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笔记》 第一章 香车美女 我们一家是六年前搬来千海市居住的那时妈妈正和爸爸吵得不可开交后来妈妈提出离婚我不知道她是说气话还是当真爸爸居然也毫无挽留一口应承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他是说气话还是当真总之他们一起去了狐长老家。 狐长老是我们白狐族最有威信的狐族里大部分的事都要通过他的意见决定。 我记得狐长老那时正懒洋洋地坐在床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半眯着深陷的眼睛缓缓吐出几个字：“……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离吧……”长老真的老了他已经懒得管这些事了。 “长老我要去人类居住的地方我要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妈妈突然说出的话让在场所有狐都吃了一大惊除了长老。 “你想清楚了吗？”长老淡淡地问。 “比擦了一百遍的玻璃还清楚我不愿住在总能看到这家伙的地方。” “那好我可以答应你离开这里的请求也随时欢迎你回来但有一点你必须做到就是不能对人类使用法术不然会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你能做到吗？”长老把眼睛睁大许多。 “我能做到！”妈妈的目光很坚决。 “你保证？” “我保证！” “那你去吧……自己小心就是了。” 怀着对人类美好生活的憧憬我们三个子女也要求和妈妈一起去长老也同意了并要我们作了和妈妈一样的保证。爸爸是个很开明的狐虽然看出他有点舍不得但还是爽快的答应了。 平时生活在一起不觉得多重要分离时才现自己已经泪眼婆娑。 “哭什么？”爸爸拭去我眼角的泪“你是唯一的男子汉要照顾好姐姐妹妹……还有你妈妈。”说到妈妈的时候他的声音变得很低生怕妈妈听到似的现在回想起来爸爸还是很在乎妈妈的。 “恩！” “喂！泡个漂亮的女人类回来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继承了我最厉害的遗传！”这是爸爸最后跟我开的玩笑可是为何当时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六年后的今天一切都已经被时间冲得淡淡的了我已经成为了一位光荣的出租车司机。姐姐24岁在一家挺大的公司做总经理的秘书。妹妹17岁刚上高中。姐姐的名字很好听叫胡忻妹妹的也不赖胡历历她们都很漂亮那时当然因为妈妈就是个美狐。惟独我的名字实在难听叫胡来别误会我可是个很传统的人哟从不胡来的入乡随俗以后就暂且称呼自己为人吧。这个讨厌的名字是妈妈提议的妈妈和妹妹投赞成票姐姐在我苦苦哀求下勉强作弃权可还是因为两票赞成一票反对以及一票弃权被通过了真胡来！ 我们一家的故事该从何说起呐？好吧就从那天早晨说起吧。 “哈啊~~~”我不停拍打着张大的嘴巴“好困！又要上班了……” “妈！我的牛奶在哪？”妹妹拎着书包急匆匆地走下楼来。 “冰箱里没有吗？”妈妈正在煎鸡蛋。 “找不到嘛！”妹妹把头深埋进冰箱 “可能被老鼠偷喝了吧。”我边喝着牛奶边往嘴里塞了颗葡萄“……真酸呐。” “老鼠怎么会跑到冰箱里？”妹妹回头冲我说道“啊！你个坏蛋原来是你这只大老鼠！”一把夺过我面前的杯子。 “倒掉也不给你喝！”妹妹把我剩下的半杯牛奶咕嘟一口灌下肚“我要迟到了先走一步！” “不吃鸡蛋了？”妈妈问。 “不吃了没心情。” “又怎么了？” “昨天在学校最帅的男生面前摔了一交丢死人了。在他面前苦心经营很久的淑女形象毁于一旦看来本学期成为他女朋友的计划要泡汤了，哎呀不能再说了……”说罢咚咚咚消失掉。 这时姐姐不慌不忙的揉着眼睛走了下来姐姐的文静性格与妹妹的泼辣完全不同连吃油条都故意翘起个兰花指不知跟谁学的真是造孽！我将来的对象一定要找个姐姐和妹妹性格的中和体。 “想什么呐？”姐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口水都流到葡萄上了。” “姐你今天不上班？” “下午陪老板参加一个商业冷餐会。” 这时妈妈转回身：“他没占你便宜吧？”每次一提到姐姐的老板妈妈总少不了这句。 “妈！看您说的人家哪犯得着占我便宜呀一大帮时髦美女都抢着让他占便宜呐。” 姐姐的话不假我见过一次她的老板这家伙帅的一塌糊涂，请原谅我用一塌糊涂这个词因为心理有点不平衡。 而且还是个钻石王老五有钱又有型这样的非礼对象上哪找去老妈真是担心的没道理。 恩？我看着老妈突然说：“妈你的尾巴又露出来了这么不小心！” “哦？”老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后面“哎呀不好意思刚起床觉得浑身没劲所以喝了一点点酒结果就……”边说边缩回了尾巴。 “一点点酒？”我用怀疑的口吻说。 又要开始一天的旅程了我握紧手中的方向盘习惯的叫道：“出发！狐狸的人生！”一踩油门突的窜上了马路。 “真是个令人愉快的大晴天。”我一边寻找着路边的乘客一边欣赏着迪克牛仔的翻唱专辑这家伙真厉害好听的歌全被他一个人霸占了。 红灯。我停下车照着车镜用手弯成肉梳梳着头惬意地吹着口哨。 恩？后面开来一辆漂亮如新的红色敞蓬跑车跑车上端坐着一个美女唔~~~！“嘟嘟~~”正欣赏得起劲美女突然摁响了喇叭。不好太陶醉了变成绿灯也不知道。 美女和香车共同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越了我的烂车好帅！脖子上缠的如火一般的红丝巾不停随风颤抖着更添味道唯一遗憾就是戴着黑墨镜看不到她的眼睛。 前面的她迎风潇洒地一甩飘逸的长美呆了！她美我呆。不过意外生了丝巾居然挣脱她的玉颈飘开去正巧贴到了我的车玻璃上。 “不好！”我赶紧踩住了刹车。好悬！我下车查看了一下。乖乖！当时那棵树离我的车头只有零点零一公分，四分之一柱香后，前面那辆跑车的女主人就会彻底的爱上我吗？？嘿嘿……好象在痴人说梦哎。她只是停下车，走过来，伸手从我手上夺回了那条红丝巾。真没礼貌，害的我差点出事故，都没说声对不起。绣花枕头！ 既然没事，继续上路吧。今天是怎么搞的？到现在还没拉到客，呸！怎么能说拉客，应该说还没生意。又缓缓行驶了一会，远处一个鲜艳的小红点渐渐变大清晰，是那个没礼貌美女，看情形好象是车抛锚了，哈哈，活该，谁叫你爱慕虚荣喜欢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她正朝我招手，我迅速在脑中开了个十一届三秒全会，算了，我是男人，该有鲸鱼的肚量才是，当然生意还是要做的。于是，吱噶一声在她面前刹住了车。只见没礼貌美女面带嫌弃的坐进车里，眼望窗外，一副傲慢的样子。 “小姐去哪？” “晴川高中。”她的声音，一个字，冰！算了算了，别奢望什么，我可没信心做什么破冰船。 晴川高中——我心里不由一颤，小妹不是在那上学嘛，难道她和小妹是同学？不可能，光看胸部就知道她早就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了，至少也有二十三四岁了吧，看胸识女人这方面我可是专家来着。难道是小妹的老师？这丫头，学校里有这么麻辣的老师也不透露给我。 坐在车上她一直皱着眉头，一副不爽的样子，难道是不喜欢我放的歌？迪克老爹这么沧桑粗旷的声音居然都不喜欢？算了算了，女人都喜欢什么“海可枯石可烂，天可崩地可裂，还要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拉倒吧，要是这样我早就抛开对方抱头逃命去了，谁还顾得上谁，讲得跟世界末日似的，难怪人说爱是种折磨，痴情的人都是自虐狂！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晴川高中校门口，和美女同车的时间还真是短暂，呜呼，时光一去不复返。 “三十八块……”我念着计价器。 她的玉手从后面递来一张卡片。 “这是什么？”我定睛一看，金……金卡！唔~~不过……“小姐你没现金吗？” “我从来不带现金。”吗的，有钱人真拽，我则相反，从来不带卡，因为办不起……呜呜。 “这个，实在抱歉，小本买卖，我只收现金的。” “什么破车，都不能刷卡？” “喂！干吗侮辱我的女神一号，不能刷卡就是不能刷卡，坐出租车摆什么谱，我身上除了牙能刷之外没有别的可刷的东西，你看着办！” 见我发火了，加上理亏，没礼貌美女只好说：“我是来找人的，这样吧，我上去跟她要了钱下来给你。” “行！我等你。”我说。等美女是我的专长来着。 在车里等了约三两分钟，实在憋的慌，于是下车，点燃了根烟，表情贪婪地吮吸着，时而望着烟雾发呆，时而看看那些发育得奇好的女高中生。百无聊赖之际耳边忽然传来美妙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来自天外，沁人心脾，煞是动听悦耳，我寻声望向一棵大树上的喇叭：“各位同学中午好，我是你们的校园dj司马奴霜，今天是二月十四日西方情人节，在这里我祝愿所有的有情人幸福美满，当然，还是一切要以学业为重，已经坠入爱河的同学要相互鼓励，尚未坠入爱河的同学千万别着急哟，爱情的鸡汤要慢火炖才更有味道，我建议还是先将爱情的种子深埋在心里，等考上了大学再发芽也不迟的。……刚才我的导播陈同学用手势问我有没有在恋爱呀，这个嘛……我只好说，秘密！呵呵。” “唔……”和我一起在听广播的几个路过的男生一阵失望的叹息，看来这妞挺吃香的嘛。 “……也请别忘记了我们国家自己的情人节七夕哟，这里送上一首宋代大词人秦少游的词给所有拥有爱的朋友以及即将拥有爱的朋友，当然，还有那些刚失去爱的朋友，一切都会再来的，更加美好更加成熟的爱情正等着呐，我的话好象太多了，唉……一提到爱情就有点煞不住车，好了好了，诸位一定不耐烦了吧，还是听诗词吧：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 我把吸了半截的香烟扔掉，用脚狠狠碾熄：“我喜欢这声音，我也喜欢这诗词，我更喜欢这声音念出来的诗词。”不过，声音太好听对那妞的容貌来说实在不是个好预兆。我想。 广播室里，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清纯美女拉下话筒，摘下耳机，冲外面伸出大拇指。对方打手势示意有人找。 司马奴霜灿烂一笑，微微颔首，走出播音室。 “表姐，你怎么来了？”她的表情有点意外。 “别提了，真倒霉！本来是想请你吃午饭的，可是车在抛在半路上了，只好打车过来。”没礼貌美女就是她表姐。 “那看来只有我在学校餐厅请你吃顿便宜餐落。” “没问题。你身上有钱吗？” “怎么？” “那个讨厌的司机还在下面等着呐，你知道，我身上很少带现金的。” “难得哟，有钱的表姐居然向我这个穷鬼学生妹借钱，简直就象是狮子座流星雨一样几十年才等到一回，当然不会放过。”司马奴霜皎洁一笑。 “那个讨厌的司机，居然还说风凉话，说什么身上除了牙是用来刷的，再没有别的可刷，你说气人不？” “呵呵，挺有意思的人嘛？是帅哥还是大叔？” “一般话拉。” “表姐条件高，身边整天围着帮美男子，你说是一般，看来长的也不错了。我和你一起下去吧，付了钱直接去餐厅。” “好啊。”…… “历历你的摔伤好了吧？”小妹的女同学边走边问她。 “还没全好，你看……”小妹撩起裙子，露出光滑洁白的大腿，上面一块青斑。 “还青着呐，碰上去一定很疼吧？”对方说。 “那是自然。”这时小妹忽然看到对面一个龅牙男生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腿看。 “看什么看？饥渴呀，回家喝凉水去！”小妹立即放下裙子，摆出一副茶壶pose毫不留情地骂了起来，吓的龅牙男生灰溜溜地跑开了。 “算你识趣，不然把你骂得象鸵鸟一样埋头进沙里！哼！”小妹冲他的背影得意的拍拍手转身正好撞在一个男人挺拔的胸膛上。 对方是个帅哥，那个子可能将近一米九，他就是表妹暗恋，确切说应该是全校很多女生暗恋的对象，堪称晴川高中第一校草。 “你可真厉害呀！”帅哥迷倒众生地一笑，然后走开了。 “啊？！”小妹呆在那里很久，“景芳快扶我……我的腿好软。” “不是吧。”女同学赶紧扶住了她。 “完了，残存的一点美好印象也被抵消掉了……”小妹伤心地说，然后她感到眼前一阵强烈耀眼的光照，她定睛一看，原来是我的牙齿。嘿嘿……我在不远处正得意地望着她奸笑着，丫头！准备帮老哥洗一个月臭袜子吧，不然把你的糗事在家里大肆宣扬一番，蛙哈哈哈……我那委屈的双手啊，终于可以解脱一个月了。 “哥！你怎么来了？” “嘿嘿……” “讨厌！干吗这么笑？” “嘿嘿……呀！！！……唔……好疼，你干吗踩我脚？” “谁叫你笑的那么讨厌！” “哥在做生意，晚上回家后再和你面谈。”…… “那人是你哥？”女同学不停追问历历。 “没错。” “果然……” “果然什么？” “兄妹两都是美人呀！” “美人？他是男的。” “哎……” “什么？” “改天请我去你家玩，介绍给我认识？” “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男人？没品位！” “这么说你哥哥？”…… 等了好久啊，不会跑单吧，混蛋！连我的霸王车也敢坐？正焦急思忖着的时候，远处闪现出那条红丝巾，旁边还有个女人，干练笔直微微内扣的短发，灿烂的笑容，雍容的步姿，今天是什么日子，美女总动员？ 第二章月光 美酒 这么久，我还要做生意的。”我略带不满的说。 “才多大点时间呀，给你，不用找，行了吧。”红丝巾傲慢地递来一张百元大钞，我这才破怒为笑，对着太阳照了照，是真的。 “谢了。”转身刚要走却瞥见那个短发美女正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望着我，怪别扭的。“喂！干吗这么看我，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狐狸！”……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以为自己有多帅呀，看他几眼都不行。‘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狐狸！’——应该是猴子吧。”司马奴霜冲着我的背影皱皱鼻子，吐吐舌头。 “不过说实话，你刚刚看他的眼神是有点怪怪的，甚至还有点色，可能自己没觉察到吧。”红丝巾说。 “不是吧，有这么夸张？” “今年十八了吧？” “恩！高考的重担压的我喘不过气。” “我不是说这个。怎么样？帮你介绍个男朋友，富家子弟，人长的也精神。” “表姐！你该在脸上镶颗大痣，还是上面长根毛的那种。” “什么呀？” “那样才象个正宗媒婆啊。” “死丫头，拿我开涮！” “谁叫你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来着。我可是有着宏伟目标的梦想美少女，什么爱情之类的俗物在远大理想面前毫无容身之处。”司马奴霜说得慷慨激昂，身后仿佛光芒万丈，交响乐曲此起彼伏…… “这样下去恐怕梦想美少女会变成幻想老**……唉~~爱情这东西，没有经历时自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笑傲红尘，一旦驾临，就会有如山洪爆发一样难以自控，由不得你做主了。” “有这么严重？说得跟琼瑶小说似的，那样的事，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发生的吧。” “怎么不可能！没听人说过爱情重感冒，相思苦无药。若被它咬上，根本甩不掉！” “啊嚏~~~”司马奴霜揉了揉鼻子，“外面风大。别说了，去吃午餐吧。” 傍晚七点多钟，送完最后一个乘客之后，我决定下班回家。什么？晚上不做生意？晚上生意很难做的，白天跑的钱对我来说足够了，那么拼死赚钱干什么？人赚钱就是为了过得轻松一点，为了赚钱而赚钱的人生，恐怕活着也不会快乐，当然，要养家糊口则另当别论。再说了，万一遇到劫匪或是女色狼什么的……说来也真是不通情理，我这么帅居然一次没遇到过女色狼，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 在门口停好车后，很远就听到老妈的歌声，从走调频率分析，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老妈的脸红的很，看来是和月亮婆婆干杯了。 “月亮婆婆！”老妈冲着天空一举杯，顿时洒了一半酒，“来！我们干了这杯！”吱的一声咪下肚。“好辣呀，好酒！” “妈！”我赶紧走上阳台，她却好象没听见我在唤。 “……呜……”老妈突然哭了起来，“那个混蛋……那个混蛋！六年了，居然连个email都不发来。哦……嫌我老了，又不知道正抱着哪个年轻的狐狸精……我很老吗？月亮婆婆，你说我老吗？你看我的胸部，照样那么尖挺，很多二十多岁的大姑娘还不如我呐，怎么样？月亮婆婆你也羡慕我吧，告诉你一个秘密，前几天上街我都没带文胸，没有一个人用怀疑的目光看我的。呵呵呵呵……”老妈又哭又笑的，还没笑几下，眨眼间又哭了。“……骗人，全是骗人的，说什么永远爱我，说什么数着我的皱纹一起看夕阳……月亮婆婆那天晚上你也听到了吧，那家伙的谎话，当着月亮的面扯谎可是男人的强项，还骗走了人家的初吻，骗走了人家的青春……” 原来妈妈是在想爸爸，明明是自己提出分手的，为了一点小事，现在又后悔了。 “妈你喝太多了。”我再也不愿看到老妈在酒精里沉沦下去，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要是想爸爸，那就回去吧，长老也说过随时可以回去的，我想爸爸这时也一定和你一样陷入痛苦的思念中。” “不行……我不能回去，我一回去，一定会看到那家伙得意的嘴脸在说：‘嘿嘿……你输了！’我才不会输给那样讨厌的家伙！我现在只有你能依靠了，你会永远守护在妈妈的身边吗？” “会的，永远不会离开妈妈。” “找了老婆也不会？” “不会！” “好儿子！”老妈抱着我痛哭流涕。 “好妈妈！”我抱着老妈痛哭流涕，无意中瞥见了地下的两个空酒瓶，上面三个心惊肉跳的大字：五粮液！！ “妈！你疯了吗？这酒好贵的！”…… 姐姐焦急地看了看手表，时针指着八。今晚的姐姐无疑是会场上最引人注目的美女，一袭高贵的黑色长裙，被姐姐标志的身材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威力，每个走过的男人几乎都忍不住看一眼，有的甚至会看两眼或更多。据说这件衣服是老板买给她的，姐姐说是工作服，而且一次也没带回家来，当然是怕老妈又起什么疑心。裙子的胸口开的很低，姐姐的三围又很傲人，所以特意加了件白色的贴身内衣在里边，搭配的很美妙，恐怕有不少男人恨死这件白色内衣了。 在场很多女士都尽量避开姐姐所到之处，正因为如此，一方面姐姐是众多男士目光聚集的焦点，另一方面也因此成为许多女人嫉妒的源泉。这不，不远处三个姐姐的女同事正一脸不快的低声议论着姐姐，她们的缺点各有千秋。一个脸上长了不少雀斑，另一个鼻子很塌，从侧面都看不出什么立体感，还有一个拥有一副罗圈腿。照理说长相不好并没什么打紧，可是心眼也不好就没人来爱了。 “瞧胡忻那德行，简直就是个狐狸精。” “是啊，仗着运气好，生得一副俏模样，四处勾引男人，想搭个有钱人不成？” “你看她笑得象个荡妇，看了就不爽。干脆我们整整她吧？” “好啊好啊……不过怎么个整法？” “胡忻在公司时不是从来不喝酒的吗？我琢磨着她喝了酒一定会出洋相，干脆我们如此这般……” 姐姐找到她的老板，就是那个钻石王老五，叫郑青，此时他正和几个很有来头的富商交谈着，看样子心情很愉快。 “郑总，我……” “胡忻，你来的正好，好多人都在夸我有眼光找了个漂亮又能干的助手，冷餐会大约九点钟结束，剩下的时间我还要多听一些让人愉快的话，这一切全是你的功劳来着。” 看着老板充满魅力的笑容，“我得回去了”这样的话姐姐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反正离九点还有大半个小时，应该没关系吧。姐姐想。 “胡小姐长的这么漂亮，人又聪明，哪天要是被郑总炒了，就到我这里来吧，薪水只多不少！”一个头发稀拉的中年人说。 “呵呵，谢谢陈老板厚爱，如果有这一天的话，我一定打电话请求您给我工作的机会。” “什么话？喂！我可没这个打算哟。”郑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现在是没有，万一以后郑总有了妻室，你老婆会放心你整天牵着个漂亮的助手到处跑吗？要不干脆郑总直接娶了胡小姐就是了，两全其美！” 郑青没有答话，只是笑呵呵看了姐姐一眼。 “那怎么行，我可不想被无数仇恨和妒忌的目光给杀死。”姐姐开玩笑的说。 这时，那三个女同事走了过来，其中那个罗圈腿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摆着几只倒满酒的杯子。 “陈老板，您可是我们公司的大主顾呀，我们四个人代表全公司女同胞们敬你一杯。”雀斑说。 “好啊，求之不得。”那个中年人拿起一杯酒。 “胡忻，我们知道你从不喝酒，所以特意备了一杯矿泉水。”塌鼻子把唯一一杯除红酒之外的盛着透明液体的酒杯递给姐姐。 “祝陈老板财源广进，生意红火，干杯！” 水刚喝进嘴里姐姐就觉得一阵辛辣，这明明是高浓度的白酒！姐姐用不易察觉的愤怒眼光瞥了一眼塌鼻子，她知道自己被人捉弄了。 “姨？胡小姐怎么不喝了？不喝光了，可是对被祝福人的不尊重哦。”罗圈腿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奸意。 “是啊，胡小姐，难道说我陈某人的面子不够大吗？” 陈老板是公司的大主顾，从未喝过酒姐姐只有硬着头皮带着侥幸的心理吞下这杯白酒，紧接着是剧烈的咳嗽。“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姐姐强忍着难受捂着嘴冲向洗手间。 两个女宾客边走边谈着。 “……昨天我老公问了我个问题，说《本草纲目》是李时珍写的还是李丽珍写的，你知道吗？” “这两个人名我好象都没听说过哎。” “我也说不知道，他居然笑我说女人呐，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气的我早上就去剪了个短发，吓了他一跳！” “男人就喜欢臭美，半桶水直晃，有种绣朵花试试，不把他们十个手指的血都验遍了才怪呐！腿毛长，见识短！呸！” “哎你的口红在哪买的？颜色真好看。” “托人从外地带回来的，这里好象没有卖，要不给你抹点试试？” “好啊。” 她们笑着走进洗手间。 …… “啊~~~~”洗手间里突然传来尖叫声！ 第三章尴尬的误会 餐厅经理是个留着八字胡的干巴家伙，由于胡子的密度不够，看上去倒比我更象只狐狸。这家伙一见面就说了七遍对不起，三遍不好意思，完了后，方才问：“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哪有你们这样的酒店，在女厕所饲养白色的大狼狗！”其中一个女客怒斥道。 “是啊，害的我们精神恍惚，花容失色。”另一个说。 “对不起啊，实在不好意思。”八字胡低喃，“狼狗，还是白色的？？”转而用另外一种凶巴巴的表情对向其他服务员，“怎么回事？负责厕所卫生的刘桂香呐？” “刚才还在的……哦，她来了。” “刘桂香，你怎么搞的，客人投诉女厕所有一只白色的狼狗，是不是你牵进去的？” “狼狗，还是白色的？不可能吧经理，我半个小时前进去时还没有什么狗呐。” “没有？但客人说见到的。”八字胡指向一个粗壮的保安：“你！进去看看。” “不行呀经理……” “怎么？” “我是临时工，没有医疗保险，万一被咬了……” “叫你进去就进去，这么胆小怎么当保安？” “保安保安，办了医保才能安心呀。” “你先进去，明天就帮你办医保。” “真的吗？” “当然，君子一言，死马难追！”八字胡心中奸笑：大不了后天就把你开了，跟我讨价还价，也不打听打听，我是怎么爬上经理位置的。 那保安舔了舔燥热的嘴唇，走到女厕所门前，粗糙的大手缓缓伸向门把手……在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安静得只听见十几颗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即将打开的是地狱之门而厕所的门。……喀嚓……吱噶……门慢慢敞开一条缝隙，钻出一股阴风，吹得那保安满脸恐惧的竖线。 门突然忽悠被打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姐姐泛着红晕的美丽脸庞。 “小姐……”八字胡惊讶地问，“里面是不是有只狗啊？” “狗……没有……” 姐姐两步三晃地走回冷餐会场。郑青远远看见姐姐捂着额头昏沉沉的样子，赶忙走了过去。 “胡忻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姐姐再也抵制不住酒精的魔力向前倒去。“糟糕……怎么偏偏扑向老板，我不是故意的……可千万别再露出原形了。”姐姐只觉得一双健壮有力的大手圈住了她纤细的腰支，脸砸在对方温暖结实的胸膛上，顿时昏睡过去…… 次日早晨。“哈啊~~”我照例拍打着嘴巴，“好困呐……”听见咕嘟咕嘟的声音，原来是妈妈在大口喝着水。 “妈早！” “胡来！”妈妈一把揪住了我，“昨天晚上我喝了不少酒吧？” “恩！” “那……我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没有没有……只是用同一个调调唱了十几首不同的歌而已。” “哦……那就好。”妈妈喃喃自语着，长舒了一口气。反正每次酒后她都会记不得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我也装做不知道的样子。 我打开冰箱门，里面除了几棵青菜之外，没有其它东西。“奇怪？昨天剩下的盒装牛奶呐？” 这时厕所里传来冲水声，小妹走了出来，然后打开冰箱，拨开青菜，取出隐匿于底下的牛奶。 “死丫头……居然玩这招，够狠！”我用余光偷偷瞄着，心中忍不住骂道。难怪人说狐狸狡猾的很，我举尾巴赞成，虽然我也是狐狸。 小妹打开电视，专心致志地看着。 “喂！早上看什么电视？不怕迟到了。” “哥！没喝到牛奶也不用这么看我不顺眼吧，昨天去同学家玩回来晚了，连续剧塌了一集，早上重播，当然不能错过！” “我说呐，难得你起那么早，什么破片子，这么吸引你？” “西施传说，里面演西施的女主角好美啊，她可是现在最炙手可热的电视明星，据说过段日子还要来千海市拍广告呐，到时候我一定要亲眼见见。” “哦？有这么美？胸部大不大？”当的一声。“啊！好疼！” “在胡说什么？快把勺子拣给我。”老妈冲我嚷道。 “什么啊，用勺子砸人家，还要我替你拣回去。”我捂着头上的大瘤忿忿地弯下腰。 “我昨天喝多了，怎么今天早上还没看见你姐姐？”妈问。 “不知道，昨天晚上没有见到她回来。”我说。 “历历，上去你姐姐房间看看。” “哦。” …… “妈，姐姐不在。” “什么？难道这丫头一夜没回来？” “不会吧，也许是早上有急事走的早，看到您睡的香所以才没有打招呼吧。”我往好的方面推理。 “打个电话吧？”小妹说。 于是妈妈拨了姐姐的移动电话。 扑通一声，郑青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声弄得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走进自己的卧室，姐姐还沉沉睡在他柔软的大床上，丝毫听不见自己的手机声。 郑青犹豫了一下，望着侧卧蜷缩在一起的姐姐，姐姐鲜红的嘴唇几乎触到了自己的膝盖。 “好奇怪的睡姿。”沈青边想边接通了姐姐的电话，“你好……” 是个男人的声音！妈妈的眼珠都快迸出来了。“你是谁？？这明明是我女儿的号码！！” “哦……是伯母呀，是这样的，我是胡忻的老板，胡忻昨天喝醉了酒，我又不知道她家住哪，所以就把她带回了自己家……” “你家在哪？” “凤凰岭十九号。” 辟哒……电话被挂断。 老妈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快送我去凤凰岭十九号！” “唔……那里可是豪华别墅区哟。”我羡慕地说。 “少废话！我要亲自手韧那个淫贼！”乖乖，那表情，看来老娘要动真格的了。 …… 丁冬……丁冬丁冬！委屈的门铃被老妈愤怒的手指虐待着。 门开了，是姐姐的老板，那个帅哥。 “你好！请问你是不是胡忻的母亲？” “我一点也不好，你是我女儿的老板？” “是的，伯母，您女儿她……”话未说完，“啊！” 老妈的先是一轮重拳，再是一记飞腿，将毫无防备的对方一脚掀翻在地。 “淫贼，还我女儿清白！”老妈突然高高跃起在半空，抬起大脚，“天降踩神！” 不好！这招太阴毒了，直接向对方的库存处落去，岂不要人命？于是我赶紧劝阻：“老妈！你今天穿的是短裙，这样会被他看到内裤的！” “啊？”老妈赶紧缩回腿，落在了旁边，“幸好你提醒，不然就亏大了，赔了女儿还要被他看到我的内裤。” 郑青感激地望了望我：“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不用客气，我们都是男人……” 这时姐姐醒了。“妈？你在干什么啊？” 啊？” …… “原来是这样啊。”