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病态》 第一章.july “喂....喂.....有话就说，没事就挂了，电脑死机了......”肖寒嘴里叼着烟，一说话吐出的烟飘向窗外，不耐烦地摔了手机，电话也挂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鼠标，飞快地移动，一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肖默盯着黑屏的手机，划了密码之后皱着眉拨回去。 肖寒的手机铃声大众到不行，苹果自带铃声之一，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把手里的烟摁进烟灰缸，划了三次才接通电话。 “小寒。”肖默试探地叫了他的小名。 “放心，明天你回来我会去车站接你，早晨十点半对吧？”肖寒边说边把打火机打开关上打开关上来回了几次，差点烧着手，不自禁又骂了一句我操。 “骑自行车？”肖默笑了笑。 “是，你儿子只会骑自行车委屈你了。” “不是，我没那意思，自行车挺好，我也没带什么。” “外卖到了，挂了啊。”肖寒关掉电脑，把手机拍在桌上，起身去给外卖开门。 看起来痞里痞气的，但是人还是有安全意识，从猫眼里看到写着＊＊外卖的箱子才放心开门。 肖寒做作地冲着外卖员笑了笑。 “是你叫的麻辣烫吧？嗯？肖寒？”外卖员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睡衣，胸口那里的扣子还敞开了两颗的少年，穿着拖鞋。 肖寒看了看外卖员，又看了看脚上的拖鞋，心里又是一句我操，拿个外卖戏都这么足，也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这屋里只有我一个人.......”肖寒瞬时语塞，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叫外卖都是这句词，一成不变，就像和肖默讲话一样。 还是因为每次开门都是一个人，还只给开一半，怕金屋藏娇？下意识环顾了一圈住了n久的房子，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偌大的客厅只有一张折叠桌，肖寒不自觉笑了笑。 “好的，祝您用餐愉快，记得五星好评。” “下次不问这句话我会更愉快。”肖寒拎着麻辣烫，放在折叠桌上，这家麻辣烫是新开的，因为就在楼底下，叫外卖不需要配送费。 居民楼不高，房子是旧楼，电梯的速度也是慢的厉害，外卖员等了有五分钟左右才来一趟，刚才上楼也是，要不是职业操守，他得踹门叫肖寒赔他被投诉超时的钱，毕竟一个人跑几家店也不容易。 肖寒盘腿坐在地上，客厅连着阳台，阳光落在米黄色的地板上，肖寒长得是全家公认最好看的，五官精致到挑不出毛病，吃相斯文，右手拿着筷子，左手捏着一张纸巾，吃一会还要停下来擦嘴，看纸巾折叠了几层就知道他停下来了几次。 吃完麻辣烫，喝了一杯牛奶，洗手之后又坐在电脑前，眯着眼睛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之后夹在指节中间，朝窗外吐了烟，他在想怎么跟肖默和陈昕闫提辍学的事，茶余饭后总爱东想西想。 “小寒.....”肖默其实早就回来了，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已经下了车，在路边摊吃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是经常和肖寒一起吃的那家，味道没变。 “我操，爸....不是说明天吗？准备去车站接你的。”肖寒从椅子上弹起，飞快地掐灭烟头，脑袋里是和肖默的约法三章，屋子里一股烟味，想掩盖也掩盖不了，没来得及喷空气清新剂。 肖默放下行李，看了看肖寒，又瞥了一眼烟灰缸，烟蒂已经堆成小山，看得出来是抽了很长时间，习惯性泼进垃圾桶，扬起地灰尘让肖默皱了皱眉。 “怎么又开始抽烟了？想挨打？要是哪天真动真格了，打得你找不着北。”肖寒的态度让肖默有点不舒服，从他的桌上拿起一本硬皮习题本，随意地翻了翻，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一会儿沉着脸一会儿又似笑非笑。 “你也打不了我，你要打我，我是能还手的。”肖寒一把夺过那本习题本，应该说是全是红色叉叉的习题本，放在窗沿上，肖默拿不到的位置，眼不见心不烦。 “能耐了是吧，小寒，怎么最近没有去学校，你几个科的老师都给我打电话狂轰滥炸，话费都花了不少，国际长途啊，我还要低声下气的道歉，回来了还得求着你。”肖默不知道怎么开始这段对话，本来想好好地促膝长谈，但还是想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什么？”肖寒让肖默重复了一遍，眼睛瞪得很大，手一推，那本习题本从窗沿划出完美的弧线，直到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尖叫。 “我操....”肖寒把头探出窗。 “md，砸到人了。”肖寒补了一句，飞快换了睡衣就往外面电梯间跑。 电梯卡在七层不下来，撒腿又往楼道冲，这速度就像被追杀似得。 旧楼楼梯窄，每一层楼梯最末两级肖寒都是直接跳下去，最起码节省了两分钟。 刚出楼栋门，楼下大爷大妈把高空坠物的地方围的严严实实，嘴里是方言，大概意思是哪个没有公德心的或者真缺德，还有骂脏话的声音，武汉市的方言骂起人来句句扎心。 肖寒扯了扯衣领，找到突破口，一脸不耐烦地推开站在那里的两个大爷，肖寒认识，是楼下两家便利店动不动就对骂的大爷，说实话驼背大爷家卖的东西属实比瘸腿大爷家卖的东西便宜。 “肖寒？你来凑什么热闹？” 肖寒刚走两步大腿就挨了一拐杖，这拐杖应该是驼背那位甩过来的，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应着：“没有公德心的人来看看伤者。” “那你得好好看看。” 肖寒又挨了一拐杖，大腿疼，真疼… 躺在地上的少年看起来是被砸晕了，肖寒蹲下身，把习题册从少年脸上拿开，少年挺好看，鼻梁很挺，睫毛长长的还微微卷，长相就一个字，绝！但肖寒觉得还是比自己差点，看到少年左耳上戴着一枚耳蜗，心脏猛地一颤。 肖默站在窗边向下看的时候正好看到肖寒把人背起来，楼下看热闹的骂骂咧咧地散了，肖寒挨了第三棍，差点没站稳扑在路边，他能说什么？骂大爷全家吗？md… “臭卖东西的，你打我儿子干什么，信不信我烧你的店。”肖默用的方言，一股怨气。 “我就打他，该打，肖默，你该管管他，得好好管。”驼背那位也用方言冲楼上喊。 对骂声中，肖寒叹了一口气，拦了出租车逃离现场。 “协和医院。” “好咧，计价还是一口价？”司机嬉皮笑脸的样子肖寒看着就不爽。 “计价。”肖寒一边应着司机，一边把少年放到后座，本来想着坐副驾，又觉得把人家扔在后座不礼貌，要是中途醒了怎么办？便坐在他旁边，挺不可思议，砸到这样比自己差一点的美少年。 一路上肖寒浑身不舒服，除了玩手机就是看外面的风景，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了协和医院门口。 十五块！才不到二十分钟！肖寒都怀疑是不是计价器坏了，他想问一口价是多少，欲言又止怕别人背后嚼舌根，扫码支付了。 背着少年走进医院。 挂号的时候肖寒叹了一口气，背上背着的少年挺轻，但人家毕竟是被自己满是叉叉的习题本砸晕，无奈又叹了一口气，引来了身后大爷大妈的不满。 “这边有人被砸晕了，麻烦处理一下。”肖寒把少年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长长的睫毛，紧闭着双眼，肖寒不自觉伸手拨弄了一下少年的耳蜗。 “请缴费。”挂号处的医生看起来也很不耐烦，很快的操作完挂号流程，全程没有正眼看肖寒一眼，像是厌烦了挂号处的工作。 “给。”肖寒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拍在医生面前，也很不爽，心想着医院的医生都是这个态度，那得送走多少病人。 “拿好了，挂个号不需要这么多钱。”医生没好气地在抽屉里翻找着零钱，一张一张纸币还有一大把硬币，和一本病历本。 “没零钱，难不成你让我变出来？”肖寒背着少年，留给医生一个拽到不行的背影。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吗？真没礼貌。”挂号处医生嘀咕了一句，却被肖寒听得一清二楚。 ............ 肖寒背着少年在脑科科室门口转了半天。 为什么一时脑抽挂了脑科的专家号？肖寒心想着拿着挂号单仔细看了一遍，就勉为其难的理解成少年戴着银丝边眼镜，拥有文质彬彬的气质，猜着肯定是学霸级人物，怕被砸坏脑袋，醒来之后怪罪，才挂了脑科专家号。 这样就通了！对，就是这样！肖寒一直看着少年，显示屏上划过自己的名字，才回过神背着少年进了专家办公室。 “他叫肖寒？”脑科医生从一堆文件夹里抬起头，手里拿着老式吸墨式钢笔一直刷刷刷地写着什么。 “不，我叫肖寒，他被砸晕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先用我的名字挂号了。”肖寒觉得可笑，简直可笑至极了，捏紧了拳头，愤愤地砸向墙壁。 一番折腾，肖寒看着脑科医生一顿操作猛如虎，头皮都是麻的，生怕被医生的话吓一跳，一直攥着手，都捏出汗了。 “那个....情况怎么样？”肖寒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少年，竟然有一点点心疼是怎么回事？ “拍了片子，得住院观察几天，去办理住院。”脑科医生冲着肖寒说了一句。 “还要住院，这么严重吗？”肖寒为了不耽误自己的事，赶紧跑去了住院部，办理住院，又缴了一大笔费用。 肖寒拿着单子走回专家办公室，发现少年不在里面，只有脑科医生坐在那里等下一位患者。 “咦，人呢？”肖寒站在办公室门口，怪不自在的。 “已经让护士送去094房，缴费单呢？” “我操，这就住进来了。”肖寒收不住嘴，把缴费单拍在了办公桌上，扭头就去找094房。 是单人病房，环境不是特别好，但设施还是一尘不染，病床上的少年，穿着浅蓝色病号服，一直没有睁眼。 这tm都是什么事，到底为什么要干这种蠢事？肖寒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突然想到这里是医院，又掐灭了。 july.5 病房窗口外面的风景除了树就是楼房，肖寒一坐就是四十分钟，等的没耐心了伸手推了推少年的手臂，顺便探了呼吸确定人还在，指头刚碰到少年的鼻下，少年就睁开眼睛。 肖寒怔怔地缩回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要道歉吗？到底要不要道歉？烦… “你醒了？”肖寒盯着自己的手，像在自言自语。 “嗯。”少年揉了揉脑袋，昏沉沉的，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是被什么玩意砸晕，戴上眼镜才看清肖寒的长相，挺帅的。 肖寒还以为那只是装饰的眼镜，就跟女生一样，戴一副眼镜框提升颜值。 “检查结果医生没说，只说要观察几天，我猜估计是脑震荡，网上说休息一个星期左右能好，我刚查了，你听不见我说话？” “嗯？听得见，戴着呢，是你送我过来的？谢谢。”少年轻笑了一下，指了指左耳上的耳蜗，一看就是在规矩堆成山的家庭里长大，说谢谢的时候坐起身还弯了腰，虽然是坐着的，还是显得很有礼貌，他哪知道自己认真道谢的人就是罪魁祸首，估计知道了心要凉透。 肖寒心想着是他自己经过楼下被砸到，心安理得接受了这句谢谢。 “我等会有事，你自己给学校打电话请假。”肖寒站起身头也不回就往病房外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左手插在口袋里，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顺手掏出手机划拉了几下，转身把支付宝收款码举起来对着少年的方向，报了挂号费和住院费，“微信也行。” 少年扬起嘴角，长这么大没见过找人要钱还这么嚣张的人，婉转什么的根本不存在，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对准收款码扫了一下，竟然是设定金额的那种，这人是多惜财。 “走了啊，有缘再见。”肖寒摆摆手，看了一眼收款记录。 “嗯。” 肖寒有点想笑，这样的人是不是别人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回答嗯，懒得想了，该回家提辍学的事了。 走到医院门口才想起来忘记问少年的名字和学校，光想着钱了，操…人海茫茫，还有缘分吗？ “算了，钱到手就行，最近市场行情乱，不拿钱显得我出手阔绰，还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富家公子，其实就是平平无奇无业游民一个，还单着身.....”肖寒一路喋喋不休，踢了路边的石头，走出医院的那一刻还回头看了一眼，叫了的士回家，十五分钟收二十块也不觉得贵了，起步价也得值个十块。 “回来了，人没事吧？”肖默叼着烟，坐在折叠桌前，桌上放着两桶泡面，红烧牛肉的。 “估计是脑震荡，收了钱就打的回来了，靠。二十块，真贵，就我步行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肖寒把习题本放进抽屉里。 还有把显得多余的锁头，钥匙早八百年就被肖寒弄丢了，只有一个钥匙圈挂那儿，谁知道钥匙现在在哪儿独孤终生，想想就可悲。 那会儿为了装逼，还特意镀了金漆，挂在钥匙圈上一晃一晃的，还闪眼睛，特nb哄哄，想着想着肖寒自嘲地笑了笑。 “刚刚那驼背打你三拐杖怎么不还手，看你咬牙切齿的，居然不出手，瞧你那怂样哈哈哈哈....走出去都嫌丢人.....”肖默指着他，说的话带着点酸味。 他这个做父亲的知道，说了也没用，就像惯犯一样，怎么说也没用。 “我打那驼背，万一又打折了，还不得怪我故意伤害罪，敢情你想看着你儿子进局子？”肖寒用两只手指夹走肖默的烟，在烟灰缸里转着烟头掐灭。 “对了，说正事，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星期一去学校，读书，别让老子丢人现眼，你知道我接你老师电话有多尴尬吗？低声下气就像过街老鼠，就差人人喊打了。”肖默不让肖寒抽烟，但自己还是控制不住，不自觉又点了一根烟，肖寒也没有掐掉，任烟圈在屋子里飘。 “爸，我想办理辍学，读不下去了，每天重复一样的事情，上课，翻书，趴着，睡觉，下课，尿尿，放学，回家，写作业.......”肖寒越说越没底气，最后的几个字估计连他老子也没听见。 现在的肖寒，就像个丫头片子，就差穿条裙子。 说话支支吾吾，根本硬气不起来。 “你跟我搞邪完了啊......你辍学了，以后怎么办，啃老？死在路边上都没人给你收尸......”肖默操着一口地道方言，气的牙痒痒，一怒之下扇了肖寒一巴掌。 这是他做父亲这十七年来，第一次动手打肖寒，打完手都在颤抖。 “爸.......”肖寒没有躲闪那一巴掌，他觉得自己该打。 “别喊我爸，要辍学是吧，自己去，别给我丢人现眼了，省的我砸锅卖铁给你缴学费，白供你十七年，养条狗都能帮忙看家护院，你还是个人。”肖默斜着眼，嘴里吐着烟圈，直到还剩根烟屁股才从嘴里拿出来丢进烟灰缸。 屋子里乌烟瘴气，简直一团糟，明明是盛夏，肖寒还是感觉到空气降到冰点，就差应景地哆嗦两下。 无论如何，肖默是同意辍学了，肖寒扬起嘴角，突然觉得成就感爆棚。 虽然被扇了一巴掌，还挺重，左半边脸火烧似得，他不知道肖默出手会这么重，就和刚刚在医院缴费一样，毫不含糊，快准狠，甚至有些做作。 晚上洗了澡之后，肖寒坐在电脑前，桌上的塑料盒里放着好几副纸牌，肖寒玩牌挺厉害，会玩各种花式，看起来特牛，随手抽了一副，倒在手上就开始玩，当然，他脑袋里也不是空的。 星期一是去读书给肖默一个缓冲还是直接跟班主任办辍学？被砸伤的少年到底是谁？会不会也是一中的？支付宝收款记录也只有昵称，头像还是一张白图，操，这都是什么事，乱七八糟的，睡觉！ 此时，少年半躺在床上，听着护士边倒水边打听肖寒，差距属实大… “那个…学校星期一有随堂考，我能出院吗？” “我问一下医生，要是他答应，明天检查一遍就办出院。” “住院费能退吗？”少年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就被传染了？ “能，能退。”护士笑了笑，关上门走了。 少年打开支付宝，转账给…肖寒，刚才没注意看，肖寒的支付宝用的真名，只不过名字和他这个人，简直天差地别。 隔天，少年“如愿以偿”的出院，以回家休息为理由办了出院，为了随堂考真的是拼命了，就差医生护士竖大拇指，“身残志坚”啊。 看了看时间，早晨八点半，省图周日正好八点半开馆，坐地铁去还能找到位置，就算找不到起码还有落地窗可以坐。 肖寒一觉睡到十一点，要不是楼下吵架的声音，怎么也得睡到中午。 “爸，早饭吃什么？” “早饭？你这是吃早饭晚了，吃午饭早了，油条豆腐脑，自己热热。” 肖寒刚把盘子端起来准备去加热。 “洗口洗脸了吗？” “操，太饿了给忘了。”肖寒放下盘子，走到卫生间重重地关上门。 “还知道饿啊？你不说我以为你减肥呢。” “你儿子我不需要减肥。” 肖默以为肖寒听不见，卫生间里放大了一倍带着回音的回应吓了他一跳。 随谁的？ 肖寒出来的时候，油条豆腐脑已经热好了，还冒着气儿，放在折叠桌上。 “你妈她下午回来？辍学的事还得过她一道。” “什么？她也回来？”肖寒咬着油条，加热过的有点难咬，说话也含糊，迅速咽下去之后喝了半碗豆腐脑，“我得出去避一避，省图。” 肖寒怕妈，怕的点也是奇怪，他怕陈昕闫戴的美瞳，紫的灰的怪瘆人。 “行，反正你迟早也要跟她提辍学，玩得开心。”肖默知道肖寒去图书馆肯定是找个隐蔽的地方睡觉，其实肖寒也看书的，跟音乐有关的书，他百看不厌。 “你洗碗吧，这个时间省图的人估计都吃饭去了，有位置。”肖寒回房换了衣服，出门前挑了一双全新的鞋。 “我出门了，靠，鞋带死结了。”肖寒恍惚地七拽八拽把鞋带系死结了，折腾了半天才解开，抬起头是满头大汗，热的，肖默死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儿子，已经是父子俩第无数次叹气。 “要不要太阳伞，省图那儿晒，没有阴地方。”肖默嘴里说着，把那把黑色的遮阳伞递给肖寒，被无情的拒绝了。 大男人出门还带太阳伞，走出去都觉得丢人。 一到夏天，肖寒穿的最常见的就是那几套运动装，他觉得穿起来能给人视觉上的冲击，有一种三好学生的感觉，手腕很细，一条银色的链子戴了十年。 “什么时候回来？”肖默关门的时候冲外面喊了一嗓子，没有任何回应，只听见电梯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肖寒走在去公交车站的路上，这个时间段也没什么人会特意坐公交车去省图，吹着口哨还哼着小曲，活脱脱三好学生的感觉。 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手机公交卡用不了，投币两元。”司机看着肖寒从后门上车，提着嗓子叫住了肖寒，先是一愣，后来才从运动服的兜里翻出两枚硬币。 可能是去年夏天剩下的，肖寒感叹洗衣机很结实，不知道这硬币跟着衣服洗了几次。 “耳朵没聋，你这嚎一嗓子，真的是.....”习惯了夹烟，肖寒两只手指夹着硬币扔进投币箱，听着哐当两声。 车辆即将启动，请各位站稳扶好，注意脚下安全，下一站.... 即将到站，请拿好随身携带的物品，有序从后门下车........ 肖寒坐在靠窗的位置，听着广播，迷迷糊糊地闭着眼，“嘶.....操。” 直到头撞到前座的椅背上才醒，揉了揉额头，迷离地看着窗外，发现已经过站。 “我操......竟然坐过站了。”肖寒使劲地掐着大腿，慌乱地背起书包，匆匆地下车。 站在路边，等红绿灯过马路去对面往回坐一站，车来车往让肖寒很烦躁，耳机里放着听腻了的歌，不耐烦地摘下耳机塞进口袋里。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肖寒做出不耐烦的举动后，绿灯秒变红灯，连红绿灯都合起伙来做对。 “嗳.....这不是肖寒吗？去哪儿？”这一路公车司机是肖默的朋友开，这点儿正好是第三趟，准备回起点站下班。 “是林叔？”肖寒印象里是有这么一位叔，理着寸头，看起来倒挺和蔼可亲，不像是混迹黑社会的。 “别管去哪儿了，上车，别刷卡，这趟我请你。”林叔招呼着肖寒就像在自己家似的，满脸堆笑。 “谢谢叔。”肖寒差点就把坐过站的事情抖出去，在武汉市生活了十七年，居然因为睡着坐过站，想想脸就一阵泛红。 到省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半左右，背着包在书架和书架之间散步，也没有特意找位置。 还是一如既往在音乐类的书籍前停下脚步，纤细的指尖触碰每一本书，最后选择了一本钢琴谱，莫扎特的，肖寒平时很喜欢听这位音乐家的曲，靠着墙翻着书。 “我准备走了，这个位置让给你。”少年就坐在离肖寒不远的位置，摘下眼镜，换了一副平光眼镜戴上。 背着装满书和资料的包，走到肖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不知道自己准备给他让座的就是昨天的“救命恩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 “你出院了？体质挺好啊，这么快，算下来不到24小时吧？”肖寒不知道今天发愣几次了，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礼貌地问了问姓名。 “苏夏。” “肖寒。” july.8 一个人生活还是挺美好的，前段时间接连不断的阴雨天，长街上乍现深深浅浅的水坑，肖寒右手拎着包袋，左手拎着球鞋，鞋带缠在手腕上。 赤着脚走在下雨后积了水洼的路上，，过往也没多少行人，静谧的午后很安静。 不知不觉走到了江滩边上，肖寒一路踢着水，水花溅到路旁草木上，阳光折射还闪着光点，摸出手机给苏夏拍了几张照片，那双长腿很是惹人注目。 趁着身边没人，肖寒幼稚了一下，映着水洼踢着水花录了一段长视频，最后还不忘露了一下脸，嘴角上扬妥妥的漫画男主形象。 没一会儿，微信就秒回了。 你在玩水？挺幼稚的，和你的形象不符合，有点差强人意啊。 哎，好心发给你还不领情，撤回了。 等下，别撤，发都发了撤回干嘛。 免得碍着您眼了。 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有点讽刺的味道。 滚滚滚，上你的课去吧，晚上校门口等你。 少说点滚字。 肖寒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没有放准位置，手机完美的贴着裤腿划出一道弧线，落地一个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转体。 “我操，这tm什么情况....”肖寒捡起手机，屏幕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水痕，好在屏幕能解开，点了一根烟夹在指尖。 慢悠悠的转了几圈，穿过健身器材一条街，在玻璃广场上不要脸地跳了一小段街舞，bgm是随便选的，有些老人还会驻足欣赏，喜欢凑热闹的看着人多会不自觉聚起来，没一会儿人群里就掌声雷动。 光天化日之下，少年穿着运动服，戴着鸭舌帽在广场上跳舞，还选了个最中间的位置，必然会引起老年人注意，肖寒趁着这波热度，越跳劲儿越足，虽然围观的都是老年人。 “这小孩挺厉害，拍段视频传那个什么音上，观看量肯定很多，现在不都流行跳这种节奏快的舞吗？” “是是是，快拍快拍，发我们那群里，给那些家里有孙子孙女的看一下，学学人家这种自我实践的精神。” ............. 肖寒一瞬间觉得打入了老年人的内部，跳着跳着居然有点心虚，陪着笑关了音乐，老人们还络绎不绝，人群渐渐散去，肖寒还是能依稀听见人家在讨论自己。 一晃晃到晚上七点半，中午加早晨就吃了一个三明治和一杯酸奶，这会特想吃快餐，汉堡啊冰淇淋什么的。 离江汉路也近，想着打包两份汉堡和薯条去一中门口等。 “请问需要点什么？”点餐的男生年纪也不大，刚和前面的阿姨纠结完怎么点划得来，好像多一块钱都不买单似得。 “那什么，两份这个套餐，奶茶换成可乐。”肖寒划开支付码，三下两下点好餐，付了款，退到取餐处。 这个时间人满为患，几乎都是打包，前面还有十多个号。 等了有一会，手机也没电了。 “我操，这等到取餐得八点多了，亏我还跟人说八点一刻，真是打脸啊，就为了这…这，这个快餐，操，这tm是谁？”肖寒靠着取餐台，听到服务生一直再叫一个号码，迟迟不见人来，放大声音冲着店里的人喊:“这是谁点的儿童餐，快点来拿，这不浪费时间吗？后面等着在呢。” 被肖寒这么一叫，点儿童餐的阿姨姗姗来迟，排在肖寒前面的那个。 “这位客人的麻烦催一下，快点快点。”叫号的服务生属实被吓到，催着厨房赶紧把插单，“这边再催了，请稍等。” 等点的东西放在取餐台，肖寒伸手挑起袋子，留给所有人一个拽到不行的背影，出门之后就…撒腿奔跑，穿过长街，穿过人群。 终点是，一中校门口。 仅剩的百分之五的电量给苏夏发了微信。 苏夏，出来没有？ 嗯，到你面前了。 肖寒视线移开手机，看到一双脚慢慢靠近自己，猛地抬头，对上苏夏的脸，我操…人吓人真的要命了。 “那什么，买了汉堡，吃点儿？”肖寒把其中一只牛皮袋塞给苏夏，把苏夏的包和校服外套挂在身上，路灯下，两人一只手抱着牛皮袋，一只手拿着汉堡，影子被灯光拉长，往一个方向倾斜。 “作业多吗？去不去江滩？” “不去，你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没结痂，动一动还有撕扯一样的疼，我不吃这个脆皮鸡，给你，你把薯条给我。” “嗯，我…刚好不爱吃薯条。”苏夏把薯条放进肖寒的袋子，番茄酱也一并放进去。 “哎，去不去玩水？” “滚，你是没事儿了，我这作业多到做不完。” “你没有拒绝我的理由，要么给钱，五十四块，要么去玩水。”肖寒想着他肯定会选给钱，顿了顿又说:“我不收钱。” 我操，这tm是什么情况？苏夏心里是叫苦不迭，硬生生被拉去江滩，嗯，玩水。 “苏夏，我跟你说，今天下午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当公众人物的感觉，虽然围观的基本都是老年人，但是那闪光灯啊摄像头啊就围着我，整个被堵的水泄不通啊那是....”肖寒吸了一口可乐，放太久已经差不多没气泡了，睁大眼看着苏夏，好像必须得到一句表扬一样，最后还是以一记白眼寥寥收场。 “你这什么态度？瞧不起我还是怎么样，要不要一对一单挑啊，操......小心收款码警告。”肖寒扬了扬快要报废的手机，支付宝收款码页面。 名场面又出现在苏夏脑海里，想着这个人是真的很惜金，摔手机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想过，一脸嫌弃。 “去那儿，小朋友都在那儿玩。”肖寒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理所当然，就算他知道苏夏比他大。 “肖寒你是不是有病。”苏夏往他嘴里塞了一把薯条。 “看着点杆。”肖寒踩了一脚水坑，溅了苏夏一裤子的水花，整个小腿全湿透。 水洼果然是最受小孩子追捧的，那水枪啊泳衣啊泳镜啊泳圈啊唰唰唰齐上阵，大人小孩不亦说乎，苏夏就不一样了，本来就不想和肖寒混为一谈，赤着脚拎着鞋子，学着肖寒把鞋带缠在手腕上，走路的姿势还有点飘。 “苏夏你这有点浪啊，看不出来，啧啧啧。”肖寒被小孩儿撞了一下，没站稳差点冲进水里。 苏夏看着一愣，脚底抹油似得，整个人坐进水洼里，好在不是很深，但没过小腹的深度是有的，肖寒先是想拉他，后来发现苏夏还是一脸冷漠，果断抛开情面捧腹大笑。 “我操，苏夏，你这个.....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属实有损形象哈哈哈哈哈哈........”肖寒站在水里，只觉得小腿被什么玩意儿狠狠地踢了一下，一阵麻木。 苏夏耳边回荡着肖寒肆意的笑声，晚上有点下寒，一阵风吹过起了寒颤，白衬衫贴在皮肤上，校裤整个湿透，也没有反抗，坐在水洼里看着路灯拉长光影，夜色随光点融进水洼，风物缩进倒影里，动了心。 “你笑啊，笑够，是要证明自己肺活量好是吗？行啊，我给你数着。”苏夏脸上的表情很微妙，觉得有点尴尬但没好意思先认输，就这样在水洼里对阵。 “快起来吧，闹什么脾气，真当自己小孩子。”肖寒伸出手，一把把苏夏拉起来，站起来的时候，看他身上淌着水，还是沉着脸，便收起了笑意。 没一会儿就绷不住了，只平淡地说了一句别告诉其他人。 “走走走，回家回家。”肖寒觉得苏夏挺无聊的，走在他旁边跟走在老师旁边似得。 “早该回家了。”苏夏把裤腿挽到膝窝，风吹在身上一阵凉，虽说是初夏。 “哎，你这个怎么弄得？”肖寒一看到苏夏，眼神就不自觉就往耳蜗上跑，毕竟，第一次见，要是可以还真想摸一下。 “记事起就有了，语后聋吧。”班里的同学几乎都问过，苏夏也不避讳，任何一件事的发生真的不需要理由，就像昨天那个神经病打肖寒，没有理由。 “这样啊，另一边听得见吗？” “废话，当然听得见，嗯…听得见。”苏夏右手不自觉插进口袋，还好助听器放进盒子里了，感天动地！ “这挺贵吧？” “嗯，几十万，是挺贵。” “我操，苏…苏夏，你离我远点儿。” “嗯？” “你这行走的奢侈品，我赔不起。” “滚，要你赔什么了？” 后半路肖寒一言不发，看着旁边的少年，突然有一种追星的感觉，多优秀啊。 “那什么，我到家了，你回去写作业。” “嗯。” 肖寒走进居民楼，摁下电梯，同时进电梯的还有几个人，分别住在不同楼层那种，操，本来就慢，这是雪上加霜啊。 好不容易挤下电梯，差不多十点了，想着洗洗睡又觉得心里膈应了什么东西，手机连上充电器，就等它满血复活。 在衣柜找了一套睡衣，短袖加九分裤，睡衣不多，大都是纯色的，压箱底的一套是粉红色，腻到发慌的粉红色，图案是线描的兔子，做作到小姑娘都不见得穿更别提肖寒了，一放就是五六年。 嘴里哼着曲儿，“砰”得一声关上厕所的门，对着镜子研究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比白天晨浴的时候看起来好了一点，反正没人给擦药，肖寒自己也不会动手，放任其“自生自灭”，留不留疤就看天意，有时候命运弄人留一点也无所谓。 肖寒的声线和长相简直就是上天赐给陈昕闫最好的礼物，论性格论学业是真的一言难尽，这些难言之隐是陈昕闫心上的痛，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肖寒会长成这样，如果可以，真的想回炉重造一下。 淋浴的时候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肖寒站在花洒底下，水冲过每一寸皮肤，嘴里唱着民谣，听旋律好像已经很久远了，想着出去以后给苏夏发微信，门口传出的电流声让肖寒一身冷汗，随手拿了睡衣胡乱套上。 “我操.....”一推门，眼前就一道电光，充电器插头那里电流噼里啪啦一阵狂响，肖寒突然手足无措，脑子里一片混乱，几秒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这傻缺直接剪断了充电线。 是真被吓傻了还是物理没学好，绝缘那一课一定没学好，要是真漏电，那肖寒可能就当场命丧，事后还不以为然觉得自己命大。 窝在沙发上，看着被剪断的充电线，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脏话，意识到家里只有这唯一一条充电线了，又是叫苦不迭，摁开屏幕，电量显示50％，松了一口气，打开微信。 