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星来访》 1 Chapter 01 《彗星来访》 文/北途川 - 月考的成绩出来了,周嘉述毫无疑问又是第一。 这次题目很难,但他总分超第二名37分,简直不是人。 分班后多了很多新面孔,虽然以前都多少听说过他,但近距离见到他还是忍不住惊叹,因为毕竟美貌和智慧很难共存。 有人开玩笑说,他长了一张数学就该考零蛋才公平的脸,但他竟然还是个学霸。 这会儿侧前排几个同学凑在一起啃数学最后两道难出天际的大题,顺便听着别人说周嘉述数学差两分满分,忍不住发出一声国粹,由衷感慨,他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坐在周嘉述同学旁边的梁宝意被戳中笑点,突兀地笑出声,也仰起头,端详他好一会儿,笑眯眯戳了戳他的胳膊:“述,你吃什么长大的。” 男生掀了下眼皮,唇角微微压平,笔尖悬停片刻后,继续笔走游龙。 肢体语言很明确,懒得理她。 吃什么长大的别人不知道,她最清楚。 她只是一会儿不骚扰他一下就难受。 午后的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撒在桌面上一片金斑,深秋了,再明媚的阳光也是冷的,秋日的冷风穿堂而过,把宝意的头发吹起来。 吹到他脖颈,一片刺痒。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抬起的手却没拂开那蓬发丝,只是伸过去,勾起她校服拉链拉到了顶。 宝意习惯了他无法开口说话所以经常毫无预兆地动手,其实说不上两个人谁照顾谁更多一点,虽然妈妈经常叮嘱她小述不能说话,生活很不方便,你多照顾他一些,但她觉得只是两个小伙伴互相陪伴罢了。 她身子都没倾斜半分,只是微微扬了下下巴,好让他顺利拉上去,兀自嘟囔着:“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小时候,你十顿饭有八顿都在我家吃,也没见你多吃几口,为什么你长得跟电线杆子一样,我已经不长了。” 事实上他还有点挑食,小时候个头在同龄人当中只能算中等,这两年突飞猛“长”。 ——她不关心他脑子,她更耿耿于怀为什么他长这么快,雨后春笋一样节节高,明明俩人以前差不多高,现在身高差距已经快一个头了。 她有些无法接受青春期男生女生的巨变,这让她觉得他变得有点陌生了。 她不想跟他变陌生,所以她觉得一种没来由的烦躁。 暑假他跟着爸妈回老家一个多月,再见面她都感觉自己不认识他了。 说不上来哪里变了,但确实变化很大,大概是肩膀更宽了些,五官更凌厉了些,喉结比从前凸出,那天去找他,他竟然在刮胡子。 总之……他变得陌生了! 周嘉述瞥她一眼,眼神上下一打量,眼皮微微抬了一下,那意思是:你再长也是电线杆子了。 他不理解她脑袋瓜里突然在想什么,因为她并不矮,小姑娘抽条似的长,胳膊长腿长,乍一看跟个舞蹈生似的,可惜体型像那么回事,却是个手脚不协调的懒蛋,平时里干什么都懒洋洋,猫儿似的随时随地都能瘫下来蜷一会儿。除了骚扰他最积极,向来是个不积极分子。 梁宝意觉得他眼神让她有点不自在,抬手挡了下他的眼睛,嘴硬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准备长到两米呢。” 周嘉述点头,表情写着:嗯,行,目标远大。 敷衍中带着三分讥笑和揶揄。 宝意读懂了潜台词,大概是懊恼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情不爽,却又不知道不爽在哪儿,一通无理取闹被他看穿,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抬手掐他的腰,他眼明身快,躲过去了,宝意没止住动势,一脚踩凳子的时候踩空了,趔趄了一下把凳子也绊倒了,手胡乱抓了一下,没抓实,整个就要乱七八糟摔过去了。 周嘉述也来不及救她,只回身捞了她一下,又被她牵连,俩人“嘭”一下一同摔在地上。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几秒。 宝意:“……” 神啊,救救她。 人怎么可以出这么大的洋相! 挺让人无语的,宝意的沉默震耳欲聋,觉得自己头顶满是黑线。 但懊悔也无济于事,她闭了下眼,模样很安详。 桌子上的东西被她扯得叮呤咣啷掉一地,她一只膝盖跪凳子腿磕得生疼,另一只膝盖跪在他大腿,他脸都疼扭曲了。宝意赶紧收腿,重量挪到另一只腿,顿时疼得痉挛,条件反射挪了下身子,手忙脚乱又摁他肚子上,明显听他一声闷哼…… 总之……场面更混乱了。 但她莫名有点想笑,又觉得太混账,忍得很辛苦,周嘉述好巧不巧正好抬眸看她,整个人僵了一下,略微直起身朝着她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还有脸笑。 被发现了,宝意彻底笑出声,抬手揉了下后脑勺。 上课铃响了—— 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李淑华踩着铃声正好从后门进来,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前走,路过班级第一身边,看到两个人惨状,顿住脚,观察几秒钟,摇头叹气。 仿佛已经见怪不怪,骂都懒得骂,只“啧”一声:“宝意,怪不得你妈妈说没有危险的时候,你就是你哥哥最大的危险,你几岁啦。你看看你……!!” 梁宝意同学尴尬傻笑,匆匆忙忙把周嘉述拉起来了。 什么哥哥,他就比她大两个月,申女士又跟老师乱讲。 哄堂大笑中,李淑华已经走到了讲台,俯身扫视全班,等大家都安静了,她把卷子和教案从腋下抽出来,笑眯眯说:“这次大家进步都挺大,尤其刚刚地上那个……危险分子,这次班级排名第二,年级第三。而且年级前十五名,咱们十三班占了整整六个,表现很不错啊,期中考试再接再厉,争取更上一层楼。” 说着,带头鼓了掌。 去年教育改革,十九中试点,正好从他们这一届就没有重点班了,高二32个班级,竞争激烈,以往都是各个班级争年级前五十占有率,还是第一次前十五能占六个。 台下非常捧场地欢呼一声,与有荣焉地啪啪鼓起掌来,十分有集体荣誉感。 有人扬声调侃一句:“梁宝意这祖传的外挂就是好使。为什么不能赐我一个年级第一坐同桌。” 旁边人唱和:“人家祖上家传的竹马,你羡慕得来吗?” 一群人哄笑。 ——传闻,梁宝意和周嘉述爷爷奶奶那辈儿就互相熟识,后来梁家的儿子和周家的儿子从小一起读书,是好兄弟,两兄弟长大了又一起当兵,一起退伍,一起复学,一起毕业,差不多时间娶妻生子,买了门对门的房子住邻居,所以周嘉述从生下来就和梁宝意一起吃饭睡觉玩耍。 八岁那年,因为一场事故,周嘉述语言功能受损,成了个哑巴,性格也变得阴郁沉默起来,对谁都爱答不理,只宝意寸步不离陪他,两个人一同上学下学,形影不离。 这俩人从小学到现在,都是同桌,家长交代过,周嘉述不适合跟其他人同坐,而且本来也只有宝意会手语能跟他交流。 所以不管怎么调座位,他俩就没拆开过。 更可恨的是,俩学习都很很好,只是好法不一样。 周嘉述的成绩非常稳定,但梁宝意学习成绩有些忽上忽下,成绩好的时候可以压过周嘉述一头,成绩差的时候其实也很少掉出过前十,只是她和周嘉述连体婴一般,成绩又都不差,所以每次都拿她和周嘉述这种极度稳定派比,就显得成绩格外跌宕。 不过每次成绩一下降,周嘉述就会实行严苛的盯管模式,然后她的成绩就会显著提升。 所以他们都调侃周嘉述是梁宝意的智能调节阀。 宝意其实跟周嘉述打赌这次要跟他争第一的,她已经好久没拿过第一了,可惜跟年级第二都有差距,所以老师夸她,她也就一点点开心。 不过周末去姥姥家就不用担心她那讨厌的二舅妈拿她跟她表哥比了。他表哥上次破天荒考了个年级第五,偏偏宝意跌破眼镜考了个年级第十八,二舅妈嘴角难压地教育她:“女孩子不像男孩子后劲足,你得加倍努力才行啊!” 宝意气得都想扎小人。 她这会儿侧头又瞅周嘉述,想问他周末要不要跟她一起去姥姥家。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去了。 但他这个人非常难搞,请他不比请一尊大佛容易。 周嘉述低头在验算题目,但好像侧面也长了眼睛一样,屈指敲了下桌面,意思是:听课。 宝意压低身子,小声吐槽一句:“少年,你很拽吗?放学别走。” 周嘉述:“……” 他终于拿起纸,写了一句:我不仅不走,我今晚还跟你去你家,我也可以留你家写作业,顺便给你带三张卷子。 她瞬间想起他之前为了报复她,暑假快结束买了十三张卷子骗她妈说学校留的暑假作业,把她堵家里一周从早到晚埋头写卷子不能出去见偶像的事了。 他惯爱干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勾当。 别人眼里周嘉述斯文冷酷,正直又高洁。 其实他幼稚傲娇臭屁又记仇,十分气人。 宝意龇了龇牙:“……那我去你家。” 毫无杀伤力,周嘉述又不理她了,再次敲了下桌子:听课! 呵,真过分。 2 Chapter 02 一直到最后一节课之前,宝意都没再骚扰他。 今天是周五,原本成绩是要下周出的,老师们为了考差的同学们等在周末挨上这份打,也是兢兢业业煞费苦心。 最后一节是自习课,上完就周末了。 课间教室里乱哄哄的,一半洋溢着即将周末的欢乐,另一半在琢磨回家怎么跪搓衣板。 学习委员替各科课代表去办公室抄作业了,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学校组织了一次集体活动,就在下周,但具体去哪儿还没定下来。 宝意对外出没什么兴趣,跪趴在桌子上,探身和前排廖婷婷说话:“周末我想去万隆,也不知道一楼那家甜品店这周开门没。我上次吃了旁边新开那家的开心果巴斯克和树莓卷,不怎么好吃。” 廖婷婷也满脸嫌弃:“那家的布司蛋糕也齁甜。” “不然去新街吧!新街开了一家电玩城,有帅哥,店员超——级帅。”廖婷婷转过身,满脸笑,“他们有个陪玩项目,可以点个帅哥陪全程,二十分钟八十块钱,超划算的。” 梁宝意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咳”了一声,装模作样说:“这是正规的店吗?” 廖婷婷笑着拍她,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突然有人从门口闯进来。 “宝意宝意宝意……” 一迭声急促的叫声从后门及近,声音被淹没在笑闹声中,徐行知声音带了点不耐烦,加大音量,“梁宝意!!” 最先回过头的却是周嘉述,隔着人群回眸一瞥,眼神带冷,警告味十足。 徐行知忍不住噤声,觉得对方那眼神里仿佛写着:谁准你对她大呼小叫的? 他顿时收起不耐烦,咧嘴一笑,讨饶:“述哥我错了,帮我叫一下宝意,找她有事。” 周嘉述闻言却整个身子都侧过来,轻歪了一下头,疑惑中带着几分警惕。 意思是:干什么? 徐行知从小就是一肚子坏水,虽然他觉得梁宝意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周嘉述就跟那双标的护犊子家长似的,满脸都写着:你少带坏我们家孩子! 这感人至深的“父女情”…… 徐行知默默腹诽。 周嘉述一米八二的个头,肩宽腿长,眉眼冷厉,加上常年被动沉默装酷哥,压迫感十足,跟公主身边的哑巴保镖似的,很有一种势头不对就要站起来砍人的架势。 “没,没事,真没事,找她要你们班的语文资料……而已。”徐行知心虚了一下,他被挡在后排,后排一群人凑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鬼东西,他只能挤在缝隙里,隔着人群抱拳道,“我述,拜托拜托,快上课了。” 梁宝意是语文课代表,周嘉述这才垂下眼眸,轻拍了下旁边人的腰,结果没想到梁宝意突然动了下,于是被周嘉述拍了下屁股。 宝意扭头看他,眉毛纠结成一团。 满脸不可置信:周嘉述!!!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很沉默。 周嘉述应该说句对不起,但不会说话的他在社交场合总是迟钝半拍,虽然他和梁宝意有着经年累月的默契,但这默契不包括无意耍流氓该怎么办。 半晌,他抿了下唇,决定冷处理,沉默地指了指徐行知。 宝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瞪大眼看着他,好像是要讨一个说法似的,脚指头想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她难道不是应该调戏他两句,趁机敲诈他两笔吗? 大概还是因为那该死的……突如其来弥漫的……陌生感。 她无心去仔细分辨,看他指徐行知,才如蒙大赦,一溜烟朝着徐行知跑过去了。 她和徐行知也是从小就认识。 三个人是一个楼的。 她和徐行知小时候在一起没少闯祸,以至于长大了有羞耻心后经常板着脸说:我妈不让我跟傻子玩。 然后徐行知因为多次冲她竖中指而被周嘉述揍。 走近了,刚想问徐行知“你找我干嘛”,看到他,突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头发……” 挑染了一缕紫,风一吹荡漾起来了。 他校服里面还穿花衬衫,真是浪得飞起。 他本来就长得秀气,花里胡哨的一鼓捣,宝意都想叫他一声姐妹。 徐行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嘚瑟地扬了下眉,但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小声用口型说:有帅哥找你。打今儿起,别再说哥不疼你。 表情欠欠的。 又是帅哥……宝意心道,难道自己最近命犯帅哥? 但宝意怀疑他口中的帅哥是自己,又怀疑他对帅哥的定义,眯了眯眼,冲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是:你跟谁哥呢!耍我你就死了。 虽然满腹疑虑,但宝意急于逃离班级,还是跟着徐行知走了。 走着走着,拽了下他的紫毛:“你终于疯啦?小心高姨把你腿打折。”顺便问,“到底谁找我。” 她刚依稀也听到他和周嘉述的对话,又接着问,“要什么资料?” 徐行知眼看快糊弄不下去,心虚地推着她快步跑出去,“哎呀问这么多,去了你就知道了,问问问,一天就知道问,你问号成精啊?” 梁宝意:“……”如果杀人不犯法…… 生在法治社会你就偷着乐吧! 出了教室,徐行知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根黑发卡,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圆镜,非常斯文优雅地把那缕头发别进去了,抓了抓头发,让它藏得更严实点,“这不就看不出来了。” 梁宝意冲他竖了下拇指:“有点叛逆,但不多。我要是你,你就露出来,怕什么,青春就是要敢想!敢干!勇于叛逆,勇于挨打。”她伸出手,往半空一挥,慷慨激昂,义正辞严,仿佛下一秒就可以英勇就义了。 徐行知却冲她比小拇指:“我述哥浑身的优点你都没学会,就学会他那一腔阴阳怪气了。” 宝意不仅学会了阴阳怪气,还学会了睁眼说瞎话式的极致双标:“他都不会说话,怎么会阴阳怪气,瞎说,少造谣。” 徐行知又默默竖了下大拇指。 “要不你俩天天狼狈为奸呢。” 宝意踹了他一脚。 徐行知躲开半米远,突然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前面。 宝意没来得及踹他第二脚,八班的班长站在楼梯拐角处站的笔直,姿态有点僵硬地冲她招了下手,徐行知笑得跟翠红楼的老鸨一样,示意她快去,宝意顿觉不对劲,狐疑地盯了徐行知一眼,但都到了也不好转身就走,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你……好?你找我啊。”她抬头看了一眼男生,发现自己的确见过他,好像高一运动会还加过他微信来着,不过应该没说过话。 这男生和周嘉述差不多高了,就是瘦了点儿,没周嘉述体型好看。 吴泽强装镇定和她对视了一眼,其实内心里兵荒马乱,梁宝意性格随和,活泼开朗,但长得太精致好看了会有一点距离感。 吴泽心跳加速,耳朵都红了,他把一个信封拿出来,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梁宝意,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这是……我的情书,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会一直等你答复,你……你有我的微信的。” 他紧张得说话都磕巴,然后突然把信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往她手里一塞,一个大跨步上台阶。 跑了。 真是动如脱兔啊!宝意叹为观止地感慨,以至于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手里捏着本不该收的—— 啊啊啊情书。 这是能乱收的吗? 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哎——” 等她真情呼唤的时候,人都一溜烟跑没了,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羞涩又兴奋地补充一句:“我等你啊!” 等等等你等个锤子哦……你倒是现在等一等,宝意徒劳地伸手:这位同学,你不要害我! 当然,对于自己的表现,吴泽给自己打99分,扣的那一分是觉得场合不够温馨浪漫。 但这真不怪他,也不是他非选这么一个时间、这么没有氛围地表白,实在是他策划好几次偶遇,她身边都跟着周嘉述。 最后只好托同是发小的徐行知把她单独叫出来。 甚至为了说服徐行知,答应给他带一周的早饭。 见钱眼开没人性的徐行知还扭头冲宝意吹了个口哨,吴泽的耳朵从后面看更红了。 两个人一溜烟没了,留宝意一个人风中凌乱,半晌发出一句困惑的:“啊?” 然后无声呐喊:徐行知你死了。 - 上课铃响了,吴泽还在出神,徐行知从后面拽他衣领,笑着用拙劣的港普恐吓道:“阿泽啊,千万别让我们述哥逮到,一拳给你脑袋开花啊!我们明桂街公主的贴身保镖,人狠话不多,杀人不见血呐。” “富贵——险中求嘛。”吴泽眯着眼,四十五度虚望天空,拉长声音接戏。 不到两秒钟又破功,略带拘谨地咳了声,小声问:“你觉得我有戏吗?有没有机会谈一场甜甜的校园恋爱?我可以去特工队进修一下,保证不惊动皇家御用保镖你述哥。” 机灵抖到一半,他正色道:“你们不都一块儿长大的,帮我吹吹耳边风。” 徐行知两手一摊:“情报工作不到位你还想偷水晶。我和宝意一年到头也说不了几句话,我妈怕我带坏人家小姑娘,整天耳提面命。在我带着梁宝意去公园爬树之后,我妈就明令禁止我再去骚扰人家了。你不如让我们述哥给你吹枕边风,只要你有胆,而且以梁宝意和我述的连体关系,你跟梁宝意表白和撬墙角有什么区别,我可不敢去吹耳边风,我怕被我述子哥沉塘。” “你也低调点,你小心被暗杀啊!”徐行知后怕地说。 “怎么让你一说就这么暧昧。”吴泽迷茫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这是相亲相爱的兄妹,是感天动地的父女情,你懂什么!” 说着,徐行知给自己说得不自信了,莫名想起刚周嘉述刚刚那副“你跟谁大呼小叫呢”的眼神,忍不住嘀咕一句:“哎……?” 那个,哎? 3 Chapter 03 宝意回教室的时候,刚坐下上课铃就响了。 桌子上学委放了纸条,是周末布置的语文作业。 让预习和提前背诵赤壁赋。 他们学校实行揠苗助长式学习法,各科进度都跟坐火箭似的,预计高二下学期就完成高中大部分学习内容。好给高三腾出更多时间复习巩固和刷真题。 宝意怀里还揣着情书这个烫手山芋,浑身不自在,尽管她不是故意接的,但莫名还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捏纸条的动作都僵硬,啪嗒一下就飞了,飘出去几十厘米远,正好落在周嘉述的手背上。 梁宝意再次沉默:“……”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她现在丝毫不想跟他有任何互动。 ——因为心虚。 周嘉述要是知道她收情书,不定怎么骂她呢! 这个人有时候比她亲哥还有哥哥范儿,怪吓人的。 她小心翼翼去捏那张纸片,周嘉述却像是有了某种直觉,突然抬头凝视她,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仿佛无声在说:肚子里又憋了什么坏水。 宝意色厉内荏地看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仙女?” 周嘉述的无语都写在脸上,抬手把纸条递给她,突然打了个手语:“离徐行知远点。” 宝意对这一点倒是很认同,撇嘴说:“你不知道他多烧包,给自己挑染了一缕紫头发,刚还装模作样地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圆镜,然后拿发卡把那缕头发卡在正常头发下面……” 梁宝意给周嘉述学徐行知那滑稽的动作,往自己口袋里也掏了下,然后一个东西被带出来,“啪”一声,掉地上了。 周嘉述眼神看过去。 粉色的信封,圆圆的小爱心,还有星星贴纸。 四目相对,宝意想找根绳吊死,她根本不敢去捡,迟疑而僵硬地开口:“……我说我不要他非塞给我的,你信吗?” 周嘉述打手语的架势跟要砍了谁似的,眉眼顿时冷下来:“谁?” 宝意弯腰抓起信封胡乱往桌洞里一塞,然后抓起纸条就往讲台跑:“我去抄作业。” 课代表们把作业都抄在黑板上供大家统一查看,数学最嚣张地写在正中央,其他依次排开,天下苦“重理轻文”久矣,语文老师非常没有排面,连带着宝意也非常卑微,她把作业抄在角角里,顺便提醒大家一句:“朋友们,记得回家背啊!不背我半夜托梦去你们家里站床头。” 虽然大家都不重视语文,但宝意人缘好,所以都非常捧场但敷衍地大喝一句:“好!说得好。” 宝意掐了下人中。 一群人哄笑。 纪律委员叹口气:“正经一点,正经一点,待会儿杀千刀来了。” 年级主任叫杨协,据说有一次他签名极其潦草,看起来像杨十办,办字那两点一个往上跑到十上头去了,一个往下像顿号,于是有人仔细辨别了一下,十分字正腔圆喊一句:“杨千刀! 于是开始有人叫他杀千刀。 外号总是传播得特别快,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叫他杀千刀,但莫名就觉得符合他气质。 突然,后排江寒突然举手:“语文课代表,那个,我非常好奇一件事,你怎么知道周嘉述背没背,如果你抽查他,他是给你默写还是比手语啊?” 一些古诗词是有手语版的,但周嘉述并非听障,多学一个手语似乎也没有必要,而默写又太过耗时耗力,周嘉述虽然是个免检产品,但他偏科啊,他语文经常跑题,古诗文背诵常年缺空,语文老师的重点关照对象。 宝意沉默,半晌,突然一拊掌:“好问题。” 她其实从来没有抽查过周嘉述的古诗文,向来只有他盯管她的份儿。 江寒忍不住笑:“所以到底怎么抽查啊!你不会不敢抽查他吧!他天天督促你学习,你都不监督他一下吗?不会吧~” 宝意笑了笑,一边往讲台下面走,一边说:“好的,我决定今晚就去站他床头。” 她当然是说去梦里站,但介于她能去真的站,有人喊了句:“宝意,不要耍流氓啊。” 宝意立马比“嘘”的手势,本意是为了让大家不要起哄别把杀千刀招来,廖婷婷却深沉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个意思是,低调、低调!” 然后大家笑得更大声了。 纪律委员适时来了句:“好,收!” 又过了几秒钟,大家才彻底安静下来,沉下心把能搞定的作业先搞定。 这也是学校给周五最后一节设自习课的意义,就是给大家写作业的,手快的就可以空着手回家过一个完整的周末了。 ——尽管大家写完了也还是会带的。 毕竟:带个心理安慰。 宝意却忐忑,因为情书已经不在桌洞,被周嘉述拿走了,就堂而皇之地攥在他手心。 宝意顿时无心写作业,偷偷给他写纸条。 ——我真不是要收,他塞我手里就跑了,我追都追不上。 周嘉述不理她。 ——我错了,我下次一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塞回去。 周嘉述撇她一眼,意思是:你还想有下次? ——我待会儿放学就还给人家。 周嘉述终于开了尊口……哦,手。 再次比划了一下:谁? 宝意突然开始转移火力。 她趴在他那边,小小声说:“这应该怪徐行知,他带我去的,他们班的……好像是他们班的那个体育委员。我真没要收,我都没见过他几面,我也不喜欢他。” 那意思是见过,喜欢,就收了? 周嘉述沉默片刻,拧着眉点了下头:知道了。 宝意看他面无表情还有点毛毛的,但旋即又撇撇嘴,呵,我爸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我又没跟你早恋,吓不死你。 你凭什么生气,我还生气呢! 我又没错! 对,又不是我的错。 宝意怒气冲冲的,心情十分不爽地看着已经开始低头写作业的周嘉述。 然后凶巴巴地写着作业,跟个炸毛狗似的。 周嘉述余光看她,突然笔杆敲她额头,拧着眉看她一眼。 意思是:别趴着写字。 但宝意正出神不说,还在心里默默吐槽他,被他敲了一下,顿时吓一大跳。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一滴。 滚圆滚圆地从眼角划过。 周嘉述顿时僵住了,这场景实在在他意料之外,因为梁宝意很少哭,不熟悉的人面前可能会文静一些,但大体是个非常活泼和开朗的小姑娘,挨打都没掉过眼泪。 所以他现在彻底懵了。 最近怎么回事? 他终于忍不住回忆从暑假到现在这么长时间里发生的一切,细细排查自己有没有惹她生气,越想觉得迷茫。 宝意偏过头,眼泪都没擦,留给他一个傲娇的后脑勺,赌气似的,坐得比铅笔还直,写作业的动作更凶狠了点,好像笔下的不是卷子而是周嘉述的脑袋。 笔笔凌厉,力透纸背。 于是周嘉述做了第二个错事,他以为是自己把她脑袋敲疼了,突然抬手,揉了下宝意的头,然后扯了她一下,想给她说声对不起。 但宝意却误以为是威胁:耍什么脾气? 所以根本不看他。 于是周嘉述写了张纸条。 ——对不起。 纸条塞到她眼前,但宝意突然捂住眼。一副铁了心不想理他的样子。 周嘉述:“……” 他突然无计可施了,低头沉默片刻。 不禁产生一丝迷茫的情绪:嗯? 宝意其实还觉得有点好笑,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也没有那么难过和委屈,她就是……莫名其妙生了一下气,就掉了一颗眼泪。 但掉完还挺尴尬,所以不想看他。 捂眼睛是因为手比脑子快。 结果捂完他把纸条收回去了,她还有点遗憾,他到底写了什么啊? 俩人跟演哑剧似的,周嘉述沉默去写东西了,宝意又忍不住偷偷瞟他。 真是的,没有一点耐心。 作业还挺多的,不写回家又不能玩了,好不容易周末,不能浪费了。 于是宝意也不再走神,专心去写作业了。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教室顿时怪叫一声:“哦豁,周末,我来了~~” 沉闷气氛被打破,一群人笑起来,骂一句:“杜子航你个神经病。” 宝意也抬头看一眼,忍不住乐了一下,乐完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正在和周嘉述单方面冷战,顿时又板住脸,突然拍了下桌子:“周嘉述,跟我道歉。” 他站起来,用手语认真比了个:对不起。 宝意有点不好意思,但也非常郑重说了句:好,我原谅你。 冷战结束。 周嘉述看她:回家? 宝意本来就已经绷不住了,顿时笑起来,去扯他手臂,“走走,快点,我小舅舅说来接我们。” 小狗一样,说变脸就变脸。周嘉述无奈地拉住她,低头把她书包三下五除二地收拾起来,满脸都写着:丢三落四。 宝意也不伸手,抱着胳膊在旁边等,顺便点评一下:“你的手好好看啊,述。” 周嘉述:“……” 他蜷了下手指,突然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他,伸过去递到她脸前。 宝意就是随口夸一句,看他把手递过来愣了一下,迷茫地看着他,半晌,伸手握上去,上下晃了下手:“你好你好!” 周嘉述被她反应逗乐,那张冰山脸上顿时挂上几分笑意,于是宝意忍不住也笑了:“你笑起来也很好看呢!” 周嘉述:“……” “夸你还不行啊?” 周嘉述比划:无事献殷勤。 宝意顿时不满,“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周嘉述:谁肚子里憋坏水谁知道。 宝意突然笑了一下:“你放心,我晚上肯定不去你屋里站床头。” 周嘉述把书包收拾好了,揪住她后脖领,带着她往外走去。 宝意想起最后一节课自己小小闹了他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说清楚:“那情书真不是我要的,他叫我出去,我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塞完就跑了。我还不想收呢!我不早恋,怎么能早恋呢?早恋是不对的。早恋影响我学习,我要考清华北大。” 周嘉述:…… “走,现在就去还了,我不能带着情书度过这个周末,走走走,快点。” 周嘉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扯着去了八班。 很巧,八班老师在训话,拖堂了。 两个人站定的时候,周嘉述的手还拎在宝意后脖领,他脸色又沉又冷还有一点不耐烦,而宝意长了一张乖孩子脸。 所以两个人往那儿一杵,看起来跟暴躁老爹带着乖乖闺女去找黄毛讨公道一样。 隔着窗户,徐行知龇牙咧嘴地扯了吴泽一下:“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你已经惊动我们皇家保镖述子哥了,劝你待会儿从后门偷偷溜,反正我要溜,他真的会揍我啊啊啊!” 他咬着牙狠狠晃了一下吴泽。 吴泽一脸捍卫真爱可以面对一切艰难险阻的表情,但听完徐行知的话,突然沉默了、动摇了。 周嘉述看起来就很拽很酷很凶猛。 “他很拽吗?他凭什么替别人做主,宝意又不是他的所有物。”吴泽义愤填膺道。 徐行知点头,可以,勇士。 “好了,下课。”八班的老师下了赦令。 一群人往外冲,吴泽和徐行知装作若无其事慢吞吞收拾东西,其实小声在谋划,待会儿从前门跑还是后门跑。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吴泽碎碎念:“但我不会放弃的!” 下一秒,桌子被敲了一下,周嘉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垂眸,手撑在他桌面,轻歪了下头,然后一边直视他眼睛,一边把粉色的信封按在桌子上,停顿片刻,似乎无声在传达某种类似于警告的讯息,然后抬起手臂,用手背敲了两下他胸口,一句话没说地转头走了,路过徐行知身边的时候还踹了他一脚。 徐行知童年阴影再次浮现,抱头鼠窜:“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4 Chapter 04 宝意在外边看着,叹为观止。 好嚣张啊! 周嘉述是逆着人群进去的,八班的人出来都忍不住看他,他走到吴泽桌子前,双手按在上面,目光和他对视片刻,然后把情书往他桌子上一按,手背朝他胸口拍了两下。 吴泽大气都不敢喘了。 宝意愣了好久才想起来追过去,觉得让周嘉述出面似乎不太妥当。 只是等她追过去当然晚了八百年了。 进去只来得及拉住要揍徐行知的某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和呆愣的吴泽对视了一眼,出于礼貌笑了下:“不好意思啊,我哥脾气比较急,我暂时没有……那个打算。不好意思。” 说完,拉着周嘉述跑了。 太尴尬了。 宝意在外面确实会叫他哥,因为这样不用费心解释为什么自己总代替他说话。 俩人走了,徐行知才偷偷溜回来,拍了拍自己胸口:“还好还好。” 吴泽这会儿才回过神,扭头看了徐行知一眼:“这……什么意思?” “警告、威胁,看不懂吗?”徐行知学着周嘉述装酷,手背啪啪朝着吴泽胸口拍两下,“哎,小子,离我们宝意远一点,再让我发现剁了你。” 他装模作样,看起来十分中二,吴泽一言难尽看他一眼,心道周嘉述才不像个中二病。 徐行知说完就破功,仰头自顾自笑了几声:“没事啦,他就长得狂拽酷炫,其实很好说话的,就是单纯警告你不要再骚扰宝意,至于他怎么想的,我可猜不到,我又不是梁宝意,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我小时候一度觉得这俩人是双胞胎,太心有灵犀了。只有梁宝意能精准捕捉他情绪和想表达的潜台词,我没有这项传奇技能。” 吴泽叹了口气,还没荡漾起来的少男心啪叽摔粉碎。 但又觉得恼火,刚内心吐槽完徐行知中二,自己一溜烟跑出去,隔着人群大喊一声:“梁宝意,周末一起约个饭吧!我想听你单独跟我谈……我微信联系你。记得看消息啊!” 周嘉述先转过身,表情十分地不可置信,吴泽条件反射退回教室,一把抱住徐行知:“啊啊啊啊啊啊!” 我可真是个战士。吴泽默默想。 徐行知也:“啊啊啊啊啊!” 两个神经病吸引了班上余下没走的人的所有目光。 本来都不知道周嘉述突然来他们班是要干嘛,吴泽吼那两句顿时就清晰明了了,一个女生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吴泽,行啊你,勇气可嘉!跟周嘉述抢人。” “他又不是她亲哥,什么抢不抢的。” 女生“啧”一声:“死直男,不是亲哥却能关系这么好,还是青梅竹马,天选……嗯。”天选小情侣不过她没敢点破。 徐行知适时插话:“我作证,他俩纯纯……父女情!” 虽然不是很自信,但他力挺兄弟。 女生翻个白眼:“你也洗洗睡吧。” 两个被嫌弃的二傻子面面相觑。 - 梁宝意坐上了她舅舅的大眼萌迷你老头乐。 “你又偷开我姥爷的车,你的奔驰呢?