会出现奇迹,何况里面润含着令人叹服的药理,不仅让药性平衡得完美,还每一种药都发挥出作用,就连其中的辅药都并未出现抵消的情况。 徐良兴哑然。 有心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从农老的态度便知道这药方的作用巨大,要是真能分拆成功,对集团和社会都是双赢,他虽然不想接手家里的生意,却也没理由去拒绝集团有机会再上一层楼的机会。 农老掏出手机,对好焦距,将药方拍下,又不放心地将拍好的照片放大看了一遍,看到没有模糊之处,才将药方递还给肖恒志。 肖恒志问道:“徐少,那您准备是配几副药?其它药物都好说,就是这八两重的新鲜人参目前库房只有一根,需要的话只能从别处调过来。” 人参自古以来便被视作神草,拥有众多功效,身为百草之王,能够大补元气、复脉固脱,对久病虚弱、气血虚弱的人具有奇效。 但随着对野山参采挖的无节制,现在市面上大部分都是人工种植的园参,这些人工种植的人参三年开花,三年结果,经过了六年的生长后,人参体内的人参皂苷已经达到了饱和,在任由人参生长下去也只是徒增个头,营养不会再得到增强,并不会像野生的那样,还蕴含大量其它的药性。 现在市面上大部分人参都是五到六年生的人参,根据市场的要求,人参也有种植达到三四年即采挖出来售卖的,不同的年份导致人参体内的人参皂苷含量也不同,不同含量的皂苷导致其功效有天差地壤之别,一般五年生人参大约30克左右。 按照人参的生长情况来看,这八两重的新鲜人参,至少也得百年的生长时间,也只有野生的才能达到这样的重量,可谓是真正的稀有药材,更是稀中珍品,称之为宝贝一点也不为过,往往这种生长百年的一颗就价值过百万,。 “那先配一副药吧。” 在没问明陈松前,徐良兴也心大心小的,如果药真的有问题,配多了也纯属是浪费。 “好的,那您稍等下。” 肖恒志暗暗松了口气。 整个东平生物制药一共也才两颗超过八两的人参,这可是用一件少一件的天才地宝啊! 半小时后,看着兴冲冲提着药材离去的徐良兴,他想了想,还是给董事长打了个电话。 ...... 翌日。 在离市区不远的一栋别墅的院子内。 徐良兴坐在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简陋炉灶旁,紧盯着炉灶上的大砂锅。 砂锅很大,半米的直径看起来跟个水缸似的。 “少爷,桑木快烧完了。” 在灶台前,一名神色憔悴的中年人出声提醒道。 十几个小时不停的添柴看火,令他疲倦不已,整个人由蹲变成坐在地面上。 徐良兴看了眼手表。 上面的时间不多不少,正好十一点。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所剩不多的桑木,暗暗松了口气,笑道:“可以了!” 这些桑木都是他昨天下午的时候让人去寻找来的,好在附近有不少养蚕的农业园,那些工人平日间将砍下的桑枝晒干储存起来当柴烧,不然他还真没法那么段的时间内凑到那么多桑木柴火。 始终惦记着药的他,可谓是整夜都没睡好,时不时地起床跑出来院子看下,当东方发白时,他索性也不睡了,拿了张椅子在炉灶旁坐着,时不时看下时间,漫长的等待令他既兴奋又担忧,农老的话始终围绕在他耳边。 “不管怎样,终于将药熬好了!” 他起身在院子中漫不经心的活动起手脚,等待着陈松的到来。 没过多久,陈松就带着王泽和冷幽出现,同行的还有钟育谨、小宝,和四五个保镖。 钟育谨昨晚接到陈松的电话,对于陈松要求自己带上保镖跟他去一个地方是大为困惑,以陈松和四海集团的关系,需要人不是分分钟的事,但他不敢多问,之前的保镖他都遣散了,只能问他父亲要了几个,早早起床去到依萌甜品店等待陈松送货回来。 当他跟随陈松进入院子,看到徐良兴在这,不由一脸诧异,也满腹疑惑。 虽说他跟徐良兴不熟,但好歹也算是一个圈子的,要是徐良兴有事找自己,通知一下就行啦,没想到是陈松带自己过来,难不成他们有什么过节需要自己当和事佬? 也不对啊,朋友圈昨天可是疯传徐良兴送给陈松一台布加迪威龙grandsport啊。 “松哥。” 徐良兴见陈松过来,一脸喜悦地上前打了声招呼。 “徐少!” 钟育谨皱了下眉,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看徐良兴的态度,不太像和陈松结下梁子。 徐良兴对他点点头。 平日里,钟育谨对他都是恭敬有加,未曾如此平淡的打过招呼,今日反常的态度,虽然令他有些奇怪,但看到他跟陈松一起过来,倒也没在意。 陈松感受到空气中浓郁的药味,道:“这药煎得还不错。” 冷幽鼻子微微抽动下,眼底闪过一丝追忆,问道:“炼体?” “是的!” 对于冷幽能闻出药的用途,陈松一点都不奇怪,甚至所有武者都不奇怪。 因为这药方就是他们小时候炼体所用,只是给徐良兴的是删减版,凡是药材的药效越好,药味就会越浓郁,这是一种苦涩中又带有淡淡清凉气息的味道。 上前揭开大砂锅的盖子,阵阵草药的香味涌出,丝毫没有刚才那种苦涩味,让众人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每个人都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比在富含氧离子的大山清晨还要舒爽。 那名整晚都在煮药的中年人更是浑身一震,贪婪的大吸几口后,原本神色憔悴的他变得精神起来。 钟育谨和徐良兴等人同样贪婪的大口吸着,一副陶醉无比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一群瘾君子在吸阿芙蓉呢。 等到大砂锅上方的水雾散去,众人还意犹未尽。 陈松看见锅中已经没有多少水了,底下都是灰黑色亮晶晶的胶状物,不由点点头。 在炉灶旁捡起一根桑枝,将皮剥去,伸进锅中沾起一点药液和药底,用鼻子闻了闻,散发出阵阵草药的香味中却含有一丝腐朽的味道,令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来现在的药材质量真的不行了! 记忆中药物煎药好后的药底是除了草药的香味外,一点异味都没有,而且颜色颜色是漆黑,并不是这种灰黑色。 虽然颜色和味道差了点,但徐良兴能在那么短时间内找齐药物,药材的成色也不算太差,已经很不错了。 徐良兴迟疑下,问道:“松哥,这药人喝了不会有事吧?” 刚刚从药香味就令他精神无比,让他产生想立马喝这药的冲动,但一想到农老的话,立马变得清醒无比。 这药液对人体来说,跟毒药无疑! 第三百六十九章:徒有其表 “为什么要喝?” 陈松有些错愕的看着徐良兴。 “这药不是拿来喝的?” 徐良兴一愣。 “当然不是!” 陈松摇头道:“这药性偏大,富含毒性,能破坏人的心脉,喝了能令人当场死亡。” 药物之所以能够针对病情,是由于各种药物本身各自具有若干特性和作用,也将之称为药物的偏性,把药物与疗效有关的性质和性能统称为药性,它包括药物发挥疗效的物质基础和治疗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作用,是药物性质与功能的高度概括。 药性形成的机制及其运用规律的理论称为药性,其基本内容包括四气五味、升降浮沉、归经、有毒无毒、配伍、禁忌等。 四性是对寒热温凉四种不同的药性的称呼,它反映了药物对人体阴阳盛衰、寒热变化的作用倾向,是说明药物作用的主要理论依据之一。是由药物作用于人体所产生的不同反应和所获得的不同疗效而总结出来的,它与所治疗疾病的性质是相对而言的。 五味是指药物有酸、苦、甘、辛、咸五种不同的味道,因而具有不同的治疗作用。 五味的产生,首先是通过口尝,即用人的感觉器官辨别出来的,它是药物真实味道的反映。但又不仅仅是药物味道的真实反映,更重要的是对药物作用的高度概括。 升降浮沉是药物对人体作用的不同趋向性,与疾病所表现的趋向性相对而言的。 影响药物升降浮沉的因素主要与四气五味、药物质地轻重有密切关系,并受到炮制和多种不同药材混在一起配伍的影响。 归经是指药物对于机体某部分的选择性作用,即某药对某些脏腑经络有特殊的亲和作用,因而对这些部位的病变起着主要或特殊的治疗作用,药物的归经不同,其治疗作用也不同。归经指明了药物治病的适用范围,也就是说明了药效所在,包含了药物定性定位的概念。它与机体因素即脏腑经络生理特点,临床经验的积累,中医辨证理论体系的不断发展与完善及药物自身的特性密不可分。 古代常常把毒药看作是一切药物的总称,因此药物毒性的含义较广,毒性是药物的偏性,又认为毒性是药物毒副作用大小的标志。 现代一般认为毒性是指药物对机体所产生的不良影响及损害性,包括有急性毒性、亚急性毒性、亚慢性毒性、慢性毒性和特殊毒性如致癌、致突变、致畸胎、成瘾等。 中药的副作用有别于毒性作用,指在常用剂量时出现与治疗需要无关的不适反应,一般比较轻微,对机体危害不大,停药后可自行消失。 徐良兴听到陈松的话,彻底放心下来。 既然陈松也知道药物含有毒性,那断不会让自己平白无故的送死。 他问道:“那这药该怎么用?” 陈松淡淡道:“把衣服脱了!” “哦。” 徐良兴答应一声,就要往屋内走去。 陈松将他喊住,道:“就在这脱了,顺便拿张带靠背的椅子来。” “这里?” 徐良兴为难的看了一眼小宝。 小宝有些尴尬道:“咳,那个......我先回去甜品店吧。” “也好。” 陈松点点头。 小宝身为女孩,接下来的画面的确有些不宜。 看到小宝离开,徐良兴才让中年人找来椅子后,对陈松问道:“全脱还是……” 陈松想了想,道:“留下裤头吧。” “嗯!” 听到不是全脱,徐良兴暗暗松了口气。 这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一个人光溜溜的,实在难为情。 当然,如果陈松非要他脱完,他也不介意。 相比能增强体质,这根本不算什么,何况他对自己也很自信。 当下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脱了,露出肌肉线条很明显的强壮身躯,只是他的脖子和肩膀都异于常人,非常粗壮,像是肌肉堆积起来的。 之前他穿着衣服的时候,倒没看出这个问题,现在将衣服脱了,倒让人有种比例失调的感觉。 众人微微有些愣神,但想到徐良兴本作为赛车手,需要经常带着头盔,倒也释然。 “徐少厉害,竟然有八块腹肌。” 王泽和钟育谨看着徐良兴棕色的皮肤上的腹直肌,数了下上面的腹肌,一脸羡慕。 对于八块腹肌来说是有很多男生都想要拥有的,可想要八块腹肌是极其不容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练出八块腹肌的,因为能练出六块还是八块腹肌跟遗传有很大关系,属于腱划决定了腹肌的块数。 腱划就是让腹肌看起来一块一块很重要的因数,这个的东西是天生的,不会在锻炼中变多或变少。 因此拥用八块腹肌的人很少,大多人都是拥有六块腹肌。 “还好,还好!” 徐良兴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满意的。 以前他也是一个比较瘦弱的小伙,只是接触赛车后,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也必须要一定的肌肉耐力和力量作为支撑,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壮实,身材也锻炼出来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的肥肉,而是充斥着力量的发达肌肉。 