我操，这旧楼的电流不是很稳定啊，这差点就成凶宅了。 直白点。 漏电了...... 你不会是把充电线给剪断了吧，嗯？ 我去关监控。 .........奇奇怪怪 我感觉有被冒犯到...... ？？？你是在否认我说的话？ 行了，你是多盼着我走...... 我可没这么说，写作业了，明天会下雨，出门可能会诸事不顺，劝你搁家里待着。 我操，苏夏，你tm是不是有病，存着心咒我呢。 自己看黄历去。 肖寒回复了一个滚字就结束了聊天，踩着拖鞋去厨房里倒了一杯温水，老干部似得随便抓了一把红茶，刚刚一泡，屋里就茶香四溢，茶叶还没完全泡开，肖寒尝了一下，味道太浓了，随便喝了几口，居然被熏得越来越困，蒙着头就睡了。 另一边，苏夏才是真的叫苦不迭，不知道英语老师哪根筋搭错了边，试卷上的英语听力题也要求做，给了一盘磁带，是办公室里祖传的，可以说是没有卡带，学校里是不会给发新磁带，音质也差。 苏夏摸出助听器，戴在右耳上，这音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传达什么机密，小到可以，做完听力题，算是搭上了半条命。 揉了揉太阳穴，面对着一桌子作业，苏夏是真的没有撤退可言，连数学题都不带草稿纸上走个流程，提笔就写。 第一章末尾(正文里没有显示上去补这儿啦) 病房窗口外面的风景除了树就是楼房，肖寒一坐就是四十分钟，等的没耐心了伸手推了推少年的手臂，顺便探了呼吸确定人还在，指头刚碰到少年的鼻下，少年就睁开眼睛。 肖寒怔怔地缩回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要道歉吗？到底要不要道歉？烦… “你醒了？”肖寒盯着自己的手，像在自言自语。 “嗯。”少年揉了揉脑袋，昏沉沉的，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是被什么玩意砸晕，戴上眼镜才看清肖寒的长相，挺帅的。 肖寒还以为那只是装饰的眼镜，就跟女生一样，戴一副眼镜框提升颜值。 “检查结果医生没说，只说要观察几天，我猜估计是脑震荡，网上说休息一个星期左右能好，我刚查了，你听不见我说话？” “嗯？听得见，戴着呢，是你送我过来的？谢谢。”少年轻笑了一下，指了指左耳上的耳蜗，一看就是在规矩堆成山的家庭里长大，说谢谢的时候坐起身还弯了腰，虽然是坐着的，还是显得很有礼貌，他哪知道自己认真道谢的人就是罪魁祸首，估计知道了心要凉透。 肖寒心想着是他自己经过楼下被砸到，心安理得接受了这句谢谢。 “我等会有事，你自己给学校打电话请假。”肖寒站起身头也不回就往病房外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左手插在口袋里，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顺手掏出手机划拉了几下，转身把支付宝收款码举起来对着少年的方向，报了挂号费和住院费，“微信也行。” 少年扬起嘴角，长这么大没见过找人要钱还这么嚣张的人，婉转什么的根本不存在，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对准收款码扫了一下，竟然是设定金额的那种，这人是多惜财。 “走了啊，有缘再见。”肖寒摆摆手，看了一眼收款记录。 “嗯。” 肖寒有点想笑，这样的人是不是别人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回答嗯，懒得想了，该回家提辍学的事了。 走到医院门口才想起来忘记问少年的名字和学校，光想着钱了，操…人海茫茫，还有缘分吗？ “算了，钱到手就行，最近市场行情乱，不拿钱显得我出手阔绰，还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富家公子，其实就是平平无奇无业游民一个，还单着身.....”肖寒一路喋喋不休，踢了路边的石头，走出医院的那一刻还回头看了一眼，叫了的士回家，十五分钟收二十块也不觉得贵了，起步价也得值个十块。 “回来了，人没事吧？”肖默叼着烟，坐在折叠桌前，桌上放着两桶泡面，红烧牛肉的。 “估计是脑震荡，收了钱就打的回来了，靠。二十块，真贵，就我步行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肖寒把习题本放进抽屉里。 还有把显得多余的锁头，钥匙早八百年就被肖寒弄丢了，只有一个钥匙圈挂那儿，谁知道钥匙现在在哪儿独孤终生，想想就可悲。 那会儿为了装逼，还特意镀了金漆，挂在钥匙圈上一晃一晃的，还闪眼睛，特nb哄哄，想着想着肖寒自嘲地笑了笑。 “刚刚那驼背打你三拐杖怎么不还手，看你咬牙切齿的，居然不出手，瞧你那怂样哈哈哈哈....走出去都嫌丢人.....”肖默指着他，说的话带着点酸味。 他这个做父亲的知道，说了也没用，就像惯犯一样，怎么说也没用。 “我打那驼背，万一又打折了，还不得怪我故意伤害罪，敢情你想看着你儿子进局子？”肖寒用两只手指夹走肖默的烟，在烟灰缸里转着烟头掐灭。 “对了，说正事，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星期一去学校，读书，别让老子丢人现眼，你知道我接你老师电话有多尴尬吗？低声下气就像过街老鼠，就差人人喊打了。”肖默不让肖寒抽烟，但自己还是控制不住，不自觉又点了一根烟，肖寒也没有掐掉，任烟圈在屋子里飘。 “爸，我想办理辍学，读不下去了，每天重复一样的事情，上课，翻书，趴着，睡觉，下课，尿尿，放学，回家，写作业.......”肖寒越说越没底气，最后的几个字估计连他老子也没听见。 现在的肖寒，就像个丫头片子，就差穿条裙子。 说话支支吾吾，根本硬气不起来。 “你跟我搞邪完了啊......你辍学了，以后怎么办，啃老？死在路边上都没人给你收尸......”肖默操着一口地道方言，气的牙痒痒，一怒之下扇了肖寒一巴掌。 这是他做父亲这十七年来，第一次动手打肖寒，打完手都在颤抖。 “爸.......”肖寒没有躲闪那一巴掌，他觉得自己该打。 “别喊我爸，要辍学是吧，自己去，别给我丢人现眼了，省的我砸锅卖铁给你缴学费，白供你十七年，养条狗都能帮忙看家护院，你还是个人。”肖默斜着眼，嘴里吐着烟圈，直到还剩根烟屁股才从嘴里拿出来丢进烟灰缸。 屋子里乌烟瘴气，简直一团糟，明明是盛夏，肖寒还是感觉到空气降到冰点，就差应景地哆嗦两下。 无论如何，肖默是同意辍学了，肖寒扬起嘴角，突然觉得成就感爆棚。 虽然被扇了一巴掌，还挺重，左半边脸火烧似得，他不知道肖默出手会这么重，就和刚刚在医院缴费一样，毫不含糊，快准狠，甚至有些做作。 晚上洗了澡之后，肖寒坐在电脑前，桌上的塑料盒里放着好几副纸牌，肖寒玩牌挺厉害，会玩各种花式，看起来特牛，随手抽了一副，倒在手上就开始玩，当然，他脑袋里也不是空的。 星期一是去读书给肖默一个缓冲还是直接跟班主任办辍学？被砸伤的少年到底是谁？会不会也是一中的？支付宝收款记录也只有昵称，头像还是一张白图，操，这都是什么事，乱七八糟的，睡觉！ 此时，少年半躺在床上，听着护士边倒水边打听肖寒，差距属实大… “那个…学校星期一有随堂考，我能出院吗？” “我问一下医生，要是他答应，明天检查一遍就办出院。” “住院费能退吗？”少年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就被传染了？ “能，能退。”护士笑了笑，关上门走了。 少年打开支付宝，转账给…肖寒，刚才没注意看，肖寒的支付宝用的真名，只不过名字和他这个人，简直天差地别。 隔天，少年“如愿以偿”的出院，以回家休息为理由办了出院，为了随堂考真的是拼命了，就差医生护士竖大拇指，“身残志坚”啊。 看了看时间，早晨八点半，省图周日正好八点半开馆，坐地铁去还能找到位置，就算找不到起码还有落地窗可以坐。 肖寒一觉睡到十一点，要不是楼下吵架的声音，怎么也得睡到中午。 “爸，早饭吃什么？” “早饭？你这是吃早饭晚了，吃午饭早了，油条豆腐脑，自己热热。” 肖寒刚把盘子端起来准备去加热。 “洗口洗脸了吗？” “操，太饿了给忘了。”肖寒放下盘子，走到卫生间重重地关上门。 “还知道饿啊？你不说我以为你减肥呢。” “你儿子我不需要减肥。” 肖默以为肖寒听不见，卫生间里放大了一倍带着回音的回应吓了他一跳。 随谁的？ 肖寒出来的时候，油条豆腐脑已经热好了，还冒着气儿，放在折叠桌上。 “你妈她下午回来？辍学的事还得过她一道。” “什么？她也回来？”肖寒咬着油条，加热过的有点难咬，说话也含糊，迅速咽下去之后喝了半碗豆腐脑，“我得出去避一避，省图。” 第二章.july “苏夏，名字这么好听吗？哪像我，肖寒，小寒？不知道的以为是二十四节气。”肖寒在包里翻了一会拿出一瓶可乐，“这里面禁止饮食，你拿着路上喝。” “嗯。”苏夏接过可乐，是冰的，“谢谢。” “喝饮料吗？” “嗯。” “我不耽误你了，天儿热，注意防暑。” 苏夏笑了笑，他觉得肖寒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凉快，刚刚好肖寒也在想，苏夏这个名字，是不是很适合冬天？ “嗯，你也是。” 肖寒看着苏夏的背影，苏夏穿得是昨天住院之前穿得那套衣服，白衬衣，黑色长裤，回家拿了包都没说换一身衣服，是多爱学习。 苏夏走了之后，肖寒坐在苏夏之前坐的位置上，靠窗的位置，还有一本书落在桌上，是一本语文书，不自觉翻了一页，空白的那页漂亮地写了苏夏两个字，旁边是校名，我操…一中高二二班！ 这种剧情怎么就发生了，不应该不合理啊？ 把书收进书包，想着明天去学校给他。 琴谱最吸引肖寒的地方就是音符，一个一个音符跳跃在五线谱上，多奇妙啊，上上下下就变成了一首一首曲子。 苏夏就住在肖寒附近的楼，也是旧楼，同一片儿，一个人住两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 平时回家之后就坐在书房里，今天他直直走进卧室，头还晕，把手机关机，想睡一会。 醒的时候已经傍晚七点一刻，天空变成橘粉色，这个时间的晚霞好看到忍不住想拍照。 煮了一碗面弄了火腿和蔬菜，清淡到可以，吃完之后洗了碗，家里的一切就像苏夏这个人一样，简约干净。 明天随堂考考的就是语文，找半天找不到书，打开电脑看电子版了。 肖寒四点半就从省图出来，顺便逛了h街，坐公交太麻烦回程改坐地铁，特意错过高峰期，人也多，戴着耳机靠在门旁边，意外的不想玩手机。 回家的点正好是苏夏正好睡醒的时间… 进门就听到一声吼，戴着紫色灰色美瞳的陈昕闫站在面前，显然是肖默把辍学的事告诉她了。 “妈....有话好好说，别瞪着我，你那眼睛像变异了似的。”肖寒满脑子想着苏夏，那样一个书生意气的男孩子怎么可能会和自己混在一起，想想也不可能，放下了心中的想法。 “你还有脸来评论我，你也不瞅瞅你自己，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陈昕闫瞪大了眼睛，本来戴着美瞳就跟怪物似的，现在再一瞪，怕是下一秒眼珠子要瞪出来。 肖寒愣在原地，感觉走到哪里的风，吹过都是凉嗖嗖的，不知道是往屋里走还是后退一步，举步不定。 平时这么痞，一到陈昕闫跟前就怂了，还是秒怂。 “妈，你知道了？”肖寒鼓起勇气，深呼吸了一下，盯着陈昕闫那戴着美瞳的眼睛，属实觉得害怕，就像恐怖片里的孤魂野鬼，好在这居民楼不是荒郊野岭。 那不然肖寒会连蹦带跑地扭头就离开。 “怎么？不想让我知道，你们父子俩想合起伙来骗我？想瞒我？一辈子不告诉我？”陈昕闫怒火中烧，把肖寒拉进屋子里，耳畔是嗖嗖的风声。 肖默冲着他无奈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脾气太倔，顺着点陈昕闫。 肖寒觉得那一刻天都要塌下来了，摩挲着口袋里还剩的硬币，花色的那面很粗糙，一直紧握着，估计把手抽出来都是一股铁锈味。 “现在你知道了，是，我就是想辍学。”肖寒仰起脸，看着天花板，觉得整间屋子都在晃，燃了一根烟。 “是不是想造反了，今天这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好好收拾你。”陈昕闫外表看着纤弱，凶起来可以追着打三条街。 肖寒小时候被追过，因为考试没及格，从家门口追到江汉路，因为人太多，出于害臊才折回去挨板子。 想到这里，肖寒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又被扇了一巴掌似的。 “一个个都长能耐了是吧，行，这个家我也不管了，也不服管，走了，舞蹈室还有事。”陈昕闫是汉街上一家舞蹈培训学校的老师，教街舞，肖默看过她练舞，和气质不匹配，觉得应该学民族舞或者古典舞。 听着重重的摔门声，肖寒一屁股坐地上，满脑子是苏夏的名字，还有物理书上清秀的两个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肖寒站起身，走到阳台，朝窗户外喊了一声。 “肖默，你儿子又犯病了？没打够？”楼下瘸腿举着拐杖一副要拉架的气场，拐杖指着肖寒家窗口。 “我呸，真是多管闲事，要脸不要脸啊，百八十的老头儿欺负正值风华正茂的少年。”肖寒朝楼下扔了一支烟，还好没点燃，依他的脾气，没点着算是给瘸腿面子的。 “肖寒。”肖默把房间里那张沙发搬出来，靠着墙，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手机不停地有震动，不用想也知道是陈昕闫发来的。 “嗯？你就别劝我了，谁劝都不好使，我明天就去学校办理辍学，还能把学费退回来。”肖寒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操，转钟了。” 煮了两碗泡面，胡乱地吃了几口，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 在浴室里洗了半个小时的澡，肖默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拍了半天门。 “快洗，我去睡觉了。”肖寒穿着宽宽松松的睡衣，肌肉线条完全被睡衣遮住，只有锁骨能看得出来。 从柜子里拿出空调被，裹在身上就一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等肖默出来，已经能听见轻微的鼾声。 沙发太小，放不下肖寒的长腿，索性搭在扶手上。 “啧啧啧....这睡姿也不知道随谁，这么狂。”肖默其实没什么睡意，洗完澡更精神了，坐在肖寒的课桌前，写了张纸条。 拿着行李箱，锁了门就下楼了，一切不声不响。 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肖默和陈昕闫牵着手在火车站，头也不回地刷身份证走进大厅，转身看到的是苏夏的脸。 操…苏夏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见面之后感觉神魂颠倒，肖寒突然被惊醒，空调被缠在身上，捂了一身汗。 屋里安静的可怕，走了一圈才知道肖默也走了，桌子上留着的字条潦草写了两句话，简单，明了，国外那边需要我过去一趟，明天去h街给你妈道歉。 从肖默回来到肖默离开，总共就吃了两次晚饭，一次早饭，特有成就感被答应可以辍学，心里多少有点失落，再怎么不服管，再怎么蛮横，人之常情也在肖寒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操，不会说话吗？来无影去无踪——算了，走了也好。”省的他们见着自己受气，肖寒这样想着回房把苏夏的语文书拿出来，捧在手里，随意翻了翻。 每一页都记满了笔记，凭着平时“催眠曲”的印象，他还能看懂某些语式，感天动地！ 肖寒有点后悔没给苏夏留点什么，我操…这tm又不是谈恋爱，揉了揉太阳穴，扔的很准，一道抛物线手里的书正好落在折叠桌上。 苏夏这会还没睡，一整栋楼就他的书房亮着灯，也引起了肖寒的注意。 赤脚走到阳台，趴在铁栏杆上，眯着眼想看清灯光里的人影，谁凌晨三点还伏案读书，手机正好响了一声，看信息的时候顺便打开相机，苹果手机像素高，放大到最大限度还是比较清楚的，看得清人的模样。 苏…苏夏！他怎么也住在这里？要命了见鬼了，难怪他会经过自己家楼下，肖寒脑袋里嗡嗡的，住在一片儿，读同一所高中，这还需要有缘再见？这tm是天意啊，天意啊！ 苏夏好像有感应被人偷看似得，起身推开窗户，看到对面楼阳台上手机光一熄一亮，也拿起手机，打开相机放大到最大限度，安卓属实比苹果差一点。 肖…肖寒！如果没有记错，昨天就是经过那栋楼被砸…所以才会被肖寒“拔刀相助”吗？天意，嗯，是天意吧。 星期一一早，肖寒踏进久违的学校，久违的高二一班，桌子上都积灰了，摸了一手黑。 “哟，肖寒，终于想起来你还是学生？”班长拍了拍肖寒的桌子，指了指抽屉，“作业，都在里面，记得做。” “烦不烦，好不容易有心情来学校，撕了。”肖寒摸到了一沓试卷，没敢真撕，“今天来办辍学，不读了，最后一次见面，老同学，抱一个？” “滚，谁要跟你抱，你辍什么学啊，要喜欢音乐，毕业之后考音乐学院，有前途，反正我也劝不了你，你也不会听我…我们的，上午的音乐课听了再走？”班长是女孩子，差点哭出来，她可暗恋了肖寒半年，就这么走了？ “不了——来，抱一个，以后就见不着了。”肖寒站起身把班长紧紧抱在怀里，抱了有一会。 “以后多回来看看啊，一中高二一班，肖寒。” “好，有机会回来再当一回高中生。”肖寒松了手，反倒轻松了，在黑板上潇潇洒洒写了有缘再见四个字，挥挥手走了，早自习的铃声正好响起。 出门就碰到苏夏，还了语文书之后没有说什么，一班二班办公室同一间，苏夏正好也要去。 “你是肖...肖寒？”苏夏拿着一大摞资料并肩和肖寒走在一起，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两个人个子一般高，肉眼都不可见的差距。 “是。”肖寒拿着准备好的辍学资料，不好意思和苏夏走太近，刻意分开了距离，怕因为自己让苏夏被人排挤。 “你也是一中的？几班？”苏夏笑了笑，为了不显得尴尬，故意往肖寒身边靠了靠，两个人的手臂蹭在一起，让肖寒觉得不自在。 “我来办辍学的，本来是一班最.....最差的。”肖寒本来想说是一班最nb的，但到嘴边的脏字突然哽住了，他看着和苏夏之间的距离，还是强行刹住车。 “为什么要辍学？转校还是.....”苏夏这才抬起头看着肖寒的侧脸，早晨的阳光很刺眼。 “不想读了呗。”肖寒居然伸出手揉了揉苏夏的头发，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毫无半点陌生人的痕迹。 肖寒愣了一下，苏夏停住脚步，浅浅地笑着，露出虎牙。 “嗯。”苏夏其实对肖寒没什么，只是出于“救命恩人”的视觉，快步走进办公室，把资料交给老师以后匆匆和肖寒擦肩而过。 “我知道这件事很唐突，但是我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是辍学申请书。”肖寒掐了掐大腿，用余光看着苏夏匆忙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一堆话想说。 “有家长的同意书吗？”平时老师也没多注意肖寒，只是肖寒很久没来学校了，才想着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夹在申请书里了，那我先走了。”肖寒不知道辍个学需要这么复杂的流程，他早晨在来的路上想着直接把申请书拍在办公桌上掉头就走，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 结果事实是还被苏夏撞见了，居然还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不得不说苏夏的头发很软，很好摸。 又被老师好说歹说了半天，摸了摸脑门，“操...一手汗。” 怎么着肖寒也不会放弃辍学的想法，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觉得丢了几斤包袱，身边经过的同学也只是记忆里的过客。 “那个....肖寒......给你水。”苏夏一直在转角那里等着肖寒，也一直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可乐。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打上课铃了吗？旷课？？”肖寒笑着接过他手里的可乐，盯着看了半天，惊讶的发现生产日期居然是自己的生日。 肖寒怀疑自己的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了，还是苏夏随手拿的，巧合吗？ “对，旷课....一起去逛逛？”苏夏拉开校服拉链，里面衬衣的领扣敞开了两颗，露出好看的锁骨，平时都正儿八经的扣的严严实实，肖寒没想到苏夏其实也不正经。 “这可乐生产日期居然是我的生日，靠.....上个星期刚刚过来着。”肖寒一直盯着可乐瓶，完全没有听进去苏夏最后说的一句话。 “嗯，随手拿的，怎么？你以为我故意的？”苏夏笑了笑，推了推眼镜，把他往校门口拉。 “哎...我说我要辍学，也不至于把我赶出去吧，还没有沦落到这种地步。”肖寒被苏夏推着，没注意是两个人一起踏出校门。 “我刚说了，一起逛逛？”苏夏把手里的包递给肖寒，毫无半点陌生人的痕迹。 操......肖寒接过包，挺轻的，估计里面就是几本书或者是试卷，不像自己的包，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还有一副花牌，随身带着，没事可以装个b的那种。 第三章.july “去哪里？江滩怎么样？”苏夏想着在江边走走，没人来打扰，散散心，开导开导肖寒。 “我都行，江滩就江滩，走过去？”肖寒喝了小半瓶可乐，拧紧之后放进包里。 “嗯，你想坐车也可以。” “走过去吧，又不远，走过去也不耽误事。” “嗯。” 两人一前一后往江滩走，起码要走一会，路边的树荫不多，星期一的早晨异常的安静。 “苏夏，你不怕被说吗？好学生旷课？”肖寒说完之后挑了一个曲儿哼着。 “请假，就说中暑了。”苏夏笑了笑，肖寒也笑了笑。 “哟，不说嗯了？” “嗯。” 两人对着笑了一会，已经可以看到江滩门口的楼梯。 江滩的风，吹过脸颊是热的，小船停在江面，安安静静的等待。 “肖寒，你真的不读书了？” “是啊，重度厌学，你也不用劝我，我不服管。”肖寒没有往江边走，苏夏在后面跟着。 “那你喜欢什么？” “音乐，莫扎特，贝多芬，肖邦。” “嗯，不考虑毕业之后考音乐学院吗？” “不考虑，提到学习就受不了，昨天看了你的语文书，你语文挺好。” “谢谢——你说你不服管，我能试试管你吗？” 肖寒转过身，还真没有人这样问自己。 我能试试管你吗？ 不能！绝对不能，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要听他的！ “别开玩笑了，我昨天把爸妈都哄走了，凭自己的实力，嗯，实力。”肖寒点了一支烟，上午的江滩人不是特别多，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十点的钟声，苏夏靠着栏杆，肖寒把手搁在栏杆上，看着远方。 “别抽烟，呛。”苏夏也抽烟，不过是在心情很低落的时候，看着肖寒吐着烟圈，心里还是很不爽，一把掐灭烟头。 肖寒往苏夏那边靠了靠，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不出的紧张感袭来，是因为刚刚说的那句话吗？ “哟，三好学生还不准别人抽烟啊，限制别人自由。”肖寒扔掉烟蒂，看着苏夏，把鸭舌帽摘下扣在苏夏的包上。 靠......就这么拎了一路他的包，现在想撒手都来不及了。 “我刚刚没认出你，还以为是黑社会的来惹事，你背影我记得特别清楚。”苏夏脑海里晃出肖寒的背影。 “不愧是三好学生的思路，昨天还互相偷窥来着。”肖寒打开图册，最显眼的那张照片就是昨天偷拍的苏夏。 “嗯，删掉吧，占内存。”苏夏瞥了一眼肖寒的手机屏幕，居然还很好看，想要过来发朋友圈。 “一张照片占什么内存，没有删照片的习惯，留着吧。”肖寒把那张照片点了收藏，“我的呢？” 苏夏打开手机，壁纸是纯白的，锁屏是黑色的，微信头像是白色的，肖寒都怀疑这个人没有一点兴趣爱好。 看着他在图库里找那张照片，虽然不是第一张，但也就往下翻了几张而已，前面几张是背影。 “我靠.....你居然偷拍我，难道是刚刚你跟在我身后拍的，你是贼吗？”肖寒看着苏夏拍的照片，真的，比例刚刚好，像学过似的。 “嗯。因为你有个性，有魅力。”苏夏笑着锁上手机。 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又一次钟声响起，两人才一前一后地往江边走，风吹的很舒服。 苏夏真的除了气质方面，真看不出是三好学生，校服不穿一整套，里面白衬衣下面休闲裤，校服外套是装装样子怕领导突袭检查。 肖寒不一样了，从高一到现在，基本上没穿过一天校服，除了校运会和校庆，都是运动装。 “对了，你后来怎么样了？”肖寒看着苏夏额角上的伤口，现在看还一清二楚，平时被头发挡着也不那么容易看出来。 “回家以后，头还昏，睡了一觉好多了，我都不知道是被什么玩意儿砸晕的。”苏夏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风吹过头发，那道小伤真的很明显。 一不小心摁了拍摄键，发出“咔嚓”一声，苏夏不好意思的笑了，当着肖寒的面玩了这么一出。 苏夏准备删掉自拍的时候，发现肖寒入了镜，就没有删掉了，还是迟疑了一下。 “加个微信，你扫我。”肖寒打开手机，点开名片，递到苏夏面前。 “嗯，加一个，电话要不要？” “行，微信发你。”肖寒给苏夏留的备注是小苏，被苏夏看到了，“贼啊你，偷着看偷着拍。” “不小心看到的，好了，电话发你了。” 肖寒拨了电话，苏夏的手机响了两声肖寒就挂了，“直接存，你给我留的什么备注？” “小寒，二十四节气那个。” “操。”肖寒手一抖，手机非常完美的摔在地上，本来之前钢化膜碎了一直没贴，这下换屏幕裂了几道，“我操…苏夏你要赔的。” “你这换屏要几百吧？” “不然呢，得看手机多贵啊。”肖寒捡起手机，擦了擦灰放进口袋。 “楼下有维修店，晚上一起去换。” “好，你一个人住？”肖寒勾住苏夏的肩膀，说话的时候呼吸擦过苏夏的耳朵，这个问题很尖锐啊… “嗯，爸妈长居国外，做室内设计。”苏夏踩到松掉的鞋带一个踉跄，差点带着肖寒一起，目测会跪在地上。 “操，苏夏你是不是紧张，我又不是女的——我爸也是在国外做室内设计，前段时间正好回国内，前天应该是顺便回来了一趟，昨天就走了。” “被你气走的？”苏夏抬起头问他，正好挨着肖寒的腿，肖寒往旁边退了退。 “是，怎么样？nb？说正事，晚上去你家坐坐，不介意单身男青年到另一个单身男青年家里？” 苏夏笑了两声，答应了。 “系好没有，你强迫症啊，蝴蝶结还要对称。”肖寒有点想踹他一脚的冲动，事儿真多，“晚上吃完饭去找你，算了，修手机以后一起吃，随便炒几个菜，喝一点？” “啊！” 肖寒刚喝一口可乐差点喷出来，真想踹他一脚！ “我要回学校一趟，忘了下午第一堂课物理随堂考。” “我操，你不是请假了？要回去？”肖寒把脚边的石头踢的很远，瞥了一眼苏夏。 “嗯，我下午就不出来了，你要没事的话回家等我，微信联系。” “苏夏，这要是换别人，我会发脾气的，各种脏话，想不想听？现在跟你凶不起来。” 苏夏接过自己的包，往反方向走了，一句再见也没有说，看都没看肖寒一眼，就…走了。 “靠，迟早要学傻的。”肖寒对着苏夏的背影骂了一句。 一个人逛了一圈又一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真好，真想对着长江大喊，我就是不想上学，想在家待着！怕被别人当成神经病，在心里喊的很大声。 教室里只有写字和翻动试卷的声音，不时传来几声叹息。 二班物理老师叫李佟，年纪不大，三十来岁吧，坐在讲台，目光扫过教室，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小动作我都看得见，最后排那个，对，说的就是你，在干什么？”李佟刚走到最后一排，第一排的红茶女和纪委迅速交换了草稿纸，红茶女叫齐璐，杯子里常年泡红茶因此得这一称呼，她倒觉得挺好玩。 苏夏对作弊特敏感，可这种分数为重的学生时代，有哪个班考风真的端正？甚至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脑子里一团乱，肖寒一个人打车回家，随便找了家超市买了点菜，会炒的也就那么几个，番茄鸡蛋，清炒茄子，丝瓜炒蛋，红烧肉是唯一会的一道硬菜了。 肖寒推着一购物车的荤菜，基本上都是速食的，微波炉盯一下就能吃。 看了看蔬菜区，一脸不情愿的拿着一把豆角盯了半天，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后面的大妈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肖寒，顺便白了一眼。 肖寒真没注意到白眼大妈，满脑子想着给苏夏露一手，毕竟以后可能一辈子都是独居，不会做饭不可能点一辈子外卖。 “靠.....竟然买了三百多....”肖寒递付款码的时候，小声念叨了一句，还好没被人听见，一正值青春年华的男人不能这么抠门。 提着一大包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机振动了两下，猜着一定是苏夏发来的。 “碎了就碎了，还得花几百换屏幕，实在不想啊。” 这碎碎念的习惯不知道怎么时候能改，肖寒经过手机维修店，往里面看了一眼，模糊地看到价格。 考完了吗？ 嗯，等会临时音乐考，真想让你替我考，烦。 你五音不全？跑调？ 要不要这么直接啊，不会婉转一点吗？靠。 我已经够婉转了，你还要我怎么婉转，再说五音不全和跑调，除了这样表达还能用什么其他的词表达。 懒得听你废话，练歌去了。 你唱什么歌，我录给你，要不要作弊自己决定。 我作弊？这形象不是全毁了，好不容易端起来的学霸形象。 我呸，你不是有无线耳机吗？边听边唱，再说了音乐在高中里不重要。 不方便戴，算了，硬着头皮上吧。 祝你顺利通过。 肖寒看着一大串聊天记录，站在维修店门口笑了半天，怎么也没想到苏夏和看上去完全不一样。 人都是这样的吗？认识的久了，常态就表现出来了。 一下午，肖寒都在研究食谱，窝在沙发上，阳光正好洒进来，阳台上挂着的衣服也晾干了，几件t恤。 一到下午就开始犯困，靠着靠枕竟然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又多了几道裂痕。 “靠.....这得碎成渣了，苏夏.....”肖寒看着通讯录里20多个未接电话，全是苏夏打来的，揉了揉太阳穴回了过去。 “苏夏，那个，我刚刚睡着了，你放学了吗？” “刚刚经过你家楼下，今天走回来的。”苏夏这会儿已经已经上楼。 “我过去找你，你门牌号多少？”肖寒披上外套，拎着一大袋东西风风火火地冲下楼。 “微信发你。”苏夏一只手拉开校服拉链，白衬衫已经汗湿，“热死了....” “热了就开空调。”电话没挂，苏夏也是吓了一跳。 “你没挂啊，在找遥控器，不知道放哪儿了。” “你慢慢找，你这听力挺好的，我下楼了，靠，好痛....”肖寒一脚踏空，两级台阶当一级台阶下，好巧不巧这一幕被驼背看见了，用拐杖指着肖寒笑了半天。 “笑什么笑，别碍事儿。”肖寒扶着墙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一眼就看见苏夏家的窗口，窗户已经合上了。 “嗳，苏夏，你夜自习不上啦？” “你是不是非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参加考试就行，课上不上无所谓。” “不愧是优等生，自愧不如啊，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 头一次有机会可以试试其他楼栋的电梯，果然，也快不到哪里去。 