放家里生小奔驰吗。” 空间十分的局促,宝意觉得周嘉述这种个头坐进来都憋屈,腿长胳膊长的,十分占地方,但宝意还是往他身边挤,笑眯眯看着他:“述,陪我去看我姥姥嘛~哥~你是我亲哥。” 周嘉述嫌弃地拿手抵住她蹭过来的脑袋,听她足足撒娇五分钟才屈尊降贵般点了下头。 宝意握拳:“yes!” 她小舅申峻“啧”了声:“梁宝意看你那德性,你迟早把小述烦死。” 宝意如愿以偿,心情正好,笑说:“他告诉你啦?子非鱼安之鱼之乐。你不要造谣,明明我们相亲相爱,少挑拨离间,不然我告诉姥姥你偷偷把她种的豆角拔了。” 姥姥年纪大了闲不住,没事儿就种点花种点菜什么的,但种多了吃不完,全家吃菜吃得脸都要绿了,申峻就偷偷给拔了装自然死亡。 而且他做得很隐蔽,每次拔出来根系破坏了再原样埋回去,没两天就黄了,他在再装模作样说一声肯定是水浇多了。 申峻“哼”一声:“那我就跟小述说你这么狗腿地让他跟你去姥姥家是因为你偷偷跟二舅妈说你跟他定了娃娃亲,以后你俩要比翼齐飞,好让你二舅妈死了那条给周嘉述说媒的心。” 虽然孩子们都还小,但二舅妈她未雨绸缪,心眼子比火龙果的芝麻粒还多,老早就琢磨着把她娘家的亲侄女介绍给周嘉述。 还非常认真地分析了一下:“虽然晗月成绩差点,但他是个哑巴,咱们不嫌弃他就不错了。毕竟成绩差可以补,哑巴可是实打实的缺陷。也幸好他是后天造成的,不然说不定还遗传呢!” 分析完劣势再说说优势:“不过我觉得这孩子聪明,有前途,而且不是说还有恢复的可能吗?趁早定下来,不然等他以后有出息了,倒显得像我们攀高枝。” 当时姥姥就说,孩子们还小,不合适。 但二舅妈大战群雄,傲视全场非常威猛。 宝意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她对那个女孩倒是没意见,印象里是个挺漂亮还挺和善的小姑娘,但是有这么个姑姑,真是不幸。 她那二舅妈唯恐天下不乱,宝意每次去,都要被数落,不是觉得她不够温柔,就是觉得她太懒,偶尔还要吐槽一下她忽上忽下的成绩,觉得都是她爸妈对她太骄纵。 宝意每次见她之后都要对着空气打一套军体拳才能发泄自己想骂人的心。 不过二舅妈救过姥姥和小舅舅的命,当年家里煤气泄漏又半夜起火,是二舅妈冒着熊熊火光把姥姥和小舅舅从火场里背出来,刚出家门,就发生了爆炸,如果晚一步,可能就炸死在里头了。 全家都感激,也敬着她。 所以宝意每天呜呼哀哉,也不敢说什么。 不过有次宝意在二舅妈侃侃奇谈的时候,忍不住说了句:“不行,静姨跟我妈给我俩已经定了娃娃亲,都说好的,不能反悔。” 二舅妈目瞪口呆:“我怎么不知道。” “那能到处说吗?事以密成二舅妈。这事儿怎么好到处说的。”宝意还跟她解释事以密成的深刻含义,给二舅妈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二舅妈依旧丝毫不信,觉得宝意唬她。 宝意答应她周末带周嘉述来家里做客,声称丑女婿总要见公婆。 当然,到底是出于赌气还是炫耀,宝意自己也分不清。 她其实虽然有一点点那个心思,但更多只是觉得二舅妈很烦,但姥姥又住在二舅妈家里,想去看姥姥又避不开二舅妈,她就是想拉个人分担一下火力。 被小舅舅这么堂而皇之说出来,宝意差点原地弹跳起来,直了下身子顿时磕到头,揉着脑袋伸手徒劳地抓了一下,又不能殴打司机,最后转过来捂住周嘉述耳朵,满脸痛苦:你不要听!! 但是已经听到了。 周嘉述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顺便感到到她整个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莫名又想起白天在教室里两个人摔的那一跤。 真是要了命了。 他缓缓抬手,去捏她的后颈,顺便拍拍她的腰,意思是:起开。 但宝意没有领会精神,反而贴得更近了,跟小时候一样,打闹起来就没了分寸,整个人半跪在他腿上,捂着他耳朵,顺便解释:“我……你……我……” 周嘉述:“……” 她贴太近了,他觉得呼吸不畅,推了几下都没推开。 ——当然他也不舍得硬推。 到最后,周嘉述实在受不了,直接掐着她的腋下把她摆回去,顺便给她捋直了,重重打了个手势:坐好! 宝意:“……” 这么严肃。 宝意颓丧了,无精打采说一句:“是的,就是我说的,是不是好朋友,你就不能帮帮我!” 周嘉述看着她,认真比了一下:我什么也没说吧? 哦,好像是呢! 宝意眨眨眼,尴尬的……比了个心。 周嘉述再次沉默,掐了下太阳穴,头疼。 申峻忍不住笑起来,无声摇了摇头,这俩孩子一个不会说话,都能演小品,俩从小到大都不消停。 不过关系倒是一直挺好。 很快就到家了,申峻把俩人送上楼,跟着宝意去家里,等着自己姐姐下班,姐弟两个好久没见了。 一梯两户,两家住对门,周嘉述左转,梁宝意右拐,她突然扭过头喊了句:“述,待会儿来我家吃饭啊!我舅舅做饭。” 申峻给她后脑勺来一下:“我来你家做客还要给你煮饭啊!” 宝意甜甜地笑:“舅舅,你也知道,我做饭很难吃的,如果你不介意吃烧糊的茄子煎黑的鸡蛋,我也可以给你露一手。” 申峻又给了她一巴掌。 周嘉述无奈摇头,比划了一下:“我做吧!” “不行,不用白不用,好不容易来一趟。” 然后没等周嘉述比划,直接挥了挥手,拖着舅舅进家门了。 申峻眯着眼:“他刚说什么?” 梁宝意睁眼说瞎话:“他说要不出去吃,我寻思楼下也没什么好吃的,怎么好让你来我家饭都吃不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舅舅,来,我给你打下手。” 然后她就跑着进自己卧室放书包了。 申峻今年23岁,也没比梁宝意大几岁,笑骂了句兔崽子,然后换了鞋,脱了外套,撸起袖子进厨房了。 五分钟后,申峻喊一句:“梁宝意,你不是要给打下手?跑哪儿去了。” 宝意积极响应,然后给他放了一首歌:“那我给你放个背景音乐吧,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加油舅舅,你是最棒的,你是天下第一好舅舅。” 申峻:“真想揍死你。”说完忍不住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周嘉述怎么受得了你的。所以他十八般武艺样样全能是被你哄骗出来的?” 梁宝意靠在厨房门口,胡扯八道说:“不,是他天生聪慧,学什么都快。” 申峻笑骂了句:“扯淡。” 他一直都知道这俩孩子关系挺好的,小时候周嘉述刚出事的时候,家里一片愁云惨淡,周嘉述的爸妈在家里都不敢多说话,姐姐说,那会儿周家安静得很,夫妻两个交流都靠眼神和手势,都怕多说两句话害儿子难过。 周嘉述其实也没有很颓丧,只是安静不说话,总是发呆,好像突然就对很多事失去了兴趣,因为无法表达和交流生活变得十分不便利。 他们带着他到处寻医问药,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等,医生说他是器质性创伤导致的失语,但手术很成功,迟迟不能恢复很可能是大脑神经受损,做了很多检查但没有明确的问题,除非做创伤性检查,但对孩子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最后夫妻两个决定不做,只能等,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最开始每天都祈祷第二天就有奇迹,但随着时间推移,也只能慢慢接受现实,甚至做好一辈子无法开口说话的准备。 比起未知的风险,失语还在家里人可接受的范围。 后来就开始给他请手语老师,夫妻两个也去学,他不是听障儿童,学起来倒没有那么费劲。 只是没想到,宝意每次都偷偷坐在旁边,学得格外认真,俩人从小就在一起玩,虽然宝意还小,但却想很多,她害怕以后周嘉述跟她比划她看不懂,那他们就不能再一起聊天了。 那时候都还觉得小孩子没定性,她愿意学就已经很好了,没想到她学得最认真,有时候周嘉述跟爸妈说话,爸妈都要连蒙带猜,宝意跟他沟通是最顺畅的。 申峻忍不住看了宝意一眼,上下打量她几秒钟,突然笑说:“给你和周嘉述定个娃娃亲其实也不错,就是有点委屈小述。” 他故意气她。 宝意果然不服气,争辩:“哪里委屈他了?我这么人美心善,打着灯笼都难找吧。” 此时的她还没意识到她小舅舅给他下套,说得义愤填膺。 申峻撇撇嘴,对着她身后说了句:“小述,离梁宝意远点,自恋这种恶疾,是会传染的。” 周嘉述有时候一天要来家里无数遍,每次都要按门铃也烦,所以他是有家里钥匙的。 宝意把音响放旁边,根本没听到门响过,这会儿吓一跳,回头“啊”了声。 她明显被吓到的样子,往旁边挪了下,周嘉述怕她把音响撞掉,拉了她一把,宝意撞进他怀里,从这个角度看,周嘉述长得可真漂亮。 宝意略略仰头看他的脸,漂亮的下颌线,还有微微凸起的喉结。 他吞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宝意突然手痒,抬手摸了下。 周嘉述只觉得痒,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于是一把拍掉她的手,沉默看她。 过了很久,宝意说:“你变了。” 周嘉述给她比划:对,马上变哥斯拉毁灭地球,顺便把你发射外太空送你去见你小时候最想见的外星人。 宝意:“……我怀疑你在讽刺我没事找事。” 周嘉述挑眉,意思是:不然呢? 梁宝意深呼吸一下,狠狠踹他一脚,周嘉述抬手勒住她的脖子,控制她不要动。 以往宝意被制止就算了,但今天格外固执要揍他。 于是两个人你来我往扭打在一起。 周嘉述几次都没控制住她。 申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梁宝意掐着周嘉述的脖子把人按在沙发上,逼问他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怪怪的。 周嘉述换了一身轻软的家居服,这会儿被梁宝意都快揉成干菜叶了,领口微敞,胸口微微起伏,拧着眉,脖颈一片红,看起来异常可怜。 “梁宝意!!”申卉头疼道。 宝意一副暂时放过你的表情从沙发上下来,还伸手给他拽了拽衣服。 “妈。” 周嘉述第一次觉得哑巴也挺好的,至少不需要开口解释他们在做什么蠢事。 他浑身不自在,异样的感觉充斥全身。 可扭头去看梁宝意她却已经屁颠屁颠抱着她妈妈胳膊炫耀自己考年级第三去了。 他无声看了她片刻。 一个榆木疙瘩。 5 Chapter 05 申峻的厨艺挺不错的。 但是…… “比我们小述要差一点,但也很不错了。”宝意学着姥爷的语气点评一句。 申峻还没说话,老妈先敲她的头:“没大没小。” 爸爸今天值夜班不回来,隔壁周叔叔和阿姨今晚也不回来。家里就妈妈舅舅以及她和周嘉述。 宝意笑了笑,给周嘉述夹菜。 周嘉述埋头吃饭,抬头看她一眼,又习以为常地垂下目光,她不是关心他吃没吃好,她就是吃好了又不想离席,偶尔戏瘾大发,不知道把自己代入到哪个角色了。 今天估计内心世界里是个慈爱的母亲。 申卉和申峻姐弟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家常,说姥姥没事还是种种菜养养花和隔壁王奶奶一起去跳广场舞,十分活力四射。 姥爷他没事就去河边跟一群老头下象棋,偶尔架起相机拍拍鸟,河里钓钓鱼。 前一阵体检了,老太太身体倍棒,老爷子血脂有点高,医生让注意饮食。 她大舅和大舅妈在澳大利亚陪女儿读书,顺便在那边做生意,说今年过年不回来了。 二舅是个海军军员,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最近又失联大半个月了。 家里一切都是二舅妈在操办。 她那烦人又能干的二舅妈最近痴迷可爱的钩针小玩意儿,在夜市上摆摊,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申峻忍不住笑了声:“二嫂有点事干也好,免得在家里老训祺祺。” ——她表哥。 宝意忍不住插了句话:“我二舅妈适合去居委会工作,专业吵架三十年,品质保障。” 老妈又敲她头:“吃完饭写你的作业去吧!” 于是宝意拉着周嘉述去自己卧室了。 她的卧室非常少女,当然这不能怪她,装修的是妈妈精挑细选的,因为当初问她的意见,中二病发作的宝意希望自己的卧室搞成神秘的黑色,寂静的灰色,和明亮又空茫的白…… 申卉和梁文山同志刚开始还认真听着,听了没两句就开始左右开弓揍她:“你怎么不住灵堂去?” 宝意觉得他们根本不懂自己磅礴而盛大的内心世界。 但无论如何,她已经失去了对自己卧室装修的选择权。 申卉女士全权替她包办了,粉色的墙壁,纱粉的窗帘,奶黄色的内层窗帘。 衣柜是粉色拼粉蓝,吊灯是云朵和星星,书桌也是奶油白的…… 总之一进去就一整个清新少女风格扑面而来。 宝意一度悲伤不已,不过长大后的她也不能能理解当时的自己。 虽然她依旧很难接受这么少女的风格。 不过偶尔她也会臭美一下,靠在自己房间巨大的小熊玩偶上,问周嘉述:“我可爱吗?” 周嘉述每次都会转头就走。 这会儿她把周嘉述推进去,门反锁,神秘兮兮地冲他“嘘”了声。 周嘉述:“……” 真让人害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 宝意蹲在书桌旁边的柜子旁掏啊掏,最终掏出来一个平板:“我小舅舅送给我的,保密,我们看会儿电影。” 周嘉述再次沉默,所以为什么不能去客厅看,不能去电影院看,非要偷偷摸摸,躲在卧室看。 直到她打开视频网站前,他还在纠结如果她要看什么乱七八糟的片子,他到底是包庇她,还是严厉制止她。 而且,拉着他一起看合适吗? 直到看到是个正经的网站,他终于才舒了一口气,至少是正经片子。 但下一秒他就一口气再次堵胸口。 她在看一部比她还老的僵尸片,她胆子芝麻点大,却只把卧室的夜灯打开,看到紧张的地方就掐他。 等一部电影看完了,周嘉述觉得自己腿都青了。 时间已经无声滑到晚上九点钟,老妈和小舅舅出门逛街去了,俩人给姥姥和姥爷挑换季的衣服。 周嘉述去开灯,但打开亮了不到两秒钟,啪一下就断了。 梁宝意“啊”一声,没得到周嘉述回应,沉默几秒钟,崩溃朝着他就跑过来:“啊啊啊啊!” 周嘉述看她冲过来,却无法开口安慰她,几次抬手试图沟通……沟通不了一点。 到最后只好抱住她,拍了几下她的后背。 没事,别怕。他沉默地说。 宝意这会儿才意识到他不会说话,他讨厌一切无法沟通的场景,她这么害怕,他却无能为力,一定很着急。 她顿时就不怕了,握住他的手,深呼吸了一下给自己打气,小声说:“我没事了述述,你别怕啊,你等一下,我用平板照个明,然后去看一下是不是跳闸了。”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周嘉述腹诽。 平板打开了,宝意依旧固执地抓他手,好像感受一下他的体温,才能不那么害怕。 她的手很凉。 但周嘉述只觉得被她抓过的手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早不停晚不停,偏偏这时候,诚心吓我是不是。”她愤愤。 两个人刚出卧室门,外面门就开了,梁宝意再次“啊”一声,把进家门的申卉吓一跳:“你这孩子,啊什么啊!屋里怎么这么黑,停电了?” 宝意欲哭无泪,又不敢承认自己刚刚在看鬼片,抓起平板把摄像头对准下巴,微笑:“妈妈~” 申卉倒抽一口气,走过来啪啪给她两巴掌,宝意委屈地抱着周嘉述胳膊,靠在他肩膀:“没有人懂我的幽默。” 你那不是幽默,是欠揍。周嘉述想。 宝意仿佛听到他心声,嘟囔一句:“你也不懂我。” 那我该给你鼓个掌?周嘉述默默吐槽。 宝意继续道:“你今晚能不能陪我睡?” 周嘉述:“……” 你觉得合适吗? 这次宝意自己否决了自己:“好吧,我知道不能,十岁我妈就不让我跟你睡了,她说我睡相很差。” 你确定只是因为睡相?周嘉述不解,她为什么可以如此天真,还是说她确实心无杂念。 也是,一个自己给自己捏造娃娃亲都毫无心理压力的人。 呵。 “我睡相真的一点都不差。” 这个不用解释,因为我们又不会在一起睡。周嘉述很想让她清醒一下。 “述,你是不是在肚子里偷偷吐槽我,我心电感应到了。” 周嘉述心道,那你还挺敏锐。 “让我摸摸,是不是憋了一肚子坏话。”说着,上手摸他肚子。 ? 什么时候还添了动手动脚的毛病。 他一巴掌把她手拍掉。 好的,舒坦了,宝意轻吐一口气,这种唱单簧相声的日子其实不好过的,没有回应是真的让人难受,被打一巴掌也好过以为自己在自言自语不是。 申女士去打电话去了,物业说没停电,可能是故障,会立马派人来检修。 周嘉述爸妈还没回来,申卉喊他去开门看看家里有电没。 梁宝意亦步亦趋跟着他,一副要做连体婴的架势。 这孩子从小胆子就小,怕黑怕得要命,而且周嘉述没法说话,她在身边也好照应一下,申卉就没管她。 周嘉述开了家里的灯,没反应。 宝意便扬声说了句:“妈,没电。” “知道了。” 电梯响了,申卉去看是不是物业过来,周嘉述家里的门无声滑动一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宝意头皮发麻,一脚踹上门,然后一把把周嘉述推墙上,哀求道:“述,跟我说说话,求求你。” 周嘉述:“……” 他抬手摸了下她的脸,试图安慰她。 宝意抓住他的手,搁在自己掌心,意思是你写两个字也行。 周嘉述意会,指尖微动。 过了一会儿,梁宝意气得揍他。 因为他在她手心里写:门后有鬼。 这下宝意顿时觉得哪里都不安全,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最后一副同归于尽的姿态狠狠勒住他的腰,抱在了一起。 “周嘉述我今晚一定去你梦里站床头,我要是个鬼,我一定夜夜缠着你,你个小人。” 黑暗里,周嘉述无声笑了下,手臂微微抬起,把她圈起来,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 她头发上有甜腻的水果香,让人觉得头脑发晕。 “怎么还没好啊!”她小声嘀咕。 最好再迟一点。他想。 “你家有没有什么照一下亮如白昼的灯,我快受不了。” 没有。他用手指在她脖子上打了个叉。 宝意有些遗憾地说:“下次备一个吧。” 不。他沉默回绝。 “你为什么没有呼吸。”宝意开始无理取闹。 他抓了她手放在鼻下,心道,我闲着没事喘出声不像个神经病吗? 宝意被他动作逗笑,乐出声:“你有一种冷幽默的感觉。” 嗯。谢谢夸奖。 又过了会儿,灯突然闪了一下,宝意喜出望外,眼睛都亮了。 周嘉述的神色却无声黯淡下去。 真可惜。 但没修好,大概断断续续闪了三次,才彻底亮起来,宝意抬头的时候突然看到周嘉述这么近,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好像抱住他的时候,脑海里还是他少年时的样子,一睁眼他变成了大人模样,五官凌厉,眉眼冷峻,连唇角下撇的弧度都带着冷酷。 他变了。 宝意再次感受到。然后蓦然后退一大步。 她没看到周嘉述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绝交吧,你长这么高,影响我们的革命友谊。” 周嘉述:“……” 他打手语:那你明天去姥姥家别喊我了。 宝意沉默片刻,顿时又换上一副狗腿的嘴脸:“我错了哥哥,你最好了。你一定要去,你这身高刚刚好,去超市没你谁给我拿最上面那一格的东西啊!” 周嘉述无语片刻,比了个:滚蛋。 “好嘞,晚安哟~” 等她走了,关上门,周嘉述无声笑了下。 临睡前宝意在班群里活跃,周嘉述看了一会儿,莫名觉得不爽,突然私聊她:明天陪我去买衣服,鼻涕眼泪蹭我一身。 宝意秒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要造谣。 于是周嘉述给她拍了一张自拍照。 照片里他靠在床头,身上家居服松松垮垮,领口微微敞开一些。 宝意:我放大一寸寸看,明明什么都没有,你只是想炫耀自己的美貌吧? 周嘉述一边说她眼神不好,一边无声轻笑。 总算媚眼没有抛给瞎子看。 6 Chapter 06 美好的周末从天不亮开始。 宝意起床,伸个大大的懒腰,去洗洗脸刷刷牙,然后换上漂亮的衣服,开开心心出卧室门,然后老妈还在睡,梁文山同志也在睡。 客厅里安安静静,外面天还灰蒙蒙的,窗户外面秋风打着旋吹过。 宝意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发了张自拍发朋友圈:谁懂,少女的孤独。 回复者寥寥,因为…… 廖婷婷打了十八个感叹号:梁宝意,你清醒一点,现在才六点多,谁大周末起得比上课还早。 宝意反问:你不是也醒了? 廖婷婷:我起来上厕所,顺便关闹钟,就看到你个瓜娃子大早上发神经。 宝意:…… 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又过了几分钟,宝意下楼去了,楼下一些大爷大妈在遛弯遛狗遛娃娃,她拐了个弯,一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坐在小推车里一看宝意就笑,宝意冲她做鬼脸,小女孩笑得更开心了。 然后…… 然后她家长呢? 宝意傻了,左看右看,附近都没大人,小孩竟然也不哭闹,就那么坐在宝宝小推车里对她这个路过的人笑。 梁宝意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周边邻居不说都认识,大部分都眼熟的,但她确定没见过这孩子,挠了挠头,最后选择先发个朋友圈:我就说早起有奇迹,看到一岁的宝宝自己开小推车出来遛弯[大拇指]。 她又等了会儿,还是没见到有人来领,喊了路过的两个阿姨,都说不认识,没见过,也没注意。 她只好又去打物业电话,但物业还没上班。 最后,只剩下报警了。 宝意跟警察叔叔说自己捡到一个小孩,警察让她原地等待。 也不知道谁家的家长这么粗心。 宝意腹诽。 没多久,下雨了。 零星小雨飘下来,小孩还在露天里,宝意只好给他推到单元楼的门廊去。 但他刚推过去,一个老奶奶就哇哇哭着扑过来:“抢孩子啦!!人贩子啊!!救命!!” 在这寂静的早晨,荒诞又震撼。 宝意:“……” 这早起的惊喜也太多了吧…… 宝意正在无障碍通道上,又不能撒手把孩子扔了,所以也没来得及躲,被冲过来的老奶奶一巴掌连着一巴掌打在背上。 一直乖乖的小女孩突然也哇哇大哭起来,声嘶力竭。 遛弯遛狗遛娃娃的人都聚过来,不少认识宝意的,都替宝意说话,但沟通两句突然发现这老太太好像精神有点问题。 互相都在问认不认识,最后发现好像不是他们小区的,老奶奶闹了一会儿,嚷着要带孩子走,一群人又只能拦着,怕万一出什么事。 场面极其混乱。 宝意扎的完美双丸子头变成了疯丫鬟头,她掐了掐自己人中,但还是上前一步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孩从小推车抱出来,因为感觉再哭下去要缺氧了。 老奶奶又不行了,看到宝意抱孩子,就跟看到她杀小孩一样。 宝意吓得不行,但抱都抱出来了又不能扔,只能一边哭一边抱着孩子往后躲,一下子撞周嘉述怀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啊啊啊啊述述,好可怕,我再也不早起了,早起害死人。” 老奶奶往这边扑,一群人一边劝一边拦,最后还是没拦住,朝着宝意过来了,周嘉述把人拦在身后,但也无法开口制止或者沟通,被推搡了好几下。 宝意抱着小孩,躲在周嘉述身后,看到他受困,顿时又不害怕了,突然探出一个头:“来来,述,你抱着,你躲我后面。” 但两个人第一次这么没有默契,周嘉述根本不理她,只是老鹰护小鸡一样护着她,一把攥住老太太的手,对方吃痛,终于老实了一点。 好在宝意一早就报过警,没多久警察就来了,一同来的还有急疯了的孩子父母年轻小两口。 原来是婆婆精神出问题,老太太年纪大了,还有不少基础病,就没舍得送去精神病院,一直单独住在家里由护工照看,今天却偷偷去了儿子和儿媳的婚房,夫妻两个加班,凌晨了还没回,家里就一个刚上班的小保姆,保姆见过家里摆的合照,知道是奶奶但不知道奶奶又精神病史,就放进来了,没想到就转个身的功夫,奶奶偷偷把孩子带走了。 刚去的时候精神还不错,保姆便没有多想,以为就是奶奶带孙子下楼去转转,还埋怨了句这奶奶带走孩子也不知道说一声。 等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就怎么也找不到了。 孩子父母也回来了,一边调监控一边报警找。 虽然紧赶慢赶,没出什么事,但看到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抱在陌生人怀里,老人精神状态混乱,还是腿一软,孩子妈妈忍不住痛哭出声,后怕地过去抱孩子。 宝意把小孩交给她,本来一肚子牢骚,顿时又心软了,轻声说:“姐姐,没事,小孩我一直看着呢,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有点吓到了。” “谢谢,谢谢你妹妹!” 老太太精神状态也没有很糟糕,大概是把孩子丢了内心太恐慌才突然又发急病,见到儿子和儿媳终于安定下来了,男人又气又急又心疼,在老婆的怒视和拍打中也不敢说话,警察叔叔把他们训了一顿,还好没事,万一出点事就是悲剧了。 围观群众忍不住说一句,现在年轻人也不容易,压力太大了。 人群慢慢散了。 回家的电梯上,宝意有些虚脱地靠在周嘉述身上,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周嘉述拧着眉,有些心疼地揽住她的肩,本来是想安慰她,下一秒,梁宝意熟练地把眼泪往他身上一蹭,拽着他外套说一句:“你外套太硬了,蹭得我眼皮疼。” 周嘉述:“……” 宝意再次说:“我再也不早起了。” 电梯缓缓往上爬,周嘉述拉起她两只胳膊,把她三百六十旋转一圈上下左右都看一遍。 宝意觉得自己像八音盒里的旋转舞女,忍不住笑:“我没事,就挨了两巴掌,这奶奶手劲可真大,我觉得都给我拍出血了。” 说着,扒自己后衣领的衣服凑到他脸前,让他看自己后背:“你看看,是不是肿了,流血没?” 周嘉述下意识想把她衣服拉上去,但确实害怕她受伤,于是拉开看了一眼,这老太太确实有劲,一巴掌拍出淤血了,不过没破皮,就是肿了。 印记很大,周嘉述看不清,于是解她的拉链,把她衣服撩起来看。但他确实有点短暂忘记了她是个女生,他把她衬衣掀起来看到黄色的内衣的时候,他唰一下就放下来了。 宝意隔着电梯的镜面也看到了,她的小黄鸭卡通胸衣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见天光了,况且电梯还有监控。 宝意深呼吸了两下,“哼”一声:“你怎么不干脆给我脱了。” 周嘉述:“……” 电梯开了,宝意拽拽自己的衣服,又拽拽自己的头发,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会儿才好奇问:“你怎么下楼了?今天起这么早。” 周嘉述还沉浸在刚刚的失误里尴尬,沉默打了手语:不知道,可能心电感应吧。 宝意想起昨夜的事,非常不想告诉他其实她昨晚压根没睡多久,一直做梦被僵尸追,所以才起这么早的。 好在虚惊一场,宝意说:“别跟我爸妈说了,他们会担心的。” 宝意从小就是个热心肠,小时候遇到过一次一个老头拉扯小女孩,宝意便过去呵斥,结果挨了打,一脚给她踢石头上了,头上到现在还有个疤,那天把爸妈都吓坏了,勒令她不许管闲事:“有大人有警察,什么危险都不需要你一个小孩子上前。” 虽然宝意觉得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今天真的很无辜,但她觉得还是不要勾起爸妈不好的回忆为好。 周嘉述打手语:那你背上的伤怎么办。 她自己可能很难涂药。 宝意思考片刻:“你帮我嘛,你都看到我的小黄鸭了,你要对我负责。” 周嘉述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 觉得她没个正形,也恼恨她根本不懂男女有别。 又或者说,真把他当无性别的哥哥了。 于是周嘉述说了句:不要,找个女生去帮你涂,你脱光了趴你卧室或者趴我卧室让我给你涂药,哪天梁叔叔知道,我还能活吗? 宝意瞪大眼:“什么,我为什么要脱光?涂个药而已你龌龊。” 周嘉述:“……” 重点也不知道偏到哪里去。 但周嘉述依旧坚持:不要。 宝意撇撇嘴,今天要去姥姥家,姥姥家有二舅妈有表哥有姥爷,唯一的女生就是二舅妈,但二舅妈知道了,远在澳洲的大舅妈估计都能知道,她娘家大侄女估计都能听到消息。 于是最后她哀怨地看着他说:“算了,那我让我表哥或者我小舅舅给我涂吧!虽然有点尴尬,但谁让你是个狠心又无情的人。” 虽然是她亲表哥和亲舅舅,但周嘉述还是拧紧了眉毛。 突然说了句:等着,我去买药。在家等我。 十五分钟后,申卉在煮早饭,梁文山因为赖床被老婆骂,这会儿一边打哈欠一边拖地的时候,周嘉述光明正大进了梁宝意的卧室,然后梁宝意悄咪咪地反锁上了门,一边脱睡衣,一边说:“你先转过去。” 周嘉述觉得这场合太奇怪了,而且隔着不远的距离甚至能听到申阿姨的炒菜声,梁叔叔的哈欠声…… 那种感觉让他一向平稳的心跳都忍不住乱蹦跶起来。 等宝意用衣服和墙壁挡着前身,露出后背让他涂伤药的时候,他的呼吸都无法控制平稳了,沉默而僵硬地走过去,指尖触摸到她皮肤的时候,恍惚觉得自己汗都要下来了。 宝意还在担心地嘟囔:“药味儿也太大了吧,感觉瞒不住。” 她的蝴蝶骨上有一颗小小的痣,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周嘉述努力仰了下头,感觉才喘上一口气,为了掩盖自己快要发抖的指尖,只好胡乱而大力地一通揉搓。 宝意疼得倒抽气,喘息声混着哽咽:“周嘉述!!疼!!” 7 Chapter 07 周嘉述忍不住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 那折磨不喾于经历了一场酷刑。 他甚至很想捂住她的嘴。 而梁宝意此时莫名想起很多年前,那时候还在上小学,她刚换牙,说话还漏风,笑起来十分滑稽,但她依旧很爱笑,唯独见了他,会闭上嘴。 两个人比划了一周的手语,互相沉默得父母都开始焦急起来,他问她:最近不开心? 宝意摇头,但过了会儿,还是没忍住,问:我变丑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周嘉述:…… 宝意追问:会不会? 他答:会。 她终于笑了下:我们要永远做好朋友。 周嘉述:嗯。 因为长辈总说,男孩和女孩不会一直做朋友,而小孩开始换牙,就是要长大了。 那时宝意一点都不想长大。 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有那么点好笑,小小年纪就有容貌焦虑了。 回过神,宝意忍不住问了句:“你觉得我好看吗?” 周嘉述哪知道她一瞬间脑子拐了几个弯,只觉得莫名其妙,虽然她平时偶尔也发发神经抽抽风,十分自恋,但他这会儿还是恨不得抽她,大脑那根弦算是彻底断了,他深呼吸了一下,近乎破防地闭了闭眼,俩人这姿势,也没法对话,他低着头,认真涂药,顺便拍了她一下,意思是:闭嘴。 宝意很生气,哼哼唧唧说:“你最近越来越奇怪了,你对我越来越不好了,你是不是变心了。” 我变你个头。周嘉述如果能说话,早就骂她了。 好不容易涂完,宝意杀人的心都有了,一边吐槽他心狠手黑,一边把他往外赶,自己开了窗通风,趴在床上等药吸收,顺便看了一眼手机。 朋友圈跳出来很多消息,是那条她拍小孩的朋友圈的,都在调侃她可真有活力,大周末不睡觉演小品。 包括周嘉述的一条:? 原来是看到她发朋友圈才下楼的。 宝意叹了口气,后知后觉地有点伤心,今天其实挺倒霉的,而且真的疼,好疼! 没多会儿,妈妈叫她吃饭,她这才从床上爬下来,换了衣服,重新梳了头发。没精打采地出卧室门,坐到餐桌前。 “去叫小述一起吃饭,他爸妈昨晚没回家。” “啊?静姨和周叔叔这么忙啊。”宝意微微拧起眉,嘟囔道,“小述他一天到晚都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多可怜。” “可惜,你要是个小子,我就干脆让你住隔壁去算了。看把你操心的。小述都那么大了,有什么事?”申卉笑道,“你静姨和周叔能不心疼儿子吗?轮得到你瞎操心。” “反正……反正出事就晚了。万一家里起火了被困在房间呢,他连救命都喊不了……” 话刚说完,就挨了申卉一巴掌:“呸呸,说什么呢。这不是叫你去叫他吃饭吗?你静姨和周叔不在,我跟你爸不是在呢,这不还有你呢。” 宝意还是觉得闷闷的,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就觉得很不开心,好像那个被迫每天自己待在家里的人是自己一样。 可如果自己一个人在家,其实还是很开心的。 为什么会觉得他一个人待着孤单呢?这倒是个问题。 宝意一脸深沉地叹了口气,但懒懒的不想起身。 梁文山说了句:“你静姨和周叔还不是想多赚点钱,这年头没钱可是寸步难行,小述又……”他停顿了一下,但谁都知道他是说他不能说话,“小述又那样,将来需要钱的地方多着呢。等将来娶老婆了,人家女孩子看着家里条件好,也能少点疑虑不是。你个小孩子家家,少操大人心。” 申卉总觉得孩子还小,于是嗔怪老公一句:“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梁文山笑了笑:“她不小了。” 宝意张大的嘴巴还没合上。 她想起二舅妈说的话了,周嘉述这种尖子生,考个好大学应该是很容易的,但找个好工作…… 尽管在宝意眼里他干什么都会成功的,美貌和智慧共存的怪物,但也不禁为他的未来轻轻捏一把汗,万一人家嫌弃他失语,可怎么办啊。 宝意第一次感觉到成人世界的残酷。 还有娶老婆,这么漂亮一个生物,是个人都会喜欢的吧,不说话也不影响什么啊!他会手语还会写字,科技又这么发达……而且、而且他还有恢复的可能的,说不定哪天就恢复了。 但宝意忍不住想起过往一些不好的瞬间,其实不能说话还是有很多不便的,万一人家女孩子就是嫌弃呢。 宝意越想越难过。 不是难过他会找不到工作和女朋友,只是想到他那么骄傲的人,如果将来频频碰壁,真的是件很残忍的事。 她唰一下站起身:“那他不要结婚了,她有我呢!” 父母顿时齐齐转过头,表情惊愕地看着她。 宝意义正辞严说:“人又不是非要结婚,和好朋友待在一起也很开心啊。” 申卉:“……” 她扒拉她一下:“行行行,快点,去喊小述吃饭。” 宝意一溜烟出门了。 