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话乱谈》 第1章 生魂 “问你个人呗?他女朋友说他进山好几天了……你那里有没有他的消息。” 大半夜的,祁隆被一个电话吵醒了,他迷迷瞪瞪间嗯嗯呀呀了半天,才弄懂电话那头在说什么在说什么。 “谁?你说谁?章程?我都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他了,估计有好几个月了,我们两个本来就不熟啊。” 很显然,他没有睡醒,仿佛是在已读乱回,毕竟凌晨三点正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进山好几天了,他不会自己去徒步穿越了吧,山里面信号不好,联系不上也还算正常吧。” “不是,你安慰我没有用啊,我知道大半夜跟你打电话很打扰,但是他女朋友半夜给我打电话,我有什么办法……” 电话那头的人向着祁隆发了一通牢骚,“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先休息吧,这事可能真跟你说的一样,等两天再看看吧。” 这半夜的一通电话搞得祁隆是再也睡不着觉了,起来喝了两口水,回到了床上瞪着两个眼看着天花板,重新积攒困意。还时不时的骂两句给他打电话的人。 至于那个章程……说实在话,祁隆跟他真的不熟,也就是参加其他人组织的几次登山或者徒步时,有过几面之缘。 唉,又熬了一夜啊—— 起初,祁隆也并没有把这通电话放在心上。毕竟他本人是很惜命的,从来不会去搞野线穿越这种事。所以也只会觉得觉得这个章程作为一个有丰富经验的人,估计没什么事,毕竟总要往宽心的方面去想。 就这么一连过了三四天,直到前天晚上,那人又给祁隆打了个电话。这一次他显得急匆匆的。 “喂,我是小张……那个……章程死了,他自己跑到北边的山里去了。” 祁隆当时正在吃宵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嚼着嘴里的泡面。 “什么,死了?那你给我打什么电话。”他显得有些不耐烦。“我跟他又不熟……我还要出礼金去吃白席呗。” “不是,明天下午去那个咖啡馆,就你知道我说的哪儿。我**他**,明天好好跟你说,吓死老子了,他**的。我现在还在我的办公室,今天晚上我还是不要回家了。” 听着电话那头小张急促且有些颤抖的声音,还时不时飚出几个脏字。祁隆一头雾水的挂了电话。 只能是转过天来,当祁隆到了咖啡馆的时候,小张已经坐在一个窗边的位置上等着我了,以祁隆对这个人的了解,他平时是绝对不会选择坐在窗户边上的。 “你今天怎么坐这边了?平时你不都喜欢靠着书柜吗?还可以随手翻翻上面的书,吹吹牛逼什么的。” 祁隆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那两个黑眼圈,就知道他昨天晚上肯定是一夜无眠。 “别阴阳我了,你知不知道我碰上了什么?”小张挪了挪身子,用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直愣愣的盯着祁隆,张了张嘴,又想了想,开始讲述他遇到了什么。 “我昨天晚上,就给你打电话之前,接了两通电话,一个是章程女朋友给我打的,那个时候晚上快十点了吧,她跟我说章程人已经在山里遇难了,通知我一下。” “问题在另一个,八点多的时候,章程给我打了个电话。” 祁隆听到这里,刚送到嘴里的咖啡差点吐回杯子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谁?你*再说一遍?你别乱说啊,大白天的怪吓人的!” “谁?章——程——给我打了个电话。”小张的表情很坚决,一字一字的说了出来。“你也知道吓人啊,昨天晚上差点没给我吓死,当时我还不知道章程死了,就知道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感觉哪哪都不对,那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声音,背景还有很大的杂音,好像是大风刮过一样。重点是他说要找我玩来着。” “嘶……”祁隆深深地出了口气,表情从刚刚的惊讶,变成了不可思议又变成了一种张着嘴的无法描述的表情。“那他来了吗?” “他要是真来的我不死了吗?就我这胆子估计当时就得吓死。你别说,刚开始我还不太害怕,就是感觉不对劲。一直到人家告诉我他人没了,都凉了三四天了的时候,我就跟触电了一样,当时血都凉了。把自己反锁办公室里,一晚上没敢开门。” 小张讲完后,把头往前伸了伸,压低了声音。“不过我告诉你,还有一个更倒霉,你记不记得上一次去爬山,有个瘦子?”他突然又变成了一种讲八卦的眼神看着祁隆。 祁隆点点头。 “那哥们是真惨,他前天见过章程,也是在晚上太阳落山之后,在那个哪?那个一个公交车站。” “他确定自己看见的是章程?” “那肯定,还能有假啊,关键是章程还跟他打了个招呼,那情况你想想多渗人。昨天晚上你没看群里,就咱们那个户外群。那哥们都快疯了,一个人在咱们群里叫了老半天。” 祁隆往上翻了翻白眼,总不好意思跟对面的朋友说自己把群屏蔽了——不过估计这种群,屏蔽的才是大多数。 不过很快祁隆就又摆出一种好奇的表情,看着小张,似乎是在期待这事还有没有后续。 “那没有了,就是,可以确定一点,反正除了我们两个人,还有人也在章程死了的这几天见过他,不过他倒是也没害人,就是现在知道人没了感觉心慌慌的。” “那你找我干嘛,他又没来霍霍我……”祁隆看了看表情复杂的小张,心想这事啊,还不如不让我知道呢。 “你一个写鬼故事的,肯定得知道点什么吧,再不济你也得看到过什么吧。”小张似乎有些期待的用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看着祁隆。 祁隆本想摇摇头表示自己是写故事的,就没碰上过这种事,你害怕我也害怕,要解决问题你出门左转,但是又看到他那期待的表情,也只能给他略加分析一下了。 “我觉得吧,两个原因。” 祁隆突然故作神秘的看着他,虽然他知道这会儿自己这么做容易挨打。 “其一,是章程不知道他自己死了,所以回来找你们。其二嘛,是你们不知道他死了,所以他钻空子回来找你们。我的建议呢?你不放心呢?让高人看看,放心呢就回去睡觉,这事应该是到头了。” 说完祁隆就准备起身离开了,心说自己趁着天色还早先去上香吧,跟你再多说一会儿我晚上也不敢回家了。 再看看小张,他也站起身来,两个人一起出了咖啡馆,不过他是准备先去找其他这几天跟章程接触过的人再商量一个对策。 祁隆站在原地,看着小张离开时那略有些颤抖的背影,摇了摇头,心里暗暗的骂了他好几句。之后自己也是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还好我是没有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一直到后来,祁隆才在另一个朋友那里听到了一种说法,跟他给小张分析的差不多。章程不知道自己死了,就回来了,别人也不知道他死了,也就见到他了,直到双方都知道章程死了,他也就真死了。 这件事后,他们就都很少再去徒步野线了…… 第2章 山魈 正在睡梦中的小李,被车厢内一个小孩儿的哭声吵醒了。本来伴随着列车晃动而迷迷瞪瞪的我,也顿时睡意全无。直到清醒过来时,他这才发现列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车了。 转过头向车窗外看去,两侧都是很有压迫感的山体,那近乎垂直的截面似乎是被锋利的巨斧从上往下劈开的一样。即便是在车内,也感到十分的壮观,毕竟无法通过玻璃的仰角看到两侧的山顶。 这时,车厢里响起的广播,把小李的思绪从两侧的山上拉了回来…… “各位旅客,非常抱歉,因为某些原因,本趟列车需要临时停车,停车时长预计十分钟,请各位旅客朋友们不要慌张。同时提醒各位旅客朋友们,前方到达隧道区域。请各位旅客看护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带小孩儿的旅客请看护好自己的小孩儿,以免意外发生。” 一般而言,列车突然停车,不是前面出了什么问题,就是要进行错车,或者需要避让什么东西。 不过,最好希望不要是前者吧。 列车突然停下,车厢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随着停车时间的越来越长,一种无形中的躁动正在车厢里蔓延,毕竟山区一旦出了什么意外,一时半会是肯定无法解决的。 好在大约过了六七分钟,列车就缓缓启动了,车厢里那些躁动的人又瞬间恢复了有说有笑的状态。 随着一片漆黑的降临,列车以并不快的速度缓缓驶入了隧道之中。 小李有些无聊地将头靠在冰冷的玻璃上,然后缓缓抬起头,让额头抵着车窗。他借助微弱的灯光,他开始仔细观察起隧道的洞壁来。 突然间,他看到一个类似猴子的动物,在隧道里面跟着列车奔跑,那东西跑动的速度很快,就那么从他眼前闪了过去。 什么东西? 他死死的盯着窗外,想看看能不能再看到那是什么,果然没过多久,又一只那形似猴子的小动物从窗口闪过。 但是它没跑多远就停了下来,扭过头来,用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小李的车厢,更准确的说,是盯着小李看。 在小李与他平行的一瞬间,那东西咧开了嘴,朝着他笑了。小李不是没有见过猴子怎么笑,只是这东西嘴角咧开的幅度,远胜过任何一种他见过的正常的生物。 但是那种笑容也只是在一瞬间,那猴子一样的东西就又迅速跑开了,就像是平移一样,横着闪向列车的前进方向。只留下坐在窗户边有些许害怕的小李。 这时,列车驶出了第一个隧道,阳光又再一次照射进了车厢里,洒在他的脸上,这种温暖的感觉,让他有一种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看走了眼的错觉,是自己没有睡醒的那种睡眼朦胧状态下的错觉。。 但是很快,第二个隧道到来了,车厢里又一次暗了下来,列车那本就不快的车速似乎是降得更慢了。 这一次的小李本想拉上窗帘,但是好奇心驱使着他依旧紧紧的盯着窗外。 没过多久,车厢前面就传来了一声尖叫,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外面,外面有东西在盯着我……” 紧接着响起了拍打玻璃的声音。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车外吸引而去了,小李也又一次看到了那种类似猴子的生物,这一次看到的不再是一两只,而是一群。 它们垂直的站在洞壁上,浑身长着白毛,长得老长,感觉有点像某些未解之谜里的雪人或者雪怪一样,只是等比例缩小了。 里面还有几只,显得特别突出,与在上一个隧道里看见的黑色眼睛不同,那些似乎是它们中的长者,长着一双红色的眼睛,还能用动作指挥那其他的不知名生物。 这样看来,它们的眼睛比例也很夸张,整张脸上除了嘴巴,就是两个眼睛了。 这群生物,无一例外的都在咧着嘴笑,那种表情看起来有些贪婪,眼神直直的盯着列车里人,就像是饿了两天的人看到了罐头一样。 如果它们真的能对列车产生什么威胁,那车厢里的人也就跟罐头里的沙丁鱼没什么两样了。 它们跟着列车的前进方向,不急不慢的跟着,似乎是在寻找一个捕猎的机会,渐渐的这群生物里面有几只似乎已经跃跃欲试了,它们从洞壁上跳起,试图抓住车厢外面能抓住的东西,甚至有一个都已经荡到了小李的面前,那东西张着大嘴,像是能把活人一口吞下去一样。 这时的车厢里闹闹哄哄的,有大人紧紧捂着小孩子的双眼,也有年轻人拿出手机拍照的,还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招呼大家把窗帘拉下来的,更有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还会伸出来比着窗户去逗这些东西。 不过好在列车不久后就离开了隧道,它们也没有打开这个铁皮罐头,这在隧道里短短的十几分钟,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过了漫长的一天,似乎自上车以来,都没有这么难熬过。 接下来就很好了,出了隧道就是一马平川了,这趟旅途终究是有惊无险的到了目的地。 小李下车后,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但是想想车厢里有些人的反应,想必那些东西并没有办法拿列车怎么样。 随后,他就在路上把这个故事讲给了来接他的朋友听,朋友思索了片刻。他朋友也是饶有兴趣的到了最后。 “你看到的可能是山魈……” “什么?” “山魈,或者叫山臊,抱朴子里面写过山精形如小儿,独足向后,夜喜犯人,名曰魈。” “不对吧,我看到的它们跟猴子一样,两条腿两个爪子——就像是那个长毛雪怪缩小了。” “那谁知道呢,虽然我们这里有很多人都说在那边的山里看到过向你描述的这种东西,甚至有山民还说自己打死过,不过大多数都是前几年的事了”朋友说到这里,突然笑了笑“要不……或者说……也许……并没有人见过山魈呢?” 第3章 教学楼的奇异光斑(上) 新的校区还在建设的过程中,这个学校就先让学生住了进来,毕竟没有完工的只剩下一幢位于角落里的教学楼,并不影响学生们的上课和日常生活。 新宿舍的环境很不错,四人间,长床下桌,独立卫浴,各个方面比起老校区都很好。 不过林一他们的宿舍更好,刚好是走廊最尽头的一间,有一个圆弧形两面开窗的阳台,有着更为广阔的视野。 但是林一和他的室友们住了没一个星期,就感觉这个房间并不如看起来那么好。这间宿舍的斜对面,一条路之隔的地方,就是学校那幢没有建好的教学楼。 白天施工会有噪音干扰,干扰他们“学习”。晚上偶尔也会有那种很明亮的灯光打进他们房间,搞得他们休息不好。 就这样一直过了个把月,几个人也都习惯了,这幢教学楼的主体工程也就到了末期,剩下的就是装饰装修,门窗之类的了。 也是在这段时间,林一有了一个习惯,他会站在视野广阔的阳台上,去看对面这幢教学楼的施工进度,就像监工一样,每天都会站过去看好一阵子。 而最近,随着工程差不多结束了,林一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在一个周六的晚上,寝室喝酒,林一把室友们都拉到阳台,指着对面的楼说,“咱哥几个要不进去转转?” “我观察好几天了,这两天教学楼基本上干的差不多了,没啥工人了,现在悄悄摸摸的摸进去,估计没人能发现。” “要去你们去,我就不去了。”室友陈鑫当时就提出来反对。“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去,我都喝这么多了,楼里楼梯也还没装栏杆吧,摔下来咋办。” 听到陈鑫的话,剩下的两个室友也有些不太想去,第一确实是刚刚喝了酒,现在去不安全;这第二,大晚上的去一个没有灯光的陌生环境,说不好听的去一烂尾楼,不害怕都是假的。 “要我说,咱们沿着楼梯里面靠墙走,我还有手电筒,没事……唉?不对,你们几个,该不会是怕鬼吧!” 林一突然摆正了自己的声音,使了一招激将法给他们听。 那两个室友这么一听,怕鬼那不能,这陈鑫说的似乎还挺有道理。 “你们想想,哪有鬼啊,就算是学校都有什么恐怖传说,那咱们这新校区,前年才开工,那总不能是楼里死过人吧,何况对面楼都没盖好,走吧,兄弟们。” 林一继续怂恿着自己的室友,软磨硬泡的,但无论他怎么说,陈鑫就是不去。 说到最后,陈鑫从阳台上走回宿舍了,拉开一罐啤酒三口就灌了下去,砸吧砸吧嘴,看着林一。“看看,我喝的比你们都多,你们谁要去谁去,我给你们精神上的支持。” “行吧,那你留下来看好寝室门,别人人把咱门偷了,我们去了。” 就在三个人要出门的时候,一个侧身的功夫,另一个室友看到了对面没建好的楼上有一点光芒。 林一看他呆住了,伸手拉了拉他。“王哥,怎么了。”紧接着也顺着王哥眼看的方向看过去,对面的楼上有一个忽明忽暗的光斑。 那感觉就像是初中物理课用的电盒里面的小灯泡发出的一样,功率不大,电压不稳,忽闪忽闪的,也像是蜡烛或者什么煤油灯之类发出的火光,火苗呢会随着风吹来吹去在跟着风飘摇。 刚刚他们站阳台上看的时候还没有,也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亮起来的光。 “这说不定是也有人跟咱们一样,大半夜去对面楼里转悠呢?”林一心里多多少少也有点虚了,但是他还在考虑合理的理由,劝说剩下的两个人跟他一起去。 这会儿的王哥说什么也不去了,“我跟陈鑫留下来看门,你们两个要是仨钟头没回来,我就报告辅导员了。” 还好最后一个小孙依旧愿意跟着林一去看,临走的时候,王哥还把自己的运动手环给了小孙。 “你们要是跑路的时候看时间不方便,用这个看,手机别丢了。” 然后又把小孙拉到一边,示意林一先下楼,悄悄咪咪的跟小孙说,“要是他要作死,你可得拦住了。” “还有,三个钟头啊,我不是吓唬你们,现在九点十分,你们两个十二点十五之前回来。” 小孙点了点头,就下楼追林一去了。 这个时候在寝室里的王哥和陈鑫,看着对面那忽明忽暗的灯光,灭了。 王哥扭头看了看陈鑫。 “我觉得会出事!” 第3章 教学楼的奇异光斑(下) 林一和小孙翻出了自己的宿舍楼,很快的越过马路,到了教学楼外面。 这会儿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十月的晚上已经有些冷了,但是林一和小孙两个人仅仅是穿着夏天的半袖和短裤就出来了,两个人都冻得有点哆嗦了。 林一正准备进去,被小孙一把拉住。 “小孙,等啥呢,楼里说不定暖和一点。” “别急。” 小孙看了看时间,九点十五分了。 “林哥,王哥说就给咱们三个小时,不是吓唬咱们,三个小时没回去就上报咱们进这楼里。” 林一大概估摸了一下,三个小时绰绰有余,这教学楼看起来跟其他那几栋建好的甚至于是他们上课的都大差不差,估计最多半个小时,就能遛一圈。 两个人钻过铁皮,进了施工区域,进而很顺利的就进入了教学楼里。 教学楼里并没有林一在外面想的会稍稍的暖和一点,这里面虽然可以挡住一部分风,但是裸露的水泥墙面似乎有一种潮湿的感觉,吹进来的一点点风也让两个人感觉到比外面还要冷。 并且这里面真的是黑的,没有一丝光线,林一走在里面,感觉盗墓走在墓道里可能也不过如此。 沿着一楼走廊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林一就转过身来拉着小孙,说到“不如我们先上楼看看那个刚刚亮灯的房间。” 小孙本想阻拦,但是想了想这好像也不算什么很作死的行为。就跟着林一上了楼。 他们挨教室的找,以对面自己宿舍的灯光为参照。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位于自己寝室斜上方四楼的,刚刚闪着微光的教室。 这个教室看起来与一楼那些没有粉刷好的教室没什么区别。非常的空,里面一样的水泥墙壁,一样的潮湿的空气。 林一打着手电,在教室里面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是背对着他,站在他身后的小孙却拍了拍他。 “林哥,林哥,你看那里……” 林一顺着小孙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这间教室斜对面的教室能看到那种微弱的黄色光芒,就像他们刚刚在对面的宿舍楼上看到的一样。 小孙本想抓住林一的衣服不让他去。但这会儿的林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一样,看见那光芒的指引就要往那边走。 “林哥,别乱跑。” 小孙实在是拉不住林一,就也跟着他跑了过去,而这灯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举着一样,始终在他们前面的两个教室的距离里亮起。 两个人就这么追着这个光斑跑完了一整层楼,最后在走廊的尽头,远远的看着光芒在一间教室里熄灭。 “终于让我逮着你了!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在捣鬼。小孙,你去前面,我在后门进去。看老子不弄你!”林一骂了一句,朝着最后的那间教室就走了过去。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举着手机,用自带的手电筒的灯光向里面照射。依然是不出意外的,与一楼那些没有粉刷好的教室没什么区别。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到头。里面一样的水泥墙壁,一样的潮湿的空气。 “跑吧,林哥,别找了,你刚刚看见光跟失了神一样。” 林一这会也有点害怕了,“走!”拉着小孙就往楼梯口走去。 也就是在他们两个到达楼梯口的同时,那微微的亮光又从四楼到五楼的转向台上面一点发了出来,似乎是还在勾引着林一继续往楼上走去。 终于是到了一楼的楼梯口,林一藏在转角的墙后面。让小孙继续往前走,他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后面跟着他们。 小孙举着手机找了找林一的脸,林一这会儿已经吓得脸都绿了,“往楼下跑吧!” 林一话音还未落,两个人拔腿就往下面跑去,一路再也不做停留的跑出来教学楼。一直到了宿舍楼大厅,才缓了一下神。 等他们回到宿舍,发现陈鑫已经睡着了,王哥还坐在底下等着他们。 “今天陈鑫睡得挺早的啊!”林一看了看,似乎是为了缓和自己刚进门时的气氛,这么说了一句。 “挺早的?你们两个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晚上九点十分出去了,一直到十二点才回来,你们两个在教学楼里玩儿捉迷藏了,怎么不再晚一点儿,等到我上报辅导员之后,让人去找你们两个呢。” 王哥举起手机让林一看时间。 “不是王哥,不信你你问小孙,我们两个真的感觉在那里面就只待了四十分钟的时间,最多一个小时。” 林一看见时间之后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行了,都别说了,先睡觉吧。这个事儿没事儿不要往外面说。” 王哥又大概的安慰了两个人几句,就各自睡觉去了。过了这个晚上他们也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把这件事儿说出来,只是私下讲给了那天晚上已经睡着的陈鑫。 又过了个把月,教学楼正常投入使用了,他们也会到这栋教学楼去上几节课,不过一切正常。 一直到了他们毕业的那一年,才传说有人被不明的光源吸引到教学楼顶上差点坠楼,林一这才回想起来自己刚到这个校区时去楼里“探险”看到的那个一直在他前面跑的,忽忽悠悠的黄色光斑。 第4章 荒地值班(上) 徐逸今天很开心,他得到了一份好工作。 他本来是某个公司的仓管人员。但是随着公司的发展,在城市的郊区拿下了一块地,准备建新楼,为了保险起见,作为甲方的公司就决定派一个人去看着那片空地。 这个工作说实在话有些许的无聊,一个人去场地上的板房里待三天,之后会有另一个同事去换班,也就是说可以上三天休三天。 这个岗位既要能耐得住寂寞,也要胆子大。 于是选来选去,徐逸这个原本就负责看仓库的年轻人人似乎就变得很合适了,不出意外的,他得到了这份“好”工作。 在真正到这个岗位之前,他曾幻想过自己一个人在那儿会有多么的舒服。这几天不过只需要玩玩手机什么的就能熬过去。 但是到了他去值班的那一天,情况跟他所听到的又有了很大的差距。 领导早早地就带着他和另一个同事去了现场,那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两间简易的板房很突兀的矗立在一堆杂乱的蒿草中。带着他们两个去那两间板房里看了看。还不错,一间是厨房,里面有冰箱,简单的厨具,日常可以在那儿做一些吃的,另外一间板房里面就是一张上下铺的床,一个铁皮柜子,桌子,好在有空调。 至于厕所在哪,领导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砖砌的小屋。“那里是厕所,上下水什么的都在那里,做饭也得去那里打水,现在是夏天,你们就这么在野地里洗澡也没啥,反正这附近没啥人。” 徐逸看了看自己的另一个同事,随即又跟领导表示这点事都能接受的。 领导点了点头,继续带着他们走着去巡视场地了。 “我给你们大概说一下咱们这场地的范围,四个角都有糊的铁皮做参照,能画出来一个四边形。” 正说着,三个人走到了几个小土包边上,徐逸定睛一看,那不是几个坟包吗?有俩上面还立着碑,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年代十分久远的古墓葬。 “这几个坟啊,公司已经联系过家属了,说是最近找时间来迁坟,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这就是平时住在这附近的村民的。” 看完场地,三个人又转回到简易房,一番商量后,留下徐逸第一个在这里值班,领导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徐逸,有事打电话,晚上八点前大概巡视一遍就行了,也没东西可以丢的,半夜除了去厕所就别乱跑,这附近可能有什么野兽之类的话。 徐逸等剩下两个人都来开后,在下铺躺下了。感觉这个地方真不错,有水有电,冰箱里还有吃的喝的,大夏天空调随便开,挺爽的。 爽是挺爽,不知不觉的时间就到了晚上。 徐逸一直在吃吃喝喝打游戏,到了晚上八点多,才想起来还没去巡视场地。于是他拿起手电筒,寻思着出去大概看看就回来了,就出了门。 刚出门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外面的气温比白天低了很多,四周还黑咕隆咚的,平时这种盛夏的晚上八点,天边或多或少还会留下几道光,并且迷迷蒙蒙起了一层浓浓的大雾,尽管他也知道夏天的晚上可能会起雾,但是这么浓的大雾,他从来没有见过。 徐逸立马改了主意,决定去个厕所就回去睡觉,“反正也没啥东西可以丢。” 这厕所离着板房就十来米远,徐逸手里强光手电的灯光都能照到厕所,于是他打着手电就走过去了,上完厕所再出来的时候,“什么情况……”。 徐逸小声嘀咕了一句,按理说他出来的时候打着手电能照到厕所,那他回去的时候手电筒的光也能照到板房,但现在,手电筒煞白的光线被茫茫的大雾吸收了,这雾似乎比刚刚的更加的浓郁了。 他关掉手电筒,想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灯光的痕迹,毕竟自己离开板房时没有关灯,但是这会关了手电筒,啥也看不见。 徐逸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眼下只能是凭借着记忆往回走,但是他感觉自己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还是在厕所旁边。 或者说,他应该是围着厕所在绕圈。周围就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屏障,徐逸无法感知到它的存在,可这东西就是把它困在了厕所的周围。 徐逸迈开腿,想朝着一个方向跑过去,但是大雾里他找不到任何的参照物可以作为方向,跑了几圈,发现还在这周围打转,明明已经跑出去了很远,可是再一抬头,厕所外墙抹的灰色水泥又露在了他面前。 自己遇到的,这不是鬼打墙了吧,第一天晚上就碰上这种事。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破口大骂起来,不过骂归骂,还是得想办法走出去,思索片刻后,他决定背着身子,用手电筒的光照着厕所的方向,一点一点往后退,直到完全看不见厕所为止。 这个办法刚开始确实有用,可以看到自己离着厕所的方向越来越远,好长时间厕所都没有再出现,心中正暗自窃喜的时候,突然他感觉身后面有什么东西卡了他一下,就像是撞到了一个人一样。 但是等他在转过头来,自己差点跳了起来,发现自己到了坟地边上,卡着他再往后退的东西,就是墓碑。 他继续后退就退到人家坟包上了。 这还不如刚刚在厕所附近鬼打墙呢,这在坟地附近绕圈子那不是更难受。 他不敢再想,并且精神已经有点有点扛不住了,也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惊吓过度,最后还是不知不觉间在坟地边上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逸醒了过来,他还在坟地边上,但是就像是喝多了做了一场梦一样,手里攥着的手电筒是没电了,他站了起来,感觉浑身酸痛,左腿尤其痛,应该是摔到了。 扫视一下环境,四周哪里还有什么茫茫的大雾,天空中月明星稀的,柔和的月光撒在地上非常的亮堂 。 不远处,自己值班的简易板房还发出着白光,似乎像一个灯塔一样,在召唤着他赶紧回去。 徐逸忍着腿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 第4章 荒地值班(下) 徐逸给自己的领导打了个电话,换来的却是领导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但是好在安排了第二天就让另一个同事孙周就赶来接他的工作。 孙周第二天到了的时候临近傍晚了,这边的徐逸已经急得不行了,看到孙周来接班,终于是赶在太阳落山之前,逃跑一样的离开了这片荒地。 临走之前,他还特意嘱咐了一下孙周,晚上多小心,不过也许是为了不让孙周有什么压力,又或者是时间实在是已经晚了,他决定不讲那个乱七八糟的故事,自己直接开溜。 孙周看着徐逸这个状态,心里盘算了一下,已经把事情的发展方向猜的七七八八了,那接下来看着就剩一个人的屋子,在看着天边已经消失的霞光,心里也有点慌张。 但愿今天不要遇到什么事情吧,孙周心里想着,洗漱了一下,根本没去巡查,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半梦半醒间,他仿佛是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过去。 “小伙子……小伙子?你过来一下……过来帮帮我……”那声音苍老,沙哑而且十分的缓慢,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口齿不清的老太太发出来的。 他坐了起来,屋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睡觉之前是没关灯。 停电了?不能啊,空调这不还在运行。 难不成还在做梦? 他用手使劲拧了一下脸——疼! 这一下子人也清醒了一下。 他开始竖起耳朵仔细的去听声音的来源,但是刚一开始他就放弃了,这种声音飘飘忽忽的,就像是随着空调的风吹进来的,同时还降低了室内的温度。 看了看空调,这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吧,空调上的字还是二十五摄氏度,但是他感觉周围的温度估计只有十来度甚至更低,夏凉被把自己裹严实了还是感觉到冷。 孙周随手关了空调。 扭头看看窗户外面,一片黑漆漆的就像是有一块黑布直接蒙在窗户上一样,一点光都看不见,这荒郊野岭就算是没有灯光,大夏天挺热的天,晚上连月光星光之类的自然光也看不见,就很不对劲了。 他思虑再三,今天晚上绝对不能出门去!这要是出去那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孙周想的倒是挺好的,但是这种时候,催命的声音可没停下。 那个叫他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的,屋里屋外立体的响着,他尝试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夏凉被里面对抗这种飘忽的声音和越来越低的气温。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他撑到后半夜实在是挺不住了,感觉在这么下去自己非冻僵了不可。这可是夏天的晚上,怎么突然就像是从三伏天到了三九天,冻得他整个人直发抖。 他站起来裹着被子走了两步,最后停在了窗户前面。 隐隐约约的能看见窗户外面不远处立着个什么东西。 孙周突然觉得,这奇奇怪怪的喊自己的声音,应该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 拿过来强光手电,窗户开个缝伸出去,直接最亮,一道光束朝着立着的那个黑影打过去,那黑影真是个老太太,佝偻着身子站在那里,斜着对着孙周的方向,看老太太对着的那个方向,可不像是跟孙周说话,但是那声音是确确实实传到了孙周这边。 再大概看衣服穿着,这老太太穿着一身很脏的破棉袄,头发也很乱,低着头,也看不清脸,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孙周都感觉这老太太长得绝对不是一张人脸。 拿着手电筒的光晃着那老太太,老太太却也不动,依然是低着头,不知道看什么。 “小伙子……小伙子?你过来一下……过来帮帮我……” 不过就是开了窗户这条缝之后,这声音隐隐约约的又大了一点。 孙周咬了咬牙,本来想大胆一点照着老太太喊一声。但是声音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这大半夜荒地一片哪来的什么老太太,大夏天穿棉袄还能在这里叨叨叨念叨俩小时? 这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 赶紧把手电筒缩了回来,这要是掉外面地上了,唯一的光源也没了,那这种情况下晚上就真没法过了。 孙周这会反应过来了,自己为啥不给领导打电话啊,他跑回床上拿起手机,刚准备拨号,再定睛一看,这没信号……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裹着被子坐在床边上干耗着了,人生中二十几年了,从来没经历过这么漫长的晚上。 那叫他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这要是天再不亮,估计人就疯了。 就这样,他也没动过出门查看的念头。 扛了一晚上的孙周终于是看见了天边的一道白光亮起,这时候那忽忽悠悠的声音也消失了,再看手机,一切如常,唯独就是这灯,确实是不亮了。 一看有了信号,孙周赶紧给领导打了个电话,但是换来的待遇,跟昨天晚上徐逸一样,挨了一顿臭骂,好在领导说天亮之后,自己来看看。 这会儿孙周也睡不着了,愣是撑到六点,起来去检查了一下灯为什么不亮,他走出出门想要打开电箱时,发现那上面有个很小的黑手印,大小只有成年人手掌的三分之一,至于黑的就像是在墨水里蘸一下拍上去的一样。看起来跟那些他听到过得传统的恐怖故事不一样。 昨天晚上老太太叫的那年轻人,别是再喊这个东西吧。 紧接着他打开电箱,一眼就能看出来,灯的那一路电闸,是被人为拉了下来,上面还有那个手印的痕迹。 仔细琢磨一下也是后怕,这东西都能拉电闸了,幸亏没有来撬自己的房门。 孙周彻底的绷不住了,又给领导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在这个地方干了,大吵大叫了吼了一通,不等领导赶过来,自己就直接回公司了。 连续两个人都在值班过程中碰上了怪事,一下子就在公司里面传开了,这次换谁都不愿意再去了。 没办法,反正也没什么可丢的东西,就让它们在那里闹腾吧。 第5章 电梯 苏琪在一座有点年龄的写字楼里工作,她的公司位于十七楼,也就是这栋写字楼的最高层。 一直都有传言说,这栋楼的电梯有点小问题,但是也没有出现过有人被困电梯之类的事情发生。 还有人传言说是电梯里面会出现某些不能解释的事情发生,但是苏琪甚至是她们公司的同事们,也都没有遇到过。 这天她加了一会班,下班时已经有点晚了,不过还是照常走进了电梯,毫不在意的按了一层,之后低头看着手机,等着电梯下行。 可是她等了好一会儿,再一抬头,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还是十七。 低头看了看按键,每一个按键都是暗的。 “嗯?” 苏琪当时感觉略有一些疑问,是自己刚刚没有按楼层吗?不应该呀,自己明明有按电梯的那个记忆,再伸出手去比划了一下,甚至还有刚刚按过电梯的手感。 没办法,只能是又按了一次一层,电梯才开始缓缓下行,但是到了一半,只听得“叮”的一声,电梯又停住了,并且电梯门缓缓打开。 是有人在外面按楼层了吗? 苏琪在电梯里等了一会,发现外面根本没有人进来,她也不敢探出头去看外面的走廊到底有没有人,害怕自己把头伸出去后电梯门突然关上,让自己身首异处。 她用力按了两下关门的按键,电梯才又继续下行。 不过中途到了五层,电梯又一次停下了,还是像刚刚一样,外面没有人进来,她也不敢出去,只能在电梯里使劲按一层的按钮,过了好一会儿才到达一层。 这一次苏琪就当自己遇到了恶作剧,有人在电梯外面按了一下,所以才会停在那一层,于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下班时,苏琪又是一只手举着手机,低着头走进了电梯,她下意识的去按楼层按键,但是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后,举着的手就放下了。 所有的电梯按键都是亮的,从第一层到第十七层。 “什么情况?”她轻声的吐槽了一句。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了自己的公司群里,希望可以与这栋写字楼的物业协商一下,看看是谁这么无聊。 这会儿群里有人看见他拍的照片。已经开始讨论了。 这会电梯已经到了十五层了,苏琪思考了几秒钟,决定换过去乘坐另一台电梯看看,但是她进去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像有预见性的一样的怪事——这台电梯是从十五层到一层的按键全被点亮了。 “谁这么无聊!” 苏琪大喊了一声,空荡荡的走廊里似乎还有些回声,自然是没有人回答她的。 她有些害怕了,冲进楼梯间跑下了楼,其间还摔了一跤,她仿佛还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也许是神经太过于紧绷了,总之是吓得不轻。 苏琪一直到家才稍稍的静下心来,也没有洗漱就直接钻上了床,迷迷糊糊的到了深夜就开始发烧,第二天卧床不起,一直三四天都没去公司。 当她再回到公司时,感觉有些同事看着她的眼神奇奇怪怪的,一直到中午休息的时候,她才拉住了坐在旁边的同事询问为什么都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琪姐,你这几天请假真是请对了。”小陈在旁边悄悄咪咪的跟苏琪说道。 “怎么了?你是光看见我请假了,不知道我碰上了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前天大前天公司里所有人都留下来加班了,只有你请假,逃过一劫。” 苏琪眨巴了两下眼,看着小陈,心说自己不就请个假嘛,同事们看着自己几个意思,想刀了自己吗? “我不就……没加班……你们都什么表情啊。” “琪姐,关键不是没加班,是你前几天群里发的那个照片,就是电梯里楼层全亮的照片。” “怎么了?” “我正经点儿啊,我跟你说,我实际上早就猜到你为什么请假了。你也听我说啊,前天晚上加班,我们下班已经十点多了,秦经理他下班更晚,到他离开公司已经快十一点了,你猜猜他看见什么了?” 小陈停顿了几秒,苏琪听到小陈说的话,在心里把自己遇到的那些事情过了一遍。但是小陈也不等苏琪回答,就继续往下说了。 “他进了电梯,按了一楼之后,就死死的盯着楼层按键,然后是重点,那楼层按键的灯,从十六层开始,十五,十四……最后到二层依次亮起来了,根本就没人按,不对,是电梯里根本就没人。” “小陈,你的意思是,秦经理眼睁睁看着电梯里的楼层按键都亮了?” “还有重头戏呢,你没发现,今天秦经理不太对劲?他昨天自己说的啊,我这是转述,电梯里的按键灯光全亮了之后,又都开始闪烁,一下红一下暗的,把他吓得蹲在电梯的一个角落里,好不容易才挨别人来救他” “对了!所以能早点下班就早点下班吧,能走楼梯,就别坐做电梯。” 最后,小陈还向着苏琪做了个鬼脸,就午休去了。 今天中午苏琪趴在桌子上,怎么也睡不着,下午的工作她也感觉浑浑噩噩的,掐准了时间,一到下班时间,公司就走的差不多了,管你什么加班不加班的,都有点人心惶惶了。 出了公司,苏琪看了看楼梯,又看了看电梯,想了想这几天的遭遇,电梯还是坐不得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物业请了专业的电梯维修人员来重新检查了电梯内的线路板,并且恢复了电梯的运行逻辑。 不过似乎没什么用处。还是有些人会遇到类似这样的事情。好在电梯里发生的这些事儿也都只是吓到了,他们并没有说真的出什么恶性的事故,造成人员伤亡。 又没过多久,苏琪的公司搬离了这栋写字楼,据员工之间的私下交流,搬走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老板,在下班的时候,也遇到了电梯里的怪事,并且比起苏琪和秦经理遇到的,只会更加的恐怖。 第6章 古铃街44号(上) 古铃街静静地躺在旧城区,就如同任何一条普通的老旧街道一样,没有什么特色,除了两侧种满了梧桐树。 而44号楼,就在梧桐树影的掩映下,坐落在街道的一侧。这是一栋低矮的三层小楼,从外表看起来,就如同那些老旧的居民楼一样,平平无奇。 小周大学刚刚毕业,在这附近找了个便利店的工作,工资并不高,于是她就需要一个便宜的房子来暂时容身,某一天她正在看突然就看到了古铃街44号3层左户的招租公告。 古铃街44号3层左户,水电燃气一应俱全,自带简装,有家具家电,拎包入住,房租每月仅需500,房东直租,欢迎有意向者联系……。 她看到这里,顿时就来了兴趣,就是这44号听起来不太吉利,但是看了看自己那空空如也的钱包,还是拨通了电话。房东也很爽快,约她第二天就可以去看房。 第二天在房东的带领下,在古铃街的中段钻进一个小院子里,一栋三层的小楼就出现在了眼前。 小周本来并没有对这间房子抱有多大的希望,毕竟这么便宜的房租,还在这算是比较繁华的城区,估计不会是什么好房子。 单看这栋楼确实是不怎么样,砖砌的外墙还能看见上面糊着的水泥已经被风化的很斑驳了。 走进楼道,一层就像那些老旧的无人管理的居民楼一样,铺满了各种的广告传单,已经生锈的楼梯扶手给不了人任何安全感。 并且自打她进了楼道,他就感觉这栋楼的采光很差,尽管来看房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多,但是楼道里依旧黑漆漆的。并且他还感到这里的温度要比外面低上那么两度。不过老房子小窗户的采光不怎么好,而且又阴凉,这倒也正常。 不过到了房间里一看,确实不错,两室一厅,家具家电非常齐全,装修风格非常的素雅简单,虽然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但终归是不会有甲醛这个问题困扰了。前后的采光也很好,南北通透,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 “您确定您确定这样的房子每个月只要500?”小周转了一圈后有些不可思议的问房东。“呃,就是能不能问一下您这个房子将来不会有什么不写在合同上的,就是隐藏的,那个就是需要花钱的地方吧……” 她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要是真的能租到这么一个房子,那无异于是天上掉馅饼。 房东看了看她,拿出了一张合同给她看,“花钱的地方都在合同上写着,500一个月,三个月起租这个合,不收押金,但是如果中途退房的话,三个月房租是不退的,水电,燃气包括卫生,垃圾这些费用自理。这些都是合同上写明了的。” “如果你要是签合同的话,这两天就可以签了,你随时都可以住进来。” “并且我还可以保证这间里面没有死过人。”房东最后还说了这么一句话,应该是估计小周可能会问这是不是凶宅。 小周随即便签下了合同,当天晚上就搬进了古铃街44号。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也没出现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一直到前几天,小周晚上下班的时候,从二楼到三楼的转向台处,遇到了一个女人正在从三楼下楼。 小周赶忙侧身避让,她这个时候还没有见过对门住的邻居,于是随口问了一句,“姐姐,你是三楼右侧的住户吗?” 那女人并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的动作,就像没有看见小周一样,继续往楼下走。 这时楼道里的声控灯已经灭了,小周咳嗽了两声,把楼道里面的声控灯又给叫亮之后发现那个女人已经没影了,这前前后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一直到接下来的几天,小周晚上下班还是会碰见这个女人,她每一次都会跟这个女人打招呼,但是这个女人每一次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从她身边直接走过去。 来来回回几次之后,小周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感觉,这个女人好像从二楼转过去,到二楼跟二楼之间的转向台就消失了。并且这个女人下楼,就算小周能听到他穿高跟鞋走路的声音,楼道里的声控灯也从来不会被点亮。 但是这个人的出现并没有对小周的日常生活和工作造成什么影响。也就没有太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有一天她在早上要去上班的时候,碰上了对面的邻居也把房门打开了。小周就好奇的往邻居的家里看了看,结果,对门走出了一个女的,看起来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大,明显比那个每天晚上下班时碰上的女人年轻。 那女孩看见小周在朝自己房子里看,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她“你看什么呢?” “你家就你一个住吗?” 小周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门的女孩,问到。 “我跟我妈妈一起住在这里,怎么了?”这会儿对门女孩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人,也看着小周。这个女人看起来也跟她天天上楼时遇到的那个不一样。 小周连忙表示自己没事,就是搬过来这么长时间没见过邻居,今天正好碰上了,就想看看。 邻居母女两个也没有再说什么,寒暄了几句,小周就也去上班了。 到了这一天下班,她在上楼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段下楼的女人,她这一次不知道怎么想的,无意间想去碰那个女人一下,毕竟下楼的时候有些触碰都是正常的。 小周就低着头,接着上楼看手机这个动作,把胳膊肘尽可能的向外伸。 但等到把胳膊肘拐出去去轻轻撞那女人的时候,没有碰撞感的反馈,就像是直接穿过去一样,她刚想抬起头看看什么情况,楼道里的声控灯全灭了,等她再把灯叫亮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个女人的踪迹了。 她有点不死心,转过身来也往楼下跑,三层楼的高度,她一路快步跑到楼下的时候,外面也没有女人的踪影。 就好像小周天天看见的是一段视频回放一样,那个女人每天下的这一层楼,就是专门给小周看的。 小周回家之后,立刻跟房东打了电话,讲了她这段时间的遭遇,房东听完之后,却表现得很无辜,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再说了自己的房子又没有问题,你要是想搬走就直接走,三个月租金不退。 交涉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这房东一口咬定自己的房子不是凶宅,小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住下去,倒是除了每天都会看见那一段视频回放,她也没到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 第6章 古铃街44号(下) 那天小周下班时正在跟朋友打电话吐槽自己的房东,一楼左户的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个男子站在门口看着她,也不说话,但是却伸手示意她先不要上楼,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想跟小周交流一下。 小周也不敢挂电话,就把手机黑了屏,先去跟那男子交谈。 “你好,我是李一舟,这一户的住户。”男子看小周,直接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是周莹,三楼的租户,那个,您有什么事吗?”小周刻意的与李一舟保持着距离,她朝着楼门口退了两步,毕竟她现在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我刚刚听到你打电话说你在这楼里碰上了奇怪的事情,所以想,问问你看到的是什么。” 李一舟倒是也没表现出什么,依旧是在门口站着,看到小周退两步的动作,还伸手关上了自己外面的那层门,老居民楼有些防盗门是两层的。隔着门继续跟小周对话。 “就是我看到一个女的,天天都从三楼下来,到二楼就消失了,也没碰上过其他什么怪事……”小周继续说着,“就跟看视频回放一样。” “你每天没听到过麻将声吗?” “什么?” 小周明显被李一舟这个问题问到了,她有点搞不太清楚状况,麻将声,自己肯定没听到过。她思考了一下,给出了否定回答。 “那就好,晚上太晚就别出门了,你会看见更可怕的事。”李一舟说完,就关上了防盗门,小周也是不敢停留,直接跑上了三楼。 小周本人确实不大敢晚上出门,但是架不住工作的需要啊。 没过两天,小周就从白天上班变成了前半夜上班,她也不敢跟老板说自己不上夜班,毕竟说什么自己租房子那栋楼不正常这种话一般也没人会相信吧。 再加上晚上上班会比白天多一点点的工资,她两相对比之后,就欣然接受了上夜班。 于是乎这就注定了她晚上下班到这里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这一天小周下了班之后,在楼道里咳嗽了好几声声控灯都没有亮,她这是头一次发现,这楼道不但白天采光不好,那晚上更是阴森的异常,只能是举着手机,走进了楼道。 这一次她刚刚走进楼道,就听到了二楼右侧那一户人家里有搓麻将的声音,呼呼啦啦的还挺大,但是其他的邻居都跟没听见一样,也没有人来敲门让他们小点声,反而这栋楼上似乎是除了这一家,其他的几户邻居家里都跟没有人一样,静悄悄的。 小周迟疑了一下,又原路退出去了,她想看看这栋楼上其他五户人家的客厅有没有还开着灯的。 结果她站在楼前抬头看过去,一片漆黑,五户人家,包括那听起来在搓麻将的二楼,都是漆黑的一片,没有一丝光。 这就算是拉上来窗帘,也会从窗帘缝隙里多多少少透出来一点光线吧。 小周心里琢磨了一下,壮起胆子往楼上走,悄悄咪咪的想先摸到二楼,要是没看见啥东西,直接跑上楼去进屋。 但是她还没走到一楼的转向平台,就听见麻将声戛然而止,然后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就像是桌子倒了或者是什么的,紧接着是打架的声音,都吵成这个样子了,还是没有邻居出来查看,她甚至都能听到一个女人扯着嗓子喊救命的声音。 这下她也不敢上楼了,就算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真有人打架她一个小姑娘也扛不住。 小周转过身去到一楼去敲李一舟的房门,但是这门无论怎么敲,就是没人开门,就像是这里根本没人住一样,再去敲一楼的另一户,依旧是一样,没人开门。 这下感觉她自己是不是误入什么鬼楼了,一路就跑出了44号所在的这个小院,到了一个卖夜宵的小吃摊边上站了半天,最后决定先回工作便利店,起码有自己熟悉的同事,还是熬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小周又一次敲响了李一周的房门,声音颤抖的跟他说了自己昨天晚上的遭遇。 李一舟听完后一点也不惊讶,小周看着他的表情估计他是知道点什么情况的,于是继续问他,想问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一舟打开了门,把小周请了进来。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他去给小周拿了一听可乐,让她先缓缓,一会儿会看到更能让她惊讶的东西,估计看完就会让她有搬家的欲望了。 不过,刚刚踏进家门,小周就觉得这个李一舟也不是一个什么正常人。 他的房间里极度的混乱,桌子上堆满了书籍、文件、废旧报纸,到处都是一些散落的纸条和便签,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霉味和灰尘的味道。 角落里,成捆捆绑在一起的旧报纸能从地上堆到天花板底下,小周估计这个男人有可能是一个“报纸收藏家”。 两个人简单的沟通了几句,就直接切入了正题,李一舟用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个镜框,示意她自己去看。 镜框里一张旧报纸的剪报,已经看不出来是那一份报纸,什么时间的了,但是看那泛黄的程度,很显然时间不短了。 这一片报纸上只有一个十分简短的消息,黑色的加粗标题赫然写着:《古铃街44号楼惨案》昨日本市古铃街44号楼发生一起恶性案件,共造成四人死亡,其他情况正在调查中。 看清楚了的小周愣在了原地,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这……这什么时候的事——” “有十年前了吧,就是你听见打麻将那个二楼右侧那一户,当年现场极其残忍,打麻将的四个无一生还,其中有一个就是你看见的那个女人,你对门那间房子原来的拥有者,另外三个人分别是二楼的住户和两个从其他地方来的人。”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之所以你天天看到她从三楼下来到二楼就消失了的原因,也正是如此,他在三楼住到二楼打麻将嘛。” “都这么说了,只能说,你房东说的实际上没什么问题,因为他的房子确实没有死过人,所以不是什么凶宅,那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整个44号楼本身就是一个凶宅呢?” 李一舟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突然压的很低,小周听见“凶宅”两个字的时候,又是浑身一激灵。 “他们就因为打麻将起了争执?所以杀了人?”小周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一舟,“打个麻将……” “如果他们……”李一舟也走了过来看着墙上的镜框,话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随后就转过头去盯着小周。 小周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那我该怎么办?” “晚上早点回家,如果非要上夜班的的话,搬家算了,剩下两个月房租跟天天这样子的惊吓,你自己做选择。” 不过就算是如此,小周依旧没有搬家,只是跟老板提出来更换工作时间。毕竟比起怕鬼这种事情,还是贫穷更能让自己感受到切身的痛苦。 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在这个房东这里,她是能够在这里住的时间最长的那个人。 第7章 夜跑 夜如厚重的帷幕缓缓降临,城市又一次进入了黑夜,每个人都开始了自己的夜生活,嘈杂的人群,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我草草的吃完了今天的晚饭,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去进行我每天的活动——夜跑,就随手抓起了手机,出了家门。 照例是来到了夜跑的公园小路,这里的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它们的枝叶在盛夏的夜风中微微的摇曳着,夏夜的微风虽然很热,但是拂过来也很舒爽,再配合着运动耳机中的音乐,跑起步来有一种奇妙的体验感。 我沿着已经跑过许多次,但是今天晚上感觉这段路格外的漫长,昏黄的路灯似乎再一直往前延伸着,直到没入漫漫的黑夜当中。 奇怪了,这种天气一般情况下来夜跑的人应该不会少,但是今天这条路上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许久都没有看见其他的人。 刚刚开始时,我还能听到远处偶尔传来的车辆行驶声和一些其他人交谈的声音,但随着继续深前进,这些声音也逐渐消失在夜幕的黑暗里,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四周好像变得太过于安静了,这时连微风都好像停止了,本该喧嚣的蝉鸣也无影无踪。 我缓缓的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月亮,月亮已经被厚重的云层给牢牢的包围了起来,只能透出一缕缕的微弱亮光。 还是转头回去吧,今天晚上这里处处都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等等,那是什么东西。 我正要转过头去时,隐隐约约的看着前面好像是有一个人,应该说是一个像人一样的黑影。 那个黑影透露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感觉,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它不应该是个人。 我急忙转身往回加快了脚步,但是那个黑影像是要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我的速度的快慢并不能与哪个东西拉开距离。 回去的路一样是漫漫无尽的,四周的景物也开始变得陌生了起来,我不得不怀疑自己并没有走在正确的路上,但那两侧的路灯却真实的给我规划出来了一条路。 那只能走这里,我别无选择。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运动耳机里传来了奇奇怪怪的声音,那声音撕裂诡异而且扭曲,听起来就像是正在播报新闻的广播被人为的干扰了一样,就是再仔细分辨也听不出几个词语,但是把能听见的组合在一起,这广播里正在播报一起夜跑者失踪的案子。 这东西现在听起来,就像是催命符一样,仿佛下一个失踪的就是我,并且这声音似乎有一种令我头晕的感觉。 随手一把扯下耳机,回头看了一下那个黑影,果然还在保持着距离跟着我。 现在,我的的体力已经基本消耗殆尽了,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的相仿,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算了,跑不动了。 我蹲在路灯下喘了几口气,感觉在那路灯找不到的地方不是黑暗,而是一种无尽的绝望与恐惧,夏夜的空气此时闷热而又压抑。 再次回头看向黑影,那东西就停留在离我两根路灯杆的地方,尽管它像我一样也站在路灯下,但是却完全看不到这玩意儿身上的任何特征,它被一层黑雾笼罩着,就像是身体上长了一层黑色的细密绒毛。 尽管我看不清这东西的脸,甚至都不确定它到底有没有脸,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它在对着我笑,我好似能看到一双贪婪的眼神在盯着我,下一秒它就会扑上来把我带走。 接下来,我感受到了令我最为绝望的场景,此生所有见过的异象也不过如此吧,尽管我的此生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前方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熄灭了,月亮那最后的一丝光芒也被完全遮蔽,刹那间四周安静到连风声都不再有。 天地之间似乎似乎只剩下一片浓稠的如同沥青一样的,似乎是液体但是无法流动的,令人压抑的黑暗。 我看着前面的黑暗,那是另一个世界,我又看了看身后那里黑影,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伸出手,便走入了黑暗之中。 “现在本台播报一条寻人启事,xxx,性别男,身高约177cm,黑发,无其他明显的相貌特征。当事人此时应该身着一套黑色运动装,带红色运动耳机。于七月二十一日(三日前)晚间在xx公园林中小路夜跑后失联。如果各位听众朋友有相关的线索,请于电话138********联系,感谢您的帮助。我们承诺,对于提供有效线索者,将给予重谢。” 电台里,正在播报一个因为夜跑而失去联系的新的失踪者的寻人启事,他已经是这个夏天在这条小路上失踪的第三个人了…… 第8章 山路惊魂夜(上) 赵师傅突然叫醒了在后排睡觉的我和张江,扭过头来有点不大好意思的看着我们两个,表示可能需要在这里等一会儿才能继续前进了。 我还有些迷糊,什么情况,怎么叫等一会儿才能继续前进。 转头看了看车外面那浓浓的大雾,也确实是需要等一会儿了,这种雾天任谁也不敢大的胆子开车吧。 不过就在我左顾右盼的功夫,也确实有几辆车从我们边上超了过去,消失在前面的浓浓大雾之中。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雾,不久前出发的时候,天上还是大太阳。 早些时候,我因为要去一趟隔壁县城,又实在是买不到车票了,就联系了与我熟识的出租车司机赵师傅,希望他能够和我一起去一趟。 今天确实是赶巧了,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叫张江的年轻人也要去一趟隔壁县,我们两个基本上是一前一后的找到了赵师傅。 拉一趟能挣两个人的钱,赵师傅也乐意如此,于是就也比较开心的接了这趟车,约定我们三个人在某商场附近碰面。 我和张江上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不过时间不是什么问题,这里开车奔隔壁县,就算走原来的山路,再慢也就两个小时,最迟晚上五点多也就能到了,何况现在还可以选择走高速和一条新的省道,开过去也就个把小时的时间。 我们跟赵师傅商量了一下,就走省道就行,既不用付高速过路费,又可以节约一点时间。 赵师傅本人也欣然应允了,谈妥了一切的我们三人就此出发了,不过此时的我们还不知道今天这个晚上注定会令人难忘。 上了车,我们本来还跟赵师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不过没过多长时间我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记得赵师傅是照着省道的方向开的车,睡着之前还能听到张江跟陈师傅聊天,两个人好像在隔壁县有什么好吃的…… 等我这会儿被叫醒的时候,才发现这不是原来走的山路吗?怎么没走省道呢? 我刚想问一下赵师傅,他就先开口了。“省道上出事故了,两侧六车道都拦住了,估计今天晚上都得一定能处理的完。再回去上高速也不太现实,于是就临时改走了山路。” 我看了看时间,四点了,想想自己也确实没有什么急事,就也不再说什么,就在山路上等着这个雾散去一点再继续赶路。 但是今天这个雾气有点反常识,一般而言秋季虽然容易起雾,但是也是晚上或者清晨,这会天都还没黑,山上怎么就起了这么浓浓的大雾。 正在我思索间,打后面开了一辆车,也停在了路边,那车上的司机下车之后就向着我们三个人走了过来,在一人发了一根烟后,开始跟我们聊起了天。 聊天中我们大概明白了他也是因为省道的事故封路了,所以才改走这条山路,但是他又没有自己开车走过这山路,所以下来问问我们怎么走。 “兄弟,这山道就一条路,你看着指示牌走就行了,也就是弯多点,实际上这平原中间的小山区,远没有云贵川那边那弯弯绕绕的路难走。” 赵师傅抽了一口烟,对着那个司机继续说,“不过现在起雾了,建议你先别走,在这等一会儿,看看雾气能不能散一点,好继续走。” 那司机想了想,也是安全第一,就在路边找个了比较安全的地方站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们聊着天,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刚刚说自己第一次走这条路,为啥不跟着导航走呢? “你第一次开这条路,为啥不跟着导航走呢?原教旨主义不信任导航地图吗?”我凑过去,半开玩笑一样的跟他说道。 他听完后,反问我们三个人,“你们的导航会使吗?”他作为年轻人,开车是很依赖于导航这种东西的。 我心说这什么话,这山也不大,路又是双向二车道,是作为旅游公路修的,路况也算是相当之好,怎么可能导航不会使,是没有这条路吗? 这会儿张江已经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地图软件,好家伙,上面显示我们在的地方是山区,就是那种在导航软件上默认的,一片绿色的山区。赵师傅和那位司机的导航也如是一样,他们几个人换了三个软件,都显示我们所在的位置是这片山区,偏离道路挺远的。 至于我的手机,则更加离谱,当我拿出来之后,上面居然显示“无信号”! “这雾也起的很邪性。”那个司机继续说道,“我上山的时候导航也正常,雾气也不浓,后来突然间这雾就起的白茫茫的是了,这导航到了雾气里,也就不会使了。” 我们几个听完之后,也赞成的点了点头。 这会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了,老赵看了看时间,跟我们商量着,要不要也壮着胆子继续往前开,估计到了更高的地方会有山风,能把雾气吹开一点。 我们考虑了一下,又想到时不时也有车辆往山上走,也就采纳了赵师傅这个建议。 就纷纷发动了车,继续向着大雾里面前进,但这一次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有车从后面超过我们,这茫茫大雾和偌大的山里,好像就只有我们两辆车在山路上缓缓的蠕动着。 今天的山好像格外的高,就算我们一直都在往上爬,这雾气也没有丝毫被山风吹散的意思,反倒是越来越浓。 即便坐在车里打开车窗,都能感觉到那雾气犹如一种快速流动的液体一样涌进了,想要占满它能填充到的每一个空间。 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找了个半山腰比较平缓的空场,应该是当时修路的时候施工队留下的,还有遗留在这里的集装箱房,确认了一下这个地方比较安全之后,就又停下了车。 这时的浓雾在夜色的笼罩下,用车灯打过去显得愈加的苍白,就好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藏着什么东西一样。 这一次,后车司机说什么也不再开了,表示自己胆子小,宁愿在这个地方过一晚上,也不再冒险前进了,这时的能见度,应该只有十几米远。 这会儿赵师傅想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报平安,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也没了信号,再看另外的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情况。 现在是大雾弥漫,手机又没信号。眼下的这种情况,也确实是在这里过夜为最稳妥的办法了。 我们从下午三点出发,本想着最晚五点多也就到了。可是现在已然晚上六点,三个小时的时间,还没有走完平时这段两个小时可以走完的路的二分之一。 第8章 山路惊魂夜(中) 这会儿的秋夜已经很冷了。 把我们几个人冻的都拉紧了身上的衣服,不过多亏了张江有丰富的户外经验,否则我甚至觉得我可能会在这个晚上被冻死在大雾之中。 张江去那几个住人集装箱扫视了一遍,捡了点破桌椅之类的,又用砖头什么的堆了一圈,点了篝火,我们把两辆车停在迎风的两侧,多多少少还能给我们挡点风,不至于那么寒冷。 张江还从自己带的东西里拿出了一点干粮分给我们,他原来就是要去隔壁县登山的,现在看来明天是跟不上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怎么熬过这个晚上。 张江介绍完自己之后,我觉得心里稍稍安稳了一点,毕竟有这个人在,在山里熬过这么一个晚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接着我跟赵师傅也都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大概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工作什么的,也算是聊聊天,在这种环境下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最后,后车的那个司机也介绍了一下自己。他跟张江是本家,叫张寅,两个人一对关系,老家同一个村子,居然还有可能是远房亲戚。 他是今年六月的时候,大学才刚刚毕业,这一次是去隔壁县城面试工作,他本想就提前两天自己开车出发了,路上还能逛逛玩玩,没想到这第一天晚上就碰上这事,让他不得不在山上过一晚上了。 都介绍完后,张江觉得这会儿太无聊了,手机也没信号,既然玩不了手机,那就干点别的呗,四个大老爷们在一起,于是他居然提出要不一个人讲一个鬼故事解闷玩。 张寅似乎对他这个远房亲戚提出的意见很不感兴趣,或者说有些惧怕,不愿意掺和进来。 他甚至还移动到了离着道路最远的一侧,面对着路,似乎是想要看到什么情况起来就往后要跑一样。 张江看着他这个反应,也不再说这个事了。 但是张江还是在故意营造出一种氛围,估计他晚上在山里过夜没少玩这种“游戏”。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自打咱们第二次上车到现在,一个多小时,一辆车都没有在看到,就咱们在半腰那聊天那一会的功夫,过去了不下十辆车。” 张江也不管张寅的反应了,自顾自的开始跟我们压低了声音讲,你不让我讲鬼故事,我也可以分析一下目前的情况是吧。 但就在这时,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打断了张江这不靠谱的分析,一道汽车大灯的灯光打到了我们四个人的脸上,我们赶忙起身朝着灯光的方向看去,主要是为了出什么情况的话更好逃跑。 这大雾似乎更浓了,能见度可能已经降到了十米以下,雾里又有一辆车缓缓的开进了这个空场。 依然是像张寅出场的方式一样,从驾驶位置上下来一个男的,但是离着我们四个人远远的,还能看见他手里拿着个羽毛球拍作为防御武器,应该是害怕我们四个不是好人,也确实是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这个人看起来慌慌张张的。 “你们四个是人吗?”那男人远远的喊道。 张江听到之后,有点阴阳怪气的回答“你哪怕问我们四个是好人吗,也比问我们四个是人吗要好。” 我们四人看着他的反应,决定“派出”年龄最大也最有社会经验的老赵去与他沟通一下,说明一下我们在干什么,也让他过来。 也不知道赵师傅在哪里跟这个人说了什么,也把车开了过来,到了之后,才看清楚这是一辆房车,从上面下来了一家三口。 他们是来旅行途经此地,也是碰上了各种事情,才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大概了解之后,这位就让妻子回车上休息了,他自己也走到篝火边上,跟我们聊起了他刚刚遇到的一些情况。 他看着火焰,明显没有刚刚那么慌乱了,张江给了他一块压缩干粮,示意他不要紧张,男人扫视了一下我们几个几个的脸,问了我们一个问题。 “你们几个人,上山用了多长时间?” “三个小时吧,没有走完二分之一的路。”赵师傅回答道。 “你们几个知道我用了多长时间吗?将近五个小时,我三点多就上来了,现在七点才到这里,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太能解释的事儿?” 听到这个问题,我们也就是回答了我们遇到的三件事,突然而起的大雾,失灵的导航以及没有信号的手机。 男人听完之后,苦笑了一下,表示自己还碰上了另外一件事,所以浪费了很长时间。 “碰上有人中途拦车了?”陈师傅作为老司机,问了一个他曾经遇到过的怪事。男人摇摇头,这时张寅也问了一句,“那是碰上走不出去的循环了?” 听到张寅的问题,我可能知道他在听到张江那个讲鬼故事的建议后,为什么那么抵触了。 男人依旧摇了摇头,“我碰上了一堆纸人……” 时间回到大概两个小时前,房车沿着山路在浓雾里缓慢的蠕动着,他全神贯注的驾驶,为了一家三口人的生命安全,每一步操作都小心翼翼的。 在转过一个折弯后,车灯前面的雾里出现了一排影子,这影子就像是一排小孩子或者什么小动物人立着,手拉着手站在路中间。 毕竟这种事情他也早有耳闻,什么路上会碰见山精野怪,或者黄皮子啥的拦着路,一般都说这种情况下应该直接冲过去,但是他这会还是先小心翼翼的靠近着。 那一排东西很慢,再靠近一点发现不对,那东西随着山风能看到在忽忽悠悠的摆动着。 一直到紧跟着后面,拿远光灯一打,才发现那连一排什么小动物也不是,就是一排纸人。 还不是扎的纸人,而是用黄纸剪的,一个一个跟窗花一样手拉着手,还涂成了一个红一个绿的颜色。看起来跟两边有什么东西架着一样,就好像出殡的时候打的招魂幡那种感觉。 他觉得两边应该是有两根棍,挑着往前面走,但是看过去,那东西就是在半空中飘着。 这小纸人随风摆动着,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得亏是自己的孩子没看见这个场景,那还不得被吓掉了魂。 开着车,跟了一段时间,还是下定决心直接冲了过去,刚撞过去就看后视镜,那被撞断的一条纸人就那么随风而起,慢慢的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不知被山风吹向了何处。 等他在回过头来的时候,前面是个长上坡的尽头,要是再晚几秒钟踩刹车,那一家三口可就都飞到悬崖底下了。 吓得他把车停在路边喘了半天气才喘匀,这才敢继续往前开,那当时要是真跟着一排纸人往前走,估计人生终点站就是悬崖下面了。 他讲完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想想这短短几个小时就发生了这么多邪门的事,也是心累。 随后他也像我们一样围坐在篝火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其他的事,互相解解心宽,以免不安的气氛延续。 这时张寅凑到我跟前,小声的对我跟张江说了一句,“奖池还在增加,现在七个人了。” 我听到之后笑了一声,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个,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恐怖片里总结出来的理论,只要天没亮, 一切都还没结束……” 第8章 山路惊魂夜(下) 到了后半夜,气温更低了,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股邪风,刮起来刺骨,这会儿篝火的燃料也不大够了。 经过商讨,我们决定撤到后面的住人集装箱里,起码可以找个东西把门卡上,不至于那么冷。 随即便各自上车,挪了挪位置后,我们四个钻进来一间集装箱,那男人则回到了自己的房车上。 张寅和赵师傅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决定小睡一会儿,毕竟第二天总得继续赶路,留下我跟张江两个人守夜。 张江似乎很精神,每隔半个小时还会拉着我跟他一起出去围着三辆车走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 就这么我们两个一直熬了一晚上,直到到了黎明时分,张江拉住了我,指了指远处的大雾中,有一个东西在那里若隐若现的。 “你看那是个什么东西。”他声音压的很低,我看了看,那玩意很高大,很显然不是一个动物。 “好像是辆车,应该是卡车或者吊车之类的工程机械。” “咱们刚刚来的时候看,那个地方是在悬崖边上吧,什么都没有。这么晚了怎么会有工程机械,这地方的施工早就结束了,工人什么早撤了。” “来者不善啊!” 说它是一辆车是因为那东西真的有卡车的基本特征,但是离着远远的这么一看,那玩意儿破破烂烂的,就跟报废了一样。 “这里原来施工的时候,发生过卡车坠崖的事故,也是十分蹊跷,据说当年的那个驾驶员也是在一个大雾天里,被什么东西迷了眼,看不见前面是个啥,直直的开进了沟里。” 听张江这么一讲,我也记得这事儿,几年前闹得还挺凶的,这条路还因此停工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去隔壁县城还得绕路。 我们两个远远的盯着那东西,怕它冲过来。 慢慢的伴随着天光大亮,浓雾渐渐的散去,那前面是什么都没有。 张江还想大着胆子去悬崖边上看看什么情况,他居然还寻思那个庞然大物是不是也跌落到的山崖之下,被我一把拉住。 “你是不是疯了,那玩意儿看起来跟从底下捞起来的一样,远远看着就坑坑洼洼的,不怕走过去给你也带下去。” 最后也是拖着他回到集装箱里休息了会儿,好准备继续出发。 一直到早上九点多,大雾才全散了,一晚上没有信号的手机也恢复了正常。张寅赶紧给家里打电话,声音都是带着哭腔的,看得出来吓得不轻。 他夜里虽然靠着角落躺着,但是压根睡不着觉,那大雾就跟刻在他脑子里一样,不管闭不闭眼,能不能看见,都是呼呼的往他眼前涌过来。 接下来都是强打精神,小心翼翼的开着车下山,没过多长时间,我们就看到了一处被冲开的护栏。这明显是有车开了下去。 这会儿已经有警察在现场处理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在说路可以正常通行,肯定是没人愿意再在这诡异的山里面待上一天了。 赵师傅在路过现场的时候,大概看了一下,估计是这个跟昨天晚上那房车司机或者原来传说的那些司机一样,直接开下去的,路上都看不见刹车的痕迹。 他还跟我们说,自己开车这么多年,到昨天今天碰上的、听到的有关在这条路上被迷了眼的事,不管开没开下去的,不下二十五起。 我跟张江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下,好家伙啊,我们两个昨天晚上到现在遇到了四起啊,这什么运气。 于是乎张江就问赵师傅,说你都听说过这么多事故了,自己怎么还敢带着我们走这里,你自己不怕出什么事吗? “那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再说了,我开车二十多年了,虽然碰上过一些邪乎事,但是啊,但是,起码在这条路上,昨天是第一次碰上邪性事,也可能是咱几个八字不合吧。” 我们最终在十点多开出了这段山路,在赵师傅的张罗下,三辆车七个人,赶在中午之前去了当地一座颇有规模寺院烧了香,才各自散开,找地方睡觉去了。 自打这次之后,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走这条山路了。 第9章 雪夜乘客 那是个十八年前的冬天,下午下了点小雪,晚上的大街上没几个人在外面。 当年只有二十几岁的赵军,也就是后来的赵师傅,此时正开着一辆破出租车在一个工厂的居民区门口趴活儿。 毕竟这种居民区可能会有人需要晚上去医院或者有其他的急事,在这个交通不便且私家车数量并不多的时代,出租车是唯一的选择。 冬天的晚上确实很难熬,大多数司机都选择在这种天气下早早的收车回家休息了,也就是赵军还想仗着自己年轻,看看能不能拉个活儿。最关键的是,这种下过雪的天气,他可以坐地起价。 也不知道几点了,赵军自己感觉也有点困了,就随手点开了收音机,但是他那破车的收音机真的没有什么质量可言,整一个就在那里刺刺啦啦的。 他尝试着调试了几次,最后找了个勉强能听清的广播,是个夜间新闻,里面的内容倒是没什么重要的,就是在介绍一些基本的新市区建设,他调好的这会儿,刚听到第二医院新院区投入使用,播音员是个女声。 反正是为了提提神,也就这么刺啦着听吧。 就在这调收音机的时候,有一个人走过来敲了敲他的车玻璃,微微俯下了身问他,“师傅,走吗?” 赵军摇下车玻璃,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穿着个黑色的光面棉袍,脏兮兮的,看体态看不出男女,不过听声音是个男的。 更为关键的是,他怎么也看不到这个人的脸,换了个角度依然是如此。 “上车吧。”也不知道这会儿的赵师傅怎么想的,就这么让这人上车了。 等着人上了车,他就随手又把广播给按了,要不这刺刺啦啦的声音,影响他这出租车司机跟乘客聊天。 “师傅,去工人新村。” “好。” 自打车发动之后,那人就再也不说话了,问了他几个平时比较好讨论的问题,那人也不理他,把头一仰,就跟睡觉一样。 赵军还想看看他长什么样,但是这人仰着头,通过反光镜依然还是看不到这人的脸。 这车开着开着,赵军就感觉有点困了,这会儿赵军也已经开了好几年出租车了,这夜班车也开了不少了,但是这种突然就困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迷瞪了,脑子都是昏的。完全都是凭着自己的意识在打方向盘,好在路上人也不多,车也不多,否则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他的大脑慢慢变得空白了起来…… 工人新村,工人新村…… 工人新村在哪呢? 赵军好像突然忘了工人新村在哪,他看了看后座坐着的人,不应该啊,这市里大大小小的地方他也算是走过了一遍了,除非是什么什么小卖部那种地方,他应该是都能记住的。 这是太困了脑子放空了?还是说自己真走错了路了? 他感觉四周的路和景物都很熟悉,但是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往哪开车。 赵军把速度降到很慢很慢,他感觉自己下一刻就会趴在方向盘上睡着,这车里的热风熏得他本就不精神的大脑越来越昏昏沉沉。 前面终于是出现了四个金色的大字“工人新村”,这终于是到目的地了。 赵军把车停稳在路边,拉起手刹,刚想张嘴喊一声后面的人,这就到地方了,这会在通过反光镜往后面看,后面哪还有什么人,刚刚上车的大活人直接没了。 “啥玩意儿!” 赵军一下子惊醒了,就算是车里面开着空调,那寒气也是从后背上直冲到天灵盖,刚刚的困倦感,霎时间是烟消云散。 自己这是碰上传说中的鬼搭车了?人呢?这是遇到脏东西了?自己也开了几年出租车了,没少在其他前辈司机那里过这种事。 他这会儿再打量四周的景物,自己哪里是把车停在了工人新村,这怎么还停在工厂的居民区门口,自己一步路都没开出去。 自己刚刚睡着了?这是做了个什么梦? 可这会儿要是真是做梦,那收音机应该是开着的,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有动手关掉收音机这个动作,这是怎么回事。 顺手又拨开收音机,正好还是那个新闻频道,频道播音员都没有换,就是这么迷迷糊糊中稀奇古怪的的少了一段时间。 又是他研究收音机的时候,在副驾的座位下面看见张纸,捡起来一瞅,那居然是一张十块钱的钞票。 这咋可能是梦呢? 不管这是不是梦,自己今天晚上是不能在外面待了,还是老老实实收了车,回家睡觉吧。 直到转过天来,赵军去火车站跟其他出租车司机聊天,顺便也是打听一下,问问这有没有人知道类似这样的事。 那些前辈们似乎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大问题,这开夜车就是会或多或少的碰到一些事,习惯也就好了。实在不行嘛,可以去求个什么,以求心安。 第10章 多次看到的运羊卡车 张寅从小就觉得自己开车是很爽的一件事,现在他也拿到了驾照,终于是能够名正言顺的开车出行了。 他自驾这第一站就要一路向北去看草原,反正不管能不能看见草原吧,自己心里想的挺好的。 就这么一直吃吃喝喝睡睡玩玩,一直到第四天天微黑,他才终于看到了跟他印象里差不多的草原。 看起来广阔,低平,远方微微有丘陵起伏,还时不时能看到一些野生动物。 天边西垂的太阳越来越低,渐渐的消失在了地平线以下,残阳剩下的如火焰一般的红也随着夜色的笼盖而消散,渐渐的只剩下一片黑。 开着车奔驰在这种地方,感觉真不错。 但是随着夜越来越深,慢慢有一种孤独感取代了刚刚的兴奋和新奇,在这看不到尽头的漫漫长路上,似乎只有他这一辆车,两次都是漆黑的旷野,看不到一点点有人存在的痕迹。 张寅可能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恐惧来源于未知了。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远处的黑暗中似乎潜藏着什么不可名状的怪物,随时会向着他冲过来,他越想越没边,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各种可能存在的危险。 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还有几十公里就到下一个镇子了,决定到那里就停下来休息一晚,等到天光大亮再继续前进。 慢慢的他看见前面有一束红光,是某辆车的车尾灯,看这个高度与宽度,应该是一辆大车。 再靠近一点,才看清楚这是一辆运载羊群的卡车,上上下下三层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羊。 大概衡量了一下路况,张寅决定超车,他打了两下喇叭,一脚油门就冲了过去,跟卡车平行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卡车的驾驶室,能看到一个黑糊糊的人影子。 他也没太在意,就继续往前了,可是又开了没几分钟,他看见前面又出现了车尾灯。 自己在路上老半天都没有看到车,这是遇到运送羊群的车队了? 他这一次还是靠了过去,果然也是运输羊群的卡车,跟上只能说是一辆一模一样,三层,密密麻麻的羊群。 他这一次,大概记住了一些这俩车的细节,比如红色的车身颜色,车牌是最后的两位“e6”的牌照号。 然后就又是按了按喇叭,示意自己要超车,一脚油门又过去了。 张寅还想看看前面会不会有第三辆车,还是大概几分钟,前面忽忽悠悠的又出现了两束红光,不用问,这还是个车尾灯。 一脚油门加下去,又跟了上来,前面红色车体,拉着三层羊。张寅心里说这运输公司的车还都一样呢?再仔细一瞧,这不就是那辆尾号“e6”的货车吗? 好家伙,这次连车牌都一样,不能够吧,再往前记几位数,把这次他把整张车牌照都跟记下来了,就看看还能不能在碰上。 依然是超过去,继续往前走,他这会已经意识到不大对劲了,刚刚这导航可一直没更新,这路确实是一条看起来没有什么弯道的大直路,但是导航没更新距离,始终都是沉默状态,按正常情况下开了这么长时间车,就该提示目的地距离您还有多少公里了。 平时他开始非常依赖于导航这种东西,没有这玩意儿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不就抓瞎了嘛,这会就想先看看导航怎么回事。 稍微减了减速,看了一眼导航,也不知道是因为信号不好还是出了什么电子问题,导航上显示他在“滑行”,进进退退的。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也是过了几分钟,他就瞧见自己车前面不远处那还是两道红光,不用想了,依旧是车尾灯。 这次的车灯跟突然出现的一样,前面几次他开得快,还有一个从看不见到看见的过程,这一次这就跟鬼火一样,就一低头再一抬头,就出现了原来空荡荡的路上。 靠过去,这一次看可把他吓坏了,一样的车型,一样的羊群,一样的车牌照,这么四次碰上的都是一辆车啊。 看清楚之后,两只手死死的抓在方向盘上,这次也不敢超车了,一脚刹车蹭的可就踩下去了,得亏是后面没有车,要不他这一下就该造成事故了。 最后还是慢慢的把车先给开到路边上,喘两口气吧,他这会还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看差了,巧合?他还等着后面那几辆运羊群的车,看看有没有跟上来的。 不过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没有,正在这个时候,那许久没有响起的导航突然响了,“您距离目的地还有12km。” 听到这么一句,强打精神,又把车打着了火,勉强是坚持到了镇子里。 结果他刚一进镇子,就看到路边上放着辆卡车,一看就是出过事故的,车头也瘪了,后面的车斗一侧完全没有油漆了,坑坑洼洼的。他驶过这辆车的时候,还专门停下来去看了两眼,好家伙,就是那个车牌以“e6”结尾的货车,看这惨烈程度,驾驶员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他找地方吃饭的时候,去问当地的老板娘,想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 没想到这个老板娘很健谈,大概讲了讲这个事情的经过。 这个车确实就是他看见的那个运输羊群的车,三天前在这边不远处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侧翻了,驾驶员当场去世,羊群也是死的死跑的跑,还有一些就堵在路上,后来有人报警才疏通,这卡车就先被拖过来扔到这里了,等着看看后面怎么处理,它总不能扔路边,那影响其他司机的心情嘛。 老板娘还把事故现场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听的张寅差点把刚吃进去的饭吐出来,这下子连吃饭的欲望都没有了,但是架不住自己也饿,胡乱扒拉了几口,赶紧撤了。 晚上他辗转反侧,还在想路上遇到的那事,自己究竟是遇到了个鬼打墙,还是被什么东西迷了眼,亦或者是进入了一段时间的循环,那也是不得而知了。 第11章 鸟语人言 张江在某一天闲逛的时候,突然看着路边花鸟鱼虫店的鹦鹉陷入了沉思,那鹦鹉正在歪着头叫“嗨,欢迎。嗨,欢迎。” 听着鹦鹉的叫声,张江的思绪似乎跑到了好几年前。这世界上,难道说真的有什么其他动物能够口吐人言吗? 那会儿的张江才刚刚开始喜欢徒步穿越,某一次他们夜里在山里面扎营的时候,碰上过一桩怪事。 当时时间说实在话还早,夏天天都没有黑呢,就找了个合适的较为平整的高地,一行人把装备卸下来,这地方视野开阔又靠近水源,准备在这过一晚上。 当然,之前这支队伍里的几个人也来过这个地方,实际上都是确定过没啥问题的,才放心使用。 都规划好了,人就三三两两的撒出去,为了追求感觉嘛,就去捡点树枝,用碎石垒一下,点个篝火堆什么的。实际上他们出门都是带的有炊具和照明工具的。 他们这边正忙活着,这边山里面的气候就变了,突然之间不知道打哪边来了个云,不偏不倚的正停在他们头顶上,霎时间黄豆大小的雨滴就打了下来。人也是赶紧赶工,迅速的就把帐篷什么的弄好了。 雨总共没下多长时间,但是雨停了之后这云层就感觉像是盖在了他们头顶上,四周很快就黑蒙蒙的一片了。 这会儿领队的一清点人数,前面去捡树枝那三个人可还没回来,看看这天色已晚,再掂量掂量这山这么大,走不回来也就只能有限的找找,真出什么意外就凶多吉少了。 好在是没过多久,三个人跌跌撞撞的从不远处跑了回来,看起来三个人挺狼狈,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个很粗很长的木头杆子,拎起来打架还挺顺手。 问他们怎么回事,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讲了几分钟,众人这才听明白。 他们本来没想走的太远,就在营地边上的小树林里捡点破树枝什么的,但是到下雨的时候,三个人就想赶紧跑回来,就凭借着记忆往回走,路上倒是也没啥。 可是到了雨停的时候,就麻烦了,林子里本来光线就差点,现在更是四周瞬间漆黑一片,出去的时候还是大白天,这才过了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天就黑到他们在林子里无法分辨方向了。 几个人去的时候想了想,也没带着什么照明设备,就一个人拿着个小手电筒,在林子里晃晃悠悠的绕了半天,也没看见营地在哪。 这会儿三个人已经开始慌了,甚至于由于经历了从白天突然入夜这么个过程,有那么一瞬间他们都感觉自己的时空感都是错乱的。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们仨人听到了一个声音,有一个人在后面说话,但是没有具体的词,像是鹦鹉或者八哥学人说话一样,在叫“你好,你好,你好。”三个你好是一组,说完一组中间暂停几十秒钟。 他们在原地愣了一会,有点好奇,但是也没人敢过去看看这到底是啥情况,就站在原地。听了半天声音并没有说向他们这个方向靠近。他们就一个人捡了个木头棒子,稍微防防身。 也就是这会儿赶巧了,几个人精神绷得正紧的时候,有一个人看见了营地这边的灯光,招呼起剩下那二位,三个人起来拔腿就跑,也不管树枝钩挂,反正是跑了出来。 大伙听他们三个讲完,也就是七嘴八舌行讨论了一下,毕竟人回来了就行,晚上也就随便吃点东西,各自回帐篷里待着了。 张江晚上是怎么都睡不着,在帐篷里面总感觉外面有东西看着他们这个营地,他这会仿佛也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外面叫你好,也不知道是自己睡不着幻想出来的,还是真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口吐人言。 他自己实际上没过多长时间也就迷瞪过去了,走了一天山路说不累都是假的。一直到第二天早晨起来,跟其他人一交流,才知道昨天晚上,都听见那叫“你好”的声音了,但是他们还算理智,亦或者是这种声音不像塞壬海妖的歌声,反正没有吸引一个人走出帐篷。 实际上第二天也没有人把这件事当回事,把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言看做是八哥在学人说话罢了。除了领队,他看起来有些慌慌张张的,都收拾好了东西,就招呼所有人沿着昨天进山的路,原路返回。 路上问什么东西领队也不说,就一个劲催促赶紧走,今天晚上天黑之前回到有人居住的地方,他们也就糊里糊涂的结束了这次的旅行。 一直到后来有一年,张江在一家饭店看见这个领队的了,俩人一块喝了几杯,领队的才跟张江讲了一个传说。 当地的山民中流传着一种邪兽,大概就像是传说中的山魈之类的山精野怪,会趁着人落单的时候,或者就零零散散几个人的时候,口吐人言,然后趁你愣神儿或者走过去查看的机会,偷袭人类。 那天晚上估计就是这东西想把人引出去,但是好在没有一个人出帐篷,也就有惊无险是过了这么一晚上。 不过这具体是个什么东西,长什么样,当地人也讲不清楚,有些老的采药人或者猎户,一辈子进山几十年也没碰上过,所以也不用太往心里去,可能就是谁家的八哥或者什么鹦鹉飞出来了,看见有人在那里叫,这也正常。 但是当时自己作为领队,还是得选择保险起见,让大家都原路返回,毕竟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嘛。 张江当时听完也没往心里去,就纯粹把它当成了一个传说故事听了那么一听,直到今天他出来在花鸟虫鱼店门口听见人店家挂着的鹦鹉这么一叫,这才把他思绪又拉回到了那天晚上。 毕竟这鹦鹉学人说话的声音怎么听也跟那天晚上他听到的叫你好的声音那是一点都不一样。 张江最后还是走进了这家店,就像老板买了一只完全没有受过训练,还不会学人说话的鹦鹉,这一次他想要试试,自己能不能把这只鹦鹉训练的像他那天在山里听到的那种声音一样。 第12章 小白楼 夜幕降临后,我依然兴致高昂的穿梭在城市的小巷里,只为了找到那个存在于记忆里的小白楼。 从我这一次丢掉工作开始,我似乎就很享受这种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探险的,这令人有一种寻找小时候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的感觉。 我很小的时候就对这栋小白楼有了很大的兴趣,可能是过去的它在那一众水泥灰的筒子楼里,显得有几分扎眼,毕竟白色的楼体真的很显眼。 后来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曾经无数次在放学之后尝试着去寻找这栋在记忆中的建筑物,想要一探究竟,但每次都又因为一些事情而耽误掉,似乎是这栋楼不希望我去接近。 我也不是没有像那些爱问问题的小孩一样,询问过父母关于那个小白楼的一些事情,但是得到的也只有一句“那栋楼已经很长时间了”,再多问一句,我的父母就像在装傻一样,不再回答我的问题。现在想来,那栋楼里一定是发生过什么,让它成了忌讳。 我也不止一次在夜晚循着灯光寻找它的踪迹,但似乎一到了夜里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从来没有看到小白楼亮起过灯光。 一直到我搬家离开,我都没能解开心中的好奇,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在受到这些问题的影响了,没有工作的我有充足的时间在这座城市里进行探险了。 我已经在这里兜兜转转的走了好长时间了,每一次抬头我都好像能看见白楼的一角,但是当我照着那个方向走过去时,最后都会进入死胡同,就好像有一层结界一样,拒绝任何外人的靠近。 即便向路边乘凉的上了年纪的老人询问有没有过去的道路,那些老人皆是闭口不言,并且看着我就犹如神经病一样,居然想去寻找那传说中的禁忌之物一样,那种感觉,一如曾经我父母的反应一样。 我就这么在接下来的陆续几天里,都在这附近兜兜转转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直到某一个下午,我走进了一条仅可一人勉强通行的,位于两座居民楼之间的的狭窄缝隙,如果不是有一个放了学小朋友告诉我他去过小白楼,我都不知道这里是一条“路”。 当我费力钻过去时,我心中那种对这个无法靠近的神秘之地的兴趣霎时间就荡然无存了。 它并不像在远方看起来那么的白,有些剥落的外墙早就已经无人打理了,四周长满了杂草,楼上的窗户被用木板封死了,大门上那沉重的铁链和生锈的锁头也无一不证明着这个地方已经废弃。 最后,我还是找到了一个木板的缝隙钻了进去,里面很多地方都已经腐朽了,看得出来应该早在我小的时候,这里就已经被废弃无人居住了。 我大概在楼里探索了一下,打着手电筒上上下下的走了一圈,似乎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事情发生,这里看起来曾经应该是个学校的教学楼,也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才导致了废弃。 每一个房间里都堆满了杂物,有些是腐朽的桌椅,有些是一些铁皮柜子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在黑板上似乎还能看到一些穿越时空的留言。 就当我准备离开时,耳边却听到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种声音慢慢的由小变大,由远及近,从刚刚开始像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声音,到一种犹如许多人类嘈杂的低语声一样浮现在我的耳边,他们似乎在极力组织我离开。 那是一种虚无的感觉,我可以清楚的认识到这是假的,但是依然觉得自己的大脑伴随着这种声音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整个人轻飘飘的,却可以感受到他们好似要把我拖进地狱,就像有无数个人阻拦我,有无数只手在拉扯我…… 还好,在我的挣扎下,我终于是挣脱了这种奇异的无形束缚,冲了出去。 我跳出来窗口,一下子摔在地上,不过好歹是出来了,那种拉扯我的不适感瞬间就消失了。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筒子楼能看见小白楼这一侧的窗户没几个亮灯的,也正常,经过了这次切身的体会,他们所忌讳的小白楼确实是一个不祥之地,我开始为我这么多年居然会被这里吸引而有所不解。 也许这楼里充斥着的就是看不见的怨气吧。 不过我不打算站在它前面进行思考,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直到许久之后的某一天,我突然看到了一篇报道,小白楼里确实发生过一次异常惨烈的事故,那还是在这里到学校教学楼的时候,有一个班级因为意外,二十一个人无一幸存,所以才会变得有如此怨念吧…… 值得一提的是在了解了这件事儿后,我搜罗了很多关于小白楼的传言。 实际上小白楼所在的那片用筒子楼包围起来的空地,原来就是一个学校。只是后来其他的建筑都拆掉了,唯独这栋小白楼拆除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拆不掉而已。 每一次有人来拆除小白楼的时候,总会有几个工人莫名其妙的受伤,或者是工人们晚上会在小白楼里看到一些异常的现象。 所以即便旁边的居民楼年龄也很大了,但是在小白楼废弃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里还是没能拆掉它。 甚至还有一些边角的小报纸报道的更夸张,说是有工人晚上消失在了小白楼的楼道中,甚至于有些进入楼道探灵的人最终也没能出来。 那我就不得不感慨一下自己的幸运,起码在感受到那种未知的感觉的时候,即使从楼里跳了出来。 我绝不是最后一个到这里的人,相信这栋充满怨气的小白楼,会吸引下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过来,并且,总会有人留在这里的。 第13章 夜半群租房(上) 陈凡出于某些原因,暂时租住在了一个群租房里,这个地方如果不是因为便宜,他才不会住在这个破破烂烂且充满发霉气味的群租房。 这一天晚上他还在关着灯打游戏,慢慢的隔板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打呼噜的声音。 “这个地方的隔音好差……”陈凡小声嘟囔了一句,就调大了耳机里的音量,试图屏蔽这种打鼾的声音,但是这种声音似乎还在这几平米的小小空间里回荡着。 又过了没一会儿,他似乎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声音,就像是两个人在他的耳边对话,那声音听起来并不大,但是却很清晰,可是他又说不出来那两个人对话的具体内容。 “奇了怪了……”陈凡摘下耳机皱了皱眉头,在房间里仔细听了听。但是他能听到的还是只有那来自隔壁的震耳欲聋的鼾声,其他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那刚刚的声音是游戏里npc的对话吗?那也不应该啊。他又仔细戴起耳机,在游戏里动了动,就没有npc会发出那种细碎的对话声。 既然都不是,陈凡的又准备静下心来,继续打游戏,但是没过多长时间,大概也就是十来分钟。他又听到了这种两个人的对话的声音依然是很清晰,但他依然是听不清楚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这一次他可以听到这两个人应该是一男一女。 他现在戴着耳机听这种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对话声,比听隔壁的鼾声还要大,也就是除了游戏自带的背景音乐,就属这种来历不明的声音清晰了。 摘了耳机起来转了一圈儿,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到这种声音的来源,这一次不带耳机也能听见这种对话声,但是并没有说变大或者变得清晰,这声音似乎准确的钻到了每一次打呼噜声的缝隙,发出的时间卡的刚刚好。 慢慢的,陈凡听到了这种声音再说什么,这就不是两个人在对话,而是一男一女在那里轮流说“到这儿来,到这儿来……”。听起来这两个声音的主人应该很年轻,估计跟他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岁。 由于陈凡租住的是三间房中间的哪一间,他还在好奇这声音的来源是不是他左边的隔壁,毕竟自己的右边隔壁的呼噜声一直没停过。 他贴着耳朵趴在左边的隔板上听,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在慢慢的往门那里移动,这一次确实变得更清晰了一点,既然能确定这种声音听起来来自于门外,他就把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想试试能不能找到声音来源的方向。 他这么一贴不要紧,这声音是变得清晰了,但是也把他吓了一跳,那个男声很冰冷,就像是机械提示音,一直在“到这儿来,到这儿来……”,至于那个女声,每次重复的说完一遍,会“咯咯咯”的笑几声。 这两个声音听多了之后都像是电子音,就好像是有人用手机或者什么其他的电子设备放出来的一样。 想到这里,陈凡开始考虑是不是有人在给自己搞什么恶作剧,就拿着个什么小播放器,然后来回的在外面绕。 他趴在门上听了一会,还是坐回了电脑前,把耳机一摘,外放开到最大,用游戏的声音去压这种来历不明的说话声。 他努力让自己全神贯注的去打游戏,试图把这种恐惧的感觉给抛在脑后,正常人谁碰上这种事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他试图让自己不去听,但是大脑总是会让他不自觉的过滤掉其他声音,让这种莫名的对话声重新充斥在他的脑袋里。 他这边在这里噼里啪啦的打了半天游戏,应该是已经过了许久的时间之后了,再去仔细听,对话声音已然是消失了。 这会陈凡看了看时间,都四点多,这搬进来的的第一天晚上就算这么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转过天来到了中午,他在取外卖的时候,头一次遇到了自己的几个“邻居”。这是陈凡第一次看到另外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交流,就只是打了个照面。 就如他入住时房东说的那样,这里加上陈凡一共就住了三个人,住在自己右侧房间的睡眠质量极好的大哥,以及住在自己对面的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瘦小年轻男人。 今天他留了个心眼,那不怎么好的隔音,反倒成了他无时无刻注意着外面其他人动向的优势。 他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在故意吓唬他。 到了晚上八点的时候,那个身形瘦小的男人出门了。晚上十点多,隔壁也如昨天一样传来的打呼的声音。 又过了许久的时间,陈凡就又听到了那机械冰冷的“到这儿来,到这儿来……”的呼唤声。 陈凡稍加思索,决定今天晚上把动静闹得更大一点,看看能不能把隔壁大哥给吵醒,换言之如果隔壁大哥并不在自己的房间,那也就证明是他在搞鬼。 他慢慢的趴在门后,听着清晰的声音,他大概判断出了声音发出的方位,就在隔开的房间,靠近公用客厅的位置。 陈凡左手放在门把手上,右手拎着凳子,等他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猛然拉开门举着凳子就走了出去,也就是拉开门走出去的一瞬间,那冰冷的声音戛然而止,四周只剩下了隔壁大哥那打呼噜的声音。 他拎着凳子大着胆子从隔开的六间房向客厅的方向走过去,借助屋外照进来的微微灯光,他似乎看见了黑暗的客厅里靠近窗户的位置,站着一个人。 “可让我逮住你了!”陈凡立即就把凳子照着那黑影的腿就甩了出去,但是他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象中的惨叫。而是传来了凳子直接重重的撞在墙上,发出“啪”的一声!紧接着他一个箭步冲到开关边上按开了灯,客厅里一如既往的空荡,什么都没有。 这客厅的边上也就是公用的厨房和洗手间,他要走过去捡凳子就肯定会看到这两个房间里面的情况。 这会儿客厅里的灯打开后,照的厨房和洗手间也是明晃晃的,陈凡走着捋了一遍,里面也是啥也没有,他转而走向窗台边上去捡凳子,就在他刚把凳子拿到手里几乎同时 客厅里的灯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爆鸣声,灭了…… 突然从明亮的环境里进入黑暗,使得陈凡非常的不适应,他猛的眨了几下眼,在适应黑暗的同时,看到一个影子大摇大摆的从刚刚自己看过的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钻了出来。 他又准备去抓,但是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黑影又没了,这会他也反应过来这估计,都不用估计了,肯定不是个人。 咽了两口唾沫的陈凡,看着这房子里最后的一处光源,也就是从自己房间发出那道冷白光,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跑了过去。半路还不忘用拎着的凳子砸了两下隔壁的房门还大喊大叫了一声。 不过任凭他这一会又跑又跳又砸东西又嗷嗷叫的,他愣是没醒。那大哥的鼾声依旧震天响,就跟恐怖游戏配了个背景音乐一样,就为了给陈凡增加气氛。这次他开始好奇自己是不是进了某个平行世界,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样。 这地方看起来是真不能待了,陈凡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之后,大概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背起电脑就要离开,等他去尝试拉开防盗门的时候,才发现这大门的门锁好像生锈了一样,拉不开。 第13章 夜半群租房(下) 陈凡拉了好几次门锁,门锁那是纹丝不动,就只是随着他不断的加大力量发出来了“咔啦咔啦”的金属响声。 他这会儿已经有些慌张了,但是人越慌手底下就越乱,他越是用力去拉门锁,就越是打不开,虽然这锁本身也就打不开吧。 “擦!”陈凡大喊一声,踹了两脚门,但是也就是消耗自己的体力,防盗门要是能被他这么踹开,那陈凡绝对是堪称神人了。 “打电话,对,给房东打电话……”陈凡呲着牙喘着气,拉着行李箱斜靠在门口的墙上,掏出手机就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对不起,您拨打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尝试了好几次,都是无法接通,陈凡这会已经跟快急疯了,也不管了,给房东又发短信又打电话的折腾了老半天,也不知道尝试了多久,电话突然就接通了。 “喂,房东吗?你这什么破房子,现在给我过来退房,我不住了……”他这边一大套词还没说完,人突然就愣在墙角上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可不是前两天接待他的房东,但也是一个他在熟悉不过的声音。 “喂——,喂——,喂——,……”电话里面这声音绝对是那个说到这儿来的那个女声,倒是也没有别的词,就是一直在“喂——,喂——,喂——,……”,每个“喂”字的声音还都拉的很长。 与此同时,那个“到这儿来,到这儿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跟手机里面“喂喂”的声音交叉在一起,诡异的感觉瞬时间提高了好几个度。 “谁!到底是谁!给我出来!出来!”陈凡举着手机,一边背靠着墙来回照着,一边大喊大叫的给自己壮胆,喊了一会儿感觉跟缺氧了一样,顺着墙滑着就坐到了地上。 坐在地上的陈凡彻底没了力气,他大口喘息着,试图恢复平静,但心跳仍如鼓鸣一般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 眼下还能怎么办?自己这是被困在这里了吗? 陈凡扶着行李箱又站了起来,他再次尝试去拉门锁,“咔嗒”一声,门锁居然开了。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这是活过来了。 他大喊一声,看到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来,才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和那沉重的身体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陈凡最后去哪里坚持了一晚,第二天早早地天刚亮,就又拨通了房东的电话,这一次终于不是什么“无法接通”了。他对着房东一顿输出,要求退租。 “我不管,你现在就给我过来,我退租,倒找钱我也不住了!你这房子肯定有问题!” 房东倒是也没说什么,就很淡定的让他现在去楼下等着,说自己马上就到。 等陈凡跟着房东回到房子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多了,他这一次缩在房东后面,有什么事自己好转身跑,房东进去一看,客厅的地上什么被打碎的盘子,倒着的的凳子,花盆什么乱七八糟的。 房东也没说什么,就直接走进去敲陈凡隔壁那个大哥的房门,在外面哐哐哐敲了半天,这门才开,简单的聊了两句,这大哥说自己住了几个月了,从来没听见过什么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陈凡小声在后面问了一句,“那你听到昨天晚上我在屋里闹腾的声音了没。”这大哥看起来也是啥都不知道,一脸无辜的看着陈凡。 几个人在这里没聊一会儿,那个晚上出去的瘦小男人回来了,他看了看一地的狼藉,陈凡能感觉到他似乎是想说什么,那男人从进门就盯着陈凡看,但是咽了咽口水又憋了回去,跟房东打了个招呼,也就回屋了。 这个过程中,房东也在全程盯着那个男人,就好像是怕他说什么一样,一直到那人回房间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房东就催促着陈凡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并且把交的房租跟押金都退给了,也没有让他赔偿什么东西被破坏的钱,让他赶紧离开。 陈凡这次是走了,但是他没有离开的太远,等到晚上七点多,他回来在楼下那个瘦小男人出来,没过几分钟,他就看到那人慢慢悠悠出了楼道。 陈凡凑过去还想打听点什么,但是那男人看了看是他,也只是说自己听到过那种声音,具体的也不清楚,既然都已经退租了,这种事就别往心里去了。说完,这男人也不理他了,自己一个人走了,留下陈凡在原地。 这之后过了没多久,陈凡就离开了这座城市,他也没再见过那几个人,但是这短短两天晚上的经历,会让他在以后多少年里都记忆犹新。 第14章 塑料模特 有多少人小时候幻想过在超市里过夜,有吃有喝又有空调,对于小孩子而言这样的环境堪比天堂。 但是,应该也有不少人害怕那种穿着衣服的塑料模特假人吧。 陆建给自己找了个很适合自己的工作,那就是少走四十年弯路的保安,并且是一家大型综合超市的夜班保安。 这家超市是一个半地下的结构,面积挺大的,白天的防损员和夜班保安是两波人,夜班保安的工资待遇都要远超过白天的防损员,夜班保安的工作也异常的轻松,就是注意一下监控以及晚上去转转,在几个打卡点打个卡,就可以回来扣手机了。 所以,当陆建看见招聘广告时,就直接看中了这个夜班保安。 陆建第一天上夜班时,迎接他的是在这里已经干了好几年夜班的老张,老张带着他在超市里大概转了转,了解一下工作环境。 他们的值班室在一排货架的后面,不远处是卖衣服的区域,旁边则是一个存放杂货的仓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刚开始的几天,陆建感觉很新鲜,毕竟他就是那种从小就想在超市里过夜的人,再加上超市真的给员工准备的有零食饮料,工作又轻松,真是他现在的天堂。 还没等他上了俩星期班,老张就跟他调开了,也就是说从今天晚上开始,就只有陆建一个人值夜班了。 这天自打超市白班儿员工都走了之后,陆建就觉得超市里面不太对劲,但是也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就好像今天的超市里面进了个贼,或者说是有什么东西潜藏在暗处一样,让他有点儿心慌。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老张调班儿之后没人陪他一起值夜班儿的一种孤独感,反正就是搞得他很不自在。 他本来想着大概转转打完卡赶紧回值班室,吹着空调玩会手机,但是转念又会想着打卡的时间是有记录的,他也不能早点过去。 在值班室里好不容易熬到十二点了,出门巡逻打卡之前呢?先看了一遍监控,十几个屏幕全看了一遍,监控里面看着超市里面没有什么异常。确定没有什么特别情况之后他才走出去,手里拎着一根儿那种保安用的橡胶棍子,那万一有贼溜进来了咋办,不说把小偷抓住也得自保啊。 这个超市夜班的打卡点就是装在几根柱子上,服装区一个,粮油区一个,日用百货区一个,蔬菜水果区域一个,一共四个。就是从值班室出门后围着超市转一圈,再回到值班室。 陆建前几天跟着老张养成的习惯就是先从蔬菜水果那个开始,逆时针绕一圈,他这个值班室离服装区最近,最后刚好绕回来,所以今天晚上依旧是如此。 打前几个卡的时候,一切还都挺正常的。到最后服装区的时候,他远远的借助灯光,再加上用手电一照,发现打卡的柱子边儿上立着个白色的东西。 柱子边上立着个白色的塑料模特,但是这个假人有点奇怪。这里是卖衣服的地方,他看了看其他的塑料假人身上都穿着衣服,摆着各种姿势。 再看这个假人,为什么看起来是白色的,就是因为它外面没有穿衣服,单纯的白花花的塑料人,立在柱子边上,也没有像其他假人一样为了展示衣服摆什么姿势,就是只是立在那里,跟站军姿一样。 陆建觉得这假人确实很奇怪,为啥就单独立在这里,这白天衣服卖出去没往上面套?不应该呀,他在这超市也待了两周了,别说没碰上过这种情况,听都没听说过。再者说了,一般假人上的衣服只作为展示,顾客要买的话,营业员会给你拿,这从假人身上取下来得多费劲。 不过他这会儿也仅仅是觉得奇怪,打完卡之后用手里的橡胶警棍敲了两下这个假人,能听到假人发出那种空心塑料被敲击的很沉闷的声音,一切正常。 那既然一切正常,他也没管这个。毕竟这东西放在这儿是你超市白天服装区营业员的事儿,我一个上夜班的保安也没有义务帮你把这个东西弄仓库或者怎么。 再者说万一就是你们下班之前放在这里的,为了明天早上营业前好往上面套衣服,也省的去仓库那边取,还浪费时间。 陆建想了想,也就回值班室了。 他刚到值班室看了一眼监控,发觉这监控好像不太对,监控屏幕上有一块儿是服装区的摄像头。 这个摄像头是在他们这个值班室这边的墙上,照过去能看见他们打卡用的那个小电子设施,所以应该是看不见这个站在柱子右边站着的假人的。 但是他现在一看监控,好家伙,自己刚刚在那儿看了半天,明明应该在柱子右边的塑料模特儿,现在移到了柱子左边。 自己记错了?不应该啊,难不成进贼了?趁着自己回值班室这几分钟把假人调了个位置,为的是吸引我的注意力,他好去别的地方偷东西? 陆建赶紧翻看监控,一个一个放大了看,每一张看过去都没有什么异常,就跟自己出门打卡前看到的一样。敢等他翻完,再看到能照到服装区的这个摄像头的时候,他身上的汗毛瞬间都炸起来了。 这塑料模特又换了个地方,它现在都已经到了监控能看见的区域的最右侧了,再往前一点,那服装区的这个监控可就看不到了。 陆建手忙脚乱的调出跟这监控能拼接上的下一个监控,两个监控同屏看,他先看看这假人是不是真的自己会动,盯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该不会真是有什么贼溜进来了,放个这东西为了吓我。” 他自言自语是这么说的,但是人是不敢出去了,这不说是不是真的塑料模特会动,就是有人在暗处埋伏我怎么办,就老老实实盯着监控,有情况打电话不就行了。 等他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双眼再次聚焦在监控屏幕上的时候,这一次人都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次不单单是又往前挪了挪位置,连姿势都换了一个。 这会儿的假人头抬起来了,伸出右胳膊举着,手指头就留一根中指,看着摄像头也指着摄像头,看样子就像是人被发现有人偷窥自己一样。 陆建也明白这假人指的哪是摄像头啊,这指的是看着摄像头的自己。 把他吓得赶紧去把值班室的门给反锁上了,心里说除非今天晚上着火了或者什么其他自然灾害,我是不出去了。 等他锁好门再回来看监控的时候,那个塑料模特消失在了画面当中。 陆建再一个一个的把监控画面弄出来,一张一张仔仔细细的看,都没有再发现那个塑料模特点身影,就好像那东西从来没有出现过。 第二天陆建跟接班的白班防损员说了这个事,都觉得挺稀奇,最后闹闹哄哄把服装区的值班经理就给叫过来了,一说那经理肯定是这就不是我们的模特。 没办法,一群人围在那里倒监控看,都想看看晚上到底发生了啥。 画面了,能看到十二点十几分的时候,陆建去服装区打卡,在那拿着个警棍敲了敲,等一会儿也能看见那塑料模特换位置。但是这东西每一次换位置都跟凭空出现的一样,上一帧画面还没有,下一帧画面就出现了。 就这么一直看一直看,中间还切了几个摄像头的视角,看到十二点五十分的时候,那个塑料假人消失在了监控之下,怎么弄也没有了。 这时候就有人跑到了假人最后消失的地方,对着监控人人看看现在能不能看见,那里可不是什么监控盲区,再往摄像头那边,那就是墙了。 几个人看了一圈,也没搞明白这假人是从哪来的,怎么消失的,倒是吓得都不轻,但是也没有声张出去。 超市这边呢也是给他们该放假放假,一个人发了个红包,还又招了两个夜班保安,此后也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第15章 地库乘凉的一次经历 “今年夏天的天也太热了,这房间里就坐不住人。”小梁一边自言自语的吐槽着,一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这种位于楼顶的小阁楼怎么可能经受到了烈日的炙烤,早就已经被晒透了,而这个黑心房东,居然装了个三级能耗的空调。这得省着点用,所以小梁一般白天不开空调。 小梁心想自己去哪里避避暑,这房间里热的实在是待不住人了。去超市或者商场?那不行,看着外面的大太阳,是一步都不想在大马路上多走。 仔细一想,这小区有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喜欢去地下车库,又凉快又省钱,晚上也有很多大爷大妈在底下车库里遛弯,哪哪都挺不错的,不如自己也去地下车库看看。 想着小梁就出门了,坐电梯直接奔着负一层就去了。别说,地下车库确实挺凉快的,跟外面三四十度的高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估计这里面的温度也就二十来度,刚刚好。 可能是因为现在是白天的缘故,小梁围着地下车库大致转了转,里面没有多少跟他一样来乘凉的人。 这一边乘凉他可也一边往前走,自打自己租房子搬过来,就没好好的在地下车库里面逛过,毕竟小梁自己也没有车,平时来地下车库也没什么用。 走着走着他就来到了楼梯间,他自己也知道租住的这个小区地下车库一共有两层,心想着反正也没事儿,再往下一层,去负二楼看看。 到了这地下车库的负二层,刚一出楼梯间的防火门,他就感觉一阵阴凉阴凉的风扑面而来。 这地方不错啊,挺凉快的。这地下二层的温度比地下一层还要低,他还寻思晚上自己能不能睡这地下车库,自己那小阁楼那空调多费钱,在这休息还能省点钱。 再说了,他也听说过有人晚上就在这地下车库里铺张凉席睡觉的。 想归这么想,自己也没来过底下二层,得先转一圈,看看具不具备让自己在这里睡觉的条件,或者说看看有没有别人铺过凉席或者休息的痕迹。 这么走了一圈发现这二层就没停几辆车,还有很多的停车位看着是都没卖出去,有人在这儿过夜他是没找到,但是在一段墙底下,倒是放的有几张破板凳,看着应该是有人常在这里乘凉。 小梁看到这就走过去开始坐那玩手机,但是地下二层的信号非常差,刷个视频都得看一秒缓冲三秒,他只能看看自己缓存的小说,不过这也比回去在蒸笼里闷着强太多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反正玩手机就是时间消失术,等他感觉到饿的时候再一看时间,已经七点来钟了。 但是夏天的七点来钟真的不算晚,天都没黑透,小梁寻思自己先出去找点儿什么东西吃,回来在地下车库,待到晚上十一再回家开那三级能耗的破空调。 他这边刚起身走,发现这地库里不大对劲了,他刚下来那会儿也就是没几辆车,现在倒好,一辆车也没有。 刚刚自己玩手机的时候车都开走了?不能够吧,怎么就没听见声音,他想着脚步可是没停,继续朝着楼梯间走。 他这边沿着楼梯往上走了一层,推开防火门出去,没走两步一抬头,墙上有颜料写着大大的两个字“b2”,好家伙,自己走了一层楼了还在地下二层,这可了得了。 正常来说他现在上了一层楼了,应该在地下一层,继续沿着楼梯向上就到了地上一层了,再推开防火门就应该是某一栋居民楼的一楼门厅。 但是小梁又上了一次楼,推开门一看,哪是什么门厅啊,这还在地下车库,再扭头看看墙上写的楼层,还是地下二层。 这什么情况,天还没黑就鬼打墙了? 又试了两次,不管上楼还是下楼,都是在地下二层出来。 越出不去小梁越心慌,太慌了人就容易乱。 小梁在楼梯间一会儿跑上跑下七八趟,人是越来越累,反正也没出去,到最后不知他怎么想的,一步跨好几个台阶,直接跑了起来。 赶等他这次排到转向台的时候,脚底下一滑,他下意识的想去拉身边的栏杆,但是抓空了,整个的身子前倾就趴地上了,得亏是两只手撑住了,上半身没摔地上。不过自己也躺地上半天没起来,腿疼得不行。 也正是这时,他听见自己头顶上的防火门被推开了,下来一个保安大爷赶紧把他扶起来了。 “小伙子,你自己在楼梯间跑上跑下的干嘛呢,怎么走着走着还跑起来了,摔了这一下不要紧吧。” “啊?” 大爷看小梁这反应,把小梁就带到监控室了,调出来那个楼梯间的录像让他自己看。 画面里小梁就跟二傻子一样,跑到楼梯的一半就折回去了,从地下二层出去看一眼,就又回到了楼梯间重复一次这个动作,前前后后一共跑了七趟。 最后是大爷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决定去看看小梁到底在干什么,也正好碰上小梁摔那一下。 小梁扶着头想了半天,才离开大爷这保安室,也没心情去吃饭了,浑身磕的又疼,人也够累的了,索性赶紧回阁楼躺着吧。 自打这次之后,他是再也不去这地下车库的负二层了。 第16章 算命 又到了六月,在炎热的夏日中毕业季终于还是到来了,有多少大学生在此刻终于是结束了自己的学业各奔东西了。 那是好几年前的毕业季了,某大学外的小饭馆里,吵吵嚷嚷的。 302寝室的四个人正在吃散伙饭,他们都在构想着自己未来的远大前途,同时也不忘了在这最后几天再享受一下仅剩下的大学生活。 “兄弟们,再过几天就要分开了,我们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今后常联系,希望各位都能功成名就,当然要是你们谁发财了,记得拉兄弟一把。……”寝室长红着脸举着酒杯,念了一大套词,“最后,让我们为我们的未来,干杯!” 几个人晕晕乎乎的一边喝酒一边继续吃饭,就看见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个不高的小老头,从他一进饭店,正对着大门的张寅就注意到了他,还拍了拍坐在他身边的室友王晨,叫他也注意一下那个小老头。 这老头看起来没啥特别的,拄着个特别长的混子,穿个白布汗衫,黑色短裤子,布鞋,衣服很破但是看起来挺干净的。 本来张寅看到他还以为说这人是要饭的,但是观察了一会儿他发现这个老头没有说要钱或者什么的意思,径直走向了饭馆里面,在他们四个人斜后面的一张桌子上坐下了。 看这样子他跟这里的老板还挺熟的,老板也很尊重他,这老头刚一坐下,就有服务员给他端来碗面。 一直到这时候,张寅还是扭着头往后看这个老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觉得这老头不大对劲,那老头吃了两口面,一抬头,两个人的眼神就对上了。 张寅赶紧把头扭过来,压低声音跟其他哥几个说,“我觉得那老头不对劲,看起来挺奇怪的,就是说不出来。” 刚刚一直忙着吃饭的老四一扭头,也正好跟那老头对上眼,他还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神神秘秘的跟另外三个人说。 “他呀,半仙,我老看见他在那个临河的那个什么街摆摊算命,听说算的挺准,张哥你既然觉得他有点奇怪,说不定你俩有缘,不如你去试试让他算一算你未来的前途,求个财什么的。” 张寅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借着酒劲就过去了,去的时候还不忘端着自己手里的啤酒,坐在了老头的对面。 “久闻先生的大名,今日感觉与您有缘,能不能劳烦先生给我算一卦,我先敬您一杯。” 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哪抓出来的词,也可能是自己当时真喝多了,就那么说了。 感觉自己声音也不大,但是刚说完就觉得整个饭馆里那几桌都不吃饭了,齐刷刷的看着自己。 “年轻人,喝了不少酒吧,酒这东西不能多喝啊。你们四个,是不是他——最能喝酒啊。” 那老头把声音压低到只有自己和对面的张寅两个人能听到。正说着,老头拿手指了指自己斜对面的寝室长。 “不是您怎么知道他最能喝,你看他脸最红还是身边的啤酒瓶子最多啊。” 那老头听完张寅的疑问微微摇了摇头,也没回答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这在当时的张寅看来可能是故作神秘吧,就为了套住他,接下来给他算命的时候多要俩钱。 但是自己这个寝室长确实是四个人里最能喝的,寝室柜子里啤酒瓶子码的跟炮弹一样,一摞接着一摞,出来吃饭那是白的啤的洋的来者不拒,是酒他都喝。 老头就好像能看明白张寅心里想的啥一样,摆了摆手。 “我不管你要钱,我也不给你算命,你大概看一看就知道,行了,你回去告诉那个,跟他说少喝酒,最好戒了,戒不了就少出去喝,他最后会死在这个东西上面。” 张寅一看这情况,扭头就回去了,跟哥几个把刚刚老头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寝室长听完,心说我喝完酒就睡觉,也不是说会耍酒疯或者去跟人打架什么的,那能有什么危险,少喝酒还行,戒酒这有难度,自己估计做不到。 至于少出去喝?自己一个人在家喝也没什么意思,那万一工作了需要出去喝怎么办,这个也不成。 他此时就觉得这算命的胡咧咧,他不就是想让我去找他,他不收张寅的钱,到我过去了狮子大开口,一下子问我要个几百块。 我自己多惜命我不知道?说不好听的叫贪生怕死,那能出什么事? 所以他是一点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反而觉得这小老头不怀好意。 不过听张寅这么一说,王晨反倒是来了兴趣,他也想过去试试这老头会说啥,但是又不想自己一个人过去,他就想拉着老四一起过去。 老四就一个态度,我不去,你也别拉我,我不算命,不知道就是最好的。 耗了半天,王晨一个人去了,过了老半天才回来,他一回来那仨人也都挺好奇,想听听老头怎么说了,是不是又借助王晨这个机会评价了一下老四。 那倒是没有,王晨就从小老头那得到了一个“心平静和”的建议,就是让他这人气性小点,否则也会在这上面栽跟头,重则也是因此丧命啊。 他想了想自己这四年过去那脾气确实小了不少,也的确好像过得越来越顺了,感觉还挺有道理,就回来了。 几个人就一听一笑,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喝了顿大酒回寝室睡了一晚。第二天张寅就先收拾好行李,自己开车回去了,之后王晨他们几个也都各回各家了。 他们几个也就因为毕业暂时断了联系,几个人除了在寝室群里偶尔发几个消息,互相问候一下。 等到张寅再接到室友的电话,听到有关室友的什么事,那已经是三个月以后了,他听到的,也正是寝室长已经去世了的消息。 那天晚上张寅正在打游戏,键盘搓的正激烈呢,突然就接到了王晨打的电话,电话里王晨急急忙忙的跟他说寝室长人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 张寅突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反应确实是人没了不得找找,但是仔细一想,寝室长不会是死了吧,他又想起来最后那天吃饭的时候,那小老头说的话,这“半仙”不会灵验了吧。 这寝室长不会真喝酒喝死了?喝酒突发心脏病了?还是喝完酒出什么意外了? 电话里俩人也就简单的聊了两句,这边挂了之后,张寅立马订票,转过天来早早的坐火车到了自己寝室长所在的城市。 到了之后,王晨已经在车站外面等着他了,两个人在路上才把这事说明白。 也就是几天前的某个晚上,他们这寝室长被发小喊出去吃烧烤,这吃烧烤肯定得喝酒吧,结果就出了意外。 按理说这寝室长也算是身经百战,哪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又加上那小老头说的话虽然没往心里去,但是时不时也会想起来有这么一茬事,所以他实际上也很注意。 那天总共也没喝多少酒,就是感觉晕晕乎乎的就收了,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么倒霉,他站起来的时候脚底下踢倒一个啤酒瓶子。 正常来说踢倒了就扶起来,或者绕一下,结果不知怎么的,他下一脚正踩在玻璃瓶子上,就跟要给这个瓶子斗气一样。 就那么倒霉,一脚下去身体失去平衡,头朝下磕到了地上,等送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无力回天了。 这结合一下毕业的时候那老头说的话,听着跟什么诡异故事一样,搞得张寅心里也直发毛。 不过这几天,最提心吊胆的应该是此时此刻坐在他身边的王晨,毕竟那老头也说过,这要是改不了自己发脾气的毛病,那是轻则破财受伤,重则因此丧命! 第17章 暮色特调 那是某一天的晚上,我在出门“觅食”的时候收到了一张宣传页。 “暮色酒吧,一家只在夜里营业的恐怖主题特色酒吧,你敢来挑战吗?” 上面几个鲜红的大字勾起了我的兴趣,只在夜里营业的酒吧我见多了,什么恐怖主题特色酒吧,这不得去看一看。 我跟着宣传页上的这家酒吧隐藏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门头上霓虹灯闪烁着“暮色酒吧”四个字,但是有些灯管已经不亮了,配合上整体的黑色装潢。看起来确实挺有恐怖感。 思索片刻之后,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毕竟这里已经彻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推开门,一股陈旧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像是突然置身于了一幢久无人烟的破木头房子里。 这家酒吧墙上挂满了各种奇怪的装饰品,颇有神秘气氛,有些像游戏中萨满巫师所住的小屋。 我到了吧台坐下,身边并没有其他的客人,这地方冷冷清清的,看起来没什么人气。 调酒师看见有人进来了,就朝着我走了过来,我刚想问一下这里都有什么“特色饮品”,他就把酒给我端了过来。酒一上桌,我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药味,散发着微微刺鼻的药味,整体透露着一股邪性的感觉。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只有几盏昏黄的吊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我看着侧着身子的调酒师,却看不清他的脸,感觉这里面有一层雾气,或者说调酒师周围有一层白茫茫的薄雾。 “您好,我还没有点单,请问……”但是调酒师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扭头又去擦杯子了,就像是他只是为了机械的完成某个任务一样。 我的心里有点打鼓了,但是潜意识告诉我这杯酒不能喝,喝了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再看着调酒师不理我,我决定作一次死,尝一口试试。 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但是没想到就是这小小的一口就犹如让我吃了有毒的菌子一般,我开始头晕,视线也变得模糊。 “什么情况……我!” 我话还没有说完,酒吧里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此时的调酒师似乎变成了一只什么狰狞的怪物一样,用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 刚刚酒吧里播放的舒缓的音乐也变得诡异起来,一种低沉而悠扬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让人心里发毛。 调酒师朝我慢慢走了过,他好像伸出了手,不对,现在应该说他好像伸出了爪子,正在慢慢向我靠近,似乎下一秒就会用的东西扼住我的脖子。 这酒里是加了什么致幻剂吗? 我吓得尖叫起来,想要起身离开,这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任凭我的大脑如何下达指令,但是我的下半身就像接收不到一样,我还是愣愣的坐在那里。 调酒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嘴角挂着一种诡异的笑容。我拼命的拍打着桌子,我要用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这显然是徒劳的,我无法成功站起来。 “请问这位先生,你对我的服务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他用他那默然的声音向我问道,就像是丝毫不在乎客人的感受一样。我感觉这种声音根本不是什么人类能够发出来的,那听起来冰冷而尖细。 “啊!什么怪物!” 我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想要逃跑,可是我的身体却依然动弹不得,就像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一样,任凭我怎么挣扎,依然纹丝不动。 调酒师变成的怪物已经离我近在咫尺了,此时开始期待着有别的客人推门进来把我救走。 但是当我的期待成为现实的时候,我的内心变得拔凉拔凉。 因为我看见推开门走进来的并不是像我认知中一样的人类,那像调酒师一样的怪物。 他们的眼睛也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暗红色的瞳孔异常的显眼。嘴角挂着狰狞的笑容。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简直堪比地狱一样。我极尽所能的拼命看向四周,希望可以找到什么逃出生天的办法。 我发誓,这仅仅几秒钟的时间,绝对是我此生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突然,我听到有人打了个响指,酒吧里的灯光恢复如常,这说的我就像梦醒了一样,哪儿还有什么嗜血的怪物。 调酒师还是那个我进来时的正常人,那层笼罩在他身边的薄薄白雾也已经散去,我能看到他的脸,那确实是个正常的人类。 而那些走进来的也只是普通的客人而已,我更加确定这是他们在这杯酒亦或者是刚刚那层弥漫的白雾中做了什么手脚。 “先生不知道你对我们酒吧的这种特色服务满不满意?” 调酒师一脸微笑的对我说这,但是我只是本能的想抓紧时间付钱离开。 不过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当我看见调酒师又将一模一样的饮品端给刚刚进来的那个客人,突然勾起了我的恶趣味,决定留下来看看他的反应…… 第18章 对面站着谁 我又一次在凌晨三点惊醒。 真是一如既往的准时,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会这样。 我起身走到窗边,习惯性的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望远镜,朝着距离我住的房间有些许距离是一栋小楼的二层窗户看去。 那个房间里亮着微微的黄色光芒,就像是那种钨丝灯泡发出来的一样,但是一切如常,但是有了这些天经验的我,肯定是不会对此掉以轻心的。 我拉开了一点点窗帘缝隙,借助月光看了一下自己手里面的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不敢点亮手机,恐惧着哪怕是一点点的光芒也会引起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注意。 片刻之后,昏黄的灯光下,一个漆黑的影子站到了窗户跟前,哪怕是我用了望远镜,也难以看清楚他的脸,但即便如此,我也能感觉到他正在扫视着窗外。 突然我觉得他看到了我,我赶忙收回望远镜扯了扯窗帘,但是好奇心依然驱使着我继续观察,我换了个身位蹲在窗边,挑起一点点窗帘去观察那扇昏黄灯光的窗户,但是那个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既然已经如此,我也只能心神不宁的靠墙蹲了下来,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什么。 我是一周前入住这家酒店的,由于平日里的某些原因,我决定给自己放个长假,想着去哪玩一段时间,放松一下。 在某app看,这家乡村度假酒店的附近的风景相当不错,并且单看评价的话,酒店的餐厅也是十分完美的,我便住了进来。 但是没想到自打我住进来的第一天晚上我就没有睡好,总是会在凌晨三点的时候惊醒。 起初并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只当他是我平时过于劳累的一种惯性延伸罢了,本想着好好休息两天,改变一下心态就可以。 但是没想到这种症状并没有随着我的身心放松而有所改变,我每天三点依旧都会醒一次。 我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坚持一整夜不睡觉。但是每天最晚到两点的时候,我就像被人下了药一样,困得不行,哪怕是坐在椅子上也会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最后在三点时突然惊醒。 每次惊醒,都会感觉有什么东西潜藏在房间内外的无尽的黑暗中盯着我。 就这么过了几天,我发现每天晚上三点时还有一个跟我一样睡不着觉的人。他会准时在三点一刻的时候站在那散发着微弱黄色灯光的窗户后面。 我观察了他两天,但是仅凭肉眼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去看,会感觉到这个人相当的奇怪,从某种程度上,他就像是一个皮影一样糊在那扇玻璃上,而后面的黄色灯光就是专门为这场灯影戏设计的一样,很是邪门,总感觉我在看着他的,他也在看着我。 终于,我买了个望远镜,决定好好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不出意外,我又在今天晚上的凌晨三点醒了过来。 突然窗外的一阵风声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再次向着哪个窗口看去,黄色的灯光已经熄灭了,那人影也已经消失了。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晚上又过去了,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那真的只是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放下望远镜,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准备安心的去睡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了,这一次的我感觉又困又饿,浑身酸痛,下意识的感觉现在应该有早上八九点了,该去吃早餐了。 但是当我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凌晨三点!并且时间还是同一天! 那我刚刚是做了个梦吗? 这也太离谱了,我尽可能的说服自己刚刚那是个梦。我拿起望远镜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点窗帘,月光一下子就洒了进来,甚至有些吓到了我。 今天晚上的月光真是明亮如水。此时的月亮正挂在窗外的天空上,散发着一种死寂一样的冷的白光。月光照在地上显得这个世界有了一种不真实感。 我掐着时间,看向了那扇窗户,里面正散发着微弱的黄色灯光,跟月光一对比,居然还有那么几分的温暖。 黑影准时出现了,静静地杵在窗户后面,我仔细看了看,突然就丢掉了手里的望远镜,整个人缩在了窗台下面。 这跟我在梦里想到的一模一样,也是看不清的脸,但是我感觉他在注视着我,从那黑影头部倾斜的角度来看,绝对是这样的。 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恐怖的场景已经在我的大脑里勾勒出来了许多种,当我再看过去时,那个黑色的影子就像一块什么破布或者是塑料袋一样,从对面的窗口飘了出来。 我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先把气喘匀了,一摸自己的额头,一片细密的汗珠子。 这是怎么回事?我做了个梦中梦?还没头没尾的。 有些惊恐的拿起手机看时间,不出意外,还是凌晨三点。 当我再一次挪动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发现今天的月亮好美呀,散发着一种死了的冷白光,照射在大地上,既真实又不真实。 依然是用望远镜去窥视着那发着暗黄的光芒的窗户,黑影子在三点一刻照常出现。 掐了自己一把,生疼,我想自己应该是醒过来了。 向着那个方向仔细观察黑影,这一次他并不是那种看不见的朦胧状态,我居然可以通过月光和灯光的帮助看到他的脸。 不过这还不如不看,他确确实实歪着头看着我位于酒店三楼的窗户,我很肯定我对上了他的视线,前提是如果他有“视线”这种东西的话。 那根本就不是个人,甚至说那还不如我自己想象的他是个皮影呢。 至于他是什么,是一个用红绿彩纸扎出来的纸人!他正用他那没有画上瞳仁的眼白死愣愣的盯着我!就是一个纸人在那边看着我的窗户看了好几天! 我似乎是被吓得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就那么木讷的盯着纸人,跟纸人对视着,直到那东西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消失了,没有人搬动的自己消失。 酒店的窗户对面,居然站着个纸人…… 我战战兢兢的待了这一晚,本想说服自己有没有什么比较合理的解释。 但是又想到自己每天晚上两点必然会困,并且都会感受到不知来自何处的目光,我实在是说服不了自己,有什么科学的东西可以解释这一切。 算了,还是提前结束了自己的假期,我并不想自己跑到这栋小楼下面去打听打听里面到底是什么。 有时候按耐着自己的好奇心,或许是最优解。 第19章 永无止境的楼梯 我在楼梯间里晃动着面前那巨大的防火门,试图打开它,而那两扇厚重的金属门板却一动不动。趴在栏杆边,向上面看去,盘旋向上的楼梯似乎永无止境,仿佛可以通达天际一般。 好,我想我已经证明了,这里的楼梯是走不完的,我就不应该出于某些原因,独自在深夜来这种鬼地方进行所谓的探险。 作为一个写恐怖故事的小报写手,我似乎对探险和神秘事物总是充满兴趣。 某天,我正在“赛博采风”时,看了到一个帖子,介绍这自己所在的这座城市里一些着名的“灵异遇鬼圣地”以及一些离奇之地。 我仔细查看后,说城市里有一座位于西开发区的上了点年龄的老写字楼,里面有一条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楼梯,许多人都曾在那里失踪。 这种卖关子吊胃口的行为,基本上是所有的恐怖故事都管用的手法,先跟你说一堆什么“警告”,“极为恐怖”,“真实事件”之类的词抓住你的眼睛,然后在写一些什么胡编乱造的恐怖事件,这种手段我也经常用。 继续往下看去,就是告诉你在晚上的十二点在这栋大楼的第四层。找到楼梯口进去,然后往上走几层往下走几层之类的,你就会发现楼梯自己被困在了楼梯间里面,再也出不来了。 整个过程看下来有点像某些灵异小游戏,不过我并没有把这里面写的东西放在心上,这不过就是一些一派胡言。 但是这栋写字楼也确实是名声在外,据说跳楼的人极多,每年都得死好几个,不过这也是据说,具体怎么样我得亲自去看看。 我找了某一天的下午,随便找了个理由进入了这栋写字楼,并且在厕所的角落里等到了晚上十二点。 我沿着昏暗的走廊来到了楼梯口,稍作调整后就踏上了这段“未知”的旅程。 看得出来这写字楼确实是有年头了,楼梯间这种平时不会在明面上看到的地方都已经疏于管理了。头顶上的灯光忽明忽暗的,还能在角落里看见一些垃圾。 开始的时候我还在数着楼层,按照那个所谓的教程的说法,上几楼下几楼,但是伴随着头顶上的灯突然灭了,又刹那间亮起。 我发现我自己好像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楼梯的尽头了,感觉我自己已经走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了,但是无论我经过哪个游戏平台,它都是那一样破旧的防火门,似乎是我被鬼打墙了一样,在原地兜圈圈。 抬头向上看去,上面好像直通天际,那当我回头往下呢,后面的楼梯已然消失在黑暗中了,借助着有限的光,我觉得能带领我一直走到地狱。 恐惧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紧紧笼罩在其中。我觉得自己的体力开始慢慢不支,脚步越来越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的心上。 突然间我现在是激发出了自己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潜能,跑了起来,这一次我扭过头去,向着楼梯下面的深渊一步步加速。 过了多久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现在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已经达到了极限。我正准备停下时,一脚踏空,整个人向前摔去。 我好像要死了,也可能是摔出了幻觉,我似乎看见了自己的走马灯,似乎听见了有人在跟我说话,似乎听见了哭喊声,似乎能看见…… 不对,哭喊声和说话声是真实存在的,我捂着头,努力分辨这些声音的来源,这些声音又突然变得虚无缥缈。 我身边的景物开始扭曲了,就像是巨大的幻境裹挟着我继续前进,尽管现在的我已经很累了。 我亲眼看着自己脚下楼梯开始变得扭曲,这哪里还是一座写字楼,那规规矩矩的方形楼梯。楼梯变成了那种螺旋式上升的钟楼里的楼梯,今天楼梯突然变得极为陡峭,似乎一个不注意,我就会直接从上面翻滚到最底下。连我手里扶着的扶手,都变得腐朽起来。 楼梯间里的灯再次灭了,这一次他没有亮起来,起码我没有看到它亮起来。因为在不久之后我就又摔了一次。 这一次的感觉很像是平地摔,我明明感觉我站稳了,但是伸手去扶栏杆是什么都没有抓到,于是身体就向右侧倾斜了过去。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等我第二天再醒来时,我发现我们自己正躺在一楼楼梯间的最底下,跟一堆垃圾桶和拖把之类的东西混在一起。 浑身都是那么疼,我能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可见昨天摔了两次,并不是什么幻境,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去找大楼的保安求助。 保安帮我叫了救护车,一直到这时,我我才觉得有些许的安全感。 在医院躺了一周之后,我出院回到了家,经过这一次的事件,我觉得有些东西确实由不得自己不信,但是当我再一次打开电脑去找那个帖子的时候,我发现它好像消失了。 我努力回忆着所有的关键字去搜索,甚至直接打出来那栋楼的名字,之后每一个都仔细的查看,但是依然是一无所获,似乎它就是为了吸引我而突然出现的。 这件事情也就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之后我也常常会想起这个惊悚的夜晚,如果我没有成功的出来,是不是不会像那个帖子里说的那些失踪的人一样,再也离不开那个诡异的楼梯间。 第20章 镜中诡影 徐茜平时就喜欢收藏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最近买了个“好东西”,从某个地摊上买来了一面大落地镜,虽然算不上是什么有年份的东西,但是由于镜子做的很华丽,颇有几分宫廷感,她一看见也便也就直接收下了。 这镜子镜框的材质是一种富有光泽的实木,雕刻的花纹显得有几分华丽,在光线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搬回家一看,这个镜子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正好能完美的放在自己卧室门边和柜子的缺角处,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徐茜站在镜子前面,既欣赏着镜子,也欣赏着自己的容貌。 她是越看越满意,为自己这次成功的“收藏”感到满意。 但是也就是自从这个镜子被她搬回家,家里就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 从来没有被鬼压床过的徐茜,连续好几天都被鬼压床了。 她也知道鬼压床是一种睡眠瘫痪症,所以刚刚开始并没有太过于在意,难受确实是挺难受的,但是坚持一下也就过去了。 不过一连四五天都被鬼压床,徐茜就决定先去看看医生,一通检查也没什么大问题,开了药就回家了。不过即便是吃了药,感觉也并没有什么改观,她依然每天都被鬼压床。她也改变过自己的睡眠环境,同样没什么用。 再后来她开始觉得,自己这鬼压床就是有什么东西在作祟,她在那段精神清晰的时间里,甚至都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以一种“物理”的方式压着自己的四肢,不让自己动弹。 就这么一直到前几的一天夜里,鬼压床的感觉又一次袭来,与前面那么多天都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来的极为突然,甚至于徐茜都还没有进入睡眠状态只是闭着眼睛在酝酿睡意的时候,就突然扑了上来。 她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重量压在她的胸口和四肢上,让她喘不过气来,想挣扎一下也伸不出手。 这一次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正站在自己的床边上,伏着身子用那双无形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她。 那黑影似乎是注意到了徐茜醒了,看了一会儿就扭头离开了。这一离开,徐茜身上那种被重压的感觉随即就消失了。 鬼压床的不适感是消失了,但是徐茜也在十分清醒的状态下,看来了更让她崩溃的画面。 那个影子从她的床边慢慢的飘向门口摆着镜子的地方,在那镜子前面站了一会儿,直接飘进了镜子里。 这一幕吓得她直接尖叫了起来,把自己整个人裹在被子里,脑子里随即就剩下一个念头了,就是自己得把这镜子给处理了,哪怕是砸碎当垃圾扔了也行。 自己的镜子里住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这放在谁身上都无法接受吧,何况不知道这个东西想干什么。 可没想到到了第二天,徐茜正准备找人来把镜子搬走时,她一不留神照到了镜子。这镜子就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徐茜看着镜子里完美的自己,内心有了几分动摇。 好在这种感觉只存在了一瞬间,她觉得这镜子就是在蛊惑她,以某种方式来避免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 昨天晚上镜子里出现的黑影那可是实打实的存在的,自己被鬼压床也八成就是这个镜子造成的,所以,这个镜子肯定是不能留下了。 她联系了自己的朋友,两个人趁着大中午把这个镜子搬到了楼下的垃圾站,徐茜亲手用砖头砸碎了这面镜子。 随着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这场噩梦一样的经历也许是要画上一个相对完美的句号了。 也确实如她所想,自此之后久违的完美睡眠回来了,但是也不是那么完美——有些app总是会给他推荐一些有关于镜子的恐怖故事,她每次看到也总会点进去。 某一天她看到了一个求助帖,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了,她从头往后看下去,却发现这帖子当时的发起人遇到的事情怎么跟自己遇到的那么一样。 从一开始的鬼压床,到几天后看见黑影,接下来白天精神萎靡不振四肢酸痛,再到后来楼主终于说自己找到方法去处理这个镜子了。 整个过程中能感受到楼主的精神状态已经越来越不好了,写的文字也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到这里,帖子中间楼主中断了好几天,有很多人在下面留言问楼主发生了什么,等楼主再出现,仅仅是留下来四个字“她回去了”。之后楼主就再也没有在帖子里出现过。 徐茜继续往下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结果,一直到很后面的一条,有一个人说了自己的猜想。 “她回去了”写的是楼主进了镜子里,现在世界上的这个“她”,是镜子里面的那个黑影。 直白点说,就是镜子的主人,已经被黑影所取代了。 徐茜熬夜翻完了整个帖子,自己的思绪也在跟着帖子里的描述,回忆着自己那段时间的经历。 如果真如这个人的推测,那自己要是没有砸掉镜子的话,是什么后果可就不得而知了。 第21章 钓鱼能钓上来什么? 小高相当喜欢钓鱼,他常常独自驱车前往北郊的河边上去钓鱼,这是他日常生活中除了工作最重要的事了。 有一天小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倘若是明天能去钓鱼,会从北郊河里钓上来一个“宝贝”。 在梦里,平时人极多的北郊河边上只有他一个人,显得很是荒凉。河面感觉也比平时宽阔了许多,但他依然是扎好装备,摔竿入水,不多时就钓上来一个小的铝制盒子。 众所周知钓鱼佬除了鱼什么都能钓上来,小高放下鱼竿,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个盒子。 盒子相当的小,有原来的铝制饭盒的三分之一大,长方形,里面估计也就能放个首饰之类的,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那种不该出现的东西。 小高刚想打开这个东西,这梦到他打开铝盒子的那一刻就醒了,在这最后一刻,他看到从这小盒子里闪出一道光。 醒了之后小高琢磨了一下自己做的这个梦,这不错啊,自己正好准备今天去钓一天鱼,这做梦梦见自己能钓上来好东西,估计是个好兆头。 他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出发钓鱼去了。 这北郊河边上倒是跟他的梦里不大一样,这会儿休息日,天气也凉快,人挺多的,河面也就是正常宽度。 小高找了个人少的水湾,架好鱼竿,等着上钩。但是就这么等了一上午,没有上鱼,也没有钓上来他臆想中的宝物,运气放在平时都只能说是很差了。 一直等到中午大太阳正在头顶上,小高觉得自己的鱼线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对,就是被拉了一下,感觉那东西的力量非常之大,等他拉上来再一看,鱼钩正好勾在一块玉上面。 他看了看四下无人,把这玉用手帕纸包好,也无心再继续钓鱼了,收拾家伙就开溜了,这应该就是梦里那个铝制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了吧。 他到车上才仔细看了看自己手里这块玉。这应该是个玉牌,也不大,对着太阳晃了晃,晶莹剔透的。但是初见之下便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之感,它通体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绿色。 小高心里开始犯嘀咕,这颜色别是染的什么大理石,但是转念一想大理石不应该这么透,那这是啤酒瓶子底改刀切的?这么透,这要是真的玉这成色估计值个不老少的钱了。 这玉牌的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的纹路,小高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上面雕刻的什么花纹,但是看着很不舒服,看多了甚至还有点头晕。 这东西不会有什么辐射吧。小高越想越歪,干脆给先扔后排了,找个古玩店什么的看看。自己这么一寻思,好像还真有一个干这行业的老同学,不如就拿去让他给先看几眼,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边把东西拿过去,自己的老同学一看,就问小高这东西哪来的。 小高就把自己这两天怎么做的梦,怎么钓上来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扯他的鱼线给他挂上的,自己的推测什么的都给说了一遍。 他这老同学听完笑了笑,跟他说这东西年份不大,就是这十来年的东西,玉是个青海料的碧玉,你看着透光是因为他薄,颜色不对是因为里面有黑点,看着头晕是上面的纹饰太乱了…… 总之这个玉没什么问题,至于值不值钱,其实不怎么值钱。 这老同学愿意出钱收了这个碧玉牌,小高心想自己留着这东西也没什么大用,干脆啊,就给你了,开的价钱虽然不敌自己的心理预期,但是还不错,算是一笔不小的意外之财。 卖了玉牌,这老同学又请小高吃了顿饭。小高才心里美滋滋的回到了家。看看这梦,说能钓上来宝贝还真就钓上来了。 但是到了晚上,小高家里可就出事了。 这会儿他正迷迷糊糊睡觉呢,感觉自己的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这“吱呀”一声把他猛的就惊醒。 紧接着他听到有水滴滴在地面上那种“滴答滴答”的声音。 这是晚上有风?自己水龙头没关好? 他刚想起来去查看,就又听到了客厅里抽屉被拉开的声音,生锈的滑轨发出相当刺耳尖锐的声音。 不对,家里这是进贼了。 小高慢慢的挪到了门口,顺着那条缝往外,正好看到一个人在那翻自己的抽屉,背对着自己的方向,看着头发挺长的。 不会这还是个女的吧。 他刚想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同时把手就放在了卧室灯的开关上,随手这么一按,只听见“咔”一声,结果灯没亮。 就是这很细微的灯的开关的声响,似乎就吸引到了那个正在翻东西的女人。 那女的猛一回头,给小高吓一跳,这女的整个脸都烂了,站起来浑身湿漉漉的,身上看着是穿了个很破的衣服,走路往下面滴着水,看来自己刚刚听到的滴水声是打这里来的。 这是水鬼?淹死的?看着也不像啊。 小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第一反应是赶紧去开客厅的灯,灯打开了就没事了。但是到客厅就需要绕过这个女的。 眼瞅着这女人离着自己越来越近,一咬牙一跺脚,随手从床边抄起晾衣杆照着那女人的头上就砸了过去。也就是这时,两个人正好对上了正脸,又把小高吓得不轻。 小高一闭眼,晾衣杆就如同他预想的那样直直的砸了下去,但是就是这一下,把自己的虎口震得生疼,感觉跟用尽全力打到石头上了一样,木质的晾衣杆直接从中间断开了。 