电梯刚到苏夏就开了门，冷气直往外窜。 “你带的这什么？”苏夏接过肖寒手里的东西，“做饭？” “是啊，长辈不总说外面餐馆不干净什么什么的，有些热一热就好了，生的我把它弄熟。” 生的…弄熟？要求这么低？苏夏关上门，回头就找不到肖寒人了。 “苏夏，你房间采光挺好啊。”声音从卧室传来，苏夏叹了一口气，走到房间把他拉出来。 “讲点礼貌好吗？” “我已经很有礼貌了，换了鞋。”肖寒晃了晃脚上的拖鞋，随便拿的，还真的是初来乍到。 “随便你。”苏夏也懒得招呼，想着肖寒已经把这里当自己家，客套话也不说了，“手机修吗？” “不修了，你去择菜，顺便把饭煮了，我来炒菜。” “嗯。”苏夏挺想加一句别把我家厨房烧了，话卡在嘴边，换了一种特婉转的说法，“注意安全。” “快去择菜，我有分寸。”肖寒推了苏夏一把，他其实想用脚的。 .苏夏拿了筛子，蹲在厨房门口开始择菜。 “靠，你蹲那里干嘛？” .“择菜。” “坐沙发上择，蹲那儿以为我委屈你一样。” 苏夏平时都是蹲在厨房里面择菜，肖寒来了位置被占住，应了一声端起筛子走到客厅。 “苏夏，你吃不吃辣？”肖寒冲客厅喊了一嗓子，“我加辣椒了。” “少放点，我不喜欢重口的。” “行，那你平时吃什么？面条啊。”肖寒打开抽屉，半个抽屉都放着面条，宽的细的白色的彩色的，他印象里只有读幼儿园的宝宝才吃这种带颜色的，“喂，苏夏，你幼儿园毕业了吗？” “嗯，有话直说。” “没事，就…你挺那啥的，可爱。” “择好了，你别以为我看不到你在笑。”苏夏瞥到打开的抽屉，伸手关掉了，“嘭”的一声吓得肖寒一激灵，“那个啊，前女友送的。” “前…前女友？看不出来啊。”肖寒把菜放在水龙头下，简单洗了一遍，“一中的？” “骗你的，没看到上面的英文吗？上一次爸妈回国带回来的，我怎么可能会买，要不要尝尝？” “不了，光速食的都有五道菜，就是分量少，我再做四个，饭也在煮，下次尝。”肖寒厨艺不算很差，最起码看起来不差，“等着吧，绝对不输外面餐馆。” “还挺好吃，你要不要考虑去拜师学艺？”苏夏夹了一筷子豆角，嗯，刚刚肖寒拿着研究半天的豆角。 “不需要，无师自通，拜师学艺怕乱了师门。”肖寒给苏夏盛了汤，味道是真的可以。 也不枉夸下海口。 “那喝点儿？”苏夏平时吃的不多，面对着一大桌子菜，真的无从下口。 肖寒看了一眼苏夏屋里的装潢，真的和他这个人一样，简单的蓝色系看起来很舒服。 “别一进来就跟例行检查似的，盯着我屋看很久了，是想照着装修吗？回头把装修公司电话给你。”苏夏一直看着肖寒，拿纸巾的时候正好和他的手碰在一起，赶紧扯了一张纸巾收回手，“对了，上次砸到我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现在真的经常头痛，是不是落下什么后遗症了？” “怎么？担心被砸傻考不上大学？”肖寒放下了筷子，又有点心疼，这素未谋面也谈不上初来乍到，就把人给砸了，犹豫到底要不要好好道个歉。 “三好学生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对吧，吃你的饭去，没法跟你这种人交流，我都怀疑是你砸的。”苏夏吃光了一整盘番茄炒蛋，抬头就看见肖寒讶异地看着他。 “被你猜出来了，靠，瞒不住了。”肖寒想想上次收款码的那个名场面，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 “你？要是以后做了朋友，这日子绝对水深火热的，完全不敢想太多。”苏夏扯了扯嘴角，一桌饭差不多也吃完了。 “朋友？那我们现在是什么？陌生人在你家吃便饭？”肖寒迟疑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着，这态度让苏夏有点浑身不自在。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正式交个朋友？”苏夏一时半会接不上话。 “好，来，干杯。”肖寒买了啤酒，嗯，百威，红色的包装看起来很喜庆。 “我家冰箱里有，周末一个人看电影会喝点儿。”苏夏正准备起身去冰箱里拿，被肖寒叫住了。 “袋子里有，我买了。” “好。” “没想到你看电影还喝酒，啧啧啧。”肖寒用起子撬开盖儿，一人一瓶，三两下就没了。 “鬼片啊，你在想什么。”苏夏看着肖寒一脸色相，不用猜也知道他想哪儿去了。 “哟，看不出来啊，小朋友还看鬼片，没有被吓哭？”肖寒把桌面收拾了一下，两大袋垃圾放在家门口。 “你瞧不起谁呢？” “哎，不说鬼片了，我现在跟我爸打电话，我问他认不认识你爸妈。”肖寒瘫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划开通讯录，“你爸妈叫？” “苏哲，林璇予。”苏夏坐在肖寒旁边，“你不上学，准备做什么？” “嗯？不知道，暂时只想待在家里。”肖寒已经拨了电话，肖默这会倒时差。 “小寒，真难得啊，主动打电话过来，钱不够了？” “我钱一直不够好吗？爸，你工作的地方，有没有叫苏哲和林璇予的夫妻？”肖寒听到电话那头打哈欠的声音。 “小苏和璇予啊，我们现在合作同一个项目，问这个做什么？说到他们，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总听他们提到儿子，听起来特牛，三好学生啊，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他们问起来，我就说长的是全家最好看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绝对不掺假，他们儿子啊，确实牛，就是长得比我差一点。”肖寒用脚碰了碰苏夏的手臂，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苏夏狠狠揪了他的脚背一下，脚背上肉不厚，不经揪，“我操，苏夏你什么毛病？脚拿来，我揪你一下试试。” “小寒，你认识苏夏？” “是，那什么…就是前天被砸到的少年。”肖寒边说边把苏夏的脚掰到沙发上，苏夏脚一抽肖寒也没松手，一起摔在地板上，“我操，苏夏你做什么？喂，爸，我这有个人要收拾，挂了。” “喂，喂，小寒，别冲动，我和他爸妈有金钱利益。”肖默看着电话页面消失，恨不得马上买机票回国，脑袋里已经有肖寒打人的画面。 肖寒把手机扔上沙发，猛地扑在苏夏身上，左手臂横着摁住他的肩膀，靠，锁骨还硌手，苏夏仰着头，后脑勺挨着沙发，喉结挺性感。 “肖寒，疼.......嘶...疼，你踩到我手了，靠”苏夏手一拽，把肖寒从身上挪开，“你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往人身上扑。” 肖寒扯了扯衣服，站起身，习惯性地看了时间，已经九点钟了。 “我属猪啊，笨蛋，九点了，我回家你看书，或者我陪你看书。” “看得出来，是挺笨的，在吃东西方面不输。” “苏夏，有没有人说过你嘴很毒？” “只毒你。” “操......” 肖寒看着苏夏走进房间，书桌上堆满了高中教材，窗台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用空了的笔芯，整整一盒。 苏夏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支笔，肖寒看着他把笔芯拆出来放进那个盒子里，不禁感叹了一声。 “苏夏，那我走啦！”肖寒真的自愧不如，但骨子里放荡不羁爱自由，在学习面前一无是处。 “坐那儿。”苏夏从书包里拿出音乐书递给肖寒，“不是教我唱歌吗？万一以后和你一起去ktv，我五音不全岂不是拖累你了。” 肖寒腿突然一软，一屁股坐在苏夏的床上，看着苏夏没什么动静，慢慢地翻开音乐书，居然也记满了笔记。 “不会打扰你看书吗？”肖寒嘴里说着，还是把苏夏特意折好的那一页打开，是一首民歌，也是肖寒最爱唱的那一首。 “不会，唱吧。”苏夏把椅子转向肖寒。 肖寒认真地唱着歌，他的声音很好听，声线也很温柔，没有平时说话那么大大咧咧，苏夏闭着眼听着，就像在云边一样舒服。 “苏夏....你睡着啦？我这是唱了催眠曲还是唱了个索命曲啊？”肖寒看着苏夏闭着眼，以为他睡着了，伸出手晃了晃。 “是安神曲，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真的没有考音乐学院的打算吗？”苏夏认真的看着肖寒。 “完全没有，你就别想着劝我了。”肖寒随便翻了几页，在某一页的角落发现了自己的名字，心脏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苏夏，你的癖好真奇怪，偷拍偷看偷写，要不是对象是我，估计你早就进局子了。”肖寒把那一页送到苏夏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过了十分钟，肖寒耳边还是环绕着苏夏的尖叫声。 第四章.july “我唱歌，好听吗？”肖寒问完就后悔了，苏夏看起来没有理他的意思，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牌，倒在手里，纸牌在指尖转着花式。 “嗯，好听，我刚刚就说过了。”苏夏突然开口肖寒手一抖掉了一把牌。 “我想买一台琴，电钢。”弯腰捡牌的时候还转头看了苏夏一眼，“现在一时半会也买不起。” “嗯，我以为你真的要在家无所事事，买之前多了解一下。” “是是，我真的要走了，明天去琴行看看，顺便等你放学。” “我送你到楼下，全家长得最好看的，万一被劫色了呢？楼下有人喝酒，骂人，听到没有？”苏夏合上作业，楼下总有人喝完酒之后吵架，心烦意乱。 “我操，苏夏，你就在家待着，我回家打电话给你。”肖寒哼着曲儿，走了，垃圾也没拿。 苏夏重新打开作业，题目也多，做起来也复杂，不转点不能睡了，除了作业，他还惦记着肖寒的未来，针对肖寒，他想着抽空和他聊一聊，软磨硬泡也得让他学习。 手机过了一会就响了，联系人名字存的也是小寒。 “苏夏，我到家了，你对街舞有兴趣吗？” “什么舞？” “街舞，我妈不是被我气走了吗？她本来就不常回家，我得去道歉。” “跟街舞有什么关系？” “她教街舞的，明天一起去，学一段？” “不…你去学吧，挺好，学费都省了。” “开玩笑的，我以为你会说嗯，洗澡了啊，你也…早点休息。” “嗯。” 肖寒挂了电话，衣服也收完了，随手扔在床上，洗澡之后再叠。 时间一分一秒过得飞快，苏夏揉了揉太阳穴，走到厨房倒了冰的苏打水，加了一片薄荷叶。 拍了一张照发给肖寒，映着厨房窗口外的夜色，拿着玻璃杯的手很好看。 肖寒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深色壁纸上面白色的头像特别挑眼，关掉游戏页面，打开手机。 还没睡？ 嗯，写完作业就睡。 喝的什么？汽水啊？ 苏打水，加冰，提神。 挺精致啊，那个薄荷叶，有情调。 我以为你睡了。 怎么可能，这个时间不管做什么都刚刚好，倒是你早点睡吧。 嗯。 过了很久肖寒都没有回复，苏夏放下手机，伸直一条腿，脚尖微微使劲转了一圈，看到一张纸牌卡在床底，肖寒的梦算是实现了，给苏夏留点什么。 “爸，你真的和苏夏爸妈认识？”肖寒给肖默打了电话。 “是合作关系，怎么，你有兴趣？”肖默这会儿刚从奶茶店出来，电话里都能听到吸珍珠的声音。 “放什么屁，就是好奇问一下而已。”肖寒真的觉得和肖默之间有隔阂。 “还是国内的珍珠好喝，国外都是手工珍珠，一点感觉都没有。”肖默平时就喜欢喝奶茶，所以肖寒也爱喝，父子俩走到哪儿都会买一杯。 “我昨天喝了奥利奥曲奇雪顶奶茶，估计比你现在喝的好喝。”肖寒找到昨天拍的奶茶和偷拍的苏夏的背影，发了朋友圈，没有屏蔽任何人。 “哟，这是有女朋友了，还挺酷啊，搞不懂为什么现在的女孩都这么中性。”肖默的微信里只有肖寒，平时和别人基本上是电话联系，他不想被别人窥探隐私。 所以，朋友圈更新一眼能看见。 “你瞎啊，这背影是女的吗？女的能有这么帅？”肖寒被肖默底下回复的百年好合吓得呛了一口苏打水，嗯，苏夏同款，冰的，放了一片薄荷叶。 “爸，你能不能别幼稚了，这要是qq动态，别人真以为我那啥了。”肖寒认真地回复了一颗蓝色的爱心。 “男的？”肖默确认了一遍，瞬间怀疑自己亲儿子的性取向。 “嗯，男的，今天被我揍的那个。”肖寒最受不了的就是像肖默那样容易大惊小怪的人。 “苏...苏夏？”肖默把空杯扔进垃圾桶，这个时候国外比国内安静，街道上几乎没有人。 “怎么结巴了，他名字这么有震慑力，还是你觉得我不配？”肖寒把玻璃杯放下，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没有这个意思啊，小寒别生气。” “我睡觉了，你去工作吧，倒时差打电话，还是白天比较靠谱。”肖寒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已经中午，昨天晚上还想着早餐吃热干面和蛋酒，揉了揉头发，叹了口气，坐在床上空想了很久，给苏夏发了信息。 吃了吗？凌晨那个微信，忘记回复了。 没事，吃过了，那个朋友圈，你给谁回复的？ 我爸，他把你当成女的，以为我谈恋爱了。 嗯？我背影很娘？ 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我爸眼神不好。 在琴行？还是街舞教室？ 都不是，在床上，要不要看？ 不看，快起床吧，今天同学送我了一份琴谱，放学拿给你？ 为什么送琴谱，男的女的？ 女生，纪委。 靠，你拿回来我看看是不是告白的，我换衣服出门了，等你放学。 嗯。 肖寒打开衣柜，挑了一身衣服，短袖衬衫，手打领带，黑色九分裤，对着镜子扬起嘴角，喷了发胶简单弄了一下发型。 下楼，过早，坐地铁。 汉街附近有琴行，最显眼的就是三角钢琴，电钢摆在里面，价格基本两三千。 肖寒每一台都弹了一遍音阶，cdefgab？算是告诉老板他懂音乐，并且会买。 “有没有中意的？我看你挺适合弹钢琴。”老板实在忍不住了，主动出击。 “我就看看，过段时间买。”肖寒中意了一款，音色很好，造型也不错，价格三千四百多，“要是能花呗分期我现在就买，分十期那种。” “行，你要决定要买，欢迎随时过来，钢琴这种乐器，不是专业或者兴趣，再就是学校和培训机构，难得卖。” “走了，我争取下个月买一台，就那边那台，三千四百多的。”肖寒转身留给老板一个背影。 对面就是那个舞蹈培训机构，一楼听不到音乐声，楼梯比家里的楼梯都窄，走到二楼勉强听到一点音乐，节奏很强，不是肖寒喜欢的类型，推开门，陈昕闫在上课，学舞的都是小孩，十岁左右。 陈昕闫没有看到肖寒，肖寒找了一把椅子，坐在镜子看不到的地方，手指在大腿上点着节奏，意外的发现角落还坐着一个人，男的，叫王川，拉丁舞老师。 小孩子扭腰扭屁股挺酷的，陈昕闫跳的够劲儿，一曲下来肖寒都忍不住鼓掌。 “老师，后面那个哥哥是下个班的吗？不是说别的班不让提前进来？”扎着双马尾的女生往肖寒那边指了指。 陈昕闫看了一眼，“不用管他，你跳你的别分心。” “妈，对不起，您儿子走了啊。”肖寒坐不住了，冲着陈昕闫喊了一句，真想摔门就走，为了保持在十岁左右小女孩心里的形象，做作地温柔地关上门走了，“操，亏我还特意来。” 王川看着肖寒的背影，皱了皱眉。 下课以后，小孩都一窝蜂地跑出去找家长，肖寒才进教室。 “找我？”陈昕闫脱掉外套，里面只有一件白色的吊带背心，“什么事？” “辍学的事，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想一辈子就这样条条框框，顺理成章考大学。”肖寒语气很平淡，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只关了苏夏的消息免打扰。 “就说这事儿？辍学就辍学吧，以后的日子自己争取，是有权有势还是低声下气自己抉择。”陈昕闫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示意王川走，“跳会儿？” “一起？”肖寒是会街舞的，以前和陈昕闫一块儿学过，初中迎新晚会上还表演过。 “哪首？”陈昕闫拿着手机调音乐，她知道肖寒喜欢哪首，当然，只介于街舞的音乐。 “不要明知故问.....”肖寒完全忽视了苏夏微信上对他的狂轰滥炸，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音乐一响，肖寒就开始起范儿，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哪里像母女了，动作很标准，也很同步，跳起来特别帅，戴着鸭舌帽也挡不住肖寒的高颜值。 一举一动陈昕闫都看在眼里，她想让肖寒和她一起带街舞课，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可能肖寒会拒绝。 “靠..好久没跳了，腿都要断了。”肖寒摘掉帽子，男孩子发汗快，衣服已经湿透了。 “才跳一个小时，我每天教课都是两个小时一堂，继续。”陈昕闫在这方面干劲很大，音乐不止舞蹈不停，跳坏了几双鞋了。 “饶了我吧，真的不行了。”肖寒盘腿坐在地上，喘着气看着又摆起架子的陈昕闫。 是连拖带拽地被陈昕闫拉起来的，腿已经不听使唤。 一直到下午学舞的小孩过来，肖寒才大汗淋漓地走出教室，走在路上差点腿软摔地上，“靠.....刚刚是不是苏夏给我发信息了？” 肖寒拿起手机，打开微信，99+......... 在做什么？回家了吗？ 刚跳了舞，街舞，要看？苏夏，我怎么觉得认识你之后有那么一点谈恋爱的感觉，做什么都要报备，你是三好学生，品德好，学习好，身体好，怎么就感觉心态不好，99＋的消息，二十个未接电话，换别人我直接拉黑放黑名单。 肖寒发的语音，可能态度不是特别好，过了很久都没有收到回复，一看时间才发现苏夏是在上课，肖寒也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人家只是关心自己，还说什么心态不好，心态不好的是自己吧，操。 找了家餐馆，随便点了两个推荐的菜，一荤一素，一瓶苏打水。 “不上学啊今天？”服务员收回菜单，看着肖寒挺年轻，随口问了一句。 肖寒喝了一口茶，划开手机，点开微信的页面，看了她一眼，低头编辑信息，没有点发送。 顺便翻了一下微博，首页没什么更新，锁屏，吃饭。 一个人吃饭的好处就是，不吃的东西挑出来放一边没人说，比如：青椒和金针菇。 刚下课三分钟，同学一窝蜂挤去厕所或者小卖部。 “苏夏，你来办公室一趟。”李佟喊了苏夏一声就走了。 苏夏一惊，心想着是不是关于考试成绩。 物理组办公室在另一栋楼，苏夏一路跑过去的，门开着，还是礼貌地敲了两声。 “坐，跟你谈点事。”李佟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昨天晚上我的晚自习怎么没来上？” “我…”苏夏一时语塞，一个我字卡了半天。 “昨天讲的题目很重要，今天八点十分下课来找我，我给你补补，星期二是数学吧。”李佟抽出两张试卷，期末模拟题，“把这个做了，晚上带来给我看。” “嗯，我知道了，谢谢老师。”苏夏实在不知道这种事为什么要特意跑来办公室，看来今晚不到九点是回不去了，脑袋里肖寒的语音挥之不去，他想着肖寒应该不会来了。 学校不让用手机，带手机的同学几乎都是躲着玩儿，藏手机的方式那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被没收的也有，隔三差五各科老师抽屉里都会出现一两部。 昨天晚上旷晚修，被李佟发现了，被罚做两套试卷，嗳，真是人艰不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事，两套卷子而已，你的水平做十套都可以，我晚上学校门口接你。 你别幸灾乐祸，刚才那个语音，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有什么问题吗？反正我现在无业游民，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总不能真的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一意孤行吧。 四字词语用的挺好啊，李佟还要给我补课，靠，真是不爽。 你还需要补课，不是一眼就会无师自通吗？ 肖寒，你嘴贫别贫我，做卷子去了，滚。 你这是反击？ 嗯，回聊。 肖寒擦了擦嘴，一张纸折了五次，路边便利店新推出了炼乳慕斯，听起来就很腻，怪甜的，又买了一杯奶茶，摄入的糖分太高，肖寒一个人坐在便利店，一坐就是一下午。 桌上堆满了零食。 “先生，我们打烊了。”店员已经看了他很久。 “啊？哦？好，结账。”肖寒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付款码，聊天页面上没有一条消息。 “这是失恋了？” “是失态了。”拎着一大包零食去了地铁站。 地铁上人不多，随便找了个位置，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 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被一条信息惊醒，耳朵里回荡着回音。 离一中也不远，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想着苏夏应该已经出来了，校门口徘徊了半天。 “八点半了，靠....怎么还没出来？”肖寒蹲在路边，看着陆陆续续出来的同学，就是没有等到苏夏。 苏夏....你怎么还不出来，夏天夜蚊子真的很多。 我在办公室，听课。 等你半天了，腿都麻了。 咦？你在校门口，故地重游？ 苏夏，你这张嘴，我真的想用502给你粘起来。 好了，不跟你说了，估计你也不会特意为了封我嘴买502的，毕竟你那么抠门儿。 肖寒把手机锁屏，点了一支烟，来来往往的面孔，有的陌生有的熟悉，长叹了一口气，掐掉了烟头。 九点半！操，什么老师讲课讲这么久？肖寒看着手臂上被叮的包，恨不得出来就把苏夏摁在地上揍一顿，嗯，豪横！ “肖寒，不好意思，久等了。”苏夏比李佟高一个头，一起走出来的样子真的是，一言难尽，“你在抓什么？” “靠，苏夏，你这个语气怎么就像迟了五分钟似得，整整一个小时啊。”肖寒边抱怨边抓着手臂，“好痒，带什么止痒了吗？” “嗯，带了，别抓，流血了。”苏夏从包里翻出一瓶风油精，“流血了。” “擦擦就好了，快，风油精给我。”肖寒直接抢过苏夏手里的风油精，拧开盖子就往手臂上滴，“我操！” “都跟你说流血了，风油精染着伤口会疼。” “你痒你不抓啊，我操，怎么有水？苏夏我真怀疑我上辈子得罪你了。”肖寒边说边拿苏夏的包和校服。 “你干嘛？手给我看看。”苏夏掰过肖寒的手，看了一眼，“流水了，不要抓，肖寒，你今天生气了？” “没有——对了，我今天去琴行，看中了一台，三千四百多，争取下个月买回家。” “你有收入吗？未成年连兼职都找不到。” “哎，就是一个目标，我都说现在只想在家待着。”肖寒左肩背着书包，右肩搭着校服，拎着一大包零食，路灯下手腕上的链子反光，“苏夏，今天的微信编辑挺久吧，文绉绉的，我下午仔细看过了。” “嗯，有一会，怎么样？让我试试？” “我…我真的很反感学习，考上一中完全是误打误撞，语数外物化政史地生，在脑袋里不停打转，我彻底被打败了，成绩也不行，真的，我主课就没及格过。”肖寒停住脚步，“苏夏，我能多说一点吗？” “嗯，你说。” “我嘛，从小就和别人关系不好，他们都说我特别可怕，我爸妈也是，吵过好几架，初中的时候甚至以死逼过他们，现在我才开始慢慢改变，江山虽易改，本性却难移，让我缓缓好不好？” 苏夏欲言又止，看着肖寒的背影，“肖寒，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很压抑？” “嗯，有点儿吧，就…就不想让你怕我，有时候想打你想骂你，下不去手，大概就这样，苏夏，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着想。”肖寒笑了笑，勾住苏夏的肩膀，“回家回家，你回家写作业，我炒好菜给你送过去，番茄炒蛋？这个给你，拿着。” 苏夏接过袋子，里面真的什么都有，苏打水，可乐，薯片，软糖硬糖，饼干，布丁果冻，连泡面都有，最底下压着两包辣条，“谢…谢谢。” “呼...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会认识他？”苏夏拎着一大袋零食爬楼梯，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腿一软跪在地上。 跪地的瞬间，苏夏还四下张望，生怕别人看见丢人现眼，哪像肖寒，摔了跤还给人脸色看。 ............. 苏夏，回家了吗？我过来了。 回家了，路上黑，要不要我去楼下接你？ 不用，你是不是怕我被劫色？ 滚滚滚，劫了就劫了，正好找个姑娘娶了。 苏夏，你行啊，我随身带着刀，你在碰我，我真动刀了。 你别欠儿，我就不碰你，到哪儿了？ 你家门口，靠，快开门。 苏夏穿着拖鞋，踩在地板上啪嗒啪嗒响，看着肖寒手里拿着两个一次性餐盒，神似外卖小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笑屁啊，我大老远跑过去是让你笑的吗？”肖寒把餐盒放在餐桌上，番茄炒蛋和白米饭。 “你还真炒了，我以为你开玩笑呢，准备给你尝尝彩色面条。”苏夏拉开两张椅子，面对面的感觉挺舒服。 “做饭这点事儿完全困不住我，倒是你这么晚放学回家，花时间在弄吃的，估摸着会写到天亮。”肖寒把筷子递给苏夏。 虽然是对着菜谱做的，但肖寒的厨艺是真不赖。 “要不，我们一起兼职买琴？”苏夏一句话打破了沉寂，肖寒愣了一下，夹了一筷子的米饭，刚送到嘴边又掉到碗里。 “你没开玩笑吧？是不是砸糊涂了？”肖寒的语气带着一丝失措，竟然还能听出一半的沉着。 “我说过了，我大老远来你家不是为了对你油嘴滑舌，是真的想帮你。”肖寒放下筷子，盯着苏夏，要吃人啊。 “你这是救济？哈哈哈哈哈哈，我不需要，弄挣到钱就挣，不能挣我也没办法啊，听天由命。” “嗯，你心态挺好，肖寒，这个真的怎么都吃不腻，我之前对番茄无感的。”苏夏完全不给肖寒动筷子的余地。 肖寒看着面前雪白的米饭，莫名有一点感伤，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拿着筷子戳在米饭里面。 苏夏算是找回了一丝理智，手指衬着浅棕色木筷特别好看，特别是拿筷子的那个姿势，啧啧，真的不考虑淘宝手模，在怎么差的筷子销量起码也得冲到上万。 夹了两筷子给肖寒，白色的米饭上终于有了颜色。 “谢谢你啊。”肖寒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困了。 苏夏看到他的左眼里滑出一滴泪，先是挂在睫毛上，一点一点往下划，最后落在鼻尖，肉眼可见！ “是不是困了？困了就睡会。” 恍惚间苏夏的声音闯入脑海，身体猛地一颤，“不用，我还是回家睡，琴谱呢？我看看是不是告白的？” 苏夏倒了两杯苏打水，加了冰块和薄荷，把琴谱找出来，递给肖寒。 “操，这是婚礼进行曲的琴谱，还把名字和词曲抹掉了。” “婚…婚礼进行曲？就是那个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苏夏哼了一句，没有肖寒想象的那么难听。 “是，婚礼进行曲，如假包换，不愧是女追男，隔层纱。” “我对她没兴趣，上课出神，考试作弊，说了又怕她难过。”苏夏皱着眉把琴谱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哟，脾气挺大啊，不早了，回家。” 第五章.july “哎，今天三楼那个神经病回来了，坐电梯，别走楼梯了。” 肖寒直直盯着苏夏的腰，眼睛前面起了层雾一样，迷离地点点头。 “怎么了？困了就睡会？” “没事，走了啊。”肖寒掐了掐眉心，皱了皱眉，“明天准时出来，八点一刻见不到人我就先回家了。” “嗯，注意点，那个神经病。”苏夏推开门，看着肖寒的背影隐进黑暗。 肖寒迷迷糊糊地忘了苏夏说的话，楼道黑的瘆人，打开手机的瞬间照到一个人的脸，那人长得怪吓人，男的，五十岁左右，身上穿着不伦不类的女士长裙，灯光再往下，肖寒彻底清醒了，那个男人的手里，拿着一块砖头，应该是楼下捡的，不是碎的，四四方方，很整。 操，刚才苏夏是不是说了什么？趁着没有被盯上，关掉手机转身往楼上走，不时向下看一眼，能听到几声轻微的呢喃，听不出来说的什么，风摩挲在耳边，提防着不敢发出声音。 “我看到你了。” 肖寒一激灵，回头的瞬间那个男人一点一点抬起手，已经站在肖寒身后。 “我看到你了。” 又是这句，低沉的声音就像幽魂野鬼的恐吓，拖鞋在楼梯上踩出声音，裙摆顺着风飘到肖寒的手背上，同时接近手背的还有一只手，凉的可怕的手，该死的神经病，离我远点，肖寒心想着推开神经病的手，脚一滑仰面摔在楼道上，脑袋一歪磕到已经锈了的扶手，因为惯性又重重地撞到楼梯的边角。 连一声尖叫都没有，后脑勺的血往外涌，是热的，张张嘴说不出话，只出了几个音，操，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真是三生有幸啊，没白活十七年。 神经病举起砖头，对着肖寒就是一阵砸，嘴里反复呢喃着，什么这么多人啊排队啊，谁谁谁该死啊，和着一堆脏话。 苏夏心里隐约感觉有点压抑，推开门看看是不是外面出事儿了，正好对上神经病的脸，吓得心脏狠狠一颤，以为只是犯病按错门铃，没有多想随手准备关门。 “哎，这是你的吧，在楼道捡到的，乱扔东西要罚款。”神经病用脚拦住门。 “嗯？”苏夏这才看到肖寒蜷着身子，倒在神经病脚边，触目惊心的是满眼的红色，“肖寒，肖寒！他怎么了？是你做的吗？” “好心没好报，我就是过来收物业费的。”神经病笑了几声，“就知道你认识他，一起给我吧。” “滚，越远越好，像你这样的人，死了不就好了，回来做什么？”苏夏死死揪住神经病的领口，指节泛白，眼里也要淌出血来，原本精致的脸配上现在这个表情，甚至有些妩媚。 “这年头好人难做，走了啊。”神经病一脸天真，听不懂苏夏说的话一样，“唉，明天又要去排队买菜，得去银行取钱了。” 也许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每一件事的发生都没有道理，也不用有道理。 苏夏抱起肖寒，放在沙发上，转身去拿酒精啊碘酒和棉签什么的。 “我怎么像看到了天使似得，哎，你是天使吗？” “嗯？胡说什么？跟你说别走楼梯，偏不听。”好久没用药箱，苏夏找得焦头烂额，生怕肖寒失血过多，“神经病打人不犯法，以后见着避着点，吃亏，疼吗？” “没感觉，疼麻了。”肖寒试着动了动身体，扯到伤口一阵一阵发疼，“苏夏，苏夏，我就在这儿睡了，明天帮你洗沙发套。” “到明天这张沙发我都不想要了，滚，搁我手上破相了，你爸妈还要找我约谈，我操，睡着了。”苏夏晃了晃肖寒，人已经睡死了，伸手摸到后脑勺，沾了一手粘稠的血。 好半天才撘上药，脱掉衣服扔在地板上，身上几道明显的口子，淤青红肿不止一处，平时看着豪横，这一到遇上点麻烦，连手都不会还，苏夏都怀疑肖寒这tm是装的，也不知道能拿到什么好处，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 撘完药已经差不多转钟，随便扯了一件薄外套给他盖上，探了鼻息确定人还活着。 捡起地上的衣服，血已经干透，叹了一口气，站在洗衣池旁边搓着，泡了一池子红色的水，腥味还特别浓。 反反复复洗了三次，才勉强把血迹洗掉，洗衣液都用的差不多了，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撑着困意把衣服晾在横杆上。 苏夏看了一眼肖寒，去厕所里洗了不下五遍手，强迫症洁癖症集于一身，让林璇予都有点怀疑苏夏是不是自己亲生的。 