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
第一卷 第一章 锦瑟华年
“我恨你!我恨你!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
“魔就是魔,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嗜血的本性,我真是错信了你!”
“我这一生,做过最错的事,就是爱上了你。”
“蔺华年,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蓝锦瑟,我恨你!”
“蓝锦瑟,你怎么不去死!”
“蓝锦瑟,我恨你!”
“蓝锦瑟,你就该死!”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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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从梦中惊醒,三百年了,日日夜夜,不得安睡,梦里的女人是谁,她在跟谁说话,为何看不清那人的脸,为何我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那种悲伤,那种无所畏惧,所有的情感那么真实,令人更加奇怪的是,梦中女子,竟与我同名同姓,与我长得一般无二,你是谁呢?是我么?为何我对梦中之事,全无印象?
蔺华年,你又是谁呢??
“又做梦了吗?”
面前的人将我扶起,并递给我一杯热茶,我接过抿了一小口,“你来了很久了吗?怎么没有人叫醒我。”这茶的味道似乎淡了些。
“也没多久,我看你睡了,便想着让你多睡些,便没让人叫你。”
“晓生,妖界那边的事怎么样了。”我揉了揉眉,头有些疼,或许是没睡好,或许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妖界突然提出联盟,我虽不愿,但目前来看,联盟或许也不错,神界蠢蠢欲动,这个时候不能树敌,不管妖界作何心思,至少,段钰染不是背后下手的小人。
“也不要太过担心,妖界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好,你好好休息就是。”
他明明皱了眉,却依旧与我谈笑风生,这么多年,我何曾不知道他的心意,可我无法接受,不为别的,只是我总觉得我心里缺了一块,空荡荡的,却不是他能补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多时,进来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裙的侍女,我抿了口茶,听着晓生和侍女的对话。
“见过魔尊,三魔王。”
“讲。”
“妖界护法杜鹃来见。”
“让她于偏殿等候,我稍后过去。”
“是。”
侍女出了房间,我听着脚步声渐远,心中愕然,竟是杜鹃亲自来了,想必段钰染也是很重视这次联盟,不然也不会让杜鹃来此。
“我亲自去,你去趟冥界,让明轩来找我。”
我换了一身紫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红色的魔琰花,我找了一条白色织锦缎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淡棕色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带着流苏的碧玉玲珑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我看着不远处富丽堂皇的宫殿,虽是偏殿,却也熠熠生辉。
我到来时,杜鹃正坐在桌前品茶,见我到来,连忙起身行礼,“妖界杜鹃,见过魔尊。”
“不必拘束,行礼什么的,是做给人看的,我不兴这个。我侄儿怎么没来?他近来可好?”我只口不提联盟一事,却是问起了我的侄儿,木槿朝,故人之子。
“木将军近来安好,您的侄儿保护妖界安定,妖皇殿下本想亲自前来,无奈事务繁多,只能属下前来。还望魔尊大人海涵。”
我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这人好深的城府,面不改色,不曾动容。
“你家殿下想与我魔界联盟,以应对万一,你们联盟的诚意呢?或者,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同意联盟呢?友好相处跟联盟,可是两种含义。”我不想废话,等下还要见明轩那个小崽子,赶紧解决了把这家伙送走,看见这比我年轻的就烦。
“魔尊大人,我家殿下托我给您带样东西,她说,您看了,自然会同意。”我看着她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枚通体黑色带着淡淡红色图腾的蛋,心下一动,是黑骑!“魔尊大人,我家殿下知道您找他找了很久,便让我也暗地里寻找,这不,功夫不负有心人,便让属下找到了,我家殿下说,黑骑大人伤的很重,需要您来为他凝魂聚魄,这点,我们妖界办不到,只能您亲自为之。”
我伸手,便用灵力将那黑骑接过来,‘你终于回来了,几百年了,庆幸你还在。’我心里想着,便把黑骑送入空间戒指里,“你家殿下有心了,联盟一事,就此定下,神界一直蠢蠢欲动,近日还集结军队在神界边境,不知缘由。他日,还请你家殿下亲自来魔界一趟,以便商议对策。”
“如此甚好,杜鹃这就回去如实禀告。”
我看着她走远,意识链接这黑骑,却发现他把自己封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自封了呢??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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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心湖。
“锦瑟。”
我回头看,那人肤色白皙,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慵懒。五官俊美,散发着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男子身着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
“是明轩来了,快来,看我找到了什么。”我笑着看他跑过来,心下想着,‘明轩都快继承冥王之位了,时间过得真快。’
“你倒是清闲,整天闭关,要么睡觉,要么游玩,想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
听他跟我抱怨,我倒是并不生气,反而觉得亲切,好像,很久没有这样聊天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年纪大了呗,你们年轻人就该多活动,不像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咯。”我说着,塞他嘴里一颗魔琰花的果子,“好吃吧,镜心湖的魔琰果最好吃了。”
我看他瞪我一眼,笑笑不说话了,看着镜心湖里的鱼,心下想着,‘这鱼这么肥,一定很好吃。’
“锦瑟,你同意跟妖界联盟了??”我看着他把玩着手中的玉佩,那是一个双鱼玉佩,看起来很眼熟,不应该已经碎了吗?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为什么我觉得这玉佩该碎了?头有些疼,我抬手揉了揉,“我也不想,只不过最近神界在边境大量理解军队,不明何意,这个时候,不能树敌。”
“头疼了?”说着便帮我轻轻的揉着太阳穴,“神界最近不安分,听说,是创世神蔺华年出关了,联盟,或许也是对的。”
“蔺华年。”我口中念着这个在梦中出现无数次的名字,原来他是创世神,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认识?”我顺势躺在他腿上,任他帮我揉着太阳穴,“不认识,我也是才知道他的名字,创世神原来有名字,我还以为他没有。”
我听到他轻笑一声,便不再言语,而我,便这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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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闻言望去,好个绝色的人儿,唇薄色绯,编贝皓齿。其身清癯,秀拔天骨。内衬素衣,外搭长袍,赫如渥赭,袖口滚边,仅腰间一束,如此,再无他物。
此等,便是创世神,蔺华年。
“我们的创世神,也动了情愫不成?”
“洛逸枫,你很闲吗?”
“不不不,我很忙,我忙着找徒弟,我徒弟失踪几百年了,啧啧,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哦?你什么时候有徒弟了?”
“你闭关的时候收的,啧,我徒弟最好看,就是名字不好,竟然跟魔界魔尊同名同姓。”
蔺华年抿唇,闭关么?我怎么好像忘了些什么重要的事?“你徒弟叫什么?”
“蓝锦瑟。”
第一卷 第二章 人界初遇
人间。
繁华的街道上,缓缓走来一婀娜女子,定睛一看,那女子,当真是天人之姿,自她出现,便惹得路人唏嘘不已。
女子淡棕色的长发垂至腰际,头顶挽一髻,斜插一金色镂空簪。皮肤白皙,柳叶眉下有一双琥珀色的丹凤眼,右眼正下有一淡红色泪痣,睫毛略长,尾部略向上卷。鼻梁高挺。身穿青色外衣拖至脚面,里穿白色缎裙,领口绣有兰草,纤腰上系月白色腰带。上缀玉佩,手持折扇,脚上踩着一双翠绿色布鞋。
此女便是偷偷跑来人间游玩的魔尊,蓝锦瑟。
“人间真是热闹。不似魔界那般清冷,魔市倒是热闹,我却很少前往。都怪那个墨羽翎,到处说我多么多么凶狠,多么多么残暴,搞得魔界盛传,魔尊嗜血,残忍,暴力,搞得我去哪儿都玩不好,人家都怕死我了。也不知道这死丫头跑哪儿去了,不见人影,我还得自己出来玩。”
“人间热闹,你还能不回魔界吗?”
诶?这熟悉的声音?我回头望去,女子一头浅茶色长发垂至腰部,用一根蓝色云纹发带束成高马尾,柳叶细眉,一双浅褐色的眼眸,睫毛长而卷,鼻梁挺直,嘴唇微薄。身穿月白色对襟紧袖长袍,领口乃银丝莲珠纹,长袍边部绣有蓝色卷云纹,腰上系一蓝色腰带,腰带左侧挂有一管莹白玉笛,脚蹬一双黑色短靴。
“墨羽翎!你这个死丫头,几百年不见人影,一出来就打击我,真是欠打!”我说着,便用扇子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哎哟,”她抬手揉着被我敲打的地方。“疼死我了!这么暴力的嘛!”我看着她的样子,忍俊不禁,“我都没有用力,你也太夸张了。”我瞪她一眼,举步继续向前走去。
“哎哎,你等等我啊!”我轻笑,放慢了脚步,等她与我并肩行走。我总觉得这一幕好熟悉,又说不出来,到底为什么。
天空灰蒙蒙的,不多时,便下起了雨,我和墨羽翎却还在襄阳城外,不远处有座凉亭,我们便前往那处避雨,却不曾想,便是避雨而已,竟遇到了那个让我前世今生都不得安宁的劫数,蔺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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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亭。
“华年,有人来了。”说话的人剑眉浓密平直,瑞凤眼角外扩,眸子黑亮,山根高,鼻梁挺拔,唇薄色浅淡。一头墨发以浅灰锦鲤山茶纹锦带束起,身穿暗红交领长袍,袖口下摆皆以暗金色绣松枝祥云纹路,袍子同色细绳系与腰以固定,细绳尾端两撮流苏悬挂及膝,外罩灰色网衫,脚蹬黑色方口鞋。此人便是神界刑司,洛逸枫。
蔺华年闻言望去,那是两位身材高挑的女子,一青一白两道身影,不久便来到亭前,众人皆愣。
蔺华年和洛逸枫坐到一边,给两位女子腾地方,锦瑟一开口,便犹如一缕清泉,钻进了蔺华年的心里。
“谢谢。”我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本来就不喜欢雨天,还被淋湿了,衣服湿答答的贴在身上,有人在场,又不能用灵力烘干,烦死了。
羽翎知道我不喜欢下雨的天气,便贴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好了,不生气不生气,一会雨停了就回魔界,不要不开心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也只能点头回应。殊不知,对面二人并非凡人,我们的对话,他们都听见了,我们自然不知此事。
我心里面想着,对面二人容貌穿着,看上去,若不是王孙贵胄,便是九五至尊,身上隐约灵气流动,莫不是皇族修仙的?
我传音给羽翎,让她提高警惕,对面二人不似平凡之人。
亭子外面,雨哗啦啦的下着,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冰雹在里面。
亭子里面,暗流涌动,氛围既紧张又尴尬。
我皱眉,看着外面发呆,不远处,有一道玄色的身影,打着一把伞,缓步靠近。
待那一抹身影走近,仔细观之,只见来人剑眉星目,天庭饱满,羽睫长直,凤眸墨瞳,山根直挺,耳垂圆润,丹唇外朗,犀颅玉颊,肤色瓷白,窄腰长腿,长身鹤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一头墨发及椎,白玉冠半束,身着玄色阔襟长袍,上绣银色五叶竹,衣袖衣摆处绣幽兰,内着白色云长衫,领交右衽,上绣云纹,内着云纹绵长裤,宽边玉带系于腰间,手握折扇,足蹬白色长靴,只是因为雨天的缘故,有些脏了。
“晓生?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惊讶,他来这里游玩?这么巧来这个亭子?
“我记得你不喜欢雨天,出来寻你,途径这里,便想着你可能会在这里避雨,就过来了,你的衣服怎么都湿了。”说着,他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我身上。
“喂!庄晓生,你给锦瑟披衣服,那我呢?我也是女子呀!”羽翎来着不着边的玩笑,其实庄晓生的心意,魔界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只是碍于他的身份,无人提及罢了。
我见他皱了眉,便打趣道,“羽翎,别闹了,你衣服都没湿,怎么?想嫁人了?我帮你物色么?”我挑眉,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你你你。。我。。我不跟你计较。”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有些想笑,嘴角便向上翘。
庄晓生似乎看的有些呆了,蓦然回神,便看向我身后的二人,我这才想起,这亭子里,不只是我们三个。
我虽不认识这二人,但是晓生看起来却是好像认识他们的,自从晓生注意他们开始,他似乎有些紧张,可我并没有读心术,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见他们不动,晓生便暗地里聚了灵力,我意识到,我身后二人,定非凡人,我给羽翎使了眼神,她似是会意,便来到我身旁,与晓生二人将我护在身后。
我看过去,那二人似乎对我们并不感兴趣,只是一直望着亭子外面,我看他们的神色,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猜,对我来说,他们是无关紧要的。
亭子里暗流涌动,没人出声,也没人动,不多时,雨便停了,空气清新的很,混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儿,太阳出来了,天边也就跟着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晓生见雨停了,便拉着我和羽翎离开了,渐行渐远,身后的亭子和人,也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在此之前,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念我的名字,如此重复,“锦瑟,锦瑟,锦瑟。。。。”
第一卷 第三章 记忆重拾
是谁在哭,如此悲伤,如此难过,如此……绝望。
我循着声音走去,犹如踩在沼泽之上,一步一陷,举步维艰。我低头看去,大惊失色,这哪里是沼泽,分明是与炼狱一般无二。尸横遍野,白骨遍地,那是他们的灵魂在哭泣。
我抬头,四处望去,发现前方有一道光,我循着那道光,越来越近,我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那里会是什么呢?甚至就连我的心跳也愈发的快了些。隐约的,那道光里面,似乎有一个人,宛若天神一般,与此情此景格格不入。我走近了,那人看向我,却是模糊的脸,我努力的想要去看清,无果,却醒来,才知竟是梦境一场。
我起身,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桌上的清茶还飘着热气,许是晓生送进来的吧。他总是能够在我醒来之前把我想要的放在桌子上,倒是有心了,只是这份情,我不敢要,我怕负了他一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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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
这里一片洁白,远处的宫殿散着金光,这里云雾缭绕,使人云里雾里,这里是仙境,是人间无数修真者想要踏足并有一席之地的地方。
你看,那一座座高大宏伟的宫殿,矗立云端,金碧辉煌。
你看,那树上仙桃正值时节。
你看,那仙鹤在云雾里翱翔。
你看,那潺潺泉水清澈无比,一群锦鲤翻腾跳跃。
这里云雾袅袅,远处的光景便看不清楚,近处的一座宫殿高耸入云,根本看不到顶端,门前阶梯九千九百九十九,宫殿正门富丽堂皇,足有几十米高。
再仔细看看,那门前,似是站立一女子。
女子身着靛青色长裙,内着白色交领紧袖内衬,袖口金丝滚边,领口上绣青翠竹叶,外披白色广袖罩衫,后背满绣四季常青,脚踩翠色翘头鞋。一头墨发绾成美人鬓,斜插一只带着流苏的如意簪。女子莲步轻移,向着大殿走去。
大殿之上,蔺华年和洛逸枫正在下棋,那女子便递了茶水给蔺华年,“华年,我。。。”话没说完便被打断,是蔺华年带着不悦的声音,“说了不要叫我华年,我跟你还没熟悉到这种地步,尊卑有别,望你长点记性。”蔺华年眉头紧皱,话毕便拂袖扬长而去。
“呵,哈哈哈哈。”女子秀眉微皱,看着放肆大笑的人大叫,“洛逸枫,你也不怕把自己笑死了。”
洛逸枫并没有因为她是女子便让着她,反而怼了回去,“是你自己不长记性,一千年的禁闭到期了?难道你还想再进去一次?华年不喜欢你,你就别去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了,就你,也配不上他。”
女子气愤到颤抖,咬着牙关,一字一顿,“你再说一遍,我哪里配不上华年,我堂堂上位神,掌管四季,哪点不够!!”
“安然,你要知道,未来的创世神妃,需得是翱翔九天的凤,而不是惺惺作态,斤斤计较,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小女人,记住你的身份,你就是不配。”洛逸枫一脸严肃,不满的看着面前的安然,女人清秀的面孔因气愤有些扭曲,显得丑陋,洛逸枫一点都不肯让步,“你整天穿的花花绿绿的,不是像个蚂蚱就是像朵花儿似的,你以为你多好看?丑八怪,多作怪。”说罢,便也拂袖而去,留安然一人站在大殿上乱叫。
安然本不是四季神,而是月神的一位侍女,第一次大战时,月神香消玉损,一缕残魂不知飘向何方,便是安然找到了月神仅存的意识,送到了神殿的莲花池中,无奈月神神魂俱灭,再无回天之力,只得放弃,当时人间大乱,四季不在交叠,天气不再正常,洪水猛兽,天灾人祸,使得人间生灵涂炭。
当时大战刚刚结束,神界损失过半,安然这一位普通的侍女,就因为找到了月神的残魂一缕,又因侍奉月神多年,种种因素之下,便一举上位,从一位普通的侍女,一跃成为上位神之一,四季神。
成为四季神的安然并不安分,整天想着怎么把自己的位置坐的再高一点,于是,她盯上了蔺华年,创世神妃啊,多么诱惑的位置。
安然并没有什么心机,只是会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神界无人理她,毕竟侍女出身,不值一提,她却总是以为自己多聪明,实则,不过是个滑稽的小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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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镜心湖。
“锦瑟,这里有一封你的信。”晓生走过来,把我快掉下去的披风重新披在我身上,“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怕着凉吗?你修为虽高,但你体质弱,不知道么?”
他倒并不是在怪我,我听的出来他语气里面的关心,只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要逃离。我接过那封信,上书,魔尊蓝锦瑟亲启。我拆开来,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十里亭,署名是一个叫林北风的人,我并不认识,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我注意到,庄晓生看见林北风这三个字的时候顿了一下,便皱了眉,我心下疑惑,随即他问,“你要赴约吗?”
我笑盈盈的看着他,“人家都魔尊亲启了,我当然要去赴约,不然,不是让人家说魔界魔尊是个胆小鬼吗?”
“可你是个女孩子,为什么要那么坚强?腿断了也不哼一声,胳膊断了也闷不吭声,无论受多重的伤,你都一个人去疗伤,从不表现出来,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强忍笑意做什么呢?!”晓生有些激动,语气都提高了许多,或许是怕吓到我,又放轻了声音,“我。。没想这么大声音跟你说话的,你别怕,我。。”
我抬手,用手指堵了他的嘴,笑了笑,“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我转身离去,心中默念,‘对不起,我没办法。’
我回到寝宫,简单梳洗一番,换了一身红色长裙,墨蓝色的织锦腰带将不堪一握的腰肢束住,外穿黑色薄纱罩衫,脚踩一双黑色短靴,腰坠双龙戏珠玉佩,手持靛蓝色折扇,淡棕色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脑后,只一根灰色云纹发带束住。
如此,便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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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外,十里亭。
这里是一切噩梦的开始,如果我没有在这里遇到蔺华年,那我所有的苦痛,所有的绝望,都不会有。羽翎,明轩,槿朝,晓生,所有人,都不会离我而去,魔界,也不会从六界除名。
轮回百转,周而复始,当轮回盘开始转动,一切回归最初,我还会那么选择吗?
蔺华年,你还是会选择一剑刺向我吗?你还会选择背弃我吗?
胸口隐隐作痛,这道伤疤时刻提醒着我,那一剑刺入有多疼,蔺华年是多么决绝。
我做的最错的选择,就是爱上蔺华年。
当一切重来,又会如何呢?
“蓝锦瑟,好久不见。”
第一卷 第四章 祝我仍是我
“蓝锦瑟,别来无恙。”
我听见有人叫我,便回头看去,那是一个穿着巨大的黑色斗篷,身形却有些消瘦的男人。男人声音醇厚深沉,跟身形略微不符。巨大的黑色斗篷遮住了他的全身,脸也跟着被宽大的帽子遮住。
我好像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甚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
“怎么?约我来此见面,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跟你,貌似并不认识,更甚于,从未见过,何来的别来无恙?”我打开折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哉悠哉,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意在打量面前的人,无奈,那巨大的斗篷遮住了我所有的视线,灵识也穿不透,想来,这斗篷,也是极品宝物了。说来奇怪,我竟不认得他身上的这件斗篷。
仔细看去,黑色的斗篷上流光溢彩,暗纹形成巨大的圆盘造型,看起来倒像是冥界用来碾压恶鬼的磨盘,又不太像的样子,给人的感觉,也并不压抑,我疑惑不解,想来我也活了几千万年了,怎么还有我认不出来的宝物呢?难道是哪位神人最近才做出来的?灵宝现世也没有个征兆?我正纳闷,男人却开口,一语惊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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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浑噩噩的走着,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我并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魔界的,看到庄晓生的那一刻,便晕了过去。醒来时,头痛欲裂,甚至连眼珠都在钻心的疼。
羽翎坐在我的床前,脸上尽是焦急担忧的神色,见我醒来,羽翎面露喜色,“庄晓生,你快过来,锦瑟醒了!”
晓生连忙放下手中的毛巾,跑过来抓着我的手,“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看着墨羽翎和庄晓生,这明明是两张无比熟悉的面孔,我却看来有些许陌生,仿佛许久未见,模糊了样子。
我看着他们,顿感亲切,却又无比自责,眼泪便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羽翎见此,手忙脚乱的帮我擦着眼泪,“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我听闻,哭的更凶,晓生说的什么我已然听不真切,我哭的越来越凶,越来越大声,甚至于后来听羽翎讲,那时整座宫殿都听得见我的哭声,真是丢死人了。
我渐渐平复了情绪,晓生为我擦去泪水,一脸的担忧,语气轻轻柔柔,带着些许心疼,“怎么就哭成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去人间了吗,玩的不开心吗?还是谁欺负了你,你告诉我,我去把他抓来喂蛇。”
我听闻笑出了声,“什么都要喂蛇,那几条蛇都快被你喂的胖死了。”
晓生见我笑了,便去帮我倒水,羽翎坐下来,看着我皱眉,“你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接过晓生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全都喝光了,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笑盈盈的看着他们,“我没事,就是累了,有些头疼。”
羽翎瞪我一眼,跟晓生交换了眼神,便退了出去,“头疼的话,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等你醒了刚好可以吃。”
我点头,看着她离开,有些不舍,就好像,我再也见不到她一样。
晓生帮我揉着太阳穴,嘴里念叨个不停,“还不错,有女孩子的样子了,哪里疼了还知道哭。以后啊,可不许再这么哭了,嗓子都哭哑了。。。。。”
我顺势躺下,在他的念叨声中睡着了,如此,便做了梦,一个好长的梦,以至于好久好久,我都没能从梦中走出来,如此真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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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里漆黑不见五指,我走了许久,也未见光亮,仿佛,我此刻身处虚空,被一片黑暗包围,黑暗中没有一丝声音,我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以及血液流动的声音。这些黑暗仿佛要把我吞噬,拆穿入腹,不留血肉。
远处有一个光点,小小的,给了我一丝希望,如果我走过去,就能够离开了吧?
我向着那处光点走着,走了很久很久,我不知道我走了多远,只是我很累,特别累,这里没有时间,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多久了,外面的人会不会着急。
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习惯了黑暗的双眼,被光刺的生疼,我抬手捂住双眼,醒来时,便被一片光明吞噬,仿佛有一道风,将我吹向不知何方。我好累,连抬一下手指都累,胸口那道不知缘由的伤疤越来越疼,便开始有血迹渗出,染红了月白色的长裙。
血迹越来越多,将月白色的长裙渐渐染成红色,我睁不开眼,好困,好累,就想就这么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突然,胸口一阵疼痛将我唤醒,我低头看去,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整个将我贯穿,我重重的摔在地上,面前一把带着血迹的佩剑映入眼帘,我动弹不得,心中满是绝望,一个人向我走来,我只看得见他的鞋,淡黄色的,绣着金龙,我看向他,是蔺华年。
“蓝锦瑟,魔界魔尊,屠神灭仙,数罪并罚,当诛!”
我听着他的话,一字一顿,仿佛无形的刀子,一下一下的扎着我的心脏,“我再也。。再也不要。。爱上你了。。。我希望。。我不要。。再遇见你。。。。”
我话说完,身体便失去控制,原来是诛仙台啊。
蔺华年,你好狠啊,我笑着,便哭了,万道天雷降下,劈在我的身上,我竟感觉不到疼痛,我看着天雷劈向魔界,那里生灵涂炭,白骨遍地,我的子民啊!
我看着晓生为了救我,被万箭穿心,魂飞魄散,我看着羽翎在天雷下奄奄一息,我看着本该成为冥王的明轩掉下婆娑河……
身体的疼痛,根本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我听着蔺华年说着魔界从此便于六界除名,妖界自封,冥界损失过半,鬼界消失不见。
我痛啊!
我恨啊!
渐渐的,我感觉不到痛楚,哭也哭不出来,我感觉我的神魂飘了起来,我在空中俯视这蔺华年,我要记住你,记住你这张脸,再也不要,再也不要,爱上你……
我在世间游荡,漂浮不定,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该去哪里,直到一双温柔的手将我托起,“去吧,去吧,苦痛的人啊,便用你这三百年的一世情劫抵了那无边的苦痛吧……”
那声音仿佛来自虚空,我渐渐的失去意识,随着一个轮回盘旋转,这个世界便用我一世情劫,三百年的苦痛,重新洗牌。
当一切重来,我还会爱上你吗??
第一卷 第五章 重新开始
我醒来时,已然是黄昏,房间空荡荡的,有些昏暗,我起身,揉了揉太阳穴,三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记忆零零散散,林北风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好像什么都知道,蔺华年为何会那样对我,不是深爱吗?黑骑为何会自封?脑海里冒出一连串的疑问,我不禁皱了眉,回想起那天在十里亭和林北风的对话,貌似,他知道三百年前的事,难道,林北风是突破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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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锦瑟,别来无恙?”
“你是谁?为何叫我来此,却又不以真面目示人?”
“你想知道,为什么你三百年来总是做同一个梦吗?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记不起三百年前的事吗?”
我心下大惊,甚至于有些压迫感,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一把掐住了心脏,心里那块空荡荡的地方,第一次有了触动,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手中灵气流动,渐渐的,形成了一个拳头大的灵力球,看起来虽然并不大,但一般有一定修为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内里的巨大威力。
我警觉,便做了战斗准备,却不想,是我想多了,林北风并不是要攻击我,而是想给我看一些事情,三百年前的事情。
只见他手一挥,那灵力球便入我脑海之中,无数的记忆碎片一瞬间涌入我的脑海,我头痛欲裂,无数张面孔在我脑海中闪过,无数令我心痛的情节一幕幕播放,仿佛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了我的心脏,要把它捏碎一般,我受不住,便晕了过去,醒来时,太空已然下起了雨。
至于林北风,我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醒来时,他已无踪迹,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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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神来,想找晓生商量下联盟后续的事情,既然一切重新开始,那我便不会再次把魔界拱手送人。
我走到衣柜前,挑了一身月白色的交领长裙,领口上绣金叶图腾,金色的织锦腰带将不堪一握的腰肢束住,上绣莲花与白鹤,外穿淡蓝色薄纱罩衫,脚踩一双绣鞋,上绣一朵魔琰花,腰坠凤凰玉佩,手持靛蓝色折扇,淡棕色的长发绾成美人鬓,斜插两根珍珠发钗。
大殿上,八大方位各有一根直通顶端的石柱,上面雕刻的凶兽活灵活现。你看,饕餮,睚眦,穷奇,梼杌,诸怀,猰貐,蛊雕,犼,九婴,混沌,十大凶兽坐镇殿中,他们的眼睛处,镶嵌着各色宝石。魔界传说,当魔界大乱,或有灭顶之灾时,魔尊之血,便可唤醒他们,守卫魔界。三百年前,天雷和神界摧毁魔界时,并没有十大凶兽的身影。
这大殿是魔界最为神秘的地方,也是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这里有太多秘密等我去一一解开,三百年前,我不知道受了蔺华年的什么蛊惑,竟迷失了自我,如今,这一切重新开始,蔺华年,我便要你血债血偿。
三百年前大战,万道天雷齐下,黑骑为了护住我的神识,帮我挡了几十道天雷,结果导致灵识自封,现如今三百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恢复。
蔺华年,你欠我的,欠魔界的,这一次,我便要你加倍奉还!
大殿上,晓生正和羽翎聊天,我走近,看着晓生认真的样子,有些触动。自从我找回那些记忆,心里那块空荡荡的地方,似乎就被补上了,我以为那是一个人,原来不过是我三百年前的记忆。如今一切重新开始,我想,或许我不会再辜负了你。
“以目前形式来看,魔冥妖三界联盟,鬼界举棋不定,意向不明,人界万剑山庄虽归附于神界,但毕竟是人类,就算修为高深,也不足为惧,人界最为神秘的门派赐玄禁,也不知何意,如若二战,貌似,我们的胜算更大一些。”晓生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在想什么呢?我不会真的喜欢上晓生了吧?我。。。。
“锦瑟,你怎么来了,也不多睡一会,饿不饿?我去煮面给你吃好不好?”晓生的笑,像一缕春风,温柔又清爽,我看着,便也忍不住跟着笑了。“我本来也是想找你们聊一下这件事的,看你们在谈,我便没出声。”
羽翎在旁边看着我们,冲我翻个白眼,“你们俩撒狗粮能不能照顾一下在场的我?吃狗粮都吃饱了!拜托你俩原地成亲算了!”
我听了,便红了脸,有些娇嗔,“臭丫头你说什么呢。”
晓生许是有些不好意思,有些责怪羽翎什么都说,“你胡说什么呢!你想嫁人就去嫁啊,你这么泼辣,说不定没人敢娶你!”
“呦呵,本姑娘好歹也是个天使吧!还能没人要!本姑娘只是看不上那群凡夫俗子,他们才配不上本姑娘的高贵血统!”
我看着他们两个吵得火热,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头发都有些乱了,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好像,这种感觉,还不错。
我看着羽翎气呼呼的叫嚷着要去找木槿朝来,便想把她叫回来,晓生却拦住了我,用手将我的碎发别到耳后,“让他去,木槿朝那小子也很久没来看过你了。”晓生抿了嘴唇,有些犹豫,看起来像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就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他看着我,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出来,“你去十里亭,林北风都跟你说了什么?你回来后哭成那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避重就轻的简化了些,“也没说什么,就是聊了些一些老故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晓生貌似有些不信,“林北风不好好在纱轮守着轮回盘,跑去找你叙旧?”
“对呀,可能他有点喜欢我呗,毕竟我这么好看。”我调皮的冲他做了个鬼脸,他便有些呆了。我看着他,笑盈盈的,一脸认真的问他,“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晓生看着我,眼里有些震惊和激动,张了张嘴,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盯着他的嘴巴看,他的嘴唇很薄,很好看,笑起来也很温柔,看着看着,有些入神,便没忍住,吻了上去……
第一卷 第六章 再次相遇
我猛然睁开双眼,看着熟悉的床帐,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抬手擦去额头上大颗的汗珠,看着熟悉的房间,原来只是个噩梦啊。
身上痛的要命,胸口也跟着隐隐作痛,蔺华年,没想到吧,苍天有眼,让我一缕残魂回到了三百年前,让我回来阻止那场悲剧,重来一次,你依旧会选择为了所谓的众生,而把我送上死路吗?
我回过神来,发觉已是傍晚,仿佛最近越来越嗜睡了。我走出寝宫,外面安静的宛若一潭死水,空气中满是魔琰花的味道,庭院中的婆罗树开满了白色的花朵,这是一种只有魔界才有的树,一种依靠月光生长的树。
我抬头,天空中满是繁星,魔界是没有阳光的,一轮圆月永远都挂在正空当中。
今晚出奇的安静,到处都不见羽翎和晓生的身影,不知不觉中,我便来到了镜心湖。
湖中央有个亭子,四根柱子上雕刻着四条魔龙,亭子顶端四角各雕刻着一只立体的穷奇,正中间雕刻着一株盛开的魔琰花,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亭子里面有一张圆桌,四张椅子,刚好围成一圈。
亭子里站着一个人,白色的广袖长袍,金色云纹腰封,一条白色的织锦缎带束腰,脚踩白色短靴,左手置于身侧,右手握一折扇置于身后,黑色的头发用银色的小发冠高高束起。
只不过是个背影,我便一眼认出那是蔺华年,只不过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有些落寞的样子。
上一世,我好像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重回三百年前,是为了让我看到什么吗?
“你当魔界是你的后花园吗?说来就来?你避过魔界护卫和耳目,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想图谋不轨?”我向他走去,语气有些清冷,带着些许恨意。
明明就在眼前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却提不起那些滔天恨意呢?眼前这个人,杀我伤我,灭我族人,杀我伙伴,我不该杀之而后快吗?为何却。。。。
我站在桥上,看着他转身,心跳的越来越快。待他看向我,那是一张多么熟悉的脸啊!
他向我走来,我犹如石化一般,动弹不得,脑海里都是三百年前那些过往,好的,不好的,他突然抱住我,紧紧的,将我抱在怀里,我的耳朵刚好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顿感安心,就像前世那样,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听着他的心跳声,就很安心,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寻寻觅觅,穿越时光,只是为了遇见你。只是有了你,我才懂得,这世间万物的一切意义。你的一颦一笑,你的每个举动,都让我深深迷恋。你送我的花,你给的甜,你给的拥抱,你给的苦,我都爱,并甘之如饴。”他推开我,用力的握着我的肩膀,眼睛里满是深情,就那样看着我,我呆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不是我回到了三百年吗?他蔺华年是怎么一回事?
“你会记起来的,过往种种,你都会记起来的,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他深情款款的看着我,声音有些嘶哑,我有些不习惯,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他也不该是这样子,他今天好奇怪。
不是只有三百年而已吗?怎么好像过了几世那样??
他再次将我搂进怀里,就好像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十里亭那次,我看见你,心绪涌动,我激动到连手指都在颤抖,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他顿了顿,搂着我又紧了一分,“我不敢与你相认,我怕你认不出我,我怕你记不起我们的过往,锦瑟,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此时我已经风中凌乱了,回过神的我一把将他推开,“惺惺作态么?三百年前杀我的是你,把我送上诛仙台的是你,灭我族人杀我亲友的人也是你,你以为,你抱抱我,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就会原谅你吗?我告诉你,你做梦!”我越说越激动,我知道我不能哭,但是看着他,我就忍不住,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疼惜,他抬手想帮我擦去眼泪,却被我将他的手掌拍掉,我后退一步,有些疏远,“请你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的后花园,你若是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稳了稳心绪,下了逐客令,看着他,我的心好疼啊,好像被生生撕裂,我的心在滴血,在颤抖。
他抬起脚步,向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去,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和不舍,眼里满是痛苦的神色,他突然转身,背对着我,“对不起,我。。。对不起。。。我必须那样,我只能那样。。。。”他看着我带着不舍,突然跑过来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紧了又紧,仿佛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里,“一千年了,我等了你一千年,整整十世,锦瑟,你一定要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他推开我,在我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便化作一缕流光离开了。
我在原地愣住,过后许久,才瘫坐在地上,十世?一千年?不是只有三百年吗?我忘记了什么?我脑海里满是疑问,混着三百年的记忆和蔺华年说的话,我的头好像要炸开那样,心脏疼得像是撕裂开来,我受不住,便晕了过去,醒来时,人已经不在魔界了。
第一卷 第七章 惊天真相
我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床帐,我起身,四处张望,目光所到之处,皆为红色。
“你醒了?”
我循声望去,那是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年,一身蓝色云纹紧袖圆领衫,内搭白色交领,腰部系一淡紫色珍珠腰链,坠一星盘禁步,脚踩蓝色短靴。
“你是谁?”我貌似从未见过面前的人,但他却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认识我了?也对,你没见过我现在的样子,那,这样呢?”只见一阵流光闪过,面前的人身上便多出了一件宽大的袍子,“现在你认出来了吗?”斗篷下的人笑出了声,仿佛在说我好笨。
“林北风?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你看起来好小,这是哪儿?”我起身到他跟前,笑了笑,无情的嘲笑着他,“你不是看起来小,你是真的小,还没我高,哈哈哈哈哈。”我捂着肚子笑,他恶狠狠的瞪我,把我推到桌子旁坐下,指着桌上的饭菜,“赶紧吃,小心饿死你。”
我笑的更大声,他气的不行,转而又笑,“哼哼,你现在笑的这么欢,不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吗?一会儿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我看着他,这人虽然看起来又小又矮,但心智成熟,城府深沉,怕是年龄比我都大,“这是哪儿?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何意图?”我又问了一遍心中的疑惑,心下茫然,不知道他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他看着我,正襟危坐,一脸的严肃认真,其实他现在的样子有点让人哭笑不得,明明是稚嫩的清秀少年,却像是那种偏要把自己打扮成大人模样的孩子。
“这儿是纱轮,处于六界之外,不归属任何人管辖,你可以理解为,纱轮就是人们口中的老天爷,上苍。纱轮的最高机密是轮回盘,可通过去,可知未来。”他顿了顿,看向我,又看向窗外那片花海,回忆着那些过去。
“三百年前,我外出游玩,刚好碰到你命丧天雷之下,一缕残魂随风飘散,我本不该插手,便回了纱轮,第三天,神界创世神蔺华年找到我,用他的逆鳞做代价,求我救你一命,我本不能答应,他执着的在纱轮外跪了十年,而此时,轮回盘顺应天意,有了异动,我便卜了一卦,卦象显示你命不该绝,种种因素之下,我召来你的一缕残魂,送入了轮回盘内,让你回到了三百年前,一切悲剧发生之前,我意在让你阻止一切悲剧的发生,而没想到的是,自从你进去轮回盘后,那轮回盘便改变了原有的轨迹,并且,让我看到了你和蔺华年千年来的情感纠缠。”
当我听到蔺华年为了让林北风救我而付出自己的逆鳞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蔺华年既然杀了我,为什么还要找人救我呢?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会为了我给一个人下跪十年,我到底错过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跟蔺华年有千年的夙世纠缠,我为什么记不起来?我到底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和他的第一次相遇,便是那襄阳城外的十里亭,那时你和他都是去转世历劫的,也就是那一次,从此你们两个人的命运便纠缠在了一起,但是不知为何有人从中作梗,使你的情劫不能顺利渡过,所以才会十生十世不停的轮回,转世,以至于蔺华年有些疯癫,为了让你快点渡劫,才有了三百年前那些悲剧,你虽然渡劫成功了,但是却差点没了性命,本该算是失败了的,你本该再次转世的,后来蔺华年找到我,才有了后来的事,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慢慢消化,实在不行就去轮回盘那里看一遍,想好了接下来怎么走,便自己回去。至于你那些记忆为什么恢复不了,我想,是有人不想让你回忆起来,所以故意封印了你十世以来的全部记忆。”
我望着他呆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面五味杂陈,“你是说,有人不想让我记起蔺华年,从而故意封印了我的记忆?”
林北风点了点头,“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轮回盘并不是让你回到了三百年前,而是让你再一次进入轮回,只不过抹杀了你那三百年的记忆而已。”
“再一次轮回,也就是说,除我以外,所有人,都是有那三百年的记忆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震惊无比,如果是这样,那么羽翎和晓生是如何在我面前装作无事人一样与我谈笑风生的?
“没错,你这一次即是轮回,又是归位,虽然以前没有过这种情况,但是轮回盘异象,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至于这点,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其他人,可能是怕你难过,故意隐瞒你的,这是个善意的谎言。”林北风看着我笑了笑。
我如遭雷击,有些失神,以至于没有听出林北风语气中的落寞,“我很羡慕你,有人爱你如命,有人护你左右,不像我,孤独一人,在这纱轮,不知道呆了多久。”
待我回过神来,林北风早已经离开了,桌上的饭菜早已冰凉,我脑子里乱成一团,我来到轮回盘前,滴了一滴指尖血在轮回盘中心处,一阵白光闪过,我便来到了轮回盘内的世界,这里像幻灯片那样播放着我的过去,属于我和蔺华年的过去。
原来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我顺利渡劫,原来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蔺华年,你是个傻子吗?!
我看着那些过往,哭成个泪人,我瘫坐在地上,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去见他,我想去见他。想到这里,我便擦干眼泪,回魔界换了身衣服,便出发去了神界。
……………………………………
我站在神界边境,看着远处的宫殿,只要再过去一点,就可以见到他了,我的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我该怎么面对他呢?我该说些什么?
“蓝锦瑟,你来做什么?”我听到声音,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一阵厌恶,脸上便也表现出满满的嫌弃,“我当是谁呢,穿的绿油油的像个蚂蚱,原来是四季神安然啊。”我看着她,满满的嫌弃,这女人为了得到蔺华年,在我转世历劫的时候没少给我使绊子,我看着她真是恨不得扒她一层皮。
“你说谁像蚂蚱呢!”安然气得不行,“被洛逸枫欺负也就算了,就你也配说我像蚂蚱?你怎么不死掉!我就该在你轮回成凡人的时候弄死你!”
我呵呵一笑,“你真当自己是天神了?一个小小侍女,不过是个奴隶,月神的一条狗,还在这儿跟本尊乱咬?”
安然瞪着眼睛看我,看起来气得不行,她好像很讨厌别人说她是侍女出身,但这是事实不是吗。
“魔尊来我神界做客,也不派人通告一声,我也好早些备了酒席款待,也不知道你来,都没派人来迎接,让你在这边境吹风,还望海涵。”洛逸枫飘飘然的声音落在安然耳中,我看她抖了一下,也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只是她看我的眼神貌似多了几分恨意,甚至带着一丝恐惧,她这么恨我做什么?我哪里得罪她了吗?
“刑司好兴致,不也到这边境来了吗?”我微笑着看他,“这不是来了只蚂蚱迎接我吗,虽然有些不愉快,但我心情不错。”我应着洛逸枫的话,还不忘损安然一把,心下想着怕不是蔺华年知道我会来,所以才让他来接的,安然纯属是个意外,毕竟是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主。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我在鎏光殿等你。”虽然闻声不见人,但我还是听出那是蔺华年的传音。
洛逸枫看着我笑了笑,“需要带路吗?”
我笑着回应他,“不必了,我找的到。”蔺华年的寝宫而已,还不是轻车熟路吗?
我和洛逸枫自动屏蔽安然的存在,我向着蔺华年的寝宫行进,洛逸枫也去做他自己的事了,留下安然在原地恶狠狠的瞪着我,若是眼神能杀人,可能我已经被她烧成灰烬了吧。
我慢慢的走着,身后传来安然的声音,貌似在嘀咕着什么,我听不太清,只能听到部分信息。
“蓝锦瑟是魔尊?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如果因为我给魔尊使绊子,这女人要是借此攻打神界,那我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为什么她能去蔺华年的寝宫,华年还亲自等她,为什么我就不能!”
“哼,魔尊又怎么样,等你轮回成凡人,我就弄死你!”
第一卷 第八章 锦瑟失踪
鎏光殿,前世无比熟悉的宫殿,我从没想过我会这么快再一次踏进这里,脑海里关于这里的回忆太多,他们一瞬间涌出来,我停住脚步,看着昔日的鎏光殿,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又该说些什么呢?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
这时,空间戒指里的黑骑有了异动,一丝熟悉的灵力波动回应着我的神识,黑骑要解封了??我惊喜过望,忘记了自己正在鎏光殿门口,我探入一丝神识,沟通着黑骑。蛋壳已经全部破裂,那黑色带着符文的蛋壳正被黑骑一点点吸收。
我赶紧注入大量灵力,帮助他解封,约莫着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黑骑已经解开封印,在人形和龙形之间不停的转换,“离开这里,快点!”
我没想到黑骑解封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让我快点离开这里,对于黑骑,我是百分百信任的,他让我走,我就必须要离开这里。“那么,去哪儿?”
“去洞庭湖,那湖底有我的故居。”黑骑说完便陷入了昏睡,想必,他定是用了全部力气来跟我说话,我不敢耽误丝毫,化作一缕流光赶往洞庭湖,却不曾想,在半路遇到了林北风,他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我便失去了意识。
我很庆幸,他们并不知道黑骑的存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魔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到处贴满了大红色的喜字,挂着大红色的喜花,谁要成亲?
我来到偏殿,刚好遇到羽翎,她正指挥着侍女挂红花。
“那边一点,别挂歪了。”我有些疑惑,便叫了她,“羽翎,这是在干嘛,谁要成亲了?”
羽翎听见我的声音,便回头看我,“你醒啦?身上有没有不舒服?你都不知道,你都快吓死我了,你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还是庄晓生把你带回来的。不过现在你没事就好啦。”
我看着羽翎笑嘻嘻的样子,心中更加疑惑,我受伤昏迷不醒?我怎么不知道?睡太久忘记了?“谁要成亲?”
“你啊!你受伤伤到脑袋了?你不会傻掉了吧?是你自己说的要和庄晓生三天后成亲的嘛!还说要我们快点布置好的。你都忘记了?”
我满脑子问号,“到底怎么回事?我回来那天都发生了什么?”羽翎看我不像是装的,赶紧一脸严肃的解释,“你回来那天是庄晓生抱你回来的,你们回来的时候他一脸焦急,说你被蔺华年重伤,然后你突然醒了过来,就说要和庄晓生成亲,说完就晕过去了。你没印象了?”
我刚想说点什么,就感觉一阵眩晕,清醒过来时,看着羽翎有些奇怪,我怎么在这里?我在这里干嘛?
“你没事吧?不会真的伤到脑子了吧?”羽翎一脸担忧,我笑笑,“是我记性不好,忘记了,什么时候成亲?今晚么?”
“对啊。就今晚。”羽翎脸色有些不对,带着担忧,“你没事吧?还好吗?”
“我很好,没关系,我去看喜服。”我笑着告别羽翎,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呢?
…………………………………………
魔尊大婚,六界皆知。
当夜,蔺华年沐浴更衣,熏香束发,穿了一身大红色喜服,带着一只玉笛,只身一人来到了镜心湖。
笛声袅袅,奏的是长相思,却无半点喜悦,笛声中满是悲痛不舍。
“真好听,这是什么曲子?你是谁?怎么也穿了喜服?今夜你也成亲吗?为何这曲子满是悲伤情愫?”我穿着喜服,本该跟随侍女前往正殿举行仪式,路过镜心湖时,听到一阵笛声袅袅,却满是伤感之情,便停下来问候。
那人回过头来,面上满是伤痛震惊的神色,“你问我是谁?你不记得我吗?不记得这首长相思了吗?”
我歪着脑袋看他“你好奇怪,我应该认识你吗?这曲子叫长相思?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不过我记不起来了,今夜我大婚,来者皆为客,你虽一身喜服,但也不打紧,便随我一同前去,于正殿吹奏这首长相思,可好?”
那人脸上震惊不减,却也同意与我一同前往,我与他二人并肩行走,就好似今夜我就该和他成亲那样。
我与他二人来到正殿时,所有人看向我们,就好像我们才是今晚的主角,正殿上的庄晓生看到我与他皆穿喜服到来时,脸色很是难看,“晓生,今夜大婚,来者皆为客,莫要伤了大雅。”我来到他身边,让羽翎带着那人入座,他却不肯,我有些生气,后悔带他进来,“你这人好不识趣,你本不该身着喜服,我不与你计较,邀你来此,你却。。。。”我话未说完,便被那人打断,我看着他,他的脸上满是悲痛,“锦瑟,这若是你的选择,你与我说便好,为何要装作与我不识?”
我看着他,心中满是疑惑,便看向晓生,我看得出来,他起了杀心。“蔺华年,你伤我夫人在先,扰我大婚在后,你不好好的呆在你的神界等我找你算账,反而送上门来,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没等我拉住他,晓生便和那个蔺华年缠斗在了一起,我有些头晕,险些晕倒,羽翎适时的扶住我,“你没事吧?”羽翎扶我坐下,“你且坐着,看我不揍他的,嘴上说着爱你,却还敢伤了你。”
我一把拉住想要加入战局的羽翎,“你说,他爱我?”心中某处好像被触动,在角落里挣扎,妄图冲破黑暗,而此时,庄晓生不知为何失神,被蔺华年一掌击中,倒飞出去。
我刚要站起来,却感到一阵眩晕,再清醒时,当我看向他,便生了一丝厌恶,“蔺华年,我魔界虽民风开放,但也不会爱上你这等人面兽心的神界小人,更别提嫁娶之意。”
我看着台下的他失神,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而庄晓生神色古怪,羽翎看着我,有些不可置信,仿佛这样的话不该我说出来一样。
蔺华年一步步后退,面上神色悲痛欲绝,却又大笑,好似得了失心疯。这时,正殿上突然惊现数道黑色的影子,一阵阵烟雾升起,遮住了众人的双眼,大约过了半刻钟的样子,烟雾散去,众人视线恢复正常时,离锦瑟最近的羽翎发现,她不见了。
“锦瑟不见了!”羽翎大喊,话毕便开始到处找寻。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发现我不见了之后,都开始在附近找我,而这时,妖界妖皇到了。
天下皆知,妖皇风流,最爱美色,男宠女宠数不清,而此时,妖皇段钰染身边,跟了三四位绝色佳人儿。
进了正殿,一眼看过去,众人慌慌乱乱,桌椅翻了遍地,满是打斗的痕迹,两个男人身着喜服并排站立着。
段钰染呆立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不是说,魔尊大婚的吗?蓝锦瑟人呢?怎么成了两个男人在这儿成亲。。。。。”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话一出,好些喝酒看热闹的人都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忍不住大笑,蔺华年眸光一扫,那些人便生生憋了回去,想笑又不敢,他们的表情就够笑一壶的了。
木槿朝愣愣的问,“我姑姑呢?”帝馨和杜鹃也到处望着,说好的魔尊大婚,结果魔尊没见到,反而看见创世神蔺华年跟三魔王庄晓生在这儿成亲,真够有意思的。
羽翎最先发声,“刚刚殿中落下数道不明黑影,便起了阵阵烟雾,待烟雾散去,锦瑟便不见了。”
段钰染看着羽翎,神色震惊,“不见了?那还不去找,都在这儿看两个大男人成亲做什么!”众人终于忍不住了,哄笑着散去。蔺华年和庄晓生连喜服都来不及脱去,便动身去找。
段钰染这边也赶紧吩咐众人去找,木槿朝跟着羽翎离开,帝馨和杜鹃也一起动身。
魔尊大婚之日失踪,轰动六界。
人界更是流传,魔尊大婚之日失踪,成亲的变成了两个男人,至于是谁,便不得而知。
第一卷 第九章 阴谋
魔尊失踪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六界,魔界更是人心惶惶,有更甚者,提出重立魔尊,最佳人选便是三魔王庄晓生。
蔺华年不顾众神反对,毅然决然的派出大量军队,前往六界寻找蓝锦瑟。
段钰染那边也让木槿朝和帝馨与杜鹃分别带领一支精英小队出发寻找失踪的魔尊。
冥界苏铭轩暗中调查那些黑影的来源,查来查去,种种线索纷纷指向意图不明的鬼界。
苏铭轩考虑到有可能会对蓝锦瑟不利,便未曾声张,毕竟现在众人所想不明,于是,苏铭轩以拜访鬼君万剑辰之名,带着楼嫣然和苏茗雪前往鬼界查探,却遇到了意图不明的蔺华年,与此同时,木槿朝和一名人类女子同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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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界今天可真是热闹,就连创世神都来了,不知什么风把你们都给吹来了?”鬼君万剑辰身着黑色圆领袍,内搭暗红色交领内衬,领口绣满幽冥图腾,腰上一条银色龙形腰带束之,脚踩黑色平口方鞋,手持墨玉折扇,坐在椅子上阴阳怪气的调侃着座下之人。“行了,别站着大眼瞪小眼了,都坐下吧,肖一鸣,去把龙舌茶拿来,给各位贵客斟上一杯。”
万剑辰看着座下众人,他们表面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心中盘算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真是有趣,活像个动物世界。
苏铭轩抿了一口茶,拉着楼嫣然的手紧了紧,看向了万剑辰,“今日前来,自是有事相商,至于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哈哈哈,还是苏三公子爽快,无事不登三宝殿,特别是眼下这等情况,魔尊失踪,让你们都不好受,我猜想,你们定是查到什么线索与我鬼界有关,前来探探虚实的吧?!”万剑辰面上笑意不减,语气却凛冽不减。
蔺华年最先察觉,苏铭雪不见了,“鬼君倒是好个玲珑心思,只是,怕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吧。”蔺华年悠悠然的说着,木槿朝看看大家,明白了蔺华年的意思,万剑辰扫过座下众人,这时才发现苏铭雪不见了,刚要发作的时候,一个女子拽着苏铭雪进了大殿。
女子身穿藏蓝色紧袖交领上衣,上绣密咒金符,同是藏蓝色的薄纱下裙,裙边一圈绣着金色的藤蔓,外披月白色轻纱罩衫,脚踩一双黑色方口绣鞋,上绣朵朵莲花。
“许一诺??”肖一鸣看着一只手拽着苏铭雪的许一诺有些震惊,这女的来干嘛来了?
“我来找万剑辰,一进来就看到这女的鬼鬼祟祟的到处晃荡,就被我拽过来了。”女子将苏铭雪一把推到大殿上,楼嫣然刚要站起来,却被苏铭轩按住,“二姐,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这里不是冥界,要是一不小心迷了路,被当成什么细作就不好了。”苏铭轩招了招手,让苏铭雪过去他身边,象征性的拍了拍苏铭雪的背,二人交换了眼神,苏铭雪便坐在了楼嫣然身边。
“姐姐可发现了什么?”楼嫣然用只有她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悄悄说着,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带着温婉的微笑。
“到处都看过了,没什么异常,倒是后海的海中岛有些奇怪,设了好多结界,灵识也穿不透。”苏茗雪面上带着微笑,扫了一眼众人,这才注意到了拽她进来的许一诺。
蔺华年看着这个直呼鬼君大名的女子,心下了然,传言鬼君与一女子纠缠不休,不知是何等关系,想必就是眼下这女子了吧。
木槿朝盯着许一诺看的发呆,“你好漂亮……”许一诺看向他,上下打量着他,不曾开口,鬼君却开了声,“这是看上了?我倒是可以介绍介绍。”万剑辰嘿嘿的笑着,一脸看好戏,众人皆噤声观望。
许一诺秀眉微皱,“我看你是肉皮子紧了,欠收拾。”木槿朝红着脸低头看鞋尖,有些结巴,“哪……哪有的事,只是看这位姑娘生的好看,多看了几眼便是。姑娘心思缜密,哪是我这等莽夫所能配得上的。”
鬼君笑言,“哈哈哈,妙哉妙哉,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姑娘是人界秘派赐玄禁的首席大弟子,未来的掌门人,许一诺,也是我的义妹,先夫人迟未央的挚友。”
众人哗然,原来那跟鬼君纠缠不休的只是先夫人挚友,义妹罢了。
蔺华年和苏铭轩却多看了几眼,这姑娘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竟已然是未来一大门派的掌门人,又有鬼界做后盾,前途无量啊。
“万剑辰,我来找你要魍魉兽元的,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许一诺瞪着万剑辰,万剑辰却不以为然,已然是已经习惯了,自顾自的说着,“这位公子,来头也是不小啊,魔尊唯一的侄子,妖界的大将军,木槿朝。”说罢,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这时众人皆知的事实,只是许一诺看向木槿朝的目光却变了又变,“木槿朝,我记住了。”说罢,便拉着肖一鸣去找魍魉兽元。
木槿朝看着许一诺渐渐走远的背影,又激动又欣喜,但至少他没忘记重点,自己是来找姑姑的。
大殿上众人面上皆是一片友善,目光打量着其他人,心中盘算着自己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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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界后海,深不见底,黑色的海水中满是怨灵孤魂,他们嘶吼着,嚎叫着,有着吞噬一切生灵的恐怖力量。没有一只鸟儿能够飞过这片黑色的海,这片海域有些强大的吸力,会把一切活物吸进海里,撕碎他们,吃掉他们的血肉,咬碎他们的骨骼。
这片海域中间,有一座孤岛,岛上绿植遍布,有清澈的河流,瀑布,甚至有一整片花海,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在天空中飞舞,蝴蝶蜻蜓在花海中畅游,这里简直像是仙境一般,与那黑色的海水格格不入。
入此岛,需特殊令牌,却至今无人见过。
岛上有一座宫殿,简约大方,清新典雅,有宽阔的庭院,有香气扑鼻的栀子花,庭院中间还有一个大秋千。
这里很美,对死去的迟未央来说,却是个监狱,困住迟未央一生的监狱,直到死,都没有实现她想逃出去的愿望。
秋千上坐了个人,慢悠悠的晃着,女子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凤冠霞帔,正是失踪的魔尊,蓝锦瑟。
“锦瑟姐姐,你好像很不开心?”说话的女子看起来很小,面庞清秀,一身淡粉色长裙,黑色的长发绾成如意鬓,斜插两只白玉簪,是正受宠的现任王妃,迟蔚然。先王妃的双胞胎妹妹,与迟未央一模一样的脸。
我没出声,手中反复的摸着那个人形玉符,昨晚的对话历历在目。
昨晚那些黑色的人影直接把我带来这座岛上,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和人,都让我倍感疑惑,直到鬼君万剑辰从我体内拿出来这个人形玉符…………
“你们是谁,为何带我来此?此处又是何地?”我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思考着要不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又有没有胜算。
在我思考之时,那男子的笑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未等我反应过来,那女子不知使了什么法术,我竟动弹不得,甚至还会学着那女子的一颦一笑,这时,那男子才悠悠然的开了口,“果然是傀儡咒。”
说罢,我便看着那男子用灵力从我胸口处引出一枚人形玉符,至此,我便猛然清醒,事后,便是失落。
“锦瑟姐姐,剑辰让我跟你说一些话,请你一定要仔细考虑。”迟蔚然看着坐在秋千上的我,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轮回盘并不能起死回生,你轮回是真,情劫是假,莫要揪着三百年前的事情不放,因为那些事从未发生过。”
我心中骇然,猛地回头看向迟蔚然,可能我的眼神过于骇人,把她吓得一哆嗦,她抿了抿唇,继续说道,“眼睛是会骗人的,心却不会,有时候耳听不一定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你所见的,也有可能是你察觉不到的幻境。你所做的那些梦,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为了迷惑你,那人形玉符,就快与你人符合一,想必定然的许久了,剑辰说,想必是你不设防备之时,被人下了傀儡咒,从而被人更改记忆。”
我从秋千上下来,走到迟蔚然身旁,目光阴森,“我又怎知,你不是骗我?”