这是僵尸吧,这么硬! 小高刚想往后缩回去,就直接被这女人抓住了手腕,怎么也挣脱不开,紧接着就被女人用左手掐着脖子硬生生给拎起来了。 小高这会感觉自己就只剩出气没有进气了,张大了嘴也吸不进来氧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高从喉咙里面挤出来了几个字:“东西不在我这儿,不在我这儿”。 东西不在我这儿。 这几个字一出口,他感觉自己身子突然往下一沉,刚刚拉着自己的那股力量直接就消失了,整个人失去支撑点,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等他在抬头向四周看的时候,哪还有什么女人,要不是自己身上生疼,这都能解释为做了个噩梦。 小高躺在客厅的地上喘了几口气,他挣扎着爬起来去把客厅的灯打开了,看着这狼藉的客厅,杂物什么的扔的到处都是。小高就一下子滑到了地上。 尽管已经如此了,他还是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给买了那个玉牌的老同学打了电话,只不过电话那头关机。 他忐忑的在自家的沙发上坐了一晚上,休息的差不多了也把客厅给收拾收拾。等到第二天上午,自己才接到了老同学给他打来的电话。 这老同学打开店门一看,自己这古玩失窃了,里面乱七八糟的,但是那些大货都没有丢,唯独这个昨天从小高这里收来的玉牌不翼而飞,地上还留下了好几道水渍。 对着监控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昨天晚上有人进自己这店里。他也就下意识的认为就是闹邪性事了,反正其他东西也都在,没什么大问题。 小高听完之后,一阵的后怕…… 第22章 民宿(上) 这什么地方…… 我相信每个人站在我现在的这个位置,心里都难免会有些后悔。 现在的我站在一条漆黑的小巷子外面。如果但凡时间早上那么一点,或者我的体力还很好的话,我绝对不会走进去。 但是我毕竟因为火车晚点了的原因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疲惫的身体和萎靡的精神交织在一起另外不得不考虑一下目前的可行性。 这巷子,看起来就宛如被夜色吞噬的深渊,漆黑得令人心悸。 里面没有路灯的照耀,而那稀薄的月光,也难以穿透云层,自然也照不到这条巷子里,唯一那一丝丝的来自于背后主干道上的光芒,也只能有限的照亮脚下的一小片,这在这片漆黑中显得微不足道。抬头向里面看去,巷子里仿佛没有尽头,只有无尽的黑暗在前方蔓延。 自己都没有勇气走进去了,但现在已经快到一点了。打开地图软件翻来覆去的查看,这附近也没有什么酒店宾馆了,这彻底打消了我逃离这里的念头。 倒是显示这个民宿并没有在很靠后的地方,咬咬牙,还是走进去吧。 行走在这样的小巷里,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不安。脚下偶尔会传来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被无限放大,让人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想要尽快逃离这令人压抑的黑暗。 打开手机自带手电筒,这点光线给我的作用也仅仅是心理作用上的安慰,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毕竟这发散的灯光照不了多远的地方。 紧张的转过一个转角,一盏并不明亮的灯泡孤零零的挂在一栋建筑物行门口,旁边破旧的灯箱上蒙着的褪色塑料布上,还能看到几个字“有间民宿”。 这家店就叫“有间民宿”啊,那这民宿老板还挺有意思的嘛。 这里就是我今天晚上要住的地方,这从外观上看起来就隐隐的透露出一种奇异的不对感。 我加紧脚步走进了大门,狭小的门厅里点着一盏昏黄的灯,后面就像是早多少年是那种酒店装潢一样,挂着好几个钟表,但是仔细看会发现它们大多已经停止了跳动,只剩下的那一个应该是老板自己用来看时间的。 不过现在门厅里的吧台后面没有服务人员。我又不能大喊大叫,毕竟如果这个民宿还有其他人居住,凌晨突然在这里嗷嗷叫,肯定是不合适的。于是我用力敲了敲吧台的桌面,用不大的声音问“请问有人在吗?” 我的话音还没有落,从走廊转角处走出来了一个看起来上了点年纪的男人。 “你好,我办理入住,预定过房间了。”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走到吧台后面,打开电脑开始操作。 “身份证给我……”他的声音有些不太耐烦,似乎是想抓紧时间给我办完就回去睡觉,就是透着一股急躁的感觉。 弄好后,他给我了一张房卡,这房卡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上面满是划痕和污渍,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更换过了。 “前面左手边有楼梯,上三楼往楼梯口左边走,最后一间房就是你的了。”那人说完就走开了,丝毫没有态度可言。把我一个人晾在了原地,自己消失在了走廊的转角处。 这民宿的楼梯间里索性就没有灯,只有在每一层的防火门那里,有一些走廊上昏黄的灯光透进来。我踩着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估计有些木板可能已经腐朽了。还得轻手轻脚的,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脚下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三楼的情况跟这个民宿整体的情况也差不多,依旧是昏暗的灯光。至于卫生条件,我似乎都看见墙角处的霉斑了,不过再仔细一看,却是灯影的阴翳。不过放眼望去,这走廊地板上的污渍倒是实打实的存在。 一路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整条走廊里安静的出奇,一连走过了好几间房都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也许是太晚了,他们都休息了。我有些心虚,但还是尝试说服自己,毕竟马上就要到自己的房间了。 拿起门卡,尝试着刷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打开门,门锁连续发出“请重新刷卡”的提示音,在这安静的走廊里,这种机械音显得异常刺耳。 见此情形,我顿时有点疑惑。难不成我拿的是身份证,低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卡片,确实是那张遍布划痕的房卡。“没问题啊。”我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难不成是去错楼层了吗?”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号牌,312,楼梯左手边的走廊尽头,都没有问题啊。 “难道是老板迷迷瞪瞪没睡醒给我错了房卡不成?” 没办法,我只能折回一楼,去找给我房卡的那个人,也就是在这时,楼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凄厉的猫叫,犹如小孩子的哭声,搞得我心里更加的发毛。 不过好在一楼门厅的灯光是这栋楼里最亮堂的。我站在门厅里定了定神,决定去找一下给我房卡的那个人。 这时外面的猫叫声越来越大,甚至于有些刺耳了。这种凄惨的声音与刚刚那种无尽的宁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朝着刚刚那个人消失的一楼走廊拐角处走去,当我转过拐角时却愣在了原地,那是一个虚掩着门里面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的杂物间,借助打开的门缝,我能看到里面堆着一些酒。酒店的白色被套堆在地上,一些一次性的浴巾或者牙具什么的杂乱的扔在后面的架子上。 壮起胆子用手轻轻的推开门。 房间里只有很小的一个空间堆满了杂物,也确定了没有其他的通路前往别的地方。 就是说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在这儿休息。 那给我办理入住的人他去了哪儿呢?我亲眼看着他从走廊的拐角处而来,又从走廊的拐角处消失。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您好,请问您需要办理入住吗?”这个声音也是一个男性发出来的,但是他与刚刚那个男人不耐烦且急躁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像是一个从事酒店行业的服务人员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看见了一个小个子男人站在我身后。他看起来相当的年轻,应该只有二十五六岁。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笑了笑,似乎表达了某种歉意。 “啊,啊……那个你好,我预定的房间。”跟着他走回到门厅,一路上我都在观察着他的影子,确保他看起来是一个正常的人,并且在门厅的比较强烈的灯光下,我才又显得较为淡定。 小个子男人走到吧台后面,正准备为我办理入住时,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那个我实际上来这儿有一会儿了,刚刚有一个上了年龄的人给我办理了一次入住了。” 他听到我说这句话时明显愣了一下,抬起头盯着我。“你……确定?” 听到他的质疑我急忙在自己的口袋里摸房卡,还一边说,“你看房卡就在这……”但是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停住了,刚刚拿在手里看起来充满划痕的房卡居然消失了。 “不对,房卡消失了。”我有些惊愕的看着他。 “身份证给我,我给你查一下后台有没有记录。” 他拿过了身份证开始查到底有没有给我办理过入住。片刻后,就也抬起头看着我。两个人就这样面面相觑的站在门厅里。过了许久,他才张开嘴,“要不,我退你三倍房钱吧……” 我木讷的点点头,看着他熟练的把钱转给我,在提示到账的那一瞬间,我逃命一样的跑出了民宿。 这时巷子里的黑暗和我在民宿中刚刚的那些遭遇一比,简直是算不得什么。 第22章 民宿(中) 我看着客人背着包,逃也似的离开了民宿,总归已经是习惯了,毕竟自从我接手这里,似乎每个月都会发生这么一次或者两次有客人被什么东西吓到而离开的事儿。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我一般也不与他们进行争辩,会主动选择退他们三倍房费,让他们抓紧时间离开。 毕竟我对于这种事自己也很心虚。 在这里我要讲一个很俗套但是又很奇葩的故事。 在我接手这间民宿之前,他是一个比现在更残酷,更劣质的小旅馆,以前的老板就是那个说话急躁,而且没什么服务态度的上了年纪的男人。也正是因为他这种不耐烦的态度导致他在一个晚上跟某个喝醉了酒的顾客产生了争执,导致他心脏病发去世了。 在那之后有很多客人在凌晨到达的时候都说还会看到他,他还是那副看起来非常不耐烦的状态,给那个倒霉的顾客办好入住。不过一般顾客看到他之后,都会遭遇到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多数都可以像今天这个一样吓得抓紧时间跑路,只有极个别的在后半夜到达的顾客会选择在这里坚持到天亮,不过我依旧会退他们三倍的房费。 作为经营者也不是没有想过改变一下这个民宿的状况。就像有客人反映走廊上的灯不亮,但是不止一次的花钱把走廊灯换成能发出暖黄色光芒并且瓦数极大的白炽灯泡。不过结果是没有用的,每一次换完灯泡,也就是当天不会出什么奇怪的现象。可是等到了第二天,再打开灯时,好好的灯泡就又只能发出这般如死亡一样的灰白色冷光。久而久之我也就放弃了。 同样的,我也不是没有找人咨询过,选择在这里开着这家店等死。 但是问就是这个房子位于两条街的交叉路口。并且大门斜对着两条街风水不好。除非我能搬走,否则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什么问题。 那既然解决不了问题,就只能在自己身上下手了。所以也就是像写规则怪谈一样,给他们写了几条非常容易遵守并且人畜无害的规则。 首先,有顾客在白天或者傍晚入住时,我都会告诉他们,无论他们要出门干什么,最好在晚上十一点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其次嘛,晚上十二点至凌晨四点这几个小时最好不要离开房间。 然后,就是在晚上如果有需要的话,就用内部电话呼叫前台,不要自己贸然离开房间来找我。 但是这个规则出过一次意外,大概是去年九月的时候,有一个年轻女人半夜打电话呼叫前台时,电话似乎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干扰,据事后她的形容,电话里就像有很多人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一样。她能听到很多人说话,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当天晚上把她给吓得够呛。这是我唯一一次赔付了五倍房费。 之后为了修补这个潜在的bug,我就把上面两条规定改成了从晚上十二点到凌晨四点,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离开房间。并且尽可能的不要找前台。 至于对于那些像今天这位快凌晨一点才到的客人,那就只能按下面的规则办了。 如果他真的很不幸看到了上一任老板,那就请留在门厅里,不要办理入住。 反正截止到现在大多数被吓跑的客人也都只见过这一个实体的,嗯,或者都不能说说是实体,只能算是幽灵吧的存在。 其次嘛就是跟其他的客人一样,一旦入住之后,在凌晨四点之前就不要离开自己的房间了。 让我想想,大概也就是这些了,怎么还有人好奇我的民宿为什么没有倒闭? 答案嘛,这种事情总能吸引一部分年轻人过来追求刺激。毕竟没有任何人在这里真的受到什么不可描述的伤害。 所以民宿以另外一种方式还算不错的继续营业了下去。 最后如果你也对我的“有间民宿”感到好奇,想要尝试一下的话,那自然也欢迎入住,我们会尽一切可能给各位来宾提供必要的服务和帮助,做到让各位来宾满意。 最重要的是,本店承诺,我们有间民宿将会尽可能保障你的安全。 如有需要,请拨打联系电话:******** 第22章 民宿(下) 程欣和她的朋友是慕名而来的。 她作为一个重度的恐怖故事爱好者,自己也有过好几次的“探灵”经历。 总而言之,这种年纪还喜欢四处搜罗各种灵异故事的人,自然听到过很多的关于这个民宿的奇怪传言。 白天的民宿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不佳的天气还是显得门厅里有几分阴暗,不过在小个子老板的热情招待下,很顺利的就入住了民宿。 程欣来到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纸条。一张用质量不怎么好的草纸打印成的规则。 此时的程欣还有点儿激动,没想到入住一次民宿还真的能体验到最近很火的规则怪谈的感觉。 真的有地方像恐怖游戏里那样,进屋居然需要先找纸条,阅读任务守则。 “欢迎客人入住有间民宿,本民宿开业两年以来,总是有客人反映会在民宿内部出现一些异常的现象。以下是几条根据其他客人的反馈所总结出来的规则。为了各位客人的安全,希望入住的客人尽可能的遵守。” “第一,请各位客人尽可能的在晚上十一点前回到房间。” “第二,请各位客人在晚上十二点至次日凌晨四点不要离开房间,在这里居住,您在这个时间段可能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但是请您无论如何也不要离开房间,出门进行查看。” “第三:如果有需要,您可以通过房间内的内部座机呼叫前台。不要自己贸然离开房间,到一楼来找我。” “第四:请注意,本民宿只有我这一名服务人员。我既是服务人员,也是老板,如果您在外人看到有其他服务人员的话,请尽快回到房间,不要与他交谈。” “第五,尽管本民宿内根据其他客人的反应会出现多种特殊的现象。但是这几年都没有人员伤亡的情况,所以还请您放心入住。” 程欣像玩儿剧本杀一样看完了纸条上的内容,此刻的她并没有把上面的东西放在心上。 可能是因为,此时确实还是白天,尽管外面下着雨,也大可令人安心。程欣躺在沙发上看了会手机,就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她是被住在隔壁的朋友的敲门声吵醒的。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七点多,她的朋友来叫她出门吃晚饭。 在下楼时他们还遇到了民宿的老板,老板一再提醒他要注意纸条上的那些规则,晚上尽可能的早点儿回来。 不过此时此刻程欣的好奇感还是压过了其他的一切,并没有太注意这些事。 她赶在晚上十一点前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就随手打开了电视,自己就去洗漱了。电视里面刚开始在正常的播放电视剧,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那种满是雪花点的闪屏了。程欣无论怎么换台,都没有用,最多也就是能断断续续的看到几个片段,听到不连续的声音。 此时外面的雨也下的越来越大了,跟电视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声音搅在一起,听起来开始有几分渗人了。 也许只是电视太长时间没有维护了,程欣这么想着,就关掉了电视。但是此时有另一种声音取代了刚刚电视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中。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只不过这步子很轻盈,走来走去的听起来也很规律,还会忽远忽近的。门外的“人”走几步就会停下几秒钟,然后继续走。 “一……二……三……四……五……”此时程欣蹲在门后,开始数屋外的这种有节奏的声音。“一……二……三……四……五……六……七……”数了几遍之后,一个场景在她的脑海里产生了——门外确实有一个人,走五步是他要从这个门走到下一个门,走七步是因为他要穿过楼梯间的防火门,因为防火门的宽度要大于普通房间的两扇门之间的间隔,又或者是他到了走廊尽头折到另一边的声音,那停下就只有可能是他站在门口在看着门? 想到这里,程欣压低了身体,她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猫眼,外面不会有人通过反猫眼窥镜看每一个房间吧……她咬了咬牙,微微站起身观察着猫眼,只能看到灰白色的死光,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那应该在走廊上踱步的“人”。 一声来自窗外的猫叫,把盯着猫眼的程欣拉了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现在的神经已经高度紧张了,没有注意到那脚步声已经消失了。 程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12:21了,也就是说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需要遵照规则,不要离开房间就好了。 可是安静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种更加奇怪的声音,有不同的东西划动的声音,就像是学生时代那种粉笔在黑板上快速书写时产生的沙沙声,或者是用小刀划什么东西,微弱但是刺耳。仔细辨别之后,声音应该来自楼下。 楼下…… 不可能…… 程欣猛的反应过来,这分明是有东西在自己的脚下划动,也就是说有东西在二层的天花板上。 如果说前面的电视和门外的脚步声她都还有理由说服自己,那这种清晰的,在自己脚下发生的声音又该如何解释呢?她决定按照纸条上写的,打给老板,但是这却让她受到了更加严重的刺激。 电话拨通后,程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里就像有很多人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一样,能听到很多人在说话,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她直接摔下电话,发出了一声尖叫。 老板这一次听到了尖叫,当他和程欣的朋友一起打开程欣的房门时,她正裹着被子蜷缩在床的一角。也正是在其他人打开房间门的那一刻,夜晚又恢复到了那种正常的宁静,除了外面的雨声和偶尔的几声猫叫,便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都没有了。 程欣也是心理素质过硬,就这还是跟她的朋友在一个房间凑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才把事情大概讲给了老板和另一个退房的客人。这时,程欣的朋友才说自己也只是在半夜听到了她的尖叫声。而那个客人更加离奇,他说自己昨天夜里什么都没有听到过,就算是尖叫声…… 事已至此,老板毫不犹豫的就跟程欣退了五倍的房费。只不过她所不知道的是,她是这两年来,遇到异常现象最多的客人。 在此之后,程欣再也不会去体验这些地方了,当探灵真探出来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后,她才认识到有些后果可能真的如那些前辈所言,是自己所无法承受的。 这一夜的民宿生活,确实给了她极大的惊吓。 毕竟有些事,真的是自己作出来的 第23章 镜像之间(上) 夜晚的写字楼里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盏灯了,我写完了手头的东西后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啊——”看着卫生间的镜子,我打了个哈欠。 就在我闭眼的这一瞬间,卫生间里的灯似乎闪了一下。 就在我整理了一下情绪离开卫生间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人也朝着卫生间走来,他低着头,从走廊的那一边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在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 我觉得他看起来很眼熟,但是又说不出来他是谁。 当我回头看他的背影时,感觉他有些很不协调,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奇怪。就在他消失在卫生间门口的那一瞬间,整层楼的灯都灭了。 我猛然回过神来,借着应急灯幽暗的灯光,朝着自己的公司方向狂奔而去,整层楼此时都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 此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令我恐惧的事还在后面。 我一直跑到了走廊的尽头,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不是自己的公司。借助应急灯光,我看到了门上的门牌“某某贸易公司”。 这个贸易公司不是在走廊的最右侧吗?怎么到了最左侧了?是我跑错方向了吗? 我颤颤巍巍的摸着墙回到了卫生间的方向,用手机的手电筒向里面照去,出问题了! 左边的男卫生间出现在了右边,右边的女卫生间到了左边。 我壮着胆子进了卫生间,去找刚刚走进来的那个男人,一个一个隔间的找过去。 卫生间里的情况跟外面的一模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是左右颠倒的,本来从左侧拉开的门已经全部变成了右侧拉开,一切都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除了这种异常,我可以确信卫生间里没有人。 那我刚刚在走廊上没有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这当然不可能是我听错了,他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卫生间里,或者说是凭空消失在了这栋大楼里。 我现在需要回到一个自己比较熟悉的环境去,在卫生间这种灵异故事多发地,肯定不是好选择。我深深吸了口气,向着走廊的右侧走了过去,这一次果然是找到了自己合作的杂志社,只不过同样的,本应该挂在大门右侧的门牌号,现在到了左侧。 我现在到底身处何处,我慌慌张张的跑到窗户前面朝着外面看去,没有一丝丝的光亮,就算是现在已经十一点了,那路上也应该有街灯才对,何况平时对面的写字楼也会有人在加班,为什么今天外面什么都看不见。 我推开窗户,把头伸了出去,向着楼下最大限度的看去,杂志社在七楼,这种情况下看下去绝对不是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无底洞一样,那黑色不是正常的夜空所能营造出来的,简直是一种诡异的浓稠质感的怪异物质。 在抬头向上看去,依然是漆黑一片,就像是那些传统的“鬼打墙”故事中,也一样看不到星星和月亮。 但我这显然不是鬼打墙,我并没有迷路,只是在某种意义上迷失了方向,迷失了左右的方向。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希望自己可以冷静下来。我摸索着在桌面上找东西,但右手首先碰到的并不是鼠标,而是平时放在我桌子左侧的一沓稿纸。 我作为一个自由作者,不会经常来杂志社,只有这种需要赶稿子或者改东西的时候才会来。即便如此,我怎么可能记错十分钟前物品的摆放位置,更何况,我就是正常的惯用右手。 那这么说,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我所熟知的世界是相反的,准确的说是位置是相反的。那也就是说,我以我写了那么多恐怖故事的经验来判断,这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我在镜中世界。 众所周知,镜子,是一种表面光滑并且具有反射光线能力的物品。镜子里的东西虽然无限接近于镜子外,但是仍然避免不了“我的右是我的左”这种情况,而现在这个世界跟我的认知就是这样的,上下还是正常的,但是左右颠倒了。 在仔细想想,应该是在我照镜子灯光闪了那一下的时候,就已经颠倒了。那,那个人的出现是为什么呢?仅仅是为了再吓我一跳吗?还说说那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所看的一丝残影 算了,既然想明白了现在的处境,我就不能再坐在这里傻等了,那要怎么出去才可以呢?我又一次来到了窗户边,我记得确实有那种从楼上跳下去就能离开异世界的方法,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敢尝试的。那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了。 那眼下有这么几条路可以走了:按照破解某些鬼打墙的方式,在原地待一夜试试能不能出去。要不就是再去照一下镜子。或者,去看看这栋楼里还有没有什么人。 我后来都佩服我当时的选择,我居然选了去楼里乱转。可能当时我的思维是寄希望于这个世界还有其他滞留的人吧。 不过在这之前,需要做点准备。我还没有傻到直接去找。我拿起办公室里的扫把,在空中挥舞了两下,不错,挺顺手的。我拎起扫把,又在办公室找了个手电筒,出发。 “口出全安”四个绿油油的大字挂在楼梯间里,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思索再三,还是选择不打开手电筒,仅仅依靠这微弱的渗人光线,向着楼下挪动。 六……五……四……三……二,一层一层看过去,没有任何发现,直到到了一层,我发现保安室居然亮着灯! 第23章 镜像之间(下) 看见灯光,似乎是有些安心了。 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去,里面空无一人,突然在这时,我刚刚下来的楼梯间里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我忽略了一个问题,这栋楼有十二层,也就是说,我从第七层下来时,不确定后面有没有人。我能感受到,那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似乎就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猛然转过头去打开了手电筒,刺眼的光亮中,我看到了一个身着保安服的年轻男人。 我此时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看见了人,这楼里居然除了我还有保安。 就在这种犹如大脑短路的状态下,我居然向着那个保安走了过去。但当我走到距离他大约还有五块地砖的位置,我发现了这个保安身上的种种异常情况。 他也像是从镜子里走出来的,身上穿的衣服的配饰都是与我印象中的正常的保安是相反的。 我又仔细观察了几秒钟,现在敢肯定,他绝不是人。 就在我们两个面对面站着的这一会儿,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木偶。我用手电筒去照射他的眼睛,那瞳孔没有一点点的变化,就像死鱼一样,木讷的看着我。 我看他手里什么都没有拿,于是挥舞着扫帚棍,警告他别过来。 我现在后悔了,我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先试第一个,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实在不行在跳下去。 再或者刚刚就跟他拉开距离,我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会主动的贴过来。 这下倒好了,往上跑的楼梯在他身后,我们两个距离的又是如此之近,跑过去八成会被这不知道是什么的鬼东西一把抓住。 就算从跳下去真能离开这个诡异行世界,现在也完犊子了。 他看了看我,头歪成了一种极其离谱的角度,整个脑袋贴在自己的肩膀上,向我一点一点的靠了过来。 我心一横,跑吧,试试能不能绕过去。 我找好距离,抡起扫帚照着他的头上就是一下,趁势迈开腿向着楼梯的方向飞奔而去。 但是这扫帚棍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他伸手轻轻一挡,我甚至都不确定有没有碰到棍子,扫帚就齐刷刷的从中间断成了两节,比我用锯子划拉的都整齐。 这东西别是电锯成精了吧。 伴随着木棍掉在地上的声音,那个东西突然跳起来,向着我扑了过来。我侧身想给他来一个交叉而过,感觉身体一沉,什么东西拉了我一下,转过身来就被一下子刁住手腕。 “啊!” 手腕上的痛感一下子就传递了上来,我尖叫一声,接下来嘛,似乎是就晕了过去。我觉得他应该是扼住了我的喉咙或者是给我了一巴掌之类的,因为第二天我的左脸下面有点疼。 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还看见他那张苍白而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凑的离我很近,就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生物一样,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仔细观察一个入侵者。 当我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我哪儿也没有去,就在办公室里。 是第一个来上班的杂志社员工叫醒了我。看着四下无人便把我的遭遇跟他说了一遍,但他却只是嘿嘿一笑,觉得我只是在编故事的时候带入了自己,做了什么噩梦。 并且昨天这里确确实实停电了,只有应急灯和监控因为是备用电源的缘故,所以还在正常工作。 等到人都来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我又一次找到他。表示要跟他一起去看监控,他又叫了几个同事,就这样我们几个人先调出了公司内部的监控来看。 监控里我就在办公室里乱转悠,然后走到门口推门出去,再走进来,然后翻找些什么,然后再走出去。不过至始至终从监控里面看,我的手里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有拿。 看到这儿我歪着头看了看他们几个人。 “我都说我昨天晚上碰到什么事儿了,你们还不信?不过现在看来我没事儿,我就已经烧高香了。” 然后呢他们几个好事者就去看了楼道里面的监控。不出意外也是那么回事儿,我确实是去了卫生间,也确实有一个加班的人在楼道里朝我打招呼,我也的确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的往杂志社这个方向走。 就是我又离开了杂志社,出现在一楼的监控下。一直到这里,从监控里面看我的手里还是除了用来照明的手机,什么手电筒扫帚棍子,通通没有。 “看到了吧,你根本就是梦游了吧,自己还不知道,还说什么去打保安了,然后被保安打一顿。你也知道,我们这栋楼就两个保安,还都是老大爷,你要把他俩打了,那估计得赔钱赔个倾家荡产吧。” 看到这种情况,我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但是他们也安慰了我几句,让我放宽心,不行就去庙里烧个香什么的。 简单的聊了几句,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了。 如果没什么意外,我应该一周都不会回来了。 直到我要走出大门的那一瞬间,听到了一个疑问的声音——“嗯?扫帚呢?” 我微微的歪头看去,看见了一张充满疑惑的脸,门后那个本应该放的扫帚的地方,现在放着一节断掉的扫帚棍…… 第24章 开锁 夜里,我被一阵细微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咔哒……咔哒…… 听起来,好像有人在用钥匙捅我家的门锁的声音,非常的细微但却很有辨识度,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把不合适的钥匙,能勉强插进锁孔但是却无法打开门。 我站起身来轻手轻脚的走向门口,透过猫眼向外面查。 很不巧,楼道里面的声控灯这几天坏了。所以我根本无法看清对面站着的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借助从走廊窗户照进来的微弱亮光,我可以很确定那是个人影。 他好像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钥匙。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小偷,毕竟哪有这么笨的贼。开一个普通的防盗门锁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我似乎感觉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慢慢的从刚刚那种平静的扭动钥匙变成了一种比较狂暴的摇晃,抓着门上的把手在那里晃动。 这种声音在夜晚安静的居民楼里显得异常的大,但是仿佛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一样,无论是楼上楼下还是对门邻居。全部都对这种声音无动于衷。 突然之间,我浑身颤抖了一下,就是那种无理由的就感到很害怕的颤抖。 我感觉那个人似乎抬起了头,看着我的猫眼,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我的眼睛,如果可以,那我们两个一定是在对视。 我急忙蹲下身去,不再看猫眼。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不过,还好这种开锁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我大着胆子从门下起身,再次通过猫眼向对面看去,刚刚那个黑影已经消失不见了,我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我看了我看时间,现在是2:38分,估计开锁声是2:15左右开始的。 出了这种情况,我自然是睡意全无了。就那么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一直坚持到看见太阳升起,才迷迷瞪瞪的睡了两个小时。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我今天必须得弄清楚,今天晚上出现在我家门口等的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还没等我出门,邻居就敲响了我的房门。 “你家的门锁坏了。”我刚打开门,邻居就对我说,“你看看门锁外面的把手快掉了。” 他这一提醒我才注意到,应该是因为昨天晚上晚上的事情,我家门锁外面的把手已经摇摇欲坠。 但是这种防盗门外面的门把手,说实在话并不会影响这个锁的反锁,但是邻居还是建议我尽快换一把锁。 我还想问问他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但是看刚刚邻居的反应,他似乎并没有听到昨天晚上有人尝试开我家门的声音。就给他道了个谢便抓紧时间下楼了,毕竟我今天要做的事儿还是挺多的。 虽然看起来对门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还是问了楼上跟楼下的四户邻居,他们也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但在我们交谈时,三楼左户的邻居突然探出头来告诉我,在前天也有人用同样的方式开他们家的房门,他昨天才换的门锁。 并且三楼的住户还告诉我,他去看了监控,什么也没有发现。 果然每次出现这种事情的时候,监控都是靠不住的。 亦或者是这种老式的楼院的监控是靠不住的,毕竟只有一个监控探头对着单元门。不过我依然不死心的去看了监控。 事实正如三楼住户说的那样,查了好几个小时的监控后,昨天晚上十点之后就没有人再进入我们那个单元楼了。 社区的工作人员听我讲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后,居然跟我说反正也没有什么实质性损失,干脆就不要过度追究了。也许就是有邻居捣乱呢?既然没有人进入单元楼,那也许就是邻居? 我只能在心里冷笑一下。 心想着这邻居挺有意思啊,这种年代比较久远的楼院,邻居之间基本上都互相认识,哪家的熊孩子连续去开门啊。 一下午转了一大圈没有任何收获,我只能拖着睡眠不足的疲惫身躯回到了家,还在想着,前天是三楼左户,昨天是我家,我住在五楼左户,那今天是不是到七楼左户了。越想脑袋越昏,眼皮也越来越沉,本来想眯一会再说,结果却是连晚饭都没有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到了半夜,我被一声来自顶楼的尖叫声吵醒了,一个尖锐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急急忙忙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2:30分。 果不其然吗? 不过不同于前两天,今天晚上的动静闹得有点大了,估计整栋楼里的人都听到了。 我跟对门的邻居基本是同时打开了房门,向楼上跑去,当我们到了七楼时,六楼的小哥已经拎着擀面杖开始敲七楼左户的门了。 一直到门外围了四五个邻居,住在七楼的少年才打开门,今天碰巧就这孩子一个人在家,却碰上了这种事。 他语无伦次的跟我们描述了一下她看到了什么,先是听到了咔哒哒……的开锁声,他通过猫眼去观察了一下,看到了一个人影在开门……这都与我和三楼遇到的基本一致。 但接下来他尖叫的原因,确是我们两个没遇到过的——他说他第二次透过猫眼向外观察时,看到了一只眼睛顶在猫眼上与自己对视。那是一只有眼白且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起来这并不是人类的眼睛,这吊诡的场景实在是感到恐慌,才叫了出来。 六楼的小哥当时正在坐在客厅打游戏,听到尖叫声第一个就冲上了楼,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人”在尝试开锁…… 六楼说完后,本来就诡异的氛围变得更多了几分紧张,今天晚上一栋楼的人是都别想睡觉了。 三楼的男主人这时也到了楼上,他二话不说,先去检查了门把手,不出意外,跟我家的情况一样,就像是在外面被摇晃的很松散了一样,那两颗用来固定的螺丝,已经变得摇摇欲坠。 我们一群人站在六楼到七楼是平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谁也拿不出主意,最后也只得是各回各家了。而七楼这个倒霉的孩子,也只能暂时去六楼的小哥家借宿一晚了…… 这件事情奇妙的地方就在于,它到了这里也就基本上结束了,尽管接下来的三天,二楼,四楼,六楼的右侧住户也都经受了一次午夜开锁的惊吓,但是有了这一次全楼皆知的经验,邻居们又组织了两次“围捕”,依旧一无所获。 好在,这个东西在开了整栋楼一半的门后,就不知去向了,也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当然,除了吓哭一次小孩和让我们换了七把锁…… 这究竟是为的什么呢? 第25章 一舟的诡异往事(一) 古铃街44号一层的门被我敲开了,李一舟打着哈欠,慵懒的站在门后,一脸没有睡醒的表情看着站在防盗门外面的我。 “你不应该请我进去吗?” 我的手还在门上,他要是还不开门,我就打算继续敲下去了。 不过他确实没有开门的意思。 “哈——啊——” 李一舟打了个哈欠,张大了嘴,要不是这外面一层门上的纱窗太脏了,我觉得都能看到他的扁桃体了。 “今天周末,你八点就过来了,扰人清梦,论罪当诛。” 我又用力的敲了两下门,“开门,快点!” “别敲了,再敲小心楼上的下来找你。” 他终于是打开了门,把我迎了进去。 环顾四周,这地方果然名不虚传,乱的相当有特色。旧报纸成捆成捆的堆在角落里,有些甚至从地板上直直的伸向天花板。 我丝毫的不怀疑,这货有一天会被自己这乱七八糟的的收藏给砸死。 之后,就被墙上挂着《古铃街44号楼惨案》剪报的画框。我凑了过去,大概看了看报纸上的内容,心里想着看来这古铃街44号闹鬼的传闻是真的了。 “感觉你就像是某些规则怪谈里面的管理员,似乎已经被古铃街44号这栋楼给限制住了,任何一个住进来的租客都要到这里先看看这个旧闻。” “还好吧,起码这栋楼里并没有什么规则,也不会动不动因为这些东西而丧命,只是有点儿吓人罢了。” “再说了,我也不是天天都住在这个鬼地方。这是每次有新人搬进来的时候,我都会在这里小住几天,好帮他们解决麻烦。” 李一舟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不一会儿脸上挂着没有洗干净的牙膏泡沫就走了出来,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像这个房子一样,不修边幅。 他很自然的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拉过椅子坐在桌子边上,就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好了,我们开始说正事吧。李先生,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对了,你可以坐在报纸上,我这个地方没有预备沙发。” 对的,我也姓李,跟李一舟一个姓氏,但是我们两个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我有些拘束的找了个高低合适的报纸堆坐了下来,“我是来采风的,最近感觉写不出来什么好故事了,所以想来你这里找找灵感。” “找灵感找到了我这里……”他沉思了几秒钟,指了指一堆报纸,“东街小白楼的事情怎么样,我这里有当年的一些流传,不过这东西基本没有可信度。” 我摇了摇头,“小白楼我自己都已经去过了,写出了一篇很无厘头的恐怖故事。” “去过了,让我再想想……,要不我给你讲一个我在收废报纸的时候遇到的怪事吧。” 几年前的时候,李一舟还远远没有现在这一套房子的收藏,但是此时的他隐约有了这种“收破烂”的趋势,并且在这个小圈子里已经颇有名气了。 那一年的深秋,李一舟在一次交流活动上得到了一个消息。据说某个小镇里的一家旧书报店因为经营者的不幸离世,他的家人决定将店里剩下的东西和那可怜老人的收藏一并卖掉。 这种事在他们这些人看来是个不错的好消息,于是他很快的做好了准备,独自一人来到了这个小镇上。 当他看到这家店的时候,自己也吃了一惊,这里完全可以算是有一家小型图书馆的规模了,一幢自建房的上下三层塞的满满当当的。一楼是原来书店的营业区域,二楼三楼则是这个老先生原来堆放收藏的地方。 他说明了来意,希望可以看看要被处理掉的废旧报刊有没有自己需要的。 老先生的家属看到有顾客上门,也很热情的接待了李一舟,还带着他大概的参观了一下这里。 他带着目的绕了一圈之后,发现老先生的收藏大多还是以旧书为主了,这让他略微的有些失望。 毕竟报纸这种东西一份的发行量都那么大,如果不是什么很值得纪念的,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藏价值。可能大多数的废旧报纸都会被作为废纸卖掉。 但在他本人的精心挑选下,还是找到了一些来充实收藏的,这个过程很简单,付过钱后也就结束了。 忙完这一切,当时已经很晚了,他就下榻在了镇子上的一家小旅店。李一舟也想看看今天买到的报纸上的具体内容,就将那一沓旧报纸都带到了房间里,开始阅读。 这些报纸上大多都是一些当时的新闻,现在看着那些报道,居然还会有一种时空跨越的感觉。 刚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时间越来越晚,他在拿报纸的时候,一不留神抖搂开了另一张报纸的时候,发现里面夹着个东西,也是一张纸,那张纸就很轻飘飘的滑落在了地上。 按理说在旧书本这些东西里面夹着一些其他的纸条也不算奇怪。 但是当李一舟准备附身去捡那张纸的时候,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俯下身后下意识的用手去摸,眼睛还盯着面前的报纸上的内容,此时他正读到报纸上刊载的一场恶性案件。 他手指碰到这张纸的时候,感觉不对。这张纸的触感很奇怪,一般来说写字的纸质感都跟报纸差不多,放了这么多年应该也变得很脆了。 他用两根手指头夹到之后,搓了搓,这感觉沙沙的,有点像当年他小时候学校自己印卷子用的黄纸或者灰纸,并且质感很好,一点也不脆。 嗯? 他心里有点好奇了,低头一看自己手里的东西,配合上他刚刚看见的报纸上的内容把自己吓了一跳,瞬间就撒了手。 他手里夹着的是一张黄表纸,上面还有用朱砂画的字符。这可不是张符,它的大约有a4纸的大小。 撒手之后李一舟还是凑近了想去看看那纸上写的什么,看完后直接一个好家伙,那是一张“黄金万两”,是印在黄纸上的冥币啊。 这张纸钱非常的新,一看就是最近印出来的,很有可能就是这旧书店的老先生去世之后烧过去的。 这什么意思,老先生不想把自己的收藏卖掉? 他开始翻剩下的那一堆报纸里面有没有这个东西,最后发现在有一些报纸里面夹着这种纸钱。 李一舟反应还是很快的,他随即就跟一个比较熟的先生打去了电话,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讲了一通。 那先生听完表现得很是淡定,给李一舟讲,让他一会儿就可以找个地方把这里面夹着黄纸的报纸找个路口烧了,就跟中元节烧纸钱一样,画个圈就行了。至于里面的黄纸,先带回来再做处理。 李一舟照做之后,倒是也没有发生更加奇怪的事,第二天也就启程了。 也确实,他要是还遇到过什么怪事,也不可能现在在这给我讲故事。 “你这故事欠缺细节。”我看他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想法了,就结束了这个故事的记录。 “细节?你们写故事的不是会自己编嘛,你自己加就行了,不过现在还早,我还可以给你讲一些其他的。” 第25章 一舟的诡异往事(二) 这个故事开始时,当年的李一舟同学还只有六岁,第一年上小学。 那一年的他因为考试期末考试成绩优异,父母提出来要满足他一个愿望,这对于一个八岁的小孩来说,是一件值得深思熟虑的事情。 他仔细的考虑了好几天,想要一只猫来养,他的父母倒也很守约,没过两天就给他弄来一只白猫。 这只白猫并不是小猫,看起来年龄已经相当的大了,但是李一舟并不在意,毕竟自己终于是有了一只猫。 李一舟对这只猫也很好,每天放学都会陪着它玩,时间长了之后整个家里就数他跟这只白猫的关系最好,以至于他甚至会跟自己的猫聊天,而这只猫就好像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一样,会卧在书桌上静静地聆听。 就这么一直过了有两年时间,这只猫的年龄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差劲。直到某一天李一舟放学回到家后叫这只猫,但是猫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跑出来迎接他。 一直到了这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才从自己的父亲那里得知自己心爱的白猫已经死了,伤心之余一家人就把猫埋在了自家院子里的树下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又过了有大概那么一年,李一舟在路上遇到了一件怪事。 那是一个冬天的早上,他照常起来收拾好准备去上学,但是这一天李一舟就觉得很不对劲,他打从起床开始,心里就很难受,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没写数学作业而老师说要检查一样,还很“恰好”的查到了自己。 总之就是心里有些发慌,但是不能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那个状态。 李一舟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不会有什么作业没写吧,翻翻书包,作业都写了。 那估计八成准得是今天要发生点什么。 他很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每次有这种感觉,他总会遇到点什么状况。 吃早饭的时候,李一舟就向母亲提出来了,今天能不能不去上学,或者让父母中的一个送自己去上学。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两个要求都被拒绝了,母亲最开始只当他找理由不想去上学。但当李一舟把自己的感受说了一遍之后,还是得到了半天假。 他被拉到医院一通的检查,但是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说自己心慌。医生看了半天,也只是给开了点药,让他回家多注意休息,放松点就好。 所以下午的他还是正常的被送回了学校。其间也没有老师批评他,也没有在课间的打闹中出什么意外,甚至于这个下午平静的出奇。 一直熬到了放学的时候,这种心慌的感觉依然存在。 此时刚从教室背着书包走出来的李一舟还不知道,今天真正奇怪的事儿,才刚刚要开始。 小学生放学一般都三三两两,家住的近的结伴回去。而今天跟李一舟住的很近的两个小朋友,都说父母要来接他去别的地方。所以今天就剩李一舟自己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当年的小学生放学之后,一般男孩子还会有另外一种活动,那就是去“探险”,其实也就是几个人去走走看看从家到学校有几条路可以走。 李一舟放学回家也是如此,但是他的路都是已经提前走过的,两条边上有店铺打大路以及一条当时盖房子的时候楼院之间留下来的小巷子。 走大路时间长,而走这个小巷子速度快,路又直,再说这个小巷子两边住的都是人,平时也有住户会走。 他那小脑瓜子少加思索,我还是走小路吧,到时候跑起来十来分钟就走到家了,今天感觉这么不对,早回家早心静。 心里想着他就走到了小路上,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就算是冬天天黑的早,但是今天黑的也太过于提前了。 这时的李一舟也没个手表什么的,自己也不知道几点了,看见天完全黑了就拎着书包,脚下用力,跑了起来。 他眼看着路口那栋楼上面有住户的点点亮光,只要是跑到了哪儿,就算是出了小路了,直接就能看到自己住的单位大院那门口种的松树了,再过马路那就算是到家了。 看着前面跑了一会儿,感觉不大对劲,自己跟在原地踏步一样,扭头往回看看自己跑了多远了,这一分神脚下不知道踩着个什么东西,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也得亏是李一舟反应快,把手里拎着的书包垫在了身体前面,自己的脸就得亲吻大地。 等他再爬起来,感觉到不对劲了,身边的景物都变了,远处的参照物是已然消失了,这地方自己没来过,好像是到了一个城中村。 刚开始可能还有点新鲜劲,李一舟还想进行一下探索,但是这地方小路套小路的,他不管怎么绕,都会回到原地。 自己也不知道绕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是忍不住了,毕竟是个九岁的小孩,“哇”的一声站在原地直接就哭了。 看着这城中村里应该也是住的有人的,甚至有几家还亮着灯,但是在这儿哭了半天,就没一个人出来查看。 李一舟的哭声倒是吸引来了另外的一个东西——一只大白猫,就一直围着他的脚打转,还时不时地蹭蹭他。 一看脚底下有只猫,也不哭了,伸手把猫抱了起来。借助昏暗的光芒一看,这猫怎么这么眼熟?这好像是自己家去年死的那只猫,跟记忆里的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吧也是有八九分的相似。 那白猫看他不哭了,整个身子往一边用力,看着是在李一舟的手里挣扎,但爪子和尾巴又都在朝一个方向指。好像是想让他往这边走。 李一舟抱着猫,就跟着猫扑腾的方向往外面走,七拐八绕的,最后走回到了他平时走的一条比较熟悉的道路上。 到这里他就认识路了,再往前五六分钟,能走到自家大院的后门。 也就是在这会儿,他抱着的猫开始很剧烈的挣扎,不再是刚刚那种歪向一边的轻微扑腾,分明是要挣脱李一舟的怀抱,甚至说他都能感觉到这猫在用指甲轻轻的挠,仿佛是在表示你再不松手我就抓你了。 又走了没两步路,实在是抱不住这白猫了,只能轻轻的把它放在路边上。 就在他的注视下,这大白猫矫捷的跃上垃圾桶,三下两下就跳进来临近的院子墙上,在墙头还回头用那双绿油油的猫眼瞧了一下李一舟,自此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李一舟是灰头土脸的回了家。 父母一看儿子回来了,这看来是摔着了,先问问在哪摔得吧,有没有伤到哪,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疼…… 问了一圈,身体应该是没摔坏,就是这在哪摔的,李一舟说了半天他父母也没听明白,什么往前门走着绕道后门回了家,怎么走不出来然后看见自己家的白猫了…… 吓得他父母又赶紧带他去医院,这别是脑子磕坏了,这一天进两次医院反正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好在是经过检查,依然是什么事都没有,估计可能是贪玩跑出去看见什么被吓着了,问题不大。 后来他父亲去接他放学时也跟着他走了一次那条小路,很顺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条路就连他父亲都觉得很满意,在这儿通勤能省好几分钟。 这件事到这儿也就算过去了,不过依然在此后的日子里困扰了他很长时间,一直到下一件事的发生。 第25章 一舟的诡异往事(三) 转眼间李一舟上了高中,虽然他的学习成绩依然很出色,但也表现出了些许的叛逆。 高二的那一年,因为一点点小事,他终于还是与自己的母亲吵了一架,在一个临近期末的炎炎夏夜,跑出了家门。 毕竟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子了,他一边走着一边盘算自己身上这点钱怎么在外面熬过一夜。 李一舟一直沿着大路往前走,只到两边的行人越来越稀少,时间也越来越晚了,最终他在一栋烂尾楼下停了下来。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能过夜的地方。也不怕这地方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进去后,才发现这里跟自己印象中的烂尾楼不大一样,起码没有那种想象中的闷热感,也不像某些住烂尾楼的博主说的那样蚊虫很多。 李一舟在二楼找了面墙背靠着坐了下来,看着手机那告急的电量,实在是不敢再看看手机了,第二天还是找一个同学家里充电吧。 他就靠着墙想着什么,加上身体上的疲劳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的,虽然这个地方环境不怎么样,但是刚开始睡得还挺踏实。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一阵寒风把李一舟吹得蜷缩了起来,在需要开空调才能熬过去的炎炎夏日,居然感觉冷的刺骨,好像是是把穿着短袖的人扔到了腊月的户外一样。 李一舟下意识的去拉被子,却抓了个空,一直到他实在是扛不住了,才睁开眼忽忽悠悠的站了起来。 等他睁开眼,自己已然是不在烂尾楼中了。 他回到了自己小学时奇异迷路的那一天,四周的景物与其记忆中的并无差别,一样的城中村,一样的不知道通向何方的复杂小路。 毕竟,那个冬天的晚上他的辈子怕是都不会忘。 除了他自己,没有变成自己九岁时的模样。 原本想凭借着自己的记忆走出去,但是当开始七拐八绕的走,却发现这村子一直在不断的复制粘贴,每个地方都觉得自己来过。虽然不再是像那天在原地兜圈子,却也一直走不出去。 与此同时,也能愈发的感觉到气温越来越低,再不想想办法怕是会冻死在这儿。 李一舟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直到他的头顶上响起了一声猫叫,才停了下来。 抬头看去,一只体型硕大的白猫正站在墙头,用幽绿的眼瞳盯着自己,似乎是在表达一种失望的感觉。看了一会儿,就扭回身离开了。 他想去追,但是怎么可能跟得上在房顶墙头上跳跃的猫,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发现自己彻底跟不上了,只能停在原地。 这时从猫消失的方向走出来一个老太太。 这老太太看起来年龄都不知道多大了,头发眉毛都是白的,脸上皱纹堆垒,穿着一身毛皮大衣,拄着个竹竿子,一点一点朝着李一舟这边挪动。 “小伙子,这大半夜怎么不回家啊?” 还离着老远,老太太就开始对着李一舟说话。 看见人了,先是感觉一种诡异,那晚上就走出来个老太太,但是这一切本身就已经奇怪的不能再奇怪了,也便走了过去。却没想到真到了老太太跟前,却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李一舟就感觉这个老人,他应该是很熟悉的。 “小伙子,跟你说话呢,你穿成这样也不怕冻死啊,每年冬天都会冻死几个呢。你说你大半夜不回家跑出来干嘛?” “您好……我这走不出去了……”李一舟已经冻得没有一点血色了,感觉自己的右胳膊都已经没有知觉了,整个人都是木的。 “你这也不是第一次在这儿走丢了,来,跟我走吧。” 听老太太说完这句话,没走两步,就感觉身边的温度一下子就回升了回来,这别是冻死之前感受到的最后一丝温暖。 一路上老太太不再说一句话,就在前面带着他,颤颤巍巍的往外走。 这一次两个人很快就走到了那条上小学时的大路上,出来的地方跟他当年被白猫领出来的小路口是同一个。 老太太用手里的竹竿指了一下前面的路,“好了,小伙子赶紧回家吧,别在外面待着了。”转身拍了拍李一舟的肩膀,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李一舟猛的惊醒,自己还是在烂尾楼里,但是却是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躺在水泥地上。 他侧着身,正好压着自己的右胳膊,因为血液不流通,自己的这半面身子都已经没有知觉,可能知道这冻得麻木的感觉来自于哪里了。站起来勉勉强强的走了两步,真是难受。 翻出来手机一看,上面父母朋友几十个未接来电,再想想自己刚刚做的梦,还是回家吧。 这边偷偷摸摸到了家,本想不惊动父母,直接溜回去。但是打开门看见父亲正坐在客厅等着他。 父亲也没有说训一顿他或者怎么样,人回来就好,交代了两句,就让他赶紧去休息了。 等他真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却又怎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前半夜做的那个梦,自己曾经养过的猫,小学时候放学路上迷路的诡异经历,那只对他失望的大白猫,以及不知道从哪儿走出来的老太太。 这一切好像都能串起来,想到这儿他可能知到了那老太太身上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那个老人就是那只大白猫。 这只早已经死去了的白猫,在今天晚上从某种方面而言,又救了他一次。 也就是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养过的这只救命恩“猫”。 第25章 一舟的诡异往事(四) 转眼就临近高考了,李一舟会在宿舍走廊的尽头,借助并不算明亮了廊灯背书。也就是在这一段时间,他接连遇到了两件比较奇怪的事情。 在这所学校,这样选择的人并不少,也有人选择带一个可以插在充电宝上的小灯在在寝室学习,是考虑到室友们的休息,他还是选择在走廊上背书。 他们学校的男生宿舍楼的布局是这样的,有两栋男生宿舍紧紧挨在一起,这两栋楼里能从走廊一侧的窗户看到另一栋楼走廊那侧的窗户。高三按照文理分科住在两栋楼的一二层,然后三层四层住高二,高一单独住在另一栋三层的的宿舍楼里。 李一舟就很喜欢在东侧那栋楼二楼最西边的窗户边背书,还能看到西侧那栋楼里偶尔也会有在窗边学习的同学。 今天晚上照旧带着自己抄写的东西。走到窗户边上,却看见对面楼里的走廊的居然灭了,他感到有些奇怪。 在这所学校宿舍里,走廊两侧的两盏灯是永远不会熄灭的。因为他们既临近楼梯间,又离学生住的宿舍有几米远的距离,也并不会影响学生在寝室休息,久而久之就有了这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当然也可能是为了有人半夜需要上下楼的安全考虑。 而今天他对面那栋楼里的走廊灯居然灭了,并且是一栋楼从一层到四层的全都熄灭了。 不过想想这也正常。 如果只是那栋楼的线路出了一些什么问题呢?毕竟他们只有晚上和中午睡午觉的时候才在宿舍。宿舍有没有电对他们的影响并不是很大,走廊上的应急灯也可以满足基础的照亮了。 不对,应急灯! 应急灯是常亮的,哪怕真的停电了,应急灯也不会熄灭。如果应急灯光真的亮着,那么从他所在的位置应该是能看到正对着自己的二楼走廊里有灯光的。 那现在给人的感觉? 就好像如果他从这里拿一根竹竿戳一下,对面不是空荡荡的走廊,而是挂起来的一幅黑色的画布。 他的想法跑的越来越偏,哪还有学习的心情? 而且这个学校里也确确实实流传着一些在学生之间互相盛传的灵异事件,加之他又遇到过那么多自己无法解释的怪事儿。 综合考虑之后,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就在他准备收回看着对面的视线时,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站在对面的三楼上。 由于对面的楼里没有灯,这个白色影子显得并不是那么清晰,所以只知道应该是有个人站在那里,却看不清这个人究竟是哪面对着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男是女。 男生宿舍楼怎么可能有女生? 但在他的视角上看过去,因为抬着头的原因,他只能看到这个人胸部以上的位置,那应该是一头长发才对。虽然很黑,但是借助他们这栋楼三楼的灯光,能看到那个人的头顶有一种很奇妙的反光感。 既然是长发,这个高中又不允许男生留长发,所以也就是说……那可能……是个女的? 但是男生宿舍的宿管也不是阿姨呀。三栋男生宿舍楼的宿管都是大叔,学校专门从某个保安公司聘请的。 李一舟又盯着那个人看了一会儿,觉得身上有点儿发毛。不过这大晚上宿舍门是锁着的,他也不可能说从这里跑到对面楼去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没办法,既然感觉不太对劲那还是回寝室吧,说不定走廊这个地方是此地不宜久留呢?万一对面那位会直接跳过来呢? 一夜无话,安稳的过去了。第二天白天倒也没有什么事儿发生。 学生里面,一般真的有什么事儿发生的话就会传一些什么谁谁谁因为什么原因出意外了的传言。再然后经过加工会变成类似恐怖故事之类的东西,一届再传给下一届。 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李一舟在食堂遇到了一个高一未分科之前跟自己关系还挺好的同学,他就住在那栋楼的二层。 李周充分运用了晚餐仅有的半个小时,问清楚了昨天晚上那栋楼里的情况究竟怎么样,得到的答案却是一切如常。 昨天晚上他们那栋楼的电力供应是正常的,走廊上的灯,整栋楼的应急灯,甚至于厕所的灯光都是可以正常照亮。 到了晚上,他又趁着宿舍熄灯前把这件事儿讲给了自己的舍友。 本来想问问舍友们知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起床去学习。 不过舍友们一律表示,你平时都是趁我们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时候,自己偷偷摸摸的出去学,也没跟我们说过呀。昨天我们不知道,反正你早上起床的时候肯定是在宿舍的。 既然这样,那说不定自己昨天晚上真的是做了个梦?毕竟做这种怪梦的次数也挺多的了。 接下来的几天同样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似乎从每一个方面都在印证着他只是做了个梦的这个猜想。 过了一周之后,另一件事情接着来了。 李一舟又自己到走廊上去背书,而这一次在走廊尽头的廊灯下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他也认识,就是自己隔壁班的。 原本还想跟他打个招呼,但是那人一看到他走过来,就合上书迎着李一舟回宿舍了,碰面的时候还打趣的说每一次看到他来这边,就知道十二点该休息了。 听见他说的话之后猛然拽住了他,已经十二点了吗?我怎么可能每天出来这么晚? 那个同学还让他看了看自己的腕表,表示基本每一次看到他都在午夜十二点左右,大差不差的也就是正负五分钟的时间。 这就很奇怪了,每天晚上九点五十结束晚自习,半个小时的洗漱时间,十点二十分熄灯。一般来说自己的舍友会在十点四十分之前全部睡着。 所以他估计也就是十一点左右就会来走廊上,自己的精神也不像是说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睡着那种很疲惫的感觉。 说完之后那个同学就离开了,留下李一舟一个人在原地发愣了一会儿。怎么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平白无故的少了一个小时?并且还不自知。 但这件事是孤证,并没有其他人跟李周说你晚上出来的很晚或者有其他的证据证明他真的比别人少了一个小时。 也就不能排除这只是那个同学给他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这两件连续发生,但是都没有下文的事儿,在紧张的学习面前很快就过去了。也成了他遇到的那么多算得上诡异的事件中,不太可怕的两个小收藏。 第25章 一舟的诡异往事(五) 李一舟许久没有再说话。 我微微的抬起头去看着他,还在等下一个故事。 但他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身上的事都已经讲完了。可是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看着那已经剥落的天花板。 “倒是还有一个可以讲给你,不过相当的俗套……” 李一舟顺顺利利的从大学毕业了,但是做了那么长时间好学生的他,却没有按照预想的找到合适的工作,于是只能卷着铺盖卷回家去了。 在家躺了半个多月,终于是被父母轰了出去,找不到工作就别回来的那一种。 没有办法,只能先随便找个什么过渡一下,那有没有什么工作既不用太费力也有一定的时间来提升自己呢? 想来想去,李一舟毅然决然的成为了自己小区物业的一名……保安。 这个工作说出去倒是不怎么好听,但是也算是可以暂时堵住自己父母的嘴了,更何况这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个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好工作了。 保安可是个见鬼率极高的工作,但是当时的他并不太了解,何况自己从这个小区交房就住在这里,有什么发生过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 总而言之吧,他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好工作,于是就去上班去了。 这件事发生在他工作了好几个月,已经是深秋的时候。 那一天天上下着很细密的秋雨,天气依然很冷了,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想必是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天气下待在室外吧,在家睡觉多好。 李一舟也是这么想的。 但天不遂人愿,这一天却要因为有一个保安请假了而去值夜班,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考虑到这个夜班过后有两天的休息时间,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缺的觉总可以用接下来两天补回来嘛,并且值班室又不是不能睡觉。 那天跟一起去东大门值班的还有一个小保安,两个人上夜班时在值班室碰过头之后,两个人就自顾自的去玩手机了。 毕竟业主进门可以刷卡或者刷脸,行人的话也有别的一些办法进来,其实就是蹭别人的卡。他们要做的也就是在有车辆进入时的登记和放行这些,以及“不定时的”去临近的几栋楼里的巡查表上签个字。 玩手机是会忘我的,等两个人再注意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了,如果不是自己的手机没电了,他估计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李一舟打发那个小保安自己巡逻签字去了,他躺在椅子上开始打盹,感觉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回来了,比平时要快得多。 这边刚想睁开眼睛看看什么情况,就听到小保安在很急切的叫他。 “舟哥,外面来了辆车……” “那你去登记一下不就好了,都干了一个月了,这点事应该不用多说了。” “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不太对劲。” 李一舟透过玻璃和细密的水雾能看见大门外面停着一辆车,应该是在等着保安抬杆。也许是考虑到时间太晚了,车子并没有按喇叭,但是车上也没有人下来与保安进行沟通。 他们两个拎着防爆叉走了出去,借着门口的照明,李一舟才看到了那辆车子的全貌。 这车是一辆黑色的老捷达轿车,成色就跟从考古现场出土的一样,外面糊的都是泥,从前到后都糊满了,车窗上如是一样,只有前挡风玻璃上有一块相对比较干净,但是这下着雨也没打雨刷器。 车上面的大灯也有一个已经不亮了,估计现在这车唯一的价值就是被拉去报废。 两个人站在侧面都看不清楚车里面什么情况,车上也没人下来。 老是这么站着似乎有些不太妥当,没办法,只能大着胆子去敲一下车窗看看这车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在。 至于为什么不去前面看看,主要是害怕突然一个油门冲过来。 李一舟远远的用防爆叉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玻璃,没反应,但这一下玻璃上挂的泥就被蹭下来了点,隐隐约约的好像能看见里面了。 但是这车上的土相当的厚,这边刚刚刮开的那一条缝就被借助雨水留下来的新的泥水糊上了。 看得出来,那小保安有点害怕了,隐隐约约有想溜的意思。 “舟哥,你说这要是恶作剧谁这么无聊,弄个破车停小区门口。” “不知道,你过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舟哥,我……我……不去,这东西我害怕,我最近鬼故事看多了……说实在的这大晚上的弄这么个玩意儿,谁知道这里面有啥。” 这会儿功夫,李一舟已经移动到了车的左前侧,用手电筒去打驾驶位,想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手电筒照进去里面可并没有人,前后排都没有,并且车里面也是一样的出土成色,包括车的顶蓬上也粘着很多看起来已经干了的黄土,还夹杂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根茎。 看清楚后,他打了个冷颤,也不知道是因为下雨天凉还是被吓得,看见车里面也是这种情况,有一个词马上就从李一舟的大脑里蹦出来了,这不就是碰上了泥石流被冲走了吗? 这小区里就有这么一户,当年男主人去钓鱼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涨水了,连车带人一下子就被卷走了。 他可记得很清楚,那家可就有一辆黑色的捷达王轿车。 想到这儿,他马上就把手电筒关了,叫那个小保安赶紧走,别在这儿呆着了。 这小保安还想说什么,被李一舟直接拉着走回了保安室,他直接把门就给反锁上了,还把窗帘给拉上了。 “行了,赶紧睡觉吧,今天晚上这就是有人没事闲的,明天我去午夜调监控看看这到底啥情况,谁放着儿的。” 看李一舟这反应,小保安也没有再说什么,但是这中间肯定有事,不过这种,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两个人也不知道这破车什么时候消失的,第二天来换班的时候就只是觉得头晕脑胀,浑身乏力。 下了班李一舟就直接回去睡觉了。 至于查监控,查什么监控,这种事儿自己知道就行了,八成是查不出来什么的,何况物业晚上也有专人看监控,要是真看到这么个东西,早就给东门这边打电话了。 “然后呢?” “还要什么然后,然后我就回家睡觉了……” 李一舟打了个哈欠看着我。 “你该走了,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再说,我都给你讲四个故事了,你不得请我吃顿饭吗?” “那我还是赶紧走吧,有事我再来找你啊,拜拜。” 李一舟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拜拜——” 第26章 末班车上的另一个自己 每座城市可能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关于末班公交车的都市怪谈,同样的,在这座城市也不例外。 但是这个故事,与其他的传言可能多多少少的有一些出入,起码,我并没有像那些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样坐上这趟公交车。 那天,我因为有些事情所以忙到很晚。等我准备回家时,已经八点了。 难办了,这个地方有些偏僻,叫车的话不容易叫到。但是在我的记忆里,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个十分八分的就能看到一个公交站,也就是说我现在应该还能跟上那最后一班公交车。 不过说实在话,我并不太乐意去坐末班公交。可是眼下又没有其他的交通方式供我选择,只能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去。 好吧,这段路比我想象的要漫长一些。 在极为接近公交车站的时候,就看到倒数第二班车从这个车站经过开走了,本来也许我是能赶上的,但是司机看车站没有人等车,也没有乘客要下车,所以只是稍作停留就一脚油门扬长而去。把我留在那里只能等待充满都市传说氛围的末班公交了。 但是倒霉的事儿偏偏又挤在了一起。 虽然早就知道今天的天气预报是有雨的,但却没想到在我等公交的这段时间,空气中的闷热被一个炸雷击碎,紧接着黄豆大小的雨滴就直接落了下来。 只能尽可能的缩在公交车站的挡雨棚下面了,但是雨水的狂风的推波助澜下还是将我身上的衣服全都给打湿了,好在这是夏天,并不会因此感觉到有多冷。 我拿出手机想看看城市公交的小程序,上面显示末班车到哪儿了,刚点开才发现上面显示了一行字,因为天气原因,定位信号可能会与实际有所差别。但无论怎么说,车应该离我已经很近了。 果然不多时,一辆这个城市常见的市区公交就在面前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司机打开了前门,我想也没想的就迈步上了车。 这辆车上面安静的出奇,正准备投币时,用眼扫了一下司机。这个司机看起来怪怪的,尽管有可能是因为疲惫,所以看起来有些麻木吧。 我又扭头看了看乘客,车上面人不多,司机间后面坐着一个,另外两个都坐在车子的尾部,车厢里面有点儿黑,我看不清那两个人的脸,车上这三个人无一例外的都紧紧的低着头,起来就像是在玩手机一样,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亮光。 他们四个人身上真的透露出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述的邪性的感觉。 这么举着手站在投币箱前面,司机也不像正常的公交司机那样催促我,如果是个正常的白班公交车司机看见我这个样子,估计已经骂我好几句了。但是,对于他来说,表现出来的就是需要的就是有充足的耐心把我骗上车去。 “师傅,这是去小西街的公交车吗?” 我看公交车司机木讷的坐在驾驶位上,眼睛无神的盯着正前方,于是突然就这么想他问到。 “是……” 他扭过头来,但却不是正常人那一下子扭了过来,而是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仿佛是有只大手捏着他的头,硬生生的转过来的,我好像都能听到摩擦声。 “这趟车是今天去小西街的最后一趟车了……” 他说话的声音也很冰冷,嘴巴很不自然的一张一合,张大时看起来很是夸张,把手机塞进去应该都不是问题。 司机看着我没有反应,于是继续说道。 “这趟车是今天去小西街的最后一趟车了……你要坐吗?” 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 这时我也注意到了车里面刚刚那三个低着头的乘客全部都抬起了头,他们的眼睛也像司机那样麻木且无神。四个人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搞得浑身发毛。 “这趟车是今天去小西街的最后一趟车了……你要坐吗?……你要坐吗?……你要坐吗?……” 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四个人居然异口同声的在重复“你要坐吗”这四个字。短的应该是疑问的语气,但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在我听来没有任何的波澜。 这四个字犹如是什么催命的魔咒充斥了公交车内这本就不大的空间。 也就是在这时,我猛然发现后排的那两个乘客不知道何时移到了前排。 我看清楚其中一个人的脸的时候,我感觉我身上的血都是凉的。 那个人分明就是我,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了,每天早上起床洗漱的时候总会从镜子里看到。 那还等什么呢? 我转身飞快的跳下了车。 司机依然盯着我,即便是站在车下面,我也能感受到他看着我的视线,嘴里似乎还在喃喃着什么,又过了好一会儿把他关上车门,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脑袋也是向右旋转90度的。 在公交车驶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清晰的看到了车窗里另一个“我”,他的表情很难形容,似乎很不高兴,但又透露了几分无可奈何,应该是他无法离开公交车的缘故。否则我想他应该会直接把我给拽上去。 我定了定神,冒雨向前跑去,到了一个人比较多的地方才打到回家的车,但是有惊无险的到了家吧。 事后想了想,虽然不知道在车上的那些是什么东西。但是如果我上车的话,那另一个我是不是就会取代我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也许已经有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上了那套,不知道从哪里开往哪里的末班公交车了呢? 第27章 夜遇无人村 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层遮住了,透不出一点光亮。漆黑的公路一直向前面延伸着,在车灯照不到的地方与天地一起陷入黑暗。 聂老板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尽管他已经跑了很多年长途货运了,但是每每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会从心底里升起一种不愉快的感觉来。 因为,聂老板在这种环境下,遇到过一次很奇怪的经历。 一切还要从很多年前说起,那时候的聂成志还不是老板,只是一个给某运输队开大车的普通小伙子。 他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他白天能有多顺,晚上就有多惨。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正驾车行驶在一条不怎么熟悉的省道上,由于白天已经把货给卸了,现在是返程,所以他觉得还比较轻松,加之这会儿的聂成志确实年轻,一个人开夜车也顶得住。 其实他的副驾还躺着一位,但是这会儿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这位现在的状态,很明显踹都踹不醒。 这开着开着车,小聂突然觉得这肚子有点不舒服,这人有三急也挡不住,这荒郊野外的找厕所也不太可能。他一脚就把车踩死在了路边。 临下车时,还摇醒了自己的同事打了个招呼,自己这同事到底能不能听到那就不管了,就抄起个手电筒,翻身下了车,跑进了路旁边的菜地里。 那会儿上厕所又没有智能手机给你刷,所以他就盯着距离不算太远的公路,刚开始还能看见省道上时不时地有车经过,能瞅见飞快经过的车灯。就站起来那一晃神的功夫,可能是自己蹲时间太长了,眼前黑了一下,等在看清楚面前有什么的时候,他发现公路没了。 路上的车灯,发动机的响声都消失了。即便是这会儿没有别的车经过,但是他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没关自己那辆车的大灯。 那难不成是自己刚刚晕的时候转了一圈吗? 不确定,再看看。 好家伙,公路确实没了…… 小聂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凭借记忆小心翼翼的往前面走了一段距离,哪还有什么水泥铺的路面,手电筒能照到的地方,都是大约到膝盖的杂草,就好像是很平坦的庄稼地荒废了一样,从麦地里长出了枯草。 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层遮住了,透不出一点光亮,他只能看到手电筒这有限的光亮找到的有限的距离,视线之外的地方,是如同死水一般的黑暗。 继续往前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终于是看到一些不太一样的景观,就瞧见眼前隐隐约约的有个村子,能看到有房子的轮廓。 加快脚步跑了过去,本想看看村子里有没有人,或许可以问问路,自己着究竟是跑哪去了。 但当靠近之后,心瞬间凉了半截。 这个村子看起来像是个荒村,里面一点点灯火也瞧不见,村子里面的路也是长满了杂草,有的土坯房都塌了。 看这样子肯定是没人了,他也不敢在村子里面乱转,就走了一条街的距离,看了看大概的情况,便转身回了村口。 这回他看到了,村口那一棵枯树上面挂了个木牌子。 应该写的是这地方的地名吧,凑过去用手电一照,就能看见个“村”字了。 这边再回头看过去,似乎隐隐约约能看见村子里面有一户有亮光。 自己刚刚走过去都没看见,这什么时候点的灯?难不成这鬼地方还有人住? 折返回去后才发现,这栋有亮光的房子可能是这个村子里面保存最完整也最现代化的一个,起码是用红砖盖的,而不是那些土坯房。 那火光就是从这房子二楼一个房间窗户散发出来的。看起来并不像是灯光,也对,如果这鬼地方还有电那不是更邪门儿嘛。 绕了一圈找到大门,房子大门是两扇已经有些腐朽了的破木板门,门上面缠着铁链子,但是没有上锁,门扇中间留了一道缝,足以供一个成年人钻过去。 小聂站在门上的一侧用手电筒照里面大概能看到院子的一部分。里面也是半人多高的杂草,地上能看到有一些扔掉的什么破锅,破盆,陶瓦,水罐儿之类的东西。 钻过去之后发现院子里面比看起来的更破旧,门板窗户没一块儿完整的。看这种情况,楼上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他又从门缝钻了出去。 再一抬头,面前多了个人,就站在距离他不老远的地方。 正要用手电筒去照这个人的脸,但还没等他扫到的时候,手电闪了两下,灭了。 这下子麻烦了,这趟出门前没给车上带的手电筒充电,这还在关键时候灭了。 他对那个人的最后印象,是那人穿的很破,跟自己完全就不是一个时代的打扮。 这还说什么,扭头跑吧。 转过头去,撒丫子跑起来,自己这辈子怕是都没跑过这么快,三步两步就跑出了村子,回头看去,村子里家家户户都闪着隐隐约约的亮光。 慌忙之间,他被树根什么绊了一下,就感觉手一下子撒开了,手电筒脱手而出,掉进了黑暗之中。 接下来,小聂断片了,等他再醒来,发现自己坐在车的副驾驶座上,那个本应该喝的烂醉的同事正在聚精会神的开着车。车窗外面,依然是没有月亮,一片的漆黑。 “你醒了?” 同事看见他醒了,赶忙问道。 “不是,大哥,我怎么记得我下车上厕所迷路了呢?你咋给我扛回来的。” “上厕所?你小子做梦尿床了吗?你打七点多上车就在这睡,这会儿都已经十一点了,你再睡会咱俩就开回去了。” 小聂感觉自己的这个头跟炸了一样的疼,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没缓过来。 他又靠在后面休息了一会,伸手想摸什么,手在中间那块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迟疑了一下,扭头看着同事。 “大哥,咱车上的手电筒呢?” “手电筒不就在中间……”话还没说出口,手先伸过去了,也是抓了两把,再歪头一看,平时放手电筒的位置,现在是空空如也。 事后,小聂也找过一些长跑这条线以及家住这附近的老师傅询问过关于荒村的事儿。也确确实实有些自然村因为地理环境不好,耕地太少之类的原因搬迁了,不过这种一般都在山里面。 像他形容的这种,有大片平坦耕地的村子,还真就没有被荒废的。 第28章 鬼市 此时天还没亮,小王就已经走过一个一个的小摊子,打着手电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现在逛的这个“夜市”,便是传说中的鬼市了,并且小王经常天不亮就跑过来,一来这个地方买有些东西确实便宜,二来则是鬼市上真的能买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鬼市真的有鬼吗? 反正小王不相信,他觉得鬼市也就是营业的时间不对,亦或者说有很多假东西、来路不明的东西、非法的东西,再有可能就是没人管理,反正肯定是不可能有鬼的。 所以嘛,今天就照常来逛鬼市来。 走马观花的看看买假表的,再看看买染色大理石的,有不知道从哪偷来的自行车,还有不知道什么地方烧的破盘子烂碗。 看了半天,就是没有自己想要的,这兜兜转转,又走回了街口开始的地方。心想着要不今天就这样吧,看来是淘不到什么好东西了。 正在他要走的时候,突然看到在角落里有个摊子上,摆着个东西。自己还没逛过那个摊子,不如这会儿跑过去看看到底是卖什么的。 走过去,只见那老板背后放着一辆破自行车。那看看他买什么吧,地上铺着一块红布,上面摆放的也不外乎就是一些铜板制钱,冒充玉石的染色石头,工地三件套之类的。 这些东西用手电光大概一打,小王一眼就能看出来大部分都是假的,可能那堆破铜钱来有真的,但是也是不值钱的东西。 他再看这老板,就感觉有点不大对劲了,这老板戴着眼镜,穿着一套衬衫,下面长裤,看起来很斯文。 这套打扮看起来可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放在鬼市这么个地方,其他人都是什么背心短裤,他看着就很奇怪了,并且,这个人打扮的跟他买的东西也不符合。 小王在这儿蹲了一会儿,感觉这个摊主跟那些其他的摊主也是不一样的。 别的摊主就算是在鬼市上看见有个人在这儿站这么长时,或徘徊了一阵子,他也会跟自己的这位顾客进行交流,毕竟不管你卖的是什么,他的根本目的都是要把东西给卖出去。 但是这个摊主不一样,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状态。就瞪着俩眼,通过那厚厚的眼镜片儿看着小王,也不说话,也不打招呼,也不介绍自己的东西怎么怎么好。 突然,小王看见那一堆石头里面好像有个好东西,伸手就拉了出来。拿出来一看,是一块无事牌,用手电筒照一下,不错。左看看右看看,根据自己的经验,这东西应该是真的。 他一下子就把这个东西攒到了手心里,准备跟摊主讲讲价钱,却发现摊主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依然是不说话,伸出左手来,比划了四根手指头。 “四百块?这料子四百块有点贵了吧,你看这儿缺了……” 既然摊主已经出价了,小王就已经做好了砍价的准备,他翻来覆去的看手里的无事牌挑毛病,想往下压压价。 没想到无论他怎么连着说带着比划,那摊主依然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是不说话,就是直愣愣的盯着他。 “那算了,既然不还价我再走走看看。” 小王见摊主没有什么反应,把东西放回去,站起身来就做出了要走的动作。他知道,一般情况下要是真的想开张卖东西,说要走的时候,摊主都会拦他一下,再讲讲价。何况这东西摊主就开了四百块,那应该也不是什么特别贵的东西。 但是这一次都走出去好几步了,摊主依然没有叫他。 小王借助看另外一个摊子蹲下来的机会,斜眼儿去瞟他刚刚离开的那个摊位,却发现摊主还是一副非常淡然的表现,坐在马扎上也不看他,只是目视着前方。 他不会对自己的东西这么自信吧?但是他觉得就值四百块钱的东西,应该也不是什么非常好的玩意儿啊。难不成这个摊主他实际上是个哑巴,不会说话?那他也应该拦一下我或者怎么样。 小王心里有些毛躁了,他看着老板的反应,觉得那块儿玉牌儿肯定不简单,今天能让自己碰上,那肯定是要拿下的呀。 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直接回去,那显得自己多没面子了。 继续装模作样的在这鬼市上转了两圈儿,这会儿东边已经开始微微泛白了,根据小王的经验的鬼市马上就要散摊儿了,如果自己不抓紧时间拿下,那怕是错失良机呀。 赶紧走了回去,拿出准备好的现金压在了那堆破石头下面,伸手拿起玉牌就准备离开了。 这会儿再看那摊主的表情,依然是微笑着,两只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紧盯着前方。就好像一尊泥塑一样,既不说话,也不扭头。 此时,鬼市上面已经有人开始撤摊了,人来人往居然有几分闹闹哄哄的,小王趁着这个机会完成了对有些摊位的最后一次扫视,再等回过头来看刚刚买玉牌的那个位置的时候,人家已经走了,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要往家走时,小王看见有一人迎面朝自己走过来,边走还在那边跟他打招呼,这人小王也认识,也是一个经常逛鬼市的“行家”。 两个人简短交流之后,一起去吃了早餐。坐在了桌子边上后就都有些炫耀一样的拿出来了一样东西,尽管小王也知道财不外露,但此时的他依然觉得那牌子不是什么太过于贵重的东西。 那位拿出来的是个小茶杯,这东西一眼就看得出来有年份了,但是民间之物,价值并不高。 当那人看到小王这个玉牌,再借助早餐店比较明亮的灯光一看,连连称赞啊。问小王这东西多少钱,哪位老板那里淘换来的。 小王把这个摊位的位置,老板长什么样,买什么东西,还有这个老板怎么怎么感觉不对劲都给说了。再看对面这位手里举着的筷子可就放不下了。 “老弟啊,据我所知,你说的这个打扮的摊主,就没有啊。” 结合摊主种种地怪异表现,再这么一说,确实感觉更加的奇怪,也就匆匆吃完了饭,各自别过。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小王也没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切如常,他再去鬼市,也没有见过那位卖东西给自己的摊主,这到底是自己见鬼了,还是说一切缘分,命中该有此物呢? 第29章 倒吊人 陈路无聊的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不时拿起手机看看,也不知道自己订的外卖什么时候才能送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了门口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再看看手机,显示外卖已经送到酒店了。那这想必是外卖小哥到了。 陈路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边,顺手就拉开了房门,如果外面再不到,自己怕是要饿死在酒店里了。。 打开门后,外卖并没有到,屋门外也没有人,从他拉开房间门的那一刻,走廊上的脚步声就戛然而止了,走廊里空空如也。 这时才注意到,酒店走廊的地板上都铺着很厚的地毯,踩在上面应该是不会发出脚步声的。他还走了出去,在上面用力的跺了几脚,果然十分安静。 那也许是刚刚自己听错了,瘫在床上可能听到的是隔壁房间里有人在走动。 也就这会儿的功夫,一个外卖小哥急匆匆的从电梯的方向跑过来,踩在地毯上也是没有一点声音的。 看着这个小哥这么急,以为是下一单要超时了,就匆匆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但是那个小哥却没有看他,而是扭着头看着自己跑过来的电梯的那个方向,好像从后面会突然走过来一个人一样。 等了大概有一分钟,外卖小哥才转身准备离开。陈路叫住了他,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外卖小哥却支支吾吾的,就说是自己看错了。又是跑着下了楼。 刚刚发生的这些事并没有被陈路放在心上,拎着外卖回了房间,连吃带喝收拾好了,这次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躺着睡觉了。 在半梦半醒之间,陈路又听到了那种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一会儿好像是在屋门外面,一会儿又好像是在隔壁房间,还有一会儿的感觉似乎是在自己的楼上。 听起来声音也不大,但是有刚刚可以影响自己休息。 他抄起电话,打给了前台,要求酒店员工去协调一下住在自己隔壁的人,不要继续走来走去了。酒店方面经过一番查询,最终告诉陈路,他的隔壁今天晚上没有住户,但也会派出员工来检查一下。 挂掉电话后,等了好一会儿,这种脚步声依然存在,并且从这次能明显的感觉到,脚步声从自己的隔壁转移到了头顶上。 可是,这间房本来就在顶楼啊?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屋顶上来回走动,莫不是有贼? 再次拿起电话,还没有拨通给前台,陈路就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刺啦——刺啦——” 这是有人在用指甲挠玻璃吗? 第一眼下意识的先看了看对浴室进行隔断的毛玻璃,发现不是之后扭头看向了窗户。 这可是十层啊,怎么可能有人在十层的高度挠玻璃,还能发出这种声音,那得有多长的指甲。 好巧不巧的,正在这精神紧张的时候,房门也被人敲响了。 陈路打开房门,酒店服务生站在外面,跟他讲已经检查完了。 “隔壁什么都没有,这边跟您讲一下……先生您要是有别的需要,可以继续前台打电话,我先走了。” 这个服务生也像早先来的那个外卖小哥一样,说话的时候不看人,而是紧紧的盯着走廊的一边,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东西冲过来,她话说完时,好像如释重负一样迈着大步就朝着电梯口走去。 门还没有被关上,就从他的身后响起了“邦……邦……邦……”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也像是敲门,但是有很大的回音,很空洞。 这不就是在敲玻璃吗? 快步走过去挑起窗帘往外看,玻璃上印着的东西吓得他差点栽倒在地。上面有一个反拍着的暗红色手印。 反拍,也就是说有个人头朝下吊在屋顶上,伸着手在拍窗户。 陈路慌忙地去翻找手机,伸手把这个红色手印拍了下来,然后迅速打电话给了酒店,要求酒店派工作人员来自己的房间,还特别要求了要一个保安过来。 没过多长时间,一个保安和刚刚那个服务生小姑娘就出现在了房门口,陈路把这二位请进来,拉开窗帘让他们看玻璃上倒着的暗红色手印。 刚拉开窗帘,服务生小姑娘反应十分激烈,差点晕过去,被保安大哥一下子扶住。保安也是一脑门子汗,指着陈路后面的窗户,张着嘴。 陈路刚一回头,后面一个倒吊着的“人”从上面垂了下来。这“人”分不清男女,脸上就像是被重度烧伤过一样,坑坑洼洼的,张着嘴冲着他们三个人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保安大喊一声快跑,两个人架着小姑娘就跑了出去,从十楼硬生生的跑楼梯跑到一楼,一路上都没有停,直到酒店大堂,三个人才瘫坐在沙发上。 “你们这酒店有问题,闹鬼……酒店不干净……他们都看见了,把你们经理叫出来……。” 陈路缓了缓,躺在沙发上开始大喊大叫,直到经理出现。 酒店的值班经理表现得非常的淡定,这一看就是知道些什么,先是把那被吓到的服务生小姑娘送医院,就开始一个劲的安抚陈路的情绪,协商赔偿事宜,还要再给陈路换一间客房。 但是陈路很显然也被刚刚看到的东西吓得不轻,还要什么客房,哪还有心情睡觉,现在的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也就在大堂凑合了一晚上,第二天抓紧时间离开了。 他后来打听过自己看到的这个倒掉的人是怎么回事,结果是众说纷纭,有说是酒店老早之前顶层发生过火灾被烧死的,也有说是从楼顶跳楼的,还有说是擦玻璃的“蜘蛛人”在工作过程中出意外的…… 似乎每一个都能说得通,但却又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 第30章 宴会上的不明来客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在婚礼这种场合溜进去白吃白喝一顿?还是说你其实已经付诸实践过了?反正那么多人,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也没有人认识你…… 阿姜今天受邀参加了自己大学同学的婚礼。 他去的时间还很早,就随意先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等着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同学和认识的人来,到时候再换个位置,自己坐一个谁也不认识的位置也挺尴尬的。 慢慢的,宴会厅里人多了起来,阿姜认出来几个同学,他们一起找了个靠近舞台的地方坐了下来,想着一会儿举办婚礼仪式的时候还能给自己的老同学“捣捣乱”。 也就是几个人说话的功夫,阿姜又看到了几个老同学走了进来,他们站起身刚要过去迎接,却发现一个同学的身边还站着另一个男人,两个人似乎还不时的说两句话,看起来两个人应该是认识的。 此时阿姜并没有太在意这个人,只是把自己的老同学拉到了一边,寒暄了几句。 但是这时他发现,那个人没有等自己的这位老同学,一般而言如果两个人认识的话,看到其中一个人停下脚步交谈,那另一个人应该会站在能看到的地方等上一会儿或打个招呼吧。 “我说,你刚刚身边站的那个也是原来咱们的大学同学吗?” 阿姜四处扫视了一圈,发现已经看不到那个男人了,于是问到。 “你说强哥啊,肯定了,他原来不就在307宿舍住吗?” “不是,不是强哥,是你进来的时候身边那个穿黑衣服的人,个子挺高,瘦瘦的。” “什么黑衣服的人,我进来的时候我们就三个人啊,我在外面等着强哥和郭哥一起才进来的。” “我都看见你们两个说话了,什么朋友也给我引荐一下呗?” 阿姜这一通问题把自己的老同学都给问懵逼了,刚刚他的确是就三个人并排进来的,怎么会有第四个人还不自知? 此时阿姜又看到了那个那人,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一样的身高,但是却却不是刚刚进来时穿的那身黑色运动装了,而是换成了伴郎团穿着的灰色西服。 “你看哪,就是……” 阿姜本来想说“就是他”,怎料到“他”这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那人就又已经消失不见了。 老同学顺着阿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哪有什么人啊,只有站着一个宴会厅的工作人员。 “小姜同学,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饭,饿晕了呀?就指望着一会儿把你上的礼金给吃回来是吧?行了,你就是看错了,走吧,去强哥他们那桌坐着,咱们准备看看老同学的婚礼办的怎么样,顺便祝他越办越好。” 老同学轻轻的摸了一把阿姜的头,拉着他就去找剩下的那一帮子同学了。 落座完毕,看了看时间,婚礼仪式也差不多要开始了,阿姜紧紧的盯着舞台上,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在给同学的婚礼做气氛组了,现在只想看看伴郎团里到底有没有这么个人。 瞅了半天,虽然六个伴郎他都不认识,但是很显然没有那种长相的人,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此时居然举着相机在给新郎新娘拍照,穿着打扮也俨然就是个摄影师。 再继续看下去,这个男人出现的位置越来越不可以思议,他接连变成了服务人员,司仪的助手,到最后端着盘子来给他们上菜,甚至还坐在了新娘家人的那几桌上面。就好像无处不在一样。 当宴会厅里面稳定了之后,趁着新郎新娘敬酒的功夫,他偷偷摸摸的拉过来新郎新娘两口子,指着那个混在新娘家人中的男人。 “我想问问这个人是你的什么亲戚,我好像在哪见过他。希望能帮我引荐一下。” 阿姜没有直说他觉得这个人不对劲,只说是想认识一下他。 这新娘顺着手指的方向一看,确实在人群中混了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年轻男人,在这一大家子里好像是没有这个人的。 “我不认识他,等会儿我帮你去问问。” 但是等走完流程回去问的时候,这个男人又一次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空座位在那里,餐具什么的都没有动过,一切都像是这里根本没有人来过一样。 新娘赶忙向坐在这个位置两边的亲戚询问,得到的结果确实是没人坐在这里。便又跟着新郎急匆匆的去找了阿姜,三个人都挺纳闷的,一个大活人还能随地大小变?为什么三个人都看到了但是亲戚看不到呢? 接下来吃饭的过程中,这个人倒是没有出现,但在最后收餐盘的过程中,阿姜又看到了男人变成了工作人员,在撤盘子,依旧是一晃神的功夫,这人又消失不见了。他现在都害怕一会儿吃完饭叫的车司机也是这个男人。 但好在这种担心没有成真,阿姜安全的回到了家。 接下来的好几天他都有点心神不宁,害怕这个自己看见的神出鬼没的男人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不过他没有再在生活再见过这么一个人。 过了大概有两周的时间,自己结婚的同学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叫阿姜来看他们婚礼的录像,可能会有所发现。 三个人在看录像是时候发现了更加离谱的事,这个人在最后新郎新娘亲朋好友的大合照上还出现过,并且就站在新郎的边上,但是就出现了短短几秒钟,等合照拍完各自离开时,就又消失在了人群中。 新郎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他确信自己的身边不可能有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客人”。 看录像的时候还有了更加惊人的发现,所有的人就好像看不到这个人一样,甚至于这个人都没有“碰撞体积”,在后面某一时候这个人出现时,一个小孩直接从他的身体里跑了过去。 看不见,摸不着,不存在,又存在……那现在只有一种解释了。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种东西,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又都没有说出来。 空气就这么突然安静了许久,同学开口打破了这种僵局。 “你们两个说,我们要不要把录像也找人处理一下——” 第31章 祖宅异事(上) 某一日我收到了许久不曾见面的刘天发来的消息,我们两个从小就在一起玩,平日里关系相当的不错,这一次他发了很大一段话,但是字里行间都流出一种高兴的气氛。 整篇看完后,我才得知他是继承了自己家里老人在乡下的一栋大宅子,自己也攒了些钱准备住进去。但这宅子已经许久无人居住,想请几个关系好的朋友一起去壮壮人气,于是乎就给这些人发了消息,也算是一起去玩两天了。 我刚看完,随即就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发个定位,这就赶过去。以及需不需要带什么东西过去。 不多时,手机就收到了一个位置,大约离市区三十多公里远,并且天哥还表示什么都不需要我操心,只要人到了即可。此时看看时间也还尚早,便直接驱车出发,应该是能赶上吃晚饭的时间的。 等我到了的时候,发现门口的空地上已经停着一辆车了,看车牌号我认识,是我们的高中同学马平乐。 这家伙居然把他也给叫来了,我记得这个马平乐可是同学聚会都叫不来的主,去年的时候说自己在南方做生意,这怎么衣锦还乡了? 我锁好车,迈步进了大门。 别说,这位继承的大宅子可真不错,坐南朝北,进门先看到一扇影壁墙,接下来是两层的主楼上有阁楼,左右还各有三间平房,整个把院子围了一周,看起来这当年也是有钱人家的房子,那现在到他这辈,也算得上是家道中落。 院子里面也是摆着花盆水缸各有若干,只不过因为长时间无人居住,花盆里种的植物已经变成了一堆枯枝,水缸可能是因为下雨,多多少少的攒了点水,但是里面也是长满了青绿色的苔藓。 其他的嘛,正房的挑檐下面有一排长椅,院子正中间撑着几把大伞,摆着桌子和烧烤炉,我进去的时候,看见他正和马平乐两个人串串呢。 刘天看到我来了,直接迎了上来,也没客气,直接跟我说让我去右手边中间的那间房里拎两件啤酒搁东屋厨房的冰柜里,晚上喝。马平乐只是远远的朝我挥了挥手,就又低头串羊肉去了。 我看着他绕过来影壁墙,也许是去关大门了。 弄完之后,走到两个人身边,看着两个在哪忙碌。 “天哥,你这房子真是不错,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啊,家里肯定富了n+1代吧。” 他白了我一眼,“你可别瞎说话了,没事干也过来帮忙串几串,再等等还有个人,人齐了再开吃。” 这边还没过多长时间,大门就又传来了被打开的声音,这破铁门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打开过了,门轴估计都锈死了,每次有人推开门,就能听到一声很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这次来的这位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见影壁墙那边有人说话。 “刘天,你家这破大门该换换了,这动静太大了。” 紧接着一个身高一米九胡子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不用问了,肯定就是今天的最后一个人潘远了。 从前高中那会儿在寝室开卧谈会就属他嗓门大,每一次讨论到激烈的时候,他都压不住自己的声音,加上他这升高和粗狂的性格,我们都一度认为他是个体育生。结果最后他是个艺术生,大学去学了室内设计,现在也是留着挺长的头发,胡子拉碴的,在这cosy艺术家。 “你们干设计的不都应该应该很忙,一天出一套两套三套图,到最后甲方一看,还是第一套好使吗?” 马平乐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还多的潘远,脸上笑嘻嘻的开着玩笑。 “搞设计不适合我,我现在自由职业,平时去影楼给人拍照片,也接点私活,过了这段时间看看能不能也弄个小工作室。” “行了,别瞎聊了,人齐了就赶紧串吧,再等会儿开烤吃饭。” 四个人连吃带喝弄到大半夜,就准备去睡觉了,看看今天晚上怎么过夜。 “那个,今晚上就先……先凑合着睡一晚上……放啤酒那屋有行军床,都看看自己睡哪,我先回正房睡沙发了。” 刘天喝的确实是有点多了,走路都打飘了。说完他就扶着墙进屋了,我们三个决定也不用搬来搬去了,就凑合着睡在堆啤酒的杂物间,这间房子也足够大。 喝的最少的马平乐还想收拾一下这堆垃圾,但却被潘远拉住了,大半夜你收拾那个干嘛,睡觉了,明天再说。 让潘远睡行军床着实有点为难他那大高个了,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试了试叫我们两个,想看看能不能聊聊天,这觉明天再补也行。 但是我跟马平乐两个早就去见周公去了,他叫了两声见没人回答,也就闭上了眼睛,不管睡没睡着,先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潘远稍稍有点瞌睡的劲头的时候,就听到自己边上有脚步声,这脚步声也就是从他身边往门口走去了,那这就不用问了,肯定是我们两个有人起夜上厕所。 但是等这个脚步声都已经消失了,潘远感觉不太对,屏住呼吸,听屋子里面有几个人的呼吸声,听来听去,觉得我跟马平乐应该还都躺在屋子里睡觉。 他这会睁开眼,点着手机,借着一点亮光左右照了照,两个人都在,那刚刚出去的是谁?刘天大半夜的梦游来这屋里转了一圈?那怎么没听到进来的脚步声。 这会儿他准备自己站起来去上个厕所,这宅子的厕所在东屋近大门那边,要去厕所就得穿过整个院子。 潘远这边迈步正要往外走,透过窗户瞅见院子里蹲着个黑影子,看这个架势应该是正在吃他们晚上烧烤没收拾的东西。黑影子并不大,看起来也就二三十厘米高的样子,但关键不是它大不大,而是看不清。 这一天的月光很亮,但是瞅着那个黑影就觉得它身边有一层黑气一样的东西,月光愣是照不透。 那个黑影似乎是能感受到有人在看着,猛的一扭头,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潘远,对视了一会儿,黑影像一只猴子一样的跑开了。 这估计就是个猴子之类的吧,这地方靠山也近,潘远也没太放在心上,上了个厕所就回来继续躺下了。 但是这一天似乎就是专门为了不让他睡觉设计的一样,还没到天明,就又闹出动静了。 第31章 祖宅异事(中) 这边潘远回去又躺下,准备重新酝酿一下睡意,却不料还没过多长时间,“砰——铛——啪嚓——啊擦!”只听得正房门里面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先是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好像玻璃器皿摔碎的声音和一声惨叫,再然后就是刘天骂骂咧咧的叫喊声。 “你们三个干嘛呢半夜不睡觉,跑我这屋里倒腾——” 刘天这话还没说完,就咽回去了,这会儿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正房里除了他自己就没别人了。 这一通闹腾也惊醒了住在杂货间的我们三个,潘远立马跳起来想去拉了灯,这个房间的灯泡还是那种老式的拉线的,结果他拉了几下,“咔吧,咔吧”,这灯没亮。 那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还是先看看刘天到底啥情况吧,等三个人跑进了正房,马平乐去按这屋子里灯的开关,也是按了好几下,灯没亮。 没办法了只能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翻盖在桌子上,让手电筒的灯光打到天花板上发散一下,反正能勉强看到房间里什么情况。 刘天左手扶着桌子,右手捂着腰,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离着他不老远的地方,有一个烟灰缸被打碎了,听到的那玻璃器皿破碎的声音应该就是这烟灰缸发出来的。 三个人赶紧问刘天这怎么回事。 刘天一脑门子细密的汗珠,喘了半天气也不说话,许久才摆了摆手,示意自没啥问题,主要是被吓得。 “你们三个半夜没人来搬我吧?” “我们仨睡得好好的,谁没事来捣鼓你,吃饱了撑的?” 原来这刘天喝的虽然多,也醉的厉害,但是他喝多了反而会睡不好觉,在加上这沙发实际上也不太舒服,正房大屋里有点潮湿,也就在那迷迷糊糊的睡一会儿醒一会。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就是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自己沙发边上站着一个人,长头发,但是现在回忆起来应该不是潘远,毕竟身材戳个差的太多了。 那个人趴在他边儿上看着他半天,然后扭头出去了。他当时觉得这应该是潘远进来看自己睡着了没,毕竟也知道潘远喝的最少。 可是这个人出去转了一圈儿,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就直接斜着坐在了沙发对面的椅子上,面对着沙发对面的墙,看起来好像是在看电视,在他小的时候那个地方确确实实摆过一个黑白电视机,但是这年头那电视机早就卖给收破烂的换雪糕吃了。 他感觉那个人坐一会儿就得起来转一圈,坐一会儿就得起来转一圈,老是在这堂屋里晃悠,影响自己睡觉。 如果说刚刚这还是在做梦也没啥问题,因为他这会儿才有意识的眯起眼睛,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屋子里到底有没有人。 那你想想能看到人吗?当然是看不见的,刘天借助屋外洒进来的月光,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目所能及的地方,嘛也没有。 没有就继续睡觉嘛,他迷迷糊糊的才又刚睡着,就感觉有人在推他,是那种从沙发里面往外推的感觉,自己身上还有真实的触感。 这总不可能是做梦吧,这也太真实了。 他已经有一半的身子都掉在沙发外面了,也像是有一种力支撑着他才没有摔下去。这会儿刘天回过味了,肯定不对,等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子底下那股力量突然就被抽走了一般,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就从沙发上掉下去了。 至于那烟灰缸,是他掉下去的过程中,想找一个支撑点把自己撑起来,手在桌子上胡乱的拍得时候,一下子把烟灰缸就给甩出去了。也就是这一下,手也彻底的从桌子上滑了下来,失去了最后的着力点。 没有找到可以借力的地方,身体也彻底腾空了,整个人直接滑下去,就那么倒霉,腰部正好磕到桌子腿上,疼的他吱哇乱叫的,这才吵醒了睡在储藏间里的三个人。 这会儿他就感觉自己撞到的腰有点疼,还有就是后背被推的地方也是火辣辣的痛,感觉跟中了一掌武林绝学一样。 等刘天说完,三个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尤其是潘远更是被吓得不轻,毕竟他还看到了一个类似于小猴子的东西在院子里偷他们东西吃,别是那小玩意儿跑这边推刘天了吧。 这好像也不太对,潘远看到的那东西虽然也有些邪性,但是看起来就是正常的动物大小,估计也就跟土狗差不多大小,那东西能推得动刘天? 潘远也是把自己的想法和半夜看到的东西给讲一遍,结果刘天听完后直接就否认了。 那东西推人的时候的触感,刘天能肯定就是人的手,感官很清晰,但是这只手很冰凉,并且推的时候是正手,也就是说这要是真是个人,再考虑到沙发的高度,那就得是蹲在他身后才行。 听完后房间里是一片沉默啊,谁也不再说话了,这几个人也拿不定主意,接下来该怎么办。何况屋子里黑灯瞎火,老是待着也不成。 还是马平乐说了个办法,不如就先去车里,四个人挤一挤还有点安全感。 等到了车上,刘天撩开自己的衣服让三个人看自己的后背。只见他的背上,两个很明显的手印字,皮肤都拍紫了,那能不火辣辣的痛吗? “要不,咱明天把这地方收拾收拾就撤了吧,我回来找人来看看再说。” 沉默了许久的刘天终于说话了,他还是惦记自己这宅子,但是也确实被晚上的事弄怕了。 第31章 祖宅异事(下) 四个人坐在车里,面面相觑的互相扫视着对方,但是谁也没有说话,这会儿车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似乎都已经凝固了下来,很显然我们还沉浸在这一个晚上所遇到的那些事情中。 好不容易熬到天边微微泛起一点点白,终于要把悬着的心往肚子里咽的时候,坐在驾驶位上的马平乐突然拍了拍副驾驶坐着的潘远,用手轻轻的指着大门的方向。 只看见宅子的大门,轻轻的关上了。门是外开的,但是看这种情况就像是有人从里面很轻的把门给拉了回去。 就这破铁门的生锈程度,得多大的风才能刮得动,估计门整个飞了都不见得能吹的动门轴。 马平乐很快的按下车窗,但是他却没有听到那大门开关时门轴发出的生锈摩擦声。 “天哥,你家是不是不太欢迎我们,咋自己关上门了呢?” “我不想再呆了,咱赶紧走吧……” “你们俩换换位置,让潘远开车,中午再来去我们的车,快走。” 前排的两个人飞快的换了位置,潘远一脚油门,车直接飞了出去,四个人在镇子上找了个旅馆休息到了中午,才又顶着大太阳回到刘天家的祖宅。 刘天大着胆子去推生锈的大门,大门却犹如上了锁一样怎么也推不开,四个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弄出来一条可以钻进去人的缝隙,决定让刘天和潘远两个人进去取行李。 两个人进入院内,只看到一地的狼藉。昨天没收拾掉的垃圾被扔的到处都是,满地都是被打碎啤酒瓶子,有些玻璃碎片甚至飞进堂屋。 堂屋里面倒是没什么变化,现在也只能庆幸昨天晚上刘天是摔在了地上而不是那一堆玻璃碴子上,这要是被扎到,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储藏间里那些还没有拆封的啤酒也没有幸免,本来码的整整齐齐的啤酒堆被从一侧推倒,空气中弥漫着那种酒类变酸之后的味道。 进入厨房,由于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断电了,两个人看到了十分骇人的场面,此时红色的血水正在沥沥拉拉从冰柜内部流淌出来,刘天壮起胆子走过去,还好只是里面的那些冻肉融化了,并没有看到什么更加恐怖的画面。 至于断电的问题,他还是没忘记去检查一下供电的问题,却发现只是简单的跳闸了,但是昨天晚上那种用电功率,就显得跳闸也是非常的蹊跷了。 看了一圈,他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自己的祖宅,这个地方已经给了他莫大的惊吓,他拉着潘远匆匆忙忙的拿走了必需品,我们就启程回市区了,至于接下来怎么办,那都是刘天他自己需要解决的问题了。 自从这件事之后,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刘天,后来才听闻了这件事的下文。 其实第二天刘天就托关系想请人去看看自己那老房子到底怎么个事,没想到这个过程也是艰辛坎坷。 他一开始请到了个江湖骗子,那大爷过去一通的乱搞乱闹,说是念咒也好,做法也罢,反正是声称结局了,结果刘天留了个心眼,拉着那自称“高人”的大爷在宅子里过了一夜,差点没把大爷吓死,估计是也没想到这房子真的有问题。 又过了没几日,刘天又请了个高手来,那人转了一圈说是,这房子底下埋着什么东西,院子里的水缸和花盆原来摆的位置都有讲究,是个什么什么阵法,但是现在水缸也干了花盆也砸了,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搬家了。这东西在闹腾也就是在你这房子里面闹腾,你这边只要把大门一锁,也影响不到你,等哪天房子拆了,自然而然的这问题也就解决了。 不过后来我见到刘天时当面问他这个问题,他的头也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也否认了第二个人的说法,给我讲了一个在我们几个到来之前发生的事儿。 在他请我们来之前,刘天自己已经在祖宅住了好几日了,他那几天打扫卫生,恢复老房子的供水供电,却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遇到。 一切的开始是他不小心打开了老房子的阁楼,而这阁楼也是他偶然发现的,本来他只把那一堆有破床板和衣柜挡起来的地方看做是堆满了杂物而已。 他发现阁楼的时候,阁楼那由床板做成的门被一条铁链子栓的结结实实的,那铁链子并不粗,但是缠了很多圈,又没有可以钥匙打开那早已生锈的锁,所以刘天用斧头劈开了那破床板。 阁楼的面积并不大,里面弥漫着一种长时间不通风的木头的腐烂味道,更令他感到惊奇的是这阁楼里的陈设分明就是一个正常的房间,有床,有桌子,有可以供人生活的一切。里面被收拾的井井有条,就像是这个房间主人会在下一刻回来一样。 他在里面搜寻了一番,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把阁楼给草草打扫了一下就离开了。 也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宅子里发生了一些怪事儿,并且发现有些东西的位置会发生改变。 现在想想应该就是他从阁楼里面放出来了什么东西。 而之所以请我们几个来是因为他想到了一种说法,据说房子太长时间没人住会被一些奇异的东西给占领,这个时候只需要让房子重新充满人气,就可以驱散的不干净的东西,不过很显然他的计划没有成功。 再后来呢?实际上一直到现在刘天也都在寻找高人来解决这件事,我也只能祝他好运了。 第32章 旺铺招鬼(上) 安勇最近遇到了一个烦心事,这些好端端的铺子无论如何也租不出去了。 事情还要从两年前开始说。 安勇趁着新楼盘开盘,买下了紧邻主干道的两间门面房,当然这对于他来讲是一种投资,他又不会用这两间门面房来做什么生意。 刚开始的时候证明他的投资非常的成功,毕竟这个铺面紧邻着主干道,又靠近居民区,交通便利,人流量大,干什么都挺方便的,所以愿意花高价租下这个商铺的人并不在少数,正因为如此,他把这两间铺面的价钱定的非常的高。 第一个到这里开店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和自己的朋友在这里开了一家理发店,刚开始的时候生意非常的好,结果第二个月刚刚过半,他们的生意就开始断崖式的下降,无论想什么办法,给多大的优惠都无法挽救生意的衰败,所以这家店只开了两个多月就灰溜溜的宣布关张了。 第二个租下的店铺的人是一个搞餐饮的,这家店既卖一些快餐,又做卤味熟食之类的东西。他自己也去尝过,这家店的味道非常的不错。按理说在这个地方开一家这种店,怎么也能撑个一年半载的吧,结果私下上跟理发店一样,过了第二个月生意就完全不行了。坚持了三个多月,也终于是退租走人了。 第三家店更不必说,下场更惨,也是只坚持过了第一个月的新手保护期,就灰溜溜的撤退了。但是第三家店的租客频频给他反映,说店里面会出现一些怪事儿,希望他可以过来看一下。 但是当时的安勇并没有太过于在意,还是一副爱租不租的态度,觉得这个租客只是在找理由让自己给他减免房租。 到第二年的时候干脆就租不出去了,没办法,只能降低租金,吸引有商家来租用,但是这些商家无一例外也如是一样。基本上只坚持了两三个月,只有一家店勉勉强强的坚持了五个月,直到最后还跟他闹得很不愉快。 这到了第三年,他发现自己的铺面干脆租不出去了,无论是他再怎么减免房租,给予一些支持,就是没有人来租他的铺面。对于他来说这铺子放在这儿租不出去,那就是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像水一样从自己的眼前流走,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赶紧租出去。 或许他所不知道的是他这两间房子的故事已经在江湖上流传开来了,并且越传越邪乎。 那天晚上已经十点多了的时候,安勇的电话突然响了,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沙哑的男性嗓音。 “喂,您好,我看见有两间铺面上贴着旺铺招租的公告,就打了这个电话,想问问您是房东吗?” 那天安勇喝了点酒,接到电话这个时间已经睡下了,所以他刚听到对方声音的时候还是有些迷瞪的。 “嗯……啊嗯?招租……对对……对,呃,是我的铺子招租,请问您有需要吗?” “对,我想先了解一下,请您大概介绍一下这个铺子的情况。” “好,好,我这个铺子你也看到了这个地理位置,包括周边的什么配套设施,这些都是很完善的。然后具体的话呢,我这边是三个月起租,价钱的话我们可以面议,呃,并且现在不收押金,但是如果您不满交租金的时间退房的话,我们的租金是不退的。如果您觉得合适的话,我们可以找个时间面谈一下。然后敲定下来,把合同给签了。” “好,那不如就明天晚上吧,你留个地址,我去您住的小区找您。” “嗯……好……我就住在学校这边的这个什么梅花园,明天您到了再打这个电话就行了。” “好。” 一直到对方把电话挂断,安勇也都处在一个懵逼的状态,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顺利的要把已经闲置了几个月的铺子给租出去了?不管怎么说,既然有人打电话,那就是有希望,自己这边要做做准备,拿出一点“诚意”,争取和他签一个时间很长的合同。 第二天晚上,安勇接到电话约他到小区里面的某根路灯杆子下面见面。于是安勇带好合同就下了楼。 那根路灯杆子的光芒并不是很亮,站在那里只能勉强看清合同上的字,但就是这样,那个人愣是拒绝了他找另外一个地方进行洽谈的建议,用昏暗的路灯灯光看完了合同上的每一个字,在合同上龙飞凤舞的签下了一个名字。 安勇也登记了那个人的身份信息,合同一式两份,当即就收到了那人转来的三个月房租,一切似乎都这么顺利,超出了他的预料。而这个晚上,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休息的一个晚上,这铺子租出去了,了解了他一块儿心病。 不过,过了大概有一个月,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家的铺子要出租吗?” “什么?呃,我家的铺子……确实要出租。”他刚想说自己家的铺子已经租出去了,但是转念一想,安勇动了歪心思,毕竟在他的合同上只写了出租店铺一间,我把这两个门面房隔开,那不就是两间了吗? “我是看您这里有两间门面房都空着,所以想问问您要不要往外租。” 这听的他也有点儿懵,两间?就算那个男人用不了两间门面也应该把它隔开,做一次二房东才是正常人的思维吧。再者说他不应该已经开始装修房子了吗毕竟这都过了一个月了做生意肯定是要重新装修店面的吧……该不会是这家伙有什么门路,直接租下来做二房东赚差价了吧…… “那请问一下您现在在哪儿呢?我可以过去陪您看看我的这铺子,如果满意的话,说一下我们的这个合同上的一些内容就可以找机会签合同。” 等安勇跑到他的那两间门面房前的时候,一对年轻的夫妇已经等在那里了,经过一番大概的交流就看得出来夫妻二人有些心动了,但两个人依旧决定在商量两天,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安勇也表示如果考虑好了可以随时来找自己。 送走了这对夫妻,安勇就开始翻电话的通讯记录,他想找找那个租他房子的男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翻遍了这一个多月的通话记录,都没有找到那个男人的号码,反倒是多了一个来自于一个月以前的未知号码,点进去之后发现归属地也是未知的。 他又回去按合同上的电话给那个男人打过去,听到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什么情况,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安勇甚至想到这个男人和这对夫妻不会是一伙儿的吧?他等着看自己一房两租之后再拿着合同回来索要赔偿。但无论如何,他这会儿确确实实是联系不到那个男人了。 那对夫妻倒是第二天就给了他答复,那就是不租!原来他们在前一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非常沙哑且冰冷的男人,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把这两间铺子租下来了。如果房东再租给他们的话,那就是一房多租,可能会触犯合同诈骗罪。总之就是一番交谈后,两个人放弃了租房。 这就搞得他很不愉快了,不过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个男人怎么会有这对夫妻的电话号码?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感。 但他还是想联系到那个男人问个清楚。 第32章 旺铺招鬼(下) 那个男人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又在晚上给安勇打来了电话。 “你知不知道你一房多租?” “你不要乱说话,那合同上写的明明是租给你一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多要点房租,我们可以谈,但是你不能这样不讲信用。” “你说什么?” “我可以给你更高的房租,你不要再有一房多租的想法了。” 确认自己没听错后,安勇有些高兴,这还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他平日里就游手好闲,就靠几套房子铺面的租金过活,这一次他居然愿意多交房租?那可真是太好了。 安勇又与男人约了个时间,同样是在一个灯光不怎么明亮的地方见了面,不过比上次好的是,这次起码是在一间酒吧,而不是那昏黄的路灯下。 男人这次给了安永一个信封,并且要求修改合同,但是他对于修改合同这个要求推三阻四的,找了各种理由,总之就是请男人放心,以后一定会一切跟着合同来,自己绝对不会擅作主张,请他放心。 男人也没有再说什么,表情却发生了很细微的变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安勇按耐住内心的好奇,一直到回家才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沓现金,真的不能在真了。这也太顺利了,从遇到这个男人,铺子租出去了,钱也到手了。 在这之后,安勇也好几次跑到自己的铺子那里看看,这个男人究竟在干什么,但是他每一次去的时候都是大门紧锁,透过玻璃门只能看见里面一片的狼藉,那男人根本就没有要装修营业的意思。 时间一长,他又动了歪心思,就继续研究怎么绕开合同还可以多赚点钱。 但是很快他就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一天安勇又喝的酩酊大醉,到散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自己沿着路晕晕乎乎的往家里赶去,也不知道怎么着,他走着走着就觉得路两边的景物发生了变化,这地方他是又熟悉又陌生。 能感受到有路人跟他擦肩而过,也能感觉到外界的反馈,但唯独自己就像是大脑短路了一样,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可能就是在梦游。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间便利店,他感觉非常的熟悉。抬头看去,这不就是自己的那两间铺面吗?啥时候装修好的。 站在外面能隐隐约约看到便利店里面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似乎生意还挺好。 安勇想也没想的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便利店里确实是人来人往的,但是却是异常的安静,他听不到一点的声音,当他迈进店门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停下来手里的事,直勾勾的盯着安勇。 安勇身上的酒一下子就醒了,感觉自己跟掉进了蝙蝠洞里一样,十几双各种各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这里面没有一双是正常人的眼睛!只有眼白的,只有瞳仁的,如同猫目的,只剩下眼窝的…… 刹那间所有的顾客都变成了嗜血的恶兽,如同看见了猎物一般向他靠拢了过来。见此场景,安勇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栽倒在了地上。眼前最后的景象,是那些顾客们四面八方围过来,继续俯身看着他。之后他就昏过去了。 当他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卧室的床上,不知道是谁把他扛回来的。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您好……” 那个男人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现在他听着这种声音,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 “你拿我的房子干什么去了!当初就不应该租给你!” “我已经把房租转给您了,合作愉快。” 安勇还想再骂两句,但是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紧接着手机就响起了收款的提示音,提醒他房租已经到账了。 他开始疯狂的回拨那个男人的电话,但就在上一刻还能成功拨出去的号码,现在就成了不在服务区。 现在,人彻底懵掉了,自己究竟把房子租给了谁?突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合同,想看看有没有有没有能终止出租的方式,但是合同上没有漏洞给他钻了,只要那男人一直交房租,就不能终止租赁关系。 一直过了又半年的时间,其间那个男人又用同样的方式交了两次房租。安勇似乎也已经有所习惯了,毕竟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要钱。 直到又要续租的前几天,男人才又打来电话,表示自己要退租,通知他一下。但安勇知道后,居然还有些舍不得,毕竟钱是真的花出去了。 又过了几日,他溜达着又去看了自己的两间“旺铺”,一切如常,上面写着招租的公告还原原本本的贴在那里,如果不是他真的有了一年的房租,怕是只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不过,自此之后,这两间铺子就更难以被租出去了。有一种传言笼罩在自家的两间商铺上,据说就是后面这个小区,曾经有不止一个人,在午夜进入过那家奇怪的便利店…… 第33章 教学楼回廊逸闻 “在这我们所大学中流传着一个怪谈,是关于这个校区修德楼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社团的迎新晚会上,一位学姐神秘兮兮的开始讲故事,为了烘托气氛,她还顺手关上了教室里其他的灯,只留下自己头顶上的这一根灯管。 “据说,在这栋楼,很容易遇到怪事哦?有很多晚上在这栋楼上晚自习的同学,都被带到了别的世界,度过一个十分恐怖的夜晚。” 学姐趁势压低了声音,俯身趴在讲桌上。 “各位学弟学妹们,我们现在就在修德楼的305号教室哦——你们想不想完整的听一遍这个故事?” 社团迎新嘛,就处于一种闲着也是闲着的状态,新生们对这个学校的新鲜感还没有过去,一时间教室里变得闹哄哄的,但无一例外都是在起哄让学姐讲故事。 学姐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一点。 “看来都很想听故事啊,那么,让我们掌声有请,你们的林晴学长来讲吧。” “我就知道。” 伴随着掌声,林晴走上了讲台,这时候早有准备的社团老成员关上了最后一根灯管,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怎么亮的手电筒。 现在气氛已经烘托到位了,只等林晴开始讲这个故事了。 “long——long——ago——咳咳,很久很久以前……” “话说回来,那已经是十五六年前的故事了,有一个赵姓学长,具体他叫什么名字,学什么专业,哪个班的这些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各学院学生的加工以及网络的二改,都已经无法考证了。” “毕竟专业选的好,年年赛高考,这位老学长为了应对日渐临近的期末考试,又为了抵制住寝室天天打扑克的不良诱惑,所以决定找个教室上自习。” “众所周知,我们学校的教学楼分为两种。一种是各学院的教学楼,另外一种则是像我们现在待的修德楼一样的公共教学楼。一般情况下,各学院的教学楼晚上还可能会上课,但是公共教学楼晚上空着的就很多了。” “这位学长在离他近的几栋教学楼里考察了之后,最终选定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栋修德楼的403号房间。经过他的实地考察,这在平日里就是个空教室,并没有人会在这里上课。” “不知道各位同学有没有完整的围着我们这栋楼转过一圈?不过我想肯定有同学来报到这么几天了,不会平白无故的来这栋教学楼里面逛,更何况可能你们根本不在这栋教学楼里上课。所以呢我还是多嘴讲一下吧。” “我们这栋教学楼走廊是一个环形,有四个楼梯间,位于建筑的四个角上。如果你从东门进来走东南边的楼梯口上来的话,你左手边的那个教室就是01教室,紧接着就是02,03……然后转一圈,最后到第十六个教室。回到东南的楼梯口,也就是说这栋楼的四周被教室完整的包围了一圈。” “还有一点就是这栋楼它是中空的,理想状态下你站在这栋楼的内侧的窗户前,是可以看到对面的” “前置条件现在都已经讲完了,我们继续。” “那天我们的学长从这栋教学楼的西门进来的,然后凭借着记忆找到了403教室。他来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了三个人了,有两个。看起来应该也是为了应对期末考试而临时抱佛脚的。还有一位学长应该是要考研,他把自己的所有家当都搬到了这个教室的后面。这里先交代清楚这几个人。” “等学长要走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原来坐在前面那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只留下后面那位学长还在低着头写什么。当他离开的时候,两个人还对视了一眼。因为要考研的学长看了看他,但是没有说什么。后来想来应该是要提醒他。” “这位赵学长沿着走廊往东边走,按理说403号房间离东南角的楼梯应该很近,但是他感觉自己走了很长时间。” “还有一点,当时的教学楼里是没有照明的,只有楼梯间里有声控灯,所以他想着自己能不能大喊一声,把楼梯间里的声控灯叫亮。” “也管不上教学楼里有没有其他的同学了,就站在原地吼了一声。不过声控灯并没有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在某个角落里亮起。” “既然都没有亮,他就想掏出手机来看看自己旁边的教室门牌号是多少。手机那微弱的光芒一照,好家伙,自己左边的教室。是414。” “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左侧会是414教室?” “是你站在414教室门前,然后对着东面,你的左手边就是414教室了。” “那有没有办法直接走到414还保持左手对着教室门?” “也有,你从401顺时针转一圈就行了。” “边讲了,他觉得自己是往东边走了,但是现在一看,旁边的教室居然是414,他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前门或者后门绕了一圈?他就开始朝反方向走,看看自己能不能走回到403教室。” “也就是这使他注意到在他对面的走廊玻璃后面站着个人,这个人看身高体型。跟他一模一样,甚至手里举着手机站个动作都一样。但是也有可能是那天月光昏暗,自己看错了。” “我们的学长没管那么多,就开始往回走。这一次他手里举着手机,但是无论他怎么走,对面的那个人如是一样,就像是看到了镜像的自己。” “慢慢的,他从不紧不慢的走变成了疯跑,在四楼的走廊里绕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总觉得前路漫漫,最关键的是,这一路上他都没有转向的感觉,这走廊现在就好像是平行的两条大直路,无论如何他也跑不到对面。” “最后这位老学长气喘吁吁的躲进了一间教室里,但是这里面的景象又让他觉得更加匪夷所思,在这个教室最后一排的桌子上,放着他在403看见的那位学长的全部家当。” “厚厚的笔记本上是没写完的字,笔就随意的扔在一边,就像是学长暂时离开了一样,但那上面厚厚的灰尘又预示着这堆东西已经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他最后是被那位考研的学长叫醒的,教室里的三个人都站在他面前,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他。这也许只是他自己做了个噩梦,并且还在那大喊大叫。” 话说到这里,林晴就闭上了嘴。 “学长,那接下来呢?” “没有接下来了,到此结束,是不是很……好了,开灯吧……” 下面坐着的同学们发出一阵不屑的声音,还夹杂着林晴和那位学姐的笑声。旁边的社团成员抓紧时间去开灯,结果按了两下教室灯的开关,灯没亮。 “好像停电了。” “怎么可能?” 另一位学长举着那个不太明亮的手电筒,打开教室门想出去看看情况,这会儿应该除了他们教室,还有一些其他的教室也在举办什么迎新晚会之类的。 他走出去转了一圈儿,发现所有经过的教室都空荡荡的。正当他准备回305教室时,扭头却发现在他对面的走廊上也站着一个举着手电筒的人 第34章 邻居 王安花光了自己工作这几年攒的所有钱,买下了一间八十平的二手小房子。对于他而言,意义重大,终于不再需要租房住了,自己有了一个固定的港湾。 并且,这房子说是二手房,却也是这近几年才盖好的楼,年限还是很新的,加之附近配套设施完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便宜就被自己拿下。 搬家的前一天,王安激动的一夜都没有睡好,他好几次把新房的钥匙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仔细观察,那状态似乎像是在看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一样,他恨不得现在就从自己这破出租屋搬到新房里面去。 但当他真的搬过去,并且住了一周之后,却发现不大对劲。 而这一切还得从门前的走廊说起。 他们小区的楼梯和走廊都是各家各户支付卫生费,再由物业统一出人打扫的,每周会打扫两次。但是他这一周却不见有人来打扫,一周过去,已经落了一层灰了。 王安很不高兴的跑到物业去询问,为什么自己交了钱却没有人来打扫卫生。而物业给他的答复则是物业每周都按规定打扫楼梯和走廊的卫生,也许只是一时疏忽,漏了他所在的楼层,下周会注意的。 但第二周,来打扫卫生的工人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扫了两下,就慌慌张张的去下一层了,搞得好像是这层楼里有什么不能触碰的禁忌一样。 第二次的时候,王安瞅准时机,在打扫的时候,突然出门,想问问为什么区别对待自己这一层楼,没人住就可以随意乱弄了吗?可那人看见他出来,就像是看见了鬼一样,匆匆忙忙的拎着扫帚就走了,他还隐隐约约的听到那人好像在楼梯口骂了一声晦气。 这就搞的王安一头雾水了,难道是自己的房子风水有问题?还是说这是个凶宅?但自己住的这两周也没有遇到过什么怪事啊? 其间他就去过两次物业,要求物业端正态度,好好打扫卫生,但是物业也只是应付一下他。 就这么一直住了有一个多月,那天王安加班到了很晚才回家,到了楼道他随手按了一下电梯,就低头看手机了,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差点把手机扔地上。 电梯的轿厢里面站着一个老人,可能是从楼上下来的,但是这个老头穿的衣服很是古怪,王安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并且,那老头就站在电梯里面,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大爷,您不出来吗?这到一层了。” 王安看着电梯,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进去。 大爷也不说话,就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出去。 那也有可能这个大爷是去地下车库。 王安也没多想,就上了电梯。可他上了电梯,才发现这台电梯没有去地下车库的按钮。 他们这个小区一栋楼里有三部电梯,1号梯,2号梯是可以直接到地下车库的,这个3号梯原来是货梯,就到一楼。 结果这个大爷又跟着王安坐电梯上了十二楼,等王安下电梯的时候,大爷还站在里面。这整个过程中,这大爷没有说一句话,就跟个木偶一样。 虽然王安感觉很不自在,但是没准人家就在坐电梯玩呢?也没多想,当时就先回家了。但是他接下来连着几天加班儿,连着几天都是这个3号电梯先到一楼,连着几天在电梯里都碰上了这个大爷。 有一天也不知道王安怎么想的,他坐电梯到了十二层之后,他也没出去,就看着那个大爷,似乎是想看看这大爷到底是什么情况。心说你一个老头打架也打不赢我,熬也熬不过我,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在装什么神。 也不知道在电梯里坚持了多长时间,在他感觉感觉这个世界就剩下自己和大爷两个人了的时候,电梯门终于是开了。 外面站着的是物业的电梯维修工,一看电梯门开了,拽了一把王安。“你不出来大晚上的搁里面干嘛呢?物业那边儿看了半天监控,还以为你被困在电梯里了。” 被大哥这么一拽,王安就像如梦初醒一样,他赶紧扭头去看自己身边站着的大爷,但是自己身边儿哪儿有人啊? “赶紧出来,别在电梯里面站了……” “啊,噢……” 王安走出电梯后,抬眼一看墙上贴的楼层,十二层,再看看时间,看来自己在这一层待了得有二十多分钟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大爷什么时候走的?难不成是这大哥打开电梯门的时候趁机溜了? “我说,你小子就住十二层啊……” “是,怎么了吗?” 等确认了他就住十二层后,物业大哥似乎就不怎么想理他了,敷衍了两句就赶紧按了电梯,可他没坐这个就停着的3号电梯,而是等到1号梯上来才走。 看着大哥这种态度,让他想到了那个打扫卫生的工人,他们似乎都很忌讳这个十二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王安都在打听这个事,白天上班也浑浑噩噩的,总感觉心里有个石头放不下去。可是他想的越多,人也越乱,等他那天回家的时候,出了大乱子。 那天他回家的更晚,照常按了电梯,结果还是3号梯先到了一楼,这次电梯门打开,里面不单单有那个大爷,还多了一个老太太。 站在电梯里面那两个角上,左边一个,右边一个,都笑盈盈的盯着王安。内心强烈的感觉告诉他,这肯定不对劲,当时人僵在原地,这3号电梯今天肯定上不得了。 那两个老人看着他半天,依旧是不说话,可这会儿没人操作电梯门也没关上,王安想跑吧,结果腿不听使唤,他就只能是低着头,不去看那俩渗人的老人。心里还在祈祷有其他住户来救自己。 突然,王安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扭头一看,是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的,估计这会儿也是刚下班。“我说兄弟,大半夜不回家你站在这儿嘛呢?” “啊,我也不知道,我感觉刚刚好像晕过去了,就没有意识,电梯里面那两个人呢?” 王安是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他伸手指了指3号电梯,可是这会儿电梯屏幕,显示的数字是“12”。 “你是不是在3号电梯里看见人了?看见了几个?” 听见这个问题,王安脑子“翁”了一下,几个?一个两个就够吓人了,还几个……“俩,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 结果那兄弟听完微微一笑,跟王安说,“那你还算幸运了,最多你能碰上5个。” “嘛,五个?什么玩意儿。” “这栋楼的十二层,四户,前不久好像刚搬来了一户,然后有一户房子空着,可剩下的两户那房子可都是骨灰房,他们在这里面放骨灰。我跟你说,平时都没有人乐意去十二层。然后呢,这个3号电梯,好几次都有人在里面看到有老头老太太,就坐电梯从一层到十二层,再从十二层下来。少的时候就是一个,最多的有人看到过五个。” 听完之后,王安心里大呼上当,果然是便宜没好货,再想想那些工作人员的态度,原来中间还有这回事。自己的邻居是骨灰盒那谁忍得了。霎时间内心犹如万匹羊驼奔腾而去,紧接着恐惧感可就袭来了,这要是下次自己看见一轿厢的老人可咋办…… “对了,兄弟你住几楼?” “我****就是十二层那个新住户。” “那我就只能祝你好运了。” 第35章 雨中怪影 那天,雨下的很大,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到远处的轮廓,我独自在回家的路上,希望自己手里的这把伞可以与狂风暴雨相对抗。 但是很显然,自己手里这把破伞根本抵抗不了如此恶劣的天气,没过多长时间就让我领教了一番伞这种东西是小雨用不上,大雨用不了。 我随意找了个垃圾桶,把已经快要散架的破伞扔了进去,接下来就是需要找个地方避雨了,在这种天气下,直接跑回去肯定是不太可能的。可这附近又少有店铺。 那能不能叫一辆车,我拿出手机,却发现经过一天的高强度使用后,手机早就已经关机了,现在只希望不要是手机进水了。 没办法,只能沿着人行道开始狂奔,希望可以尽快的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不过只能说是天不遂人愿,我非但没有能够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反倒是这雨下的愈加的大了。 索性我就认命了吧,大不了回去就是感冒一下而已,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反正现在身上已经湿透了。想到这里,我又减慢了一些脚步。 也就是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在低语。 “你怎么不跑了?” 什么我怎么不跑了,谁在跟我说话,我扭过头四处寻找,但是由于雨水的影响,在视野所能看到的范围内,显然是没有人的。 这下我的脚步更慢了,想要找到那未知声音的来源,可静下来后去听,只能听到风中夹杂着雨水打落在地上的声音。 “你怎么不跑了?” 很突兀的,这句话又响了起来,这一下比上一次听到的时候更加的清晰。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处理好的ai发出的,听得出来有感情的变化,但是依然与正常人类的声音相差甚远。 那现在到底是应该跑还是不应该跑?我曾经听过与这种情况很相似的一些怪谈故事,一般而言都是朝相反的方向去做,比如让你停下,你就得加速离开。可他现在这么问我,到底是跑还是不跑,我总不能就这么站在大雨里吧。 稍加思索后,还是决定不跑了,如果前面有什么突发的情况,跑起来并不能很好的去应对,但是也不能站在原地,如果这个时候从大雨里冲出来一辆车撞向我怎么办?所以我继续沿着道路向前,也继续希望这雨能够小一点。 在转过下一个街口时,我第三次听到了那句“你怎么不跑了?”,这个声音变得有些扭曲了,夹杂着风声和雨声,听起来更有几分渗人。 不过越是这样,我的理智就告诉我越不能跑,我继续慢悠悠的在大雨里前进着,想等待一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透过这有大雨之城的帷幕,我看到就在我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瘦高的黑色影子。那绝对不会是一根电灯杆子或者是公交站牌之类的东西,我看到的第一印象就告诉我那绝对是一个人,可是谁还会在这种天气里面在大街上闲逛。 那个“人”似乎没有移动,我没有看到他有任何在走路过程中会产生的晃动。但是又会始终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好像是在引导我往他的方向靠近。 在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我第四次听见了那句话,现在我甚至可以肯定,声音的来源就是我前面不远处的那个“人”,不应该说是“人”,他肯定不是人。 雨水浇在我那早已经湿透了的衣服上令我非常的清醒,如果真的要蛊惑我去干点什么的话,很显然他选错了时间,更何况,怎么会有人在雨中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呢? 还是说回那条小巷子吧,我亲眼看着那个黑影在我前面转了进去,直到我经过时,我还扭头确认了一下,那东西已经消失在了箱子里。 但当我继续前进了一段时间后,却又隐隐约约的看到他就站在离我不远处的大雨之中,不知道这东西又是从哪里绕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总之,他就刻意的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每次经过那些我比较陌生的路段或者是一些小巷子的时候,我也都会再听见一遍那种声音。 就这么持续了有四十分钟吧,我终于是回到了我最为熟悉的一片区域,当转过那个街角后,一条主干道赫然出现在面前,而路的对面,再走没几步路就到家了。 也就是自打转过这个街角,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那种声音,而那个一直在我前面保持着距离的东西也不知何时消失了,在大雨的冲刷下,没有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第36章 陌生的亲戚 小浩家今天很是热闹,因为是过节的原因,来了好几位亲戚,有他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其中大多数他还都是有印象的,毕竟在过年串亲戚的时候,多多少少他都是见过一两面的,但是其中有一个看起来跟自己妈妈的年龄差不多阿姨,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个人,在他的小脑袋瓜里,就没有这个人存在的痕迹。 等人差不多都齐了的时候,家里就开始做饭了,他就跟其他两个小孩在堂屋里玩。玩的时候还不忘观察那个自己没有印象的阿姨。 那个阿姨就静静地坐在堂屋的沙发上,离着自己大伯母很近,两个人在看电视,看起来这两个人关系应该很好,但是小浩偷眼看了半天,这个阿姨没有跟自己的大伯母说过一句话。 不单单是没有跟大伯母说过一句话,哪怕是来来去去的其他亲戚,也都没有一个跟这个阿姨打招呼的。 小浩这会儿就拉着自己的表哥,“你能看到沙发上坐的那个阿姨吗?就那个头发很长,没拿遥控器的那个。” 表哥回头看了看,“我能啊,她不是在跟大伯母看电视嘛,怎么了?” “那哥你知不知道她是谁?我怎么不记得咱家还有这号亲戚。” 小浩的表哥比他稍微大点,还在跟小浩解释,“我爸经常说,咱这一大家子亲戚这么多,有一半个不认识的都很正常。” 听表哥说也能看到,还给他解释了一番,他感觉稍微放松了一点。 “那没事了,我们继续玩吧。” 本来小浩的想法已经跑偏了,他看着没人去跟那个阿姨打招呼还以为就他自己能看见那阿姨呢。 原来是小浩前两年时候晚上不好好睡觉,老缠着自己奶奶给他讲故事,他奶奶肯也不会讲太多的童话故事的,刚开始还正常一点,到后来开始给他讲什么算命先生吃人猫,村后池塘替死鬼…… 而他奶奶讲的这一堆故事里,就有一个说什么小孩出去躲猫猫,看到个女人,别的孩子都看不见,就他自己能看见的故事。小浩是想到这个故事了,别这个阿姨也就只有我自己能看到吧,这小孩子也确实想象力丰富。 家里人忙碌了许久,连买带做的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开始招呼其他的亲戚们来吃晚饭。 说实在话,小浩也很期待这种时候,每次家里来了客人,他都能改善生活,吃一顿好的,虽然可能之后两天都要吃今天的剩菜。 不过眼下还都是热热闹闹的。亲戚们纷纷落座,推杯换盏,看起来其乐融融的,非常有过节的氛围。 那个阿姨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大家都开始吃的时候,只见她也举起了筷子,但是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去夹菜,而是像是人没有胃口,或者看到了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的时候那种状态,举着筷子在空中找自己要夹那盘菜。 小浩这会儿已经顾不上看其他人了,他只管往自己嘴里扒拉着菜。刚刚玩了半天自己早饿了,再说了小孩嘛,也不用管那么多,什么好吃就吃什么。 他在夹一道有点儿远的菜的时候他站了起来,结果手一滑,筷子脱手掉在了餐桌上,“骨碌碌”滚了几下,就掉到了餐桌底下。而掉下去的这个位置,就正好在那个阿姨坐的那个地方。 小浩当时就一个念头,自己得把筷子捡回来。他先看着那个阿姨,她丝毫没有受到刚刚小浩站起来夹菜和掉筷子的影响,还是举着筷子,也没有帮小浩捡筷子的意思。 他爸爸在边上说先去厨房再拿一双筷子,继续吃饭就行了,别搞了。 可是小浩已经趴桌子底下了。 但是赶等他趴下去,朝着大概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他才发现这底下这会扔的什么都有,花生瓜子皮,掉地上的鸡骨头,烟头,唯独就是看不到自己掉的那根筷子。 小浩还想站起来跑到那个阿姨那看看,但是这次被爸爸拉住了,“跑什么,再去厨房拿一双筷子,都吃饭呢。” 都这么说了,也只能作罢。 众人继续吃饭,其间还有长辈因为小浩的这个行为不时批评他两句,搞得小浩也挺不开心的,吃饭去的好心情也就所剩无几了。 尽管如此,小浩还是惦记着那根掉到地上的筷子。 都吃完后,开始收拾残局,大人们收拾桌子,有些亲戚要走的送送客,还有的去楼上聊聊天,打打麻将,这个扫地的工作,可就留给小浩和他那个表哥了。 趁着这个机会,小浩就又趴在了地上找那个筷子,瞅了半天,听见表哥说了一句,“筷子不就在桌子上吗?” 小浩扭头一看,还真是,什么时候被人拿上来了,自己怎么没有印象,是那个阿姨捡起来的吗?我没看见她帮忙捡筷子啊。再说了,那个阿姨呢? 他赶忙门口楼上楼下的都看看,都没瞅到,那可能是离开了吧,小浩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到了晚上亲戚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五六个人在二楼打牌聊天,这会他表哥也回家了,小浩无聊,也站在二楼看长辈们打牌。 “中午那个是我们家什么亲戚啊,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小浩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那个亲戚啊?”最先回话的还是他的大伯母,眼里盯着麻将,很顺口的回了一句。 “就那个,你身边看电视那个,我看其他人都不跟她打招呼,吃饭的时候她也不吃,她看起来跟我妈妈年龄差不多……” 小浩把那个阿姨的身高,年龄,样貌,穿着打扮都给讲了一遍,当然不排除有什么添油加醋的行为。 大伯母听完之后,想了几秒钟。 “上午看电视的时候,身边好像是坐了个人,好熟悉,话到嘴边说不出去,是谁来着?” 大伯母想了半天,就是没说出来是谁,话一直在嘴边磕磕巴巴的,似乎是下一秒就能说出来一个人名一样。 其他的长辈们也是这样,想了半天,都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可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第37章 推门进入另一个时空 睡梦中,一声轻轻推门的声音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了。 “吱——” 尽管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但是田方依然决定打完这把就睡觉,而这推门声传来的时机正正好好,就是他这把水晶爆炸的时候。 