陈松道:“做几个简单的动作来看看。” “好!” 徐良兴点点头,握起拳头,做了几个健美运动员常见的动作。 本就全身布满肌肉线条的他,随着发力,肌肉变得更加丰满有型,肌肉的线条更加流畅清晰,肌肉质感更加致密,雄壮优雅的身体轮廓,肱三头肌、胸肌、三角肌等部位都几近完美,局部清晰可见爆起的青筋。 “肌肉的弹性和收缩极限的爆发力太差,整体太僵硬了,动度弹性势不足,徒有其表。” 陈松看得直皱眉。 爆发力,是大力量和身体活动度的基础,也是力量传递的其它部位重要的因素。 徐良兴在全身快速发力的刺激下,虽然发出本身弹性势能和收缩极限的爆发力,但活动弹性势能明显不足,说明他身体肌肉已经形成了固定记忆,缺乏灵动性,尤其是脖子和肩膀,全变成了肌肉。 “可有纠正的办法?” 徐良兴满脸希冀的看着陈松。 自己知自己事,陈松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常年累月的训练,让他身体肌肉形成固定,无法更好的卸掉外界的冲撞力,也变得不够灵活,这也是他身体素质无法进一步提升的根本原因。 第三百七十章:这跟要人命有何区别? “这个容易。” 陈松看了眼椅子,道:“你面向椅子坐上去,手抓住椅子的靠背。” 徐良兴按照陈松所说,坐好后,转头问道:“然后呢?” 陈松转头对钟育谨道:“借你的人用下。” “松哥吩咐就行。” 钟育谨对身边那五个保镖道:“你们听松哥的。” “好的,钟少。” 保镖答应一声,齐齐看向陈松。 “你们去把他揍一顿。” 陈松指了指徐良兴。 “啊?!” 那五名保镖心中惊,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松。 这怎么下手? 那可是东贸集团大少爷啊! 此时不要说他们泛起了嘀咕,就连徐良兴也满脸困惑。 难不成让人揍一顿,自己的肌肉就能边灵活? “啊什么啊,快去啊!” 钟育谨看到自己这几个保镖还像木头人似的站着,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 自己刚才还让陈松随便吩咐,没想到这五人撂桃子不干了。 “钟少,那可是徐少啊!” 五名保镖一脸为难。 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可徐良兴的家族实力比钟育谨的强不知要强多少倍,就算钟育谨的父亲都不敢得罪徐良兴。 让自己这些虾米去将徐良兴揍一顿,那不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吗? 钟育谨也没想到陈松吩咐自己的保镖吩咐得那么随意,一咬牙道:“怕什么,出了事,我顶着。” 五名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去。 一个个欲哭无泪,心中暗骂不已。 他们很想跟钟育谨说,你顶个毛线啊顶,出了事就算你父亲来了也不顶用啊。 早就听闻这些富二代干的不是人的事,这不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他们混口饭吃而已,容易吗? 冷幽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吃了这口饭,就该料到会得罪人,而不是临到场发现危险就退缩不前,这样见风使舵的胆识还如何保护人? “其实不是让你们真的揍啦,你们只要按住他,让他别乱动,然后轮流不断用掌拍打他的身体就行。” 陈松倒能理解他们,打份工而已,怕徐良兴会迁怒他们也正常。 听到陈松的话,那五名保镖齐齐松了口气,不是真打就行。 “徐少,得罪了!” 他们走到徐良兴面前,其中两人按住徐良兴的手臂和肩膀,两人按住徐良兴的大腿,另外一人一咬牙,扬起巴掌对着徐良兴的背部拍了下去。 啪! 拍打出来的声音,让陈松一愣,他皱着眉道:“大力点。” 啪! “再大力点!” 听着声音比刚才大不了多少,陈松很是无奈。 啪! “再大力点!” 看着那名保镖小心翼翼的样子,陈松语气都沉了几分。 “徐少,忍着点啊。” 那名保镖心中一横,用力一巴掌像徐良兴的背部拍去。 啪! 伴随着巨大的拍打声,徐良兴的背上浮现出一个红色的掌印。 “啊!” 同一时间,也传出了徐良兴痛苦的叫声。 那名中年人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看着那名保镖。 “对不住了,徐少!” 那名保镖看到徐良兴痛得呲牙咧嘴,顿时慌了,连声道歉起来。 背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徐良兴直冒眼泪,他强忍着,道:“没事!” “就按这样的力度打,累了就换人。” 对于这次的力度,陈松很满意。 “这......” 陈松的话令那五名保镖眼珠子都瞪大了。 那么大力度的轮流拍打,就是牛都能被打散架啊! 这跟要人命有什么区别? 想到徐良兴的身份,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打起了退堂鼓。 就在他们准备不干时,只听徐良兴道:“继续!” “好!” 那名保镖见徐良兴不怪罪,心放下不少,扬起手掌,继续拍打起徐良兴的背部。 很快,徐良兴的整个背部都通红起来。 陈松道:“打肩膀和脖子。” 那名保镖闻言,立马拍打起徐良兴的肩膀和脖子。 徐良兴疼得额头都冒起了汗珠,他死死咬住牙关,哪怕他意志力再强,还是时不时发出痛苦的闷哼。 持续的拍打让那名保镖手都酸痛起来,他站起身,用力晃动了下有些发麻的手臂,跟其中一个抓住徐良兴肩膀的保镖换了起来。 有了那名保镖做前鉴,新换的保镖倒也心中无惧,按照同样的力度拍打起徐良兴。 在持续的拍打之下,徐良兴由原来的疼痛变成了麻木,感觉整个身体的皮肉都不是自己的,有种分离开的感觉,倒也变得不再那么疼痛。 陈松看到大砂锅中的的药液已经沉淀,药液和药底已经分离开,让中年人找来两个陶瓷的碗,从大砂锅中,小心的各舀起半碗黄褐色的药液。 等到徐良兴的皮肉已经被拍松,他上前将两个装有半碗药的碗放置椅子旁,道:“用拳头沾药液使劲揉他全身。” 正在拍打徐良兴的保镖停下拍打的动作,双手握拳放进碗中,沾上药液后,用力对着徐良兴的肌肤揉了起来。 “啊!” 巨大的疼痛让徐良兴大吼大叫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流。 保镖拳头所揉之处,皮肉经脉一起扭曲起来,让徐良兴疼痛难忍,他感觉原本麻木的皮肉像被无数根针刺一样,疼痛直击心底。 他如同受伤的野兽,大声嘶吼着,双手死死抓住椅子的靠背。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响起,声音开始变得低沉、沙哑,让中年人心中担忧不已。 徐良兴浑身冒起了汗水,全身青筋凸起,汗水混着药液,令他痛得更厉害了,全身上下像被无数刀片在切割,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徐少,您没事吧?” 给他用力揉着的那名保镖看到徐良兴痛得脸色苍白,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吓得停下了动作。 “不要停,继续。” 陈松看到保镖停下动作,提醒道。 “可这......不会有事吧?” 那名保镖看到徐良兴开始变得虚弱,呼吸也开始急促,害怕不已。 “没事......继续。” 未等陈松开口,徐良兴中气不足的让保镖继续。 那名保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搓揉起来。 徐良兴开始觉得胸口开始发闷,气短,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接着呼吸声越来越大,眼前开始发黑。 “少爷!” 那名中年人看到徐良兴双眼无神,呼吸像扯风箱一样急促,顿时大急。 他快步上前,伸手想将保镖推开,阻止保镖搓揉的动作。 就在他双手即将碰到保镖时,一条画布的棍状物将他的手打开。 “不想他有事,就乖乖一边站着。” 冷幽面无表情的将包裹着苗.刀的花布包袱收起,抱在怀中。 那名中年看着冷幽,刚想发火,可接触到冷幽那冰冷得毫无感情的眼神,让他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他看了眼开始出现昏睡状态的徐良兴,叹了口气,走到一旁,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冷幽看到他的动作,眼皮都不抬一下。 而陈松拿起已经没有药液的两个碗,重新舀起半碗药液放置椅子旁。 不断重复的搓揉着徐良兴的动作,让那五名保镖脑袋也昏沉起来,身体变得麻木,尤其是双手,像是失去了知觉。 对于徐良兴是谁,他们已经不想去关注了,或者说已经无视了徐良兴的身份,如同机械般搓揉着。 看着彻底昏睡过去的徐良兴,就连王泽和钟育谨都变得担忧起来。 要不是相信陈松不会害徐良兴,他们早就出声制止了。 徐良兴的思维彻底放空,没有任何知觉,也感知不到身边任何事物,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白芒芒的一片,亦不知道何去何从。 眼前的白芒芒逐渐消失,开始陷入黑暗中,黑暗无穷无尽,但他没有任何惊慌,也没有任何想法,似乎都与他无关。 一丝丝清开始凉充斥着他黑暗的思维空间,令他舒服不已,慢慢的,他的思维开始重新凝聚,消失的感知和身体的知觉重新回归。 那清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让他忍不住舒服的大声哼了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别墅的院子中,已经炸开锅了。 在他眼神涣散,陷入昏睡时,他父亲接到中年人的信息,火急火燎的带着一群保镖赶了过来。 本来昨天听到肖恒志的汇报,他就担心不已,害怕自己的儿子徐良兴会用药,现在听到徐良兴开始陷入昏迷,似乎有生命危险,更是心急如焚,边打电话给医院边带上所有保镖往别墅赶,一路上红绿灯不知道硬闯了多少个。 当他到达别墅时,看到儿子徐良兴只剩下一个裤头,被四五个人抓着按在椅子上,不停的用拳头揍着,而且整个人垂头搭脑的,连痛都不会叫,一副生死不明的样子,让他目呲欲裂。 徐良兴的惨状让他的心狠狠纠在一起,他双眼通红的大声怒喝道:“放开我儿子!” 正给徐良兴揉着的那五名保镖听到怒喝声,浑身一个激灵,变得清醒无比。 陈松看到他们停下动作,喝道:“继续!” 那五名保镖看到门口一个中年人怒气冲冲的带着一群保镖往院子里冲,而那中年人正是徐良兴的父亲,东贸集团的董事长,也是全国人大代表的徐唐,不由吓得松开抓住徐良兴的手,齐齐看向钟育谨。 第三百七十一章: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钟育谨感觉头很痛。 虽说他相信陈松不会害徐良兴,可徐良兴像死鱼一样摊在椅子上,令他心中迟疑起来。 可想到陈松并非常人,他对那五个保镖喝道:“继续!” 