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婚:薄少慢慢来》 第1章:别再缠着他了 “薄太太,您的失忆症越来越严重了,这样下去你早晚会忘记一切,也包括你自己......” 我全身颤抖,摇头,“不会的,不会......” 我可以忘记全世界,但我也不要忘记他。 ...... 入夜。 “薄凉!” “薄凉......” 我紧抱着身上的男人,动情的低唤着。 他是我的丈夫,也是我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我喜欢叫他,尤其是这种时候。 一股吞天灭地的欢愉将我覆盖,而我身上的男人也起了身,只不过我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松开他,而是紧紧抱着,“薄凉,别走好不好?” 我与薄凉结婚一年了,可是他每次之后都分秒不停的抬腿走。 今晚,我想留下他! 特别的想! 我的脸紧贴着他的手背,不着一物的身子自后紧抱着...... 可是下一秒,我手指一痛,被他用力的掰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浴室,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衣衫整齐。 “薄凉......” 我还是不死心,可是他看过来的眼神,冰凉,不耐,顿时吓的我乖乖噤了声。 砰—— 房门关阖,他又走了,连一个字都没跟我说。 如果不是我身体的某处还痉挛的颤动着,好像他的到来只是我做的美梦。 我忽的觉得冷,拉起被子裹紧自己,可还是觉得冷...... 我的阿凉很爱我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呢? 我拼命的想,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似乎忘了很多事,以至于有时我都会忘了他的样子,但是‘薄凉’这个名字,却是我最最熟稔的,念着就让我满心欢喜。 嘀嘀—— 手机短信的声音响响,在静寂的夜格外刺耳。 我拿过手机,看到上面的短信:曲离,别再犯贱,别再缠着薄凉。 发信人是乔蕊,一只围在薄凉身边的苍蝇。 我将手机扔到一边,看着窗外的夜色,暗道:这个女人是真的欠收拾了。 清晨我睁开眼的时候,窗外一片雪白。 下雪了! 我喜欢这样圣洁的冰雪世界。 正午的咖啡厅。 “曲离,你真贱啊,上赶子给薄凉睡!” 此刻跟我说话的女人叫乔蕊,也是昨天半夜给我发信息的人,段位很低,连骂我的话都不会换样。 我嘴角划过一抹冷笑,真是世风日下啊,现在的小三都如此张狂了吗? 抿了口咖啡,苦涩从舌尖直漫心底,我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女人,淡淡道:“说吧,要多少你才肯离开我老公?” 我曲离,曲家的继承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这种女人缠着薄凉,无非是贪图薄凉的钱! 不! 还有薄凉的颜! 薄凉,一想到他那俊冷的容颜,我的心尖都会痉挛的颤,仿若每次他深夜在床上给我的愉悦感。 “老公?”乔蕊笑了,“曲离,你不会以为薄凉跟你睡了,你就是薄太太了吧?我告诉你吧,他对你不过是玩玩,你不过是他的床伴而已!” 玩阮? 床伴? 这个女人简直是胡说八道,我明明是薄凉的妻子。 我怒从心生,语气恶劣的呵道:“乔蕊,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敢缠着薄凉,我不会对你客气。” 说着,我起身往外走,乔蕊抬腿跟上我,“曲离,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说完,我就感觉手臂一紧,她扯住了我,指向了中央广场的电子屏,“看那——” 我抬头看去,只见电子屏上滚动着薄凉和乔蕊的亲密照,男主持人性感的声音隔空传来—— 薄氏总裁薄凉于今日凌晨宣布婚期,大家一直期待猜测的薄氏女主人花落知名影星乔蕊...... 第2章:有了宝宝 后面的话,我听不到了,耳边一阵嗡嗡乱响。 薄凉要娶乔蕊! 那我算什么? 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手臂一疼,乔蕊得意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边,“曲离,看清了吗?我才是真正的薄太太。” 我回神,震看着她,不能接受的摇头,“不可能,薄凉他娶了我,我才是他的妻子,我......” 我话没说完,一道挺拔的身影而至,齐膝的黑色大衣包裹着他颀长的身子,如若天神一般。 我欣喜的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袖,“薄凉,你告诉这个女人,我才是你的妻子,她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薄凉的神色淡淡的,透着冷凉,他是名如其人,薄凉而冷情。 下一秒,我听到他清冷的声音:“曲离,乔蕊才是我将迎娶的妻子。” 我全身一僵,扯着他的手颤抖,尔后一脸惶恐的摇头,“不,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我不信......” “曲离,我从未娶过你!”薄凉说出这话时,手一抬,撇开了我的拉扯。 我后退一步,不敢置信。 他不曾娶我! 可是他夜夜给我的缱绻是为何? 难道真如乔蕊所说?我只是他的床伴? “薄......” 我不能接受的想再问他,可是他却看向了乔蕊,“走吧!” 乔蕊挽住他的手臂转身,并抬起脚尖勾了我一下,我一下子跌倒在地,手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到,疼的我心尖一缩。 薄凉没有回头看我,带着乔蕊离开。 我趴在冰冷的雪地上,看着电子屏上薄凉和乔蕊的照片,眼前一阵模糊...... 视线里一双男人黑色的皮鞋映入眼神,我欣喜的出声,“阿凉——” 可是当我仰起头,看到男人的脸,那笑僵住—— 这时就听他对我说道:“离离,你该回家吃药了!” 对我说话的人,我叫他云伯,是从小到大都跟着我的人。 我正要问他吃什么药,忽的我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做梦了,梦到了薄凉,还有我—— “薄凉,我想亲亲......”说这话时的我,似乎只有十几岁,身上穿的还是学生装。 “曲儿,别闹,你还小!”回应我的薄凉还很青涩,就像刚长大的青苹果,却是让人垂涎不已。 “薄凉,我长大要做你媳妇儿......”我拉着薄凉的手,不知羞臊。 “薄凉,我疼,你轻点......”而这次薄凉压在我的身上,炙热,滚烫。 “薄凉......” 我醒来,嘴里还叫着他的名字,可身边空空的,根本没有他的人,而我躺在医院里。 我怎么来的医院? 薄凉呢? 我起身下床往外走,可刚到门口,便听到外面的人说道:“云先生,曲小姐怀孕了,再加上她的病,才导致晕倒......” 怀孕? 我吗? 我有了薄凉的宝宝了! 顿时,我欣赏若狂,一把拉开了门,激动的抱住云伯,“云伯,我要当妈妈了吗?我和薄凉有宝宝了!” “离离,你肚子里这孩子不能留!”下一秒,云伯的话让我惊住。 我松开他,震惊的看着他,片刻之后,我后退一步,语气恶劣:“云老头,敢动我的孩子,我不会饶恕你!” 第3章:从未爱过我 我开车去了薄家,一进门便是扑面而来的喜气! 薄凉要结婚了,可娶的不是我! 而我明明是他的妻子...... 不! 我不是! 他亲口说没有娶过我! 不过那又如何? 现在他又没结婚,我有了他的宝宝,我要告诉他,他该娶的人是我。 “曲离,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乔蕊的吼声有些歇斯底里。 我看着挡在我面前的她,呵了一声,“让开!” “是你该滚开!”乔蕊指着门口,“马上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让我滚! 她真当自己现在就是薄家的女主人了? 可那又怎样? 薄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不能奈何我! 我除了是曲家的继承人,我也是薄家的继承人,而薄凉虽然姓薄,却并不是薄家真正的主人,不过这些外人并不知道。 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乔蕊也自是不清楚,她还以为成了薄太太便能高我一等,她真是可怜的可笑。 见我不动,她突的叫了一声,“来人!” 这一声之下,顿时有人过来,恭敬的问她,“乔小姐......” “把这个女人轰出去!”乔蕊命令。 可是却没有人动,他们都小心的看着我,我冷冷勾了下嘴角,对那些被乔蕊叫过来的人慢悠悠道:“把这个女人请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曲小姐......”那些人露出为难,但在触到我冷戾的眼神时便又看向了乔蕊。 她感觉到什么,震惊又愤怒,“你,你们......” “曲离!” 这时一道让我着迷的声音响起,我转头看到了迈步而来的薄凉,他没有穿大衣,只着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却是愈发显得他身姿挺拔。 我迷恋他,迷恋他的脸,迷恋他的身体,更迷恋他对我动情的样子。 至于这份迷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记不得了。 不过想到刚才的那个梦,似乎是很早,早到我还只是个小女孩的时候...... 我痴迷的望着他,自动忽略了他眼底的冰冷,柔情低唤:“薄凉......” “你来做什么?”他问我,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 这也是我的地盘,我不能来吗? 只是这样的话我不会问出口,因为这样会让薄凉难堪,我爱他,所以我会顾着他的面子,只要他开心。 至于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的手下意识的落在小腹上,正要开口,就听他冷薄道:“曲离,好聚好散,不要再来纠缠。” 好聚好散! 这几个字撞的我心口疼! “薄凉,一直是我纠缠你吗?”我不解的问。 他眸光幽深的看着我,并未回答,想到那些缠绵的夜,我又出声问:“我们的夜夜温存,都是我的纠缠吗?” 我的问话让一边的乔蕊脸色难看,不过她是自找的,谁让她不滚,在这里听? “薄凉,我......”我还欲再说什么,却被他出声打断—— “曲离,我从未爱过你!” 从未! 这两个字如一把砍刀,猛的砍在了我的心上,也砍在了我的骄傲上。 这一刹那,我看到了乔蕊嘲弄的笑。 我想起了乔蕊刺激我的话,她说我只是薄凉的床伴,他对我只是玩阮...... 瞬间,我所有要说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一直贴在小腹那的手也移开,他从未爱过我,而我还要再说什么呢? 我转身,步子虚浮的往外走—— 可是刚走一步,忽的就听到有人尖叫,我回头,就看到薄家圈养在笼子里的那条体重过百的牧羊犬飞扑过来。 我怕狗,更何况是这样的凶兽? 我本能就去抓薄凉,可是他却在这一刹那抱住了乔蕊。 而这一刻,那条牧羊犬将我扑在了身下,撕咬—— 我仿若听到了自己被撕成碎片的声音,不光是身体,还有心...... 第4章:原来我病了 我没有叫,没有哭,也没有喊,仿若那条狗撕咬的不是我,而是与我无关的人。 我转头看着一侧,薄凉紧拥着乔蕊,他将她的头按在他宽阔的胸口,护她不受一点惊恐,而他的眼睛看着我,就那样看着,眼底的冷凉仿若看一个与他不相关的陌生人。 这样的他冷酷,无情! 可是,昨夜他明明还在我的床上...... 我以为我会死掉,可是没有,我睁开眼的时候人躺在医院里,云伯红着眼站在我的床边。 “离离......”云伯叫了我一声,眼底的红晕更重了。 我是他一手拉扯大的,虽然在名义上他是我的下人,可于我来说也是亲人,他疼我,拿我当自己的孩子一般。 “云伯,他说从未爱过我,他说不曾娶过我......”我嚅嚅的委屈出声。 云伯把脸偏到一边,抬手抹了抹眼角,“离离,是云伯的错,是我的错......” 我不解的看着他,“云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离离,你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云伯的话让我更加迷惑,不过似乎之前他提醒过我吃药。 我生病了?! “云伯,我生的什么病?”我问。 云伯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本书来,上面写着‘失忆症’。 “小姐,你一年前就得了这种病,这个你也是知道的,刚开始的时候并不严重,可是最近......最近发现你病的严重了,你竟然都忘了自己得病的事。” 失忆症? 我为什么会得失忆症? 我想不起来了,而我此刻也不关心这个,“云伯,薄凉不要我是因为我的病吗?” 云伯摇了下头,叹息:“离离,薄凉他不爱你这是真的,你也从未与他成过亲。” 哪怕薄凉已经亲口说过,但此刻听着云伯说出来,我还是不能接受的摇头,“这怎么可能?明明,明明我跟他结过婚的,对了......。我的床头还挂着我与他的婚纱照......” 云伯痛楚的闭上眼,“离离,那不是真的,那些照片是p的图。” 我愕然—— “你喜欢薄凉,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哪怕病了,你忘了很多,却都不肯忘记他,有一天你早上醒来拉着问我薄凉呢?你还说你们结婚了,当时看着你欣喜的模样,我没有拆穿,你还让我去拿你和薄凉的婚纱照......我实在不忍你伤心,想着你以后还会忘记的,所以便找人做了婚纱照放在你的房间......” 听到这里,我痛苦的闭上眼,原来薄凉说的都是真的,乔蕊说的也是真的。 薄凉不是我的丈夫! 而他也不爱我! 跟我上床,只是拿我当床伴! 不,确切的说是我缠着他! 我记得那个梦,或许不是梦,是真实的过去。 一直都是我缠着他...... 缠着喜欢他,缠着勾.引他,缠着他要了我...... 那样的没羞没臊,那样的不知廉耻。 “离离,为什么你忘了那么多,偏偏就不忘了他呢?”云伯不解又痛楚的问我。 我不知道,可是我现在好痛,除了痛还有难堪! “云伯,你不该骗我,你早该告诉我这一切......”我揪着被子,捂住脸痛苦的低喃。 如果我早知道真相,我就不会这样卑微又可怜的缠着他,让我连最后的尊严也丢失殆尽。 这时病房的门推开,有人进来,我听到来人说:“云管家,这是薄凉先生和乔蕊的婚礼请柬,请转交曲离小姐。” 第5章:祝你新婚幸福 窗外的雪簌簌而下,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仿若要将这世界给吞没了。 我坐在病床上,手抚着结婚请柬上薄凉的名字,指尖颤抖。 我爱他,爱到看着他的名字,我都像是拥有全世界般满足。 可是他不爱我,而一个月后,我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因为,他将成为别人的丈夫! 想到这个,我胸口又一阵窒息的疼。 我闭上眼,将请柬扔到一边,然后下床。 我虽然被那只大狗撕咬,可因为冬天我穿的厚,只是被撕烂了衣服,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而且我的孩子还在。 薄凉不爱我没关系,可他给了最宝贵的礼物,想到这个,看着镜中的自己,我轻轻笑了。 我裹上大衣,走出了病房,来到了薄家。 现在已经是午夜,家里的佣人都睡了,打着哈欠开了门,看到我很是意外,“曲小姐,您这么晚怎么来了?” “薄凉在吗?”我问。 “在!” 听到这个回答,我迈腿走了进去,脚踩着地上厚厚的积雪,发出吱咯的声音,在这样的静寂的夜别样的好听。 我以为薄凉睡了,可是很意外,他没有睡,正站在院子内看着某一处。 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了一株腊梅,开的正艳,正红色的,在这满处雪白之中,像是血一般。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回头,漆黑的眸子在看到我时一亮,不过神色和出口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这冷让我神经一紧,我下意识的握紧手,掌心却是一疼。 对了,这掌心有伤,是那天乔蕊在咖啡厅门口绊倒时摔的,当时地上有碎玻璃,那玻璃刚好扎在了我的掌正中心。 不过这疼倒是提醒了我,我微微一笑上前,“请柬,我收到了。” 他没有说话,凉凉的目光直看着我,我往着他走近几步,“薄凉,你非娶乔蕊不可吗?” 他沉默,这就是答案。 请柬都收到了,我竟然还不死心! 我爱薄凉,爱成了痴。 “薄凉,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我想问他有没有爱过我,可我突的想起他说从未爱过我,于是我苦涩一笑,换了问法:“你有没有想过娶我?” “未曾!” 连犹豫都没有,两个字从他凉薄的唇齿间吐出。 我的心来没来及疼痛,就听他又道:“我的妻子这辈子会是谁都不会是你!” 我骇然,嘴唇颤抖,手中的伞掉到地上,雪纷纷落在我的脸上,身上...... 十分的冷凉......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他没答,我抬手抓住他的,声音都走了调,“那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跟我上床?” “曲离,”他叫了我,声音比这雪花还冰,“一直以来都是你缠着我,你都忘了吗?在你才十几岁的时候,你就爬我的床,摸我的身体,勾引我......” 他的话让我想到了那天做的梦,羞耻的梦。 原来真的是真的! “曲离,”他的手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仰头直视着他,“我要结婚了,以后别来找我。” 说完,他松手转身,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的低吼出声:“你站住!” 其实在来之前我就知道了结果,刚才那些话只是我不甘心才会问的。 答案,一如既往的残忍! 我知道我不该再有幻想了,我该清醒了。 他停下,却没有转身,我再次走了过去,走到他的面前,“对不起......我为我纠缠你道歉,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缠着你......” 他的眸子缩了两下,似乎意外我突然的转变。 “薄凉,从今天起,我会努力不让自己再爱你,也会,让自己努力忘了你的......”我说出这话时,泪水涌进了眼眶,但我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我会忘记他的! 就算我不想忘,也会忘的,因为我得了失忆症啊。 “薄凉,对不起,”说出这话时,我抬手抚上他的脸,他竟然没有躲开。 看着他的红唇,我贪恋不已,我的手攀着他的脖子,猛的一拉,我吻上了他的唇,“对不起,让你痛苦这么久。” 他眸光一沉—— 我松开他,后退,泪水滚落,“薄凉,祝你新婚幸福!” 第6章:不如跟了他 “我会努力忘了你!” “我会忘了你。。。。。” 从薄家出来,我一路喃喃着,我是曲离,人人仰望的曲家大小姐,不需要仰望谁,或者渴求谁! 他不爱我,那我也便不再爱他。 他不愿娶我,那我就忘了他! 只是心好痛啊! 仿若被万千钢针在扎...... 脚下突的一滑,我跌倒在地,我想起来,身子却似乎动不了了。 云伯找到我的时候,我趴在雪地里全身湿透,看着他,我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云伯,我会忘了他吗?” 看着我这样,云伯痛苦而无奈,“离离,云伯背你回家。” 我发烧了,高烧,怎么也不退烧,而我高烧中看到了薄凉,他就在我身边,可我似乎总也抓不到他,但哪怕这样,我也无比欣喜的沉浸在这样的梦里,不愿醒来。 我也不知烧了几天,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两个小护士,她们不知道我醒了,正背着我聊天,我就听她们说道—— “这个曲小姐也真是可怜,发着烧也念着薄少的名字。” “谁说不是呢?那个薄少也够冷情的,连看都没来看一眼!” “其实也不是薄少冷情,人家有心爱的女人,是这个曲小姐拎不清自己的份量,自己一厢情愿。” “说的也是,不过薄少真的太帅了,我好喜欢......” 我狠狠的闭上眼,心痛的无以复加,我终是无法忘了他。 哪怕病着,心心念念的还是他! “你们胡说些什么?”一道冷呵响起,小护士被吓的一哆嗦,这才发现我醒了,尴尬的连忙退出病房。 “离离,现在好些了?”云伯关切的问我。 我点了下头,身体的病好了,可是心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离离,起来吃点东西,”云伯给我带了食盒过来。 我没有胃口,躺在那没有动,云伯把我拉起来,给我后背垫好靠枕,“离离,你的病又重了,我已经跟你母亲通过话,她想让你去她那治疗。” “云伯,今天是几号了?”我没有回应云伯的话,而是这样问了他。 我清晰听到云伯的叹息,然后才回我,“今天是八号!” 八号? 我在心底默默重复,尔后道:“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做?” “今天是海城商会成立六周年庆典,可你这种情况,我让阮助理取消了,”云伯的话让我想起来了。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傍晚七点,于是我从病床上起来,对云伯道:“联系阮助理现在开车过来接我。” “离离,你才刚好,不能劳累,”云伯心疼的制止我。 我伸手抱住他的手臂,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云伯,我是曲离,我肩负着发展曲家的责任,这个庆典看似无关紧要,可最是拉拢人脉的好时机。” 我虽然为爱一身伤,可除了爱情,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不能为了薄凉一个人而任性的不管不顾,更何况我与薄凉已经没有了关系。 既然他说这份感情是我的一厢情愿,那我不会再纠缠,只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可惜我忘了很多事,所以别人怎么说我只能信着。 云伯没我再劝我,帮我联系了助理阮骁,他开车过来并给我带了礼服,我换了衣服又化了妆去了庆典现场。 我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这个时间过来的确晚了,所以我的出现让大家都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我,而我感觉得到这些目光里的异样好像并不是因为我的迟到。 我懒得去理会,直接进入了现场,我坐下不到半个小时庆典就结束了,然后是晚宴时间,大家都开始热聊。 我虽然病好了,可身体还是虚着,有些不愿动,这时有人冲我走了过去,“曲小姐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啊?” 这人我认得姓韦,叫韦志和,韦氏的老总,三十多岁,可那头秃的看起来像六十多。 “有么?”我淡淡的笑着,“我感觉很好啊!” 韦志和也笑着,目光直往我身上瞄,我身上的礼服是黑色镂空的,我知道他在看什么,而这些年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我转着手里的杯子,轻轻提醒:“韦总,不该看的不要看,小心.....长针眼。” 这个男人名声很差,特别喜欢拈花惹草,不过想拈我这朵花,他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 “呵——”韦志和笑了,“曲小姐还是这么有个性。” 我呶了下嘴,不想再与他说话,这种人在的地方都是污染空气。 我直接甩脸走人,他面子上挂不住,对我嘲讽道:“曲离你还当薄凉爱你宠你的时候呢,敢这样放肆?” 我脚步顿下,转头愕然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惊愕的不是他对我不敬,而是他说的薄凉爱我宠我。 可是薄凉说不曾爱过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曲离,薄凉已经要另娶别人不要你了,”韦志和说这话时,手伸向我,“不如你跟了我,怎么样?” 第7章:他只是看客 这个男人在侮辱我! 啪—— 我抬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这一巴掌打的很响,已经有人看过来,韦志和羞恼不已,出口的话更加恶劣,“曲离,谁不知道你跟薄凉睡了,装什么清高,现在他都不要你了,我看上你是你的福份。” 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哪怕我打了他巴掌,可还是气的哆嗦,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很会扎我的心,他句句不离薄凉。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有人替我出了声,“韦先生不要放肆!” 是阮骁! 他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保镖。 阮骁警告韦志和的时候也扶住了我,我看着韦志和,对身边的阮骁颤抖道:“我要这个男人为他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曲小姐放心!”阮骁说着带我离开。 在转身的刹那,我看到了薄凉,他就站在不远处,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我,只是看着,那眼神如此淡漠凉薄,好像是在看一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 可是我受的侮辱和难堪都与他有关啊,而他却当成了看客! 我的心像是从油锅里滚过,发出嗞嗞的痛楚声,我伸手抓住阮骁的手臂,低低道:“带我走!” 从宴会厅出来,我身子抖的厉害,阮骁感觉到了,关切的问我:“曲小姐你没事吧?” 我摇了下头,他扶着我上了车,可是车子没开出几步我的手机便响了,是我的好友幂幂打来的。 我打开车窗,顺了几口气才接了她的电话,“幂幂......” “离离我不要活了,哥哥他不要我了,”幂幂痛苦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口中的哥哥,是她的男朋友。 此刻我亦是如被抛在大海里的孤舟,幂幂的话让我好像找到了同伴,我问了她地址,让阮骁把我送了过去。 我是在酒吧的角落里的找到幂幂,她的面前横着十几个啤酒罐,人趴在桌子上,含糊不清的骂着人。 “幂幂,你喝多了,”我去拉她。 幂幂看到我,嘴瘪了几瘪哇的哭了,我本来也难受,她这样一哭,也让我心堵塞不已,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幂幂抱着我边哭边控诉,“离离,我算是看透了男人,他们睡你的时候一个德行,下了床就另一个德行。” 这话让我想到了薄凉,我喃喃问道:“你说男人到底有爱吗?” “有!”哪怕此刻她被爱折腾的半死不活,竟然还回答的如此肯定。 我苦涩一笑,“那你告诉我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幂幂呶了下嘴,尔后冲我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爱就是男人今天睡了你,明天还想睡你。” 这是爱么? “离离,我告诉你,只要男人想睡你,想睡了再睡,那他就是爱你了...... 听着幂幂的话,我想到了那些与薄凉痴缠的夜,他对我何止是睡了又睡? 那他也是爱我的? 我不知道答案,幂幂又开始喝酒,而且还给我倒了酒,我不喝酒,因为我肚子里有宝宝,不过她总跟我碰杯,我只好陪她做做样子。 幂幂喝多了,甚至还叫来了两个男人,嘴里更是大放豪词:“离离,凭什么都是他们男人找女人陪酒找乐?我们女人就不行?今天我们也享受一回。” 幂幂边说边用手指挑起男人的下巴,“你们俩今天把我们姐妹俩侍候舒服了,小费大大的有......” 听着她荒唐的话,我知道她是真的多了,我想叫阮骁来送我们回去,可我怎么找不到手机了。 一定是忘在车上了! 看来我得亲自去找阮骁了,可是我站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腿都是软的,在我要跌倒之际,我身边的男人扶住了,确切说是我倒在了他的怀里。 我讨厌陌生的人碰我,尤其是男人,我就要呵他,却瞥到了站在不远处,神情冷清的衿贵男人。 我有一瞬间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可是摇了下头,又揉了下眼,那个男人仍然还在。 不是幻觉,他真的是薄凉。 可是他在这里做什么? 又是看我的笑话吗? 想到这里,我讽刺的一笑,并没有推开身边的男人,可是下一秒,我就感觉有一阵冷风袭过,搂着我的男人重重的摔倒在地,我抬眼就看到薄凉,他沉着一张脸站在我的面前。 他身上有股子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不说话仿若便能震慑四方。 我掐了掐掌心,胸口闷涩的厉害,我看着他,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薄先生,这是做什么?” 他没有回我,只是扯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外带。 “你放手!”我挣扎。 在酒吧门口,他松了手,他黑眸凝胶着我,“曲离,你竟然这样轻贱自己!” 轻贱? 这两个字用的好,是他说的从未娶我,是他说不曾爱我,可他却与我在床上翻滚,他如此待我,已经是对我最大的轻贱,现在竟然又数落我。 他薄凉凭什么? 我冷冷一笑,“和你有关吗?” 他冷若寒潭的目光像是冰刀,仿若瞬间能将我切了,我迎视着他,出声问道:“薄先生都要结婚了,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 第8章:他得叫我姑姑 薄凉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扯我的手,我反感的甩他,“别碰我!” 结果我动作太猛,我的身子往后跌去,预想的疼痛没有,因为薄凉接住了我,只不过他本就不舒展的眉头锁的很紧。 “闹够了吗?闹够了赶紧回去!”他对我冷声命令。 我在他的怀里,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瞬间我有种喝了一瓶二锅头的感觉,整个人晕眩不已...... 我推了他一把,声音痛楚,“别来招惹我了,你走!” 我话音落下,他却将我直接打横抱起,我本能的揪住了他胸口的衣服。 他迈着大步,抱着我走下台阶,走向他的车子,而我仰头看着他,看着他泛着胡碴的下颌,看着他性感的喉结,心头胀涩的难受。 说不爱我的是他,说不会娶她我的是他,可是此刻招惹我的又是他! 他把我带上了他的车,在他将我放到座位上的时候,我揪住了他的衣领,想起宴会上韦志和说过的话,我问他:“他们说......说你,爱我宠我......是真的吗?” 他如墨染的眸子看着我,“你喝多了!” 喝多? 他以为是我喝酒了! 也对,刚才我和幂幂面前摆的都是酒瓶子,而且我面前还有酒杯。 不过他误会了更好,我可以装醉试探一下,我拉着他不松手,“薄凉,你回答我,你真的不爱我吗?” 他的眸子收缩,手抓住我的,他的嘴唇动了,可是话还没出口,一道讨厌的声音响了起来,“薄凉,你们在做什么?你不是跟她划清界限了吗?” 是乔蕊! 这个女人还真是无处不在! 薄凉拉开了我扯着他的手,目光冰冷的看着乔蕊,我听他说道:“乔蕊,记住我们的约定,不该问的不要问!” 他们的约定? 什么约定? 我想问,可是阮骁这时走了过来,“薄少,云伯让我带曲小姐回医院!” 薄凉让开身,我被阮骁抱起离开,我刚上了车,薄凉的车子便离开了。 看着他车子消失的方向我问阮骁,“薄凉怎么出现在这里?” “曲小姐,这个我也不知,”听到这个回答我闭上眼。 “唐幂喝多了,找人送她回去,”我提醒阮骁。 “好的,曲小姐!” 回去的路上我头痛的厉害,闭上眼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医院里。 云伯不在,病房里只有我自己,我无聊的拿出手机就看到一条新闻:韦氏总裁昨夜酒驾伤人,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 新闻之下是配着韦志和被巡捕带走的照片,想到昨晚他对我的放肆,还有我摞下的狠话,我暗暗勾了下唇,然后关掉新闻给阮骁发了条信息:事做的不错。 韦志和对我不敬,他就该被教训! 信息发出没多久,阮骁便给我回了电话,“曲小姐发信息是说韦志和的事么?” “嗯,他酒驾伤人至少要在牢里呆上个三年两载吧?”我淡淡的问。 “可能还不止这个,他还涉嫌贿赂政府人员,”阮骁回我。 我一愣,“这么巧?” 阮骁沉默了两秒出声,“曲小姐,韦志和的事不是我安排人的做的。” 我有些惊讶,“不是你,那会是谁?” “我找人打听了,是薄先生!” 我握着电话的手收紧,是薄凉教训了韦志和,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为我出头? 可他又不爱我! 而且昨晚他还淡漠的看着那个男人侮辱了我! 不! 他应该是爱我的,韦志和亲口说过薄凉宠我爱我..... 可是既然他爱我,为什么又说不爱呢? 我想不明白! 傍晚,云伯来了,他手里提着个袋子,关切的问我,“离离,头还疼吗?” 我摇了下头,这时就听云伯对我说道:“离离,你既然想留下孩子,那就不要喝酒。” 喝酒? “云伯,谁告诉你我喝酒了?阮骁说的?”我问云伯。 他没有说话,只道:“离离,我把你晚上要穿的衣服带来了,你一会试试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换衣服做什么?”我不解的问。 “今晚是薄家与乔家双方家长婚前见面的日子,你是薄家的家长得出席,”云伯的话让我愕然。 “什么?” 云伯已经不惊讶我的意外,“离离,你忘了你是薄家的家长,是薄凉的姑姑!”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时云伯给我解释道:“你一直都是他的长辈,只是你比他小,所以他从未那样叫过你,久而久之你们都把各自的身份给忘了,现在他要结婚了,你父亲他身体不适不能出席,只能你这个长辈代为出席了。” “那,薄凉知道我和他的这层关系吗?”我颤抖的问。 “知道,薄少一直很清楚,”云伯的话让我喉头发紧。 他一直都清楚与我的身份,所以他才不敢逾越的爱我,才会说出娶谁都不会娶我的话吗? 说起来也奇怪了,我这种病让我忘记很多,似乎关于薄凉的,我总是记得清楚,包括他说过的话。 “我与他有血缘关系?”我震惊的又问。 云伯迟疑了一下,“没有!” “云伯,薄凉在哪?我要见他!”我瞬间变得无比激动。 我想问他不爱我,不娶我是因为我和他的身份吗? “离离,他和乔小姐会去薄家!” “云伯,我要回薄家,我要去见薄凉!”我说着下床,只是身子很软,差点跌倒。 第9章:是我自作多情 “薄凉,你是因为我的身份不敢爱我,不愿娶我的是吗?”我回到了薄家,在院内鱼塘的凉亭内找到了他。 下过雪后的天,异常的冷,而他只着一件大衣的站在这里,仿似感觉不到冷,而这样的他愈发显得风骨高冷,冷的让我望尘莫及。 他没有看我,而是望着面前的池水,“既然你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就别再纠缠。” 我伸手拉住他,“薄凉,我问过云伯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会跟父亲说的,你不用顾忌担心什么,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我......” “曲离,”他声音冷凉的打断我,“你怎么记不住我的话呢?” 他的语气那般不耐,终于转头看向了,眸光寒凉,“我说了我不爱你。” 我的心狠抽的一疼,余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是的,他说过,我没有忘,可我并不接受。 他不爱我,那过去一年的抵死缠绵和温存都算什么? 我不信他不爱我! “薄凉,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教训韦志和?你根本就是爱我,所以你容不得别欺负我,”我笃定的说。 “我教训他就是爱你?为了你?”他淡淡的反问我。 我看着他冷漠的样子,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却浅浅的一笑,“我早就想教训他了......曲离,不要自作多情了!” 自作多情! 四个字,残忍而无情,我抓着他的手颤了颤,再也使不上力。 我的嘴半张着,冷风就那样放肆的灌入,呛入我的肺叶,如冰刀撕扯我的心...... “小姑,请记住你的身份,我们只是亲人!”他再次出声。 小姑?! 这一声小姑,犹如在我和他之间划上了天堑鸿沟...... 可是既然他只拿我当小姑,为什么又跟我做那种羞羞的事? 只是这样的话,我已经问不出口。 冷风吹起,我冷的颤抖,身子晃了晃,几乎要跌倒,他的手伸出似乎想拉住我,而这时乔蕊的声音响起,“阿凉,薄爷爷找你。” 乔蕊嘴里的薄爷爷是我的父亲! 可我却不姓薄,至于为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 薄凉看了我一眼,手收回,抬腿离开。 我站在那,如同僵尸。 啪—— 伴着一声脆响,我脸颊一痛,乔蕊打了我。 而我本能的就是想抬手还回去,我曲离从来不受别人欺负,除了薄凉。 可是我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而乔蕊目光阴毒的瞪着我,咬牙道:“曲离,我忍了你一年了,你夜夜缠着阿凉,你知道我的滋味吗?现在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还要来纠缠,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我颤抖着,身子僵着,仿若这冰冷的天把我冻住了。 “曲离,你是薄家的当家人如何,我告诉你,薄凉要娶的人是我,我才是薄家未来的女主人,”乔蕊突的欺近我的耳边,手抓着我的。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那天在薄家与我交锋以后,便让人调查了我,也知道我现在是薄家当家人的身份。 我想甩开,可是动不了,她忽的扯着我后退,再之后她松开了我,她整个人身子直直往后倒去。 伴着扑通一声,鱼塘里水花四溅,乔蕊的尖叫也响了起来。 很快,凉亭和鱼塘围满了人,也包括我坐着轮椅的父亲。 有人跳进水里,把乔蕊救了上来,她颤抖的缩在薄凉的怀里,而薄凉一直看着我,暗沉的眸底全是冰渣子...... 我想解释,可是嘴张开,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时就听乔蕊弱弱道:“阿凉,你不要怪曲小姐,她不是故意推我的,是我不小心......” 第10章:诛我的心 这个女人不愧是影星,还真是会演戏,这一句不怪我,却是让我坐实了所有的罪名,偏偏我说不出话。 我失语了! 不能说话,也不能解释! 这也是失忆症的病症之一,不仅会失忆失语,甚至行动也会迟缓,最终死去。 对了,得我这种病人的都活不长久。 而我的反应在众人眼里便是默认,这时就听乔家母亲嘲弄的说道:“外界有传闻说曲家小姐缠着薄凉,我一直不信,现在看来果然如此,竟然这样对我的女儿下黑手,薄老先生,您不觉得该给我们家蕊蕊一个交待吗?” 乔母的话很是咄咄逼人! 父亲的目光看向我,那目光带着失望,只是我不知道他的失望是因为这件事,还是因为我缠着薄凉,我想应该是后者,毕竟我与薄凉的身份在那...... 原来乔蕊不惜用自己设计我,就是要当众打我的脸。 这个女人够阴毒! 而她更毒的招还在后面,“妈,您别乱说,曲小姐不是那样的人,是那些人乱嚼舌根。” 乔蕊装白莲的替我解释,尔后看向我,“曲小姐不要介意这些话,不过这事确实对你和阿凉的名声有影响,所以请曲小姐来主持我和阿凉的婚礼吧,你亲手把阿凉交给我,这是对那些乱说话之人最好的打脸。” 这个女人要我主持她和薄凉的婚礼! 她这是要我亲手把心爱的男人给她啊! 好高明的手段,也好会诛我的心...... “乔蕊,不要胡闹!”薄凉出声。 “阿凉,我没有闹,曲小姐本就是你的小姑,是你的家长,她来主持我们的婚礼也没有什么不妥,不是么?”乔蕊说这话时一直看着我,眼底全是对我的挑衅。 我如何答应? 我做不到啊! 他是我心爱的男人,我如何做到亲手让他变成别人的丈夫? “小姑不必勉强!”就在这时,薄凉淡淡出声。 他又叫了我一声小姑! 让我蓦地想到刚才他对我说的话,他说让我记住自己的身份,说我和他只能是亲人...... 他说从不曾爱过我! 想到这个,我的心骤然一疼,忽的笑了,“好,我会亲自主持你们的婚礼。” 我又能开口了! 薄凉的眸子沉了沉,冷寒的眸光从我身上扫过,尔后起身抱起乔蕊离开,众人也散去,只剩下我和云伯,还有我的父亲薄之宴。 “离儿,”父亲对我沉沉出声,“你觉得这样的场面好么?” 父亲这是在责怪我! 怪今天的事让我给他丢了脸! 我的喉头像是火在烧着,根本说不出话来,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痛,他用力拉住我我的手,声音悲沉,“断了这份爱吧,薄凉他不爱你,别再让自己痛苦了。” 父亲的话让我骤然泪如雨下! 原来,我爱薄凉这事全世界都知道! 其实薄凉也知道,可他并不爱我,还与我纠缠。 这是为什么? 仅仅只是因为我的纠缠吗? 不!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羞辱我! 他对我真是残忍啊! 云伯推着父亲,我们一起回到了正厅,乔蕊已经换了衣装,又光鲜亮丽,娇俏的倚在了薄凉身边,而他看着她,目光缱绻温柔。 这是从来对我没有过的! 原来,这个男人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那一面从没给我罢了。 我忽的在这里呆不下去,正转身要走,乔蕊忽的出声,“小姑,过来坐啊!” 她的旁边空了个位置,似乎刻意为我而留。 我忽的明白了,今天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先是陷害我,让薄凉对我心生厌恶,又让她的母亲说出那样的话,当众打我的脸,此刻又让我坐在她的身边,然后上演一出她与薄凉的亲密戏让我难受。 我怎么会让她得意? 正要出声揭穿她的阴谋,忽的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我还没转头,肩膀一紧,尔后脸颊一热,一个香吻落在我的颊边,“小蛐蛐想我了没有?” 第11章:未婚夫来了 我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俊美,一脸桃花相的男人,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 “见到未婚夫激动的傻掉了?”他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尔后走向我的父亲,半蹲在轮椅边,“薄叔,我父母让我代他们向您问好。” 这时云伯凑近我低道:“他叫司澈,是你的未婚夫。” 我茫然,我一点都不记得,不记得有司澈这么一个人,更不记得我还有个未婚夫。 父亲与司澈简单了聊了两句,便让云伯加座,司澈揽着我入座,动作亲密,完全不像我们才是初见,好像我们早已相恋许久一般。 司澈很活跃,有了他的加入,这顿饭吃的不算气氛尴尬,而他对我很好,给我剥虾,喂我吃菜,我活脱脱被他宠成了一个小公主。 可是我的心不在他这里,我一直看着薄凉,而他由始至终的都没有看我,仿似我这个人于他来说只是透明。 忽的,我吃下去的东西都卡在喉咙里,胀噎的难受,我一秒也呆下去,起身。 “父亲,各位......我还要回医院,就不奉陪了,”我冰冷的出声。 “曲小姐病了吗?”乔母假意关心的问我。 我没有看她,而是盯着乔蕊,这个女人全程都在冲我得意的笑,似乎今天她在我这里讨回了所有的面子。 这个女人真是太不了解我了,我从来都是睚眦必报。 “嗯,前两天被疯狗咬了,”我淡淡出声,尔后又道:“家里那条狗伤了我,以后我不想再看到。” 我话音落下,就见乔蕊的脸白了,我这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我曲离不是包子,她乔蕊想踩在我头上,那她也得有那个本事。 别说她现在还没嫁给薄凉,就是她真成了薄太太,这个薄家,我只要一日不说放权,我就是这个家的最高权威。 而这一刹那薄凉终于抬头看向了我,这是这顿饭以来,他第一次看我。 那眼神依旧冷凉,还带着我一贯看不懂的幽深...... 不过我这次没有贪恋,而是抬腿离开,司澈紧紧跟上,聒噪道:“小蛐蛐,是哪条狗?敢伤我的媳妇儿,我要扒它的皮抽它的筋,然后再把它剁了,包饺子......” 走出薄家,我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变软,在要跌倒的瞬间,司澈抱住了我,“既然疼,为什么还要撑着?这不是你的个性啊。” 呵...... 我心底冷笑,原来连我的未婚夫都知道我爱薄凉。 可是如今他要另娶他人! 我现在一定是众人眼中的笑话吧! 司澈说这不是我的个性,可我是什么个性呢? 我忘了,我只知道在薄凉面前我卑微,委屈,只要他肯多看我一眼,我便满心欢喜,以至于我都忘了我原本的样子。 “你真是我未婚夫?”我避开那个尴尬的话题,问向面前的男人。 “呵——”他冷笑,“这个还能有假?刚才当着你老爷子的面,我可是亲过你的。” 是的! 刚才他对我很放肆! 在我身边,除了薄凉,任何男人都没有碰我的资格。 “以后对我尊重点!”我翻脸不认人的推开他。 司澈也不恼,痞痞的笑了,“对嘛,我这才我认识的小蛐蛐,不过话说回来,我可是你的未婚夫,是你将来的男人,我们之间怎么亲密都无妨!” 说着,他又要对我动手,不过我一个冷眼过去,他倒是知趣的停下,尔后揉了下鼻尖,“小蛐蛐,我知道你心里没我,我也知道婚姻之事不能勉强,可没有办法,我家老头老太太发话了,说我这辈子要娶老婆只能娶叫曲离的小丫头。” 第12章:他讨厌我 我爱的人,我想嫁的人,不愿娶我。 可是我不爱的人,却说要娶的妻子只能是我! 上天还真是会跟我开玩笑啊! 我没有回应司澈的话,而是让司机送我回了医院。 司澈跟来了,但是我没再搭理他,我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天是黑的,而司澈已经不在。 我坐起身来,正要下床,忽的瞥见窗口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我的眼还没适应这黑暗,以为是司澈,出声,“司澈,你怎么不开灯?” 窗口的身影听到我的声音回身,薄凉俊冷的脸映入眼帘,我一下子怔住,没想到是他。 “薄凉......”我欣赏不已,直接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他。 这一刻的我,又忘了他说不爱我,也忘了他说要娶别人。 “薄凉,我好想你,”我如个孩子般,腻在他的怀里,脸紧贴着他的胸口,他咚咚的心跳撞击着我的耳膜,是这世上最美的音乐。 而此刻,薄凉是我的全世界! “曲离,”他轻轻唤了我。 “嗯!”我嚅呶着,声音娇软的仿若不是我自己。 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可是没有,他什么也没有说。 我抱了他片刻,尔后抬头仰望着他,我一米六八的身高,可在一米八多的他面前,还是矮了大半头,我只看得到他的下巴,还有性感的喉结。 是的,他的每一处在我眼里都是完美到极致,让我看一眼就心动,又心痒。 我微微垫起脚尖去吻他,顿时我就感觉抱着的身子一僵。 我知道他的敏感,他这是被我撩动了。 我笑了,去吻他的唇,可是还没碰到,他便头一偏躲开了。 “薄凉......” “曲离,我来是告诉你,你不必要勉强主持我的婚礼,”他出口的话无比冷凉。 我心一缩,他说什么? 他的婚礼? 他和谁的婚礼? 脑中有什么呼啸而过,那些他说过的残忍的话一下了涌入脑海,我瞬间又想起来了。 他要娶别人了! 我颤抖着,摇头,“不,薄凉,不可......” 我话没说完,他便一把扯开了我。 离开了他的怀抱,我忽的被说不出的冰冷包住,这时就听他声音寡凉道:“我不想结婚那天添堵,所以那天你不必出现在婚礼上。” 我的脸瞬间白了,他不爱我就罢了,没想到竟如此讨厌我,讨厌到连看我也不想么?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声音悲凉的问。 他看向我,尔后我听到他嘲弄的问,“你自己感觉不到自己很讨厌吗?” 瞬间,我的喉咙如被一只大手给狠狠掐住,胀疼的难受...... 我很讨厌吗? 我不知道,但我看得出他眼底对我的厌恶。 我闭上眼,再也不愿看着他的脸。 这时,我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在房门打开的瞬间,我又睁开眼,强撑着骄傲道:“薄凉,你讨厌我也没有办法,我是你的家长,你的婚礼我必须参加。” 砰—— 回应我的是关门声! 我身子晃了晃,跌倒。 不是我有受虐倾向,而是我想让自己亲眼见证他离开我的事实,我想给自己一个心死的理由。 薄凉,你结婚那日,便是我心死之时! 第13章:因为我受到牵连 “离离,离离......” 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唤我,我睁开眼,看到了云伯。 “离离,你怎么睡在地板上?”云伯说着伸手扶我。 我眨了眨眼,这才发现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可是我怎么睡在地板上呢? 我好像见了谁? 可是我见了谁? 我竟一时想不起来,这时就听到云伯道:“薄凉这个混小子是不是又对你说了什么?” 薄凉...... 我心尖儿一缩,眼前闪过他说的话,我没有回应,而是冲着云伯撒娇道:“云伯,我起不来了。” 他用力把我半抱着扶起来,“离离,你的病情发展的很快,尽快去你母亲那吧。” 我的母亲? 我用力去想她的样子,可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见我不说话,云伯又道:“你母亲虽然没有陪着你,但她是真心疼爱你的,知道你病了,她急的不行都病倒了。” 云伯是母亲安排在我身边照顾我的人,也是母亲爱我的唯一见证。 我坐到沙发上,想到薄凉的婚礼,“云伯,等薄凉成亲我就走。” 云伯嘴唇动了动,尔后低叹一声,“你这执拗真是......” 我不想听他说什么,打断他道:“云伯,我渴了,想喝水。” “你是饿了吧,每次饿都不会说饿,就说渴了,我给你煮了排骨汤,”云伯说着打开了一边的保温桶,顿时一股排骨的油香散了出来,而我忽的胃翻,蹲到垃圾桶前便呕了起来。 可是,我什么也没吐出。 “云伯,我好难受,”呕过之后,我无力的对云伯开口。 “离离,这是怀孕的反应,”云伯的话让我一愣,我竟把自己怀孕的事也给忘了,不过云伯一提,我又想起来了,我怀了薄凉的孩子。 我的手抚上小腹,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云伯给我端了清水,“离离你的病发展这么快,这孩子怕是留不住了。” 我惊骇的看向他,云伯又道:“你回到你母亲那儿也要治疗,药物会对孩子有影响。。。。。” 云伯的意思我懂,可是要我拿掉我和薄凉的孩子,我哪里会舍得? “云伯,那我就不治病!”我的话让云伯露出痛楚来。 “离离......” “云伯,我想留下这个孩子,”我伸手拉住云伯,“他不要我,他要娶别人,我,我以后再也没有薄凉了......所以,我想留下他唯一给我的念想,云伯......我求你了,别让我拿掉孩子好不好?” 我哭了,再次泣不成声。 云伯心疼的抚着我的头,我趴在他的身上哭的不能自己,晕了过去都不自知。 直到我的手机嗡嗡直响,我迷糊的按了接听,“哪位?” “离离,我被赶出了司家给赶出来了,你快来救我啊,”是唐幂的声音,我听出来了。 听到她的哭声,我醒了大半,坐起身来问她,“怎么回事?说清楚!” “司家说我配不上哥哥,他们要为哥哥再找名媛,”唐幂嘴里的哥哥叫司少倾,是司家的独子,而司家不过是个三四流的小家族,这几年仗着薄家有了快速发展而已。 当然,唐幂也没有显赫的身家,是个小模特,连线都挂不上。 不过唐幂配司少倾绰绰有余,因为她够漂亮,身材够好,如果不是司家那点身家,在我眼里他们司家能被唐幂看上是他们的荣幸。 如今,他们竟然敢嫌弃唐幂?! 我倒是好奇又意外,更想知道原因了,其实上次在酒吧唐幂说了一些,只是当时我太难过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这次不同,我听得出来他们之间似乎不是小吵小闹这么简单,这次的情况很严重。 “你在司家?”我问她。 “嗯,司家门口,他们太欺负人了,把我的行李都扔了出来,”听到唐幂的话,我心头起了火,我与唐幂是从小学玩到现在的好友,我拿当她自己的亲姐妹一般,欺负她就是在欺负我,我不可能不管。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我说完又问,“离离,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必须原本的都告诉我。” 我要知道原因,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离离,我不想说,我说了怕你会伤心,”唐幂这么一说我更好奇了。 “我没有那么玻璃心,你尽管说吧!” “离离,你知道他们之前为什么让我进司家吗?完全是因为你......因为你是薄凉的人,而他们司家又仰仗薄家,所以想着我和你是好闺蜜,你又是薄凉的人,你早晚会成为薄太太,便想着利用我和你的关系来抱住薄凉这棵大树,可现在你和薄凉不可能了,他要另娶别人,他们便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现在直接轰我出门了.....” 听到这里,我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我真不想到司家会龌龊到这个地步。 都说人走茶凉,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薄凉宣布了与乔蕊的婚讯,我凉凉了,要被韦志和那样的男人侮辱也就罢了,没想到连我的好朋友也受了连累。 这些狗仗人势的势力眼,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不然她们永远不知道狗眼看人低是怎样的下场! 第14章:只是打工的 “云伯,我是薄家的继承人吗?”在去接唐幂的路上,我问了云伯。 “当然了,薄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轻轻把玩着手机,“那也包括薄氏?” “嗯,”云伯有些好奇了,“离离从来不关心这个,今天怎么突然问起了。” 我没答,又问:“那薄氏也是我的,薄凉又算什么?” 现如今他是薄氏的总裁,也是司家巴结的对象。 “薄少是奉了你父亲的命令打理薄氏,说好听点是执行总裁,说的直白一点他就是个打工的,为你打工的,”云伯的话让我的心一紧。 薄凉那样优秀的一个男人,竟然只是一个打工的? 这也太委屈他了! 难道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肯娶我,我又开始猜想。 “离离问这些是要做什么吗?”云伯问我。 我想起唐幂在电话里给我说话,我对云伯道:“那我虽然不管理薄氏但也有话语权对吧?” 云伯点头,于是我弯了下嘴角。 大约半个小时,我到了司家,唐幂坐在行李箱上眼睛红肿,她看到了我就像见到亲人一般扑了过来紧紧的将我抱住。 她是个孤儿,只有一个养母,可是养母也在几年前去世,这两年她一跟着司少倾,在她心里司家已经是她的家了。 可如今竟被扫地出门,她的难过可想而知,而更可气的是司家不要她的原因竟然因为我。 “司少倾呢?”我问唐幂。 她咬着唇,不敢看我的眼睛,“他,他去公司了!” 看着她这样我便懂了,“你被赶出来,他是知情的对吧?” 唐幂的眼圈又红了,可还是懦弱的替他辩解道:“他母亲以死相逼......所以不怪他......” 这样的唐幂让我很是生气,但我知道她只是太爱司少倾才会如此维护他,可我还是气不过的骂了司少倾,“窝囊废!” 骂完,我上前按了门铃,唐幂连忙拉住我,“离离,你做什么?” “替你讨回公道,就算你要走,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刚说完,便有保姆过来,不过不是给我开门的,而是回绝我的。 这是给我闭门羹吃! 好! 司家好样的! 我本就窝着的火更加旺了几分,我叫了云伯,当着司家保姆的面对他说道:“通知薄凉,不许再给司家任何合作,还有以曲家的名义告知海城的商圈的人,谁要与司家合作便是与我曲离作对。” 保姆闻声脸色大变,我带着唐幂直接上车离开,车子启动的刹那,我看到了司家大门开了,司少倾的母亲跑了出来,可我根本连车子都没让停。 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现在让她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我把唐幂带回了我的公寓,我也没有回医院,她的情绪很低落,我留在家里陪着她。 薄凉电话打来的时候,我刚吃完饭躺在沙发上,看到他的电话我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薄凉......” “对司家你真要那般赶尽杀绝?”他声音清冷的直接问我。 我心头的那丝期待落空,于是回问:“你什么意思?” “曲离你做事太尖锐,这样早晚会吃亏,”他这话似乎在提醒我。 第15章:市井老泼妇 我直接挂了电话,没有理会薄凉的这份好心和关心,这不是我想要的,而我想要的,他却不给。 唐幂心情不好,而我也一样,对于我们来说,心情不爽的时候就是买买买,我和唐幂来到了帝都的奢侈品店开始逛买。 傍晚的时候,我们俩已经大包小袋的败了很多,我们俩都累了便找了个休闲的茶品店坐下,而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哥哥给我打来的,”唐幂握着电话,对我说这话时,脸上抑制不住的激动和欢欣。 这就是爱情! 前一秒让你失望的恨天恨地,后一秒看着他的电话便像拥有全世界般欢喜。 我懒得说她,面对着她看我的央求眼神,我白她一眼,“想接就接,我又没不让你接电话。” 我知道唐幂征求我意见的原因,因为我骂了司少倾窝囊废,她以为我讨厌他这个人,而唐幂不想我不开心。 听到我的话,她如遇大赦一般的跑到一边去接电话,而我则翻着单子点着我喜欢吃的美食。 不过我没点完,唐幂就回来了,我把单子给她,“想吃什么自己点。” “离宝宝,”唐幂拉住我,娇滴滴道:“我能不能今天不吃?改天再吃。” 我一下子便懂了她的意思,她这是要抛下我去找司少倾,我白她一眼,她立即双手合十对我作揖拱手道:“好离离,改天我请你赔礼。” 面对着她这小白兔一般的模样,我能说什么? 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样子,可以卑微至极,可以没有尊严,就像我在薄凉面前...... 我摆了下手,“走,走......赶紧走!” “么么哒我的离宝宝,”唐幂抱着我亲了我一口。 我嫌弃的擦了下她的口红印,对她提醒道:“记住,一会不管他说什么好话,你都不许立即答应跟他复合,更不要急着答应回司家,如果这次不让司少倾的母亲知道厉害,她以后会更欺负你! 唐幂点头,“我懂,就是吊着他呗。” “懂就好!”我又挥了下手,唐幂如一只出笼的小鸟飞奔了出去。 我抬头看向窗外,这时就看到司少倾来接了她,而唐幂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样的他们哪像是才分开过? 而司少倾宠溺的看着她,给了一个很深的额头吻。 这样的幸福,我看着都觉得甜! 有句话叫幸福会传染,这话一点也不假,看着唐幂跟司少倾又好了,我的心竟也有了一丝甜意,尽管我对他们这样的感情并不看好,但唐幂开心就好。 唐幂被司少倾带走的时候,我点的餐点上来,我只了两口便感觉没了胃口,于是拿起东西往外走,可是一出门便看到车前的人。 是司少倾的母亲! 昨天我想见她,她不见我,如今竟追着来了这里。 不过我并没有理她,我装与她不识的抬腿准备走过,却被他拦住:“这不是曲家大小姐吗?怎么一个人?哦,差点忘了,你被薄凉甩了!” 我拧了下眉,看着她脸上的褶皱,忍下心头的不悦,懒得与她计较的去开车门,可是下一秒,她却一脚踹在我的的车门上。 说实话这个动作很粗鲁,尤其是对她这个年龄的女人来说,她这副样子让我想到了五个字:市井老泼妇。 我可是不好脾气之人,她说我被薄凉甩我已经放了她一马,如今她这样,我再忍,这个老女人真当我好欺负了。 我看着她,“老阿姨,你想怎样?” 我的一声老阿姨让她脸色更加难看,很显然她不喜欢这个称呼,可事实她就是老阿姨了,难道她想让人喊她姐姐。 唉,这女人真是活的越发没有自知之明了。 老就是老了,阿姨就是阿姨,明明一把年纪了还想装小姐姐,真不知道谁给她的自信? “曲离,收回你的决定,”她几乎是用命令式的口气对我说。 第16章:替他教训我 关于司少倾的母亲我是听说过一些的,本名叫甄珠,年轻时是离帝都不远梁城的甄家的小姐,后来嫁进帝都司家,成为了女主人,协助丈夫管理司家的公司,十分的跋扈张扬,后来丈夫去世,自己一个人撑起了司家。 帝都富人圈都知道她,尤其是那些千金和太太更没有人敢得罪她,据说她这张嘴特别不饶人。 只是,如今她想对我跋扈似乎找错了对象。 听完她的话我笑了,笑的讽刺:“收回?凭什么?” 下一秒,她冷哼了一声,“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凭什么?” 说着,她手一扬几个女人过来紧紧的抓住了我,原来她还带了帮手,而此刻我忽的想起了薄凉昨晚打给我的那通电话。 看来我这是要吃亏了! 不过我并没有怕,而是看着眼前的女人,挑衅道:“不想以后司家在帝都消失,你就尽管动手!” 我话音落下,她一巴掌就甩了过来,我还真有些震惊,震惊她真对我动了手! 我也没有客气,抬腿便对着她一脚踹了过去—— 我的手被她的人给架住了,不然我也会还她巴掌。 按理说她上了年纪我不该计较,可她对我用强,我也没必要礼让。 所谓尊老是我们中华传统美德,但前提这‘老’要值得尊才可以,这个女人不仅为人龌龊的背后诋毁我,如今更是带人打我,她当真帝都是她家的吗? “你敢动我?”她捂着被踹痛的小腹,震惊的问我。 “笑话,谁告诉你只能你打人,别人不能还击的?”我冷问。 她大概是被我踹的疼了,她脸色极其不好的对架着我的女人道:“今天把这个女人给我撕了!” 这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跟我有多大仇似的。 而接下来我被推倒在地,拳头和脚如雨点的往我身上落...... 我无法反抗,只能蜷缩着,就在我护着头不让他们伤到我的脸时,那些落下的拳脚骤然停了,尔后我听到痛苦的惨叫,只见打我的几个女人跌倒在地。 我顺着她们震惊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两个立挺的黑衣男人,我正觉得他们熟悉的在哪里见过,然后就看到他们让开,一道伟岸的身子进入我的视线—— 看到他的这一眼,我的眼泪倏的涌进了眼眶,我嚅呶了下嘴,凄怨的如只小猫般的呜咽:“薄凉......” 不过他并没有理我,而是冷眼扫了圈打我的人,冷戾的目光最后定格甄珠这个老女人身上,这时她出了声:“薄凉,我是在替你教训这个女人!” 替他教训我? 我有些意外,她凭什么替薄凉教训我? 我疑惑的看向薄凉,这时就听他清冷道:“她不是你动得起的人,没有下次!” 说完,他弯腰打横抱起我,我本能的搂住了他的脖子,而这一刻我明显感觉他的身子僵了一下。 在他抱着我转身的刹那,我看到老女人眼底的错愕,对了,她刚才还说薄凉甩了我,现在薄凉这样抱着我,等于生生打了她的脸。 薄凉将我抱上了车,他要松开我的时候,我叫了一声,“疼......” 他便没有再松手,而我则闭上眼把脸趴在他的怀里,哪怕他已经拒绝我多次,但没有办法,一靠近他我便推不开,好像他身上有致命的毒药吸引着我。 “薄少,现在去哪?”我听到司机问他。 “医......”他刚吐出一个字,我便打断—— “我不要去医院!” 我说完就感觉他看向了我,而我也看着他,虽然我看不到自己,但我也知道我此刻的样子,我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薄凉,我不想去医院。” “那送你......” “我也不想回家!”我再次打断他。 他皱眉,而我也在这时把脸更深的埋入了他的怀中,嚅嚅道:“就让我在你的车上坐一会,一会就好。” 其实我是想在他怀里呆一会,在他结婚之前,我还有这个权利,等他结了婚,我便再也没有资格。 薄凉,就让我再最后贪恋一次你的怀抱,我在心底默默低喃。 第17章:同躺一张床 不知是薄凉的怀抱太温暖,还是逛了街的我太累了,我竟然睡着了,不过我迷糊之中好像感觉有人给我处理了伤口。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我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我的,而是一件男式的白衬衣。 我记得最后抱着我的人是薄凉,所以也没有慌张,而是打量着这个房间。 冷灰色! 这是我对这个房间的印象,墙面,窗帘,甚至连沙发被套都是这一种颜色,单调而清冷。 这是薄凉的房间吗? 我不记得来过这里,或许来过也给忘了。 我已经忘了很多东西,只是不知道将来有一天会不会也把薄凉给忘了。 我思忖着起身,然后又看了看,发现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照片,走近我看到了照片上的人,有薄凉,还有两个男人,而薄凉身边还站个女人,看起来年龄和他差不多,头冲薄凉那边歪着,看得出很想靠近他。 照片上的薄凉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似乎是几年前的照片了,而他身边的女人不是我,也不是乔蕊,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猜她对薄凉一定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不然他不会将这样的照片挂在墙上。 我发了会呆,然后拉开了卧室的门,一眼就看了客厅,这不是别墅,是公寓住宅,而客厅里并没有人,很显然薄凉不在。 客厅的风格也是冷色调的,清冷中透着一尘不染的干净,我呶了下嘴,正不知该做什么,肚子咕噜叫了。 我揉了下肚子来到了厨房,餐具倒是一应俱全,但干净的像是从来没有使用过。 我打开冰箱,里面倒是有食物,不过我现在很饿,便煮了最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 我刚拿起筷子准备吃,房门开了,薄凉进来,他看到我眸子缩了下,而我也一下子握紧了筷子,竟说不出的紧张。 “饿了?”他一边脱着大衣一边走了过来,问了我两个很简单的字。 