这会儿的田方非常的精神,以至于这声音很轻微,却还是引起了正在床上躺着玩手机的田方的注意。 怎么回事,田方警惕的把手机盖在了床上,他的眼前迅速暗淡了下来,陷入一片黑暗,但这能让他更好的透过房门上的毛玻璃,看到卧室外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影子。 外面街灯照射进家里的微弱光芒在经过漆黑的客厅的削弱,映在门玻璃上时已经只剩下一点点光晕了,这种亮度可能可能演皮影戏都嫌暗。 田方眯着眼瞅了半天,门前没有什么东西啊,突然,他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一样,伸手在床边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眼镜。作为高度近视的田方,在床上看手机的时候,喜欢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放到旁边。 当他戴上眼镜后,突然感觉整个世界变得更加清晰了,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走到门口拉了拉自己的房门。自己的房门锁的严丝合缝的,也就是说刚刚的推门声并不是从他自己的房门发出来的。 因为明天有亲戚家要结婚,父母都去帮忙了,现在家里只有他一个人。那难道是隔壁某个房间的门被风刮了一下吗? 田方走出房间,随手甩了一下,将自己的房间门也给关上了,当他把客厅的灯给打开,又转了一圈之后,发现自家卫生间的门不知道怎么打开了。 他家里卫生间的门是个木框的,因为常见遇水早就已经变形了,平时门也会被风刮开,不过那得是很大的风,呼呼的往里灌才行。田方站在窗户边上感受了一下,没风,一点空气流动的感觉都没有。 这边正好奇这卫生间的门是怎么打开的时候,突然又听见一声“吱——”,又是一声很轻微的开门声,这两声开门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推门进来,又出去了一样。 田方四下看了看,自己就站在卫生间门口,厨房和两个卧室的门都锁得严严实实的,那不用说了,家里就剩一个阳台门了,这次肯定是阳台的门。 阳台门在他父母的卧室里,得先拉开房间门,才能看见,进入之后应该是正对着阳台门的。 他走了两步,顺手打开了父母卧室的门,这下子要家里真的说进贼了什么的,那也就在父母的卧室或者阳台上了。 打开门后,房间里不知道是拉着窗帘还是怎么回事,异常的黑。 他随手去墙上摸灯的开关,按理来说这自己家里什么东西的位置那肯定心里清清楚楚,灯的开关又不可能长腿跑了。但是他摸了半天没找到,这会儿田方已经进了这间“卧室”了,就随手拽了一下门,感觉说自己也没用多大的力气,但是只听见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门狠狠地关上了。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大响动把他吓了一跳,他这声音听起来可不像是卧室门能发出来的。他又伸手摸了两下,灯的开关也确实不在原处了,自己也没有拿手机出来,那现在是真的麻烦了,只能自己慢慢的适应黑暗了。 等他差不多适应用那点微微的亮光去看东西的时候,他才发现刚刚他为什么摸不着灯的开关,是因为这个灯是那种很老式的,拉绳的灯。 田方拉开灯,钨丝灯泡发出耀眼的黄色光芒,他这才可以仔细的观察这个房间。这里的的确确不是自己父母的卧室,里面的床,衣柜,一整套的装潢,都不是。但是这里好像也是自己父母的房间,房子的格局,一模一样。 他仔仔细细看了半天,这里到底还是不是自己家,是不是自己父母的房间,他只能说“是也不是”,唤起了他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 这是他很小的时候的家,借助昏黄的灯光,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很小的时候在墙壁上的涂鸦。 这就是那个没有装修之前的破房子。 房间里的陈设他都是那么熟悉,就好像他昨天还在那张木床上躺过一样,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趁爸妈不在家,偷偷摸摸跑到这个房间找被藏起来的游戏卡带,结果半夜爸妈回来打了他一顿的事。 回想到过去的种种,一下子让田方的精神有点恍惚了,自己这是穿越了吗?如果真是穿越了那应该怎么办?自己会不会被留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空之中? 他转身拉开了自己身后的卧室门,想看看现在的客厅是什么情况。 客厅里面现在也是一片漆黑啊,当他走出去重新适应黑暗的时候,身后卧室的门“吱——砰!”狠狠地关上了。 这一次他看到了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微弱街灯,以及他本来这个时空的客厅,就像刚刚的“穿越”只是虚无一样,他自始至终就站在这里,只不过进入了某一个时间段的回忆罢了。 等他再有记忆就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自己躺在沙发上,被卧室里的手机铃声吵醒了,跑过去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基本都是父母打来的,他今天本来应该去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但是一觉睡到了现在,早上无论怎么打电话,田方都不接,错过了婚礼都是小事,搞得父母也很担心。 田方坐在沙发上清醒了,半天,自己昨天晚上不是做了个梦吧,那自己手机怎么在屋里,人在沙发上睡了一宿? 又想了一会儿,思绪越来越飘荡,从恐怖故事想到奇谈怪谈,再想到什么穿越小说,科幻小说。突然一个念头就闯进了他的脑海中,他明白那两声开门声是怎么回事了。自己回到过去推开了一扇门,再回到现在又推开了一扇门,那么,有没有可能,自己听到的两次开门声,是不知道哪个时空的自己,进行了一次小小的穿越呢? 第38章 迟到 几年前冬天,空气质量还不是很好的时候,我还在上高中,那时早上五点多就要起床,每当遇到雾霾天气时,跑操是可以免了的,但是并不能因此而多睡十几分钟,毕竟,到教室背书才是我们的主线任务。 但是冬天五点多本来天就还是黑的,加之雾霾基本就看不到远处的东西。 那时我们寝室门前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种在花坛里,我还记得那一天的雾有多大,比之前面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出了寝室后,甚至看不到就栽种在大门正对面的梧桐树。 我还记得这一天我们稍微多睡了两分钟,等我们被宿舍管理员那刺耳的哨声叫响时,已经来不及洗漱了,整理好被子和床铺就向着教学楼奔去。 不必多说,我们出了寝室就陷入了浓浓的大雾之中,能见度低到五米之外人畜不分。虽然我们也都知道在雾霾中跑步既对身体不好也不安全,但是现在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毕竟迟到带来的惩罚是更加直观的。 当我们正在路上一路狂奔的时候,一个室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叫住我。 “我大本昨天拿寝室写忘了,得去去一下,班主任要是进班了你就说我肚子疼去厕所了。” 说完,他就转回头去跑回了寝室。 这时的教学楼已经是灯火通明了,离着老远就能听到读书声,在大雾笼罩的黑暗中还算得上是显眼。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教室。 果然,班主任已经站在门口抓迟到了,也许是我运气好,我是最后一个没有被记作迟到的人。而在我后面的同学则在教室后面站了一排,经受着班主任的洗礼。 点了一遍人后,班主任发现了还少了一个人。 “那个谁谁谁哪去了?有没有人知道?” “老师,他胃疼,在厕所。” “行,我知道了,那等他一会儿再说。”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小三十分钟,我们才看见他拿着自己的书慌慌张张的跑进教室,当看到是自己熟悉的一切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把班主任也吓了一跳。 班主任问他究竟怎么回事,他也便趁势说自己胃痛,于是便联系了家长送他回了家。等他再回学校时,趁着一次背书的时候,他才给我们讲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开始时一切都是正常的,他跑回寝室后跟宿管说明了原因,就上楼拿东西了,等他在下楼时,身边的东西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很慌,不是那种生理上的痛苦,只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 以往这种时候,宿管应该也会站在一楼的大厅里抓一些晚起迟到的学生,就连他刚刚回来时也看到了宿管。可就这么短短的一分多钟,宿管就不知去向了。 不过他也管不着人家宿管去哪儿了,毕竟他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尽快的跑到教学楼。 出了寝室楼之后,感觉到这雾好像更浓了,第一次出来的时候还能看到寝室楼对面的那棵梧桐树,这次出来的时候连梧桐树底下凸出来的贴着瓷砖的花坛都看不到了,能见度更低了。但是毕竟也在这个学校上了这么长时间学了,能见度再低也是能找到路的,只要转过一个楼角,就应该能看到教学楼的灯光了。 但是,他没有看到哪怕一丝丝的灯光照射出来,继续靠近,也没有听到一点读书的嗡嗡声,似乎整个学校里除了他之外的人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黑糊糊的教学楼伫立在他的面前。 进入教学楼后,他开始一层一层的寻找教学楼里有没有人。从一楼开始,每一间教室每一间办公室,哪怕是厕所的隔间,他都全部看了一遍,一个人都没有。 接着他又从教学楼跑出去,回到了宿舍,按照这种方法又寻找了一遍,宿舍楼里也是空无一人。 教师宿舍楼,操场,餐厅,旧教学楼,实验楼,他整整在学校跑了一圈,连那些平时学生们轻易不会去的地方都过了一遍,不过依然是一样的结果。 “所以你迟到的二十多分钟,是你自己在学校跑了一圈?看不出来啊,你平时跑步那么慢,这一次还挺快嘛。” “要是你觉得有人在后面追着你,你能跑的比我还快!” “还有人在后面追你呢?” “没有,但是我并不知道大雾里有什么。所以只能一直跑,谁不知道在雾霾天跑步对身体不好,他说我有的选吗?很显然我没得选。” “你这听起来就像进了异世界一样,那你最后是怎么回到这个世界?” “那我继续给你们讲,你们就知道了。” 搜寻无果后,他回到了这一切梦开始的地方,自己的寝室,再次上楼,转身,下楼,把他进入“异世界”之前干过的事情都又按照记忆做了一遍,希望这样能够回到正常的“世界”中。 不过这一次他下楼时一楼大厅依然没有宿管,他还专门跑到宿管室看了看。然后便是又走出了宿舍楼,向着教学楼这边赶来。这一次与刚才不同的是,身边的雾变淡了,似乎回到了他早上起床时在正常的状态下看到的那种浓密度。 正在向前走着的时候,突然看到在他自己的右前方有一个很淡很淡的人影,也正在不急不慢的朝教学楼走来,他就觉得那应该是个正常人。 跟着那个影子往前走,虽然看起来教学楼还是黑咕隆咚的一片,也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但是没有了那种心慌的感觉,异样感随之消失了。 他就跟着影子走到了教学楼下面,看着它转过楼梯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时他感觉自己被强光照了一下,就像是站在马路中间被车用远光灯打了的那个感觉。 为了躲避强光,就把眼给闭上了,等自己感觉应该适应的差不多了,把眼再睁开的时候,自己就站在教学楼下面,正对着一楼走廊上的白炽灯。 身边的灯光,读书声也都回来了,他也慌慌张张的跑回了教室。 “那哪个世界有电吗?” “有,我拿东西的时候开了寝室的灯,在实验楼也开过灯……” 我们还在下面讨论这个问题,却不料事件的当事人被老师点名去讲台上一对一背诵去了,这个故事也只能到此结束。 第39章 废楼躲猫猫 这件事的年代更加的久远一些,那时我还在上小学,在放暑假的时候会被送往乡下的外婆家住一段时间。 当时的家长也就是给你交代一下什么地方不能去,什么时候要小心,我们两个又都属于那种特别听话的人,所以什么爬高上低,摸鱼偷菜之类的活动基本也就不会去参与了,可能也就是偶尔的会去拽别人的黄瓜吃。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我也与这条街上其他的几个小朋友慢慢都熟识了,我们开始结伴去更远的地方玩,而村子西头那个废弃的小学,就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个学校说是被废弃了却也不尽然,学校的新校址在村子南边靠近公路的地方,他们还在使用老学校的一些库房存放东西。而原来学校的二层教学楼成了村里办公的地方,村民们没事也可以进来用操场散散步。只是左侧有一个小一点的二层楼——原来应该是学校的办公楼无人使用了而已,也就成了村里小孩们探险的地方。 而这栋楼之所以没被利用起来,是因为村里有传言说楼里不干净,晚上老是能听见什么怪声,还能看见人影……所以村子里大多数的大人是严令禁止小孩来这边玩的。 我也跟着他们去过好几次这栋楼,楼并不大每一层只有七八个房间,并且一楼还有一个上了锁的堆满了杂物的房间也进不去。楼里面乱糟糟的,很多破桌子椅子没有搬走,但是这并不尴尬这里成为小朋友们的秘密基地。 那是一个很炎热的晚上,天气很闷,我临出门时,外婆告诉我这天儿可能是要下雨了,让我早点回来。 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聚在一起,等大家都吃完饭后,商量着去玩些什么。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的提议,我们决定去玩躲猫猫,就去那个废弃学校的办公楼那里。 大家都到了之后,也没感觉到有多恐怖,毕竟村里在那个操场上安装了几个很亮的灯,那栋废楼也就被笼罩在了光线中。 我们就在那里划出来大致的区域,从楼后面到操场角上两棵大槐树的那一条线,加上楼里面上下两层。 一切都商量好后,就开始了。 不得不说,他们都真会躲,毕竟要抓着才算。有小伙伴身手敏捷的,一看第一个抓人的小伙伴是个胖子,就直接窜上了大槐树,把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了巨大的树冠之中。也有人就单纯的躲在堆放的杂物后面,被发现了就直接跑,还有的选择钻桌子洞,蹲在角落里,总之是能想到的地方都有人躲。 我正思考我要往哪里躲着的时候,隔壁的小伙伴让我跟着他走。让我跟他一起去二楼,在最里面有个小房间,背光,里面这会儿应该乌漆嘛黑的。说什么,让我们两个在那里弄张破桌子把门堵上后躲里面,估计他是找不到的。 我也就跟着他上了楼,在那个房间里蛰伏了起来。 到找人的小伙伴完成一百秒倒计时的时候,所有人已经都藏好了,没过多长时间,我还能听到他跟那个躲在树上的小孩发生了争吵,大概就是他看到了树上的人,但是抓不住,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而我们两个则躲在这个房间里偷笑。 应该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藏起来的小伙伴都被找到的差不多了,清点了一遍,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有被找到。 又等了几分钟,我们全都散开去找,可是找了一圈,也不见人,小朋友们就开始慌了,叫来了坐在操场边上聊天的大人们一起寻找。 也没有人看到这个孩子离开学校的区域,可就是里里外外都找不见。最后叫来了他的父母,他父母一到就对着我们破口大骂起来,这种地方你们也敢来玩,这下出事了吧…… 就在我们挨骂的这会儿,从废楼的一层传来了一阵哭声。 大人们循着哭声找过去,哭声竟然是在一楼那个上着锁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最后还是联系了学校那边拿着钥匙的人,才把他救出来。 当时他被吓的抖的跟筛糠一样,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父母一看这情况就直接带他回家了,后来听说他高烧了好几天,还说那天晚上被吓丢了魂了。 具体怎么样我当时也不知道,反正那天晚上回家被外婆说了一顿,第二天就通知我妈把我接走了,接下来的事,都是前一段时间,我又一次碰上了自己隔壁的这个儿时玩伴给我讲的。 这个小杰,那天晚上正在楼里面找地方躲,但是好地方就那几个,正常的地方经不起找,他就想先蹲在一楼的楼梯底下,看看有人被抓到了自己跑过去再躲着。 这边正躲的好好的,突然他就感觉自己的背后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怎么自己被抓住了?不能吧,我还听见抓人那小子在外面跟树上躲的那个吵架呢。 扭头去看看吧,自己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蹲了个小男孩,看起来年龄跟自己差不多,身上衣服脏兮兮的,他从来没有见过。 “你们在玩躲猫猫吗?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他肯定找不到。” 他虽然不知道这小孩是谁,但是听他这么一说,还是有点心动的,就跟那小孩说:“那行吧,你前面带着我走。”就跟着小孩从楼梯地下悄悄摸摸的爬出来了。 出来之后,那个小孩指了指一楼原本那个上着锁的房间。 “你们都没去过哪吧,你去躲那里面不就好了。” 他本来还想说那不是一直都上着锁嘛,怎么我能进去?抬头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锁着的大门开了,里面黑咕隆咚的也看不见有什么,他想都没想就钻进去了,在里面找了个角落一蹲,心想看这次谁能找到我。 等他躲好了再去找刚刚给他指路的小孩的时候,可就找不到了。他明明记得两个人是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的,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 正好奇呢,他再一抬头,借着屋外面照进来的一点点微弱的亮光,他看见刚刚那小孩,身子是半透明的,头朝下倒挂在天花板上,咧着个嘴冲他笑。 他刚开始还壮壮胆子,举了着凳子照着头上倒挂这位打,卯足了力气跳起来一下,自己摔在了地上,这不是没打到,是直接穿了过去。 他看见那小孩的身体跟蛇一样,拉的很长,从天花板吹到了自己的面前,转过来之后,两个人双目对视,就这一眼,他“哏喽”就晕过去了。 这再醒来也就是听见他母亲在外面骂人的时候了,想在里面推开门跑出去,但是摇晃了半天,只能听见外面挂着的铁链子摇晃的声音,实在是没辙了,直接哭了出了。 玩伴还跟我说,这事之后没多长时间,那栋楼就彻底堵死了,谁也别想进去。而小杰直到今天,都不敢再靠近那地方一步。 第40章 倒霉中元夜 “谁家好人中元节还加班啊……” 小吴只觉得自己看着电脑的双眼有点发昏,已经连续工作十个小时了,却还要在下班后加班,好在自己边上还有一个难兄难弟,两个人也就一起在背后吐槽老板来缓解一下心情。 “你还得多长时间,我这边快干完了。”他的同事也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自觉赶在晕过去的前一刻,终于完成了工作,按下了保存。 “我也快了,等我一会儿,去找个地方稍微喝点?” “明天还上班,你确定?” “我今天晚上喝酒又不影响我每天晚上加班不是?行了,我干完了。” 小吴匆匆忙忙的又扫视了一遍自己的工作成果,确定无误后,保存,关机,下班。随后就拉着自己的同事进了电梯,先出了公司这么个晦气的地方再说,中元节怎么了,什么地方的怨气能有这写字楼里面重。 小吴的公司在十六层,他们两个在乘电梯下行的过程中,在介于九到十层之间的地方时,突然听到有东西撞击在电梯轿厢顶端的声音,同时伴随着电梯的一阵剧烈的晃动,继而从他们头顶传来了“哒……哒……哒……”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什么很微小的金属块儿在撞击轿厢顶端的声音,这别是什么机械故障吧,两个人把身体紧紧的靠在轿厢的两个角落处,这要是真从这么高掉下去,那人肯定是活不了的。 好在电梯没有停下,而且摇摇晃晃的载着两个人继续往一楼降去,看着楼层越来越低,距离一层那是越来越近了。正当他们两个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的时候,电梯在一楼没有停,而是继续下行,直奔地下停车场,最终停在了负一层。 两人又爬楼梯向上爬了一层回到一楼。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告诉值班的物业人员,一号电梯好像出了什么机械故障,这才离开写字楼。 同事现在是彻底没有去喝酒的想法了,于是告别了小吴,自己用app叫了个车,就先走了。 小吴一看,剩我一个那我也回家吧,他也拿出手机,点开app准备叫车,可无论如何他就是叫不到车,跟自己的同事前后脚拿出手机,同样的地方,自己住的也不算很偏,一路从最便宜的点到最贵的,但偏偏就是没有人接单。换个地方,再试试还是不行,死活打不着车。 打不着车,那看看时间坐公交吧。一看表,这会儿就连盛传都市传说的末班公交车也没了。那干脆找找,看看能不能扫个共享单车蹬着回去吧,这眼下连共享单车都没有。沿着回家的路继续走,一连走过了好几个路口,直到走出最繁华的地段,连一辆共享单车也都没看见。 碰上这种情况,小吴的心态就有点爆炸了,接二连三的这么倒霉,放谁也该有点心态的波动了。心说这不就是摆明了想让我走着回家吗? 这越是下班晚,越是中元节,我怎么就越倒霉。 又走了一段路,他可就看到十字路口有烧纸画的圈,里面还有一些没烧完的纸灰。他也知道这些东西不能踩,但是架不住他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了,心里在想别的东西呢,脚底下一个没留神,在一堆已经灭了的纸灰上踩了一脚。 踩了一脚还不算完,下意识的把脚抬起来的时候,还顺带踢了一脚,那这么巧合,顺带着迎面来了一股邪风,卷着被他踢起来的纸灰,打着旋就飘了起来,并且就不偏不倚的往他脸上飞。 他摆摆手,想把眼前的纸灰给打散,这一下更好,粘的他衣服上都是灰。 “真*****晦气,今天怎么回事。呸呸呸!” 抹了一把脸,骂了一句脏话,还是得继续回家啊,也就是接下来加点小心,尽量避免今天晚上在遇到什么东西吧。 往前还没走两步,他就感觉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后面,他扭过头去,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整个人“蹬——蹬——”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刚刚踩进那堆纸灰的时候,没注意自己把外边用粉笔画的圈也给擦出来了一个挺大的缺口的。一般来说这个圈会留一个向着西南边的小缺口,或者画一个完整的圆,他这又踢纸灰又擦圈的,把那一堆的给彻底搞乱了。这搞乱之后,传说这“钱”送不到应该去的逝者手上了。 现在的他,就看到了一帮子穿着破破烂烂的“人”,大概有五六个,在用手去抢地上的纸灰,小心翼翼的用手将地上的纸灰搓起来,然后把纸灰送进嘴里,再继续去地上捡。 好家伙,正常人谁会吃纸灰这种东西。小吴看明白后,倒退两步,心里一个念头,我得赶紧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路上迈开腿朝着自己家狂奔而去,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到了家门口,这次也不坐电梯了,爬楼梯直上八楼,手摸到门把手那一刻,才感觉自己浑身绷着的那股劲都散了,这眼看着胜利在望,掏出钥匙,拧开门锁,正准备喊自己爸妈,再定睛一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整个人直接栽倒在了自家客厅。 他父母听见声音出来查看的时候,就只看见小吴自己趴在客厅的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赶紧叫了救护车,把人送医院,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人才醒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医院,爸妈都在身边,一看儿子醒了就赶紧问昨天怎么回事?是太累了还是其他什么……跟爸妈把昨天晚上从被留下加班到他回家这整个过程原原本本的都给讲了一遍,他爸妈听完也是惊得一身冷汗。 小吴到了家门口原以为胜利在望,这就算是到了家里,我睡一觉明天起来还是一条好汉。可等他打开了门,自己家里面还站着好几人,一个一个穿着古怪,脸色铁青,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小吴,那意思就跟问他要钱一样。 这……这能是人吗? 这才短短一个多小时,小吴实在是看到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到这儿了,这可是自己家里啊,你来我家问我要钱?他实在是遭不住了,这才晕了过去。 好在经过一番检查,小吴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当天也就回家了。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他在路上,公交车上,自己家的楼底下都看见过那几个来要钱的人,只得又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爸妈,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解决一下。 他父母托人问了之后,又是带着他去烧香,又是带着他去那个路口重新烧纸,他才再也没有看到那要钱的几个人,这时也才彻底的算过去了。 第41章 电梯里,讲故事 最害怕被困在电梯里的我,却也在今天被困在了这部老旧的电梯里,早知道会会突然停电,我也不偷这个懒了,四层楼我还都要坐电梯。 不过还好还有两位大哥跟我一起被困在了电梯里,也许还能适当的聊聊天解闷。借助电梯里这并不明亮的应急灯光我能看到他们两个人也是一脸愁容。 我们虽然及时用了应急通话设备跟电梯管理方进行了沟通,但是眼下除了等来电,也并无他法了。 其中有一个大兄弟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一眼收回去又拿出来,再看一眼又收回去,如此循环了好几次,才最终接受了没有信号的这个现实。而另一个大哥就显得十分的淡然,他似乎在发呆,又好像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淡定的大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打破了电梯里安静的氛围,他拆开一盒新的香烟,给我们两个人一人发了一支,然后开始说话了。 “咱们在这里面手机也没信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电,不如趁着这个氛围讲讲故事吧。” 说罢,给我们两个点上了烟,这老电梯里,应该是没有烟雾报警器的,所以即便三个人都点燃了之后,也什么都没有发生,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停电了。 “那我先来吧,讲什么故事都可以吗?恐怖故事也可以吧。” 那个稍显急躁的大兄弟决定先来,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开始讲第一个故事。 “我听人说过一个事,说是我老家那个村子,当年有一户人家娶媳妇儿,酒席从中午一直摆到晚上。当年他也是地主家,有钱,人多热闹嘛,就来的来着走的走着,一直到了天微微黑的的时候,从村西头来了那么五个人,两个拿礼物的,两个轿夫,还抬着一位,这位是个读书人打扮,面皮白净的瘦高个。” “主人家一看这排场,肯定也是哪乡哪镇的财主啊,这少爷出门带两个轿夫两个佣人的。虽然没有见过,但也得招待不是?于是就出门把这几个迎了进去,给他们找了一个角落,专门摆了一桌。主家安排好他们后,就又去忙别的了,等再拐过头了想来套套近乎的时候,发现这五个人已经不见了,桌子上的菜一个都没动,但是却都已经放馊了,就像是大夏天放了两三天一样。” “主家的管事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私下询问一番,看看有没有人看到这五个人,但是当时天色已晚,所有人都说没有看到。这时主家才想起那来人是抬着轿子来的,轿子应该就被放在院子边儿上。于是就派了个小伙计过去看看,经过多长时间的小伙计慌了八张的跑了回来,说那轿子是纸糊的,分明就是一个葬礼纸扎。主家也慌忙去查看那来人送来的其他礼物,不出意外,那送来的什么花瓶儿也是纸扎的,金银珠宝什么的都是黄土。” 他的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也顺手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扔在了地上。 既然他讲了个鬼故事,那第二个我就也讲一个吧,我稍加思考,也扔了手里的烟头,开始讲故事。 “上高中的时候,我们隔壁是404寝室。自打进入这个高中,我就没见我们隔壁寝室的门打开过。” “像很多故事里讲的那样,男生寝室原来是女寝,但是因为这个寝室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换成了男寝。这个404寝室也有这样的传说,据说不知道哪一年,有人在这里面出了意外。” “而我当时床正挨着404寝室的墙。背靠着这间寝室。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邪性的梦,梦见有一个女鬼,应该是个女鬼吧,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我的胸口刺了过来,当时在梦里自己有意识的感觉这是在做梦,但是不像平时一样从高处坠落或者受到什么伤害就醒了,而是感觉自己结结实实的被捅了这一刀。” “到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大约三厘米宽的小伤口,也不知道究竟跟这个怪梦有关系没,还是我晚上不小心撞到了哪里。” 我讲完后,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烟头,让三个烟头“y”字形摆在了电梯中央,同时等着最后一个大哥讲故事。 “那我也讲个这一类的故事算了。” “那是前几年的时候吧,我当时出差出去住酒店。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感觉床底下有什么东西在那儿翻我的床板。当时的酒店都是那种小酒店,床也是很普通的木板床,上面放一个薄床垫。” “所以那种感觉还挺明显的,肯定不是在做梦,感觉被盘腾了一会儿自己就清醒了,我就把酒店的灯拉开,俯身往床底下看。但是这感觉在灯拉开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了,往底下看,什么都看不到,床底下从这边儿看到那边儿空荡荡。” “等我关了灯迷迷糊糊的又要睡着的时候,那个东西它就又开始折腾,这次清醒是清醒了,但是我没有开灯,也没有管它。感觉到从床底下慢慢的爬上来,站在了我床的一边,本来想翻个身,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没想到一翻身,它直接照着我背上拍了一下。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背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小手印子,也就跟小孩子的手大小差不多吧。” 不得不说时间赶得很巧,也就是在他故事讲完的时候,电梯恢复了电力,我们开始继续向下。 但就在这时,他又掏出烟盒准备拿烟的时候,“我们三个刚刚不就抽了三支烟吗?” 我们两个点了点头。 他举起烟盒给我们看,里面少了四支香烟。而当在低头看到电梯地面时,那个“y”字形的中间,垂直的插着一支没有燃烧过的烟。 第42章 凌晨钟声 (本篇为较长的完整故事。) 一: 凌晨四点,住的房子客厅里那个老旧的机械钟发出“铛”的一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但是这钟声响起的非常不合时宜,那巨大的噪音似乎可以惊碎夜的黑暗。倘若此时有人正在睡梦当中,那他一定会被这钟声吓到。 我双手紧紧地攥着一个手电筒,身体微微前倾,坐在沙发上,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黑暗。紧绷着的神经同时还要与越来越昏昏沉的头脑对抗。我尽力让自己尽可能的清醒一点,今天晚上千万不能睡过去了。 尽管我有这种信念,但是连日的折磨依然让我躺在沙发上打起了盹,直到听到这钟声的响起。 突然响起的钟声就像一根针刺进了我的脑袋,突如其来的一种刺痛感让我立刻清醒了过来,四点的钟声,就是这个时间。 我嘴里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紧接着全神贯注的还是倾听安静的四周有什么动静传出来。 紧接我能听到厨房那扇门后面传来了一个人的窃窃私语声,尽管我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或者说根本就听不懂那个人在说什么,那根本就不是一种我听过的语言。但是从语气上来判断,我觉得应该是在咒骂着什么东西。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就像装着白糖或者盐的罐子掉到了地上,还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 可能有脚步声从厨房中传来,但是也可能是我此时紧绷的神经,我有我的大脑创造出来的假象。 总之根据正常人的经验,厨房里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活动。 我并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听到哪个房间里有动静就靠近。这次我要让他自己把门打开。 随着厨房那边的门发出吱扭的声响,我急忙打开手电照了过去,在打开灯光的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一条黑色的身影以极快的身影从厨房中钻了出来,消失在手电筒光束之外的黑暗里。 我急忙用另一只手点开手机拍照,画面上有的却只是手电筒抖动时留下的一道重影。 我并没有去追那道黑影,而是先冲进厨房。厨房的地板上什么都没,但是我确信我刚刚听到了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落下来的声音。然后在橱柜里一通翻找,每一样东西都处在应该在的位置,丝毫没有变化。 紧接着,我急忙打开了每一个房间的灯,翻箱倒柜的开始寻找那个东西留下的蛛丝马迹,一直到天亮都一无所获。房间的床底下,衣柜里,客厅的沙发下面,餐桌下面,卫生间的镜柜甚至是每一扇窗帘后面我都仔仔细细的翻找了一遍。 直到最后我把所有的窗帘都给折了上去,甚至于拿来拖把把每一个角落都给使劲的捣鼓了一番,依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好了,忙活了一夜的我,精疲力竭的坐在地板上,举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了。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努力的再清醒一点。是啊,仔细想想以这些地方的空间大小,根本不可能藏不下一个正常的人类。 我现在的昏昏沉沉的大脑中那个好奇的念头愈发的强烈,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躲藏在我家的黑暗中?他每天像上班一样,到固定的时间就会出现,而到了凌晨四点又会消失。导致我这段时间都无法正常的入眠。 声音最早是从我卧室隔壁那间没有人住的空房间发出的,我最早一度怀疑是不是家里进了贼,但是仔细检查了每一个地方,不锈钢防盗窗依然牢固。后来又曾经考虑过是不是家里进了老鼠或者是野猫之类的东西。请了相关的人来家里查看,也告诉我不存在鼠患或者是有什么野生动物偷偷溜进来的可能。 二: 我是在一个月前买下这间房子的,八十多平,南北通透,两室一厅,带一个阳台,小小的厨房和卫生间采光也很好,来看房子时,我就觉得这个房子很满足我的需求。 毕竟嘛,我一个人住也用不了太大的空间,这两间房子正好一间做我的卧室,另外一间做书房或者杂货间使用刚刚好。 不过更吸引我的是另一件事儿,必然是价钱。对于一个没什么钱的年轻人而言,有什么比穷更可怕的吗? 这间房子相较于这个楼院里其他要出售的房子要便宜不少,它的上一任主人对此的解释是这种老居民楼位于顶层,或多或少都有漏雨的情况发生,当时还指着房顶上的斑驳的白色腻子和起皮的墙面对我说这个地方下雨的时候是会漏水的,问我会不会介意这些。 不过他说的这些问题对于我来说都不是问题,毕竟房顶漏水,我完全可以自己出钱去解决。哪怕对房子进行一下简单的装修,比如重新抹个墙面什么的花销也比买下同户型的房子更便宜一点。 看完房后我还去附近的那些年代比较久远的小卖部打听过,这附近都没有那种意义上的凶宅存在。所以到了第三天,我就跟房子的上一任主人签了合同,把它买到了自己手里。 卖房的人似乎在那天看完房后就笃定我一定会回来买下他的房子,所以待会儿给他签完合同的时候,他就已经招呼搬家公司的人来帮他把自己那些原有的东西给搬走。说实在话,他除了把那些常用的电器,冰箱,电视以及客厅原有的立式空调,什么搬走了之外,就把剩下的家电家具以一定的价钱折给了我。 对我来说这都无所谓了,交给我也更好,我也可以不用再花大力气买新的家具搬进来了。 不过这时房子的上一任主人告诉了我一件事儿,就是客厅里的那钟。钟看起来成色还很不错,只是原本定在上面的铜铭牌有些许的磨损,看不清楚具体的生产厂家和生产时间。但是从表盘上镶嵌着一些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宝石,以及打开后面看见机芯,都可以判断出它并不是由小钟表厂生产出来的东西。 这钟也不是他本来就有的,所以他也并不了解这个钟的历史和过去。是他前几年觉得好玩,就从一个旧货市场的钟表铺里淘换来的。 他告诉我他并不打算把这机械钟也拿走,同时还告诉我以这个东西的成色,你可以把它拿给那些收果儿旧货的人。应该会卖出一个相当不错的价钱。 我平时也喜欢收藏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机械手表我也有好几块,所以我也很高兴他会把这个挂钟给我留下,但是毕竟“送钟”这个词听起来不怎么好,所以在折算家具家电的时候,我也象征性的为了这个钟给了他几百块钱。 不过此时的我应该没有意识到这个挂钟会对我接下来的生活造成多么严重的影响。 三: 这个钟每到任何一个整点,都会敲响那么一声。刚开始的时候,我会按时给钟上发条。直到后面被这个钟声搞烦了,它影响到了我晚上休息。 突然有一天,我就想试试,如果不上发条的话,多长时间钟会完全停下。我当时还心中暗暗窃喜的觉得我简直是个天才。 但是恐怖的事情也就是从我做出这个决定开始。 我确实是不再给钟上发条了,刚开始的时候钟借用剩余的力量,在走到正点时会有气无力的敲一下,就这么持续了一天。到了钟走到晚上八点零几的时候,他彻底停了下来,秒针再也不能往前跳了。 那天晚上我早早的就上床睡觉了,我要把我这些天半夜被钟声吵醒的觉都补回来。 但怪异的事情也就是在这一天晚上突然发生了,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我迷迷瞪瞪中听到了钟敲响了那一下。当时我困得不行,没有太在意,反正钟也只想了一下,我就把被子蒙到头上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中间我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但突然就像是感受到身边有什么人推我的一下一样,我醒了。拿起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五十八分。 既然醒了,那就正好上个卫生间吧,而就在我上完厕所离开卫生间的同时,墙上的挂钟又响了一下。 我条件反射一样的顺手打开了客厅的灯,并找了个什么东西拿在手里,慢慢的靠近挂钟。挂钟的秒针根本没有走动,只不过停下的时间不是八点多,而是四点零一分,对,钟表的分针就那么停在了敲完钟后一分钟的地方。 第一天的时候,我只当这是一个机械故障。但紧接着第二天,第三天……我明明没有给这个钟表上弦,但是他每天晚上依然会敲响十二点,一点,两点,三点,四点这五次钟声。 然后就是越到后来,我感觉房子里的动静越大,半夜不但这古怪的钟会敲,就连房子里似乎都出现了一个人窃窃私语的声。就好像是他每天会乐此不疲的给这个钟上发条,并且卡的刚刚好,只让钟敲响十二点到凌晨四点中间的这几声一样。 直到这时我才有所反应,我先是把钟表摘下来,送到了某一个熟识的修表师傅那里,他一通检查告诉我,这个挂钟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出于保险起见,我还是把这个挂钟暂时寄放在他这里,同时让这个修表师傅注意一下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生。 紧接着,便是回到家去寻找那种窃窃私语声的来源,我楼上楼下的都询问了一下,尽管老房子隔音不好,但却也绝不是我的邻居发出的声音。 我的隔壁邻居和楼下都住着已经退休的工人,他们是这个楼院盖好后就住在这里的单位职工,上了年龄之后,每天十点多就会睡觉,第二天就算早起也一般都到了六点多。 只有我斜下面的那一户住着一个年轻人,他的职业是一个夜间游戏主播每天,工作的时间是从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的六点。这倒是可以与窃窃私语声对上,但是他告诉我,他是不会去碰那些对抗性极强的游戏的,所以一般不会骂人。同时他的邻居也就是我脚下的那户人告诉我,晚上从来没有听到我隔壁有什么十分吵闹的声音,就算是有也是水杯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不小心掉在地上发出的物品碰撞时。 好吧,不是邻居发出的声音,那还能是什么动静? 也就是在这天夜里,出现了我卧室隔壁的房间有人窃窃私语声,并且声音越来越大的那件事儿。 四: 就这么在家搞了几天一无所获,我又去把那挂钟取了回来。 这期间我还试过一些其他的办法,比如在夜里十一点四十分时,强行把挂钟的时间播到十二点,让他提前敲钟,然后坐在客厅等着真正的十二点的到来。不过毫无悬念的,钟表就像被人在我眼皮底下回拨回去了一样。我看着它又敲了一次十二点的钟声。 紧接着就是在我家的任何一个房间,除了我自己睡觉的卧室之外传来那种就如人窃窃私语一般的声音,有时听起来语调,语气什么的都很平缓,但有时又像是在骂骂咧咧,有时又会表现的很悲伤。 就这么闹腾了两天,我放弃了在钟声这个问题上下手。转而着重去对付声音的来源,我前面已经请过人了,既然不可能是野生动物之类的。那我就在里里外外的清理一遍吧。 我一次又一次的通过所有能想到的方式去查看了我所有能想到的角落。最后甚至包括卫生间抽水马桶的水箱和我自己带着的行李箱都检查了,结果依然是是一无所获。 我把家里任何能够自己发出声音的东西,电子设备播放器之类的东西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卧室里。剩下的,都是一些必须敲打或者掉落才会发出声音的物品了,现在,我甚至可以说,不管是生命体还是非生命体,这个房子里能够自己发出声音的,已经通通没有了。 不过这也是徒劳的。 再往后就是在家里装上了摄像头,我在第二天查看前一页监控的时候,看到了有黑影会在四点钟声敲响的时候。从发出声音的那个房间里突然窜出来。不过这个黑影就像是软体章鱼一样,能从房间门那个极小的缝隙中钻出来,不过观察了几天,我发现黑影会主动的去拉那个房间的门,让门产生一条小小的缝隙。 并且且我发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奇怪的声音不会持续存在,只会存在在每一声钟声敲响后的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的时间里。 也正是综合了这些我所掌握到的线索,我才最终决定在今天晚上彻夜不睡,坐在客厅,一直等到四点最后一声钟声落下,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现在看来我的计划失败了,这房子我已经里外里的翻过好几遍了,现在的我只能是疲惫的坐在地板上,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五: 我去小睡了一觉,清醒后又看了一遍昨夜的监控,这一次尤其清晰,那应该是一个人的影子,从厨房跑出来后消失在了挂钟附近。 我甚至把这段视频截下来,慢放,一帧一帧的去看,那只是一个黑影看不清五官,大概判断他的身高应该就到挂钟下面大概一米六的高度。 好吧,现在我认输,我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那应该怎样解决呢,我总不能认为你是个鬼魂吧。 思来想去,只剩下最后一个解决办法了,那就是按照前任房主说的,把这个挂钟给卖了。 我又一次打电话给那个修表师傅,询问他有没有听到过关于这些东西产生的奇怪传闻,我提到了我这些天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最后旁敲侧击的提到,我想把前几天放在他那儿寄修的那个钟表给卖掉。 他叽叽咕咕的给我说了一堆 不过大体都很省略,还给我分析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直到最后他觉得应该是这钟出了什么问题。 好吧,看着他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问他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或者他到底能不能把这个钟买走。 他沉默了片刻,应该是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把这个东西买走,只不过会远低于我心里预期的价格。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既然房子不是凶宅,家具和其他电器没有出什么问题,对我造成困扰的东西只是这个钟表。房子的前主人唯一跟我没有说清楚的事儿,也在这个钟。 这种不祥的东西我还能出多高的价钱吗?眼下看来已经没什么可以选的了。 只能是,既然你想要买,那我就把它卖给你吧。他倒也很干脆利落,挂了电话没两个小时就跑到了我家,把这个挂钟买走了。 说来也很奇怪,明明上一次钟表也到了他手里几天,家里也还有那种奇怪的说话声。这一次卖出去后,当天夜里就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现在想来应该是“卖”这个过程是我与他之间的一种什么契约吧。总之我是非常高兴的,这段时间了困扰着我的一个问题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像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收藏的好。 直到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到他修钟表的地方去玩儿,还跟他聊起过这件事儿,他倒是表现的很无所谓。问起原因,他也表示自己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已经又以千把块的价格把这个挂钟卖给了另外一个倒霉蛋,一个在本地区有些知名度的小收藏家。 所以嘛,接下来的故事也就不得而知了,希望钟的新主人能找到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最后再想想,我对这个房子的上一任主人充满了敬佩,如果这个钟真的是在前几年买的的话,居然坚持了那么久,也没有把他转手再卖掉。 在这个故事的最后最后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那就是这个房子前主人并非没有想过把钟卖掉,他在买回来的第六天就想到那个钟表铺子去退货,不过人家以二手概不退换为理由给挡了回去。再然后就是把它卖给过一个照相馆,不过没过两天人家也打来电话要求赔钱也好,让他赶紧把钟表拿回去。所以只能说他转了几手也没有在成功卖出。 这么看,我或许很幸运? 第43章 难逃一死 休息日,难得可以睡个懒觉了,虽然对于我这种无业游民而言,天天都是休息日,但在今天起码不会听到隔壁早上班的邻居那充满怨气的关门声。 啊,现在才七点,时间还早。 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瞥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又翻了个身,把裹在身上的被单卷成一卷儿,准备继续睡去。 还没等我摆好姿势,我的手机就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到底是谁会在大早上扰人清梦。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十五分,看了一眼联系人,我就接了起来。 “喂,你好?” “是我,我是你同学,王……” “我听出来了,你有什么事吗?” “我要结婚了,所以想请你来。” 原来是想让我去交份子钱,那你又不能中午通知吧,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为什么非要打扰我的美梦,我嗯嗯啊啊了半天,才算是对付过去。 “那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我现在开着车呢,我们见面了再仔细聊。”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我这时候睡意顿时全无,那就刷会儿手机,这样还能把失去的睡意给酝酿回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就在本地快讯中看到了一条消息。 “本报快讯,在十五分钟前在某某路与某某路的交叉口,发生了一起严重交通事故,一辆车牌号为……的红色轿车撞向路灯,驾驶员王某当场死亡,……” 点进去一看,这车怎么这么眼熟,这个车牌号,驾驶员王某……这不就是早上给我打电话的同学吗?这怎么人没了? 正在惊愕之中的我,突然听到了一阵铃声响起,整个人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电话,这个号码不就是那王同学的吗?合着刚刚做了个梦啊…… 一看时间,现在七点十五分。 接起电话,两句寒暄过后,他直接就进入了主题,说什么自己要结婚,几号在哪个酒店,到时候一定来啊。 我现在还有点惊魂未定,举着手机刚想问你是不是在开车,只听见那边传来了一句话——“那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我现在开着车呢,我们见面了再仔细聊。”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这句话怎么跟梦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一模一样?可能这真就是巧合吧,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做了个这破梦,没事。 这一次我也不酝酿睡意了,就拿着手机看着表,看看半个小时后有本地的新闻快讯跳出来。 结果,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时间刚刚走过七点四十五分,手机的弹窗上就跳出来一条本地新闻快讯,我直接点了进去,定睛一看,整个人又瘫在了床上。 “本报快讯,在十五分钟前在某某路与某某路的交叉口,发生了一起严重交通事故,一辆车牌号为……的红色轿车撞向路灯,驾驶员王某当场死亡,……” 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头看到尾,车牌号,车的颜色,驾驶员王某…… 怎么回事? 刚想拿起手机给这位老同学打过去,看看他能不能接通,点开拨号界面准备从来店里面打回去的时候,只听得枕头边上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我又一次从床上睁开了眼,拿起手机,依然是熟悉的七点十五分,依然是熟悉的电话号码,我这次想也没想直接接了电话。 “靠边停车,快点,靠边停车!” 想也没想,直接对着他吼道。但是很显然他不知道刚刚我梦到了什么,居然还反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在开车?” “我还知道你要结婚了呢,赶紧靠边儿停车。” “那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也就不多说了啊,在那个什么酒店那个几号的时候你记得来啊。” “我肯定去,你小心一点啊!” “那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我现在开着车呢,我们见面了再仔细聊。” “别——别!……” 这一次对话的过程确实变了,可是对话还是以他说的那一句话作为了结尾,尽管我想打断他,但话还没说出口,电话就成了忙音。 又是这样,那这次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用手使劲拧了拧自己的脸,不疼! 不疼?那不就是说我还是在做梦吗?我这是梦中梦中梦?那我已经意识到我在做梦了为什么没有醒…… 这次在梦里,我没有再看手机,而是就躺在床上发呆,等着自己醒过来。约摸着也是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又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这一次,这先有意识听到铃声响,我才慢慢睁开了眼。 一早上碰上三次,人已经习惯了。先看时间,七点十五分,再看电话号码,嗯,还是他。 这一次我先不接电话,而是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生疼!那是不是说明我的梦醒了?管他呢,这一次我就是不接电话,直接将电话铃声调成了静音,继续放回去。 梦能不能预言不好说,宁可信其有,反正小心一点吧。 尽管如此,我也不能安然入眠。我半靠着床头,紧紧握住手机,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到了早上七点四十五分,这一次手机上没有什么本地新闻快讯弹出了,看来是过去了。也不知道是我多想了?还是那根本就是个梦中梦。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我才把电话给他回拨了过去。约定到时候我肯定会去他的婚礼现场的,还嘱咐他这两天一定要小心一点。挂了电话,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就这么一直到了这一天是晚上,我正在打游戏时,接到了另一个同学的电话,说这个要结婚的王同学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怎么回事?你再说一遍?” 原来他是被王同学请过去当伴郎的,几人这先合计合计到时候怎么办,就在外面喝了点酒,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其他几个伴郎也在场。喝完酒之后,几个人说那去唱唱歌吧,这马上一结婚说不定就嗨不了了,于是几个人就步行往某个ktv走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有点诡异了,在过马路的时候,他们抢了个绿灯的末尾,变灯的时候,剩下几个人都过去了,就这一个王同学跟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样,站在右转到的区域里不动了,其中一个伴郎本想去把他拉过来,结果碰上一车,司机醉驾,直接就把人撞飞了出去,就在那某某路和某某路的十字路口。 “你再说一遍,哪个路口?” 他又复述了一遍,不用问了,就是在梦里梦到的那个路口,丝毫不差。 听清楚后,顿时感觉脑子嗡嗡的,挂了电话,一夜无眠。 第44章 诡异面试 廖俊正躺在自家的沙发上玩手机,过着这这能过一天是一天的生活,我再找不到工作,那就只能进厂打螺丝去了。 正在这会儿,手机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打的进来,他赶忙接起来,对面传来一个小姐姐的声音,是那种客服或者是推销员很标准的,甜美的声音。 “喂,您好,请问是廖先生吗?” “是的,我是廖俊,请问您是?” 听见这声音,廖俊心里就咯噔一下,您可别是什么推销广告,升级套餐的,这一天给我打八百来个电话。你要是下一句敢说我们有什么服务,我直接就把电话给你挂了,结果人家没这么说。 “我们是远方贸易公司的,这边看到了您投的的简历,请问您今天有时间来面试吗?” 听到有公司邀请自己去面试,廖俊直接站了起来。想想这段时间投了几百份简历都石沉大海。都从自己本专业的投到销售了,才终于有一个公司给自己打电话通知面试了,真是不容易啊,所以他必须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 “有时间,肯定有时间,请问什么时候去面试?” “今天晚上六点半,您到西大道右后街的十三号,到了之后直接上三楼就可以了,您一看就知道我们的公司在哪,很期待今天晚上与您相见,再会。” 廖俊匆忙用笔记下来公司的地址和面试的时间。趁着还早,出去剪个头发,洗洗澡,换一身像样的衣服,一改了这么多天来家里蹲的颓废状态,看得出来他对这次面试的重视以及势在必得。 晚上他早早的就赶到了西大街右后街这个地方,开始找面试地点在哪。溜溜的转了好几圈儿,马路两边儿来回窜,就是找不到右后街十三号在什么地方。 也实在没办法了,他在街边找了一家商店买了瓶水,顺带着问问老板知不知道这个十三号楼在什么地方。 这商店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看起来挺和蔼,结果老板听到他要去十三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做了个很难以琢磨的表情。廖俊看着他呲着牙,都能听到他往嘴里吸气的声音,似乎是碰到了什么很棘手的事儿一样。 “十三号,十三号……小伙子,你是不是也是来面试的,是去哪个什么远方贸易公司。” 廖俊一听,心想你怎么知道我也是去面试的,可别是这家公司员工流动很频繁,留不住人连楼底下小卖部的大爷都知道了。 “啊,是,我是来这个远方贸易公司面试的,怎么了大爷,是这公司风评不好还是员工老在您这骂他?” 大爷听完,摆了摆手。 “我跟你讲一个事,你听完可千万别害怕。” “没事大爷你说,我胆子大着呢。” “我要跟你说,这条街上压根儿就没有这个地方呢?无论是十三号楼还是十三号院儿,甚至是以附十三号结尾的商铺,通通没有。” 听了之后,廖俊正在拧瓶盖的手就悬在了半空中,有点惊讶的看着大爷。没有?这怎么可能?早上接电话的时候听的清清楚楚,就是这条街这个地方。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再看看大爷的脸,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样子。 “那大爷,没有十三号,那您怎么知道的这个远方贸易公司,这公司在哪,您能告诉我吗?” “这公司也没有啊,我跟你说,我这小卖部,最近这两三年都老是有跟你这个样的年轻人来问我这个十三号在哪,无一例外的都是说自己是来这家贸易公司面试的。” 听到这话,廖俊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自己的工作又没了,这是碰上了个骗子公司吧,那他为了什么,我不过就是投了一份电子简历而已,对了,电子简历。 突然,廖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打开经常用的那两个求职软件,一通翻,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自己就没有给什么“远方贸易公司”投过简历。 “别找了,你找不着的,我见过反应比你还大的。并且,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就是这个十三号原来是有的,后来发生了火灾,听说是死了很多人,最后让拆了。所以嘛,小伙子,你就当自己碰上了个骗子公司吧,行了,回去吧,别想太多。” 到家之后,廖俊还在想这个事,他们怎么知道我电话的,还能叫出来我的名字,这真是骗子公司也太准了。关键自己这一天慌慌张张的,工作也没找到,打车过去也花了不少钱了,到最后白白忙活一场,还累的够呛。 确实,这一天已经很累了,廖俊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突然,他听见手机铃声在响,第一反应自己在做梦,然后一伸手,醒了,真是手机在响。 看看时间,这会儿晚上十点多了,都睡了一觉了,是谁打的电话。 “喂,你好。” “您好,廖先生,我们是远方贸易公司,请问你到哪了?我们都在等着你面试呢!” 电话里面是女声,低沉而沙哑,跟白天时那个甜美的声音相差极大。廖俊一听是远方贸易公司打来的,还是这种声音,直接对着电话里面骂了起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根本就没有那个面试的地方……md……大半夜打电话吓唬我,我跟你说,我……” 电话那边也没有说话,就等着他这边一通的骂,等廖俊骂完,那个听起来很是渗人的声音才又幽幽的响了起来。 “那我们就不给您留面试的名额了,叫下一个进来吧……” 第45章 衣柜中的求财雕像 谢青如愿以偿搬进了自己的新房子里,这次的房子跟过去都不一样,这是自己买下来的。 他选了其中最大的一间屋子作为自己的卧室,里面的一切家具和陈设都是这个房子上一任主人留下来的,单单是买这套房子就已经花掉了他所有的积蓄,他已然没有钱在这里进行装修和购置新的家具了。 他对前任房主的装修非常满,风格和这全套的家具都很符合他的审美 床什么的也都很舒服。 但是自打他住进之后就经常做噩梦,还会不时的被扣工资,整个人感觉精神都萎靡了不少,天天休息不好,挂着俩黑眼圈。 他先是去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可是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就隐隐的觉得是自己买的二手房出了问题。可这房子自己已经打听过了,又不是什么凶宅,怎么会这样。 于是他开始留意这个房子里留下的那些家具,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卧室的衣柜好像很奇怪,总感觉衣柜内部的空间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小得多。 谢青本人也看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侦探小说。所以很敏锐的就感觉到了这柜子应该有个夹层。 于是便找来尺子,分别从柜子外面和里面对深度进行了测量,结果果然相差了十厘米,但是考虑到板材也很厚了,估计夹层的深度只有五六厘米,那这么小的夹层究竟能干什么呢? 带着好奇,他决定把柜子给移到客厅,从里面砸开看看到底是什么,说不定有前房主留下来的私房钱也未必。但是今天天色已晚,他也就只腾空了柜子里面的衣物,决定第二天再搞。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一大早,谢青就开始搬柜子,真一上手去搬,他才发现这柜子不是一般的重,这就是一个胶合板做的双开门衣柜,不应该有这么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柜子搬到客厅放在了地板上,这会儿柜子放平了,他看着更是别扭了,这不就棺材吗?人躺里面一盖上盖刚刚好。琢磨了一会儿,行了,还是别瞎想了,赶紧看看怎么回事。 谢青先是找来了一个电钻,想打几个孔“钻探一下”,就像洛阳铲一样打下去看看到底有没有夹层。 没想到四五个空打下去,居然没有夹层,愣生生的就是十厘米的板子,用四层胶合板拼在一起。 这……这怎么回事,实心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那谁好人家的柜子,后面板厚十厘米啊,他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柜子绝对不对劲。 耐下心来一寸一寸的把柜子的底板敲了个遍,果然,有一块地方的回音是中空的。谢青大概标记出了这块中空的大小,然后开始在这个地方继续打孔,果然,里面是一块很小的空腔。这一次打了好几个空,只听见里面传来了钻头与其他坚硬金属发生摩擦的声音,确定了里面是有东西的。 谢青小心翼翼的锯开整块板子,在经过仔细的检查后,发现这个小夹层是把第二,第三块板子挖掉一块后再用第一和第四块板子封起来的,是一块绝对密闭的空间,不能像暗格一样被打开。 而这夹层里,则放着一个黑糊糊的小东西,看起来应该是个什么东西的雕像,与人的食指高度差不多,根据刚刚的声音判断,这应该是一种什么金属制作而成的。虽然很小,但是雕刻的很精细,神像看着面目狰狞,与一般常见的那些都有很大的差别。 谢青不敢随意动这尊小的雕像,于是就打电话给这套房子的前任房主。在电话里,前房主也表示对这个柜子里有的东西一无所知,等他到了之后,也被吓了一跳。 前房主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跟这么一个小东西在一起住了那么多年,自打他买了这个柜子……不对,甚至连这个柜子都不是前房主买的。 根据他的回忆,这个柜子应该是自己的一个“好友”为了庆祝他乔迁送给他的。可是说来也很奇怪,自打有了这个柜子之后,他的运势就很低迷,虽然从未碰上什么丢了性命之类的灾祸,但是小磕小碰亦或者破财之类的事情基本上每周我都会发生。 现在看到了这尊小的雕像,他不得不把自己的运势低迷和自己那个朋友联系在一起,也难说那位是不是真的别有用心。 谢青对前任房主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感兴趣,他只想赶紧把这个恶心的东西给弄走,于是他要求让前任房主带着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雕像赶紧离开,自己想办法去处理去。而自己也找人把这个柜子给扔了。 这件事儿本来到这里也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可世界上的事儿就是这么巧合,过多久他居然与前任房主成了同事,并且在他那儿听到了这件事儿的下文。 他带着那个雕像去找了好几个人来处理这个事儿,最后遇到了一个明眼人。那个小雕像上确实被他自己的那个“朋友”下了什么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明白。 大概其就是一种求财的巫术,能把另一个人的财运给放到自己的身上。他这个朋友倒是也不贪心,不像是那某些人丢了性命那种换命求财,这个东西的副作用微乎其微。但这玩意儿对于你而言,也确确实实会降低你的运势,让你一直倒霉。 并且那位大师还说了,实际上这东西已经没有用了。可是具体是怎么破的呢?实际上毁了这个小雕像就好了,因为谢清的一个电钻下去,正正好好打在了这个小塑像的脑袋上,这个小小的诅咒也就被他阴差阳错的打破了。 最后这个小雕像,被前房主以几百块钱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古玩店。但是至于那个给他下诅咒的朋友,后来听说是倒了霉了,不不过,他们两个人也早就断了联系,只能说当年交友不慎,才引出这么一段略显离奇的小故事。 第46章 两桌麻将 我接到了一个奇特的邀请,可以彻夜的打麻将,只不过是在别人守灵的时候。 起初我接到白哥这个电话时也是有点懵逼的。 经过他的一番解释我才明白了,原来按照他们的风俗守灵是需要彻夜不眠的,而他们一般的选择也正是用打麻将的方法来度过漫漫长夜。而自己家里人口又少,让自己的父亲熬一晚上肯定是不太现实的,于是作为孙子辈就只能一个人守灵了,就打算叫几个亲朋好友,一起来搓搓麻将。 这么一说,我好像记得四川还是某些地方确实有在灵堂里打麻将的。 加上他又极力的想让我去,我也就只能按照约定的时间前往。 我到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已经有两个人在那里了,一看我也都认识,分别是住在村东头的小高和小陈。我小的时候一回到爷爷家就找他们三个玩,这么多年联系也没断,也算是发小了。 废话不多说,便直接坐到了位置上,白哥还请我们几个友人吃了一顿晚餐,饭后把桌子台面一清,直接就开始打麻将了。只能说几个小时下来,互有输赢。 一直这么打到十二点的时候,白哥起身说要去给长明灯添灯油,先暂停一下,他自己去楼上拿一下,大概几分钟就回来了。临走时他还教的我们注意一下,别让小动物跑进灵堂,以免诈尸。 看着他出了堂屋的大门,我们剩下的三个人就互相之间聊聊天,但是毕竟是在人家的灵堂里,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加上刚刚打麻将的时候很亢奋,突然停下来就觉得有些困了,所以我们说话的声音实际上并不太大,而我们也能听到屋外的动静。 我们好像在屋里等了很长时间,其中一个人已经困得开始点头。 “他怎么还没回来?要不再去一个人看看?” “正好,我要去厕所,我去看看什么情况。”小高说着,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后就准备推门去看看。 刚刚白哥出去的时候,顺手把门给带上了,他家堂屋的门是那种镶嵌玻璃的塑钢门,门上面是毛玻璃,能看到外面的影子,大概看得出来有什么的那一种。 小高走到门口刚要伸手,还没摸到门把手,手就又缩回来了,他撇着头,照着毛玻璃外面瞅了半天。 “你们俩过来看看,外面好像站了个人。” 闻言,我们两个也起身凑到了门边,能借助外面的月光看到一个人的形状站在门外边。 “嘿,你们说这白哥怎么不进来呢?站外面干嘛呢!” 小陈大大咧咧的,伸手就把门给拉开了,门外面站着的哪里是白哥,而是一个涂的花花绿绿的纸人,也不知道是被谁放到这里的,正好还面对着大门,一拉开门直勾勾的看着我们,把仨人吓得不轻,困意也顿时全无。 “你干嘛呢?白哥,大半夜的吓人玩?谁让你打道具赛了,取个灯油去半天,出来。” 小陈直接把纸人推开,站在门口就开始大喊。这会儿我们也都以为是白哥的恶作剧,门口摆个纸人自己跑一边去等着吓唬我们。而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堂屋里的灯泡突然灭了。 四周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并且月亮也很不合时宜的被云层盖住了,现在只能说勉强能看到路,而堂屋里就更不必说了,除了长明灯那一点点的火光之外,一片漆黑。现在的氛围,直接就变成了那些传统的恐怖片里的灵堂。 “你还拉电闸,白哥你赶紧给我出来。” “回来吧,别说话了。” 小陈还在喊,但却被小高一把拉了回来,把三个人拢在一起,压低了声音跟我们说。“你们听,有声音,有人打麻将。” 仔细听,确实有打麻将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 “听到了吧,楼上有人……”小高压着声音继续说。 不过他的想法很快就遭到了小陈的反对。 “根本不可能,我跟你们说,你们两个是不经常在村子里所以不知道,就这老房子,他们家都七八年没人住了,就灵堂里这个灯,还是从隔壁扯过来的线,楼上有人,还打麻将,鬼扯呢?摸黑打?我到要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这老房子的楼梯还是外梯,所以要上二楼就必须从堂屋走出去再上楼,刚刚我们缩回了屋里,又低着头在讨论,所以没人注意屋外发生了啥,只能用耳朵去听。 这会儿再一分开,抬头一看,站在离门口最近的小陈往后紧退两步,要不是我们两个在后面扶着,他直接就坐地上了。 刚刚被他推开的那个纸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立到了正门口,还是脸对着里面。小陈刚刚一回头,又没有了那一层门的距离,直接跟纸人来了个面对面。 一连串的c语言从小陈的嘴里飞了出来,他一脚踢开纸人,有些气愤的上了二楼,而此时麻将声还在断断续续的响着。 上了二楼,小陈依靠声音的大小找到了房间,他使劲推了推门,门没开,踹了两脚,还是没开。仔细看了看,这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锁起来了。也就是随着他这跺门的两声,打麻将的声音瞬间就消失了。 “小高,你知不知道白叔的电话,给他打一个电话吧,就说他儿子不知道跑哪去了,让他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带着手电。”小陈看打不开门,站在二楼朝下面喊道。 小高也没有白哥父亲的电话啊,但是好在都是一个村子的,他先给自己的父亲打了电话,然后才通知到了白叔,等白叔匆匆忙忙赶到的时候,离白哥说要拿灯油出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白叔听了我们三个人的讲述,打着手电跟我们一起上了二楼,打开那个房门用手电照了一下,这个房间应该就是白哥说的那个放着灯油的房间。这会儿里面堆满了纸扎,有什么纸人纸马,房子车子,还有一台纸扎的麻将机。而白哥就躺在这个纸扎麻将机旁边的地上。 几个人赶紧把白哥弄下楼去,连夜送去了医院,好在人没什么事,一直到第二天,白哥才悠悠转醒。再问他怎么会把自己给锁进屋子里面,他也不知道。 他昨天晚上在我们这儿离开去拿灯油的时候,上楼透过门缝,看见里面有光,还不是电灯的光,而是火光。他当时心里还很清楚,这里面放的都是纸扎,可别着了。 打开门再一看,在这房间的正中间摆着一张麻将桌,桌子上摆着两个烛台,蜡烛正点着,桌子边上站着三个人,麻将三缺一。这三个人看见白哥进来了,就赶紧招呼他过来打麻将。 到这儿,他的神智就有点儿不清了。他好像突然就给忘了自己要干嘛,那就打吧,结果就迷迷糊糊的在楼上不知道跟什么东西打了一个小时的麻将。 他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打出去的一张“八万”,再到自己醒过来,这中间的记忆那是一片空白。 这听的我们几个人也是直呲牙,往后的几天,一直到这棚白事办完,白叔都没有再让白哥回过老宅。 第47章 鬼送亲 颇有家资的林小天大学毕业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包下了一片河滩地来种果树,同时,他的室友郝博也出资与他合作。 他们两个在创业刚刚开始的时候,吃饭睡觉都在自己的果园里,搭了两间简易的板房,就算是两个人临时的家了。还好这个地方离附近的村子不远,林小天也是这个村子的原住民,他们也很容易的就把水电拉了过来。 既然有了水电,那在这里生活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甚至偶尔还会有村民从村子里跑过来找两个人聊天。放了暑假的林小天的表弟也会跑过来找两个人玩,顺带着帮他们干点活儿。 他们碰上怪事的那一天,林小天的表弟也在果园里,三个人打了一下午的斗地主,还觉得意犹未尽。又因为那天天气也不好,表弟被大雨阻隔在了他们的板房里,晚上也回不去了,所以在一顿泡面大餐后,他们决定继续打牌,什么时候困就什么时候睡觉。再翻翻冰箱,里面啤酒零食也不少,三个人就连吃带喝还打牌的继续玩。 但是啤酒这个东西它喝多了走肾,他们虽然把卧室,厨房都集成在这两间板房里,可厕所还在屋外,甚至还得往前走一段路才能到。 这还没喝一会儿,表弟就说自己要上厕所,作为“地主”的他,甚至还把自己手里的牌揣进了口袋里,才撑着伞走了出来。 出门后直接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才照着厕所的方向走过去。但是没走两步,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朝着相反的方向看去,那边的果树林里,好像影影绰绰的站着好多人,还在往前走。 可他现在哪顾得上这个,上厕所是正事,加上天色又黑还下着雨,自己也没拿手电,只用手机照亮,说不定是自己看错了,把枝杈随风晃动看成了人影子。 上完厕所后,又对着那个方向看了看,黑糊糊的一片,但是还是觉得貌似有人,紧接着,看到了好几团油绿色的光芒从那个方向亮了起来,正好也趁着这并不明亮的绿光,他看到了确实应该是有人,正在以极慢的速度从果园那边向着他所在的方向走过来,甚至已经离着他们的简易板房不远了。 他拔腿跑回了板房里,慌慌张张的跟林小天和郝博说,“哥,那边,就是你们那个果园那边,有人……还挺多的。” 他们的板房正好有对着那个方向的窗户,林小天走过去撩开窗帘,就看见几点绿光从那个方向慢慢的飘过来,但是可能是因为屋子里开着灯的缘故,他看不清楚那边到底有什么。 郝博凑过去看了一眼,直接就回头关掉了板房里的灯。此时外面的绿光在一片黑暗中就显得很亮了,那绿光远远的看去,很像是传说中的鬼火,同样是漂浮在半空中的。 “我们是不是碰上阴兵借道了。” 林小天的表弟平时胆子就小,看个鬼故事都能吓得睡不着觉,看到这种场面,好几团绿油油的火在半空中飘过来,雨还浇不灭,早就吓得蹲在了两个人中间。 郝博似乎表现得很淡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装的。“你们两个都别说话,正常点,我们看看就知道了。” “不是,大哥,真不跑吗?” “跑,他们要是鬼你觉得你跑得掉吗?你们两个别说话就行了,看这个路径,这群东西碰不上我们的房子。” 三个人就这么互相抱着,蛰伏在窗台底下,看着那群“人”越来越近。这个等待的过程,好似无比的漫长。 那几团绿色的火焰根本就不是什么鬼火,直到离近了他们才发现那是灯笼里的火光,看起来应该是纸扎的灯笼在雨里已经被打的千疮百孔了,甚至都能看见里面竹编的骨架,但是这火光依然很坚挺的亮着。 举着灯笼的也是纸扎人,在大雨中的下场跟那个灯笼差不多,风大雨大的让有些纸人直接懒腰断掉,但仅剩的双腿和悬浮在半空中的火光还在跟着队伍前进。中间还有好几匹那种把人和马扎在一起的纸扎。 这些纸人从残留的地方来看,画的都非常的喜庆,有些脸比较完整的,还能看到画的那夸张的表情,配合着没有点睛的白眼瞳,氛围感直接拉满。 这要是拍成电影,这个场景肯定气氛不错,只不过此时的三人是亲历者,正在那里瑟瑟发抖。 再往后,在纸人队伍中间的位置,有一些不会被大雨打散的轿夫,他们正抬着一大轿,跟着前面那些打着灯笼的纸人往前缓缓前进。 这些人身上穿的也很喜庆,大红大紫的,脸上也是涂满了厚厚的红色,但看起来就像是用对联纸蹭的一样。 再往后是一些骡马,拉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家具陈设之类的东西。这些也有的是纸扎的,还有些应该是泥塑的,因为他们看到了大雨把那个东西浇化了。 队尾则又变成了纸人,依然是那些早已被风雨摧残的不成样子但还在跟着队伍前进的花花绿绿的纸人。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他们的果园里走出了,再从板房边上经过,消失不见,整个过程从十一点多一下子持续到了快一点。其间三个人就一直蹲在房子里看着,直到队伍全过去,才终于松了口气,不约而同的都坐在了地上。 “这是鬼送亲,还是大户人家,看着阵仗,纸人纸马少说有五六十对,嫁妆也那么几大车。好了,都过去了,今天晚上就当免费看了一场恐怖的电影吧。咱们也别熬着了,该睡觉了。” 郝博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依然表现得十分淡然的说道。 “你还能睡得着吗?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淡定,不害怕吗?” 林小天拍了一下郝博的肩膀,问道。 “说不害怕都是假的,只是我们那里有类似这种鬼娶亲或者鬼迎亲的传说,所以我比较冷静一点罢了,行了,睡觉去吧。” 睡觉?也就是话是这么说了,大晚上闹了这么一出,谁还睡得着觉,还好喝的啤酒刚刚都以冷汗的方式冒出去了不少,要不还不得连厕所都不敢去。三个人就干瞪着眼熬到了天亮。 转过天来,林小天的表弟回了家,把昨天晚上看到的跟家里的长辈学了一遍,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吧,最后三个人还是去某个庙里烧了香,请庙祝做了法事,才算安心。 第48章 村口老树 这棵老树就静静地矗立在村口,至于它在这里多少年了,早已无人知晓。 一般而言,倘若是村里有这么一棵树,那它肯定是本村的一个标志,但是它却例外。 人们知道的是它本来不在村口的,只是随着村子里房子的变多,才盖到了这附近,但是尽管如此,这棵树的周围,还是被默认让出了一圈,没人会把自己的房子盖到这里。 早年间,村里家家户户都不会让小孩子去那大树底下玩,甚至是盛夏时大树下的阴翳下也少有村民前去乘凉。 而再到了近些年,虽然树在村口,可村民们还是在靠近主路的地方又修了一条路,就为了绕开这棵树,所以会主动来这棵树下逗留的人就更少了。 在这棵树上发生过的离奇传言太多了,其中大多数都是一些老年间有人用此树结束生命之类的,大多数也都是村民之间茶余饭后的谈资亦或者吓唬小孩用的,不过他们也都很忌讳,但还有那么几件事,则是的的确确的村民亲身经历。尤其是老刘的故事,那会儿他还是只有三十多岁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那天老刘去隔壁的村子办了点事,晚上又在亲戚家喝了酒,杂七杂八的事干完就已经晚上十点了,亲戚本想留老刘在自家过一夜。 可老刘喝的也不多,两个村子离得也不远,那天天气也很好,再加之当时路上的车也不多,综合考虑了一下,老刘还是推上自行车,往自家走。 在邻村的这段路走的非常的顺,别说,这个晚上真是亮堂,路在月光的映照下看得清清楚楚的。他一个人左手扶着车把,嘴里叼着烟,大夏天的晚上有点小风一吹,还挺舒服,估摸着二十多分钟,就走到了两个村庄搭界的地方。他甚至都能看见远处村口的那棵老树了。 于是乎,老刘就跨上了自行车,向着老树的方向蹬了过去,过了这棵树,再往骑前没多少么长时间,右转就到家了。 这老刘蹬了半天自行车,可算是到树底下了,今天这路怎么这么长,平时这段路也就是几分钟就到了,这感觉跟骑了半天一样。 到树旁边的时候,停下来用手拍了拍树干,还仔细观察了一下树上面有没有什么东西,在他小的时候,家里老人总是会跟他说这个树上能看见绳子。老刘瞅了半天,啥也没有,也算是把气喘匀实了,继续骑着自己的破自行车往村子的方向赶。 他这会儿都已经能看到村子外围的寨门了,结果就低头点了根烟的功夫,再一抬头,前面的空荡荡的地里,是那棵老树。 嘛情况,这是碰上鬼打墙了吗? 老刘心想着,继续登着自行车骑了过去,这次脚底下可就加快了蹬车子的速度,到了大树底下的时候,还照着树上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才继续向前。 这一次他确定自己看的清清楚楚,村子的寨门就在前面,还低头点什么烟啊,蹬着自行车一个劲的跑吧,头都不带低一下的。 但是骑着骑着,他就只感觉自己的眼皮子很重,头也越来越晕晕乎乎的了,可自己又没喝多少酒,感觉上人也不困,但就是越来越迷糊,就用脚点住了自行车,使劲的闭了一下眼,揉了两下。 清醒了一下,等睁开眼的时候,果不其然,自己又停在了第一次看到那棵老树的地方了,这看来真的是鬼打墙了。 鬼打墙归鬼打墙,这家还得回啊,遇到这么两次,老刘身上的酒也彻底的醒了,心说我这次再快点,看看怎么个事。 心里是这么想的,脚下也一直使着劲,这估计是除了早些年上学要迟到之外,蹬自行车蹬的最快的一次了。又照着那棵老树,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去。 骑着骑着,就感觉这腿越来越沉了,仔细感受一下,这可不是腿变沉了,而是脚蹬子越来越重了,那站起来蹬,就这到最后也彻底蹬不动了。那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使劲抓着自行车的后轮。 咬了咬牙,回头看看看怎么回事吧! 老刘已经做好看到点什么东西的准备了,可当他真扭过头去看到有三个小孩抱着自己的自行车的时候,还是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摔得不轻,加上当时路也不好,也不知道自己的腿磕到了哪,钻心的疼从下往上,直冲天灵盖。 挣扎着站起来,看到那三个小孩朝着自己慢慢悠悠的爬过来的时候,老刘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这会儿了愣什么呢,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了,照着村子的方向就跑过去了,结果更令他崩溃的,是前面树底下还站着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东西,就在树冠的阴影里直愣愣的离着。 也得亏是老刘心理素质过硬,这要是搁一般人估计早就吓昏了,他还能拖着腿跑回到村子里。 进了可也不敢回头看,就近找了一家的大门,也不管现在几点了,哐哐的砸门,没一会儿,出来了好几户村民。 看着老刘这副模样,先把他送回了家,大半夜的也去把村子里的大夫给摇醒了,还好腿只是是摔倒的时候划了一下,没有骨折。折腾了一夜,才算是安定下来。 第二天呢,老刘带着几个想看热闹的村民,沿着路回去找自己的自行车。结果很是奇怪,他的自行车就在那棵古树底下,不偏不倚的靠在树干上,停的好好的。 第49章 甩不掉的布娃娃 我正一个人走在夜晚城市的街道上,感受着大雪从天上落下的静谧。因为是冬天,也许还有这种天气的缘故吧,这大街上放眼能看到的地方,往来的行人已经很少了。不过这样也好,这种环境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可以一个人纵情的感受这孤独带给我的灵感的爆发。 走着走着,我一转身进了一个公园。 这个公园的面积相当的大,直接横跨了两条主干道,平时夜里来这里散步的人也挺多的,但是今天这里只比外面更加的安静,只有一两个可能跟我一样的年轻人冒着雪在这里玩。 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向着公园更深处走进,从积雪上的痕迹看得出来,这里今夜还没有被“打扰”过,回看走过的地方,雪上只有我一个人留下的脚印。 就这种环境如果出现在我自己的故事,怕是不发生点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情都说不过去。想到这里,我笑了笑,确实,这个氛围刚刚好。 我继续往前走着,脑子里在胡思乱想,应该怎么展开的时候。突然在雪地上看到了一种痕迹,如同什么猫猫狗狗踩出来的一样,但是很轻,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引得我来了兴趣,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留下的 跟着这种痕迹继续向前走着,慢慢的转入了一片小树林里。这片树林在我的记忆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就是一片杨树林,夏天的时候偶尔也会来这片林子里抓知了猴。 同样的,林子里也不黑,毕竟城市里的灯光还是很充足的,会有很多光亮透进小树林,而且由于积雪的作用,今天晚上更显得格外的亮。 一路跟着那种痕迹来到了它消失的位置,却只看到了一个布娃娃坐在雪地里。 我的脑海中居然浮现出一个念头,雪地上的痕迹,不会是这东西走出来的吧,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我走近之后,捡起布娃娃仔细看了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做成了小孩形态的那种布娃娃,或者应该叫洋娃娃,因为它有着一头金色的卷发和一条公主裙,但是浑身却脏兮兮的,看起来被扔掉有些时间了。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捏起来也软乎乎的,表情也很正常,不像是很多娃娃的那种“灿烂”的笑容,而是一种普普通通的自然表情。这样看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娃娃,但是看时间长了可能真的会使人有些不适吧。 唯一有点奇怪的是娃娃的眼睛,无论我从什么角度看过去,似乎都感觉她在盯着我,和我的目光在对视,而当再把它放到正脸前的时候,它的双眼又会变成直视前方的样子。 并且,在这个娃娃的背上有一个地方线开了——这应该也是它被主人遗弃的原因。 自己站在雪地里捣鼓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更没有想明白雪地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这个娃娃又是怎么到树林中间的。 那索性就不想了,我尝试说服自己,娃娃是下雪之前就被人放在这里的,而雪地上的痕迹就是由什么小猫造成的。 离开的时候,我还把这个布娃娃从树林子里面拿了出来,放在了公园的垃圾箱上。这娃娃看起来脏兮兮的,估计也没有小朋友会来剪吧,何况这种天气这么晚了也不会有小朋友出来,不出意外的话,第二天就会被清洁人员收走了。 看了看时间,现在也不早了。于是我们加快速度转身回了家,把在路上想到的灵感记录下来后,便洗漱了一下,上床睡觉去了。 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个怪梦,在梦里,我也是一个人站在那片树林里,面前坐着那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布娃娃。 这个情节应该是我想要离开树林的那一刻,在梦里的我也顺手把娃娃捡了起来,准备带出去放在垃圾箱上,但是我拿起娃娃转身的时候,却觉得这个树林好像无限的放大了,明明出去的路就在眼前,可我怎么也走不到,梦里的我很着急,头看了一眼拿在自己手里的娃娃,却发现娃娃的脸上挂着一种很奇怪的笑容。 我醒了过来,但是不是被噩梦吓醒的。与说这个梦是个噩梦,不如说只是比较急人而已。我是翻身的时候被枕边的一摊很冰冷的东西刺激才醒过来的,醒了之后,我拿出手机朝枕头边的床单上照去。 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了自己枕头左边的床单被水浸湿了一片,看这一片水渍的范围,绝不可能是睡觉的口水。 我把手机微微举高,照着床边的桌子上面看去,瞬间就弄清楚了这摊水的来源。因为我看到那个布娃娃正坐在我的桌子上,两条腿悬空着,而那些水是从布娃娃上滴下来的,由雪融化所造成的。 我被这眼前所看到的场景吓得直接清醒了过来,裹着被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伸手拉开了卧室的灯,并且还没忘了给自己一巴掌确认一下这不是在做梦。好吧,这不是梦。 这个娃娃是什么时候从公园的垃圾箱上跑到我家里的! 更为重要的是娃娃脸上的表情,不是我在树林中看到他时的那种,表现的很正常的面无表情的表情。而是我在梦里看到的那种邪性的笑容,我能感受到那塑料制成的眼睛里似乎发出了诡异的光,它绝对正坐在桌子上盯着我。现在看来,它绝对是个不正常的洋娃娃。 我很快的穿好衣服,把这个娃娃装进了一个塑料袋里,然后把塑料袋严严实实的系好,拎着它下了楼。大半夜的雪下的更大了,我有些艰难的搓到了垃圾桶旁边,再一次把这个诡异的娃娃丢进了垃圾桶,还狠狠地关上了垃圾桶的顶盖,希望这能有点用吧,也许能让它知到我不欢迎它。 好吧,这没有一点用处。因为当我回到家时,打开门的那一刻,我就看见他正坐在我的沙发上继续盯着我笑,表情就好像是成功的征服了某个人之后的喜悦,又或者是在嘲讽我的无能和气急败坏。 既然我没有办法摆脱它,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我走进厨房,拎着菜刀也坐在沙发上,想要看着它熬过了这个十分漫长的冬夜。 这个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太过于奇怪的事儿,起码这个娃娃没有想遥控某把刀来杀掉我。 后来我又尝试了两次,想把它给扔掉。但每一次它总能比我先回到我的家里。再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把它收在了一个鞋盒子里,就放在自己卧室的柜子顶上。 现在想想,我敢这么做还是挺有勇气的,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与它依然相安无事的居住在同一屋檐下。 第50章 笨贼入梦 一个皮肤苍白,面无血色的瘦高男人正站在自己家的门外面看着猫眼,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淡淡的微笑。那感觉似乎就像是在说“我找到你了”一样。 夏远躲在门后,用猫眼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突然,门外是男人扑了上来,将眼睛贴在了猫眼外侧。他看到了男人那满是血丝是发红的眼睛,差点叫出来。 夏远猛然坐起来,擦了一把额头上是汗,按亮了床头的灯,果不其然,这又是一场梦。 他最近老是做怪梦,这连日的梦和无法好好休息使得他的神经依然过度紧绷,夏远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崩溃了,这无厘头的梦和那梦里出现的男人,真的搞得他有些紧张了。 这一切还要从一周前开始,第一场跟这个有关的梦,就是从那一天晚上开始的。 当天的梦境还算正常,夏远梦到自己和朋友在马路上乱逛,就像是平时一样,几个人边走边聊,一路上再买买奶茶,商量着要不要去上网,似乎就是在梦里度过了一个很平和的休息日的午后。 只是由于接下来几天他都会在梦里遇到了同一个人,所以才又用模糊的记忆去回忆那天的梦境。 他们在进入网吧的时候,似乎与那个高个子的苍白男人擦肩而过了。不过很显然,第一天他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接下来是第二天的梦境,他又一次在梦里遇到了那个苍白的男人,这一次是是在火车上,两个人在同一节车厢,只不过夏远在靠近中间的位置而男人在车厢尾部,这一次是他上火车的时候看见的,在找座位的时候,夏远与那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那个男人用一种很恶毒的目光看着自己。要是在现实中遇到了,估计真的会打个哆嗦吧。 第三天,又一次做梦了,这一次那个面色苍白的男人离他更近了。他在加班后上了一辆回家的末班公交车,走上车后,司机很快的就关上了车门,正当准备举起手机扫描乘车码时,夏远扭头看到了公交车的司机,正是那个男人,正在撇着头看着他,他们两个又一次对视了。这一次男人的表情更加的狰狞了,似乎想要置他于死地一般。他梦到自己随着这个男人和这辆公交车一起飞进了景观河里。 也正是从第三天开始,他第一天被吓醒了,夏远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平时自己的睡眠质量明明很好,很少做梦,更不要说做这种连续的梦。 接下来的第四天,男人成了自己公司所在的写字楼的保安,注视着夏远从进入大门到走进电梯里面。而第五天则变成了自己的客户,就坐在沙发上与自己面对面,愣愣的看着对方。 经过这么多天,他已经能感受到,那男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他似乎就在一直跟着自己回家。 尽管这都是梦,可他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尽可能的仔细观察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万一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男人真的就藏在自己身边呢? 而刚刚的,就是第六天的梦境了,这一次男人已经来到了他的家门口,似乎下一刻就会出现在自己家里面甚至是床边上一样。如果这是真的,那他肯定会找这个男人打一架看看。 转过天来是周日,他不需要上班,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吧,但医生也只是给他开了一些可以改善睡眠的药物,要他平时不要那么紧张,尽可能的放松,有些东西真的只是在疑神疑鬼。 当天晚上夏远确实没有做梦,因为他干脆就没有睡,似乎是提前就觉得今天晚上会有什么发生,在晚上回家时,还找了个五金店买了一把锤子! 当天晚上他就一直拎着锤子坐在客厅里,像一个猎人一样等着猎物自己找上门来。 不知道在黑暗中过了多久,突然,他听到了门外似乎有窸窣的声音,就像是有金属在自己的防盗门上划过的动静。 夏远小心翼翼的半蹲下来,透过猫眼看着门外,在声控灯那昏黄的灯光下面,那个在梦里出现过的男人正在试图打开自己家的门锁。 那男人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应该是在用一种类似于开锁器的东西捅咕自己家的门锁。 既然事已至此,那还是报警处理比较好,毕竟这种事可能不是夏远自己能解决的,万一门外的这个人身上携带着什么武器呢?于是他回到卧室里拨打了报警电话,之后又回到门边,继续通过猫眼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现在,梦里那个男人脸上的那种微笑,到了夏远的脸上。 当门外的人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上楼时,很显然他也慌了神,像是再从自家的门锁里抽走什么东西一样,想要转身朝着楼上跑去。 夏远算好了时间,猛的拉开了门,这一次,他在现实中与那个多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诡异男人真正的对视了。可当那个男人看到门后是一个拎着锤子似乎早有准备的男性后,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张大的嘴仿佛想要说什么时,就被赶来的警察控制住了。 而下面的内容,都是夏远在找警察叔叔了解相关情况时得到的。 这个男人实际上就是个小偷,并且开锁水平非常不怎么样的那一种。他老早就选好这栋楼作为目标,原因只是因为这栋老式的居民楼的门锁好开,以自己的水平这种老式的机械锁都要撬半天,那种防盗等级更高的锁就更别说了。 在他接下来的“踩点”过程中,他越发的觉得住在这栋楼里四楼有个叫夏依婷女孩是个很好的目标,年纪轻轻的就拥有一套大房子,估计值钱的东西很多。还是独居的女孩子,应该很好下手。事情就是这么巧,他本来的目标也姓夏。 可那他又怎么偷到夏远家里的呢?这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实在是笨,还是真的有什么无法解释的事。他记得自己在楼上夏依婷的家门口做了个标记,作为自己的目标,可当他开始作案之后,这个标记却到了楼下夏远的家门口。 他也不是没怀疑自己走错了楼层,但是标记就在这里,还是自己亲手刻的哪能有错,于是就开始撬夏远的家门了。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被夏远报警抓到了。 事情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夏远就这么避免了楼上女孩家里遭贼。 可是这个笨贼和那些警察并不知道,夏远在梦里已经跟这个男人见过很多面了。这应该算是一种梦的预言呢?还是莫名其妙的巧合。 第51章 诡店烤串 那是几年前的一个夏天,我还在外面实习的时候,被公司派到了一个小镇上出差,和我一起去的还有另外一名同事。 到了之后,我们的工作进行的挺顺利的,并且远比想象中的轻松。两个只用了人五六天就干完了本来预计十天才能完成的工作,而剩下的几天,公司也大发慈悲的给我们放了假,于是我们两个就决定在这个小镇上多逗留两天。 小镇不算太大,所以我们工作完成的当他下午,就对整个镇子进行了一次游览,还是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风景的。 到了更晚些的时候,同事提议去吃点什么庆祝一下工作的顺利完成,我们就在走回旅店的路上,找了一家不大的烧烤店。 这家烧烤店并没有开在主干道上,如果不是看到了门头,可能都会忽略掉这里,所以呢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多,同样的,店里的客人也不算太多,我与同事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零零散散的三两桌客人。 老板看到又有客人走进了店里,很热情的招呼我们,转身就拿来了菜单,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搞得我们也就不好意思再转身离开了。 于是我就和同事就在某个靠门的地方坐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菜单。比一般的烧烤还要稍微便宜一点,再看看那几桌客人桌上的菜品,似乎还挺不错的,于是同事大手一挥,写了不少,让老板先去烤出来,又要了好几瓶啤酒,就等着上菜了。 很快,点的烧烤也上齐了,两个人是连吃带喝,十分快活。加之工作的顺利结束,感觉这应该是这些天来最快乐的时光了。 别说,这家店确实物美价廉,烤出来的串味道还挺好的。 吃着吃着,我就感觉四周的气温好像越来越低了,当然也可能是酒喝了太多的缘故,还对同事说到:“这家店的空调还挺凉快的!” “你别说,好像还真是。” 同事依然忙不迭的把肉串送进嘴里,同事扭过头去,寻找店里的空调在哪里,但是他瞅了一圈,没有找到。 “奇怪了,这家店里好像就没有空调,那怎么这么凉快啊……” “你什么眼神,不就在那里吗?” 我敲了敲桌子,指着他身后的墙上。原来店里的空调是一个挂机,而我的同事居然没抬头。 当他仔细看了看之后,还是一脸疑惑的说道,“那不也没开吗?” 我又仔细看了看,还真是,那这烧烤店里怎么会如此的凉快,并且感觉温度还在不断的降低。 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里只剩下我们一桌客人了。都没有注意到那几桌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就像他们是凭空消失的一样,应该是我们喝酒聊天太过于投入了,所以忽略了其他人吧。 现在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同事站起身来准备去找老板结账。 老板依然表现的很热情,还给我们抹了个零,开了一张发票后,我们两个就离开了烧烤店回了旅店,路上还在回味着刚刚吃的饭。 回到旅店后,应该是因为喝了点儿酒的缘故,我们两个睡的都挺踏实的,一直到这里,这还都是堪称完美的一天。 谁知道到了后半夜,我被自己的腹痛闹醒了,感觉腹部犹如刀绞,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袭来,钻心的疼,让人难以忍受。 不行这得上厕所,等到我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后,才发现卫生间已经被同事霸占了,他也是上吐下泻的,已经闹腾了老半天了。 没办法,我只能去这家旅店的一楼的公共厕所了,忍着剧痛下了楼,感觉自己在差一点就忍不到厕所了。蹲下之后我稍一思索昨天都吃了什么,肯定是晚上的烧烤有问题,也只能是晚上的烧烤有问题。 过了好长时间之后,我才从厕所走了出来,感觉就像是少了半条命一样,回到房间后,同事也是半死不活的倒在床上,表情十分的痛苦。 “这肯定是烧烤有问题,明天带着发票去找他!” “别说了,天亮了感觉得先去卫生院,好难受……” 两个人就这么在床上坚持到了第二天天亮,还是在旅店老板的帮助下去了镇上的卫生院,就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输了液之后,才算不那么难受了。 询问病情的时候,医生让我们回忆一下昨天都吃了什么或者是不是冷饮喝多了,我们就把那烧烤店的事告诉了医生。 医生就是这个镇上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两个的表述后感觉很奇怪,我们说的那家烧烤店所在的位置,就在他每天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上,可是他却不记得这一路上有什么烧烤店。 听完医生的话,我们两个也是一头雾水,输完了液,决定回到那个地方看看,到底有没有烧烤店,毕竟这家店还是挺容易被忽略的。 可当我们到了之后,却发现这个地方确实没有什么烧烤店。 “是不是因为烧烤店白天不营业?” 同事扭头看着我,我都能感受到他的一脑门子问号。 我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你没有发现,这地方现在连招牌都没有了,烧烤店白天不营业还能把门头摘了吗?” 同事听完,嘬了一下牙。而此时,又恰好有一个老头从我们身后经过,他看着我们两个站在这里不知道干什么,还多看了两眼。 见有人来了,同事急忙走到老头面前,递上一根烟,询问了一下有关于这里有没有一家烧烤店的事儿。 没想到老头听完,表情就变了。 “烧烤店?早几年有,后来烧烤店着火了,这房子也没再租出去,就是晚上老有人说还能看到烧烤店,怎么,你们两个昨天晚上也看见了?” 那何止是看见了,总不能跟老头说我们还吃了吧……老头见我们愣在原地,抽着手里的烟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等等,不是还有发票吗?我提醒同事,把发票拿出来看一看,结果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都泛黄了的纸条。 这么一弄,我们两个彻底如石头一样立在了原地。 那我们昨天到底进的是哪家店?吃的又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呢? 第52章 校园传闻,图书馆 我曾经上的大学的图书馆相当的不错。 尽管这个图书馆已经有相当长时间的历史了,但是却不显残破。 从建筑来看的话,它足够的庞大和宏伟。但实际上内部的藏书也极其的丰富,足以满足在校师生平时的需求。并且本校的图书馆还相当的人性化,他在晚上甚至会预留出来几个自习室,供那些需要准备各种考试的学生在此学习,只需要找辅导员申请过后就可以待在图书馆,夜不归宿了。 图书馆里面一般会留六至七个自习室,六个的话就是分别在一楼的左手边。二楼的左手边,三楼的左手边各有两个,如果预留了七个自习室,那就是在四楼的左手边会把第一间大房间腾出来。 学生们都会约定俗成的不去四楼的这个地方,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学校才不把这个房间作为常设的可以过夜的自习室吧。 那天我决定体验一把在图书馆里过夜,我这种无所事事的人,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去学习,自然也更不会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带着枕头去自习室。我就是想去看看图书馆里闹鬼的校园传闻是不是真的。 所以我白天睡了一整天,晚上的时候跟室友打过招呼,就装模作样的带着一个本子去了图书馆。 该说不说的,大学的氛围还是好,晚上也有这么多人在图书馆里学习,一到三楼的六个大自习室里人已经不少了,我转了一圈之后,又害怕影响到这些人学习,于是就转身走上了四楼,去了那间偶尔开放的自习室,而今天,它正在开放。 到了之后进去一看,没几个人,里面零零散散的坐了六七个人,但是好像都没有在学习,其中有一对小情侣,一个把电脑搬来打游戏的,还有一个在疯狂码字的,似乎在写小说,另一个早已经睡了过去,最后一个也就是我了。 我装模做样的拿出本子写了两页东西,就开始愈发的心不在焉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十一点四十五分了。 “各位同学,你们谁要是要去厕所,抓紧时间去,十二点到五点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那个在打游戏的同学就像是掐着时间一样,基本与我低头看时间同时,就摘掉耳机站了起来,对着我们剩下的六个同学说道。他看我们都没什么反应,还挨个问了我们一遍,甚至是把那个趴在桌子上裹着个被单呼呼大睡的同学给叫醒了问了一遍…… 其中只有那对情侣比较排斥他,其他人包括我在内都只是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而那个在码字的同学火急火燎就跑了出去,赶在了十二点前回来了。 此时已经十一点五十八分了,图书馆主体已经断电了,只剩下有自习室的这半边还在供电。 这是那对情侣里的男性走到了一个墙角,拔掉了某个正在充电的东西,他正在收线时,我看到了那是个强光手电。 “一会儿你跟好我,我们出去看看,不是都说这图书馆里有鬼嘛——” 果然,他们两个是来探灵的,看起来设备还很专业,带着手电筒,摄像机等一系列拍摄设备。 十二点刚过,他们两个就在那位打游戏的同学那种说不清楚的目光的注视下走出了房间门,消失在图书馆四楼的黑暗中。 说实在话,我也想出去看看,但是我更想等他们回来。毕竟白天的时候我在四楼逛过,虽然图书馆每一层都很大,但是十几分钟也足够走完一圈了,就算他们要拍摄,估计一个多小时也就回来了。 那就等着吧,我开始在自己带着的本子上画小人,同时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应该是那个女孩子的,之后就是由远及近的跑步声,她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有书籍散落在地上的声音,之后是更加急促的跑动声,用手拍打防火门的巨大动静。 这一连串的响声在寂静的图书馆里显得十分的刺耳,之后我就看到了那个女孩子独自一个人走回了自习室里。 在苍白的灯光下,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的血色,看来刚刚确实被吓得不轻。那个在打游戏的同学摘下了耳机看着她,不慌不忙的问到:“你们看到了什么?” “有人,就在那个堆满旧书的那个房间里。” 我知道她这颤抖的声音所说的是哪个房间,那里堆满了一些不能外借的旧书,甚至是古书。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一种纸张老化的气息。但是我个人还是挺喜欢那个房间的,那里能找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那个房间里有个女人,在看书,不像是现代人……没有开灯,就坐在窗台上。” “那就是她咯,你们看到了。” “然后她朝着我们飘过来了,我男朋友用手电筒照了她一下,好像就被直接扑倒了,再然后,她,她开始追我,我想直接跑下楼,发现防火门打不开了,就又跑回来了。” 等她全部讲完之后,整个教室里还清醒着的两个人看起来都很淡定,尤其是打游戏的那位同学,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看到什么,只有我表现的有点震惊。 “不用那么慌张的,你男朋友明天早上会在图书馆四楼的某个角落里醒来,现在我奉劝你也不要再出去了,如果还有人想去看看的话,我也不拦你们。” 说罢,他就又开始搓手底下的键盘了。 第二天清晨大概六点的时候,那个一晚上没回来的男同学揉着自己的头回到了自习室里,看起来昨天晚上摔得不轻。就当他准备看看昨天晚上的录像时,才发现相机已经不知怎么的被损坏了。最后,他在我们剩下几个人的帮助下,回了寝室。 之后没过两天,在校园论坛中有关于这个传闻的帖子下面,多了一片故事,文笔相当的不错,还配了两张清晰的还可以的图,背景就是在那个放着旧书的房间里,想必应该是他们那天晚上的摄像机记录下来画面吧。 第53章 异梦成真(上) 各位乘客,本次列车运行方向——北郊河,本站到达东大街北二环站,前方到站东大街北三环站,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地铁中响起报站的声音,我看着车门上方的车站指示牌,眼前似乎有一片雾气,我使劲眨了眨眼,确定了自己要在终点站下车,就又迷迷瞪瞪的眯了过去。 我虽然在这座城市生活了这么多年,但是很少踏入北郊这边。原因大概也就是两点:一是早年间这里的交通不方便,二是这里也确实是比较荒芜,没有什么大的企业工厂。比起城南那边的繁华,在我的印象中少有人从市区方来北郊这边玩。 只不过后来这里成了开发区,重修了北郊河两岸的景观,又修了地铁,盖起了跟一些配套的设施,所以来这边人也变得多了起来。这也是第一次坐这条地铁线前往北郊方向。 至于我,我这次来是来面试的,毕业后躺了那么久,一直到前几天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主动找到我,问我能不能去面试这个工作,简单的交流后,我们就谈好了时间,也就是今天。 各位乘客,本次列车运行方向——北郊河,本站到达列车运行终点站,北郊河站,请乘客们有序下车…… 这就到终点站了吗?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车厢里一个人都没有,安安静静的,搞得跟什么怪谈故事里的场景一样。 我伸手从身边抓起自己的背包,不慌不忙的走下地铁。 北郊河地铁站站突兀的矗立在一条不是很宽的柏油路一侧,再往前就是北郊河那不算太宽的河道。这个场景似乎有点熟悉,是出现什么记忆偏差了吗…… 我的头突然晕了一下,我只能闭上眼睛,让自己暂时的休息那么几秒钟,感觉就像是有东西不想让我看清一样。我只能又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揉了揉,还安慰自己应该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吧,看来得赶紧面试完回家睡觉。 当我们在睁开眼的时候,我感觉身边的景物发生了变化。公路,地铁站,不远处的河流,正对面的那两棵树,到底是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呢?我抬起头去看向天空,已经阴了下来。 得加快脚步了。 沿着公路向东走几分钟,就到了一个破旧的公交车站,看了看路线信息,就是这里,接下来就是等一趟公交车了。 基本同时,远处慢慢悠悠的开过来一辆看起来特别破旧的公交车。在我的记忆中,这车应该早已在这座城市退休了。不过七八年前,要是想到北郊这边来只能坐这种公交。 我想也没想的就上了车,顺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币投了进去。车上就只有司机一个人,他看见我上车转过头来很木讷的看了我一眼,便发动了公交车。 一路上司机都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一句话都没有说。或者应该这么说,车上安静的出奇,除了发动机的声音,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 我确信我这里的记忆出现了差错,车上的过程丝毫记不得了,难不成我又睡了一觉吗? 我在一个大坡底下下了车,扫视了一下两侧低矮的房屋和不远处若隐若现的山。我确信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是就是有一种熟悉感。 路边站着一个男人,在空空荡荡的道路上显得十分突兀,我本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但是翻遍了自己身上,我的手机已经不知所踪。 等我去问他的时候,还没有开口。示意我赶紧跟他走。他这一路上在前面带着我,不时回头看我有没有跟上,却也是像那个司机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并且他走路的姿势看起来也像一个被吊着的木偶。 越是跟着他往前走,头就越来越晕,眼皮也随着慢慢的沉了下来,感觉我在地铁上补的那一件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一样,现在都害怕下一秒就会躺在路上睡着一样。 不多时,我跟着他走进了一扇大门,门头上还写着什么什么公司之类的字样。上。里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长着几棵粗大松树,再往后就是一栋二层小楼。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停了下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看起来楼非常残破,应该是是上世纪八九十代用红砖垒起来的,透过玻璃可以看见走廊里贴着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纸,但是也随着时间的变黄发皱,有些地方只留下斑驳的印子。 “带你去202室。” 我还在打量着四周的一切,那个人突然说话了,这是我自从在地铁上睡着之后,第一次听到其他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冰冷,机械听不出一丝感情。 我抬头看了看他,他也站在不远处,扭头看着我。我点点头,小跑了两步跟了上去。 他带着我转了一圈,从一楼转到二楼。又从二楼走了下来,整栋楼里就没有什么叫202的房间。 他回头瞟了一眼,站在了走廊尽头的墙边。这是我的眼睛又刺痛了一下,等我再一次睁开眼时,刚刚斑驳的墙壁上多了一扇木门,那破烂的木门刷着浓浓的红色油漆,上面用白色油漆写的房间号——202。 我看着他推开门,门后却是一片未知的黑暗,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再一抬头却看到他突然转过头,像是木头人被拧断了脖子,阴恻恻的看着我笑。 各位乘客,本次列车运行方向——北郊河,本站到达东大街北二环站,前方到站东大街北三环站,请下车乘客做好准备…… 熟悉的报站声再次在地铁上响起,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这才到东大街北二环吗?我居然在地铁上睡着了,刚刚那么跳脱,应该只是说……我做了一个梦吧? 这一次地铁里倒是有乘客,也能听到他们那并不算大但却仍显得嘈杂的说话声。这让我刚刚做噩梦的那颗狂跳的心脏慢慢平稳了下来。 不过这种平稳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当我环顾四周时,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对面的椅子上,是梦里那个男人。 他仿佛知道我在看着他,便像木偶一样机械的转动着头,依旧是用那种阴恻恻的笑容看着我。 我紧张的咽了咽唾沫,这时,地铁上又响起了报站声。 各位乘客,本次列车运行方向——北郊河,本站到达小天街站,前方到站十里铺站,请下车乘客做好准备…… 这时我看到那个人,他已经站了起来,向我慢慢走了过来。 我慌忙抓起自己的包,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车厢最前面的门口等着。 地铁车门刚一打开,就从小天街站跑了下去,但是跑起来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就像浮在半空中一样,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这面试不去也罢。我不管不顾的冲上电梯,地铁站的出口就在前面,就当我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紧接着就是一种失重的下坠感,我仿佛是有一脚踩空从电梯上摔了下去一样。 但这绝对不是摔了下去,我还记得我最后看到的景象,地铁站里面的灯全都关掉了,我好像掉进了一种未知的黑暗,这种感觉就像是我看见的推开那扇破旧木门之后,那种深渊一般的黑暗感一样。 这种触感是如此的真实,犹如泳池里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慢慢没过了我,我想要伸出双手去挣扎,任凭怎么扑腾也没有用。黑暗裹挟着我向下沉没,慢慢的吞噬着我。 我奋力挣扎着。最后却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我从枕头边拿起手机点亮屏幕,现在才六点十分。 我刚刚感受到的难道都是梦吗?我居然做了一个梦中梦。 又看了看日期,现在是去面试的前一天,这鬼地方不去也罢,面什么试。不过这个梦我得找人把它给讲出来。 第53章 异梦成真(下) 整整一个白天我都在跟各种各样的朋友发消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人把这个梦讲出去,并且我还想要当面讲。不过今天是工作日啊,基本没有人晚上会出来听我讲一个跟现实毫无关联的梦。 果不其然,向他们发出的邀请基本都被婉拒了。 直到最后我的联系人中找到了一个专门给边角报纸写这种奇怪故事的写手,并且把他叫了出来,这么说在这方面他也是个半专业人士。 晚上在一间小酒吧,我把这个梦中梦讲给了他。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在那里又夸张又疯狂,比比划划的讲完了整个故事。 “你说,我这是不是穿越到了其他人身上。昨天晚上着实是把我吓得不轻啊!” 他听完后笑了笑,伸出手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现在疼吗?” 我点点头。 “疼啊,那就是醒了呗!” 我又点点头。 “挺好的,我感觉你讲的这么跳脱,那肯定是梦,不过你这确实挺有意思的,做了个梦中梦啊。肯定不会是什么胡乱穿越之类的或者什么平行时空,这点儿你放心吧,应该只是你的大脑把你去过的一些不那么熟悉的地方缝合到了一起。” 说完他开始给我分析,“大脑只是把少年时去北郊的记忆,一些其他城市开发区和比较偏僻的郊区小镇缝合在了一起,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容易穿越。” “我感觉你就是睡前恐怖故事和规则怪谈之类的东西看多了把自己给带入进去了。睡觉前少看那些东西,免得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还有啊,没事儿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不就是去面试吗?你都失业大半年了,也不差这几天。今天晚上呢你多喝点儿酒,回家老老实实的睡一觉,明天我送你去面试好了。” “不过呢你这倒是可以给我当做素材来用,等我真写出来拿了稿费再请你喝一次酒啊。” 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看我会有什么反应。 我听完也只是点了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了,确实感觉他分析的很有道理,或者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这个晚上我倒是采纳了他的意见,我晚上喝了很多酒,到家后倒头就睡着了,也确实是一夜无梦,迷迷糊糊中直到第二天被手机铃声吵醒。 面试当天,朋友开着车,我们从北郊河地铁站出发了。按照我梦里面所记的,向东不远就看到了一个破旧的公交站牌。 当我们下车去看时,上面用黑色的油漆刷着“停运”两个大字。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这里上车是在哪一站下的车?”朋友看了看锈迹斑斑的站牌,上面的线路图已经锈掉很大一块了,每个车站的名字也看不清楚。 “不知道,我在公交车上那段记忆梦里并没有展现出来。”我努力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 “那我们直接去联系你的公司的所在地。”朋友拿出相机给公交站牌和那个黑色的“停运”二字各拍了一张照片,我们便回到了车上。 此时我拿出手机去翻找聊天记录,而那天那个与我联系的公司,我无论怎么也找不到他。就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仿佛连找工作去面试都是我想要工作想疯了幻想出来的。 一番寻找无果后,我举着手机让朋友看。并且告诉了他,我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听完之后就被他一口否决了。 确实按照我的性格去面试这种事儿应该会跟很多人都讲过,以至于又询问了几个朋友,他们都说听到我提过今天要去面试这件事儿。 唉,没办法了,我们两个只能开着车在模糊记忆中路线指引下在这附近乱转悠。 还好没过多久我就又看到了一个我熟悉的地方,那就是那条向半山而去的大坡。我今晚告诉开车的朋友,让他往坡上面去,大概走不远就能看到大门了。 我们两个一起沿着路上去,一通寻找后,在道路一侧一个地势较矮的地方。找到了跟我梦中描述非常相近的建筑物。 对照下来,一样是破旧的大门,从坡上看下去里面种着几棵松树,后面的二层小楼,这都跟我梦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们有些艰难的靠近,这路看起来已经好几年没有人走过了,路上长满了荒草,道路附近还堆着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拆下来的碎砖烂瓦。 至于再往前面看到厚重的铸铁大门被铁链子紧紧的缠绕着,上面的锁头都已经生锈了。那并不算高的,墙头上也长着荒草。我们在围墙外找了一圈,发现了一处崩塌的墙体,就走了进去。 我摸到了小楼里面从一扇破掉的窗户跳了进去,站在二楼我感觉浑身不适,这里跟我梦境里看到的楼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墙上贴着一些泛黄的纸,上面写着规章守则之类的东西,斑驳的墙壁上有小孩子的涂鸦。 至于有没有人,那更不用看了,早就已经没人了,甚至连有些房间的木门都被人为的拆掉,里面的金属被人捡走,破烂的桌椅,木板什么的扔的到处都是。以至于楼道里弥漫着一种烂木头腐朽的气味儿。 朋友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他看着楼外的松树,能看到松树摆动,却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这楼里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快走!”。正在他趴在窗边上观察什么时,突然就喊了出来,从他那惊恐的表情中我能看出来他看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 正当我要下楼时,那种眩晕的感觉再度向我袭来,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松树下面看着我,他脸上那种阴恻恻的笑容,我已经很难忘记了,不我又看到了梦里那个木偶一样的男人。 我的朋友看我愣在原地伸出手拉了我一把,示意我跟上,我此时双腿已经开始有些发软了,我赶忙跟着他向楼下跑去。 我们拼了命的冲出去,我几乎跑出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这时再扭头向后看去,那个木偶人的头旋转了180度,依然是用那种眼神对着我笑。 自从那次从那个久无人烟的破建筑物里跑出来之后,我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一样,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样子,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种无法挣脱的泥沼之中,有什么东西试图闯入我的大脑。 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自己发烧了一样。 应该是这段时间的惊吓对我的影响有点大了。 这种状态下,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话说回来,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到这个写鬼故事的朋友了。 等一下我们两个分开后,他的电话就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看来无论怎么拨打都是一样的,发消息也没有人回复。 我尝试联系了我们共同的朋友,没有人见过他。精神稍微好点之后,也去问过他经常投稿的那几家报社,看过他写的网络作品有没有更新,结果一样都是否定的。 最后我想到了那天我们两个一起去的那个连他都感受到了不对劲的破旧院子,但是显然我已经没有再去查看一次的勇气了,于是我选择了报警。警察告诉我在失联的第三天,他的家属就已经来过了,还安慰了我几句。 再然后呢?亲朋好友和警察想尽了方法搜寻了好长时间。至于最后的结果嘛,似乎警察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这件事情到这里也就不了了之了,因为我不知道他在最后一刻看到了什么。 中途我也把那个怪异的地方告诉了其他的几个人,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也到那个地方去寻找过,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一直过了有大概好几个月,我还是处于那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快递,快递单上写的寄出信息写着202,而寄出人居然是我那个已经失踪了的朋友,没有寄件人的电话,而快递的类型是文件。捏起来里面就像是有几张纸一样。 我纠结了很久,要不要直接把它给扔掉?但是又害怕里面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最终还是选择把它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快递里是几张照片,有崭新的公交车站牌,清晰的公交车路线图,阴暗天空下面的几棵松树,还在施工中的北郊河地铁站,这些照片应该都是三年前的了,也不知道是谁拍摄的。还有一张,我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时,手里拿着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我咽了几口唾沫,照片上赫然是那木偶男人站在红色的202门前的照片,诡异的笑容,惨白的脸,破烂的木门,过于曝光的照片上的一切,都与我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就像是地狱传来的催命魔咒,我转过身去颤颤巍巍的拿起手机。是一个未知号码打来的,归属地和电话号码都是一串星标。 我颤抖着手,滑动了接听模块。 “喂?你是哪位。” “请问您最近有时间来面试吗?……请问您最近有时间来面试吗?……最近有时间来面试吗?……来面试吗?” 一个冰冷沙哑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第54章 校园传闻,八教楼 八教楼是一座很老旧的实训楼,它全称叫做“第八号实训教学楼”,我们学校的普通教学楼都是有名字的,比如“启智楼”,“博学楼”,而实训教学楼,就是从“第一号实训教学楼”一直排到“第八号实训教学楼”,所以单看名字,这栋楼似乎十分的普通。 先大概介绍一下八教楼,它是一种四方形的三层楼,“回”字形结构,中间是空的,底下有个花园,还摆放着一些淘汰下来的旧机器,供学生们参观。同时,它应该是所有实训楼里年龄最大的一栋,位于学校的最深处。 以上的这些条件,应该就为那些诡异的校园传闻提供了一点土壤。 起码,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直到那一天。 那天晚上我和同班的陈磊正在机房作图,要不是自己的电脑实在是跑不动,谁愿意半夜来机房,还是大名鼎鼎的八教楼的机房。 可是无论你嘴上再怎么抱怨,手里的图还得自己画啊,搞着搞着,感觉自己眼都快睁不开了,得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清醒,再去楼下的自动售货机买瓶可乐。 “磊哥,我下去买饮料了,你要吗?” 临出门时,我还问了一下陈磊,他眼睛都快贴到屏幕上了。 “给我带个绿茶。” “行。” 这边洗完脸,打楼上下来,到了八教楼的“中庭花园”,抬头望去,除了三层自己出来的那间机房和卫生间,其他的楼层都是一片漆黑。 我站在自动售货机前面,深深的吸了口气,正要拿出手机扫码的时候,看到了在售货机的玻璃上,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一个人影映照在上面。 看起来是个男性,就站在离着我也不算很远的花坛边上。我还以为是陈磊也从楼上下来了,太累了也出来走走,或者说是想换一瓶饮料什么的。 猛一回头,借助售货机发出的光,很快的扫视了一下花坛以及邻近的四周,没有人。当我再转回去看售货机的玻璃时,上面也没有什么人物的映像了。看来真的是自己太困了,还是赶紧画完,早早地回寝室休息吧。 我拎着两瓶饮料回到机房,却发现陈磊正站在栏杆边上往自动售货机的方向看。 “磊哥,你干嘛呢?” “你怎么才上来,我刚刚作图的时候,从旁边的电脑屏幕里看到一个男的,就站在后面几排,我还以为你买完东西回来了,结果一扭头机房里没人,所以我赶紧出来看看。” “我刚刚买东西的时候,也从售货机的玻璃上看到一个男子的影像,咱俩说的可别是一个人吧!” 说到这,我那两个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打住了,可能是都想到了一届一届留下来的传言。还是先回机房里面把图画完吧,这地方,晚上也许真的不能长待。 不过经历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后,两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加上神经的绷紧,很快就赶上了进度,那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还是赶快回寝室的好。 我们两个关好电脑,锁上门,刚要往楼梯口走去,陈磊就随手抓住了我,示意我低头往下看。在我们对面的那栋楼的二楼,站着一个男的,就趴在栏杆上,似乎也在抬着头看着我们。 “你刚刚看到的是他?” “我不知道,自动售货机的玻璃倒影也看不太清啊……” “我感觉我看到的就是他——” 陈磊这会儿说话的声音有些打颤了,拉着我就快步往楼梯口走去,我们两个几乎已经跑了起来,沿着楼梯往二楼下的时候,陈磊跑在前面,结果他突然站在原地,我差点撞到他身上。 “怎么回事?”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他在二楼楼梯上站着。” 闻言,我扭着身子尽可能的往外面探去,在昏暗的声控灯光线的笼罩下,那个男性就背对着我们,站在楼梯上。 随即,陈磊就拽住我的衣服,扭头往回跑,在楼的那边,也还有一个楼梯。这一次我们两个是真的铆足了劲,在走廊里狂奔,那脚步声大的,在这安静的夜里,想必一楼也能听到。 到了另一侧的楼梯之后,没有做任何停留,恨不得直接从栏杆上滑下去。可即便是这样,到了二楼,我们又看到了那个背影,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 “搞什么鬼!” 陈磊不再是那种颤颤巍巍的声音了,而是直接吼了出来,可能是应了那句“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这一次直接朝着那人跑了过去。 “大晚上的在这儿干嘛呢?!” 他站在了离着那人大概有两块地板砖的位置,继续喊道,可是那人却无动于衷,依然是背对着我们两个。 陈磊对着他是连吼带骂,三分钟都不带重复的,却突然闭上了嘴。 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是“咔……咔……咔……”的犹如骨骼碎裂的声音一般,之后再看过去,那人硬生生的把头扭转了一百八十度,身体还对着正面,而头却对着我们,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陈磊。 这下轮到我拽着陈磊跑路了,这家伙哪里是人,就是一个奇行种啊。我们两个这次沿着二楼的的走廊跑的都可岔了气了,只希望他不要再出现在楼梯的转向台上。 这一次我们两个总算是成功的到了一楼,接下来只要穿过半个“中庭花园”从大门跑出去,就算是成功了。 这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奇行种再跳出来,我们很顺利的就到了大门口。就在我们出大门的,回头向后看去,那人还站在二楼正对着的大门的地方,看着我们。 接下来也是一路不停歇,飞奔回了寝室。到了寝室之后,真的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第55章 荒村喜宴 当我顺着向导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时,它就坐落在我站着的小山脚下,横七竖八的坐落着大概十来幢破旧的房屋。 “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山脚下那里。”领队的向导转过身来,对着我们几个人说道。闻言,我们这一行七八个人,加快了脚步,终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来到了这个被盛传的村落。 这里与外界隔绝已经很长时间了,就好像被时间遗忘了一样。 走进这个无名的村落时,天上的太阳已经很偏西了,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那些破败不堪的房屋,有些更是已经严重倾斜甚至倒塌。尽管我们在山上看时,整个村庄并不大,但当我们走进来时才发现这里面的路狭窄而又曲折,杂草丛生且异常难以前行。似乎有什么异常的东西正趴在草丛之中盯着我们的一举动。 这里确实就如同那些来过得人所说的一样,原汁原味的保留了古村落的氛围,并且整体上看上去没有什么很大的残缺,只是人迹罕至罢了,如果能够开发一下应该会是个不错的旅游景区。 但是我们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看着已经西沉到山脚下的太阳,来不及四处欣赏这些传统的青石建筑了,现在需要抓紧时间找地方过夜。 我们找了一栋两层的用青砖砌成的,看起来还算坚固的,并且门窗完整的房子。 看得出来,这里是一个比较固定的生活点,上一个队伍还留了一些瓶装水在这里。只不过,当我们移开瓶装水后,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当夜幕降临,这里就不是这里。” 我们都凑过来看纸条上的内容,只有领队显得非常淡定,毕竟他自称是一年会来这个地方好几次的,所以要我们无需担心。 我们趁着还有一丝微光,点燃了篝火。 夜幕降临后,村子里起了一层厚重的迷雾,尽管天上的月光十分明亮,但依然难以穿透厚重的雾气,只能洒下斑驳的光影,将村庄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领队站在窗户边上观察着外面,表情慢慢变得凝重起来。他看到了一个白影,在远处的一栋房子里对他招手,明明隔着蒙蒙的雾气,但他却看的是如此的清晰。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便使劲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结果依旧是如此。 突然之间他就是像受到了什么东西的蛊惑一样,趁我们一个不注意就在二楼消失了,或者说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向导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就这么一个活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们真是万万没想到,晚上第一个出事儿的人居然是我们花高价聘请的专业向导。 这时我们又联想到了纸条上的那段话,一种恐惧的情绪蔓延开来,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尽可能靠近篝火而远离楼梯口。 不过篝火者能够给我们带来心理上的安慰,却不能真正的给我们带来安全。 我不经意的透过窗户瞟了一眼外面,远处的建筑物上似乎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不是一栋,而是好几栋。就像是还有人在上面生活一样。 我急忙关上了那已经残破的起不到任何作用的窗户。 “今天晚上剩下的人谁也不要离开这里,现在已经不用管向导是否安全,我们先照顾好自己就行。” 我转过身去,看了看剩下的几个人,故作镇定的对他们说的。我并没有把我看到的那些东西告诉他们,以免引起更大的恐慌。至于向导的死活,绝对不能在这个晚上去找。在这种晚上,就算我们人多势众,也万不能在让人两两分开去找了。 我们就那么围坐在一起,气氛压抑,谁也不再说话,尽管看得出有些人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疲惫感,但还是强打着十二分的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 就这么到了子夜,山里的气温降得很厉害,连那些烦人的蚊虫都少了很多。这种环境太适合睡觉了,何况又过了这么几个小时都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也就免不了有人放松了警惕…… 突然有个人就像是那种从睡梦中惊醒了一样,压低了声音,“你们听,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拖着在外面走动。” 仔细分辨,果然如他说的一样,那种细微的沙沙声响,就像是有人拖着个麻袋或者什么东西划过道路上杂草的声音。也不能排除是有蛇或者其他的东西在爬行中发出的。 我大着胆子一点一点的挪到窗户边上,把头伸出去左右扫视了一番,但是很快的就缩了回来,确实是有一个黑影在外面拖着一捆什么东西在走动,并且相较于几个小时之前远处建筑物里发出的点点灯火,现在我却觉得这个村子更加热闹了。就仿佛正常的世界到了太阳升起的时候。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示意其他人把火熄灭并且移动到远离楼梯口的墙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月亮爬上了中天。我们所处的房屋外面越发的嘈杂,就像是这个村子里生活的都起来活动了一样,不只能听到人走来走去的声音,还隐约间能听到交谈声,走街串巷的叫卖声,叩门声……虽然我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是这种热闹的感觉,宛如一个正常的旧时代的村落。 但是随着黎明的到来,天边太阳的白光已经能照射到整个村落了,热闹的人声才恢复了那种我们初到时的宁静。这时我们所在的房子那腐朽的木质楼梯发出了被人踩踏的声音,走路不稳的脚步声爬上了二楼。 向导回来了。 他看起来就像是出去喝了一晚上酒一样,连路都走不稳,不过终归是没出什么大事儿,只是的吐了两次就缓了过来。他跟我们说自己去参加别人的婚礼了,就睡了过去,还让我们三个小时后叫他,一直到他彻底清醒过来,才跟我们讲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还得从他昨天晚上看到有人在向他招手说起,虽然隔着很远,但是他好像能听到那个人对他说话一样,他让向导到房子一楼去。当时我们其他人正在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加上他经验丰富,就算有人看到了,他下了楼也没有在意。 当他下楼之后发现房子的门前站着一个人,一个看不清脸的人,说是村子东头儿的人家结婚。要把村子里每一户的主人都请去,这一户的主人不在家,但是为了热闹。就请他去也好。 此时的向导自己已经被“鬼迷心窍”了,就那么跟着他去了。 他跟我说他去的时候明明是白天,大概七八点钟吧,这个村子虽然看起来破败,但是还有很多人住,街上有很多人来来往往的,像是要上山干活儿什么的,并且还有人跟他打招呼。不过每一个人都看不清脸。 还说自己吃完酒席也就一点多吧,主家又派人把他送了回来。当他走到楼下,刚踏进门槛的那一瞬间,中午的大太阳就变成了这种平明的白光,但是那种喝多了酒的感觉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后面想来我们那天晚上碰到的事儿,应该算是一种平行时空吧。但是昼夜颠倒,难道我们真的闯进了一个鬼村之中吗? 第56章 乡间问路 严冬的傍晚,暮色轻轻笼罩下来,空气中似乎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寂寥。残阳仅剩的一抹如血一般的红色无力地洒在枯黄的草地上,稀疏的树木在寒风中随风摇摆,枝头几片残叶还发出沙沙的响声,这冬天的旷野中似乎没有一点点生机。 高斌此时正驾驶着自己的破车行驶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乡镇道路上,借着天边最后一点点的光亮,有些木讷的看着挡风玻璃外面的景色。 这里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荒凉,远处的路边只有几座孤零零的农舍,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或是鸡鸣,愈加的为这旷野增加了几分的孤寂。 说实在话,他没有心情欣赏风景,只想快点赶到下一个小镇。严冬腊月的,公司却派他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出差洽谈业务,但还好许诺他这一单谈完就可以提前回家过年了,所以平时出差都会乘坐公共交通的高斌,才选择开着自己这辆年龄已经很大了的破车过来,谈完就可以自驾回家了。 好了,现在先不要想那么多了,根据导航,他的目的地就在前面大约十七八公里的地方,开车也就是二十分钟左右的事,而这段田间小路,就是他精心从导航里选择的近路,只要到了下一个村子在左转开一段乡道就能进入镇子的主路了。 选择这一条路,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很厌恶开车走国道,尤其是那种大车很多的路,而这条路显示可以车辆通行,并且连人都没几个,也很合他意。 但是继续前进了一段距离之后,他看着愈发荒凉的四周,这里可不像是有什么村子的样子,这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开错了地方。但又仔细看了看导航,指示一切正常,那就继续前进吧。 可是一直到天都黑了,他还在这段田埂小路上,即便冬天天黑的很快,那也不至于这样吧,车灯照过去,笔直的乡间小路此时居然显得有几分阴森恐怖了。 高斌把车停在路边,拿起自己的手机,用手指去滑动导航的地图,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地图显示他现在就在镇上,正停在国道的路边。 “见鬼了……” 小声嘟囔一句,退出app再进一次,还是这样,关了定位再打开,显示他依然是在国道边上停着。 虽然都说开车多会碰上怪事,可这是高斌上班几年以来第一次自己开车跑除了自驾回家之外最远的距离,没想到就出了这么一档子导航失灵的事。 事到如今,不如就先在原地等一会儿吧,看看会不会有在镇上上班的村民下班路过这里,到时候也好问问路。 这样想着,高斌就从车上下来了,来到后备箱边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瓶矿泉水。 凛冽的北风刮在脸上,配合着这冰凉的矿泉水,灌进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嘴里直接顶上了脑门,再随着他把水咽下去,这股寒冷的感觉也随之流入了腹部,整个人打了个冷颤,但是这也是非常的提神。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四下的荒野里非常的安静,唯一能听见的声音就是风从耳朵边掠过的声音。也不知道是环境的影响,还是实在太冷了,高斌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种不真实感从四周黑暗的旷野中向他笼罩过来。 想到这他又打了个冷颤,转身回到车里,随手就把还有半瓶的矿泉水卡在了司机左边的车门上的置物格里面了。他不喜欢把水放在中央扶手箱,除非是杯子实在无法卡在左手边。 就这么车里车外的等了半天,路上还是一片寂寥,没有村民从这里经过。 高斌觉得不能等了,打着了车继续往前,看见路边有个农舍亮着灯,自己去哪儿问问路吧。 到了之后下车一闻,四周非常的臭,在观察一下,这个农舍应该是个养猪场,村子里一家人办的那种小养殖场。 他把车停在门口的一棵大杨树下面,下车的时候还抬头看了看,这棵杨树特别的高大,比路两边其他的杨树高一截,所以引起了高斌的注意,不过也就是看了一眼,之后就敲响了农舍的大门。 敲门声在寂静的荒野里显得很大。 他这边“咣咣咣”敲了半天,门才“吱呀”开了个缝,里面是个大哥探出头来,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着高斌。 “那个,大哥,我问问去镇上怎么走,我外地人在这找不到路了。” “去镇上,那还挺远的,开车得二十分钟,你沿着路一直走,第一个村外面左转,再一直走就行了。” “谢谢,谢谢大哥。” 那大哥也没再说话,看也不看高斌,又把门关上了。 高斌回到车上,沿着大哥指的路继续前进,心说这路不是跟导航说的一样吗? 可这一次他还没开出去多远,自己的破车突然就熄火了,怎么也打不着。他虽然知道这破车迟早会把自己撂路上,但是没想到这倒霉事都能赶一块去,再说自己这一次想着出差加过年的,出发之前做了保养了,怎么还能坏这里。 下车打开引擎盖瞅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估摸着按大哥给指的路,应该离前面村子也不远了,等到了村子里我找两个人给点钱,先把我送镇子上,明天早上再来拖车。 于是就在车里拿了手机,充电宝,钱包之类的必需品,临走时还拿上了那半瓶子矿泉水,开始步行往前面走。 这乡间小路的冬夜是挺黑的,但是也不是说什么都看不见。走了一会儿,远远的看见前面有个房子,看到人家了,紧赶两步,等到了近前,高斌才感觉不大对劲,这地方怎么那么熟悉? 他抬头看着一棵高大的杨树,这不是养殖场外面那棵吗?在走进房子一看,就是自己问路的那个养殖场,只是空气中弥漫的那股臭味没了,里面也没有光亮了。 自己怎么走回来了?走反了?不可能啊?我再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高斌又走上前去,准备敲门,没想到他轻轻敲,门开了条小缝,这门没上锁。 他壮着胆子推了一把,两扇铁皮大门直接就被他推开了。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里面脏兮兮的,看起来就像是很久没人住了一样。不过也说不定,毕竟养猪场这个地方前面都是养猪的,得走到,后面才是人住的地方。 他继续大着胆往里面走,不用看了,里面砖砌的猪圈都塌了,长满了杂草,什么人也不可能住这种地方啊。 高斌先是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拔腿就跑,往回跑,他甚至都害怕自己找不到车了,一路上撒丫子那个快,到了车边上拉开驾驶位就进去了,赶紧打火,拧了好几次钥匙,这车居然着了。 一看车着了,心里算是缓过来一点,加上刚刚跑了一段路气还没喘匀,赶紧举起那半瓶矿泉水,一口全灌完了。 “我……去……****” 骂了一声,打开车窗把空瓶子扔了出去,一脚油门就出去了。 这一次还算幸运,虽然不知道开了多长时间,但可算是看到村子发出的点点灯火了。按着路,到了村边上,左转,一路直接开到镇上,把车往国道边上一停,整个人都仰在驾驶座上了。 他下意识的伸左手去车门的置物格里摸水,别说,这么一摸,还真有半瓶矿泉水。 刚想拧开盖子喝,脑子突然跟过电一样,这瓶水不是喝完了吗?瓶子都让自己扔了,怎么还在车里?也不管有没有公德心了,打开副驾的车窗,直接把半瓶水丢人行道上了。 又缓了半天劲,这才敢下车。 第57章 梦中修表 我的那个修表师傅,或者说我的朋友,叫做周宁,已经修了十几年的钟表了。 当然,除了我上次给他送的那个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的老旧机械挂钟,他本人还遇到过几件其他的与钟表有关的怪事,请听我从头开始,慢慢道来。 令他记忆最深的一件事,应该就是这个了。 那时候他还在自己表叔家开的钟表店做学徒,但是已经有几年经验了,那是他第一次独自修表时遇到的一件怪事。 那是一个大座钟,也是那种放在客厅里,到了准点会“铛,铛”敲响的那种。是一个老者送到他们店里的,钟表本身并不老旧,在经过表叔的仔细检查后,发现问题并不大,于是就交给了他自己来修。 刚开始的时候,工作一切都很顺利,他甚至觉得这东西修起来毫无难度,这不就是手拿把掐的事儿嘛,但是到了收尾阶段,好像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经过他修理的钟可以走时,但是失去了报时的功能。周宁捣鼓了好几天,也没修好,去问表叔,表叔却用一套“修好了你就可以出师了”的话,给他挡了回去。既然如此,那还得自己想办法了。 这些日子他甚至直接把钟搬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不分白天晚上的琢磨,眼瞅着离工期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他还是没修好。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以至于周宁在夜里都梦到自己在修这座钟,但是跟白天一样,无论他怎么摆弄,钟还是无法敲响。 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周宁隐隐约约的听到有敲钟的声音,但是因为自己住的地方就是个钟表行的二楼,整点能听到敲钟的声音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他很快就区分开了这种声音来自于梦境还是现实,这种声音来自于自己的梦境中,也是在一楼的钟表行里发出的。 这在梦里,周宁就起了床,凭借着记忆去一楼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他刚到楼下,一楼就像是炸了一样乒乒乓乓的所有能报时的钟表都响了。 紧接着,在这繁杂的声音中,伴随着一种失重感,周宁醒了过来,这会儿已经是白天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长时间,就是感觉很累,看看表,一楼应该已经开始营业了。 随意去洗了把脸之后,他就又回去研究座钟了,突然,一阵隐隐约约的钟声,从楼底下顺着楼梯间就传了上来,“铛……铛……铛……”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身边明明已经亮了的天忽然又变成了黑夜,一时间也是嘈杂的敲钟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周宁又“蹭”,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这又是做了个梦中梦,应该就是自己白天修表太累了,问题不大,今天争取把这座钟修好。 结果他忙忙碌碌了一天,还是没能让钟表正常的敲钟报时。眼瞅着人后天就来取来了,这可怎么办。 熬夜继续捣鼓吧。 熬夜可是熬夜了,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睡着了,这又做了个梦。 梦里他依旧在摆弄这个钟,感觉就快要修好了的时候,突然楼下又传来了自己已经很熟悉的敲钟声。 他这一次循着声音走下去,迎接他的不再是所有能报时钟表都在乒乒乓乓的响个不停。而是看到了,在一楼钟表铺子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口跟自己所要修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座钟,也正是这座钟正在报时。 周宁转身回去拿来了工具,就在梦里把这个可以正常报时的座钟拆开了,对照着自己修的那个钟,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几遍,搞清楚了自己究竟是哪里没修好。 之后自己又回到了房间,在梦里把钟给修了回来,一调表,座钟可以正常的整点报时了。但也随着钟声的敲响,钟表铺里所有的钟又一次都响了起来,周宁也就从梦中又一次醒来。 虽然梦醒了,但是他对自己在梦里怎么修的钟,换了哪个零件,记得一清二楚。也全然不顾现在是半夜了,自己又爬起来,根据记忆,这一次应该就差不多了,但是考虑到二楼还有其他的在睡觉,也没敢调表让钟敲响。 周宁就这么激动的瞪着俩眼等到了早上,这边床头的闹铃一响,自己就赶紧跑过去拨弄座钟的时间。果然,这一次钟成功的敲响了,这声音,与自己在梦里听到的一模一样,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这才算落了地。 但是他却没有把自己做梦修表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来了灵感一样,有些过分的奇妙了。 第58章 捡钱 李亮今天不太高兴,早早的起来去上班已经够令他有怨气的了,刚刚挤公交的时候还被一个不认识的老太太给骂了一顿,现在整个人都感觉很焦躁。加之快要迟到了,使的他不得不赶紧加快速度。 自从下了公交车,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了,那就是赶紧到公司,结果要过马路的,一个没留神,从后面开来一辆车,“滴滴”按了两声喇叭,直接擦着他过去了,知道这个时候,他才结束了那种一路猛跑的状态 这么一弄,也不用跑了,直接就迟到了。他一遍低着头走进写字楼要上电梯,一遍唉声叹气的,嘴里嘟嘟囔囔,心想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出门没看黄历吗? 由于已经过了整点上班的时间,现在一楼的大厅里等电梯的已经没几个人了。等电梯一到,门一开,李亮第一个就进了电梯,他低着头就看见电梯的角落里似乎掉了个什么东西,看着像是一张百元大钞。 一步跨过去,低头仔细看看,红彤彤的准没错。李亮一脚就把百元大钞踩住了,若无其事的靠着电梯的后面。 李亮这会儿有点小激动了,心说你不是迟到半小时以内扣一百块吗?我这今天否极泰来了,电梯里捡了一百块,迟到就迟到吧。 李亮的公司在整栋写字楼的最高层,其他跟他同一部电梯的人都在中途陆陆续续的下了电梯,只留他自己一路上行,到了顶层。 他一看没人了,赶紧挪开脚,弯下腰,把那一百块钱捡起来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确认无误之后才揣进口袋走出电梯,自己说不定今天从这开始就时来运转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捡了这一百块钱又用光了所有的运气,今天工作中比上班那段路还闹心。 先是迟到了半个小时这就不说了,上班的时候把货单弄错了,被主管劈头盖脸一顿骂,还跟同事起了冲突,最后被留下来加班处理遗留的问突,把他烦的辞职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下了班,垂头丧气的走进电梯,定眼一瞧,地上还躺着一张红色的东西。 李亮顿时又来了精神,反正电梯里就他一个人,赶紧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又一张百元大钞,对着电梯顶上的灯光晃了晃,看到真真切切,他随手就又给揣兜里了。 也还行吧,这一百块算精神损失费,这兜里两百块的巨款,他寻思赶紧找个地方花了算了,不是都说捡的钱得赶紧花了吗?正好这会儿也没公交车了,那干脆拦个出租车吧。 走出公司门一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上去就跟师傅说自己去哪,等到了地方一看,二十一块钱。李亮随手就打兜里掏出了那一百块,递给师傅让他找钱。 可师傅在这翻了半天,找不开。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李亮还是掏出手机付了钱。