看到那五名保镖丝毫不为所动,不由怒道:“要么继续,要么滚蛋!” 那五名保镖心中一惊,硬着头皮对徐良兴继续搓揉起来。 他们很清楚这“滚蛋”的意思。 现在这种只撑场面就能拿高薪水的工作可不好找啊! 反正天塌下来有人顶着,再坏还能坏过立马被炒鱿鱼? “你们赶紧给我住手!” 徐唐看到那五名身穿西装的黑衣人,又将自己儿子按住,不停地用力揍着,心中大急。 他带来的那些保镖不用他吩咐,一个个向着徐良兴位置冲了过去,想将他救下。 “止步!” 陈松挡在两者之间。 “让开!” 最前头的一名保镖看到有人拦在面前,伸手一拳往陈松的脖子砸去。 陈松侧身躲过,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肩膀顺势往前一顶,同时松开手,那名保镖只觉肩胛骨一痛,整个人往旁边倒去。 他脚步踉跄地走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子,有些惊异的看着陈松。 其他人也一脸惊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若不惊风的少年能将拦住自己的队长,要知道普通人三五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徐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郑誉,快点把这小子拿下,其他人去救我儿子。” 徐良兴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让他担心再晚就来不及了。 “是!” 那名被陈松顶开的保镖答应一声,从腰后拔出一条二十厘米长的铁棍,用力一甩,咔的一声,铁棍伸出三节,举起就向陈松打去。 陈松微微侧身,甩棍擦身而落,当郑誉的力去势已尽时,他一把抓住郑誉的手腕,用力一掰,郑誉只觉手上一痛,甩棍脱手而落,陈松一脚把他踹开。 于此同时,其他保镖脚步不停的继续像徐良兴的位置冲去。 “止步!” 冷幽缓缓走出,冷冷看着他们。 那群保镖见到又一个少年拦住,立马分出一人,其他人毫不停留的继续向前。 “我的话,你们听不到吗?” 随着冰冷的声音,冷幽手中的包裹着苗.刀的长布条快若闪电的扫了出去,将几名冲在最前,想绕过他的保镖打翻在地。 原本分出来对付冷幽的那些保镖见状,脸色一凝,伸手抽出腰上的甩棍,用力一甩,怒吼一声,向冷幽攻去。 冷幽听到侧面的风声,头也不回的将长布条往风声发出来的方向顶去,正中那名保镖握住甩棍那只手的腋窝,腋窝剧烈的疼痛让他整条手臂发麻,变得毫无力气,手上的甩棍也随之脱落在地上。 其余保镖看到冷幽和陈松如此厉害,纷纷止步,一时间谁也没敢继续向前。 冷幽站直身,将包裹着苗.刀的长布条收回,用力一拉上面的活结,接着握住刀柄一拔。 噌~ 一道白光划破空气,刀芒深深刺痛着那群保镖的眼睛。 冷幽一甩苗.刀,冷冷的看着他们。 其意思不言而喻。 那群保镖看了看冷幽手上的苗.刀,又看了看手中的甩棍,顿时沉默了。 真是马勒戈壁了,那么厉害还拔刀,看这刀还是开刃的,这还打个毛线啊。 不是说不能携带管制刀具吗? 这尼玛可是一米五长的苗.刀啊,都超出管制刀具标准不知道多少倍了,哪怕胡乱舞动下,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他们手上的甩棍根本就没有优势可言。 徐唐看着自己的保镖如此不堪一击,那么多人停了下来,不敢上前,差点没骂出声来。 这些人在招聘时候说得天花乱坠,又是搏击冠军,黑带几段,还打过黑拳的,现在看来他们证书和视频都是造假的! 要不是现在迫在眉睫,无人可用,他都想当场把这群人解雇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大声道:“救下我儿子,奖励一百万!” 那群保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谁也没先动手。 他们也知道如果一拥而上,对面这少年就算有刀,也未必抵挡得住,正所谓枪打出头鸟, 都不愿意成为被苗.刀伤到之人,毕竟有钱还得有命花才行啊,苗.刀的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他们没机会携带冷兵器,但对各种冷兵器的威力还是很了解的。 “两百万!” 徐唐看到没人动,继续喊道:“谁受伤我再加一百万,残了一千万,如果死了,直接给两千万安家!” 他就不信重金之下,没有勇夫! 对于他来说,这点钱跟自己儿子的安危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那群保镖听到价钱心动不已。 上就有两百万,受伤还能多拿一百万,这等好事简直万年难遇啊。 只要稍微谨慎些,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受伤,谁没受过啊? 至于残和死,那么多人一起上,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那么差。 甚至不少人都打着等下擒住冷幽后,故意撞上他的刀刃,用轻伤换取一百万的主意。 一时间,他们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冷幽看着面前这些被金钱带来勇气,准备动手的保镖,冷笑一声。 人就是这样,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永远都有侥幸的心理,认为受伤和死亡永远不属于自己,殊不知这些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真要动起手来,完全是一刀一个。 那群保镖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接着一脸狰狞的举着甩棍向冷幽和陈松冲了过去。 与刚才相比,完全就像换了一群人,一个个变成奋不顾身,忠心救主的模样。 “真是有钱使得鬼推磨啊!” 王泽看着那群像打了鸡血的保镖,叹了口气。 “哼,要我说这些做保镖的都是贪生怕死之辈!”钟育谨很是不满的哼道。 刚才自家的保镖就令他很恼火了,现在看到徐唐的保镖也是这样,让他毫无安全感。 这些花大价钱请来的保镖,说不定哪天遇到更厉害的人,指不定把他们这些雇主直接给卖了。 “人家打份工而已,你还真想人家卖命不成?” 王泽对此倒看得很开。 现在哪还有以身舍命相护、言听计从的护卫,请来的保镖能解决一些普通和不必要的麻烦就已经很不错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强者不屑欺负弱小 “最起码的职业道德还是要有吧?” 钟育谨觉得既然出了钱,那请来的保镖就应该听从吩咐。 王泽道:“至少我看不出他们没有职业道德。” “刚才那么明显你还看不出?一个个违背命令的。” 钟育谨一脸诧异的看着王泽。 王泽摇头道:“他们是保镖,不是打手。” 钟育谨哑然。 他发现王泽说的没毛病 保镖是保护雇主的安危,而不是听从雇主的吩咐去与人斗殴。 换个角度来讲,还真不能说明他们没有职业道德。 “其实,我知道有些保镖很有职业道德的,为保护雇主,完全不顾安危,但除了保护雇主外,其它任何事情,叫到他都不理。” 王泽想起了他父亲的保镖啊豪。 阿豪是特种兵退役,除了保护他父亲的安全外,其它任何事情都不做,包括开车,用他的话来说:如果开车和做其它杂活,还如何集中精神保护你。 他父亲起初对啊豪是不满,认为是啊豪不想多干活的才给的托词,毕竟现在社会治安那么好,哪里会有保镖出手的机会,所谓保镖其实就是一个出行能给自己安心的司机罢了。 这又没出手解决麻烦的机会,也不愿去开车,实在觉得花那么多钱请阿豪还不如请个会开车的男秘书随行。 无奈合约是一年,他父亲虽然怀疑啊豪的能力,但还是继续用着。 也不知道是上天给阿豪证明自己的机会,还是说他父亲的运气不太好。 就在合作快到期,他父亲准备解雇阿豪时,在国外出差时候,遇到了一大群匪徒。 面对几十个手持枪支的蒙面劫匪,国外公司配置随行的安保力量根本无力抵挡,那些安保很快就被匪徒全部杀死,当他父亲感觉到绝望时,一直全程没有任何动作的啊豪帮他父亲找了个藏身之处,然后独自一人跑去吸引匪徒的注意力。 当当地警察赶到的时候,那些匪徒已经全部被阿豪击杀,而啊豪也身中数枪,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好在中枪位置不是身体的要害,只是失血过多昏迷。 当啊豪醒来后,他父亲第一时间提出了心中的疑问,那就是阿豪为什么不一开始和那些安保一起对付劫匪,那样的话,也许他们就不会陷入后面的困境。 啊豪的回答是,他怕参与进去,就没法顾及王泽父亲的安危,尤其这种近百人的枪战,对于王泽的父亲这种没经历过的人来说,很容易被流弹击中,而他的职责是保护雇主,是带着王泽的父亲安全离开,而不是去参与战斗,如果不是最后实在没办法,他根本就不想跟那些匪徒战斗。 虽然王泽的父亲对于啊豪的说法很不理解,但这次的确是因为阿豪,他才能毫发无损的回国内,所以也就没有将阿豪解雇,还加了他的薪资。 一年多后,在一次高端的聚会上,身为保镖的阿豪并不能形影不离的在王泽的父亲身边,以致被伪装成服务员的杀手有机可乘,进行近距离的刺杀。 那杀手隐藏得实在太好,伪装成服务员的杀手出现在王泽的父亲身边时,始终关注着王泽父亲的啊豪才发现,加上两者也有一小段距离,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名杀手已经将刀拔出捅向王泽的父亲,他只能飞身将王泽的父亲推开,杀手的刀也因此划破了他的肩膀。 一击不中的杀手继续将刀捅向倒地的王泽父亲时,还处于倒地的阿豪直接扑在被这突入起来的变故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王泽的父亲身上,将刀用身体挡住。 其他反应过来的人,趁着杀手想将刀从啊豪体内拔出之际,合力上前将其制服,并将啊豪送去医院。 这一刀,深入阿豪的背部,幸运的是没中枢神经和伤到脊柱,而是卡在肩胛骨,也在医院躺了大半年。 这一次让王泽的父亲后怕不已,如果当时啊豪离得再远一些,或者注意力放在食物上,那他直接就轮回了,他也深深明白啊豪当场所说的,如果分散注意力去做其它事,那根本无法全神贯注去保护他。 此时,院中可谓是一面倒的情况。 那群想邀功的保镖面对陈松和冷幽,占不到任何便宜。 冷幽单手握刀,舞动间,响起一片阵阵惨叫声,但他没用刀刃攻击那群围攻上来的保镖,而是用刀背反向攻击,如同秋风落叶般,每次都能精准将扫中那些保镖的手腕,痛得他们直接握不住甩棍,不少人的手腕直接被刀背留下一条淤痕。 陈松的攻击方式同样粗暴,但相比冷幽的来说,柔和很多。 他挑起脚边的甩棍,将甩棍和攻过来的保镖受上的甩棍硬碰硬,强大的力度震得那些保镖的虎口发麻,手中的甩棍直接被打飞出去。 深知是场误会的两人并不打算下死手,都是抱着将对方的甩棍打飞的想法。 院子中,一边是金属碰撞发出的叮当响,一边是受伤发出的嚎叫声,两者混在一起,又出奇的匹配。 不消片刻,场内散落一地甩棍,那群保镖一个个用手捂住自己的手腕,疼痛的呻吟着。 