迟蔚然后退一步,目光坚定的看着我,“剑辰不会骗人,他说,你若不信,便去那天池山,一看便知真假。”
我听了,心下想着即刻动身,走出院门时,刚好遇到了鬼君,万剑辰。
“你这是要去哪儿?”万剑辰仅看了我一眼,便越过我看向迟蔚然,见她无事,才又看向我。“想必你是要去天池了?你既信我,又为何不听我所言?”
我不做声,看着他自顾自的言语,“不过是上苍的游戏,遭殃的却是个弱女子,啧啧。”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看着他,皱了眉,心中乱成一团。
“林北风一开始就骗了你,你轮回是真,三百年前情劫却是假的,是被人硬生生塞进你脑子里的。”说着,他便看向我手中的人形玉符。
“这傀儡咒在你体内,应该不多不少,刚好三百年,我想,应该是你身边最不设防的人放置在你体内的。”万剑辰笑笑,“原来魔尊大人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
我想的却是万剑辰说的话有几分真,如果是真的,又是谁把傀儡咒放在我体内的。
我正失神,万剑辰拍了拍我的肩膀,拉回了我的思绪,“去找蔺华年吧,他是唯一能帮你的了。他闭关这三百年,是因为,他为了让你十世轮回皆为平安,动了禁咒,伤的不轻,也是有人趁着他闭关,你才受了如此磨难。”
我看着他,脸上是不可置信,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要小心庄晓生,他现在应该已经被推为新任魔尊了,若没猜错,他应该已经集结军队,准备跟神界开战了,刚刚洛逸枫匆忙的叫走了蔺华年,随后妖冥两界的人也都匆忙离去。”
当我听到庄晓生要向魔界开战时,我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蔺华年的身影,我刚要离开,却被万剑辰叫住,“蓝锦瑟,这一次,我选择帮你,就当,帮未央了。”说着,他看向迟蔚然,“未央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六界大乱。”说着便看着迟蔚然莞尔一笑。
这迟蔚然身体里住着的,是迟未央的神魂。当年姐妹俩一同赴了那黄泉路,万剑辰虽然找回了迟未央的神魂,但她的身体却在大战中损坏,没了办法才住在迟蔚然的身体里。
想要去找蔺华年,还需要做一件事,搞清楚,我记忆里哪些是幻境,哪些才是真实的。
第一卷 第十章 事情的真相
襄阳城算得上是座富饶的城池,地域辽阔,山川富丽。修真门派繁多,其中最为盛名的便是万剑山庄和赐玄禁。
庄晓生借着我失踪之事,一举上位,企图与神界开战,届时,必将生灵涂炭,我来到人间,是想要拜访一位老友,希望他能够解开我的疑惑。
赐玄禁在一片石林中,若不得要领,必然会迷失方向,上方有结界,自然是飞不过去的。
我七拐八拐的走过那片石林,来到赐玄禁的山门,门前两座石像,是巫神石像,一身双面,前方是面目狰狞的男子,背后却是婀娜多姿的女子。
山门前一位小童站立,我上前搭话,“我是魔尊蓝锦瑟,前来拜访云帆掌门。”小童看我一眼,并没有理我。
想我堂堂魔尊,一界之主,竟然在一个熊孩子这里碰钉子。不过此时我自然是没有心情去想这个的,而且赐玄禁与其他门派不同,可不要小看了这个门童,这孩子看起来虽然很小,但也定然是几百岁出头的老妖怪。
“是锦瑟来了吗?那便进来吧。”门里传出云帆掌门的声音,醇厚深沉,门童听闻,手一挥,门前两座石像便转了身,以那婀娜多姿的女子示人,便开了门。
当走进门里,你会发现,整个门派都是嵌在半山腰的山里,仿佛掏空了整座山腰。
我不敢耽误,快步走去正殿,要知道,赐玄禁内部,不能使用法术,灵力全被封闭。我来到大厅,云帆似乎知道我会来,一直在等我。
“等你许久了,好久不见啊,锦瑟。”云帆长得甚是好看,身量欣长,秀颈鸢肩,腿长背直,天庭饱满,山根瑞秀,鼻梁挺立,唇薄色浅,一对剑眉,眉尾上挑,丹凤眼,睫毛卷而翘,眼尾上挑,一袭灰袍堪堪齐地,领口处绣有青竹叶纹,腰问挂一椭圆形玉佩,脚踩墨色长靴。
“好久不见。”我凝视许久才开口,面对这个许久不见的朋友,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很久没有来看过我了,三百年了吧?你这一闭关就是三百年,好不容易出关了,就要成亲,也没给我个消息,我还是听说的,你不是成亲当夜失踪了吗?逃婚?。”云帆瞪着我,埋怨着我不来看他,我坐在一旁,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他听后甚是惊讶。
“你不是闭关?!”云帆一脸的震惊疑惑,然后托着下巴陷入沉思,良久,“小锦瑟啊,你是伤到脑子了吗?怎么变蠢了?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我看着他,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笑,“知道三百年前是谁放出你闭关的消息的吗?”我看着他,心中闪过一个人影,我内心否定,却被云帆的下一句话打破,“三魔王庄晓生。”
云帆看着我叹了口气,又言,“当年庄晓生放出消息,你要闭关,我还纳闷,你好端端的闭关做什么,后来便失去了你的消息,与此同时,创世神蔺华年也闭关了,我当时还想,你俩是不是跑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过二人世界去了,感情你是被下了傀儡咒。”
我瞪他一眼,“你一天也没个正经样子,我问你,我轮回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轮回多久?”
云帆皱着眉想了良久,“不多不少,一千年,整整十世啊,啧啧,不过,这都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算一算,大概就是三百年前你轮回才结束,刚刚归位的,也是那个时候,你一归位就闭关了。”
我心中惊骇,“那么一切就都对上了,我十世轮回,蔺华年为保我平安归位,动用禁咒,受到反噬,我归位之时,刚好身体虚弱,正是那时庄晓生给我下了傀儡咒,放出我闭关的消息。蔺华年听到我闭关,定然是以为我刚刚归位,身体虚弱,需要修养,与此同时,他也需要疗伤。庄晓生让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我在闭关,实则,我一直呆在傀儡咒带来的幻觉里,整整三百年,庄晓生是为了得到魔尊之位与神界开战,那么,林北风又是为什么呢?”
云帆听到林北风的名字,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林北风?!那个超脱六界的林北风?”
我看着他的反应,有些惊讶,“对,是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人早就被心魔吞噬了,当时整个六界都轰动了,那时人心惶惶,整个六界乱城一团糟,生怕他用轮回盘做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没了消息,近两年才开始出来活动。”
“林北风被心魔吞噬我怎么不知道?”我心中盘算着,有些什么从我脑海中闪过,但我一时间没有抓住。
“那时你还在轮回之中,所以并不知晓。若是这个被心魔吞噬的林北风想要跟庄晓生干些什么,就他们两个人,貌似也不太行。”云帆的话点醒了我,“冥界,苏铭宇。魔界,庄晓生。神界,安然。这些人,想必都跟林北风有过联系。甚至还在密谋着什么。”
云帆看着我有些不解,我看着她,说着我的想法,“以六界为棋盘,安然,庄晓生,苏铭宇,为棋手,我们,都是棋子。”我看着云帆震惊的脸色,良久,叹了一口气,“他在玩一个游戏,以六界为框架的游戏,我们所有人,全部入局,谁也逃不掉,他想六界大乱,自相残杀,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鬼君万剑辰会跟我说这是一场上苍的游戏了。”
“所以,我之前听到的,庄晓生上任新魔尊,在婆娑河集结军队准备跟神界开战的消息,是真的了?”云帆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对你的心,也是假的了?”
“如果是假的,那他城府真的太过深沉,我差点就相信了他。”
我跟云帆相视而立,过了良久,许一诺跑进来,有些惊慌,“师父!冥界在婆娑河集结了大量军队。”当她看到我时,先是震惊,后来便越过我看向云帆。
“许一诺见过魔尊。”这女子好生俊俏,也不知道有无婚配,想我那侄子木槿朝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心下想着,语气便也跟着柔和了许多,“嗯,不必拘礼,你刚才说冥界集结军队,领头的是谁?”
“苏铭宇。”女子抬头看我,我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是,我感觉她在大量我,我心下想着,难道她见过木槿朝了吗?可是眼下情况紧急,大战一触即发,此时谈这些儿女情长,很不适宜。
“果然,如此的话,那我猜的就没错了。”我看向云帆,“老朋友,我先去了,我得去找蔺华年,我得陪着他。先行一步了。”我笑盈盈的看他,他也同样微笑着看我。
华年,等着我。
第一卷 第十一章 风停雨止
蛮荒时期,天地初分,六界初始,轮回盘感应天命,有预言诞生于世。
轮回盘预言千万年内会出现一对恋人,而他们的后代,相结合的后代,能够颠覆整个六界,至此,看守轮回盘的纱轮神林北风定下规则,禁止相恋。
六界领主换了一代又一代,直至两千年前,魔界与神界迎来新的君主,魔尊蓝锦瑟与创世神蔺华年。
两位年轻人顾不得许多规则,更是将禁止相恋的规则抛之脑后,高调的开启了一段禁忌之恋。
而后五百年,魔尊蓝锦瑟修行到了一定的瓶颈,始终无法突破,与蔺华年具体商议后,随即决定下世历劫。
却不曾想,蓝锦瑟和蔺华年相恋一事,阴差阳错的传进了林北风的耳朵里,借此机会,暗中推动轮回盘,改变了蓝锦瑟的轮回轨迹,使得蓝锦瑟的轮回变成了十世,整整一千年,希望借此能够让蔺华年忘记蓝锦瑟,可他忽略了情义这种玄妙的东西。
蔺华年苦苦等候,却发现蓝锦瑟的轮回被人动了手脚。蔺华年不知道蓝锦瑟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本不该插手轮回一事的他,为了保证蓝锦瑟能够平安归来,蔺华年不得不启用逆天禁咒,随后便遭到了天谴,于诛仙台承受雷刑,却受了重伤,随后陷入昏迷。
一千年后,蓝锦瑟历劫归来,一心盼望能够再次与蔺华年相见,却不想,当时早就被林北风拉入麾下的三魔王庄晓生给神识虚弱的蓝锦瑟下了傀儡咒,随后便放出魔尊闭关修养的消息,蔺华年误以为蓝锦瑟是真的在闭关,便随后也闭关疗伤。
当时不止蔺华年信以为真,甚至所有人都相信了这件事,因为庄晓生喜欢蓝锦瑟一事六界皆知,万没想到,庄晓生已然改变了曾经的模样。
蓝锦瑟在傀儡咒带来的幻觉里生活了三百年,甚至凭空多出一部分记忆,此事便与林北风有关。
然而三百年后,一次意外,傀儡咒被解开,蓝锦瑟恢复神识,而此时,已经当上魔尊的庄晓生正准备跟神界开战。
以蓝锦瑟为首的一众人等准备展开计划,为避免生灵涂炭,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大家看清楚,这一切都是纱轮神林北风的阴谋,众人表明心意,如果开战,自然是跟着蓝锦瑟一边。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林北风此番举动,定是想要达到自己一统六界的野心。
但此时,大家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六界最初的规则,是禁止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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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河,又称冥河,位于六界中心,冥河之上,漂浮着白色的诛仙台。
我到来时,冥河两岸,已然是狼烟四起,军队集结,大战一触即发!
只一眼,我便认出了蔺华年,今日的他一改往日清冷的模样,反而多出了一些威严。
蔺华年一身白色战甲,上着金色符文图腾,白色的披风随着微风飘动,上面的金色凤凰栩栩如生,一头墨发高高束起,一顶白色小冠用金色龙形簪子固定,手中长剑威风凛凛,剑中的剑灵发出一声兴奋的长鸣。
我来到蔺华年身旁站定,张了张嘴,我有好多话想要对面前的人说,开口却变成了“别来无恙。”
我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看着面前分别了一千三百多年的挚爱,心里难受的紧,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眼泪也跟着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蔺华年深情的望着我,用法术褪去一身战甲,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回来就好,我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我的脸贴着他强壮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我哭的更凶,整个人贴在他的胸口,哭到全身发抖,没了力气,甚至他胸口的衣裳都被我哭的湿了一大片,蔺华年却什么都不说,就那样抱着我,紧紧的抱着我,恨不得将我揉进他的身体中去。
他听我的哭声慢慢变小了,便一只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抚着我的后背。
我哭够了,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我将他推开,随意的用手抹了把眼泪,“华年,是林北风,一切都是林北风的阴谋。”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只需要像人间平凡女子那般,站在我的身后就够了,其他的,都交给我。”面前的人满眼深情,轻柔的将我的碎发别至耳后。
我摇头,“不,我不要,我不要像平凡女子那般只会躲在你的身后让你保护,我要与你并肩同行。”
我看见面前的人眼里有束光,一闪而逝,我笑盈盈的看他,“我是翱翔九天的凤,才不是惺惺作态只会一味寻求保护的小女人。”
蔺华年大笑,宠溺的摸着我的头,“果真是我创世神看上的女子,不卑不亢,你想做翱翔九天的凤凰,我便陪你一起,凤舞九天。”
我们相视而笑,似乎忘记了这是即将尸骨遍地的战场。
殊不知,我们现在的一切,尽数落在了另外一名女子眼中,便是那恨我恨得牙痒痒的四季神,安然。
冥河对岸,我看见羽翎站在庄晓生旁边,面色焦急,许是对他说着什么,我听不清,约莫着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羽翎便来到了我身边。
“锦瑟,庄晓生不知道怎么听信了林北风的鬼话,现在整个人都魔怔了一样,无论我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予理会。”羽翎面色焦急,忧心忡忡,想来她也并不希望开战。
这时,冥界军队却纷纷退兵,我和蔺华年还有羽翎一同看去,不知为何,苏铭宇被缚仙索绑住,身旁站着苏铭轩,苏铭轩手持降魔杵,高声说道,“冥王有令,今有冥界大公子苏铭宇,勾结贼党,意图叛乱谋反,从今天开始,废除爵位,散尽修为,除去记忆,贬为凡人,送往人界!”
说罢,念动口诀,降魔杵发出阵阵长鸣,闪着幽光,苏铭宇发出一声怒吼,其中充满不甘,愤怒。
不消片刻,苏铭宇仿佛痴儿,一脸呆滞,苏铭轩亲自将人送进人界入口,却不想,苏铭宇去往人间后疯疯癫癫,后坠入悬崖粉身碎骨,尸体被野兽吞食,尸骨无存。
苏铭轩看了我一眼,向我点头示意,便退了兵,至此,冥河两岸,只剩下神界和魔界。
这时,最不该出现的人却来了,“哈哈哈哈哈,真是热闹啊,诶?真是个废物,早就知道苏铭宇不中用,没想到是个垃圾,这颗棋子还没怎么用到,就尸骨无存了,啧啧,可惜。”
“林北风,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局面吗?你不就是想让六界乱成一团从而达到你一统六界的野心吗?!”羽翎看着林北风,眼中满是怒火,我扯了扯她的袖子,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蔺华年没有理会林北风,反而看向安然,“你的主人来了,你还站在那里不动吗?”
安然脸色尴尬,有些慌乱,“华年你说什么呢,什么主人?我不是你的人吗?”
蔺华年面色微怒,“说过了不要叫我华年,你没资格,你本侍女,眷顾你让你上位,可你呢,不知天高地厚,狗就是狗,永远也改不了吃屎!”
安然面色更加难看,“华年你说什么呢?!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林北风却笑,“哈哈哈,这位姑娘好演技,不知道是谁在我耳边口口声声的说让我杀了蓝锦瑟,这样你就能得到蔺华年了。”
安然脸色面如死灰,“林北风你说什么呢!”转而又看向蔺华年,“华年,我没有,你别听他胡说。”
蔺华年呵呵一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笑话,“你有没有,关我什么事?”
林北风看着安然,笑容充满了嘲讽,手一挥,安然身上就只剩下一件淡绿色的薄纱罩衫,“你看,你身上这些印记,哪一处不是属于我的?”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狠戾,“像你这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小女人,最是让人讨厌,走到如今这步,你这颗棋子,也没什么用了。”
说罢,向着安然一伸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安然带了过去,林北风死死地掐着安然的脖子,目光杀意大盛,不知林北风施了什么法术,顷刻间,安然便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林北风看着冥河下的冤魂厉鬼,“啧啧,真是可惜,你们的动作也太快了,我这还没开始有动作,就已经白白损失了两枚棋子。”
我看着他,语气平静,像一片平静的湖泊,“林北风,你作恶多端,杀人不眨眼,你虽超脱六界,却枉为纱轮神。”
“哼,明明是你们不遵守规则在先,偏要逆天而行,偏要与天抗争!事到如今,却都成了我的错了?!”林北风有些激动,声音大的出奇,就连冥河都掀起了波澜。
“林北风,你太固执了,规则是死的,我们是活的,规则这种东西,本就是用来束缚我们内心野兽的牢笼,但若是内心不起波澜,这些规则不过是摆设罢了。”我看着林北风,面前的男人模样清秀,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
“你闭嘴!规则是天定的,我不过是守护规则而已,你们违反了规则,就得死!!”林北风有些癫狂,释放了大量灵力,冥河掀起滔天巨浪,神兵倒下大片,我和蔺华年也是堪堪能够保持站立,差点就要倒下。
“林北风,你一个看大门的狗,有什么脸面说我们违反规则!”羽翎勉强站在我身边,对着林北风大喊。
这句话貌似触犯了林北风的禁忌,林北风更加愤怒,再次施加法术,我和蔺华年向后倒飞出去,落地时齐齐吐了大口鲜血,羽翎重重的摔在地上,晕了过去,不知如何。
这时,林北风的身体突然逐渐透明,四分五裂,道道金光自他身体中迸射而出。
我和蔺华年不知所然,看着林北风在不甘的怒吼中消散,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什么纱轮神,不就是个器灵嘛!”
我看过去,是不着调的云帆,“什么器灵?”
云帆将我扶起来,“就是器灵啊,这个林北风不是什么纱轮神,就是个神经病,是轮回盘吸收日月精华的产物,只要让轮回盘见不到太阳,他自然就没了力量来源,连本体都没有的器灵,真惨。”
我看着云帆装模作样的惋惜,有些想笑,蔺华年却开口,“没那么简单,真正的纱轮神会如此不堪一击?纱轮神确实存在,这个林北风,也一定是个棋子。”
我和云帆听了蔺华年的话,纷纷陷入了沉思。
如果林北风都是棋子,那么背后的人一定不简单,他费尽心思布了这么大一盘局,到底想做什么呢?我们都不能置身事外,就像平静的湖面落下一滴水,荡开涟漪,一点一点扩大。
平静的日子终归是好的,如此之下,近三百年平安无事,六界和平共处。
这件事之后,庄晓生无颜呆在魔界,主动去冥界找苏铭轩,让他用降魔杵把自己变成凡人,一身修为散尽,失去记忆,我亲自送他去了人间。
一百年后,冥王退位,苏铭轩继位,成为新任冥王。楼嫣然为冥后,苏茗雪为凌影冥主。
妖皇段钰染身边的男宠女宠换了一批又一批,没有一个真正留下的。
鬼母迟蔚然诞下一子,鬼君万剑辰高兴的像傻掉了一般,逢人就说。
木槿朝喜欢上了许一诺,无奈许一诺是个冷淡的主儿,对木槿朝爱搭不理。木槿朝最近又不见了,想必是追着许一诺死缠烂打的哄人去了。
洛逸枫乐得自在,到处游玩,我和蔺华年在一起的事六界皆知,羽翎时刻不忘催我们赶紧成亲。
于是,我和蔺华年的婚礼,便提上了日程。
却不曾想,婚礼当天,来了位不速之客,真正的纱轮神,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第一卷 第十二章 血染冥河
己亥年,丙子月,戌寅日,大雪,忌嫁娶。
两界,十里红妆,大红色的喜字贴在门窗上,喜花挂满了所行之处,冥河两岸的魔琰花开的正艳,暗红色的花朵,形成一片花海,像极了血一样的颜色。
灰色的天空阴沉沉的,逐渐起了雾,越来越浓,竟下起了雪,白色的雪花落到魔琰花海中,红白相接,互相低语,像情人之间的呢喃。
“什么嘛!好好的天气怎么就突然下起雪来了?!”正在梳妆的我听到羽翎的抱怨,不禁笑出了声,我提笔画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好啦,不要抱怨啦,天气这种事情本来就谁也说不准,谁知道四季神哪下不高兴就下场大雨。”
“我不是在抱怨,你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却遇到这么个破天气!”羽翎走过来帮我绾发,我抓过她的手,握在手里,“羽翎,我心慌,我总觉得,今天这亲,结不成。”我皱眉望着她,羽翎恶狠狠的瞪我一眼,“呸呸呸,乱说话,大喜的日子,什么都说,”说着话锋一转,眼珠在漂亮的凤眸中转了又转,然后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嘿嘿嘿,我看你不是心慌,是紧张吧!诶,你看蔺华年身材多好啊!是不是!”
我羞红着脸将她推开,作势要打,我看着她嬉笑着跑开,“臭丫头,早晚把你嫁出去!”
我看着羽翎跑远了,坐回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头淡棕色的长发高高盘起,上了淡淡的脂粉,红色的薄唇恰到好处。
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挂在旁边的喜服,一眼望去,交领上衣的领口绣满了金丝图腾,袖口银丝滚边,下裙金线满绣大朵魔琰花,广袖罩衫后面满绣金色的凤凰,袖口银丝滚边,袖子上金色的魔琰花开的正旺。
血一样的红色,看得我愈发心慌,有脚步声传来,似乎很是急切,待脚步声渐近,那人也开了口,“你穿好喜服了没啊?神界的花轿都到了,整整二十六抬,太壮观太漂亮了!”
羽翎走近,见我还坐在梳妆台前,喜服在一旁挂着,立马大叫了起来,“蓝锦瑟,你傻掉了吧?你怎么还没穿喜服?蔺华年都到了!你不嫁人啦?!”
我瞪她一眼,起身穿衣,喜服一件件的穿在身上,大喜的日子,我却高兴不起来,心慌的要命。
羽翎帮我穿好喜服,双手捧着凤冠戴在我的头上,“真漂亮,我要是男的,肯定把你娶回家。”
我轻笑,看着她将绣着魔琰花的盖头覆在我头上。
红盖头遮住了我的视线,我便由羽翎搀扶着行走,一路上,口哨声欢呼声一声高过一声,我开心的不得了,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应该高兴才对,想到这里,盖头下的我笑的越发灿烂。
羽翎扶着我上了花轿,外面响起了唢呐的声音,我笑着,心道,‘原来我说的话,华年都记得。’
还记得那是一千八百年前,我与蔺华年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曾经一起去人间游玩,刚好遇见襄阳城城主的儿子娶妻,声势浩大,满城风雨,我当时和蔺华年开玩笑说,“若是以后我们成亲了,我要比这样的场面还要盛大,我的花轿要比他的大,还要有他那样的乐队。”蔺华年笑着用手指刮了下我的鼻尖,满脸宠溺,“羞不羞,哪有姑娘家家天天想着如何把自己嫁出去的。”我一脸认真,“才不是羞耻的事情,我魔界民风开放,不成亲便有了孩子都不算什么,我堂堂魔尊,怎么就不能想着谋划自己的婚事了,再说,你我二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讨论嫁娶之事,此乃正常之举,有何羞耻?”
我记得那天的落日特别美,蔺华年笑的那么爽朗,甚至连空气都异常清新,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再次见过蔺华年那天的笑容了。
花轿外面的喧闹拉回了我的思绪,似乎是有什么人拦住了花轿的去路,我看不见,但是我听见了羽翎严肃的声音,“确定吗?”那人答,“属下所言属实。”
过了一会,唢呐声再次响起,羽翎走到花轿旁边,用传音跟我说着刚才的事情,“锦瑟,我可能知道你为什么会心慌了。”
我听闻心下一紧,“发生什么事了?”
“庄晓生死了,就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杀他的人,还在查,今天可能要有事情发生了。”羽翎语气异常严肃,闻此,我只得叫她提高警惕,定要保全自己,我的心中却乱成一团。
庄晓生被神秘人杀了,若不是我在庄晓生身边放了眼线,可能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迎亲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前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蓝锦瑟,今天这亲,你算是结不成了。”
是云帆的声音!!
我心中骇然,今早起来我就开始心慌,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左思右想,千算万算,想不到居然是他!!
我苦笑不已,“云帆,今天我嫁人,这大喜的日子,你在说什么呢?”
我与他隔着一个乐队,一个花轿,却依然感受得到云帆身上的冰冷,仿佛,他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云帆了。
还记得初次相遇,这个少年模样的老妖怪,是那么开朗,日后相处之下,给人的感觉虽然有点不着调,但至少办事靠谱,能让人放心。
可没想到,这次相遇,云帆仿佛变了个人,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云帆,我不是给你喜帖了吗?你是在埋怨我,喜酒不好喝吗?”我摇头苦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像以往那样对他说着。
云帆沉默许久,声音犹如一个冰冷的深渊,“难道你忘了禁止相恋这件事了吗?”
我心下大惊,为何他此时提起这个?接着他又说道,“千万年前,轮回盘预言不久之后将会出现一对恋人,而他们的后代,也就是相结合的后代,拥有能够颠覆整个六界的力量,届时,天下大乱,难道,你忘了吗!?”
迎亲队伍鸦雀无声,我呆坐在花轿中,脑海里不停的回响着云帆的话。
这时,我突然感应到两股熟悉的灵力波动,是蔺华年和洛逸枫,他们两个怎么来了?
“洛逸枫,你们两个怎么来了?”羽翎最先开口,问着洛逸枫,我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拼命的想要抓住,可我好像中了什么法术,整个人动弹不得,也无法开口说话。
“华年计算着时间,见你们已经晚了一个时辰还没到,担心有什么事情,便拉着我来看看,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们。你们怎么不走了?停在这里做什么?那不是锦瑟的朋友吗?为何堵住路了?”我看不见洛逸枫的表情,只能听得见他们的对话,我挣扎许久,心中骇然,不知是什么法术如此厉害,我竟挣脱不开。
“纱轮神,您老人家不在纱轮好好待着,怎么有心情管起了六界之事?”蔺华年一语激起千层浪,不止是我,我甚至听到了羽翎和洛逸枫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云帆居然是纱轮神,真正的纱轮神!我不禁嘲讽自己,竟然跟一个只是想看着自己不要嫁给蔺华年的人做了许久的朋友。
“蔺华年,你身为六界之首,却率先违反规测,你枉为创世神!”云帆的声音洪亮空旷,仿佛来自虚空。
“哦?违反规则?什么规则?”蔺华年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让人听不出一丝情绪。
云帆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语气中多了些愤怒,“相恋乃是大忌,你身为创世神,却带头犯错,看来,你是觉得诛仙台是个摆设吗!?”
蔺华年冷笑三声,“规则是谁定的?”
“天!”云帆似乎在强压怒火,整个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蔺华年笑笑,语气异常坚定,“那我便逆了这天,破了这该死的规矩!!”
前方响起了打斗声,惨叫声,刀剑捅进身体里的声音,我听的一清二楚,可我动不了,盖头遮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
羽翎和洛逸枫也加入了战局,灵力风暴摧毁了花轿,好巧不巧的吹走了我的红盖头,我倒在地上,看着四周的情景。
那是怎样一种情景,尸横遍野,整个迎亲队伍无一活口,冥河掀起滔天巨浪,两岸的魔琰花宛若烂泥,像极了血肉堆成的沼泽。
远处的打斗还未停止,虽是三打一,但很明显的是,纱轮神云帆依旧处于上风,并没有因为一对三而乱了阵脚。
我拼尽力气,吐出一大口鲜血,终于破了这该死的禁咒,我刚刚费力站起,便看到羽翎和洛逸枫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昏死过去,云帆正举剑意图刺向蔺华年的胸口,我瞪大了双眼,脑海中一片空白,调动了全身真元,几乎是一瞬间来到蔺华年身前,为他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好疼,原来刀子刺进身体是这样的感觉,我低头,看着贯穿了自己胸腔的长剑,胸口的血迹越来越多,跟大红色的喜服一同映在眼里,我抬头看向云帆,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我笑笑,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我已开口无声。
我落在地上,看着蔺华年发了疯一般将我抱进怀里,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我好困,好像就这样睡去,可我不甘心,今天,不该是大喜的日子吗?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第一卷 第十三章 凤凰涅槃
我醒来时,正身处一片不辨真假的世界中,我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神奇的湖面上,我在上面行走自如,竟然丝毫不会掉下去。
四周山川竹林密布,天空云雾袅袅,四周烟雾缭绕,远处若隐若现的传来对话的声音,我听不太真切。
我欲走上前去,却是走了很久很久,都没能找到声音的源头,那声音似乎正跟我做着游戏,无论我怎么追赶,它永远都是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快它也快,我慢它也慢。
我累了,走不动了,不再管那声音在说什么,我慢慢的躺下,这湖面将我托起,我犹如一片树叶,随波逐流,它会带我去哪里呢?
这是什么地方呢?我又是谁呢?我在这里多久了?这里好安静,我喜欢这里,只是,我感觉有些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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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风渊。
冰床上躺着一位安静的女子,女子面容姣好,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凤冠霞帔,一头淡棕色的长发高高盘起,此时微微凌乱,衣衫不整,但并不影响她的美貌,女子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多好的人儿啊,只是此刻却面如死灰,没了生机,仿佛一具破碎的娃娃。
女子胸前大片的血迹未干,冰床上的一角正滴答滴答的流淌着血珠,看起来这女子应该已经在冰床上躺了许久,地上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洼。
她的身边站着一位同样一身喜服的男子,男子目赤欲裂,头发散乱,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男子跪坐在冰床旁边,拉着那女子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子已经冰冷的脸庞,“锦瑟,你不要离开我!你不可以离开我的!你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说话的人正是创世神蔺华年,此时的他有些疯癫,眼中满是泪水,说话的语气带着嘶哑。
蔺华年看着躺在冰床上面毫无生机的蓝锦瑟,心痛的恨不得立马随她去了。
蔺华年的脑海中满是和蓝锦瑟的一点一滴,此刻回忆愈发的汹涌,一点点吞噬着蔺华年的神经,蔺华年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一滴泪水滴在了蓝锦瑟的脸上。
蔺华年没有看见,他的那滴泪水,悄悄的渗进了锦瑟的皮肤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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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雨了?”我躺在湖面上,一滴水突然落在我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这里也会下雨吗?”我站起来,发现四周并未下雨,那我脸上的水滴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整个人也浑浑噩噩的。
我正坐在地上发呆,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蓝锦瑟。
“蓝锦瑟?好听的名字,是谁呢?是我吗?”我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渐渐的,四周的烟雾散去了,远处有一位老人,正在下棋,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他身边。
我走过去,棋盘上空空荡荡,一颗棋子都没有,我心中不解,那老人却悠然开口,“姑娘来此,多久了?”
我坐在棋盘对面,看着他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的脸有些僵硬,“我不知道我来这里多久了,老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老伯看着我呵呵一笑,“姑娘,你看着这棋盘,可看出什么来了?”
我闻言看向那空荡荡的棋盘,上面什么都没有,无论我怎么看,都只是一块空棋盘而已,我有些不解,疑惑的看向那老伯。
老伯爽朗地笑着,随即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心中所想,眼中所见,皆为虚妄。”老伯的声音由实转虚,由近到远,最后渐渐变得空灵,我抬头看去,老伯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再看那棋盘,上书,“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我心念一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间推了一把,我来不及反应,突然向后倒去,坠入脚下的湖中。
冰冷的湖水将我吞没,灌入我的鼻腔,我在水中胡乱的拍打,沉沉浮浮,无助,绝望,一瞬间涌上心头。
渐渐的,我没了力气,胸腔中的空气一丝不剩,我向着湖底沉去,我看着四周越来越黑,越来越黑暗,我感觉不到那刺骨的冰冷,我渐渐的闭上双眼,任由自己向湖底沉去。
咚!!
咚的一声,使我惊醒,四周依旧冰冷,却没有了那些黑暗的湖水,我大口的呼吸着新鲜带着凉意的空气,我还活着?
我看着四周有些熟悉的景象,缓慢的转头,发现我身边跪坐着一位男子。
男子此刻衣衫凌乱,头发散乱,低着头,看起来感觉像是被绝望包围。
我看着他,心绪涌动,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我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指,那男子猛然抬头望着我,眼中是不可置信和激动的欣喜。
男子快速起身,轻柔的将我揽进怀里,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不敢用力,在我的额头落下温柔的一吻,“锦瑟,我好想你。”
我笑笑,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看着昔日风光无限的创世神,如今变成这副邋遢样子,反而让我有些想笑,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正昏昏欲睡,耳边再次传来梦中老伯的声音,“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我打了个激灵,脑海中顿时清明,我感觉自己恢复了些力气,便推了推抱着我的蔺华年,“华年,你放开我。”
蔺华年听闻,放开抱着我的手,将我扶起,“你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我坐在冰床上,看着面前面色焦急,像个乞丐一样的人,心中不由得一痛,“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抬手抚摸着面前人的清秀脸庞,此刻有些脏兮兮的,我噗嗤一笑,“昔日风光无限的创世神,如今怎么变得像个乞丐一样了?脏兮兮臭烘烘的。”
蔺华年的脸色有些尴尬,挠了挠头,看着我笑的像个憨憨,我笑意更浓,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嘶。”我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不稳,差点摔了下去,幸好蔺华年反应快将我扶住。
“不要笑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蔺华年语气轻柔,宠溺的摸着我的头。话锋一转,带着玩世不恭的语调,学着人间执跨子弟的风流味儿对我说着,“娘子可是胸口痛了?要不要相公帮你揉一揉?”说着便抬起了手。
我忙躲闪,羞红了脸,“你干嘛啦!登徒子!”
他却一脸的不明所以,带着微微笑意,“什么登徒子?我怎么了?我只是想帮你弄下头发而已,你在想什么?嗯?”话毕便抬手将我的头发别到耳后。
我听闻脸都红了耳朵根,我感觉脸颊愈发的烫了,蔺华年却笑的爽朗,我恶狠狠的瞪他,他反而更加高兴了。
第一卷 第十四章 吃醋
自我受伤到现在,转眼便已数月有余,这段时间以来,我没有再见过云帆,也没有听到过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妖皇段钰染虽然风流成性但也张弛有度,听说最近又纳得两位绝色宠妃,整日带在身边。
鬼君万剑辰喜得贵子,逢人便说自己的儿子怎么怎么样,有多么多么像他小时候,也是乐得逍遥。
这不,鬼君之子下月初满月酒,又发来请柬,说是要办家宴,要大肆庆祝一番。
神界新得了位四季神,来头还不小,听闻是人界万剑山庄掌门的女儿,修得圆满,飞升成仙,一举封神,想必那万剑山庄的掌门要乐开花儿了吧,毕竟自己的女儿,一经飞升便得了神位,人如其名,温婉大方,知书达礼。
时间过得飞快,平静又随和,一整月安然无事,转眼就到了鬼君之子满月酒的日子。
“你收拾好了吗?我们要出发啦!”门外传来羽翎的声音,这丫头整天大大咧咧的,我正对着镜子绾发,羽翎这丫头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吓得我手一抖,簪子都掉到了地上。
“你是年纪大了手不稳嘛!”羽翎笑着跑出来捡起簪子帮我绾发,我看着镜子里的她瞪了一眼,“你这丫头,你要是把门给我踹坏了,可是要赔钱的。”
羽翎娇俏的冲我做了个鬼脸,“你老人家这么有钱,还要我赔钱,我很穷的,富婆你缺腿部挂件嘛!”
看着她可怜兮兮又调皮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随手拿了青螺黛画眉。
房间有一瞬间的安静,我看着镜子里的羽翎,笑了笑,“你也到了年纪,就没有个心上人吗?要不要,我帮你物色一个?老大不小的了,该嫁人了,免得整天东跑西颠的。”
羽翎帮我绾好了发,在首饰盒里面挑选簪子,“我还小,没玩够呢,不嫁人。”
我笑了笑,起身去换衣服,待我换好了衣服,羽翎却还在挑选簪子,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怎么还没有挑好?”
羽翎将首饰盒里面的簪子一下子全都翻了出来,“你看看这都是什么啊?也太素了吧,你可是魔尊诶,你是没有钱嘛?净带一些素簪。”
我走过来,一件一件的放回首饰盒里,随手挑选了两只如意白玉簪,对着镜子斜插在发髻上,“我向来喜欢素雅,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镜子中的人儿上着天蓝色交领小袖上衣,袖口绣着银色的云纹,内搭白色紧袖内衫,领口上绣蓝色藤蔓,下穿浅蓝色长裙,满绣银色蝴蝶兰,外穿白色罩衫,腰间一月白色腰封束住,坠着一块带着蓝色流苏的玉佩,脚踩月白色绣鞋,淡棕色的发随意的绾着发髻,斜插两根如意白玉簪。
羽翎瞪我一眼,推搡着我向外走去,“行了行了,别臭美了,知道你好看,你天下最美,穿的那么蓝,你以为你是蓝精灵??”
我笑着跟她往外走,“我本来也天下最美,蓝精灵那么可爱,我怎么不能是了?”
羽翎冲我翻着白眼,“你可真自恋,臭不要脸。”
我笑的花枝乱颤,来到大殿上,殿中空空荡荡,只有几位侍女,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脱口而出,“要是晓生还在就好了。”
羽翎叹了口气,四处看看,“晓生惨死,想必也是纱轮神云帆做的吧,能让鹰眼都查不到的,也就是他了吧。”
我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这里,脑海中闪过庄晓生的笑脸。
我摇了摇头,深呼一口气,拉着羽翎往外走,“走吧,还得去鬼界呢,鬼君喜得贵子,也算是六界之中难得的喜事。”
我们来到鬼界的时候,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装扮,一切如常,只是氛围较以往更加热闹了。
我跟羽翎来到正殿,向内看去,里面左右摆了两排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我走到侍从旁边,将贺礼交给他,便带着羽翎跟侍女前去落座,身后便传来那管事的声音,“魔尊蓝锦瑟赠南海夜明珠六个,极品灵石八百万颗,上品灵宝八十一件,流光锦缎六十六匹,御宝灵兽六十只。”
待侍从报完,羽翎抓着我的胳膊,小声地跟我说,“隐形富婆。”
我笑笑,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小口,不禁眼前一亮,这种酒味道清甜,入口绵绵,带着一股花香味儿,竟是让我叫不出名字。
“神尊蔺华年赠极品灵石一千六百万颗,极品灵宝八十一件,上品灵宝八十一件,流光锦缎八十一匹,御宝灵兽八十一只。”待殿外侍从报完,羽翎瞪大了双眼,看着我,“这个更有钱,你俩在一起了,就是富豪跟富婆结合,两个有钱人在一起,更有钱了,我不嫁人了,你养我吧。”
我笑盈盈的看着羽翎,心下想着怎么他也来了,嘴上跟羽翎说着,“好啊,我养你倒是可以,你可不能总是给我闯祸呀。”
羽翎吐了吐舌,我不再理她,低头品酒,蔺华年就径直向我走来,坐在我身边的位置。
羽翎突然凑到我身边来,贴着我的耳朵,小小声地跟我说,“情侣装。”我一脸茫然,“什么情侣装??”
羽翎不在理我,低头吃着小点心,我看向蔺华年,瞬间明白了羽翎的意思。
蔺华年穿着一身天蓝色圆领长袍,内搭白色内衫,领口绣着云纹,天蓝色的圆领袍上绣着银色的瑞兽,腰间月白色龙形腰链,坠着一块带着浅蓝色流苏的玉佩,脚踩白色短靴,竟是跟我相似的穿着,我冲着他莞尔一笑,他便呆了一分。
“你俩赶紧原地成亲算了。”羽翎悠悠然的声音穿进我的耳朵里,我不禁红了脸,看向蔺华年时,他却笑的开心。
我许是有些醉了,有些昏沉沉的,便叫了羽翎去后殿客房休息,却没想到蔺华年也跟了过来。
羽翎见蔺华年来了,便回了大殿上看歌舞。
我躺在床上,困意席卷而来,我刚要睡着时,蔺华年却走了进来,我看着他坐在床边,俯下身看着我。
“你做什么?”我瞬间清醒,坐起身来看着他。
蔺华年笑笑,“我能做什么?还是说,你想我对你做点什么?”说着更靠近我。
我向后退了退,警惕的看着他,“我跟你讲哦,这里是鬼界,不是你的鎏光殿!!”
蔺华年笑的更甚,“鬼界怎么了,我想做什么的话,鬼君万剑辰也不会说什么的。”
说着向我扑过来,将我压在身下,用手指勾勒着我的眉眼。
我将他的手拍掉,一把将他推开,坐起身来看着他,“你个登徒子!”
蔺华年哈哈大笑着走出去,我恨得牙痒痒,将被子团了又团,捶打了好几下,一脚踢到地上去了。
被他这么一闹,我也睡不着了,于是起身整理了头发衣服,又去了正殿。
正殿上人基本都齐了,冥界苏铭轩,楼嫣然,苏茗雪,坐在我对面的位置。
妖皇段钰染坐在羽翎左边,身侧左右各坐一绝色少年,想来便是传言中的宠妃了。
段钰染见我看过去,微笑着冲我点头,让那两位角色少年向我问好,“展诗,见过夫人。”“展词,见过夫人。”我笑着回应他们,便看向居中高位。
鬼君万剑辰和迟蔚然抱着一位熟睡的婴孩坐在上面,笑容慈祥的看着怀中的孩子。
殿中穿着薄纱的舞姬身材婀娜,舞姿妖娆,随着音乐起舞,众人饮酒寻欢,热闹非凡。
不多时,一位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走进来,女子一头墨发散在脑后,面容略施粉黛,好一位清新脱俗的美人儿。
女子坐在蔺华年身旁,看得我心中一阵不舒服,那女子冲着我点头笑笑,“温知忆,见过魔尊。”
我没有理睬她,自顾自的饮酒,那女子似乎是有些尴尬,笑容僵了僵。
羽翎凑过来,“那个就是新来的四季神,人间万剑山庄掌门的女儿。”
鬼君这时向我这边看了过来,笑了笑,声音不大,却也让殿中众人都听得清,“神尊可是风流的紧,数月前还在和魔尊成亲,六界同庆,今日为何身旁又坐了位美人儿?”
众人哄笑,蔺华年面如冰霜,温知忆却面色泛红,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众人笑够了,温知忆适时开口,“鬼君说笑了,今日只是刑司有事被耽误了,才代刑司来此的,多有叨扰,还望鬼君见谅。”
鬼君大笑,“哈哈哈哈,今日我儿满月,同庆,不叨扰。”
我笑笑,对着众人说,“我魔界民风开放,男人三妻六妾本就常事,多个美人儿也没什么不可,若是妹妹有意,做个侧妃,也不是不行。”
众人闻言笑的更甚,羽翎拍着桌子笑的花枝乱颤,“侧妃?那不就是妾嘛!哈哈哈哈。”
我笑,余光看着蔺华年那边,蔺华年的嘴角扯了扯,温知忆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瞪着桃花眼看我,眼中满是怒气。
我没理睬她,众人还在笑着,饮酒作乐,我烦闷的不行,便一个人去了后花园,园中血莲花开的正好,散发着凛冽的香气。
正殿歌舞升平,后花园却难得的安静,我躺在血莲花池中,任凭冰冷的池水将我吞没,约莫着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我于水中跃出,刚好遇见蔺华年。
“你伤还没好,为何去泡冷水?”蔺华年语气严肃,带着责备。
我瞪他一眼,“怎么不跟你的温香软玉呆着?跑来找我做什么?”
蔺华年笑出了声,“怎么?吃醋了?”
我看着他冷哼,“区区四季神,一个人类的孩子,也配让我吃醋??”
我揽着蔺华年的脖子,笑意盈盈,凑近他耳边,“你那小美人儿,看着你呢。”
说罢,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他们的对话。
“你来做什么?”
“我见你出来了,想着外面这么凉,给你送件衣裳。”
“哦,谢了。”
“华年,我们该回神界了。”
“嗯。”
我心中难受的紧,“混蛋!让你回你就回去,你是她的狗嘛!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哟,这是吃醋了?你吃醋就吃醋,折腾花儿做什么?花儿又没惹你。”苏铭轩充满玩味的声音传过来,我气呼呼的回头。“鬼才吃醋!”
众人哄然大笑,我气不过,转身回了客房!
第一卷 第十五章 争吵
晴空万里,春风拂面,院子里的婆罗树开了花,白色的花朵挂满了树梢,散发着阵阵香气。
我趴在窗台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窗框,一头秀发散在背后,有几缕调皮的发丝跑到了前面来,随风飘动,弄得我脸上痒痒的。
我看着树上的精灵翻飞起舞,以前从未仔细看过,今日一见,倒是来了兴致,便也跟着那些小精灵用手指起舞。
指尖灵力外放,引领着片片花瓣围绕着那些精灵飘舞。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出来,别躲躲藏藏的。”许久之前,我便感受到了苏铭轩的气息,没有戳破,这小子倒是躲起来不出来了。
“我看你跟这些精灵玩的甚欢,便没打扰你,你倒是先发脾气了。”苏铭轩笑着从树后面走出来,我看着他翻了个白眼,随手拿了一只白玉簪将长发绾起,脚尖轻点地面,从窗口一跃而下。
“你不陪你的夫人,来找我做什么?”我摘了朵魔琰花,别在耳后,笑着问他,“我好看吗?”
苏铭轩笑的阳光,“不好看,丑死了。”
“欠打。”我将耳后的花拿下来,给了一个精灵,跟苏铭轩一起坐在树下的餐桌旁。
苏铭轩喝着茶,微笑着问我,“最近怎么样?身体可还好?”
“我能怎么样,还那样呗,身体好着呢,只是阴雨天胸口还是会疼,”我轻叹一口气,“日子还是那样一天天的过着呗,平淡又无趣。”我喝着茶,跟苏铭轩抱怨。
“云帆像是凭空消失一般,音讯全无,甚至就连气息都不见了。”
“木槿朝已经几个月没有回过妖界了,也不来看看我这个姑姑,追着许一诺满世界的跑,也不知道把人家姑娘哄到手没有。”
“迟蔚然在鬼界相夫教子,人家一家三口过的充实又自在,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管你外界腥风血雨,人家都不掺和。”
“妖皇段钰染带着展诗展词两兄弟整日歌舞升平,逍遥又快活。”
“蔺华年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整日不见人影,魔界少了庄晓生,安静了不少,羽翎最近也跑到人间去玩了。”
“整个六界都平静了下来,安然无事,剩我一个人在这里悲观秋月,太没劲了。”
我自顾自的跟他抱怨着,话毕,他突然开始大笑,我瞪着他,等他笑完了,我手中用力的捏着茶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笑够了没。”
苏铭轩连连摆手,笑的前仰后合,“不是不是,我不是笑你,只是,你抱怨的样子,有点可爱,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怨天怨地的模样,有点可爱,更像个怨妇。哈哈哈哈哈”
我气呼呼的站起来,抬手欲打,“你个小兔崽子,你说谁是怨妇!”
苏铭轩大笑着跑开,我便在他身后追着打,以至于侍女在旁边站了半天我都没发觉。
我坐在旁边喝茶,看着苏铭轩越想越气,“都快当爹的人了,还没个正经样子。”
苏铭轩笑笑,“当爹怎么了,还不许我说实话了?”
我清了清嗓,问他,“嫣然有孕几个月了?什么时候生了给我个信儿。”
苏铭轩冲我笑的像个憨憨,“六个月了,到时候你可得来,不然都没个像样的长辈给我孩子赐福了。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家了。”说罢跟我摆摆手,转身就走了。
我瞪他一眼,问一旁的侍女,“怎么了?”
侍女答,“神界四季神温知忆来访。”
我闻言一愣,心中茫然,温知忆?她来做什么?
我换了身玄色的长裙,黑色的上襦将本就瘦弱的肩膀衬托的更加棱角分明,黑红相间的齐胸长裙,上面绣着扇子和琵琶,红色的大袖衫背部满绣花鸟鱼和莲花,脚踩一双黑色凤凰绣鞋,一头长发随意的散在脑后,仅用一根红色绣着藤蔓的发带束住。
我来到偏殿,一眼望去,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站在殿中,裙摆上绣着荷花,一头墨发绾在脑后,插着一根白玉簪。
我不禁翻了个白眼,清了清嗓子,“绿茶姑娘,呸,不对,知忆姑娘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温知忆闻言转身看向我,脸色有些许尴尬,但还是按着尊卑有别,向我作揖行礼,“温知忆见过姐姐。”
我掩着嘴笑,“呵呵呵,姑娘这称呼怕是叫错了吧。”
温知忆一脸疑惑,“怎么?魔尊与华年差点就成亲了,我不该唤你一声姐姐吗?”
我看着她一脸清纯无害的样子就想恶心,心里想着,一口一个华年,叫的还真亲切,还差点成亲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是个蛋呢!在我想这些的时候,黑骑突然在空间戒指里哈哈大笑,我便也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
“怎么着?这就以妾自称了?我们差点成亲又怎么样?就算成亲了,你也该唤我一声神妃,叫姐姐,难不成。你想当华年的妾?我是没什么意见,就是不知道华年怎么想。”我坐在高位上摆弄着指甲,看着温知忆在下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些想笑,“重要的是,我比你整整长了五千八百多万岁,你唤我一声祖宗也不为过,不过,那样太显老了,你还是唤我一声魔尊罢了。”
温知忆脸色难看的紧,正了正嗓,看向我,“你若不喜欢,我便给您尊称,我只是觉得叫你一声姐姐显得亲切些,你何必给我如此难堪!”
温知忆情绪激动,面上青白一片,我心中恶心她这副嘴脸,刚想说点什么,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落于殿中,我定睛看去,来人一身白衣,衣摆绣着荷叶和锦鲤,一头墨发于一顶白玉冠高高束起,来人正是蔺华年。
我看着他们二人站在下面,心中隔应的不行,“哟,这就穿上情侣装了。还挺配,看着确实像一对璧人。”
蔺华年皱了眉,“锦瑟,你太没礼貌了,知忆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却什么话都说,你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我心中满是震惊,“这就开始护着她了?你为了她教训我?”
温知忆的嘴角向上翘了翘,她在得意的笑,只是不让蔺华年察觉,转眼又换了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满脸委屈的看着蔺华年,“华年,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是我冒犯了魔尊,是我的错,不要吵架好不好。”
温知忆说话时满眼泪光,我看着她皱了眉,还真没叫错,果然是个绿茶姑娘。
我没说话,看着蔺华年眉头皱的更深,蔺华年抚了抚温知忆的背,轻生安慰着她,“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无需道歉。”转而又看向我,“锦瑟,我以为你识大体,没想到你与那些惺惺作态的小女人一样善妒,你现在跟个妒妇有什么区别。”
我心中难过的要死,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如此教训我,你是个瞎子吗?你看不到她上扬的嘴角吗?你是个傻子吗?你看不清她伪装的面孔吗?
我强忍住眼泪,看着蔺华年笑的风情万种,“我就是没礼貌,我就是善妒,你就是有眼无珠看错了人。”我扫视着他们,笑了又笑,“我不喜欢你们,你们也不喜欢我,那就别在我这一亩三分地出现,滚回你们的温柔乡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下了逐客令,蔺华年皱着眉看我,“你真的不一样了,是我看错了你。”说罢便拉着温知忆离开了魔界。
我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着,“走了就别回来了!”
我下令关闭两界的通道,入口处严加防范,禁止神界的任何人进入魔界,违令者杀,硬闯者杀。
我回了寝宫,懒得褪去衣衫,我跌坐在窗前,望着庭院里的婆罗树,视线渐渐模糊,“原来你多日不见人影,是在陪另外一个女人。”
“你我千年光阴,抵不过你与她的仅仅数月。”我胸口疼得难受,我痛苦的蜷缩在地上,黑骑从空间戒指里出来,化为人形,紧紧的抱着我,将我抱到床上,用灵力缓解我的痛苦。
待我意识清明,黑骑将我放下,帮我盖好被子,又帮我打了水来擦脸,“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哭。”
我不想说话,呆呆地望着某处出神,听着黑骑跟我讲话。
“你中傀儡咒的三百年,我一直封印于本体,没帮上你,是我的疏忽。”他顿了顿,又言,“你轮回转世的一千年,其实我都在,在你的发簪上,项链上,手环里。”
我看着他,有些惊讶,他冲着我温柔的笑了笑,“是蔺华年用禁咒把我送到你身边的,他自己不能来,便让我代替他,生生世世的陪着你,保护你。”
我哭不出,眼睛刺痛,我皱了皱眉,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黑骑看着我,笑的犹如一池温柔的水,“你不妨相信他一次,或许他如此待温知忆,是另有原因的呢?”
我咬了咬唇,低着头看床脚的一颗棋子,黑骑注意到了我的眼神,将那枚棋子捡起来放在我手心里,“锦瑟,一颗爱你千年的心,不会说变就变的。”
“我累了,我想睡。”我躺下,用被子将自己蒙住,让黑暗将我包围,我听到黑骑叹了口气,便化作一缕流光,进了空间戒指。
我心中苦涩,我怎么就变得这样了呢?
脑海里传来黑骑的声音,“因为太在乎了,锦瑟,睡吧,睡醒了就都好了,你还有我,有墨羽翎。”
我听着黑骑的声音,昏昏欲睡,这一天,我睡的格外香甜。
我做了个梦,梦到我不是魔尊,而是一位平凡普通的女子,我去了人间,去看漫山遍野的花,去看富丽的山川湖海…………
第一卷 第十六章 两不相欠
创世神大婚,六界同庆。
神界十里红妆,侍女仆从忙忙碌碌,鎏光殿布置成了喜庆的大红色,窗户上贴着喜字,牌匾上挂着大红花,内里换了红色的床幔,纱帘,高高的喜烛站立在桌前。
寓意着早生贵子的红枣,花生,桂圆,瓜子,堆成了一座座小山,置于喜烛旁。
床上铺着喜庆的喜被,床褥下铺着一些红枣,花生,桂圆,瓜子,大床中间放着一块绣着喜字的方形白色手帕。
神界婚礼,一切按照凡间的形式规矩来办,因为,她说她喜欢,她想要一场人间那样的婚礼。
月宫,昔日月神的住所,如今一派喜庆,目光所及,皆为红色。
房间里,一娇俏女子正在梳妆,一旁的侍女正在为她绾发。
那女子一身喜服,凤冠霞帔,面施粉黛,朱唇向上翘了翘,似是掩盖不住那股要嫁给自己心上之人的喜悦之情,面上便染了一片绯红。
一旁侍女拿了红盖头,轻轻的盖在女子头上,便搀扶着女子出了房间,室外的花轿已经等了良久,整整三十二抬,甚是奢华。
花轿来到神殿外,经过了一系列繁复的形式后,终于来到了殿中。
殿中有侍者颂词,“红烛已点,红灯高悬,天地赐福。任沧海桑田,五千载洞房花烛。窗红依旧,琴声悠扬,八万里姻缘一线,灯红依然,琴瑟和谐。今于此,众宾朋,同见证,创世神蔺华年,四季神温知忆,从此百年偕老,借天做媒,结两姓之好,行合衾之礼,于天,于地,合情,合理,是如今,礼成。”
蔺华年用秤杆掀去温知忆的红盖头,看着她娇俏泛红的面容,脑海中闪过蓝锦瑟的笑脸,蔺华年一愣,手中的秤杆和盖头一同掉落于地面,发出啪的一声。
温知忆本来正在出神,被这一声拉回了思绪,有些害羞的看着面前盯着自己出神的蔺华年,心中狂喜,语气轻柔却带着些许担忧,“华年?华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你没事吧?”