同样,她也有隔壁门的指纹和密码,不过她一般还是会先按门铃,除非提前打过招呼,不会直接进去的。 今天是知道他一个人在家,所以宝意按了下门铃提醒,就直接开门进去了。 客厅很暗,大阳台的窗帘紧闭,屋里黑漆漆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于是宝意直接穿过客厅去他卧室了。 她一把把门推开的时候,周嘉述正在背对她穿衣服,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他的背呈现一种男人而非男生的形态,肩宽,腰窄,背部肌肉线条明晰,利落地收束进裤腰。 他转过头,拧着眉看她,无声叹出一口气。 如果他能开口这会儿一定会说一句出去,但可惜他只能挥一下手。 宝意根本没读懂,但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手撑在门边,说一句:“我妈让我喊你吃饭。你一大早就洗澡啊!” 周嘉述迅速把上衣套上,转头朝着她走过来,走近了,一把揪住她衣领,把她往外一推,顺便关上门。 宝意还是第一次吃闭门羹,顿时那种关系起了微妙变化的不满再次蔓延上来,她愤愤说了句:“你就是变了。” 隔着一扇门,周嘉述冷哼一声,就该开了门让她看他换裤子,一天天没有一点数。 五分钟后,周嘉述才出来,宝意还没回去,站在他门口当门神,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头没脑说:“述,你孤独吗?” 周嘉述比划:嗯,我孤独。所以呢? “你要是个女生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跟我一起睡了,干脆住我家,我的床很大的,可以分你一半。”她满脸遗憾。 周嘉述:…… 好个屁。 他比划一句: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宝意拉住他的手臂,完全忘了刚刚被他拒之门外的不爽,突然又兴冲冲起来:“没事,你将来娶老婆,你老婆可以跟我睡。” 周嘉述想锤死她。 他冷着脸:我老婆为什么要跟你睡。 宝意:“看你小气的。” 她就是……就是觉得将来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好朋友,他的老婆也是她的老……哦不,好朋友。 周嘉述冷酷道:不。 宝意龇牙片刻。 “绝交吧!”宝意一进门就追在后面喊一句。 梁文山正帮老婆摆筷子,闻言乐了声,抬头说:“梁宝意,你一年说365次绝交,跟你妈一年说八百次的不过了有什么区别,撒娇不能这么撒,伤感情。” 申卉“啧”一声,忍不住过去踹他一脚,说的什么胡话。 宝意瞪大眼:“我……谁撒娇!” 周嘉述笑了下,阴郁的心情这才好了那么一点。 - 宝意本来还想瞒着爸妈,但不是很巧,他们吃完饭还没出发去姥姥家,小孩的家属就拎了水果礼物在物业人员的陪同下上门感谢加道歉了。 并且想要赔付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爸妈一五一十全知道了,礼物收下了,钱没收。客客气气把人送走了,宝意的伤还是没瞒住,申女士等人走了,把宝意上上下下又看一遍,掀开衣服看到伤的时候,眼泪都差点掉出来。 “都肿成这样了,下手怎么这么狠呐。”申卉刚还客客气气说孩子乐于助人是好事,这会儿恨不得把人拽回来骂一句,怎么看老人看孩子的,把人家的孩子都伤成这样。 宝意忙说了句:“没事妈妈,一点点皮肉伤,但我做了个好事呢!我这养两天就好了,那小孩那么小,要是出点事,她爸妈该多伤心。” 事已至此,申卉也不好再数落她,只是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谁家的孩子谁心疼,我都没舍得碰过你一根手指头。” 申卉又忍不住去看,整个背三分之一都是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太太练了铁砂掌。 其实这会儿后背火辣辣的疼,又热又烫又痛,但怕老妈更受不了,只能故作坚强:“没事,一点都不疼,小述已经帮我涂过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申卉闻着她满身药味,突然才反应过来:“小述给你涂的药?” 这么大一片,怎么涂,得脱了涂…… 这孩子…… 宝意愣了一下,后知后觉觉得有点不对劲,突然岔开话题:“昂,就……涂了。哎呀不是要去看姥姥,我们走吧!都快中午了。” 一家人在临近中午的时候,终于出门了。 周嘉述也跟着,换了一身新衣服,纯白卫衣加牛仔裤,干净清爽还有点……小小的……不是,大大的帅气,宝意上了车后座,挨着周嘉述,突然凑过去,小声说:“述,我觉得让你给我涂药确实不大合适。” 那你反射弧可真长。周嘉述腹诽。 “因为你一点耐心都没有,很用力,我感觉我背更肿了。”宝意其实想到了那一层,但潜意识里似乎一直觉得承认男女有别就要承认两个人的关系始终要走向疏远,那种隐约的不安让她下意识忽视那一点怪异。 而且因为后背火辣辣的疼,她确实感觉到异常的烦躁,忍不住埋怨他对她一点都不爱惜。 周嘉述沉默了足足十几秒,偏过了头,决定跟她绝交五分钟。 宝意觉得有什么情绪在不断地蔓延,可她怎么努力都抓不住。 这会儿手机突然响了,是微信消息。 吴泽问她:宝意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单独见一面吧~[爱心][爱心][爱心] 然后发了个猫猫比心的可爱表情包。 宝意:“……” 还没看完,周嘉述就已经抢了过去,拧着眉沉默回复:我是周嘉述。 【她没空。】 【想说什么,过来跟我说。】 8 Chapter 08 周一去学校,宝意和周嘉述已经两节课没有说话了。 这很不对劲。 课间操,廖婷婷挽住宝意的胳膊,小声问:“宝,你俩吵架了?” 宝意无精打采地摇摇头,突然好奇问:“哎,婷婷,你是不是有个哥哥。” 廖婷婷点头:“是啊,我亲哥,非常烦人,我都不稀得搭理他。” 梁宝意见过她哥哥两次,都是来代替她爸妈参加家长会,看起来人挺好的。 “如果周嘉述是我哥就好了。” 廖婷婷不知道她突然伤感个什么,但还是安慰她:“竹马也挺好啊,你看你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比亲兄妹都还亲了。” 梁宝意闷声说:“如果是我哥,我就可以骂他了。” 骂完不用担心被两家长辈围殴。 廖婷婷:“……” 行吧。 “所以他怎么你了?”廖婷婷是真好奇。 宝意摇摇头,不想提。 那边周嘉述自己一个人走,江寒跟上他,揽住他的肩:“学霸,跟你商量个事呗。” 周嘉述侧头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说。 江寒轻咳了声,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就是,那个,周五去科博会参观,我能暂借一下梁宝意吗?” 今天一到学校就有人透露了,说定下来集体活动了,分批次去,他们班大概是排到周五上午那样,学校租了大巴车。 大家还是很喜欢这种集体活动的,跟旅游似的,小姐妹们都会聚一起,小情侣们也可以偷偷当约会,混在人群里既不显眼又可以玩,简直太美好了。 周嘉述的脸上明明白白写了个问号:? 江寒其实心里也没底,自己给自己逗笑了,挠了下头,满脸都是“这该怎么说呢”的苦恼,半晌才一咬牙:“我喜欢她,想跟她那个……认识一下,学霸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甚至表了下忠心,“如果这事儿成了,她哥哥就是我哥哥,我跟她一起孝敬您。” ……孝敬你个头。 周嘉述:“……” 不是,怎么着,最近是闹蝗灾吗? 他忍不住比划一句:怎么你就喜欢了,你认识她几天,跟她说过几句话?考第一了吗?家里有矿没?你就喜欢…… 但比划到一半才想起来对方看不懂,顿时烦躁地叉了下腰,下意识去找梁宝意。 但眼神转了一圈突然发现刚还和廖婷婷手挽手的人,此时正和吴泽肩并肩。 周嘉述:…… 真他爷爷的没完了。 人群潮涌一样往操场上去,吴泽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一路跑着追上来,气喘吁吁叫一声:“宝意。” 深秋瓦蓝的天空下,万物都像是蒙了一层滤镜,她简直好看死了,吴泽觉得自己贫瘠的语言都形容不出来她的美,那脸蛋,那身形……就连每根头发丝似乎都是女娲精心描画上去的。 梁宝意抓了下头发,下意识在内心说一句“完蛋”,但觉得自己跟他的事,叫周嘉述出面确实不太好,总是要解决的。 于是她拍了拍婷婷的手,站到吴泽那边去了。 “你手机是不是也被你哥没收了啊!”吴泽一脸我站你这边“同仇敌忾”的样子,“对不起啊,是我不小心。” 虽然他们大多数人都是有手机的,但毕竟学校和家里还是禁电子设备的,很多人都无法真正地掌握电子设备自由,聊天记录被查也是常有的事,他觉得自己发爱心和比心表情包实在是太着急了。 宝意张了张嘴巴:“没……没事……啊不,不是。” 问题不是这个吧这位大兄弟,她清了下嗓子,认真地看着他:“不是的,他不是我哥,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而且关系非常好,他的手机密码甚至支付密码我都知道,我的他也知道,我们不分彼此。” 从两个人出门戴小天才电话手表的时候,他们就不分彼此了。有一段时间,宝意食量猛增,怎么都觉得吃不饱的时候,周嘉述甚至用电话手表给她刷学校小卖部的烤肠吃,因为一天刷了六根,被他那个当医生的爸爸拎去教育。 但他也没把她供出来。 这么一想,宝意对他的气也消了一半。 她这么仔仔细细地解释,这下换吴泽呆住了,半晌,迟疑问一句:“你俩……是……”一对儿?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周嘉述就从后面揪住梁宝意的衣领,扯回到自己身边,跟她打手语:让他滚。 哎哎哎,这多冒犯。 宝意也比划:你别闹。 周嘉述皱着眉,手语比得像修仙结印:他是不是有病?缠着你干嘛?听不懂人话还是脑子有坑?跟他说,让他有事来找我。 宝意都想上去捂他嘴……哦不,拽他手。 她突然怒喝一声:“周嘉述,停!再伸手我揍你,我真揍你。” 她没什么威力地抬了下手,周嘉述依旧敛着眉:那你让他滚。 一点都看不懂的吴泽倒是看懂了他的表情,小心翼翼问一句:“他说什么?” 宝意觉得周嘉述就是故意的,仗着别人看不懂就无理取闹借故发疯,反正也只有她能看得懂,他就是为了为难她,生怕她情商锻炼不到位。 于是宝意咧嘴,露出八颗牙:“没事,我跟他有私事聊,他让我拒绝的话不要拖泥带水,所以不好意思了,我不喜欢你,而且我也没有早恋的打算,也祝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说完,宝意郑重地鞠了一躬。 其实是觉得周嘉述骂太凶了她心虚。 吴泽张了张嘴,有些受伤地看着她,但下一秒就捕捉到周嘉述冰冷的眼神。 算了,惹不起。 宝意扭头攥着拳头锤了周嘉述好几下,两个人又走到一起了。 梁宝意终于忍不住,吐槽他:“你周末真的很过分,你明知道我二舅妈对你图谋不轨,你见了她侄女不仅不避嫌,你还跟她有说有笑。” 那天去姥姥家的时候,她二舅妈不在,倒是她二舅妈的侄女祝晗月在家里跟表哥一起写作业,那小姑娘比宝意要小一岁,所以叫宝意姐姐,叫周嘉述哥哥,她在她们学校是手语社的成员,看他比手语,顿时忍不住炫耀,试图用手语跟他交流。 周嘉述是跟着宝意来做客的,他不仅是姥姥家的客人,更是她的客人,总不好丢她的脸,于是礼貌说了两句话而已。 周嘉述:……哪来的有说有笑。 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那天在姥姥家就已经有点不想理他了,回家后更是彻底爱答不理,他以为她是因为他拿她手机回复吴泽让她生气了,但他拒绝因为这个跟她道歉,所以两个人周末直接冷战了两天。 到头来竟然是因为这个? 宝意嘴硬道:“就有,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行吧,你说有就有。 周嘉述比划:好,我道歉,我下次见她把她当空气。 宝意眨了眨眼:“那……那倒也不用。” 说完,她扭头看他,“我原谅你了。” 周嘉述表情冷酷:谢谢。 宝意顿时被逗笑:“不客气。” 走着走着,又发现江寒,周嘉述两眼一黑,顿时挂了脸,跟她说:周末带你去算一卦,你最近走霉运。 宝意根本不知道刚发生过什么,听他这么说,胡乱“哦”一声:“这次就我们两个去吧!不要叫上爸妈了,我想单独跟你出去玩。” 周嘉述看她一眼,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半晌才点了头:嗯。 两家都有定时去寺庙拜拜的习惯,都说未知苦处不信神佛,周嘉述的嗓子,至今都没有恢复的迹象,虽然静姨和周叔都闭口不提,不想给他压力,但私底下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每次打听到有相关的专家医生,不管多远都会带他去看看。 到最后,甚至寄希望于佛祖保佑,夫妻两个都不信神佛,但每次都无比虔诚。 宝意很小就求过菩萨了。 她也相信,菩萨一定会保佑的。 江寒还是走过来了,跟在梁宝意身边,笑说:“梁宝意,你今天吃了仙丹吗,白的都要要发光了,远远看着都晃我眼睛。” 宝意张了张嘴巴,半晌才搓了搓自己胳膊:“你好浮夸。” 周嘉述忍不住勾了下唇,不愧是她。 但抓在她后衣领的手还是稍微用力了一下,预备随时扯她走。 江寒“啧”一声:“夸你呢,不解风情。” 宝意不解:“不要胡说,我干嘛要解你的风情。” 她撇撇嘴,“离我远点哈,少害我,我听过你的事迹。” 江寒长得挺妖孽的,就很招女孩子喜欢那种坏坏的男生,据说他撩女生就没失手过,因为招惹太多,经常有女孩子为了他争风吃醋。 江寒叹气:“传闻都是假的,他们造谣,我清清白白的。” 周嘉述突然揪着宝意揪到了另一边,自己跟江寒站一块儿,比划了一句:她家里定了娃娃亲,不约,再见。 江寒一脸懵,问宝意:他说什么? 宝意继续尴尬地笑:“他说……他说课间操要开始了,你再不回去杀千刀要过来拎你去主席台了。” 各班都已经站好了位,广播马上就要开始了。 宝意也去找自己的位置,临走前掐了下周嘉述:“再胡扯八道我就告诉全校我俩定了娃娃亲,到时候你就完了,再也不会有女生会跟你表白了。” 周嘉述比了个你随意的手势。 心道:我怕你不去。 宝意气喘吁吁跑到女生那边的时候,廖婷婷正捏着小镜子整理自己的刘海,顺便笑她:“宝意,刚隔壁班的林子璇和周雅雯那群人都快把你盯出个洞了。” 一个喜欢周嘉述,一个喜欢江寒,但宝意跟她们的仇怨倒是由来已久,刚高一那会儿,宝意被选到学生会当风纪委员,每天被安排去站校门口查校服、铭牌、学生证,以及记迟到。 那会儿林子璇是附中过来的一姐,周雅雯是县中来的一姐,两个人一姐合体变好姐妹,一入校就是风云人物。 那会儿查风纪的只有宝意是高一,时间最充裕,查迟到的活儿就留给她站最后一班岗,那两个人就总是趁只有宝意在的时候进学校。 因为学长学姐交代过,迟到几分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宝意每次都让她们过了。 可有一次宝意知道杀千刀就在教学楼,他们进去一定会被逮的,所以就直接记了她们的名字,结果两个人不乐意,非要她擦掉,她说:“今天不行。” 但两个人根本不懂她的良苦用心,一把就揪住了她的校服衣领,并且威胁她:“放学等着。” 那天宝意告诉老师了,所以她惨了,放学被一群隔壁私立和中专的堵了,但他们不知道她身边有个周嘉述形影不离,宝意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抱头蹲地上求饶。 周嘉述很默契地发了报警短信。 学校附近不远处就是派出所,出警特别快,到的时候一群人正威胁推搡她,而宝意哭得梨花带雨,见到警察叔叔哭得更大声了,嚎啕痛哭、悲伤欲绝、浑身颤抖,把警察叔叔吓坏了,一群人全拎去派出所教育,通知家长来接了。 周雅雯和林子璇被打了好大一个脸,从此之后看梁宝意都觉得不爽。 …… 课间操结束的时候,几个女孩子约着去超市买水,宝意也去了。 顺便讨论周五科博会的事,廖婷婷小声说:“理论上来说,是一个班一辆大巴,但可以换。” 宝意不解:“换什么?” 另个女生说:“笨,当然是跟自己的姐姐妹妹好朋友或者……男神女神同处一辆车啦,咱们班倍儿有面子,三大女神,四大男神,全在我们班,绝了,这什么班级啊,不敢想,我最近已经收到四个问候了,问我换不换,有一个甚至答应给我五十块钱!” 廖婷婷忙说:“再等等,再等等,感觉还可以再涨涨。我觉得涨到二百不成问题。” 宝意一周零花钱都没二百,顿时两眼放光。 还有这种好事? 廖婷婷拍了她一巴掌:“有你什么事,你也是观光景点之一,大家来看你的,你走了,我的座位卖给谁去。” 其他人都笑起来。 宝意:“啊?”说完脑补了一下,顿时一阵恶寒,“肮脏,太肮脏了。” 学校超市就七八排货架,这会儿挤满了人,宝意没想到会碰到林子璇和周雅雯她们,两个人看见梁宝意就是一个翻白眼的动作,宝意凑近廖婷婷,小声说:“你说她们有必要这么恨我吗?我都要怀疑她们暗恋我。” 廖婷婷莫名被戳中笑点:“没听过吗,恨比爱长久。林子璇哪里是恨你,是把你当假想敌了,你知道吧,上周你月考年级第三,她第四,这是她考得最好的一次,没想到你也超常发挥了,下次考试她又要坐你后面,我都怕她扎小人诅咒你。” 宝意也忍笑忍得很辛苦:“关我什么事,我还觉得神奇呢,她们大姐大不仅卷武力值,还卷学习呢!我知道她成绩我也很惊讶。” “附中很变态的,学风浓郁,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学渣是没有资格当老大的。” 宝意伸了下大拇指,厉害。 几个人拿了水,就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战场了,免得撞枪口。 谁知道周雅雯早盯上了她,突然上前一步拦住她。 宝意往左,她就往左,宝意往右,她就往右,最后宝意只能抬头看她:“干什么?” 周雅雯拧着眉:“江寒找你干什么?” 宝意摇头:“你、你问他呗,你问我干嘛。” 她其实挺害怕的,又拽又怂地看着她。 周雅雯手搭在她肩上:“他又看上你了?” 宝意摇头:“没有。” 说完还不忘拿周嘉述当挡箭牌,“我和周嘉述不会分开的。” 意思是谈恋爱影响我照顾我好朋友,谁也不能影响我们的革命友谊。 没想到林子璇顿时不干了,拽了她一下:“你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周嘉述还没到教学楼就听说梁宝意被人堵超市了,几乎是跑着过去的,推开看热闹的人群,就听到梁宝意正怂了吧唧地说:“你追……他也没用,你俩都聊不到一起去,要不你先去学个手语吧,不然还得我给他当翻译,那样的话你还不如追我。” “你有病?”林子璇被气得七窍生烟。 宝意就是拖延一会儿时间,知道周嘉述一定会来救她。 没想到下一秒真的看见他,顿时热泪盈眶。 周嘉述一把把她从人群里扯出来,拧着眉看了一圈周围人,比了个手势:滚。 宝意委婉地翻译:到……到此为止吧,闹大了也不好看,老师说不定已经听到风声了。 宝意跟着他回教室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述,你现在越来越暴躁了。” 动不动就让人滚的。 周嘉述瞥她一眼,宝意顿时又笑了:“但你超帅的。” 顺便给他比了个心。 周嘉述:“……” 很难不暴躁。 9 Chapter 09 周五是个大晴天,秋高气爽,天气不冷不热,倒是很适合课外活动。 班级在楼下集合点名后,排队去了校门口,东门口停了一排大巴车。 各班班长站在车前门守着,因为早早就知道这些人会来回换,于是每个班长都默契地只数人头。 十三班的班长叫郑乖乖,是个男生,留板寸,色号比别人都黑两个度,深麦色的皮肤,加上天然烟嗓,五官又非常的端正严肃,让人觉得他本人和名字太过不搭。 他站车前门,跟副班一起商量待会儿到了带队的事,路过的人都会勾一下他下巴,夹着嗓子叫一声:“乖乖~” 他习以为常地忽视所有人,直到忍无可忍,才骂一句:“滚蛋。” 车里欢声笑语一片,等出发的时间太过无聊,三三两两凑一起聊天,有人八卦说昨天晚自习杀千刀在小树林逮了三对儿小情侣,说让周一请家长来。 “这周末不得辗转反侧煎熬无比啊!” “我们刀哥是懂心理凌迟的。” “他也是真的闲,每天还化妆侦查,上回他cos保洁大姨,还戴假发,据说当时还有人嘀咕,怎么大半夜在打扫卫生,发现是杀千刀,气得当场飙脏话。” “哈哈哈哈刀姨是个人才。” “真的,他干出什么来我都不奇怪。” 说完杀千万又说班主任,他们班主任李淑华是个非常可爱的老师,但可爱的班主任也是班主任,她虽然今年已经年过四十了,但长了一张娃娃脸,两只眼睛又大又圆,又因为酷爱粉色,喜提外号粉红吉娃娃。 阿华同志现在是离异状态,据说高一的年级主任王异在追她,老王昨晚约她去吃烧烤,还送了玫瑰花,被隔壁班的撞见了。 “今天是甜蜜的吉娃娃。” “怪不得我们可爱的吉娃娃女士,今天看起来格外的轻盈美丽。” “便宜老王了。” …… 杜子航拿出自己专门带来的尤克里里给大家弹奏追梦赤子心。 这是他们之前班会定下的班歌,但因为分班才没多久,还没机会唱过。 伴奏响起,杜子航同桌扯着嗓子喊唱,这歌原版就带着要破不破的音调,唱起来又励志又魔性。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但他唱得实在也太难听了,收获一片嘘声。周围人眼看捂都捂不住他的嘴,只好用更大的声音把他盖过去。 一群人莫名大合唱起来。 大家边唱边笑,有人喊钟也晴给大家拍照,作为金牌摄影师,钟也晴带了自己珍爱的索尼相机,这会儿嫌弃地说:“你们正常点啦,不知道的还以为精神病院今天放风。我本来打算给咱们拍点唯美照片的,结果你们……手机给你们拍都委屈手机。” 旁边人附和:“我朋友刚还发消息问我你们13班是不是中邪了。” “即便是精神病,那十三班也要做最精神的!!是不是!”杜子航的同桌起身,振臂高呼。 其余人默契配合,握拳高举手臂:“是!” 宝意一上车觉得自己误入某传销组织团建现场,叹为观止地鼓了下掌:“哇。” 坐前门的女生忍不住笑了,看她走过来扯了她一下:“宝意,别哇了,你快去拯救一下学霸吧,一群女生都要把他围了,刚还有人现学手语跟他比划,学霸都无语了,直接拿手机打了一行字,你猜什么?” 宝意思考片刻,学周嘉述摆出一副冷酷的表情,说:“我耳朵又没毛病。” 这下换女生“哇”了:“不愧是你。你怎么知道。” 宝意正了正脖子上不存在的红领巾:“从我还在我妈肚子里,我们就认识了。” 女生站起来,搂住她的肩,并排靠在座椅边:“那你觉得那一圈人,谁有戏?” 周嘉述坐在从前往后第七八排那样,以他为中心,周围都是外班女生,他就跟那唐僧肉似的。 但他身边连座的那个座位,却没人敢坐。 所以宝意摇摇头:“我觉得都不行,要征服我们述,至少得敢直接坐他旁边去。” “为什么啊?” “因为他……”宝意组织了一下语言,但发现很难讲,言简意赅说一句,“因为他不想理你的时候,还可以强吻他。” 女生原本还竖着耳朵认真听,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拍打她几下:“梁宝意!!你是个萌妹不许耍流氓。” 梁宝意笑着跑了。 但其实她也没说错,虽然不能说话对周嘉述来说好像并不能算一个缺点,但他确实存在语言功能的缺失,和他沟通需要更大的耐心,付出更多的精力和时间。而就算这些对方都能做好心理准备,也并不意味着普通情侣遇到的困难他们遇不到,亲人可以无条件的付出,恋人却需要互相包容。 一旦遇到问题,会比普通情侣更麻烦。 如果都不敢坐到他身边去,也很难在两个人面临问题的时候主动站出来解决麻烦。 宝意目光到处搜寻,找自己认识的女生,到最后发现一个都不在,一上车,感觉三分之一都是陌生人。 她从前门走到后门,然后又绕回来,直接坐在了周嘉述旁边。 如果校园组一个男团可以站在c位的男模,传说中的哑巴新郎,闭着眼抱着手臂拧着眉往那里一靠就是风景线。 宝意“啧”了一声,坐在他旁边后开始吃早餐。 “述,吃包子吗?”她问。 没人理她。 “你吃早饭了吗?”她又问。他姥姥生了个小病住院了,他妈妈实在忙,他就去陪床了一晚,早上直接从医院过来的。 还是没人理她。 宝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昨晚都没睡好,做梦都是在医院陪床给你当翻译,不在现场,比在现场还累,早知道我昨晚也留下了。” 其实昨晚宝意确实也去了,坐在病床前陪他姥姥说话,姥姥是个老顽童,喜欢打游戏看漫画,因为视力下降太快被管控了,就问宝意能不能想办法。 宝意捉住姥姥的手:“姥姥,你可怜可怜我,小述会揍我的。” 姥姥笑眯眯:“瞎说,他才不舍得揍你。” 宝意指了指周嘉述:“你看,他已经在瞪我了。” “哪有。”姥姥不认,“你就向着他,你总向着他,小时候啊,但凡谁欺负小述,你就不愿意,我记得有回他姥爷凶他,结果把你凶哭了,哎呦喂,上哪儿找你这么好的妹妹去。” 宝意看周嘉述眉头拧成麻花了,觉得他大概是不好意思了,于是忙岔开话题,抓住姥姥的手:“姥姥,那我们来打牌吧!” 姥姥眼睛一亮:“那……那用你的手机玩。” 宝意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晃:“nonono,手机看多了对眼睛不好,我们来玩无实物打牌。” 就是两个人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牌,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牌。规则就是一旦出掉的牌,就不能再二次出现了。其他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宝意说:“我先来,先出一个对三。” 姥姥:“对四。” “四个八炸你。” “四个q炸你。” “王炸。”宝意得意一扬眉,“然后,三四五六七连对。” 姥姥:“四五六七八连对。” “哎,不行,姥姥,四个八已经炸完了,没有八了。”说完又好心提醒,“也没有q了哟。” 姥姥只好说:“要不起。” 结果还没玩三分钟,姥姥就把被子一裹躺直了:“不跟你玩了,你欺负老人。” 周嘉述无声叹了口气,跟姥姥比划:“她该回家睡觉了。” “还早呢。” 周嘉述横了她一眼。 宝意其实还想再待一会儿,但他已经叫了车,然后亲自送她下楼到车上,还要敲着手机叮嘱一句:到家给我发消息。 “不要,你都不在乎我的想法,我也不要理你。绝交了。”她当时非常不满,但他还是无情地关上了车门。 然后她没理他,他也真的没再理她。 结果宝意昨晚睡前还一直在想,如果他需要找护士,护士肯定看不懂手语,但他有手机,还是可以打字的,护士站应该也有纸笔,但不紧要的事就无所谓了,万一……万一是十万火急的事。 早上宝意跟妈妈这么说的时候,申卉白她一眼:“小述就那么倒霉,多么小概率的事都能让他遇见。你比你静姨还能操心。” 是的,宝意觉得自己得了一种被害妄想症,但不是担心自己受伤害,准确来讲叫做担心周嘉述被害妄想症。她必须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不然就会发病。 宝意连说三句话没得到回应之后,兀自生起气来,他真的变了。 她捏住周嘉述的两颊,然后给他塞了一个紫薯包在嘴里。 周嘉述终于睁开了眼,那表情仿佛宝意强吻了他。 他朝她打手语:你是不是又吃不完了。 宝意:“你就这么想我。我是那种人吗?” 你是。 周嘉述懒得再争执,皱着眉把这个甜包子吃完了,刚咽下最后一口,梁宝意伸手把插了吸管的豆浆递给他。 “没放糖,给你买的。”宝意闷声说,“虽然你是个无情冷漠的人。” 周嘉述沉默片刻,但还是无语地接过去了。 宝意从袋子里又掏出来一个豆沙馅的给他。 周嘉述偏过头,意思是不要。 宝意再次捏他两颊,周嘉述一把把她手拍掉,但最后还是捏过去吃了。 钟也晴在那边看了半天,咔嚓咔嚓拍了三张照片后,这俩人突然同时扭头看她。 她下意识按下快门,镜头里两个人的动作一模一样,就连抬眸看她时的微表情都一模一样。 钟也晴移开镜头,忍不住笑了下:“哎,宝意,你俩这默契绝了,说不是双胞胎谁信啊。不过你为什么非要塞包子给学霸。” 宝意沉默片刻:“因为他没吃饭啊。” “你怎么知道他没吃饭,我从刚刚就一直在看你俩。” 宝意说:“直觉。” 她眯眼,掐起手指,装模作样道,“我掐指一算,他就没吃。” 钟也晴问周嘉述:“所以学霸,你到底吃没吃?” 周嘉述轻摇了下头。 宝意对着钟也晴笑了笑,歪了下头,看吧。 然后梁宝意扭头看他:“述,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周嘉述比划:饿死。 宝意竖了下大拇指,不愧是你。 “哇哦,酷。” 周嘉述:“……”酷你个头。 有个外班女生突然拍了宝意一下:“同学,咱俩换一下座位吧。” 女生手里拿了一盒巧克力,这会儿递给宝意,微笑了下:“这个给你。” 宝意张了张嘴,这么舍得的吗?这盒巧克力一百多块钱了。 周嘉述看她双眼微亮,都快伸手了,突然拧眉,一把攥住她手腕。 宝意吓一跳,扭头看了他一眼。 周嘉述也看着她,两个人对视几秒钟后,宝意心跳蓦然不正常跳动了一下,她挣开他的手,但也没有再试图去接女生的东西。 她说:“不好意思啊,他不太习惯跟陌生人坐。” 女生刚一直在看,本来就觉得这俩人怪怪的,这会儿忍不住略带不满说了句:“是你不想,还是他不想啊。” 她小声咕哝一句:“我感觉你挺不尊重人的。” 仗着相熟就无底线侵犯别人边界。 周嘉述抬眸,瞥了女生一眼,突然低头打字,伸到她面前给她看。 女生脸色变了几变,惊讶、难堪、愤怒、伤心,一瞬间各种情绪都过了一遍,最后轻“哼”了声,走了。 宝意刚因为有人喊叫走了下神,没听到女生嘀嘀咕咕,这会儿忍不住凑过去问他:“不会吧,你骂人家啦?我觉得人挺好的,还带礼物呢。” 周嘉述无语地摇了下头。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和谁走得近。 “那你说什么了?给我看看。” 周嘉述却已经一直按删除键,删除干净了。并且不想理她这个榆木疙瘩。 宝意问了一路都没问出来,更好奇了,都差点去问那个外班的女生,但害怕他真骂人家,那岂不是让人很没面子,她去问会挨打的吧。 因为好奇,宝意一路跟着他,时不时诈他一句。 到最后周嘉述也没告诉她,他跟那女生说—— 我们两家订过亲。 10 Chapter 10 科博会在郊区,挨着大学城,所以他们中午去了宜大三食堂吃饭,顺便下午参观宜宁大学,然后再回学校。 宜大是本地最好的大学,校园风光也优美,很多同学都是第一次来大学校内参观,十分激动。 但宝意有些不舒服,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奄奄一息地跟在人群里。 从科博会出来,廖婷婷就换回来到自己班级了,因为好巧不巧,被周嘉述明确拒绝那女生,就是跟廖婷婷做交易换班那女生。 “她叫沈佳慧,是个转校生,别人都是看中你家学霸的美貌,但沈佳慧看重的是他高洁的人品和光辉的灵魂。” 廖婷婷慷慨激昂完才笑了下,“不是我说的啊,是他们班的人转述的。” 聊起这个地时候,宝意那会儿还在来宜大的车上,已经有点不舒服了,但还好,还能贫嘴,笑着问:“怎么啦,我们述救过她的命?我怎么不知道。” 周嘉述的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廖婷婷也是刚在26班听来的。 “就刚开学没多久,有天下午不是组织了一次劳动,全校大扫除,然后今年新落成那栋室内体育馆和艺术楼不是分了特别多人吗?” 说到这里,宝意才有了点印象。 那天也是周五,学校非常心机,说打扫完验收合格就可以提前离校回家,所以大家都非常卖力,刚开始干活儿大家就商量着出去玩了。 高一刚入学正拘谨,高三学业最紧张,最松弛的就是他们这些高二生了。 廖婷婷和宝意高一就在一个班,理所当然地熟悉了起来,那天周嘉述被分到了艺术楼,那边装修完之后一直没人管,很脏,所以抽调了很多男生过去那边干苦力。 宝意和廖婷婷被分到操场边的长路,那边就一些树叶和杂草,都是女生在。 廖婷婷一个暑假过去眼镜升度数了,打算去换眼镜,于是撺掇宝意:“宝宝,万合那边新入驻了一家百货店,文具区据说非常大,我好想去逛逛,你陪我去吧好不好。” 宝意最爱逛街了,可惜申卉女士是个视工作如命的女人,平时最讲究高效,买什么都目的性很强,很少闲逛,而她最好的朋友周嘉述同志,偶尔倒是愿意陪她,但跟他逛街和自己单独逛有什么区别。 所以廖婷婷刚说完就得到了宝意热情的附和,同组八个人,一拍即合,一个比一个热情,所以她们干得最卖力,不到一个半小时就搞定了,卫生委员来验收的时候,还调侃她们是不是偷偷吃了炫迈。 那天宝意给周嘉述发了条短信就走了,她还真的不知道周嘉述那天发生过什么事。 廖婷婷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讲:“那天还挺凶险的,是一些建筑材料没清理干净,几个男生在转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有块钢板从三楼掉下来,沈佳慧正好就站在正下面,而且非常巧,当时一个人能提醒她的都没有,周嘉述其实离她挺远的,跑特别快过去拽她,就跑太快了惯性冲过去,两个人都摔了。” “我们述就是这样乐于助人的善良的人。”宝意心先揪了下,意识到很久之前的事了肯定是无事发生,才松口气。并且由衷感到自豪,那与有荣焉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一体的。 “我想了想,要是我命悬一线,一个大帅哥不顾一切过来救我,我的心脏也会扑通扑通的。”廖婷婷说。 宝意撇撇嘴:“那是因为他没办法开口,所以不能提醒她,如果女生出事,他会非常自责。” 会让他觉得:如果我没有失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尽管那不是他的错。 所以从那天之后,沈佳慧就开始关注周嘉述了,这次为了和他待在一辆车上,花了整整一百八十块钱,如果那盒巧克力也送出去……不敢想。 