徐唐一副见鬼的模样。 这两个少年还是人吗?实在太凶猛了! 这完全是一打十啊! 虽说自己这些保镖的实力有所夸大的成分,但好歹也是比常人要强壮的人,这才多久,就将自己带来的保镖尽数打败。 最重要的是,那么人连碰都碰不到这两名少年,混乱中,这两人这像长了无数双眼睛似的,总能第一时间判断出谁的攻击优先,不慌不慢的第一时间将他手中的甩棍打飞。 这看起来非常不可思议,但又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己面前。 真是好俊的身手! 要不是这两人涉及到自己儿子,他都想拍手喝彩了。 他看了眼瘫坐在椅子上,还是毫无声息的徐良兴,一咬牙,快步上前,对冷幽和陈松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如果我儿子有什么得罪两位的地方,还望见谅,我这做父亲的也有责任,在这给两位赔个不是。” 说着,对陈松和冷幽躬了躬身。 在没搞清楚事情缘由之前,他很聪明的没有提任何条件,因为他了解强者,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个强者,虽为商业上,但强者的脾性基本都一样的,那就是不屑去欺负弱小,对于弱小者更不会主动出手。 这跟他商业上一样的道理,有资格让他出手的都是级别相近的商业集团,断不会去欺负一个小卖部,哪怕小卖部的老板对自己出言不逊,也只会一笑了之,并不会想着整垮人家,除非那小卖部的老板真的做出什么自己忍不无可忍之事。 这两个少年有此等身手,下手也有分寸,并非恃才傲物之人,定是自己儿子有什么地方和对方冲突了,无法容忍之下才会找上门来。 第三百七十三章:这是个误会 “那倒不用。” 陈松将手中的甩棍丢在地上,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发出一声清响,让徐唐心中一颤。 “二位,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愿意赔礼,还请高抬贵手。” 徐唐对陈松和冷幽再次拱了拱身。 从对方的语气来看,并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既然道歉对方不接受,那就剩下赔礼了。 “其实这是一场误会。” 陈松侧了侧身,偏离了下角度,躲开徐唐这一礼。 刚才徐唐不问事情缘由的让保镖出手,让他心中有些恼火,也理解徐唐爱子心切的心情,才坦然接受第一礼,而第二礼自己却没有任何理由接受。 说来也怪,从小老头子就教导他们师兄弟要以礼待人,但陈松打小从未对老头子当面叫过一声师傅,哪怕让他看再多次《周礼》《仪礼》《礼记》等书籍也徒然,当陈松被罚抄不知道多少遍《弟子规》后,老头子终于放弃纠正陈松了,因为他发现陈松的不礼貌好像只针对他一人,对其他人都是礼貌的不得了。 虽然这事气得他是七窍生烟,但无可奈何,也就逐渐习惯陈松对他的不礼貌行为。 冷幽则淡淡的看了徐唐一眼,将刀回鞘,用花布重新缠绕回刀鞘上。 “误会?” 徐唐一愣,下意识的看向瘫坐在椅子上的徐良兴。 这还是误会? 去尼玛的误会! 他心中不由冒起一阵无名之火。 自己好歹在当地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儿子被脱剩一条裤衩,还被打得不省人事,怎么可能是误会。 就算徐良兴再不对,也不该如此羞辱。 他强忍心中的怒火,道:“是误会就好......” “过程你可以问问他。” 陈松明显察觉到徐唐的不相信,伸手指了指从花坛起身走出来的中年人。 “啊福,怎么回事?” 刚才在门口看到徐良兴的惨状,让徐唐是火遮眼,都忘了啊福也在这,而啊福走到一边发完短信后,因惧怕冷幽,不敢靠得太近,以致徐唐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啊福。 “老板。” 啊福感受到徐唐的怒火,连忙加快脚步来到近前,将事情的过程说了一遍。 刚才他看到徐唐出现,暗暗松了口气,刚想上前,没想到徐唐就吩咐保镖冲过来和陈松以及冷幽打了起来。 看着甩棍到处飞的院子,吓得他连忙躲在了一个花坛旁,直到战斗结束后,他才敢冒头。 “事情真是这样?” 徐唐听完后,看着还是昏迷状态的徐良兴,还是半信半疑。 “是的,我担心少爷会出什么问题,才通知您,其它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啊福说着看了眼陈松。 从昨晚开始,他就负责熬药,直到现在,他也是云里雾里,当发现徐良兴开始出现昏迷状态,很不对劲的时候,他阻止不了才通知徐唐。 “麻烦你以后能不能将事情先说清楚,你这没头没尾的发一条信息,引起这种误会多不好。” 徐唐狠狠的瞪了阿福一眼,道:“晚些你去啊莲那一趟。” “是,谢谢老板!” 啊福一脸欣喜。 没想到老板没怪罪自己,反而还要让自己去找阿莲。 而那些手痛得齿牙咧嘴的保镖似乎忘了疼痛,一脸羡慕的看着啊福。 东贸集团内部流传着一句话,莲财神,萍青云,仁无常。 莲财神是对财务总监啊莲的称呼,只要找啊莲必定是有钱拿,而且最低都有一万块,萍青云是对人事主管啊萍的称呼,找她代表着升职,而仁无常是对行政主管啊仁的称呼,代表着降职、处罚和卷铺盖走人。 无常是佛学名词,《金刚经》对于“无常”的描述,大众皆已耳熟能详:“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谓器世间山河大地及一切有为之法,迁流无暂停,终将变异,皆悉无常,强调必须透过刹那生灭中知无常,对此称之为“刹那无常”;或从其相续不断,称之为“相续无常”,一切事物是因缘所生,渐而败坏,即开始变异与改变,非刹那生灭与相续无常,而一切事物皆走向生、住、异、灭的道路,与部派之认知有显著的不同。 另外无常也代表勾魂之鬼,故此被啊仁找上门的不是处罚就是降职,而主动去找就是被炒鱿鱼。 徐唐见是一场误会,对陈松和冷幽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刚才我的人没伤到你们吧?” 那群保镖听到徐唐的话,呻吟声变大了起来,视乎提醒着徐唐,那两位毛事都没,受伤的是他们。 “......” 徐唐转身看着他们,呵斥道:“闭嘴!” 那群保镖痛苦的叫声嘎然而止。 徐唐对正在用力揉着受伤手腕的郑誉道:“郑誉,带他们去医院。” “是!” 郑誉答应一声,迟疑下,问道:“是所有受伤的人都去吗?” “嗯。” 徐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那老板您?” 郑誉有些担忧的看着徐唐,建议道:“要不我留下吧。” 这两个少年那么厉害,如果自己等人都不在,那徐唐父子就任由拿捏了。 “不用,你这状态留下也没用。” 徐唐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看了眼四周捂着手腕,一脸痛苦的保镖,哼道:“你们在与不在没什么区别?赶紧全部去医院,好好检查下,免得留下什么病根。” “这……” 郑誉想想也是,一脸羞愧的带着人前往医院。 徐唐的话虽难听,但说的是事实。 自己那么多人都不是这两个少年的对手,真要干点什么,他们在这也无济于事,何况现这两个少年是友非敌,徐唐在这是再安全不过了。 他以前一直打黑拳,自认身手还不错,面对拳王也不容易落败,没想用命磨练出的实力在陈松手中一招都走不了,可想而知这两名少年的实力有多恐怖。 等到郑誉带人走后,徐唐对陈松问道:“我儿子……徐良兴他为什么会这样。” 药剂的毒性肖恒志已经和他说过,徐良兴并未直接服用,而是擦拭身体,这也陷入昏迷,视乎不符合药性。 第三百七十四章:物我两忘 “因为药性。” 陈松解释道:“这副药的作用是让人的血液流速远超心脏承受范围,哪怕是外用,也会渗透进血脉,令人血液急剧加速,心跳加快,徐良兴他浑身肌肉已经局限,很多地方已经僵化,血液的强行冲击会令他脑部缺氧,陷入昏迷状态。” “原来如此。” 徐唐明白的点点头,心放下了不少。 想到如果血液流速和心跳过快,会容易造成心脏衰竭,从而猝死,不由心中一紧,担心的向徐亮兴走去。 陈松伸手将他拦住,道:“别去打扰他。” “为什么?” 徐唐皱着眉看着陈松。 这只是陈松的一面之词,徐良兴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自己不确认下,总归不放心。 “他没事。” 陈松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徐良兴,道:“他刚刚已经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千万别去打扰。” “物我两忘!” 徐唐震惊的看着像烂泥一样瘫在椅子上的徐亮兴。 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儿子竟然能进入到物我两忘的境界。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还真不能上前去触碰他,不然徐良兴被打断状态的话,轻则整个身体出现麻木,重则丢失记忆,或者变成痴呆。 他之前有段时间紧张、烦乱、焦虑,后来跟一位禅师学习参禅打坐后,才有所缓解,因此对此有所了解。 禅定有八中定界,四种定法,八定界是指:1、初禅:静虑,安定身心;2、二禅:清净,悟空静定;3、三禅:静定,身处乐境;4、四禅:寂静,念空静境界;5、空无边处定法,身与天宇融为一体,在无边处禅定;6、识无边处定法,意与虚空同体,在浩翰无边处禅定;7、无所有处定法:观空无所有处禅定;8、非想非非想处定法:意想寂静处,意识活动在相对静止之中。 人于欲界中修习禅定时,忽觉身心凝然,遍身毛孔,气息徐徐出入,入无积聚,出无分散,是为初禅天定;然此禅定中,尚有觉观之相,更摄心在定,觉观即灭,乃发静定之喜,是为二禅天定;然以喜心涌动,定力尚不坚固,因摄心谛观,喜心即谢,于是泯然入定,绵绵之乐,从内以发,此为三禅天定;然乐能扰心,犹未彻底清净,更加功不已,出入息断,绝诸妄想,正念坚固,此为四禅天定。 而这物我两忘是禅定的高级境界,就是感觉自己身体没有了化为虚空了周围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意识在。 陈松点头道:“是的,这种入定状态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很难进入一次。” “可他连打坐都不会,怎么能进入物我两忘的禅定高级境界?” 徐唐还是不太相信陈松的说法。 坐禅,坐到内无身心,外无世界,远无其物的时候,就能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也就是“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但这需要一步步来的,持续坚持坐禅,会得到一点轻安的境界,经过轻安境界之后,继续参禅,便到初禅的境界。 初禅天名叫‘离生喜乐地’,就是离开众生所喜欢的境界,在离生喜乐地打坐时,很快入定,在定中,呼吸停止,不入不出,不来不去。