我嗯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刚煮好的面,“你吃了吗?要一起吃吗?” “吃过了,”他回答的简洁,简洁的让我有种不愿搭理我的样子。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径自往卧室的方向走去,我看到他边走边解袖扣,不知是要换衣服还是要洗澡? 我思忖着吃完了一碗面,然后去了卧室,可我并没有看到薄凉,不过看到书房有灯光透出来。 他在书房! 我想进去找他,可又不敢,之前他对我的冷漠和一次次拒绝,已经让我再也没有那种不管不顾的厚脸皮和勇气了。 我又上床躺着,可能我之前睡的太足,此刻一点睡意也没有,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之后就没了动静。 我开始胡思乱想,在想我睡了他的床,那他睡哪? 我记得他很认床,换了地方会失眠。 我犹豫了许久才打开了卧室的门,然后就看到他歪躺在沙发上,他一米八的身高,那沙发对他来说太窄小,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可他,准备在沙发上睡一夜吗? 想到这个,我走了过去问他:“薄凉,你怎么不去房间睡?” 他睁开眼看着我,暗沉的灯光下,他的眸子特别黑沉,竟让我的心发慌,于是我解释道:“我是觉得上床睡会舒服一些。” 他没有说话,看着我的眸光更深了,深的让我呼吸都停了,这时我听他道:“曲离,我们不可以再像从前那样。” 我一滞,就听他又说道:“这个房子只有一张床。” 我懂了,他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是我想和他一起睡。 可是,我真的没有那个心思,我真的只是关心他。 被误会的羞恼让我回怼道:“你想多了,你就是想像从前那样,我也不会同意!” 说完,我转身回了卧室,手揪着被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委屈,有难堪,还有深深的落寞..... 之前那样深的纠缠过,甚至我肚子里还有着他的孩子,可如今他竟要与我泾渭分明。 我躺在床上更加无法入睡,就在我思索着要不要打电话让云伯来接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卧室的门推开,薄凉走了进来,走到床边,然后掀开被子在我身边躺下。 第18章:司澈爱我 我呆住了! 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拒绝我了吗? 那为什么又躺在我身边? 我没有动,他也没有,甚至连句话也没有! 我和他就像两具木制人偶一般僵硬的躺着,静寂的夜色中我们的呼吸清晰的听得起此起彼伏,但哪怕这样,我也是欢喜的。 没过多久,我便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我这才敢转头,窗外的月光照着他的俊颜,衬显的他轮廓线条锋锐完美。 薄凉很帅,比电视里的那些男明星帅多了,这个帅不只是因为他长的好看,还因为他全身上下透着股其他男人没有的味道,正派又禁欲。 我爱慕他,只是这样看着便心潮涌动,我想靠近他,而此刻他也是伸手可触,但是我并没有,那天他在医院说是讨厌我的话,我记得太清。 从那一刻起我便告诉自己,哪怕再爱他,也不会再死皮赖脸缠着了。 我就那样看着他,直到慢慢睡着,我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他抱着我,梦到我躺在他的怀里...... 我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司澈的身影,而此刻窗外有啪哒啪哒的雨点声敲打着玻璃,我站起身在窗口看会雨,然后拉开卧室的门,还没出去便听到了薄凉的声音,“她还没有醒。” 他这是在跟谁说话? 我好奇的探头看去,就看到了司澈,他脸色似乎不太好的出声,“薄凉,你一个要结婚的人带她来你的住处,合适吗?” 薄凉没有说话,司澈又道:“薄凉,你其实特别龌龊,不肯娶她,却又不舍放开她。” 司澈的指责很犀利,而且此刻的样子也特别严肃,与那个吊儿朗当叫我小蛐蛐的他完全不同。 “你希望我娶她?”我听到了薄凉的反问。 只见司澈眸子缩了缩,回了句:“你没资格,曲离是我的未婚妻。” “既然是这样,你又为何指责我?”薄凉点了颗烟,薄薄的烟雾升腾,模糊了他的俊颜,他淡淡的问司澈。 我还是第一次见薄凉抽烟,不过他抽烟的样子更帅。 司澈没答,这时薄凉又声音轻缓道:“司澈,未婚夫这三个字不只是个名号,这是一种责任,而她被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我不带她回来,难道要她被别人欺负的流血街头?” 他的话让我想到了昨天甄珠带人打我的情形,如果他不出现,我铁定要吃大亏。 司澈的脸色被他反问的难看,“薄凉你少强词夺理!” “司澈,你不是她的良配!”薄凉出声。 “那是谁?你吗?”司澈冷哼,尔后问向薄凉,“你今天给我句准话,你要不要娶她?” “如果我说要呢?”薄凉反问。 听到他这话,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抓着门把的手也收紧了。 几秒后,我才听到司澈回他,“如果你娶她,我......愿意成全!那你娶吗?” 这一刹那,我听出了心痛,属于司澈的心痛...... 他是爱我的,这一刻我肯定。 薄凉又抽了两口烟,尔后我见他微微仰头轻吐了下烟圈,“别人的未婚妻,我从不稀罕!” 尽管这样的话已经听了不止一遍,可每一次听到都能让我不同的疼法。 我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然后拉开了房门,我装作没听到他们谈话的跑出去,跑到了司澈身边,冲她甜美的笑着,“司澈,你来接我的?” 司澈的眸光从我身上掠过,我这才意识到我身上还穿着薄凉的衬衣,不过此刻我只能装作没看到,而他在眼底快速的闪过伤痛后便伸手勾住了我的腰,“当然,准老公接你回家!” 我知道‘准老公’三个字,是他故意说给薄凉听的。 说完,他揉了把我的头,“去换衣服吧!” 我回到卧室快速的换了薄凉为我准备的衣服,然后随着司澈离开,临走的时候,我对薄凉道:“谢谢你昨天出手相救!” 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才发觉我与他之间竟如此陌生了,陌生的需要‘谢谢’这两个字。 “你是薄家的继承人,守护和保护你是我的责任,”薄凉的话让我胸口又是一紧。 责任! 我只是他的责任。 “你很尽责!”说完,我随着司澈离开薄凉的公寓。 结果一出电梯,我便趴在垃圾桶边呕个不停。 第19章:取消婚约 “离离,你怎么了?病了吗?”司澈揽着我的肩膀,着急又惊慌。 我呕了一会才舒服一些,我站起身来看着他,“司澈,我没有病。” 他的神经反射弧有些慢,或者说他太单纯,根本没有想复杂,一脸茫然的问:“你都吐了,怎么是没病呢?是不是天凉冷着了?” 他边说边要脱他的衣服给我,看着他纯澈的眼神,我残忍道:“司澈,我怀孕了。” 顿时,我就感觉他揽着我的身子一僵,看着我的目光由震惊到疼痛,最后是灰暗..... 良久,他才出声,“是薄凉的?” 问完,他自己苦涩的笑了下,“我似乎问的是废话。” 看着他这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哪怕我不记得他,也跟他没有什么感情,但既然他是我被认可的未婚夫,仅这一个身份,我怀孕这事便让他足够难堪。 “司澈......我们取消婚约吧!”我出声。 他又是一震,我强迫不去看他,冷硬的对他继续说道:“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这沉默让我有些呼吸不过来,“我.....” 我刚张嘴便被他打断,“你还是想跟他在一起?” 想到刚才薄凉的话,还有之前他一次次的拒绝,我摇头,“不想。” “既然不想为什么还要与我取消婚约?”他如此问我。 听到这话,我忽的觉得他这个人有些傻,“司澈,我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 “可你的孩子需要个父亲!” 这次换我怔住,“司澈......” “离离,我喜欢你,我愿意娶你,我不介意你的过去,也包括这个孩子,”他说这话时拉住了我的手,“我们结婚吧!” 我真的呆住了,完全没料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同我结婚,甚至说出愿意接受孩子的话来! 可我怎么能这样自私? 再说了,哪怕薄凉不要我,我也从未想过再另嫁他人。 我的手缓缓的回抽,“司澈,这不可能!” 可他紧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为什么不可能?既然你很清楚你们之间不会在一起,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 我摇头,“司澈这对你不公平!” “我无所谓!” “可是......” 没等我把话说出,他一把抱住了我,“曲离你想的什么我都清楚,可我不在意,我说了我喜欢你,我愿意守护你,哪怕你不爱我也没有关系......” 我的心痉挛的一疼......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卑微的话来? 甚至我不由在想,我和他之间过去是不是有过什么?不然如果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他为何如此执着? 我不知道,因为过去我忘了,不过他越这样,我越不可能答应他。 我推着他,“司澈,你没关系我有关系,我此生非薄凉不可,哪怕他不要我,我也不会再嫁给别人,懂吗?” 司澈看着我,眼底全是疼痛,我拉开他的手,对他说道:“取消婚约的事我会找父亲去说。” 说完,我抬腿欲走,却一抬眼看到站在电梯口的薄凉,他正眸光暗沉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来的,更不知道我和司澈的对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第20章:放弃薄家继承权 “你的包落下了!” 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薄凉开了口,并走过来将我的包递了过来。 我木讷的伸手接过,他便转身走了,没有多说一个字,好像他就是来给我送个包。 其实他也就是顺带着给我送个包,因为他此刻连家也没有回,而是走向公寓楼外。 我回了薄家,还没进父亲的卧房便听到了他的咳声,他的身体似乎很弱。 “小姐你回来了!”管家看到我过来打招呼。 “父亲不舒服吗?”我问他。 “自那次薄少与乔小姐订婚后老爷就病了,”听到管家的话,我抬腿往里走,边走边问:“没看医生吗?” “看了,不过效果不好,”管家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小姐一会劝劝老爷去住院吧!” 我嗯了一声来到了父亲的卧房,管家给我推开了门,我走了进去,就看到床上的父亲脸色不好的揪着床边,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霎时,我胸口闷堵的厉害! “离儿,”父亲看到我轻唤了一声。 “父亲,你该去医院,”我过去开口便是劝他。 他摇了下头,“我都是老毛病了,天一冷,我一着凉便会这样。” 他很固执,他这样说便是拒绝,我再劝也没有用,这一点我还是了解他的,也没有再劝。 “离儿是找我有事吧?”父亲问的直接。 其实女儿来看父亲再正常不过,可我与父亲之间似乎只有有事才会见面,说他不疼爱我吧,他把薄家的一切都给了我,说他爱我吧可是我真的没有感受到他给我的父爱。 他明白我对他疏离,我也知道他对我不亲,所以也没有什么尴尬的,我直接回道:“我来找父亲要说两件事。” 他嗯了一声,尔后对我道:“把我扶起来坐会吧!” 管家听到他的话立即上前,不过他却拒绝了,“让离儿扶我就好!” 闻声,我上前把他扶起,这一扶才发觉他衣服之下的身躯都是骨头,他瘦的让我意外。 “父亲,你太瘦了,”我难过的出声。 “无妨,”他冲我笑了,大概是因为我对他的关心。 “说吧,什么事?”他坐好后问我。 “第一件事就是我要与司澈取消婚约,”我用的是要,而不是想,我是告诉父亲我的态度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父亲没有丝毫惊讶,只是沉默了几秒,便又问我:“另一件事呢?” “一件事一件事的解决,婚约的事您让人去给司家提吧,如果您为难我也可以出面,”我不喜欢拖泥带水,尤其是这种事。 “司澈这孩子很好,你为什么要与他取消婚约?”父亲问我。 我连思索都没用,直接回道:“我不爱他,我为什么要与他结婚?” “离离,你与薄凉不可能!”父亲又提醒我。 我苦涩一笑,“我知道......我与司澈取消婚约是因为我们不合适,与任何人无关。” 父亲看着我叹了口气,“你,你这执拗劲还真是像了你的母亲。” 我有两个母亲,不知道他说的哪个,我也没有问,这时就听父亲又问我:“另一件事是什么?” 我没答而是问他:“为什么要我做薄家的继承人?我看得出来您并不是很喜欢我疼我!” 我说完就看到父亲眸中闪过一抹震惊,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然后我听他说:“因为你是我的女儿,薄家是你的。” “那薄凉算什么?”我随口就问。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悦,尔后问我:“你究竟想说什么?” “父亲,薄凉也是薄家的人,可是却活在我的阴影之下,你觉得这对他公平吗?”我问父亲。 他眉锋凌厉的一挑,“他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 “那你问我这些话是何意?”父亲问我。 我沉默几秒道:“父亲,我不要薄家的继承权,你给薄凉吧!” 第21章:我拒绝了薄凉 我从父亲的房间出来,在院子里看到了薄凉,而他又在看那株红梅,似乎他格外喜欢。 我没有与他说话,抬腿准备离开,可是他却转了身,“曲离,我们谈谈吧!” 昨晚与他同床共枕一夜,他没跟我说一个字,现在居然要找我谈谈,我不知道他想谈什么。 “嗯?”我淡漠的看着他。 他亦看着我,原本就迷人的眸子,此刻更显无尽风华,似一个深深的漩涡,仿若能将人吸进去。 我不敢多看,便瞧向了他先前看着的那株红梅,这时就听到轻轻问道:“你很爱我?!” 闻声,我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几个字听着似在问我,又是很肯定的语气。 我爱他! 所有人都知道,他也清楚。 可是,他也明确拒绝了我的爱! 而我也接受了他不爱我,不会娶我的事实,可此刻他又提这个话题。 我看不透他的心思,但我并没有否认,而是笑着大方承认,“对啊,我爱你,你是不是又觉得我很讨厌?” 曾经他亲口说我很讨厌的! 他眸光深了深,没有回复,看着他这反应我淡淡一笑,“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走了。” 可是我刚要转身却手腕一紧,低头看着他握着我的手,我听他问:“你为什么非我不可?” 这几个字是我先前在他公寓电梯口回绝司澈时说的,原来他全听到了。 是啊,我为什么非他不可呢? 我也暗问自己,但并不知道答案,因为我忘了很多过去。 我沉思了几秒,然后拂开他握着我的手,声音平静的回道:“可能因为我身边没有比你更优秀的人吧,如果有的话,或许便不是非你不可了。” 说完我自嘲的一笑,看着他俊冷的脸道:“也可能因为你太优秀完美,优秀到让每个见了你的女人都心动,而我.....大概和她们一样......犯花痴吧。” “那我们在一起吧!” 下一秒,他出口的话将我震住,我嘴抖了抖问:“你,说什么?” “在我结婚之前,我跟你在一起,我给你想要的宠爱和幸福,疼你,护你......”他看着我的说的认真。 多么致命的诱惑! 疼我,护我! 这是我渴望的! 可是..... “什么叫结婚之前?”我喉头涩胀的问。 “曲离.....” “薄凉,你是在施舍我还是可怜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身子也跟着抖了,“亦或是羞辱我?” 我懂他的意思,在结婚之前他跟我在一起,但他还是要娶乔蕊,那我算什么,他婚前的甜点吗? 我是爱他,可我也有自己的自尊! “薄凉,我拒绝!”说完这话我转身从薄家离开,回了我的住处,还没下车便看到大门口蜷缩着的身影。 是唐幂! 看着她这样子,我便知道她与司少倾又玩完了! “离离,抱抱!”唐幂看到我,如个孩子般的冲我伸出手。 我抱住了她,将她带进了屋里,我没问她发生了什么,因为她会主动说,果然她刚坐到沙发上便开始给我叨叨:“哥哥他说了如果我能让你收回对付司家的决定,他便能跟我在一起,不然他妈不会同意。” 我倒了杯水轻咬着杯沿没有说话,而唐幂又道:“我怎么能这样做?我拒绝了他......离离,他爱他妈和他的家比爱我要多。” 她终于领会到了这一点,还不算爱的太昏头,我问她,“那你跟你的哥哥......” “我们分了,”唐幂说出这话时,又冲我伸出双手,“离离,我失恋了,这次我和他真的结束了。” 她是真的伤心,因为她很爱那个男人。 我过去抱了她,没有说安慰的话,因为任何安慰都抚不平她内心深处的痛。 “离离,其实我知道我和哥哥根本的问题不是因为这次事件,而是他的家人从来没有看起我,”唐幂趴在我的肩头悲痛的说。 其实这个我早看出来了,只是没说破,因为我不想唐幂有自卑感。 “离离,我要让自己强大起来,你帮我好不好?”她说着抓住我的双臂。 “嗯?怎么帮?”我问。 “我要红,我要成为明星,一线的大明星,”离离说这话时双眼带光。 之前我就提议过让她进军影视圈,以她的外形和条件绝对可以,而且我也可以给她资源,因为曲家的产业有文娱这一项,可她拒绝了,一心想跟小哥哥谈个甜美的恋爱。 如今终于觉醒! “好,我一定让你红!”我允诺。 第22章:他只属于我 我敢如此承诺唐幂,是因为我有这个能耐,第二天一早我便带着唐幂去了苏城,是带她去找资源,也是我借机逃开帝都。 这个地方让我最近很不开心,我想换个环境。 我先是带着唐幂跟我视察了曲家名下的星辰娱乐,然后又带着去了拍摄基地,娱乐公司的负责人叶白告诉我说是公司最近在拍一个ip改编的古装剧,我对这个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唐幂却很兴奋想看看真实的拍摄现场,我便随着去了现场,只是没想到这部剧大女主居然是乔蕊。 她看到我的时候也是意外的,“怎么曲小姐也来试戏?” 这里每天都不缺试戏的演员,她便把我划归了那一列。 我淡淡一笑,“怎么,我资本不够吗?” 我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曾经有导演说我要是做演员一定能红,不过我才不愿做,我不差钱,我也不想红,我做我的boss多悠闲自在。 “现在这年月可不是有资本就够的,”乔蕊这话是在告诉我,如果我想当演员她有能耐踩我。 这两年她的确红火,跟导演说句话太简单,可是她太高看自己了。 我招了下手,叶白便连忙跑过来了,恭敬的叫了我一声:“曲小姐......” 仅是叶白这一声曲小姐,乔蕊便脸色变得不好,而她的经纪人也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之后我就看到乔蕊的脸色青红不辩。 “乔小姐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我装不懂的问。 她看着我,好一会才出声,声音颤抖,“曲离,你别以为我离开这个剧组就没戏拍了,我告诉你,我有的是资源。” 听到这话我拧眉了,“我有让你离开吗?” 她一怔,我笑道:“放心,我不会把你赶出剧组的,我会让你继续做女一,而且我还会让人捧你,因为......” 我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因为你可以帮我赚钱......” 说完,我拍了下她的肩膀,“好好拍戏,我很看好你。” 她恶狠狠的瞪着我,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我得意的转了身,可是这时就听她咬牙道:“曲离你现在是有权有势,可这又怎样?你终是得不到最爱的男人。” 她这话真是会扎我的心。 我突的想起了薄凉说的那句我们在一起,此刻我不由在想或许我该答应他,哪怕只是为了让这个嚣张的女人抓心挠肝。 我没有与她玩口水战,那显得我太低级,把唐幂交给了叶白,我便离开了拍摄棚,可是刚出来便看到了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我眨了眨眼,这是幻觉吗? 我怎么会看到了薄凉? 直到他走到我的面前我才确定真的是他,不过我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出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他的未婚妻在这里,他来探班太过正常。 “你未婚妻在里面,”我大方的指了指拍摄棚。 “我是来找你的!”他的话让我一愣。 “怕我给你的未婚妻穿小鞋?”我问。 “曲离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内我不会见她,也不会与她联系,”他的话让我一头雾。 他大老远的从帝都过来,是为了我,是为要跟我在一起? 他真的很莫明其妙,之前那样对我嫌弃甚至避之不及,现在却追着我要跟我在一起,我完全被弄糊涂了,“薄凉,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沉默了两秒,“就当我是喜欢你吧!” 就当...... 这又是很伤人的两个字眼。 “我......”我刚要说我拒绝,就听他道:“如果你拒绝,那我便不再替你打理薄家。” 替我打理? 现在的确是的,毕竟我才是薄家的继承人,只是他不知道我已经准备放弃了,我要将薄家给他。 而他这话算是在威胁我! “薄凉,你现在也变得这么无赖?”我嘲讽他。 “曲儿,是你不太乖!” 这声曲儿叫我的心颤...... 我看着他,这是我爱的男人,我以为与他从此云泥再无交集,可他似乎铁了心的要与我纠缠。 我沉默良久才出声:“你当真不见她?” “我,只属于你......” 这句话太让我心动,那个‘好’字一下子滚到了我的嘴边—— 第23章:薄凉的纠缠 不过我终是没有答应薄凉,我是想要他的爱,但不是要带有效期的! 我从拍摄基地离开,然后去了苏城最有名的古镇,此时已经是傍晚,古镇里的一盏盏红灯映衬在小桥流水之中,仿若让人一下子穿越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里,也让人的心静谧了很多。 我慢慢踱步走着,看了皮影戏,听了琵琶曲,还欣赏了一台黄梅戏,这些我以前从没接触过的东西,此刻对我来说都别样的新鲜。 我走累了便找个石阶坐下来,在经过一处流水桥的时候,看到一些孩子手里拿着绑了木棍的奶瓶正在喂鱼。 用奶瓶喂鱼我还第一次见,只见一群群红黄色的锦锂一点也不怕人,用力的吮吸着孩子手里的奶瓶,如饥饿的婴儿一般。 看着这一幕,我的手抚上了小腹,我甚至想像到了我的宝宝出生以后喝奶瓶的画面...... 这一刹那,我对肚子里的宝宝有了说不出的期待。 “宝宝,我们也喂鱼儿好不好?”我抚着小腹低喃过后,也花了十元钱买了奶瓶喂了那些鱼儿。 喂完鱼我继续逛,最后来到小吃街,这里最热闹,各式各样的美食让人不由就流了口水,在经过一家酸辣粉店的时候我走了进去。 上一次吃酸辣粉还是唐幂拉着我去的,当时我并没有觉得好吃,只觉得酸乎乎的还很辣,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可此刻我特别想吃。 我知道这应该与我怀孕有关,一碗酸辣粉很快被我吃完,只是有些辣味一直在嗓子里散不去,所以从酸辣粉店出来没多久,我便走向了一个卖饮品的店。 看了一圈五花十色的饮品,我最后指向了酸梅汤:“我要这个!” 我说出这话时,也有人跟我说了一样的话,我低头看到一个小男孩,大约五六岁的样子。 “不好意思,只有这一杯了,你们两个大朋友和小朋友谁换一下别的饮品?”老板很会做生意的提醒。 我真的特别想喝酸梅汤,这应该也是怀孕的一个特征。 可我又不能跟一个小孩争,最后我选择了别的饮品,但只喝了一口便没有喝的欲望,而且愈发的想喝酸梅汤了,其实别的地方也有卖的,可我就是想喝刚才那一杯。 我这个人有偏执症,认准了的东西无可替代。 “姐姐,给你酸梅汤,”就在我失望到情绪都跟着低落的时候,刚才那个跟我争酸梅汤的男孩突的跑了过来,把并没有拆封的酸梅汤递给了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做,很好奇的问道:“你给我喝了,那你怎么办?” “我可以喝更好的,”男孩说着朝不远处指了指,“那个叔叔说只要我把酸梅汤让给姐姐,他就负责请我喝更好喝的。” 顺着男孩指着的方向,我看到了那个哪怕处在夜色里也掩饰不住英挺的身影,是薄凉,他竟然也在这里。 不对! 听着男孩的话,他应该早就跟着我了,只是我没有发觉。 男孩跑了回去,我看到薄凉给了他一张百元大钞,一百块买一杯酸梅汤,薄凉也够蠢的。 “你怎么在这里?”薄凉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他问。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把酸梅汤给我拆开并插上了吸管,递到了我的手边,“喝吧!” “薄凉......” “不能吃辣还吃,”他打断我的话,并在说话的时候抬手抚上了我的唇角,好像上面沾了什么东西似的。 他这样的亲昵让我很不适应,因为之前他对我太冷漠了,我震颤的看着他,“薄凉,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手指从我的嘴角移开,轻落在我的脸颊上,逗玩着,“曲儿,我说了宠你护你......” “可我没答应你!”我提醒。 “你答不答应,我都会这样做,”薄凉说这话时,漆黑的眸光看着我,那般的明亮,好像落进了星辰一般。 我听他又道:“曲儿,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第24章:我有洁癖 他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 我咀嚼着他的这句话心头一片苦涩,所以不管是因为我的身份,还是因为别的,他不娶我,只因为我并不是他想要的。 可既然如此,又为何招惹我呢? 我将酸梅汤塞进了他的手里,没有与他再说话的继续往前走,他没有再说什么,就那样不紧不慢不远不近的跟着我。 天色已经晚了,很多游客都往出口走,我也随着,可是薄凉这时叫住了我,“你的车没停在西门。” 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这事,我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这次他直接伸手拉住了我,“你的车也没停在东门!” 我看着出口指示牌,一时混乱,我忘了我的车停在哪了? 同时心底生出一丝埋怨,埋怨这个景区一个出口还整那么多门干什么? “曲离,你的记忆一直很好,怎么感觉现在变傻了,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薄凉拉着我朝着另一个方向走的时候疑惑的问我。 是的,我记忆力很好,在得失忆症之前,我算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是上天现在却把这份给我的优待也拿走了,让我得了失忆症。 我没有回他,并把手回抽,可他并没有松开,不仅没有松开,反面更紧的握着我的手,而且还是十指相扣那种。 虽然我内心深处还在排斥他,可是他这样牵着我,走在这静谧美好的古镇中,还是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叫幸福的暖流...... 我没有再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他之前给我的答案都等于没说。 他牵着我踩着石板路,一步步走出了古镇,来到了停车场,他连我车停的位置都知道,可见从拍摄基地便一路跟着我的。 我拿出车钥匙刚要去开车,他却把车钥匙夺了过去,然后把我强行塞进车里,开了我的车离开。 我心中是有怨气的,对他语气不好道:“薄凉,你这样很讨厌!” 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勾了下嘴角,车子在陌生的城市穿行,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但想到了唐幂,我拿出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却看到她给我发来的消息,而且还是语音,我打开就听她说道:“离离不要等我了,今晚我对戏,在后半夜。” 叶白的效率还真不是盖的,这么快就让唐幂上了戏。 我有些失落的收起手机,抬头的刹那就对上薄凉从后视镜看过来的眸子,那一瞬,我仿若看到他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太快,我没有捕捉到! 不过我才不要与他这样对视,我把眼睛看向窗外,这时就看到叶白给我订的皇冠酒店一闪而过。 “薄凉你停车,我的酒店到了,”我提醒。 可他并没有停下的迹象,而是淡淡道:“你不是有洁癖住不得酒店吗?” 他对我还真是了解! 我没有回他,而他又道:“我在这里有住处。” 我愕然的看向他,片刻后我神色晦暗的提醒,“你知道的,我有洁癖......” 苏城,这里没有薄家的业务,他却在这里有住处,至于原因我用头发梢想也知道,自然是因为乔蕊,因为她经常在这里拍戏。 他的住处是为了与那个女人温存的吧,现在他居然要带我去住,我才不要。 “你胡思乱想的本事倒是还和从前一样,”他竟如此回了我。 他明白我那句有洁癖的内涵,可是他说我胡思乱想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在这里的住处不是为了乔蕊? 我思忖着也没有多问,但心中还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一会到了他的住处,我会开车再回来,反正乔蕊住过的房子我是不会住的。 车子大约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停下,眼前是一座小院房,篱笆栏和青砖墙很有古韵味,与先前我逛的古镇风格很像,门口两个大红灯笼透着年代感。 这样的住处还真让我意外,我以为他的住处不是别墅也得是很上档次的公寓。 我正发呆的时候,他打开车门下了车,并为我拉开了车门,我这才回神,然后下车去拉驾驶室的门。 不管这是什么样的住处,总之我不会住下,可是下一秒车门被薄凉砰的关上,而他也将我抵在了车身上,这样的姿势是标准的车咚。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看着他,我声音低颤:“薄凉,你......” “她没来过这里!”他轻轻出声。 我的喉头滚了滚,而这时就听到吱呀一声,木制的大门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奶奶开了门—— 喜欢情深不婚:薄少慢慢来请大家收藏:(gzc2)情深不婚:薄少慢慢来无限更新速度最快。 第25章:我那时还小 “凉儿!” 老人叫了薄凉,而薄凉也在这时牵起我的手走到了老人面前,“奶奶,不是让您先睡吗?” “我等着你们!”老人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凉儿,这就是你媳妇儿吧?” 我脸色一烫,正要否认,就听到薄凉嗯了一声,“奶奶,您叫她离儿就好。” 薄凉居然没有否认,我震惊的看着他,而他却更紧的牵了我的手,对老人道:“奶奶,我们进去吧!” 他说话的时候,拉起我的另一只手扶住了奶奶,而他则去了另一边扶住。 他这做法让我觉得是在防止我逃走。 “你们还没吃东西吧,我做的饭菜还热乎着呢!”奶奶说这话时看着我。 “没有,我们赶着回来就是吃奶奶做的饭菜,”听到这话,我冲他翻了个大白眼,我已经吃过了好不好。 奶奶进了屋便去了厨房,我要去帮忙,她不让。 我打量着屋子,空间不是很大,装饰风格也很纯朴,但特别的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尤其是放在客厅中央的木碳炉特别让人觉得暖。 “要烤烤吗?”薄凉见我盯着炉子看出我的心思。 他说这话时,伸手为我脱掉了大衣,摘掉了围巾,然后拉着我的手来到了炉旁,一靠近就感觉到了一股子热气扑面。 “奶奶怕冷,虽然给她装了空调,但她并不喜欢用,就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取暖,”薄凉给我说这些的时候脸上蒙着一层暖暖的笑。 他很少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清冷的,可此刻他却笑了。 “你什么时候还有个奶奶?”我八卦的问。 他没有回我,而这时奶奶从厨房里拿了餐桌出来,并招呼我们,“薄凉,带你媳妇儿过来吃饭。” 奶奶是苏城人,说话是地道的苏音带着绕舌,这一声媳妇儿听的我心酥。 我暗暗看了眼薄凉,脸颊发烫...... 我以为奶奶会拉着我问些什么,一般老人都喜欢这样,可是奶奶并没有多问,她看着我们吃了东西便说困了去休息了。 “奶奶是我十四岁时认识的,她救过我一命,”薄凉这才回了我先前的问题。 “救过你一命?你受过很重伤吗?”我问他。 而薄凉看向了我,眼底带着震惊和疑惑,“你不记得了?” 我眨了眨眼,想到我的失忆症,怕他看出什么的低头,“我那时还小......” 薄凉比我大六岁,他十四岁的时候我已经八岁,已经不小了。 不过他并没有再问,我也没有再提,饭后我还是想回去,于是说道:“薄凉,我想回酒店。” 他却拉着我的手将我按在了沙发上,不一会我就看到他提着热水端着个水盒过来,而且里面还放了什么有些黄乎乎的。 我没说做什么,只是在我身边蹲下来去脱我的鞋子,我本能的一缩,“你,做什么?” “你走了那么多的路脚肯定会累,泡一下,”他说着拿我的脚,不容我拒绝的脱掉了鞋子,将我的脚按进了盆里。 热水浸裹着我的脚,我全身一颤,在他的手在我脚上游动的时候,我一下子抓住了他,“我,自己可以的......” 他没有说话,而是继续为我洗脚,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舒服吗?”他问我。 我看着他齐整的发顶,看着灯光下他俊逸认真的的模样,我心喉头哽涩,“薄凉别对我这样好,我怕我会......会忍不住再缠上你......” 我话音落下就感觉他给我洗脚的动作一顿,而这哪怕只是瞬间的动作,便让我清醒。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他给我洗完脚之后然后又将我抱起,这个动作也极其亲密。 “我自己能走!”我虽然这样提醒,可手却贪恋的搂着他的脖子。 他将我抱到床上,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他黑眸灼灼的看着我,我只觉得心跳加速,“薄......” 后面的话我还没说出,他低头吻住了我—— 第26章:半夜出事 他的吻炙热滚烫,带着侵略性,这让我想到了之前那些痴缠的夜...... 唐幂给我说过,爱就是男人今天睡了你,明天还想睡你! 而此刻的薄凉已经开始动手脱我的衣服,很显然他想睡我。 那他也是爱我的吧! 想到这个,我偏头躲过他的吻问道:“薄凉,你爱我吗?” 他翻滚着火光的眸子缩了下,再次欺压上我...... 他这是爱还是不爱呢? 应该不爱吧! 如果爱的话,又为何要吝啬说出来?如果爱我为什么不肯娶我? 想到这个,我推开了他,再说了我肚子里有宝宝,也是不宜做那种事的。 得不到满足的男人肯定是失望的,不过在我和他僵滞了片刻之后,他翻身搂住了我,我们谁也没有说话,而奔波了一天的我累不可支,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电话铃声响起的刹那,我正睡的酣沉,是薄凉替我接了电话,“喂——” 唐幂的声音慌乱的传了过来,甚至没听出接电话的人不是我,我迷糊中就听她哭道:“离离,我没有伤害那个乔蕊,是她故意陷害我......” 我瞬间清醒,而这一刹那,我也感觉到抱着我的怀抱一空,这时就听薄凉神色阴冷对那边问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电话那边的人换成了叶白,他让我听了电话,解释说:“导演给唐小姐安排了与乔小姐对手的戏,两个人有一场交战,当时明示过了只需要点到为止,可是唐小姐失手戳向了乔小姐的眼睛。” 我开的是免提,薄凉也听的一清二楚,我看着他,只见他已经穿戴整齐。 “乔蕊在哪?”薄凉替我出声。 “现在人已经送往了苏城医院救治......” 听完这话,薄凉已经转身离开,而我还坐在床上,直到听到我车开走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对叶白交待:“现在先不要慌,具体什么情况你负责调查,我不相信唐幂是故意的。” 可我刚说完,就听叶白道:“在两人对手戏开场之前,有人见她们俩激烈争吵过......” 闻声,我神经一紧,想到那次乔蕊为了设计我,不惜自己跌入水塘的一幕,大约明白了唐幂是因我而遭了殃。 “离离,是乔蕊她骂你贱,说你死缠着薄凉,我才气不过与她吵的......”唐幂给我解释。 “冥冥,我不会让你有事,别担心!”我安抚完她,又嘱咐叶白护好唐幂,并给他发了位置让他派车来接了我。 只是,等我赶到拍摄现场的时候,唐幂已经被带走,说是薄凉报了案。 我想见唐幂,可是却被拒绝,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薄凉安排的,他对乔蕊真是心疼的紧啊! 我赶去了医院来到了乔蕊的病房,一眼就看到薄凉抱着乔蕊正在安抚,而她正凄凄哀哀的对薄凉道:“阿凉,如果我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了怎么办?我好怕......我好怕变成个瞎子......” 听到这话,我忍着扎眼的疼,轻咳了一声走进去。 看到我的刹那,乔蕊更紧的趴在薄凉怀里,仿若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可怕。 “事情没调查之前,为什么要让人抓了唐幂?”我问向薄凉。 “抓了她就是为了调查!”薄凉的回答十分冷硬,看着我的眼神也带着凌厉,完全没有昨夜给我泡脚搂着我的柔软和情深。 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昨天牵着我的手陪我逛古镇的他,好像只是我不小心做的一场美梦。 听着他的话,我也懒得多说,直接问道:“那你想对唐幂怎么样?” 薄凉沉默了几秒,清冷出声,“如果蕊蕊没事我可以不追究,如果她有事那她便要怎么欠的债怎么偿?” 闻言,我看向乔蕊那只被纱布挡住的眼睛,明白了薄凉的意思,于是嘲讽道:“如果你的心头肉眼睛瞎了,那我把我的挖下来给她!” 我话音落下,就见薄凉震惊的看着我—— 第27章:与乔蕊谈判 不光薄凉震惊,就连乔蕊也从薄凉的怀里偷偷抬头看着我,我也凌厉的看着她,并警告:“不过这事如果让我查出是故意设计,别怪我不客气。” 我说完就看到乔蕊哆嗦了一下,而我直接转身离开,我让叶白找了关系见到了唐幂,我很担心她,她这个人胆子很小,我怕她害怕。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她眼睛都哭肿了,看到我更是哭的不能自抑,反复的对我说:“离离,我没有要伤害她,真的没有......” 我信她,唐幂是连只小蚂蚁都舍不得伤害的人,如何敢伤人? 乔蕊之前设计我,我能忍,可是要害我的朋友,这个我不能忍。 我承诺唐幂不会有事的,因为乔蕊不可能为了害我而让自己变成一个瞎子,只要她不瞎那唐幂便不会有事。 可我终究把乔蕊这个女人想的太简单了,她的眼睛是没事,可是她还是让自己有了伤,而又有人为她作证唐幂与她有过争执,甚至还抓伤了她,唐幂终是以故意伤害罪被起诉。 我在苏城没有关系过硬的人便让叶白去处理,可他给我的结果是乔蕊这些年在苏城积累不少人脉,如果她不主动撤诉,唐幂肯定要坐牢。 这一刻我明白了,乔蕊是用唐幂来逼我! 唐幂已经够苦,我不能再让她因为我而受无妄的牢狱之灾,我给乔蕊打了电话,开门见山的问““说吧,怎么才肯放过唐幂?” 乔蕊也没有跟我兜圈子,直接回了我,“曲大小姐怎么会不知道如何救你的好闺蜜?” 我没有回应,我与她之间原本无冤无仇,只不过因为薄凉才有了交集,所以她是要逼我主动放弃薄凉。 其实我已经放手了! “曲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缠上他了,既然你总是记不住我的警告,那我就换个方式让你记着,我乔蕊的男人不是你能惦记的,”乔蕊把话说的十分直白 看来这个女人很关注我,或许不是关注我,而是关注薄凉,知晓他昨晚跟我在一起的事了,才对唐幂下的黑手。 此刻我真想告诉她,这次不是我缠她的男人,而是她的男人纠缠我。 只是与她打嘴仗已经没有意思,我想的是让唐幂没事。 “那你想要我怎样?”我直接问她。 “滚出帝都,离这里远远的,永远不要与薄凉再交集,”乔蕊出口的话特别的狠。 我冷笑,“你觉得可能吗?乔蕊,不要忘了我的身份,我是薄家和曲家的继承人.....” 薄家和曲家只要在帝都一天,我便不可能离开这里! 乔蕊没有出声,似乎是被我的话给噎到了,因为这是事实,我又接着说道:“要不你让薄凉离开薄家?” 其实薄凉在薄家很委屈,以他的能耐离开薄家绝对只会更高一头,可他却守在薄家,我很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曲离,你们薄家就是欺人太甚,薄凉他为你们薄家当牛做马,可你们都不信任他,现在你居然还想赶他离开薄家,你真是......可恶至极!”乔蕊愤愤的替薄凉抱不平,仿若她已经是真的薄太太。 我颇为无奈道:“我是薄家的继承人,我又离不开薄家和帝都,而你又不想我和他见面,只能他离开喽?那不然怎么办?” “曲离,你少拿这话威胁我!”她被我激怒了。 想到我的目的,最终还是我放低了姿态,“乔蕊,我答应你与薄凉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但你要撤销起诉。” “我才不会信你!”乔蕊回我。 我有些头痛道:“如果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话说到这里,唐幂要是没事,我便离薄凉远远的,如果她有事,那我就与你争到底,哪怕他不爱我也没关系,我就是当搅屎棍.....也要搅的你和他不得安宁,所以那时你要是想顺利嫁给他怕是难了......” “你......”乔蕊反被我威胁气恼不已。 “乔小姐如何选择自己看着办,”我说完挂了电话。 第28章:从此一体 乔蕊终是不笨,她撤销了对唐幂的控诉,我让叶白找了个理由与她解了合约,换唐幂做女主角。 这是乔蕊污蔑唐幂必须付出的代价,也是她威胁我的下场。 至于薄凉,哪怕没有与乔蕊的交换条件,我也不会与他再与纠缠。 唐幂出来那天,我请她吃了大餐,她非要喝酒,她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大哭了一场,起初是一个劲的骂司少倾,可是到了最后却是念叨起他的好—— “离离,你知道吗?司少倾他也很爱我的,他把我的名字都纹在了这里,”唐幂戳着自己的胸口。 我没有说话,她以为我不信,拿出手机找到了相册给我看,里面竟然是一些她和司少倾不能言说的羞羞照。 他们还真是恶趣味! “你喝多了,”我要关她的手机,可她不肯,然后一张张的翻,终于翻到了一张司少倾光着上身的照片,果然在他胸口的位置上,我看到了刻着的字,是一个幂字。 “他爱我对不对?你看......他把我都刻在了他的心上......”唐幂说着又哭了。 “他爱我,他真的爱我,我也爱他......可是,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离离,我也爱他,他把我纹在他的心上,我也要把他纹在我的身上,走,你陪我去......”唐幂拉着我从酒吧离开,来到了一家纹绣馆。 当看到那些纹绣工具,唐幂瞬间怂了,她拉着我,站都站不稳的捏着声音问:“师傅,这些针扎在身上疼么?” 她问的完全是废话,虽然我没有纹过,但是我在美容院听那些小姐姐们聊起过,纹身就是在受针刑,可还是有很多人为之前赴后继。 想到那万针刺身的痛,此刻我也觉得司少倾是爱唐幂的,不然怎么能忍受那种痛,在胸口上刺上她的名字呢? 只是司少倾对唐幂的爱太没有担当...... “我不要纹了,我怕痛......”唐幂如只小乌龟退缩。 看着被半夜叫起来的纹绣师那变黑的脸,我知道人家恼了,唐幂刚才打了人家的电话,连打了十多通人家才肯来,而且她还允诺给人高价,现在又不纹了,换作谁都会生气。 “她不纹,我纹!”我看着那些纹绣图案,突然来了兴致。 唐幂拉着我想要阻止我,我把她按在休息椅上,“你睡吧,一会纹好了叫你。” 她躺下的刹那也安静了,纹绣师问我,“小姐打算纹什么样的图案?纹在哪里?” 纹什么图案呢? 我思忖着,然后就想到将来的某天我会忘了一切,于是便知道自己该纹什么了。 “纹一个人名,纹在心上.....”想到刚才唐幂的话,我嚅嚅回道。 把最爱的那个人刻在心上,那样只要人活着,只要心还在跳,便不能忘了他。 “什么?小姐说纹在哪里?”纹绣师似乎没听清我的话。 我回神,正式回道:“纹两个字,纹在我看一眼就能想到他的地方。” 纹绣师傅拿来绝笔,我在纸上郑重写下两个字:薄凉! 两个小时后,薄凉这两个字被纹在了我的腰腹上,很漂亮的两个字,配着色彩,像一个图腾的图案。 “小姐注意最近不要洗澡,不要沾水,也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纹绣师傅提醒我。 我看着镜中腰上的那两个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般的满足。 薄凉,从此我在你在,我们俩人,从此一体。 从纹绣馆出来,我身子有些晃,因为纹过的地方太疼。 其实,一直都很疼! 原本纹绣师傅要给我用麻药的,但我没有用,我就是要这种痛感,因为深切才能记得更清,更何况我爱薄凉的疼远超过这针穿肌肤。 不过哪怕疼着,我也觉得幸福,甚至不由低头,总想掀开衣服看看刻着薄凉名字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我便回了帝都,唐幂交给了叶白,她要想一炮而红还得需要好好打磨。 下飞机的时候,我的头就昏昏的,我发烧了,大概是因为纹了身的原因。 就在我头晕的不行的时候,忽的就听到周围有尖叫响起,我抬头,就看到一辆汽车朝着我这边飞一般的冲了过来—— 第29章:他说我会后悔 我当即懵了,甚至都没想要去躲,就在我以为我会被撞飞的时候,忽的腰上一紧,就感觉被纹着的地方一痛,尔后我的世界旋转。 随着一声摔痛的闷哼,我跌倒在地,但并没有痛感,我看到了我压着的人。 “薄凉......” 他的脸色苍白难看,一双黑眸怒瞪着我,我听到了他的怒吼,“你是蠢还是笨,不知道躲吗?” 我看着他眼底的惶恐,期待的问:“薄凉,你怕我死吗?” 顿时,他眸底的凶光更重,尔后一把推开我,起身离开,我跌坐在地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苦涩一笑,我又自作多情了。 薄凉,你说的婚前宠我护我,怎么此刻连哄我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身体痛,心更痛...... 我的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尔后身子彻底的软了下去...... 我听到了周围的惊呼,而后听到有人叫我,“曲儿.....” 曲儿? 好深情的呼唤,这是谁在叫我,是薄凉吗? 我想睁开眼,可是怎么也睁不动眼皮。 我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蒙蒙亮,隐约能听到鸟儿的欢叫,新的一天似乎又开始了...... 我动了动身子,腰那儿疼的厉害,而这疼让我想起来我在那里纹了我最心爱男人的名字。 我掀开身子就想去看看,却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怀孕了?” 我抬头,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个人。 是薄凉! 不知为何,这次我竟没有见到他的喜悦,相反惶恐的身子一颤,“你,你怎么在这?” 他没有回答,只是隔空看着我,那和黑夜一般眸子射出的冷光,仿若能杀人于无形。 我一下子不能呼吸了,“薄凉......” 他起身,抬腿走了过来,没有开灯的房间,薄雾迷蒙的早晨,他的每一步都很沉,像是踩在了我的心尖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走近,黑眸灼灼的看着我。 我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在他的视线里,我有种心虚的恐慌...... 我想说我要告诉他的,可是他说不爱我,我便没敢再说。 “你想留下?”他又问。 我的手落在小腹上,尔后点头,“是!” 这是我的孩子,是我和他的孩子,我护之如宝。 “曲离!”他又叫了我,而我现在莫明的害怕他这样叫我,因为他这样一叫我,接下来说出的话便是残忍,是我受之不了的。 我喉咙发紧,摇头,想求他不要说,可他还是冰凉的出了声:“我一周后就要迎娶别人,你我今生都不可能成为夫妻,所以这孩子......” “不要!”我猛的出声打断他,猛烈摇头,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可是不要! 我伸手拉住他,起身,然后跪在他的面前,“薄凉,不要......求你不要说出来......求你了,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我仰望着他,泪如雨下,如此跪着,哀求。 我是曲家和薄家的继承人,是至高无上,人人敬仰的女人。 可是此刻,我如此卑微,可怜。 “薄凉,我不求你爱我,也不求你娶我了......我现在只求你,别拿掉我的孩子......”我拉着他的手,满脸是泪的脸贴在他的手背上。 他没有再说话,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的哭声...... 良久,我哭的身体都发麻了,我的头顶一暖,是他的大手落在了上面。 这动作如此温柔,似乎曾经他很喜欢这样摸我。 可是,从什么时候没有的呢? 我想不起来了! 云伯说我是一年前才确诊了这个病,可现在想想应该是更早,我就有了征兆,只是不太明显,所以忽略了。 我忘了很多,不过他这样一碰我,我似乎又能想起来什么。 我贪恋的蹭了蹭,还没攫取更多的温暖,便听到他低沉的说道,“你会后悔的......” 不! 我不后悔! 哪怕他不爱我,不娶我! 我也不曾后悔爱过他! 薄凉,这一辈子我最幸福的事便是爱着你。 我想告诉他,可是我又说不出话来了。 我挣扎着,我想开口,可就是发不出声,而这时他的大掌忽的从我头顶撤离。 我眼中满是惶恐,想伸手再拉住他,而他却直接转了身。 我望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尔后趴跪在床上,再次嚎啕出声...... 第30章:成全他的幸福 六天后。 “离离,机票是明天下午两点的,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云伯的声音响在我的身后,而我坐在医院的露台上看着窗外。 又下雪了! 今年这个城市的雪,似乎下的格外频繁。 我没有回应,云伯又道:“明天薄凉的婚礼是在上午十二点,仪式结束后我们便去机场。” “云伯,”我叫了他,“明天我穿什么衣服?” “离离,衣服你不是试过了吗?”云伯问我。 “我忘了!”现在这几个字,我说的毫无感觉,就像是普通的人忘了什么事一般。 我听到云伯一声无奈的叹息,“离离,你看。” 云伯把衣服捧到我的面前,是一件水蓝色的礼服,十分的漂亮,穿上像美人鱼一般,我又想起来了。 “云伯,明天薄凉结婚是喜庆的日子,我是主婚人,应该穿得喜庆一点,对吧?” “离离,现在现换礼服已经来不及了,”云伯不愧是看着我长大的人,我的心思他总是一眼能看穿。 “云伯,我就要穿红色的礼服,正红色的,就像那株梅花一样红,”我指着窗口外的一株红梅,任性的开口。 云伯看了一眼,再次叹息,不过还是允了我,“好,离离想穿,云伯让人去买。” 云伯走了,我继续看雪,我看了一夜的雪,毫无困意。 天快亮的时候,云伯来了,把我要的正红色的礼服送来,劝我,“离离,你还是睡会吧。” 看着云伯眼底的红血丝,我知道我的任性让他操劳了,我心疼的抱抱他,“云伯,你回去休息一会吧。” “嗯,你也一样,”云伯拍了拍我的头,离开。 我换上了新的礼服,正红色的特别艳丽,露肩的设计,让我性感又漂亮。 我真的好看啊! 比那红梅还要好看百倍! 我突然换礼服是有私心的,今天是薄凉大婚的日子,新娘不是我,所以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站在他的身边,也算是圆了我的新娘梦吧! 薄凉,我的爱人! 今天我会成全你的幸福! 我放下了,因为我知道这样的身躯终是无法给他一个完整的人生。 与其这样,不如让他幸福的跟着另一个人白头偕老。 至于爱他,从此,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不! 还有我们的宝宝! 我是感激薄凉的,感激他成全我,留下了我们的孩子。 笃笃—— 病房的门敲响,我应了一声,进来一个穿着伴郎服的男人,“曲小姐,薄先生让我接您去教堂。” 我怔了怔,看了看外面的天才刚刚亮,“这么早去教堂做什么?” “薄先生说婚礼的流程您还不清楚,要提前走下场,彩排一下!” 这话倒是没错,婚礼流程我全然不知。 “薄凉呢?”我问。 “在教堂等着您了,他说请您尽快,他九点还要去接新娘,彩排的时间有限,”男人回我。 九点之前! 那就是九点之前,他还不属于那个乔蕊,想到这个我低头看向小腹,在心底对我的宝宝说道:“宝宝,我们去见爸爸好不好?” 婚礼之后,我将远赴他乡,来日就算相见,我和他也将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所以,这是我和他最后的时光...... 我看了眼镜中的自己,随着男人离开医院,上了他的车。 第31章:送我去天堂 下了一夜的雪,路特别的滑,可是车速开的并不慢,在车子打了几个滑后,我有些紧张,“不用那么急,开慢一点。” 可是我的话并没有用,车子还是任性的快速前行,而窗外的路明显不是去教堂的方向。 我很熟悉教堂的路,因为我去过好多次,还是和薄凉一起去的。 记得有一次,我在教堂里吻了薄凉,我说我要做他的新娘。 而今天他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 只是此刻,我没有心思回忆这些,我惶恐的看着他们,“你们是谁?你们不是薄凉派来的!” 身侧接我的男人笑了,“曲小姐,我们的确是薄先生派来的,但不是带你去教堂,而是送你去天堂。” 我骇然,本能的就往车的一边去靠,并拉车门,那男人冲我扑了过来,死死的拽着我,眼里露出阴狠来,“曲小姐,实话告诉你吧,薄先生说了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也是你的忌日。” 我摇着头,“不是的,你骗我,薄凉不会的......” 他就算不爱我,可也没有理由害我。 “不信是吧,那你听听薄先生的原话吧,”男人掐着我的手腕,拿出手机打开,尔后我就听到了薄凉的声音传了出来,是录音—— “我薄凉才是薄家的主人,可是她曲离算什么,一个机器的产物,凭什么凌驾我之上?霸占薄家的家业?这么多年,我在她面前被她当奴仆一样使唤,甚至还要陪睡......她还敢怀上我的孩子,这个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原本我想留她一条命,现在是她自己作死,那就别怪我了,只有她死了,我才能成为薄家的主人......” 我全身颤抖,这是薄凉的声音没错,似乎还带着醉意。 原来,他不爱我,是因为恨我! 恨我的存在,抢夺了属于他的光环! 恨不得想让我死! 我突然放弃了挣扎,甚至平静的问身边的人,“他想让我怎么死?” 他还没回答我,我就感觉车子猛的一歪,尔后砰的一声,停下了。 “翻车了!”开车的人说完看向了我,“赶紧按指示把这个女人做了,我们走。” 他说完,我就看到我身侧的男人掏出一把锋利的尖刀,“曲小姐对不起了......” 他话音落下,那刀扎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突的想起薄凉在医院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原来,是这样! 他从没想过让我留下这个孩子! “薄先生说了,你不配生下他的孩子!”男人说着又拧了下刀子,一股吞灭的巨痛让我双眼一瞪,尔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离离,离离......”伴着焦急的呼唤,我睁开眼,就看到了云伯。 “离离,是谁害的你?我带你去医院!”云伯流着泪,一脸的惶恐。 我迷离的看着他,“云伯......现在,现在几点了?” “马上十二点了!” 我记得云伯说薄凉的婚礼是十二点,所以还来得及! “云伯,送我去教堂,”我虚弱道。 “离离,你得去医院,你一直在流血......” “云伯......我,我要为他主持婚礼,”我看着云伯,眼底露出了我的坚定。 云伯看着我,无奈的闭上眼。 教堂的门推开的刹那,我看到了站在礼台上的薄凉,身着白色的新郎服的他犹如从天而降的王子一般,他的身边是穿着洁白婚纱的乔蕊,在看到我的刹那,我见她慌乱的掀开了头纱。 不过,我的眼中没有她,只有薄凉...... 只有我爱着的这个男人! 我迈着虚浮的步子,流着血,向着他一步步走过去—— 第32章:从此云海,再无牵念 是的,我还在流血! 小腹那流血,身下也在流血...... 我知道我的孩子没了! 薄凉他不爱我,所以连最后一丝眷恋也要夺走,不肯给我。 我的眼前开始模糊,眼前闪过与薄凉的那些过往,原本我都忘了的画面,此刻竟然变得清晰。 “曲儿不哭,我给你糖吃!” “谢谢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 “那你是我什么?” “......” “薄凉,你做我男朋友吧,要永远疼我宠我......” ...... 果然是我缠着他,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而那时他便没有给我承诺。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也不是我的爱人,更不是我的丈夫,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是我错了! 我终于站到了他的面前,鲜血蜿蜒了一路,在这白色的长毯上,那一朵朵绽开的血花,如同那夜他在雪中看着的红梅,可是似乎并没有人在意。 我与薄凉的绯闻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也不是什么秘密,今天来的宾客祝福的不多,看热闹绝对不少。 主持人给我递过婚词,可我没有接,看着眼前我倾慕的男人,我缓缓开口道:“薄凉,恭喜你......” 我这句话出口时,我看到他的眸子骤然收缩,似乎并不喜欢我这句话。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我这句恭喜之后,从此我与他云海之别,再无牵念。 “薄凉,过去我的纠缠让你烦乱,是我不对,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了,你放心,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以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 我说完,伸手,云伯把一份文件递给了我,我双手举到了薄凉面前,“这个送你,是我......给你的新婚贺礼!” 这份财产转让书早在我告知父亲放弃薄家继承权的时候便签下了,我想着今天给他的,可没想到他如此等不及..... 他说这是他的! 他说是我霸占了薄家的财产! 那我还给他! 他说不喜欢我纠缠,从此以后我也不会再缠着他...... 我喉头腥咸,可我还是忍着继续道:“薄凉,谢谢你捅了我一刀......不,是两刀,一刀在我的身上,一刀在心上......前一刀你杀了我的孩子,后一刀你要了我的命......往后,我不会再爱你,有生之年,我会忘了你......” 说完,我眼前一黑,往前栽去—— “她在流血!”我听到谁的惊呼。 尔后是云伯的声音,“离离被人从医院带走,在路上被刺伤,她不去医院,坚持过来要为你主持完婚礼。。。。。” “曲儿......” 我又听到了熟悉的呼唤,这声音好熟悉,可在哪里听过? 我努力的去想,可是越想记忆越模糊,最后脑中一片空白...... “离离!” “曲儿!” ...... 我的耳边好吵,我努力睁开眼,就看到很多的人围着我,那些脸一张张的无比陌生,尤其是抱着我的这个男人,一脸的悲怆。 他很是俊美,但于我来说也是全然陌生。 我不知道在哪,我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小腹那好痛。 “曲儿,曲儿......”男人深情低唤着我。 我眨了眨眼,“你,你是谁?” 我这话一出,周遭像是按了静音一般,寂静无比。 我看到男人眼露惶恐,“曲儿,你,你在说什么?” 这时就听到一道我非常熟悉的声音:“薄少,离离一年前患了失忆症,这一年她忘了很多过去,但一直都没有忘了你,不过这次......她似乎把你也忘了......” 说这话的人,我记得,是云伯。 “云伯,你说什么?”男人震骇的问。 “薄少,离离受伤了,我现在要带她去医院,把她给我吧,”云伯说着把我抱起,往外走。 我转头,看着离我越来越远一身白衣且双眼赤红的俊朗男人,问:“云伯,他是谁?” “离离,他叫薄凉......” 第33章:我的报复心 窗外的雪,大片大片的飞舞,模糊了这个世界。 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好像要把这世界给吞没了。 我的小腹那隐隐作痛的厉害,几乎一到这样的天,我的伤口就会疼。 我不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云伯告诉我说是我做了一个小手术,什么手术她没有说,我也没有问,现在的我很懒,似乎对什么都不好奇,不过独对我腰腹上那奇怪的花纹有兴趣。 这花纹很漂亮,只是一道疤痕破坏了它的美感,而且不光如此,这个疤还把上面刻的字给模糊了,好像是两个字,而这道疤就在两个字上,让我看不出这两个字什么。 我正看的认真,想辩认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温柔的低唤,“离儿......” 我转头看到了我的母亲,一个非常漂亮温婉的女人,她叫曲桅染,我是随了母亲的姓,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妈妈,”我叫了她。 “妈妈熬了粥,这个天喝了暖身,我还放了阿胶补气血......”母亲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银耳阿胶粥。 “谢谢妈妈,”闻着粥香,我就感觉到了暖。 “离儿,这是伤口又疼了么?”母亲看到我掀开的衣服,也看到我的手抚着那条伤疤,顿时紧张的问。 我轻点了下头,指着腰腹上带着疤痕的花纹道:“妈妈,你知道我这里刻的是什么字吗?” 母亲的脸色有些僵,片刻后一声轻叹,“离离,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过去的事了?” 我一脸的茫然,脑子里真的一片空白,“妈妈,我忘了。” 我什么都忘了,我只知道醒来后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腰腹上有伤,后来云伯带我来了苏黎世,来找了母亲,其实我连母亲也忘了,是云伯告诉我,这是我的妈妈。 “离离,这世上能让人忘掉的人和事有两种,一种是无关紧要,一种是刻骨铭心,你既然忘了就忘了吧,”母亲的话说的很深奥,而且似乎不愿提起。 可我很是好奇,我又低头看了看,尔后道:“妈妈,左边这个字似乎是薄,是么?” 母亲没答,我又仔细看了看,尔后肯定道:“应该是薄,可是另一个字,我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离儿,”母亲又叫了我,尔后把我的手从小腹上拿开,又为我拉好衣服,“天寒,别看了,容易凉着。” 我轻轻一笑,点头,母亲把粥端着放到我的手里,“离儿,一会云伯要去买东西,你还要需要什么就告诉他。” “嗯,”我点头,好奇的问:“妈妈,今天家里会来很多客人吗?” “没有很多人,也就是弟弟妹妹,还有你墨叔叔的几个朋友,对了你父亲那边也会来人,叫......薄凉,”母亲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一直盯着我,那眼神有些奇怪。 不过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哦了一声,母亲轻叹了一声,手抚着我的头发,“离儿,如果忘了过去能让你快乐起来,那妈妈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想起。” 我得了失忆症,不过现在控制住了,至少我不会再忘了什么,只是以前忘了的人和事已经想不起来了。 母亲与我说了会话走了,我喝了粥,躺在床上刷了会手机便听到楼外有汽车的引擎声,我起身站到窗口,看到外面开进一辆车子,只是还没看到来人,云伯便敲了门。 “离离,云伯去买东西,你要买什么?”云伯进来问我。 我想了想,“云伯,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了!”云伯笑着。 “那云伯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我说着便拉开橱门去找衣服,就看到一套红色的长裙,那颜色似血一般红艳,我的眼睛像是被刺到一般,尔后胸口骤疼...... 这痛感来的太突然,而我本能的就对这衣服生出反感。 我没有穿这身衣服,而是换了一件宽松的白毛衣,下面搭了条黑色的小角裤下楼。 “你怎么穿我的衣服?”一道质问响起。 我抬头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墨央,是母亲的女儿,也是我的妹妹,比我小几个月。 我皱眉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衣服是墨央的吗? 我在这的衣服都是母亲给我置办的! 我刚要解释,就听到母亲道:“央儿你乱说什么,这是妈妈给姐姐添置的,你们姐妹俩每人一套。” 母亲话音刚落,就听墨央道:“妈,为什么要买一样的衣服?我可不喜欢撞衫。” 墨央说这话时看向我,“曲离,我很喜欢这套衣服,你回去换掉,以后不许再穿。” 这语气好不霸道,不愧是墨家的大小姐! 母亲紧张的看了我一眼,就要呵斥墨央,我却先她一步的出了声,问向墨央:“我为什么要换掉?你不想撞衫,那你以后就不要穿好了。” 