宝意本来听个乐,听着听着就开始不爽:“恩情和爱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现在不流行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了。太土了。” “她哪是恩情和爱情不分,她跟周嘉述的毒唯似的,她非常讨厌你,不是因为你俩走得近,是觉得你自私自利没有边界感,学习成绩也不够稳定还需要他帮你监督……还有……还有乱七八糟一大堆,给我听得好生气,我当场就跟她闺蜜吵起来了,结果我还没开口要换,她气呼呼来找我换了。” 宝意“啧”了声,怒意倒是消散了点:“可能是因为周嘉述拒绝她的话比较难听。他帮我拒绝追求者都非常的不留情面。。” 两个人没聊几句就岔开了话题。 没多久,宝意就开始觉得浑身不舒服,这会儿觉得自己已经奄奄一息就剩一口气了。 当然,那只是她内心这样觉得,表面上看也就稍微有点蔫儿罢了,所以谁也没注意她。 廖婷婷去帮钟也晴杠三脚架陪她一起拍照偷师学艺去了,她也喜欢拍照,可惜是个拍图黑洞,怎么拍,都难看。 周嘉述被班长叫走了,宝意好心要跟过去帮他充当翻译,但两个人非要打字聊天,说要聊男人间的事。 说的神神秘秘的,一看就不干好事。 “什么是男人间的事?”宝意拖着沉重的身躯,好不容易到了食堂,先去旁边的面包店买了一杯热可可,暖了暖发寒的胃,跑去八班找徐行知。 “你们男生到底有什么见不得的事要单独聊。” 徐行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知道今天不用上课,他昨晚通宵游戏,以为可以出来边玩边补觉,没想到这么累,他都快困死了,这会儿只想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睡一觉,但怎么睡都难受。 他看到宝意,忍不住两眼放光,因为宝意背了个非常可爱的玩偶背包,他觉得可以抱着睡觉。 宝意直接脱下来给他了,徐行知往餐桌上一摆,直接趴上去,舒服地喟叹一声:“我再也不熬夜了啊!黑眼圈比熊猫都重了。你说什么?啊,哦哦哦,男人间的事,男人……男人不能熬夜,熬夜会肾虚,肾虚会不举……啊什么你说什么来着?述哥被叫走了啊,跟他有什么聊的,我都怀疑他那种正得发邪的人早上起立连手怎么用都不知道……” 宝意本来还没听懂,听得很认真,听着听着以为他瞌睡昏了头胡言乱语中,听到这里才回过来一点味儿,咬牙切齿地“啊”了两声,过去拍了他两巴掌,起身走了。 “不要脸。” 徐行知心道完了,他述哥知道他给梁宝意开荤腔,不得把他皮剥了,他忍不住打了下自己嘴,想追过去道歉,但实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算了,死就死吧。 生活在象牙塔的公主,也是要直面人生的。 徐行知打了个巨大的哈欠,脑袋“啪”一下砸在玩偶上,昏睡过去。 宝意跑出了餐厅,刚走到餐厅门口,终于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了。 一阵热意…… 她悲催地发现,自己好像来例假了。 刚喝了一杯热可可,好受了点,但她没带卫生巾,刚刚热,她把校服外套脱了,在包包里,这会儿想挡一下都不能,甚至钱包和手机都在包里忘记掏出来了,她有点迷茫地站在餐厅出口的走廊上。 觉得自己好倒霉。 周嘉述和郑乖乖正拿手机面对面聊天,突然,他莫名心慌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似的心脏揪了一下,于是只好抬起头深呼吸了一下来缓解那片刻的紧张。 隔着半个餐厅的距离,他一抬头,余光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平日里非常活泼开朗,人缘也极好,他很少见过她落单还浑身局促的样子。 几乎就只是一眼,他就察觉出来不对劲,顿时拧了下眉,起身,都没来得及打字告诉身边人,大步朝着梁宝意走去。 宝意迷茫了足足十几秒,大脑像是空白了十几秒,一时之间也理不清自己到底第一步该干什么,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眼神虚焦着看向四周,突然一个身影快速走过来。 她眼神逐渐聚集,看到熟悉那张脸,顿时眼泪都要掉出来。 “述,你是天使吗?” 11 Chapter 11 周嘉述看她苍白的脸色和不正常的姿势就猜到了什么,拉了她一下,看她无意识地拽自己的上衣,于是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系在腰间。 宝意瞬间就松了口气,眼眶红红的:“述……” 周嘉述比划:包呢? “在徐行知那里。”宝意鼻音浓重,快要哽咽了,“我包里也没什么东西,你先借我点钱,我去一趟超市。” 他用手语说:我去帮你买。 宝意疯狂摇头:“还是我去吧,如果店员问你什么,你又要急,我没事,我自己就可以。” 她伸了伸手,“钱给我。我不想回去找徐行知了,他跟半夜被鬼吸干阳气了似的,精神都恍惚了,抱着我的包在睡觉。” 周嘉述从书包里掏出来钱包,翻开看了看,他爸妈给他零花钱一向充足,里面钱应该是足够的,但他也不太清楚她需要多少,于是直接把整个钱包塞给她,顺便把自己手机也掏出来给她,意思是,微信里也有钱。 宝意接了钱包,把手机递回去了。 宝意眼眶更红了,人在脆弱的时候真的容易感性,她突然想到,很多窘迫的时候,身边都有他的影子。 幼儿园的时候被小胖墩欺负,是周嘉述过来把人呵斥走。 那时候他还会说话,俨然很像一个大哥哥,给她擦掉眼泪,把她身上的土拍掉,皱着眉训斥她:“哭什么,下次直接揍他,打不过就叫我,我帮你。” 宝意点头,很崇拜地看着他,真的觉得自己像是有一个哥哥。 可是后来没多久他就出事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知不觉逆位了,宝意突然之间就获得了无上的勇气,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习惯站在他面前,遇到什么事都希望自己能帮他解决。 可其实两个人之间一直是互相照顾的。 只是方式不同。 就像现在,宝意都不需要问他为什么会知道。 就像她每次都能直觉到他会有麻烦一样。 太过了解的两个人,一举一动在对方眼里都是半透明的。 太习惯了,都快忘了,这是多么珍贵的情意。 宝意怕不好拿,买了一个小包的卫生巾,跟周嘉述说让他去吃饭,而自己拐了弯去了三食堂和小楼中间的卫生间。 陌生的地方,她有些拘谨地仔细辨别了一下才绕进去,这个卫生间建得实在有够曲折的,她差点不敢进。 一进去,里面湿冷又潮湿,寂静得像是地下室,黑洞洞的,灯光也暗,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她又忍不住怀疑,自己到底找没找错。 她诚惶诚恐换好了,出去的时候看到周嘉述就靠在外面的墙上等她,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下来,顿时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 把周嘉述吓一跳,他顿时沉着脸上前一步,手语比得急切而慌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廖婷婷说你刚刚一直不对劲。 他刚刚等她的时候问了廖婷婷,对方回忆了一下:“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她好像车上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怪我,她说没事我就没当回事,我刚应该陪着她的。女生生理期很痛的,宝意还痛经,学霸你陪着她吧,我这会儿过不去,别让她一个人,会很难过的。” 衣服都脏了,肚子还疼,精神本就不好,再一个人游荡,很容易伤心的。 周嘉述瞬间能脑补她一个人闷闷不乐的样子,本来就不放心,干脆追过来卫生间门口等着,本来还觉得有点像变态,没想到就看到她哭着走出来,顿时慌了。 宝意走过去,擦了下眼泪,小声说:“述,你怎么这么好,你……” 周嘉述有片刻的紧张,那种心思快要被戳穿的慌乱让他后背发紧,可下一秒梁宝意说:“你要是我亲哥哥就好了。” 周嘉述比划:下辈子我当你亲爹。 至少被她气的时候,能安慰自己—— 亲生的亲生的。 宝意破涕为笑,又气得踹他:“我想让你当我哥,你想当我爹,你也太过分了吧。” 也不知道是谁过分。 周嘉述拎着她后衣领把人拎走了,带她去餐厅,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把她按下来坐着,比划了一下:我去打饭,坐着别动。 宝意瞬间警觉:“我去给你买橘子,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 周嘉述朝着她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天天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我生气了周嘉述,明明是你不可理喻,你凭什么打我,我收回刚刚的话,你一点也不好,有你这样的哥哥我一天跟你打八回架,从早掐到晚。” 谁稀罕当你哥哥。 周嘉述听她骂了一通倒是心情好了点,根本没理她,兀自转身去打饭了。 留宝意一个人原地对着空气挥拳。 学校和大学打过招呼,大学和食堂也打过招呼,今天特意多准备了他们的饭,三食堂可以用现金,周嘉述打了两份套餐饭,顺便给宝意要了盅汤,思索片刻,又去隔壁拿了些她爱吃的甜品。 宝意安安静静坐着发呆,隔着很远的距离双手托腮看他去打饭,他真的很高,气质也比同龄人要成熟,他脱了外套只剩下里面一件长袖t恤,略微宽松,叠穿了两件,里面是黑色,外面是白色,看起来干净清爽,放在大学生堆里也不违和。 他回来一趟,又过去了,一样一样拿回来,摆满了桌子,宝意知道他是怕她没胃口,希望她多吃点,不然会更难受。 宝意闷声闷气:“干嘛啊,你这样显得我刚刚骂你很白眼狼。” 周嘉述拿起了筷子正吃饭,于是也懒得比手语,只是看了她一眼,微表情告诉她:你本来就是。 宝意愤愤:“你就会欺负我,你也就仗着我善良不跟你计较,你对别人如春风化雨,你对我就是严寒酷暑冷热交替。” 周嘉述深吸一口气,再叹出来,一副懒得跟她吵的样子,指骨轻敲桌面:吃饭! “我就要边吃边说,你最近真的变了,你对我非常的敷衍、不耐烦,你如果不喜欢我了……” 她抬头,仿佛委屈似的,看着他。 周嘉述只好放下筷子,给她打手语:没有,什么都没有,别乱猜了。 再猜下去,他恐怕要呕血三升。 宝意咧嘴笑:“你不喜欢我了也得忍着,我就要跟你在一起,所以你有什么不满最好开口跟我讲,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开不开心都是一天,那干嘛不让自己开心点。你喜欢我我跟着你,你不喜欢我,我也跟着你,为了你的心理健康和幸福,我劝你最好多喜欢我一点。” 一番绕口令说完,宝意很满意地咬了一大口米饭,一双湿漉漉的大眼含着笑意看他,好像在说:我是个无赖,看你怎么办。 周嘉述哭笑不得,半晌,点点头。 你最好是。 他比划了一句:没发现呢,你还是个霸道人设。 宝意戏瘾大发:“是的,霸道总裁强制爱,就是你爱我最好,你不爱我,我也要强爱你。” 什么就爱不爱的,她说得倒是坦荡。 周嘉述沉默许久,忍不住问她:所以你觉得我哪里变了,我觉得我没变,我不一直是这样,是你变了吧。你是觉得我干涉你谈恋爱,还是觉得我的存在影响你谈恋爱?我们的感情比不上陌生人来得刺激,是不是? 他故意道。 宝意张了张嘴:“没有,不是,不可能。你根本就是胡扯,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早恋。” 周嘉述依旧故意把话题往上面引:那你也没说你不会动心,万或许你喜欢上别人,打算好好学习将来跟他双宿双飞呢? 宝意坚决否认:“我没有,你胡说。” 她忍不住急道:“我发誓。” 周嘉述却忍不住有点失望,那些微妙的情愫逐渐累积,那种强烈的想要戳破的欲望反复在脑海里拉扯,现在终于快要控制不住了。 于是沉默许久,周嘉述认真打了个手语:那如果我动心了呢,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我们要怎么相处,你要离开我吗? 宝意愣愣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真的啊?谁啊?我认识吗?那我可就抓到你把柄了,小心我跟静姨告状。我就说你变了,你还不承认,你说嘛,我又不会阻拦你,要不要我帮你啊?我很会写情书的,我可是语文课代表。算了算了算了,女孩子都不太喜欢妹妹啊邻居啊的,我们以后得保持点距离了,今天最后一次,下次你就不能再把衣服给我了,你这样是追不到女朋友了。” 宝意眉飞色舞地说着,好像自己傻哥哥终于开窍了一样开心。 周嘉述垂下眸,压下汹涌的情绪和怒意,比划了一句:八字还没一撇,吃你的饭吧。 宝意嚼了几大口米饭,囫囵吃几口,突然急切站起身,语气埋怨说:“哎呀不行我得把我包拿回来,徐行知那狗东西待会儿别把我东西弄丢了。” 说完,甚至没敢看周嘉述,原地弹跳起身,三两步就跑远了。 走过去很远,宝意才慢慢放缓脚步,只觉得脚步越来越沉,肩膀也越来越往下沉,最后唇角都有些撑不住,越来越往下撇,那张脸上顿时挂满难过。 心脏像是被酸水浸泡过,沉甸甸的,酸涩的,悲伤突如其来。 说不上是因为什么,宝意觉得,大概是经期综合征。 不过,周嘉述到底喜欢谁啊? 真的太讨厌了。 她最讨厌好朋友有秘密了。 他根本没把她当好朋友。 一个男生急匆匆跑过来,没看到柱子后面挡着的宝意,一下子撞了上来,汤汁撒了她一身。 “哎哎同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擦,哎呀天呐,真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看见,哎,对不起啊!” 宝意呆呆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木木地说:“没事。” 男生一头雾水,迟疑了几下,想说我赔你洗衣费吧,但宝意已经胡乱擦了擦,起身走了。 她有些狼狈地走到徐行知那里,沉默地拽自己的包,徐行知睡得正沉,死活不丢,撒泼耍赖往怀里拢:“别闹,困死了。” 宝意依旧固执地拽,拽着拽着旁边人突然狠狠拍了徐行知一下,徐行知拧着眉不耐烦直起身,刚要发火,只见对方拼命使眼色,徐行知扭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站起来,原地立正,整个人都清醒了。 宝意满脸眼泪,还是那种无声的眼泪。 这可是梁宝意,多吓人啊! “我我我我去,宝意我可没惹你,你别害我,周嘉述要对我灭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宝意抬起胳膊擦了下眼泪,揣起自己的包,无声地走了。 徐行知瞌睡虫早吓飞了,手尴尬地搓了搓裤缝,害怕自己死太惨,主动跟了过去,勾头去看她:“真哭啦?哎呀至于吗,谁惹你,跟哥说,哥替你揍死他。” 12 Chapter 12 宝意突然扭过头看着徐行知:“那你去打帮我打周嘉述一顿。” 徐行知顿时后仰:“我又没疯。” 他忍不住好奇,“述哥怎么你了,你俩不是最要好了。我都怕你俩……” 徐行知“咳”了一下,他觉得这俩百分之二百的不对劲,但又怕自己说错了挨揍,憋回去了。 “我俩怎么?”宝意没懂,但又好奇,大概是突然之间也无法定义自己的反应了。 明明以前最希望他交新朋友,跟更多的人接触,甚至就连徐行知都是以前宝意强行撮合俩人认识的。 希望他能多一些玩伴。 可现在只是听到他可能有喜欢的人,有可能不和她那么要好,就觉得难以接受。 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变得自私了,或许沈佳慧说的对?她就是自私自利自我,其实根本就没有自己以为的对周嘉述那么好。 徐行知手臂搭在她肩上:“你到底哭什么,我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很困。” 宝意摇摇头:“我没怪你。” 不想跟他多说,于是扯了一句:“我生理期,心情不好。” 徐行知半信半疑,但还是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那你……多喝热水啊!”他表情严肃,“真的,我不是直男,热水真的是个好东西。” 宝意都被逗笑,点点头:“好好好。” 徐行知摸了下她脑袋,由衷感慨:“这么好哄。” 宝意刚想说一句你再这样我就踢你了,转头就看到徐行知一脸慈爱看着她:“我将来也要生个这么乖的女儿,谁欺负她我就揍死她。” 宝意:“……” 怎么一个个的都想当她爹呢。 “再见!”宝意礼貌微笑,“再不走我就要揍你了。” 徐行知笑了下,再次偷袭似地摸了下她头:“那我走了,有事来找哥。”他拍自己胸口,“谁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说完补充一句:“除了周嘉述,不是哥不帮你,我真打不过。小时候因为你,他三天打我四遍,我有心理阴影。” 宝意挥手,不耐烦道;“拜拜吧您。” 被他一闹,宝意心情倒是好多了。嘀咕一句:“你挨打跟我有什么关系。” 明明是他自己欠得很。 那时候他们都在一个小学上学,梁宝意家里和周嘉述家里住对门,徐行知就住在靠近大门口的那一栋,好几次她和周嘉述一块儿去学校,路过那栋楼,都正好看到徐行知下楼。 宝意是个自来熟,见了几次就跟他打招呼,徐行知是个自来熟加强版,宝意热情一下,他立马积极回应,两个人迅速熟稔起来。 那会儿是周嘉述出事后的第二年,他稍稍有了点对生活的热情,宝意比他自己都激动,恨不得什么都替他做,包括交朋友。 徐行知的性格其实挺好的,热情、开朗、乐观,宝意就经常邀请他来家里一起写作业,一起玩游戏。 他的爸爸妈妈在附近开了家餐厅,跟周围人都很熟,因为是儿子的朋友,他们也常常来家里,偶尔送点自己做的卤味和自制小菜,久而久之就熟悉了。父母常走动,小孩子变更要好了。 那会儿周嘉述其实并不排斥徐行知,偶尔还教他数学呢。 但没两年,更熟悉之后,徐行知就展露了他蔫坏的本性,热情,所以大胆,开朗,所以什么都敢尝试,乐观,所以记吃不记打。他经常灵机一动,比如招呼宝意去他们家后厨玩大鹅,结果害宝意被鹅叨…… 他拿指甲油给宝意涂眼影,给宝意搞得两眼泪,眼皮都烧肿了。 他挨完周嘉述打,回家还要挨爸妈打,但依旧乐观开朗,下次还敢。 虽然大多时候宝意其实也不无辜,因为她真的也好奇,她只是比较文静内向拘谨些的徐行知。 周嘉述也看出来了,他跟爸妈说,宝意是需要引导的孩子,非常容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爸妈觉得周嘉述是那个“朱”,所以更放心她跟着他。 可能是太习惯了,宝意都快要忘记,两个人分开会是什么感觉了。 也没想过,原来两个人是会分开的。 宝意再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好情绪,也擦干了眼泪,只是眼皮有些微的红,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但周嘉述太了解她,抬眸看她一眼,便问:怎么了。 每次他比划手语,宝意都会努力回应,因为能跟他面对面即时沟通的不多,她希望他发出的声音能得到回馈。 但宝意这次没有,心道,反正总有一天他们会分开的。 她总觉得自己很重要,可对他来说,大概这是成长必须要经历的事,他那么厉害,或许早就做好了迎接新的朋友……或者喜欢的人的准备。 宝意摇了下头,沉默了几秒钟,还是不忍心让他猜,于是说了句:“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还有刚刚好倒霉,一个男生撞到我,撒了我一身汤水,徐行知又很烦。” 她像往常一样碎碎念,然后大口大口吃饭,顺便故作轻松地催促:“你也快点吃啊,我看班长在班群里催了。” 她看起来似乎真的只是生理期不舒服,周嘉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微微有些失落。 怪自己太着急,也怪自己可能自作多情。 他以为……她哪怕不喜欢他,得知他有喜欢的人,也会有些失落或者愤怒的,以为她会质问他竟然偷偷背着她……甚至勒令他不许早恋。 但都没有,她表现那么寻常,好像有没有他这个朋友都没差,也或许她早就厌烦了带着他这么一个哑巴,连沟通都困难,还要时时帮他处理各种交流问题。 他拧了下眉,不再说话。 宝意下午没去参观学校,自己上了大巴车,找了个角落靠在那里睡觉。 廖婷婷来陪她说了会儿话。 “宝宝,虽然我真很想陪你,但我还是很想去逛逛大学,你先睡一会儿啊,我一定早点过来,待会儿给你带奶茶。” 宝意挥挥手:“去吧去吧,我又不是生病,区区生理期,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廖婷婷心疼地把人抱进怀里:“乖女儿,妈妈对不起你。” 宝意:“……” 又来一个。 后座是连成一排的,没有人,宝意直接躺了下来。 原本只是想眯一下,可没多会儿真的睡着了。 梦见婚姻现场,周嘉述穿着西装,身旁站在穿着白纱的新娘,婚礼进行曲奏响,新人手牵手步入礼堂,静姨和周叔都热泪盈眶,就连申卉女士和梁文山同志都满眼泪,宾客尽欢,为这对儿新人祝福。 宝意坐在台下,顿时觉得好难过。 他们不能做好朋友了。 可是好朋友不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吗? 吵闹声吵醒了宝意,她折起身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件外套,抬头就看见周嘉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眉头微蹙,低着头在看手机,看到她起来,微微抬了下目光,伸手从包里把保温杯掏出来给她,想让她喝点热水。 宝意大概还是没从梦境里缓过神来,看他的目光都透着恍惚,半晌才迟疑地回过神,清了下嗓子,小声说:“你的外套本来就在我身上,这个是谁的?” 周嘉述比划:“徐行知的。” 宝意点点头,又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在梦里开始哭来的。周嘉述在心里回答,但没理会她这个问题,只是把手机递给她,让她看消息。 班群里通知大巴车会把所有同学送回学校,大家在校门口集合点名后再解散。 她妈妈今天加班,爸爸值夜班,所以他还是要去医院陪床。 宝意点点头:“那我……那我自己回家。” 她原本总是会啰嗦几句,要他照顾好自己,但今天没有说,努力克制自己不必要的关心。 没有她,他依旧能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她那突然的冷淡让周嘉述感到莫名的不爽。 他沉默许久,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一路上,宝意都在闭着眼靠在车窗上假寐,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尴尬和不自在。 周嘉述也始终没有再理她。 车子停下楼,班长直接卡在前门让大家坐着别动点了下名,让大家直接原地解散了。 一群人兴奋地冲下去,车上很快就剩下两个人。 他低着头依旧在看手机,迟迟没有动的意思,宝意被他堵在里面,沉默着一声不吭,想等他起身自己再走,可等周围人都走完了,她等了足足三分钟,他还是一动不动,宝意终于忍不住,兀自起了身,打算从他身上跨过去。 但周嘉述却状似无意地撇了下腿,像是要给她让路,但却正好把她绊倒,宝意本来就虚弱,这会儿腿一软直接坐在他腿上。 “我……”宝意吓了一跳,忙说了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 周嘉述却顺势揽了下她,双臂绕过她胸前,打字给她看:你没事吧?看起来很虚弱,廖婷婷说你痛经很厉害。 宝意专注看屏幕,怕他有事,就忘了尴尬,没等他打字完就说:“没事,我就是没站稳,你突然动一下我没注意。” 他继续打字:你今天不开心,除了生理期,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宝意:“没有……可能有一点吧,就觉得挺倒霉的……而已。” 周嘉述打字:还有呢? 是“呢”,不是“还有吗”,他笃定她还有别的原因。 宝意摇头:“真没了。真的……好吧,可能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是我不对劲,我总想做你最好的朋友,甚至想做你唯一的朋友,想你只有我,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允许你对我有秘密……” 听到这里,周嘉述已经很生气了,直接打字:知道了。 那三个字太冷漠了,宝意那点纠结乱糟糟的心思还没有酝酿出伤感,先被点燃了怒气,她顿时扭头,怒视他:“那又怎么了,你拒绝我的追求者我说什么了,我都跟你保证我不早恋,你凭什么?你早恋我就告诉老师告诉你爸妈和我爸妈,我拿着大喇叭告诉全世界,看你们的爱情有多坚固。” 她阴郁半天的心脏终于好受了一点,两只眼睛又大又黑又亮又坚定:“是的,我就是这么坏。” 她还没等到周嘉述骂她,先等到有人在外面喊:“啊啊啊啊你俩别腻歪了,杀千刀就在右前方两百米,起来啊宝意,你疯了吗?你俩简直有伤风化!定过娃娃亲了不起啊这么嚣张。” 宝意差点原地起飞,唰一下起身离开他两米远。 刚刚的气势荡然无存,尴尬地想直接当场找根绳吊死,怎么会这样…… 13 Chapter 13 喊话的同学叫舒念,跟廖婷婷坐同桌,是个脑回路清奇的。 她唯爱两件事,一是看言情小说,二是写同人小剧场,磕cp是一把好手,什么都能磕一下,经常语出惊人。 舒念的八卦嗅觉也敏锐得可怕,上下三十几个班级,大大小小的恩怨情仇她都多少听了一耳朵,江湖百晓生、万事通,她在一个叫didadida的社交网站有一个八十万粉的账号,靠口播校园趣事获得了一众关注,明明很心酸很枯燥的事,被她一讲就格外有趣。 舒念推了推自己近视三百多度的眼镜,再次喊了句:“宝意,快点,杀千刀过来了。” 宝意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明明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她和周嘉述的关系,就算被看到了应该也……没事吧。 但被舒念一催,她还是跑着出去了。 这一天过得还挺跌宕起伏的。 杀千刀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揪住了一对儿手拉手的男女同学。 这会儿把人原地拘着训话:“下周一你俩也把家长叫过来。” 男生咧嘴一笑:“老师,你误会了,我俩真的没关系,我手痒,她帮我挠挠。” 杀千刀把手一抬:“我手还痒呢,我能打了两巴掌吗?” “求你了杨老师,要请请我的,别请她的,她爸妈都在外地,家里就奶奶一个人,都七十多岁了,您忍心吗?不行我把我爸妈都叫来。” 杀千刀冷哼一声:“你还挺有情有义?” 说着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少给我讨价还价,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校规制定了就是要遵守的,你真的心疼她,你就不应该触犯校规。家长都要请,敢做还不敢当了?早干嘛去了。” 女生眼眶红红的,低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男生又狡辩两句,最后还是没拗过大腿,等杀千刀走了,有点无措跟在女生身后,挠挠头:“我错了宝,我不是故意的,我借你一个爸妈来学校行不行?你别不理我啊!哎哎哎求你了,跟我说句话……” 女生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舒念摇头叹息:“啊,杀千刀这个棒打鸳鸯的法海。”说完戳了戳宝意,“你跟学霸小心点啊,太明目张胆了吧!” 宝意茫然地“啊?”了一声,想起她刚刚喊话的内容,顿时蒙圈:“你怎么知道娃娃亲……” 宝意下意识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说漏嘴了。 舒念高深莫测瞥她一眼:“大家都这么说,从哪儿传出来的我不知道,反正刚学校那几个大群里不知道谁提了一句,然后大家好像都知道似的。刚还有别的班的人问我是不是真的,我本来还不确定,但你俩……你俩这太过分了吧。” “我……不是……刚就是不小心,我出来他堵着我,我生理期动作不是很灵活,然后他腿又太长,就……就不小心嘛!然后他打字给我看,我就忘了先起来。” 舒念一副我懂的样子,小鸡啄米似点头:“懂懂懂,我懂。”她给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但转念一想,“别人说就不关我事了,刚你俩在后面,好几个人探头看呢。” 宝意:“……”这不是完蛋了。 她跟舒念一起乘坐12路公交车,宝意明桂街下车,舒念还要再坐两站。 家里没人,她去换了衣服,把弄脏的校服泡起来,然后下楼吃了碗炒面。 班群里在热热闹闹分享照片,互相发抓拍的丑照,然后钟也晴终于到家了,把相机的照片导出来,看大家一直催,也没修,直接原图往群里发,一群人哀嚎自己用的流量,但还是激情保存着。 突然廖婷婷圈了其中一张:卧槽,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照片是在科博会的入口,几个高大的男生在追逐打闹,宝意那会儿在发呆,没注意,差点被撞到,周嘉述上前一步,抬手轻护了她一下,从镜头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周嘉述侧头看那些人的眼神,带着冷淡和防备,以及满满的占有欲和保护欲,而宝意还神游天外,看他靠过来,以为他要跟她讲话,下意识扒着他的肩,抬眸看他,远远看着,两个人像在演什么偶像剧。 宝意正吃饭,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店里突然进了人,是申卉女士,刚宝意跟妈妈说过,自己来楼下吃饭,她下班路过就正好过来找她了,一进门就看到她被呛了一下,眼睛还盯着屏幕,过来夺走了她的手机:“真不该给你配手机,要不是小述打字交流的时候多,我早就把你手机没收了,不许再吃饭的时候看手机。” 宝意“哦”了声,把自己吃剩一半的炒面递给她:“吃不吃妈妈?” 申卉嫌弃地推回去:“自己吃吧,我回家熬鱼汤,待会儿去给你静姨的妈妈送去,小述也还没吃饭呢。医院刚出了点事,闹成一团,小述的舅舅真是不讲理……”说完,她叹了口气,突然意识到跟小孩子讲这些干嘛,她摆摆手,“妈妈回家啦。” 宝意忙说了句:“妈我吃完就回家,你等我啊,我跟你一块儿去。” 她放心不下周嘉述。 - 周嘉述坐在病房外的塑料椅上,手边摊开物理书,安静地坐着,路过一个带小男孩来探病的妈妈,小声教育自己家的儿子:“你看大哥哥,来医院都带着书,这么嘈杂的环境都能学习,你要向哥哥学习。” 但其实他也没有看进去,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来来往往都是人,单人病房里也塞满了人。 他舅舅、舅妈、小舅舅、大姨……都来了。 姥姥在里面发脾气,舅舅也在发脾气,舅妈和大姨吵了起来了,小舅舅在里面拱火,那简直是母亲的讨伐大会。 “全天下就她忙就有苦衷就她不容易,大家都太容易了,妈,你也别说我们不心疼她,一码事归一码事,小述连话都说不成,她就放孩子一个人在这里陪床,今天好歹是没事,万一出事了呢?” 下午他来的时候正好是护士晚班交接班,急诊那边又紧急摇人,这边护士站突然一个人都没有了,姥姥突然头晕呼吸急促,周嘉述去护士站没找到人,但值班表上有当班护士和值班医生的联系方式,可周嘉述拨通后根本根本无法交流,等他编辑好文字随机拽了个人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还好很快就来了人,姥姥也没事,只是血压突然升高,医生给开了降压药口服,周嘉述却吓得脸色苍白,后怕不已,最后还是发短信给自己的妈妈说了这件事,涂静听到也是一阵紧张,最后联系了周嘉述的大姨,但大姨也有事…… 最后话不知道怎么传到他舅妈那里,积累的怨气终于爆发,她一个个把人都叫来了。 其实周嘉述当年出事那会儿,正是姥爷去世的那一阵,肺癌,一直在住院,涂静那会儿还在一个大律所,手头案子多,忙得焦头烂额,因为儿子的缘故,她扛不住,辞职了。去应聘了一家公司做法务,公司小,事儿少,但不巧,父亲肺癌,几个孩子商量轮流照顾,姐姐体谅她不容易,主动承担了她那份儿。 那会儿大家也是真的心疼她,可是架不住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就生了怨。 涂静工作一直很卖力,赚了钱都存起来,节省到苛刻的地步,儿子的失声一直是她心病,她甚至还在琢磨带他出国去看看,说不定国外有什么治疗手段。 家里人一直劝她,不要把日子过得这么紧绷,可她就是不听。 梁宝意跟着妈妈来医院的时候,老远就听到病房里的吵闹声,她站在护士站,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周嘉述微微弓着背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好孤独、好难过。 申卉拍了拍宝意,意思是:你去陪陪小述。 宝意意会,说了句:“我知道妈妈,你进去劝劝吧。” 