蔺华年回过神来,看着温知忆,面前的女子唇如胭脂,面若桃花,好像一盘诱人的美味佳肴,想到此,蔺华年一把将面前的可人儿抱起,眼见着怀里的人羞红了脸,蔺华年心里泛起一丝兴奋。
鎏光殿内,一室旖旎,床上女子衣衫半褪,喘着粗气,身上呈现一片粉红色。
正当蔺华年想要进行下一步时,外面却传来了一声声惨叫,还夹杂着瓷器摔烂的声音。
蔺华年走出鎏光殿,丝毫没有注意到床上的温知忆露出一副狰狞的表情,脸上满是怒气。
蔺华年看着眼前一片狼藉,顿时怒火中烧,大声咆哮,“是谁砸了本神的婚礼!”
前方女子一身墨色长衫,一头墨发高高束起,手中长鞭挥舞的威风凛凛,长鞭所到之处,通通化为碎片,无一完整。
女子闻言回头,面若冰霜,看着蔺华年,恨不得将他撕碎,“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墨羽翎!”说罢,手中长鞭带着毁灭的威力挥向蔺华年。
蔺华年被眼前一幕惊到,躲闪不及,被长鞭抽中,倒飞出去,口吐鲜血的摔落在地,面上也有了数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温知忆整理好自己,刚刚踏出鎏光殿,就看到蔺华年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当场愣在原地,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温知忆跑到蔺华年身边,将他扶起来,面上满是担忧,“华年,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话毕,转而满脸怒气,回过头来看着我,“你是什么人!胆敢中伤神尊!还不快快与我拿命来!”说着,手中灵力幻化长剑,冲着墨羽翎冲过来。
墨羽翎站在原地冷哼一声,“哼,今天本姑娘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小贱人!”
蔺华年坐在地上恢复元气,只见温知忆和墨羽翎缠斗在一起,身为四季神的温知忆怕毁坏神界草木,有所保留,墨羽翎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火力全开,带着火焰的长鞭所及之处,都化为了灰烬。
约莫着一柱香的时间,温知忆被长鞭抽中,坠落到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蔺华年坐在地上看着跪坐在不远处的温知忆,一身白衣被一道道鲜血浸湿,整个人遍体鳞伤,头发散乱,衣衫破碎,露出里面已经见了骨头的血肉。
墨羽翎傲然矗立半空中,头发微微凌乱,衣衫如初,竟是没有受一点伤。
墨羽翎俯视着下面的众人,扫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温知忆,看向蔺华年,“你最好,以后都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保证,你,跟你的神界,一起成为传说。”
说罢,转而看向温知忆,语气中满是不屑和嘲讽,“什么狗屁四季神,你除了变化花草还有什么用?”
墨羽翎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说着无所谓的事情,临走前,还给了神殿几鞭子,那诺大的神殿就在众人眼中坍塌,成为残砖败瓦。
墨羽翎走后,蔺华年起身走到温知忆身旁,低头看着地上昏迷的人,面上满是嫌弃,“扫把星。”说罢转身就走,让侍女把人抬到冰床上去。
事后几天,温知忆找到蔺华年,一脸的温柔,笑盈盈的看着蔺华年,“华年,大婚那日的女子,是谁?”
蔺华年扫了一眼温知忆,便低头看着卷宗,冷冰冰的回答,“惹不起的人。”
温知忆碰了钉子,面色尴尬,最后被蔺华年赶了出去。
再言魔界这边,墨羽翎大闹神尊婚礼现场,一战成名,六界皆知,只是魔界却无人去闲聊这些八卦,蔺华年大婚之日后,魔界已然翻了天。
蓝锦瑟掉下了冥河!!
蔺华年大婚之日,蓝锦瑟本想去一趟神界,可谁知,当她来到冥河时,却遇到了多日不见的云帆。
云帆告诉蓝锦瑟,蔺华年今日大婚,娶的是那万剑山庄掌门的女儿,四季神温知忆。
云帆趁蓝锦瑟发愣的时候,趁人之危,将蓝锦瑟一掌打下冥河,随后便没了踪迹。
从神界回来的墨羽翎刚好看到这一幕。
墨羽翎看到蓝锦瑟被云帆一掌击中,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向着冥河坠落,羽翎赶紧将手中长鞭挥向蓝锦瑟,企图将她卷过来,无奈冥河吸力太强,墨羽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蓝锦瑟掉进冥河里去。
墨羽翎见此,赶紧通知了苏铭轩和段钰染,当三人一起商议该怎么救人时,冥河却突发异变!
冥河掀起滔天巨浪,淹没了两岸的魔琰花,河水褪去后,两岸的土地花朵不在,都变成了焦黑色,像天雷劈过的样子。
冥河本是黑色的河水,却不知为何,渐渐的变成了透明的颜色,诛仙台也降落了下来,在冥河中间形成一座岛屿。
冥河变得清澈见底,冤魂厉鬼不在,河水中还有一些长相奇特的黑金色鱼儿,甚至还有部分红色锦鲤在水中畅游。
河底躺着一位安静的女子,女子面容姣好,安静如画。
“锦瑟!”墨羽翎看清了那是锦瑟,奋不顾身的跳入水中,将蓝锦瑟抱了回来。
“锦瑟!锦瑟!你醒醒!”羽翎将灵气注入蓝锦瑟的体内,却发现被排斥了出来,墨羽翎大惊失色,拼命的摇晃着蓝锦瑟的身体,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咳咳,别摇了,没死也被你摇死了。”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快要哭出来的羽翎。
我任由羽翎将我扶起来,我看着苏铭轩和段钰染也在,刚想跟他们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冥河与以往的不同,我本想问羽翎,却发现自己竟突然结了冰!!
冰霜从我的脚踝开始向上蔓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我包裹,我在失去意识前,看到了羽翎妄图用控火术将冰融化。
冰霜渐渐的将蓝锦瑟全部包裹,形成了一朵巨大的魔琰花,缓缓坠入冥河中。
冰花进入冥河的瞬间,天空竟然下起了雪,仅仅一瞬间,就形成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丽奇景。
此等异象看呆了众人,也吸引了蔺华年和温知忆,当然,蔺华年是不敢露面的,只能躲在远处观看,毕竟他怕墨羽翎真的一把火烧了他的神界。
约莫着过了一个时辰,我恢复了意识,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巨大的冰花中,源源不断的灵力向我体内汇入,我来不及多想,连忙盘膝而坐,将那些灵力尽数消化。
我并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吸收了全部灵力时,发现自己竟然接连突破至九阶!一个新的瓶颈!
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很强,但我并不知道能不能以一人之力打败云帆,毕竟纱轮神在年龄上就比我长了几万岁,更别提修为了。
冰花正在融化,我打破了冰花的屏障,看着它在我眼前碎裂,冰冷的河水将我吞没,我于水中一跃而起,外面还是千里冰封的模样,我矗立在半空中,宛如一尊冰雪女王,强大的力量瞬间掀起了狂风。
我注意到了蔺华年和温知忆,嘴角缓缓向上翘起,带着一丝嘲讽,语气冰冷又疏离,“蔺华年,从今以后,你我两不相欠,再无关系。”
空旷的声音伴随着强大的力量响起,一时间,所有人都承受不住这股威压,被压的跪在了地上。
刚刚恢复元气的温知忆更是夸张的趴在了地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蔺华年单膝跪地,扫了一眼温知忆,冷冷的说她,“你可真是没用。”
温知忆更加委屈气愤,看着蓝锦瑟,目光恨不得喷出火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当然,她的声音尽数进了我的耳朵,我笑了笑,将外散的力量全部收回,我缓缓的降落在羽翎身边,表情满是委屈的跟羽翎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羽翎姐姐,温知忆要把我碎尸万段,她这样,我好害怕。”
羽翎噗嗤一声笑出声,“你这样,好欠揍,哈哈哈哈。”
我看着羽翎,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耳边传来蔺华年的声音,“锦瑟,我。。。。。。”
我看着他,“蔺华年,我不会给你机会了,也不想再相信你,从今以后,你我二人,再无关系,两不相欠。”
蔺华年眼中苦涩,我看着,感叹他的演技好,便拉着羽翎他们一行人回魔界,路过蔺华年身边时,我对他说,“我不欠你的了。”
“是啊,不欠我的了,两不相欠。”身后传来蔺华年嘶哑的声音,我没回头,也不想回头,心中默念,‘我们,就这样吧。’
第一卷 第十七章 何去何从
时光流转,飞逝而过,转眼便来到了炎炎夏日。
这日天气正好,我来到冥河边品茗赏花,冥河两岸的魔琰花开的正艳,散发着冷冽的阵阵香气。
我正看着冥河里的锦鲤出神,想着为什么云帆会突然出现将我打入冥河,而后又消失不见,为何冥河水会因为我而变成正常的河水,我的头有些疼,便摇了摇头,甩掉脑海里的疑问。
我躺在魔琰花的海洋中,周围红色的花朵将我包围,我感受着花朵的点点灵力,跟精灵们沟通着。
“姑姑!姑姑!姑姑你在哪啊?”远处传来木槿朝的声音,我听着他的声音,心中感叹,这孩子也长大了啊,想当年云帆将他交给我的时候,还是个奶娃娃。
我坐起身,发现他身边跟着一位靓丽的女子,我定睛看去,那女子身材高挑,身穿藏蓝色紧袖交领上衣,上面绣着密咒金符,同是藏蓝色的薄纱下裙,裙边一圈绣着金色的藤蔓,外披月白色轻纱罩衫,脚踩一双黑色方口绣鞋,上绣朵朵莲花。
我感觉那女子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间不太想的起来,待他二人走近,我看清楚那女子的面孔时,脑海里有一丝令我兴奋的想法闪过,我却没来得及抓住它。
“姑姑,你还当真在这儿。”木槿朝拉着那女子到我跟前来,“羽翎姑姑说你在这里,我便找来了。”
我看着他们两个走近,心中不禁感叹,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儿。
我看着他们笑了笑,“这位姑娘生的真是好看。”
木槿朝挠了挠头,笑的像个憨憨,“姑姑,她叫许一诺,是我所喜爱的,追了很久才追到的。”
“我们见过。”我应着他,牵过许一诺的手,拉着她坐到一旁,“姑娘可是已然当上赐玄禁的掌门了?”我看着她腰间的掌门玉佩,冲着她笑了笑。
“我师父之前伤了夫人,我在这里替他老人家道个歉,”许一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木槿朝,看到木槿朝冲她笑了笑,好似鼓起勇气那般对我说,“夫人,我们想让您来为我们主持婚礼。”说罢低着头,面色泛红,露出属于女儿家的那种娇羞。
我笑盈盈的看着她,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个玉镯,戴在她的左手上,“既然决定了要成亲,便随着槿朝唤我一声姑姑便是,不必尊称。”
“姑姑,诺诺有礼物,那我呢!”木槿朝像个小孩子一样,笑盈盈的过来讨礼物,我笑着拍了下他的头,“你呀,都快当父亲的人了,还像小孩子这般。”
他们二人闻言一愣,许一诺随即脸色爆红,木槿朝温柔的将她揽进怀里,“已经三个多月了,姑姑,请姑姑帮槿朝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我笑着摸了摸许一诺的肚子,抬头看着她,“孩子很健康,”说着又给了她一千年的灵力,“你身子很虚,得好好补补。”
我拉着她向寝宫慢慢的走着,“成亲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槿朝是我侄子,婚礼就在魔界办怎么样?”我看了看许一诺,“到时候,你门派里面的人,也请过来,这件事要尽快,不然等肚子大起来,办婚礼就太累了。”
许一诺点了点头,有些脸红,我笑着看她,“不用害羞,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女孩子的必经之路。”
我们向着寝宫走去,背后的魔琰花开的正好,槿朝成亲,也算得上是这一年以来难得的喜事。
这一年以来,我没有再见过蔺华年,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我知道,是羽翎他们不让关于他的事情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还是会经常梦到蔺华年,梦到和他的一点一滴,那些事情在脑海里不停的播放着,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它们不停的提醒着我,他已经不是我的了。
第二日,天边刚刚泛起了鱼肚白,魔界便已经是一派红色的喜庆景象,我跟羽翎两个人早早的就起来准备一切事宜,如今便已是万事俱备。
等木槿朝和许一诺起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双双愣住,“姑姑,你什么时候起来的?”“你不会昨晚就开始准备了吧?”
“你们这对小夫妻怎么起这么早?”羽翎看着他们轻声说着,“锦瑟着急呀,就你这么一个小辈,娶了这么漂亮的侄媳妇,当然要大办咯。”
许一诺连忙走过来,笑盈盈的,“真是太麻烦两位姑姑了,害的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
“咳,说什么呢,有什么麻烦的,魔界好不容易有喜事,还是自己家人,不麻烦不麻烦。”说着羽翎搀扶着许一诺去饭厅,“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听锦瑟说,你身子不太好,现在又怀了孕,可得好好的,锦瑟不知道在厨房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也去蹭一点。”
木槿朝看着两个女人拉着手越走越远,声音越来越小,有些苦闷,声音也委屈巴巴的,“我……我这是失宠了?……”
三日后木槿朝和许一诺大婚的消息,犹如一阵风一般,传遍了六界。
婚礼当天,苏铭轩带着楼嫣然送来了贺礼,万剑辰和迟蔚然也带着他们的孩子前来祝贺,妖界来的却是展诗展词两兄弟。
“茗雪怎么没来?”我笑着问楼嫣然。
“二姐闭关了,暂时可能出不来。”楼嫣然笑着,跟我说完便被苏铭轩扶着进去落座,我看着楼嫣然的背影,默默然道,“看那样子,有八个月了吧,时间过得真快。”
“夫人,这是我们妖皇让带过来的贺礼。”“夫人,我们妖皇闭关去了,让我们兄弟二人代表她过来。”“夫人要见谅哦。”
我看着面前风情万种的展诗展词两兄弟,有一瞬间的愣神,“好啊,进去坐啊。”他们走过我身边时,我顺手捏了把他们的翘臀,竟是比女孩子的还要有弹性,我看着他们瞪我一眼,哈哈大笑着目送他们入座。
“这孩子长得真好看,像蔚然多一些,叫什么名字?”我看着迟蔚然怀中熟睡的男孩,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摸了下他的脸,软软的,嫩嫩的,像个小团子。
万剑辰一巴掌拍掉我的咸猪手,“不许捏我儿子,想要自己生去!”说着,还冲我翻了个白眼。
迟蔚然笑着说,“万洛笙。”
我满脑袋问号,“鲸落万物生??”
万剑辰拍我肩膀,“是超凡出世,凤管鸾笙!”
我瞪他一眼,让迟蔚然把这个暴躁的猴子拉过去落座了。
我看着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想着去后面看看羽翎和许一诺有没有弄好,我看了眼被苏铭轩拉着喝酒的木槿朝,笑着就要去后殿看许一诺,这时却突然有人叫住了我。
“锦瑟姐姐,好久不见。”声音不大,却也能让我听得见,我闻言回头,看着面前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姐姐的侄子抱得美人归,知忆在这里恭喜姐姐了。”温知忆说罢费力的向我行了个礼,起身时被一旁的侍女扶着。
我本不想理她,但她大着的肚子刺痛了我的双眼,我盯着她的肚子出神,看样子,是快临盆了。
温知忆掩嘴笑笑,“姐姐,我的孩子,可爱吗?是不是长得特别像华年?我也这么觉得呢。”说罢,像是向我炫耀一般,得意的抚摸着隆起的肚子。
“蔺华年和温知忆,有孩子了。”我口中喃喃道,这时,背后有人拉了我一把,我便顺势倒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
“有些累了么?去后殿休息下吧,顺便看看羽翎有没有把许一诺打扮好。”说话的人声音温柔似水,说着还将我微微散乱的衣领拉好,甚至在我额头落下一吻,举止亲密,看起来就像一对恋人那样。
我看着洛逸枫的俊脸有些发愣,直到他捏了一把我腰上的嫩肉,我才吃痛回过神来。
“洛逸枫你找死啊!”我咬着牙跟他说着,他却不生气,满眼笑意,推着我去后殿,“快去把新娘子叫出来,别耽误了吉时。”
我冲着他有些调皮的做了个鬼脸,看着他瞬间呆愣的模样有些想笑。
我去的半路上遇到了羽翎,心情瞬间落寞,“羽翎,温知忆来了。”
“呀呵,这小贱人还敢来?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她!”我赶紧拉住抬脚要走的羽翎,“她怀孕了!看样子,就快临盆了。”
我低头看着地上的杂草,心情复杂。
我跟羽翎有一瞬间的沉默,空气安静的紧,羽翎突然抱住我,过了许久,换了轻快的语气,“好了好了,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今天木槿朝大婚诶,赶紧带我去正殿,我还要看热闹呢!别错过了仪式!”
羽翎拉着我往正殿走去,当她看到温知忆还站在门口的时候,趁着温知忆不注意,拉着我跟她一起躲在了柱子后面,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清温知忆的表情,她此刻的表情很是难看,甚至还带着微微疲惫。
“神妃不在月宫里好好养胎,跑出来做什么?”洛逸枫靠着柱子,手中折扇一下又一下的扇着风,微风带起了他胸前的几缕发丝,把他整个人衬托的更加出凡脱尘。
“刑司不也是很悠闲的在这里吗?”温知忆站在门口,我有些想笑,想来这温知忆甚是不讨喜,这么久了也没人给个椅子,要不是旁边侍女扶着,可能早就摔了吧。
“哈哈哈哈哈,”洛逸枫闻言大笑,“神妃居然跟我比?”洛逸枫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了面色难看的蔺华年,便闭了嘴。
“你来这里做什么?跟我回去!”蔺华年语气很是不好,微微发怒,带着责备。
当躲在柱子后面的我看到蔺华年的那一刻,寂静的心再一次有了悸动。
看着那无比熟悉的脸,往日思念一瞬间涌上心头,眼前渐渐模糊,当我听到他的下一句话时,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知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怀着我们的孩子,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怎么办?”蔺华年满脸担忧的将温知忆打横抱起,看了眼洛逸枫,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我看着蔺华年抱着温知忆渐行渐远,脑海中回荡着他的话,口中喃喃,“你们的孩子……”
我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怀里的温知忆对我得意的笑,她笑得张扬,但当她看向蔺华年时,却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蔺华年,你真是有眼无珠,你看不到她心机深沉吗?也对,你们俩还真是相配,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小人之姿。
羽翎似是听到了这句话,看出了我的不开心,便给洛逸枫使了个眼色,一把将我推出去,“快点快点,你可是证婚人,可不能迟到了。”
我有些没站稳,一下子跌进洛逸枫的怀里,看着他对我笑了笑,“怎么了?见我生的好看,走不动路了?”
我将他推开,气的直跺脚,“你个不要脸的!今天数次占我便宜!看我不打你!”我抬手欲打,却被羽翎拉走。
我被羽翎拉着走去内殿,当我看向门外洛逸枫时,他正笑得爽朗,我真是气的牙痒痒,却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婚礼顺利进行,转眼便到了晚上,宾客四散而去,我看着空空荡荡的大殿,只有侍女在收拾满地的狼藉。
苏铭轩有楼嫣然,即将步入幸福的三口之家。
万剑辰和迟蔚然也修得正果,有了个天赋异禀的孩子,万洛笙。
段钰染虽然风流成性,但却张弛有度,有着展诗展词两兄弟的陪伴。
木槿朝和许一诺经历了种种,也终于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蔺华年说变就变了,当初的海誓山盟,一切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了,千年光阴,说不要就不要了。
甚至已经和温知忆已经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那孩子长得真像他,像是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
羽翎有她自己的人生,那我呢?我该怎么办?我该何去何从?
第一卷 第十八章 突如其来的表白
最近连连数日都是阴雨天,搞得我本来就烦闷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
我趴在窗前,看着细雨中的庭院,昨夜突然狂风大作,惹得今日满地的残花败柳。
地面上白色的花瓣,夹杂着墨绿色的叶片,精灵们躲在树干里,有些好奇的跑出来玩水,甚是有趣。
“锦瑟?锦瑟?蓝锦瑟!!”羽翎大叫着,将正在出神的我拉了回来,“蓝锦瑟,你搞什么呢?叫你半天都没反应,我还以为你老人家已经挂了,我好继任魔尊之位。”
我看着羽翎坐在桌子旁喝茶,便冲着她翻了个白眼,也坐了过来,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茶。
我盯着面前的茶杯,里面漂浮着几根茶叶,淡红色的茶水,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我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而且最近还经常做一些很是奇怪的梦。”
“梦里的场景,都是身边最熟悉的地方,比如襄阳城,十里亭,镜心湖,鎏光殿。”
我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羽翎突然打断我的话,“蓝锦瑟,人家蔺华年美人在怀,甚至连孩子都有了,你还想着他?”羽翎将手中的茶杯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吓了我一跳,“不是我说你,你是魔尊诶,一界之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你蓝锦瑟一句话,男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前赴后继的来找你,你开个后宫都够用,你干嘛总是惦记着一个蔺华年?早知道你这样,我当初就该一鞭子抽死他!”
我听着羽翎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不是啦,我梦到的不是蔺华年啦!”
羽翎闻言一愣,“不是蔺华年?那是谁?你看上谁了?跟我说说,我给你当僚机!”我看着羽翎拍着胸脯自告奋勇的样子,有些想笑,便没忍住。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口中的茶水喷了墨羽翎一脸,我看着羽翎一脸哀怨的看着我,强忍着笑意,用手帕给她擦脸。
“也不是看上谁了,就是,有些奇怪,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连连数日都梦到他。”我用手挑去羽翎头发上的茶叶,心中满是疑惑。
羽翎瞪大了双眼,一脸的好奇,“哎呀你快点说呀,别卖关子了,都快急死我了!”
“你呀,就是个急性子,”我用纤纤细指点了点羽翎光洁的额头,娇嗔的瞪了她一眼,“我都没想到会是他,你一定也绝对想不到,”我顿了顿,抿了口茶,看着羽翎焦急的样子笑了笑,“在梦里,昔日我和蔺华年在一起相处的时候,都变成了他的模样,回忆里,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应该是蔺华年在我身边才对,可是在梦里,我身边的人变成了他,我的身边不再是蔺华年,而是他。”
“他看着我,笑的像一缕温柔的春风,看我的眼神满是爱意,犹如一片不掺任何杂质的清泉。”
羽翎打了个寒颤,“咦,你思春啊!”
我低头掩着嘴笑,“我才没有呢!”
我本还想说些什么,却有侍女跑进来,“夫人,冥后生子,冥王叫您赶快过去!”
我一听,立刻带着羽翎赶往冥界。
等我们到来的时候,楼嫣然已经顺利生产完毕,苏铭轩还在门外焦急等待,他看见我和羽翎到来,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禀告冥王,母女平安。”产婆走出门外,怀里抱着个娇小的婴孩,苏铭轩看了一眼孩子,就冲进去看楼嫣然了。
我从产婆手里接过那软软的孩子,那孩子正瞪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看着我。
“锦瑟,这孩子在冲着你笑诶!”羽翎跑过来,用手指轻轻的戳了下小孩子的脸,“她好软啊。”
我笑笑,“走吧,去看看嫣然。”我抱着孩子往里面走,羽翎在后面抱怨,“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梦到的到底是谁呢!!”
此刻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心底某处被遗忘的角落,有什么东西正蠢蠢欲动,仿佛雨后春笋那般,想要冲破土壤,追逐阳光。
“锦瑟啊,我们怎么刚来就要回去啊,我还没有看够小宝宝呢!”羽翎满脸哀怨的被我拉着走。
“你呀,嫣然刚刚生产结束,伤了元气,需要好好休息,我们都在,她怎么休息?”我看着她笑了笑,拉着她继续走,“我们还是赶紧回去,让苏铭轩去照顾她,让她好好休息,你想看宝宝,等嫣然出了月子再看嘛。”
羽翎虽然满脸不情愿,但还是跟着我往回走,“诶,锦瑟,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梦到谁了呢?”
我闻言脚步一顿,羽翎一头撞上我,害的我们两个差点摔倒,“蓝锦瑟!你是傻的吗!你干嘛突然停下来了!”
我站稳脚步,看着她一脸无奈,“天哪,你怎么还没忘记这茬啊!”
羽翎笑的不怀好意,冲着我挑眉,“嘿嘿嘿,我这不是为你的婚姻大事着急嘛!”
我不理她,继续向前走,“你呀,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看我不早晚把你嫁出去!”
“哎哎哎,你别走啊,等等我啊!”羽翎跑过来拉着我的手,我们俩有说有笑的往回走,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人,一直在看着我们。
“锦瑟,你真的忘了我吗?你不记得我了吗?”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人自虚空中出现,眼中满是苦楚,他看着锦瑟的背影喃喃自语,便又消失在了虚空中。
苏铭轩本来是想送一送蓝锦瑟和墨羽翎的,结果出来的时候,她们两个已经走了,苏铭轩刚好看到一个男人自虚空中出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只听清是在叫蓝锦瑟的名字,便又自虚空中消失了。
事后一月,苏铭轩的女儿满月宴,请我来为那孩子赐福,我当然是欣然前往。
“孩子取名了吗?”我看着那孩子在楼嫣然怀里睡得香甜,轻声问着。
“还没有呢,选了几个都不满意,要不,你来起一个吧。”苏铭轩怕楼嫣然累到,接过了孩子抱着,让楼嫣然坐下。
“是啊是啊,要不然就姐姐给起一个吧。”楼嫣然也附和着。
我低头看着睡得香甜的婴孩,口中喃喃,“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这孩子生的如此靓丽,不如,便叫洛川吧。”
“洛川,苏洛川,好听,就这个吧。”楼嫣然读了几遍,笑逐颜开,看了看我一旁的苏铭轩。
“好,既然嫣然也喜欢,那就叫洛川,”说着,他看着怀中的女儿,轻轻的说着,“洛川,小洛川,你有名字咯,要谢谢锦瑟姑姑哟。”苏铭轩看着怀中的婴孩,眼中满是宠溺,开心的像个孩子。
殿中热闹非凡,众人喝酒寻欢,这时,走进来一位身穿靛青色长袍的男子,待我定睛看去,才发现,那人穿的衣服,跟我今日穿的一模一样。
“哟呵?情侣装呀!”羽翎大叫着扯着我的衣裙,我一巴掌拍掉她的爪子,面色微红,看着已经走到跟前的男子。
“洛逸枫,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恶狠狠地瞪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却笑了起来,犹如一阵春风。
“你看你这个人,我怎么知道今天你也穿这件衣服?撞衫而已,那么激动干嘛?”洛逸枫笑了笑,对我挑眉,用手中的折扇挑起我的下巴,“莫不是,你对我有意思?”
我羞红了脸,气的直跺脚,“谁对你有意思啊!你有毛病是不是,干嘛总是调戏我!你脑子坏掉了!你个登徒子!臭流氓!!”
楼嫣然见状便借口孩子要吃奶,拉着苏铭轩走了,羽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离开了。
“因为我喜欢你。”
我闻言一愣,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心中某处被遗忘的角落里,突然冒出了一朵花,追逐着阳光,仿佛要从我的胸腔里跳出来那般,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我的眼中只剩下洛逸枫,耳中也只剩下他的话。
“我说,我喜欢你,我喜欢蓝锦瑟。”洛逸枫笑的温柔,语气也轻轻柔柔的,他轻轻的将我抱在怀里,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蓝锦瑟,我喜欢你,从前,现在,都喜欢你,万年来从未变过。”
他推开我,看着有些懵懂的我,笑出了声,用手指刮了下我的鼻子,“小傻瓜。”
洛逸枫转身便走,留下我一个人呆愣在原地,“蓝锦瑟,你会想起我的,我等的起。”
等我回过神来时,洛逸枫已经不见了,眼前是羽翎那张调皮的笑脸,她正在我眼前不停的挥着手。
“蓝锦瑟,你傻掉了?洛逸枫呢?”说完就四处张望着。
我摇了摇头,心下想着,洛逸枫是吃错了药还是哪根筋搭错了,发什么神经,嘴上回答着羽翎的话,“他走了。你找他干嘛。”
“不干嘛,怎么就走了呢,我还没来得及八卦呢。”羽翎面上露出惋惜的神色,我翻了个白眼给她。
“有什么好八卦的。”我想着洛逸枫突如其来的表白,面色泛红,却不曾想被苏铭轩看到了。
“锦瑟,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色那么红?”苏铭轩以为我生病了,还伸手触碰我的额头,我拍掉他的手,脸色更是红到了耳朵根。
“没有不舒服啦!”我坐在一边喝茶,羽翎跑过来盯着我看,“蓝锦瑟,实话实说,你跟洛逸枫,是不是有一腿!”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羽翎的头上,“臭丫头你说什么呢!”羽翎见我如此反应,更是瞪大了双眼,“好啊你,恼羞成怒,你俩刚才聊什么啦!”
羽翎盯着我,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正欲发言,没想到羽翎先我一步,“哦,我知道了,你这几天梦到的是洛逸枫对不对!!”
我闻言一愣,转而冲着羽翎摆了摆手,“哪有的事啦!”
羽翎却不依不饶的,“就是,你就是连着几天梦到了洛逸枫!还说你们两个是清白的!”
苏铭轩闻言也上前来凑热闹,“好啊锦瑟,金屋藏娇啊!”
众人哄笑,我面上挂不住,赶紧跑了出来,身后众人笑的更欢,我红着脸跑到了后花园坐着,脑海中都是洛逸枫的话,“干嘛突然,这么奇怪呢?”
与此同时,冥界大殿上方的洛逸枫,将他们的对话尽数听进了耳朵里,“梦到我?连续几日梦到我吗?难道是,封印松动了?!”
一想到此,洛逸枫内心狂喜,面前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蓝锦瑟,我等的起,无论多久。”
第一卷 第十九章 你怕不是糖浆成精
我于梦中惊醒,看着熟悉的床幔,我坐起身,深呼了一口气,拍着胸口感叹,“还好还好,只是个梦而已。”
一想到梦里面差点被洛逸枫那个臭不要脸的亲到,我就起鸡皮疙瘩,想想就浑身不舒服。
我下床梳洗,打扮的素雅端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今天也是很美好的一天呢。”
我推开门,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待我看清眼前的人时,瞬间石化,看着他贱贱的笑脸,“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
“锦瑟,只要你一句话,你就能获得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相公,一句话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不考虑一下吗?”洛逸枫堵在我的房间门口,用最正经的表情,说着最不要脸的话。
我满脸黑线的看着他,“你要是不说话,看着真像翩翩公子。”
洛逸枫在我面前转了个圈,笑盈盈的看我,“我本来就是翩翩公子,是你没仔细看过我。”
我面无表情,语气中透露出满满的嫌弃,“我为什么要仔细看你,你这人烦不烦,一大早上堵人家门口!”
我转身进屋,狠狠的关上门,“烦死了,一大早就被你搞得没有好心情。”
我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听着洛逸枫在外面拍门,“锦瑟,锦瑟你开门啊!”
“走开啊!!”我冲着门口大喊,随手拿了梳妆台上的胭脂扔在门上,发出嘭的一声,转而掉在地上,摔成了几块。
洛逸枫听到里面有东西碎裂的声音,一脚踹开门跑进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洛逸枫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一脚踩在了那些碎片上,鲜血从白色的鞋子里渗出来,他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在我身上扫视一番,“你没受伤就好,既然你讨厌我,那我走就是了。”
洛逸枫抿了抿唇,一脸的难过,我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落寞背影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我本想叫住他的,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走了才好,免得在这里烦人。”
事后三日,我果然没有再见到洛逸枫了。
这日我正坐在树下吃面,羽翎突然跑过来,抢走了我的面,坐在我旁边大口的吃着,我心疼的看着那碗香喷喷的阳春面,“你干嘛啦,墨羽翎,那是我的面啊……”
我看着她在我面前吃的正香,几口就解决了,吃完还靠在椅子上感叹,“啊,好好吃,还有吗?”
我气的扭头不去看她,“没有!”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不就是一碗阳春面嘛!赶明儿个赔给你就是啦!”羽翎玩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发搞得一团糟,“诶,这几天怎么没看到洛逸枫?他不是在追求你嘛?”
我听到洛逸枫就一阵恶寒,打了个哆嗦,“停,不提他。”
羽翎噗嗤一声笑出来,“行行行,不提,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诶,对了,冥河两岸的魔琰花,白色的也开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羽翎将我的头发重新绾好,从她的头发摘下一根带着流苏的如意簪,帮我固定好,拉着我起身。
我跟着她向外面走去,“反正也无事可做,就去看看好了。”
冥河两岸,红色的魔琰花和刚刚盛开的白色魔琰花交相辉映,红的妖艳,白色清丽,好一番壮丽奇景。
我跟羽翎正有说有笑的走着,突然间,在冥河对岸,我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怎么不走了?”羽翎见我突然停下来,盯着某个地方,便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靠!真是冤家路窄,看我不抽死他们这对狗男女!”
我拉住已经抽出鞭子的羽翎,“怎么还说脏话呢?女孩子是不可以说脏话的,”我看着对面二人,对着羽翎笑了笑,“赶紧把鞭子收起来,女孩子家家的那么暴力,再说了,就算要打架,也该用粉色的鞭子嘛!”
羽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锦瑟,你变了,你被洛逸枫带跑偏了,你不正经了,哈哈哈。”
我看着羽翎的笑脸,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意味深长的跟她说着那些埋藏在我心底许久的话。
“羽翎,我以为我对蔺华年情根深种,我以为我会离不开他,当我知道他娶了温知忆,甚至和她有了孩子的时候,我心痛的快要死了,”我叹了口气,看着对面的二人,如释重负般,“这次相遇,我看着他们恩爱有加,我竟然一点难过都没有,我不是没有想象过当我再次遇到蔺华年的时候我会是什么样,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并不难过,反而从所未有的轻松,我看着他们,就好像看着最普通的朋友,甚至如陌生人那般,就好像,我们就该是这样,就该是没有任何联系的陌生人那样,蔺华年再也无法牵动我的任何情绪了。”
羽翎看着我,摸了摸我的脸,“锦瑟,你不一样了。”
“蔺华年有他的人生,我也要有我自己的人生。”我看着蔺华年搀扶着温知忆,眼里笑里都是温柔,那是他不曾给过我的,我一点也不难过,反而觉得那是理所应当,“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开成了最妖艳的花,就像如今这般,一条冥河隔着我们,两岸的魔琰花开的正好,蔺华年一点都不影响我赏花的心情,羽翎,我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他。”我看着羽翎笑,笑的如释重负,笑的轻松,洒脱,我本该这样不是吗。
羽翎本来是看着我的,却突然看向了我的背后,然后看了我一眼,“我先走一步,你保重。”然后就挥着翅膀飞走了,我正纳闷她看到了什么,一回头便一头撞进了洛逸枫的怀里。
“锦瑟,你是想通了吗?撞进我怀里,可就不能逃走了哦。”洛逸枫贱贱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我刚想推开他,却发现他把我抱得紧紧的,我竟然一点都挣脱不开。
“洛逸枫,你放开我!”我红着脸在他怀里撒泼,半天也没能挣脱出来,我没了力气,便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抱着我,“你个臭流氓!”
“我只对你流氓。”洛逸枫一只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抚着我的长发,嘴巴贴近我的耳边,“我原想去看星辰大海,去游历世间百景,去体味浮生千重,却不小心在遥遥路途中与你相遇,从此溺毙在你的风情万种。”他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我的耳朵旁边,痒痒的,听着他的话,我的脸更加的红了。
“洛逸枫你没事干是不是,总是拿我打趣。”我轻轻的推开他,看着他看我温柔得笑,眼神温柔的像一汪清泉,看着他的眼神,我的语气也不自觉的轻柔了许多,“你是糖浆成精吗?是不是属猫的?怎么这么粘人?小心我拔光你的猫毛。”我做出凶狠的表情看着他,他却反而笑的开心。
“哈哈哈,我只粘着你啊,小傻瓜。”说着还用手指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我的脸更是红到了耳朵根上。
“锦瑟姐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我闻言望去,看着温知忆靠在蔺华年身上,一双手轻轻的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刑司也在这里,难道你们两个……”温知忆话没说完,眼神暧昧的看着我们。
洛逸枫揽着我的腰,将我的碎发别到耳后,看着蔺华年,“神尊还是少一些带神妃出来的好,外面风大,冥河水急,要是不小心伤到了皇子,就得不偿失了。”
蔺华年将温知忆揽进怀里,“不必刑司担心,本尊自然是不会大意。”
我见氛围有些尴尬,便轻轻的拉住洛逸枫的袖子,语气轻柔,娇嗔的看着他,“我饿了,我想吃阳春面。”
洛逸枫看着我笑笑,将我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那里。我自然是没有看到温知忆的表情,后来听洛逸枫说,温知忆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温知忆那么恨我,那么见不得我好,我自认为从来没有得罪她,羽翎说,可能蔺华年心里还是有我的,所以温知忆才恨我,我只能摊摊手,谁让我长的好看,蔺华年又是个大猪蹄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呢。
回寝宫的一路上,不少人都投来暧昧的目光,我羞红着脸,把自己埋进洛逸枫的胸口。“怎么?害羞了?”洛逸枫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我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胸口上,“咬死你个臭流氓。”他反而笑得爽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以至于羽翎还以为我们在一起了。
洛逸枫亲自下厨给我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白色的面条上面静静的躺着一个荷包蛋,两颗小青菜,他似乎知道我不喜欢吃葱花,所以没有放。
我坐在树下,安静的吃面,洛逸枫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我,羽翎幻化成一个小精灵的样子,躲在树上看着我们俩,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着。
我心里想着,或许这样平静的日子也不错。
第一卷 第二十章 悸动
“爱是朝朝暮暮的相守,是你的温柔,
爱是碎碎念念的等候,等你的回眸,
爱是生生死死的情咒,不想解的愁,
爱是反反复复的不休,从不问是否。”
我今天心情超级好,早早的就起了床,梳洗完毕后便在院子里一边浇花一边唱歌,我正在打水,背后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夹杂着某个暴躁丫头的‘怒吼’!
“蓝锦瑟,你鬼哭狼嚎的干嘛呢!”羽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房间里跑出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指着我大叫,“蓝锦瑟,你不要睡懒觉我还要的呀!你一大早上在那里唱什么情啊爱呀的,你思春啊!”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笑出了声,“疯丫头,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床!”说着便拿起手中的洒水壶,往羽翎身上泼水玩儿。
“啊啊啊,蓝锦瑟,你干嘛!看我不把你扔到水里去!”羽翎一边大叫着躲我的水壶,一边拿了另一个水壶来泼我,我们两个一大早就在这里玩起了打水仗,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人走过来。
嘭!
我笑着躲避羽翎向我泼过来的水,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下子撞到了某人硬邦邦的胸口,撞的我当时就有点发懵。
羽翎看到我撞上洛逸枫的胸口,趁着我愣在原地,一壶水泼在我身上,转身就跑回了房间里。
我被冰凉的水泼了一身,一下子就回过了神来,我看着自己湿掉的裙子,气呼呼的大叫着准备追过去,“墨羽翎!你居然敢偷袭我!看我不把你泼成落汤鸡!”
洛逸枫却突然把我拉进怀里,“好了好了,别再闹了,一大早上就这么玩,那么凉的水,小心生病了。”说着,便用自己的袖子帮我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推着我往房间走,“赶紧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今天好凉,不要生病了。”
羽翎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偷偷的冲着我眨了眨眼,便捂着嘴偷笑,我瞪她一眼,她便关了门去里面了。
我走到房间门口,洛逸枫回个身便关上了门,我脑子里面嗡的一声,“你……你你你……你进来干嘛!出去出去!”我红了脸,说话也开始结巴了,“你……你个臭流氓,我换衣服,你跟进来做什么!”
洛逸枫看着我笑笑,是那种很正经的笑,然后一直盯着我看,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你身材真好。”
嗡!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忽然炸开了,我气呼呼的打开门,红着脸一脚把他踹了出去,转身关上门,后背贴着门板,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个流氓!臭流氓!登徒子!大混蛋!”我几乎把能想到的词都说了出来,却听到他在门外大声的笑,甚至还夹杂着羽翎的笑声。
我不想再听到他的笑声,便插了门阀,用手堵着耳朵,大步走到衣柜前翻找着衣服。
我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把身体擦干,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琵琶袖交领短袄,领口红色云纹锦带镶嵌,左边袖子上绣着石榴和枝叶,一直蔓延到左胸口和衣摆,一片式齐腰红色下裙,上面绣着仙鹤和云雾袅袅,裙腰云纹滚边,将我本就纤细的腰肢勾勒的盈盈一握,脚踩一双淡粉色的翘头绣鞋。
我来到梳妆镜前,将一头长至腰际的淡棕色长发绾起,取了一顶略微华丽的淡紫色珍珠发冠束住发髻,找了一根带着流苏的蓝色云簪固定,面上略施粉黛,整个人便显得清新优雅。
我来到门前,将门阀拿掉,把门打开了一点缝隙,像做贼那样悄悄的向外观望,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便走出了房间。
眼看着要到午饭的时间了,我便向着饭厅走去,在距离饭厅还有十几步的距离时,我听到前面有打斗的声音,便加快了脚步,待我来到近前,便看到羽翎正在吃饭,洛逸枫头发微乱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蔺华年。
蔺华年嘴角有血迹渗出,我满脸疑惑,不知所云,羽翎这时候看到了我,走过来拉着我过去吃饭,同时还招呼着洛逸枫。
“今天厨娘做了你爱吃的花胶鸡,红烧排骨,味道好极了,凉了就不好吃了,”羽翎把我按在椅子上,往我碗里面夹菜,“洛逸枫,你也来吃吧,我们家厨娘做饭超好吃,是苏铭轩的御用大厨哦,被我抢过来的!嘿嘿。”羽翎说这话时得意洋洋的,面上带着不羁的笑。
洛逸枫走过来坐在桌子旁,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我碗里,我低头吃着碗里的饭,眼角的余光看着一旁一动不动,甚至有些疯癫的蔺华年。
“别看他,赶紧吃饭。”洛逸枫用手指点我的头,语气却一点责备也没有,反而带着些许醋意。
我带着满脑子的问号吃完了午饭,蔺华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我看看羽翎,又看看洛逸枫,语气轻柔,带着试探,“发生什么了呀。”
洛逸枫看我小心翼翼的模样笑出了声,“跟个好奇宝宝似的。”
羽翎一边吃着个鸡腿,一边跟我说刚才发生了什么,“锦瑟啊,我跟你说,就是……”
我看着她吐字不清的模样有些想笑,“你就不能把东西咽下去再跟我说话。”
羽翎点着头,把嘴里的鸡腿吃完,用手怕擦了擦嘴,“是这样的,温知忆生孩子,结果胎位不正,难产死掉了,孩子也没保住,当时蔺华年在外面做事,等知道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最惨的是,不知道谁动了手脚,让温知忆和孩子神魂俱灭,反正就是不能投胎了,现在还没灰飞烟灭,但是估计也快了。”
我心中骇然,“怎么就突然神魂俱灭了呢?”
羽翎喝了口茶,“谁知道是哪位神人干的好事,名字也没留一个,送锦旗都不知道给谁,可能是老天有眼,看不过去这对贱人了,灰飞烟灭了也好,省的活着浪费粮食。”
我看了看一旁的洛逸枫,他正看着我微笑,羽翎递给我一杯茶,“你别看他,不是他做的,刚才蔺华年以为是他为了给你出气做的,都来打过架了,谁知道蔺华年发生了什么事,身为创世神还弱的跟个菜鸡一样,看那样子,估计疯了。”
“就算我想杀了温知忆给你出气,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再说了,我从来不打女人。”洛逸枫抿了口茶,悠哉悠哉的靠着椅子半躺着。
“别看我,也不是我。”羽翎看我看着她,连忙否认,我脑子里闪过一丝想法,似乎,也成立。
“妖皇段钰染闭关未出,苏铭轩一家三口不问世事,云游四方去了,苏铭雪接管冥界,忙的不可开交,鬼君万剑辰一家三口更是封锁了鬼界和其他界面的入口,里不出外不进的,许一诺一直在魔界养胎,木槿朝小心翼翼的照顾着,那会是谁呢?”我喃喃自语,看着洛逸枫和羽翎,思考了半天,我们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个名字,“云帆!”
“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我说出心中的疑问,洛逸枫和羽翎似乎也猜不透,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神妃温知忆难产而亡,一尸两命,创世神蔺华年疯了,疯疯癫癫的失足跌进了冥河,被冥河下的恶鬼撕碎,灰飞烟灭。
神界无主,众神商议后,把洛逸枫推上了新任神尊之位。
“哦吼!真是好事连连,温知忆和蔺华年这对贱人没了,洛逸枫又当上了神尊,哎呀,真是太快人心。”羽翎坐在树上喝酒,我趴在窗台上看着她。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羽翎坐在树上,看到了来人的模样,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便挥着翅膀飞走了,“我去人间玩了,拜拜!”
我看着羽翎的背影大喊,“你每次都不带我!”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我走出房间,刚好撞见洛逸枫。
几日不见,洛逸枫似乎瘦了,脸上棱角分明,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对视着。
约莫着过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我红着脸低了头,“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洛逸枫将我揽进怀里,“我想你了。”洛逸枫温柔的抱着我,在我耳边诉说着思念,“这几日,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怎么都瘦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我恨不得把你绑在我身边,让你一刻都不离开我。”
我面上泛红,心中小鹿乱撞,沉寂的心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你心跳的好快。”洛逸枫轻声说,将我抱在怀里紧了又紧。
我害羞的将他推开,“谁要你想我,我又不是你的谁。”我低头看着鞋尖,听他笑声爽朗。“哈哈哈,你还不肯接受我吗?”
“我才不要接受你呢!”我推了他一把,便跑开了。
我一口气跑到了镜心湖,看着湖面的倒影喘着粗气,“是心动吗?好像,他也没那么讨人厌。”
我看着湖面的倒影,笑的开心,脑海中都是洛逸枫的模样。
与此同时,洛逸枫在背后一直看着蓝锦瑟,口中喃喃自语,“蔺华年都死了,为什么封印还没破?”
云帆自虚空中出现,“还不到时候,应该快了,这个赌约,你已经赢了,蔺华年已经死了,蓝锦瑟永远也不会知道。”
“希望如此。”洛逸枫面色凝重,看着蓝锦瑟的背影,云帆看了眼蓝锦瑟,便消失在了虚空中。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入局
“什么情况啊?!这是进贼了吗?!”羽翎看着藏书阁一地狼籍的模样,有些吃惊,我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在书架上翻找着,有好多书都被我胡乱的扔到了地上。
“蓝锦瑟,你在干嘛呢?打劫啊?这个藏书阁你八百年都不来一次,今天突然抽疯找什么呢?你看看你这翻的乱七八糟的。”羽翎寻找着落脚点,看了半天都没找到,干脆踩着一地的书本走过来。
“一种秘术,能够更改记忆的那种,快来一起帮我找找看。”羽翎看着被我翻的乱七八糟的书架,伸手也开始帮我找了起来。
“是摄魂术吗??”羽翎试探着问我,帮我翻找着另外一个书架。
我摇了摇头,“不是摄魂术,但是差不多,摄魂术是将宿主的记忆拿走,而这种秘术,是把记忆中的人,换成另外一个。”我回答着羽翎的话,手中动作不停,继续在书架上翻找。
羽翎闻言一顿,停下手中的动作,看起来是在回忆着什么,“羽翎?你怎么了?”羽翎看着我咬着嘴唇,犹犹豫豫的。
“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不再翻找,盯着羽翎看,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昨天,我跟你说我去人间玩,其实并没有去,我一直在暗处躲着,本来想看看你跟洛逸枫会发生什么,但是……”说到此,羽翎看了我一眼,用力的绞着衣摆。
“但是什么?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我心中有个想法在蠢蠢欲动,但我不敢承认,也不敢面对,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一直以来,都是别人的玩物吗?
“你昨天不是跑去了镜心湖吗,然后洛逸枫也跟过去了,我完全是以为你们两个会发生点什么才跟过去的,没想到却看到了云帆。”羽翎看了看我,又继续说道,“洛逸枫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气息,躲在树后面看着你,然后云帆突然出现,他们两个看着你的背影一直在聊天,因为距离的原因,我听不太清楚他们的聊天内容,但是我似乎听到关于什么封印,赌约什么的,然后云帆就走了,洛逸枫看了你半天,也走了。”
我呆愣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撞上了后面的书架,我脑海里乱成一团,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羽翎见状吓得不轻,“锦瑟,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看着窗子透进来的一束光,有些出神,喃喃的对着羽翎诉说着。
“昨天夜里,我脑子里想的都是洛逸枫,我以为我可以试着接受他,我也考虑过,或许他真的可以,可是,想着想着,我就回忆起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过往我和蔺华年在一起的那些事情,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情,回忆么,无论想起来什么,本来都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突然之间……”我眼前的视线模糊不清,我看着羽翎,抬起手用力的抓着羽翎的手腕。
“突然之间,我感觉我的身体,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什么封印突然破开了的那种感觉,当时,我脑子里面特别的清明,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蔺华年的脸,突然变成了洛逸枫的模样!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甚至,甚至我都感觉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就好像,那些事情,本该就是我和洛逸枫经历的才对。”
我越说越激动,不争气的哭了出来,我抓着羽翎的手腕,浑身颤抖,哭到手指麻木。
“我就想,要是我对蔺华年情根深种,怎么可能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他忘的一干二净,甚至看到他和温知忆在一起,我也不觉得难过,反而觉得,就该是那样子才对。”
“还有……还有洛逸枫,他突然跟我说,他可以等我,多久都等,还说,他喜欢我,万年来从未变过,可是,在我的记忆里面,我们认识到现在,还不到一万年,羽翎,羽翎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我轮回历劫之后,什么都变了?!”
羽翎痛苦的看着我,眼中满是疼惜,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头痛欲裂,整个人有些疯癫,我松开抓着羽翎的手,用力的敲着自己的头,我颤抖着起身,想要冲出这个房间,刚走了两步,便失去了意识。
“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好安静啊。”我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声音,夹杂着袅袅云雾,我向前不停地走着,走了很久很久,前方忽然出现一个背影,看着那个背影,给我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我来到近前,那是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我又走了几步,来到了她的面前,当我看到她的面孔时,心中一惊,这女子竟然跟我长的一模一样!
此时此刻,她正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那般,睫毛又长又卷,微微颤动着,好像,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那女子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突然之间一下子惊醒,呆愣愣的看着我。
我看着那张跟我一模一样的面孔,有些疑惑,“你是谁?”
“我是你。”女子开口,声音婉转,犹如银铃一般悦耳。
“你是我?那你为何在这里?”我更加疑惑,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她,却发现,我的手竟然从她的脸上穿了过去。
“我被人困在这里了,我出不去,也动不了,我是你的一部分。”那个声称是我一部分的女子,一直看着我,眼睛里雾蒙蒙的。
“锦瑟?蓝锦瑟?醒一醒!锦瑟?”羽翎的声音传进来,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撕破了黑暗,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慢慢的失去意识,在我完全闭上双眼之前,我听到那个声称是我的女子对我说,“去找洛逸枫,他会给你答案……”
轰!
又是无尽的黑暗将我包围…………
咚!咚!咚!
我被某种声音惊醒,刺眼的阳光让我有些睁不开双眼,我下意识的伸手去阻挡,羽翎便起身将窗帘拉起来,不让阳光照射进来。
我突然发现我竟然动不了了!甚至无法开口说话,眼前雾蒙蒙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样子,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貌似是一位女子,她慢慢的靠近我,我看清了,那就是我!
那个‘我’坐在床前看着我,她好像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便看着她化做一缕流光,钻进了我的脑海中,我才明白,那是我的一缕神识,带着我的一部分记忆的神识!是谁将她关起来了!!
“锦瑟?”羽翎用湿毛巾帮我擦手,我的眼前逐渐清明,有一小部分记忆凭空出现,我知道,那是我被封印起来的记忆。
那是一段很不愉快的经历。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宿命始末
爱,是一种病,难以彻底根治。
情,是一种历经千万年,百转千回,也不曾让人忘记的东西。
无论多久,心总会记得,那个让它初次跳动的人。
…………………?…………………
“锦瑟,你看那边,那边的魔琰花开的更好!”洛逸枫拉着蓝锦瑟的手,在冥河边散步,蓝锦瑟面色微红,娇羞的任由洛逸枫拉着她。
“锦瑟,你脸红了。”洛逸枫笑着将蓝锦瑟揽进怀里,低头看着娇羞的蓝锦瑟。
蓝锦瑟朱唇轻启,像一颗诱人的糖果,洛逸枫心痒难耐,刚想要一尝芳泽,便被打破了美梦。
“锦瑟!”蔺华年拿着一束花跑过来,其实他刚刚就在偷偷的看着洛逸枫和蓝锦瑟,同样也喜欢蓝锦瑟的他,当然不会让洛逸枫亲到她了。
“洛刑司,神界有点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一下。”蔺华年看着蓝锦瑟,用眼角的余光盯着洛逸枫,蔺华年看向蓝锦瑟的眼神皆是贪婪的神色。
洛逸枫自然是看出了端倪,便将锦瑟揽在怀里紧了紧,低头温柔的看着她,“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蓝锦瑟连余光都没给蔺华年,眼中都是洛逸枫,“好,刚好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蔺华年看着洛逸枫和蓝锦瑟的背影,恨得牙痒痒,心里恨不得将洛逸枫碎尸万段。
事后三日,便是蓝锦瑟的生辰。
蔺华年来到蓝锦瑟的寝宫,美其名曰,是为了给她过生辰,但其实内心满是龌龊心思。
蓝锦瑟不喜欢热闹,便没有大办,只当是家宴,饭桌上,洛逸枫和蓝锦瑟举止亲密,恩爱有加,蔺华年看着红了眼,在一旁喝闷酒。
夜,很快便来临了。
送走了亲朋,蓝锦瑟和洛逸枫有说有笑的回到桌子上,蔺华年看着,借着酒劲,跟洛逸枫打了起来,那时,以洛逸枫的修为,还是打不过蔺华年的。
蔺华年借着酒劲,起了杀心,使出了九成的功力,因为是偷袭,洛逸枫根本躲闪不及,情急之下,出于本能,只能一把将蓝锦瑟推开,自己硬生生的接了一掌。
蓝锦瑟看着洛逸枫像断了线的风筝那般飞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蓝锦瑟本想跑过去,却被蔺华年拉住。
蔺华年用力的抓着蓝锦瑟的肩膀,冲着她大喊,“我身为创世神,是没有他洛逸枫高贵吗?!我修为比他高,身为创世神,样样都比他强,为什么你的眼里心里总是装满了他!”蔺华年将蓝锦瑟一把推倒在地上,看着她,“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你就是哪里都比不上他!”蓝锦瑟一掌重伤了蔺华年,便跑过去将洛逸枫揽进怀里,看着昏迷不醒的洛逸枫,蓝锦瑟哭成了个泪人。
这时,纱轮神云帆突然出现,将蓝锦瑟打晕,带着洛逸枫和蔺华年离开。
蓝锦瑟醒来时,到处都找不到洛逸枫,整个人浑浑噩噩,直到云帆的出现。
他们四个人之间,打了个赌。
由纱轮神云帆作证,并将蓝锦瑟的部分记忆封存,一切重新开始,看看重来一次,蓝锦瑟会爱上谁。
这是个无聊的赌注,神就是这么无聊,活得久了,不搞点事情出来,就浑身难受。
蔺华年却从中作梗,用了秘术,让蓝锦瑟记住自己,但是蓝锦瑟还是爱上了洛逸枫。
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蔺华年趁着蓝锦瑟睡着,将她记忆中的洛逸枫,换成了自己,让潜意识里面的蓝锦瑟认为,自己爱的是蔺华年。
由于洛逸枫重伤,一直在养伤,所以对于此事,自然是不知情的,后来洛逸枫恢复后,第一件事就是找蓝锦瑟,却发现,蓝锦瑟已经跟蔺华年在一起了,甚至开始讨论成亲的事情。
洛逸枫心灰意冷,却偶然得知,蓝锦瑟要轮回历劫,可是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蔺华年已经用禁咒送黑骑去了蓝锦瑟身边。
洛逸枫想着,只要蓝锦瑟开心幸福就好了,至于那幸福是不是他给的,都不重要了,如果蔺华年真心待她,只要她好,那洛逸枫,也就没什么可求的了。
可是这万年以来,洛逸枫发现自己对蓝锦瑟的感情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加思念,情根深种,却还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以朋友的身份陪着蓝锦瑟。
后来洛逸枫从云帆处得知,蔺华年在蓝锦瑟的记忆里面做了手脚,除非蔺华年亲自解开封印,不然就只能等待蓝锦瑟自己破开封印,重新记起洛逸枫。
洛逸枫从蓝锦瑟生辰家宴上重伤开始,便加紧修炼,希望有一天能够打败蔺华年,让他心甘情愿的解开封印,若是那时蓝锦瑟还是选择蔺华年的话,那他便离开他们的世界。
可谁知道蔺华年并不珍惜蓝锦瑟,反而将她比做玩物一般,后来遇到温知忆,更是想要左拥右抱。
洛逸枫知道后,一边心疼蓝锦瑟,一边恨不得将蔺华年挫骨扬灰,而云帆呢,在蓝锦瑟轮回的时候,跟她成了挚友,等她回来了,更是想要帮她一把。
后面种种,众人都知晓了。
蔺华年娶了温知忆,对蓝锦瑟不理不睬,在蔺华年的思想中,对于任何女人,他都抱有无所谓的态度。
蔺华年自认优秀,身为创世神的他,想要多少女人都有,一个蓝锦瑟而已,后面还有更好的。
云帆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便从中作梗,让温知忆难产而亡,云帆本来想要保住那个孩子,结果出了意外,导致一尸两命。
蔺华年的疯癫完全在意料之外,云帆也只是添了把火而已,是他自己掉下冥河去的。
当然,这些事情,蓝锦瑟是不知道的。
一万年前,三人纠缠不清,一万年后,依旧纠缠不清。
蔺华年的死,无论对谁,都是只好不坏。
洛逸枫等了蓝锦瑟近万年,好不容易终于要在一起了,锦瑟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死活不同意。
洛逸枫:“我可以等,多久都等。”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重逢
秋来暑往,冬去春来,时间如流水般飞逝而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生活,枯燥且乏味。
“锦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人间?就当散散心,我带着你四处走走,怎么样?”羽翎帮我绾了个发髻,我随手拿了根流云蝴蝶簪斜插在头上。
“那样也好,在魔界一直待着,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精神憔悴,犹如大病初愈般。
羽翎将桌子上面的胭脂拿起来,在我脸上轻轻的擦着,之后又拿了螺子黛帮我画眉。
我见她抿了抿唇,仿佛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羽翎认真的帮我画好了眉,看了看我,“你和洛逸枫,有多久没见面了?”
