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曾爱过我》
第一章 我想我是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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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可悲的。
我睁着眼睛，看着他在吻我，非常得专注。默默在心底嘲讽自己的可悲，眼泪却无声无息地从眼角一滴一滴留下，嘴角的震颤和喉咙的呵呵声，不由自主振荡开来，终于是笑出声来。
袁至睁开眼睛，习以为常地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他翻身起来，骂了一声：神经病。
我笑的喘不过气来，可是眼泪却一滴一滴流个不停，肚子笑痛了，可心里却荒凉一片。
他在旁边看着我，叹了口气，问我：你怎么总是不开心呢。伸手过来，帮我擦干眼泪。
我止住笑声，却收不回咧开的嘴角，撒娇说：谁说我不开心了。
我默默地投进他的怀抱，说：我爱你。他紧紧地抱紧我，亲了亲我的额头，说：我也爱你。
你说你爱我，我怎么感受不到呢。我的心里总是有冷风吹进去，留下一声一声的回音：他不爱你。
我紧紧地靠近袁至的胸口，想听听他心里的声音，可是我什么都听不到。我说：袁至，如果我可以有超能力能钻进一个人的心里去就好了。
袁至笑了笑，开玩笑地说：你已经钻进我的心里了。
我抬起头，轻轻按住他的胸口，说：是吗？那可真好。
他摸了摸我的头，说：睡吧，别胡思乱想了。我走了。
我说：袁至，你今晚可以留下来陪我吗？我不想一个人。
他翻身起床，我拉住他的手，想阻止。他反握住我的手说：乖，今晚我有事，过两天我再陪你。
然后把我按回床上，穿好衣服，走人。
我默默地看着他关门，眼泪廉价地无声落下。
翻出手机，我给周笙发了微信：你上次说的计划，明天可以吗？可以的话，明天早上8点你来接我。周笙回了几十个大笑脸，最后来一句：李纪，你个大傻妞，早就该这样了。明天准时到，么么哒。
我笑了，周笙，有你真好。
拿起手机，输入他的号码，编写：袁至，我们分手吧。却舍不得发送，想想这近两年的时间，他对我好的时候，是真的很好，好到让我觉得他是真的爱我，他会紧紧抱着我，他会吻我，他会用专注的眼神看我，他会说：李纪，你真傻，他会说：李纪，我爱你。
可是，不好的时候，他会好几天不理我，我哭的时候就只会叹气，然后离开我，打电话的时候不耐烦地说：你就是个神经病，要不，就是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哭。每当我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肯在我身边，对我说：安心。
我越来越像个神经病，不，这太可怕了，看看你自己，你还剩下什么。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悲。
哭了许久，我擦干眼泪，坚定地点了发送。
我依然拿着手机等了半个多小时，没有回音。我冷笑，把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爬起来，把手机卡拔出来，掰成两半，丢进了马桶。
朦朦胧胧终于睡着了，做了个梦，梦里他转身拉我，我坚定地对他说：袁至，我爱你。可我太痛苦了，我不想再痛了，我不会再回头了。
第二章 我这么软弱，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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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是周笙按门铃叫醒我的，一进门，她咋咋呼呼地说：你搞什么鬼。打电话不接，按门铃半天没反应。还以为你死了你。
我忙抱拳说：亲亲，对不起，对不起，睡得太死了。完全没听到。
她说：你的手机呢？怎么关机了。
我云淡风轻地笑着说：既然准备好了出去玩，就不带手机了吧。专心陪你啊。
她了然地看着我，抱紧我说：加油，好好的。
对，要好好的，好好的重新开始。
周笙去厨房帮我弄早餐，我在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后知后觉发现这个家里除了一双拖鞋，几件换洗衣物，牙刷、毛巾，袁至什么痕迹都不曾留下。这个房子里的下至牙膏牙刷上至家具电器，都是我自己一手购置，他从来都不曾参与。原来除了我的心里，我的世界他像是从未来过。
打开电脑，登陆微信，我告诉程勤立我要请一段时间的假期，并附言：阿立，别告诉他。
程勤立就简单回了一句：玩的开心。
关上电脑，再仔细看看这个房子，如同我的心一样没有着落与归属感。心想：把它卖了吧。彻底断了念想。
将行李拖出房间，周笙已经煮好了面条，她自己在一边玩手机一边吃面。我走过来，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对她说：笙笙，我想把房子卖了。
她停下所有动作，默默地看着我说：你确定吗？
我说：是的。我想好了。
她说：好，我给我一朋友联系。你暂时去我那住，等房子卖了你再买一套。离我近的，我来找你方便。
我说：笙笙，有你真好，你就是我的党组织。
她扑哧一笑：党员同志，交党费吧。
我笑着说：我不是党员，我是党小组。
我们俩互相看着彼此，相视一笑。
我和周笙在云南大理、丽江转了近10天，最后一天，我在酒店登陆微信，除了各种群，没有任何消息。我点开与袁至聊天的界面，输入：你在干吗？想了想，终是点了删除，退出页面，关掉电脑。
躺在床上，我背对着周笙，说：周笙，我想他了。真的很想。
周笙说：想了就打电话吧。手机给你，电话号码你应该记得。
我哭了，对周笙说：周笙，我怎么能？怎么能？我不能。
周笙抱着我，擦干我的眼泪，说：傻姑娘，想了就找他。他总是会让你绝望到不想再找他了。来，起床，我们来喝酒。喝醉了才会更好找理由。
最后，我们俩抱着两瓶红酒对着干，哭着笑，笑着哭，半夜算是睡着了。
半夜，我却似乎听到程笙拿着电话对着那边骂：你个王八蛋，你们都去死吧。
却睁不开眼睛问问我的笙笙，你那么坚强，怎么都做不到。我这么软弱，真的可以吗？
第二天早上，我和程笙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去，程笙对我说：小纪，你回去了，就去我那住吧。不要再回那个家了。我说好，等我回去把有用的东西搬出来，你让你朋友帮我卖点，并关注下你家附近有什么合适的房子。
第三章 如果可以，我愿从未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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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飞机，程笙妈妈打电话来让她回家，说是有急事。我跟程笙商量好，她先回趟家，我今晚直接去自己家，把东西收拾好，明天早上过来帮我搬行李。
十多天没回家，家中一片灰尘，我却没有了收拾的欲望。站在客厅，看着这个只有70平方，却陪伴了我一年的房子，终是不舍得。房子是我付的首付，我从来都不想用袁至的钱，也许在我心里我也明白我与他终是陌路，感情上是我一头扎进去，金钱上还是不要有牵扯。我的心已经很低了，我的尊严不能低。买房子起意的是我和周笙，房子选好定好也是我和周笙，装修也是我一手按照自己的意愿装修起来的，是我喜欢的原木简约风格，家具和绿植也是我和周笙一起选的，无论是什么，袁至从来没过问过。
我也只在几个月没见到他的一天早上，我告诉他我买了房子。他说：哦。没过几天，他给了我一张卡，说，卡里有200万，给你买房子的钱。我不肯收，他说：李纪，平常你不肯要我的钱，我可以不说什么。但是，李纪，这是我们的家。
他说，李纪，这是我们的家。我收了他的200万，用了20万搞装修，付清了尾款，剩下的钱都存在一张卡里，从来没有动过。可是，袁至，后来我懂了，这是你为我圈下的泥淖。我越陷越深，却没有人救得了我。
我坐在沙发上，沉溺在过去的回忆中。
我没有听见开门声，也不知道他站在门口多久。我想我是要溺死在回忆里，一边回忆着甜，一边回忆着苦，一边觉得也许他爱我，一边觉得他不爱我。
他走了过来，把我的头按进他的怀里。不知为什么，眼泪不知不觉留了下来。他说：你怎么又哭了。
我说：袁至，我们分手了。
袁至呵呵笑了一声说：你说分手很多次了，我们分了吗？
我叹了口气，是啊，我说了多少次了。可是每次他都像是从来没听过这个词。就像每次争吵，我记在心里一直念一直想，可是他回头来找我，就像争吵从未发生过。他云淡风轻，我就就坡下驴，我从来都不舍得分开。
我紧紧地扎进他的怀里，抱紧他，贪恋，我说：袁至，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来都未遇见你。
他抱着我的力气变大，说：李纪，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将你揉进我的骨血。
呵，这算表白吗？可是我信了吗？我是不信的。
我笑了，说：袁至，就这样抱着我，抱着我，别离开我。
袁至说：好。
不知不觉，我这样睡着了。模模糊糊，感觉袁至将我抱进了房间。
第二天醒来，袁至就躺在我的身边，我就躺在他的怀里。我突然感觉到一丝暖流慢慢地趟进我的心里。什么分手，什么卖房子，什么决心全都丢在一边。
袁至，袁至，就这样，我就这样呆在你的身边吧。
他被我蹭醒了，开始亲吻我，我开始感到意乱情迷，我以为我们可能要突破底线了。却不料，他停了下来，翻身爬起来。
坐在床上，半天不说话。
我问：袁至，你怎么了？
第四章 李纪，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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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他的背后抱着他，问：袁至，你怎么了。
他一直不理我，他转身，将我抱进他的怀里。
过了良久，他突然说：李纪，她回来了。
他从未在我这提过另一个她，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我突然觉得有点可笑，我刚刚才想，就这样吧。真是讽刺。
我退出他的怀抱，笑着说：她是谁？她是你爱的人。
他不置可否，伸手摸着我的脸，眼神看着我真有点深情款款的感觉，说：李纪，你要好好的。好好爱自己。
我笑了笑，嘲讽地说：那你对我说的你爱我都是骗人的是不是。
他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摸着我的脸，看着我。
其实我不想流泪的，我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能哭，不能哭，不能让他小看了你。我想笑的。
可是，眼泪不由自己地流了下来。
后来，我干脆不管不顾，大声哭了出来，大声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他一直不说话，只是抱紧了我。
我哭了很久，似是想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终是哭累了，我挣脱他的怀抱，说：你滚吧。
他就那样看着我，看了好久，终是转身离开。
我很想追上他，抱紧他，说：不要离开我。你昨晚答应我了不会离开我的。
可是，我不能，我一定不能失了自尊。
我想，原本昨晚他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的，所以昨晚的一切都只是怜悯。
怜悯我这四年来所有的痛苦。
我喊：等等，有件事情跟你商量。
他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身，问什么事。
我说：我想把房子卖掉。我想了很久了，既然分手了就彻底，不要留着念想。
他转头看着我，似是有话要说，却只说了一个好。
他转身离开，我坐在地上，抱紧自己，心底荒凉一片。我感觉好冷。
周笙进来的时候，我的眼泪还在流，人却麻木了，就觉得浑身好冷，凉意从心底发出来，身体不停地在颤抖。
周笙急急跑过来，问我：小纪，你怎么了？
我说：笙笙，我好冷，给我一床被子。
周笙扶着我到床上，给我盖好被子。我还是冷，她又个盖了一床被子。我的身上开始慢慢暖和起来，却浑身无力气。我想我是生病了，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周笙趁我睡着的时候，将我所有的东西收拾好。
待我醒来，来到客厅，周笙已经请了钟点工将家里的卫生搞好。她自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她回头看见我说：醒了，快来，坐坐。
我走过去，头靠近他的肩膀。说：笙笙，谢谢。
她看也不看我，骂了一句神经病，又低头玩着她的游戏。
她的游戏玩完了，说：东西收拾好了，你看看有漏了的吗？没有的话我们这就走，去吃火锅。
我站起身，来到房间，换了衣服。打开抽屉，发现抽屉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了，就只有一张照片。那天周笙正好来找我，看见我我和袁至一起牵手散步，就照了下来。我和袁至都不喜欢拍照，这是我两仅有的一张合照。
我合上抽屉，没有带走。
离开这个房子的时候，我还是回头看了很久。周笙默默地站在那，等着我。
周笙，周笙，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第五章 袁至，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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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笙离开了这个我生活了一年的房子。
周笙带着我去方特游乐场去玩了一天。晚上回到家，我俩干了一瓶酒，倒头就睡。
这个世界，有酒就有了完美。
第二天，头疼欲裂醒来。我来到立科，就是我上班的公司。公司总经理是程勤立，我大学同学。大学毕业后，因为自己胸无大志，并且无技傍身，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便在程勤立的帮扶下，到立科总经理办成为一名小秘书。多年来，我在程勤立的包容下，只管做好程总的小秘书，其它事情一概不理。
我到办公室的时候程勤立还没有来，我将我手头上所有文件都收拾好了，将自己的私人物品打包，看一下时间差不多9点。程勤立一般情况下在早上9点会到办公室，程勤立话少、鸡毛、做事严厉，时间观念特别强。我开始煮咖啡，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到了岗。我的咖啡刚刚煮好，程勤立就到了办公室。
他看见我，说：来了。
我说：嗯。
他看了我一会，说：你又喝酒了？
我问：你怎么知道？
他嫌弃地看了瞄了我一眼，不搭理我。
我端上咖啡，讨好地对他说：程总，小的咖啡已经泡好了，请慢用。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世上，我最怵的就是程勤立，我害怕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能够直视到我的心里，让我没来由地心虚。
程勤立突然问：你的手机呢？
我的声音更低了：摔了。
在程勤立面前我从来不敢撒谎，每次我一撒谎，他就像知道一样，也不点穿，就那样直直地看着我，然后我自己在他压迫的眼神下不得不招出实话，从那以后，我养成了习惯，在他面前从不扯谎。
程勤立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说：你身上太臭，回家好好洗洗。明天再来。
“可是...”我的话才刚出口，他立马瞪了我一眼，我屁话都不敢放，灰溜溜地撤了。
周笙不再家，我也不想一个人呆着，就从公司出来走走晃晃。
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桥至商业大厦。站在那里，突然就不想走了。我坐在大厦广场的椅子上，就那样盯着楼上看。我对自己说：看看他，最后看看他。
我就那样坐在椅上上，盯着大厦入口，一动不动。
大约半小时后，我看见了他的车。我的笑容还没展开便僵在脸上，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和他一起下车。女子一下车便挽着他的手，有说有笑地进入了大厦。
我的眼泪又开始不由自主地落下来，我呆坐在广场上。
不知道多久，有双鞋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怎么来了？”
袁至蹲下来，帮我擦干眼泪，说：你怎么总是哭？