申卉是个很八面玲珑的人,一进门就一脸热情,装什么也不知道:“哎呀,我来晚了。都在呢?小静也没跟我说,我就带了阿姨和小述的饭,让阿姨先吃饭,走走走,我请大家出去吃去,咱们也都好久没见了,小静马上下班,待会儿让她直接去餐厅。” 一群人吵累了,也不想在外人面前闹,谁也没吭声,但被申卉连哄带拽,也就顺势离开了。 申卉临走前扭头交代宝意:“你进去陪姥姥吃饭啊,顺便给小述也盛点,你俩就在这儿陪姥姥吧。我们吃完饭就回来,今晚不用你们陪,乖一点。” 宝意点头,目送他们离开,然后突然攥住周嘉述的手腕,等他抬起头看她,她露出大大一个笑:“不许难过。” 她伸出两根手指,把他嘴角往上提,像小时候那样。 大人们不明白,可宝意很小就知道了,周嘉述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失声而萎靡不振,他感到难过窒息的,从来都是父母和长辈们过度的关心,尤其是他妈妈,那场事故是因为爸妈吵架把他一个人丢在路边,就那短短的几分钟,就出事了。 静姨始终无法原谅自己,于是拼命赚钱,不放过任何机会地寻医问药。 周嘉述不是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想法,只是他越诚恳地想要表示自己没事,父母的愧疚就越深,而且他爸妈之间始终存在矛盾,也并不全是因为他。 宝意都知道,但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大人们的世界那么复杂,小人儿们总是被迫接受安排。 快点长大就好了。宝意默默地在心里讲,却也无法开口说给他听。 很多事都心知肚明,只是无能为力。 周嘉述疲倦地微微弯下腰,像是不堪重负般垂下眼睑,微微吐出一口气,自嘲笑了下。 有时候甚至觉得,如果没有自己就好了,或许大家都能解脱。 宝意最看不得他这样,在她印象里,周嘉述永远都是挺直了脊背,最强大、最可靠的存在。 她伸手,倾身过去,轻轻抱住他。 拥抱是很有力量的,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过,所以小时候看他不开心,她就会这样抱抱他。 可惜他们都长大了,宝意抱了一下就觉得别扭,想起身的时候,周嘉述却像是把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下巴抵在她的肩,久久没有动。 于是宝意也就没有起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宝意觉得两个人像是抱了一个世纪,但或许也就十几秒,她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到最后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鼓噪着耳膜。 宝意蓦然推开他,大口喘着气,豁然起身:“好……好了吧,你看看你,这么大个儿的人……都快把我压碎了。” 14 Chapter 14 姥姥今天格外沉默,看到人都走了,外孙和宝意一同进来,她勉强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最终却是轻叹了口气。 她张了张嘴,其实想安慰外孙,到最后也不知道说什么。 周嘉述只是沉默地帮姥姥把小餐桌支起来。 宝意的目光左右逡巡片刻,知道这件事太复杂,不是她可以插手的,于是故意逗姥姥开心。 过了好一会儿,气氛才缓和下来。 宝意接着去卫生间的功夫,偷偷跟妈妈打听,那边怎么样了。 申卉回了条消息:放心吧,没事,你静姨和周叔都过来了,一家人,话说开就好了。你多陪陪小述。 宝意对周嘉述的奶奶这边亲戚更熟稔一些,但依稀记得姥姥一家都是很好的长辈,就算积怨,应当也不会结仇,只要努力解决,应该是没有大问题的。 可是…… 可是周嘉述怎么办呢,从头到尾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可一切却因为他而起,他性子沉稳,可不代表他不会难过伤心。 有时候宝意甚至挺讨厌大人们的。 时间冗长又短暂,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他们就回来了,各自都恢复了体面和温和,问候了老太太,陪老人说说话,然后商量请个护工过来陪床,谁有空就过来陪着。 今晚涂静留着过夜,把其余人都打发走了。 周叔还要去值夜班,这会儿出来也只是找人顶了自己一会儿,急匆匆又去医院了。 临走前上了车,似乎才想起来儿子,打开车窗喊了句:“小述……” 周嘉述抬眸看了一眼,夜色里,爸爸的脸显得很疲惫,鼻梁上的眼镜微微滑落,都没有推上去。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意思是:你忙,不用管我。 他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吃饭、睡觉,一个人安静地待在房间,家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厨房干净得一尘不染,一周也开不了几次火。 他们都很忙,为了他而忙碌着,可是谁也没有问他,到底需不需要。 至于他需要什么,其实他自己也搞不懂。 大概只是希望……回家的时候有人在吧,厨房里叮里当啷响,客厅里总有电视的声音,老爸抱怨今天病人又不听话,妈妈说今天的客户有多奇葩。 就像……就像宝意家里那样。 他只是希望,他们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再因为他绷那么紧了。 做一辈子哑巴也没什么,比起很多人,他也已经很幸运了。 “述!”宝意叫了他三声了,忍不住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走,带你去玩一会儿。” 她蓦地拉住他手腕,妈妈开了车,但她要在这里陪静姨待一会儿,宝意拉着他去坐地铁,愤愤道:“你舅舅他们也真是,吵架也挑个你不在的时候吵。” 周嘉述没回应,其实他也后怕,不敢想,如果今天姥姥真的耽误了,他会有多自责。 “不是你的错,人生本来就是充满了意外,谁也不会想要到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宝意看他一直沉默,就知道不妙,他这个人心思重,凡事都比别人多想二三四层。 可他毕竟还只是高中生,宝意心疼他。 等过马路红灯的时候,宝意再次踮脚虚抱了他一下,轻轻拍了下他的背:“不要难过了,你一难过我就想哭。” 宝意从小就最怕他沉默,每次他满腹心事垂眸坐在那里,宝意都觉得心脏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 比她自己难过都还要难过。 周嘉述终于抬手比划了一句:没有难过,就是有点累。 学她白天的说辞。 宝意半信半疑看他一眼:“你一点都不会撒谎。” 周嘉述笑了下,再次比划:嗯,为了骗你多抱我两下。 “为什么要骗啊,我可以抱你十下二十下的。”宝意慷慨地给了他一个熊抱。 绿灯行,一群人突然跑过来忙着过马路,顺便看他们一眼。 两个女生捂嘴笑:“哇哦,现在的小情侣这么明目张胆吗?” 宝意顿时尴尬起来,悻悻摸了下耳朵,想起班群里的那些言论,她不由张了张嘴巴:“算了,以后不能这样了,你现在太大只了,这样显得我很没有分寸。” 周嘉述比划:我不觉得。 可惜她低垂着目光,根本没看他。 周嘉述也没再试图传递信息,只是沉默着,拉着她过了马路。 宜宁市四季分明,秋天萧瑟而冷寂,落叶纷纷扬扬,寒风一吹,就显得很落寞,就这么走着路,反而显得更凄凉了。 于是宝意拉着他跑起来:“快点快点快点!” 周嘉述不想跑,于是拽着她,不配合。 宝意使出吃奶的劲儿,拔河一样拽着他胳膊:“走啊!!!周嘉述你不要给我唱反调,我生气了。” 周嘉述微微勾唇,突然松了劲,她整个身子往前倒,又被他大力扯回来,一来一回一拉扯,宝意整个人撞到他身上。 少女身上有微微的柑橘柠檬香,是洗衣液和洗发水混合的味道,她两只手扒在他肩膀,知道他故意耍她玩,气得拍了他好几下。 少年的脸上是难得的柔和,微微俯身看着她,目光里都是温柔。 长这么大,那些孤独、愤懑、难以消解的哀愁加身的时候,好像总有个轻快的身影环绕在他四周。 他微微抬手,突然很想要抱住她,可是她恐怕会误以为他只是难过得要撑不住了。 那么她一定会紧紧抱住他,尽管她会觉得有点别扭和不适。 他不想这样欺骗她了。 他突然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在自己面前半米远,用手语问她:我们现在已经不合适再拥抱了。 宝意突然又想起来他白天说过的话,顿时眉心微蹙,但旋即又恢复如常,挤出一个笑说:“哦,那下次不了。我就是……想安慰你一下。”她拍了下他的肩,甚至连身体都没靠他那么近了,露出爽朗的神态,“别不高兴了,带你玩一会儿。” 她说带他去玩,也只是带他去家附近的公园,那里有修建一个篮球馆,铁网圈起来,免费的,但进去需要扫码登记,里头什么人都有,有附近的大学生,也有上班族,宝意进去蹦蹦跳跳挥手:“明哥。” 远处几个人正在休息聊天,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突然扭头,看清人后笑了下:“哦,小妹妹,你怎么来了。” 他身边人起哄,骂他不要脸,勾搭小姑娘。 男生严肃说了句:“别乱说,真一个小妹妹,还高中生呢。” 他走过来,微微弯腰,手撑在膝盖上,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她:“你叫……宝意,是吧?” 宝意点点头,眯着眼笑:“你还记得我。” “上次跟你一块儿来的是你哥哥?”也是个男生,模样跟她有几分相似,挺年轻的,那几天他们都在一打球,也算熟识了。 “是我小舅舅。” 今天也是个男生,裴家明忍不住看了她身边男生一眼,个子很高,看起来年纪不大,但看不出来具体年龄,气质偏冷,眼神还有些不善,探究中带着几分防备和……不爽。 他笑了下,指着周嘉述,看宝意:“那今天这个呢?男朋友啊?” 氛围像。 宝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一下,呆滞地“啊”了声,忙摆手:“是我……邻居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叫周嘉述,我叫梁宝意,他今天有点不开心,想来玩一会儿,可以吗?” 裴家明笑了声,恍然大悟道:“哦,青梅竹马啊。行啊,怎么不行,来一局?” 宝意突然凑过去,把裴家明拽出去三米远,小声说:“他……不会说话,能不能拜托你照顾一下,如果要沟通,就尽量让他点头或者摇头,不要问太复杂的问题。” 裴家明弯腰看她,忍不住笑了几声:“哎,他又不是小孩子,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你喜欢他啊?” 宝意懵懂地抬头:“喜欢啊,我当然喜欢,他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他今天不开心,我不希望他更不开心。” 裴家明看着她的神情,被逗得更乐了,现在小孩子都这么好玩吗?他点点头:“行。” 说完招呼周嘉述:“弟弟,来比一场。你小青梅还欠我两顿饭呢,你赢了我就不让她请我吃饭了。” 宝意站在场边,叉着腰喊:“又不是我不请,我喊你三次,你三次都没空。” “哎你这小妹妹怎么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你每次都单独邀请我,哥哥我独来独往的,身边也没几个能陪的人,咱俩单独出去,哪天你小舅舅知道不得来暴揍我。” 宝意“哦”了声,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不好意思啊,我没意识到,下次我找我小舅舅一起请你吃饭啊。” 还挺有趣。 裴家明笑着点了头:“行。” 顺便看向周嘉述:“弟弟,你看我的眼神好凶啊!” 周嘉述不仅眼神凶,球风更凶,体力好,技术硬,打得裴家明几个兄弟叫苦不迭,调侃:“明儿啊,你是抢人家女朋友了吗?” 裴家明席地而坐,捞过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看着朝着台阶上坐着刷手机的女生走过去的周嘉述,歪着头笑了下:“小情侣真有意思。一个憋不住了,一个还傻了吧唧的。” 几个直男眼神迷惘了一阵,恍然大悟了一下。 “害,多大点事。直接上嘛。” 其中一个男生突然手圈成喇叭状喊了一句:“哎,小妹妹,有空来我们学校玩啊,哥哥带你去逛校园。” 宝意笑着回:“好的,今晚谢谢你们,玩得开心啊,改天请你们吃东西,今天太晚了,我们就回去了。” 原本满肚子怒火的周嘉述便更怒火中烧了。 那种没来由的烦躁让他忍不住挂了脸,拽住她胳膊,起身大步离开。 她好像跟谁都能玩得很好,男女老少皆宜。 如果不是他特殊,大概她也不会围着他转。 宝意敏锐地察觉到他不高兴,心道运动也不能排解郁闷了?她侧头看了他好几眼,忍不住问他:“你不是挺喜欢打篮球的,为什么不开心,我看他们也打得挺好的啊,很友好,手也不脏,你怎么了?” 她越夸,周嘉述越不爽,走得越快。 一直到家他都没再说话,只是回了家后给她发了条消息:没事,累了,我睡了。 他甚至给她说了晚安。 宝意摸不着头脑,站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骚扰完妈妈骚扰爸爸。 梁文山摘了眼镜,放下手边的杂志:“你闲着无聊去就陪陪小述,他今天受了委屈,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你平常不挺机灵,也不知道把人叫过来玩一会儿。” 宝意立正:“收到。” 正愁没借口呢,这会儿一溜烟跑到了隔壁,敲了两下门,怕他不给自己开,径直按了密码自己进去了。 周嘉述就在客厅,手边放了好几瓶啤酒。 宝意走过去,一下子跳到沙发上把他手里的啤酒瓶拿掉:“不是吧,都到借酒消愁的地步啦?” 他沉默着,并不想理她。 很烦躁。 各种情绪堆叠在一起,不仅是她,还有其他的。 可越不想见她的时候,她偏偏又出现,他扭头,甚至想说两句狠话,可对着这张脸,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宝意拿手肘戳他一下:“你别这样啊小述,不开心你可以跟我讲讲。” 她凑过来,从下往上看他眼睛,每次她想要知道他想什么,都会先盯他的眼。 可他现在经受不起她这样的目光。 宝意拿手拍他的脸:“你喝醉啦?不会吧,酒量这么差。” 她托着脸,就那么端详他,周嘉述偏过头,抬手比划:孤男寡女的,回家去吧,你长大了,有点女孩子样。 这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强调男女有别了。 宝意觉得愤怒又郁闷,甚至还有一点伤自尊,她沉默地后退半米远,赌气说:“知道了。以后我都不来了。” 她起身就走。 周嘉述闭了闭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脚步声却突然又停了,她愤愤地走回来,沉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那你要不要去我家啊?” 15 Chapter 15 如今乔楚和她的后台闹翻,再也没有人给她撑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乔芷萱怎么可能会错过。 湖人输球并不是输在奥尼尔或科比身上,而是其他人,是卡尔马龙和加里佩顿的老迈,是湖人的整体防守,是湖人替补席的不作为,所以,孙卓现在的角色就极其关键。 幸亏没有发生大事,若是出了事,他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主子砍。 “好,既然她,权少要了。也不能损了权少的身价。虽然她的姿色一般。权少看上,最少也要一千万。现在,权少就可以把她带走了。”这是主持人的声音。 万祈倒是希望这个男孩会出现在这,只是个巧合,但是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 乔楚不知道战天臬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想要去深究,却没有那个能力。 “这件事说来话长,日后要是有机会再慢慢说吧。”九珠还不明白,为什么唐晔会忽然那样,有些不正常。 “我知道错了。老大求你绕过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跟路易合作了。再也不敢背叛你了。”那地上的男人,不断的求饶。 这件事情让学校十分重视,他们也迅速和罗卫民所在部队领导反映此事,尤其牵扯到和学生比试这种事情,学校也不方便单方面处理。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伴随着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死亡之花。 接下来的时间,洛塔诉说和聊天中度过,气氛也慢慢的变得平和下来。黛妮儿跟爱丽丝也了解了洛塔,具体的情况。 连实力最强的袁魏都即将败亡在林泽手下,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杜子辕实在有点看不过去,叫上红线一同将他从地里给拔了出来。 陆霆川的故事的确没有什么逻辑漏洞,崽崽们的事情也让苏溪若更偏信他几分。 然而,火精话音未落。就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其中不乏惊呼甚至是尖叫。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那个7号……场中再次爆发出焚天灭地般的欢呼。 要维持一个地球人在火星上的生活,需要耗费大量的资金,这部分钱墨子科技是绝对不会出的。 临近年关,镇上的集市熙熙攘攘,热气弥漫在各个摊位上,都是人说话时哈出的白气。 寒疯子明明是约自己决斗,但是在雷狱里的人,除了寒疯子之外,却还多出了一艘怪异的顶级飞舟。 她睡得很沉,对乔斯年也没有任何戒备,白白被他占了好多便宜。 云锦璃让叶烛把那一堆石头都拿了出来,堆在了画楼外面的空地上。 这话说的极为狂傲,一个分神初期的家伙,居然说要封印两个分神中期的存在。但胡晓有这个底气。 夏时光无法接受他的淼淼真的死了,可明明人就在这里,有呼吸,有心跳。 那个于月下吹奏月光玉笛的如画男子,与坐在雪海树枝上吹笛的白衣少年,交织在一起。 太过入神,卧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她都没听见,直到,脸颊上被人亲了一口。 “妈,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你知道落尘是因为什么娶我的吗?”周芷瞳拉着爱戴林的手,紧了紧两分。 岳飞抽走了四万人马,留给徐庆两万人马把手天水城。而徐庆前几日便开始积极备战,依靠天水城高巍的城墙,如今打起来,防守倒也不是很吃力。 这个时间赢轩还可以接受,他之所以建造这个可移动式屋顶自然不是为了高大上。可是为了给客户造就一个最完美的喝酒环境。 他立刻明白慕珩跟他说这些的目的,不是让他吐槽容月有多蠢,也不是让他看容月有多不容易让他体谅容月,而是告诉他,容月跟他相守到现在,付出了多少代价。 高忠海的话让李满军和何武平的脸色都是变了变,其实在李满军心里,他还有着其他的打算。 如果谈判谈崩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和古青高科高层对接的许国华,到时候龙康县大部分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肯定都会把矛盾对准到许国华身上。 许国华笑了笑不吭声儿,虽然和方川明接触的时间比较短,但是对这位方总队的脾性许国华还是比较了解的。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许国华和面前的这个老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口。 “可是。”阿风十分的忧虑,之前顾盼劝她放弃吴延,说过齐大非偶,她那时还不懂,如今却有些明白了,郡主这般家世,又与公子两情相悦,还是这般要受闲气,更何况自己。 “刘检,那就不打扰你了。”既然对方摆出了冷脸,许国华自然不会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随便应付了一声就是把电话挂断,然后给县检察院反贪局局长赵刚打了过去。 “唐宝,你回来了!”安瑾一直守在客厅,看见唐宋走进来,连忙迎了过去,双眸中,带着浓浓的希冀。 翼虫退去后,夜忱沉着脸质问安芜和华意,但是,犹豫安芜的特殊身份,所以,夜忱将大部分的怒意都集中在了华意的身上。 听到帝离歌这样说,漠安帝不但没有怒,反而还似是而非的夸赞了一句。 老者却丝毫没有犹豫的吞下了还魄丹,吃到口中之后,还吧唧吧唧了嘴,一副吃着美味的姿态。 现在,林锋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就周围湖水的热量来开,如果是给普通人吃了,那不是直接热血爆体吗? 趁着夜色,不少试图想要逃离这里的大秦子民,根本跑不过匈奴的弯刀。 乾坤一号是已经连接上网络了的,他知道,不过是从什么时候连接上的网络呢? “没办法,这两人的实力相差太大了,被宋义打败总比被向宋义投降好。”一旁的杨泰说道。 确实,目前来看,灵气复苏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变化,谁也不知道,哪怕是华夏,也只能尽可能的去稳固社会安稳。 16 Chapter 16 “嘶!~”十六位护法倒吸一口冷气,祖师爷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秦北风在兰贝住了十天,天天陪着父母说话聊天,让他们开心,国内的雷海已经急得屁股要生疮了,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宁泰,逼着他联系到秦北风,严令秦北风马上回去复命。 而珞云斋,就相当于玉石珠宝行当里面的顶级大师,哪怕他们用一块普通的石头,进行雕刻,他的价格最低也是几十万,就更不要说这个顶级翡翠了。 “兄弟,治不好也不用不好意思,我这伤在军区医院都没有办法。”郭建楠却是很豁达。 此刻,随缘大师坐在蒲团上,穿着白色纺纱,就连头上的斗笠也是白色的。 “他们真的跟上来了,和你一样的无耻呢!”在神识的作用下,沐悠涵能清晰的察觉到盔甲团和光明法师团的人鬼鬼祟祟的出现,而且距离他们所潜伏的山洞越来越近,连忙向欧阳鹏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别倚老卖老了,你才几岁?‘心早死了’,那你怎么不当姑子去?”丽玲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秦风带着威勒来到山顶,发现城堡只有半路险峻,上面很宽敞,足够能修建十个个足球场地,修建一个3c级别的飞机跑道比飞机在航母上面的起降还要便利。 可爱的太空时代如霹雳一样降落下来,如果能搞到一个没有武器装备的神风航天器,中华就可以在世界上大大地露脸。 清明的声音突然冷酷起来,看来他在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你这么聪明的人,当然不会明白我的意思了,所以我也希望除了学习和班上的事务外,你最好不要干涉我的行为。 “他可能只是想要拉拢我们这些武官,皇上大了,心思也多,他只怕是想巩固自己的地位。”顾尊眼神沉沉地道。 卓宇明话音落下后,几人皆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却无一人有所动作。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神农手册的下落,现在知道下落了,我就不会呆这里。”刹帝罗莎说道。 舒瑾然心知自身状况,情急之下也不再藏拙。“洞开天门”、“摧城断岳”、“神人渡江”接连几大杀招尽皆使出。 带着这样的想法,暗处的傀儡师控制着十二只炼师傀儡,对三代蛊王体进行了最后的收尾后。 还有就是这些怪人的实力排行,盔甲大猩猩表示自己是第三名,然后第二名正在锅里炖着,至于第一名的话,倒是没过来参加任务,好像是说不太好控制什么的。 一个称职的消防队员,一个签了不平等劳务合同的悲催乙方,一个上了贼船,逃跑无路只能挨宰的羔羊,她怎么这么可怜? 奥尔实验室里异生物比较多,有跟昨天斩杀的相类似的怪物,明明就在不远的地下,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说明奥尔深谙屏蔽技术,包括了解她的探查手段,全然的相信,毫无防备的相处,她暴露得太彻底了。 “屠杀一个世家?又会雷电玄术?那陈生岂不是很危险?”金觅更加担心起来。 雷光一闪即逝,正中毒蛟七寸,五色雷光瞬间漫延全身,狂暴雷霆在毒蛟身躯上炸开。蛟龙一声凄厉嘶鸣,巨大的身躯在半空中剧烈翻腾。 布衣、布裙、布靴、布巾、青铜护腕、青铜护膝、双手大剑,等等,清一色全是新手装备,但是谁能告诉我,为毛这些装备后面全部都有一个红色备注【特殊装备,强化9,套装属性加成;新手装】。 张尧收起矮凳,也跟着上了马车。只是他没有进入车厢,而是与车夫一起坐在车辕上。 “那你刚刚干吗那样一副口气?活象人家欠了你一百万或者你被人家那个啥了的样子。”我嘀咕起来。 可以说,他每次捐款都很低调,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华国上层不得不重视。 赤红‘色’的地板似乎是有感觉的怪物,落下的血渍片刻间一干二净。 既然武兄这么一种情况说道,那我倒想听听,你说我有大劫,是什么大劫?罗宗主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冷冰冰的光芒跳跃抽动,天知道,现在的这个时候他的心里面是有多紧张。 常遇春一听,心知是无国公开口,无奈之下只好和汤和各自走回了自己的座次。 齐欢跟墨夜在包间里一呆就是一下午,也亏齐欢是仙,无论吃多少,都不会出现撑到的情况,直到把两桌子的‘肉’都给吃干净了,齐欢这才拉过墨夜白‘色’的衣袖用力抹了抹嘴。 呃,对了,有两位亲觉得米辣写的赚钱有些雷人,米辣想说的是,细纲中这些情节并不多,只是一个铺垫。 “呸,你们海家就只会出来这种要挟人的混蛋吗?”风逸萧愤怒了,他虽然不清楚我的力量,可是现在这种状况,不论是出于道义还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那分奇特感觉,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不如,炎儿你先带着你的王妃坐到你本来的位置去。”这声音宏厚宽大,颇有几分气势。 看到方寒的时候,那名老者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不由赞赏起了方寒来。 “头儿您使劲刷,不够还有,野区资源你看着拿哈。”跳跳点头哈腰道。 17 Chapter 17 声音荡漾开来,只见青袍子老者指着上空,一点而去,整个五指山硬生生的停止在上空,一动不动。 “明日发邀请帖,各大宗门接收到之后半月准备,半月路程,一个月之后便开始了。”道玄解释道。 不仅是她,此刻所有狼蛛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在虞骑云暴怒的目光下躲躲闪闪,不敢直视。 后来。孟雄飞舅舅在西安定居。把父母也一块儿接了过去后。两家人就更是没有什么来往了。再后来。孟雄飞外公外婆也先后相继去世后。两家的来往就更是少的可怜了。有时连过年等节日也是不走动。简直就形同陌路。 当然除了这个之外,想要获取荣耀积分,除了纯粹的战场的杀敌之外,也包含了交纳一些在战场上所获得,且正好是八位龙神需求回收的物资,或者完成某一个发放的任务。 他命令扎在龟兹城城西的白城人马一路追踪南下,随后亲自率领龟兹城三千人马跟着杀向沙丫城,并给新合城下达命令,让他们也出兵一千五百人驰援沙丫城。 “一个连神格都无法凝聚的堕落天使而已,也不知道你那来这么大的口气,难怪没人喜欢你们这些家伙”而在此时,似乎是感到自己受到了忽视,此时科斯彻奇不禁冷哼一声说道。 王爷便不再多问,与这些人还真没什么可聊的。不大一会儿,一听下人们喊褚遂良大人到了,李道宗一猜就知道是什么事儿。这样不大讨高峻夫人们喜欢的事儿,他是不想掺和的,李道宗赶忙起身告辞。 这么解释大概有人就明白过来,像是楚云这样的高手,他们就可以直接利用技能或者走位在伤害跳出的一瞬间,就重置攻击,略去了后半部分那份多余的动作,这样,就节省下来了时间,同时,积累的伤害也能够比对方更多。 刘秀的才能,那是整个蜀地里有目共睹的,而就因为他的心机,他的手段,他的才智,所以,在这蜀地里,他刘秀继承王位的呼声也是最高的,甚至于比刘康的大儿子刘英还要强上许多。 “免礼!”杨暕看到他们俩这模样也知道了他们的苦心,于是顺着他们的话说道。 闲来无事,管彦便领着几人走出了车骑将军府,欣赏一下这大汉京师的风采。 于龙翔淡淡地道:“我去找思思吧!这件事情必须要保密!”说完轻轻迈出一步,身形消失在大厅内。 格肸勇武老早就想使用沙渡天带来的秘密武器,但出于面子,他没有直接开口,后来见到沙渡天杀的一时兴起,便没有阻止,现在到了生死时刻,他只好从情义提醒沙渡天。 “此事当还需要联系蒙恬,王翦,白起,萧谨四位将军,再由我等五人一起联名上奏于大王,择日而大婚。”老诚持重的梁宽此刻亦是接口道。 “走,随本王去看看,说不定那里的人知道通往外面的路呢。”杨暕期望的说道。 如今害怕管彦有难,曹操大晚上特意寻遍洛阳城,就是为了提醒管彦一句,这种难得友谊真的让管彦感动了。 “只要我们派使臣前去隋朝皇帝大营说愿意臣服,愿意成为其属国就可以了,想必隋朝地大物博,还看不上我们高句丽这点土地的。”高元美美的想到。 愤怒之下,两人却是忘了元皓表现出来的战力,却是可以直接重创他们娘的。 回过头来却傲然的撇着嘴,堂堂国公府竟然连像样的大夫都找不到,还得看他的本事,哼。 正如五老星的对话,被萨博他们偷走的那个东西,竟是世界政府给革命军留下的陷阱,主要就是为了探查革命军的所在地。 而作为这场比赛的mvp一般都是各大媒体的采访热点,不过郑谦却没有去lpl的采访。 而且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出,轮回殿那边蓄势已久的攻击便如同潮水般的奔涌而来,而这个时候沙翁却凭着他敏锐的危险意识几乎第一时间跳出战圈,虽然未能逃脱轮回金光的笼罩,但亦没有处于风暴的中心。 相较于之前对老太太的心疼和爱护,她此时更怕自己名声被连累。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叶秋其实就是一条咸鱼,有现在的这样的生活已经满足了,懒得再去搞其他的。 “徐通判,黄大人被押解进京后,雄州一直由你代管,雄州的情况你最清楚,我刚刚来,想了解一下现在雄州的情况。”秦观说道。 又足足炼化了一天一夜,方才炼化完毕,李易的境界水涨船高,突破到了四重中期。 唐宁安微微一愣。的确是这样的。只是第一声谢谢不如第二声來的真诚。她不知道冷昊轩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不过她却沒有问出來。只是疑惑的看着冷昊轩。 这一句说完,我自己都笑了起来,脱离不脱离还不是我自己说了算了。他想要帮我脱离,最终还不是需要我自己同意,我不同意,他还能怎么办? 18 Chapter 18 淡红色的丹药顿时在口中化开来,一股稍微有些温热的感觉从喉咙处沿着各条经脉方向游走,浑身的肌肉脉络贪婪地吸收着药力,深至骨髓,一层薄薄的细汗夹杂着有些模糊的物质排出来。 “公主劳累一天、又受了惊,现下既不舒服便去床上躺着歇息吧。”谢渥转头望着安阳公主柔声劝道。 在很多天之前,羽皇还没有宣布这个消息,监察院就已经感受到了风吹草动。 对于苏唯这个起名废来说,想一个好id实在太难了,更何况他可是要用这个id征战各大赛事的,比一般游戏id重要太多,由不得他不慎重。 因为下路一塔尚在,相对来说安全一些,苏唯也打算趁着己方有优势,先将上路一塔推掉,再控下峡谷先锋逼进对方中路二塔。 晨曦流畅且附带感情的朗诵完毕,标准的美式发音让赵老师暗暗吃惊。 这一点也是夜祭所没有想到的,他认为夜罪会在脱离险境的时候对自己动手,但实际上,在夜罪的心里,他始终都在忌惮着夜祭的后手,敢不敢动手还不一定。 因为他还没有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爱情,只是觉得田露很特别,他不知道和田露相处的过程算不算是爱情,于是寻找田露一事不紧不慢,也没有像言情里形容的心急如焚。 上半场球赛结束,球员停下边擦汗边喝矿泉水,有的互相夸赞对方球技,有的激烈讨论哪个地方的防守失误。 乔治大约跑了五分钟就气喘吁吁,脸通红的连说话都结巴了,停下退出跑步包厢无不感叹,给林海竖起大拇指点赞。 “这个时候十哥去拜访他,岂不是自取其辱,严二郎不回娶,他就会娶了吗不跳字。冉颜知道桑辰即便不同意婚事,也不会言辞犀利,而冉云生却不知道,他这么做,让冉颜心感动莫名。 不过这些倒也都不算什么,还没能伤及元气,可是甘平突如其来的偷袭,却是立时使得两宗伤筋动骨死伤惨重。在这可怕的一刀之下,只有数人逃出生天,其中之一,正是主持玉隆山战事的火正阳,眼下隐世族的族长。