我一愣,眼前浮现出洛逸枫的笑脸,还没等我回答,羽翎便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对不起啊,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我们不提这个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去人间吧。”羽翎去衣柜前帮我挑衣服,我有一瞬间的失神,“有一年多没见过了吧。”
气氛有些尴尬,安静的可怕,我接过羽翎手中的衣服换上,那是一套大红色的衣裙,不知为何,我近来极其喜欢红色,衣柜里面便也因此多了许多大红色的衣服,可能,是为了弥补内心的遗憾吧。
红色的齐胸背心,仅有两个细细的带子吊着,露出精致的锁骨,背心胸前绣着一大朵牡丹花,红色的对襟上襦,领口绣着翩翩欲飞的蝴蝶,一片式红色下裙,裙摆绣着云雾牡丹和飞舞的蝴蝶,如此围绕一周,腰际裙头绣着一朵莲花,同样红色的大袖衫,背部满绣巨大的牡丹,娇艳欲滴,旁边蝴蝶飞舞,云雾袅袅,袖子上同样绣着大朵的牡丹花,脚踩一双玄色绣鞋,上绣业火红莲,腰坠莲花玉佩,手持一把带着流苏坠子的玄色折扇。
羽翎瞪大了双眼看着我,“你这是,想要嫁人了吗?为什么都是红色的衣服,你那些素雅的衣服呢?”
我笑了笑,风情万种,“素雅久了,我便腻了,偶尔换换口味,再说了,这红色,很衬我不是吗?”
羽翎微微皱眉,“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哪里奇怪?好了,快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人间了。”说罢便拉着有些呆愣的羽翎往外走。
似乎来的正是时候,刚好赶上了上元佳节,人间一派热闹景象,一路走来,得知晚上竟然还有灯会,想来还真是没有白跑一趟。
我跟羽翎找了襄阳城最好的客栈住下,我满脸黑线的住进了上房,所谓的上房就是,顶楼大平层,自带花园,瞭望台,能够将整个襄阳城尽收眼底。
“墨羽翎!你是拿我的钱不当钱嘛!!你以为我很有钱嘛!!我们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我瘫坐在地上哭丧着脸,肉疼的摸着自己的钱包。
“哎呀,你不要那么小气嘛!再说了,你可是魔尊诶,哪能住普通的房间。”墨羽翎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这大床也太舒服了吧!”
我心疼的抓着自己的钱袋,眼角的余光瞄到了桌子上刚端进来的小点心,我嗅了嗅,眼前一亮,飞扑过去那是一个塞进嘴巴里,顿时所有的坏心情都不见了。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羽翎,你快来,这个好好吃!!”我一边往嘴里塞着点心,一边叫着羽翎。
羽翎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能有多好吃啊,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吧。”
然而,下一刻,羽翎跟我一起坐在桌前狼吞虎咽,“这是啥啊,这也太好吃了!”
不到片刻,桌上的点心就被我和羽翎风卷残云般吃掉了,我吃饱喝足,躺在白狐毛毯上,“这是花糕,你个蠢丫头。”
“你可别忽悠我了,我又不是没吃过花糕。”羽翎喝着茶水,冲着我翻了个白眼。
我起身,走到瞭望台上,将整个襄阳城尽收眼底,整个城池最繁华的街道上,有许多人正忙忙碌碌的布置着,商家们也都为了晚上的灯会准备着。
“这不是普通的花糕,而会制作它的人,也只有一个。”我看着远方,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夜晚降临,整个襄阳城却亮如白昼。
“真不愧是有着‘不夜城’之称的襄阳城,晚上比白天更热闹呢。”我提着一盏莲花灯,戴着一顶斗笠,斗笠上围着一圈红色的薄纱和水晶链,将我整张面孔遮住。
“我说蓝锦瑟,你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是寒冬腊月?你很冷吗?”羽翎看着我满脸嫌弃,“真是不想跟你一起走,人家姑娘家都是戴一张漂亮的面具,等着自己的情郎来找,你呢?你等的人怕不是有火眼金睛才能透过这层布看到你的脸!!”
我不理睬她的吐槽,还是漫无目的的逛着,偶尔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便上前看一眼。
羽翎突然眼前一亮,整个人兴奋的不行,“锦瑟锦瑟!前面有猜灯谜的!快走快走!”
“哎!!”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羽翎拉着跑,差点摔了一跤,“你慢点!跑什么跑啊!!”
“今天上元佳节,全部的灯谜就在这里了,全部猜对的礼品是两坛三十年的女儿红!”商贩在大声的宣布着开始,台下的人都雀雀欲试。
“锦瑟,想玩不?我来说,你来猜,怎么样?”羽翎冲我挑眉,笑意盈盈的。我笑着示意她开始,“好嘞,来咯,请听好!”
就在我们忙着猜灯谜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来到了我旁边。
“一个婆婆园中站,身上挂满小鸡蛋,又有红来又有绿,既好吃来又好看,猜一植物。”
“枣树。”我不假思索的说出了答案,一旁众人连忙起哄着继续。羽翎看了看我,见我在看着她笑,便继续大声念着。
“茎儿许多根,果子泥里存,没花也没叶,没枝也没根,也是猜一植物。”
“荸荠。”羽翎看了看我,我摇了摇头,示意她这不是我说的,然后扭头看向我旁边的男子。
只一眼,心便动了,就算他带着面具,我也能够认出他来。
羽翎似乎也认出他来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一旁商贩更是趁机起哄,“这两位公子小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来的,不妨比试一下,若是有了情愫,岂不更是美事一桩,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众人哄笑着,“是啊!是啊!哈哈哈!”
“红线吊绿球,吊上树梢头,不怕风和雨,只怕贼来偷,猜一种水果。”
“猕猴桃。”羽翎冲着我挑眉,然后继续念道。
“陶令最怜伊,山径细栽培,群芳冷落后,独自殿东篱,同为猜一植物。”
“菊花”那男子在一旁拎着一壶酒,一边喝酒一边与我一起猜谜。
“状如蘑菇一珍宝,当年白蛇将它盗,其实是味好草药,滋补健身价值高,怎么又是猜植物。”
“灵芝。”
羽翎见我一下子就说出了答案,过来拉着我的手,又看了看我身旁的他,“还有最后两个了,还继续吗?”
“当然。”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深沉醇厚,我听着,不禁红了脸,心中想着,‘这个洛逸枫到底在干什么!’
羽翎去翻了最后两个牌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
“水上又见心上人,独来独往独自己。为情雨下下雨天,为何相见无言语。相之见见还孤单,今生只爱你一人,单己单行单相思。这次不是植物了,是猜七个字。”
“以后只爱你一个。”洛逸枫声音洪亮,深情款款的望着我,我面色一红,众人这时开始起哄,“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我闻言面色更是红到了耳朵根。
羽翎似是也认出了洛逸枫来,看这众人大声喊着,“好了好了,最后一个了啊!”
“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猜八个字。”
“情投意合地久天长。”我朱唇轻起,宛若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隔着一层面纱看着洛逸枫,他也同样在看着我。
我受不住众人起哄,红着脸跑开了,羽翎看着愣住的洛逸枫大吼,“你个大傻蛋,还不赶紧去追啊!一会媳妇儿都跑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洛逸枫闻言回神,推开众人向着锦瑟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一口气跑出了十几米,停下来喘着粗气,回过头去看那条热闹非凡的街道,刚好看到羽翎抱着两坛子女儿红跟过来,我有些想生气,这个傻子为什么不追过来!我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你是在找我吗?”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慢慢的转过身,他已经不知何时摘下了面具,一脸温柔的看着我。
我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般动弹不得,时隔一年,终于又见到了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儿。
我看着洛逸枫向我走来,用手轻轻的将面纱掀开,就像揭开红盖头那样。
“花糕很好吃。”我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洛逸枫将我抱进怀里,轻轻的揽着我,“怎么哭了?想我了?”语气轻柔,看我的眼神温柔的能够溢出水来。
“这一年来,我被神界的事情缠的脱不开身,锦瑟,我很想你,我还欠你一个解释。”洛逸枫闭着眼,抱着我,在我脖颈上蹭了蹭,“你好香。”
唰的一下,我的整张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你,其实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我都知道了。”
我和洛逸枫相拥无言,直到羽翎打破了沉寂,“你们俩要不要原地洞房??”
我闻言一愣,红着脸将洛逸枫推开,“臭丫头,说什么呢!”
我揪着袖口,尴尬的要命,洛逸枫却在一旁轻笑。
“行了行了,别腻歪了,赶紧回客栈去,外面起风了。”羽翎抱着两坛子女儿红,推着我们两个,催我们赶紧走。
“那你呢?你去哪儿?”我疑惑着问她。
“我自然是去玩儿了,哎呀,你就别管我了,我还能被欺负了不成,赶紧走吧,走吧!”羽翎不再理睬我们,自顾自的走掉了,留给我们一个倔犟的背影。
“我们也走吧,你也别担心她了,她可是墨羽翎,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谁还能伤了她不成。”洛逸枫轻声说着,将我打横抱起,向着客栈走去。
房间里亮着昏黄的烛光,气氛有些暧昧,外面下起了雨,伴着阵阵惊雷。
我刚刚洗了澡,裹着被子缩在床上,“外面下雨了,也不知道羽翎去了哪里,有没有被淋到。”
洛逸枫突然走过来,穿了条里裤,上衣微微敞开,健硕的胸膛若隐若现。
我低着头,红了脸,看着地上并排放着的两双鞋,“你干嘛不穿衣服,小心我打你哦。”
洛逸枫笑笑,“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我觉得,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好了。”说着突然扑过来,将我压在身下,凑在我脖颈处嗅了嗅,落下一吻,“你好香啊。”
窗外雷声阵阵,下着大雨,室内一片旖旎,散发着暧昧的味道。
洛逸枫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蓝锦瑟,看着她在身下绽放出最美的花儿。
与此同时,羽翎在另外一家客栈喝着酒,嘴里念叨个不停,“你们俩最好造个孩子出来,不然都对不起我。”墨羽翎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在房间里,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想到洛逸枫和蓝锦瑟有可能会造个孩子出来,就好激动!!激动的睡不着!!只能慢慢的品酒,以为自己醉了就睡着了,可是每每想到蓝锦瑟,就激动的睡不着,结果第二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见到了蓝锦瑟。
“你……你昨晚干嘛去了。。。。。?”我看着羽翎的黑眼圈,惊讶不已。
羽翎却在我和洛逸枫之间扫来扫去,看个不停,然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洛逸枫,本垒打了没?!”
洛逸枫笑笑不说话,我一脸疑惑,“你们俩,在说什么??”
“秘密。”洛逸枫亲了我脸颊一口,便拉着我去街上逛了。
我回头看羽翎,刚好看到她看着我们俩的背影傻笑着。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笙歌起
“洛逸枫这是把你咋的了?你受啥刺激了?都在这儿傻笑一天了。”羽翎在一旁磕着瓜子,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我,“喂?嘿?蓝锦瑟?你傻了?”羽翎见我没反应,反而一直不停的傻笑,打了个寒颤,抱着瓜子就跑了,我看着她逃跑的背影,笑得肚子疼,“这个傻丫头,逗她玩儿的,给吓跑了?哈哈哈哈!还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哈哈哈哈!”
跑到半路,刚好遇到了来找锦瑟的洛逸枫,羽翎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那样,磕着瓜子,“洛逸枫,你把锦瑟咋了,她在那里一直傻笑,都一天了,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羽翎等了半天,洛逸枫也没回答她,反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锦瑟出神。
羽翎在洛逸枫眼前挥了挥手,“嘿?洛逸枫?”羽翎见洛逸枫没反应,瞪着惊恐的双眼,小心翼翼的从洛逸枫身旁逃也似的跑掉了,边跑还边念叨,“今天是咋的了,一个个的都跟发了神经似的,看来今天不宜出门,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跑为上。”说着像一阵风儿似的抱着瓜子袋跑了。
我笑着追出来找羽翎,却看见羽翎不知道跟洛逸枫说了什么,然后就逃也似的跑了,我看着她跑走的速度,笑的弯了腰,洛逸枫看着我笑的直不起腰来的样子,也忍不住开始大笑,一边笑一边走过来扶我,“哈哈哈,羽翎不是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今天怎么跑的这么快。”
我起身,用袖子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跟洛逸枫撒着娇,亲昵的揽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蹭了蹭,“怎么来找我了?神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洛逸枫宠溺的摸着我的头,“我想你了,就来看你了”说着便低头吻上了我的唇,久久不肯放开,见我憋红了脸,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我的薄唇。
我红着脸,推开他坐到树下,“油嘴滑舌的家伙。”他笑着跟过来,从后面抱住我,“让我多抱一会儿。”
我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抓住了他的手,转过身面对着他,“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
他看着我,面色奇怪,犹犹豫豫的,我心中有一丝不太好的情绪升起,“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洛逸枫看着我,做到椅子上,将我放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着我的后背,“今日殿上,有一位上位神,说我身居高位,理所应当娶妻生子,早些立储君,还要把自己的女儿塞给我,”说着,他顿了顿,抬头看着我,用手轻轻的抚着我的脸。
“那你为何不同意?”我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因为,我以后,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只爱你一个人,只会爱你一个人,别人再也无法入我的眼,我的眼中,心里,全部都是你。”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我,我看着他,面色微红,调皮的用手指勾勒着他的眉眼,“别乱动,好痒。”洛逸枫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处,让我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我调皮冲着他做了个鬼脸,手掌在他胸口挠了挠,“咦?你不怕痒吗?”
洛逸枫看着我挑了挑眉,压低了嗓音,有些嘶哑,仿佛正在压制着某种情绪,“你确定还要继续下去吗?”
洛逸枫抓住我不安分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我听到了他声音里的味道,连忙把手抽了出来,从他腿上起身,“你……不让碰就不碰嘛……”我红着脸走到一边,低头用力的绞着衣摆。
洛逸枫走过来,从后面抱着我,一只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游走,“你要是想碰,我倒是可以让你碰个够。”说着,用牙齿轻轻的咬着我的耳垂。
我脸红到了耳朵根上去,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我才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去调戏他,我费力的想要掰开他的手,无果,“你放开我啦!臭流氓!”
“想跑?那是不可能的,有胆量点火,却不想灭火?嗯?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洛逸枫在我耳边轻声说着,热气喷洒在我的耳边,接着将我整个转过来面对着他,“小家伙,这辈子你都别想逃!”
我本来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他的吻堵住了嘴巴,这时,我却突然看到羽翎抱着一袋瓜子,一边吃一边走过来,刚好撞上这一幕,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们,我当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敲打着洛逸枫的后背,可是这个缺根筋的大混蛋居然雷打不动!
羽翎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我明显的感觉到洛逸枫身体一僵,然后将我松开了,帮我整理了衣衫,又理了理自己的,然后转过身,坐在一旁喝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红着脸看着脚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羽翎走过来,搭了一只手在我肩膀上,斜靠着我,“这大白天的,在庭院里,干什么坏事呢!”羽翎看着我挑眉,又言,“想做坏事,就去房间里嘛,这光天化日,庭院深深的,是不是啊,小锦瑟,诶嘿嘿。”羽翎语气充满了玩味,甚至调皮的捏了我一把,然后大笑着跑走了,我气的在原地跺脚,“墨羽翎,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把你嫁出去的!”
待羽翎走后,洛逸枫突然起身,把我吓了一跳,“你干嘛突然起来?”我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里有了些许防备,生怕他又做点什么,万一被侍女看到,那她的老脸还往哪儿搁。
洛逸枫在原地略加思索,像是想明白了某些事情那样,一脸坏笑的冲我走过来,“还是羽翎提醒了我,也对,这光天化日的,确实不适合做坏事,”他靠近我,用一只手揽着我的腰,紧紧的抱着我,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想做坏事的话,当然是要去房间里才对。”
说着将我整个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向着房间里走去,我挣扎着大叫,“你个臭流氓!大混蛋!你放我下来!”
“不放!”
“你……你个登徒子,你放开我!”我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便胡乱的挣扎着,企图逃跑,“我抗议!你欺负人!”
“抗议无效!”
说着就进了房间,将门阀插好,一把将我扔在床上,坏笑着向我走来……
夜深了,点点星光在月亮周围点缀,羽翎坐在房顶上嗑瓜子,满脑子问号,“这俩人在房间一下午了,天都黑了也没见人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造个孩子出来……”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我要撩小哥哥!
“好无聊啊!好没意思啊!快点有些什么事情做吧,神啊,救救孩子吧!”羽翎一大早就坐在房顶上嗑瓜子,一副怨天怨地的模样,还过分的把瓜子壳到处扔,满地都是。
“墨羽翎!你是傻的吗?你不就是神吗?”我满脸黑线的看着她从屋顶往下面扔瓜子壳,“你吃瓜子不要乱丢瓜子壳好不好!我刚刚才打扫过,你又给我扔一地!”我气呼呼的拿着扫帚清扫地面上的瓜子壳,我扫一个,墨羽翎扔一个,我气的咬着牙,将手里的扫帚扔出去,“墨羽翎!你别吃了!赶紧给我滚下来扫地!”
羽翎躲过我扔过去的扫帚,乐呵呵的看着我,“一会儿让侍女打扫嘛,今天洛逸枫怎么没来?你俩不造孩子了?”
一听到洛逸枫,我瞬间就没脾气了,脚尖轻点地面,一跃而起,来到屋顶上坐在羽翎旁边,伸手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跟她聊天,“洛逸枫忙着摘桃花呢,有个上位神想把自己女儿塞给他。”
我说的轻松,悠闲的磕着瓜子,羽翎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还真是一点不着急,不怕洛逸枫被抢走了?”
我摆摆手,往嘴里塞着五香瓜子,“抢不走抢不走,我相信他。”羽翎冲着我竖起大拇指,“你牛。”
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羽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跳起来,吓得我差点从屋顶上掉下去,我抬手打她的翘臀,“你个臭丫头,一惊一乍的干嘛呢!吓死我了!”
羽翎冲我嘿嘿的笑,“嘿嘿,小锦瑟,我带你玩去啊,去不去?”
我磕着瓜子,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去哪儿啊,有啥好玩的?不过你的翘臀手感真好,嘿嘿嘿。”我笑的一脸猥琐,看了看羽翎,她冲着我翻了个白眼,转而一脸坏笑的看我。
“嘿嘿嘿,”羽翎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我知道人间有个好地方,都是漂亮小哥哥哦。”羽翎冲着我挑眉,我意味深长的笑笑,站起身理了理衣衫,“那还在等什么,赶紧走啊!”
我一脸兴奋,兴冲冲的催着羽翎赶紧走,羽翎却用肩膀蹭了蹭我胸口,“你跟我去,不怕洛逸枫发狂??”
我扭了扭头,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他洛逸枫坐着不动就有美女送上门,还不许我找个小狼狗了??”
羽翎愣了愣,哈哈大笑着跟上来,与我勾肩搭背的并排走着,“这才是我的蓝锦瑟嘛!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算不算是吃醋了?”
“不算!”
“哈哈哈哈哈!”
人间,襄阳城最好的勾栏院,据传,那些有断袖之癖的王孙贵胄,最是喜欢来这里,因为,这里的小哥哥,简直就是人间绝色,甚至比展诗展词两兄弟那样的人儿还好看的也多的很。
可是……
我们俩刚走到门口,还没等进去呢,就被某个满脸黑线的男人给拦住了。
“蓝锦瑟,趁我不在跑来逛勾栏院,谁给你的胆子?嗯?”洛逸枫满脸黑线,转而冲我挑了挑眉,走到我面前来,用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怎么,腰不疼了?”说着贴近我的耳边,“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
我面色爆红,连忙推开他躲在羽翎身后,“不,不是我要来的,是羽翎硬拉着我来的。”我把整张脸埋在羽翎的后背上,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一根筋的把我卖了,“靠!蓝锦瑟,本姑娘提议的时候你双手双脚赞同,跑的比我还快,说你家洛逸枫惹桃花你也要找小狼狗的,这会儿怎么不敢承认了?你个怂包!”羽翎冲我翻了个白眼,一转身走进了勾栏院。
我看了看羽翎的背影,又看了看洛逸枫,他此时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一脸玩味的笑,“蓝锦瑟,你敢去吗?”
我清了清嗓子,抬头挺胸,正气凛然的望着他,‘勇敢的’后退了一步,“哼,有什么不敢的,就许你坐着不动就有小野猫送上门,还不许我找个小狼狗了!”说罢我大步流星的向着勾栏院大门走去,没想到,刚迈出一步,就被洛逸枫这个大傻缺给拦腰扛起,对,没错,是扛起来,把我扛走了,无论我跟他说什么,如何挣扎,他都没反应。
“洛逸枫,你放我下来,我要去撩小哥哥!我就要去!我偏要去!我就是要小哥哥!”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就胡乱的拍打着洛逸枫的后背。
“我看你是不想下床了,还想撩小哥哥?”洛逸枫语气轻飘飘的,却犹如一瓢冷水浇在了我的头上,我顿时便老实了。
此时的墨羽翎正在二楼看着他们俩,当她看见蓝锦瑟被扛走了的时候,在一众美男子的面前捂着肚子笑的眼泪水都出来了,当时,那一众美男子害怕极了:这客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
过了许久,我见洛逸枫并没有把我放下来的想法,便再次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洛逸枫,你个臭不要脸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你!”我在洛逸枫的肩膀上咆哮着,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纷纷注视着我们。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要不要我给你个喇叭?”洛逸枫语气平淡,但我知道他的心里定是在酝酿着什么风暴,“再说,我什么时候放火了?”
“洛逸枫!你放我下来!你放不放!你再不放开我,你……你信不信……信不信我咬死你!”我抓着他的腰带,不停的蹬腿,“你放我下来,我发簪都掉了!你给我捡起来!”
“不捡,掉了再买,我有钱。”
“……”
我不说话了,我累了,甚至有点想睡觉,于是放低了姿态,被他扛着一动不动,语气轻柔,带着委屈,“洛逸枫,你这样扛着我,你的肩膀咯的我肉疼。”
洛逸枫一听,停下了脚步,我心中满是窃喜,以为他就要放我下来了,可没想到的是,他不是把我放下,而是改为将我整个人打横抱着,甚至还看着我笑,“这样肉就不疼了。”
我满脸黑线,在他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不要脸!”然后就把整张脸埋在他的胸口,昏昏欲睡。
洛逸枫被我掐的倒吸一口凉气,“嘶~你想谋杀亲夫?”我听着他的声音,倍感安心,被他强有力的臂膀抱着,温暖又踏实,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回了魔界。
我醒来时,感觉身上重重的,动弹不得,我艰难的起身,看到的是洛逸枫在我身边熟睡的模样,一只胳膊紧紧的搂着我,“胖死了,一只胳膊都这么重。”我嘟囔着将他的胳膊拿开,起身下床。
刚刚穿好鞋子,就被他一只手揽着我的腰,将我重新带到了床上。
我被他压在身下,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模样,“怎么了?怕我跑了?”
洛逸枫像个孩子一样,在我脖颈间蹭了蹭,“锦瑟,我们成亲吧,然后生好多好多个孩子,好不好?”
我愣了一会,看着床幔有些出神,然后翻了个白眼,“我出力,你来生,生多少都行,养的起。”
洛逸枫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害怕?”见我不出声,在我唇上轻轻的啄了下,“那就不生,等你什么时候想要孩子了,再生。”
我摸着他的背,满脑子问号,“你为什么总是想着要孩子?”洛逸枫顿了顿,身体有些紧绷,“我怕你跑掉,我怕你有一天会不是我的了。”洛逸枫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脖颈间,贪婪的嗅着属于我的味道。
我愣了一会,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我不会跑。”
我们两个就这么抱着,直到我听到了轻微的鼾声,“睡着了?”我轻声问着,见他半天没反应,便费力的将他整个人翻过来,帮他盖好被子。
我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嘴角浮现出一丝不自觉的微笑,他似乎是做了什么梦,紧紧地皱了眉,我抬手去抚摸他额头上面的纹路,语气温柔,“不要皱眉,要笑。”渐渐的,他的眉头舒展开来,拉着我的手,“锦瑟……”
“我在。”我反牵着他的手,捧起来贴到我的脸上,轻轻的蹭着。
“不要离开我……”我听着洛逸枫的梦语,有些心痛,“这万年来,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你到底怎么过来的?我一无所知,但是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你,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你,洛逸枫,你让我怎么办才好呢?”
“今夜月色朦胧,云雾袅袅,微风拂面,”墨羽翎坐在屋顶上嗑瓜子,看着月亮发呆,“苏铭轩啊,你们一家三口怎么还没云游回来呢?我好无聊啊,锦瑟忙着谈恋爱,都没空陪我玩了。”
“鬼界封闭了所有入口,里不出外不进的,妖皇闭关还不出来,苏铭雪忙的不可开交,哎,就我一个大闲人。。”
“想我当年多英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令六界闻风丧胆,啧啧,如今却连个喝酒的人都没得咯,难搞哦。”
羽翎在屋顶上喃喃自语,看着不远处的房间,还闪着昏黄的烛光,两道人影映在窗前,琴瑟和谐。
“羽翎姑姑,你在屋顶上做什么?”许一诺此时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挺着个大肚子,做什么都不方便,情绪又不稳定,忙的木槿朝不知如何是好。
羽翎听到声音,看到是他,便拿起披风飞身前往,将披风给许一诺穿上,“更深露重的,怎么不在房间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我睡不着,便想着出来走走。”许一诺笑的温柔,拉着羽翎的手,“羽翎姑姑,你一个人在外面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嗑瓜子儿呗,锦瑟忙着谈恋爱,都没空陪我胡闹了。”羽翎满脸哀怨,活脱脱像个小怨妇。
许一诺掩着嘴笑,“羽翎姑姑,怎么就没想着,也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有个人陪自己一起胡闹,一起疯,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不好吗?”
羽翎打了个寒颤,“咦~麻烦死了,还是一个人好,无拘无束的。”
许一诺笑盈盈的,“好,在我看来,这世间少有男子能够配得上羽翎姑姑呢。”
羽翎高傲的哼了哼,“那是,配得上我的男人,世间少有,不对,是没有!再说了,反正锦瑟养的起我,嫁人干嘛,左拥右抱才得意。”
许一诺笑而不语,羽翎看了看锦瑟的房间,不知何时,已经吹了蜡烛,此刻那里漆黑一片。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羽翎的春天
“喂,我说蓝锦瑟,你跟洛逸枫到底啥时候成亲啊???别到时候娃都有了还没成亲呢。”羽翎坐在树上磕着瓜子,看着躺在树下,闭着眼睛准备睡觉的蓝锦瑟,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双眼放光,瞪大了眼睛看着蓝锦瑟,“喂,蓝锦瑟,你这两天这么嗜睡,”说着看了看一旁桌子上的狼藉,“又……这么的能吃,你不会已经怀孕了吧!!!”
我本来闭着眼睛躺在树下,正准备睡觉,被羽翎的话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来,计算着自己的月信,喃喃自语,“好像,是有两个月都没来过了……”
羽翎从书上一下子跳下来,蹲在我旁边,盯着我的肚子,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锦瑟,你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好像,是有两个月没来过月信了……而且我最近总是觉得特别累,总想睡觉,还会经常饿,总想吃东西。”说着,我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认真的感受着。
我突然瞪大了眼睛,兴奋的看着羽翎,激动的满眼泪水,说不出一句话,羽翎看着我的反应,高兴的原地蹦了几下,“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当姨姨了!!!”
“你们在干什么?这么兴奋?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也听听。”洛逸枫从不远处走来,坐到我身边,把我抱起来放在他腿上坐着,“坐地上做什么,太凉了。”
羽翎翻了个白眼,对我使了个眼色,又看看洛逸枫,“啧啧,一天到晚撒狗粮,走了,你们自己玩吧,我可不当电灯泡。”羽翎冲我摆摆手,挑了挑眉,然后抱着瓜子袋子跑掉了。
洛逸枫用手指宠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子,“小家伙,你们在聊什么高兴的事情?”
我眼中还带着晶莹的泪珠,洛逸枫皱了眉,“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跟为夫说,为父给你欺负回去。”说着抬手擦去我的泪珠。
我摇了摇头,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捧着洛逸枫的一只手,轻柔的放在我的肚子上,让他自己去感受。
洛逸枫感受着我肚子里小小的生命,他正茁壮得成长着,同样激动的热泪盈眶,在我额头落下一吻,“锦瑟,我们成亲吧。”
我像一只小猫一样,乖乖的躺在洛逸枫的怀里,洛逸枫轻柔的摸着我的头,“都交给我来办吧,你只负责休息,好吗?”我点点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
与此同时,羽翎这边正抱着瓜子吃的正欢,迎面撞上了一堵结实的人墙!
嘭!!!
羽翎被撞的坐在了地上,一边揉着被撞疼了的脑袋,一边看着地上散落的瓜子,气呼呼的跳起来,“哪个不长眼睛的撞了本姑娘!”羽翎一抬头,撞上了云帆那张清秀的脸,此时云帆正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好啊你,你居然还敢出现,看我不抽死你!!”说着便召唤出她那根拥有着灭世之力的鞭子,作势要打,却突然被云帆抱进怀里,羽翎当场愣住。
“墨羽翎,我接下来说的话,请你听好了,我,纱轮神云帆,注意你很久很久了,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我的梦里都是你,眼里心里也是你,我陷入了你的囚笼,无法自拔,无法逃脱,也不想逃脱,我喜欢你,请你也喜欢我吧!!”
云帆说的慷慨激昂,整个人既兴奋又激动,紧紧的抱着墨羽翎,过了许久,羽翎才回过神来,推了推他,“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被你抱得喘不过气来了。”
云帆将羽翎放开,认真的看着她,羽翎却一鞭子抽出去,“好你个登徒子,敢来调戏本姑奶奶,看我不抽死你的!”
云帆一边躲避羽翎的鞭子,一边大喊,“墨羽翎,我喜欢你,就算你打死我,我也喜欢你!!”
羽翎面色泛红,“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说着又是一鞭子抽出去。
云帆躲闪不及,被鞭子抽中,摔倒在地上,假装昏迷,羽翎见云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
羽翎走上前去,蹲在云帆旁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还挺好看的,”羽翎见云帆没反应,更加的心慌意乱了,语气也有些急切,“喂?云帆?你也太菜了吧,还纱轮神呢,一鞭子就受不了了??喂!醒醒啊??”羽翎用力的摇晃着云帆。
云帆眯着眼睛,看着羽翎着急的样子,有些想笑,翻过身一把将羽翎压在身下,眼睛里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水来,语气中带着窃喜,“羽翎,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你刚刚都担心我了。”云帆看着羽翎笑,特别阳光。
墨羽翎红了脸,推了推云帆,“你……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你好重啊,我被你压的喘不上气了。”羽翎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着云帆。
云帆笑嘻嘻的从羽翎身上爬下来,向羽翎伸了一只手,“我拉你起来吧。”
羽翎拉着云帆的手起身,看着一脸笑容的云帆,趁着他不注意,飞起就是一脚,将云帆踹出去好几米远,“臭不要脸的!让你非礼本姑娘!踹死你!!”说罢便转个身潇洒的走了。
云帆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嘶~这丫头还真舍得,是个暴脾气,不过我喜欢,诶嘿嘿。”云帆笑的像个憨憨,看着羽翎潇洒的背影。
羽翎心事重重的回到了锦瑟这里,吃晚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锦瑟看出了端倪,给羽翎夹了她最爱吃的鸡腿,“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发生什么了?要不要跟我说说?”
羽翎咬着筷子,看了一眼锦瑟,面色泛红,又低头去看自己碗里的鸡腿,平日里最爱吃的,此刻却毫无食欲,“锦瑟,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人。”
“谁啊?”我试探着问,看着羽翎的模样,心里头猜了个大概,“怎么?有喜欢的人了?”我笑盈盈的看她,看着她的脸愈发的红润,我便知猜的不错。
“我今天,遇到了云帆……”羽翎越是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到最后没了声音,红着脸低头猛扒饭。
我一脸惊讶,“是云帆啊!你喜欢云帆啊!”我兴冲冲的坐到她旁边,用胳膊肘推搡着她,“诶,跟我说说,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他今天跟你表明心意了?”
羽翎红着脸,声音小小的,“我今天遇到云帆,他突然抱着我,跟我说,他注意我很久了,说他喜欢我,还说,他的眼里心里都是我,还问我喜不喜欢他。”
我一脸姨母笑,看着羽翎,“哎哟~好甜啊,诶,羽翎,那你喜欢云帆吗?”
“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反正,觉得他长的蛮好看的。”羽翎看着我,一脸的茫然,我想了想,“那我换一个问题,你讨厌他吗?”
羽翎看着我,摇了摇头,一脸茫然,“不讨厌,可是不讨厌也不代表喜欢啊。”
我咬着嘴笑,“不讨厌的话,就试试嘛,相处的时间久了,才知道是不是喜欢呀。”
羽翎好奇的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我若有所思,看着天边的月亮,“喜欢,就是时刻想着那个人,梦里都是那个人。喜欢,是唯愿他好,我便也好。喜欢,就是当你看到他时,会不自觉的脸红,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我对云帆,好像没有这些感觉,那是不是说明我不喜欢他?”羽翎看着我,眼里有些失望。
我笑笑,“没有这些感觉的话,也不一定就不是喜欢,只是,还没有那么喜欢,你看,你现在对云帆,既然不讨厌的话,就在一起试一试嘛,没准相处久了,你发现了他的优点,就喜欢他了呢。”
羽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了一会,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锦瑟,我知道了,嘿嘿。”然后开始风卷残云般的吃饭。
第二日,云帆一大早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还带了许多礼物,在饭厅的角落堆成了一座小山。
我惊讶的看着那堪比满汉全席的美味佳肴摆满了桌子,看着一旁笑的像一缕阳光的云帆,“这些,都是你做的?”
云帆笑着点了点头,“对,是我做的,不过不是给你们吃的,是给羽翎吃的。”
洛逸枫满脸黑线的走过来,“你用的都是我家的,还不让我们吃?”
云帆摇摇头,“谁说是你家的,都是我自己买的,要说用了你家的东西,确实用了,我可以给你钱,厨房啊,桌子啊,就当是我租的。”
这次换我一脸黑线的看着他了,“云帆,你个见色忘友的东西!!!”
云帆笑笑,“谢谢夸奖,你们两个快走开,别打扰我跟羽翎的二人世界,不然一会她看见你们俩了,就要留你们吃饭了。”
洛逸枫将我打横抱起,像个怨妇一样瞪了一眼云帆,就抱着我走了,“早晨地上凉,你不能受凉,我抱着你走,带你去人间吃好吃的。”我笑盈盈任由他抱着我走,我回头看向云帆,发现羽翎已经开始吃饭了,云帆像个小丫鬟似的忙前忙后,伺候着羽翎吃饭。
墨羽翎这边吃着饭,享受着女王级别的待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着云帆,“锦瑟和洛逸枫呢?”
云帆面不改色的扯着谎,“他们两个去人间玩儿了,说我做饭不好吃。”
羽翎不相信的看着他,“你没骗我?难道不是你为了跟我二人世界赶走他们的吗?”羽翎目光犀利的看着他,看的他此刻心里发虚。
云帆正了正身,一脸的正气凛然,“我没骗你,真的,我怎么敢骗你呢?真的是他们自己嫌弃我做饭难吃才走的。”
羽翎想了想,“可能是吃不习惯吧,锦瑟不喜欢吃肉。”说着又低头吃饭。
云帆看着羽翎吃饭的模样,笑的一脸春风洋意,眼神里都是宠溺。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重新开始
“哇,洛逸枫,你个死不要脸的!有媳妇儿了居然才告诉我!!怎么不早点带过来给我看!!”月老蹦蹦跳跳的像个老顽童,指着洛逸枫的鼻子啰哩啰嗦的念叨个不停,“洛逸枫,你这小娘子,怎么有点眼熟?有点像……那个那个……对,我想起来了,像那个魔尊,蓝锦瑟!”
我跟洛逸枫对视了一会,双双望向月老,看着他一脸吃惊的模样,洛逸枫皱着个眉头,“我有没有媳妇儿为什么要告诉你?为什么要给你看,啰哩啰嗦的!”
月老一听,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了,眉毛挑的老高,“洛逸枫你个小没良心的,找我帮忙还如此摆架子,你信不信我把你俩的姻缘线给剪了!”
“你要是敢把他俩的姻缘线给剪了,我就把你的胡子一根一根全拔掉,再一把火烧了你的破房子!”羽翎轻飘飘的说着,从门外走进来,一把抓了月老的胡子,“小老头,你最好赶紧把他俩的事儿给办了,不然有你好看!”羽翎说着还抬起了拳头,吓得那个小老头颤颤微微的走到桌子上提笔研磨。
我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的掩嘴偷笑,洛逸枫揽着我的腰,“想笑就大大方方的笑,干嘛忍着。”我面色微红,轻轻的扯着他的袖子,洛逸枫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发顶,“乖,等下弄好了就带你去人间玩,你不是说想吃全聚德的烤鸭么,带着羽翎一起去。”
羽翎连忙摆手,“我不去,别带上我,本姑娘有钱,可以自己去吃,我不当你俩的电灯泡。”
洛逸枫看着我笑笑,我红了脸,娇羞的躲在他的怀里,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跑到月老那里,“有劳月老,名字不要写蓝锦瑟,换成蓝子衿,可以吗?”
月老和羽翎等着疑惑的双眼看我,等着我的下文,洛逸枫也走过来,轻轻的拉过我的手,“怎么好好的,要改名字?”
“哎呀,你就别问了嘛,反正,哎呀,就是想改嘛。”我拉着洛逸枫的手撒娇,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心中想着过往的事情,‘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我不想我们以后在一起,会有任何芥蒂。’
洛逸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眉,“你是不是多想了?其实我不介意的。”
我抬手抚上他的脸,“我知道,可是我想和你重新开始,抛去一切过往,为了现在和未来,重新开始,我想要一段新的人生。”
洛逸枫将我抱在怀里,紧了又紧,终究是没说出什么来,羽翎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默默的离开了。
月老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着,“姑娘的过往,着实不喜,是该忘了去,如今苦尽甘来,理应如此,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是个好名字。”月老提笔写下蓝子衿三个字,落笔有神,字体铿将有力,在蓝子衿的旁边,赫然上书,洛逸枫三个大字。
月老将一张写满了文字的红纸交到我的手上,上面的字,是用金粉写的,金灿灿的,甚是好看,上书,“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从月老处离开,手中的婚书沉甸甸的,一想到我和洛逸枫从今以后,便是琴瑟和谐的夫妻,我便激动的热泪盈眶,把我和洛逸枫绑在一起的,不是这一纸婚书,更不是我腹中渐渐长大的孩子,而是那份不管过多久都不会淡化的那份爱意,哪怕十生十世,哪怕生离死别,甚至忘记过去,只要那情根深种的爱还在,不管相隔多远,我们,总会相遇,相知,相爱,相依。
……………?……………
我和洛逸枫去人间玩了几天,我本来还不想回魔界,洛逸枫却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该回去了,再不回去,肚子就要大起来了,到时候,穿嫁衣就不好看了,你不是说要做最美的新嫁娘吗?”
我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可是一想到不能做最美的新嫁娘,我就遗憾,所以还是跟着洛逸枫回了魔界,顺便还拎了两只全聚德的烤鸭,我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一脸无奈的洛逸枫,一边扯了个鸭腿吃着。
等我们回到魔界的时候,才发现羽翎和云帆已经一切准备妥当了,木槿朝也跟着忙里忙外的,许一诺快要临盆了,坐在一旁看着。
甚至许久未见的苏铭轩一家,万剑辰一家,还有段钰染都来了,我看着他们发呆,将手中的鸭腿藏了起来,‘可不能让他们看到我这副样子,不然一定会笑我好久。’
洛逸枫看着我笑了笑,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抬起手用袖子擦我嘴巴上面的油,我调皮的冲他吐了吐舌,然后看着苏铭轩抱着女儿走过来。
“听羽翎说,你改名字了,好好的改什么名字,都叫了那么久了,一时间怪不习惯的。”苏铭轩走过来,让我看他的女儿,我眼前一亮,“呀,小洛川这才三个月大,就这么漂亮了,长大了定是个大美女,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年人呢。”
楼嫣然笑着迎上来,“我们想着,跟万剑辰家的万洛笙,订个娃娃亲呢。”
我想了想,“可以倒是可以,冥界鬼界以后亲上加亲,只是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想,反正,娃娃亲先订了,长大了他们若是不同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洛逸枫也在一旁附和着我,“感情这种事情还是随缘,孩子们还小,长大了还不知道什么想法呢。”
迟蔚然抱着孩子走过来,“我管这臭小子什么想法呢,反正我是看上小洛川了,认准这个儿媳妇了,到时候这个臭小子要是不把人给我拐回来,我就把他轰出去。”
迟蔚然怀里的万洛笙听到此话,嘟了嘟嘴,可爱的不得了,伸着小手去摸苏洛川的脸蛋,两个小孩子就那么看着对方笑个不停,大人们也跟着笑了。
段钰染左拥右抱的搂着展诗展词两兄弟,像我这边投来了目光,“你们这是搞什么呢?冥界鬼界成一家了,神界魔界成一家了,那我呢?我妖界怎么办?”
我笑笑,冲着她挑眉,“你不是有展诗展词两兄弟嘛?这对绝色美人陪着你还不够?”
“够是够了,就是没能把你拐回家,挺遗憾的。”段钰染开着没边儿的玩笑,却惹得展诗展词两兄弟不高兴了,眼看着美人要跑了,段钰染赶紧追了出去,“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去哄我的小美人儿了。”
看着段钰染的背影,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锦……子衿,这边都布置好了,你跟洛逸枫去试一下喜服,不合适的地方再改改,反正来得及。”羽翎一时间还是不习惯,差点叫错了名字,有些尴尬的抓起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嗅了嗅,“我怎么闻到全聚德烤鸭的味道了,蓝子衿,赶紧交出来,别让我自己找啊。”说着向我伸出了魔爪。
洛逸枫将我护在身后,“想吃自己买去,别抢我媳妇儿的吃的,她还怀着孕呢。”
此话一出,众人呆愣了片刻,纷纷起哄。
“行啊,洛逸枫,动作挺快啊,孩子都有了!”
“子衿,你什么时候怀孕的,怎么没听羽翎说呢!”
“就是啊就是啊,你们俩个也太快了吧。”
我听着众人的笑声,面上有些挂不住,便拨开人群跑到后殿去了,洛逸枫笑笑,“行了行了,别起哄了,一边儿玩去。”说罢便也跟了上来,留下众人围着羽翎,一个个的询问着,他们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寝宫的布置全都换成了红色,红色的被子,枕头,床幔,纱帘,大红色的喜字贴在一进门正对着的墙上,两根喜烛立在旁边,红枣,花生,桂圆,瓜子,堆成了一座座小山摆在桌子上。
梳妆镜上也贴了小小的喜字,我看着旁边的喜服出神,洛逸枫从后面抱着我,轻轻的啄了下我的侧脸,“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握着他的手,有轻微的颤抖,“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仿佛梦境一般,我生怕这是一个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也不在了。”
我看不到洛逸枫的表情,但我感受得到,他抱我的手紧了又紧,“子衿,这不是梦,我就在你身边,哪儿也不会去,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我笑着笑着,眼里便蓄满了泪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我转过身,面对着他,“夫君,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洛逸枫皱了眉,看着我满眼疼惜,“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你又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情绪特别不稳定,总是想哭,还总是想要发脾气,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好像病了,我……”我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越哭越凶,甚至有一点喘不上气来。
洛逸枫吻上了我的唇,轻轻的吻着,过了许久,他才放开我,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语气轻柔,“你现在是个孕妇,这都是正常的,我问过许一诺,也问了迟蔚然和楼嫣然,他们也是这样过来的,等生完宝宝就会好了,你不要想太多,知道吗?”他摸着我的脸,眼里满是温柔,“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开心,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都交给我,好吗?”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抬起手用袖子擦去眼泪,伸手搂着他,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你总是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为我做许多事,你什么都给我准备好了,我好幸运,可以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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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你是我祖宗
庚子年,甲申月,庚子日,七夕节,宜嫁娶。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搞得众人恨不得把现在的四季神爆揍一顿,后来到了成亲的前一天,突然晴了天,碧蓝的天空一览无余,不着一片云彩。
四季神他老人家鼻青脸肿,蓬头垢面,胡子还剩了几根,颤颤微微的提着厚礼来赔礼道歉,“小人真是对不起魔尊和神尊两位天人,小人新官上任,不知二位喜结良缘,连着下了好多天的雨,小人在这里给二位赔个不是,小人年纪大了,耳聋眼花,当不了四季神了,还请神尊开恩,允许小人告老还乡去吧!”
我看着新上任的四季神那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洛逸枫诉苦的模样,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洛逸枫也是强忍笑意,“你也不老嘛,这才上任几天,就想着告老还乡了,你还年轻,还不着急,本尊许你一个月的假吧,你看怎么样?等你休息好了,继续继任四季神一职,可好?”
四季神一听,打了个哆嗦,还是点了头,“谢神尊美意。”说完扔下那些堆成小山的礼物,便一溜烟的跑没影儿了。
待四季神走后,洛逸枫终于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着,刚好羽翎走进来,看着众人笑成一片,满脸疑惑的在我们之间扫来扫去,“你们笑什么呢?有什么好事跟我说道说道,”说着看到了旁边堆成小山的礼物,便跑过去一个一个拆开,“刚才谁来了,送了这么多啥东西,乱七八糟的。”
我好奇的看过去,全都是一些金银珠宝,没有一个我看上眼的,便坐在椅子上继续嗑瓜子,“你下手也太狠了,给那个新上任的四季神都打成猪头了,搞得人家都不敢当职了,刚才还说要告老还乡呢。”
羽翎听到了我的话,悠哉悠哉的站起身,一脚将地上的东西踢了个七零八落,“切,我当时谁呢,怎么着?还好来告状,看来还是打的轻。”说罢就要往外走,被我一下子拉了回来,“你可算了吧,四季神本来就职位空缺,你再打跑了,上哪儿找去。”
“谁让他一上来就开始下雨,还下了那么多天,把喜花都给打湿了,该打!”羽翎撇撇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抓起桌子上的瓜子,磕着瓜子,“诶,子衿,明天成亲了,激动不!我好激动啊!”羽翎说着还站起来蹦蹦跳跳的。
我笑着坐到洛逸枫旁边,羽翎看着我俩眉来眼去的,打了个寒颤,便想着往外走,刚好对上云帆的笑脸,面色一红,便继续窝在椅子里嗑瓜子。
众人一时间无话,木槿朝突然跑进来,“姑姑!!姑姑!!我媳妇儿要生了!!”
我一听,就要跑过去,羽翎拉住我,“你别跑,你慢慢的走,你还怀着孩子呢,我去我去,你跟洛逸枫慢点走过去。”说着把我推给洛逸枫,便跑了出去。
木槿朝看着我,“姑姑你别急,慢点的,我先跟羽翎姑姑过去!!”我跟洛逸枫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阵阵的闷哼,木槿朝紧张的手足无措,在门前焦急的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听着许一诺的闷哼,有些害怕,不自觉的缩进了洛逸枫的怀里,洛逸枫似乎察觉到了,揽住了我的腰,“怎么?怕了?没事的,我在呢,一直都在呢。”说着摸了摸我冰凉的脸蛋。
过了许久,产婆才抱着孩子出来,“启禀魔尊,母子平安,只是夫人有些累了,已经睡了。”说着将孩子抱给洛逸枫,因为木槿朝已经在产婆出来的那一刻就跑进房间里面去了。
小小的孩子睁着大眼睛四处打量,竟是一点也不怕,“这孩子,跟槿朝小时候一个样子。”我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他也在看着我,竟是对着我笑盈盈的,流了串口水下来,我伸手擦去他的口水,那孩子看着我皱了眉,哼哼唧唧的,我一脸疑惑,“刚刚还开开心心的,这会儿怎么了?”
洛逸枫看着那孩子在咬着自己的手指,便说道,“这孩子可能是饿了,还是给木槿朝抱过去吧,我不方便进去,子衿,你把孩子抱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接过那个粉粉嫩嫩,柔软的小孩子,抱着他进了房间,许一诺已经醒了,只是看起来很累,我示意她不必说话,看了眼木槿朝,“槿朝,孩子可能有些饿了。”
我把孩子递过去,冲着许一诺笑了笑,便走出了房间,给他们一家三口独处的空间。
洛逸枫还在外面等我,见我出来了,便迎上来拉着我的手,帮我整理了耳边的碎发,拉着我往回走,“明日成亲,今天,你可要好好休息才行。”说着用手指宠溺的刮了下我的鼻尖。
我摇摇头,看着洛逸枫,一脸的认真,“可是我还想吃全聚德的烤鸭,品珍楼的烧鹅,翡翠阁的烤羊腿,怎么办?”
洛逸枫冲着我笑了笑,一脸无奈,“你个小馋猫,想吃的话,等明日过后,带你去吃。”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停在原地,叉着腰不理他,“我不,我就不,我不管,我就要今天吃,我就要现在吃,我不要等明天过后,我现在就想吃。”
我看着不远处的婆罗树,就是不看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你今天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养精蓄锐,不然明天会很累的。”
我越想越委屈,眼睛里雾蒙蒙的,声音也染上了哽咽,“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现在吃,我就想现在吃嘛!”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一想到不能吃那些心心念念的美食,我就越是委屈,便哭的更凶了。
洛逸枫见我哭了,走过来揽着我,我胡乱的挣扎着,不让他抱,他似乎是生气了,用了很大的力气抱住我,语气也带了责备,“子衿,别闹了,你今天不好好休息的话,明天那么累,你怎么受得了?那些酒楼又不会跑,等明日过后再去吃也是一样的。”
我听到他的语气里面带着些许责备,整个人更加委屈了,“我不管,我就想现在吃,你不带我去就算了,你还凶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就是不爱我了!洛逸枫你个大混蛋!”
我哭的越来越凶,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因为哭的久了,有些缺氧,导致我现在甚至有一点头晕,还打着哭嗝。
洛逸枫见我这样,于心不忍,语气也轻柔了起来,“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没有不喜欢你啊,我很爱你啊,我一直爱你的,你不要多想好不好?”说着用袖子帮我擦着鼻涕和眼泪,“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你想吃的话,我去帮你买,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我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做了几个深呼吸,拉着洛逸枫的袖子跟他撒娇,“我不嘛,我不要,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嘛,我想跟你一起去,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眨着眼睛,对着他卖萌,看着他一脸无奈的样子笑了笑,“好不好嘛,你就带我一起去嘛。”
洛逸枫揉了揉我的发顶,一脸无奈的冲我笑笑,“好,带你一起去,小傻瓜。”
我一听到他答应带我一起去以后,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冲着他傻笑,看着洛逸枫也笑了,便小鸟依人的靠在他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腰。
………………?………………
“外面好热闹啊。”我听着外面锣鼓喧天的声音,众人聊天起哄的声音,不禁感慨。
羽翎看着我笑了笑,“那当然了,我们的子衿终于成功的把自己嫁出去了,真是可喜可贺,普天同庆。”
我听到羽翎的话,不禁翻了个白眼,“切,什么嘛,说得好像我没人要了,嫁不出去一样。”我撇撇嘴,继续对着镜子画眉,看着镜子里的我,有些微微发福的样子,让我整个人都有些可爱了起来。
羽翎拿过喜服给我,在一旁帮着我一起穿,红色的薄纱上襦,两只袖子上的分别绣着一只凤凰,同为红色的齐胸下裙,整体满绣一只巨大的金色凤凰,裙摆点缀着魔琰花,大红色的大袖衫,背部满绣大朵的牡丹花,袖子上也同样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脚踩一双绣着仙鹤的红色绣鞋。
羽翎帮我带上庞大的凤冠,用两只金钗固定好,看着我温柔的笑,“小子衿嫁人咯,以后为人妻,为人母,定要好生照看自己,莫要为了琐事,伤了自己。”说着,帮我盖上绣着喜字的红盖头。
在视线被盖头遮住之前,我看到了羽翎眼里有些些许晶莹,我又何尝不是热泪盈眶呢?
婚礼的一切仪式都按部就班的举行着,等到一切顺利结束,都已经到了下午。
我怀着孕,众人也没起哄着让我喝酒,倒是不停的给洛逸枫续杯,苏铭轩大笑着起哄,“行了行了,别灌酒给新郎了,不然一会儿新娘子要生气了!哈哈哈哈哈。”
众人闻言哄笑,我面色泛红,低着头看鞋尖,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有一会儿没有看到羽翎了,便四处张望着,在角落里看到了跟云帆坐在一起的羽翎,我掩着嘴偷笑,又看了看一旁半醉的洛逸枫。
洛逸枫喝的有些醉了,还晃晃悠悠的向着我走过来,想要抱着我回房休息,却被段钰染拦了下来,“哎哎哎,洛逸枫,你赶紧把子衿给我放下,你自己醉的一塌糊涂,你万一把子衿摔了怎么办!赶紧放下。”说着便把我从洛逸枫怀里抱了下来,将我轻轻的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让展诗展词两兄弟把洛逸枫扶回房间去。
“子衿,我一想到你嫁人了,新郎却不是我,我就心痛。”段钰染装模作样的捂着心口,我看着他的样子笑出了声,“你还是那么没正形儿。”
众人还在哄笑着,羽翎和云帆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苏铭轩催着我赶紧回房间,夜里冷,不要着了凉,我笑了笑,看了看还在聊天的众人,便回了房间去。
洛逸枫本想跟我做点什么,却被我一脚踹到了床下,“谁让你喝了那么多酒,今晚你就睡地上好了!”
第二日醒来时,洛逸枫在我背后抱着我,睡得香甜,我翻了翻身,他便醒了,“睡醒了?昨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居然让我在地上睡了半夜?”说着便将我压在身下,“娘子,是不是,该把我们昨晚没做的事情补回来?”
我红着脸,推着他,“你干嘛啦,我还有身孕呢。”
洛逸枫笑笑,凑在我脖颈间嗅了嗅,“我温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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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起名风波
时光流转,转眼即逝,我和洛逸枫成婚已有月余,木槿朝的儿子,也迎来了满月酒宴。
“羽翎啊,你跟云帆怎么样了?”我坐在桌前吃着洛逸枫剥好的核桃,小腹微微隆起,已经有四个多月了,最近孕吐严重,搞得我整个人都憔悴的很,洛逸枫看着心疼,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花尽心思的给我弄吃的。
羽翎嗑着瓜子,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还那样呗,反正我现在不想成亲生孩子,过段时间再说吧。”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皮,又坐下来喝水,“别说我了,我好着呢,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倒是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我摇摇头,一脸无奈,“还能是怎么回事,孕吐严重呗,吃什么吐什么,食物一进入胃里,我就一阵翻江倒海,吐的我胃都疼。”我说的云淡风轻,洛逸枫在我旁边眉头越皱越深,“等她出来了,我非得揍她一顿不可,居然这么折腾你。”
我瞪他一眼,“她还小,又不懂事,你敢打她,我就打你!”说着恶狠狠的举起了拳头,洛逸枫一脸的委屈样,“我这是?就失宠了?她还没出来呢,我就失宠了,这要是出来了,我在这个家里,还能有地位吗?”
羽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嘴里的茶水喷了大半,“哈哈哈哈哈,洛逸枫你在逗我吗?还地位?你在什么地位?你就不怕子衿让你晚上跪榴莲壳??”