坐在书桌上，一头扎进题海里，困了就抹点风油精在太阳穴上，李佟今天跟犯病了一样，布置了五套物理综合卷，估计二班几个学习成绩稍微拔尖的，都在疯狂赶着作业。 隔天肖寒醒的时候快十二点，我操，竟然还是躺在床上！早晨苏夏又给上了一层药，这会已经干了，坐起身挑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有一条未读消息，简简单单四个字——起床了吗？ 肖寒迅速回过去——起床了。 刚起？桌上有早餐，热到烫了再拿出来吃，走的时候门直接锁就好了，衣服给你洗了，没干自己拿回去晾。 你这秒回啊？吃了没？ 嗯，在吃。 肖寒放下手机，赤着脚走到客厅，沙发套也洗了，一点血腥都没留，桌上是三明治，想着不吃放到晚上也浪费，毕竟，粒粒皆辛苦嘛，加热之后就着微博热搜吃完了，盘子都没有洗，油腻腻的搁在洗碗池里。 锁门之后晃到楼下，夏初的阳光落在树荫间，踩碎满地阴影。 “哎，昨天刘峰他爸回来了，听说打伤了人。” “啧啧啧，这神经病住这里几年，没见过动手打人，顶多骂骂咧咧唱唱歌。” “这不碰到有缘人了吗？听说那小孩也是有问题。” “是吗？真晦气，我们这块怎么有这样的事。” “被人听见了多不好，走，买菜去。” 大妈们见着面就各种聊，像茶余饭后的笑话似得。 肖寒倒也没那么玻璃心，驼背往肖寒脚边泼了半杯隔夜茶，手里还夹着烟。 “哎，他们说的是你吧？这人也没说假话啊，有问题嘛，那可不是。” “滚，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肖寒左手插在口袋里，耳朵里塞着耳机，走进居民楼里，电梯一如既往地慢。 第六章.july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苏夏！你可算来了！快快快，过来过来。”辰轩一早就火急火燎，拿着昨天的卷子等苏夏坐在座位上，“这个，快抄快抄，再不抄指不定去办公室喝茶。” “嗯？这什么？要抄什么？” 面对苏夏的疑问三连和摆上桌面的写好的卷子，辰轩欲言又止，这tm塑料同学情。 “没…没事。” “真没事？” “能有什么事。”辰轩暗自神伤，这丢人丢大了。 纪委精神也不好，一直没得到苏夏的回复，单相思真累，不过这也成了她给自己成绩不好找得理由。 “哎，齐璐，你谈过恋爱没？” “没，我不婚主义，比起谈恋爱，先考虑考虑明年高考，苏夏这参加高考不像咱们，还得找学校，那是学校找他啊，大神级的人物，这正常。”齐璐占卜师似得，侃侃而谈。 “不要这么打击人好不好？咱们半斤八两。” “是是是，你要考试不作弊，门门不要总惦记着及格就行，就你这长相，苏夏能不答应你？懂？”齐璐声音很大，全班都听到了，纪委那是“拳脚相加”，苏夏面对男生的起哄，毫无波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雨和天气闷热的原因，班里燥得很，早自习打铃才慢慢安静下来。 “英语作业学习委员记得拿去我办公室，下次统一测试听力，现在开始听写，后四个单元单词和短语，英语书收起来，别用一张纸写。”教英语的老师姓刘叫兰芝，资深老教师，每年都评为学生最喜欢的老师，就是早自习听写那是要了某些人的命。 英语听写都不敢作弊，硬着头皮造词儿，更致命的是刘兰芝还会点两个人上讲台写。 “苏夏，陈沫芸，你俩上来写。” 陈沫芸就是纪委，一瞬间脑袋里嗡嗡的，昨晚那是连书都没翻，作业都是搜题软件搜的，这一下不得原形毕露？ 苏夏镇定地走上讲台，挑了一根浅色的粉笔，免得有些人趁虚而入抄答案。 刘兰芝考了十五个单词和五条短语，黑板上一边整整齐齐板书似得，一边横七竖八只会写一些简单的，根本不是重点的那种。 苏夏下讲台的时候垂着眼微微低头，给人的感觉谦虚到可以，指腹沾着的粉笔灰两根手指捻一捻就掉了。 其他同学有的信心满满有的完全被生活打败，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英语作业学习委员才收了薄薄一点，苏夏的卷子后半场早自习那是传遍了大半个班。 “苏夏，这班长我不当了，我等会儿去老师办公室，你来。”班长坐在座位上，直接冲苏夏喊了一句，“这班长当的有点无地自容啊，操。” “没什么兴趣，你就当着呗，又不会掉你一块肉。”苏夏把试卷塞进抽屉里，抬头就看见李佟抱着一大摞卷子走进教室，看表情就知道这次考的还行。 “不愧是三好学生啊，连当班长都没兴趣，啧啧啧苏夏你这让我都望而却步。”辰轩侧过脸看着苏夏，班上成绩拔尖的学生没有一个职位，反倒是那些中不溜秋的占了便宜。 “你够了啊，别捧我，你是不是不记得开学的时候怎么说我来着，现在开始巴结我了，滚。”苏夏说这句话的时候心猛地一颤，想着开学的时候某些人带头起外号还是有点不爽。 “别别别，我那会儿不认错了吗？这么记仇干嘛。”辰轩后来是有点心疼苏哥，又有点高岭之花的感觉。 李佟坐在讲桌旁边，上课铃响了有一会儿了，才缓缓地挪了挪贵体，这让上课浑水摸鱼的同学有点死到临头的感觉，一个个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反正是看透了太多。 “苏夏，上来发卷子。” “好。” 发卷子这个环节每次都必然是苏夏，毕竟是李佟的得意门生，苏夏抱着卷子，穿梭在走道中间，位置留的不多，走的太着急偶尔会碰摔几本书或者水杯，班里一个星期能摔五六个玻璃杯，这让卫生委员很无奈，每次都叫苦不迭。 “辰轩，你第一道题就错了，目测全班只有你一个人错。”苏夏发完试卷坐在课椅上。 “是，我想问一下辰轩同学，您是大人有大量把分数让给其他同学还是怎么样，第一题，全班就你出错。”李佟对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同学是左右为难，辰轩还算是班里排名靠前的，也不知道这次是哪里出问题了。 “我忘记填答案了.....”辰轩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想着考试的时候是习惯用铅笔写填空题，斟酌好答案以后再用水笔写，第一道题就这样完美的错过了。 底下一阵唏嘘，就连苏夏都觉得辰轩特牛，这种情况是班里有些人可望不可即的。 “高考你要是这个样子，一道题两分，可以压死一排人啊，你这觉得丢了两分不以为然，到时候考场上就见分晓了。”李佟意味深长地看着辰轩，都怀疑二班是不是学傻了。 一天时间难熬的要命，好不容易撑到下午最后一节课音乐课，难得的放松时间，结果好巧不巧声乐老师请假了，看着李佟潇洒地走进教室，那张脸得看吐了，有些胆子大的直接一声长叹，苏夏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副正襟危坐地样子，对上什么课也不挑拣，只管从书堆里抽出课本和教辅。 “安静，一个个想造反啊，这节课不上课，给你们放音乐自己写作业，还是很应景的啊，这节课本来是你们林老师的课。”李佟也不是不好说话，本来唉声叹气的马上满血复活，像打了鸡血一样摊开几本作业本，开始奋笔疾书。 下课铃感觉没一会就响了，过了没多久似得，班里同学都琢磨着这个问题，为什么上主课度日如年，上副课那是时光如水，“哗”一下就流走了。 “苏夏，吃饭去？”辰轩和班长两人都盛情邀请，下周期末考沾沾学霸的光。 “不去，你们去吧。”苏夏收好作业，摸出手机给肖寒发微信。 肖寒，在？ 肖寒这会儿刚醒，鬼知道他一天都在做什么，早晨六点半就醒了，玩手机，到楼下过早，去驼背那买了一条充电器，中午煮了泡面就着苏打水，玩手机，三点左右困了一直睡到苏夏发微信来，趴在床和床头柜的缝儿伸手挑手机，那种特想知道信息的内容又看不到的心情让肖寒想骂人，奈何手机越挑越往里，一头栽下床… “我操，破手机别欺人太甚。”肖寒爬起身，自言自语着狠狠踹了床头柜一脚，老式小灯儿连着电线摔在地板上，同时带下来的小玩意摔了一地，灯管只碎了一道，不得不说旧东西质量还真好。 收拾好东西，搬开床头柜，手机躺在一大团灰尘中间，还找到了初中毕业照，站在c位的男孩，只有他校服外套是敞着的，那会男生不让留长发，男孩顶着微长的头发，人群里最挑眼。 挑起手机赶紧地回复微信。 在，怎么了？ 怎么这么久不回复？ 哎，那什么，手机掉床缝儿了，八点学校门口等你。 嗯，雨也停了。 刚睡醒，正好醒醒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我。 嗯？你是猪吗？睡这么久不累？ 不累，人生难得几回闲，这不是还得出去吗？ 嗯？你这个很牵强啊，要不想来不来了，省的身边多一个“累赘”。 我操，我今天还真就不去了，回聊。 肖寒愤愤地把手机拍在床上，下床到厕所洗口洗脸，牙膏壳儿上压着一盒面霜，稍微压一下还能用几次，这人到底是节约还是惜金？毛巾架上倒挂了不少毛巾，擦头发的，擦身子的，洗脸的，擦身子的还细分了上半身和下半身，浴巾一条短的一条长的… 在衣柜挑了一身运动装，袖子挽到手肘，耳朵里塞着耳机，特意用发胶配合卷发棒弄了一个日系的发型，看样子还是决定出门… 在楼下吃了一碗馄饨，加了一个煎蛋，边吃边看手机，苏夏之后竟然还回复了一句，嗯，不来就不来吧，操，真的是心力交瘁。 餐馆里没什么人，老板也很闲，靠在汤锅边刷剧，瞥了一眼肖寒，也没催他，爱待就待呗。 肖寒也是无聊，一只馄饨硬是先把皮儿咬下来再吃馅儿，然后舀一勺汤，慢条斯理地吹了吹，喝一口再继续吃，看时间快到了跟老板打了招呼，付了钱走了，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一中校门口，苏夏被辰轩、李晓、纪委、齐璐和班长他们围着，是讲题目还是在做什么，辰曦也在，肖寒往树后边躲了躲，不时往那边看一眼，十几分钟左右人群才散，苏夏也没有等他来的样子，往回家的方向走了。 “我操，苏夏，你走什么走，给我滚过来。”肖寒气得直接吼出来。 苏夏停住脚步，勾勾手指示意肖寒过去，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肖寒捏着拳头走到苏夏旁边用膝盖狠狠怼了一下苏夏的膝窝。 “走，回家。” “嗯？你不是不来了吗？” “我来不来是我的事儿，要你管。” “你说什么都对。” …… 到了居民楼楼下，苏夏忍着脾气等肖寒一起上楼，忍着脾气等肖寒进门，忍着脾气看肖寒打开好久没打开的房间。 房间里摆着一整套架子鼓，特齐全，只不过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苏夏，你会打架子鼓？你不是对音乐一窍不通吗？”肖寒拿起鼓棒敲了一下，声音那是震耳欲聋，“我操，心脏受不了。” “别乱动。”苏夏扶着门框，这房间，真的很久没打开了，“小时候以为敲锣打鼓能把耳朵刺激好，让妈妈给报了培训班，想着以毒攻毒。” “我操，你这想象力挺丰富啊，那什么，挺好的，你现在这样挺好的。” “是吗？” “骗你有好处吗？没忘记吧，打一段？”肖寒把苏夏摁在椅子上，双手摸上鼓棒范儿就起来了，肖寒退到一边，拿出手机摁下录像键。 鼓点很强，节奏很快，苏夏坐在椅子上，双手拿着黑色的鼓棒，最顶上是一截金色的，有点像交响乐团演奏时拿的指挥棒，看起来很酷，脚跟着鼓点节奏踩着架子鼓踏板，脑袋还跟着节奏晃，耳侧的发丝被风吹乱。 架子鼓是金属色调，鼓面是透明的，深蓝色为主，整个看起来就一个字，绝。 肖寒整个看呆了，面前的这个少年和平时看起来完全不一样，眉眼里透着一丝高冷，嘴角上扬，扯出一丝笑意还是有点不好接触，每一下都直击肖寒心脏，乐感很强。 “我操，苏夏，nb啊，甘拜下风。”肖寒摁下结束键，看苏夏扬了扬下巴，一副战无不胜的样子，又有一些张狂，特别像英雄凯旋归来的盛景，不得不服苏夏。 “见笑了，上高中以后就没打过。”苏夏撩开发丝，放下鼓棒，手心里已经汗涔涔，揉了揉右耳，耳朵里还是嗡嗡响，医生有建议过以后不许碰分贝大的乐器。 “你这假装音痴？我操，深藏不露啊，咱们一起配合一下，怎么样？”肖寒播了一段音乐，面对着苏夏，摆了一个开场动作，双手压在跨上，低着头看着脚尖，鸭舌帽压地很低。 “你疯了？这是要battle？”苏夏笑了一下，刚刚那股子冲劲烟消云散，舌尖挑了一下嘴角。 “对，battle。”肖寒重新打开bgm，这首歌肖寒再熟悉不过，少年的肆意就是在这一刻爆发。 舞步踩着鼓点，配合着bgm，苏夏打着架子鼓，身体跟着鼓点律动，肖寒跳着街舞，运动服藏不住肖寒的身段，一双长腿很挑眼，手扶着胯部，苏夏隐约可见肖寒的腰线，眼神很坚定，十七岁的男孩子做什么事都是一时脑热，旧楼不隔音，楼下有人在喊话，两个人不管不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 “哎，这快十点了，是在开party吗？”邻居敲了苏夏家的门，肖寒藏在门后，看苏夏应付那个大婶儿。 “打扰了，朋友过两天参加汇演，在练习。”苏夏手里还拿着鼓棒，一脸堆笑，像是惯犯似得。 “马上高考了，别把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行了，早点休息。”大婶往屋里看了一眼，没有看到苏夏说的所谓的朋友，狐疑地看着苏夏，第一次被这样盯着浑身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想伸手关门。 “人在厕所里，您要看吗？”苏夏这种怼人水平，舌战群儒都没问题，肖寒藏在门后面使劲憋着笑。 大婶摆摆手，只知道苏夏耳朵有问题，心想着苏夏是不是脑子还有问题。 “我操，苏夏，看不出来啊，斯斯文文的怼起人来很有一套啊，热死了，你去写作业吧，我去买点烧烤上来吃。”肖寒看了一眼苏夏，两个人对视了有30秒，才勉强得到苏夏的肯定。 “少买点。”苏夏看着肖寒一路小跳着下楼，回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想着还有一堆题没做心烦意乱的，坐在书桌前，翻出“题库”，题目量有点大，难度中等吧。 肖寒在烧烤店门口站着等打包，羊肉串、鸡肉串、玉米肠、土豆儿、鸡翅、饺子、鱿鱼须儿…反正就乱七八糟点了半百块，主要是街边摊儿卖的不贵。 经过瘸腿的店，看到货架上的果冻，还是小时候吃的果冻壳儿有造型的那种，葡萄的香蕉的水蜜桃的芒果的随便挑了几个，冰柜里条状的各种口味冻好的也拿了一点，属实是童年回忆。 拎着两塑料袋回到苏夏家，开门的瞬间苏夏盯着袋子里花花绿绿的一堆开始怀疑肖寒对食物的品味。 “这些是？果冻？”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吃过？那你这童年很无趣啊。” “没吃过，小时候家里人说色素多，长大之后如果吃的话又觉得太幼稚。” “不会吧不会吧，竟然还有人没吃过这种果冻？多可爱啊这一个个。”肖寒挑起剪刀剪开一只水蜜桃味儿塞进苏夏嘴里，自己剪开一只葡萄的，叼着果冻拆开装烧烤的塑料袋，摆了大半桌，烧烤界的“满汉全席”。 塑料嘴里的果汁溢在口腔里，还真像水蜜桃的味道，苏夏真的头一次吃果冻，17年来首次碰这种凉凉的滑滑的食物，感天动地！ 肖寒小时候，夏天冰箱里解暑的东西不断，大概这就是认识驼背和瘸腿的原因。 “苏夏，你不会也没吃过雪糕吧？” “吃，那种老冰棍儿，只让吃那个。”苏夏三两下吸完果冻，突然觉得自己的童年一点都不美好… “哎，可乐也是香精色素。” “这不长大了吗？真的是。”苏夏挑起剪刀，剪了一只芒果味儿的，左手拿着果冻，右手拿着烤串儿，这种吃法还真是…值得借鉴学习，果冻是不是比汽水啤酒啊什么的带劲儿？ 烤串儿吃完了，果冻也吃完了，满桌钢丝签和果冻壳，一片“狼藉”，两人都担心增重，苏夏把“题库”搁在阳台的栏杆上，站着写题，肖寒靠着栏杆低着头玩手机。 月亮藏进云里，天灰蒙蒙的，肖寒翻了会近期的天气预报，预计未来一个小时小雨转中雨。 “苏夏，要下雨了，我先回去了，你进屋吧，这作业打湿了又得重新开始。”肖寒摆摆手，哼着歌，顺手拎着垃圾袋推开门，一阵风吹过，整个人一哆嗦，都怀疑是不是马上入冬了。 “行，明天有随堂考，对了，拿把伞。”苏夏抱着“题库”，腾出手从柜子里拿了一把透明雨伞，递给肖寒。 “明天还你，走了啊。”肖寒想在心里把自己骂穿，明明只是刚好遇见，怎么有种离不开的感觉。 苏夏也是，明明是一场戏剧性的相遇，突然有人闯进生活的感觉很奇妙。 “行，快回去吧，楼下有人打架，避着点。”苏夏刚说完就听见楼底下啤酒瓶子碎掉的声音，还有人在黑夜里鬼哭狼嚎。 “我操.....”肖寒钻进电梯，点了一根烟，想着装出一副很社会的样子就没人来找麻烦，沉着脸确实不好接触。 刚刚出居民楼，还没有来得及把手电筒关掉，肩膀就被一只手勾住，背后一阵凉意，肖寒怔怔的往旁边看了一眼，手电筒照着一个男生的脸，长得就一副社会大哥大的样子，光头，手臂上有纹身，看得出来是左青龙，右白虎，这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纹这种纹身，肖寒想着也是什么不好惹的人，轻蔑一笑。 果然，那男人看着肖寒一脸不屑，手握着拳头捏起来骨节都发出声音，勾住肖寒的手里拿着一只啤酒瓶。 “很好笑吗？”男人开口说话，肖寒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看样子怕是怂了，哪能啊，肖寒不是那种人，挽起袖子朝男人勾勾手。 “想打架还是battle？” “你说呢？找死。” “滚，打架之前废话这么多，耐性都磨光了。” “挺nb啊，见人怂，tm别装b了。” “口气挺大，不试试怎么知道谁死谁存？” “劝你找队友，别说哥哥欺负你。” “不需要，我单挑群架都可，只要不上升到局子。” 肖寒话还没有说话，就感觉肩胛骨被人横臂锤了一下，没有找准重心，整个人往前一个踉跄，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为了缓解尴尬，肖寒捡了一块碎砖，冲着男人的肩膀一砖头砸下去，隐约能听见骨头咔嚓一声，劲儿上来了，肖寒扯了扯运动服，动手动脚那功夫，男人已经被折服的五体投地，暗想着这招惹了tm什么玩意儿。 “我错了，我错了，大佬放过我，以后再也不挑事儿了。”这认错态度真是没谁了，没等肖寒反应过来，男人从后面扯住肖寒。 “我操，你tm想怎样，滚啊。”肖寒想甩开男人，勾着脚往后一踢，命中要害。 “你给我等着，改天再战。”男人一脸狰狞，几个同伙的围着一圈，嘴里骂着嚷着，就是没有一个人帮他们大佬还手，垃圾的要死。 “就这？行啊，我家就在您视线45°角那里，您要把它养好了，不用择日，我不请自来。”肖寒看了看苏夏家的窗口，人影晃了一下，苏夏还站在阳台上做题。 第七章.july 窗口站着的少年转身往屋里走了，肖寒舒了一口气晃回家，刚走没几米，微信一阵狂响，操，原来只是进屋拿手机，选择性回复了最后一条。 没有下次了，保证没有下次了，信我。 滚，你要学习就这干劲儿就好了。 哎哎哎，先别这么说，就问你刚才帅不帅？ 嗯，帅是帅，你就是欠揍，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了，伤疤也没好。 我操，苏夏我真的买502了，你这张嘴得罪过多少人？ 嗯？没几个吧，写作业去了。 行，明天晚上带牛肉面等你。 你可别这么做，回家吃，我给你煮面。 哈哈哈哈哈哈，行啊，明天我不想出门，你放学发微信我直接过去就好了。 嗯，不聊了。 电梯等到人心力交瘁，肖寒挺想试试踹一脚是不是能快一点，奈何这么晚还有刚搓麻将大牌回家的大爷大妈。 跟着“大部队”一起挤进电梯，眼疾手快抢了正靠门的位置，摁下电梯，要是上学就这劲头儿，保证是高品质优秀学生，团宠的那种。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大步跨出电梯，摸出钥匙开门。 果然阳台有雨丝儿飘进来，懒洋洋地晃到阳台，手都懒得用，伸脚带上玻璃门，两扇玻璃门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肖寒都担心玻璃“哗”一声稀碎。 窝进沙发点开刚拍的视频，看一遍喜欢一遍，虽说对方颜值上比自己差一点。 一时不知道在想什么，给陈昕闫拨了电话，难得主动给自己亲妈打一次电话，感天动地！还是秒接的那种。 “妈，睡了没？” “没，缺钱了？难得主动打一次电话。”陈昕闫比了嘘的手势示意王川别出声，两人正洞房花烛呢，肖寒对陈昕闫和肖默的事属实是一无所知，不知道哪天谁才给他捅破。 “那什么…”肖寒打电话正好在首页刷到自己的视频，视频拍得竟然还不错，吓得骂了一句脏话。 “怎么了？打电话来听你骂人？”陈昕闫的语气很淡，她也不妨碍肖寒吐脏话，“昨天首页跳舞的那个是你吧？几百万个赞不考虑出道？” “哎，随便跳跳，这大爷大妈速度挺快啊，我这都不好意思了。”肖寒做作地给自己点了一个赞，转发加评论。 “你还会不好意思，辍学的时候有这种意识就好了，最近在做什么？无业游民还是打工？” “给人当保镖呢，没工资的那种，怎么样？咱们这一家人，三地分居，常年无联系，还得维系血缘关系和经济关系，nb？” 陈昕闫沉默了一会，思考了几秒钟。 “嗯，不早了，晚上别熬夜看手机，挂了。” “行，挂了。” 挂了电话，睡了一天属实是不困，再挑个人battlebattle都没什么问题，陈昕闫沉默的几秒，他竟然没有起疑心，这人七情是不是没有发育完全？ 之后的几天，苏夏每天都能get一个自闭的小技巧，肖寒每天都能get一个想打人的小技巧。 周末，高中生一个星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当然，也只是换了一个环境写作业。 “我操，一大早这谁啊？扰人清梦。”肖寒坐起身，扯了扯衣摆，调整好情绪接了电话，睡眼惺忪也没看是谁拨过来的。 “我，这午后骄阳都出来了，您还睡床上养着呢？”肖寒听着苏夏那边翻书哗哗哗的响，这是真学霸啊，这么大太阳居然不会晒到想瞌睡。 “昨天晚上熬夜打游戏，群里有个男的一直tm找我事儿，跟他干到凌晨四点才睡，自己升不了级还赖我，我也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肖寒打了个哈欠，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在一边，下床找拖鞋。 “要是个女的，你也不会这么说，语音过来直接把你连人带魂一起送走。”苏夏转笔挺厉害，闲下来想题的时候会转转。 “要是个女的，我也不会和他开那么久的局，你说上次找我事儿的男人会不会是怂了，怎么这么久了没动静，难不成是想过段时间趁我措手不及，给我杀人灭口或者撕票？”肖寒话多，辍学以后也没几个人能口嗨，遇到了苏夏，敢情就是个陪聊。 “那个人我见过几次，楼底下烧烤店上班的，和老板兄弟关系很好，经常看他们勒索敲诈学生，特别是像你这种痞里痞气的，最容易成为他们上手的对象，说了避而远之，怎么这么爱惹是非。”苏夏逻辑思维很清晰，和肖寒讨论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也规规矩矩，扶了扶眼镜。 “我操....那我是不是惹了个大神，求带啊，你以后还是过来吧，操，我昨天好像还去那儿买夜宵来着，不是吧。”肖寒怕是不怕，毕竟打架的时候还挺嚣张。 后面就随便聊了几句，挂了电话以后肖寒挑了一身运动服换上，黑底黄边很挑眼，裤子宽宽松松有束脚，鞋子就配了一双aj，想着去楼底下逛逛。 找了个阴地方，树叶被风吹响，倒影都在晃，烟还没熄灭，夹在两指间，背靠着矮墙，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让肖寒警惕了一下，下意识往声源处看了一眼。 和9号晚上那个男人对上眼睛，心脏猛地一颤，早上才刚刚和苏夏说过来着，赶巧在这儿碰上，骨节都捏地嘎嘎响。 “果然不择日，那天晚上挺厉害啊，今天就让你尝尝社会的险恶。” “我操......” 还没过半分钟，两个人就拧成一团，混乱之中，肖寒咬着牙，一拳朝男人的胸口砸下去，鲜血顺着男人的嘴角流下，为了维护自己，肖寒是不管不顾，都不敢想后面会发生什么，要不是旁人劝阻，这架可能没完没了。 两个人身上都有伤，嘴角都淌着血，眼睛充着血，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直到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才松手退步，心里是叫苦不迭，哪想到一世英名就毁在今天。 “停手，上车。”警察穿着水蓝色的衬衫，肩膀上的肩章在阳光下发着光，多么神圣的职业啊，周末出警居然是为了两个小孩，两张脸上挂着伤痕，谁看谁都觉得挺好笑。 不知原因，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干了一架，又不计后果地被带去警局，把上次那句不上升到局子抛诸脑后，感天动地，有生之年居然能坐上警车，肖寒是觉得三生有幸，又有点无地自容，发丝遮住那双眼睛。 “说吧，为什么打架。”警察拿出录音笔，摆在桌上发出轻微“啪”的一声，朝肖寒扬扬下巴，“你先说。” “是这样的警察叔叔，九号我刚从朋友家出来，就被这人酒瓶威胁，我当时是正当防卫动了手，是放了狠话，但我也没想今天还真碰到了，您看这不是世事难料吗？我这个年纪的男孩做事是冲动了点，给您道歉，为了这一点小事儿特意出警。”肖寒侃侃而谈之后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 “年纪不是暴力行业的理由，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没带，支付宝有电子的，您看一下。”肖寒知趣地拿出手机，划开电子身份证，毕恭毕敬的摆在深棕色木桌上。 “未成年？”警察只看了一眼，抬眼看着肖寒，“监护人电话，报一下。” “我爸在国外，我妈不知去向，我一个人独居。”肖寒这三句话只有两句话是真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编的谎言最容易让人相信，“您看，朋友行吗？” “嗯，电话报一下。” “153****7994。”肖寒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这只是正当防卫，脱口而出苏夏的电话号码。 警察三言两语给苏夏说清楚了，电话有点漏音，肖寒听到苏夏那边的声音很平静，舒了一口气。 “你来说。”警察挂了电话，朝男人扬扬下巴，“你来说是谁先动手。” “第一次是我，第二次也是我，没什么好说的，您看着处置吧。”男人整个身体靠在板凳上，摆出轻松的模样。 “你这个态度很不好啊，把家里人叫来。”警察关掉录音笔，指关节扣着桌面，声音听起来很沉闷。 “兄弟行吗？” “你们俩这是串通好是不是？一个朋友一个兄弟，没有正儿八经的家人？快快快，电话报一下。” “158****7575。” 苏夏慌慌张张下了出租车，进门就看到肖寒那副模样，怎么就认识了这玩意儿？ “肖寒，你这挺能耐啊，都会给警察叔叔添麻烦了。”在路上就查过，这起码得拘留五天，正好磨磨他，想想又挺心疼的，毕竟人也是被找麻烦的。 “哎，我这不是防备过头了吗？苏夏，让你看笑话了。” “警察叔叔，您看这事儿怎么处理？”苏夏颇有一副家长的范儿，把肖寒拿捏的死死的。 “拘留五天，签个字。”警察走了流程，招招手示意同事把肖寒“押进去”。 “哎，警察先生，啊…这…不会吧。”肖寒是一步三回头，永别似得。 “好好反省，过几天来接你。”苏夏叹了一口气，这tm上辈子欠谁了。 另一边也是够呛，正好把勒索学生的事儿一并也结了，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一举两得，感天动地！ “这tm到底怎么回事，是招谁惹谁了。”肖寒站在空荡荡的拘禁室里，灰墙铁窗看着头就一阵绞痛，桌子上放着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也懒得动一下。 “进来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兄弟，你这初来乍到了吧。”一个看起来油嘴滑舌的青年人朝肖寒递了个眼神。 “我操....省省吧，这都不知道那跟智障到底有什么区别......多清高啊。”肖寒白了那个人一眼，满脑子都在出去以后怎么和苏夏交代。 “你这人说话真有意思，反正待的时间也不多，睁一眼闭一眼时间就过去了，出去以后还是一条好汉。” “是啊，反正活着也没意思，出去以后找个满意的地儿自寻短路，省的还要应付各种问题。”肖寒躺在钢板床上，明明是夏天，还是觉得背后凉嗖嗖，这个时候多想让时间回到还手地那一刻。 “哟，你也挺清高啊，承让承让。” “滚，我这是保持既来之则安之，正当防卫而已，和你们不一样，懂？”肖寒翻了个身，差点没栽到地上，一只手抓着床头柜，碰摔了水杯，淌了一地的水。 慌慌张张收拾好，就听见有人进来，敲着什么废铜烂铁噼里啪啦响，耳朵都要震聋了，看着是有人送饭，其余的人跟饿鬼扑食一样，门一打开就往外涌，几百天没吃饭似得，肖寒懒得过去凑热闹，继续躺在床上哼着歌，看铁门外的盛景。 也不是不饿，就是觉得膈应，吃了拘禁室里的饭，出去以后吃什么都摆脱不了这味儿，想着不可能五天不吃饭，要了点水，喝水充饥也只有肖寒想得出来，实在是难以启齿。 “喂，你不吃？”是刚刚的那个警察，看着肖寒那一脸茫然的表情，塞了两个白面馒头在他手里，“怎么，这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刚刚打架的时候挺行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 “哎，我不饿，没没没哪敢啊，我在深刻反省我刚刚蛮横无理的行为，这就够了。”肖寒勉强的笑了笑，塞了一口馒头，被噎到咳了几下，不知道这货是进来干嘛的。 “哎，喝点水去，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警察年龄挺大，看起来四五十来岁，估计是家里有孙子孙女。 “啊.....是。”肖寒在警察的监督下，硬是喝了一大缸温水，又被硬塞了一小碟咸菜，“您不用管我了，我就搁这儿面壁思过。” 警察走了以后，突然一串铃响把肖寒吓了一跳，想着也是要熄灯睡觉了，打了个哈欠，检讨书一字未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想着就牙痒痒。 第八章.july “哎，睡不着，手机也没有，好想跟苏夏讲话，等出去之后，该放暑假了吧，第一天去哪里好呢？江滩还是汉街，黄鹤楼还是游乐场，哎，苏夏肯定不想理我了，他会来接我吗？我也怕丢他的人儿，算了，大不了就此别过分道扬镳，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两不相欠。”躺在床上翘着腿，一个人自言自语，喝太多水还有点想去厕所，操，这是拘留室？这怕不是监狱。 “你一个人念念叨叨念念叨叨做什么？吵死了，你不睡别人还要睡，睡好了才有力气做事儿。”青年人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不耐烦地转了一个身，屁股向着肖寒。 “我操，我跟你讲话了？有病是不是，来battle啊。”肖寒反正是睡不着了，坐起身嚷嚷着醒了一片。 “大半夜的做什么？”“谁tm不睡觉鬼叫鬼叫。”“我操，看看这都几点了。” 拘禁室传来的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肖寒揉了揉太阳穴，蜷着身子睡了，没安全感似得，膝盖窝在胸口，双手抱着小腿十指还紧紧扣在一起，脸埋的很深，都怀疑他是不是哭了，白天还桀骜不驯的模样，晚上要哭了不是很丢人？ 苏夏刚收笔，收拾好书包放在沙发上，校服外套整齐的叠好放在书包旁边，晚上没吃饭，这会有点饿，晚上又不想吃太多，随便煮了一碗面，准备了配菜，煎蛋、两片叉烧和一点蔬菜，等面煮开的时间习惯性划开手机给肖寒发信息，刚编辑上又删掉了，发了一会呆泡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都快溢出煮面的锅，赶紧关了小火。 