好像乌龟在冬季的时节,把头缩回壳内,外边停止呼吸,可是内部呼吸活动起来,这是冬眠现象。参禅人,在定中停止呼吸,出定时,照常呼吸。不过到这种境界的时候,不可打妄想没有呼吸这事,因为这个妄念一生,马上恢复呼吸,不可不慎;否则,失去机会,必须再重来。 由初禅天精进修禅定,进入二禅天的境界,二禅天名叫‘定生喜乐地’,就是常在定中生出一种快乐,这种快乐无法形容,所谓‘禅悦为食,法喜充满。’的境界。 在定生喜乐地坐禅时,在定中不但呼吸停止,而且脉搏也停止,但停止不是断绝,出定时,又恢复正常。 由二禅天精进修禅定,进入三禅天的境界。三禅天名叫‘离喜妙乐地’,就是离开粗的欢喜,尚有细的欢喜,得到微妙的快乐。 在离喜妙乐地坐禅时,在定中不但呼吸和脉搏停止,而且心念也停止,真像死人一样。这时念停止了,没有一切妄想;呼吸停止,血液没有氧气,停止循环,所以心脏不活动,没有脉搏,这时,心无杂念,譬如呼吸是风,脉搏是浪,心念是水。 没有风,就无浪,水自然平静,所谓‘风平浪静’,这种情形,在定中是暂时的作用,并不是死亡的断气。可以随时随地恢复呼吸和脉搏的正常活动。 由三禅天精进禅定,进入四禅的境界。四禅天名叫‘舍念清净地’,就是舍去三禅的妙乐,心念清净,气停止,脉停止,念停止,而且也舍了,这时清净本来妙真如性现前。 到了这种境界,也不过是四禅的境界而已,并不是证果的现象,仍然是凡夫地位,因为还没有断欲,如果勇猛精进,修外道邪定,则进入无想天,受快乐的境界,修正定正受,则进入五不还天,这才是证果的境界。 证初果罗汉,不但在定中没有妄念,就是在行住坐卧中,也没有妄想,没有执著。到初果的境界,还有七番生死,并不是证到初果,就入涅槃,只是断了三界八十八品见惑而已。 到初果时,无论见到什么境界,也不动其心,所谓‘对境无心’,只有道心,专一修禅,对于外边境界如何庄严?如何美好?或者是美女,或者是俊男,也不动摇其心,这时候,不贪财、不贪色、不贪名、不贪食、也不贪睡,一切无所谓,只有到这种境界,才可以说是证果。 证初果后,走路没有声音,因为证果人心怀慈悲,深恐踩死小虫等,所以脚离开地面约有寸高,在虚空中走路。 当然,这些都是那位禅师告知他的,目的是为了告诉他:二六时中恒时精进,见地为本,让他要在“二六时”中保持.正念,精进正道。 古代我国的历法用十二地支记昼夜十二时辰,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二六时”是指昼夜各六个时辰,二六时中,一动一静,也为一阴一阳,属于佛门的一句熟语,犹言一整天,整日整夜,若印度则为六时或八时。 “说起来也是他的机缘,你们进来时候,中断了搓揉,让他体内的气血强行冲击血脉,血液流速快,但经脉淤堵之处不够顺畅,气血挤压在体内,与脑部的稀少两极分化,让他直接进入意识虚弱的状态,不过他意志力很强,并没有陷入无意识的昏迷中,反而变成了物我两忘的状态。” 徐良兴能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也是陈松和冷幽始料未及的。 武者元气的修炼是以入定为基础,而入定又需要建立在大定的基础上,也就是排除杂念,对日常之中的念念觉知,处处清明。 与佛教说的境界不同,但修炼方式大同小异,修炼入门的步骤是首先观察身体的感受,比如风吹过皮肤时的感受,或者感受自己的呼吸,感受到外界的一切,或者内在的一切,然后听息,跟着自己的呼吸,呼,吸,呼,吸……呼吸就自然变得有条理。 心神跟着呼吸的节奏,慢慢平静下来,越来越深沉,才会入定,入定后才能练习元气。 当忽略身体的感受,感受不到了外界的存在时,会“凭空”知道、听见和感受到很多东西,抛除这些纷飞杂念,就会念头全无,会发现自己处在了一个空荡荡的位置,而空也是“有”的存在。 这时候专注于气海,会突然一下子进入到了完全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一个状态,处于非有既有。 将本身散乱的能量约束好之后,能感受到气海溢出的能量就能与天地间的元气粒子连为一体,而内功心法就成了两者沟通的桥梁,不同的心法带来的精神沟通力也不同,吸纳外界的元气粒子进体内的方式和速度也各不相同,而同样,化元气为力量的程度也一样。 “难怪六祖大师说‘外离相为禅,内不乱为定。’这气血反差太大,意识变弱,反而处于定的状态,真是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 徐唐叹了口气,这次彻底相信陈松所说的了,只是眼中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徐良兴。 “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 陈松细细品味着徐唐这句话,而冷幽也陷入沉思中。 外离相为禅,不着于相,才是觉知清明,内不乱为定,如若不动,心不受外缘所染,那自然脱离了事相的束缚,不在里面被牵着走,这也叫禅定解脱。 两人视乎抓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抓不到。 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可以说所有武功多少都和少林有渊源,但从修炼的角度来说,内功的修炼方式又跟上古的练气士很像,这两者肯定又存在一定关系,以至有人怀疑,元气修炼到极致,是否真能如传说般,让人蜕变,成就果位。 徐唐想起刚才在院子门口见到有几个人不断的打徐良兴的身体,他转头看向那几个钟育谨带来的保镖。 “徐董,误会啊,我们并没有揍徐少的意思。” 那五个保镖被徐唐的目光吓得噤若寒蝉,急忙辩解起来。 “我知道,没有怪你们,倒是辛苦你们了。” 徐唐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徐良兴,倒也没怪罪他们,说起来,要不是他们,徐良兴也没有这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不辛苦,不幸苦。” 那五个保镖受宠若惊的连连摇头。 这等大人物可是连他们老板都得仰视的存在啊,没想到能如此和颜悦色的和他们说话,这经历够他们在酒桌上吹嘘一辈子了。 他们似乎都忘了徐唐刚进院子那副满脸煞气,怒火冲天的模样。 徐唐对他们点了点头,转头对陈松问道:“这揍人又有何意?” 第三百七十五章:三脉七轮 “其实不是揍,是拍打和搓揉。” 陈松看了眼瘫坐在椅子上,通红的背上青筋凸起,血管清晰可见,因为血液快速流动,青筋和血管被肌肉挤压轻微抖动的徐良兴,道:“他的肌肉和经络都僵硬,强烈的药性配合拍打和搓揉不仅能令子午二时的心跳加速不会伤心气和伤元气,还能事半功倍,能软化身体的筋脉和肌肉,加速冲开血脉淤堵的地方。”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 中医上有不少推拿,就是采用拍打的方式来松动淤堵的地方。 此时徐良兴意识中的黑暗渐渐消失,又恢复白蒙蒙一片,整个清凉的世界只有他自己存在,清凉中开始带有一丝丝火辣的疼痛,令他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变得有些慌张,对未知的恐惧也让他刹那间想了很多,渐渐抑制不住恐慌。 意识中的火辣感越来越强烈,白蒙蒙的世界开始像被火烧一样,又如同岩浆一样通红,有突然形成一个血红色的帷幕,并且由远处开始向他包围过来,令他是惊恐万分,他想逃离,却发现怎么就动不了。 血红色的帷幕开始接触他,并快速的侵蚀着他,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喊起来。 “啊!” 他猛地睁开眼睛,一脸惊恐的喘着粗气,心脏剧烈的跳动让他头昏目眩,脑袋中一片茫然。 “啊兴!” 正在院中聊天的众人被徐良兴巨大的叫喊声吓了一跳。 徐唐顾不上其它,一脸慌张的一个箭步跑到徐良兴身边,担心的问道:“你感觉怎样?” 说着伸手就要去扶徐良兴。 啪! 一只修长的手凌空出现,挡住他要下扶的右手。 徐唐勃然大怒,转头看到是冷幽,不由冷声问道:“你这是何意?”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自己接触儿子,要是寻常时候,他早就大发雷霆了,可一想到刚才的误会,他强压心中的怒火。 “别碰他。” 冷幽说着将手松开。 徐唐深深吐了口气,转头一脸不悦的看向陈松,那眼神分明是想陈松给个解释。 陈松并未说话,上前仔细观察起徐良兴的状态,渐渐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怎么样?” 陈松的表情让徐唐心中一惊。 陈松张了张嘴,最终看向冷幽,问道:“这情况你见过吗?” 冷幽淡淡道:“普通人的,我不懂。” 陈松点点头,心中不断盘算着解决的办法。 “到底怎么样了?” 徐唐看着打哑谜的两人,心急如焚。 陈松叹了口气,道:““三魂七魄并未完全附体。” “啊?!” 不止是徐唐,就连其它人都没反应过来。 实在是陈松这说法太过荒谬了。 古人认为人身上有三魂七魄,也有说三魂六魄的,三魂又叫三精。 这种说法来源于道家,如道书《云笈七签》云:“夫人有三魂,一名胎光,一名爽灵,一名幽精。”七魄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皆“身中之浊鬼也”,所以称为三魂七魄。 三魂也就是“天魂、地魂、人魂”,古称“胎光、爽灵、幽精”,也有人称之为“主魂、觉魂、生魂”或“元神、阳神、阴神”或“天魂、识魂、人魂”等,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身去世,古人认为是三魂归三线路: 天魂归天路,到达空间天路。因天魂只是良知亦是不生不灭的“无极”,因有肉体的因果牵连,所以不能归宗源地,只好被带走上空间天路的寄托处,暂为其主神收押,这是所谓的“天牢”。 地魂徘徊于墓地之间,因地魂本来是“祖德”历代姓氏流传接代之肉身,以七魄在身,其性行之魄力,死亡后在墓地对神主,来来往往之走上人路者之寄托处。 命魂则归地府,到达地狱,因命魂可知主魂的一切之因果报应,也可指使在世肉身之善恶,所以肉身死亡后,命魂再进因果是非之地。 直到再度轮回,三魂才会重聚,而“三魂”的根本是“真如”也就是生命实相,“三魂”是由于“真如动念”所产生的一种能量形态并吸附了灵质而具形体,属于“灵界”。 七魄是指喜、怒、哀、惧、爱、恶、欲,生存于物质中,所以人身去世,七魄也消失,之后再随新的肉身产生“肉体及魄”则属于“阳世的物质世界”。 “那徐少这是要叫魂吗?” 啊福说完,自知失言的他急忙捂住嘴。 徐唐瞪了啊福一眼,可看到徐良兴毫无神韵的双眼,不由心中大急。 他名下有医药公司,所以对这些还是有所认知的。 魂是指能离开人体而存在的精神,而魄指依附形体而显现的精神。 现代医学在二三十年前,判断人生死的标准是看心脏,有没有心跳,有没有呼吸,但是后来发现好多没有心跳、呼吸的人过了很长时间又被抢救过来了,所以就把判断死亡的标准改成脑死亡,但是被判断为脑死亡的人,又被很多中医给抢救过来,所以他们现在还在纳闷怎么判断人的生死。 