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信。”刘青松觉得终于找到一个知己。别人都把穿越当家常便饭,实际也还真就是家常便饭,但只有他如庄周梦蝶一般,许多年分不清虚实。 “少主,那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做?”旁边一个黑衣侍从毕恭毕敬地问道。 楚唐既然是联合出兵,那么此时就没有什么理由再把冯延鲁,晾在一边了。马云回道刺史府边立刻召见了楚唐联络员冯延鲁同志。 这些修炼成狂的人,对于什么虚名根本不在乎,妙成通天本为一家,如今无论是妙成宗并入通天剑宗还是通天剑宗并入妙成宗,只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他们更关系的是,怎样能衣食无忧的修行下去。 那人一把扯下头巾,露出一张有几分眼熟的脸,却是见过一回的阿繁。春瑛暗暗吃了一惊,忙转头去看胡飞。 一白一黑两道光华在天空中不断纠缠着,搅动着这片天地发出阵阵颤动,雾气滚滚,剧烈翻涌。 外面没了声音。门后那人脱力般的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也不敢,只是朝冉颜她们感激的施礼。 烟尘散去,罗安的瞳孔猛然一缩,一道巨大的火龙凭空扬起自己巨大的头颅,向自己直冲而来。 他一直很努力的学习技巧,为了学习技巧他甚至大半夜偷偷进入别人的家中偷看。 走进古堡之后,李昂发现洛娜站在窗前的椅子上,踮着脚尖趴在窗台上,出神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免得到时候也被人欺负了,那到时候我们有理也说不清呐。”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 钱宝宝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暖暖的滑滑的液体不断的从苍青的身上流到她的身上,而且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空气之中弥漫。 听了这话,锁阳的眼睛瞬间瞪大了,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心中一阵复杂的感觉。 燕鸿抽出原主之前制作的一张精美的名片,放到沈雨熙面前的桌子上,随后果决地睁开沈雨熙的手,转身离开了会场。 并没有让对方看出自己已经发现了他,燕鸿很是自然地放下刚举了一半准备脱衣的手,慢慢地朝着里间走去。 不过,方从哲现在故意提出来,还和他论近乎,谈什么师生关系,如此讨好,必然有鬼,张璟心里这么想着。 罗德坐在床上,消耗了一点能量从主神空间兑换了一个面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吃完东西,罗德才开始休息。 瞥了眼鎏云怀中瞳渊,姬晴倒是挺喜欢这个婴儿的,不为什么,嘴甜。 她倒要看看常子烨想说什么,要是惹怒了她,这些证据她会毫不犹豫送去有关部门。 王春花才刚醒来,就被讨要三两银子治苏大牛手臂的银子,又被邱氏越氏她们吵着要钱赎回孩子。 只听一声入肉的闷响,犀利无匹的神龙剑刺破了皮肉,一股白红交织的脓液飞溅四方。 核心区是在军营的中心位置,这里是军部的大佬们办公和居住的地方。这里一圈也被围墙围起来,与外面的军营外围分隔开来。 陈彦连忙和沈林那样,拿着碎石,对着太阳,眯着眼睛,仔细看去。果然,阳光透过碎石,晶莹剔透之间,隐约有着淡淡的火苗,在里面,好似燃烧一般。 然而初迢并不负责这种售后服务,反正他滚了就要自己回去,她可是不负责任的。 之前,虚空武圣境界的顾天林自爆元神,几乎把整个宗门,全部震塌。威能波及出去,一半多的弟子,尽数殒命。 19 Chapter 19 可宋传邻能够接纳此事,甚至是愿意投诚,他们确实是倍感惊喜。 黄子涛原本真不清楚啥情况,前天晚上宁舟火急火燎地愣是背着赵露诗去医院,依然没感觉有问题。 今晚上开会了,在黄雷老师的房间,但只是进行了四十分钟,十点多一些便结束。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只要露出这个阴沉沉的表情,那就是有人要遭殃了。 莉姐之所以会被淘汰,正是因为对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现在连租房都做不到,必须去完成节目组给的任务才能有栖身之所。 “你们两个,把布莱克和容清如押回城堡。”梅尔命令心腹先带人离开。 她用实际行动告诉戴青州,她不是三分钟热度,她没有把花滑当儿戏。 在今天之前,她和很多人一样,都不知道叶无双还会心脏外科方面的医术。 下一秒,环绕在她身旁的恶系能量缓缓散去,她再次变回以往的老妈子。 “嗨,怪我,多少有点冒昧,那啥,你们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跟我说,对了,这个送给你们降温。”严老大从储物空间摸出一个蓝色的大蘑菇递给严老大。 看到这一幕,不一样的念头从许哲、周莹莹和赵馨的脑海中冒出来。 其实,童铃的任务也仅仅是确认获得麒麟玉的是不是童啼而已,只要确认是童啼或者和童啼有关系,那就立刻通知家族中人,让家族中人派出强者前来应对。 “那么,就让我们来试试吧,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其实对面的家伙,仅仅是一个能量体,不过卢飞扬心中还是很激动,瞬间,路飞扬的身体已经去到了那个家伙的面前,跟着一剑砍了下去。 尤其是刘队长更是激动,双目赤红,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尤其是梁栋的话让他彻底疯狂了,向前一步就要去抓木灵儿,被梁栋挡了下来。 在他看来,北斗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她好强的性格注定不会答应,不管神界开出的条件有多么优厚。 刹那间,那无数游魂不禁一怔,眼前的这一物对于他们来说太过可怕了。 “现在的话,先回去照看着尹慧玉吧。”路飞扬觉得,应该回去了。路飞扬拦了一辆车,直接回到酒店。 他的话音刚落,人已经高高的跃起,伸手一抄,正好将那玲珑匕首抓在了手中。 幸亏这屏障对自己二人无效,否则的话,一个反弹就足以让自己两人出大糗了。 本来打算继续问,结果山谷下的战况越来越激烈,张清云便转身问道。 红魅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大哥,然后依旧是表现出不怎么重视的样子说道。 该将军几乎带着哭腔,哀求着。看着忠言相劝的将军,朱延玢留下两行清泪,点了点头,转身回到屋内,一坐,就是数天。 “把那个兽人计划全盘告诉我,我要详细的资料,只要你说,我就放了你。”陈浩认真说道。 “这个修为限制应该是在结丹境,在其下的,贸然闯入,就会有生命危险,我们这里都达到了要求,到时候万大少就在上面等我们,随时接应就好了。”君严安排道。 骆峰已经准备开始大笑了,但是下一刻他却又暂时给忍了下来,看着君严缓缓飘飞而回的身影,说道。 顾琛迈步进了餐厅,看向了老位子。夏时光背对着门口坐着,低头看着桌子,不知道在干嘛。 朱梦熙被抓入袖里乾坤后,陈浩就没管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夏时光点点头。都说位高权重,但是权利也代表着义务。她现在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承担这样的压力。 自从姑姑来到这里做门主后,南宫雪儿来过几次,所以知道玉儿是姑姑的弟子。 他们都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刚才一直被他们嘲笑的男人,没那么简单。 宋子兴发了刚才那条微博,还有不少脑残粉在支持自己的言论。他心里都还有点得意的。 没错来的人正是顾明远,遇见老徐自然是正常的,但是周青云怎么在这里? “你泡妞,我管不着。但是你这样是泡妞吗?”陈阳眯着眼问着。 唐春景恍然大悟,说不定翠翠就是因为这一点不高兴的,她是不是在担心梁志刚会抢了她的位置? 国内的航班越来越多,他的私人飞机出行,也是要和国内的航空公司报备,规划路线。 唐春景心道,权利对于男人来说,真有吸引力,魏立宽不好好的挣他的钱,干嘛来凑这个热闹。还背着姓唐的人先他们一步把人推出来,有意思吗?真是够可笑的,不过反正这事和自己家没关系,谁愿意当谁就当吧。 这段时间八妹一直没动静,还以为她想通了,原来根本就没死心,就等着现在要挟父母让她见穆欣荣呢。 “应该要说,我最多就是被拿来投石问路,可是真正的关键还是要放在王昭的身上。”裴修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徐老的猜测。 其实,两个国家的内部几个皇子为了抢皇位,正争的不可开交。突厥那边更利害都开始打起了内战。 让灵儿撬开喜妞的嘴,让她吞了下去。然后灵儿又接过狗剩子端来的水喂给了喜妞。 但是又一想到禾早的警告,他就又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瞅机会送出去? 一种制度沿传太久往往会生出各种不匹配,此多因满足不了君主高度集权的需要,后而要进行大变革。看着又一份参奏左丞相的奏章,云绾容被丞相两字晃‘花’了眼,搁在边上。 “废物,今日谁能助我天龙门将这几人擒下,我天龙门将有重谢,或者可以直接进入我天龙门!”张海成大叫道。 20 Chapter 20 待,王宇阳说完这句话之后,那思雨姑娘不禁再一次尝试着吹奏起了口哨。 而王凡的实力和境界,也随着信仰愿力的提升而不断提升了起来。 “启禀家主,已经查到曹艳的踪迹。”下首一个老者说道,他乃是曹府的管家倪捷,已经为夏侯家工作二十年。 说起来秦阳收了好几个徒弟,可都没怎么教导过,现在又多了一个,本来他就不善于教导徒弟,一直都是放养模式,如今他可是苦恼不已。 “我是代表我家主人来招揽你的,现在你就跟我走吧!”男子就好像理所当然,毫无顾忌的命令秦阳。 下一刻,一股凌厉至极,仿佛要将天地都给切割开来的强大剑意,陡然从他体内爆发。 他就是单纯的回答宇智波带土的问题,根本就没想到会被宇智波带土给误会。 下一刻,就在众人万般担心得时候,原本和武器大师在一个位置上的茂凯见状也是立即做出反应在跳斩的武器大师尚未从空中落下来的时候便直接选择缠绕将武器大师硬生生得从空中拉了下来! 终于,王凡经过了半天时间的尝试,在即将被那几个兽人半神逼到绝境的时候,他终于一举凝聚出了一颗由至高法则和大量神力构成的至高神格。 下一刻,就在王宇阳诧异着这猎鹰之王去到哪里的时候,他的头顶却是突然间传来了一阵满天刺耳的鹰鸣声! 看到和尚手中的鬼级禁器,这十多名青年都是一愣,不过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和尚直接便是将这些鬼级禁器射出。 老骗子气的哇哇大叫,拎着血龙棍就追了上去,这东西要是出去了,天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佛道长仅仅慢了一步,就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抽身,因为手中拂尘正被顾南仅仅抓住。 厨房,金妈妈拉着金爸爸以洗碗的名义躲了进来,明显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赵一山的速度降下来之后,躲避在隐秘处的修士,则用意念力探查出了赵一山的容貌。 赵一山只得将好奇心收起来,他闻着岩浆河传来的硫磺味,不自觉的眉头紧皱,石屋虽然隐蔽,但处于危险之地,如果不是大候修士将他带过来,他才不愿意来到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龙尘冷笑无比,对于那罗刹盟高手的腿影不闪不避,而在那罗刹盟高手抵达面前的瞬间,龙尘却闪电般探出一手。 “你……”陆欣鱼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先走到胡薇身边,为她坚持起伤势。 但即便只有一亿五千万的成年人口,去掉其中的老弱也有一亿两千万人口,这人口在中土不算是最多的种族,但是也绝对不少,人口的富裕,让帝国能够从事很多事情。 梓梧山内,由于有防御阵法的存在,很少有暴雨倾盆的情况,就算下雨,也是很温和的,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山门内的花花草草,树木灵植,防御阵法甚至可以阻止雨水的降落。 即便能够一气呵成,但每个篆体都会有种互不干涉,各为其主的感觉。 放在平时的话,或许会是一个好的选择,但现在,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拼尽全力地让木叶赢得这场战争。 这话一出,中年修士的大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 劣势路集合了五人之力,三分钟的时间从中路赶到上路,推掉了外塔,继续逼近到了二塔。 不仅白她们遭到了根的袭击,清明和日向花火一样遇到了袭击,当然主要是针对清明的,日向花火可不能动。 “这……”看着周晓风想要说什么,随后又憋了回去,将纸塞进了自己的兜里,乱丢垃圾的习惯他可没有,谁知道周晓风竟然把自己塞给了他。 一路有说有笑,到了四五点钟的时候,萧子宁他们终于回到了烟雨镇。 因为需要社保信息登记,未成年无法浏览,使得这家公司顺利成为合法公司,依法纳税,还有办公楼当作总部的那种。 一枚枚大口径炮弹、一枚枚航空炸弹,都纷纷落下,并溅起冲天的水柱。 村民们很会来事,没等黄春丽劝告,就纷纷表示,会守口如瓶的。 接着,他便看到顶盔掼甲的武士们铲开半山腰上的浮土,从土地里挖出一个有一个箱子、铜鼎;看到军士们在更远的林间把一人半高的石碑拴住绳索抬至道间,组成规模庞大的碑林。 夜星辰认为的是应该将此世之恶集合体给赶出夜星的身体,然后合力一起消灭,可是夜星的认为此世之恶集合体的移动速度和行动方式都非常诡异,根本就无法保证将它彻底消灭。 21 Chapter 21 最起码要把身上带着的十数个储物袋给清空了,八宝如意格里面也要腾出点空间来。 这话可不是在吓他,光是一个苍月门他们就吃不下了,何况是这片地区最强的碧落圣地呢? 余儒海一想也是,孟余娇进门后,折腾出不少风波来,如今卖了她的身契,将她打发走,倒也妥当。 刘琢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此沉迷于这些法术,想着继后的算盘终究还是落空了。 有悟道楼的存在,城卫的进入标准提升到了修为必须达到一品境以上,而玄冰卫和镇守卫已经是一水儿的二品境以上的修为了。 虽然宇智波贤一造反失败,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可是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强者。 “哈哈,还真是青云宗的黄虎,听说你们青云宗开始在大街上卖艺了,是吗?”范闲讽刺的笑道。 瞧着身后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是己方队伍人数的几倍,而且他们的马匹和精力都比自己这边好,越追越近,眼看就要追上了。 能来到三层的少年,哪个不是自认为天之骄子,聪明过人,只是当他们真正接触到黄阶以上功法后,他们才会真正认识到自己是有多么愚蠢。 宁寿堂都那样了,还不如现在沈府的正院呢,她还搬个什么劲儿。 “星际精灵,国王陛下命我们协助你。我们当然会时时刻刻的注意你的动向了。”叮当说着,坐在沙发上,吃着餐盘里的苹果。 吉姆塔贝克作为元宗,总掌着启元,而在他之下,有沃利塔贝克掌管的裁决所,斯迪堪纳掌握的对内近卫军,还有雄狮莱尔的对外征战军。 白森直接把招人的事情丢给了李鸣山,标准不要别的,实力基础不是特别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愿意,这一点很重要,签订奴隶契约有两种方式,一个是极度虚弱,另一个是自己同意。 “武浩,你若真的爱我,就不该如此对我,我会恨你一辈子的。”热热的清泪,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划过柔美脸颊,直直落在地上。 “这家伙有意思,冷落寒冰,孤傲霜雪,形容的就是她。”珩少乐笑地赞美。 此等法相一出,当真是都能杀死,那恐怖如斯的气息随意的散发都让人感到恐惧,法相四周玄黄母气环绕,九幽冥火燃烧,太初之光覆盖,简直就是开天劈地的盘古大神重生! 所谓的吴爱卿便是吴延宠,是昔日尹瓘的副帅,因为尹瓘已病故,使得他成为了高丽军中的第一武将,官拜太尉。 哪个状态下的白森,是理智同时理性的,绝对的理智与理性给予了他对于任何事情的决断性,同时也丧失人性。 “tmd!怎么会这样,居然还有中国警察,他们居然能追到首尔来,真是活见鬼了!不行,首尔我一刻也不敢待下来了,告诉你们老大,我要见他。”肖禄推开按摩员不放心道,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 又是一阵狂轰乱炸,巨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但黑色巨碑已然毫发无损,从能量浪涛里面冲了出来,出现在武浩头顶,向他溃压了下来。 柴桦真是哭笑不得了,本来让胡哥和伊丹过去联络感情,争取强化我们的影响力的,结果伊莲过去之后,竟然搞成了如此状况了,所以胡哥也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郁闷呢,连柴桦都感觉哭笑不得了。 说实话,付金彪和四虎混在这个队伍里面,的确是有点碍事,不光是哈斯勒,就连卢剑也是在想方设法让他们离开。 人族的套圈是一项非常有意思的游戏。5块钱10个圈,平铺摊子上整齐摆放的物件随便套,套上了就能带回去。 一件事便这么决定,夜溧临走时再三叮嘱奈何桥的夜万不可一人出来走动,特是半夜过后。 当时在幽冥之所以会被他逼迫到那个境地,是因为我们对于那个地方一点都不熟悉,根本就不知道要逃去哪里,但是现在的这个地方是属于我们的地方,我根本就不用担心。而且,林成他们还在这里。 大家看到杨戬是遇到如此的待遇,原本要跟着一起贺喜的人也都马上是闭嘴了,大家都是在好奇天帝现在是要做些什么。 我这才放心下来,林成和无痕都过来扶着我,我终于完全出来了,脚上的力量完全没有就,我感觉轻松了不少。 “像个病秧子似的,看我的。”张晓柔扬起手,朝着安忆夏就是一巴掌,声音太大,其他的人都被吓到,反应过来,高呼柔姐威武。 易士英换上大理军的皮甲,匆忙带兵打开城门,径直冲向溃不成军的大理军。趁着混乱,易士英打算来个浑水摸鱼,一举捉住高祥或是段兴智。 “大少爷,今日若不是四少爷,我和若瑶可都没命了。”郑朝霞先说了。 “郑延仲你教我做生意吧,如果学会了做生意那可绝对没人敢瞧不起我了。”苏若瑶突然从他怀中离开,坐正了,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整个历史,古今对比,存在长得相似的人肯定是很正常的,白发强者点了点头,这个没什么好奇怪和研究。 方菲菲对他说了句谢谢,那好那个年轻人便笑着拿了号码牌走进了酒吧。 “没办法,队友伤了那么多,他又是队里唯一一个超级巨星,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持球进攻点,他不攻谁攻?”提姆说道。 “这么说,如嫣和苏希仁还真有手段来牢牢抓住延仲的心?”大夫人反问打击。 22 Chapter22 若离刚到时,泽言与静檀才开始的棋局,平日里需一盏茶的功夫,此时竟已结束了,若离探了探脑袋看着棋局,虽然她下的一手臭棋,但谁胜谁负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既然教主都这么说了,北斗先生你可一定要完美地完成任务才行呀。”姬天冷冷地讽刺了一句。 “靠!轩辕北斗!是你!”波尔激动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北斗,面色震惊无比,像是见了鬼一样。 大隐隐于市,望着人来人往,她决定在这坊市客栈中住几日再离开。 楚芸怜身子一滞,心想完了,可是面色却要做出一副欣喜又娇羞的模样,差点没把自己恶心死。 两人都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模样,紫耳真君脸上一脸的意犹未尽之意,楚止真君则是面上阴得能下雨了,却是再没有泄露出一分的气势来。 泽言揽过她的身子,眨眼间便躺在了浮轿内的软榻上,双手仍旧扣着她的腰肢。 若离锁着眉头,转悠着。如今锦煜法力被封,现在能靠的就只有她自己了,可是想起刚刚他说的话,若离就有些胆怯。 那强烈的威压显然不是常人能够发出的,光是这个覆盖范围就足以令人惊叹,以一人之力覆盖数平方公里,这究竟该有着多么强大的实力和境界才能达到? 真君的话听在秋雪瑶耳中,每个字都如拳头大的冰雹般,一拳一拳砸在她心口。 蹈火叟目光一转,锁定了方杰的位置,扬起一抛,那山峰状法宝登时翻着跟头飞了出去,一瞬间来到了方杰的头顶,瞬间变大,化作一尊千丈山岳镇压了下去。 简单粗暴,干净利落的一击骤然出手,刀光森然,魔气冲天,将眼前的一切,统统湮灭绞杀。 我心想,什么流言蜚语,你本来不就是那样的人嘛,要不干嘛豢养那么多的面首? “该死!”此刻的凌天,也是恨得咬牙切齿,他还是低估了弑神的手段,放松了警惕。 “遵命。”三人垂头丧气的答应一声,心中暗自悲愤不已,他们只求云盈儿将来能够放归他们自由就好了,至于所谓的造化,他们可不敢有什么奢求。 眼看着我们就要飞出离水城了,不想此时,忽听“轰隆隆”一声乍响,眼前竟凭空生出了一座大山。 “吴经理,麻烦你带着皮特去结算一下他的工资,然后按照合同,把该扣的都扣掉!”楚嫣转过头对着另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吴龙吩咐道。 大军稳在琅邪山脉前,曹操还没下绕道之令,便只听身后的曹嵩对刘备道。 他屈指一弹,一团斗萁大的仙光打出,悬于虚空滴溜溜乱转,随着他的神念操控变幻无方。 如果她的穿越落点,是在一具相对健康的尸体上,可能“装死”这个行为,还能让她等到一个渺茫的生存机会。 说起来,他来到此世数日,忙碌不止,还从未来过此处,探上一探。 回到家,他无精打采了好多天。在妈妈的不断追问下,他才跟妈妈道出了实情他彻底放下了他跟谢颖的感情,以后不会再心存幻想了。 胡宝珠愣了,就在前几天,好朋友不还说,她最喜欢自己身上那股大姐大的气质吗?这才过了几天,“大姐大”就变成“霸道”了? “想不到大祭司在人族这里,也安排了人手”青鸟心中也是长叹。 苏辞毕竟是穿越者,对待教育孩子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会刻意拿出当家长的权威指指点点,而是和孩子当朋友,像三大爷、二大爷家的不幸,都是前车之鉴。 其实也不怪云萧儿,尤其对于淮渡镇一事,宋家的所作所为,是为惨绝人寰,实在令她难以释怀,许多次午夜梦回,恍惚能见到那些惨死之人,哀怨的目光。 他现在还有一张蓝色升级符咒,可以随意提升一项绿品天赋,但苏午犹豫来犹豫去,最终没有用掉那张蓝符。 当然,宅院内有不少花花草草,毕竟老柳树最是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 传闻陆晚静是个笑面虎,心底不定多讨厌她,她得好好哄哄霍秋迪。求求她,跟她妈妈多说好话。 我跟飞机头二话不说,拎着砍刀就冲了进去,本来准备一脚踹开门的,可是他们好像有防备了,竟然从里面把门给反锁了起来!而且那个锁好像还挺好的,我踹了好几下子门,就愣是不开。 他们全部不要我,那个时候我才十六岁,十六岁,花一般的年龄,就被他们不管不顾地丢下了,我恨他们,恨他们!”汤欣妍越说越激愤,丁长林没想到自己提到了这个姑娘的伤心事,顿时惊慌失措地看住了她。 她没来及回忆以前,就听见自己手机铃声响了,果不其然是陆泽。“喂?”“在忙吗?”陆泽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让杨娅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转眼,桃夭夭就七岁了,上二年级的她,脸上已经慢慢退去了婴儿肥,身体也开始抽条了。 这一周,那块地的事情终于落实下来了。吴国民说了,择吉日开工。仪式就算了,动工就行了。 半开的窗上斑驳的树影动了动,眨眼间坐了一个着黑衫的少年,他先是不太适应的活动了一下自己还半透明的手臂,又对着桌上的铜镜扯了扯自己的脸。 果然,他中计了他先是冷冷的哼笑了一声,伸手挡住了我的拳头,然后很不屑的说了句:这就是你的水平吗接着,就是一拳头朝我脸上呼了过来,看着力道还挺大的。 23 Chapter 23 在明朝太监的地位那是很高的,王安有自己的私宅那是一点儿都不稀奇的。 金陵也是一方古城,人口近百万,尤其是吴侯在此经营了数十年,到底还有多少心腹残存在此,实在是难说。 虽说他不推荐夜神月在市长电脑里面放病毒的做法,但不得不说这一仗能赢,夜神月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 自来也当然不会因为导演的一句话而镇定,已经拉着吉尔伽美什开始激烈的争吵,导演本来想劝架,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不把镜头对准他们两个,爱怎么吵就怎么吵吧。 “服装设计也是一门技术活儿,再高点儿上升到艺术角度,不比哪个差。”秦玥反驳。 银色巨枪带着碾压天地的锐力,易南虽然身怀玄剑,依然不敢大意。 “不用去外面,要是自来也真用出了忍术,我挡掉就行了。”艾斯站在杀老师后面。 当那几个大箱子搬到之后,苏诚直接便召集了正在准备早饭的兵丁。 对方扑空,龙辰向着前面钻入潭水,一但被惊魂锁套住,根本不能离开刚才的位置五十米,除非灵器持有者放弃,或者说击败持有者。 另一方面,不给最终解药,柯南就对她有依赖,不至于卖掉她的消息给fbi或者日本公安。 “那好吧。宁统领,不如事后来我斗神殿,我设宴为宁统领接风如何。”斗神雷将折扇在手上一拍。“宁统领千万不要拒绝,给我一个面子。”斗神雷儒雅的笑着。 武狱翻身下马,内心中并不平静,将马放在了城外的一处地点之后,几步便走入城中。云中城很热闹,这十分符合一个国家都城的特征,让武狱不由地四下的游览观看,同时也在寻找云中国的皇宫,云中天帝的居所。 “是吗?不知道是什么异能?她今天来了吗?”凌娜十分平静,继续问起来。 推开门,准备在道清无量宗里,随处看看,这个地方,他暂时看上了,在这之前,他得摸清楚周围的情况。 其实也不能怪我,现在的我正是锋芒毕露的年纪,想要做到收敛,真的很难。 在那一瞬间,整个虚空仿佛都彻底凝固了,气机化为了实质,那几人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子根本不能动弹,时间如同停滞了一般。 由于城管大队在的阻挡,众人总算是逃过了一劫,虽然不知道这时候大队长不是应该下班回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长叹一声,“阿弥陀佛,施主,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声音低沉。 我愣了下,这么又是个来找我的,奇怪,最近本座有那么受欢迎吗? 一番酒水入肚之后,许多人都开始围观起这尊「虚空灵舟」,并且也发现这尊灵舟还配备了大量的武器。 “别这样嘛,老大,我都來了,就算我走了你还有气氛继续做下去?”连若息挥挥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來。 “亲爱的妹妹,作为哥哥的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顾大少可是出了名的花心,你觉得你是有多大的魅力让他能为了你这朵牡丹放弃整个花园?”郑世明一副痞里痞气的说道。 从传送阵里出现,古霆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擦!又是霸王龙!!不过这次是80级的,古霆没有停止脚步,既往往里走去。 她自己忙不忙,沈皓不知道吗?她现在的工作都是沈皓安排的,沈皓应该最清楚她最近做的事情才对,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随后,刘枫与江菲儿回到了酒楼,一时间便接到雷震天的通知,叫他来房里一趟,刘枫虽然纳闷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又要叫自己过去,但还是去了。 她的心态一直都没有端正,她以过客的身份寄居在他身边,四年前如是,现在也一样。 想到了陈延泗跟赵敬东的关系,再加上江湖上的一些传言,肖海清的心里却更加没底了,竟忘了自己弟弟的不肖,一时间却是一头钻进了赵敬东跟陈延泗这层关系的牛角尖里。 “不对,是后会无期!”走了一截之后,陈涵又回过头,对着顾宇嫣然一笑。 再说了,认识又怎么样?那条规章规定,好朋友不能在一家公司上班了?反正她有的是理由,去和凌寒解释。 二愣子早就想去了,自然是乐意,诸葛剑强倒是有些无所谓,既然大家都去,他也就选择了同行。 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也证实了对奥玛科的信任。从此以后,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别人对他的提醒,赶跑那些对奥玛科不信任的语言。 沈青岚也是感觉到了苏彦的进步,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枉自己的一番努力。 这三天里,尉迟恭使人严审了司马静,确准了她之前都没有做过外露商国消息的事情,才是稍稍放心了一些,让人把她先关进了府中柴房里,严加看守。 但这并不能给魔神造成多大的伤害,身体再度凝实,而后怒吼一声,一阵腥风平地而起,一个个鬼脸在其中闪动,惨烈的咆哮着,朝着苏彦撕咬而去。 天明时分,冷宫大火终于扑灭,除了一堆烂砖头,什么都化为灰烬。主屋门口,勉强可辨出有几块烧成焦炭的的骸骨,灰烬里有一些熔化的金银。 “吴大哥,麻烦解决了,我们暂时不要在望前了,就在这里等我的本体,到时候一起走,”在前探路的分身飞回到吴峰三人面前,三宝高兴的说道。 24 Chapter 24 想到秋晴被蒙在鼓里,李明韫没有带她出府,秋晴正好与府里的几个丫鬟关系不错,便同意留在府中等李明韫她们回来。 刘三花气急了,却又没有办法,最后不得不用自己的垫单遮住门。 “不了不了,下午还要上班的。”如果今天不去上班的话她可能还会答应下来,但是今天她还要上班,只能婉拒了。 韦君智不是傻子,知道收拾万天这种学生,必须智取,不得硬来。 “黑老,您老不用羡慕,虽然您老没有他们逆天的体制,但只要修真,同样可以更上层楼,等所有人都回来,我就统一传你们功法,不用着急,呵呵……”凌天自然是看得出黑老的心思,特意安慰道。 “查出什么?”李志淮一笑,经历了这几个月的事,他早就不会像第一次见到姚浦时的那般担忧和惧怕。 而穆诗语和方婷一路上来,穆诗语回想了一下脑海中谢陆给自己说过的教室的位置。 “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我是张曼的表弟,我叫韦君智。”韦君智机智如我。 长街上,高楼林立,大厦遍布,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繁华至极。 可楚阳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他的身体,还能容纳更多的天地灵气。 “妈的,他要是在敢来,你们旁边的位置就是给他留的”叶建用力把这名学生甩到地上以后,就在也不管他们,自顾自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大伙儿心头猛地咯噔一声,有那不忍心看的,甚至侧过头闭上了眼。 至于白起这句话嘛,则没有半点夸大的意思,就凭刚刚王刚突然爆发出来的实力,他完全相信向宏达拥有这个潜力,所以白起才不希望,他这么早就把那,宝贵的机会给用了。 他话音未落,曲纳吉已是神色大变,右手端着的一杯酒本已送到唇边,此时右手一抖,酒杯落到地上,“啪”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韩楚雁将自己包里的那一款玉石手链拿了出来,这也是刚刚那位经理硬塞给她的。 穿起鞋子就去找沐漾,而周启阳则是看着那本不算薄的习题册,捏了捏眉心,自己撒的慌,自己圆。 许悄悄这样的隐忍,而相较之下,宋青英又是喊又是叫的,反应未免太过夸张了些。 曹植七步成诗的故事乃是千古佳话,现代的人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白起也想要模仿一下。 然后他们就开始聊天,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反正这一聊就到了天亮,此时在看看三人的状态,白起还是面色如常,而曹操和郭嘉的眼眶却是红红的。 二丫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看洗澡间里的大锅上,乳娘已经把水烧好,并且还在锅洞里留了热炭灰捂着,便直接脱了衣服泡泡澡。 