那早知道你找不开我还叫个网约车多好了。 那现在找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吧,这你总不能找不开了吧,正好他住的小区门外面就有一个。 李亮走过去,买了很多吃的喝的,他要去结账的时候,手提前在口袋里掏了掏,没想到他这么一掏。 “嗯?” 他“嗯”了一声,感觉自己口袋里这东西触感怎么变了呢?不过刚刚在出租车上掏出来的还是一百块,于是也没当回事,走过去,没想到当着便利店的工作人员,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冥币来。 便利店的俩工作人员就用一种关怀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估计在想这不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傻子吧,大晚上的那两张冥币出来乱逛,还来买东西。 同时李亮的眼都快瞪出来了,这怎么回事,我今天捡的时候看的那是清清楚楚的,怎么现在变冥币了呢?听过有人在钱里面写小纸条的,也没听说过钱能变冥币啊。 当时人就愣住了,手里攥着这两张纸,大脑一片空白啊,也好在这会儿便利店里没什么人,他赶紧把冥币塞回去,拿起手机结了账,匆匆把东西一装,拎着袋子就赶紧跑回家了。 到了家之后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今天这可算是倒了血霉了,从早上出门到晚上回家,诸事不顺啊,好不容易捡了两百块钱,还闹了这么一出。 想到这儿,他又把那两张揉的不成样子的纸拿了出来,对着灯光仔细看了半天,确实,那就是两张冥币。也不知道自己白天怎么搞的,把他们看成了两张百元大钞,看错一次还能看错第二次?晚上自己可是对着电梯的灯光仔仔细细的看了老半天确定没问题的啊。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烦。 他随手就把这两张冥币给团成了团,扔到了客厅的垃圾桶里,自己洗澡去了。接下来就是随便吃点东西,便回卧室躺床上扣手机去了,随后就准备睡觉了。 李亮睡觉有个习惯,喜欢把手压在枕头下面枕着,今天晚上亦是如此。 关灯之后,他刚把手伸进枕头底下,就感觉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纸片一样的东西。没办法,他又打开灯,掀开枕头一看,差点没栽倒在床上。 有两张冥币,就跟他白天捡的那两张一模一样的冥币,整整齐齐的摆在他枕头底下,纸上连一点折痕都没有。 这不是自己扔的那两张吧!? 李亮一把抓起来,走到客厅,在垃圾桶里翻找了半天,自己晚上到家的时候扔的那两张冥币,没了……明明自己已经把它团成团扔了,这怎么还有人把这玩意儿烫平了放我枕头下面的…… 想着想着,李亮就感觉自己背后冷风嗖嗖的吹,不敢再想了,这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又把这两张纸给捏成小球,从下水道冲走了。他使劲摁了好几次的冲水,才安心的回去睡觉。 可是这事哪有这么容易结束? 第二天早上,手机的闹钟响了。李亮像平时一样,伸手要去摸手机,突然身上跟过电一样,人直接就清醒了。抬头一看,还是那两张冥币,没有一点折损的放在他的手机上…… 那天,他没有去上班,而是请了假,开始想办法解决这两张冥币。最后,李亮还是通过自己父母那里联系了一个专业人士,把这两张冥币交给了大师去处理,这才算是过去,不过,他自己依旧倒霉了好一阵子。 第59章 酒桌故事两则 “纸人活了,我亲眼看到的,那天还跟着我走了很远。” 一次跟朋友聚餐的时候,为了活跃气氛,我们便打算每个人讲一个鬼故事,不论来源,讲出来就算。讲鬼故事这种事我擅长啊,于是我就第一个开始了。 那是一个晚上,我就像今天一样在外面喝酒喝到了很晚,但是我敢肯定我并没有喝醉,我的意识绝对是清醒的。 那天散场之后,我又沿着一条小路慢慢的朝自家的方向走,走这条路回家会比走大路快一点。 其实本来我是不太愿意走这条小路的,其一是为了省钱,又加之当时起了很大的风,我已经能隐隐看到远处云层中的闪电了,这夏天的大雨是说来就来,我为了尽早到家,只能选择抄这条近路,不过这条小路我也已经走过很多次了。 走了大概四分之一的时候,我看到了前面有一个黄色的棚子搭在路的一边,走过去之后才发现这居然是个灵棚。 走过去之后我还回头朝着棚子里看了看,里面只是摆放着一些纸人纸马,纸扎的房子家电什么的,没什么特殊的,但是却也没有看到主人家有人在灵棚里,不过旁边的院门开着,那应该也就是这一户吧。 这时一个炸雷响了起来,声音巨大。似乎是在催促我赶紧前进,别在这看来,我也就紧走两步,继续往前。 可也就是自打离开了这个灵棚,心里就感觉毛毛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跟着我一样。 我几次回头,但是什么都看不到,也只能继续耐着性子往前走了,希望这种感觉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到转过一个直角弯的时候,我稍稍放缓了脚步,想借助这里还算明亮的光线看看身后究竟有没有什么东西。 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后面有一个纸扎人在跟着我。它的行动非常的缓慢,就像是被身体里的竹子骨架给约束了一样,一点一点的在朝我挪着,它身上糊着的纸,有些已经被风刮破了,正随风“哗啦哗啦”的作响。 看清楚后,我加快了步伐,开始往前跑,可那个风吹着纸抖动的声音似乎一直都萦绕在我的身边,虽然我已经亲眼看到过纸人移动的速度很慢,但是我还是感觉他就紧紧的跟着我。 我又猛地一回头,果不其然,那纸人就站在我后面不远的地方,我都能看到它那已经残破的“身体”上残余的颜料了。 突然,又一个炸雷响起,伴随着这声雷响,雨水如同瓢泼一样的从天而降,打在我身上,也打在那个纸人的身上。 我看着他就像是中弹了一样,雨水穿过的地方留下一个跟规整的圆,之后居然从这些洞里冒起了股股白烟,但是这依然无法阻拦纸人继续往前。 我赶忙往后又退了两步,最后眼睁睁的看着纸人被雨水点燃了,它整个的烧了起来,就在大雨里自燃了,最后烧的只剩下一点点碳化的竹子骨架。 朋友听完后,觉得还算尚可,于是就给自己倒了杯酒,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他的故事是发生在电影院里的。 当时有一场他期待了很久的电影要上映了,可那段时间他工作繁忙,没时间在白天去看电影,所以就选择了个夜场,赶在自己下班之后跑过去看。 等他到了电影院入场才发现,偌大的放映厅里面,只有他和另外一个很奇怪的男人,可以说是包场了。 那时候明明是夏天,可那个男人居然穿了个卫衣,并且看电影一般人不会选择坐在第一排,毕竟第一排的观影效果并不好,在这种放映厅就俩人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往后面的几排挪挪位置吧,可这个瘦小的男人就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抬头直直的盯着荧幕。 也正是因为他在入场时发现了这个人,所以有一定的注意力也被这个男人吸引了。仔细想来,他入场的时间可真够早的。 到了电影开场,他也不时的把注意力从荧幕上挪到第一排,去看看那个男人的头顶。但是约摸着电影放映到一半的时候,那个男人从第一排消失了。 友人有些好奇,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人。之后他甚至自己走到了第一排去看,第一排已经没人了,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放映厅里消失了。 可能是刚刚趁着自己注意力集中在电影剧情的时候走了吧,或者可能去上厕所了。这么想着,友人也没太在意,继续享受起了这“包场”的电影。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男人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放映厅里,最关键的是,这一次男人坐在了他左边隔了两个位置的地方。 友人稍稍侧过头去观察男人,似乎是没什么特殊的,就那样蜷缩在座位上,直勾勾的盯着大荧幕。 就在友人觉得自己就是想多了的时候,刚准备把头扭回去看着,却看到那个男人突然把脖子拧了九十度,用一双没有光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正常人倒不是不能把脖子扭九十度,而是转动头颅的时候怎么也得带动一下肩膀吧,可哪个男人没有,身体就只有脖子和脑袋整体转了一下,就像是在玩乐高小人的时候,突然拧了一下小人的头一样。 这下友人彻底坐不住了,但也要尽可能的保持淡定,他快步离开了放映厅,就这么还看什么电影啊,径直走向出口,回家了。 他没有去服务台查什么监控,他也不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毕竟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种事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讲完故事后,他端起酒杯,示意我碰一个,之后我们两个一饮而尽。 这天晚上散场之后,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还是老老实实的叫了辆车回家吧,有些钱,最好还是不要省了。 第60章 床下 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害怕躺在那种下面是空的的床上?有没有人会主动的去检查自己的床底下有什么东西? 小何考上了大学,按道理说这应该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可是自打他到了学校宿舍,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躺在自己的床上,也总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的寝室是一侧两张上下铺,另一侧则是上床下桌。他的铺位就在最里面的那张上下铺的下面。床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般大学宿舍会用的那种铁架床。这些小何都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那睡不好觉是因为对环境不熟悉所以导致的吗?应该也不是,这都结束军训了,可哪怕是在军训期间,累了一天了的室友回来洗漱之后倒头就睡,他躺在床上也得闭着眼熬好半天。 那是不是对室友不放心呢?也不应该,这个寝室剩下五个人都非常的友善,六个人的性格也很合得来。 那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话说那天小何正在睡午觉,整个寝室只有他自己有睡午觉的习惯,而他的室友们正好趁着下午没课,正在奋力的敲着键盘,噼里啪啦的,甚至还有点吵。 他睡着之后,这键盘声都仿佛还能传进他的脑海里,不过这对于感觉睡不踏实的小何而言,却又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也不知道睡得多久了,他现在的状态是真的介于半睡半醒之间,可能脑子清醒了,但是身体还懒得动的状态。 小何就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眯起了一条缝,室友打游戏的声音也一下子就涌入了他的耳朵中,嘈杂而纷乱的键盘声瞬间就把他淹没了。 但是,紧接着,从他眯起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他旁边,很模糊,应该就是在低着头看着他。 这谁啊?自己的室友吗? 这影子看起来站的笔直,好像细胳膊细腿的。小何当时感觉就像被鬼压床了一样,身体动不了,但是当他尽力的睁大了眼睛之后,那黑影突然就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了,自己的身体瞬间恢复正常,可以动了。 坐起来环顾一下自己对面坐着的五个人,正在“各司其职”的激烈对线,很显然不可能是他们刚刚没事干站到自己的床边上吓唬人。 尽管如此,小何还是很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你们刚刚谁站在我床边上了?” 室友们是头也不回,基本上异口同声是否定了他的提问,打成这样谁有时间去管他? 既然这样,小何也只是把这次的事件当成了一次很平常的“意外事件”,自己就是做了个梦,加上鬼压床,所以才导致了看见床边站了个人这种事情的发生。 但是接下来还没过几天,小何就遇到了一更加可怕的事。 那天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又恰逢周末,寝室里六个人只剩下四个了,就各自早早上床,都在玩手机。 小何当时侧躺在床上看小说,身上盖着一个被单。看着看着,他突然感觉自己周围的温度好像在降低。不过这也正常了,都十月了,晚安盖个薄被单确实是有点薄了。于是他打了个滚,把被单缠在了自己的身上,继续看。 结果还没过两分钟,他在翻身的时候,有明显的拉扯的感觉,就像是被单挂在了什么地方一样。 这就不应该了,毕竟自打报到那天,他就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床架子,没有那种缠的铁丝或者学长留下来的挂钩之类的东西,应该是不会挂到被单的。 小何用力的扯了两下,感觉到更加的不对劲了,这股力量似乎不是死的,而是在跟自己角力,那感觉就像是在钓鱼的时候,收收放放一样。 卯了一下劲,小何直接翻了过去,脸从对着墙变成了对着床外,同时举起手机对着寝室里四下照了照,直接“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他看到一只手,一只犹如干枯的老树根一般的手,异常的惨白,从他的床铺底下反着伸了出来,正抓着自己脚踝那里的被单,往床底下扯呢。 小何手里的手机,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这响声自然也惊动了剩下的几个室友,他斜对面上铺的兄弟赶紧点亮了手电筒,照着他。 “何,你在底下干嘛呢?” “啊!” 小何仿佛是突然被惊醒了一样,这又是他做的一个梦。他刚刚看手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手里还紧紧的攥着手机,梦里翻身他也翻身,梦里松手的也松手。现实里就没人扯他的被单,就是因为没盖住脚,身体本能的感觉有点冷导致的。 不过有一点倒是很危险,那就是此时的他半个身体都已经悬空在床外了,在多一点,估计就得头朝下掉床了。 小何这会就已经感觉自己的床底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了。他从床上跳起来,也不管室友了,把自己刚刚做的梦讲了一遍,就直接打开了寝室的灯,之后就开始拿着扫把朝床底下扫。 可是捣鼓了半天,这床底下还挺干净的,他们来那天就打扫过了,底下没有什么大垃圾了,碎纸什么的都没有了,这会下面除了放了小何的脸盆和几双鞋,就什么都没有了。 小何不信邪,直接趴在了地板上,用手机照着亮,身体探进去找,这会儿他的头都伸进来床底下,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从迎面而来,这床底下原来真的能藏一个人啊。 在里面找了半天,在最里面的墙角处,看到有一个很小的东西贴着墙横在那里。 调整了一下位置,小何用扫帚把那东西从床底下扫了出来。拿在手里,什么灰很厚一层,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他又用水龙头冲洗,又用纸巾擦的,最后才看清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个木雕,说这是个木雕都抬举它,这就是用了一根不太好是木头,可能就是学校里面的梧桐树枝,把外皮剥离晒干之后,用小刀简单的刻出来了五官和胳膊腿,又用记号笔加重了一下。 但是这个东西在寝室的灯光下,看着惨白惨白的,这立马就让他想起了刚刚梦里那只惨白的如同枯木一般的手臂。再想想那天站在自己身边的黑影,他确信这块小木头就是罪魁祸首。 他第二天带着这块小木头去了离自己学校不远的一个叫祖师庙的地方,把这个小木头给他庙里的一位道长,顺带还求了一签。 道长看着木头看了半天,也只是跟小何说没事了,让他回去安心休息即可。也是自此之后,小何躺在床上,身上的怪异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61章 死水潭奇闻 这是我在去某个村子旅行的时候所听闻而来的一个故事。 那个村子不大,我去的时候正逢油菜花开,大片黄色的花朵在村子外面汇聚成了金色的海洋,在阳光的映照下似乎还波光粼粼的。整个村子也在油菜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美丽。 但那个村子后面有一个地方堪称禁地,那便是死水潭。 据村民们所说,死水潭本来是一个人为挖出来的鱼塘,可能到现在里面也还是有鱼的,但是为什么里面的水明明不与外界所相连还不会干涸,那就无人知晓了,也许仅仅是因为它里面存的水足够多吧。 至于这个死水潭本身,村民都说这里不干净,在它还是鱼塘的时候,哪怕有人看管,可一年总要出那么一两次事,并且是不分年龄的。 老是这么出事,导致了这个鱼塘在周围的风评都很差,久而久之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后来鱼塘的主人就想着能不能把鱼塘给脱手,可哪里会有人要这么个鬼地方,便直接废弃了,村民也会刻意的绕开这里。 村民们都说这个水潭里有东西会把人拉下去,本来“淹死鬼抓替身”这种事在各地方的传言中也是屡见不鲜的,但是这里似乎还有些不一样,所以,村民们给我讲了一个关于这个死水潭的故事。 当年这里还是鱼塘的时候,每到夏天就有村子里的年轻人来这里钓鱼,鱼塘的主人倒是也不管,最多也就是跟他们说什么注意安全,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下水,这水里不干净。 可是那些年轻人都表现的很无所谓,甚至还有些人直接跳进去摸鱼。 那天恰逢镇子里高中放假,村里的几个学生都回来了,加上夏天确实是热,几个男生就决定去鱼塘那边钓鱼,实际上就是找个空去游泳。 鱼塘的主人看来了这么几位,赶紧走过去,交代了很多,大概就是你们钓鱼可以,千万不要去游泳啊。 这几个高中生当时是满口应下,也不管鱼塘的主人了,直接绕了过去。人主人也是放心不下,就坐在他们对面岸上的窝棚里,看着他们。 刚开始这帮高中生还能老老实实的钓鱼,但是过了一会,有一个人就站了起来,要往池子里面走。 主人看到之后,赶紧站在对面大喊。 “小子,你干嘛呢?不能下水!” “我鱼钩挂底了,下去扯一下。” 一边说着,他一边脱了上衣,顺着自己的鱼线就要往里面走。鱼塘的主人也是怕出事,就站在对面边上死死的盯着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往里面跳的准备了。 这个高中生刚开始还挺正常的,走进去之后上半身一直露在水面上。就在他要把鱼钩拉出来的时候,把两只胳膊都伸进了水里,就在这个时候,岸上的几个人都看到他的身体突然蹦的很直,就像是在拉什么东西一样。 同伴还以为他摸到了什么大鱼,在那里拽了半天,就是没把水里的东西拉上了。 又僵持了一会,肉眼可见的,水里的这位越来越紧张了,他似乎很想从水里抽身出来,但是却寸步难行,并且整个人还有缓缓往下的趋势。现在看起来,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底下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下面拖。 “你们快来帮帮我!” 突然,水里的男孩高喊了一声,就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一样,整个人被直接拉下去了一大截,水从他的腰部直接就到了脖子底下。 跟他一起来的小伙伴一看情况不对,赶紧也纷纷跳下水,有人抱着他的腰,一个接一个的把他往后扯。 鱼塘的主人看见这种情况,转身跑回窝棚拿了一根木棍,随后也跳下了水,朝着这个在水里无法脱身的男孩游了过来。 到了跟前之后,只见主人举起木棍,朝着水里使劲扫了几下,想看看说男孩是不是被水草什么的缠住了,但是并没有什么东西在地下。 最后是在六个人的合力下,才把那男孩从鱼塘里拉了出来。 拉出来后,男孩一直揉着自己的手腕,鱼塘主人去检查才发现他的两个手腕都是通红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用了很大的力气狠狠掐着一样。 等男孩换的差不多了,也有人跑回去叫来了他的父母之后,他才讲起自己刚刚在水里遇到了什么。 刚开始就犹如他们看到的一样,一切正常,别说,这个鱼塘里的鱼还不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脚边上,不时有鱼游过的感觉。 等他扯着鱼线到鱼钩挂底的地方,弯下腰刚准备把鱼钩给拉出来,他突然感觉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很亮。第一反应说自己是不是摸到了一条鱼,在用手仔细一感觉,不太对,这东西怎么没有鳞片感,就是想摸一团死猪肉一样的感觉。 这会儿他已经感觉不妙,想要抽身离开了,但是还没等他转身,就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两只手给拽住了,掐的死死的把他往里面拽,刚开始他全凭自己的力量在往外扯,但是扯着扯着他越发的感觉这东西的力量越大,刚开始还能抗衡一下,随后就被单方面碾压了,自己被拽的越来越往下。 最后实在是扛不住了,才大喊一声,让人赶紧来帮忙,才把他给扯出来。整个过程可谓是惊心动魄,不过好在人没事。 这个故事村民讲给我的时候,我也感觉有些匪夷所思,村民还带着我远远的看了一眼死水潭,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点,但是也许这种地方,越是普通,才越是充满故事。 第62章 乌鸟(上) (本篇是对克苏鲁风格的一次尝试,看这个故事的时候,不要带脑子) 一: “窗外的白色月光好像比我上一次抬头时变得更为血红了”——我将身体伏在书桌前,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笔,在纸上写着,“一只巨大的乌鸦从我的窗前飞过,它略过暗红色的月光,消失在远处那一片高耸的楼宇之中……” 我会时不时的抬起头去看看窗外的月亮,以防止它真的像是我纸上所写的那样,突然出现血月…… 柳明坐在桌子的一侧,他端着一个凯恩杯轻轻的摇晃着,里面的淡金色威士忌随着的摇晃杯子的手,也在慢慢的晃动着。 他是我的合租室友,我们一起租下了这栋老旧居民楼的顶楼,尽管它漏雨还不怎么隔音,但是好在便宜,我们两个就一拍即合的租下了这里。 他还是一个画家,一个根本不着名的画家,就像我只是一个给边角小报写各种杂七杂八文章的小说写手一样。 我们两个是在一个九流的野鸡艺术沙龙里认识的,他当时带着自己的几幅小风景画去售卖,而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人会画出那种狰狞的东西,给我提供一些灵感什么的。 我们这种人自嘲自己是“落魄的艺术家”或者说是郁郁不得志而已,不过这种水平的艺术家也不可能有伯乐吧。柳明呢?他一般会幻想自己终有一日会成为真正的艺术家。 他喝了一口酒,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得依靠酒精才能寻找灵感,如果离开了这种奇妙的东西,他就画不出作品,虽然他本来也画不出什么。 他看着正抬着头的我,醉醺醺的,确实,他今天喝的比平时更多的酒就像是在刻意的麻痹自己。 “嗯……”他推了一下眼镜,慢慢悠悠的开口说“你不会是怕你写的东西成真吧,你们这些人就是太喜欢胡思乱想了……”他表现的很自然,但是我还是觉得他这话说出来的语气与平时相比有几分僵硬,这话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说实在话我并不是很想理他,毕竟看起来他整天有些无所事事。“我只是在夜里找灵感罢了,黑夜总是跟恐怖故事更配一点。”我反驳他,抬起头叼着笔,想了想,又俯下身子去写东西。 唉,还是说我自己吧,我现在正在给某个刊载灵异故事都市传说的小杂志编故事,每天进度缓慢,还需要担心会被拒稿,日子着实是难过。 当我再一次抬起头看向窗外时,我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我的天,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我的窗前掠过了,就如我刚刚下笔写到的一样,飞过了月亮。 不过还好我只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当我定睛看去时,那只是一只枭类,也就是猫头鹰一类的夜行猛禽。虽然它们在城市里不是很常见,但也会出现。 “还好不是那种奇奇怪怪的乌鸦……”我喝了口水,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柳明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他站起身来走到了窗户前,一把扯过窗帘,挡住了我的视线,同时我看到他似乎是在不经意的吞咽口水。 他很紧张吗?今天确实有些反常了。 “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柳明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对我说道“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晚上没事不要看窗外。”随后就离开了。 奇怪,他平时也会很喜欢在这里感受夜色的,刚刚搬进来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坐在月亮下喝酒寻找感觉会很微妙。 为了我可以快速写东西挣来房租,他还是把这个有大窗户靠阳台的房间让给了我。 不过仔细想想,他大概有一周多的时间没有来过这里“晒月亮”了。他今天的突然出现就显得又有些反常了,何况在我回来之前他就已经坐在这儿了。 今天的他虽然还是坐在这里享受着月光,但是从他一开始就在不停的喝酒。并且,他过于注意我的一举一动。似乎尽力克制着自己不往窗户外面去看。也许他害怕看到什么东西? 二: 柳明醉醺醺的回到了自己的创作间,双手撑着桌子,看着那已经被他撕碎的纸片上的图案。 “我怎么会画出这种东西。” 那纸片本来已经被撕的粉碎了,但是又像拼图一样,把他们严丝合缝的拼在一起。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那纸片上赫然画的是一只黑色的怪鸟,就像我刚刚在自己作品中写到的那一种,有一只巨大的飞掠月亮的乌鸦。 整体来看,这幅画作很像是传统民俗传说中的三足金乌。但是这与三足金乌不同的是它长了若干个翅膀以及两条腿,两条人类的腿。柳明甚至把每个鸟爪都给清清楚楚的勾勒了出来。 再次完整的看到这幅画时,柳明感觉到了自己的大脑里一片刺痛。他在努力着回忆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开始创作这幅画大约是在十天之前。是在梦中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指引,在他自己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拿起了笔,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如此精美但又怪异的图案。 刚开始的几天他还觉得很有趣。毕竟他一个从来没有梦游过的人居然会在梦里画画儿,这放在谁身上,可能刚一开始都会感觉好奇。直到第三天的时候,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入侵了他那充满艺术灵感的大脑之中。 他的头开始变得很痛,晚上变得开始难以入眠,但尽管如此,到了凌晨的某一个时刻,他还是会立即入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他决定去医院寻求医生的帮助。 不过跟固定的套路一样,在经过一些那繁杂的检查后,医生断定他只是因为压力过大,变得难以入眠,并且有一定的头痛症状而已。而他每一次在不知不觉间失去知觉,都是因为他在那个时间段会由浅度睡眠进入深度睡眠,只是他本人没有意识到。 医生所能给他的也仅仅是给他开了某些药物,让他按照规律的作息时间去进行生活,按时吃药,如此等等。 接下来的几天,尽管他每天都在按时吃药,但但头痛的症状并没有减轻,并且他晚上失去自我意识的时间也在慢慢加长。 但是现在他可能意识到自己晚上在做梦了,因为他去到了一片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空间,在那里有人指引着他为“自己”画上一幅肖像。 不用说这个肖像就是他画出来的这个鸟人一样的东西。 当然随着这个过程的演进,他手下的那幅作品也变得越来越完善。 这幅作品真正完工就是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地板上,前几天的头痛与不适已经完全消失了。 但当他挣扎着站起来看到自己那幅完整的作品的时候,他依然觉得大吃一惊。 这绝非吉兆。 他比谁都清楚这件事,于是他在看到画的几分钟后就决定把它撕的粉碎。但是当画纸被撕破的那一瞬间,那如针刺进大脑一般的疼痛,再一次这才隐隐袭来。 他一次一次的把画拼好再打乱,就像是在测试自己的头痛与自己笔下的这幅画有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经过多次的尝试,他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他的头痛与这幅作品绝对有关。到最后他还是把画完整的拼了起来,希望不会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第62章 乌鸟(下) 三: 柳明趁我晚上出去夜跑,偷偷的进过我的房间。 他也许是想来我的房间找到一些什么文字记录,毕竟我个人作为一个读书人,房间里面的旧书报刊和杂志堆的一摞一摞的。 而且就是在这时他看到了我桌上的草纸上写着一个大概的乌鸦形象。这从文字记录上来看,远比一般的大,甚至比雕鸮还要大。 “也许这只乌鸦站在那里的高度可以有一米多高,就像一个几岁的小孩儿那一样,他拥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瞳以及锐利的爪子。不妨把普通乌鸦的黑色羽毛和巨大的猫头鹰缝合在一起,创造出这么一个形象……” 在他读完这句话时,那已经黑压压的夜空中真的好似有一只什么不明的大鸟从窗外掠过一样。不知道用身体上的什么东西触碰到了房子上的老旧的铝合金窗,让本就已经有些松动的窗架咔咔作响。 柳明在这时本来想要伸手去拉下窗帘,但我也就在这个时间回到了家中。 精神紧绷的他被那突如其来的开锁声吓了一跳。但看到是我后,他也只能故作镇静的坐在了阳台窗边那个本来他喜欢的可以欣赏到月色的地方。 或许是他看着我把那个形象写到了自己的新故事里,又或者是看我经常抬头去看窗外,他就变得有些敏感了吧,甚至于觉得我也曾经看到过他画上画的那个奇怪的鸟人一样的东西。 也就是因为他有这样的想法,才会在我最后抬头看窗外有什么猫头鹰掠过月亮的时候,选择我赶紧拉上窗帘,并且告诉我不要看窗外。 不过他可能仍然意识到了,那种奇怪的鸟人只存在于自己的梦境之中以及自己桌子上的那幅画上。 尽管此时的我还不知道,这即将被打破,我也会直面到这怪异的存在。 那天凌晨四点的时候,隔壁房间传来的大吼大叫,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我,柳明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把这些天的故事都讲给了我,还让我去看了他那被撕碎的画作。 当我第一眼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我是震惊的。 我感叹于这幅画的画工之精美,我也不是没有看到过他作画,只不过他作为一个不入流的画家,平时的画作着实是不敢恭维。只是这幅画画的实在是太细致了,就算是纸张已经被撕破,揉皱,但是画上的任何一个细节依然都清晰可见。 如果他都按照这个标准去创作他的作品,那么他就算不能功成名就,也一定能够做到生活无忧了。 他慌慌张张的站在我身边,腿不停的在抖,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很大的惊吓一样,结结巴巴的跟我说。 “我看到他了,他就在我们楼下面,楼下面……这个东西,它……它要来拿走自己的肖……肖像。” 我还想安慰一下柳明,但是他话音刚落,就有一头栽倒在地上,我费了一番力气才把他扛到床上。 四: 第二天早上九点的时候,柳明跑过来敲我的房门,他要求我和他一起去图书馆。我知道他是想给自己这些天以来的遭遇寻找一些证据。或者仅仅是谋求一个心安。 我只能跟着他一同出门,好歹我们所在的城市不大,不多时就到了图书馆。 他在一堆我们本地区的废报纸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杂志中间一通通翻找。最终像是找到了什么一样,把他扯了出来,向着我走来。 柳明拿着一张报纸递给我,并且在使用手指了上面的一个很小的版面,示意我去看。 “这是什么东西?”我颇好奇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已经发黄的报纸上,写了一篇很短的文章。 近一周以来,本报接到多位居民的电话,声称他们在夜间乘凉的时候曾看到过一只巨大的鸟类,停留在附近的树上。据目击者描述,这只鸟类拥有一个类似于北美怪谈天蛾人(mothman)的奇异生物,但是较矮,有更多的翅膀,并且对目击者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欲望……同时目击者提供了几张照片……本报已经联系了有关野生动物的专家,相信会有一个合理的答案。 “你说,这会不会就是我画出来的东西?”柳明精神憔悴,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我。 我接过报纸先看了看上面的时间——2011年07月21日,又看了看是哪份报纸,不出我所料,来自一份在那个电子设备不发达的年代,以都市怪谈和奇闻怪事着称的生活报纸。 “也许你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或者不自觉的把自己带入到了某个地方。我原来在赶稿子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做过一些梦中梦中梦,可能就是这样吧……” 对于理智的我而言,这份报纸显然不能当做证据。但是我也知道我这样的安慰对于他来说可能会被理解成不信任的反应,毕竟这种空泛的没有任何实际依据的安慰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再者说……这报纸……”想到这里我把油倒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我觉得现在还是让他自己冷静一下比较好。 看得出来柳明的听到我的话后有些失落。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又转身回去翻了翻那堆纸,也没有找到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 回到家后的柳明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桌子边上,他找了一张硬卡纸,在上面铺满胶水,将撕碎的画,一片一片的粘在上面,他这种仔细的状态是我跟他合租这一年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的。 经过一番修补与整理,又在画与纸板连接的四周粘上了纸胶带,结束之后,他长长的出了口气,起码现在看起来那就像是一张完整的画作了。 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现实,老老实实的等待着那个东西的出现。 老实说看到他这副状态,实际上有些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了,毕竟作为一个写怪异题材小说的人,我还是很期待这个不明生物究竟如何取走自己的肖像。 五: 当天晚上柳明做了最后一个梦。 依然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今天的时间甚至更早,在晚上十点,他就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起码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是这样。 在梦里他先是来到了一个山洞,穿过山洞是一片类似于海湾或者是湖边的地方。参差交错的岩石从水中直直的插了出来,那个鸟人就那么站在林峋的怪石中等候着他的拜访。 祂背后的天空是暗红色的,尽管脚下的水面上形成层层波涛,拍打着高耸的崖壁,但是四周安静的出奇,也感受不到气流的流动。 鸟人用一种很低沉的不像是人类声带能够发出来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它想要说的那句话挤了出来。 在这个姑且可以称为梦中世界的空间里柳明距离他是如此之近时,他才第一次得以窥探到全貌。 这并不是一个诸如我们本来所想象的只比大猫头鹰大上一点的鸟,而是一个我们所未知的就像是石窟中的巨大神像一样的生物,哪怕是身高超过了一百八十厘米柳明,站在他面前也仅仅只有他头那么高。 此时柳明在梦境中表现出来的行为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他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观意志。只能是任由那个巨大的鸟人对他说着什么。 那鸟人告诉他自己将要“降临”于这个世上的消息。并且相当感谢画家为祂所做出的贡献。 整个过程这鸟人就犹如某个未知的神明一样,似乎是温柔的对待着自己的信徒。 直到最后,柳明在经历了一场诸如地震一样的震动后,他看到脚下坚实的地面以及四周呢山洞的石壁都发生了碎裂。面前的不知是海还是湖泊的广袤水域上掀起巨浪。 他本人在“地震”后,经历一次犹如坠入无底深渊一般的自由落体后,摔进了一片温暖的水域,那液体从四面八方涌来,触摸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但随之而来的窒息感也是那么真实的强烈,就像他真的呛进了水一样。 他挣扎着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陷在柔软的沙发里。 第62章 乌鸟(尾声) 那天晚上我跟他一起把那个画放到了家里最大的房间——客厅的地板上。我们两个每人搬了一个小板凳,面对面的坐在画的两侧,就像是在外出野营时守着一个篝火一样。 不多时,就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我们的窗户,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柳明起身去查看,结果是什么都没有的。 他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希望就如祂所言的吧,取到画就让柳明睡个好觉。 就在柳明从窗前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我大叫声,被放在客厅中央地板上的那幅画以种极其诡异的状态慢慢的漂浮了起来。 他就那么在我们两个的眼皮子底下慢慢的越飞越高,越飞越高,最后到了一个与窗户中央平齐的高度。 紧接着,在我们卧室的方向居然吹出一股十分强大的气流,卷的那幅画连后面那张硬纸板都被扭曲。 巨大的气流,将画作从柳明还没有来得及关上的窗户中直直的推了出去。然后我看到了令我一生都难忘的场景,在远处的建筑物中,霓虹灯的灯光微微的映照下,一个犹如他描述一样的巨大高耸轮廓出现在楼宇之中。 那看起来就像是什么着火了的浓烟,从那里腾空而起,但是我又看得清楚那里的每一个细节,长着数对翅膀,人类的腿还有两条正常的手臂 ,头就像鸟类一样,但是却长着犹如昆虫一般的庞大,没有规律排列的复眼。 柳明突然反应过来,一伸手便推上了窗户,紧接着急急忙忙的拉下窗帘,也基本就在同时屋子里那股巨大的气流消失了。 柳明蹲在墙角,身体顺着墙壁慢慢的滑落到地上。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预示着这一切都结束了,这场噩梦终于走到了终点。 他后来对我说,这天晚上绝对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一场觉。 不过对于他而言,他似乎只记住了睡得最好的这一场觉,对于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可能是邪神的降临,以及那幅画,甚至他那些天来的头疼等等,他都不记得了。如果不是看到了医院给他开的,他尚未吃完的药,他可能根本不相信自己的那么一段时间曾经犯过头疼这种病。 一直到几个月后,我还是会和柳明说起这件事儿,但他表现的依然是那么无辜,就像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就像是这件事儿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对于我而言,我对这件事情记得清清楚楚,我甚至感觉在那最后的时刻,那有霓虹灯或者什么其他发光物体组成的巨大复眼,就直直的盯着我。 不过好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我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来找我给他写自传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我穿过了一条长长的山洞,站在那高耸的崖壁上眺望大海之时。我才意识到…… 果然啊…… 第63章 农家院奇异一夜(上) 柳明懒散的坐在副驾上,看着行道树一棵一棵的往后,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之后,转过头来看着正在开车的我。 “我们还得多长时间才能到。” 我左手抓着自己这辆二手帕杰罗的方向盘,右手腾出两根手指滑了一下卡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导航。 “半个点就到了,你可以先睡一觉。” “要不要我替你开一会儿车?” 我摇了摇头,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是路,没有再说什么。 为了短暂的逃离城市的喧嚣,我和柳明两个无业游民决定趁着不是假期的时候,驱车前往一个小镇进行一次登山带度假的综合旅行。 我们选择的目的地并不算太远,并且已经被开发的十分完善了,在我们到达度假小镇时才发现,即便现在是旅游的淡季,但是这里依旧有不少的游人,基本上每一户民宿或者农家院都有多多少少的入住,主要的街道看起来还有些热闹。 我径直将车开到了主街尽头的大停车场,随后我们两个人搬着行李,穿过了一条狭长但是很有当地建筑风格的巷子后,到了一个并不大的农家院门口才停下。 看起来这个农家院并没有住几个客人,从大门往里面张望,院子里的遮阳伞下没有坐人,给客人预留的休息区也只躺着一个男人在晒太阳。 这里是我们提前预定好的,看评价这家农家院相当的不错,是个欣赏风景的好地方,还能够很直观的看到不远处耸立的山。 唯一一个算得上是缺点的,就是这里离主街已经有些距离了,幽静了许多的同时,也不太便利,想要买点什么东西还要步行过刚刚我们走过来的那条巷子才能过去。考虑到我们要在这里住好几天,这确实有些不方便。 值得一提的是,刚刚穿过巷子的时候,感觉这个巷子里面的温度要比外面低好多。 我们两个大包小包的搬着行李走过来的时候身上出了不少汗,但是进入巷子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四周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有一股风从我们的前面,迎着我们就吹了过来,在这还算炎热的初秋,也让我打了个冷颤。 但是这也很正常,毕竟这条巷子两侧都是建筑物,太阳无法直射。 农家院里接待我们的是个大约五十岁的阿姨,应该就是这里的老板娘了。我们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领过了钥匙便准备上楼了。 “晚上尽量少出门。” 身后,老板娘很突然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柳明也很随意的“嗯”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太在意,而我却站在楼梯上迟疑了几秒钟,想回头问问她,但是转念一想,一会儿还要下楼,再问也不迟,便也上了楼。 房间还算整洁,观景也确实不错,我还躺在床上感受了一下,床垫柔软适中,确实不错。 当我们准备妥当重新下楼的时候,老板娘已经不在一楼的大厅里了,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个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旅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农家院显得很是寂静。 柳明拉着我直接出了农家院,按照计划我们今天要去山下的古镇先看看。 转了一圈后发现,这种古镇商业气氛很浓,并且就是景区后来建的,并没有什么太吸引我的地方。倒是柳明一路上逛的很仔细,每一家店都想进去看看,等我们逛完后,已经晚上六点多了,也在这边找了个饭馆吃过饭后,才慢慢的向着农家院走回去。 到了那条巷子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微黑了,街道上的路灯已然亮起,但是这条小巷子里居然没有路灯,已经很黑了。 我拉着柳明,停在了巷子的入口处,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喊了一声。 “跑!” 之后两个人几乎同步的跑了起来,向着农家院的方向,虽然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 快到院门口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人推了我一下,那种手掌的触感很是清晰。脚下一个趔趄,直接朝前倒了下去,还好反应够快,用手撑住了地面,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 柳明转身拉起了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了农家院。但是进了院门之后,柳明又直接站在了原地。 “这里怎么没人?” 我听见他的声音后,也抬头扫视了一下农家院的这个二层小楼,没有一丝灯光。这会儿外面的天已经很暗了,估计正常人都会选择把灯打开。 “先回房间吧!” 我们两个迅速的穿过院子和大厅,跑回了房间。 某种程度上,我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或者说我已经习惯于这些奇怪事件的发生了。 但我们回到房间之后,默默地坐在床上等待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那预期的恐怖的到来,外面的走廊上一直都很安静,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这里现在就是没人入住而已,于是乎,就有些放松下来了。 事后,我只能说我掉以轻心的过于早了。 到了后半夜,正在睡觉的过程中,我们房间的电视机突然开了,伴随着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吵醒了正在睡梦当中的我们。 坐起来看向电视,屏幕上是我许久没有见过的雪花点。 柳明站起来,尝试关掉电视,但是按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电视屏幕上的雪花点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影像画面,这画面就像是那种卫星天线的信号收到了什么干扰一样,不停的在抖动,并且还有严重的色差。 我们两个紧紧的盯着画面,突然,从画面的一段出现了一个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画面在抖动的缘故,那个人影看起来也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的。 柳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眯起了眼仔细看了看,突然伸手拔掉了电视机的插头,房间里瞬间黑了下来。 “电视里的画面,是我们门外面的走廊,那个黑影,正在从走廊的最里侧,向我们的房间走过来。” 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 之后,我们两个仔仔细细的分辨着四周的声音,恨不得直接把耳朵贴在门上。 第63章 农家院奇异一夜(下) 不多时,门外真的就传来了一种踉踉跄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中间偶尔还夹杂着几声极不协调的笑声,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醉汉。 这家农家院的房门上没有猫眼,我们无法判断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又加之老板娘的晚上尽量不要出门的话和对自身安全的考虑,尽管是两个成年男性,也丝毫没有打开门出去看看的打算。 脚步声在我们的房门前停下了,紧接着是钥匙在锁里面扭动的声音。 这个农家院的房门还都是这种开锁的。门外那个人拧了半天钥匙发现门打不开后,应该是转身去开与我们走廊正相对的另一扇门了。 我们在自己的房间里能听到稍稍有些距离的开锁声和紧接着重重的传来的关门的声音。 又是一次有惊无险。 柳明又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再次打开了电视,电视画面依然是抖动的,画质和色差好像变得更加恶劣了。 电视里的画面依旧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农家院的二层走廊,我们就像是在看监控画面一样,但是仔细一想就不可能,监控画面怎么会接到一个普通房间的电视机上呢? 突然,柳明指了指画面的远端,那个摇摇晃晃的人影!他又一次从走廊的另一端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向着我们房间的方向走了过来。 这一次我们没有拔掉电视机,而是注视着他忽忽悠悠的迈着踉跄的步伐,走到了我们房间的正门口停了下来,之后微微抬起头,就像是心虚的贼看到了监控摄像头一样,对着画面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同时挤出来了渗人的微笑。 如果这真的是监控画面,从视频的角度来看,那这个监控一定就安装在我们卧室门的斜上角。 他掏出钥匙,在我们房间的门锁内扭动,“卡……啦……啦……”的开锁声在室内听起来十分的巨大。 我的心里这一次出现了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随着柳明的突然回头以及电视画面再一次变成雪花点,只听见耳边响起了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划破了寂静的夜以及我们两个还算淡定的内心。 “吱——” 这声音是来自于我们房间的门,这是门被推开时那陈旧的还有些生修的金属合页的摩擦声。 我们的房间门,这一次被打开了! 柳明自从刚刚扭过头去,就像一只猫炸了毛一般,很是警惕的盯着门,生怕有什么东西推门走进来。 我在大脑的空白稍稍的恢复后,立刻点亮了房间里的灯,可是期待的白色的灯光并没有如同平时一样撒下来,那灯管里发出的光芒,是一种夹杂着微微白色的灰,但好歹也算一点光源了。 我们两个僵在了原地,没有一个人敢主动上前去拉开门看看外面有什么,甚至不敢过去关上门。天晓得那个奇怪的能够打开我们房间门的醉汉,是不是现在还在准备守株待兔。 时间的流逝速度似乎变得很慢了,房间里的气氛在灰暗的灯光的映照下仿佛凝结成了灰色的水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自上而下的缓缓下落。配合着这紧张的气氛,我们两个就连呼吸都要尽可能的轻盈。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实在是沉不住气了,他顺手抄起了房间里的凳子,我也站了起来,我们两个小心翼翼的蹭到了房间门口。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站在门后的我迅速拉开房门,随着房门被拉开,他挥舞着椅子向着门外砸去,只是扑了个空,外面什么都没有。 探出头去,看到的漆黑走廊此时犹如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没有一丝丝的光亮。 我们两个现在的精神都已经紧绷到了极点,伴随着身后突然传来的“砰”的一声,我差点直接坐到了地上,柳明更是直接跳到了走廊上。 回头看去,我们房间里刚刚还在奋力工作的灯管突然灭了,现在仅剩的光线,除了窗口有点点的微光,就只剩下满屏雪花点的电视机了。 柳明迅速返回了房间里,我们两个想要重新把门锁上,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锁的锁舌成了摆设,整个锁已经发挥不出它应有的作用了。 这……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用柳明手里的那把椅子卡在门的把手下面,让锁无法全行程的转动,以起到锁门的作用。保险起见,我甚至直接坐到了椅子上,以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的时候,我看着直接从里面抵住门。 也许可以稍稍的喘口气了。 我正想着,电视机上的画面再一次变化了,屏幕里又一次显示了那犹如监控画面一样的场景。 画面了,那个奇怪的人还站在我们房间的外面,保持着那个微微抬起头看着监控的姿势,那张苍白渗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颇为得意的笑容。 看到画面上的他还在门外,我紧紧的将自己耳朵贴在了门上,尽力保持着细微的呼吸,去听着门外的动静,但是外面此时似乎什么都没有,异常的安静。 就这么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电视机的画面消失,雪花点又一次出现了。又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后,电视机的画面恢复了正常,它现在正在播放着一个卖不粘锅的电视购物节目。房间里面的灯管,终于正常的散发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 如果不是自己眼睁睁的看到了这件事的全过程并且还保持着清醒的状态,我一定会认为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 柳明顺手拿起遥控器切换了几个电视频道,真不错,居然是正常的电视。能说出这样的话,感觉真稀奇啊。 在回头检查一下门锁呢?好吧,门锁确实已经坏了,我用力的搬了几下门把手,门是锁不上的。 不过现在看来,刚刚经历的恐怖的一夜,应该是已经完全过去了,现在只需要等待太阳升起即可了。 至于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傍晚时分那个在小巷子里推我的人跟了过来,就无从得知了。 第64章 诡异登山客 尽管经历了昨天晚上那惊险的一夜,但是我和柳明并不打算就这么结束这次度假。但是也没办法再继续在那家店里住下去了,只能换了一家临近小镇主干道的新旅店 ,休息了一天之后,继续我们爬山的计划。 终于,我们两个还是如愿以偿的站到了登山步道的起点。 出发时,我用手机将指示牌上的地图拍了下来,以防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参考。地图上显示我们需要先走过一段平坦的步道,之后再开始登山,每走完大约五分之一的路程就会有一个亭子,也就是说,一路上我们会见到四个观景亭。 接下来,就可以正式开始爬山了。 感觉今天爬山的人并不多,我们两个沿着山道慢慢悠悠的走了好长时间,也没有见到几个人影。不过这样也好,曲折悠远的山间小路两侧风景着实是不错,只有我们两个穿梭在其中而不被他人打扰也别有一番风味。 可是这路也有些太长了吧,虽说只要我们沿着人工的石板路一直前进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这都已经有大半个钟头了,我和柳明也算是走路相当快的人了,可我们还是没有看到第一个亭子和开始登山的标示牌。 我向前后都看了看,所能看到的,都只有蜿蜒的石板路消失在山后的景象,就仿佛在这偌大的山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一样。 继续前进了一段距离后,柳明看到了前面有一个背着红色背包的登山客,而第一个观景亭也随即映入眼帘。 看到这一切,刚刚的紧张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们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超过了那个背着红背包的人。 此时,我还微微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人长得没什么特点,大众脸,也就他的红背包非常的显眼,不过我也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就继续上山了。 接下来的路途中,我们欣赏着山间的风景,还不时的会停下来拍照,甚至柳明还好拿出自己随身的小本子,在上面用铅笔画下几笔。 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我们的速度要比走在第一段平路上的时候慢了很多,中途还在路上休息了一段时间,为的就是看看那个登山客什么时候可以赶上了。 不过,我们等了很久,也不见后面有人来,也就继续爬山去了。 在转过一个崖壁之后,我们看到了第二个亭子就在不远处的台阶之上,但是,我们还看到了,一个背着红色背包的登山客,慢慢悠悠的走在我们的前面。 “这个红背包不应该在我们后面吗?” 柳明说着,就加快了脚步,他想跟上去看个究竟。 “说不定不是同一个人呢?” 我也加快了步伐,我们两个超过了这个登山客,抢先一步到达了亭子,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这个登山客。 他长得很大众脸,实在是判断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我们在山下那个亭子看到的那个人。但是这一次,我还是记住了他身上的一些比较突出特点,比如他的左眼外侧有一颗痣,背包的右侧挂着一个小的挂件。 这次,我和柳明在亭子休息了一会儿,让这个红背包先走,我们两个随后去追赶。 尽管这一段的山势不算陡峭,但我们依然追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那个红背包的登山客。直到眼前出现了下一个观景亭,那个登山客才又犹如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前两次他出现时,我们需要转过一个山壁的阻挡,我们看不清楚这个登山客到底是如何出现的。但这一次,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就像是从虚空之中走出来的一样,一眨眼就到了我们的前面。 赶紧加快步子赶了上去,在超过他之后,我们两个几乎同时扭头过去观察着这个人身上的特点,眼角的痣,背包上的挂件,都与我们在上一个亭子处遇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这第三个亭子,是登山者可以沿着已经修好的硬化路面的到达的最高处,根据我们原来的计划,我们会在这里停留很长时间,但现在,看着离我们越来越近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的红背包登山客,也就不打算再次多做任何停留了,继续前进,现在只希望到达下一个亭子的时候,他不会出现。 下山果然比上山要快一点,当然也可能是我们两个内心的恐惧激起了潜能,所以跑的更快了。 在隐隐约约能看到下一个位于半山腰的亭子的时候,柳明突然放慢了脚步,并且用手指了指我们的“脚下”,那个背着红背包的人已经出现了。 我和柳明相互对了个眼神,脚下不由自主的继续加快了速度,经过了前面三次的“碰面”加之某种“直觉”,我觉得跑在他前面才是最优解。 我们两个这次也不看他了,超过了之后依然不敢减速,直接沿着台阶一路跑到了出口处。 我已经能听到了不远处的小镇里嘈杂的人声了,突如其来的热闹感与过去的几个小时在山上的孤寂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坐在了服务处外面的长椅上。 还好,我们没有在山下再看到那个红背包登山客。 回了旅店之后,我在搜索引擎上一阵查找,有不少人都看到过这个红背包的登山客,大多数人描述的跟我们一样。也有人在帖子里说自己尝试过跟这个人打招呼,可他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一样,只会往前走。还有少部分的帖子甚至写明了这个登山客是怎么在眼前消失的,总之是各种的离奇,不过其中很多应该是都经历了艺术的加工而成的。 这时,柳明把相机递到了我跟前,示意我看里面的一张照片。 我们只在上山的那一小段拍过照片,毕竟那时我们还不知道这个登山客会如此诡异。 照片里是我给柳明拍的,他背靠在一个岩壁上,我能从照片里看到,一个模糊的如同虚影一样的红色背包,就在我们两个的中间。 我们两个相互看了一眼对方,我顺手就把这张照片删掉了,这种东西还是不留的好。 三天经历了两次的诡异事件,我们终于是没有继续在这里住下去的心情了,第二天一早,就草草的结束了这一次的度假之行。 第65章 李一舟的新房子 李一舟要搬家了。 说得更准确一点,倒不是说他要搬离古铃街44号了,而是他日渐增多的收藏实在是堆满了房间,所以他就在远郊的一个别墅区买下了一栋带院子的小楼,应该是花了不少钱的。 临近搬家的那一天,他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帮忙。 我们两个第一趟把东西送到别墅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了,天公不作美,外面突然就下起了很大的雨,把我们隔绝在了这栋别墅中。 我此时也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来观察这栋别墅了。房子里的电路是完整的,但是只安装了灯泡这种必须的用电器,没有其他的家电。 同时,室内的装潢也很简单,但就像是装修被紧急叫停了一样,涂料到了一楼的楼梯口就被胡乱的抹了几下后便消失了,我甚至能够想象的出来,装修工人走的很是匆忙。 至于家具嘛,这里更没有什么了,除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倒是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这样的半毛坯房里,窗帘居然安装的很完善,并且自从刚刚外面开始下雨,李一舟就直接拉上了窗帘。 他示意我坐在刚刚搬进来报纸上,自己倒是很不客气的坐在了仅有的一把椅子上。 “我等一会儿雨小一点就开车走。” 我实在是不想在这种环境里多待了,于是跟李一舟直接说道,并且做好了任凭他怎么挽留也不会呆在这里的准备了。 “我奉劝你不要离开房子哦!” 他用一种很搞怪的声音回答着。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这种无业游民是怎么有钱买下一栋别墅的吗?” 我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我不想知道,你肯定是有正经工作的……等等,我好像知道了——这里不会跟古铃街44号一样,是凶宅吧。” “你猜对了一半,我确实有正经工作,我在一个大学的图书馆上班,不过后半段错了——这个房子可不是凶宅。” “嗯?” 他这么一说,我瞬间来了兴趣。 我听说过这个别墅区,据说原本是准备打造成离城市半个小时的郊区度假地,但是由于离市区较远,交通也不太方便,所以这里的房价也不算太高,可尽管如此,凭李一舟的工资应该也是拿不下来一栋独立别墅的。 “李一舟,要不像玩海龟汤一样,我问你关于这个房子的问题,你回答是或者不是,我来猜他你是怎么买下来的。” “可以,不过你还是着重点猜猜,我为什么不让你晚上离开吧,你可以开始问了。” “第一个问题,房子是二手的。” “是。” “周围配套设施很不完善,不要说购物或者教育了,甚至都没有路灯。” “是。” “这里烂尾了。” “不是。” “这里,不是指你的房子里,是这整个社区里面,出过人命。” “不是。” 我胸有成竹的笑了笑,站起来走到窗户边,轻轻的拨开了一点点的窗帘,看到了他对面的邻居家,也亮着灯,那就不问他是不是没有几个人入住了,直接我我的猜想算了。 “这外面有解释不清楚的东西,在这个社区里游荡。” “是——!” 好好,果然跟我猜的大差不差,这个李一舟,他是怎么每次都能找到这种稀奇古怪的房子并且买下来的,这个人简直活在规则怪谈的世界里。 “所以,你能不能跟我讲一下这外面有什么?” “你在那里多站一会就看到了。” “什么?” 我刚想把视线从玻璃上离开,扭头去看李一舟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窗户的玻璃上居然贴了张“人脸”。 那是一张没有鼻子和嘴唇的脸,青灰色的一个平面,严丝合缝的就紧紧的贴在窗户的玻璃上,用那双比常人大的多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并且,它只有一张脸,没有身体,也没有头上的其他部位。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到了,迅速的拉上了窗帘,背过身去看着李一舟。他正在微笑的看着我。 本来我这种已经写出过那么多离奇事件的人不应该被这个东西吓到,但奈何这张脸出现的太过于突然,李一舟这个该死的灯光又着实昏暗,以及外面的大雨打在玻璃上对我的影响。 “看到了吧,晚上不让你走是为了你着想,这玩意儿万一要是趴在你的车玻璃上,八成会出意外。” 我咽了口唾沫,紧接着,李一舟开始完整的讲这整件事了。 在这里第一次看到这张脸的人,是社区最那边的一个住户,是一家三口,某天晚上他们的儿子正在睡觉时,看到了二楼的窗户外面飘着一个人脸,就是我刚刚看到的那一张。不出意外的,小孩子被吓哭了,家人赶来的时候,那张脸早就已经消失了。 由于小孩子描述的不准确,家里大人原本以为是有什么小偷,顺着管道爬到了二楼,但是打开窗户之后,才发现儿童房的窗台底下是没办法站人的。也只能先向物业反馈了此事,但是这种事嘛,监控什么也查不出来。 紧接着的一段时间,又有好几户人家都看到了,甚至于有人说这张脸出现在了小高层的四楼,还有住户用手机拍了下来。 这么一闹,也就有人报了警,但是查不出来结果,慢慢的呢,搬进这里的人也又陆续搬走了,有些房子也就委托给了中介,低价售出了。 李一舟就是借此机会,花了远低于市场价的价钱,买下了这个连装修都没有装好的二手别墅,反正对于他这种在古铃街44号活了好几年的人来说,这个地方似乎也不是不能住。 那至于搬不走的人怎么办?也就只能选择在晚上把窗帘紧紧的拉上了,毕竟没有人反馈那张奇怪的脸会进入室内,也就这么过吧。不过现在住在这里的人,真的已经不多了。 听李一舟讲完,我不知道是该佩服他的胆识和勇气,还是该羡慕他买下了这栋别墅,不过眼下的我,只想赶紧天亮回家,而不是坐在这对报纸上,看不知道哪年的旧报纸。 第66章 安静的公寓楼(上) 夏奇由于工作的需要,搬进了一座距离自己公司很近的八层公寓楼,住进了501号房, 先简单介绍一下这个公寓楼的平面,每层有01,02,03,04四间房,01与02中间隔着一个大厅一样的空间门对着门,是两个两室一厅的套房,03靠近01,04靠近02,是两个单居室的小房。03和04之间,是楼梯间,打开门,对面就是电梯,两部电梯的门也正好对着这两间房的大门。 至于这个设计,夏奇刚搬进来的时候也感觉很奇怪,但是确实还算比较方便,这段时间过去后,也就熟悉了楼的格局。 所以嘛,房子没什么问题,从各个方面来看,都十分的完美,夏奇也非常满意,可是他住了一段时间之后,感觉这栋楼中,发生着某些故事。起码,这栋楼里的某些事情真的很奇怪。 首先引起夏奇注意的,是自己紧挨着的503号房。 夏奇在半夜睡觉的时候,总是能听到503传来钢琴声,那琴声距离自己的头部就只有一墙之隔。 刚开始,夏奇也就忍了,只当做是某位有此爱好的人因为白天需要工作,所以才在夜晚抽时间来练习。 可是久而久之,他发现这位并不在某个固定的时间进行“演奏”,有时会在晚上十点多,有时则又会在凌晨三四点,有时能连续弹奏几个小时,而有时又只会用力的敲出几个音符后就宣告“结束”。 这已经很严重的影响了夏奇的生活,他不止一次在凌晨被钢琴声吵醒,思考着几个小时后就要去上班,所以也只能尝试用被子裹紧自己的头,硬生生的熬过去。 还有一点使得他感觉也非常的难受,倘若503住户弹琴的水平很高倒也罢了,就当做欣赏音乐了,可是这位邻居每天都弹一些很难以被称之为是曲子的东西,甚至还会像是用手在钢琴上乱拍一样,不时的飘过来几个相互之间很有违和感的音符。 终于,经过了整整一周的摧残,夏奇忍无可忍了,在某一天的下午六点时,敲响了503的房门。 但他等来的不是503的住户开门,而是自己身后电梯“叮”的一声,有人坐电梯到了五楼。 夏奇回头看去,电梯里走下来了一个看起来比他还小几岁的女孩子,那女孩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站在503门口的夏奇,什么都没有说,就径直走向了504房间。 回想起来,这应该夏奇真正的看到自己的邻居,哪怕是平时坐电梯,自己也都没有遇到过有人和自己搭乘同一部电梯。 夏奇看着女孩打开504的房门,他突然想问点什么,但是还没等开口,女孩就锁上了门,也不再管他。 没有敲开503的夏奇只能先回家休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503的住客执意不开门的缘故,这一天夜里,隔壁格外的安静,夏奇也久违的睡了个好觉,加之第二天是休息日,他直接一觉到了第二天上午的十点。 吵醒他的,是来自楼上邻居吵架的声音。 具体吵得什么,夏奇也听不清,但是楼上这会儿的嘈杂声是真实存在的。 而这吵架声似乎就是为了吵醒他才出现的,在他洗漱过彻底清醒了之后,楼上闹闹哄哄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正在播放的音乐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夏奇也并未多想,只觉得这栋楼上的邻居都好奇怪。 算了,不如还是趁着休息日出门去走走。突然,他有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先坐电梯上八楼,然后一户一户的查看一下。 他到了八楼之后,发现八楼很有可能根本就没人住,地面上的灰尘很厚,但他还是像做贼一样,分别趴在每一户的门上都听了听,每一间房子里都十分的安静。 接下来是七楼,七楼能看到地上的灰尘中有一道脚印子从电梯走向703房,除此之外,其他也都跟八楼差不多。 这一次夏奇着重听了听703房里面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没有人的。 等等…… 夏奇突然听到了一阵钢琴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完全分辨不出来这声音的方向,他在七楼走了一圈,也找不到究竟哪个方向的声音更大一些,再仔细听听,就越发的觉得这钢琴声很是虚无缥缈,就像是从四面八方同时涌过来的一样。但是听起来,远远的胜过自己隔壁503住的那位邻居。 他继续往六楼走,六楼看样子应该是住满了人的,大厅里的一个角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废纸壳子和塑料瓶,看样子是有人专门放在这里的。 夏奇在这一层加倍的安静,他小心翼翼的伏在门上,从吵醒自己的601还是仔细的听,却依然是安静的不像话。 夏奇感觉好像不太对劲,难道这栋公寓的隔音效果这么好吗?不应该啊,那为什么自己的房间里能听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 还是说,这栋楼里根本就没人住?毕竟自己住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才见过一个邻居。 就在他要起身的时候,手里攥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把趴在门底下的他吓了一跳,赶紧跑向了楼梯间。 就在他进入楼梯间的那一瞬间,他可以很确定自己听到了身后有门打开的声音,应该就是601的住户被门外传来的手机铃声惊了出来。 可当夏奇很快的换了个状态,若无其事的扭头回去,从楼梯间里探头出去看的时候,601的大门紧锁。 看到眼前的景象,甚至让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所听到的开门声是幻听。 这是怎么回事? 夏奇肯定自己没有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 算了,还是先接电话吧。 电话里,他的老板居然叫他回公司加个班。虽说加班有加班工资,但是占用休息日的时间和这么突然,夏奇还是很不愉快,没办法,事到如今,还是先去公司吧。 第66章 安静的公寓楼(下) 等夏奇加完了班再回到这栋公寓楼楼下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他站在楼下,抬起头来想看看楼上有几户亮着灯。他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除了八层看不见灯光之外,余下的每一层都有人住。 尤其是601,他换了好几个角度都能同时看到从这间房子里照射出来的灯光。 这就奇怪了,嗯,难道……这栋楼上所有的邻居白天都不在家吗?算了,先不想这么多了,还是赶快回家吧。 夏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走进了一楼大厅,按亮了电梯的灯。 他走进了电梯之后,拿出手机象征性的刷了刷,电梯的轿厢里没有信号,但毕竟五层楼很快就到了。 就在电梯发出“叮”的一声之后,本应该打开的电梯门,却并没有打开,或者说,并没有正常的打开,而是传来了一阵“吱吱”的声响,像是两片很光滑的金属片在摩擦一样。 紧接着,他有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了自己的电梯顶上,那种摩擦声也随着这声重物砸下来的巨响,清晰的到了夏奇的头顶上。 电梯出故障了?还是有人从楼上摔电梯井里了?他赶紧按了电梯里的紧急通话按钮,但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没办法,夏奇只能背靠着靠着电梯轿厢,紧张的站在里面。但好在他只是听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动静,并没有遭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想象中那种电梯从楼上摔下去的场景也并没有发生。 等了大概三分钟后,轿厢的门还是正常的打开了。 他逃也似的出了电梯,刚站定还没有冷静那么一下,这是斜后边就又传来了金属摩擦的声音,但是这种声音跟他在电梯里听到的那种很光滑尖锐的声音截然不同,是一种仿佛生锈了很长时间的门轴被人强行推开时发出的沉闷的吱呀声。 夏奇回过头去看这502的房门,这种摩擦声就是502的房门传来的,应该就是在刚才,502的房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 他本来想等等看看502里面会不会有邻居走出了,但紧接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起,502的门被从里面狠狠的拉了一下,锁上的同时发出了巨大的金属撞击的声响。 自然也不敢再在这里等下去了。 夏奇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了钥匙,手颤抖着去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这一切都像是计算好的一样,他还没有刚坐在沙发上,隔壁邻居的钢琴声就又传来了。 而这钢琴声也异常的尖锐刺耳,丝毫不比他不久之前才听到过的那两种金属摩擦的声音好听。 经过今天这一连串的,有些不可名状的事情之后。夏奇心里的火彻底压不住了,他从沙发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打开门直接冲了出去,开始用力的敲503的房门,他感觉自己敲门的声音甚至盖过了那难听的钢琴声。 伴随着敲门声与钢琴声的二重合奏,503的门也没有打开,反倒是504的那个姑娘狠狠的摔开了门,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夏奇。 “你在干什么呢?不知道503压根没人住吗?” “什么?” 夏奇举着的手放了下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小姑娘。 “我说503压根儿就没有人住!你倒好,在那儿框框敲了半天门,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 “你……” 话到了嘴边却停住了,夏奇思考了几秒钟,还是说了出来。 “你难道听不到503在弹钢琴吗?就是那种堪比噪音的非常难听,尖锐且刺耳的钢琴声。” “我只能听到你敲门的噪音。” 说完,504的大门就又关上了,随着门关上的声音,钢琴声也正好敲下最后一个重音,整个五楼瞬间变得安静无比。 啊…… 夏奇刚刚的火气顿时又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疑惑。 他躺在沙发上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同时也在回忆着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听到的那些乱七八声音。 难不成那个姑娘在说谎?可他们为什么呢?还是说真的只有自己能够听到这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想到这里夏奇也有些慌了,他决定去找那个姑娘好好聊一聊。 于是乎,这一次他敲响了504的门,小姑娘看到是他之后,很不耐烦。 夏奇也是能快就快,把自己这些天来听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以及不符合现实的安静都跟那姑娘说了之后,那姑娘却是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他,表示自己从来就没有听到过夏奇说的那些动静。还请他不要这么神经兮兮的,容易吓到人。 伴随着又一次关门声,夏奇愣在了原地许久,才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 他又一次躺在了沙发上,紧紧的抱着抱枕,那种疑惑感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被恐惧感取代了。 好巧不巧的,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飘来了一阵八音盒的声音,有些类似于他白天听到的那个优美的钢琴声,很是缥缈还若有若无的,但是也多了几分的机械感和难以描述的不安感。 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究竟都是从哪来的? 昏昏沉沉中,夏奇睡了过去,当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着,完全是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如果硬要说,这也应该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了,甚至连第二天早上的闹钟都没有吵醒他。 再次苏醒过来,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看着手机上公司打来的未接电话,夏奇苦笑了两声,回了个电话请了个病假,就继续瘫在沙发上了。 这一觉睡得腰酸背痛暂且不提,他决定赶紧重新找个房子搬走,再也不要听那些乱七八糟的来历不明的声音了。 联系完房产中介,当即就决定去看房了,并且在下午就选定了新的房子,这两天就搬家。 这一天晚上到了公寓楼下时,夏奇再一次抬头看着楼上家家户户的灯火,却迟疑着不敢再踏进楼门。 但是家总是要回的。 最后,他从楼梯间一路狂奔着跑了回去,在又忍受了三天之后,终于还是搬家了。 虽然说这个地方没有给他带来什么真实的伤害,可那种精神上的折磨,也是难以磨平的。 直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这些声音,究竟是哪来的。 第67章 一人一个小故事(一) 我再次来到李一舟的别墅时,已经装修的很不错了,起码进门之后,不再是半毛坯状态的墙壁和没有任何家具的空荡客厅。 令我十分没有想到的是,李一舟居然会买沙发,我以为他就喜欢坐在那一堆报纸上呢。 我这一次来这里,是为了参加一场由李一舟举办的夜间活动,一个讲述各种“奇谈怪谈”的晚会。 那天,我和柳明到达的时候,给我开门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上了点年龄的女人,而李一舟和一个女孩正在准备着丰盛的晚餐。 看着桌子上的大菜,感觉还不错。 女人招呼我们两个先在沙发上落座,稍等片刻就可以开始了。 我和柳明也就先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手机。但是,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视线还是会偶尔的飘向餐桌的方向,和食物的气味来一个双向奔赴。 但是这突然唤起了我一点不好的回忆,我记得上次去刘天的祖宅的时候,也是胡吃海塞一顿之后,晚上就遇到了怪事,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如此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上一次看到人脸的时候,我不就在这个房子里靠着墙睡了一晚吗?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这时,别墅的门铃又响了起来,站在餐桌旁边的女人跨了一步,拉开了门。伴随着开门声,我和柳明也歪过头去盯着门口,想看看来的客人是谁。 又是一个女孩子从门口走了进来,她一进门就和李一舟打了招呼,然后扫视了一下剩下的五个人,看起来她也不认识剩下的几个人。 她走到了侧面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看了看我,什么都没有说,也拿出了手机,似乎在打字。 “好了,各位!” 李一舟端着一个盘子走到了餐桌边上,把盘子放在了桌子上之后,开始招呼我们过去。 “晚餐可以开始了,每个人把自己的故事也准备好。” 闻言,刚刚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柳明又坐了下来,一脸无辜的微微扭头看着我,小声点的对我说:“什么故事,你不是说给我介绍个朋友吗?怎么还得讲故事?” “准备一个离奇一点的故事就行了,现在开始写吧,我就不信你出去写生的时候什么都没遇到过。” 片刻之后,我们按照按照男女坐在了长方形餐桌的两侧。李一舟先站了起来,开始挨个介绍起其他人。 他先是冲着那个女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位是林玉霞女士,跟我一样也喜欢收藏报纸,同时她才是这次活动的主办人,我只是出了这么一个别墅来承办而已。” 第二个介绍的是那个跟他一起在厨房忙活的女孩,她身高挺高的,身体看起来很结实,有着一头亚麻色的短发,给人以一种很干练的感觉。 “这位是程欣,是我的同事,也是你的学妹,你们两个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共同经历过一个怪事,那就是都入住过——有间民宿。” 程欣就坐在我正对面,等李一舟说完之后,冲着我笑了笑。 接下来是坐在柳明对面的,最后一个来的姑娘,她跟程欣比起来,就没什么能让人第一眼就记住的特点了,除了一头齐腰长的乌黑头发。 “这位是周莹,曾经也是古铃街44号的住户,后来换了工作后搬家了。” 最后,李一舟又对着他们介绍了一下我,并且做了自我介绍之后,我也相对应的介绍了柳明。之后,伴随着夜幕的彻底降临,晚餐就正式开始了。 在一顿风卷残云胡吃海塞之后,晚会步入了第二个阶段,每个人要开始讲自己的“故事”了,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沉默了那么几秒之后,周莹决定先开始讲她的故事。 那是她从古铃街44号搬出去之后遇到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体质变得吸引“凶宅”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又租到了一间有问题的房子。 当然,最开始她并不认为是房子的问题,毕竟哪有人会那么倒霉嘛。只是觉得最近可能是压力有些大了。 那段时间,周莹晚上睡觉老是不踏实,得闭着眼在床上躺好长时间才能睡着。就算是睡着了,她也会在晚上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搞得很不踏实。 比如,最近她就老做梦梦到自己掉头发。 最开始梦还有一个大概的场景,比如她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教室,在做卷子的时候会用手捋自己的头发,有几根头发就随着她手指的捋动掉了下来。 这倒也还正常,毕竟她在现实中真的有这个习惯,遇到事情一紧张或者写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会捋自己的头发。 再后来掉头发的梦似乎变得更加的离谱,梦里她洗个头就能掉好多头发,每次洗完头看盆子的感觉异常的真实,甚至她前一段时间还被这样的梦吓醒过。 而到了最近,感觉梦又变得更加的奇怪了,如果是前面两种梦还有场景和起因,经过,结果的话,那她这两天做的梦就完全没有了任何合理性而言了。 比如她在前天晚上,就梦到了头发一抓掉一撮,没有任何的场景,就是她自己在抓着自己的头发。 但又不是将头发直接“薅”了下来,而是手往头上一捋,就会下来完完整整的一把头发,那一把头发也不会散开,就像是扎成了辫子一种,梦里面她都不知道怎么接受自己掉这样的头发,再配上她那头长发,想想就很恐怖。 这样的梦连续做了几天,周莹的精神也越来越差,终于,在她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了让她无法接受的一幕。 在她的枕头边上,真的散落着一缕头发,还互相的缠绕在一起,就跟她梦里梦到的一模一样。 周莹拿起头发放在自己的手里看了看,还放在头上比了比,自己又去照了照镜子,终于还是认命了,这一小把头发就是自己掉的,倒是听说过熬夜会掉头发,可是没想到会一下子掉一把吧…… 用手搓了一下子这一缕头发,没有搓开,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嗯…… 她直接就把这一缕头发扔了出去! 这把头发根本就不是缠绕在一起的,而是用一根头发绑起来的,甚至还很贴心的挽了个结。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现象时有发生,甚至这成缕的头发,还会凭空出现在冰箱上面或者厨房的碗里。 终于有一天,她梦到在晚上有一个人就光明正大的坐在她的床边,那感觉像是梦但又不像是梦,就好像鬼压床了一般,她看的清清楚楚的。 那也是个留着长发的女人,坐在床边头发能直接垂到她身上。那女人把她的头发拔出来后,翘着兰花从中间抽出来一根,然后对折两次,在把剩下的扎在一起。 如此绑了好几缕之后,才起身拿着这些头发离开。 第二天,周莹分别在床下,卫生间,阳台和客厅的花盆里找到了自己的头发。 如果说古铃街44号给她带来的还只是精神上的恐惧,那这个房子已经对她造成了实际的伤害。 有了上一次租房子的经验,她这次想都没想就打了房东的电话,直接说明问题骂了一番。 她也不跟房东纠缠,不退押金就不退吧,我直接搬家,当天下午就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好,自己去酒店住了一晚,别说,在酒店既没有做怪梦,也没有掉头发。 第二天一早自己就拿走了行李,先回家去了。 周莹的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 她在讲的时候还用手在捋着自己的头发,我甚至都害怕她自己从头上拉下来一撮来。 第67章 一人一个小故事(二) 在周莹讲完后,我们又互相看了看对方,又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后,这第二个故事,柳明接过了话头。 那是一个初春的晚上。 柳明有晚上出门散步的习惯,那天他晚上在散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走到了一个正在拆迁中的位于城市近郊的村子。 其实柳明对这个地方也算是故地重游了吧,他上的中学就在这附近,当年无聊的时候会和几个同学结伴来这后面逛逛,甚至还偷过不知道谁家种在院子外面的葡萄。 一晃都已经过了十年了,柳明看着那些被拆的七七八八的沿街的房子,甚至自言自语的发出了些许的感慨感慨。 沿着路一直走进去,大多数的房屋都已经被拆去了大门和外墙,示意这里已经无人居住了,那年他偷葡萄的那一家也是一样,现在只剩下一颗葡萄藤趴在碎砖烂瓦上,建筑物里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柳明继续按照着自己的记忆往前走了一段路,却听到了前面的房子里传来了歌声。 他迟疑的站在了路中央,毕竟这种地方也不必担心有车突然出现。 说那是歌声都有点抬高它了,那玩意儿只是有旋律的嘶吼声,听得出来唱歌的人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出于好奇心,柳明靠近了那栋破房子,踩着大门的瓦砾废墟,向着还算完整的建筑物主体结构靠近。他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歌声就是从二楼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嚎叫声。 他当时觉得这可能只是某个流浪汉住在这栋还没有被拆掉的楼里吧。 就在他接近楼梯的时候,那歌声突然就消失了,更准确的说是从这栋楼里消失了。而歌声又一次出现在了他前面不远处的另一栋楼里。 这彻底的勾起了柳明内心的好奇,他举着手机照亮,翻过了这片废墟之后,向前面那栋楼走去。 但结果依然是一样的,在他赶到楼下刚准备接近楼梯的时候,那歌声一准儿会消失,然后再在他四周任意一个方向距离他不远处的楼里重新传出来,就像是在愚弄柳明一样。 柳明就这么找了五六栋房子,不停的爬过那些废墟,最后累的气喘吁吁,随便找了一块儿还算干净的预制板做了下来。 而那歌声依然在他不远处响着,仿佛还在继续引诱他过去。 柳明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有些可笑。这么难听的歌声又不是那传说中犹如人在海妖一般美妙的歌喉。刚刚只是自己的好奇心一时胜过了理智,而现在他重新冷静下来之后,觉得自己还是远离那发出歌声的地方比较好。 当然如果这个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的话,那或许可以说明柳明这个人san值很高,但是紧接着他又碰到了另一个怪人,给了他又一次打击。 在他觉得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之后,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回到了上学时经常走的那条路上,开始穿过村子向另一侧的大路上前进。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柳明发现整个村子的人并非全部搬走了,有些房子里还亮着灯光,看来还是有村民住在这里的。同时,看到有人住在这里,他刚刚紧张的内心也稍稍平复了,自己走了挺长的时间,那歌声也已经被夜色而吞噬。 但就在这时从他的斜前面走过来了一个人。 本来在这种还有人居住的地方,晚上走过来一个人并不算什么很稀奇的事儿,何况现在的时间也不算太晚,说不定有些村民跟他一样喜欢在晚饭后出门散步呢? 可随着两个人不断的靠近,柳明注意到了那个人有些许的奇怪。 首先是他分不清那个人的男女。 让人留着很长的头发,比现在坐在他对面的周莹的头发还要长,并且披散着,柳明看不到那个人的脸,在黑暗中也看不清楚身体的轮廓。 这次就是那个人走路的姿势非常的奇怪,就像是膝盖不会弯曲一样。 而随着继续靠近,仔细观察的那个人走路的奇怪的姿势后,发现那个人居然在倒着走路,膝盖是向后弯的。 也就是说自己看到那头披萨的长发实际上是这个人的后脑勺! 怎么会有人在这个地方背着走路?满地都是碎砖烂瓦的,很容易就会被绊倒。 柳明加快了走路的速度,哪怕是在与那人擦肩而过后,自己也没有回过头去看。生怕就如同某些都市传说一样,他从另一面看到的依然是一个留着长发的后脑勺。 所以在超过之后,他便直接跑了起来,一路上都没有停,直到跑到大路上比较亮的路灯下面后,才扶着灯杆休息了一会儿。 柳明的故事到这里也讲完了,并不知道自己那一天遇到了什么,自己更愿意把那天碰到的这两件连起来的怪事儿解释为碰到了两个疯子。 那么,接下来就该下一个来继续讲故事了…… 第67章 一人一个小故事(三) 柳明讲完之后,喝了一口水,转而用一种看热闹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有些期待我的表演。 我歪着头冲着他笑了笑,示意他做好准备看接下来的表演吧。 不过,现在还没有排到我,下一个要讲故事的人是程欣。 程欣的故事是自己还在大学时听来的,也就是说,主人公并不是她,而是她的某位不知名的室友,在故事中程欣称呼她为小吕。 先简单的介绍一下小吕。小吕是一个心思很缜密的女孩,她除了和程欣同班同寝之外,两个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喜欢重度的灵异恐怖爱好者,喜欢探灵。 但这件事实际上跟探灵没什么关系,也可能多多少少有点关系?但这就是发生在教学楼里的一件事。 作为一个恐怖爱好者,一入学,小吕就加入了学校的某个社团,而这个社团每周有一个固定的活动,那就是找一间教室,像今天一样,坐在一起讲鬼故事。 那应该大一的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所以他们社团在举办活动的时候只有七八个人参加。 在教室里,他们把两排桌子围起来,像打麻将一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众人就开始讲故事了,他们讲的都是一些短小的鬼故事,在一圈结束之后,社长似乎是感觉不够过瘾,想了个歪主意。 实际上就是在讲故事的过程中,其他人都闭上眼睛,讲故事的这个人可以站起来绕着场地转,并且顺带的可以吓吓这些闭着眼睛的听众,增加一点点氛围感。 几个人大概商量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问题,那就这样开始吧。 第一个社长先来,他讲了一个“生人勿入”的故事,到最后说到“只有死人可以入内……”这句话的时候,伸出手拍了一下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的肩膀。 因为社长在讲故事的过程中一直在走动,所以其他人能听到他的脚步声,这一下的效果并没有多好。 第二个讲故事的同学吸取了社长的教训,他就一直站在某一个同学身后,最后吓人的时候,那个同学差点直接从凳子上滑下去。 接下来到了第三个同学,也就是从他开始,怪事来了。 这位同学一直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绕着围坐着的其他几个人走,但是毕竟能通过声音辨别方位,所以同学们多多少少也都有心理准备。 过了一会儿,讲故事的人听声音已经到了一个离小吕很远的地方了,可她却感觉有人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然后这只手顺着肩膀慢慢的从后背上滑了下去,这种触感大概在自己的腰部上方消失了。 嗯? 小吕对于这种触感有些反感,她微微的眯起眼睛,趁机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实,那个讲故事的同学此时正站在自己对面同学的身后。 那是不是坐在自己身边的同学在吓唬自己呢? 小吕坐的位置是两张桌子的左边位置,也就是说有一个同学坐在她的右侧,还有一个同学隔了个桌角,得把手臂伸长才能摸到她。 可是,凭借触感,那个刚刚摸她的手是一只右手,摸的也是她的右肩膀。她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那手的大拇指在靠近自己脖子的地方。 那这就不太对劲了,右手摸右肩膀,坐在自己左侧的同学得把身体弯成什么样子才能摸到自己,右侧的哪位同学也如是一样,给使劲伸着胳膊才够得到吧。 那有没有可能是某位同学站起来了? 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他们大学的凳子是金属的,像站起来基本不可能不发出声音,但是刚刚她并没有听到有拉动凳子碰撞地面的声音。 此时的她并没有声张这件事,想看看接下来同学们的反应。 又过了大约两分钟,刚刚那位同学已经讲完了故事,他并没有吓唬任何一个人。 此时,坐在右侧的一位男同学突然站了起来,看起来火气很大。 “谁刚刚拍我的头,还在后面摸老子的背!” 其他的几个同学面面相觑。 “摸你的头?不可能,刚刚其他同学都没有动过,我也一直在这里站着没动。” 刚刚讲故事的那个男同学很快的说道,可那个男同学依然有些不相信,但是看看其他人的表情,再回想一下讲故事的人的声音,确实没动。 “不会真见鬼了吧……刚刚,好像也有人在我的身后扑棱我……” 坐在小吕右侧的同学把头贴了过来,小声的跟小吕说道。 “什么?你也感受到了?刚刚也有人摸我的后背,原来不是个例啊。” 此时,几个人都在两两的窃窃私语,社长赶紧站起来安抚各位,同时在经过了一番交流之后,众人才发现除了刚刚讲故事的那个人,其他同学都被从某个人从后面摸了一把。 这样一来,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空气安静了几秒钟后,几乎同时站起来朝着教室门口走去。 下楼的时候,几个人默默无言,小吕的脚步也是越来越快,抓紧时间离开了这栋教学楼。 后来的事情,是在社团的一次活动之后,社长专门把那天在场的所有人留下来说的。 原来,转过天来,社长去查看了这间教室的监控录像,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仔仔细细把监控里的画面看了好几遍,可是在第三个人讲故事的过程中,除了那个讲故事的同学,没有其他人站起来捣乱,也没有那些像恐怖故事里说的那种黑色的影子之类的东西被录进来。 他还专门把那段录像截了下来,给几个人放了一遍,在几个人的又一次注视下,教室里又陷入了一片安静。 也是在此之后,这个社团也不再每周举办类似的活动了,这几个人中有两个也在此事之后退出了这个社团。 而小吕也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她在此之后,胆子虽然还是很大,但是却再也不参与类似的活动。 其实在当时程欣还问过小吕到底发生过什么,小吕讲完之后,程欣似乎还有些嘲讽的感觉。 只能说,当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会在第二年,在“有间客栈”亲自体验一次。 第67章 一人一个小故事(四) 在程欣的故事讲完后,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其实吧,我的故事都被自己写的差不多了。我站起来微微踌躇了两秒钟,想出来了一个大概之后。 那么接下来在其他人的期待,尤其是柳明和李一舟两个人既期待又想搞事的眼神中,我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我当时应该还在上高中吧。 因为身体不适,所以在下了第一节晚自习之后就请了假,在同学们的一片羡慕之中,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此时虽说才下了第一节晚自习,但是也已经八点多了,对于一个深秋的夜晚而言,已经称得上是夜色已深了。 又因为我的学校地处偏僻,虽然算不上荒凉,但是行人很少,街上冷冷清清的。街灯昏黄,这不太明亮的灯光,拉长了我的影子。 那有些冰凉的晚风吹在我的身上,我不由得裹紧了自己的外套。这有些许凄凉的氛围,也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故事做着些许的铺垫。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现在肯定是错过了末班车,那我也只能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感,慢慢的步行回家了。 四周十分的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夜风声和远处狗吠,可是这些动静,又让这寂静的夜晚更添了几分诡异。 就在我经过一条偏僻的小巷时,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背后窥视。 我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只有一片漆黑和偶尔摇曳的树影。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刚只是刮了一阵冷风而已,继续往前走,得赶紧回到家才好,站在大街上终究不是什么好主意。 但是我似乎是遇到了鬼打墙,我在走出去了至少十分钟之后,我又来到了这条小巷子里。我再次回头看见那摇曳的树影时,我彻底呆愣在了原地。 而此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我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寂静之中,只觉得自己身边静的出奇,连刚刚还能听到的狗吠声现在也已经消失。 直到我发现,我明明可以看到树影随风摇曳,但却听不到风的声音时,我才觉得自己已经陷入其中。 这种奇异的安静,让我身体和心理上的不适感都变得更强烈了,我甚至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在加速。 在迟疑了那么一会儿之后,我重新迈开了脚步,并且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来,甚至变成了一路小跑。 然而,这条巷子的长度就像是被人无限的拉长了一样,我甚至可以看到巷子外的红绿灯,但它就是遥不可及,无论我怎么跑,红绿灯离我始终都是那么的远。 啊,实在是有些累了,我靠着一个电灯杆子,弯着腰在那里休息。 过了大概几分钟,我重新站了起来往外面走,这一次巷子的距离不再是像那样望不到头,我已经越来越靠近巷子的出口了。 可就在我即将走出小巷的时候,一个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长发披肩,背对着我,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都没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这绝对是突然出现的,难不成还是前面的红绿灯杆子成精了? 我心中一惊,想要转身逃离,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鬼打墙后面接着鬼压床是吧?现在已经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请假离开学校了,胃痛的不适感让我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吐出来。 就在这时,那个女子缓缓地转过身来,她的脸苍白如雪,看不出丝毫的血色。双眼空洞无神,好吧,是因为他的双眼只有空洞,没有眼白跟眼瞳。 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那根本不能算是笑容吧,她的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朵后面,看起来就像是日本都市传说中的裂口女那样。 此时站在原地的我,吓得几乎要叫出声来,但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个女子就这样静静地盯着我,然后缓缓地抬起手,指向了前方。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是一片荒废的空地,杂草丛生,荒凉无比。 不对,这一定是什么障眼法,明明应该是马路才对,我刚刚还能看到路口的红绿灯。 别告诉我他是想让我跟着她到那一片空地上去,想都别想。 我大骂了一声,紧接着全身发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终于把腿从那犹如粘着强力胶一样的地面上拔起来了。 扭头就照着自己来的方向跑了回去,值得一提的是,这一路上依然是那种诡异的寂静,任凭我跑的再快,也没有一丝丝的风声传到我的耳朵里。 果然如我所料,往回跑这个巷子的长度也是无尽的,或者再换一种说法吧,我现在发现我似乎在原地踏步。 最后我甚至直接选择了摆烂,躺在了巷子中央。 事后想想,我应该不是摆烂了,而是直接被吓晕了。 说来也很幸运,我被学校下班的一个地理老师发现了,也正巧他教我所在的班级。他又联系了我的班主任,找到了我的父母。 所以嘛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家里的床上,因为我胃痛加上发烧烧的挺厉害的,所以我都没有到学校。 等我回到学校的时候,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我遇到的这些奇怪的事儿早就不知道被谁传出去,还进行了一番添油加醋的加工,还有不少同学跑来问我这个“当事人”他们所传故事的真实性。 不过我也懒得理他们,毕竟这种事儿在紧张的高中生活里还是会枯燥无聊的学习增添了一点点的乐趣,尽管对于我个人而言肯定是不好的。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走过那条小巷,同样也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个诡异的女子。 在高中余下的时间里,每当夜深人静,我还是会不由得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的遭遇。想到那个女人的那张根本不是正常人的脸,偶尔也会为自己在睡梦中吓醒过来。 第67章 一人一个小故事(五) 接下来话不多说,轮到了那位女士开讲故事。我们几个还都挺期待她可以讲出来一个怎么样的故事呢。 短暂的思考和酝酿后,她讲了一个“古镜”的故事,这是在她家里的书房中发生的。 林女士的丈夫早些年很喜欢买各种古玩,也算是与他喜欢收藏报纸的爱好交相呼应吧,不过这个爱好他可没有少买假货。 在她丈夫某一次出差之后,带回来了一面铜镜。 找人去鉴定了一下,铜镜看纹路应该是正经的老货,但是镜面被磨的锃光瓦亮,犹如新的一般。在镜子前面晃晃,确实是能够照出自己的人影,清晰可见。 想来应该是它的某一任主人或者古董贩子人为的清理过,不过也有可能是传承有序或者一直在使用。 当时买回来的时候,家里的人对这次买的东西似乎还都挺满意的。 带回家后,他们就把这面镜子放在了书房的桌子上一个用来摆放普洱茶饼的架子上,坐在宽大的实木书桌后面,正好能看到桌子上的镜子,只需要稍微的晃晃脑袋,便可以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 说话那是某一天的晚上,大概是晚上八点多,此时的林女士正坐在书桌后面阅读她这段时间收来的报纸。 突然,她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正在被一个躲藏在阴暗处的人窥伺一样。 她刚开始也并未多想,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是越来越强烈了。 平日里,林女士也在其他喜欢收藏旧报纸的人那里听说过一些“灵异事件”,于是她下意识的开始在这一张张泛黄的报纸之间寻找有没有什么东西。经过一番寻找后却一无所获,那种有人正在盯着她看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反而变得愈加的强烈。 她能感觉到,那个视线似乎就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头顶位置。 该不会是家里来了什么不速之客吧! 林女士壮着胆子,检查了书房的柜子,里面一如往常的堆满了各种报纸。 那再去看看窗帘后面。 在她走向窗帘的时候,突然刮起一阵风来,吹的那窗帘布有些颤动,给紧张的林女士吓了一跳。但最后还是用力扯了一把窗帘,没有什么事发生,窗帘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是有风从没有关上的窗户缝里不停的灌进来。 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林女士想着,又回到了书桌后面,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并未消失掉,她也无心在看下去了,于是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离开了书房。 接下来的几天里,凡是家里有人坐在书桌后面,就会有那种令人不愉快的感觉,有个视线刚好停留在头顶上,盯得人心里发毛,可是一旦离开了书房,那这种感觉又会立即消失掉。 又这样过了几天,家里人似乎都形成了一种默契,尽可能的不去书房,即便是去了书房也尽量不坐到书桌后面。 可是总是会出意外的,那天林女士的儿子出门跟朋友们喝酒喝到很晚,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回来之后就蹑手蹑脚的走进书房,准备给铜镜拍个照。 可能是为了跟其他人炫耀吧。 坐在书桌后面拿起手机找好一个角度,再仔细的看看铜镜,铜镜看起来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它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在白书房那明亮的白色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仿佛自带一种神秘的气息。 他看着镜子里举着手机的自己,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而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也十分的强烈。 随着他按下了拍照键,这种不适感也随之到达了顶点,不过此时对于他来说,喝醉酒的不适感痛苦优先级可能更高。 在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后,仔细看了看手机里面的照片。这照片,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 在他不断的放大照片之后,照片里的“自己”居然在对着自己笑,虽然被手机挡住之后只有半张脸,可那有限的面容上,自己的嘴角已经弯曲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那是平时根本不可能做出来的。 一种特殊的诡异感瞬间就弥漫在了他的周围。 而伴随着这种诡异感而来的,则是一种陌生感,在某一个恍惚的瞬间,他感觉到镜子里这个人并不是他自己,只是某种迷惑着他的东西产生的虚影而已。 放下手机,他紧紧的盯着铜镜,感觉酒已经醒了一半了。 而就在他的注视下,镜子里的他突然嘴角一咧,露出了一个可不得笑容,嘴往上面使劲的翘着,两只眼也瞪得老大,这些东西拼在平日里最为熟悉的一张脸上,把他剩下的一点酒劲也给吓没了。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接下来是手机吊在地上的声音,他人也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这一下子也惊醒了正在隔壁房间睡觉的林女士和丈夫,但等两个人匆匆赶来,一家人再一起看向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的那个诡异的笑脸已经消失了。 镜子还是那个镜子,人畜无害的躺在那里,光泽依旧。 安抚了好一阵子,林女士的儿子才把气捋顺了,把刚刚自己看到了什么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坚持说这个铜镜有问题。 他们两个又轮流的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而那镜子刚好能照到他们的头,一天让人联想到这些天自己在书房里感受到的那种被盯着脑袋注视的诡异经历,也觉得这个镜子不对。 当天晚上就把这个镜子从桌子上收了起来,第二天抓紧时间通过人脉去找能解决这个事的人。 至于解决的过程,她讲的很简略,总之,到最后这件事儿花了不少钱是解决了,花的钱甚至都超过了当时买这个铜镜的价格。 自此之后,这个镜子也被他们用一个特制的锦盒装了起来,再也不敢轻易拿出来。时至今日,那个镜子依然与那些被他淘汰下来的没有价值的旧报纸堆在书房里的某个小角落中,继续等待着历史的前进。 这个故事到此也就结束了,那么接下来就到了最后一个人,李一舟讲故事了。 第67章 一人一个小故事(六) 接下来就剩下李一舟了,作为最后一个人,我们可以更加的全神贯注去看他的表演,毕竟不需要再在心里打草稿了。 “咳,咳……”李一舟清了清嗓子,扫视了一下我们几个人,便开始讲述他的故事了。 很多人在小的时候,应该都听到过有种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声音叫自己名字的经历吧。 李一舟小时候也时常会发生这种事,刚开始的时候,他会遵循一个办法,如果是白天听到的,那他会站在原地四处搜寻一下是谁在叫自己,但如果是晚上听到的,那他就会像那些故事里讲的一样,坚决不会答应。 但尽管如此,在某一年还是出了一件怪事。 那年他应该在上小学,放假的时候闲着无聊,暑假作业也是万万不可能写的,于是他每天就会在爸妈上班之前装出一副在努力学习的样子,等爸妈一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上作业本,飞奔去了父母的卧室里,打开电脑。 在那个年代,玩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更别提家里有一台电脑对小小的李一舟的的吸引力了,每一次只要一打开电脑,那就跟进了虫洞一样,时间飞速流逝,几个小时很快就能过去。 倘若是到了父母快要下班之时,他又会算好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关上电脑,然后重新跑回书桌边上,做好架势,继续在本子上画鬼画符。尽管他也因为这种高难度的操作不畅而挨过几次打,但是没办法,电脑还是要玩滴…… 事发当天也是这样,那是一个下午,在吃过午饭后,李一舟就躺在了床上,佯装睡午觉。可是他并没有真的睡着,而在竖着耳朵在听着爸妈的动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自己家里的大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后,他立马就跳了起来,冲过去打开了电脑。 时间依然过的很快,几个游戏体验下来,就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他盘算着父母差不多五点半就下班了,于是准备再打最后半个小时,就赶紧关电脑。 可就在他点开游戏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后面叫他名字,他当时迟疑了一下之后,开始在房间里四处寻找这种声音的来源。 那声音听起来像个中年男性的声音,很清晰。 在他听起来,这种声音似乎有些熟悉,起码算不上陌生,肯定是在某些地方听到过的。 他在家里的每个房间都搜寻了一遍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是李一舟也后知后觉的想到,这种声音就好像那种每次在背后叫他的声音一样,怪不得觉得自己在那听过,不过以往都是在户外,这一次是在家里。 由于那声音就喊了他一声,他也没有太往心里去,就回去玩儿游戏了。本来在白天就遇到过好几次类似的事情,也是环顾四周看不见人,所以只当自己幻听了,这一次也是一样。 可就在他打游戏的兴头上,又听到了一个那个声音在叫他。 “李一舟——” 他这一次可能是精神都集中在了电脑屏幕上,嘴都没有经过大脑,直接答应了出来。而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很满意一样,紧接着传来了“嘿嘿”两声轻微的笑声。 至于李一舟,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他急忙捂上嘴站了起来,又把家里找了一遍,依然是什么都没有。 好像自己回答之后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啊,不管了,时间快到了,得抓紧时间继续玩才行。 他这次坐回到电脑前面之后,继续玩了很长时间,感觉应该早就已经到了五点半了,可是一抬头,外面的太阳还是老高,不过夏天的太阳确实五点也很晒人,那就再看看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吧。 嗯? 四点三十七分? 这…… 李一舟上一次看时间是四点十几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才过了二十分钟吗?虽然心里感觉不大对劲,但是他又低下头继续打游戏了。 就这么过一会儿,看一下,过一会儿,看一下,每次都是觉得过了很长的时间,可是结果只过了十几分钟。 慢慢的,就连李一舟也觉得没什么可玩的了,他关上电脑的一瞬间,外面的太阳居然直接变得只剩下了一缕红色的残阳,惊的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同时,只听见客厅里的电视机正点报时,新闻联播开始了,也就是说,现在已经七点了…… 现在已经七点了! 李一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从爸妈的房间中走了出去,看到此时的爸妈似乎都已经吃过饭了,正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联播。 李一舟的妈妈看到他居然从自己的卧室出来了,便问了一句话。 “你不是出门了吗?” 这个问题让李一舟觉得有些奇怪,我就迷迷糊糊的回答:“我没有啊,我一直在家。” “不对呀,我跟你爸回来的时候,把每一个房间都看了一遍,还以为你出去玩儿了。不过你在我们的房间干嘛?” 原来他父母下班回家之后,发现李一舟没在家,把每个房间里都看了一遍,就按照惯例认为他跑出去玩了,接下来做好饭吃完也没见他回来,就准备等到八点去一楼李一舟的小伙伴家里问问,结果没想到,他会从卧室里跑出来。 听到这话之后,李一舟的大脑飞速的运转,他把这辈子能编的谎话都在大脑里想了一遍,最后实在是什么都编不出来了,把这件事儿一五一十的都讲了一遍。同时这会儿他也知道这件事儿不对了,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也吓到了他的爸妈,也没有心情再追究此事了,只能是安慰了两句,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这天以后,一周就变得老实了很多。之后,也很少再偷偷摸摸玩电脑了。倒是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其他负面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的也就再也没经历过有人叫他这种事情的发生了,不过后来多次又跟爸妈说起此事,也是心有余悸。 第68章 上身 小姜和自己的朋友合作开了一家洗车行,自己做了老板,并且这洗车行在他们两个人的经营下,干的还不错。 由于平时朋友还有其他的工作,店就交给了小姜去看,平时他全权负责店里的大小事务。 第一次感觉到异样那一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生意不太好,打到了下午就没再来一个客人。 等到五点多钟的时候,觉得干拖着也不是办法,早早的就让洗车的两个伙计下了班,临走还直接让伙计拉下了卷帘门。 但是小姜他并没有走,而是坐在后面那个用毛玻璃隔出来的小办公室里用电脑无聊的刷着视频。 他平时也会这样,等到点关门之后再在这里多玩一会儿,回家的路上顺道吃个晚饭,一天也就过去了。 正在他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有个人。这种感觉来的很突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去形容,有点像是当年学生时代时,班主任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的感觉。 他迟疑了一下,抬起头盯着暗灰色毛玻璃看了看,上面没有人影的倒影。想想也是,怎么会有人在自己的身后,自己的背后不就是玻璃墙吗?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站起身来,走到车间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再者说了,现在的店里就自己一个人,又没有听到有人拉起卷帘门的声音,怎么会有人趁着看电脑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溜进来呢? 小姜抬眼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儿算了,于是折返回去关了电脑,这一天也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正常,直到一周后某一天的晚上。 那天小姜和自己的朋友两个人都在店里,等到伙计下班之后,他依旧坐在电脑后面刷视频,朋友则半躺在沙发上,举着手机,两个人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商量着一会儿去吃什么。 在小姜问完某一句话后,朋友没有回答,小姜也没有放在心上,当时就以为朋友睡着了,把电脑的音量关的小一点之后,就打算看完这集再去叫朋友,先让他睡十分钟。 但是等小姜看完后一抬头,发现本应该躺在沙发上的朋友不见了? “嗯?” 他没有印象看到朋友走过来或者推门出去。小姜顺势把椅子往后向后滑了一下,没想到就是这一滑,撞到了一个人。 回头看去,自己的朋友居然就站在斜后面,盯着自己。 小姜拉了拉朋友的衣服,“怎么了?咱一会儿去吃啥呢?” 没想到朋友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的盯着小姜,只是视线随着小姜的起身微微的有了变化。 “别开玩笑啊,走,吃饭去。” 小姜又拉了一下朋友的衣服袖子,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就准备上手去拉朋友的手腕。心里想的是谁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把戏,干脆直接拉走算了。 他这边刚伸出右手,右手的手腕子一下就被朋友直接伸手用两根手指捏住了。这两根手指又凉又硬,并且力道很大,叼着小姜手腕那里的骨节捏的生疼。 小姜是个胖子,平时也是身大力不亏那种,想用力把胳膊从朋友的手里给抽回来,但是万万没想到那两根指头此时就像是老虎钳一样,死死的夹着手腕,任凭他怎么用力,就是脱不开。 他看着精瘦的朋友,用左手去掰朋友的手,这手一接触到朋友的皮肤,一阵凉意就顺着指尖直接直接蔓延开来,同时右手手腕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右手都被捏麻了。 “哼——哼哼哼——” 突然,朋友发出了一种用鼻子尖出气时发出的哼哼声,但这声音听起来很是“妖娆”。 “你怎么了?干嘛呢?给我撒开!” 小姜这会儿被吓到了,开始大喊大叫起来,用足了力去掰朋友的手,平时自己一个能打三个的朋友,这会这力量来的都邪性。任凭自己怎么挣扎怎么折腾,就是离不开那两根手指的束缚。 “撒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的朋友又说了一句话,小姜下意识的回答了,按照正常的反应脱口而出。 “你不知道什么,你你……” 这话没说完,小姜的脑子“轰”的一下,一片空白啊。这声音根本就不是自己朋友的声音,是一种细且尖锐的年轻女人的声音,估计朋友就算是捏着喉咙也不可能用这样的语调来说话。 紧接着,小姜用仅存的一点理智在自己的大脑里飞快的搜索了一遍,在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说话声音跟这个声音很像。再想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亏心事…… 想明白了之后,小姜手上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又掰了两次朋友的手,发现掰不开之后,去你的吧,找好角度,直接抡圆了照着他脸上来了个大逼兜子。 “你给老子醒醒。” “啪!”一声,挺响的,朋友这才像是从梦中醒了一样,就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怎么了?” 这下子,朋友说话的声音才又恢复了那种正常的男声。 “怎么了?你刚刚被鬼上身了你知道吗?” 小姜揉着自己的右手腕,上面一道环状的红色触目惊心。 “走走,赶紧走,先离开这里再说吧。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确定朋友醒过来了,小姜直接把电源给按了,拉着朋友就往外走。 两个人一直到了繁华一点的地方,小姜才把这事一五一十给同样是亲历者但是没有任何记忆的朋友讲了一遍,朋友也是听的一阵后怕。 小姜还把朋友送到了医院检查了一下,还好自己的那一巴掌没打出什么问题。从医院出来,两个人也就随意在路边吃了点什么东西,商量了一下这事要怎么办。 不过,最后两个人并没有找人来处理这件事,而是另外找了家店,重新开张,自此之后倒是也没再遇到过什么怪事。 第69章 未命名文件 各位,如果看到自己的电脑桌面上有一个陌生的未命名文件夹,请问你会好奇的去点击查看吗? 宋骁成功入职了一家老家的公司,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工作,毕竟不需要耗费很多体力。可是这个公司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每个月的月底会有几天非常的忙碌,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而这件事也就是发生在一个月末的晚上。 那天宋骁很郁闷,眼瞅着已经晚上八点了,可是手头的工作依然是堆积如山,在这么赶下去估计连末班公交车也赶不上了。但是心里抱怨归抱怨,领导都还在,自己也不能先开溜吧,再说明天会有新的工作,一直积压也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痛苦。只能是继续埋头工作了 可谁知祸不单行,又干了半个多小时,眼瞅着胜利在望了,主管给宋骁又发了一个邮件,宋骁点开一看里面的要求,只觉得头皮发麻,再看看旁边同事们的表情,也是刺啦着牙,别提多难受了,公司里本来有所活跃的气氛瞬间就变得更加的幽怨了。 也许是为了更衬托出打工人内心的怨气,外面的天气也变得暴躁,随着一阵狂风,远处的云层里闪着丝丝的亮光,紧接着闷雷声响,夹杂着办公室里同事们的窃窃私语声,不随人愿的天上,终究还是下起了大雨。 宋骁握着鼠标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心里直骂娘,心情这会儿可谓是差到了极点。他倒是也想拿着桌子上的电脑显示器去呼在主管脸上,想想干完这几天到月初就轻松了,也就先忍着了。 “唉……” 突然,一声叹息声从宋骁的背后传了过来,同事一个人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宋骁扭头一看,是自己的组长詹哥。 “小宋,走走,去抽支烟回来再继续。” 宋骁点了点头,保存了一下手头的工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跟着组长走出去了。 他们组里只有这两个人抽烟,而他们的公司内部是禁烟的,也就是在公司的区域内是不能抽烟的,要抽烟都得出来,去卫生间。 不过他们一般也不去这一层的卫生间,因为前几个月有人在卫生间背后蛐蛐领导被正在上厕所的领导本人听见了,尽管这件事当时没有声张,后来可还是被传开了,他们就很默契的去楼上一层的卫生间。 宋骁跟着詹哥到了之后,已经有几个同事在这儿了,几个人对着领导又是一阵的吐槽,也算是舒缓一下内心的压抑和怨念吧。 完事之后干等宋骁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就行工作,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弄完了,发给主管之后,谁知道一看邮箱的收件箱,里面又躺着个邮件,点开之后,拉出来一个压缩包。 我tm…… 宋骁的心里就像有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一样,这是什么东西,谁给我发的,这可别又是加班的工作,什么时候主管这么不当人了,算着时间我完成一项给我发一项 仔细一看,未知发件人。 未知发件人? 那看看那个压缩包吧,解压之后,里面是个文件夹,未命名文件夹。 看到这,宋骁松了口气,这估计就是那个干完了工作的同事开的玩笑,弄这么一个文件夹发过来。 他想都没想,双击文件夹,打开了之后才发现,文件夹内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文件或子文件夹的踪迹。 宋骁皱了皱眉,心想你不如在里面再弄个word文档来吓唬一下我,那效果不是更好。 这会宋骁的手机通知响了,是主管的反馈过来了,宋骁的今天的工作算是完成了,可以下班了。 一切似乎都又变得好起来,举着手机,先看看叫个车,此时外面的雨很大,叫车是叫得到的,但是等的时间会有些长。 他喝了口水,伸了个懒腰,一副解放了的表情。 之后,宋骁的视线才又回到了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又看了看里面什么都没有的文件夹,正打算关闭它时,屏幕突然一闪,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里面只有俩个字:“嘿嘿”。同时,还伴随着电脑那噔噔响的提示音。 四周的同事听到声音,都围了上来,看着宋骁的电脑屏幕。 宋骁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试图关闭对话框,却发现鼠标和键盘都失去了响应,他开始疯狂的按鼠标,咔咔咔的声音响彻了整间办公室。 就在这时,刚刚那个对话框才终于被他关掉,但回到的可不是电脑屏幕,而是蹦出来了一张很吓人的看起来血丝糊拉的照片,这照片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同时,在宋骁和同事的众目睽睽之下,一段诡异的旋律也开始了播放,就像是把那些经典的恐怖音乐中的某一段给剪了出来,再拼接在一起的感觉,反正别提多难听了。 宋骁试图重启电脑,但电脑仿佛被某种力量控制住了,完全无法关机或重启,任凭他随便乱按一通,可电脑就是停留在那个界面,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先是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逼心头,随即又被愤怒所取代。宋骁已经开始砸鼠标了 “这是什么情况!谁nm大晚上给我来了这么一套。” “拔电源,快把电源拔了。” 同事们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七嘴八舌的议论中,最后声音统一成为了拔电源。 在同事们的嘈杂中,宋骁按下了桌子上的插排开关,电脑屏幕终于是恢复了黑暗。 之后在这么多同事的围观下,他重启了电脑,可是桌面上的压缩包和文件夹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去邮箱里翻找收到的文件,也是一无所获,十分的干净,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种邮件一样。 赶快看看其他的文件,都还在,电脑也没有受什么影响。 最后还是詹哥安慰宋骁,估计这就是谁写了个类似电脑病毒的东西,宋骁恰好就中招了,没什么事就行。 不过自此之后,宋骁给自己做的每一个文件夹都进行了重命名,看到这种未命名文件夹,他一般也不会再去主动点击了。 第70章 永远到不了站 魏鑫在朋友的搀扶下上了回家的那趟夜班公交车。 他今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现在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可即便如此,在友人们提出要送他回家亦或者是给他叫个车的时候,他依然拒绝了,坚持坐夜班公交车回家。 今天的夜班公交车上人不多,都到了这个时间点了,又不是工作日。上车之后,魏鑫大概看了看,只在最后一排坐着两个小情侣。 在和朋友告别后,魏鑫扶着把手投进了硬币,又摇摇晃晃的走进了车厢里,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车窗外面,极力的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随着公交车的启动,一站一站的街灯开始飞快的后退,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也越来越晕,似乎马上就要睡过去了。 刚刚开始的魏鑫还在强撑,但是看到公交车路线表上距离自己要下车的地方还很远,就也心安理得闭上了眼。毕竟这趟车他就算是真的坐到了尽头,一会儿稍微清醒了之后,也可以走两站地回来。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魏鑫好像从来没有听到过公交车报站的声音,自己是不是睡得太死了? 他眯起眼睛,看着车窗外,一盏一盏的街灯正在飞快的向后闪去,空旷的道路上没有其他的车辆,不过这个地方他认识,看来自己并没有睡挺长的时间的。 使劲眨了眨眼,他又闭上了眼睛,缓缓的睡了过去,这一次同样是感觉恍如隔世,自己好像是睡了很长的时间,不过在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了公交车到站的报站声,好像还有人上车,上来了很多人,叽叽喳喳的,有人就站在他身边。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上来这么多人? 魏鑫心中疑惑,又一次眯起了眼,他看到有个白色的影子就站在自己的斜前方,不过却是看的很模糊。所以,他开始用力地睁大双眼,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自己的身边叽叽喳喳的时候,那个影子却随着他视线的不断清晰而消失掉了,就好像他看看看见的只是一个幻觉一样。 借着这个清醒的机会,他又环顾了一次公交车的车厢,里面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他上车时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小情侣已经不知道在哪一站下车了,而再看看路线表,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了但是车子居然才开出去四站地,距离他要下车的地方还有十来站。 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因为自己喝的太多了,所以大脑对时间的认知出现了某些偏差?还是说今天的公交车真的很慢? 他有点儿后悔当初上车的时候没有看时间了,随即他拿出了手机按亮一看,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七分。也并不算太晚,算上自己从饭店出来的时间好像也才过去小二十分钟,这么看公交车开出去四站地还是挺科学的。 不过也很显然,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支持他用大脑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他的脑子刚刚一转动,那股酒劲儿就又上来了,就只能感觉到头晕了。 算了,兴许就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完全就是因为自己喝了酒之后才产生了这么看起来很奇怪的事,看来以后还是得少喝酒。不过目前还是继续睡吧,就直接睡到终点站再下车吧。 心里想着,魏鑫就又迷迷瞪瞪的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可是他刚刚才睡熟,就又在恍惚间听到了公交车报站的声音,又是又一大波人上了车,闹闹哄哄的,同样是有没有挤到座位的人站在他身边,在大声的讨论着什么。 这种嘈杂的声音很快就让魏鑫感到了清醒,但即便如此,他这一次却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靠着车窗,保持着一种平衡,想要极力的听清楚他们在交谈什么。 但是那声音就像是某种带有浓重的地方口音的东南方言一样,不但听不懂,反而让他更觉得头晕。 没办法,魏鑫又睁开了眼。他这一次直接把眼睁到了最大。随着视线的清晰,车厢里嗡嗡的说话声又一次消失了,环顾四周,还是空无一人。 魏鑫咽了咽唾沫,扭头去看车辆的路线表。 “我……” 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路线表上,代表着公交车到了哪一站的小红点已经灭了,再扭头看窗外,路灯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外面漆黑一片,似乎早就离开了市区,借助有限的灯光观察一下,魏鑫已经不认识这个地方了。 他急忙起身,走向车头,想问问司机师傅,结果就在他站起身的一瞬间,他看见司机正扭着头看着他。 魏鑫刚想说话,但是看到司机那张惨白的如同纸人一样的脸,直接叫了出来。 伴随着一声尖叫划过,车厢里本来空无一人的座位上,出现了很多人影,无一例外的都像司机一样,扭着头看着他。 那每一张脸,也都是惨白的,有些像是纸糊的,有些像是失血过多,还有的则仿佛虚影。 魏鑫再也无法保持淡定,这总不能是自己喝酒喝多了的产物吧,他跑向车门,疯狂的拍门,但车门纹丝不动。又用安全锤击打车玻璃,那玻璃就像是钢板一样,任凭他怎么锤,也没有像普通玻璃似的出现裂纹。他甚至想要冲过去抢夺司机的方向盘,但是被这其他的“乘客”拉了下来。 最后,他看到了车头处在白色的车灯的映照下,公交车正全速撞向一堵墙,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与此同时,四周又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第二天的魏鑫没有去上班,并且失联了,同事们担心的给他的家人打了电话,结果家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最后选择了报警。 之后的第三天,第四天……在警方的搜索下依然没有找到魏鑫的下落,他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样,唯一能证明的出现过的证据就只有其他人的记忆和那份寻人启事了。 至于他去了哪里?他自己也不会知道了。 第71章 夜爬 在一个初秋的下午,李浩终于独自踏上了一段旅程。 实际上,他对于这段旅程已经计划了很长时间了,本来的的计划是会有两个友人和他一同出行,但是随着时间的临近,另外两个人都因手头有些其他需要处理的事情而无法成行。 也因为自身的一些问题,本来应该在夏天就出发的旅程也就拖到了初秋。 不过无论怎么说,还是赶上了在天气尚热的时候进行了这次夜爬。 到了景区的大门口处时,已经到了晚上了,入口处的人群熙熙攘攘的,李浩也就在人群的裹挟下,上了山。 起初的山道还是很明亮的,路的两侧在固定的距离还有路灯照亮。爬山的人到这里也还是冲劲十足,但是随着石阶的蔓延,在经过一段陡峭的楼梯之后,很多人似乎都放弃了,刚刚犹如菜市场一般的环境似乎安静了许多。 又走了没多久,山道出现了岔路,大多数人在查看了路牌之后,都选择了比较近且容易的一条路上山。而李浩则选择了那条比较偏僻的少有人走的小道,他也是真的不太想跟人群在一起挤挤扛扛。 走在小路上,李浩心里暗自窃喜,自己真是撞上了一个好时候,起码今天的天气相当的不错。 在漆黑的夜色笼罩下,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给远处的山林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 李浩背着背包,手持手电筒,哼着小调,不知不觉中就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将那些和他一样选择走小路的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他也许是想尝试一下追上前面的人,又或者真的是不想被他人打扰,没过一会儿,嘈杂的人声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属于大自然的声音。 在这一段路上,只剩下了李浩一个人。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陪伴着他。 随着愈发的深入,李浩觉得四周似乎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起初他以为是幻觉,但是很快雾气就变得愈发的浓烈了,这雾气应该是随着山风不知道从何地被了过来的,很快就把这条路都给笼罩在了其中。 随着雾气的逐渐升腾,再看看前路,似乎透着一股不可名状的诡异。 起初,李浩还想等等后面的人,赶上来后一同前进,但是在这雾里似乎连时间都停止了流逝,他觉得自己等了很久,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也确实是如此,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跟上来。 李浩也想过原路折返回去,但是看看前路,自己也不是没有走过,他还是经常来爬山的,可这毕竟是第一次在雾里登山,他也想体验体验这是什么感觉。 没办法,好奇心驱使下,他已然选择了继续前进,随着他一步步深入,雾气越来越浓,手电筒的光束也只能勉强照亮前方几步之遥。 就在这时,李浩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随在他的身后。 他起初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只是身陷于大雾之中太过于紧张了,但那种节奏感分明、步步紧逼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他停下脚步,转身用手电筒照向后方,却只见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什么也没有。他皱了皱眉,继续前行,但那脚步声也随之响起,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李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加快了脚步,试图甩掉这个无形的追踪者。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那脚步声总是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与此同时,李浩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语,又像是某种生物在呼唤。 关键是,那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似乎能引导李浩走向某个方向。或许不能这么说,也可能是因为身后的脚步声的驱赶,他只能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不断的前进。 他就这么跟着声音的指引在脚步声的驱赶下不断的向前,此时的雾气浓的如同在半空中弥漫的牛奶一般,手里的手电筒已经失去了本来的作用,只能照亮脚下。 随着他不断的前进,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翻过了路边上原有的围栏,而这时远处那引诱他,的声音在咯咯的发笑,有一种计谋即将得逞的感觉。 而他背后的脚步声也变得越来越快,似乎在迫不及待的把他给赶下去,李浩自己也知道翻过了护栏,下面就是深渊,掉下去生还的可能几乎微乎其微。 他双手紧紧的抓住护栏,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保持镇定,千万不能被声音赶下去。 可是内心的恐惧感也愈发的强烈了起来,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平时想都不会想出来的念头,如果后面的脚步声是真实存在的又该怎么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浩突然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这种声音是一个苍老的男性,声音听起来也很熟悉。 随着声音的响起,那原本的来历不明的声响和身后的脚步声都消失了。同时,周围的雾气也开始迅速消散,露出了周围的山林和岩石。李浩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境。 他浑身脱力,从栏杆上爬到靠近山壁的一侧后,李浩便昏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山脚下的一片草地上。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透了薄雾,洒在他的脸上。 他是被其他的游客发现后,通知景区从山上运下来的。 据发现他的游客说,李浩就像是突然从另一个空间掉出来的一样,上一秒用手电筒去照射时,那里还什么都没有,结果下一秒钟那里出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把游客也是吓了一跳,好歹是没出什么大问题。 还有一点令他感到后怕的是,当天晚上这座山上根本就没有起雾。 这件事儿也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事后据他自己分析,应该是被什么山精野怪所蛊惑了。 自此之后,无论他再怎么喜欢爬山,自己再没有再去夜爬过,也会婉言拒绝夜爬的邀请。 第72章 窗台下面 小时候我居住的筒子楼,家家户户的窗台是用砖砌出来的,会向外延伸一段长度。 有些人家会把洗好的鞋子什么的放在窗台上晾干,还有的会种几盆花,然后把它放在窗台的外面。 我小的时候就很担心窗台上的东西掉下来砸到人,毕竟这样的案例也不是没有过的。 甚至我还亲眼目睹过有人在浇花的时候,因为操作的失误,花盆从三楼掉下,摔的粉碎的场景。 那碰撞在地上的破碎声,给当时幼小的我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导致我很长时间走路都不敢靠着墙,哪怕是夏天的中午太阳再晒,我也不敢沿着墙根儿走。 不过后来在某个晚上发生了一件事儿,让我对窗台的恐惧愈加的深了,可是对于什么东西掉下来砸到我的恐惧却退缩到了第二位。 那应该是我刚上小学的时候吧,由于是老房子,所以我们家的面积很小,那会儿我跟爸妈还住在一个房间里。 当天晚上应该是正在写作业的时候,就突然听到了窗外有什么东西在敲玻璃,就像是在很有礼貌的敲门一样,不急不慢的。 “铛……铛……铛……” “铛……铛……铛……” 大家应该都知道,如果房间里很亮,在外面很暗的情况下,在屋子里面是看不清楚外面的。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我的桌子虽然就在窗户边上,我也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抬起了头朝外面去张望,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在窗户外面如此有节奏的叩击着玻璃,不过很显然是无法看清外面的景象的。 经常看不清,当时我又很小,所以我也就没有管这件事儿,希望这种来源不明的敲击声一会儿就会消失了吧。 但是它并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直到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妈妈喊我去外屋吃晚饭的时候,这种声音还在响着。 甚至于在餐桌上,我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这种敲击声。 “妈,你有没有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像敲门一样?我刚刚写作业的时候,在窗户外面有人像敲门一样敲玻璃。” 我一边用勺子搅和着碗里的汤,一边把我能听到怪声的事儿跟妈妈说了。 听见我说晚安,爸妈对视了一眼,相互看了看对方之后,爸爸起身走到了卧室的窗户边儿上,把我的台灯反过来对着玻璃外面照了照,之后回到餐桌上跟我说外面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与之同时吧,我确实没有在听到那种敲击玻璃的声音传过来。 之后就是吃完了晚饭,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桌子前,继续写没写完的作业,那就在我刚刚拿起笔在纸上刷划了两下的时候,那种敲窗户的声音居然又响了起来。 “铛……铛……铛……” “铛……铛……铛……” 我感觉这有节奏的敲击声次次都敲在了我的心口上,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妈,那敲窗户的声音又响了!” 我朝着外屋大喊了一声。 听到了我的喊叫声,爸妈也都跑了进来,而这时敲窗户的声音还在继续。 爸爸想把窗户打开,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此时一个想法突然就涌上了我的心头。那就是不能开窗!千万不能开窗! 我的直觉告诉我,敲窗户的这个东西正挂在我家楼上那一层的窗台上。由于老房子窗户的那种木框的向外推的,如果这会儿推开窗户的话,那个东西的脚下就多出来了一根横杠。我的内心告诉我,如果这个时候把窗户推开,敲窗户的东西就会扒着窗户的上沿跳到我的家里来。 妈妈看着我这种反应,赶紧拉了一下爸爸,还顺带检查了一下窗户的插销有没有插严实,之后一把拉过窗帘,挡在了我们和窗户之间。 之后没过多久,伴随着楼上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窗外传来了一声惨叫,之后也是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再之后呢,随着留下的叔叔上来敲门,我的爸爸出门查看了一下,但回来什么都没有说,就急忙关灯着我们睡觉了,这个给我留下心理阴影的夜晚,到此也就算过去了。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在楼下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好像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我小学毕业之后,我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会儿我们已经搬家了,是偶然之间听我爸妈讲起的,说我当时的意识是很准确的,确实有个东西扒在楼上邻居的窗沿上,并且那个东西就是个人。 这个人实际上是个毛贼,也不知道他怎么踩的点,就认为楼上的邻居家没人,也只能说确实不赶巧,他来之前的前两天楼上确实没有人,直到那一天邻居家才回来。并且没有经验的他会选择在晚上七点多就作案。 还是说回来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吧,他悄悄溜进楼上之后,却发现楼上的客厅里有人,于是就从窗台跳了出去。 刚开始的时候,他的右脚是踩在边儿上的下水管道与墙体的连接处上的,至于我所听到的敲击玻璃的声音,就是他的左脚时不时会垂下来,敲在我家玻璃上做发出的。 但是由于连接的那个铁质的金属件儿生锈的程度过于严重,所以没有办法承载一个人的身体重量,没过多久那个金属件儿就先掉了下去,最后就是他的体力也几乎耗尽,从楼上摔了下去。 整件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具体的结果我并不清楚。 事后我回去找老同学玩儿的时候,听说那个贼从三楼掉下来就摔死了。 小时候的我,还对这个故事进行过加工,设想一下,如果那天扒在窗台下面的不是个人,而是个其他的什么东西,又该怎么办呢? 就比如有一个什么怪物每天都挂在邻居家的窗台下面,想要进入你家。或者,他让倒挂在上面的窗台,用一种你难以去注意到的眼神,观察着你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包括你的一举一动…… 第73章 白面人 深夜的大街上,林伟正慢慢的往自己的出租屋走。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自己要不要换一个工作来做,这种每天三班倒的工作虽然不算很累,但是十分的熬人,尤其是有可能这个小夜班之后就是白班的生活,把他那本就不太正常的生物钟给打的更乱了。这一路上心烦意乱的,一直到了单元楼下。 站在单元楼门口看着黑洞洞的门洞,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平时林伟晚上下班之后也都是这样,一楼的声控灯也就会亮了。可是今天的楼道里依旧是漆黑一片。 一楼的灯坏了吗? 林伟走进去,稍微用力的跺了一下脚,一楼的灯依旧没亮。那就不管了,直接上楼吧,结果平时好端端的声控灯一个都没亮,就像是专门与他作对一样,二楼,三楼,四楼,一直到了四楼到五楼的转向台处,五楼的声控灯才在他的脚步声中亮了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昨天明明还好好的……” 一边嘟囔着,另一边林伟开始摸钥匙准备开门了,他所租住的房子就在五楼。 但是他刚刚走过转向台,目光扫视了一下家门口,身体却突然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的往后缩了一下。 “什么东西!” 原来,不知道谁那么无聊,在他的家门口贴了一张类似于寻人启事的东西,但是被放大了很多,上面印着的照片就像是灵堂里的遗照一样。并且,贴的位置也相当刁钻,这纸上印着的大头照片正好对着楼梯上来的方向,加上林伟心不在焉,所以看到之后的第一反应是被吓了一下。 林伟看清楚那是什么之后,就几步跨上了台阶,一把就把那张纸给撕了下来,心里还在想谁恶作剧把这东西贴五楼,还顺带着仔细看了看纸上的内容。 那上面写的东西就像是在讲都市传说一样,说什么最近城市里有个白脸男人出没,看到这张告示的人都是有缘人,多多小心,说不定这个男人就在你身边…… 刚开始看的时候,林伟觉得这告示有一股浓浓的美式都市传说的感觉,看到后面,有缘人?我tm跟你的缘分就是被你小子大半夜吓一吓是吧,什么白脸男人,林伟就听说过猫脸老太太。 再看看上面印的照片,感觉就是把一个正常的男性照片给压缩了清晰度,拉伸扭曲,过曝之后ps了一下,惨白惨白倒是真的,乍一看还有些惊悚,看的时间久了就没什么感觉了。 看完之后,林伟就把纸给揉了揉顺手扔进来垃圾桶里,还是邻居家放在门外的垃圾桶,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家。 可是这一天晚上他怎么也睡不着,那张惨白的脸时不时的就会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一下,让他无法安眠,但他又始终觉得这也没什么可怕的,就这么迷迷瞪瞪的过了一夜。还好,第二天他还是小夜班,白天也可以适当的补一补觉。 如果没有发生接下来的事的话,这也只能算是一次找不到的恶作剧。 第二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林伟觉得自己尤其的疲惫,可能是昨天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吧。 当他拖着身体走上五楼之后,却发现自己昨天扯下来的那张纸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被粘回去了。 他看着那张让自己令自己昨天无法好好休息的脸,心中直骂晦气,这到底是谁这么无聊把东西贴在自己的家门口。随即他便又把那张纸撕了下来,扔进了邻居家的垃圾桶。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他昨天扯下来的那张揉成的团儿,现在还静静的躺在一堆垃圾里面。 就在做完这一切准备开门的时候,由于开门他必须把身体给侧过去,所以他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五楼到六楼的转向台处,似乎站着一个人正探头探脑的附身从上面看着自己。 林伟看到有人,心说小子,可让我逮到你了。 随即便停止了开门,直接朝着楼上便追了过去,他租住的这栋单元楼最高也就六层,但当他跟着前面的那个“人”上了楼之后,那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变成了六楼邻居家门口堆了一堆破塑料和纸盒子一样。 没办法,林伟也只能先回家休息了,他这天晚上睡得依旧很差,工作的折磨加上连续两天出现这种闹心的事儿,让他感觉非常的心累。 到了第三天,他干脆直接以身体不舒服的理由请了个假。在家里想看看到底是谁,没事儿往自己的门前贴这种东西。 