听见他的声音，我崩溃了，说：袁至，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看着我，良久他说：回去吧。说罢，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擦干眼泪，大声说：袁至，我恨你。
第六章 不死就好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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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影顿了一下，仍然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开。
我转身，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最后跑累了，才停了下来。
我站在路边，感到一片迷茫，不知道该去哪里。
对面正好是红灯，我突然就想着：闭上眼过这段斑马线，死了就死了吧，不死就好好忘记他。
我闭上了眼睛，慢慢地走了过去。耳朵却特别的敏感，稍微有点动静，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张开。我想：怕死是人的本能，还是因为真的没有到绝境。
忽然感觉到豁然，到了死都不怕的时候，还有什么放不下的。真到了绝境，人就会绝地反击，杀出一条新的路。人的潜力永远是无限的。
我在一心想着事情的时候，浑然忘记了我还在斑马线上。一辆车极速而来，等我发现的时候早就反应不及。我心里感叹：完了。这时，突然有人将我拉了出来，冲力让我俩都倒在地上。我倒在地上，不敢相信我还活着。
有人踢了我一脚，骂道：你tmd真是神经病。
我看了一眼程勤立，突然大笑起来。
他又踢了我一脚，说：你至于吗？
等我笑累了，我站了起来，挽着程勤立的手，对他说：阿立，请我喝酒吧。
他拉开我的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我真不该让你回去休息。
“阿立，你踢疼我了，请我喝酒吧。”我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他生气地说：假期取消，回去上班。
我说：“是你让我滚回家的呢。”
他头也不回，往前走，看也不看我。
我连忙跟上他的脚步，上车以后，我又缠着他：程总，晚上请我喝酒吧。我没钱买酒了。
他理都不理我，发动车子开往公司。
路上，他的电话响了，他看了我一眼，接了起来，说：她没事。然后就挂断了。
我问他：是谁？
他也不理我。
我又问：是不是袁至？
他还是不理我。
我又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照样不理我。
气得我牙痒痒的，但无可奈何。他生气的时候我真的是很害怕。
我干脆就躺在椅子上装睡，脑子却在想：袁至，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到了公司，程勤立一刻也不让我闲着，不是让我干这，就是让干那。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天都黑了，程勤立终于忙完手上的事情，找到我，对我说：走，带你去吃饭。
我死皮赖脸地说：“我要吃火锅，好辣好辣的火锅。我还要喝酒。”
他就是不理我，自顾自走了，我紧紧地跟上他的脚步。
他还是带我来吃了火锅，不知道为什么，人心里难受的时候就想折磨自己的胃，胃难受了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我点了一大堆的菜，点了超级辣的底锅。吃到我的肚子都撑爆了。我和程勤立一句话都没讲，他也基本上没在吃，不停地喝水，大概是看着都辣。
等我吃完，擦嘴的时候，他说：明天照常上班。
我同意了，经过今天下午，我发现原来上班时间会过得更快，而且我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打趣说：程总，我一定会好好工作，天天向上，为立科发光发热。
他瞄了我一眼，也不搭腔。
第七章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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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我一直缠着他，让他带我去喝酒。
今晚，周笙在父母家住。我不想一个人呆着，害怕自己胡思乱想。
他也不说话，没办法，我拉住他的衣服，说：你不带我去喝酒，我就不让你走了。
我和他正在拉扯的时候，他突然站住不动，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袁至和那个女人。
我拉程勤立的衣服抓得更紧了，小声地对他说：我们快撤吧。
他瞄了我一眼。
那个女子却和程勤立打招呼：小野，阿立在那呢。阿立，好久不见了。
程勤立笑笑，拖着我上前，说：“安安，你回来了。”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程勤立，又看看那个漂亮的女子。她真是长得很漂亮，气质很好，特别大家闺秀的感觉，看起来很阳光，很温柔，跟袁至站在一起很是养眼。这个时候的我，真有点跳入天鹅湖的鸭子的感觉，我紧紧靠着程勤立，躲在他的身后。
女子温柔地笑了，说：是啊，在外面呆了5年了，想家了。也想你们。
程勤立打趣说：你是想某人吧。
女子脸立马红了，羞涩地说了一声讨厌。
袁至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我转头看向他，发现他也一直在看着我。
我笑了笑，把头转开。那女子看了眼我，对程勤立说：阿立，这是你的女朋友啊，不介绍下。
我立马松开手，尴尬地笑笑。程勤立看了我眼，笑笑：这是李纪，我秘书。你们来吃饭？
女子狡黠地看着程勤立，笑着说：对啊，好想吃火锅，就拉着小野带我来了。
程勤立看了看手表，说：不好意思哈，下次给你接风。现在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女子笑着说好的，再见。
程勤立意味深长对袁至说：小野，好好带着安安逛逛。我先走了。
袁至点点头，不说话。
程勤立不管我就先走了，我看了眼袁至，袁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抬头看见程勤立走了好远，立马跟上去。
拉住他，问道：你早就知道？
他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
我不依不饶：“为什么你也骗我？你也当我傻瓜，看我笑话？”
他顿在原地，没有说话。
“为什么你早不告诉我？”我的声音慢慢地哽咽。我强忍着眼泪，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让人笑话。
程勤立回头，双手叉着腰，眼睛盯着我看，特想冲我发火，又忍住了，深呼了口气，最后拉住我，说：走吧。
我怎么也不肯迈步，我低着头，眼泪不由自主掉下来，低声问“为什么？”
程勤立甩开我的手，我想他是被我气疯了，他指着我的额头大骂：“你怎么就会冲我发脾气，你怎么不去质问他呢？我没提醒过你吗？我早说了你俩不合适，你听了吗？还有，别说你不知道，你敢说你心里没点谱？”
是啊。我心里怎么会不知道呢。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偷偷背着我接电话，一接就是一个小时。有一次我没忍住去偷听，他说话很温柔，很有耐心，他会说：好好照顾自己。说：你开心就好。。等等。从那以后，每次他去接电话我都躲开，离得远远得，我想我只是接受不了，内心在逃避事实。我不敢细想，也不去细想，我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
我有什么资格去怪他呢，一切都是因自己不肯接受现实。
第八章 她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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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阿立，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一个人慢慢地漫无目的地走着。
晚上8点半的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我停留在一个购物商场的楼下，环顾四周，看着人来人往，一丝孤寂感在心底油然而生。在这车水马龙的热闹中，我懵然发现在这或笑或面无表情的行人中，穿透灵魂，不过都是一群孤独的生物，每个人都在寻求心灵寄托的地方，却不知道何处是可以停泊的港湾。最后，在不断的寻寻觅觅中领悟，除了自己，再无别人。
我曾经以为袁至带给我的温暖可以让我一辈子汲取，却不料这种温暖如烟花般易逝，回顾来时的路，我突然发现我的潜意识早就有个念头：如果不想断掉念想，朝着相反的康庄大道前行，就只能紧紧抓住袁至一起往前走。而往前走的路，只会是一片泥泞。而我最终做的选择是逃避，一直沉溺在过去，停留在原地，无论哪个方向都不肯往前走一步，想紧紧抓住那温暖的尾巴，想让袁至跟我一样停留在原地，却感觉到那么艰难。时间的流动，推动生命的轮回，也许时间停住，才能留住一个人的脚步。
我突然想起三毛在雨季不再来中的一句话：s，你是我的泥淖，我早就陷进去了，无论我挣不挣扎，都得沉下去。你若救不了我，就拉着我一起沉下去吧。
泥淖，越是挣扎，越是沉得快。也许，我若不挣扎，或许还能等到来日等到某个人来救我。
就这样吧，何苦挣扎呢？顺其自然吧。
我抬头望着天空，深深呼了口气，笑着对自己说：妹妹，要开心。
我低下头，却发现程勤立就站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我冲他笑笑。
他走上前来，说：回家吧。
我借了他的手机，给袁至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袁至说：阿立，她还好吗？
我的心里顿时充盈，我想袁至，你心里终是有我。
袁至许是猜到是我，不说话，也不挂电话。
电话那头的安静让我感到安心。有什么关系呢，你在就好。
良久，我说：袁至，她很漂亮。
他却说：李纪，你和阿立在一起很快乐。
我看着阿立，笑了，说：我最爱阿立。
袁至在那头笑笑，也不说话。
我说：袁至，我们都好好的。
袁至很久没有回应，阿立也盯着我看，也许他们都没有想到现在的我会这么平和。
我说：袁至，我爱你，你要幸福。
袁至叹了口气，叫了一声“李纪…”，却没有再说什么。
我又说：晚安，再见。挂了电话，我很是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道理人人都懂得，到底是拗不过人的本能。
阿立叹了口气，上前擦干我的眼泪。
我哭着说：阿立，怎么你们都喜欢叹气呢？
阿立说：有个爱哭鬼在身边，想不叹气都不能。
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回家吧。
嗯。
回到周笙家，我感觉疲惫不堪，倒头就睡。
第九章 这是袁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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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胃痛醒来，再无睡意。
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
我的老家在一个小县城，父母因感情不和，早就分开了。我从小被左边丢来右边丢去，活得谨小慎微，同时也养成了我敏感自卑的性格。自从上大学，认识周笙后，我的生活才开始有了颜色。上了大学，我就很少回家，父母都各自成家，去了哪里都感觉自己是个多余。周笙是本市人，我便经常与她鬼混，慢慢地便认识了程勤立。
周笙的妈妈和程勤立的妈妈是闺蜜，两个人差不多时间怀孕，便商量好定了个娃娃亲。从小，他们就是同班同学，大学也选择在同一所。但是他们俩性格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周笙活泼跳跃，程勤立闷骚稳重。程勤立虽然话不多，但对周笙一直都极其宠爱。有的时候，看着她们，真感觉像是一对亲兄妹。
我在羡慕的同时，也很高兴能够认识他们。他们带给我的温暖与快乐，是我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阿立待我也如妹妹一般，渐渐地我在他的面前也放开了。
而我和袁至的认识并没有什么特别，我甚至想不起来究竟什么时候他在我心里留下了痕迹。
那时的我在程勤立的公司工作一个月左右。那天，周笙说她不开心，让程勤立请她吃饭。下班后，程勤立带着我去找周笙吃饭。周笙心情狂躁的时候，就喜欢逛街。我们就直接定在那个商场的一家川菜馆。我和阿立在停车场进入电梯，转身按电梯的时候，有个人在电梯外喊道：阿立。程勤立看见对方，冲出电梯，和对方拥抱起来。我站在电梯里看着他们，等我反应过来，电梯门已经关上，并直接上楼了。
我给他发了微信，就直接去找周笙了。
周笙已经点好了菜，在等我们。看见我一个人过来，便问：阿立呢？
我说：他碰上了一个好基友，在楼下聊天呢。
周笙问：那他来不来，我快饿死了。
周笙给程勤立打电话，问他吃饭来不来？不准备来的话先发个红包来。
程勤立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笙气得直跳脚，直说：我怎么认识这么个发小，还是个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以后谁要做他老婆不给气死。
过了一会儿，程勤立带着那个人过来。周笙余怒未消，就大声喊道：老公，你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来啊？是不是在外面找小姑娘了？
程勤立不搭话，指着周笙和我对袁至说：这是我妹妹周笙。这是我妹妹的朋友李纪，也是我的妹妹。
然后，他又介绍说：他是我的朋友袁至，是我大学同学。
我这才好好打量眼前这个男人，他穿着一件格子衬衫，牛仔裤，178左右的个子，很是清秀，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阳光恣意。
当时我并没有对他有多深的印象，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种东西叫爱情。
他笑着说：你们好。
那天，他和周笙有说有笑，程勤立偶尔插插话，我基本上不怎么言语。
一顿饭就这样打发了。临走，袁至对程勤立说：下次去你的公司坐坐。
程勤立拍拍他的肩膀说好。
第十章 第二次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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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程笙说：阿立，你那同学挺帅的。
阿立笑了笑，不说话。
程笙白眼，觉得无趣，就拉着我八卦说：李纪，他觉不觉得他有点花花公子的调调？
我回想了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摇了摇头，说：没啥感觉。
程笙信誓旦旦地说：他一定是，李纪，你就看着。
当时我唯一感觉是他穿着格子衬衫很好看。
也许正是这一次次的认知在我心底一点点堆积、扎根，才成就今日我心里的袁至。
第二次的相遇，是在大街上。
其实我也没想到不过见一次面，都没怎么说话的人还能认出来。
那天我赶时间去给程勤立送东西，在马路边上一直打不到车，心里焦急不安。
这时，一辆车刷地在我面前停下来，我吓了一跳。
车窗玻璃要下来，我发现是袁至。
他说：你是李纪。
我点点头，他又说：我是阿立的同学，袁至，还记得吧。
我说：记得。
他又问：你在这干嘛呢？
我就问他：你有时间吗？
怎么了？
可以麻烦你送我去桥至大厦吗？阿立等着我给他送文件呢，他急着要。
他爽快地答应了，说：没问题，上来吧。
上车以后，他说：我看你在路边赶时间的样子，就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
我不好意思地说：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他说：没事，不过是顺路。正好我也要去桥至。
我说：哦，谢谢。
“这有什么谢的，不用客气。”
他又问：阿立在桥至干嘛？
我回答：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有笔生意要谈。
我不曾主动问过问题，沿路就这样他问我答，不一会儿，就到了桥至。