在听了姐姐的叙述之后我说，“妈你错怪好人了。” “哼！错怪就错怪，把我女儿带回自己家里，谁知道安的什么心眼。”不肯承认错误是妈妈最大的缺点，正因为如此才和爸爸分开的吧。 “还有你，喝什么酒，回家再算帐！”姐姐在被老妈拉走的时候满怀歉意地望向郑青，反倒是受伤的他在痛苦中挤出一丝笑容来安慰姐姐，这让姐姐更觉得愧疚。 “不好意思，我妈的脾气很坏……”我对郑青说。 “臭小子，在那墨迹什么？还不来开车！”…… 回家的路上。 “死丫头，老实说，他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吗？”老妈还是不放心。 “妈！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没有就是没有。干吗把别人都想的那么坏！” 老妈没再支声，许久：“……虽然说没干那事，说不定乘你睡着的时候乱摸一通也不是没可能……” “妈！！”车内传来姐姐的怪叫，“我要离家出走！！”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谁啊？……小妹，什么事？” “哥！我的数学课本丢在写字台上了忘带了，下节就是数学课，急死人了，要是被数学老头发现课本没带，又要被扣平时成绩了，你快回家拿了送来给我吧。” “帮我洗一个星期袜子！”我乘机说。“哎呀！” 老妈在后面猛敲我的头，“什么事？又在要挟你妹妹了？这落井下石的毛病和你该死的老爸一个样，我听见就生气！” 回到家后，取了书本又赶往学校，做个人还真是辛苦哎。 丫头的教室在哪的？我感觉自己象进入了迷宫，奇怪！问问人吧，前面那个是男的，不问！又来一个，好胖，不问！这边来了一个女学生，个子太高，不问！姨？斜前方有个身材窈窕，不高不矮的，估计长的也不会差，于是：“对不起，这位同学，请问高一三班怎么走？” 她一回头。“是你？！”“是你！？”……我们俩同时闪现出不快的表情。 第四章 小妹的约会 是上次那个短发美女。“干吗？”她问。 干吗？这是什么口气？至少也该用caelpyou吧。 “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问。”我说。 “等等。”她叫住我，“高一三班是吧？往左走，拐个弯就到了。别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器量小。” 我器量小？我吹他八十个气球也不会喘，居然说我器量小，往左走是吧，小爷我偏往右走…… “你这人是不是左右不分呀？”她在后面冲我叫道。 “你管我啊，地球是圆的，你还怕我到不了吗？” “真没见过你这么莫名其妙的人，懒得理你。”司马奴霜气鼓鼓地走开了。 哈哈！我向她举起胜利的大旗，这小妞脾气还不小，看来胸大的女人都这样，全是气出来的。 往左走，拐个弯……我顺着她说的话走过去，刚拐过弯，短发美女突然双手抱臂酷酷地出现在眼前，虽然她长的清纯，但还是吓了我一跳。 “怎么？你不是要环游地球的吗？”她的话砍倒了我的大旗。 “我……我……”这妞还真执着，阴险的很。正在窘困无计可施之时，小妹突然出现了，救星啊！ “哥！你怎么才来啊，还有五分钟就要上课了……书带来了吗？”小妹跑了过来。 短发美女见状便走开了。 “妹妹，哥哥因你而骄傲！”我感激地说。 “你吃错药拉？还是春药，骚的很啊，突然说出这么恶心的话。”历历一把夺过我手中递来的书，“要知道，在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东西有两样，一是乌鸦，二就是哥哥你的臭袜子。” “呀！历历你在这里啊，害的我到处找。”历历的同学景芳在叫她。 “哦！哥你还有事啊，那不耽误你了，快走吧。”历历赶紧将我推走。 “喂！什么态度。”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呐。 “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历历问。 “没事……”景芳边望着我的背影边说。 “没事？那你刚才说什么到处找我？” “真可惜，差一点就能说上话了……”历历的同学继续望着我的背影自言自语着。 司马奴霜回到校园广播室。“怎么了？上了趟厕所就变得这么愁眉苦脸的？”一个女导播同学问。 “没什么。” “骗人吧，全挂在脸上了。哎，老实说，是不是那个来了？”女导播的声音压的很低。 我只是遇到了一个讨厌的人而已。”司马奴霜生气地说。 下午。胡忻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公司，她在总经理室门前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敲了敲门。 笃笃！“请进！哦，你来上班了啊，头不疼了吗？”郑青笑着说。 “不疼了经理。”胡忻惭愧地低下了头。 “那就好，我的头可是疼的可以哟！”他笑着指指自己头上的大包。 “对不起……” “和你开玩笑的，不过说实话，你妈妈可真厉害呀，呵呵……对了，你可以告诉我昨天晚上喝醉酒的原因了吧？” “我早上已经说了，是我自己见那么多人太紧张，所以想到洗手间里偷偷喝点酒壮胆，谁知就……”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郑青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可真善良啊，那三个人上午已经来承认错误过了，她们啊，不打自招，看我昨天把你扶走，还以为你把她们都说出来呐了。哼！我最恨这种背后使心眼的小人了，我已经叫财务部替她们三个结帐了……” “不要！我相信她们只是一时糊涂，请不要解雇她们。”胡忻连忙说。 “她们可是想害你的啊，你居然还帮她们求情。”郑青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行，我的公司里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小人。” “那就请连我一起解雇吧。” “你……这又是何苦？” “谁没有昏头的时候，你和我难道都没有犯过错吗？因为小小的错误就否定一个人的人生，难道不是很残忍吗？” “残忍？”郑青苦笑，“你说我残忍？” “对不起，我说重了。” “不！你说的很对，我是很残忍，为了生存，为了公司的利润，我不得不对竞争对手残忍，甚至让对方家破人亡。为了生存，为了公司的利润，我还不得不对自己讨厌的家伙点头哈腰卑躬屈膝，对自己残忍。好吧，我就再给她们一次机会。” “谢谢郑总。” “我不要你的谢谢，给我加倍努力工作，把这些文件拿去复印。” “好的。”胡忻抱起桌上的一打文本走了出去。 “对了，你睡觉的姿势很象什么来着……那个……很象狐狸啊！”郑青在背后开玩笑的说。 扑塌~~吓得胡忻把手中的文件都洒落到地上。“啊！对不起！” “这么不小心。紧张什么，我可规矩的很，什么都没对你做的。”郑青望着背对着他正在拾文件的胡忻，突然楞住了，姐姐穿的齐膝的职业套裙在蹲下时圆圆的臀部和纤细的蛮腰凸显出诱人的轮廓。 “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郑青自言自语着将目光从姐姐屁股上挪开，使劲晃了晃脑袋。 历历将一块红布围在脸上：“唉……又轮到我值日了，怎么那么快呀，还指望放学后去商店逛逛呐。”言罢握起笤帚“呀”的刷刷刷飞快地扫了起来，霎时间尘土飞扬……咳咳…… “不洒点水吗？” 这声音是？历历眼前出现一双亮亮的大头皮鞋，她抬头，差点没昏厥过去，居然是那个朝思暮想的帅哥。 “你好！我是二年级的南宫博，后天是星期天，不知道你有没有约会，如果没有的话，可不可以约你去游乐场？”这个南宫博的微笑简直就是少女们的死敌，别的男人说一大堆甜言蜜语，而他只消嘴角微微一翘就可达到同样的效果。 “没……没有约会……”历历开始有点语无伦次。 “真的？不可思议啊，你这么可爱的女孩……” “真的没有，不骗人！” …… 小妹目送着帅哥的倩影渐渐消失……“哈哈！后天早上八点，天堂游乐园门口，不见不散……呀呼！”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晚上。“哥~~”小妹拉着我的膀子拼命甩动着。 “别晃了，要脱臼拉！你这丫头，怎么突然间撒起娇来了？”我问。 “给我点钱吧？” “干吗？” “后天我和朋友约好了去吃麦当劳。” “要多少？” “不多，三百！” “乖乖！你还是把我卖了当劳力吧。” “二百！” “不行！就一百，不可能多了。” “小气鬼！好吧，总比没有强。” “转过头。”我说。 “哦。” 确认她转回头，我这才翻出床肚里一只旧套鞋，从里面小心翼翼取出一百块钱。 “谢谢哥！”在小妹手就要接到钱的一瞬间，我突然一缩。“等等！你好象从来不吃麦当劳的吧？”我的怀疑当然有道理，小妹从小到大都讨厌吃生菜。“老实交代，不然别想拿到钱！” “好吧，不过千万不要告诉妈妈哦……” “原来是去约会呀，难怪看你回来春光满面的。约会可以，但是……”我说了一大套规矩让小妹遵守，听起来罗嗦，可全是为她着想。 当然，拿钱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要让她知道，任何钱都不是那么好挣的，嘿嘿，帮我捏一个小时肩膀…… “哥！”小妹边捏着我的肩膀边说，“我们真的没有狐臭吗？” “当然！那是人类才有的毛病，人都这样，明明是自己的缺陷，偏赖到别人头上。还有，明天约会千万……” “知道拉！不准kiss！”小妹调皮地眨眨眼。 这时姐姐回来了。 “姐~~~~”小妹立马撇下我的肩，去晃姐姐的膀子去了。“给我点钱吧……” 第五章狐狸的武侠梦 黑森林。 月亮就象被谁偷偷咬了一口的烧饼一样残缺不全的挂在半空。暗淡的月色中，两名年轻女子正在匆忙赶着路。其中一个丫鬟打扮，还有一个衣着华贵，千娇百媚，一看便知是名门闺秀。 “哈哈哈……”令人厌恶的笑声之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背对着挡住了去路。 “什么人？”丫鬟将宝剑一横。 “坏人！”光头慢慢转过身，月光照耀下的那张挤满横肉的脸显得格外狰狞。 “你想干什么？”丫鬟将宝剑半抽出剑鞘，露出一丝寒光。 “坏人当然是干坏事。” “劫财？” “说对了百分之五十。我既劫财又劫色。” “哼！”丫鬟冷笑一声，“就怕你本事不够。” “哦？试试看落。”光头从背后慢慢抽出两把弯刀，摆出了奇特的造型。 “你是……”丫鬟眼里闪烁着疑惑的神情，“难道你就是传说中那个大魔头？！” “嘿嘿，算你有眼力，还识得我手中者两把勾魂弯刀。”光头得意地挥舞了两下刀，身边的草就象被镰刀割过一样飘然平了一大片。 “少废话，看剑！”丫鬟挺剑直刺淫贼面门。 “唔~~身手不错，有两下子，可惜是个丫鬟。”淫贼微微一闪身，避过剑锋，顺势一掌推在丫鬟胸口，将她打至一丈开外，口吐鲜血，“胸部也小了点。”说罢色色的望向那个绝色小姐。 “嘿嘿嘿……” “你……你想干什么？”小姐吓得花容失色，慢慢朝后退着。 “干什么？当然是给你上生理卫生实习课啦， “不要！”小姐颤抖的身子不断退缩着，忽然脚后跟拌到一块石头“呀”的一声摔倒在地。 “唔~~美人，看来你比我还急呀，都主动躺好了嘛。”淫贼用舌头舐了一圈嘴唇，慢慢走过去。 “春心寂寞夜，无人来惜怜。 美酒难做陪，星星伴我眠。”我在树丫上一伸懒腰，“哈啊~~”打了个呵气，“谁这么吵？打扰了爷爷的春梦？” 淫贼抬头看了看树上高高的我：“小子，不关你的事，想偷看的话随你的便。” “哦？如此纯洁的月光下，兄台却在做如此污秽的事，不觉得有伤风雅吗？况且这位小姐好象并非自愿的。” “少侠救我！”美人发出绝望的叫声。 “哎呀！”我掏了掏耳朵，“我这人和任贤齐的缺点一样，就是心太软，有求必应，更何况是如花似玉的美女……” “你不想活了吗？。”淫贼指了指昏死在地上的丫鬟，“想和她一样？” “哦？”我看了看丫鬟，“流了好多血哎，好在女人的血不是太值钱，每个月都要放一点的。” 我用手指刮了刮故意留在额前的一缕发丝，嗖的一声从树上跃下，老天真是不配合，这时来阵风岂不更帅！ “哟！身手不错嘛，这么高居然没扭着脚？”淫贼夸赞道。 “谢谢！”我报以礼貌的一笑，心中却暗自庆幸，幸亏事先把树周围的土松了松，呼~~~“小姐，在我救你之前，有一点必须要申明。”我说。 “是什么？”美人问。 “不许以身相许哦！” “为什么？” “因为我的心，早已被另一位美丽的姑娘夺走了……”我仰望着星空不禁感慨万分，这时一只纤纤玉手出现在眼前，替我擦拭掉刚刚流出的泪水，天空中一道流星划过，我缓缓将目光移向玉手的主人，是那位小姐。 “除了她，你的心中难道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了吗？”美人伤怀的说。 “我……不知道……” “喂！”光头忿忿地吼叫着，“象话吗？我还没被打败呐！”说罢猛的提刀跃起，在空中借着地心引力顺势砍向我的面门。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啊！”反倒是美人替我担心的尖叫起来，唉，女人总是那么神经脆弱！ 眼看刀刃离我的额头还有几公分的距离，而我的嘴角微微一翘，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很轻松的夹住了他的刀，连同他的人一起顶在半空。这个造型定格了大概有四五秒，视点象黑客帝国一样旋转了360度，然后我将手指轻轻一甩，淫贼顿时重重摔在了地上。 “好……好强的指力，你……你到底是谁？”淫贼嘴角流着血表情痛苦的问。 “令狐冲的孙子，号称玉面狐狸的正义侠客令狐臭是也！” “什么？你就是当今武林排名前十的白衣侠客令狐臭？！早知道先问你名字也不会白受这皮肉之苦了……饿……”言罢昏厥过去。 “啊！！原来你就是百晓生去年民意调查在万千少女中最想幽会对象以绝对票数压倒性优势排第一的白衣少侠令狐臭？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叫陈小如，是江南富商陈大力的独生女，因为和爹爹吵架所以才离家出走，谁知却遇上了这个淫贼，幸亏遇到了少侠才幸免……少侠能不能收留我呀？” “不行哎，带着女人在身边很碍事的。”我为难的说。 “我很乖的，真的。还可以替你洗衣服袜子，在你空虚寂寞的时候还可以安慰你……” “哦？”我面有心动的说，“……安慰我？” “是啊，可以陪你聊天安慰你。” “聊天啊……原来是这样……”我失望的说。 “哥……哥！”我努力睁开被眼屎糊住的眼皮，小妹的脸庞渐渐清晰。“都七点半了，还不起床？”历历望着我枕边堆放着的一大堆金庸、古龙的小说。“昨天又看到很晚才睡吗？” “干吗啊！正做到关键时候就被你叫醒了……”我不满地嚷着。 “哇！好臭！”小妹捂住鼻子，“快去刷牙！” 洗漱完毕之后走到厨房，一被香喷喷乳白色诱人的牛奶正摆放在桌上。“哥哥请用！”小妹殷勤的把我劝坐下，然后端来一只煎的焦黄的鸡蛋。 “这……”我问。 “是我亲自做的。” “看的出来，不过我还是喜欢妈妈煎的蛋。”我不客气的说。 小妹转过身背对着我，显出一脸愤怒的冒烟样，很快平复下来后，又以笑脸转身朝向我：“哥，这是人家第一次煎蛋嘛，给个面子吧。” “丫头，拿哥哥做试验啊。”我一脸痛苦地嚼着，真是厉害，原来这世上还有能将鸡蛋做成中药味道的家伙。 “怎么样？”妹妹表情忐忑的问。 “恩……还算过的去……”我哽咽的说，然后在心中狂划了十几遍十字，主啊，饶恕我说出这样违心的谎言吧。 “太好了，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直到你觉得很好为止！那就可以做给他吃了……”小妹的脸上泛着红晕。 “咳……咳……” “怎么了哥？” “没……没什么……鸡蛋呛着气管了……”我端起牛奶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来。 “哥！送我去天堂游乐场吧。” “怪不得突然对我这么好，上车吧。” “谢谢哥！” “在看什么书呐？”我透过车镜看见后座的小妹正津津有味捧着本书。 “《聊斋》！” 我差点没把下巴磕到方向盘上：“看这书干吗？” “约会前吸取一点人妖恋的经验嘛。”小妹俏皮的一眨眼，“哥哥不想谈恋爱吗？” 咳……死丫头掐到我的七寸了。“我好好好想谈恋爱，只是没有机会哇！”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她说出口，只好吃不到葡萄说：“在这方面哥可是宁缺毋滥，不象有的人宁滥毋缺的！”奇怪，我的脸好烫。 “那，哥是要期待那种非常典型爱情？” “什么？” “非常经典型的爱情拉！就象白娘子和许仙。” “啊……哦……”我未置可否，其实我不喜欢那种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懂得凡事适可而止的人才是快乐的，可是这世上有几个人做得到呐？ “啊！到了到了，天堂游乐园！”小妹兴奋地拍打着我的肩膀，生怕我不知道停下来似的，唉！真是女大不肿瘤 “到了还不下车？”我问。 “再等等……”小妹狐头狐脑地朝车窗外窥视着，“他好象还没来，我要等他来了再下车，不能让他看出我更心急。” “真受不了！” “人家是女生嘛，要矜持一点才招人喜欢。” ※※※ 千海市最大的购物中心天森大厦里人头攒动。 “霜霜！在这呐！”没礼貌美女冲着人群招手。 “哎！表姐！”司马奴霜寻声望到了章然。（不能总叫她没礼貌美女，按理说我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作为作者作点小弊的权利还是有的吧。） “怎么今天没人陪，居然找我来，你的那些追求者们呐？” “本来是有四个约会的，不过全被我推掉了，就当放个假吧，凡事总有腻味的时候，不打扰你学习吧。” “恩！完全没有，我可不喜欢做那种整天闷在家里的书呆子。” “真佩服你呀，不戴眼镜成绩还那么好。” “没办法，不象你，天生公主的命，我可是要为自己的未来辛苦拼搏的。” “又来了，搞的我一无是处似的，不说了不说了！”章然一把挽起表妹的手臂，“往目的地出发！” “哪？” “珠宝专柜！” “哇！我要回家！” “又不是要你买，我知道你的品位向来不错，帮我看看哪种最好看。” “然后呐……” “然后改天叫那些追求我的人……” “哇……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要破财了。”司马奴霜吐吐舌头。 第六章遇到劫匪 “他们才不在乎呐！这些人在这方面一掷千金，为博红颜一笑，一副出手不凡的样子。等到了什么慈善晚会之类的场合，个个跟缩头乌龟似的。” “恩！这世道就是这样，有钱的人不少，捐钱的人太少！” 商场里最人烟稀少的地方应该就数珠宝黄金屋了，毕竟大部分人都还要为生活奔波，谁有空来看这些既不能吃又不能穿的东西。 一声粗鲁的怪叫打破了这里的安静。“老大！我找到珠宝店了！”跟着声音进来的是三个衣着简陋的大汉。 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见状立即走了上去：“对不起三位，这里是珠宝专卖区……” “我们知道的。”其中一个打断了经理的话。 “这里东西很贵的。”经理又补充道。 “不贵还不进来了呐！” “那三位是打算买珠宝吗？”经理狐疑的问。 “算是吧。” “那你们是准备刷卡还是付现金？”经理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三个粗汉买得起珠宝。 胡子最密的大汉冲着势利的经理咧开大嘴呵呵一笑：“我们赊帐！”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大汉堵住了出口，另外一个则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各位听好了，我们是劫匪，想要活命的就蹲在原地别动！” “是……是抢劫，好可怕！”章然紧张地望向表妹，“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嘘……”原来司马奴霜正蹲在地上侧过身偷偷拨打着手机，可是偏偏不凑巧的是正好有电话进来……在同一时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司马奴霜的手上。 “嗨……”司马奴霜扬扬手苦涩一笑，“我妈妈……她……问我回家吃饭吗？我……说正在……减肥呐……” “把她的手机夺过来砸烂了！”大胡子嚷着，“想报警？” “哦！”另一个劫匪一把夺过手机，犹豫的问，“可是老大，真的要摔吗？这可是最新款的，广告才出来一个星期都不到的。” “笨蛋！做完这票你要几百个这样的手机都没问题！”…… 一阵唏里哗啦的敲玻璃声…… 大胡子手中的布袋装了有一半左右，他颠了颠，然后看了看手表，嚷道：“收工！”然后走到司马奴霜的面前，一把挟起她，“委屈你了，小姐。” “你……你是要我做人质吗？” “没错，谁叫你那么勇敢呐。” “不要啊……表姐救我！”司马奴霜急得眼泪直掉。 “你瞧老大，可真会找理由。”拿枪的劫匪对另一个低声说道，“明明就是看上人家漂亮。” “你们两在那嘀咕什么？喂！你开道！还有你，先出去拦辆车，我们要在警察赶来之前逃的远远的。” “知道了老大！”…… 我开车把客人载到天森购物中心门口。“正好二十块，谢谢！”收好钱的我刚准备开车，却见一个强壮的男子迎面跑了过来，运气真好，刚卸客就有生意上门。只见他满头大汗地扒开车门：“喂！江岸小区十块钱去不去？” “不行呀，要打计价器的话得三十块呐！”我为难的说。 “那十五块怎么样？不能再高了，我们赶时间。” “这样呀……”我正犹豫着。 “喂！你在磨蹭什么啊？叫你拦的车呐？”大胡子挟着司马奴霜跑了出来。 “别吵啊，没看见我正在杀价吗？” “笨蛋！”大胡子腾出一只手夺过另一个劫匪的手枪，然后指着我的太阳穴：“小子，这子弹可不止十几块钱！” “啊？是枪啊。”我吓了一跳，“这位大哥，有话好说，俗语说的好，出门靠朋友，我白送你们一程就是了。” 直到他们上了车我才发现还有一个女的，这样子好熟悉，啊！这不是上次在妹妹学校碰到的那个美女。 “小姐，你还兼职做劫匪？”我惊讶的问。 “是你？……混蛋！没看见我现在是人质吗？” “哦，对不起，我错怪好人了。”我连忙道歉。 “你们两认识的吗？”大胡子问。 “谈不上认识吧。”我说。 “少来！别不承认，看来是不能放这小子走了。” “不是吧……我真的不认识她。”就这样我也莫名其妙的成了这群混蛋的人质。 我们两被扔进一个黑洞洞的地窖里。“老实呆着！” “好臭！和狐狸洞一样脏。”司马奴霜绝望地埋怨着。 “胡说！狐狸洞比这里干净多了。”我很生气。 “脏也没办法，在我们顺利逃走之前这就是你们的新家了。” “劫匪大哥，你好象忘了一件事。”我提醒着。 “什么事？”关我们的劫匪挠挠头。 “不是要把我们的衣服扒光了绑在一起吗？电视上都这样放的……” “你……”司马奴霜将杏眼冲我一瞪。 “砰”的一声门被无情的关上，劫匪最终还是没有满足我的要求… 笃笃笃……我四处敲打着墙壁，看看有没有暗道之类可逃脱的地方，怎么到处都象有暗道一样清脆，吗的！该死的劫匪，把我们关在危房里，外面的墙壁上一定用油漆刷着大大的拆字。 “你，不睡一会吗？”我说，“可能要呆上很久的。”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紧张，那是自然，和我这样的美男子独处一室任谁都会紧张的吧。为了缓解她的紧张情绪，我决定多和她说说话，这个时候嘛，男人就该挺身而出的。 “虽然我们不是情人，搞不好却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在这之前，也应该彼此熟悉一下对方的名字吧，我叫胡来，不过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对你胡来的。” “谁要和你一起死？”她终于开口了，“呸！你个乌鸦嘴！” “喂，别把我同那个连块肉都衔不住的家伙相提并论。那，你为什么不哭？” “为什么要哭？” “女人这个时候通常不都是哭得很凶的吗？” “偏见！胆小的女人才会哭。” “你不是？” “当然！”司马奴霜得意地挺了挺胸，乖乖！何必这样，即使她不挺胸我也能看的很明显的，嘿嘿…… “小强，这位姐姐说她胆子很大，你认为呐？” “小强？” “喏……”我指了指她脚边的可爱小老鼠。（至少我觉得可爱） “啊！！”随之而来的尖叫震掉我两颗耳屎，然后有两只玉手紧紧揪住了我的臂膀，她怯懦的依偎在我后面，传来撒娇般的畏惧声。 “喂！干吗吃我豆腐！”我决定恶人先告状。 “谁……谁吃你豆腐了，占便宜的人是你才对。” “那你离我远点就是了。” “不要！我怕老鼠……” “那我替你杀了它？”我眼里闪过一丝邪恶的光芒。 “不要，赶走就行了。” 就在我尽情享受着被动豆腐的时候，一个劫匪用力踹开了门。 “不会用钥匙吗？没礼貌。”我生气的说。这家伙的脸，怎么红的这么厉害？八成是喝酒了。他发疯似的冲过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把我提的老高（说起来真丢人，我很瘦的），用他的鼻子顶住我的鼻子（但愿他没螨虫）。 “好香啊。”我贪婪地嗅了嗅，“是五粮液吧？” “不许碰我的女人，听到没有！！！” “你的女人？”我狐疑地望望司马奴霜。啪嗒~这家伙突然又丢下我，直奔司马奴霜……好疼，我揉了揉屁股，混蛋！不知道轻拿轻放吗，我可是易碎品！（容易心碎的男人） “你……你要干吗？”司马奴霜紧张的向后退着，“啊！”已经顶到墙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和司马奴霜都吃了一惊，这个魁梧的家伙居然在司马奴霜的面前扑通跪下，山洪决堤般冒出好多眼泪，配合那张全是横肉的脸还真够吓人的。 “小莉，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小莉……”司马奴霜被眼前的情景弄得丈二尼姑摸不着头脑。“老大，在这！”这时大胡子和另一个劫匪也冲了进来。 “笨蛋！不能喝就少喝点，发什么疯？”大胡子一把拉住了那家伙，“你看清楚了，她不是你的小莉，小莉哪有那么漂亮。” “胡说！小莉在我心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哇呜……”吐了一地口粮，然后象烂泥一样滩在地上昏沉沉地睡着了。 “对不起啊小姐，他刚失恋，加上酒喝多了……哎哟！”另一个劫匪的头上顶着个硕大的拳头，旁边传来大胡子歇斯底里般的吼叫：“你有必要向人质道歉吗？我怎么做了你们两个笨蛋的老大。” “好疼……如果我们不笨，你还能做老大嘛，真是的，下手那么重……” 目送着那两个劫匪一人拎着一只脚拖走那个醉鬼的身影，我长舒了一口气，刚才差点就动用了法术，还好那家伙只是失恋，没有图谋不轨，怎么说我也有正义感的，哪会见死不救？ “呜……”耳边传来低微的哭声，是她，一定是刚才被吓着了。 “没事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女人的眼泪总会让男人心烦意乱。 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了，抬头看看那扇仅有的小天窗，应该是黄昏了吧，难道真的要和她在这里熬过一夜？我的初夜呀，就要被眼前这个女人夺走家里。饭桌上，一只孤零零的整鸭打坐在盘子上，老妈脸色发白的握着一把叉子，姐姐在一旁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反了反了！”老妈的火山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尾巴硬了不成，一个个都不回家吃饭了。”咻的一声叉子狠狠地扎进鸭身上，可怜的鸭子现在一定很痛，即使它已经死了。“胡忻……” “什……什么事……妈……” “给我把门反锁上，记住，不许开门，否则连你一起惩罚！” “是……是妈……” 情人道上，月色撩人。 “我可以吻你吗？” “不行！” “为……为什么？”那个叫南宫博的帅哥脸色变得很难看，可能是没想到要求会被拒绝。 “因为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不愧是我调教出的好妹妹。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吻你？”他倒是锲而不舍，男人对这方面的追求一向是很有耐性的。 “适当的时候。”胡历历俏皮的一笑，“啊……我该回去了，已经晚了，肯定要挨骂了，不用送了，拜！” “喂！”南宫博被突如其来的告别弄得不知所措……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历历边跑边默念着，“不能回头，会变成石头的……哈~~差一点就经不住诱惑了，总算安全了。” 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帅哥显得很懊丧。 “呵呵，南宫，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吗？”不远处的树林里走出另外两个学生状的男子。 “总算没白跟踪一天，我早就预感到这小妞不容易对付的，拿钱来吧。” “哼！”