而中医判断人生死的标准是,当一个人失神以后,尽管他的肉身还在走,还在动,还在吃,还在喝,但是他已经死了,就如臧克家的诗:“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所以对于这个三魂七魄的问题,没人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只不过世上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徐良兴现在的特征,完全和丢了魂吻合。 钟育谨想到丢魂就相当于电脑没有防火墙,裸机容易入侵,容易鬼上身,不由道:“这得赶紧叫啊,免得过了中午,被别的魂有机可乘了。” 他可听说午时阳气盛,人就算丢魂也跑不远,容易找回,一旦阳气开始衰弱,离体之魂就会迷失,越走越远,也会被别的孤魂有机可乘。 “没那么玄乎吧!” 听到钟育谨的话,虽是大中午,但众人心底都一阵发毛。 “这该怎么叫魂啊。” 本就急得有些六神无主的徐唐,更急了。 “叫什么魂,你忘了上次松哥还说你丢魂呢,还不是身体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王泽没好气的白了钟育谨一眼。 钟育谨丢魂的事,实际上就是身体器官出现问题。 “不错,可以理解为他现在对身体的感知没有完全恢复,或者说对身体控制不了。” 陈松对啊福道:“你帮我弄几条艾条来。” “啊?” 啊福一愣,不明白陈松要这东西干嘛。 现在徐少可是像个呆子似的,用艾条有用吗? 那玩意他可是经常用,也没见有什么效果啊。 “快去啊!” 徐唐听到陈松有办法,见啊福还站着不动,立马不耐烦的催促一声。 啊福见老板发话,不敢耽搁,快步出了院子,从不远处的药店买回来一盒艾条。 陈松将艾条点着后让王泽拿住,对冷幽道:“我实力不够,你帮他震动下三脉七轮。” 武者入定时候被人中断是时有发生的事,不过随着修炼的熟悉程度,慢慢会降低影响的程度,长时间入定醒来后,魂与魄也不能一下子百分百融合一起,一旦三魂七魄不能与身体匹配,身体也难免会出现时间长短不一的不适。 徐良兴只是普通人,不要说是在身体经脉位移时候进入物我两忘的高级境界,就是普通的入定估计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精神意识和身体的契合,因为怕时间久了,徐良兴的三魂七魄没法附体会衰减,加之他是被动进入物我两忘的,所以用元气去刺激他的三脉七轮是最适合不过。 所谓的三脉七轮,是指构成人身体重要部分的三条经脉,分别是左脉,中脉和右脉,而七轮是指人体经脉系统中七个主要的能量汇集点,是人体精微能量系统构成之一,属于身体能量系统的第二个组成部分,相当于中医经络学的穴位。 按七轮在人体的所在部位,由下而上分别称为根轮、腹轮、脐轮、心轮、喉轮、额轮、顶轮。 七轮的知识由我国流传至西藏被当地密教及藏传佛教所吸收,在当代,“三脉七轮”的知识亦随运动瑜伽和藏传佛教而流传至西方国家,并广泛应用于各类身心灵的理论之中。 他们认为这些轮穴是身体上能量的进出口,这些进出口在身体上主要有七个,由生命能量的转动所形成,除了这七个大的外,还有许多小的,分布全身,如同经脉一样,除了三条主要的外,还有许多小的,依七轮的内在人格特质,由下而上他们分别称为纯真轮、真知轮、正道轮、仁爱轮、大同轮、宽恕轮、自觉轮。 冷幽看了看陈松,又看了看徐良兴,沉默了。 这震动三脉七轮是为了快速恢复长时间入定之人的身体知觉的一种快捷方式,但及其耗费帮助之人的元气,属于损己利人的行为,因此很少有人愿意使用,毕竟长时间入定和闭关带来的不适过几天就会自动消失,所以只对刚修炼和帮助走火入魔的人使用。 像徐良兴这种不是自主修炼而入定的,又不是修炼之人,震动其三脉七轮,往往耗费的元气比帮助一个走火入魔的人还要多,也只有炼神还虚境界以上的人才能承受如此庞大的元气输出,而陈松才炼气化神,根本无能为力。 而徐良兴跟自己无缘无故,根本不值得自己耗费那么多元气。 徐唐虽然听不懂什么三轮七脉,但也知道这关乎到自己儿子的安危,见冷幽不吭声,急声道:“你帮下我儿子吧,需要什么,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二话不说。” 陈松也知道自己强人所难,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忽略了冷幽的真实身份。 冷幽作为一个杀手,对世间万物,甚至是他的性命都可以不在乎,恐怕他的字典中就没有救人二字。 第三百七十六章:震七轮,疏三脉 陈松想了下,对冷幽道:“要不你震动七轮就行,三脉他能慢慢恢复。” 冷幽看着眼睛泛红,满是祈求目光看着自己的徐唐,心中一软,点了点头。 “谢谢!” 徐唐欣喜的连连道谢。 陈松亦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震动徐良心的七轮,那他就能恢复应有的精神感知,至于三脉,会很不适应,但过段时间,也能逐渐恢复。 别看陈松说得轻松,那是建立在冷幽愿意出手的情况下,徐良兴这种情况可不是寻常的入定醒来魂魄精神与身体不匹配,要是冷幽不同意的话,万一期间出现什么变故,徐良兴这失神的状态就不知道何时才恢复,甚至还有可能会持续下去,跟植物人无疑。 陈松走到徐良兴面前,运转元气至手掌,对着徐良兴的背部按下去,将元气传至徐良兴的脉络中,富含生命气息的元气在徐良兴身上游走,让他身体一震。 陈松仔细检查一遍后,发现徐良兴的经脉没有破损,才将传出的元气全数收回。 徐唐等人看到陈松的动作,眼皮一跳。 这不是武侠片常见的动作吗? 难道真有内功的存在? 他们不禁又兴奋又期待,眼神中又带着怀疑。 陈松将双掌收回,双手分别把徐良兴的两只手臂抓住,小心翼翼的提起在身侧,看向冷幽。 冷幽上前,伸出右手食指,点住徐良兴的会阴.穴不放,将元气传送过去。 “这动作,好羞耻啊!” 王泽和钟育谨看着冷幽手指按住徐良兴的肛门和生殖器的中间凹陷处,相互对视一眼,想笑又不敢笑。 冷幽等元气将会阴.穴和周围的小经络都填满后,迅速抽起指,用力往会阴.穴一点。 噗~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声,徐良兴身上的皮肉以冷幽手指点住的会阴.穴为中心,向四周翻起一道圆形波浪纹,并像身体四周扩散。 与此同时,众人不由自主的眉头一跳,下意识的捂住裤裆。 王泽和钟育谨看到冷幽的指力,不由恶意的想着要是点偏了,徐良兴会怎么样。 “嗯~” 徐良兴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声,只是怎么听都觉得怪异。 徐唐等人看得震惊万分。 这世界真的有内功的存在啊! 冷幽将会阴.穴再次用元气填满后,才抽指按向气海穴,同样是等元气将气海穴和周围的小经络都填满后,才迅速抽起指,用力点在穴道上。 噗~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声,徐良兴身上的皮肉同样以冷幽手指点住的气海穴为中心,向四周翻起一道圆形波浪纹,并向身体四周扩散。 冷幽依次点向徐良兴的膻中穴、天突穴、印堂穴、百会穴。 徐唐看得是心惊胆战,吓得连自己的呼吸都屏住了,生怕打扰到冷幽。 冷幽所点的穴道完全是人体最重要的几个穴位,是人体脊柱上的主要神经丛,分别掌管人体的各种身心状态活动,即人体的器官及情绪,属于控制人身体的重要枢钮,要是冷幽稍微点偏一点,徐良兴就废了。 连续点了六个穴位,让冷幽额头开始冒汗,脸上也出现倦容。 陈松提议道:“要不休息下吧。” 震七轮对元气的消耗大是因为需要将自身的元气储存到别人的体内凝实后,在元气出现消散的一霎那,再用元气将其震散,散落至穴道周围相连的小经脉中。 因为不是在自身,不仅需要浑厚的元气为基础,还要对元气精准的控制力,不然元气过体后,就会瞬间消散。 像徐良兴这种情况,跟强行灌注元气进去没什么区别,而且因其没有修炼过,经脉很脆弱,对元气的接受能力更低,需要异常小心,以致对元气、精神力都消耗极大。 “不用。” 冷幽摇了摇头,元气的剧烈消耗让他额头都冒起了汗珠。 他微微调整气息,集中精神,伸出手指按住徐良兴位于第二与三腰椎棘突间的命门穴。 命,指生命,门,指门户,穴在第二腰椎棘突下,两肾俞之间,当肾间动气处,为元气之根本,生命之门户,可见其重要性。 当命门穴以及周边被元气灌满时,一阵疲倦席上冷幽的心头,他急忙强打精神,迅速抬起手指,如闪电般点下徐良兴的命门穴。 “啊!” 伴随着徐良兴的一声惨叫,冷幽身形一晃,他急忙将刀往地上一撑,才稳住身形。 “没事吧!” 众人一脸担忧。 不同的是,陈松和王泽担忧的是冷幽,而其他人担忧的是徐良兴。 “没事。” 冷幽深吸了口气,感觉眼前的视线变得清晰些,才提起刀,走到院中的一个角落盘腿坐下,将刀横于两膝之上,开始调息起来。 陈松看到冷幽只是调息,心中有些惊讶。 从刚才冷幽散发出来的元气来看,元气的纯净度非常高,给徐良兴震七轮后,只调息,说明他只是精神力严重不足。 身为武者,这种情况倒是很少见,武者依赖精神力来修炼,注重精神力修炼的话,根本无法修炼出雄厚纯净的元气,所以说精神力是和元气的雄厚程度是成正比的,甚至还高过元气的雄厚程度,以至武者都是元气消耗殆尽,很少会精神力不足。 冷幽这种情况说明他元气雄厚程度远远高于他的精神力,这在武者当中倒极其少见。 “啊兴他没事吧?” 徐唐见徐良兴并未醒来,着急的看向陈松。 “没事。” 陈松示意下,道:“你们将他扶住。” “能扶了?” 徐唐一愣。 前面几次都不让碰徐良兴,让徐唐潜意识的认为除了陈松和冷幽,其他人都不能碰。 陈松的点头让他心中心中一喜,能扶就代表着徐良兴安全了,他迫不及待的上前从陈松手中接过徐良兴扶着。 啊福见徐唐一个人扶着有些吃力,也急忙上前扶住徐良兴的另一边。 陈松从王泽手中将燃烧着的艾条拿过,对着徐良兴在脐中部,脐中央的神阙穴,位于腕部的神门穴和内关,在额部,两眉头中间的印堂穴,以及上唇上方正中凹痕位置的人中艾灸起来。 接着又用元气帮徐良兴疏导了下左脉、右脉、中脉三脉。 见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陈松眼中闪过一丝邪恶,从地上捡起一根甩棍,握住细的那头,将粗的那头用力往徐良兴的屁股一捅,大声喝道:“三魂七魄已归位,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众人菊花一紧,接着庄严的声音直达他们心底,令他们浑身一震,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诡异感,好像自己的灵魂有种晃动的感觉。 就连在不远处调息的冷幽也忍不住一哆嗦,睁开眼有些幽怨的看了陈松一眼,只是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啊,好痛啊!” 徐良兴一脸痛苦的大声叫着。 “醒了,醒了!” 徐唐见徐良兴醒来,激动得无与伦比,啊福也一脸欣喜。 “我去,真能叫魂!” 钟育谨等人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随他而来的那五名保镖更是一脸畏惧的看着松开回缩的甩棍的陈松。 