我下车，匆忙说声谢谢，就跑进桥至大厦。
阿立的助理宋岩正好在电梯口等我，我把文件交给他，便松了口气。
站在电梯口缓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发现袁至正好迎面走来。
我赶紧迎上去，忙对他说：不好意思，谢谢啊，刚刚幸亏有你帮忙。
他说：我是阿立的朋友，你不要这么客气。
我又说：谢谢。
他忙做停止手势，说：好了好了，谢谢没个头了。
他说他有事，就直接坐电梯上楼了。
我看着他，不想他竟这么热心。
周笙说他花心，看样子不是没有道理的。一般情况下女人对这样的男人没有什么抵抗力。
后来见面的次数就多了起来，就慢慢相熟起来，而我同样的对他的好感越来越多。
也许在这不经意间，他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而我还不自知。
真正让我意识到我喜欢他的时候，是那年除夕。
每年过小年的时候，我的父母都会给我打电话，问去谁家过年。可是，我心里明白，他们并不希望我回去。对于他们来讲，或许是掺杂着愧疚，面对我总是小心翼翼。不如不见，就眼不见为净了。而我，无论回去那边，都感觉自己是个外人，已经无法融入他们现如今的家庭。大学毕业后，过年我就很少回家过了。
第十一章 那年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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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第一年，他们都打电话来叫我回家过年，我不想回去，但也不想让周笙担心，我便骗他们说回家了。实际上是我一个人在公寓躺了几天。公寓是我大学毕业后租的，离公司半个小时的地铁。
毕业后的第二年，他们都没有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回家过年，我依例跟阿立、周笙说好二十八回家。二十七晚上，我去超市买了些泡面、水果、菜等必需品，便整日呆在家里看小说，刷电影。倒也没什么感觉。
到了三十那日，我想着新年到了，虽说无处可去，好歹还是要买套行头、走个形式过个年。便坐了地铁去了一个我和周笙从来没去过的商场逛逛。商场里的人不是很多，就算有人也是成双成群。只有我一个人，越发显得孤单。
这些年在周笙和程勤立的照顾下，我都忘了我实际上同孤儿没什么区别。突然一下子就没了兴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吃东西，就到楼上茶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咖啡，两个蛋糕慢慢吃。思绪飞到5-6岁的时候，那个时候父母关系虽然不好，但也维持表面的平和。起码那个时候他们还爱我，会给我买漂亮的衣服，好吃的东西。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我离他们越走越远。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下来。
“是你啊。”突然有人和我打招呼。
我赶紧擦干眼泪，抬起头。
是袁至。我冲他笑笑。
他在我对面坐下，低声问：“你怎么了？”
我笑笑说：没事，想家了。
那你怎么不回家呢？
我笑笑，没说话。
他看我没有回答，也没再问什么。
他看了眼手表，说：“到了中饭时间了，走吧，请你吃饭。”
我忙说：“不用了，今天除夕，你也要回家陪陪家人呢，不用管我，我马上就回去了。”
他站起来，拉起我，不容拒绝地说：走吧。
他转身的那刻，我突然发觉原来他的肩膀那么宽，让又不由自主地想去依靠。我的内心暖意流淌，眼泪又不由自主落下，笑容却在嘴边无声绽放。
他带我去吃的一家川菜馆，在一个比较幽深的巷子里，装修古典，气质悠然。
他说这家川菜馆在本市都算好的，带我去尝尝。
我没有回话，只是在背后看着他，看着他，只看到我零落的心里。
我嘴角的笑容从未散去。
点菜的时候，他说：晚上我没办法陪你，现在就当年夜饭，好好吃一顿，想吃什么点什么。
我点点头。
他那么亲切，亲切得让我觉得这份宠溺本就该属于我，让我不由自主地想撒娇。自从父母分开后，我从来都没有无理取闹过，找谁撒过娇。
我点好了。我的声音都变得不像自己，那么娇气，那么柔软。
好。
他又加了两个菜，叫来服务员，下了单。然后帮我倒好水，说：先喝点水，等一下。
嗯。
他笑了，说：要么不回答，要么一个字的。你跟阿立怎么那么多话。
我尴尬了，说：哪有？
他说：你不用拘谨，阿立是你哥，那我也是你哥。你对阿立怎样就对我怎样。
我说：嗯。
他笑了笑，盯着我看，说：你挺好玩的。
我顿时脸都红了，忙低下头假装喝水。
可是我的心却在蹦蹦跳个不停，拿水的手都不由自主抖起来了。
他说：你怎么了？冷吗？
我掩饰说：有点，还好。
他说：拿热水暖暖手。
脱下衣服，说：穿上吧。
我说：不冷，没事，你穿吧。你穿那么少。
他笑着走过来帮我披上，说：我皮厚，不怕冷。穿上吧。
我笑着说谢谢。
今日他穿了西装，笔挺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也不显沉闷，依然那么耀眼。他的西装那样套在我身上，温暖阳光的味道，就那样一丝一丝地侵入我的心脏。
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帮我夹菜，一直说多吃点。他自己都没怎么吃。
我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心想：他就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也许人就是这样，哪怕平常做得太多，不如在你需要的时候做的那么一点点，对于心灵冲击来得更为猛烈。
第十二章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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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他说：“我送你回家吧，商场都要关门了。”
我说：“好，谢谢你。”
他笑笑，说：“总是听到你说谢谢，不用客气的。”
我冲他笑笑。
回到家，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在我脑海中循环放映，一遍一遍地。
我愿溺死在这幸福的想象中永远不再醒来。
电话响起，是送外卖的。说是订了一个蛋糕。
我狐疑地下楼去接了蛋糕，还有一束满天星。
我猜除了袁至，不会有人知道我还没有离开。
花里果真有张卡片，写着：满束星光陪你，愿你今晚不会孤单。袁至
我兴奋地要跳起来，欢快地跑上来，把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抱着那束花蹦蹦跳跳，眼泪都跳了出来。
难过也哭，开心也哭，眼泪似是永远流不完。
我把花放下，打开蛋糕。
是一个六寸的蛋糕，上面绘着一个小丑，写着：新年要笑哦。
我拿出手机，给袁至发短信，想说的话太多，输了又删，最后发出：谢谢，新年快乐。
我一口一口地吃着蛋糕，蛋糕的甜腻融化在心里，化成千言万语无处诉说的情感，流淌在心灵深处。
等我一个人把六寸的蛋糕吃完了，肚子撑爆了，袁至也没有回信息，手机紧紧地抓在手里，甜蜜与失落在心里交织。
不知不觉，迎来了新年倒计时。
倒数一秒的时候，电话响了，是袁至。
我欢跳起来，却等电话响了两三声才接起电话。
“喂。”我感觉心都要蹦出来了。
“新年快乐。”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那么悦耳。
我的眼睛又开始湿润，我压制内心的跳跃，哽咽地说：新年快乐。
“你怎么了？又哭了？”
“没有。我真高兴。”
他笑了，说，你怎么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叫着他的名字：袁至。。。
他低声说：李纪，新年快乐。
我说“谢谢。”
周笙打来了电话，我却不舍得挂断。
袁至问我：蛋糕吃了吗？好吃吗？
“很好，蛋糕好吃，花也好漂亮，我好喜欢”
“你喜欢就好。以后不要哭了，新的一年要开开心心的。”
“嗯。”
“十二点了，早点睡吧。”
“好。”
“晚安，byebye。”
我舍不得管断电话，他也一直没有挂。
我问：你怎么不挂电话呢？
他说：你先挂。
我说：好。
我按下了挂机键，手机紧紧地贴在胸口，心情的激动久久不能平复。
周笙的电话又来了，我接起电话。
周笙大叫：姑娘，新年快乐哦。
“新年快乐。”
周笙又问：“你刚刚在给谁打电话啊，那么久。
我呵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周笙笑了，说：哈哈，李纪，你不是有情况吧。
我的脸更红了，急忙撇清，说：没有啦。
周笙不相信，说：你肯定有情况。
我说：真的没有。
周笙也没追问，只说：等你回来再问，你在家还好吗？你在谁家过的年。
我说：很好，在爸爸家，你怎么样？
我和周笙闲聊了很久。挂断电话，发现阿立也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新年快乐。
我觉得有了周笙，有了阿立，还有袁至，我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我拿起满天星，淡淡的香味融进我的心房。我把它放在床头，给袁至发了一条信息，说：谢谢。
第十三章 你和他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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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花香，睡着了。
梦中的我，闭着躺在四处都是满天香的花海里。
花香沁入心脾，让人忘乎所以。
突然之间，痛意席卷而来，不知何时凭空冒出的荆棘慢慢穿透我的身体。
荆棘不断生长，我眼睁睁看着四周荆棘越长越高，身体越来越痛，却怎么挣扎也不能让我逃脱。
我开始不停地哭。
惊恐地大喊：袁至，袁至...
周围寂静一片，荒野之中，连回音都没有。
“谁来救我，周笙，阿立快来救我，我快痛死了...”我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依旧没有人来。
“好痛，好痛，袁至，我快痛死了，袁至，快救我....”。
我一遍一遍地喊，可是根本无人回应。
最后荆棘漫过，我的视野所见之处除了荆棘再去其它。
绝望袭来，我从梦中惊醒，久久不能从梦中挣脱。
慢慢拭干眼角的泪，打开窗帘，又是一个艳阳天，温暖的阳光像地毯一样铺满了整个房间。抬起头，闭上眼睛，沐浴在阳光下，我默默在心里祈祷：我不会再是一个人，永远都不会。
床头的满天星在阳光的照耀上星光点点，梦境反应了我内心的恐惧，却不能阻止我向温暖趋进的脚步。
大年初一，新的一年。
大年初四，我和周笙说我回来了，便在周边玩了几天，然后上班。
转眼已是一个月，袁至和我再无交集，内心动荡，却始终没有勇气联系他，不知道该以什么名义。
电话号码点开，却没有勇气播出去。信息来来回回删除输入，终是没有点击发送。
阿立每次接起电话，我都会竖起耳朵听，在可能是袁至的情况下，便假装有什么事找阿立说话。
可是，这一个多月，没有袁至的任何信息，更别说见面。
我开始做事心不在焉，手机一刻不离手，还时常往程勤立办公室跑。
程勤立大约觉得最近的我实在是烦人，就单独叫我出来吃饭，问我最近怎么回事。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
他见我不回答，就确定我肯定有事，他说：你是不是要周笙来问。
我急了，忙说：不，不要。
除夕夜那晚之事，我打死不承认，不表态，周笙没办法没有追问下去，但疑心还未消。若是知道这情况，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袁至，是藏在我心底里最深处的隐秘。
他严肃地说：那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依然不说话，阿立就那样严肃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最后阿立也无可奈何，不了了之。
又过了一个星期，依然没有任何信息。
我实在是想听到关于袁至的消息，便想向阿立打探消息。
那天，我约阿立出来吃午餐，一大堆的闲言乱语。
阿立奇怪地问：今天，你怎么这么多话？
额。。。
我思虑再三，便假装转移话题，不在意地问：怎么最近都没看到你的朋友袁至呢？
“出国了。。”
阿立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盯着我看了好久，让我没来由地心虚，赶紧低下头，脸通红一片。
阿立的眼神在我的头顶戳了一个洞，通过这个洞似乎可以窥探我藏在心底的秘密。
阿立突然站起来，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大动静，惊得抬起头看着他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的阿立停下来，站在原地顿了会，说：你和他不合适，趁早打消念头。
阿立你总是这么聪明，聪明得我在你面前似乎是透明的。
可是，阿立，今日你的背影怎么那么忧伤。
第十四章 突然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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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餐厅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上班了。
回到公司，我敲门去阿立办公室。
“进来。”阿立的声音很低沉。
阿立双手插裤兜，站在窗户那望着外面，似是思考什么。
程勤立是个工作狂，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
他的背影挺拔，光与影之间，却多了一种落寞的味道。
好像从来都没仔细观察过阿立，他在我心里一直很高大，像个不苟言笑的大哥哥，却让人安心。
我低声喊：阿立...。
他也不回头，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空间里慢慢渲染出一丝一丝的愁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立叹了口气，低声说：你想问为什么。
我没有出声，开始我是想问，可是突然看见阿立这样，原来再强大的人都会有情绪，我以为他们足够强大，强大得可以自如去应对所有事情。我只想尽我所能让他不那么孤寂。
“阿立，你怎么了？”
他慢慢转过身，默默地看着我。
过了很久，他软声说：李纪，他的家庭很复杂。别说他喜不喜欢你，你知道有多少女的追在他的后面，你的性格不适合。
我不说话，低着头看着地上。
阿立闭上眼睛，深呼了口气，慢慢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说：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有事就来找我。
我抬起头，看着阿立，眼泪又大滴大滴地流下来。
我哽咽着说：阿立....
他帮我擦干眼泪，双手捧着我的脸说：别哭了。
说实话，认识程勤立到现在，我很少在他面前哭。一直以来他都很严肃，话也少，虽然他对我很好，可是我总觉得与他之间隔了点距离。
可是，今天的阿立，让我想哭。今生真是有幸能认识他，还有周笙。
那层隔阂也无形中消散。
我擦干眼泪，说：阿立，你真好。
阿立笑笑，说：你出去吧。
嗯。
我转身出去，关门的时候我看见阿立又回到了窗户那里。
我顿了一下，还是轻轻地关上了门。
下班回到公寓，我呆呆看着对面的茶桌上的满天星。
我按照网上的教程，将满天星做成了干花，希望它能永久保存。
花是存下来了，可是送花的人呢？
周笙的话言犹在耳：我确定他是一个花花公子。
他图我什么呢，我长得不够出众，身材也不是很好。或许他是真的喜欢我呢。
半夜11点，电话响起，迷迷糊糊地接着电话。
“喂。”
“睡了？”
“嗯。”
“好吧，睡吧。”
“嗯。”
不对，是袁至。
我瞬间清醒。
“袁至。”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说：“是我，醒了？”
“嗯。”
“那我们聊聊天吧，最近还好吗？”
“很好，你呢？”
“挺好的。”
很久的安静。突然让我想起一首歌，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
我问：袁至，你会唱歌吗？
“什么歌？”
“突然好想你。”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回忆突然翻滚....”