南宫博掏出四张百元大钞，给那两个人一人二百。 “谢啦！” “等会！” “还有什么事？”对方停下脚步。 “敢不敢来场大的？” “哦？”那两人转回身，“有多大？” “一千块！”南宫博咬着牙说。 “可不是笔小数目呐！”其中一个说，“就是不知道怎么个赌法？” “一个星期！” “什么意思？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赌注变大，时限倒放宽了。” “我是指去旅馆开房间。” “哦？这到可以考虑考虑，你看怎么样？”说话的这位征求另外一个的意见。 “我看可以试试。” “好，那就这么定了！不过……南宫兄，不必太勉强哦，虽然你悦女无数，俗话说马有失蹄，我们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但千万不要意气用事，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哼！你们就等着掏钱吧。”南宫博英俊的脸庞印射出不相称的可怕神情。 第七章狐狸的武侠梦2 “糟糕！”胡历历使劲拧动钥匙还是打不开门，“老妈一定生气了，这下子完蛋了。”小妹跑到附近的电话亭拨通了姐姐的行动电话。 “喂……是姐吗？我被锁在门外了，你快偷偷下来开门啊。” …… 当历历刚迈进虚开的大门时，客厅的灯刷的一下亮起来，老妈握着一根擀面杖气势汹汹站在正前方。 “啊！”小妹的尾巴象触电一样竖的笔直，“妈你吓死我了。” “是吗？不仅要吓死你，还要你疼死！说，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你想学坏吗？” “我……到……景芳家一起温习功课的，她家里今天没人，她的房间没有窗户，我们一直开着灯的，所以不知不觉忘了时间……” “说谎的狐狸！”老妈的脸色更难看了，“景芳之前打电话来向你借字典的，想不到你连妈妈也敢骗？一定是得你老爸的遗传！” “哈啊？妈我知道错了……不要罚我！” “不行！今天晚上吊尾！” 姐姐内疚的坐在一旁打开电视，不忍心听到妹妹的惨叫，突然一则晚间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 “……今天中午本市最大的购物中心天森大厦发生一起珠宝店抢劫案，案发后三名男性劫匪挟持一名高三女学生和一辆出租车逃匿，出租车的号码为苏lfox007,劫匪和人质至发稿时尚未找到……” “苏lfox007……那不是弟弟的车子？妈，快过来呀……”姐姐大叫起来。 ※※※ 五月的江南阳光和煦，照得人身上懒洋洋的。陈小如紧紧跟在我后面，生怕走丢了似的，哈哈！有个美女跟着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哎哟……”陈小如娇呼一声，蹲在地上不动。 “怎么了？”我问。 “脚扭到了。”她面露痛苦之色。 “我看看。”我欠下身，双手小心翼翼捧起她的金莲，好一双精致的“工艺品”，脚踝处绕着银色的足链，微微露出如豆腐最里层般白皙的小腿…… 我运用真气一捏关节处，然后问：“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陈小如满脸绯红地点了点头。 我们走进一家看上去不错的客栈。“小二，两间房！”我说道。 “客官，真的不好意思，只剩下一间房了。”小二抱歉的说。 讨厌！真是小二知我心，在给我创造机会吗？多谢兄弟拉！我在心里笑开了花，但嘴上却说：“那附近应该还有其他客栈的吧？” “您是刚从外地来的吧？” “什么意思？” “那难怪了，武林第一美女凌芳尘您应该听说过吧。” “听过但没见过，那又怎样？” “众所周知这个凌芳尘有两个天下第一的名衔，一是武林第一美女，二是开的‘小蛮’绸布庄号称天下第一布庄，她在本镇开了一家连锁布庄，明天是剪彩的日子，作为老板娘的她亲自从大老远的京城赶来剪彩，附近的人们为了一睹美人的风采，早早的赶来了本镇，所以客栈都住满了，客官您要是再晚来的话就要睡马路了。” “是这样啊，怎么办呐……”我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 “没关系的，一间就一间吧。”小如在旁边开口了。 我等这句话很久拉，讨厌！现在才讲，不过总比不讲好。“你……真的不要紧吗？”我欲擒故纵的说着。 “恩！我相信你是好人！” 哈哈！我当然是好人，不过没听说好人也有坏的时候，坏人也有好的时候这句话吗？ 房间的摆设很有情调，只有一张古朴的大床，不知道它的承受能力是多少百帕，我可是很厉害的哟……想哪去了？我可是正人君子，可是君子也是人，君子也有**…… “今晚你睡床上，我睡地下。”我很慷慨的说。 “谢谢！你人真好。”小如的样子充满感激。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晚上。 老天还真够意思，不失时机的派出了月亮婆婆来帮忙，好个浪漫的月圆之夜！ 我平躺在地上，满怀期待的听着窗外虫鸣，还有不远处床上传来的轻柔鼾声…… 一个时辰后。 怎么还不扑上来？我开始显露出焦急的神情，我这样一个美男子睡在身边她难道都不心动吗？好想找一大碗冰水喝…… 又过了一个时辰。 隐约看见身边闪过一个阴影。好啊！你终于忍不住拉！我在心里欢呼雀跃，期待的闭上了眼睛，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姨？脖子上怎么凉丝丝的，我缓缓睁开眼，明晃晃的刀面在月光反射下格外耀眼。 “终于让我等到机会了，你个挨千刀的令狐臭……”小如的眼里透射出职业杀手般的冷酷。 “啊！”我呼的一下从睡梦中惊醒，又是梦吗？我撩起裤子，拔了根腿毛。“好疼！”还好醒了，怎么回事？这个梦和上次的梦好象是连着的，听说萝卜吃多了会放连环屁，这连环梦倒是头一回做。做。 “……恩……恩……”旁边传来呻吟声，好诱人！不会这样吧，司马奴霜的脸色苍白，嘴唇皴裂，好象生病了，我摸了摸她的额头，好烫！都能煎鸡蛋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来回踱着步子，看着一旁神智不清的她，我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用妖术，救人要紧。 我走了过去，轻轻对着门吹了口气，锁啪嗒一声自动打开了，不远处传来杂乱的鼾声，我背起司马奴霜，走出房子，象狐狸一样矫捷地消失在夜色中。 千里外的一处道观内，一个正在打坐的瘦巴老道猛的睁开眼：“奇怪！我怎么感觉到正北方有一股微弱的妖气？”…… 司马奴霜的眼睛缓缓睁开，她仿佛听到浓重的喘息声，还有耳旁呼啸的风声，很快又昏迷过去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洁白的床单上了。 “她醒了！大夫……大夫……姨夫姨妈……”章然兴奋的叫着。 “我……怎么……会在这？” “我们也不知道，听护士说是个年轻男子把你背来的，你感觉还好吗？” “我好饿……” “天呐，你得了急性肺炎，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第八章那不是我的情书 “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老妈抱的我太紧了，原来她那么在意我这个宝贝儿子啊，世上只有妈妈好……呜呜…… 老妈突然间松开了我：“你是怎么回来的？” “逃回来的啊。” “那你没有动用法术吧？” “没……没有……”我感到额头有液体流动，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汗。 “那就好。”我看到妈长舒了口气。 “那个，如果用了法术真的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长老的话是绝对错不了的，好在你没用，所以不必担心的。”老妈微笑着重新抱紧我，“乖儿子，吓死妈妈了……” 我顿时感觉被蟒蛇缠绕一样难受。“咳……咳……” 在我的协助下，警方很快就抓住了那三个劫匪，并找回了出租车，让我第二天去警察局领车。 第二天上午。 “表姐，你没看见送我来医院的那个人吗？” “恩，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章然正在削苹果，“削好了，吃吧。” 躺在病床上的司马奴霜接过已经比原来瘦了一半的苹果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啊，死丫头，人家第一次削苹果嘛。” “呵呵，那我替自己感到荣幸，替苹果感到悲哀……恩，好甜！”司马奴霜边吃苹果边想着：难道真的是那个家伙…… 病房的门打开了，进来几个穿制服的。“对不起打扰了，我们是警察局的，你是司马奴霜小姐吧，我们想询问一下情况，如果方便的话。” “没问题。”司马奴霜点点头。 …… “今天就这样吧，等你身体好了之后能来警察局一趟吗？我们需要你确认一下犯人。” “那个……和我一起的出租车司机怎么样了？” “那位先生可不简单，他把你背到医院，然后又报了案，哦，今天还要去局里领回他的车，我们的市民个个象他那么机敏的话，破案可就方便多了。” “我现在就去认犯人可以吗？” “那最好不过了，可是……你的身体不要紧吗？” “去一趟警察局应该没什么大碍。” “不是吧，有必要这么急吗？”章然在旁边劝阻道。 “表姐我没事，协助警方破案是应尽的义务。” “你不是想见那个救你的人吧。” “如果顺便碰到的话就说声谢谢。” “我看没那么简单吧？” “说什么呐……”司马奴霜微微低下头。 警察局里。 三个劫匪正咬的不可开交。“我认为，这次的被捕，老大应该负全部责任！”说话的是失恋劫匪。 “胡说！”大胡子嚷着，“要不是你喝的酩酊大醉，会轻易让那家伙溜走吗？” “不管怎么说，我总觉得事有蹊跷。”另一个劫匪摸着下巴狐疑地说，“门和锁都完好无损，真奇怪！那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几个，安静点！”看守的警察在铁栅栏外呵斥道，“呆会被你们绑架的那位小姐要来认你们。” “完蛋了！”失恋绑匪懊恼的说，“我长的这么帅，她一定不会忘记的。” “谢谢了！”我从一个警察手中接过车钥匙，“女神一号，我来接你回家了。”我抱着车子狂“啵啵”了一阵，我这狐很重感情的，无论人还是物。在我开车离开警局的时候，正好有辆警车开进来，我很有礼貌的让它先行。 “小姐，到了，你可以下车了。” 司马奴霜在她表姐的陪同下来到了警察局。 “你在四处张望什么？”章然问。 “哦……没什么。” …… “没错，就是他们三个家伙！抢劫珠宝店的劫匪。”司马奴霜的口气有点激动。 “两名当事人都已经确认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好想哭……” “现在后悔啦？抢劫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后果吗？” “我真的好想哭……居然有美女能记得我……呜呜……感动！” 审讯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象要强忍着咽下什么，他缓缓用手扶正了头上的帽子。 晴川高中。上课铃鸣起了学生的噩梦，放学铃则敲响了老师的丧钟…… “时间还早，陪我去学校图书馆还书吧。”胡历历拉着景芳的手说。 “好吧，最近挺无聊的，西施传说放完了，我想借几本书看看。” “你也有想看书的时候？想借什么书啊？” “封神演义。” “神话啊，我还以为借什么世界名著呐。” “等我哪天失眠了，再看这些书。” “封神演义里最喜欢谁啊？” “没什么喜不喜欢的人，不过很讨厌妲己这个狐狸精！”景芳咬牙切齿的说。 “……”历历差点没被可乐呛着，“为什么呀？” “她太坏了，变成美女的样子媚惑纣王，残害忠良，涂炭生灵……” “不是的！”历历辩解道，“你们都误会了，她只是奉命行事，是纣王这个好色之徒连女娲娘娘也敢调戏，所以……” “你好激动哦，只是个神话传说而已，干吗那么认真啊。” “我觉得有必要说明的，免得被人误解，其实狐狸很重情意，有恩必报的。”历历仍然不依不饶。 “怕了你，我只是说说的，其实狐狸很可爱，好想弄只养养玩。” “太过分了，动物也是有尊严的！” “哇……你今天是怎么拉？” …… “还在生气吗？我承认刚才太激动了。”历历向她的同学道歉着。 “没有啊！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生气是不会超过五分钟的。” “那你绷着脸好象不开心的样子。” “其实……最近我喜欢上了学校的一个男生。” “不会吧，你不是对我哥哥有意思的吗？” “就是为这个烦恼呐，真是难以取舍啊，两个都挺不错的……” “你……”历历差点没摔倒。 “好巧！”景芳失声叫了出来。 “什么？” “他……” “谁？” “就是他！” “啊……不会是你刚说的那个人吧，在哪？让我看看长什么样！” “他迎面走过来了，我的心跳好快。” 胡历历看见不远处的图书馆门口有个戴黑边眼镜的男生，中等个头，穿着黑白格子的休闲衬衫，看上去很斯文的样子，此刻正拿着几本书朝她们的方向走过来。 “就是他吗？眼光不错哦，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拉！”历历邪邪的笑着。 “知道你不喜欢戴眼睛的男生。” “想让他注意到你吗？” “什么？” “看我的。”历历和男生迎面走过，然后肩膀一歪，故意撞掉了他手中的书。“啊……不好意思呀，我们帮你捡……哎哟！”小妹刚弯下腰就一个踉跄往旁边一栽，没好气的低声骂着，“这个见色忘义的女人……” “我来捡！”原来是景芳一屁股杠开了她。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行了。”男生看也没看她说道。 景芳看准机会一下捉住对方的手：“啊，对不起，我也刚要捡这本。” “没什么。”男生倒是很大方，他拍了拍书上的灰尘，头也不回的走开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们一眼。 “好酷啊……”景芳望着对方的背影，双眸塞满幻想。 “真拽！这家伙也太冷酷了吧，有什么好神气的。”历历显然没她朋友那么好的感觉。 “讨厌！不许这么说他。” “我是在替你鸣不平也，你没看见他那副高傲的嘴脸吗？搞的自己跟绝世美男似的。” “那代表他不轻浮呀，这年头好男人不多了……突然间有种想结婚的冲动呐！” “……真受不了，搞不懂我怎么和你成为好朋友的。” 图书馆内。 “麻烦你。”历历把那本聊斋还给图书管理员，“对了同学，这里应该有夏目漱石的《心》吧？” “当然有！连他的肝都有！”管理员是个带着牙套满脸雀斑的男生，这家伙一直对历历有意思，还约过她看电影呐，当然被拒绝了。 “一点也不好笑！麻烦你，我要看那本书。” “真不凑巧，这本书五分钟前刚被借走了，早知道你要，我就留着了。” “谁呀！这么讨厌。”历历嘀咕着。 牙套见机献媚：“我帮你查查……哦，在这……江暮云，这名字还挺有诗意的，认识吗？” “不认识。” “等他还来的时候我再给你留着吧。” “那谢谢了。” “不客气，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 “啊！《我是猫》这本书应该也有的吧。”历历赶紧打断了牙套的话。 “有的，电影票我希望……” “啊！现在就找给我吧，拜托了！”历历露出她拿手的撒娇表情。 “哦……好的。”牙套去找书了。 “你这样不好哦，会伤害人家的。”景芳在旁边笑着说。 “要不是看在他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我才懒得理呐。” “坏女人！”…… 第二天上午的前两节课，历历看见景芳一直在埋头写着什么。“这丫头从来不记笔记的，什么时候从良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景芳跑来找历历，她的样子看起来很紧张无助。 “怎么了？”历历问。 “胡历历，我们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当然了，你今天好象有点不对劲哦，出什么事了。” “我的终生幸福就掌握在你手里了，拜托！”景芳激动的递来一张叠的很漂亮的纸。 “这是什么啊？什么终生幸福呀，怪吓人的。”历历头上隆起一个大问号。 “麻烦你替我交给昨天那个男生。” “我又不认识他。” “他是高三二班的，名字不知道，我实在是没有勇气交给他，你一向胆子很大的，帮我交给他吧。” “你就直说我脸皮厚好了，我才不去呐，那么多人，难看死了。” “不去我们就断交！” “断交也不去！” “……不要这样嘛，就当我求求你了。” “我又不是观世音，求我没用。” “那，我把上次排了一天一夜队才得来的王力宏签名cd给你怎么样？” “真的？！”历历露出心动的样子。 “真的……我们的友情就值一张cd吗？” “那要分什么情形，就这么定了，我帮你送去！”小妹的态度转变的真快。 “那么多人，你不怕难看吗？” “不怕，为了我心爱的偶像，什么事都愿意做！” “这次表白不成的话，我的损失可就大了。”景芳忧愁的说。 “高三二班……高三二班……啊，找到了！”历历一眼就在人堆里找到了那个戴眼镜的男生。 “你……出来一下！”历历走到他面前。 “我吗？”眼镜指着自己鼻子颇感意外的问。 “不是你妈，就是你。” 眼镜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出去，教室里男生一片起哄声，女生一片议论声。 教室外。 “什么事？你是？” “我是来送信的，喏……”历历把景芳叠好的纸条交给了对方，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江暮云，那是你女朋友吗？真漂亮啊！” “我不认识的。”…… 他就是江暮云？历历在心里惊讶着，难怪那么不顺眼。 “胡历历……胡历历！”景芳满头大汗的追来。 “放心吧，情书已经安全送到，剩下就看你的造化了。”历历摆出胜利的手势。 “啊？！完蛋了……”景芳抱着头懊恼的说。 “怎么拉？” “写的时候太投入，又是上课偷偷摸摸写的，最后居然忘了写落款……” “什么？？？”这时的历历仿佛珠穆朗玛峰上的避雷针，全世界的雷都首先劈到她的身上。“冤枉啊，他不会以为是我对他有意思吧？我这就去找他说明。” “叮叮……”偏不凑巧上课铃却打响了。 “不是这么邪门吧。” 第九章 老板的老娘 历历就象油锅里的油条一样整节课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一下课历历就直奔江暮云的教室，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于是随便捉了个矮个男生讯问：“那个……江暮云在哪？” 矮个子有点受宠若惊，他揉了揉鼻子：“下节是体育课，他好象和几个同学先去了篮球馆，为了多玩一会，要我说。” “学校的篮球馆吗？” “他们有人手里拿着篮球，应该没错，要我说。” “谢了……口头禅挺有趣。”历历扭头直奔篮球馆。 “是吗？呵呵……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要我说。”得到美女夸奖的矮个男生显得很开心。 篮球馆内不时传来吱吱嘎嘎摩擦地板的声音，几个男生正在打着半场斗牛，看台上还稀稀拉拉坐着几个看球的女生，她们的眼神很痴迷。 “别把我误会成她们中的一份子！”历历自言自语着，可是她好象没找到江暮云的身影。 这时她看到里面有个穿着76人三号队服的家伙如闪电般勾到即将出界的篮球，然后半转身让过上前抢夺的对手，在三分线外一个姿势很优美的跳投，篮球在空中绕出一条精准的弧线唰的一声穿过了篮圈。 “太漂亮了！”“好帅也！”……那几个看球的女生尖叫着，活象灌篮高手里流川枫的女饭斯一样。 这些女生可真疯，我才不会做出这么不矜持的事呐！历历心想。 “好样的江暮云，goodjob！”场上有人嚷着。 刚才那人是江暮云？历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她跑近点用眼睛证实。真是难以置信，想不到摘下老土的眼镜，换上运动背心的他也还挺帅，和平时那种冷酷斯文的形象大相径庭，微微泛红的脸庞，被汗水凝固在前额的头发，稍稍隆起的肌肉轮廓，还有灵活的身手以及抬臂投篮时露出的少量腋毛，男生和女生不一样，略微有点腋毛才更有味道！历历陶醉的想着。 啪的一声，历历顿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啊！对不起，同学！” “是谁？？谁把球砸在我脸上？要是破相了怎么办！！”历历从地上爬起头上冒着烟气急败坏的骂道，刚还说别人不矜持的。 “哦……是你啊，站在球场边上很容易被砸到的。”江暮云认出了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给纸条的女孩。 “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 “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不是故意的。” “天晓得你是不是故……”历历忽然感觉鼻子里有粘粘的液体涌出，用手一摸，满是鲜红的血，止也止不住。 “你出血了。”江暮云急忙走上前来，一把横抱起历历。 “你……你干什么？”历历大叫着。 “别动，头朝天仰着，可能是血管破了，我现在抱你去医务室。”江暮云的表情严肃，看不出任何轻佻。 从篮球馆到医务室要穿过一条长长的叫做求索路的林荫道，听名字就知道短不了。一路上投射来的异样眼光让历历感觉脸辣辣的，她恨不得记下所有望她的脸，第二天找到他们一一解释清楚才好，可又不敢和他们正视。小妹和江暮云贴的如此近，她甚至能感到他的心跳，他的汗水的气味，居然一点也不觉得难闻，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味？比哥哥的臭袜子好闻多了。 “完了，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啊！这下跳进硫酸池也洗不清了。”历历越想越难受，“这家伙，抱人的手法还挺熟练，一定常做这种事，哼！” ※※※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约摸五十来岁的妇人，她穿着高档服饰，化着时髦的妆，十根手指头共戴了六枚戒指，项链手镯也一应俱全，老来俏就是为这种人发明的词汇吧。 “对不起……请问您找哪位？”胡忻上前拦住了她。 妇人摘下墨镜，傲慢但仔细打量了一下姐姐，然后用很轻蔑的口吻说：“你是秘书？” “是的，您找郑总吗？” “没错！” “那您有预约吗？麻烦通报一下姓名，我好核实。” “我见他从来不用预约。”说罢妇人继续向姐姐老板的办公室走去。 “您不可以的，如果没有预约的话。”胡忻情急之下轻轻拽住了妇人的手。 妇人望了望自己的手，又很不悦的望向胡忻。 “对不起……”姐姐赶紧松开，“不过您真的不能见他……” “他就是在上厕所我也照样能见！”妇人看起来有点生气了。 “什么事？”姐姐的老板郑青这时正好开门出来，他看见妇人后惊讶的叫了声“妈”！ “妈你怎么来了？怎么我不知道，早通知的话，我会到机场接您的。” 胡忻见妇人原来是老板的母亲，没有再说什么，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没必要，我这趟是专程为了你的事来的。” “我？什么事呀？” “进去再说吧。” “哦。胡忻，麻烦你泡杯茶进来！” “好的。”…… 郑青的办公室里。 “你刚才怎么对你的秘书说‘麻烦’两个字，你是老板，这是她的工作范畴，没必要对雇员说敬语，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哦……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吧。” “算了，还是说正事吧，你知道梅森*杨叔叔是你爸爸在加拿大的朋友兼商业伙伴……” “杨叔叔？那个头发有点少的人吗？记得啊，怎么了？” “他有个独生女叫瑞贝卡，中文名叫杨瑞，我们见过了，长的挺不错。” “妈，你不是想让我去加拿大相亲吧。”郑青显出为难的样子。 “那倒不必，瑞贝卡和我一起过来的，我和你爸爸都对她很满意，加上两家的特殊交情，我们觉得你们会是很适合的一对。” “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 “我们看中的你不会不满意，难道我和你爸爸会害你吗？” “不是这个原因，这种事要两情相悦的，我们连面都没见过……” “感情是可以慢慢相处出来的，人生就这么回事，结婚不一定要有爱情，没有比爱情更不牢靠的东西了，等你以后到了我这样的年龄就会明白的。”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郑青有点激动。 “我们当然可以这样，是我十月怀胎把你生出来，你现在的一切也都是你爸爸给的，有几个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大公司总经理的？外面象你这种年纪的很多人连老婆都讨不起，世上能摊上个有钱老爸的毕竟是少数。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了，象瑞贝卡这样有背景又有魅力的女孩追求的人多着呐，只不过你杨叔叔更喜欢她找个传统的中国男人。再说了，人家只是答应来见见面，看不看的上你还不一定呐。” “看不上最好……”郑青嘟囔着。 “对不起。”胡忻推开门将托盘上的茶杯放在老板母亲面前的桌上，然后转身离去，轻轻的带上门。 “那么那个瑞贝卡呐？” “人家是女孩子，公司里这么多人怎么好意思来，她和我住在酒店里，我们的房间挨着，今天太累了，明天抽个时间你们见一面吧。” “那事先申明，人家看不上我可就没办法了。” “怎么会？我儿子那么帅。”见他答应了，妇人才露出了笑容，“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时差还没适应。” “我开车送你。” “哦，对了，刚才那个端茶的女秘书……” “她叫胡忻。” “我不是问这个，你过几天把她辞了吧。” “为什么？”郑青惊讶的问，“为什么要辞退她？” “因为她太漂亮了。” 第十章 姐姐的梦想 “因为太漂亮？这算什么理由？”郑青反驳着。 “年轻老板和漂亮秘书……总会传出些事来。”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东西！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吗？”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生，我的儿子也是男人，男人在经受诱惑前和经受诱惑时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那是偏见，不是所有漂亮女人都象您想的那么坏。” “我并不是说她们有多坏，谁不想找个年轻又有钱的丈夫？这样的想法我不认为有什么错，只是如果把目标落在我儿子身上我就会坚决反对。自古以来就有门当户对的说法，记住，你的婚姻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幸福，而是为了维系家族的声誉与利益。你也知道，我和你爸爸结婚前也曾和别人有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我也反抗过，但为了父母，我最终选择了放弃，而现在的我也并不是不幸福的。” “那您更不应该让您当初的痛苦发生在自己儿子的身上。” “没错。”妇人淡淡一笑，“可你现在并没有切实的恋爱对象，不是吗？这样也会让你受到伤害？况且，等你见到瑞贝卡之后一定不会这么觉得了，我认为。” 郑青顿时无话可说。短暂的沉默之后。“我是答应了相亲的事，可胡忻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不能无缘无故开除她，这样也不符合情理的。” “如果这次相亲成功的话，瑞贝卡将会留下来替她父亲开拓国内市场，而你身边一直有个漂亮秘书，我想再宽容贤惠的妻子也不会高兴的，虽然生在国外，但瑞贝卡是个很传统很有主见的女孩，我猜想她对这方面的事情很介意的，辞退那个女孩是迟早的事。我知道这样做不好，所以你可以另外给她些钱作为补偿，我想她这样的女孩到哪都很快能找到工作的。” 郑青没有再说什么，的确，姐姐离开他的公司又不是生活不下去，况且他也不忍心伤害母亲想早点抱孙子的愿望，当一个人活过了大半辈子，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剩下唯一的愿望可能就是抱着孙子悠闲的生活吧。在送走了母亲之后，郑青来到姐姐的电脑桌前，姐姐这时正熟练的敲打着键盘。 “在忙呐？” “恩。”姐姐头也没抬继续做着事，“很多文件呐，谢兰不是住院了吗，她的那份也要一起做的。” “……”郑青舔了舔嘴唇，犹豫片刻，“你今晚有空吗？” “恩？”