洛逸枫满脸可怜巴巴的模样,坐在一旁苦闷的剥着核桃,仔细的一点皮都不留下,我看着他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他才又冲着我开心的笑着。
不远处,木槿朝抱着孩子走过来,一脸的郁闷,“姑姑,许一诺这个没良心的,把孩子丢给我,自己跑去跟段钰染他们打牌去了。”
我掩着嘴笑,笑盈盈的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孩子都满月了,起名字了吗?”
木槿朝挠挠头,“还没有呢,想了几个都不满意,要不然,姑姑给起一个吧。”
我想了半天,觉得木姓怎么起名字都不好听,便看向一旁剥核桃的洛逸枫,他看了看我,温柔的笑笑,“木子睿,这个怎么样?”
“木子睿,还不错诶,槿朝,你觉得呢?”我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觉得朗朗上口,好记又不俗气,便看向一旁的木槿朝,这时许一诺也走了过来,“木子睿,好听诶,谁起的?”许一诺的眼光在我们之间扫视了一周,最后我指了指一旁的洛逸枫,许一诺会意,笑着看他,“谢谢姑父给起的名字,我很喜欢。”
洛逸枫没说话,又开始剥另外一种坚果,我最近吃什么吐什么,只能吃一些坚果才不会吐出来,洛逸枫就想尽一切办法,把能吃的坚果都帮我买回来,每天换着花样的做给我吃。
木子睿的满月酒宴过后,万剑辰一家三口和苏铭轩一家三口,结伴游玩去了,说是要云游四方,反正无事,两家一起出去游玩一番。
段钰染带着展诗展词两兄弟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去了,就这样,冥界,鬼界,妖界,基本全都避世不出,木槿朝也带着许一诺和孩子去了人间,估计是去了赐玄禁。
突然间,我身边就空了起来,只剩下洛逸枫和羽翎,还有一个对羽翎死缠烂打的云帆。
羽翎为了躲云帆,到处跑,到处玩,反正就是不想让他找到,用羽翎的话说,就是,“一个人多好,吃多少喝多少都是自己的,多一个人还得分一半出去,甚至出去玩也玩不好,我才不要这么早就脱离单身生活。”云帆自然是跟着的,无论羽翎去哪儿,云帆都会跟在羽翎后面,像个小丫鬟一样伺候左右,丝毫没有身为纱轮神应有的模样,“纱轮神什么的不重要,哄媳妇儿开心才重要。”“谁是你媳妇儿!不许乱说!”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她们两个每天都吵,羽翎又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云帆也跟出去了。
整个六界,顿时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只剩下我和洛逸枫两个人,腹中的孩子渐渐长大,我越来越有些发福,甚至有些浮肿,许一诺来信说,都是些正常反应,生完宝宝就会好了。
转眼便到了寒冬,今年的冬天并不冷,反而温度刚好合适,不冷不热的,很是舒服,而我呢,也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
“子衿,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也不叫上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外面路滑,出门一定要叫我,你总是不听话,要偷偷的跑出来。”洛逸枫拿着一个厚披风走过来,一边念叨着一边帮我把披风穿起来。
我笑盈盈的看着他,听着他的唠叨,觉得此刻幸福无比,“洛逸枫,你好啰嗦,像个老太婆。”
洛逸枫拉着我的手,帮我暖手,看着我皱了眉,“你看你,手这么冰,你都多大了?嗯?出门不知道穿衣服的吗?都快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像小孩子又怎么了?我不是有你吗?”我笑着看他,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一口,便慢悠悠的转身,向着镜心湖那边走去。
洛逸枫追上来,拉着我的手,“慢点走,路滑,走那么快做什么?就不知道慢一点走路,你以为你还像以前一样呢?你现在是孕妇,知道吗?…………”
………………???………………
“洛逸枫!!我想打死你!!”洛逸枫在门外不停的踱步,听着蓝子衿在房间里传出一声声痛苦的闷哼,以及各种花式咒骂。
洛逸枫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看着侍女从里面端出一盆盆的血水,惊的一身的冷汗,“不生了,不生了,再也不要了!!”
一夜无眠,天边刚刚泛起了鱼肚白,房间里便传出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哭声无比洪亮,好似晨钟一般,婴儿啼哭的那一刻,太阳一跃而起,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小婴儿的脸上。
洛逸枫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一把拉住子衿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子衿,你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你有没有想吃什么?想喝水吗?”洛逸枫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无比烦躁,“我现在只想睡觉。”
洛逸枫听着我有气无力的声音,眉头皱的更深,“子衿,你说话怎么这般虚弱,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不生了,再也不生了,好不好?”
我闭上眼睛,“我只是累了而已,没什么事情,让我睡一会儿吧。”说着我便不再说话了。
洛逸枫看着闭着眼睛的蓝子衿,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听着蓝子衿均匀的呼吸声,才缓缓放了心,这才想起来去看孩子。
洛逸枫抱着那个粉粉嫩嫩的,软软的小婴儿,看着那酷似子衿的小脸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小家伙,让你母亲这么受罪,那么调皮。”
“叫晨曦不好听吗?女儿出生的时候刚好太阳升起,寓意多好啊。”
“不好听不好听!太俗气了!不要这个!”
“那你说叫什么?!”
“我不管,反正不叫晨曦,太俗气了!”
“晨曦哪里不好?好听又好记,而且跟女儿的出生时辰刚好吻合。”
“我不管我不管,就是不叫晨曦,俗气的要命!”
“你们吵什么呢?这么热闹?”羽翎从门外走进来,看着我和洛逸枫吵得面红耳赤,我扭过头不看他,气呼呼的坐着。
最后还是洛逸枫服了软,坐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哄我,“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了嘛,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不好?都听你的。”说着将我揽进怀里搂着。
羽翎翻了个白眼,进屋还没坐下就要走,“你俩吵吧,我出去玩了,一会吵好了,讨论出叫什么名字了,告诉我一声就行。”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洛逸枫抱着我,看着一旁熟睡的女儿,满脸的宠溺,“子衿,你觉得,绾妤,这个名字怎么样?”
“绾妤?洛绾妤?哪个绾妤?”我一头雾水,洛逸枫笑着对我解释,“绾黄纡紫,婕妤美好,寓意回眸一笑,百媚众生。”
我想了想,看了看女儿熟睡的面孔,冲着洛逸枫笑了笑,“好,就叫绾妤,洛绾妤。”
转眼便到了女儿满月的时候,大家都在云游,一时间赶不回来,所以总共就我们五个人。
云帆给小绾妤备了一份神秘的厚礼,具体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羽翎说,等绾妤长大了就能看出来了。
我一时间也猜不到是什么,直到小绾妤六周岁生辰那天,我才知道,云帆给了她什么。
我坐在镜心湖的亭子里,洛逸枫也从后面抱着我,“子衿,我们,会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吗?”
我笑他犯傻,“不然呢?一定是啊,一直一直……”
时光飞逝,流年百转,我们的故事,也接近了尾声,孩子们都长大了,新的时代即将来临,那是属于新生代领导者的时代,一个更加温馨的国度。
孩子们的故事,又是怎样的呢?会不会像我们这样?还是,会有另一番局面呢?
“洛绾妤,我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你会喜欢上我的。”
“……”
第一卷 第三十章 后人
“妈妈,我好热啊,我感觉我快要被烤熟了!”小女孩看起来并不大,大概五六岁的模样,一张带着婴儿肥的瓜子脸上有一双浅褐色的丹凤眼,眉如新月,高鼻梁,樱桃小嘴,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随意地散着,穿着月白色绣着桃花的长裙,腰间坠着个莲花禁步,脚踩一双白色短靴。
我笑盈盈的走过去,拉着她到身边来,“怎么了?今天也没有很热,你穿的也不多,怎么会这么热呢?”我看她小脸通红,大口的喘着粗气,我抬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感受着温度,“并不烫,想来不是发烧,绾妤,你告诉妈妈,还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吗?”
对,没错,小女孩就是蓝子衿和洛逸枫的女儿,洛绾妤,今天刚好是她的六岁生辰。
洛绾妤摇了摇头,小脸上满是疑惑,“没有了,我就是觉得热,感觉胸口有一团火一样的,而且,我觉得我身体里有一股暖流,重要的是,我的修为一直在上涨。”
我听闻,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当初绾妤满月时,云帆那件神秘的礼物,会不会是……
这时羽翎跑过来,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好了不好了,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了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魔兽精怪,正大批大批的向着魔界赶来!”
我连忙起身,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数量有多少?怎么会叫不出名字?”我说着,便抱起小绾妤,跟着羽翎前往魔界边关。
我傲然矗立半空中,怀里抱着小绾妤,她虽然年纪小,却心思缜密,有这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思想,我有时会感叹,这孩子或许有些太过于少年老成了,但我并不觉得这不好。
不远处,大批叫不出名字的魔兽精怪正在赶来,甚至有些幽冥深处的鬼物夹杂其中,我甚至看到了传说中的生物。
“姨姨,你赶紧去大殿看看吧,大殿中的石柱上,散发着金光,上面的凶兽好像都活了!!”我闻言回头,看着万剑辰已经八岁的儿子,小小年纪,便已经出落得十分清秀了。
我抱着小绾妤,牵着万洛笙,连忙向着大殿赶去,在距离大殿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震彻天地的嘶吼,我心中骇然,‘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不愧是上古凶兽!’
“姨姨,石柱上的凶兽活了,好可怕,洛川害怕,洛川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呜呜呜……”苏铭轩的女儿只比我女儿大了五个月,性格像极了迟未央,柔柔弱弱的,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我连忙将绾妤放下,抱着她,轻声哄着,“不怕不怕,洛川不怕啊,姨姨在呢,哥哥妹妹也陪着你呢,不怕了不怕了。”我摸着她的背,柔声安抚。
木子睿跑过来,看着哭哭啼啼的苏洛川,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他还是选择了跟在绾妤身后,“小绾妤,哥哥来保护你!”说罢学着大人的模样拍着胸脯,想来,他也才是个七岁的孩子而已。
小绾妤有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对于这些哥哥姐姐,总是吐不完的槽,对于木子睿自告奋勇的样子,她也只是翻了个白眼而已。
我微微皱了眉,心下想着,‘这孩子是随了谁?怎么这般年少老成,是不是有些过分成熟了?’
我看见四个孩子都在我身边,便微微心安了些,我正打算前往大殿,却看到大殿的石柱开始无限生长,石柱上面的凶兽,嘶吼着想要挣脱束缚,远处传来了打斗声。
我本想先看看大殿的情况,却不曾想羽翎突然跑过来,“子衿,你赶紧带着这几个孩子离开魔界,越远越好,现在魔界内忧外患,而且外面的魔兽精怪,像是杀不完一样,源源不断的赶来,魔界怕是要失守了!”
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我脑海里炸开,我来不及回想,带着几个孩子迅速离开这里,却在半路上遇到了云帆。
“子衿,赶紧回来,这事儿不大,你带着孩子们走了,魔界就真的失守了!”云帆笑嘻嘻的看我,我心中不免起了怒火,但还是语气平缓的问他,“说重点。”
云帆笑了笑,看着绾妤,“还记得绾妤满月时,我送给她那份神秘的礼物吗?如今便是了,六年前,绾妤满月时,我送给她的,是一颗魔灵珠,其中蕴藏的灵力巨大,而且,有某种特殊能力,至于这特殊的能力是什么,就得看我们的小绾妤了。”
我一脸疑惑,孩子们也是面面相觑,表示不解,“你是说,这颗蕴藏着恐怖力量的魔灵珠,拥有某种特殊能力?”
云帆笑着点点头,看向绾妤,“小姑娘,听听你内心深处的声音,跟着你的直觉去做吧。”
我一脸担忧的看着绾妤倔犟的背影,恶狠狠的踹了云帆一脚,“她还是个六岁的孩子!”
云帆坐在地上不怒反笑,“可你忘了一点最重要的事情,”云帆顿了顿,看着绾妤的背影,一脸的自信张扬,“我们的小绾妤,可是相结合的后代!”
我听着云帆的话,恍然大悟,他又言,“还记得那个预言吗?那个预言其实是真的,第一个相结合的后代,将拥有颠覆整个六界的能力。”说罢又皱了眉,“与此同时,还会带来某些连锁反应,至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连锁反应,我也不知道,轮回盘也没给提示。”
我不再理睬他,毅然决然的追了上去,云帆看着蓝子衿的背影,笑了又笑,“这是绾妤的机遇到了。”说着又看了看一旁面面相觑的三个孩子,“走吧,一起去看看。”
与此同时,羽翎矗立在半空中,看着魔界边境的魔兽精怪越来越多,眉头也跟着越皱越深,苏铭轩看了半天,“它们,好像并没有要攻击的意思,反而看起来,是在等什么。”
十大凶兽从魔界大殿的石柱上走下来,兴奋的嘶吼着,抖动着毛发,舒展着筋骨,城外叫不出名字的魔兽精怪,以及幽冥深处的鬼物,将整个魔界包围,魔界内忧外患,几乎失守毁灭只在一瞬间。
万剑辰也赶了过来,抛开其他的不说,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此时,所有人几乎都聚集在魔界上空,墨羽翎,洛逸枫,苏铭轩,楼嫣然,苏茗雪,万剑辰,迟蔚然,段钰染,展诗,展词,木槿朝,许一诺,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那是何等的恐怖景象。
一旦动起手来,先不说人员伤亡,就只是十大凶兽而言,魔界必将瞬间荡然无存。
这时,远处一个月白色的小小人影,站在魔龙黑骑的身上,向这边走来,她的后面跟着蓝子衿,云帆,以及另外三个孩子。
洛绾妤小小的身影站在龙形的黑骑身上,威风凛凛,傲视苍穹,看着下面的凶兽和鬼物,眼睛里有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过分成熟。
突然间,女孩身上迸发出巨大的力量,让半空中的众人分分倒退躲避,那股强大的力量带着帝王般的威压,使得众人退出十几米远,纷纷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蓝子衿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云帆仿佛早就知道这种情况的发生,面带微笑的看着洛绾妤小小的身影。
那股威压使得地面上的精怪鬼物纷纷俯身跪拜,甚至那恐怖的十大凶兽,也都赶来近前,纷纷弯曲了四肢,跪拜在地上。
众人一见眼前一幕,纷纷惊讶的合不拢嘴,这时,绾妤清脆的声音响起,“退!”
只是一个字而已,却有着让人心悸的压迫感,而地面上的精怪鬼物,纷纷听话的化作点点星光,统统退去,十大凶兽也回到了石柱上,化作雕像。
一阵微风拂过,地面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刚才的一切仿佛是幻像一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众人再次惊呆,“刚刚发生了什么?”苏铭轩有些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
蓝子衿震惊的看着洛绾妤的背影,“这就是后代的力量吗?”这时,洛绾妤小小的身体突然向地面坠去,宛如一片落叶一般。
蓝子衿连忙调动全身真元,飞速前往,企图接住正在下坠的洛绾妤,无果,因为有一个人比她更快的接住了小绾妤。
云帆看着绾妤皱眉的样子笑,“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走过来,从云帆手里接过昏迷中的绾妤,心中一疼,云帆似是看出我的想法,没等我发问就先开口,“她没事,只是年纪太小,承受不住这般强大的力量,睡一觉就好了。”
众人落地,纷纷走过来,洛逸枫看着云帆,从我怀里抱过绾妤,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输送了一缕真元到绾妤体内,小绾妤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洛逸枫见绾妤睡得香甜,便转而看向洛逸枫,“你好像早就知道。”
云帆笑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当然知道,我可是纱轮神,”说罢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洛逸枫怀里的绾妤,对着洛逸枫说,“这孩子可是相结合的后代,若是加以教导,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我看着小绾妤熟睡的样子,心中了然,“我不需要她有多强,我只希望她能够平安健康的在我身边长大。”
“可这是她的命,她是后代,她有属于她的使命。”云帆有些明了我的意思,语气中有些激动。
“我不信命,我只想她好好的而已。”我看着熟睡的孩子,心中有些不舍,我当然明白云帆的意思,可我不想她这么小就离开我。
我听到洛逸枫叹了口气,“子衿,孩子有她自己的人生,我们不能永远陪着她,她还小,可是她的路还很长。”
我看着羽翎抱着熟睡的孩子,小声地哭着,洛逸枫抱着我,眼中满是不舍。
话说云帆和羽翎将洛绾妤带到纱轮,悉心照顾,这一走,就是几百年。
第二卷 01.新的篇章
“姨姨,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魔界啊?”女子声音婉转,清脆动听,犹如银铃一般,标准的瓜子脸上有一双浅褐色的丹凤眼,眉如新月,眉尾细长,鼻梁挺直,薄唇色如胭脂,一身月白色的紧袖长衫,盈盈一握的腰肢被一条淡黄色的腰封束住,腰间别着一把墨色折扇,外披蓝色罩衫,脚踩一双白色绣鞋。
墨羽翎坐在床上绣着一条发带,看了眼一旁趴在桌子上愁眉苦脸的洛绾妤,盈盈浅笑,“是该回去了,想来你的父母亲,定是思念你的,这几百年来,在这纱轮,全无半点他们的消息,等你姨夫回来了,跟他商量下,近日便回去吧。”
墨羽翎刚刚绣好手中的发带,那是一条金色的云纹织锦发带,墨羽翎在上面绣了护身符文,笑盈盈的走到洛绾妤身边,将发带绑在她的墨色长发上。
不多时,云帆从外面回来,还带了一只橘黄色的小猫,映入眼帘的两位绝色女子正坐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嗑瓜子。
洛绾妤一眼就看上了云帆怀里的猫,轻轻的抱过来放在腿上,亲了又亲,那猫儿似乎也很是灵性,冲着洛绾妤喵喵喵的叫了几声,就用小脑袋蹭着洛绾妤的手,跟她撒娇,“这猫儿真可爱,很通灵性呢。”
墨羽翎看着她那副开心的样子,掩嘴笑着,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云帆,“绾妤想回魔界了。”
云帆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时间过得好快,没想到已经几百年过去了,该教的我们都教过了,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再传授给绾妤的了,是该回去了,想必洛逸枫和蓝子衿都很着急了吧。”
墨羽翎点点头,在一旁逗着小猫儿的洛绾妤一听要回魔界了,整个人兴奋的不得了,抱着小猫原地转了好几圈,“好耶,终于要回去咯!可以见到母亲咯!”
洛绾妤兴奋的抱着小猫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墨羽翎和云帆看了看洛绾妤的背影,相视而笑。
三人一猫来到魔界边境,看着那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地方,他们回来并没有告诉洛逸枫和蓝子衿,因为洛绾妤想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之所以挑选今日回魔界,是因为,今天是蓝子衿的生辰,想来大家应该都在。
还没等走进去,便听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声,“苏洛川,你个小娘皮儿,赶紧过来给本大爷揉揉肩。”
一个女子语气有些愤怒,但是却异常温柔,“万洛笙,你是不又找打了!”
“哎哟,哎哟哎哟,你快放开我,你揪我耳朵做什么!”那个让女子揉揉肩的男子正惨叫着。
洛绾妤把小橘猫放进空间戒指里,一下子跑过去,从大门口跳进院子里,“嘿,你们想我了没有!!”
院子里一众人等一脸惊讶的愣在原地,全都满脸疑惑,“你谁啊?不知道这里不能进来吗?”
洛绾妤呆愣片刻,气呼呼跑过去揪着木子睿的头发,“好啊你,几百年就把本姑娘给忘了,还问我是谁?!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说罢抬手欲打,羽翎赶紧跑过来阻止,“别打别打,要有女孩子的样子,温柔,要温柔。”羽翎冒了一头冷汗,‘这要是让蓝子衿看见了,还不得说我把她闺女带跑偏了。’
“哼!我才不跟你计较,我娘亲呢?”说罢便四处张望着,寻找蓝子衿的身影。
“是绾妤妹妹回来了,”苏洛川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这几百年来,你倒是出落得越发水灵,姐姐都快认不出来了。”苏洛川浅笑盈盈的看着洛绾妤,她的身上满是楼嫣然的影子,一样的温柔端庄,一样的大方得体。
洛绾妤看着她,同样微笑回应,“姐姐也很漂亮呢,像极了嫣然舅母。”
万洛笙跑过来将苏洛川拉进怀里,“小绾妤,先说好了,你洛川姐姐可是我的未婚妻,你可不能把她拐了去。”
苏洛川闻言脸色泛红,轻轻的推了推他,万洛笙不但不生气,反而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这下子苏洛川的脸更红了。
洛绾妤看着他俩翻了个白眼,一脸的生无可恋,“狗死的时候,没有一对恋人是无辜的。”
羽翎听到这句话,被茶水呛到了,止不住的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吓得云帆一直瞪绾妤,连忙给羽翎拍背顺气。
洛绾妤吐了吐舌,看了看一旁坐在椅子上对她微笑的木子睿,“看我干嘛?难不成我脸上有花儿?”
木子睿笑笑,“是妹妹生的太好看,我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啧啧啧,就你这张嘴,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洛绾妤撇撇嘴,看着冲着她笑的木子睿。
“姑姑说的是,确实有不少姑娘喜欢我。”木子睿一张口,吓得洛绾妤差点摔了一跤,结结巴巴的回他,“你你你,你叫我什么?”
木子睿低头想了想,抬头正视洛绾妤,“对啊,没错啊,是叫姑姑啊,”说着还特意解释了下,“你看啊,我父母管你的父母叫姑姑,姑父,我呢,管你的父母叫姑奶,姑爷,那我当然要叫你一声姑姑,我父母还得叫你一声姐姐呢!”
洛绾妤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好向羽翎投去求助的目光,羽翎笑了笑,点了点头,“木子睿说的却是没错。”
“啊?那我岂不是很老很老??”洛绾妤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的郁闷。
众人正哄笑着,蓝子衿和洛逸枫拎着一大袋水果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苏铭轩,楼嫣然,苏茗雪,万剑辰,迟蔚然,段钰染,展诗和展词。
“你们在做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蓝子衿看着众人问道,突然看到了一旁坐着,正冲着她笑的羽翎和云帆,蓝子衿愣了一下,突然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突然看到了一个月白色的身影,那个女子,也在注视着她,那是个跟她十分相似的女子。
“你?你是绾妤?”蓝子衿手中的水果掉落在地上,看着眼前已经出落的异常清秀的女子,激动的热泪盈眶。
洛绾妤看了看蓝子衿,笑盈盈的走上前去抱着她,“娘亲,你是不是太久没见我,把我给忘了?孩儿可是每天都有想你,每天都有梦见你呢。”
蓝子衿抱着洛绾妤哭出了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洛逸枫突然冲着洛绾妤的头拍了下,“你个臭丫头,笨死了,怎么学东西这么慢?竟然学了几百年,一点也没有你母亲当年的样子。”洛逸枫虽然说着,语气中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洛绾妤松开蓝子衿,拉着她的手坐在墨羽翎旁边,悄悄的做了个鬼脸,“谁知道呢,可能随你多一些吧,不然我母亲如此聪明,我怎么学东西这么慢。”
蓝子衿噗嗤一声笑出来,洛逸枫也是笑着看她,“皮孩子,一回来就怼你爹。”说着将手中的水果点心放在桌上,“买了你爱吃的糕点,赶紧趁热吃。”
洛绾妤眼前一亮,胡乱的拆开那个纸包,闻着香味流口水,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嗯嗯嗯,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蓝子衿看着洛绾妤的吃相,呆愣了片刻,“你这吃相,倒是跟你羽翎姨姨,蛮像的,哈哈哈哈。”
羽翎挠了挠头,看着蓝子衿,“你也是知道的,我温柔不来,这孩子我带了这么久,耳濡目染的,就……”
蓝子衿摆摆手,“你跟我解释什么?我又没怪你,你跟我也不需要解释,赶紧跟我去做吃的,今天大家都在。”
羽翎起身要去,却被云帆一把拉回去,抱进了怀里,让羽翎坐在他腿上,看了蓝子衿一眼,“我媳妇儿不去,我媳妇儿怀着身孕呢。”
羽翎面色微红,看着一脸惊讶的蓝子衿点了点头,子衿高兴的原地蹦了起来,“啊啊啊,羽翎你都有宝宝了!!”
洛绾妤冲着自家母亲翻了个白眼,“娘亲,你也太激动了吧!”
蓝子衿笑了笑,拉着洛绾妤的手往厨房走,“我跟你说啊,你羽翎姨姨当年……”
众人看着她们母女二人的背影笑了笑,纷纷跟羽翎起哄着。
“墨羽翎啊,你这个大魔王都有孩子了,以后不会一大一小两个魔王到处捣蛋吧?哈哈哈哈。”
“羽翎你都有宝宝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哦,要注意休息,不能情绪激动。”
众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羽翎红着脸缩在云帆怀里,云帆摆了摆手,“赶紧散了散了,女子去厨房,男子一旁下棋去,或者去打下手,我媳妇儿要休息。”
众人哄笑着散了,云帆抱着羽翎,给羽翎剥着葡萄皮,一个一个的喂给她吃。
厨房里几个女人忙忙碌碌的,不一会儿便烧好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
洛绾妤跑来院子里,看着众人大喊着,“喂,别玩儿了,过来吃饭了!”
众人来到饭桌前,苏铭轩盯着一大桌子的美食吸口水,“哇塞,这么多好吃的,都是你们做的啊?”
“不然呢?不做饭你喝西北风去吧。”楼嫣然等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怼他。
苏铭轩挠了挠头,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诶?不对啊,我那个御用大厨呢?”
“他啊,我让他投胎去了。”蓝子衿坐下来,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在洛逸枫的碗里,招呼着大家赶紧吃饭,不然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洛绾妤看着那块排骨进了自家老爹的碗里,委屈巴巴的,“唉,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蓝子衿红了脸,洛逸枫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进洛绾妤的碗里,“皮孩子,都跟你羽翎姨姨学跑偏了,赶紧吃饭,堵住你的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卷 02.蝴蝶效应
轰!!!
洛绾妤被一声巨响惊醒,看了看四周依旧是熟悉的房间,“是做噩梦了么?”洛绾妤起身,发觉已经天亮了,便穿起衣服准备出门。
轰!!!!
突然间,巨响再次响起,洛绾妤反应过来,这不是做梦,有可能是外面出事了!
洛绾妤急忙打开门跑出去,脚尖轻点地面,一跃而起,站在屋顶上查看,她发现,这巨大的响声,是从冥河传来的,她不敢耽搁,连忙跑出去查看,这时,冥河岸边已经是人头济济,“原来大家都在。”轻声念叨,快步走上前去。
“娘亲,这是怎么回事?冥河怎么突现如此异象?”洛绾妤盯着奔腾翻涌的冥河,此刻,冥河就像是烧开的水一样沸腾着,翻涌着,颜色浑浊,河面上潜伏着很多锦鲤的尸体,此刻它们也像是被煮熟了一般。
翻涌沸腾的冥河,像极了一锅正在熬煮的鱼汤,却没有香味儿,反而散发着巨臭,带着腐烂的味道。
蓝子衿皱着眉,心中满是不好的预感,洛逸枫走过来揽着她,眉头紧皱,他们都没忘记云帆的话,‘后人拥有颠覆整个六界的力量,但同时带来的连锁反应,是未知的。’
羽翎忍不住这股恶臭,抬手捂着鼻子,却没忍住孕吐,干呕了一阵后,追着云帆暴揍,“云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吓得一众人等尽量减少存在感,免得惹祸上身。
洛绾妤翻了个白眼,尴尬的笑着,看着一脸呆愣的蓝子衿和洛逸枫,“习惯了,习惯了,他俩一直这样,习惯就好。”
轰!!!!!!
此时,冥河深处不知发生了什么,像是火山喷发那样,从河底迸发出一股恶臭的气息,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看来得去河底看看才行。”洛绾妤盯着冥河出神,喃喃自语,但很快又皱了眉,“我下去的话,不会被煮熟了吧??再说了,这也太臭了,不行不行,我可不下去,臭死了。”
一旁的蓝子衿拉住洛绾妤的手,“你可不许下去,我们都不敢,你下去做什么?”蓝子衿满脸的焦急和担忧,紧紧的抓着洛绾妤的手,生怕她一放手,洛绾妤就跳下去了。
洛绾妤冲着蓝子衿笑笑,反手抓着她的手,“娘亲放心好了,孩儿不会下去的,冥河如今情况不明不白的,孩儿自知能力多有不足,是不会逞强的。”
蓝子衿点点头,洛逸枫默默的赞许,‘不愧是我的女儿,理智还在线,没有被羽翎那丫头带跑偏了。’
这时,云帆捂着一只眼睛走过来,“正常现象,不必惊慌,”说着还抬起袖子擦了擦喷涌的鼻血,“还记得我说过的连锁反应吗?喏,这就是了,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说罢便皱了眉。
洛逸枫并不当回事,撇了撇嘴,“啧啧,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连锁反应,就这?就这?算什么事儿啊。”
云帆一手擦着鼻血,一手揉着肿起来的左脸,“你以为这样就完了?”说着好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那样,瞪着惊恐的双眼,“我劝你们,最好赶紧后退,或者到空中去,不然等下来不及反应的话,就……”
云帆话未说完,冥河水却突然上涨,惊的众人立刻起身飞向半空中。
冥河水沸腾着,翻滚着上涨,所到之处,皆为焦土,那冥河水的温度似乎极高,触碰到的地方,都发出滋滋的响声,伴随着阵阵烟雾,散发出一股腐烂的恶臭味。
冥河水不停的上涨,几乎快要到了六界入口时,却突然不动了,慢慢的停止了沸腾,黑色的河水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杂物都沉了底。
“这还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洛绾妤看着那片安静的黑色海洋吐槽,“冥河变成冥海了啊,这也太臭了。”说着便皱了眉,抬手捏着鼻子。
蓝子衿调动全身真元,将冥海冻住,只顷刻间,恶臭难闻的冥海就变成了一大块黑色的冰块,这时人们才发现,那漂亮的,乳白色的诛仙台,已经被海水腐蚀掉了,什么都不剩下。
“就让它一直这样冻住好了。”蓝子衿说着,云帆却摇了摇头,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他好像看见什么恐怖景象那般,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摇摇欲坠,若不是洛逸枫拉了他一把,云帆就会摔下去,掉落在冥海上。
“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云帆有些疯癫,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正常,一个人在那里喃喃自语,目光空洞无神。
墨羽翎担忧的走上前去,一只手拉着云帆的手,另一只手温柔的擦拭着云帆额头的冷汗,“你怎么了?突然这个样子,”羽翎顿了顿,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试探着发问,“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墨羽翎见云帆整个人抖了抖,便知道自己定然是没有猜错了,“那,你看到的,是什么样子的未来?”
云帆倒在墨羽翎怀里,整个人柔若无骨一般,双目空洞无神,“都不见了……都消失了……都不见了……都消失了……”
云帆不停的重复着这两句话,任凭如何发问,都不曾说些别的,众人被云帆如今的样子吓到了,他的话让众人心头都笼罩了一层乌云,久久不曾散去。
不好的事情如同多米诺骨牌那般,一个倒下了,身后不管有多少支撑,统统都会倒下,就算根基再深,也承受不住巨大的重量,早晚都会倒下。
千里冰封的黑色海洋,无情的吞噬着周围的生物,就算是天空中的飞鸟,也会被冥海强大的吸力卷进漩涡,即使它已经被冰冻住了,但它依然是活跃的,它是活的,有生命的,它也需要填饱肚子,所以它不停的吃,不停的吃,即使它被冻着。
阴霾,恐惧,惊慌,笼罩在六界上空。
云帆醒了,自从上次冥河上涨后,云帆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昏迷至今,已经七天了,这七天里,冥海不停的扩张着,吞噬着。
“神界,没了。”这是云帆醒来的第一句话,此刻的他,像是经历了什么让他很受打击的事情,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神界将会是第一个消亡的,之后是妖界,鬼界,冥界,然后是魔界,最后只剩下人间一片净土。”
墨羽翎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呢?怎么我都听不懂?你是不是睡傻了?”
云帆抬起头,眼神里都是绝望,他将羽翎抱在怀里,声音嘶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想我,把我忘了,然后重新开始,一定要开心的,过完一生。”
墨羽翎眼里泛了泪花,反抱着他,带了哭腔,“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干嘛突然说这些?你是不是又欠打了。”
云帆声音哽咽,带着不舍,“如果可以,我想让你打我一生一世,永生永世,你打我,我就高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一直打我。”
墨羽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个傻瓜,你还真的是睡傻了,你这个人一定是有受虐倾向。”
云帆看着墨羽翎笑,笑的温柔,却什么都没说,从那以后,云帆就不见了,连带着纱轮一起,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好像,他们从未存在过那样。
时隔一年,墨羽翎诞下一子,看那模样,仿佛跟云帆一个模子刻出来那般,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瞳孔,一样的鼻子。
就如同云帆说的那般,神界是最先消亡的。
那日,冥海突然掀起滔天巨浪,巨大的漩涡如同龙卷风那般,吞噬着周遭的一切,不足两个时辰,神界便如同人类吃饭那样,被冥海吞噬,而我们呢,只能作壁上观,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阻止冥海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将整个神界大口的吃掉,然后‘酒足饭饱’的停下脚步,原地休息,再次变成一片死海,恢复那千里冰封的模样。
洛逸枫呢,为了阻止冥海吞噬神界,散尽修为,最终依旧没能阻止冥海的脚步,还让自己差点灰飞烟灭,在那最后一刻,蓝子衿将他送去了轮回送他去了人间。
魔界,鬼界,冥界,人心惶惶,特别是妖界,因为在云帆的预言里,神界最先消亡,之后便是妖界。
若是六界覆灭,难道真的要重新洗牌了吗?
两年后,妖界覆灭,跟神界一样的下场,段钰染没能逃脱这场宿命,蓝子衿搜了她的一缕残魂,同样送她去投胎人间,可能,人间才是所有人最终的归宿吧。
云帆却在这时突然出现,整个人憔悴不已,满头青丝,皆为白雪,修为也减了大半,看到墨羽翎时,只是微微一笑,“对不起,没能阻止这场灾难。”说着便向后倒去,苏铭轩一把接住他,“他好轻啊,好像没有重量的羽毛一样。”
六界没了两界,余下的四界,只有人间还一如既往的模样,并未受到影响,云帆醒来后,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都去人间吧,走轮回路去,那将是最后的一方净土,连锁反应还会继续,谁也阻止不了,我也不能。”
恐慌,绝望,遍布在众人心头……
第二卷 03.不可抗力
“我们两家商量了一下,这几天就给两个孩子把婚事办了,也算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喜事。”楼嫣然看着蓝子衿,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在,要不就在魔界办,怎么样?”楼嫣然试探着问。
这几日蓝子衿心情不好,因为洛逸枫轮回去了人间,不知道他们在今后的日子里还能不能遇到。
洛绾妤兴奋的拉着楼嫣然的手,“舅母,是洛川姐姐要嫁给万洛笙了吗?那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呢。”
楼嫣然笑着点了点头,洛绾妤跑过去抱着蓝子衿,“娘亲,不要不开心了,你和父亲分别几千年,最后不也是在一起了吗?你们还会遇到的,就像云帆姨夫说的那样,反正我们都要去人间,缘分不断,终究会相遇的。”
蓝子衿听着,强忍着眼泪,“我只怕,我会把他忘了。”蓝子衿没说怕洛逸枫忘了他,而是怕自己会忘了洛逸枫,可见,她潜意识里是无比信任洛逸枫的。
洛绾妤摇摇头,“怎么会呢?娘亲那么爱父亲,怎么会忘记呢?娘亲对父亲的爱,是刻在灵魂里的,不会那么容易就忘记的。”洛绾妤擦去蓝子衿脸上的泪水,“好了,你看,嫣然舅母想要在魔界办洛川姐姐和洛笙哥哥的婚事,我们身为主家,还不赶紧去安排吗?”说着便笑了笑,“我看啊,这件事就交给母亲去办好了。孩儿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万一弄不好搞砸了,岂不是让洛川姐姐遗憾吗?”
蓝子衿点了点头,用手指宠溺的点着洛绾妤的头,“你呀,把你羽翎姨姨的本事都学会了。”说着便笑着起身,招呼着侍从去跟她布置了。
楼嫣然见此,便也拉着苏铭轩去帮忙了,迟蔚然高兴的不得了,推搡着万剑辰,赶紧去跟着帮忙布置,一时间大殿里就剩下了几个孩子。
“洛川姐姐和洛笙哥哥就要成亲了,弟弟也没什么好送的,不如,就将这玉符送给你们当做新婚贺礼好了,”这边正说着,木子睿便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符,“这是赐玄禁长老们一起加持过的,可以在危急时刻化作一层护盾,保护宿主安然无恙。”说着便递给了苏洛川。
苏洛川浅笑盈盈的伸手接过,“呀,这块玉符冰冰凉凉的。而且玉质通透,倒是个极品呢,”说着便放在腰间的香囊里,“子睿倒是有心了。”
木子睿摆摆手,“这有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是亲人,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心意。”
万洛笙走过来跟木子睿勾肩搭背的,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子睿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呢?若是有,可要跟我们介绍介绍呢。”说着便冲着木子睿挑了个眉。
木子睿笑笑,脸色微红,“哪有的事,子睿整日苦心修炼,哪有时间去认识人家姑娘,或者,人家姑娘也嫌弃子睿是个书呆子呢。”
洛绾妤却跑过来,“谁说木子睿是书呆子的?看我不一鞭子抽死她!”洛绾妤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姑姑,你这样子,怎么会有男孩子喜欢你呢?男孩子都喜欢温柔的呢。”木子睿撇撇嘴,看着洛绾妤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洛绾妤一脸的不屑一顾,“切,男人?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就他们那副货色,怎么可能配得上我?我是谁?我可是后代,多拉风啊,再说了,一个人不好吗?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无拘无束的,多自在啊。”说着抓起一把瓜子,倚着大殿里的石柱嗑瓜子。
就这样,苏洛川和万洛笙在三日后于魔界办了婚事,也算是这段时间里,难得的一件喜事,似乎冥海最近也安分了不少。
这次的婚事,没有以往那般热闹,也没有那么多人,众人心中都各有各的心思。
少了风流成性但却张弛有度的段钰染,少了展诗展词两兄弟的笑脸,少了月老那副欠揍的样子,少了洛逸枫的万年冰山脸,这一次,真的少了太多人。
此事结束后,云帆带着羽翎和孩子回了纱轮,苏铭轩和楼嫣然回了冥界,万剑辰和迟蔚然带着万洛笙和苏洛川回了鬼界,一时间,魔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蓝子衿和洛绾妤。
时光飞逝,如同流水一般,寒冷的冬天很快便来临了,最近几日刮起了大风,北风凛冽,将冥海又吹动了些波纹,当夜,便下起了暴雪。
寒冷的夜晚,夹杂着狂风暴雪,呼啸着,嘶吼着,房间里燃起了小火炉,蓝子衿裹着被子缩在床上,洛逸枫不在了,房间里空荡荡的。
蓝子衿用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盯着火炉里面的火苗出神,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了,是洛绾妤。
洛绾妤冲着蓝子衿呲牙咧嘴的笑了笑,回身关上门,阻挡着风雪的脚步,一路小跑着跑到蓝子衿的被窝里,带着一股寒气,将昏昏欲睡的蓝子衿瞬间冷的精神百倍。
“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不在你房间好好睡觉?外面还有很大的风雪吗?”蓝子衿整理了一下被子,给洛绾妤包裹的严严实实,自己又下床给小火炉添加了几块煤炭,不一会儿,屋子里便暖暖的,如同夏季那般。
洛绾妤热的小脸通红,从被子里钻出来,笑嘻嘻的看着蓝子衿,“娘亲不是也没睡吗?我一个人睡不着,外面狂风暴雪的,孩儿害怕,便跑过来找娘亲了。”说着便冲着蓝子衿吐了吐舌头,“娘亲的房间好温暖啊,像夏天那样,孩儿今天想要跟娘亲睡,好不好嘛。”洛绾妤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委屈巴巴的模样。
蓝子衿拿她没办法,无奈的笑笑,一脸宠溺的将人搂着,“好,今天跟娘亲睡,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夜深了,火炉里面的煤炭烧的红红的,房间里暖暖的,床上母女二人睡得深沉,呼吸匀称,嘴角带着微笑,睡得香甜。
与此同时,鬼界却是另外一番光景,万洛笙带着苏洛川顶着大风雪,连夜回了冥界,为什么呢,因为苏洛川这个小丫头认床,云雨过后,她睡不着,一直哭闹,万洛笙心疼,没办法了,只好顶着大风雪,带着苏洛川连夜回了冥界,万剑辰和迟蔚然又不敢说一个不字,只能无奈的看着他们俩冒着大风雪回去。
然而就在他们赶到冥界后,还不到两个时辰,也就才刚刚睡下,鬼界便于风雪夜中,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第二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一丝微风都没有,积雪也在慢慢的融化,洛绾妤醒来时,蓝子衿已经在去往鬼界的路上了。
洛绾妤赶到时,发现整个鬼界都被风雪埋住了,并且随着冰雪的融化,整个鬼界也跟着悄无声息的融化着,这时,冥海掀起滔天巨浪,向着天空升起了一道漩涡,众人连忙后退,苏铭轩拉着有些意识不清的万洛笙后退着。
楼嫣然搂着哭的不成样子的苏洛川,柔声安抚着她,万洛笙却不知为何,像发了疯一般冲着冥海冲去,苏铭轩来不及反应,苏洛川瞪着惊恐的双眼,恨不得随他一起去了。
洛绾妤本想召唤出魔龙黑骑拦住万洛笙,没想到,黑骑没召唤出来,反而召唤出来的是云帆送给她的那只小橘猫。
此刻的小橘猫已经变了样子,之前只是一只普通的,两个拳头大小的小橘猫,而现在呢,橘色的毛发中夹杂着黑色的毛发,那些黑色的毛发形成了某种奇特的符文图腾,猫咪额头中间还有一缕白色的闪电形状的毛发,大小也如同一只豹子那么大了。
洛绾妤震惊的看着眼前飞速前进,将万洛笙拦住并拖了回来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奇特生物,不禁口吐芬芳,“靠,云帆姨夫这是送给我了个啥东西啊?这哪里是猫啊?我的小橘猫呢?”
只见那奇特的生物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将万洛笙扔给苏铭轩,便蹲坐在洛绾妤面前,悠闲的舔着爪子,甚至还一脸的窃喜,对,这种生物居然还有人的表情,此刻它正满脸邀功的神色,仿佛在说,“主人你看我厉害吧!”
洛绾妤走上近前去,抬手摸了摸它的头,那家伙就在洛绾妤的手心里蹭了蹭,突然就开口说了话,“主人,你看我厉不厉害!”吓得即使是后代的洛绾妤呆愣当场,甚至后退了几步,语气也有些结巴,“你,你你你,你谁啊?我的小橘猫呢?你把它怎么了?”
那家伙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就是小橘猫呀,只不过,我太饿了,就忍不住把你空间戒指里的那个像蛇一样的家伙给吃了,虽然不太好吃,但是吃完我就这样了。”
众人还没等从鬼界消失的悲痛中走出来,就被这生物的一席话给雷的外焦里嫩,特别是洛绾妤。
“你,你说你把那个像蛇一样的家伙给吃了?!!!那是龙啊!!那是魔龙!!”洛绾妤差点崩溃,抓着头发蹲下身子。
那个生物似乎不知道龙是什么,摇了摇头,便又变成了小橘猫的样子,“主人,你看我又变回来了,那个是我的战斗形态,我平时还是这个样子的,喵喵喵~”说着便一下子跳进洛绾妤的怀里。
洛绾妤看着怀里的小猫咪,“云帆姨夫到底送了我个啥啊,普通的猫能把魔龙给吃了吗??”洛绾妤满脑子问号。
鬼界没了,万洛笙整个人都没有新婚的喜悦,每每想到自己没了家园,没了父母,就心中痛苦万分,若不是苏洛川一直陪着,可能他会忍不住跳了那冥海。
六界一下子就剩下了魔界,冥界,和人间。三界覆灭,也不过才几年而已,难道真的无法阻止吗?
第二卷 04.轮回之路
最近的天气喜怒无常,甚至有些蹊跷。
有时上午是夏天,到了晚上就是冬天,有时还会下一些奇怪的冰柱,想来可能是天气寒冷的缘故,雨水还没落地就冻住了,甚至有时一天之内过完四季。
纱轮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纱轮本来应该是潜伏在九重天上的,如今看来,不仅下降到了肉眼可观的距离,甚至还在坍塌,今个儿东边掉一块,明个儿西边掉一块,云帆只好带着羽翎和孩子去了魔界。
洛绾妤躺在树杈上,手里抓着一把瓜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蓝子衿在里屋睡着,洛绾妤心里盘算着,‘照这样下去,魔界覆灭,也就是几年的事,得赶紧把娘亲送走,可是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走呢?’
木子睿提着一盒糕点走过来,四处望了望,最后在枝繁叶茂的婆罗树上找到了洛绾妤,“原来姑姑在这里,害的子睿好找,”说罢便把点心一样一样的摆在桌子上,“姑姑,我刚才去了人间,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呢,姑姑想不想知道呢?”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嗑瓜子的洛绾妤,笑了笑又自顾自的说着,“我发现,我们似乎不可以去人间呢,我当时在人间的入口,那时看过去,人间还是风和日丽的,可是等我一进去,立马就变成了阴沉沉的,风雨欲来的景象,我还以为是巧合,便进出了几次,发现,那里似乎很是排斥我们呢。”
洛绾妤从树上一跃而下,坐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点心,随意地拿了一块放在嘴巴里吃着,“所以云帆姨夫才会让我们走轮回路去人间。”
这时,云帆抱着孩子走过来,“绾妤,陪我一起去黄泉吧。”洛绾妤满脸疑惑得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算了,我自己去吧。”说着便抱着熟睡的孩子离开了,留下满脸疑惑的洛绾妤和木子睿。
约莫着过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羽翎满脸焦急的跑了出来,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云帆。
这时,云帆抱着孩子从从外面走了回来,“羽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想我了?”说着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墨羽翎一把抢过云帆怀里熟睡的孩子,等着不可置信的双眼,“你……你不是……”
云帆冲着羽翎笑了笑,一缕白发随风舞动,“我不是什么?”云帆说话时,嘴角带着一丝苦涩,声音嘶哑,“我也舍不得啊!”
墨羽翎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含着眼泪,抱着熟睡的孩子回了房间。
一旁的洛绾妤却是看出了个大概,许是云帆想要将孩子送去轮回,墨羽翎不同意,云帆刚才定是去了黄泉,又有太多不舍,就又抱着孩子回来了。
洛绾妤心头绞痛,一想到和母亲分别,还不知能否再次相见,她就全身上下都在疼。
这日,天气正好,蓝子衿坐在树下嗑瓜子,洛绾妤一路小跑着跑过来,“娘亲,娘亲,我们去踏青吧!”
蓝子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个瓜子卡在了嗓子里,咳嗽了老半天才缓过来,气呼呼的瞪着洛绾妤,大声的咆哮着,“洛绾妤,你想谋害亲娘啊!!”
洛绾妤尴尬的笑笑,吐了吐舌,“哎呀,人家不是太高兴了嘛,你看啊,今天天气多好啊,最适合踏青了,”说着便拉起蓝子衿的手撒着娇,“哎呀,娘亲~人家不是故意的吓唬你的嘛,你就不要生气了嘛~”
蓝子衿看着洛绾妤的小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用手指轻轻的点着洛绾妤的额头,“你呀,真是个小人精,”说罢起身整理衣摆,“走吧走吧,去玩儿吧,想去哪儿玩?”
洛绾妤拉着蓝子衿往外走,“黄泉。”
彼岸三千里沙海,黄沙漫天飞舞,两千五百里的曼珠沙华,开的妖艳无比,花开不见叶,生叶不见花,便是那黄泉路了。
墨绿色的河流贯穿黄泉,不见源头,不见结尾,各种冤魂厉鬼无数,呆愣的随着河水沉沉浮浮,传说,却是不愿投胎的人,都在那河水中了,慢慢的消散着记忆,最后化为混沌,这便是忘川河了。
忘川河上有一座桥,横跨整个河面,桥头坐着一位美妇人,那妇人面前放着一口大锅,锅中白色的,亮晶晶的液体正沸腾着,冒着泡泡,闻起来香香甜甜的,味道直冲九霄,便是孟婆汤了,那美妇人自然是孟婆,那桥,便是奈何桥了。
过了奈何桥,会遇到一块石头,这石头,可以照出人的前生来世,石头高三米,宽三米,上面雕刻着三个红色的大字,三生石。
走过三生石,便来到了一处悬崖峭壁,上面有个台子,是为了让那些往生的人,最后再看一眼自己的故乡,这便是望乡台了。
过了望乡台,便是最后停留的地方了,经过了这里,便再无回头之路了,从这里开始,就是一个新的人生了,或好或坏,或善或恶,不管如何,都是新的了。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说要踏青吗?”蓝子衿一脸疑惑的看着拉着她来这里的洛绾妤。
洛绾妤面色凝重,像是在对蓝子衿说话,又不太像,“人间相传,人死后,要先过鬼门关,过了鬼门关便上一条路,名叫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亭子叫孟婆亭,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忘川河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喝下孟婆汤让人忘了一切。三生石记载着前世今生来世。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喝杯忘川水煮今生。。。”说到此处,洛绾妤顿了顿,继续说道,“传说人死先到鬼门关,出了鬼门关,途经黄泉路,来到忘川河边,便是奈何桥。桥分三层,上层红,中层玄黄,最下层乃黑色。愈下层愈加凶险无比,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生时行善事的走上层,善恶兼半的人走中层,行恶的人就走层。。。”话没说完,便被蓝子衿打断。
洛绾妤的话,听得蓝子衿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来,连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停停停,越说越离谱,打哪儿听来的这些东西,怪吓人的。”
洛绾妤满眼泪光,看着蓝子衿,“娘亲,我们在一起生活六余载,几百年的分别,好不容易相见了,想着日后定是一家三口在一起过平淡的生活,可是因为我是相结合的后代,便天怒人怨,”说着说着,洛绾妤泣不成声,蓝子衿也哭成了个泪人儿,不知道如何安慰才行,“甚至,甚至导致了神,妖,鬼,三界的覆灭,以至于,父亲,钰染舅母,剑辰舅舅和蔚然舅母的消失,还让云帆姨夫一夜白头,娘亲,是不是,我该早在六年前死了,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了。”
洛绾妤崩溃大哭,说着那些这些天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的话,蓝子衿看着她,也跟着哭成了个泪人儿,抬起手用袖子擦拭着洛绾妤的泪水,“绾妤,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这一切也不该你来承担。”
洛绾妤看着蓝子衿,突然抬手一把将眼泪擦干,一脸严肃的看着蓝子衿,“娘亲,你走吧,我送你走,去人间吧,去轮回,你一定还会遇到爹爹的,大家都会走轮回路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洛绾妤说着,将蓝子衿推到了轮回之路的入口处,“按照云帆姨夫的话,接下来覆灭的,就是魔界了,然后是冥界,在剩余两界完全覆灭之前,大家都会走轮回之路去人间,娘亲若有来生,绾妤还愿意做你的孩子,若是来生相遇,但愿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家,过完平淡祥和的一生。”
说着便趁着蓝子衿呆愣之际,将她一把推入轮回之路,洛绾妤闭上眼睛,泪水滴落到地面上,耳边不断的回响着蓝子衿惊诧的声音……
“你既然这么做了,就要相信自己,也相信你的娘亲和爹爹,你们还会相遇的。”苏铭轩走过来轻轻的拍着洛绾妤的肩膀,他是来送苏茗雪和楼嫣然的,却不曾想看到了这一幕。
洛绾妤抬起头,看着苏铭轩,清了清嗓子,“铭轩舅舅,你怎么来了?你刚刚…都看到了?”
苏铭轩回他个微笑,示意她别多想,“我是来送我夫人和二姐的,我想着,让她们先走,我再等等,等你们几个孩子都走了,我再走,不然的话,我要是走了,就没人管这轮回之路了。”
楼嫣然和苏茗雪走过来看着他们二人,楼嫣然满眼不舍,本来想说些什么,却被苏铭轩的吻给堵住了嘴巴,过了好久苏铭轩才放开,“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懂,我都知道,你先走,我会去找你,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们。”
楼嫣然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好啊,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是不来找我,我就诅咒你孤独终老。”可能是不想让苏铭轩看见她在哭,便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就给苏铭轩一个掘强的背影,走进了轮回路。
苏茗雪却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吐槽着苏铭轩,“下辈子可一定要还是当你的姐姐,不然你要是闯祸了,谁给你摆平呢?”苏茗雪的身影渐渐被轮回路模糊了,苏铭轩的眼中也是泪光闪闪。
“大家都走了,就剩下你个四个孩子了。”苏铭轩拉着洛绾妤往外走,嘴里念叨着。
洛绾妤回应着,“不是还有你和云帆姨夫吗?羽翎姨姨也在啊,还有那个小不点,刚来这世上,还没等走一遭呢,又要轮回去了。”
苏铭轩没说话,一大一小两个背影,看起来落寞又心酸。
第二日,云帆将墨羽翎打晕了,将她和孩子送到了轮回入口,“就这样吧,别恨我,我也是为你好,若有来生,我还做你的夫君,还对你好,我们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们一定要白头到老。”说着便吻了吻墨羽翎的额头,久久不愿放开,直到孩子有些悠悠转醒,云帆才将母子二人送入轮回……
当夜,在没人的角落里,云帆一个人喝着闷酒,看着天上的星星,眼前浮现出墨羽翎的笑脸,眼里泛了泪花……
第二卷 05.你全家都是傻子!
不到十年的时间,六界便只剩下了三界,魔界,冥界,人界,几年来,各个界面先后覆灭,无奈之下,众人只好选择了入世轮回,去往人间。
有人自愿,有人被迫,但不管如何,至少人间都将是众人唯一的的最后归宿。
魔界已经空了,空荡荡的,寂静无声,只剩下婆罗树和魔琰花还在努力的盛开着,耀眼的红色,纯洁的白色,散发着凛冽的香气。
洛绾妤看着空荡荡的魔界,目送着最后一个魔族人离开,因为如何按照云帆姨夫的话来看,下一个消失的就是魔界了,谁都不想死,轮回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或许,重新开始,做个普通的平凡人,也挺好的。”洛绾妤坐在树杈上喝酒,空荡荡的魔界只剩下了虫鸣,和微风拂过,花草摆动的声音。
“你还不走吗?”木子睿抬头仰望着坐在树杈上喝酒的洛绾妤。
“你不是也没走吗?”洛绾妤没下来,换了个姿势,在树杈上半躺着,“剑辰哥哥和洛川姐姐呢?他们走了吗?”
木子睿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嗯,走了,今早走的,没让我跟你说,苏洛川走的时候哭的那叫一个惨。”说着便笑着坐在了树底下。
洛绾妤闷了口酒,从树上一下子跳下来,也没理睬木子睿,头也不回向着冥界跑去,留下木子睿呆呆愣愣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洛绾妤来到冥界,刚好看到云帆和苏铭轩在轮回入口相视而立,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洛绾妤走上前来,“云帆姨夫,铭轩舅舅,你们为何还不离开?”