他的歌声在我心间流淌。
唱完高潮，他就没唱了，却说：突然好想你。
我说：袁至，你唱歌真好听。
“好听，那我下次好唱给你听。”
“好。”
“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你早点睡吧，下次给你打电话。”
我想说没关系，想想还是说：“好，你也早点睡。”
他说：“晚安，你先挂电话。”
我说好，便挂了电话。
第十五章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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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每天晚上的10点钟左右他都会给我打电话。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话可以那我么多，可以没完没了地说个一个多小时。
他很少说他自己的事情，总是默默地听我扯东扯西，要么就是唱歌给我听。
那个时候，他对我基本上有求必应，有的时候，他会无奈地说：“你真像个孩子”。
那时，我超迷sarahconnor的歌，marcericterenzi在和sarahconnor结婚那天，马克在西班牙的海边大石上弹着钢琴，深情的唱着专门为莎拉秘密准备的歌曲《lovetobelovedbyyou》那浪漫的场景，浪漫的婚礼，让我一直念念不忘，总想着有一天我碰见爱的人，一定要让他唱这首歌给我听。
于是，我就缠着他学会了，并经常唱给我听，碰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唱这首歌给我听。
我想要吃什么东西，他总是带着我去吃，要么我们单独两个人去，要么就是约上周笙和阿立。
我想去哪里玩，他也会带我去。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他对我好就成了理所当然，而我对他耍小孩脾气、无理取闹都是顺理成章。
那一年的时间，基本上是我人生最幸福快乐的时间，我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周笙说我变了，变得开朗了。
阿立也对我说：“也许他对你是真的在意。”
在我心里，也一直认为这就是爱，认为他爱我。虽然，他从来没对我说过爱或喜欢，他只是一直惯着我，也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
不知不觉，又临近除夕，新的一年又即将开始。
我没有回家，但是这次我和周笙、程勤立说了我不回家。
周笙笑话我说：“呵呵呵呵。。有男朋友的人了哦。”
阿立点点头，说好，没再说什么。
在阴历二十五日晚上之后，直至二十九日晚上，袁至一直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我给他打给几次电话，也没有接，发短信，也没有回。
以前虽然也有几天他不联系我的情况，但是他都会提前给我说。
可是现在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也找不到他，却突然发现原来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了解过他，他也从来都不告诉我他自己的事情，心里有点气馁，也有点害怕。
害怕他会像我的父母一样，将我丢在爷爷奶奶那，突然消失了。等到回来，我就失去了所有的爱。
袁至，你不可以，不可以将我抛下。
我拒绝接受这个念头，只好不停地安慰自己，说他肯定是有什么急事，想：大年三十他一定会回来的，他知道我没有地方可去。
直到三十晚上六点，他一直没有出现，电话关机。
心里渐凉，也没了过年的兴致。
便早早躺在床上，准备看小说，却怎么都看不下去。
干脆就大哭一场，哭累了倒反而睡着了。
大年初一早上醒来，翻开手机，没有袁至的信息或电话，有周笙的短信：今年想找你跨年，但想着肯定有人陪你，所以还是短信祝你新年快乐吧。阿立也发来一条简单的短信：新年快乐，是他的风格。还有爸妈打来的电话，睡着了没听到，然后他们发了短信，让我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剩下的就是同事、同学们发来的一些祝福短信。
一一回了短信。爸妈那边我没回电话，只发了一条短信祝他们身体健康，新年快乐。
我爬起来，套上外套，拉开窗帘，想看看外面，却突然发现袁至靠在车上，低头在抽烟。
我呆站在窗口，竟不知道他会抽烟。看着楼下的袁至，笼罩在雾气之中，让我有种陌生和不真确之感。
他抬起头，看见了我站在窗口。我俩都像雕像一般，紧紧地看着彼此。
我心里想：袁至，你知不知道现在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我看见他开始剧烈咳嗽。
我赶紧冲下楼，钥匙也没拿，门也没关。
等我冲下楼，看见他，反而不着急了，我站在楼道门口看着他。
他也回头看着我，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慢慢投进他的怀抱，他的怀抱有点冷。
他开始没动作，后来，紧紧地抱紧了我。
我闭上眼睛，把眼睛按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袁至，你在真好。
良久，我轻轻地对袁至说：“袁至，我喜欢你。”
他顿了一下，然后抱得更紧了，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
然后，他说：“李纪，我爱你。”
突然听见他这么说，我顿时哭得更凶了，像是想要将近日来所有的害怕不安情绪都宣泄出来。
我哭着对袁至说：“袁至，以后不要让我找不到你。我很害怕。”
他轻轻地说：“好。”
第十六章 袁至，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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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至轻轻地将我拉开，擦擦我的眼泪，双手捧着我的脸，他的头抵着我的头，柔声说：“别哭了，上去吧，这么冷，你穿这么少。”
我这才发现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倦，我抬起头，看着袁至，他嘴角的笑容并没有到达眼底，眼神满含倦意，意志看起来很是消沉，我的心里不由泛起不舍心酸。
我默默地拉着他上楼，给他倒了一杯热开水。
他接过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以前我认识的他，意气风发，永远都是开心的。
我轻轻地坐在他的身边，问：“袁至，你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
“袁至，你吃早饭了？”
他还是没有回答。
他像是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中。
静静地看着这样的他，我不知所措。
我想着他肯定没吃早餐，冰箱里有包汤圆，难过的时候吃点东西，尤其是甜的东西，便好过些，便去厨房将汤圆煮好，端出来，袁至却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轻轻地把碗放下，将他放平在沙发上，将被子盖上，他却醒了。
他茫然地看着我好一会，眼睛里全是血丝。我轻轻地抚摸他的脸，笑笑说：“你醒了，吃了汤圆再睡吧。”
他却突然“呵呵呵...”的笑起来，听起来真像在哭。我轻轻地叫他：“袁至...
他止住笑，拉起我的手，大力站起来往餐桌走，说：“汤圆，团团圆圆，好，好。”
我轻轻地拉住他，他回头看着我。
我轻声问：“袁至，发生什么事了？”
他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我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们先吃汤圆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将我拉至餐桌，拉椅子给我坐下，再在对面坐下。
他摸摸我的头说：“快吃吧。”
我盯着他看了会，他并不想回答问题，他用眼神示意我快吃，就拿起勺子慢慢地吃，袁至看见我吃了，才低下头吃起了汤圆。
他说：“有点甜腻，但也好。”
我看了看他，问：“是不是不想吃啊？要不煮面吃？”
他轻声笑了，说：“没有比大年初一吃汤圆更好的了，快吃吧。”
突然，他像是开了话闸，在餐桌上他给我讲了很多好玩的事情，对自己的事情却一字不提。看着这样的袁至，我心疼，却无能为力。
等我们吃完，袁至继续去沙发躺着，我说：“要不你去床上睡会，你看样子好累。”
他想了想说好，便拿着被子去了卧室。
等我收拾好出来，他已经睡着了。
我轻轻地坐在床沿，用手抚摸着他的脸，袁至，你到底有什么事，告诉我，你这样我心疼，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不疼。
我轻轻地躺下，靠在他身上，说：“袁至，我爱你。”
听着他浅浅的鼾声，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等我醒来，已经下午两点多。
回头看了一眼袁至，却发现他满脸通红，神情很痛苦，赶紧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
我想将他抱起来，却怎么也抱不动，只好用力推着袁至，说：“袁至，你醒醒，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吧。”
他完全没反应。我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哭一直念叨：怎么办？怎么办？
袁至一直说我像小孩，我不服气。真当事情来了，才发现我如一个孩子一般没用，碰见事情就只会哭。
第十七章 袁至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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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程勤立打了电话给我。
我像是找到救命稻草般，急忙接起电话，说：“阿立，你快来帮帮我，他生病了。”
阿立说马上过来，我才定下心来。
去卫生间拿了毛巾，用温水泡过后给他擦拭额头。
他的额头很烫，眉头紧蹙，看起来很难受。
坐在床沿，看着这样脆弱的袁至，我心里难受得想哭，很想问问他：“袁至，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接着给他擦了一下手，准备去将毛巾重新泡下。
我刚站起来，袁至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大叫：‘妈，别走，别走，我害怕。“
我忙回头坐下去，声音哽咽着问道：“袁至，袁至，你怎么了？你醒醒，你醒醒。”
他轻声呓语：“我疼，我很疼。”
袁至，看着你这么疼，我更痛，可是我只会抹眼泪，不知道怎么帮你。
阿立来的时候，一开门看见阿立，我哭的更凶了：“阿立，你终于来了。”
阿立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说：“没事，有我呢，别哭了。”
说完，他进去卧室，给袁至套上外套，将袁至背了出来，我忙跟着他后面跑出去，阿立听见脚步声，回头地冷静对我说：“加件衣服，外面好冷，还有，不要忘记带钥匙，我在车上等你，快点。”
我忙回家加了件外套，拿了钥匙，穿着拖鞋就冲了下去。
阿立刚将袁至在后座安置，我连忙上去扶住他。
阿立看到我的脚，想说我，但还是忍住了，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催他：“阿立，快点吧。”
终于到了医院，医生一检查，说是疲劳过度，再加上扁桃体有点发炎，不是什么大事，打几瓶消炎药就行。
我深深松了一口气，对医生连声说着谢谢。
阿立办完手续，背着袁至去了病房，护士帮忙输了液。
袁至一直没有醒，医生说他是太累了。
我轻声对阿立说：“阿立，幸好有你。”
阿立紧紧地看着我，眼睛里有情绪在流动，让我下意识地想逃避。
空气顿时变得安静，却让我想起袁至给我唱《突然好想你》的场景，心想你快点好起来，我还想听那首歌。
“阿立，你知道发生.....”我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便抬起头问，话还没说完，发现阿立站在窗户那里不知道再想什么。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阿立背对着我站在窗户那里，他的背影同样萧瑟落寞。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开始变得难过。
到现实中，是不是男人比女人承受的要更多，女人可以哭，而男人只能逼着自己坚强，将所有的情绪都往肚子里藏。
比如袁至，比如阿立。
“李纪，明知道这条路很艰难，你是不是还要走下去？”阿立突然问我。
“啊？”我还处在自己的思维中，没有反应过来，懵然地看着他。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然后笑笑，像是甩开了杂念，抬起头对我说：“没事，我出去买点东西。”
阿立走了以后，我想半天也没有想通阿立说的什么意思。
“李纪...”袁至醒了，拉着我的手。
我开心地笑着说：“袁至，你醒了？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躺在床上，只是看着我笑，说：“傻瓜。”
“你才傻呢？”
第十八章 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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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喵了他眼。
他抿嘴笑了起来，慢慢坐起来，将我搂进他的怀里。
我摸摸了他的额头，好像退烧了，便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
我俩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任时光流逝，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李纪，吊完针回你家做饭吃吧。我饿了。”袁至轻吻着我的额头说。
我立马抬起头，急了：“啊？我不会做饭啊？”
他捏捏我的鼻子，说到：“那你平常吃什么啊？”
心虚说话都没底气：“在公司吃啊。我只会做很简单的，而且有点难吃。”
“不是吧，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啊，看起来挺贤妻良母的，怎么就会哭啊。”他打趣我。
我狠狠地瞪了他几眼，假装生气地说：“不跟你玩了。”
这时阿立推门进来，看见袁至，说：“醒了。”
袁至轻声说了嗯。我悄悄地从袁至怀里退出来，很是尴尬，袁至冲我笑笑。
阿立像是没看到，从袋子里拿出袜子和鞋，对我说：“穿上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的脚冰冷的。
袁至凑过来看看，说：“脚是不是很冰？放被子里暖暖，再穿上。”
我忙说没事，穿上鞋子就不冷了。
阿立将我的拖鞋装进袋子里，说：“那里买了粥和饭，李纪，你去吃饭，袁至，要不喝点粥？”
袁至笑着说：“刚刚和李纪说我饿了，快拿来。”
阿立将袁至的粥递过去，然后让我坐在沙发上慢慢吃。
阿立和袁至在低声一搭一搭地说这话。
突然听见阿立说：“现在有什么打算？”我的精神迅速集中，真的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袁至吃粥的手停顿了一会，然后又像没事人一样，淡声说：“不知道。”
阿立看着袁至的表情有点严肃，他又说：“早做打算，不要伤害无关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阿立回头看了我几眼。
我又回头看看袁至，他依然低头在一勺一勺地喝着粥，很久才说了一个字：“嗯。”
莫名其妙地在他们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看来看去，看不出所以然，听不出所以然。，心里却有一种不安油然而生。
突然想起阿立早上说得那句艰难的话，心里更是浮想联翩。送到嘴边的饭也突然失去了兴趣。
阿立来到沙发边，看着我说：“多吃点，等会打完针，收拾好，我让宋炎来接你们回家。”
我低声说着好，并表达了谢谢。
阿立站在那里看了我一会，虽然我低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受到了担心和忧虑。
我送阿立出门，在电梯口，我对阿立说：“阿立，今天谢谢你。”
阿立回头紧紧地看着我，然后摸了摸我的头，说：“好好照顾自己。”
然后转身进了电梯。
我站在电梯口，心绪混乱，虽然他们说的话不是很完整，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回到病房，袁至已经将粥放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甚至没有发现我回来了。
我轻轻地喊道：“袁至，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袁至视线转移至我的脸上，他朝我招招手，我走进。
他拉着我的手安慰说：“李纪，别担心，一切会好的。”
我看着他，轻轻埋怨：“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们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心。”他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想着你们这样什么都不说，由着我自己去猜，不是更担心嘛，没有说出来。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袁至，你要好好的。”
他点点头，说：“嗯。”
等袁至的针吊完，已经晚上8点多，袁至坚持要在家做饭，我们便去超市买了点菜，回到家，差不多晚上9点。
我将菜收拾好，本来准备自己做，后来还是袁至接收了，他笑着手：“我怕你要毒死我。”
轻轻地揍了他两拳，我便拱手让贤。
一个青菜、一个鱼、一个西红柿蛋汤，真没想到袁至做的菜真好吃，一口气吃了两大碗。袁至笑着指着他自己说：“看，是不是全才？”
“呵呵呵。。。”我嘲笑他的不要脸，却还是给力的开始光盘行动。
心里想着网络上的一句话：一生两人三餐四季，此生足矣。
第十九章 你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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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我便去洗碗收拾。
袁至靠在厨房门那里看着我。
我说：“你去沙发上坐着，身体还没好呢。”
他说：“没事，我想看看你。”
我嗔道：“神经。”
心里却甜蜜蜜。
他突然轻轻地从背后抱着我，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有模有样地说：“嗯，洗碗还是可以的。”
我笑着瞄了他一眼，说：“去你的。”