肖寒，他晚上有没有吃饭？吃的是什么？白面馒头还是素面？吃饱了吗？ 滚，谁要管他啊，自作自受，我为什么要担心他？ 坐在餐桌前，挑着碗里的面条，淡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肖寒才觉得食而无味，啊啊啊啊啊啊啊！ 肖寒是真的一晚上没有睡，早晨醒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一团浆糊糊在里面，盘腿坐在床上清醒了一阵，闻到熟悉的咸菜的味道，早餐是白粥，平平无奇连米都舍不得加的白粥，没有咸菜真的吃不下去。 一早放出去了几个，肖寒属实是羡慕，短短五天，度日如年似得。 “哎，那边那个，洗口洗脸过早。”警察把盛好的粥塞进肖寒手里，“别以为能撑到什么时候，放床上，洗口洗脸就凉了。” “谢谢您。”肖寒抓起桌上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抓了抓头发，没有镜子也不知道抓成什么样了，嘴里含着牙刷，劣质刷毛硬到可以，牙龈估计要刷出血，操。 一阵铃响，同时一中上课铃也响了。 一边是开始做事儿的铃声，一边是开始上课的铃声，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苏夏，今天随堂考，你准备好没有？”辰轩把一瓶可乐放在苏夏桌上，看着纪委整个魂不守舍。 “啊？今天又有随堂考？”苏夏刚坐下，条件反射似得站起来，想着周末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 “不是吧，今天英语随堂考，听力测试，我操....你不会没准备吧？”辰轩一口汽水差点没喷出来，第一次看见苏夏这个样子，算是破天荒头一次。 “啊....嗯.....大概准备了.....”苏夏翻开英语书，大脑一片空白，英语老师迟迟没有来，全班一阵唏嘘。 拿着笔奋笔疾书，捧着书装模作样，翘着椅子谈天论地，直到刘兰芝拿着播音器进来，班里摔笔的，还原椅子的，放书的声音连成一片，可以做到短时间内恢复正常，一看就是平时练久了。 “苏夏上来发卷子，其他同学和考试相关的东西收进抽屉里，一经发现严肃处理，大家都认真点儿。”英语老师年纪虽然大，但打小抄什么的在她那儿是行不通。 “刘老师，这儿差一张卷子。” “这卷子没印好，题目不清晰。” “我这儿也是。” 一翻折腾，终于能安安静静进行随堂考了，苏夏发完卷子坐在课椅上，等刘兰芝调试好播音器，摸出助听器戴上。 “开始考试。” ........ “考试结束，停笔。” 时间也不多，半个多小时的功夫，那些做无谓挣扎地同学试卷一收就趴在桌子上，考得好的翻开英语资料估分，苏夏半喜半忧，毕竟周末也没怎么好好复习，考试之前随便押了几道题，都没中..... 这届老师出题水平很新颖，不是刻板地只出书本相关的题。 “苏夏，你怎么样？”纪委一脸茫然，嘴里咬着方片面包，瞪大眼看着苏夏。 “算是正常发挥吧。”苏夏笑了一下，内心还是慌，想着晚自习成绩应该会出来，顺手摘下助听器。 “不愧是学霸，自愧不如啊。”辰轩插了一句，被纪委拧了一下大腿。 拘禁室里，肖寒拿着扫帚开始表演，扬起来的灰弥漫着整个拘禁室，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打扫了，捂着嘴漫不经心地扫着，也就十个人不到的地盘，位置也不大，隔着衣服布料挤来挤去，属实不爽，实在不想和那些人有亲密接触。 “喂，就不能认真点吗？tm进来了还嫌这嫌那，没让你整理厕所就不错了。”是昨天那个油嘴滑舌的人。 “我操.....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谢谢。”肖寒平时在家里都没怎么扫过地，都是直接用肖默从国外寄来的扫地机器人，几分钟不到地板锃亮锃亮，在这里受这种折磨，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这大少爷脾气啊，难得根治。” “........是是是，但凡有点大少爷脾气，我tm有生之年还会来这里？”肖寒靠在墙上，沾了一身灰，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啊，有苦说不出。 视察工作的时候，肖寒坐在床上，鞋也没脱就曲着腿坐着，把检讨书放在膝盖上，拿着笔唰唰唰几下，想着深刻反省检讨一下，然后再花式彩虹屁，最后随便写个结尾，说不定人家就给心软了。 肖寒的字挺漂亮，字形很好看，看着就赏心悦目，出了校门以后真的就很少写字了，最多也就是在琴谱上标标音符。 “这块儿谁打扫的？” 一个洪亮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肖寒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应了一声。 “懒懒散散的，不想扫这里就去扫厕所。” “啊…这，不是吧。”干笑一声，顶着所有人看热闹的眼神，压着火气往厕所走了，我操，这tm什么情况。 拘禁室的厕所，味道是一言难尽，这点大家都知道，毕竟通风做得不到位，角落里放着84消毒水、消毒片和刷子。 肖寒蹲在角落，拿了一个盆儿，用水融了两片消毒片，等溶解之后倒进盆儿里，气味是真的上头，抓起刷子沾了消毒水开始扫厕所。 所有怨气就着一起，手上的力气也变重，堆积的污垢瞬间灰飞烟灭，臭味和着消毒水的味道，肖寒干呕了几声，甩掉刷子冲到水池边吐了，吐的一塌糊涂，呕吐物沾了一池子，还得自己收拾，真是不争气啊。 “扫干净没有？磨磨蹭蹭的。” 门口催促的声音让肖寒想骂人，一盆消毒水泼在厕所里，“砰”的一声关上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当然，这种仅限于厕所，拘禁室的大门是不敢这样“砰”的一声摔门就走，不然多加十天半个月问起来还要说是自作自受。 “哎，厕所扫完了？”青年人靠在床上，想着后天就可以出门继续浪开心得不得了。 “滚，别烦我。”肖寒看着自己一双弹琴的手，跑这儿做卫生，属实是大材小用，仰面躺在床上，嘴里唱着歌，日漫op，发音是真的准，绝对没有半点敷衍，想着出去之后给苏夏炫耀炫耀。 大课间休息，苏夏坐在课椅上撑着下巴看书，扶了扶眼镜，阳光落在身上，发梢被晕成金棕色。 “苏夏，干嘛呢，下堂体育期末考，下楼？”辰轩还挑着刚从食堂买的热干面，快见底儿了。 “嗯，走吧。”苏夏边喝水边等辰轩吃完最后几根。 “你俩不担心跑步的时候吐了？”齐璐幽幽地说了一句，拉着纪委的手走了。 “我操…”辰轩骂了一句把纸碗扔进垃圾桶。 苏夏拧上瓶盖，两人一致决定先去厕所解决一下。 “辰轩你别跟我一起，滚。” “有什么不能看的，快点快点要集合了。” 苏夏特意挑了最里面的地儿，辰轩还是不要脸的靠过来，要不是快上课了，他俩得在里面吵一架，身后隔间李佟咳了一声，瞥了两人一眼。 我操，这tm什么情况？ “快去上课，两个人成何体统，一点也不守规矩。” “是，快走啊，辰轩你踩到我鞋带了。”苏夏把辰轩往前推了一下，蹲下身系鞋带。 “快点啊，迟到了要罚圈。” 两个人手牵着手往操场跑，队伍集合的差不多了，体育队形苏夏和辰轩站一块，归队了还不忘松手，后面的女生已经讨论的不可开交，苏夏愤愤的甩开辰轩的手。 “我操，辰轩你有病啊。” “情况紧急，忘了松手。” “别贫。” “我操......纪委今天居然穿的裙子，啧啧啧。” “色鬼，什么裙子啊，那是裤裙，你妹没穿过？女生为了好看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个设计挺鸡肋的。” “李晓？我操，你在偷听我们讲话。” “你们这叫交头接耳？这附近一圈都听见了吧。” 体育老师在前面说着考试要求，底下几个话痨喋喋不休地讲着，苏夏选择自动屏蔽那几个话痨。 “喂，你们几个够了，吵死了。” “是是是，哎，苏夏，你第几组跑？” “说什么胡话，男生一组女生一组，懂？” “走，占内圈去，我和你一起。” “我操，辰轩你不至于吧，终点线都不一样，跑的路程都是一样的，傻b。” 在辰轩软磨硬泡之下，和苏夏肩并肩站在内圈，一声哨响，苏夏撒开腿就跑，不管不顾辰轩，目前来看，苏夏确实是快人一步，迈着长腿，风吹过耳边，轻声地喘着气，拉开校服拉链，白衬衫的领扣解了两颗，露出骨感的线条，本来就挑眼的锁骨上还戴着银色的锁骨链。 “我操，班花太好看了吧，啊啊啊啊，苏夏加油，班花加油....” “是，你一票我一票班花明天就出道......” “哎哎哎，你们班班花谁？漂亮吗？” “呐，跑第一个的，校服配黑长裤，绝了绝了，我没了。” “我操，男的？” “嗯哼，这是我们班颜值担当选手，二班头牌学霸苏夏，上一次校园头脑竞赛他是校第一名。” “nb，怎么办，我要被圈粉了，要不要挂微博上？人间王子啊。” “挂挂挂......” 围观的女生一阵呐喊，苏夏脚一软，让林晓冲了前，回头看了一眼辰轩，还在后面做无谓的挣扎。 奋起一步，接着耳边又是一阵呐喊，女生的无脑操作让苏夏有点失控，直到冲过终点，汗贴着后背，白衬衫湿透，隐约可见白皙的皮肤，苏夏拉起校服拉链，顺手扶了辰轩一把，差点一个踉跄扑地上去了，什么玩意儿出道。 女生忙着给男生送水，连马上的女子组期末考也忘的一干二净，体育老师的哨响把她们拉回现实，一个个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窝蜂挤在一堆，看阵容应该是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我操，苏夏，不是都说了同甘共苦吗？你跑那么快干嘛，吸粉无数啊，看那女生一口一个班花班花的叫，你脸红了，不是吧苏夏。” “滚，离我远点。”苏夏往攀爬架上一靠，抬头看着天空，一束光穿破云层，破茧而出。 手机振动了两下，想着也不是肖寒，拿出来也怕被校领导撞见。 好不容易撑到最后一节课，苏夏坐在座位上，等上课铃响，桌面上摊着一堆教辅也懒得整理，余光中看着宋老师抱着卷子走进教室，收获全班目瞪口呆脸。 拘禁室里，一下午肖寒是生命不息，歌声不止。 熟悉的铃响，是真的决定不吃了，这馒头白粥不知道是不是有问题，单下午就跑了五趟厕所，还信誓旦旦跟人说是水土不服。 “哎，那边那个，怎么总让人叫，快过来。” 肖寒翻了一个身，懒洋洋地摆摆手示意不吃了，床躺着属实是不舒服，硌着肩胛骨疼，后腰还挨不着床，侧着才稍微舒服一点。 不知道这人是过来做反省检讨还是过来五日游，这tm比上学坐在教室里还难熬。 “哎，你很有个性啊。”青年人端着碗，面条舍不得加调味，味道也是淡的可以，肖寒出于好奇，走过去用手捻了半截儿，放进嘴里尝了一下。 “这比我家那个煮的还淡，啧啧啧。” 青年人呛了一口汤，一脸不可思议，问:“你说…苏夏啊？” “啊？是，有问题？” “没，你这进来一天，念叨她名字八百遍，敢情女朋友在家等着。” “放屁，男的。”肖寒瞪了青年人一眼，没好气地躺回床上，“男的，那长得是天使下凡，人间小王子，不过还是比我差点。” “吹吧，那样的人人间有几个？” “这没手机，等你见了就信了，骗你有什么好处？”肖寒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痕，莫名觉得有点像心形，手指比了一个有难度的心形正好对得上。 “行吧，早生贵子啊。” “我操，你放什么屁，当我是什么了？”肖寒抓起水杯朝青年人扔过去，没扔准“pia”一声摔在地上，塑料玻璃裂了一道。 “我操，你犯什么病，我又不恐同。”青年人抓起枕头回扔过去。 啊…这…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肖寒被枕头蒙住脸，一股霉味和发潮的味道，皱了皱眉甩给青年人，这种床上用品竟然还有人敢用？ “来battle啊，信不信我让你后天还走不了？” “battlebattle，你怕是英语只会这一句英语，说点别的啊？” “哎，我操，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信不信我让你再住个十天半个月？” 话题就到此结束了，以冲突寥寥收场，好在后天就眼不见心不烦。 一中校门口，苏夏扫了共享单车，夏天八点十分天刚黑，路上学生居多，骑车骑得很慢很慢，丝缕微风吹得很舒服，书包沉甸甸压在肩头。 到家得时间竟然和走路差不多，楼下驼背和瘸腿对着吵架，因为卸货的位置吵的不可开交，一边拄着拐杖吹胡子瞪眼，一边坐在摇椅上挥着扇子叫骂，这种事住这片儿的人都习以为常，没人劝没人拦。 “哎，肖寒呢，这一天天跑哪里鬼混去了？”驼背用拐杖拦住苏夏，本来就在气头上，手上没轻没重，这一拐杖下去小腿肚得青。 “哎，您这跟他‘结梁子’，在我这儿出气做什么？”苏夏揉了揉腿。 “别跟我这有的没的，肖寒人呢？之前看你们总在一起。” “不知道。” 啊…这…总不能说进局子了吧？ 第九章.july “到了，下车。”苏夏这也算是回避了肖寒的问题，扫了二维码付了钱，拉着肖寒走进医院，空调开的很足，凉风钻进衣领，酥酥麻麻的一阵。 “苏夏，去哪里啊？你不说我不走了。” “走，去看看医生。”苏夏的语气这才缓了一点，声音很轻，弱化了医生两个字。 停在精神科科室门口，肖寒不可思议的看着苏夏，委屈的都快哭出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精神科的那个门牌。 “嗯，别人推荐的医生，正好这会儿有号。” 肖寒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我操，这tm是什么情况？我在这个人心里，精神有…有问题？ “起来，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苏夏身子都没弯，一把把他提起来，对上的是一双要嗜血的眼神。 “苏夏，我没空跟你开这种玩笑，走了啊，不想做朋友就算了，别扯这种有的没的。” “哎，门口那两个，这里不是吵架的地儿。”专家姓李，有些年纪了，抬抬手招呼苏夏和肖寒进去，“过来，刚预约的那个男生没来，在这儿吵？” “不吵了，您等的人来了。”苏夏把肖寒摁在板凳上，指节很用力，肖寒的肩膀没有肉似得，抓着全是骨头。 肖寒暴躁到就差从板凳上弹起来照着苏夏就是几拳头，咬着牙盯着医院的地面。 “肖寒？” “嗯，是他。”苏夏伸手抬起肖寒的下巴，抬头的瞬间，肖寒换了一个做作到不行的笑，怕吓着面前的教授。 “聊聊？就当是朋友之间。”李教授示意苏夏出去等着，这两人一看就是你情我不愿，差点走火。 苏夏走的时候关上门，本来想留一条缝儿多少能听一点，出于道德还是全关了，静音效果是真的不错。 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又怕肖寒在里面惹事儿，不时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朝门边看，半个小时左右肖寒就沉着脸从里面走出来，坐在苏夏旁边，扬扬手示意苏夏进去，一句话也懒得说，这tm至于吗？ “教授，他怎么样？”苏夏坐进椅子里，双手叠放在桌面上，小学生认真听课的模样。 “没什么问题，认识他的人不了解他而已，人们看人看事往往都只看表面，不会深入了解。” “嗯？您的意思是？” “每一个小孩出生，都像一张白纸，他们摄取的任何一个经验，大都是靠模仿得来，后期才慢慢成熟，形成自己的个性，他属于后期走了‘歪道’，家长没有正确帮他纠正，反而拿捏着他的个性进行‘惩罚’，强扭的瓜本来就不甜，他是为了气家长才继续走在这条‘歪道’上，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久而久之就给人这种脑子有问题的感觉，我自修过心理学，这其实属于心理科。” “谢谢您了，留个联系方式吗？” “嗯，名片上写着呢。”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在分岔路口不欢而散，手机响了几下也没接，肖寒其实不想这样僵着，被人质疑的感觉确实有点不舒服，但和医生说完那些话，心里也觉得空荡荡，突然放空了一下，那些沉重的感觉烟消云散。 苏夏看着肖寒，想跟上他的脚步，又怕他发脾气，坐了公交，也没有看站牌，就随它去，能去哪儿呢，除了汉口这块儿这能去哪儿，总觉得在哪里都能看见肖寒的身影，是不是真的认真了。 “喂，烦不烦啊，天天只知道打电话给我，是，我就是有病，精神科都去过了我tm还怕什么？”肖寒看也没看来电显示，主要是来电铃声太吵，纯属被逼无奈，接了电话就一通宣泄，完全不给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时间。 “儿子，是我，跟你说件事儿，我和你爸办手续了，离婚证，这事儿很早了，上次在街舞教室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你后爸，叫王川。”陈昕闫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淡，像是蓄谋了很久，脱口而出以后心其实凉了半截。 “你说什么？离婚？为什么不告诉我，啊？这事儿我难道没有权利知道吗？告诉我一句话的事是有多难？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你们只顾自己根本不为身边的人考虑，人就这么自私吗？”肖寒愣在原地，本来就被苏夏这么一折腾，现在又知道这个消息，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愤怒，一瞬间觉得拘禁室的那五天待着还挺舒服。 “小寒，对不起，有些事不是你情我愿就能做好的，两个人之间如果没有感情了，继续生活在一起就失去活着的意义，谈恋爱结婚生孩子是双向的，等你谈了恋爱以后这些事都会懂了，我给你发了地址，快点回来。”陈昕闫那头，男人的声音很突兀，新婚夫妻似得，腻腻歪歪一路，也不怕辣别人眼。 “回家？我这tm还有家吗？你怎么不说直接让我去流浪。上街还能卖个艺挣点钱。”肖寒说话的语气渐渐平静，情绪低落到谷底，空气都充满了雾霾，压抑到喘不过气。 也不是不想理解，是因为理解了以后就发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江汉路那里的房子已经不属于肖寒，也不知道以后该往哪里走？ 苏夏坐在车上，靠窗的位置，编辑着文字，是发给肖寒的，摁了几个字就删掉，抬头看看天空，指尖又不自觉摁了几个字，到头来还是空空如也。 回到家以后，已经是晚上十点，推开门，站在一团黑暗里，想了好久才打开灯，没有食欲，连澡也没洗一下栽在床上，扯了被子搭在身上，窗户也没关，满脑子都是肖寒刚刚的表情。 肖寒蹲在车站，路灯拉长树影，点了一根烟，没吸几口就掐灭扔进垃圾桶，身边经过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看着，有些甚至嗤之以鼻，觉得在卖惨或者是假装消沉。 深思熟虑之后，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新家。 这五天内，肖默是不是回来过？他为什么没有发微信？为什么没有给我点电话？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人可以这么自私？ 到汉街也要一段时间，停在一个很高档的小区门口，一梯两户。 王川在楼栋下等着，见着肖寒就没好脸色，肖寒扶了扶耳机，瞥了王川一眼，一前一后走进电梯间。 “别磨蹭，真觉得你挺多余的，没规矩，看着就烦，在舞蹈教室，见过一次。” “是吗？那就不看呗，要不是我妈，我能来这里？” “把耳机摘掉，懂不懂礼貌，别逼我甩巴掌。”王川用两根手指抠掉肖寒耳朵里的耳机，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就扔在垃圾桶里面，“看着这玩意就烦。” “我操，王川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妈是怎么看上你的？”肖寒沉下脸，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副，边戴耳机边等着开门。 王川打开门，精装修，复古风格，看起来特有格调，陈昕闫坐在阳台的吊椅里，抱着天鹅绒抱枕。 “要么换鞋要么脱鞋，拖鞋在鞋柜里，自己拿。” “不用你管。”肖寒赤着脚踩着地板，慢悠悠晃了一圈。 “你就住最里面的房间，进去收拾一下，肖默说你的东西就留在那居民楼，也没什么东西，到这边来买新的，去大门录一下指纹，省的出去之后回不来。” “行，劳你费心了。”肖寒推开房间门，一张大床，床板还是雕花的，床头柜上摆着巴洛克风格的摆件，独立卫生间。 “小寒，要不要帮忙？”陈昕闫是妥妥的女主人的样子，看样子持续很久了。 所以，电话里停顿的几秒钟，是指的这事儿？ “不用了，这也不用怎么收拾，挺干净的。”肖寒笑了几声，他对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属实是没兴趣，习惯了客厅里只有一张折叠桌和沙发。 “行，我煮饭去了。” “你们吃吧，我没胃口。”肖寒关上门，手指摸上原本就放在房里的电子琴。 王川和陈昕闫在厨房腻腻歪歪，实际上都是二婚，无非是培训机构的同事生米煮成熟饭。 房间里琴声悠扬婉转，落音时指尖拂过琴键再抬起手。 挑起手机给肖默发微信，这tm都是什么事儿，串通好的是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非给人折腾出精神病才好。 爸，在？ 在？怎么了？ 离婚的事儿，怎么解释？嗯？为什么没有给我发微信？为什么没有给我点电话？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连我去哪里了都不问一句？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把我推给那个臭男人，那个我妈爱他，他爱我妈，却不喜欢我不待见我，我也不喜欢的男人？ 小寒，这事儿怪我们先斩后奏，有时间回去看你啊，江汉路的房子我回去过，东西一样没动，我这久居国外，房子留给你，长大之后，要出租还是继续住，看你。 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我在这里住着，不如找个天桥凑合，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们懂吗？ 行了，等你谈恋爱之后什么都知道了，我这还有事，回聊。 肖寒放下手机，朝门外喊他吃饭的陈昕闫吼了一句，情绪一直不太稳定，脾气一下也没掌握好，王川喜欢陈昕闫比喜欢前妻还多，哪舍得有人吼她。 “你tm再吼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打死你？” “信，我信。” 门口安静了，听不到什么声音，肖寒躺在床上，觉得四肢乏力，揉了揉太阳穴，一阵倦意袭来，想着放空自己睡一觉，兴许醒来就好了。 翻来翻去睡不着，辗转反侧几次，就连梦里都是这段时间接踵而来的破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安排好命运弄人，是非在己，肖寒这辈子只能认栽。 醒来时，发现枕套湿了一片，床头柜上放着一杯苏打水，手机没电关机了。 被子蒙住头，紧紧地裹着，捂到汗流浃背也没有撒手松开，这突然来的安全感怎么回事？ 苏夏也刚醒，想着昨晚趁着酒劲报的补习班，换了一身衣服，抓着书包往外面冲，买了一碗热干面，边走边吃，形象全无，本来只是出于某种好意，事后变成这样也是有苦难言，果然每件事的发生都是意料之外。 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苏夏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想想刚刚街上确实是没什么人，天好像蒙蒙亮的样子，看了一眼时间，整整六点。 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才醒，扶了扶眼镜看清推人的是一个男生，看起来很梗，也不想有什么过节就没有讲话，总觉得莫名其妙的熟悉，是不是在学校里见过。 “怎么？这眼神怎么回事，谁欠你啊。”那个人男生讲话的态度极差。 男生看苏夏迟迟没回应，伸手撩开苏夏的头发，动作让苏夏有点作呕，一把拍掉男生的手，果然是有备而来的，自然地把右耳上的助听器扯掉，苏夏遇事不惊，没有动手。 “哟，挺nb啊，我看你等会儿英语题怎么做。” “多大了？还玩这种幼稚的行为。”苏夏扬起嘴角，丝毫不让那个男生钻空子，冷静地试图和男生接触，“还给我。” “我就是幼稚了，你是能把我怎么样还是怎么的？“ “别逼我动手，对谁都不好。”苏夏看着男生把助听器放进包里，就像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没经验，还手了怕和肖寒一样进局子关拘禁室。 “看你那样儿，也就撂几句狠话，三脚猫功夫还是省省吧。” 要不是老师进来，苏夏可能真的要动手，忍着气坐在座位上，男生挑了个离苏夏近的位置，脚正好挨着苏夏的椅子，不像是来上课的，倒像是消遣时间蹭空调。 “那边那两个同学怎么了？”老师看起来很和善，常年在街头发宣传单招生报名练出来的，性子再不好也该磨圆了。 “没事，私人问题。” “滚，谁跟你私人问题了，有脸？”苏夏想拎包走人的心情都有，但助听器拿不回来，被林璇予知道，肯定得挨骂，一丢就丢几万块，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下课再说。” “还给我，你tm是不是有病。” “你在多嘴一句，就没有商量余地了。” “凭什么听你的，你要喜欢就拿着，那么爱装残疾人就装，没人拦着你，出去还能博得别人同情，可怜可怜你还会嘘寒问暖，多好，遇到个大款，要是你演的好说不定直接往你银行卡上打钱，你就想过这样的生活？真没出息。”苏夏想到了小时候，这些话没有经过大脑就全部输出，看男生一脸错愕，但绝对没有松口的意思。 “这两位同学，有什么事下课说好不好？都等着上课。” “行，下课说。”男生也是一中的，高三留级生，就苏夏这种常出现在班群校群里的脸，那是过目不忘。 “没法下课说，东西还给我？”苏夏本来想着以理服人，看样子道理根本起不了作用，“还给我。” “都说了下课再说听不懂是不是？老师等着呢。”男生翘着腿靠在椅子上，面儿上装着爱学习，无非是在学校就看苏夏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不爽，过来耍耍小伎俩。 这个时候肖寒在是不是就直接动手了？还废话这么久做什么？ “王柒你tm在做什么？欠揍是不是？”补习班在一楼，从窗口正好看到教室，肖寒推开窗户，撑着窗台，两三下跃进教室，抓着男生的手摁在讲台的边缘。 所有同学都被这突然闯进来的男生吓了一跳，又酷又飒引起窸窣的议论。 “肖寒？你tm怎么在这里？真是冤家路窄。” “你欺负他做什么？好玩吗？说来听听？我也乐一乐？”肖寒勾起嘴角，露出别有用意的笑，对苏夏说:“哎，这七八点到汉街来做什么？坐出租车来的？得花不少钱吧？” “肖寒…我…”苏夏欲言又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说曹操曹操到？ “这破补习班，怕是喝醉酒的人才会报名，环境不好，老师资历也差，这地儿出了名的坑。”别问肖寒为什么会知道，问就是初中的时候来过，也别问肖寒为什么会在这，问就是下楼散心晃到这片儿，多少小孩的噩梦，补习班一条街。 “肖寒，这次真的结梁子了，松手。” “东西还给他就松，别给脸不要脸，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欺负未成年人算什么？嗯？”肖寒朝女老师笑了笑，那女老师瞪了肖寒一眼，他说的也没错，自己也只是高中勉强混个毕业证。 男生挣动了一下，肖寒一时找不到着力点，被反摁在后面的桌子上，喉结很漂亮，可以用精致来形容都不为过。 “别打了，再打我叫警察来了。”女老师要气晕了，这好好的暑期班还没开几天。 “闭嘴，挺能耐啊，充什么英雄。” 肖寒的眼尾泛红，男生的手顺着脖子往下滑，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往下压。 本来就没几个同学，全部吓走了，男生摸出助听器往最后一个走的同学那边扔，对方稳稳接住。 “苏夏，你tm跑这里来做什么？拘禁室你寒哥都进去过，还怕什么？”肖寒使劲推开男生，两三步追上最后走的同学，助听器不知道又传给谁了？“我操，有本事都别走啊，就在这儿，liao够了再出门？”肖寒说的liao，是方言，开玩笑的意思。 脖子红了一片，眼睛里要淌出血来。 “肖寒，算了，不要了。”苏夏属实也被吓到了，为什么肖寒会在这里？ “别怂啊，这么大人了，遇到点屁事儿就退缩。”肖寒推开门口的同学，追着那群人跑到深巷子里，尽头是一堵断墙，苏夏跟在他身后，好像之前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嘁，今天非得治治你们这些喜欢逞英雄的。” 肖寒找准时机，趁那人没有防备，从后面环住他的脖颈，指甲都陷进肉里，扯着嘴角一脸冷漠，几个同伙是吓得不轻，肖寒轻笑了一声。 “把东西给我，身上带着刀呢，别跟我惹事儿。”肖寒腾出一只手开始搜身，摸到了口袋里硬邦邦的东西，心一颤，刚刚那都是tm假动作，被摆了一道。 “你带刀我还有枪啊，骗谁呢。”直到大腿被划了一下才后悔说出那句话，湿热的液体顺着膝盖滑下。 “别报警，报警了也是你的错，错不在我们，你刚刚也动手了不是吗？”肖寒的语气很轻蔑，风一吹就散在空气里，拿着助听器攥在手里，用膝盖顶了那个人的膝盖后侧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快感。 “今天算你运气好，这件事你要是敢抖出去我跟你没完。” “正好合我意，劝你闭口不提。”肖寒之前说过不会打架，这个星期发生的事情颠覆了苏夏对他的三观，不知道肖寒在刻意回避什么，又被他保护了一次。 人群散去，矮墙背后，少年并肩坐着，助听器就像是心上的一道疤，永远都痊愈不了，那句不要了是苏夏最后的挣扎，偏偏这种事总能被肖寒遇见，真的都一度怀疑装了监控。 “肖寒，谢谢。”苏夏看着肖寒，眼神特别坚定，一点也不像是别人说的那样，所谓的脑子有病，把肖寒带去精神科检查是多虑了，也成了隔阂。 “没事，我先走了，那个，我搬家了。”肖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塞了张印了地址的卡片给苏夏，头也不回就走了，留苏夏一个人坐在油漆桶上发呆，手机响了一下。 “你不回去了吗？”苏夏叫住肖寒。 “有缘再见，无缘就算了。”和平时一样，挥了挥手。 一整个下午，苏夏都在那堵断墙后，偶尔听着几声鸟叫，汉街这块的居民楼翻新过，感觉和环境格格不入。 肖寒在附近便利店买了方便面，嗦了两口就不想吃了，可能以后不会再去江汉路了，那里的回忆仅限与陈昕闫和肖默离婚之前，在汉街上晃悠了两圈，兜兜转转还是站在王川家门口，用指纹解锁，推开门里面鸦雀无声。 隔墙有耳，肖寒装聋作哑，看起来高大上的装修隔音效果也是差到可以。 “操.....”肖寒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华而不实的吊灯，灯链悬挂着，风一吹，看起来摇摇欲坠。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儿子，已经发国际快递了，倒时差太辛苦了。 嗯，谢谢，今天苏夏找我了。 他说什么？ 我跟他说我搬家了，其实挺难过，王川好像不怎么待见我，而且苏夏也觉得我有问题，居然带我去精神科检查。 