我的回怼让她从沙发上腾的坐起来,“曲离,你搞搞清楚,这是我的家!” 她的意思很明显,我是个外人! 没错,这是我母亲的家,我是母亲的女儿,可是这里的男主人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他是我母亲的第二任丈夫。 我会在这里是因为母亲! “墨央,你闭嘴!”母亲生气了,呵向她。 我看着动怒的母亲,走过去安抚轻揽了下她的肩膀,走到了墨央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墨央,我会在这里是因为我的母亲在这,如果只是你的家,你就是磕头求我,我都不会来。” 我的话让她脸色难看! 我曲离从不寄人篱下,也从不受别人之气,哪怕是我的妹妹也一样不能对我那样。 说完,我转身,挽住了云伯的手,“我们走吧!” 云伯没动,眼睛盯着某处,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门口,只见那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男人身着黑色的过膝大衣,里面是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面容俊脸,表情沉稳,目光如一谭古泉,透着一股子不见底的幽深,而他正直直的看着我。 这人......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我想不起来了,就在我打量着这个男人的时候,云伯恭敬的出声:“薄少!” 母亲听到这一声也走了过来,“薄凉,你来了!” “薄哥哥,”躺在沙发上正跟我怄气的墨央,也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扑向了他。 而他只是看着我,好像他眼中的世界只有我。 我眨了眨眼,礼节性的冲着他微点了头,又看向云伯,“云伯,走啦。” 我拉着云伯往外走,在经过他身边时,忽的听到他声音低沉道:“曲离,好久不见!” 我怔住,看着他,“我们见过?” 薄凉的神色瞬间黯然,而我并没有理会,抬腿拉着云伯离开。 走了几步,我抬手揉了下胸口,刚才听到母亲叫他薄凉的时候,我竟有一瞬间胸口发紧。 薄凉! 我轻轻在心底重复这个名字...... “云伯,我想回自己的家!”车上,我对云伯开口。 刚才墨央的话伤害到了我,这里再好终不是我的家。 “那离离想回哪个家?薄家还是曲家?”云伯问我。 对于我在国内有两个家的事,我是知晓的,是前些日子云伯告诉我的。 我想了想,那两个家对于我都是陌生的,于是道:“云伯,我想有个自己的家。” “离离,你不缺住处,只是家......”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而我被窗外空地上一个大雪人吸引,没有听清他后面说什么。 “云伯,停下!”我叫了一声。 云伯停下车,我下车跑向了那个大雪人,好大啊,跟我一样高,乌黑的眼睛,红红的鼻子,脖子上还系着一条咖色的围巾。 “云伯,这个好漂亮!”我欢喜无比。 云伯站在一边,“离离要拍照吗?” “要,要!”我连连点头。 我跟雪人拍了好多照,最后我去抱他的时候,发现雪人身上还刻了字,是英文字母,我辨了辨,看到上面是:lili。 丽丽? 离离? 我拼了拼,尔后笑了,“云伯,这里好像是我的名字。” 我笑的开心,如个孩子,云伯神情却有僵,催促我道:“离离天不早了,我们要快去快回。” 我心情愉悦,亲了一口雪人,让云伯拍下最后一张照片离开。 我跟云伯一起采购了生活用品,我给买母亲选了件礼物,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是一套围巾和帽子,之后我又去了女装区。 我要给自己买衣服换上,身上这套与墨央的同款我不想穿了。 我选了套紧身的毛衫和小脚裤进了试衣间,可我刚脱掉衣服准备换的时候,突的有人进来,而且还是个男人,我正要尖叫,男人的大手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 顿时,我惊恐的挣扎,这时男人在我耳侧低低道:“救我!” 我怔住,这时就感觉男人紧贴着我的地方温热热的,我本能的摸去,再抬手就看到指尖通红...... 是血! 这个男人受伤了! 我刚想到这里,外面就响起了嘈乱的脚步和店员惊恐的尖叫,这时他松了捂着我的手,一下子躲到了我的身后。 大概是因为他这么一个寻求庇护的动作,让我瞬间不再害怕,我没有叫,在更衣室门推开的瞬间,我推倒这个男人,拽下我挂着的大衣盖住了他。 “啊——”在两个黑衣男人闯进更衣室时,我拿过衣服护住自己,并发出惊恐的尖叫。 “搜!”下一秒,两个黑衣男人出声。 我瞪大眼睛,更感觉这个玩完的时候,就听云伯清冷的声音响在了门口,“墨太太的女儿,你们也敢动?” 闻声,两个黑衣男人顿住,他们看了我一眼,尔后转头看向云伯,片刻后我听他们说了句‘对不起’便转身离开。 更衣室的门关上的刹那,我长吁了口气,听到外面没有动静才转头,只见男人已经拉开了我盖在他身上的大衣,这一刻,我才看清男人的样子,却是呆住—— 这男人太惊艳,我不知道如何形容他,俊冷的带着一股不染凡尘的风骨......“你是墨央?”男人声音低沉,又有些虚弱的问我。 我才不是那个丫头! 只是我懒得解释,而是对他冷呵道:“还不出去!” 男人看着我的眸光深了深,抬腿往外走,不过在开门之前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小姑娘的恩情我记下了。” 说完,他拉开门离开,我身子一软跌坐在更衣椅上,身子的抖的厉害,这才感觉害怕。 “离离,你没事吧?”我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云伯过来问我。 我嚅动着嘴,后怕的说不出话来,云伯上下打量了我一通,大概见我没事也没有多问,只道:“天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想到刚才云伯救命的一句话,我好奇问道:“云伯,我母亲很厉害吗?” 刚才的两个黑衣人一看就不简单,可是云伯只是提了墨太太三个字,那两人便不敢再放肆。 “是小姐的老公厉害,”云伯一直称我母亲为小姐。 我没再说话,云伯看着我又问:“离离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只要是我说过的话,云伯就特别上心,似乎我就是他的世界中心,他一生都为我而活一般。 是的,云伯没有结婚,更无子女,在我有记忆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对于我来说,他比父亲母亲更亲。 我回神,“母亲寿宴结束,就这两天吧。” 我已经遭人嫌弃,便没必要再留在这里。 而且,我在这里总感觉空落落的,好像心底少了些什么。 回到家的时候,我那颗心还扑通跳的不宁,云伯跟其他人一起往别墅里搬东西,我则提着给母亲准备的礼物进了别墅匆匆上了楼。 我现在只想冲个澡...... 可是进了房间,我便感觉不对,我的大床上扔着不属于我的东西,好像是男人的衣裤。 在这个家里,哪个男人会进我的房间? 我打量着这些不属于我的衣物,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 伸手,我拎起衬衣打量,却嗅到一股子熟悉的气息,熟悉到让我的心又痉挛的一缩,这感觉陌生又熟悉,我连忙丢掉。 而这时看到浴室的灯是亮着的,里面还有水流的声音。 我抬腿走了过去,不知是不是被吓的脑子还不清醒,我直接推开了浴室的门,尔后就看到薄薄的白雾中,男人挺拔的站在水流下...... 而男人也抬头看向了我,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出现,也没有丝毫尴尬,只是我的专注似乎并不在他的脸上,而是他那修长而有力的身体,人鱼线...... “看够了吗?看够了出去!”他出声,声音清冷。 我打了个寒颤,回神,脸颊烫红,尔后砰的关了房门,心跳的厉害。 这心跳与先前害怕的心跳不一样,是我许久不曾有过的。 而浴室里的男人是薄凉! 母亲这幢别墅有十多个房间,而且有专门的客房,可他为什么在我房间?又在我的浴室洗澡? 他走错房间了? 这不可能,因为我的房间是母亲给我布置的,完全小女儿般的装扮,他一个大男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那他为什么来我的房间? 我正思索着,身后浴室的门拉开,他裹着浴巾出来,上身还挂着水珠,一颗一颗的,特别性感诱人,我瞬间想到刚才他一丝不着的身子...... 我下意识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脸颊发烫,但还是气势十足的问:“你为什么来我的房间洗澡?” “我不喜欢其他房间!”他的回答让我拧眉,他的意思是喜欢我的房间? 我刚要再问什么,就听他又低沉道:“你知道的,我有洁癖。” 洁癖? 我知道? 这话很有深意,可不知为何,我竟一点不想探究,而是对他淡淡道:“薄先生,我也有洁癖,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请你出去!” 我话音落下,他忽的向我欺近,他本能的后退,结果身后是墙壁,我退无可退,他伸出手臂,用传说壁咚的方式将我困在的墙壁与他的手臂之间—— 他看着我,还滴着水的头发凌乱无型,透着狂野,一双被水洗过的眸子,格外的黑亮,我的心跳在他的注视下,就这样不受控制的一点点变快。 “曲儿,我于你是别人?”他淡淡出声,低低的声线,格外魅惑人心。 我的喉头滚了滚,竟有些发胀,一时说不出话来。 “曲儿,你还是气我怨我,对么?”他的声音骤然间变得悲伤,连同他整个人似乎都是哀凄的。我更是从他的眼神里,仅仅是眼神里,就能感觉到他的歉疚,他的痛楚,他的爱怜,似乎都交织在他那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里。 瞬间,我的心底升起一股浓烈的酸痛,痛的让我一时无法呼吸。 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伸手就去推他,却被他给扯住,我不悦的拧眉看着他,“薄先生你一个大男人进我的房间洗澡,又跟我说些莫明其妙的话,现在又拉拉扯扯,这是几个意思?”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曲儿......” “别这样叫我,我们不熟,”我说着指了指他扯着我的手,“还有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 大概是我的态度太冷离,他松开了我,而他的黑眸中有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在涌动,我看着心里胀的慌。 “麻烦穿上你的衣服离开!”我抬腿欲走。 “曲离,我这次过来是接你回去的!” 他没有再叫我曲儿,因为我刚才提醒了他。 他倒是听话! “回去?”我淡淡的问他。 “嗯,回你的家!” 我眉头微拧看着他,“这儿不是你的家,你是薄家的大小姐,没必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他的话让我想到刚才他进门时,墨央对我说的话,看来他全都听见了。 所以,他说接我回家,是可怜我? 莫明的,我竟有些被羞到的难堪。 似乎,我极不愿被他看到我这样的一面。 “我并不止一个薄家可回,”我有些负气的回了他。 他是薄家的人,母亲告诉了我! “你父亲他很想你,”薄凉又说。 我的父亲? 我脑中一片模糊,想不清他的样子,这时就听他悲伤的问,“曲离,你不会连你的父亲都忘了吧?” 是的,我忘了! “母亲说了,能忘的都不是重要的,”我把这话说给了他。 我话音落下,就看到薄凉的眸子剧烈收缩了两下,似乎被刺到一般。 他没再开口,我抬腿离开,来到了外面。 雪已经停了,温度也低到了极点,入骨的寒意让我意识到我没有穿外衣,这时一件厚暖的披风落到我的肩上,转头我看到了云伯,“离离,天冷。” “云伯,我以前认识薄凉吗?”我问。 云伯迟疑了两秒,“认识。” “我和他之间发生什么吗?”我又问。 “离离......”云伯叫了我一声,问:“他找你了?” “云伯,回答我!” “离离以前很爱他,”云伯的回答,哪怕只是这么一句话,便让我胸口再次闷胀不已。 其实在听到云伯的答案之前,我已经有了感觉,薄凉给我的感觉太不正常,虽然我忘了一些人和事,但是我的心还是记着一些的,比如痛感。 我爱那个男人! 可是我现在完全忘了他!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又问:“那后来呢?不爱了?” 云伯还没回答,就听到保姆来叫了我们,说是晚宴要开始了。 可我想知道答案,特别想知道,我看着云伯,他明了的回了我一句:“后来,他结婚了!” 我的心又猛的一疼! 我懂了! 我爱他,可是他不爱我! 所以,我忘了他! 我没有再多问,尔是挽起云伯的胳膊,“云伯,我们去吃饭。” 进了客厅,我就听到了墨央的笑声,格外的清脆,透着幸福,欢愉和天真,这是被幸福宠着的人才会有的欢乐,而这样笑声是我从来没有过的。 我有两个家,不,确切说是三个,两个母亲一个父亲,可是我从未享受过真正的父爱母爱,他们对我的爱远不及云伯给我的多。 可云伯终不是我的亲人! 而我似乎并不快乐,哪怕笑,也是浅笑,好像在我的内心深处埋着一股巨大的悲伤暗流。 “薄凉哥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啊,那个人还真是傻......”墨央一双会笑的眼睛黏在薄凉脸上,一眼就让人看得出她对这个男人的爱慕。 墨央喜欢薄凉! 这个男人单单是皮囊便有让人喜欢的资本,而云伯说我爱他,那我也是因为他的外表才爱他的吗? 我感觉应该不是,我不会那么肤浅。 而我能感觉得到,这个男人绝对不止只拥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他身上由内向发散发着一种矜贵傲气,如同王一般。 不过我现在真的不记得了他,哪怕他的名字,会让我胸口发闷。 一个能让我忘了我的,便于我来说是无足轻重的人。 我收回视线,走向了母亲身边,她已经换了正式的着装,一件偏中式的墨绿色旗袍长衫,颈间带着一串上好的珍珠项链,头发绾起,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又精致,而且她特别漂亮。 “妈妈,生日快乐,”我过去轻抱了她。 “谢谢离儿的礼物,妈妈很喜欢,”母亲也回抱着我,又道:“央儿我已经批评她了,离儿不要往心里去。” 母亲还记着离央刺激我的话,其实母亲对我一直很小心翼翼,这样的我和她不像是母女,更像是亲人。 而她与墨央才是母女间该有的相处方式,高兴时又搂又抱,不高兴也能吼凶。 “她是妹妹,我不会计较,”我回了母亲。 “离儿也就比她大几个月而已,可是却比她懂事,她要是像你一样听话,我就也没有心事了,”母亲说完,亲昵的我为理着头发。 我与墨央是姐妹,但我只比她大几个月,这似乎听起来很不合理。 因为我并非母亲所生,我是代孕生产的,我与母亲实际上只是基因上的母女关系。 “司家的人马上就到了,到了就开席,如果离儿饿了,我让厨房可以先给你弄点吃的,”母亲对我说。 “司家?”我喃喃的重复。 母亲笑着,“你忘了,司家是你未来的婆家,你与司家的司澈有婚约,他们一家过来,除了是来给我庆生,还有一件事就是想让你和司澈早日完婚。” 完婚? 我怔住! “曲离,你要结婚了?恭喜啊!”墨央的声音响起,而且声音很大。 顿时,客厅里的人都看向了我,也包括薄凉。 坐在沙发那的他脸色沉着,一双黑眸更是直盯着我,那一刹那,我仿若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警告,似乎在说:你敢嫁试试? 而我不知为何,在看到他这个眼神时,突的就生出了一种抗逆来,于是笑着对母亲回道:“好啊,那样我就可以有自己的家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对家的渴望。 我想有个家,有爱我的父母,有呵护我照顾我的兄弟姐妹,可是我没有。 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一个人,按理说我早就习惯了,不应该产生这种恋家情绪的,可现在我有了这个念头,我想是因为这些日子母亲这个家给了我太多的诱惑。 我再次意识到我不可以贪恋了,因为这终究不是我的。 一个人去要自己不属于自己的,那注定便是受伤。 薄凉,便是最好的例子。 我虽然不记得他了,可云伯已经告诉我,我爱他,而他不爱我。 我对他的心痛,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我该离开这里了! 我说完这话没多久,司家的人便来了,一对举止打扮得体的中年夫妇,身边是提着礼品看起来十分阳光俊帅的男人。 “离儿,那便是司澈一家,他的父母还有他,”母亲看到他们近来,拉着我去迎接,并暗暗给我提醒。 我得病的事是瞒着他们的,大概母亲担忧他们会嫌弃我有病这事。 不过,我却觉得有必要告知他们,如果嫌弃我,大可以退了这门婚事。 我曲离是有病之身,可这并不能成为任何人看不起我的理由。 “你们一路辛苦了!”母亲热情的与他们握手,尔后碰了我一下,我也恭敬的问了好。 “小蛐蛐,来抱抱!”司澈手中的礼品被云伯的接走后,便冲着我张开手臂,热情无比。 我跟他很熟? 这个问号在我脑中闪过! 我对陌生人本能的排斥感让我想拒绝,可是却在瞥见薄凉看着我那晦暗不明的眼神时,我主动走到了司澈面前,真的与他做了个拥抱。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因为我要让薄凉不舒服! 云伯说他不爱我! 可是他自出现以后在我面前的种种,又让我感觉得到他是在乎我的。 不爱我,却又在乎我? 我不知道这什么情绪,但我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 谁伤害我,我便要双倍还回去! 果然,我被司澈抱在怀里的刹那,我越过司澈的肩头看到薄凉面色又冷沉了几分。 “你看这小俩口多亲密,亲家,我们可是迫不及待的想娶曲离过门了,”司母这时说话。 我刚才已经给了母亲答案,她笑着,“离儿没有意见,只要他父亲那边不反对,日子你们订下便好。” 我的婚事就这样定了? 我感觉这像是在开玩笑! “小蛐蛐,你马上就是我老婆了,”司澈很是得意,甚至不顾这么多人在,直接抱着我转起了圈。 我被转的头晕,而晕眩刹那,我眼前忽的闪过我一身是血的画面...... 而这个画面让我的心猛的一疼,我推开了司澈,脸色不太好。 “小蛐蛐,你怎么了?”司澈察觉到我的异样。 我正要说什么,就看到薄凉迈腿朝着我这边过来,不知为何,此刻我竟对他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惧意,我就要离开,就见薄凉过来,一把扯开司澈拉着我的手,“她不喜欢陌生人碰她。” 这话是我刚才在房间给他说的。 只是没想到此刻他竟用来阻止司澈与我的亲密。 不过司澈似乎并不以为然,而是笑着再次拉住我,“薄先生,曲离马上就是我媳妇了,我于他是陌生人?” 我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拉扯着,而且我能感觉到他们拉着我的力道,谁都没有松手的意思,而薄凉也冷冷的回道:“至少现在她还不是。” 我看着他们,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而今天是母亲的寿宴,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因我生出什么事来,于是出声道:“你们都松手,我饿了要去吃东西。” 这话很有效,他们同时收了手,而母亲也让云伯招呼着大家入了座。 母亲坐在自己的老公墨擎身边,他是一个很寡言的男人,我几乎听不到他说话,只有面对母亲的时候,才会说几句,脸上带着正常人该有的柔和。 墨央坐在了薄凉身边,而我选择坐在他对面,只是想离他这个人远一些,可坐下时才发觉自己这位置选的找虐,几乎一抬眼就看到他。 司澈自然是坐在我的身边,而且还故意拉了下椅子,离我很近,好似是故意挑衅薄凉一般。 似乎,司澈对薄凉有一股很强的敌意! 难道,之前司澈便知道些什么? 我暗暗思忖,垂着眸,兀自吃着自己东西。 一张大桌坐了二十几个人,大家纷纷给母亲送上祝福,母亲一直笑着,脸上的幸福掩饰不住。 她这个年龄,夫爱子孝,家人亲和,是最大的幸福。 “来媳妇儿,我记得你最爱吃红烧鱼,你尝一下这个!” “媳妇,这是北海道的生鱼片,味道特别鲜,你吃一口!” ...... 司澈不停的给我夹菜,一口一个媳妇儿的叫着我,引得众人都说我们结婚了一定会无比甜蜜幸福。 我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我完全当这是过家家! 我哪怕忘了过去,但我的心还是鲜活的,我知道我想要的爱情是什么,而司澈,我对他无感,所以这份婚姻我不会接受,哪怕这是父母为我定下的! 薄凉一直看着我,隔着偌大的餐桌,他那幽深复杂又压抑隐忍的眼神,穿透了空间的距离,像是一下子能射进我的心脏。 哪怕我不看他,也能感觉得到。 起初我装作不在意,甚至违心的接受着司澈的热情,可是,可是...... 我渐渐的承受不住了! 而且我发觉自己很无聊,薄凉,他一个不爱我的人,也是一个我忘了的人,我为什么要违心作戏给他看? 于是,我找了个理由提前离席,而司澈紧跟着我来到了外面,没等我说什么,他便一收先前的嬉笑问我:“曲离,你到现在还对他不死心?” “他?”我有些迷惘的问。 “薄凉!” 听到这个名字,我震愕看着他,难道他也知道我曾经爱过薄凉的事? “曲离,你在他婚礼上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司澈很一本正经的问我。 我突的胸口发紧,“我,我说了什么?” 听到我的话,司澈一脸的懵逼,于是我实话实说道:“我得了失忆症,我忘了很多事!” 这次换司澈震惊,片刻之后他喃喃道:“你也忘了薄凉?” “是!”我点头,声音骤然悲伤无比,“我忘了与他的过往,只是......没忘了心痛。” 是的! 薄凉这个名字,这个人我虽然完全没有印象,可是却让我的心真真实实的痛着,像是什么在一下一下拉扯,不得安宁。 “司澈,我想知道我在婚礼上对他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我凄凉的问他。 司澈怔了怔,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你自己看吧!” ——薄凉,恭喜你...... ——薄凉,过去我的纠缠让你烦乱,是我不对,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了,你放心,你的一切我都会还给你,以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 ——这个送你,是我......给你的新婚贺礼! ...... 我只看到这里,便看不下去,胸口那骤然翻滚起的痛感,让我全身颤抖,司澈见状连忙扶住我,并关掉了视频,无比紧张:“曲离,你没事吧?” 我闭着眼,脑中一片混乱...... “我曾经就那么爱他吗?”我嚅嚅的问。 司澈点头,“是,你一直爱他,你给我说过,从你十几岁的时候,甚至是更早,你就爱上他了。” 我喉头哽涩的不行,胸口那像是有股强大的气流,仿似要撑爆我一般,我狠狠的揪着胸口的衣服,仿似要将那不该有的酸楚悲痛给扯碎。 “那他呢?他也爱我吗?”我问了个很傻的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云伯已经告诉过我答案了,而刚才的视频拍的就是在他的婚礼上,他要是爱我,怎么会另娶他人? 司澈沉默,而我笑了,很苦的笑,“他不爱我,所以我才忘了他,对吧?” “曲离,你真忘了他吗?”司澈问我。 我睁开眼,迷蒙的看着他,“司澈,为什么这么问?” 同时我心底的声音在叫嚣道:我就是忘了他啊,我真的不记得他了。 “曲离,你刚才的种种反应都在告诉我一个答案,你并未真的忘了他,你只是将他故意隐藏起来,而且......”司澈换了口呼吸,“而且你还爱他。” 原来我刚才的小心思,司澈全都清楚,那他一直在配合我演戏? 想到这个,我愈发觉得自己可笑,甚至是可悲。 “你闭嘴!”我恼羞的呵向他,“我不会爱一个不爱我的人!” 司澈看着我,如同月光般清明的眸子,仿佛能看进我的心底,锐利的看穿我心头所有的脆弱,我受不了这样的赤裸的目光,正要避开,就听他低低道:“曲离,嫁给我吧!” 我怔住,完全没想到他明知道我的过去,明知道我深爱着另一个人,还会对我说出这句话来。 短暂的失怔后,我凌厉的问他,“你这是在可怜我?” “不是,我喜欢你......曲离,你喜欢薄凉多久,我便喜欢了你多久了,”司澈突然的表白让我茫然不知所措。 我呆怔怔的,但我内心深处没有丝毫涟漪,这感觉让我清楚,我对他无感。 “司澈,”我叫了他,并从他怀里离开,“我拒绝。” 他并不意外,只是清冷的眸子迅速闪过一抹落寞,尔后笑着问我:“理由呢?难道你还打算再缠着那个人?” 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薄凉! 我冷笑,“我没有那么贱!”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我不可能让你爱,但我不会让你痛,”司澈似在给我承诺。 我摇了下头,“这对你不公平!我不会那么残忍......司澈,虽然我也忘了你,忘了我们过去是如何相处的,可我能感觉得到你是我很信任的一个人,所以我们以后还是做朋友,至于婚事就算了吧。” 司澈露出一抹嘲弄的浅笑,尔后叹了口气,“原本以为经过他的婚礼之后,我会有机会,现在看来还是凉凉啊!” 他的落寞,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司澈,抱歉,爱不将就,这是我对爱的态度。” “那你的意思是这一生非薄凉不可?哪怕他不爱你?”司澈反问的犀利。 我非他不可吗? 我不知道,不过现在至少我不是那种感觉。 “司澈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如果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我宁愿一生无爱,也不愿随便找个人了却一生!” 更何况得了我这种病的人,一生是个很奢侈的词。 我这个病除了会忘记很多的人和事,还会身体机能衰退,生命也活不了长久。 我现在虽然被控制住了病情,但并不代表就康复了,我对自己是清楚的。 所以,我这样的一个人,谈爱太奢侈! “巧了,你这想法跟我一样,”突的,司澈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听到他这话,我有些头痛,“司澈......” “小蛐蛐,以后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你爱你的,我爱我的,我愿意做你身后的那个人,也就是备胎,如果哪天你累了,不想再追爱了,一回头就能看到我,”司澈说这话时,眼眸一直在颤。 我能感觉到他的激动,但也让我看到了他对我那份痴爱的坚定。 “司澈......” “小蛐蛐,别拒绝,被自己爱的人一再拒绝很残忍的,你应该懂得,”司澈露出卑微的疼痛来。 而他一句‘我应该懂得’让我再也说不出残忍的话来,只能抬腿踢了他一脚,“你怎么这么傻!” “你也一样,我们是两个大傻子,为爱痴傻,”说着他搂过我的肩膀,问我,“要跟我回海城吗?” “嗯?为什么跟你回去?”我问。 “你答应过我的啊,你答应过我,来年春天去海城看梧桐花,海城马上就是春天了,梧桐花就要开了,满城的花香,闻着就让人沉醉......” 司澈闭着眼,给我描绘着一副极美的画卷,我看着他,能感觉到他故作轻松下的脆弱。 我的拒绝终是伤到了他,可我并不后悔。 虽然现在他还很执拗,但他终有一天会醒悟,会放下执念。 如同我一般,将那个人忘了。 可是,可是忘了又如何? 心,还是会痛! 突的,我在想我到底爱那个人多深呢?不然怎么能忘了以后还会有痛感? 或许,我并未真的忘了他那个人! 或许如司澈所说,我只是将那个人在心底深深的隐藏了起来而已。 可真的是这样吗? 我轻叹了一口气,而后拍了拍司澈的肩膀,“回屋吧。” 说着,我转身,尔后就看到站在我不远处的薄凉,他正在抽着烟,烟雾之中,他的眼睛一看着我,在暗沉的夜色中,那如同雪光般清亮的眼神,氤氲着兽性的暗芒,让我的心尖儿猛的发颤—— 第34章:各凭本事争男人 这样的薄凉像是一头捕捉猎物的豹子,而我仿似就是他的猎物! 不过,他并不爱我啊! 他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是何意? 我正准备的拉着司澈离开,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尔后司澈对我抱歉道:“对不起小蛐蛐,我先接个电话。” 呵—— 这个电话响的还真是时候! 司澈没有转身,所以并未察觉到薄凉的存在,而他刚走远,我就看到不远处的薄凉将手中的烟节丢到地上,尔后抬腿,黑色的皮鞋碾过还带着星火的烟头。 那一刹那,我仿若听到心尖吡的一声什么熄灭的声音,神经一颤。 他向着我走了过来,此刻我知道自己该抬腿避开,可不知为何,我的腿像是被粘在了原地,怎么也动不了。 薄凉站在了我的面前,他没有穿外套,只有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中,这衣着让人看着就感觉冷,可他似乎并无冷意,黑眸定定的看着我。 不说话,却是夺的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让人有些呼吸不过来。 “你记得他?”他终于出声,声音凉凉的。 这个是指司澈,我想到刚才司澈进门时,我对他的热情,看来是薄凉误会了。 看着他眼底的暗沉,我点了头,“嗯,我的未婚夫,我当然记得。” “那你是真的忘了我,还是故意气我?”他又问我。 这让我想到他在我房间洗澡后问我还气他怨他的话,似乎他很执着于这个。 我淡淡一笑,反问,“你值得我记得吗?” 我话音落下,就看到他冷漠的目管出现一丝裂纹,“曲离,你现在倒是尖锐的有个性了。” 说的好像以前我没个性似的,或许吧,如果我曾经真的卑微的爱着他,或许是没有个性的。 人在爱的人面前,总会不自觉的卑微。 “他不适合你,你们不可以在一起,”我失怔的空档,又听到他说了句让我怄火的话。 他说的不可以! 三个字,很是强势! 我拧眉,“薄凉,你是我的谁?凭什么说这句话?” “我不是你的谁,”他回了我,十分的冷凉。 这让我想到司澈给我看的视频,我说的那些话,我说是我一直缠着他...... “既然这样,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干涉我?”我因怒意,声音高了一些。 他看着我并没有回答,而是淡淡道:“曲离,收拾一下,一会跟我回家。” 我直接哼了一声,根本不打算理他,可是我刚一动,他便握住了我的手腕,顿时一股沁凉顺着肌肤直达我的心尖,“薄先生,你这是何意?” “曲离,我从不食言,懂么?”几个字,透着坚定,警告,似乎还有威胁。 他的意思是说带我回家,就一定能带我回去? 我真想问他是哪来的自信? 我不回去,难道他还能绑了我不成? 我与他对峙着,这时忽的就看到一道身影跑了过来,“薄哥哥......” 墨央追了出来,她对这个男人倒是上心,几乎寸步不离。 不过他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并没有回应,仍旧看着我,提醒:“一会收拾东西。”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一会要跟我的未婚夫去看梧桐花,”说着我甩他的手,结果他更加用力,捏我的手腕发痛。 我火了,在甩了几下甩不开后,张嘴咬在他的手背上。 我有多恼便有多用力,而他丝毫没有要抽开的意思,直到墨央过来吼我,“曲离你发什么疯?你放开薄哥哥......” 我嘴里隐约有了血腥的味道,我才松了口,就见墨央已经心疼的拉起薄凉的手,上面有我清晰的牙痕。 “薄哥哥都出血了,我给你去上药,”墨央心疼无比。 下一秒,薄凉却把手抽开,抬腿转身—— “薄哥哥......” “别跟着我!” 墨央要追他的步子生生被呵住,尔后满眼愤恨的瞪着我,“曲离,你就是个疯子!” 我懒得理她,抬腿也要走,却被她给拦住,跋扈而强势道:“曲离,你不许跟我争薄凉!” 看着她这样,我冷冷一笑,这都是怎么了,薄凉说我不可以跟司澈在一起,现在墨央又不许我跟她争薄凉。 怎么着,在他们眼里我就是可以任他们揉圆捏扁的人? “如果我非要呢?”我厉声反问了墨央。 她一怔,尔后笑了,“曲离,你好像忘了薄凉不要你这事吧?那我不介意告诉你,曾经你跪着求他要你,他都不要......” 墨央这话让我神经一紧,我求着薄凉要我? 我有这么卑微? 还有,我爱薄凉这事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我失怔的空档,墨央又道:“曲离,别自不量力了,薄凉不喜欢你,就不要再死缠烂打了,给曲姓的人留点脸,成吗?” 墨央的话无比的刻薄,而我也听出了她话里的另一层含义,她对我随我们的母亲曲姓有意见。 虽然我知道她的话不可信,可我的心还是被她的话搅乱,因为她说那句我跪着求过薄凉...... 如果真是那样,我就爱的太卑微了,卑微到此刻让我觉得羞愧。 可如果不是真的,为什么墨央这话却让我的心是痛的? 难道我真的求过他? 不过我心底再难受,也不会让曲离看出来,我冲着她反问道:“既然这样,你又何必担心呢?” 她神情一僵,我瞬间了然,她只是故意刺激我。 我凌厉的看着她,“墨央收起你那搬弄是非的小心思,想要男人,得各凭本事,还有......少在这嚼舌根,胡说八道!” 说完,我抬腿离开,一进大厅就看到母亲从楼上下来,神色有些不好。 “离儿,我去你房里找你了,”母亲拉过我。 “妈妈,有事么?” “刚才我接到了国内的电话,你,你父亲他突然病重,你得马上回去!”母亲的话让我抬头就看向坐在沙发那的薄凉。 只见他正与墨擎聊着什么,神色淡淡的,而修长的手指正轻抚着被我咬过的手背...... ——曲离,收拾一下,一会跟我回家。 我蓦地响起刚才他对我说的话...... 会这么巧? 他要我跟他回去,现在我父亲就病重需要我回去,我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于是出声拒绝,“妈妈,我不想回去。” 我的回复让母亲眼中露出一抹为难,看着她这样,我忽的有些心疼,于是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妈妈,您生气了?” “离儿,你父亲他很爱你的,这些日子他每天都有打电话过来问你,说是等你好些想接你回去,”母亲轻轻叹息,“他这一生很不容易,你就是他的的全部,知道吗?” 大概是我忘了的原因,我完全没有印象,不过突然好奇了,“妈妈,您为什么没有跟我父亲在一起?” 听到我的话,她轻叹了一声,目光看向与薄凉对面而坐的墨擎,眼中充满了柔光,这一刹那,我好似懂了,母亲爱墨擎,并不爱父亲。 “妈妈是因为不爱我父亲对吗?”我轻问。 “离儿,我爱过你的父亲,曾经很爱很爱,我追逐了他十多年,我嫁给他,做了他的妻子,我甚至不惜用整个曲家来换他爱我,可他都不爱,”母亲大概是想到了过往,身子有些抖。 此刻,我能感觉到她曾经的那份刻骨与爱而不得的难过,我轻抱住她,“妈妈......” “后来我醒悟,与他分开,遇到了你墨叔叔,他宠我爱我,重新唤回我爱的本能,”母亲说的眸光颤动。 “那妈妈后悔爱过我父亲吗?”我问。 她摇头,“不后悔,如果没有与你父亲的那些过往,我也不会珍惜你墨叔叔的爱,离儿......爱从来没有对错,错的只是你爱他的时候,他恰好不爱你罢了。” 我咬了咬唇,目光落在薄凉的侧脸上,“我爱过薄凉,很爱很爱对吗?” 母亲看向我,颇有些震惊,“你都知道了?” 我苦涩一笑,“而他并不爱我。” “离儿......” “妈妈,我不想再与他纠缠了,不管过去爱与不爱,我忘了就忘了,”我这话是说给母亲听,又像是说给我自己听。 母亲紧拉着我的手,“离儿,爱要随心,不要勉强自己。” 我没想到母亲会如此回我,我还以为她会认同我的话,不过她能说出这话来,因为她经历过。 我因为母亲的话,终还是同意回去探望父亲,至于薄凉,我已经有了主意,不管过去我怎么爱他,那都是过去了,现在我绝不再卑微的纠缠。 母亲帮我收拾了一些行李,还嘱咐了我一大堆话,并说等着我回来,但我知道这一趟离开,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这里不是我的家! 不过这样的话我没有告诉母亲,我不想她难过,但哪怕这样,母亲还是红了眼眶,也让我心里酸胀的要命。 母亲待我是真心的,她是真的爱我,只是她之外的人容不得我。 我下楼的时候,薄凉已经穿上了他的黑色大衣,手里只拿着一个黑色的皮包,站在偌大的客厅那么一群不凡的人中间,却也是一眼夺目。 而墨央正可怜巴巴的拉着他,一副难分难舍的样子。 薄凉却是看着我,看着我手中的行李箱,那眼神透着操控一切的胜利感,这让我愈发觉得父亲病重是个阴谋。 不过明知道是阴谋,我还得往里钻! 那是我的父亲,给了我生命的人,我不能不管不问。 “小蛐蛐,你这就收拾好行李了,真是太乖了,”司澈从外面进来,看到我的行李箱无比的惊喜。 他这是才打完电话吗? 如果是,那这个电话打的够久的! 他说着跑过来,拉过了我的行李箱,也拽着我到他的父母面前,“爸妈,你看我媳妇儿多离不开我,现在就要跟我回家,你们赶紧订日子,我要娶她过门。” 我已经与他说的很清了,可现在他还这样说,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刺激薄凉。 他这样很幼稚,而且完全没必要这样,我对薄凉已经无感。 “那真是太好了,看来我们司家好事将近了,”司澈的父母很是欢欣,想到这只是司澈骗他们的话,我忽的有些自责。 “伯父伯母你们不要听司澈乱说,我现在是要回国内看我父亲,”我只说到这里,至于我已经与司澈退婚的事现在说出来会让他们很没面子,我不能说,但我想司澈会给他们说的。 “这个是应该的,我们和司澈等年后也会去拜会你的父亲,”司母回应我。 “是啊,是去提亲,小蛐蛐你要美美的等着我去娶你,”他这是戏精上身吗,还演上瘾了。 而这次没等我开口,薄凉已经过来,“曲儿,我们该走了!” 他又叫了我曲儿,似乎忘了我的警告。 说完,他一手拉起我的行李箱,一手牵着我的手,而且是十指相扣的那种,带着我离开,甚至都没跟周围的人打声招呼。 “路上小心!” “小蛐蛐你坐我的车,我们也去机场......” “薄哥哥......” 身后的声音随着薄凉带我离开的步子渐行渐远,而我竟然就由着他牵走,甚至忘了反抗。 “薄凉,我可以带我媳妇儿去机场......”司澈竟然追了过来。 薄凉已经带着我到了车前,司机将行李从他手里接过的刹那,他也一把将我抱起塞进了车里。 “喂,薄凉你别对我媳妇儿动手动......” 砰—— 车门用力关上,挡住了司澈的叫声,他就要开门,就听到薄凉清冷的说了一声,“开车!” 车子离开,而司澈还追着车,看着这一幕,我忽的心生不忍。 他爱我,哪怕我拒绝了他,可他还是顾着我,不愿放弃。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如此卑微,不管不顾。 我的心,骤疼—— 尔后拍了司机的座椅,“停车!” 可是我的话没有用,司机根本不听我的,我看着还在追着车跑的司澈,我转头看向薄凉,声音悲楚,“你让他停车!停车......” 我拍打着他的手被薄凉一把擒住,按在了头顶,他看着我,眸底寒光凛凛,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头充满野性的猎豹,凛冽而危险…… 我神经一颤,“薄凉,你,你要做什么?” 话音落下,我眼前的光一暗,唇上一凉,我瞪大眼睛,而他已经用力碾着我的唇,仿若要将我整个人给吞吃了—— 他这个吻滚烫而炙热,让我的心尖发颤,我想挣开他,可是根本不能,他的力气大的吓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吻我? 因为爱我? 可是,我看过他结婚的视频...... 所以,他不爱我! 如果爱我,他便不会娶别人,而我也不会在婚礼上对他说出那样悲痛的话来。 不爱我,却侵犯我! 从在母亲家就是这样,侵犯我的房间,现在侵犯我的人,这个男人当我是什么? 想到这个,我恼羞的用力一咬,就听到他闷哼了一声,他松开了我,不过只是松开了我的唇,额头仍抵着我的,他的气息不稳...... 我看到他性感的薄唇上一抹嫣红,是血珠...... 我竟然把他咬出了血! 似乎我今晚还咬过他的手背...... 咦? 我很喜欢咬人吗? 不然怎么老是咬他? 还是我有暴力倾向? 不! 我没有! 我咬他,只是因为他欺负了我。 “薄先生,这样子对我觉得对得起自己的新婚妻子吗?”我出声凌厉质问。 他黑眸一缩,看着我的眸光变深,却是没有回答。 我冷冷一笑,继续攻击他:“现在流行渣男,想不到堂堂薄先生也是其中之一,不过薄先生似乎找错人了,我对你这种人不感兴趣,还有......”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嫌弃道:“你的吻技真的很糟!” 这话我是故意羞辱他的! 果然我话音落下,就感觉被他钳制的手腕更疼了,黑眸里的寒光冷冽而危险。 我神经一颤,连忙推开他,并坐离他远一些,这时才发觉车上还有司机,刚才他吻我的时候,司机都看到了吧! 顿时我羞恼无比,尔后负气的扯过纸巾,用力的擦着唇,好像上面沾了什么可恶的细菌,并将纸巾狠狠的丢到脚下。 那一刹那,我仿若看到薄凉眼中有伤痛一闪而过。 而这痛,竟让我的胸口猛的收缩,好像被谁的大手给薅住一般,我转头看向窗外,忽的瞥到有很多人在欢闹拍照,是跟一个大雪人。 那个雪人正是傍晚的时候,我和云伯见过的,我也跟雪人拍了很多可爱的照片。 我刚想到这里,忽的就听司机说道:“薄少,你看外面你堆的那个大雪人,很受苏黎世人民的欢迎啊。” 我怔住,那雪人是薄凉堆的? 这么大雪人,他得堆多久啊! 还有,还有...... 我想到雪人身上那个的名字:lili。 离离! 这是我的名字! 所以,这个雪人是为我堆的吗? 我转头看向他,可是他神色淡淡的,望着车的另一边,对司机的话仿若未闻。 此刻,司机已经将车速放到最慢,我能清晰的看到那个雪人,她正冲我笑着,那么的可爱而幸福,我不禁在想,这是我在薄凉心中的样子吗? 如果不是,他怎么能堆出这样的雪人? 或许,我曾在他的世界里也这样灿烂的笑过吧! 只是,我已经忘了! 忘了与他有过的时光,快乐的,伤痛的...... 而我忽的想要想起那些过去,因为不管那记忆是什么样的,都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生命的一部分,想到这个,我拿出手机给墨儒发了个消息:我想记起过去,你能帮我吗? 第35章:人人喊打的小三 我没有收到回复,因为墨儒很忙,忙到今晚都没能来给母亲祝寿。 墨儒是母亲的儿子,与墨央是双胞胎,比我小,他应该叫我姐姐,可是他很成熟稳重,对我也极好,不像墨央对我充满着敌意。 虽然他是弟弟,可是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大哥哥,而我的病也是他想办法为我治的。 车子越开越远,那个雪人也在我的视线里模糊,薄凉全程没再说话,周身向外散发着一种让人呼吸不过来的低气压。 他似乎在生气! 他吻了我,侵犯了我,我都不生气了,他还在生气? 难道是气我嫌弃了他的吻? 我不知道,脑中思绪混乱,在快到机场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墨儒打来的,我接了电话,“墨儒!” “曲离,我刚到家,母亲告诉我你走了,”墨儒的声音沉稳有力,如同他这个人一样,他很像他的父亲墨擎,透着一股子大将之气。 他不叫我姐姐,其实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更像妹妹。 “我父亲病了,回去看看!”我回他。 “你发的消息我看到了,你......真的愿想起过去吗?哪怕是痛苦的?”墨儒试探的问了我。 我沉默了几秒,认真的回他:“墨儒,过去的记忆不管是幸福还是疼痛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没有那一部分记忆的我是残缺不全的,我想记起过去。” 我话音落下,就感觉身边有两道凌厉的眸光看向了我。 是薄凉! 似乎他震惊于我要记起过去。 我没有看他,就听墨儒回了我:“好,我知道了!我会跟医生联系,具体情况我会再通知你!” “墨儒,谢谢!” “曲离,我们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他与墨央是双生兄妹,墨央排斥我,从不把我当家人,可是墨儒却与她完全不同。 “嗯!我知道!”说完,我挂了电话,而薄凉还在看我,我只当没看到,又看着窗外。 这个电话挂完没多久就到了机场,我听到司机与薄凉的对话,才知道飞机还要两个小时才起飞。 可他为什么早来? 我正思忖着,忽的就听到一声极响的声音唤我,“小蛐蛐——” 转头,我看到了司澈,他冲着我飞扑过来,原来他说也要去机场的话是真的。 “小蛐蛐我好想你啊,这才分开一会儿,我就想你想的不行,要不你把我塞进你的行李箱带走吧?”他抱了我个满怀,说出口的话贫的不行,完全像个孩子。 我也调笑的回他:“你怎么不说让我把你装在我的心里算了?” “好啊,好啊,我想住进小蛐蛐的心里!” 他这种太孩子气的行为让我很是无奈,我拉开他,警告:“我去洗手间,我可别跟着,我不报警,别人也会报警抓流氓的。” 他点头,“那我等着我媳妇儿!” 他还叫顺口了! 我去了洗手间,等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司澈与薄凉,我四下看了看,就看到不远处一根廊柱后面的露出的黑色衣角。 是薄凉! 我抬腿走了过去—— “薄凉,还不肯承认吃醋吗?”我听到了司澈嘲讽的声音。 薄凉吃醋?! 我有些意外,不过薄凉并没有回复,司澈又说道:“薄凉,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爱着曲离,为什么却要推开她?你不知道你的不爱几乎要了她的命吗?” 薄凉爱我? 几乎要了我的命! 这几个字让我颤抖,此刻我不由在想,那段我忘了的过去里,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过,我仍没有听到薄凉的回答,似乎他很不爱说话,至少是对别人这样。 “薄凉,装高冷是吧?行,我就让你装,我看你能装得了几时?今天我的父母已经对曲离的母亲提了亲,之后会去你们薄家,你就等着她做我的新娘吧,”司澈这话说的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我明明拒绝了他,他还是如此,此刻我明白了,他是故意在刺激薄凉。 不过很有效,我听到了薄凉的回答,“这恐怕只会是你的一厢情愿。” 几个字很短,却杀伤力极大! “薄凉,你特么的哪来的自信?”我听到了司澈的怒吼,也看到了他揪住了薄凉的衣领。 薄凉没有露出恼怒,神色依如既往的冷淡,出口的话也依旧残忍,“曲离给的!” 他的意思是我还爱他! 可我还爱他吗? 不! 我完全把他忘了,怎么还会爱他? 这个男人真是自信到自负! 此时,我看到司澈的脸抽了两下,他被薄凉的话伤到了,而我才意识到其实对司澈真正残忍的人不是薄凉,而是我。 是我的不爱,才让薄凉有机会这样刺伤他。 我暗暗握了拳头,真的有想冲出去维护司澈的冲动,可我知道不能,司澈如果对我没有情,或许我可以负气的配合他打击一下薄凉的狂妄,可是司澈爱我,我这样子只怕会让他误会,而且这对他也是一种伤害。 我默默的站在那,这时就听司澈哼了一声,“可是曲离现在她已经不记得你了,薄凉做人别太自信。” 薄凉手一抬,将司澈的手扯开,他轻拈了下被弄皱的衣领,语气寡淡,却极其凶残,“不管她记不记得我,你都不会成为她生命的主角。” 他还真是了解我! 在来机场之前,我已经明确拒绝了司澈! 说完,薄凉转身,一眼就看到了我,瞬间的怔忪后,便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离开。 我的手在抖,想还击些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司澈也看到了我,而这次他没有再嬉笑,而是一脸的无奈又抓狂,对着身边的廊柱踢了两脚。 而我站在那里,什么也说不出! 此刻,能修补司澈难堪的只有我同意嫁给他,但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违心,而且那样做也是对司澈更大的羞辱! 我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我肩膀一暖,有件大衣披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转头看到了云伯,“离离,天凉。” 云伯是那个对我不离不弃的人,哪怕薄凉并没有带他一同来,可云伯还是追来了。 他说对了,是有些凉,此刻我手脚都是冷的,身子也是抖的。 司澈他们的飞机起飞时间比我的早,他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没有再抱我或者说些什么暧昧的话,或许因为他已经被薄凉看穿,觉得没必要再演下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底特别难受,我依着云伯肩头,吞咽着这份难受,一直到上了飞机。 我没有理薄凉,全程冷漠。 登机的时候已经入夜,我直接就闭上眼睡觉,我做了个梦,梦到了薄凉,梦到我和他大床上翻滚...... 睁开眼的时候,我的脸还是红的烫的,甚至身体都是颤动的,仿若真的一般。 我羞愧不已,我怎么能做这样的梦? 太羞人了! 真的!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我对薄凉没有这样的想法啊,怎么就做了这样的梦? 难道不是梦? 难道我和他真的做过那种事? 想到这个,我全身一颤,偏头看向他,只见他正微闭着眼,似乎也睡着了。 我与他不是邻座,中间隔了一个云伯,不过哪怕这样,我也看得清他的脸,薄唇紧抿,眉锋修挺,他的睫毛很长,跟刷了美宝莲似的,这张脸完美的仿若被艺术大师的手给雕刻过一般。 难怪墨央那般着迷的喜欢他! 而正是这么一个英俊的男人,在我刚才的梦里与我共赴云端...... 梦里的这一场情爱盛宴真的很真实,真实到我现在的心跳都是慌的。 我就那样看着他,思绪混乱,而这时他突的睁开眼,与我四目相对,将我的偷窥抓了个正着。 我顿时慌乱不已,连忙低头,可是又觉得不对,又抬头,最后动静太大,连云伯也惊醒了,“离离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摇头,扯谎:“没有,就是坐的太久有些累了。” “那离离要起来活动一下吗?”云伯问我。 我点头,起身匆忙去了洗手间,却看到镜中自己酡红的脸,十分的不正常,这是一场不真实的春.梦害的。 我用手拍了拍脸,平复了心跳才出去,却在拉开了洗手间的门时看到了薄凉。 他站着那里,一双眼睛直盯着我,像是能看穿我心底所有的秘密。 而想到刚才的梦,我心虚的不敢看他,正准备离开,就听他低低问道:“你的脸很红,不舒服?” 我的脸红,他也看出来了? 那他还看出了什么? 我突的不敢想,伸手推了他一下,“让开。” 我逃回了座椅,眼睛看着窗外,就看到太阳跃出地平线,跃于云海之上,美的让人心醉...... 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和云伯还有薄凉下了飞机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机场的人熙熙攘攘,我戴着墨镜和薄凉一前一后走着,像是两个完全的不认识的陌生人。 可是还没走几步,我就看到一群人冲着这边跑了过来,还没反应这是怎么了,薄凉一个回身将我紧紧的护在了身后—— 薄凉的后背宽厚而高大,将一切挡住的刹那,仿若铜墙铁壁能阻挡这世上所有一切伤害,可是真正伤害我的人却是他。 我虽然忘了,可是司澈给我看的视频,仅仅只是一个短视频我便能感觉到那种痛彻心扉的伤害。 如果不是伤到极致,我是说不出那些话来的! 不过,此刻我却是前所未有的心安,也让我的心咚咚的乱跳—— 怦然心动! 说的就是这一刻! 哪怕前一秒,我还对他心存怨念,可是此刻我却满足,感动,甚至想...... 甚至想抱住他! 这种感觉来的突然,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就因为他的一个保护? 我不知道,这时就听那些挡住薄凉去路的人嘈杂出声—— “薄少身后的护着的女人是曲家大小姐曲离吗?” “薄少取消与乔蕊小姐的婚约,是因为身后的女人吗?” “传闻一直是曲家大小姐缠着薄少,是这样吗?” ...... 他们问的这些问题都与我有关,而话里的意思都是一个,那就是我是小三,破坏他婚事的第三者。 还有,记者说他取消了婚约? 他不是举行了婚礼吗?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看不到面前的景象,我在薄凉用身体为我隔开的天地里,不安,紧张的揪着他的衣服。 “我与乔小姐的婚约取消,与任何人无关,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薄凉寡淡的声音响起。 我捏着他衣服的手一紧,原来是真的,他真的没有结婚。 “那薄先生喜欢的是谁?是曲家大小姐吗?”记者又出声追问。 而我瞬间呼吸紧张,似乎我比这些记者更迫切的想听到答案,而这时薄凉回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什么叫无可奉告? 那就是不喜欢了? 莫明的,心头有些凉,是失落的感觉。 我竟失落...... 我是还喜欢他吗? 哪怕忘了他,心还是爱着他的? 我失怔的空档,已经被拽着离开,而记者并不打算放过,而是追着我,“曲小姐,你觉得薄少喜欢你吗?曲小姐你对介入薄少与乔小姐的婚姻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这些话很刺耳,真的! 我特别讨厌! 我这个人三观挺正的,最讨厌破坏人家感情婚姻的小三,而此刻我却被冠上了小三的头衔。 可我清楚我没有,如果我真是那种人,在薄凉的婚礼上,我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而且此刻,面对这样的追问,如果我沉默不说,那就是默认,而我不想这样。 于是,我停住,转头看向那些记者,“你们问薄凉喜欢我吗?我可以给你们回答。” 我的回复让薄凉皱眉,不过他并没有阻止我,这时记者问我:“那曲小姐的答案是喜欢吗?” 我勾了下嘴角,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露出我的脸,我很漂亮,而且是漂亮的很高级那种,事实也是如此,所有人在我摘下墨镜的刹那,眼底明显露出了惊艳。 我看着那些盯着我的眼睛,淡淡道:“我觉得,喜欢我就是喜欢我,没有‘吗’,所以请把‘吗’去掉。” 我话音落下,顿时记者们像是炸开了锅,而我明显感觉到身边薄凉的气压变低...... “那曲小姐是承认介入了薄少与乔小姐的感情了?”又有记者犀利的问。 我看向那个发问的记者,“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智商不在线?我有承认吗?” 我凌厉的反问让那个记者的脸一红,我继续盯着他道:“我曲离有让所有男人爱的资本,有钱有颜有性格,请问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女人吗?” 这下这个记者被我问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回我道:“曲小姐,是我见过最自信的女人!” 我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你完全没必要理会那些人,”薄凉对我出声。 他这是怪我? “怎么我说错了?”我反问他。 他没答,我又说道:“薄凉,我们见面不过二十几个小时,你进我房间洗澡,你容不得我跟司澈亲密,对了,你还为我堆雪人吻我......别告诉我,这一切只你是脑子一时抽疯的行为......你根本就是喜欢我,爱我,只是,可惜了......我现在已经忘了你,我不喜欢你,不再爱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话来,或许是负气,或许是我想证明什么。 薄凉凝着我的双目幽沉似古井,有隐忍的痛苦在翻涌,我看到了,我的话刺痛了他,很痛。 “薄凉,我哪怕忘了过去,也不会任由别人污蔑我,而且我能肯定,我绝不是那些人眼中破坏你爱情的第三者,”我再次强调。 他眸色沉了沉,低低问道:“你都忘了,怎么还这么肯定?” 我一滞,没等我回答,他已经为我拉开了车门,尔后对紧随着的云伯道:“送她回薄家。” 薄凉走了,没有同我一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眉头皱眉。 “离离,不用担心,薄少不会有事,”云伯的声音响起。 我看向他,“云伯,你觉得我在担心他?” 云伯沉默,尔后对我说道:“离离,那些记者和粉丝应该都是乔蕊的人,而乔蕊是当红影星,也是薄少之前的未婚妻。” 我也有这种猜测,因为他们问的问题明显都是站在乔蕊的立场。 哪怕云伯给我介绍的已经够详细,我还是拿出手机搜了乔蕊这个名字,这一看我才知道我有多出名,几乎有乔蕊信息的地方都有她被悔婚的新闻,而我就是那个破坏她与薄凉的人。 “乔蕊很恨我吧?”我一边浏览着新闻,一边问云伯。 “应该是的!” 我皱着眉,看着网上那些新闻评论区里辱骂我的话,我问云伯:“有多恨?” “她半夜给离离发过短信,她推倒过离离,让离离手掌受伤,还诬陷离离推她落水,还......” 只听到这里,我便怒不要遏,“云伯,我以前很好欺负?” “离离,从不受人欺负!”云伯的回答很高级。 是这样的吗? 可为什么云伯说的这些话,让我觉得我过去很包子? 或许吧! 过去我的确很软弱好欺,但现在不会了,还有网上这些攻击我的帖子,恐怕也是那个女人的粉丝或是水军所为。 自己无能拴不住男人,却怪到我的头上,我忽的很想教训她。 “云伯,那个女人现在做什么?”我问了云伯。 “她在横店拍戏,巧的是那家影视公司是曲家投资的!” 我笑了,“云伯,有空去看看。” 第36章:还我给他的一切 车子回了薄家,我去看了是我的父亲,他躺在病床上,神色晦暗,整个人透着油尽灯枯的衰竭,看到我的刹那,他眼角滚下了泪。 我对他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在他眼泪落下来的瞬间,我呼吸还是紧了。 “离儿,对不起,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父亲拉着我的手,声音低闷。 “我会保护自己的,”我这是安慰他,也是事实。 这世上没有谁能护佑你一直不被伤害,除了你自己。 “离儿,你心里怨恨我,对吗?”他突的问我。 我不知道他为何这样说,不过还是问了他,“父亲做了什么让我怨恨的事么?” 我这话让他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尔后叹了口气,“离儿,爸爸都是为了你好......听你母亲说,你现在已经忘了过去的事,忘了也好,忘了就不会难过,不会......” 他话没说完,我便打断了他,“我已经让墨儒帮我想办法恢复记忆。” 父亲有些震惊,片刻后摇头,“你,你跟你的母亲还真是一样执拗。” 说完,他叹了口气,“离儿,你要是真的想起来,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我问。 可是父亲并没有回答,而是拉着我的手,“离儿,爸爸时日不多了,多陪陪爸爸好吗?” “好!”我没有拒绝。 “离儿,瘦了,不过又漂亮了,和你的母亲一样漂亮......对了,你母亲她现在好吗?”父亲问我。 “还不错,墨叔叔很疼她,”我实话实说。 话音落下,就看到父亲眼底有伤痛闪过,我没有错过,好奇道:“爸爸还爱着妈妈,是吗?” 他苦涩一笑,“嗯,我爱她!” “可我听说父亲当年在与母亲是夫妻的时候,你爱的是另一个女人,而且为了那个女人伤害了母亲!” 闻言,父亲闭上眼,点头,“是,当年是我的错,与她在一起时没有意识到爱你母亲,直到失去她,我才明白那份感情,可是......你母亲已经不肯原谅我。” “如果我是母亲,我也不会原谅,爱你的时候你不珍惜,不爱了你就是磕头也没有用,”我说完这话,父亲震惊的看着我。 “我,有说错吗?”我看着他反问。 他嘴唇动了动,我听到他叫了个名字,“薄凉,怎么不进来?” 我回头,就看到薄凉站在门口,他手里拿着什么,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抬腿走了进来,出声回道:“见爷爷跟曲儿聊天,怕打扰了。” 他意思是听到我与父亲的谈话了? 他走进来,自然的为我父亲掖了下被角,关切道:“爷爷的病好些了吗?” “嗯,看到离儿好了很多!”这话真是一点真实性都没有,我又不是良药,不过他的脸色的确比我刚进来好看了一些。 我站起身来对父亲说道:“你们聊,我先出去。” “不必!”薄凉这话制止了我。 我抬头看向他,而他亦是黑眸看着我,却是对我父亲说道:“我是来找曲儿的,她既然回来了,有些东西......我也该还给他了。” 还我东西? 什么东西? 我纳闷的看着他,这时就听父亲声色俱厉道:“薄凉,你想做什么?” 薄凉看着父亲,眸光淡淡的,“爷爷,我要做什么您就别操心了,现在您要做的是养好身体......您,不是还想看曲儿结婚生子么?” 他话音落下,我就看到父亲的眸子骤然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的话刺激了父亲。 可他这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很显然父亲明白他这话中暗藏深意,才让父亲如此情绪激动,至于是什么深意,我无心去管。 看着父亲不舒服的样子,我出声呵道:“薄凉你闭嘴,出去!” “爷爷您好好休息,”薄凉说完这话牵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向外走。 他的碰触让我很不舒服! 是的,不管他之前吻我还是牵我的手,只要他一碰到我,我就会胸口发闷发胀,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放手,不要碰我!”我一边呵他一边挣扎。 只是并没有什么用,直到从父亲房间离开,我才挣脱,我恼火的看着他,“薄凉,我警告你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不客气。” “那曲儿打算如何对我不客气?”他却淡淡的反问我。 看着他一副闲适淡然的样子,我陡然生出一股无力感,直接转身,不知是不是动作太猛还是怎么了,头突然骤疼,身子也跟着站不稳,下一秒我的腰一紧,薄凉扶住了我。 “曲儿,你怎么了?”他紧张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正想推开他,他却突的打横将我抱起大步往外走,“薄凉,你放开我。” 哪怕这样,我还是排斥的拒绝他,结果仍是没有用,我被他抱着放进车里,他声线紧绷道:“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我冷硬拒绝,然后直接问道:“你要还我什么?拿来!” 我冲他伸着手,他眸光沉痛的看着我,“还曲儿给我的一切......” 一切? “我给过你很多东西吗?”我疑惑的问。 薄凉乌漆的黑眸一眼望不到底,良久他才回我,“曲儿给了我薄家的财产,也给了我你全部的爱......” 我的胸口骤然一紧,如果真如他所说,那我还真是给了他一切。 “曲儿,这一切我都要还给你......”他说出这话时,眸光也变得缱绻温柔。 我摇头,“有些东西是没法还的......” 他可以把薄家的财产还给我,那我给他的爱呢如何还? “曲儿,过去的种种......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他突的出声问我。 这话我不想回答,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我有骗他的必要吗? “曲儿,我不仅把一切还给你,我还会让你记起对我的爱......” 我的心再次骤疼,我气息不稳问他:“你的意思是说我爱你?” “是的,曲儿爱我,”薄凉很坚定。 原来我爱他这事,不光我身边的人知道,就连他也是清楚的,可我在他结婚那天亲口说过不会爱他了。 该是怎样痛过,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不知道,我也记不得了。 不过刚才他说我爱他的时候,那心真是太痛了。 原来,爱他是件很心痛的事! “那你呢?你爱我吗?”我问了薄凉。 他眸光缩了缩,还没等他开口,我听到了云伯的声音,“离离该吃药了。” 云伯来的很是时候,而他这句话好熟悉,而且我此刻的感觉也好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种感觉何时有过? 那种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住的感觉好糟糕! 不过云伯的话让我瞬间激动的情绪缓解不少,人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薄凉,你明知道我爱你,那你又为什么要娶别人?” “婚约是爷爷定的,”他回我。 他这是在解释娶别人不是他的本意吗? 可如果他真的爱我,谁也不能强压着他,我知道他是个强大的人,从我见到他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这个男人是王,能让所有人生畏。 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逼他,所以他的解释很无力,甚至让我觉得是敷衍。 我苦涩一笑,“薄凉,过去的事我不记得了,至于爱你这事......现在再说已经没有意义,我只知道我现在对你无感,而且我也有婚约,我会有我新的生活。” “你的婚事我已经跟你母亲谈过了,她说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取消,”他的话让我有些意外,也让想到临来前母亲对我说的话,她对我说爱要随心,不要勉强。 原来,母亲是暗暗提醒了我。 薄凉这是要做什么? 跟我再续前缘? 还有,他怎么就如此笃定能搞定我? 他真是自信到自负! 是什么给他这样的自信呢? 我想到了他婚礼上视频中我说出的那些话,我懂了,是因为我的爱。 虽然我想不起来,但我想一定是我很爱他,才能让他如此笃定与自信。 可那样爱他的一个我,却终是被他拒绝了,他要另娶他人,甚至事到如今,我还被冠着小三的名号。 想到这些,我无比的糟心,看着他淡淡一笑,“薄凉,你明知道我爱你,你却还要娶别人,让我伤心,那便说明你并不爱我,所以......别再跟我提过去,别再提我爱你这事,我很反感。” 说完,我转身,不过想到什么,我又回头看着他,“薄凉,似乎你应该叫我小姑,记住你的身份。” 我这话让他脸色变得不好看,我没有再看,而是对云伯道,“走吧,我去吃药。” 薄凉没有追我,也没有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 他不要我,就把我一脚踢开,想要我就对我招招手,他当我是什么? 一条任由他呼来呵去的哈巴狗? 我爱他如何? 我的爱也是有尊严的! “离离是要在薄家住下吗?”云伯问我。 我刚才似乎答应了父亲,要住下陪他,不过云伯的话还是让我好奇的问了,“除了薄家,我还有别的住处?” “除了薄家,离离在曲家也有住处,不说国外的,光说江城,市郊有一套别墅,临海有一套别墅,市中心也有一套,这套离薄家最近!”