他大声笑了笑，我说：“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好了。”
他说：“你洗你的，让我抱一会。”
“你这样我没法洗了。”我笑道，便推他出去。
他便坐在沙发上等我。一会儿我洗好出来，他站起来正面抱着我，轻吻了我的额头，然后深情地看着我，看着我，似乎看到天荒地老，我脸红得发烫，身子却不由地发软。
他轻轻地抬起我的下巴，眼神炽热，在我的眼睛和嘴唇那里巡回，然后用指腹轻轻地摩挲我的嘴唇，轻声说：“李纪，有点想亲你了。”
我感觉脸上的热度真升脑袋，脑袋成了一摊浆糊，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
他用双手捧着我的脸，慢慢地凑了上前，在我的唇边，轻轻的印下一个吻，然后离开。
我傻傻地看着他，唇上残留他的味道，让我晕乎乎的，他松快地笑了，说：“你真傻。”
我害羞地将脑袋藏进他的胸膛，他的胸腔振动着，我用拳头轻轻地捶他的胸口，他扑哧笑了出来。
“哼。。”我假装生气地坐在沙发上，心跳却加速跳跃，怎么都压制不了。
他笑缓了，才靠过来，抱着我说：“傻姑娘。”
“袁至，你在我就安心了。”我平复内心的涌动，轻声说。
袁至半天没有说话，良久，才淡淡地说：“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怎么办？李纪，人还是要自己爱自己最好。”
我抬起头，看着袁至的脸，他的表情严肃认真，暗暗隐藏着一丝丝的痛苦，
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说：“袁至，以前我一直一个人，这一年来是我人生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
他叹了口气，说：“李纪，别去依靠任何人。”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感到不安。我慢慢松开握着他的手，低下头说：“到底你想说什么？”
袁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低头紧紧地抓着沙发垫，心里顿时空成一片。
袁至将我的头抬起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今天很累，可以不说这个吗？”
看着他，我心里又有点不忍，他的身体还没好，我将所有的疑虑和不安压制在心底，低声说好。
可是，当疑虑产生，必然会产生心理上的抵触，在后来这一个小时的时间，袁至的分心和我的疑虑及不安，气氛慢慢冷凝。
我俩谁都没有开口，都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将近11点半的时候，袁至突然幽幽开口说：“李纪，我好像真的做错了。”
我很想问他，觉得什么做错了，可是我无从开口，我害怕，他说李纪，我不该来招惹你。
我当什么都没有听到，急声说：“袁至，很晚了，你先回去吧。你身体还不舒服，早点休息。”
袁至默默地看着我，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他站起来，往大门口走。
门打开了，但是很久我没有听见动静，我不敢回头，我怕眼泪会掉下来，会怕自己控制不住去拦住他。
许是停顿好久，袁至说：“李纪，我走了。你要好好的。”说完，轻轻地关上门走了。
我立马站起来，跑到大门口，却没有勇气开门去追上他。
我蹲在原地，嚎啕大哭。
袁至走后，一直没有联系我。我就这样昏昏沉沉地哭了睡，睡了哭地过了两天。
人，一旦尝到甜头，那苦就更苦了，再也回不去了。
正月初三晚上，周笙来找我。
一打开门，周笙看着我说：“天啊，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你怎么了？”
眼睛红肿，头发杂乱不堪，嘴唇毫无血色。这两天我的脑子一直处于高速运转状态，哪怕是睡着了，脑子也没有停止过。一直想，人生在世，是不是生也一个人，死也一个人，谁也成不了谁的救赎，无论谁在你的人生中都会成为过客。
这个时候的我基本上已经冷静下来，只是因为两天没有进食，有点恍惚。
周笙拉着浑浑噩噩的我去沙发上坐下，帮我整理了下头发，然后，轻声问我：“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淡淡地问：“周笙，你也会是我人生的过客吗？”
周笙轻轻地敲了敲我的脑袋，说：“你是不是傻啊？”
我皮笑肉不笑地扩了下嘴巴弧度，拉拉她的手说：“周笙，好饿，点外卖吧。”
她拉起我，把我推进卫生间，说：“洗个头，洗个澡，姐带你出去吃。”
第二十章 你来了自然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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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笙带我去吃了湘菜，不知道是因为太饿，还是心里太空，我吃了很多，而且怎么吃都好像填不饱。
周笙看我实在是吃的太多，便拦住了我。
饭后，她说带我去消消食，便拉着我在附近一所大学的足球场跑步。
800米的跑道，我整整跑了五圈。
累瘫在地上，却感觉所有的坏情绪都随着汗水挥发出来了。
从这以后，我爱上了跑步。
周笙送我回去的路上，爸爸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家里老房子拆迁，拆迁款大概有70万。他和我妈商量了下，本来房子就是准备留给我的，所以拆迁款全部给我。我说不用，爸爸说：“你一定要拿着这个钱，从小到大，我和你妈亏欠你很多。”我淡淡地不回应，爸爸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又说：”小纪，我和你妈年纪都大了，有时间就回来看看。钱已经直接打到你大学时候的账号里，你就好好收着，都是我和你妈对你的心意，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说：“好，谢谢。”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爸爸才说：“小纪，不要怪我们，那个时候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你现在长大了，要理解我们。”他的语气很沉重，也很无奈，爸爸一直比较内敛，他很少会对我说这些，这些话在我心里荡起了一层涟漪，却并没有翻出大波浪。我轻轻地回答：“我知道了，爸，您注意身体。”我爸又叹了口气，让我心里有点刺痛，他说：“早点休息吧，多打电话回来。”我说好，便结束了通话。
周笙看着我问：“你爸？说什么了？”
我便告诉了她，周笙说：“其实你爸妈还是记挂你的。”
我没有说话，周笙看了看我，没再说什么。
看着车外的人流，他们亏欠我的认知根深蒂固，怎么会轻易松动呢？
周笙突然提议说：“李纪，你现在有这么多钱，去买套房吧。”
我一直希望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总觉得有个房子才算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可以找到自己一直渴望的归属感，可是这个钱我不想动。
心里算了算，工作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零零总总加起来存款也将近20万，在公司附近房价大概在20000元一平，买了70平方米的首付的话是40多万，钱还是不够的。
周笙怂恿我先去看看，买不买再说。连着两天，周笙联系他一个中介公司的朋友，带我去看了几套房子，不是价钱太贵就是户型不太满意，但买房子的念头倒是越发强烈了。
这几天忙忙碌碌，袁至也是在我脑子里来来回回晃荡，我尽力避免去深究。每晚回到家，先在家附近跑个6公里，然后回来看看电影就睡觉。有好几次，很想发短信和打电话，都尽力忍住了。我想这个时候的我还没有失去理智，自尊和骄傲依然占领上峰。
可是没想到的是，我自以为是的克制，有一天会反噬，让我深陷而不能自拔，就像临近死亡的病人，在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将近元宵节的一天，我照例在八点半左右开始跑步，等回来做完拉伸运动，洗完澡，已将近晚上十一点。睡意不浓，也无心看电影，便站在窗户那里看万家灯火。
随意往楼下一瞥，路灯照射下的好像是袁至的车。我立马站直身体，紧紧盯着车子看，车窗是关的，看不见里面是否有人，也许他在上楼来找我，抱着这个念头，我的心里慢慢升腾起一股雀跃和丝丝的紧张。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人上来，
过了一会，车门打开了，袁至从车里出来，从口袋里摸出了什么，然后有细微的火光出现，他又抽烟了。
他抬起头，看向我的窗口，我迅速往窗帘那里闪躲，却想起来灯早就关了，他根本看不见我，我便大胆地站在楼上观察他。
后来，连续几天，在晚上11点左右他会出现在楼下，而我像是得了强迫症一样，在每晚10点半左右就会关掉房间所有灯，站在窗户口那里等着他。有时他会下车，有时一直在车上。
如果说之前他对我的感情我有所疑虑的话，那么现在我是确定他一定是爱我的，当然这只是我自己这个时候的想当然。他每次的到来，都能让我内心欢喜，欢喜得让我安心。
我从来都不下楼，我就在楼上看着他。同时，心里也在等着他，等着他来找我，可是他每次都是在楼下呆个一个小时就走了，我不明所以然，联系过去，想着他也许有着他自己的苦衷，不停地告诉自己说：“没关系，只要他心里有我就行。”
突然有一天，他没有来，我在窗户那里等到了12点，他还是没有出现。
我的心里是失落的，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一点左右，手机振动，我利落地爬到床头去拿手机，我有预感会是袁至，果然。
他喝醉了，说话有点大舌头，我问他在哪里，他说在家里，我便放心了。
他问我：“李纪，如果现在我出现在你的家门口，你会不会高兴？”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低声说：“你来了我自然欢喜。”
袁至笑了，说：“听见你这么说，我很开心。”
我不知道怎么去回应他，他又说：“李纪，我说我爱你，我还是爱你。”
他说的这话，在我心里已经想过千万遍，他一定是爱我的，可是真当从他嘴里说出来，听进我的心里，还是给了我心灵很大的冲击，心里苦涩一半甜蜜一半，苦涩的是为什么明明爱我却要这么伤害我，甜蜜的是他终究爱我。
我默默地没有出声，那边却想起了他的鼾声。
我挂掉电话，思绪万千。
梦里，袁至对我说：“李纪，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老话说，梦是反的，这句话在后来得到验证。
第二十一章 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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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里是有主被动之分，占据高地的一方总是有恃无恐。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袁至的行为让我想当然地以为在我俩的感情里已占据主动，让我竟有点得意忘形。
有人说，一个男人喝醉了，打电话给谁，说明他在乎这个人，并且这个时候说的话都是真心话。
这时的我，深以为然。
我沉浸在发现秘密的喜悦里不能自拔，第二天早上，上班之前，怀着愉悦的心情给袁至打了电话。
这一年来，我很少主动打电话去找他。对于从小缺爱的我来说，自卑敏感的我在感情方面都有点怯懦，缺乏自信，对于自己的喜爱的人或事物，宁愿假装不在意，也不会去主动争取。
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我的内心不是不忐忑。
电话接起的那刻，我的心似已跳到嗓子口。电话那头始终保持沉默，没有任何声音，“喂”也没有，突然一下子失去了底气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久，才问出：“你在干嘛？”
“准备上班。”袁至的声音很冷淡。
我压住心底的不适，又问：“难受吗？”
“没事”。又是简单的两个字。
我轻声喊道：“袁至。。。”，还没想好说什么，袁至就打断我说：“有事先挂了。”
电话里突然传出的忙音，像是一盘冰水直接浇在我那逐渐回暖的心上，冰凉凉的，一阵冷颤。
开始怀疑昨晚他说的话及前几天他出现在楼下的行为都是我自己的臆想，现实里从来都没发生。
呆坐半天，想不通，也不能接受一个人前后表现这么大的差距。
昨日的笃定，却像是自做多情、自以为是的笑话，我的心从幸福的云端一下子跌入谷底，摔成粉碎。
可这时的我，还有能力去试着忘记，假装不在意，可是戒不掉每晚10点半到12点之前一直盯着往楼下看的瘾，袁至没有再出现，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只是我梦中的场景。
我心里的洞越来越大，大得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不知疲倦。
听说吸烟可以缓解痛苦，我买了一包烟，尝试着去吸，烟呛得我不停地咳嗽，痛苦并没有随着烟雾一并消散。
听说喝酒可以忘却一切烦恼，我买了一箱红酒。酒真是好东西，醉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一杯、两杯...一瓶，后来，发现好像怎么喝都不能直接醉到不省人事。
晚上不睡觉，白天也如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不出一个月，瘦了一大圈。
周笙看我不正常，带我去看医生，做了一堆检查，医生说我没病，是心理问题。又去中医那里开了一堆中药，吃了几剂，没什么效果，便也不再吃了。
我依然经常睁眼到天明。
人生开始变成灰色，人也消极不堪。
我开始经常往迪厅跑，不停地和陌生人跳着舞，不停地喝着各种各样的酒。
可是无论我怎么挣扎，心依旧很空。
直至一天，在迪厅我碰见了阿立，他看见这样子的我，不敢置信昔日的乖乖女，会如今日这般堕落。他并没有说什么，直接拉着我回家，可我不愿意，不断尝试挣脱。
他松开我的手，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第二十二章 带我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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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巴掌很痛，手放在脸上，热辣辣的。
阿立用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问我：“你在干什么？”
我把手放下来，四处望望，小太妹般无所谓地说：“没干什么。”
阿立像是气疯了，双手插着腰在原地打着转转，克制着自己的脾气，看了看我，又转开视线，最后忍不住，用手指着我，想骂又控制住了。
他望着别处，深吸了口气，走上前来，双手抓着我的肩膀，低声说：“你看看你什么样子？”
语句很无奈，同时带着一点点的痛意。我低头不回答，他抬起我的头，直直地看进我的眼睛，问我：“你这是怎么了？”
“我很累，很想睡觉，可我睡不着。”
阿立冷笑两声，松开手，凉凉地反问我：“因为袁至？”
“不是。”我斩钉截铁的拒绝。
周笙也问我是因为袁至吗？
为什么都觉得是因为他。
不是，绝对不是。
李纪从来不会去为一个要离开了我的人费心思，父母犹是，更何况一个外人。
永远都不会。
阿立紧紧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痛色。
良久，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接通就问：“你在哪？”
一会儿，丢下一句“我去找你”，他挂断了电话，拉着我往地下停车场走。
我心慌了，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问：“去哪？”
他看也不看我，就拉着我一直往前走。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他迫不得已回头看着我。
我站在原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说：“是不是去找袁至？我不去。”
他又试图拉着我走，踉跄地跟了几步，干脆就蹲在地上，一步也不肯挪动。
他松开我的手，我就这样蹲在地上，我们互相僵持着。
我试图跟他解释：“阿立，我只是失眠了，跟他没有关系。”
阿立眼睛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幽幽地说：“你认为你这样伤害自己，伤的是谁的心。”
我深呼了口气，站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再次解释说：“阿立，我只是想让自己睡着而已。”
阿立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一般，面无表情，眼神幽深，语气伤感：“是我...是我和周笙。”
看着这样的阿立，很是陌生。
他走过来，慢慢地将我拉进他的怀里，他说：“李纪，你这样，我很痛，痛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阿立的话在我心里炸开了，用手撑开点距离，抬起头，深深地看着阿立。
阿立深情地看着我，双手捧着我的脸，淡淡地笑着说：“李纪，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进了我的心里。”
不可置信，我轻声喊：“阿立...”，阿立突然像是从呓语中清醒过来，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说：“走吧。”
“去哪？”我条件反射问道。
阿立已经走开一段距离，他又回头问我：“李纪，做个选择，想不想去找袁至？”
想不想？当然想。我已经一个半月没有任何他的消息了。
可我不能在意，在意了就是我输了。
我轻轻地问阿立：“阿立，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他妈自杀去世了，他家里关系很复杂，如今他的处境也艰难。李纪，他不适合你。”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阿立问我去哪，我说：“回家吧。”
阿立看了我一会儿，像是在等我变卦，看我一直没反应，便开车带着我回家。
在路上，看着窗外，依然毫无睡意，过去像路上的风景一般一幅一幅在我眼前闪现，我想起了袁至说的：“李纪，我说我爱你还是爱你。”
又响起初一那晚，他说的我爱你。
袁至，给我们一次机会，我去找你，你把你的苦衷告诉我。
我轻轻地对阿立说：“阿立，带我去找他吧。”
阿立猛地踩了下刹车，车停在路中央，晚上9点多的路上车子并不多。
车子停了很久，他看着车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启动车子，掉头，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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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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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下，我缓过神来，发现这里竟是桥至大厦。