苏铭轩和云帆齐齐的看向洛绾妤,云帆没说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苏铭轩走到洛绾妤身旁,又转身看着他。
云帆一头银发随风飘动,面容看着有些憔悴,看起来苍老了不少,苏铭轩拉着洛绾妤的手,后退了几步,随即便听到云帆的声音,那声音像极了沙漠中许久没有喝水的人,甚至还有些嘶哑,“我要走了,走之前,也没什么能够送给你们的,也不知道,来世有没有机会再遇到你们,若是能,我希望,我们大家,还能够是朋友。”说罢,便直直的向着身后的轮回入口倒去,在他的身体完全被轮回入口吞没之前,洛绾妤隐约的听到,他似乎在自言自语的念着墨羽翎的名字,“羽翎,我来寻你了……”
当夜,刮起了狂风暴雨,窗外电闪雷鸣,苏铭轩在床上辗转反侧,由于担心洛绾妤和木子睿出事,于是立马起身前去接他们两个,等他到了魔界时,发现魔界已经被冥海淹了一半,洛绾妤和木子睿在半空中一动不动,苏铭轩见此,心中一紧,赶紧用墨羽翎留下的鞭子把两个先后卷到身边来。
苏铭轩见洛绾妤和木子睿除了灵力损失过半以外,并无大碍,就赶紧带着他们两个人赶回冥界去,洛绾妤有些头晕,在失去意识前,她最后看了一眼魔界,只见冥海掀起一阵巨大的浪花,将整个魔界淹没,浪花落下时,魔界已然没了原本富丽堂皇的模样,魔琰花和婆罗树也被冥海腐蚀掉了,天空中电闪雷鸣,魔界在狂风暴雨中,像是一个在无尽大海上飘摇的,那一条孤独的方舟。
等洛绾妤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木子睿正坐在床上前用毛巾帮她擦拭着双手,见她醒来,冲着她咧嘴一笑,“姑姑既然已经醒来了,便起来吃些东西吧,你已经睡了三天了,也不知梦里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留恋。”说着便起身出门,听那脚步离开的声音,似乎是去了厨房。
洛绾妤坐起身,看着陌生的一切,脑海中闪过一个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景象,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洛绾妤发了疯一样的向着门外跑去,木子睿本想上前阻拦,却被苏铭轩拦了下来,“别拦着她,让她去吧。”
木子睿的脸上满是疑惑,有些不解,“为何不让我拦住她?你明知道她看了会难受的。”
“你不让她看,她会更难受。”说着便转身离开,“记得把吃食给她送去,尽快离开吧,魔界已经覆灭,下一个就是冥界了,我也该也走了……”
木子睿看着手里端着的吃食,那是一碗阳春面,白色的细面条安静的躺在透明的汤水里,汤面上浮动着几颗小青菜,还有一颗荷包蛋,正冒着腾腾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木子睿将那碗冒着腾腾热气的阳春面放在桌子上,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洛绾妤看着已经沉没在海底的魔界正随着暗流慢慢消失,多处甚至有岩浆渗出,海水的颜色慢慢变成黑色,越来越黑,到最后漆黑如墨,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而已。
洛绾妤的心中五味杂陈,却不曾落下一滴眼泪,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哭也没有任何用处,如何哭泣能够让魔界回来,让五界回到原来的样子,那她宁愿哭瞎自己的双眼,可是并不能,即使她身为后代,拥有颠覆整个六界的力量,也无法阻止这场灾难的到来。
回到冥界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西沉,天边起了火烧云,“从灾难开始以来,这已经算得上是最美的景色看。”木子睿从身后走来,他收拾了许久,也不知道到底还带走什么,最后选择什么都不带走,反正,也是重新来过,他换了身月白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条云纹带子,一头墨发高高束起,用一顶银色的小发冠束着。
“是啊,很美,可能是最后一次看到了吧,”洛绾妤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向木子睿,见他梳洗整齐,心中亦是了然,“你要走了吗?”
“是啊,要走了,你不走吗?”木子睿笑笑,低头看着鞋尖,强忍着,不让自己颤抖,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洛绾妤笑,笑的是那么的阳光,那么的灿烂,就好像,此去一别,便是永别那般,声音便也染上了一丝哽咽,“绾妤,我们,会再次见面的吧,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的,对吧?”木子睿眼神真诚,带着不舍,“如果来世,我们还能相遇,我希望,我们能是陌生人,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你了,洛绾妤,来世,你会喜欢上我吗?”
洛绾妤看着木子睿真诚带着询问,还有些期待的眼神,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她定了定神,转过身,语气有些冰冷的疏离,“不会。”
“为什么?”洛绾妤背对着木子睿,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失望。
“因为我不喜欢你。”洛绾妤背对着木子睿如此说道,“你走吧,来世是未知的,能不能相遇都不一定,何谈喜欢。”
身后片刻无声,随即响起木子睿的声音,语气坚定,“不,我们一定会相遇的,你也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这次轮到了洛绾妤疑惑不解,她转过身,身后却没有了木子睿的身影,“他什么时候走的?”洛绾妤冷哼一声,“哼,幼稚。”
洛绾妤回到房间,发现桌子上摆着一碗阳春面,面已经冷了,许是放了很久,谁送来的呢?洛绾妤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木子睿浪费了很多材料,折腾了几个时辰,才做出来的,一碗像样的,还能吃的阳春面,此时,那一碗阳春面正孤零零的躺在垃圾桶里。
洛绾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夜格外的闷热,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信号那般。
一阵刺鼻的问道突然涌入洛绾妤的鼻腔,呛得她止不住的咳嗽,洛绾妤起身出门,脚尖轻点地面,一跃而起,跳上屋顶查看,这一看,吓得她差点摔下来,整个冥界已经犹如一片火海那般,鼻腔里充斥着花草树木和房屋烧焦的味道,浓烟滚滚,不远处,一道蓝色的身影犹如闪电那般冲进她的屋子,又跑出来,是苏铭轩。
苏铭轩发现冥界被天火包围后,便赶紧四处寻找洛绾妤的身影,无果后,想着她应该在房间,便赶了过来,却发现房间里面并没有人,苏铭轩急得直跺脚,洛绾妤这时却从屋顶上跳下来,“你怎么还没走?”
苏铭轩看着一旁淡定的洛绾妤,有些头大,“你这丫头,怎么还不紧不慢的?还不快点跟我走?”说罢便不由分说的拉着洛绾妤,飞速的向着轮回入口前进着。
来到轮回入口时,苏铭轩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这边入口还没关闭,这一路也算是顺利,可是这时,轮回入口却突然开始不停的震动,并有逐渐缩小的情况发生。
苏铭轩暗道不好,“坏了坏了,轮回入口要关闭了,希望比来得及。”说罢便调动全身真元,拉着还在一旁像是看热闹似的洛绾妤,冲着入口就跳了进去。
苏铭轩一进去,便被一股子强大的吸力拉走了,就这样,跟洛绾妤失散了。
洛绾妤这边呢,人家还不慌不忙的,跟个二傻子似的,还在看轮回通道里面的景象。
只见轮回入口里面有很多不同的小通道,一条一条的,深不见底,苏铭轩被吸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个通道里面,洛绾妤正盯着看,突然就被旁边的一条红色通道吸了进去,里面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闪的她睁不开双眼,也不知过了多久,洛绾妤醒了过来……
“哎哟,生了生了,可算是生了,恭喜老爷了,母女平安!”耳旁传来一阵陌生的声音,吵吵闹闹的,洛绾妤正想发火,到底是谁如此聒噪,却发现,自己一开口,变成了一阵婴儿啼哭!!!
洛绾妤风中凌乱了,呆愣了片刻,又试了试,发现自己还是只能发出婴儿的啼哭,许是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了,洛绾妤终于认命了,原来自己投胎了,成了个小婴儿,可是为何记忆还在呢??
小小的婴孩躺在床上,小小的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半个时辰以来,哭哭停停,产婆丫鬟跪了一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床前,盯着床上的母女俩,“这孩子,哭哭停停半个时辰,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洛绾妤心中腹诽,“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于是,整个秦府一整夜都回响着婴儿的哭声……
第二卷 06.秦府的小祖宗
“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秦旭尧看着眼前的奶团子,有些不解,到底为何这孩子三天来一直哭哭停停,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哄也哄不好。
“会不会,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叫个郎中来给瞧瞧?”宋清念半躺在床上,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正瞪着个大眼睛瞧着她笑。
夫妻二人已有三个儿子,心心念念的想要个女儿,好不容易得来了,本来应该高兴的,谁知道这孩子哭哭停停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秦旭尧无奈的摇了摇头,出门吩咐下人去找个郎中,秦家三兄弟也跟着着急,这可是唯一的妹妹,父母年岁已高,若是有点什么事,恐怕宠妹妹的梦想就破碎了。
秦子沐站在房门外,面色焦急,眉头皱成了个川字,“为何郎中还不到?”秦子沐是秦府嫡子,年方二十,尚未娶妻,只因长年在外,偶尔才回来一次,秦府经商,做的是丝绸生意,秦子沐更是雷厉风行,虽是生意场子上的后生,手段却一点也不输人,甚至比前辈们更加高明。
秦子瑞看着秦子沐在门前一直站着着急,自己也是急的不行,“大哥别慌,小妹哭声嘹亮,出生时又伴随异象,定是富贵之人,一定会没事的。”秦子瑞是秦府二公子,年方十八,他的爱好也与众不同,对自家生意不感兴趣,尽是喜欢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特别是卜卦方面,更是一绝。
秦府三公子秦子枫年仅十六岁,是个温润如玉的可人儿,满脸的书生气息,“是啊大哥,小妹一定会没事的,二哥也如此说了,想必小妹定是吉人自有天相。”
说来也怪,要说这洛绾妤投胎至此,竟同时伴随着异象,众星陨落,只余一颗北极星高高挂着,比以往更加闪亮。
不多时,郎中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秦子沐身边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秦子沐周身泛着看不见的寒气,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秦旭尧出门刚好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这个大儿子也不知道像了谁,整天冷冰冰的,能吓死个人,还没等秦旭尧说什么,那个郎中就赶紧在秦子沐的注视下落荒而逃。
怀中的洛绾妤,正看着某个糟老头子一脸的嫌弃,一转头便看见了三位不同风情的漂亮小哥哥,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于是便嗷的一声嚎啕大哭,一直到秦子沐将她温柔的抱进怀里,她才停止了哭泣。
秦子瑞和秦子枫赶紧围上来,一会戳戳小脸蛋,一会揉揉小脑袋,“小妹好软啊,香香的,像个奶团子。”秦子瑞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满眼都是欢喜。
秦子枫看着洛绾妤温柔的笑笑,转头看向秦旭尧,“父亲可是已经给小妹起好了名字了?”
秦旭尧摇摇头,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想了许多个,你母亲都不满意,到现在也没定下来。”
秦子枫低头想了想,看了看秦子沐,看着秦子沐冲着他点了点头,他才说话,“不如便叫秦梓安好了,只是个简单的名字,也希望小妹能够一生平安。”
“秦梓安,秦梓安,这个好,就这个吧,记得给小姑娘的名字刻在族谱上。”宋清念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因为她还在坐月子,所以暂时还不能出门,只能每天躺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以到了秦梓安满月那天,她整个人都有些发福了,气的宋清念一直看秦旭尧哪哪都不顺眼,三个儿子也是不敢上前,能躲就躲,抱着刚满月的秦梓安满大街逛。
………………………
“小小姐,你快回来,你不能乱跑,你不要碰那个啊,那个可是夫人最喜欢的青瓷花瓶……”
嘭!!!
瓷器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孩童的笑声响起,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本来摆在桌子上的青花瓷瓶,此时已经碎成了几块碎片,怕是最好的工匠,也不能将它修复了。
晚饭时,宋清念守着那一堆瓷片发愣,无心吃饭,秦旭尧也是没办法,这孩子一点女孩儿的样子都没有,整天淘气,也不知道随了谁。
今天秦子沐从外面回来,此时正将秦梓安抱在腿上喂饭吃,看了一眼那些瓷片,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温度,“一个青花瓷瓶而已,碎了就碎了,赶明儿个我出去了,遇到更好的,再买给母亲就是。”
秦子瑞也跟着哄,“是啊是啊,碎碎平安,这是好事,母亲不必难过呢。”
秦子枫笑笑,递给秦梓安一个鸡腿,看着她坐在秦子沐的腿上,小口小口的吃鸡腿,腹诽着,“你这个小丫头,大哥不回来,你就跟个大魔王一样,大哥一回来,你就老实了。”
秦梓安被噎了一下,呛得一直咳嗽,可是吓坏了秦子沐,又是喂水,又是拍背的,整个人脸上写着不高兴,眉头也皱的深,“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大哥打算什么时候带个嫂嫂回来?”秦梓安一边吃鸡腿一边问着,秦子沐身子一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子瑞憋着笑,说她,“你这孩子,脑袋里天天在想什么呢?赶紧吃饭。”说着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塞进秦梓安嘴里。
秦子枫喝了口汤,附和着,“小四说的也没错,大哥已经二十六岁了,还没娶妻生子,也该提上日程了,”说着又送了口汤在嘴里,“媒婆都快把咱家的门槛给踩破了,这城中这么多姑娘,就没有一个大哥喜欢的吗?”
秦子沐皱了皱眉,也没回答,反而转移了话题,“今儿是家宴,不提其他。”
秦旭尧见气氛有些尴尬,便也跟着说他,“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理应成家了,而且,你二弟三弟也无心家族事业,全靠你一个人,也不行,早些娶妻生子,也好有个人给你帮忙,打打下手,我和你母亲,年纪也大了……”
秦旭尧话没说完,便被秦梓安打断,“好了父亲,今天不说这个,安安不喜欢这个话题。”秦梓安察觉到秦子沐的情绪不对,连忙阻止秦旭尧继续说下去。
秦旭尧看着秦梓安,心下也是疑惑不解,‘这孩子明明只有六岁,却有着少年老成的感觉,虽说调皮捣蛋了些,但是有些方面,却比大人还明白。’
夜深了,秦梓安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月亮,喃喃自语,“时间过得真快,来到人间已经六年了,关于投胎前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想来终有一日,我会将它们忘的一干二净吧……”
房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秦梓安已经睡着了,她的床前站着一个人,宋清念晚上睡不着,便想着到外面走一走,却刚好看到秦梓安趴在窗台上失神,本想走过去,却没曾想,秦梓安打了个哈欠后便爬上床睡觉了。
宋清念看着眼前睡的香甜的人儿,不自觉的笑了,于是便随手给秦梓安裹了裹被子,轻声的关了门,走了出去。
宋清念前脚刚走,秦梓安便在床上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浅褐色的眸子,跟蓝子衿的眼睛一模一样。
第二卷 07.等你喜欢我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已经十六个年头过去了,秦梓安出落得越发水灵,整个人更是有些超凡脱俗的气质,如果不去想她堪比天灾的破坏力的话,虽然如此,但还是有不少媒人踩着门槛来求亲,但是每一次,基本都是笑着进门,狼狈出门。
秦梓安脑海中关于前世的记忆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但是落下了个头疼的毛病,也摸不准什么时候会犯病,但就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像六月的天,阴晴不定。
秦子沐外出已有两年未归,前几日送了书信来家里,说是近日会回来,信中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父母商量,搞得神神秘秘的。
秦子瑞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好奇心无事可做,当即卜了一卦,也不知道他算出了个什么,整个人高兴的像个二傻子,像个神经病一样,一直念叨着,秦府要有大事了,秦旭尧被吓得不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大事,思前想后,自己家里是个本本分分的商人,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只盼着秦子沐赶紧回来,也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子枫倒是无心此事,一门心思的寒窗苦读,满心都是考取状元,也好有个仕途,毕竟家里丝绸生意自己也不感兴趣,若是落考了,就办个私塾教书去,反正家里有钱,办个私塾也不为了挣钱,只是想着穷人家的孩子也能学到知识。
秦梓安到了适嫁的年龄,长的又漂亮,才刚刚过了及笄之礼,家里便日日都有媒人上门求亲,可是秦梓安这姑娘是个暴脾气的,而且破坏力惊人,这点像极了墨羽翎,渐渐的,便无人感上门求亲了,城中也闹得沸沸扬扬的,更有儿童编了歌谣,“秦府有女,年方十六,生的娇俏,脾气暴躁,美人芳龄,无人敢要。”
“听说永宁王前些日子让媒人去秦府求亲,结果秦府的小小姐把媒人打了一顿赶了出去,还把聘礼全都扔出来了!”
“啧啧啧,秦老爷为人忠厚,秦夫人更是温婉优雅,记得前些年闹了饥荒,秦老爷和秦夫人开了一家粮仓,还给难民散银两,日日散粥,怎么秦府小小姐脾气如此暴躁呢?”
京城一家小酒楼里,几个年纪大的人闲来无聊,正在吃酒闲聊,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桌的男子正在发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男子身穿深蓝色交领上衣,领口用银线绣着常青藤,袖口银丝滚边,一片式深蓝色下裙,银线满绣翠竹,外披白色广袖罩衫,背部绣着仙鹤,袖口绣着一条银龙,脚踩一双黑色长靴,腰间坠着一条带着蓝色流苏的双龙戏珠玉佩。
男子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略有深意,口中喃喃,“绾妤,你还真是继承了羽翎姨姨的优良习惯呢,”说罢起身站起,在桌子上放了一张银票,便动身走出了酒楼,上了那辆异常奢华的,象征着王室的马车,“洛绾妤,你注定是我的。”
秦府此时此刻异常安静,众人在大厅里正襟危坐,秦旭尧内心翻涌,想着一辈子没做过什么违背良心之事,今日皇族突然来访,也不知道是不是秦子沐信中所说的大事。
秦府门外停了一辆异常奢华的,象征着王室的马车,正是刚刚酒楼门前的那辆。
“不知永宁王今日来此,若是有怠慢的地方,还希望您多担待。”秦旭尧内心忐忑,看着满地的大箱子,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秦老爷不必客气,更无需拘礼,本王此次前来,是来提亲的,意在求娶你府上的小小姐,秦梓安。”永宁王纳兰瑾瑜靠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梓安,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秦梓安一听,口中的茶水喷出来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最后还被呛得一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抬起颤抖的纤纤细指指着纳兰瑾瑜,“你,你要娶我?你不怕我把你的家给拆了?”说着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宋清念温柔端庄,被秦梓安的话吓住了,坐在那里呆愣了片刻,清了清嗓,对着秦梓安温声细语的说着,“安安,怎么跟永宁王说话呢?没大没小,还不赶紧给王爷道歉。”话虽这么说,语气里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味。
秦旭尧也低声附和着,“你这丫头,真是把你惯坏了,”说着瞪了秦梓安一眼,又转头对纳兰瑾瑜陪着笑脸,“王爷您多担待,安安还小,不懂事。”
纳兰瑾瑜摆了摆手,“无妨无妨,只要您二老同意把秦梓安嫁给我就成了。”
秦旭尧和宋清念闻言面面相觑,不知说些什么是好,秦梓安指着纳兰瑾瑜,“凭什么你让我嫁给你我就嫁给你,我偏不要,我又不喜欢你,你也不是我的如意郎君。”说着便想要离开,抬脚就往外走,却被纳兰瑾瑜一把拉住,抱进怀里,“可我喜欢你啊。”
秦梓安又急又气,涨红了脸,一把两人推开,“登徒子!”说着又要往外走,纳兰瑾瑜拉住她的手,有些郁闷,“或许是我太心急了,怕你跑掉,让不是我的了,”说着顿了顿,将秦梓安转过来面对自己,“那,你的如意郎君,该是什么样子的?”
秦梓安看着纳兰瑾瑜的眼镜,他的眼神里有一丝焦急,秦梓安不懂,为何他会这样,“我的如意郎君……”秦梓安顿了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一跺脚,“反正不是你就对了!”说着就跑了出去,路过大门口时,看到那极度奢华的马车,不禁感叹,“他可真有钱啊。”
纳兰瑾瑜有些失落的看着秦梓安的背影,‘绾妤,你认不出我了吗?’
秦旭尧见此,气氛有些尴尬,“咳咳,那个,王爷,安安还小,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您大人有大量…”
秦旭尧话未说完,就被纳兰瑾瑜打断,“秦梓安,我是一定要娶的。”
宋清念有些生气,“王爷,您身为王孙贵胄,那么多名门世家的女子,您都看不上,唯独看上我们家安安,那是我们家安安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说着顿了顿,看了看秦旭尧,又继续说,“我们家只是个平凡人家,一直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我们家是小门小户,配不上您高贵的血统,也不想攀您这根高枝,所以…”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你们家准备准备吧,过些日子,我会让人送了聘礼以及凤冠霞帔,下月初三,我就会来迎娶秦梓安,”说着转过身,看着秦旭尧,“若是到时候我看不到秦梓安嫁入王府的话,哼,秦老爷是个明事理的,你懂吧。”说着冲着秦旭尧笑了笑,便转身扬长而去。
“王爷此番,是不是有些失了皇室风范。”秦子沐拦住纳兰瑾瑜的去路,语气不善,脸色阴沉。
纳兰瑾瑜皱了皱眉,暗道自己失算,忘记了她还有三个难缠的哥哥,“秦大公子,听说你正和洛川公主两情相悦,此番回来,想必也是为了跟秦老爷商议提亲一事吧,你觉得以你家的地位,如何能够让父皇同意将洛川公主嫁给你呢?”说着笑了笑,“若是我娶了秦梓安,那秦梓安就是永宁王妃,你们家一下就成了永宁王妃的娘家人,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父皇更容易同意你迎娶洛川公主呢?”
秦子沐瞳孔一缩,明知道他有可能会以此要挟,可当真的发生时,他确实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是胞妹,一边是爱人,他该如何选择呢?
也跟着出来的秦旭尧和宋清念听到此番对话,甚是惊讶,心中了然,信中所说的大事,想必就是此事了。
“我和洛川公主的事情,就不必王爷您烦心了,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秦子沐脑海里乱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纳兰瑾瑜笑了笑,“我目前最大的事情,就是迎娶秦梓安,其他的事情,还真不归我管。”说罢抬脚要走,秦梓安却迎面走来,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像个坠落凡尘的仙子。
“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我们之间并无交集,为何一定要娶我过门?我这样的女子,想必是配不上您的。”秦梓安的语气里充满了疏离和冷漠,看着纳兰瑾瑜的眼神里满是不解。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怎么可以说我们之间没有交集呢?”纳兰瑾瑜心中绞痛,面上也染了痛苦的神色,“梓安,你真的忘了吗?”说罢缓了缓神,一步一步向着秦梓安走去,直到她面前,“梓安,你会想起我的,我可以等,等你喜欢我,等你将我记起。”纳兰瑾瑜向外走去,跟秦梓安擦肩而过,秦梓安觉得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于是转过身,冲着已经上了马车的纳兰瑾瑜大喊,“我不会喜欢上你的,永远都不会!”
坐在马车里的纳兰瑾瑜身体一怔,呆愣愣的坐着,脑海里都是秦梓安的话,那一瞬间,秦梓安和洛绾妤的话重合在一起,不停在他的脑海里的说着,纳兰瑾瑜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嘴角向上翘起,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还真是一样啊,说的话都一样,永远不会喜欢上我吗?那就拭目以待吧。”
第二卷 08.有病得治
“你说什么?!”说话的女子满脸愤怒,将面前桌子上的一切都扔在了地上,摔成了数块碎片,“这个秦梓安居然敢勾引永宁王殿下!”女子越说越气,将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这个贱人,定是用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魅惑了永宁王殿下,”说着还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不然的话,永宁王殿下怎么会看上她,怎么会要娶她做王妃!!”
女子身穿浅粉色交领长裙,内搭白色交领长衫,领口绣着淡粉色的藤蔓,外穿粉色薄纱罩衫,脚踩一双白色绣鞋,腰间坠着一条粉色流苏的圆环禁步。
“小姐,您别生气了,这屋子都快被您给拆了,再没有什么能够摔烂的了。”丫鬟小桃不停的翻着白眼,心里恨不得把自家小姐的脑子给掏出来看看,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三观一点都不正,小桃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嘴里还得跟着说秦家小小姐的不好,“小姐说得对,定是那秦梓安用了狐媚子的手段,魅惑了永宁王殿下,她秦梓安哪里比得过小姐您啊,您看您长的比她好看,身段也比她好,永宁王没道理会放着您这位天仙下凡的女子不娶,反而看上那个一无是处的秦梓安。”秦家小小姐啊,你可别怪我啊,奴婢也是没办法啊,罪过罪过。
“哼,三天后便是永宁王殿下选妃大典,陛下下旨,城中适婚女子都要参加,我就不信了,她秦梓安还能在茫茫人海里脱颖而出!”温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小桃抖了抖,也没敢说什么。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秦府上下都不敢动一下,好像是个木头人一般。
“我不管!我就不去!说什么都不去!凭什么他娶老婆让全城的都去,我就不去!”秦梓安头发散乱,钗子掉了一地,满院子乱跑,边跑边大喊大叫,“哎呀我说了我不去!你们烦死人了!”
身后坠着一众侍女,捧着衣服饰品追着跑,碧落跟在后面累得气喘吁吁,在一棵桃花树下停了下来,弯着腰,扶着膝盖喘着粗气,“小小姐,你行行好,你就别跑了,赶紧换上衣服,收拾一下,跟着三公子启程吧!”
秦梓安停下来,走进了凉亭里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喝水,喝完了一杯又一杯,喘了几口粗气,瞪着碧落,“我说了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秦旭尧和宋清念是对佛系父母,管你孩子们干嘛,把天捅个窟窿也别找我,人家夫妻俩出去游山玩水了,此时还不知人在哪里,秦子枫又要进京考取状元,今日就要启程,家中不能无主,于是秦子沐大老远的赶回来,和秦子瑞一起留下来,在秦府当家坐镇。
秦子枫坐在马车里,还在研读诗书,好像只要不耽误了他考试,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秦子枫合起书本放进箱子里,出了马车,走回府里,在后花园看到了跟侍女们僵持着的秦梓安,“小妹难道不想进京游玩一番吗?我可听说,京城可是热闹得很呢。”
秦梓安听到秦子枫的话,眼神闪了闪,“京城是好,若是游玩,我自然是愿意去的,可是,若是要去竞选纳兰瑾瑜的妃子,我可是不愿意的。”
秦子沐和秦子瑞也走过来,秦子瑞看着秦梓安现在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梓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花母鸡,哈哈哈。”
秦子枫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秦梓安看看自己,撇了撇嘴,向秦子沐投出求救的眼神,跟他撒着娇,“大哥,好大哥,人家不想去选妃嘛,你就不让我去了嘛。”秦梓安跑过来,拉着秦子沐的袖子,“大哥~”秦梓安可怜巴巴的看着秦子沐,惹得秦子沐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之后又恢复如常,好像他根本没笑过一样,“梓安,大哥自然是不想让你去的,可是这是皇帝下旨,陛下的旨意,不能违背,若是抗旨不遵,陛下一生气,抄家是小,若是诛九族,怎么办?”
秦梓安被吓住了,眼泪汪汪的,一个劲儿的摇头,“梓安不想让哥哥们死,也不想让哥哥能没有好日子过,”说着便抽抽搭搭的跟着贴身侍女碧落回了房间,“梓安去就是了,碧落来给我绾发。”
三个大男人盯着秦梓安有些失落的背影,秦子瑞撞了下秦子沐的肩膀,“大哥,梓安好像被你吓到了,啧啧,不容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妖精也有害怕的时候。”
秦子枫走到他们跟前来,对着秦子瑞笑笑,“梓安虽说有些顽皮,但她毕竟年纪还小,经历的少,经验不足,很容易吓唬住的,也就是在家里跟我们作威作福的,出了门,她自然会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秦子沐抿了抿唇,看着秦子枫,“三弟上京赶考,大哥也没什么送你的,不管考上与否,都希望你能不忘初心,最重要的是,京城鱼龙混杂,一定要照顾好小妹,她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
秦子枫点了点头,“大哥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梓安的。”
秦子沐冲他点了下头,便离开了,秦子瑞望着秦子沐的背影唏嘘,“大哥就是大哥。”听得秦子枫一头雾水,“啊?什么意思?”秦子瑞略有深意的笑笑,“秦府家大业大,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大哥的,你和小妹此去京城,一定要万分小心。”
“二哥放心。”秦子枫点着头,看着秦子瑞匆匆离去的背影,“我一定能考上的。”
京城的繁华,是襄阳城不能比的,一进城,秦梓安就不肯乖乖待在马车里,找到客栈住下后,秦梓安就和碧落两个人女扮男装,拉着秦子枫出门了,从城门到客栈的这一路上,热闹又嘈杂的声音传进秦梓安的耳朵里,就好像一直调皮的小猫,抓得她心痒痒,好不容易到了客栈,都没好好休息一下,就拉着碧落跟秦子枫跑到街上逛,这一逛,就又遇到了纳兰瑾瑜。
“梓安,你别乱跑,也别蹦蹦跳跳的,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女扮男装,得有个男人的样子。”秦子枫实在是看不下去秦梓安女扮男装还蹦蹦跳跳大喊大叫的样子,不得不走到近前,轻声提醒。
秦梓安一听,赶紧拉着碧落消停一点,“咳咳,对,我现在是男人,不能忘了。”秦子枫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真拿你没办法。”秦梓安打开手中折扇,扇了几下,又合上,“谁让三哥宠着我呢,嘿嘿嘿。”说罢便冲着秦子枫做了个鬼脸,跟着碧落又跑了。
“诶?小…咳咳,公子,前面怎么了?怎么都俯首跪拜呢?是皇帝来了?”碧落差点叫错了,还好改了过来,拉着秦梓安指给她看,秦梓安顺着碧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众人俯首跪拜于道路两旁,将中间的位置空出来,秦梓安好奇,看了一眼秦子枫,秦子枫看了看前方,“啧啧,这阵仗,还是不要过去的好,远远看着吧。”
只见前方道路中间,正行走着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四匹马拉着一辆奢华宽敞的金色马车,车身车轮都是锦瑟的,雕刻着花纹,四周有帘子挡着,看不到里面。
秦梓安吸了口凉气,拉着秦子枫和碧落躲得远远的,“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就碰上他了呢?”秦子枫被拉着走,一头雾水,“你跟谁又成冤家了?”
秦梓安拉着秦子枫和碧落躲到一座房屋后面,确认不会被人看到,才松了一口气,“还能有谁,纳兰瑾瑜呗,那个说要娶我的永宁王。”秦子枫更加疑惑了,“你怎么知道那个是他,”说着顿了顿,笑的有些不怀好意,“难不成,你跟他有心灵感应?”
秦梓安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是那个马车啦!我见过的,记得清清楚楚,是他准没错,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他不好好的待在王府,到处乱跑什么嘛,害的我都不能好好玩了。”
秦子枫闻言噗嗤一笑,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小梓安啊,你可别忘了,整个皇城都是人家的。”
秦梓安闻言,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于是喃喃道,“那我要是嫁给了他,是不是整个京城都随我吃喝玩乐了。”
“那是当然。”秦子枫扇着扇子,看着秦梓安笑,碧落也在一边偷偷笑着。
“这样看来,嫁给这只花孔雀,好像也不亏。”说着便探了探头,看到街上又恢复如常了,便拉着碧落重新出去玩了,留下秦子枫呆愣的盯着秦梓安离去的背影,有些搞不懂这姑娘到底想干嘛。
选妃大典和状元考试定在了同一天,一个在城中,一个在城东。
秦梓安和秦子枫不得不分开,临出门之前,秦子枫是对着碧落嘱咐又嘱咐,“一定要照顾好梓安,不能出岔子,若是有人欺负梓安,一定要还手,咱们秦府的人,不惹事也不怕事。”
碧落连连答应,直到秦梓安从房间走出来,“哎呀三哥,好了,你赶紧出发吧,不然赶不上科举了,你就放心吧,会没事的,你考试的时候,不必分心,放心就是。”
秦子枫还是在不放心中匆匆离去,碧落送走了秦子枫,又赶紧给自家小姐梳妆打扮。
秦梓安穿着白色的交领紧袖内搭,领口用银线绣着藤蔓,淡蓝色的广袖交领上衣,衣服上绣着朵朵荷花,袖子上绣着云纹,袖口金丝滚边,同样淡蓝色的一片式下裙,裙摆绣着一圈荷花荷叶和锦鲤,外穿月白色薄纱罩衫,袖口银丝滚边,背部满绣巨大荷花,脚踩一双白色绣鞋,一头淡棕色的长发绾成如意鬓,斜斜插着两根白玉簪,面上略施粉黛,耳朵上带着着耳环,一根细细的银色链条,坠着一颗珍珠,再无他物。
选妃大典上,人山人海,几乎所以适婚女子都在这儿了,于是,由皇后娘娘亲自挑选,设计了许多关卡,留到最后的,才能参加最后的晚宴,要知道,皇后娘娘可是永宁王殿下的生母。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赛,在这里展开了,期间所有人不得外出,吃住都在园子里,一连三天,永宁王都没出现过,不少人都被淘汰了,剩下的几位,都是过关斩将,脱颖而出的佼佼者。
到了第四天,永宁王出现了,坐在皇后娘娘身边,打量着下面站着的几位女子,一眼就看到了秦梓安。
秦梓安今日穿了月白色交领长裙,裙子上绣着业火红莲,外穿白色薄纱罩衫,脚踩一双白色短靴,长发高高束起,配一顶白玉小冠,整个人英气十足,又不缺温婉气息,在几位女子中,极为突出。
温暖偷偷用眼睛瞄着秦梓安,心里吐槽不停的着,‘哼,打扮的不男不女的,你哪里比得过我?一会儿看你怎么丢脸的,哼!’
永宁王面上带笑,盯着秦梓安一动不动,‘小丫头,你注定是我的。’皇后娘娘蔺子衿自然是注意到了自家儿子的眼神,于是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这一看,也是不仅眼前一亮,一个劲儿的点头,‘自家儿子的眼光还真不错,这姑娘有着男子的英气,又有些女子的端庄,真是个不错的丫头。’
温暖看到皇后一直连连点头,面带笑意,还以为是在看自己,笑的更加得意,‘哼,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秦梓安这边呢,自然是直到有人在盯着她的,于是抬头,跟皇后四目相对,皇后冲着她点了点头,秦梓安连忙低下头,刚好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子正在看自己,便大大方方的看了回去,心中纳闷,‘这女的谁啊?没见过,不认识,干嘛看我?难道是看我长的好看?’
温暖被秦梓安看的浑身不舒服,赶紧转移了目光。
这时,皇后冲着秦梓安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来,秦梓安一头雾水,旁边的温暖还以为是在叫她过去,不禁喜上眉梢,赶紧走上前去,刚走了两步,皇后发话了,“不是你,你别动,是你旁边那位,叫秦梓安的。”
温暖有些尴尬,赶紧退了回去,恶狠狠的瞪着秦梓安,‘这个小贱人!!’
秦梓安有些发懵,但还是走上前去,坐在了皇后身边。
“姑娘今年多大了?可有心上人?”皇后蔺子衿亲昵的拉着秦梓安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眼神温柔的看着面前的秦梓安。
秦梓安此刻面色微红,语气便也温柔了不少,“回皇后娘娘的话,小女今年十八岁,并无心上人。”
皇后一听,高兴的不得了,又问,“那你,家住那里?家中,还有何人?家里做什么的?姑娘跟我说说吧。”
“家住襄阳城,家里还有三位哥哥,家中经商,大哥接手了家中的丝绸生意,二哥帮着打理,三哥此刻正在城东参加科举考试,说来惭愧,父母外出游山玩水,多日未归。”秦梓安回答着皇后的问题,跟皇后对视着,不卑不亢,皇后连连点头,对眼前的女子,喜欢的不得了,而一旁的纳兰瑾瑜,面上带着一抹略有深意的微笑。
而温暖呢?
看着秦梓安坐在皇后身边,跟皇后聊的开心,吃吃喝喝,自己却在太阳下站了半个时辰了,没人管没人理,气的半死,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赶紧装晕倒地,妄图能够被皇后和纳兰瑾瑜注意到。
可是,她失算了。
“诶?那位姑娘怎么晕倒了?赶紧过去看看。”皇后让自己身边的侍女看了看晕倒在地的温暖,又继续跟秦梓安聊起了天。
过了许久,天色渐暗,微风乍起,带着些许凉意,皇后才想起来时间过了许久了,“呀,天都黑了,该吃晚饭了,梓安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晚饭呢?”
纳兰瑾瑜一口水喷出来,有些呛到了,微微咳嗽着,皇后蔺子衿冲着他翻白眼,语气里满是嫌弃,“多大个人了,都快成亲了,喝口水都能呛到,”说完又冲着秦梓安温柔的笑笑,“让姑娘见笑了。”
秦梓安连连摆手,“不会不会,皇后娘娘说笑了。”
当皇后蔺子衿拉着秦梓安的手出现在晚宴上的时候,温暖气的牙痒痒。
晚宴大厅里,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皇帝纳兰逸看着蔺子衿拉着一位女子,纳兰瑾瑜跟在身后,面带迷之微笑,心中了然,走下高位,来到蔺子衿身边,拉过她的手,对,皇帝纳兰逸吃醋了,女的也不行,“爱妃怎么才来,可是让朕好等。”蔺子衿瞪他一眼,乖巧的跟着走上了高位坐着。
纳兰瑾瑜突然揽上了秦梓安的腰,“不是说不要嫁给我吗?怎么来参加选妃?”纳兰瑾瑜语气玩味,贴着秦梓安的耳朵轻声说着。
秦梓安推了推他,发现根本推不动,便放弃了挣扎,咬着牙恶狠狠的说,“要不是陛下下旨,你以为我会来啊!”
纳兰瑾瑜哈哈大笑着揽着她坐在一张桌子前,温暖气的牙痒痒,握紧了拳头,“贱人!!”
晚宴结束后,秦梓安孤身一人来到后花园,缓解自己的思乡之情,没想到遇到了温暖。
“秦梓安!你这个贱人到底用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居然敢勾引永宁王殿下!!”温暖一上来就大呼小叫,甚至想要抬手就打,还好秦梓安反应快,躲开了,不然就得结结实实的挨一巴掌,而温暖呢,一掌落空,踉踉跄跄的摔了一跤。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麻烦你有病去看郎中好吗?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吧,你上来就打我,还骂人,你真是没有接受过社会的毒打的是吧?”秦梓安站的远远的,看着面前发疯的女子,“你是出门没带脑子还是最近肠胃不好把脑子给拉出去了?麻烦你有病去治,别在这里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神经病。”说罢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温暖愤怒的声音,“秦梓安,你敢勾引永宁王殿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秦梓安闻言站在原地,“麻烦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不然,我可是会打人的。”
“你打啊,你来打我啊,你敢打我,我就叫永宁王殿下抄了你的家!”温暖站起身,觍着脸凑到秦梓安面前,一脸的嚣张。
“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你我二人不认不识,无冤无仇,你来找我的事,让我不安宁,那你也别想好过,你想要永宁王是吧,我偏不给你,我抢定了!”秦梓安一巴掌呼在温暖脸上,转身就走,不管温暖说什么都不回头。
温暖突然被打,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自己肿了半边的脸大喊大叫,“秦梓安!!你个小贱人!!我要弄死你!啊啊啊!”
于是,园中管家又赏了温暖几个巴掌,理由是,园中不得大喊大叫,温暖自然是把这笔账都算在了秦梓安头上。
第二日,皇后不在,由永宁王监督接下来的考试,当纳兰瑾瑜看到温暖不成样子的脸时,眉头皱成了个川字,暂停了考试,改为三天后,进宫考试,获胜者,就是未来的王妃。
秦梓安松了一口气,带着碧落回了客栈,秦子枫也刚好科举完毕,在客栈里等通知,看到秦梓安回来了,赶紧上前询问,“梓安,怎么样,受伤没有?让我看看瘦没瘦。”
秦梓安翻了个白眼,“我没事啦,三天后要进宫考最后一次,中间有三天休息,可以好好玩咯!”
秦子枫一听,满脸疑惑“考试怎么还能休息?”
碧落拉着秦子枫到角落里,轻声跟他说,“有个秀女受伤了,考试的就剩下两个人,为了保证公平,才让休息三天的。”
秦子枫点点头,笑着看秦梓安,“呐,三哥带你好好玩三天,三哥都打听好了,哪里有好玩的,哪里有好吃的。”
“好耶!!!”秦梓安笑着拉着碧落蹦蹦跳跳的,开心的不得了。
而温暖这一边就不一定了,温暖躺在床上,丫鬟小桃给她涂抹药膏,“贱人!!秦梓安这个贱人!!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小桃不敢说话,心中暗自腹诽,‘真是个不省心的主子。’
第二卷 09.你敢过来我就扎死你!
三天的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选妃大典的最后一天,而参加选妃大典的女子,也只剩下了温暖和秦梓安。
“喂!你们两个,给我过来。”纳兰瑾瑜像一只慵懒的猫儿一般,半躺在床榻上,冲着秦梓安和温暖勾了勾修长的手指,示意他们二人到他身边去,纳兰瑾瑜想着,‘这丫头真是有趣,来都来了,还要做出一副无所谓,满脸嫌弃的样子,也不知道本王哪里得罪这个小丫头了,不如干脆就逗逗她好了。’纳兰瑾瑜面上带着放荡不羁的笑容,像个青楼里的纨绔子弟。
秦梓安满脸嫌弃,站在原地不想动弹,反观之,温暖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一般,兴冲冲的施了个礼,便小跑着跑上前去,一屁股坐在了纳兰瑾瑜身旁,面色泛红,语气羞涩,“永宁王殿下,不知您唤小女,有何事呢?”温暖说完脸色更加红润,那声音语气听得秦梓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纳兰瑾瑜冲着温暖笑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抬手勾着温暖的肩膀,一把将温暖揽进怀里,看着面前女子满脸娇羞的模样,纳兰瑾瑜只觉得一阵恶心。
纳兰瑾瑜翻了个身,将温暖压在身下,用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头发,“好个娇羞的美人儿。”纳兰瑾瑜说着,眼角的余光盯着秦梓安,想着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可是好像并不满意,秦梓安站在原地,别过了头不去看床上姿势奇怪的二人,面上更加嫌弃,纳兰瑾瑜一看,怎么好像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便也觉得无趣了,低头看也不看身下的女子,起身便将温暖拎起来扔在了地上,连忙吩咐下人将床上的毯子垫子拿出去烧了换新的,“脏了本王的床,晦气。”
温暖还没从臆想中回过神来,就被一下子扔到了地上,“殿,殿下,你这是做什么?”温暖做出一副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模样,更是将裙子向上拉了拉,露出修长笔直的美腿,纳兰瑾瑜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反而走到了秦梓安身边,贴近了她的耳朵,面上带着洋洋得意的微笑,轻声说着,“小丫头,你吃醋了?”
温暖见纳兰瑾瑜像没看见她一样,反而走到了秦梓安的身边,气愤的不得了,面上立马带了愤怒的神色,心中更是将秦梓安骂了个百八十遍,温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立马抱着自己的腿出声,“哎呀,我的腿好疼啊,”说罢还看了一眼纳兰瑾瑜,“殿下,你摔疼奴家了,你不要扶人家起来的嘛?”温暖语气娇柔,双目含泪,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纳兰瑾瑜看都不看她一眼,此时此刻,他的眼里都是秦梓安,也只有秦梓安一人,于是微微皱了眉,“这个女人为什么还在这里?”于是吩咐了下人,“把她弄走,哪来的送回哪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秦梓安有些惊讶,于是开口,“今天是选妃大典最后一天,你把她赶走了,我跟谁比?”秦梓安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脸儿上满是疑惑,看的纳兰瑾瑜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哈,真是个小傻瓜,”说着抬起手,用手指刮了下秦梓安的鼻尖,“不用比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无论怎么样比,最后也都是你,我的身边,只能是你。”
温暖有些不自在,面色发青,因为气愤而有些扭曲,但也不好说什么,这是在皇宫里,她能怎么样,只能任由一众仆人把自己送出去,温暖站在诺大的皇城门口,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会重新回到这里的,秦梓安,你给我等着!’
与此同时,秦梓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阿嚏!”纳兰瑾瑜皱了眉,有些急切,“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好好的就打喷嚏了?”
纳兰瑾瑜赶紧把人扶上床,让秦梓安躺好,又给她盖上了被子,说什么都不让她起来,不一会儿,秦梓安面色发红,脸颊发烫,吓得纳兰瑾瑜赶紧传了御医来,得知结果后,却有些哭笑不得。
“殿下,秦姑娘并无大碍,只是这三伏天,天气这么热,您还给她盖这么厚的被子,怎么会不发热呢?”御医笑呵呵的,“殿下您是关心则乱了,我开一些消暑的凉茶给秦姑娘,若是没事老臣就先退下了。”纳兰瑾瑜恍然大悟,暗道自己有些蠢了,摆摆手,便让御医离开了,盯着熟睡的秦梓安,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拿起了一旁的扇子,一下一下的给她扇风。
皇后和皇帝坐在高位上面面相觑,“爱妃,你不是说,今晚是选妃大典的最后一天吗?那个让你心仪的姑娘呢?为何一个人都没有?”皇帝纳兰逸满脸无奈,揽着蔺子衿的肩膀安抚着。
皇后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定是瑾瑜这个孩子搞的鬼,我得找他去,别把那姑娘给气跑了。”说罢就要起身前去,皇帝无奈的摇摇头,能怎么办,宠着呗,“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说着一路小跑的跑到皇后娘娘身边,牵着她的手,肩并肩的向着纳兰瑾瑜的寝宫走去。
当纳兰逸和蔺子衿到来时,都被眼前的一番景象震惊了,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们看到了什么呢?当然是他们唯一的儿子,纳兰瑾瑜,正趴在床边睡觉,而床上正躺着熟睡的秦梓安,皇后蔺子衿掩着嘴巴偷笑,拉着纳兰逸往外走,还不忘了关上门,“哎呀,我的大儿子呀,一定要赶紧生个小娃娃给我玩儿啊。”纳兰逸跟在后头,像个小跟班似的,看看自言自语的皇后有些无奈,“都快当奶奶了,还像个小姑娘,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也不知道蔺子衿听没听见,反正纳兰逸一直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后面,默默的看着蔺子衿傻笑。
夜深了,凉风习习,带着栀子花的香味儿从窗口吹进来,纳兰瑾瑜打了个哆嗦,清醒了过来,看着还在熟睡的秦梓安,面上不自觉的带了微笑,又给她掖了掖被角,起身走到窗前,轻轻的关上了窗户。
秦梓安迷迷糊糊的做起来,还有些晕乎乎的,眼前也是模糊一片,秦梓安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一抬头便看到衣衫有些微微凌乱的纳兰瑾瑜正站在床前,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你睡醒了?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
秦梓安一阵恶寒,头脑瞬间清明,赶紧检查了下自己,发现自己衣衫完好,只是发髻微微凌乱,便松了一口气,纳兰瑾瑜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笑出了声,“你在想什么呢?我要是想对你做些什么,也不会趁你睡着的时候趁人之危,”说着不怀好意的笑笑,一下子贴近了秦梓安,飞快的在她脸上啄了一口,“我要是想对你做些什么,当然是要你在清醒的时候了。”
秦梓安的脸刷的一下通红,纳兰瑾瑜抬手摸了摸秦梓安滚烫的脸颊,“害羞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吗?原来你也会害羞,”说着又在秦梓安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口,“你害羞地样子,真好看。”
秦梓安羞愤不已,抓起身旁的枕头冲着纳兰瑾瑜一下子扔过去,“你个臭流氓!你个登徒子!你,你,你个大混蛋!居然非礼我!”秦梓安把身旁一切能扔的东西都冲着纳兰瑾瑜扔了过去,直到没有什么扔了,才抱着被子把自己裹好,缩在床角,警惕的看着纳兰瑾瑜。
纳兰瑾瑜被砸的有些发懵,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用手指着秦梓安,“好啊你,你敢扔我?!我可是王爷!是皇子!你居然敢扔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说着就一脸猥琐的冲着秦梓安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嘿嘿嘿,小美人儿,今晚你就从了我吧。”
秦梓安慌乱不已,“你你你!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我就,我就……”
纳兰瑾瑜觉得有些有趣,不如就干脆逗逗她好了,“你就怎么样?嗯?大喊大叫?这里是皇宫,谁能救你?你还是从了我吧!”
秦梓安紧紧的抱着被子,“你你你,你别过来啊!”秦梓安看着一步步走近的纳兰瑾瑜,慌成一团,缩在床榻的一角,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神坚定的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了纳兰瑾瑜,“你,你别过来哦,你不许再靠近我,不然,不然我就扎死你!在你身上扎无数个洞!”
纳兰瑾瑜闻言一顿,愣了愣,片刻回神,捂着肚子狂笑,“哈哈哈哈哈,秦梓安,你怎么这么可爱?你也太可爱了吧!哈哈哈哈哈!”
秦梓安看着纳兰瑾瑜笑的眼泪水都出来了,也觉得有些尴尬,就把簪子又戴回了头上,“哼,我不管,反正你不许上床,你要是敢过来,我就用簪子,一下一下的,把你扎成筛子!”说着还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纳兰瑾瑜看着,笑的更加开心了,甚至话都说不好,结结巴巴的,“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不上去,我睡地板行了吧,哈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小可爱。”说着就抱了被子枕头,真的谁在了地板上,秦梓安躺在床上却失眠了,一点都睡不着,生怕她睡着了就发生了什么,可是夜渐渐深了,秦梓安抵挡不住困意,还是睡着了……
第二日,秦梓安醒来时,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身上好重,待她清醒过来时,看到纳兰瑾瑜正抱着她睡得香甜,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时,赶紧挣扎起来,纳兰瑾瑜皱了眉,声音嘶哑,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别乱动!乖乖躺好!”
秦梓安听出了其他的味道,一动也不敢动,赶紧乖乖躺好,生怕一下他不高兴,自己就被生吞活剥了,想来也是郁闷,自己在秦府时,怎么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这般怂兮兮。
第二卷 10.逃婚失败
“不,我拒绝。”秦梓安坐在树上说什么都不肯下来,急得秦子瑞团团转,碰巧秦子沐进京接高中状元的秦子枫去了,这个小祖宗逃婚跑回来,爬上了树,怎么都弄不下来,“我的小祖宗,你就当二哥求你了行不行?你下来吧好不好?”秦子瑞求爷爷告奶奶,就差给秦梓安跪下了,可这小祖宗就是不下来,“祖宗,祖宗你下来吧行不行?你这是抗旨不遵啊祖宗!陛下下旨赐婚,你还是选妃大典拔得头筹的,选妃大典你都去了,怎么就抗旨逃婚呢你?”秦子瑞在地上来回走,踱来踱去,急得直跺脚,“抗旨不遵可是要诛九族的啊,你不想你自己,你想想哥哥们,想想爹地娘亲啊,我的小祖宗!”
秦梓安倚靠在树杈上,俯视着下面急得直跺脚的秦子瑞,有些想笑,转而又想,若是真的因为自己抗旨不遵而导致抄家或者株连九族,那自己不就成了千古罪人,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想来自己也是脑子抽了疯,选妃大典去都去了,为何还要抗旨逃婚?
秦子瑞看着倚靠在树杈上出神发愣的秦梓安,急得额头上满是汗珠,忽的听见了秦子沐愤怒不已的咆哮,“秦梓安!你给我滚出来!”秦子瑞愣在原地,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这是怎么了?不是高高兴兴的去接高中状元的秦子枫吗?怎么去了一趟京城回来就发这么大的脾气?这是出了什么事?秦子瑞刚刚缓过神来,就听到秦子枫在不停的劝说,“大哥你先别急着发火,若不是永宁王殿下的那个样子呢?若是我们因此误会了小妹怎么办?大哥你先冷静点,那个永宁王也有可能没安什么好心啊,毕竟他对你跟洛川公主的事情……”
“你给我闭嘴!”秦子枫话没说完,就被秦子沐大吼着打断了,秦子瑞听着,吓得打了个激灵,再仔细听去,就没听到秦子枫的声音了,秦子瑞掐指一算,心中了然,刚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就听见秦子沐的声音,“你给我从树上滚下来!”秦子瑞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连忙招呼着秦梓安赶紧下来,眼角余光还不忘了盯着秦子沐,只见他走的越发近了,就要到了跟前来。
秦梓安正在树上出神,忽的听见秦子沐大声咆哮着,吓得她差点从树上掉下来,缓了又缓,才稳住身子,树下的秦子瑞看见了,甚至做好了当人肉垫子的准备,见她没摔下来,赶紧小声的招呼她下来,“梓安,快点下来,你做什么惹大哥这么生气?”
秦梓安一头雾水,慢慢的爬下来,刚一落地,就被秦子沐拉着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秦梓安有些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上便传来了秦子沐咬牙切齿的声音,“好啊你,秦梓安,你翅膀硬了是吧,抗旨逃婚也就算了,跟纳兰瑾瑜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整夜未出,你长能耐了啊?就算你在选妃大典上拔得头筹,荣获皇后娘娘的青睐,就算你坐稳了王妃的位置,你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跟纳兰瑾瑜同居一室整夜未出?你们还没成亲呢!”
秦子瑞算是明白了为何自家大哥会这么生气了,原来是梓安这个小丫头还没成亲就跟人家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整夜未出,还抗旨逃婚,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就算什么都没发生过,说出去也没人信了,秦子瑞只好用祝你好运的眼神看了看秦梓安,便拉着秦子枫往后退了退,因为实在是太冷了,秦子沐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仿佛炼狱一般的寒意,秦梓安如坐针毡,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不停的回荡着同一个问题,大哥怎么知道的?
于是,秦梓安用了一个下午跟秦子沐解释到底怎么回事,那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在怨念中被秦子沐于第二日亲自将她送回了永宁王府。
纳兰瑾瑜盯着缩在椅子上的秦梓安,实在是搞不懂自己到底哪里吓到这个小东西了,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怕我?纳兰瑾瑜突然一个箭步跑到秦梓安跟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吓得秦梓安一个哆嗦,又往椅子里缩了缩,椅子就那么大,又能缩到哪里去呢?
“小东西,我到底哪里吓到你了?你为何如此怕我?若是我哪里让你害怕了,你告诉我,我改就是了,”说着将秦梓安从椅子上抱下来,抱着她做到了高位上,将满脸疑惑的秦梓安放在自己的腿上做好,顺手剥起了葡萄皮,一个一个塞进秦梓安的嘴巴里,“小东西,你不必怕我,我会对你好,把你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你也不必拘束,从今以后,你就是这永宁王府的女主人,我纳兰瑾瑜的妻子,我想和你白头偕老,一生一世,永生永世。”说着便抬起头,含情脉脉的盯着秦梓安,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是他一直在往秦梓安嘴里塞剥好的葡萄,秦梓安来不及吃掉,此时此刻,秦梓安的两个腮帮子圆鼓鼓的,像极了储藏粮食的仓鼠,纳兰瑾瑜有些哭笑不得,拿了个小碟子放在秦梓安嘴边,示意她吐出来,“吃不下了为何不出声?一直闷不吭声的,若是我不发现,你不是要呛到了?”
秦梓安连忙将口中的葡萄一个一个的吐在了小碟子里,又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腮帮子,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倒是给我说话的机会吗?一直塞个不停,谁知道你剥葡萄那么快的。”纳兰瑾瑜看着秦梓安满脸怨念的样子,心里想着,这就是一生了啊,真好。
“有没有想吃的想玩的?如果有,跟我说便是,不必跟我拘束,你在秦府如何,在这里便如何,也没人会说你,做你自己便是了,”纳兰瑾瑜拿了手帕,轻轻的擦拭着秦梓安嘴角的葡萄汁,忽的嘴角向上翘起,便是起了坏心思了,纳兰瑾瑜突然在秦梓安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口,趁着她愣神时,用舌尖舔去了秦梓安嘴角的葡萄汁,纳兰瑾瑜看着秦梓安羞愤的模样,仿佛在欣赏一副绝美的画卷,便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小东西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我真想现在就把你吃干抹净。”说话间,纳兰瑾瑜的眼里染了一丝情欲,秦梓安虽然久居阁中,但也自然是看明白了的,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臀下的异样,于是双颊绯红,挣扎着要从纳兰瑾瑜腿上下去,却被抱得更紧,“别乱动,让我抱着。”纳兰瑾瑜声音嘶哑,喘着粗气,似乎实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秦梓安自然是懂得,立马乖乖的任由他抱着,一动也不敢动。
而另一边,秦府因为秦梓安的离去,显得异常安静。
“啊,好无聊啊,梓安不在,府里都安静了许多,一点意思都没了,我都有点想她了。”秦子瑞坐在树下的圆桌旁,摆弄着一个刻满了符咒的乌龟壳和几枚铜钱,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听得秦子枫有些不耐烦,“好了二哥,从昨天大哥回来你就一直念叨,梓安已经是大姑娘了,都要嫁人了,你要习惯她不在的日子,实在不行,你给我找个二嫂?”秦子枫合起书本,走到旁边来打趣道,“说来也是,这十几年来梓安像个小魔王一样,现在突然离开了,府里安静了不少,都没有生机勃勃的样子了,我也是怪想她的。”
秦子瑞叹了口气,一听到秦子枫让他娶媳妇,立马打了个寒颤,“娶媳妇?要那玩意干啥?一个人不好吗?拉倒吧,女人太麻烦,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还是一个人好。”秦子瑞把几枚铜钱塞进乌龟壳里晃荡几下又倒出来,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不禁感慨,“啧啧啧,卦象显示,你二哥这辈子要孤独终老,不适合娶妻生子。”
秦子枫笑笑,又憋了回去,“二哥,你说女人麻烦,不怕被梓安听到吗?”秦子瑞摆摆手,“嗐,你可拉倒吧,梓安远在京城,怎么能够听得到呢?再说了,梓安那能一样吗?那是我亲妹子,别的女人不能比,也比不了。”秦子枫笑笑不说话了,打开书本继续啃书,秦子瑞不禁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你已高中状元,皇帝陛下在京城里赐了座状元府邸给你,仆人车马俱全,你到好,放着豪华官邸不住,非要放个几天假才去上朝,说是要收拾收拾东西,也不知道你这个书呆子有什么好收拾的,不就是一大堆破烂书吗?”秦子瑞见秦子枫不理他,也知道自己自讨没趣,便继续摆弄起他的乌龟壳子和铜钱来。
秦子沐站在二楼窗前,盯着他们俩看了一会儿,便看向了京城的方向,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梓安一个人在京城过得好是不好,开不开心,纳兰瑾瑜有没有欺负她……”
皇帝下旨,让秦梓安以永宁王正妃的身份住进了永宁王府,美其名曰,培养感情,婚期已经定了下来,于年底完婚,这段时间,秦梓安要一直住在永宁王府里面。
温暖得知此事时,气到晕厥,昏迷了两天,把温老爷和温夫人吓得够呛,小桃则在没人的地方狂翻白眼,吐槽自家小姐是个脑子不好使的,人家都要成亲了,还不喜欢你,为何要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呢?小桃是个奴婢,不懂主子的想法,但也分的清是非黑白。
第二卷 11.瑜安夫妇,在线撒糖。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秦梓安脸上时,她便醒了。
秦梓安本想抬手遮挡那缕令她不太舒服的阳光,没想到却被一个诺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睁开惺忪睡眼,当看清面前的人时,所有的睡意立马消失不见,秦梓安警惕的起身,用被子紧紧的包裹住自己,双眼眨也不眨一下的盯着纳兰瑾瑜,“你,你跑来我房间做什么?”