姐姐停下手中的事，疑惑的望向老板。 “哦……你不要误会，其实是有公事想谈，我看你那么忙，不是太要紧的事，所以我想我们可以边吃晚饭边谈的。” “是这样啊，那好吧。” “这个……” “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你……最好和你母亲打个招呼，我怕她又……”郑青摸着上次肿过的地方支吾着。 “哦，放心，我下班会事先打电话回去的。”看老板进了办公室后，姐姐这才忍不住笑了。 ※※※ 晴川高中。 “呵呵……”景芳一直捂着嘴巴咯咯个不停。 “都是为了你，还笑！”历历没好气的说，她的右鼻孔里塞着棉花，“难看死了。” “我宁愿被砸伤的人是我。” “你还说风凉话？” “是真话，老实说，被抱着的时候是不是有感觉拉？如果那样的话，我可以忍痛割爱的。” “怎……怎么会？那种自以为是的家伙，也只有你这种品位低的人才喜欢。” “是啊，我品位特低，所以才和你做了朋友……” “胡历历……”旁边突然传来让历历心跳的声音，是那个大帅哥南宫博。 “啊……”历历赶紧捂住脸，生怕被他看到，不过已经迟了。 “哈哈……”南宫博大笑起来，“对……对不起……不过……你的鼻子怎么了？踩到香蕉皮了吗？” “不是，不小心被一个混蛋的球砸到了。”历历解释着。 “哦，是这样啊。星期四下午只有一节课，那天放学有空吗？”南宫博问。 “恩，有的，干吗？” “我想约你一起在街上走走，可以吗？” “……好的。”历历红着脸。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拜拜。” “再见……”历历吃吃的望着帅哥的背影说着。 “喂！”景芳的叫嚷把小妹从多情谷里拽了出来，“做为好朋友，有些话我认为当面说比较好，你不觉得他刚才的笑声很讨厌吗？” “可能我的样子是很好笑吧。”历历替帅哥解释着。 “那也不能当着女孩子的面这样放肆的笑对方啊，而且，只是简单问了一下受伤的原因，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搞不懂除了帅之外他哪点好了。” “反正我就是对他有感觉啦。” “唉……女人都是爱情的瞎子……虽然我也是女人……” 校园里的喇叭响起悠扬的音乐声……“各位同学下午好，我是临时dj小乐，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这是我最后一次和大家在空中交流了，因为你们喜爱的校园dj司马大美女又回来了。” “明明是好消息嘛。大家好啊，我是司马奴霜，今天我和我的替代品小乐一起主持午后的校园这个节目。” “谁是替代品拉，只是看你可怜才帮你代班的……” “呵呵……好了不逗了，还是进行节目吧。” “哎？慢着，在节目开始之前，我要为一个朋友点首歌。” “男朋友吗？” “当然不是，我又没你那么大魅力。” “真正的爱情和美丑无关，按你的逻辑世上得到爱情的只有那些俊男美女咯，可事实好象不竟然……” “打住，情爱大哲学家，再讨论下去节目就要改名叫校园男女了，还是点歌吧，为我的好朋友司马奴霜点一首歌……” “好荣幸哦。” “听说你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能和大家说说吗？” “……我想同学们也听说这件事了吧，具体的内容我真的不想多说了，请原谅……” “恩，谁都想早点忘掉噩梦，听说是那个和你一起遭绑架的出租车司机救了你。” “应该是吧。” “俗语说的好，患难见真情，电视里那样的危急情况下男女主人公的感情会突飞猛进的，你有吗？” “完全没有的事，我们甚至还谈不上认识，不要乱猜测啊，我们的关系也只有谢谢两个字那么简单。” “感觉上司马美女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啊。” “呵呵……算是吧，可是别人救了你的命就必须要以身相许吗？” “那倒不是，我说的是以心相许，以身相许那是很低级的报恩方式。” “看来爱情小说对你毒害不浅！” “我们这样的年龄谁不对爱情抱有美好的幻想，虽然嘴硬的很，谁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啊。” “不说了……不说了，不是要点歌给我？” “转移话题了吧，那就点我很喜欢的那首风的故乡吧。” “好听吗？” “让歌声替我回答吧……” “……你来自风的故乡，梦的天堂，出现在我盼望的地方，从此不再流连张望，视线只停留在你身上。 你给我一颗幸福的糖，甜蜜在嘴里流淌，即便你不再化妆，面对时仍让我心慌。 爱是纯洁的幻想，我从不奢望从不勉强，哪怕有一天烟消云散，只准有淡淡的忧伤，当你的手指套上别人戒指的那一刻起，请将我遗忘。 你来自风的故乡，我无法辨别的方向，从未停止流浪，从不为爱彷徨，让我的渴望只能从远处凝望，仿佛天堂瞬间飘零的雨点，坠落下悲哀的欢畅……” ※※※ 豪华典雅的餐厅里。郑青咕咚吞下了半杯红酒，这已经是第六杯了。 “总经理……您到底要找我谈什么事啊？”姐姐终于忍不住问道。 “下班后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郑青自己把酒斟上，“胡忻，你有理想吗？” “恩？”胡忻对老板莫名其妙的发问感到奇怪，“说实话，理想这个词对我来说太严重了，愿望倒还适合。” “说来听听好吗？” “啊？这个……真的要说？” “是不能说的愿望吗？” “那倒不是，只是，怕惹人笑话，有点不好意思说。” “没关系的，能说给我听吗？也许我还能帮上忙的。”郑青又有半杯酒下肚。 “谢谢，不过，自己来实现才叫愿望。真要听的话也无妨，没什么大不了的。”姐姐停顿了一下，因为服务生正好过来上菜，等他离开后，姐姐才又开口低声说道：“我希望存够钱，然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服饰店，里面的衣裳全是自己一件一件亲手选中，不一定要很贵，不一定要很流行，但一定要自己喜欢。高兴的时候可以一天不开门在家睡懒觉，也可以通宵开张，哪怕没有一个客人。我喜欢在道德范围内过随心所欲的生活，一定不必太有钱，只要衣食无忧就好，偶尔也会羡慕那些穿金戴银开豪华私车的，但会告诉自己那样的生活并不适合我，金钱和快乐并不是成正比的东西，虽然有时真的很重要。偶尔也要怜悯那些街头伸手的乞丐，让自己觉得能够有现在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幸福了。我还希望能有一两个真正的朋友，在你失意的时候鼓励你，在你得意的时候提醒你，我希望……” “呼……”姐姐的话被老板的鼾声打断。 “我希望自己说话的时候别人不会睡着……”姐姐沮丧的说：“服务员，埋单！” “小姐，这位先生已经付过了。”服务生解释道。 “付过了？”姐姐猜想一定是在她去洗手间的时候，不过为什么要那时候付帐，难道老板他已经知道自己会醉？ “真是的，公事没谈成，还要……”姐姐费力的将郑青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很辛苦的扶他到他那辆黑色宝马车上。 “让他在车上睡一夜应该很安全吧……”姐姐把老板塞进车里的时候自言自语着，突然郑青的一双臂膀挽住了姐姐美丽白皙的脖颈：“我帮你实现服饰店的梦想吧……只要你陪我……”郑青冷不丁在姐姐柔软红润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姐姐呆楞了片刻……“啪！”一声后，她砰的关上车门，匆匆招了一辆的车开走了。 宝马车里，郑青的右脸有五条纤细的红指印（姐姐是左撇子拉），他哭笑不得的摸着辣辣的脸颊：“对不起……实在说不出辞退你的话，只有这么做了……好疼，看她平时弱不禁风的，使这么大力气，不会是初吻吧……不是吧…… 第十一章 午夜剧场 “姐你回来拉，今天又加班了？”我打开门。 “恩……”姐姐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换好拖鞋直接朝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妈。”…… “姐姐今天好象挺累的样子。”我自言自语着望了一下玄关的钟，八点半。哎呀，第四届旧丝路杯模特大赛开始了，我赶紧朝电视机的方向狂奔而去，都怪老妈，说家里只许在客厅放一台电视，说什么电视看多了会影响我们工作学习的。奔跑中我用余光瞥见另外一个身影和我怀着同样的目的朝遥控器的方向扑去，是妹妹，她一定又要看那些无聊的韩剧了，什么情定小旅馆之类的。 最终我抓到了遥控器的上半身，妹妹掐住了遥控器的下半身。 “给我！” “我先抢到的！” “谁能证明，明明是我先的。”…… 争论半天无果，我们决定抛硬币决定。 “国徽还是数字？”我手里攥着一块钱问小妹。 “数字！抛高点，不然我不承认。”…… 看着维系着我们希望的硬币从高空缓缓落在地毯上，我和小妹都屏住呼吸走上前去…… “耶！国徽！！万岁！！！”欢呼声来自我，我一把抄起遥控器，迫不及待的打开，按到我要看的台…… “……各位观众，泳装的展示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广告之后请继续收看晚礼服的展示……” “不是吧……”我呆若木鸡，转而捶兄顿足…… 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播啊？我怀揣一丝希望到邻居家借来了电视报，仔细的扒量着，找不到哎，居然没有重播？不是吧……突然一行不起眼的小字引起了我的注意：“午夜剧场，著名艳星酥脐领衔主演——《舞女回头精不换》”！ “哇哦……”我偷偷窥了一下播出时间，就是今晚十二点半，哈哈！真是塞翁失马，艳福不浅呀…… 睡觉的时候，我特意把闹钟闹铃拨到十二点二十，然后钻进被窝里……我每隔半个小时就自动醒一次：怎么还没到啊！ “铃……”我赶紧摁下闹钟，哈！总算等到了，真是度夜如年啊。 我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摆着，有淡淡的月光照射进来，我把眼睛泛成绿色，看清楚遥控器在哪，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到很低…… 片头七个血红的大字：舞女回头精不换！然后是剧情简介：本片改编自真实的故事，一个从乡下来的漂亮打工妹为了讨生活，不得不走上了三陪女的道路，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男人，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男人也不嫌弃她，最后为了追求真爱，她放弃了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毅然决然和那个男人回到了没有人认得她的乡下，从此过着贫寒但满足的生活，还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切！这样的剧情我也编的出来，好在这种片子看的是……恩？我怎么觉得窗子那里有人影晃过，不会是小偷吧？挨千刀的，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来偷东西。 我只得暂时舍弃了电视，在厨房的门后摸到根擀面杖，悄悄地来到窗前……影子不见了，透过窗子，我看到阳台上站着个人——是姐姐！ “姐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失眠了？”我来到阳台上。 “啊……”姐姐低声叫了一下。 “想什么这么入神，居然被我吓着了。” “哦……没……没什么……”姐姐慌张的语气瞒不过我。 “你哭了……”我看到月光反射下姐姐美丽的脸庞上时而闪烁着，那是泪珠造成的。 姐姐突然扑到我的肩膀上，放声痛苦起来。 我一时不知所措。“受什么委屈了吗？” “……”姐姐抽涕了一下，“原来做人真的有好多烦恼的……” “怎……怎么忽然想起说这话了？”我预感到事情不太简单。 “他今天喝醉了……” “谁？”谁字说出口的时候我已经猜到是那家伙了，姐姐的老板。 “但又好象没喝醉……” “那到底醉没醉啊？” “他吻了我一下……” “是吗？是你自愿的？”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 “原来是偷袭呀，那家伙厉害，呵呵……” “你还笑！” “那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碰了一下嘴唇而已，连舌头都没用上。” “可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很正直的人，没想到……” “其实也很正常啊，一个二十七岁的英俊男人和一个二十四的美丽女人接个吻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哪些事可以做，哪些还不可以做。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庙里的和尚尼姑……” “可我总觉得他这么做是有什么不肯告人的原因……” “姐姐其实是喜欢你老板的吧？” “你……你说什么呀……” “谈不上爱，但姐姐你的确对那家伙有好感吧。” “……” “记得好几次别的公司出比这里高出不少的薪金要挖你，你都拒绝了，这些事还一直隐瞒着你老板，不是为了他，难道当真是为了职业道德？” “我是觉得他挺不错的，其实我也很迷茫……”姐姐顿了一下，“你说，狐狸和人真的可以那样吗？” “那样？相爱吗？”我也不知道，“不过，要我说，如果谁和谁真的相爱的话，即使有一天发现对方是妖精也不会离开的吧。” “我打算明天就辞职。” “这是你内心的决定吗？”我没有丝毫惊讶。 “我不能再见到他了，你替我把辞职书交给他吧。” “没问题，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我很爽快的说。 厕所里传来冲水的声音，然后传来老妈的尖叫：“是谁在看那么不要脸的节目啊！！！” 不好，忘关掉电视了！完蛋了，还能是谁？家里就我一个公的…… 第二天上午，姐姐的公司里。 郑青从办公室走出来：“胡忻啊，我要一……哦……”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老板，今天你已经第四次叫胡忻的名字了，一大早就说过她没来上班。” “哦……不好意思，帮我冲杯咖啡送进来。” “是，老板！”…… 办公室里。 “老板，您的咖啡。” “哦，谢谢。” “门外来了个没有预约的男人，他说他是胡忻的弟弟，来替胡忻递辞职信的。” “是吗……”郑青沉默了片刻，“请他进来吧。” 秘书出去后，郑青泯了口咖啡，皱了皱眉。 “你好！”我信步走了进来。 “哦，你好，请坐。” “不了，我替姐姐递了辞职信就走。”我故意说。 “那个……能聊一会吗？” “什么事？时间不能太长的。” “你……姐姐还好吗？” “丢了工作能好吗？又不是因为犯了什么错误。”我又故意说。 “……”他略微低下了头，片刻，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支票，“交给你姐姐吧。” 我接过看了看：“六万块！乖乖！”我咽了咽口水，把支票还了回去，“这个月才干了二十天，没那么多钱吧。” “你交给你姐姐就行了，就说是我不好，这些钱请务必收下。” “你哪里不好了？”我紧紧逼问。 “恩？”他显然没想到我出这招，“哦，没什么的。” “你算是男人吗？”我再故意大声说道。 “什么？” “姐姐说了，想辞退她的话就请直接说明原因，别这样拐弯抹角的。” “你姐姐……” “姐姐说她知道昨晚的所作所为不是你的本意。” “她都和你说了？” “怎么说她也做了你一年的秘书，对你的为人还是有点了解的。” “一年了？是啊，我们认识真的有一年了……”郑青长叹了口气，“说出来也许你不信，我至今还记得当初她来面试的情景……”他点燃了一支烟，顺着烟雾追溯着回忆…… 真是的，我也抽烟的，也不发支给我，好歹也是中华的。 “……我记得当初公司招募十名文秘人员，一名总经理秘书，结果有三百人报名，通过初试最终有资格接受面试的有五十个。那天我故意扮成普通员工在候试的地方走过，那里有人在背着面试时可能问的问题，有人在不停补妆……然后我在这其中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不仅仅因为她长的漂亮，和别人不同，她没有化妆，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看着书，我凑近观察，发现居然是一本笑话书，看时还不时一个人淡淡笑着，看不出任何紧张，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居然穿了一双球鞋，粉色的很别致的球鞋，很干净，看的出来是新买的，其他女孩个个都是很贵的高跟鞋，我当时想，真是个奇怪的女孩。之后我吩咐拖地的阿婆故意在面试女孩那里把一桶脏水打翻，不少女孩都在破口大骂阿婆，只有那个女孩帮阿婆扶起桶，还问阿婆有没有事，其实其他人的皮鞋上的脏是可以擦掉的，而她的球鞋已经不再干净了，那时侯我的心中基本上就已经有了秘书的人选了。” “我姐姐面试那天穿的就是球鞋，我记得，因为放在阳台上的皮鞋不知道被谁偷了。” “没错，那女孩就是你姐姐。”郑青笑了笑，“真是个不错的女孩，真的。” “听你的口气，好象喜欢上我姐姐似的。”我再又故意加无意说道。 “喜欢上？”郑青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第十二章红烧兔子肉 “哪有的事，我……我没有喜欢上你姐姐……”郑青慌忙辩解着，唉……真是越描越黑。 “没有就好，反正以后你们也不会再见面了。”我把最后一句话说的老长。 “……那个，支票请务必收下。” “很为难啊。” “这个不是给你的，是你姐姐应得的，你只是代她领取，没有资格拒绝的吧。”我见过死皮赖脸和别人要钱的家伙，被逼着拿钱倒是头一糟。 “好吧。”我假装勉强收下支票，反正姐姐一定不肯收，就当给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说清楚的机会吧，如果他们真的有缘的话。“那么，告辞了。” 我走之后，郑青左手托住下巴，右手拿起钢笔，思忖着我们刚才的对话，不知不觉中随手在面前的便签纸上写下了“胡忻”两个字…… 我刚走出公司就收到姐姐从家里打来的电话。 “信递给他了吗？” “恩，任务完成！” “他……没说什么吗？” “既然那么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来给他？” “……” “对了，我这里有张六万块钱的支票，姐姐你要请客哦。” “什么？是他给的吗？你怎么可以收……” “我是拒绝的，他非要塞把我，还说不是给我的，我没有权利自作主张拒绝。” “你现在回来接我，我亲自还给他！”啪嗒……嘟……嘟…… “真是的，连声再见也不说，还淑女呐。”我看了看手机，一分五十九秒，好险！幸亏没说再见。 我把姐姐送到公司后，她自己上去了。 “咦？胡忻！你不是辞职不干了吗？是不是找到更好的工作拉？” “哦……我是来还东西的，老板在吗？” “他开会去了，还什么东西？” “反正很重要，我进去办公室一下，麻烦你转告老板，就说支票我放在他桌上了，谢谢他的好意。” “支票？”姐姐的同事一头雾水。 姐姐进了老板的办公室。“真乱呀。”她想最后替老板整理一下桌子，却无意间发现了那张写着自己名字的便签纸，姐姐的眼神里闪过淡淡的遗憾，她把支票摆在了那张纸上，用一支钢笔压住，黯然走出了办公室。姐姐流连的打量着她工作了一年的地方，转过身轻叹了口气，食指摁亮了电梯向下的尖头……叮…… 这时郑青从会议室走了出来。“我开会的时候有什么电话进来吗？” “没有。哦……胡忻刚来过。” “胡忻……” “她说过来还什么支票，就放在你办公桌上。” “哦。”郑青走进办公室，他看见桌子已经被顺的整整齐齐，钢笔下压着他给我的支票，他拿起支票眼里泛过一丝苦笑，然后他看到了自己写在便签纸上的“胡忻”两个字。 郑青脸上一阵尴尬，突然，他猛地冲出办公室：“胡忻离开多久了。” “您散会时她刚上的电梯。” 郑青又冲到电梯前，这里是十楼，而电梯这时在三楼停了下来。郑青赶紧从旁边的楼梯跑下去。“我一会回来！” 姐姐的同事二头雾水。 三楼。“等会啊……”几个大楼护理人员正在朝电梯里搬着几棵室内植物。姐姐摁着电梯开门键。“好了！”护理人员朝姐姐谢意的一笑，姐姐松开了手指，电梯的门慢慢合上…… “等等……”可怜的人只慢了几秒而已，郑青只好继续从楼梯往一楼跑去。 “胡忻……” 当姐姐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她听到了以前老板的呼喊。 郑青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他弯下腰，大口的喘着粗气，稍事休息后，向姐姐走去。 “你……有什么事吗？”姐姐问。 “那天晚上的吻，真的很对不起……” “算了，都已经过去了。” “不是，真的对不起，因为吻得太敷衍了，这次要认真的。” “恩？”姐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嘴巴再一次被那家伙偷袭了，真是反应迟钝的女人！是谁说狐狸身手敏捷的。 姐姐只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就缴械投降了。 路过的人带着善意的笑容从他们身边走过，真是的，没完没了了！ 两人的嘴唇终于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你的嘴巴好小。”郑青坏笑着说，“舌头放进去感觉塞的满满的……” “讨厌！”姐姐温柔的捶打着郑青的胸膛。 郑青的表情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和我交往吧，我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你。” “……”姐姐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能向你保证什么。可是我真的觉得现在的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快乐，这样的理由已经足够了。” “我不知道……从老板到恋人，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郑青双手扶住姐姐的肩膀：“看着我。” 姐姐抬起头和他对视着，过了一会，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郑青再次说道：“不要回避我的眼睛，继续看着我。我要和你一直这样对望下去，多久也好，变成化石也好，直到你觉得习惯为止。” 郑青的行动电话响了。“你好！” 电话里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请问你是郑青吗？” “没错，你是？” “我叫杨瑞，昨天你母亲应该提过我了吧。” “是你……”郑青望了望姐姐，“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可真健忘啊，我们十点半不是约好了见面了吗？” “哦……对不起，我刚开完会，这就过来。”…… “我有件事要去处理一下，等我电话。”郑青深情的吻了一下姐姐。 “哦，你忙吧。” 坐落在市中心的法提尔大酒店是一座豪华的五星级饭店。该饭店的西餐厅里。 “先生您有预订吗？”侍者走过来问郑青。 “哦……杨小姐。” “请跟我来。”侍者查了一下预订册子后说。 靠窗的一张位置上，一位留着笔直长发的年轻女子正望着窗外的街景无趣的抽着女士香烟。 “请入座！”侍者拉椅。 郑青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香水味。 “请问你是瑞……” “哦。”女子把抽了一半的香烟掐进烟缸，“因为等太久了，发了一下呆。你好，我是杨瑞，你就是郑青吧。”杨瑞伸出手。 “你好。”…… “坐吧。”杨瑞仔细打量着对方，不时露出满意的神情。 因为是第一次见面郑青没有太直接的盯着对方望，给他的印象是这个女孩很俏，眼睛很大很闪烁，无论发型还是衣着都很洋化，显得很与众不同。 “我很满意。”杨瑞先开口道。 “啊？” “我说话喜欢直截了当，我对你的印象很好，你人很帅，为人嘛我相信郑伯伯，所以也相信你。我们从现在开始正式谈恋爱吧。” “什么？”郑青掩饰不住惊讶。 “在交往之前，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我的过去，我虽然生在加拿大，但也在国内呆过八年，我在国外交过一个男朋友，是上大学的时候，对方是个金发男孩，后来我们分手了，原因是我拒绝了他要和我上床的请求，这是父亲所不容许的……” “对不起！”郑青打断了她的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父母并不知道，所以请你不要怪他们。我来是想告诉你这些的。” 对方沉默了一会。“没关系，那就代我问候你的女朋友，顺便告诉她，她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杨小姐，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互相都不了解，你怎么能轻易下结论我就是你要找的那种男人？” “如果你打算和一个人结婚，那你最好不要太了解他！这是我们那里很流行的一句话。”瑞贝卡淡淡一笑。 “算了，我想说的已经说了，对不起，公司还有事，我先告辞了，钱由我来付。再见。”郑青说罢转身离座。 瑞贝卡取出行动电话拨打着。“伯母吗？……恩，见过了，我很满意，不过，有件事我想您还不知道……” “表姐！你怎么来学校了？”司马奴霜惊讶的问。 “当然是为你了，怎么样，身体没问题吧。” “恩！对了，今天来有什么事吗？不会又要我陪你去珠宝专卖店吧。” “我哪还敢呐。上次都吓的半死了，幸亏你没事，不然我就成千古罪人了。为了表示歉意，我请你吃饭。” “有这样的好事，吃什么？” “西餐怎么样？” “不好！” “那你想吃什么？” “学校不远有一处排挡一条街的地方听说过吗，那里的家常小炒棒极了。” “排挡？不太卫生吧。”章然面有难色的说。 “表姐，做人太考究的话会错过许多乐趣的。” “……那好吧，看在上次害你那么惨的份上，我就舍命陪妹子吧。” “没那么严重吧，一顿排挡而已，吃不坏你的，大小姐。”…… “啊~~~”我一口灌下一杯啤酒，面露陶醉的神色。 “喂！少喝点，下午还要开车呐。”朋友在旁边提醒道。 “今天心情好，一瓶啤酒应该没问题吧。”我自己将酒满上，“老板娘，把你们这里最拿手的特色菜上一盘！” “请客啊？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非要有好事发生才能心情好吗？” “你小子……对了，我们哥几个都有女朋友了，就你还杆子一条，什么时候才开窍啊？” “是啊，上次我马子说帮你介绍的那个考虑的怎么样啊？人家可是正宗黄花大闺女哦，别错过机会了。” “你怎么知道是闺女，你又没试过。” “说什么呐！不上道了吧，我马子说是，她就一定是。” “何以见得？” “她们经常一起去洗澡，那还看不出来？” “哦？洗澡就能看出来？厉害！”我说，“人家万一看不上我呐。” “怎么会？我们弟兄几个就数你最象人样了，结果倒是你成了老大难，真想不通。” “最象人样的却不是人……”我低声自语着。 “有什么想不通的，泡妞玩的是脸皮厚，而不是光凭长相，就算你漂亮连屁都不敢放也是白搭。” “厉害！”我说。 “你除了厉害还会说什么啊？” “太厉害了！”我嚷道，“老板娘，菜怎么还没来啊！” “这就来了。”老板娘满脸堆笑的端出一盘红通通的菜。 “这是什么呀？” “本店的拿手菜，红烧兔肉！” “……呜呜……”我突然放声痛苦起来。 “胡来你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好象是家族遗传，我一看见兔肉就悲伤的想哭……呜呜……”我难过的说。 “真是怪人。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你们吃吧，我不吃了，给我点卷纸就行了。” “就这家吧，看起来挺干净的。”章然拉着司马奴霜的手说。 “恩！”司马奴霜望了望街对面，无意中看到了正在和朋友聚会的我。“表姐，我们去对面那家吧，我想起来了，上次一个朋友说那家的菜烧的最好吃。” “那家？随你吧，反正我已经做好了得肝炎的准备了。” 第十三章 朋友的朋友 因为小店的生意很好，我们又隔着几张桌子，所以当司马奴霜和她表姐进来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她们。 “喂？啊，老婆呀……什么？你马上就到……好的……就是上次我们吃的那家……快啊，挂了……”我的一个朋友刚接了他女朋友的电话。 “老婆？