这第三天的白天的过的也非常紧张,听到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要跑到门前的猫眼上,看看外面是不是来了那个正在贴什么东西的人。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一直到了晚上七八点,林伟又一次听到了门外发出了一种类似于什么东西在刮蹭一样的轻微响声,他急忙趴在猫眼处向外看去,能看到一个人侧着身子将一张很大的纸正往墙上粘贴着。 这次可让我逮到你了。 但他继续看下去就发现这个人的比例很不对,个子很高,但是头部又很扁平,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会有的身体。 此时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拉开了门就要出去。就在他的手放到了外面那层门的门锁上却就突然停住了。 那个贴东西的人扭着头看着林伟,那张脸就是告示上写的那个白面人的脸,看起来就像是从面缸里面粘出来的一样,又像是抹了很厚的腻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且看着“模糊”——所以说看着模糊是因为他没有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人,再或者说是这个人的脸上像蒙了一层阴暗的雾一样,无法直接看清。 他唯一能够在他脸上识别到的就是一双全黑的眼眸和那张微微张开的嘴,正扭着头跟站在门里面的林伟对视着,似乎下一秒他就会撕碎隔在两个人中间的这道铁门,像开罐头一样把林伟给薅出去。 林伟咽了咽唾沫,也没敢再开这扇门,而是以最快的速度都重新关上了里面的防盗门。 那张纸上写的都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贴警告?一瞬间有许多的问题涌上了林伟的心头,但是他的大脑似乎经过刚刚的天下已经放弃了思考,只能用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对劲,并且这么多天过去了,如果他天天都是七八点钟来贴,那为什么邻居没有任何察觉呢? 这也成了一个契机,他辞掉这份工作的绝佳契机。 在安定下来之后,林伟连夜打电话辞掉了工作,也没有走流程,第二天直接就不去上班了。接着就是收拾东西,搬家一气呵成。 他并没有离开这座城市,但是也再也没有看到过这个白面人,不过这张脸还是会时不时的进入他的梦境之中,让他觉得自己身处囚牢,而那个人正站在牢门外面,歪着头看着他。 第74章 黑色爪印 柳明又跑出去画画儿去了,虽然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用专业术语来形容他这种行为。但是他每年都会抽出那么几周的时间,在夏天或者初秋时节去各种地方画一些风景,或者一些根本不能够被称为是画儿的东西。 而这一次他仅仅去了几天就搬着自己的一堆画材回来了。 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他这几天以来经历的故事。 柳明这次去了我们城市东边的一个村子里,依山傍水的一个村子。风景挺不错的,配套设施什么的也很完善,而且人也很多除了他这种人,以及一些去那里进行半日或者一日游的市民。 不过就是在这么一个看起来很繁华的地带,柳明却遇到了一件怪事儿,不过很大可能这件事儿还是出在了他租住的那间房子上。 柳明这次去不像往年一样住在民宿,而是租住在了村民的家里。 不过他租住的房子自己确实很满意,在一个普通的农村自建房的三层,房间很宽敞,所以放得下他的所有画材跟设备,有两扇大窗户,可以分别看到远处的山以及一片翠绿的农田,是个很好的观景平台。并且每天村民还会管他中午和晚上两顿饭。 可是满意归满意,没想到到了当天晚上怪事儿就开始发生了。 由于柳明习惯于侧着身睡觉,所以他的背部会对着一侧。加之这时是夏天,他又不会老老实实的盖被子,所以背部一般就裸露的了外面。 那天躺在床上的柳明正在睡觉,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感到有什么东西靠近了自己,那个东西冰冰凉凉的,仿佛是水流的触感,或者说像是死鱼一样,但是没有鳞片的感觉。就那么从后腰慢慢往上,最后在自己的肩膀上消失。 可当他清醒之后打开灯去查看,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再照照镜子,自己的背上也没有水渍什么。 可能是自己睡得太迷糊了吧,把梦里经历的一些事情当成了现实。 所以最初柳明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太过于放在心上,白天还是照常的画画,进行自己的创作,这倒也还算顺利。 可是到了晚上,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又出现了。 他还是侧着身睡觉,但那种像是有没有鳞片的鱼在他背上游过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觉得今天自己要比昨天清醒一点,所以对这种感觉的反馈也更加清晰,用鱼油过来形容那种感觉是不贴切的,因为那种触感很轻,不错,但是它不是连续的,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在背上爬一样,这个落脚点跟下一个落脚点是不同的。 柳明一下子就惊醒了,如果真有一种生物能够近乎垂直的在自己背上爬,那不比有条鱼蹭着自己过去更加恐怖吗? 他想到的第一个反应是迅速侧过身,然后自己保持平躺的状态,把背部顶着床板。他也就这么做了,可是背部下面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感受,不像是压到了什么小动物或者是爬虫一类的东西。 这让他感觉到更加的恐怖了,如果真能感受到什么,可能还好说一点。 在晚上余下的时间里,他就那么平躺在床上,紧紧的把被子裹在身上。看着空调上显示温度的那一点点亮光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他在第一时间就敲响了房东的房门,质问房东,说他的房子肯定有问题。 但是当时的房东看来是一脸懵逼的状态,说自己一家人也住在这里,这房子怎么可能是凶宅呢? 房东还反问柳明,你也说了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那你怎么证明是我房子出了问题,而不是你的身体上有什么不适呢? 没办法,柳明也不想跟房东闹得太不愉快,更何况房东说的也有道理,柳明也就没有再与房东争辩。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他也没有心情再继续画画儿了,而是跑到村子里面转了一天,同时还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应该也是想了很多种方法,最后决定今天晚上再在这里熬一晚上,如果继续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那明天自己就直接带着东西回市区去。 昨天晚上柳明没有睡觉,而是尽可能的想办法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手里紧紧的攥着手机,然后再把自己整个人裹在被子里面。保证自己的背部紧紧的贴着身下那坚硬的床板不至于再让什么东西爬到身上。 就这么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起码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屋子里才终于发出了一些异响。 那是一种的声音,而声音则是在自己床下面的狭小的空间里传来的。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蹭着床板往外面挤。 不多时,那个东西就从床下面挤了出来,然后爬到了柳明的身上。 说实在话,隔着被子被这个东西踩在身上的触感还是很舒服的,有点类似于被猫踩奶的感觉,总之还是相当温柔的,并且也感受不到那种湿漉漉的冰凉的感觉。 可现在的柳明明显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种猫猫一般的舒适。恐惧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的内心其实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房子真的有问题呀。 就这么不知道被这东西踩了多长时间,感觉他爬上爬下了好久,才终于肯饶他一命了,又顺着床的边缘蹭回了床下面。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一切都归于寂静。 不过还好,这比我们这一个不眠之夜,柳明兴许了太困了,他最终还是睡着了,第二天是被攥在手里的手机闹钟吵醒的。 他睁开眼后先看了看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单,有一片清晰可见的黑色爪印,确实像是猫猫的爪子留下来的,并不大。 难不成这些天里都有一只猫在自己的身上爬上爬下?可是猫爪怎么会是那种触感?他又怎么可能在自己的背上以九十度的角度横着走呢? 他又一次去找了房东,房东刚开始看到是他的时候还有些不愉快,直接告诉柳明退房租是不可能的。 不过当柳明告诉房东说自己睡的床下有东西想让他帮忙看一看的时候,房东还是跟着去了,两个人从他的床下掏出来了一个小的箱子。 看房东的神态,他自己似乎都不知道这个箱子的存在。 房东仔细思索了半天才告诉他这个箱子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上着锁,目前看来是没法儿打开。 实际上柳明已经不想等他打开箱子了,直接拉着自己昨天就收拾好的行李选择了离开,也不要什么房租退还了,我还是赶紧走了算了。 这件事儿就这么结束了,不过柳明还是把自己那天醒来时在被单上看到的一片黑色脚印用手机拍了下来,带回来给我看,顺便发到了网络上,想看看更多人对此事的看法…… 第75章 夜半来电 由于要备考,寝室的环境实在是不敢恭维。所以王章准备自己在距离大学不太远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 不过他作为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也租不到什么好房子,因此找房子的时候也就犯了难。 一开始中介带着他看了很多城中村或者群租房他都不太满意,不是着实狭小就是太过于吵闹,没办法,在联系了父母之后,王章稍稍的增加了自己的预算,才在中介的介绍下,看到了一间在附近村子里的平房。 这间房子倒是不错,实际上也是一套群租房里单独隔出来的,不过不需要像那些人一样走大门进去,而是在临街的地方单独留了个防盗门。 这房子一共两间,有独立的卫浴,还带一个小厨房,只是没有客厅,进门就是卧室,这点对于王章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反正他也不打算在这儿招待客人。 至于家具电器什么的,空调,电视,热水器之类的常用电器倒是一应俱全,家具有床有桌子的也不错,总体来说够用就行了。 不过比较离谱的是在这间房子里居然有一台老式的电话座机,他估计自己都十年没见过这东西了,也不能这么说,上一次自己见到这玩意儿应该是在酒店的客房中。。 当天下午看完房王章就跟中介签订了合同,毕竟在他的预算下可能也找不到比这更满意的房子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王章就迫不及待的搬了进来,在一个室友的帮助下,两个人把他的所有行李都从寝室中拖了过来,除了他的床铺。 室友又帮他把房间大概的打扫了一下,同时作为报酬,王章请自己的室友吃了顿饭,两个人也就分开了。 当天下午的时候,王章由于好奇,拿起过那个固定电话,但是电话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连忙音都没,所以他怀疑这个电话实际上就是一个摆设,无法正常的使用。 但就是这么一个根本没办法使用的破电话,却能在接下来的几天却扰的他无法安宁。 事情还要从当天晚上开始说起。 王章那天晚上看书看到很晚,一直到给自己定的十二点的闹钟响起,他才准备去睡觉。 就在手机铃声刚停止,他要从桌子上站起来却刚伸出手臂的时候个放在他右手边的固定电话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一阵熟悉但又陌生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寂静的夜。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固定电话的铃声了,所以,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声吓了王章一跳。 王章下意识的想要去接电话,但就在他手即将抓起听筒的那一刹那,他的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他想要等电话铃声自己停止,可是这电话铃就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一样,一直响个不停。 突然王章想到一个办法,他记得小时候乱拨打电话或者打错电话的时候,会很快的把听筒拿起来,然后再按下去,电话就挂断了。 当他这么操作之后,电话确实安稳了一下,但也只是那一下,电话就又响了起来。 这铃铃铃的声音听的王章头皮发麻。 实在是没办法了,他颤抖着接起了电话。 “喂?……你……” “喂——” 王章说话的声音在打着颤,而对面回答的声音却异常的冰冷。 “你好,请问你……你找……找哪位?” “喂——” “你好,听听到吗?请问你找谁?” “喂——” 无论王章这边怎么问?对面一直都在是那个冰冷没有语气的“喂——”。 又这么反复了几次,王章终于忍无可忍的挂掉了电话,同时还不忘骂了一句。 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头脑昏昏沉沉的,也就上床睡觉了,晚上倒是也一夜无话。 转过天来洗漱完的王章又看到了那部放在桌子上的固定电话。再想想昨天下午这个电话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而晚上却有电话打了进来,难道说这个电话可以使用? 于是他又用这个电话拨了自己的手机号,不过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他顺着电话后面插着的线一路跟过去,电话线是被剪断的,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拨打或者接听电话。 至此,他确认两件事,第一,这个电话确实无法使用。第二,昨天打进来是那个电话很是邪门儿。 王章直接把电话摘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下面的抽屉里,在确认这个电话不可能出现任何意外之后,才安心开始今天的学习。 白天的时候依然很顺利,可又是同样的到了晚上十二点电话就响了起来。 那铃铃铃的声音配合着老式木头桌子的震动,从他座位旁边的抽屉里发出来的时候,听着更加的渗人。 因为他 ,的白天已经确定过这个电话,根本无法使用了,那现在真的还要接听电话吗? 王章看着放着电话的那个抽屉陷入了沉思之中,可是一直不接这个电话的话,他就像催命一样响个不停。 在做了一阵心理斗争之后,他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像昨天一样,试探性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儿不再是那个听不出男女的冰冷的声音,而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那人在那边儿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堆,还有一种浓浓的当地方言,王章就那么举着听筒,耐心的听着这听不自己半懂不懂的“语言”,他不敢出言去打断,自然也更不敢对着听筒说自己听不懂,何况这还是一部根本没有线的电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对面才主动挂掉了电话,王章如蒙大赦一样,终于喘了口气,拖着他疲惫的身体回到床上昏昏睡去。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天依旧是一切如常,可到了十二点电话就会响起,王章每次接起电话,对面的声音又都不相同,有些人直接一言不发,也有些人像那个老太太一样嘟嘟囔囔的讲个不停。总之是扰的他不得安宁。 一周之后王章就彻底受不了,他联系了中介,又通过中介找到了这栋房子的主人,问问能不能把这台电话机给处理一下。 最后房子主人把电话扔到进入其他房间的大门边上的储物间里。这样也好,反正王章是不用走那个门。 不过好像治标不治本,后来王章还听说过有在不远处工厂上班的年轻人,晚上下班后走过门房的时候,能听到里面的电话铃声在响。 第76章 夜钓与草丛中的人影 老刘是个重度钓鱼爱好者,基本每个周末都会去钓鱼的那种人。不过最近,可能是由于夏天天气炎热以及白天的鱼情不好,老刘喜欢上了夜钓。 对于他这种经常钓鱼的人来说,夜钓也是轻车熟路了,尝试了几次之后,感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河边垂钓,还能享受那份宁静和夏夜的丝丝清凉,也是不错的选择。 就在上周的周末某,老刘带着钓具,又一次踏上了前往河边的路。 这条河向来是钓鱼的热门选择,每到节假日,河岸边上就会非常的热闹,老刘也是这条河边上的常客了,甚至还在一个草窝子里有自己的“专属”钓位。 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河水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泽,更显得有几分宁静和恬淡。 老刘找到了自己平时的钓位,做好准备,架好钓竿,点燃了一支烟,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夜晚的宁静与凉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除了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周围一片寂静。 就在这等待的过程中,老刘紧紧的盯着水面的反馈,看到阵阵波纹后突然感到钓竿一沉,似乎有鱼儿咬钩了。 他心中一喜,连忙睁开眼睛,提起钓竿。然而,钓线上却空无一物。 鱼儿脱钩了…… 老刘重新装上饵料,再次抛出了钓竿。 这次,他更加专注地盯着水面,生怕错过任何动静。然而,钓竿却再次传来沉重的拉扯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挣扎。 老刘猛地一提钓竿,却依然什么也没有钓到。 今天晚上怎么回事?不上鱼呢? 老刘不信邪再次扎好架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又是一阵尝试之后,鱼护里面依旧是空空如也,一条鱼都没钓到,连小鱼苗都没看见。 再试两次,不行今天就到这儿吧。 老刘心里暗想,要早知道现在是这么个情况,今天晚上都多于出来喂蚊子。 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低沉而诡异的笑声,以及两个人的低声交谈声。这声音似乎就从不远处传来的。 老刘心头一紧,心里暗自思索着这是什么情况,眼睛就开始环顾四周,寻着这声音传来的大概方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但是一圈看下来之后,却发现这附近除了自己,好像是一个人都没有的。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便继续垂钓,准备再来最后一竿就走。 然而,那阵笑声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回荡,他也能听到那两个人在说什么了,并不是两个夜钓的钓友在聊天,而是在大声“密谋”着一些东西,不过说话说话半白不白的,还夹杂这一些早就不会使用了的词语。 这俩人怕不是神经病! 老刘终于忍不住,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他背起大包小包的东西,沿着自己在草丛中踩出来的小路,打着手电筒就往外走。因为他想尽快甩掉身后的两个人,于是就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可能是由于河边的蒿草过高阻挡了老刘的视线视线,他觉得自己已经走出去了很远,可是却还能听到那两个人交谈的声音,仿佛那两个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跟上了自己。 老刘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是那声音也伴随着他的脚步不断的的前进。 更令老刘没想到的是,自己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着了,明明是沿着踩出来的路走的却又绕回了河边,就是他刚刚自己的钓位的那个地方。 他对自己在草丛里弄出来的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了,白天也走,晚上也走,今年到现在走了不下二十趟了,加上两边的草那么高,中间又没有看到有什么岔路,怎么会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呢? 老刘心里也做好了准备,这就是碰上的鬼打墙了。 而这时那两个人的声音基本已经到了他背后。这会儿虽然是盛夏的夜晚,但感觉四周的温度降低了不少。 老刘此时面朝着河面,他猛然转过身来,还是害怕后面这两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把他推下河去,不过他转身之后,眼前还是什么都没有,不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连刚刚的声音也都消失了。 虽然如此但脚下也不敢再停留,这个时候,站在河边肯定很危险,他迈开步子向着陆地上跳了两步。 继续走还是不走? 老刘微微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来,把那根香烟放在嘴边,点燃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样做一来是让自己稍微平静一点,二来就是想等烟烧完了自己在走。 老刘一边抽烟,一边继续环顾着四周,突然,他的眼神定在了一个方向,人也愣住了,任凭手里的烟头越烧越短。 这回他算是看清楚了,就在自己面对着的方向的半人高的草丛中站着两个“人”。之所以确定他们是人,完全是因为他们被风吹动的时候没有像草一样乱动,也不像树一样长得四仰八叉的。 虽然周围一片漆黑,可老刘还是觉得看到那两个“人”的眼睛,他们两个就在黑暗中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是手里的最后一口烟也抽完了,在烟头烫到手的那前一瞬间,老刘使劲甩了甩自己的右手,把烟头扔进了河里。 “去你的!” 老刘咽了口唾沫,脚下一用力,对着自己刚刚已经走过一遍的那条小路又跑了过去,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跑就行了。 不过这一次出乎意料的顺利,那两个影子就是站在不远处的草丛中看着他,也没有阻拦,也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任由老刘撒丫子跑了出去。 第二天心神不宁的老刘把这件事儿讲给了其他的钓友,钓友们也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是碰上淹死鬼抓替身的了,也有人说就是碰上两个孤魂野鬼,就是在逗他玩儿什么干钓不上鱼以及那一次鬼打墙都是他们造成的。 不过嘛自此之后老刘就很少去夜钓了,即便真的是有朋友邀请他盛情难却,那也一定会结伴而行。 第77章 少了的人 本事发生在一次玩密室逃脱的过程中。 那日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在路边收到了一份小广告,上面写着某商场三楼有个新的密室逃脱体验店开业有优惠。 看完广告单,我顿时来了兴趣,其实我在此之前是没有玩过密室逃脱的,一来是前几年还在上学,生活比较“结局”,二来则是当时是在找不到能一起去的人。 正好今天有了这个机会,那不如就试试能不能叫来个人跟我一起,如果可以,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来尝试一下。 还是李一舟比较靠谱,一番短暂的交流后,我们两个在约定的时间到达了那密室逃脱体验店的门口。 工作人员看见我们两个来了很热情的给我们介绍了两个项目,都是灵异惊悚题材的,我们两个也没有什么针对性,就随意的选了一个。 就在这时从后面又来了三个人,也要玩儿这个密室,工作人员询问了一番之后,我和李一舟决定和这三个人一起进去。倒不是说我们两个害怕什么,只是觉得这种游戏人多了的话可能会更有氛围一点。 说回这三个人,也挺有特点的。 来的时候站在前面的两个应该是一对儿小情侣,男的挺高的,要比女的高一头还多,估计有一米八五了,那个女孩子没什么特点,就是喜欢扯着那男的的衣服袖子。 后面那个人相当的有特点,也是个男的,死鱼眼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即便带着个眼镜,也能看到他的脸上有很厚重的黑眼圈。可能是前面这个男孩的室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副表情。 进了密室之后,我们只是互相的打了一个招呼,没有做过多的自我介绍,毕竟路人相逢,我也没好意思问他们三个是从哪儿来玩儿的。 打招呼的时候,前面的那一男一女就是挺正常满脸微笑,也唯有有最后那个男的,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打招呼也只是点了点头,还是那副表情,似乎很疲惫。 接下来就没什么废话了,几个人在里面一通的翻找。 在这儿不得不说李一舟他可真是个玩儿密室逃脱和剧本杀的高手啊,上一次跟他一起去玩剧本杀,他就跟开了天眼一样,一个人差点儿把所有人的剧情都给说完了。这次带着他来密室逃脱也是毫不含糊,找线索找东西那真是是一找一个准儿,简直毫无难度,很快我们就过了第一个场景。 到了第二个场景,感觉难度是陡然上升,场景被一分为二了,一侧是解密通关的区域,而另一侧是一个镜像迷宫,要想找到通过这个场景的关键道具,就得过了这个镜像迷宫。 虽然这种在室内搭起来的小迷宫应该不会有多大,不过我不得不说,密室逃脱的商家还是挺会想办法的。 迷宫里面的灯光是暗红色的,但是要比外面这个场景的还要亮,所以你哪怕刚进去也会感觉到身后是一片漆黑。加上了刺眼的光线和镜面的反射,很容易就让人感觉到头晕,继而难以找到方向。 还得是李一舟啊,直接就走了进去,留我们四个在外面等着。 那对小情侣倒是在一个角落里有说有笑的,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而我的就站在镜像迷宫的外面,等着李一舟出来。而最后的那个人,面对着墙上的装潢,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此情景,我也就没有过多的去注意他。 过了一会儿,李一舟从里面拿着钥匙走了出来,他扫视了一下我们几个人,即便是在那昏暗的灯光下,我也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抽动了一下。 不过李一舟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走过去打开了那扇门,紧接着我们进入了第三个场景之中。 这时我也注意到了,为什么我们只剩下四个人了?最后的那个男的不见了…… 而这时再观察那对小情侣的表情,他们两个就像没事儿人一样,依然是拉着手有说有笑的,好像就没有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我本来想去问问那个男生跟他们一起来的那个人哪儿去了,但是李一舟一把拉着我小声的跟我说,不要在这种环境下制造更紧张的氛围,也许人家只是突然有什么急事儿,所以原路返回出去了呢? 我想了想,李一舟说的也确实有道理,那就等出去了再说吧,于是我们就在李一舟的带领下,也是很容易的就结束了这最后一个房间的关卡,回到了灯火明亮的商场内部。 那对小情侣要走的时候,还直夸李一舟很厉害。 也就是此时李一舟抓住了机会,问那对情侣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个人哪儿去了?是不是有事儿先走了? 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李一舟此言一出,只见那对小情侣的脸上挂满了困惑。 “谁?什么人?就我们两个一起来了呀。” “跟我们进去的时候不是三个人吗?你们俩后面还跟了一个。” 结果这两个小情侣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实在是问不出来什么啊,也就只能让他们两个先走了,毕竟老是纠缠着人家,也很不合适。 我们两个又折返回去问密室逃脱的工作人员,最后那个人别是他们安排npc吧。 工作人员也给出了否定的答复,表示不会配一个这样的npc跟着玩家进场。 听完工作人员的话,我跟李一舟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也就离开了,也就把今天的这件事儿当成了一种乌龙吧。 不过这件事儿到这儿似乎还没有结束。 因为在不久之后,我走在大街上好像还再次看到过这个人,绝对是一模一样的身高戳个,一样的脸,就在我的身边擦肩而过。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瞬间,当我看清楚是他回头之后,他又消失了。在那么一刹那,我甚至认为我看错了,但是总不可能有一个人在我身边经过的这个场景,我都会看错吧。 也许他就是这样出没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偶尔出现一次吧。 第78章 绕路 小辉最近找了一个新工作,一个朝九晚六的销售工作,对于他这种找不到什么合适工作但嘴皮子贼能说的人而言,这是一份好工作。 但也有美中不足的事,那就是这个公司离他住的地方太远了,尽管是早上九点才打卡上班,但也需要在七点多就起床,在坐公交好几站地到电梯口,倒两趟地铁才能到公司,通勤距离三十多公里。 到了晚上下班则会更为夸张,先不说挤晚高峰的地铁是多么的痛苦,若是碰到加班的时候,他出了地铁站连末班公交都赶不上,只能扫个共享单车回家。 那天便是遇到了加班,在他疲惫的从地铁口出来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小辉赶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地铁站,直奔公交车站,结果到了车站一看,末班公交车就在他跑到的前一刻,离开了站台,给他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尾灯。 那看看有没有共享单车吧,老规矩,扫个自行车回家。 心里想着小辉就开始四下寻找,今天是奇了怪了,地铁站周围是一辆车也没有,那总不能走着回家吧,这坐公交还得好几站,看导航三四公里远,上了一天班累得不行再走回家…… 想到这儿小辉是直呲牙。 没办法,先走走看看,说不定前面有共享单车呢? 一直走到一个商场的门口,他这才找到共享单车,可这路已经走了约么有一半了。小辉举着手机,思索一下这是扫还是不扫? 再一思考,还是扫个车把,一会儿直接走那条小路穿过去,一路下坡也省的自己走了,简直完美。 罢了,就跨上自行车,继续向前蹬去。 小辉是这附近的“原住民”了,打小就在这边住,早在学生时代就把这周边的大街小巷都给串明白了,哪条路好走哪条路近,他本人是在清楚不过了。 只见他蹬着自行车过了一个红绿灯后横穿马路,潇洒的左转,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 脚底下猛蹬了两下,借助路面的微微下坡,滑着就往前骑了过去脑子里还搁这儿想一会儿到家了吃点啥。 可这骑着骑着他就感觉不对劲了,这条路怎么跟自己记忆里的不太一样了?是拆迁了吗?这地方真的有这么大的一个下坡吗? 他刚刚下了一个陡且很长的大坡,这个坡在他的记忆里应该是不存在的,他就记得这地方骑自行车不用太怎么蹬,说有这么一个解放双脚的长坡,应该是不存在的。 小辉靠在路边,用脚支着自行车,拿出手机看导航,看着是没问题啊。 导航上显示他还在进来路口不远处的地方,划拉了两下,看看前面的路况,导航上也没显示有什么修路或者此路不通的情况。 那这应该就是自己挺长时间没走了,记得不太清楚了,既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那就继续出发吧,早点到家,现在也是饿的够呛了。 于是乎,小辉又蹬了两脚车子,顺着面前的路一路杀了下去。 就越往后骑,小辉就感觉越不对劲。 在他的印象里这边儿上应该是城中村,外面盖的房子把里面给遮起来了不错,但是里面不应该如此的荒凉。 这一路骑过来,环境是越来越荒凉了,两边本来还有路灯,后来变得越来越稀疏,再往后直接就没有了一丝的灯光。 很快就跟城市没什么关系了,眼瞅着两边儿都没几个好房子了。不是一些破砖烂瓦,就是长满了杂草,再往前骑两步,他甚至看到了农田的田埂。 在比较远的地方还能看见有几家几户亮着星星点点的灯,但那目测起来距离这条路应该也挺远的了。 难不成这地方真拆迁了?我一直在这儿住,怎么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田地是怎么回事儿?这在城区里面种地吗? 与此同时,他突然感觉有一种恶寒从自己的背后升了上来,心里面也感觉到很不对劲。 于是就再次用脚点住了自行车,从兜里拿出手机。 这会儿再看看时间,晚上十点多了,就这么下了一个长下坡就过去了一个小时!怎么想想也不太可能吧。 小辉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身上别提有多难受了,感觉整个人都很不对劲,月光也变得很刺眼,一阵一阵眩晕。 这到底是干哪来了? 再次点开导航,这一看可把小辉吓了一跳,自己这是到什么地方了? 导航显示他在市郊一个叫门外村的地方,这地方离着他家有二十来公里远。 好嘛,大晚上下了班,骑着个共享单车跑出去二十多公里远。就先不说他能不能骑到地方,就是这下一个坡莫名其妙消失的路程和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这就够吓人的了。 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小辉把自行车扎到路边,自己坐在地上还是平复心情,顺便翻一翻自己的微信联系人,这情况得找个人来接自己。 不过还好没有出现那种手机没有信号的情况。他联系了自己的朋友,很快朋友就开车把他和那辆共享单车拉回了市区。 这一路上小辉的心情难以平复,把自己出了地铁站到刚刚怎么怎么感觉不适,这中间的过程全说了出来,可能多多少少都有些添油加醋。 朋友也没有别的办法,就是一个劲儿的安慰她说这可能就是晚上走错路了吧。 那怎么可能是晚上走错路了?他在这儿站了二十多年,能走到哪儿他不知道? 后来他和他的朋友们找了个休息日,开了辆车,从他那天晚上拐进去的那个路口儿打开导航开始定位,终点就定在这个叫门外村的地方。 结果一路上开车走的是七拐八绕,非常的不顺利,根本不是像小辉说的那样一条直路就到了,中间也没有出现小辉那天晚上记忆中的那个大坡。 最后小辉一想,那共享单车的app上应该是有自己那天晚上的行进路线的,结果打开app调出来那天的使用记录一看,几个人全傻眼了。 使用记录里只有他刚开始骑的那一段儿,到后来把他拉回市区,他还车的那一小段的记录,中间根本就没有路线的……。 第79章 照片中的白脸 “你真的看不见这张照片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看着友人的眼神,又接过那张照片,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依旧是摇了摇头。 这照片看起来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上面只有一栋孤零零的老旧居民楼,矗立在夜空中,楼里面也没有几户人家亮着灯光。照片看起来整体像素并不高,画面有些模糊,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拍出来的。 他见我摇了摇头,显得有些着急,一把抢过照片,伸手在三楼的一个窗户那里指了一下。 “这里有个脑袋!” 他看起来很惊恐,声音也很急切,但当我顺着他手指的位置看过去后,依然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不会看错了吧?” 我还是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绝对没有,我就说看到了才拍照的。” 我这个朋友最近很喜欢干一件事,就是带个十几年前很流行的数码相机,去一些老旧的居民楼,学校,废弃的幼儿园之类的地方拍一些“旧核”“怪核”风格的照片。 而这张他觉得有问题的照片,就是他前两天完成拍摄之后回家翻看照片时发现的。 当时他已经完成了楼道那个拍摄出来了,在回头准备给整栋楼拍一个全貌时,猛然看见了有个人趴在窗台上看着他。 他见我不信,提出让我今天晚上跟着他去那栋楼上看看再说。 我稍微的思索了一番,决定跟着他一起去。 深秋的风寒冷刺骨,我们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在已经没几个人的夜间旧城区的街道上慢慢蠕动着。 在我跟着他七拐八绕的走了许久之后,终于在一个看起来已经破败的楼院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个九十年代企业盖的家属楼院,没有门禁,任何人都能出入,我们两个就直接走了进去。 虽然不知道当年盖这些六层楼的企业是哪个,但是看这里面的规模,应该是个大企业。 我跟着他一路走到了倒数第二排房子前才停下,他伸手指了指那栋楼,示意我这就到了。 走到楼前停下脚步后,我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栋建筑。这里不过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略显陈旧的居民楼而已。 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些突兀地依附在墙体上的燃气管道和暖气管道了,让人不禁担心其是否还能正常运行。 楼梯间的玻璃更是惨不忍睹,鲜有完整的存在。有的玻璃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痕,有的则只剩下零星的碎片,任由冷风摧残。 不知道是不是这栋楼里面住的都是一些上了年龄的人,现在才十点多钟就已经没有几户还亮着灯了,当然,也可能是这个地方真的没有几个人住了。 友人再一次核对了一下他看到那张脸的那个窗户,在三楼左户的第二个房间里。 我们两个在确定之后,一前一后进了楼梯间。 这逼仄的楼梯间宛如一条幽暗深邃的隧道,狭窄得让人感到有些压抑和窒息。这个地方连最基本的声控灯都未曾配备,我还以为这都是老小区的标配了呢。 楼院的四周也没有什么强大的光源,更显得楼内的黑暗。我们摸索着上了三楼,向左侧的走廊里走了过去。 这栋楼看起来就像是筒子楼的放大版,我印象中的家属楼都是一梯两户,也有一梯三户的,没想到这栋楼居然能做到一梯八户,左右各有两户。 看来这栋楼上是没有几个人住了,那左侧的四户里,有三户居然连房门都没有了,其中就有他说的那个有人脸的那一户。 我们走进去也就是大概一看,发现这个房间里又乱又破,一股不知道什么东西发霉了的气息扑面而来。 打着手机的手电筒照过去,天花板上有几块摇摇欲坠的墙皮耷拉着,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整个墙上就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 房间的角落堆满了杂物,旧报纸、破纸箱、废弃的塑料瓶……各种废弃物随意丢弃,宛如一个小型的垃圾场。 一张破旧的木桌横亘在房间中央,桌面上满是灰尘和油渍,几块已经发黄的桌布胡乱地搭在上面,显得格外不协调。桌腿也略显歪斜,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剩的都是一些破烂儿,估计这些破烂垃圾都是房主搬家时没带走的。 我们四下搜寻了一番,真的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倒是那个窗户前面,倒一张破旧不堪的椅子,椅背已经断裂,椅腿也只剩下了三条,却依旧被勉强支撑着。并且椅子上面看起来挺干净的,似乎上一秒钟还有人在这里坐过。 不过我们两个大概比划了一下,正常人的身高就算是坐在这里,脸部也不可能被人在窗户外面看到 看到屋子里的这一切,友人也有些失落,不大甘心的又转了两圈,才扭头离开,我们两个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到了楼下之后,我走在前面,却突然觉得跟在后面的友人不动了,扭头回去看时却看到他在举着手机给那栋楼拍照。 当他找好角度按下拍摄键的同时,发出了一声很奇怪的叫声,之后就犹如白天让我看那张照片一样,把手机举到了我面前,用两根手指划拉着不断的放大再放大,所以我看我们刚刚出来的那间房子的那个窗口。 这一次我也看到了,在照片上那个窗口后面有一张巨大的人脸。也不能说是很巨大,反正就是比普通人的脸要大。惨白色的,像抹了从墙上刮下来的腻子粉一样。 再准确一点儿说,那就像是挂了一个京剧的脸谱一样。 当我们两个放下手机,抬头再看一下三楼的窗户时,那里依旧空空如也,后面根本没有人。 我们刚刚也在屋里看的很清楚,那里的墙上或者说能从窗口看到的地方,根本没有挂着任何像面具一样的东西。 有那么一刹那,我们两个愣在了原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回过神来拉了一下身边的另一个人。才抓紧时间跑出了这个楼院。 第80章 念墓碑 这个故事有些年头了。 那时的柳明还是一个高中生,正苦逼的跟着画室在外面集训。 他们画室每年集训都会去隔壁城市的一个村子里,住的地方也都是固定的,反正是早在出发之前就听前辈们讲过一些发生在集训过程中的离奇事件。 当时的他们更多的只是把这件事儿当成是一种闲暇时候聊天的话题,并没有谁会真的花时间去论证这些事情的真假。毕竟每天白天画画都已经很累了,晚上还要到很晚才能休息。 不过这平静的一切直到那天晚上终于还是被打破了。 说实在话,他们自从来了这里之后还没有怎么逛过,那天下午正逢休息,柳明就和几个同学一起在村子里好好逛了逛。 不过风景这些东西他们天天画,早就已经看腻了,于是就在保证稳妥的情况下往更远的地方走了走。 结果一直往村东头没走出去多长时间,他们看到了一片坟地。 这片坟地也不大,一共就只有六块墓碑伫立在一片菜地里。 几个人也就远远的看了看,没人敢靠近。只有其中一个人似乎满不在乎,非要跑过去看看那几个墓碑上写的啥,其他几个拉也拉不住,就只能远远的看着他跑过去。 过了一会儿,这哥们儿回来了,跟剩下的几个人大概说了一下,总之觉得很没意思。还像脑子抽了一样,跟其他几个人说自己大半夜敢来这里抄墓碑上的碑文。 柳明他们也当他就是说说,应该也就是为了显着自己,所以都没没放在心上,有个人晃悠到村口找了个农家小院儿,吃了饭喝了点儿酒就回去。 昨天晚上也没什么事儿,他们在一起打了打牌,到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当时那个白天看墓碑的哥们儿也没什么特殊的表现,何况他晚上喝酒喝的也不少,当时走的时候还是跟他同住一屋的剩下两个人把他扛回去的。 就是这么一个人,谁能想到他凌晨的时候“丢了”! 他室友们发现他不在寝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当时夏天的天边也要泛起了第一抹白。 刚开始是他的室友,室友们以为他去了厕所,但是他们住的这个地方厕所是在房间内的。谁有左等他也不出来,右等他也不出来。于是室友推了一下厕所的大门,没想到厕所里面空无一人。 给他打电话吧,他本人的手机居然在他们住的这个房间里响了起来,这个故事发生的时候应该是2018年了,那个时候就已经到了离了智能手机就无法生活的地步,怎么会有人大半夜的出门不带手机呢? 室友们又赶紧在临近的几个房间里搜索一番无果后,就很快的敲响了画室带队老师的房门。 老师也很紧张啊,碰上这种事儿处理不好,那可能就是严重事故了。 于是老师赶紧分别带着几个学生四处去找。 在村子里找了一圈儿,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最后还是柳明突然想到了他今天下午的那个反应,心说他不会真的去抄墓碑了吧,不行要不去看看? 于是柳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老师,跟着几个人就去了村子东边他们今天下午看见墓碑的地方。 到了那里时,天色已经白了,离着老远就看到一个人躺在菜地里那几个墓碑中间的位置,跑过去一看,果然是他。 不过好在就只是睡着了,被叫醒了之后也就感觉头有点晕,送到就近的医院检查后,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至于他是怎么到了墓地,又干了什么,这些事儿都是后面回到画室的时候讲给柳明他们的。 那天凌晨也不知道几点,估摸着大概有个两点多吧,他就听到有个声音在叫他,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刚开始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这种声音越来越清晰之后,居然把他叫醒了,他清醒了之后这种声音居然还在叫他,并且声音就在自己住的这个房间里面。 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之后,声音又出现在了窗外,而这声音就像是在勾引他一样,声音又出现在了楼的外面。 他就这么在清醒的状态下循着声音走了出去,起码他感觉自己很清醒,知道自己当时在干什么。不过事后回忆了一下,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被锁住的大门出去的。 所以想必那种清醒只是某些东西给他塑造出来的一种幻想,好让他老老实实的朝墓地那边走。 之后他就一直在路上跟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往墓地那边走,墓地正好有六块墓碑,而他这一路上也就听到了六种声音。 到了墓地之后,他开始认认真真的“读”每一块墓碑上的文字儿,尽管当时天都是黑的,只有点点繁星和还算明亮的月亮,可此时他却觉得,即便不借助任何的照明工具,在那墓碑上的每一个字都能看清。 这就等于一句废话,他也没拿手机呀。 他就在那儿用手仔细的抚摸着墓碑上的每一层痕迹,然后嘴里小声的嘟囔着,把这六块墓碑上的每一个字儿都给读了一遍。 等最后一块儿墓碑的最后一个字,刚读完,他就犹如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一样,倒头就栽在了田地里不省人事。 等他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被老师和同学们发现叫醒。 知道他迷茫的看着大家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居然没睡在床上,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跑到了墓地里,过了一夜之后,他也觉得有些害怕。 尽管柳明他们还想知道这件事儿的更多细节,可他也就只能把大概的过程给讲出来,更多的细节就像随着他在坟地里睡的那一觉一样,没有过多的印象。 也不知道这件事儿算不算祸从口出,就是因为他为了逞能,所以说的那句话,才导致了那天晚上后来的一切事情的发生。 不过在日常的生活中,有些话还是不该说的不要说,真的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何况你也不知道听自己说话的人究竟是人还是鬼。 第81章 家里没人 我们家在等待新房子装修的这段时间里,不得不在外面租房居住,由于是短租又加之预算并不多,所以就选择了一个略显陈旧破败的老小区,在某栋楼的四楼租了一件两居室供全家人住。 这里的环境属实是破败不堪,暂且不说小区里种的这些植物还有没有人打理了,就每一栋的楼外面的外墙上都布满了爬山虎,它们见缝插针的抢占着任何一处生存空间。 走进楼内,墙壁早已斑驳,还能找到几处应该是出自小朋友的手里的那不知道来自于什么时候的涂鸦,楼道里也是十分的昏暗。 总之,这个地方处处都透露着一种饱经岁月摧残的沧桑感。 并且,这地方一旦入夜,就更加的令人觉得不适。更何况我搬来的时候是冬天,偶尔晚上回家稍晚一点,就能体会到那种夜色如墨,落了叶子的乔木树干枯枝如同鬼爪刺天,加上寒风呜咽,在那看不见的黑暗中好似鬼影幢幢,的一番骇人场景。 既然这里如同描述的这般恐怖,那为什么还要继续住在这里呢? 实际上从当时看完房子我就不想住在这里,但是父母却觉得在这里没什么大问题。更何况他们原来就住在类似这样的老房子里已经几十年了,可能对于老人们来说,这个地方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按照计划搬了进来。 刚开始住的那一周多的时间确实没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除了这种地方周围没有那种现代化的商场导致我觉得生活有些不便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一直到元旦那一天。 跨年夜的时候,我和朋友们嗨去了,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新一年的凌晨一点多了,天空中有些不太应景的下着小雪,可能是酒喝的有点多了,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一路走回了家。 此时的我已经习惯了这没有灯的楼道,摸索着就走到了家门口,正要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我却突然僵在了原地,好像听到了家里面有什么声音。 将耳朵紧紧的贴在了冰凉的防盗门上,听了半天,好像是电视机的声音,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一种类似于播报新闻的动静。 我心想难不成父母还没有睡觉吗?这么晚了还在看电视? 我拧开了门锁,到家之后发现电视确实开着,给这漆黑的客厅里提供了一点点的光亮。 但是这点光亮还不如不给,因为电视机上根本就没有播放任何的电视节目,也不是雪花点,而是那种没有搜索到节目时的蓝屏。 既然都没有节目了,那我刚刚听到了新闻播报声是哪来的?不过看看这电视现在的状态,也可能是这个电视机出了什么问题吧。毕竟这个电视机是房东留下的。 我这么想着,看了看父母卧室紧闭的房门,估计他们早就已经睡着了。于是我关了电视机,轻手轻脚的去洗漱了一下就回房间了,躺在床上玩手机。 大概过了又半个小时吧,我听到了隔壁父母房间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人踢拉着拖鞋走了出来。 我此时第一反应是父亲出来上厕所了,但是听了一会,这个脚步声到了客厅就停下来,我也没有听到厕所门被打开的声音。 但是紧接着,我听到另一个声音,那是电视机电源被按下去的声音,轻轻的“咔”一声,应该是插排发出来的。 大晚上的开电视干嘛? 我赶忙走出去,但是没想到客厅里面空无一人,父母的房间门还是关着的,而电视,却又到了那种蓝屏的状态,“无信号”三个字在蓝屏中上下左右的移动着。 怎么回事? 我去厕所看了看,以免自己听错,不过厕所里也是空无一人。 没办法,我只得再次关掉电视,回屋睡觉了。 就在我刚刚酝酿好睡意的时候,客厅里又传来了脚步声,依然是一个人踢拉着拖鞋在散漫的走着,那拖鞋底与瓷砖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很是刺耳。 我再一次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灯跑向了客厅,可就在我拉开自己的房门的那一瞬间,这脚步声就瞬间消失了,客厅里恢复了一片寂静的状态。 这一次我点亮了客厅里的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每一个角落,这个一眼能看到头的小客厅里明显是没有人的。 我去敲了一下父母的房门,等了很久,房间里都无人应答。我只得再次先回到自己的房间,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关自己的房门,关了灯之后躺在床上,找好角度观察着客厅的方向。 也许是我太累了,我居然在不知不觉之中睡了过去,等我再感觉自己清醒的时候也是被客厅里面的异响吵醒的,电视里里又传来了那种新闻播报的声音。 但是听起来好像不是这个年代能够发出来的,那声音听起来很沧桑,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信号的干扰,也断断续续的期间夹杂着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我赶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朝着客厅的方向照了过去,客厅里依旧是空无一人。 这一次关掉电视后,我直接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客厅,我的被子睡在了那并不舒适的老式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再次睡去了。 第二天我是被电话声吵醒的,拿起手机看,是父亲打来的。 迷迷瞪瞪的接了电话我才知道,合着昨天晚上家里根本就没有人,他们昨天下午就提前回乡下的老宅去了,打电话来说问我今天要不要回去。 当我听到家里没人的时候,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过去打开了父母房间的门,还用问吗?肯定是没人的。 紧接着就是一股恐惧感扑了过来,我在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存在斗智斗勇了一晚上,并且现在的我头疼不已。 我虽然很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但是我也不敢再在这个房子里继续睡觉了,还是叫了辆车回了老宅。 最后我跟父母商量了一下之后,我们还是决定先搬家吧。毕竟不敢赌这个房子会不会出更多离奇古怪的事儿。 第82章 下班路上的诡异经历 “……下一站到站……” 伴随着报站声,地铁开始了运行。 这声音对于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上班族而言都不会陌生,尤其是这条地铁线路,由于其连接了几个主要的办公区和大商圈,每天早晚高峰的时候总是人挤人挤人。 而我,那段时间找了个临时的工作,每天也要挤这趟地铁去上班。 那天是个下班的时候,我被人流簇拥着挤进了地铁,这时车厢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空间了,我只能跟着人群流动的方向被推着走到了两节车厢的连接处。 就在我扎好架势,靠着车厢墙壁拿出手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准确的说,是他和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这个人也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岁上下,长得没什么特点。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连帽卫衣,把帽子半盖不盖的戴在头上,显得很是滑稽。 他并没有看手机,而是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方向看,这可能也就是我感觉他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原因吧。 他那双无神的眼睛看得我很不舒服,我只能尽可能的不去与他对视,故作镇定的玩着手机。 可是眼神还是会时不时的朝着那个人的方向飘过去,悄悄咪咪的观察着他的动向。 就这么观察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愈发的觉得他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我索性也直接收起了手机,站在地铁的人群中和他对视着。慢慢的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儿……好像其他人都看不到他? 一般来说,有人看到一个这样的人肯定会忍不住多看他两眼吧,但是车厢里的其他人抬头看向那个方向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们没有注意到车厢里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并且在我观察了一小会儿之后,我亲眼看到有两个人隔着他进行交谈,就仿佛中间什么东西都没有一样,在那里比比划划。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那个人的手臂好像直接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我再也稳不住了! 随着地铁到站的广播声响起,我拼命的往前挤着,好不容易推开了人群,在地铁车门即将关闭的前一刻跳下了车。回头看着依然人挤人的车厢,同时确定了那个怪人没有跟着我下车,这时我才长舒了一口气。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地铁站,恰好有一趟向我家方向开的公交车正好进站。我觉得这绝对是我这辈子跑的最快的一次,哪怕是体育考试的时候都没有过如此风采。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就在公交车开出去一站地之后,这个人又上了公交车。 他上公交车的时候并没有投币,司机也没有叫停他。并且,在他上车的时候,他的整个头直接拧到了九十度,跟自己的肩膀成一个方向,依旧是直勾勾的盯着我坐的位置,连眼都不带眨一下。 之后他就直直朝我走了过来,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上。 这下我们两个离得更近了,我对他的感受也变得愈加的直观,他的脸看上去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就像是从某个纸扎铺里被无知的人点上了眼睛之后跑出来的一样。 而他那帽子的用途似乎就是在掩饰着他这没有表情,没有血色,与正常人截然不同的脸。 我就这么心惊胆战的与他共同在公交车上待了一站地,在公交车还没停稳的时候,我就又直接站了起来,朝着车后门跑去,直接跳下了车。 这一次,我站在公交车下面甚至能够透过车窗看到他。他仍旧把头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用那双眼睛盯着我。而我目视着他跟随着公交车一起驶向远方,十分确信他已经离开了我的视野。 接下来我该考虑考虑怎么走完剩下的路程,想办法成功的回到家了。好在接下来的这段路他并没有出来继续跟我捣乱,所以我骑着个自行车就成功的到了小区外面。 不过很显然这个东西没有没有打算轻易的放我走。 凭我刚刚那一路,我都已经安心了不少,但是谁会料到我们两个接下来会有第三次照面…… 那时我已经走进了小区的单元楼,为了保险起见,我甚至没有选择坐电梯,就害怕电梯门一打开,看见这么个东西正好站在电梯里面。 可能我走上楼梯间的时候,听到上面那不知道几楼的厚重防火门被人推开了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似有似无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清晰,好像正在朝着楼下走来。 经历了刚刚的那些事儿,此时我再听见声音的时候,瞬间便警觉了起来,普通住户谁会选择走楼梯下楼呢? 我压低了身子,基本手脚并用的紧贴着墙往楼梯上面爬去,这样如果上面有什么东西的话,我可以第一时间站起来向后面跑。 可就在我做好了万全准备上楼之后,我发现楼上面的脚步声消失了,在我爬了两层楼后什么都没有看到,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着一阵冷风从我的背后升腾起来。 我扭头向后看去,那个我见过两次的人就站在我下面那个转向平台上,微微的抬着头,依然使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直勾勾的盯着我。 不对,这一次不能说他是面无表情了,他咧着嘴在笑,不过笑的比哭还难看。 见此情景,我在原地愣了一下,紧接着就用手推着身边的栏杆借力,拔腿朝着楼上跑。 可当我再跑出去一层楼抬头向上看时,他又出现在我上面的那层,就站在防火门边上。 这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人!此时我已经感到绝望了,上也不能上下也不能下,我就那么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我逼近,我究竟该怎么办? 好吧,根本不需要我干什么。 我最后的记忆,则是我已经与他面对面了,他那张裂到了后耳的微笑着的嘴就在我的眼前。 最后是起楼的邻居发现了我并且报了警,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毕竟我什么都不记得。 这件事情到这儿就过去了,我很快的把这份工作辞了,也尽量避免再去乘坐那趟地铁。 可是今天出于某些原因,我还是在晚高峰的时候被大量的人流挤着冲进了地铁车厢,当我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寻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位置后,我看见了一个穿着连帽卫衣的男人,正把头歪到九十度度,看着我笑。 第83章 宾馆四楼 不知道晚上几点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楼上传来一阵一阵的脚步声,继而被这脚步声吵醒了。那脚步声杂乱却又急促,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吵闹。 我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多钟,大半夜的不睡觉,楼上在干嘛?这宾馆的隔音效果可真够差劲的…… 我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去,毕竟昨天在各个景区之间游览了一天,已经很累了,尽管我已然是睡了几个小时,但疲惫感还是充盈着全身,所以我本不打算去管他,想等等看楼上的人会不会自己安静下来。 但过了少说有十分钟,楼上不但没有静下来,那脚步声反而更加的吵闹了,我终于是忍无可忍的拿起来枕头边上的座机,想要打电话给前台。 可是这家破宾馆连每个房间里的电话都是摆设,根本就拨不出去。我气呼呼的翻身下了床,想要下楼去前台找服务人员,但是转念一想,为什么我不直接上四楼去敲敲门呢? 基于这种想法,在我走进电梯后,第一反应就是找四楼的按钮,可是电梯的轿厢里,没有任何和“4”有关的按钮……刚开始我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就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好吧,确实没有能够去四楼的按钮。 那既然如此,也就只能先去一楼大厅跟服务人员说明情况了,于是乎,我便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随着按钮上灯光的亮起,电梯开始运行,只不过不是去了一楼,而是开始了上行。 我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从“3”很快的划过了“4”直到“5”才停下。 电梯门打开后,我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五楼的摆设和三楼没什么区别,铺着地毯的走廊以及昏暗的黄色灯光,我快速的扫视之后回到了电梯里。 我来五楼干嘛?不应该去一楼吗?刚刚电梯明明划过了四楼却没有四楼的按钮又是怎么回事? 我再次按亮了一楼的按钮,等着电梯下行,可令我没想到的是,那电梯按钮亮了几秒钟后又灭了,连电梯门都没来得及关上。 就好像是有一个人就站在我身边,他不想去一楼,所以在我点亮按钮后又长按熄灭了。 改变一下策略,这一次先把电梯门关上,同时我按亮之后,把手一直放在一楼的按钮边上,确保它一直亮着。 可是即便如此,电梯还是不会运行,我又着急的摁了两下按钮,可这电梯还是纹丝不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这些事情对我产生了影响,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背后,我觉得自己身后的温度越来越低了,这电梯里面也不能多待了。 我直接跑出了电梯,朝着楼梯间的方向就跑了过去,脚踩在走廊的地板上,我甚至都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 可当我跑了大概一半的时候,一阵沉闷的脚步声音在我的背后响了起来,这瞬间就让我想到了不久前自己在房间里听到的那从四楼传来的脚步声。 我丝毫不想回头看看背后到底有没有人,也来不及多想了,我拉开走廊尽头的防火门冲进了楼梯间,身后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似乎它的目的就是把我赶进去。 楼梯间里不是一般的黑,里面居然没有灯,只有安全出口那绿油油的光和通过一个很高的小窗户照射进来的一点点的月光可以勉强使人看清楚楼梯,甚至连应急灯都没有亮。 还好我拿了手机。 这什么破旅馆……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着前方的楼梯,开始往楼下小心翼翼的走,尽可能的避免自己发出脚步声吓到自己。 到了四楼的时候,我看到四楼的防火门上缠着很厚重的锁链,用手机照过去发现锁头都已经生锈了,很显然是已经很多年没打开过了,再结合一下电梯里没有四楼的按钮,我现在怀疑四楼根本就进不去。 当我在这个防火门前驻留的时候,防火门似乎被人很用力的从四楼的里侧往外推了一下,锁链之间互相摩擦发出的刺耳金属声。 接着里面的人似乎加大了力量,试图破门而出,锁链发出“划楞划楞”的声音,我都害怕这生锈的锁链关不住这扇沉重的大门。 我不敢再在此逗留,转身向着一楼继续走去,途中我也没有再想过从三楼进去坐电梯下楼,我现在对这个宾馆的电梯已经极度不信任了,谁知道他会给我带到什么鬼地方去。 就在这时,那急促的脚步声又在我背后响了起来,他好像从四楼那上锁住的门中跑了出来,在我身后追赶着我,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但还是在即将到达一楼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一下。 直到进入了一楼宾馆的大厅里面,那温馨的灯光和工作人员让我觉得稍稍有些安心了。 我看着摔的一身灰的自己,腿部也在刚刚的刮蹭中受了伤。 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了好长时间,才走向工作人员向他说明了从半夜听到楼上的脚步声到自己在电梯里和五楼的遭遇,再到自己怎么从楼梯间下来,看到了四楼的防火门被人摇动等等一系列事件,到怎么跑到一楼。 他听完之后只是简单的安抚了一下我就去找他们的值班经理了,没过几分钟我就被带进了值班室。 值班经理首先是对我表示了抱歉,然后便告诉我四楼已经被封死了好几年,而我所听到的这些应该不是什么真实存在的东西。 可他是不是真实存在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摔的不轻。我拍着桌子质问值班经理,但他好像见怪不怪了一样,很熟练的就说出来了一系列的赔偿措施,看他这个样子,我也懒得再跟他争辩,就在值班室里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回去拿着自己的行李迅速离开了这个宾馆。 后来听当地的朋友告诉我,这个宾馆的四楼出过一些事儿,所以他们把四楼给封起来了,但具体出了什么事儿他自己又说不清楚,这是怎么恐怖怎么来的跟我描述了一番。 直到现在这家宾馆也还存在在那里,不清楚他的受众到底是哪些人,反正我是不会再去第二次了…… 第84章 撞到我的是谁 时间回到我上高中的那会儿,不得不说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令人难忘的事情。 高中时代的学业总是紧张的,每天起得早睡得晚。在我们学校,高三的时候,每天下了晚自习就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如果再遇到一些其他的事情耽误一下,离开教室的时候就已经晚上十点了。 那天也就是这样,因为数学卷子上的错题过多,我被班主任留在了最后,等到处理完所有的东西,已经是夜里十点零五分了。 班主任在看了一眼时间之后,让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抓紧时间回寝室,路上就不要再去其他的地方了。 我当时应该是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当着班主任的面伸那个懒腰。不过班主任也没有理我,而是自顾自的先行离开了。 我心里想的估计是诸如“又熬过了一天”之类的,反正从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之后,我的思维就已经从这灯火通明的教室里飞走了。 所以经此大赦之后,看着班主任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我也只是粗略的收拾一下课桌上的杂物,就着急忙慌的冲出了教室。 此时此刻,除了几个老师的办公室还亮着灯,这个楼上余下的地方应该是已经空无一人了吧。 这里还需要介绍一下我们高中的教学楼,教学楼是一个呈“l”形的三层楼,每层一共有八个教室。按照晚自习结束的早晚,高一在一层,高二的二层,高三的三层。这样晚自习结束的晚的年级不会被提前放学的同学们影响到。 所以我那年高三自然就在三楼上课。 明天晚上我从教室出来后在教学楼上了个厕所,不想从距离厕所最近的那个楼梯开始逐层往下走。 教学楼里并不算黑,虽然主要的照明灯光都已经熄灭了,但是每一层的应急灯还是亮着的。并且,我还记得那一天的月亮非常的明亮。 月光透过走廊上那巨大的玻璃照射进来,洒在墙上形成了一层明亮的白色雾状,穿梭在其中居然还给我带来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所以再到了二楼之后,我想着从走廊横穿过去,走最靠近“l”形底边的那侧楼梯下楼,反正下楼之后我还要往那边儿走才能回到寝室,也可以在这月光中多沐浴一会。 刚开始的时候,二楼的走廊十分安静。站在走廊的一头草草看过去,所有的教室都已经熄灯闭门了,想必高二年级已经都回到宿舍了。 慢慢的向前走去,在这空荡且狭长的走廊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轻微的脚步声,这种脚步声回荡在如此的空间里,确实有几分恐怖电影的氛围。 当我走过两个教室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脚步声变得不那么纯粹了。换句话说,好像有另一个脚步声在后面跟着我。 那个脚步声听起来也很细微。 在我注意到那个脚步声之后,我便停了下来,闪身到了走廊的一侧,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脚步声并不是从折弯那个方向传来的,而是在我刚刚走过来的方向,所以理论上我应该能一望无际的看到整条走廊。 可当我真看过去的时候,我却发现那边根本没有人。 不要说是人了,在月光的照耀下,墙上连一个黑影子都看不见。这个时候我敢肯定在如此明亮的情况下,哪怕在窗边飞过去一只苍蝇,它的影子都能被映照在墙上。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又在边儿上等了一会儿,听起来的脚步声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可是这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嘛,我心里想着。我本想在这里再等一会儿,看看这个脚步声到我脸前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什么异象。 可是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教学楼里的最后一遍铃声打响了,这个铃声会在晚上十点二十分响起,一般来说这边铃声响了之后,再不抓紧时间跑回宿舍,宿管就会记你晚归了。所以时间也不允许我再等下去,只能拔腿朝着楼梯跑去。 而就是在这一瞬间,我感觉我好像被什么人从后面撞了一下,那个人就很正常的从我的左后方走来,无视了前面阻挡他的人,用肩膀直接撞了过去。 而那脚步声却继续向前走了过去,就好像什么阻碍都没有遇到一样。 经过这么一出,我可不敢再跟着脚步声往拐角处那边走了,以最快的速度找了就近的楼梯跑了下去,一直跑到寝室,看见室友才停下。 晚上躺在床上开“卧谈会”的时候,我把晚上在教学楼所遇到的这件事儿告诉了自己的七个室友。 结果话还没说完,睡我对头的兄弟就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显示着我们学校的贴吧,而底下的一条置顶贴的标题就是“教学二楼晚上有东西在来回走”。 尽管学校肯定是明令禁止不让带手机,但架不住有些人偷偷摸摸的拿来。 这个帖子的内容跨度好几年,我粗略的翻了翻,里面有不少人都说自己在二楼听到过那种声音,一般都是在晚上被留堂或者值日之后,回寝室的路上听到的。下面还有人遭遇跟我一样,说自己被这东西撞到了,还有还有一些人说不但晚上会有,冬天的早上到教室的早也会听到这种脚步声。 原来这件事儿从这栋新教学楼盖好就已经出现了,这么多年来已经有很多人说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了,是学校一直没有做出过什么解释,重要的是在学生之间虽然也一直流传着,可好像并没有太过于盛传,一般是只有有人遇到时才会被拿出来说说。 室友还安慰我说不用太在意,那么多人都遇到了,可不还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吗?所以嘛不需要在意那么多的细节,安心在寝室睡一觉就过去了。 作为一个学生,我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情去进一步的管这件事儿了。他后来也就变成了这三年中遇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众多事件中的一个,给我后来为其他人讲故事提供了些许的素材罢了。 至于那个帖子似乎现在还在,学长们也乐此不疲的把自己听到的或者遇到的学校里面的怪事儿一届一届的讲给下一届学生,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传承吧,一种对于诡异的传承。 第85章 梦境与现实 梁成最近快疯掉了,起码他自己是这么感觉的。同样,他因为这件事儿成功的躺进了医院。 最近这些天来每一件事儿他都要经历至少两遍,在梦里经历一遍,在现实中经历一遍。 而这几天在梦里他居然死了,难不成要在现实里也经历一遍吗? 这事还要从几天前说起,那天晚上要下班的时候,项目主管抱着一堆文件朝着起身要走的梁成了过来。这本来只是让他留下来加班嘛,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但当梁成看见项目主管那张他平时再熟悉不过的脸上的那个有些阴恻恻的表情时,脑子像过电一样,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他刚伸出去的想要接文件的时候突然愣在了半空中。 这一幕,自己好像已经经历过了一次。 但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接过了所有的文件。这件事情实际上并不奇怪,在科学上可以解释的通,叫做海马效应,这个梁成也是了解过的。 可是今天的感觉很奇怪,要是搁平时,他也只会觉得那一幕似曾相识,可当他翻开文件看见文件上的第一行字写着“与某某商务贸易有限公司进行……”,这个“某某商务贸易有限公司”的名字跟自己的梦里梦到的那文件上写的丝毫不差,继续往下读了两行,感觉整个人更不好了。 他居然能记住,那也许是梦里自己看到过的文件上的内容,也就是说他在这时处理的工作是他前一天晚上在梦里梦到过的。 不过这时来看也只是奇怪了点,又不是什么负面影响,他借住在梦里的记忆帮助他很顺利的就完成了工作。这感觉就有点像自己去了某本儿副本无限流小说中获得了什么天赋一样。 可接下来的几天他遇到的事儿就越来越夸张了,这简直就是个正向的天赋。 梦到在办公室了同事和自己说什么话,第二天同事就一定会跟自己说什么话。梦到哪辆公交车在路上堵车了,他就可以成功的避开那辆公交车。再或者梦到谁想把锅甩给自己,到了现实中工作期间他就极力避免去跟那个人产生任何的交集。 如此这般用了一个多星期,他居然还有点儿享受这种感觉了,直到前天晚上,他梦到自己从公司七层跌落。 那应该是中午的时候,梁成和自己的一个同事外出吃饭,两个人一边走路一边聊天,他没有看脚下,居然直接越过了很高的窗台,从一个推开的上开式窗户中跌了下去。 从楼上摔下去的质感是那么的真实,甚至连接触地面的一瞬间的疼痛感都在梦里给他产生的丝毫不差,甚至掉到地面上之后,它还能听到周围人的喊叫声。 当时的他一脑门子汗从被窝里猛然弹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自己身体下面的柔软的床。 还好,还好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可接下来他就睡不着了,想想自己前几天每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在第二天都成功应验了,那这个坠楼的梦第二天到公司不会也应验了吧…… 他在床上想了很久,大半夜的拿出手机给自己的主管发了一个短信。说自己半夜发烧了,第二天无法去上班。 此时梁成心里想的是明天不管怎么样,就在自己这张温暖的床上过一天,哪怕饿了也不要起床,反正自己也不住七层,熬过明天那一天就好了。 想的是挺好,第二天他也是这么做的,说自己紧紧的裹在被子里,就在床这么大的空间中活动,除了上厕所的时候会扶着墙尽量远离窗户的从床上出去一趟之外,一天居然都没有下床。 直到当天晚上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觉得那个梦的时效性应该过去了,才转身下楼,找了一个没有超过六层建筑的地方吃了晚饭,心中还有些窃喜。 可当天晚上他又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在赶公交车的时候过马路没留神闯了红灯,被一辆飞驰而来的轿车撞飞。而这个梦感觉同样也十分的真实。 他又闹了昨天晚上那一出,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再入眠。一方面是庆幸自己不是真的死了,而另一方面则害怕,如果这个梦明天真的实现怎么办? 第二天梁成起的很早,他直接一路走到了公司。 那既然是在赶公交车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车撞飞了,那我不去赶公交不就行了吗?不小心闯红灯的时候被撞飞了,那我尽可能的少走有红绿灯的地方,过每个红绿灯的时候我都看清楚到底是红灯还是绿灯,不就行了吗? 一路上走的他也是提心吊胆,终于是有惊无险的到了自己的公司,这一天上班的时候他都心不在焉。主管给他布置的任务,他也再也没有前两天那么高的效率了。毕竟这两天在梦里他也没有上班儿啊。 可是命运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接下来的两天里,他做梦梦到我自己掉下水道里面,被卧室的吊灯掉下来砸到,甚至是被公司自动玻璃门夹到…… 搞得他每天活的都小心翼翼的,进公司的时候从来不敢一个人进,总要找一个同事先让自动感应门晃开,自己在紧随其后的进去。 一直到昨天晚上他的梦境越发的离谱,居然梦到自己在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下去。 这下可怎么办呢? 梁成总不能连楼都不下吧…… 他在床上瞪着两个眼,一直等到第二天的天亮,上班的时候那叫一个小心,两只手一直拉着栏杆,保证每一步都踏在台阶上才敢放心的往下走。 到了楼下,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就算是过去了?毕竟在公司他可以乘电梯上下楼,下班的时候也应该不会走楼梯吧? 可谁能料到这一天,眼瞅着就要下班儿了的时候,楼里却突然停电了。当看到自己眼前的电脑屏幕黑了的那一刻,他蹭的一声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那一瞬间他连今天晚上住公司的心都有了。 可是总还是要回家的。 从公司下楼的时候,他还用了早上的策略,手紧紧的抓住栏杆。就在他走到二楼,眼瞅着胜利在望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抓空了,有人不知道在栏杆上涂了什么东西,摸起来相当的滑溜。 随着手抓空,脚底下也打滑,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他从六个台阶高的地方直接摔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这医院,就觉得浑身都是疼的,那一下摔的是真结实呀,那好歹是边儿上有同事下楼,及时把他送到了医院,保住了一条命。 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他就没有再做过这种可以预知未来的梦了,估计梁成自己也不想再做这样的梦。 第86章 宿舍五楼的敲门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午夜的宿舍楼里显得很刺耳。 肖旭的睡眠很浅,早早地就被这敲门声吵醒了,也不知道是谁在大半夜的乱敲门。 很快这敲门的声音就到了他们的隔壁,下一个就是肖旭住的这间寝室了,当他的房门被敲响的时候,他本想跑过去看看是谁。 但是肖旭今天是转到这个学校的头一天,换言之他也是第一天住在这个宿舍里,自己还没有舍友,也不熟悉这所学校的制度,这万一是学校半夜有人来查宿舍里有没有人呢? 他也听说过有些学校半夜学生不睡觉会给处分,所以就赶紧把那个舒服的姿势,微微的眯起眼睛,想大概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但没想到自己的宿舍门只是被敲了三声,他既没有听到屋外有人走路的声音,眯着的眼睛也没有看到有手电光照进来。 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他晚上回寝室的时候见过这所学校男生宿舍楼的那两个宿管,一个是中年男人,另外一个是有些瘦高的老大爷,难不成他们走路没有声音?或者说是专门为了照顾晚上在宿舍休息的同学们? 他还在思考的时候,敲门声就已经经过了他的宿舍,依旧是每间宿舍敲三下,最后消失在走廊的那一头。 不知不觉中,肖旭睡着了,也不知道他想出来了什么所以然了吗,这第一天晚上就这么过去。 到了第二天大课间的时候,他才找到时间问自己的邻桌。可没想到邻桌听完他的疑问之后,当即就否认了,说学校可没有这么坑爹的制度。都晚上十二点多了,宿管也不休息,跑到楼上挨个寝室敲门?就算是宿管,那也得用手电筒吧,你说黑灯瞎火的,这想想也不可能啊…… 但突然,邻桌愣住了。 他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肖旭,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 “肖旭,你是不是住五楼啊?” 林卓问了他这么一个问题。 肖旭先是愣了一下,这跟晚上听到敲门声有什么关系吗?随即就点了点头。 “那你是不是没有室友一个人住啊?” 肖旭又点了点头。 “那……那我告诉你个事,你别害怕啊。” 邻桌表现得有点不自然了,之后就给肖旭讲了个“校园怪谈”。 而其中的主要内容还是说那五楼原来有人死于非命之类的,之后就有住在五楼的人听到晚上有敲门的声音,有时候是十二点多,有时候是一点多。 有往届的学长出于好奇心或者为了验证这个故事的准确性而开门查看的,有人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肯定是半夜有人捣鬼,也有人说看到了不能描述的东西被吓得半死。 在这些人中间有一个学长,比肖旭他们大四届,传说他开完门之后看到了很恐怖的事儿,被吓得在家休学了一年才回到学校。 总之,最后强调了好几遍,晚上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最好最好不要出门查看,躺在床上装睡即可。 讲完之后,邻桌还跟肖旭说:“你没发现你们五楼都没有多少人住吗?听了我的故事,不知道你晚上还能不能睡得着觉。” 故事刚讲完,上课铃就打响。而接下来的一整天,肖旭都在想那个故事。每次他想无视的把它划过去的时候,故事的情节就会自动的冲进他的脑海。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肖旭也跟随着人流慢悠悠的向寝室走去。 等他在三楼跟其他同学告别之后回到五楼,他才发现五楼确实没住几个人,每个人也都是行色匆匆,早早的就洗漱完毕,回到自己的寝室,从里面把门给上了起来,就连查寝的宿管部同学也不愿意来五楼,这是走过场一样的简单的看了一遍就下楼去了。 五楼的空气中仿佛真的弥漫着一种肉眼所不可见的紧张氛围,每个在这里的的人都极力的在避免着什么。 也不知道这些比肖旭提前住进五楼的同学每天晚上都是怎么过得。 当天晚上,那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依然是没有脚步声,只有每一扇房门自走廊的右侧开始的被敲响的声音。 肖旭当然没有睡着,他也睡不着。本来他就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更别提发生了这么一个事儿。 他能做的只是把自己坐在床的里侧,紧紧的靠着墙。 就这么过了一周多,某一天晚上肖旭回到宿舍发现他对面的下铺居然有人住了,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有个室友,这让他感到稍稍的有些安心了。 他把走廊里会有东西在半夜敲门的这件事儿也告诉了自己的舍友,但这个舍友好像很无所谓一样,只是听听笑笑就过去了,但也保证了自己晚上肯定不会开门的。 这么过了两天倒也相安无事。 可一般没事儿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就会发生。 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舍友夜里起床上厕所,只是把宿舍门给虚掩住了,而好巧不巧,这个时候走廊的右侧响起了敲门声。 肖旭躺在床上神经紧张,心里想的估计是千万不要把自己的门给敲开之类的。 可走廊里的敲门声居然停止了,就在他想要放松下来的时候,紧接着从厕所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惨叫。这惨叫的声音肖旭在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自己舍友的声音吗?他刚放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尽管如此,五楼也没有人敢出去查看。 还好没几秒钟就从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走廊里还能看到手电筒的光束的乱照,应该是宿管上楼了。 这天晚上肖旭一夜都没有睡,强撑着第二天到教室向班主任请了假,随便找了个理由回家去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发现舍友的行李还在,但是人已经不知去向了,又过了没两天,舍友的行李也被人拉走了,整个寝室只剩下他一个人。又没过几天,在他父亲的帮助下,他也换了寝室。 到最后肖旭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五楼挨个敲寝室的门,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个只有几天之缘的舍友,最后时刻到底看到了什么。 第87章 后墙之外 林卓的同学消失了,就消失在食堂后面的那个狗洞外面。 他的高中食堂后面是真的有一个洞,大小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钻来钻去,所以他们经常晚上钻出去上网。刚好这个地方刚开始是没有监控的,所以出入也就很便利了。 久而久之,学生们都叫这个洞为狗洞,食堂后面的墙是后墙。 学校也不是没有对应措施,刚开始的时候,学校会安排几个男性教师晚上在那里值守一下。可能跑出去上网的这些人毅力都挺强的,能熬到这些老师们都回去睡觉,再从寝室的二楼跳下来。 后来学校也用铁丝网之类的东西把洞给简单的封了一下,可这些学生中有人居然带着钳子偷偷摸摸的去把铁丝网给剪了。 再后来装了监控,可是半夜不知道被哪个学生用校服蒙着头找了一根长竹竿一样的东西把监控给捅了,学校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这个人,最后干脆都不穿校服算了。 到这儿了还得再介绍一下他们这个食堂后墙的外面是什么情况。 食堂的后墙外面是一片菜地,里面还稀稀拉拉的立着几个墓碑。要想去网吧就得从这片菜地里穿过去。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稍微绕的远一点,沿着田埂小路走到附近的路上再折过去。不过对于这群高中生而言绝对是不会这样走的,胆子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都是上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这样走的话会浪费将近小二十分钟,所以他们是绝对不会考虑的。 终于到学校准备把这个洞给彻底用砖头砌上的时候,却出事儿了——那天晚上跟林卓一起出去上网的四个男生中“丢”了一个人。 那是在他上高二的时候的一个周四晚上。 那天林卓和自己的室友还有两个外班的同学约好了半夜两点摸出去上网。 那三个人都是跳墙出去的惯犯了,所以晚上索性都不睡觉,只有林卓害怕自己第二天上课熬不住,回寝室先稍微睡了一会儿,让自己的室友到点儿了喊他。 只能说当天晚上的前半段旅程是相当顺利的。 他们四个人在浓浓夜色的掩护下,很快的就从寝室出来了,一路钻着监控的死角跑到了食堂后面的墙边上。 出去的时候的流程是林卓的舍友先钻出去,他自己在第二个跟着,那两个人在后面望风,如果有什么情况就赶紧通知钻出去的人再回来,也算是一套比较完善的流程。 那今天晚上就像是注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没有到时间一样,都顺利的过头了,他们几个人轻轻松松的就钻了出去。 林卓是第一次从这个洞里出来,钻的灰头土脸的出来一看外面是一片菜地,远处影影绰绰的,还立着几个跟人高低差不多的东西,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楚是什么。 但当时他心里就打了退堂鼓,要不这网还是不上了吧?更别说跟着剩下三个走到近前看清楚那是墓碑之后了。 在剩下的三个人连拉带拽,连哄带骗的一番攻势下,林卓还是跟着他们去了网吧。不过由于林卓害怕被抓到,所以玩的也是提心吊胆。 四个人玩了两个小时,等他们从网吧返回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快五点了,林卓在自己室友的带领下,准备继续趁着夜色潜回学校。 但就在经过那片菜地的时,那两个外班同学中的一个人突然不走了。 林卓的室友看到这个同学甲不走了之后,还上前拉了一下他,问到。 “你怎么了?” “你们仨看那里……”说着话,这个同学甲伸手指了指前方。 只见在那墓碑边儿上站着个东西,这东西看起来高低跟墓碑差不多,不过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墓碑,毕竟墓碑这东西侧着看是窄的,正着看是宽的,而这个东西像一个人一样,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身材戳个刚刚好。 他们四个算是不敢再动了,站在原地又观察了一会儿,那个同学乙小声的问剩下三个人:“你们说呢会不会也是出来上网的同学?” “也不是没可能的,他大半夜站在坟地边儿上干嘛?” “这……” 四个人小声议论了一番,但是时间耗不起,毕竟还得回寝室里面准备一下,别露出什么马脚。 “咱要不走大路?” “走什么大路,你们就在这瞎猜吧,这黑灯瞎火的,你们知道那是个人还是个什么别的东西?那万一是个稻草人呢?都在这儿自己吓自己呢。哎,没事儿,走吧,快一点儿!” 最后还是林卓的室友下了决心,带着余下的三个人以最快的速度穿过了那片菜地,一路小跑到了后墙边儿,也没人敢去看看那黑影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几个人摸到后墙喘了口气的时候,又是同学甲伸手一指“那个黑影跟过来了。” 这个人又是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刚刚应该矗立在墓碑边上的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处荒草丛里。 四个人赶紧往里面钻,这次回学校先让林卓进去,之后的同学甲和同学乙,林卓的室友在最后。 可是等前三个人都进去之后,林卓的室却友迟迟没有钻过来,等了大概有几分钟,同学甲不放心,一半身子在里面,一半身子钻过去,探出个头往外面看。正准备叫他室友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已经没人了…… 不单单是林卓的室友消失了,就连刚刚那个站在草丛里的黑色影子此时也不知所踪。 这下三个人都慌了神,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跑回寝室把这件事儿告诉了宿管。 这有学生丢了可是大事儿,宿管也不敢怠慢,层层上报……林卓对于这件事的了解也就到这里了,最后怎么处理的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吃了个留校察看的处分,而同学甲乙两个人则被劝退了,很快学校也彻底堵上了那个洞。 一直到他毕业的时候,自己的室友都没有回来过,他的行李就那么扔在寝室的一角。 他的室友消失的不明不白的,有传言说,是被那天他们看到的那个黑影直接带走了。 第88章 阁楼之上 从小廖搬进这个房子已经过了一周了。 虽然这个房子相当的大,但在小廖每天打扫一个房间的坚持下,一周下来,两层的主楼已经被他扫干净了,接下来只剩下在上面的阁楼了。 在买房的时候,中介告诉他阁楼是附赠的。实际上就是坡屋顶下面形成的一个大约一人高的三角形区域,可以在里面储藏杂物。至于怎么上去,那就就需要搬一个梯子,从下面把阁楼的合板门顶开,再沿着梯子爬上去即可。 偶尔他也感到奇怪,作为一个二手房,前房主难道没有用过这个阁楼吗?那有什么必要是卖房的时候,非要把通向阁楼上的梯子给拿走的呢? 不过阁楼上面也很奇怪。虽然他没有上去过,却感觉阁楼上有人在床底下看,就是那种悄悄的把合板门拉开一点点,留出一条能让眼睛看下去的缝隙,然后一个人就那么趴在地上,用眼睛对着缝隙观察着底下的情况。 有这种感觉的原因则是因为有好几次他晚上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了阁楼的这个合板门并没有严丝合缝的关上。而那后面好像就有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在盯着他,甚至偶尔他还会和这双眼睛对视上。 这种被不知名生物窥视了自己生活的感觉相当的不爽。终于他从自己不远的邻居那里借到了一个能够搭在阁楼下面的梯子,准备等明天早上就上阁楼上查看。 可没想到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或者,也许不是梦…… 开始的时候是一个晚上,至于几点他记不清了,或者他就没有时间的观念。 只记得当时的房屋外面是一片漆黑,黑道从窗户看出去,看不到远处有任何点点的灯光。似乎天气也不太好,他也看不到天上有月光或者是星光。 而屋内的灯光也不是那么明亮,离阁楼入口的河马门处最近的那盏白炽灯此时却散发着一种微微发黄的光芒,偶尔还会像电压不稳一样闪两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掉。 他看了看头顶上的这盏灯,又看了看距此不远处房间里的明亮的白色灯光,觉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于是架好梯子,晃了一下,在确保梯子底部稳固之后,把手电筒叼在嘴里,就准备顺着梯子爬上了。 而就在他刚分手准备去推合板门的时候,身后的灯就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样,突然熄灭了。不单单是这一盏灯熄灭了,而是整个房子里所有能照亮的灯光全部在这一瞬间灭掉了。 那时候他还算冷静,反应也很迅速。 在看到房子里所有的灯灭掉的时候,直接从梯子上跳了下来,打开了了自己带的手电筒。 但强光手电的白森森的光柱打出去不但没有缓解这种恐怖的氛围,反倒让整个房间里变得更加的诡异。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黑的地方,在那手电筒光芒无法企及到的黑暗之处似乎潜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 他打着手电筒准备走向楼梯下楼去检查一下电路。 还没走出去两步远,就听到背后发出了生锈的铁质合页摩擦的声音,在这一片漆黑中尖锐且刺耳。 小廖赶忙转过头去用手电筒照射合板门的方向,那河马门确实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了一条小缝,合板门后的黑暗中,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在盯着他,哪怕是只是手电筒的光芒,那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思考再三后,他还是没有勇气推开这扇河坝门上去看看这绿色的眼睛到底是什么。而是在咽了一口唾沫之后,选择慢慢的背着走回自己的卧室里。 就是走进卧室还没喘口气的时候,他居然在自己的卧室里听到了一阵“咯咯咯”的怪笑声,就是声音的来源居然是自己的衣柜顶上。 他看到了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一个画面。当他刚刚转过头去准备看看衣柜顶上有什么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张倒着的小女孩儿的脸。 这个小女孩儿用双腿勾住衣柜上面的地方,整个大腿到身体垂下来,两个人刚好在一个高度对视。 “什么东西!!” 小廖手里的手电筒直接脱手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顺势倒在了自己床上。那个小女孩儿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正以一种十分诡异且扭曲的姿态,像一只蜘蛛一样朝他爬过来。 就在这时,小廖感觉到了会有人在自己的床边拉自己的衣角,扭过头去一看,那身上血都凉了,这真是接连的惊吓。 拽住他衣角的是个小男孩儿,看起来应该跟衣柜上那个小女孩儿年龄差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会儿手电筒掉在地上,光线没有直照的缘故,看起来这小男孩儿的脸色极其的苍白。 这会儿两个小孩儿从一左一右的朝着自己靠过来,还同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嘴里念叨着“来陪我玩,来陪我玩,你找到我们了,你找到我们了……”。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小廖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精心为自己准备的那张舒服的床,这会儿给他的感觉却像是能够溺死一个人的深不见底的海水一样。 他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看来刚刚那只是一场梦,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准备出去倒杯水,让自己放松一下,刚刚着实是吓得不轻。 可他按了两下自己床边的小夜灯后发现这个灯居然没有亮,再联想到自己刚刚梦里看到的场景,身上跟过电一样,直接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到门口把门给锁死,自己在屋子里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他找了好几个朋友给他帮忙,他先跟朋友讲了自己昨天晚上遇到的事儿,不过还是人多,壮着胆子打开了上面的合板门。 阁楼上面堆满了房子前任主人的杂物,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有,而在角落里居然放着一对儿纸扎的童男童女,他们的眼睛,则是用绿色的墨水儿画了一个圈儿。 第89章 撑伞的人 不久之前我跟着柳明去参加了一个艺术展,而在这个画展上我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男人。 那是突然有一天柳明拿着两张入场券来找我,邀请我一起去参观一下这个艺术展。 其实我本来是不怎么想去的,毕竟我的绘画雕塑这一类的艺术不能说是一窍不通吧,起码也是只会站在作品前面,称赞“画的好”的这种水平。 不过嘛,本着白嫖来的门票不去白不去的原则,以及柳明的再三邀请,我还是去了。 不都承认参观的体验感对于我个人而言并不是太好,我全程都跟在柳明的身后听他与那些青年艺术家们交谈,再跟着他们随意的转一转。 不过这个艺术馆的场地倒是挺大的,再加上那些艺术家们还会站在自己的作品前面,大概介绍一下自己是怎么创作的。我们挨个展厅看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还在一楼。 而就在我们到达其中一个展厅的时候,有一个怪异的人逆着向我们走了过来。 虽然展厅里的人很多,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那只能说是他着实与众不同。 这个人穿着一件很奇怪的衣服,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让我印象更深刻的是他打着一把红色的长柄雨伞,并且举的很低,把整个人的脸都藏在了伞下面。 正因如此,哪怕是在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也没有办法看到他那张脸,更没有办法确定这个人的性别。 在这整个过程中,我都一直在盯着他看。也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个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反正他就急匆匆的离开这个展厅,消失在了后面跟进来参观的人群中。 嗯?他是把伞收起来了吧?那么显眼的红伞居然这么快就看不到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在搞什么行为艺术,所以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但我还是把我看到了这么一个人告诉了身边的柳明,他听完后也没有太在意,可能跟我的想法差不多吧,我们就继续参观展览了。 可不久之后我就第二次见到了这个人。 上次看到他时,他正站在电梯上来二楼的那个平台处,应该是面朝着巨大的玻璃落地窗的外面,似乎在欣赏展览馆外的风景,手里依然举着那把伞。 如果这是个行为艺术的话,那他站在这里应该也是他艺术的一部分吧,但是为什么他没有观众呢?理论上这种人处在这里应该会有不少人围观吧?还是说这些艺术家们都见怪不怪了。 我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好像除了我之外,其他的人都看不到这个人。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赶紧拉了拉身边的柳明,指着那个人站着的落地窗,问他能不能看到什么东西。 “我能看到一个湖。” 柳明显然没搞懂我拉他的目的,只是看了一眼那扇落地窗,直接就这么回答了。 “除此之外呢?” 我继续追问,还迟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指错了方向,亦或者是那个人从刚刚站着的地方走开了。但那个人的的确确还站在那里,保持着姿势。 “你看不到吗?我跟你说的那个打着红伞的人就站在那里。” 我从柳明的脸上看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左右扭了扭头,似乎是在观察周围的人,一直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摇了摇头,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我看不到。” 听到他说的话后,我的第一反应是不会见鬼了吧?但是看着从那个人站着的落地窗外面洒进来的强烈的阳光,我又在说服自己不要相信这个结论,就是我想多了。 但就在我尝试说服自己时,我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按照正常的参观流程来看,从大门进来后就只有一条路,就是按照我们参观的顺序走过几个展厅后,从最后一个展厅乘电梯上楼,哪怕他不参观也要横穿过这几个展厅,可我只看到了他给我擦肩而过走向大门的方向,没有看到他折返回来上楼。 此时的我却还在继续尝试说服自己,他也许是走应急楼梯上来的呢。 可也许是心理作用,我越是觉得他奇怪,就越是会在他的身上找那些让他看起来更奇怪的点。 比如我在这里观察了也有一会儿的时间了,他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用手举着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个被摆在这里的模特假人一样。 我不敢再想了。 而等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发现柳明跟着人群已经走出去了很远,我赶紧跟了上去,挤在了人群中的位置。站在人群里的我感觉到了一定的安全感,却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此时我在回头朝着他刚刚站的地方看的时候,那个显眼的红伞就像他在一楼消失在人群中的那个时候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还好,接下来的参观还是很顺利的。 我就那么挤在人群中间,随着人群从展览馆的二楼到了三楼,在此期间也没有再看到这个打红伞的怪异的人出现在我目所能及的某个地方。 一直到参观三楼的某个展厅的时候,我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儿。那画上画的就是一个撑着伞的人,穿的衣服以及动作都与我在展馆一楼,二楼两次看到的那个怪异的人一模一样。 我彻底是绷不住了,拉着柳明向着那幅画儿走了过去,告诉他画上的这个人就是我跟他说的那个站在落地窗前打着伞的人。 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同时再三确定我没有看错,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似乎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柳明走过去看了看这幅画是谁画的标签,也许是想看看这画是谁画的,之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直到开车回去的路上,他才跟我说,我不是第一个看到过画上人物走下来的人,他们这群人中间流传着好几个这样的故事,哪怕在世界上那些着名的画作中也有与之情节相似的事情。 但是我看到的到底是从画上走下来的画中的人物,还是一个搞行为艺术的人。那这一切只能由我自己来判断。 第90章 地下室租房惊魂夜 当房东推开那扇厚重但又充满年代感的破木门时,一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霉了一样的腐朽气息,从房间里直接冲了出来,阿泽闻到后轻轻的挥了挥手,想把这股味道给从面前驱赶过去。 看得出来房东也不是经常到这里来,他不是很熟练的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才点亮这间这间小屋里的灯。并不刺眼的黄色昏暗光线,随即散发了出来。 果然是便宜没好货。 看着房间里面简单的等于没有的陈设,连电灯开关都是拉线的,他估计自己已经有快十年没见过那种东西。 那股发霉的味道应该是从那一张破旧的木头桌子上散发出来的,墙角处只有一张折叠的行军床,睡个觉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可再抬头看看天花板上一根从房间里直接横穿而过的管道。嘶……阿泽有点想转身离开了。 但现在想想他自己那所剩不多的余额,还能租到什么好房子吗?晚一天找到房子就得多住一天廉价的旅店,那环境还不如住在这个地下室里呢。何况再耗下去,自己就得出去睡大街了。 房东似乎看出来了他的想法,告诉阿泽这个地方可以先租几天过渡一下,支持日租,周租,当然也可以长租。 思索再三之后,阿泽还是租下了这间在某个小区车库才能进入的地下室。直接就签了合同,交付了租金,阿泽决定先租一周试试,如果这周他能很顺利的找到一个有员工宿舍的工作,他就搬出去。 房东在要离开的时候告诉阿泽,在他的斜对面那屋住了一个人,他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有什么事可以问问这个邻居。 阿泽在房东离开后,先在那张破行军床上坐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那盏吊在半空中的灯,叹了口气。随后随意的打扫了一下屋子,在行军床上铺了个自己带的被单。 可能是他习惯了那股发霉的味道,也可能是开门的这一会儿确实起到了什么通风的作用,这会儿他倒是没觉得地下室里的空气有那么污浊了。 之后他就在这种环境中躺在行军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地下室比外面的温度太低了,到了大半夜的时候,阿泽突然醒了。他在这七月的盛夏被地下室里的温度给冻醒了。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要不是看清了面前那张破木头桌子,他甚至都以为自己睡在了冰窖里,温度低的离谱。 阿泽裹紧了自己的被单,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地下室里只有一个出风口儿,装了个排风扇,对着他进来的走廊那边,那就没有什么可以让空气流通的地方。 “那怎么会这么冷呢?”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还在寻找着冷气的来源。在房间里面寻找了一圈无果之后,他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想看看真的是因为地下室里温度过低才这样的吗? 可能他没想到的是只要出了这个门,外面的温度就变得很适宜。明明是在同一个深度的地下,可感觉自己的屋子里却要比外面冷十好几度。 此时的情况是,屋子里有光,但是寒冷,走廊里比较昏暗,但是温暖。 阿泽也想到了这一点,有很多他看过的鬼故事的桥段在这时涌入了他的脑海,他就站在门口,面对着漆黑一片的,连应急灯都照不亮的的走廊尽头,总感觉黑暗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引诱着他。 这是他突然想到了房东说的在他的斜对面那间房还住了个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两点多了,但是很想让他现在管不了几点了,直接朝着那个人住的房间走了过去。 那张密封不严的同款木门的门缝,他看到了房间里也有昏暗的黄色光芒,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租客还没有睡觉。 阿泽咽了一口唾沫,敲响了自己这个邻居的门。 敲门的声音在地下室里有一家小空间的作用形成了回声。 敲了半天却不见屋里的人开门,阿泽也慢慢的从敲门变成了砸门,可这空气中回荡着的还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而这时从他身后的那漆黑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阿泽对着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之后,也不敲门了,估计也敲不开。于是决定扭头向着自己看房时入口的方向跑。 这边儿往外跑,心里还在暗暗的骂着这地方太邪门了,果然是便宜没好货,早知道自己就再坚持坚持,这睡到一半就遇到了这么诡异的事。 可等他跑到了地下车库里,却找不到怎么从地下上去的路了,他在地下车库里绕了好几圈儿,最后总是又走回到那个地方。 到这会儿阿泽想到自己可还攥着手机呢,要不给外面打个电话?拿起来一看,居然没有信号……看着手机上无信号的提示,阿泽瞬间面如死灰,自己的到底是租了个什么鬼地方? 如果还有下一次,那自己肯定不会租这种便宜的地方。可眼下的情况是他出又出不去,回也回不去,是进不得,退不得。最后索性坐在了地上,直接放弃吧,说不定熬到天亮这一切就结束了。 当阿泽在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但并不是躺在他昨天记忆中最后的车库的地上,而是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一睁眼就看到了那张破木桌子,看来昨天晚上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从床上掉了下来。 那昨天自己经历的那些难不成是个梦?这也太离谱了吧?再看看自己裹在身上的被单,感受一下身体有没有疲劳的感觉,阿泽有点不自信了。 那推门出去看看走廊上有没有什么异常呢?结果是什么都没有,不但没有,走廊也跟他昨天看到的大不一样,里面的灯是常亮的,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自己来看房的时候,走廊里就是这样,不可能是只有墙上的应急灯的。 而他也恰好与正要出门的那个邻居碰上了,从他邻居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刚睡醒,准备去停车场那边上个厕所。 阿泽看到邻居后还尴尬的笑了笑,把想问的话给咽了回去,也许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不过,阿泽还是在又坚持两天之后直接搬走了。 第91章 教学楼的平行时空 这是一个发生在我初中时的故事,虽然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是我还是记忆犹新。 是一个冬天的晚上,已经临近期末考试了,学校当时规定就算是走读生也要留在学校里上一节晚自习才能放学离开,所以当时放学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不过这件事儿并不发生在我放学的路上,而且就发生在学校里,发生在那个盛产校园恐怖故事的卫生间里面。 今天晚上下了晚自习之后,走读的同学们就三三两两的回家去了,我的因为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才听到下课铃的第一时间就先跑去了卫生间。 当我到了之后才发现,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平时下课的时候再怎么也会有人来的卫生间,此刻只有我一个人在里面,并且卫生间里面还黑咕隆咚的。 我尝试着按了两下墙壁上的电灯开关没有反应,灯并没有亮起来。外面走廊上的灯光也不太明亮,只能照到卫生间里面门口的那一小片区域。而就在我的面前,光明与黑暗之间形成了一条分隔线。 但是人有三急,尽管我回家只需要十来分钟,但是我还是不觉得我现在的状态能够坚持到家里。看了看眼前的黑暗,还是先进去吧。 找了一个离门口最近的小隔间,初中卫生间的隔间是没有门的,所以我勉强可以看到一点光线。 但就在这个过程中,我突然听到了“咔吧”一声,十分的微弱,可就在这个响声过后,我能看到的那门外面的光也突然消失了。 这是跳闸了吗?我刚刚听到的是跳闸的声音? 过了好久,我才习惯于眼前的黑暗。 等我解决完出了卫生间,觉得这走廊上怎么要比卫生间里还黑呢?并且也不单单是黑,还安静的出奇,走廊上连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难道那些住校生停电的这一会儿就已经回宿舍了?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我在他隔间离门口那么近,初中的学生提前放学了肯定很激动,回去也会吵吵闹闹的。 还是说看班老师已经进了教室? 是我先跑到离卫生间最近的一间教室查看。教室里面没有老师,没有学生,一个人都没有,我又一连看了两间教室都是这样,直到跑回自己班。 进了教室之后,我觉得同学们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他每个人桌子上的东西还都放在那里,凳子也像有人坐一样摆的乱糟糟,这还有同学吃了一半儿的苹果就那么放在桌子的一个角上。这个场景瞬间让我想到了在某些读物上看到过的那些幽灵船上的故事。 我想要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下来思考一下目前的现状,但是当时的我作为一个初中生肯定是没办法很好的应对目前的情况的。所以在我脑海里思考过很多个可能之后,我直接跑出了教室,向着楼下狂奔而去。 我把这三层楼上的每一间教室都看了一遍,但是所有的教室里都是空无一人。而到了一楼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绝望了,能从教学楼离开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我上去使劲推了推,可这两扇大门纹丝不动,到了下一个出口依然是这样。 此时的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也不知道当时全凭着什么东西让自己没有哭出来。 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之后,我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教室,坐回的位置上,我仅存的理智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同时寄希望于晚上有巡逻的保安或者老师发现我被困在教学楼里。 我都不知道我在教室里困了多长时间,愈发的觉得自己是误入了另一个时空,就连教室后面那个平时从来不会停止的时钟,在这个没有时间的世界里也不再走动。 感觉自己都已经睡了一觉了之后,决定再去楼下看看,毕竟在这里等下去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这栋教学楼距离学校门口的门卫室也不算太远,说不定门卫保安能够听到我的动静。 所以我还拿走了邻桌的一个小的金属的东西,准备下去敲一敲门上面的金属构件儿,看看保安能不能听得到。 但是很显然保安是听不到这边的动静的,或者说有没有保安,我都不敢确定,我敲了半天外面也没有来一个人。 在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了用雌雄莫辨的声音,这声音幽幽的说了一句:“同学,你在这里干什么呢?都放学了,为什么你不回家?” 我回头看去,应该是有一个老师,正好站在我视力能看到的这个范围的最边缘处,我能大概的看到黑暗中有一个人,却无法具体的看到这个人长什么样子。 “老师,这门上锁了,我还……” 我刚想说“我还没出去,老师您能不能想想办法找人把这门打开”,突然反应了过来,如果是老师被困在这里面,不应该早就找人来帮他开门了吗?学校的老师都是有自己的宿舍的,怎么会住在教学楼里? 想明白之后,我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跑。面前的这个人他肯定不是老师,甚至他连人都不是。于是我又转头朝楼上跑去,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跑回教室,把教室门关上,用桌子从后面顶上门。 就在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之后,教室里的灯突然亮了,嘈杂的声音瞬间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身边倚靠着的桌子也消失了,差点儿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同学们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我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表示自己刚刚上了趟卫生间,现在才回来拿东西,准备走。随后就在同学们的注视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临离开时我还看了一眼班级里的那个时钟,发现钟表还在正常的运行着,那距离第一节晚自习结束也才过了十六分钟。 第二天来学校之后,我把头一天晚上这十六分钟里遇到的事情跟同桌讲了一遍,这些同学们还在那儿给我分析这件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后讨论来讨论去也都认为我是误入了平行时空。 第92章 室友的梦话 不知道有没有人被别人说梦话吓到过,亦或者他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在第二天或者以后更长的时间里,真的发生了呢? 曾在高中参加某次研学活动时碰上过一件怪事儿。 说是研学活动,其实就跟给小孩儿准备的夏令营没什么区别,就是我花钱买了某机构的几节课,然后机构找个地方给我们上上课,再玩儿一玩儿。 我去的这一次机构选的地方在一个旅游景区的农家院里。 还别说这个地方的风景倒是挺好的,四面都是矮山和郁郁葱葱的树林,登山步道的其中蜿蜒曲折,宁静祥和之中可以尽情感受自然风光。 我们到的那一天已经是下午了,当天机构没有安排上课,只是组织着我们爬了一下山,赶在天黑之前回去分好了宿舍。吃过晚饭后就让我们尽早回去休息。 等我到了给我分配的房间之后,宿舍里已经有甲乙丙三个人了,由于我们的年龄相差并不大,所以在互相介绍之后很快也就熟络了起来。 要是没什么事儿,我们就一直坐在床上聊天,聊到了该睡觉的时候。睡前,室友丙突然说他晚上大概率会说梦话,我们谁晚上要是在酝酿睡意或者半夜玩手机的时候听到的说话不要被吓到,也不用去叫他。 听他说完,我们三个人并没有太在意,毕竟也住了几年集体宿舍了,碰到有人晚上说梦话并不稀奇,互相说过晚安之后,就纷纷上床睡觉去了。 此时的我们谁也不会想到,他所谓的说梦话,将成为我们这三天的恐惧的来源。 第一天晚上因为一天都在赶路,加上下午又爬了爬山的原因,我睡得相当的死。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但我一睁眼就看到室友甲站在窗户边上,似乎像是在欣赏清晨的山间风景一样。 他看我也起来了,于是就走过去悄悄的把我拉到了一边小声的对我说:“昨天晚上他说梦话了……” 我一听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人,昨天不是自己都说了晚上很可能会说梦话吗? “不是,我说梦话的内容有点儿超乎我的想象……” 昨天晚上这个室友甲睡得很晚,在我们都睡着之后,他还拖着身体上的疲惫在问候着对手的双亲。就在他激战正酣的时候,他突然听到睡在自己对面的室友丙开始说梦话。 他说的梦话并不是那种像是发癔症的时候无意识的碎碎念念,而是有指向性的,像是在和某个人对话一样。刚开始他与那个在他梦境中的人聊的内容还很正常,可突然像是在复述某个人说的东西一样,他念出了室友乙的名字,说这个室友乙今天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不过此时是有家把这件事儿告诉我的时候,还是抱着一种开玩笑的态度,似乎是真的想看看那个乙今天会不会从楼梯上摔下去。我们两个站在窗户边上小声密谋了一阵之后,室友甲还是趁着乙起床洗漱的时候,把这件事儿告诉了乙。 他听完之后也觉得好笑,他说梦话说我从楼梯上摔下去,我就真的会摔下去? 这一天就正式开始上课了,不过每个人似乎都挺心不在焉的,除了讲师在上面跟打了鸡血一样,我们都在底下时不时的交头接耳一下,混了混这一天也就算过去了。 今天乙表现的很是小心翼翼,虽然他也不太相信,但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基本上不去有楼梯的地方。 就这么一直到了晚上也没有什么事儿发生,乙有些松懈了。可是没有想到晚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食堂门前有一级台阶,乙被后面的一个人轻轻的蹭了一下,确实是轻轻蹭了一下,事后去他回忆,甚至都没有碰撞的感觉,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轻微的蹭着自己过去了。可就是如此,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摔在了那一级台阶上。 我跟甲赶紧去把他给扶了起来,还好摔的并不严重。乙在与甲再三确认他晚上确实听到了室友丙的梦话之后,直呲牙,这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吧。 我们并没有把这件事儿告诉室友比丙。当天晚上,我和甲乙两个人都没敢睡觉,都想听听今天晚上这个丙又会在梦里说些什么。 到了不知道几点的时候,丙念着甲的名字,说甲明天会碰到自己的头,听的躺在床上的甲差点儿就爆了粗口。 转过天来一早,甲跟我说他今天打算摸摸鱼,躺宿舍玩一天手机,不出门碰到头大概率是不可能的吧,让我中午回来的时候想办法给他带点儿吃的。 但等我中午回来的时候,发现甲居然从床上下来了,他坐在宿舍的桌子边儿上,另一只手一直揉着自己的额头。 看他这个状态应该是被砸到了吧,赶忙问他是怎么回事儿,他说是自己翻身的时候手机没拿稳,掉到了自己头上。我一听直呼好家伙呀,这也就算是灵验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跟阎王点卯一样,果然就轮到了我,半夜的时候他说我明天会出车祸…… 好巧不巧,第二天机构就偏偏组织我们去一个不远的地方参观。在上景区的观光车的时候,我心里直打鼓,这要是出了车祸,那小命不得丢。 担惊受怕了几个小时,好在一来一往的路上并没有出什么意外,到晚上回农家院儿的时候,却不知从这个村子的哪儿窜出来了一个小孩儿,这小孩儿骑着自行车不偏不倚的朝着我就冲了过来,我慌忙闪身躲避,看那小孩儿也是急的直捏车闸,终于到我面前的时候可算是刹住了,尽管如此,我的脚也被他的自行车前轮压了一下。 尽管都感觉不到疼痛,但想想昨天晚上的,心里也不好受。 当天晚上回了房间,趁着这个室友丙不在,我们三个人合计了一下,他这三天晚上说的话可全应验了,尽管伤害不大,但也确实是真灵,谁知道他今天晚上会说什么呢?明天就是在这儿的最后一天了,可千万不能出意外。 我们三个讨论来讨论去,觉得可行的方案只有两个,要不都别睡觉,看着他也别让他睡觉。要不就我们三个出去不听试试,听不到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最后我们决定采用这第二种办法,好在室友甲有一副扑克牌,我们三个人在走廊的一头儿的灯底下打扑克牌打到老半夜才回去睡觉,第二天还好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也不知道这个丙最后一天晚上念叨了谁的名字,是否也应验了?反正我们三个是直到分开的时候,都没有把这件事儿告诉这个说梦话的丙。 第93章 街道对面 因为出差做项目的原因,郭校住进了一个条件并不怎么的小旅店。不过好在该有的东西还是全都有的,起码不会影响到他每天的工作。 而自从他住进这里以来,他就对房间里那个南向的大窗户很感兴趣,不过他每天都工作到那么晚才回来,这个窗户采光肯定是采不了了,但是却可以在这里轻轻楚楚的看到自己脚下街道对面经过的没一个人。 于是乎,他每个晚上都会站在房间那向南的采光窗那里从二楼居高临下的俯瞰一下底下的街道。 他站在这里突然有一种觉得自己像是记者杰弗瑞一样,说不定真的能像电影《后窗》那样站在窗户边上看到一些什么的。 不过他能看到的只有对面那些店铺晚上到点下班儿,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以及偶尔有几个醉鬼经过,似乎没什么特殊的。 但他看了几天之后,对街对面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会看着这家便利店的大门到很晚,也许他享受着一种偷窥的快感。 我发现每天晚上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总有一个人走进这家便利店,就再也没有出来。这本身也没什么奇怪的,也许人家就是这家便利店的夜班员工也说不定呢?这是人家下班换班的时候,郭校也在忙而已。 不过人嘛,总是喜欢胡思乱想,郭校也不例外,他给那个人主观的带入了很多事情。并且又经过了几天时间的观察之后,他根据那人的身高之类的特征,确定这个十一点多来到便利店的人是个男性。 又过了没两天,这一天郭校站在窗前朝便利店里看的时候,就发现便利店的玻璃门后面站着一个黑影。 他掏出了手机,地解锁屏幕后,用相机功能,将手机镜头稳稳地对准那个黑影,两根指头划拉着不断的放大。 由于这个二层距离对面的便利店着实不算太远,随着手机里的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看到了在那玻璃后面站着一个男人,但当他观察到那个男人的表情的时候,差点儿把手里的手机扔出去。 那个男人的脸上是一种僵硬的微笑,能看到他的嘴角上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并且微微的抬起头来,似乎也在观察着他。 郭校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每天晚上十一点多进入便利店的那位,但是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根本不可能是个活人。 接下来发生的事儿都进一步验证了他的猜想。 时间这时又从店里走出来了一个小姑娘,穿着这家便利店员工的工作服,推门出来将一袋垃圾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居然穿过了那个男人的身体,这一切我都看的清清楚楚的,我亲眼看着她推开门从那个男人的身体中把垃圾给丢了出去。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郭校吓得直接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整个人顿时变得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在了床上,他长了这么大,可还没见过这种事儿啊。 可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他想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他竟然直接穿好了衣服跑下了楼,直接跑到了人家便利店的外面,朝着里面张望,可里面只有那个穿着工作服的小姑娘一个人。 那小姑娘看着在外面鬼鬼祟祟的郭校,也很害怕,她在观察了一阵子之后才向门口的方向走过来。 两个人就那么隔着玻璃相持了一会儿,小姑娘才走过来问郭校:“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郭校有些害怕还有些不大好意思,看着小姑娘尴尬的笑了笑,“那个,晚上店里就你一个人吗?你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同事今天没有上班吗?” 他看到那个小姑娘的表情变得很微妙,脸上闪过一丝丝惊恐的表情,之后连声音都变得颤抖了。 “不是,夜班确实有个男同事,但是是个矮胖子啊……”小姑娘说着伸手指了指后面的柜台,确实有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小胖子正趴在柜台上抠手机,这很显然不是自己每天晚上都能看到的那个人,更不可能是刚刚那个对着自己笑的人。 “这样啊……那可能是……”郭校更加的尴尬了,笑了笑之后准备扭头离开,却没想到回头之后看到了更加令他感到恐惧的东西。刚刚还没走出去两步的他又愣在了原地,一脸紧张的抬头看着自己在旅馆里的那个房间。 房间里被自己亲手拉上的窗帘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拉开了,里面散发着淡淡的黄色灯光,就像是老式的无丝灯泡被点亮时的那种感觉一样。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再清楚不过,旅店的房间里都是白炽灯,也绝不会存在这种颜色的氛围灯。 而更令他感到慌张的是,在这灯光的映照下,他能够清楚的看见在窗户后面站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自己每天晚上看到的那个人,也是刚刚自己在房间里看到便利店里站着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此时刮过一阵凉风,吹的郭校哆嗦了一下,身后的营业员小姑娘看他怎么不走了,于是叫了他一声。 郭校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梗着脖子咽了咽唾沫,指着那个窗户给小姑娘看,小姑娘倒是不以为然的回答道:“他可能是个变态吧,我看他每天晚上都站在那儿床底下看老半天。” 他又看了看楼上站在窗户后面的人,往后缩了两步,颤颤巍巍的说:“他站的那个地方……是我的房间……平时晚上站在窗口往外看的那个人是我……” 此时的郭校看的清晰的不能再清晰,那个站在自己房间里的人微笑着,脸部僵硬嘴角上扬,似乎一副阴谋得逞的表情。在郭校的注视下,同样僵硬的伸出手去,一把拉上了窗帘,那个窗口瞬间就变得漆黑一片。 只留下郭校一个人站在街道的对面,瑟瑟发抖。 第94章 新房诡事 赵巡估计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一个顶层复式,将近二百平的房子被他用低于市场价三十多万的价钱就拿下了。如果不是他自己是房产中介的话,他恐怕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便宜的房源。 赵巡不久前才从大学出来实习,由于工作着实是不太好找,他又特别迫切的需要自己赚点零花钱,于是找来找去找到了号称人人都能干的房屋中介。 在工作了个把月,熟悉了他手头这个片区所有的房源之后,我注意到了其中有一套房子明明各项条件都很好,但是低于市场价三十多万。 刚开始的时候赵巡以为这个房子是那种出过人命的地方,但后来他查过资料之后,发现说这个房子没有出过事儿,既不是什么凶宅,也不是纠纷房屋,但就是这么便宜。 去问那些公司的前辈,前辈也不知道这个房子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都说这个房子不太干净,离得远远儿的别碰就行了。 还告诉他说,就这房子第一任房主在装修的时候就遇到了怪事儿,房子都没装好,就挂中介了,降价十万往外面卖。第二任主人倒是装修好了,但是住了个把月也不干了,空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兜兜转转又放他们房产中介公司了,再次降价十万。 第三任房主住进去之后,自己倒是没经历过什么,就是保姆三天两头的换。据说主人家一问,保姆老是说在这房子里面能看到点儿什么东西,说有个陌生人老是进他们家门,这地方肯定不能干。到最后主人干脆也不在这儿住了,我又把房子挂给他们,中介又降了十万,看什么时候能卖出去。 听完之后赵巡乐了,原来降价三十万是这么来的。 再琢磨说这房子都这么便宜了,我把它买下来处理一下,再往外租或者往外卖,那岂不是赚大了。我赵巡是没有钱,可是家里也是做生意的,里番外拐赚二三十万,这也是个不错的买卖。 就这样打定了主意,当天晚上下班之后,他就拨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把这般如此跟父亲一说,这爷儿俩居然都感觉这是个好买卖。 于是乎是说干就干,没过两天赵巡的父亲就来看了看这套房子。 这房子确实不错,一楼两个房间,一个公卫加上巨大的客厅,餐厅,开放式西厨,封闭的中厨,保姆房和巨大的观景阳台,二楼书房外加主卧,一个娱乐室外加超大空中花园。家具家电也是满堂的,并且都很新,看起来也没多少使用痕迹。 所以当即决定就把这房子买了吧,应该是个不错的投资,并且买了之后,也先不说往外卖,就让赵巡先住在这里。 他想的是挺好的,但是可不想想这是房子几百万的东西,前面那三任主人就没想过解决一下这个房子里的东西。 当天赵巡就搬进来了,拎包入住,他自己住在楼上的主人房。晚上一个人躺在主卫的大浴缸里,享受着温水浸泡在自己身上那种舒适的感觉,虽然自己家的房子也不赖,但这大浴缸他也是头一回享受,就是没有红酒红酒和玫瑰花瓣。 可就在他在这儿享受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毛玻璃隔断的外面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似乎在晃动。 由于主卫干湿分离,做了两层隔断,通过这两层毛玻璃看过去的东西是严重变形的,赵巡只能够看到一个大概知道这是个影子,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他看不清楚,可是他可以确定自己在回来的时候房间里绝对没有这个东西。 反正这房子里就他一个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从浴缸里跑出来,连着拉开两扇推拉门,把头伸出去,朝着自己刚刚看到黑影的那个方向看,结果是什么都没看到。 踩着拖鞋在主卧室里找了一圈儿,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呀,那楼上楼下都看看,一切正常,门该关着的都关的严严实实的。 赵巡的第一反应是有什么东西透过两层毛玻璃的折射变形了,自己看到了一个黑影儿。所以他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而又回去继续躺下泡澡了。 可这次他没舒服,两分钟再一睁眼,看到天花板上有个人,应该说是有张脸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笑。这张脸就跟石像上的浮雕一样,从天花板上面微微向外凸起,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明显,最后形成了他现在看到的这张脸。 赵巡当场吓得哇哇乱叫,慌乱之间整个人一个没留神儿缩在了浴缸,还呛了两口水,等他揉揉眼睛再看天花板上,哪儿还有什么冲着他邪笑的脸?天花板白的就跟他上学时候的课本儿一样。 难不成又是自己看错了?看错一次可以了,看错第二次还正常?不会说这房子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吧? 他这会儿可就躺不住了,迅速从浴缸里起来擦干,准备给自己父亲打个电话,得赶紧找人把这事儿给处理一下。 走到卧室拿起手机一看,自己的手机屏幕怎么也点不亮,长按之后更是让他觉得不对劲,下班回来的时候还有百分之五十几的电,到这会儿手机提示低电量关机。 那就赶紧充上电吧,他这一插不要紧,卧室里的灯咔一下灭了,手机还没有电,四周一片漆黑。这会儿手机也没电,自己就是第一天搬进来对格局也不熟悉,跌跌撞撞的借助窗外的亮光,从二楼跑下去,拉开大门狂按电梯的按钮,一直跑到小区里面的一个活动广场上。 他看着周围有几个人了,才稍稍地缓过劲来,这个时候再按手机也不显示没电了,手机也是正常的,他慌忙给自己父亲打了电话,把晚上的遭遇这么一说,说第二天赶紧找个跟自己家生意上有合作的大师过来给处理处理,这房子确实里面闹腾。 这第二天爷儿俩就跟着一个在当地小有名气的先生过来了,但这先生跟房子里转了一圈儿之后,直接就告辞了。 按照先生的话来说,他知道这房子里面肯定有东西,但是处理不了,不知道这东西的根源在哪儿。 后来家里又陆陆续续请来过好几位,但是都没有一个能够彻底的说解决这个问题的,有的说是改一下风水,有的说是弄个什么镇物,但说实在的,这都有点儿治标不治本儿,以至于这么做了之后,还是能在房子里看到什么。 至于现在这套房子现在还在赵巡任职的中介公司挂着,又降了十多万,比市场价低了将近五十万,还在等待着下一个买主。 第95章 他不是他 我的室友小吴越发的喜欢照镜子了,最近总是站在我们贴在墙上的那面镜子前看个不停。 同样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我们都觉得他变得怪怪的,从某些角度上说,他似乎不再是那个我们所熟悉的室友了…… 这整件事儿还要从一周前说起。 那天张哥正站在寝室的阳台上抽烟,小吴就一直站在他的斜后面盯着镜子看。张哥以为他在挤黑头,还凑过去看了一下。却发现小吴仅仅是站在镜子前面,盯着镜子里面自己的倒影,什么也没有干。 当时张哥拍了拍小吴,也盯着镜子里面,开玩笑的跟他说:“我看你脸上也没什么东西呀,在这儿盯着镜子看了老半天了,镜子里面有什么吗?” 小吴只是哼了一声,没有管张哥,自顾自的回到了寝室里面。 张哥他走后又照着镜子里瞅了瞅,发现这镜子也没什么特别的,何况这两块镜子还是当时我们寝室集资从网上买回来粘在墙上的,也不可能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说实在话,小吴的存在感就挺稀薄的,在六个人里也属于那种不怎么显眼的,他不怎么擅长言谈表达,平时在寝室里打游戏或者打牌的时候他也很少参与。所以我们那天只把他的这个行为当做是某个偶然的个案,并没有太过于去注意他。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小吴越来越频繁的站在那个镜子前面,并且开始对着镜子做一些很奇怪的动作,比如两只手在半空中比比划划的,似乎在跟某个人交流。又或者翘着兰花指,在空中划拉什么东西。 我可能是寝室里第二个意识到小屋开始变得奇怪了的人,我也在他某天照过镜子之后,跑到阳台上的镜子前面仔细看了看。不过看了半天,我依旧觉得这个镜子也没什么奇怪的,镜子都在这儿挂了快三年了,这小吴总不能像某些恐怖故事里说的一样,被什么东西给摄取魂魄了吧…… 我私下里趁着小吴不在的时候,把觉得他变得越来越奇怪的事儿告诉了其他四个室友,这么在背后说别人虽然很不道德,但是我一时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来解决了。 我们几个商量一番过后,准备趁着晚上在寝室开“卧谈会”的时候,把觉得他越来越不对的事儿告诉他。 可是这个小吴就像是事先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一样,今天晚上我早早就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我们也不确定他睡着了没有,总不能把他鼓捣醒,再把这事儿告诉他吧。这不就显得我们五个像是在针对他一样吗? 他就是在这个晚上又出了一件事儿。 那天晚上张哥半夜肚子疼,起来上厕所。我们寝室要想到厕所去就得经过阳台。结果张哥刚从床上下来,就通过隔断的窗户看到阳台上影影绰绰的有个人影,掐着手好像是在那儿绣花儿一样。 并且这个人影儿站在阳台上没有一点儿声音。 看到这一幕的张哥也不敢发出声音,这会儿肚子疼,急着去厕所,蹑手蹑脚的往寝室门外面走,准备去走廊上的公共厕所。他在拉开门锁的时候还是发出了声响。 他不知道这声响有没有引起阳台上那个东西的注意,在出门的时候猛然转头,照着刚刚那个黑影站的地方看过去,哪儿还有什么黑影?阳台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第二天张哥把这件事儿告诉了我们,剩下五个人,说他看到了小吴,半夜不睡觉,站在阳台上不知道干什么。 这件事儿之后的第二天晚上,小吴也是九点多就上床睡觉了,而我们五个则准备今天晚上看看阳台上的那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到了约摸晚上两点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从床上下去了……在我准备眯起眼睛看看那是不是小吴的时候,我感到有人在推搡我。 睁开眼一看,老白站在我的床边,我刚想问他怎么回事,他却轻轻的“嘘”了一声,示意我不要发出声音。之后他又叫醒了白哥。 我们三个人悄咪咪的站在寝室里面看着阳台上,果然有个黑影儿正站在那个对着镜子的位置,不知道在干什么。 张哥示意老白去把阳台上的灯打开,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可当把灯打开之后,我们三个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阳台上根本就没有人,不要说是人了,连一件挂着的衣服都没有,所以我们也不大可能是看错了。 这时老白迅速的爬上了床边上的梯子,结果却发现小吴正躺在被窝儿里呼呼大睡,留下我们三个在那儿面面相觑。难道说我们真的看错了? 又过了两天,到了一个周末。 那天寝室里剩下三个人都出去玩儿了,只剩下张哥,小吴和我三个人晚上还在寝室住。当时我跟张哥正在打游戏,而小吴在写什么东西。 在我去厕所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小吴居然用左手拿着笔,还能很流畅的书写。等等,这个小屋不是光用右手吗?什么时候变成左撇子了? 我正想悄悄站在他后面看看他在写什么的时候,他猛然回过头,用一种我从来没有在他身上见过的眼神看着我,那个表情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他本人。 我看他扭过头来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此时我也没什么心情继续打游戏了,在张哥抽烟的时候,我找了个机会跟他一起去了阳台。 我告诉张哥,我觉得这个小吴似乎不是我们寝室本来的那个人,还跟他说小吴变成了一个左撇子。张哥也跟我说他觉得小吴越来越奇怪了。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小吴完完全全的变了个人,他倒不经常去照镜子了,这是彻底变成了左撇子,并且成了一个话痨。可他那说话的声音也不是他本来的声音啊。 也许小吴的改变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一直到毕业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那些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在阳台上照镜子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而毕业之后也再也没有人能够联系上这个小吴。 第96章 短信 王天的手机坏掉了,还是他晚上玩手机的时候自己压坏的。 那天晚上我玩手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等到第二天室友喊他起来去上早八的时候,手机的屏幕就已经跟机身分离了。 找个修手机的地方抢救一下吧,结果师傅一看,发现已经没有修的必要了,屏幕在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修一遍,费时费钱,不如看看买个新。 王天那一整天都不太高兴,虽然自己还有一个备用机可以用,他那个自己上高中时买的手机仅仅能用来接打电话和使用聊天软件,实在是带不动什么游戏。 那问父母要钱吧?父母表示不想给,开学之前再给你买的新手机,这不到两个月你就把它弄坏了? 最后没有办法,在室友的建议下,决定把这旧手机给抵给那个修手机的,先回回血,再好好瞅瞅买一个二手准新机来用。 在几个狗头军师的参谋之下,王天还是买到了一个令自己满意的手机,配置什么的也都很好,拿到手之后就赶紧来了一把欢乐五排。 可是入夜之后,怪事就发生了。 那天晚上他正在睡觉,突然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短信的提示音,伴随着手机的震动,把王天从睡梦中弄醒了。 大半夜的谁会发短信呢?在这个时代短信除了用来接收验证码之外,收到的大多都是一些垃圾内容。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王天下意识的点亮了手机屏幕,看到一条未读的提醒,点进去之后只有一个字“在?” 在?在哪啊? 王天睡眼惺忪的看着这条短信,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此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发错了短信,这个“在”要是在微信上发过来显得挺正常的,大半夜的发个短信,就有点奇怪了。 又用昏昏沉沉的大脑想了想,这可不是有谁在那儿跟我开玩笑吧?也没多少人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啊……王天划拉了一下手机屏幕,想看看发件人是谁。 而发件人的电话,那居然是一串用各种奇怪符号组成的乱码。看到这儿王天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这什么,什么情况?就算再是什么垃圾短信,那也应该是一串儿数字才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第一天晚上王天就在忐忑中度过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在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室友又在喊他去上早八。 像这种水课,好好上课是不可能的,所以坐在教室里的王天就又开始玩手机。突然他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短信,可此时的他无论怎么在自己的信息里面翻找,也找不到那条短信了,像昨天晚上那一切是自己睡迷糊了的时候做的一场梦一样。 既然找不到了,那也就别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了,此时的王天也就顺理成章的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当做是自己睡迷糊了。毕竟怎么会真的有短信是从乱码发过来的呢? 不过嘛,此时的王天可能想不到今天晚上他会看到新的短信。 当天晚上他的手机又收到了短信,还是从一个乱码的东西发过来的,而今天的内容则是像是学校下发的通知一样,内容和格式都有鼻子有眼的,让学生们去西操场集合。 就暂且不说他们的通知都是由辅导员或者班长,团支书什么的代为传达的。就现在外面黑灯瞎火的,晚上一点多,去东操场集合?在这儿玩什么规则怪谈呢?这也没规则啊…… 不管了,继续睡觉吧。 等到第二天早上室友们都起床的时候,却发现王天没有在寝室里。由于这一天早上他们没有课,所以普遍起的都比较晚,室友们大概讨论了一下,这可能是王天出去买早饭了吧。 但是几个人在寝室里左等右等不见王天回来,正要出去找他的时候,王天十分痛苦的从寝室外面走了进来。 “天哥,怎么了?”室友看王天这副状态,赶紧凑上前去询问。 “别说了,浑身都是疼的,见鬼了,你们知道吗?我今儿早上一起来,我居然,我居然在东操场。” 王天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室友,赶紧拉了张椅子坐下。 “我跟你们说,我昨天晚上收到了一条短信,就像是学校发的通知一样。但是大晚上怎么可能发通知呢?所以我没有管,我继续睡了,可我也不知道怎么着,睡醒之后人家就在东操场躺着了。” 其实王天在东操场都不是自己睡醒的。 他当时跟昏迷了一样,是早上上体育课的某个班级看到了他,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某个学长大早上的来操场上背书了,困了在这儿就地躺下小憩一会,可没想到两节课都快过去了,王天还没有醒。那个带班的体育老师害怕出什么事儿,才过去把王天叫醒了。还找了个同学陪着王天进了寝室楼。 这边儿等王天把气儿喘匀实了之后,他又去找昨天的那条短信,不过情况跟第一天一样,信息里面什么都没有了,要不是他今天真的在操场上醒了,估计还会把这件事儿当做是一场梦。 尽管没有证据,但听完王天的话,室友们也是议论纷纷,不过谁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不过还是有一个室友说这会不会是买的这个手机有问题?虽然是二手的,但是他保七天无理由,你不如去把它退了,再换一个别的试试? 王天也不敢再留着这个手机了,他可没有什么好奇心再看看今天晚上会收到什么短信了。昨天只是通知去东操场集合,醒的时候人就在东操场了,那要是短信让自己去高速公路,那自己小命不都没了吗? 他和那个给自己出主意的室友一起去找了修手机的师傅,两个人往那儿一站,态度非常强硬。但是他们也没有说是遇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而是说这个手机有暗病,没有修好,影响使用,要求退货。 自此之后,王天是再也没有收到过什么在半夜发来的短信…… 第97章 黑石像 那天主管突然递给我了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示意我赶紧打开看看,还用一种非常期待的表情看着我。 我跟他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平时与他交流仅限于在工作之中,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我也没有过生日啊,更何况公司里面只有极少数的两三个人知道我的生日。 所以他递给我这个盒子的时候我很警觉,有没有立刻从他手里接过来,我的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有什么工作没有做好,需要我去帮他擦屁股?还是说说准备甩给我一口,我背都背不动的大黑锅? 所以我迟疑在那儿,一直死死的盯着他,似乎想看穿他是为什么而来的。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似乎都感受到这里有瓜可吃,纷纷停下了自己手头的工作,朝着我们两个的方向围观了过来。 不过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也有可能是为了缓和一下尴尬的氛围,先是让同事们都回去上班儿就行了。毕竟他是领导,发话之后同事们也都心不在焉的继续忙手头的事情了,起码没有再盯着我们两个。 支开了其他人之后,他悄悄咪咪的凑的离我更近了,跟我说就是送我个礼物,要我不需要太过于紧张。 说着话,他自己把那个小盒子给打开了,里面是一个黑色的,不知道用什么石头雕成的小人像,这个小人像看起来黑不溜秋的,但是雕刻的却是十分的精美,隔着老远都能看到石像上的特征。 可这个黑色的石像,并不是的常见的神像,相反,这有点儿像是某些鬼怪故事或者异国传说中那些邪神的雕像,能看得出来这雕的是个人,可这个人的比例是严重失衡的,看起来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哪怕这个东西看起来再怎么精美,衬托着它的价值不菲。不过,我单单看着它就会感到有一种头晕呕吐的感觉,自然不会去接这个东西。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想把这个东西强行塞给我,我们两个又掰扯了老半天,我才把他甩掉。 就不说这个东西它到底正不正常,哪怕他真的是个正常的东西,可收了人家送的东西,那不得帮人家干点儿什么,就这我也受不了啊。 拒绝了他之后,他先是表现得很失望,而后又变得很是惊慌,他想要强行把那个东西塞到我的手里,可被我直接给甩了出去,然后他就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居然抱着头开始痛哭起来。 当天接下来的时间他都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看着我,吓得我没有等到下班时间,连假都没有请,就借着上厕所的名义直接开溜了,我是着实也不敢向他请假。 晚上我还做了一晚上的思想斗争,想着要不要去报警。 却没想到,到了第二天你上班的时候,同事们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什么,我们这个大办公室里的气氛似乎突然好了不少。 有个同事看到我走进公司的大门还直接迎了上来,神秘兮兮的跟我说,昨天那个要塞东西给我的主管死了。 “死了?”听了这个同事的话,我甚至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人昨天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我紧紧的盯着那个同事看,看他朝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 那时候看来,这件事儿也只是工作过程中的某个小插曲而已。当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后续时,我已经从这家公司离职了一段时间了,是我在某个休息日见到了我曾经的同事听他讲起来的。 在他的一番添油加醋和演绎一样的讲述下,我大概跟着他的思路捋顺了那个主管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儿。 那个黑色的小石像,确实就如我那天所想的一样,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一个不正经的“神像”,确实是出自一个某个巫毒教国家的民间神话中的邪神形象。 总之就是他在某次外出旅行的时候,从一个人手里购买到了这个东西,并且在那个人的帮助下和这个小石像签订了某种契约,还是用他自己的命签的。 