阿立低声说：“下车吧。”
我奇怪地看着阿立，怎么是在这里？
阿立却没有解释，只说：“上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有点疲惫。
他带我去了门卫那里，说他姓程，已经跟袁总约好了。
门卫点点头，他便拉着我去了电梯那里，按开电梯，说：“现在你自己上去吧，他在23楼，桥至总经理办公室，我在楼下等你。”
我点点头，正准备进电梯。
“李纪…”阿立突然叫住我。
我回头，阿立的脸色晦暗，眼神紧盯着我，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只走进来，帮我理了理头发，说：“好了，上去吧。”
“阿立…”我转身，轻轻地唤他。他周身散发出淡淡的悲伤气息，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的鼻子有点酸，阿立，你对我的好，这辈子都会记得。
他勉强笑了笑，说：“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我转身走进电梯，按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刻我看见阿立转身的背影，有点颓败，突然像是一下子懂了他的心思，却刻意地去逃避。
电梯“叮”的一声，我的心顿时忐忑不安，电梯门慢慢打开，却突然失去了勇气。
正犹豫时，一个30多岁的男人跟我打招呼，问是不是找袁总的。
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然后没有意识地跟着他走。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袁至利落的声音：“进来。”
似乎清醒过来，我抬起脚，转身想撤退。那个男的叫了声：“哎…”
我顿住脚步，站在原地对自己说：“你在怕什么呢？”然后推开门进去。
“来…”话音未落，他抬起头，看见了我，便僵住了。
我深深地看着他，眼泪在打转。思念，已在潜意识间侵入骨髓，这时才得以安慰。
他也紧紧地看着我，也许是不相信我怎么会在这里，他的眼神满是震惊，还有些许痛色。
“袁总，我先出去了。”那个男人打破安静。
袁至依然紧盯着我，他见没人回应便带上门出去了。
袁至慢慢走上前，双手捧着我的脸，说：“你瘦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又问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
他的声音有点颤，像是强忍着什么。
我知道我什么样子，本来就瘦，现在更是瘦的只剩下骨头了，脸色蜡黄，黑眼圈严重，皮肤松弛，没有精气神，一下子像老了好几岁。
拉下他的手，转身不让他看我，眼泪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李纪…”袁至的声音里满含痛苦。
他从背后环绕着我的脖子，重重地抱紧我，沉声说：“李纪，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得下？”
这样的袁至，真是深情。
可是袁至，你怎么做到的，一边深情，一边冷漠。
他抱着我的力度越来越大，可我已泪流满面。
我哽咽着问他：“袁至，你爱我吗？”
他将我的身体转过来，擦了擦我的眼泪，在我的额头亲亲轻轻地印了一个吻。深情地看了我很久，然后，低下头慢慢凑了过来，在我的唇边，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
他轻轻地说：“李纪，我很想你。”
他闭上眼晴，唇瓣慢慢贴合在一切，辗转厮磨。我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怔怔地闭上了双眼，被动地回应他。我张开了嘴巴，他的舌头闯了进来，停顿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慢慢加深了这个吻。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让我的心弦颤动不已，我的手紧紧地抓着他腰侧的衣服，感觉身体酥软无力。
他终于放开了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我的嘴唇。最后，他紧紧地把我按在他的怀里，身体紧贴，他无奈地用嘴唇贴着我的耳朵轻声问我：“李纪，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没有说话，此刻只愿融化在他的怀里，再也不离开。
我们就这样紧紧地拥抱住彼此，任时间流逝。
良久，我闷在他的怀里说：“袁至告诉我你爱我吗？”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亲了亲我的耳垂说：“爱。”
我抬起头，挣脱他的怀抱，看着他问：“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第二十四章 你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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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至很久都没有回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一直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他转身走开，坐在沙发上，双手抵着额头，冷冷地说：“李纪，你走吧。”
“呵。。。”我冷笑一声，就是这样，一会温情似水，一会冷酷如冰。
他拿出烟来，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脸上的表情烦躁克制。
看着这样的他，我心里顿时一股冷意横窜，冷声问他：“袁至，你什么意思？”
他没有出声，烟雾之中他的神情真让人难以捉摸。
我深呼了口气，忍住心底的怒意，克制地低声问道：“袁至，你妈怎么了？”
他抬起头看了看我，吐出了口烟，说：“阿立告诉你了？。”
烟雾在空中慢慢消散，如同刚刚的柔情，
他站了起来，走进窗口，看着窗外慢慢地说：“李纪，走吧，阿立在楼下等你。”
我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他：“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袁至依旧看着窗外，声音低沉，似是忍着无言的痛苦：“李纪，以后少喝酒，保重。”
我大声笑了起来，泪却流了满面。我说：“袁至，你真的关心吗？”
窗户上映着他和我的身影，在他面前，我是真的很渺小。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虚无地固定在一个点上，一直不曾动。
“你爱过我吗？”我的声音已哽咽。
过了很久，他的声音才传过来，很低很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爱。”
“那是我不够好？”我又继续追问。
他回头看着我，慢慢地走近，看着我低声说：“你很好，是我不配。”
很好，这个理由真好。
你很好，我不配，不过是因为不够爱。
如果爱，怎么忍心伤害？
我笑了笑，一边摇头一边说：“不，你不爱我，你根本就不爱我。”
说完，转身疾步离开，狠狠地将门关上，按开电梯，坐在电梯里嚎啕大哭起来。
这近两月来，我基本上没哭过，以为自己真的想通了，人生何处不相逢，人生何处不别离。
谁走谁留，从来由不得人。
遇见问题不是想着去解决，而是当这个问题不存在，是我性格中的懦弱。假装想通，不去正视，真的就没有痛苦吗？
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电梯门什么时候开了，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暗影。
有个人蹲了下来，手扶着我的后脑勺，用头抵着我的头，说：“不要哭了，李纪，不要哭了。”
我哭得更凶了，像是要将这两个月来藏起来的眼泪全都宣泄出来。
后来，实在是哭累了，再加上近来睡眠一直不好，我直接就这样哭睡着了。
睡死之前，我好像听见了些许零碎的对话。
一个人问：“你这何苦呢？”
一个人说：“她想要的我给不起。”
。。。。
好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可是好像真的太困了，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已经傍晚了，头疼的厉害，身上虚软无力，轻轻地按住额头。
客厅里传来周笙怀疑的声音：“她这样一直睡真的不要紧吗？”
阿立沉稳地说：“没事，只是太累了，让她多睡会。”
周笙跑到卧室门口看见我，关切地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第二十五章 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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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笑着说：“没事。”
闭了闭眼睛，头依然很昏，躺在床上怎么都不想起来。
阿立走进来，说：“起来吧，熬了粥，喝点。”
我还没说话，周笙就用力想将我拖起来，可我实在不想动。
我说：“等会，让我再缓一缓。”
周笙立马爆脾气：“你给我起来，快点，胆子越来越大了哈，还敢去酒吧。现在还给我装死，你给我起来。”
我实在无力，忙娇喊：“笙笙，好累，我就缓一会。”
“你是有病啊，起来。”
“你听见没有，叫你起来。”
周笙嘴巴骂骂咧咧不停，我就当没听见，将被子盖过头。
她狠狠地踢了我两脚，说：“活该，怎么不喝死你啊。为了一个男人哈，你有种。”
周笙嘴巴依然碎碎不停，阿立直接将她拖了出去，然后冲我说：“半个小时，起床。”
躲在被子里，身体渐渐放松，一股暖意涌进心头。
想起了袁至，心里有微微的痛意。
摇摇头，稳定情绪，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周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冲她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赶紧溜。
等我出来，粥已经乘好，土豆和豆腐都是我爱吃的。
周笙一脸冷漠，阿立也是一言不发。
看着这氛围，我立马认怂：“我错了，下次再也不去酒吧了。”
阿立夹了菜在我碗里，温和地说：“快喝粥吧，不要理她。”
我偷偷地看了看周笙，她伸手假装闪了我一巴掌，我将脸凑过，假装接过这巴掌。
然后，“噗嗤”，相视而笑。
晚饭后，周笙提议去ktv，刚吃完饭，我们就没有开车，踩了一个小时的马路，随意找了个音乐会所。
我和阿立基本上都在听周笙唱，而且基本上是儿歌。
她边唱歌，边带动作，尤其是唱葫芦娃，扭腰的动作真让我笑喷。
阿立冷声讽刺说：“小时候被葫芦娃刺激，现在来刺激葫芦娃。”
我嘴里的水直接一口喷出来。
阿立嫌弃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笙。
大抵是真觉得我俩幼稚。
周笙大怒，将话筒直接甩给阿立，插着腰咬牙切齿地说：“你来。”
阿立喵了她一眼，淡定去点了一首满文军的《懂你》。
周笙给我打手势，鄙视地说：“年纪轻轻心态这么老。”
笑个不停，今晚可真开心。
前奏结束，阿立的声音一出来，我和周笙都不置信。
真好听，他的声音带着磁性，更夹着一种力量，可以让人安心的力量。
当他唱到：“把爱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从此不知你心中哭与乐，多想靠近你，告诉你我一直都懂你。”的时候，我的心随着阿立的歌声跳跃，震颤。
“你的寂寞我的心痛在一起...”结尾的时候，阿立的眼睛深深地看向我，我习惯性地低头回避。
但我心里却突然生出了一种强大的力量。
后来，我才懂了，那时心里生成的力量源泉是阿立的懂得。
阿立一唱完，周笙立马鼓掌，然后翘起大拇指对阿立说：“立哥，这歌你唱的真好哦。”
阿立笑笑，依然拽拽的不理她。
周笙又硬拉着我唱歌，我点了一首莫文蔚的《他不爱我》，点歌的时候，周笙切的一声，说：“这么伤感。”
我笑笑，最近我一直在循环这首歌，有的时候一首歌能够表达你的心情，情绪上产生了共鸣，就深陷其中，像是找到了知音懂得。但这首歌比较难唱，唱了前面几句就开始跑调，正尴尬时，阿立拿起另外一个话筒跟我一起唱，我惊讶地看了看阿立，竟不知道阿立哪个年代都能驾驭。
在阿立的带领下，我慢慢找到感觉，画面不停地回到昨天晚上，眼泪无声留下。
唱完的时候，我默默地擦干眼角的泪，笑着看了看阿立，又回头去看看周笙。
周笙哭着擦了擦眼泪，说：“什么鬼，唱这么伤感的歌，还唱那么好，都把我弄哭了。”
然后她又伸出食指，指着阿立骂道：“阿立，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咋唱歌这么行啊。”
阿立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她，不说话，去点了一首李克勤的《红日》，快节奏的歌就是好，一下子将气氛提了上来。
周笙硬是要跟着和，阿立鄙视地看了一眼，然后把话筒丢下，坐在沙发上喝酒去了。
最后，我和周笙合唱了一首《波斯猫》散场。
不知不觉，已经凌晨2点多了。
阿立说现在天太晚了，让我们都去他家住。
就我没喝酒，所以我开车，周笙坐在后座，倒在位置上就睡。阿立坐在前座闭目养神，我因为不经常开车，所以开车很是谨慎，满脑子都是路况。
阿立突然冒出一句话：“以后不准去酒吧喝酒了。”
“哦。”我转头看了看他，他依然闭着眼睛，都怀疑是不是幻觉。
“好好照顾自己。”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好像挺累的。
“嗯。”我点了点头。
第二十六章 难得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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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笙说太累了，倒床上就睡。
我们以前也经常在这住，都熟悉了。
阿立直接去了他的卧室，不管我们两个。
等我收拾好，我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躺在床上，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袁至，想起昨天映在玻璃窗上的脸庞，有点疲惫，有点彷徨。
我想，这个时候内心里我是信他的。
他在的时候，总是想起他的不好，跟他吵跟他闹，他不在的时候，就总是想起他对我好的时候，为他找找千千万万的说辞，欺骗自己，来安心。
周笙总是问我：“你爱上了他的什么？好看的皮囊？”
我说：“是他对我的好。”
周笙又问：“阿立对你不好吗？”
我说：“那不一样。”
阿立对我的好像是哥哥或者长辈，言听计从，不敢辩驳。而袁至就想是我身上的骨头，理所应当地去索取，理所应当地去获得，理所应当地去无理取闹。什么都是自然而然，不用说谢谢，不用说对不起，可以撒娇，可以打骂，可以哭，可以笑。
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在我的生命里成为这理所应当，只有袁至。
我想这辈子都只会是他。
我全身心地去依赖他，要他给我我想要的一切。
后来，我才懂得我从来没问过他想要的是什么。
想着想着，觉得那天的自己太过冲动，本来是要问清楚的，结果又是不欢而散。
我拿起手机，轻轻地爬起来，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考虑了很久，还是鼓起勇气给袁至发了一条信息：“睡了吗？”
手机震动一下，袁至回了信息：“怎么还不睡？”
原以为他肯定睡着了，我原话回他：“你怎么还不睡？”
“呵呵...快去睡觉。”他又速度回了一条。
“睡不着，我们聊聊天吧。”
“说什么。”
“不知道。”
“傻瓜。”我能想象他宠溺的表情，我也最喜欢他叫我傻瓜。
“你才傻呢。”不知不觉，我又进入了撒娇模式，只要他对我好一点点。
袁至却打了电话过来，轻声问：“在干嘛？”
他喝酒了，好像还有点醉了的感觉。
我努力压低声音，问道：“喝酒了？”
“嗯，喝了点，有点醉了。”他的声音有点倦意。
“袁至，你累了吧。”我心里有点不忍，却又舍不得这份难得的平静。
“嗯，有点。”
“袁至，你去睡觉吧。”我更不忍心了。
“没事，也睡不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很软。
我没有接话，我们俩都安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
“袁至，你怎么去了桥至？”昨天就想问他这个这个问题，也担心会打破现有的平静，内心忐忑不安。
桥至是本市数一数二的上市公司，涉及房地产、信息工程等多个领域。
袁至那边半天没有出声，我闭了闭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有点后悔。
不想，他竟然回答了我，许是他真的醉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平静：“桥至是我妈和我爸一起建立起来的，后来，他们离异，我跟着我妈去了国外，最近几年才回来。我妈年前走了，你应该知道，她是跳楼自杀的。”
他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平复心情，再说话，声音里带着哽咽：“我妈去国外前，精神就有点不正常，时好时坏的。去年，她突然像是正常了，她让我回国，说这才是我的家。原本我不放心，可是她说她好了，没事。可没想到不过两年，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临死前，她给我留书说，桥至能做到这么大，她付出很多了心血，要我帮她拿回来，我试着去做了，可是，李纪......”他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在努力控制情绪，过了一会，才接着说：“好累，好像再也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小说中各种豪恩恩怨不断上演，现实中听到还是有点唏嘘。想过所有的可能，甚至猜测是不是桥至老板的女儿看上他，所以为了金钱和地位，他要放弃我，现在想想真是荒谬。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只能安静地陪着他，让他有一个情绪的发泄口。
他好像真的累了，不一会儿，那边再也没有声音传来。我没有挂断电话，这样就像我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一样。
后来，迷迷糊糊之间我也睡着了。手机还依然紧紧地抓在我的手心，通话一直在继续。
第二天醒来，我在沙发上躺的好好的，外套已经被脱了下来，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狐疑地看看四周，阿立和周笙好像都不在家了。
拿出手机一看，电话还在通话中。
已经上午11点了，拿起手机靠近耳边，那边响起了袁至在和别人说话的声音，幸福地笑了。
一会儿，那边安静下来，我才轻声叫他：“袁至......”