你们什么时候秘密结婚了？”我惊讶的问。 “老土！现在流行没结婚就喊老婆的。” “这样也行？厉害！”我又问，“那结婚后叫什么呐？” “老土！还不一定会结婚呐……” “厉害厉害！”不是我喜欢说这个词，现在人的想法实在猜不透，不懂的时候装懂，我是做不来，只好连称厉害来掩饰自己的无知带来的尴尬，现在人谈恋爱都抱着玩玩的态度吗？难道他们就这么看得开，分手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词吗？可我始终认为，在爱情的战场上，没有人能全身而退，或多或少，总会留下点伤痕。 “老板娘，再加两双筷子和餐具，我们还有人要来！”朋友嚷着。 “两双筷子？” “我老婆和她朋友一起来。”朋友神秘的笑着，“好好把握机会哦……” “谁？” “你啊！” “什么机会？” “你说呐？” “……不是吧，难道是要帮我介绍对象？”我咽了口吐沫，在喉咙里泛出咕噜声。 “真聪明。”朋友们奸笑着。 “喂……难道是早就预谋好的？你们这些该死的……” “我们都是为你好啊，别憋出病来，该释放的时候还是要释放的。” “被你们害惨了……”我清楚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这就是传说中的相亲滋味吗？真不好受……怎么办……万一她长的丑怎么办……万一她是平胸怎么办？十万个怎么办涌上大脑，算了算了，走到哪是哪，也只有这么办了。 “在这里！”朋友站起来招手。 来了！豁出去了，不就是个女人嘛，我鼓起勇气抬起头。奇怪！居然突然一点也不紧张了，人都是这样吗？在某件事之前总是胡思乱想给自己增加负担。 “来晚了，刚路上塞车。”朋友的女朋友说，她的右手牵着个看起来有点害羞的女孩，中碎发，微微颔首，一袭白色的波浪边长裙，皮肤很白，和白色的裙子比起来也毫不示弱。我最关心的胸部————不大不小，很传统的胸部，也算合格了！脸蛋嘛，虽然是单眼皮，但眼睛挺大，没有化妆，不错！样貌虽远谈不上惊艳，却给人一种朴实干净的感觉，看的出来，是很招长辈喜欢的类型。 “今天天气好热哦，明明才三月份，这该死的鬼天气……”朋友的女朋友故意把她摁在我旁边的座位上。 “那你们怎么来的？”我那个朋友问。 “打车贝！” “付钱了吗？” “当然付了。” “怎么搞的，不是叫你报我的名号的吗？” “报了，司机说不认识。好尴尬！” “……谁呀？车牌号记下了吗？敢不给我面子。”朋友叫嚷着。 “你呀，还不如胡来呐。” “怎么？” “后来我又报了胡来的名字，人家一听就乐了，说：‘那小子呀，当然知道，全公司最后一个处男嘛！’” “哈哈哈……”举座皆笑，除了我，还有一个人虽然笑了，但没有出声，就是朋友女朋友的朋友，她笑的时候还偷瞄了我一眼，我知道的，我用余光一直监视着她呐！ 这是什么世道？保守贞操的人反被人耻笑，想不通！ “差点忘了，介绍一下，我的朋友兼邻居，林溪小姐！”朋友的女朋友说。 然后一一介绍了我们，最后才报到我。“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起的胡来，虽然名字古怪，但人长的还是很顺眼的。” “他可是个出色的男人哦！”有个多事的家伙在旁边插嘴，“出奇好色的男人。” 混帐！我的好色只漂浮于表面，你们的放荡却流露在内心！ “你们这些家伙，几点了，还跑生意不？”朋友的女朋友故意提高嗓门说道。 “是啊，是啊……不做生意要喝西北风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这群损友转眼间作鸟兽散，刚还热闹的桌子，突然间只剩下我和那个叫林溪的女孩面面相觑。还有一张价格不菲的帐单。 女孩似乎看出了我的窘态：“没关系，我其实已经吃过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啊？哦……”怎么搞的我象女的，她是男人似的。我结了帐和她很别扭的走出小吃店…… “霜霜，你怎么吃的那么少。”章然诧异的问。 “突然间好象没胃口了。” “不是吧，这地方是你提议要来的。”…… 我开车来到长江边上一条风景秀丽的路上，是她提议的。我们下了车。两人无语的走了一会，又是她先开的口。 “你接过吻吗？” 她的问题让我不知所措。 “没有吗？”她迎着江面吹来的风理了理头发，“其实我刚刚和男朋友分手，瞒着家里偷偷谈了两年的男朋友。” “恩？”我更加奇怪了，她到底想说什么。 “那是因为他去了外地工作，耐不住寂寞，在那里交上了另一个女朋友，是听我在外地的朋友说的，而他和我交代分手的原因却是不想让工作分心，哼，口是心非的家伙。所以，我很恨他，于是我让小雨帮我介绍个对象，不为别的，只是想尝尝和其他男人接吻的滋味。” “啊？” “我想用这样的方法告诉自己，这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在时间面前，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可是我没有时间去忘却，我马上要考研，想来想去，这是最快的方法。对你我来说，彼此都是陌生人，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这样最好。” “……” 她突然毫无预兆的扑进我怀里放声痛苦起来。搞的我不知所措。 “你……不会是要我冒充你男朋友陪你去流产吧？”我担惊的问。 “我和他没有做过那种事……也许你觉得很荒谬，就是因为很爱他，所以才没有做那种事，尽管他很想，但都被我拒绝了。”她从我怀里探起头，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对视着，在不知不觉中缩短着双唇的距离…… 结束的时候，感觉也回想不起来，象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 她缓缓睁开眼，眼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你真的是第一次吗？” 我点点头。 “蛮有天赋呀……” 是夸奖吗？我听不出来。 ““谢谢你！我们以后不会见面了吧……” “不会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的那么斩钉截铁，就是那么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那……再见！”她转身离开。 “要我送你吗？” 她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嗨！” “什么事？” “那个……考研顺利！”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可我绝不是敷衍的说说，我是真的希望她能考好。 有些强留不住的东西真的还是该放手，一拖再拖只会一伤再伤，忘却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人有时要逼自己暂时变坏，当你沉溺于痴情或回忆里不能自拔的时候，你该学会偶尔放纵一次，也许会是解脱痛苦的另类良药。不过也要记住，是药三分毒…… 我在内疚吗？感到对不起将来的妻子？算了吧，这年代有几个人是和初吻对象结婚的，我又何必太自责。 第十四章 西施的秘密 铃铃铃……闹钟把我从睡神手里夺回来，我揉了揉被眼屎糊住的眼皮，“哈啊~~~~天亮拉！又该上班去了。人生还真是一刻不得闲。” 晴川高中。 “景芳，你报的是文学部吧。”历历问。 “篮球部！” “什么？我明明记得上个礼拜你说是文学部，还说立志成为什么女诗人的。” “没错。不过我现在改报篮球部了，这样每周的社团活动我就可以看见心中的王子了。”景芳的眼睛眯成心型。 “江暮云？疯了疯了，你没药可救了。” “春药可救！” “懒得和你吵，我要去社团报道了。” “广播部吗？好羡慕你。” “那当初干吗不和我一起报？” “人家声音不甜不嗲嘛，哪象你。一定会落选的。” “时间快到了，不聊了，中午吃饭时再见吧。” “恩，拜。” 学校播音室内。 “……有位同学要点f4的流星雨，不过我觉得其实歌词写的太普通了，什么陪你去看流星雨砸在这地球上，好恐怖，好象世界末日，在这里我向你推荐另外一首歌吧，歌名叫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人，你会勇敢表白吗？还是畏缩在角落独自品尝暗恋的滋味，如果有一天缘分到了尽头，你会勇敢的放手吗？还是扯动着他的衣角不顾尊严乞求他不要离去？呵呵，我的话太多了，听歌吧……”司马奴霜拉下话筒音量，摘下耳机，摸了摸额头，长吁了口气…… “……如果有一天，我冲你微笑，请不要假装不知道，那是爱的讯号，就算你无意，也请说声：‘你好！’；如果有一天，我为你哭泣，请不要假装没看见，那是伤口的盐，就算不留恋，也请说声：‘抱歉！’……” 隔音玻璃外，历历敲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导播问。 “你好，我是胡历历，被选中到广播社团的新生。” “哦……是你呀！老天真是不公平，怎么又有一个样貌声音都出色的美女啊，真嫉妒死人了。”戴眼镜的女导播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来到公司，刚要签到，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喊：“胡来，你来了，经理在找你！” “经理？”我放下手中的笔，这老家伙找我干吗？我们没有共同语言的，最近我好象也没犯什么错。 经理办公室的门开着，我走进去时顺手敲了两下门，经理正背对着办公桌，凝望着窗外，老家伙又在摆酷了！桌上泡着他标志性的浓茶，四分之一开水和四分之三茶叶，茶叶一定是劣等货，不然不会舍得放那么多，我想。这个四十岁的髹顶家伙，样子看上去象六十岁。 “你来拉。”经理转过身，“今天你不用上班了。” “什么？”我的心一揪，“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是那个意思，这几天会有新的工作任务安排给你。” “新的？”我有点糊涂了。 “你很幸运。”经理拿起桌上的茶杯，很做作的泯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陶醉。“你知道沈安娜吗？” “谁？” “她都不知道，你不看电视的吗？” “当然看，但和这有关系吗？” “难道你没看过前阵子很流行的连续剧西施传说，总该听说过吧。” “这个倒听说过，我妹妹很喜欢看的。” “我女儿也是。沈安娜就是主演西施的那个演员，她可是近来最炙手可热的明星，听说广告出场费已经达到了七位数，被誉为当今演艺圈的一朵奇葩。” “厉害！经理也关心这个吗？” “……我也是刚买了本娱乐杂志才知道的，告诉你一个消息，沈安娜今天来千海市拍一系列广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是秘密来本市的，沈小姐经纪人要求我们大东海出租车集团安排一个道德素养高能保守秘密的年轻司机，作为这三天沈小姐在千海市的私人司机，每天负责她从秘密公寓到广告片场的接送任务。我思前想后，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在鬼怪成群的司机中也算是一朵奇葩了，总不能吓着大明星吧，拍片的心情都会没有的。” “我？”我指着自己鼻子，“经理，能不能换一个人……” “我还没说完呐，这几天你的工资是每天一千元，而且只跑早上和晚上两趟，中间的时间你只需要在车里发发呆就可以了，怎么样？还想拒绝吗？” 我最喜欢发呆了：“这样的条件我再拒绝的话，那就是笨蛋了。”一天一千块，梦里也会笑醒吧。 “那就这么定了，每天早上六点去，按照我给你的路线图从这里送到那里就可以，结束后再回来，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今天沈小姐刚赶来千海，要休息半天，你下午一点的时候再去接她。记住，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这个住址，包括你的亲人，不然你的饭碗难保！”经理递给我一张详细的地址。 “就开我自己的车吗？”我问。 “对方说普通的出租车就可以了，不会引人注目。胡来呀……” “还有什么事？” “千万别迟到，也别惹沈小姐生气，这次的接送任务可是我硬从竞争对手南明公司手里抢来的，等大明星离开后，我们再宣布著名的‘西施’来千海时坐的是我们公司的车，到时候我们的生意肯定会节节攀升吧，大家都争着坐偶像有可能坐过的车。” “有这么夸张？” “你哪里懂得其中的玄机，西施传说的收视率高的惊人，拥趸比比皆是，人都这样，喜欢在幻想的世界里意淫，要不偶像明星怎么总是宣称自己还是独身？” “厉害！经理您真有商业头脑！”我摇着尾巴说。 “那当然了，要不我就不会被誉为千海市出租车界的一朵奇葩了。”他喘的还真快，要不是看在一天一千块的面子上，谁会夸你胖。 闲晃了一上午，在十二点五十的时候我开车来到了沈安娜的秘密住处，等了五分钟左右，我摁了几下车喇叭。大约一分钟后，院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穿黑西装的彪悍男人，那块头够吓人的。接着走出一个身材很胖的中年女人，一定不是沈安娜，我猜想，她演杨贵妃都嫌胖。果然，后面又走出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身材极其窈窕，步姿也很优美。 剽悍保镖开门坐到了我的旁边，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那胳膊看来比我的大腿还要粗。等后面的两个女人坐定，我闻到一股幽香。“开车吧。”胖女人说道。 “好的。”…… 开了一会儿，车上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个人说话，我觉得很无聊，于是时不时侧头逗那个保镖说话。 “哥们……很棒的肌肉，哪家健身中心练的？” “……” “其实很羡慕你的肌肉，我可能这辈子都与它们无缘的。” “……”那家伙是雕塑吗？一句话也不说，我自讨没趣，只好继续沉默的开车。这时后面传来很低的说话声。 “这样不好吧？” “没关系的。” 之后我通过车镜看见那个戴口罩的女人把口罩摘了下来，我不大会形容美女，只能说她是我亲眼见到过的女人当中最漂亮的，论长相，是很多美女都能达到的程度，但气质和亲合力是那种说不出来的东西。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即使她不微笑的神情，都让你有一种被穿透心脏的无痛感觉，她的魅力就象从赤道瞬移到北极上空的炙热阳光，拥有融化一切的力量。只是她的眼里有的少许与年龄不相符的忧郁和疲惫，被我瞬间捕捉到了。 “到了。”我缓缓踩下煞车，再次瞟了沈安娜一眼，不知是巧合，她下车时也望向我，若是平时，和陌生女人无意对目，我一定会很快移开视线，但这次我却没有挪开目光，我的目光不带半丝轻浮，只是想表达————很美，所以我忍不住想欣赏的意思。大概这样的目光收到的多了，她也是象无意望见擦肩的行人般自然。 听歌、打盹、下车跑几圈……总算熬过了几个小时，这时我看见戴着口罩的沈安娜步履匆匆的走过来。 “结束了？”我问。 她点点头。 “其他人呐？”我指的是保镖和胖女人，估计是她的经纪人。 “他们一会自己叫车回去，我们先走吧。”她的声音略微有点粗，不是甜美型的，当然，没有人是完美的。 我无所谓，反正早送她回家就能早下班，何乐而不为？可是当车子开到市中心的时候她突然问我：“有没有什么玩的地方？” “啊？” “那里好象有个游乐场所，我们去玩玩吧。” “什么？”其实我听到了她的话，但总觉得不可思议。 “整天疲于工作，我都快憋死了。” “这样可以吗？”我有点担心。 “没关系，有口罩呐。”她指了指自己的脸。 “不会很长时间吧？”万一出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不会，就一个小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不忍心拒绝美女，是很多男人的软肋吧。 于是我带她来到了那个市中心最大的室内游乐场。她还真能玩，就连我最擅长的赛车游戏都比不过她，戴着口罩都那么厉害。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找了张桌子想休息一会。“我去会洗手间，替我叫杯可乐。”她丢下句话就走开了。我点了两杯可乐等了一会，忽然看见她急匆匆的向我跑来，口罩也戴歪了…… “怎么了？”我有不好的预感。 “快走！” “什么？”我刚要问为什么，洗手间里追出三个穿校服的女学生，边跑还边尖叫着：“沈安娜……西施……我爱你……帮我签个名……” 我才明白怎么回事，突然一只玉手抓住我的手，牵着我飞奔起来，是她。等等，我干吗要跑啊？前面的沈安娜突然身体一歪摔倒在地，一只鞋跟断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我本想照照镜子的，谁知……来不及了，快帮帮我！”她捂着脚踝用美丽的眼睛焦急的望着我。 “沈安娜……”尖叫声越来越近，追来的人好象也变多了。情况紧急，是我带她出来玩，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跑过去猛的抱起她，飞跑出游乐场，一下把她扔进车里…… “终于安全了。”我把车子停在路边，长舒了口气。忽然感到耳边痒痒的，那股幽香很闻的很清晰，沈安娜用她的发梢搔着我的耳朵，我能听到她那种刻意的均匀而浓重的喘息…… “干……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夜色很暗，我的灵魂在黑暗里辨别不了方向，一头撞进她的怀抱，她温柔的胸口…… 这个夜晚，没有星星和月亮，她伏在我身边，披头散发的样子很妩媚风骚，脸上泛着红晕，那是刚剧烈运动过的结果。她的食指在我的胸口不停的画着八字：“你的皮肤好紧，是第一次吗？” 我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 “我赚了。”她宛然一笑，“那你注定忘不了我了。” “那你的第一次呐？”我没想到会和她谈论这样的话题，是因为自己的本性被彻底放纵出来了吗？ “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的眼睛闪烁着泪光，“那是一场交易。” “交易？” “七年前，我刚刚进这个圈子，默默无闻了五年，我都快失望了。直到有一次遇到一个五十多岁很有名的导演，他说和我很投缘，处处关心我，还说以我的气质一定会走红。有一天晚上，他打来电话说接到一个精彩的剧本，如果我出任主演的话，保证能一夜成名。不过，有很多女明星都争着要演，如果起用新人的话，他的压力很大，需要减压。我问怎么才能使他减压，谁知他却说已经和妻子离婚好多年了，一个人很孤单……我明白了，这就是他所说的一夜成名。人生有的时候要作出无奈的舍取，你得到什么，必定会相应失去一些东西，而得到的未必比失去的更宝贵，只是你暂时更需要而已。我最终做出了选择，在道德面前躺下，在事业上站了起来。被那个老家伙臃肿恶心的身体压在身下，我觉得自己象被践踏在淤泥里的脏雪，不可能在如从前一样洁白了。”她屏息了片刻，问，“我是个坏女人吧？” “不知道。”我是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爱我吗？” “应该不爱吧。” 她淡淡一笑：“你很坦白，我可以信任你吗？今晚的事。” 我开车送她到住的地方，她没有说再见，下了车径直走进公寓。我点燃一根烟，发呆起来，今天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来了？”公寓客厅的灯突然亮起来，是那个胖女人。 “恩……” “这么迟，你们没有做什么吧？” “没有……我很累，想洗个澡。” “那些话都和他说了吗？” “说了。” “那就好，西施传说播完后，我一直费尽心思要维持你原来的人气，如果明天他向媒体爆料你的事换取报酬的话，一个小司机和大明星的私语，那么，在下一部戏之前，就不用担心你会被人们渐渐淡忘了。”胖女人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觉得他会这么做吗？” “怎么不会，哪有不贪财的人，除非他不是人……” 第十五章 家庭会议 “哥你回来拉。”开门的是小妹，她看来心情不错，“妈和我就等你回来开饭了。” “怎么？你们还没吃。”我有点惊讶。 “没呐，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东坡肉，怎么，都没闻出来？” “哦……”我这才注意到空气中弥漫有一股浓浓的肉香。 “哥你怎么了，今天好象不大对劲，看你的样子就象刚打了一场大仗回来似的。” 我是刚刚打了一场“大仗”，还是惨烈的肉搏战，背后好多血印的。 “胡来，我的宝贝儿子……”妈妈冲了出来，“是什么vip客人呀，一天给你一千块工资，来头不小吧？” “恩，不过经理让我不对任何人透露的。” “连妈妈也要瞒吗？那算了，坐下来吃肉吧。”一听说我一天赚了一千块，老妈的眼睛都眯成了钱状，因为我每个月都要上缴一半的工资的。 看着桌上诱人喷香的五花肉，我却怎么也提不起胃口来：“姐姐呐？” “还没回来，刚丢了工作，我批准她和朋友晚上聚聚，这样心情会好点的吧。”想不到老妈也有开明的时候。 桌子的另一头，妹妹在正在狼吞虎咽着。 “喂！吃这么多肥肉当心会发胖！” “才不担心，苗条是我们狐狸家族的传统，怎么吃都没关系。”小妹满嘴油腻的说。 “好象很开心呀？” “当然，我被选中做了校园广播员，厉害吧，想到将有那么多人聆听我清脆美妙的声音就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是虚荣心在作祟吧。” “有时候，适当的虚荣催人奋进。” “声音好听的女孩一般长的都不怎么样吧？” “谁说的，我不就很漂亮？”妹妹嘟囔起小嘴。 “你是狐狸精。” “那也不见得，我的师姐也很漂亮。” “谁知道，我又没见过。”我感觉恢复了点胃口，用筷子捡起一块大肉，刚要放进撑开的嘴里…… “不过，论到漂亮，还是西施传说的那个女主角最美，连女人看了都难免心动。” 啪嗒……我的筷子一松，肉掉在了地上。 “胡来你今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连块肉都夹不稳。”老妈也发现了我的异常。 “对不起对不起……”我拣起地上的肉，“我用开水冲冲去。” ************************* “我还是第一次在路边摊吃面条呐。”郑青笑着对姐姐说。 “如果你觉得不习惯的话，那我们换地方就是了。” “不用，人总该尝试点没有试过的东西，为了你，就是吃碗毒药我也不退缩。” “甜言蜜语可是男人的拿手好菜。” “关键是有些男人的甜言蜜语是假话，有些男人的甜言蜜语是真心话。” “那你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希望是什么话就是什么话。” “这是什么话？” “哈哈，我们在绕口令吗？”郑青笑了两声，“找到工作了吗？要不回我的……” “找到了，如果再回你那的话不太好吧，毕竟和以前的关系不一样了，那样会很不自在的。” “那随你吧，是什么工作？” “在银行里。” “凭你的能力有点大材小用的。” “但很轻松，没有在公司压力那么大，那么忙碌的。”姐姐拿起两副筷子，“老板娘，帮忙把筷子放到面锅里烫烫。” 不一会，两碗香喷喷的腰花面摆在了他们面前，姐姐看着郑青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先用筷子把面条挑几下，大少爷……就象我这样，然后就撑开嘴巴大口大口的享受吧……胡噜胡噜……恩，今天的面汤熬的真不错！你干吗望着我？不吃吗？” “我在欣赏你吃面的样子。”郑青双目炙热的盯着姐姐，“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什么？” “我喜欢你从不化妆，喜欢你自然不造作，喜欢你大口大口在男人眼前吞面，喜欢你挂在嘴角的一小截面条……” “啊？”姐姐赶紧取出面纸擦拭嘴角。 “不对，那边……再上点……过了，再下点……算了……”郑青用食指替姐姐拭去嘴角的面条，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你真的很美……”他吃吃的说。 “如果不漂亮，你还会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很刁钻，我现在无法回答，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但我相信只要怀着一颗真诚和抗拒诱惑的心，没有什么不能坚持到底的事情。” “我不喜欢什么海誓山盟，不喜欢把话说的那么绝对的男人，有时候我觉得这样的痴情是一种轻佻，为了眼前的热烈感受就武断的判定未来，如果一旁侧耳倾听的女人再信以为真的话，悲剧就开始酝酿了。” “很有哲学味道的女人啊。”郑青假装把鼻子凑近姐姐的脸嗅着，“有种想吻你的冲动呐……” “老板娘，给我在面汤里加点大蒜！” “干吗？” “看你还吻我，色鬼。” ************************* 今晚我早早沐浴之后就爬到床上，可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总浮现出车里缠绵的一幕幕，现在仔细想来颇有些蹊跷，可能明星也是人，他们私生活的空间很小，才会和我发生这样的关系吧，失去第一次原来不是想象中那么快乐，是因为对方不是我喜欢的人吗？可我喜欢的人在哪里？何时才会遇上？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色中，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离我家不远处的地方。 “谢谢你。”姐姐解下安全带。 “胡忻……” “什么？” “你说呐？” “什么呀？” “吻别嘛，好笨，都给了那么明显的提示。” “不可以！”姐姐象拨浪鼓一样直摆头。 “为什么？”郑青装出很沮丧的样子。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不能把你宠坏……唔……”反应迟钝的姐姐第三次被同一个男人偷袭，唉~~要不是喜欢对方又怎会如此掉里轻心。 姐姐也照例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两人陶醉于染进车窗的月光中……许久，姐姐睁开眼睛结束了漫长的吻……“我该回去了。” “下次……什么时候再见面？” “过几天吧，刚找到工作，要适应一下，不能太分心的。”姐姐顺了顺有点凌乱的头发，打开车门。 “路上当心。”姐姐目送着郑青的车子消失在视线，然后转身，“啊！妈……妈你……吓死我了……” 老妈手提着刚倒空的垃圾桶脸色难看的站在姐姐面前。 “你跟我回来……”老妈的语气出奇的平静，“我有话说。” 房间的灯突然亮了。“谁呀？”我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上厕所回错房间了吧。”我在迷糊中隐约看到老妈的影子。 “胡来，起床！现在召开紧急家庭会议！”老妈叫着，背后是摇摇晃晃穿着睡衣揉着眼睛打着呵气的妹妹。 “才几点呀？”我望了望枕边的闹钟，“十点半……刚还做了个梦呐。” 我们三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老妈的训斥。 “很久没有召开家庭会议了，我本来以为你们都长大，不需要操心了，可是我的想法彻底错了。”老妈顿了片刻，“历历，你学会了说谎！胡来，居然偷看限制片！这些我都还能容忍，胡忻，我一直以为你是三个当中最循规蹈矩的，今天那个开高级轿车的人是谁？你不会也象那些人类的坏女人一样经不住享乐的诱惑，想利用美貌去勾引有钱人吧？我以为那些只是人类对我们狐狸精的成见，没想到真的发生在我女儿身上。我们从狐狸变成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历经至少上百年的辛苦修行得来的，而人类天生就是神的宠儿，他们不需要历经磨难，打从娘胎出来就是这样，所以不懂得珍惜，你也要变成那样吗，胡忻！你有和人类一样放纵堕落的资格吗？从明天开始，给我断绝和那个人的来往，我不管他是谁！” “妈……”姐姐的眼里噙满了委屈的泪水，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但没有讲下去。 “妈，你错了！”我突然大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大声在妈妈面前说话。 “你说什么？”老妈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我居然和她正面顶嘴。 “这一次您真的错了，为什么您不听听姐姐的解释就这样武断的推定姐姐学坏了呐？”