纳兰瑾瑜看着面前怂兮兮的秦梓安,有些怀疑之前听来的都是些假消息,“小东西,你怎么变得这么怂了?你不应该是个混世大魔王的吗?”纳兰瑾瑜面带疑惑的盯着那个把自己包裹的像个粽子似的秦梓安,越发忍不住笑意,“哈哈哈哈,小东西,你怎么这么怕我啊?”说着便身体前倾,整个人靠在秦梓安上方,“是我哪里吓到你了吗?”
秦梓安有些慌乱,连忙伸手将纳兰瑾瑜推开,眼神闪躲,“才,才没有,你,你赶紧出去,我要穿衣服了。”秦梓安作势要起身,纳兰瑾瑜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面带笑意,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就是想要逗逗她,“不如?就让我来帮你穿衣服吧,反正也是要成亲的人,而你也已经已永宁王妃的名义住了进来,”说罢便起身去衣架上拿衣服,还嗅了嗅,“嗯,真香,都是你的味道。”秦梓安闻言面色爆红,又不知还说些什么,只能又缩了缩,纳兰瑾瑜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儿,面上却依旧不为所动,保持着一副正经的样子。
纳兰瑾瑜拿着衣服走过来,作势要掀开被子,秦梓安连忙慌乱的拉扯着,“你你你,我不要你穿,我自己能穿!”说着便伸手抢夺纳兰瑾瑜手上的衣服,可是秦梓安哪有从小练武的纳兰瑾瑜力气大,根本就抢不过他,折腾了一早上,最后秦梓安还是闭着眼睛,任由纳兰瑾瑜给她穿了衣服,等衣服穿好,纳兰瑾瑜出门催促下人准备早饭的时候,秦梓安赶紧收拾收拾就准备逃出永宁王府,“这儿是个狼窝,可不能待了。”
纳兰瑾瑜好像早就知道一样,早早的就等在了墙后面,“哟,这一大早上的,爬墙做什么呢?也不怕摔下来吗?”
秦梓安震惊的看着站在墙角的纳兰瑾瑜,而后又尴尬的笑笑,“呵呵呵呵,我,我散步,呵呵呵,对,我在散步。”说着还扬了扬下巴,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
纳兰瑾瑜用扇子遮挡了自己的笑脸,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是吗?哦,原来你在散步啊,可是,散步怎么还跑到墙上去了?难不成,你在墙上散步?”
秦梓安趴在墙头上,下来也不是,不下也不是,尴尬的恨不得找个砖缝躲进去,“呵呵呵呵,我,我锻炼身体,呵呵呵,我在爬墙练习臂力。”说着还动了两下胳膊,这一动不要紧,可是秦梓安就靠着胳膊扶着墙的,这一动,身体就失去平衡了,一下子就摔了下来,纳兰瑾瑜看到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连忙接住了掉下来的秦梓安,于是两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就呈现出了奇怪的景象,秦梓安整个人趴在纳兰瑾瑜的身上,两个人凑的非常近,由于贯力,秦梓安亲了一口纳兰瑾瑜,两个人正呆愣着,忽的传来了脚步声,听起来,人还不少,秦梓安赶紧慌忙的起身,却不小心踩到了裙摆,一下子又摔了下去,纳兰瑾瑜被突然砸了一下,整个人有些发懵,这时,脚步声停住了,秦梓安就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看着来人,竟然是蔺子衿和纳兰逸!
四目相对,尴尬的寂静无声,蔺子衿最先反应过来,拉着纳兰逸往回走,一边走,嘴上还一边说着,“哎呀,你看呐,这天气多好啊,也不知道瑾瑜这孩子跑哪儿去了。”纳兰逸赶紧也跟着打哈哈,“是啊是啊,应该叫瑾瑜带着梓安一起去吃个午饭……”
脚步声渐行渐远,声音也渐渐消失了,秦梓安赶紧爬起来,拍打着自己生上的灰尘,纳兰瑾瑜依旧躺在地上,仰视着红了脸庞的秦梓安,“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我就喜欢看你脸颊红红的模样。”听了这话,秦梓安的脸红到了耳朵根,“登徒子。”
纳兰瑾瑜一个鲤鱼打挺便起了身,站在秦梓安面前,步步紧逼,直到把秦梓安挤在了墙角,秦梓安见势头不对,便想着逃跑,却被面前的人牢牢困住,纳兰瑾瑜双手撑着墙面,把秦梓安锁在墙角,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吐气如兰,“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登徒子?嗯?是你压在我身上,还亲了我,你倒是恶人先告状,反过来说我是登徒子,好个不讲理的小东西,”说着身体又向前蹭了蹭,秦梓安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火辣的,纳兰瑾瑜腾出一只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还顺便捏了一把腰上的软/肉,“小家伙,亲了我,可是要负责的,反正,刚刚父皇母后都看见了,要不然,我们就继续下去好了。”说着便一把扯开了秦梓安的腰带,吓得秦梓安连忙护住自己,飞起一脚踢在了纳兰瑾瑜的下身,纳兰瑾瑜没防备,被一下子踢中了下身,疼得呲牙咧嘴,弯腰捂着,秦梓安见此,又在纳兰瑾瑜的后背补了一脚,直接把他踹倒了,“呸,臭流氓!”说早就逃也似的跑了个没影,留下纳兰瑾瑜风中凌乱了,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秦梓安,你给我等着!”
午饭时,纳兰瑾瑜不在,下人说他出门了,秦梓安暗暗自喜,可以一个人吃饭当然再好不过,可是还没等秦梓安享用那一大桌子的美食,纳兰瑾瑜便回来了。
纳兰瑾瑜整个人阴沉着,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感觉,秦梓安觉得不对,吃了几口就跑回来房间,纳兰瑾瑜满脸疑惑,“这丫头怎么了?”他坐在饭桌前,却一点食欲也没有,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纳兰逸和蔺子衿捡来的,秦梓安和纳兰洛川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原来纳兰瑾瑜进了宫,蔺子衿着急抱孙子,于是便发生了接下来的对话。
“瑾瑜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我和你父皇呢,就你一个儿子,你既然有了王妃,是不是,该把要孩子这件事,提上日程了?”蔺子衿坐在高位上嗑瓜子,眼睛却是盯着纳兰瑾瑜的,他当然知道要孩子,他也想要孩子,可是那个小东西太难搞定了,再说了,还没成亲呢,那样会让她没有安全感的,当然,这些话纳兰瑾瑜是不敢说出来的,不然,那个作精一样的母后,能作死他,于是纳兰瑾瑜一声不吭,纳兰逸也不吭声,父子两个有一下没一下的下棋,也不管在哪里落子了。
“哥哥,你看你跟嫂嫂婚期都定了,要不你们俩提前成亲呗,你娶了嫂嫂,我也好嫁人不是,要不然我的子沐哥哥被人抢走了怎么办啊!”纳兰洛川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更是双眼含泪的看着蔺子衿,“你说是不是啊母后。”纳兰洛川说着,还冲着蔺子衿挤眉弄眼的,蔺子衿一下子就明了了,“是啊是啊,瑾瑜啊,你看,要不过两天就成亲吧,你娶妻了,你妹妹也好赶紧跟那个秦子沐双宿双飞,不然啊,你妹妹这么乖巧,要是被别人拐走了,你母后得多难过啊。”说着还装腔作势的抹了两下不存在的眼泪。
纳兰瑾瑜在心里吐槽,一个母后,一个妹妹,都是作精在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说着就要走,却被纳兰逸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这自然是躲不过蔺子衿的眼睛的,瞪了一眼纳兰逸也没说什么,纳兰逸尴尬的笑笑,拉着纳兰瑾瑜坐下,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得见的声音说着,“你就顺从了你母后的心思吧,今早上你和那个秦梓安不是还在花园里,那个那个,那个啥嘛。”纳兰逸说着,笑容暧昧,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呵呵的看着他,纳兰洛川早就听到了,连忙跑上前来,“哥哥,你跟嫂嫂早上在花园里干嘛了?”纳兰瑾瑜一听,一口水差点呛得背过气去,等他缓过来了,搪塞着纳兰洛川,“咳咳,没干什么没干什么。”纳兰瑾瑜说完,连忙逃也似的跑了,刚跑到门口,身后又传来蔺子衿的大喊,“你要是三天之内不成亲,你就别认我这个母后了!”纳兰瑾瑜听见了,赶紧加快了脚步,“我会不会是捡来的?还是我只是用来传宗接代的?”纳兰瑾瑜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还是没有任何怨言的,他的父皇母后,他还是很了解的。
当夜,秦梓安洗了澡,刚刚爬上床准备睡觉,却发现被子里鼓鼓囊囊的,于是秦梓安一把掀开被子,看到是纳兰瑾瑜藏在被子里,“啊!!!纳兰瑾瑜你个大混蛋!你吓死我了!你跑到我被子里做什么!”
纳兰瑾瑜被秦梓安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把她的嘴巴捂住,无论秦梓安如何挣扎都不放开,“你喊那么大声,你想让全府都知道我们俩还没成亲就睡在一起吗!”秦梓安摇摇头,瞪大了双眼,纳兰瑾瑜点点头,又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春宵一刻值千金呐,”说在便在秦梓安脸上摸了一把,秦梓安慌乱的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纳兰瑾瑜哈哈笑着,“哈哈哈,小家伙,我逗你的,看把你吓得,我现在把手拿开,你不许大喊大叫的。”
秦梓安赶紧猛点头,纳兰瑾瑜点了点头,便放开了她,刚想坐下,就被秦梓安一脚踹下了床,“臭流氓!”
“我不是只对你流氓吗?”纳兰瑾瑜起身,在秦梓安满脸震惊的表情中淡定的脱去衣衫,“今晚我便睡在这里,也好让你习惯一下和我一起睡,”说着就爬上了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顺便把秦梓安一起拉进了被子里,纳兰瑾瑜紧紧的搂着她,“对了,忘记告诉你,我今日进宫,父皇母后把婚期提前到了三天后。”说完便闭上了眼睛,秦梓安内心却盘算着,怎么逃婚……
第二卷 12.我想要亲亲
“纳兰逸,我知道你是装睡,你给我起来!”蔺子衿拉扯着纳兰逸的胳膊,气呼呼的嘟囔着,“梓安丫头不愿意嫁给瑾瑜,你还不赶紧想想办法!还在这里装睡!?”纳兰逸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无奈的起身,搂着蔺子衿坐在自己腿上,“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瑾瑜和梓安的婚事不是已经定在了三天后嘛,明日邻国的国王和王后就要来了,”纳兰逸说着,抚摸着蔺子衿柔顺的长发,“我们两国向来交好,这一次,他们两个来,是为了参加瑾瑜的婚事,接待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做,好不好?”
蔺子衿撇撇嘴,“那瑾瑜的婚事谁来操办?总不能推给礼部尚书吧?我可不想交给那个糟老头子。”蔺子衿一脸的不情愿,“我来操办瑾瑜的婚事,你去接待他们两个,”纳兰逸刚要说什么,就被蔺子衿瞪了回去,“就这么定了,你赶紧起来,别躺着了,总躺着,都快发霉了。”说着便兴高采烈的一路小跑着离开了,纳兰逸无奈的笑笑,摇了摇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秦梓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才发现没人叫她,也不知道纳兰瑾瑜跑到哪里去了,平时这个时间他都会守在床前的,秦梓安突然一愣,怎么会想到他呢?可能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吧,想着想着,秦梓安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可怕,自己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想了许久,秦梓安摇摇头,把脑海里的想法都甩出去,嗐,管它呢,不想了,我才不会喜欢上他。
秦梓安起身穿衣洗漱,月白色的广袖交领织锦长裙,将美好的身段勾勒的更加诱人,腰间藏蓝色腰封将盈盈一握的腰肢束住,上面绣着牡丹花,还有一条淡紫色的珍珠腰链,外穿杏色薄纱罩衫,背部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凤凰,脚踩一双藏蓝色绣鞋,与腰封相互辉映,淡棕色的长发绾成如意鬓,面施粉黛,纤纤细指拿起一只带着流苏的流云蝴蝶簪,插在发髻上,秦梓安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确认没有任何不妥后,便出了门。
自从上次秦梓安跟纳兰瑾瑜抱怨礼仪嬷嬷很早叫她起床之后,便再也没人来叫她起床了,秦梓安在院子里晃悠了小半天,除了侍女仆人,连纳兰瑾瑜的影子都没看到,她正纳闷,忽的听到门口处传来陌生的声音,吵吵闹闹的,其中还夹杂着纳兰瑾瑜的声音,“羽翎姑姑,你慢着点,你别把小家伙给吓着了。”
这时,一个女声应声而起,“行啊你个小兔崽子,这就开始护着媳妇儿了,不错不错,没让姑姑失望。”
秦梓安正疑惑着,突然脚下一个不稳,踉跄着向前倒去,正当秦梓安准备迎接大地的拥抱时,却突然撞上了一处坚实的胸膛,她的耳朵贴在那人的胸口,听着胸腔里强有力的心跳声,直到纳兰瑾瑜的声音响起,“怎么了小家伙?这么不小心?是看到我回来太激动了吗?”秦梓安面色微红,稍稍站定,看了看纳兰瑾瑜,好奇的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你这里,为什么不是软的?怎么硬邦邦的?不该是软的吗?”纳兰瑾瑜看着秦梓安满脸疑惑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哈,小家伙,你真可爱,只有女孩子的才是软的,男孩子都是硬邦邦的呢。”秦梓安还是一头雾水,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身后站着的四个人,其中两个她认识,正是永宁大陆的皇帝和皇后,纳兰逸和蔺子衿,但是另外两个穿着华服的人,她就不认识了,看穿着,也不像是本国人。
纳兰瑾瑜似乎是看出来了她的疑惑,一把拦住她的腰,语气轻柔,“给你介绍下,这是羽翎姑姑和云帆姑父,他们是邻国的国王和王后。”秦梓安似是明了,微笑着冲着二人问好,“梓安见过羽翎姑姑,云帆姑父。”墨羽翎一听到秦梓安软软糯糯的声音后,笑得乐开了花,一路小跑着跑上前来拉着秦梓安的手,“哎哟,侄媳妇嘴巴真甜,长的真美,有空要去姑姑那里玩噢。”说着还冲着秦梓安挑了个眉,这一下可把秦梓安给惊讶到了,没想到羽翎姑姑这么热情,可能发呆的时间有些久了,纳兰瑾瑜低头靠近秦梓安的耳边,“怎么了?不舒服吗?”秦梓安听到了他的声音,便回了神,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冲着墨羽翎施了个礼,“刚才略有失神,让羽翎姑姑见笑了。”
墨羽翎倒是连连摆手,“无妨无妨,我可是吓着你了?”墨羽翎有些担忧,来的路上可是一直听纳兰瑾瑜唠叨,他这个小媳妇儿,胆子有些小,性子柔弱的很,可别是自己把她吓到了,要不然这小子还不把我轰出去。
“没有没有,羽翎姑姑没有吓着我……”秦梓安话还没说完,纳兰瑾瑜便把揽着她的手紧了紧,“姑姑一路舟车劳顿,眼看到了饭时,不如先去吃饭吧。”说罢便揽着秦梓安走在前面带路,纳兰瑾瑜一直嘴角带笑,心情看起来超级好,秦梓安疑惑的问,“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啊?”纳兰瑾瑜听着她软糯糯的声音,心里就像是有只小猫在抓一样,痒痒的,“因为,我一想到,后天你就要永远成为我的了,我就很开心。”
“为什么?”秦梓安不理解他话的意思,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想到自己就要成亲了,就要嫁给这个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的男人了,可是秦梓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因为我爱你,前世今生,一直都爱着你,我想和你白头偕老,我想和你一生一世,永生永世,因为是你,所以希望一直都是你。”纳兰瑾瑜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情不自禁的便吻了上去,也不管身后有没有跟着人,过了好一会儿,纳兰瑾瑜发现秦梓安的小脸憋的通红,才笑盈盈的放开了她的嘴唇,“别发呆了小家伙,饿了吧,我们去吃好吃的。”秦梓安愣愣的被拉着走,心里小鹿乱撞,脸颊红红。
饭桌上,秦梓安一心想着要给墨羽翎一众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也不敢吃太多饭菜,所以一直都没有吃饱,心里面一直祈祷着让他们快点离开,可是直到深夜,他们才离去,秦梓安又累又饿,瘫在椅上子说什么都不起来,“人间不值得。”纳兰瑾瑜看着她这副样子,又心疼又觉得好笑,于是拉着她跑到厨房,“给你煮面,好吗?”秦梓安满脸震惊,“你会煮面?”秦梓安一脸的不相信,“能吃吗?”纳兰瑾瑜笑笑,便挽起袖子,开始洗手和面,过了许久,秦梓安有些昏昏欲睡时,鼻腔里面突然涌入了一阵香气,她瞬间便来了精神,抬起头刚好看到纳兰瑾瑜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过来,纳兰瑾瑜将阳春面放在秦梓安面前,“尝尝,早就饿了吧,你晚饭都没吃什么。”
只见青花瓷碗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细白色的面条,几颗小白菜,以及一个荷包蛋,秦梓安看着面前香气扑鼻的阳春面,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几声,纳兰瑾瑜笑笑,“快吃吧。”
秦梓安吃完了面条,满足的倚靠在椅子上,“啊,好饱啊,好好吃。”纳兰瑾瑜收拾着碗筷,过了一会儿才坐到她身边,“吃饱了带你出去走走吧,怎么样?”秦梓安这会儿吃饱了,整个人精神的不得了,“好啊好啊,去哪里玩儿?”纳兰瑾瑜宠溺的摸了摸秦梓安的发顶,“走吧小家伙。”说着便拉着嘟嘟囔囔的秦梓安往外走,“喂,不要摸我的发顶,会长不高的!”纳兰瑾瑜笑的更加开心了,“你本来也长不高……”
一处角落里,一个人影正看着纳兰瑾瑜和秦梓安,仔细看去,原来是一身夜行衣的墨羽翎,此刻的她正捂着嘴笑,“嘿嘿嘿,看来不久的将来就可以抱孙子了,孙女就更好了……”
秦梓安在街道上东看看西瞧瞧,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纳兰瑾瑜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眼睛从没有离开过她身上,“你慢点跑,小心不要摔了。”秦梓安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摔跤呢?”说着便打了个哈欠,纳兰瑾瑜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身体的某处竟然有了反应,纳兰瑾瑜也很纳闷,这二十年来,秦梓安是唯一一个让他有反应的女孩子,在秦梓安没出现以前,他甚至以为自己是个断袖。
纳兰瑾瑜拉着秦梓安的小手,将她拉进怀里,“困了?带你回家好不好?”
秦梓安也确实是困了,哼哼唧唧的用脑袋蹭了蹭纳兰瑾瑜的胸口,“嗯,好,带我回家睡觉,我好困。”
纳兰瑾瑜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小猪一样的,说困就能睡着。”说着便把秦梓安打横抱起,慢慢悠悠的往回走,怀里的秦梓安本来正要睡觉,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的,闭着眼睛,嘴里嘟囔着,“金鱼啊,你对我这么好,我都没有对你好,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你的。”
纳兰瑾瑜有些苦恼,“金鱼??明明是瑾瑜,”说着顿了顿,嘴角带着坏笑,“我想要一个亲亲。”
秦梓安被困意包围,没听清纳兰瑾瑜说的什么,迷迷糊糊的答应着,“好好好,都答应你。”
纳兰瑾瑜低头看着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姑娘,笑了笑,低下头轻轻的啄了一口她的唇,过了良久,直到秦梓安微微皱了眉,纳兰瑾瑜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回到家里,纳兰瑾瑜将秦梓安轻轻的放在床上,轻轻的给她盖好被子,就准备离开,却被秦梓安抓了衣角,“我怕黑……”说话时,秦梓安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纳兰瑾瑜笑了笑,“我陪你,不走。”
“你怎么在发抖?冷吗?”纳兰瑾瑜说着,搂着秦梓安的手又紧了紧,裹了裹被子,秦梓安没说话,又缩了缩,纳兰瑾瑜感受到身体某处的昂首挺立,似乎也知道了秦梓安为什么在发抖,“别怕,好好睡觉,别乱想。”
秦梓安点了点头,像一只温顺乖巧的猫儿一样,乖乖的躺在纳兰瑾瑜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卷 13.我不想嫁给你了
再有两天便是秦梓安和纳兰瑾瑜的大婚之日,永宁王府上下已经开始准备婚礼事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窗花喜字贴满了窗子,永宁王府到皇宫的路上,也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和喜花,整个皇城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
清雅斋里,红色的纱幔随风舞动,大红色的床幔跟一旁墙上的大红喜字交相辉映,桌上寓意着早生贵子的红枣,花生,桂圆,瓜子,堆成了一座座小山,床上的喜被折叠的整整齐齐,两根红色的喜烛站立在桌子两旁,这便是婚房了。
由于襄阳城到京城实在是太远了,只好让秦梓安在皇宫里出嫁,就住在皇后蔺子衿的宫殿里,大红色的喜服已经早早的送到了秦梓安的房间,奢华的凤冠看起来很重,秦梓安一直想着会不会被这个华丽的凤冠压的脖子疼。
夜很快便深了,初秋的晚风很凉,吹在秦梓安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抖了抖,随即裹紧了自己的斗篷,至今为止,秦梓安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见过纳兰瑾瑜了,每当闲暇时分,脑海中便全部都是纳兰瑾瑜的笑脸。
秦梓安抬头仰望天空,此时月正当空,想来明日便是十五了,月圆之日,成亲之时,此刻满天星辰都在不停的闪烁着,用力的散发着自己的光芒,好像也在为她感到欣喜,秦梓安摇了摇头,脑海中烦闷的想法一扫而空,反正明天不就见面了吗,有什么好想的,可是,为什么心里总是慌慌的,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可是,又是什么事情呢?
此时此刻的纳兰瑾瑜也睡不着,倚靠在床榻上,望着墙上的画像出神,画上的女子一袭翠绿青衫,长发及腰,几缕发丝微微浮起,面容姣好,正坐在石桌旁抚琴,仔细看去,那女子左眼下方,还有一颗淡红色的泪痣,这女子正是明日就将要成为纳兰瑾瑜妻子的秦梓安。
纳兰瑾瑜每每想到秦梓安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自己就要和最心爱的女子白头偕老,一生一世,激动的心情便久久不能平复,纳兰瑾瑜看向一旁的喜服,大红色的喜服挂在衣架上,隐隐能够看出过肩龙的织锦暗纹,龙,天子的象征。
第二日,天边刚刚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整个皇城都还在沉睡的时候,整个永宁王府都已经起身,忙忙碌碌的,井然有序的做着属于自己的事情,纳兰瑾瑜早早的穿好了喜服,束起了长发,站在庭院里,等待着吉时一到,便动身前往皇宫,去接他的爱人,他们已经几日不曾相见,思念愈发强烈,只怕是,若不是想要给秦梓安一个不留遗憾的婚礼,恐怕纳兰瑾瑜早就不管不顾的前往皇宫把她接回来了。
太阳缓缓升起,一位公公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在看到纳兰瑾瑜的那一刻,便对着他跪了下去,头贴着地面,“王爷,王爷不好了,王妃她,王妃她,不见了……”越说到后面,那位公公的声音越来越小,但纳兰瑾瑜还是听得清楚,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连着晃了几下,若不是仆人搀扶着,恐怕早已倒在了地上,纳兰瑾瑜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梓安不见了,梓安不见了,梓安不见了……
纳兰瑾瑜骑着马在热闹的街道上飞奔着,心里某处好像突然碎掉了,空荡荡的缺了一块,他找遍了皇宫里每一处地方,就连一直没人的冷宫都找遍了,纳兰瑾瑜摔倒在台阶上,一路滚下去,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仿佛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我等了你一生,找了你二十年,好不容易把你等到了,我们就要一直在一起了,可是你却不见了,绾妤,你到底在哪里?”话一说完,纳兰瑾瑜便晕了过去。
纳兰瑾瑜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大红色的床幔,记忆回笼时,纳兰瑾瑜猛地坐起,这时刚好一只带着信纸的飞镖扎在了他的床头,纳兰瑾瑜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上面的流云蝴蝶簪是分别那日,秦梓安戴在头上的,是他亲手做的,纳兰瑾瑜的瞳孔缩了缩,于是便用力的将飞镖拔了下来,飞身追了出去,然而,正当纳兰瑾瑜追着人影跑进了一个胡同时,那人影便消失不见了,借着街边某间商铺上挂着的灯笼发出的微弱烛光,仔细的看着信纸上的留言,只见字迹娟秀工整,上书,‘明日辰时,昔阳城郊百里亭,只你一人来见。’纳兰瑾瑜拿着信纸的手抖了抖,继而用力的握紧了拳头,将那张纸捏得皱成了一团。
第二日,纳兰瑾瑜早早的赶到了那里,清晨的郊外,空气清新,鸟语花香,纳兰瑾瑜却无心欣赏,只盼着辰时快些到来,在秦梓安消失的哪一天一夜里,纳兰瑾瑜吃不下睡不着,把一切能想到的坏结果都想过了,结果导致自己心绞痛,差点晕厥过去,纳兰瑾瑜只盼着快些把心上人接回去,这一天一夜,小家伙一定吓坏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辰时,来的人竟是一位身着粉衣的女子,纳兰瑾瑜一阵疑惑,看身形,这也不是小家伙,会是谁呢?待那女子走近,只见那女子身着粉色交领长裙,腰间束着一条白色腰封,外穿粉色薄纱罩衫,脚踩白色绣鞋,纳兰瑾瑜想了又想,确认了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也没任何印象,纳兰瑾瑜正疑惑着,那女子却悠悠然的对着他施了一礼,“小女子见过永宁王殿下,不知殿下,可还记得奴家?”
“不认识,不记得,”说着顿了顿,便直奔主题,“飞镖是你让人给我的吧,秦梓安在哪儿?”纳兰瑾瑜说话时眼睛一直四处张望,希望能够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温暖恨得咬牙切齿,便忘记了掩盖自己,立刻张牙舞爪的,像个骂街的泼妇那般大吼大叫,“秦梓安那个贱人哪里比得上我!她哪里比我好!她到底给你施了什么妖术,她就是个狐狸精,把你给迷惑了!”
啪!!!
纳兰瑾瑜皱着眉,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我这辈子从来没打过女人,你是第一个,”说着向前走了两步,看的他的眼神看的温暖心里发毛,连连后退,纳兰瑾瑜又言,“我也不想打女人,因为我觉得打女人是弱者的行为,今天打你,是因为你触碰了我的底线,而我的底线,就是秦梓安,我劝你,乖乖的把她完好无损的交出来,不然我保证,会让你后悔你的所作所为。”纳兰瑾瑜说话时步步紧逼,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威压,给人一种压迫感,吓得温暖步步后退,一个不稳便坐在了地上,纳兰瑾瑜后退了两步,用充满警告的眼神看着她。
只见温暖抬起手,用力的吹了一下手中的哨子,便有两个人从地底下钻出来,原来那里有个地下密室,怪不得之前军队搜索时什么也找不到,那两个男人抬着一个昏迷中的女子,只一眼,纳兰瑾瑜便认出,那是他的小家伙,连忙几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踹开那个刚要抬起秦梓安身体的男人,纳兰瑾瑜皱着眉,内心满是疼惜,连忙将秦梓安打横抱起,只看了一眼一旁的温暖,便再也没说什么,三天后,一伙神秘人将温家洗劫一空,温家老爷和主母年纪大了,竟然直接被吓死了,温暖带着小桃逃离了出去,却也在逃亡的路上失散了,小桃回了老家,找了个好人家嫁了,而温暖呢,被人贩子卖进了青楼,她把一切都归给秦梓安,认为她如今的遭遇都是拜秦梓安所赐,但若是从头算起,秦梓安跟温暖并无交集,也不认识,更别提有什么过节了,可能只是因为温暖本性善妒罢了。
而秦梓安呢,昏睡了三天,可却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在做噩梦,纳兰瑾瑜看着心疼,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某个深夜,秦梓安醒了,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纳兰瑾瑜,她看着他脸上欣喜若狂的神色,有些难过,张了张嘴,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纳兰瑾瑜却什么都知道,这几天一直是他亲自照顾她,秦梓安身上的伤痕他不是没看见,只是不敢问,他怕真的发生了什么让他后悔的事情。
“我不想,嫁给你了…”秦梓安说话时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那几个字几乎是从她嘴巴里面飘出来的,纳兰瑾瑜怀疑自己听错了,瞪着不可置信的双眼,但当他看到秦梓安眼睛里流出来的眼泪时,满腔疑问却不敢问出来,他怕伤到她,怕她难过,可他自己明明难过的要死。
秦梓安以为他没听清,于是咬咬牙,又说了一遍,“纳兰瑾瑜,我不想嫁给你了!…”语气迟疑,并不坚定,就连秦梓安自己都怀疑自己,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想法。
纳兰瑾瑜听得出来她语气里面的犹豫,心里只想着怎么把她留下来,“小家伙吓坏了吧,都是我不好,把你弄丢了,让你受了苦,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我会一直保护你,不再让你从我身边消失不见。”
秦梓安本想说些什么,却被纳兰瑾瑜的吻堵住了嘴巴,过了许久,纳兰瑾瑜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嘴唇,用舌尖轻轻的舔走了她的眼泪,“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等你身体好了,我陪你回家看看吧,离开襄阳城这么久,是不想家了?”秦梓安再也忍不住了,号啕大哭,哭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纳兰瑾瑜看了,眉头皱成了个川字,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别哭别哭,你知道的,我最怕你哭了,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好好睡觉,好吗,明天给你做你爱吃的好吗?什么都不要想了,好不好?”
秦梓安哭的喘不上气来,却也一个劲儿的猛点头,纳兰瑾瑜见她答应了,便微笑着哄她睡觉,心里却一直盘算着,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她身上那么多伤……
第二卷 14.此吃掉非彼吃掉
永宁王妃秦梓安在大婚之日被人绑架,消失一天一夜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襄阳城也传出了许多关于此事的流言蜚语。
当那辆极其奢华的马车来到襄阳城时,城中的人们,或多或少,聚在一起,讨论着那位他们认为已经失贞而不配做王妃的女子,而这些,自然是被秦梓安尽数听进耳朵。
纳兰瑾瑜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身边的女子在颤抖,不停的颤抖,甚至愈发强烈,他怕了,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因为身边这位在他眼中柔弱却坚强的女子。
纳兰瑾瑜将秦梓安揽进怀里,用力的抱着她,柔声安慰,“别怕,有我在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他用一只胳膊将她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温柔的抚着她的背,秦梓安面色发白,唇无血色,“我没有,不是那样的,他们在撒谎…”秦梓安越说越激动,一直在无声的哭泣着,纳兰瑾瑜怕了,特别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此时的他真的特别想杀了那些人,可是悠悠众口,他又怎么杀的完呢?
“我相信你。”纳兰瑾瑜说着,吻上了秦梓安的唇,紧紧的抱着她,直到她不再哭泣,不再颤抖,他才缓缓的放开她,微笑的看着她,“好了,擦干眼泪,调整好心态,我们就要到家了,岳父岳母看到你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秦梓安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的笑着,但是又怎么能够瞒得过纳兰瑾瑜呢。
“看看是谁回来了?是我们的小公主回来了呢。”秦子沐收到纳兰瑾瑜的信,知道秦梓安今日回家,早早的便等在了秦府外。
在看到秦子沐的那一刻,秦梓安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大哥!”说着便跳下了马车,一路小跑着跑进秦子沐怀里,“我好想你!”秦子沐反抱着她,抚着她的背,“哈哈,大哥也想你,”说着便将她推开,“好了好了,都是大姑娘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秦梓安嘟了嘟嘴,没说什么,但她心里明白,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纳兰瑾瑜在看到秦梓安扑进秦子沐怀里时,心里很是不舒服,甚至有些难受,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妥,她跟秦子沐从小到大生活在一起,这是他无法相比较的。
晚饭时,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起那件事,但秦梓安心里明白,他们只是顾及她的感受,不想让她难过罢了。
夜深了,入了秋,便冷了,又下起了雨,秋雨冰凉,夹杂着阵阵冷风。
“你怎么还没睡?”纳兰瑾瑜洗好了澡,当他走进房间时,秦梓安正裹着被子缩在床上,房间里燃着炭火,把房间里烤得暖暖和和的,秦梓安小脸通红,像只无辜纯良的小白兔,纳兰瑾瑜看着她的样子,邪魅的笑了笑,“你这样子,看得我好想把你吃掉。”说着便一步一步的冲着秦梓安走过去。
她看着只穿了纯白色里衣里裤的纳兰瑾瑜,上衣微微敞开,露出健硕的胸膛,她看着他坐在自己身边,突然觉得有些委屈,眼睛里雾蒙蒙的,像是染了一层霜,“你不要吃我,我不好吃,不可以咬我。”
纳兰瑾瑜听着秦梓安的话,愣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我怎么舍得把你吃掉。”说着便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顶,可是秦梓安还是觉得委屈,抬起头,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看着他,“你刚刚不是还说要把我吃掉的吗?”
纳兰瑾瑜顿了顿,突然不太知道自己该怎么跟面前的小家伙解释这个问题,于是,一把搂着她缩进了被窝里,揽着她准备睡觉,秦梓安却在许久的安静后突然开了口,倒是把纳兰瑾瑜吓了一跳,“喂,小金鱼,你又不要吃我了吗?”
纳兰瑾瑜都快睡着了,秦梓安突然说话把他吓了一跳,而且还是有点让他哭笑不得的问题,“小家伙,我说的吃掉你,可不是把你给煮了。”
秦梓安更迷糊了,等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纳兰瑾瑜最受不了她这种表情,于是,身体某处立马给出了反应,纳兰瑾瑜觉得有些尴尬,但是秦梓安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依旧不停的各种问问题,“金鱼,你好像有什么戳到我了。”
纳兰瑾瑜在黑暗中尴尬的笑笑,没说话,秦梓安继续发问,甚至用手指点了点,“这是什么啊?为什么我没有?它为什么一直戳着我?”纳兰瑾瑜还是不说话,秦梓安觉得没意思,干脆爬到了他的身体上方,压着他,借着月光,用手指勾勒着他的眉眼,“金鱼,你睡着了吗?”
纳兰瑾瑜睁开眼睛,用一种秦梓安看不懂的眼神盯着她,“金鱼,你的眼神好可怕,像一只发现猎物的狼。”
纳兰瑾瑜忍得难受,忍不住闷哼一声,秦梓安听见了,以为他不舒服,连忙从他身上爬下来,语气慌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不舒服,你想帮我吗?”纳兰瑾瑜似笑非笑,声音嘶哑且充满情欲,好像在极力压制着什么,秦梓安用力的点点头,“当然可以,我要怎么做呢?要不然,我去帮你找个郎中吧。”说着就要起身下床,却被纳兰瑾瑜一把拉了回来。
纳兰瑾瑜一个翻身便把秦梓安压在了身下,呼吸沉重,吐气如兰,喷洒在秦梓安的脸上,秦梓安有些慌乱,“你,你不是不舒服吗?你干嘛压着我?你好重,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了,你快点下去。”说着便推搡着他,可是无奈力气太小,根本就推不动。
纳兰瑾瑜轻轻的吻着秦梓安的唇,像是在细细品尝着某种美味佳肴,犹如雨点一般的吻落在秦梓安的脸上,脖颈间,“小家伙,你是不是要履行一下妻子的义务?嗯?”纳兰瑾瑜本想继续下去,却发现秦梓安在微微颤抖,“你怎么了?害怕了?胆小的小家伙。”说着便要从秦梓安身上下去,她却突然抬起手圈着他的后背,声音软软糯糯的,“我才不是胆小鬼,只不过,就是…”秦梓安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纳兰瑾瑜依旧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他并不想让她难过,他想等她自己准备好,于是柔声安慰着,“好,你不是胆小鬼,”说着还抬起手,用纤细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只不过什么?你跟我之间,不需要犹豫,有什么话,说出来便是,我亦不会怪你。”
秦梓安咬了咬唇,那上面还有属于他的味道,“只是,我们还,我们还没有,没有真的成亲…”越说到后面,秦梓安的声音越发的小了,像一只蚊子那般,纳兰瑾瑜身子一僵,秦梓安亦是感觉到了的,“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可以当做没听到吗?”秦梓安的语气里充满了慌乱,纳兰瑾瑜也察觉到了自己有些吓到她了,连忙轻声哄着她,“没有没有,你没说错话,你别怕我,好吗?”纳兰瑾瑜从秦梓安身上下来,将她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小家伙,已经很晚了,不要多想,什么事情都有我呢,别怕,好吗?”秦梓安在纳兰瑾瑜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便闭着眼睛准备睡觉,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东西在戳着她,于是,她好奇的伸手摸了摸………
纳兰瑾瑜本就忍得难受,被她一碰,某处便更加兴奋,于是,纳兰瑾瑜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往外挤出几个字,“小家伙,你要是再不睡觉,我就把你吃掉。”秦梓安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警告,可是,她偏偏是个叛逆的小姑娘,于是她仰着头,“那你倒是吃啊,你是打算红烧还是清蒸?”
纳兰瑾瑜被她的话逗笑了,“哈哈哈,小家伙,我说的吃掉,可不是你想的那个吃掉。”
“那是哪个吃掉?”秦梓安依旧不停的问着,此时已经到了申时,刚好是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纳兰瑾瑜叹了口气,“你这个小家伙,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于是再次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我说的吃掉,是这个。”
话刚说完,温柔细腻的吻便落在了秦梓安的脸上,脖颈间,纳兰瑾瑜的手拉扯着她的衣服,她却并没有反抗,而是生涩又僵硬的附和着,纳兰瑾瑜突然停了下来,“对不起,我……”他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些什么,秦梓安却搂着他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生涩的吻着他。
秦梓安突然哭了起来,把纳兰瑾瑜吓坏了,连忙爬起来抱着她,生怕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着眼泪,“你怎么突然哭了?别哭别哭,我不会再欺负你了,你别哭。”
可越是这样,秦梓安便哭的越凶,“金鱼,我真的好委屈,为什么他们要那样说我,要那样诋毁我,造我的遥,他们不知道贞洁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重要吗,为什么要那样说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秦梓安越说越激动,越哭越大声,哭的全身颤抖,声音嘶哑,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却还是依旧不停的对纳兰瑾瑜诉说着。
纳兰瑾瑜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今晚秦梓安给她的感觉如此奇怪,原来原因在这里,纳兰瑾瑜暗暗怪自己反应太慢,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小家伙,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对你的爱是不变的,这件事终究会过去,会被淡忘,你不必放在心上,你不是经常对我说,别人说的话,都只是参考,不高兴就不用听吗?怎么到了你这里,你就忘了呢?”纳兰瑾瑜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梓安,我相信你,并且永远站在你这边,无关对错。”
秦梓安抬起头,眼眶含泪,脸上的泪水还没干,就那样一直看着他,什么都不说,但是纳兰瑾瑜直到,他的小家伙能把这些说出来,就证明她已经没事了,他也松了一口气,现在要做的,就是用另一个话题把这件事盖住,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第二卷 15.我想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什么?!”!纳兰逸拍案而起,瞳孔里满是震惊,他不敢相信,一直友好往来的邻国会突然攻打他的国家,就在前几日,墨羽翎和云帆还亲自前来,准备参加他们侄子的婚礼,而今日,就已经接连攻下两座城池了,纳兰逸不敢相信,一遍一遍的确认消息是否有误,而得到的答案,一直都是,消息准确,邻国的国王和王后亲自带兵,一路南下,接连攻下两座城池,而如今,正在持续南下,不久便会到达京都。
“子衿,瑾瑜呢?”纳兰逸看着手中的奏折,微微有些颤抖,蔺子衿也不可置信,那么多年的朋友说打就打,事到如今,她也知道,此时不能乱来,便如是说到,“瑾瑜和梓安去了襄阳城,昨日来信,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蔺子衿话音刚落,纳兰瑾瑜便带着秦梓安进了大殿,跟在后面的,还有秦子沐,秦子瑞和秦子枫。
“父皇,母后,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羽翎姑姑和云帆姑父会突然带兵攻打我们的国家?”纳兰瑾瑜在震惊中还有些许后怕,若是小家伙没有被绑架而暂时取消婚礼,恐怕那天,他们就会和军队里应外合,那时,恐怕这个国家就要改姓了,“我们两国不是向来交好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纳兰逸看了看已经对他行过礼的秦家四兄妹,冲着他们点了点头,没有回答纳兰瑾瑜的问题,反而问道,“这不是状元郎吗?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一起来了?”秦子沐上前回答,“回陛下,三弟进京赴职,我和二弟是来送小妹跟妹夫的,与此同时,听闻国家有难,我等自愿请命,前往战场!”秦子沐的话掷地有声,语气异常坚定,他也是走了一步险棋,想要迎娶心爱的洛川公主,就一定要先搞定他这个未来岳父,前往战场,必定九死一生,但若是活着回来,定能有个一官半职,如此,便也是距离纳兰洛川更近了一步。
“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我老了,也快退位了,你若是能好好辅佐永宁王,我自然是定当重用于你,你既然是自愿,那你便和永宁王一同前去好了,”说着,便拿出代表着兵权的龙虎符,交给了纳兰瑾瑜,“今,家国有难,遭不仁不义之人中伤,尔等年轻有为,特命永宁王纳兰瑾瑜为镇国大将军,为军中统帅,秦子沐为副将,辅佐镇国大将军,”说罢便顿了顿,看了看下面的人,又言,“上了战场,生死有命,能不能活着回来,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我希望你们都能平安无事,一个不少的回来见我,去吧,我会照顾好秦梓安,等你们回来。”
众人领命,纷纷点头,秦梓安还在愣神,被纳兰瑾瑜拉着走,秦子沐走上前来,看着纳兰瑾瑜,“我先回去收拾下,明日一早,军营见。”纳兰瑾瑜点了点头,秦子沐便走了,他心里自然是明白的,父皇宠着纳兰洛川,也知道他们两个两情相悦,命秦子沐为副将,一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以免有人觉得秦子沐配不上纳兰洛川,二来,也是父皇为了考验他,纳兰瑾瑜正出神,秦子枫和秦子瑞也走上前来,“将军,我们就先回去了,明日一早,军营再见。”
纳兰瑾瑜满脸疑惑,“你们二人也要去?”秦子瑞笑笑,“我和三弟对于武功虽然不敢说精通,但也是略知一二,战场上自然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不过,我三弟脑子好使,可以为将军出谋划策,我也知道将军身边不缺这样的人,但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办法,您说是吗?”秦子瑞笑着看他,秦子枫也没说话,他想说的正是秦子瑞说的,他并不喜欢和皇室的人打交道,让秦子瑞来说再好不过了。
纳兰瑾瑜点了点头,“嗯,那你呢?我听说,你对卜卦看天像这类的,很是擅长。”
秦子瑞笑笑,骄傲又自豪,“那是自然,我敢说,卜卦这方面,我若是敢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嗯,跟着吧,回去收拾下,明天和秦子沐一起,军营见。”纳兰瑾瑜说着便拉着秦梓安的手离开了,他知道,秦梓安一定有话想要跟他说。
永宁王府,清雅阁里,秦梓安强忍泪水,不让眼泪流下来,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她想留住他,她不想让纳兰瑾瑜上战场,她害怕,可是这是皇命,是圣旨,他又是皇帝的儿子,不得不去,可是她怎么办?他们还没有成亲,战场上那么危险,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要怎么办?
纳兰瑾瑜看着秦梓安的样子,说不出来的难受,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最后只能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等她自己开口说话,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一天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无论秦梓安要做什么,他都答应她。
房间里安静的仿佛时间静止一般,秦梓安缩在纳兰瑾瑜的怀里微微颤抖着,纳兰瑾瑜紧紧的抿着唇,等着她开口,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梓安不再颤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那样,抬起头看着纳兰瑾瑜,眼神坚定,好像什么都不能动摇她一样,这种眼神把纳兰瑾瑜吓到了,他甚至以为秦梓安要跟他一起上战场,那是绝对不行的,战场上那么危险,九死一生,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带着她。
可是秦梓安的话却有些让他出神意料,“金鱼,我想要个孩子,”秦梓安顿了顿,眼神异常坚定的看着纳兰瑾瑜,“我是认真的,我想要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好吗?”秦梓安的眼神里有些许多期待和慌乱,她害怕,怕他不答应,怕他拒绝,刚才那段时间里,秦梓安把所以好的,不好的,一切她能够想得到的结果都想了个遍,可她还是不知道她能帮他什么,大哥有勇有谋,可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二哥是个神算子,可以预知很多事情,三哥谋略惊人,有他们在,纳兰瑾瑜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到她身边,可是她呢?她不能跟他一起上战场,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了他,只能多在家里,日日祈祷他平安归来,所以想来想去,只剩下这个了,“瑾瑜,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两个的孩子,你可以答应我吗?”秦梓安看着纳兰瑾瑜,他似乎有些犹豫,她突然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纳兰瑾瑜见她哭了,连忙柔声哄着,抬起手用衣袖擦干她的眼泪,“别哭别哭,你知道我最害怕你哭了,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可是,我们还没有成亲,若是你怀了孩子,我没在这里,你若是收了委屈,可怎么办才好?”纳兰瑾瑜皱着眉,看着他面前哭成个泪人儿的小家伙。
秦梓安想了想,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怕,你说过,你相信我的。”说着便一下子扑过去,将纳兰瑾瑜压在身下,学着他的样子,生涩的吻着他的眉眼,过了一会儿,秦梓安见纳兰瑾瑜没什么反应,又觉得委屈,便开始哭诉,“你个臭男人,你怎么这个样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不想和我生孩子?你是不是看上别人了?”秦梓安越说越崩溃,哭的更凶了,纳兰瑾瑜见此,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脑子里杂乱的想法都甩掉,一个翻身将秦梓安压在身下,顺手将床幔放了下来,他看着哭个不停的秦梓安,有些哭笑不得,于是便用吻堵住了她的嘴巴。
如雨点那般细腻温柔的吻落在了秦梓安的脸上,脖颈间,纳兰瑾瑜温柔的吻着她的唇,她的眉眼,他轻轻的解开她的衣衫,秦梓安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她脸颊红红的,像是喝醉了酒那般,纳兰瑾瑜看着她温柔的笑,“小家伙,我爱你,一直都爱着你……”
窗外下起了秋雨,雨滴拍打着门窗,房间里燃着暖炉,将整个房间烤得暖暖和和的,屋外风雨大作,室内一片旖旎……
秦梓安醒来时,只觉得身体异常酸痛,好像干了很多活儿那般,又累又痛,脑海中的记忆慢慢回笼,当她回忆起和纳兰瑾瑜的鱼水之欢时,不禁红了脸,于是便用手拉着被子,缩进了被子里,这一幕刚好被进屋的纳兰瑾瑜看见,“怎么了?小家伙害羞了?”
秦梓安听着他的声音,只觉得脸颊更加烫了,“才,才没有呢。”她的声音酥酥软软,听在纳兰瑾瑜的耳朵里,弄得他心里痒痒的,不禁便想起了刚刚秦梓安在他身下时,那副双眼迷离,泪眼汪汪的样子,不觉心下一动,身体某处便也起了反应,纳兰瑾瑜不禁心中暗叹,小家伙是给我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为何总是对她把持不住自己呢?
纳兰瑾瑜邪魅的笑着,脱了衣衫,只着里衣里裤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搂着秦梓安准备睡觉,因为外面已经天黑了,明日还要早起带军北上,可是身体某处却不肯消停,还被秦梓安发现了,“你,你怎么,怎么……”秦梓安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缩在他怀里紧咬着唇瓣,纳兰瑾瑜笑笑,“小家伙不累吗?”
秦梓安说话声音软软糯糯的,“我,我怕,我怕不能顺利怀上宝宝……”越说到后面,秦梓安的声音便越来越小,最后只能红着脸,闭着眼睛,缩在纳兰瑾瑜的怀里。
纳兰瑾瑜听着秦梓安的想法,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种事情怎么能强求呢?又不是一定可以的?他有点搞不懂小家伙的想法了。
纳兰瑾瑜本不想折腾她了,怕她累到,可是这个小家伙不太安分,总是蹭来蹭去的,纳兰瑾瑜带着坏笑,又一次将她压在了身下……
第二卷 16.相思寄山海
城楼上,秦梓安一袭红衣如火,远远的注视着纳兰瑾瑜愈渐远去的身影,十万大军,在纳兰瑾瑜和秦家三兄弟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一路北上,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秦梓安双眼朦胧,眼眶含泪,起风了,风吹起了秦梓安的裙摆,红色的裙摆在风中飘舞,仿佛一朵妖艳的花朵,一点泪水缓缓滴落,飘散于风中。
纳兰瑾瑜走了,秦梓安回到了襄阳城秦府,为什么呢?因为她们并没有成亲,而且,一直呆在永宁王府,无名无份,也不应该,很快,秦梓安失贞的流言蜚语渐渐的被人淡忘,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论焦点都在战场上,今日是否取胜,又打了几次仗,死了多少人,谁又受了伤,秦梓安日日与茶馆流连,只是希望能够多听到一些关于他们的消息。
时光飞逝,流年辗转,距离纳兰瑾瑜和秦家三兄弟北上,已经两月有余,近些日子,秦梓安并未出门,不是不关心他们的情况,而是秦梓安有些有心无力。
近日来,秦梓安时常觉得疲惫,头晕,困意十足,偶尔还会恶心呕吐,月信也超过了原本的日子,秦梓安整日躺在床上昏睡,秦家二老是着急又上火,“这都多少天了,一直这样,要我看,不如叫郎中来给瞧瞧吧。”秦旭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无奈自家女儿又倔又犟,要死要活的,说什么都不肯看郎中,秦旭尧是急得直跺脚也没用,“好了好了,别着急,依我看,或许是没事,我来去梓安的房间看看,问问她。”宋清念是个温婉的性子,一边安慰着秦旭尧,一边向着秦梓安的房间走去。
秦梓安正倚靠在床上看书,宋清念敲了敲门走进来,见她精神还算可以,便坐在了床边,拉着秦梓安的手,“梓安啊,你看你这几日,身子如此不舒服,你跟母亲说实话,你跟永宁王,是不是,”说到此处,宋清念顿了顿,盯着秦梓安的眼睛,“你跟永宁王,是不是圆房了?你这个月,是不是月信没有来?”宋清念毕竟是过来人了,这些日子秦梓安的种种表现都在证实着她怀有身孕的事情,只是不得到秦梓安的肯定,她也只能猜测,听到宋清念的话,秦梓安猛地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有些焦急的宋清念,仔细回忆着这些日子来的感受,不知不觉中,秦梓安嘴角向上翘起,带着微笑,将手温柔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不停的抚摸着,感受着,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一个属于她和纳兰瑾瑜的孩子。
宋清念见秦梓安如此反应,想来自己这些日子的猜测便是没错了,思虑再三,宋清念抓着秦梓安的手,带着恳求的意味对秦梓安说道,“梓安,这个孩子,你不能留。”
秦梓安瞪着不可置信的双眼,看着面前这个自己记忆中温柔的母亲,她不敢相信,她一向温柔端庄的母亲竟会说出这种话,她居然会想要杀死一个腹中未成型的孩子!“母亲,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秦梓安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清泪,一点点后退到床角,跟宋清念保持着距离。
宋清念看到她的反应,也是心疼不已,但她还是耐着性子跟秦梓安一点一点解释,为什么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来,“梓安,永宁王上了战场,你是知道的,战场上九死一生,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他出了点什么事回不来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该怎么办?而且,而且你们也没有成亲,这个孩子是皇嗣不假,可你无名无份,你……”
“够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这些!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秦梓安缩在床角,抱着被子崩溃大哭,她不相信,也不能相信,更不敢去想,“哥哥们都在,他们都会没事的,都会回来的。”秦梓安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我想睡了,我好累。”宋清念拿她没办法,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她的三个儿子都在战场上,不知道该能不能回来,若是这个女儿再出了事,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吗。
“什么!”秦旭尧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震惊的双眼看着宋清念,有些不敢相信,过了片刻,又缓缓坐下,“我早该想到的,早该知道的。”大厅里安静的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够听得见,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清念缓缓开口,双眼通红,“要不,要不就让梓安把这孩子留下来吧。”秦旭尧面色难看,“你说什么呢!她一个姑娘家,永宁王都不知道回不回得来,你让她带个孩子怎么办?!”宋清念连忙解释,“哎呀,你听我说,三个儿子都上了战场,你也知道,那战场上刀剑不长眼,有多危险,那是九死一生啊,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回来,我不想女儿也出事,”宋清念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越哭越凶,“我们就让她把这孩子留下来吧,毕竟是皇嗣,皇家也不会亏待她的啊。”
秦旭尧看着宋清念哭的伤心,又气又心疼,皱着眉抱着她,叹了口气,“唉,能怎么办呢?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明个儿一早,叫个郎中来给瞧瞧,看看需要注意些什么,可别出了岔子。”宋清念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道,“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皇上和皇后娘娘?”秦旭尧想了想,考虑再三,“还是先不要了,永宁王虽然是唯一的皇子,但是毕竟后宫妃嫔众多,若是其他人知道了,怕是会有人对梓安腹中的孩子不利。”宋清念点点头,附和着,“还是你考虑的周全,明日我便让人去请郎中来。”
夜深了,秦梓安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梅花,那梅花已经结了花苞,想来不日便将开放了,秦梓安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面带微笑,整个人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宝贝,妈妈好爱你,真的好爱你,可是你爸爸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呢,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为他祈祷,盼望他能早日平安归来,好吗?”