别让自己受委屈，不过君子动口不动手，这道理懂吧？ 如果哪一天，我待不下去了，你把我带走吧。 好，等你成年。 不说了，我睡觉了。 儿子晚安。 肖寒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关上灯，蜷缩在一团，胡乱的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觉得空气压抑到不行，陌生的一切都显得孤僻。 第十章.july 没过多久，手机又振动了几次，肖寒伸手在床头柜上乱摸一气，手机碰掉了，砸在地板上一声巨响。 手机灯光亮的刺眼，肖寒遮了遮眼睛，适应了才觉得舒服一点，点开微信，是置顶发来的消息。 肖寒，睡了吗？ 没，刚准备睡，怎么了？ 苏夏没有继续在发消息，觉得挺可笑，可笑至极。 过了好久，肖寒听着王川那边有动静，关了灯假装睡觉。 你出来，我明天没课，好好谈一下，约法三章。” “操，我这辈子只跟我爸约法三章，你算什么？”肖寒正脸都没看王川，盯着手腕像是自言自语。 “你知道我教拉丁的用什么训练那些小孩？用尺子，动作没力度不标准，我管他性别年纪，直接抽过去，这招也可以教育你。”王川掐住肖寒的下巴，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以后好好说话，态度好一点，既来之则安之，听到没有？先跟我道歉。” “你是不是有病，别碰我，滚！”肖寒用膝盖撞了王川小腹，这又是什么剧情？难道王川喜欢看家庭伦理剧？ “坐那儿坐好了，别给我动手动脚的。”王川把肖寒摁在椅子上，那样子好像像把肖寒生吞了似的。 “你别碰我，滚啊.....”肖寒低下头，头发长了，垂在脸侧，遮住视线，只看见王川的脚，身体在抽搐，能听见很重的鼻音，湿热的水珠划过脸颊。 “别给我翻脸不认人，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爸，你要再敢目中无人，要再敢自以为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川咬着牙，一瞬间的情绪直冲脑门，看着肖寒，带着厌恶。 “你别管我了行吗？求你了，我这样的人，不配。”肖寒抬起头，擤了擤鼻子，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不堪一击。 “你也知道你不配？爹不养娘不爱的，你不觉得现在有个家已经很满足了吗？还这么放肆。”王川是个冷血的人，别人都说刀子嘴豆腐心，可他刀子嘴，心也如磐石。 “你放屁，如果没有你，我妈她会和我爸分手？就是你拆散了我的家庭，现在你还觉得是我的错吗？”肖寒挣脱他的束缚，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倔强。 王川忍不了肖寒这种性格，抄起戒尺就是一顿揍，一下下落在肖寒的身上，耳边还回荡着一句句令人唾弃的话，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大概已经麻木不仁，没有机会反抗，只能任王川发泄。 像抽空了身体，只觉得是一具空壳在行尸走肉。 王川甩了甩手，戒尺上已经出现裂痕，都不敢去想是用了多大的劲，肖寒瘫软在地上，才开始觉得胳膊上，腿上，背上阵阵痛痒，肖寒很瘦，线条很结实，戒尺划过皮肤，留下一道道痕迹。 “回房间，没我允许不许出那扇门。”王川单手把肖寒拎起来，练国标舞的人手劲确实大。 肖寒缩在门背后，颤抖的手拿起手机，输了密码，提示密码错误了几次，没有耐心再继续破密码，把手机扔在一边，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那道小小的裂痕，微不足道的痕迹。 隔天一早，肖寒站在镜子前，看着满身的伤，暗自神伤，果然应了苏夏那句，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了，伤疤也没好。 试着转了一下门把，从外面反锁了，这tm属实是遭罪。 手机充了一晚上电，这会才想起来要拔，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精疲力竭。 微信上有一条语音，苏夏发来的，只有短短一句话:“你愿意一生都和我一起吗？” 肖寒听完之后一愣，这是…告白？ 不会吧不会吧，我把你当朋友，你当在和我谈恋爱？ 肖寒觉得呼吸都变快了，张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半天缓过来手指放在键盘上，回过去一个，我不确定，毕竟，世事难料。 然后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收到回复，满脑子苏夏那句话，声音不像是喝过酒，带着好大决心才说出口的勇气。 苏夏不是没理他，只是林璇予的电话刚好打来。 “妈，怎么了？”苏夏接起电话，听着林璇予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哭过以后的嘶哑。 “没事，就打电话来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哎，高二的暑假还能怎样，每天泡在书海里，不说这个了，怎么这两天给爸发信息都不回复，工作太忙了吗？”苏夏看着微信上和苏哲的聊天记录，他最后一条回复是期末考头一天。 “最近在开发新的项目，太忙了，应该是没注意你的消息，有什么事找你爸吗？”林璇予把电视关掉，关掉时新闻上还在说那件事，她怕苏夏会听见。 我市昨日商店街发生持枪抢劫事件，中国籍市民见义勇为遭歹徒刺杀身亡，但肇事者被缉拿归案........ “妈，你那儿发生什么事了？中国籍？谁身亡？歹徒？”苏夏听见了，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虽然新闻是英语，但第一时间迅速在脑海里翻译是苏夏最擅长的，毫无差错。 “我也不知道.....”林璇予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没底气，没底气到苏夏都开始怀疑。 “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嗯？” “真没事儿，啊，听话，你去忙吧，就打电话来问问而已。”林璇予还是放弃说出实情，挂了电话后就倒在沙发上涕泪纵横。 苏夏放下手机，手一抖手机顺着摔在地上，开始觉得缺氧，觉得控制不住呼吸。 捡起手机给林璇予发了微信，那个好久都没有微信来往的号码。 有时候这种话还是打字说比较容易。 妈，是爸吧。 嗯？ 是爸吧？你回答我？ 怎么会呢，好了，别瞎想了。 你回答我，是不是苏哲？ 苏夏把手机反扣在床上，过了好久才回复一句消息。 嗯。 一个字，让苏夏觉得天崩地裂，前期挤压的情绪像打开了总闸，一瞬间迸发，趴在床上哭到头昏目眩，沾湿了枕套。 走流程魂归故里。 葬礼那天。 苏夏用白衬衣打底，找了一件黑色的休闲外套，黑色九分裤，没有打领带，解了两颗衣扣。 楼下放着丧乐，整栋楼都笼罩在灰色的氛围里，落叶归根，魂归故里，对在异乡离开的英雄的敬畏油然而生。 苏夏的嗓子已经嘶了，发不出声音，咬着下唇尝着自己的眼泪。 周围的人，有近亲也有远房，有的叹息英年早逝红了眼眶，有的…说难听点，就是过来蹭饭。 “真是作孽啊，这苏哲挺好一男人，对老婆小孩从来不三心二意。” “本来啊，这去国外是璇予的工作，苏哲他根本不用去，这不，出事了。” “就是说啊，这家里的经济都靠璇予了，就是苦了孩子。” “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用错了吧，我胡了！” 麻将桌那边一阵哄笑，是林璇予母亲那边的人，普通麻将桌，铺了一张桌布，麻将打火机钱什么的散在桌角。 三日后，陵园。 众人黑衣朴朴，空中应景的飘着绵绵细雨，葬礼时苏夏一直默不作声，留下的泪滑进嘴里有点涩口。 干净的墓前摆着白色的花，蝉鸣依依，似述尽一段离合悲欢。 “妈，你为什么不拦着我爸？”苏夏坐在林璇予身边，眼睛哭到泛红，小臂上的黑纱很显眼。 “拦不住，你爸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决定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了，谁也拦不住。”林璇予抬起头，伸手揉着苏夏的头发，眼圈也红红的。 “好像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如果我没有耳疾，你们是不是就不用去国外？是不是因为我？”苏夏抬头看着人群散去，墓前空无一人，只剩一捧捧白花。 “小夏，你怎么这样想呢？如果没有你，我们这个家庭就不完整，不完整意味着什么你懂吗？嗯？” “我懂，妈，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你爸这一走，逢年过节的只有我们母子俩了。” “嗯，妈我有点不舒服，回家吧。” “好，去吃点东西吧。” 林璇予背着苏夏的包，扶着他，腿都在颤，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语，怕一说出口情绪就绷不住，长街的尽头是一家快要倒闭的小摊儿，还没有收摊，门口只放着一张桌椅，还有上桌吃碗面以后的空碗。 “小夏，吃点儿？热干面怎么样？”林璇予撩了一下头发，强装着笑脸。 “嗯，不加辣，谢谢。”苏夏坐在椅子上，桌面油腻到不行，很久没擦了，拿着手机看着班群里的消息，李佟把电子档成绩公布出来了。 大概看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位居榜首，基本都是满分通过，除了物理少了两分，但看排名情况也是第一名。 果然没一会儿，物理老师就在班群里发消息，特意艾特了苏夏。 我说苏夏啊，你那数字能不能写的好看点，扣的那两分是你应得的，回头给你带本数字字帖。 啊？不是吧，字帖？ 是，字帖，回头给你寄过去，辰轩也是，你俩一起练练，一个扣两分一个扣三分，全班第一第二的学霸字都不好看，说出去不被笑话。 我也要，不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道好轮回，你俩就认栽吧。 其余的同学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已经是准高三生了还这么嘻嘻哈哈的。 “小夏，怎么了？跟谁聊天这么开心。”林璇予把餐盒放在桌子上。 “没事，期末考成绩出来了，看成绩呢。”苏夏把手机递给林璇予，只截下了自己的成绩，不想让林璇予对其他同学评头论足。 “不愧是我的儿子，争取保送资格应该可以，行了，吃面，回头给你买新的平板作为奖励。”林璇予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苏夏身上，也没有不负众望。 “奖励就不用了，不是小孩子了。”苏夏夹了一筷子面条。 另一边，肖寒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身上带着小伤，一扯就隐隐作痛，不知道门外是什么场景，也懒得去想那么多。 “起床，十一点了。”一早上，王川推开门，手里摁着手机，连眼睛都不抬一下。 肖寒蒙着头，在被窝里挪了挪，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毕竟平时要没有事可以睡到十二点。 王川把手机重重搁在门口的架子上，那里放着一沓琴谱，走到落地窗那边，动手扯被子。 “谁啊，一大早有病是不是。”肖寒猛地坐起身，眼睛半睁半闭。 “你新老子。” “王川，是你啊，我以为还是一个人住，洗口洗脸去了。” “说话礼貌一点，嗯？”王川的态度依旧差，“这是在我家，不是你那个破房子。” “随便你怎么想，我还不稀罕，有钱nb是不是？” “我不是肖默，没那么好说话，连亲妈都不待见的人我还怜惜什么？” “有病是不是？” 等王川走了之后肖寒才掀开被子，抓起手机带到厕所里。 用肥皂洗了两遍手，挑起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 “你是不是有病啊，陈昕闫真是脑子坏了看上你这种男人。” “别折腾了，反正你亲爹也不管你，你亲妈也觉得你多余，那就让我来好好教育教育你。” “过来吃饭。”反正现在无论做什么，王川都是连拖带拽的让肖寒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餐桌上，两个人一言不发，肖寒低着头坐在王川对面，面对着一大桌子菜，迟迟没有拿起碗筷，要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绝对是风卷残云。 “没胃口，不吃了。”肖寒正准备起身，大门就被打开了，陈昕闫穿着那件白色吊带衫和黑色热裤，披散着头发，连美瞳都没有戴。 “小寒，怎么了？”陈昕闫叫住肖寒。 “没事，我有点头晕，你们吃吧。”肖寒摸了一下额头，和平时一样，没有发热。 回到房间，掀被子的时候琴谱散了一地，手机还压在枕头底下，解开手机。 “哎，你把他怎么了？”陈昕闫坐在王川旁边，戴上塑料手套开始剥虾。 “没事，他爱做什么做什么，只要不给我添堵什么都好。” “你是不是动手了？那尺子都拿出来了。” 王川没有回答，喝了半杯啤酒。 “我去看看他，你先吃。”陈昕闫摘下手套，推开肖寒住的房间门，要是王川绝对是从外面反锁了。 琴声戛然而止，落在音阶的最后一个音。 “王川你烦不烦啊？你知不知道眼不见心不烦。”肖寒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书，伤口在手臂的动作下若隐若现，白皙的皮肤上也打眼。 “小寒。”陈昕闫坐在落地窗的窗台，“我看看，手怎么了？割腕？” “妈…是你啊，我以为王川呢，那什么，割腕不至于，你挡着我光了。” 陈昕闫挪了挪位置，回头看了一眼，哪里挡到光了？ “你要没事就出去吧，门口有人等。”肖寒手肘撑在琴键上，摁出一声高音dol。 陈昕闫抬头看到门口王川僵硬的笑脸。 “小闫，菜凉了。” “来了，小寒你好好弹琴啊。” 王川搂住陈昕闫的腰，背手反锁住房门。 “王川，你tm开门让我出去！”肖寒关掉手机，冲着门使劲儿喊着，左手拧着门把手，肩膀怼着门。 “这门挺贵的，弄坏了你也赔不起。”王川靠在沙发上听着房里撞门的声音。 想着滴水石都能穿，这多撞几次说不定就撞开了，肩膀被门撞得生疼，手指划掉了门上的漆，tmd真的打开了？我操，感天动地！ 与其说被撞开，不如说是一整扇门直接掉下来，砸在地板上，灰尘夹着木屑散去，肖寒捂着右肩，扬起的嘴角像是在挑衅，身上穿的还是那身运动装，肆意的不行，从鼻子冷哼了一声，踩着掉下来的木门三步并两步跑出家门，留给王川和陈昕闫一个拽到不行的背影。 这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有这么大的勇气？ “小闫，那是你亲生的吗？这地板好几万啊，门也不便宜。”王川气不打一处来，“就是欠儿，这种人活着做什么？什么都不如别人，学习学习不行，性格性格不好，连我们班学舞的初中生都比他上进，就他那样，还想在这社会上混，死了算了。” “哎，别这样说，他也是我的骨肉，你要不喜欢别理会他，我也不喜欢他，这孩子身上没有哪一点值得别人喜欢。” “就是烂人一个，我都不信他是你生的。” 右肩一阵一阵发疼，那种从骨头延伸到皮肉钻心的疼，肖寒晃晃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江汉路，快点，赶时间呢。” “赶时间也得遵守交通规则，我尽量快点啊。”司机慢条斯理喝了一口水才摸上方向盘。 肖寒坐在后座，顺着手臂摸了一道，伤应该是入骨了，想到刚才撞门的场景，打心眼儿佩服自己，nb啊肖寒。 “师傅，能不能麻烦送我去最近的医院。”肖寒捂着右肩，背后出了一身冷汗，稍微动一下都钻心的疼。 “行，转个弯就到了。” 肖寒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十级痛苦，一个人上医院，身边没有一个人，觉得空落落，挂了号直接就坐在诊室外面的候诊椅上，看着显示屏上一个个名字划过，终于看到自己的名字，右肩的剧痛牵扯着手臂上的伤痕，和伤口上撒把盐没什么区别，心想着要把自己骂穿。 没事儿和王川家的破门杠什么，无冤无仇的还落的这个下场，这是有苦说不出啊。 “肖寒，谁是肖寒，人来了吗？”骨科专家看起来年龄挺大，上这道应该有些年头，架着副眼镜，颇有几分老练。 “来了，打扰了。”肖寒坐在医生对面，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医生右肩更是痛苦难耐，心理作用吗？ “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伤成这样了？”医生轻轻地捏了捏肖寒的右肩，望闻问切已经不重要了，肖寒是疼的要命，整个人一哆嗦。 “怎么样？很严重吗？”肖寒不敢乱动一下，双手放在大腿上。 “躺上来。” “好。” 一顿操作下来，肖寒已经被折腾的精疲力尽，最后换来医生一句要内固定髓内钉，整个人条件反射，吓得从椅子上弹起。 这tm什么情况？不就是撞个门吗？ 办了手续，肖寒躺在床上脑子里乱如麻，赶时间就要求马上安排了治疗。 医生也是没辙，这会儿谈不上人满为患，推进了最里面那间手术室，注射了麻醉。 迷迷糊糊的醒来已经是隔天早上，麻醉药过了，觉得右肩麻痹到生疼，动一下都苦不堪言，被纱布和约束带固定着，肖寒把左手枕在脑袋底下，都不知道这一个月以来干了些什么事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番五次玩一次高贵优雅。 想过石膏固定，就是没料到居然要开刀，拧了一下眉毛，呼吸都跟着沉重。 想着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段子，疼痛段位，一个人手术算是十级孤独，没忍住拍了几张照片，不要脸的调了色发了朋友圈，还在约束带上用涂鸦软件写了xh两个英文字母，跟谁不知道是他似得，算是在线卖惨。 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问几句，没过多久那个好心人就发微信过来了。 肖寒，你没事吧？昨天不是说过不回来也行吗？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我昨天在楼下等你好久，以为你不回来了，你是傻b吗？啊？ 哎，那什么，我自愿的，苏叔叔的事，节哀。 谢谢你肖寒，谢谢你。 苏夏，那天的微信，你看到了吗？ 嗯，我知道你的想法了，对不起，突然唐突问你这个问题。 ……不说了，你过来陪我呗，我也是为你才负伤的。 嗯，我现在就过去。 嗯，我现在就过去。 肖寒把手机拍在床头柜上，发呆等着苏夏来，刚神游一会，手机响了一声，伸手挑起手机看了一眼，肖默的微信。 肖寒，您这又是犯哪门子病？ ？？？你儿子我是捍卫自由。 行，您这捍卫自由捍卫到医院去了，挺做作啊，这孤身一人的，看看身上有没有印儿，别被人揩油都不知道。 放屁，这里是正规医院，哎，也是，你儿子我这长相，啧啧啧，爸，您这变相夸我呢？ 算是吧，国外这17、18岁小丫头一个个都有丰富恋爱经历，你什么时候带一个回来？ ？？？这早恋不好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您养着啊，客户来了。 行，回聊。 第十一章.july 门“吱呀”响了一声，苏夏拎着一个牛皮纸袋站在门口，僵硬地打了一个招呼。 “来了？进来吧，那儿有椅子，随便坐。” “嗯，刚煮了点东西，吃不吃？”苏夏推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视线就没从肖寒身上移开。 “吃，别说还真有点饿了。”肖寒看苏夏从纸袋里拿出保温饭盒，正准备伸手接被苏夏拦住。 “别动，我喂你。” “哎，我操，我左手能动。”肖寒嘴里说着，心里放烟花似得。 保温盒里是馄饨面，加了火腿和蛋丝儿，汤底闻起来香的勾魂儿，还撒了一把翠绿的葱花。 苏夏端着饭盒，挑起面条放在嘴边吹了吹，再送到肖寒嘴边，肖寒咬着筷子的前端，嗦掉了一整口，越到后面越烫，捂着嘴不知道该不该吐出去，面条含在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嗯？你这饿多久了？慢点吃，烫了就吐出来。” 肖寒咽下面条，烫的直哈气儿。 “吐了干嘛？多浪费啊，哎，别停啊。” “嗯。”苏夏又挑了一筷子面条，这次挑出来多一点，慢慢悠悠地吹了吹。 “算算有几天没好好吃饭了，想到那一桌饭菜是他带着怨气做的就吃不下。”肖寒这次吸取了教训，嗦了半截儿面条就咬断。 关于陈昕闫和肖默离婚的事儿和苏哲去世的事儿，两人都闭口不谈，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的发生都没有道理，也不需要有道理，世事难料。 “嗯？你这是修仙呢，楼下有面窝油条什么的，我再去买点？” 苏夏吹气儿的时候肖寒都怀疑他的嘴唇碰到食物了，硬是没说什么，人不嫌自己已经够幸运了，咱还挑剔什么？ “别去了，这还有好多呢，浪费。”肖寒嘴里咬着蛋丝儿，煎的不焦也不是太嫩，口感绝了。 “那天医院的事，对不起。” “过去的事儿别提了，展望未来，懂？人生难得几次冲动？” “明天有什么安排？”苏夏把碗放下，看了一眼，已经不剩多少了，喝完了最后一点汤，动作一气呵成不带半点迟疑。 “有幸结束拘禁室五日游，现在肖寒同学开始全新的旅行，病房五日游。”肖寒穿着浅蓝色白条纹的病服，黑色的约束带很显眼。 苏夏轻轻地碰了碰，肖寒装模作样地龇牙咧嘴，两个人对视一笑。 “真是服了，您这旅游还习惯吗？有没有哪里不满意可以提出来。”苏夏说着他的话说，真幼稚，真的应了肖寒那句问话，幼儿园是不是还没有毕业？ “喝水。” “我操，你刚刚不是喝了汤吗？尽往卫生间跑。”苏夏倒了一杯温水，用手接在他下巴底下，不小心摸到他的喉结，手一松，水顺着指节流下，滴在被单上。 “你这是嫌我烦？不是吧，刚刚还感动了一下，就这样打回原形了？苏夏你真的挺绝情。”肖寒往下一躺，右手扯着被子，往上拉了拉，蒙住头不看苏夏那张脸。 “我要是真绝情，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哭出来，把被子扯下来，赶明儿窒息了还得定损赔偿。”苏夏一把扯开被子，肖寒居然在里面偷笑。 “你故意的？行啊，肖寒，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苏夏抄起旁边的杂志，卷成筒装腔作势要动手，肖寒的脸色瞬间变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怕一个人，心里骂了一句胆子真小，不还手还显得窝囊，怎么就败在学霸手里。 “别别别，有话好说，放下武器，我怕你这一棒子下去，我这一辈子也别想好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回学校报名高考吧，我来教你。”苏夏在心里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说出这句话，埋进心里很久了。 “高考？你没开玩笑吧，苏夏，你是不是和他们一起合起伙来换着花样折腾我？还嫌我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不够多？非得给我挑点事端。”肖寒突然觉得自己说话怎么总是这么违心，明明是想答应，脱口而出的总是对苏夏的质疑。 如果这些事情没有穿成一块儿发生，或许肖寒会觉得活得自在逍遥点，你一言我一语的束缚，觉得世界都无法继续敞亮。 “我认真的，你答应我，一起考上大学，哪怕未来我们不会再见，至少我们在这里遇见过，为自己付出过，不留遗憾吧。”苏夏没有松口，这一次他不会再松口了，一直磨到他答应为止，否则绝不认输。 “我可以吗？”肖寒紧握着左拳，苏夏的话像定时炸弹一样埋在心里，如果碰了，爆炸了，会不会后悔。 “我和你一起，一起考。” “好，暑假结束我就回一中申请高考报名。” “嗯，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 “苏夏，你说你遇见我是不是命中注定，但我们的关系只限于现在这层，捅破了对谁都不好，所以请以后不要再说了。” “嗯，我也答应你，上次在医院，你和那个医生说什么了？”苏夏还是对精神科那件事耿耿于怀，不知道肖寒能不能释怀，何时释怀。 “也没说什么，就是讲讲小时候，念念旧，没什么特别的事。”肖寒闭上眼，打了一个哈欠，窗外已经抹上一层深黑，能看见点缀着几颗行星。 小时候的事吗？主动跟医生说都不跟我说，是防备重重还是… “苏夏，你发什么呆，哎，我操，苏夏？”肖寒伸手在苏夏眼前晃了晃。 “啊？你刚刚说什么？”苏夏回过神，抓住肖寒的手，往被子上一扣。 “没说话，就想知道学霸发呆的时候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是数学函数还是语文写作？哎，苏夏，你是没看到我白天的模样，那叫一个绝，王川和我妈都看呆了，跟你刚才一个样。” 说到王川和陈昕闫，这会两人刚从家具店出来，换门换地板，前前后后又花了不少，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西餐厅吃晚饭。 “我不想知道你怎么自己把骨头弄断的，我下楼买晚饭，吃什么东西？你这骨折不忌口吧，有什么要求？” “也没什么要求，不要青椒和金针菇，然后，求陪~” 苏夏应了一声跑去楼下买了两份盒饭，菜品也很简单，家常到不行，盛在分装饭盒里，分量也多，肉沫豆腐，土豆炖牛肉和鸡蛋羹，再拿两瓶苏打气泡水。 回去的路上险些被巷子里抽烟的人盯上，白天那条巷子卖过早，炸面窝油条能香一整条街。 等上楼到病房，被子散在床上，床上的人不知道跑哪儿混去了，放下盒饭听到厕所里有打火机发出的“咔哒”的声音，沉下脸猛地撞开厕所的门。 “我操，我肩膀就这么骨折的。”肖寒右手夹着烟，靠在洗手池边吐着白烟儿，直勾勾盯着墙壁，见苏夏来了也没有避讳，偏过头笑了笑，“没想到你回来这么快。” “nb啊肖寒同学，你这一只手都能把这兴趣爱好拿捏得恰到好处，烟掐了，滚过来吃饭。” 说好的温柔呢？苏夏的温柔到底tmd给了哪位？谁那么幸运？ “哎，这么快就生气了，掐掉掐掉，掐掉不就好了。”肖寒把烟怼在洗手池里掐了，洗了一把脸小心翼翼地跟在苏夏后面。 坐在靠床头柜的地方，抓着筷子不知所措，想着要不要试试手抓饭？ “苏夏，你看我这特殊情况，手抓饭行吗？或者你给我拿个勺。” “餐具里不是有吗？手抓饭我也不介意。” “你这样找不到女朋友的，啧啧啧。”肖寒挑起勺子，别扭地舀着鸡蛋羹，好在这三样菜用勺子都方便，感天动地！ 两个人都不紧不慢，时间不要钱似得，每一粒米饭都混着汤汁属实是好吃，苏打气泡水是冰的，在适合不过夏天。 这种氛围还没持续多久，一串苹果自带手机铃声响了一阵，肖寒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喂，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你这什么态度？回来跟你爸道歉，这么晚跑哪里混了？”陈昕闫的语气还挺好。 “我就是露宿街头饿死也不回家，那是家？那tm说是牢笼都不为过。”肖寒指节一下一下扣着床头柜，冷淡到不行，说出去的话能给人致命一击。 “行啊，你今天要是回来了也别进家门，饿死你活该。”本来只是想缓和一点叫肖寒回家，这么一吵一闹，不欢而散。 肖寒没好气地挂了电话，使劲儿摔在床上。 苏夏从来不会跟长辈这么讲话，内心不知道第几次佩服，nb啊肖寒。 “吃吃吃，别管他们，我操，苏夏你是不是掉包了什么？我水没喝这么快啊。”肖寒吸了一口苏打水，加了柠檬叶，瞪着眼看苏夏，没打过照面似得。 “你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一直叼着吸管，肖寒同学，这也能怪我？”苏夏想扇肖寒的心都有了，喝水的时候，喉结动了两下，锁骨链微微一颤，看着入迷了。 “明天早上吃牛肉粉，加两个荷包蛋，蒸饺烧麦煎包什么的一样来一份，面窝油条豆浆，啧啧啧，武汉就属过早的最nb，热干面也可。”肖寒扒完最后一口饭，再一次体现出光盘行动参与者的精神，这要是在学校食堂，肖寒这种类型的同学是食堂阿姨最喜欢的，不是吃完饭以后狼藉一片。 “你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晚饭都没吃完就想着明天吃什么，我明天回家拿作业，今天太急了，打包回来吃行吗？”苏夏把塑料盒装进垃圾袋里，走到走廊上，扔进垃圾桶。 “行，过两天就出院了，没这待遇，得好好享受几天拥有私人助理的日子啊，难能可贵。”肖寒看着苏夏，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突然就有点伤感。 “滚，出院以后回家养着，别动手动脚的，有时间我过去看你，你叔叔不会介意吧？” “我就算浪迹街头也不会回那个家里。” “那你来我家？嗯？” “出院再说，谁知道呢，睡觉了，记得关灯。” “我不是特别想睡，你困了吗？” “我唱歌，你听着。” 肖寒唱着日漫op，拘禁室里唱的那几首，声线很适合唱小语种，苏夏听着沉醉其中，如果有台电钢，办场音乐会是没问题，门开着，经过的人都会停留一下，歌声也是温柔到爆炸，感觉下一秒想魂穿苏夏，毕竟是离肖寒最近的听众。 “好听吗？”肖寒说话的声音确实和唱歌时的声音不一样。 “我之前就说过啊，很好听，听着很舒服，有机会再battle一下？我看你视频了。”苏夏靠着窗沿，看着窗外发呆，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去卫生间拧了毛巾，给肖寒擦了擦身子，隔着布料还不觉得什么，手伸进衣服里的那一刻，脸也红心跳地也超速。 “别擦了，睡觉。”肖寒推开苏夏的手，身上一阵燥热。 “嗯，睡吧。” “你不睡？修仙呢，过来，咱俩将就将就。”往旁边挪了挪，留给苏夏一半位置，“别磨磨蹭蹭，上床。” “啊…这…不太好吧。”苏夏嘴里说着，身体倒挺诚实，挤上窄小的病床，不知道负重堪不堪忧。 肖寒除了幼儿园的时候还在跟肖默一起睡，上了小学一直都是一个人睡，久而久之也习惯了，旁边有个人一起躺着，还有点不好意思。 “肖寒，你挤吗？” “挤屁啊，中间留一条缝儿做什么？留着放碗水？” “做人做事都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懂？”苏夏侧着身子，腿自然缩着，搭在肖寒的腿上。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肖寒平躺着，衣摆向上滑，腰露出来了一截，目测腰围没过六十。 早晨查房之后睡到九点半，再醒来的时候床头柜放着两碗牛肉粉，纸盒里是汤包和蒸饺，袋子里装着两根油条。 一阵冲水声之后苏夏甩甩手走出厕所，眼神迷离，没睡好似得，眼袋很深。 “肖寒，我晚上还是睡板凳好了，四张凳子搭起来凑合凑合。” 肖寒踩着拖鞋，单手伸了一个懒腰，没注意苏夏说的话。 “哎，你刚刚说什么？没听清。” “我说你晚上睡相不好，一晚上醒了好几次，硬是看了日出。” “我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夏，日出好看吗？”肖寒懒散的走进厕所，“砰”的一声关上门。 “滚。” “少说点滚字。” “牛肉粉凉了不好吃，别磨蹭。”苏夏只是好心提醒，至于牛肉粉凉不凉，他也懒得管，后果自负。 “知道了，一大早催命似得。”一阵冲水声，肖寒慢悠悠晃出来，病房里溢满了香味，口水都分泌出来了。 早晨一碗牛肉粉能抗到下午，肖寒这真的过上了饭来张口的日子，坐在床边儿等着面条往嘴里送，嗦的时候偶尔还溅起几星汤汁，砸在苏夏手背上，洁癖症属实是受不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夏，你也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换来换去太麻烦，干脆肖寒一口，自己一口，肖寒一口，自己一口，男孩子和男孩子又不会有什么忌讳，不碍事儿。 “哎，你放这儿放着，我自己来。”肖寒实在不想和苏夏发生这么暧昧的动作。 “行啊，你自己来。”苏夏把塑料盒放在桌子上，把筷子塞到他手里，伤的是右边确实不方便。 肖寒干笑了两声，左手拿着筷子，颤颤悠悠的挑了一筷子面条，平常浪到可以，现在还要有求于人家，属实不好意思。 “嗯？肖寒同学，平时挺拽啊，现在这怎么了？”苏夏抽出他手里的筷子，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我操，苏夏你不至于吧，我这也很无奈啊，伤筋动骨一百天，和你待在一起可能至少得翻两倍。”肖寒坐在床边，晃着脚。 这人也是，在医院里还追求时尚，非得把病服长裤穿成九分裤，不知道是腿太长还是怎样，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锁骨，病房里开着冷气，苏夏真看不下去肖寒现在这个样子，也懒得管。 “小心我真的让你翻两倍，一辈子也不好的那种。”苏夏坐在椅子上写作业，肖寒随便挑了一本看，写过的作业几乎正确率百分百，字迹很清晰，不止有答案还有解题思路和过程。 “学霸啊，我操，没问你呢，你们班班长是谁？”肖寒从一摞作业里瞥到了一本乐谱本，翻了几页是手抄的乐谱，跟着哼了几句，“天空之城？” “嗯，后面还有几页，写的也不是特别标准。”苏夏头也不抬一下，高二暑假作业多到爆炸，一头扎进去可能一天都难得出来。 “班长？也不是特别想当，主要是也没兴趣，但之前那个中途退出，辰轩他们起哄，被逼无奈之下担起这个重任。”苏夏扶了扶眼镜，手机振动了两下。 班花，物理练习册p20那个拓展题怎么写，求教？ 你把你答案发过来。 呐，这是我解题思路，不知道对不对。 第二步就出现问题了，公式代入错误。 看一眼就知道错哪儿了，不枉费我们大家引荐你当班长，有没有装备升级的感觉？ 别废话，快写作业，什么装备升级，每天打游戏打傻了？ 苏夏你不至于吧，我像是每天打游戏的人吗？ 像，怎么不像了，学校里一个样，私底下里一个样。 ........... ？？？？？ 明天叫李晓他们出来搓一顿？火锅怎么样？ 没时间。 我把纪委她们也叫着，你到底来不来？ 不来，你们去，没兴趣。 合群点好不好，你这不行啊，不说了，明天晚上五点钟江汉路地铁站集合，我在群里发消息。 不要擅自帮我决定，我在医院呢。 我操，你怎么了？ 陪朋友，想哪儿去了，滚滚滚，明天五点是吧，明天带个人给你们认识，你和他应该很投机，话题很多的那种，你应该见过。 得令嘞班花，哎，我去，你有纪委微信没，群里没拉她。 没。 苏夏放下手机，放在桌子上，扭头看见肖寒在转打火机，烟盒扔在床上，忍着火气把他打火机扔进垃圾桶，烟盒扣上锁进抽屉里，把语文作业扔在他手边，卡着一支笔。 “做一下，肖寒同学，第一页半个小时够了吧。”苏夏在写数学练习册，草稿纸上算满了答案，不得不说苏夏的数字写地的确潦草，草稿纸上那是龙飞凤舞。 “我不喜欢文言文，太讲究，有没有现代文阅读？”肖寒翻了一下作业，居然是空白的，只字未提。 “你还挑？我操，我忘记你右手不能动了，你这伤的很有水平啊，是不是故意的？”苏夏咧了咧嘴角，放下笔，伸了个懒腰。 “我操，我在你心里心机就这么重？我tm左手写数字也比你写的好看，都不好意思说，这个数字写的特有个性。”肖寒挑起一支笔，在白纸上认认真真码了1到10。 “滚，要这么会写，来，把题做了，这个文言文阅读翻译题。”苏夏看着白纸上的数字，属实是好看，人还是用左手写的，自愧不如啊。 “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守…哎，我操，这守什么篱？” “藩，藩篱，笨蛋，字都不认得。” “这要整篇翻译？不行了，看到作业就头疼。”肖寒撇掉手里的作业，“我还是适合弹琴，要买不起电子琴，手卷钢琴还是买得起的，tb几百块而已。” “别废话，脑袋不用都生锈了，这儿有现代文阅读，做一下后面的题。”苏夏翻现代文阅读的练习册，自己在书店买的，不在暑假作业范围内，正好给他嚯嚯。 肖寒清了两下嗓子，轻声念道:“睡到半夜，忽然觉得好冷。也许，外面下雪了。我想。我蜷着身子，强迫自己再睡。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屋前屋后的惊叫声。睁开眼，天亮了，透进屋的亮光，冷冷地泛着朦胧。” “别念了，看看后面的题目。” “行，我看看啊，嗯…用简洁的语言概括选文的主要内容，选文第三段能否去掉，为什么？选文第十一段中，父亲为什么问我‘今晚还会下雪吗？’，分析选文中加点词的表达效果，选文第十八段划线的句子属于什么描写？有什么作用？请分析选文中“父亲”的性格特点，为文章结尾处补充一段能揭示文章主旨的议论性或抒情性的文字，我操，这么多题？” 第十二章.july “您是非要念一遍吗？动脑子行不行？”苏夏把笔拍在床头柜上，写着化学公式耳朵旁边嗡嗡的语文现代文阅读。 “放屁，你怎么知道我没动脑子，这不是写不了字吗？来来来，第一个空，父亲为了保护好能为他们兄弟几个上学提供书费保证的杏树、李树和桃树而整夜敲树上积的雪，最后病倒了，啧啧啧，满满的溢出文字的父爱。” “谁要你感慨了，继续，下一道题。”苏夏揉了揉眼睛，昨晚本来就没睡好，昏昏沉沉的，白纸上的公式和题目在眼睛前面开始打晃儿，忍着不打哈欠，轻轻吐了一口气儿。 “不能吧这个，往往出现这种题目，想都不用想，提笔就是不能，这要能删，作者花功夫写它做什么？这不浪费时间吗真的是，第三段是插叙吧，交代父亲对这些杏树、李树和桃树的重视、喜爱、悉心照顾以及这些树对他们兄弟几个读书的重要性，表现了父亲对他们兄弟几人读书受教育的重视和对他们的爱，为下文父亲半夜听雪、敲雪和训斥他摘桃的情节发展做铺垫，怎么样，像不像照参考答案念得？” “别废话，继续，写题目跟挤牙膏似得。” “行行行，怎么就发脾气了，真的是哦。”肖寒咬着笔杆，2b铅笔硬是显了一道牙印儿，“我操，好苦…” 脱离了题海，肖寒想着也没事，扯着窗帘关上，拉着苏夏一起睡觉，苏夏为肖寒的智商堪忧，但又不想拒绝，两个人的睡姿感人。 直到护士进来查房，肖寒才结束梦魇，梦里不知道遇见了什么，一觉醒来背后都汗湿了，看了看窗外，橘色浸了整片天空，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看了看日期，隔天了。 苏夏被病床吱吱呀呀的声音吵醒，揉了揉睡乱的头发，手机屏幕上有一条消息。 “晚上出去吃饭，你先把衣服换了，省的等会儿忙里忙外麻烦。”苏夏看他那样儿，抽走铅笔，把洗好的运动服放在床上，医院的洗衣液洗衣粉什么的挺高级，比家用的好多了。 “我宁愿晚上吃泡面，你去吧，去了也不认识，你还嫌我碍事。”肖寒盘腿坐在床上，挥挥手示意苏夏过来帮忙，手忙脚乱的脱掉病服，解开的约束带放在椅背上搭着，肖寒抓着t恤就往身上套，穿完以后两个人身上都淌着汗。 “我操，等会儿回来还要来一次，折腾啊。”苏夏扶着肖寒的右手，看他慢悠悠的穿好外套，要是一个不注意非得二次伤害。 “别动，这个怎么弄上去的？”苏夏把约束带拿在手里看着，插口式的，照着肖寒说的固定好，“这个是不是要放在里面？” “饶了我吧，外面就外面，别折腾我了，半条命都搭进去了。”肖寒想快点挣开约束带，后面还有三个月伤员的日子，崩溃到极点。 “走吧，这会儿下班高峰期，怕没有出租。”苏夏拎着包等肖寒穿好袜子，大夏天非得穿双袜子是怎样，恨不得他光脚上街。 “你这要穿到天荒地老，我来。”苏夏把包扔在床上，使劲的揉了一下肖寒的脚，带着怒气穿好袜子，医院的拖鞋能外穿，苏夏把鞋踢到床边扬了扬下巴。 “你让我穿这个？不是吧，把aj给我，不然你穿这个我穿你的鞋，选一个？”肖寒这要面子的时候巨遭人烦，苏夏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把他那宝贝似得aj拿到床边。 “快穿，谁成天没事伺候你啊。”苏夏没好气的蹲下身帮他穿好鞋，要是他脚臭，估计苏夏也懒得出手相助一下。 “这不你求我陪你应酬吗？”肖寒勾着他的脖颈，往医院外面走，夕阳染红了天空，风拂过手臂，少年并肩走在人行道上，晃到了地铁站。 苏夏摸出手机给辰轩发了微信，想了想还是在小群里发了消息，还艾特了全体成员。 我操，班花这操作..... 你们到哪儿了？不会是迷路了吧，欸，我看到李晓那家伙了，操，齐璐居然在他旁边，啧啧啧。 辰轩，你到没？我tm在地铁站等你很久了，没耐心不等了啊，一会儿自个出来，我看到班花了。 这么绝情吗？我刚刚去便利店买东西耽误了一下，我看到你们了。 滚滚滚，绝nmd情，谁最晚到谁请客。 我安排的局我来请，谁tm让你请了，别自作多情。 肖寒背对着苏夏那一堆人，这个时候多想不认识他，奈何长得太挑眼，不想认也得认。 “哟，班花，这就是你说的那位？这怎么回事，突然娇羞？”辰轩拍了拍苏夏，朝肖寒空虚寂寞的背影使了个眼神。 “肖寒同学，你在装什么，给我滚过来。”苏夏顾着发微信完全没注意他身后那货在干嘛，这被辰轩说了几句才转过身看。 “我这不怕给你丢人吗？毕竟这么一如花似玉的小伙子带着这么个.....残疾人...面子上过不去。”肖寒摆了摆手示意了一下，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拧了苏夏的后腰。 “走吧，别管他，神经病。”苏夏是真的后悔让肖寒跟在身边，更想根本就不认识肖寒，多丢人啊。 “班花，这是一班的肖寒？就辰轩妹妹暗恋的对象？” “暗恋不暗恋我不知道，是一班的没错。”苏夏听到这句话，心脏一阵痉挛，辰轩的妹妹喜欢肖寒？ 等了几分钟地铁才来，几个小伙子加两个小姑娘玩手机的玩手机，撩闲的撩闲。 “哎，苏夏，去吃火锅还是烧烤，汉街有几家挺不错的。”辰轩翻着点评网，不少新店都特吸引人。 “我都行，你们挑。”苏夏把肖寒护在最里面，明着是怕被人撞一撞还得多照顾几周，暗地里…无非是占有欲作祟。 “哟，咱班班花是名花有主了？”李晓幽幽地冒出来一句，从他那个角度看，以为两人接吻呢。 “放屁，李晓你嘴别欠儿。”苏夏回头瞪了李晓一眼，半截车厢的人都因为这一句话齐刷刷偏过头来看，手机长手上似得人也“艰难”地抬起头。 纪委倒吸一口凉气，还好这名花没有主，感天动地！ 几站就到了，排着队儿走出闸机，咋一看以为小学生出来春游，排排队就差拉小手。 “我操，到底去哪儿，火锅还是烤肉。”齐璐不耐烦地往石墩上一坐。 “怎么还发脾气了？这不是征求大家意见，我觉得火锅不错，烤肉太麻烦，火锅煮一煮就好。”纪委本来晚上还有事儿，硬着头皮答应的，把齐璐从石墩上拉起来，跑到奶茶店里，冻柠红茶加冰，柠檬茶不加冰。 “行，就火锅，哎，班花，你挑个店？”辰轩挤在苏夏和肖寒中间，被无情推开，“苏夏，你…你这是见色忘义、重色轻友，亏我还对你掏心掏肺、肝胆相照、荣辱与共。” “滚，说的跟真的似得，我对吃的不感兴趣，你们慢慢挑。” “那班花对什么感兴趣？肖寒吗？” 被李晓点到名，肖寒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脚底好像踩了什么东西，往后退了一步，重重撞上苏夏下巴，撞得速度太快，苏夏的牙齿快准狠咬破舌尖，想着是咬破了，往纸巾里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液，揉成一团扔进附近的垃圾桶。 “操，苏夏你下巴是不是动过刀子？”肖寒下意识摸了后脑勺，撞的生疼。 “嗯？我长这样还要动刀子？那假体早就被你撞歪了。” “是啊是啊，班花长这样还要动刀子？”这种话齐璐最会接，不过，经过她一路“考核”，二班苏夏长得虽然是公认全班最好看，但一班肖寒似乎更胜一筹，这是亲同学吗？感天动地啊，果然塑料同学情。 “那个…李晓是吧？刚叫我做什么？” “没事没事，随便叫叫，万达里面挑吧，里面餐厅多。” 终于有个主意，一伙人往万达里面走了，顺着电梯晃了一圈，挑了一家烤肉加火锅一体的店，环境优雅，服务细致。 隔间三侧都有木质的屏风，只有一侧方便上菜，苏夏坐在肖寒左边，纪委坐在苏夏左边，齐璐坐在纪委左边，辰轩和李晓刚往齐璐边上坐，苏夏一个眼神辰轩挨着肖寒坐了，正好多一个座儿上菜。 “点菜点菜，别客气。”辰轩打破了有点冷淡的气氛，拿了三本菜单放在桌上，招呼服务员倒了红茶，“哎，有什么忌口的说一下，这众口难调点到了不想吃的浪费。” “没什么忌口的，随便点，肖寒，有什么忌口没？” “李晓，你今天格外关注肖寒啊？啧啧啧。”纪委用一副看透太多的模样盯着李晓。 “我就是关注关注新朋友，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你继续。”纪委戳开柠檬茶搅了搅里面的蜂蜜，第一口齁甜。 “我…没什么忌口的，不要…” 苏夏咳了一声，肖寒把之后那句不要金针菇和青椒收回去了，到底不要什么，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辰轩:？？？ 李晓:？？？ 纪委:？？？ 齐璐:？？？ 我操，这tm什么情况？ “苏夏，你这让我很没面子的啊，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肖寒算是身残志坚的，绑着手还能浪到飞起。 “不吃青椒和金针菇？”苏夏按着手机，已经被不少好心人狂轰滥炸了。 班花，你是不是和肖寒.......后面大家自行脑补哈，我就不说了。 滚滚滚，谁跟他......了，辰轩你是不是有病，背后嚼舌根怎么不私聊，发群里特意给我看啊？ 诶，不得不说咱们班花和一班肖寒配一脸，夫夫像很足啊，啧啧啧这手都伤了还过来陪聊，这不是.....了还是怎么样？班花你可以啊。 我操，你们能不能闭嘴啊，什么夫夫啊，我和他就是朋友关系，还没有上升到那个程度，而且也不会上升到你们想的那个程度，懂？ 哎哎哎，班花发脾气了，这么容易炸。 一开始就觉得班花带另外一个男孩子过来感觉就有点事，这都捅破了窗户纸还能说什么。 这饭还吃不吃？嗯？ 吃吃吃，谁挑起来的话题，没点眼力见啊。 “苏夏，苏夏，我操，你们这都拿着手机，明摆欺负人啊是不是。”肖寒踩了苏夏一脚，白鞋上黑了一块，被苏夏白了一眼以后靠在椅背上哼着歌。 “哥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您这脾气这么大，跟带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似得。”辰轩认起错来比兔子还快，给齐璐他们使了个眼色不想把气氛搞僵。 “是，吃饭吃饭，来了又不是吵架玩儿的，班花来，这肥牛卷金针菇特别好吃，算是招牌菜吧，肖寒，尝尝？” 被不知道谁夹过来的肥牛卷金针菇给打败了，肖寒左手拿着筷子，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叫苏夏苏夏也不理，隔绝了一样，把金针菇挑出来放在盘子里面，只吃了肥牛卷。 这个动作被苏夏顺利捕捉到，瞪了肖寒一眼，被一群人围攻以后不知怎么的，觉得肖寒特别讨厌，想着男孩子挑食显得事儿多，用筷子夹起金针菇放在他碗里，眼神里都透着让你吃就吃，屁事这么多。 “我操，苏夏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我不吃金针菇，这故意的吧，我是不会看你脸色的。”肖寒在苏夏威逼利诱下，咬着金针菇，心里一万句我操。 “这不吃得挺好的，没有下毒吧，嗯？”苏夏看他左手别扭的拿着筷子往嘴里塞，忍不住想笑，当着这么一群人的面喂他也丢人现眼。 “班花，你作业做多少了？我被化学作业给实名制支配的明明白白，第一次发现李佟真的太tm好了，物理作业算是最少的。”李晓是李佟的亲儿子，李佟为了能带李晓他们班，费了好大口舌才和校长说好带二班，李晓也争气，排名基本都跟在辰轩后面。 “你爸啊，他没给你附加作业？” “要加作业，不得拉着你们一起，我是这么绝情的人吗？好事同担啊。” “李晓你是不是想挨打，吃你的玉米肠啊，我包了包房唱歌，等会儿一个都不许走啊，班花还有肖寒，你俩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这多长时间没吃饭了。” 肖寒擦了擦嘴，抬起头看着辰轩，不知道挑起了什么话题，两个人聊的确实投机，当身边所有人不存在一样。 “我作业差不多写完了，齐璐，上次那道题你做出来没有，就是数列题，p50第三道。”苏夏看着齐璐，和纪委一起碰着杯喝汽水，被苏夏这句话问得直接懵圈。 “啊？班花你不是吧，这么轻松的氛围，您非要扯什么暑假作业，是不是扫兴啊，谁提起来的。”纪委拿着一瓶啤酒站起来，有点气吞山河之势，就差把脚搁在桌子上。 “李晓。” “李晓啊，要罚罚李晓。” “我操，你们这卖队友啊，我自罚三杯行吧。” 几只玻璃杯碰在一起，清脆的一声吓得服务员都回眸一看，生怕这群人大力出奇迹把玻璃杯碎了，谁tm手劲这么大？ 一顿饭下来喝的有点晕，楼上ktv还没走进就听到里面的人“鬼吼鬼叫”，流行乐和中老年男女对唱的多层次交织，属实是一言难尽。 “哎，班花，喝点什么？鸡尾酒？”辰轩停在超市前面，ktv卖的东西比外面贵，也没人懒得再去楼下超市买。 “汽水吧，不喝酒了，一会喝醉了找不着东南西北。”苏夏边说边走进店里，拿了几瓶冰红茶几瓶汽水，抢在辰轩之前付了钱。 齐璐和纪委喝的不少，脑袋有点晕，坐在门口的候座上扶着脑袋清醒了一阵。 李晓可怜兮兮地跟李佟软磨硬泡，最终以多加一套理综题“获胜”。 最角落的包房，隔绝了“鬼哭狼嚎”隔绝了“深情对唱”，直到走进包房的那一瞬间，才知道辰轩那货是包夜，没有撤退可言！ “女孩子可以提前回去，男生不准走。” “我操，辰轩你什么意思，都来这儿了，当我们不是女的。”齐璐抄起话筒冲着辰轩喊了一句。 “行行行，不是女的，小点声，咱班花受不了。”辰轩掏了掏耳朵，一阵嗡嗡的。 “哎，我操，忘记了，班花，对不住了啊。” “齐璐，你tm把话筒放了会怎么样？” 本来就带着酒劲儿，齐璐把辰轩摁在沙发上一顿揍，就这功夫，歌单已经几十首了。 “谁唱歌好听，开个好头？”纪委划着爱豆的歌，几乎全部点了一遍，她唱爱豆的歌只有齐璐听过，声线很棒。 “肖寒。”苏夏把那首《いつも何度でも》置顶，日语版本原唱，“他唱歌好听。” “我操，日语啊，这都会？”齐璐是混动漫圈的，这种经典到不行的音乐是她的心头好。 其实肖寒是抱着听歌的心态跟着一起，这…这怎么就开场了，不是吧不是吧。 “呼んでいる胸のどこか奥で，いつも心踊（おど）る梦を见たい…”一只手拿着话筒，连原唱都没有开，声音离话筒不近，听起来不刺耳，很舒服，配上《千与千寻》的电影剪辑，还有点身临其境的感觉，一曲下来，收获了头号迷妹和新增男粉两位。 “我操，我刚以为就是原唱，中途看了一眼才发现原唱是关的，nb啊肖寒。”李晓差点想拜师，二班音乐课他次次垫底，五音不全到像念课文似得毫无感情。 “哎，献丑了。” “这叫献丑？那我tm是不是可以选择自尽？”李晓一脸悲痛，遇到大神了。 “李晓，你今天对肖寒格外注意啊，要不要加个微信多了解了解？” “滚，肤浅。” “唱一个《百变小樱》，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没了我没了。”齐璐的兴趣被激起来了，奈何她本人不会唱日语。 “怎么都是女孩子，唱一个燃一点的。”纪委找了两根打call棒，“跟班花配一脸，求求你们在一起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生不出小孩不准分手那种！” 肖寒:？？？ 苏夏:？？？ 李晓:？？？ 辰轩:？？？ 我操，这tm什么情况？ “这说不清了.....领证吧。”苏夏推了肖寒一下，怎么连自己也跟着凑热闹。 “苏夏你是不是有病，别碰我，你喝多了？”两个人的距离离得很近，距离一尺。 “我操，班花脸红了，这是有事儿啊。” “啊啊啊啊啊，这首这首，寒哥，班花，你俩来。” 苏夏想说自己唱歌不好听，奈何肖寒已经把话筒递到手上，两个人的声音都很轻，没有伴唱，合着伴奏一起唱的，齐璐已经被迷的神魂颠倒，抓着纪委，晃到差点吐出来。 “班花，nb啊，男男对唱情歌，配一脸啊，直接杀了我可否。” “不愧是寒哥的.....，这声线可以啊，我记得上次声乐课，班花没考来着。” “就你话多，辰轩你来，麦霸啊，特牛。”李晓点了一首洗脑神曲，被辰轩这么一嚷嚷，更洗脑了，缓了好一会儿还意犹未尽，确实洗脑。 肖寒坐在沙发上，角落里放着架子鼓和三脚钢琴，想着ktv摆这种乐器显得逼格高，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摁了一排音阶，奇迹般的声音很好听。 “纪委，来，投票吧，你把你那票投给谁，寒哥还是班花？” “我能撕票吗？饶了我吧，这是追星现场啊，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没有等大家反应过来，架子鼓和钢琴的配合很突兀，肖寒坐在琴凳上，身残志坚到硬是用了双手，也是为了挽回刚刚饭局上的面子，苏夏坐在架子鼓后面，手挑起鼓棒，脚踩着踏板，ktv的乐器包装的很金属风。 苏夏和那台架子鼓有点格格不入，指尖触碰到鼓棒的那一刻，整个人进入了状态，肖寒不觉得有什么格格不入，双手弹奏着黑白琴键，淌出的音符很轻，合奏的是动漫主题曲，配合的天衣无缝，底下打call棒摇的眼花，在琴声的附和下，鼓声显得很激烈，脸上的表情很镇定，气氛活跃起来。 这没点才艺还上不了ktv了，齐璐甩开辰轩，拉着纪委走到包房中间，两个人今天穿着类似于打歌服的裙子，化了妆，这是学校里不可能出现的造型，平时穿穿去逛展子。 拉开距离，起了范儿，架子鼓，钢琴，宅舞的配合，简直就是视觉盛宴，辰轩和李晓只顾着拿手机录像，这要是发在校网上绝对炸，下一届新生肯定特别多，毕竟学长学姐都这么优秀。 “齐璐nb啊，这小身段，啧啧啧，深藏不露啊大神们，要不要我叫几个人进来观战。”辰轩啥也不会，小时候三分钟热度学的吉他已经忘得一塌糊涂。 “配合的不错啊，苏夏。”肖寒笑了一声，低着头没有看苏夏。 “嗯，是不错，肩膀好了？”苏夏放下鼓棒，下一秒手上被塞了话筒。 “班花，这歌会唱吗？”纪委借着递话筒的动作顺着苏夏的手摸了一遍。 “不会。”苏夏皱了皱眉，推开纪委的手，这人未免也太大胆了。 “嘶~别提它，好不容易忘了。”肖寒做作地揉了揉肩膀，呼了一口气。 李晓和辰轩两人暗自神伤，碰着玻璃杯里冒气儿的可口可乐，果然与大神格格不入。 第十三章.july “你好，这是套餐里带的甜筒冰淇淋，请慢用。”服务生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托盘，四支巧克力甜筒冰淇淋，两支草莓酸奶甜筒冰淇淋，连辰轩都不知道套餐里还有这一项。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套餐里除了赠送一个小时没说啊。”辰轩抓起一支巧克力甜筒往嘴里塞，“哎，送都送来了，不吃也浪费。” 李晓随后，接着是纪委和齐璐，只剩最后两支孤零零的架在铁架上。 “班花，寒哥，你俩怎么小丫头似得？吃不吃？不吃我吃了。”辰轩三下两下吃干净了，把脆壳的边边咬了一口。 “那什么，你们吃吧，我们对冰淇淋没兴趣。”肖寒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顶上的灯，左手伸长，不知道指甲勾到了什么东西，拉了一下还挨了一巴掌，“我操，谁动手？” “你手乱摸什么东西？”纪委没好气地往旁边挪了一下。 肖寒做到苏夏右边，勾住他的肩膀，朝纪委扬扬下巴，这个动作太明目张胆，纪委索性理解为是在威胁。 “我操，这年度大戏啊，啧啧啧，这感情线。” “辰轩，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纪委一脚踹在辰轩小腿肚上。 “哎，当我不存在，等你们把这关系理顺。”辰轩又点了一遍刚才唱的歌，跟着李晓一起“鬼哭狼嚎”。 “苏夏，苏夏，苏夏，我操，你听我讲话没有。”肖寒把苏夏的肩膀搂的更紧了，声音在他的耳边蹭。 “嗯，在听，喝水吗？”苏夏就着他的手往前探了一点，勾住玻璃杯的把手，倒了两杯占杯子三分之二的可乐。 灯光下玻璃镜片格外亮，搭在额前的碎发几束压在玻璃镜片下，险些遮住那双深邃的眼睛，嘴唇放在玻璃杯杯口，冰凉的液体滑进喉咙里喉结微微动了一下，苏夏喝水肖寒也不是第一次见，唯独这一次看入了迷。 慢慢地挪开手，左手抓起玻璃杯，猛地喝了一口可乐，要他温文尔雅，大概这辈子都做不到吧。 “这你爱豆的歌吧，来吧表演。”齐璐把话筒递给纪委，是新歌，新专辑第一首歌。 “啊啊啊啊啊啊啊，宝贝！我爱你！”纪委抓着话筒，前奏开始就不说话了，一秒深情脸。 “苏夏，我也喜欢他。”肖寒小声说了一句，距离很近，空气中都是汽水甜丝丝的味道。 “嗯？喜欢谁？” “这个歌手，他的歌我喜欢到不行啊，人长得也是没办法挑剔。” “肖寒同学，您这挺广泛啊，见面还是贝多芬、莫扎特，中途日本动漫，这会儿又是…”苏夏话没说完就被肖寒打断。 “现在这个年代，谁没有个爱豆？怎么样，一起混饭圈？下一次演唱会一起去听。” “嗯，一起啊。” 不知道辰轩他们嚎了多久，肖寒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眼时间才十一点，齐璐和纪委一起玩掷骰子比大小。 “班花，我去买炸鸡，你吃吗？唱歌运动量很大啊，我这刚刚吃完饭又饿了。”李晓放下话筒，摸出手机打开外卖app，附近有几家炸鸡店，肖寒抢在李晓前面点了餐，上次点的那家味道不错，复制了一遍订单，加了几种炸鸡。 “我点了。”肖寒扬了扬手机，冲着苏夏一笑，一时脑抽居然把手机甩地上，要是地板肯定得砸出坑。 “我操，肖寒同学，你这是抽疯？”苏夏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机，钢化膜已经粉碎，内屏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激动了，回去换屏吧，撑不下去了，苏夏，咱俩在唱一首？”肖寒在点歌台那里纠结了好久，想着刚刚说的爱豆，点了一首甜甜的歌，也是他喜欢的歌手唯一一首甜系的歌，还热乎，各大音乐平台都在打榜投票。 “这我不会，我听你唱。”苏夏从辰轩手里夺过话筒，做作的用湿巾擦了擦话筒，还怕有口水不成，事儿多。 “行，你听我唱，这首歌绝对炸。”肖寒闭着眼感受音乐的流向，第一句刚刚唱出来，齐璐和纪委唰的一下目光就停在了肖寒身上，骰子洒了一地，李晓站起来的动作停住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辰轩已经迷的神魂颠倒，脑残粉一样。 “寒哥太帅了吧，我耳朵都要怀孕了，班花也太幸福了，啧啧啧。”辰轩趁着间奏停留的功夫，拿着另外一只话筒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苏夏，直到惹怒了苏夏狠狠地挨了一下破颜拳，真真的破颜拳，差一点命中要破相。 “这梗是过不去了吧，闭嘴，外卖到了你出去拿，小心别被人揩油，这ktv不夜宫似得，什么人都有。”苏夏接了送外卖的电话，脚勾了勾辰轩的衣摆，这个动作要平时苏夏绝对做不出来，这不是借着酒劲儿撒泼，别人还以为苏夏转型了。 “得令嘞，我去拿，要不要再买点水？” “帮我带瓶汽水，炸鸡和汽水最配啊，就像班花和寒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齐璐一脸痴笑，嘴角都要扬到天际。 “苏夏，你们班都这副德性？”肖寒刚刚结束最后一个音，旁边在说什么听得一清二楚，没有聋。 “大概是看到了你，你这平平无奇，关键时刻吸引力挺大啊，饭圈里那叫吸粉吧，出个道呗，我给你当经纪人。”苏夏确实有点晕晕乎乎，跟着女孩子一起起哄，这还是平时高冷惯了的班花吗？ “你这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欸，炸鸡来了，快吃，还点了薯条。”辰轩拎着一大袋东西，光炸鸡都点了七八种，无骨的，懒癌患者的福音，感天动地！ 一群人跟没吃饭似得，戴着手套就抓着炸鸡吃，味道还行，没有人唱，系统自动播放了歌单，基本全是日漫op，肖寒边吃边跟着哼了几句，哼唱都好听，这要是带入歌词，直接让听众当场毙命，好听到爆炸。 包房还是有点不隔音，隔壁包房的歌声混响似得，属实一言难尽，估计是不知道哪里鬼混的小屁孩，声线很稚嫩还装模作样唱情歌，还玩男女对唱，这届小朋友挺早熟，十五六岁都谈恋爱闹分手。 “苏夏，你吃啊。”肖寒把一块炸鸡塞到苏夏手里，沾满了辣椒粉，摸黑也没看清楚，还以为是椒盐粉。 苏夏咬了一口，辣味扩散在口腔里，拿着桌上的汽水猛灌了一大瓶可乐，辣的直哈气。 “我操，肖寒，你tm故意的。”苏夏一吃辣就难受，盯着肖寒的侧脸。 “什么？什么故意的？”肖寒一脸无辜的看着苏夏。 “是不是我刚让你吃了金针菇，你就反击给我沾辣椒粉。” “辣椒粉，我靠，我以为椒盐粉啊，对不住了，你还好吧。”肖寒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拿了一块啥也没沾的炸鸡毕恭毕敬的双手拿到他手里，这妥妥的妈见打系列。 “借你吉言，好的很啊，以为你伺机报复。”苏夏回绝了肖寒的炸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是这种小心眼的人吗？” “你不是吗？” “行行行，你觉得我心眼儿小就小，苏夏，帮我拿几根薯条呗。”肖寒咬着炸鸡，斯斯文文的小口小口的品，好像真的会品鉴出什么不得了的感想出来。 恍惚间，周围的声音分贝突然变得很小，苏夏愣了一下，想着是…不，不用想也知道是耳蜗没电了。 “苏夏，你怎么又不理我。”肖寒只得伸长手去挑装薯条的纸袋，回头看了一眼苏夏，操，这人是怎么了？阴阳怪气的。 “没电了，说话声音大一点，听不清楚。” “助听器呢？电池呢？充电的东西呢？我操，你不会什么都没拿。” “嗯，只顾着拿作业，落桌上了。”苏夏努力地听着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应急电池也忘在抽屉里，“没事，这样也挺好，安静一点。” 肖寒咬着薯条，彻底被面前这人打败了。 “班花，你这要不要回家算了？改天再约？”辰轩瞥了一眼时间，还剩三小时，想着也不是很浪费。 “别，继续吧，多扫兴啊。”苏夏想着肖寒肩膀坏了还跟班里这几个人鬼混，自己也不要搞特殊，矫情还不合群。 “也行，说话声音都大一点啊，别蚊子似得。”如果可以，辰轩真想马上手边有一个扩音器。 “班花，真没事啊？”李晓看着苏夏皱着的眉都没松过，想着他现在听到的声音应该跟耳语没两样。 苏夏摇摇头，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属实是听不听无所谓，但肖寒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想听，真的是世事难料啊。 女生没办法做到跟男生一样可以随意关心男生，纪委的担心全在眼神里，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是含情脉脉。 “玩游戏怎么样？比大小，输的人要完成赢的人一个任务。”齐璐一句话打破了有点尴尬的局面。 “行啊，比大小我还真没输过。”辰轩挽起袖子，摇了摇面前的骰子，一阵响声之后揭开盖子，五个骰子二十五点，自己都不自禁叫了一声我操。 