我舔了舔嘴唇，反正已经顶撞了，干脆豁出去连平时积压的想法一股脑的掷给老妈，管她接不接的住，好让她反省一下，俗语说：没有完美的人！自然也没有完美的狐，不能因为是父母就以为没有错，不能因为是子女就不能指出父母的错误。 “姐姐是我见过的最温柔善良的，无论作为狐还是人，我不知道您今晚看到了什么，但我要告诉您，姐姐她谈恋爱了，这也是会发生在每个成年女人身上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说什么？”老妈显得很是吃惊。 “而且那个人就是她原来的老板，也是您上次误会的那个人。” “怎么可能？胡来……” “您是在叫我还是在说姐姐？” “我是说你姐姐胡来，她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我打断了妈妈的话，“我们有着和人类一样的外表，根本看不出区别，我们甚至比人类更正直善良，不那么虚伪，为什么就不可以和人类一样自由恋爱？我们现在已经变成了人类。大自然的动物必须依照食物链优胜劣汰，生命只能随波逐流，而人类凭借拔群的智商却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用担心明天会被谁吃掉，他们的灾难只是自己撩起的战争而已。既然我们也成为了和人一样高等的生物，为什么就不能把握自己的未来和幸福呐？” “……”老妈一时无言以对，许久，忽然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强硬的说道：“我是你们的妈妈，也是一家之主，不管怎么样，你们必须听从我的决定！” “妈妈！你和爸爸其实很相爱，可是您这种不肯承认错误的倔强性格有时会让爸爸受不了，所以爸爸才会在你提出离婚的时候欣然同意吧，其实当时您只不过是说气话，而且认为爸爸必定会想以前一样在你面前服输，拼命的讨好您以求妥协，可是那次您失算了，也许爸爸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没有再象以前那样哄你。于是失望的您一时气上脑门，才向狐长老请求到人类当中生活，您是想让爸爸为失去您而后悔，说是女人的报复心也好。可是到头来最后悔的人反倒是您。” 我的话字字想针一样扎在妈妈的心上，没有办法，就象为治好病，其手段却是痛苦的。 “胡来……你！”老妈的脸色难看的要命，她已经说不上话来，或者说无话可说。啪！我的半边脸上多了一个红手印。我摸了摸辣辣的脸，“麻烦您在那边脸上再搞一下。” “什么？” “不对称的话，挺难看的。” “你……”老妈举起手，我害怕的闭上眼睛……很久，却没有动静。我缓缓张开眼：“妈呐？” 旁边已经呆若木鸡的小妹和姐姐指了指阳台。 我走到阳台上，妈妈正一个人在那抽泣，我能听出那是哭的声音，我转身走到厨房，在冰箱里取出两罐青岛啤酒，再折回原路。 “喏……” 老妈回头看见我递来的啤酒，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啤酒。 噗~~我拉开易拉盖，泯了一口：“啊……真凉爽！”然后望向妈妈。“对不起……”我说的很小声，但能肯定妈妈听到了，因为妈妈的唇角微微颤了一下。 我伸出食指轻轻擦拭着妈妈脸上的泪痕…… “你是我儿子吗？”老妈突然开了口，“怎么好象突然变得我认不出来了，无论身体还是思想，也许……你们真的都长大了。” “我们是长大了，您也没有老。有时候，捂着伤口不让自己看见，反而会使它发炎糜烂，就让它露出来吧，仔仔细细看清楚，只不过是一道会愈合的伤口而已。回去吧，如果觉得累了，做人不会比做狐仙简单快乐……” 咕嘟咕嘟……我看见老妈的喉咙象波浪一样翻滚着，一口头将啤酒喝光。“那个你姐姐的老板，他人怎么样？”老妈忽然问我。 “我也不是太了解，不过就几次见面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个不错的男人。姐姐虽然有时反应迟钝点，但还不至于分不清人心。” “算了，既然你们都长大了，有些事真的管不了了，随你们的便吧，吃了苦头也别来怨我。” “这么说，你不反对姐姐的事拉？”我在眼里露出一丝欣喜。 “我现在还能说了算吗？”老妈使劲把手中的空易拉罐摔出很远…… “妈……干吗扔掉？两毛钱一个呐！”我心疼的叫着。 第二天中午。 “糟了糟了！要来不及了。”历历朝学校广播室狂奔着。 “喂！”景芳在后面叫着，“她怎么每次都这样，不到最后关头记不起要干什么。” “哎哟！”刚进楼梯口就和一个男生撞个正着。 “你眼睛长哪了？”历历爬起来就要破口大骂，心里却暗自庆幸：今天穿的是裙子，幸亏没露出尾巴来。 “对不起，不过你跑的也太快了……是你？” “江暮云！”历历也叫了起来。 “连我的名字都打听了？”江暮云惊讶的说。 “什么？” “你的鼻子没事了吧？哦对了，昨天抽空看了你的情书，文笔不怎么样啊，我比较喜欢有才华的女生。”江暮云显出一副让历历觉得很拽的表情。 “你说什么呀？”历历突然想到上次递情书的事情还没解释，“那不是我……” 咚）））学校的大钟敲响了，时针指着一点整。 “啊……要迟到了，没时间和你罗嗦了！”历历急匆匆的跑开。 江暮云望着对方的背影笑着：“真是个粗线条的女孩，除了长相之外。不过，这样的性格有时倒也挺可爱的，要是再大两岁的话，说不定我还真会考虑她呐，姨？我在说什么呀。” “对……对不起……我来晚了……”历历气喘吁吁的冲进广播室。 “喂！新来的，才第一天就迟到呀。”戴眼睛的学姐不悦的说，“把广播室的卫生打扫一下。” “啊？” “打扫卫生没听见吗？” “哦！知道了。”历历放下包，“请问……扫帚在哪？” “自己不会找吗？没看见我们正忙着准备播音吗？”眼镜学姐不耐烦的说。 “在门后面。”一旁的司马奴霜冲历历微微一笑，“记得洒点水。” “谢谢你。” “别介意，这位大妈呀，一忙起来就变得脾气暴躁。”司马奴霜俏皮的眨眨眼。 “说谁大妈呀！她迟到了当然要凶一点，别把她宠坏了，不然以后还了得。” 司马奴霜偷偷朝历历吐吐舌头，历历也悄悄笑笑，低声说：“大妈生气了……” “呵呵，你好，我叫司马奴霜。” “我叫胡历历。姐姐长的好漂亮哟。” “谢谢。能得到美女的夸奖比得到帅哥的夸奖更让女人开心哦。” 第十六章 毁容 “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敢公然表示要和你争角色。”胖女人愤怒的将一本娱乐杂志掷在桌上。 “制片方那边怎么说的？”沈安娜面色严峻的问。 “我去过电话了，他们说女主角的第一选择还是你，只要你没什么问题，他们应该不会考虑别人的。” “那样最好，不过你今天最好还是亲自去一趟，这个圈子里什么事都会发生，人们做事不是遵循道德，而是认钱不认人。别让煮熟的鸭子飞到别人的嘴里。” “那你一个人没问题吗？”胖女人担心的问。 “没事，我会给你电话的。” 嘟嘟！ 我在门外摁响了喇叭。胖女人撩开窗帘。“那个小司机来了。” “是吗。” 沈安娜和黑衣保镖一起上了车子，她就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 “开车！” “还有一个人不等了吗？” “就我们两个。” “哦。” 车子行驶在人迹罕至的江滨大道，望着远处弥漫着迷雾的江面，不觉心旷神怡。迎面驶来两辆黑色轿车，在前方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用力摁着喇叭，“混蛋，哪有这样开车的。”我打着方向盘准备绕过去，侧面突然又冒出一辆大卡车死死挡住我的去路，我猛的踩下煞车，身体剧烈的前倾。 “你没事吧？”我回头问沈安娜。她的脸色很难看，好象知道发生什么事一样叫着：“快，快开车！” “什么？”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呐，却见卡车上下来十来个搬运工打扮的人团团围住我的车，一个戴着帽子的家伙跑过来用手敲敲我的车窗。 “沈安娜小姐……” “你……你们要干什么？”沈安娜惊恐的叫着。 “你还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帽子冷笑着掏出一个瓶子和一把小刀，“现在你面临一个选择题。a，把这瓶硫酸牌护肤霜抹在脸上。b，用这把雕刻刀把你美丽的脸再细细雕琢一番。c，我这里有个电话，只要按下这个重拨键就能打到《貂禅与赵云》的制片人那里，而你只要冲里面说声我不想演就可以了。” 原来是威胁啊。我总算明白了。 “啊……”我顺着声音回头，只见那个保镖痛苦的捂着流血的脑袋，可怜的家伙，一定是想反抗，人家有那么多人呀，真不会审时度势，果然是肌肉发达头脑简单！ 沈安娜极不情愿的接过电话：“……邓制片吗？我是沈安娜……对，这部戏我不想演了，实在抱歉……不，我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两个月……再见……” “很好！”帽子要回电话，“现在，我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说话向来不算数的。” “什么意思？” 帽子把后面人递来的橡胶手套戴上：“对不起了，我们也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摁住她！”他缓缓打开盛硫酸的瓶子…… “卑鄙的家伙！”我突然嚷了起来，“我最最恨不守信用的人了……”啪！我感觉到额头有液体流动，顺流到嘴角，我用舌头舔了舔，稠稠的，好咸！应该不是鼻涕，因为从额头流下，难道是血？我转身，是刚才打晕保镖的那个家伙，手里一根很粗的木棒。混蛋！小人！居然搞背后偷袭，打我脑袋，这样很容易造成脑震荡的。天黑的好快，怎么都到睡觉时间了吗？我好困……扑。 ************************* 学校门口。 “这东西管用吧？以前的那种没有了吗？”南宫博怀疑的望着手中的小药瓶。 “当然管用，比以前的效果更好。”对方从南宫博手里接过一百块钱，鬼鬼祟祟的走开了。 放学铃响过后，小妹满面春风的从学校走了出来。 “今天穿了裙子呀。”南宫博笑着对历历说。 “不好看吗？” “漂亮极了！只是印象中裙子和你的性格不合啊。”…… “江暮云，去网吧玩一会吗？我们有四个人，加上你就可以和黄明中学的校队搞上几场比赛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一定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没问题！”江暮云笑着说。 “哎？那不是上次给你递纸条的女孩吗？她怎么和二年级那个大帅哥在一起，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呐。” “谁？” “就在那。”顺着同学指向的方向，江暮云看到了和南宫博在一起的小妹。是那个混蛋，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他心里想着。 “哦，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你们先去，我过会就赶来。” “那快点啊，少了你这个优秀的狙击手可不成。”…… “喂！南宫博！”江暮云走到他面前。 “是你？”南宫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在我拆穿你之前还是快走吧。”江暮云不客气的说。 “你……” “还不走？” “……算你行！”南宫博不甘心的走开了。 “喂！你在做什么？”一直在一旁莫名其妙的历历叫了起来。 “算了吧，你玩不过他的，小妹妹。” “玩什么？” “没什么，我要走了。”江暮云很冷淡的掉头走开。 “喂！请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历历锲而不舍的追了过去，“有件事我想说清楚，上次的情书不是我写给你的，是我一个好朋友让我转交给你，但是她忘记写自己名字了。” “是这样吗？那就好。”江暮云继续走着。 “什么叫那就好？？这是什么口气，难道说我配不上你吗？”历历生气的说。 “总之，今天的事是为你好，你怎么想都行，反正我又不喜欢你，何必解释那么多。” “谁稀罕你的喜欢，既然不喜欢我，干吗还要破坏别人的幸福！” “幸福？”江暮云停下脚步，“丫头，你知道什么叫幸福？身边挽着个帅哥就叫幸福？注视灵魂的冷静战胜不了沉醉外表的冲动，我们都是眼睛的奴隶，困惑于美丽的事物，左右着失常的判断，自以为是的幸福其实是种悲哀的盲目。” “哎？” “算了，告诉你也无所谓。”江暮云哽咽了一下，“一年前，我喜欢上了班上的一个女生，她的样子很清纯，性格也很文静。我暗恋她很久也没有勇气表白，那时南宫博是一年级的新生，因为长的很帅，所以常常是全校女生议论的对象。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宫博居然追到了她，他们成了情侣，经常可以看到两人出双入对的身影，我很痛苦，但还是决心祝她幸福，可没过多久，他们就分手了，从那以后，我发现她时常在上课是一个人发呆默默流泪。我不愿意看到喜欢的人伤心，也不介意发生过的事，于是决定向她表白。她听了我的表白后当场哭了，她说对不起，说自己不是个好女孩，不值得我那么喜欢。我说没关系，我什么都不介意。她反问，如果她怀孕了呐。我当场怔住，嘴巴象中了魔咒一样说不出话来。一个月后，她就转校了。我想她是为了逃避，逃避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那年的校运会，我和南宫博在篮球决赛里因为一次小的身体接触就扭打在一起，我把对他的鄙视和仇恨都发泄在了拳头上。” “你……说的都是真的？”历历惊讶的问。 “随便你怎么认为。”江暮云继续迈开脚步。 “应该没有骗人。”历历追了上去，“因为你哭了。” “胡说！” “真的，你的眼皮没夹住，都淌下来了。” “那……那是迎风泪！” “现在一丝风都没有。” “你烦不烦！” “要不要借你手帕呀？” “别缠着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蜘蛛精一样的女人！” “我是狐狸精。” “什么精都好，只要别再烦我！” “哭就哭了，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都说会哭的男人是好男人。” “再跟着我就要非礼你了！” “你不会的。” “这么相信我的人品？” “是怀疑你的能力。” 江暮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你看，刚说怀疑你的能力就摔倒，虚的很呐。”小妹双手背在后面，弯下腰眨巴着俏皮的眼睛望着地上的江暮云，一头秀发象瀑布一样垂下来…… ******************** 我仿佛在黑暗中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当自己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洁白的床单上了。 我走下床，感觉有点头重脚轻，一照镜子，头上绕着一圈白纱布，活象个行将切腹的日本武士，好难看的打扮！这时从隔壁房间传来嘶心裂肺的声音：“放开我！让我去死！”…… 出什么事了？我决定去看看。 第十七章 没有丑女人 几个护士正摁着一个浑头绑着纱布的女人，病人的情绪看来很激动。 “小姐请你冷静点……”一旁的医生劝说着。 “胡来……”那病人看见出现在门口的我竟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我痛哭起来。 “请……请问你是谁呀？” “怎么？你……” 这声音，等等，不是沈安娜吗？对了，之前我们被坏人围住……我的脑袋是不是被敲坏了。 “你……你的脸……”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被毁容了……”她哭得更厉害了。 “请问你是？”一旁的医生问。 “哦……是她朋友，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我说。 “她的情绪很差，要注意她突然发生的过激行为。” “知道了。”我看着医生他们离开了房间。 “我好想死……” “别担心，现在整容技术很高的。” “没用的。”沈安娜突然止住眼泪，目光中露出坚定：“我已经决定了，现在的我已经没法活在世上，我要自杀！” “千万别这么想，刚开始总是很难接受现实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阴险的家伙们，我没有想到他们那么多人居然还要搞偷袭，要不是这样的话，我怎么会让他们得逞，怪只怪我太单纯没有心机了，是男人就该堂堂正正的站出来打上一架，人都是这么卑鄙的吗？ “你觉得哪种自杀方式比较好，跳楼？” “不行不行，我有恐高症。” “又不是要你跳。” “不好意思，我忘了。不过跳楼很惨的，如果坠地时头朝上的话，那腿骨一定摔的粉碎，摔不死也会疼死。要是头朝下的话，那就更恐怖了，满地脑浆，死的那么难看。” “是啊，就是死也要华丽的死去，不能影响我在影迷心中的美好形象。那上吊呐？” “上吊倒是不会太疼，就是憋的难受，如果……”我突然恍然大悟，“在说什么呐，你千万别胡斯乱想。” “可是我现在这样，以后怎么出去见人，身体是我自己的，想怎么样都行。” “就因为身体是你自己的，才更要珍惜啊。” “这样的身体，已经没有留恋的必要了。” “是这样吗？你的意思是你爱的只是漂亮的自己吗？真可悲，只和镜子交朋友的人。” “可悲？” “不是吗，一直一直以来，你都只是喜欢自己的外表，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自己，这样还不可悲吗？连自己都不爱的自己，又怎么会得到别人的爱呐？” “你胡说，我的影迷会有好几万人呐！” “他们和你一样，爱的只是你饰演的角色，你美丽的外皮……” “外……外皮，怎么这么说。” “本来就是。我也一样，只是披着人类的外皮而已，可笑的是，大部分人只是在乎你的外皮而已，就算是妖精他们也分不出来。” “就算是外皮，难道不重要嘛！” “重要，但是说它比生命更重要的话我就不赞成了。有句歌词里说没有丑女人，不光是在爱情里吧，世界上漂亮的人能够占到几十分之一呐？那些被肉眼判断成的所谓的丑女，她们都悲伤得去死了吗？拥有一副漂亮面孔人的命一定比其他人的好吗？当然，生得好看能更多地享受到被追逐被迁就被羡慕的虚荣感，可是在这些浮华的背后，你难道没有感受过空虚吗？上天很公平，但不是绝对公平，绝对的公平何尝不是一种偏袒，人首先是为自己而活的，就算你爱上一个人也是因为你自己想去爱他吧。只要自己的心觉得快乐，漂亮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道理谁都会说，要是我现在揭开纱布，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请揭开纱布吧，我不会眨一下眼睛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脱口而出的，但绝对不只是出于怜悯，更多的是想证明，证明并不是所有人都只重视外表。 “你……真的不怕？” “为什么要怕？”…… 纱布被一圈一圈松开，里面的纱布越来越红…… “疼吗？”我低声问。 “对于一个心死的人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那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确切地说，根本很难辨认出五官的轮廓，就是这张脸，曾经是多么迷人呐，那些家伙为了钱居然……人类世界是这样丑恶的吗？ “你真是个好人，为了安慰我居然目不转盯地看着这么恶心的东西。” “那是你的脸，不是东西。”我更正道。 “可惜呀……如果我没有毁容的话，一定选你做男朋友。可是如果我没有毁容的话，又怎么知道你是可以托付的人，人生真的很矛盾呐。”她苦笑着说。 “做我女朋友吧。”我想我是疯了，对一个毁了容女人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审核就说了出来。 她的眼睛，也是她唯一看得出曾经美丽过的痕迹的地方，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渐渐噙满泪水。“谢谢……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哪怕已经……” 我知道她把“死掉”两个字隐去了。 “你相信奇迹吗？”我突然问。 “我不相信，但我希望这是场噩梦，醒来后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么美。” “这就是场梦，而且很快就会醒来。”我说着朝她的脸上吹了口气，让她睡着了。我走出病房，来到医生办公室。 “对不起，这里您不可以进来，有什么需要的话摁一下床头的按扭就……”护士的话还没说完，整个房间的灯突然熄灭了…… “怎么回事啊？刚才是不是停电了？”医生问身边的护士。 “不知道哎，可是我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似的。” “是打算上厕所去吧。” “可能吧。” 我在抹掉刚才那些医生和护士的部分记忆后又来到了医院门口的报刊亭，买了一本以沈安娜做封面的娱乐杂志，然后迅速赶回病房。 画皮可是我们妖精特有的技能，我把照着照片画好的皮敷在她的脸上，暗暗念动法术咒语，那张皮很快就融入了她的脸，简直和原来一模一样，不对，好象更漂亮了，我还真有艺术细胞。 “你醒了。”我微笑着问。 “我……”沈安娜摸了摸额头，“……镜子，快把镜子递给我……我……我没事……原来真的是场噩梦，谢天谢地！”狂喜之后才发现有些失态的她突然注意到了身边的我，“你……一直守在我身边的吗？” “恩！” “我好象……” “什么？” “没……没什么。” “安娜！”她的经纪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你不要紧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太清楚了……可能……”她有所顾忌地望了望我。 “哦，你好好休息吧，我会公司去了。”我识趣地说。转身带上房门，自言自语着：“她真以为是做梦，是啊，大明星怎么会因为一个梦而爱上小司机呐，胡来呀胡来，别意淫了。” 第十八章 一个月后。一切都好象没有发生过般平静，经理也从未提起那次车祸的事情，我也乐得装哑巴。 今天对我来说真是个很难得的休息日，昨天晚上就把娱乐行程表安排得饱饱的，可是一大早在餐桌前坐下的瞬间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胸口。因为姐姐和妹妹的盘子里是一只煎蛋，而我的是两只，种种异常迹象不由让我担心起来。 “为什么我的鸡蛋是两只？” “因为妈最疼你了！” “这样偏心不太好吧。”我说。 “没关系，我们不会嫉妒你的。”“是啊是啊……”姐姐和小妹躲在一旁偷笑着。 “你今天休息是吧？”看来老妈要抖出真正的目的了。 “……应该……是吧……”我不情愿地回答着。 果然——“既然休息，那就来店里帮忙。”忘了告诉各位，老妈经营着一家便利商店，在几个大住宅区交界的地方。 “可……您不是招了两个打短工的学生吗？” “最近要期末考试了，都在请假复习功课。” “不要啊，我难得盼到的休息。” “妈也是难得找你帮忙。” “我都跟朋友约好了……” “打个电话取消就是了。” “妈……”我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在乞求的双目里泛出点点星光。 “那好吧，妈不勉强你。” “真的？” “不过以后你的脏衣服要自己洗，被子要自己叠，早中晚饭要自己弄，还有……” “知道了，我去店里帮忙就是了。”一个原本会很美妙的休息天就这样无情夭折了。 便利店里的电话响了。 “你好，这里是便利商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啊，是你们呀……好啊，那就快点过来吧……恩，没关系，有我儿子在呐，他今天休息……”挂上电话后妈冲我说道：“胡来，一会妈的几个朋友要来这打麻将，今天生意好象不是太忙，你一个人应该应付得来吧。呆会她们来的时候记得要叫阿姨。” 什么嘛，明明说是要我来帮忙，结果却成了我一个人忙，把帮字丢得老远！十几分钟后，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走进店里，顿时我的鼻腔里被强迫塞满了不自然的香气。 “啊呀，这就是你儿子？好帅哟。果然是母子，耳朵好象哎，都是尖尖的……”我又不是玩具，这些婆娘居然动手动脚在我脸上和身上胡乱捏起来。 “不错啊，多大了？阿姨帮你介绍个对象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说说看。” 真烦，看来不来点厉害的，必定无法镇住这群欧巴桑，于是我说道：“其实我要求很低的，身高要在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间，脸上的痣不能超过三颗，每颗大小不超过四分之一粒米，不能有狐臭、腋臭和口臭，睡觉不打呼噜，要精通各种家务，不戴眼睛，不会经常莫名其妙的笑，夏天穿裙子不能露到膝盖以上，不可以化很浓的妆，不要骂两句就哭，也不要骂十句都不哭，看见别人戴金饰不会眼红，经过服装专柜时不会停下来，性格要温柔体贴，善良大方，容貌方面就算不能沉鱼落雁，至少也要闭月羞花，双眼皮或单眼皮都无所谓，只要眼睛大就行。”终于讲完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一旁的欧巴桑们早就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打牌去吧。” 终于吓跑了这帮每天早上只会对着镜子尖叫的老女人。“呀……老公，我有白头发了！”“呀……老公，我的皱纹变深了！”如果男人们有颗水晶球，可以在里面看到女人结婚二十年后的模样的话，也不至于如今大呼上当了吧。 老妈和她的人朋狗友们进了后面的小房间做“孟姜女”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外面，好在也不是太忙。好象隐约听到店门上的铃铛响起 “欢迎光临！”我在苦意盎然的脸上掬出生硬的笑容。对方戴着周杰伦最爱的帽子，把眼睛尽量遮住，身穿一身休闲牛仔服装，双手叉在上衣口袋里径直走到我面前。 “您好，请问需要买什么？”我问道。 “胡来……” “对不起，这店里除了我是非卖品之外，其它都有得商量。” “是我……”她摘下帽子。不可能！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看错人了吧，沈安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是我，沈安娜。” “你……你怎么……” “很奇怪吧，过两天就要开拍新戏了，我是特意飞来看你的，至于我怎么找到这里，你应该知道这不是什么难事的。” “……不过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的思维还在意外的混乱中摇摆个不停。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告诉你这梦和你有关！” “哦……”我不知所云的答着。 “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的记忆有点混乱，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也许，本来就不必分的太清，谁不希望美好的梦境能成为现实，残酷的现实只是噩梦而已。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那个梦是美梦，一个对于我来说最渴望的梦。能有一个真心对你的人，抛开人的外表，不，是外皮，还有身份等等的一切外在因素，就请象梦里的你一样，就请你爱上这样一个透明的我吧，因为灵魂才是透明的，为了能用指尖感受到灵魂的爱才存在的吧。在梦里，我真的被毁容了，而你却对着世上最丑的脸说出最美的话，从没有能如此清晰地记得梦里说过的话。我很忐忑，一个女人主动说出这样的话，会不会让听的人觉得很轻佻，管不了了，只是因为想告诉你这些话，所以就来了，再远也赶来了，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非常的愿意，梦里你曾问我相不相信奇迹，我想亲手把梦带到现实中来，这算不算奇迹？你能给我创造这个奇迹的机会吗？也许在大多数人眼里我很漂亮，可我也不是很多时候都自信满满，现在的我，很担心，担心听到拒绝的声音，虽然担心，可还是决心等到你的回答，无论怎样！” 第一次被女人告白，还是个绝顶美女，没有幻想中那么风光，甚至有点受宠若惊的凄凉，忽然觉得如果自己答应的话就象个阴谋得逞的卑鄙小人，在得到的一瞬间突然良心发现一样，只好把她揽入怀里，一个在我怀里啜泣的普通女人。 “我明天上午就要赶回片场了。”她说，所以今天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恋爱的滋味。 “可是，我要在这里看一整天的店，不能陪你去别的地方。” “在欢聚的情人眼里，地狱也是天堂。”她笑着说，“是台词来着。” “真的不无聊吗？在几十平米的小地方。” “不呀！”她摇着头，“吃饭，看电影，去游乐场都没什么新意。我要陪你卖一天东西，很有趣呐！” “不怕被别人认出来？” “不怕，我有办法。” 嘟嘟！外面有汽车喇叭的声音。是送货的车。“老板娘来收货！” “来了！”我迎了出去。 “哦！今天换人啦！”司机大叔的表情意外。 “你好，我是她儿子，我妈她现在有事。” “原来儿子都这么大了……”司机大叔的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一共是十箱啤酒，二十条香烟……货全放在门口了，麻烦你签个字我就好走了。”…… “出来帮我搬东西，愣在那干什么？”我冲沈安娜喊道，不对，应该叫安娜听起来比较亲切吧，不过我不是国王哎。 “这么多东西呀！” “害怕了？” “没有。”安娜的眼珠子转了一下，“考验一下你！” “什么？” “这里有一箱啤酒，那里有一包卫生巾，让你先选，剩下的我来搬，你会选什么呀？” “卫生巾！”我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当头边遭到她掷过来的一包卫生巾的袭击。 “你去死吧！” “哎哟好疼……”我故意捂头逗她，“奇怪卫生巾怎么会飞？我的头都流血了。” “当然会飞，你不知道这是带护翼的吗？卫生巾本来就是止血的嘛！” 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她还真幽默。 “你怎么可以把重的留给我搬？！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她假装生气嘟起嘴。 “那我选搬啤酒就是了，这下满意了吧？……哎哟！怎么又砸我？这样也不满意？” “你听着，通常这么问你的话，你应该说两样我都选，那样才会女孩子开心。” “我又不是笨蛋！” “你这家伙，一点也不浪漫！”…… “姐姐长得好象电视里的姐姐哟。”一个买棒棒糖的小女孩说道。 “是的哎，你好象那个明星啊！”小女孩的母亲也惊讶的说道。 “真的吗？好多人都这么说，我好开心哟。”安娜一边说一边把钱找给对方。 “你好厉害，这么说别人就不会再怀疑下去了。”我说道，“我的肚子有点疼，帮忙看一下店，我去对面上个厕所！” “唔……讨厌！好臭，快去快去！” “嘿嘿……”**起一卷卫生纸冲了出去。 “胡来！”这时老妈走了出来，“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你去买五盒便当还有一只烧鹅……”当老妈看见沈安娜时愣住了。 “阿姨你好，我是胡来的朋友，他去上厕所了，这里由我看着就行了，等他回来我会把您的话转告给他的。”沈安娜甜甜笑着。 “哦……”老妈表情木然地转身回去，边走边好笑又好气的低声自语着，“嗨哟,臭小子，看不出来，还有这艳福！” 第十九章 蒙娜丽莎的微笑 下午，晴川高中校园。 “……今天的校园广播到现在就全部结束了，祝同学们有个愉快的心情，平平安安回到家中，我是你们永远的dj，司马奴霜，再见！”司马奴霜将耳麦摘下，长舒了一口气，顺了一下额头的刘海，然后走出直播间。 “姐姐好厉害！”胡历历羡慕地说道。 “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姐姐听起来怪怪的，好象一下子老了很多似的。” “不行，怎么能直呼前辈的姓名，要不以后就叫霜姐就是了，这样听起来就不老了吧。” “算了，你怎么叫都行，说不过你这个小古怪的。” “哪里，是姐姐让着我。”历历甜甜笑着，人说美女和美女向来水火不容，奇怪，她们却一见如故，好的要命。 “三点半了，今天放学早，我们一起走吧。”司马奴霜看了看手表。 “好啊，正好还有许多问题要向您学习请教呐。” “来吧！”司马奴霜的右臂弯成一个茶壶把的形状。 “什么？” “这位美女小姐，不知道有没有挽着你走路的荣幸？”司马奴霜装出绅士的嗓音和神情。 “哦……当然可以拉，帅哥的要求我怎么忍心拒绝呐。” “哈哈哈……”两人爽朗地笑了起来…… 当她们走出广播室所在的大楼时，妹妹的好朋友景芳正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历历你终于出来拉，我都快变成化石了。” “姨？你怎么在这里？”历历奇怪的问。 “姑！我在等你啊。” “不是跟你说过今天去广播室，不能陪你一起回家了吗。” “我好无聊啊！” “那就去逛百货大楼呀。” “是想去来着，可是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用完了，跑到那里干流口水呀。” “那怎么办？” “要不，去你家玩吧。” “这个……好啊，霜姐你也一起去我家玩玩吧，反正时间还早。反正我那个讨厌的哥哥也不在家。” “你还有个哥哥呀？”司马奴霜问道。 “恩，哥哥上面还有个姐姐呐，我是这个……”历历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老末！” “什么？！”景芳突然怪叫起来，“你哥不在家吗？可你上午好象说他今天休息的。” “他是休息呀，可是被妈妈拖去强迫看店了，哈哈，活该！”死丫头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瞧你笑的，你们是不是亲生兄妹呀……哦，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今天就不去你家了，先走了啊，拜拜！” “喂！搞什么嘛，等了我半天却又突然跑掉。”历历转过头对司马奴霜笑着说，“……嘿嘿……我这个朋友有时有点莫名其妙，没吓着你吧？” “怎么会，她很可爱呀。” “她不去没关系，姐姐去我家玩玩吧，少了个大喇叭也清静多了。” “方便吗？” “当然，我们狐狸最好客了！” “什么？” “哦……我是说我们胡家最好客了……呵呵……”历历转回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滴，自言自语着，“该死，怎么老是说错话。” “好啊，我们也认识不少时间了，下次我也请你到我家做客去。” “恩！”历历和司马奴霜走出晴川高中的校门，马路对面，歪歪扭扭站着六七个衣着嘻皮怪异的少女，有的穿着满是窟窿的牛仔裤，嘴里不停嚼着口香糖，当看到小妹她们走出校门的时候，这些不良少女们低头结耳了几句，然后朝小妹她们走过来。 “嘿，小妞！”一个歪扣着帽子的不良少女迎面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历历。 “你在叫我？”历历奇怪的问。 “废话！” “对不起，我不叫小妞，你认错人了。” “晴川高中高一年级三班的胡历历，是你吗？” “啊？”历历停下了脚步，“我好象没见过你。” “废话，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那你怎么知道我……” “挺漂亮的嘛，你，听着！不要仗着有张好脸蛋就到处勾引男人，知道吗？” “勾引男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妈的……哈呸！”不良少女吐掉嘴里的口香糖，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少跟老娘装蒜！” 胡历历这才看清对方的容貌，说实在的，她的长相，做男人都嫌过分。 “你之前是不是跟一个叫南宫博的男生约会去了？” “没错，我们彼此都有好感，所以他约我我就答应了，这关你什么事？” “离他远点！” “凭什么？” “她是我们大姐大的男人！” “大姐大？” “没错，我们是圣林高中的青蛇帮！” “小小年纪学人家做黑社会？” “关你屁事！以后不许再见南宫博，我的话记住了吗？” “见不见是我的自由，任何人都管不着。”历历的口气很坚决，那是当然，我们狐狸家族从来不在别人的威胁下低头！ “你很拽吗？”歪帽子用手拎了拎衣领，身后的几个不良少女都走了过来，她们的长相还真是不敢恭维。 “圣林高中还真是如传闻中一样美女如云呀，只可惜全是乌云。”历历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你……你们想干什么？”司马奴霜在一旁惶恐地说道。 “不关你事，滚远点，不然连你一起揍。” “不……我……我是她的学姐，有……有保护她的责任！”司马奴霜的双腿微微颤抖，但还是勇敢地走到历历的身前，伸出双臂挡住。 “霜姐，你去旁边等我，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不行，她们这么多人，你太吃亏了，我们背靠背，大不了一起死！” 啪啪啪……忽然传来一阵拍手声，不良少女们纷纷闪到一边，一个身着圣林高中校裙的长发女子正背对历历她们鼓着掌。“很够义气呀，我最佩服这样的人了。”对方的声音沙哑中带着磁性。当她将身体慢慢转过来时，一张无比清纯的脸庞呈现在历历眼前，如果用不染风尘的出水莲花来比喻这张清秀的脸，那么旁边那些不良少女的脸则当仁不让地充当了淤泥的角色。 “你们好，我叫蒙丽莎，是她们的大姐，这一带的朋友都给我一个绰号，叫蒙娜丽莎。他们都说我的笑容很迷人，我也很喜欢朝我的敌人微笑，因为他们不会想到这样迷人的微笑将会带给他们多大的痛苦。”蒙丽莎慢慢靠近历历，凑到她耳边低语着：“我很欣赏你的个性，通常很少有人敢反抗的话，只不过……”蒙丽莎从衣兜里取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明晃晃的刀面在历历旁边掠过，一缕青丝滑落到地上…… “拣起来！” “什么？” “把我的头发拣起来……”历历的脸上露出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看来她真的生气了。 “你说什么？！”蒙丽莎对对方的胆量感到不可思议，通常女生看见小刀，不尖叫着昏倒就算好的了。 “再问最后一句，拣还是不拣？” “呵……”蒙丽莎蹲下身子，轻轻拾起历历的头发，然后掏出打火机，慢慢烧掉，之后站起身，用挑衅的目光望着历历。 “姐姐，你退后几步！”历历眼睛望着蒙丽莎，但话却是对司马奴霜说的。 “丑丫头，这可是你自己敲开地狱大门的。不要怪我们不留情面！” “啊！小心！”司马奴霜叫了起来，因为刚才的歪帽子趁着历历不注意，已经一脚踹了过来。 “哎哟！”传来歪帽子的惨叫声，历历一只手紧紧捏住了歪帽子的脚踝。 “好密的腿毛，身为女人想必很痛苦吧。” “闭嘴！”恼羞成怒的歪帽子朝蒙丽莎求救着，“老大！” “去死吧！”蒙丽莎拿着小刀朝历历的脸上划去，历历赶紧丢开歪帽子的毛腿……人类的力气和敏捷当然不能和我们狐狸精相提并论，这么几个不良少女，很快就被小妹轻易制伏，个个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可恶……”蒙丽莎仍旧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别走，我还没输！” 历历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 “你……”蒙丽莎使劲攥起拳头…… 啪！的一声，她的脸上出现一块红手印。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醒醒吧！愚蠢的家伙……”历历大声骂着。 “什……什么……” “我也曾经和你一样，被南宫博俊美的外表所迷惑，谁不喜欢美丽的东西呐？可是，你成天捧着一张自己中意的漂亮脸蛋说着甜言蜜语，这就是爱情吗？的确，爱情的产生是依赖于个人喜好的感觉，爱情的过程却是要靠相互不断无私付出来维系的，这不是一相情愿的独角戏，不求回报的完美爱情只是一种理想，相爱的两人，一人拿着一只桨，一个划左，一个划右，如果有一方不付出努力的话，小舟就只能朝着一边不断的原地转圈。况且我们现在的年纪，还不懂得什么是爱情，所谓的男朋友，只不过是一件自己想要向别人炫耀的漂亮玩具而已，来满足被同龄人羡慕甚至嫉妒的虚荣，去填塞即将**时那种无助迷茫的心灵空洞。回去吧，除了恋爱，还有很多值得做的事情。” “不要你来教训我！”蒙丽莎大声叫骂着，“不要……”眼泪却流了下来。 “你好厉害哟！”司马奴霜用惊讶的眼神打量着历历，好象第一次见面一样。 “呵呵……也不是啦，我们家从小就有习武的习惯，所以身体练的很棒的。别看我是女的，手臂上还有小老鼠呐，不信你捏捏看！” “我不是说这个，你刚才教训对方的那通话，和你的年龄完全不相符呐！” “那个呀……我也不知道怎么编出来的，总之就这样脱口而出了，当时我很气愤，居然会为了那样的男人……不过，也都是写纸上谈兵的空洞大话而已……呵呵！” “不呀，细想起来，也蛮有道理的呐！” “是嘛？能得到姐姐的认可，真是受宠若惊呀。啊，我家到了，就是那！” “很别致的小楼啊，阿姨一定很有品位吧？” “恩，我妈妈很能干的。” 小妹打开大门。“请进吧。” “不用换鞋子吗？” “不用的。”……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 “好漂亮哦！” “你喝点什么，咖啡，茶还是牛奶？”历历眨眨眼，“或者是啤酒？” “牛奶吧。” “好的，你先坐一会。”历历冲进了厨房。 司马奴霜在房间里四下张望着，随手翻了翻床上的时尚杂志。“洗手间在哪？” “在客厅的右手，走到那就看到了！”小妹在厨房里叫道。 “知道了！”司马奴霜走进洗手间，随手把门掩上，她来到镜子前，拿起一把梳子，梳理着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打开水龙头，用手指泼了点水在头上…… “憋死我了……憋死我了……”送沈安娜去机场回来后，我决定偷懒不再会妈妈的便利店那里，再呆在那里我就要发疯了，这机场也实在是够远，正好又喝了不少饮料，一泡尿忍到家，也真难为膀胱老弟的，本是同根生，相憋何尿急！终于到家了，我蹦蹦跳跳缓解着膀胱的伸缩负担，砰的一声撞开厕所的门，拉下拉链，对准抽水马桶孜孜孜地尿起来…… 司马奴霜在镜子里观看到了整个精彩过程，她呆呆立在那里，手中的梳子噼哒掉到地上。 刚才由于注意力太集中，没在意到旁边还有别人，听到梳子的声音也没有正眼去看，我以为是小妹，所以没太介意，甚至开起了玩笑。“紧张什么呀，梳子都掉地上了，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飞禽走兽呀？”收好家伙之后，我摆出一个最邪恶的笑容望向小妹，却看到了一个陌生女人惊诧的脸。 “流氓啊！！”我们俩同时尖叫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小妹闻声冲进了厕所，“哥？！你怎么回来了？” 第二十章 在幸福的时候说分手 2020年四月一号，晴转多云。这天上午，我交到平生第一个女朋友，我以为是老天爷跟我开的玩笑，但却是真的。下午，我以为老天爷不会再开我玩笑了，谁知在自家厕所嘘嘘时撞上一个陌生女人。 “喏！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指望你负什么责任，但请你不要弄出一副自己吃了大亏的样子，搞清楚，损失惨重的人是我哎。”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今天会被人偷窥，昨天夜里刚梦遗过，导致那里没有在终极最强形态时被她看到，不然对方的尖叫声一定会再高上十几分贝。 “哥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丫头，哥进厕所还能做什么！” “啊？你都不看一下厕所有没有人在吗？” “喂！我哪知道自己家的厕所里会冒出个外人来……哦，我认得你，就是上次和我被劫匪一起绑架的女的。” “你……”司马奴霜欲言又止，只是满脸通红地低着头。 “对不起哦，本来是想请你到我家愉快地玩玩的，没想到遇到这么尴尬的事，实在是……”小妹把司马奴霜送出门口的时候抱歉地说着。 “没什么的，别放在心上。” “真的没事？可姐姐的脸色不太好看。” “哈，回去睡上一觉就会恢复的。” “恩，明天见，拜拜……” “再见！”…… “她走了吗？”我从冰箱里取出一罐薯片喀嚓喀嚓嚼着。 “走了。” “你怎么会认识这个女人的？” “人家是女孩啦。” “有区别吗，反正迟早都会变成女人的。” “我最讨厌哥这种态度了！” “又不是故意遇见的的，难不成要效仿贞洁烈女投河自尽，太小题大做了吧。别提不开心的事了，我在冰箱里发现了好东西，一起吃吧。”我把两片薯片塞进嘴里。 “那是我留着晚上看电视时吃的，你怎么可以随便拿人家的东西吃。” “丫头，我是你哥哥，有什么不可以的。” “讨厌！” “很脆很香呐，你也来几片？”我伸手递过薯片。 “才不要，你留着自己吃吧，刚上过厕所又没洗手……” 这时，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姐今天回来得挺早嘛。”我的话音刚落，只见老妈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我还以为是姐姐呐。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打烊了？一定是赢钱了吧。” “猜对了！”老妈把手里的两瓶红酒和一方便袋的菜放好，“妈妈今天赢了钱，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这回赢了多少？” “一百块。” “这些酒菜都一百多块了。”我不满地嘟囔着，每次都是这样，赢五十的话，就要买一百块钱的酒菜回来庆祝。赌鬼都是这样吗？赢回来的永远只是输掉的冰山一角，却依旧为难得的手气兴奋不已。 “今天妈妈给你们认真做几道拿手好菜！” “您哪一天做的菜不都说是拿手的啊。” “今天不同，听清楚了，是认真做拿手好菜。平时虽然做的也是拿手好菜，但只是用一般态度去做的拿手好菜，今天认真做的拿手好菜，才是真正的拿手好菜！” 算了，反正我也没听懂刚才的绕口令。有的吃总不是坏事。 “历历，围好围裙，进来帮我打下手！” “啊？哦……”小妹不情愿地走进了厨房。恩，看来老妈今天是要动真格的了，还要助手。 厨房里一片乌烟瘴气。“咳……咳……该死的油烟机，又该清洗了。历历，把汤勺递给我，鸡精在哪？” “表姐在金云岭的乌莲洞里，您忘了吗？” “我说的是调味的鸡精，不是你那个雉鸡精表姐。” “哦，不好意思，我听错了……这就拿来。” “对了，几点了，胡忻也快下班了吧。” “五点多了，姐姐应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姐姐从银行大楼的自动门里走了出来，她边看手表边朝车站的方向走去。这时一辆高级轿车从路边开过来，在胡忻的身边停了下来。 黑色后车窗渐渐落下，车里的妇人将墨镜摘下：“胡小姐，还记得我吗？” 胡忻颇感意外地望向对方。 “我是郑青的母亲，你已经记得我吧。”妇人用有点傲慢的口气说道。 “你好……”胡忻朝车里的妇人微微鞠躬。 “上车吧。” “啊？” “快上来吧，我想和你坦诚布公地谈谈，没有长幼尊卑之分，以同是女人的身份平等地进行一次谈话。”虽然这么说，但妇人俨然一副不容他人拒绝的口吻。 “……” “怎么？怕我是妖怪吃了你不成？” 姐姐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了对方的汽车。 “老王，去上次我们去过的餐厅。”妇人吩咐着司机。 妇人所说的是一家高级西餐厅，装潢高级，进去的人也高级，几乎大部分都是老外。妇人和胡忻在一处靠窗的角落位置上坐了下来。 “胡小姐想吃什么尽管点，由我付帐。” “谢谢，我来一杯牛奶就行了，妈妈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吃饭呐。”姐姐坐下的同时挽了挽耳际滑下的秀发，舔了舔嘴唇，看得出来，面对心上人的母亲，她很紧张，生怕有什么失态的地方，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好，我就不绕弯子了。胡小姐，你很漂亮，这一点，就是做为女人的我也不得不承认。” 姐姐羞涩地低下头。 “不过，刚才的话对我来说并不是在夸奖你，希望你能明白，我只是说出一个不带任何感情因素的事实罢了。而且，我个人认为，你的漂亮并不能让你带给我很好的印象。” 姐姐不解地抬起头望向对方。 “请原谅我的直白，我知道，你正和我的儿子在交往，这对我来说是个坏消息，很坏很坏的消息。” 姐姐预感到事情有点不妙，眼前这个女人也许还会讲出更难堪的话。 “我知道我儿子很喜欢你，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同样喜欢他。” “我……也很喜欢您的儿子……” “是么？我倒没有看出来，虽然我儿子喜欢你，但凭女人的直觉，我认为他只是一时贪恋你的美貌而已，等时间久了，就会生腻的，而你……除了喜欢之外是否还另外有……”妇人没有把目的这个词说出来，但语气拖得很长。 “不是这样的，我是真心喜欢郑青，并不是因为他很有钱，我也同样相信他也不仅仅是喜欢上我的外表。”姐姐鼓足勇气说道。 “哦？”妇人似乎对姐姐的反驳感到些许意外，“你比我想象中要难缠啊……” “啊？” “那好，直说吧，你要多少钱？” “什么？！” “二十万够吗？我从来不喜欢讨价还价，只能给这么说，换句话说，你最多也只值这么多。” “我……”姐姐的眼里充满委屈，一种被人扭曲误解人格的委屈，她本想一走了之，可是却又忍不住说道：“对不起，我原谅您这样看待别人的态度，我承认，我很想在自己喜欢的人的母亲面前表现得很文雅贤淑，可是我做不到，特别是在您刚才那番话之后。是的，您伤害了别人的自尊，用您傲慢的神情和手里那本可以随意写出任何数字的支票本，但我还是决定原谅您的无礼。” “什……什么！你居然……居然这么对我说话……我……”妇人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和她这么顶撞了。 “您是我最不想得罪的人，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再这么想，看得出来，您是那么的富有，生活无忧无虑，正因为您拥有这样优越的条件，所以只要有人接近您或您的家人，您都会抱着戒心揣摩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这样一定很累吧？渴望得到朋友，却又处处猜忌接近您的人。” “你这丫头……”妇人的脸色变得很差。 “您说过，要和同样是女人的我平等的坦诚地交谈，可是您根本做不到这点，我们之间始终有堵透明的墙，那是由您身为富人所特有的优越感构筑而成的，从一开始，您就凌驾于这堵墙上，盛气凌人地望着处于劣势的我，您所说的话仿佛都是命令，不容别人反对，所以，我根本无法和这样的您平等地交谈。在年龄和资力上，您是我的长辈，可我还是要说，您在人格上有着缺陷，您一定希望自己儿子的女朋友是自己喜欢的女孩，而我也希望心上人的母亲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对不起，您刚才的话和准备填写支票的手让我觉得很不愉快，所以，我们的谈话无法继续下去了。至于您要我离开您的儿子，虽然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割舍的，但我也知道，人一生也不可能只会爱上一个人，能够和自己结合的，并不一定是最爱的，既然您无法接受我，我也无话可说，失去父母支持和祝福的婚姻是不完美的，我不想只为了自己的幸福让对方感到为难，父母只有一个，好女孩却有很多，所以，我会照您的意思离开他的。您是他的母亲，含辛茹苦将他带大，我很感激您，因为没有您就没有我和他的相遇，虽然只是短暂的幸福。我们的对话到此结束吧，很高兴见到您，也很高兴不会再见到您了，再见。”姐姐强忍澎湃的心绪，拎起皮包壮烈地走了出去。 “你……你……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回来，我要你道歉……”妇人情绪激动地叫了起来，再也顾不得四周人们异样的眼光，她也曾经和投来目光的人一样很斯文的在这里用餐，一样痛恨在如此高雅的餐厅里大声叫嚷的人，可是今天，当她遇到自己忍无可忍的事情的时候…… 姐姐跨着豪迈的步履走出餐厅，直到来到街边角落的一棵小树旁，才突然倚着树捂住嘴巴无声地痛哭起来，许久，渐渐平静下来的她，打开手机，拨出最熟悉的号码…… “喂！亲爱的，想我了吗？今天因为要开会所以才没有和你一起吃晚饭……怎么了，生气了……你在哭吗……都是我不好……怎么不说话，胡忻，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在哪，我现在就过来……” 听到郑青熟悉的声音，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不……你不用来了，以后都不用来了，我们……分手吧……”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姐姐的手机和泪水一起滑落到地上…… 第二十一章 数学测试 姐姐大概是九点多才回家的吧，老妈听到开门声也没有下来责骂她，自从上次的顶嘴事件以后，老妈好象突然变得开明了，我们的事她都尽量不去管，这对于习惯发号施令的妈妈来说，真是一大进化。 “嘿嘿……”穿着花格子睡衣的我倚在冰箱门上望着姐姐坏笑着，谁知姐姐就象没看到我似的心不在焉地走向自己的房间。有没搞错，今天特意穿了件这么绚的睡衣，都没吸引到姐姐的目光。“姐！你怎么了？” “啊？”姐姐神情恍惚地回头找我。 “你刚才真的没看见我？”我走上前去，却发现姐姐的眼睛红肿的厉害。“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吵架了？” “不是。” “那怎么了，臭小子对你企图……” “没有，他很好，不关他的事。” “那姐姐为什么事哭过？” “我们分手了。” “啊！”我一下蹦了起来，“你们是我最看好的一对，怎么突然就……” “是他母亲不同意，认为我是想他家的钱才和他在一起的。”姐姐委屈地说。 “见鬼！这个老太婆，谁稀罕你的钱了，我们要变多少有多少，只是，那么多钱对于我们狐狸来说根本没用！”虽然我平时一副很贪钱的样子，那是因为这些钱全是辛苦赚来的，我很珍惜自己靠劳动创造出来的东西，当你可以使用法术变出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时，才会更加珍惜那些不是你轻易能变出来的东西。“所以，姐姐因为对方母亲的反对就轻易放弃了？” “恩……”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恋爱是你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阻挠而放弃！” “因为她不是别人，是郑青的母亲，因为我知道做人不能光靠自私活下去，不能因为我个人想要的幸福，而伤害到别人的幸福，这样的我也不会感到幸福的，就算我们能排除这些阻力坚持在一起不分开，想到他为了我而放弃生下并养育他**的父母，我会很不开心的。如果爱必须是由自私结出的幸福果实，那我宁愿在花开最艳丽的时候掐掉它。” 姐姐真是太善良了，我们这种动物所特有的单纯，那些思想复杂的人类中又有几人能明白呐？本来是想从冰箱里翻点美味食品的，却搞得一点胃口都没了，只好回房睡觉，希望做个梦来冲冲低落的情绪…… ************************ “起床了，胡来！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吗！”老妈在外面疯狂敲着门，我拼命睁开眼屎糊住的眼睛，奇怪，老妈最近都是敲门叫我，以前都是直接闯进来一下掀开我的被子，老妈真的变了哎。 “知道了……这就下来……”我坐在床上发了两分钟的呆，然后才开始梦游般穿起衣服。 晴川高中。 当胡历历走进校园的一刻起，就感觉有许多陌生的同学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甚至好象还在背后议论着什么。 “历历！”好友景芳从后面追了上来。 “你来的正好，怎么我总觉得别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检查过了，裙子的拉链拉了啊，是不是我身上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是你身上有什么不妥，我的侠女大姐。” “你说什么？” “不是么，光凭一个人的力量就灭掉这一带气焰嚣张的不良少女团青蛇帮，你的名气现在可大了。” “啊？”历历一脸茫然。 “啊什么呀，你现在可是女英雄呐，应该高兴才对。” “高兴什么呀，我可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人哪里知道低调的好处，他们只会逞一时威风做了什么事惟恐天下人不知道是自己做的，殊不知那些无用的虚荣只会带来麻烦而已。 等到历历走进教室，全班的男生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她，这让历历感到很不自然。当历历坐到座位上，将课桌的抽屉打开，却发现里面放了好几个漂亮的信封。 “哇！是情书哎！原来男生也喜欢能带给他们安全感的的女生呐。”景芳一把夺过一封信，“好羡慕也……我可以看看吗？” “随便你，全拿去好了，看完之后替我扔掉。”历历冷冷说道。 “什么呀，你都不看吗？要是我，能收到这么多男生的情书，梦里也会笑醒吧。”对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小妹。 “没心情看，所谓的情书无非都是些千篇一律华而不实的文字，有什么好看的。” 上课铃打响了，戴着高度眼镜的数学老师捧着一打厚厚的纸张走了进来。 “这是……”小妹有种不祥的预感。 “现在上课！” “起立！” “同学们好！” “老师好！” “请坐！”……传来次拉次拉挪椅子的声音。“今天我们做一次测验，大家不必紧张，只要你们平时认真听了我的课，就一定觉得很轻松，现在各组第一排的同学将考卷传下去。” “啊……”教室里一片嗟叹之声。 “完蛋了，完蛋了……今天倒霉的事接二连三发生，真是祸不单行。”历历抱着脑袋埋怨着。不光是小妹，恐怕没有几个人喜欢数学吧，什么……若a立方加2b立方加4c立方减6abc等于零，则由上式得a立方减3a阿尔法加3a平方减6bc等于零……什么玩意！狐狸精吃得消么！ 中午，在姐姐上班的那家银行里。“终于到吃饭时间了，胡忻，我把窗口关了先去，你在这里代一下好吗？” “恩，好的。”姐姐应道。 二十多分钟后，第一批吃饭的女职员们回来了，中间有人叫嚷着：“下一批吃饭的同胞们，你们听好了，我带来一个好消息，你们当中不知道是哪个幸运的家伙，外面有位开宝马的帅哥拿着一束鲜花站在门口好久了，看他手里的花估计是来道歉的……好浪漫哦，羡慕死人了，真是同人不同命呀！” 女人们在一片羡慕声中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我回来了，胡忻，你去吃饭吧。” “哦……我肚子不饿，不去吃了。”姐姐说道。 “真的不饿，可不要为了减肥弄坏了身体。” “恩，不会的。”姐姐为了回避郑青特意没有出去吃午饭。 而在银行门外等了很久的郑青在去吃午饭的人里始终没有看到姐姐的身影，他看了看手表，顺了顺脖子上的领带，拿着鲜花向银行大门走去…… 第二十二章 一定要比你后死 “胡忻……”郑青来到姐姐服务的那个窗口。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存款还是取款或者是……”姐姐假装冷冷说道。 “我们好好谈谈吧，你出来一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进来打扰你工作的，只不过你好象在特意回避着我。” “对不起先生，现在是工作时间，不可以闲聊的，被经理看见要扣薪水的。”姐姐回绝道。 “你总不能莫名其妙就说分手吧，直觉告诉我一定有原因的，就算死也要让我死的明明白白，如果你说出一个分手的正当理由，我绝对不会再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了……” “胡忻，你就和这位先生出去谈谈吧，我代你一会班。”姐姐的同事在一旁也劝着姐姐。姐姐这才发现几乎所有女同事都把目光聚焦在了自己和郑青身上。 “先生！我找一份工作不容易的，不象你们有钱人，所以，请您不要再影响我工作了，趁经理还没看到的时候，我请求您快点离开吧。”胡忻涨红着脸说着。 “不行，今天我得不到一个合理的分手理由我是不会离开的，至于你们的经理……”郑青沉思片刻，对姐姐身边的同事说道，“这位小姐麻烦把你们经理找来，就说有人要和他商量事情。” “哦，我这就去。”…… “你……你要做什么？”姐姐暗地里狠狠瞪着郑青，低声说着，“别胡闹了……经理真的会把我开除的……” 不一会，穿着笔挺西装的当班经理走了过来。“先生您好，我是本银行的当班经理，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你好，我有两百万人民币的存款要转存入你们银行。” “啊？”一听见有大储户登门，经理脸上的笑容堆得更灿烂，“那麻烦您到我的办公室来详谈。” “不过，我有个条件。” “有什么条件您尽管开口。”看来在钱老爷面前，再困难的条件也不难实现。 “要这位小姐受理我的业务。”郑青指着胡忻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经理对胡忻说，“胡小姐，这位先生的业务就由你来受理吧，你们一起去vip业务受理房间吧，千万别让我们的上帝不开心哦。” “……知道了，经理。”姐姐不情愿地应承着。 “这下我们可以随意谈话了。”郑青对姐姐说。 “行，那我就把分手的理由告诉你吧，我就是讨厌你们有钱人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以为有钱什么事都能解决，就象刚才。” “胡忻！”郑青突然紧紧抓住了姐姐的手。 “你干什么……放手呀……你弄疼我了……” “你以为就你知道疼吗？好端端的，突然接到你莫名其妙的电话说要分手，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我想了一夜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来道歉，你知道这种委屈吗？明明不知道自己哪里犯了错，还有低声下气地来请求原谅，我也是个有自尊的男人哎！”姐姐第一次听到郑青用这么响的语气同她说话，一时给怔住了。“我也知道分不分手是你的自由，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感觉了，那我无话可说。但你至少也要当面对我说出来，好让我彻底地死心，如果你真的不再爱我，那就在现在，开口说出来吧，我承受得了……” 郑青的双眼直直盯着姐姐的双眼，那种感觉让姐姐觉得憋得喘不过气来。明明是喜欢对方的，却要望着对方的眼睛说出违心的话，姐姐怎么也开不了口。“我……不再……喜欢……你了……”说出来的时候，姐姐的眼皮再也夹不住沉重的眼泪，泪水拼命地流淌下来。 “你说什么……”郑青摁住姐姐肩膀的双手渐渐松下，“不，算了，刚才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了，我知道了，对不起，打扰你了……”郑青失落地转回身想要离开，当他的手旋动开门把手的时候，姐姐突然从后面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他，将美丽忧伤的脸庞贴在他的肩膀上。“不是的，这不是真的，我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胡忻……” “可是，你的母亲一点也不喜欢我，我没有选择……” “妈妈……她找过你吗……为什么不早说？” “我本来打算永远都不说的，可是，当看见你听到我说出那样的话时的神情，我动摇了，当你即将走出这道门时，突然有种害怕再也看不到你的可怕念头，我以为我可以拿得起放得下……” “你真傻，人的观念是会慢慢改变的，既然有分手的勇气，为什么不把这样的勇气放到追求幸福上面去呐，我们可以一起努力，让妈妈了解我们是真心爱着对方的，让妈妈知道你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女孩。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一天她会被我们感动的。” “青……”他们两人抱得很紧。 “胡忻……” “恩？” “我一定要比你后死。” “什么？” “等我们老了之后，我相信一定还象现在一样眷恋着对方，如果哪一个先离去的话，剩下的一定会很伤心和孤单，所以，我一定要比你后死，让这份伤心和孤单由我来承受……” 姐姐听了默默无语，对于身为可以存活上千年的狐妖的我们，如果爱上了人类，就必定要承受将来失去爱人的那份痛苦，如果世上没有让你流恋的人，就算长命百岁又有什么意思呐！无论人和动物，虽然自私，却更害怕孤独，这是怎样的一种矛盾？ ************************* “景芳，今天我心情好郁闷哦，陪我去逛街吧？”历历拉着好朋友的手撒娇着。 “不行呀，今天是我小表弟的十四岁生日，得早点赶去我姨妈家。” “那正好去帮你表弟挑选生日礼物啊。” “已经挑好了。” “不管你挑的什么东西，我敢说一定不是他想要的。” “唉……你说的没错，他最想要的生日礼物恐怕我是永远也不能满足的。” “那是什么？” “他想要一个女朋友做礼物。现在的孩子，真是的……” “还不都是电视上每十分钟就出现一次的接吻镜头给害的。” “不早了，我还得回家先洗个澡呐，下次再陪你逛街吧。”…… “真是有够倒霉的一天。”历历背着书包，独自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无聊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溜达了大半个钟头。“啊……天色还是那么亮呀……”历历走过街道拐角，突然发现马路对面，自己的好朋友景芳正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并肩走着，一人手里拿了个冰激凌，戴眼镜男生把手里的冰激凌送到景芳的嘴边，景芳甜蜜地舔了一口，然后男生自己又在刚才对方舔过的地方舔了一口，真恶心！ “表弟的……生日？！死丫头！”…… 路边有一块水泥地篮球场，两头立着简陋的篮筐，几个赤膊少年正在玩着斗牛。当小妹路过时，篮球刚巧滚到她脚边。 “喂！小妞，麻烦帮我们拣个球！”有人喊着。 “算了吧，还是我们自己去拣吧，看她也没什么力气掷过来。”…… 心情不好的历历用脚挡住篮球，然后拾起，暗暗将咒语集中在手上，随手一扔，篮球在空中划出并不优美的弧线，呲的一声，正中篮心。 “不要叫我小妞，听到了没有？小鬼们……”历历拍拍手上的灰尘，继续走她的路，剩下篮球场上几个下巴坠到地上的少年面面相觑着。 “运气很不错嘛！”小妹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转回头，江暮云正朝她微笑着。“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你现在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哦。刚才的球虽然投进了，可姿势实在难看到不行，不是运气好就是你使用了妖术，呵呵……” 小妹听到妖术两个字时吓了一跳，不过从对方脸上的笑容判断只不过碰巧的一个比方而已。“你在跟踪我？” “你可真会自作多情！这路又不是给你一个人走的。” “最好是这样，我对戴眼镜的男人没兴趣。” “放心，我也只喜欢成熟的女人。” “谁不成熟了？”历历边说边故意挺了挺胸。 “我是指思想成熟，你还真是幼稚哎。” “本姑娘今天没心情同你胡扯。”历历说道。 “彼此彼此，只不过见到了还是有必要打个招呼的。”江暮云放下书包，摘下眼镜，除去外套，里面是一件红色的篮球背心，“我是来打球的。” 不知为何，每次江暮云摘下眼镜，穿着露出不算强壮但块状分明肌肉的小背心时，历历就觉得他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历历讨厌戴眼镜的他，却又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奔跑着的江暮云，特别是男生的汗水挂在下巴上即将落下时一瞬间的样子，真的很让人迷醉。 呆楞了片刻的小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好在专注于篮球的对方并没有注意到。准备离开的历历忽然看到江暮云书包的一角露出一本书的封面，封面上的字好象是“心”。没错，这书就是小妹在学校图书馆借了一个多月都没借到的夏目漱石的经典小说《心》。 “江暮云！”历历在球场边喊着。 “喂！哥们，你女朋友在叫你呐，难怪今天打得特别好。”有人讪笑着。 “别胡说，她不是我女朋友。”江暮云把手里的球抛给其中一个家伙，“我一会回来。” “什么事？”江暮云抹了抹额头的汗滴。 “讨厌！甩到人家脸上了！” “什么？” “你的臭汗！” “哦，对不起。不过你喊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这本……你书包里的《心》是在学校图书馆里借的吗？” “没错啊。” “真的是你啊！”历历的嗓门大了起来，“这本书又不是学校专门买给你看的，为什么霸占了一个多月还不还呀！” “你也想看？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一点。因为这本书太好看了，我已经仔细看了三遍，每读一次就会有新的发现，实在是太棒了！” “都读了三遍啦！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正准备读第四遍呐……” “你这家伙，好不自私，既然你不肯还，那先借给我拿回家看看，过几天亲自到你教室还给你。” “不好！” “你都读三遍了，人家一遍还没读全呐！” “关我什么事？” “你说什么？” “我说关我什么事！”江暮云得意地将双臂抱在胸前望着历历。 “你……真是气死人了。既然你不肯借，那我只好抢了……”话未说完历历就往江暮云书包里伸手。 “好霸道的女人，不行！”两人各自抓到了书的封面和封底，你来我往，谁也不肯松手。 呲…… 无辜的书被分尸成两半，一半在他手里，一半在她手里。两人呆滞了片刻。“完蛋了！！”几乎同时叫了出来。 “要是被学校知道，上了黑名单，以后都别想借到书了。都怪你，要来抢书，现在怎么办？”江暮云埋怨着。 “你是大男人，遇到负责任的事当然是由你来！” “你要不来抢的话，它还快乐地活着呐……你快想办法买一本去！” “你让我上哪买去，这是好几年前出版的了，新华书店里一定找不着的。” “那我可不管！总之你自己想办法。” “要找一起找，凭什么要我一个人找！” 谁也不肯让步，两人只好约定星期天一起上街到各大小古旧书店里去寻找。 “星期天早上九点，在这里见，别迟到了，我不喜欢等人的。”江暮云说道。 “谁迟到谁就是小狗！” 看着历历忿忿离去的背影，江暮云自言自语着：“星期天早上九点……这算什么？我和她的第一次约会吗……别胡思乱想了，我怎么会喜欢这种孩子气的女生。” ************************* “老鲁，就在这里停车吧。” “可是董事长，这离您家还有好几百米远呐。” “我想一个人走回去，顺便想点事情，你先把车开回去吧。” “可是您……” “放心，我才六十多岁，这点路还不至于走不动。” “哦，我明白了。” 一位气度不凡的长者，从豪华奔驰车里走了下来，车子开走后，他独自拄着拐杖沿着江边漫步着。 临江花园别墅住宅区，那里是富人聚居的地方，我在没客的时候，也喜欢经常从这里川行而过，一面是宽广的长江，一面是美丽别致的小楼，别提有多惬意了。 跟着广播里优美的旋律，我用手轻轻拍打着方向盘，嘴里吹着走音的口哨，当你唱歌唱到走音的时候才是你心情最愉快的时候。夏天就快到来了，江边的垂柳旁，一位老者正缓步而行，看起来走得很辛苦。我踩下煞车，将车子倒回去，摇开车窗。“老爷子，要去哪？我载你一程吧，看您挺吃力的样子。” 老者望了望我，没有理睬。 “老爷子，您耳背很严重吗？”我加大嗓门嚷着，“我！送！您！一！程！不要钱的，放心！” 老者这才把视线从波光粼粼的江面挪过来。 “上车吧，这里是富人区，要到一般住宅区至少还有一公里呐。”我打开另一边的车门。 “不要付钱？”老人比我还狐疑。 “不用的，您这么大岁数了，跑那么远路吃不消的。” 老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上了我的车。 “年轻人，不耽误你做生意吗？” “哪的话，今天已经做了四百块钱，够了！”我笑着说。 “还有人嫌钱够了的吗？” “怎么没有？有时候，适可而止会让人觉得活着不是那么累。” 老人听了我的话，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那你不喜欢这里这些漂亮的别墅吗？” “当然喜欢了。” “可惜是别人的。” “别人的我也喜欢，因为看着很舒服，所以就喜欢。” “不觉得酸酸的？” “为什么要酸？” “住在里面的人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如果一个人住，再大的房子又有什么用呐，总不能和自己的回音对话吧。如果一家人和和睦睦，就算挤一点也没关系的。大的叫豪宅，小的叫窝。我喜欢窝这个词，让我有种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的感觉，很温馨呐。” “窝？呵呵……是啊，我已经很久没有窝的感觉了。”老人感叹着，“你真是个特别的小司机……哦，就在这里停车吧。” “这里？”我疑惑地想着，这里可是这片富人区里最豪华的住宅呐。 “是的，我到家了。”老人慢慢走出车子，“很高兴认识你。”说完放下一百块车费在座位上。 “乖乖！”我看着老人被佣人迎进那所豪宅，又看了看他留下的一百块钱，才开了几百米路而已，今天撞到财神爷了。 刚才的豪宅里。 “老爷您回来了。” “恩……我的孙女呐？” “小姐下午出去了，还没回来。” “这丫头，又到哪鬼混去了。” “不是的，好象是陪您的外孙女奴霜小姐去玩的。” “反正她整天游手好闲的，总不是事，看来真的要找个好小伙子来管教管教她了。” “老爷您决定亲自插手小姐的婚事了？” “要不怎么办，她的父母只知道赚钱，我再不管的话，真要成野丫头了，她要不是命好投对了胎，恐怕早成街边的小太妹了。你给我拨通林秘书的电话。” “是的，老爷。”…… “喂，林秘书么……我要你在一个小时之内查出一个人以及他全家的资料，然后带来给我……对，是一个车号为苏lfox007的的车司机，看看他的家史，有没有前科，有没有家族疾病史，对，要详细全面……我等你回音……没什么，只是想找个男人管管那个放纵不羁的野丫头……结婚能改变一个女人的生活，没错！好就这么说了……” 第二十三章 “老爷，林秘书来了。”佣人将一个穿着职业西装戴着黑边眼镜的中年女子领进书房。 “董事长。”林秘书微微鞠躬行礼。 “坐吧。”老者指了指对面一张软椅。 “您要的材料我已经都带来了。您要找的人叫胡来……” “很有趣的名字呐，和他本人一样。”老者动了动手指，“继续。” “他们家住在易云街二十三号，一栋二层的普通小楼里，全家共四口人，他本人和他母亲以及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姐姐在一家银行上班，妹妹念高中，他本人则是在大东海出租车运营公司做的车司机，子女三人均未婚，全家都姓胡，包括他母亲。姐姐和妹妹的样貌长得也不错。档案里只能查到六年前来千海市之后他们家的资料，不知为什么。” “六年就够了，那他们家有什么遗传病史的记录吗？” “本市所有医院里都没有他们的医保资料，我很奇怪，他们好象从来不生病一样。” “有些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聪明一点的人家都不会上医院的，这很正常。恩，这个人选我很满意。” “不过……” “怎么？” “他的学历和家世好象不太配小姐……” “这个无关紧要，学历并不完全代表能力，这些可以慢慢培养的，家世嘛，对方的家世我不感兴趣，一天到晚只想把女儿嫁给有钱人的父母都是些只看到眼前利益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董事长您这么富有，还在意对方的钱么。我的意思是，一个穷小子突然娶了名门闺秀，在外人看来似乎有点不太……” “门当户对？” “董事长明鉴。” “门当户对……哼！那些富家公子哥儿，她认识的少么？她又看上过哪一个？别说她了，就是我见了那些娇生惯养油头粉面的家伙都反感。” “那么小姐那里都知道了吗？” “你说然然么，我打算等她一回来就告诉她。” “小姐会同意吗？” “由不得她选择，如果不同意的话，她会知道后果的。” “您的意思是冻结小姐所有的帐户和信用卡？” “没了钱，她什么也做不成。” “那，那个幸运的家伙……” “他还不知道，这也是我唯一担心的地方，万一他拒绝怎么办？” “怎么会？会有这样的傻瓜么，小姐那么漂亮，家里又那么有钱……” “我看上的就是他这点，如果他拒绝的话，我倒更希望然然能嫁给他。” “有这样的人吗？”林秘书从眼镜里透射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 章然开着她漂亮的红色跑车把司马奴霜送到家门口。 “恩，就这样了，拜拜！”司马奴霜下了车，“表姐路上开车小心点哦。” “知道了，替我问候姑妈姑父，我就不进去了。” “好的。”司马奴霜挥了挥手，“……怎么了？” “不知道，车子突然发动不起来了。”章然焦急地理了理头发，“不是什么好兆头呐。” “别疑神疑鬼的，才二十几岁的人就这么迷信。” “啊……好了，那，我走了，再见！”…… “好累啊……逛了一整天，阿姨帮我放好洗澡水。”章然一回到家就把鞋子朝地上一蹬，拎着鼓鼓的商品袋赤着脚往房间里跑。 “小姐……洗澡水我等会替你放，老爷正在书房等你呐！” “什么？”章然从扶梯上探出半个脑袋，“爷爷在等我？没听错吧！” “是的，老爷在等你，好象有很要紧的事找你。” “奇怪了，爷爷居然等我，能有什么事……哦知道了，我把东西放回房间就去。” 章然跑到房间里，对着镜子把脸上的脂粉和口红用面纸擦拭掉，然后换了身朴素的睡衣，再走出房间，径直朝书房而去。 “爷爷！”章然撒娇着搂住老者的脖子。 “进来怎么都不敲一下门。”被惊醒的老者说道。 “爷爷又不在书房里会老情人，干嘛要敲门？” “唉……都是你爸妈把你宠坏了。” “怎么啦，人家今天又没得罪您老人家，一见面就臭臭着一张脸。” “你呀，我问你，你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没有自己的打算吗？” “什么打算？” “人生的打算啊，工作，恋爱，结婚，这些都是你这样的年龄所要考虑的事情。” “就这些打算么，有爷爷在，我干嘛要工作。至于恋爱，我几乎天天都有约会的。结婚？爷爷都什么年代了，两个人在一起，并不一定要结婚的。” “混帐！你这都是从哪学来的思想？”老者突然大声呵斥着。 章然见爷爷好象真的动气了，这才有所收敛。 “家里有钱你就不需要工作了么？人如果这样活着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天天约会，你可是女孩子，不要总给人不正经的印象。还有，如果你不打算结婚的话，我们的遗产，你一分钱也休想得到！” “爷爷别生气了，我是在跟您开玩笑呐，自从去年从法国那边完成学业回来，其实我一直在等待和专业对口的工作机会，最近我已经联系到了一家广告公司，一个月后就要去那做广告导演助理，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虽然追求我的人不少，我也经常和他们一出去玩，不过请放心，我还不至于蠢到让我不喜欢的男人乱碰自己的。至于结婚，不是说想结就结的，要遇到你真心想嫁的人才行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老者这才转怒为喜，“既然这样，就断绝同那些花花公子的来往吧，爷爷替你介绍个人。” “啊？”章然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 “啊什么啊，不相信爷爷的眼光？” “又是哪位叔叔伯伯的儿子呀？” “都不是。等一切准备好了就会安排你们见面，现在提前告诉你一声，好有个心理准备。” “爷爷，我讨厌相亲……那都是长得难看的人没办法才去的……” “胡说，爷爷就相过几次亲，对方长得都不错。” “那爷爷怎么没谈呀？” “爷爷很重视女人的内涵的，好吧。” “切，少吹牛了，奶奶年轻时候可是个绝代佳人，谁不知道呀……要不齐貌不扬的爷爷也不会有我和奴霜妹妹这么漂亮的孙女和外孙女了。” “这个……喂，别扯到爷爷身上去！总之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安排。” “哦……”章然不敢违背爷爷的意愿，只好不情愿地应承下来。回到房间后，她一下子扑到柔软的大床上，使劲捶着被子，发泄了一通之后，拨通了好朋友的电话：“……是乔灵吗？我没法活了，我爷爷居然逼我去相亲，好日子看来就要到头了，你快替我想想办法呀…………恩，恩……你真是个古灵精怪，我太爱你了，对，就用这个办法，不管对方是谁，不怕他不知难而退，想做我老公，可没那么容易……”挂上电话后的章然一扫刚才满脸的阴云，露出得意的笑容。 ************************* “今天晚饭吃什么呀？”我的心情很好，因为白天撞到了财神，收到了做人以来最高格的小费……一百块！！哇哈哈哈哈……咳咳…… “很快你们就知道了，反正是好东西。”老妈神秘一笑。 大家心情看来都不错，姐姐一定是和男朋友复合了，而妈妈，除了想起爸爸的时候，平时都是我们家最快乐的一个人。惟独小妹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上次约会给人家的印象不好，被甩了？”我问道。 “才不是，只是今天一天都倒霉透顶，衰到家了。” 听到微波炉清脆的响声，我迫不及待地扑过去，想要看看是什么神秘大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昂昂的鳖头。“不是吧……”我大失所望叹着气。 “是清炖甲鱼哎！”姐姐和妹妹都欢呼起来，“还是妈妈好！” “一点也不好，甲鱼是滋阴的，跟我一点关系没有！”我恨恨说道，“我要吃鹿茸！” “想得美！没办法，因为家里男女比例是1：3……好鲜的汤呐……胡噜胡噜……” 看着她们津津有味地吞噬着眼前的甲鱼，我从冰箱里翻出一罐隔壁王老太送来的她自家腌制的萝卜干，用开水泡了碗饭，郁闷地下咽着。三口两下划完泡饭，我来到客厅，拾起遥控器，调到体育频道看了起来。 小妹喝完最后一口甲鱼汤，也冲到了电视面前。“哥，换到影视频道好不好？” “不！我先来的。” “求你了，哥！今天是重播西施传说大结局，第一次播放的时候因为同学过生日，我给落掉了，前面那么多集都看了，看不到结尾很遗憾的。”小妹用极其可怜的口吻企求着我。 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她们狂啃甲鱼的时候何尝考虑到我的感受！ “不行，那些谈情说爱的电视剧有什么看头，我这场比赛也很重要，现场直播，错过了也没机会了。” “小气鬼……”小妹气鼓鼓地上楼去了。 重播西施传说……那一定能在里面看到沈安娜咯，不行，我要转台捧捧女朋友的场，顺便看看她穿古装到底美到什么程度。 “好漂亮哦……”想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的女朋友，真有点在做梦的感觉，要是告诉别人沈安娜是我女朋友的话，那些家伙一定会羡慕得……呵呵呵呵……不行，我怎么变得和人类一样虚荣起来了，不过，没关系吧，在心里独自乐乐应该没什么的。 奇怪，这电视剧还真挺好看的，以前我怎么都没在意过。看来很多东西都要亲自尝试一下才有可能消除最初的偏见！好看是好看，就是中间广告插的太多，讨厌！又来了，趁广告的时候，去上个厕所吧……刚一回头，看见在背后的小妹正怒气冲冲地望着我，不好！看得太投入，居然没在意到她下楼。 “哥……”小妹一把扯住了想要逃往厕所的我。 “别拉我呀，哥去上厕所！” “别想尿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不喜欢也从来不看这些电视剧的吗？” “哦……这个啊，哥想通了，既然是大结局，怎么忍心让小妹错过呐，我正准备喊你下楼呐！” “是这样么？” “当然！” “那……我就谢谢哥了。”虽然小妹对我的转变深表怀疑，不过心思完全在电视剧上的她也顾不上和我争执了。 上过厕所的我只好坐在小妹旁边一起看起来。故事最后免不了是大团圆的结局，男女主角范蠡和西施荡舟在开满荷花的湖面上，决定去过隐居的甜蜜二人世界……不对劲，男主角的脸渐渐凑进沈安娜的脸，撅起他恶心的大嘴，难道是……难道是…… “哥！你干什么！讨厌，干嘛拔掉电视插头！”小妹大声叫了起来。 “呼……呼……”我左手握着拳头，右手拿着插头，不停喘着粗气，口中振振有辞，“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哥你没事吧？”小妹吃惊地望着情绪失控的我，“妈！姐！你们快来啊，哥哥的样子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