叫了三四声，没人应，正准备挂断，打过去，袁至却说话了：“懒鬼，你醒了？”
“嗯。”我轻轻地回答。
他笑了笑，说：“也就是阿立，如果你是我的员工，早就辞了你了。”
我心虚地呵呵了两声，正色问他：“你还好吗？累不累。”
袁至低声温柔地说：“很好，有你在，觉得很好。”
我心里如灌了蜜一般，真觉得昨晚电话打得好，但心有余悸，担心他又会像前段时间一样翻脸就不认人了，底气全无地问他：“你不会再不要我了吧。”
他那边半天没有声音，我委屈地说：“袁至，你这样我很害怕。”
他笑了，说：“傻瓜，以后都不会了。”
我和袁至又开始了像以前一样幸福的生活，他对我极尽宠爱，我以为这种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
第二十七章 后来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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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忙，忙到可以一两个月都不能见面，有空就会给我打电话，大多数时候说了两句就要挂。
总想着他现在在公司根基未稳，我理解他现在的难处，而自己也没法帮助他，看着他那么辛苦，疼在心里，只能尽量少打扰他，从来没想过其他的。
直到那晚，我和周笙在外面吃完饭很晚回到家。
在楼下看见家里的灯亮了，我高兴得急急忙忙地冲上楼，没注意脚下，膝盖磕在楼梯边沿，痛得好半天都站不起来。
等慢慢缓过来，我才一瘸一拐地走上了楼。
在包里翻钥匙的时候，袁至听见动静打开了门。
一看见他，我便撒娇说：“袁至，我摔跤了。”
他急忙牵着我，问我摔哪了。
我说：“膝盖，好痛。”
他扶着我走到沙发那，将我的裤子拉起来，看了看，膝盖有些红肿，破了点皮，出了点血。
他轻轻地按了下，问我痛不痛。
我假装吸了吸鼻子，大叫：“痛...好痛。”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笑着骂我：“装逼，没出息。”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
他笑了笑，将手中的手机放在了沙发上，问我药在哪。
我不记得了，便让他去房间找找。
这时，旁边手机响了，我以为是自己的手机，自然而然地偏头看看，不经意之间看到了内容：“想你，什么时候回来？”
名字是安安。
我拿起他的手机，不敢相信。
这时他拿着药出来，看着我的表情，觉得奇怪，轻松地问我：“怎么了？”
手不停地摩挲他的手机，脑子一直在想怎么办，要不要直接问他。
思维意识还没确定，行为意识却先一步，将手机递给了他。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拿起手机看了看，表情突然变得有点严肃，又看了我一眼，然后，瞬间恢复正常，将手机放进了口袋，没有作出任何解释。
他慢慢地蹲下来，给我的膝盖上药。
我一直盯着他的表情，想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可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给我上好药，将东西收拾好，说：“好了，下次走路看着点。”
我没有说话，眼睛直视他，想听听解释。
他像是没看见，站起来将药箱放回去。
我想叫住他：“袁至....”
他没理我，直接去了房间。一会儿出来，他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轻声问我：“你看见了？”
我紧紧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说：“他是我妹妹，那段时间，都是她和她爸在帮忙照顾我妈，她爸是我妈最好的朋友，别胡思乱想了。”然后，拉了拉我的手说：“诶，我等你很久了。”
我想起真的好久没见他了，便抬起头问道：“今天怎么有空啊？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他侧了侧身子，抓着我的手说：“也想让你有属于自己的世界，我不能时常陪你，希望我不在你也能开心。”
他的话让我很感动，轻轻地环住他的腰，说：“袁至，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很快乐。”
过了一会，他接了个电话，说公司有事，就走了。
我一个人想着想着，总觉得心里有点疙瘩。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是很强的，他的说辞让我觉得有点牵强。
第二十八章 委屈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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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没有引以为意。
那年我生日前一天，周笙带着我去商场买礼物，她送给了我一条施华洛世奇的项链，就一很简单的项圈，心里想着让袁至给我买一个戒指，然后挂在脖子上。
从施华洛世奇出来，远远地看见一个背影像是袁至，只是他的身边跟着一个身材高挑、气质优雅的女人。
不敢确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跟上去，在转弯的时候却看不见人了。
周笙跟上来，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眼睛四处环顾，没有发现。
周笙狐疑地盯着我看，我敛起思绪，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说：“走吧，吃饭去。”
吃晚饭，周笙说送我回家，我说不用了，想走走。
周笙也没勉强，只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笑了笑，说：“没有，就只是想走走。”
她点点头，说：“好，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商场离桥至不远，我直接走到了桥至。
站在桥至楼下，抬起头看着顶楼，漆黑一片。
我拿出手机，给袁至打电话。
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站在楼下，抬头看着这幢设计独特的高楼大厦，那个长发及腰的背影和袁至在我脑海交织映衬，竟让我有自惭形秽之感，他们的背影看起来真的很般配。
这些年，因为阿立和周笙，什么好的我都见识过，可内心底里从来没有摆脱自卑与敏感。袁至一直对我很好，我都以为在他心中我是独特的，这种沾沾自喜让我在他面前都忘记了自卑。
今日，站在这里，竟有一种格格不入之感。
也不知道在楼下站了多久，直到有人和我打招呼：“是你。”
竟是上次在袁至办公室看见的那个男人，后面还有一个50多岁的男人，男人气场很强，表情严肃。
我冲他们点了点头，说：“你们好。”
上次见过的男人温和地说：“你好，要去找袁总吗？他好像下班了。”
我连忙摇摇手说：“不是的，正好路过。”
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向后面那个男人，他的视线正好落在我身上，似乎在打量我。
我连忙低下头，装没看见。
前面的那人回头看了看后面那人，然后笑着问我：“小姐，要不要上去坐坐？”
我忙摆手，说不用了。
他也没勉强，笑着点了点头，说：“那我和董事长就先上去了。”
董事长，不就是袁至的父亲，我猛抬起头，盯着他看，刚刚怎么没发现他们的眉眼真是很像。我傻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袁至的父亲走到我身边，停顿了下，貌似不经意地说了句：“小家子气了点。”
然后大踏步走了进去。
我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们走了进去。
从桥至大厦离开，心里的苦涩不断蔓延。
我又试着给袁至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心情更是灰败。
走着走着，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那里。
在这个城市虽然生活了几年，但是因自己从不记事，好多地方并不熟悉。
想着打个车回去，便站在路边等车，可思绪混乱，几辆车过去，都没有拦住。
有辆车突然停在我的面前，是阿立。
摇下车窗，阿立说：“上来。”
我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阿立看我系好安全带，才问道：“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
我尴尬地笑笑，说：“迷路了。”
他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问我：“最近，还失眠？”
我点点头，无奈地说了声：“嗯。”
袁至从来没问过这个问题，除了周笙，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失眠成为了我心里最惧怕的事情。
每晚一到11点，我心里便焦虑不安。
周笙带着我多次去看中医，医生都说是心理作用，要我放松心情，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
想开安眠药，又担心会形成依赖，大多数时候还是靠酒精。
上班时候，阿立盯我吃饭比较紧，周末周笙没事都会来找我，他们两人都把我当病人看。阿立让我少喝酒，说喝酒不是长久之计，可是无计可施。最后只得一箱一箱红酒地往我家搬。他说要喝也要喝好的，对身体伤害小点。
周笙总笑话我说：“我感觉我老公太偏心了，这么好的酒怎么就没想到给我呢？”
我只能笑笑，将阿立放在心里感激。
有天，我拉着周笙去商场给阿立买礼物，肉疼地花了我6000多给他买了一件衬衫，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给他的时候他就只说了句谢谢，什么都没表示。
反正从来没见他穿过，后来也干脆再不买了。亏欠的太多，后来反而顺理成章了。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对阿立的亲切感蹭蹭上升，内心里对他的惧怕还是有点，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无状的。
他又问我：“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淡淡地说：“没有想什么，有你，有周笙，还有袁至，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他看了我一眼，很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问：“袁至还是那么忙？”
我没有回话，专心看着窗外，脑子里一直在想那个女人的背影以及他父亲说的那句话。
“阿立，我是不是配不上袁至？”我想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阿立回头看了看我，问道：“怎么了？”
我不想让阿立担心，便假装淡定的对他说：“就是这么感觉，感觉自己与他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说，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今天我突然发现，袁至做的事情我不能理解，也不能帮忙。他一直在往前走，只有我守着爱情过着没有油烟的生活，不思进取，终日在原地等待。
他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沉声说：“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我冲他笑了笑，说：“阿立，你最好了。”
他轻声笑了，说：“不要胡思乱想，你失眠就是想法太多了。”
我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
他用着宠溺的语气，对我说：“好好对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嗯。”我感激地看着阿立。
谁说我对袁至没有怨言的，我怨他没有时间陪我，我怨他现在根本不关心我，我怨。。。只是我忍着。因为我怕他烦，因为我怕失去，因为我爱他太多。
下车的时候，阿立又对我说：“少喝酒，别想太多。”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眼泪都快要出来了。阿立，你对我真好。
刚上楼，电话响了。是袁至。
他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有点想他了。
他在电话那头，轻松地笑了，说：“我也想你了。”
我忐忑地问他：“你今晚干嘛去了，打电话也不接。”
那边安静了会，才回答：“一直在办公室加班。”
谎言，袁至，你撒谎了。
我顿时心里冰凉，低声哼笑一声，怕他发现我的不对劲，我还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一次争吵，我对他说：“袁至，我有点累了，挂了吧。”
声音有点急。那边又安静了许久，他才轻声说：“好。”
挂断电话后，我给周笙打电话，我有点有神无主，他的谎言坐实了，后面的事情我不敢去猜测。
听完我的话，周笙只问了我：“如果是真的，你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分手吗？不，我放不下的，也做不到。
现在的我肯定做不到。
我想起情深深雨濛濛里陆依萍醒来的时候，还不是委曲求全地接受了那个心里有着另外一个女人的书桓。
当时我看的时候，想什么，想着我一定不会接受的，我想要的爱情一定要纯粹。
可是到了现实中的今天，我却想着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当没看到，当没有发生。
我没有回答就挂了电话，蹲在地上，抱紧自己，只觉得好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开了两瓶酒，直接对着瓶子喝，等我喝到差不多了，我给袁至打了电话，假装醉意朦胧地问他：“袁至，你还爱我吗？”
他叹了口气，说：“你喝酒了？”
我很委屈地说：“嗯”。
“等着我。”他说，便挂了电话。
我便坐在地上、头靠在沙发上等他，脑子一片混乱，心里瞧不上自己，却无可奈何。
坐着坐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袁至来的时候，已经过了12点。
他进来，将我抱到床上，我就醒了。
我闭着眼睛，朦胧胧地问他：“几点了？”
他轻声说：“12点半，接着睡。”
“袁至，过了12点就是我的生日了。你不可以让我不开心。”眼睛依然紧闭，我害怕它会泄露我的情绪。
袁至半躺下，捏了捏我的鼻子，亲了亲我的额头，柔声说：“我的小猪，生日快乐。”
我笑了笑，撒娇地说：“袁至，我好爱你。”
这句话说出来，道不出我心里的委屈，却让自己觉得更心酸。
他将我搂紧怀里，对我说：“李纪，不要再喝酒了，我会心疼。”
我抬起头，反正喝醉了胡闹一场，眼睛直视他说：“可以，只要你不骗我。”
他深深地看了我很久，才说：“傻瓜。”
我的头靠在他的心那里，娇软地问他：“袁至，我想要生日礼物。”
他问我：“你想要什么？”
我说：“我想要一个戒指。”
他看了看我，点点头，说：“明天去买。”
我心里有点失望，想要一个戒指的意思表达的还不明确吗？
原本我想要一个戒指，只是想要一个饰品，经过今天晚上，我想要的多了点，想去证明自己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打了个哈欠，对我说：“明天好好陪你一天，现在就早点睡觉吧。”
我想起我还没洗澡，便先去洗澡。
等我出来，他已经睡着了。
蹲在床边，我慢慢地摸着他的脸，嘴巴上的胡茬有点扎手了。
袁至，你看起来真疲惫。我终是不忍心去逼你，算了吧。
我低头在他的唇上轻轻了亲了一口。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袁至已经醒了，他侧过身子一直在看着我。他见我醒来，冲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说：“我的小猪，生日快乐！”
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袁至的眼睛会带电，像是能将我深深地吸进去。
我傻傻地看着他，他笑得更欢了，他的手拉起我的手，十指交叉，真诚地说：“李纪，你在我的身边真好。”
甜言蜜语再多都不会腻。
第二十九章 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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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袁至给我煮了一碗面，说是第一口要一直卷一直卷，不能弄断，才能长寿。
嘴巴里说着要那么长寿干嘛，但还是努力地卷起来。
面没卷好，反而溅了一脸的汤汁，袁至大笑起来。
我气得牙痒痒，将面卷起来，塞进他的嘴巴里才解恨。
吃完早饭，他说带我去买生日礼物。
没想到，他带我进的是“ido”。我一直喜欢这家品牌的名字，很浪漫，没想到他还记得。
他让我自己挑，我看中了一个内环刻着“ido”的简单的珀金戒指，试了一下，越看越喜欢，便对他说：“就要找个了。”
他斜眼看了我会，说：“确定啊？不要挑个钻的？”
“不要了，就这个。”我很坚定。
他没再说什么，直接去付了钱。
心底有点失落，但我什么都没有说。
一个上午，袁至的电话断断续续响个不停，他都没有接。
我说：“要是有事，你就先忙，不要紧的。”
他笑笑说：“没事，你不要管了。”
他问我中午要吃什么，我说回家自己做饭，便去超市买了点菜，一个酸辣土豆丝，一个红烧鲫鱼，一个蒜蓉大虾，都是我爱吃的菜。
回到家，袁至去厨房准备菜，我说帮忙，他说我今天是大爷，让我安心休息。我就乐得自在，坐在沙发上看香港电影。
突然，像是有震动声，开始不以为意，可它震个不停，左顾右盼，才发现是袁至的手机在震动，他的手机在西装外套口袋里，外套搭在沙发边缘。
我挪过去，拿出手机，准备给他送过去，一看，电话上显示“安安”。
呆坐在沙发上想了会，将手机又放进了他的口袋。既然想装傻，那就装到彻底吧。
我叫他：“袁至，你电话响了，接一下吧，好像打很久了。”
“放那吧。”他不以为意。
“你来接下吧，说不定有急事呢，一直打个不停。”我又大声叫他。
他这才出来，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又抬头看了我一会，接与不接，像是有点犹豫不决。
我压抑住心里泉涌般的悲哀，淡淡地说：“接吧。”
他这才接了起来，又去了厨房。
电影已经完全看不进去了，也没有勇气去厨房听听他在说什么。我就是害怕，也不想去面对。
一会儿，他出来了，坐在我身边，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的感觉。
我假装自己专心在看电影，问道：“怎么了？有事？”
说出来，又觉得挺傻的，干嘛要给个顺梯呢？
他沉默了一会，两手扶着我的肩膀将我的身子转过来，有点愧疚地说：“李纪，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假装不在意，笑着说：“去吧，我等你。”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沉声说：“对不起。”
我笑得更开了，大声说：“你快走吧，没事的。”
我努力将眼睛睁得很大，生怕眼泪会掉下来，笑容也越张越开。
我不知道这刻我的笑容是不是很勉强，阿立总说我什么心思都藏不住，一一表现在脸上。
袁至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说：“李纪，不要难过，我很快就会回来。”
袁至，还好，你知道我会难过，还好你马上就会回来。
看，我多懂事啊。
我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一直等着他，再也看不进去电影，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
电话响了，是袁至，不想接，好像不接这个电话他就会回来。我将手机按至静音，任由它一直响个不停。
它终于安静下来了，深松了一口气，信息提示音又响起。
我不敢看，就走进厨房，看见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自己炒菜。
将菜端上桌，摆好两副碗筷，我坐下，开始慢慢吃菜。
真难吃，可是好像不比心里的味道差，也就无所谓了。
电话又想起，我还是去拿了手机，并不是袁至，是周笙。
周笙对我说生日快乐，说她手头上有一套内部房资源，说下午带我过去看看，晚上一起吃饭，我说好。
挂断电话，我点开袁至的信息：“李纪，对不起，我要出国一趟，等我回来。”
我笑了笑，将手机丢下，想了想，又拿起来回了一个字：“好。”
连自己都要心疼自己了。
周笙来接我的时候，我的菜还没吃完。
她在我对面坐下，拿起对面的筷子，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然后抢掉我的筷子，说：“不要吃了，这么难吃你怎么吃得下去？”
我笑了笑，低声说：“自己做的再难吃也得受着。”
周笙轻声问我：“袁至又在忙？”
我点了点头，提起精神，笑着说：“没事，今天也不是什么大日子，走吧，我们去看房子吧。”