冬天来了,襄阳城迎来了第一场冬雪,而此时距离纳兰瑾瑜离开已经过了半年,秦梓安的小腹逐渐隆起,普通的衣服已经遮挡不住了,也还好在是冬天,穿的衣服够多够厚,也还是能够遮挡住腹中的孩子,这半年来,纳兰瑾瑜和秦家三兄弟在战场上屡战屡胜,敌国节节败退,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这个话题,猜测着他们将在不久的将来凯旋而归。
秦梓安这半年来过得并不安稳,时常被噩梦惊醒,梦到的都是纳兰瑾瑜受了伤,或者昏迷不醒,或者死在了战场上,梦醒时分便被悲伤环绕,只得抚着肚子跟腹中的孩子说话,安慰着自己,那只是个梦而已,偶尔上街听到别人言论谁谁谁受了伤,谁谁谁惨死在了战场上,秦梓安都会忧心的过一阵子,直到听到他们打了胜仗的好消息,便又回开心好一阵子。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此爱翻山海,山海皆可平。”秦梓安将其手中书籍上记录的诗句读了出来,脑海中反复的感受着这些话语,突然间,她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去找他!“瑾瑜虽然与我相隔高山大海,我虽然不能直接越过的山海,但为了这份爱,我也可以乘船横渡大海,山道再险,我也可以寻路穿行,山山海海都不能阻挡我的脚步!”对,去找他!可是,刚一站起身来,她就打消了这个突然萌生出来的念头,秦梓安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又缓缓地坐了下去,“为娘带着你,又能去哪儿呢?我可以有事,但你不能,我要你平安的到这世上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的父亲来接我们回家……”
而此时此刻,在无人的山谷里,寒风阵阵,下着大雪,在一片雪白中,隐约可以看见几个帐篷,周围严防死守,点着篝火,烤肉味儿飘出很远,引来了不少的孤狼,帐篷里,纳兰瑾瑜坐在正中,秦子沐,秦子瑞以及秦子枫,三人就坐在纳兰瑾瑜的左右两边,桌子上摆着丰盛的饭菜,缺无人开动,安静的仿佛时间静止一般。
“吃了这顿饭,我们就要班师回朝了,此次出师大捷,全靠三位帮衬,我纳兰瑾瑜,谢过各位。”纳兰瑾瑜说完便起身冲着他们三个鞠了个躬,三人受宠若惊,连忙起身作揖,“万万使不得!除去将军一职,您还是永宁王殿下,万万不可对我们行礼,坏了规矩。”秦子沐发声,秦子瑞和秦子枫也跟着点头。
“此言差矣,军中无尊卑,在座的各位,都是我永宁大陆的勇士,国家拥有你们,乃是一大幸事。”纳兰瑾瑜抬眸认真的说着,眼前浮现出秦梓安温柔的笑脸。
“小家伙,我就要回来了,一定想我了吧,我也想你了,好想好想……”纳兰瑾瑜想着秦梓安的样子,嘴角便也不自觉的浮起了微笑。
第二卷 17.噩耗
身为镇国大将军,又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儿子,永宁王纳兰瑾瑜,带着秦家三兄弟以及十万大军出发北上,距离今日已有七个多月,如今大胜而归,举国同庆,不日便将抵达京都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秦梓安听说这个消息后,激动的无语言表,同时又有些忐忑不安,激动的是,他们终于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忐忑不安的是,不知道纳兰瑾瑜看到这腹中孩子时,会作何反应,就这样,秦梓安在紧张不安中等到了他们进城的那一天。
进京之路会途径襄阳城,也是军队驻扎休息的地方,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歇息几日后再进京,这是纳兰瑾瑜的命令。
进城那日,天空阴沉沉的,一片灰蒙,纳兰瑾瑜坐在高头大马上,后面还有三匹枣红马,正是秦家的三兄弟,四个人分别位于东南四北西方,包围着中间一辆宽敞的马车,车里会是谁呢?有人说,那是永宁王喜欢的女子,也有人说,那是救了他一命的恩人,好像是个女子,但具体是谁,是男是女,并没有人知道,一切都是大家的猜测罢了,但秦梓安知道,那是个眼神天真的像个孩童一般的女子,她看到了,那女子穿着纳兰瑾瑜的大氅,坐在马车里,也许是好奇,所以她打开了帘子,瞪着那双纯洁的,清澈的,无任何杂质的眼睛,四处张望着,她是谁?秦梓安不知道,她有些失落,心情便好像天气那般阴沉,下雪了,诺大的雪花从天而降,秦梓安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花,庭院中的梅花开了,开的正旺,鲜红欲滴。
“下雪了!是雪啊!哈哈哈!”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进了秦梓安的耳朵里,那是很好听的少女音,秦梓安寻声望去,那是个穿着蓝色交领短袄的少女,碧蓝色的下裙上绣着芍药花,少女在风雪中转着圈圈,双手摊开冲着天空,笑容天真无邪,不染一丝杂质,秦梓安不禁感叹,“好一个出凡脱尘的妙人儿。”
她会是谁呢?仔细看去,貌似还有一些眼熟,哦,她想起来了,是那个马车里面,穿着纳兰瑾瑜的大氅的那位女子,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咚咚咚,敲门声缓缓响起,会是谁来了?秦梓安脑子里乱作一团,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行走不便,所以做什么都是慢悠悠的,秦梓安每天都会跟腹中的孩子说话,感受腹中孩子的胎动,那是个很活泼的孩子。
秦梓安打开门,抬头看去,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看着眼前的人,秦梓安热泪盈眶,但是当她注意到,那人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皱眉时,又觉得有些尴尬,只好抚着肚子坐到了椅子上倒茶,那人走进来,缓缓的关上门,也坐了下来,心中有了些猜测,“梓安,你跟大哥说,这孩子,是纳兰瑾瑜的吗?”秦子沐眉头越皱越深,盯着她的肚子抿了抿唇,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股炙热的眼神,不安分的动了动,许是害怕了,秦梓安也感觉到了孩子的不安,于是抚着肚子,柔声安慰,“宝宝乖,宝宝不怕,妈妈在呢,那是你的舅舅,舅舅很喜欢你的呢。”每每感受到孩子的胎动,秦梓安都会不自觉的微笑,幸福感满满。
秦梓安看着面前皱着眉的秦子沐,浅笑盈盈,“庭院中的那位女子,看起来很是面生,不知是谁?”秦子沐看得出她眼神里面的期待和失落,只是不知道,她在期待着什么,那份失落又是因为什么,“永宁王的救命恩人,”秦子沐看到秦梓安有些失落,便解释道,“有一次,永宁王带着我们在山谷里埋伏,结果遭到了奸细的暗算,掉下了悬崖,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这女子便跟在他身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没有说,我们尊卑有别,便也没问,”说着,便看了看秦梓安的肚子,“看你这样子,也差不多七个多月了,按照时间来看,便是他的孩子了,他知道吗?皇上知道吗?”秦梓安咬了咬唇,面色苍白,一言不发的盯着面前的茶杯出神,秦子沐看到她如此反应,便也知自己猜的没错,这件事,果然是谁也不知道的。
秦子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秦子瑞和秦子枫的到来,他们俩一进屋,便感受到了氛围有些异常,当看到秦梓安隆起的腹部时,便也明白了,但这些事情,都没有秦子瑞要说的事情严重,秦子瑞眼神焦急,满脸慌张,秦子枫在战场上感受到了秦子瑞的神奇之处,此时也是慌乱异常,秦子沐见到他们两个有些失常,敛了敛眸子,回身看着秦梓安,语气关切,又有些无可奈何,“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保证心情愉快,就当是为了孩子,有些事情,我想他会跟你解释清楚的,我等下再来看你。”秦子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秦子瑞和秦子枫见此,也连忙跟上去,秦梓安见他们走了,向着窗外望去,长廊里,他们脚步匆匆,好像出了什么事一样,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抹蓝色的身影,那女子在这里,是不是说明纳兰瑾瑜也在这里,那他为什么不来看我呢?为何不来找我?
风雪越来越大,秦梓安关了窗子,准备上床休息,近日身体更加觉得疲累,嗜睡,可是这时,门外突然闯进来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秦梓安慌乱的护着肚子后退,“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这可是……”秦梓安话未说完,便被一个黑衣人打晕了,几个人抬着秦梓安往外走,昏迷中,秦梓安似乎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大火,将整个秦府吞没……
“小家伙!小家伙你在哪儿?!梓安!秦梓安!!”纳兰瑾瑜声音嘶哑,慌乱的在大火中奔跑,呐喊,拼命的寻找着那一抹思念许久的身影,可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直到秦子沐和秦子瑞把他强行拉走,不然的话,恐怕他早就已经葬身火海了。
秦家一夜之间,满门全灭,秦子枫在跟那些黑衣人打斗的过程中中箭身亡,军队虽驻扎城外,但赶到时,也来不及了,整个秦家,只剩下了秦子沐和秦子瑞还活着,秦梓安生死未卜,不知去向……
“找!都去给我找!”纳兰瑾瑜双眼通红,目赤欲裂,整个人接近癫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人,你们也别回来见我!”纳兰瑾瑜大声咆哮着,面前的暗卫们赶紧一溜烟儿的跑出去找人,这件事,自然是惊动了皇帝,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纳兰瑾瑜不惜调动京都暗卫,在后来得知,是秦梓安怀有身孕生死未卜,不知去向时,更是调动了大批人马,甚至发布悬赏令,借用江湖人士的力量寻找秦梓安。
三天,五天,七天,一个月,派出去的人马回来又出去,关于秦梓安和腹中孩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而此时,那个跟纳兰瑾瑜一起回来的女孩子,也消失不见了,无影无踪。
纳兰瑾瑜不禁冷静下来,仔细审视这次的事情,先是山谷里奸细暗算,到这个叫做芍药的山中女子救了他,又到秦家灭门,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为何偏偏是秦梓安?那些穿着夜行衣的人都是谁?纳兰瑾瑜仔细的回忆着秦家灭门那天晚上的事情,那些黑衣人的配剑,好像是西域的弯刀,西域?难道是一直隐忍不发的西域有了什么大动作?可是这跟秦梓安有什么关系?纳兰瑾瑜越想越头疼,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个满满西域风情的大箱子,不等走近就闻得到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那箱子的一角甚至往外流淌着红色的血液,纳兰瑾瑜的心揪在了一起,有些心悸,秦子沐和秦子瑞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纳兰瑾瑜抬起颤抖的手,一点点靠近,走到近前时,纳兰瑾瑜闭着眼睛,一下子将箱子打开,一股更加浓烈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秦子沐看向那箱子里,那是一团小小的,粉红色的,蜷缩在一起的婴孩,等到他想到那是什么时,险些摔倒在地,秦子沐正了正心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不等秦子瑞阻止,他便没了影子,等他看清了箱子里的物体时,整个人反应了许久,才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也难怪秦子沐会突然跑出去,秦子瑞怕他出事,赶紧追了出去,秦家一定不能再出事了。
纳兰瑾瑜做好了准备,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小小的尸体,粉红色的,在箱子里蜷缩着,闭着眼睛,小小的手掌,小小的脚丫,看那面容,跟自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个帅气的男孩子,他看起来很冷,在箱子里蜷缩着,纳兰瑾瑜摔倒在地上,颤抖着伸出手,将那小小的,早已没了气息,已经有些微微僵硬的孩子抱在怀里,这是他的孩子啊!
纳兰瑾瑜紧紧的抱着那个早已没了气息的孩子,心如刀绞,这是他和秦梓安的孩子啊!一个还未足月的孩子啊!
而这时,纳兰瑾瑜想到了让他更加害怕的事情,如果孩子在这里,那么秦梓安在哪儿?她还活着吗?孩子没了,她一定很伤心,很难过,可是她到底在哪儿?
第二卷 18.等我找到你
京都,要说何处最风流,最热闹,那当然是要属凤栖居了。
凤栖居,可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居所,或者某位嫔妃的宫殿,而是京都最大的妓院,也是京都最为神秘的地方。
凤栖居虽为妓院,内里的姑娘们却从不接客,明文公告卖艺不卖身,无论你是多有钱的主子,多有权有势的贵人,只要你想把人家姑娘拐上床,出门左拐不送,你若是赖着不走,人家自然有打手送你出门。
众多传闻中,最靠谱的一个,恐怕就是,这妓院背后的老板,是永宁王纳兰瑾瑜,但并无任何证据证实,有人说,凤栖居的姑娘们都是神秘恐怖的杀手,但也只是传闻,久而久之,凤栖居,便成了最神秘的地方。
凤栖居,共七层,每层七个包间,一楼大厅不设桌椅,只有一个高台,用来每日表演所用,白日里,从不开门,只有到了夜晚,才会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没有刺鼻的胭脂粉味儿,也没有纸醉灯迷的漫天酒气和汗臭味儿,反而香气飘飘,四周云雾袅袅,犹如置身仙境那般。
当纳兰逸和蔺子衿看到秦梓安腹中孩子的尸体时,无不悲伤感叹,悲切之余,便下令派了更多的人去寻找秦梓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秦梓安的孩子呢,纳兰逸按照皇室的规章办了葬礼,追封爵位,永安。
秦子沐日日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几天都不回来,秦子瑞不放心,一心跟着他,从早到晚,众人都在尽心尽心的全力寻找着秦梓安,但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踪迹,仿佛秦梓安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纳兰瑾瑜呢?日日于凤栖居中流连忘返,寻欢作乐,左拥右抱,莺环燕绕,秦子沐知道后,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暗暗的调查最近谁跟纳兰瑾瑜碰了面,又聊了些什么,而秦子瑞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脑子一热,也懒得卜卦了,怒气冲冲的跑进了凤栖居,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美酒佳肴散落一地,一脚就把醉醺醺的纳兰瑾瑜踹翻在地,骑在他的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打在纳兰瑾瑜的身上,脸上,一边打,还一边大喊着,“纳兰瑾瑜,你还是人吗?!梓安生死未卜,音信全无,你却在这里饮酒作乐,你真的是不配为人!”秦子瑞越说越激动,拳头一下一下的打在纳兰瑾瑜的身上,他却一下都不曾还手,直到凤栖居的护卫和秦子沐一起赶过来,秦子沐拉着打红了眼的秦子瑞,而纳兰瑾瑜也示意护卫不需要上来,让他们退了出去,踉跄着将地上的酒壶捡起来,倚靠在一位身材极好,面容妖媚的女子身上,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你们这些人能懂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我是谁?我可是永宁王,皇室子嗣,怎么可能为了一颗歪脖子树而放弃一片森林?”说着仰头喝了一口酒,意味深长的看着秦子沐,“也对,你们这些平民百姓,又怎么能懂得皇室的恶趣味?”说着便搂着身边性感妖娆的女子去了另外一个包厢,路过秦子沐时,给他使了个眼色,擦肩而过时,塞给了他一张纸条,秦子沐握紧了拳头,拉着秦子瑞会客栈,秦府已经被大火烧成了一片废墟,重新修建需要不少时日,而这段时间,他们兄弟俩就住在附近的客栈里,而每日往返于各处,也让二人身心疲惫,秦家二老葬于秦家祖坟内,秦子枫就葬在他们旁边。
回到客栈后,秦子沐关好了门窗,确认过没人跟踪后才拉着秦子瑞坐下,“子瑞,卜一卦。”秦子沐摊开手掌,上面赫然躺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秦子沐一边将纸条打开,一边说着,“这纸条微微泛黄,想来是他早就准备好了带在身上的,就等着我们去找他。”秦子沐打开纸条,上书,‘今夜亥时,凤栖居七层,第七间。’
秦子沐看完后,将纸条烧掉了,秦子瑞不解,“为什么他约我们今晚见面,又不说出来?还挨了我一顿打,他到底想干什么?”秦子沐背着手站在窗前,打开窗子,望着天上的一轮圆月,周围有不少的灰色云团,想来今晚又要下雪了,“今晚去一趟就知道了,卜一卦,看看能不能知道梓安是否还活着。”秦子瑞点了点头,认真的开卦,对于关于秦梓安的事,他一直都非常认真,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四处奔波,寻找秦梓安的下落,让他忘记了自己会卜卦的事情,如今想来,也是自己关心则乱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秦子瑞满头大汗的站起身,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随即又皱了眉,“梓安还活着,但是状态不是很好,受了很大得罪,此时更是身居寒冷之地,我试了很久,都不能确定她的位置,应该是有懂得奇门遁甲之人布了个阵法,不让我们找到她。”秦子沐皱了皱眉,“他们似乎对我们很了解。”秦子瑞抿着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夜深了,果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好在并没有起风,雪花飘飘扬扬的落在地上,屋顶上,放眼望去,所及之处,皆为白色。
秦子沐和秦子瑞换了白色的大氅,也好走在雪地里不容易被人发现,凤栖居今日早早的关了门,此时一片黑暗,秦子沐抬起手,刚准备敲门,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窈窕的女子,性感妖娆,正是白日里纳兰瑾瑜搂着的那人。
秦子沐未曾开口,那女子却用着一种酥酥软软的声音来了口,“这位公子,主子已经在楼上等了许久呢。”说着便把他们两个拉了进去,关上门前,还四处望了望,将门从里面锁好后,便施施然的在前面带路,“二位公子跟我来便是了。”临走前,秦子沐看了看门上的锁,心中暗道,‘鲁班锁,还是不能强制性打开的那种,看来此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妓馆。’
一缕扶摇直上,来到了第七层,这里昏暗无比,秦子沐和秦子瑞虽然是习武之人,但也看不清路,只能摸索着前进,而前方带路的女子却如履平地,犹如行走在白日里,第七层第七间,亮着昏黄的烛光,等秦子沐和秦子瑞进去后,那女子便关上门没了踪影,来的时候,秦子沐几乎没有听见那女子的脚步声,想来那女子定然是轻功极好的。
房间里,纳兰瑾瑜坐在椅子上,桌子上空空荡荡的,见他们二人坐好后,便熄了烛火,房间里顿时一片黑暗,只能借着月光反射到雪地上发出来的光看清彼此的脸。
一时间,房间里一片安静,谁也不说话,就那样在安静的氛围里待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纳兰瑾瑜突然开口说话,“我们三人近日被人跟踪监视,而今日或许是他们复命的日子,所以没人看着我们。”纳兰瑾瑜顿了顿,起身站在窗前,拉上了窗帘,又坐回来,“近两个月,我都在调查那些黑衣人的下落和身份,调查中,发现每个月的今日他们都会消失不见,就像是幽灵一样,如今之势,敌在暗我们在明,斗是斗不过的,而且梓安还在他们手上,只可智取,不能强攻。”
黑暗中,三人互相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秦子瑞对于他近些日子于妓馆里流连忘返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咬着牙问道,“那你为何不早些与我们说明,还在这妓馆里流连?”
听到此处,不知是谁轻笑了一声,听起来,倒像是个娇俏的女子,“他若是不这样,你们又怎么能够来找他?他又怎么能把纸条给你们?”这是,房间里的烛火突然全部亮了起来,昏黄的烛火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门被从外面打开,一个穿着翠绿青衫的女子缓缓走进来,待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时,秦子瑞震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是你!”
女子掩嘴一笑,“怎么?不能是我吗?”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跟在纳兰瑾瑜身边的那个女子,可是此时,她身上的气质跟前几日完全不同,前几日的她,出凡脱俗,仿佛不染尘世的仙女,而此时,说她是魅惑人心的妖女也不为过。
纳兰瑾瑜见来人是她,连忙带着焦急的语气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在哪儿?”秦子沐和秦子瑞听到纳兰瑾瑜的问题,突然想到了什么,便一同看向了面前的女子。
女子冲着纳兰瑾瑜施了个礼,“回大人的话,芍药一路追去,一直到西域蠻蛊城外的凤凰谷时,他们便没了踪迹,凤凰谷里毒障遍布,剧毒蛊虫无数,奴婢害怕被发现,不敢贸然进去。”说到此处,芍药顿了顿,面色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少主…少主的尸身…”当芍药说到此处时,声音越来越小,眼神慌乱,而纳兰瑾瑜听到此处,连忙慌张地问道,“少主的尸身怎么了?!”芍药连忙跪在地上,“少主的尸身不见了…还请大人降罪。”说罢便伏在了地上,皱了眉,有些慌乱,她当然是见过纳兰瑾瑜是如何处置任务失败的人的。
纳兰瑾瑜听到此话,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有些失神,“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呢?皇陵有重兵把守,怎么就不见了呢?”
芍药听到此处,抬起头来,说着另外一名女子的成果,“大人,牡丹让我给您带句话,”说罢看向了纳兰瑾瑜,他冲着她点了点头,芍药便继续说着,“牡丹说,那日皇陵起了雾,黄色的,又不像是沙尘暴,气味刺鼻,大概过了一刻钟,那黄色的雾散了,少主的尸身便不见了,看守少主尸身的人也死了,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一摊烂泥,散发着刺鼻的味道,烂泥中还有很多蛊虫。”
听到此处,纳兰瑾瑜便明白了,“偷紫苏尸身的人,想必跟绑架梓安的人是一伙的,如果猜的不错,紫苏和梓安现在一定是在同一个地方。”纳兰瑾瑜眉头深锁,脑海里搜索着一切关于蠻蛊城凤凰谷的信息。
“西域蠻蛊城,信奉巫神,凤凰谷便是他们的圣地所在,传说中,这位巫神长的有些奇怪,像极了背靠背绑在一起的两个人,巫神正面是一位妖艳的女子,背面是凶神恶煞的男子,蠻蛊城一直有一个预言,当天空划过一颗火炬般的陨石,便是巫神重生的日子,而预言中唤醒巫神的方法极其残忍血腥,那是只有凤凰谷大祭司才知道的方法。”秦子沐娓娓道来,越说眉头便皱的越深,如果他的想法是对的,那么为什么偏偏是梓安?
房间里有片刻的安静,纳兰瑾瑜语气沉重,“不管怎么样,目前看来,凤凰谷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事关梓安,我想我们也该联手搏一次了。”
窗外还在下着雪,房间里的三个男人达成了一致,他们并不惧怕黑暗中的眼睛。
“梓安,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第二卷 19.魔界灵物
蠻蛊城,整个西域最为神秘恐怖的城池,传闻中,那是个会吃人的地方,蠻蛊城是活的。
蠻蛊城坐落于沙漠之中,正对着凤凰谷的入口,但是,奇怪的事情就在于,这座城池的方位,是随机的,春夏秋冬,每个季节,蠻蛊城的位置都不一样,就好像,它是一座活着的,有意识的城池,永远都在移动中的城池。
蠻蛊城并不大,说它是城池,不如说它是个寨子,常住人口还不到三百人,但也就是不到三百人的地方,却是西域最为神秘恐怖的地方。
蠻蛊城人善于巫蛊之术,更是信奉上古巫神,他们以痛苦为乐,他们觉得自身肉体的疼痛会让自己与巫神更近,所以蠻蛊城人多半体弱且伤痕累累,看起来病怏怏的,没什么杀伤力,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事实是,无论你如何小心谨慎,他们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各种蛊虫放进你体内,然后看着你痛苦的死去,蠻蛊城人有更甚着,觉得婴儿能更好的跟巫神沟通,特别是新生儿,最好是不足月便胎死腹中的,因为他们够纯净,够绝望,够悲伤,所以蠻蛊城内你是见不到孩童的,女子也甚少,多为男子且老。
蠻蛊城大祭司,传闻中他并不是本地人,而是犹如神袛一般降临在凤凰谷的人,被本地人奉为在世神灵,那人也声称自己是巫神的座下弟子,还说,巫神即将降临,很快就要醒来,但是唤醒巫神需要祭品,那祭品便是腹中已成型但胎死腹中的婴儿。
蠻蛊城人纷纷献祭,一时间,血腥之气充满了整个凤凰谷,为了不让外人进入谷内,那大祭司便让毒瘴遍布山谷,蛊虫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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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纳兰瑾瑜和秦子沐以及秦子瑞三人,备好了路上需要的物品,便启程前往西域蠻蛊城,一路上,三人快马加鞭,不做停留,便是也很快来到了蠻蛊城的附近,一眼望去,目之所及,黄沙遍布,满天风尘,小小的蠻蛊城坐落在满天尘土之中,而蠻蛊城正对着的凤凰谷,远远看去,像极了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
“大人,前面便是凤凰谷了,谷中毒瘴蛊虫遍布,还望大人加倍小心。”一袭翠绿青衫的芍药站在风沙里,对着纳兰瑾瑜施了个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不一会儿,那一抹娇俏的碧绿色身影便消失在了风沙里。
秦子瑞好奇的问,“永宁王,芍药到底是什么人?你跟凤栖居真的是传言中的关系吗?”秦子沐看了看秦子瑞,也没说话,坐在一边喝水。
纳兰瑾瑜看着凤凰谷,眉头微皱,听到秦子瑞的话,也坐了下来,喝了口水,娓娓道来,“凤栖居表面上是妓馆,但实际上,是个组织,内里的姑娘们无论是武功,轻功,还是其他方面,都是佼佼者,拿出任何一个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她们也就是江湖上传闻的血莲花,凤栖居是我十五岁那年建立的,当时的目的在于,探听消息,暗杀之类的,但是国泰民安,一直没有派上用场,没想到这一次,倒是用来找梓安了,但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秦子瑞听着,不禁暗暗佩服,“皇室果然跟我们平民不一样,我十五岁的时候还在爬树斗蛐蛐,你都是江湖上神秘组织的头领了。”秦子瑞的眼神语气以及动作,无不表现出对纳兰瑾瑜的佩服,虽然被他忽略了。
休息一阵以后,三人继续前行,不一会儿,一辆马车便出现在了蠻蛊城的门口,奢华的马车与此情此景有些不相符,所以这辆马车在蠻蛊城里还是非常显眼的。
三人下了车,步行进城,城里像极了小寨子,目光所及都是筒子楼,但是,更多的是荒凉,黄沙遍地,风沙漫天,三人走了很多地方,直到把整座城池都看了个遍,愣是没发现有人存在的迹象。
“诶?奇了怪了,怎么除了我们三个一个喘气儿的都没有。”秦子瑞挠挠头,有些疑惑。
秦子沐看了看周围,走近一个房间看了看,捂着鼻子走了出来,“看样子,这里已经荒凉废弃了很久了。”
纳兰瑾瑜盯着凤凰谷一动不动,身体僵硬,秦子沐叫了两遍,发现没什么反应,于是便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凤凰谷那里,谷口上方好像吊着什么东西,随着狂风在风中摇摆,还没等秦子沐看清,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剧烈震动,“哇哇哇!什么情况,地震了?!”秦子瑞努力的稳住身形,来到秦子沐身边,纳兰瑾瑜眉头皱的更深,“我们在移动!”秦子沐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赶紧拉着秦子瑞来到纳兰瑾瑜的身边,以防在这陌生的地方走散。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距离凤凰谷越来越近,震动没有变快也没有变慢,一直保持着一定的频率,只是脚下的土地忽高忽低,就好像一直大虫子在不停的蠕动着。
三个时辰以后,震动停止了,而身后的筒子楼却一点都没有变化,甚至尘土都不曾掉下一块,这里种种诡异的现象让三人不禁更加谨慎了起来,而这时,一滴又一滴红色的液体滴在秦子瑞脚下,他吞了一口口水,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闭着眼,皱着眉,蜷缩在一起的婴儿尸体,而吊着它的,正是那一根脐带链接母体的脐带,脐带缠绕在上方女子的腿上,一直向上,虽然被破烂的衣衫遮挡住了,但源头可想而知,那女子被吊着双手,看样子已经死去很久了,皮肤上长满了绿色的植物,流淌着绿色的汁液,纳兰瑾瑜看清之后,眼疾手快的一把将秦子瑞拉了回来,但还是有一滴绿色的脓液滴到了秦子瑞的头顶上,没入了他的头发里面。
“这些人简直不是人,太残忍了。”秦子瑞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才发现并不是只有一具那样一尸两命的尸体,而且并排七具!
“他们好像在用这些人养蛊,那些绿色流着脓液的植物,想来定然是有剧毒的,或者那不是植物,而是植物一样的蛊虫,”秦子沐顿了顿,又言,“这七具尸体摆放的位置其实暗藏玄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她们看似并排实则状如七星,应该是某种阵法,但具体用来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秦子沐推后了几步,生怕那些恶心的液体滴落到自己身上,纳兰瑾瑜也跟着后退了几步,而这时,秦子瑞却有些不对劲了。
“我脸上好痒啊!”秦子瑞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身上一下又一下的抓挠,“好痒!好痒啊!”任凭纳兰瑾瑜和秦子沐怎么叫他,秦子瑞都没反应,只是不停的在自己身上,脸上,疯狂的抓挠,“我受不了了!好痒啊!”秦子沐伸手想要把秦子瑞拽过来,却被纳兰瑾瑜阻止,并示意他绕过去,当二人来到秦子瑞面前时,不光是纳兰瑾瑜大吃一惊,就连秦子沐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人。
面前的秦子瑞脸上血肉模糊,但他依旧不停的抓挠着,好像感觉不到痛楚一般,除了脸上,胸口上的衣衫也被鲜血渗透,染成了红色,不知道是脸上的血液滴落下来,还是胸口也被秦子瑞自己抓烂了,与此同时,秦子瑞血肉模糊的脸上,慢慢的长出了一个个绿色的脓包,并且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便破溃了,每个脓包都是一个绿色的,流淌着脓液的绿色植物,但在纳兰瑾瑜和秦子瑞看来,那些绿色植物看起来更像是穿着植物外衣的,蠕动的虫子,仅仅是一柱香的时间,秦子瑞便倒地不起了,胸腔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便再没了反应,这一切的发生,快到纳兰瑾瑜和秦子沐来不及反应,而这时,秦子瑞的胸口处突然有许多绿色的脓液喷涌而出,伴随着一阵恶臭,几条蜈蚣爬了出来,在秦子瑞的胸口处盘旋着,慢慢的,便长出了一颗花朵,血红色的,花瓣犹如弯月,层层叠叠,状若菊花,又不是菊花,这时,纳兰瑾瑜突然眼前一亮,心中暗道,‘魔琰花!!!这里怎么会出现魔琰花??魔琰花不是随着冥海消失了吗??难道,难道魔界依然存在着???’想到此处,纳兰瑾瑜的内心无比激动,更加坚定了他要进入凤凰谷的想法。
纳兰瑾瑜轮回转世到人间后,虽然力量不在了,但是依然存留着属于木子睿的记忆,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他有上一世的记忆,而秦梓安却不记得了,他甚至不知道其他人还有没有以前的记忆,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纳兰瑾瑜想不到的时,他所寻找的人,都在他身边,只是他不知道罢了,当然,这一次的转世,除了他和秦梓安容貌没有任何改变以外,其他人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秦子瑞的死给纳兰瑾瑜带来的不仅是压力,还有一丝惊喜,因为他看到了魔界之花,魔琰花。
而秦子沐呢,作为秦家最后活着的人,只能抱最大的希望,将秦梓安找回来,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踪迹全无。
二人本打算将秦子瑞葬了,但是由于秦子瑞全身上下都长满了脓包,而且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着,而随着秦子瑞慢慢的融化,那朵妖艳的魔琰花,开的更加旺盛了。
纳兰瑾瑜和秦子沐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蠻蛊城,生怕又碰到了什么怪异的毒蛊,二人来到距离蠻蛊城有二十里的一个小镇上,随便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客栈住下,商议之下,毅然决然的决定明日进谷。
夜深了,又下起了雪,白茫茫的一片,纳兰瑾瑜站在窗前,望着楼下庭院里的一棵树,与平日里见过的任何一棵树都不一样,那是一棵白色的树,上面开着白色的花朵,纳兰瑾瑜知道,那是婆罗树,与魔琰花一样,是魔界的代表性灵物,可是,他们都是靠着月光存活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既然魔琰花可以在尸体上重新开放,那么,这婆罗树,是不是也长在尸体之上呢?
第二卷 20.再见冥河
寒风萧瑟,暴雪夹杂着漫天的黄沙,在凤凰谷的入口处,共十四具尸体悬挂上方,状如七星,随着风雪摇摆着,谷口巨大回声犹如猛兽的怒吼,而蠻蛊城却消失不见,仿佛不曾出现过那般。
纳兰瑾瑜和秦子沐来到凤凰谷入口处,却也是在此处停滞不前,昨天并没有没仔细观察过凤凰谷里面的情景,而如今看来,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一般,在纳兰瑾瑜心里,这简直就是人间的魔界,他掩盖着自己激动无比的心情,更加坚定了今日一定要进谷的想法。
凤凰谷里,有一条大路直通谷内,宽度足以通过一辆宽敞的马车,道路两旁,摆满了流着绿色脓液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呈一字型摆开,尸体上面开满了血红色的妖艳花朵,而尸体的尽头,在那些血红色花朵的尽头,却生长着纯白色的婆罗树,与眼前的此情此景便显得有些突兀了。
二人乘坐着一辆改装过的马车,缓慢的前行着,马车的车厢周身都加了铁板,防止蛊虫爬进来,他们甚至给马穿了铁鞋,马车一路缓慢的向前行进着,他们没有注意到,马蹄和车轮经过的地方,无数的蛊虫被踩烂,五颜六色的液体爆了满地,倒是像极了小朵的野花。
经过了那两个婆罗树之后,眼前的景象便不同了,没有漫天的黄沙,也没有狂风暴雪,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草木旺盛,山川湖海,大江奔腾,小小的马车在这里显得微不足道,秦子沐正感叹,为何世间竟有如此犹如仙境一般的地方时,突然觉得手上一痛,低头看去,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口子,正潺潺流淌着红色的血液,他抬头看向一旁的纳兰瑾瑜,面上满是疑惑,“你为何要伤我?”纳兰瑾瑜皱了眉,语气沉重,“你中了幻术。”秦子沐闻言一愣,再看向身边时,哪有什么山川湖海,更没有什么草木旺盛,也没有奔腾的江水,只剩下黄沙漫天中的悬崖峭壁和一地的,用尸体栽种的妖艳花朵。
“你为何没事?偏偏是我?”秦子沐有些好奇,“如果你和我都中术了,为何你却没事?你是怎么醒过来的?”秦子沐不解,这样厉害的幻术,他不可能一下子就破解了的。
纳兰瑾瑜望着前方,心中犹如刀绞,“我看到了梓安,被她的模样吓到了,所以就醒过来了,我叫了你几声,你没反应,我才给了你一刀,只是手上一个小口子,没什么大碍的。”他不敢回忆看到的一切,甚至有些后怕,他虽然知道那是幻境,但还是心疼的要死,好像有什么捏住了他的心脏那般。
秦子沐见纳兰瑾瑜的脸色有些苍白,便也没问,但他还是很疑惑,为什么梓安的模样会吓到他,到底是怎样的状态才会把他吓到,如果能把这个在战场上见过无数尸体,手刃无数敌人的男人给吓到,那将会是如何恐怖的场景呢?
马车一直在行进着,周围也是越来越多的魔琰花和婆罗树,但却一直没有走到尽头的意思,“这么多这种生长在尸体上的植物,那该是死了多少人啊!”秦子沐不禁感慨,即使是上过战场,见过生死的他,心里也是不住地颤抖。
纳兰瑾瑜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象,又继续闭目养神,“不多,也就一座城池的人吧,想必蠻蛊城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了。”纳兰瑾瑜闭着眼,眼前闪过一幕幕恐怖的情景,他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也不能相信。
而秦子沐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到底是什么人,手段如此残忍,居然用一整座城池的人来养花草,那可是几万人啊!”纳兰瑾瑜无声的倚靠着车厢,他有点累,想睡一会儿,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到不了目的地的,路只有这一条,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是目的地了吧,秦子沐见纳兰瑾瑜在闭目养神,自己也有些累了,便也闭着眼睛准备睡一会儿。
车内的二人完全没有发现,这条路已经越来越往下,而两边的悬崖峭壁也越来越潮湿,他们没有注意到,这辆马车正带着他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了地下,而地下的景象,更是让他们大吃一惊。
不知道过了多久,纳兰瑾瑜从睡梦中惊醒,因为他似乎听到了秦梓安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痛苦极了,好像她正在经历着不为人知的劫难,当他清醒过来时,才突然发现,身边的秦子沐不见了!他赶紧走下马车,准备寻找他,可当纳兰瑾瑜走下马车时,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是哪里?什么地方?难道我又回到魔界了?
直到秦子沐的出现,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也对,魔界都消失了,怎么会存在于这里呢?
“你去哪儿了?”纳兰瑾瑜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秦子沐,因为他不确定这是幻术还是其他的东西,“我四处看了看,这里好像是个地下宫殿,”说着便顿了顿,因为他看到了纳兰瑾瑜看他的眼神,“你干嘛那样看着我?”纳兰瑾瑜轻咳几声,“咳咳,没事,下次离开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毕竟这是个陌生的地方。”秦子沐皱了皱眉,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纳兰瑾瑜,“你干嘛突然关心我?难不成你怕黑?还是你看上我了?我跟你说我可不是断袖,我心里只有洛川。”说着还不忘了退后两步,纳兰瑾瑜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再看着身边的人死去而什么办法都没有,”说着便四处张望着,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你刚刚说,这里是个地下宫殿?我们如今身在地下?”纳兰瑾瑜满脸的不可置信,秦子沐点点头,“是啊,我刚刚看了看,顺着这条路又往回走了走,我们确实是在地下。”纳兰瑾瑜听着秦子沐的话,开始仔细的打量着这里。
相比于外面的漫天黄沙,满地残尸的恐怖景象,这里竟然别有洞天,更像是灾难过后的彩虹,从凤凰谷一路过来,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等金碧辉煌的宫殿,只见四周墙壁上都镶嵌着晶莹剔透的各种颜色的宝石,殿中几根巨大的石柱链接着上下,石柱上雕刻着上古十大凶兽,饕餮,睚眦,穷奇,梼杌,诸怀,蛊雕,九婴,混沌,犼,猰貐,十大凶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他们便要扑下来,把他们两个撕成碎片,吞入腹中。
纳兰瑾瑜仔细的观察着殿内的几根石柱,看着那些浮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而眼前的几根石柱,在纳兰瑾瑜看来,跟魔界的那些石柱分明是一模一样!
纳兰瑾瑜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内心无比激动,从魔琰花到婆罗树,再到这些与魔界镇守一模一样的石柱浮雕,种种景象都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但纳兰瑾瑜一时间想不到,但是这里实在是跟魔界历史中记载的景象太过相像了!
魔界历史中记载着第一次大战之后的景象以及魔界当时的状态,而此时此刻,眼前所有的景象都跟书里记载的一模一样!这不禁让纳兰瑾瑜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魔界根本就没有消失,而是被冥海吞噬后,一切都重新洗牌,仿佛时间倒流那般,回到了魔界最初的模样!那么是不是也就是说,鬼界,神界,妖界,冥界,他们都还存在着,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就隐藏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就像是凤凰谷这里!可是想到这里时,纳兰瑾瑜又把这个想法推翻了,如果是这样,也不太对,六界共存不假,但是就好像一块大陆那样,分割成几块,各有各的生活,互不打扰,不可能在一块土地上,这里有可能只是模仿魔界建造的,可是能够如此了解魔界的,必然是魔界中人,又会是谁呢?如今的现象也超出了纳兰瑾瑜的认知范围,他解释不清,但又不得不承认,这里跟魔界真的太像太像了。
秦子沐见纳兰瑾瑜在发呆,叫了几声都没反应,只好打了他一拳,才把他从失神中拉了回来,“你没事吧?在想什么?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纳兰瑾瑜本来正因为想不通某些事情而有些头疼,突然被打了一拳,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在想一些过去的事情。”
秦子沐半信半疑,但也没说什么,“前面不远处还有一条河,有些奇怪,你得跟我来看看,”秦子沐说着,便转身在前面带路,“那河水竟然是黑色的,而且没有源头也没有尽头,就好像是突然从地下喷涌而出。”
纳兰瑾瑜听到此处,脑海里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两个字,冥河!
大概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便来到了秦子沐所说的地方,纳兰瑾瑜顺着秦子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忐忑一路的心终于落了地,果然!
只见那是一条黑色的河流,说是河流,不如说是一个池塘,黑色的河水在里面翻滚着,沸腾着,没有源头也没有尽头,那池塘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眼睛,而黑色的泉水就在眼珠的位置喷涌而出,一直沸腾着,翻滚着,却不曾溢出来,河水周围草木不生,所有的植物都死了,甚至连一条虫子都没有,可见腐蚀的能力有多强!
纳兰瑾瑜见此不禁更加皱了眉,脑海里乱成一团,有些什么想法,抓也抓不住,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前的景象,更不知道还如何解释这座宫殿为何跟魔界如此相像,正当他发愣之际,不知何处突然响起了一声悲惨的叫声,听起来像极了秦梓安的声音,纳兰瑾瑜和秦子沐一起猛地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旷的宫殿,妖艳的红色花朵,纯白的奇怪大树,还有不停回荡的惨叫声。
第二卷 21.五界重现
神秘的地下宫殿,沸腾翻涌的冥河,妖艳诡异的魔琰花,洁白无瑕的婆罗树,镇守魔界大殿的凶兽石柱,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被人刻意模仿着本该消失不见的魔界,空荡的地下宫殿里,断断续续的回荡着像极了秦梓安的惨叫声,那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好像一把又一把无形的刀子,狠狠的扎在纳兰瑾瑜的心上。
纳兰瑾瑜皱着眉,一步步向前走着,秦子沐跟在后面,面色沉重,耳边时不时的传来一声闷哼,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
纳兰瑾瑜和秦子沐......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二卷 21.五界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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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2.破碎的娃娃
纳兰瑾瑜和秦子沐站在一座神秘的宫殿前,这里每一处无不透露着诡异的气息,这座以深灰色为主的宫殿,给人一种无比压抑的感觉,二人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来到殿门前时,发现殿门是虚掩着的,二人对视了一眼,轻轻的推开那扇门,他们并不知道,门后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大门缓缓的打开,并没有发出想象中吱吱呀呀的声音,二人紧张不安,就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沉重了起来,大殿里面,两旁放满了一排排的石像,那些石像有男有女,却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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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3.失而复得的珍宝
阳春三月,今个儿又是十五,魔界的月亮又大又圆,将整个魔界照耀的亮堂堂的,魔琰花开的正好,散发着冷冽又迷人的香气,婆罗树刚刚长出了大朵大朵的花苞,还没开放,便已经香气扑鼻了,镜心湖边站着一个小男孩,粉雕玉琢的,一旁还站着和奶团子一般的小姑娘,两个小家伙似乎正在吵架。
“你是谁?为什么要偷镜心湖的鱼。”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这个女孩子也长的粉粉嫩嫩的,看起来四五岁的模样,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小裙子,像极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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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4.你哭的样子真丑
天边刚刚泛起了鱼肚白,纳兰瑾瑜从睡梦中惊醒,这已经是他一夜以来不知道第几次从梦中惊醒了,他总是会梦见秦梓安躺在血泊中昏迷不醒的模样,而此时,床上的秦梓安依旧沉睡着,但是看起来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总是皱着眉头,或者突然颤抖着哭泣,却总是醒不过来,纳兰瑾瑜看着,心疼的要死,可是又什么忙都帮不上,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那般。
“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吗?”秦子沐从门外走进来,看了看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秦梓安,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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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5.我喜欢你
昨晚下了整夜的雨,今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停歇,室外的新鲜空气里混合着泥土的味道,秦梓安着了一身月白色交领紧袖长裙,腰间绑着淡蓝色珍珠腰封,外披白色薄纱罩衫,脚踩一双白色绣鞋,一头淡棕色的长发被绾成如意鬓,斜斜的插着两根白玉流云簪,刚刚梳洗完毕,便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迎接清晨的阳光。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秦梓安的身上时,她大口的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怎么起来的这么早?不多睡会儿吗?”纳兰瑾瑜从背后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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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6.要成亲啦
时间,摸不到也抓不着,但是,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它的存在,日升月落,冬去春来,时间能让人忘记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也能让人记住一些早该忘记的事情,随着时间的纹路,让我们一起回到最初,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五万年前,那时的蓝锦瑟还是个只有几万岁的小姑娘,黑骑是她的伴生坐骑,那是的蓝锦瑟,年轻气盛,张扬跋扈,发誓要成为魔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女魔尊,甚至还有着一统六界的野心,她跟黑骑一同修炼,互相指导,一起向着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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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7.人间美味
近几日,秦梓安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闷闷不乐,食欲也不好,“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纳兰瑾瑜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整天变着花样的逗她开心,却一直都没有什么成果,秦梓安翻遍了永宁王府的菜谱,纳兰瑾瑜也派人找了许多民间菜谱来让她看,秦梓安看的津津有味,他便随了她去折腾。
前些日子,秦梓安好像找到了她要吃的东西,兴高采烈的列了个单子,让下人去买,还一定要去乡下买才行,纳兰瑾瑜问她,她也不说,搞得神神......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二卷 27.人间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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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8.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七月份,热的要命,虽然是个多雨的季节,但是下雨前总是闷热不已,已经闷热了几天了,热的人喘不过气来,想来不日便会下一场大雨,这个季节本就多雨水,天气阴晴不定,倒是愁坏了纳兰瑾瑜,生怕婚礼当天下起雨来,那可不是个好兆头,秦梓安并不知道他的计划,所以整日里吃喝玩乐,累了就睡,饿了就吃,想玩就出去逛一逛,整个人不亦乐乎。
婚礼事宜基本准备妥当,唯独让纳兰瑾瑜不放心的是当天的安全问题,其中有一段路程是他无法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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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9.十生十世,爱你不悔
“乖,听话,御医说了,孕妇要饮食清淡,适当运动,你不能总是想着吃一些乱七八糟的,那些都没营养的。”纳兰瑾瑜端着碗,跟在秦梓安后面,一直围着饭桌兜圈子,“我不管,我才不要吃这些没有味道的东西,我要吃螺蛳粉,冷面,火锅,烤肉,我不管,我就要吃好吃的!”秦梓安掐着腰,站在桌子的另一头,傲娇的仰着下巴,看着门外,时不时的看一眼纳兰瑾瑜的表情。
纳兰瑾瑜被她逗笑了,无奈的摇着头,将手中的碗放下,“你不吃,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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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30.阴谋初现
转眼便入了秋,天气不冷不热的刚刚好,秦梓安坐在摇椅上看落日,小腹微微隆起,纳兰瑾瑜就坐在她旁边,“明日,南渊国的使者便来了,我要进宫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去吗?”纳兰瑾瑜一边把剥好的葡萄送到秦梓安嘴里,一边问着,秦梓安半眯着眼,一脸舒服的模样,“有漂亮姐姐吗?”纳兰瑾瑜一愣,笑了笑,“自然是有的,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秦梓安笑得贼兮兮的,“才不要告诉你。”说着便傻笑了起来,纳兰瑾瑜疑惑不解,“怎么,......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二卷 30.阴谋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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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南渊国,也被称为世外桃源,和平之国,位于永宁大陆边界,一个四面临海国度,国人以捕鱼鱼为生,是个安静祥和的国度,没有战乱,甚至没有争吵。
但是,南渊国之所以闻名于世,不是因为它的安静祥和,而是因为这个国度的另一面,南渊国信奉魔尊,以巫术和医术精通而闻名,其中医术更是了得。
有一天,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来到了这里,男人拥有凡人不曾拥有的神力,他被奉为在世的神灵,南渊国国王让他成为了大祭司,一人之下,万人......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一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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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为什么会哭呢?
“近来可是腹痛腹泻,呕吐发烧?”医馆里,一位郎中正在给病人把脉,当他说出近日来病人的症状时,那人便一个劲儿的猛点头,“先生说的都对,您看看,给我开些药吧。”那郎中提笔写了方子,便交给了身后的徒弟,“你跟着我徒弟去拿药,先吃着,过几日若是不好,你再来看看。”那人听了他的话,连忙点头答谢,“谢谢大夫,谢谢大夫。”说完便跟着拿药去了。一连三日,医馆里来了很多同样症状的病人,郎中开了药,吃着也不见好,反而......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二章 为什么会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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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劫难
“城主,再往前走一段路程,就到黑海了,该换船了。”陆子晟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某个马车,洛绾妤在步辇上侧躺着,闭着眼睛休息,闻言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某个马车的底部,嘴角向上翘了翘,“那边乘船就是了,把箱子都搬上船,马车就不要了,扔在这里吧。”说完又闭上了眼睛,睡意袭来,洛绾妤便扯了毯子和衣而卧,陆子晟闻言愣了愣,想了想,看了一眼那个马车底部露出来的一个布条,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到了海边,便吩咐着让人把......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三章 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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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梦境奇遇
这是哪里?为何到处都是白色的浓雾?我在这里多久了?这里是地狱吗?不太像,反而像是神仙居住的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里好像分不清方向呢,纳兰瑾瑜冲着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腰部,那里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碎布条,但是内里的皮肉却是完好无损的,纳兰瑾瑜不禁纳闷,人死后身体的伤痛还能自己愈合??
他正出神,突然正前方传来了一声野兽的怒吼,吓得纳兰瑾瑜虎躯一震,......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四章 梦境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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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们的故事
“喂,醒醒醒醒,醒醒啊你,”说着卓然用一直爪子不停的扒拉着纳兰瑾瑜,叫了几声见他没反应,不禁翻了个白眼,“怎么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别装死啊!赶紧起来!”说着就踹了他一脚,纳兰瑾瑜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缓了一会儿便一脸不解的看着卓然,“你踹我做什么?我好歹也算是你的主人吧。”卓然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白了他一眼,“赶紧站起来走两步,没事了我们要出去了,这里无聊死了,什么都没有。”说着便去了冥河的泉眼处蹲坐......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五章 我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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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入魔琰城
“死猪,赶紧起来,我们要去魔琰城了!”卓然满脸黑线的看着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呼呼大睡的纳兰瑾瑜,越看越生气,于是,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坏主意,便随手捻了个法术,弄了个大水球悬浮在纳兰瑾瑜的头顶上,随即冲着熟睡中的纳兰瑾瑜挑了挑眉,一张可爱的的猫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那悬浮的大水球便一下子砸了下来,正中纳兰瑾瑜的头上,纳兰瑾瑜一下子惊醒,坐起来震惊的看着自己满头满脸的水,在他听到卓然的笑声时,便缓缓的转......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六章 入魔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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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若有来生
卓然和纳兰瑾瑜心怀忐忑的进了魔琰城,门内的景象,让两个人的内心唯震撼二字也不能形容,特别是纳兰瑾瑜,他的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城内早已没了人烟,魔琰花到处疯狂生长,婆罗树生长在道路两旁形成长长的两条屏障,沿着大路一直走,前方不远处站着个红衣女子,纳兰瑾瑜心中只觉得那女子异常熟悉,“绾妤。”心中挚爱的名字便不禁脱口而出,那女子却全无反应,待走近了,只见那女子一身红衣如火,红色的大袖背部满是大朵的......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七章 若有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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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仙剑大会
“哇,这就是天剑派啊,不愧是五派之首,真气派!”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穿着个粉色的裙子,扎着两个双螺髻,粉雕玉琢的,可爱极了。
“小师妹倒是可爱极了,只是久不出门罢了,赶明个儿得了空,我带你出去玩。”女子一头淡棕色的长发在脑后随意地散着,用一根红色的发带束着,穿着红色的长裙,外披黑色薄纱罩衫,在一众都是白色蓝色的人群里很是明显。
那粉雕玉琢的女孩子听了,开心的拍着手,笑的天真烂漫,“好啊好啊......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八章 仙剑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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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重爱一次
黑色的雾气从冥海升起,渐渐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浓重,黑雾遮挡了太阳,天空中灰蒙蒙的,云朵都变成了黑色,冥海掀起滔天巨浪,海底深处的巨兽纷纷上浮至海面,红色的巨大章鱼不停的挥动着粗壮的触手,蓝色的鲸鱼从还中腾起又落下,激起巨大的浪花,无数的,巨大的,被魔气感染的海洋生物,聚集在岸边,跃跃欲试,只等待首领一声令下,他们便冲上岸,开始享受饕餮盛宴,享受鲜血的洗礼。
五大门派聚集在冥海对面二十里处,离得老远就......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九章 重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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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速之客
“你们俩也太快了吧!”林湘安坐在桃花树下,看着正在喝茶的洛绾妤,脸上的表情很是夸张,“你俩才认识多长时间?这就谈婚论嫁了?你不是说他是个风流胚子,得离远点吗?怎么你自己凑上去了?”洛绾妤掩着嘴笑,“对啊,他是个风流胚子,我这不是为了世间的姑娘们牺牲自己了吗,把他管住了,不就不是风流的了。”林湘安被洛绾妤的观念给震惊了,冲着她竖了个大拇指,“你厉害,你无敌,我无言以对。”洛绾妤笑笑,再没说话了,林湘......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十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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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可曾记得我
“我心里只有洛逸枫,你为何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呢?总是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蓝子衿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紧的皱着,有些烦躁的扇着扇子,“你就不该让我恢复记忆,我做皇后做的好好的,谁愿意陪你做什么一统天下的春秋大梦。”说着起身就走,看也不看陆子晟,当蓝子衿和陆子晟擦肩而过时,陆子晟看到了她脸上不屑一顾的表情,一时间觉得有些委屈,压抑了几千年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做这些都是因为你!”陆子晟冲着蓝子衿大......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十一章 你可曾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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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番外〔蓝子衿和洛逸枫〕
蓝子衿和洛逸枫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冥河边儿上,那时的蓝子衿还是个只有几千岁的小丫头。
那日天气很好,蔚蓝的天空中只有薄薄的云雾,洛逸枫本想去人间游玩,经过冥河时,刚好遇到了正在冥河里玩水的蓝子衿。
那时的冥河并不深,水也清澈的很,河里有许多亲人的锦鲤,冥河水刚刚好只到蓝子衿的膝盖上方,洛逸枫路过时,蓝子衿正站在冥河里不停的拍打着水花儿。
“好一个妙人儿。”洛逸枫不禁感慨,目光直直的盯着河水里玩耍的蓝子衿,......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十二章 番外〔蓝子衿和洛逸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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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番外〔墨羽翎和云帆〕
什么?你问我墨羽翎是谁?墨羽翎是谁你都不知道你还敢说自己是五界的人?不对,五界内没有人,都是些神啊魔啊的,嗯……反正就是除了神都是些妖魔鬼怪。
但是墨羽翎不一样,她是个天使,还是个稀有品种,血天使,世间独一无二,仅此一只的血天使,整个世间再没有第二个,你说稀有不稀有?
要说墨羽翎怎么来的,说起来,她的诞生,就是惊天地泣鬼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咳咳,跑题了。
墨羽翎,世间唯一的血天使,没有任何古籍的记载,......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十三章 番外〔墨羽翎和云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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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番外〔许一诺和木槿朝〕
人间,山川富丽,繁华壮景,修真门派众多,但是其中有一个非常神秘的门派,赐玄禁。
赐玄禁信奉巫神,习以巫蛊之术,很少面世,但是让赐玄禁虽然神秘却又让人熟知的,是惊为天人的医术。
赐玄禁中女子居多,也是云帆在人间的一个据点,之所以女子比较多,是因为女子属阴,更加容易学习巫蛊之术。
许一诺便是其中一个,虽然只有十几岁,但是实力能力已经可以跟掌门媲美,更是下一任掌门的候选人,但是,许一诺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十四章 番外〔许一诺和木槿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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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番外〔苏铭轩和楼嫣然〕
冥王有三个孩子,大儿子苏铭羽是个养子,冥王外出时捡来的,但是心术不正,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地步。
二儿子苏铭轩是冥后所出嫡子,一直以来都是捧在心尖尖上的,什么都是可着他来,本来冥王夫妇对苏铭羽还是特别好的,后来发现那孩子心术不正,而且特别阴险狡诈且善妒,渐渐的他成年了,有些方面更加明显,渐渐的也就疏离了,而且又有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苏铭轩,自然是慢慢的淡忘了,但是毕竟从小看着长大的,再怎么样,心里也......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十五章 番外〔苏铭轩和楼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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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番外〔万剑辰和迟蔚然〕
梦魔和梦魇本是一对姐妹。
梦魔使人做噩梦,提醒人们重新回忆起已经忘记的,心底深处的记忆,以及对已故之人的亏欠。
而梦魇恰恰相反,梦魇使人沉醉在美梦里无法自拔,从而死在自己美好的梦境里,就像自己给自己编制了一张网,作茧自缚。
迟未央和迟蔚然就是这样的一对双胞胎姐妹。
迟未央是姐姐,是梦魔。
迟蔚然是妹妹,是梦魇。
两个人除了性格不同以外,几乎一模一样,就算是他们的父母都分辨不清,到底谁是迟未央,谁是迟蔚然。
姐妹......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十六章 番外〔万剑辰和迟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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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番外〔苏洛川和万洛笙〕
指腹为婚,所谓“指腹婚“,书中记载为子女尚在娘肚子里,父母亲就给指定了婚姻,是一种特殊嫁娶形式,《魏书·王宝兴传》中记载,“汝等将来所生,皆我之自出,可指腹为亲。“
每三个月一次的家宴上,‘迟未央’和楼嫣然都挺着个大肚子,看样子,再有一段时间就要临盆了。
“若都是女孩,便义结金兰,若都是男孩,就结为兄弟,若是一男一女,喜结连理,那便极好。”‘迟未央’笑着说道,同时注意着面......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十七章 番外〔苏洛川和万洛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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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吃醋
“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啊?”洛绾妤趴在桌子上,看着同样趴在桌子上,抬着头,一双小眼睛咕噜咕噜的看着她的,像蛇一样的奇怪生物。
木子睿一脸的委屈巴巴,像只猫儿一样乖乖的坐在洛绾妤旁边,小心翼翼的递过去一块苹果,“你都一天没理我了,一直盯着那个东西看来看去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它有我好看吗?”木子睿嘟着嘴,可怜兮兮的。
洛绾妤瞪他一眼,“什么什么东西?这么可爱的生物怎么能用东西来形容??再说了,它本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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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你说的都对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十九章 你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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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完结篇〔1〕
在时间的长河中,孕育出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生物,各种异兽,灵物,一经面世,无不掀起一番惊涛骇浪,而卓然就是其中一个,当然也包括江允南和许卿宸。
卓然是上古异兽,类,古籍〔山海经?南山经〕中记载,“又东四百里,曰亶爰之山,多水,无草木,不可以上。有兽焉,其状如狸而有髦,其名曰类,自为牝牡,食者不妒。”
南山经是描写上古时代南部山脉的一部分,南山中分为三大山,在第一山中,有一座山,叫亶爰山,书中描写亶爰山十......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二十章 完结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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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完结篇〔2〕
“这是哪里来的小猫?怪可爱的,快抱起来给我看看。”洛绾妤正被侍女扶着在花园里散步,挺着凸起的肚子,看起来,许是即将临盆了,洛绾妤坐在亭子里的躺椅上,吩咐着一旁的侍女将小猫抱给她看。
侍女走到亭子外,抱起正躺在草地上打滚的小猫,它竟丝毫不怕,反而在来到洛绾妤怀里的时候向她示好,亲昵的用头蹭着她的手背。
“这猫儿倒是不怕人。”洛绾妤说着,温柔的抚摸着那只猫儿,木子睿端着点心走过来,看了看她怀里的猫儿,眼前......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二十一章 完结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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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完结篇〔3〕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没有战争,没有争吵,似乎一切都再平常不过了。
洛逸枫和蔺子衿依旧是永宁大陆的皇帝和皇后,似乎没人记得蔺子衿是魔尊的事情,仿佛她只是个平常人家的女子,只不过比别人命好而已,在那诺大的皇宫里独占圣宠。
墨羽翎和云帆在一个小镇上隐姓埋名的过着属于自己的小日子,并育有一女,在这个偏僻的镇子上,所有人都友好相处,互相帮忙,没有人来打扰,这里像是美好的世外桃源。
木槿朝和许......
《夙世轮回:魔妃太难追》第二十二章 完结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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