云伯的回复让我有些意外。 我一个人怎么有这么多套住处? 我就这么奢糜? “曲儿随性,喜欢就买,而且买得起,”云伯看穿我心思的给我做了解释。 不过云伯的这几句话倒是我让心底的抑堵舒服了不少,大概是因为他说我随性,随性就随心意,看来过去的我了也是很肆意的。 只不过在爱薄凉这事上,憋屈了一些。 我看了看这宅子,对云伯道:“那就回离薄家最近那套吧。” 我不想住在这里,说不出为什么。 云伯让司机带着我们离开,我虽然没了记忆,不过进了房间对一切都很熟悉,直接进了卧室,而一进门便看到了床头的婚纱照,是我和薄凉的。 照片上我笑靥如花,一脸的幸福,而薄凉的面容也柔柔软软的,与现在的他很是不同。 他不是没娶过我吗? 这婚纱照是哪来的? “云伯!” “离离想问什么?” 我指着照片,“这,是怎么回事?” “这照片是p的图,离离以为自己嫁给了薄少,是薄太太......” ——我从未娶过你! 蓦地,我耳边响起薄凉的声音。 我顿时神经一颤,看向了云伯,“我,我就爱他到那种程度?” 爱到幻想着嫁给了他,做了他的妻子...... “是!曲儿很爱薄少!”云伯的话让我又一次心痛的闭上眼。 此刻,我明白薄凉自信说出那些话的原因了,我过去是真真的爱惨了他。 “云伯......” “把这个摘了!” 我的话让云伯怔了一下,遂即点头,“好!” 云伯把照片拿下的刹那,我又胸口疼的不行,像是被人有刀子剜掉了一块肉一般。 云伯拿着照片走了,遂后又把药给我送来并端来了水。 “离离,吃点药休息吧,”云伯提醒我。 我听他话的吃了药,躺下,很快就睡着了,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窗外的天是黑的,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不过我倒是饿了。 起床,下楼,我想让云伯给我准备点吃的,可是刚出了房门,我就听到云伯在打电话,语气颇为不好道:“现在离离在休息,再要紧的事也得等她醒了再说......是的,天大的事都不如她的身体重要......” 云伯疼我,是真的! 在他这里,没有什么能比我这个人更重要。 我走了过去,问:“云伯,出了什么事?” 云伯挂了电话,看着我回道:“是曲珊珊小姐在帝皇惹了事,人被扣着了。” 曲珊珊? 这名字有些熟悉,但我想起不她的样子,我对过去的人和事忘的很是彻底。 “她是我什么人?”我问云伯。 “曲珊珊小姐是曲家的人,年龄比你大三岁,不过按辈分你得叫她一声小姨,两年前他父亲产业失败自杀,母亲也受了精神刺激神智不清,她也从大小姐沦落成一个走场的野模......” 听到这里,我纳闷的问道:“曲家的人会过的这么落魄?” 曲家和薄家是江城财富和权势最大的两个家族,而我是就是这两个大家族的掌权人。 “离离不要误会,您不是不管她,而是她自己不接受!” 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 “曲珊珊小姐在她父亲产业出问题时找过离离,可是离离没有出手相帮,曲珊珊小姐因此心生怨恨,所以她父亲走后便断绝了与曲家以及和你的关系。” 我很是震惊,“以前的我很苛薄吗?” “离离不要误会,你不帮她父亲是因为她父亲做的是非法生意,但这事曲珊珊小姐并不知情。” 我懂了,沉默了几秒,我问云伯,“曲珊珊现在出了什么事?” “她今天在帝皇走场,有人看上了她,可是她卖艺不卖身,因此与对方起争执,现在人被对方扣着凶多吉少,是帝皇的经理打来电话,希望离离能出手救她。” 我没有说话,云伯看着我又道:“离离之前曾跟江城这些娱乐场所打过招呼,不能让曲珊珊出事。” “我与曲珊珊关系曾经很好?”我从云伯的话里听出了深意。 “是的,在曲珊珊小姐父亲出事之前,你们俩形影不离,如同姐妹一般!” 我点了下头,“这样的事想必云伯之前没少替我处理吧?” 这种事,我相信只要云伯出面就可以,完全没必要用得着我亲自出手。 “是的,不过这次曲珊珊小姐惹的人是黎天南,他点名了要离离亲自出面才肯放过曲珊珊小姐。” 黎天南又是哪个东东? 这次回来以后,我发现忘的人和事给我添了不少麻烦,看来我要尽快找回记忆了。 云伯看出了我的困惑,又出声为我解释:“黎天南是江城黎家的长公子,生性风流手段狠辣,曾经追过离离,还被薄少给打断过两根肋骨,前些日子薄少要迎娶乔蕊,大概让他觉得没人罩着离离了,借机找事。” 薄凉为我打过人? 我想到他说过的爱我,看来或许是真的,不然为何要为我打人? 我轻轻笑了,“云伯,想不到我过去的生活这么丰富多采啊!” 说完,我又哼了一声,“怎么着,离了薄凉的照护,我曲离就能任由人欺负?” “离离从不受人欺负!”云伯又回了我这么一句。 我看了眼窗外的夜,“云伯,让司机送我去你说的那个什么帝皇。” “离离,”云伯叫了我一声。 “有话就说!” “这个黎天南很热玩,几乎江城所有娱乐场所都有他的股份,而且珊珊小姐以后还要靠这个行业吃饭,如果离离做的太狠,以后珊珊小姐很难生存,”云伯的意思我懂了,我罩得了曲珊珊一时,罩不了她永远,只要她不肯离开这个行业,那就得给她留条后路。 “她离开这个行业不能活了吗?”我问。 “离离,人各有志,不得强求,”云伯的话让我沉默,他又对我说道:“离离去换身衣服吧,外面天凉。” 我换了衣服去了帝皇,车子停下便看到了俗气的几个大字,司机为我打开车门,云伯紧随着下来为我披上大衣,这时一个打扮时髦,脸上抹了厚厚粉底的三十岁女人跑了过来。 “她叫丽姐,”云伯低低提醒我。 丽姐面色极其不好,对我急急说道:“曲小姐您快一点,再晚我怕珊珊她......” “带我过去!” 丽姐带我进了会所,坐了电梯直达八楼,我还没走近便听到了男人的阴笑,“曲珊珊,你装什么清高?你还当自己是曲家的小姐呢?我告诉你,你现在连一条狗都不如,老子想睡你那是因为你姓曲,不然我看都不愿看你一眼。” 头一次听说男人想睡女人是因为姓什么。 我想到了云伯说这个黎天南对我有想法的事,顿时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很让我很恶心。 丽姐为我推开了半掩着的门,我就看到曲珊珊趴在地上,男人的脚踩在她的脸上,手指上都是血。 我顿时喉头一紧,似乎我对血很敏感...... “黎少,您息怒,”丽姐看着这情况,连忙跑了过去,结果男人抬腿一下子踹在了丽姐的胸口,她砰的跌倒在地。 这一脚让我看着就疼,胸口疼。 我敢肯定如果丽姐这胸是假的,一定凉凉了。 “哟,黎少这是多久没有沾过荤腥了,以至于这么大的邪火?”我走了过去,瞥眼了曲珊珊,而她在看到我以后闭上了眼,那表情是被看到不堪的难堪。 这个女人是骄傲的,从刚才云伯给我说的话中我便感觉到了。 “你谁啊?”黎天南出了声,三个字透着对我的蔑视。 我知道因为什么,他非要我亲自来解救曲珊珊就是要羞辱我的! “不认识啊,”我笑着站在他面前,垂着的手紧了又紧,才忍住没甩他两个大耳光。 黎天南凑近我,很近,近到几乎嘴唇都贴到我的脸上,“这不是曲离曲大小姐吗?” 我屏息皱眉,排斥着他呼出的污浊气息,往旁边走了一步,“黎少,既然想起我是谁了,那应该也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 黎天南明了的一笑,“好说!” 我也笑着,“那算我曲离欠黎少一份情,以后定......” “慢着,”他伸手打断我,“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看着他,这时就听他说道:“珊珊小姐呢,我其实就想让她陪我喝杯酒,可是她非说不能喝,而且还打翻了酒杯,弄湿了我的衣服,我黎天南在江城是不算个人物,可这也太不给我脸了吧。” 我没有接话,我知道他在说胡话,但云伯有提醒,我得为曲珊珊留后路,于是听他继续胡扯,“现在曲大小姐亲自过来了,我哪有不给这份面子的道理,只是我这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被人看不起的滋味,真是,真是......” 他说着坐到沙发上,而桌上摆了三杯酒,满满的三杯,我当即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他要我喝了这些酒。 第37章:两不相欠了 我不记得以前我能不能喝酒,但是我现存的记忆里,我是没喝过酒的。 而且我一直在吃药,也不可能喝酒。 可是这个男人摆明了我不喝酒,他便不会放人。 其实他如果是想为难我,我喝了酒,恐怕他又会找新的理由刁难,这种手段下作的男人说的话不能信。 不过要想给骄傲的曲珊珊留条后路,我只能顺了这个黎天南的意。 我走了过去,端过一杯酒,云伯见状上前,“离离,不可......” 我摆了下手,示意云伯不要多说,而是看着黎天南,“黎天南,这酒我能喝,但并不是给你脸,我是......” 说到这里我看了眼曲珊珊,“我是为了我小姨......” 曲珊珊,我虽然不记得她了,但她是我的亲人,而且刚才云伯说了她的事,我很佩服她的傲气。 这一点与我很像,就像母亲的家再好,我也不愿呆在那里一样。 而且,曲珊珊终是曲家的人...... “黎天南,三杯酒不可能,我只喝这一杯,而且从此以后,你都不许再为难她,”其实这一杯酒也能要我半条命。 黎天南轻佻的抚着嘴角,“好啊,一杯就一杯......其实我很心疼曲大小姐,您要是不想喝,就给我说句爱听的话......” 我懒得听他废话,直接将酒倒入口中...... 苦,涩,还有灼烧的辣瞬间充斥了我的味蕾,我差点当场就吐了,但我还是忍住,黎天南得意的看着我,“曲大小姐要是不能喝就不用喝,或者你跟我说句好话,我替你喝都行。” “你还真不配!”我说完,憋气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完。 而这时我就听丽姐惊叫道:“珊珊,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偏头看到曲珊珊身下一片都是血...... 顿时,我胸口又呼吸不过来的一紧,我看了眼云伯,他明白我意的跑过去将曲珊珊抱起,并说道:“得送医院!” 我看着黎天南,“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让你好过。” 他有能耐和本事,我曲离也不是吃素的。 云伯抱着曲珊珊往外跑,我也转身跟了过去,可是这一走路我就感觉身子已经发飘...... 这酒劲来的真快! 云伯把曲珊珊放到车上又扶了我,上车的时候,我已经头晕厉害,不过还在承受的范围,就是胃里灼烧的难受。 车子疾速行驶,到医院的时候曲珊珊已经昏迷了,云伯将她抱下了车,而我也步子不稳的从车上下来趴在花坛边吐了起来。 我吐了好一会才不那么难受,我抬腿往医院的急诊走去,想去看看曲珊珊如何了,可是我根本走不稳,像是得了软骨病一般的腿不停发软,在我的腿又是一软差点栽倒在地的时候,有人抱住了我。 回头,我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不! 也不陌生,这人我似乎见过...... 可是此刻晕眩的我,已经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小姑娘,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在我意识完全消失前,我听到他问我。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我不知道这是哪里? “云伯......”我习惯的叫了一声。 可是却没有听到回应,我起身,却发现身上穿着男式的衬衣....... 薄凉!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他,不知是为什么? 我下床,可是脚着地的时候腿还是软的,头也晕的厉害。 我揉着鬓角,赤脚来到了窗前,窗帘拉开,我看到了外面是一片花海,瞬间我眼底一片惊艳...... 身后有敲门声,尔后有人进来,是个中年妇人,“小姐,您醒了,先喝碗养胃粥吧。” 我看着她问,“这是哪里?” “温家!” “帝都,温家?”我又问。 “是!” 帝都温家,我听说过,是中医世家,很有名气。 不过温家很是低调,只从事医学行业,也不与其他人打交道,而我与温家更是没有什么交情,于是好奇问道:“我怎么在这里的?还有我这衣服......” “小姐是我们温先生带回来的,您身上的衣服是温先生的,您昨晚吐酒了,我帮着换的.....”听到这话,我有些尴尬。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歉意的开口。 “小姐不必客气,小姐是我们温先生的客人,照顾您是应该的。” “您说的温先生叫什么?”我疑惑的问。 “温默琛!” 我轻轻重复这个名字,完全想不起记忆里有这个人。 唉,失忆真的给我带来了太多的麻烦。 “他人呢?”我想见见他。 “温先生在书房,”保姆恭敬的回着我,尔后又问:“小姐的衣服这就去准备,只是不知道小姐对衣服有什么特殊要求?” 我摇了下头,“合适就好。” 保姆点头离开,我胃里空烧的难受,端着碗边喝边看着这花海,我从来不知道帝都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还有人奢侈的用这么大片地用来养花。 这个温默琛,我突然好奇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我只喝了几口粥又想吐,我跑去了洗手间呕了两口,也没有呕出东西。 这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我身体虚软,看着宽大的浴缸,我脱了身上的衬衣躺了进去,可是没泡多久,我又想吐,只好起身。 保姆说给我准备衣服可还没有送来,我只好继续穿上那件男式衬衣,吐过的我胃里难受,想喝杯热水,我从卧室里出来去了楼下厨房,问保姆要了热水。 “温先生还在书房?”我边问边打量着所在的房子,装修风格一看就是直男风,还有些偏商务的感觉。 “嗯!要我去叫先生吗?”保姆问我。 我摇了下头,想到在楼上看到的大片花海,于是问道:“那些花都是温先生的吗?” “是的!” “我想去看看,可以吧?” “小姐随意!” 我放下水杯去了外面,空气的凉意让我想到自己这身上的衣着不宜出门,但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任何人,而远处的花海又极具诱惑力,尤其是空气中飘浮着花香特别的好闻,我还是抬腿走了过去。 这些花我叫不出名字,但是特别的美,也特别的香,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蜜蜂和蝴蝶在其中翩翩而飞,这画面很有特效感。 我不由就采了两朵拿在手里,放在鼻尖吮嗅...... 我流连于花丛中,甚至连身体的不适也给忘记了,直到我听到脚步声...... 回头,我看到了缓步而来的男人,怔住—— 是他?! 耳边猛的回响起他对我说过的话:“小姑娘的恩情我记下了!” 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在苏黎世闯入试衣间几乎将我看光的男人,竟然会让我和他以这样的方式再次遇到。 他穿着白色的罩衫,下身是黑色的西裤,罩衫又塞在裤子里,显得他身材特别修长,让人想到一句话:腰下全是腿。 他十分帅,这个帅不光是好看,重要是他身上有股子让人着迷的气质。 “冷吗?”他走近我,出声。 听到这话,我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只穿着他的衬衣,虽然他的衬衣够大,可我也是一米七多的身高,所以他的衬衣穿在我的身上只是到大腿根那而已。 我有些不自在,而他已经把目光看向了花海,“你喜欢这里?” “嗯,在这里种花,温先生很奢侈,”这片花海目测至少有四五亩地,要是盖别墅盖个三五套没有问题。 他偏头看向我,“曲离?!” 我点头,尔后惊讶的问:“你知道我的名字?” 在苏黎世的时候,他误会我叫墨央的。 “昨晚你告诉我的......”听到他的回复,我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昨晚......我喝多了......” “嗯,是有些多......” 他这话让我感觉怪怪的,我看着他,想问什么,但终是没有,因为问了也于事无补,只能徒增尴尬,倒不如不问装不知道。 “我怎么跟温先生来了这里?”我已经断片了,记忆里的最后画面是在医院。 “在医院遇到的,你醉了,也找不到你的家人,而且你的手机也没电了,”温默琛给我解释。 他刚说完,就看到女佣跑了过来,然后拿着我的手机给我,“小姐,你的电话一直在响。” 我拿过看到是司澈的电话,没有避讳的按了接听,司澈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媳妇儿,你怎么才接我的电话?” 花海这里很静,司澈的声音又大,温默琛一定听得到。 我有些尴尬,往旁边移了两步,才回司澈,“有事说事。” “还不是想你了,从昨晚就打你电话,你一直关机,我急的一夜都没睡好,”司澈如个小奶狗般的冲我撒娇。 我暗翻了个白眼,“手机没电了。” “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我就是心不安宁,如果不是没有航班了,我早就飞过去找你了!” “那你飞吧,我还有事,挂了!”我说完匆忙挂了电话,转头就见温默琛看着我...... 那眼神..... “你结婚了?”温默琛问我。 果然他听到司澈的话了,我摇头,“没有......司澈是我的未婚夫,不过我们正准备解除婚约......” 我解释完才发觉解释的有些多,他又不是我的谁,我没必要跟他解释的如此清楚。 这时温默琛又问:“司澈?是海城人吗?” 我怔住,“你认识?” “嗯!应该认识!” 这回答也是无敌了! 他又看向了花海,不再说话,而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忽的觉得站在这有些尴尬,于是道:“温先生,昨晚谢谢你带我回来。” “小姑娘不必客气,你曾救过我的命,这才是大恩,”他上次临走就说恩情,现在又提。 我淡淡一笑,“温先生太客气了,昨晚你不带我回来,可能我就要被坏人给带走,说起来你也是救了我,所以我们两不相欠了。” 我说完,就看到他眉头拧了拧,这时有车子开进来,是个年轻的男人,手里提着袋子,远远的看着我和温默琛这边。 “小姑娘可以回去换衣服了!”温默琛提醒。 “好!”我抬步离开。 我拿着衣服进了房间,但并没有立即换,而是又站到了窗口,而此时温默琛也从花海离开。 那花海真的很美,我拿起手机拍照,连拍了好几张,每一张都特别漂亮的能当屏保,一会我要再去花海那来几张自拍...... 我正想着的时候,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驶入视线,尔后我看到了云伯从车上下来,可下来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薄凉。 而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我与他就那样对视着,虽然隔着距离,可我还是看到他一贯冷凉的眸光颤动着,甚至感觉得到他衣服之下肌肉的都是紧绷。 莫明的,我心一紧...... 下一瞬,他迈开腿往里走,没过多久卧室的门推开,薄凉进来,他看了我一眼便看向我睡过的大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来做什么?”我出声问他。 他收回视线的时候也走向了我,随着他的走近,我的心开始发慌,甚至有种想逃的冲动...... “薄凉......” 下一秒,我腰一紧,他将我打横抱起往外走。 “薄凉,你做什么?”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但我能感觉到他全身上下向外散发着滔天的怒意...... 薄凉抱着我出了卧室,然后又抱着我下了楼,而我全程都没有看到温默琛,直到我被薄凉丢到车上离开的时候,我才看到别墅二楼露台上站着的男人。 车子启动,云伯看向了我,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都透着关切,我没解释什么,只是问他:“曲珊珊怎么样了?” “她流产了!” 这几个字,让我神经一颤,也让我小腹那猛的紧痛,这感觉来的太突然,我下意识的将手按在了小腹上...... “离离脸色不好,没事吧?”云伯问我,这时我感觉薄凉也看向了我。 我摇了下头,有些气愤道:“曲珊珊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还在会所里喝酒?她就算不爱惜自己,可也要爱惜孩子。” 云伯没有接我的话,我生气的看着窗外,不知道自己气什么。 过了一会,我才听云伯问我:“离离,曲珊珊小姐那还需要继续关照吗?” 我想说不必管,可终是不忍道:“在没有人管她之前,别让她受了委屈。” “好!”云伯应完然后对司机说道:“前面,我下车。” 云伯去了医院,我也想下车,不想跟薄凉呆在一个空间,但现在显然不合适,我身上只穿着一件男式的衬衣。 现在晴天白日,我可不想成为大众的焦点,车子一路前行,可却不是回我住处的方向,我拍了下司机的座椅,“你走错路了,送我回我的住处。”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薄凉,很显然他在征求薄凉的意见。 好吧! 他是薄凉的司机,我没有资格命令他。 我看向薄凉,“薄先生,我想回自己的家,麻烦跟你的司机说一声。” 他没有理我,我也没再多说,我的手机打破僵滞的响了,来电人还是司澈。 我按了接听并没有说话,司澈却是急急说道:“媳妇儿,我想了想我不往你那飞,还是你飞来找我吧,你不是答应我来海城看梧桐花的吗?” 没错,我是答应他去海城的! 可是我好像更是随口答应的,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不说我都忘了。 “就这几天,我去了给你联系,”我回了他。 “几天是几天?你给我个具体时间,我可是日盼夜盼着你来,我等你......等的花儿都快要谢了.......”最后的话他竟然唱了起来。 司澈真是贫的无人能及! 他要说个具体时间,那是哪天呢? 我思索的空档,突的手一空,手机被夺走,我看向了薄凉,而他直接给我挂掉并关了机。 “薄凉,你有病吧!”我恼了。 我话音落下,他便按住了我的手,这姿势如同在苏黎世去机场那次...... 我与他对视着,“怎么,薄少又准备轻薄我吗?” 那次,他吻了我...... 他没回应我,看着我的黑眸通红...... 我看得到里面的怒,嫉,还有痛...... 瞬间,我的心痉挛般的抽了起来,我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 “曲离,你是故意的吗?”他突的声线极低的出声。 我一怔,“什么?” 他闭上眼,抓着我的手缓缓松开,尔后人倒靠在座椅上,双眼闭上,一副极累极倦的感觉,这样的他让人很是心疼。 我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终是没有。 “送她回去,”我听到他对司机说。 司机调头,我转着被他掐痛的手腕,眼睛看着窗外,而心头却一片毛乱...... 车子停在了我的住处,我打开门下了车,可腿还是软的,结果差点摔倒。 不过没有,因为薄凉及时抓住了我,不过他的黑眸却盯着我衬衣下两条光洁的腿...... 他这眼神,看的我全身发毛...... 我受不住,用力挣开他,近乎小跑似的跑进了我的别墅,进了屋刚要松口气,可是关上的门却被拉开,我震惊的看着他,震惊他竟然知道我别墅的房门密码,“薄凉,你......” 我刚说完,他的手便落在我的领口,尔后随着噼里啪啦扣子掉地的声音,他将我身上的衬衣扯开...... 第38章:半夜爬床 这太羞人了! 我本能的用手护住自己,可是薄凉却一把将我的手扯开,目光如同x射线般的落在我的身上,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想到他刚问的那句‘你们做了’,我这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是问我和温默琛睡了吗?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是因为嫉妒? 从我见到他到现在为止,不止是在司澈身上,还是在温默琛身上,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在吃醋。 一个男人只有爱一个女人,才会吃醋! 所以,薄凉他是爱我的...... 可是,他却没有娶我!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而且不能想,一想就头痛。 再加上我本来就宿醉头胀胀的,我摇了下头,强迫自己不去想,对他冷问:“看够了吗?”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然后一把将我身上的男人衬衣扔掉..... 这下,我几乎算是光溜溜的站在他的面前,他这是要做什么? 侵犯我吗? 我正惶恐不已的时候,他脱掉了身上的大衣将我裹住,一边给我扣着衣扣,一边道:“那个温默琛不是你该招惹的人。” 虽然我够高,可是他的过膝大衣穿在我的身上竟然到了我脚踝的位置,而且肥大的让我感觉风都从衣服的空档里往我身体里钻。 “薄先生,这和你有关吗?”我笑着后退,拉开与他的距离。 我不能离他太近,他的气息会让我头晕...... 他眉心升起被我怼到的不悦,眸光沉沉的看着我,我故意气他道:“你刚才问我和他做了吗?现在我回答你,我们......” “你闭嘴!”他眸子骤然收缩,下一秒,我听他厉色道:“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要了你!” 要我? 我被这两个字吓住,没敢再说刺激他的话,只道:“薄凉,你不是我的谁,没有资格管我,不管我与司澈也好,与温默琛也罢,这都是我的自由。” 说完,我直接上了楼,一路上行,我能感觉到身后薄凉追随的眸光。 进了卧室,我便倚在门板上闭上眼,可是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 是他的衣服作怪! 我脱掉扔在地上进了浴室冲澡,然后倒在床上继续睡,直到手机铃声把我吵醒。 “喂——”我接电话的时候还是闭着眼,虽然睡了这么久,可还是困,而且还全身无力,有种自己要睡死的感觉。 “曲离,你回国了,怎么也不跟我联系?”唐幂大呼小叫的声音传了过来。 在国外的这几个月,我与她联系的最密切,哪怕忘了与她曾经有什么友谊,但这几个月她的陪伴也让我与她很是亲密。 “还没来得及,”我的回应很是平淡。 “借口,你根本就是心里没有我,”唐幂如个小孩子般的撒娇,“曲离,我不喜欢失忆的你,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你,你赶紧的给我好起来,知不知道?” 我努力的坐起身来,看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我已经让墨儒帮我找医生了,如果可以的话,应该会的。” “墨儒?是你那个又冷又酷的弟弟吗?”唐幂的声音带着听得出来的兴奋,“他什么时候来,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要蹭你的亲情接近他。” 唐幂在我去苏黎世养伤的时候,她去过一次,恰好遇到了墨儒,然后便对他痴迷上了。 “要不回头我给你问问,如果他对你不讨厌,你嫁给他,给我当弟媳妇,怎么样?”我调侃她。 “好啊姐姐,那我就先谢谢姐姐了,”唐幂一点都不羞臊,竟然连称呼都改了。 我真是服了她! “你最近戏拍的如何?”我问她。 “很好啊,我正奔着一线而去,对了,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我这部戏要杀青了,小半年啊,你得来给我庆祝,当初是你把我送来的,你也要负责把我接走,顺便帮我把把关选选剧本,”唐幂这话说的很没自信。 这不怪她,毕竟才初入这个圈子,如果不是我的资源罩着她,她会很辛苦。 现在她依赖我能理解。 “好,什么时候杀青,我过去给你站场,”我答应了她。 她拍的那部剧我本就是投资人,我出现无可厚非。 “太爱你了小离离,不对......是姐姐!”唐幂边说边笑,我们又乱聊了一会,直到我感觉到饿才挂了电话去找吃的。 厨房里有做好的饭菜,不用说也知道是云伯做的,还是温热的。 我喝了碗粥,又吃了几口小菜,整个人舒服很多,可是刚放下筷子,手机便响了,是父亲打来的,“离儿,能过来陪爸爸说会话吗?” 他的声音很是虚弱,让人不忍拒绝。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衣服,在临走的时候,看到被我丢在地上的男式大衣,抬手捡了起来,想丢进垃圾桶的,但终是没有,我拿着离开。 在车库里我挑了辆小白马,开车去了薄家,将薄凉的衣服给了女佣,我便去了父亲房间,他正在看书。 “离儿过来,”父亲看到我露出了亲和的笑。 我歪头看着他手里的书,念道:“人间草木。” 父亲见状,将书递给了我,然后问我道:“你母亲打电话说你想找回记忆,是么?” 这事肯定是墨儒说给了母亲,我点头,“嗯,忘掉的很多事给我造成了困扰,原本我不想记起,可现在想想那毕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如果能清明还是清明一点好。” “那忘掉的什么事让离儿困扰了?”父亲问我。 我思索了两秒,“薄凉。” 父亲看着我的眸光沉了很多,他并没有说什么,我却直接问他:“我爱过他是吗?” 这话我已经问了好几个人,答案都是肯定的,可我还是执拗的问了一次又一次。 听到这话,父亲轻叹了一声,“离儿,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以前不能,以后也不能......” 我听出了端倪,“为什么?我与他有血缘关系?” 父亲摇头,“离儿,你要清楚爸爸是爱你的,爸爸不想你受伤,所以听爸爸一句,已经忘了他便不要再想起,如果.....如果你不喜欢司家那小子,还可以再找别人,只要不是薄凉就好。” “那为什么不是他?父亲总要给我个理由,”失去了很多记忆的我本就浑浑噩噩,现在父亲又这样说,我更加不解了,只想弄清原因。 “他不爱你啊,你再一厢情愿去追随他,只会让自己再受一次伤!” 的确,这个理由够合理。 薄凉不爱我,这便是我与他之间最大的问题。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爱他,”我回了父亲,只是说出这话时,心里闷闷的。 “离儿,给我读会书吧,我眼花了,戴着眼镜看书很累,”父亲将话题岔开。 “好!”我打开他刚才看着的地方,给他读了起来—— 昆明的雨季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 都说梨花像雪,其实苹果花才像雪,雪是厚重的,不是透明的。 梨花像什么呢? 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 ...... 很美很有意境的句子,而读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竟浮现出一副大雪纷飞的画面...... 我停下没有再读,而父亲已经睡着,头往一侧歪着,这样子看着就让人不舒服,我想把他扶正,可又怕吵醒他,便没有动,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 他这一生只娶过我母亲一个妻子,可却又害的她伤心离开,从此以后自此一人,孤独终生。 母亲曾告诉过我,父亲是爱她的,只是他对母亲的爱醒悟的太晚...... 父亲说我爱谁都可以,唯独薄凉不行。 原因是他不爱我! 可薄凉真的不爱我吗?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让我又有些头痛,我从父亲那离开回了自己的住处,然后躺到床上,已经睡了一天一夜的我居然又很快入睡了。 睡的迷糊之间,我感觉到身边的床沉了下,但我并没有醒,直到我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 我猛的睁开眼,就看到了薄凉那张俊冷的脸,我惊骇不已,“薄凉,怎么是你?” 暗夜中,他黑眸灼灼的看着我,“那你期望是谁?” 他这一张嘴,我才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他喝酒了! “司澈,还是那个温默琛?”他出声质问我,带着酸味。 这个时候不宜和他争论,更不宜如此亲近,我伸手推他想要逃开,可他却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怎么不回答?” 这样亲密的动作,让我心跳加速,呼吸也跟着混乱,我的手紧揪着床单,努力让自己平静的回他,“薄凉,你喝醉了,也走错地方了。” “曲儿,我没醉......我知道是你,”他说着手轻抚上我的脸,动作无比轻柔。 “知道是我,你就不该来这里,你不爱我,却半夜爬我的床,薄凉你这是在耍流.氓,”我提醒。 “嗯,我知道......”他竟然认下我说的话。 “薄......” “以前,都是曲儿对我耍流.氓......”下一秒,他说的话让我怔住。 “薄凉,你说什么?”我不敢置信的问。 他笑了,这是我自苏黎世见到他以后,第一次见他笑,特别的好看,有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我不禁失了神,而这时就听他说道:“曲儿喜欢摸我,亲我......曲儿说要做我的女人......你这个女人从小就大胆,不过......我喜欢......” 我一脸的震惊,之前我竟是这么没脸没皮吗? “你喜欢?喜欢什么?”我嚅嚅的问,心底也升起一抹期待。 他看着我,却没有回答! 我想起了他婚礼视频中我说的话,还有我父亲今天对我的提醒,心头有失落重重的划过...... 我用力推着他,“薄凉,别仗着我失忆了便胡说八道,我才不信自己有那么不要脸。” 他刚才的话很显然就表明是我缠着他,这让我很是难堪。 “而且,我身边从不缺优秀的男人,哪怕过去我对你有过什么非份之想,但也只是属于过去,我现在对你毫无感觉,赶紧的滚开,”我说着再次推他。 可是,我的手腕却被他捉住按在了头顶,他似乎特别喜欢这个动作。 我被禁锢的不能动,只能用腿踢他,他紧接着用腿压制住我,眸色也变得无比阴冷,“曲离,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装不记得,现在我都要提醒你,你是我的女人,以前是,现在和以后也是。” 我震惊他的话,他说我是他的女人...... 可是既然如此,他还是娶了别人,虽然他说那个婚礼没有成,可他终是要娶了别的女人,而不是我。 “薄凉,你真的醉了,你的女人是乔蕊,此刻你该找的人是她,而不是在我这里撒野,我......唔——” 我话没说完,唇便被他狠狠的堵住...... 夜色朦胧,月光从窗子照进来,他强势的掠夺的着我,让我无法抗拒。 “曲儿,你不是忘了吗?那我帮你再想起......”说着,他吻住我的耳廓。 瞬间,我全身颤栗...... 这时他低沉魅惑的声音响在我的耳侧,“曲儿,这就是证据......” 他的意思是清楚我的敏感点在哪! 我无力的闭上眼,“薄凉,你如此想证明我是爱你的,那你意欲何为?要娶我,跟我在一起吗?” 我的问话让他停住胡作非为的动作,他看着我,漆黑的眸子颤动着...... 良久,我听到他的回答,“不,我不会娶你!” 我的心狠狠的一疼,如被千军万马踏过一般,这疼让我的眼泪忽的就涌出了眼眶...... “薄凉,你不会娶我,为什么要招惹我?我已经忘了你,便不想再跟你纠缠.....我放了我,好不好?”我边说边哭,泣不成声。 他的唇落下来,吻住我的眼睛,“曲儿,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离我远远的......我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不要再活着爱你的痛苦之中......”那段司澈给我看的视频,虽然只是个片段,但我只要想起便心如刀绞。 我哭的太凶,让我呼吸不过来,甚至大脑都跟着缺氧,而这时我迷糊的听到他低低道:“曲儿,我爱你......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他说完,我便身上一轻,他起身离开,步子摇晃不稳。 房门传来关上的刹那,我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哭的不能自已。 我是爱薄凉的! 很爱,很爱...... 不然我不会如此痛,如此的难过...... 我忘了他,可却没有忘记爱他! 上天对我还真是残忍! 此刻,我忽的后悔回来这里...... 我要离开! 可我能去哪? 苏黎世的母亲那,我是不会去了,思索了一会,我拿出手机订了去苏城的机票。 唐幂要我过去,那我就去陪她好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便出了门,结果我刚到机场便接到了叶白的电话,“曲总,唐幂受伤了。” 我额角的太阳穴突跳了两下,“严重吗?” “吊咸亚的时候摔了下来,现在正抢救,”叶白的话让我的胸口发紧。 “不惜一切代价的救治她,我已经在机场,最多两个小时后就能到你那里,”我对叶白交待。 “好,我让司机去机场接您,”叶白说完挂了电话。 不过片刻我想到什么又给叶白发了消息,“调查事故原因发给我。” 我到苏城的时候,天正下雨,本来我就心情糟糕,又赶上这样的破天气,我的心情更加抑堵。 司机直接带我去了医院,我看到了叶白,他很是紧张,“曲总,这事的调查结果还要晚一点给你。” “唐幂呢,现在人怎么样?”我神色清冷的问。 “唐小姐的腿骨骨折,其他没有什么大碍,人在病房里休息,”听到叶白的话,我暗松了口气。 看着他脸色不好,我拍了下叶白的肩膀,“她人没事,一切都没事。” 叶白点头,我清晰听到他暗松了口气,我去了唐幂的病房,她人躺着腿吊着,脸色发白。 她睡着了,我没有叫她,而是静静的坐在了床边看着她,而她没用多久便醒了,应该是痛醒的,我看到她醒来的时候眉头是皱着的,不过在看到我以后便笑了,“小离离,抱抱!” 我上前抱了她,可是下一秒我便听她哭了,“小离离,我好怕,怕自己摔死了。” “没事,你没死......”我这安慰人的话也是绝了。 “嗯,我知道,不然我就抱不到你了,”她说着把带眼泪的脸在我肩头蹭了一下,她跟我从来都不见外,然后又笑了,“受伤了也不错,能提前见到你了。” 我嘴角抽了抽,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回她。 唐幂,其实有些二...... 她伤的也不重,我又来陪她,她开心的不行,只是担心她杀青的戏要拖一拖了,我问她如果不想拍了,就让导演把后面的戏剪掉,她很不乐意,非要拍,只让我安排把她的戏份延后。 叶白给了我唐幂受伤的调查报告,是因为工作人员失误,没有给她绑好造成的。 我不信工作人员会犯这样的错误,我让叶白再继续调查,而这时他又给了我一个答案:“曲总,我已经暗中让人查了,那个失误的工作人员最近与乔蕊的助理有过联系。” 我瞬间全明白了,唐幂受伤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唐幂立即炸毛道:“那个女人一定是恨我抢走了她女主的戏,故意找人害我的。” 关于我让唐幂顶替乔蕊的事,唐幂之前给我说过,如此看来应该就是这样了。 “我要让这个女人坐牢,”唐幂气愤的说着拿过一边的牛奶拆开递给我,然后自己又拆了一盒,边喝边道:“让那种女人坐牢太便宜她了,我要拍一个让她给我当配角的戏,我要狠狠的虐她,虐死她......” 我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叶白你去安排。” “是!”叶白应下转身,可是刚到门口,便听到了敲门声,他拉开门,然后我看到乔蕊走了进来—— 第39章:他说我太招摇 这个女人真是不请自来! 而且来者不善! 我坐着没动,而唐幂却在看到乔蕊时红了眼,“乔蕊你还敢来?” 乔蕊瞥了我一眼,便看向唐幂,“嗯,我来看你死了没?” 这女人好不张狂! 她这是直接承认唐幂受伤是她所为。 唐幂顿时气的就想拔了针管起床撕她,可她腿上有伤,我伸手按住她,然后起身走向了乔蕊,我没说话,而是直接将手里的牛奶浇在了她的头上...... 乔蕊没躲,任由我浇了她满头满脸,这倒让我意外,不过也让我清楚这个女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云伯说过去她没少欺负我...... “给唐幂道歉,”牛奶浇完,我对乔蕊出声。 乔蕊伸手抹了把脸上的牛奶,冲我淡淡的笑着,“曲小姐还是这么盛气凌人。” “知道我不好惹,那就该学乖,”我没抽她大嘴巴子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乖?”乔蕊冷笑,“乖有用吗?你能把薄凉还给我吗?” 还给她? 可薄凉也从未属于我啊! “对了,你没有这个资格,因为......他根本不要你......”乔蕊很会扎我心的来了这么一句,说完她笑了笑,“说起来也奇怪了,你说他为什么不要你呢?” 我哪知道? “既然今天跟你说了,那就都告诉你好了,其实薄凉从没想过娶我,与我结婚只是演戏,只为让你对他死心,”乔蕊边说边摇头,“唉,曲离,你说你到底有多招他烦啊,竟然让他这样做。” 我很是意外,薄凉与乔蕊的婚事只是一场秀。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信?”我才不会被这个女人三言两语蛊惑,谁知道她憋着什么坏呢。 她呶了下嘴,“爱信不信。” 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说道:“乔蕊,你伤害我在先,现在又伤害唐幂,我不会轻饶你。” “呵——” 她无谓的一笑,“那不知道曲大小姐要对我如何?封杀我吗?” “这样太便宜你了!” “那你打算怎么样?”乔蕊反问我。 唐幂气极道:“乔蕊你不是当红明星吗?我要踩你,我要你以后只能给我当陪衬。” 听到这话,乔蕊不屑的哼了一声,“就凭你?” 她很不看起唐幂! 我直接出声,“对,就凭她,一定做得到!” 乔蕊重新看着我,“曲离我知道你是有权有势,可别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完,她扫了眼我和唐幂,“我乔蕊也不是你们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这个女人是找好退路了? 也对,不然她也不敢如此明目仗胆。 “对了曲离,你现在回来了,愿你和薄凉早已喜结良缘,等你们大婚那天,我一定前去......”她说着伸手拈了拈头发上的牛奶,然后放肆的抹到我的身上,“像我和他大婚那天,像你一样亲手送上一份大礼。” 她说这话时,阴毒的看着我的眼睛,让我心尖没来由的紧紧收缩。 送我大礼? 肯定不是什么好礼! 我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憋着坏呢! “曲离,祝你永远都能好运!”乔蕊留下这句话走了,可这是祝福吗? 原本我想着见了面要狠狠教训她的,但似乎并没有伤到她,这个女人看来有点能耐,怪不得过去那样欺负过我。 只是,这事不能算完,我管她什么靠山退路,欺负我和我的人,她便别想好过。 我给叶白打了电话,问她乔蕊找靠山的事,他告诉我说现在她已经签在黎天南的娱乐公司名下,我还以为找了多大的靠山,原来是黎天南。 不过想到曲珊珊,我还是决定不与黎天南直接冲突,于是挂了电话,我又打给了云伯。 “离离,你怎么跑去了苏城也不说一声,你的药带了吗?”电话一通,云伯便问我。 现在云伯提醒我吃药比提醒我吃饭还积极,我没回答他,而是说道:“云伯,我要乔家。” 云伯在那边愣了一下,“是乔蕊吗?” “是!” “好!”云伯没有拒绝,但意味着这并不是件难事。 “离离,你就不好奇薄凉为什么不娶你吗?”唐幂问我。 “好奇啊,可过去的事我都忘了,我实在想不起来为什么,”我看了看沾了奶渍的大衣,直接脱掉扔在沙发上,又道:“不过为什么也不重要了,我现在对薄凉也没有别的想法。” “真没想法?”唐幂歪头问我。 我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唐幂还没说话,病房的门被猛的推开,神色焦急的男人跑了进来,看了我一眼便跑到了唐幂床前,紧握住她的的,“冥冥,你没事吧,我吓死了。” 唐幂不自然的抽手,“司少倾,你怎么来了?” 这个名字我不陌生,因为唐幂跟我提起过,说是她的前任,看这样子他们复合了? 不过他们不管是不是复合,此刻我都不宜再在这里了,我冲唐幂挤了下眼,“你们聊,我先走了。” “离离......”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说完离开。 我回了酒店休息,大概是前一夜没休息好,我倒在床上便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梦。 我梦到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扎着两个丸子头,穿着粉色的裙子,特别的可爱。 “小朋友,你是谁啊?”梦中的我问。 “我是你的孩子......”女孩回我。 我怔住,“孩子?我都没结婚,哪来的孩子?” “我是你的孩子,可被你杀死了,我好痛......为什么要杀死我?”女孩指着我,片刻之后她漂亮可爱的眼睛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来...... 是血! “啊——”我被吓到,尖叫惊醒。 我整个人颤抖不已,额头都吓出了汗.....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太可怕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坐在那喘着粗气,而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好一会才拿过来,是叶白打来的。 “喂——”我的声音虚软无力。 “曲小姐,您怎么了,听起来不太舒服?”叶白在电话那边关切的问。 我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胸口的闷滞和恐慌才舒缓一些,“刚睡了一觉,你找我有事?” “我们名下的几个艺人陆续都被天南娱乐给挖走了,而且不仅如此,他们还抢夺了我们很多资源,再这样下去......”叶白后面的话没说,但我已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黎天南这是要与我杠上了! “再这样下去公司要完蛋吗?”我凌厉的问。 “那倒不至于,但是之前我们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艺人这样走了,会让我们损失很大,”叶白解释。 “只要公司不倒那就没有什么可慌的,旧人被挖走那就培养新人,记住一点,艺人就像是韭菜,割了这一茬还会生新的一茬,公司没钱就给我说,要多少我给多少,天南娱乐想与我们争,那就陪他们玩玩,”我说的霸气。 “好的,曲总!”叶白被我的话鼓舞了,连称呼都变了。 挂了电话,我去了洗漱间,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前闪过的还是梦里的场景......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泡了个澡后给唐幂发了个信息,问她还需要我去陪她,她直接回了个no的表情,我便懂了,她有司少倾陪着了。 唐幂不需要我陪,那我要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但不想在酒店里呆着,我便换了衣服出了门,大概因为太无聊,我给自己化了一个很精致的妆,而且是现在很网红的妆,我在我的半边脸颊上涂了星星,这样的妆容颇有舞台风的感觉,我还挑了件吊带长裙,虽然这个季节有些凉,但也在接受范围之内。 我一出门,凡是与我擦肩而过的都会回头看我一眼,被我的美吸引到了。 我来到了苏城最繁华的街,欣赏着这城市的妖娆,直到手机响了,是墨儒打来视频电话。 “hi,墨儒!”视频通了,我给他招着手。 “曲离,你好漂亮,”墨儒开口便夸了我,他是个近乎清冷又寡言的人,会这样直白夸我,是代表我真的美到让他惊艳了。 我笑了,一点也不谦虚应下,“应该是的。” “曲离在哪都是最漂亮的焦点,”墨儒不会虚枉的夸我,而他这话让我想到了墨央对我的不喜欢,难道是她嫉妒我抢了她的光环。 其实墨央也很漂亮,只是在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漂亮便会逊色。 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讨厌我! 好吧,我挺后知后觉的,现在才反应过来。 “你在外面玩吗?”墨儒又问我。 “嗯,苏城......”我边说边转换了视频镜头,给他看着苏城的夜色,对他说道:“苏城很漂亮,等你回国带你来这里逛逛。” “你一个人逛的吗?”墨儒又问。 我刚想说是的,突的身后有道声音响起,“小姑娘......” 我震惊的回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人,惊喜道:温默琛......” “是我!”他看着我,在夜色中,漆黑的光烁动着星子的晶亮。 墨儒没有出声,以至于我都忘了与他还在通话,而是对温默琛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看着我的手机,“你在跟别人通话?” 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这事,连忙对电话那边的墨儒道:“抱歉,遇到了一个朋友。” “无妨,你要是有事就先忙你的,”墨儒回我。 这时我就听到墨儒那边传来机场里提醒航班的声音,而且报是帝都的机场名称,我盯着视频问道:“你在帝都?” “嗯,路过,在这里转机,想着你要是在帝都,我们见一面,聊下你想恢复记忆的事。”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问。 “一个小时后!” 听到这个回答,我叹了口气,“那我是赶不回去了。” “没关系的,在视频里说也行,我已经联系好了教授,说是你这种情况要恢复记忆还得再做个系统检查,再确定治疗方案,如果你有空就跟我联系。” “我,随时都有空啊,关键是你得有空,”墨儒很忙,我是清楚的,他不仅接手了墨擎的权势,而且还有开辟了自己的事业。 而虽然我是曲家的继承人,应该也有很多事要处理,但要我亲手做的不多,因为我把权利下放给了阮骁和云伯,所以我才过的很轻松惬意,哪怕在苏黎世养伤也没影响曲家的正常运转。 “行,那我联系你!”墨儒说完,看了眼身边人的人,“我与薄凉说些事,就不耽误你玩了。” 薄凉?! 他也在吗? 我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多问,而是挂掉了视频,失怔了几秒才看向温默琛,“是我弟弟。” “墨儒,我知道,很厉害的一个男人!”温默琛似乎很欣赏他,而墨儒有让别人欣赏的资本。 年纪轻轻便权势滔天,除了他继承的父业,更重要他还开辟了属于自己的天地,而且一点都不逊色于墨擎留给他的。 “抱歉,我刚才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他说要给你恢复记忆,是怎么一回事?”温默琛问我,问完又解释:“你要是不方便说也可以不说。” 虽然与温默琛这是第三次见面,但我对他有一种信任感,摇了下头,苦涩道:“没有什么不可说的,我得了失忆症,忘了很多事......很多人都说忘了挺好,可我还是想找回记忆。” “失忆症?”温默琛重复。 想到他们温家便是医学世家,我不禁问道:“温先生你们中医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法吗?” 他看着我,那眼神带着探究,没答而是问我:“你的失忆症是因为脑子受过外伤吗?” 我摇头,“没有吧,应该是没有,如果有的话,我的家人会告诉我,我这应该就是是疾病。” “那你失忆多久了?”温默琛又问。 我想了想,“之前的我忘了,不过据云伯说应该一个年前便有了忘事的迹象,后来忘的越来越多,直到几个月前,我受了场刺激,所有的人和事都忘了......而且不仅忘事,我的身体机能也有状况,偶尔四肢不能动和失语。” “那你做过脑部检查吗,有没有什么异常?”他又问。 “没有!” “非器质性病变和外伤的失忆一般是神经受损,如果你方便的话跟我去做个检查,我想我便可以帮到你,而不是非要去找什么教授,”温默琛的话让我无比惊喜。 “好啊!”我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那走吧!”他直接给了我这三个字。 “现在就去?”这效率似乎也太高了。 “现在这个时间了,检查的也下班了吧?”我问。 “我在这里有医疗所,走吧!”温默琛说着便抬腿走了,我只好跟上,不过所有经过我的人都会回头看我,甚至还有男人对我吹口哨。 下一秒,我肩上一暖,温默琛把他的大衣披在了我的身上,我第一时间便出声拒绝,“我不冷......” “我知道!” 他知道我不冷还给我穿外套? 我刚想到这里,便听他道:“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这么招摇,这并不安全。” 原来他是嫌我招摇! 而,我今天的确有些招摇。 我没有解释,他给我扣上大衣的扣子继续走,我亦步亦趋的跟着,如同一条小忠犬一般,唯恐被落下。 我随着温默琛差不多走了十分钟便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医院又不像医院的地方,他按了指纹进去。 我和他进了医疗所,这与医院一点都不一样,更多的是仪器。 “把东西放下,现在躺上去,我给你做个全面的检查,”温默琛扶着我。 一通检查下来,我都快睡着了,他才让我下来,对我说道:“从现在你的检查结果来看,你的脑部神经和组织没有任何病变,而根据我的经验和见过的病例,失忆或者部分失忆都会有器质病变,你这种情况很特殊。”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直接问:“那结论呢?” 他看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给抽个血吧!” 治疗失忆还要抽血? 我对他产生了怀疑,于是问道:“能不抽吗?” 他没说话,我又解释一句:“我恐血。” 不知从什么时候,我对血有一种惊悚感,他冲我一笑,在我头上轻揉了一把,“上次在试衣间的时候,你似乎也没有多害怕,更何况还有我。” 那次他受伤流了血,想到这个我问道:“你的伤好了吧?” 其实问完我才觉得问的是废话,如果他不好也不可能在这里,而且上次我醉酒被他捡回家时,他应该就好了。 “嗯,好了!”他还是很认真的回了我,并牵起我的手去了化验室,这个动作那么自然,而我却是神经一颤,不过我并没有挣开。 这里的配套设施十分的齐全,他把我按着坐下,然后坐在了我的面前,我听他低低道:“搂着我。” “什么?”我惊住。 而他没有回答,直接拉着我的手穿过他的腋下,搂住了他...... “你,要做什么?”我心慌不已。 “别说话,趴我背上,”他说着又拉了下我的手臂,我就那样被动的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他的后背很宽也很暖,而紧贴着他的我甚至听到了他咚咚的心跳...... 那么强劲有力...... “好了!”等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已经松开我,而我的手臂上已经按着一个棉球,而他面前多了一只盛血的试验管。 “抽完了?”我震惊的问。 “嗯,没痛,也没感觉到吧!”他问我。 是啊,我只感觉到他的心跳,哪还有心思感觉其他? “你的情况我会做一个系统分析,有结果了我会通知你,”说着,他冲我伸出手,“小姑娘,你得把手机号给我。” 我直接把手机给他,他对着我的脸扫了下解锁,然后就听到他按了一串号码,片刻后挂掉还给我,“走吧,我送你回去。” 温默琛带着我离开,在经过一间针灸室的时候,我偏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副人骨立在那...... “啊——” 我尖叫出声的时候,温默琛也一把搂住我并捂住我的眼睛,低沉好听的声音对我解释道:“那只是人体骨架模型,不用怕。” 他话音落下,一道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放开她!” 第40章:被猪啃了 这一声响起的时候,我也被扯开,跌入一个新的怀抱。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我很是意外,“司澈,你怎么在这?” 我真的没想到司澈会出现,而且还找到了温默琛的医疗所,司澈死盯着温默琛回我:“我不在这,你就要被这个色.狼给吃了。” 这是哪跟哪? 而且温默琛又没对我做过什么,刚才那个举动只是护我,不让我害怕。 现在司澈这样一说,让我也不禁尴尬,“司澈,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话的时候也推开他,看着温默琛歉意道:“温先生你别理他,这人脑子不太正常......今晚谢谢你......” 温默琛极淡的嗯了一声,一个字也没有多说便转了身,看着他这样子,我愈发的自责,转身瞪着司澈,他耸了下肩,“小蛐蛐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被他温文而雅的外表给迷惑了,听说过披着羊皮的狼吗,他就是的,他.....啊——” 司澈的话没说完,我便抬腿跺了他一脚,顿时他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然后抱着脚在原地跳了起来。 我直接抬腿往外走,走出好远,他才追上来,对我说道:“小蛐蛐,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这个温......” 我停住,还没做出什么举动,司澈已经吓的退离我三步远,我看着他警告,“闭上你的嘴,也离我远远的。” “闭嘴可以,但离你远不行,”司澈说着小心的向我靠近两步,“小蛐蛐,我要保护你......”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他没有再聒噪的说个不停,就那样默默的陪我走了好一段路,想到他的突然出现,我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苏城?而且还知道我在温默琛的医疗所?” “我当然知道了,你是我媳妇儿......” “说实话!”我冷声提醒。 他呶了下嘴,神色不自然道:“有人告诉我的。” 我拧眉,“谁?” “你觉得呢会是谁?当然是那个比我更介意你跟温默琛在一起的人,”他又跟我打哑谜。 我才没有心思去猜,再次冷声道:“说人话!” 司澈嘴角抽了抽,面对着我不开玩笑的眼神,吐出两个字,“薄凉。” 意外也不意外。 不意外是因为薄凉见过墨儒,而我与墨儒通话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温默琛,而那时薄凉正与墨儒在一起。 意外是因为薄凉居然告诉了司澈,让他过来捣乱,而没有亲自过来。 或许他不来,是因为我于他并不重要。 可,如果不重要,他为什么又介意我跟谁在一起呢? 我又不由开始乱想,只要一想就头痛。 我烦躁看着司澈,嘲讽的挖苦道:“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狗腿子?” 司澈顿时露出羞恼来,“小蛐蛐,你别话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我来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自己,一个薄凉跟我争媳妇也就罢了,现在怎么能再加个温默契琛?再说了,温默琛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流.氓,我是真的怕你被他欺负。” 刚才司澈那样说温默琛我当他是故意攻击,可他反复说我便感觉不对,“你之前就认识温默琛?” “嗯!” “你张嘴闭嘴都说他是流.氓,那他流.氓你什么了?”我问他。 司澈怔了怔,哼道:“他敢!至于他的过去你就别打听了,总之他不是个好人,你不要被他表面给骗了。” 他似乎并不愿解释清原因,我也没有追问,但我并不相信温默琛是那种人,至少他对我没有什么逾越之举。 “对了,你跑他医疗所做什么?”司澈反问我。 “看病,我想恢复记忆,他说可以帮我,今晚他是给我做提前检查.....”说出这话时,我才想起来我还没付温默琛诊疗费呢。 “你想恢复记忆?”司澈似乎很意外。 我点头,“对啊,过去忘记的事让我稀里糊涂的,我不想这样。” “你是想记起与薄凉的过去吧?”司澈问我,语气有些落寞。 “他只是我过去的一部分,”我大方承认。 说完,我想到司澈来这里是薄凉的主意,于是道:“他为什么让你过来,自己不亲自过来?” “我哪知道?”司澈说这话里白了我一眼,“想知道去问他啊。” 我才不会问,现在我很排斥薄凉,不知为什么,打从心底不想与他接近,或许是我耳边听到太多他过去对我残忍的事吧。 我走了一会便觉得累了,伸手要招的士,司澈却拉住我,“怎么累了?” 我点头,他接着就在我面前蹲下,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上来我背你。” 看着蹲在我面前的他,看着宽阔的后背,我忽的眼眶泛红,“司澈,我都跟你说了,别对我这么好......我会......” “你会爱上我,对不对?”他抢了我的话。 其实不是,我是说想我怕会愧疚,其实我已经愧疚了,在从苏黎世回来的机场,在听到他与薄凉的对话,我对他便生了愧疚。 “司澈,我想回酒店,你背着我走回去能走到天明,”我提醒他。 “这么才几点你就回酒店,苏城我可是常客,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他说着回头看我,又拍了下他的后背,“没有多远,走吧我背着你。” 看着他眼底的亮光,我不忍再坚持回酒店,但拒绝了他的好意道:“不用你背,我自己走。” 男人背女人这种事,我在心里是属于最亲密的两个人才该有的,而司澈不是我最亲密的人。 说完,我便抬腿往前,司澈跟了上来,问我:“你来苏城不会就是为了睡酒店吧?那太无趣了,我告诉你小蛐蛐,苏城有太多好玩的地方......” 他叨叨个不停,特别的话痨,不过此刻于我来说,并没觉得烦,相反有个人在身边呱呱着,也不会显得太寂寥。 是的,我常常感觉到寂寥,哪怕在苏黎世与母亲一家人在一起,我仍有这种感觉。 司澈说的没多远,可也走了十多分钟才停下,这是一家酒吧,门口炫闪着五彩的灯光,很有动感。 “我又不喝酒,”我提醒司澈。 那一次的醉酒体验,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反正我是不会再碰那种东西了。 “谁说来酒吧就要喝酒,这里面有苏城最大的迪台,我带你去体验一把生命的激情,”司澈说完便拉起我的手,不由分说的把我拽了进去。 一进门我便听到了轻缓的音乐,十分的涤荡人心,这倒让我意外,我还以为一进门便是震耳欲聋的迪曲呢? 我顺着音乐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台子,上面有人在跳舞,男男女女的搂在一起,姿势无比亲密。 “要不要上去试试?”司澈碰了我一下。 上去跟他跳这种贴身舞? 我才不会呢! 我收回视线,也抽回了被他握着的手,化解尴尬道:“这你就是你说的迪台?这音乐能让人睡着。” “别急啊,还没到时间,”司澈冲着酒保打了个响指,“两杯冰火。” 我没去过酒吧,或许去过,也已经忘了。 “什么叫冰火?”我问司澈。 “是一种酒,喝了会让你有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特别的带劲,你喝了就知道了,”司澈边解释边拉着我找了个位置坐下,面对着我看他的眼神,用手指在我眼前晃了下,“小蛐蛐,我怎么发现你个小傻子似的?什么都不懂?” 我没有接话,这时他想到什么道:“看来你找回记忆也是对的。” 酒保把酒上来,漂亮的酒杯里盛着两种色彩分明的液体,杯沿上还有一朵精致的雕花,司澈已经端起来一杯,冲我噘了下嘴,“尝一下喜欢吗?” “我不想喝酒!”我拒绝了。 “在这种地方哪能不喝酒,那多没劲儿,”他试图劝我,但我并不为所动。 最终,他无奈道:“那你尝一口总行吧,不然多浪费?” 他很期望我喝这个酒,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有什么在脑中划过,我冷冷提醒:“司澈,不要想着灌醉我对我做什么。” 噗—— 刚喝了酒的司澈,因为我这话喷了,不过好在他手快的捂住了,才没有让我遭殃。 “我说小蛐蛐你当我司澈是什么人?居然这样想我......看来我们不能好好玩耍了,”说完,他直接起身走了。 不过他并没有离开酒吧,而是不知从哪拉了位美女上台与女人贴面跳了起来,十分的亲密,而且我发现他跳舞的样子很帅,尤其是那他腰显得特别有劲儿...... 我一边看着他跳舞,一边喝了口他给我调的酒,入口十分的清凉,还带着淡淡的果香,这个可比上次黎天南要我喝的酒味道好很多。 虽然是悠扬的舞曲,但司澈也跳出了很激情的味道,引得下面的人连连叫嚷,而没过多久,我就感觉酒吧的灯光变了,再然后音乐也换了,是震耳欲聋那种,让人心脏瞬间有些承受不住。 等我适应这一切的时候,台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大家都在疯狂的扭动着,哪怕只是看着便让人热血沸腾,而我不知不觉得竟把调的酒喝了大半...... 完了,我怎么能又喝酒呢? 意识到这个我想离开,可是司澈还在上面跳的欢腾,我决定不管他,反正他一个男人又没醉酒,一会找不到我他便会离开。 可是在我经过舞台的时候,司澈竟看到了我,手一伸就拽住了我,然后将我揪到了台上,他贴着我的耳边大声吼道:“闭上眼,跟着我一起跳。” 我摇头,大声道:“我不会!” 我也不想跳,我有些受不住这样激情四射的音乐。 可他搂着我不肯放手,哄我道:“你什么也不要想,闭上眼随着音乐就行。” 我挣扎,可是挣不开,而且他还带着我,我头晕的厉害,不知是被音乐吵的,还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最后我只能闭了眼...... 最后,最后...... 我似乎也动了起来...... 睁开眼,我看到我真的在动,而且还动的那么轻熟,好像我对这一切是熟稔的。 难道以前我会跳舞? 以前...... 唉,我不记得以前! 我正失神之际,忽的司澈一下子把我勾进了怀里,鼻尖抵着我的,“要接吻吗?” 我瞪大眼睛,这时就听他道:“薄凉来了!” 我愕然,正要寻找薄凉的人,司澈的大手已经扣住了我的头,然后吻住了我...... 这太突然,让我始料不及,甚至都忘了挣扎...... 起初,他只是贴着我的唇,可是片刻之后,他忽的加深了这个吻...... 我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拒绝,司澈吻的很娴熟,似乎是个老手...... 可他不是我的未婚夫吗? 而且还说深爱我? 那他这娴熟的吻技又是在哪练就的? 虽然我忘了过去,但有一点能肯定,肯定不是在我身上练过的。 看来这个说只钟情于我的未婚夫,也有自己很丰富的私生活啊。 大概是我太木怔不回应,司澈吻了一会他便松开了我,一双黑眸翻滚着红光的盯着我,“怎么样,喜欢吗?” 我抬手摸了摸被他吻过的唇,“我能说有被猪啃的感觉吗?” 瞬间,他眼底划过一抹被羞辱的伤痛,然后我听他骂了我一句:“你才是猪。” “我是猪你还吻我?”我十分自然的问他。 