实际上也正如他所预想的一样,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不断的升职加薪,事事都很顺心,遇到重要的事情从来没有选错过,就连买彩票也一直小奖不断,从不亏本。 可是这个契约是有时间限制,眼瞅着距离签订契约最终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他开始慌了。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小的石像真的给自己带来了某些好运,但是这种事儿万一是真的呢? 于是乎他开始四处找高人帮自己处理这个东西。人是找了不老少,办法也给他出过很多。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个“高人”,那么缺德,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转嫁危机”。说白了就是让他把这个东西想办法送给别人,这个“高人”帮他再签订一次契约,让这个石像的下一任主人替他送命。 真是什么样的人找什么样的人,这个同事本人也够缺德,他就打算在自己身边的人里找一个人,不管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反正先把这个危机给他转嫁出去再说。 要说也是他不太聪明,天知道他怎么想的,找来找去就找到了我。他都没有想想我们两个平时的关系,就硬往我手里头塞。果然我是死活没有接这个东西,也算是躲过了一劫吧。 讲完这些之后,同事又给我讲了他不知道从哪儿打听来的现场资料。 说这个人死的场景非常的惨,七窍流血,还是被活活的吓死的。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手里都还紧紧的攥着这个黑色石头雕的小石像。 听他全部讲完,我也只是简单的“嗯”了一下,看起来毫无波澜,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想过很多种我当时如果接了那个东西的下场。 后来又仔细想了想,何尝不是一种用命换钱的方式? 就像是有些故事里讲的透支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到的财富,这个主管,又何尝不是一个这种故事里的主角? 第98章 家里有人 这是发生在我上初中时的一件事。 当时虽然不像后来上高中时学业压力那么繁重,但放学后也是需要再去个补习班儿卷一下子的,导致哪怕是临近夏天的时候,晚上回到家时天已经也已经完全黑透了。 当时因为某些原因,我家曾经短暂的住在过一个小区,当时搬过去的时候,那个小区给我的观感就非常的不好,而这件事儿,就是发生在那个小区里的。 那是一个四月的晚上。当我从补习班走到家里楼下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钟了。站在楼梯口的我在身上左摸摸,右摸摸,最后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带钥匙。 当时的楼还是那种门禁,没有带钥匙或者你要找谁的时候可以用一楼门上的电话往你要去的这户人家里打一下,在楼上能帮你把一楼的大门打开。 而我没带钥匙自然也没有带门禁卡,所以也只能选择打一下这个电话试试了。没想到我拨通之后并没有人接。 按照平时的情况来看,这个点儿家里应该有人在家,并且父母应该早就已经吃过晚饭了。 我站在楼下往后退了几步,抬头朝着我家的窗户看去,想看看楼上有没有亮灯。但也许是拉着窗帘的缘故,从楼下往上看,上面是一片的漆黑,就像是没人在家一样。 不应该呀,难不成是父母吃完晚饭觉得时间还早,出门散步去了?那我在下面等一会儿吧,说不定还能碰上某个邻居,把一楼的门打开,让我先进楼道里面去。或者借他们的手机用一下,给父母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到底怎么个情况。 我当时自己又没有手机,不能直接给父母打电话,再想想刚刚呼叫家里也没有人接听,那父母应该就是没有在家,眼下也只能在原地等着了。 可是那天就很蹊跷。 先不说我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父母回来,我在楼底下坐了那么久,连一个路过的人都没有碰到。按理来说,我家住的这栋楼在这个小区挺靠外面的位置了,多多少少也该有那么一两个人经过吧。 并且当我坐在这里百无聊赖的看着前面那栋楼的阳台上有几家亮着灯的时候,我发现家家户户都好像是紧紧的拉着窗帘一样,漆黑一片。 这时候的扭过头来看自己家住的这栋楼,发现如是一样,每家每户都是黑咕隆咚的,没有一丝丝的光亮透露出来。 我站起来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是每家每户都没有人吗?但当我看到一楼的窗口之后,瞬间就失望,这两户确实是拉着窗帘的。 这时候我又想到了一个办法,父母这么久都没有回来,那我要不站在楼底下喊一下试试?反正家里就住在三楼,也不高,父母应该是能听到。 我往后退了两步,抬头对着三楼的窗口开始大喊,感觉自己的声音挺大的,一栋楼应该都能听到,没有一户人探出头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样也不行吗? 不死心的我又回到门前,按开门禁的电话开始朝着家里打电话,这一次在嘟嘟的响了几声之后,电话居然被人接了起来。 一听到有人接电话了,赶忙说了一大套词儿,正满心欢喜的准备让他们帮忙把门打开,让我回家的时候,才意识到电话那头儿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人说话,说了半截儿的话又让我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我紧张的听着扬声器里那呼呼的不知是因为电子干扰还是什么的犹如风声一般的声音,在这一刻似乎连时间都过得非常的缓慢了。 突然间,那寂静无声的扬声器里毫无征兆地传出了一个声音。 这声音应该是来自于小女孩儿,若有若无的。起初的时候,只能能听到她在那儿咯咯的笑,有些渗人。但十几秒钟后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极为虚无缥缈的说话声,这声音冷冰冰的,除了带有一些女性声音和犹如稚嫩孩童的特征,其他的就像是毫无感情的机械音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在说什么是听不清楚的,但慢慢的我听清了,这个声音是在说“你上来啊,你上来啊,上来……”并且还时不时的被电流干扰,声音断断续续的。 听到这么个东西,我被吓得不轻,伸手一直按着挂断键,什么也不敢,再说了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但我还是有些不大信邪,毕竟这栋楼的二楼邻居真的家里有一个小女孩儿,会不会是什么恶作剧?自己刚刚是不是按错了按钮,按到了这一户去了?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的记忆犹如鱼一样,只有三秒钟。 我看的清清楚楚的,这一次绝对没有问题了。第三次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果然又恢复到了那种根本没有人接的状态。家里还是没人吗?我估计这会儿都已经九点多了吧。 没办法,我只能继续坐回到门外的台阶上,等着父母回来。 我听到了背后的门被打开的声音,回头一看,我父亲正站在门口看着我。 “你怎么还不回家?” “你怎么在家?我以为家里没人,我刚刚按了好几次那个电话,两次都没人接,一次估计打到二楼那个那儿了,有个小女孩儿在那儿问我为什么不上去。” 父亲听我说完也没再说什么,领着我就上楼了。 后来才知道父母见我那么晚没回去,给辅导班的老师打了电话。但老师说我早就回家,这会儿母亲才注意到门口的鞋柜上我的钥匙还在那儿放着,今天出门我没有拿钥匙,于是就让父亲下楼去看看什么情况,下楼后就看到我坐在门口。整个过程中他们俩在家根本就没有听到过有门禁电话打进来的提示音。 后来过了很多年,他们又告诉我了另一件事儿,就是那天我认为打错电话的那个二楼根本就不在家,带着自己的小孙女儿回乡下去了。 至于那个小女孩儿接门禁电话的事儿,也有其他来访者遇到过,是当时怕吓到我,所以没有说。 第99章 合租客人 我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租下了一间loft的二楼。 说是二楼,实际上就是房东把一层和二层靠窗户的地方各隔出来了一间卧室,位于一楼的卫生间和那只能用电来做饭的厨房楼上楼下共用。 不过这都是小问题,毕竟整个房子的环境还是挺不错的,哪怕是公用的也足够使用了。 这一切还得回到我去看房子的那一天。当时房东直接就领我上了loft的二楼。 我当时顺嘴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把一楼租给我?就每天上下还要再爬一趟楼梯,感觉挺麻烦。 房东倒是头也不回的继续往楼上走,还边走边告诉我这一楼有一个合租客人,应该是一个大哥,不过自从签过合同之后,房东也没有再见过这个人。并且据房东说这个人次次都会很及时的把房租给打过去,所以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看完房子后,我也挺满意的,所以当场就签了合同,交了三个月的房租。 刚入住的前几天感觉一切正常,又由于当时的项目正在赶进度,所以我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上下班的时候路过一楼看那间卧室的门都是紧锁着的,似乎这间房子就没有住人,总之是一直没有见过这个住在一楼的邻居。 起初我以为他从事的工作是夜班或者晚出早归,比较规律,所以正好与我岔开,我也就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正在一楼上卫生间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有人在loft的大门外面扭动钥匙开门的声音。 当时以为是邻居回来了,很快就从卫生间出来,但这时外面拧钥匙的声音已经消失了,我不但没有看到有人进来,并且没有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难道是外面的哪个邻居走错了? 我走走到门前,拉开门探出头去朝外面的走廊看了看。这栋公寓楼的走廊十分狭长,在漆黑的夜里朝两侧看过去会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但是,此时外面的走廊里空空如也,两侧没有一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人走错了地方。 正当我关上门缩回去的时候,又听到了有人在身后踱步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女人穿的高跟鞋,这光滑的地板上踮起脚来小心翼翼的走路,鞋跟儿还是不可避免的会以地面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嗯?有人进家门儿了?怎么回事?我不就站在门口吗?难道有人能看到我没有注意到,从我的身边挤进来? 一连串的疑问瞬间从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我准备数三个数就回头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猛然回头去看,却发现后面什么都没有,而伴随着我回头的这一下,那在地上走路的声音也就消失了。 我更加迟疑的盯着那一尘不染的,由白色瓷砖铺成的地面,上面丝毫看不到有人走过的痕迹。 这使得我开始怀疑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也许这栋楼在某些地方的隔音不是太好,加上我开着门……隔壁的声音被我听到了。 此时的我心里已经有些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在一楼查看了一圈之后,才回到了二楼,紧紧的把房门给从里面锁上了。 这一夜我都没有怎么休息,总感觉房子里进来了一个人,并且此时此刻这个人就站在我的屋门外面,把脸紧紧的贴在门上,从我门缝窥伺着里面的一举一动,我的任何一个小动作都被尽收眼底。 在随后的那几个夜晚里,诡异而离奇的事件愈发频繁地降临,每到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之时,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现象就会悄然出现。 最初的那几回经历与那个夜晚如出一辙,每当到了深夜,我便能听到有人在用钥匙开门的声音。中间直接省略了有人推门进来的那一个个项目,继而就是那若有若无、似轻似重的脚步声在屋里回荡。 这声音尽管是从一楼传来的,但是好像就在我的枕头边上挥之不去。 每次当这诡异的声响传来,我的心都会瞬间揪紧,一种莫名的恐惧自心底升腾而起。 有了那第一次什么也看不到的经验,接下来的这几次都该感觉到有些许的恐惧,本能的想把自己缩在床上。可也是好奇心作祟,每次又都想推门出去看看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不过结果也都是一样的,外面空空如也,什么都看不到。并且只要我一出去进行查看,这些声音肯定就会消失掉,干净利索的甚至让我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我也把这件事儿向房东反映过,但他表现的好像是是不怎么在意一样,一个劲的安抚我的情绪,似乎是怕我退租……接下来的几天重头戏接连上演。 先是半夜听到了楼下有人打电话的声音,是个男人在打电话,虽然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但是每一次他都在大声的咒骂着。在这个过程中,我也下楼去敲过那扇一直紧锁着的房门,不过依然是无人来开门。 再然后变成了吵架的声音,前几天那个打电话的男人跟一个女人在那儿吵架,吵架的声音从一楼的那间卧室蔓延到公共区域里,还能不时的听到有砸东西的声音,以及伴随着打架而发出的惨叫声。 这种令人心焦的声响,我自然会看看,避免真的闹出什么事儿,但是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躲在暗处捉弄我一样。是啊,我一露头,这声音依旧是保证消失的干干净净。 在夜里听到过有人吵架的这件事儿后,我终于是忍无可忍了,告诉房东是不把这件事儿说清楚,就有他好看的。 至此,房东才把这间房子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一楼那间房子根本就没有租客,因为前两年在那房子里闹出过了一场案子,就是有个小两口儿家庭纠纷,不过跟一般的故事发展有些不同的是,这两个人最后都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一种。 但人毕竟不是死在自己的房子里,所以他就没把这房子当做凶宅,直接就这么往外租,可是每个租客呢又都会反映一楼这个房子里面不太平。 后来他就干脆把一楼给关起来,只把这二楼给租出去,租客们还是不断的反应晚上能听到声音。 到最后也是实在没辙了,能租就租出去吧,反正押金不退…… 第100章 土文村 在一次外出旅行的过程中,小余很蹊跷的与自己的同伴走散了。 他就一直这么在荒野中跌跌撞撞的走了很久,终于在自己体力不支两眼发昏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路边上歪斜的插着一块儿牌子,上面似乎还写着几个字。 小余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给自己鼓了鼓劲儿,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木牌前面,借着已经微弱的光线仔细阅读这上面的字迹。 虽然这字迹看起来已经有些斑驳风化,书写的红色油漆也有些发黑,但他还是分辨出来了牌子上写的什么——“前方……米,土文村” 小余念了一遍牌子上写的字,虽然他已经看不清楚这到底写的是前方多少米了,但是想必这种立在村口的路牌应该不会离村子太远。 他心里想着看来这次自己是真的抓到了救命稻草,前面居然有一个叫做土文的村子,等他进了村子之后,找一户人家好好的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在那里住一晚上。即便不行,应该也能借个电话跟伙伴们报一下平安。 于是乎他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去,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他也没有看到村子的影子。 但是突然之间,伴随着月光从低矮的山间洒下来,前方出现了几栋建筑物的影子,就像是在刹那间出现的一样,明明上一刻他还什么都没有看到。 有那么一瞬间,小余呆愣在了原地,他使劲的揉了揉眼,以免是自己看错了。 “这不会是海市蜃楼吧?” 他轻声的对着自己嘟囔着,随即加快了脚步,在他的手摸到了村口那第一户人家的已经有些年头了的砖墙之后,刚刚那种质疑的心态瞬间就被喜悦感所代替。 小余一下子瘫坐在这一家的院墙外面,大口的喘着粗气,现在的他,整个人的心态已经无比的放松了。 在他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站了起来,开始探索这个村子。 而这时才发现这个村子相当的奇怪。 首先是能看到的每家每户居然都没有点灯,就算是山里人睡的普遍早,他看到路牌的时候接近微黑,赶到村口的时候月亮才出来,不至于每个人都睡得这么早吧。 其次就是这个村子里太过安静了,村子里难免会养点儿鸡鸭什么的吧,再不然这种在山沟沟里的村子,有那么几家几户养两条狗也是很正常的吧,可是这里太过安静了,一丁点儿鸡鸣狗吠声都听不到,安静的简直吓人。 随着他在村子里转悠了一会儿之后,他又发现了一件事儿。这个村子的布局只能用杂乱无章来形容,村子里的道路都是弯弯曲曲的。建筑物之间的间距也是奇奇怪怪的,有些十分的宽敞,能容下两辆车并行,而有就十分狭窄,只能勉强容一人通过。 但这个村子又不像是无人打理的荒村,每户人家前面基本都没有什么杂草,脚下走过的用黄土铺成的路也被踩的非常的紧实,应该是经常有人来往。 最后小余回到了村口,就近找了一栋房子准备开始敲门,当他的手触碰到那看起来十分厚重但又有些腐朽的门板的时候,一种不应该存在于如此夏夜的凉意,顺着他那扣记在门上的手指开始蔓延,直至全身。 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那举在半空中的手又停住了。但是思考了片刻之后,还是叩响了这扇木门。 “咚……咚……咚……” 他就这么站在门口,像木偶一样的敲了许久的门,可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后来他准备放弃换一户人家继续敲门的时候,门突然发出了“吱呀”一声,好像是已经锈死了的门轴被人强行推动了一样,刚刚那扇紧闭的大门,离开了一条小缝。 小余看到之后,伸手去轻轻的推了一下门,门纹丝未动。小余用肩膀使劲扛了一下门,门才算打开到能容纳它进去的程度。 门后面是一片长满杂草的院落,一点都不如门外那般干净,看起来似乎已经许久没有人在这里居住了,再回忆一下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么沉重的门居然会开一条小缝儿,真是奇怪。 见此情景,管不了那么多了,无论如何都要在这地方过一夜再走。 他穿过这片半人高的杂草之后,终于来到了堂屋的门前,堂屋的门同样也是用一块木板钉成的,但是是虚掩的。 小余轻而易举进入了堂屋,这地方的环境是真差,里面唯一能够算得上是电器的东西,也就是头顶上那盏不亮的灯,除了角落里放着两张带靠背的椅子和一张应该是用作餐桌的桌子之外,也就算是什么家具都没有了,就这三件儿东西看起来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正在那儿观察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自己很熟悉的声音,那是水开了的声音。他愈发的感到奇怪,从院子里那个环境来看,这里难不成住的还有人? 他循着声音来到了堂屋一侧的厨房里,厨房的灶台上面的锅里不知道在煮着什么,而灶台下面的炉膛里发出微微的红光,看这火看起来像是随时会熄灭掉一样。 饿了大半天的小余本来想去看看锅里煮的到底是什么,立着这么老远他却什么味道都闻不见,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吃的。 正在这会儿功夫,突然听到堂屋有人咳嗽,快步走出去,发现是个老头儿站在窗户下面,老头儿看起来年龄也不知道是多大了,脸上皱纹堆垒,有些渗人。 就在小余想解释的时候,老头儿手里的拐棍儿指了指大门,示意他赶紧离开,别在自己家待着。 过了一会,看小余还愣在原地,脚下紧走了两步,抡起拐棍儿就奔着他的头上来了,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可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 小余也来不解释了,扭头儿又出了院子,就在他刚刚站到门口儿,听得身后又是“吱呀”一声,嗯大门就跟自动的一样,又给关上了。 实在没办法,小余就只能是喝了两口水,想看看等到明天白天村子里其他人都出来的时候能不能帮自己一把。想着想着,就靠着这家人的外墙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再一睁眼,同伴已经找到自己了,几个人围着小余,都在问他没事吧。只有一个人,问他怎么在坟堆上过夜了呢? 小余刚想说自己是在村子里,仔细一瞧,面前分明是个大坟包,站起来瞅瞅身后,他靠在一块儿墓碑上。看到这一切,清醒过来的人差点儿又摔倒在地上。 什么土文村,不就是坟村嘛…… 第101章 外卖惊魂 小秦是一个众包外卖员,平时会在下班之后跑两趟外卖来多赚一点零花钱。并且因为某些原因,他也只会接取自己所住的这附近的几个小区的单子。不过尽管如此,他每一单送的都很及时。 那天晚上他到家之后,照例换上了外卖员的衣服,准备下楼开始自己每天的第二份工作。刚骑上电动车提示接单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小秦打开手机看了看,这个地方不远,店家离自己住的地方也不远,所以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接单了。只是这个外卖有一个备注:“小区里有很多流浪猫,所以请不要把外卖直接放门外,如果没有人应门的话可以稍微等一会儿,如有延误,会有补偿。” 看完之后,小秦就骑上电动车,朝着店家赶去。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上下起了大雾,还时不时的夹杂着丝丝的雨滴,不过这种天气在这秋末冬初的时节也算正常。令他感觉到不太舒服的只是这平日里自己所熟悉的城市的街道上,现在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划破这沉寂的夜幕。 取到餐后,他按照订单上的地址开始配送,虽然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他自己住的地方依然是靠近城市的边缘了,而那里更是是出了名的偏僻,不过好在有不少老工厂的家属楼和等到拆迁的棚户区,人气还是有的。 他骑着电动车,穿过繁华的街道,逐渐驶入了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区域,随着不断的的前行,周围的景象变得越来越荒凉,街灯也变得愈发的稀疏,大量的路灯杆子上只留下了漆黑的灯泡,剩下的那几盏昏黄的路灯已然铺不满它们本所需要照亮的街道。 小秦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安,但他还是强作镇定,继续向目的地前进,心里想着这个地方自己白天的时候来过,现在不至于这么害怕,都是黑夜的未知给这种恐惧感进行了加工 终于,他来到了那座老旧小区的大门前,铁门已经生锈,而旁边的门卫室里也是漆黑一片。窗户的玻璃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打碎掉了,看得出来早就无人值守了。 进入小区之后,里面的路灯比外面的情况更加的恶劣,主路两边的几乎全部熄灭,只有几盏微弱的灯光在风中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宛如一个恐怖的怪物,再伴随着那些随风摆动的树木和大雾冷雨,恐怖的氛围感直接拉满。 他按照订单上的地址找到了那栋楼,楼道里漆黑一片,仿佛吞噬了一切光亮。 小秦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一束明亮的光芒从手机背面射出,照亮了前方漆黑一片的道路,但是这一束光芒很显然不够用。 他紧紧握住手机,将光线对准地面,每一步都迈得十分小心谨慎,仿佛生怕踩到什么未知的危险物一般。 随着他的深入,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终于,他来到了订单的目的地——一间位于三楼的房间。他敲了敲门,等待着回应。然而,等待他的仍然是一片寂静。 这时他想到了外卖的备注——“小区里有很多流浪猫,所以请不要把外卖直接放门外,如果没有人应门的话可以稍微等一会儿,如有延误,会有补偿。” 可是这个鬼地方自己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多待啊,他继续敲着门,大有没人应门也得敲出来一个的架势。 突然他听到了门里面似乎有人回答他,“谁啊,马上来……”。 看来这家有人,并且在短暂的等待之后,我就听到了那种老式的门锁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小秦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走进去。 房间里也是一片漆黑,比外面的楼梯间里更加的像锅底,并且由于今天的天气,外面连一点光线都没有。 他继续举着手机在房间里观察了一下,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把椅子,但是又打扫的很干净,应该是有人居住的。 他尝试用手按了一下固定在墙上的电灯开关,灯却没有亮起来,紧接着他又尝试了好几次,结果依然如此,房间里还是一片的漆黑,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明。 这时候才想起刚刚那个给自己开门的人似乎不见了,一时间有很多恐怖的场景涌上了他的心头,小秦看过很多关于晚上送外卖的鬼故事,有些剧情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搞得他想要把外卖放在桌子上,自己拔腿就跑算了。 可是小秦的大脑似乎不是那么想的,有一瞬间他的好奇心居然会压过恐惧,当然也可能是出于某种害怕房主出事的心态,他举起手机开始在房间里面查看。 转了一圈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凉嗖嗖的,整个人就像是突然到了寒冬腊月的户外一样。 之后就打了个激灵,似乎是如梦初醒一般,这时的他正左手抱着外卖,右手举着手机,呆愣愣的站在那户人家的门前。 赶忙俯下身去,用手机照门的门锁位置,仔细的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门关的是严丝合缝。他尝试着轻轻推了推,门没动,用力顶一下也是如此。 那刚刚自己怎么会进到了这间屋子里面呢?难不成是太累了,抱着外卖站在楼道里睡着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下传来了脚步声,这一家真正的主人回来了,看到小秦抱着外外站在门口,也有些不好意思,打开门后还想邀请小秦进去坐坐。 小秦婉言拒绝了,只是把脑袋伸进去看了一下屋里的摆设,果然是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把椅子,又打扫的很干净。 他也不敢再多想,也不敢再多做停留。急忙说自己还要去送下一单,就转身下了楼。 这个晚上他并没有在接下一单外卖,而是直接回到家把自己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尽可能的不去想这件事。这一夜之后,他也不再去往这种边缘地带送外卖了…… 第102章 深夜办公室的黑影与脚步声 今天万里无云,本就皎洁的明月在繁星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光亮洁白。万家灯火也随着夜的渐深而逐渐的熄灭,大多数的人可能已经进入了梦乡。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这栋写字楼里,依然是灯火通明,有很多上班族还在加班。 大厦六层的一家广告公司此时也是如此,只能说加班是这里的常态。苦逼的李明就是如此,作为一个年轻的策划师,今晚又被留在了办公室赶项目。 不过今晚还是有些例外的,比如这个广告公司偌大的几间办公室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在这里,挑灯夜战,更显得他的苦逼。 他坐在电脑前,手里还端着半杯尚有热气的苦咖啡,此时的他正在紧紧的盯着电脑屏幕苦思冥想,想要尽最大的可能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试图继续与手头的工作斗智斗勇。 但是即便他感觉自己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可是依然难以抵御时不时袭来的阵阵困意,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之后,选择站起身去卫生间洗把脸在做下一步的工作。 就在他转过椅子想要起身的时候,突然就感到感到一阵寒意袭来,那种感觉是无预兆的,直接就从他的后背开始同时向着天灵盖和脚底板蔓延,这使得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上一次自己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上班摸鱼被公司的大boss抓了个正着的时候,或者说他小时候没写作业去了学校而又“恰巧”遇到了老师偏要检查自己的作业就有这种感觉……也许是李明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这样。 不过他依然没有多想,还是先检查一下是不是办公室里出了什么问题。他抬头望向四周,发现空调并没有开,窗户也紧闭着。他皱了皱眉,心想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加上想不出来好点子的压力太大以及太困了。 也就是在这时,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丝异动,好像有一个重影在自己视线微微靠外面的地方轻微晃动着,就像是有人在原地走路一般。 他猛地把头扭向刚刚看到黑影晃动的那个角度,只见办公室的角落里,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那里,已经停止了摆动,此刻正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注意到了李明在看着他时的“人”的反应。 李明不敢在轻举妄动,他半弓着腰差点没缩回电脑后面,在揉了揉眼后,也更加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那里确确实实的站着一个淡淡的,仿佛是由染了颜色的空气组成的人的形状。 尽管那“人”只有一个虚影,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个东西正在盯着他看。李明的心跳瞬间加速,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其间他又使劲的眨了几下眼,等过了大约三十秒之后定睛再看,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还在尽可能的说服自己,一定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之后他还是离开了办公室,准备按照原计划去洗把脸之后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在离开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他还没有忘了把门给关上。 可当他洗完脸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办公室的门被朝外推开了。 他们办公室的门是向两侧都能推拉的那种,一般人进进出出的,肯定是朝着自己行进的相同方向来开门,也就是说可能在这办公室里有一个人刚刚出来…… 他赶紧冲进了办公室,在一番观察之后确信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没有丢失。到这时李明已经彻底淡定不下来了,匆忙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关掉了电脑,准备离开,这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终于他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在锁上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刻,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越来越近。 他紧张地扭过头去看,自家公司对面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所以此时的走廊里也并不算黑,那通过毛玻璃隔断所透露出来的白色光线还是可以照亮走廊的。 李明盯着那边看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看见,最后那脚步声在办公室门口停下了,就这么戛然而止了,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最后站到了他的身边,也可能是他的背后…… 李明赶忙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似乎是在下什么决心,也许是准备在心中倒数三个数之后就加速离开这里。就在他刚准备迈出脚步的时候,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还不走吗?” 这声音离他是如此之近,说话的人就像是贴着他的耳朵一样。李明惊恐地转过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他也只能用那已经颤抖了的声音对着走廊喊道:“谁?是谁在那里?走哪里去啊……” 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以及片刻之后对面办公室里探出的,和他一样作为苦逼加班人的那想要吃瓜的小脑袋。他们发现并无瓜可吃后,就又缩了回去,继续努力了。 随后,那脚步声也重新响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是去往走廊另一端的黑暗之中。李明目送着脚步声的主人渐渐远去,当然,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恐惧,往楼梯间冲了过去。 一路上,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但他不敢回头。 直到他冲出办公楼,冲进夜色中,那种感觉才逐渐消失。 第二天,李明将昨晚的遭遇告诉了同事们。大家听后都面面相觑,也有同事告诉他自己在加班的时候也遇到过很类似的事情,但是好在没有威胁到自己的人身安全。 从此以后,李明是再也没有加过班,每次一到下班时间,就准时走人,宁愿回家继续赶工,也不想多在公司停留。 其实也没过多长时间,李明就辞职换了工作,离开了那给他惊吓的公司了。 而那间办公室里面突然出现的黑色人影,走廊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还是会被他时不时的想起来,成为某个夜里的来源…… 第103章 乘车遇怪事 薛晓东靠在车窗上,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他看着公路两边不断向后推的护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强撑着精神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五十分了,大巴车是两点钟发出的,大概二十分钟前上了高速……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自己能够在五点之前回到家乡的小县城。 这对于他来说倒也正常,薛晓东知道自己是很难抗拒汽车颠簸时所产生的感觉,以至于他平时在车上基本都是睡过去的。尽管他怀疑过这可能是某种疾病,但是又检查不出来什么,索性也就不管了。 不过嘛,睡过去归睡过去,可这种感觉着实不好受,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要想回到那个小县城,只能选择坐大巴绕上几个小时。 心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眼皮子就越发的沉重了,就在他又要睡过去的时候,自己的右侧突然传来了小孩子的哭闹声,大巴车上本来就嘈杂,这一下子搞得他更加的难受了。 他扭过头瞅了一眼那个小孩子,是个男孩,看起来也就才两三岁,由母亲带着,刚开始还是很安静的,不知道出了刚刚是出了什么事才让他没来由的开始大哭大闹。 趁此机会,他又观察了一下坐在自己附近的人,自己的身边坐着一个大哥,而中间的过道另一侧就是那对母子,他能看到的还有斜前方坐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 趁着这会功夫,母亲终于是哄好了那个小朋友,虽然车里还有零零散散的说话声,可这个世界也算是突然就安静了。 薛晓东就趁着这会儿功夫,终于是随着大巴车的颠簸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薛晓东感觉自己有点冷,但是现在是七月,自己刚放了暑假往家赶呢……那难不成是车上的冷气开的太足了? 他微微的睁开眼睛,抬起头去看上面的出风口,出风口是歪向一侧的,仔细感受了一下,能感觉到丝丝的冷风从出风口吹出来,但是让自己感觉到冷的原因应该不在于此。 可他还是想伸出手去把空调的出风口给完全的合上,但不知道是自己这会儿没有睡醒,还是压到了胳膊的原因,觉得自己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手也抬不起来,那索性就缩了一下,于是就继续睡觉了。 这次闭上眼睛没多长时间,他就觉得周围的温度那是越来越低。刚刚还能把感觉到冷的原因归咎于空调冷风的话,那这会儿周围的体感温度可就已经降到十五度以下了,什么空调也不能这么吹。 薛晓东又一次睁开眼,这次的尝试着让自己尽可能的更清醒一些,当他睁开眼后看到的却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嗯?外面怎么起雾了? 心中正在疑惑着的时候,他方才意识到不是车外面起雾了,这雾气分明就是在大巴车里面蔓延,他已经看不到自己头顶上的空调出风口了。而这一切就发生在刚刚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 这雾气的浓密程度几乎已然是超越了他的记忆,深处在这其中甚至能感觉到一种窒息感,只是不知道是因为生理上的不适感还是心理上的恐慌感。 这……这是怎么回事?是我自己没睡醒吗? 尽管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睡醒,但是实打实的冰冷感觉已经让他再也无法入眠了,想自己上车的时候还是七月的艳阳天,外面将近四十度的高温,怎么这一会儿温度就降到了这么低?还有这大雾是怎么回事。 自己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自己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想法就像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一样,忽然就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经过刚刚这些,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先是伸出手去敲了敲在自己左侧的大巴车玻璃,车窗居然还在,那是不是可以说明自己仍然在大巴车上。 很快他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个很反常的地方,四周一片寂静,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似乎刚刚那个吵吵闹闹的小孩子那些在聊着天的乘客都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就连车的发动机声都听不见了,简直可以用安静的可怕来形容。 薛晓东还在尝试安慰自己,是不是因为起了大雾,车此时正停在某个地方,而车上的人都下车了呢?虽然这解释不了为什么会这么冷,但是他依旧先选择让自己相信这个推论。 他站了起来,扶着一排排的座椅往驾驶室走去,周身的白雾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行走在一滩牛奶之中。可当他真的到了驾驶室的时候,却发现大巴车的前门关的死死的,凑到驾驶位一看,发现司机也不在。再艰难的挪到后门处,发现依旧是如此,他无法离开这辆大巴车。而此时这辆车俨然成了他的囚笼。 心里越来越慌的薛晓东大声吼了两下,但是没有回应,只有自己的喊声在车里回荡着。 世界是一片白茫茫,仿佛在这世间就剩下他一个人站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一样。 突然,一阵哭闹声从他的右侧传了过来,之后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薛晓东强忍着头晕的不适感,眯起眼睛向着哭闹声来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个小孩子,大概两三岁的样子,由母亲带着,刚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开始大吵大闹。 刚刚是怎么回事,那些大雾呢? 他试着伸展了一下身体,一切正常。头顶上的空调出风口正对着他呼呼的吹着冷风,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他在睡着的时候做的一场噩梦而已。 在看看手机的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五十一分,不出意外的话,五点之前就可以回到家乡的小县城了…… 两点五十一分? 怎么可能,薛晓东清晰的记得,自己上一次看时间的时候是两点五十分,中间小孩哭闹,自己又睡了一觉怎么可能才过了一分钟? 难不成? 他不敢在往下想了,也许自己上一次听到男孩哭闹,就是在两点五十一分呢? 现在的薛晓东,只希望自己能够安全且成功的回到家…… 第104章 洋娃娃 我平时素有逛旧货市场的习惯,那天在路过一个旧货摊的时候,目光突然被一个洋娃娃吸引了。 我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贩卖旧玩具的摊位,这个洋娃娃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单从它的风格上来看,它就与其他的东西格格不入。起码不像其他的玩具一样随意的被扔在地上还脏兮兮,这个娃娃看起来十分的华丽,身上的衣服也很洁净,就如同一个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少女一样,独自“坐在”一个角落处。 并且,自打我从这里经过,看到这个摊位的第一眼,我就感觉那双乌黑且深邃的眼睛在盯着我,仿佛是两个黑洞一般,并且会跟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或者换一种说法,这个洋娃娃似乎有什么魔力呀,能让我专门为它驻足,并且有种想要把这个东西带回家的冲动。 而当我伸出手触摸到这个洋娃娃的时候,带给我的质感令我感觉到有些不愉快,由指尖接触所带来的冰凉感很快就顺着我的手蔓延到了全身。可这不应该啊,明明捏起来是柔软的触感,为什么会有如此冰冷的温度? 不过我还是决定把这个洋娃娃买走。 果不其然,老板给出来了一个极低的价格,低到连这个娃娃身上的配饰都买不下来。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让我在已经预感到有些异样的情况下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不过不久之后我就会后悔这个买洋娃娃的决定了。 而就在我带着这个洋娃娃离开的时候,洋娃娃的眼珠似乎转动了一下,那不知道由什么材质镶嵌而成的眼睛里的黑色光泽更加的强烈了。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容易被察觉到的微笑,仿佛是在庆幸有人选择把它带走。 到家之后我就随手把它放在了自己房间书柜的最顶上,但也不知道是因为摆放的位置不太正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感觉它在微微的低着头看着房门的位置,就像是在窥视着我一样。 当时的我也没有再去管,先让它静静的坐在书架上吧,毕竟我还要去忙别的事。但是等我转了一圈儿回来再看到这个洋娃娃的时候,它居然换了个姿势。 这个娃娃依然在书架顶上,但是却背对着我,那漆黑的“秀发”如同瀑布一样从上面垂下,随着穿堂风而轻轻摆动着。 看到这一切的我选择把它先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去,扔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可是没想到,到了晚上的时候,怪事儿还是发生了。 那天晚上我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客厅里有很轻微的脚步声。用脚步声来形容或许都是不准确的,那感觉就像是有什么小动物正在我家光滑的地板上快速的跑动。 毕竟此时我依然处于没有睡醒的状态,等我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客厅里的脚步声就消失了。 我来到客厅查看,却看到那个被我扔在了桌子上的洋娃娃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笑嘻嘻的看着我,伴随着这种笑容,我仿佛都听到了笑的声音,觉得有种刺骨的凉意从我的背后袭来,我尽可能让自己不去直视这个娃娃。可就在我低头这么一恍惚的功夫,刚刚还在沙发上的那个娃娃消失了。 突然,我头顶上的灯熄灭了,整个客厅都陷入了一片的黑暗,在这片黑暗中,刚刚消失的脚步声又重新的出现了,这声音的频率也越来越快,而那阵阵阴笑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其中还夹杂着低声的呢喃细语。 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我的脑袋仿佛要炸裂开来,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脑子里嗡嗡乱飞。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觉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向上翻涌着,似乎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喷涌而出。我强忍着不适,努力想要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但那股力量却如此强大,让我几乎无法抵抗。 若不是我趁机扶住了放在客厅正中间的桌子,差点一头栽倒在客厅,这时的我感觉自己的五感已经全部丧失了,脑袋里有个小人正在一滩浓稠的看不见一点点光亮的黑水中游泳,最后溺死在水里。 我还是晕了过去,起码,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是客厅天花板上的吊灯,正散发着白光,可这光芒不像平时那般的刺眼,我只觉得灯光有些暗淡,周围有灰色的影子笼罩着吊灯,如同幽灵正在我的头上盘旋 其次便是那个洋娃娃,它正坐在客厅的那张桌子上,倾斜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在俯视着我,脸上那画上去的嘴似乎咧的更大了,从那种微笑变成了一种讥讽嘲笑。 而后,我便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娃娃从眼前消失了,可能是它不想再捉弄我了吧。我揉着额头站起来之后,也顾不得去寻找它的踪迹了,而是去卫生间哇哇的吐了起来。 转过天来,我在沙发上彻底清醒了过来,头还是晕晕的,昨天晚上就像是没有睡觉一样。仔细想来,昨天晚上的遭遇实在是太过于离奇了,不过没有像那些传统的鬼故事一样被娃娃害死就算我自己福大命大了,我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等我在几天后又一次路过旧货市场的那个摊位时,看到那个格格不入的娃娃独自坐在一个角落处,而那双黑色的眼睛已经失去了那天我看的它时的光泽,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正常。 而这时来了一个年轻人,那反应看起来就跟我那天一样。 他拿起娃娃问了问价格就要付款,我刚想提醒他这个娃娃有问题,却又看到了洋娃娃的目光对准了我,刚刚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也微微的抽动了一下,似乎再说不要多管闲事。 之后,我便不受控制的离开了那个摊位,眼睁睁的看着那位年轻人付钱后把那个洋娃娃带走了。 至于他会经历一个怎么样离奇的故事,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第105章 磨坊夜宴 在这个村子的西口儿靠近小河边儿的地方有一个磨坊。 这个磨坊已经有些年头了,在很多年前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是村民们平时进行劳作的必须场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需求的减少,这里逐渐被村民们所遗忘了。 伴随着遗忘继续而来的就是荒芜,随着人们不再拜访这里,那条从村里通往磨房的小路已经慢慢的被杂草所覆盖,四周的植物也攀上了磨坊的墙壁,最后让这人为的建筑物与自然融为一体。 同样伴随着磨坊被废弃而来的,还有在这附近发生的一些不能解释的怪事。 最早注意到磨房那里不大对劲的是一群小孩儿。当时正值放假,晚上吃了晚饭之后又没什么事儿,小朋友们就在村里面跑着玩儿。可是不知道那天是谁先起的头儿,他们跑着跑着就跑到了村子的东边的那片空场上。 而这时有一个小朋友看到了远处磨坊所在的那片小丛林里,有隐隐约约的火光忽闪忽闪的,在天漆黑的夜幕下十分的显眼。 小孩子们的好奇心都比较重,再加上可能是因为人多的原因,他们居然也不害怕磨坊里是不是有坏人,就那么跑过去去看。可跑到半路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的草已经长得跟他们的身高差不多,晚上又漆黑一片的,不好穿过去。 而这时,最早看到磨坊里有火光的那个小朋友又说磨坊里的“灯”灭了,几个人只能悻悻的回去了,还约定第二天白天找个时间一起来这个磨坊附近“探险”玩。 当他们第二天结伴来到这里,从草丛中钻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这地方就没有烧过火的痕迹。 而下来的几天里,他们在玩的时候又有好几次都看见了那废弃磨坊里发出的火光。 中途也有小孩儿把晚上看见火光这事儿告诉了家里的大人,而大人们白天去查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就在小孩子的群体中就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而就像是应验了这些小孩子们说的话一样,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在磨坊附近遇到了怪事。 那天村子里张叔在隔壁村喝了酒之后,推着个自行车从村东头儿的那座小桥过了河,刚过河他也看到了磨坊所在的那片林子里一点点的火光,可这一次不单单有火光,那影影绰绰的还能看到很多阴影在小树林里活动,像是有好多人在那里走来去去一样,看起来似乎还有些热闹。 张叔看到这,心里想着谁大晚上不睡觉,都在老磨坊那里呆着干嘛呢?我听隔壁那谁家的小孩说磨坊那里晚上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该不是有人装神弄鬼吧。 他把自行车扎到了路边,掂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酒劲儿,除了头有点儿晕,别的似乎也没什么不适感,那就走过去看看吧。 猫着腰,弓着身子。张叔悄悄的向着老磨坊的方向摸了过去,在这一路上都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 当他前进到距离磨坊还有几米的时候,看到了那里的火光是怎么一回事,这还是那个老磨坊吗? 磨坊的主体建筑变成了一栋二层小楼,因为那块儿原来被他们用来整理粮食的空地,此时上面正摆放着四五张桌子,中间点燃着篝火,四个角上也各自摆放着灯笼。 而那桌子上,盛放着琳琅满目的佳肴。各种大菜一一上桌,张叔没见过的菜式那是一道一道,那些经典的中式菜肴都呈现了出来,每一道菜看起来那是相当的色泽诱人,估计吃起来也是味道醇厚。 宾客们分别入座,谈笑风生,举杯共饮,气氛看着热烈而温馨,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像是有人在这里举办晚宴一样,不过在老磨坊这里办宴会,是个正常的人就做不出来吧。 张叔又在草窝子里等了一会儿,他看着那些穿着怪异的宾客在那里互相的交谈着,却只能听到他们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声音,似乎还有些吵闹,难以听到一句比较清晰且完整的话。 突然,张叔听到了一声铜锣响起,那锣声很大,理论应该上连村子里都能够听到了。 伴随着铜锣声音,刚刚还热闹而繁华的庭院瞬间变回了空场,场地上的杂草交织着枯枝败叶随着夜风的吹拂而摇曳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有无数亡魂在低语。 那篝火突然间就熄灭了,灯笼也变得破旧不堪,可虽已破旧不堪,却依然顽强地燃烧着,昏黄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 伴随着灯笼的火光所映照出的宾客则也变成了一张张扭曲变形的脸孔,那些脸孔时隐时现,分明就是鬼怪怨灵,在这里大办宴会。 他们那衣着也变得很是破旧,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缓缓围坐在桌旁,眼神空洞而呆滞。 再看桌子上的那些“美味佳肴”,哪还有什么玉盘,都是一些破盘烂碗,里面的大菜佳肴也变成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烂树叶子,泥土,蛤蟆,堆起来的石子……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变化让张叔猝不及防,他觉得自己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晚上吃下去的东西一阵阵的往上翻,正准备扭头快跑回去时候,终究是难以控制了,直接哇哇的吐了起来。 而此时那些参与“宴会”的宾客也都听到了这异动的声音,齐刷刷的扭过头来死死的盯着张叔的方向,张叔再次抬起头看到这么一个场景,直接就一头栽在了荒草丛里,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当初在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搬到路上了,是早晨起来去河那边儿田里干活的村民看到了张叔的自行车扎在路边,人却不见了踪影,赶紧叫来人手四处寻找,才在这草丛子里找到了张叔。 这地方的隐秘程度,要是人自己没醒过来也没人找到,那估计张叔就死在这儿了。 这个磨坊里发生的事儿被张叔讲出来之后,整个村子里都嚷嚷动了,这可比被那些小孩儿讲出来产生的威力大呀,再联想一下,小孩儿们说的晚上能看到火光,这下大部分村民都相信磨坊那边不干净了。 后来磨坊那个地方就成了村子里的禁地,禁止小孩子们再到那边儿去玩儿。村民又人为的在那附近种了很多花椒树,做了一圈儿简易的栅栏,以防有人摸过去。 第106章 醉鬼 那天我还没睡醒,毕竟正逢冬天,谁愿意从自己温暖的被窝里早早的出来呢?可大早上就被放在枕头边的手机铃声吵醒了,接起来一听,是我一个叔伯辈分的长辈打来的,我对这个长辈也不怎么了解,在平时的生活中没有过多的交集。 接了电话,听他叽叽咕咕的说了很多,我才慢慢捋清楚了他大早上打电话的原委。 他想让我让我赶紧回一趟老家,住在我们家老宅后面那条街上的老孙去世了,算起来这个孙老头还跟我们家有点什么亲戚关系,回老家大概意思意思,表达一下心意什么什么的…… 我嗯嗯啊啊的全回复了,大脑里在飞速的思考着这个孙大爷是谁,而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父亲打来的,大概说的还是那些内容。 也趁着这个机会,我问了一下这个孙大爷究竟是谁,父亲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在思考,最后问我“你记不记得咱家后面那个酒鬼?就是他……” 那个酒鬼?那我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简单的准备了一下之后,就驱车往老家所在的村子里赶去。 到了村子里,看得出来正在办白事,后街上的灵棚已经搭起来了,来帮忙的村民并不多,一个个都面无表情的。毕竟我已经很多年不在这里居住了,所以与他们也并不熟悉,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灵棚外面,直到那个叔伯辈分的亲戚叫了我一声,我才走进去。 说实在话,我想我回来就是上个礼钱,走个流程一下就好了,还得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市里,大概流程其实也就是这样的。但是奈何天不遂人愿,到了中午往后居然下起了雪。 本来看见下雪我就准备直接开车离开的,估计到市区三四十分钟的时间应该是不会有积雪的,但这雪刚下了没两分钟就如同鹅毛一般,路上就被铺了一层了。这些我不认识的亲戚就以雪天开车不安全等等为理由,让我在村子里住两天,反正村子里都是自家盖的房子,房间那是有的是。 也确实,雪下的这般大我怕是走不了了,晚上就在这儿待着吧。过了没一个小时,雪就下到了没脚脖子深,而此时正坐在孙大爷家大门下烤火的我有些庆幸自己没走了。 到了入夜之后,雪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也不知道是因为下雪,还是村子里的人生活习惯就是早休息,到了八点多就静悄悄的了,看起来也没有几家还亮着灯了。 而我和几个并不认识但是年龄差不多,也被大雪困在了村子里的人都被留在了孙老头家里。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是真的无法安稳入睡,加上这个时间对于我们这种“年轻人”而言着实是太早了,我们就在堂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在这些人里面有一个是孙老头的孙子,也是他提议,既然闲着也是闲着,那不如干点什么? 我们余下的人也都点了点头。 只见他在孙老头家里一通翻找,最后翻出来一副扑克牌,我们几个于是就凑了一桌,开始打牌玩。 牌桌上,几个人刚开始聊着小时候在这村子里遇到的事儿,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不觉间就聊到了孙老头这个人。 在我们所有人的印象里,这个孙老头整天都是醉醺醺的,似乎从来都没有清醒过,整天走在村里手里都得拎着个没贴标签的透明玻璃瓶,不是去打酒就是打完酒在回家的路上,村里有人办大席的话,那他更是得以了,自己一顿饭能喝一斤酒。 并且这个人的酒品还不好,人家喝完酒回家睡觉,他喝完酒出去骂街。十来年前人还比较年轻的时候,大中午的喝了酒就站在街上干嗷嗷,谁从他身边路过他跟谁吵吵,时间一长,人也算着时间,吃完饭那会儿功夫也没人走这条街了。 这两年他上了点年龄,老实了不少,但是还是喝完酒就大声嚷嚷,吃完饭就得站在自己院子里喊两声,一嗓子惊得左邻右舍都没办法好好睡午觉。 并且,他还喜欢把喝完的酒瓶子都给码在院墙的墙根底下,这么多年玻璃瓶子也码的跟一堵墙了一样,前两天家里人才清理完。 就在我们聊着的时候,从外面顶着雪进来了一个人,我们都没有注意到这哥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一进来就一脸惊恐的指着孙老头的孙子说:“我看见你爷爷了,孙老头现在正提溜个瓶子站在灵棚外面呢!” “怎么可能,人都烧了还能诈尸不成?” 那哥们看我们不相信,给我们把他刚刚看到的事给讲了一遍。 这哥们刚刚出门上厕所,这老房子的厕所是在院子里的一个角上的,所以他得走到这院子里。 他看着外面雪下的挺大的,地上的积雪也老厚了,就想顺道看看外面路上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就在上完厕所后,拐到了大门外面。 外面也不黑,村子里的路灯虽然不算亮,但是有这一片素白的配合,还是能看清的。 结果他刚站到门口,就看见路对面那搭在人家宅基地上的灵棚前面立着个什么东西,黑糊糊的,在雪里他也只能看个大概,这东西有个人形。 他第一反应别是有什么纸人之类的被风吹出来了,这一会儿不就湿透了吗?本想朝着堂屋这边喊一嗓子,但是又转念一想,自己过去看看,是了就搬回去就行了。 没想到走近之后,差点没把他吓得坐在雪地里。 只见那里站着的居然是孙老头,穿个破军大衣正杵在他自己的灵棚门口,背对着灵棚,面朝着自己家的大门。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狰狞,瞪着俩眼看着他,手里还是提溜着一个挺脏的玻璃瓶子,似乎是正准备逮着个过路的跟人吵一架呢…… 听他说完,几个人也都一起跑了出来,挤在大门口想看看外面那所谓的孙老头到底在不在,结果外面除了满天的飞雪和一片素白,什么都么有,最后也只当是他看花了眼。 不过后来,我回家串亲戚的时候,还听见那个叔伯辈分的亲戚给我讲,说有人晚上路过孙老头家的房子的时候,听见了孙老头嗷嗷叫喊的声音。 第107章 家宴 在回老家参加孙老头葬礼的过程中,由于突然遇到大雪,我与几个与我年龄差不多的人被暂时困在了村子里。在这段时间里,我不单单遇到了有人在晚上打牌上厕所时看到了已经去世的孙老头站在自己的灵棚前的这种事,同样的还在牌桌上听到一个更为离奇的故事。 尽们在第一天晚上遇到了那件事儿,虽然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可毕竟经过这么一闹,自然就睡意全无了。也只是把孙老头家里的院门给从里面闸上了,不再去理会街对面的灵棚,牌局自然也只能继续了。 不过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就有人开始往自己遇到过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或者是解释不清的事情上面引了,也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最后,一位看起来年龄小一点的人,回忆了一下,给我们讲述了一个他自己遇到过的怪事。 那也是一个冬天,他记得那天像现在一样,外面下着大雪。 那年他还小,具体的时间有些记不清了,反正是还在上初中,不是初一就是初二的时候,那年他参加了一场奇怪的家庭聚会,更加准确的说,是一场没有活人的家庭聚会…… 回忆完大概情况,他在我们的注视下,进入了正题。 由于他还小,那天又下了雪,在加之当时正在放寒假,他被左邻右舍的小朋友一招呼,就出门玩雪去了,到了很晚才回了家,当时他就已经感觉有些难受了…… 刚开始以为是累了,先躺下休息一会儿吧,结果越躺人越难受,感觉全身发烫,头重脚轻,身体没力气,软绵绵的,也不想动。但是难受啊,只能强撑着站起来,给家里大人这么一说,是如此这般的,这般如此。 他母亲一听,这是发烧了吧,先量量体温,一看体温计,三十八摄氏度,那不用问了,找找药吃了回去继续睡吧。 他这么一睡,就不知道睡到了几点。反正他当时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并且是一片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雪的缘故啊,还是真的烧的有点懵圈了。反正据他所讲,那种白不像是下雪,就像是夏天那种天刚蒙蒙亮但是太阳没出来时候的状态。 并且,在这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时间的概念。 他这边正在床上蒙着被子糊糊睡觉呢,就觉得自己家的大门开了。 他们家住的也是农村的自建房,家里的院子还挺大的,家人都住在二楼,按理来说呢?平时他也听不到这个大门开门的声音,今天不知道怎么着,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家里的大门被人打开了。 之后就是“噔噔噔噔噔”一串脚步声音由远及近,有个人顺着他们家的楼梯上了二楼,之后就是“吱呀”一声,自己的房门被推开了,这个人就算是到了他的床边。在这整个过程中,这声音就没断过,其间他没听到这个来人跟别人说话的声音。 这人在床边站了一会,因为他没听到这一段时间的声音,再然后就感觉有个人把自己拉了起来,摇晃了他两下,那意思是让自己赶紧醒一醒。 他这边还晕晕乎乎的,睁开眼一看来的人,自己并不认识,看起来年龄也没比自己大多少。他本能的想喊自己的父母,但是发现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还不是光张嘴不发音那种,是连嘴都张不开。 来人开始自我介绍,说是他什么什么的小叔,他父母现在出去了,自己现在来接他去爷爷家,晚上父母也会去,让他赶紧跟着走。 这不就光天化日擅闯民宅吗?我又不认识你,你一说我就跟你走? 可当时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这个来人虽然自己不认识,但是很熟悉,稀里糊涂的就跟着走了。到了楼下一看,雪已经停了,但是积雪还是很厚的,天地之间就是一片白,无法形容的白。 那人拉着他走出大门,再这一眨眼的功夫,自己身边场景变换,就到了乡下的一座老宅子外面,他这会儿再试试张张嘴,这会倒是可以说话了。 那人直接带着他穿过了大门,进了这老宅子的院子里。他到这儿之后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里自己认识,或者说有印象,肯定是来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但是这肯定不是自己的爷爷家,自己爷爷家每月都回去一趟,会认不出来? 恍惚间,那人已经拉着他进了堂屋。 这进了堂屋一看,里面的人可真不少,男女老少都有,看起来热热闹闹的,大概扫视了一下,这群人有几个自己不能说认识,但是有印象,都是那种有关系但不怎么联系的亲戚,很多都是只见过一面的那种,这堆人里,没有跟自己很亲近的亲属,自己的爷爷奶奶也不在其中。 这些人里有些看起来年龄大的一看见他来了,就迎上去跟他聊天,也就是问问他最近怎么样,成绩如何如何,反正七嘴八舌的问,刚开始他还回答一下,最后也懒得回答了,就找了个角落里一站,等着自己的父母过来。 可没想到在这儿站了没一会儿,他就顺着堂屋那个窗户看到外面的天“刷”的一下就变黑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把家里的灯泡给拉灭了一样,刚刚还是一片白的天空直接全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再看堂屋里头,刚刚还在那里三三两两聊天的人不知道怎么就都坐在了桌子边上,似乎在等着上菜。那桌子是那种带雕花的灰白色木头桌子,虽然不是什么好木头,但是看起来有点年头了。 这时他那个小叔,就是把他从家里带到这儿来的人招呼他也赶紧过来坐下,准备吃饭了。他此时就觉得自己肯定是不能坐过去,这自己就是那个菜啊。 他瞅了个机会,准备拉门往外跑,结果刚跑出去,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拉住了,扭头一看,那个人正死死的扯着他的衣服,表情也变得越来越狰狞。 俩人就这么僵持着,但是很快他的体力就消耗的差不多了,一下子就被那个人扑倒,摔在了门外的雪地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声鸡鸣,身上的压迫感和肌肤的冰凉触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睁开眼一看,眼前只有自己的父亲。 当时他就把这个梦讲给了自己的父亲,父亲也只当是他做了噩梦。 后来再大一点,听他父亲说了一些细节,他当时在那里大喊大叫,以为是说梦话了,就赶过来看看。 他又问自己父亲家里来没来过什么人,他父亲也是一一摇头,但是听他的描述,这些人都是自家亲戚。 可虽然都是亲戚不假,可他描述的十来个人,在整个大家族里的风评都不好,比如他所谓的那个小叔,就是不学好的那种,最后不知怎么的,淹死了村口的河里…… 第108章 行李箱中的日记 这个灰色的行李箱不知道是谁遗留在这间宿舍的,我们也不知道它在那间宿舍的床下面放了多长时间了,反正我们搬进这间宿舍以前,它就静静的躺在那里了。 而直到最近,我们为了应付学校的卫生检查,打扫卫生的时候才在床下发现了这个行李箱。 发现行李箱那天,现在回忆起来似乎多多少少有点儿奇怪,我们就在靠近寝室的第一张床下面把它拉了出来,那个位置但凡关门关灯的时候扭一下头都能看到,可是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个把月了,却没有人留意到。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把这个行李箱当成是这张床上的室友的东西了。 所以呢我们在寝室里问了一圈儿,当六个人都否认自己有一个这样的行李箱之后,我们陷入了沉思,要不要去找找失主? 但是转念一想,看它被拿出来的时候上面厚厚的灰尘,就知道这个东西真放的时间是真不短了,难以确认究竟是哪一届学长留下的,自然也不可能去寻找失主,也就只能先把这东西放在门后了,跟我们喝完的那些饮料瓶和买快递的纸壳子堆在一起。 我们还在在学校的论坛和社团的群里发了相关的内容,只是半个月过去了,也没有人回复我们的消息。 这期间我们也不止一次的讨论过这个行李箱里可能有什么,别是装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吧。 室友拎起来行李箱晃了晃,这个行李箱很轻,摇晃的过程中能听到里面有个什么小东西在呼啦啦的乱晃,听声音,我们估计里面装了一本书或者本子什么的东西。 又过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人来认领这个行李箱,我们也实在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了,决定把它打开看看。 这个行李箱上是一个三位数的齿轮密码锁,我们通过穷举法一个一个试出了密码。打开之后,巷子里是一个看起来有点年头的红色封皮的本子。 一个室友大着胆子拿出了本子,翻开大概看了看,这本子看起来保存的状态着实不怎么样。也许是因为我们大力的晃动行李箱了,本子装订的地方已经散开了,有几页微微泛黄且卷边的纸露在外面。 翻开看了看,上面是用黑色的水笔写的一些东西,什么都有,刚开始的几页看起来像是在课堂上做的笔记,写的十分潦草,往后看还有一些本子原来的主人写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可以勉强称之为是“诗歌”的东西。 再往后翻看,里面的内容变成了类似于日记一样的东西,但是没写日期,每一张纸上大概只写着短短的一百来字,有些写的很像是“作者”的内心挣扎,有些又写的很云里雾里的,让人看不大懂究竟想表达什么。 我们草草的翻了一下,就不怎么想看了,毕竟刚开始我们只是对行李箱里面装了什么感到好奇,发现里面是一个写满了潦草字迹的破本子后,那种好奇感也就随之而消失了。 最后,我们把那个本子放在了寝室里靠门的柜子顶上,也没有再去管它。 可是某一天我吃了晚饭回寝室的时候,眼睛无意间瞥到了柜子顶上,那个红色的本子居然消失了。我当即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几个室友,他们都表示自己没有拿。 “张鹏程不在,他去图书馆去了,老三你要是想知道笔记本去哪了,你等他回来问问他就行了……”寝室的老大说了一声之后,就又转过头去打游戏了。而我太在意这件事。 也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觉得张鹏程怪怪的,一向早睡的他,开始熬夜了,并且还不是玩手机那种熬夜,他像是蒙着被子,打着手电筒看什么东西一样。 也都知道张鹏程这个人热爱学习,但是不至于大半夜的还这么用功吧。 接下来的两天,张鹏程变的越来越奇怪了,一向非常健谈的他变得沉默寡言,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动作变的机械而迟缓,整个人开始喜欢发呆,就坐在那里盯着一个方向看,就连上课的时候也是如此,有两次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他都像是睡着了一样,愣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而到了晚上,他连图书馆也不去了,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发呆,熄灯后也早早上床,把自己蒙起来,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寝室里的所有人都觉得他愈发的不对劲了。 直到又过了三天,他居然半夜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呜呜咽咽的声音,在寂静的寝室里听着很奇怪。仔细分辨之后,那完全不是他的声音,尽管我们没有人听过他的哭声,但我们就是感觉这种声音不是他所能发出来的。 室友很快就跳下床去打开了灯。 伴随着天花板上的灯光亮起,这从他床上传出来的呜咽声也就戛然而止了。 张鹏程看见灯光亮起之后,也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却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我们,无论我们怎么尝试跟他沟通,像问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一概不回答,只是呆愣愣的看着我们。 而此时他的手里拿着的正是那个红色封皮的笔记本,他的手指还夹在其中一页,似乎是准备从这里继续往下阅读。 看见他这种情况,我们联系了宿管和辅导员,第二天一早,张鹏程就被他的家人接走了。 自那之后大概一个学年,我都没有再见过他,后来某一次在食堂遇到了一个跟他很像的人,但我没敢去打招呼,所以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就无从得知了。 不过,当时他被接走以后,那个红色封皮的本子就彻底的在我们寝室消失了。所以,再后来的几次卧谈会中,我们都怀疑他变成那样,与哪个笔记本有关,但是我们又没有仔细阅读过里面的内容…… 可是,假如当初阅读那个本子的我们剩下的某个人,是不是也会变成他那个样子呢? 第109章 我与我 “那个,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不会相信。不过还是请你可以听完……”宋兮用两只手紧紧的捧着咖啡杯子,如果那杯子不是瓷的的话,怕是会被她直接捏碎。她 有些紧张兮兮的看着我,仿佛是在观察我的表情,在看到我没有什么反应之后,便继续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我也不知道,她这么紧张且急迫的把我找出来是要干什么,但是从她的表情神态来看,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 “让我先组织一下语言,接下来我说的内容可能会有些混乱。” “在前几天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家里有人,就是那种晚上你睡觉的时候能听到客厅有脚步声,然后还有那种翻抽屉和抽水马桶冲水的声音。” “刚开始的几天我听到声音会从卧室出去查看,房子里面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可是那种声音依然在响。就是你能理解吗?他跟那些传统的恐怖故事不一样,不是说我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厕所看着抽水马桶,他就不抽水了,而是我就站在厕所门口亲眼看到了有什么东西按下了冲厕所的那个按钮……” “之后就是房间里的东西会莫名其妙的被移动,比如我可能前天洗完澡,随手把洗发水放在镜柜里,但等我下一次需要洗头的时候,洗发水跑到了洗衣机上。嗯……还有……” “那会不会是你租到凶宅了?”我看着紧张的不行的宋兮,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她握着奶茶的手越来越紧,应该是在紧张的回忆,但是对于我这种突如其来的打断,她还是很不开心的。 “别打岔,听我说。” “好好,那你继续……” “我现在在我自己家的老房子里住,从出生到后来搬家之前,我都住了十六年了,后来也没有租出去过,那怎么可能是凶宅呢?” “让我想想,刚刚说到哪了?对,东西的位置会移动,最初的几天发现东西的位置会移动的时候,移动的还只是一些像什么洗发水儿,插花的花瓶这些我不经常用的东西,可能两三天会动一动?可到了后来,被移动的东西就越来越常用了,比如我睡觉的时候会把手机放在自己左侧的床头柜上,但是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去摸,却发现手机被压在了枕头下面,相反的,当我把手机放枕头下面的时候,它就会出现在我的床头柜上!” “这个倒是有点意思了……”我开始思考,在想一种可能能完美解释这些现象的办法。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些东西的位置虽然发生了改变,但是是从一个她很习惯于摆放的位置换到了另一个她很习惯于摆放的位置,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还是先等宋兮把整件事讲完吧。 “就那种,嗯,你能理解吗,我的手机平时就会放在那两个位置,不是床头柜上就是枕头下面,我的笔也是,为了写东西方便我一般就直接扔在右手边,有时候也会放在面前的笔筒里,反正就是在这两个位置来回边。” “这些还都不是最恐怖的,毕竟我没有直接看到什么太吓人的东西。我接下来给你讲前天和昨天发生的事儿,真的是吓到我了。” “前天晚上我睡得比较晚,当时我正在床上拿着平板电脑追剧,顺便酝酿睡意。呃,当时我已经把房间里面的灯全给它关掉了,然后正在看剧的时候,只听到卧室外面的客厅里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是那种很慵懒的拖着拖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我平时晚上在家的状态呀!” “听到声音我就把平板熄了,继续听那种声音的动静。然后这种声音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之后,慢慢的靠近了卧室门,中间大概停顿了两三秒钟,外面的声音咳嗽了一下,这时我也觉得嗓子一紧,也咳嗽了一声,不过当时就把嘴捂住了。再然后……就看到我的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推开了,脚步声就在我的床边上一路走到了床头,把灯打开之后才消失。” “我就在想这个声音他在干什么,后来发现这分明就是在重复的这整个过程是我晚上从厕所洗漱出来之后,在客厅转了一圈,拿到充电器,再到卧室门口推门进来,开灯上床的整个过程。” “到了昨天晚上的时候,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我自己!” “就昨天晚上我半夜起来去上厕所的时候,经过客厅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应该说是做着一个虚影,在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那些不太明亮的光线作用下我也看不太清楚,所以我就壮着胆子打开了灯。” “当我打开灯后,那个白色的影子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微笑,而那沙发上坐着的分明就是我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了,每天照镜子能看见好几百次!不过我也不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在看着我笑那个角度,我平时喜欢坐在那儿看电视!” “所以……我讲完了……你帮忙分析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灵魂出窍了……还是说有其他的可能……” 宋兮看起来还是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确实,任谁在自己家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都会表现得很害怕吧。 我思考了一会,“也许你是碰到了什么平行世界的另一个你……最近不是也老有人说自己的东西丢了几天之后又出现了,或者是东西被莫名其妙的挪过位置,再或者不是还有人说自己的家里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嘛,都是来自于平行世界之类的地方。” “我觉得吧也许就是某两个空间交会了,然后你家跟你家在最近这个时间节点相交了,仅此而已。等到过了这一段时间之后,或许就不会在被另一个你所影响了……” 说完,我看到宋兮点了点头,有些释然了。 但是……我还看到,在霓虹灯闪烁的间隙中,咖啡馆外的巨大落地玻璃上,宋兮正紧紧的握着咖啡杯,抬着头,像是在看什么东西…… 第110章 谁开了房 孙斐是一个大学刚刚毕业的年轻人,和那些没有找到工作的人一样,毕业之后在家躺了个把月之后,整个人都已经颓废的不行了,最终没有办法的他,还是决定先随便出去找个工作干干。 那天晚上他在街上散步的时候,看到了一则招聘公告,是一家酒店招聘前台工作人员,工资待遇什么的看起来也还可以,最重要是包吃包住,可以省下在路上的时间和一笔钱。 于是乎,到了第二天,他就按照公告上给的地址跑到这家酒店面试去了。 到了这家酒店附近,他才发现这里的位置并不是太好,这里已经是城市的边缘了,附近是一片荒地和一些没有完工的烂尾楼,虽然跟自己在同一座城市,但是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但这座酒店跟这里其他建筑物的风格有些格格不入。酒店看起来年龄非常的大,白色贴着瓷砖的外立面已经风化的不成样子了,走进大堂后发现酒店内部的装潢也非常的老派,大堂的空间并不算大,柜台边上就是楼梯和电梯,柜台后面的墙上挂着那几个显示着各国标准时间的不知道具体有什么用的钟表,前面是一排沙发什么的。 在与前台进行了简单的交流之后,孙斐便被带领着上了楼,开始了面试。 整个面试的过程是相当顺利的,面试的人并没有问他什么关于工作的问题,只是简单的跟他聊了两句之后他便成功的入职了。然后就是跟他讲先熟悉一下大概的工作,跟着老员工就可以开始正式的上班了。 所说的他是兴高采烈的啊,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而高兴,刚开始的几天干劲儿也很足,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自己正式开始工作的第一个夜班就遇到了一件怪事儿。 那天他和培训的时候一样,在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就与同事换岗了,说实在话,她还挺喜欢上夜班的,毕竟这种在荒地的酒店平时顾客就不多,到了晚上之后人更少,所以他可以适当的摸摸鱼。至于困倦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白天已经睡了满满的一天了,这会儿也才刚清醒过来没多长时间。 我今天也是有点特殊的,平时他们上夜班都是两个人在一起,而今天本应该跟他一起上夜班的人身体有些不舒服,于是请了假,而晚上呢也没有什么客人,所以也没有找带班。 也是如常的冷清,前半夜都都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一个年轻人可能是走错了路来办理了入住。到了快两点钟,实在是无聊的他就坐到了监控的死角下面开始玩手机——这个角度是是前辈告诉他的,正好能规避开头顶上的摄像头。 而就在他玩儿手机玩儿的起劲儿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咳嗽声,这声音就在他的柜台前面,不知道是有人要办理入住,还是值班经理从楼上下来巡视了。 听到咳嗽声的孙斐被吓了一跳,他猛的抬起头,面前一个人都没有。他迟疑的“嗯?”了一声,难不成刚刚有人趁着自己玩儿手机的时候穿过大堂上了楼?那也不应该呀,这家酒店的大门是那种感应式的自动门,如果有人进入的话,它会“叮”的响一声,提醒有人进来了。 但是保险起见,他还是站了起来巡视了一圈儿,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还想了想要不要打电话给酒店的保安,让他查查监控刚刚究竟有没有人来过,不过仔细思考之后还是选择先不管了。 于是乎他就又坐回了那个角落里,把手机拿了出来继续看小说,看他们手指还没划拉两下的时候又听到了声音,是有人敲东西的声音就像敲门一样,在什么木质地方东西上敲了三下。 不知道是这三下声音让他梦回上课的时候,老师敲黑板了还是怎么,孙斐直接条件反射的一样站了起来,而此时在他的对面则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也不说话,就直愣愣的看着他。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明明没有听到酒店大门打开的声音啊,不过有客人来了,工作还是要做的。 看见有客人来了,孙斐赶紧回到了柜台后面,有些结结巴巴的对着来人说道:“咳咳,您好,请问您要开一间什么房型?” 可那个人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是直愣愣的看着他,孙斐也就那样跟他对视着,大堂里瞬间一片寂静,安静到孙斐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都震耳欲聋。 就这么僵持了老半天,那个人终于是开口说话了,他开了一间最基础的标间,在登记身份信息的时候,孙斐还仔细留意了一下他的身份证,也没有什么不同的,芯片系统录入也没有问题。 目送着客人上楼之后,他觉得自己自己有必要把门的问题跟维修部门反映一下了,有客人进来门都没有提示,这万一哪天门自动感应也坏了,那可怎么办呢? 这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倒是也没有再发生其他的什么。 直到了第二天中午两点的时候,下了夜班儿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孙斐,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起电话一听,是白天的那位值班经理打来的。说他昨天晚上开出的那间房子没有退房,查监控也根本就没有人来办理入住,是不是他误操作了? 这番话搞得他一头雾水的自己怎么可能误操作呢?再说了,监控怎么可能没看到人呢?自己昨天晚上还跟他对视了那么长时间,难不成自己遇到鬼了? 不过值班经理也没有再跟他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自己会派人去再去看看房间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之后的事情都是孙斐后来听那位去看房间的同事讲的。 当同事到了昨天开出的房间之后,打开门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入住过的痕迹,床铺整洁的就像刚换过一样。 但当他进一步观察之后,却发现此时的房卡正插在门后取电的位置,卫生间里浴缸也放了满满一缸水…… 第111章 挖宝(上) 柳明这几天状态很不好,起码在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黑眼圈很重,并且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他这段时间本应该又去了某个村落里画画儿,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能租到一些离谱的房子,这一次不出意外的,他又遇到了怪事,于是乎给我打了电话。 我接到电话后也没有耽误,立即就开车赶了过去,到了柳明那里之后,他给我讲了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他这几天老是做梦,做同一个梦,可这个梦不能算是噩梦,只能算是个怪梦。 先来简单介绍一下柳明这次住的房间,其实房子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就是个普通的农家自建房,这个房间在西侧和北侧都开有大窗户,视野是相当好的,透过这两扇窗,能看到屋外连片的田地。 接下来说回到柳明的梦,自从他住到这个房间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做这么个梦。 梦里的空间与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区别,房间还是这个房间,环境也还是这么个环境,只是四周都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天上有微弱的月光。 在梦中的房间里,有个人跟他说让他看第三块田里的水渠边上,每那人还会把他拉到朝着西侧开的那个小窗户边上,还会伸手让指一个方向让他去看,那个人比比划划的,说有东西丢了,让柳明去找回来,反正看起来很着急,但是每次到这里,梦基本上就醒了。 并且这个梦居然是可以交互的,因为他曾经想在梦里去开灯,来看看那个黑影到底是谁,他居然真的能走过去按灯的开关。虽然这已经够奇怪,不过这毕竟是梦,他还是没有太往心里去。 可是从前天开始,白天在画画的时候,也会看见有一个黑影站在田地里,就好像在直勾勾的看着这个窗户一样,其他劳作的人群就好像是看不到他一样,甚至会直接穿过黑影。 今天之所以这么憔悴,只是因为他想试试不睡觉会怎么样,结果就是到了某一个时间段,由不得自己的就会犯困,然后一如往日的被带到窗户边上。 他知道自己这是遇到了什么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于是乎就把电话打给了我。 在听完整个故事之后,我承认对这件事有点好奇了。走到窗户边朝外望去,只能看到一大片田地沿着山脚平铺开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若论风景,这一片翠绿能在这里尽收眼底,却也是一种享受。 紧接着,他走到窗户边,学着梦里那个人的动作,“他指的应该是那个地方。” 然后又看了半天,似乎在思考什么“也可能是那里,或者那里……” 我看着柳明指的三个地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说到:“我回城里一趟,给你个弄个大宝贝,今天晚上保证你能找到那地方。” 柳明听了我说的话,像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 到了下午,我扛着个望远镜回来,搬进了柳明的房间,“这东西,倍数大视野小,你看到哪里就是哪里,然后确定了位置之后,你就让它对着那个方向,等到醒了之后再看,肯定没有什么问题!” 我拍着望远镜说道,“有消息了再叫我哦,我挺好奇的,我这几天就先在附近找个农家乐住下了。对了,这个望远镜你自己再调调就行了。” 柳明看我如此的反应,脸上的表情有点难以形容,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望远镜摆放在了窗边。 希望能有用吧…… 当天夜里,柳明确实又梦到了那个黑影,这一次两个人在梦里有了交流,刚开始的时候黑影还是比比划划,但是柳明始终不理解他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怎的,那黑影居然发出了声音,虽然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发出来的,但总归是能听清他说了啥,黑影告诉他自己的“珠子”丢了,让他帮自己找找。 “珠子,什么珠子?眼珠吗?”柳明先是这么问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首先想到眼珠的,但那那黑影在听到后却摇了摇头。 “不是眼珠,那是……夜明珠?”黑影依旧是摇了摇头。“那还有……可能……是念珠?”黑影终于是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拉起他就又要往窗边去。 柳明想挣脱,但是那黑影拉住自己手腕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挣不开,没办法,柳明只能指了指望远镜,示意要用那个东西,黑影也像是马上就理解了一样,便随手拨弄了一下镜筒,望远镜就转到了田埂与水渠的交叉处,甚至根本不用借助微弱的月光,就能看到地上就有一个光斑一样的东西。 然后任凭柳明再怎么询问,那个黑人也不再说话了,就指着那个光斑,似乎在跟柳明说他丢的东西就在那儿。 柳明猛然惊醒,他跑到望远镜后面朝着目镜看去,远处的田地里,果然是有一个白色的光斑在隐隐约约的闪烁着,大概过了有个两三分钟,光斑的闪烁才消失。 柳明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长长的出了口气,原来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中梦。 他先拧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这次是真的醒了,然后便飞快的跳下床,把灯打开之后观察望远镜镜筒对着的位置,望远镜果然转了个方向,用望远镜观察也确确实实是自己梦里看到的那个地方。 见此情景,他便没有在动望远镜,而是回到了床上睁着眼躺了一晚,第二天赶紧找到我,把前一天晚上这种奇妙的遭遇又讲给了我。 听完之后我也只觉得神奇,不但是只做了一个梦中梦,居然还在梦里跟那个黑影有了交流,那看来整件事情的真相似乎已经快要水落石出了,接下来就是找个时间去那块儿地里面挖一挖,看看那土里面到底埋着个什么东西? 当然我只希望那土地里面不要埋着什么非常离谱的玩意儿就是了…… 第111章 挖宝(下)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东西藏在什么地方,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我们又打电话把李一舟叫了过来,把柳明这几天的遭遇是如此这般,再这般如此的跟李一舟讲了一遍。李一舟听完之后思考了片刻,最后决定等到入夜之后再去挖。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本来挺晴朗的天空,到了傍晚的时候就微微的下了点小雨,本来就没几个人的田地里此刻更是空无一人。等到天完全黑了之后,由于没有月色,天地那边也没有路灯,四下漆黑一片。 时机这就算成熟了,由柳明站在二楼用望远镜定位,我和李一舟悄悄的摸了过去。 实际上我们根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过去。 在柳明的指挥下,我们很快就到了那个发光的位置,田间小路的边上,所以也不用担心会破坏别人的农田。 李一舟和我在确定了位置之后就开始了挖掘,几铲子下去,我们就碰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用手机的手电筒一照,圆滚滚的一个球状物,看起来微微的反着白光,用手颠了一下,还挺沉的,应该是个实心儿的,该不会是个夜明珠吧,这应该就是我们要找到那个东西了。 这个东西埋的并不深,但是居然没有人发现,不过等后来我看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之后,才觉得也可能是这个东西没有人要罢了。 挖出来之后,李一舟抱着东西先闪到一边,我把土填回去,又在上面踩了两脚。 我们就把这个东西先带到了自己住的那个农家院儿,决定明天再决定这个东西怎么办,随便看看今天晚上柳明还会不会再做什么有引导性的梦,需不需要我们把这个东西还给那个梦中黑影,如果需要还的话,又怎么还。 当我们把这个珠子刷干净放在白炽灯下之后,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宝贝,这是一个石狮子嘴里的球儿,当时看到的白光只是手机手电筒照射在上面的反光。 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大张旗鼓的托梦让别人帮他找一个石狮子嘴里的球? 看到这个石球,李一舟直接“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有些戏谑的说道:“你说这会不会是柳明搞的一个什么行为艺术?故意把我们两个弄来参加一次他的表演,让我们两个当一次观众?” 我此时也感觉有些离谱了,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得告诉李一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明天问问柳明才知道。” 再说柳明,当天晚上他又做了个梦,梦里还是那个黑影悄无声息的又来到了他的房间里,这次没有再让他去找什么东西,而是告诉了他接下来需要干什么。 那个黑影告诉他,这个村子的后面山上有座庙,庙并不大,但是就在路边上,很是显眼,沿着上山的小路走上去一看便知道。明天,把挖出来的东西埋在那个庙门口儿的石狮子边儿上就好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柳明就慌忙的跑过来找我们两个,宝子昨天晚上又梦到的这些东西跟我们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我们当即就决定上山。 村后面的山并不高啊,上面郁郁葱葱的长着很多野树,风景也还算不错,只是没有硬化的道路,由于前一天刚下过雨的缘故,山路稍微的有些泥泞。 我们沿山路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就看到路边的树林子里有一座建筑物,走近一看果然是一座庙宇,只见大门上挂着一块已经掉了色的木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字“大王庙”。 走进庙里仔细看了看,应该是没有人住在这里的。 庙宇的外墙早已斑驳不堪,青砖缝隙间长满了青苔和杂草,显得异常萧瑟。 走进院子里,庙内除了连接正殿的路上铺上了砖石,其他的地方都长满杂草,有几块儿残存的石碑,还立在着有半人高的草垛。 走近正殿,伸手一推,庙门半掩,门轴因年久失修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门板上布满了风雨侵蚀的痕迹,依稀可见当年雕刻的图案已模糊不清。 步入庙内,一股霉湿和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正中央的神像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泥塑的神像似乎是被雨水淋过一样有些残破了。神像面容模糊,身上布满了灰尘和蛛网,显得异常凄凉。神像前的供桌上,几只破旧的香炉孤零零地摆放着,里面是不知道多长时间以来积攒的香灰,都已经凝结成了块儿,在一个香炉中还插着烧到一半就熄灭了的香。 看这个样子,附近的村民似乎还会到这里来烧香祈福,只是没有人捐款修缮这座庙而已。 转了一圈儿之后出来回到庙门前,道上的两尊石狮子还尽显威严。这两尊石狮子体型很庞大,且雕刻的栩栩如生,看起来就不像是能被放在这座庙门前的。 经过仔细的观察,左边的那只石狮子嘴的部位似乎是被敲下来了一块一样,里面的石球确实已经不翼而飞了。 我们就按照刘明所梦到的,把这个石球埋在了左边石狮子的脚下,之后进庙里拜了拜,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柳明最后一次梦到了那个黑影来向他道谢,在梦里柳明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是黑影却没有再说什么,就像他悄无声息的出现一样,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柳明把这个梦讲给我们之后,整件事情就全部宣告结束了。当天下午,我们就一起回到了城市,这件事儿到底是怎么个来龙去脉我们最后也不清楚,不过我应该可以相信这并不是刘明搞的某种艺术行为。 最后说实在的,我还是有些失望的,我本以为能从田里挖出来一个夜明珠或者是什么很刺激的东西。结果最后却挖出来了个石狮子嘴里的球。 不过也许是那庙里的神明显圣亦或者是石狮子。年岁太大成了精,在托梦让我们寻找此物,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场机缘,最后应该也算是一件功德了吧。 第112章 老猫 在我很小的时候,住在乡下的爷爷家里养了一只猫。 那是一只说不上来什么品种的黑里带点灰的猫,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它就是一只“大猫”了,具体的年龄我也不知道,但是应该是不小了。这猫整天都很慵懒,无所事事的,毕竟猫又不用上班……它就在在堂屋和院子里溜达,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当太阳好的时候,就会窝在墙头上晒太阳。 这只猫在当年的我看来,那是平平无奇的,但是后来才听家里长辈说起,那只猫当年救过我的命。 这件事儿发生的时候我还很小,小到什么程度呢?我甚至都不记得这只猫的存在,或者说,说我不记得什么事儿吧。 那年冬天的时候临近过年了,我的母亲就决定先带着我到我乡下的爷爷家去住几天。一来是可以帮着爷爷他们他们打理一下家里的卫生,招待一下过年要来的客人什么的;二来则是可以找我爷爷奶奶帮忙带一下我,顺便也在老家等着我父亲过年放假。 而就在这几天的过程中,我和我的母亲遇到了一件怪事,现在想来,我应该是被吓到了或者是撞邪了…… 那天晚上稍晚些的时候,应该是吃过了晚饭,我的母亲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抱着我出去去村口转了一圈儿。 村子里当时没有路灯,所以说也不能去太远的地方。而平时村口的那棵老树下面,不管冬天,夏天总是会有几个老头儿老太太的,夏天的时候他们就坐在那儿乘凉,冬天的时候会大概用砖头堆一个炉子,点上火取暖,直到这两年过年回老家那老树下面还是这个样子。 所以那里就成了首选之地。 其实这个过程中是没有发生什么的,到了村口之后,我的母亲跟几个熟络的老人寒暄了之后,大概转了一圈儿就开始抱着我往回走,而在穿过村子的寨门,向左走进去我爷爷家的那条小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人,迎面朝我们走过来。 据我的母亲回忆,那个女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农村妇女的打扮,大概有个四十到五十岁左右。最关键的是,当时我母亲借着月光看到那个人的脸的时候,居然会觉得这个女人看起来很熟悉。 母亲这样想着,而那个女人就在离我们大概三步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然后主动的跟我母亲打了个招呼。 虽然我的母亲觉得他很熟悉,但是并不知道她究竟是谁。但是出于礼貌,也就随口答应了一下,脚步并没有停,而是抱着我开始继续往前走。 当时她抱着的我是脸朝后的,也就是作为小屁孩儿的我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那个迎面而来的女人。可当她抱着我从那个女人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突然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照我母亲的说法,我至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哭的那么厉害了。当时我的母亲非常的警惕,第一反应就是刚刚过去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干了什么。可当她猛然回头之后,看到了十分恐怖的一幕。 我的母亲是跟他擦肩而过了,可那个女人站在原地却没有动,而此时她还是面对着我们离开的方向,紧紧的盯着我们的。盯着归盯着,但是他只有头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是朝后面的,整个人和身体还是保持着刚刚站立时的姿态,微微的斜向着我们过来的那个方向。 而就在我的母亲扭头过来看向这个女人之后也就过了大概两三秒钟吧,这个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人的东西就在母亲的眼前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这么一个东西,也着实把我的母亲吓得不轻,紧紧的抱着孩子哇哇大哭的我跑回了爷爷家,冲进堂屋就把这事讲给她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听了也很是惊讶,这个村子里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 那个晚上之后的时间了,我先是哭了好久,直接就开始发烧了,连夜送到镇上的卫生院打了一针也没什么用,第二天依旧是发烧以及睡不醒,回到市区的儿童医院住了几天,烧倒是下去了,可还是整天迷迷糊糊的。 医院里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医告诉我的母亲,我这很有可能不是实病,要不找个先生来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改观。 当时也就到了年关,我也恢复了不少,就又回到了乡下爷爷家里,把这事这么一说,爷爷当时准备去请了村子里的一个会看事的老先生来,但是这位老先生也出门串亲戚去了,得第二天才能回来,没办法,我也只能再跟着父母在爷爷奶奶家住上一晚了。 而这一次回到老家之后,那只猫就表现得对我很感兴趣一样,一直跟着我,由于我当时精神状态很差,早早的就跟着母亲上楼睡觉了。这猫也跟着我们沿着楼梯爬上了二楼,虽然它没有上床,但是一直蹲在床头的桌子上盯着我看,一直到我的父母都关灯休息了它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也不知道猫在那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就知道第二天一早上时候,它叼着一个东西回来了,那个东西像是一截什么动物的断骨头,之后就在我们的房间门前大声的叫,就像是在叫人一样。 我的父亲开门去查看的时候,只见这只猫人立而起,像是用两只前爪对着屋子里拜了拜,之后又像指东西一样,点了一下那块被它叼回来的骨头,做完这些,就离开了。 等我哪天睡醒的时候,什么疲惫无力的感觉都消失了,直接恢复了正常。 当天爷爷也把那老先生请了过来给我看,可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我父亲把早上那会儿看到猫做的这一番动作跟那先生说了之后,还拿出那节骨头给他看,先生也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说没事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的东西,便起身离开了。 而此时的那只猫,看起来丝毫没有早上那会儿的聪明劲,它恢复了平时的慵懒,此刻正躺在堂屋的煤炉子边上睡大觉。 第113章 加班 赵伟无精打采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并时不时的打几个哈欠。 大半夜还在公司加班的人可不止他一个,因为某些原因,他们整个项目组今天都被留了下来。 所以嘛,现在在他的身边满是其他人敲击键盘的声音,其中时不时的会夹杂着对领导不满的窃窃私语声。 面前的屏幕上本应让他写下来的工作方案,到这会儿他也没憋出几个字来。尽管他的眼睛紧盯着屏幕,手指也会时不时的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几下,把东西写出来之后再一读,他就会发现自己写的根本什么都不是,还得重新删掉。 他这会儿的思绪早就已经不在工作上了,这是象征性的放个身体坐在这里,心里想的都是自己什么时候能够下班儿回家,回家之后我今天晚上要不要打游戏,几点睡觉之类的。 就在这磨洋工的这会儿功夫从他背后过来一个人,冷不防的拍了拍他,他以为是领导来了,还给他吓了一跳。赶紧调整了一下状态,扭头看去,原来是一个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叫他一起出去抽烟放松一下。 就这样两个人悄悄咪咪的从公司出来,走到了写字楼的走廊上,那位同事递给他一支烟,就开始吐槽领导,赵伟也是连声附和。 之后呢这位同事说自己要到楼下去买瓶咖啡,问赵伟要不要。赵伟的第一反应是想拒绝,但是想了想自己工位上那个平时放在右手边的杯子里,现在好像也一滴水都没有了,要熬夜工作,那还是喝一点儿吧,于是乎就要这名同事给他带一瓶。 赵伟决定自己先回公司去了,刚刚站在窗户边上里被风这么一吹,昏昏沉沉的大脑似乎清醒了那么一点点,现在好像有什么东西可以往下写了,毕竟再怎么摸鱼,这限期完成的工作还是要继续干的。 同事听完,也只是笑了笑,表示可以之后叼着烟就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随后赵伟也把自己嘴里的烟头给放在窗台上,狠狠的拧了两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就转身朝着公司的方向走了过去。 路上走着都还在想,既然出都出来了,不如再去趟卫生间吧,弄点儿凉水洗洗脸,说不定大脑更清醒。 他走进卫生间,把水龙头打开之后,闭上眼睛捧了一捧水就往脸上泼。 这水真凉啊! 他的身体的接触到这水的一瞬间,感觉这水的温度要比平时低了很多,在水泼到脸上时,他甚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与此同时,在卫生间里发生了另一件事儿,他正闭着眼的时候听到头顶上“咔哒”一声,应该是卫生间的灯灭了。等他睁开眼之后发现卫生间里的灯光似乎暗淡了不少,整个房间里看起来灰蒙蒙的,就像有一层的看不见的雾气笼罩在他身边。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这些,毕竟现在他整个人是更清醒了,于是他决定先回公司再说。并且算算时间,说不定下楼买咖啡的那位同事已经回来了。 可当他推开公司的毛玻璃门,站在门口了之后,只是往里面看了一眼,一种异样的感觉,就从他的头脑中冒了出来,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向全身蔓延而去。 这是在公司里面静悄悄的,刚刚他出去的时候,那在公司里充斥的敲击键盘的声音和窃窃私语的声音居然都消失不见了,似乎只有空调出风口吹出的冷风,还在呜呜作响。此时公司里面的温度很低,这明显不是空调能够产生的效果,这温度让他想起了刚刚在卫生间里打在自己脸上的那一捧凉水。二者在接触身体时带来的触感简直一模一样,冰冷刺骨,这又让赵伟忍不住打了第二个冷战。 可异常不仅仅是用于这些,就连公司里的灯光也变得非常的不对劲了,如果说刚刚自己出去的时候,公司里的灯是正常的白炽灯,在卫生间听到那“咔哒”一声之后再看到的灯光是一种稍微发灰的灯光的话,那他现在在公司里看到的这种光是一种很刺眼,但是令人感觉不到温度的光,配合着公司里那低的难以理解的温度,令人不悦。 赵伟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迈开腿,准备慢慢的挪会自己的工位,而在经过本应在正常工作的同事时,却发现同事们全都怂着上身,直直的坐在电脑跟前。虽然眼睛依然是直直的盯着电脑屏幕,手也依然放在键盘上,但却全都如同泥塑一样,一动不动的,就好像自己刚刚的离开给整个公司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赵伟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但那种从心底升起的恐惧感告诉他这里已经不能待了。 可他刚准备扭头往外面跑,头还没有转过去,就看见那些如同泥塑的同事,就像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一点一点的把头扭了过来,全部都对准了他的方向,其中有些人的头甚至拧了一百八十度…… 现在轮到赵伟像泥塑一样愣在原地了,他的两条腿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尽管他的大脑在疯狂的发耗着让他赶紧跑的命令,那他整个人不知道怎么的,死活动弹不了一点。 而那些同事们则保持这种极其怪异的姿势,直接从自己的工位上站了起来,朝着他的方向慢慢的靠近如同一群没有灵魂的丧尸一样,最后一点一点的把它给淹没在其中。 当赵伟醒过来的时候,或者说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还在自己的工位上,身边的同事们也都在继续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那种熟悉的窃窃私语的在吐槽领导的声音又回来了。 这时正在磨洋工的他,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我以为是领导来了,急忙扭头去看,结果就发现是一个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叫他一起出去抽烟,放松一下。 他感到自己的头一阵刺痛,这场景似乎在不久的刚刚,才经历过一次,但是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自己又死活想不起来了呢?算了,先不管这么多了。 他迟疑了几秒钟之后站了起来,跟着那位同事一起走了出去。 而此时他的那位同事买好了咖啡,回到公司后却发现赵伟并不在自己的工位上,电脑还开着,问旁边的同事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只是说可能去卫生间了吧…… 第114章 下行电梯 夜已深沉,这栋有些年月的老旧办公楼里一片的寂静,与外面漆黑的夜空很是匹配。在那墙面有些许斑驳的走廊里,可能也是因为年久的缘故,并没有什么太过于明亮的照明设施,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在走廊尽头勉强的亮着,却不知是不是电压不稳的缘故,还时不时的闪烁几下。 不过这盏黄灯的另一个作用应该就是引导着半夜加班的人不至于迷失在这狭长且昏暗的走廊里。 这栋办公楼的电梯就在那盏黄灯之下,每当有人站在那里按亮电梯的按钮,这部与大楼年龄也相差无几的电梯便会发出“叮”的一声,像是在宣告它即将开始一段未知的旅程,也通知即将登上电梯的乘客注意安全。 那天,小李加班到很晚,正准备乘电梯下楼。他的公司在这栋老旧的办公楼的七楼,平时如果不是加班到太晚,或者是他着实感觉身体太过于劳累,一般是不会选择乘电梯下楼。照他自己与同事们说的,他总是害怕这部已经十多年的电梯把他给关在里面。 而今天,他便是感觉自己太累了。可他尽管已经走到了电梯的门口,但那伸出去的手还是停在了半空中,似乎在做什么心理建设一般,但最后,他还是按下按钮。 在稍作等待之后,只听见“叮”的一声,在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银色的金属板在电梯内部的明显更加明亮的白色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冷光。 电梯里面好像比走廊上更加的冷,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有一股冷空气从电梯内部直接冲了出来,让小李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停顿了几秒钟后,小李走了进去,其实感觉电梯里也并不是很冷啊。想着,他便按下了一楼的按钮,电梯门再次关闭,开始缓缓下降。 然而,就在这时,小李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背后袭来,比之刚才的感受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回头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自己的身后依然是银色的金属板,上面倒映着他本人变了形的影子。 与此同时,电梯里的灯光似乎也变得昏暗起来,他总觉得自己的身边似乎有白雾开始弥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 小李使劲的眨了两下眼,想着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劳累了,所以看到了什么虚影之类的东西,但是似乎这并不是原因,他再次睁开眼时电梯那种迷雾蒙蒙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 小李开始感到有些不安,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包,目光开始因为紧张而不由自主的在轿厢里面四处观察,心里也在期待着这电梯能够迅速的到达一楼。虽然自他走进电梯到现在才过了极短的时间,但在这种氛围下,每一秒漫长的都像是一个世纪一般。 突然,小李听到了“叮”的一声响,这应该是电梯到了某个楼层要停下了,他准备不管这是几楼,都在这里下电梯。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现在就等电梯开门了。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电梯里的显示屏突然闪烁起来,最后,显示屏上的数字居然显示半截“2”半截“3”,这电梯居然停在了二楼和三楼之间! 不过即便是这样,电梯门居然也有要打开的趋势。这让刚刚有些慌了神的小李稍稍的安心了一点,他想看看门打开之后,外面那个二楼按电梯的人还在不在,赶紧让他来救自己。 可没想到电梯门只是很窄的开了一条缝,见状。他赶紧趴在电梯的地板上,想看看二楼那里有没有人,可没想到二楼是一片漆黑,那本应用来照亮电梯前面走廊的昏黄灯泡并没有如同他的预期一样出现在脸前。 并且,透过电梯里面散出去的一点点灯光,他也没有看到外面有什么人在。 “有人在吗?刚刚是谁按的电梯?” 小李大着胆子对着电梯外面叫了一声,但是没人回应。他又注意到了三楼的灯光还亮着,于是准备站起身来,看看三楼有没有人。 可当他一抬头,差点把自己吓到,电梯外面确实有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此时此刻正趴在三楼的地板上,像自己刚刚的姿势一样,把一只眼睛紧紧的贴在电梯门上,透过门缝往里看。 而他抬起头来的一瞬间,就看到了这个人的眼睛,那是一只全黑的,如同空洞一样的眼,在这只眼睛里看不见一点的眼白和血丝的存在。 小李的心跳加速,他试图伸手按下紧急按钮,但是此时的他僵硬的立在原地,就像是被一张看不见的网死死的缠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在这时,电梯里的灯光突然熄灭,整个电梯陷入了一片漆黑,只剩下透过门缝的那一点从三楼照射进来的黄色微光,而透过这点儿光线的还能看到刚刚三楼那个趴下的人站了起来,影子在电梯的轿厢里拉的老长。 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仿佛是刚刚那个在三楼的人正在走动,紧接着这种脚步声居然从他的身后传来了,伴随着再次出现的阴冷空气,就像是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背后扑上来一样。 小李现在浑身麻木,他只能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站在原地连气都不敢喘。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小李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逼近自己,能感受到有一个人的脸已经贴到了自己的后脖颈上。 他几乎要哭出声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然“叮”的一声响起,电梯里的灯光恢复了,那股不适感也即刻消失殆尽,看着自己面前的电梯门缓缓闭合之后快速的下降到了一楼。 电梯门终于打开了,外面不远处就是一楼大厅的巨大的水晶吊灯所发出来的璀璨夺目的灯光。 小李哪儿敢在电梯里多待八岁就往外面跑去。 他终于跑到一楼大厅时,再回头望去,只见电梯门缓缓关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这就是一部没什么异常的电梯。 小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他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还是幻觉,但他知道,这部电梯自己是再也不会坐了…… 第115章 血手印 今天的小张有点反常,平时整个寝室睡得最早的他,今天晚上居然到现在还没有睡着。 现在的小张正躺在床上紧紧的闭着双眼,一直在心里默念着让自己不要紧张,不断的给自己暗示,自己下午只是看错了。 尽管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他的大脑依然保持着一种亢奋的清醒,那是一种恐惧的感觉,让他久久无法彻底入眠。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还要从他下午到食堂吃饭说起。他们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己选修的一节艺术鉴赏课,对于他这种大学生而言,上这样的课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于是乎他与跟自己选了同一节课的同寝舍友们在最后一排聊闲天打游戏,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几个人就聊到了灵异故事这个方面。 自从进入了这个话题,他们的兴致好像都很高啊,连手机也不玩了,寝室长还煞有介事的给他们讲了好几个所谓的亲身经历,一番添油加醋下去之后,倒是与那些专业讲鬼故事的博主讲述出来的感觉也相差无几了。 而临近下课的时候,小张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停留在了教室的窗户上,哪怕是自己身边的室友正在问他东西,戳了戳他,他也没有反应。 其他人顺着他看的方向也朝窗户上看过去,可是窗户上什么都没有,这里是教学楼的三层加这是个阶梯教室,所以后面看到的窗户要比一般的更高。 现在外面只能看到一棵梧桐树的树梢,上面还落着两只鸟,室友们并不明白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于是乎就继续问小张他到底看到了什么,难不成是像刚刚的网络故事里讲的一样,他的魂魄被什么东西给夺走了? 小张还是停顿了好几秒钟才做出自己的回答,告诉自己的室友们,他在窗户上看到了一个暗红色的手印,起来的感觉就像是沾染快要凝固的鲜血再拍在玻璃上一般。 室友们听完小张的话,却一个一个显得非常的淡定,因为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他们能看到的只有梧桐树的树梢和那刚刚已经飞走的鸟儿。 他们只觉得小张是趁着刚刚的氛围准备吓一吓他们,所以也只是起了个哄,说他们不会被这种小把戏吓到之类的。 也正是在这时,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终于是响了起来,小张在室友的拉拽下站了起来,随着人流朝教室的后门走去。就在走出教室的那一瞬间,回头看着刚刚自己看到暗红色手印的那扇窗户,现在的窗户上面什么也没有了,透过玻璃他能看到的也只有那棵梧桐树的树梢了。 看到那个红色的手印消失了,这便安慰自己刚刚是不是真的看错了?把什么东西的倒影看成了手印。 到了食堂之后,他们选择去二楼就餐,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可以看到食堂下面那条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在这种闹哄哄的环境下,让他刚刚那紧张的心放下了不少。 就在他拿起勺子把食物往嘴里送的时候,突然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就在就在自己正对着的这一扇玻璃靠下一点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手印。 这个手印看起来就像是他在教室里的那扇窗户上看到的一样,那种深邃的犹如血液快要凝固似的红,而这一次他离这个手印的距离更近了,他甚至能够看到那他要凝固的液体还在重力的影响下朝着下面缓慢的流淌着。 这个手印确实就是凭空出现的,他刚刚看的时候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盯着那个红色的手印看了半天,已经丝毫没有吃饭的欲望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把看到红色手印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室友们,但观察着室友看向这个方向的表情,他大概也能推测出他的室友们什么都看不到。 小张只能继续匆匆的扒了两口盘子里的饭,就说自己有些不太舒服,想先回寝室休息,就端起盘子匆匆离开了,尽管他的室友我们感觉有些异样,但是也并未过多的追问,只是坐在原地目送着小张离开食堂。 回到寝室后,小张把门给从里面反锁了了起来,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他从抽屉里取出香烟走到了寝室的阳台上,可能是因为害怕再看到什么东西,他并没有选择开灯。 但就在打火机点亮的那一瞬间,他好色不舍的看到了自己面前的阳台窗户上出现了那个暗红色的手印。 并且这一次的出现不再是单独的一个手印子,就像是有人正在玻璃上往上爬一样的看着那个手印,从玻璃的最下面左手右手,然后再是左手,最后两只手同时爬到了与他脸部平齐的高度,停在了那里。 这是他第一次离血手印那么近,虽然他今天下午到现在这已经是第三次看到了,这一次可以确定这手印绝对是用鲜血染成,即便是这血液已凝固成暗红的色泽,却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腥气,这股不详的气息顺着窗户那微微打开的缝隙飘进了室内,直刺人心。 小张连连后退,靠着墙闭着双眼,祈求着室友赶紧回来,而这时寝室到门口传来了粗暴的拍门声,他的室友们终于回来了。 当他迅速跑过去打开门后,室友们看到小张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问小张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说自己在寝室的窗户上看到了血手印,还拉着寝室长一起过去看,可当两个人走过去时,窗户上面却什么都没有。 他们也只能安慰一下小张,让小张好好的睡一觉,说不定到第二天白天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而这也正是晚上小张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睡的原因。 他躺在床上支棱着耳朵,听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不知道几点的时候,他听到了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他的耳朵边上蹭来蹭去的声音,紧接着是有人爬上寝室床的金属梯子,小张想要挣扎,但发现自己动不了,想要喊叫,可他张大了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第二天早上,当室友们准备起来喊小张去上课的时候,却发现他不在自己的床上,整个早上小张都没有出现,迅速的把这件事儿向上汇报,但最后的结果,他们并不知道。 一直到后来收拾小张的东西的时候,他们在小张桌子上的一沓纸中,发现了一张印着血手印的白纸,尽管那纸上的手印已经完全风干,但是还是能够闻到那股刺鼻的如同铁锈一样的血腥。我 第116章 我看才亮灯 “对面的宿舍楼上好像没人住吧?” 这是张义他们搬到新校区四号宿舍楼住的第一个晚上。 他们忙了一下午,才把自己的行李和铺盖从距离挺远的老校区搬了过来,入夜之后,张义趴在阳台那崭新的贴着白色瓷砖的窗台上,看着对面黑洞洞的寝室楼,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当然没人住了,你没发现窗户外面连空调外机都没有,谁会在大夏天选择住在那种地方?说不定对面现在连电都没有通呢。” 这是他的寝室长孙军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对面窗户说道。 他们之所以选择大晚上的趴在窗台边上,完全是因为这个新校区的宿舍虽然什么都挺好的,有独立的卫生间,崭新的空调和接入每一间寝室的热水器。 但唯独有一点他们搬过来的时候还没有弄好,那就是这个地方没有网络,就连手机也仅仅能保证发个消息什么的,开热点都是不现实的,所以他们既不能打游戏,也就选择在这个较为陌生的环境里探索一番,而到了晚上他们也只得待在寝室里,用有限的视野观察一下外部。 话说回来,孙军与张义两个人此时正站在阳台上,看着对面漆黑的楼交谈着。 实际上,他们的对面的那栋楼是可以通过寝室中间的连廊穿过去的。 孙军刚说完“说不定对面现在连电都没有通呢。”对面楼里,他们所正对着的那个房间就像是在抗议一样,白色的灯光突然就亮了起来。 “你看你看对面的楼里有电吧……” 张义微微的扭过头去,对着孙军说道,不知道话音还未落,就看见孙军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你说对面的楼里不会真有人住吧?” “嗯?” “你看那个亮灯的房间里有一个人……” 说着话,孙军便伸手指向那个房间,确实在白色灯光的映照下能看到在窗台边上站着一个人影儿,看起来个子不高,离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们也看不清楚那个人具体的长相。 但是感觉那个人此时的动作就跟他们一样,站在那扇窗户后面,在朝外观察着什么。很有可能就盯着正对着那个房间的对面,也就是张义他们的寝室。 “也许就是有人的寝室太过于吵闹的跑过去背书了而已。” 话是这么说,但是张义一想到自己刚刚那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就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毛,于是就转身回到了寝室里面,不再观察。当天倒是也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 第二天晚上,学校依然没有把网络给弄好,尽管学生们想尽了各种办法反应,但还是进展缓慢,做事的他们只能选择在寝室打扑克牌。 打了几把下来,孙军起身准备去上厕所,在他经过阳台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就瞟到了昨天晚上那个亮着灯的寝室,此时那个寝室里面一片漆黑,他也看不到寝室里面有什么东西,看起来应该就是没有人住的状态,也许正如昨天张义最后说的那样,就是有人跑过去学习了。 但就在在阳台上愣神的这会儿功夫,那楼里的那个房间就像是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一样,屋子里的灯毫无征兆的就被点亮了,而就在灯点亮的那一瞬间,他便看到了对面楼里的窗台后面站着一个人,就跟昨天一样,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人影,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此时在孙军的脑海里,突然也冒出来了一种想法,不会只有自己看着他的时候,对面的房间才会亮灯吧?于是在他上完厕所后迅速的回到寝室里,跟自己的另一个室友说了自己的想法,在这个过程中,张义也在旁边随声附和着,说自己早在昨天晚上就感觉不大对劲了。 于是这位室友就走到了阳台上,看着正对面的房间,在那儿站了老半天,他也没有看到对面的房间里有什么灯光亮起,只能回去告诉孙军和张义两个人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昏君又跑到自己隔壁的寝室去看那间房间,同样也是自己只要站在阳台上看过去,那间房子里的灯就会亮起,而在亮起的那一瞬间,那个黑影就会站在窗户前面。 透过那巨大的窗户,在灯光和黑夜的加持下,他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对面的房间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他本想着是不是因为有人悄悄咪咪的在房间里替他们把灯给打开了,但是通过一番搜索之后,他发现这种想法是相当不切实际的,在那个房间里除了那个黑影之外,剩下的一个人也没有。 孙军回到寝室里面已经无心打牌了,他鼓动着自己的室友跟他一起绕过连廊,去那边看看房间里到底有什么。 问了一圈,张义说什么也不肯去,最后另一个胆大的室友跟着孙军从外面绕了过去。 可令他们两个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到达那间房间门口的时候,上面巨大的挂锁向他们宣示着这个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也不可能有人进去。 孙军跑到了楼下去问宿管,土广高速那栋楼根本就没有学生入住,房门上的钥匙都在他这里。 不信邪孙军让跟着自己过去的那位室友站在那间寝室的门外面,自己都跑到了一个能够看见那间寝室窗户的位置,他抬起头看一下那个房间的一瞬间,就见那房间里的灯光亮起。 他迅速打电话给留在门前的那个室友,想问问那个室友能不能通过门上的观察窗或者是门缝看到里面的灯光,但当电话接通之后,无论他这边怎么问,那边都没有人回答,能听到一种阴冷的好似刮风的声音,和听不太清的咯咯笑声。 孙军手一抖,手机摔在了地上。 之后他只能再次跑向那间寝室的门口,想问问自己的室友究竟在干什么。当当的询问过后,他的室友却说自己刚刚没有接到过打来的电话,还把自己手机拿出来给孙军看,上面果然没有未接。 这时他再拿起自己的手机看,刚刚拨出去的电话此时显示打给了未知号码。 孙军见此情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神情有些恍惚。 回到寝室之后便再也不提这件事儿了,此后的很长时间他也不会再站在阳台上朝外面看,尽管此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这次无法解释的遭遇,却成了他很长时间的噩梦的来源。 第117章 水缸 家里的天井下面有一口大水缸,自打小张记事那年那口缸就放在老宅子的屋檐下面,那会儿的他还没有这个水缸高,再加上从小就听过司马光砸缸的故事,他也害怕自己掉在缸里,所以总是躲得远远的。 后来随着年龄越长越大,才开始更加仔细的观察这口大水缸。 这口老水缸,缸体由粗糙的青灰陶土烧制而成。由于岁月的侵袭,表面覆盖着一层斑驳的青苔和不少磕碰的痕迹,像是历史在其上轻轻刻下的纹路。缸沿因年久日长,已被磨得圆润光滑。 每每有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水缸上时,这口水缸就会因为光的作用而散发出一种异样的颜色。而等下雨之时,水缸又可以承接到从屋檐下滴下来的雨水,别有一番意境。 清澈的水面上偶尔也会漂浮着几片落叶或是落花,它们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为老宅子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生动与诗意。 小张的爷爷从前喜欢在这口水缸里养鱼,他也喜欢趴在水缸边上看鱼。他还记得那时水缸里的鱼还挺多的,他只要伸出手去,鱼儿便会聚拢过来,这也是他童年时为数不多的快乐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前进,小张一天天长大,他的爷爷一天天老去,当他爷爷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打理这口水缸了,时间一长,里面也便没有鱼了,小张回到老宅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在那水缸前面玩耍过了,一直到他上了大学,这口水缸就只于他对童年的回忆之中存在了。 而最近小张又对这个大缸产生了一点点的兴趣,他觉得这口水缸应该是个老物件了,所以想再仔细的看看。 于是最近他向父亲要过了老宅子的钥匙,独自一人回到了那座许久未曾进入过的老宅子。 推开大门,院落里长出来不少的杂草,毕竟已经有约么一年的时间没有人回来过了,仿佛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而那口水缸依旧静静地伫立在天井的一个角落中。不知道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有人清理过的缘故。远远的看过去,能看到缸体上长着一层绿色的类似青苔一样的东西,水缸整个看下来,里面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仿佛这不仅仅是一个盛水的器具,而是在这口水缸里封印着什么大魔王之类的东西。 小张大概清理了一下挡在自己必经之路上的杂草,他慢慢的朝着水缸的方向靠了过去。也许是因为前天晚上才下过雨,此时的水缸里面还有着一些积水,但水面上也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绿色漂浮物,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那味道中夹杂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恶臭,应该是因为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长时间没有被清理过了。可能在这层绿色的浮萍下,还可能有什么动物的尸体浸泡在这一汪死水当中。 小张在老宅里转了一圈儿,找到了一个水瓢一样的东西。他趴在缸沿儿上伸手进去,把上面那层绿色的浮萍都给捞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他还伸长了手臂,用水瓢去刮层缸底,想看看水缸里面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但当他把上面那层浮萍清理干净后在趴在水缸边上朝里面看去时,他隐隐的在水面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倒影,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那是他自己,因为他看到了背后天井的天空也被倒映在水中,他仔细观察,仿佛又不是水里映出来的这张脸,并不是自己的脸。这张脸出现的很突然,也很陌生,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家族从来都没有这个人。 正常的他好奇的朝着水缸里继续看的时候,那张脸突然变了个表情,面容变得苍白而扭曲,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他小张,仿佛要把他吸进去这口大水缸里一般。 小张被这突如其来的陌生面孔吓了一跳,迅速把身体缩了回去。蹲在上面喘了两口气之后,相当好奇刚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于是他又站了起来,趴在水缸边上边上,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头朝着水缸里面给探过去。 他刚把头伸到一半儿,便小心翼翼的用眼睛向里面看去,那那张苍白且扭曲的面孔依然在,就像是在水缸里面等着小张一样。 再一再二之后,小张就这么缩在水缸的下面,一直过了很久才敢第三次看见缸里。这次水缸里面什么也没有,倒是那水,这一次变得很是清澈。 反正他是不敢再仔细看这个缸子里面到底有什么了。到了晚上,他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那天在看完水缸之后,就迅速回到了自己在市区的家中,但在梦里自己又回到了老宅之中。 梦里是一片漆黑的,就像是很深沉的夜一样,除了天上有月亮之外,四周就再也没有一点光源了。 小张推开老宅子大门,那已经生锈的金属门轴艰难的被他打开了之后,他一眼就看见了坐落在天井的某个角落的那口老水缸,此时的水缸正微微的散发着某种奇异的光芒,就像是他记忆中那种水缸在温暖的午后被阳光所照射后产生的一样。 随着他慢慢的靠近水缸,他听到了水缸里似乎有一个人在低吟着什么,那感觉就像是听着某种东西在念经一样,呜呜呀呀的,却听不清究竟说的什么。 梦里的小张同样站在了水缸边上,探出脑袋去朝着水缸里面看,里面依然是那张他今天看到过两次的苍白扭曲的面容。 之后不知怎么的,他就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拉进了水缸之中,他能感受到冰冷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朝的涌过来,那种窒息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在一阵挣扎之后,他慢慢的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再然后便满身是冷汗的从床上惊坐而起。 他不知道这口水缸在这几年里经历了什么,水缸似乎已经不是自己儿时所熟悉的那个了,经过那难以再次入眠的一夜的思考,最终还是决定不再去对这口缸产生更多的好奇。 至于最后这口水缸的归宿,是在他家里老宅拆迁时,卖给了某个进村收旧货的人…… 第118章 鸣笛声 李浩在毕业之后找到了一个看仓库的工作,美其名曰库管,但实际上就是在晚上的时候做仓库的保安,每天晚上睡前以及凌晨的时候起来围着仓库转转看看,你确保不会出什么事。 不过这个保安也并不是那么的纯粹,毕竟他们公司有可能晚上也需要发货,而这个时候他这个库管就需要起来在出货单上签个字。 有这两项工作加在一起就注定了他晚上不会安稳的睡一个囫囵觉,但好在公司给的待遇还是相当不错的,上四就可以休二,还可以趁着这两天的机会把自己没睡的觉补回来。 这么干了个小半个月,李浩觉得自己已然是习惯了这份工作,这个工作简直挑不出来一点毛病,直到那一天晚上。 那天晚上十点多钟,他照例完成了自己每天睡前的那次巡逻,走回值班室,在时间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不忘习惯性的看一眼仓库内外的几个摄像头的画。一切都很正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回到了值班室的那张床上躺下,给自己定了个凌晨四点的闹钟,别到时候起来巡逻一圈儿,然后再一觉睡到早上,有人来换班就可以了。 可他还没有睡踏实,就听到外面有车子开过来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他们仓库出货的那个正门口。 李浩听到了这个声音,盘算着是不是有人大晚上的来取货,但是一般而言,有人在晚上来取货的话,公司那边会有专人通知他,让他做好准备,可是今天他并没有接到通知的电话。 他躺在床上思索了一番,也许是公司那边出了什么纰漏呢,或者是有人真的很急,所以直接就过来了,反正只要有公司的提货单,那自己这边可以可以按照流程把货物交给他,完成出货,然后按规定给出货单拍好照片,哪怕是出了问题,公司也追究不到自己这里。 他这边儿给自己做了心理暗示之后,就躺在床上等着有人来敲门,可这时间似乎停止了一样,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有人来敲值班室的门。 不仅仅是没有人来敲值班室的门,自从他听到那辆车开过来之后,外面就陷入了一种死一样的寂静,他连什么声音都没有再听到过。 坚持不住的他从床上跳了起来,点亮显示器的屏幕看了一下监控,正门那边什么都没有,再紧接着看一下其他的几个画面,同样也是这样,仓库周围空荡荡。 也许刚刚听到的声音是来自于其他仓库的,毕竟他们公司的仓库是在一个仓储园区,跟其他很多公司的仓库是在一起的,所以也许是有其他的公司晚上有人来出货也说不定呢? 李浩这么想着倒是也挺科学的,于是乎他就没有再管自己刚刚听到的那种声音,在床上翻了个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后就沉沉的的睡了过去。 这一次他确实是睡着了,因为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流了一大滩口水。 他之所以醒过来并不是因为听到了凌晨四点的闹钟,而是被汽车的的鸣笛声吵醒的。这鸣笛声的来源是这个仓库出货区的大门,但是在仔细听听,这鸣笛声音似乎离自己非常的近,声音大到就像是隔着这层墙就在窗外按的一样。 李浩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擦了一下自己还挂着口水的嘴角,拿起手电筒就往外走。他也许是睡迷糊了,这次居然没有看监控。 因为值班室是在他们那个仓库的一角上隔出来了一个小房间,要想到仓库的正门口可以选择推门出去,也可以向内走到仓库里面绕过去。 因为是晚上,这个仓储园区里面并没有路灯,只在一些比较高的地方布置有射灯,所以整体还是很黑的,而仓库里面则是有灯光照亮的。 所以他就选择从仓库里面走过去。 在走过去的这个路上,他不断的能听见有车辆鸣笛的声音,那声音好像离得很近。那喇叭似乎就是在他耳朵边儿上按响的,吵的脑袋有些嗡嗡。 当他窝了一肚子火,从大门那边穿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应时应该停车的空地上,现在什么都没有,而那鸣笛的声音也就在他推开门出去的这一刹那消失了。 李浩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正在做梦呢,使劲儿揉了揉眼。确信外面的空地上什么都没有,借助远处射灯和自己背后仓库里透出来的那点儿光,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这一下子李浩彻底清醒过来了,他迅速的缩回仓库里,紧紧的把门给关上,一路狂奔着跑回了自己的值班室之后查看了监控,他发现在这段时间里监控的几个视角从来就没有车辆开过来。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彻底无心睡觉了,就抱着手机坐在监控显示器前面等着天亮,连凌晨四点的那一趟巡逻都没有去做。 转过天来,他好不容易等到了跟自己交接的人赶来,他把自己昨天晚上的遭遇这么一说,那个人的表情突然就变了,只是这么一下就被李浩注意到。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慰了李浩一下,就交接工作上班。李浩觉得这个人肯定是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没有说,但是这么问也肯定是问不出来的…… 李浩这边可没有直接离开仓储园区,而是找了个理由,跑到了这个仓储园区的保安处,查了一下昨天晚上园区里的监控。查完之后确实没有任何一辆车的昨天晚上到了他们公司的仓库附近。 然后李浩又向在附近几个仓库值班的夜班员工询问,他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有车子的鸣笛声,给出的反馈都是没有听到,昨天晚上安静的不行,离他最近那个仓库守夜的哥们儿甚至还告诉他,昨天晚上睡得好极了。 这么一圈儿询问下来,李浩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个地方晚上不太干净,还是抓紧时间找个理由离开算了。 也许是他运气够好,他们公司在更偏远的新仓储园区又租了一间仓库,李浩自告奋勇去了那边,倒也没有再碰上我什么比较离奇的事情了,一直到几个月后他离职,他都没有再回过这间老仓库。 第119章 便利店夜班的遭遇 今天的同样是一个关于上夜班的故事,并且是相当俗套的在便利店上夜班时发生的故事。 在这条街的尽头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由于这家便利店处在整条街巷的最深处,地理位置着实不怎么好,除了附近有几个居民小区的后门对着这儿,平时应该也不会有人来这里购物了,到了晚上更是几乎没什么客人,所以夜班员工相对而言也会比较清闲,并且上夜班的话,每个月的工资会稍微的多出几百块钱来。 可即便夜班又清闲,待遇又好,可还是没有几个员工愿意在晚上值班,那些上过夜班的人总是说自己多多少少的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干个个把月就选择换回到白天或者直接辞职。 小芸是这家便利店的新员工,在他完成了基本的入职培训,熟悉了这家便利店的日常工作之后,就被安排上了夜班。她本身也很需要夜班多出来的那几百块钱的工资。 时间过很快,就到了她该上夜班的第一天了,小芸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便利店,尽管她也听那些工作的前辈们说过在这里上夜班会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还是安慰自己,心里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晚上这家便利店确实没有什么人来,除了有几个下了夜班儿之后抄近路回小区的人可能会来这里买瓶饮料或者买包烟之类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客人也越来越少,店里除了偶尔传来的收银机“滴滴”声,墙上时钟报时的声音,就是小芸自己走动的脚步声。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店里更是寂静得可怕。小芸开始觉得有些不安,她感觉自己周围的气温似乎降低了,还觉得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有很多只眼睛正在盯着她,总之就是感觉身上毛毛的不太舒服。 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又看了两眼挂在墙壁上的监控屏幕,便利店里除了她自己,也没有其他人了。 她不断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这种不好的感觉只是因为想多了,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收银台后面,等着下一个客人就可以了。 就在这时,自动门打开了,伴随着机械声音的“欢迎光临”,又把小芸吓了一跳。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大门的方向,那自动门只是朝两侧打开了,并没有什么人从外面走进来,并且门也没有再关上。 这个便利店的门是自动的感应门,还有防夹的功能,不要感觉到有人站在门前或者正在进门,门就不会关上。 而此时此刻的门就是这么个状态,就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站在门外,而门却感应到了这个人的存在。 小芸有些害怕了,慌忙的再次去看监控显示屏。她看过很多的恐怖故事,知道有些东西人看不见,但是电子设备却能够感觉到,用手机什么的也能拍下来,所以他觉得既然这个“人”站在门口的话,那监控画面里应该能够看到。 但此时的监控画面里依然是空空如也,除了便利店门口摆着的那两盆花的影子看起来像人影一样,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自动门突然关上了,之后又是那熟悉的“欢迎光临”的声音响起,当这次门打开时,倒是有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是个瘦瘦高高的男性,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但是从他露在外面的布满血丝的双眼以及浓重的黑眼圈,让小芸感觉这人怕不是个吸血鬼吧。 这个人进入便利店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围了几个货架转了一圈,就随意的拿了一些小东西,便走到了收银台处结账。 那个人并没有拿出手机扫码,而是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出来了一张纸币递了过去。 小芸接过钱后,发现那张纸币上竟然沾着一些泥土和草屑。她心里有些嘀咕,但也没多想,就把钱放进了收银机。 最后就是给那个人找零,目送着这位客人离开便利店。在这整个过程中,这个奇怪的男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好像连脚步声都没有发出来。小芸有几次都想问他两句话,但是看看那个人的脸又咽了回去。 那人走后,小芸继续守着店,这是他紧张的状态,稍微放松了一点,毕竟刚刚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惊吓,觉得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在自己吓唬自己。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听到货架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她依然是先看了看监控,又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却依然是什么都没有。 这整个晚上便利店里都没有老实一会儿,不是这里有异响,就是那里有异响,甚至连冰柜里的雪糕都发出过那种被人拿起来是与其他地方刮蹭的沙沙声。 当她听到冰柜里有声音的时候,她也走过去查看了,正当她准备关上门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上,这只手给她带来的触感就像是刚从自己面前的冰柜里拿出来的一样。 这种触感也只是存在了一瞬间,就像是在肌肉在这一瞬间紧张的收缩了一下所造成的不适一样,很快就消失了。 不用问了,身后自然是没有人的…… 终于,小芸坚持到了天亮,在这地方上一次夜班,他感觉要比在其他地方上好几天班儿都还要累。 第二天,小芸向店长讲述了昨晚的经历,虽然免不了一些添油加醋,但对她的心理上造成的压力确实是真真切切的。 店长听后脸色凝重地说:“这家店以前确实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情,但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了。你不用太担心,可能是你太累了产生了幻觉。” 小芸虽然心里还是害怕,但也只能勉强接受这个解释,才知道店长是在安慰自己,可自己确实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直观的,很恐怖的事情发生。 然而,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上过夜班,还是以次气熬不了整一夜为理由换到了白天上班。 第120章 旧鱼缸 家里客厅摆放的这个巨大的玻璃鱼缸,是邻居搬家的时候送给我的,说是这个东西不方便带走,于是就给了我。 实际上我跟这个邻居并不是太熟,我们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他只在这栋楼上住了几个月的时间,除去他搬家搬过来的那天主动来拜访了我,剩下的也许就是在晚上下班的时候,恰好在楼道里碰上,然后互相打个招呼什么的,除此之外基本上也不会碰见。 至于这个鱼缸——应该怎么说呢?反正我对他这个鱼缸记忆很深刻,他搬过来的第二天就把这个鱼缸也搬了上了,这我还很好奇的问过他这个鱼缸多少钱买的,他告诉我很便宜,是买别人的二手鱼缸,他平时里没有别的爱好,只是喜欢养一些金鱼而已。 说实在话,这个鱼缸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它就是一个任何功能都没有的老式玻璃缸,简简单单的用五块大玻璃拼合而成,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功能。 所以到时候他说把鱼缸给我的时候,我觉得这个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就收下了。 顺便……我觉得自己也该养一些小宠物了。 这个鱼缸到我家的第二天,正好我休假在家,早上的时候我把鱼缸给清理了一下。下午我就去了某个花鸟虫鱼市场买了两条便宜的鱼,放了进去。 