那边幸好周明及早的反应了过来,一把就揪住了那只老虎的大尾巴,想要将它从吴风的身上拉扯开来,周明的力气跟这只虎妖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不仅没有将那只虎妖拉扯动,还没它尾巴一甩,扔了出去。 不过这些弟子毕竟是少数,因为世界上不怕死的人虽然有,但实在是太稀少了,血痕宗能够出现几个,已经是极为不易的事情了。 星期五,德国‘德意志战车’的高手,为人呆傻懵楞,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战斗素养也不错,职业:圣骑士。 由不得他继续发呆,冷酷漠然的暴雪已经准备派出精灵,他也同时抛出精灵球。 “说实话,你的实力已经出乎了我的意料,很不错。”坂木没有吝啬赞赏之词。 当然了,天朝之中,虚境修士就多一些。至于神朝,这是堪比天道级宗门的存在,虚境的修士不胜枚数,就算是最强的破虚境界修士,也时有诞生。 回味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所以也没有说话,他想不如让她冷静一下。 这个黄金宝座,并不是由黄金铸成,而是由一种木头制成。这种木头,叶辰自然也是不认识的,并且也不是之前的那种菩提木。 情形显得颇有些危急,如果太极雪蚁后再也没有其他办法,而吴岩还不出手的话,那么只怕用不了多久,太极雪蚁后就会彻底沦为太阳噬天犬的腹中餐。 魂灭生等人面面相觑,然后目光在四周谨慎的扫了扫,但不论他们如何探查,都无法察觉半点幻境波动。 安鲁敢说,张平仄这样的,要去学园都市进行精神逻辑测试,绝对是轻微智障。 她手上明明是煞气兵器之王的青龙大刀,此刻却仙气萦绕,白雾腾腾,暴烈的煞气尽数退去,似乎成了仙家兵器。 此时迦南学院的后山并没有人,萧畅环顾了一下四周后,便是抬脚向着山下走去。 紫色锦袍之下,露出一截紫色的蛇尾,慵懒的扫动着,释放着野性与异样风情。 随即目光在台下扫视了一番,当目光看到萧畅时,立马微笑着打了招呼。 陈子昂点了点头,这样一来主要剧情还是按照原来的走了,虽然会发生一些变化,但是段誉肯定还是会学得六脉神剑。 25 Chapter 25 “四根铳管都通过了破坏,那个破坏试验”陈匠户很自豪的点头。 和这个相比,世界各国所出现的铁路工人大游行、钢铁厂工人大游行、交警罢工游行等等活动,真的是弱爆了,根本就没法比的好吧,那才多少人,能够超过十万人就算不得了了。 而原本信心满满的何欢此刻心内却有些惴惴不安了,因为面前的柳岩看上去丝毫也不担忧接下来的赌局,难道这家伙心有所倚?抑或是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 “砰!”巨大的白虎随后化作一阵白雾,青岚头顶着昏迷的葵,身边躺满了已经失去生命力的通灵巨兽。 七修剑幻化的七种灵兽一出,即刻自行穿过山谷的禁制封锁和阵法空间,在谷外摆成北斗七星的阵势,七修剑,七大灵兽天赋尽出,组成了一个严密的剑阵,阵势摆成之后,成上就冲着下方的青霜等人发动了攻势。 “七七,你没事吧,怎么在里面呆了这么长时间,急死我们了。”纪清月一步冲上,紧紧抱住他,一颗高悬着的心落地。 李德军意识到上当了,顿时气得脸都绿了,口中“哇哇”大叫着挥舞着钵大的铁拳就向柳岩冲了,只奈何柳大官人神功盖世,任这货使出了浑身解数,硬是没能碰到柳岩的衣角一下。 从天而降的劫雷,一下子打断了准提的战略思考,不得不扭转头来面对这后面追杀过来的太清一脉的掌教真人不容易。 长枪顿地声音有节奏的响起,还有锋刀敲击盾牌的声音,在整个校场汇聚成了一股汹涌的浪潮。 李德军三人佩服的同时,心中难免有些疑惑,真不明白自己这位刚结交的兄弟这强大的自信心到底源自何处? 还得说老江湖,时刻都提着警惕,绝不放松,想的面面俱到不漏死角。 老周醒了,皆大欢喜,老周告诉他们家里人,要好好对我,是我救了他。老周家的人对我千恩万谢,说等老周身体好了,一定要给我送上一份厚礼。 虽然不知道武王为什么会知道盔甲在自己身,但是却不得不防武王对自己出手,灵傀儡也随时做好了被召唤出来的准备。 李非鱼正这样想着,突然就感觉到天地间震动了一些,像是发生了地震,就连虚无的空间跟着震动,他们这些悬浮在半空中的强者身体都猛然摇晃起来。 本来我只当是开玩笑的一句话,但没想到嘉琪却是肯定地回答了我。 一直等到她收拾完,许静茹说今天晚上就在家里吃饭,她下厨炒了两个菜,没有肉也没有油。 “没有吧!她平时就跟我没话讲。”我呵呵一笑,只能这么说了。 我这一下力道一般,没有打碎他的头盖骨,只是听到了一阵骨头撞击声,那金毛倒在了地上,但是嘴里却还是骂骂咧咧。 她不是经纪人吗?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原则?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果然,就在下一刻,我感觉到唐梦嫣的手死死地掐住了我肩膀上的肉,我转过头,却看到唐梦嫣用不可思议的呆滞目光看着我。 太平教主挥手招回长刺,抬手就是一掌劈向许志杰,除了法术,他的近身武技亦是不弱,瞬息间刚猛的内劲侵入许志杰的左掌,意欲顺势震伤他的五脏六腑。 而这个古树在将里面的攻击给抵挡住后,他那无数的树枝突然变得柔软无比,向着李明击来。 原本李明的打算来到这里后,得到神器,然后将神器给炼化掉,让其成为自己的冷炎火剑的一部分,那样一来,对他的战斗力绝对是可以提高不少。 “你喝多了,伙计。”恶霸犬皱皱眉,野牛比尔刚才那番话说的太难听,的确活下来的这些人中很多人都是非美国籍战士,但是那不应该成为野牛比尔激怒他们的借口。 更衣室当中,只有几件衣服,也不能说是衣服,而是整套的神之武装:秩序镇守者-亚特拉斯套装。 就在李明刚刚离开妖兽城十里距离左右,一道暴喝声响起,随之出现的是一个黑衣老者,是一只七级巅峰妖兽,此时,他手中提着一根黑色长棍,横指着李明。 “当然不能随意开枪,你要赶在他们打开手枪保险之前摆平他们,然后把那个安迪肥老爹和我一起,在其他手下追赶来之前带走。”珍妮特对蒋震微笑着轻声说道。 忽然间,狐族那头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剧烈爆炸,连带这方的地面也摇晃不止,显然战斗已到最关键的时刻。心中一惊,琉璃不由自主向那边望去。 断扔着扔着,突然发现河里好像飘来一个东西,远远看去白白的。 游戏规定,当攻城方无法攻下城主府,又想拿下这座主城时,可以选择‘占领城市’来达成目地。 26 Chapter 26 父母被打,元凶也是李占伟和杜辉,那两个凶手已经得到惩罚,简单治安事件依旧不是刑警管辖范围,否则公安局为什么还要分别设立治安大队、交警大队和刑警队? 马里奥的右手紧紧的捏着不速之客的脖子,不速之客望着马里奥青筋暴露的右手,那一根根粗大的手指如同钢圈一般紧紧的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感觉脑袋有些发晕,窒息的感觉笼罩着他。 “老大,你说,林依雪演唱会的门票我们班级应该没有人能买到吧!”瘸子满脸的幸福,冲着大胖和瘦子说道。 “他在?”孟凡突然想到,曹九天住哪里呢?其实孟凡只知道他住在下水道里,要真问起具体位置来,孟凡还真就不知道了。 那太阳神教的老大法力倒是不弱,至少在踏虚后天境界,手中两把豹尾虎头锏十分不凡,横劈竖砸,各自催动四五只火鸦,怪啸连连,刹那搅动一片炙热火海。 从凌忘的笑容里林依雪也看到了一种末路的凄美,心下释然,死亡有时候并不是多么的可怕。 如同钟鸣般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星尘的身影化成了无数的星光在浪齐的身边消散开来。原本飞向他的长枪也在这力量下停顿下来,然后猛的调转了方向向着妮姆芙飞去。 这好好的一个植物人,怎么可能就好像睡了一觉似的,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就这么清醒了? 几位主持人都露出为难的神色,钟楚兰的演唱效果超出预期太多,甚至有些不受控制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萧尘宇转身就要离开,还是远离这个家伙的好。 “你知道吗?陆恒每天都会对我说我爱你,而且至少是两遍,早上起来一遍,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说,其余的更是。”徐诗韵扬着一边的嘴角说道。 之前他点娜娜酱的武魂时,脑袋突然感到一阵刺痛,这是唯一可能出现异常的地方。 五尺长刀苗刀之祖出现在王九弦的手里,刀身上跳动着白炽色的雷光电弧。 王九弦可不清楚胡列娜脑海里的自我攻略,他只是觉得杀戮之都很危险。 一身性感的紫色晚礼服,同色的披肩,一头长发缠缠绕绕,被盘起了个端庄却不失活力的发型,只一简单的发簪,也能彰显出她的美好,高贵与妩媚并存。 王九弦身形一闪,挡在胡列娜的身前,阻挡住了绝大部分的能量冲击。 而对两个晚辈的事,两家的家长都直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反正只要不是什么重伤,就没事,毕竟走这一条道上的,这点苦都吃不下,以后也混不下去的。 「也未尽然!诸位,此宗之外的那些灵兽与秘地不正是上古宗门未曾带走而留下来的天才地宝吗? 推测很合理,不过这也仅仅是推测,如果想要确认,则必须要更多的佐证。 “没事,分析结果一会儿就会出来了,幸好这夜总会与酒店挨着的,否则的还要麻烦两次,这下可以一次性搞定!”纳铁笑道。 “为什么会这么说?”楚幼薇和普通人一样,都会按照合理逻辑反问。 可她也根本没多少时间替别人难过,贺知予现在在哪儿,他是否还安全,如果他们真的回去了,会不会已经派人找来了这里,然后发现防空洞已经空了,贺知予会不会很绝望。 她一把掀开被子,仔细的盯着胎记打量了一番,最终她忍不住伸手触摸了上去。 如今自己身边的那些个朝臣大多都被齐王所控制,若是能得到安国公等一派贵胄的支持,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青青。”西门飘雪轻轻唤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考虑他西门飘雪的感受。 “对不起,我是天子,所以要保护我的臣民!”白墨紫抽刀断箭的同时附在唐唐的耳边轻声说着。 一个瞬身来到了一名忍者的背后,苦无轻轻划过,鲜血直接喷涌而出,对方的身影就和鬼魅一样,只是看到眼里就让人胆战心惊。 哪怕是她站立于众位皇子的身旁,也丝毫掩盖不住她身上的光芒,身上散发的气质高贵而淡雅,美眸中的光彩,怕是天上的仙子也不可比拟。 声音不觉间竟然开始变得嘶哑异常,但是一股可怕的威压却从叶梵天的身体上爆发无限。 上官雨寒再次发疯起来,鬼哭狼嚎,下半身扭动、膨胀起来,隐隐约约的有一条条黑影在蠕动,似乎又要钻出许许多多的飞蛇来。 “我觉着军政联委会这个提法很好,集中大家的智慧,众人拾柴火焰高,国家大事就得需要集思广益,有时候就会收到出其不意的成效嘛,所以这都是好的一面。 众人这才明白,不是这东西不能吃,是太好吃了,于是纷纷自己动手起来,丝毫不讲客气。 太阳一下山,夜幕就罩了下来,空中乌云沉沉,浓浓的夜色笼罩着大地。 突然,院门被推开,呼啦啦走进来十几个穿着八路军军装的战士,有的带着武器,有的头上、胳膊上缠着绷带,团团围住了方济仁等四人,怀疑不解地看着他们。刘铁匠和两个伙计一路劝阻没有拦住只好跟着走进院子。 付炎转头看,想要帮忙阻止,他知道这些人是来救他们的,如果让他们报了警,警察来了,岂不是会连累他们,可现在出手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考虑到元枫总是守护着元寻双,况且府中衷心大将军的侍卫也不少,她根本无从下手。 令狐凝鸢说着重新戴上斗篷上的帽子,将自己大半张漂亮魅惑的脸蛋儿藏在了斗篷下面。 李寺和高峰二人眼神交锋,不知为什么让看似搞笑一边倒,似乎完全没有悬念的局势,一瞬间紧张起来。 27 Chapter 27 霍雨浩此刻的灵眸清楚的看着此刻戴浩的样子,他很强,身上充斥着钢铁般的军人气息,但即便是如此霍雨浩也是捕捉到了他此刻面容的老态和金发之中的几丝若有若无的苍老白发。 通常情况下,炒股的新人,要亏个几年才能变成老手,然后开始盈利。 士兵们都热情高涨的跑回去训练了,姬芷熙这边也停了下来,因为她感觉有些累了。 韩浩淡淡笑了笑,看来马老是故意过来找茬的了,今天不在慕容家的宴会上找回场子,恐怕以后别说第一医院,就算是韩浩都会被人诟病。 “不是,妈咪,我们还是简单点,举办一场就好了,这样你们太累了。”姬芷熙连忙说道。 包厢外传来了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门被推开,乔清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乔清,苏乐咽了下口水。 当即他丝毫不犹豫重仓猛干,30万的账户直接做空了20多万进去,大概是做空了1万多股。 “慕容先生,不知道你身边的人谁需要治疗,但是这一次我不行,三天之后便是省医学大赛,我必须要参加完,才能做接下来的事情!”韩浩笑着婉拒慕容通的话。 夏日的深夜,月光刚刚好穿过云层的阻碍,照在了清溪山的半山腰上。 “那我的事情怎能办?”李悦被凉了半天,柴宗训和荆罕儒讨论的事情,他显然一点儿都不知道,好不容易看荆罕儒和柴宗训把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抽了个空挡,李悦把憋了半天的话问了出来。 数十里范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一些警觉一点的花鸟虫鱼,感受到这里浓厚的生命力,欢呼的朝这里赶来。 陆漓艰难的说着,在他看来,世间若说有人能够配得上颜雪晴,那就是雪岚,这个请求,连雪岚都没有想到,他对颜雪晴有意,但绝对不会强迫颜雪晴,陆漓此刻说出,确实让两人彼此都难堪。 那无极本源也不是好惹的,受到这样的冲击,却是将魔功真元不停地吸收,化为己用。 耳目全盲的南征军主动出击,究竟是冒然的举动还是已有解决之法?相比失败以及突然出现在商军之中的两个恶煞凶神,联军几位首领更迫切的是想清楚这个问题。 当然这只是虚惊一场,幽冥火海根本无法降临大千,只是从裂缝里面流出无数的黑色火焰,将凌天道尊淹没。 两人不解的看着暗罗刹,甚至还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来源于颜雪晴。 领头混混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的吼道,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李青根本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施展魔影步,原地化出漫天幻影,而真身却早已消失不见。 柴荣趁机也说道:“宗训!王大人此言极为有理,刺杀说到底是不入流的手段,难登大雅之堂,也见不得人。 柳如溪一语中的,现在对付天语的就是南宫冰,只要解决了南宫冰,那所有的事情就都解决了。 “没关系,我爹当年还是最主张和丹梁建交的人。”魏薇低声讲了起来。 “左将军辛苦了,起身吧。”楚王齐兴对左霸天领兵前来助阵,十分满意。 这样的古神,幸亏只是在极远之处把神力投射下来,如果是本尊降临的话,连神帝都要跪拜。 白若竹脸色未变,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良善之辈,说她心狠手辣,她还觉得是夸奖她呢。而且她觉得此事她可算是除暴安良,又有何不好意思的? 只是,话才刚一说完,陆飞却又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既然末法时代,根本没人能渡过金身大劫,那师父又到底是如何成就金身的?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个家伙很可能在参赛时间,用对于其他参赛者来说相当于性命保证的水源洗脸了。 张诚点点头,他的确忽略了这方面,无论是多么好的游戏,它始终是以盈利为目的,那么rmb就会产生力量,上古在这方面已经做的很好,但是熟悉游戏的人,终究是能找到对应的方法,让rmb发挥极大的作用。 徐至和周沅芷一时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都不禁陷入了沉思。 进来之后,超市果然已经变成了普通的超市,一个鬼魂都看不见。我还跑去办公室看了看,还是没有。 陆遇安看到这条微信,心里还挺开心,证明封潇潇还是想着他的。 白静茹离开江城之后,她手底下的所有产业都交由非凡娱乐打理了,包括江城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江城客栈。 可是待周劲事后再去查看之时,王氏已经自尽在柴房了!只是她的死对傅菱雅和将军府来说,无足轻重。 她会指控他们俩其实是双性恋,之所以出双入对经常一起来公司,其实是为了方便做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两人跳入了公路边的森林之中,森林之中起了大雾,看到这一切后,郑伊人被吓到了。 之后的事,相信无论是在场原原河号上的人马,无论是活着的,还是葬身此地的,都清楚了。 光是这两点,她就远远的甩出了正常练武之人好几十倍,拜这样一位绝世高手为师父,这真的是我的幸运,就像白涵熙说的,这是我家祖坟冒青烟都不一定能撞到的好事儿。 28 Chapter 28 “呵。”君倾歌到底还是笑了出来,眉眼明亮,仿佛星辰闪耀流光溢彩。让毫弛忍不住心神一晃。 修真界众所周知的是任何异种真元是无法和平相处的,要么是一方强过一方,将对方压制;要么就是势均力敌,形成对峙的局面。 意识感觉一股强大的威压在迅速靠近,她身子一闪,便躲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 “这是我二弟,向来鲁莽惯了,但他并没有恶意,还请几位见谅。”云风上前解释道。 这一刻云天行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毁灭之力,或者说是“死亡”之力,因为他感觉到这一刻的天地都为之凋零,一股死亡的阴云缠绕着自己。 这里还有生物存在,哪怕并不是什么看起来很友好的,也让君倾歌稍微感觉到好了那么一些。 然而犹里的这一句话,像是寒冬腊月中的烈日般,击碎打破了所有的冰冷寒意,直窜进他的心间,燃烧起暖意,使他原本有一些僵硬的身体逐渐回温变得十分暖和。 沈家的独栋别墅很大很特别,花园大,地下停车场也很大,客厅宽敞无比,跟电影屏幕似的超大电视机挂在墙上。 她手中握着一把威风凛凛的银色长枪,枪身上缠绕着一圈金色火焰,随着她的身形变换,带出一片片金色的残影。 我这才知道,沈洪故意把我扯开,就是创造机会让我上这儿吃东西。 厉子霆和赵莫一路争执,凡是厉子霆找到的东西,赵莫碰也不碰。 这话更让我无语,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让我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然后他又反方向把掣扭回去,到四十七度,异响再起,按下去又是另一声机括响音,接着续往右转到四十七度再按一下。“卡嚓”!只要不是聋的,就该晓得锁被解开。 “那我娶你,我们现在返回厉家进行订婚典礼。”厉子霆盯着她说道,仍然单膝跪在地上,声音低沉。 程咬金心中越想越气愤,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给阴了虽然说他命大,逃过了杀身之祸可这事情若是传扬到江湖上去,他不但要被江湖上的好汉耻笑,好不容易积攒的一世英名岂不是也全毁了? 其实真正发生变化的则是在内里,此刻秦宁经脉之中,除了那精纯的紫气之外,还有无数绿点不停的在经脉之中流淌。 凰冰凤一想起那什么蓝‘精’灵。再加上与什么蓝丫头形成微妙的关系感。就无语地很。 还是说自己无法割舍下这一份时间久却有薄弱至极的朋友之情吗。 老崔只是略微思忖了片刻,便明白了秦宁的意思,不由得耳根发红。 “是她说的吗?”白经理抬起眼,看着胡大发。不管真假,这么传下去,总归不是好事,早点掐住源头,也许能够止住这些恐慌情绪,否则,这个年都过不踏实。 若不是因为生命共享领域不论如何都会给释放者留下最后一丝生命力,胡一菲现在早就死了。 自己必然做错了什么,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为何会有那么多不幸围绕自己?为什么? 与她相比,裴青那边也好不到哪去。自打接手平城及周边镇属军务,这位世子爷便再无一日敢放心合眼,那厢漠北军还在与北戎交战,袁老将军分身乏术,能派出一队人马支援平城已是仁至义尽,更多的还要靠他们自己。 周泽楷说着,旁边的王大虎就将资料放在了桌上,骆靖拿过去一看,便心知肚明这是究竟怎么一回事了,而孟蓁蓁此时脸色苍白,就连一旁的郑西,也发现事情的不对劲儿了。 袁家军班师回朝,主帅袁铮宫中复命回来,还没进门,就被提早几日回京的长公主殿下堵在了将军府门口,一句话未说,先压着人换衣裳,而后连口热饭都还没吃上就被拉出门,一路直奔汤泉馆子。 看着这位外国杀手突然展现出来的身手,大家立刻明白,这是一个高手。瘦削的李夸父难道还要上前去杀他,他又怎会是对方的对手? 似乎是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之后的荣耀,说到最后,徐慧的声音越发的高高在上起来。 兰傲和中立真尊之妻显都不明所以,却都能感到那自天际之外聚集而来的强大可怕力量。 转念间就已想定,叶殊手中动作不慢,直接将之收入了混元珠里。 因为他就是半个月前加入了兴戎公司,投靠了邓泽戎和邓贤明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她的手段我早就领教过了,对上她,大白天我都没有半点胜算,更加别提在晚上。 29 Chapter 29 而此时的另一边,在荒山上面显现出身形的莫罗斯在看到白色石碑上出现的几道裂缝之后,不免显得极为悲愤不甘的高声吼叫了起来。 逆煞欣喜若狂地抱紧她,力道大得恨不能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等待了那么多年的愿望如今带着微微苦涩的意外与惊喜砸中他的怀抱,让他手足无措得不知该如何接住它。 就算是,那种好感应该不能被算作爱情。后来我照样结婚,离婚,然后嫁给江辞云。或许要是我没有嫁给江辞云,许牧深不会想起我是谁。 天赐欣然的答应了下来,他点了点头,随后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月儿瞟了他一眼,高兴的走在了前方。 “我们当然去了,这是提升团队实力的好机会。”林枫点头道,大量的怪物出没,其产生的经验和装备也肯定会很多,运气好的话,没准可以得到一些极品装。而且这种机会百年难遇,不可错过。 刘邦发现有些不对劲,为什么项少羽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坐在了他的对面,同桌的还有项梁、范增与张良,那么主位是留给谁的? 而此时的唐嫣正在厨房做着吃的东西,徐飞鸿这一嗓子当场就让唐嫣注意到了,没有想到徐叔也过来了。唐嫣急忙跑到房门后找开了房门,就看到一大帮子来到了自己家中。 江辞云的粗话从来只对熟悉的人说,在商场上他还是个霸气十足且懂得逢场作戏的商人。 “没发觉这样反倒更帅气了么?头发白了怕什么,这张帅脸照样还在,不是吗?而且你听我现在的声音,是不是很浑厚很有男人味?”他笑着抖落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轻松地说道。 方正皱眉,现在能够找到线索的只能是从这个方舟身上找,方海的事发生得太久了,城主府已经查了三个月都没线索,现在去追究也无用。 马月芹家中,老妈看着时间,看向自己正在看着足球比赛的老头子低声说着。 梅琳达要验证苏山是不是她的前夫,待有了结果,她心中是五味杂陈的,因为她只能是前妻的身份,而苏山现在表现在外的可不是当初的安德鲁,作为一个大富豪,外加还有诡异的身份,她是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身份了。 不过他话音刚刚落下旁边房间里发出一道闷声,像是砸墙的声音,还有其他细微的江月听不出来是什么的声音。 巨狼整个鼻樑骨被抽出,鼻血一下喷洒得满地都是,可与巨蛇相比它却幸运多了,巨蛇蛇信被扯出,连接的一段食管和消化道都被拉出了蛇嘴。 目光转向曲清悠,她望着远方出神的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等等,那个方向是……? 对此温柔只能叹息一声,早就已经准备第三轮通不过的她这一声谢谢倒是特别真心实意的,至少首席评委这个真正懂得评估打分的人给她的八分可比昨天的七分有进步多了。 不知道石安要自己有何用,红毛还不算什么大的势力就这么难啃,其他的势力比红毛还大,这片区域的势力还不知道怎么样,这一路太难了,而且属于外来户,到了这里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苏山难得询问,跟在杨将军身边的是一名空天军驾驶员,三人走进基地一艘运输机后,飞机便迅速起飞直接拉起向太空冲去。 所以当夏娜知道自己被十多只托卡围住之后,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凝重,但自信地神情却是丝毫未减。一道红莲之炎从太刀手中并射而出,洞穿了一只卡托的胸口。 “眉儿,你怎么起来了,大夫说你需要多休息。”锦枫一进相府大门就看到苏眉憔悴的模样,一身素衣站在回廊里,看上去像是在等谁,锦枫心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问问不就知道了。”仙九九不以为然,扛着剑,拉着路痴的手,便在这大街上跑了起来。 “大兄恕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以后再给你一个惊喜。”不愿过早暴露王牌的项康拒绝回答。 选出来,大家连‘自信心爆棚’这样的评价都不认同,干脆觉得是送。 只因为当时佛门规定。弟子是不事生产的,打水那是犯戒的行为。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天选之人,不过我就见过这么一个魔族,而且还是现在才知道他是魔族的。”丁枫一脸无辜的说道。 虽然众人觉得奇怪,也察觉到了龙羽泽的怒气,但是对方是大皇子谁都明白以后会是凌风国的皇上,所以就是心里奇怪也不敢乱说什么。 眼前这一片五颜六色的万花丛中盛开着各色鲜花,一朵一朵散发出诱人的淡淡花香,轻轻一嗅便让人神清气爽。 30 Chapter 30 现在客房里发布出去的活,却不落在主卧的床上,觉得里面的一切都很是碍眼,在他的摧毁下已经变的面目可非。 听到龙灵儿也不知道傲天去了哪里,这时,胖子就像已经奄了气的气球,眼神中毫无一丝生气看着龙灵儿。 在塔罗牌的世界,这张牌面是许多人渴望得到的一号王牌,几乎是无往不利的许愿石,要啥有啥,这世界上还有什么难得倒我? 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位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大,胖子问道:“老大,这事是谁告诉你的?”要知道傲天是从来不看报纸的,他想知道这件事除非是火星撞地球——出现奇迹。当然……前提之下没人告诉他。 一个自己随时都能打败的人类,突然变得和自己有得一拼,这让幽灵统领感到特别奇怪。 所以说,从本质上来讲,桑离还是并没有骂错沐云这厮的,这么变态的目的,也只有变态的人才会想的出来,并且朝着这个变态的目的变态的前进着。 房中传来一声轻微的闷哼声,想是段臻经不住这一轮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又受了伤。 她应该庆幸自己沒有再次被他扒光衣服仍在床上,连衣服都不给她穿那样的囚禁要好一点。 朝阳子也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欠考量,听辰年这般说话,非但没有瞪着眼反驳,反倒是有些歉疚地低下了头。 第二日,封君扬果然就给杨成及青州军中的其他高级将领送了请帖去,请他们来熙园赴宴。杨成倒是如约前来,军中其他的将领却是来得不多,大家心知肚明这些人都是带兵去了冀州,便也都不提冀州之事,只饮酒作乐。 第二名受害人,是脖子往下,胸部往上,未到胸部连同双臂的区域给锯掉。 妖娆看不到画面,急得两眼通红,“他们遭到敌袭了!”说罢,她不顾阻拦的士兵要夺门而出。 豪宇酒店发生的事情全面确定后,这些家族中的掌舵人,他们给家族内的年轻一辈下达了一个通知。 而火部长老的血,一瞬间染红了那天河,却有瞬间淡化而去,转眼血意沉淀被无尽的天河水消融,就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能够像是李飞这样既是具备超强的战力,又是能够以无比坚忍的心,不管是在面对怎样的困难环境之下,都是能够去拼杀到底,这就是相当可怕了。 琉璃留下照顾他们,夜辰则去指挥帐篷商讨对付白乌鸦的策略,到天明才回来。 沈晟风注意到她的动作,没有迟疑的将自己手里的武器放在地上,随后朝着她的身前扔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格雷睫毛动了动,随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的马卡欧和瓦卡巴,猛地跳了起来。 真正的强,必定的,是会在相当过程之中,必胜的信念,才是他们所可以去做到的。 他们,将一切都压在了韩枫的身上,而韩枫没有让他们失望的赶来了。。 顿时,狮驼兽大惊,绒毛炸立,那种死亡的危机再次降临,瞬息使得狮驼兽,再次想向远处逃离。 而相国真是震惊不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以为自己的阴谋即将要成功,却没想到在此时会出现状况。 周泰瞠目结舌,头皮炸裂的看着那散发着荧荧紫光的紫金夺,一时间呆在了那里。 刚刚如果不是他救援及时的话,局面对于他们来说就要变得特别严峻起来了。 自己好歹也是一位一级神祗,但在这位的面前,却是一点尊严都没有。 “多谢。”张宁含笑回应,示意清儿挑人。怎么挑人,他已经交待清儿。 这一切其实是有原因的,吴道虽然也是鬼谷门的弟子,但他这个弟子可不同于一般的弟子,因为他是鬼谷门一位地位极高的长老嫡亲子孙,想到那位长老的可怕,中年人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 一念及此,万季安动手了,无形的攻击对准还倒在地上的杀人者就打了过来,但是还没有接触到杀人者的身体就再度被另一股力量给化解。 “如此说来,三弟真就是被控制了?不过儿臣来的那日见到的应该是清醒的三弟!”周茗说着三言两语将的又那日陪韩玥过去周蕴的言行说了一遍。 只有两个解释,一个是因为子系的武魂不能逆向改变自己父亲的武魂形态,第二个则是当初的独眼魔狼武魂不够强力,达不到逆向变异的条件。 郭业心中很是不屑,太宗皇帝李二陛下宅心仁厚?不见得吧,杀兄逼宫夺位这种事儿是宅心仁厚之人能干得出来的? 虽然大宫主隐约觉得天生现在的情绪似乎和刚才相比有点激动,但是也没有多想,毕竟能见到定海之心真面目的人可不多,能不激动的更是一个没有!所以大宫主准备离开,不再打扰天生思考了。 “先生说的话,香儿记得了。不过,能不能让香儿好好想想。”宋远想的那么远,是吕香儿没有料到了。而且宋远想的还那么周全,不得不让吕香儿准备好好想想未来的走向。 31 Chapter 31 “爹,正是因为一家人都比较冷清了,我不想也在这个家里就这样无所谓,我要自己去做点事情,这样我才能为家里分担,为你分担,难道您觉得你需要这样一辈子扛到老吗?丁兮辰撅起倔强的嘴巴。 她完全都没有想过自己说这个话可能带来的后果吧,居然张口就说出来,还没有一点的反思和犹豫。 无论是斗智斗勇完全失败的史达林,在这一刻顿时陷入到了可怕的绝地,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恐怕很难再坚持多久了!可恶的华夏军队,可恶的丁潇逸,你这不是把我们朝绝路逼? 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辞心沉默了许久,她不知道该去样安慰土精灵。 德妃的这个帽子说实话扣的还是挺大的,丁若雪轻易根本就承受不起这个大帽子的。 “迟早有一日,我们会与天一帮或申屠世家对上,到时,你如何交代?”明夷作出为他担心的模样。 这时候在外面的走廊里,张雨欣被三、四个男子围在中间。面对俏脸煞白的张雨欣,为首的王凯得意极了。 顾老爷子年纪大了,本来该去旱地拔草,但陶宝贵却故意把老爷子安排在了水田地里。 因为武院高年级弟子,一些天赋好的,都已经修炼到了拓脉二层或三层。他们只是拓脉一层,扑上去很可能撞到铁板。 周围的隐士宗门的天之骄子们也是神色一变。一时间,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之中一片慌乱。 