其实我这自然是装出来的,因为此刻如果我表现的尴尬或者什么的,只会让我和司澈更难堪。 说完,我看向台下,“薄凉呢?你不是说他来了吗?” 司澈指向一处,可是那里的位置是空的,他摇了下头,“吃醋,走了。” 我并没有看到薄凉,先前没有,现在没有,我看着司澈,以为他是故意耍我占我便宜,于是道:“下不为例!” 说完,我从舞台上跳下来,然后大步的往外走,出了酒吧凉风吹在脸上,也让我清醒很多,我走的很快,司澈小跑着追出来。 “小蛐蛐你跑什么,不会跟我接完吻害羞了吧?”他调侃我。 我没有理他,他又道:“你是觉得我骗了你?我真没有,薄凉真的来了,刚才就在下面......” 我已经不信他,他直接跑到我的面前挡住我的去路,举着手指对我道:“我发誓,我真的没有骗你,不信你现在就给薄凉打电话。” 我才不会打! 司澈见我不信,于是掏出自己的手机当着我的面拨了薄凉的电话,但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 司澈呶了下嘴,“他是吃醋了,生气了,才不接我电话的。” “你的意思是吻我是为了刺激他?”我问司澈。 他迟疑了两秒,“是,也不全是!” 听到这个回答,我推了他一把,继续往前走,司澈跟着我,“小蛐蛐,行......我承认我亲你是真的想亲你,但更想替你刺激薄凉,他明明喜欢你却装着.....他那种男人就得下猛料刺激,不信你要是跟我结婚,他肯定敢去抢亲。” 司澈说的很认真,虽然他的做法过了点,但也是为了我好,我苦涩道,“他亲口说了不会娶我,而我也忘了他,所以你没必要这么做。”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司澈,你是个好男人,但我们只适合做朋友,谢谢你为我考虑,但我并不需要。” “行朋友,你死鸭子嘴硬就硬吧,忘了?鬼才信,”司澈毫不情的揭穿我。 我也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看到路边摊的烤串,我指了指,司澈明白的给我烤了串,我和他一起吃了串才回到酒店。 司澈另开了一个房间,与我在一个楼层,临进房的时候他又耍我的黏着我道:“要不,今晚我们睡一个房,我敢打赌薄凉一定会冲进来把我拎出去。” 我踢了他一脚,说了声滚把他关在了门外。 倚在门板上,我闭上眼,手抚上唇,司澈吻了我...... 他说是刺激薄凉,但我想他更多的是想吻我吧! 他对我似乎陷的很深,可我给不了他什么,看来我要尽快去他家退了这门亲,然后与他最好不再见面。 我正烦乱的思索之际,手机响了,我拿出来打开才发现有两通未接电话和一条信息。 未接电话是薄凉的,难道是他真的来了苏城? 我思索的时候打开了短信,是司澈发来的,内容是:我没有骗你,薄凉刚刚真去了酒吧。 此刻,我已经确定了,薄凉来了,他打我电话没通便追去了酒吧,而司澈吻了我。 尽管我现在对薄凉没什么感觉,可还是觉得心里不安宁。 看着薄凉的电话,最终我选择了关机。 不过我泡了个澡后出来便又开了手机,可是手机很安静,薄凉并没有再打过来,我甚至以为他有可能会直接来酒店我的房间。 可直到天亮,我的房门都安静的像是坏掉似的。 薄凉没有打电话,也没有来找我...... 他看到我和司澈接吻了,却还什么反应都没有,要么生气,要么就是不在意,想到他对我之前的态度,我更认为是后者。 我不想再与司澈见面,便收拾行李早早退了房,并给叶白打了电话让他派车来接我,就在我等车来的时候,忽的看到一群人往酒店这边过来。 我并没有多想,直到那一群人把我围住,然后我就听他们骂咧咧道:“就是这个女人欺负我们的花蕊,抢我们花蕊的男人,打她......” 花蕊是什么东东?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些人便用手里的东西冲着我扔了过来—— 第41章:与司澈完婚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逃,可是我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好像人被绑住了一般,甚至连惊恐也叫不出声...... 我顿时惶恐不已,而这时一具温暖的胸膛包住了我,我没看到他的样子,但我知道他是谁。 因为他身上有着我熟悉的味道和气息..... 是薄凉...... 他果然来了这里...... 这一刻我才震惊的发觉,虽然我忘了他,可我却记得他的气息和味道...... 难道,我并未真的忘了他? 就在我在薄凉怀里胡思乱想之际,忽的听到司澈的声音响了起来,“小蛐蛐别怕......” 之后便是激烈的打斗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平息,薄凉才松开我,而我一眼就看了司澈一脸的血...... “司澈......”我叫他,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曲离,你怎么了?”薄凉发现了我不对。 是啊? 我怎么了? 吓傻了吗? 不然怎么动不得也不能说话? 我没有回答,而第一时间将司澈送去了医院,路上司澈一直拉着我的手—— “小蛐蛐,我是不是要死了?” “小蛐蛐,我不想死,我还没娶你过门......” “小蛐蛐......” 我知道他是戏精,但此刻应该不是在演戏,因为他拉着我的手一直在抖,他似乎是真的害怕。 司澈是司家的宝贝,上面有五个姐姐,他排行老六,一家人都宠着他,所以他才会幼稚的像个孩子。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任由他拉着我的手,而薄凉始终冷沉着脸,我偶尔抬头,就见他盯着我—— 那眼神,我说不出来,也不敢直视,每次与他简短的对视便快速的移开。 司澈被送进了急救室,薄凉也让医生给我做了检查,其实我没受什么伤,因为薄凉一直护着我。 “你被攻击为什么不跑?”薄凉问了我。 想到当时我动弹不得情景,我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回道:“可能被吓傻了,忘了。” 我说完就见薄凉的眸光沉了几分,他没再多问什么,从我病房离开,我也去了司澈的病房,他伤的不算严重,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医生说是皮外伤,缝了几针休息几天好了。 哪怕这样,我也很是愧疚,叶白很快来到了医院,他对我汇报道:“曲总,那些攻击你的人是乔蕊的粉丝,因为对你不满替乔蕊打抱不平,带头的人已经被带走调查。” “是她指使的?”我冷问。 “这个现在不能确定,因为带头的人矢口否认与乔蕊有关,一口咬定是这是他们自主自发的行为。” “叶白,你信么?”我看着窗外灰蒙的天问。 “我会让人再查!”叶白明白我的意思。 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我已经让云伯去收拾了这个女人,总有一天,她会跪在我的面前求我! 我没有伤其实不用住院,可是司澈因我受了伤,我不能不管他,索性也住在了医院里,薄凉在问完我那句话后便走了,我一直没有见到他。 入夜。 我睡的迷糊之间,感觉有双熟悉的手臂握住了我的,我以为是梦,也没有睁眼,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去了司澈的房间,他正拿着手机对着自己左照照右照照,看到他这样,我暗松了口气,并打趣他道:“还有心情自拍,看来你没什么大事。” “怎么,你期望我长眠不醒啊?”司澈怼了我。 “那可不行,要是你真长眠我可赔不起,”他可是司家的凤凰蛋。 “你赔得起,”司澈放下手机看着我,“小蛐蛐,你看我为了你都破相了,以后找媳妇肯定难了,你得嫁给我。” 他又来了! 似乎娶我,是他不肯放弃的目标。 “行,你要是真找不到,我赔你一个媳妇,还不行吗?” “我只要你!”司澈看着我,清澈的眼神十分的认真。 我受不了他这样,轻咳了一声,看着一边的食盒,“吃早餐了吗?没有的话,我侍候你用膳。” “没有,我头痛手没劲,吃不了,”司澈立即摆出一副病娇的模样来。 我白了他一眼,“司澈,你说你整天也没事干,要不你来我的星辰娱乐签约演戏得了,我保准你能红!” 说实话,他长的挺帅气,只要作品不错,一定能捧红他。 “你这个女人真是赚钱赚黑心了啊,居然要用我赚钱,”司澈奚落完我又道:“小蛐蛐你很缺钱吗?嫁给我,我把我的所有身家都给你,你知道的,我值多少钱......” 司澈的财富一点都不比我差,他有钱,可我也不缺啊! 我夹起一个包子塞进他的嘴里,“吃你的吧!” 他吃起了包子,边吃边道:“香,这是我吃过最香的包子......我还要......” 医生和薄凉进来的时候,我正往司澈嘴里塞包子,医生看到这一幕打趣道:“这样下去,不用吃药打针,这病也会好的。” “那是自然了,我媳妇儿的疼爱胜过万千良药,”司澈说这话时,目光越过医生看向了薄凉,不过他的神色很淡,看不出情绪。 医生给司澈做检查,我站在一边小心的看着,连薄凉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医生说司澈的伤口没有发炎,很快就能康复,我才松了口气。 在护士来给他换药的时候,我也回了自己的病房,一进门就看到薄凉站在窗口。 我没有跟他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想到乔蕊对我的伤害,还有她与薄凉的关系,我还是出了声:“我让云伯打压乔家了。” “我知道!”他的回答倒是让我意外。 难道是云伯告诉他的? 这应该不可能,云伯是我的人,我看着他,又道:“你会帮她吗?” 问完这话,我看着他,可他并没有回答,良久才出声,却是问我:“你跟司澈在一起了?” 想到他昨晚看到我与司澈接吻的事,我呶了下嘴,“我与他本就是未婚夫妻......” 薄凉眸光沉了沉,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去倒了水,然后走到我的床前递给我,我没有拒绝的接过,刚喝了一口,就见他拿过我的包去找什么。 “薄凉,你动我的包做什么?”我问。 可我的话并没有阻止他什么,片刻后他看着我问:“你的药呢?” 原来他翻我的包是找药的,而这次来我忘了带药! “没带!” 我说完便看到他眸光沉了,“曲离,医生没告诉过你,云伯没提醒过你,你不能断药吗?还是你觉得你好了,不需要药了?” 他突然很凶的吼我,我被吼愣,嚅嚅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忘了......” 下一秒,他一个大步过来,俯身看着我,“忘了?你现在又开始忘事了?” 我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不知如何回答? 似乎没有,可忘了带药又是事实! 在我迟疑之时,他夺过水杯放到一边,然后拽起我往外走。 “薄凉,你要做什么?”我问。 “你不是要去墨儒那吗?”他反问。 想到墨儒路过帝都的时候,他们见过,我道:“现在不行,司澈他......” 我刚说到这里,便被薄凉凌厉的一个冷眼杀给吓住,我本能的就改了口,“反正我现在不能走。” 我与他正僵持之际,突的就听外面响起小护士的叫声,“你去哪?司澈,你的头还没包呢!” 闻声,我一怔,甩开薄凉便往外走,就看到司澈已经跑到了电梯处疯狂的拍打电梯,我跑过去拉住他,“司澈,你要做什么?” 他转头看向我,眸光通红,然后一下子将我抱住,很紧,紧的让我都呼吸不过来...... “司澈.....” “我爸妈出了车祸.....” 司澈在我耳边低低响起的声音,让我一下子僵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薄凉也在这时过来,伸手去扯抱着我的司澈,不过他并没有扯开,这时就听到司澈的手机响了,而他紧抱着我还在颤抖,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是哭了。 我从他口袋里掏出电话,替他按了接听,电话一通,那边便急急道:“司澈,爸妈现在榆城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室,你快点过来。” “榆城?哪个榆城?”我反应不过来的问。 而这时电话被薄凉接了过去,就听他对电话那边说道:“我与司澈在一起,他情绪很激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嗯,好......” 薄凉挂了电话,然后看向了我,“榆城离这里不远,开车一个小时的路程。” 说完,他又扯了一把司澈,将他拽开,“司澈,现在你难过是没用的。” 电梯到达,薄凉拽着司澈进去,我也抬腿跟上,司澈一拳头捣在电梯壁上,痛苦道:“都怪我,我不该告诉他们我受伤了,如果他们不是赶着我来看我,便不会出事了......” 闻声,我全身僵住,“司澈,你说什么?” 下一秒,薄凉握住我的手,“曲离,不要胡思乱想。” 我看着司澈痛苦的样子,嘴唇颤动,却说不出话来,司澈会受伤是因为我,而他的父母又因为他受了伤,说到底都是我害的...... 一路上司机将车开到几近超速,司澈全程一个字没说,而我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只在心底默默祈祷司澈的父母不会有事,只有薄凉打了两个电话,是问司澈父母的情况,而打电话后,他只是握紧了我的手,什么都没有说。 我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不到一个小时,车子停在了榆城第一人民医院,我们下了车直奔抢救室,已经看到几个漂亮又高挑的女人站在那,她们一看到司澈便过来抱住他,大有抱头相哭的画面。 “姐,爸爸妈妈呢?”司澈问了句很傻的话,此刻他们站在抢救室门口,他的爸妈肯定在抢救室里。 人在极悲极喜的情况下,通常都会智商下降,此刻司澈便是。 “司澈,刚才医生已经给妈妈下了病危通知.....”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姐姐出声。 顿时我心一沉,再也呆不下去,转身跑到了一个拐角,薄凉跟了过来,手握住我的肩膀,然后将我拉进怀里。 似乎他对我做这些亲密的动作极为自然,而此刻我也没有心思排斥,我特别难过,我需要他这个怀抱...... “是我害的......”我低喃。 “不要多想,我已经联系了这里最好的专家医生,现在去问里面问问情况,等我回来,”薄凉抱了我一会松开。 他走没多久,我便听到抢救室司澈叫爸妈的声音,我连忙过去,然后看到他的父母被推了出来,司澈姐弟几个围着一路紧跟,从我身边经过。 我看到了躺在移动病床上司澈的母亲,那个温婉的女人,我甚至还记得上次在苏黎世时她对我说的话。 她说期待着把我娶回家做儿媳妇...... 当时她笑着,眼底带着欺许的光,她是真心喜欢我,想让我跟司澈在一起的...... 可是那样鲜活的她,现在却躺着,全身插满了管子,我不知道手术情况如何,只知道这样的她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我就那样呆站着,直到司澈跑了回来—— “司澈,伯母怎么样?”我声音颤抖的问。 司澈的双眸通红一看就哭过了,他紧拉住我的手,“曲离,跟我去见妈妈......” 我怔了怔,“伯母她......” 司澈闭了闭眼将我抱住,“曲离,医生说......说妈妈,她不行了......她,她说想看我们在一起......曲离,我求你,求你答应我好不好?” 我愕然—— 愕然他母亲要不行了! 更愕然她想我和司澈在一起...... 我说不出话来,喉咙那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掐住了,而司澈以为我是不肯答应,尔后眼眶潮湿道:“曲离,要我给你跪下吗?” “司澈......”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司澈高大的身子在我面前一矮,在他膝盖着地的刹那,我拉住了他,“司澈,我答应......我答应你......” 他母亲会变成这样,我有责任,我怎么能再让他如此卑微的下跪求我呢? 再说了,我与他本就是婚约,而且是我母亲与他母亲订的,如今她人都要不在了,我又如何能不满足她的这个遗愿? “曲离,谢谢!”司澈说着用衣袖抹了把眼角。 看着他难过的样子,我很是心疼,“司澈,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受伤,伯母她也不会......” “不是,是我的错......”司澈说着仰起头,“是我从小就不省心......是我害了妈妈......” 司澈竟然丝毫不怪我,而我真的宁愿他责怪我,这样或许我会好受一些。 我随着司澈去了他母亲的病房,越过他姐姐们他把我带到他的母亲面前,看着司母没有血色的脸,我喉头哽涩,“伯母......” “曲离.....”他母亲叫我的时候,手也颤动的伸向了我,“曲离,澈儿很......喜欢你......我想看着你们在一起......” 她这话说完,我便感觉司澈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只好僵硬的点头,“好......伯母,只要您好起来,我,我就和司澈完婚......” “曲离,谢谢你......”司母接了我的话,而这一声谢谢让我清楚她很清楚我不喜欢司澈,可她还要这样做,应该是因为司澈喜欢我。 她爱她的儿子...... 可是她应该清楚,我不爱司澈却跟他在一起,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妈,您看曲小姐已经答应了,您一定要好起来,看着小澈娶妻,好不好?”司澈的姐姐说话。 司母看向自己的女儿,然后又道:“以后,妈妈不在了,你,你们......要照顾好澈儿......” 她这一句话不在了让她的儿女们瞬间又红了眼眶,我更是呆不下去,转身悄悄的退出病房,出了门的刹那,我额头抵在墙上,泪水滚了下来。 都说这世上最痛的便是生死离别,今天我亲自感受到了...... “曲小姐,”身后有人叫我,我连忙抹了把眼泪回身,看到是司澈的姐姐。 不过我并不知道这是他的哪个姐姐,只是礼貌的点了下头,就听她说道:“我是小澈的大姐,我叫司露,父亲现在也刚手术完,不能亲自来说你们的婚事,我身为长姐代为出面,曲小姐不要见怪。” 司露和她的母亲很像,透着股精致的优雅,我摇了下头,所谓事急从权,我怎么会介意这些? 更何况,我心底一直在怪自己,是我惹出了这些事端。 “虽然母亲的事很突然,可你和小澈的婚事父母早做了准备,所以不会委屈曲小姐的,该有的礼数我这就安排人去办,日子就定在后天,曲小姐有意见吗?”司露问我。 后天?! 这真的太急,我很意外,不过想到司母的情况,我回道:“听长姐的便好。” 我随着司澈这样叫了她,司露点头,“还有一点可能要委屈你......” 刚才不说委屈我,现在又说委屈? 我不知道是什么委屈,这时就听司露道:“母亲这情况离不开医院,所以婚礼可能要在医院里举行了。” 原来是这个! 这个本就是为了满足司母遗愿的婚礼,自然是要一切从她的角度考虑,我刚要回答无碍,就听薄凉的声音响起,“她不可能跟司澈举行婚礼。” 我神经一颤转头看向他,薄凉已经过来,在司露震惊的目光中将我揽于怀里,“曲离,是我的女人!” 第42章:替我挨了巴掌 “薄凉你说什么?”我无比震惊。 尽管我回来的这些日子他对我亲过抱过,甚至还睡上了我的床,但他亲口说过不会娶我,不会跟我在一起,现在突然说我是他的女人,这是为哪般? 难道是为了阻止我与司澈成婚? “薄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司露也是震惊的,但很快她便呵斥了薄凉,“曲离是司澈的墚妻,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结婚?”薄凉清冷的重复,“用一个伤重长辈来逼迫她答应这桩婚事,这不叫结婚,是情感绑架!” 司露的脸色因为薄凉的话而变得难堪,“你.....” “据我所知,曲离的母亲已经与你的母亲说过解除婚约之事,可你母亲明知道曲离不爱司澈,还要让他们结婚,你们这样的行为也可以说是借机要挟。” 母亲已经提出了退婚? 我很意外!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司母还要这样做,那真的是逼迫了。 “司小姐,真是这样吗?”我问司露,而她脸色并不好看。 这就是答案! 我有种被玩弄的羞恼! 看着司露,我郑重道:“司小姐请转告司澈还有你的母亲,我讨厌被利用。” 说完,我直接挣开薄凉转身往外走,薄凉紧随着我出来,并拽住了我。 “放手!”我此刻是恼火的。 “是不是如果我没有恰好跟来,你就真要嫁给司澈了?”他面色冷沉的质问我。 是的,我的想法是会与司澈完婚,哪怕只是一个形式,只为了不让司母留有遗憾。 可现在...... “薄凉,你说我是你的女人这是几个意思?”我没回答,而是反问他。 “字面意思!”他如此回我。 我笑了,“薄凉,几天前你亲口说过的不会跟我在一起,现在又说我是你的女人,你这是打脸吗?” “我改变心意了!”明明很无赖的话,可他说的竟然那么理所当然。 “那你是要跟我在一起?”我不敢置信的问。 “是,我们在一起.....从男女朋友开始也可以,要是结婚也行,这个都随你......” 听着他这话,我有些哭笑不得,“薄凉,我怎么我得你在耍我玩呢?” “曲离,我是认真的!”他说的认真,表情似乎也很认真,可给我的感觉并不认真。 “为什么?”我问。 他似乎不解的拧了下眉,我又道:“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要跟我在一起?是看我要与司澈结婚了,你吃醋了?嫉妒了?” “你愿意这么想也可以,”他这回答真的不走心。 什么叫我愿意这么想,他的意思是并不是这样喽? 我突的很是烦躁,“薄凉,你很无耻知道吗?” “嗯?” “你说要跟我在一起,可我并没有看到你的诚心,还有,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你当我是什么?我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过你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如果,我真的寂寞了想找个男人谈场恋爱或结婚,那个人也不会是你。” 说完,我不看他是什么表情,直接离开。 薄凉没有追我,我回了苏城,路上司澈给我打了电话,但我并没有接,我知道这事不该怪他,但我没想好怎么做? 继续与他完婚,完成他母亲的遗愿吗?亦或是拒绝他? 只是一想到他差点跪下来求我,我又不忍心那样做! 所以在我想好答案之前,我不能接他的电话。 原本我想直接回帝都的,但唐幂还受着伤,她在苏城没有亲人,其实她在帝都也没有亲人,我算是她最亲的人。 我来到医院的时候,唐幂在睡觉,司少倾不在,不知是出去了还是走了。 我没有吵唐幂,而是坐在一边,从榆城回来的路上我都不停在想该如何做,可到现在我还没想出一个答案。 我想的太入神连唐幂醒了都没发觉,直到她叫我,“喂,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想要不要结婚?”我这话一出,唐幂顿时惊讶的张大嘴巴。 “结婚?薄凉跟你求婚了?”唐幂问我,提的是薄凉。 “为什么非得是薄凉,别人不能吗?除了他,我就没有别的男人喜欢?”我问唐幂。 “可你爱的人是他,女人都想跟自己爱的男人结婚,”唐幂的回复让我语结。 我爱薄凉,虽然我没想起来是怎样的爱过他,但我已经不否认这个事实。 “是司澈要跟我结婚......”我把司澈母亲受伤病重的事告诉了唐幂。 她震惊之后对我道:“曲离,你不忍让司母留有遗憾答应结婚,可婚礼之后呢?你还是要离开司澈对不对?” 我点头,的确如此,我不爱司澈,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要结这个婚,因为这是欺骗,而且这个欺骗会让你永远也没有说对不起的机会,这一辈子你只要想起来都不会心安,”唐幂提醒我。 唐幂说的没错,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看着她红润的脸色,我知道没有我的日子,她过的也很滋润。 “司少倾呢?”我问她。 “走了,他家那只母大虫一个劲的电话催,”唐幂说这话时咬牙。 “不过他说很快就会再来陪我,”下一秒,唐幂又一脸幸福的说。 我撇了下嘴,“你有人疼有人爱幸福,别招我嫉妒。” 我刚说完这话手机响了,是短信的声音,我打开看到温默琛发来的,“小姑娘,方便见个面吗?” 想到他给我抽了血的事,我回了信息,与他约定晚上见面。 我现在很累,不想再折腾,我想睡一觉,我回了酒店,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给云伯打了电话,他说曲家已经断了乔家所有的合作渠道,不出半个月,乔家就会大乱。 云伯很懂我,他知道怎样做才会让我心里舒坦,明明可以一刀毙命,却并不这样做,而是一刀一刀的凌迟,那才真的快意。 这一刻,我很是期待乔蕊知道这一切时的模样。 “离离,你没有带药?”云伯问了我。 听到这话,我便知道是薄凉说的,“带了,吃完了......我这两天就回去,少吃一两次不碍事的。” 我说了谎,只是不想云伯担心。 “薄凉已经派人来取走了,你记得要按时吃,虽然你现在病情稳定了,但也不能大意,知道吗?”云伯交待。 听云伯提起薄凉,我便起到薄凉今天说过的话,我揉了下眉心,“云伯,薄凉说想与我在一起。” 那边云伯沉默,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云伯,怎么不说话?” “离离,云伯不想你再受伤,”他没有说要不要我答应,只是这样提醒。 不过我懂云伯的意思,他是觉得薄凉还会伤害我。 “云伯,我拒绝了他,同样的傻我不会再犯第二次,”我把心意告诉了云伯。 “离离知道便好,”云伯没有再说什么,我挂了他的电话。 片刻之后,我给薄凉发了条信息:我不会跟你在一起。 说完这信息我又给司澈发了信息:司澈对不起,我们不能结婚。 这两条信息发出之后,我关了机然后闭上眼,这次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窗外的落日染红了云彩,一层层的,特别的漂亮...... 我端着水杯欣赏着落日,直到最后一丝光辉收尽,我才洗漱换衣,打开了手机,便收到了好几条信息,全是司澈的,有几条是未接他电话的信息,还有他发的文字信息,看时间是我给他发完消息之后。 我没有回他的电话,而是先翻看了他发给我的文字笑信息:曲离,你是担心仪式之后我会缠着你吧,你放心,我不会的,婚礼只是为了妈妈完成最后的心愿。 看着这条信息,我的心紧了紧,又看了下一条信息,还是司澈发来的:曲离,就算我求你了...... 我胸口顿时滞堵的不行,我深吸了口气,打开司澈发给我的最后一条信息:曲离,我妈不行了...... 我的手一抖,手机掉在床上,几秒后我拿起手机颤抖的拨了司澈的电话,可是那边却是无人接听,不好的预感让我头皮发麻,我又拨了几遍,可结果都是如此。 我给叶白打了电话,让他给我派辆车过来,我要去榆城一趟。 我刚到酒店门口就看了薄凉,他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曲儿......” 看到他手里的车钥匙,我伸手夺过,“借用一下。” 可是下一秒,他便拽住我的胳膊,“你要去哪?” “榆城,司澈给我发消息,他母亲可能......”我说到这里说不下去,而薄凉扯着我的手并没有松开,我以为他会阻止我,却见他从我手里拿过车钥匙,“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拒绝了他。 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可能就等在医院与司澈完成了婚礼仪式了。 我这不是怪他,只是他的话让我原本答应司澈的心动摇了。 “你现在这样子不适合开车,”薄凉说完扯着我来到他的车前,把我推上了车。 车子启动的时候,他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我,“你的药,现在吃!” 说着,他又打开一瓶水给我,此刻我已经没有心情与他争执什么,我听他话的吃了药喝了水。 我与薄凉一路无话,车子到达榆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我下了车便往医院病房楼里跑,可是还没跑进去,便看到好多人从里面出来,暗沉的夜色中,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神情沉重,为首的是司澈,他的手里捧着一个黑布包裹的盒子,旁边是他的大姐司露捧着司母的黑白照片。 这一刹那,我的心骤然一沉...... 司澈的母亲走了,带着遗憾而走...... 我突的后悔怎么就发了短信拒绝了司澈的请求,其实走一个形式而已,我又不会少块肉。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看着司母的照片,她温婉的笑着,那笑我很熟悉,哪怕我与她只在苏黎世见了一面,可是她的笑容却让我记忆深刻,因为很温暖。 而我恰恰是缺温暖的人,任何温暖的东西都让我记忆犹新。 司澈出来看到了我,那一刹那,我看到他眼中的痛,还有怒,甚至还有怨...... 我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司露也看着我,那眸光如刀,恨不得将我杀了。 这一刻,我清楚他们都恨我。 我垂着的手收紧,第一次感觉自己这般无力...... 忽的,这时人群里有人走出来,这也是司澈的姐姐,不过看着年龄不大,显得比司澈还要小,她走到我的面前,直接就扬起了巴掌—— 我的肩膀一紧,人被带进温暖的怀里时,空气中也传来啪的一声脆响,但我并没有痛感,因为这巴掌并没有打在我的脸上。 我抬头,就看到薄凉白皙的侧脸五根清晰的指痕,而他的脸色阴沉的难看。 我的心一缩,没想到他会为我挨了巴掌。 这时我就感觉薄凉身子动了一下,我连忙抓住他,对着他暗摇了下头。 现在再有委屈也不能做什么,毕竟司澈的母亲走了,他的家人都很伤心,况且司母的事我是有责任的,一想到这个我就自责的不行。 “滚,你们马上滚!”打人的女孩冲我和薄凉怒吼,连呼出的空气都像火一般。 “司沐,我们走!”这时司露出声。 原来打了薄凉的女孩叫司沐...... 司澈捧着他母亲的骨灰从我面前走过,他没有停下,甚至除了刚才看到我的那一眼,他都没有再看我。 这一瞬,我知道那个缠着我黏着我像小奶狗一样的司澈再也不会出现我的生活里了。 我的心,瞬间空疼的厉害...... “走吧!”司澈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薄凉也对我轻轻出了声。 我这才回神,轻轻的从他怀里撤开,看着他被打红的半边脸,我艰涩的问道:“为什么要替我挡?” “我的女人别人没有打的资格,”薄凉说着来握我的手,不过我给躲开了。 “薄凉,你看到了,我和司澈不会有婚礼了,所以你也不必再演戏了,”我情绪很是低落。 “曲儿,我没有演戏,我说了我很认真,”薄凉说着往前一步,这次没顾我的反对,他握住了我的手,顿时一股温暖顺着他握着的指尖直达我的心尖。 这一刻,我才发觉我的手是冰的。 “曲儿,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们不谈我们的事,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事你不必自责,你没做错什么,”薄凉安抚我。 可我没有错吗? 如果不是因为我,司澈不会去苏城,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被乔蕊的粉丝打就不会受伤,那他的父母也不会赶去苏城出车祸...... 我是有责任的! 这时我想到什么,冷声质问:“薄凉,你为什么让司澈去苏城?” “因为我在知道温默琛在你身边时恰好有事赶不过来,我想让司澈来去阻止,”薄凉回答的倒是坦荡。 “阻止?”我冷笑,“可你也看到司澈也不是什么老实人,我他吻了。” 薄凉的眸光深了深,我推开他往外走,薄凉跟着我,在走到他车边时我并没有停下,可他却扯住了我,“上车。” “薄凉,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也不想看到任何人!”我说着拉开他扯着我的手,“别跟着我。” 我在榆城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直到手机响起,我看到了温默琛的电话,这才想起来我与他还有约。 “温先生......” “小姑娘有事过不来了吗?”温默琛声音永远那么温润暖人。 我忽的觉得冷,伸手抱住自己,看着陌生的街道和城市,我蹲在了路边,“温默琛,我很难过......” 那边温默琛沉默,“小姑娘能告诉我在哪吗?”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挂了电话,然后把脸埋入膝盖中哭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在我身子酸麻不已快要跌倒的时候,我被人抱了起来,我没有看是谁,因为我知道是谁。 薄凉终是把我抱到了他的车上,而我不知是不是哭的太久的原因,我上了车没多久便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人已经在帝都的家里。 我没看到薄凉,只看到了云伯,他身上系着围裙,看样子是刚做完饭。 “离离,现在要吃早饭吗?”云伯问我。 我摇了下头,“云伯,我没有胃口。” “离离,天大的事也要吃饭,喝点稀饭吧,”云伯说着给我盛了稀饭,还准备了两样小菜。 我想不吃都不行,云伯一直坐在那看着我,他真的就像家长一样,我还是很怕他的,乖乖的喝了粥,不过我喝完就吐了。 “离离病了吗?”云伯担心的不行,过来摸了我的额头,“好像也不发烧,不过吐也不能不当回事,一会我带你去趟医院。” 在云伯这里,我打个喷嚏他都紧张的不行,尤其是我得了失忆症之后。 我拗不过他,被他带着去了医院,在路上,我看着窗外,忽的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我的视线,是司少倾,而他的身侧是一个很风情的女人,而且与他有说有笑无比的亲密。 他说有事回帝都,原来这就是他有事! 他竟背着唐幂在外面还有女人...... 我让司机放慢车速,对着司少倾和那个女人咔嚓咔嚓拍了下去—— 第43章:不给我活路 照片我拍完了,但我并没有发给唐幂,这个时候她还受着伤,我不想让她受刺激。 在苏黎世的时候,唐幂告诉过我,司少倾了为她都闹过自杀,可现在却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如果不是他有苦衷,那便是爱根本不可信。 现在的我对爱有抵触,好像并不愿相信爱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应该是因为曾经我的爱被薄凉伤的太透。 “云伯,这世上真有爱情吗?”我还是好奇的问了。 “离离,当然有.....而且是唯一,从一而终的爱......”云伯回答的肯定。 听到他这话,我歪头看着他,“那云伯爱过吗?” 他沉默,我明了道:“那云伯就是爱过了,可云伯为什么没跟爱的人在一起?” “离离,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拥有,”云伯的话似乎很有佛性。 不过我却并不能理解,在我看来爱就要在一起,所有说我爱你,却不能跟你在一起的话,根本就是不负责,甚至可以说是耍流.氓。 “云伯,跟我讲讲你的爱情故事好不好?”我突的好奇。 “行,有空跟你讲,”云伯没有拒绝我,但这意思是现在不愿说,我也没有勉强。 “离离,司家的事你父亲和母亲都知道了,你不要自责,更不要有心理负担,你母亲让我转告你,在这世上你不愿意的事没有谁能勉强你。” 虽然是这样说,可我还是自责,尤其是想到司澈最后看我的眼神,我就特别难受。 我是不爱他,这辈子不可能与他有什么结果,可我也不想伤害他。 其实我一直都在伤害他,因为他爱我,而我却不能给他想要的回应。 “等去医院给你做完检查,我就去海城司家,代表曲家吊丧,”云伯又对我说,而我却无话可说,因为有些遗憾注定无法弥补了。 医生给我做了一大通检查,结果我什么事也没有,医生说我会吐应该是受心情影响所致,人在情绪极度悲痛或难过时,会出现腹泻和呕吐甚至晕眩的症状。 而我的悲痛是对司澈的愧疚,是对司母的遗憾。 从医院出来,我接到了温默琛的电话—— “小姑娘你在哪?”他开口便问我。 “医院!” “你病了?”温默琛关心的问。 “吐了,不放心来医院做个检查,结果什么事也没有,”我不想让他担心的给他解释。 说来也奇怪,我与他原本只是几面之缘,可我对他竟很是信任,随口就对他说出了我的不舒服,这要是换成对别人,我一般都不会说的。 可能与我成长的环境有关,除了云伯,我很少信任人,尤其是现在我忘了很多过去的事,我更是对身边的人充满着警惕。 “在第一医院?”他问。 第一医院是帝都最好的医院,他猜到也不难。 “我十分钟后到,”他说完挂了电话。 云伯看着我,“谁的电话?” “温默琛,”听到我的回答,云伯拧了眉。 “怎么了?”我问云伯。 “离离跟他似乎走的很近。” 我不太懂云伯这话的意思,但我还是解释道:“我救过他,他也帮过我,我对他有种说不了出来的信任,这次去苏城,他还带我去了他的医疗所给我检查,说是可以帮我恢复记忆。” 我的话让云伯脸上的神情变得冷硬,“离离,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你的病情?如果这被曲家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知道了,一定会借机搞事情。” 我虽然是曲家的继承人,可也是因为母亲转赠给我的,而曲家是个大家族,那些权势没落的曲家人对我并不服气甚至是虎视眈眈,总想着掀翻我,他们当家做主,所以我失忆的事曲家的并不知情。 “好啊,我还怕他们不搞呢,正好我可以借机将他们彻底的驱逐出曲家,”我曲离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可多一事还是不如少一事,”云伯劝我。 面对着云伯忧心的神色,我不想让他操心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虽然医生说我没什么事,但还是给我开了些止吐的药,并嘱咐我放松心情和神经,云伯拿了药我们走出医院大楼,而我看到了温默琛停车过来。 “你的状态看起来的确不好,医生说确定没事?”他没有与云伯打招呼,似乎眼里只有我。 “没事,你是从苏城赶来的?”我看到他眼圈黑重,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方便跟我单独聊聊吗?”温默琛说这话时看了眼我身侧的云伯。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云伯道:“云伯您先回去吧!” 云伯迟疑了一下点头,并嘱咐道:“离离身体不舒服,不要在外面呆太久。” “我知道!”说着,我看着温默琛,和他同步离开。 “还想看花吗?”上了他的车后,他问我。 想到他住处的花海,我歪头看着他,“鲜花能治愈人的心情吗?” “嗯,美好的东西都会使人愉悦,据调查数据分析美丽的花是治愈人心情最好的心理药!” 我轻浅一笑,“不愧是医生。” 他开车载着我去了他的住处,下了车我和他便去了花海,可能是天气越来越暖的原因,这次的花开的比上次我见到的还要茂盛,这让我的心情的确愉悦不少。 我一边欣赏着这大自然的美景,一边出声问他:“你找我是不是我的检查有结果了?” 我不觉得温默琛是个很闲的人,闲到从苏城追我到帝都,只是带我看花,况且我与他还没有这么深的交情。 “是!”他回答的很直接。 “是什么问题?”我问的很平静,没有惊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淡定,听到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了竟然一点都不惶恐,大概是我的心大吧! 温默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对我说道:“小姑娘,帮我摘些花吧,我想放进屋子里。” “好!”我没有拒绝,开始摘花。 一会的功夫,我便摘了一大束花,各种都选配了一些,最后成一束的时候特别好看,我有些好奇的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我还有这个天份。” 说完,我把花举到了温默琛面前,“怎么样,这些花好看么?” “很漂亮,像是专业插花师的杰作,”温默琛夸了我,并接过我手里的花,“谢谢小姑娘送的花。” 我怔了一下笑了,“这些花明明是你的......” “可这是小姑娘为我摘的,”温默琛这话说的没错,我也没有与他争执这个问题。 “你还没说我的检查出了什么问题,”我问他。 “你的病复发了,虽然从扫描上看不出什么器质病变,可是血液检测报告数据上能看得出来,”温默琛看着我说。 我沉默了几秒,问:“我是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忘记吗?” 忘掉的还没想起,又要失去记忆,我难道是要过那种过完这一刻便没有上一刻的生活吗? “小姑娘,最近身体有什么不适吗?”温默琛问我。 我突的脑子有些混乱,也没有心思去想,摇了下头,嘲讽道:“今天早上才吐过算不算?” “算!” 听到这个回答,我笑了,“我失忆而已,怎么还会身体也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是病症的反应之一,你的失忆症除了失忆,还会有身体上的应激反应,比如失语身体僵硬,还有呕吐等......”温默琛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在乔蕊粉丝打我的时候,我当时的确不能说不能动。 “那你最近有没有忘记过什么?”温默琛又问我。 我摇了下头,“不知道,我现在的感觉就是整天过的云里雾里,不知道哪些是发生过的,哪些是没发生过的。” 说到这里,我烦躁的撸了把头发,“温默琛,你直接告诉我这种病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之前我也问过墨儒,他说这种病就是忘记一些事,可听完温默琛的话,我知道墨儒骗了我。 “死亡!”下一秒,温默琛残忍而直接的回答了我。我僵住了,我自以为是的淡定在这一刻粉碎,我看着他,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小姑娘,我知道我这样直接很残忍,但你是患者,你有权知道真相,不过你现在不用担心,死亡那一步离你还很远,而且我会尽我全力的护你,保你......”温默琛说这话时手抬起,落在了我的头顶,“小姑娘很难过,是吗?” 是的,我很难过! 我失忆了,活的不清不白,这已经是我活着的遗憾,可现在我病情复发,竟然重到还会死亡。 我的眼泪滚了下来,不受我的控制,这是一种无力的悲恸。 我才二十二岁,我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呢? “去那边坐着哭吧!” 能说出这话来的,恐怕也只有温默琛了,标准直男癌晚期。 他走到两步外的长椅上坐下来,然后看着花海出声道:“小姑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以前有个小男孩,他十岁那年被人绑架了,当时那些绑了他的人十分凶猛的殴打他,打的他脸上鼻子嘴里全是血,可就算那样男孩也没吭一声,后来他们用黄泥塞他的嘴糊他的脸,他们无其不尽其用的伤害男孩,就连他们自己都打累了觉得男孩肯定活不成了......” 听到这里,我看向他问:“后来呢?” “后来男孩醒了,他全身都疼,他真的一动也不能动,可男孩没有放弃,他就那样爬出了被绑着的地方......其实后来男孩的家人说如果不是他爬出来,他们是找不到那个地方的,男孩可能就死了,”温默琛说到这里看向了我,“只要自己不放弃,就没有谁可以剥夺你的生命。” “你这鸡汤对我没有用,”我暗叹一声,“我这是病!” “小姑娘,道理是一样的......后来男孩又经历了车祸,地震,可他每当觉得自己不行的时候,他便会想到那次绑架,他对自己说只要他不要放弃,便没有谁能放弃他。” 我沉默,有些事说起来简单,可真正经历的人去做却又那么难。 “你是医生,你说能治我的病,那温默琛你能治好我的病吗?”我问他。 “我说我会尽力!”温默琛给的答案很中肯。 这世上没有神,没有谁能保证谁的生命。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着这片花海,“温默琛,如果......如果我说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我能不能对你提个要求?” 温墨琛皱眉,不过还是点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小姑娘。” 有人叫我离离,有人叫我离儿,薄凉还叫过我曲儿,可是这如果个温默琛却叫我小姑娘,说实话,这个称呼有些土,不过每每听到的时候,我都有种遇到邻家大哥哥的感觉。 我看着这片花海,对他说道:“如果,我说有一天我真的治不好死了,那能用你这里的鲜花给我做个花棺吗?” 温默琛没有接话,我笑着歪头看他,“怎么不舍得啊?我呢生前漂亮,死后也想漂亮,所以......” 我的话没说完,便被他打断,“一定不会让小姑娘失望。” “谢谢!”我说完这两个字就转身要离开,可是温默琛却拉住了我,然后他摘了一朵十分艳丽的红花,别在了我的头顶。 “小姑娘真漂亮!”他夸了我。 我笑了笑,冲他挥了下手。 温默琛没有留我,也没有送我,不过他的司机已经在别墅门口等着我了。 我不想回家,便让司机送我去海城,我答应过司澈去海城看梧桐花,我现在想兑现这个承诺,哪怕他可能不需要了,而家世变故的他也不可能再陪着我了。 还有,我想去给司母说声对不起...... 虽然我并不觉得有错,可让她带着遗憾而走,这终是我的亏欠。 车子行了一半的路,天便下起了雨,而且很大,司机连说了几句见鬼了,还是春天便下了暴雨。 我看向窗外的视线被雨帘遮住,这雨真不是一般的大,可以说是大暴雨级别,司机似乎很紧张,我见他这样,对他说道:“前面找个地方停下吧,我们可以等雨小一些再走......” 我刚说到这里,就感觉身子猛的一歪,再然后就感觉天地一阵旋转,等一切平静下搂时候,我就感觉额头有什么热乎乎的液体往下流...... 我伸想手摸,可是手臂却被卡住,动弹不得。 我顾不得自己的伤,问向开车的专机,“师傅,你伤到了吗?” “小姐我动不了......”虽然他这样说,但我看到他还在动,似乎想去摸手机。 “我们现在要报警吗?”我惊恐的问。 “嗯,小姐可以吗?”司机问我。 我试着动了动另一条胳膊,好在能动,我回了司机:“可以。” 虽然我说可以,可我也费了好大的劲才抽出那条手臂,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正要拨号的时候却有电话打了进来,是薄凉。 他的电话来的还真是时候! 此刻,我顾不得与他的什么恩怨,我按了接听,“薄凉......” “你去海城做什么?”他没听出我声音的不对,而是冷声问我,带着怒意。 我没有回答,忍着下身的疼痛,对他弱弱道:“薄凉,我出车祸了......” “你说什么?” “我受伤了,流血了......好痛......”我脆弱的告知,这话出口才发觉自己这声音怎么都听着像是撒娇。 “曲儿,别怕,等我.......”薄凉的声音慌乱而焦灼。 等他? 等他做什么? 我想问他,就听他又道:“曲儿打开手机定位,我马上过去——” 可是车现在侧翻着,我也被卡着,又只有一只手,我根本没法打开手机,我只好对薄凉道:“我动不了,打不开......” 他沉默—— 沉默的我都以为他挂了电话,可是没有,电话还在通着,我看着外面混沌模糊的世界,想到温默琛说我的病情复发了,我对薄凉说道:“薄凉,这好好的天怎么就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呢?是不是连上天都不想给我留活路?” “曲儿不要胡思乱想,你不会有的事的,”薄凉的声线崩的很厉害。 “薄凉,我的病复发了......” “曲儿......” “薄凉,之前的事我忘了,原本想着能恢复记忆,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说不准明天我就把今天的事又给忘了......可我很想知道一件事,你能告诉我吗?”我声音虚弱的问,不知是不是流血的原因,我有种生命在一点点流失的感觉。 “曲儿问什么?” “我,我想问过去我为什么那么爱你?过去你也像我爱你那样爱过我吗?” 薄凉沉默,他这是不愿回答吗? 还是他根本不曾爱过,所以不好开口。 不管怎样,他不说,那我说好了,“薄凉,我在苏黎世的时候经常做一个梦,梦到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可惜我总是看不清男人的样子,梦里的我和他很快乐,他说爱我,说愿意娶我为妻,而这个梦一直是我那段灰暗日子里的光,直到......直到后来你去了苏黎世,我才知道梦里的人是你......可我看了司澈录的视频,视频里的你另娶他人,你从未爱过我......那些美好,只是我的一场美梦......” “曲儿,那不是梦,”薄凉回应了我,“我真的爱过你,我们很深很深的相爱过。” 我们相爱过吗? 我的眼皮变沉,有种做梦的幻觉。 “那你为什么又不爱我了......”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感觉有什么流进了我的嘴里,腥咸的要命。 “曲儿,我.......”薄凉又说了什么,可我已经听不清。 第44章:他是致命的蛊 我又做梦了,梦到我十几岁的时候,扎着简单马尾,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我拉着比我高出一头的薄凉,不知羞的问他:“薄凉,我喜欢你!” “曲儿,你还太小......”薄凉的温柔的拒绝了我。 之后画面切换,我已经不再是小女孩,而薄凉在很热情的吻我,还和我纠缠...... 我和他恋爱了,我们很甜蜜,他给我编头发,喂我吃药...... 我笑的很开心,薄凉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我,那种甜蜜连空气都被浸出了糖...... “薄凉......” “薄凉,你在哪?” 可是突然画面里没有了薄凉,我慌乱的找他,我终于在一片白雾中找到他,我奔跑着过去抱他,可是他却躲开,看着我的眸光再无之前的温暖,我听他冷冷对我说道:“曲离,以后不要招惹我......” “薄凉,你怎么了?” “薄凉,薄凉......” “曲儿我在,我在这......”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我微微睁开眼,白炽的灯光刺的我眼睛一痛,我又闭上眼。 下一秒,有个温暖的手掌遮住我的眼睛,我听到薄凉清冷的命令道:“把灯调暗。” 片刻之后,遮着我眼睛的手掌拿开,我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干净的病房里,眼前站着的人是薄凉,所以刚才为我遮光的手也是他的。 我想到车祸前他打来的电话,他说让我等他,而现在他就在我的身边...... 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尤其是梦里的场景还那样真实的浮于眼前,于是我问了句:“司机呢?他怎么样?” “他没有生命危险,”薄凉握着我的手回我。 那他只是受了伤,就像我一样...... 我动了动身子,一抹痛意让我轻哼了一声,这时就听薄凉道:“不要动。” “我伤在了哪了?”我没再乱动,不是听他的话,而是因为太痛。 “你没伤到骨头,只是头皮有擦伤,”薄凉的话让我不敢相信,因为我疼是真的。 我刚想到这里就听他又解释,“你会痛是因为肌肉拉伤。” 真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反正我很疼,全身都疼。 “要喝水吗?”薄凉轻柔的问我。 我点了下头,他转身去给我倒水,之后又自己试了水温才端过来,这样的他让我想到刚才做的那个梦,梦里的他就是这样温柔的待我。 “薄凉,我梦到你了,”我轻轻出声。 “梦到我什么?”他将我小心的扶起,让我靠在他的怀里,将水杯举到我的嘴边。 这样的我和他仿若是一对亲密的恋人,可我们不是,我喝了口水,回他:“梦到你吻我,和我做ai......还给我编头发......” 说到这里我烦躁道,“薄凉,你最近很干扰我,连我昏迷都不放过。” “曲儿,”薄凉将水杯放到一边,“你说的不是梦,那些都是我们真实发生过的,你是不是记忆慢慢恢复了?” 恢复记忆? 想到温默琛的话,我摇头,“恰恰相反,我的病复发了......” 说到这里,我想到出车祸的时候我告诉过他这个事,我还问了他问题,可是他说的什么我并没有听清便昏迷了,于是又执着的再次出声,“薄凉,你还没告诉我以前为什么不爱我?” “很想知道?”他问。 “嗯,哪怕我今天知道了,明天就忘了,可我也想知道,我想每一天都活的明明白白,”我看着他,他眼中的我带着执拗。 他眼睑垂了垂,“行,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见个人。” 去见谁? 这与他不爱我有关吗? 还有,他这意思是现在不愿告诉我吧! 我正想说什么,他又把水端过来举到我的嘴边,我喝了两口,只觉得头沉的厉害,便重又闭上了眼。 等我醒来的时候,薄凉已经不在身边,此刻他站在窗口,单手插在裤兜里正望着外面。 天已经黑了,大概是大雨过后的原因,漆黑的夜色连颗星子也没有,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我的眼睛却黏在他的身上,他穿着墨绿色的罩衫,下面是黑色的西裤,罩纱收在西裤里,显得他身姿特别挺拔,仅是一个背影便让人着迷。 我只是看着,便能感觉到心跳不由的变了节奏,这个男人有着致命的诱惑,让我无法控制的被诱惑。 我想这就是我爱他的原因! 我爱他....... 我低低重复这几个字,尔后收回视线,想上厕所我的试着起身,结果我一动便疼的又抽了口冷气,听到我的动静,他转回身,迈步走到床前,“想起来?” “嗯,去厕所!” 下一秒,他的手臂一伸,便将我抱了起来,然后往洗手间走。 这个动作那么自然,好像曾经他做过无数次似的。 他将我抱到洗手间放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皱着眉,提醒:“我要上厕所。” “我知道!” 他知道还站在这不动? 看着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只好明说,“你在这我怎么上厕所?” “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下一秒他的回复让我一下子僵在原地,而且他还面容自然,不像在说什么不得体的话。 可是我现存的记忆里,我与他只能算是比较熟识的陌生人而已。 “薄凉,你很放肆!”我有些羞恼。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说着看了眼我的裤子,“确定不要我帮忙?” 我,“......” 面对着我又羞又恼的样子,他轻轻一笑,转身,我没见他笑过,而他此刻这样轻浅一笑,竟让我有种被电到的感觉。 所以他的人已经走出了洗手间,而我还呆呆的,甚至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良久,我才反应过来,可是薄凉刚才那是在撩我吗? 上完厕所,我站到洗漱台前看着镜中的人,只见额头贴着一块纱布,想到我当时流了血,应该是因为这个伤口的原因。 只是这伤口伤在额头,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影响我的漂亮。 站在镜前看了会自己,我才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见薄凉站在门口,他似乎一直在等我,而我并没有看他,忍着痛往床边走,可是下一秒他又将我抱起,然后放到了床上。 “我没有伤,自己能走!”我不领情的提醒。 “以前,曲儿没伤没痛的时候都会缠着我抱的,”他轻轻低喃。 莫明的,我心一紧,“薄凉,不要跟我提以前......” 听到我的话,他乌漆的眸子看着我,然后嗯了一声,“我们只有以后......” 他低沉的嗓音,再配着他此刻情深的眸光,我只觉得心弦‘铮’的响了一声,我瞬间慌乱,正不如该如何接话,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还有,他今天的话似乎有些多...... 薄凉起身去开了门,我暗松了口气,对自己道:“曲离你怎么这么不禁撩了呢?” 薄凉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餐盒,“医生说发烧后宜吃清淡的。” 我发烧了? 我一点都不知道。 薄凉说着打开餐盒,虽然说是清淡的,可却都是我爱吃的,青椒肉,香菇油菜,还有我每餐必吃的花生豆和米粥。 我再次震惊,震惊于他对我如此了解。 看来过去他应该是爱我的,如果不爱我,不会把我的喜好了解的如此清楚。 我低头喝着粥,脑中一片混乱,爱我却又离开了我,究竟是为什么呢? 可他现在又不愿说,而我似乎有些等不急了,问他:“我没有重伤,很快就能走了吧?” 我的意思是离开这里就能去见他说的那个人,就能知道他为什么爱过我然后又离开我? “多养两天无妨。” 他这是不想我出院! 可是他要在这里一直陪着我吗? “那个司机呢?”我又问。 “你对他倒是关心,”他这话接的。 “他是因为我受伤,我不该关心吗?”我反问。 他给我夹了一块香菇在说话的时候塞进我的嘴里,嗔怪道:“吃饭说话的毛病,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 我拧眉,他似乎也没少说吧,不过他似乎一直没有吃。 “怎么,你嫌我话痨?”虽然嘴里吃着东西,但也没有阻止我说话。 “嗯,”他又给我夹了肉丝,举到了我的嘴边,“不过我不嫌弃。” 我只觉得刚咽下的东西卡在喉咙里,今天的薄凉太不一样了,似乎总是在不自觉的撩我。 接下来我安静的不再说话,我也拿起筷子吃菜,只为了不让他再喂我,不过我并没有吃多少,只把粥喝了。 我喝完粥,薄凉这才吃,而这都是我吃剩下的,哪怕我吃的很少,可他似乎一点都不嫌弃。 我就那样看着他,看他骨节修长的手指拿着筷子吃东西,动作优雅,就连吞咽的动作都性感的要命,我知道我不该再对他生这样的想法,可似乎不受控制。 这个男人是个蛊,让人致命的蛊。 我赶紧移开视线的不去看他,没过一会薄凉便收拾了餐盒离开,我松了口气去找手机,可是怎么也没有找到。 “找这个?”薄凉再回来的时候,从床头柜里拿出我的手机给我。 我拿过来打开,就看到温默琛给我发了消息,“小姑娘,你现在怎么样?” 看到这个消息我便知道温默琛已经知道车子出事了,我正要回他,就见薄凉脱掉了鞋子,随后躺在在我的身侧,我顿时惊住,“薄凉,你......” “困了!”他说着将我手中的手机抽走放到一边,然后将我搂进了怀里。 虽然他爬过我的床,可那次他喝多了,而现在他是清醒的啊,他这是要做什么? “薄凉,你当我有伤便要胡作非为吗?”我羞恼的呵他。 “曲儿误会了,我不会趁人之危......”薄凉的手指抚着我的眉眼,那眼神无尽缱绻,“我说了,我们在一起......” 这话他是说过,可我并没有当真! 我的喉头突然胀的厉害,“薄凉,凭什么?凭什么你要跟我在一起,我就得答应,你不想要的时候我就得被你踢的远远的?” “曲儿这还是在怪我吗?”他轻问。 “是的,我怪你......而且我不会原谅你!”我说的很是坚定。 他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手指从我的眉眼划到了我的鼻尖,轻轻的描摩,“曲儿都忘了,怎么还会怪呢?” 听到这话,我有些生气,我伸手推他,却被他捉住,他将我的手捏在指尖凑到唇角亲了亲,“曲儿,其实从未忘记过我,对吗?” 想到与他纠缠时我的种种反应,我嘴硬道:“我把你忘的一干二净,你不要自作多情。” 我话音落下,听到他一声轻叹,“曲儿,你很残忍。” 我残忍? 我哪里残忍了? 我正想问他,就听声音低沉性感道:“曲儿在婚礼上问我是谁的那一幕,我永远也忘不掉,那比用刀子捅我,都让我痛不欲生。” 我真的不记得那画面,不过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我的胸口便痉挛的拧了起来。 “曲儿,我从没真正想伤害你,每次看着你痛,其实我都比你痛百倍千倍,”薄凉说这话时,吻上我的发顶,“曲儿,我为自己曾经让你痛苦难过而道歉......” 道歉? 我要的不是这个,可我也不知道还想在他要这什么? “曲儿......”薄凉吻住我的眼睛,“再给我个机会让好好爱你,可以吗?” 他说的真挚,吻我的唇似乎都在微微颤抖,我像是受了蛊惑,不由问道:“你是认真的?” 他把我的手按在了胸口,我几乎能感觉到他心脏跳动的动静,一下一下特别强劲有力,“曲儿,从今天起薄凉这个男人不会再负曲儿。” “那你的意思会跟我在一起,会娶我吗?”我问了这样的话,而我亦是清楚这样的话出口,那道我努力在与他之间竖起的屏障便被我亲手敲碎了。 “只要曲儿愿意嫁,我自然会娶,”他看着我的眼睛,回答的认真。 可是几天前,他酒后明确说过爱我却不会跟我在一起...... “薄凉,你这是要打自己的脸么?”我嘲讽的提醒他,尔后摇头笑了,“你这样善变,我无法信你,除非你能给我个合适的理由。” “我说我一直都爱你,从未放下过你,这个理由可以吗?”他问我。 从未放下过我! 我的心狠狠的一颤,这时他捧着我的脸,轻吻着我的鼻尖,“曲儿,我爱你......” 他爱我...... 这几个字又让我的心尖一缩,想到我的病,想到温默琛说我的病最终是死亡,我难过道:“薄凉,今天换我拒绝你,我不爱你了。” “曲儿......” “薄凉,我最讨厌吃回头草的人,”我的话让他脸色难看。 我不想再他这样子,我一看就呼吸不过来,我对他说道:“要么你走,要么我走......总之,我不想跟你呆在一起。” 薄凉的眸光变暗...... 我不敢也不想看他这个样子,用力推了他一把,然后起身站到窗台,指着窗口我威胁他道:“要你不走,要么我从这城跳上去。” 薄凉看着我,眼眸骤然收缩,他没有说话,病房里的中死一般的沉默,这气氛...... 我见他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我真的推开窗子就要往上爬,他过来一把拽住我,“我走就是了。” 几个字,说的那么委屈,委屈的让我听着就胸口发紧。 此刻我都怀疑我有心脏病,因为最近我心痛的频率有些高。 薄凉直接转身走了,他的离开按理说我该轻松的,可事实上他关上门走掉的刹那,我感觉我的心似乎空了...... 而且还很疼! 最重要的是我感觉很熟悉,好像曾经发生过似的,就在我的脑海里,只是又看不清晰。 我突的想起薄凉问我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难道真是这样? 可温默琛并不是这样说,我该信谁呢? 我发了会呆,然后拨了墨儒的电话,“墨儒......” 我刚叫了他的名字,后面的话还没说无,就听到有人道:“墨儒在洗澡,你晚点打过来。” 这声音是个女孩,听着年龄似乎不大。 而她说墨儒在洗澡,这信息量有些大...... 我匆忙挂了电话...... 不过没用几分钟,墨儒的电话便回了过来,很直接的问我,“找我有事?” “我没打扰到你吧,要不明天再聊也可以,”我是真的怕打扰到他。 “曲离你想多了,”墨儒一语道破我的小心思,其实也不是小心思,只能说是个龌龊的想法。 我收敛起不该有的心思,对墨儒道:“我做了梦,梦到的都是以前的场景,而且每当薄凉跟我说起过去的事时,我总感觉很熟悉,我这是情况正常吗?” 我没有说自己病情复发的事,我不想他担心,更不想他把这事告诉母亲,让母亲担心。 “这种事好坏我也说不准,曲离你该回来一趟,彻底的检检查查身体......”说到这里的时候,墨儒顿了一下,“自你走后,母亲情绪就很低落,还病了两次......” “严重吗?”我急问。 “这是心病,没有什么严不严重之说,如果你能过去陪她两天,我觉得比什么神丹妙药都管用.....”薄凉这是想用母亲套路我。 第45章:她说我是疯子 我庆幸我拒绝了薄凉,不然现在的我更难堪,电话挂了没多久,我便联系了云伯,让他派车来接我。 只是来的人并不是司机,而是阮骁,不过他可比司机更合适在我身边,云伯真是替我思虑的周全。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天才蒙蒙亮,我直接去了海城,如司澈说的一样,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梧桐花香,在清晨的薄雾中那带着点粉蓝色像一朵朵小喇叭的花在清风飘摇着...... 梧桐花,真的很美! 只是我现在没有赏花的心情。 我让阮骁直接载我去了司家,远远的我便看到了门口挂着的两个白灯笼,本就不明媚的心瞬间又蒙上了浓郁的悲伤...... “曲小姐,很抱歉您不能进去!”我在门口便被拦住了。 我并不意外,但我还是坚持道:“请转告司澈,我是来拜祭的!” 片刻之后,司家有人出来,但不是司澈,而是司露和司沐,她们身上穿着白色的孝服,眼睛红肿,司沐见到我眼睛更红了,“曲离,你还敢来?” 她凶神恶煞的样子,仿若我就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 不过我不否认司母出事我有责任,我没与她计较,看着司露出声,“曲小姐,我是来吊唁的。” 原本云伯说他会来,可还是我来更有诚意。 “我们承受不起,曲小姐请回吧,”司露虽然不像司沐那样尖锐,但也语气不好。 这个闭门羹看来我是吃定了,只是我不愿就这样走了,我语气诚恳道:“司小姐,没能完成司伯母的遗愿我也很惋惜,但我并觉得有错,如果换成你是我,你又该怎么做呢?”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讨论这个,但我还是想让她换位思考一下,能体谅我的顾虑,让我进去拜祭下亡人,也让我看看司澈。 虽然我对他没有男女之爱,可在我心里司澈是跟家人一般的亲人,是我的朋友。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们有错?曲离,你别以为自己干的那点脏事别人不知道,我们司家不计较还让你跟司澈成婚,那是你给脸,”司沐的话如同巴掌甩在我的脸上。 她说的脏事应该是与我薄凉的过往,果然是人尽皆知,可我不太明白司家明知道我与薄凉有事,为什么还执着的娶我呢? 我想不明白,也不愿多想,但此刻我忽的觉得自己拒绝了与司澈成婚是对的,否则我就算真嫁进来,司澈的姐姐和家人也看不起我。 只是司沐这个女人真放肆啊,之前是动手打我,虽然没打到,但那是因为薄凉护了我,现在她又如此羞辱我。 她真是当我好欺负吗? 我不出声不过是因为念在司澈和她亡母的面上。 我沉默之际,司沐忽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曲离,不过你要是想我们司家的门,也不是没有机会......你要肯以司澈老婆的身份为我母亲披麻戴孝......” 她这又是打我的脸? 我垂着的手紧了紧,握成了拳头,只有这样我才能克制住抽她大嘴巴子的冲动。 “曲离,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滚!”在我隐忍的沉默中,司沐又对我无礼出声。 “司沐!”这时司澈的声音响起,他也一身孝衣的出来,虽然这才两天而已,他人已经瘦了大圈,面容更是憔悴的不行,顿时我的心猛的一疼。 “司澈......”我低叫他。 “曲小姐,你走吧,”司澈沙哑出声,他叫了我曲小姐,而不是再像以往那样叫我小蛐蛐。 终是,他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司澈了...... 我喉头涩胀的厉害,胸口那更像是被一个大气囊给撑着,我想说什么,他已经转了身并对司沐道:“司沐,带大姐回灵堂。” 