从此之后,我每天晚上下班回到家之后一定会在这个鱼缸前面站上一会儿,我也不知道我每天站在鱼缸前究竟在看什么,只是觉得这个鱼缸里有一种什么难以描述出来的东西在吸引着我。 慢慢的我发现了这个鱼缸似乎有一些异常,它好像养不活鱼,或者说鱼放进去似乎根本活不过一周。 起初我曾以为是自己养鱼的方式不对,为此我刷了很多相关的视频,也看了一些怎么养鱼的教程,无论我再怎么精心的照料这些鱼儿,每到周日那天,鱼缸里就必然会出现一条死鱼。 从我发现这件事之后,就开始感觉有些奇怪了,一直到了那一天…… 那天我下班回到家,刚一打开大门,还没有来得及去开客厅的灯,就看到正对着大门摆放的鱼缸里面微微的闪着一种红色光芒,就像是木炭快要熄灭,但还没有熄灭时的那种暗红色。 我盯着鱼缸看了许久,甚至直接忘掉了要开灯。 此时的鱼缸里有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吸引着我,让我忍不住靠近之后伸手去触碰鱼缸。就在这时,配合上没有关的窗户,一阵阴冷的风吹过,鱼缸内的水面突然泛起层层涟漪,而那种红色的光芒也随之熄灭。 我就像如梦初醒一样,猛然的回过神来,我的手正搭在鱼缸上,指尖传来的冰凉感觉犹如在寒冬腊月触摸冰块一样。而这种刺骨的寒冷,刚刚的我居然没有丝毫感觉。 在经历了这个晚上的奇怪遭遇之后,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投入了更多的精力来观察这个鱼缸,想看看会不会发现更多的异常。 果不其然,在那个周日,观察到了更加令我毛骨悚然的状况。 那天是周日,也就是说,根据以往的情况,应该有一条鱼会死。而实际也不出意料,那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就看到一条鱼翻了肚,在水面上飘着。不用想,它一定是这一周的倒霉蛋。 可等我走过去的时候,准备把它捞出来的时候,这条原本应该早已死去的金鱼,竟然在的中缓缓摆动尾巴,游了起来。 我心中一惊,连忙缩回手,打了个冷颤之后,一股奇异的感觉随之而来,虽然我大脑里当时第一时间蹦出来的“仰泳鲈鱼”的图,但这次眼看着真的有鱼在我面前“仰泳”,那种直面恐惧的感觉还是难表达出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发现这个鱼缸越来越不对劲了,不单单是因为我要观察到它泛着红光,而发生了更加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我晚上上厕所的时候,我甚至听到了鱼缸里面有低沉的呢喃声,就像是在用某种我从未听到过的语言念的难解的经文一样,那种声音低沉,嗡嗡作响,真的让人有些脑袋疼。 但是当我极力克服这一切,想仔细的听听这声音里讲的是什么的时候,这声音就像是能够感知到我已经发现了一样,会立即消失,只留下我头晕耳鸣的后遗症。 这碰上了几次这样的事情之后,我觉得我每天陷入了一种根本睡不醒的状态,整个人越来越昏沉,免疫力似乎也下降了。 我相信这并不是因为我的生物钟紊乱了,因为每天要工作的缘故,所以说我的睡觉与起床都是极为有规律的。 而在某天睡觉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鱼养不活和我今天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都是因为那个鱼缸? 那个鱼缸也许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人畜无害,它实际上需要着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来供养,实际上死的鱼根本不足以满足鱼缸的需求,所以他才会引诱我去盯着他看,这也是一种在吸收我的生命力的过程。 终于我选择了去医院,全检查下来身体倒是没有什么严重的疾病,可就是变得十分虚弱。 更让我相信了一切都是那个破鱼缸搞的鬼,我已经联系不上我原来的那个邻居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会把这个浴缸送给我,他究竟知不知道这个鱼缸后面的秘密,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局? 管不了那么多了,事已至此。我现在必须想办法把鱼缸给处理掉了。 后来还是在父母的帮助下联系到了一位师父,我们把鱼缸搬到了一个很空旷的空地上,看着他在上面用朱砂还是什么东西画满了线之后,把那个鱼缸给砸掉了。 这件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我请了一个长假,在家休息了将近半个月才缓过来,自那之后还是别人送给我的一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我通通都会拒绝。 第121章 头发 不知道你是否会害怕头发这种东西?尤其是那种来路不明的一缕一缕的长发,哪怕你每天都打扫卫生,可还是会有一些头发出现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 当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之后,昏黄的灯光从那扇已经满是陈年油污的窗户里漏了出来,这是李轩又开始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用电磁炉烧饭了。 对于一个人独自租房在外的他来说,每天晚上的这顿饭,是他可以给自己做的唯一一顿饭。加之他天生对于做菜有一种热爱,所以这顿饭他会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完成,在吃完后也能给他自己带来一种除了饱腹感之外的满足感。 当他完成这一天的饭菜,开始吃的时候,他感觉到菜里面似乎有什么异物,小口腔里小心翼翼的用舌头触碰了一下,那是一根的细长的东西,像是细线一样。 李轩第一反应就是在菜里面吃到了头发,当他拉着那根“细线”的一头从嘴里拽出来的时候,脸上瞬间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那东西果然如他所料,是一根黑色的长发。 当他看到那根头发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不太舒服,自己刚刚是不是已经把头发之类的东西给吃下去了?他使劲的咳嗽了两下,这才缓过神来。 把头发举到自己的眼前,在灯下晃了晃,是一根黑色的长直发。这根头发特别长,他大概比划了一下,估计有将近三十厘米,这头发到底是哪里来的?总不可能是自己的菜没有洗干净,带进来的吧。 就暂且不说这肯定不是他自己的头发,而是这么长的头发,他在做菜的时候居然都没有发现,再或者说这么长的头发,刚刚吃饭的时候看碗里难道也没有发现吗? 经过他的短暂思索,他还是决定认为这根头发是由于自己晚上没有把菜洗干净,所以带进碗里的,反正他要找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李轩极力的说服自己不要再想这件事儿,他把这根头发用餐巾纸包起来,扔到了桌子边的垃圾桶里,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勉勉强强的把饭给吃完。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出现了那根儿被他用手举着放在灯下仔细观察的头发,他极力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儿,但是却发现大脑似乎不怎么听使唤,他越是不愿意去想,脑袋就越清醒。就这样,他的肉体和大脑互相僵持着,自己也不知道几点才进入梦乡。 还好第二天是休息日,不需要早起去上班。当他挂着浓浓的黑眼圈,头晕晕乎乎的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了。 李轩下了床,准备趁着休息日的时候打扫一下卫生,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不管什么生活,起码都要过得精致一点,何况他可能多多少少还有些洁癖。 当他开始清理自己的本就不大的出租屋的时候,又在床边上发现了一根和昨天晚上在自己的饭碗里吃出来的那近乎一样的黑色长发。 家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长头发?他把他一根头发从地上拿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这感觉就是自己昨天晚上扔掉的那一根呢。 但是又看不出来这跟头发有什么特别的,可是无论怎么说,头发也不可能被他带到卧室啊。 在他继续打扫的过程中,还有在外面的客厅和厨房的地上都发现了这种黑色的长发。 一直到最后他也没有想出来这些头发的来源究竟是什么,他只是把他们都捏了起来,扔进了垃圾袋里,随后直接带着垃圾下楼,把这些令他不愉快的东西扔进了小区的垃圾箱。 回到家后,他欣赏着被自己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房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但这只是暂时的。 等到晚上洗澡的时候,发现在自己白天已经清理干净的下水管道地漏上,居然缠着一缕黑色的长发。 这一次不是一根,而是一缕湿漉漉的盘成团儿的黑色头发缠在金属地漏上,在卫生间那并不算明亮的灯光的照亮下看过去,随着水流来回摆动的头发就像是什么不明生物一样,看起来让人感觉有一些厌恶,李轩只觉得昨晚上吃的饭一阵阵的往上反。 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把那些头发给拽了上来,他坚信自己白天打扫卫生的时候一定把这里清理干净了,这里是室内的地漏,又不可能是其他地方反上来的污渍。自己又是短发,总不可能是自己头上掉下去的,头发还会继续生长吧。 这一天晚上李轩依然难以入眠,他想破头都没有给这些来路不明的头发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这些令他不愉快的头发,总不可能是平白无故出现的吧? 同样是不知道到了几点,他在迷迷糊糊的入睡,而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可能只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两天家里无缘无故出现了黑色长发,对他的影响太大,以至于他在做梦的时候,就梦到了这些令他比较不愉快的黑色长发。 梦里这些黑色的长发一簇一簇的,像是什么有生命的异形生物一样,会移动,还会朝缝隙里面钻。 而就在这小小的出租屋里,李轩正无力的站在客厅的沙发,看着这些一点儿也不可爱的“毛茸茸”,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就连天花板上也不例外,最后他在无助的挣扎中被这些头发层层淹没,一种如同坠入深水之中的窒息感从下到上蔓延开来。 最终他从梦中惊醒,慌忙的伸手去摸床头的灯,但是他的手却触碰到了一种软软的,细丝一般的东西。只能是把心一横,拍下了灯的按钮。 当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一大团头发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此时已经快蔓延到他的眼前了。 李轩尖叫一声,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等他清醒之后,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直接搬家,只收拾了一些较值钱的一些方便携带的行李,剩下的通通都扔到这儿不要了,押金什么的也不管了,只是打电话通知了一下房东自己要走,便拎着行李箱火速离开了。 当天晚上在朋友家借宿的李轩把自己这几天以来的经历讲给了朋友,他的朋友安慰着他,就是那间房子有问题。 但李轩此时还没有注意到,在他匆匆收拾好的行李箱边儿上,沾着一根黑色长发,似乎是因为与行李箱的深灰色重叠,所以显得不是那么显眼。 第122章 深夜茶馆 不久前,距离我家不远的地方开了一间小茶馆,但在我的印象中,这家店似乎并没有多少客人会去喝茶。也的确他就没有正常营业多长时间,可能就由于生意惨淡,便在门上贴出了旺铺招租的纸条。 我在外面闲逛时,还能透过那透明的玻璃门看到里面茶馆的陈设都没有被搬走。 本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一间普通的茶馆倒闭也并没有什么稀奇,但直到那一天的晚上,我才发现这家茶馆似乎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我正无所事事的在家附近闲逛。那时已经很晚了,过了午夜十二点。又加上是冬天的缘故,所以街上并没有多少人。 不知不觉间,我就转到了这几天茶馆所在的小巷子,这个巷子相对于外面的主干道而言更是人烟稀少。虽然这个小巷子也是前往途中几个老旧居民小区的必经之路,可盘算一下现在的时间,这些小区的居民也应该早已入睡,或者是待在家中。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就转进了这条小巷子里,眼神有些木然的观察着两侧,那些已经有了年头的居民楼上已经没有几户还亮着灯了。而这条小巷子两侧的路灯本就稀少,又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基本上隔两个杆子才会有一盏亮着的灯,让这条又长又空的街,更透露出几分说不清的诡异感。 我就这么一直漫无目的的往里面走,突然,离着老远的距离,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在街道的左侧有一家店铺居然还在微微的泛着光。 这瞬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店铺会在死在冬夜中还在营业呢,也没有听说过这附近开了什么酒吧或者夜间餐厅之类的。 随着我继续往前走,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发光的这个地方怎么那么像那个一已经倒闭关门了的小茶馆呢?茶馆什么时候被租出去了吗? 我又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脚底下有点儿打飘,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了什么东西上,这种感觉就像是醉酒了一样。可这感觉来的好快啊,我晚上也并没有喝酒,所以也不会出现什么见风倒,何况我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我使劲揉了揉眼,发现自己的身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那种雾气并不算浓郁,可在这本就不算明亮的街道上也起到了阻拦视线的作用。 随着我距离那间茶馆越来越近,身体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身边的雾气也越来越浓,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阻挡着我,不想让我前进。但我依然试图克服这些,慢慢的朝着茶馆的方向蹭了过去。 当我来到茶馆前面的时候,能感受到从那巨大的玻璃后面透露出来的光线是那么的耀眼,并不像是一般的白炽灯所散发出来的。这刺眼的白色光亮直接驱散了笼罩在这附近的雾气,我身上一切的不适感也都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我还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看见过这个茶馆儿的内部,这里面的空间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并且装潢也很不错。 茶馆内部宽敞而明亮,在天花板高悬着几盏古色古香的灯笼,而那耀眼的白光正是由这些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灯笼所散发出来的。这些灯笼照亮了整个空间,如果单独来看的话,居然还有些温馨。 大厅里的陈设倒是很简单,出了一个曲尺形的实木大柜台,就是在中间摆放着五六张木桌子,有些桌子上放着茶具,还有被人吃剩了一半儿的茶点,就像是坐在这张桌子上的客人要去办什么事情一样,在刚才才匆匆离开,桌子还没有来得及收。 我走进了茶馆,看到在最深处的墙上还挂着几幅水墨画,能看得出来这些画的画工精细,盯着这些画时间长了,我甚至能感受到画面上水流的流动,仿佛听到了高山流水的声音。 总之这间茶馆内部的装潢什么的都挺好的,可这一圈看下来,我却感觉这茶馆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再次环顾四周后,找到了这种异样与不安感的来源,这个茶馆内部太过于冷静,虽然一切都像是有人刚刚离开的样子,可这里终归没有任何一个人。 而且,茶馆内过于刺眼的白光与外面黑暗且弥漫着无奇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人也是有趋光性的,当我身处一个白光之中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感到温馨与安逸。 可再仔细想想,外面的雾气与身体的不适感带给我的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而茶馆里面的光线与那些似乎能够听到声音的奇怪画卷,带给我的不正是另一种不真实感吗? 我现在有种感觉自己就处在一个类似于在规则怪谈中才能构建出的那种场景里,似乎在我的眼前下一秒就会浮现出一堆用红字写出来的规则。 但接下来我等到的并不是规则,而是崩坏。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意识到了茶馆存在问题。我的头开始剧烈的晕了起来,整个人单单是站着都感觉站不稳,外面的雾气通过了没有被关上的玻璃门朝着里面涌了进来,头顶上散发着刺眼白光的灯笼也在高频的闪烁了几秒钟后灭掉了。 我想扶着一张桌子让自己冷静冷静,但当我伸出手去摸刚刚还放着桌子的地方时,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此时的我心里越来越慌,稍加思索之后,向着大门的方向跑了过去,我在雾气里狂奔着,一直跑到了距离门口最近的一个路灯下面才停下来。由于头晕的缘故,我扶着路灯杆子哇哇的吐了起来。 当我再次回过头来去看那家茶馆的时候,那里黑咕隆咚的,就像刚刚我所看到的那些东西都是虚假的一样。此时的我已经没有胆量再折返回去看看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一直到第二天,我在午后抽了个时间,又一次到了那家茶馆,茶馆依然是大门紧闭,上面贴着写着出租的纸条。而今天里面的那些桌子什么的,已经全部被人搬走了,只留下了那个曲尺形的实木柜台。 第123章 窗外之影 为了参加某场考试,我距离考场的距离又很远,所以就需要在考场附近订一间酒店。 由于参加考试的人太多了,附近的酒店基本都已经被订满了,剩下的不是太贵,就是评分太低,我看了一圈都没有满意的,就在我准备在app里重新选择距离范围时,却发现就在距离考场不远的地方,有一家酒店显示还有空房间。 我急忙点进去,在app中显示这是一家新酒店,位置合适,价格也在我所能够承受的区间里。 看评分也还不错,再看看那为数不多的几条评价,也基本都是一致好评,只有一条评价例外。那是是一个id完全由不明意义的数字和字母组成的人所评价的,他的评价只有两个字“……黑……跑……”。看起来就像是随手打的一样,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实际意义。 我由于此时迫切的需要订一间酒店,所以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在app上下单了这家酒店。 那天下午,我早早地就去了酒店,找酒店就找了半天,虽然这个酒店距离考场并不远,但是却隐藏在一栋公寓楼中,我在那栋写字楼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最终他在大楼的十二层找到了这家酒店的前台,之后则更是离谱,在登记完信息后,前台给了我一张在十四楼的房卡。 我上楼去找自己的房间,不错,不是尾房,又临近紧急通道的楼梯口,位置也还好。 到了房间之后觉得酒店的房间好像还不错,能看到的地方都挺干净的,一切一次性用品都准备的很齐全,电器的功能什么的也都没有问题。 只是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这房间分明就是原来出租出去的公寓改的,连开放厨房的抽油烟机都在。但是在想想我只需要在这儿住一晚上,又有什么? 此时的我还并不知道就这一晚上会给我带来多么深刻的印象。 当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看手机看到了将近十点,想着第二天需要早早起床,于是乎就把手机插上充电,人则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这家酒店的床确实挺不错的,柔软程度刚刚好,被子也不是太过于厚重,但是我就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明明自己的大脑里也没有想什么事情,可似乎就是十分的亢奋,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明天就要考试了,所以有些许的紧张。 我尝试着强迫自己抓紧时间入睡,就那么闭着眼睛一直在床上躺着,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从窗户那边蔓延了过来,我听到了一种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窗户那条打开的缝隙中挤了进来,与窗框摩擦时产生的一种滋滋的声音,感觉是有某种小动物进了我的房间…… 我在外面住酒店的时候习惯于让房间里有点光亮,也不知道从前是在哪听来的,有些导游晚上会让洗手间的灯常亮,所以我也就这么做了。当天晚上亦是如此,我的房间里,我的房间里是有光亮的,起码能看清楚东西。 没有睡着觉的我直接睁开了眼,借助从卫生间的毛玻璃门后面透出的光线 环顾了一下自己所住的这间房间。 房间里面一切如常,看不出来有什么改变,可是此时外面起了很大的风,吹的窗户也有些咔咔作响,不知道我刚刚听到的那种声音,是不是很急的风从窗缝中灌进来的所发出的声音,但根据我的生活经验,那种声音应该是一种类似于哭泣的呜咽声,而不是很细小的摩擦声。 就在我盯着窗外愣神的功夫,却看到窗户上投出了一个影子,那个影子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棵生长了不知道多少年四处分叉的大树一样,整个看起来张牙舞爪的,起码我第一眼看过去觉得这就是一棵老梧桐树或者是槐树的影子。 但是很快我们也反应了过来,我的这个猜测肯定是错误的,这里可是十四楼啊,有什么样的树能长到十四楼高吗——即便有,可外面又没有光线,它们的影子是怎么投射到玻璃上的? 想到这一点之后,我扭头过去看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在那卫生间的毛玻璃门后面,的的确确有一个黑影,就如同八爪鱼一样。在灯光的映照下将自己的影子投在了毛玻璃上,在我的角度看来,就像是在看什么皮影戏一样。 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在我的脑海里似乎没有什么陆地上的生物可以长成这样,再令我厌恶的昆虫也不可能,哪怕是蜘蛛或者蜈蚣,起码也是有一条一条腿的,怎么可能这样像树干一样分叉,长一段肢体之后再分叉,再长一段然后继续分叉呢? 再说了,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进去的?难不成真的是在我刚刚听到了有什么东西从窗户缝里挤进来的那种声音的时候吗?可是卫生间的门关的好好的……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壮着胆子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就在我的手触碰到卫生间门把手的那一瞬间,卫生间里发出了一声凄惨如同婴儿嚎啕一样的声音,高亢而尖锐。随着这一声来历不明的可以被称为是尖叫的声音落下,卫生间里的灯快速的闪动了两下之后灭掉了。 灯灭掉的那一刻,吓得我一个激灵,赶忙把手缩了回去,回头看着房间里天花板上的灯,心里默念着,你可千万不要灭,但那成想真是想什么怕什么,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房间里的大灯也毫无预兆的熄灭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黑暗中,不知道应该干点儿什么。 我本想迅速的跑到窗户边上,借助外面的大街上照射进来的不太亮的灯光照明,可这时我才发现,哪怕屋内没有一点点的光源,可窗户上的黑影依然存在,它依旧是张牙舞爪的,就像是有实体一般,仿佛在下一个瞬间它就会打破我们两个中间阻隔的这一层透明的玻璃冲进来把我扑倒。 我不敢再在这个房间里待了,急匆匆的抓起包就往外跑,连房卡都没有拔。还坐什么电梯啊,我走楼梯跑到了十二楼,可此时,酒店的前台连一个值班的人都没有。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房卡在你的房间里,明天你们自己收拾吧,我继续往下跑去。 最后,还是花了高价,在距离这家酒店不远的地方又重新开了一间房,钱也花了,还没有休息好。此时的我,又一次想到了那条意义不明的评价“……黑……跑……” 第124章 啪啦啪啦 郑巡搬了新家,在他工作了好几年之后,他终于攒够了钱,在距离自己工作地点不远的地方买下了一套二手房。 除了房子的年龄有些大,这套房子剩下的东西相当不错,配套设施什么的都很完善,并且上一任房主一直在这个房子里居住到把房子卖给郑巡的那一刻,所以也不用担心这个房子里有甲醛等不太健康的物质存在。 更令他感到开心的事,房东走的时候只把自己的行李什么都带走了,把衣柜和储物空间完全都给清空了之后还帮他把房子打扫了打扫,最后把他所有的家具全部留给了他,这让他省下了一笔购买家具的钱。 而在给他留下来的这所有家具中,他最喜欢的是那张放在自己卧室窗户底下的旧桌子。 这张桌子实际上也没什么特殊的,就像是很多年前那种在单位办公室里会在上面放一块儿大玻璃,然后在玻璃下面压着很多东西的那种红色的木桌子。可郑巡偏偏就喜欢这种桌面很大的桌子,他觉得在这种桌子上面进行一些日常的工作会很方便。所以呢他很快的就将这张桌子改造成了适合自己习惯的样子来使用。 “啪啦……啪啦……” 我在他搬进这所房子的第一个晚上,他才刚刚躺在床上,脑子里正想着明天的工作的时候,就突然听到了这种声音。 这种声音并不大,哪怕是在寂静的夜里,也并不是那么的突出,倘若在这声音发出的时候他已经安然入睡,那他应该是不会被这种声音所吵醒的。 但是这种声音听起来的感觉却非常的特别,就好像是有人在灌啤酒瓶子,就像是这个瓶子转着转着快要停下来时,瓶底与东西撞击所发出来的声音,这也确确实实是一种用玻璃跟其他东西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刚开始的并未放在心上,由于整个房子里都是这种陈旧的木质家具,说不定这种声音是由于某一个家具发生了轻微的变形所产生的。 可是这种声音持续的时间也太久了。 他躺在床上瞪着眼,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发现这声音从他十点多上床一直持续到了将近十二点。 于是,睡不着觉的他开始寻找着这声音的来源,由于房间里都是陈旧的木质家具,刚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只是寻着声音的远近,在自己的卧室里面来回瞎转,能时不时的停下来,仔细的听着这声音,分辨着他究竟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就当他走到那张桌子前面的时候,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声音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发出声音的就是这张桌子。 郑巡俯下身,开始仔细检查这张桌子,说实话,在此之前他并没有仔细的检查过这张桌子的细节部分。直到现在才发现,在桌子最下面的一侧的那个柜子竟然是上着锁的……再趴下去,把耳朵贴在柜子门上,仔细听,那种“啪啦啪啦”的声音应该就是从这个柜子里面发出来。 他看了一下那个锁头,是那种老旧的挂锁,锁已经生锈了,看这状况,估计有钥匙也难以打开。 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郑寻还是拨打了前房主的电话,一来是为了让这个房主过来开锁,二来则是确认一下这柜子里面锁着的不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那这样的话,哪怕这个房主不来,自己也可以强行打开。 但是电话响了半天却并没有人接听,他又拨打了两个电话,结果依然如此,一直等到对面响起提示音的时候都没有人来接听。 那既然电话打不通,那他现在就要自己来开锁了。不过锁肯定是打不开了,但是它可以把锁跟柜子相连的那点儿给它弄开。 很快他就找来了一把十字起子,把那几颗生锈的螺丝钉都给拧了下来,没两下就把柜子门给捣鼓开了。最后他趴在地上,朝着这个并不深的柜子里面看,可是柜子里面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嗯,这就奇了怪了…… 趴在地上的郑寻尽可能的把头往柜子里面看,里面确实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啊。但是随着他越凑越近,那种来历不明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那声音根本就是从这个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柜子里面发出来的。 之后,他又趴在了地上,用手电筒照着柜子里面捣鼓了半天,寻找着这个柜子里可能出现的夹层,而在这个过程中,一些比较奇怪的念头也时不时的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终于在他一阵捣鼓之后,发现后面有一块薄板居然可以拆下,但当他拆下来之后啊,又瞬间后悔了,看到了十分恶心的一幕。 在那薄板后面放着一个玻璃瓶子,像是一个透明的红酒瓶那种形制,但是很小,瓶口也不是木塞,是像童话故事里那些封印着什么妖魔鬼怪的所谓“宝瓶”一样,是用锡封起来的。 而透过瓶身上的厚厚的积灰,郑巡看到了瓶子里装的东西,是一瓶虫子,黑漆漆的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这瞬间让他想到了所谓的养蛊。 但是好像跟他所听说的那些传说又不一样,他听到的那些传说里,蛊虫最后只会剩下一只。 而在这个瓶子里面,虫子是那么的多,并且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虫子,现在居然还活着。 看瓶子外面的灰尘,这个瓶子应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拿出来过了,才可以来如此封闭的环境中也蒙了厚厚的灰尘,可他却能看到瓶子里面的那些虫子还在爬动。 我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些虫子在爬动时晃动瓶子,让瓶子与四周磕碰时发出的声音。 他没有胆量伸手去把瓶子拿出来,只能从新疆柜子门中中的关上,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之后疯狂的给前房主打电话,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解释。 这天晚上他一夜没睡,第二天也顶着这个黑眼圈去了公司,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他接到了前房主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他对着前方路大吼大叫了一通,最后还是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说清楚了,房主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在下午约了个时间到了房子里面,前房主拿出一个黑色的绒布袋子,把那个瓶子给带走了。 在这个过程中,郑巡本来还想问点什么,但是看到房主的表情,什么也没敢说。 第125章 避雨 这个故事发生的时候,马勇还在上小学,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会儿他还生活在一个小山村里。 那是某一年临近夏天的时候,大概五月份,因为他记得很清楚,这件事儿发生的时候,学校肯定是没有放暑假的,并且这会儿的天气还不算太热,但已经有了微微的暑气,所以肯定是临近了夏天。 那天放学之后,他正沿着小路回家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天降大雨。 按照现在的知识来看,这肯定是天热了,遇到了强对流天气,这种雨一般也就是下了一阵儿,我在学校稍微等一会儿,这雨基本上也就停了。 可当时的马勇是个小孩儿,又是在村子里长起来的,刚开始下雨的时候,他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冒着雨往前面走。 这会儿还没走出去多远呢,天上掉下来的雨点子逐渐变大,根本就没给他反应的时间,雨水直接就“刷”的一下跟用盆泼一样下来了。被浇了个透心凉的马勇没有办法,只能加紧脚步往前跑去,想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避避雨。 他这跑出去没多远,就看见前面被雨雾笼罩的地方出了个黑影儿,马勇远远的就瞧见了那儿,那实际上是个已经废弃了的老房子,在他上学放学的必经之路上。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直接跑了过去。 虽然说这老房子的大门是锁上的,他进不去,但好在老屋的屋檐挑出来的很宽,瘦小的马勇抱着书包,把整个人尽可能的缩在屋檐下面,背部紧紧的靠着房子的土坯墙,尽可能的不让自己被雨淋到。同时他木讷的看着这已经下成了一片水雾的大雨,盘算着一会儿雨要是不停,自己该怎么回家。 就在愣神的这会儿功夫,马勇听到了自己身后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声音并不大,而且带有很浓重的当地口音,夹杂在雨声里,他也听不太清楚。 马勇既然已经听到了有人在自己身后说话,于是乎他便开始寻找这些声音的来源。但是他这一转头,才想起来自己身后是墙。于是他把耳朵紧紧的贴在那粗糙的土坯墙面上,听了听,这声音似乎还真是从自己身后的屋子里面传来的。 这下子听的更清楚了,那声音给我感觉就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正在碎碎的念叨着什么,语音语调之间没有一点点的起伏,始终在用那一个声音在那儿嗡嗡。 他挪到了这栋破房子大门口儿,看着那被从外面用锁链缠上的连锁头都已经生锈的大门,使劲儿推了两下,两扇大门之间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紧接着又把书包放在了原地,围着这个房子跑了一圈儿,想看看其他地方能不能进去,但是跑了一圈儿算下来都是院墙,除了自己刚刚站的那个地方,二楼还有个窗户,但那也离地面老高了,可不是他能翻进去。 他的小脑瓜子仔细想了想,就这个鬼地方,破成这个样子,大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都锈死了,里面怎么可能还有人呢?想到这儿,他也不继续找所谓的能进去的方法了,准备绕回到大门底下,继续抱着自己的破书包,等着雨停好回家。 可就在他绕回去之后,一抬头,曾经自己刚刚站的那个地方的二楼的窗户被打开了,他在那底下看着那两扇破木头拼合而成的窗户缓缓的被从里面推了开了,那窗户只剩下木头架子,上面原来糊的纸还是什么东西已经全部掉光了。 而紧接着他看到了推开窗户的那个人或者说是那个东西的两条手臂,那双手臂瘦削枯槁,皮肤紧贴着骨骼,似乎在这两者中间就没有肌肉的存在,仿佛是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抽干了生命力,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与干瘪,就像是暴露在烈日下的干尸,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再然后,看到了让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画面,那双胳膊的主人慢悠悠的从被推开的窗户后面探出了脑袋。他只觉得那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太太,但看起来又像是什么动物,脸上长满了毛,但是勉强能看出来个人样儿。 这脑袋探出来后,对着马勇的方向开始咯咯咯的笑,马勇并没有听到笑声,但是他看着那张脸的夸张表情,他能想象到在长长的毛发后面的那张嘴可能已经咧到了耳朵根儿。 这个东西的动作很慢,在看到马勇之后,伸着两条长长的手臂,就像是想把马勇抓走一样。 马勇尖叫一声,不敢再在这个地方待着了,哎呀,不管外面的大雨了,抱着自己的书包往家的方向猛跑,一路上由于雨天地滑,他还摔了好几下,最后终于是满身泥水的回到了家,一屁股坐在了堂屋的地上。 本来马勇的母亲看他这样儿还准备数落他两句,但他奶奶看到自己大孙子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浑身脏兮兮的坐在地上,嘴巴还一张一张的,像是在念叨什么东西一样,就拦下了马勇的妈妈,走上前去一摸马勇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淋了雨的缘故,滚烫。 当他夜里,马勇烧的很严重,还一直说胡话,念叨着“别抓我,别抓我,长毛山妖,有山妖……” 就这么闹了一晚上,他奶奶这下确定了马勇就是瞎丢了魂儿,但是不知道是在哪儿被什么东西吓丢的,只能等他稍微清醒一点儿,问个清楚,再看看怎么处理。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马勇才算是稍微退了烧,自己昨天半道上在那个房子里看见的那是什么东西然后怎么这么的全给奶奶学了一遍。不过因为发烧加上他着实吓得不轻,好多细节一下子问了两三遍他才说清楚。 具体自己的奶奶是怎么去处理这件事儿的,马勇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第三天的时候退烧了,然后家里人明令禁止他不准在那栋房子附近逗留。 至于那天他看到的那个长着毛的像干尸一样的老太太到底是什么东西,后来他上了高中之后也问过自己的奶奶,只回答他说那是什么动物成了精,不用太放在心上。 第126章 打牌 阿江有个爱好,那就是打牌,基本上什么牌都打,不管是扑克麻将还是那些电子游戏里的“打牌”,他都是来者不拒的。可要说他最喜欢的,还得是在生活中凑一桌子人打麻将。 当然,喜欢归喜欢,阿江并不会去赌博耍钱,更多的时候,他也只是在休息日和几个知根知底朋友一起找个自助棋牌室打两个小时,或者是去出租屋附近的棋牌室,跟一群比自己大不老少的大爷大妈们玩一玩。 至于牌友嘛?除了那几个跟他熟悉的朋友之外,剩下的人的熟悉程度基本上也就比联系人高出点儿有限,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看谁给他打电话,他就会去哪儿打牌。 可要论他打麻将的水平,也只能说是一般。 “再说了,这打牌是一个靠运气的游戏,我水平再高有什么用?”阿江还会这么回答这个问题。 而也正是他的这个小爱好,让他在某个晚上,遇到了一件怪事。 那是个周末的晚上,加了很长时间班儿的阿江终于赶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哈欠连天的他简单的吃了点宵夜,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手机还攥在手里,直接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一阵电话铃声从自己的身边响了起来,他随即打了个哆嗦,知道是因为昨天加班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还是做梦也在工作,他拿到电话第一反应居然是先看看是不是老板叫自己回去返工。 还好不是。 既然不是,那谁大晚上打电话直接挂了不就行了,也不知道此时的阿江是怎么回事儿,可能是刚刚睡得太迷糊了,他随手那么一划,把电话给接了起来。 “喂……谁啊,啊——”阿江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的问道。 “江,来打牌了……”听筒对面传来了一个男性,这个声音说话速度很慢并且语气冰冷,没有什么感情波动,就好像是只是“通知”阿江去打牌一样。 在他的记忆里,他没有听到过能匹配的上的,好像不是他认识的人。 “打牌?现在是不是有点儿太晚了?这才十二点啊,打什么牌……” “你来就行了,地点在你经常去的那个……” “不是,这才十二点……十二点?” 阿江说到一半的话被自己硬生生的给咽回去了,现在才十二点吗?我怎么记得我晚上下班回来都十一点多了,然后吃完泡面睡觉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呢?难道自己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也不对啊,日期没变,那这是怎么回事? 他那边的那个声音见阿江迟迟没有回复,又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就把电话挂了,而最后这句话阿江并没有听清楚。 阿江坐了起来,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的头一点儿都不晕,丝毫不像是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的样子,然后他给了自己一巴掌,还挺疼啊,证明这是现实,而自己不是在做梦,或者说是……“加班猝死”“剩个灵魂”。 那既然这样,不如就去刚刚电话里说的那个地方看看吧,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感呀。阿江想着,坐在床上又愣了几秒钟,起身准备去看一看。 阿江住的这个地方算是个城中村,平时到了晚上还在外面转悠的人就不多,。可是总归是能看到有几户睡得晚的还开着灯。可是今天不同,他自从出了自己的家门儿,就没有看到过哪家哪一户还亮着灯的。就连路灯的光线似乎也比平时暗了几分。 直到他走到了那家棋牌室楼底下,抬头往上看的时候,那棋牌室里都是黑咕隆咚的,没有一点儿光线。 阿江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了楼,敲响了棋牌室的门。 刚敲了没两下,棋牌室的门就打开了,这门今天就跟自动的一样,被朝里面缓缓的拉了进去。 阿江站在门口朝里面看了看,房间里的灯光算不得明亮,只挂了一个黄灯,应该能勉强看到麻将上的字儿,在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周围坐着三个人。可能是灯光的原因,阿江远远的看过去,这三个人脸色白的跟墙皮一样,并且面无表情,只是听到门开的声音之后,齐刷刷的扭过头来死死的盯着站在门口的阿江,这三个人的身边一摞一摞的放着类似于钱的东西。 这是要干嘛……阿江从来是不赌博的,但是他今天不知道怎么着了,如同鬼迷心窍了一样,看到了这个真实却还是选择坐在牌桌边儿上。 在进门的时候,他还朝着门后看了看,确定门后没有人,刚刚自己也没有推门,门就是这么开了。 坐在了桌子边儿,三个人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就开始洗牌,阿江看着他们身边放着的“钱”,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坐在自己右边的人强行拉住了右手,那个人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紧紧的握着阿江的手腕儿,并且凉的就像玻璃一样,没办法阿江只能跟着他们洗牌码牌。 可这个晚上阿江的运气似乎格外的好,几圈儿打下来,阿江的身边儿就已经有了两三捆“钱”了,他也听说过有些赌博会做局让你先赢后输,所以他本来想找一个时机抓紧离开。 可没想到突然在一圈牌打完之后,那三个人突然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扭过头来愣愣的看着阿江,此时的阿江看着这三个人脑袋里面闪过来一个东西,这三个人动作神态看起来就像是木偶戏里的木偶一样。 阿江的对家这个时候慢慢的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这个声音就是阿江早些时候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个声音。 不自觉的点点头之后,阿江拿着那几捆“钱”站了起来,转身要走。可还没迈出去两步,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就好像是一夜没有睡觉的那种感觉,他想坚持着走到家赶紧补一觉,可还没走出棋牌室的门,人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并不是在棋牌室醒来的,而是在自己家的床上保持着那个吃完宵夜之后倒在床上的姿势,手里还紧紧的握着手机。 迷迷瞪瞪的坐起来,要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难不成自己做了一场超真实的梦,那扇自己巴掌后的痛觉是哪儿来的?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自己对面书桌上放着好几捆扎着的纸,这跟自己昨天晚上赢的钱也对得上。 可等他走过去看到那些东西,那哪是什么钱,那分明是成捆的冥币…… 第127章 一车人 郭晨是一名夜班公交车司机,他负责的是市中心的一条并不算长的路线,一共只有十来个站点。说是夜班公交,实际上八点钟最后一班车结束,他就要上班了,虽然工作过程中有休息的时间,但这也得熬一个晚上。 不过好在他已经在这条线路上跑了好几年了,工作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对这条路线也可以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那天晚上天气不算太好,有点儿微微的小雨。郭晨早早的就来到了自己的公交车边上,上了车,等着发车时间的到来。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种天气晚上应该是不会有多少人坐车的。 刚开始的时候途经那些比较繁华的地段,还有一些出来过夜生活的和刚刚结束自己一天工作的人。 到他跑完第三趟的返程,把车从始发站开出来的时候,公交车站牌下面已经基本没有人了,除了在那几个写字楼还很密集的区域,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加班到了很晚的人。 郭晨每到一站就会把车门打开等待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要上车,不过这些等车的人都不是坐他这条线路的,以至于他这趟车这一次都跑了一半儿了,车上还是空荡荡的,除他之外没有一个乘客上来。 车继续往下一站开去,由于是一条宽阔的直路,所以这一次离得老远,他就在车灯的照亮下,走到公交车站牌儿前面似乎有个人影。 到了这里就没有跟他重合的公交车路线了,所以这个人必然的是在等他的一路车。 郭晨把车开过去,靠着马路牙子停稳,打开车门扭过头去,想看看上车的人是谁? 等车门开了之后,随着车里面的照明灯自动亮起,他就看到车门外面站着个老太太,看起来年龄也不小了,头发花白。至于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也怪怪的,像是九十年代或者本世纪初穿的那种灰色的布衣服,不过老人家节省这倒也没什么问题。 他观察的这会儿功夫就等着这个老太太啊,慢慢的朝车门这边儿走,老人家腿脚不好也能理解。结果呢,这老太太走到车门边儿上就不走了,站在车门的台阶底下,也不知道是在看着车里,还是在看着司机郭晨。 郭晨坐在驾驶位上,两个人就这么算是对视了一会儿,郭晨感觉有点儿不太耐烦了,就是每一趟车大概什么时间段到车站的都是有点儿的,他不可能在这儿一直等着。 于是乎他按了一下喇叭,朝着那个老太太喊了一声,本意是想提醒一下那个老太太,赶紧上车。那个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又愣了几秒钟,面部的表情微微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但是郭晨听不到,之后就摇了摇头,又退回到了公交车站牌底下,没有上车。 郭晨看他没有上车的打算,关上车门就朝着下一站开去,这会儿他已经开到了临近旧城区的地方,两边已然是没有那么繁华了,再往前一点儿,路灯甚至都已经稀稀拉拉的了。 就在郭晨感慨的这一趟车搞不好要跑空车的时候,指定在车辆前方大灯照着的下一个公交车站,能看到影影绰绰的有个黑影儿。 等他把车停稳打开车门,车里面的照明灯随着车门的打开自动亮起,他看到外面有一个老太太晃晃悠悠的就朝车门的方向走了过来。 嗯?怎么又是一个老太太? 他正想着呢,那个老太太已经走到了灯光可以照亮的区域,这一看不要紧,把他给吓了一跳。 这个老太太明明就是上一站没有上车的那个,身高,外貌,包括走路的姿势,身上穿的衣服,一模一样。这才过了一站地的距离,那自然是记忆深刻。 这老太太怎么比自己的公交车跑的还快呢? 虽然此时郭晨已经有些害怕了,但他还是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稳定的状态,等着看那老太太到底上不上车。 结果呢这个老太太还是走到车门口就停下了,抬头凑着往里面看了看,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之后又是缩了回去,朝着郭晨摇了摇头,没上车。 郭晨心里骂了一句,也不知道这老太太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就又是一脚油门儿把车开出了这个车站,听说下一站总不能还碰上这么个奇怪的老太太吧。 确实下一站没遇到什么奇怪的老太太,但是遇到了更可怕的事儿。 郭晨这边开着车往下一站赶,这次他离着老远往那边儿照,反正是站牌那儿没有人,心想着这次就不停了,反正也没人直接下一站,也好把路上等老太太浪费的时间给补回来。 结果就在他要过站的时候听到背后有个声音,悠悠的对他说道:“师傅,这一站麻烦停一下……”这个声音并不大,起来也没有什么感情,就跟白天有人要在无人等待的车站下车时候说的一样。但是,现在这可是大半夜呀,这一路上他一个人都没有拉,这声音在这一片寂静的公交车里面犹如炸雷一样,郭晨的头发直接蹭的就竖起来了。 不是这车里面还有人呢? 郭晨抬起头,看着车上面的反光镜,这车里何止是还有人啊,分明是有一车人——借助窗外不时闪过去的微弱光线,看到自己的这辆公交车后面满满当当的一车人,坐着的,站着的,就像是早晚班高峰期时候的那种挤的不行。 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此时就站在他的斜后方,直勾勾的看着他。 可就这样都还没有完,当车上的人注意到郭晨在用反光镜看他们的时候,这些人全都把头抬起来了,盯着反光镜里,郭晨就感觉这些人全部都在盯着自己。 并且,这些人的脸没有一张是完整的,基本上多多少少都带有一些伤痕,还有我的披萨的头发根本看不清脸,就像是电影里那种传统的女鬼一样。 郭晨看着这一车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个恍惚之间,脑子就跟突然短路了一样,车子直接就撞上了一边的电灯杆子,郭晨本人也晕了过去,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到了第二天在医院的床上了。 这边出了事故,公交公司自然要调查,那就查一下当时车内的监控吧,监控里面的郭晨没有打方向盘的这个动作,可这辆车就是不知道怎么着撞上了路灯杆子…… 第128章 借贷 “擦,又输光了,看来今天的运气不怎么样!” 一个年轻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有些不服气的转过了这个街角,扶着电线杆子喘了两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在里面又挨一顿打的原因。 他是这附近着名的赌棍,人家都叫他梁子,据说早年间家里也是有两个钱的,但是他本人不学好,早早的就不上学了,之后就出来混社会,沾染上了各种恶习。说他这个不良嗜好,那可就跟无底洞一样,家里有多少钱,也不够他自己败的,再加上前两年家里出了点儿变故,这彻底没了经济来源,天天只出不进。 但是作为一个赌徒,梁子也一直认为自己肯定要是能把扔出去的钱全给赢回来的。家里没钱之后就开始到处借,刚开始问家里的亲戚朋友借,随便编个理由,借了不老少,反正是都还不上。后来开始借各种网贷,小贷,也是借了一茬又一茬,反正还钱是不可能的,随便填几个联系人,管他电话打到哪儿了,骚扰亲戚朋友也无所谓,自己手头有钱就行,有些不正规的小平台甚至都没熬到他还钱。 就这么有了钱就继续玩儿,玩儿输了就继续借,这么周而复始,到后来他借钱也是越来越难了。 这不,梁子今天又输了个精光,走在街上盘算着上哪儿借钱呢,就在他扶着电线杆子休息的这会儿功夫,抬头看见的电线杆子上面贴着张小字条写着:“小额贷款,低利息,低抽成,放贷快……电话:…………” 这人是想睡觉就有人来送枕头啊。 梁子一看,打起精神,管他这个平台自己借没借过呢,得先打电话问问,能借来钱自然是好事儿。心里琢磨着这要是有了钱,自己还得回去,把那输的都给他赢回来。 这边电话打过去,对面是一个冰冷的声音,就跟那说他打过的那些借款平台一样,先问了,问他想要借多少,然后预计还款时间,问问他要干什么。 梁子很不耐烦,随便编了一些东西,就把这事儿给搪塞过去了,他关心的是自己到底能借来钱不能要快。 对方说这借钱肯定是能借给你的,但是你拿什么来抵押呢?我们这贷款可不是无抵押贷款。 梁子这边儿想了想,听说自己也没什么可以抵押的了,这也先编一个吧。想着,他这边儿许久没有回答。 电话那边儿跟他说:“那我知道了,那就先用这个抵押吧,就按照你说的一周之内还款。” 梁子这边还在一头雾水,什么用这个抵押? 但是此时对面已经在问他的银行卡号了,梁子也就把自己的银行卡告诉了对方,果然挂了电话没多久,手机短信就提示自己的银行卡里被转入了一笔钱。 他看着手机的余额,本想现在扭头就回去,再想想自己今天运气这么差,还是改天再说吧。 这有了钱心情就是不一样的,管他用什么抵押的,还不还得上的,反正现在有钱,现在高兴。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晚上,出门继续去耍钱。 也不知道是运气着实不错啊,还是人家使了什么手段,这几天他还赢了不少,兜里的钱一下子翻了一番儿。 就这么晃荡着晃荡着眼瞅着就到了他所谓的还款日期了。 当天晚上十二点,贷款那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催着梁子赶紧还钱。他一看是这个电话本来不想接的,转念一想,还是走出去接了电话。 梁子这边儿心想这只有我借钱的份儿,哪有我还钱的份儿,尽管梁子现在身上确实有钱,可任凭对方怎么催促,梁子也是分毛不出,两边也是沟通了半天。 最后电话那头儿的放贷人告诉梁子:“我们可以再给你三天的时间进行考虑,如果你真的决定不还钱,那我们可就要收回抵押物了。” 梁子倒是满不在乎,抵押物我哪儿有什么抵押物放在你那儿啊,你这吓唬我也要不回钱…… 接完电话,梁子重新折返回赌场,可自打他接了这个电话,那好运气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一直连输,压什么什么都不中。 就这么到了第二天晚上,电话依然是在十二点打了进来, 梁子有那个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双方一番“友好交流”后,骂骂咧咧的挂掉电话,反正还钱是不可能的。 他这边儿刚把电话挂掉,就只觉得头一阵眩晕,伸手扶住了身边的椅子,要不他这一下肯定就栽倒在了地上。正好此时的兜里最后一点儿钱也随着开大开小的声音输了出去,他就借着着这个由头,回了自己那狭小的出租屋。 他这次回去躺在床上,感觉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对于他这种经常熬夜作息黑白颠倒的人来说,轻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心里想着可能就是太累了,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 这一觉可就睡到了第二天晚上的十二点,被放贷人打过来的电话吵醒了。 此时的梁子只感觉自己头晕目眩,虽说睡了一天跟被人打了一顿一样。 迷迷糊糊的,他这边接起电话还是不还钱。确实是,是钱都没了,他拿什么还? 电话那头听完他说的话,直接就挂了电话,也不再跟他多废话了。 梁子强撑着站起来想吃点儿东西,当时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翻了翻,也没什么了,这实在是太难受了。 于是他又开始挨个给自己的亲戚朋友打电话,看看谁能不能接给自己点儿钱,让自己去吃点儿东西看看病,但只要是他打出去的电话不是直接被拒接,那就是无人接听。 没办法了,实在是饿的不行,他出去找了一家自己还算熟悉的小卖部,想着能不能佘一碗泡面。 夜里十二点,跑到人家商住一体的小卖部门前敲门,也得亏是这个老板大叔人比较好,最后还是给他了。 接下来的两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在极度恶化,到了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已经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给谁打电话叫救命。 当天夜里,放贷人又打来电话,这会儿的梁子已经有点儿神志不清了,他已经不知道该跟电话那边的放贷人说什么了,只是让对方想办法救救自己。 转过天来,住在他隔壁的邻居经过梁子出租屋时,发现梁子房间屋门大开,往里面看也没有人。 自从这一天开始,再也没有人知道梁子去了哪儿…… 第129章 打车 周安陪着客户应酬到了很晚,一直到了晚上十二点多,才醉醺醺的从饭店里走出来,出了饭店人还没走两步,就扶着墙哇哇的吐了起来。心里还感慨着果然是不比当年了,想当年自己高中刚毕业的时候,一个人能喝两瓶,现在呢?却只感觉喝多了酒可真难受啊。 吐完之后他才感觉自己似乎变得清醒了一点,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个点儿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大街上已经没几辆车了。尽管自己住的离这里并不算远,但目前这种状态想走回家肯定是不可能了,只能打个车了。 于是他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 这个地方并不算偏,就是哪怕是很晚也能比较容易的打到车,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打开app等了半天,把所有能选的车型全选上再加钱,等了半天也打不到车。 那只能换个办法了,这边儿打车软件先不关,看看能不能等到有过路的出租车拦一下也行。 他站在马路边上等了好长时间,终于拦到了一辆出租车,这个出租车并没有打出空车的标识,但却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 周安看着这辆车在自己面前停下来,心里的第一反应想是不是司机师傅准备顺道儿再拉一个?再拉一个拉一个也无所谓了,都这会儿了,自己先到家才是重中之重,只要能顺道送回去,那无所谓。 可等他走了两步跑到车旁边儿往里面一看,车里面除了驾驶位上有一个司机,没有别人了。司机是个中年男子,面容和善,但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这边周安拉开车门坐上车,司机问清楚了他要去哪儿,就发动了车子。 随着车子启动,缓缓驶进夜色,周安靠着车窗,很是疲惫的望着外面模糊的街景,他准备自己先在车上闭着眼休息一会儿,这实在是太难受了。 就在他转过头来准备调整好姿势闭眼的时候,看到车内的反光镜上有一个东西正倒映在上面,那东西看起来像一团雾气一样,灰蒙蒙的还没有一个具体的形状,还在那儿蛄蛹的动。 这什么东西? 从后视镜里来看,这团东西就在自己的左侧,但当他转过头去看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使劲眨巴了两下眼,这会儿眼确实有些昏,所以他也只能当是自己看错了,于是就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闭上眼的这会儿功夫他觉得时间流逝的非常缓慢,似乎整个人对于时间的这种感知都是混乱的。 等他再睁开眼时,他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按照平时开车或者坐车的时间来算,自己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家了。但他朝窗外看去,却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怎么动。 他记得自己闭上眼睛之前,这辆车已经很接近十字路口的红灯了,怎么自己睁开眼睛就发现这辆车此时正在等红灯呢? 周安此时实在是状态不佳,他一想问题头就一阵一阵的眩晕,没办法,他也只能重新闭上眼睛啊,继续默默的等待了,反正只要能给自己送到家去就好。 而这一次,他才刚刚闭上眼睛,我感觉自己的心有点儿慌,是那种就是感觉有些事情要发生的那种慌。 他问司机这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目的地,可司机也不回答他只管自己开车。周安又问了两遍,那司机好像才听到他说的话,微微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坐在后座的他,才回答说已经很近了,让他稍安勿躁,估计十来分钟就能到。 这边司机的话音刚落,他就听到了另一个说话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听起来很“中性”,听不出来究竟是男是女,最关键的是这个声音就在自己的左边,仿佛是贴了他的耳朵用那种很轻的声音说出来的。 他再次睁开眼,朝着自己的左边看过去,可是左边明明就没有人。 他紧张地看向司机,却发现司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刚刚车里面还有第三个人说话的声音。 昨晚有些紧张的伸出手去拍了拍司机的肩膀,问司机有没有听到刚刚有人说话的声。司机只是轻微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 周安有些难受,今天晚上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遇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儿,更令他感到无法接受的是,又过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居然还在那个红绿灯的后面等着红灯变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今天是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吗?怎么越来……哎呀…… 周安伸出手去拉车门,却发现无论他怎么拉动出租车的车门都纹丝不动。这时,注意到司机再次抬起头来,通过车里的反光镜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抽动了一下,似乎冷笑了一声。 “师傅,师傅,我要下车,停车。”司机就像是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一样,继续开着车。 周安此时才发现,自己周围的景物都变得混乱了,他的车确实超越了那个红灯,在继续前进但两边的景物居然是重复的,马路上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人,没有车,两边的重复的建筑物中也没有灯光,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很快他们就转了一圈儿,再次回到了那个红绿灯的前面。他这次看到了红绿灯上的读秒,居然是三位数的乱码,在那里一直不停的闪烁。 当他再转过头去看向自己左边的时候,这边居然坐了一个人,透明的人影在他的眼前慢慢成型,眼睛的余光看到车里的反光镜,看到司机的表情已经变成了一种很奸诈的笑。 周安的心理方向彻底被击溃了,那本不清醒的大脑在此刻彻底宕机,整个人直接晕倒在了后座上,起码在他的记忆里是这样。 周安被人从后面拍了拍,却发现自己还在陪客户喝酒的那个饭店包厢中,他们都在嘲笑周安的酒量很差,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居然都能睡着,三言两语之后也就散了场。 周安醉醺醺的出了饭店,拿出手机瞟了一眼,这会儿已经十二点多了,他没走两步就哇哇的吐了起来,看来这种状态,得打辆车回家了。 第130章 浴缸 尽管此时的浴缸里被放满了热水,轻柔的雾气充满了整个洗澡间,配合着奶油风的装饰,微微淡黄色的墙壁和头顶上温柔的灯光,显得十分的温馨。 但是站在浴缸边的人却穿的整整齐齐,用一种惊愕的怪异眼神注视着自己面前的浴缸,丝毫没有要洗澡的意思,他此时甚至都不敢伸出手去触摸浴缸里的热水。 因为这缸热水根本就不是他放的,苦逼的小刘才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他租住的距离公司不远的公寓里。 小刘搬过来还没有多长时间,他在一周前才辞去了上份工作,得到现在他所工作的地方来上班,而他搬到这间公寓满打满算也就才几天的时间。 作为一个苦逼的打工人,他本来租房的首选并不是这个公寓,而是距离公司有一段距离的一个老居民区。 可去找房产中介看房子的时候,房产中介极力推荐这间被做成loft的公寓。这里更加的宽敞,设施也更全面,并且离公司更近,交通也很方便,最关键的是这间公寓的价格,居然也没有比在那个老旧居民区租一个一户贵多少。 小刘听房产中介这么一通介绍,顿时也来了兴趣,于是就跟着他看了这间房,到了之后才发现这个地方确实不错,他印象里那些公寓差别挺大的,尤其是卫生间,干湿分离就不说了,他居然带一个单独的能放下浴缸的洗澡间。 房产中介看他似乎对这地方有兴趣,一通推销,小刘当时还是有些顾虑的,这么便宜的房子可不要出过什么事儿啊。 中介是绝对保证这间房子里面没有死过人,不是凶宅,你就放心的租吧,这么便宜完全就是因为房主想尽快把房子租出去。 最后小刘直接就签下了这间房子,当天就住了进去。 搬进新房子的第二天又正逢休息日,小刘专门抽时间把浴缸给好好清理了一下,准备晚上也享受享受在家泡澡的感觉。 还别说这个大浴缸能把他整个人都给泡进去,感觉确实挺好的。就在他整个人都放松的躺在浴缸里享受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把他吓得不轻的事儿。 小刘泡的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浴缸里当时只有水。 可是他泡着泡着,就感觉身上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他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水面,水确实还是无色透明的,但是那种触感可以一点儿都不像是水,就像是在水里加了一定量的什么淀粉一样那种粘稠的感觉,搞得他很不舒服。 就在他迟疑的这会儿功夫,他眼睁睁的看着浴缸里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暗,越来越暗,逐渐变成了深红色。这一会儿的他就像是躺在一缸没有凝固的血水里面,伴随着不断变的浓稠的感觉,这个浴缸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无底的深渊,随时都有可能把他吞噬进去。 这个变故吓得他直接跳了出来,他离开浴缸后,身上残存的水还是透明的,再回头去看浴缸里,已经快变成一缸鸭血了。 他也好奇,明明都是普通的自来水,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管怎么说,还遇到这种事儿一定是要先告诉房产中介的。 老刘也不管现在几点了,直接就把电话打给了给他推销这套房子的房产中介。这个房屋中介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觉了,还是因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接到电话的时候表现的非常无辜,整个人都是迷迷瞪瞪的状态,对小刘说的这些问题一无所知,最后也只是答应第二天的时候上门去看看。 这边儿挂了电话,小刘再次回到洗澡间去看浴缸里的水,却看到此时的浴缸里已经恢复了正常,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下浴缸的水面,透明的,无色的触感也正常。 到了第二天中介上门,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无辜,两个人在那儿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小刘委托中介与房主沟通一下,行呢则在这两天看看会不会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如果还有怪事儿发生,就直接请房主来吧。 反正小刘是不敢再用这个浴缸了。 可是不用归不用,浴缸这边儿稀奇古怪的事儿还是继续的发生。 那天晚上,小刘半夜起来上厕所,他刚从床上站起来,听到卫生间那边传来一阵一阵的水声。 这总不能是自己晚上没有关水龙头吧?还是说是从别人的房子里面传来的?虽然公寓楼的隔音极差。但是这仔细总不能听错吧。 等小刘到了卫生间之后,看到了浴缸里已经被放了一半的水,并且此时的水龙头里还在不断的往外放着热水。 来迷迷瞪瞪的小刘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伸手想关掉水龙头,看那水龙头就像是锈死了一样,无论他怎么拧也拧不动,最后还是直接把阀门给关上了,才终于停止了这个水龙头的注水。 当停止注水后,他再去动这根水龙头,那水龙头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被关上。 这件事儿他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又遇到了两次,他但凡晚上不把阀门给关上,那浴缸到晚上一定会被注满水,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来洗澡一样。 他开始频繁的给那个中介打电话,要求见这间公寓的房主,中介答应帮双方沟通一下,最终告诉小刘,房主会在这个周日与他见面。 听到中介的回答,小刘当时缓了一口气,毕竟这些事儿也只是晚上发生过,除了第一次把自己吓得够呛之外啊,那也没有发生什么太过于可怕的事儿,自己只要不用浴缸,别忘记关阀门,坚持到周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却没有想到到了周五的时候,下班回到这间公寓,听到了有“人”在卫生间里洗澡的动静,跑过去看时,发现了浴缸里那一缸热水,此时还冒着蒸腾的雾气。 而他在早上去上班的时候,明明已经把阀门都给拧上了。 第131章 操场边的人 夏伟回忆起自己的高中生活一定会提到一件事,一件没人能解释的清楚的事。虽然这件事并不是他本人亲历的,但当年在整个学校内部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上高中时每天的时间都是非常紧张的。在下午下课后到晚自习上课期间的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是难得的可以自由活动。 吃完饭后,有不少同学就会选择趁着这段时间去学校的操场上转转,也算是锻炼一下身体吧。 夏伟的高中有两个操场,一个操场临近食堂也比较好一点,有塑胶跑道和一些健身器材,篮球场什么的也都在这边儿,所以来这个操场的人会相对多一点。另一个操场则在他们学校旧教学楼那边,说是操场可能实际上就是一大块儿经过了硬化的空地,设施什么的比新操场差很多,加之旧教学楼这边也没几个班还在这里上课了,所以来这里的人并不多,有些偷偷摸摸谈恋爱的会来这个操场。 但怪事儿也是在这个操场上出现。 那天下午就跟平时一样,同学们吃过晚饭之后就利用这段时间该干嘛干嘛去了,溜操场的,补作业的,背书的,反正这段时间老师们也都在休息,基本没有人管。 而有一个叫张浩的人同学,应该是正在学校里面遛弯儿,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到了这块儿空地上,平时他也没怎么来过这边的操场,他今天来了就稍微有点儿好奇,于是就转进去看了看。 转了一圈儿之后,他发现这个操场也不大,靠近旧教学楼墙根儿那个位置,这一对儿小情侣正在那儿站着呢。这个操场上也没什么,在这儿待着也不太合适,盯着人家看也怪尴尬的,那不如就早点儿走吧。 就在他转身准备绕过教学楼离开操场的时候,他居然听到了有人在叫他。张浩还以为是哪个同学也到这边来了,但是环顾四周,除了墙根儿底下那对小情侣,这么大一块儿空地上看不见其他人了。 这是听错了吗? 张浩心里存疑,这边儿又扭头要走,结果就听到那个叫自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这感觉可不像是听错了,声音听起来离自己太近了,又近又清晰。 这次再扭过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的时候,看到了距离自己不远处的栏杆儿边儿上站着一个人,或者说是站着个白色的影子。虽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相当的近,但是张浩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就感觉那个人的脸上有一层白蒙蒙的雾气。 当张浩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也向张浩挥了挥手,意思就是让张浩过去。 看到那人做了这么个手势之后,张浩还环顾了一下自己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了,才走到栏杆边上,然后叽里呱啦的跟这个人讲了一些什么。 这件事情到这里都挺正常的,可接下来这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结束后,张浩却没有回教室。 他们班有同学说看到张浩吃完饭了之后去了这一片操场,于是班主任就派了这个同学过去找,和同学跑一块的跑过去看了一圈儿就没有找到张浩这个人。 之后他们又去了张浩所有可能待着的地方,一些课外活动室,包括宿舍,小卖部,食堂,找了一圈儿依然没有找到人。 班主任有点儿慌了,一面向学校上报这件事儿,打电话给张浩的家长,家长也不知道,所有人一起找再到最后报警,差点儿把这个高中翻个底儿朝天,都没有找到张浩人去哪儿了。 直到查了监控,才发现张浩简直就是凭空消失掉的,张浩的吃完饭后的所有踪迹都可以从连续不断的监控画面中看到,他出现在操场上,走到栏杆中的录像也是能够清晰看到,是在监控里都能看到栏杆外面有一个像人一样的影子站在那里做挥手的动作。但 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为了监控画面就像是遭到了什么东西干扰一样剧烈的闪动,一个画面里张浩就已经消失了。 既然监控没有拍到,只能去找那对儿在墙根儿底下聊天儿的情侣了,对情侣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到张浩是怎么消失的,甚至都没有看到张浩在跟什么东西说话,不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张浩就消失了。 这件事儿也就到此陷入了绝境,无论怎么调查都没有找到张浩的下落,也只能严令学生们往那块儿操场去。 但过了大概一个来月左右吧,学校里又丢了第二个人,并且这一次不是在那个人迹罕至的小操场上,在食堂边儿上的大操场。事后就他的朋友讲,这个人本来是偷偷摸摸的去操场边的栏杆上取外卖的。 学校这边儿是明令禁止在校内点外卖的,可还是架不住有人会偷偷摸摸的点然后跑到栏杆那里去拿。 他就是去取了个外卖,连学校都没有出,人就丢了。而他消失的时候同样在监控里看到了学校的围栏外面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同样也是这个白色的影子把这位同学叫了过去,之后能够看到这个同学的面部表情在那里微微的动,似乎在跟白影子说一些什么,再然后又是像张浩那样监控画面像是受到了严重的干扰,图像发生了剧烈的扭曲,等到恢复的时候,这名同学就已经在监控画面中消失了。 这一次学校操场上人很多,目击者也多,所有的人都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在栏杆边儿上消失。 那如果去查查学校外面街道上的监控呢? 确实临街的诸多商铺中有一家店面的监控正好可以看到那个白影所在的位置,但当把这家店面的监控调到这个时间段之后,却发现监控画面中哪儿有什么白影?只有那位失踪的同学一个人对着空气在说话,似乎那白眼儿只有学校内部的监控能够照到。 而那最为关键的消失的时候的画面呢得跟学校内部的监控一样,随着画面的扭曲和颤动,下一个画面里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这个人应该也是没有找到的。 后来学校给金属围栏外面又裹了一层铁皮,从里面是看不到外面,才没有再出现第三次这样的事件。 第132章 死而复生 “一个已经死了两年的人突然回来了,并且这好像只有我能看到,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已经疯了。” 陈轩颤抖着在手机上备忘录的打下了这行字,期间还不时的用眼神瞟着坐在他对面的张康,他觉得张康的表情已经变得扭曲且狰狞了。 就在几天前,陈轩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儿的人正是张康,张康是他上大学时的同班同学,在上大学那会儿,因为他们不在一个寝室,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并不算特别的好,也就是见面能打个招呼的状态。 毕业之后呢,两个人也就没有再联系过,无论是同学聚会,还是有同学结婚的时候,这个张康都没有出现,也不知道张康这一次打电话来究竟有什么事儿。 陈轩成员看到电话显示的电话号码来自于张康时,本以为是张康要结婚了,为了收份子钱,所以打来电话,请陈轩去参加他的婚礼,但等他接了电话才发现似乎不太对劲。 电话里,张康所说的内容让陈轩有些摸不着头脑,张康说了一大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到最后告诉陈轩自己这段时间会去找他。 陈轩他虽然不太明白张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心想你来找我就来找我呗,不过你也没问我住在哪儿,你怎么来呢? 今天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陈轩放下手机正准备睡觉,而在此时,家里的大门却被人敲响了。 谁会大晚上的来拜访自己? 今天有些不大愉快的下了床走到门前,我门上的猫眼向外看去,在走廊里声控灯那灰暗的白色灯光映照下,一张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不知道是因为灯光还是其他的原因,这张脸上看不到一点点的血色,白的就跟一张纸一样,而这张脸就是张康的脸。 陈轩本想开门,怀念一想似乎不怎么对劲,这个张康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哪儿了呢?他缩回了已经按在门把手上的手,就通过猫眼观察着外面,看能不能看到更多的细节。果然随着他继续观察,他注意到了张康整个人浑身都是湿淋淋的,就像是刚刚从水里面被捞上来一样,头发和上衣甚至还在朝下面滴水。可是外面此时又没有下雨,那他的这副状态肯定是不对劲的。 陈轩看到的下一个画面却让他感觉更加的毛骨悚然。 可能是自己对面的邻居听到了敲门声,所以推开门来查看,但陈轩看到邻居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家大门的方向,像是看不到有人在敲自己的门一样,这个邻居还往前走了两步,人都跟张康重叠在了一起,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最后这个邻居则是敲了两下陈轩家的大门,在外面对着陈轩说:“大半夜不睡觉,在里面敲什么门呐?不用上班的吗?” 而门外的张康也在邻居出来后停止了敲门,伴随着邻居转身的那一刻消失在了陈轩的视线当中。 等外面的人都消失了之后,陈轩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自家的大门,探出头去先照着走廊两侧看了看,最后才开始观察刚刚张康站的那个位置,果不其然,并且在走廊中弥漫着一股鱼腥味儿。 第二天,陈轩开始给自己当年的大学同学们打电话,看看他们知不知道这个张康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本意只是想问问张康有没有在这段时间联系过其他人,他们知道不知道张康现在的下落之类的。 结果这不打电话还好,等他问了一圈儿,自己捋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之后,整件事情就显得更加恐怖了。 在自己舍友的帮忙下,他联系到了张康的女朋友,张康的女友告诉陈轩,张康在毕业后去水库钓鱼的时候不幸落水去世了,这都已经是快两年前的事儿了,怎么可能在昨天晚上去找你呢?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陈轩觉得脑子嗡的一下,感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跟错乱了一样。 他先是怀疑自己看错了,不认命的去找了昨天晚上敲门的那位邻居,想问问邻居,昨天晚上有没有在外面看到什么人,邻居自然是什么都没看到,但在他的回忆之下,门口的那滩水还是有的。 之后陈轩又去查了监控,那监控肯定是什么都没有拍到,陈轩长出一口气离开了物业。 陈轩我在路上又想了想,即将要说服自己除了那滩水是意外之外,昨天晚上就是自己失心疯看错了,还在那儿一个人敲门玩儿的时候,手机很不合时宜的又响了起来。 颤抖着拿起手机,当他看见来电提示是张康的时候,差点儿把手机扔进一旁的花坛里,这次当然是不敢接电话的,只能是颤动着手指把电话给挂掉了,再一扭头却发现张康竟然站在他不远处的树丛里。 陈轩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惹到了这个张康,刚刚死的时候也没人通知自己去参加他的葬礼呀,怎么现在他跟着自己。 一路小跑的冲出了自己住的小区,陈雪现在就想往人多的地方钻,他一口气跑出去了好几条街,最终在一家生意很好的餐厅外面停了下来。 餐厅里坐满了人,陈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走进去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看着周围走来走去的人,稍微安心了一些。 就在他准备随便点个菜,在这里多坐一会儿的时候,抬头发现张康此时就坐在自己的对面,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自己。 他手里的铅笔掉到了桌子上,服务员听到动静后立刻走了过来,问陈轩发生了什么,服务员的表情上来看,再结合一下邻居说的那些话,其他人是根本看不到张康的存在的。 陈轩随便在菜单上勾了一下,就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他什么都没有说,低下头,现在手机上打出了那一段话,估计是希望而且如果遭到了什么不测的话,这段话能被人看到…… 这个无厘头的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因为陈轩的室友们在这天过后也再也联系不上陈轩了。 一直到大概过了有一年的时间,陈轩半夜把电话打给了另一个根本不熟的大学同学。 第133章 废楼探灵 414寝室里的哥儿四个在熄灯后都顺着寝室楼一楼的窗户翻了出来,他们决定去干一件“大事”。 在他们这个学校里有一栋很老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楼被校方封了起来,这栋楼可能本身确实有一些故事,并且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在众人添油加醋的讲述中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寝室室里这四位也是在社团活动中听了某位学长的讲述在这里有了好奇,而今天晚上就准备翻到这栋被封闭的大楼里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四个人就犹如黑暗中的四条黑影一样,飞快的跑到了这种被封起来的楼外面,通过他们白天早已打探好的一个角落中的缺口爬了进去,再稍微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后,迈步就朝这栋楼的大门走去。 可能是因为外面已经被铁皮给封了一层,所以这栋楼的大门并没有锁,只是关着。寝室长赵天用力推了一下,厚重的大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最终还是被推开了。 楼里面很是黑暗,他们四个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手电筒,白森森的光线在这漆黑一片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眼。 四下里观察了一番,这栋楼的装潢跟他们记忆中那些老旧的教学楼基本上一样,水泥抹的地面上满是灰尘,上面也看不到有脚印的痕迹,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进来过了。墙壁上还贴着那些名人的头像和他们说过的名言。 在一楼转了一圈儿,发现除了空荡荡的教室之外,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说这栋楼被封起来的原因是因为年久失修,是个危楼,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当他们继续朝二楼走的时候,却发现楼梯在一楼上二楼的拐角处被用东西封死了,他们跑完了这栋楼全部的三个楼梯,有一个地方是被用铁门锁死的,另外两个地方全都是被封死的,看来是轻易上不去了。 就在几个人准备回去的时候,寝室里有一个叫宋元的却告诉他们自己有办法,他也不知道在哪儿学的,居然会开锁。他跑到那个上着锁的楼梯处,打着手电筒仔细观察了一下门上的锁,跟其他人说这就是个普通的挂锁,问题不大,然后打自己的兜里掏出来了一根曲别针,捅咕了两下,他居然把那个门锁给打开了。 可宋元那边是把门给打开了不假,刚准备上去的时候,一扭头只看到了旁边给自己打着手电筒的寝室长赵天,剩下的那两个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宋元还问赵天知不知道剩下的几个人去哪儿了,这赵天也是一脸懵逼呀,刚刚在这儿开锁的时候,另外俩人明明就在他们身后面站着,等怎么开锁这一会儿功夫儿人就没了呢? 有心说给剩下的那俩人打个电话吧,他这边赵天刚把手机拿出来,却发现手机右上角赫然显示着三个字——无信号!这是怎么回事儿?在学校里面还有地方能没有信号?赵天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把电话拨了出去,不过自然是没有人会接听的。 这俩人这会儿有点儿慌了神儿,突然抬着头想了一会儿,拉起赵天就往一楼大门那儿跑。等两个人到了门前之后,刚刚被赵天推开了大门,此时关的严严实实,两个人在那儿连拉带拽的扯了半天,门也打不开。 那就看看教室里面的窗户呢?这才发现这栋楼里的窗户外面都是有防盗窗的,门都打不开,更别说这用铁条焊成的防盗窗了。 两个人看着出不去于守护就开始往楼上跑,他们顺着刚刚打开的那个二楼的铁栅栏门儿钻了上去,发现楼上更加的黑,连手电筒的光线都照不透的那种。强光手电的光打过去就会被这黑暗给吞噬掉。 并且也不单单是黑暗伴随着黑暗而来的,还有那潜藏于黑暗之中的未知,以及这浓重的黑暗如同潮水一样带给两个人的窒息感。 在寝室里吆喝的声音最大的寝室长赵天,这会儿却是紧紧的缩在宋元身后。可宋元也不敢往前走啊,眼前的景象在他眼里看来就像是战争迷雾一样,除了能看清楚自己脚下的那一小块儿地之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在这二楼果然有鬼,不对,应该说这栋楼里头果然闹鬼。 宋元也是连连往后缩,俩人就在二楼楼梯口那儿待了,估计有一分钟左右,宋元就拉着赵天火速的回了一楼。 到了一楼,他们瞬间觉得身上的压力消失了,赵天只感觉自己身体一软,顺着墙根儿滑着坐到了地下,人跟脱力了一样,手电筒也被他甩到了一边。 这会儿的赵天是无比的后悔今天晚上到这栋楼里来,就在他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可他自己的后面是墙啊,就在他带着哭腔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指定寝室里刚刚丢掉的那两个人。正举着手电筒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你们俩……不是丢了……吗?”赵天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 “你们俩才丢了呢!”刘鑫磊看着这会儿已经被吓得不轻的赵天,“我们俩就在这儿等着你们开锁,结果宋元把别针给扎进去之后,你们俩就不动了,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在这儿又是跳又是叫的,寝室长你差点儿没哭出来,也不知道你们碰上什么了。” “不是不是,你们俩真丢了,我还给你们。打了电话的不信你看看你的手机,不是看看我的手机,我手机上还有拨打的记录呢。” 说的话,老天颤颤巍巍的点亮了自己的手机,翻出全部通话记录让刘鑫看,确实,这里显示确实有拨打给刘鑫的通话记录,只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播出去。当然,在赵天的角度来看,是因为当时的手机没有信号。 相比之下,宋元还是比较冷静的,他在听完刘鑫说的话之后,拉着刘鑫和赵天就往下走,小声的跟他们两个人说具体什么事情,等到到了寝室再告诉你们。 可等这三个人真的出了楼之后,却发现寝室的老四不见了踪影,三个人在这里仔细的回忆,刘鑫告诉他们两个在开锁的时候,老四还在他们身边。 三个人也不敢再折返回去找,于是冒着被通报批评的风险。把这事儿告诉了辅导员。 最后寝室里的这位在他们连门都没有打开的情况下却出现在了四楼,发现他时人已经昏过去了,等他在醒来时,他却确定的对所有人说,自己始终待在一楼,而赵天,刘鑫和宋元这三个人也一直在自己身边…… 第134章 镜中世界 张晨有些不愉快的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就在下班之前,他跟负责自己这项工作的主管吵了一架。 就在他收拾好东西,刚刚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主管上了电梯,由于自己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再跟这位主管多说一句话,他只能扭头朝着楼梯间的方向走去。 反正那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也不高,走下去就走下去吧。 这边儿才刚往下走了一层楼,他便发现今天的楼梯间里多了很多东西。 他的公司在七楼,当他转过七楼与六楼的那个楼梯拐角时,六楼的声控灯没有跟随的脚步声亮起,借助楼上楼下那微弱的光线,他看到在六楼的防火门后面似乎站着一个人。 突如其来的人影也着实在黑暗中吓到了他,他先是朝着那个人叫喊了一声,没有听到回音,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过去时,才发现黑暗中站着的哪里是什么人,那就是一个等身高的女性立牌,上面印的是推销化妆品的广告。这应该是一个商贸公司或者什么化妆品的经销商放在那里的。 这会儿张晨心里的恐惧感已经全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微的气愤,不知道是谁把这种鬼东西给放在了这个地方,这正好六楼的灯坏了,大楼物业也不知道来修一下。 手机凑上去还看了看这上面有没有这家公司的信息,仔细瞅了一圈儿什么都没有发现,才继续朝五楼走去。 五楼的楼梯间里也没好到哪儿去,估计是这帮公司都想着这楼梯间平时也没人走,也没有什么安全意识,五楼的楼梯间靠墙的地方也是放了一堆子什么杂物,中间码着两个架子,堆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破纸箱,看起来是稍有不慎,这堆东西就会倒在地上。 张晨走到这儿的时候,心里还想着一会儿下了楼,要不要跟写字楼的物业说一声,这一个两个的都太危险了。 小心翼翼的挤过这堆堆放着的杂物,继续朝着四楼走去。 “今天这都是怎么回事儿?怎么都把东西往楼梯间里面扔啊?” 四楼的楼梯间里也放了个玩意儿,在声控灯的照耀下还闪闪的反着光。 这儿放的是一面镜子,而不是一般的那种立起来的穿衣镜,是一个非常大的估计是哪家公司从一整面墙上拆下来的那种,竖在楼梯间里基本上能从底下到上面的天花板。 张晨还凑上去仔细看了看,看着这个比他都高的镜子,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这要是在白天被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人看到,会不会直接一头扎进镜子里? 但也就是片刻的时间,他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逗乐了,真的会有人一头扎进这个镜子里吗?在想的同时还伸出手去用手去触摸了一下镜子的镜面,那种坚硬而冰凉的感觉似乎在说明这就是一面镜子。可当他要把手缩回来的时候,只看到镜子上面不知道从哪儿倒映了一丝很奇怪的光线,这个光线看起来很亮并且带着一种恶意,这是他头一次在光线里感受到“恶意”,直炫的他头晕。 陈站在原地使劲喘了两口气才缓过来,这镜子有什么好看的,抓紧时间下楼吧,到了楼底下跟物业说一下,让他们联系这些公司,把这些杂物什么的给处理一下。 他当他到了三楼之后,怎么三楼的声控灯也不亮了呢?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五楼稍作停留的那会儿,还能看到四楼这边的灯光,我等他真正到了四楼之后,这个灯反而不会亮了呢。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三楼的防火门,后面好像站了一个人,他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儿站在那里……等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过去,却发现那个人影是一个等身立牌,上面印着推销化妆品的广告。 灯不亮,女性立牌,化妆品广告? 这一幕怎么那么似曾相识呢?这好像刚刚六楼就是这么个状态啊,这怎么到三楼还是这么个样子,难不成是二三得六,所以三楼要跟六楼一样? 这一次张晨没有管这个女性立牌,而是迈步继续朝着二楼走去,可到了二楼之后,他发现二楼的楼梯间里堆放着两个巨大的货柜,上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纸箱子,这哪是二楼啊?二楼怎么跟五楼一样呢? 不信邪着他继续往下走了,按理来说再往下走一层,那就到了一楼了,他这会儿心里直嘀咕,这写字楼的楼梯间里为什么没有几层的标号,简直就是折磨人。 等他看到“一楼”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人差点儿没坐台阶上,这个一楼和四楼也是一模一样的,那面靠着墙摆放的比他还高的大镜子反射着声控灯的光线,让这层楼看起来似乎都明亮了不少。准确的来说这应该就是四楼,因为还有继续向下的楼梯。 张晨在这层楼稍稍的愣了那么几秒钟,就像发了疯一样,扶着栏杆飞速的朝楼下跑去。 六楼,五楼,四楼……六楼,五楼,四楼……无论他怎么跑,周边的景物就在这几层楼这种变化,一直跑到张晨觉得浑身乏力,坐在了四楼的地上。 快点儿回忆自己下楼的时候都干过什么事儿,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他会被困到楼梯间里,他平时下班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走过楼梯,为什么偏偏这一次出了意外。 在一段时间的思索过后,他重新站起来,继续开始往楼下走,到了六楼时,他按亮手电筒,像自己第一次看到那个立牌的时候一样,他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个立牌的细节。到五楼,别像第一次看到那堆东西一样,缩着身子尽可能的远离那些杂物。 看到镜子时,他同样做了第一次看到镜子时做的那些事,到最后还不忘伸手去摸一下镜子。 他把凡是自己能够想到的做过的动作都给做了一遍,又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始下楼。这一次倒是很顺利的就到了一楼。 回到家后他把自己的经历发到了某个论坛上,经过一通七嘴八舌的讨论之后,都觉得是他触碰镜子的那个动作引起了后面这么麻烦的事儿…… 第135章 河畔滑梯 盛夏的天气总是那样,经过太阳一整天的炙烤,哪怕是夜幕已然降临,可整座城市依旧热的要命。 城市的河畔公园,不少人吃了晚饭后在这里散步,茂密的植被和流动的河水能够带走一丝这蒸腾的热气。 就在这河畔公园之中,有一处免费供小孩子玩耍的设备,有几个被搭成城堡样式的滑梯组成,夏天的周末或者假期,这里总是很热闹的,有不少父母会带着自己的子女到这里来玩儿,不过也总会找理由早早的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里,据这些家长中流传的某些传说,这个地方似乎“不太干净”。 放了暑假的程伟那天晚上正一个人在这外面溜达,他沿着河畔公园的林间小路我到了这几个滑梯所在的位置。 还别说这几个滑梯所在的位置挺不错的,这里树木比较茂盛,还能看到面向河的那一侧,河虽然是人工的景观河,但是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空中的月影正好能够倒映在河上,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程伟就在这附近找了一张长椅坐下,感受着丝丝凉风,吹的他有些舒服,更为重要的,他在这个地方坐了一会儿,居然没有感觉到有蚊子。 这地方是真舒服,程伟在这儿坐了会儿,稍显无聊的他拿出手机开始看小说,时间在不知不觉之中飞快的流逝了,他从小说中的世界抽身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从公园长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起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小孩子的笑声,听起来有两三个人的样子伴随着一阵你追我赶的跑步声响,由远及近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传了过来。 这么晚了这儿还会有小朋友吗? 程伟觉得有些诧异,毕竟他也听人说起过这个地方不太干净,一般是不会让小孩儿在这里玩儿到很晚的。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去寻找这小朋友的踪迹,视线的正面被滑梯的架子所挡住了,听起来那几个小朋友应该就在架子后面,依然在笑个不停。 他小心翼翼的绕过滑梯,却发现这个滑梯的架子后面没有人,如果单单是没有人的话,似乎可以解释的通,小朋友们可能跑到了别的地方玩。但当他站在那个地方的时候,却感觉这个声音就是自己的脚下发出来的,就好像是有两个小朋友正围着他绕圈圈。 难不成这个地方真的不干净? 程伟迈步想要离开这里,明明自己的大脑已经像双腿发出了指令,可两条腿就犹如被灌到了地上一样,居然没有抬起来。自己的腿上被施加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刚低头向底下看时,发现有两个小孩儿正一左一右的抱着他的腿,就像是抱着柱子一样,死死的拽着他,虽然看起来是两个小孩子,但在他的体感中,这分明就是千斤重的料靠着拴在他的脚上,制约着他的前进。 看这两个小孩儿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湿漉漉的,就好像是刚从水里上来一样。 程伟此时又想到了那个“这里不干净”,心里想着这俩该不会是淹死的水鬼吧?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心中的恐惧便被无限的放大了,他的身体趁势往后一仰,要不是有这俩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小孩儿紧紧的抱着他的腿,他整个人就栽在地上了。 “哥哥哥哥,不要走,陪我们玩……哥哥哥哥,不要走,陪我们玩……” 不过任凭怎么使劲,两条腿就是抬不起来,他只感觉自己腿上的力量越来越紧,还一直往下拽,老夫准备硬生生的把他给拖进地狱之中。 鬼才要陪你们玩儿呢,还陪你们玩儿,我怕是有什么大病。 当他准备把刚刚心里想的话给吼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站着被“鬼压床”了,连嘴巴也张不开了,不对,应该说这明明就是有鬼压在他的身上。 程伟放弃了抵抗,把眼一闭,任凭着这俩小孩儿怎么扒拉,就是不睁眼,试图做到眼不见心不烦,我不去看它,它就不存在。 那两个小孩儿扒拉了他半天,见他没有反应,其中一个居然顺着他的身体慢慢的开始往上爬,最后扒到了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朵边用冷嗖嗖的语气对他说“哥哥,睁开眼睛看看,你看看……”尽管如此还是紧紧的闭着双眼。 小孩儿见他还是不打算把眼睁开,居然伸出了手就在脸上乱摸,这一下程伟是彻底遭不住了,把眼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 可这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被水泡的肿烂的脸,这张脸紧紧的贴在他的面前,两个“人”几乎就要亲上了,伴随着这张脸的靠近,一阵一阵的恶臭袭来,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混合了腐肉,水草以及鱼腥味。 那张烂脸上的眼珠子都掉了出来,滴溜在半空中,就那似乎还在转动着,不停的寻找着合适的角度盯着他看。 程伟“哇”的一口,直接吐了出来,那本就腥臭的气味加之混呕吐物的混合,整个人都觉得头晕脑胀。 可也是这一口吐了出去之后,他突然感觉这些束缚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全都消失,周围的那些笑声和说话声也随之戛然而止,整个人脱力一样的坐在了地上。 坐在地上喘了半天,这被吓得离体的三魂七魄才算是完全归位,他看着自己身边那些水痕,这些水痕,似乎在对他宣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最后在那儿喘了好久,他才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家。 回家之后他把这件事儿讲给了家里的长辈,第二天长辈带他去附近有名的寺庙烧了香,后来也还好,并没有发生再什么比较可怕的事情。 再后来是过年的时候,在跟亲戚的聊天中听人说起了这个地方,亲戚跟他讲,他那天看到的那俩就是淹死鬼,就没有一个有水的地方被淹死两个人。还告诉他既然没有发生什么事儿就让他安心就好啦,以后太晚的时候不要往那个地方去。 第136章 商贸公司 夜已经很深了。城中村里家家户户都黑着灯,想必是已经休息了。而我此时沿着这两栋建筑之间的狭窄道路一直往前跑着,丝毫顾不上身体上的疲惫,尽管我觉得我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但还是想拼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有灯光的地方。 这一切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那天家里人终于给我下“最后通牒”,如果我要是再找不到工作,那就要把我给“扫地出门”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便点开了招聘app,继续找工作。 还没刷两下,就看到了一个招聘办公室文员的工作,待遇好到夸张,同时我也符合他所提出的各项要求,于是我就投了简历,没想到这个公司的人事很快就给我发来了消息,经过简单的几句交流之后,人事便告诉我,我被录用了,丝毫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不过最后还是先告诉我了一个地址,说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先去看看,他们那里长期招人,随时都可以入职。 我跟着他所提供的地址找到了这家公司,居然是在一个城中村里面租了某一栋自建房的一楼。 等我到了那里时,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就是这家公司的人事。他带着我大概看了看这家公司的环境,环境还挺不错的,起码是一个正常的办公室。然后给我介绍了一下这家公司从事的业务,他说这是一家从事商业贸易的公司。最后在我要走的时候,他又突然叫住我,告诉我这个工作需要上夜班。 怪不得待遇那么好,原来是要上夜班,听到之后,我有些迟疑了。 “我们上夜班是从晚上十二点点到第二天早上的八点,也是八个小时。由于我们是从事商业贸易的嘛,所以有些东西需要呃,那个倒一下时差,希望你能理解。”让我迟疑了,于是解释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没事儿的,你可以回去再考虑两天,你要是决定入职的话,我们可以加一下联系方式,到时候我给你腾一个工位出来就可以了。” 晚上回到家我仔细思索了一下,这个待遇也还不错,在与家人进行了沟通之后,我就同意了到这个地方来上班。 正式入职的那一天,我早早的就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面稀稀拉拉的只坐了四五个人,并且他们彼此之间都没有交流,每一个人都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眼前的屏幕,空间中也只传出了键盘敲击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整个空间内部的氛围是十分压抑的。 但我也没有多想,毕竟初来乍到,对这个公司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如果这个公司的工作十分繁重的话,他们这种状态也许挺正常的。 刚开始工作的几天,我并没有觉得这份工作有多难,也没有觉得这份工作有什么异常,每天就是准备一些材料,然后写一些出货报表什么的。可他这个公司的出货报表十分的奇怪,从卖的东西到数额都是非常奇怪的。 一般来说一个做商业贸易的公司,他肯定只会着重卖自己熟悉的那个领域的产品,可这家公司小到衣服鞋袜,大到家具家电,甚至连楼盘地皮都进行销售。 至于数额方面的奇怪,则是这家公司资金流动不动就以“亿”来计算,哪怕真的是在卖楼,在我们这个地方估计买下一整栋楼都用不到这个单位的钱。 虽然我的脑袋里面充满了疑惑,工作还得继续,并且我留意过这家所谓商贸公司挂在墙上的营业执照,看起来就是个正常的公司,没有任何任何的问题。 就这么又工作了两天,我查看的出货单上的单位已经达到了“十亿”的级别,这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会这样子。 我就我心中的这些疑问问过我的同事们,可这些同事就像是木头人一样,只会进行自己的工作,他们之间根本就不互相的交流,哪怕说话也只谈论工作上的这些问题,不像其他公司一样会摸鱼一般的闲聊。 并且还有一点我感觉很奇怪,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那个人事了,并且这个办公室好像也没有老板,或者说是没有领导在这里,只有我们这些普通的文员在这里上夜班。 工作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发的觉得这份工作很不对劲,直到那一天的晚上,我可能才真正明白这家公司他到底在做什么业务。 那天晚上由于某些事情,在路上耽误了一会儿工夫,等我到了上班的地方时已经算是迟到。 我推开门之后,看到那些同事们齐刷刷的抬着头盯着我,现在或许应该说他们不是我的同事了,他们连人都已经算不上了。我看到的在电脑后面坐着的是一个一个的纸人,就是那种在葬礼上烧给过世的人的纸人,这些纸人扎的十分的粗糙,脸上的表情也画的很僵硬,也难怪这些人天天都板着个脸。 我看到这些纸人的时候,这几天办公室已经变成了冰窖,我在咽了一口唾沫之后,选择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外面跑,现在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于是就有了开始时的那一幕拼了命的在城中村这狭小且逼仄的道路中朝着外面的大路上狂奔。最后终于是跑到有人气的地方,我觉得自己只剩下半条命了。 当天回到家后身体就各种的不舒服。在医院躺了一周才缓过来,这份工作让我一分钱都没有挣到,还得到了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就是在医院这一周,我才想明白这家所谓贸易公司主营业务到底是什么,他有可能是在往另一个世界做生意。 那些小到生活用品,大到家具家电,再或者是什么房产地契之类的,不正是烧给亡人的纸扎吗?那些所谓的上亿上十亿的资金流,也全部都是冥币。 等我痊愈之后,我在白天回到城中村的那个位置找过那家公司,可当我这一次去到那里时,只有一户普通的人家租住在那里,哪里还有什么商贸公司…… 第137章 幽灵列车 深夜,一列开往远方的的火车缓缓行驶在无人且寂静的旷野上,车厢内空荡荡的,并没有多少乘客,几盏不太明亮的灯光为特效提供了一定的照明。这为数不多的乘客大部分都蜷缩在自己的座位上,沉浸在梦乡之中。 我也是这些乘客中的一员,但是我并没有像他们一样睡着,我那本就不好的睡眠质量就注定了我无法在这煎熬的硬座上睡过去,如果不是时间紧迫且没有买到卧铺票,这样的长途旅程我也不会买一张硬座来对付。我在今天早些时候才得到消息,我的大学同学要结婚了,等我反应过来去买车票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火车上看手机的话,我感觉晃的头晕。无聊的我只能把窗帘稍微的拉开了一条缝,侧着头看着外面的景观。在一片漆黑之中其实也看不到什么东西,只有远方的旷野上不时会闪过几盏灯,偶尔也能看到一片灯光,那可能是什么村落之类的地方。 而且在我趴在窗边的时候,从车厢的那边走过来了一个乘务员,她看到我这里的窗帘还拉开着。便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先生,请您把窗帘拉上。” 既然乘务员都这么说了,我随手拉了一下窗帘。但是这块窗帘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似乎在跟我较劲,我随手那么一拉,它居然没有被拽过来,我又使劲扯了一下,窗帘还是没有任何的移动。 乘务员走过来看了看这扇窗帘,也伸手拽了拽,窗帘依然是纹丝不动。我抬起头看着乘务员无奈的笑了笑,乘务员也回了我一个很无奈的表情,又伸手试了两下,发现这个窗帘的的确确被卡在那里拉不动。 乘务员这种情况先是让我等一下,他飞快的跑开了,过了几分钟之后又折返回来,告诉我拉不上也没什么关系,一会儿千万不要看窗外。 听到一会儿千万不要看窗外这句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跟坐飞机一样,一会儿会经过什么禁区所以才不能看。 但紧接着,乘务员继续往后说到:“我们在这里提醒您一下,前面虽然不会经过什么禁区,您看到什么不会负法律责任,但是如果一会儿您真的看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那责任由您自行承担。”听完之后我示意自己知道了,而且乘务员也就匆匆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回头朝我这个方向看了看。 等她走远之后,我心里在想,这能看到什么很恐怖的东西吗?又不是什么不能看的东西。我也就没有太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依旧把整个身体靠在窗边,用右手指着脑袋斜着眼看着外面,就是寄希望于火车的摇晃能够把我给催眠掉,这种大脑感觉已经很困,但身体还清醒着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可就在我盯着窗外继续看的时候,突然有种感觉向我袭来,我感觉窗外似乎更黑了,那种黑暗不仅仅是因为我已经许久没有看见我灯光了,我在视觉上已经可以感受到因为那黑暗变得浓稠了,犹如在黑色的水中加入了淀粉一般。 这种黑色的浪潮似乎在拍打着车窗,想要从任何未经封闭的缝隙中挤进车厢里来,侵占着车厢里的本就不明亮的灯光。 随着这种黑暗而来的还有我心里那毛毛的感觉,似乎预示着一会儿将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我看到的一束微弱的黄色光线,从我的车厢后面跟了上来,就像是有其他的火车要跟我所乘坐的这辆车并行一样。 像我坐的这种慢火车,如果真的有火车能够跟上来或者超车的话也实属正常,一般而言,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先鸣笛吗?而从后面跟上来的这辆火车,不但没有鸣笛,甚至我都没有听到有任何机械运作的声音,它就这么静悄悄的从我乘坐的列车旁边驶了过去,消失在我有限的视角所看不到的黑暗前方。 这辆车超过去没几分钟,我又看到了从后面的位置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暗黄色的光线,很快,一列快车与我所乘坐的火车并行了,依旧是没有鸣笛声,没有机械运作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我除了自己所乘坐的这辆火车颠簸时发出的声音之外,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又是以很快的速度超了过去,就像上一列火车一样。真的会有调度允许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让两辆火车在同一条铁轨上如此紧凑的行驶吗? 就在我一问的时候,这个循环到了第三次。 我又在后面看到了这种淡黄色的光线透明的火车,这次我仔细留意观察了火车上的水牌和车次号,还有一些其他的细节。这辆车的水牌跟车次号都已经模糊的残破不清了,像是经历了岁月的侵袭,这趟车看起来确实十分的破旧,但它却能以如此高的速度在铁路上行驶。 这些还不是最奇怪,他无声无息的列车还有一点,所以看到的是暗黄色的光线,并不是因为这趟车也在夜间拉下了窗帘,这是因为我在某一个窗口,可能是餐车的位置,看到了列车里的照明设备居然是蜡烛。蜡烛本身的光线并不算很亮,但在这漆黑的夜里已经足够了。 这趟车上同样没有任何一个乘客,只有一节一节空荡荡的车厢。 也许这辆火车就是乘务员所说的那会看到某种可怕的东西,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感觉他有多可怕,甚至还短暂的思考了一下。 之后又经历了第四次,第五次看到这辆车从后面追上来超过去再从后面追上来,超过去的过程。 直到这时我心里才隐隐感觉到有些恐怖倒不是来源于这辆列车,而是我觉得自己可能被困在了某个循环之中,一直看着他在这里跑。 但我终于是看到了铁路外的一盏灯,这是自乘务员过来之后到现在这几十分钟的时间里,我看到的唯一一盏不属于车厢内部的电灯。 伴随着这盏灯到来,那漆黑的潮水开始退却,我所乘的这辆火车就像是使出了某个时空结界一般,我也在没有看到那辆火车从后面追上来。 后来我搜索我所乘坐的这趟车时,蹦出来的第一个非官方消息就是说在晚上乘坐这趟车时,会在某一个区间看到一辆幽灵列车。 第138章 送命题 尽管我已经高中毕业很多年了,但还是会在梦中回到高中的某个下午,寻着模糊的记忆,重新做回到某个位置上,继续聆听各科老师的讲课,然后在某次提问问题的过程中等着他们叫到我的那一刻,我再重新惊醒过来。醒来之后才发觉我还躺在床上,而自己也早已毕业。 到后来这种梦做的多了,也许是对这样的情节有了某种免疫,在梦境中我就能意识到我在做梦,所以可能会操纵梦境中的自己去做一些上高中时不敢干的事情。 这天晚上同样也是这样,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我才放下手机准备休息,由于白天的劳累以及熬夜,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之中。 今天的梦也没有什么新意,我又回到了高中的教室,我慵懒的趴在桌子上晒着午后的阳光,讲台上不知道是哪位老师正在全神贯注的讲着课,身边的同学们也全都聚精会神的记着笔记,已经在纸上留下的沙沙声与老师讲课的声音交相呼应着,凸显出一种紧张的氛围。 这种氛围我再熟悉不过了,高中三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同学们穿着校服紧张的学习,老师们在上面不遗余力的往我们的脑袋里塞知识,生怕考试的时候漏掉某个知识点。 不过在梦里,我看不到老师以及坐在我身边的同学们的脸。不是没有尝试过在梦里看清他们的脸,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哪怕是凑到同桌的脸上,我所能看到的也只有一层蒙蒙的白雾,这个感觉就像是我已经忘记了他们的长相而大脑自己给我打了一个补丁。 这堂课不知道讲了多久,反正是迟迟没有下课,我被窗外的阳光晒得有些困意了。我知道此时我在做梦,梦里的我在想要不要在我的梦里睡一觉…… 而就在我困意上涌,开始不断点头的时候,讲台上的老师开始了点名。 “下面这道题我想请咱们班的某一位同学来讲一下。”老师说完这句话后点了我们班当时的一位好学生,不知道是谁,但我还是知道他肯定是一位好学生。因为在当时我们的位置是两列两列那样坐的,成绩比较优异的都坐在中间那两列的三四五这三排,而这位同学就是中间第一列第三排的那个。 这位同学很轻松的就回答出了老师提问的问题,老师也对他进行了夸奖。 接着老师又在黑板上写下了另一道题,他挑了第二个同学来提问,这道题在我看来也不算很难,各位同学也是磕磕绊绊的回答的上来,看得出来老师似乎有些不太满意,但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起了风,这会儿天上的云飘的很快,晒到我的阳光很快就被一块儿很大的云层给遮挡住了,虽然依然是明亮的白天,但是在窗户上能看到一层薄薄的阴影。 也许是气氛烘托到了这里,讲台上的老师写下了这堂课要提问的第三个问题,这个问题的难度比之前两个陡然上升。我心里暗思考算了一下,这种题别说是现在的我,我真的是高三时期的我也写不出来,不过这是梦,这有什么好可怕的呢? 虽然老师的脸是一片白雾蒙蒙,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正在全班同学中来回的扫视着在选择下一个幸运儿。 这一次都挑到了我前面那一排坐的那位同学。 位同学犹犹豫豫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他的肢体动作,很显然他是回答不上来黑板那个问题的,我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他盯着黑板看了半天,迟疑着从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似乎是在思考,但更像是怎么把这个问题给搪塞过去。 这么过了有一分多钟,讲台上的老师语气突然变得很冰冷,他慢慢的从讲台上走下来,走到了这位同学的身边。 “同学,你不会吗?” “老师,不是太明白……” “不太明白?那不还是不会吗?” 在这短暂的对话之后,我看到了我在梦中也是头一次见到的场景。让那老师缓缓的伸出手,我本以为他要拍那位同学的肩膀,结果他的手却径直伸向了那位同学的脖子。 伴随着一声惨叫,同时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折断的声音,见那位同学的脖子就像是一次性竹筷子一样,被老师用一只手给拧断了,连挣扎都没能挣扎一下。他头已经完全被折到了自己的后背上,倒过来的脑袋,那两只没有闭上的眼睛正死死的看着我。然后瘫软的滑倒在了地上。 怎么会梦到这么恐怖的事情? 此时窗外已经一丝阳光都看不见了,那种白变成了一种惨白色,与教室里面的墙皮颜色无异,并且还在继续的慢慢变暗,似乎在教室里发生的一切能够影响到这个世界的环境。 周围的同学们也在窃窃私语着,似乎他们也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景象。 而老师却表现的十分平常,他背着手走回讲台上。“各位同学,安静,安静!我继续上课,接下来下一个问题想请那位同学来作答。” 他的手指了一个方向,只见那里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了一个女生,看得出来他也不会这道题,尽可能的使自己保持镇定,同时小声的询问着自己的同桌。他的同桌声音很小,就像蚊子一样,在同桌的提示下,这位女生回答上了这个问题。 就在她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老师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把她的同桌也给叫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两声惨叫,两个人跟上一个倒霉蛋一样,慢慢的滑落到了地上。 “不会就是不会,你跟她说完她就会了吗?”伴随着老师的冷笑声,他继续背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下了今天的第五个问题。 哦,老师开始了新一轮的搜寻,不知道是哪位同学会被选到回答这么个问题。 这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去,但我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同学们和老师。 老师环顾了一下,最后居然把我给点了,黑板上的这个题,我明显是不会的。 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我居然看清了老师的脸,这个老师我从来没有见过,在我的记忆里根本就是查无此人的,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个人。 他面色铁青,表情阴冷。有些贱兮兮的,但是形容不上来那种感觉。 “同学,这个题你会做吗?” 第139章 红色墨水 孙毅是一名老师,还是那种比较“传统”的老师。当然这里的传统不是指他的思想很传统,而是说他的一些个人习惯。 他有一根随身携带的钢笔,一根红色的钢笔。平时给自己的学生批改作业就使用那支笔。其实他写其他东西的时候也会选择用钢笔来写,或者说收藏钢笔是他的一个个人爱好,他其实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钢笔,只是这根红色的钢笔比较特殊而已,至于特殊到了什么程度呢?特殊到了甚至直接给他带来了一次恐怖的遭遇,更为准确的来说,他带来这场噩梦一般经历的东西是一瓶红墨水。 这件事儿应该从哪儿开始讲呢?孙毅喜欢收藏钢笔,自然也喜欢收藏各种跟钢笔有关的小东西,今儿墨水和墨水瓶也就在他的收藏范围之内。 那这件事儿就从这儿开始讲吧。 那次过周末的时候,孙毅去了一个旧货市场,说是旧货市场,实际上就是一个地摊儿集散地。 他左逛逛,右逛逛,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某个不起眼的摊位边上,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很精致的墨水瓶,里面似乎还盛着东西。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快步走了过去,把那个小玻璃瓶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下。 这个墨水瓶确实很精致,材质非常的优秀,说他是水晶雕刻而成的都不为过,瓶子上没有标签,也没有撕掉标签时剩的那些黑乎乎的胶粘的痕迹,这点儿让他很喜欢。 而透过的透明的玻璃瓶,看到里面装着半瓶液体。轻微的晃动一下这个瓶子从液体挂在玻璃内壁上的颜色来看,这里面应该是一瓶红色的墨水儿。 他当即就决定把这一小瓶墨水儿给买下来,询问这个地摊的老板报价多少。 本以为老板看到他这么喜欢这个东西高低得宰他一把没想到这个老板的报价十分的正常,他只花了二十块钱就拿下了这个墨水瓶子和里面的红色墨水儿,当然他要的只是这个墨水瓶。 卖完的时候他还寻思着把瓶子里的这些红色液体找个地方给倒掉,但幸亏没有倒,晚上的时候,还有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感到庆幸。 当天晚上他回到自己的教师宿舍,准备批改一下周五考试结束的卷子,还没开始工作多长时间,手里的那根钢笔就不出水了,他并没有像一般人一样使劲的在纸上划拉两下,而是拧开了钢笔的笔杆,检查一下里面的墨水。果不其然,这根钢笔里的墨水用光了。 他像往常一样伸出手去摸放在自己桌子角上的墨水,这才发现墨水瓶子里也没有墨水了,私下在房间里搜寻了一圈儿。除了架子上摆着那些精美的空墨水瓶之外,自己手里黑墨水,蓝墨水,蓝黑色的墨水,碳素墨水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红色的墨水了。 而就在这时他掏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手碰到了一个冰冰凉凉坚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就是他白天买的墨水瓶,在这个墨水瓶里不正好有半瓶红色的液体吗? 东西虽然看起来是红的,但是它到底是不是墨水儿还是需要在检查一下的。 他先是试探性的用钢笔的笔尖沾了一点,在白纸上写了两个字,确实是红色的墨水,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瓶墨水的颜色看起来有些暗淡,呈现出微微发黑的猩红色。 这种颜色给他的第一感觉看起来就像是快要凝固的血液一样,但是血液总归是粘稠的,怎么会像这种液体一样如此的稀薄?他还把写的这两个字的纸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有一种淡淡的异味,但绝不是血腥味,可能是这种墨水制作过程中加入了某些特别的东西。 这么看来这确实是墨水。于是乎孙毅心想,管他呢,总归能用就好。 他就在自己的钢笔里。吸入了这种墨水,继续开始自己的工作。 刚开始的时候,这根笔写写画画用起来的感觉是很顺滑的,可非让他改完几张卷子之后,觉得这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感觉变得有些不是那么的顺畅了,或者说是变得有些“粘稠”,总而言之,这种感觉跟他刚刚试笔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他在想是不是两种墨水产生了什么反应?毕竟一般买墨水的话瓶子上都会写,请勿与其他墨水混用。于是就去清理了一下自己的钢笔,回来重新吸上这种墨水。刚开始的时候依然是非常的顺滑,可同样在他改了两三张卷子后,下笔就变得粘稠了起来,那种笔尖在纸上勾挂粘连的感觉令人很不愉快。 而此时的卷面上笔触划过的地方,红色就像是某种真菌一样,在纸面上沿着每一个凹凸不平的缝隙向四周蔓延开来,只是轻轻的划过一下,便会留下一大片红色的印记。 而伴随着这种感觉和异样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儿,这也是他刚刚所没有闻到的,他仔细的嗅着,分辨这种气味的来源,而这种腥臭气的来源居然也是他的钢笔尖。 他小心翼翼的举起钢笔,在自己的鼻子下面闻了闻之后把钢笔尖慢慢的挑起来,放到灯光底下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暗红色的液体有些已经干涸,包在他的明尖钢笔的不锈钢金属色上,起来跟干掉的血液一模一样。 这钢笔里的红色墨水也像是知道孙毅正在观察一样,没有任何外力影响之下,一滴红色的液体顺着钢笔尖慢慢的往下滴了下来,那滴液体浓稠,有异味,而且非常的厚重。 到这时根据常识来判断这分明就是血液。 孙毅手没有拿稳,钢笔直直的从他手中摔落到了地上,随着钢笔的摔落碰撞,红色的液体从钢壁中飞溅出来,竖着洒在了墙上,就像是案发现场溅射在墙壁上的血液一样。 而随着晕散开来的,还有整个房间里弥漫起的腥味。 孙毅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他的大脑已经过载,他才想着到底是什么情况,随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夜把这些东西给想办法处理了。 后来他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据说有些地方的巫毒教会用什么乱七八糟的写做成墨水的书写,有些异教也会这么做。 反正自从这件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买过这些来路不明的墨水了,甚至在某一段时间连这红色的钢笔都不用了。 第140章 吊顶板之上 许顺以很便宜的价格买下了一套房子,这套房子非常不错,在一个不错的楼盘的小高层,并且房子已经装修过了,也就是说在买房子的同时还附送了他满满的一套家具。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直到签合同的那一刻,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一切,毕竟用同样的价钱,在同样的位置可能只能买到一套普通的旧居民楼。 当他真的躺在主卧室那柔软的床上,任凭外面撒进来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的时候,那种狐疑的感觉终究还是平息了,他现在正如假包换的躺在自己家那两米乘两米的大床上,柔软的床垫带给他的触感可不是假的。 到了晚上依然难掩自己内心的喜悦与激动,当然也可能是下午的时候在这张柔软且舒适的床上睡了一觉的原因,他居然失眠了。 虽然他紧紧的闭着双眼,想要尽快让自己睡过去,但他的头脑依然保持着清醒,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终于是不知道到了几点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是有了一丝丝的困意,准备翻个身,找个舒服的姿势安稳睡去的时候,却突然觉得自己身边的床上躺着个什么东西。 刚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睁眼,他并不想让这好不容易才聚拢起来的困意就这么简单的消散,所以只是伸出手去,在自己没有躺着的那一侧随便摸了两把,什么都没有摸到。什么都没有摸到才应该是正常的,毕竟这个新房子里就他一个人在这儿住,他要是摸到了点儿什么,那可不就出问题了嘛。 这边儿什么都没有摸到,他也就放下心来,觉得自己刚刚的只是一种黑暗中的错觉。可是当他把脸侧到了觉得有异物的这个方向的时候,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的面前躺着一具骷髅。 一点儿都不错,那就是一具森森白骨。此时他正安然的躺在许顺的床上,骷髅的脸正好对着侧过身来的徐顺,他那半张不张的嘴巴里一口白牙,似乎还在对着自己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 许顺睁开眼,在黑暗之中朦朦胧胧的能看见自己身侧的很宽的床上……呃,明明什么都没有,不确定,再看看。 他侧身拉亮了床头的灯,夜灯的光线虽然不亮,但足以照明他的床上的一片区域,这下子看清楚了,确实是什么都没有。那刚刚是怎么一回事儿?自己又没有睡着,怎么会闭着眼看到一具白骨呢? 我只知道并没有把这一下子不算惊吓的惊吓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刚刚的精神太过于恍惚了,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的睡上一觉。 很快他也就进入了梦乡之中,一夜无梦,好觉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到这儿他想昨天晚上肯定是在自己吓自己。 可没想到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他在朦朦胧胧之间又看到了那具白骨骷髅,这一次比昨天晚上好点儿的是骷髅没有躺在他的身边,而是站在他的床尾,低着头看着他。 他翻过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闭着眼睛,却仿若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那具悄然伫立的枯槁骷髅,从窗帘缝里挤进来的街灯微光,勉强勾勒出它森然轮廓。那眼眶空荡荡的,黑洞洞的深处却似藏着无尽的幽怨与不甘,仿佛能摄人心魄。尽管脸上没有肌肉,但依然能看到它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这一次许顺又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拉开灯之后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床尾,就像是在看着就骷髅留下的残影一样,这一次他着实是被吓得不轻,一夜是再也没有办法安稳入眠了。 第三天的白天依然如常,可是毕竟前天晚上一夜没睡,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来了那白森森的骷髅,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这间房子里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吗? 许顺也想找人来解决一下这件事儿,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去找谁,夜班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把自己彻底熬困,困到能直接睡着的那种状态,跳过朦胧的阶段,看看那具骷髅还会不会出现。 这次真让他猜对了,他是成功的睡着了。可那骷髅也跳过了朦朦胧胧的阶段,直接出现在了他的梦境。在梦里他瞪着俩眼看着骷髅那两个眼窝子,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还是惊吓的所以张大了嘴,半天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对骷髅说些什么。 那骷髅的盯着他看了半天,随着一阵骨头摩擦发出的嘎巴声,走到了客厅,许顺没有办法,只能跟着骷髅走了出去。仰起头来,看着客厅上面某处的天花板吊顶,又扭过头来看了看许顺。 吊顶上看来有东西…… 许顺才刚刚想到这里,他的梦就醒,儿子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快步跑到客厅,寻找那块儿刚刚骷髅抬头看着的吊顶。 这石膏板吊顶下面的制作像浮雕一样是非常精美的,并且毕竟这是吊顶嘛,所以肯定是可以拆卸的。许顺搬来一把凳子站在那儿捣鼓了半天,也没把天花板的吊顶给捅咕开。 不过还好这会儿已经是早上了,一咬牙一跺脚,他准备花大价钱把这事儿给处理一下。直接打电话给了一家室内装修的公司,说自己决定把客厅给重新装一下,现在马上他就有这个想法,还说自己很不想看见客厅上面的吊顶,现在加钱把吊顶给拆了。 很快装修公司设计师就领着两个装修师傅来了,许顺虽然很心疼钱,刚买了房子,他手头也不富裕,否则他也不会买装修好的房子,但他也很想知道吊顶上究竟有什么东西。 随着两个装修师傅的一阵拆,从吊顶上掉下来了一个编织袋儿,而就在这个编织袋儿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从袋口滚了出来。 在场的四个人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许顺强忍着心里的恐惧与厌恶报了警。 至于这件事儿往后是怎么处理,是什么结果,徐顺并不知道,因为他并不是这件事儿的当事人。 但后来在某次其他的活动中,我听说自己买下的这套房子曾经消失过一个人,就是那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 许顺此时觉得这具骷髅应该就是属于这个倒霉蛋的吧。 第141章 漫血 “不行不行,太困了……”一阵小声的碎碎念从如同写字格子一般的办公室工位里传了出来,而这一句话就像是故意让别人听到的一样,随着他的落下,此起彼伏的哈欠声响了起来。 在这群苦逼的打工人里面,张浩博也不例外的困得不行。看着自己面前电脑屏幕上的字都已经出现重影了,再仔细盯着屏幕看两眼,上面的字跟蚂蚁一样,居然还会动。 最近高强度的加班使得他没有办法得到充分的休息,以至于他的精神状态非常的不佳。 可尽管他已经十分的疲惫了,但是今天的工作任务距离完成依旧遥遥无期,想想自己的生活和那急需的工资,班还是要上的。 不过张浩博的精神状态似乎已经飞走了,他的手每敲击几下键盘就会停在半空中,眼神愣愣的看着电脑屏幕,整个人都处在一个清醒与懵逼之间的状态。他试图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让这把椅子把他整个人包裹在里面,如果不是领导就在他的身后坐着,那他现在就能直接在工位上睡过去。 换个角度来说,都已经这么晚了,他的领导居然还陪着他们一起在公司加班,虽然领导面前什么工作都没有,他只负责坐在那里当监工。 他机械的一次又一次去抓放在自己面前的杯子,但里面的咖啡早就被他喝干了,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办法让自己尽可能的保持清醒。 终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他直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整个人跟提线木偶一样,这会儿的他脑子已经是木的了,自己的身体在干什么完全都是下意识的行为。也不管背后领导在叫他,径直朝着公司门口走去。其实他就是想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一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同事们看到他站起来都有一种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不过他本人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的,他就这么在大家的目送之下,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出了大门后,他径直朝着走廊另一头的卫生间走去,站在那白瓷的洗手池前面,抬起头能看到镜子里自己的面容很是憔悴,似乎这段时间高强度的工作让他快速的衰老了不少,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就像是什么未经人类发现过的古老怪物才会长出来的。 直到他双手捧起第一盆水泼到自己脸上的时候,他才显现出了一丝清醒,他的意识重新接管了这一具如同木偶一般的身体,整个人从混沌的深渊中再次清醒了过来。 唉…… 张浩博长长的叹了口气,人是清醒了,可是工作还得继续做呀,他又一次把两只手伸到了水龙头下面,感受着冰冷刺骨的水在自己的指尖上流过的触感,这种冰冷的质感沿着它的指尖盘旋而上。之后他又用双手捧起一捧水使劲的泼在自己的脸上,想让自己彻底清醒,好回去继续工作。 然后他又重复了两次自己上面的动作,直到他第四次将手伸到水龙头下面时,那种液体流在他手上的感觉不再是冰冷且清澈的水的质感,反倒有些温暖?摸起来也有些黏黏糊糊的。 他的手迟疑了,并没有直接把这捧水送到自己的脸上,当他低下头去看水龙头时,发现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不再是清澈的水,而是一种赤红色的液体。他那刚刚沾的这种水的手上也是如此,已经被染的鲜红。 他把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准确的说是现在整个洗手间里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他面前的镜子上,刚刚还是干净明亮的镜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手指蘸着这鲜血写了几个字,写的歪歪扭扭的,他也看不出来他究竟写的是什么,看起来就像是各种各样的“死”字。 这一下张浩博就算再不清醒,这会儿脑子也反应过来了,他转过身去想要冲出卫生间,扭过头去却发现卫生间的大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了,他没有丝毫的察觉,没有听到有人关门的声音。 他用两只手疯狂的抓着门把手摇晃,而那普通的木门此时就像是被灌注了什么金属一样,无论他怎么摇晃,门都纹丝不动,整个卫生间男侧与女厕的门也如是一样,他在里面转了一圈,发现连一个能躲的地方都已经没有了,此时卫生间外面这个单独的洗手区域,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他这时低头向下看去,由于自己刚刚没有把水龙头给关上,那源源不断的红色液体已经从水池里漫了出来,并且水位上涨的很快,这短短的几分钟,已经淹没到了他的脚踝处,他强忍着内心的恶心感,准备看看用尽全力能不能把门给撞开。 尝试着撞了两下,没有什么用,随着红色的血水继续上涨,他才终于想到要去关水龙头,可当他这一次转过身去的时候,镜子上的血字消失了,但出现的也不是他本人的脸,而是一片黑暗的虚无,仿佛地狱的深渊想要吞噬他一样。 他忍着恐惧用手去转动水龙头,那水龙头也像锈死了一样,无论他怎么拧都拧不动,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水漫到了自己的腰部。想要爬上洗手台去躲避,但这仿佛是徒劳的,水流上涨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他只能像一条鱼一样,在这个封闭的玻璃缸里四处乱撞,失去失去今生的理智。 张浩博祈祷着有人能来卫生间救自己,但很显然没有。 终于,卫生间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可这位来卫生间的人却被吓了一跳,张浩博仰面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从他那张大的嘴和瞪着的双眼来看,他是被活活吓死的。 没有人知道他死之前都看到了什么,只是有传言称,他被上一个在这栋楼里加班而猝死的人的怨灵缠上了。 那之后,有没有人晚上愿意留在这个地方加班了。至于张浩博,也只是留下了一个新的传说,成为了在这栋大楼里工作的新人们的谈资。 第142章 跳闸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外面的风呼呼的,那风吹过时发出的尖锐响声,听的人有些心慌,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还在外面游荡的人都随着风越吹越急加快了脚步。 不过这一切跟周桐有什么关系呢,此时的他正待在自己的一居室出租屋的卧室里,坐在电脑前面打着游戏。 就在他操作的正激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咔哒”一声,紧接着传来了爆鸣声,除了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点点的微光,四周瞬间陷入了黑暗。再然后,一股橡胶或者塑料烧糊了的味道就从客厅里飘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家里的电线烧了,出问题了…… 他也管不上自己面前的游戏了,匆匆忙忙的拿起手机,点亮手机的手电筒,推开椅子就跑了出去,仔细的在客厅里搜寻了一圈儿,没有看到明火,刚刚断电应该是跳闸了,寻着气味儿找去,客厅烧水壶的插座这会儿已经被烧毁了。 那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跳闸了。 又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确保没什么问题之后,他跑到门外推上了电闸。 等他再返回自己的出租屋的时候,看见卧室里的灯已经亮了起来,伸手去摁客厅的灯。摁了一下客厅灯的开关,灯没有像他预想的一样亮起来,客厅里还是漆黑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俩用的明明就是一路电,平时也不是没有跳闸过,推上去之后你要来电就都来电了,难不成是客厅这灯的开关这儿出了什么问题? 周桐想了想,决定先不去管他了,一来是现在黑灯瞎火的,卧室里的灯光也照不到这里,二来是自己也不是专业的电工,三呢,主要是谁大半夜没事儿在客厅待着,唯一用得着客厅的地方就是半夜上厕所需要穿过,人都在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了,又走不丢。 所以综合考虑一下,那还是明天天亮之后找个专业的电工来修修吧。 然后周彤就转身回了卧室,决定再打会儿游戏就睡觉,随着他那边键盘重新开始噼里啪啦的响,这边客厅里的黑暗似乎就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啊……”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周桐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他有些困了,准备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一下。 可当他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他却停下了脚步,他有些迟疑的看着外面的黑暗,这黑暗黑的有些太过于怪异了。 他平时并没有在晚上拉上客厅窗帘的习惯,自己所租住的小区不邻主干路,晚上有些太黑了,不拉窗帘的话,外面的月光和小区里路上的灯光还能照射进来一点点,上厕所不至于漆黑一片。 可今天的的确确是漆黑一片了,比他尝试过拉上窗帘还要黑,是那种物理意义上的漆黑一片,他站在房间里,居然看不到客厅里的任何东西,甚至是看不到那扇本应该有微弱光线透进来的窗户,尽管那扇窗户就出在距离他几米远的地方。 看着黑这浓稠的都可以流动了的黑暗,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想法,这黑暗会不会像海水一样涨潮啊?然后一个浪打过来,自己就被家里的黑暗所吞噬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难道黑暗很可怕吗?何况这是在自己的房子里啊。可他又无法说服自己踏出门。 不知道是因为碰巧,还是在这黑暗中真的潜藏着什么怪物,就在他犹豫的这会儿功夫,他听到了屋外的黑暗中传来了某种声音,那声音好像是一个人在窃窃私语,又像是某种动物的低沉的嚎叫。 这是怎么回事儿?家里进怪物了吗? 他举起手机的手电筒向黑暗里面照去,和手电筒的光线就像是假的一样,一出这个门的门框距离就被黑暗给彻底的吞噬掉了。这世上除了黑洞之外,似乎还没有什么能够将光线给吞噬掉的东西。 看到眼前的场景,他彻底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伴随着那种低语声距离他越来越近,他不由自主的让自己的脚步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到黑暗里的怪物似乎并不打算善罢甘休。那如同粘稠的液体一样的黑暗,也如他的想法一样慢慢的开始了“涨潮”,黑暗冲破了门框的那道光明的防线,一点一点的朝着灯光可以照到的地方侵蚀过来。 随着黑暗的入侵,他头顶那盏本就不算明亮的灯光也逐渐暗淡下去,那微微泛黄的光芒变得越来越沉闷,到最后那光线看起来就像是什么小孩儿玩儿的荧光棒里发出来的一样,就仅仅能照亮这个房间到微微可以看清东西的地步,可这是这一点儿光芒又有什么用呢?它就跟氛围灯一样充当了一个负面的作用。 借助这最后的光线,他看到了一只他自己无法形容的生物,像是长着人身体的狗,亦或者是长着狗头都不知道什么缝合怪,从黑暗中走进了他的房间,慢慢朝他靠过,他吓得像墙角缩去,可是自己的房间就这么大,他又能躲到哪里呢? 他在这个晚上第二次听到了尖锐的爆鸣声,这也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听到的声音。 第二天周桐没有去上班,领导跟他打电话他也不接,问他家里人,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最后一合计还是报警吧,打开他的出租屋看。 当一行人来到这间一居室出租屋的时候,只见大门紧锁,房东配合的打开门后,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这股味道是从他的卧室里传出来的。 所有人迅速奔向卧室,却看见周桐已经死了,是被电死的。最后这件事儿也就只能被认定为是一次用电不当所导致的意外,没有人知道他那天晚上在黑暗中看到了什么。 一月后的某个晚上,住在这间房子里的某个新租客,听到了客厅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尖锐的爆鸣声,紧接着房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跳闸了? 就在他准备去推上电闸的时候,却听到客厅的黑暗中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第143章 搭便车的人 这是一个听来的故事,至于讲述者是谁,因为时间的推移已经被我忘却了,也可能根本就没有讲述者,这根本就是一个有各种变体的被广为流传的惊悚小故事,不过我依然决定用第一人称来讲一下。 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正独自驾车走在一条相当偏僻的道路上,天地之间是漆黑的一片,只有一条公路在车灯照亮之下笔直的向前延续着,直到黑暗吞噬掉前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太晚了的缘故,今天晚上并没有多少车,开出去老远也没有看到其他的车。在这种环境下,对向来个车用远光灯晃我一下,我都不会骂他。 在这种直道上开车本来就很容易困,别说是在这个晚上了,简直处处透露着一种“安逸”感,心里想着这会儿要是能有个人陪我聊聊天儿该多好啊。 就在这时,在车灯能照亮的地方,我看到了有一个人站在路边上向我招手,看起来像是在拦我的车。 我把车靠近之后才看清楚,那是一个个子高的年轻男性,这像是一个出远门徒步的人一样,穿了一套灰色的冲锋衣,还背了个包儿。 我把车停到他的面前,问他是不是要搭便车,点了点头,我又仔细看了看他的样貌打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何况现在时间这么晚了,带他一程也未必不可,还能多一个在路上聊天的人,最后还是让他上了车。 可是他自从坐到了副驾之后,我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难以描述的诡异感,就像是什么东西在从他的身体向外面辐射一样,反正就是很不自然的感觉。 他坐在我的副驾上一句话也没有说。理论上他搭我的车总得说点儿什么感谢的话吧,但是这个人没有,他上车之后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样往那儿一坐。他身上的安全带就像是提线木偶的绳子一样牢牢的约束住了他,让他垂直的坐在椅子上。 我不是一次通过后视镜悄悄的瞄他,他的脸色看起来相当的苍白,像是脸上扑了很浓的粉底一样,他的嘴在某种角度看上去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其他的五官也是这样,看起来极不自然。 我悄悄的咽了咽口水,决定没话找话的跟他聊一聊,看他的表现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 可我无论问他什么问题,他的回答都是嗯或者是啊,没有其他的过度反应,最后我尝试着用什么语言去激怒他,让他表现出急躁或者生气的情绪,可他依然没有情绪的波动。 而随着时间的继续推移,车里面的温度也变得越来越低了,虽然此时也已经是秋季了,但我这两天在路上驾驶时,也没有说需要把空调打开这种地步。但今天确实冷的不行了,我便顺手打开了空调暖风,调试了一下温度之后继续开车。 空调的出风口里吹出来的并不是暖风,而是湿冷的气体,其中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腥味儿,那味道闻起来就像是鱼腥味儿,但也有些像是要下雨之前的土腥味,综合而言,就像是在一个风很大的晚上,站在长满了水草的水坛子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的感觉一样。 我伸出手去颤抖的关掉了车内的空调。但是这空调好像跟坏了一样,还在往外吹着带着腥气的风,并且车里面的温度越来越低了,我再一次通过后视镜偷瞄坐在副驾上的那个男人时,愈发的觉得他像一个木质人偶,他根本就不是个人。 我已经能够感受到这车里面的冷气全都是从他身上辐射出来的,它就像一个大冰块儿坐在我的车里源源不断的给我降温。 我的脑海中想了很多种方案,怎么能够把他从车上弄下去,在一番思索之后,终于我一脚刹车把车踩到了路边,最后告诉他我想下车上厕所啊,能不能让他也先下车,等一会儿我。 我的想法是这么跟他说,然后我从左边下车,他从右边下车,他关上车门的时候,我在突然上车,一脚油门把他甩在后面就好了。 这个计划最大的问题是他是否会同意,如果他真的不是活人,并且就是奔着取我性命而来的,那似乎能……肯定不会同意。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同意了,他依然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之后就拉开车门,下了车,我只是拉开了自己的车门,解开安全带,作势要下车,看到他那边把车门关上我直接一脚油门儿,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前冲了出去,把他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我通过后视镜里还能看到他木讷的站在原地,似乎像在思考刚刚发生了什么。 还是一个人开车吧,车上坐个这样的乘客,反倒还不如开车犯困呢,我心里想着也有一种劫后逃生的快乐,此时居然哼起了小曲。 可车还没有开出去几分钟,又看到车灯照到的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路边上,朝着我的方向不停的挥手,似乎是想要搭便车。 本来想着刚刚才放下去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怎么又碰上有人拦车了,有心一脚油门直接踩过去,但是想了想,万一这个人真的是需要什么帮助呢?我先把车停下来看看,窗户摇下来一点儿不让他上车,他万一有什么情况我再跑不就行了。 可这边我的车刚停稳,踩在刹车上的脚就直接换到了油门上。 这个拦车的人就是几分钟前我刚从路边放下去的那个,虽然在黑暗中长相我看的可能不是太清楚,脸上的那个就像是抹了二斤腻子一样的白,我还是能看清的。还有着一样的背包,一样的灰色冲锋衣。 我们两个就那么对视了几秒钟,我这一次没有问他是不是要搭便车,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木讷的看着我,看起来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 算了吧。 我直接一脚油门踩下去,我管你是不是刚刚那个人呢,先跑再说。这一路上不敢再做任何停留,跑到了下一个城镇。 第145章 抽奖箱 学校餐厅的下沉广场下面有个超市,平时过节的时候会搞一点什么小活动,比如有买多少满减或者是买什么送什么这种。这一次眼瞅着就要到元旦了,这家超市就在门外面摆了一个纸箱子,上面写着购物满38.8元可以获得一次抽奖机会,可以累加,可以多人一起结账计算。 那天我们吃完晚饭之后没事儿去超市闲逛,看到了超市这次搞的活动,的室友还站在外面仔细的看了半天,上面的奖品是什么——一等奖能获得百元现金奖励,二等奖是一管牙膏,三等奖呢则是一瓶饮料,四等奖可以获得一个棒棒糖,还有最后的参与奖,获得下一次购物的三元代金券。 虽然奖品看起来都不怎么样,但是我的这位室友还是想试试,于是乎他进去又买零食,又买什么的,最后凑了38.8块钱结账出来之后,信心满满的来到了抽奖箱前。 只见他把手伸进那个纸箱里随手那么一抓,拿出来一个白色的乒乓球,这个白色的乒乓球,在那个乒乓球上面写着一个“2”,他抽到了二等奖可以获得一管牙膏。 另一个室友看到她抽到了牙膏,于是也想试试,他跟我们几个人一商量,每人进去买了一瓶饮料,五个人杂七杂八的才凑够这38块8,不过很显然这一位就不太幸运了。了,他只抽到了一根棒棒糖,最后在我们的一片唏嘘声中结束了今天的购物。 抽奖的过程还是很欢乐的,但是没抽到奖的时候又不是那么的欢乐了。 在我们抽奖的这个过程中,也有几位其他的同学来这里参加这个活动,但是似乎“运气”都不太好,除了我的这位室友还看到他抽到了牙膏之外,剩下的人连个三等奖都没有抽到。 