收拾收拾，便和周笙一起去看了房子。房子离公司远了点，但胜在户型、阳光都让我喜欢，最主要是价格也不贵。我和周笙都很满意，便商量着决定买下来。先动用拆迁款，再慢慢补上，还好，亏空不是很大。
晚上吃饭的时候，阿立也来了。周笙说：“你怎么也不带个礼物。”阿立说：“请你们吃饭就行。”
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吃完饭，回到家，拿出戒指，系在周笙送我的项链上，戒指紧贴着胸口，一阵冰凉。
袁至半个多月都没出现，只中途打过一次电话，说想我了，过两天就回来。
两天又两天再两天，他还是没有出现。
等待的心也越来越冷了。
好在，房子到手，装修各种各样的事情多了起来，也无心思去想其他的，失眠也渐渐好了起来。
袁至出现的那天，我并没有觉得很开心。
他离开了这么久，好像都让我习惯了他不在我的身边。
那天，他一进门就在背后抱着我说：“想你了。”
这天的我，也像是中了邪般的冷静。
我轻声说：“我不爱你了。”
袁至也不说话，就只是在背后紧紧地抱着我。
我掰开他的手，正面直视他的眼睛，说：“袁至，我不爱你了。”
他也不说话，将我推至墙上，捧着我的双脸，亲了亲我的额头，然后沿着右边脸慢慢亲了下来，直至唇上。
一种无力感在我心里弥漫，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原本耷拉着的双手，慢慢地环住他的腰，口不对心无力地说：“我不爱你了。”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将我紧紧地搂进怀里。
这个时候，真让我感觉他是真的爱我。
只是心里还是有一个根本不想也不能去触碰的敏感点，我将它深深压制在心底，从不提及，却无法控制思维上和行动上的潜意识。
我总是问袁至爱不爱我，他说爱，我不相信，他不说话，我就会伤心。
循环往复，连我都感到了厌倦，不用说袁至了。
以前只是见面时间少，电话还是坚持每天都会有一个，后来，别说见面，就连电话都少了。反而是我主动给他打的多了，说不到两句，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的话不能说，心里的苦不能吐。最后，他不想言，我也不想语。
我与他之间渐渐地有了一条长长的隔阂。
只是他不提，我也绝不提。
互相伤害总比形同陌路好。
第三十章 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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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下，只是不够痛。
什么时候才是痛的极致。
是意志消亡的那一瞬间。
第二日，太阳升起，满血复活，什么痛什么苦早就放一边。
脑子里记得的还是自己最想要的。
人生嘛，就是用你可以付出的东西去换取你想要的东西。
有什么怨有什么恨，不过都是咎由自取。
袁至，我怎么恨得了你。
爬起来，拉开窗帘，又是一个阳光灿烂天。
伸开双手，闭上双眼，让自己沐浴在阳光下，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收拾好自己，便赶去公司上班。
自毕业到现在，一直在立科，所有的人都是点头之交，并没有什么朋友。
周笙说我的世界真的太小了，只有她们三个人。
她说我应该试着去接触接触另外的人。
我也想试着换个活法，会不会就能彻底摆脱袁至的魔咒。
来到公司，我试着对公司前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声：“早上好。”
她愣了下，大概有点不习惯，尴尬地对我笑着点了点头。
确实有点太刻意了，还是作罢。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阿立什么事情都让我干，包括不是我手头上的事情，一刻都不让我闲着。
等我停下来，直接累瘫在椅子上，动也不想动，却在心里有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阿立晚上有应酬，让我先回去，我便拉着周笙和我去补了张手机卡。
回去后，我刚将手机卡放回去，电话就响了，是个外地的陌生号码。
我刚接起来，那边就火气冲天地噼里啪啦冒出一串话，是家乡的方言：“你去哪了，你的手机呢？我都找你两天了，一直打不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正准备问他是谁的时候，他又说话了，只是声音低落了很多：“李纪，爸生病了。”
我沉默了会，问道：“什么病？”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一直都不喜欢我，从来都不会给我打电话。
“肺癌晚期，他想见你，你回来吧。”他的声音慢慢哽咽，后来直接哭着说：“你快点回来，快点......”
我的手慢慢垂了下来，手机直接掉在地上，嘭的一声，让我瞬间清醒。
我大声叫周笙：“周笙，周笙，你快来。”
周笙问我怎么了，我拉住她的手，不敢相信地说：“他说我爸肺癌晚期，他让我快点回家.....”
“周笙，怎么会？怎么会？上个月他还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今年过年回家去看看的。”我无措地看着周笙，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
突然我才意识到，上次他给我打电话就感觉到不对，说话大喘气，还经常咳嗽，只是我抓着过去的事情不放，不肯去理会而已。
他让我回家过年，我说到时候再看。
他在那头深深叹了口气，这口气直叹到我心里，让我有点不忍心，可是我选择忽略，他最后只好说：“好好照顾自己。”
怪不得这两年他总是让我回家过年，可是我不想回去，心里一直在怪他们，一直怪着。
“都怪我，都怪我...”我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周笙软声安抚我说：“你不要急，先回去看看。”
我拿出手机，查了查回家的火车票，没有。看了看到省城的机票，也只有明天上午的。
正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我妈又打了电话来，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带着点点哭腔，说：“小纪，快回来，你爸快不行了，快回来。”
我手足无措，只能一边哭一直喊着：“妈，妈......”
我妈在那边也哭了，她说：“李纪，你爸一直在喊着你......”
第三十一章 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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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在电话那头哭，我在电话这头哭。
周笙在旁边擦了擦眼泪，突然说：“李纪，开车去吧。”
我脑子混乱，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
周笙拿起我的电话，对我妈说：“阿姨，我们现在开车去，明天上午应该能到，你告诉叔叔，我们明天上午肯定能......
《你是否曾爱过我》第三十一章 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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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来来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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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立拉着我轻轻推开了病房门，走了进去。
看见我爸的那刻，我有点不敢相信。
这还是那个曾经英俊健壮的父亲吗？
现在的他形如枯槁，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满头星星点点的白发，像个70多岁的老头。
挣出阿立牵着的手，顿在原地，泪眼朦胧。
阿姨看......
《你是否曾爱过我》第三十二章 来来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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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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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没有熬到第二天，晚上8点多，就走了。
好在，我们都在身边。
家里亲戚帮忙把爸爸运回了乡下老家，在老房子搭好了灵堂。
按照乡下的习俗，去找人看好日子，定好7天后下葬。
我一直坐在我爸身边，看着他的身体渐渐僵硬，陪着他，到了深夜，就低声告诉他这些......
《你是否曾爱过我》第三十三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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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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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笑笑，假装淡定地说：“你好，上次我们见过了。”
她低声呵呵笑着，看着脚下说：“小野说你特会装，果然。”
我敛起笑容，盯着她看。
她笑笑，直起身子，也看着我说：“我们要订婚了。”
......
《你是否曾爱过我》第三十四章 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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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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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周笙正躺在床上玩游戏，她看见我，一跃而起，奇怪地问：“怎么这么快？”
“汗....。”这叫我怎么回。
她深深地叹口气，假装伤心地说：“哎...我的老公爱上了我的好朋友，我不要活了。”
......
《你是否曾爱过我》第三十五章 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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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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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立走了，我的心情更糟。有些事情不能点破，一旦点破再不能回到从前了。
我一直想保持最佳的距离，恋人未满就最好，可是到底是我贪心了，忽略了阿立的感受。
既然没有可能，那就彻底断了念头。
不用像我这样，心情悬上悬下，彻底断了，又不甘心，不断，又由不得自己做主。
......
《你是否曾爱过我》第三十六章 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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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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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我依然蜷缩在袁至的怀里，轻轻地挪开他的手臂，坐了起来。
双手摸了摸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再侧头看着袁至，他还在沉沉睡着，情不自禁地抚摸着他的脸。
袁至，你还是不肯放过我，而我依旧也舍不下你。
爬起来，拿着衣服去洗了个澡。
......
《你是否曾爱过我》第三十七章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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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怯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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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立对我依然照顾有加，像是又回到了从前。
只是以前我甘之如饴，心无芥蒂，如今虽然满心感激，却总有一种无以为报之感。
他有意将距离拉至警戒线外，我就顺水推舟，假装一切如前。
心里到底是慢慢荡起一波波的涟漪，他为我做到这一步，事事都顾忌我，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
《你是否曾爱过我》第三十八章 怯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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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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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得过什么病。小的时候，总想让自己生病，希望引起他们的注意。大冬天的穿很少，洗冷水澡，都没能让我生过一次大病。
这次，病势却来势汹汹。高烧不退，一到晚上咳嗦不止，嗓子已经沙哑，发不出声来，还经常呕吐。
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我那天晚上受了寒，病毒感......
《你是否曾爱过我》第三十九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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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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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洗漱出来，听见我妈背对着我，说：“阿立，小纪不懂事，你是男人，让让她，两个人在一起哪有不吵的，可是总要有一方先低头，李纪就是头倔驴，你大人大量，先低个头......”
我妈以过来人的语气跟阿立絮絮叨叨个不停，阿立面无表情地听着，也不解释，人在这，似乎......
《你是否曾爱过我》第四十章 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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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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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我跟阿立去上班，收拾好后放在阿立车上，便准备回去。
没想到，却碰见了袁至办公室那个男人。
他正准备上楼，看见我出来，立马笑着说：“李小姐，真巧。”
我微笑着点点头，打声招呼：“你好。”
他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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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难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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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心情一直不能平复。
初初认识袁至的时候，他看起来很阳光，一点都不看到阴暗面，有点认知颠覆。
或许在我心中的袁至，是自己内心需求的温暖阳关，都是自己打造想象出来的。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理解过他，可能这就是我和他之间存在的潜在矛盾，我一直都不能意识到。
......
《你是否曾爱过我》第四十二章 难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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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just one last danc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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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没有底气，大多数女人都很敏感，可是到底又不甘心。
安安见我一直没有回应，低声笑了笑，又说：“我知道你肯定不甘心，不如我们也来赌一局，以剩下两年为期，两年后，他还爱你，你赢了，我彻底消失，条件同样是你与他不能再见面。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一......
《你是否曾爱过我》第四十三章 just onest danc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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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一杯敬过往，一杯敬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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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我就在妈妈家住了下来，阿姨也时不时让我去那里去住几天。工作的事情由叔叔去跑，考编已是来不及，叔叔让我去太阳村当个代课老师，再自己考公务员或者老师。不过也要等下个学期开学再去上班。
中间有四个多月的空档，我就在家看考老师的书，觉得太空闲了，就去报了个学钢琴的培训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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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安放(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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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阳村，那些孩子就将我围了起来，问我这几天去哪了，怎么好几天都没来，先不说阿立，就是这些孩子，我都感觉舍不得。
阿立有时会给我打电话，他总是很忙，再加上他本来话就不多，就只听见我一直在那侃不停，说这些孩子的事情。
对孩子们舍不得，对阿立，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心思，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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