司露她们走了,临走司沐还狠剜了我一眼...... 我僵站在那,太阳升了起来,晒在脸上有些烧烫,阮骁过来为我撑起了伞,“曲小姐,我们回去吧!” 我转了身离开,因为在这里站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我没走几步,手机就响了,我不想接的,可是这铃声又吵的我心烦,我拿出手机看都没看号码便直接挂掉,可是手机还没装进口袋便又响了起来。 我火大的按了接听,只不过没等我说话,刺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曲离,你斗不过我是你无能,你对付我们乔家算什么本事?” 是乔蕊,很是气急败坏。 听到她的这话,我知道云伯安排的计划见效了。 “谁让你姓乔?”我没有急躁,而是淡淡的回她。 还有她说我斗不过她,这是从何说起? “乔蕊有能耐冲我来,不要牵扯不相关的人,”乔蕊的声音颤抖。 “是啊,你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你要伤害我的身边人呢?”我算是重复了她的话,而说这话时我回头看着司家那两个大白灯笼,此刻我才反应过来,其实真正害死司母的人是乔蕊。 这个女人欠了我一条人命债,我更不可能饶恕她了。 “曲离,你当乔家真的那么好吞吗?也不怕撑死你,”乔蕊怼我。 “撑死也是吃撑了才能死的,所以乔蕊你就等着乔家因为你而玩完吧,”我语气轻盈,听不出情绪,可是字字狠戾。 乔蕊在电话那边终于不淡定了,因为她的呼吸都变的粗重,“曲离,你是在帝都一手遮天,可离开帝都就未必了!” 呵—— 她知道我在帝都一手遮天,居然还敢惹我,我真不知道该说她有胆识,还是该说她蠢了。 “是么?要不你试试?”我说到这里想到什么道:“听说乔氏扩展海外版图正与墨家谈合约?” 这事我在苏黎世的时候便听过,当时母亲还问过我的意见,我的回复生意归生意,不要与私人恩怨扯在一起,但现在我才发现这根本是分不开的。 有些私人恩怨用生意的打压特别有效,之前我泼乔蕊牛奶,她都不怒不气,你看现在动了她们乔家,她便乖乖的找上了我。 “曲离,你想做什么?”乔蕊声音惶恐的问。 “你猜!”这两个字是我故意逗她。 “曲离,我就不信你有那个能耐,而且我告诉你,你是薄家的人如何,现在薄凉才是薄家的掌权人,你已经把薄家的权势给了他,一个曲家奈何不了我们乔家。” 听完这话,我便想到了‘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几个字,真的很适合现在的乔蕊。 “那乔小姐就试试好了,”我淡淡的说完,又补充道:“对了,薄凉说要跟我在一起了,你说我和你之间他会帮谁?” 我和这个乔蕊的仇怨因薄凉而来,用薄凉来刺激她可以更有效果。 “你们在一起了?”我听到了乔蕊心底的震惊。 “乔蕊,是你不乖招惹了我,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该承受的惩罚,而且因为你的错过害整个乔家遭殃,真不知道你们乔家人知道了会如何看待你?” 乔蕊没有接我的话,我又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乔家一下子就玩完的,我要一点点残食你们,让你们日日承受公司衰败的痛苦。” “曲离,你,你.....你就是个疯子!”乔蕊骤然的吼我,我被震的耳膜一疼,将电话移到一边。 “曲离,你是疯子......你这个疯女人,我诅咒你永生不得幸福......”乔蕊叫嚣着。 她真是恶毒啊,居然还诅咒我。 不过她不诅咒,我这个病再复发也没有几年的活头了。 我懒得与她再废话,直接挂了电话,迎上阮骁看着我的眸光,问他:“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曲小姐很自信,很漂亮,”阮骁夸我。 我淡淡的勾了下嘴角,不可置否。 “曲小姐,我们要回帝都吗?”上了车,阮骁问我。 我揉了下发胀的眉心,“去苏城。” 乔家被动了,乔蕊一定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没有本事动我,但未必不会动唐幂,那种女人要防止她狗急乱咬人。 我不许我身边的任何人再因为我受伤。 阮骁开车去了苏城,我也闭上眼,这一夜我没有睡好,此刻有些困了,最关键是的我心里很难过,因为司澈。 我晕晕的睡着,似乎又开始做梦,梦里的场景很混乱,像是放电影一般,而且还是被快进那种...... 等我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苏城,而我梦里梦到的什么,我已经记不清,这个梦做的很失败,而且让我很累。 阮骁直接将我带到医院,我下车去了唐幂的病房,习惯使然我没有敲门,就那样径直而入,而眼前的画面让我无脸直视,我我顿时停在原地—— 唐幂正和司少倾接吻,而且还吻的难分难舍,我甚至看到司少倾的手不老实..... 这个时候,我该识趣的退出病房,可我没有,我眼前闪过那天无意看到的司少倾与一个风情女人亲密逛街的情景。 “咳,咳......” 我故意制造出声响,两个忘情的人猛的分开,唐幂看到是我做出一松口气的动作,“吓死我了!” 她会害怕正常,因为现在她不是普通的人,如果被拍到这样的照片,她的星途就完蛋了。 “你还知道害怕?”我语气不好,说完我看向脸色十分不自然的司少倾,“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我虽然说着打扰,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无比自然的走过去。 “曲离,你很讨厌,”唐幂不害臊的接了我的话。 我没有理她,而是看着司少倾,“司少,安抚完你母亲了?” 司少倾听到我的话,神情僵了下,尔后点了下头,“幂幂,你和曲小姐聊,我先出去。” “这么着急走做什么,坐下来一起聊一聊,”我没有让他离开。 听到我这话说,司少倾也不好再走,不过我看到他求救的看向了唐幂,我没给唐幂开口的机会便对他直接说道:“司少与幂幂的感情不是一天了,有结婚的打算吗?” 大概是我问的太直接,唐幂和司少倾明显都一愣,看着他们的反应,我淡淡道:“相爱的人在一起,不都是要结婚的吗?怎么我说错了?” 唐幂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向了司少倾,而那眼神带着期待,唐幂给我说过,在拍戏做演员之前她的梦想便是嫁给司少倾,给他生儿育女。 她现在期待听到司少倾的答案。 “幂幂现在事业刚起步,我不想婚事毁了她的星途,”司少倾给了回复,这话听着完全是从唐幂的角度出发,好似他为了唐幂可以委屈自己似的。 而他说出这话后,我就看到唐幂眼底期待的光一下子灭了。 这不是唐幂想要的答案,她想要做大红大紫的明星,似乎更想做司太太。 我想到那个与司少倾一起逛街的女人,于是拿出手机装作无意摆弄的将照片发给了阮骁,并给他留信息道:“查下司少倾最近接触的女人,尤其是照片上这个。” 我一边发消息,一边对司少倾嘲弄的出声,“那司少还真是伟大,竟然为了幂幂能如此委屈自己。” 发完消息我抬头看着他,司少倾的神色愈发的不自然,我接着道:“司少应该清楚现在很多明星一辈子都不敢结婚,唯恐会掉粉会让粉丝极端,不知道幂幂要是这样,司少愿意一直等她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分手好了,”唐幂接了话,有赌气的成份,因为她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 “幂幂,我会等着你,一直默默的陪着你的,”司少倾拉住唐幂的手承诺。 而唐幂瞬间眼底又有了光,我暗暗翻了个白眼,唐幂是软耳根吗? 司少倾一句话便又哄好她了? 都说恋爱中人智商等同于零,现在看来唐幂就是了,更何况她本就是个恋爱脑,一碰到跟爱有关的,完全就像个弱智一般。 她能糊涂,但我不能眼看着她受伤被欺骗。 “幂幂,你和曲小姐聊吧,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司少倾起身,找了理由想要离开。 “那你快点回来,曲离呆不了多久就要走的,”说着唐幂冲我挤眼睛,她这是要赶我吗? 这个女人还真是重色轻友! 面对着她这样子,我点头,“是,我说几句话就走。” 司少倾对我点了下头,抬腿离开病房,而我也在这时起身,对唐幂道:“他要给你买吃的是吧,恰好我也有些饿了,我让他帮我捎一份,我去告诉他一声。” 说着,我往外走,在电楼梯口我叫住了司少倾,“我们聊聊?” 司少倾没有拒绝,走到一边的窗口,“曲小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他不笨,感觉到我对他的态度并不友好。 我也不想与他多废话,直接拿出手机将我拍到的照片举给他看,“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司少倾的眸子收缩,脸色由灰到白,“曲小姐跟踪我?” 听到这话,我冷哼,“怎么在你眼里我很闲?” 跟踪他? 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面对着我不客气的怼问,他脸色愈发的不好,我收起手机直接说道:“我已经让我的助理去调查了,在他给我答案之前,我想听你的解释,所以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说完再次看到司少倾的震惊,不过片刻后他便苦笑,“曲离你真的很闲。” 他说我闲,我就闲吧,懒得解释。 “照片上的女人叫季曼薇,是我母亲给安排的.....自从幂幂搬出司家的时候,我便接受了母亲的这个安排.....” 唐幂被她母亲赶出来的事,唐幂告诉过我,而且唐幂说过我还教训过司母。 “你这是承认自己脚踏两只船?”我冷声问。 “算是,可也不算是,”司少倾这回答很欠,我没有接话,他又道:“我不跟季曼薇交往,我母亲还会给我安排其他的女孩,而且她还会监督我,让我没有机会跟幂幂在一起......”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曲小姐一定会以为我很怂,对吧?” 的确是这样,一个大男人被自己的母亲操控...... 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说跟季蔓薇交往只是个骗他母亲的幌子,这样他才能跟唐幂在一起。 “唐幂知道这事么?”我问他。 他摇头,“我没敢告诉她,幂幂为了我受了太多的委屈,我不想她再难过。” “司少倾,纸包不住火,这事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我提醒他。 “曲小姐,我现在违抗不了我的母亲,但并不代表以后就不可以,我只是需要时间而已,我不会委屈幂幂的,所以能不能拜托曲小姐不要把这事告诉幂幂,”司少倾对我开口,语气里有哀求的成份。 他要我跟着他一起欺骗唐幂? 这怎么可以? “我想我不可能答应,虽然你的初衷是好的,但是这件事一旦被幂幂知道,恐怕她便不会这么认为,而且......”我重又打开手机里的相册,看着照片里他和那个女人相视而笑的画面,“日久生情几个字司少应该清楚,你和那个季曼薇万一真有了情,那吃亏的还是幂幂。” “我不会!”司少倾急急否认,“曲小姐,我心里只有幂幂。” 这话我该相信吗? 我刚想到这里,我的手机收到了信息,我打开是阮骁发来的,是调查的结果—— 第46章:我被算计了 司少倾没有说谎,那个叫季曼薇的女人的确是他母亲介绍的,不过至于他和那个女人之间是真没感情还是他故意隐瞒,那便不得而知了。 我收起手机,看着司少倾,“我可以答应你,但也只是保证我不会说出来,但如果被幂幂发现了,那就是你们的事了,还有这件事你最好跟她坦白,有什么问题你们一起面对。” “嗯,这个我知道,我会等幂幂好一些告诉她的,”司少倾这是顾着唐幂受伤,看来他对她是有心的。 爱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人,我终是他们之间的外人,有些话我提醒过了便可以了,其他也不能说过多。 “司少倾,最后我还有一句话,你说我仗势欺人也好,说我蛮不讲理也行,我要说的是敢让幂幂伤心,我会用你们整个司家来当代价,”我承认自己很嚣张,可是没有办法,对付他母亲那种女人就得以暴制暴。 司少倾的脸色不好,但也没有说什么,我伸手替他按了电梯,然后对他说道:“记得也给我捎点好吃的回来。” “曲小姐想什么吃什么?”司少倾小心的问我。 “随便!”我说完又回了唐幂的病房。 唐幂正在吃草莓,看到我回来,她问我道:“你让我家倾倾给你买什么,竟然要说这么久?” 我也伸手拿过一颗草莓塞进嘴里,“怎么吃醋了?” “才没有,我家倾倾不是你的菜,”唐幂倒是了解我,说完又去拿草莓,我记得刚才来的时候草莓是在大盘,可是现在只剩下小半盘了。 我敲了敲桌子,“唐小姐我要提醒你一句,你现在虽然是伤员,可你还有戏没杀青,别等你伤好了,你也胖成了球,到时我看你怎么拍戏?” 闻声,她把放到嘴边的草莓又拿开,然后皱着眉道:“小蛐蛐,当明星太痛苦了!” 我一怔,因为她叫我的小蛐蛐..... 因为之前一直都是司澈这样叫我的,可自从他母亲走了以后,他叫我都是曲小姐。 “你怎么了?”见我失神不说话,唐幂拿手晃我,而我因为头上的伤本能的想躲,结果这一躲就躲到她伸出的手上。 痛感让我轻呼出声,唐幂立即道:“你的头怎么了?” 原本我不想告诉她的,不想现在还伤着的她为我再担心,但很显然现在瞒不住了,于是我把司澈母亲去世,我又出了车祸的事告诉她了。 唐幂惊骇不已,“曲离你个死东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 我就知道她会这样紧张,于是把头发拨开让她看我的伤口,“就这么一丁点伤,又要不了命,我告诉你干嘛?而且就是给你说了,我该痛还是痛,伤还是伤。” 唐幂狠狠的用白眼招呼了我,“你这是没拿我当朋友,我任何事都告诉你的......” 面对着她较真的样子,我只好认错,“唐大小姐,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行吗?” 唐幂这才不纠结这个,然后抱着我,“曲离,你别再吓我了,你要好好的......” 她似乎很害怕我会出什么事! 唐幂收了好几个剧本,她不知道该选哪个,便让我帮着她看,我只看了几页便看不下去,索性不看了,“这个你还是自己选,选你觉得你看着就兴奋想表演的那个。” 她又冲我撇嘴,抗议我的不配合,我拍了她一下,提醒:“这选剧本就跟选老公是一样的,选好了一炮而红,从此踏上人生幸福路,选错了那就是伤心伤力,白忙活一场。” 我这话其实是在暗示她,要对司少倾慎重,司少倾不管他是身不由己还是另有苦衷,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终是不对的,我总感觉不踏实。 “我的妈呀,让你选个剧本你都能嘴找老公扯上,我真服了你曲大小姐,”唐幂说着冲我翻了个白眼,“你至于吗,不就是被薄凉伤过一次,难道从此天下男人无良人?” 面对唐幂的不领情,我也懒得多说,直接起身,“你等你的良人吧,我要走了。” “走这么急干什么?你不是让我家倾倾给你带吃的吗?”唐幂这丫头心思真的很纯,对刚才我出去与司少倾谈话一点都没怀疑。 “不吃了,留着给你吃,记得多吃点,”我说完噘嘴给了她一个飞吻,然后离开。 可是我刚走出病房楼便看到了薄凉,他竟然追来了,不过我并不想理他,正准备越过他而走,却被他握住手腕,“你在躲我?” 没错,我一大早就来就是不想见到他,不过我并没有承认,而是反问他,“我为什么躲你?” 他眉头拧了下,但并没有说什么,想到他早就怀疑了我的病,并说与我在一起的事,我直接开口,“你早怀疑我的病复发了,是吗?” 薄凉神色僵了僵,“是,不过墨儒说要全面检查才能确诊。” 其实温默琛已经确认过了,我没与讨论这个,又问他:“你突然要跟我在一起说爱你,是因为我的病吗?” 他眸子一缩,我接着道:“可怜我吗?” “曲儿,你想多了......”他声音低沉,眸色翻卷着痛楚,“我跟你说过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想跟我在一起,多么浪漫啊,可我并不信。 我勾唇一笑,抬腿离开,甚至连不想跟他在一起这话都没有,我感觉说的有些腻了。 我走到车前,阮骁已经为我拉开了车门,我上了车,可是阮骁还没上车,我便听薄凉道:“我的车出了问题你给处理一下。” 说完,我就看到他将车钥匙丢给了阮骁,没等阮骁反应过来,薄凉坐到驾驶座上,“薄凉,你......” 啪嗒,车门上锁,他启动车子,载着我离开。 他这算是什么,死缠烂打吗? 我很是烦躁,“薄凉,你说跟我在一起不是可怜我,那你是爱我喽?” “嗯,我爱你,想跟你在一起,”他这情话说的还真是顺溜。 我冷冷嘲讽,“是么,那你是不是得需要证明给我一下,你是如何爱我的?” “那曲儿想让我怎么证明?”说着他看向我,那眸光沉沉。 我喉头滚了滚,面对着这样的他,我指着不远处的大桥,“要是爱我就直接撞上去,我们一起死!” 我话音落下,车子猛的一震,他看着我的目光带着震惊,面对着他这神情,我冷冷一哼,“你根本不敢对吧?薄凉,你根本不爱我,你就是可怜我,你......” “曲离,你没发觉你现在很极端吗?从动嘴咬人,到要跳窗,现在又要撞桥?”薄凉打断了我的话。 他这么一说,我却是愣了,这些的确都是我做过的,似乎的确暴力又极端,难道是我不光身体出了问题,心理也出了问题? 不! 我不接受,更不会承认! 我看着他,“薄凉,我这样都是被你逼的。” 车速慢慢降了下来,最终他将车子停在一边,“曲离,我现在就让你这么讨厌?” “是的,你很烦,我不想看到你,懂么?”我说的绝情。 他眸子收缩,片刻后下了车,径自往前走。 他这是生气了? 我才不愿多管,直接坐到驾驶座上开车离开。 两个小时后,车子驶下高速,我的手机也在这时响了,是云伯打来的,“离离,珊珊小姐今天私自出院了,还需要再找人照顾她吗?” “她康复了?”我问。 “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不用管她了,”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的对面有车冲着我这边直开过来,我本能的就打方向闪躲,却没注意到左侧有车,随着砰的一声,车子撞了。 “离离,出了什么事吗?”这一声碰撞有些响,云伯在电话那边都听到了。 “撞车了,没什么大事,”自从我会开车,这种事没少经历,所以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离离在哪了,需要找人处理吗?”云伯问我。 我还没回复云伯,被我撞到的车子有人下来,是一男一女,男的对着我的车就踹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道:“臭娘们怎么开的车?” 我拧眉,对云伯道:“我在高速出口,派人过来。” 说完我挂了电话,降下了车窗,“这事是我的责任,我已经叫人过来处理。” 这个事故是我的责任,尽管这个态度不好,但我并没有计较。 “处理?我们今天刚买的车,刚挂的牌......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次是女人叫嚣。 这个女人长的吧就是现在的网红脸,一看就是整过的,最关键的声音尖锐,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我看了眼那个车子的标志,今年最新款奔驰,不过价格也不超一百万。 “那你们想怎么处理?”我淡定的坐在车内,漫不经心道:“要我赔车么?” 这几个字我说的是真的心,刚才这个女人说这车是新买的,所以被蹭了自然不舒服,最好的办法就是赔他们一辆新的。 “赔车?好大的口气啊,不过你想赔我们还不乐意呢,”女人似乎很难缠。 我呶了下嘴,“车子呢反正已经蹭了,赔偿你们也不要,那你们想如何?” 我话音落下,那男人用车一把拉开了我的车门,“臭娘们,撞了车还跟大爷似的坐在上面,你装什么逼?” 这是他第二次对我出言不逊! 不仅如此,男人还把我扯出了车座,而下一秒,我直接抬手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脸上,“嘴这么臭看来是欠管教。” 大概是没料到我这边猛,男人被我一巴掌扇懵了,但下一秒我的脸便被甩了一巴掌,是男人身边的女人甩的,“欠管教的是你!” “砸,不就是一辆破车吗?”女人说完车里又下来两个人,手里拿着家伙对着我的车子便猛砸了下来。 看着这阵仗我忽的懂了,这个事故不是意外,而是蓄谋,就是要教训我的...... 就在我眼睁睁看着我的车被砸的面目全非时,突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紧接着我便听到了阮骁怒呵了一声,“住手!” 而这一声落地的时候,我的人也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朵也被捂住,我还没看清抱着我的人,就听到咚的一声,然后抱着我的人晃了晃...... 而这时我就感觉有什么湿热的东西喷了我一脸,我眨了眨眼看到了薄凉的脸,只见他的一张脸瞬间被血浇盖,他的身体也在她的身上一点点下滑...... 顿时,我眼前一黑,尔后有什么快速的在我眼前如同翻书的般的闪过...... 太快,快到我没捕捉到,耳边传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我眼前的黑暗消失,我和薄凉倒在了地上,而他倒下去的地方,有血迅速的漫开..... “薄凉,薄.....”我惶恐的叫他,手也急忙去捂他的伤口,可是那像开了水龙头般的血,我根本捂不住。 “不要,不要......”我不知所措的叫着,想要阻止什么。 “曲儿,不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薄凉声音虚弱,手颤抖的抬起抚着我的脸。 我摇着头,“不要......薄凉,不要......” 我也不知道我不要什么,但此刻我似乎只会说这几个字。 “曲儿,我,我是爱你,才想跟你在一起......”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睛也在慢慢变小。 我摇头,尔后又点头,“薄凉,我信,我信你......不要说话了,求你不要说了......” 此刻的我早已泪流满面,冲着围观的人道:“救护车,叫救护车......” 阮骁那边的打斗已经停止,那些人在砸伤了薄凉以后便跑了,我紧抱着薄凉,我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沉,我惶恐道:“薄凉,你不会有事的,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坚持住......” “曲儿......曲儿......”薄凉气息粗喘的厉害,“我,我......” 他想说什么,可是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让他已经说不出话来,我前所未有的害怕,紧抱着他泣不成声道:“薄凉,我在这里,你想说什么我都懂......我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我就跟你在一起......” “曲儿......” “薄凉,我在,我在......” “曲儿,我,我爱......爱......你......” “薄凉——” 救护车来到的时候,任由我怎么叫,薄凉都不再回应。 薄凉被带上了救护车,那些人又来拉我,此刻我全身是血,他们以为我也受了伤。 我被医护人员扶着站起来的时候,我被血浸透的衣服竟然都在滴血...... 这些血都是薄凉的...... 仿若他的血都流在了我的身上...... 救护车将我和薄凉拉到了医院,薄凉被送去了抢救室,医生也要给我检查,但被我拒绝了,我要在这里守着他。 “小姐,这是伤者的物品,”护士将薄凉的东西递给了我。 一块手表,一个项链,一枚戒指! 不对,是两枚戒指,而这两枚戒指让我的心再次紧紧一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我想不起来。 第47章:桃花一朵又一朵 “颅骨损伤很严重,而且有颅内出血,伤的可以说非常严重,不过已经手术过了,只要不再二次出血便不会有问题,”医生的面容并不轻松。 “二次出血,这是什么意思?”我问这话时,喉头涩胀的厉害,眼前闪过是薄凉一脸是血的样子。 “二次出血的意思就是毛细血管出血,因为出血过程比较慢,手术的时候很难发现,”医生给我解释。 我不能接受的摇头,“医生,这是什么解释,你们都手术了,就不该让任何一丝意外出现。” “曲小姐,我只是说可能,手术过程我们自然是谨慎的......现在伤者有72小时的危险观察期,如果这个时间内没有再出血,或者他能清醒过来,那便不会再有问题了。” 我欲再说什么,云伯轻拍了我一下,对医生点头道:“辛苦了,我们现在能看看他吗?” “现在他在icu室,二十四小时内禁止探视,这里有医生,你们可以休息一下了,”医生说完走了。 我半天没有动,直到云伯叫我,我这才回神看着他,“云伯,他不会有事的,对吗?” 云伯伸手为我理了下头发,“离离,薄凉的命很硬,没有人能让他轻易倒下。” 我看着他,“云伯,我不懂你的意思。” “薄凉在十五岁的时候跟人打过一架,当时他受了伤,被人在后背捅了三刀,我在医院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个血人......而且那三刀中的一刀刺破了他的肺叶,当时医生说了他能抢救过来的希望很渺茫,可你父亲说他死也得死在手术台上,所以还是让医生给他强行做了手术,而他竟撑着活过来了......” 云伯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从那时起我便知道薄凉的命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人夺走的。” 我听的心颤,“云伯,那时我知道吗?” 云伯微微一笑点头,“你当然知道了,你吓的一直哭,明明怕的要死,可你始终拉着薄凉的手,对他说不许死......” 我的心一寸寸收紧,我没想到薄凉那么小就经过历那样血腥的场面。 “那时薄凉为什么跟人打架?”我问云伯。 他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回答我,而是对我道:“离离,医生说了现在我们见不到他,你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听到云伯的话,我低头看到身上的白色衣裙上是大片的血渍,只是一眼,我便心痛的无法呼吸。 我的不回应让云伯以为我不愿意回去,他又劝我道:“离离,如果薄凉醒来,看到你这样子也会担心的,不是么?” “云伯......”想到薄凉昏在我怀里时的情景,我低低道:“我对他说了,只要他好好的,我便同他在一起。” 云伯一滞,尔后点了下头,“嗯,他又拿命护了离离一次......” 又? “云伯,薄凉以前也护过我吗?”我看着他问。 “离离......他十五岁那年受伤就是为了护你,”云伯的话让我僵住。 原来,很早,很早...... 早在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便对我以命相护。 我想到我做过的梦,梦到扎着马尾的我对他说喜欢...... 原来,我喜欢他是有原因的! 薄凉,如果你肯好好的醒来,我愿意再放下一切,跟你在一起...... 云伯带着我离开,路上云伯给阮骁打了电话,嘱咐要查到那些伤害我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我回了家,冲了个澡,可是那漫过我身体的水落在地上都带着红色,这是血水,可我身上的血衣已经脱了啊...... 直到我看到贴在胸前的头发上滴下的水是红色的,我才知道不仅我的身上沾了薄凉的血,就连头发上也是。 薄凉一身是血的画面再次涌入我的脑海,与此同时封闭的浴室内也氤氲起浓重的血腥味,我再也受不住,直接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 这个澡洗的特别艰难,甚至是在全身颤抖和不停呕吐中洗完的,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虚软的都走不动路了,直接倒在了床上。 我睡不着,我满脑子都是薄凉受伤的画面,我拿出手机拨了阮骁的电话:“那些找事的人查到了吗?” “曲小姐,是韦志和......那些人都是他雇的,”阮骁回我。 “韦志和?”我想不起这个人,不知道跟他有什么过节。 “曲小姐忘了吗?他曾经在一次宴会上侮辱过您,后来薄少连他的公司一起端了,人也送进了局子里,不过他前不久又出来了,说是患了癌症保外就医......他对您和薄少怀恨在心,所以雇人报复。” 听着这些,我握紧拳头,“那他人呢?” “人在医院里。” “那他病的很严重?”我又问。 “我问过医生了,癌症肯定没有轻的。” “他得了癌症,得花钱治病保命,就算他花得起雇人的钱,可是给雇的人配最新款的奔驰,你觉得这合理吗?”我问阮骁。 “曲小姐怀疑韦志和只是个傀儡?”阮骁明白了我的意思。 “阮骁,他们当时下手的狠劲你也看到了,是下了死手,要置我于死地的,”我提醒。 “曲小姐放心,这事我会查个清楚。” “阮骁,”我叫了他,“那个韦志和哪怕是傀儡,也不要轻易饶恕,收拾他这种人不必走正规的路子,总之别让他好过。” 他能保外就医,再送他进去的可能便不大,但既然他愿意趟这个浑水,总得让他湿湿身。 “懂了,曲小姐,”阮骁应下。 电话挂掉,我从床上起来然后换了衣服去了医院,尽管医生说现在见不到薄凉,可我还是想呆在这里,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宁。 我坐在icu室外的椅子上,竟不知不觉得睡着了,我梦到了扎马尾的自己,我被一群男同学围在中间,他们对我说着难听的话,甚至做那种恶心的动作,就在这时薄凉出现了,他与那一伙人打了起来,最后被刺中倒在血泊中...... “曲儿,不怕......”薄凉紧拉着我的手。 我猛的惊醒,眼前只有炽白的灯光,我心还慌着,梦里的场景那样清晰,白天云伯才给我说过,我竟做了这样的梦。 不! 这应该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可如果是真实发生的,我现在梦到,那是不是我代表我想起来了?我的记忆在慢慢恢复? 我不知道,此刻我也没有功夫想我的病情,我更关心的是薄凉的伤,我想让他快点醒来。 一直以来我都抗拒着他,排斥着他,而当他一身是血的倒在我怀里,我的心痛,我的惶恐都告诉我,我不想失去这个男人。 七十二小时的危险期过去,他没有再出血的症状,医生说危险期算过去了,可是薄凉并没有醒。 医生说这种情况对头部受伤的患者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或许我们说个话的功夫,他就有可能醒了,可是五天过去他没有醒,十天过去他还是没有醒...... 我的内心深处越来越不安,我再也沉不住,把电话打给了墨儒,他第一时间联系了专家过来对薄凉的病情进行了会诊,可结论是手术没有任何问题,薄凉迟迟不肯醒来应该是他意识里排斥醒来。 他为什么排斥醒来? 我不知道,只能按大夫说的多给他说说话,聊聊天,可是我又不知该跟他说什么,因为和他的过去我是不记得了。 不过尽管我与他没有什么可说的,我还是每天都来,要么讲讲身边发生的事或者看到的人,要么就是给他按摩,护士说如果他长期不行,肌肉会萎缩,要么我来到这里便是趴在他的床边睡觉。 起初,我每天都想下一秒他便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突然睁开眼,可是随着他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渐渐的便不再期望了。 薄凉手术后昏迷的第十天,我再也沉不住给墨儒打了电话,把薄凉的情况告诉了他,很快他便带着两位脑科专家来了,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墨央。 “曲离,如果薄凉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饶了你,”墨央见到我,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这话说的她好像是薄凉的正宫娘娘一般,在苏黎世的时候,我从不饶她,但现在我并没有心情与她吵。 墨儒却是替我出了声,“墨央,你越大越没规矩了,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还有薄凉的事跟你何干,记住自己的身份。” 被训斥的墨央更加的对我不满,对墨儒反驳道:“墨儒,你看清了,我才是你的亲妹妹。” “曲离,也是我们的姐姐,”墨儒提醒她,似乎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姐姐。 墨央又瞪了我一眼,很显然她并不愿承认我与他们有血缘,在苏黎世的时候因为母亲的原因,墨央还有所顾忌,而到这里她似乎更加肆意枉为。 我没有搭理她,而是对墨儒道:“我总是麻烦你,特别的不好意思。” “我们是一家人,你不必跟我客气,”墨儒说这话时看了眼墨央,“临来的时候母亲特意嘱咐过,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委屈了自己。” 墨央听懂了墨儒的话外之音,直接抬腿走到一边,拿出手机开始刷手机。 “你最近身体又有什么变化吗?”墨儒问我。 我想了想,“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我最近老是做梦,而且梦到的事并不是虚的,而大多都是曾经发生过的......墨儒,你说我是不是要恢复记忆了?” “这个也有可能,之前薄凉还说要带你去苏黎世那复查,现在竟出了这样的事,你看样子是短时间内不可能去了,我让教授给你开了两种药,他说让你先吃着,”墨儒说着从随身的手包里给我拿了两瓶药。 “用法和用量都写在上面了,你吃完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的话直接跟我联系,或者我把教授的电话直接给你了可以,”墨儒说着拿出笔,在药瓶上又写了串号码。 “墨儒,谢谢你!” 我刚说完就听他道:“曲离,我们是亲人,不必客气。” 这样的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我没有再客气,这时墨儒又道:“伤害你的人找到了吗,一定不能姑息,你不好出面的告诉我。” 我懂他的意思,墨儒是在告诉我,不管伤害我的人有多大能耐,他都不会客气。 原来,有人护着的感觉这么好。 “背后的真正主使还没查到,现在找到的人只是一个傀儡,有人想借机整死我.....因为失忆,我忘了很多事,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但这事我已经让人在查,放心吧,我是不会白受这个亏的。” 我还是拒绝了墨儒,墨家虽然权势滔天,可墨家于我终是没有任何关系,尤其是墨央对我如此态度,我要是借用了墨家的关系,又不知道这丫头会说出什么来。 而这时墨央接话怼了我,“你是不吃亏,可有人替你吃了亏。” 墨央这是心疼薄凉,她对薄凉还真是用情至深,而我又答应了薄凉只要他好便跟他在一起。 到时,墨央恐怕更不容我! 唉,一个乔蕊还没收拾利索,现在又来了个墨央,这薄凉的桃花债还真是一朵不败又来一朵。 墨儒带的专家给薄凉又做了全面检查,而且也看了他的手术记录,并没有什么问题,看来薄凉不醒还是他主观意识不愿醒。 可究竟有什么原因让他不愿醒呢,这个我并不知道。 “墨儒,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陪薄凉,”另我没想到的是墨央居然不肯走。 “我说了薄凉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非要这样任性,你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回去,”墨儒威胁。 “你敢让我回去,我便告诉你爸妈你养小情人的事,”墨央直接反要挟了墨儒。 她话音落下,我便看到墨儒的脸色沉了,我也想到了那晚在电话里听到的女孩声。 “再胡说,我就打你,”墨儒真的伸手,墨央直接吓的往我身后躲去。 第48章: 用我来换 菊花是送死人的! 黎天南这是在诅咒薄凉! 薄凉的助理顿时怒了,但我却给他使了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其实这一刻,我也是生气的,但我忍住了,黎天南过来,肯定不是只为了送一束菊花来恶心人,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我想看看他又想玩什么花招? 黎天南没有看我,而是痞邪的嗅着手里的花,走到了薄凉的病床前,然后啧啧道:“这不是素有薄阎王的薄少吗?这么一副死人相的躺在这里,是被阎王收了吗?” 说着,他将菊花放到际薄凉枕边,然后才看向了我,“曲大小姐,薄凉都这样了,你还要为他守着吗?” 我微微一笑,“不然呢?” 黎天南走向我,看着我的眸光带着赤.裸裸的欲.望,上次云伯便告诉过我,这个男人垂涎于我,现在看来依然如此。 “一个躺在这里的活死人能给你什么?”黎天南说着走近我,手也放肆的轻蹭着我的头发。 我没有躲避,任由他轻佻,甚至还配合的问他,“那黎少又能给我什么呢?” “他薄凉能给你的,我都能给,”黎天南说着整张脸也凑向了我,如条狗般的在我发间吮嗅,不要脸道:“曲小姐真香......” 我的手半扣在桌后,脸上绽放着明媚的笑,“黎少能给我的,也包括枫林湾的地皮吗?” 这个项目我听云伯说过,那块地皮是薄凉用来建薄家产业园的,到时薄家会在那里建一个统一指挥系统,实现全球业务一体化管理。 而且这个项目薄凉已经放了话出来,如果现在这块地皮没了,那会让别人质疑薄家的能力,从而影响薄家的各项业务。 这个损失太多,几乎不是薄氏能承受得起? 所以现在哪怕薄凉人不醒,但这块地皮也不能丢! “呵.....”黎天南笑了,“枫林湾可是个大礼,那曲小姐想要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也笑着,“好说!” 黎天南的鼻尖蹭着我的发丝,眼睛闭着,一脸的陶醉,“曲小姐现在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看来过去的我并不好说话,那应该没少让这个人碰壁吧? 我妩媚的一笑,“我不是有求于黎少吗?” 说这话时,我明显看到助理的脸一会青一会紫,而他垂着的手早已握成拳头,如果不是我用眼神制止着他,估计他一定上来打爆这个黎天南的头了。 “如果我说我要用你来换呢,你也愿意吗?”黎天南说着一把搂住了我的腰,恶心的嘴脸也要往我脸上贴,但我给躲开了。 “曲小姐这是没诚意啊!”黎天南的呼吸都变了节奏,似乎很迫不及待。 “黎少,薄凉还在这躺着呢,”我故作娇羞的提醒。 “如果我说.....我就要在他面前......要你呢?”黎天南掐着我的腰,紧紧的压着他,我几乎都能感觉到他的邪恶之根。 听到这话,我便明白了,他今天就是上门来羞辱人的,羞辱我,更是想羞辱薄凉。 “在薄凉面前......”我轻轻重复这话的时候,手也伸向了身后桌上的暖水瓶。 “对,就要在他面前,我要让他看看我是如何上他的女人?”黎天南说完就对我啃下来,不过下一秒我也用手里的暖水瓶砸向了他的脑袋—— 噗—— 几乎这一声响起时,我就感觉有什么溅到我的脸上,尔后是黎天南杀猪般的惨叫......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放过他,我抓过他放在薄凉枕边的菊花砸向他,并骂道:“这花还是送给你吧!” 黎天南的双手捂着脸,我看到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起了水泡...... 暖水瓶里的水没有一百度,也至少九十五度以上,他不被烫熟也会被烫伤。 这是他欺负曲珊珊,还有我,更是欺负薄凉的代价。 片刻,黎天南就对着我扑过来,不过被薄凉的助理宫腾给一脚踹开。 “滚!”宫腾对他冷呵。 “臭娘们,你等着,我要让你跪下来求我,”黎天南一边痛苦的捂着脸,一边还疯狂的叫嚣。 “医生,医生.....”之后,是他疯狂叫医生的凄惨声。 我站在那没有动,全身都在颤抖,虽然之前我也教训过人,但我亲自动手的时候并不多,还有刚才似乎黎天南的血也溅到了我。 最近的我似乎总是能沾上血腥...... “曲小姐,你没事吧?”助理问我。 我摇头,然后走到床边,看着睡在那安静的男人,我忽的特别疲惫,忽的想他起来抱抱我,这种感觉来的很突然,是我所有现存记忆中没有过的。 可是他昏睡着,刚才我被人欺负,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个在别人甩我巴掌替我挨下,那个别人用棍打我替我挡下的薄凉,今天竟然没有任何回应,我心底的恐慌突的漫涨...... “薄凉,你还要继续睡着吗,你看到了吗,已经有人欺上门了......” “薄凉,别睡了好不好?” “薄凉,我好怕!” 我说着俯身抱住了他,而这一刻我听到了关门声,应该是宫腾离开了。 我把脸往薄凉胸口又贴了贴,“薄凉.....” 自从苏黎世回来以后,我都极力排斥着他,可是此刻我这样一抱他,我才发觉我有多渴望这个温暖的怀抱,仿若这样抱着他,他便能替我挡下所有风雨。 “薄凉,原来你就是我的踏实感,”我嚅嚅的抱着他,直到最后趴在他身了上也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病房里的狼藉已经不见,这里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抬头看了看薄凉,他还依旧睡着,那么的安宁,仿若这世上所有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我静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然后从薄凉的病床上离开,我拿出手机拨了云伯的电话—— “云伯,薄凉签的枫林湾地皮黎天南插手了,我要帮他守住,”我声音有些无力的对云伯出声。 以往云伯很快便会回复我,但这次却没有,而是沉默。 “云伯,有问题吗?”我问。 “离离,如果是在对付乔氏之前,这个没有问题,可是现在......”云伯后面的话没说,我大约明白了什么。 不过我还是问了:“现在曲氏没有钱了?” “离离,黎天南进军娱乐产业,为了与他抗衡,曲氏一直往里砸钱,还有乔氏也耗费了我们大量的资金,虽然曲氏有固定资产,但那些现在都变不了现......” 听完云伯的解释,我沉默了,我知道枫林湾地皮是需要现钱的,可现在我的曲氏拿不出来了。 “找银行,找我们的合作伙伴,再不济与薄家联合......总之这块地皮我非要不可,”我对云伯表明了我的态度。 先不说这块地皮有什么样的商业价值,单说这是薄凉的,我便不能放弃,他醒了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但现在他睡着,我就要替他守好关。 我刚想到这里,就听云伯出了声,“离离,你为难我了。” 从小到大,云伯从没对我说过这几个字,可现在说了,我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云伯看着我长大,对我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从不拒绝我,他现在拒绝了,只能说这事真的超出了他能处理的范围。 其实也不是他的处理能力出了问题,而是我高估了曲氏多方抗击的能力,这也让我想到了一个商业竞争的残酷事实,没有永远的王者。 挂了电话,我看着薄凉,忽的生出一种极不好的预感,似乎这一次我要走到了死胡同。 “薄凉,你还不醒吗?如果你不醒,我恐怕保不住枫林湾的地皮,而且自身都难保......”我话音刚落,病房的门推开,进来两个穿着制服的人。 “曲小姐,有人控告你故意伤害,请随我们去进行调查,”两位执法人员对我严肃开口。 这一刻,我才反应过来黎天南拿着菊花来这里的目的,他对薄凉的羞辱和对我的侵犯就是要激怒我,而这一刻我也知道了控制韦志和这个傀儡的真正幕后黑手是谁了。 这一切都是黎天南策划好的! 可他就这么恨我,恨到想要我的命? 那他又为什么恨我呢? 就因为我拒绝了他曾经的爱慕,让他因爱生恨吗? 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对过去没有任何记忆,我随着执法人员走了,不过我要求见律师,很快律师来见了我,一直来的还有云伯。 “离离你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联系了你的母亲,她说让墨儒过来处理,”云伯告知了我。 我不想欠墨家的情份,但这次似乎还是得欠上了。 不过现在不是我矫情的时候,我得离开这里,黎天南想要制擎住我,我偏不能让他得意。 “离离,在墨儒来之前,可能还得委屈你在这里先呆着,”云伯看着我的眼神满是疼惜和不安。 我微微一笑,调皮的安抚云伯:“没关系的,这种地方对我来说平生能来一次不容易,我不介意多呆一会。” 可是云伯听完我的话却是红了眼眶,我看到了他深深的自责,还有无奈。 第49章:结识了个大人物 不是墨儒! 他来不了那么快! 更不是薄凉,此刻他还在昏迷。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温默琛...... 我看着他,呆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出声,“是你保释的我?” 温默琛穿着黑白格子半截大衣,里面是白衬衣,配着他温润的气质,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我这个人三观很正但五官也正,就是我也喜欢好看的人,不然这样的时刻,我哪会还有心思欣赏温默琛的美色?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走过来,手自然的抬起手落在了我的发顶,片刻他的手放下来,指尖多了两颗米粒。 这是先前我与乔蕊打架时弄上的! “被欺负了?”他出声,声音很淡,也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不过他话音落下,身后站着的制服男便连忙过来,“温先生,我们这边绝对没有人敢动手,现在这方面要求的很严。” 是啊,不是他们动手,但是他们放任乔蕊对我动了手。 这些人从来都是吃里扒外,里外充好人,看着他们对温默琛唯唯诺诺的样子,我知道他们怕温默琛。 可他不就是个中医大夫吗? 或许,他远没有表面看到的身份那么简单。 对温默琛我真的知之甚少,不过他待我是极好的,似乎每次我有难,他总能及时出现。 我救过了一次,可他对我的帮助已经抵消了,对了,而且我还亲口跟他说过两不相欠。 如此一说,现在早已是我欠他的了。 瞬间,我脑子便思索了这么多,但并不影响我对温默琛娇弱道:“嗯,挨了打。” 我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而且我向来睚眦必报,既然我现在有这个机会,我干嘛要委屈自己? 不过说起来,似乎在我的所有记忆里,今天是我过的最憋屈的一天。 我话一出口,温默琛的眸光便又深了几分,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了,“伤哪里了?” 这口气像是家长问自家受了欺负的孩子。 而我也如个孩子一般指了指头,又指了指肚子,而此时的制服男脸色已经青红难辨,发颤的解释,“曲小姐,我们的人真的没有动你啊......” 我点头,“嗯,你们的人没有动我,但你们让乔蕊进去动我了。” 我和乔蕊打架的动静不小,这些人不会听不到,可没有任何人出面制止,这就是纵容。 我虽然失忆,但并不傻,这点套路我还是懂的。 “温先生,这事......这事我们并不知情......”制服男为自己狡辩。 温默琛没有看他,而是轻声问着我:“疼吗?” 疼吗? 自然是疼的,我被扯过的头皮是疼的,被踹过的肚子也是疼的。 我点头,娇声道:“疼!” 边说我边还捂住肚子,其实我肚子里真的疼,乔蕊那一脚踹的太狠,我都怀疑她把我那道伤疤给踹裂了。 下一秒,温默琛轻揽住我的肩膀,然后我听他说道:“这件事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句话是对制服男说的,他没有凶,没有怒,只有这么一句,我便看到那制服男要哭了。 我被温默琛带出了监禁室离开,上了车他便对司机道:“去诊所。” 他这是要带我去做检查吗? 我连忙摇头,解释:“不用,刚才那样说我是故意吓唬他们的。” “还是检查一下好,也算是日后的一个证据,”温默琛这个人不急不怒,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力。 我终还是随着他去了他的医疗所做了检查,原来他不止在苏城有医疗所,在帝都也有,而且这个规模非常大,更像一家私人的高定医院。 “你这里是给名星高干做私密治疗的吧?”我不禁八卦。 “名星还不够格,”他的回复让我一滞,瞬间我懂了,这是专门给高干治疗的地方,在他这里有钱不一定好使。 此刻,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温默琛一个普通的中医大夫,却有那么大能耐了把我从里面保释出来了,别人拢的是钱脉,而他掌控的是权脉。 不过自古又钱权不分家..... 突的,我发觉我似乎结识了个大人物。 如何检查怎么检查我只需要听温默琛要求便好,头部检查很快,可是在给我检查腹部的时候,温默琛检查的便有些慢了。 “你受过伤?”温默琛问我。 我想到了腹部的伤疤,点头,“云伯说我做过一个手术。” 我说完就感觉温默琛看着我的眸光深了几分,我察觉到了,“怎么有问题吗?” 他没有回答我,而继续给我检查,片刻之后又问:“你经常腹痛吗?或者生理期的时候腹痛吗?” 我点头,“嗯,有时会痛,有时不太痛,不过一到雨雪天,我伤口的地方便会痛。” “这是外伤痛,我说的痛是指生理的,腹部的子宫收缩痛,”温默琛问的专业。 “有吧,我也分不清,”我这话说的有些傻。 其实也不怪我,在苏黎世的几个月每到我生理期的时候,母亲都会给我提前准备好暖腹贴,还有红糖姜水,甚至还给我艾灸。 所以我对这个没什么感觉,因为有母亲照顾,我可能有不舒服也会被忽略了,回来以后,虽然母亲不在我身边了,但云伯也像母亲一样记得清楚,也会给我最好的照顾。 温默琛看着我,又问:“那你的家人告诉你这是做什么手术留下的吗?” 我想了想,“可能说过,不过我可给忘了,好像是一个小手术,有什么问题吗?” 我总感觉温默琛对我腹部上的伤研究的很仔细。 “没什么,就是你这个手术损伤了你的子宫,”温默琛的话让我一惊。 “子宫受损?那我是不是以后不能生孩子?”我张嘴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一定,但会受影响,这个等你准备要孩子的时候再说,”温默琛回答完我就要收起仪器。 “等一下!”我叫住了他,然后指着他手里的仪器,“你这个仪器如此先进,连肚子里的东西都能看到,那你能看到我伤口上破坏掉的字吗?”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上,“这是刻意纹的?” “可能吧,我忘了,”说起这个,我很无力,又问道:“能看出来我吗?我很好奇这是两个什么字?” 温默琛的手落在我的小腹上,虽然他是医生,所谓病不忌医,可是当他的手落在我的小腹上,我竟然震颤的一缩,这时就听他低低道:“别动。” “我,碜的慌......”我有些尴尬的解释。 事实也是如此,但更多的还是不习惯被一个男人碰触这样的敏感地带,哪怕是医生。 想到这个我不由在想,我之前是怎么想的啊,居然会在腰腹间纹身? “是个人名,”温默琛出声。 “呃?” “一个字是薄,另一个是凉!” “薄凉......”我轻轻重复,全身僵住,我竟然将他的名字纹在了我的腰腹上,我这是到底有多爱他,才能这样做? “很漂亮!”温默琛又说了一声。 我混乱之际,温默琛已经为我拉好衣服,又将我扶起来,并对我说道:“从目前的检查来看,你没有什么明显的伤,但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有,你的检查结果我都给保留下来,将来有什么问题,都是证据。” 我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个,看着他,我轻轻出声:“温默琛......” 叫了他这一声后,我便没了后音,他很有耐心的看着我,“小姑娘想说什么?” 我嘴唇动了动,我想说什么呢? 我真的不知道,可我又觉得该说什么,最后我问他,“我为什么要刻他的名字在我身上?” 这话问出后,我便觉得自己问了很蠢的问题,我自己都不知道,温默琛又怎么会清楚? “抱歉,我......”我刚要说他不用回答,我是胡乱问的,他却回了我—— “小姑娘很爱他,所以才把他的名字纹在身上。” 我喉头一滞,温默琛轻浅一笑,“小姑娘在怀疑什么吗?” 我没有怀疑,刚才听温默琛说出‘薄凉’这两个字的时候,我便知道我是爱极了他才会把他的名字纹在身上,可是,我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 最后我深吸了口气,“温默琛,所有人都告诉我,薄凉曾伤害过我。” 他没有接我的话,我低下头,“我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他?” “可你又想原谅他,”温默琛总是那么一针见血,似乎我的心思他总能一眼看穿。 “他为我受了伤,现在还昏迷不醒.....”说到这里我想到什么,抬头看着他问,“温默琛你有办法治好他吗?” “他很快就会醒了,”温默琛却给了我这么一个答案。 “嗯?你怎么知道?”我问他。 “在西医里,他受伤了做了手术,止了血,认为看不到出血便是手术成功,可实际上有很多细小的毛细血管是在出血的,只不过过程很慢看不出来,而他昏迷的过程便是出血然后又自身吸收的过程,他出事到现在二十多天了,所以他快修复好了,也就快醒了,”温默琛说的很是肯定。 从上次在苏城见过他的医疗所后,我便知道他不仅精通中医,对西医也有造诣,所以他说完我便松了口气,“他再睡着不醒,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姑娘有麻烦了,需要我出手吗?”温默问了我。 他能把我保释出来那就证明他是知道因为什么的,而且我知道他能这样问,便能代表他可以替我解决麻烦。 可是,我并不想麻烦他! 因为,我不想欠他太多。 自古便有句话叫钱债好偿情债难还。 不过我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他:“温默琛你为什么这样帮我?” “小姑娘,你救我一命,我这命以后便会护你一生,”温默琛突然说了句如此重的话,让我震住。 “温先生......” “小姑娘,不要说拒绝的话,你也拒绝不了,”温默琛打断了我的话,明明说的很是温和,却又十分的霸道。 我懂他的意思,我救了他的命,这是既定的事实,哪怕我不想承他要还的救命之恩,他也会主动还的。 温默琛是个看着很温和好说话的人,但他认定的事别人休息改变。 我也没有再拒绝,因为现在的我和曲家正是需要支持的时候,温默琛代表的是温家,有他的保护,我便不用再担心什么。 “谢谢温先生......” “小姑娘,要谢我的话以后便别再叫我温先生,”他的话让我怔住。 “那,我该叫你什么?”我脱口便问。 他看着我,尔后转身往外走,他没有回答,那他是没想好让我叫什么吗? 从他的医疗所出来,阮骁已经等我在门口,在来医疗所的路上,我便提前给他发了消息。 阮骁为我打开车门,在上车前我看着温默琛,“我实在想不出不叫你温先生应该叫你什么。” “小姑娘不必纠结,我只是觉得叫温先生显得我们之间太生疏,如果小姑娘不习惯,便也可以继续叫着,”他给我解释。 我笑了笑,看着他的医疗所标志,笑道:“我叫你温医生或温大夫吧。” “似乎还不如温先生.....”他的话让我笑的更深了。 “算了,我叫你温默琛吧!” “好!” 我与温默琛挥了下手,随着阮骁离开,车门关上的刹那,我长吁了口气,阮骁从后视镜看着我,似乎有些要说。 “阮骁,有事?”我问他。 “温先生是帝都的权势中心,曲小姐与他攀上关系以后在帝都会更加顺风顺水,”阮骁说这话时脸上带着骄傲。 她是我的助理,我荣他荣,所以他开心是能理解的。 “阮骁,温默琛在帝都就这么牛吗?”我虽然知道了答案,可我还是问了阮骁。 “温先生结识的都是权贵,曲小姐没听过一句话吗?钱只是纸,而权才是金子,”阮骁的意思我懂,他在告诉我钱是轻易便能毁的,可是权便不一定了。 我微微一笑没有接话,阮骁也没有再多说,车子停在大门口便被拦住,是云伯,而此刻门口前放着一个火盆。 我明白他这是做什么,是要为我驱晦气的,不过我还是笑了,“云伯,这都是老迷信了。” “离离,跨火盆吧,跨过火盆也把霉运给去掉了,从此以后不再招惹那种是非,”云伯说这话时明显还是紧张的。 我想到他不能保释我出来时的无奈,我配合他的跨了火盆,虽然这是迷信,可也是为了我好。 我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泡了个澡,从头到脚洗了好几遍,我才觉得身上的饭菜味消失。 我躺到床上,拿过来手机,看到墨儒给我发了信息:离离,云伯说你被保释安全了,那我便不过去了。 他这条信息后面又跟了一条信息:“地皮的事我会帮你拿下,不必忧虑。” 墨儒有这个能耐,我在知道地皮出事以后便想过他,但我终是没有找他,如今我更不想找他。 温默琛说薄凉快醒了,我相信他醒来一定有办法,我给墨儒回了信息:墨儒,地皮的事我想自己来解决,如果我解决不了再来找你。 墨儒的信息很快回来,他没有勉强我,而是回了一个‘好’字。 我看完消息便打开了新闻网页,可是黎天南受伤的消息并没有被报导,看来他是找人封锁了消息,其实这种事也很正常,被人毁了容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换成谁都会遮掩着,更何况是横行的黎天南。 我让云伯查了黎天南的病房,并嘱咐道:“给他送两架花圈,注明是我曲离送的。” 他不是喜欢给别人送菊花吗? 那我就送他个更大点,更抢眼的! 他一定以为我还在监禁室里,他可以玩死我,而我就是要打他的脸,让他知道,我阮默从来都不怂,实力用光了,我还有好运气。 不论是温默琛,还是墨儒,他们都是我的好运气,只要我一句话,他黎天南顿时会被秒成渣。 我没有去医院,这些天薄凉昏迷着,我都是睡在医院里,但今晚我想在我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很快我便睡着了,而且睡的特别好,竟一夜无梦,而且一觉睡着到了第二天中午十点。 我简单洗漱后下了楼,云伯已经给我准备好了早餐,这时就听云伯问我:“离离一会要去医院吗?” “去公司!”我回了云伯,这次出事也让我知道曲氏远没有表面那样风光。 而且我清楚再这样下去,曲氏在我手里早晚要玩完,我不能让曲氏毁在我的手里。 饭后,司机送我去了曲氏,从财务报表到市场报告,再到项目的研发分析,我每一项都深入了解,才发现的确存在很多问题。 我是曲家继承人,这是我母亲给我的身份,而我管理曲氏,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有着超越他人的管理才能,我在二十岁的时候便获得了牛津大学的管理学双学位。 哪怕失忆了,但并不代表我的才能也跟着消失,几乎一天下来我便找到了公司的问题所在。 找到了问题便解决问题,我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几乎所有的人都跟着我通宵完成,等我把一切都梳理通以后,我已经在公司里呆了整整三天。 困了就在休息室睡一会,醒了就开始忙,这样的我自然没有时间去医院,不过我交待了云伯在那照顾着。 一切尘埃落定,我回到家泡了个澡便倒头就睡,可是睡了没多久,我的手机就响了,是云伯打来的,“离离,医生刚刚下了通知说是薄凉病危......” 第50章:他在做局 我瞬间清醒,可似乎又是懵的。 薄凉病危? 这怎么可能? 我还等着他哪天突然就醒过来呢? 特别是温默琛告诉我说他很快就会醒了,在我心里便有了这个念头...... 可现在....... 我不知道怎么赶去的医院,路上我联系了云伯,他似乎也不愿相信,我刚到医院下车的时候云伯也到了,他看到我便解释:“这几天薄少的情况都很稳定,虽然没醒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症状,今天下午我离开医院的时候,还与医生交流过,说他现在的情况要么就是醒来,要么就是一直不醒......” 我这几天忙公司的事,薄凉这边交待了云伯照顾,他给我解释,是怕我误会。 我冲云伯摇了下头,尽管心里荒芜一片,但还是故作镇定道:“我们先进去看看情况。” 云伯和我乘坐电梯直达薄凉的病房,我并没有看到宫腾,只看到了护士,她在门口拦住了我和云伯,说是现在我和云伯只能有一个人进去。 这个时候肯定是我进去! 护士为我开了门,我进入了病房,窗帘拉的很严实,只开着床头的灯,这种气氛让人呼吸不过来。 我看向病床,可是上面空空的,我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 此刻,薄凉病的严重,而且刚才小护士也亲自给我的开门,这分明就是告诉我薄凉在里面,可他人呢? 我慌的跑过去,只见病床真的没有他。 蓦地,想到宫腾给我打的电话,我顿时心一沉...... “薄凉,薄凉......”我叫着就要往外跑,可是刚跑到门口,忽的从一侧伸出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我给拽住。 我转头,就看到了薄凉,他的头还用纱网包着,但看我的眼睛格外清亮。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看了看病床又看了看他,“你,你不是......” 我没说完,他便把我压在门板,看着我的眸光灼人,“如果不是我病危,你是不是就再也不来这里看我一眼?” 听到这话,再看着他的脸,我什么都明白了。 他让宫腾骗了我! 想到这一路我的混乱和害怕,我用力推了他一把,然后转身就要走,可他却拉住了我,将我紧紧的抱住。 “放手!”我挣扎着推他,可他却抱的更紧。 “曲儿,抱歉这样骗了你.....”他的声音低沉的像是能钻进我的心底。 这一刹那,我为他担忧的心慢慢的归了位,想说什么,但喉头哽的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 当他一脸是血的倒在我怀里时,我的想法就是只要他平安没事。 后来他怎么也不醒,我就祈祷天天吵着叫着让他快点醒过来。 如今,他醒了,而且似乎没傻也没有失忆,我还能说什么呢? 他骗我是可恶,可他醒来便好。 “你这一路一定紧张害怕极了吧?”他又轻声问我,声音温柔。 我何止是这一路害怕紧张? 从他出事以后,我哪一天不过的胆颤心惊? 而且我看着他这样子,绝对不像是今天才醒过来的,可云伯并没有告诉我他有醒来,所以他的欺骗不是这一会的事? “薄凉,你早就醒了?”我问他。 “嗯!”他点头。 “什么时候?”我问。 他没有说话,想到我的担心自责,我再次问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被带走审问那天......” 听到这话,我眼前闪过那天我受屈辱的画面,那天他竟然就醒了,可他任由我被欺负? 我刚想到这里便听他轻轻说道:“我是在你打爆黎天南的头时有意识的,不过我只是能听得到,但睁不开眼说不了话,直到第二天我才醒来......” 我不知道他说的真假,但想到他醒了却瞒着云伯,而且还不让我知道,最可气的是还让宫腾骗我,我就生气。 “曲儿受委屈了,”薄凉说这话时,一个饱含深情的吻印在了我的眉心。 我是委屈,但我更不理解,“薄凉你不信任我吗?” “曲儿.....” “薄凉,你如果信任我,为什么醒了不让我知道?”我直问。 薄凉的手轻抚着我的头发,眼神柔软,仿若我在他眼里就是稀世珍宝一般。 “不是我不让你知道,而是你不肯来,如果你来就知道我醒了,”薄凉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怪我的意思。 他这是怪我了? 这时就听他道:“黎天南趁我出事作妖,我就配合让他作到底,让他彻底的无法收场。” “你在给他做局?”我问他。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这个局是他自己给自己作的,”薄凉说的也对,枫林湾的地是黎天南硬抢着要的。 “可你也是放出了话,薄氏非那块地不可啊,如果不是这样,那块地炒不到那么高,”我这几天专门找人查了那块地,最初的市值只是现在的三分之一,可在薄凉参与以后,那价格便蹭蹭的涨,如今已经翻了三倍。 “我没让他们炒,是他们自己要炒,”薄凉说到这里,手轻抚上我的脸,“是不是我今天不告诉你这一切,你就要一头扎进去把地再抢回来?” 他还真说对了! 我这几天对曲氏的财产进行了重估,已经整理出筹集资金的办法,可以说今天薄凉不让我知道他醒了,明天我的曲氏便有三分之一的资产要改他姓了。 “你是准备笑我蠢还是笑我傻?”我生气的怼他。 他轻摇头,“曲儿我没有,相反这次的事让我看到了你哪怕忘了我,依旧是深爱的......” 他的话让我想到了腰腹上的那个疤痕下的两个字——薄凉。 “所以你想说什么?”我直白问他。 他看着我,“你答应过我的,好好的,我们就在一起。” 这话是我说的没错,而且这些天我也在想这件事,可是现在我真的要跟他一起吗? 他为了做局,连我都隐瞒醒来的事让我很不舒服。 第51章:是我不爱他 他说他想! 而且他看着我的眸光似乎也是那个意思...... 开车! 几乎是瞬间,我便感觉他用眼睛开了个车! 顿时我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我不知道过去我与他亲密到何种程度,哪怕我做过与他亲密的梦,但我现存的记忆里,我与他仅有几次亲密也仅限于亲吻。 我移开视线不再接他的话,车子继续前行,而我也在看着窗外的时候慢慢的眼皮变沉,最后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薄凉不在车上,我拉开车门就看到了四处红灯高挂,颇有苏城的小镇的风韵。 我惊讶不已,不由就抬腿往里走,没走几步便听到了脚步声,回头我看到了薄凉,他穿着白衬衣,手里拿着外套,夜里的山上风有些大,吹的他衣服鼓鼓的,也吹乱了他的头发。 其实他的头发有些长了,风这样一吹就乱了,不过这似乎一点都不影响他的俊美。 想到他的伤,我出声问道:“你的头是不是不能吹风?” “无妨!”他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也没有什么事。 虽然我仍有些不放心,但我也不想表现的太关心,不然又被他说我爱他。 我沿着脚下的石板路往前走,脚下的高跟鞋发出哒哒的声音,竟让我觉得有些吵,我脱掉了鞋子直接光脚踩在上面,凉凉的很是舒服。 薄凉没有阻止我,相反还为我拎起了鞋子,随着我一路往前,我看着这风景道:“我怎么感觉这里是抄袭了苏城小镇的风景呢?” “你感觉很相像?”薄凉问我。 我又四下看了看,“像,也不像......这里还混杂着现代的气息。” 我话音落下,忽的眼前一亮,一幢一眼就看到室内的别墅星光璀璨的落于我的眼前—— 说是星光璀璨是因为别墅里的灯光特别漂亮,而且别墅四周也被灯光装饰,真的像是画中才有的美景。 我惊住了,因为太美。 “这是......”我震惊的看着薄凉。 “进去看看吧!”薄凉没有解释,而是给了我一个往里走的眼神。 我顺着石板路过去,而这一刻我脚下也亮了,我踩的石板也像是充了电似的发光,我再次惊奇,“薄凉,这是什么石头?” “荧光石!” “那岂不是对身体有害?”我随口就问。 “你说的有害那是化学荧光,而你踩着的石头是感光的,”薄凉给我解释。 