这事实在太邪乎了! 未知的事物总会让人源自内心深处感到恐惧,尤其是传说之事发生在自己面前,那种敬畏感更是渗透进骨子里。 徐良兴只感觉肛门火辣辣的痛,想伸手去摸自己的屁股,却发现自己双手动都动弹不得,转头看到自己父亲和啊福正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臂,迎着徐唐担忧的目光,他心中一突,问道:“爸,您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都不知道你竟然如此冒险,命都差点没了。” 徐唐将徐良兴扶回椅子上坐好,责怪一句。 “冒险?” 徐良兴大为不解,他感觉只是睡着后做了个奇怪的梦,想到那个梦,身上立马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呲牙咧嘴的。 “把这药抹他身上。” 陈松拿着两碗药底过来。 徐唐伸手接过,用手将黑糊糊,粘稠的药底抹遍徐良兴的全身,就连他的脸都没放过,让徐良兴看起来像是从黑色淤泥捞起来一样。 药膏有些烫,但很快徐良兴就感觉身上凉丝丝的,慢慢全身像有无数只蚂蚁在钻来钻去,疼痛与清凉的组合让他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陈松道:“忍着别乱动!” “嗯。” 徐良兴咬牙忍着,可又疼又痒令他仿佛置身冰火两重天中,浑身都冒起了汗,整个人再次瘫倒在椅子上,汗水和药底混在一起油腻腻的,难受万分。 就在他疼痒得快崩溃时,疼痛感消失了,只剩下清凉的感觉。 这种清凉的感觉让他舒服无比,有点像擦了祛风油又像是身体沉浸在薄荷水中。 他很久没试过这种舒爽的感觉了,忍不住直哼出声。 又涂抹了两次药底后,陈松才用碗装上搁置一会,清晰些的药液递给徐唐,让他用药液帮徐良兴清洗身上的药底,并告知要用力搓揉。 只是徐唐生怕自己会弄伤徐良兴,一直不敢用力,无奈只能让钟育谨那五个保镖代劳。 这次有了徐唐的首肯,那五名保镖是异常卖力,但也痛得徐良兴眼泪鼻涕直流,浑身抽搐,整个人都虚脱了。 他有气无力的趴在椅子上,体表的清凉让他昏昏欲睡,渐渐的,他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慢慢的沸腾,体表的毛孔在呼吸,敏锐的发现,之前毫无存在感的空气紧紧包裹着自己的身体,身体上无数的毛孔与外界的空气完全相连。 随着他的精神慢慢恢复,这种感觉越发强烈,通过空气的波动,让他清晰知道那五名保镖搓揉他的动作,这种感觉就像亲眼目睹一样。 这个发现让他惊喜若狂,他就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发现了与众不同的新鲜事物,而这还是他以前根本想象不到的。 他努力感受着空气中的波动,发现范围只能在三十厘米内清晰感知,超过三十厘米开始衰减,半米外就完全感知不到。 “徐少的皮肤怎么突然比小孩子的还要娇嫩啊?” 钟育谨有些羡慕的看着徐良兴被药液清洗完药底后,露出的肌肤。 此时徐良兴的体表出现一些灰褐色的液体和黑褐色的血迹,但整个身体都变得白里透红,非常嫩滑水灵,富有弹性。 陈松笑道:“这体内积累的毒素和血脉堵塞地方的淤血被排出,皮肤不好才怪。” “不对啊,松哥,怎么徐少现在的皮肤看起来比你和冷幽的都还好?” 王泽发现陈松和冷幽皮肤都偏棕色,虽看起来胶原蛋白满满的,很有弹性,但并不像现在徐良兴那样,肌肤像小孩子一样白里透红,嫩出水来。 第三百七十七章:三魂相嫉,七魄流竞 “他原本皮肤就白嫩,毛孔中的毒素排出后肤色自然就更好。” 陈松看了眼不远处闭目调息的冷幽,道:“我和冷幽长期风吹日晒雨淋,先不说人体毒素是没法排除干净,就算体内毒素排尽,皮肤也会粗糙。” 皮肤不好是排毒功能差,或者由于生活和工作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以及各种不好的生活习惯让人的身体内累积了很多的毒素,当这些毒素不能及时排出体外时,皮肤就会粗糙、黯淡无光,整个人也就无精打采。 徐良兴本就身体健康,肌肤不差,体内毒素又因药力排出体外,自然更加莹润,富有活力,而陈松和冷幽,打小就在野外居多,皮肤为了阻挡风雨,会变得更加坚韧,加上被太阳晒成的棕色,看起来始终没有那种能捏出水的感觉。 “那么猛的药也不能将人体的毒素排除干净?” 钟育谨一脸惊讶。 徐良兴擦拭干净的地方,普通剥壳鸡蛋一样,看着嫩滑无比。 “当然不能,人体的毒素只会越积越多。” 王泽感觉自己终于有表现的机会了。 一直以来,陈松他们说的东西自己都是听都没听过,感觉很没存在感,当下笑道:“人体毒素,其实不过是体内多余的垃圾,来源主要是食物消化、吸收后产生的代谢废物滞留和环境中的各种污染在体内沉积,以致一旦人体排毒功能跟不上吸收毒素的程度,平衡打破的话,人就会生病,体内毒素积累过多,就会致癌。” “......你怎么也懂这些。” 钟育谨诧异的看着王泽。 陈松也有些意外。 王泽一直给人感觉就是除了吃喝玩乐,连生活常识都欠缺,没想到却能将人体毒素说得如此明白。 “这是常识啊!” 王泽神色无比夸张的看着钟育谨,心中窃笑不已。 总不能说自己为了能更好和妹子搭讪,专门去了解这些东西吧。 钟育谨尴尬的一笑。 他平常醉生梦死的,哪有功夫去了解这些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东西啊。 “知道你还天天要求大鱼大肉?” 陈松看了眼王泽越来越大的肚子,道:“你该控制下了,你这样易脂毒堆积。” 大鱼大肉吃多了,容易让血脂升高、体重增长,这种表现在中医里被认为是脂毒在作祟,特别是秋冬两季,吃得多动得少,更易造成脂毒堆积,血脂异常。 这段时间,王泽每天吃肉越来越离谱,尤其是用肥猪肉做成的烧白,几乎每顿饭都得吃,一两多一块的肉,他一口一块,吃得满嘴是油,不亦乐乎,也不觉得腻,常常一口气吃上十几块才心满意足,看得陈松和冷幽是直皱眉,要不是他们也吃,都怀疑这烧白是不是放了阿芙蓉,让王泽上瘾了。 “额......会的。” 王泽不以为意。 现在他一天不吃肉,心里都慌得不行,做什么都不得劲,只有吃肉的时候,他才感觉是最快乐的。 陈松看到王泽敷衍,并不重视,道:“你别不当回事,在这样下去,你的血液会变成白色的油脂。” “那么严重?” 王泽吓了一跳。 他知道大鱼大肉对身体不好,会变得更胖更重,对于放弃身材的他来说,只要不危害生命就行了,现在听陈松说血液会变成白色的油脂,那人还能活吗? “这位小兄弟说的够轻的了。” 徐唐见徐良兴已经无恙,心情大好的他看到陈松等人在闲聊,忍不住上前插话道:“大鱼大肉,不加控制的话,不止是脂毒,还会有血毒。” 走到近前的他,闻到从王泽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汗味,皱着眉打量了下王泽,道:“你现在已经有汗毒了。” “额......” 王泽哭笑不得。 这怎么越扯越离谱啊,说得自己好像半只脚都进土似的。 “别不信,人体毒素很多,但保持大小便通畅,便能将人体一半的毒素排出体外,真正危害到生命的也就那几种,气毒、汗毒、血毒和脂毒,气毒可源于‘外来’或‘内生’,外来指我们呼入的受到污染的空气,一个人每天会吸入1000多升空气到肺中,许多细菌、病毒、粉尘等有害物质也随之进入体内,内生则指人在正常呼吸后产生的二氧化碳等废气,长期积累的结果是出现呼吸系统疾病,如咳嗽、肺炎,甚至肺癌等。” 徐唐看着王泽道:“你身体卫生很干净,没见出汗,但散发出来的一股汗味,这是汗毒的表现,加上你身体肥胖,很容易引发脂毒和血毒。” “松哥,这是真的吗?” 王泽对徐唐话半信半疑。 “真的,不要现在觉得无所谓。” 陈松点头道:“你平时吃得太杂、太乱,摄入了太多食品添加剂,就会在身体里积累血毒,肝脏解毒功能会变差,尤其你喜欢吃烧烤,更容易产生血毒,你又不爱运动,体内的垃圾无法借助身体细小的汗毛孔通过汗液顺利排出,久了会得关节疼、风湿、代谢系统等疾病,这些毒素积累起来,会直接诱发癌症。” “那怎么办?” 王泽心中骇然,徐唐的话他可以不信,但陈松说的绝对不会有假。 陈松道:“你这些症状才刚开始,还很轻微,只要多运动,注意饮食,把体重减下来身体自然无碍。” “好吧。” 王泽点点头,心中立定要忌口和运动。 他才十几岁,这花花世界还没看够呢,相比死亡,忌口和运动减肥,并不算什么。 他一直觉得只要自己瘦下来,身材绝对不必那些男模特差,只是因为懒,坚持不下来,三天打鱼两天晒完的做运动,结果却令胃口大开,一停止运动比以前更胖了。 徐唐对陈松等人歉声道:“刚才一场误会,请你们莫怪。” 钟育谨抢先摆手道:“徐叔客气了。”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徐唐总感觉钟育谨有些面熟。 钟育谨笑道:“徐叔,您不记得我了?我小时候经常去商会玩的。” “你是?” 能经常到商会玩的小孩,不会太多,但徐唐始终想不起来钟育谨是谁家的孩子。 钟育谨想到自己已经近十年没去过商会,估计徐唐早就忘记了,于是自我介绍道:“我是小谨,钟金勇的儿子。” “难怪见你那么面熟,原来是小豆丁啊。” 经钟育谨一提醒,徐唐发现钟育谨还真有几分像钟金勇,笑道:“几年没见,你都那么大了,你不说我都认不出了,以前你很喜欢到我办公室玩,这些年倒没见过你了。” 当年的钟育谨身子很瘦小,像根豆芽似的,一转眼已经那么大了,想起当年的事,他很是感慨,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 钟育谨感谢道:“当年的事,谢谢徐叔了。” “一件物件而已,小事。” 徐唐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因为徐唐酷爱收藏古玩,当年顽皮的钟育谨经常去他办公室,有次不小心把徐唐的一件唐三彩骆驼侍女给打坏了,当场被钟金勇拎起来胖揍一顿,打得嚎啕大哭,最后还是徐唐看不下去,解的围,只是自那以后,就没见过钟育谨了。 “还是得感谢徐叔您,不然我爸非打死我不可。” 钟育谨想起当年之事,心中一阵惧怕,要不是徐唐不计较,他肯定会被火遮眼的钟金勇当场打死。 那件唐三彩骆驼侍女可不像徐唐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听他父亲说是徐唐在国外花重金买回来,爱惜得不得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钟育谨被他父亲打怕了,从此变得叛逆,不爱呆在家里。 徐唐想起外界对钟育谨的评价,想到钟金勇和自己一样,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让人极其不省心,迟疑了下,神色复杂道:“勇哥现在的生意越做越大,可他身边可信之人越来越少,你年纪也不小了,别顾着玩。” 钟育谨心中一凛,点头道:“明白,多谢徐叔告知!” 一直只知道问家里要钱的钟育谨从未关心过父亲的生意,甚至对父亲的情况也不想去了解,不过也知道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也发现父亲最近回家后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几次对钟育谨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惜钟育谨视若无睹,一回家就将自己锁在房间内。 