这件事情本应该就告一段落了,毕竟抽奖这种东西肯定是商家搞的噱头,大奖本来就很少,应该也不会有人沉迷于购物抽奖。 但是两天以后,那天由于下午没有课,我们在寝室睡得昏天黑地,等的都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该考虑考虑晚上吃什么了吧?但是吃饭始终是一个大问题,学校的食堂虽然多,但是好吃的窗口就那几个,每天都吃,总是会吃腻的,那要不要尝试一下新的摊位也就成了一个问题。 在经过短暂的商讨之后,我们做出的决定是吃泡面,一个寝室派两个人去买就可以了,最后由我跟寝室长两个人去。 我们俩到了超市,先买完了泡面,之后又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最后凑了80块钱,决定再去抽两次奖试试,结账的时候商量是我们两个一人抽一次,我先抽,然后寝室长再抽。 到了抽奖的时候,我看都没看,直接把手伸进了奖项里糊弄了一下,随便就抓了个球出来了,不出意外这个乒乓球上写了个数字“4”,获得一根棒棒糖。 接下来我就看到寝室长信心满满的走了过去,他先是在站在盒子外面看了半天,用目光搜索一下能不能看到乒乓球上写着的数字,这么过了十几秒他才把手伸到箱子里面,看他的表情信心满满,估计是看到了什么大奖。 很快我就看见他脸上那种信心满满的表情消失了,其实带着的是一种惊恐的表情,他身体微微的向后缩了一下,似乎想用身体的力量把那只在抽奖箱里的手给拉毁了,但是他的手又好像被卡住了,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给抓着一样,被用力往箱子里面拽。 刚开始我还以为他在逗我,因为这就是一个饮料盒子改的,就算里面有乒乓球,那也是也是轻飘飘的,一个身高一米八几快二百斤的成年男性拽不过这么一个破箱子? 但很快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狰狞。手也在逐渐往箱子里面取的越来越多,这个箱子有多大我是知道的,手放进去最多的小臂中间的位置。从他的表现看,整个箱子就跟无底洞一样,再这么拉一会儿,估计他的肩膀就要掉到箱子口了。 收银台兼职的那位学姐看到我们寝室长的反应,刚开始也是像在看热闹一样,可看着他越来越痛苦的表情,也是从收银台里跑了出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脸凑到了箱子口,探头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里面有一只铁青色的手,手指细长,指甲也长得老长,就像是那些盗墓小说里的僵尸的手一样,这只手紧紧的抓着寝室长的手腕,看起来是像把他往里面拉。 并且箱子里的乒乓球已经全部消失了,因为这个箱子此时已经没有底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的空洞,那只手就是从空洞里面伸出来的。 这是那位学姐也把头凑了过来,当她看到那只手之后直接尖叫了一声,又吸引来了附近的几位同学,这下不少人都目击到了抽奖箱里的那只怪手。 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把我的寝室长给弄出来。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个同学直接跑到超市里面去拿了一把餐叉,他让我的寝室长尽可能的把手往抽奖口的某个边缘蹭。之后他找好角度蓄力找的那只怪手上用叉子直接插了下去,但是没有什么用,在场的人听到了一阵金属与什么坚硬物体碰撞的声音,再去看那只手,他依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我们在这里如此一闹,甚至惊动了在外面巡逻的保安,大叔看到那只箱子里的怪兽也是吃了一惊,最后想了个办法,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那个纸箱。 火焰燃起的那一瞬间,寝室长一下子就把手收了回来,那种施加在他手腕上犹如铁钳一样的力量瞬间就消失了,给他留下的只有手腕上的一道青色的印记。 在我们这么多人的回关下,那个箱子很快就要被烧掉了,这件事情也到此彻底结束。 之后保安与超市的负责人共同检查了一下烧过的纸灰,确实只有纸烧过留下的痕迹,里面的乒乓球都随着那只怪兽一样一起消失了。 第146章 黑店 不久前,小程居住的小区附近开了一家小餐馆,自他开始营业以来生意就很好,也没有听说过这家店有推出过什么优惠活动,但每天一到饭点人就很多。 碰到一家这样的店,对于小程这种喜欢找东西吃的人来说,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作为一家小店来说,这家店的生意好的确实太离谱了,刚过那个路口儿远远的小程就看见店外面排着队,起来就像是那种既有特色又有口碑的老店一样。 可到了之后,这家店是有些让小程感到失望的。 他本以为这家小店有什么很吸引人的特色,结果也就是卖一些比较普通的家常快餐,比如拉面或者盖浇饭之类的,还卖自制的卤味,其实看起来跟一般的街边小吃店也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来都来了,还是点一份尝尝吧,他走进店里,观察了一下店里面的其他人,那么大多数人吃的是一种类似于打卤面的东西,就是把一种菜给浇在了面上面,起来是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拿起筷子把碗里的面条搅拌均匀,挑起一根面放在嘴里仔细的品尝了一下,还真别说这碗面的味道确实不太一样,确实超好吃,面无论是从口感还是从对我味蕾的刺激上带给我的愉悦感都是难以形容的。或许直观的感受一下,这碗面比他从小到大有记忆以来吃过的剩下所有的面都要更加的“香”,并且这种香味儿没有任何的副作用,还不像是某些加了不可言说的调味品的那种,吃完之后也没有让人上瘾的感觉。 直到用餐结束离开那家店,走在回家的路上,小程还觉得那种感觉在我的口腔里继续的弥漫,回味无穷。 从此对这家店的印象也大为改观,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才把饭做的如此好吃。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又去吃了他们家的一些其他招牌菜和自制的卤味,味道也都十分的好吃,只是吃多了就会感觉怪怪,那些盖在面或者是米饭上的肉都切的很碎。也许是最近恐怖故事看多了的缘故,小程总觉得这是在故意隐藏着什么,毕竟在那么多流传广泛的恐怖故事中,不是经常有“人肉叉烧包”类的东西吗? 这么胡思乱想下来,他晚上甚至睡不着觉了。没办法,小程默默的告诉自己,就是想多了,要是真有这种事儿,那新闻上肯定会有相关报道,这家店都在这儿开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新闻上说有人失踪之类的,肯定是没事儿的。 但在私下里,小程在小区中也听到过有人说这个饭店不对劲,那些人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总是说附近谁谁谁家的孩子在这几天丢了,有人信誓旦旦的说某个人晚上路过这家小店后面的时候,从里面闻到了非常浓重的血腥味儿,有人说从卤味儿里吃出来了一截断指。 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是某些竞争者给这家店的谣传,反正传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这家店依旧好端端的在这儿开着,来吃饭的人也依然是那么多,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见此情景虽然听到了某些传言,但是小程依然继续安慰了自己。 而这一切的平静终于在他某天晚上加班回家的路上被打破了。 那天晚上他们相当的忙,忙的连晚饭都没有来得及吃,一直忙到下班,一看时间,这时候就已经十点多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小程看着两边关门关的都已经差不多的店铺,再想想家里那已经空空如也的冰箱,心里寻思着去哪儿吃点儿什么东西。 当他走到那个路口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了前面有个小店里还亮着灯,他快步走了过去,发现那家店正是那个很好吃,但又有很多传言的小店。 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小程站在外面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朝着那家店慢慢走了过去。就是由于时间真的太晚了,是挤满了人的店里此时已经没有顾客了,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坐在里面,面无表情的看着玻璃门的外面。 可能是由于玻璃门反光的原因,小程看着坐在里面的老板娘非常的不自然,在店内灯光的照射下,他觉得老板娘就跟纸糊的一样,不过这些都解释的通。 咽了一口口水之后,他还是选择走了进去,先是询问了一下老板娘还有没有什么吃的,老板娘用一种有气无力气冰冷的语气回答他,墙上挂着的菜单上有的现在都有,吃什么可以给他做…… 小程想了想要了一份普通的肉末盖浇饭,就走到了最靠近店门口,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老板娘转身进了后厨开始给他准备,他点的饭。 自从老板娘走进去之后,她就听到了后厨有一种很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剁骨头的声音,甚至丝毫不间歇,一直在那里劈砍。他自然不知道后厨那里在干什么,只是这每一刀都像是劈的他自己的心上一样,让他觉得有些心慌。 很快他要是盖浇饭就被端了上来,他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他也不管那奇怪的声音了,只想抓紧时间把饭吃完再说,可还没扒拉两口饭,他拿着筷子的手就悬在了半空中,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眩晕,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四周一片黑暗,浓浓的血腥味儿在他的身边弥漫开来。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本能的想活动一下四肢,却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嘴里也被塞了一块抹布之类的东西,他想要求救却发现自己喊不出声,而似乎有人发现他醒了过来,在外面摇晃了一下笼子,经过这短暂的清醒之后,小程又昏了过去。 走之后这家饭店就关门了,小程也失踪了,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些的传言里出现过的人。但更加诡异的是,似乎除了他们本身,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些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第147章 合影留念 在张宸的桌子下面放着一张合影,这是他们大学毕业时的合照,这张只有十六个人的照片,承载了他大学四年的美好回忆。 那一天闲来无事,拿出这张照片查看的时候,却发现站在最后那一排角上的那位同学变成了一团马赛克,这是怎么回事儿?照片放时间长了还能虚化不成。 由于毕业已经好多年了,他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位同学是谁,好在照片的背后每个人对应的位置上有他的姓名,但当他翻过去查看的时候,这个人所对应的名字倒是还在,是一个叫苏小小的女同学,但在名字上却用红色的笔记打了一个“x”,也就是打了一个叉号。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总不能是自己哪天晚上喝多了酒在这儿鼓捣的吧…… 他有些不自信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又仔仔细细的把照片举到灯光下去看,发现自己看到的还是虚影,他举着照片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心中思考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心里越想越不对劲的他拨通了自己大学同学的电话,这位同学也看一下自己的毕业照上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果不其然这位同学的毕业照上也发生了跟张宸的毕业照一样的变化,苏小小的影像在照片的正面被虚化掉了,后面的名字也被用红色的笔记勾了个叉号。 他越想是越奇怪,就这么到了几天之后,他们一年一度同学聚会的时间了。 因为他们班的人并不多,所以凑齐是很容易的,前几年的时候十六个人会全部到场,而今年苏小小没有来。吃饭的时候,苏晓晓在学校最好的闺蜜有些低沉的对其他的同学说,苏小小在上周不幸遭遇了车祸去世了,事情发生的时候,相当的突然。 上周?这个时间正是张宸注意到照片上出现问题的那一天。 听完之后,张宸便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其他的同学们,还有那天那位看过照片的同学在一旁作证,所有人内心都慌慌张张的,今年的同学聚会最后早早的就结束了。 之后过了很长时间,张宸因为工作的原因,也没有再留意过那张照片。等他再想到看照片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后了。 这一次他看到照片上又有一个人像苏小小那样变成了马赛克,急忙翻到背面去查看,是一个叫沈涛的人,同样的在他的名字上也被打上了一个红色的“x”。 这不会又死了一个吧……这个叫沈涛的跟他关系还挺好的,张宸咽了口唾沫,叹了口气,心里只能祈祷这不是真的。 但他这边还没把照片放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涛的家属。他们找联系人的时候找到了张宸,把沈涛去世的消息告诉了他,沈涛是昨天晚上熬夜加班猝死的,很是突然。 张宸手里拿着的照片直接掉在了地上,他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最后才整理好情绪,安慰了一下沈涛的家属。挂了电话之后,他也是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是有信息的提示音,连着响了好几次。拿起手机一看,是那天他让帮忙看照片的那位同学发的,是那位同学和沈涛的聊天记录。 在聊天记录里,沈涛有些担忧的告诉那位同学,说他看到毕业照上自己的影像也变得虚化了,并且名字也被打了一个“x”,那位同学自己应该怎么办,那位同学想了想,建议沈涛去找一个算命的看一下。但没想到沈涛早上才发现自己的照片出了问题,当天晚上就死了。 之后这位同学还让张宸看看毕业照,他看到了张宸也虚化了…… 嗯,啊? 张宸颤抖着从地上捡起照片,果然自己站的那个位置也变成了一团马赛克,翻过去之后,他的名字上被红色的印记醒目的勾着。 他有些惊慌,总不能现在出去找大师吧,可问题是他现在连门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出了家门就从楼梯上摔下去。在经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之后,他决定直接老老实实的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联系一下其他人,看看能不能找个大师上门,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还是少出门的好。 他这边就按照自己所想的准备妥当上的床,联系了自己的父母,看看能不能托人给找一个灵一点儿的大师,最好明天早上就来。 现在他连手机也是侧着身子玩的,他现在甚至害怕手机拿不稳,掉下来把自己给拍死。为了防止猝死,晚上睡得也很早,睡觉之前先确定了自己的头上没有东西,之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把头留在外面,虽然担惊受怕,但还是极力说服自己抓紧时间睡着。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吵醒了,这是又活过了一夜啊…… 我从床上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依旧裹着被子,还把自己的头也给缩到了被子里面,慢慢的挪向了门口。 打开门后,自己的父母和一个上了点儿年龄的老先生站在门外,那老先生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他,以后什么话都没说,就准备扭头离开了。 张宸有点慌了,他伸出手去想去拉那位老先生,那老先生赶忙往后缩,对着张宸的父母说的,不是他不救,而是他命中注定必死无疑了。 张宸的父母听到之后还有些不太高兴。 但紧接着他脚踩到了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的一角,顿时失去了平衡,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出门去,额头结结实实的磕在了门外的楼梯扶手上,血流如注。等救护车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张宸的死,也应验了。 自那之后,还活着的同学们,有些人会很频繁的看照片,希望下一个不要是自己,还有些人直接把那张照片烧了,一是眼不见心不烦,二是用这种办法求个心安…… 第148章 附体 老张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去乡下的某个农家乐,过周末去了。 白天的时候,他带着孙子去附近转了转,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这里就如同城市周围那些常见的乡村风光一样。晚上在农家乐餐厅吃饭的时候,老张听到了自己邻桌在说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什么山神庙一类的地方。还说这个山神庙别看庙不大,但是特别灵,基本上有求必应。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何况老张这个人平时也很喜欢去什么寺庙之类的地方转悠,平时呢也比较神神叨叨的。 于是乎他就在心里记下了这个事儿,第二天的时候,向农家乐的老板娘打听了这个山神庙的所在,准备带着自己的孙子过去看看。 老张询问老板娘这附近有没有山神庙的时候,老板娘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一脸虔诚,笑嘻嘻的跟老张说:“这个山神庙可灵验了。”她又看了看老张的孙子,继续跟老张说:“要是准备过去给自己的孙子求个前途,求个学业什么的,那肯定管用。” 这两句话说到了老张的心坎里,这边问明白了路,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就奔着这个庙过去了。 可到了庙门口再一看,老张心里的落差有点儿大。 他本以为这附近都说灵的庙的信徒肯定很多。信徒多,香火钱就多,那么要修的不说金碧辉煌吧,起码得有个两三进的院子。我这个庙只有一个小院儿,从大门进去正对着正殿,一眼就能看全。 院子里那就跟其他的小庙一样,竖着几块石碑,当中搁着一个大香炉,看起来是真没什么特别的。 进了正殿一看,老张就觉得更不对了。 什么山神庙,水神庙,老张也不是没有去过,庙里供的起码得是个人形的东西,再不济你得供一个什么动物吧,供一个龙蛇狮子什么的,他都见过。可是这庙里上面供的那个东西,他看不出来这究竟是一个什么玩意儿,看起来圆滚滚的。 反倒还把他的孙子吓的不轻,一个劲儿的往老张身后躲。 老张这边儿又看两眼,心里面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扭过头去抱着自己的孙子就准备往外走。 这边刚要走,从那尊泥塑的雕像后面走出来了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婆,看起来比老张的年龄还大上不少。虽然年纪大还拄着个拐棍,但是走路的速度可一点都不慢,摇摇晃晃的就走到了老张的近前,拦住了老张的去路。 “来都来了,不拜拜吗?拜拜我们山神老爷,对你家小孩有好处。”说着话,这个老太婆伸出手就想去摸他孙子的头。 老张看到这个老太婆站在自己面前,还往自己这边伸手,赶忙把孙子往后面护,但还是慢了一步,这老太太摸到了小孩儿的脑袋。 老张当时就炸了,骂了老太太两句,抱起自己的孙子直接就走了。也没在农家乐这附近多做停留,直接就开车回了城里。 到了晚上,老张的小孙子开始发烧,刚开始的时候以为是什么白天被吓到了,或者是这个受凉了,吃了安眠药之后就让小孩儿上床睡觉,这小孩儿晚上睡觉的时候,嘴里还在那儿念叨着说什么房顶上有东西看着他。 就这么凑合了一晚,第二天烧没退下去,反倒是老张觉得自己的小孙子脑子越来越不清醒了。一家人急得不行,连夜把小孩给送到了医院,到了医院一番检查之后发现除了发烧没有其他的任何问题,可就是在发烧。 这小孙子一烧就烧了一周的时间,中途也有换过两三家医院,结果如是一样,除了发烧找不到任何问题。 这一周之后,小孙子悠悠转醒过来,烧也退了,医院检查也彻底没有了异常,他的表现就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孩了,倒不是说烧糊涂了之类的,而是变得更聪明了。 本来才上一年级的小孩儿,居然会长篇大套的说一些连父母都听不懂的东西,有时候还会用他们当地地方的方言名词,并且带有浓重的口音,有些东西甚至在老张听起来他都是很陌生的。 这小孙子变得可不只是这一点儿,连生活习惯都变了。小孩儿嘛,你肯定是要锻炼一下他的生活习惯什么的,所以说平时上学的时候他就睡得很早,他也养成了九点半点睡觉,第二天早上七点起床这么一个习惯。但自从这次烧退下去之后,老张的大孙子开始睡觉的时间越来越晚,就算是让他躺到床上,他也是睡不着的,到后来直接整宿整宿的不睡觉,就这样第二天还能照常去上学,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甚至说连个黑眼圈儿什么的外在表现都没有。 没办法,一家人又给他弄医院去了,跟发烧的时候如此一样,怎么检查都没问题。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老张只能用一些不是那么科学的手段来解决这个事儿,也是托亲戚朋友去问一问有没有那种能解决这些问题的人。 就是在某座山上找到了一个,这位先生看到老张的孙子的第一眼,就断言他就是被什么妖精给缠上了,就是被什么动物修炼出来的给缠上。 他让老张回忆最近有没有去哪儿? 这还用回忆吗? 老张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山神庙里面那个奇怪的雕塑,这位先生也没再说什么。自己又去了那个山神庙一趟,具体他是怎么处理的,老张这边不知道。 大概就是说老张刚带着他孙子进庙门,庙里面供的那个东西就看上他孙子了,庙里面的这个东西实际上就是个小动物,他呢让那个老太太出来,想办法拖住他们爷孙两个一会儿,它自己呢找机会上身。现在都已经“谈”好了,也就结束了。 事情呢到这儿也就算结束了。第二天转过天来,老张这个孙子就恢复了,前面那么长时间的记忆就跟被格式化了一样,怎么问他都不记得了,感觉自从进了那个山神庙之后,就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一样。 第149章 灵魂出窍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温暖的午后阳光洒在房间里,医生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看着坐在对面的病人缓缓开口问道。 “最近?最近感觉好点儿了,但我依然觉得我能看到另一个自己。” “是心理意义上的能看到吗?还是说你在日常的生活中真的能看到人群中有另一个你,亦或者是你根本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呢?” “是我真的能看到,比如刚刚上楼的时候,我看到我就在医院二层。” “我们这里就是二层……” 病人听到医生的话,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微笑。 这个病人叫做沈昕,是一家小公司的职员,大约在一个月之前,他开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哪怕是艰难的入眠之后也是连夜的噩梦。这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他的日常生活与工作,没有办法的,他只能寻求一些医疗方面的帮助。 而正是在他第一次去医院的路上,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到了医院之后,他就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告诉了医生,同样的,他还把路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的事儿,也当做是一种精神方面的症状说了出去。 医生的诊断则是认为他出现了一种人格方面的问题,认为沈昕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分不清自己看到东西了,但是因为他又没有一些其他方面的倾向以及过去从来没有类似的病史,也只是保守的给他了一些药物,让他找个地方安心休养一段时间,然后每周按时来复诊就可以了。 开始的一周,沈昕按时吃药,但是他却觉得自己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好转,反倒是精神状态变得越来越差了,于是乎在第二周来医院复诊的时候,他主动向医生提出自己要住院,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难受。 根据病人自己的描述,他这一周里面的状态没有任何的好转,出门也更加频繁的看到另一个自己,他甚至还能看到自己在对着自己打招呼。甚至是刚刚在医院的大楼里,他与那个自己擦肩而过。 并且,沈昕还认为那个自己绝不是自己的另一种人格,反倒像是某种力量的投影,他和自己一样,却不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同时他也确认,自身绝对是有能力分得清所谓的现实与想象的。 医生听了他的话,思考了之后给他安排了住院。 那之后事情的走向就变得奇怪了起来,沈昕明明住在医院里面,因为这种医院管理制度的特殊性,他办理入院之后就不能再随意进出医院了。 而他似乎很了解这座城市在他入院的这几天里发生的那些事情,有些东西就像是他亲眼看到的一样,甚至在某次与医生交谈的过程中,他还想医生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次车祸,描述的详细,就像是他自己是旁观者一样,亲历了整场车祸的过程——而这次车祸发生在昨天晚上的凌晨两点钟,距离医院大约六公里远。这个时间段无论怎么想,住在医院的沈昕都不可能看到,更不可能亲历的,甚至说他根本就不会知道这次车祸发生过,因为这件事儿截止到现在,还没有在任何新闻媒体的报道上出现。 与之相对的,则是沈昕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继续变差。 哪怕是在某一天,医生给他吃了安眠药之后,坐在病房里看着他睡觉,百分百可以确定他没有离开过。可他睡醒之后还是可以向医生讲述刚刚那段时间的见闻,并且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休息,依然很累。 这下医生也没了办法,能尽可能的用药物让他陷入某种深度的睡眠状态,他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正如医生所想的那样,用这种方法尝试了几天之后,沈昕的精神状态恢复了一些,不知道是因为这段时间都在医院里,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原因,他也不再说自己能够看到另一个自己的这件事儿了。又这么治疗了一周之后,在医生评估觉得沈昕的状态不错了之后,他便离开医院回了家。 到家之后,沈昕看着这个字体很熟悉的,半个多月没有回来过的家,却觉得很是奇怪,这个空间里面的所有东西在自己入院治疗之后被移动过或者说是有被使用过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有人趁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住进了他的房子一样。 随着他更加仔细的观察,他发现事情不像看上去这般的简单。房间里所有物品的摆放位置都是准确的按照他平时的生活习惯来的,哪怕是有些东西换了位置,这个位置也是他平时会随手拿取东西的地方。 就在他检查着有没有少东西的时候,一个人从卧室内走了出来,而走出来的这个人正是他自己。和另一个她一脸微笑的看着蹲在茶几旁边的他,并没有说话,就这么径直的与他擦肩而过,打开家门出去了。 此后的几天里,沈昕就像在医院的时候一样,很少再看到这另一个自己的出现,精神状态也没有再继续恶化,只是偶尔才会像看到了直播一样,知道那些距离自己很远的地方发生了一些什么,另一个自己也是一样,偶尔会回到家里一趟,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再然后呢?他一直等到了今天来复诊,还有了刚开始的那段对话。 “你笑什么……” 医生看着面带微笑的沈昕,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而这时,诊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医生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人的那张脸,那张脸正是本应该坐在自己对面的沈昕的,当时在低头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病人时,病人依旧坐在那里,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微笑,死死的看着医生,之后慢慢的消失了,消失在了空气当中,无影无踪。 沈昕坐在医生对面的椅子上,抬头看着满脸惊愕的医生。 “医生,我感觉我最近好多了,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另一个自己出现过了。” 第150章 失踪的保安 城市的近郊有一个人老旧的工业区,说是工业区,实际上就是一个荒废了很长时间的旧机械厂的所在地,红砖建成的厂房虽然仍旧完整可用但已经是尘封多年,厂区内部也满是杂草,可能除了附近有的小孩会到这个地方来探险之外,这里已经被遗忘了。 还有传言称,这个旧厂区不知道为何,进入夜晚之后,还会时常被被一层神秘的雾气笼罩,显得格外阴森。 但这地方空着也怪可惜的,还是得想办法找人来接手。 这不最近,工厂被一家新的公司接手,新公司派人来勘察了这些厂房,看看有没有地方需要维护,同时便逐渐将新的生产设备运了进来。 现在这里有了一些东西,那就得派人晚上来看守了,最后在临近的地方找了一个夜班保安。 找到的这个人就是老刘。 老刘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他其实对这份工作并不太在意,只当是份糊口的差事,晚上也就起来转一圈到处看看,也不耽误睡觉。再者说了,老刘有很长的夜班工作经验这对他而言确实不是什么问题。 第一天夜班,他仅仅带着公司给他配发的手电筒,就踏入了这座废弃工厂的大门。他到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公司有关的人先带着他熟悉了一下晚上的巡逻路线,这会儿厂区内的杂草也被拔的差不多了,走路什么的就方便多了。那人带着他在几个厂房里随便绕了绕,告诉他晚上这么巡逻一圈儿就行了,还告诉他门房的小屋已经帮他收拾好了,他晚上可以到那里去休息。 老刘也只是点了点头,在送走了那人之后,就回小屋里睡觉去了。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的闹钟响起,提醒他该起床去巡逻了。 于是乎,老刘翻身下床,拎着手电筒就走出了小屋。这边刚走出门,那边就开始感慨这地方晚上是真黑。这个晚上天空中的云非常的厚,除了身后小屋和远处厂房门上装的两个照明的射灯之外,整个厂区里是黑暗的一片。 他开始按照规定的路线巡逻,在空地上转了一圈儿,大概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之后,又开始去那几个厂房里巡逻。 厂房里面虽然有灯,但也没有比外面好多少,里面那几盏应急灯的亮光也就能照清楚路,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厂房里面灰尘太多的缘故,老刘在巡逻的过程中总觉得自己眼前灰蒙蒙的一片。 同时,在空气也弥漫着一股潮湿和发霉的味道,可这地方看起来挺干燥的,也不知道这些味道是从哪儿散发出来的。当然,老刘也不打算去寻找这些味道的来源。 很快他就转完了两间厂房,只剩下厂区角落里的那个厂房了。 老刘打着手电筒走进了最后一间厂房,这个厂房的环境比这前面那两个更加的恶劣。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弄好还是怎么着,这里面的灯只有一盏用来给门口照明的黄色的灯泡,连应急灯都没有。加之里面弥漫在空气中的灰尘,手电筒的光打过去,很快就被黑暗所吞噬了。 这个场景看到他心里有些发毛,准备就随便的转一转,拿着手电筒四下照照,没丢东西就赶紧走,反正这个厂房里也没什么东西可丢。 他打着手电筒往里面走了两步,心里就感觉越来越慌,也就是在这时,他隐约听到从某个角落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语,又像是某种不明生物的喘息。他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声音却突然消失了。 老刘心中虽有不安,但还是继续巡逻,只是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匆匆的看完之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第一天晚上剩下的时间他都把自己锁在门房的小屋里,他极力安慰自己什么都没有,毕竟他也什么都没有看到。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决定如果接下来的两到三天,他还是在这最后一间厂房里有这种感觉的话,就直接辞职走人,工资也就不要了。 而接下来的两天,这种诡异的声音每晚都会出现,而且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观察着他。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这种声音已经到了跟自己平行的地步了,刚听到声音他就在心里做下了决定,今天晚上干完之后就直接辞职。并且都这样了,还巡什么逻,他打着手电筒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老刘手里拿着的手电筒毫无预兆的熄灭了,同时熄灭的还有他眼前不远处的那盏并不明亮的黄色灯泡,霎时间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他摁了两下手电筒的开关,手电筒没有任何反应。见此情景,他只能摸索着前进,忽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老刘吓得不轻,颤抖着用手去摸自己的肩膀,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以为是错觉,继续前行,但那只手再次出现,这次,他清晰地感觉到,那是一只冰冷、没有生命气息的手。 老刘再也无法忍受,他拔腿就跑,但无论他如何奔跑,都仿佛在原地打转。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他始终无法找到出口,伴随着内心越来越强的恐惧不安,他听到了一个低沉而阴森的声音,在耳边反复低语:“留下来……留下来……” 老刘终于崩溃,他跪倒在地,大声呼救。在这夜班的厂区里只有他一个工作人员,任凭他怎么大声的呼叫,也没有人来帮他。 最后他觉得自己被黑暗的潮水吞没,他张大的嘴发不出了任何的声音,眼前的黑暗也变得逐渐浓稠,他似乎到了一个不是那么真实的世界,随后我就彻底失去了神智。 第二天早上,来继续收拾厂房的工作人员看到厂区的大门紧锁,老刘又没有在门房的房间里,就给公司负责的领导打了电话。 领导刚开始还以为是老刘出去办什么事儿,把厂区大门给锁上了,老刘打电话却是无人接听,往老刘家里打吧,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最后老刘的家属跟公司的负责人一合计呢还是报警吧,来了查监控吧,厂区虽然没有怎么拾掇好,但是主要能经过地点的监控已经安装好了。 监控画面显示老刘最后进了那最深处的一间厂房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扩大范围去搜索厂区附近路口的监控,老刘也没有出现,就判断老刘就是失踪在了这间厂房里。 可问题是,到最后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千字杂谈(一)报纸报道系列(一) 这个千字杂谈系列会写一些对本书主体世界观有所补充的内容以及一些特别短的故事合集 《古铃街44号楼惨案》 昨日本市古铃街44号楼发生一起恶性案件,共造成四人死亡,其他情况正在调查中。 …… 关于“古铃街44号楼惨案”的进一步报道。 本报独家快讯,梳理此次恶性案件的案发过程…… 某年某月某日,该楼有住户报警称听到了该楼二楼右侧住户室内出现异常的嘈杂声,并且该住户反映在这间房间内似乎听到了争吵声和打架斗殴的声音。 接到报警后,辖区内的警务力量迅速赶到了现场,使用暴力手段打开二楼右侧住户入户门后,发现室内一片狼藉。 此时室内共有四人,有两人位于客厅的麻将桌旁,一人位于卫生间内,另有一人位于入户门旁边。 四人在经过检查后均已无生命体征。 关于案件的其他细节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 本报独家报道,日前在我市发生的重大案件“古铃街44号楼惨案”已经调查完毕。 根据调查,“古铃街44号楼惨案”,这是一场因为打麻将从而产生了纠纷所造成的血案。 也就是说这次恶性案件的实质实际上是四人因为一点小问题产生了口角纠纷,进而造成的恶性案件。 某某(男)因为晚上饮酒,加之打麻将一夜未赢,认为是余下三人做局,情绪极为亢奋,在这种情况下,用厨房的菜刀砍杀了另外三人,同时自己亦自杀身亡。 《山路车祸》 某年某月某日,本市一条偏僻的公路上发生了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车祸,事故现场之惨烈,让目击者至今心有余悸。 当晚十一时点左右,一辆黑色轿车在公路上疾驰,车速之快令人咋舌。据监控录像显示,该车在行驶过程中突然失控,猛烈撞向路边的护栏,随后翻滚至路边深沟。 救援人员赶到现场时,发现车内共有两人,均受重伤。救援人员在现场未发现该车辆的刹车痕迹。 目前,受伤的两人仍在医院接受治疗,尚未脱离生命危险。警方正在全力调查事故原因,并呼吁目击者或知情人士提供线索。 …… 本报独家采访。 来自两名伤者醒来后的采访。 男性伤者:“那天晚上我就好好的开着车。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感觉外面的雾气越来越大,我本来想把车停到路边上等一会儿,看看雾气会不会小一点,没想到此时坐在副驾的女朋友却突然大喊大叫,似乎是在雾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她尖叫后,我想踩一下刹车,可车辆却并未减速,而是直挺挺的冲下了悬崖。” 女性伤者:“我在大雾里看到了好几个人,有男的有女的,看到之后我本来想提醒我男朋友让他减速,但没想到那个时候我的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样,只能大喊大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我看到我们的车撞到了前面的人群,那些人就原地消失了,我们就直挺挺的翻下了悬崖。” …… 当地交通部门提醒各位驾驶员朋友,最近山路上大雾天气频繁发生,事故也较为多发,请各位驾驶员朋友多加小心。 如在行驶过程中,您或者您同车的随行人员看到了某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请迅速按照事故处理的方法原地停车,拨打以下电话:****** …… 当地交通部门提醒各位驾驶员朋友,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需求,请首选走省道前往临县。 千字杂谈 报纸报道系列(二) 《大厦坠梯事件》 本报讯,某年某月某日,在某某大厦发生了一起意外事故,该大厦内一部电梯从十楼坠落,造成三人死亡,事故发生的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 现在本报为您带来关于大厦坠梯事件的后续报道,现在此次意外事故发生的原因已经查明是由于该电梯线缆老化所造成的,该事故所造成的损失由写字楼的管理方与电梯的维护公司共同承担,当时本报在这里提醒,请注意对日常公共设施进行维护。 …… (某“娱乐性”小报) 据相关人员反映,某大厦自从前一段时间发生过电梯坠落事件之后,就怪事不断,本报对此进行了深入调查,接下来我们将会采访几位当事人。 “我们都不敢乘坐那台电梯,虽然大厦的管理方已经说电梯是重新安装调试好的,但是想到几个月前发生的那次惨烈的事故,毕竟还是心有余悸的嘛,所以我们平时真的都不会主动坐那台电梯的” “但我没有想到我坐另一台电梯也遇到了怪事儿。” 据当事人李女士描述,事发时间为夜间十点左右,她加班后独自离开公司,时在进入电梯准备下楼时,遭遇了一系列离奇事件。 李女士进入电梯后,按下了一楼的按钮。然而,电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下降,而是突然停在了四楼与三楼之间发生了剧烈的摇晃,并且轿厢内的灯光也随之闪烁不定最后停在了两层楼之间,按报警按键也毫无反应。 这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三分钟,之后电梯内的灯光恢复正常,电梯却未继续下降而是缓缓上升。 当电梯门打开时,李女士却发现电梯停在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楼层。 李女士未敢离开轿厢,随后电梯才恢复正常,重新开始下降,这才到达一楼。 事后,李女士立即将此事报告给了大厦的管理方。物业方面表示,将立即对电梯进行全面检查和维修,确保类似事件不再发生。 与李女士一样在电梯中遇到这种事件还有孙先生。 “我在电梯里看到了死于几个月前的同事,看的清清楚楚的。” “自从那台电梯出事之后,我们上下班儿都提心吊胆的,不过还好我的公司就在五楼,我平时应该说是现在已经基本上不坐电梯了,上下楼都走步梯。” 孙先生工作的公司也位于该大厦内部,电梯出事的时候,他恰好错过那班电梯,但他的同事却在那场事故中丧生。 前天下班,孙先生在电梯中看到了自己那位已经去世的同事,就站在电梯的最里面,而其他人就像看不到一样,依旧正常的进了电梯。 孙先生先生并未选择进入电梯,而是步行下楼。 他坚信自己没有看错,并将有关情况反映给了本报。 本报也采访了该大厦管理方的相关负责人,关于这次事件的一些问题,该负责人认为不宜过多透露,大厦的管理方声称自己将会妥善的去处理这些问题。同时他们也提醒到,在遇到类似情况时,应保持冷静,及时按下报警按钮或拨打紧急电话求助。 千字杂谈 报纸报道系列(三) 《校园惊现神秘身影,多人目击,引发广泛关注》 近日,我市某某大学发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惊悚事件,引起了广泛关注和热议。 据了解,本事件为有同学在校内目击到未知身影,具体情况,请看本报报道。 第一次发生目击事件是在该校的图书馆内。一名学生在图书馆内进行自习时,突然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面容模糊的身影在书架间快速穿梭。该学生发现异常后,立即向图书馆管理员报告。管理员随即进行查看,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然而,此事并未就此平息。接下来的几天里,陆续有学生反映在图书馆的不同区域看到类似的神秘身影。有的学生甚至声称,在夜晚能听到微弱的哭泣声,令人不寒而栗。 同时,在校内的其他地方也有学生目击到同样特征的黑影,一时间人心惶惶。 校方在得知此事后高度重视,立即组织人员进行夜间巡逻,并加强了校园内的监控措施。 同时,校方还采取相关的措施对目击到该现象的同学进行心理疏导,以缓解当事人的紧张情绪。 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和排查,学校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或异常情况。 有相关专家表示,该目击事件可能是学生在紧张的学习压力下产生的幻觉或错觉。但无论真相如何,这一惊悚事件已经给该校师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也有专家认为,此次系列的目击事件可能是学生内部所产生的一种未明恐慌的群体性放大。 目前该事件尚未有定论,校方仍在继续加强安全措施,并呼吁师生们保持冷静和理性,共同维护校园的和谐稳定。 同时,也希望广大网友不要过度猜测和传播不实信息,以免给学校和学生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和影响。 如果该事件有最新进展,本报会第一时间报道。 …… 本报采访到了目击到该未知身影的同学,他曾看到未知身影的面部。 据该同学表示,那张脸是“血腥且非人类”的,能看到苍白的脸上血肉模糊,以及有“不属于人类的尖牙和漆黑的瞳孔”。 …… 《有关于校园黑影事件的进一步报道》 校方措施出现显着成果,此目击事件对学校的影响近乎消失,校园秩序恢复正常。 针对我市某某大学校园内发生的神秘身影目击事件,经过各方是共同努力,目前已取得显着成效,师生情绪逐步稳定,校园秩序恢复如常。 据悉,学校邀请了相关专家对事件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和解读,并给出了建议。 校方在接到专家建议后,迅速采取行动。一方面,学校继续加强监控和夜间巡逻力度,确保师生安全;另一方面,学校组织了一系列心理健康教育活动,包括心理讲座、团体辅导等,帮助学生缓解压力,增强自我调适能力。 目前该校师生对于神秘身影事件的恐惧感已大为减轻。学生们表示,将积极调整心态,专注于学业,共同维护校园的和谐稳定。 千字杂谈 报纸报道系列(四) 《104路公交车车祸》 本报讯,昨日下午,一辆途经市中心的104路公交车发生一起车祸。 该公交车行驶至第三大街与新怡民路交叉口时毫无预兆的失去控制,撞向路边的电灯杆,造成电灯杆断裂,砸向路边停放的车辆。万幸此时公交车的行车速度并不快,在撞到灯杆后立刻停止了运动,并未造成人员伤亡,车上的乘客与行人只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 目前,警方仍在对此次车祸进行深入调查,呼吁广大市民提供线索。同时,公交车公司也加强了安全防范措施,确保乘客出行安全。 …… 《104路公交车车祸原因或成谜》 本报采访了公交车的司机以及车内外的数位目击者,据称该事件所发生的原因似乎不像看起来那样简单。 首先是公交车的司机,他表示车辆并不是突然失控,而是他在避让车前方突然闪过横穿马路的行人。根据司机的描述,此人身着黑衣,戴着一顶棒球帽,看不清脸,速度比较快,从公交车前面闪过,他急忙打方向躲避,最终撞上了路旁的电灯杆。 据车内目击者称,事发时车内有人员突然失踪。 当时公交车正行驶在繁忙的商业街区,车内有十余名乘客。车辆停在第五大街站时,有一名身着黑衣、戴着帽子的男子上车,坐在车厢中部的座位上,在途经第四大街站时,这名乘客没有下车的意思,但在车辆继续开往第三大街的途中,该乘客突然于车厢内消失。 车厢内乘客当即报告司机,公交车在靠边停车后于车内进行了一下检查,也并未发现这名男子的踪迹,才重新恢复正常行驶。等不了几分钟后就发生了车祸。 我们也采访到了车祸发生时在附近商铺里的目击者。 据该目击者声称,他在车祸发生之前看到公交车头处有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当该男子出现的时间极短,只是在公交车头处闪过,便随即消失不见。此次车祸的发生或许与这名突然消失的男子有关。 目前该事件暂未有一个彻底的定论,关于此次车祸的更多消息,本报会进一步关注。 …… 《事发一周,市区公交车车祸仍未有定论》 目前距离104路公交车车祸事件已然过去一周时间,但该事件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公交车上的监控显示该名男子确实在车上突然消失,行车记录仪也显示有身影从公交车车头处闪过,但皆无法看清该人员面部。 近日有市民反映,在失踪事件发生后,他们在某社交论坛上收到了一些匿名信息,信息中声称自己就是那名失踪的男子,但目前身处一个无法言说的地方,请求帮助。 然而,当热心市民试图与对方进一步沟通时,却发现信息来源无法追踪,且对方再也没有回复。 也有市民反映称,这一周以来,在多个路口目击过该名男子,但在最后接突然消失不见。 警方表示,他们正在对这些新的线索进行深入调查,并呼吁广大市民保持冷静,不要轻信谣言。 但这一连串的诡异事件已经让市民们人心惶惶,对公交车的出行安全产生了极大的担忧。 千字杂谈 报纸报道系列(五) 《大雾》 请阅读到这篇报道的市民朋友们,不要被这份报道中的一些杂乱的遣词造句所影响,相信各位对于城市中目前所发生的一些状况已经有所了解了,但您未必知道应该怎么办,那么本篇报道将会对您产生一定的帮助,请市民朋友们仔细阅读。 近日以来,城市中大雾弥漫,对整座城市造成了巨大的影响,由于其较低的能见度,与一般的雾气差距较大,所以这些弥漫的这些雾气已经在人群中造成了恐慌,虽然城市的管理部门已经采取了措施,去处理这些雾气,却由于这些雾气的来源尚不明确,所以采取的措施也收效甚微。 不过好在经过研究暂未发现雾气中含有什么有毒有害成分会对人体造成危害,但相关部门既然呼吁市民朋友减少户外活,并提出了一些方法。 下面是一些在室外应对大雾的方法,请市民朋友们仔细阅读。 首先根据相关部门的观测,这些未知来源的雾气与自然界中其他生成的雾气在许多方面有相似的状态,该雾气同样为早晚较浓,中午时分雾气会稍微减弱,如果您选择出门的话,请尽量选择在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这个时间段。同样由于雾气会随着空气的流通而流动,请您尽量避免楼宇之间间隔过窄的地方,在同样的时间段内,空气流通不畅的地方且浓度要比开阔地带高出许多。 请您在出行时注意佩戴防护设施,哪怕是在物体浓度较低的正午时分,也请佩戴好口罩之后再暴露到雾气当中。 在出行的过程中请尽量沿街道有建筑物一侧,由于雾气的弥漫,最近城市内交通事故的数量已然激增,所以在此呼吁各位出行时尽量选择步行。 如果您在物体中感到了不适,如您感到的是生理上的不适,如呼吸困难,头晕,眼花等,请就近向医疗人员寻求帮助。如您感受到的是心理上的不适,例如感到恐惧,压抑,或者感觉到在大雾中有什么未知的怪物,这都是因为物体的能见度较低,给您带来的,雾气本身并没有研究证明其含有神经性的有毒物质。 如今无法自行克服,请您拨打报道后面的紧急服务电话寻求帮助。 尽管上面列举了一些在室外的注意事项,但本报还是提醒各位市民朋友,请尽可能的待在室内,尤其是待在自己的家中,采用某些机械性的手段进行空气的置换,减少开窗的频率与时间,尽可能少的让雾气进入室内,以免影响到家中的环境。 如果您有其他的一些问题也可以拨打此电话进行询问。 同时,相关管理部门表示,如果大雾的情况继续恶化,那么不排除将采取一些其他的非常规手段来应对这种极端的天气。 最后再次提醒各位市民朋友,请尽可能待在家中,不要出门,把未知大雾对您的影响降至最低。 (紧急服务电话:…………) 千字杂谈 短文(一) 《生人勿进》 阿光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某一天老板在下班的时候给了他一封邀请函,第二天替自己去参加上级代理商的一场不那么重要的会议。 阿光本来想拒绝,上了一天班儿,怎么会还有心情去参加这种会议,可是老板硬是把邀请函给了他,并且告诉他到哪儿玩儿玩儿手机游戏什么就行了,熬到结束就算胜利,至于会议举办的地点,邀请函上面写的都很清楚。 毕竟人家是老板,没办法的他,也只能苦笑着收下了邀请函。 马上到了家之后,阿光拿着那蓝色的邀请函看了半天,这才发现会议举办的地点居然是一家酒店,并且还管一顿晚饭。这样想来,明天下班之后自己过去白嫖一顿饭倒也不错。 昨天来还没到六点,板面让阿光提前下班了,还帮他叫了车。 等阿光到了这个酒店,他才发觉到这件事儿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要开会的这家酒店很大,毕竟是大代理商嘛,这也很正常。但是这种会议酒店的大堂里居然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标明,阿光按照楼层去找啊,发现酒店也没有十八层啊。 上上下下在酒店里跑了好几圈儿,都没有找到会场的入口,他只能跑到前台去问,可酒店的前台却表示,晚上没有公司要来举办会议。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还拿出邀请函给酒店前台看,再三确认后,前台依然确定今天没有公司要来开会,更何况这家酒店的两栋建筑物都没有十八层。 没办法的阿光只能站在一边,拿出手机搜了搜,这座城市没有跟这里同名的酒店了,那难不成这是个恶作剧?都是为了戏弄我?还是说是为了戏弄老板。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突然眼睛的余光瞟到了电梯,居然上了十八层,这是怎么回事?他快步走到电梯跟前,确认电梯确实显示的是到达了十八楼。 等这趟电梯到了一楼之后,他再进去却发现电梯上赫然有一个红色的十八楼按钮,按了按钮后,电梯开始缓缓上升,最终在十八层停了下来。 等电梯门缓缓打开,正对着阿光的是一扇里面泛着白光的大门,在门口还站着两名穿着很怪异的应该是工作人员的人。 阿光跑到两个人跟前,我问自己能不能进去,这两个人看了他一眼之后却告诉他,这次的会议生人勿进。 闻言,阿光拿出邀请函给他们两个人看,两个人就像是在看什么很要紧的文件一样,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才把邀请函还给他,并且点了点头示意才可以进去了。 到了会场内,阿光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这里的气氛很不对劲,异常的安静,火焰节的怒火。这里的人就像是一堆木偶一样,对象也不说话,并且很冷,就像是到了地下室。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儿,闻起来很不舒服。 阿光拿出手机,却突然发现手机居然没有信号,没什么娱乐的他只能坐在这里干等。尴尬倒是其次,这种氛围搞得他越来越难受。 终于等到上菜了,当他看到菜品的时候,他满心期待,可看到端上来的根本不是食物,是一些烂泥、虫子的尸体和蟾蜍之类的东西。 原来,是这个十八层,是这个生人勿进…… 千字杂谈 短文(二) 《刺挠》 小李一到冬天身上就很难受。 实际上就是身上感觉很刺挠,这种感觉形容出来就像是有很多只虫子在它的背上爬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不适感了。只知道每一个冬天都变得非常难熬,要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急躁或者温度升高,这种感觉就会凸显出来。哪怕是当年上初高中的时候被老师叫起来提问问题回答不上来,自己身上也会出现这种感觉,又痒又痛的,那没办法伸手去挠。 所以他在冬天尽量不去运动,让自己保持一个较为冷静的状态。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经常洗澡,也的确,他每次蒸完桑拿或者洗过热水澡之后,这种感觉就会暂时的消失。 但这是前几年,今年入冬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这种状况变得越来越严重了,哪怕是按照已有的经验频繁的洗澡也没有什么用处。 那天下课之后,跟室友们一起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小李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没有丝毫的预兆,刺痒的感觉瞬间从那个点向四周蔓延开来,本来跟室友们有说有笑的,小李一下子像触电一样立在原地。 他的室友见他状态不对,希望问他怎么了,还有一个打趣的,问他是不是中毒了,小李表情变得很狰狞,他说自己的背上感觉跟有虫子在爬一样,不过除了有点儿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要赶紧到寝室冷静冷静。 由于他这也不是第一次在室友身边这样了,也没有人再在乎他。 当天晚上小李按照原来的办法去洗了个热水澡,用热水仔细的把自己给烫了一遍,估计水温再高点儿,整个人就熟了的那种,随后才满意的离开澡堂。 可他这边还没从学校澡堂离开,就感觉那种刺痒感又翻了上来,伸手挠了挠多少好一点,他就这么走回了寝室。 到了寝室这种感觉也没有明显的缓解,最后他只能早早上床躺在床上,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下来,以对抗这种不适感。 到了半夜的时候,小李突然从梦中惊醒,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被很多恶心的黑色虫子包围了,小虫子密密麻麻的向他扑过来,刚开始还能踩死几只,但后来虫群如潮水一般把他扑倒在地,刺痛的感觉蔓延开来,最后溺死在了这一片黑色的海洋中。 他醒来之后觉得自己浑身是汗,刺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最后变成了痛感,好像是有蚂蚁在叮咬一样,这种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梦里的虫群。 这种感觉就像是虫子从他的身体里往外爬一样。 伸出手在自己的背上抓了两下,一种颗粒感传达到了他的手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难不成身上真的有虫子在爬? 他大叫着想让自己的室友开灯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发现叫不出来,并且周围的环境很黑,寝室里好像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他听到了那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有千万虫子在他耳朵边上爬来爬去。伴随着钻心的痛感,他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第二天早上,室友们发现小李没有起床,爬到上铺去看时,他们看到了一个骇人的场景,小李已经死了,在他的身边还有很多虫子的尸体…… 千字杂谈 短文(三) 《夜间中介》 “本公司是一家地产中介公司,主要经营的业务是房地产的租赁与代卖,不收取中介费,不进行直接经营,目前在本市拥有三家分公司,业务状况良好,前途广阔。现在因本公司发展需要,面向社会招聘以下岗位:业务人员数名,底薪3500,上不封顶;信息支持人员数名,工资3500-6000,有意者请拨打以下电话……” 小曾回忆着招聘启事上写的内容,现在想起来怪不得当初觉得怪怪的,当初只看到了作为中介也有不错的底薪,怎么就没想到招聘启事上居然没有写上班时间? 他现在看着外面黑洞洞的天,谁能想到这份工作居然要求他晚上十二点到早上八点上班,这个时间段真的会有人为了咨询租赁房地产,从而来联系他们这些业务员吗?再看看那些同事们,有几位跟他一样是新入职的,看起来就像没有适应上班时间一样,个个都无精打采的,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再仔细想想,似乎他就没有见过这家公司有老员工,他们入职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里工作时间最长的人也不过才在这家公司上了两个月班。 在他愣神这会儿功夫,小曾接到了他入职以来的第一个电话。 “喂,您好,是某某中介公司吗?” 小曾拿起电话,一阵冰冷的听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他说话的声音很慢,没有一点点的感情。他有些惊愕,这怎么大半夜的还有人打电话过来呢? “是的,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你好,我想在清山这边买个新房,请问有没有什么推荐的。” “青山那边……呃……我这边帮您查一下,一会儿把电话回给您,您看可以吗?” “嗯。” 挂了电话,小曾开始查询公司在青山附近是否有资源,他刚刚打开一个表格文件,一阵怪异的感觉突然从心底涌了上来。 青山…… 青山这个地方距离市区不是已经很远了吗?那个地方真的会有房子吗? 随着他在电脑上打出青山两个字,按下查询,才发现不单在那边有房子,并且那边房子的数据都极为夸张,就不说面积基本都在大几百平往上,那价格后面的零就足以让他觉得有些吃惊了。 小曾揉了揉眼,以确保自己没有看错,他用手指一点一点的点着电脑屏幕,个十百千万……在这座城市什么房子能卖一个多亿!难不成在那边有什么神奇的高档别墅区? 他没有去过青山,只能拿出手机app,点开地图去查询这个地方究竟在哪,可是当他打进去这两个字之后,自动给它定位到了一处公墓,这个地方离市区的直线距离有好几十公里远了。 他突然想明白了那巨大的数额是怎么回事儿,他胆战心惊的拨通了刚刚打给他的那个电话,听筒里就传来了暂时无人接听的声音。 这会儿小曾已经想提前开溜了,但还是极为艰难的坚持到了天亮,一下班直接就跑路了。 那大几百平的房子估计是纸扎的,给那上亿的金额,八成也是烧过去的…… 千字杂谈 短文(四) 《喊话》 像出租车行驶在深夜的城市中,车开的很慢,这辆车的司机张哥,坐在驾驶位上不断的扫视着道路两侧,想看看临收车之前能不能再拉一个乘客。 但是在冬天的晚上想拉一个乘客何其的难,这车往十字路口一停,目所能及的范围内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也确实,开着车在这块儿区域内转了两三圈儿,都没有要坐车的客人。 有心说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但也有点儿不甘心,想着再转一圈儿再走,转过那个路口,张哥离着挺远的就看到有一个人朝自己招手,应该是在拦车。 车开过去,发现这个招手的是个男的,这边问了问人要去哪儿,这这个乘客要去的地方还挺正常的,不像是那些恐怖故事里说有什么人半夜打车说要去火葬场之类的地方,充其量也就是有点远,不过远都不是问题,挣得多啊。 张哥听完,就让乘客上了车。 行驶途中,张哥想跟坐在后排的乘客聊聊天儿,但是后排的乘客好像坐他上车之后就睡着了一样,通过后视镜去看,能看到乘客低着头,就像是上学的时候听到老师讲课一样,一点一点的。 开了一会儿车之后,张哥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发昏,就那么一下子,整个人就困得不行了,于是乎他减缓了车速。顺手就摁开了车载广播,翻翻看晚上有什么鬼故事能不能听听提提精神。 他在广播刚开始还挺正常的,这午夜节目就是像那种电话连线一样,有人打电话进来讲他那片区域发生过的一些灵异故事。他把电台给拨过去的时候,这个故事刚好讲到了最恐怖的地方,故事讲的确实挺恐怖的。但是对于张哥而言,他觉得没什么用,自己还是想睡觉。 他使劲眨了一下眼,准备随手再调一下车载广播的时候,广播里突然传来呲呲啦啦的电流声,弄了几下,没有找到能听的调频,广播还是电流声,往回去找也找不到刚刚那个鬼故事节目了。 这会儿张哥已经不知道为什么困得不行了,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赶紧把后面的乘客送到地方这边,自己就就近找个旅店过一晚上算了。 “停车!停车!前面那个出租车马上停车!” 突然张哥的耳朵边听到了一阵类似于交警查车时候拿喇叭喊话的声音,这一下子张哥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但也就清醒了这一点儿,趁着这股劲儿四下看去,周围哪有什么警车,不管是前面还是通过后视镜看,后面四周黑洞洞的一片。这会儿他把车已经开到了一块儿,类似于城乡结合部的地方。 “停车!停车!前面那个出租车马上停车!” 大概就隔了几秒钟,张哥又第二次听到这个喊话声,他一下子就把车给踩停到了路边,随着车停下,就跟灵魂被突然抽走了一样,张哥一下子就趴在了方向盘,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哥也才醒来,冬天在外面的车里睡觉,那还好是没出事儿啊,张哥醒了之后也心有余悸。 一思索不对,自己车上还有个乘客呢。 他扭头往后面看,后座上的乘客已经不见踪影了。 “前路不通!来车返回。” 这一会儿他又听到了喊话的声音,找了一圈,依然没找到这个广播声音的来源,但是这,这还是回去吧,这大晚上的乘客也丢了,这声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转过天来,张哥上班之前先检查一下自己车的收音机,想看看是不是这个车,收音机出什么问题了,打开收音机,收音机很清晰,再回忆一下昨天晚上,他确信自己随手把收音机给关了。 正在这时候收音机里新闻频道播了一条新闻,在哪哪哪条路上?昨天晚上三点多发生了一场车祸,死了三个人。 这条路本应该是张哥在往前开一点儿就到了地方,算算时间,如果昨天晚上自己没有听到那个喊话的声音停车,那估计撞上的就是他了。 千字杂谈 短文(五) 《最后的隔间》 由于空间不够,所以这一家饭店的厕所并没有被分割为男女,而是单独用一个一个封闭的隔间隔开。但好像从来没有人会去最里面的那个隔间上厕所,也许是那个隔间里出过什么事。 阿晨某一次放假不想回家,就申请住在了学校宿舍,在宿舍躺了两天之后,他觉得还是得在附近找一个兼职来做,要不这样天天躺着打游戏只出不进也太难受了,正好他看到了学校信息群里分享的距离学校不远的这家饭店在招聘兼职,于是他就去了。 每天晚上五点到饭店,到十点下班,工作五个小时,管一顿晚饭。这个时间正好能够让他在学校门禁之前回到寝室,仔细想想倒也不错。在经过短暂的面试之后,他就正式上班了,入职的第一个晚上,他就被厕所的最后一个隔间所吸引了。 由于这个饭店离学校挺近的,平时来这里吃饭的人多是学校的学生,现在学生放假了,饭店也没什么人,晚上的话稍微有一些清闲,于是他就被安排去把厕所给清扫一下。 阿晨有些不情愿的进了厕所,能想到第一天来就让他扫厕所啊。 他刚进来涮好拖把,就听到厕所里有锤隔间门板的声音。 “厕所里现在有人吗?我们要开始打扫厕所了。” 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厕所里没有人回应,可是锤门的声音依然在响。阿晨猫着腰,透过隔间下面的门缝看里面有没有人,从第一个隔间往后面一路走过去,第一间没人,第二……一直看到最后,都没有人。 这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俯下腰去看的过程中,敲门声音并没有再出现。但他这边刚把腰一直起来,那拍门的声音就又出现了,并且就在他的身边,就是在这最后一个隔间里发出来的。 臣此时才注意到这个隔间的门是在外面用铁丝拧死的,尽管能从外面打,但是现在很显然里面不可能有人。 他再次俯下身去,透过底下的门缝朝里面看,就是在外面也很用力的拍了一下门,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个人的半张脸。 那是一个人的上半张脸,从他的头发到他的眼睛,他的两只眼睛血红里面布满了黑色的血丝,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阿晨,两个人这就算是对视的一眼。 阿晨被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厕所的地上,这只是一瞬间,他再定睛朝门缝看去时,里面的人脸已经消失了。 这还拖什么地呀?赶紧跑吧。 阿晨亮亮枪枪的跑到了外面,跟另一个服务员说带比划的讲了他刚才里看到的东西,这个服务员却表现得很淡定,又带着阿晨回到了厕所。 到了最后一个隔间门口,这个服务员丝毫没有理会阿晨那惊恐的眼神,伸手把门上的铁丝给拧开了,推开门却看到里面放着的都是一些破拖布和两个红桶。 “这里面放的都是保洁工具而已,你刚刚应该只是看错了。” 阿晨也疑惑,虽然说眼见为实,但是自己这一会儿看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场景,那他安慰自己也只能认为看到的这个装满工具的隔间才是真的。 接下来在这个把月里,阿晨依然在这里兼职,但是没有人再让他进入厕所去清扫,他本人去上厕所的时候也一般会选择第一,第二个隔间,尽量不往后面走。 一直到他该离职的时候,那天带着他第二次进入厕所的服务员才告诉他,那最后一个隔间出过事儿,有顾客说在那里面看见我一个倒吊着的人,饭店就把那个隔间给用铁丝拧上了,没想到阿晨也能看见。 阿晨就在一片惊愕之中离开了这家饭店,从此之后哪怕是室友聚餐,他也没有再来过。 千字杂谈 短文(六) 《路灯杆》 那天我与别人相约晚上去看电影,由于他出门晚了几分钟,所以我只能找个地方先等着他。 当时天已经很晚了,找个能坐的地方等他肯定是不切实际的,那去公园呢?想了想想还是算了,冬天的公园比外面大街上的温度还低。 没办法,我只能站在路边等他了,于是我就发消息告诉他,我在某条路上的某个路灯下面站着,转过那个弯儿就能看到我。 选择站路灯下面一来是比较显眼,在漆黑的晚上能让他看到我,二来则是路灯的光线可能会在心灵上带给我一点点抚慰,可能是让我觉得更暖和,亦或者是让我在黑暗中不是那么的害怕。 等人的过程是相当无聊,由于寒风的肆虐,我甚至都不想把手机拿出来玩。金属质感的手机拿在手里就像是握着一块儿冰块儿一样,冻的指头尖儿疼。但还是要看手机,顺便催促一下他,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他来的倒也挺快的,只是随着他远远的看到我叫我,我头顶上的路灯突然闪了一下,在片刻黑暗之后路灯再亮起时,正在走过来的他站在了原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脸上写满了疑惑。同时他伸出手向我指了一下,然后勾了勾手,示意我从路灯下面走开。 第一时间并没有理解他这套动作的意思,依然站在路灯下面,还问他为什么不过来。 他看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又往前走了两步,就在此时,路灯第二次闪烁了,当灯光在他亮起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难看了,也再没有往前走一步。 “你后面有个人。” “什么?” 他站在那里看得出来是壮起了胆子对我说道,现在换我满脸疑惑了,后面有人怎么可能有人?这大街上哪儿来的人?这路灯底下从我到这儿到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 但即便反射弧再长,看着他的表情,我也该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于是紧走两步跑到了他身边,扭过头去看着我刚刚站着的路灯下面。 路灯下面一个看不见脸的虚影伫立在那里,随着路灯那并不算明亮的灯光若隐若现。这个虚影的两只手像僵尸那样平举着,好像是在抓什么东西。 我拉了一下站在我身边的朋友,小声的对他说,赶快跑吧,我们两个很有默契的歪着头去看了对方一眼,转身就跑,一直跑出去了很远,才敢回头去看那个路灯,但远远的只能看到路灯杆子和他射出来的在黑暗中还算是好分辨的光线,已经看不清底下有没有什么虚影了。 我那天晚上在朋友家里睡了一晚,聊天的时候,他问我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吗? 我告诉他,我就一个人呐,是你来了之后的灯光才闪的,虚影可能是随着那闪烁的灯光产生出来的? 他这才告诉我那个虚影为什么做了那样一个动作,两只手本来是搭在我的肩膀上,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他准备把我掐死一样。 千字杂谈 短文(七) 《旱地鲤鱼》 老王家的菜地里今天出了一件奇事儿,那离水边好几里远的黄土地上,居然出现了一条鲤鱼,并且这还不是一条死鱼。在老王下地干活儿发现的时候,这鱼还在扑腾。 干完活后,老王把这条鱼带回了自己家,直到这一会儿在太阳底下晒了大半天的鱼居然还没有死,还在时不时的扑腾一下。 他的老伴儿看到他带回来这么条又大又怪的鲤鱼,赶忙问他这条鱼是从哪儿得来,老王就把今天如何在黄土地上捡到这条鱼的过程给说了一遍。并直接提出把这条鱼给炖了,今天晚上解解馋。 老伴儿一听,赶忙对他说,这条鱼可不能吃呀,这么奇怪的鱼怕不是成精了,这要是吃了不说遭个什么事,那估计也好受不了。 老王听把自己老伴儿说的话摆了摆手,又看了看这鱼,对着自己老玩儿不耐烦的说,这鱼有什么不能吃的,不就是比普通的鲤鱼长得大了一点儿,说不定是谁晚上去钓鱼,早上到那儿一不留神掉咱家地里的呢?别想那么多了,把这鱼给炖了就行了。 他老伴儿看着这鱼,继续说道,不是这个鱼,你说你早上下地他都在那儿了,这眼瞅着你下午才回来的鱼居然还没死,你又没有水,这怎么可能? 老王则更不耐烦的摆着手,叫你炖你就炖,哪儿这么多话,说的是鲤鱼成精,我还说的就是上天送我的,那这么多话。 没办法,他老伴儿只能是把这条鲤鱼给炖了。 等这条鲤鱼出锅之后,老伴一闻直接就捂上了鼻子,这鲤鱼太腥了,并且跟一般的鱼腥味儿不同。 把老王叫过来看,老王依旧是毫不在意,让他多长点儿葱姜蒜再炖会儿,把这个味儿给他压下去,毕竟除了腥味,这鱼看着倒是挺白挺鲜美的。 可无论加多少东西,这鱼的腥味儿就是盖不下去,最后没了办法,就这么端上桌直接吃吧,万一他吃起来没味儿呢。 老王一筷子下去,发现这鱼不对,看起来挺嫩的鱼肉,用筷子愣是得使劲才能挑出来,好不容易夹起一块儿放到嘴里一尝,跟闻起来一样,又腥又臭,并且口感也不怎么样。老王就夹了两筷子,赶忙就让他的老伴儿还是把这鱼给扔了吧,这鱼就没办法吃。 到这里这条鱼除了老王吃了两口之外,他的老伴儿并没有吃这条鱼。 到了当天晚上,老王睡着觉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很疼,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了一起一样,疼的在床上直打滚。并且不断的咳嗽,咳出去的都是黑色的血。 他老伴儿着急忙慌的去找村医,等把村医叫来的时候,老王躺在床上已经没气了,一看这状况,那还是报警吧。 警察来了之后把这事儿这样那样一说,警察就问他,那条鱼你们扔哪儿了?鱼可能有毒。 老伴儿赶忙带着人去找那条鱼,他记得自己就把那条炖熟的鱼给扔在了院子的垃圾桶里,可这会儿却怎么也找不到。 过了好几个月之后,村东头儿的一户人家,在某天下地干活儿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一条鲤鱼在没有水的黄土地上扑腾。 千字杂谈 短文(八) 《白事》 家里的某个亲戚去世了,因为在家实在是没什么事儿,就被叫过去帮忙了,顺便代表家里上礼吃席。 等我到达乡下的时候,都已经忙的差不多了,也有可能是他这家亲戚跟我不太熟的缘故,所以也没有给我安排什么事去做,只是在晚上跟着他们打了两圈牌,就等着最后一天吃席了。 可怪事儿也就到了最后吃席的时候发生了。 在这儿赵丽是大席,第二天中午吃。但在头一天晚上主家会招待一下来帮忙的人以及亲朋好友,这场参与的人并不多,他也没有选择去饭店,就在家里的堂屋略微准备了几桌。 开始吃席的时候,虽然这办的是葬礼,但是丝毫没有什么很沉重的氛围感,由于来的人不是亲友,就是同村的,基本上也是谁跟谁比较熟,就挨着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自然也是谈天说地,一时间场面竟然还有些热闹。 我跟他们谁都不熟,找了个靠墙的地方坐在了角落里,一上菜就只顾着拿着筷子往自己的盘子里夹,也不管他们在那儿说什么,毕竟这些左右的人也不认识,自己吃饱了才是正经事儿。 但是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左边坐的一个大哥突然拍了一下我,猛的一下还把我吓了一跳。 我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儿,他便压低了声音。 “你看那角上坐的那桌,看见了吧?” 我点了点头,手里依然拿着筷子把菜往嘴里送,只是装模作样的朝那边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他微微的斜着手,用筷子尖儿朝那边儿指了指,示意我沿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你看那个人,那不就是前两天死的老太爷吗?这不会是诈尸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认真的朝那个方向看了看。 果然,就在我正对面的那个角上,坐了个胡子,头发,眉毛都花白的老者,老头儿脸上皱纹堆垒,表情笑呵呵的,看起来莫名的熟悉。 在你窝头去看看堂屋正中间放着的黑白照片儿,跟那个老头儿一模一样,而次是那个老头儿似乎也看到了我,直愣愣的盯着我,咧嘴朝我笑了笑,尽管这中间隔了这么远的距离,我还是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我旁边那个大哥此时也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们两个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下,纷纷低下头去吃饭,就当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现。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在抬头观察那边的时候,那个老头儿已经不见踪影了,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这个老头儿。 不过也幸亏这个老头儿整个晚上都没有再出现过。 但这事儿到这里也还没有结束,第二天中午吃大席的时候,我又一次看到了这个老头儿,这一次可是白天,他站在一个非常显眼的位置,但是除了我之外,剩下的人好像都看不到他,同样是他似乎能够感觉到我在看他,扭过头来朝着我咧嘴一笑之后,直接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千字杂谈 短文(九) 《穿衣镜》 新租的房子里有一面镜子,是一个一人多高的立式穿衣镜。据房东介绍,这是上一个租客留在这里的,房东想着镜子的东西在生活中反正也少不了,就没有扔,只是仔细的擦了擦便留下来。 我看完房子觉得很满意,租下了这套房子。就是这个镜子放在卧室里总感觉怪怪的,所以在我搬进去的时候,别把这个镜子给放在了客厅里,这样既不会正对着我也方便照镜子。 某一天晚上我洗过澡后,站在镜子前面刮胡子,突然,我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倒影,她脸上的表情惊恐而又害怕,同时做出了用手拍打镜子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是想从这面镜子里跑出来。但只是那一瞬间便消失掉了,我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了,这时候眼睛再往镜子里面看时,镜中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当天晚上遇到的怪事儿还不止这一件。 到了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呼救的声音,那声音同样来自于一个女人,那呼救的声音听起来很模糊,但又急促,似乎正在有人在后面追赶她。 起初我以为这呼救声是来自于房子外面紧邻的街道,迷迷糊糊的翻身下床,站在窗口,把头伸出去朝下面看,苍白路灯掩映着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而我被这寒风一吹似乎清醒了一点,这才分辨出来这声音是来自于我的身后从我租住的房子的客厅所发出来的。 我蹑手蹑脚的开始朝着客厅走去,声音应该是来自于那个穿衣镜摆放的地方,可等我走到镜子跟前的时候的声音就消失了。 我打开客厅的灯仔细的看了看镜子里面的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上面映照着我那张没睡醒的脸,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就在我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这镜子里的画面却像是放电影一般,再次出现了那张女人惊恐害怕的脸,他在拍着我们两个中间隔的这一层薄薄的玻璃,请求让我救她出去。可又是很短的时间,她便已然消失不见。 现在我彻底醒过来了,我的心中出现了一个念头,我得把这面镜子给砸掉,这个镜子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想到这里目光四下搜寻,出租屋里没有锤子,只能找一个差不多坚硬的东西。我抄起放在地上的金属板凳,照着镜面就是一下。什么普通的镜子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撞击?可怜这一点事情都没有,我觉得我就像是砸到了钢板一样,手被震的生疼。 而此时镜子上面泛起了一种诡异的白色光芒,似乎有什么东西想从里面出来,也仿佛是他在召唤我进去。 我伸出手去触摸到了镜面,一种强大的吸力把我给拽了进去,我失去了知觉,只觉得自己在一阵虚空之中分辨不清方向了。 第二天,房东带着一位新的租客来看这套房子,当他们看到这一面穿衣镜的时候,房东告诉他这是前任租客留下来的,他觉得镜子这个东西生活中能用得到,所以就没有扔…… 千字杂谈 短文(十) 《饭店》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了,当时的大壮还在镇子上的厂子里上班,平时的吃住都在厂子里,只有到了休息的时候,他会蹬着自己那个除了铃不响,剩下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回老家去。而这件事儿就是发生在大壮从家赶往厂子的路上所发生的。 那天临近上班儿的时候,隔壁的邻居突然来找到大壮,让他帮忙办点事儿,大壮这个人挺好,也就答应了。 忙完之后时间就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了,忙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顾得上吃,邻居想留他在家吃个宵夜,过一夜第二天早上再让他走。 但大壮想了想,厂子晚上又没有门禁,这要是第二天走怕耽误了时间,骑个车到镇上倒也快,估摸着最多一个点儿就到,所以就准备推着他那破自行车往镇上的厂子里面赶。 邻居看他这样也不方便再说什么了,给了他点儿钱,让他在路上找个没关门的饭馆子对付一口。就这样,大壮摸黑从村子里往镇子上赶去。 这边骑着自行车走了没多长时间,大壮就觉得这个饿的感觉就上来了,毕竟从下午到晚上得六个小时没吃东西了,这得找点儿什么东西来吃。 刚好在他视线所能及的范围内,就在村里的公路边儿上有一间孤零零的房子里还亮着灯。 骑着自行车过去一看,只见这房子外面立着个幌子,上面写着饭店两个字,这不刚好。但是这幌子上白底黑字,看起来是有那么点奇怪怪,但是目前来看这个五脏庙闹腾的更欢,也顾不得许多了,扎好了自行车就进了饭店。 饭店里面灯光很昏暗,整个店内的装潢非常的老旧,桌子什么的看起来也脏兮兮的,并且他看了看也没看到有菜单之类的东西。 大壮站在店里喊了一句,从后面挑帘儿走出来个老太太,并且这老太太还不是自己出来,而是手里端着一个盘儿,就没等大壮说自己要吃什么,把这盘子直接放在了大众面前的桌子上。这个盘子跟这家店里的其他东西看起来是一个成色,又破又旧。 低下头去看那盘子里是什么的时候,大壮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那盘子里的东西黑乎乎的一团,还能看到上面有类似于蛆的虫子在蠕动,并且自己站着就能闻到这个盘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恶臭味。离着这么远,他都能想象的出来这盘子里装着的是一坨腐烂的肉。 再看看那老太太呢?主要是一脸很奇怪的笑容死死的盯着大壮,似乎是想看着他把盘子里面的东西给吃下去。 大壮开始哆哆嗦嗦的往后退,他想的是自己先退到门口,然后趁势出去蹬上自行车就跑。 等他退到后面之后他才发现就刚刚进来的那扇门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就跟个石牢一样,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老太太爆发出不像是那个年龄的运动能力,照着他扑了过来。 第二天大壮没有上班,厂子里派人去大壮家里问,家里也是这才知道大壮丢了,赶紧去找,最后也就在一片玉米地里的荒坟边上,找到了他的破自行车,大壮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千字杂谈 短文(十一) 《乱说话》 同寝室的小五是个体质有些特殊的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先天有什么怪异的能力,经常做到“一语成谶”,不过他这个一语成谶,往往都是在自己身上应验,并且还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本人也遇到过几次,不过似乎一直都不放在心上,依然是喜欢以自己为中心去发一些无关紧要的誓,或者口无遮拦的说些什么。 那天寝室里的另一个人有些开玩笑似的跟小五说,你说你有一个乌鸦嘴的体质,我最近听说在学校后面那个村儿里有口井,你到那儿说什么都能实现,你说要是你去说,那是不是百分之百就能实现一个负面的愿望了? 小舞听完之后非常的不屑,什么叫实现一个负面的愿望,那就是骗人的,还有我也不是什么乌鸦嘴,不信的话咱一起去那个井那儿看看。 那天反正闲着也是闲,这事情都烘托到这儿了,那就跟着小五和那位室友一起去看看吧。 从学校出来到了那个村子,那口井根本就不用找,就在村子中间的广场上,在旁边还有一棵很大的槐树,上面缠满了红布条,看起来来这口井这里许愿的人可能还挺多。 小五站在井边儿上想了想,只见他摆了个姿势,用手紧紧的抓着井边上的栏杆,然后整个身子往后缩,只把头露出来看着井里。 就在我们好奇他到底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他朝井里说了一句,“有本事让我掉下去。” 听到这句话我们有些惊愕,这可千万不能是真的。 而小五就像是在炫耀什么一样,还扭过头来看看我们剩下的五个人,又朝着井中重复了一遍“有本事让我掉下去。” 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把整个身子的重心挪到了后面,松开手整个人缩了回来,三两步的跳到了我们身边,看起来是想尽可能的离井远一点儿。 “看见了吗?哥几个没事儿。” 小五一脸嘚瑟,眼神不断的在我们几个脸上扫视着。 “你也不怕真出什么事儿吗?” “你告诉我这能出什么事儿,我到死我都不会再来这井边儿上。走吧,赶紧回寝室了,今天晚上咱们出去吃炒鸡怎么样?” “赶紧走吧。” 这件事儿本应到此就结束,但是等我们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这件事儿居然还有后续。 到了寝室楼之后,因为我们的宿舍在三楼,所以需要上楼,小五跟那位让他去看古井的室友一起站在第一排,两个人本来有说有笑的走着,可当踏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失重了一样,往后面倒去,如果不是我们四个在后面,那他估计就后脑勺先着地了。 就这么一下还没有摔倒,整个人的精神就突然恍惚了,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到了寝室之后,他跟我们吐槽,说他自己每一步走的都很稳,他能感受到自己右脚的脚掌整个已经放在楼梯的台阶上了,绝对不可能往后倒。 这时寝室里有个人突然说了一句话,你当初在井边只说让摔下去,又没说让你从哪里摔下去。 千字杂谈 短文(十二) 《遗失的手机》 李娜今天很不高兴,她的手机丢了,明明下班出地铁扫码的时候手机还在,走到楼下买面包的时候却发现手机已经不见了。他顺着走过来的路回去搜索了一番,结果是一无所获,借别人的手机打一个电话吧,却发现手机已经被关机了,那想必是已经被人捡走了。 最后她只得认命回家,明天找个地方再买一个手机吧。她疲惫地打开房门,将自己扔在沙发上,准备休息。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铃声划破了夜的寂静。 这铃声就是手机的默认铃声,听起来就像是在她身边发出来的一样,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手机,这才想到手机已经丢了,嗯,就在这个念头产生的时候,手机铃声也戛然而止,这一切就像是刚刚幻听了一样。 李娜叹了口气,手机丢了就像是失去了很多东西一样,她现在是什么都不想干了,也没有吃饭,就准备洗漱上床躺着了。 可就在她在卫生间里洗漱的时候,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铃声更加清晰,也更加刺耳,她的潜意识告诉他这铃声是真实存在的,根本就不是因为自己手机丢了,所以产生的幻听,她赶忙关上水龙头,蹑手蹑脚的来到客厅,想趁着铃声没有停止,听听看能不能找到这铃声的来源,可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整个公寓静悄悄的,只有那铃声在空气中回荡。等她回过神来,那铃声就又已经消失了。 这第二次的铃声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仿佛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她强迫自己放松,回到卧室,试图让自己入睡。 手机丢了加上两次听到铃声使得李娜的内心有点慌张,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翻来覆去很久方才睡着。 当然,她也许是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迷迷糊糊中她又一次听到了手机铃声。 刚开始的时候她极力说服自己这是在做梦,但铃声是轻轻松松存在的,就像是催命一样,在她的耳朵边上响。 对,这次响起的铃声就在她耳边,就在她枕着的枕头下面。 她突然间像炸了一样,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手在自己枕头下面摸了半天,手指尖突然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且光滑的东西,这个东西分明就是手机。 李娜颤抖着把手机拿出,这就是她自己的手机。可她却丝毫没有手机失而复得的快乐感,因为此时的手机上显示着有一个人正在给她打电话,而号码却显示是一堆乱码。 她重新把手机放回枕头下,用枕头死死的压住手机,心里默念着让这烦人的铃声赶紧停止。 这铃声响的时候,时间过得非常漫长,终于是停止了。 拿出手机一看,那个一堆乱码的号码打了三个电话,每个电话都与听到手机铃声的时间大致相同。 一夜没睡,第二天李娜没有去上班,找了个收二手机的把手机给卖了,没过多久她本人也搬家。 千字杂谈 短文(十三) 《监控画面》 我找了一份新的工作。 这份工作十分的简单,就是在某个写字楼里做夜班的监控,保安员什么都不用看,只需要盯着监控,看到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后,通过内部电话向写字楼的保安主管进行反映。只要没有异常,我只需要坐着就行,所以工作也是相当的无聊,需要盯着面前的两个显示器上面的画面,还不能睡觉。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在上了几天班之后,我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节奏。再说了,晚上写字楼的大门是会上锁的,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平静的一切直到那天晚上被打破了。 那天我去上班的时候,值上一班岗的同事告诉我今天的监控出了一点问题,不过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根本就不用在意。明天白天有人来修,让我自己看到监控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到监控室后发现,本来应该显示一楼大厅的第一幅监控画面变成了黑屏,这确实就跟那个同事说的一样,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大厅里面的咨询台处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值守,确实不需要一个看监控的怎么去注意。 我就这么盯着这两块儿屏幕上被分割开来的若干小画面过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后半夜,我精神迷茫的时候,一阵刺刺啦啦的声音从面前的监控屏幕中传了出来。抬头看去,那个本应坏掉的一层大厅的监控居然有了画面,只不过画面并不是一层的大厅,而是类似于电视没有信号时的那种上下频繁晃动的雪花点。 当我用鼠标点击那个小界面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画面无论如何也放大不了,我连续点击,画面上的雪花莲在又闪烁了几下之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真实的监控画面。 这个监控画面的视角就是从这个摄像头的角度拍摄的,监控画面中的场景也确实是这栋写字楼一层大厅的场景,只是可能这个摄像头仍然处于一个故障的状态,画面里的影像是黑白的,并且本应有人值守的前台,此时没有保安。 我回忆了一下入职的时候所培训的内容,启动了录屏程序,这会儿也没有一点儿瞌睡劲儿,虽然这样的画面看起来很正常,但是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果然,从画面里走廊的尽头慢慢的闪过来了一个人影,而这个人影并不是应该在这里的保安,这是一个白色的像是虚影一样的东西。 我看着那个影子,它走得越来越慢,仿佛在寻找什么。它越慢我就越觉得不对劲,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我试图告诉自己这只是监控设备的故障,但那种诡异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时,那个影子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像是扑向人的大蟑螂一样飞到了监控摄像头上,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这张脸充斥了整个屏幕。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能感受到那只有那一双空洞的黑洞在死死地盯着我。 千字杂谈 短文(十四) 《办公室》 我叫林浩,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每天朝九晚六生活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直到那个秋天,我被公司安排到一个闲置已久的办公室工作,一切才开始变得不同寻常。 那时公司告诉我,为了拓展业务,他们将成立一个组成的新项目组,由于我对工作比较熟悉,所以就调我到那边去做组长。 公司并不在写字楼中,而是单独有一栋四层的小楼,那间办公室在这栋楼的最顶层,据说总是闹些莫名其妙的,所以一直空着。不过我在这家公司工作了将近五年的时间,也没有亲自上去看过,所以对四楼究竟有什么知之甚少,现在公司既然说要把新组建的项目组给放到顶楼,那我们这些员工也只能照做,等着公司的安排。 我和同事们第一次走新的办公室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种压抑的氛围。 这办公室明明在顶层,但不知道为何感觉采光并不好,整间办公室显得灰蒙蒙的。能看得出来办公室里的桌椅都是新换的,可在墙上挂着几幅褪色的装饰画,与整体的氛围格格不入。并且整个房间里面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说不上来。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何况除了暗一点儿之外的办公室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时有一个实习生看着墙上的那些装饰画,问我能不能把这些装饰画给摘下来扔掉?实在是看着有些令人不舒服。 我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可当他伸手把墙上的画摘下来的时候,那被画遮挡着的墙面上出现了暗红色的污渍,像极了血液干透的样子。看到这一幕,那个实习生又把画给挂了回去,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件事儿,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何况这可能真的只是一般的污渍呢? 接下来的一周里,有很多员工跟我反映说这间办公室不对劲。先是有人觉得这间办公室里很冷,哪怕是关上空调,也觉得这办公室里要比外面的温度低好多。还有人说是在工作时,会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办公室里走动,但实际上却什么也没有,顶楼只有我们一个项目组在这里有办公室,所以他觉得也不大可能是听串了。 一直到周五的时候,我也遇到了一件。那天因为需要赶进度,所以我们组加班到很晚。当时我正埋头整理文件,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凉气,我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离我不远处门口,像是有人从我们办公室里走了出去,但我没有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再回头去看看办公室里剩下的几位同事,一个都没少。 我以为只是我眼角的余光看错了,谁知道到了下班的时候,有个同事小声的跟我说他当时看到了一个人影穿门而出了。 从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办公室里的诡异事件越来越多了。会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亦或者是电脑被人强行关机,插排被人断电…… 我们联名向公司表明了想要换办公室的意见,公司方面倒是很爽快的就给我们换了办公室也没有多说什么。 后来,我找到一个在公司待了几年的老同事,问他知不知道这间办公室的事。他告诉我那间办公室里曾经出过一次意外,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大干净。 千字杂谈 短文(十五) 《旧宿舍楼》 林智转到了一所新的中学,由于来的突然,学校那栋新的宿舍楼里已经住满了,只能安排他到旧宿舍楼的顶层去住。 报到之后,学校的生活老师带他去看那间宿舍。 所谓的生活老师就是宿管,这栋旧楼的宿管是了上了些年纪的老头,据说他是这所学校的老师,只不过现在退休了,人也闲不住,正好他的宿舍也在这栋旧宿舍楼上,就有他暂时负责一下这栋宿舍楼的管理工作,我找到新的宿管为止。 宿管带着他到了宿舍楼的顶层,在一串钥匙中找到了一个,拧开的宿舍门上挂着的厚重的锁。 打开门后,一股阴冷的空气从宿舍中直接冲了出来,现在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这股风还是冷的令人不安。 宿舍内可能是因为没有人住的缘故,只放了两张上下铺的床,这些床架看起来还都锈迹斑斑的,再看看宿舍那面是灰尘的地面,看来是需要打扫一下才能入住。 等宿管把灯打开之后,突然发现宿舍里的情况更加的糟糕,虽然这个灯算不上很亮,但依然能够看清空气中弥漫着细细的灰尘,墙上倒是看起来还挺干净,不过仔细看了之后,这墙上是贴的白纸。 宿管帮着他把房间给大概收拾了一下,到了勉强能够住人的地步,当天晚上林智就住进了这间位于就宿舍楼顶层,但从他入住开始就噩梦不断。 林智总感觉宿舍里甚至说整栋宿舍楼里都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氛围,每当夜幕降临,这个本就没有多少人住的宿舍楼,就变得很“热闹”了,就好像有很多他看不见的人。而住在这栋楼里的那些他看得见的人,包括那个宿管在楼里行动的时候都是来去匆匆的,丝毫不想多在走廊里停留,他本人也是这么做了。 之后,便开始频繁的做噩梦,总是梦到自己掉进水中被淹死的情景,后来他在早上洗漱的时候,甚至都不敢在盆子里接太多的水,生怕真把自己给淹死了。 甚至在晚上能够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低语,那声音冰冷的就像来自地狱,细碎的低语直击他的大脑。 在噩梦和低语的双重压力之下,在这间宿舍才住了不到半个月,林智就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 期间他不是没有向自己的老师反映过想要换宿舍这件事,老师总是说学校的宿舍紧张,让他再坚持坚持,会尽快安排,可始终没有成功。 到了某一天晚上,林智又被那夜半的低语声所吵醒,不知怎么回事,他翻身的时候,居然将墙上糊的白纸给撕下来了一块,一瞬间这纸后面一股阴冷潮湿的发霉味儿扑面而来。 他跳下床,通过撕开的那点缝隙,看到了里面的墙皮是一种被水浸泡过的状态,上面还长满了青黑色的霉斑。 林智壮着胆子撕下了一大块儿纸,发现房间的整面墙都是这样,大半夜的他就去找了宿管,当天晚上父母就把他给接走了,此后他就又转学了。 后来过了很久他,遇到了一个从本校毕业的学生,两个人闲聊的时候,他提到了这栋旧宿舍楼。那位在这里上满三年的学生说,这个地方整栋楼都是这样,哪怕是把墙面刮干净后重新粉刷,也坚持不了半年,曾经在这栋宿舍楼里闹鬼,有好几个学生不明不白的被淹死在洗漱间的水池里,之后就成这样了。 千字杂谈 短文(十六) 《教室》 孙轩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我并且性格胆小,平时总是尽量避免和那些诡异的事情扯上关系,连寝室晚上开卧谈会时讲鬼故事都尽量不参与其中。 但这次,他却意外地遇到了一件令他至今仍心有余悸的事情。 事情就发生在上周三,那天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甚至于连上晚自习被作为班主任的数学老师拎起来写错题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不过这也导致了他数学作业没有在晚自习写完,只能是回宿舍打个小夜灯挑灯夜战了。 可不知怎么的,他居然把这茬事给忘了。那天晚自习下课后,他都快走到宿舍了,才想起自己忘记拿数学作业本,这要是明天早上再被班主任抓到,免不了又得抄好几遍题。 没办法,只能回去取作业了。 他独自回到教室这会儿,整栋教学楼里面都已经没有灯光了,只剩下几缕不算明亮是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孙轩打开了教室的灯,匆匆走到座位上,翻了翻书包和桌斗,终于找到了被他放在最里面的作业本,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给拽了一下,就仿佛有个人蹲在这密密麻麻的桌子底下,用手去拽他裤腿一样,走起来被某种力量给扯了一下。 孙轩不敢低头往下面看,生怕一低头看到桌子下面趴着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他只得安慰自己,裤腿是被凳子上的金属螺栓给挂住了,稍稍的往后退一步,试图把挣脱开了,在前后左右的点两下脚试试,应 可当他再次准备离开时,却被吓得差点儿直接叫了出来,这一次还有东西拽着他,但已经不是拽着他的裤腿了,而是一双冰冷的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脚踝。随着他的不断挣扎,甚至还开始逐渐把他往后面拖去。 他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于恐惧,还是那只手真的很冰凉,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而那只手我就像是在跟他开玩笑一样,见他已经如此猛然的就松开了那股力量。孙轩趁着这个机会转身就跑,刚迈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回音,就仿佛是在嘲笑他的胆小。 孙轩拼命地跑出教室,一口气冲到直接冲回了寝室,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跑的这么快过。一直到他趴在床上,才稍微缓过神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当他撩起自己的裤腿,看到了脚踝上一道青紫色的痕记。 刚刚那绝对不是幻觉,现在用手揉搓一下那道痕迹,还有些微微的疼痛感。 他跟自己的舍友讲了刚刚遭遇的一切,在那一天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晚上独自回到过教室里了,有什么东西忘了也是宁愿第二天受罚,也不会冒险去拿,不过好在知道这一年结束换教室,他都没有再遇到过类似的诡异事件。 千字杂谈 短文(十七) 《夜行》 夜幕降临,乡村的道路上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寂静。四周的田野被黑暗吞噬,安静且带着几分令人不安的惊悚感,天地之间只剩下几声偶尔传来的蛙鸣和虫叫,仿佛是这片土地上仅存的生命迹象,这些声音无法给人带来任何的温馨感。 李明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脚步在碎石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打破了这片宁静。 李明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平时并不经常回到村里,所以这条路他也没有怎么走过,只是凭借自己儿时的感觉,在这条田间的小路里摸黑前进。 今晚不知为何,这条路带给他的感觉并不怎么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两边的一人高的玉米地里,似乎蹲着什么不可描述的怪物。当然这或许只是因为天太黑,亦或者是四周太安静,又或许是……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一向胆子不大的他稍微发散一下思维,便又想到了玉米地里可能存在着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何况他是真的见过,两侧的玉米地里有许多大小不一的荒芜坟包。 他加快了脚步,试图早点回家。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风拂过,带来了一股若有若无的低语声,就像是有人蹲在自己身边的玉米丛里碎碎念一样。 李明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但夜色漆黑深沉,他什么也看不到,想安慰一下自己,可那声音是真实存在着的,伴随着人继续前行,声音也在向前,并且还越来越清晰了,渐渐的,都像是有人在耳边轻声诉说着什么。 李明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他试图大声喊出来,试图用声音驱散这种恐惧,但当他张开嘴时,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开始奔跑,拼命地奔跑,想要尽快的跑出这片玉米地。可那低语声却如影随形,始终在他耳边徘徊。 他不敢再回头四处张望,也不敢停下脚步,生怕看到一些什么不该看到的恐怖东西,现在只想尽快逃离这片诡异的黑暗。 终于,他看到了前方的灯光。那是村子的灯光。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远处的一片灯火跑了过去。就在他即将到达村口的时候,那低语声突然停止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成功结束了一场噩梦的时候,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突然响了起来,笑声的来源就在他的身后!就在他的耳边! 李明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自己后面两米不到的地方在向他招手,此时,黑影在村子的分界线以外,而他正站在村子里。 “我***” 他骂了一句,再次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好在那黑影和笑声没有继续跟着他进入村子。又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回头看,那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 第二天,李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沙发上。他的父母坐在一旁,脸上满是担忧。 他试图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只记得那低语声,那笑声,还有那个模糊的身影,至于最后的几步路他究竟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就想不起来了。 从那以后,李明再也没有走过那条穿过玉米地的近路,甚至在村子里开始尽量避免在夜晚出门。 但每当夜幕降临,他总会忍不住想起那个身影,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千字杂谈 短文(十八) 《夜场电影》 小方平时就很喜欢看电影,一天晚上,他在下班回家的途中路过了自己经常去的那家电影院时,注意到门口贴着一张海报,上面写着:“午夜放映,经典重现,免费观看。”海报上还有一行小字:“每晚十二点,仅限一人入场。” 整个海报做的特别的草率,就是在一张巨大的光面纸上用记号笔写下来的而已,不过考虑到海报上的宣传是免费,这么潦草也情有可原。 也正好这一天是周五,第二天不用上班,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二十多分了,在思索片刻后,最终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毕竟,这么一个免费的机会确实难得。 他转身推开了电影院那扇厚重的玻璃大门,里面还是他熟悉的场景,地面上铺着磨损严重的红色地毯,售票处和卖零食的摊位也仍在原地。 只不过大厅的墙壁上挂的那些电影宣传海报从最近的新电影变成了一些老电影的海报,褶皱且发黄,那些海报上的人物仿佛在用空洞的眼神注视着他。 小方看到这些海报,心里还在想,这电影院不会为了午夜场的氛围专门连海报都换了吧。不过他外面那么草率的写着免费电影,如果是故意这么搞的,未免也太复杂了。 小方走到售票窗口前,发现售票窗口已经关闭,但窗口后面还坐着一个穿着电影院工作服的女性人员。 他走了过去敲了敲玻璃,示意自己有话要讲,但那个工作人员并没有理他,而是反向的在玻璃上敲了两下,用指尖向下指了指,示意他自己看,有一张纸条贴在玻璃上,上面写着:“请直接入场。” 他有些困惑,但还是按照指示走进了要去的放映厅。 放映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几束灯光从天花板上投射下来。小方找了一个靠中间的位置坐下,环顾四周,发现座位上有一些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确实,他几乎每个月都要来这个电影院看电影,可他也从来没有进过这个放映厅。 很快电影就开场,偌大的放映厅里居然只来了他一个人。 至于电影,播放的是一部他也叫不上来名字的外国恐怖电影,黑白的画面还时不时的卡顿一下,看起来氛围感挺足的。 但是突然之间,荧幕上的画面开始剧烈的颤动,电影的配音也像卡壳了一样不断的重复着一个音节。紧接着发出了一声刺耳的犹如老式电器关闭断电时发出的声音,伴随着这个声音,屏幕上的画面先是完全黑了下去,继而又重新亮起。 此时的小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荧幕上的画面,那分明就是自己此时正坐在电影院里的场景,这画面的视角就像是在自己的右后方有一个监控探头一样。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录像,用手机对着荧幕,同时自己扭头去后面找有没有摄像头的存在,想验证一下这段画面到底是不是对自己的某种“直播”。 突然,放映厅内的灯光全亮了,放映结束的广播也响起了。小方这才像如梦初醒一样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机械的朝着放映厅外走去。 直到他走到电影院外面,突然又想起了刚刚在电影院里自己看到的诡异画面,此时再想这应该就是自己睡着了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吧。 回到家后躺在床上,他翻看着手机,在点开相册时突然多出了一段长达二十七秒的录像。 这个录像中,最初的几秒钟和最后的几秒钟全部都是黑屏,只有中间那一个片段,是小方突然扭过头来,对着拍摄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千字杂谈 短文(十九) 那天我在学校附近闲来无事溜达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网吧。 个网吧坐落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巷子里,招牌上不断闪烁着的蓝红色霓虹灯充满了浓厚的历史感。 我推门走了进去,现在网吧内部的装潢也充满了浓浓的年代感,一推开门,便可以感觉到一股混合着烟味、汗味和机器的热量的空气扑面而来。 网吧里面灯光昏暗,再配合上那灰色的墙壁,看起来黑的不行,往里面看去,能看到有不少的电脑屏幕都亮着,影影绰绰的能看到不少黑色的影子,似乎有很多人在上网。 整个网吧只有吧台那个地方有一个射灯,可能是为了突出吧台这个位置的重要性吧,而在这个射灯下面有一个看起来跟没睡醒一样的网管。 我走了过去示意自己要上网,网管抬头看了看我,什么都没有说,还给我做了登记之后,用手指了指网吧最里面的那一排机器,示意我过去就行了。 之后,我径直走向角落里的一台电脑,这个网吧的电脑看起来不像整体那样老旧,接下来也就没有什么不同了。熟练地开机,找到游戏,登录游戏账号,准备开始今晚的“冒险”。 突然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这里似乎不大对劲——这个网吧里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奇怪。 根据以往的经验,上网的时候,我哪怕带着耳机都能够听到有些人在那里大喊的声音,可回想一下,我从推门进网吧到现在,我连一声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就连那个网管给我做登记的时候都没有张嘴说话,我只是习惯性把身份证递给他,让他给我完成了登记而已。 想到这儿,我摘掉耳机,抬起头,仔细听了听,果然网吧里是没有声音的,不但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就连敲键盘鼠标的声音也没有。并且这会儿的网吧里似乎更黑了,那本就不明亮的昏暗灯光呈现出一种微微的灰色,似乎在这空气里有什么颗粒漂浮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吧台那边儿的那个射灯也关闭了。 我感到有些恐惧,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距离我最近的那个亮着屏幕的电脑走去,由于他在我的对面,所以我本来并没有关注过他那张被屏幕挡住的脸。 等我这会儿走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过去,发现的居然是一个塑料假人,是服装店里那种试穿衣服的塑料模特。 不对。 紧接着看了剩下的几个亮着屏幕的地方,无一例外的全都是塑料假人。这下我更慌了,等我跑到吧台的时候,我发现原本应该在吧台的那个服务生也已经不见了踪影,取代他的同样是一个塑料假人,不过这个塑料假人摆出了一副用手推着自己脑袋,似乎没有睡醒的姿势。 看着这一屋子塑料假人,我直接推门跑了出去,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疯子会在这儿开一家这种网吧。 后来我又去寻找我的家网,但那大门上已经被上了锁链,看的生锈程度应该已经许久没有被人打开过了。 某日我在看旧报纸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则“新闻”,说是在本市某个小巷子里的一家网吧起火了,具体原因是因为吧台处的电路出了故障,并且网管因为睡着了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一共死了八个人。这家网吧所在的位置,我那天晚上稀里糊涂就上网的那个地方。 可是那天晚上我只看到了七块电脑屏幕亮着。事后过了很久,才想起来,那第八个人不就是网管吗? 那我那天去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千字杂谈 短文(二十) 《夜间列车的离奇遭遇》 程浩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在某一个寒冷的冬夜,他独自一人乘坐火车前往外地出差。车厢里人不多,昏黄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他找到了自己那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准备在火车上打个盹,好养足精神应对明天的工作。 火车缓缓启动,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并且很快就变成了有规律的咣当声。他闭上眼睛,却很快又睁开了,想想下车之后的工作,尽管肉体已经很累了,却依然睡不着。或许是因为车厢内部的嘈杂吧,又或者是想到了未来的不确定性。 他环顾四周,发现车厢里的乘客都低着头,要么在看手机,要么在打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就这么愣了一会儿,他再次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他在尝试这样子的起尽可能的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再次睁开了眼,这期间他也许是真的睡着了。 这会儿,车厢里的嘈杂声减弱了很多,似乎只有列车行驶中的有节奏的咣当声和车厢外呼啸的风声依旧。他再次环视车厢里的众人时,刚刚列车应该是在某一个站点停靠了,车厢里本就不多的人剩的更少了,黄色的灯光似乎也变得更加暗淡。 不知为何,程浩感觉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那是一种压抑与不知来自何处的恐惧感所交织在一起的令人不安的感觉。 他伸了个懒腰,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准备起身去车厢的连接处洗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一捧凉水泼在了他的脸上,他使劲眨了两下眼,觉得清醒了不少,正当的抬起头,看着镜子里之前那张有些懵的脸时,发现了在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人,更准确的说是在自己的身后站了一个像女人一样的影子。 就在他心里默念三个数,突然回头想看清楚自己身后的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火车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车身剧烈晃动起来,程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像是他刚刚自己看错了一样。程浩又洗了把脸,准备回到座位上时,却听到了一阵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的女性的哭声,仔细分辨之后的哭声离他的距离相当的近,就是从他身边的厕所里发出来的。 程浩本想敲门问问发生了什么,然后去找列车员,结果他刚刚伸出手准备敲门的时候,厕所的门居然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伸出了一只枯槁惨白的手,一把就抓住了他伸出去的手腕。 “什么玩意儿!” 一种钻心的痛感从手腕上向全身蔓延开来,他本能的伸出另一只手,想把这只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掰开,但看着这恐怖的犹如枯树枝一样的手臂,他迟疑了。 但那疼痛感愈加的强烈,似乎下一秒他的手腕就会被彻底的掰断,这样看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已经给你这手使劲的抽打了一下,那就如枯树枝一般的手臂,觉得自己的手就是触碰到了一根坚硬的木头,打过去的时候长反而被震得生疼。 “啊!” 受不了痛感的他大叫了一声,听到这声惨叫,那只手臂松开了,程浩眨了两下眼,在自己的座位上醒了过来。 难道自己刚刚做了个梦吗?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车厢里的嘈杂声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种令人不安的感觉在空气里弥漫。 千字杂谈 短文(二十一) 《平地摔》 夜幕降临,城市的喧嚣逐渐沉寂,只剩下偶尔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和远处酒吧的喧闹。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闪烁着,映照出斑驳的光影,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安宁与和谐。但也有可能,在这种看起来平静的夜晚中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怖。 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销售,那天他陪着供应商去喝了顿大酒,等一切结束后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几辆出租车偶尔驶过。 出了饭店,李明只觉得自己头晕脑胀,走了两步后又被风一吹,头晕的更加厉了。打个车吧,想想自己兜里的钱,再想想这儿离住的地方也不远,只得是加快了脚步,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公寓。 为了尽快赶回去,他选择从公园中穿过去。这个公园是一个狭长的中心公园,如此半夜又在冬天公园里自然已经是没有了人。 可他在途经一片杨树林的时候,听到了一阵低语。那声音很轻,仿佛是从空气中传来的,又像是从他心底深处响起。起初李明没有管这种闹不清从哪而来的声音。 然而,那低语声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在呼唤着他的名字。李明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他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他以为是自己喝的太多了,所以产生了幻觉,他加快了脚步,想要摆脱这种诡异的感觉。 突然,他不知道怎么的跪在地上,只觉得那声音跟上了自己之后,双腿突然就没了力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推了他一把,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摔了一下。 李明心里有些郁闷的站了起来,怎么搞的。他随手拍了拍自己起裤脚上可能沾着的灰尘,继续往前走去。 可是只要他一迈出脚来,他就能听到那种声音,再次回头望去,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而后这个身影伸出手去对着他轻轻一推,他便再一次感觉到了膝盖那里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又跪在了地上。 当他这一次想要起身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背上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有股力量在阻止着他站起来,那感觉就像是有人用两只手死死的摁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底下摁。 李明卯足了劲准备往上,可那力量也随着他的不断用力而不断的加强,一直制约着他,刚好就比他要站起来的力量大一点点。 他就这样与这一股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量相持了半天,听到了一股阴恻恻的的笑声,随着这种在他背后传来的“咯咯咯”的声音消失,那股压在他背上的力量也随即消散了。 等颤抖着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李明觉得自己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量,不知道是刚刚用力过猛还是被吓的不轻。不过他这一会儿喝进去的酒倒是已经醒了不少了。 缓了片刻之后,脚下不断的加速,再也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的就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在这之后一到晚上十一点,他就再也不来这个公园瞎溜达,更别说晚上从这里抄近路回家了。 千字杂谈 短文(二十二) 《庙》 村子东北的小河边上有一座破庙,这个破庙很小,面阔只有一间,就这么静悄悄的在河堤下的荒草地里躺着,平时也没有人会注意,就任由疯长的荒草吞噬它的痕迹。 林深是在过年那两天在村子里无意闲逛时找到这个地方,他当时正站在河堤上漫无无目的的观察,看到了在荒草丛中露出来的灰色房顶,目测了一下,这个房顶距离他所在的位置应该不算太远,于是乎,在好奇心的趋势下,他决定跑过去看看这间房子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林深绕到了距离破庙更近一点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拨开杂草,在穿过一片密集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破旧的小庙出现在他的眼前。 尽管这庙周围的杂草都很高,可从破庙那灰色的外墙往外延伸一圈却只有光秃秃的土地,寸草不长。不过林深也没注意这些,只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建筑,这座小庙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庙门也已经破旧不堪。 正好,这种破门它可以轻松的推开进去。 他伸出手去试探性的推了一下那看起来已经腐朽不堪的木门,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林深走进破庙,里面昏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线在破庙里扫来扫去。 由于这座庙并不大,所以他简简单单的就把里面的一切都给看全了。 庙内正中央是一个破旧的神龛,上面供奉着一尊模糊不清的神像。之所以说模糊不清,因为这神像上有不全的残缺以及厚厚的一层污渍,已经难以辨认了,只是他觉得神像的眼睛似乎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进而环顾四周,发现墙壁上有一些模糊的壁画,虽然已经褪色,但依稀可以辨认出画中的人物似乎在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 这全看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就是那种村子里面很常见的,不知道供奉什么东西的庙。 他决定用手机给他庙里的神像拍一张照就离开算了。当举起手机把镜头对着庙里神像的时候,神像那双闪着诡异光芒的眼睛居然睁开了,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手机镜头。 看到画面的林深吃了一惊,急忙放下手机,抬头用肉眼去观察神像的脸,接下来看到的画面让他永生难忘。 那神像确实已经睁开了眼睛,此时正瞪着两只血红色的眼睛盯着他,那眼睛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仇人一样。 林深下意识的想把视线移开,却发现有种无形的力量在强迫自己于那双说不出来有多么恐怖的眼睛对视,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头一阵眩晕,眼前泛出一片白来,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外婆家里了,去他外婆说他是被从村的人串亲戚回来的时候,在河堤上发现的。 他趁着这个机会问了,知不知道河堤下面有座庙,没想到他的外公外婆一听到他说那座庙,脸神骤然而变,再次叮嘱他,以后离那儿远一点。 后来,他才知道,他小时候的玩伴之一,当时斜对门邻居家的小孩儿,据说就是被庙里的神像给吓傻了。 千字杂谈 短文(二十三) 《透明同学》 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灯开始闪烁,将这座繁华都市装扮得如同梦幻般的王国。 在市区的一家餐厅里,一场同学聚会正在进行。餐厅的包间里,灯光柔和而温暖,一张圆桌周围围坐着十几个人,他们都是高中毕业十年的同学。 墙上挂着的复古时钟滴答作响,仿佛在提醒着时光的流逝。 这次聚会是当年的班长发起的,他现在已经创业成功,事业上小有成就,一直热心于组织同学们的活动。待同学们陆续到齐后,气氛渐渐热闹起来,大家互相寒暄,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包间里顿时变得热热闹闹的。 这会功夫菜也上的差不多了,正当大家一起举杯准备开吃的时候,班长看到了包间里面的角落上坐了个人。 这个人与剩下的同学看起来格格不入的,他自从到了包间之后,好像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是坐在那里愣愣的低头看着桌面。 班长不动声色的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人。 嗯…… 看起来很熟悉,应该也是当年他们班的同学吧,但是他为什么想不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拍了拍自己身边坐着的小张,用筷子尖儿微微的朝着那人坐的方向指了一下,示意小张往那边儿看,同时他压低的声音对小张说:“那位同学是谁?你有没有印象?” 小张顺着方向看过去,也看到了那位一直低着头的同学,他仔细想了半天,就扭头跟班长说自己没有印象,就是看着很熟悉,可究竟是谁才想不起来。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班长和小张就开始注意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了。 这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手里举着筷子,但不去夹菜,依然是眼神木讷的微微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菜品,也不与两边的同学进行交谈。 可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那两边的同学也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别说跟他讲一句话了,甚至会直接把他隔过去进行交谈。 就这么一直到结束,这个人也没有做出过什么动作。结束之后呢,班长把坐在他两侧的同学悄悄的拉了过去,问这两个人他们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两个人中间明明还隔了一个人,却依然聊的那么起劲儿。 而这两个人就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的一样,这才想起他们俩中间还隔了一个人呢。班长再问这两个人知不知道他是谁?这两个人的回答依然是没印象,只能大概的描述出来这个同学的长相以及似乎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仅此而已。 过了很多天之后,小张突然在某个晚上给班长打去了电话。 电话里他很激动,他告诉班长自己找到了这个人是谁,不过理论上这个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同学聚会上,因为这位同学三年前就出意外去世了,他们还有些同学当时去参加了这位同学的葬礼。 当小张说完这句话,电话两头的两个人许久没有再发出声音…… 千字杂谈 短文(二十四) 《照片》 那天上班的时候,有个同事神秘兮兮的走过来给我看了一张照片,照片上黑咕隆咚的,借助从照片后方打进来的光线和远处高楼中发出的灯,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些轮廓,看起来就像是在某栋烂尾楼里面拍的一样。 “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我盯着他手里这张照片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出任何问题来,顿时觉得他只是找了一张照片冲洗出来逗我玩而已。 这位同事扭头朝着四面看了看,俯下身子把照片平放在我的办公桌上,耳朵凑的很近,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你看这里。”他伸出手指着照片上一片巨黑无比的地方,“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里好像有一只什么动物。” “有一只动物?”我听他说了话之后,推了推眼镜。又仔仔细细的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可那里确实是一片漆黑,一点光都没有,就算真的有什么野猫野狗或者跑进市区的黄鼠狼之类的,又怎么能看到照片上拍摄的是什么?但我还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仿佛真的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那你别跟别人说啊,我可就只告诉你一个人了。” 同事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很快的把照片从桌子上掀起来,收回了自己的袖子里,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离开了。 那能是个啥?我又想了一会儿,那张照片似乎真的就是一张胶卷照出来之后冲洗的照片,根本没有什么异常的,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这个同事第二天没来上班,第三天也没来上班……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出现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直到了月末的时候,我听同事说,那天给我看照片的那位同事已经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有些诧异,这么突然吗? 接下来我听到的却令我感到更加的离谱,不知道是真的确有此事,还是这位同事也是道听途说而来,总之他把那位同事的死状描述的非常之惨,似乎是被某些野生动物撕咬了一样,如果不是被发现死在家里,怕是会觉得他不小心掉落在了动物园里的虎山之中。 到这会儿我才想到他那一天神秘兮兮的拿了张照片来让我看,说照片里有个什么野生动物,现在想想有点儿后怕呀,他该不会是被那个我根本没有看到的野生动物给弄死的吧? 当天晚上,有人给我发了一条消息,我点亮手机却发现这个消息的来源居然是那位已经去世的同事。 他给我发了一句话:“你看到了吗?”紧接着就发来了那张黑漆漆的图片。但我给他回消息,想问问他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却发现我发出去的消息都带着红色的感叹号。 之后我听到了一阵犹如野狼嘶吼一样的声音,这声音的来源就在我的卧室之外。此时我颤抖着手,再次点开了那张照片,把他那天用手指的地方给放大之后去看,在黑暗中盘踞着某种我并不认识的怪异生物。 而现在这种生物就在我的卧室之外…… 千字杂谈 短文(二十五) 《地铁》 地铁站通道里那昏暗的灯光照在惨白的大理石地面上现在这个空间有那么一丝丝的诡异。 林夏的高跟鞋声回荡在这已经深夜无人的地铁站里,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四十分了,这位加了一天班的某广告公司的白领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走下了楼梯。 在这个自动扶梯都一样停止运行的时间点,她所要做的就是等待最后一列末班车的到来。 当她来到地下之后,观察到了某些异样的地方,在地铁里那个本应显示时间和车辆还有多长时间进站的显示屏现在闪烁着各种乱码和雪花。她拿出手机来看时间,手机信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x”旁边的小字写着无信号,而这时的时间已经显示为了零点整。 按理说平时这个时候最后的末班地铁应该已经到这个站了,可是今天不知为何两边的隧道里没有任何地铁运转的声音,反倒是能够听到一种阴森森的风声。 林夏抬头又看了看那块显示不出来什么东西的屏幕,又看了看自己头顶上那惨白的灯光。不然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扭回身去看着自己刚刚走下来的楼梯,仿佛有另一个人正在从上面走下来。 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叮咚——叮咚——列车已到达本站。”列车到站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林夏猛然回过头,见一辆灰绿色涂装的老式地铁从隧道的那头晃晃悠悠的开了进来,停在了这个现代化的地铁站中。 这种涂装的地铁列车她当然是见过的,作为一个从小就在这个城市生活起来的人,上一次看到这种地铁还是在自己七岁那年——那都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儿了。 列车的门缓缓打开,一阵说不出来的味道,随着车厢里的冷空气涌了出来,那是一股混合的樟脑球和许久没有扫过的灰尘的味道,就像这辆列车的涂装一样,带有浓浓的历史气息。车内的陈设看起来也是如此,里面扶手栏杆都已经斑驳了,在车厢上还贴着某种可乐的宣传广告,这广告也是在她小的时候看到过的。 看到这种情况可能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走进这班地铁,可此时地铁站内在她脑袋顶上的灯光居然开始了闪烁,并且闪烁的频率非常之快,现在与之相比起来,车厢内那昏黄的灯光居然都显得有些温馨了。 也许是地铁到了发车的时间了,我面前那列老旧的列车车门缓缓的关上,慢悠悠的开始朝前驶去。就在林夏觉得自己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她看到车厢里有一个乘客,把自己的脸紧紧的贴在玻璃上,看着站在站台上的她傻笑着,而这张脸,居然是她自己。 很快,列车驶出了视线范围之内,“叮咚——叮咚——列车已到达本站。”报站声再一次响起,这次开进来的是一辆正常的地铁,等待车厢门打开后,里面还有几名乘客,跟她一样,也都是浓浓的因为加班而起的怨气。 这时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 千字杂谈 短文(二十六) 《酒店》 我盯着电梯按键面板,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几个银色按钮从1到7跳跃排列,本该是4的位置只剩一个凹陷的空洞。此时我想起了在一楼时大厅里的那位服务人员对我说的话:“酒店的四楼因为电路原因正在维修,现在坐电梯是上不去的,如果电梯真的在四楼停下了,那你也不要多停留。”我还是随手按了六层,要到自己的房间去。 如果不是没得选,谁会选择这么一家奇奇怪怪的酒店,我哪能想到这次公司派我来出差的地方,居然只有这么一家,看起来还像点儿样子的酒店,可是这家酒店又处处透露着不正常的感觉。 刚刚我到酒店办理入住时,就觉得酒店大厅里的灯光非常的昏暗,不是那种像有些酒店一样为了温馨感刻意营造出来的昏黄的感觉,就是白色的灯光像剪了几个度一样,微微的泛着灰色。 前台的那个服务人员也很奇怪,他那张苍白的脸在我看到的那一刻起就给我留下了难以忘却的印象,那张脸苍白的就像是纸人一样,他跟我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就在我想着的时候,电梯突然停下了,我以为是六层到了,刚抬头看时才发现电梯上面显示的数字是到了四层。 一楼那个服务人员不是说电梯到不了四楼吗? 电梯的轿厢门缓缓打开,借助电梯里的灯光,我能够看到距离我比较近的一个范围内的东西。四楼看起来像是发生过火灾一样,水泥地面渗着水渍,墙壁上黑乎乎的,还挂着被烧的只剩下一个角的画框,我似乎都能够闻到,也许并不存在于空气中的那股焦糊味。 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些像是哭声一样的声音,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一层空旷的风声。 看到这一切我后退半步,后颈突然触到冰凉的纸片。转头看见轿厢角落贴着张褪色黄符,朱砂画的咒文像干涸的血迹,刚刚我进入电梯的时候,可根本没看见这东西。 我伸出手去疯狂的按电梯的按钮,这还上六楼住什么,我直接回一楼走人吧。 当我狼狈的从电梯上回到大厅时,前台那位服务人员的头像是不受他自己控制一样,直接转了90度,直愣愣的看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我。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光泽,就像是用笔画上去的。 我尽量扭过头去不去看他,脚下加快了速度,迅速的穿过酒店的大厅,房费也没有退,另外找了一家小旅馆入住了。 第二天去见客户时,闲谈之中,我把昨天晚上入住这家酒店后发生的这些事情跟客户说了。 客户推了推眼镜,似乎像是看到了什么珍稀物种一样看着我。 “那个酒店三年前的时候,四层因为电路故障所以发生了火灾,具体的情况外界并不知道,反正是死了很多人,你还好没有看到什么更恐怖的东西。” 客户压低了声音:“据说有人在四楼看到的可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一堆堵自楼梯间门口的白骨。” 千字杂谈 短文(二十七) 《困倦》 车开的很快,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外不断闪过去的树,又看看远处的山,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由于昨天晚上没有好好休息,加上这一路上在车里的颠簸,我现在的头很晕。 “还得多长时间才能到你说的那个地方?”我撇过头去问正在开车的朋友。 他稍微降低了一点车速,头四下扭了扭,似乎是在寻找田野中有没有他所熟悉的参照物。之后,他对我说:“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我们就能看到景区大门了,怎么了,着急上厕所吗?” “不是,我先睡一会儿,等会儿到了景区的时候,你叫我就行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双眼已经闭上了,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我看到车子经过了一个村口的路牌,上面用红色的字体写着——后村。 再然后,我可能就睡过去了,因为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对这段时间的记忆。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当我在睁开眼时,车子依然在公路上向前奔驰,我扭头看着窗外,两边的树不断向后倒退,山似乎也是一模一样的。我长长的都打了个哈欠,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树,扭过头去去问正在开车的朋友:“我们还得开多长时间的车?” “大概还得二十多分钟吧,怎么了,着急上厕所吗?”朋友左右扭了扭头,之后跟我说到。 “二十多分钟吗?”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后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好像不久之前我才经历过一次一样。不对,确信我在睡觉之前问过他,难不成是我早就睡着了,刚刚在梦里又问了他一遍吗?算了,先别多想了,我感觉还是好困,还是在睡觉再说。 “那我睡一觉,等到到了地方你记得叫我。”说完这句话时——我看到了那块儿写着后村的大石头从眼前划过。 “好的。” 我又一次沉沉的睡了过,依然是觉得自己失去了这段时间的记忆,依然是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再次清醒过来时,我看到的景物也依然是一样的,向后闪去的树木和道路两侧的青山,什么都没有变化。 不过,这一次我不准备直接问朋友到底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而是想先看看那个写着后村的石碑还会不会出现。也就是一分钟的功夫,我们又看到了那个写着后村两个字的石头。 直到这时我才扭头过去问朋友:“我们还得多长时间才能到?” 可没想到这一次朋友的反应非常的奇怪。 他听到我这么问迟疑了一下,“你没有睡醒吗?” “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会儿已经问了我三次,我们什么时候到了。” “怎么可能……我刚刚不会是在说梦话吧?” “看起来不太像是在说梦话,并且你都是每次问完我之后说自己要睡一会儿。” 听完之后车里沉默了片刻,我才把我的视角看到的一切告诉了他,并且信誓旦旦的跟他说我已经睡了两觉了,更为关键的是我看到了三次那个写着后村的大石头,我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也不可能凭空的想象出一个地方吧…… 之后车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朋友什么话也没有说,找了一个路口掉头,把车开回去了。 千字杂谈 短文(二十八) 《老房》 山雨把路浇成一条漆黑的河。 这场雨来的着实是太过于突然了,顾言本打算在天黑之前徒步到达下一个有人的村子,可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先找一个地方避雨了。 顾言抹了把糊住眼睛的雨水,拿出地图看了看 ,地图上标注离他很近的地方有一个已经荒废的村落,根据那些曾经来徒步过的人口口相传,这个地方可以避雨。 果不其然,再转过下一个弯后,几座建筑物突兀的矗立在一个坳子里。而令他感到更加惊喜的是,也不是完全没有人住住在这里,这个鬼地方,居然有一个旅馆,或者说是客栈。他起初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但是他看到了现代的电灯,这让他确定自己不是见鬼了。 青砖小楼爬满爬山虎,飞檐下铜铃在风雨的作用下叮咚作响,像是某种古老的迎客礼。 客栈的一楼只有一个女人,打扮的很是奇怪,完全不像是现代人。 \"只剩203了。\"看到有人进来,柜台后的女人从旗袍立领里抬起下巴,凤仙花染红的指甲捏着黄铜钥匙。她耳垂上的翡翠坠子晃得人眼晕,顾言总觉得那抹绿光里裹着团化不开的雾气。 他本想打趣的问问这位老板娘,她的翡翠耳坠是不是青岛啤酒瓶。可又看了看老板娘那张脸,把话给咽了回去。 “住一晚上多少钱?” 女人没有说话,翘着手示意他往旁边的墙上看。墙上挂着一块儿不知道什么木头刻成的牌子,上面写着价钱。 “那我住一晚上。”顾言接过钥匙,转身上楼,木楼梯在脚下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推开房门刹那,阴寒扑面而来,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顺着脊椎往上爬。三十八度的盛夏雨夜本应该是闷热的,可他仿佛看见了屋内墙面凝着层白霜,老式梳妆台的镜面蒙着灰,镜框雕着并蒂莲,花心嵌着的红宝石像凝固的血珠。 看到这个房间之后,顾言觉得自己干脆出去找个没坍塌的破房子住一晚上也就行了,可又看看外面的大雨,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凑合一晚也还可以。 他把自己的背包放在床边,翻身躺上了那张木床,让自己在床上只占很小的一块儿空间。 到了半夜,顾言被惊醒了。醒过来时,他发觉自己正坐在那张老旧的梳妆台前,而不是躺在床上。 顾言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脚陷在青砖里,砖缝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攥住他的脚踝,他就像是长在了凳子上一样 镜中缓缓的出现了一个女人,在那个女人转过头来的一瞬间,顾言在尖叫中看清那张脸——那就是柜台的那个旗袍女人。翡翠耳坠变成两团磷火,在他的面前来回晃荡,女人的脸上,七窍流出黑血。 在这之后,顾言就失去了知觉。 几天之后,山里下了一场暴雨,一个人背着包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进了这家客栈。 顾言看见有人进来,从柜台下面拿上来一把钥匙,“只剩下203了,请问你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吗?” 千字杂谈 短文(二十九) 《寂静无声》 想必各位都经历过在班级中聊天的时候突然变得鸦雀无声的情况吧。 一般而言,这种情况会得到科学的解释,比如说是因为同学们都在提防着老师的突然来袭,又或者是一种由于说话换气引起的“自发有序现象”。 当然,也有人把这种匪夷所思的现象称之为,时间凝固,或者空间上的空白期。 但无论怎么说,倘若你要是趴在桌子上听到身边乱哄哄的,突然周围鸦雀无声,当你在抬起头时,发现偌大的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你又会作何感想呢? 这是赵品在初中时遇到的一件事。 在那所初中,无论是否走读,在晚上都必须要上一节晚自习。他们的晚自习是“真”晚自习,一个年级只留三四个老师在各楼层巡视,预防出什么意外状况。 在老师没有转过来的时候,教室里的人自然都在互相聊天。 那天晚上也是这样,写作业肯定是不可能好好写的,上课铃刚刚落下的时候,教室里就出现了好几摊子窃窃私语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聊什么的都有。 而像赵品这种独自一个人坐在教室角落里的,他又不太想跟前面坐的那排同学聊天,于是乎决定趁这个机会趴在桌子上睡一觉。 在趴在桌子上之前,对坐在自己前面的同学说,如果有老师进班来看,就用力扛一下自己的桌子。 说是趴下睡觉了,可是教室里吵吵哄哄的,他又是真的很困,还要提防老师,自然是没有办法安然入睡。 他觉得在趴下没多久之后,教室里突然就鸦雀无声了,根据他的经验,这如果不是突然有老师来了,就是那种默契性的突然安静。 但是前桌并没有扛他的桌子,也就是说应该不是有老师过来了。 太久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在桌子上趴着,等着聊天的声音重新起来。可是他左等右等,教室里都没有重新恢复那种令人心安的嘈杂。 赵品抬起头来,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教室。 现在的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天花板上的六根吊灯还在亮着白色的光,教室里的桌子整整齐齐,上面还摆放着课本还没做完的卷子,整个教室的人就像是突然消失了。 他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在短暂的愣了十来秒后,跑出了教室。 不过走廊上也是空空如也,没有巡逻的老师,也听不到其他班的声音。他挨着一间一间教室看过去,发现所有的教室都是一样的,空无一人。 他尝试跑下教学楼,向着校门口跑,整个学校或者说整个世界似乎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大门外的马路上空空荡荡,只有路灯在那里无力的伫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 赵品发现自己正躺在教室的地板上,身边围了一圈人,还有值班的老师和自己的班主任,每个人都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后来才知道,自己不知怎地昏了过去,当时叫都叫不醒,着实把其他人都给吓坏了。 千字杂谈 短文(三十) 《对面楼住的人》 陈三喝的醉醺醺的,拿着个望远镜站在客厅的窗户前面。一脸坏笑的对着对面的居民楼看。 他是个没有正经工作的混子,靠着父母老家的接济和自己隔三差五的打零工活着。可他又不愿意去租个便宜的单间,也只能靠着兜里这不两个钱,在这个几十年房子的破小区里租了个房来住。 上个月,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陈三买了个望远镜,有事儿没事儿的,就站在自己家的客厅朝着对面楼上看,也不知道他究竟能瞅见什么东西。 不过还别说。还是真让他看到了他自己想看的。 大概是从上上周,他发现对面那栋楼的四层的窗户边上站着一个女人,长得很好看,于是他就开始窥视对面那个人的生活。刚开始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时不时的就缩在墙底下,生怕有人发现,两三天之后胆子也大了,心情没有望远镜,他怎么能看得到我呢,于是就大摇大摆的站在那儿,一直对着对面看。 慢慢的他发现对面的那个女人似乎能看到他,他在朝那边看的时候,那个女人会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这个方向。 他有些做贼心虚,每次看到这个场景就会知趣的缩回去。就这么又过了几天。看到那个女人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采取什么进一步的措施之后,胆子就又大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逐渐变得诡异了,他在望远镜里看到的那个女人,似乎不是活人。 在这段时间里,他看到过那个女人两只手伸直后高举过头顶,交叉之后,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也看到过那个女人的头直直的向后转去,最后转回到原位,生生的转了一圈,并且那双眼睛还是无神且木讷的看着自己。 陈三有一个瞬间感觉这个女人就像是个木偶,是那种用很多木头零件拼起来的像积木一样的木偶,她可以随意的转动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 看了两天,总觉得背后毛毛的,好像那个女人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样,于是乎他出于恐惧,连续两天都没有拿起望远镜去窥视对面那栋楼。 直到今天晚上,他做了个日结,去外面的小摊儿上喝了点儿酒,借着酒力和自己的好奇心,他再次拿起望远镜,把望远镜对准了对面的四楼,开始了观察。 到了某一个时间,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了四楼的窗户。陈三咽了口唾沫,拿望远镜的手微微的颤抖了几下。 突然,那个女人的嘴角咧了起来,这么多天里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个女人的脸上露出什么表情,这是第一次。 之后他看到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张脸迅速的在望远镜里放大,之后他看到了一只眼,通过望远镜的物镜看着他。 手一抖,望远镜摔在了地上,之后,他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头,漂浮在六楼的半空中。 这天晚上,陈三的邻居们听到了一声惨叫,于是乎便报了警。 当人们打开三的家门的时候,他已经七窍流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