我来不及感叹,继续往里走,这一路我看到了流水花草,这样的住处我只在手机里看过图片,实物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来到了别墅门口,一眼就看到别墅里面的一切,我推门想进,可门却是锁上的,这时就听到身后薄凉道:“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 为什么用我的生日? 我思索的空档他已经来到我的身后,他将我的鞋子放到门口,手臂自然的环住我,手握住我的手输入密码的时候轻声问:“你不会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吧?” 我没有回答,而随着很轻的嘀的一声,眼前的门自动打开,薄凉牵着我走了进去。 “你随便看看,我去弄点吃的,”他说着将大衣塞到我的手里,便卷着袖子去了厨房。 我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神来,如果说这里的一切让我惊奇,那么今晚的薄凉也是让我惊奇的,似乎我的记忆里他都是高冷的生人勿近。 哪怕他对我轻佻过,可也是高冷范,而今天的他似乎很不一样,有了一个男人正常该有的烟火气息。 我打量着这个房子,短暂的新奇之后是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好像我在哪里见过? 难道是失忆之前见过? 或者我失忆前来过这里? 我不知道,看着客厅中央那墨绿色的沙发我走了过去,这颜色是我最喜欢的,似乎这里的一切我都喜欢,都是按照我的喜好布置的。 难道这是薄凉为我准备的? 再想到刚才的房门密码,我似乎能肯定了。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之前我和他就在这里生活过? 这么多的疑问让我头大,我索性不想,而是直接去了厨房问他。 厨房门口,我看到薄凉系着围裙在切西红柿,这是我除了云伯之外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做饭,竟是这样的别有味道。 薄凉的手臂似乎很有力,切菜的时候我都能看到他肌肉的紧实感,这种感觉...... 怎么说呢? 竟让我的心头有些痒...... “饿了?”薄凉虽然没有回头,但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出声问了我。 我连忙打住不该有的想法,走了过去,“我,渴了......想喝水.....” 薄凉放下手中的刀具,冲了下手,然后给我拿了杯子倒了水。 我接过杯子边喝边站在一边看着他,发现他竟把西红柿切成了丝,而且切的特别匀称,这刀工几乎是星级大厨的水平。 “薄凉,你经常做饭吗?”我问他。 闻声,他抬头睨了我一眼,这眼神有些怪,我问他,“怎么了?” “你都是我喂大的,”他出口的话把我呛住了。 他放下刀具,伸手扯过纸巾,为我擦试嘴边呛出的水,边擦边道:“这么惊讶,是不信?” 我不习惯他对我如此亲密,我从他手里接过纸巾,不接受他那话道:“你说你喂大的我,说的你好像是我爸似的。” “我不光把你喂大,我还给你换过尿裤,还......” “咳,咳......” 他话没说完,我又咳了,边咳边抬腿踢了他一脚,“你说话注意点,当我三岁小孩子呢!” 我根本不信他的话,而他也笑了,笑的很浅却很是迷人,而他这个笑也让我意识到他在骗我,又抬腿踢了他一脚,“薄凉你不正经。” 这时就见他又看了我一眼,“给你换尿裤是假的,但是你第一次生理期就是我给你处理的。” 我,“......” 这下更尴尬了,还不如穿尿裤,毕竟小孩子嘛,可女孩子来大姨妈那可就是长成女孩了。 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骗我的,反正这是没法好好聊天了。 我抬腿要走,就听他道:“当时你都吓哭了,而且家里都是男人,你又不知道该跟谁说,还是我最早发现,然后给你买了卫生棉,然后还给你找了视频看。” 这次我能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他自嘲的摇了头,似乎想到当时的情景他现在还有些尴尬。 我想了想,“薄凉你比我大几岁?” “六岁!” 听到他的回答,我懂了,那时他应该也是刚刚长成的少年。 一个刚长成的少年照顾一个刚发育的女孩,这的确是很难为情。 这个话题让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我甚至想应该马上离开这里,这时就听薄凉问:“要学吗?” “嗯?”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下一秒,他伸出手臂把我一拉拽到了他的怀里,然后手臂穿过我的腰,握住我的手开始切西红柿。 我完全僵住,因为和他这样的姿势太亲密了,亲密的让我乱了呼吸,也让我不知所措,这时就听他在我耳边低低道:“其实之前我教过你,你都会的。” 是这样吗? 可为什么现在我拿刀都拿不稳? 我受不了与他这样的亲密,我挣扎,“你骗人,放开我......” 他并没有松开我,而是把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曲儿,我没有骗你,以前我们一起做饭,你不会切菜我教你,就连洗碗都是我拿着你的手一起......” 我的心因为他的话而颤抖,我仿似能感觉到那个画面...... 很是真切! “曲儿,我们曾经很相爱过,”他说完这话时,轻轻一声叹息。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爱我了?”我问他。 这个问题我问过他不止一次,他之前还说过要带我去见一个人,可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知道答案。 他又是沉默,尔后松开我,“马上就能吃饭了,去洗下手吧!” 他这是又要回避这个问题吗? 我转身看着他,执拗道:“薄凉,你为什么每次都不敢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他眸光深了深,“我从未负过曲儿。” 听到这个回答,我有些急眼了,“薄凉,你没负过我?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不爱我?你不觉得这样很矛盾吗?” “曲儿,真的想知道答案吗?”他问我。 “是!”我说到这里烦躁的拂了把垂下的长发,“薄凉,我本就失了记忆,过的稀里糊涂,你又这样不肯给我说清楚,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你知道吗?” 他看着我,片刻,手抬起来,为我顺了顺头发,“曲儿,我们分开不是我不爱你,而是......” 他说到这里顿住,喉头很清晰的滚了滚,才把后面的话说完整:“而是......你不爱我了。” 我愕然,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明明他不爱我啊,为什么成了我不爱他呢? 我嘴唇动了动,好一会才出声,“你说是我......” 薄凉苦涩一笑,“是啊,是你这个女人不爱我,不要我了......结果仗着自己失忆,却总是问我为什么不爱你?” 看着他不像骗我的样子,我再也说不出话来,而他在我头上揉了一把,“好了,别想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前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说着,他把我推出了厨房,然后继续做饭,而我回头就那样看着他,脑中一片混乱。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像薄凉说的那样,是我不要他了? 如果真的那样,我又为什么和他那么相爱之下,又不爱他呢?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薄凉很快将做好的牛排意面端了出来,见我还站在那不动,他拧眉,“过来吃饭。” “薄凉,你当真没有骗我?”我仍是不相信我和他之间的分开,竟是我不爱他。 这怎么可能呢? 所有的人都说我爱薄凉,而且还有视频上我也亲口说了我爱他的,现在却剧情大反转,我真的无法接受。 “我说了你又不信,何必再问呢?”薄凉放下做好的食物,过来牵了我的手,“吃东西吧,等处理完这些事就带你去见那个人。” “我见了那个人就能信了?”我摇头苦笑,“除非我自己能想起,我不会轻信别人说的话。” 可是我偏偏得了失忆症,什么都记不得了。 无力又懊恼让我烦躁,薄凉把我按着坐下,将牛排放到我的面前,然后倒了两杯红酒,其中一杯放到我的面前,“别想了,吃东西吧,一会带你看看这里的夜景。” 我还有看风景的心情? 见我不动,薄凉再次出声,“要么乖乖吃东西,要么现在就去楼上做你路上说的事。” 路上,我说的事? 短暂的失愣后,我想到路上我拒绝跟他睡的事,他说的就是这事吧! 顿时我脸颊滚烫,我插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低声道:“你休想。” 他淡淡一笑,开始吃东西。 原本我没有什么胃口,可是吃了一块牛肉后发觉他做的牛排味道很好,与我平时在饭店里吃的不一样,而且他做的牛排让我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这牛排.....” 我出声,但只说了一半,便听薄凉道:“这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与饭店里不同。” “我的口味?很特别吗?”我问他。 “你最喜欢吃七分半熟的牛排,而且牛排入锅前要浸一下柠檬水,出锅前要滴两滴白蓝地,喜欢黑胡椒拌料,要配意面......佐料是西红柿丝,煎蛋要七分熟......” 我再次愕然,“我的口味就这么刁钻?” “你的人也很刁钻......”他如此接话。 “嗯?”我突的好奇了,“如何个刁钻法?” 薄凉放下手中的餐具,“你确定要听?” 我一边吃着可口的牛排一边点头,“你又是回忆教我做饭,又是回忆我吃的口味,反正这些都是我不记得了,也不差再多回忆一些,让我也清楚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说完,我卷了口意面放进嘴里,“说吧,我的人是如何刁钻的?” “其实你是不是刁钻,你自己也很清楚,虽然你忘了过去,但你的行事风格性格没有变,这些我就不说了,”薄凉说着端起一边的红酒轻抿了一口。 “嗯,说我不知道的,”我也抿了口红酒。 “你喜欢在上面......”他出声。 “什么在上面?”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做的时候!” “嗯?”我又愣了,不过只是瞬间便懂了,他说的是指我和他在床上。 我的脸瞬间胀红,“薄凉,你......你是不是满脑子就是这些事?还有你把我拐来这里,就是想跟我做吗?” “有这个私心,”他倒是承认的坦然。 “流氓!”我骂了他。 “曲儿,我们很久没做了,你不想吗?”说着,他冲我举了下杯子。 上次他对我提这事,是因为他喝多了,可现在他完全清醒...... 我发现与他根本没法好好聊天,我起身离座,就要往外面走,他却过来牵住我的手,想到刚才他说的话,我本能的排斥,“薄凉,你不能勉强我。” 他微勾了下唇角,“我要是勉强,你如何拒绝?” 这话说的强势,却也是有道理,在这个房子里只有我和他,他真要是想,我真的抵抗不了。 “你不会的!”我虽然心慌的不行,但还是说了这样一句。 他没有接这话,而是牵着我往楼上走,我以为他是要强迫我去做那事,立即道:“薄凉,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他看了我一眼,“我只是想带你去楼上看风景,曲儿不要想污了。” 看风景? 而不是要睡我? 是我想污了? 我不再说话,任由他带着我上了顶楼天台,风有些大,他从旁边拿过一条毯子披在我的肩上,我看向四周发现这竟是个至高点,而且不远处我看到了更大一片灯火阑珊。 “那是枫林山庄,现在还没有运营,里面有很多好玩的,明天带你去里面逛逛,”薄凉给我介绍。 “是你开发的?”从他的语气里我便听出来了。 “嗯!” “那这幢别墅是什么时候建成的?而且为什么要用我的生日当密码?还有,我对这里有一种熟悉感,我之前来过这里吗?”我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薄凉呶了下嘴,“这么多问题,我要回答哪个?” “全部!” 听到我的话,薄凉轻浅一笑,“曲儿,似乎比以前更霸道了。” “不要打岔,回答我的问题,”我提醒他。 薄凉的目光看向远处,淡淡出声,“这个别墅是三年前开始建的,最近才建成,至于为什么用你的生日当密码,这个你应该清楚,因为这里是为你所建的......你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至于熟悉感......” 薄凉说着转头看向我,我的头发被风吹的乱舞,都缠在我了的脸上,他伸手轻轻的一根根为我拨开,才继续说道:“因为这个别墅造型是曲儿喜欢的,曲儿说想要这样的一个家,家里里面住着你和我......” 原来是这样! 薄凉今晚给了我太多过去的信息,我不知道真假,可内心深处又觉得这一切是真的。 “薄凉......” 我刚出声,就感觉眼前的光一暗,他的唇落了下来,压在我的唇上—— 第52章:半路刹车 这个吻不是很深,但很缠绵,我没有像以往那几次表现出激烈的反抗情绪,甚至我还回应了薄凉。 我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我有了跟他在一起的想法,也或许是今晚的一切太美,让我想有一场不计过往,不念未来的单纯的纯爱享受。 是的,我是享受的! 享受薄凉温柔的吻技,享受他唇齿间带着酒香的气息,享受他手臂箍着我腰所给我的紧实感......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过这样一句:一个人总要试着不计后果一次。 此刻,今晚,我似乎就是这种念头...... 薄凉把我抱离天台,抱到卧室,抱到床上的时候,我都是清醒的...... 他说我们做过! 此刻,我信了,因为我能感觉到那种熟悉,甚至是对他的渴望。 其实我这个人可能因为自小生长的环境特殊,我有很强的排他意识,很少让别人融入我的生活,可是对薄凉我是接受的。 他的吻自然的落下来,然后剥我的衣服..... 我如个新生儿般的曝于他的面前,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上,那上面有道疤,还有疤痕模糊的他的名字。 “是不是很丑?”我问他。 他没有回答,而是用手轻抚着我的疤,低低道:“宝宝,对不起.....” “宝宝?”他对我的称呼还真稀奇,“薄凉,你在叫我?” 他看着我的眸光深了深,片刻之后,低头吻上我的眼睛...... 我当他是动了情,而这一声宝宝也让我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我搂住他,主动吻上他...... 就在这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一切打断,我推着他,“去接电话。” 他眸光沉的厉害,大有掐死电话那端人的冲动,而我也指了指浴室,“我去洗澡。” 我说着进了浴室,关上了浴室的门,我闭上眼,可是片刻门就被敲响,薄凉道:“找你的电话。” 我有些意外,这才想起来我的手机被他关了机,我拉开浴室的门,拿过他的手机放到耳边,“我是曲离。” “哟哟,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是和好了啊,”唐幂的调侃传来。 我走到洗漱台前,只见镜中的自己面颊绯红,别样的美艳,我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回问:“知道是大半夜还打电话,有什么事?” “怨气这么重,我不会打扰到你们好事了吧?”唐幂答非所问,不过还真是让她猜对了。 “是!所以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要说,”我这话有警告的意味。 “还真没有重要的事,就是想你了,打你的手机不通,以为你又被谁算计了,找了云伯才知道你跟某人在一起,”唐幂说的是实话,最近她给我打电话的频率的确有些高。 “我的手机被薄凉关了,他带我来到一个很漂亮的山上,说是让我好好休息几天,”我给唐幂解释。 “你休息也不至于关机啊,”唐幂对这个有些不满。 “嗯,我一会就开机,回头找我直接打我的,”现在是个手机沟通的时代,离开了手机还真是不方便。 “对了,刚才你家凉凉接电话的时候,声线很粗,你们俩不会真办事了吧?”唐幂又把话题扯了回去。 想到刚才薄凉已经箭在弦上却被中断,他黑下来的脸,我暗笑,“唐大名星,如果我说是,你打算怎么弥补自己的过错?” “天,曲离你们真的......和好了?” “没有!” “没有,还睡?”唐幂似乎跟不上我的节奏。 我转过身,不让自己去看镜中的自己回道:“谁规定的睡觉就得是情侣关系?” “行啊曲离,思想够前卫的,你......” 我想到薄凉说是我不爱他这事,我打断唐幂,“问你个事,之前,我是说失忆之前,我跟薄凉之间是怎么回事?真是我甩了他?” 唐幂是我的资深闺蜜,她应该知道这事的,可是她的回答却让我很是失望,“离离,那个时候我不在帝都,我对你们的事并不知情,只知道你们之前很好,后来他就突然跟乔蕊订婚了.....” 我没有说话,唐幂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情绪不好,对我说道:“离离,如果你真打算跟他在一起,那就不要再去纠结过去的那些事,就像我自动忽略掉司少倾过去种种一样。” 唐幂这话的意思我懂,她在劝我把握当下。 其实我的确该如此,毕竟我这个病无法让我像正常人一样,说不准哪天我就突然不行了。 “嗯,懂了,”我回唐幂。 “离离,如果我现在结婚,你说会不会有影响?”唐幂突然的话让我有些怀住。 片刻后,我问她:“司少倾跟你求婚了?” “没有,不过我听他的意思他愿意等我,可离离我不想让他等,我也不想与他这样偷偷摸摸,我想和他组成一个家......”唐幂说的很是诚挚,我能感觉到她的渴望。 她自小缺失父母,她一直想要有个自己的家,在这一点上,我与她很相似。 虽然我父母健在,对我也极好,可我的家终是不健全的,与正常的家庭不一样。 而唐幂这样给我说是怕我才让公司把她捧起来,她就宣布结婚,会对公司带来影响。 “幂幂,你如果决定了,如果司少倾真心愿意娶你,那剩下的事便不必担心,”我说了‘真心’两个字,而且特意咬重,其实我还是担心他与季曼薇之间的事。 我能肯定唐幂现在宣布婚讯,肯定会有很多人对她脱粉,但只要后续作品跟得上,那影响也只是一时的。 “离离,谢谢你,”唐幂回我,而我知道这就是她的答案,她愿意为了司少倾不计一切。 “行了,跟我就别客气了,不过你不论做什么一定要跟经纪人提前打好招呼,提前做好应对措施,”我提醒她。 “放心吧,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唐幂说完隔着电波给我来了几个飞吻,尔后道:“不打扰你和薄少的二人世界了,要甜蜜蜜哦。” 唐幂挂了电话,我又发了会呆才拉开浴室的门走出去,而薄凉已经套上睡衣站在窗前看夜景。 我将手机还给他的时候说道:“我的手机给我。” 他呶了下嘴,看到窗台上我的手机,我开了机,给叶白发了信息,告诉了他唐幂有结婚的想法,那边叶白顿时连发好几条要炸的消息,我最后只回了一句:“名星也是人,理解一下,而且她只是有这个打算而已。” 看到我的这条消息,叶白才消停,我刚吁了口气,身体便自后被薄凉抱住,他又轻轻吻我,想到刚才的紧急刹车,我问道:“怎么,还要想继续?” 第53章:教训渣男 我是在监禁所见到的唐幂,我才从这里走出没几天,现在又来了,似乎最近我跟这个地方特别有缘。 “怎么回事?”我问了唐幂,尽管在来的路上,阮骁已经给我说了唐幂进来这里的原因,可我还是想听唐幂亲口说。 唐幂没有像以往那样哭闹,相反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曲离,我就是个傻子,一个被你们所有人骗的傻子。” 听到这话,我感觉不对,“幂幂......” “曲离,我拿你当朋友,什么都告诉你,可你呢?你真心待过我吗?”唐幂的反问让我结舌,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我。 她进这里是因为她发现了司少倾跟季曼薇的事,在助理告诉我的时候,我便预感唐幂会误会我。 “幂幂,你听我解释!” 她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怕我难过伤心,所以才明知道司少倾外面有女人还瞒着我,是不是?” “幂幂......” “司少倾也这么说,你们都是为了好,可我呢?像个傻子一样,我不顾自己有伤从苏城飞过来,只想给他个惊喜,想告诉他为了他我愿意放弃一切名利,做他的妻子,可是......”唐幂说到这里眼泪滚了下来。 我心疼的不行,伸出手想握住她的,可是她却躲开了,唐幂抹了把脸上的泪,“可是我带着蛋糕礼盒出现在他的门口,给我开门的是个女人,手里还拿着孕单,你能体会到我那种日.了.狗的心情吗?” 我震住,这是司少倾没说的,也是助理没说的。 他们没告诉过我季曼薇怀孕了! “司少倾给我说那个女人是她母亲给他介绍的,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就是个幌子,想为你们在一起打掩护,”我像是自喃又像是解释,尔后摇头,“司少倾这个混蛋居然骗我。” 唐幂看着我,冷笑,“骗你?你们不是都串通好了吗?” 听着唐幂对我的讽刺,我十分难受,“幂幂,我没有想骗你,我是觉得你身上有伤,所以想着等你伤好些再说......” 我知道我的解释并没有什么用,对唐幂来说我是她最信任的人,可我与她最爱的男人一起骗了她。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见任何人,那个女人我是打了,不是要我坐牢吗?我坐,”唐幂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其实她不是豁出去,她是绝望了,所以才无所谓了。 “幂幂,你生我的气,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允诺完离开。 阮骁在门口等我,看着我出来为我拉开了车门,我问道:“那个季曼薇什么情况?” “人在医院!” “流产了?”我问的直接。 “没有,只是动了胎气!” 听到这个回答,我沉思了两秒,“那司少倾呢?” “他人在医院,司家的人也在医院,而且还有季家的人......” “哪个季家?”我问。 “海城季家,而且季家还是司澈先生的外祖父家,”阮骁的解释让有些头痛。 司母的离世我一直内疚着,现在又扯上她的娘家人,这事还真不好办。 “你上次给我季曼薇资料中似乎没提这个女人与海城季家有关系,”我问阮骁。 他露出紧张来,“曲小姐,这是我的疏忽,也是这次出了事季家人出现我才调查发现这个季曼薇是季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我知道现在责怪阮骁已经没有意义,想了想道:“你的意思季家一直没有承认季曼薇的身份,也就是这次出了事才承认的?” “是的!” “阮骁,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问他。 “猛一听是很奇怪,但实际上并不奇怪,司少倾的母亲原本是想与季家另一个千金季婠婠结亲的,可是季绾绾看不上司少倾,而季家又需要司家的合作资源,所以便把季曼薇推了出来.....虽然季曼薇身份低微,可也好摆弄,司母亲便答应了这门婚事。” 这是典型的利益婚姻! 如果是别人我可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遇到司少倾那个妈,这一切都是合理的。 那个老女人起初能接纳唐幂,也是因为她与我是好友,可以利用我的关系来帮衬他们家生意。 这个老女人一直以来她都拿司少倾的感情婚姻当自己赚钱的筹码。 我气的暗暗发抖,又问阮骁,“那季曼薇怀的孩子是司少倾的?” 这个问题让阮骁为难了,“曲小姐,这事我真不清楚了,或许你该问下司少倾。” 也是,我被气糊涂了! “不过我查过了季曼薇的交际圈,十分的干净,她怀的孩子应该是司少倾的,”阮骁这话让我握紧了拳头。 “去医院!” 听到我这三个字,阮骁大约明白了我要做什么,劝我道:“曲小姐,现在医院里是季家和司家两家人,您不要冲动。” “怎么,怕他们撕了我?”我问阮骁。 “季曼薇受了伤,他们情绪很激动......” “是啊,他们激动,可是唐幂还在里面蹲着哭呢?他们谁又管过?”我吼出这一声时,手在抖。 他们太欺负人了! 我都替唐幂生气! 司少倾,这个混蛋,我一定不会饶了他。 之前以为他老实,他说的话又中肯,我便0信了,而且还帮他隐瞒了季曼薇的存在,如今他竟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意外,让我都无法面对唐幂。 阮骁看出我情绪激动,也没有再说什么,将车子开进了妇幼医院。 我一路直奔季曼薇的病房,阮骁紧跟在我后面,在vip病房区,我还没进门便看到了四五个人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商量着什么。 我看了眼阮骁,他给我点头,意思就是季家的人。 我装作无视的走过去,阮骁为我礼节的敲了门,里面还有应允声,外面的人便问了,“你们是谁?” 阮骁欲替我回答,我微微一笑,出声:“我是来找司少倾的。” 听到这话,那些人对我立即露出警惕来,毕竟我年轻漂亮,这样子一出现她们自动把我划归了危险人之列。 他们想巴结司家,自然是要拴牢了司少倾。 这时病房里传来进的声音,阮骁为我开了门,我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季曼薇,这个女人比照片上漂亮,大概是因为受了伤的原因,此刻透着股林黛玉似的柔弱,看起来是属于包子型的,好揉捏。 这大概也是司少倾母亲会选她的原因,而司母一眼就看到了我,顿时像是被扎了屁股的老虎一般,冲我开了腔:“你这个女人来做什么?一定是你教唆那个狐狸精,想谋害我孙子的......” 孙子? 这才怀上几天,就知道是孙子了? 她这是想孙子想疯了吧! 司少倾是单传,她想要孙子也能理解。 这个老女人嚷着便冲我过来,不过手还没碰到我便被阮骁给拦住,而我鸟都没鸟她,直接走到了司少倾面前,“说吧,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司少倾看着我,又看了眼床上的女人,低下头了。 这就是答案! 我抬手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顿时司母炸了毛,就要冲我撕过来,并骂道:“曲离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阮骁挡着她,我对她回复也是对司少倾说:“这一巴掌是替唐幂打的,打你背叛欺骗她。” “我儿子怎么欺骗那个女人了,是她不要脸非要缠着我儿子......” 司母话音落下,我反手又甩了阮骁一个耳光,这次我看着司母道:“这巴掌是你儿子替你受着的,是你侮辱唐幂的教训。” “你这个女人......” 司母又要说话,我又把手抬起来,威胁她道:“你可以随意说,只要你儿子受得我的巴掌。” 这一招很有效,她顿时不再吭声。 司少倾虽然被我甩了两个耳光,理亏的他并没有露出怒怨来,相反哀求的看着我,“曲小姐,我们出去说好吗?” “不好!有些话你必须当着她们,”我说话的时候指了指季曼薇,然后又指了指他的母亲,“就在这说。让他们清楚你的态度。” “曲小姐.....” “司少倾,是你亲口给我说你对这个女人没有情,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了能更好的为你和唐幂打掩护,这话没有错吧?”我问他。 司少倾沉默,我闭了闭眼,厉声道:“你说是还是不是?” 他点头。 “好,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既然你跟这个女人没感情,为什么又让她怀了你的孩子?” 听到我的话,司少倾看了眼他的母亲,我一下子明白了,是这个老女人作的妖。 “最后一个问题,现在你母亲和季家的人要以故意伤害罪起诉唐幂,让她坐牢,司少倾你是什么意见?” 他看着我,“曲小姐,我不想伤害唐幂。” “可你已经伤害了,”我说完看向了病床上的季曼薇,她脸上挂着泪,清丽的眸子带着失望和痛苦。 其实她也是无辜的,不过就算如此,有些话我也得提醒她:“季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曲离,唐幂最亲的姐妹,刚才我和司少倾的对话你都听清了,你应该清楚,唐幂从来不是你和他的第三者,而你才是......还有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跟唐幂交往了六年,从唐幂十八岁他们就在一起......至于你要如何选择,那是你的事,但这种吃着碗里护着锅里的大渣男,唐幂是不会再要了......还有就是唐幂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她没事,如果你们季家或是司家想动她,那恐怕要失望了!” 我说完转身往外走,司母恶瞪着我,“曲离,你这个女人就喜欢抢别人的男人,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听到这话,我停下,“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她看着我,明显后退一步,看着她的怂相,我冷冷一笑离开。 门口的人已经不再坐着,而是站着,看到我出来都对我露出愤怒来,其中一个女人指着我道:“你就是司澈那个不要脸的未婚妻?” 不要脸? 这三个字让我很是不悦,我冷目看着他们,“我是曲离,怎么,你们想做什么?” 此刻阮骁已经站在我的身侧,完全保护我的姿态。 “是你这个女人害死了司澈的母亲,”说我不要脸的女人再次出声。 我对司澈母亲的死是有责任,但是说我害死她,这就是两个概念了,我看着她,“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有证据证明我害死的人可以让人来抓我,如果没有,那你们就是诽谤。” 阮骁这时已经举起了手机,“你们的每一句话都做了录音。” 眼前的人脸色顿时一变,却仍不甘心这样被威胁道:“如果不是你,司澈的母亲就不会出事,你就是有责任,还有你明明跟司澈有婚约,却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婚约?”我轻声重复,“有法律效力吗?” 他们被我怼的无言,我接着说道:“如果说要指责我,也只有司澈有资格,你们再胡说八道,我便不再客气。” 我说完离开,然后让阮骁去协调唐幂的事,我在里面的遭遇绝对不能再让唐幂体验了。 “曲小姐,唐小姐已经被保释了,”很快阮骁便回了我,没等我问,他又道:“是薄少。” 薄凉跟我一起回来的,他知道唐幂出了事,他没说什么,却做了我最想做的。 他还真是懂我。 “现在唐幂在哪?”我问阮骁。 他去查的时候,我拨了唐幂的电话但她关机了,我又拨了薄凉的电话,并没有提他保释唐幂的话,而是直接问道:“唐幂在哪你知道吗?” “她让我转告你,她不怨你但也不原谅你,”薄凉的话让我的心咯噔一沉。 唐幂这话很矛盾,不怨我为什么又不原谅我?可我知道这是她说的,因为她就是这样没有逻辑。 这事我有错,我怪不得她,只是我很不放心她。 我说不出话来,直接挂了电话。 阮骁把我送回了住处,我就那样坐在沙发上,最后睡着,睡着的迷糊之间感觉有人把我抱了起来。 我睁开眼看到了薄凉,我想说些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说,我把脸埋入了他的怀里继续睡。 清晨我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薄凉,仿佛他的到来只是我做的一场梦,可我知道他真的来过,甚至有种感觉昨夜他睡在了我的身边。 我下楼的时候,云伯已经做好了早餐,想到如果薄凉在这里过夜了,云伯一定知道,于是我问了云伯,“薄凉走了吗?” “嗯,一早就走了!” 果然他在这里过夜了,我的家有密码锁,可这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用。 我坐下吃了早餐,吃了一半想到我让我云伯查的事,“云伯查到那个人了吗?” “还没有,时间那么久,我又不太清楚当时的事情,不会那么快,”云伯说的有道理。 “离离,你母亲打电话过来了,要你这几天务必回去一趟好好治疗你的病,”云伯提醒我。 我想了想,“云伯你安排一下吧。” “好!” “我父亲这几天如何?”我问云伯。 “还是老样子!” “云伯,我一会回薄家看看他。” 吃过了早餐,我和云伯来到了薄家,可是刚一进门我便感觉气氛不对,我叫来了保姆,就听保姆对我说道:“是乔小姐一家人来了,她父母正在老爷房子里哭。” 听到这个,我大约明白了,是乔家要玩完了,跑我父亲这里来告状了。 “那乔蕊来了吗?”我问保姆。 “嗯,在薄少的别院!” 父母去找我的父亲,女儿去找薄凉,他们这是兵分两路双管齐下吗? 我很是好奇乔蕊会如何求薄凉? 我直接去了薄凉的别院,进了门没走几步我便听到了乔蕊凄凄哀哀的声音,“阿凉,那天在监禁所是她先对我动的手,骂我抢走了你......” 这个女人真是红口白牙的胡说八道! 我站在不远处默默的听着,我想听薄凉如何回复,这时就听乔蕊又道:“阿凉,她会恨我,会现在这样对付乔家,就是怨恨之前你爱过我.....可你知道的,那是我是无辜的,如果不是配合你演戏,她也不会恨我......” 演戏? 演什么戏? 我正纳闷的时候,就听乔蕊又道:“阿凉,我们当时谈好的,我以未婚妻的身份断了曲离对你的念想,你也会保证我乔家没事......可现在曲家要对乔家赶尽杀绝,你不能不管。” 原来,乔蕊与薄凉的婚事只是一场戏,是薄凉为了让我死心的。 我无比震惊!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我看着不远处对立而站的两个人,身子微微颤抖,这时就听薄凉道:“乔蕊,当时我们是有协定,你扮演我的未婚妻,我保你乔家,但那是当时,在婚礼之后,我们的协定便终止了,现在曲儿收拾乔家,也是因为你最近的种种所为惹到她了。” “阿凉......” “乔蕊,你说在曲儿和你之间我更信谁?”薄凉问她。 “阿凉,你什么意思?你不信我吗?” “乔蕊,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监禁所里你伤害她这事,我先给你记着,”薄凉的话让乔蕊的脸色瞬间苍白。 我满意的勾勾唇角,转身离开,然后来到了父亲的别院—— 第54章:我是他惯的 父亲别院的樱花开了,一进院子,我便闻到了清淡的花香,恰好这时一阵风吹过,樱花瓣纷纷而落,樱花雨我听说过,但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太美了。 我并没有着急进父亲的房间,而是在樱花树下玩了一会,拍了几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才往父亲的屋内走,想当然的我刚到门口便听到了乔家父母的话—— “薄老,当初蕊蕊与薄凉的婚事是您亲定的,如果不是您亲自出面,我们蕊蕊也不会高攀......结果,薄凉当场悔婚,弄的我们乔家脸面尽失,也让蕊蕊在帝都名媛中抬不起头来......” “薄老,我们乔家事后没有为难薄家吧?可现在呢,您的女儿竟如此欺负我们乔家......先是封杀我们家蕊蕊,现在又对我们乔家下狠手,这真是太欺负人了......” “薄老,那个曲离如此任性跋扈,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对您一生的清誉也是影响,会说您教养无方.......” 从站在门口我便听到乔母呱呱在说,虽然没走近,我仿若看到她唾液满天飞的画面了,我站在门外都觉得聒噪,更何况父亲是喜欢安静的人。 此刻,我仿若能想像出父亲不悦的样子,正要进去,便听父亲开了口,“我一生至此六十有二,只有离离一女,视她为珍宝,她跋扈任性都是我惯的,只要她开心,别人怎么说无妨。” 我对父亲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觉得父亲于我只是个称呼而已,此刻听到一句‘他惯的’瞬间让我鼻尖泛酸...... 我的眼前忽的有细碎的画面闪过,是漫天樱花雨下一个小女孩坐在秋千下的画面,除了小女孩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他目光温柔的推着小女孩,叫着离儿...... 这是父亲与我的画面吗? 是记忆,还是我的幻觉? 我正纳闷,就听到乔父出声责问我的父亲:“薄老,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纵容曲离胡作非为了?” “嗯,我的女儿有这个资本!”父亲的回答很是霸气。 我微微勾了下嘴角,正欲抬腿往里走,就听到父亲又出了声,“有些话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女儿小腹上的伤这笔帐我一直都记在心底呢。” 闻声,我小腹一紧,手下意识的抚上去,我小腹上的伤不是手术留下的吗?父亲对乔家父母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与他们有关? 可我这不是病吗? 我现在没了记忆,太多不解的事已经习惯不猜不想,而是直接去问,于是我抬腿走了进去,看着乔家父母:“怎么,我小腹上的伤跟你们有关?” 他们看着我脸色极其难看,不过下一秒乔母看了我父亲一眼便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种事他们不承认很正常,我也没有再追问,直接道:“那我就说些你们听得懂的,乔家我动定了,你们来叨扰我父亲也没有用,有这功夫不如学着你的女儿去找个靠山,对了,这次记得找个厉害点的,黎天南那种太弱。” 乔家父母脸色不好,我放下手中的包,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父亲身边为他捏着腿,“还有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比来烦我父亲有用,他身体不好,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你们乔家可是担待不起。” 听到我说的如此嚣张,而且刚才父亲也摆明了态度,乔母知道今天这趟白来了,于是也不再崩着,直接指着我恶劣道:“曲离,人活着得要脸皮,你也打听打听别人在背后是怎么戳你脊梁骨的?” 看着她狗急乱咬人的样子,我轻浅的笑着,“是么?背后戳啊,那看来大家很不尽兴,改天我和薄凉来个官宣,让大家光明正大的戳如何?” 我这话一出就感觉父亲身子一僵,而乔家父母脸都变色了,“你,你和薄凉复合了?” “复合?”我冷笑,“看来以前我们就在一起过,那你的女儿应该是小三横插一脚喽?” “曲离,注意你说话的言辞,”乔父恼羞成怒的呵我。 “那我也告诉你们,我这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会去查,如果真和你们有关,我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说完,我推着父亲的轮椅,“走吧,我陪您去看看樱花。” 我这意思是明显的撵人,乔家父母再也坐不住,不过临走的时候并不忘警告我:“曲离,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人别太嚣张。” 我不屑的一笑,他们悻悻离开。 “离离,这樱花漂亮吗?”父亲问我。 我仰头看着满枝头的樱花,“漂亮,这棵樱花树得有很多年了吧?” 父亲思索了几秒,“快三十年了。” 我有些意外道:“比我都大。” 我说着抱了抱树干,然后好奇的问道:“父亲很喜欢樱花吗?” 他的手轻抚着樱花树的花干,“是你母亲喜欢。” “我的哪个母亲?”我有两个母亲,我只能问了才清楚父亲说的母亲是哪个。 “你的生母,她特别喜欢樱花,我便为她在这个院子种下,可惜啊.....”父亲叹了口气,透着难掩的无奈。 “可惜什么?”我有些不解。 “可惜她并没有看到这棵树开花便离开了我,”父亲说的很平静,像是在说别的人事,可我知道他只是把自己对母亲的思念和爱恋都埋在了心底。 看着他陷入回忆中甜蜜又痛苦的样子,我有些不忍,想到我做的梦,把话题扯开道:“爸,这棵花树下是不是有架秋千?您还经常推开我,对吗?” 听到我的话,父亲一把拉住我的手,“离儿,你想起来了?” 这话让我的心一凉,我摇了下头,如实对他说道:“我眼前刚才闪过一些零碎画面,我不确定是真的还是自己一时的幻觉?” “那离儿还看到了什么?”父亲似乎很是惊喜。 我把刚才脑中闪过的画面告诉了他,然后我问:“爸,那些是真的,还只是我的幻觉?” “离离,那不是幻觉,是真的......你小时特别喜欢玩秋千,我便树上挂了个秋千,离儿坐在上面总是要飞的最高,每次你用力一晃,那樱花便会纷纷的落下来,别提多美了......” 父亲仰头看着樱花树回味,而我却是神经发紧,想到最近以来时不时脑中闪过的画面,我忽然震惊道:“爸,我经常咽想起一些陌生又奇怪的画面,今天又是,可您告诉我那不是幻觉,我.....我觉得我的记忆在慢慢恢复。” 第55章:半个郐子手 ——“你们是谁?你们不是薄凉派来的!” ——“曲小姐,我们的确是薄先生派来的,但不是带你去教堂,而是送你去天堂。” ——“曲小姐,实话告诉你吧,薄先生说了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也是你的忌日。” ——“不是的,你骗我,薄凉不会的......” ——“不信是吧,那你听听薄先生的原话吧!” ——“我薄凉才是薄家的主人,可是她曲离算什么,一个机器的产物,凭什么凌驾我之上?霸占薄家的家业?这么多年,我在她面前被她当奴仆一样使唤,甚至还要陪睡......她还敢怀上我的孩子,这个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原本我想留她一条命,现在是她自己作死,那就别怪我了,只有她死了,我才能成为薄家的主人......” ——“他想让我怎么死?” ...... 视频并不长,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把尖刀扎入我小腹上...... 这个视频告诉我,扎我一刀的人,害我的人是薄凉。 我和薄凉都没有说话,我震惊于视频里的内容,而薄凉是什么神情,我没有心思去管。 “曲儿,信了么?”薄凉的声音将我从视频里拉回现实。 我转头看着他,眸光颤抖,“是你做的吗?” 他看着我的眸光没有闪躲,也没有回答我,而我笑了,“不会是你。” 薄凉的神色没有变化,而是淡淡问:“视频都在那,还有录音,你怎么就信不是我?” 我伸手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我小腹上的那道疤,我拿过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薄凉,这里孕育你的孩子,你可以不爱我,可以恨我,可你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孩子......” 我说出这话时,眼泪滚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反正心里就是难受,像是被刀在拧绞了一般..... “薄凉,我们的孩子......”我摇着头,哽咽不已,“我们的孩子是......是被那样的尖刀活活的扎......死的......我,我......” 后面的话我说不出,喉头胀的不行,薄凉伸手把我拉进了怀里,唇吻着我的发丝,声音哽涩痛楚,“曲儿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护好宝宝......” 我趴在他的肩头,泪如雨下,“薄凉,我好疼......” 此刻,我的小腹疼,心更疼...... 仿若那尖刀此刻更在绞着我的小腹...... 我哭的不能自己,最后差点背过气去,薄凉紧紧抱着我,就那样抱着,我能感觉到他胸腔里的愤怒...... 哭的太凶,我最后嗓子都是疼的...... 他拿过手机找到给我发视频的号码让宫腾去查,其实我知道是谁,今天才在父亲那提起此事,现在这视频就发到我的手上,除非傻瓜才不知道是谁。 只是此刻,我太难过根本没有力气去管,我也没有告诉薄凉,这事我要自己解决,这样方能替我的孩子报仇,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这一夜我没有走,我留在了薄凉这里,整夜他都紧抱着我,可哪怕这样我还是觉得全身都是冷。 天刚亮我便走了,我给云伯打了电话,让他去乔家等我,可是到了乔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乔家大门上贴着封条。 “云伯,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离离,乔家昨夜被查封了,乔氏夫妇也被抓了起来,据说是因为他们涉嫌做违法生意,”云伯给我解释。 这也太巧了! 巧到让我纳闷,而且我不信这样的事薄凉没收到消息,可是昨晚他一直跟我在一起,似乎并没有听到消息。 这究竟是谁做的? 为什么如此悄无声息? 为什么没有早一天没有晚一天,就在我要找他们报仇的时候,他们被监禁了起来呢? “云伯,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他。 “我也是两个小时前听你父亲说的,”云伯回我。 “我父亲他知道?” “他也是两个小时前知道的,离离这么一早来乔家是有什么事么?”云伯问我。 我握着手机的手颤抖,打开视频递给了他,他看着视频的时候,我不能接受道:“云伯,怎么会是这样?” 我才知道害我的人是谁,可我却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离离,乔家的人这也算是有了报应,”云伯这话有安抚我的成份。 我摇头,“这样如何能平我心头之恨?” 画面里那刀子扎入我小腹的画面,我敢保证不论我再有几次失忆,我都不会忘的。 “离离......” “云伯,乔蕊呢?”我问。 “她现在不知所踪,也正在四处追查她,”听到云伯的回答我一下子闭上眼。 我的仇人,我恨的人一夜之间消失了,而我什么都没有对他们做,这感觉太糟糕了,糟糕的让我想疯。 “离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他们活着,你就有机会,”云伯劝我。 十年不晚! 是有这个说辞,可我一个不知道明天几何的人,恐怕没有十年可以等! 随着砰的车门关阖声,我听到云伯叫了声薄少,他走过来轻拥住我,我抓住他的衣服,转头狠狠的咬在他的肩膀上...... 我心里太憋屈了! 我需要发泄! 薄凉没有动,任由我咬,直到我咬不动,他才出声:“曲儿,我们回去吧!” 他把我带了回去,我大概是太难过了,总感觉自己处在缺氧状态,而且这一夜我没有睡,我竟然睡着了,或许也可能是气昏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在薄凉的住处,我昨夜就在这里睡过,我没有看到薄凉,直接去了浴室,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光着上半身。 对于这样的画面我似乎已经没有惊讶,连他洗澡我都看过,还有什么可惊奇的,更何况我都为他怀过孩子。 尽管现在我的与他之间还没有更深的逾越,但对于这样的他我已经谈不上羞赧。 他手里拿着药膏正在涂抹肩膀,我看到上面有一个紫青的地方。 “怎么了?”我边问边往里面走,因为我需要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 “曲离,你不知道我怎么了吗?”他问我。 我转头看着他的时候,也掀开了裙子,见我这样,他直接走了出去。 而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刚才竟然没想过要避讳他。 在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我想到了在乔家门口,我咬了薄凉的事,原来他肩膀上的伤是我咬的。 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薄凉正在穿衣服,我走了过去按住他的手,然后把刚穿上的衣服给他脱了,我看着他的肩膀,“很疼吧?” “你想起来了?”他问我。 “我没有失忆,只是一时忘了,”我说着看着那伤口,很清晰的齿痕,有的地方甚至破了。 当时我真是把所有的愤恨都发泄在那一咬中...... “对不起,”我说着轻轻给他吹着伤口。 他没有动,片刻之后我看向他,只见他眸光沉沉,沉的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我的心跳快了一拍,遂后叫了他:“薄凉......” 他没有回应,我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做吗?” “曲离......” 后面的话没让他说,我便吻上了他的唇...... 他起初不动,直到我的手不老实,这时就听他声音暗哑道:“想换个方式发泄?” 是发泄吗? 我不知道,或许是的,也或许是我心之渴望! 总之,此刻我是想要的...... “就当是吧!”我说完看着他,“你愿意当我这个发泄对象吗?” 他用行动回答了我...... 我以为我是发泄的,可是到了最后我酸软成泥,一动也不能动,他搂着我的,轻摆弄着我的手指,“曲儿,我知道你的疼痛,有我,懂吗?” 听到这话,我把脸又往他怀里埋了埋,“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巧?薄凉,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阴谋,你说是谁这样护着乔家?” 现在乔家被封,看着是落了难,可是我清楚这只是一个障眼法,这是变相的保护乔家,因为这样子我便不能对他们做什么。 “那曲儿觉得会是谁?”薄凉竟反问了我,那他是认同我的说法的。 别说我对以前的事不记得了,就算是记得,这样厉害的手段直接用查封堵死我所有后路的人,也一定非同一般,也不一定是我能查出来的。 “我哪知道,你能查吗?”我问薄凉。 他没有回答我,我以为他是不愿招惹麻烦,于是愤愤道:“我会让云伯去查,这事我要一个结果。” “你很信任云伯,”薄凉接了我的话。 我敏感的察觉到什么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随口一问,”他如此回我。 只是随口一问吗? 我趴在他怀里懒懒道:“云伯说他在我一岁时便跟着我,我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比我父亲都亲,还有我忘了过去的一切人和事,但对云伯却有熟悉感.....薄凉,云伯于我似乎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父亲,不止是父亲似乎也是我真正母亲的身份。” “你对云伯的身份定位太高了,”薄凉轻叹。 “嗯,没有他的陪伴,我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我说的由衷。 不过我说完还是感觉不对,“薄凉,你是不是怀疑云伯什么?” 他揉了把我的头发,“没有,我就是嫉妒你对云伯如此信任,几乎忘了这个世界都没有忘记他。” 听到这话,我捏了他一把,“你真无聊。” “嗯,可能是的,”他说着吻了吻我的头,起身,“你躺一会,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我没有胃口,”我真的不想吃。 “没胃口也得吃,你太瘦了,手感很不好,”他说的直白。 我用脚踢了他一下,“怎么,嫌弃啊?” 薄凉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曲离,你现在真的很暴力。” 他似乎说的没错,我很喜欢对他动手动脚,还动口。 似乎不仅是对他,我对别人也是如此,只要不顺我的心意,我便不会忍着,黎天南便是最好的例子。 薄凉摆了他那么一大道,我还毁了他的容,与黎天南这仇似乎是结大了,估计现在他还没想好怎么报复,但早晚会有那么一天。 薄凉去做饭,我忍着全身的无力去泡了个澡,我在这里没有可穿的衣服,便从衣橱里找了薄凉的一件衬衣套上就下了楼,看到我下来的时候,薄凉的目光落在我的腿上。 我看了看自己的腿,“怎么了,我腿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我的腿不好看?” 虽然我这样问,但其实我心里清楚,我的腿绝对没有瑕疵,我这双腿修长漂亮,如果非要定义我腿漂亮的标准,那就是腿模也就是我这个水平。 “我记得你上次在温默琛那里穿的就是他的衬衣!”薄凉竟如此回了我。 我暗暗呶了下嘴,“怎么你这算是找后帐吗?” “曲离,你知道什么样的男女关系,一个女人才会穿一个男人的衬衣吗?”他这话的味道很酸。 他这是吃醋吗? 想到之前在苏黎世对司澈就是如此,薄凉竟然如此小心眼,而对男人这一点绝对不能纵容,不然以后就别想有自己的交际圈了。 于是,我不屑道:“薄凉,你计较不着,那时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当然现在也是一样,哪怕我们睡了,你似乎也没有权利干涉我。” 我说着坐到餐桌上伸手拿过一块他切好的水果放进了嘴里。 他看着我,“曲离,你这样子我不喜欢。” 我完全听他的,他就喜欢了? 我曲离不是谁的附属品,我才不要为别人委屈自己,我冲着他淡淡一笑,“那,我吃完东西就走。” “曲离,你非要气我才舒服吗?”薄凉声音清冷的问我。 我吃着他做的菜,“薄凉,你过去对我伤害过,我就算记不起,但并不知道不知道......还有孩子......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想乔家也不会对我......” 说到这里,我举着筷子冲着他一指,“其实,你也是杀害我们孩子的半个郐子手。” 我的话让薄凉的脸色无比难看,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吃东西,而我说着没有胃口,却是把菜吃了大半。 我的心情不仅没受影响,似乎还在刺激下格外的好,我放下筷子便给云伯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接我,而薄凉没有留我。 他是傲骄的,而我也是骄傲的。 不到半小时,云伯便来了,我也没有换掉薄凉的衬衣,直接披上我的大衣就那样走了。 路上,云伯对我说道:“离离,我与你母亲确定了你的行程,说是后天让你过去,你看可以吗?” “嗯!” “你母亲让我们下了飞机直接去墨家,这个我没允诺,她让我问了你再告诉她,她好准备,”云伯又说。 提起墨家,我便想到了在墨家生活的那段日子,其实真的很温馨,那是我感受家庭氛围最好的几个月,只是一想到墨央的脸,我便没了心情。 不过,我终是不忍睁着我的母亲失望,然后回了云伯,“去吧,她一定会等着我们的,如果不去她定会失望,不过最多在墨家吃顿饭,我不要再住在那住。” “好,那我提前给离离准备住处,”云伯边说边拿本子记下。 他手里的小本子这些年不知用掉了多少个,几乎我每说一件事他都会记下,特别的用心。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记下,他说他年龄大了记忆力不行,怕会忘了我安排的事,每每想起这个我便很是心疼。 云伯一生未娶,虽然他说过为了所爱的人,但我清楚也有我很大的因素。 想到这个,我便对自己说这世界我连我的父亲都能怀疑,我都不能怀疑云伯。 “云伯,谢谢您,”我靠在了云伯头上。 云伯伸手拍了拍我的头,“离离,跟我不必客气。” 说出这话时,我拿出手机拨了我父亲的电话,好一会他才接了电话,气息虚弱产:“离离......” “父亲听起来状态不太好,看医生了吗?”我问他,而不是云伯。 我知道父亲这人执拗,他要是不同意看医生,就是把医生叫他面前,他也会把人骂走。 他看着平日不太说话,一旦发起火来不亚于江东狮吼,所以我坚决不能连累云伯。 “无妨,老毛病了,”父亲如此回我。 “实在不舒服就去医院吧,”我劝他。 他没有说话,这就是答案,其实在执拗上这一点,我与他很是相像,可我们除了这一点相像之外,真的找不出一点父女的共同点。 “离儿不必操心,倒是你要照顾好自己,看着瘦了很多,”父亲疼惜的提醒。 “我会的,”回完他这一句话,我沉默了两秒出声,“父亲,乔家的事是您做的吗?” 按理说我不该怀疑父亲,毕竟昨天他与乔家夫妇对话我听的清楚,父亲说是记着他们的帐了,而正是这个记着让我感觉到不对。 而且放眼整个帝都,能一夜之间调动人对乔家如此大动作的人可不多,虽然父亲很少出门,而且身体不好,但母亲告诉过我,他的人脉太吓人,能翻手能覆雨。 “离离,不是有答案了吗?”父亲语气低沉。 “那父亲承认了?可您昨天还拒绝了乔氏夫妇,父亲您这算什么?耍我的吗?还是你跟他们根本就是串通好一伙的?”我急了眼。 第56章:我很招男人 我真的没想到纵容包庇乔家的人会是我的父亲,如果是普通的小事也就罢了,可乔家杀死了我的孩子,还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离离,有些事你不懂,也不需要懂,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在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父亲竟然说爱我。 我气的全身哆嗦,对他吼道:“薄之宴,你所谓的爱就是允许别人用刀扎我吗?” “离离......” “如果这是你的爱,那你的爱太可怕!”说完,我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跟害我的人串通一气,还包庇他们,居然说是为了我好,我真不知道父亲哪来的勇气说这样的话? “离离,怪他吗?”云伯问我。 “我恨他!”我恶狠狠道,“他就是帮凶,害我孩子的帮凶!” 如果只是伤害我,或许我能原谅,可害的是我的孩子啊。 我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到云伯身子僵了下,大概是被这样的我吓到了,云伯没有再说话。 回到家,我还全身颤抖,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红酒,我才舒服一些。 我的身体不允许喝酒,可是此刻我需要东西来安抚自己。 这瓶酒是有作用的,让我很快睡着了,不过我醒来的时候枕头是湿的,眼睛也是肿的,我哭了...... 不过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 薄凉来的时候,我正对着镜子敷眼睛,他看着我,“为什么哭?” 我没理他,他自后抱住我,“曲儿,答应我离那个温默琛远点,好么?” 听着他这弱弱的语气,我也没有再崩着,“怎么你怕他抢走我?” “嗯!” 我轻笑了一声,“说的好像我很抢手似的!” “曲儿不知道自己很招男人吗?”薄凉用他的胡子轻扎着我的脖子,“不然你觉得黎天南为什么要跟我做对?” 我点了下头,“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不过温默琛不是黎天南那样的人。” “那他是哪样的人?”薄凉问我,今天他似乎对温默琛很感兴趣。 “温润,亲和,让人有一种可信任的安全感,”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感觉镜中看我的眼睛变冷,我用冰袋拍了下薄凉的脸,“我真的是这种感觉,你做男人大度一点,别我一夸别的男人就黑脸。” “我要是当着你的面夸别的女人,你愿意?”薄凉问我。 “那不行!”我直接不同意。 “真是霸道,”他说着扳过我的脸,把冰袋从我眼睛上移开,“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哭?” “薄凉,你多大的时候跟着我父亲的?”我没答,而是反问他。 “你父亲告诉我说,我一出生就被抱进了薄家.....”薄凉这话让我想到了他的身世,他不是薄家人,只是寄养在薄家的孩子。 从出生便寄人篱下,大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他说出视频里的那段话吧! 我问他这话并不是纠结他的身世,我又问他:“那你是跟着我父亲长大的?” “是!” “那你了解他吗?你告诉我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我的话让薄凉的嘴角沉了沉,他并没有回答。 父亲对薄凉很严苛,这是云伯告诉我的,而这种严苛让他不敢对父亲妄加评论。 看来我问他,也是问错了人。 可是在薄家,薄凉是对父亲的性格脾性最有发言权的,他不愿说,我也不好勉强。 “薄凉,你知道吗?乔家的事就是他做的,他居然包庇伤害他亲生女儿的人,”我把这话说给了薄凉,哪怕隔了一夜,说出来的时候我仍控制不住的颤抖。 不过薄凉并没有露出惊讶来,他这神情让我懂了,他是清楚作为的。 也对,薄凉现在的能耐并不逊色于父亲,可以说他是父亲一手栽培出来,绝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还有,昨晚我给父亲打完电话之后,云伯也没有惊讶,似乎只是平静的问我还怪他吗? 看来他们都早就清楚父亲与乔家的关系,就只有我一个人像傻瓜一样的蒙在鼓里。 我明明是薄家的继承人,此刻我竟好像是个外人。 “薄凉,你怎么不说话?”面对他的沉默,我质问他。 “曲儿想让我说什么?”薄凉问我。 他这态度让我很是烦躁,“薄凉,你怎么反应如此平静?还是你根本不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 说到这个,我想到了视频里他说过的那段话,我冷冷一笑,“你根本不想要那个孩子,所以孩子没了,你是开心的对吧?所以现在又怎么会想着给孩子报仇呢?” “曲儿,终是信了那个视频!”薄凉如此回我。 我没有接话,薄凉又道:“你被刺伤那天,绑你的人放了那样的视频就是让你恨我,看来你信了,也恨了我。” 对于那段记忆我是模糊的,但心痛却一点都不模糊...... “曲儿,你这个软耳根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你知不知道这是你最大的缺点?有一天......或许能要你的命,”薄凉的话有些危言耸听。 我冷冷一笑,“你就巴不得我好!” “曲儿,有句话虎毒不食子,只要你用脑子一想便不该怀疑我,当初不该怀疑,现在更不该质疑我不爱那个孩子,还有......你真的觉得你父亲会包庇一个伤害你的人?”薄凉反问我。 我不解道:“什么意思?难道是父亲在骗我?” 薄凉没有说话,而这就是他的答案,我迷糊了,父亲都承认了,在薄凉又推翻了父亲的话,他们俩的话到底谁更可信呢? 还有如果不是父亲包庇了乔家,那又是谁包庇他们?还有父亲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蓦地响起他说他是最爱我的人...... 那他撒谎是想保护我? 可真正的保护便是让我出了恶气,收拾了乔家人啊? 门口响起了敲声,尔后云伯的声音响起,“离离,吃早餐了!” 闻声,我看向薄凉,他握着我的手放到洗手盆里一根根搓洗,“现在别乱想了,我们宝宝的事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他给我洗完饭牵着我来到了餐厅,云伯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并对我道:“篱篱,机票都订好了。” 听到这话,薄凉抬头看向我,“订机票?曲离你要去哪?” 第57章:过期的爱 这个男人太会撩! 我的心动了! 此刻我愈发明白薄凉介意我与温默琛接近的原因了。 “温默琛,你有女朋友吗?”我忍不住问他 他长的好,脾气又好,而且家世也是一流,最重要的是还会撩人,这样的男人简直是所有女人梦想中的完美老公。 温默琛轻浅薄一笑,“有一个从小就定下的未婚妻,不过前不久我已经退了这门亲事。” 听到这话,我笑了,他看着我,“小姑娘笑什么?” “温默琛,你听说过同病相怜吗?我感觉我们俩是同命相怜!” “嗯?” 他似乎不太明白我的话,我对他说道:“我也有个从小就定亲的未婚夫,前些日子我也退了婚,你说我们俩这一点是不是完全很相似?” 他点了下头,“我和小姑娘看起来很有缘。” 是啊,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我救了他,怎么会认识他呢?怎么可以在我心情不美丽的时候来这里与他说说话聊聊天,缘份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温默琛,你退婚是因为什么,另有喜欢的女孩?”我八卦的问他。 他轻摇了下头,“没有,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但我知道我不会喜欢那个未婚妻,所以我不能耽误她,解除了婚约,她便可以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想到了自己与司澈解除的婚约,其实我也是想让司澈寻找到真正属于他的幸福,只是我的好意终是办了坏事。 一想到最后司澈跟我说的话,我心就紧紧的,他母亲的丧事已经办完有些日子了,云伯也代表曲家和薄家去吊唁了,他们家也没有说什么,可正是这样,我才更加自责。 几次,我想给司澈打电话,可我都没有那个勇气,我习惯了司澈对我的嘻嘻哈哈,受不了他一本正经的叫我曲离。 “小姑娘你有心事?”在我的沉默中,温默琛问了我。 我抬头看着他,就听他道:“你从过来这里我便看出来了,愿意说出来吗?” 我的坏情绪有那么明显吗?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而是歪头看着他,“温默琛你能帮我个忙吗?”“小姑娘尽管开口!”温默琛似乎对我一直以来都是有求必应。 我也没有客气,因为我需要知道真相,知道是谁在保护乔家,而我的父亲又是为了想保护谁,甚至宁愿被我误会也要背锅? “乔家被查封了,我想知道是谁做的?”我直接对温默琛开口。 温默琛沉默了几秒,“这件事你可以问你的父亲,他应该有这个能力帮你查到。” 虽然我父亲久居家中,可江湖上还是都知晓他的能耐,不过我直接就笑了,对温默琛讽刺道:“我问了,他说是他。” 温默琛看着我的眸子缩了一下,片刻后才出声:“小姑娘,不信是他对吧?” 我摇头,“其实我信了,因为他有那个能耐,是薄凉......是他的话让我又起了疑。” “小姑娘摘束花吧,再不摘这花就要谢了,”温默琛突然就转换了话题。 而在我看来,他这是变相的拒绝,我有些恼道:“没心情。” 温默琛微微一笑,“那我给小姑娘插束花吧。” 说着,他真的走进了茶田中去摘花,看着这样的他我有些烦躁道:“怎么,牵扯到我父亲,你不敢了?” 温默琛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对我说道:“小姑娘你想过吗?他宁愿被你误会也不肯说出真相,他是为了什么?他或许有自己的良苦用心,你又何必再执着于真相呢?有时知道了真相其实会让自己更痛苦。” 我摇了下头,不赞同他的说法道:“温默琛我得了失忆症,我的记忆缺失,你知道我每天是什么感觉吗?我感觉自己像是空降这个世界的,对什么都茫然懵懂,这种抓不到过去,不知道未来的日子真的很糟糕。” 