现在从徐唐的话,不难听出应该是父亲公司内部的人员出了问题。 徐唐笑了笑,转头对陈松问道:“小兄弟,为什么小兴那几个穴道用艾灸,而不用针灸呢?” 结合陈松的信息,不难判断出陈松是懂药理的,这针灸的效果比艾灸要好不知道多少倍,陈松不可能不知道,却偏偏使用艾灸,这点让他心中疑惑不已。 “用针灸他必死无疑。” 陈松眯着眼看着徐唐。 “这怎么可能?” 徐唐不可置信道:“那几处都是人体重要的穴位,又是在脊髓中间,用针深入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才对啊。” “效果是大,但他能承受吗?” 陈松看着坐在椅子上,被五个保镖用药液搓揉着的徐良兴,道:“他肌肉、经脉的位移已偏离,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针下去,直接定死穴位,在全身血液加速流动下,肌肉不断挤压着经脉,被针定住的穴位只会变成畸形,三魂七魄回归身体后,这辈子就别想魂魄与身体能完美融合了。” 徐唐愕然,陈松虽然说得玄乎,但好像并无道理。 陈松悠悠道:“人体精神上,神魂魄为一体,魂魄都为神,神在阴为魄主静,神在阳为魂主动,人体万神互相嫉妒会影响身体,七魄流竞也同此,阳在外主动,流竞轮流竞争争夺,他这种情况,一旦用针灸,将三魂相嫉,七魄流竞,指定离死不远了!” 众人听得是脑壳生疼,发现陈松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他们只听懂了最后一句。 第三百七十八章:魂存肝,肺存魄 陈松见他们听不懂,于是耐心解释道:“‘三魂相嫉’便是指阴气制阳,人心不清净,疾病缠身,邪气入侵等,而产生这种情况,便离死不远了,再说七魄,在《云笈七签卷五四》中记载的是:第一魄名尸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阴,第四魄名吞贼,第五魄名非毒,第六魄名除秽,第七魄名臭肺。这七魄指喜、怒、哀、惧、爱、恶、欲等情欲,而七魄流竞,便是各种情感欲望不受控制,这情感欲望不受控制的后果会如何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说完,看了眼王泽等人,见他们视乎有所理解的点着头,便继续道:“当然,七魄有指人体器官机能,一旦紊乱也就离死不远,我这样说,应该够简单直白吧?” “嗯。” 众人点头表示理解。 王泽好奇的问道:“松哥,那这七魄具体是指人体哪些器官?” “中医上,肝藏魂,肺藏魄,说白了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称之为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陈松徐徐将七魄的缘由道出。 第一个魄主宰人的呼吸,那些睡着了以后打呼噜的人,就是因为这第一个魄有问题,睡着了之后像个婴儿一样,呼吸均匀,不翻身,不扭动,一觉到天亮,那才叫有魄力。 因为呼吸有问题,不是被憋醒就是被痰堵得闷醒,或者是在睡觉的时候老是咳嗽、喘,不能平卧,有些人睡着了就得垫高,不能平卧,都是这个魄有问题,也就是整肺和大肠的系统出现问题。 第二个魄主宰心跳睡眠当中,心跳突然加剧,血压突然升高,或者心动过缓,甚至干脆有间歇停跳的人,就是这第二个魄有问题了,也就是心脏问题。 第三个魄主宰消化系统,假如晚上吃完饭,第二天早晨又饿了,因为吃的东西都被消化掉说明主宰消化的魄没问题,而那些早晨起来一刷牙就恶心、满嘴口臭、不想吃饭、昨天吃的东西都顶在嗓子眼,或者搁在心口窝的人,就是主宰消化的魄有问题了。?? 第四个魄控制水液代谢,像晚上喝了水,第二天早晨起来撒一大泡尿,挺痛快,说明控制水液的魄力很强,不仅能把水消掉、化掉,而且能憋得住,而魄力不强的人就得起夜,晚上喝点水就得起好几趟夜,这起夜还算好的,有的人干脆做梦找了个厕所,“哗哗哗”一尿,结果尿一床,说明这是控制水液代谢的魄有问题,也就是泌尿系统有障碍。?? 第五个魄是属于修复生殖功能,有些人晚上有性.生活,累了,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又“性致”勃勃,这说明主宰生殖功能修复的魄很好,如果第二天累得腰酸腿疼起不来的话,说明这魄用过多或恢复能力太差,像古代“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现象说明帝王身体的修复系统已经很差,不加节制只会加速死亡。?? 而第六个魄便是知冷知热,也就是在人睡着之后还有觉,外界很冷的话,睡梦也会盖被子,如果知冷知热的魄出问题,很容易第二天就感冒,有些人该热的时候不热,该冷的时候不冷,睡着了以后出一身汗,起来以后褥子上都是一个汗水湿透的人形,而更年期后的人和有呼吸睡眠暂停综合征的人,都容易在夜里憋出一身汗,属于身体自我温度调节的功能出了问题。 第七个魄具有警觉功能,过于警觉的人,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睡觉得开着灯关着门,才有安全感,如果魄过于不警觉,就会睡着了跟昏过去一样,小偷把家搬空了都不知道,这无论太过于警觉还是太过于不警觉,都说身体的神经敏锐系统出了问题。 因此对于一个有魄力的人来说,比如第二天早晨要七点起初,不用靠闹钟叫,只要睡前跟自己说一声,到第二天接近七点,就能提前醒,这就是魂力的作用。 说白了,像胆小如鼠、没有魄力、失魂落魄、精神不集中、学习不好其实都是脏腑不足造成的,人的贤愚,也完全由人的神、魂、魄来决定。 人的神是在父母之精结合的瞬间诞生,《灵枢·本神》说:故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者谓之魂;并精而出入者谓之魄。也就是说精.子和卵子结合的一瞬间,新生命的“神”就诞生了。 跟随神来往的是魂,所以有人会“神魂颠倒”,与精出入的是魄力,精乃肾之精,所以魄力,与肾有关,肾气不足,则魄力不足。 而神、魂、魄分别藏在心、肝、肺,心藏神,在《素問·五藏生成篇》曰:“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肝藏魂:《本神》曰:“肝藏血,血舍魂”,这也是人失血会休克。肺藏魄:肺为魄之处,也就是气之主。 白天的时候,魂魄皆藏于心中;到了夜间,魂入血,藏于肝休眠,魄司职,藏于肺,故在背俞穴肺俞旁有魄户,肝俞旁有魂门。 “本当静养休息,如果魂魄不得交替,就会失眠、早醒、多梦浅睡,??沉睡之中,人知冷热,热蹬被子,冷加覆盖,都是魄在工作,??睡梦之中人有惊觉,随时觉醒,也是魄的功劳。人的精神、情绪、情感、智慧,以及晚上的梦境都能体现出一个人的魂力强弱,阳神曰魂,阴神曰魄,魂晚藏于肝,因此这三魂七魄对应人身体不同的器官,太强太弱都不行,相应的部位都有反应,白天是人保护魂,要养肝护肝,不让魂担惊受怕,这一部分在中医中是秘传的,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里面涉及到五行生克旺衰......人无贤愚,皆知己身有魂魄,魂魄分去则人病,尽去则人死。” 陈松说完,神色复杂的微微摇了摇头。 养魄调息,魄藏肺中,对于武者来说,身体器官都有异于常人的元气来温养,可以说魂已经和元气融为一体,平时都是有意识地掌握呼吸方法,调节呼吸的节奏来养魄。 而三魂七魄可以说是人赖以正常活动的根本,其中涉及到的东西过于复杂,也过于飘渺,很难去解释得通,其中治魂养魄的手段更是中医世家的不传之秘,传闻符医行走天下,只需一道符纸,便能让病人痊愈,这种治魂养魄的手段同时也是武者最需要的。 “这......” 钟育谨迟疑了下,小声道:“这不是迷信吗?” “看问题一定要正反面都看、都考虑,不要一味地把所谓科学与迷信对立,毕竟未知的事物很多,不能说现在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东西都不存在。” 徐唐的生意涉及医药和科技,因此对此看得很开,有些东西存在又确实是有用而科学又无法解释的,不得不令人感到敬畏。 就像三魂附体,人就精神饱满,魂一旦受到袭扰人就生病,古人因此提倡不酗酒、不过度劳累、不要过度紧张,不要在高温烈日下劳作,要适当避暑,因为魂喜静怕烦躁怕热,太热了,也会“热.胀冷缩”,想逃离人体,也就是中暑发痧,如果没有得到及时救治,魂就散发跑了,后果就非常严重,这点在现在科技如此进步的社会,解决办法也是跟古人一致的。 再者,像陈松说的“肝藏魂,肺藏魄”在现代医学上也是有依据的,魂力好的人属于健康之人,晚上睡觉哪怕躺在很小的床铺也不会掉下来,但是肝病严重的人,往往是在第一次完全不知道得病的情况下,晚上睡觉掉下床来,然后第二天去医院检查,通常都是肝癌,这就是典型的魂无容身之肝了。 钟育谨点了点头,对陈松笑问道:“那为什么刚才要捅徐少的菊花啊?” “你们不是常说元气满满吗?” 陈松笑道:“也可以将魂理解是元气或者精神,剧烈震荡摩擦,人体的元气就会到处乱闯,而肛门又称魄门,当有人摔伤了,特别是小孩,及时用手掩住肛门,就不会漏气,也就是魂不会跑了。” “那岂不是徐少刚才真的丢魂?” 王泽等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松。 “不是跟你们说了怎么回事吗?” 陈松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心中很是无奈,感觉自己白解释了。 最近经常去学院的图书馆看书,对于现代医学和科学情况也有个大致的了解,没想到用科学来解释,他们反而不感兴趣,更偏向于带有神秘色彩的丢魂。 不禁有些好笑道:“徐良兴刚才心血急剧亏虚,出现血不养神,魂容易离体。” 陈松这个解释让他们很好理解,只是这事怎么听都觉得有些荒谬,潜意识不愿相信,可看着徐良兴原本惨白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心中也不免将信将疑。 对于他们的神色,陈松微微一笑,并不打算继续做更多的解释。 信与不信其实说通也就那么一回事,只不过在古代中医早早就认为人体有一个门,叫魄门,它是魄离开人体的门,而这个魄门就是肛门,因此古代人在抢救快死的人,第一件事是塞住肛门,而古代贵族随身的陪葬之物中,也基本有七窍塞。 徐唐对于陈松所说报以一笑,岔开话题,对陈松问道:“刚才你们让啊兴回过神来,说实话,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知可否告知? 他想到刚才陈松和冷幽两人给徐良兴震七魂和疏导三脉的情形,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弄明白,心中始终心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