瞥见九儿点着脚,他将相机拿低了一点,九儿附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本就冷成狗的棒子军与倭人,如无根之浮萍,浮浮沉沉,被撞击得四处飘荡,惨叫声不绝于耳。 只见林中走出一个手拿大刀、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年约四十岁左右,至于真实年龄就无法估测了,毕竟修为高的人,通常外表看起来会年轻很多。 2017年6月21日,随着东区淘汰赛的结束,进入全国高校篮球联赛预选赛的一百支球队就此全部产生。从明天起,他们将有三天时间的休整期,而全国高校篮球联赛的预选赛将在2017年6月25日正式开始。 她还以为卫斯理也算是一个三观不怎么正常的男人呢?三观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追杀自己的属下半个地球呢,肯定是脑子有泡才做的出来。 不是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她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还不肯原谅她?顾北城为何会对她如此心狠?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这块玉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们都神情各异?难道他们认识这东西? 叶锦幕也点头,楚轻寒都能修炼得笑出来,要么就是他很享受修炼时候的感觉,要么,就是他的修炼成果非常的棒,让他在无意识里面,都能够笑出来。 七人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于是七人按照于吉吩咐,分别布置,于吉在内堂,程咬金在外堂,其余人在屋外,各自拱卫。 廖兮抬头看见大殿之上的位置,有一人于其上,虽然说有一种病态,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 摄影师海野反着坐在他的后座上,拿着手持摄影机,向后拍摄着。 国内三甲医院许多贵重的医疗仪器与手术器械,都是从圣科兰集团重金购置的。 陆照寒已经中了这种毒,虽不知道他要这毒药做什么,但他们有解药,给了他毒药,他们并无损失,为了让沈烨少受点苦,夫妻俩选择妥协。 这里叶声声听同学说过,这里是她打几辈子的工都买不起的地方。 “掌柜的,打包。”伊丽莲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吩咐掌柜的说,你精我也不笨,何况还有袁三爷这个被害妄想狂在,想放松一下都不行。 雷霆本系是天雷,头顶雷落下,他回以雷击,算是渡劫渡得最漂亮的那一个,在他的头顶和知情达理周紫协滚滚,火光电光飞舞,比放烟火还要好看。 如今也只能等人来再随机应变,现在自己被绑在这儿,说什么也没法挣脱,只能干看着这房间发呆。 嫦娥摇了摇头,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天蓬在他身上讨不到一分好处,感情这货实力远远越于天蓬之上。 剑公子抬手,手心竟有数道雷霆剑气冲出,发出闷雷音,冲向项昊。 黑蜂神在嘲讽朱天蓬时,站稳脚跟,不再移动。另外三个老怪转向黑蜂神靠过来,行动间不急不忙,步伐稳健。 不等黑袍妖修说完,鸣海神就暴喝出声,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身边的机枪手听了,重重点了点头,在身边通同伴冲出去的瞬间端着机枪对着沈冰雁藏身的地方就是一阵扫射。 方逸将方举鹏扔在地上,而方举鹏在地上卷缩起身体,如是发羊癫疯一般,口吐白沫,模样狼狈至极,惨烈无比。 “好胆!”见寇封一副凶狠的模样,更是大怒,提刀就砍,刚好架开寇封的钢枪。但刀身上传来的强大力道顿时让他双臂发麻,心里大惊。 十万年不到便是九阶仙帝,还用自己的双手谱写‘百战不死,万世不灭’的佳言,可见其在仙道方面的成就有多大。 32 Chapter 32 老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凌少轩看着四周,却都没有看到封若雪的身影,在会场找了几圈,却都没有看到。 “咱们这么逃也不是办法,一旦最后大伙儿精元耗尽依旧不能逃脱他们的追踪,我看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这我的援兵来救,卓老认为怎么样?”我想了想对卓元说道。 一旁的医生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尹子墨,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里。 此时紫色神龙正瞪着眼睛看着烤的流油的山鸡,口水直流,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看的王冬直摇头,真丢人。 “好,既然是这样就要麻烦医生您细心照顾了。”白霁这么讲着。 和往常一样,权岸走在最中间,其余的五个男生走在他的身侧,看似整齐成一排,但都有意有意地往后缩了半个身体,走起来仿佛是跟在权岸身后的。 安歌站在权墨面前,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只站在他前面,鞋子在地上一点一点。 外面敌我大战,车辆里的益阳公主、明前等人还很镇定。她们经过了大泰岭遇匪一役,都知道了己方人多势众,不会出危险的。 客栈其中的一个院落里,王仪就住在了这里,他不愿意被太多人发现,放弃了条件好官驿,住在了这里。所幸周围,隐藏着许多的士兵,这让王仪也安心了不少。 连周围之物是什么,它都分辨不清,只是不停地张开血盆,将周围的一切吞入口中。 断手断脚之人,感受到魔力,立刻兴奋跳下兔精灵的身体,用双手贴在旁边木质家具的残骸上。 林士豪猜的一点都没有错,他们对接下来的比试还有这准备,那就是说服歌手,为他们投票。 注:机械族战斗躯体晋阶等级,凡铁之躯→磐银之躯→黑金之躯→黑金不灭之躯→永恒不灭之躯。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好不好,第一次见就聊了几句而已,你就要让我从一个部门主管直接成为好莱坞七大之一的米高梅的ceo,掌舵人,这也太随便了吧? “怎么样?怎么样?和他们聊得来吗?第一次团队合作,有没有给他们一个惊喜? 看着把头埋在自己胸口,一脸娇羞状的萨拉托加,唐煌无奈地轻笑一声随后询问道。 燕绥道:“你或许不知道,当初皇子出行是跟随钦差大臣与高大总管同来的。六殿下出了事后,高大总管愤怒之下勒令封山细查,待高大总管回去之后,也没有吩咐这山到底是不是要继续封锁。 这句话,仿佛是在大家伙的心里放了一个炸弹,大清晨的,背后出了一身的汗毛。 把风?又不是去偷盗或干见不得人的事,还需要有人把风?东方红和陆采儿皆是噗嗤一笑。 “你不接受治疗,就是因为这伤出自你亲生妈妈的手?”龙九儿低叫了声。 钟星月心里暗暗对落雪公子比了个大拇指,这话也太敢说了,这就是在告诉人家公主,你老是仗着身份欺压旁人,所以旁人不愿跟你玩了。 慕灵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土地扩张了,但是还有很多的潜在问题没解决,并入了很多兵马,但是却不能就这么放任,还需要加以管教,这些兵马可不是招兵来的简单。 此时,远处有许多炼丹师看到这边围了许多的人,心中好奇,便也远远的往这边聚来。 我要他们的命,若是你办不到,那我便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龙大哥回去定龙城,我不过是看看他是不是还能适应那边的生活,什么谁找谁?”凤霓裳挑了挑眉。 千辞没说话,转头看向窗外,阳光微醺,天色正好,他的心却,莫名地有些沉重。 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他是看做劲敌的对手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也不将他重视的“比赛”看在眼里,叫他哪里还能兴奋得起来。 男人毕竟不是巫族的人,想要进入到巫族里去,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禁‘药’,虽然她来到紫荆大陆的时间不长,但对禁‘药’却是熟悉的。 她方要组织一下语言,准备开启嘲讽模式,将他俩暗嘲一番。包厢里却突然出现一黑衣人。 “放开你的手,不然我报警了。”路雨惜厌恶的看着抓住自己肩膀的手,不断搭讪的男人让她更加的心烦。 关键时候,周洪露又败王子玉的兴头儿,只有在关键时候,重要节点上,压住对方,在心理上,形成震慑,才能打消他们的嚣张和狂妄,这对今后的工作开展大有好处。 “好,姐姐……”系统君重重的点了点头,话说到一半便被冷着脸的后卿将其扔回了系统空间。 “姐姐说过,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说任何一句谢谢的!”墨迁紫正色的参上了这么一句,姐姐和墨睿哥哥是这么教她的。 我先暂且不去想这些,现在自己被肉噎住了,再找不到水,感觉都要被噎死了。 正处于混乱和自我否定之中的朱莎,被这一记清心咒打进来,情绪好歹没那么激动了。她一动不动,把脸埋在双手里,也不哭了,也不抬头看李海,就这么呆呆地坐着。 33 Chapter 33 庄卿打量了婉儿几眼,赞赏的点点头,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陆清凡。 这时,大堂内又响起一道笑声,只见一个穿着打扮颇为古典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脖子上挂了一道昂贵翡翠,带着一股暴发户的气质。 那是一个男子,他四十多岁年纪,身背长剑,神情冷漠,眼神凌厉。 以他现在所做的努力,想必向这位大周天子要一颗化神果,这要求不过分吧。 几个狼牙队员立刻围着剩下那个鬼子,掏出香烟和火机,开始勾肩搭背起来。 土坡上长着茂盛的杂草,魏大勇没有下令拔除损坏这些杂草,黑洞洞的轻重机枪枪口从杂草中间伸出。 叶锋虽然在笑,笑的很是平和,但却是等于宣判了整个魔角族的命运。 王喜奎手里的狙击步枪和李铁手里的望远镜前都被布条遮挡,以防反光,需要用的时候才会翻开。 太原到阳泉的距离差不多是110公里,而日军强行军速度是每天80公里。 随着日军第四旅团和第九旅团被调走,沿线据点内的鬼子兵力很少,绝大部分都是二鬼子。 巷口的男子见到贺兰冷夏离开,眯起眸子望了眼贺兰冷春,旋即转身便消失在巷口。贺兰冷春自然发觉到贺兰冷夏方才突变的神色,正是因为看到前方的某一处。 “抱歉,我要两间房,我并没和关先生居住一间。”顾萌冷声的对着柜台的人开了口。 天皎怒目瞪视了一眼于佑嘉,随即咬了咬唇,迅速地转身返回郑如萍的诊所。 之前他们的灵魂就被拉扯出来过一次,若是再来一次,恐怕会对魂魄造成难以弥补的损伤。 第七鞭之后完颜蓓俹就晕了过去,还有十九鞭。用刑士兵要用冷水将她浇醒的时候完颜兀术走了出来。 “看,你不是早就设想过辰星这样心性独特的艺人的出路吗?这些东西,你有很认真地考虑过。”于佑嘉对顾恋说。 相比龙渊的沉稳,此时水无忧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稳,一直背在身上的药箱也不知道丢在哪里。 顾恋手心冰凉,面无表情,眼睛在路灯下的暗光里毫无生气,泛不出一丝光彩。 这木灵好像真的能听懂赵福昕的话,变成了一块玉佩,写着:吉祥如意,四个大字,赵福昕将其挂在了腰间。 林海也能够理解,一个修仙者,看到这样一把神兵,换了谁也不会无动于衷,如果自己不是有了冰霜之刃,就算苏浩帮过自己,林海也不会相让的。 陆厉霆看着自己老婆一脸愧疚却又倔强着不肯说话,就知道乔米米这是不好意思了。 陈凡点了点头,他两世为人,当然知道石长老有两个义子,其中一个还是十分不凡的拜月教主。 这些话,汉奸头是不可能听得到的呢,因为这都是刘光正默默无声的在心里说的话,不过如果这些话真的被汉奸头听到了的话,不知道汉奸头会有什么想法呢? “你说突然之间有一团光进入了你的胸口,之后你的胸口有一团光冲了出来,然后你就像是被人轰了一下?”韩湘子有些诧异的说道。 说他不顾危险,是因为铁皮石斛一般都长在山北面离地足有上千米的山崖上,极难采挖,所以铁皮石斛的价钱才那么昂贵。 “魔君是不死之身,他的身体哪怕受到致命的伤害,但是仍然是不会死,可以永生。“陈凡突然想了起来。 除了工体,三里屯变成京城年轻人的“圣地”;只听说,没去过,老听朋友们议论,心里直痒痒,好不容易抓住一只“土豪冤大头”。 这样的雄浑五行灵力形成的护甲,在五行灵力的深处,还有一层仙力凝聚而成的防护层。 “哈哈,婆婆你可真厉害,杨大哥是当今的太子殿下。”陈靖仇笑道,陈凡救了他这么多次,有多次教导他,他现在对于陈凡已经完全没有戒心了。 田野心说我带走了你们二老,鹏鹏爸得多感谢我们两口子呀,不然就这样的家长在孩子的身边,很难预料孩子们会发展成什么样的呢。 不但如此,还会让涂海发等人去寻找一些风水师,道士之类的,他们的作用很大,看风水很重要,有钱人下葬就是找风水师选择风水好的地方下葬,所以只有风水师可以判断哪里风水好,有墓葬的可能性高。 “闭嘴!这里不是在万剑山,这么多人看着,你们不嫌丢脸吗?”那年轻样子的长老轻喝。 并且和谋士们开了一个会意,深入讨论该带领哪些将领去攻打益州。 尽管没人猜得透平安大长公主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显然,她对他们这帮子老臣那是不怀好意呀。 34 Chapter 34 就在他的刀斩下的同时,天地仿佛都因为他的这一刀变了颜色,而他手中的斩月刀,也似乎是拥有了灵智一般,一瞬间就将方圆百丈的天地元气带动,然后朝着杨奇斩下。 就比如,杨奇在得到天问剑之前,他使用的就是一把很普通的铁剑,这还只是他在一个普通的铁匠铺里花几两银子打造的,因此他们这些比较有身份的人,是不用按照规则来佩剑的。 马舒瑶一声暴喝,只见一只金黄色的巨龙盘旋在马舒瑶的剑上,仰天高昂,如同脱弦的箭,飞掠而出。 因为公园在近郊的位置,开车过去浪费了一点时间,好在同样是因为近郊那样的一个地理位置,冰天雪地,又不是周末,等唐果和秦沧赶到那边,已经彻底的天光大亮,公园里面也没有太多的人。 为了这片大陆,我愿意变成恶魔!我的孩子都死了,这些东西真的无所谓。 “没错儿,早晚市场上少甚至没有,物以稀为贵,当然就会很值钱,如果是那种烂大街的货色,有人搭理才怪呢。 技能强化可以将c级的技能升级为b级,所以可以升级的只有幻影杀和生命之力。 不过若是论家族的影响力,张家也是一个在王朝有一定的排名的家族,毕竟无论是张无极的影响力,还是张家庞大的人口,在整个王朝都是少有的。 “不过,我都没发现我爸在阳台上,你是怎么发现的?”唐果回过神来,觉得方才秦沧一直坐在车子里面,居然比自己先发现了唐爸的身影,这实在是有些让人感到奇怪,她很确定方才没有看到秦沧探头探脑的往外面看过。 这一手露的我们一脸冷汗,此刻的龙神比曹逊然还要心狠手辣,根本不容人有任何反抗,随便的一招都能至对方惨死,完全不像以前,就算是杀人,也是一刀致命,不会这样刻意的折磨。 不过幸运的是,他已经找到了一家研究所可以埋头苦干,这里也有相对应的设备可以让他进行实验论证。 “那也没有办法,律法不讲情面。”程意将番薯放在掌心捂着手。 此时的南通,付县城西的程家,一声声干呕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强烈的冲击让金柏莉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传说中圣洁无比的天使也会和人做这种事,这完全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一些媒体也报道了这个奇怪的事情,因为保守估计,时光邮局的这一段时间的宣传推广的费用估计高达数百万之数,那么拿这么多钱来,推广一个几乎不可能有什么盈利的项目,到底目的何在? 林然听到这话又皱起了眉头,不过她最后还是没有给闫钊解药,要是闫钊耍花招的话,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第一次她能成功下药,是因为闫钊没有防备,而第二次可就不一定了,闫钊肯定会对她有所防备。 盖头底下,陆清漪柳眉一敛,床上撒满了花生、大枣、莲子等物,硌得慌,实在不喜便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 赵蕥芝好像鼓起了勇气,目光看向几位夫人那里,不禁点了点头,她也知道只要迈出这一步自己的正牌夫人身份就彻底坐实,无论王子凡以后和谁好,都威胁不了她的地位。 “喂!我可没醉!”程龙拍着心口辩解,脸红脖子粗的,也不知是生气还是真的没醒酒。 “王……王……”古寻龙奋力呼喊着,他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脸已经涨红,额头上筋骨一条条暴露了出来。 没有厨师在面对传说中的厨具还会坦然面之,就连兰心眼中也有着兴致的目光。 石棺上的黑色纹路仿佛活过来一般,旋转着、跳跃着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仿佛要把人的魂魄都吞噬进去。 他大喝出手,声震四方,气血之精在他的口中破碎,一股纯粹的气血之力缭绕周身,若滔滔大江,似滚滚黄河,浩大无边。 既然领悟了时间法则的种子,当然还是去看看这东西到底有些什么效果,也好心里有个底,免得穿越回去时出现什么意外好不容易种下的法则种子出现什么意外而消失不见。 在厨房中的都是厨师或者将要成为厨师的人,可不是一般看热闹,那种不懂的外行,虽然无法理解风雨晨的厨艺在什么水平,但不妨碍他们欣赏高水平的厨艺。 沈林伸出手,刚要碰到防盗窗,旁边一名警察哎了一声,皱着眉头递给沈林一副手套。 “我是谁?我是你大爷!”风雨晨已经气急了,粗口也爆了出来。 等许久的鸿钧圣人讲道,终于开始了,彩云却是带着九玄去了那紫霄宫听去圣人之道。 白夏只感觉自己越来越高,周围的景色也越来越模糊,等到再度脚踏实地之时,周围的景色已经完全变了。 他也只能毫无选择的将命运孤注一掷的压在蛇郎君身上,可眼下他的时间却有些不够了。因为蛇郎君在巢湖隐居,既然是隐居自然就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找到的,要找一个隐居的人要花不少工夫才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而贺兰瑶原本定下来的七天内必须返回皖月的计划,也因为这个变故,知道第八天的时候,他们才回京。 沈淑妃出身大家,闻言端庄的谢了,但苏如绘恰好抬起头,看见她眼中划过的分明喜色,而太后这么说后,霍贵妃却仿佛微微蹙了蹙眉,不动声色的扫了眼甘然。 以前在电视或者网络看着那位成熟绝美的林婉清,给了她很深的印象。结果没想到对方却是一位非常单纯的妹子。 35 Chapter 35 楚峰在怔了一下之后,直接脸上大喜,既然这是超越一级宇宝,那他自然想到二级宇宝,甚至更高级。 “为了提高大家的积极性,每生育一个孩纸,可以奖励一套房子、一辆车,生的越多,奖励越多。”吴阳笑着道。 一声重响,夜天的这一掌之中,使出了七成功力,威力不弱,而事先并没有做好准备的毛毛,顿时被夜天的这一掌震飞了出去。 “那需要我借你一些吗?反正我也很少有花钱的地方。”离岛看了他一眼。 肉眼可见,原本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的北辰刀圣,容貌一下子就变得苍老许多,枯老的脸庞,满头白发,白须白眉。 “掌控者,别说话,我可以通过破天巨剑感受到,现在,孟霸天体内有一股极其庞大的力量!”灭天摆摆手,更加磅礴的灵魂之力从他体内散发。 蜡烛熄灭,一道扭曲的烟雾悠悠升起,仿佛一个诡异而邪恶的微笑。 这一招就是相当耗费力量的,特别是刚才,司马风借着傀儡,与夜王殿所有的武者们抗衡,最后居然鱼死网破,想要和众人同归于尽,在这个过程中,司马风所耗费的力量,是匪夷所思的。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云心妍大发雷霆,真不知道她娇弱的身子,哪里爆发的力量大喊。 加内特四肢修长,当他张开双臂横在亦阳面前时,亦阳甚至感觉自己什么都已经看不见了。 这个世界中最可怕的东西就是有的人太善良了,善良的把别人看起来的憨厚当成纯真,纯真的想一下,现实可怕吗? 不过下一秒他便被对方盲僧的一记大招踹飞了出去,而血量还剩一丝的剑魔直接被对方发条的q误伤到直接倒地,不过时光的大招也正好触发。 “时辰到,开坛做法。”此时媚娘的语气一改之前的娇滴滴,而是简洁又严肃,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她这种人,就不用什么发展了。”孟景繁冷声说了一句,挂了电话。 娜娜那稚嫩的呼声响遍全场,众人为之一怔,心中生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祁怀瑾看着她露在衣领外的脖子,嗓子干干地滚动了一下,猛地伸手抱住她,在她脖子上狠狠一吻。 “ssw和ic,这是季中赛决赛的复播视频吧。”沐晗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纤纤右手提起茶壶往其中一个杯子里倒了一杯热茶。 这时候高山的魔话响起,是新技术部的人打给他的,他之前要求新技术部制作的一个箱子制作完成了。 此时的屋里,众人们总算缓了口气,于是清醒之后急忙来到了家中大厅集合。 “舅舅,神医在这里,你让她试着给华先生看看吧。”郑彪一把将顾颜拉到了自己身旁。 赵离自语,起身倒了一杯水,润了一下嗓子,这才稍微缓过劲来。 “怎么定了凌晨的飞机,这样怎么休息的好?”顾颜疑惑地看着华慎言。 不过,即使陈阳来请夏一诺,夏一诺也不会答应,因为,夏一诺要给许灵买生日礼物。 “记者朋友们,等会儿顾颜同学会给下面的学弟学妹们分享自己的学习心得,大家跟我去操场那边吧。”校长走过来,给吴秀玲解围。 还不等他从感知中的画面当中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就又是一花,有被强行提拉,上升的感觉,而且这一次任由他如何挣扎,也毫无反抗之力,心下不由得一沉,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和原本的天地之间被隔绝开来。 有玉符中封印的东皇气息为引?即便是隔了无比遥远的距离?这一道玉符也能够准确地落在东皇太一的位置,他做这件事情?一则是为了告诉东皇太一这个消息,询问他的意思?是否要他现在就将这两人带过去。 “没问题!”方德宇一改赖账的想法,很豪迈的掏出手机扫叶凡的收款码。 盛紫安也不揪着安阳公主说世子殿下不得圣心这件事墨迹,反正安阳公主说话的时候,那么多的人都听见了,皇上稍微询问,自己就知道了,自己多说了,反而让皇帝怀疑。 却见那道人只往前一步,身形缥缈如风,已是踏出十数米远,复又踏出一步,声音不绝,却已彻底消失不见,年幼徐云不由得怔住,心中更是骇然,只觉得是真神仙手段,比起自己过去见到的那些,高明不知道多少。 全世界是一体的,希望联邦将会将整个世界连成一体,共同对付即将而来的末日。 虽然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风飞云知道不死凤凰神越修炼到后面就越难提升,风飞云修炼出二百二十五块凤骨,但是在不死凤凰身的修炼上,可不仅仅只是差了她一半那么简单。 36 Chapter 36 别墅三楼窗帘后头,一双阴沉的眼睛注视在那辆熄了车灯的警车上,缓缓拉上帘子。 但还有一种情况,如果赤砂之蝎陷入了另外的时空中,同样也会丧失联系,现在无疑便是这种情形,否则木叶40年楼兰怎么会有晓的人出没。 而萧兵接下来的下一个对手,暂时还不需要萧兵动用打破虚空的实力,只需要罡劲巅峰的实力就已经足够了,现在萧兵做的是未雨绸缪,到时候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 这位智商与容颜成正比的姐姐,哪怕在帝都沙龙,上流晚宴,穿上晚礼服后,她都是美丽的玫瑰,加上略带一点恰到好处的扎手,带刺的玫瑰才最吸引人。 铁杉上的精灵王子有一双银色的眼眸,靠着树干,望着空中的圆月。 “不可能,我刚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我在沿途都做了记号,但到目前为止,我还并没有发现我所留下的任何一个记号,那也就是说我们并非是在兜圈子!”欧阳主任十分肯定的说道。 我和宋老道几乎是同时冲出了屋子,就发现,方警官、孙大海、徐长胜、三公子以及被营救出的张子琪,一个不少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韩盈盈今晚前来是想要说服高家跟她合作,可现在看来,显然是不可能了。 “这几处庄子附近的土地更肥沃一些,距离河流也更近,以前我们在这些地方也有些水渠,灌溉也更方便。鞑子根本就没想过郑总兵的大军会从海上杀过来,所以,他们也根本没有做这方面的准备。”吴三辅回答道。 因此,林海在流云宗中的地位和威望都极高,大多数内门弟子,哪怕是是进入内门数年乃是十年的年岁大的内门弟子,见到林海都会尊称一声“林海师兄”,没人敢跟林海作对。 “多谢师傅特意过来传递消息。我知道了,还请师傅多多关照我们姨奶奶。若是有需要用到我的时候及时通知于我。”他向僧人行了个礼道。 这是我头一次主动对他做出如此挑逗的动作,穆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伸出手,捧起我的脸,顺带用胳膊挡开我掀动睡衣的动作,又将半褪的衣裳拉了回去。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大部分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为了接下去能活的更好,为了夺宝时能有一丝优势,各大门派的人也皆是拱了拱手,万分友好的打着招呼。 忽然,自大开的暴室门口传入一阵很强的剑气,倾凌皱了皱眉,望向门口,“看看是怎么回事?”他对守在暴室门外的宫侍吩咐道。 “有话说,有屁一边去放,没事滚蛋,老子晚上要做大事。”老瞎子哼着说道。 杀手同志也累得气喘如牛,现在给他一把刀,他恐怕连头牛都杀不死,不过他还有走路的力气。 谁不知道他是幽幽最重要的客人?有他罩着,城里的那些登徒子再怎么觊觎幽幽的美色,也是不敢对她出手的,而他也以为幽幽最优先接待他,如今,幽幽却为了这么样一头熊而怠慢他,令他大为光火。 慢慢地,她眸中起了水雾。这样的她,看得贺氏的心犹如被针刺一般。 虽然其中有一半僵尸粉,但五百万的真人粉,影响力,也是非常恐怖的。 届时,路尽头的风景,绝对不会辜负自己一路走过所流下的每一滴汗水。 当严谨睁开眼,严悦彤正用双手撑着下巴,睁着两只好像黑葡萄般的眼睛,凝视着自己。 听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士兵对湖底的一切,娓娓道来,玉容听得认真仔细。 等到薛老爷几人走至大门口时,薛大公子的妻子张氏也着急的跑了出来。就连薛老爷后院的几个妾氏,也全部推推攘攘的跑出来看热闹。 不过无梨甚八毕竟是长期玩起爆符的,对于它们很了解,虽然遭受到冲击波,但实际上没有什么伤势。 无论后人愿不愿意承认一件事,历史上都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优秀的长辈,生出来的孩子,潜移默化,教导之下,确实容易成才。 云华春瞥了一眼,便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穿着深灰色衣袍的干瘦老者。 “他没什么不敢的。”一直沉默的谢安说道:“二皇子为人向来鲁莽,我现如今还真的怕他分不清轻重缓急,在此关键时刻兵临建康城以图纂位。 此时沈月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货物送去给雇主,却又被颜梨花拦下了。 不但要从花袭伊的嘴里打探洪佳欣和木炭的秘密,而且还要她帮忙做事。 赵雄飞把林娇娇抱在自己的怀里面,想到她现在还湿着身,就这么露着总是不好,于是取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林娇娇的身上。 “妈的,还真的以为老子好欺负。”许飞跃怒了,风水之力直接与剑意融合,一剑将对方斩杀。 “到了。”就在我沉浸在自己想象之中的时候,车已经停了下来,我们到达了天神组的总部。 37 Chapter 37 那出现在地球外的巨大黑影,便是死亡的神灵,如今也悄然回归乔极本尊。 21、京师失陷后,李炎欲图迎立李锦为帝,李锦因为畏惧李炎兵势,单身入京师劝进。 突然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的东前辈又再次出现,他对着内心还有些懵逼的莲木司笑着说道,然后便没有任何停留的走了。 主要是考虑到成本太惊人了,他们现在还想搞空天航母,两个全都要,所以只能引入一点资金和研发力量。 余兄也曾留有信封于他,信中写道,余兄要亲自去一趟汝南寺,见上一见那位与王爷相像之人。没有将此事一并告知王妃,想来也是怕王妃感到“恐慌”吧。 裴元青这位枪仙,自然在其中,齐国齐道青,倒是想来,大夏不答应。 现在又一个问题来了,是用国内的身份搞,还是加入一些外面公司的元素? 还,还真是一尊大佬,难怪盟主让我好好做生意,他肯定知道什么。 校园里四处遍布着牛头怪的身影,它们或是拿着木棍,或是拿着石斧,满无规律地行走在空地上。 除此之外,还新增了一个可解锁建筑“餐馆”,对江元可能没什么大用,但是在基地内一定会大受好评。解锁餐馆需要1000金币,以她现在的财力暂时还没办法支付。 现在想想,贺子龙感觉自己想明白了。为什么大话这种电影能在国内火起来。 贺子龙白眼之冒,心想,拉倒吧,你当我眼瞎。那位给打飞的路人,明显就是托。你当我智商欠费? 铩羽而归的老欧和婷婷妈并没有埋怨李母的强势反击,他们静下心来,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醒。 这本来也是杨丽娜的意思,于是两人也不再废话,直接转了个弯往顾叶秋所在的病房走去。 “卿部长,你也应该培养手下了。”邓琳琳一个乖张的笑容让卿凤山感觉很突然。 两人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也许是情侣也许只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说白了就是在寂寞空虚的时候找个伴罢了。 “还有事?”阿裕本想挂掉电话,可听他急促的声音,似乎还有事情交待。 七夜的身体,盯着漫天剑意疯狂前行,能够令虚空都留下痕迹的可怕剑气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失去了任何意义,根本无法阻挡住他前进的脚步。 武道意境,可以令人切身感受先人所领悟的武道真意,比任何教导的效果都好。哪怕是领悟一二,都可以让人少走许多弯路,获益匪浅。 “实验结束,进入下一阶段。”猫头鹰用望远镜看了下这一幕,然后冲着黑衣男们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我没事……只是保持同一个姿势长时间放出魔力,手腕有点痛。”弗雷说着便又蹲了下来,开始使用地听咒。 “哈哈哈,唬你的,那颗确实是解药,等会让你师父给你检查一下就知道了。”司徒轩笑道。 祭司苦笑了一下:“是谁先说狼王就是奕首领的?”琳顿时无语了。 众人轰然答应,现在是可以放松的时候,终于可以好好的喝几杯了。 华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从来龙身边绕过去,径直向前走去。对于洞穴之中的黑暗华早已经发现了,只是,这里这么多魂者,她不方便查看,只是一边向前走一边不断大量四周的岩壁。 结果,那个凶器实在是太吸引人了,贺六浑感觉自己的欲望又开始升腾。 澹台明月没有让霍扎思跟随,命他马上返回宫中,务必保证大哥摩立的安全。如果需要蒙都大军进城,只需释放火箭信号即可。有空中的大飞在,哪怕是白天他们一样能够收到信息。 天帝手握天帝剑,指着轩辕三丰。但尴尬的是,天帝已经发号施令了,却还是没有人冲杀出来去替天帝解决了轩辕三丰。 刚刚拉下来的马粪都是湿的,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干。所以可以观察马粪干湿,来确定时间。 如果毫无保留的话,禅痴的确是可以一招制敌,但这清心堂也就算是毁了,禅痴怎么可能会做这些自毁道场的事情? 沉闷的爆炸声响从黑色的囚笼中发出,无数液体一样的淡蓝色光华从缝隙中挣扎着绽放。 “我的第三种计划是:杀掉普光大帝,直接谋权篡位。只要大权在握,废掉红移,立我茉儿为储,踏平南离国,监囚离蝉妃。”盲婆说道。 从高处看下去灰蒙蒙的一片,大地被灰黑色的金属蔟状林笼罩住了。 甬道四周有人为开凿的痕迹,但那些痕迹诞生的年代却不尽相同。 “那行吧!我可以给你讲一讲。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蓝移姑娘说道。她有点逗白金乌的意思,他觉得身边的白公子傻乎乎的,又帅帅的,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