说到这里,我烦躁的撸了把头发,“我已经过的如此不明不白了,却还要被别人当傻瓜一样的哄骗,那你觉得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摘花的温默琛从花丛里出来,手里已经拿了一束各色的花,他摆弄着花束,然后摘了一朵花插在了我的头上,“小姑娘辛苦了!你想知道真相,我帮你便是。” 他终还是答应了我,然后将花给了我,“我说过鲜花能让人心情变好,愿小姑娘的心情能像这花一样变得美丽。” 我接过他摘的花,虽然并不是很多,可是搭配的特别漂亮,我惊喜道:“温默琛你才是插花的高手。” “谢谢小姑娘夸奖!”他倒也没有谦虚。 这也是我喜欢与温默琛聊天的原因,没有套路,不用猜来想去,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特别的舒服。 我拿着温默琛送我的花回了住处,云伯也刚好回来,他看着我手里的花,“离离去温默琛那了?” “为什么说是去了他那里,就因为这花?”我反问云伯。 “不是,因为离离看起来心情很好。” 云伯意思是温默琛能让我开心? 我嗅了嗅鼻尖的花,“嗯,我很喜欢他那个花圃。” 说完我看向了云伯,“回头有合适的地留意一下,我也买来种花。” “好!”云伯答应,随着我一起往屋里走,我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个盒子。 “云伯,你提的什么?”我问他。 “你父亲让人买的桂花酥糕,让你明天捎给你的母亲,”云伯的话让我有些意外。 “怎么,我母亲很喜欢这桂花酥糕吗?”我问。 “嗯,几乎每次离离去看你的母亲,你父亲都让你捎带着,”云伯说完笑了下,“离离都忘了。” “他这样子也不怕墨叔叔误会,”我低喃。 云伯看向我,“离离,这是你父亲唯一能为你母亲做的了,而他不知道你母亲早就不爱吃桂花糕了。” 我怔住,想说什么,再也说不出来。 “我没告诉你的父亲,只是不想掐灭他对你母亲最后一丝的光亮,”云伯说着叹了口气,先我一步开了房门进屋。 我站了一会才进了屋,就看到那精致的盒子放在桌上,我走了过去,然后打开,里面放着五块精致的点心,我伸手拿出一块咬了一口。 酥软,绵甜,却又不腻,真的很好吃。 可是云伯说母亲已经不喜欢了! 原来再好的东西,也会有腻的一天! 或许母亲腻的不是这个桂花酥糕,而是父亲过期而没有意义的爱。 薄凉来的时候,我正窝在沙发上用平板处理阮骁发过来的邮件,他自然的坐到我的身边,“等我吗?” 我用手指戳了戳平板,“薄先生,咱别太自作多情了行吗?” 我刚说完薄凉便扳过我的脸,“曲儿,现在的你特别喜欢打击我。” “嗯?你的意思是以前我不打击你?” “以前曲儿嘴很甜,特别的会哄我,甚至上个厕所也能找出是为我去的理由,”薄凉这话说的有些落寞。 “我以前那么没脸皮?”我边说边摇头,“不敢想像。” 说完我拍掉他的手,“我还有几个邮件就处理完了,别吵我。” 他真的没有吵我,我安心处理邮件,在我快要处理完的时候,我听薄凉道:“你今天又去见温默琛了?” “嗯,见了,他......”刚说到这里,我想到什么抬头,就见他正盯着温默琛送我的花,我直接道:“他亲手摘了送我的,是不是很漂亮?” 薄凉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什么继续低头处理我的邮件,等我忙完的时候,却没有看到薄凉的身影? 咦? 他走了? 生气走的? 第58章:被吓哭了 “离离不怕,没事的......”云伯轻拍着我的头安抚我。 “她用刀子扎我,云伯......她扎我,她伤了我的孩子,”我趴在云伯肩头哭了。 梦里的我是大着肚子里的,那么的真实,真实的让我想想就害怕。 薄凉回来的时候,我还处在惊恐之中。 “怎么了?”他紧张的问。 云伯看到他回来,轻轻松开我,“离离做了个恶梦!” 薄凉拥住我,“不怕,只是梦!” 我紧揪着他的衣服,声音颤抖,“薄凉,我要找到乔蕊,我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好!”他允我。 我没有再睡,没有困意也不敢再睡,我知道我会梦到乔蕊,与机场看到她有关。 可是她不是躲起来了吗? 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机场? 我很是混乱,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我下飞机,而母亲已经派车来接我们。 “我就不去打扰你跟你母亲团聚,改天我再去拜访,”薄凉竟然不跟我一起回墨家。 我也没有勉强,他看着我和云伯上了车才坐上接他的车,那辆车我认得上次去墨家时他坐的就是这辆车。 “云伯,薄凉在这里朋友吗?”我问他。 “薄少在这里有生意,”云伯的回答让我很是意外。 “薄家的?”我问。 “离离,”云伯很凝重的叫了我一声,“薄凉从没指望薄家,他有自己的王国。” 听到云伯的话我想到了薄凉之前说把我的一切都还给我,原来他根本不屑要薄家,可是我被刺伤的时听到的视频,薄凉还说薄家是他的。 这种作假的手段太低了,可竟也哄骗了我,让我信了,不然我不可能在薄凉和乔蕊的婚礼现场说出那样让人泪目的话来。 那时我的不仅失忆,似乎智商也是不在线。 “那父亲知道薄凉的事么?”我又问。 “当然知道,这也是你父亲防备着他的原因,”云伯这话让我有些意外。 父亲防备他? 整个薄家都是薄凉在打理,这不像是在防备啊,再说了有句话叫用人不疑,我总觉得父亲没有那么肤浅。 “我说的防备不是防备他侵吞薄家的财产,而是防备他伤害你,结果还是脱离了他的掌控,你还是和薄凉纠缠在一起,为此你父亲只有给薄凉施压。” 我很是震惊,“父亲给薄凉施压,不让他跟我在一起吗?” “是的!” “可是薄凉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低喃。 以前的事我忘了,但现在我记忆正常,他也从未提及过,甚至我多次问他为什么不爱我,他也没有说原因。 原来破坏我和薄凉在一起的人是父亲! “我父亲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在一起?”我不解的问云伯。 “这个我不太清楚,”云伯的回答我并不相信,或许他不愿说。 我感觉自己每天都有新惊喜,包庇乔家的人还没有查到,现在云伯又告诉我薄家还有自己的事业王国,这对我没有什么冲击力,真正冲击我的是父亲明知道我爱薄凉,却要阻止我们在一起。 “离离,云伯老了,云伯陪不了你多久了,云伯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云伯突然很伤感的把话题扯开了。 原本我想追问的话问不出口,看着云伯苍老的样子,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也挽住他的,忽的心生悲凉,“云伯会长命百岁,云伯不能离开离离。” 此刻我是害怕的,云伯是我最亲最亲的人,我不敢想像没有了他,我会怎样? 说完这话,我的眼泪流了出来,“云伯,你别吓我......” “傻丫头,云伯就是随口说说,怎么还哭上了?”云伯拍着我的头,“好,云伯答应陪着离离,一直陪着离离。” 虽然云伯这样说,可我就是很难受,越哭越想哭。 “好了离离,你这样哭着,一会眼睛肿了,你母亲看到又该担心了,”云伯给我拿了纸巾擦眼泪。 我努力平复心情,却又抱怨云伯,“云老头都怪你,没事说什么老了死的话。” 云伯笑了,“怪我,怪我这个小老头惹我们离离难过了。” 他又把我逗笑,可是笑着心还是酸的。 “赶紧的补补妆,”云伯提醒我。 我刚补完妆车子便到了墨家门口,母亲已经站在外面等我。 “妈妈!”我下车,与她拥抱,“天凉,您不用等在外面。” “没事的,妈妈想念离儿,”母亲看着我,眼神无比慈爱。 她对我虽然没有十月的孕育,更没有陪我长大,可她还是很爱我,或许她的爱也有愧疚吧。 “离儿哭了?”我虽然化了妆,可还是被母亲看出了端倪。 我也没有隐瞒,而是指着云伯,“都怪这个小老头,说什么要离开我,我被他吓的......” 我这语气像极了一个告状撒娇的小孩子。 母亲看向了云伯,他立即恭敬的对我母亲道:“我就是随口一说,离离就哭鼻子了,唉,这都要嫁人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淘气爱哭。” “你于她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所以以后别说这样的话吓她,”母亲轻抚着我的头发,“是不是离儿?” 我挽住云伯的手臂,“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都要陪着我。” 家里只有母亲和保姆,墨儒墨央还有他们的父亲都不在,我倒落得自在,虽然墨央每次与我杠都没赢过,但我也不想每次都与她开怼。 饭后,母亲拉着我坐在沙发上喝茶吃糕点,其中有一盘就是桂花酥糕,可是云伯说母亲不喜欢吃了,但现在却摆在这里。 难道是云伯撒谎了? 我拿了一块桂花酥糕咬了一口,味道与我在家里吃的一模一样,“这是妈妈做的吗?” 母亲摇头,“我试着学过,但做的味道不行,你墨叔叔知道我喜欢吃,特意从国内请了糕点师。” 墨擎还真是爱我的母亲啊,不然不会如此奢侈。 “离儿喜欢吃吗?”母亲问我。 我点头,这时母亲告诉我道:“帝都也有一家正宗的老店,云伯是知道的,你要是想吃就让他派人去给你买。” 我看了不远处的云伯,将手中的桂花酥糕左右翻看了一下,“母亲这多年一直都喜欢吃吗?” 其实我问的是废话,如果不是她喜欢,墨擎也不会专门请个糕点师在家里。 “嗯,隔三岔五就想吃,只有这个桂花酥糕还能给我家的记忆,”母亲说着看向窗外,窗外明月皎皎,母亲似乎是想家了。 不过她身体不好,不能坐飞机,承受不住飞机升空的高压,于母亲来说现在回趟家都是奢望。 我怕她再伤心,于是把桂花糕放下,又聊了别的,但我能肯定云伯对我说谎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为什么把我父亲给母亲带的桂花酥糕扣留,不给我的母亲? 是怕墨擎伤心? 还是怕我的母亲触物思人? 不过就算云伯骗妈妈有理由,那连我一起骗便让人起疑了,我忽的想起云伯给我说过他爱过的人,于是我悄然问母亲,“妈妈知道云伯心中喜欢的女人是谁吗?” 听到我的话,母亲有些诧异,“离儿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 “嗯,云伯说过他很爱过一个女人,”我说这话时看着母亲,“妈妈,云伯是不是暗恋你?” 母亲笑了,“离儿为什么这么想?” 我端着茶喝了一口,“云伯是母亲的人,而且一生都在照顾我,这份忠诚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而且他很在意母亲的意见。” “就凭这个你就觉得他喜欢的人是我?”母亲笑着,仅这个表情便让我清楚,我可能猜错了。 “我就是感觉,也是好奇,我甚至在想云伯这么大年龄了,他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成全他,”我说的由衷。 我不舍得云伯离开我,可我更想他幸福。 母亲听完的话,神色暗淡了下去,“离儿,你能这样替云萧着想,他也没有白疼你一生,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 云萧是云伯的名字,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很多人都习惯叫他云管家。 只是没想到母亲竟然不知道云伯喜欢的人是谁? “离儿,不过据我判断那个人可能不在世了,所以如果他不提起你便别提了,不然只会让他伤心,”母亲提醒我。 “哦,好!”我看向不远处的云伯,愈发的心疼他,并在心里默默发誓,不论将来他怎么样,我都会敬他孝顺他。 是他把我养大,我也会为他养老送终。 我正想着这事的时候,墨儒的电话打来了,他让母亲把电话给我,直接问:“曲离,你要多陪母亲几天吗?”“不用了,我想尽快看完病回去,”现在的曲氏有很多问题,我得看紧了,不然真败在了我的手里,我都没脸见母亲了。 “那行明天让车把你送过来,我直接在医生这等你,”墨儒对我的事很上心。 而且我能肯定现在他不在苏黎世,他会这样说肯定是正往回赶。 “墨儒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你跟医生打好招呼便可以了,”我真的不想他太劳累。 “无碍的,你今天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我们明天见,”墨儒很是利索的说完便挂了电话。 “离离不在这里多呆些日子吗?”母亲问我,眼里带着期待。 “妈妈,曲氏有很多问题,我之前在管理上有很多疏漏,现在不能再这样了,而且现在竞争这么激烈,我再不上心,曲氏得败在我手里了,”我告诉母亲。 “那需要帮什么忙吗?如果你不好跟你父亲说,我来给你解决,”母亲说的很是大气。 我摇头拒绝了,“不用,我搞得定。” “离儿,凡事要不硬撑,我知道你这孩子报喜不报忧,你的很多事不愿给我说,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父亲的女儿,我们都不会让你受欺负的懂吗?” 我伸手抱抱她,“妈妈,我能搞得定的事就不麻烦您,如果不行,我一定开口。” “你和薄凉又在一起了?”母亲又问我,这事我没告诉她,可她也清楚,看来她说的没错,有些事我不说她想知道也不是难事。 “暂时算是,还没想好,”我这回答也够欠的。 “妈妈说过爱要随心,”母亲看着我,又重复了这句话,并道:“只要我的离儿幸福就好。” 想到在来的路上云伯说的话,我问了母亲,“父亲反对过我和薄凉在一起,是什么原因母亲清楚吗?” 母亲摇了头,“具体的我不清楚,但应该与薄凉的身世有关,这个知道的人很少,离儿可以问你的父亲。” “问了,他未必也会说,”我说着呶了下点嘴,“他不像母亲什么都不瞒我。” 母亲笑了,“你父亲隐瞒你应该也是为了你好,不过你想好了跟薄凉在一起,便要做好和他应对一切的准备,只要你觉得自己可以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你父亲曾经反对你们在一起,也是想保护你。” 虽然父亲与母亲现在分开,但母亲从来没说过父亲一个不好,而明明当年他们在一起时,他那样重伤过母亲。 她是个温婉而通情的女人,这大概也是墨擎宠她的原因。 墙壁的时钟敲响,我看了下时间,然后对母亲道:“妈妈,我要走了,等我检查完再来看您。” “离儿住在这不好么?”母亲很是失落。 其实我知道她是舍不得我,也因为她很孤单,在这个大房子里,孩子不在,老公不在,只有她一个人,那感觉可想而知。 “母亲,薄凉也来了,”面对母亲那盼望我留下的眼神,我只好把他搬出来了。 “那他怎么没一起过来?”母亲有些意外。 “他有事要忙,让我问候您,说是忙完会过来拜访,”我转述着薄凉的原话。 “行,那你检查完身体和薄凉一起来,”母亲嘱咐。 我还没来及点头,便听到墨央的声音响起,“薄凉来了?他在哪里?” 虽然我也不是内向之人,可墨央却比我外向多了,而且对感情之事从来遮遮掩掩,她就像一个小火球般的往人身上烧。 “墨央,姐姐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母亲呵斥她。 这已经是常态,我都习惯了。 墨央看着我,“薄凉在哪?怕我抢走了,你给藏起来了?” 墨央这逻辑也真是让我醉了,我淡淡回道:“你觉得薄凉这个大活人如何藏得住?” 她被我问的哑然,于是直接掏出手机去拨薄凉的电话,但似乎只响了一下便被挂断了。 墨央脸色不好,又按了重拨,大有他不接自己便一直打下去的架势。 我见状也没说什么,直接站起身来,对母亲道:“妈妈,天晚了,您早点休息。” 母亲抱了我,“离儿,不用害怕,这只是个普通的复检,你不会有事的。” “嗯,我一直很坚强,”我对母亲说。 我松开母亲往外走,而墨央一直没有打通薄凉的电话,她气的不行,如果不是有母亲在,我有预感她会跟我走堵薄凉。 “墨央,大半夜的你去干吗?”我和母亲正往车子那边,墨央风一般的从我们身边跑过,母亲叫她。 “去兜风!”墨央回完进了车库,不一会便开了辆小跑出来,那架势是真的要去比赛。 鬼才信她是去兜风,她一定是去找薄凉。 “离儿别跟她一般见识,这丫头就是嘴上不饶人,”母亲安抚我。 我淡淡一笑,“墨央就是一直生活的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从没受过挫折,让她在薄凉身上栽次跟头也不件坏事......这会让她明白,这世上有很多东西不是用钱,不是家里权势多大便能实现的。” “离儿说的对,墨央从小到大就缺少挫折教育,”母亲叹息。 挫折教育?! 如果我有墨央这样一个父母健全的家,我或许比她更任性。 我最后拥抱了母亲上了车,然后拨了薄凉的电话,他很快就接通,问我:“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已经在车上了,我想问墨央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心虚不敢接吗?”我调侃他。 “除了对你,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可心虚的,”薄凉倒是诚实。 “过去的事翻篇了,只要你现在不负我便好,”我不想他活在面对我的自责里。 “不会了!”薄凉回我。 这是他的承诺吗? 不过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想到刚才离开的墨央,我对薄凉提醒道:“墨央的性格便是她相中的绝对不放手,你小心一点,现在可是苏黎世,人家的地盘。” 说完这话我才想到薄凉在这里也有产业,所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夜色,可是没多久我就感觉车子猛的急刹,之前我出过车祸,本能的抓着车座惊恐道:“怎么了?” “离离不要怕,是墨央的车挡住了我们,”坐在副驾上的云伯给我解释。 他刚说完,我就看到了墨央过来,她一把拉开了车门,然后坐了进来,冲我伸出手,“手机。” “你做什么?”我问她。 她冷冷一笑,“他薄凉不是不接我的电话吗?我看这回他接不接。” 说着,曲离看到我扔在车座上的手机直接拿过来,对我强行刷脸,然后拨了薄凉的电话—— “曲儿,”电话一通,薄凉便温柔的唤我。 “薄凉,如果你想曲离没事,就跟我见一面,”墨央直接威胁了薄凉。 第59章:差点要了他的命 电话挂掉,墨央恶狠狠瞪着我的时候,我笑了。 “你笑什么?”墨央的样子有些狰狞,让她看起来很丑。 其实她挺漂亮的,可是她嫉妒的样子很丑,以前常听人家说心灵美,总觉得是忽悠人,现在看着她这样,我信了。 一个人的内心美丑真的能通过面目表露出来! “墨央,你这样子会让薄凉更加讨厌你,甚至和你连朋友都没得做,”我淡淡的提醒。 墨央不以为然,我又道:“你知道吧,男人最讨厌别人威胁,而且是用他最在意的人和事威胁,恰恰这两点你都沾上了,我敢保证一会他来了,你讨不到半分好。” “你闭嘴!”墨央呵我,“薄凉要是在乎你,当初也不会要娶别人。” 这似乎成了她刺我的利器,每次都要拿出来用。 面对着她的执拗,我也懒得浪费口舌,而坐在前面的云伯这时才插上话,“墨小姐,你这样子让你母亲知道了会很失望的。”“不要跟我提母亲,”墨央连云伯也怼,“如果不是你在我母亲耳边叨叨,我母亲也不会如此偏向她。” 这样的墨央有种狗急乱咬人的感觉,这样的素质我真不敢相信是母亲培养出来的女儿。 我冲云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必多说,而我也直接拿起手机刷新闻,不过下一秒却被墨央夺走扔到一边。 我看着她,“你不让我看手机,怎么想跟我聊天?” 她给了我一个懒得的眼神,我于是对司机道:“那放点音乐吧,怪无聊的!” “不许!”墨央又呵了司机。 这司机是她家的,她说不许司机自然不敢,我索性闭上眼,等着薄凉过来。 不过我没等到薄凉,却先等来了母亲和墨擎,不用说是云伯给母亲发了信息。 “你给我下来!”墨擎脸色沉的极其难看。 墨央似乎并不怕他,“我不!” 母亲这时也对墨央出声,“墨央,如果你不想像上次那样被惩罚,你就听话。” 墨央瞪着他们,“你们就会惩罚我,为什么不惩罚她?” 惩罚我? 我有错吗? “下来!”墨擎再次沉沉出声,不过墨央还是没有动,这时就听他说道:“把她拉下来!” 他话音落下,我便看到两个人过来要对墨央动手,而她直接就蹿到我的另一侧,这身手倒是利索,也露出她调皮的一面,竟让我对她没有那么气了。 “墨叔叔,这件事是我和她的事,最多再加一个薄凉,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吧,”我竟鬼使神差的替墨央求了情。 墨擎看着我的眸光深了深,母亲则是露出了感激和赞许眼神来。 呵—— 我暗笑,此刻在他们眼里我一定是很懂事吧! “墨擎,离儿说的对,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而且央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就让她撞一回南墙,她知道疼就会收敛了,”母亲这话说的有道理,不过母亲似乎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似乎就是后者。 不管过去薄凉有什么苦衷那样对我,但我承受的疼都是真的,可我却全忘了,又这样跟他在一起,真不知道哪天他会不会又抛弃我? 不过我是个没有明天的人,管他明天呢? 这一天,我开心舒坦便好! 墨擎没有说话,他一贯宠着母亲,这沉默便是默许了。 母亲轻挽住墨擎的手臂,给车里的墨央使了个眼色,然后又看了我一眼离开,并叫走了云伯,而司机也很识趣离开。 只是他们还没走远,两束车灯便直闪过来,我知道是薄凉来了! 既然遇上了,母亲他们自然不便再走,薄凉过来与他们只是点了下头,便大步迈向了我坐的车子。 车门没关,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我冲着他一笑,明显看到他紧绷的神色松了下来。 下一秒,墨央又灵敏的从我身上翻过,下车便扑向了薄凉,“薄哥哥......” 这一声嗲的让人起鸡皮疙瘩,而这样的画面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 我淡淡一笑,从旁边拿过手机,我还没抬头便听薄凉清冷道:“墨央,我一直拿你当小妹妹,仅此而已,我薄凉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是曲离。”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也推开了墨央,我似乎看到她打了个趔趄。 “薄凉,你不是不爱她吗?”墨央此时竟然还不死心。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爱她?”薄凉反问,尔后又道:“不管我爱的是谁,但那个人都不会是你。” 听到这话,我暗叹了口气,为墨央叹气,都说脸是别人给的,面子是自己丢的,墨央此刻就是如此。 薄凉这话就是活生生的打了她的脸! 墨央几乎要哭了,但并没有落泪,而是强忍着,这样子真的让人很是心疼,不过薄凉并没有看她,而是直接冲我伸出手,扶着我下了车。 “墨叔叔,曲阿姨,我带曲儿先走了,”薄凉这才与他们打招呼。 墨擎点了下头,母亲看着我,我随着薄凉离开,而墨央一直没有动。 “你有没有事?”薄凉问我。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吗?墨央也就是吓唬吓唬你,”我说完又道:“你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你让她太难堪了。” “是她自找的!”薄凉这话有些残忍。 不过他说的对,给不了她希望,不如让她彻底绝望,以免她痛苦,薄凉也麻烦。 “你是不是急着赶回来的,没有耽误你什么事吧?”我问薄凉。 “没事,就是一些闲聚,”薄凉看着我,“早知道这样,就直接带着你了。” “闲聚?”我轻轻重复这两个字,“这里有你的朋友?” “嗯!” “我认识吗?”我问他,问完我又摇头了,“应该问他们认识我吗?” 因为我把过去的人和事都忘了,就算认识也不记得了。 “嗯!”薄凉的回答让我忽的有了兴趣。 “那你现在还能再带我去吗?”我看着她,那眼神带着我自己虽然看不到,但我很清楚是祈求的眼神。 薄凉迟疑没有回答,我看着他这样,“怎么,有什么我不能见的人吗?还是又有你的什么爱慕者,亦或是你养的女人?” 女人天生的八卦心,没办法,哪怕我失忆了,但胡思乱想的本事似乎一直很在线。 “我要是不让你去,估计你一会得审问我是不是连孩子都有了,”薄凉说着捏了下我的脸,“带你去就是了。”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把鞋子脱下,然后伸到驾驶台上,他看了一眼,我问他,“你介意?” “没有,你这样子我都习惯了!” “我以前也这样?”我问他。 “恩!” “薄凉,你给我说说以前我还有什么事,就说我们俩在一起时,我喜欢做的事,”我突然来了兴趣。 “也没有什么,想不起来,”薄凉这回答很伤自尊。 不是说爱一个人便记得她的一切吗? 可薄凉却说想不起来了,那是不是他并没有多爱我? 想到这个,我忽的心头有些失落,没有再说话。 薄凉也没有,随手打开了车内的音响,轻缓的音乐流淌出来,如同流水般涤荡着人心。 大约二十分钟车子停下,可是我记得刚才从墨央打电话威胁完到他出现,也就十多分钟,那他刚才很显然是超速赶过去的。 刚想到这里,便有交警过来对着薄凉敬了个礼,然后递上了罚单,看着他签字交罚款,我心头那点失落瞬间烟消云散了。 他是爱的我,不然不会为了我超速,其实刚才墨央那个电话,他也完全可以不必理会,毕竟我的身份在那,墨央不敢对我做什么的,可他还是急着赶了过去。 “薄凉!”在他处理完罚款的时候,我叫了他。 “嗯?”他抬头看我,而我则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这是罚款补偿!”我笑着解释。 他唇角弯了弯,笑了。 他笑起来很迷人,此刻似乎更是如此。 薄凉牵起我的手走了进去,音乐嗨爆,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司澈那次带我去的酒吧,而这一刹那,我感觉到薄凉牵着我的手紧了。 “你捏疼我了,”我暗暗提醒。 “嗯,”他如此回应是知道他弄痛我了,可知道还这样让我疼? 我忽的反应过来,他应该也是想到了那次在酒吧司澈吻我的事,这个疼是他对我的惩罚。 我没有再说什么,这事再提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穿过人群,薄凉带着我进了一个包房,里面灯光不甚明亮,我看到五六个人坐在沙发上,清一色的男人,有两个金发的,其他都是和我们一样。 我一进来,他们看到我的时候都愣了,好像看到什么怪物似的。 可薄凉说他们认识我啊! 那他们这是什么眼神? “曲离,怎么你们不认识了?”薄凉出了声。 他说完我冲着大家一笑,“你们好!” 他们没有人回应我,然后继续唱歌,我有些尴尬,薄凉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拉着我坐下。 “怎么他们好像不欢迎我?”我问薄凉。 “不用管他们,”薄凉说着问我,“要唱歌吗?” 想到这些人对我不欢迎的态度,我想摇头,但是觉得我来了,什么都没做便被嫌弃,又觉得憋屈,于是对薄凉道:“唱歌多没新意,我给你们唱段黄梅戏。” 薄凉怔住,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怪,见他这样,我不由问道:“怎么了?” “你不是忘了吗?”薄凉问我。 我眨了眨眼,“是啊,不过我应该会唱,你负责放音乐就行,知道我要唱哪段吗?” “女附马!”薄凉回了我。 “看来我以前没少给你唱过,”我说着戳了戳看着我的他,“点啊!” 薄凉回神给我点了曲子,并且立即切换,这让正唱歌的人一愣正要说什么,可在看到屏幕上出现的字幕和音乐顿时都齐唰唰看向了我。 我大方的起身拿起了麦,然后随着音乐唱了起来—— 为救李郎离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婵娟 我考状元不为把名显,我考状元不为作高官 为了多情李公子,夫妻恩爱花好月儿圆 ...... 所有人都看着我,薄凉更是,而且他的眸光与先前不一样,似乎一直在颤动,好似很激动。 我唱完也没有人鼓掌,我看着他们,“怎么我唱的不好么?” 这时有人回了我,“当然好,没有人比你曲离唱女附马唱的好。” 这话是夸我吗? 我怎么感觉是在讽刺我呢! 这些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不过我也不喜欢看人的脸色,看着他们这样,我不太愉悦的丢下了麦克风走出了包房。 薄凉没有追出来,我走到一边的露台吹着风,心中很是不舒服。 薄凉的这些朋友为什么对我这种态度呢? 难道是我以前得罪过他们? 我正想着,就感觉有人走了过来,是刚才屋里的人,我看着他,他亦是看着我,片刻后出声:“你跟薄凉又在一起了?” “嗯,不过我怎么感觉你们很不喜欢我和他在一起?”我反问。 “我们不想你再伤害他!”这人的话让我扶着栏杆的手微微收紧。 “我,伤害他?” 那人看着我冷冷勾了下嘴角,“怎么,你不想承认?” 我呶了下嘴,我不是不想承认,而是我忘记了。 “曲离,两年前你放弃了他,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好不容易才走出伤痛,可你又缠上他,你是不要他的命你不甘心,是吗?”这话很是犀利。 犀利的让我胸口闷闷的发痛! 我不知道两年前发生了什么,薄凉亲口说过是我放弃的他,现在这个人又是这样提醒,那两年前我到底做了什么,又为何要伤害他呢? 我想不起来,这感觉真的很糟糕。 “我.....”我迟疑了一下,“我之前生了场病,过去的事都忘了,你能告诉我两年前发生的事么?” 听到我的话,眼前的男人一愣,“你失忆了?” “嗯,是的!”我大方承认。 “呵——”可他却笑了,“曲离,你的手段还真是多,为了逃避对薄凉的伤害玩失忆,你言情剧看多了吧。” 这讽刺十分直接。 而且他居然不信我! “如果你这样想那就算了,当我没问,”我说完转身。 “你现在是真的爱薄凉吗?”那人问了我。 我有必要告诉他吗? 我正想着,就听那人又道:“如果你有一点做人的良知,那就别再伤害他。” 我的心紧紧一缩,抬步离开,我没有回包房,而是下了楼,不一会薄凉便出来了,“怎么不进去了?” “他们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这样讨人嫌,早知道不来,”我有些生气。 薄凉却扳过我的肩膀,目光温柔的看着我,“曲儿,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你唱女附马了。” 我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他没有回答,而是抱住了我,“曲儿,你回来了,是吗?” 什么叫我回来了? 我想问他,而他却吻住了我。 异国的街头,浪漫的夜色中,这个吻很有治愈力,也很有感染力..... 宽大的双人床上,我全身绵软的躺在薄凉的怀里,“能告诉我两年前的事吗?” 他的身子僵了僵,“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从他的这一个动作上我便能感觉到他对过去的那件事有多在意,而我却浑然不知,这感觉很不好。 薄凉很快就睡着了,但我并没有睡意,我拿出手机给墨儒发了个信息,内容很简单:“我一定要找回记忆。” 尽管我已经有记忆复苏的迹象,但过程太慢,我等不了! 墨儒没有回我信息,第二天我和薄凉去了墨儒说的医生那里,他等在了那里,只是神色很是疲惫,我知道这是他奔波所致。 他看着我,“我已经把你的要求告诉了艾克教授,他会给你做个最新的脑电波以及更深度测试,检测完再出结论和治疗方案。” 我随着护士进入了治疗室,而那治疗设备竟让我很是熟悉,艾克教授见我发呆,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了下头,没有提那次在温默琛检查的事,我不想这个教授多想。 很长的检查结束,艾克教授问我:“墨给你带的药按时吃了吗?” 我点头,“都是按时吃的。” 有云伯在,我想不吃都难。 “很奇怪,那些药物似乎对你并没有起什么作用,”艾克教授边说边摇头,“那可是最新的治疗药物,临床实验效果非常的好,几乎是百分百有效,而你就是唯一一个不见效的。” 这话听的我心凉,“那还有别的好办法吗?” 艾克教授没有立即回我,良久才道:“还有一种方法,但我不敢保证效果,但你这种情况.....我倒是觉得可以试试,而且是你们中医传统医术。” 艾克教授说着给我写了一串号码,“这个人是我的师兄,专门从事中西医研究,你可以找他试试,让他用针灸术为你治疗。” “可以吗?”我问出这三个字时其实挺绝望的,我抱着希望而来,结果却是这样。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失望,艾克教授拨了那个号码,而且是用免提,电话接通,有声音传了过来,是我十分熟悉的—— 第60章:终于等到我 温默琛! 我怎么也没想到艾克教授介绍给我的医生是他。 这还真应了那句话,世界说大也大,说小还真的小。 早知道我的病他能搞定,我就不需要费这么大周章来这里了。 不过我没有说话,艾克教授把我的情况告诉了温默琛,我就听他说道:“这个情况我也遇到过,是我认识的一个小姑娘。” 温默琛嘴里说的人就是我,他又对艾克教授道:“关于她的情况我研究过,从她的各项检查报告来看,她的失忆症我怀疑根本不是身体或是脑组织原因造成的,而是人为。” 听到这话,艾克教授就要关掉免提,我却按挡住了,这时艾克教授道:“温,你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但在没有确切结论前最好不要乱说。” 艾克教授的话让我想到他先前的说辞,原来他也有怀疑,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我知道现在我还缺乏证据,所以我才没有告诉小姑娘,我的想法是停掉她所服用的一切药物,再配合我的针灸治疗看效果,”温默琛的话让我内心无比惶恐。 我再也忍不住出声,“温默琛是我,你说的人为是什么意思?我需要明确答案。” “小姑娘,是你?”温默琛似乎也很意外。 我声音颤抖,“你回答我!” “小姑娘,等你回来我告诉你,你之前让我查的事也有结果了,”温默琛的话让我没法再追问。 这时他又道:“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更不要乱猜,回来我帮你找回记忆。” 他说的如此笃定,我还能再说什么,我挂了电话,我说不出什么感觉。 想到外面同样担忧我的两个男人,我对艾克教授道:“刚才温默琛说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诉墨儒,在我找到确切答案之前,不要告诉他们。” 艾克教授点头,“你是病人,我有替病人保密的责任,只是如果你是被外因导致的失忆,那简直是太可怕了。” 我也是这种感觉,从检查室离开,墨儒和薄凉迎上来问医生的情况,他说我这种情况很特殊,建议用我们的中医技术。 艾克教授说完我便感觉到了薄凉眸光深了几分,他很聪明,应该猜到了什么。 不过薄凉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对艾克教授道谢后和墨儒一起离开。 “我听母亲说墨央又惹你了?”墨儒问我。 我指了下身边的人,“因为他。” “墨央这丫头也是个执拗之人,在这一点上你们很像,”墨儒说完又道:“曲离不要理会她......我说这话不是向着她,而是你和她都是母亲最疼爱的女儿,如果你们俩有什么冲突,母亲最难过。” 墨儒的话很有道理,我淡淡一笑,“我不跟她计较。” “曲离,你一直很想找回记忆,可似乎也没能帮到你,很是抱歉,”墨儒这自责让我却是不安了。 “墨儒,你对我没有什么责任,相反我是姐姐,一次次麻烦你,是我过意不去,而且艾克教授给我推荐了医生,我相信我会找回记忆。” 墨儒看向薄凉,“其实你们已经在一起了,过去的记忆能找就找回,不能也不要勉强,有些事很多都是天意。” 或许是吧! “她想要的记忆,我会帮她找回来的,”薄凉出声。 墨儒点头,“要跟我一起回家吗?” 我摇头,“昨晚已经去过了,我和薄凉还另有安排。” 其实我是说谎了,不想再去墨家,不想再看墨央的脸,其实我和她原本可以成为好姐妹,可一个薄凉毁了我们的情份。 爱情这东西真是能让人六亲不认! 墨儒没有勉强我,他其实很清楚我的心思,他对薄凉道:“我这个姐姐你要好好待她,若她再受什么委屈,我不会再顾及我们过去的情份。” 墨儒与薄凉有交情,看起来很深,可是墨儒却是摞下了狠话,可见他对我的重视。 我与他终是有血缘之亲的姐弟! “不会!”薄凉允诺。 墨儒走了,薄凉才问我,“你说我们还有安排,不知道曲儿是什么安排?” 他明知道那话只是我的借口,他还问,我拉着他的手臂,“我的安排就是跟在你身边,你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曲儿,现在很乖很听话,”他说着拍了拍我的头,像是在拍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曲儿,还记得我说过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吗?”薄凉问我。 我点头,“那个人就是当年我们分开的关键,对吗?” “嗯!” “那他在哪?”我问完这话看着薄凉,忽的震惊道:“不会就在苏黎世吧?” “是的,在这里两年了!” 听到两年,我就想到昨晚薄凉那个朋友对我说的话,我抓着薄凉,“我们什么时候去见?” “现在可以吗?”薄凉反问我。 我点头,“当然,我现在迫切的想弄明白真相。” “那走吧,”薄凉带着我离开。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幢很有洲域味道的古堡前,我看着薄凉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你还没告诉要见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薄凉听到我的话我笑了,“曲儿,你失忆了似乎也变傻了。” “嗯?我怎么就傻了?” “现在已经到了门口才想起来问,不是傻吗?”薄凉牵着我的手往里走,这时有菲佣走了出来。 “薄先生,曲小姐,”菲佣很恭敬的打招呼。 我很意外菲佣认得我,我看向薄凉,他对我解释道:“你以前来过这里。” 原来是这样! 可惜我忘了! “他呢?”薄凉问菲佣。 “在里面睡了!”菲佣回应。 我不知道这个他(她)是谁,但我肯定这就是我要见的人,薄凉带着我进去,不过在上楼的时候,他却停下了,“你上去吧。” 我怔然的看着他,“我,自己上去?” “嗯,你自己......不用害怕,他不会伤害你,而且我就在楼下,”薄凉说着在我额头上一吻。 他这一个吻给了我勇气和力量,我随着菲佣的上了楼,在拐角的时候我回头,就见薄凉还站在那看着我。 两年前我伤害过他! 我想起了这句话,心不由紧紧的一疼。 我随着菲佣来到了一个房间,菲佣敲了敲门,对我道:“曲小姐进去吧!” 不是说他在休息吗? 我这样进去好吗? 我摇了下头,“我还是等在外面吧!” 我刚说完,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 菲佣给我拧开了门,“小姐,请吧!” 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我要见的是谁,而且薄凉还不肯陪着我。 不过薄凉说了,他在楼下,想到这个我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一进门我便看到了站在窗口的男人,背影削瘦,穿着一件长衫,让人想到那些玄幻剧的人物,很有仙骨的感觉。 “我终是等到你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那人没有转身,便对我开了口,好似他已经知道了我是谁。 所以刚才菲佣说他睡了,其实他应该已经醒了,所以看到了我? 只是这话说的太深情,我有些不适应,但我走了过去,“薄凉带我来的,我想知道薄凉之前不爱我的原因,他说得让我见一个人。” “他不爱你关我什么事?”男人很拽。 “或许就跟你有关呢?” 我说完,男人转头看向了我,是个很俊美的男人,只是太瘦,给人一种不健康的感觉。 “你,不知道吗?”他有些惊讶。 “我失忆了,过去的一切都忘了,”我没有隐瞒。 男人愣了,看我的眼神激动似乎又不敢置信,最后颤抖的问:“那你也不知道我是谁了?” 我摇了下头,问:“你是谁?” 我说完就看到他看着我的眸子收缩,尔后笑了,“曲离,你总是有最残忍的本事伤我。” 这话,我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我不记得他,是对他的残忍和伤害吗? 要知道我几乎把所有的人都忘了,可没有一个人这样说过我。 “薄凉也够狠,这是要用你来刺激我,往我的心上插刀子.....”这时他又出声,样子很是痛苦。 不过他的话我有些听不懂,而我也不想懂,我只想知道真相的问:“那你能告诉我吗?” “你现在又跟他在一起了?”他又问我。 “嗯!”我没有否认。 “你不是失忆了吗?那你怎么还记得他?”这话问的很是犀利。 “我.....”我迟疑了一下,“我也把他忘了,只不过我又一次爱上了他。” 听到我这话,他脸色变白,“你是说你忘了他之后,又爱上了他?” “是!” 我话音刚落,忽的就见他拿起什么猛的扔了出去,然后听到砰的一声响,我吓的神经瑟缩了一下,本能的就要走,可他却拽住了我,“你怎么可以忘了他又爱上他?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很害怕,但我并没有挣扎,而是直直的看着他,“是不可能,但事实上却是如此。” 片刻之后,他掐着我的手腕变松,看着窗外的天道:“这难道就是天意吗?明明我一点都不比他差,为什么你反复爱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这话让我有些惊讶? 这个人爱我? “我为什么要爱你?”我本能的问。 他没有回答,整个人情绪十分的低落,脸上蒙上了死灰一般的悲绝,这样的他看着就让人绝望,我不禁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我有没有事,你在乎吗?”他问我。 我不在乎,因为眼前的他于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可以说如果不是我想知道过去的事,我与他一秒钟都不想呆。 “如果你不舒服,我让人送你看医生,”但我还是说了这样一句安抚的话。 这时他缓缓睁开眼看着我,给了我两个字:“虚伪!” 见他这样,我索性不再说话,心里却暗自腹诽:不知好歹。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永远不想看到,”他赶了我。 我愣了,我来是问他事的,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像神经病一样的发泄了一通就赶我走? “不想看到我可以,那就告诉我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多小时前墨儒还说过我很执拗的,现在我这拗劲就上来了。 “你都忘了,而且你现在又跟他在一起了,还问有什么意义?”男人的嘴角划过一抹嘲讽。 “那是属于我的记忆,我有知情权,而且和你应该有关吧,”我说到这里拉了他一下,“还是当年是你让我伤害了薄凉?” 听到我的话,男人看着我的眸光深了,“我让你伤害的他?” “如果不是你,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我直接的问他。 “曲离,”他咬牙叫了我的名字,“你还真是依如从前般跋扈不讲理。” “既然知道我不讲理,那就告诉我真相,不然你别想清静,我看得出来你见到我很糟心,只要我得不到答案,那我就在你眼前晃,让你别想舒坦,”我这话说的太赖皮。 “信不信我让人把你丢出去?”他恶狠狠的威胁我。 “你做不到,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薄凉的地盘,”我的话让他的脸色都变青了。 我呢,则由先前的害怕紧张变得淡然,我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说吧,你解了我的疑惑,你也能清静了。” “你......”他指着我,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就那样看着他,最后他点头,“好,我告诉你,听完赶紧的滚!” 这个人很狂躁,跟他清明的外形一点都不相符。 “我得到了答案就走,”我允诺了他。 他瞪了我几秒,然后转身重新看向窗外,“两年前,你被诊断出失忆症,而且医生说了你这种病活不了长久,为此你哭了三天三夜,最终决定离开薄凉......可是薄凉不是个肯放弃的人,于是你便找上我,要我配合你演一场戏.....” “什么戏?”我问。 男人冷哼了一声,“还有能什么戏?当然是跟我的床.戏.....薄凉看见以后伤心出了车祸,但就算那样他也不肯放弃你,后来你拉着我亲自说一直都是玩弄他,而你真正爱的人是我。” “薄凉信了?”我问。 “他是不信,可是你从那以后跟我出双入对,直到有一天薄凉为了你跟我大打出手,你为了让他死心用自己护住了我,那一刻薄凉才肯放弃,他离开了帝都,来到了苏黎世整整呆了一年,而这一年中你的失忆症越来越明显,慢慢把身边的人和事都忘了,可是你却独独不忘薄凉,而且对你们之前相爱的事记的特别清.....甚至你还忘了你们分开的事.....” ——离离,你为什么忘了那么多,偏偏忘不了薄凉呢? 我耳边蓦地回响起云伯对我说过的话。 “后来呢?”我颤抖的问。 “后来你又开始追着薄凉,像个疯子一样......”男人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曲离你是疯子,我也是疯子。” 我疯是指我爱薄凉! 那他疯呢? 是爱我吗?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叫什么名字?”我与他说了这么多,竟然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在这里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薄凉把我困在这里了,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我抢了他的女人,他怎么能容我?便把我关在了这里,要我说出当年的真相,但我就是不告诉他,我就是让他难受......”男人说这话时露出一抹阴笑来。 原来是薄凉囚禁了他! “那你是谁?你也是薄家的人么吗?”我问。 “这个我不会回答你,你要么自己想起来我是谁,要么你去问薄凉,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告诉你的......因为他最自私,小心眼......” 小心眼这个我不否认,要知道薄凉连墨儒的酸醋都吃。 “那我想问,我和你真的有事么吗?两年前的事,我们只是为了让薄凉死心做了一场戏,还是我和你真的发生了什么?”我问他。 他看向了我,“你觉得呢?” 这个人根本没法好好的聊天,我思索了几秒,“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我能肯定我和你肯定不会有事!” 听我说完他就笑了,“为什么这么肯定?那你觉得我和你之间没事,薄凉会把我关在这里?还有之前他一直拒绝你,不爱你......你觉得以为是什么?”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些发虚,难道我和他真有什么事? 不! 这不可能! “曲离,我们在一起有过很快乐的一段时光,”男人说着把手伸向我,似乎想摸我的脸,但我一下子躲开了。 “你别碰我!”我反感的冷呵。 男人笑了,“曲离,既然我把过去的事都告诉你了,那我便再告诉你一件更有趣的事。”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笑头皮发麻,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时就听他说道:“其实你当初离开薄凉,并不因为你的病,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我声音紧绷的问了他。 “因为你发现薄凉背叛了你!” 男人的话让我愕然,薄凉背叛过我? 他看着我的反应,冷冷一笑,“这事你去问薄凉吧,看他会不会承认?” 更新通知 今天请假一天,明天结局! 《情深不婚:薄少慢慢来》更新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情深不婚:薄少慢慢来》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61章:如我所愿(结局) 我到楼下的时候,薄凉正在抽烟,我见他抽烟的次数不多,但似乎每次他抽烟都是心情极不好的时候。 看到我下楼,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不过却是把还剩下大半截的烟给掐灭了。 “薄凉.....”我叫了他。 他转头看向我,手抬起落在我的发顶,为我理了颊边的发丝,“走吧。” 他没有问我与楼上的男人说了什么,也没有说其他,就这样牵着我的手离开了。 他如此平静的模样好像只是陪我去了趟洗手间而已。 我也没有说话,那个男人说薄凉曾经背叛过我,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现在追究已经没有意义了。 而且我也伤害过薄凉,如果可以抵消,这就当相抵了吧! “我们回家吧!”路上,我对薄凉开了口。 “不想玩一下吗?”他问我。 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情玩吗? 我摇头,“薄凉,其实我没有跟你说实话,艾克教授说我的失忆有不是疾病,也不是脑受损,有可能是人为。” 他看了我一眼,“曲儿想说什么?” 我舔了下唇,歪头看着他,“你这么一点都不惊讶,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之前跟我说有记忆复苏的迹象,是么?”他问我。 我点头,“我做过一些奇怪的梦,那些梦又似乎并不是梦,而是真的发生过的事。” “那其实就是你的记忆,是你被故意抹去的记忆,”薄凉说着抚了下我的头,“曲儿会想起来的。” “薄凉,”我叫了他,然后看着他,片刻之后,“你说他为什么要对我?” 其实在艾克教授告诉我是人为的时候,我便有了猜测,只是一直不相信,直到刚才见到那个人,我才确定我的病真的是人为。 “曲儿,有些事还是让他亲口给你说吧,对了刚才你见的人叫薄书,也是你父亲收养的孩子,而他的亲生父亲不用我说,你应该猜是谁了吧?”薄凉的话让我闭上眼。 “薄凉,我要回去,”我声音颤抖。 薄凉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去,我睡了一路,迷迷糊糊的又做了好多梦。 我下了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阮骁接的我,我看到他问:“你怎么在?” “云伯在薄家等着曲小姐,”阮骁回我。 我明白了是云伯安排的,可是我并没有通知他回来的时间,可他还是清楚。 原来,云伯对我真的了如指掌啊! 我没有拒绝,和薄凉上了车随着阮骁离开,这个时间万物静寂,可是薄家却灯火通明,这是只有在过年过节才有的情景。 我来到正厅,看到了云伯坐在一侧,还有我的父亲。 “离离,辛苦了!”云伯看到我过来,自然的为我接过了行李。 “你们俩都坐吧,”父亲对我和薄凉开口。 我和薄凉落座,我一直看着云伯,我在想他是从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云管家要我一起等着你们,说是有话要说,要说就尽早,”父亲出了声,说完又咳嗽起来。 云伯看向了我,“离离,见过那个人了吧?” 他嘴里的那个人是指薄书。 “嗯,不过他只字未提您,”我如实告知。 云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在我现存的记忆里,云伯始终都是那种雷打也面不改色的人。 “离离应该知道他是谁了吧?”云伯问我。 “他跟您太像,”我回了云伯。 我刚看到薄书的第一眼就仿若看到了年轻的云伯,当时我便有了猜测。 “没错,他是我的儿子,可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因为他的母亲是我非常厌恶的一个女人,”云伯说这话时都带着厌恶的味道,那种厌恶从过去到现在,似乎从未减少,甚至随着岁月而积淀的越来越深厚。 此刻,我听着竟有些替那个女人悲哀。 爱一个人,却爱到被对方厌恶,这也够可悲的了! “你爱的一直是离绾对吧,”父亲这时接了云伯的话。 云伯点了下头,“是的,我爱绾绾,可惜她爱的是你。” 我有些震惊父亲与云伯还有一个女人竟是三角关系,可那个离绾..... 这名字有些熟悉,但我想不起来是谁,于是问道:“离绾是谁?” “你的另一个母亲,”父亲回了我。 原来是那个真正孕育我十月,并生下我,却和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母亲。 “能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不记得过去,我现在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我想知道那一切。 父亲看向了云伯,“还是你说吧!” 云伯的眼睛看着我,可那眼神又不像在看我,似乎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是透过我看我的孕母离绾。 果然,我就听他开口道:“曲儿,很多人都说你像小姐,可我并不觉得。” 云伯嘴里的小姐是我的血亲母亲也就是曲桅染,现在的墨太太。 “曲儿,像绾绾,”云伯说这里嘴角有一抹很淡但很温柔的笑划过...... 可这怎么可能? 我是在孕母腹中生长十个月,可我与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这纯粹是云伯的心理作祟。 不过,他愿意这样想就这样想好了,我没有出声。 这时就听云伯道:“我认识绾绾的那一年,她和现在的曲儿同岁,当时我跟在小姐身边,只是一个司机,而那时小姐正和薄先生还有绾绾三个人的感情纠葛不清,当时小姐很痛苦,可是绾绾也痛苦啊,我记得有一次见到她在酒吧喝酒,喝了很多,我没想管她的,可是她却拉住我说了很多,我第一次见一个女人那样伤心......哪怕当时小姐也很痛苦,但小姐表现出来的痛远没有绾绾强烈,强烈到让我都心疼了。” 云伯说到这里,手还微微发抖,他端起水喝了两口,“大概就是那一次之后我开始注意她,也慢慢爱上她,后来小姐病重去治疗,我便清闲了下来,而那时绾绾以为小姐没了,便有了希望,我看到了她笑,那笑带着期望,可最后她还是要被薄先生无情的送走......她又去了酒吧喝酒,那一晚她喝的特别醉,她说了很多,那一晚我把她带回了家.....照顾了她一夜,我没有对她做什么,因为我不敢,也因为我不想她醒来怨恨我。” “第二天醒了她走了,临走抱了我一下,她说我是个好男人,可惜不会爱我,她走了以后我很想她,甚至有过冲动去找她,可是小姐这时回来了,而薄先生开始追小姐,想跟小姐再复婚,我便没有离开,我那时存了私心,我努力的想让小姐跟薄先生在一起,这样绾绾就能死心,或许我便有了机会,可是......” 云伯摇了下头,“可是绾绾这时回来了,大着个肚子,我震惊也绝望,我以为孩子是薄先生的,我那一刻恨薄先生,恨他对绾绾不负责,恨他对小姐纠缠不清,我故意透露给绾绾消息,让她在小姐去医院的时候让她去了医院,让小姐知道了她怀孕的事。” “云萧,你藏的真是深啊,”父亲这时出了声,听不出愤怒,更多的是意外。 云伯苦涩一笑,“薄之宴,是你毁了两个女人的一生。” 父亲看着他,而云伯也看着他,这时就见云伯笑了,“其实你也受到了惩罚,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太太,自己只能一生清苦。” 父亲闭上眼,没有再接话,而云伯又看向我,“小姐很痛苦,那些日子真的是小姐最痛苦的日子,她爱着薄先生,可是又得容忍着最恨的女人怀着自己的孩子......其实绾绾也是痛的,为了最爱的男人代孕他和别的女人孩子,孩子生下来就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了。” 云伯摇了下头,“绾绾.....其实真的是个好女孩,她很善良的.....如果她邪恶,完全可以孕育一个薄先生和自己的孩子,可她没有那么做,她为了薄先生,为了爱他,愿意孕育他和小姐的孩子......其实她也是想通过这一点让薄先生看到她的好,因为那时她以为小姐不在了,可是上天对她就是那么残忍,让小姐‘死而复生’了。” “我记得绾绾在快生离离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她说后悔了,后悔带着离离回来,那一刻我便知道她想留下离离,不想生下来给小姐......可是绾绾没有背景身世,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孤儿如何能对抗得了身为曲家继承人的小姐和薄总,她只能在他们的监控下生下了离离.....” “离离生下后便被小姐给抱走,而且不给绾绾多看一眼,绾绾跑到小姐门前跪着哀求,她想孩子啊,毕竟孩子在她腹中呆了十个月,那种血脉相连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一切,可小姐怎么会让绾绾看孩子?我亲眼看到绾绾晕倒在小姐门口,小姐让我把她送走,而绾绾醒来后拉着我,求我帮她看一眼离离......” “其实她只是一个代孕母亲,完全没必要,可绾绾就是这么重情,其实如果她不是这么重情,也不会将一辈子搭在了薄先生身上,后来她是做了极端的钷事,受别人怂恿带走了孩子,可那也是因为太舍不得孩子,而她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知道我的母亲是被搅浆搅死的,当时她和父亲只能活一下,而她推离了父亲,让他活了。 她是爱我父亲的,用自己的命来爱! 这大概也是我亲生母亲最终选择离开了父亲的原因。 我思索的空档,云伯继续道:“绾绾死了,我也想离开小姐,可是当小姐说她不能带走离离的时候,我想起了绾绾的嘱托,我便请求小姐让我留下照顾离离,就这样我就一直在离离身边,从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将她养成一个漂亮的女孩,再到后来她爱上了薄凉。” “其实我是想让离离幸福的,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喜欢离离,虽然我一直没有承认这个儿子,但在薄先生将他领回来以后,我便知道了,因为他与我太像,其实薄先生也说了,会带他回来就是因为他像我.....而我清楚薄先生早知道薄书与我的关系,把他带到身边一方面是感激我替他养育了离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牵制我......因为他太清楚离离对我的依赖远超过他这个亲生父亲。” 云伯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终究是血浓于水,我看到我的亲生儿子爱离离那么卑微,仿若看到了当年绾绾爱薄先生,而我不想历史重演,我便想让离离忘掉薄凉,所以给离离吃一种能丧失忘记的药,让她忘了很多人和事.....” 这就是我艾克教授所说,我的病是人为的原因。 而我耳边蓦地响起云伯对我最常说的一句话:离离该吃药了! 我看着云伯,真的无法想像这个养我长大的人,竟然如此算计我。 云伯与我对视着,眼神没有闪躲,他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低估了爱的力量,离离忘了那么多人和事,甚至忘了与薄凉之间的伤害,但就是不肯忘了薄凉......甚至还怀了孩子,而我清楚一旦这个孩子存在,那离离与薄书绝无可能,所以我便怂恿乔蕊找人伤害了离离,并嫁祸给薄凉......” 听到这里,我全身颤抖,云伯于我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没有人之一。 曾经我也忘了薄凉一段时间,可都没有忘了他,我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会伤害我,云伯不会,但没想到刺我的那一刀竟是他指使别人做的。 他让我失忆,想让我忘了薄凉,我或许能理解,可是他让人用刀伤我,却是我不能接受的。 或许云伯并不是真的爱我疼我,而是把我当成了一种寄托,是他对绾绾的一种寄托,毕竟我是他的绾绾孕育十月而生。 “那乔蕊一家的事也是你所为?”我颤抖的问。 “是的......你虽然是曲家的掌权人,也是曲家的继承人,可你给了我一切权利,所以我积累了很多人脉,”云伯说这话时露出一抹笑来,“放在古代我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 “那天在机场我看到乔蕊不是眼花,她是去找你的对吧?”我求证的问。 “是的,那天她其实跟我们同机离开!” 听到云伯的话我无奈的闭上眼,“云伯,你从什么时候察觉自己做的事瞒不住了?” 云伯今天在这里坦然坐着,很明显他早就知道这一切败露了。 “从你跟薄凉继续在一起,从你救了温默琛开始,我便知道有些事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云伯说到这里看向了薄凉,“你早就把我给离离的药调包了对吧?” 听到这话我看向了薄凉,他没有否认,“是的,在离离出现在婚礼现场,在她问我是谁的时候,我便怀疑了......她在苏黎世的治疗,也是你买通了医生,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给曲离治疗,只是把失忆的药的剂量减小了,让她不再有失忆症。” 我听的全身颤抖,云伯点头,“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以为自己能手眼通天,一定能逆转一切,可我还是错了。” “离离,”云伯叫了我,“你相信吗?云伯真的爱你疼你,可是你跟你的母亲一根筋,我不想你走你母亲的路。” 他嘴里的母亲应该是指离绾! “云伯,你再爱我疼我,也没有资格替我决定人生,还有,你真的爱我吗?不是的......你照顾我只是为了借着我的原由思念你爱的女人,而我只是你爱之人的替代品.....” “不是的离离,云伯真的拿你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云伯不认可的急急解释。 “如果你真拿我当女儿,便不会狠下心让人刺我一刀,”我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不过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毕竟是你把我养大。” “那离离如果念及旧情,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云伯问我。 “说吧,我会满足,就当是还了你这些年的养育之情,”我答应了。 “我想去照顾薄书!” 听到这话,我看向了薄凉,这时就听他说道:“他应该不想见你,不过这是你们的事了。” 薄凉这是答应了! “谢谢离离跟薄少了,”云伯说着起身对我和薄凉鞠了一躬。 他离开了,厅内只剩下我和薄凉和父亲,我看向父亲,“你曾经反对我和薄凉,能告诉我原因吗?” 父亲看着我,咳了两声,“你问他吧!” 这个他是指薄凉,说着他招了下手,有人把他扶到了屋里,我看着薄凉,他牵起我的手,“走吧!” 薄凉牵着我的手去了他的住处,来到那株红梅前,只是这个季节不是红梅开放的季节,而我的眼前忽的闪现红梅绽开的画面,还有漫天风雪,还有薄凉...... “我的母亲是在风雪的天气里生下的我,是在一片红梅之地,最后大出血而死,”薄凉轻缓出声,“原本我的母亲可以不用死,可你的父亲就看着她血流而死,然后将我抱了回来。” 我无比震惊,“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因为只有我的母亲死了,他才是薄家唯一的继承人。” 我不太懂的摇头,“我不明白。” 薄凉淡淡一笑,“曲儿,你父亲并不是真正的薄家人,而我的母亲才是,当时我的外祖父留了遗嘱,要我的母亲继承薄家,而他不甘心,所以才看着我的母亲死去,最终成了薄家的继承人,他以为这事无人知道,可被一个佣人看到,后来我长大知道了这一切,你的父亲以为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报复,所以才坚决阻止我们在一起。” 我想到薄书说薄凉曾经背叛过我的话,我又道:“那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了报复,还是因为......” 后面的话没等我问出声,薄凉便打断我,“曲儿,我爱你,很纯粹的爱你....从未有过报复之心。” “可薄书说你背叛过我,”我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薄凉淡淡一笑,“在你眼里,我身边出现一只雌性苍蝇都是对你的背叛,我的住处挂了张照片,是我和几个人的合影,上面有个女孩,你误会我对她有想法,跟我闹气出走,结果被人绑了,我想去救你,可是那个女孩知道我去了也救不了你,她给我喝了加了安眠药的水,然后她替我去了。” “后来,她救了你,可是她再也没有回来,我不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你回来以后便跟我分开了......” 听着薄凉的话,我眼前闪过一些凌乱的画面,我看到了一个女孩,也看到了十八岁的我,那个女孩一身是血的拉着我说:“我爱薄凉,可我知道他不爱我,我现在救了你,是想用我这条命求你,求你答应我离开薄凉......”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离开薄凉?”我哭着问。 “因为我爱薄凉,我不想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你爱他是你的事,但你不能阻止我爱薄凉.....” “你不能爱他,因为......” “曲儿,曲儿你怎么了?”薄凉叫我,把我的意识唤回,也打断了我的那些记忆。 我看着他闭上眼想继续去想,但怎么也想不来,我睁开眼看着薄凉,“我想起了一些,但是不全。” 薄凉搂过我,“随意吧,不要强迫自己去想。” “薄凉,后来你跟乔蕊在一起时,一再的伤害我拒绝我是因为什么?是你的父亲用我母亲威胁我,说如果我我跟你在一起,便不让我的母亲葬在薄家.....” 听到这里,我闭上眼,这算一算是几代人的爱情纠葛啊? 爱,钱,权...... 每一个人都拼命去追逐,可最终如愿的又有几人? “薄凉,我的记忆还能找回来吗?”我问他。 “找与找不回都不要紧,那都属于过去了,我们只要现在和以后的,”薄凉说完这话的时候,忽的就看到天空有什么陨落。 “流星,是流星......”我开心的尖叫。 “曲儿,许个愿吧!”薄凉说着握住我的手,双手合十的放到眼前。 我闭上眼,轻轻出声:“我想余生没有算计,没有伤害,能让我和我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我说完,薄凉的唇吻上我的,我听到他低喃:“如你所愿!”(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