纪委随手摇了一个二十二，发挥没失常，齐璐抓起木盒，一只手摁着盖儿，一只手压着底，“噼里啪啦”吵的人心慌，二十五，和辰轩平。 李晓最没底，tm的什么运气，五个骰子才十二，四个二点，一个四点，抱着要输的态度坐等苏夏摇骰子——十五点，和李晓半斤八两。 肖寒同学就厉害了，开场阵势以为要摇一个三十，揭盖一看，赫然醒目的八点，都没过两位数。 这tm什么神仙运气？ 辰轩第一个摇出二十五，他本来想着让肖寒唱首歌糊过去，免得面子挂不住，齐璐一句想看班花和寒哥吃一根薯条或者一块炸鸡，所有人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心里都在喊，齐璐nb。 肖寒本来想着搪塞过去，谁知道苏夏主动挑起一根半长不短的薯条，一端放在嘴里轻轻咬住，微微闭上眼睛一点一点靠近肖寒，呼出的气扫在肖寒的脸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另一端被肖寒咬住。 “我操，这...班花主动的？我没看错吧。”辰轩不要脸的拿着手机录视频。 两个人浑然不觉，只顾着被那根薯条支配，直到距离只剩半厘米，肖寒心一紧，痉挛了一下，咬断薯条，苏夏把那半截薯条咽下去，看着肖寒，耳边又是一阵起哄声，有点想给他们一人一下的感觉都有，起哄还特意把分贝放大。 “求求他们原地在一起吧，陈沫芸，我不行了。”齐璐喊了纪委的原名，苏夏想都没想到，肖寒居然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是不是要避开了。 “我没了，救救我吧，班花和寒哥简直就是天造地设般产生奇迹啊。”纪委凑到辰轩那儿看刚刚录的视频。 “苏夏，你没事吧。”肖寒看着苏夏怔怔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不知道现在的苏夏艰难的在人群里捕捉他的声音，避开所有嘈杂，只想听到他的声音。 “我没事，走吧，和他们打个招呼。”苏夏站起身，朝辰轩他们喊了一句。 “行，班花慢走，寒哥好好养着啊。” “费心了，你们早点回去，桌上还有汽水，喝点儿醒醒酒，安全隐患啊。” “得令嘞寒哥，有缘再聚。”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的距离很远，直到上了二号地铁，肖寒才把苏夏拉到身边，抬起头找他的视线，这种阴雨连绵的天气，总是趁人不防备的时候下雨，一滴雨水落在苏夏指尖上。 “快走，要下雨了。”苏夏拉着肖寒的手快步往前跑了一小段路，雨越下越大，奔跑在雨里，腿突然抽筋，龇牙咧嘴的蹲下身捂住腿，肖寒被苏夏这操作弄得直接懵掉。 “苏夏，我操，你怎么了，不舒服？”肖寒尽量放大分贝。 “抽筋了，扶我一把。”苏夏撑着肖寒站起身，雨势越来越大，没一会儿衣服就湿透了，顺着发丝往下淌，衣服贴在皮肤上，鞋子里灌满了水。 “回家，321冲冲冲。”换肖寒拉着苏夏往前冲，雨水模糊了信号灯，路边等车的人很多，听着鸣笛声渐渐。 手机响了几声，肖寒只顾着往前跑，到楼下的时候雨已经慢慢恢复平静，城市上空挂着彩虹，下面是少年和少年肩并肩。 “肖寒，看着点路，我操，下雨天开洒水车有病啊。”苏夏把肖寒扯到一边，洒水车经过又淋了一身水。 摸出钥匙拿在手上摆弄，电梯慢到可以，肖寒迈着步子往上爬楼，右手居然开始抽筋了，抽筋也会传染吗？ “苏夏，我......快点开门，我坚持不住了。”肖寒捂着右肩，疼到无法呼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苏夏要紧不慢的拧开门锁，膝盖顶了他一下。 “你是不是有病，这个门有点旧了。”苏夏拿着钥匙拧了半天拧不开。 肖寒夺过钥匙，钥匙半天插不进去锁孔里面，“操，这什么钥匙？” “锁芯里面好像歪了，一直没换，角度要掌握好，不然就卡着进不去。” “疑车无据…” “嗯？” “没什么，你来，你来开。” 苏夏接过钥匙，用膝盖一怼，手一发力，熟练的打开门。 “洗澡，一会回医院。”苏夏翻出一套白色短袖中长款衬衫，黑色休闲五分裤，衬衫的胸口处别着一只校供感的徽章，塞到厕所放衣服的架子上，“穿这个，我不穿运动服的。” “行，苏夏，品味不错啊。”肖寒三两下解开约束带，洗澡洗头发换衣服之后，习惯性活动了一下上半身——伸长双臂，一只手抓着另一首的小臂，肩膀往后，腰往前倾斜。 然后…然后一声惨叫之后疼“晕”了。 肖寒同学，卒。 苏夏坐在书桌前写了几道题，换了耳蜗的电池，好半天没见肖寒出来，揉了揉太阳穴慢悠悠晃到厕所，想着那玩意儿是不是又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抱着这个态度看了一眼，结果眼前看到的还不如他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肖寒，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哎，你是天使吗？我怎么像看到了天使了似得。”肖寒伸出手碰了苏夏的左脸颊。 “嗯？”苏夏瞥了一眼地上的约束带和肖寒“活动自如”的手，“我操，你又做了什么蠢事。” “如你所见，肖寒同学不知怎么的想不开自断右肩。” “滚，还以为你在整理形象，准备夸你几句，能忍吗？” “能…能忍。”肖寒特意把衬衫只扎起来一半，宽宽松松挂在身上，裤子只到膝盖，纤瘦的小腿一览无余。 苏夏还是一如既往地白衬衫黑长裤，盯着肖寒靠在沙发上才走进厕所。 水声断断续续了几次，就是不见人出来，肖寒实在忍不了了，踉跄地趴在厕所门上，一阵哀嚎，苏夏也没注意，推开门撞个正着。 “我操，这tm是二次伤害啊。”肖寒扶着门捂着脑袋，晕晕乎乎的。 “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事？你站门后做什么？” “手疼~想让你快一点。”肖寒装着抽泣了几声，拉着苏夏的手，这是什么人间疾苦，“苏夏，你洗太慢了。” “嗯，对不起，我看看头，撞破没有。” “别看了，医院医院，我忍不了了。”肖寒拖着苏夏往门外走。 “等等，我拿钥匙，你别拽我，我操，你赶着投胎啊。”苏夏沉下脸，横腰把他抱起来，态度坚定到不行，突然悬空肖寒心脏稍微颤了一下。 “苏夏，你抱我干嘛？丢人。” “你也知道丢人，滚，别在我脸上哈气。”苏夏锁上门，把伞塞进肖寒的手里，“一会你撑伞，要觉得丢人，把伞压低一点免得别人看到脸。” 凌晨的街道，已经有晨练的老人，肖寒别扭地撑着伞，膝窝没有衣服隔着，直接挨着苏夏的皮肤，起了一层汗。 七月下雨虽然舒服，但断断续续的总让人猝不及防，苏夏整个身体都在伞里面，一点雨没有淋到，肖寒的半截小腿在雨里晃着，袜子也湿了一截。 莫名其妙的这货开始转伞，本来没淋到的苏夏上半身洒了星星点点的雨丝。 “不疼了？玩得挺高兴啊，神经病。”嘴里骂着神经病，轻轻笑了几声，抖了抖怀里的人，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疼.....肖寒同学要是没有你，可能已经没了。”肖寒也笑了，会不会进展太快了，被辰轩他们那么一折腾，跟真的似得，代入感越来越强，真有什么一样。 “到了，给我好好躺着休息，我去叫医生。”病床上被单已经铺的整整齐齐，肖寒躺在床上，一条腿垂在床沿晃着，一条腿曲着。 “苏夏，就别叫医生了，躺一会儿就好了。”肖寒叫住了苏夏，他不想把关系闹得这么僵，搞得像叫苏夏过来就是为了伺候自己一样，侧着脸，眼睛都要闭上了，睫毛轻轻地搭着。 “说什么屁话，刚刚转伞的时候挺快乐啊，这会儿怎么了？别怂啊。”苏夏朝肖寒摆摆手，这句话是那个时候肖寒对他说的，做什么事都别怂啊，只管往前冲。 “这性质不一样。”肖寒心里一万句我操，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苏夏去办公室找了医生，推开门，苏夏和医生一起走进来，两个人都沉着脸，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肖寒同学，肖寒想转过身，背对着进来的两个人，眼神在刻意逃避，转到一半，腰就被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感觉背后吹过一阵凉风，冷嗖嗖的。 经过检查，确定是髓内钉移位，这让肖寒同学有点措手不及，连医生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职业技术出现了问题，被面前的这个人彻底折服了，钉在骨头里的钢钉都能玩脱位，可能这个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医生阅历比较丰富，像肖寒这样的患者也是头一个，喜大普奔啊。 有生之年居然能遇见，也不枉活这么久。 折腾到半夜两点多，肖寒被推出来，换了病服，映着那张惨白的脸显得更无力，嘴唇褪去了血色，右边缠着厚厚的纱布，黑色的约束带衬着蓝色病服，苏夏居然觉得有一点好看。 “苏夏，你在吗？我好像又看到......”肖寒挣扎着爬到病床上，扯了扯被子，右手被苏夏轻轻压住。 “我在，你这不至于吧，还以为你能忍呢。”苏夏把手机递到肖寒手边，是陈昕闫打来的电话，“打了好几个了，我没接。” “操，苏夏你帮我接吧，懒得动，陈昕闫是我妈，叫声阿姨随便应应。”肖寒同学现在哪敢动啊，这都玩出了被害妄想症，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ktv，被齐璐她们几个脑残粉弄得头昏脑涨。 “嗯？自己接，我怕他会更生气。”苏夏划开接听键，打开扬声器，对方的声音很正常，没有发火。 “喂，小寒，你那手怎么回事，我这两天有点不舒服刚看到朋友圈。” “没事，骨折而已，我操，怎么提到这个我就想到王川家那扇门。”肖寒看着窗外，那道彩虹只能看出一点点尾巴。 “门已经修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是准备在医院住三个月还是回来？”这会儿陈昕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用想也知道王川一定是搂着她的腰，还不时含情脉脉的看两眼，恶心到极致剩下的都是疲倦。 “住朋友家，你就别管我了，那个，帮我跟王川说一下，这个见面礼确实有点不妥，我面子拉不下来，你懂的啊。”肖寒推了推苏夏，那眼神像是要把面前的人看穿。 第十四章.july “随便你，疯够了就给我回来。” “是是，王川他是不是等着打我？我不在他那把尺子就没用武之地？”肖寒说着说着激动起来。 苏夏一惊，什么玩意儿打人？家暴？神色突然凝重，伸手去撩肖寒的衣服。 “我操，苏夏你有病啊。”肖寒离电话远了一点，拍掉苏夏伸过来的手，“虽说都是男的，这脱纲了啊。” 苏夏垂下眼，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 “那什么，挂了啊，这儿有个人要处理。”肖寒挂掉电话，直接摔在床上。 “那个男人打你了？” “哎，不经历点什么怎么长大，别一脸苦大仇深，我这不没事吗？苏叔叔走了都没见你这样。” “不一样，你跟我爸不一样。”苏夏的脸更苦了，这人嘴怎么这么欠儿？怎么就没有被疼死？“喝水吗？” “不想喝，今天有什么安排？” “潜水。” “我操，你怎么不冒泡呢？” 两人对着笑了一会，肖寒知道苏夏说的潜水指的是写作业，潜入题海。 一觉睡到午后，苏夏破天荒的睡眠时间超过八小时，算算得有半天了，要不是微信发来，估计还可以继续，辰轩的微信。 班花，干嘛呢？ 没干嘛，你们几点回去的？ 剩了一个小时，后来齐璐和纪委的表演你没看到可惜了，追星少女和动漫少女的完美组合，啧啧啧。 没事，你们欣赏到了就好。 班花你到底对什么感兴趣，寒哥吗？你看寒哥的那个眼神，腻死了腻死了。 滚，写作业去，别烦我。 我刚睡醒，不聊了，再睡会。 你属猪吗？ ？？我属羊，不行了，睡觉睡觉。 苏夏打了一个哈欠，看肖寒还没醒，小心翼翼地爬上床，一点一点放下身子，这一系列动作还没完成，被一只手和一条腿紧紧缠住，动弹不得，那人嘴里还念着梦话，说着白熊大大胖达熊抱什么的。 多幼稚啊，还看动画片。 夕阳染透半边天，门外推车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一阵说话的声音就着塑料车轮和地面的摩擦声，惊醒了熟睡的两人。 “我操，苏夏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你不记得你给我的熊抱？” “哎，那什么，我以为是枕头呢，又香又软。” 苏夏彻底脸红了，脑袋突然短路，不知道是不是睡蒙了，憋了半天问了一句喝水吗？ “又是喝水，你怎么不问喝果汁吗？喝汽水吗？喝…” “喝苏打水吗？顺便买晚饭，想吃什么？”苏夏打断肖寒同学举例子，戴上眼镜面前的人才开始聚焦。 “喝，想吃烧烤，你买吗？”肖寒怕苏夏不同意，连问他都是小心翼翼，这不是他的风格，绝对不是！ “买，现在去买，等我。” “嘻嘻，好~”肖寒看着苏夏整理头发，看着他有条不紊地系鞋带，看着他对着厕所的镜子整理形象，耗时七分零四秒… 小丫头似得，出门之前这么多准备工作，看在人下楼买烧烤的份上，肖寒在心里念着，忍住没喊出来。 “走了啊，如果你十分钟还等不到我，就喝点水，那可能外卖小哥在买烧烤的路上，或者淋雨了。”下过雨后有点凉，苏夏把衬衣领扣系上了一颗，朝肖寒同学摆摆手。 “什么玩意儿外卖小哥，你就这么理解你现在的行为的，没有歧视行业，就是觉得这样表达我心里过意不去，能不能委婉点。”一束残光镀在发梢，苏夏回头的时候，瞳孔一颤，病床上的少年绝美到像画中人，和平时那个桀骜不驯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就你多事，我希望回来以后你还是和现在一样，不要给我惊吓。”苏夏带上门，从门上那块玻璃往里望了一眼，肖寒同学身残志坚的刷着手机，苏夏心里想着怎么没疼死他，刚刚的美好就像是幻想，一秒破功。 路上下过雨以后积的水洼，苏夏右耳里塞着耳机，听着钢琴版的《天空之城》，轻音乐和夕阳西下的时候最配，也是为了避开嘈杂。 街边支起了烧烤摊，转了一圈，随便挑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卫生的，又随便点了一点，辣椒不敢加，加了以后单人病房可能会顺利升级成双人病房，那阵仗有点费医生。 “点这么多一个人吃啊。”卖烧烤的人基本都会和顾客寒暄几句，看着苏夏一副斯斯文文的样，来街边摊买烧烤确实格格不入，手上的活没有停，排风扇发出巨大声响，刷子上蘸了调料往串儿上刷，旧了也不肯换，可能和茶杯一个道理。 “病号餐，少加点辣椒，清淡点。”说出去苏夏都觉得不可思议，病号餐是烧烤，那多少人都赶着往医院里跑，或者是说多少人都想让苏夏陪着住院，这肖寒同学铁定不乐意。 “哈哈哈哈哈，现在的小年轻，行，清淡点，炒面要不要加配菜，鸡蛋火腿什么的。”烧烤师傅毫不客气的进行无缝衔接的推销。 “行，加培根玉米和火腿片，两人份的面，不要青椒圈。”苏夏看了看时间，师傅熟练的装盒，满满两大盒差点溢出来，全是荤菜，唯一的素菜应该是烧烤师傅怕病号太油腻硬塞的几片生菜，另一边肖寒同学可能想都不敢想，人家烧烤师傅居然还关心自己。 “炒粉马上好了，坐那儿等会儿，大热天的做烧烤生意不容易啊。” “嗯，辛苦了，下次带他来。”肖寒提着一大袋烧烤坐在板凳上，闭着眼睡了一小会，这是有多困？ “他？哟，谈恋爱了，漂亮吗？” “啊？朋友，男的。” 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 “醒醒，面好了，一共六十五，现金还是手机支付，二维码在那儿自己扫。” 付了钱以后，苏夏提着烧烤快步往医院里走，怕肖寒同学饿昏在病房里，顺道买了两瓶苏打水，柠檬蜂蜜的。 “苏夏，你可算来了，你买这么多，这花多少钱啊，我给你报销。”肖寒同学不惜金了，苏夏感叹了一句，把烧烤放在折叠桌上，打开塑胶袋，一整个病房都是烧烤味。 是肖寒的话，在医院都能蹦迪。 “六十五，报销？哟，咱们肖寒同学这性情大变，让我有点接受不了，滚滚滚，快吃。”苏夏拿了一串鸡肉串就往肖寒手里塞，签子还发烫。 肖寒咬了一小口，味道确实不错，小时候的味道。 苏夏挑了一只烤翅，两只手捻着，先撕开成两半再放进嘴里，孜然味很重。 中规中矩坐着吃不方便，肖寒索性蹲在桌板前，挑起一串鱿鱼须儿，没忘记递给苏夏一串儿。 “你这要护士进来查房就更好看了。”苏夏两只手指捏着铁签儿，果然万物皆可转。 “怕什么？没见过吃东西啊？” “是，见过吃东西，没见过您这样吃东西的。”护士小姐经过门口，虽说是捡耳朵听到的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留下一个白眼给肖寒自行体会。 “哎，苏夏，那个女人刚刚是不是翻白眼了？我操，我这个脾气…”肖寒手里还抓着吃炒面的塑料叉子，已经下了一半床… 这个操作属实让苏夏无语，慢条斯理地用塑料餐盒的盖接着吃面，实在忍不了了，挑起两根签子狠狠甩在肖寒的手背上，过了几秒，白皙的手上赫然两道红印儿。 “我操，苏夏你是不是有病？”肖寒揉了揉手背，委委屈屈地抓着叉子嗦面。 “还当自己小？您这是回味童年呢？肖寒同学。”苏夏也不知道自己这招哪学来的，就无缘无故的动手了，冷静之后都快把自己骂穿了。 “本来就比你小，人辰轩辰曦只差几分钟辰轩还不是当哥哥，更何况咱们这七个月。”反正扯理由没人比得过肖寒，“怎么？不服气啊。” “滚，吃你的烧烤。”苏夏白了一眼肖寒。 肖寒同学短短几分钟凭实力收获两个白眼，“喜大普奔”！ 后几天每天也是水深火热，七月都快过完了，无非是肖寒每天没头脑的做着让人发毛的事，苏夏的耐心终于消耗完，什么玩意儿温柔人设，兔子逼急了也咬人。 “我操，这鬼地方再也不想住了，苏夏，去你家呗。”肖寒提着苏夏的作业，沉甸甸的都是知识的重量，被苏夏一把抢过去。 “滚，别跟我讲话，你睡桥洞睡地铁站睡天桥都与我无关。” “哎，这么绝情吗？咱俩这样冷战，辰轩他们磕什么？” “管他们磕什么，自作多情，谁要磕你。” “你也还小吧，之前还凶我，要是我的话，你那手得肿起来，又是淤青又是红肿，怕不怕？别人说小孩的脸才像四月的天，变幻莫测。” “嘴欠。”苏夏真的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肖寒一个人原地凌乱，我操，这tm什么情况？ 蹲在路边，点了一支烟，没手腾出来玩手机，眯着眼吐了一口白烟儿，看着楼下来往的患者，把烟叼在嘴里，打火机开开关关差点烧到手。 苏夏在差不多二十米的地方看着他，一副被遗忘的样子，要不是长得好看加上由内而外散发的藏都藏不住的气质，估计面前要多一沓零钱。 气氛都这样了，关系又没有好到那种要腆着脸道歉的程度，嗯，是没有吧…也许，大概，或许，应该，总而言之谁道歉都拉不下面子。 “苏夏。”肖寒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模糊，叫苏夏的声音好听到不行。 “滚，tm忍你很久了。”苏夏头也不回就走了，肖寒哼着歌跟在苏夏后面，有一点厚脸皮，平时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步子迈得不大，怕赶上他，碰了面挺尴尬的。 过了长街、十字路口再到居民楼，肖寒一直跟在苏夏身后，追着他的影子，现在的肖寒如果不去苏夏家还能去哪里，住天桥底下等别人怜悯吗？ 苏夏没有心软，背影都带着怒气，脚下生风，杀气腾腾，感觉下一秒要转过身冲过来抓住脖颈，肖寒这是tm得罪了谁，站在原地心揪着难受，看着远处人影慢慢缩成一个点，肖寒跑了几步跟上，走了楼梯，看苏夏钻进电梯。 苏夏摸出钥匙开门，踹了一脚直接踢开，肖寒在他五米处看得怔怔的，脑袋里嗡嗡的，这玩意儿到底怎么回事，出院了难道不是应该开心吗？ “喂，妈，怎么了？”苏夏摸出手机，窝在沙发上，一只手挑起茶几上的练习册，去看肖寒之前没有写完的题目，笔盖没有合上，sin还没有写n，突然感叹了一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想你了，暑假过得怎么样？作业写完了吗？”林璇予的声音听着很轻，带着一丝疲惫，国外工作虽然轻松，但都是些费脑子的活，做起来难免会遇到瓶颈需要突破。 “挺好，假期时间不长，作业写的差不多了，买了一些课外作业，思维拓展训练，想着课外拓展一下，题目都很容易突破，然后是背公式，记单词，文言文翻译什么的，暑假努努力，高三上课时听起来比较容易。”苏夏习惯性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林璇予，说到文言文就想到了医院里和肖寒一起文言文翻译，想着那货是不是站在门口吹风。 “小夏每天都在学习，劳逸结合很重要，偶尔出去走走也好啊，学傻了怎么办，以后还要给妈找个儿媳妇回来。”林璇予轻笑了一下，有种想马上冲到苏夏面前的感觉。 “嗯，有和同学一起吃饭，去了ktv，认识了一个不错的男孩，也是一中的，不过他辍学了，和他在一起相处一段时间，才发现其实我一点也不快乐，甚至说得难听点，是一点自由也没有，干什么都身不由己，所以真的好羡慕他啊。”苏夏叹了一口气，把肖寒的事告诉林璇予也挺好，如果他以后真的同意了。 “怎么会这样想呢？是不是妈对你的要求太高了，让你觉得有负担？不快乐？为什么觉得不快乐？”林璇予听着苏夏的一番话，话哽在喉咙出不了声，这算是苏夏十几年来的心里话吧，积压了太久慢慢的觉得已经不重要了，直到遇见了肖寒才发现人生好像很虚假，想活得和肖寒一样肆意。 “不，没事，我还有题目没写完，先挂了。”苏夏挂断了电话，完全没有顾及林璇予的感受，两个人都互相冷静一下也好。 揉了揉大腿，站起身打开门，看肖寒靠着墙，耳朵里塞着耳机，一点道歉的意思也没有，完全没有看到苏夏似得，眼睛盯着楼梯扶手，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猛的转过头，门已经关了，暗暗骂了一句，刚刚开门的是苏夏吗？ “苏夏，苏夏，开门呐，我要进去。”肖寒用使劲儿拍着门，声音都在发颤，要是…要是苏夏真的不给开门，该怎么办？该去哪里？ “滚，别搁我门口杵着，脸都给我丢光了。”苏夏满脑子肖寒肚子疼火急火燎跑去厕所，弓着腰一头撞进护士小姐胸口、几次在厕所里抽烟被发现，不知道被医生护士数落了几次、让做作业也不做，提到作业就手疼脚疼，这tm还跟他说要一起高考，想想自己还真是傻b，还有…还有…总而言之苏夏这一辈子丢脸的余额这几天就用尽了，这种镜头还是从记忆里抹掉比较好。 “这么绝情吗？除了这儿，我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肖寒趴在门上，听着里面没有要开门的意思，“苏夏，我…” 后半句还没说完，后颈被什么玩意扎了一下，回头只看到一个人的脸，半张脸被面具遮着，露出来的半张脸陌生又熟悉，完了之后感觉拦腰被人抱起来就没意识了。 神经病摘掉面具，抱着肖寒往三楼走了，一层一层慢悠悠地晃下楼梯，不时发癫地唱了几句歌，停在一扇铁门前，拍了拍门。 “里面的人快出来，我已经包围了这里。” “得令，您快请进。”神经病的儿子刘峰推开门，一副迎接贵客的样子。 苏夏还在赌气，想着让他在外面反省反省在让他进来，这一下刚好错失良机，不知道肖寒知道了会不会恨他。 刘峰是妥妥的无业游民，今年三十四，前期创业搞美术工作室最后和合作伙伴不欢而散，精神也有点问题，间歇行为失常，还有点变态，工作室解散之后就步履不停的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模特，想着一个作品爆火，看到神经病带回来的男孩子，原本昏沉沉的眼睛都放着光。 “上好的佳人啊，儿子谢父亲恩典。” “平身，我说小刘啊，咱俩这关系，别拘束，当自己家。” “得令，还请父亲协助。”刘峰打开卧室的门，画架已经支好，铅笔插在不知道多久没打理的头发上，一台相机摆在桌面，胶卷散了一桌，地上各色水彩铺满了地板，水桶笔刷乱七八糟。 温柔的做作地解开肖寒身上的约束带，三下两下脱掉衣服，视线从上到下看了一眼，摸了一遍，感叹着少年的身材，手动摆了一个姿态，招招手示意神经病开始录像，以记录本作品非虚构。 肖寒的脸在刘峰打的光下竟然有点好看，就是姿势属实是一言难尽，变态到极致，一双长腿一览无遗，又给淋了半杯凉水，搭在身上的衬衫湿着黏着皮肤，头发也湿哒哒的搭在额前。 刘峰的画技是真不差，有模有样的，激动到手都在颤抖，想着这要火了那还得了，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啧啧啧。 神经病用好不容易学会的录像功能靠着门框录视频，把创作过程拍的一清二楚，边录视频边阴森森地笑，刘峰背后也一阵发凉，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夏瞥了一眼时间，透着猫眼往外看，外面没有人，想着是不是走了，犹豫了一下，抓起放在餐桌上的钥匙，嗯，去找人，他不想看到肖寒可怜兮兮的在外面流浪。 “我操，这tm什么情况？我.....裸着.....”肖寒迷迷糊糊的醒来，右肩已经失去痛觉，不痛不痒，一丝不挂的出现在白色画布前，手边是颜料盒，对面是摄影机，几支蘸了颜料的画笔随意的摆在地上，定晴一看，腿下压着的布上还有泼墨的痕迹，赤忱的血红渐变冷魅的冰蓝，腿上已经染了墨水，死亡打光，映着整张脸惨白，有点疯狂艺术家的手法，也是，这艺术家本来就是神经病。 “别动，手没画好呢，爸，把他绑起来。”刘峰摁了暂停键，挑起肖寒的下巴，在下颌骨上抹了一道明黄，指腹划过肖寒的皮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动手动脚的，走开啊。”肖寒的瞳孔都在颤动，推开刘峰，扯了搭在椅子上的衣服就想往外面跑，被神经病一把拉住，白色的丝绸缎带绑住手脚，画布前的少年绝美到像是坠落凡间的神明，美的惊心动魄。 发丝淌着水搭在眼前，头埋得很低，紧闭着眼，睫毛颤了一下，衬衫滑落在脚边，腿自然的微曲着，脚尖踩着白衬衫的衣摆，红色的墨水顺着脚踝滴在衬衫上，一枚指环扣住脚趾，这什么神仙癖好，手垂在体侧，丝绸缎带绑着手腕，多出来的一段随意的散在身旁，握着一束玫瑰，铁骑而归的勇士带着小伤，披荆斩棘归来会迎娶谁？ “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苏夏从楼上跑到楼下，挨家挨户的排查，怕是哪位好心人收留了肖寒，知道的是在找人，不知道的那白眼都得翻上天，邻里之间的情感毁于一旦，苏夏甘愿承受这些世俗眼光，也不知道为什么，风吹过，直往衣服里灌。 “嗯？爸，去开门，看看是不是收水费的，家里欠费了，我这还差几笔就好了。”刘峰挥挥手示意神经病去开门，从昏暗的屋子走出，一束阳光都觉得刺眼，对上苏夏的眼睛，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猛的往后退了一步。 神经病也是愣了一下，冲着苏夏挥挥手好像示意他进来喝茶，好像是意识清楚了，苏夏回绝了神经病的邀请，摸出手机。 “不用了，我想问一下，请问你们见过这个人吗？”苏夏把手机递给神经病，屏幕上是肖寒的正脸杀，原相机自拍，连唇下痣都看得很清楚，谁看谁都啧啧称赞，现在哪里是感叹肖寒颜值的时候，苏夏一惊，神经病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混乱的看出了肢体语言，苏夏推开铁门，钥匙挂在铁柱上晃了两下，砸出很大的声响，也懒得管神经病在后面干什么，撒腿就冲进屋子里，刘峰已经在门口恭候苏夏多时，肖寒还在画室里挣扎着想逃开。 第十五章.july “苏夏，你怎么来了？”肖寒看到苏夏的脸，一瞬间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很公平的。 “你们tm在做什么？啊？有病是不是？”苏夏撞开刘峰，扬起嘴角，不屑地盯着他，后半句说的冷冰冰的，“活腻了直说，别拐弯抹角找死。” “哟，这佳人都成双成对，啧啧啧。”刘峰勾着苏夏的手，探到后腰的地方。 “别碰他，神经病，你再动一下就完了。”肖寒只敢嘴巴说说，身体僵着根本不敢动，三生有幸。 苏夏反手掰过刘峰的肩膀，狠狠压在桌面，颜料溅了几星在身上。一条腿扣着他的大腿，这个动作底下的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肖寒在心里喊了一句，苏夏，nb啊。 “把视频删了。” “爸，把相机收好，这个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刘峰用力喊了一句，伸出手一把扯掉苏夏的耳蜗，一瞬间血液贴着脸滑落，一滴一滴滴在身侧的木质桌面。 “我操，tmd手欠是不是？啊？”肖寒还是挣不掉缎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角泛起了红色，一行泪滑出眼眶。 苏夏忍着疼，手指狠狠抓着刘峰的身体，丝毫没有减弱半分力气。 “把视频删了。” “给你台阶不下，这世上佳人这么难伺候吗？”刘峰腿一蹬挣开苏夏，这一下苏夏彻底乱了阵脚，神经病藏好相机小跑过来，左右夹击苏夏根本没办法接近肖寒。 借着神经病对苏夏的骚扰和阻拦，刘峰坐在画架前补了最后几笔，那一行泪也成了点睛之笔。 换了一张白纸，走过去蹲在肖寒旁边，用力抹掉点睛之笔，把最后一点尊严也给扯干净，拿了一支铅笔顶着肖寒的下巴往后压。 画布前的少年被换成了一条腿曲着一条腿直着的姿势，手背在身后，脑袋向后仰着，喉结因为咽口水颤了一下，身下铺了一张浅蓝色的牛仔布，用粉色的玫瑰花搭在上面装饰，洒了几星白色的颜料。 刘峰这才拿掉铅笔，满意地欣赏了一番，坐回画架前，挑起画笔。 “别人不都说我爸跟他有缘分，今天这不更有缘了？” “滚。”苏夏真的气不打一处来，用仅剩的听力听到了刘峰说的话，咬咬牙就着神经病的手给了他一巴掌，别怂啊。 “脾气挺大啊，不就是找你借个东西，一会还你，爸，控制住犯人，收到没有？” “长官，收到。”神经病咿咿呀呀吵的苏夏发毛，加上无穷大的手劲，腕骨被捏得生疼。 两人就这么被“摆布”，距离仅仅两米，你帮不了我，我救不了你，木偶人似得，麻木了，恨过了，又无能为力，奈何面前是六十多岁碰不得的老人和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这个组合简直是雪上加霜，难上加难。 “别乱动，哎，对，听话，这才刚打稿子。”刘峰扶着肖寒的身子，往后倾斜了一点。 苏夏一瞬间瘫软在地上，脑袋里一阵乱，慢慢挪的离肖寒近了一点，脚踝被刘峰伸出脚狠狠踩住。 “苏夏，你....没事吧。”肖寒的声音都在颤抖，奈何面前的少年已经快听不见声音了。 “闭嘴，我tm就不信治不了他了。”苏夏勾起嘴角，指尖划过耳廓，摸了一手血，脚踝被踩的生疼，抓着木质画架，倾斜在地上，画纸飘在苏夏手边，看了一眼，画中人更像是被凌辱以后不堪的人，只是神情很像他，这要是传出去，肖寒这一辈子就毁了。 “别乱来，把画给我，快给我。”刘峰眼睛里充着血，狠狠地盯着苏夏，回答他的是轻蔑的一笑，苏夏扬了扬手里的画。 “放人，不然这画就到此为止，这画的挺辛苦的吧，撕了就什么也没了。”苏夏摘掉眼镜，神经病一把夺过那副银丝边眼镜，握在手里，是使了多大的劲，镜片啪的一声碎了，镜架也折了。 “我操，你tm有完没完啊，动我可以别动他。”肖寒听着镜片碎掉的声音，看着苏夏，突然绝得有点过意不去，明明到现在一直都是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苏夏也要受牵连，吼了一句，喉结动了一下。 “水不够了。”刘峰朝苏夏扬了扬下巴，角落里放着一只塑料桶，桶底是冰块，满满一桶水，“泼了，这样阴影才完美啊。” “滚，你要敢动一下你就试试。”苏夏盯着刘峰，他手上的力气加重了，浓墨重彩一笔以后脚下的力气也跟着重了，咬牙切齿的转着脚尖，踝骨被磨得发疼。 一桶冰水下去，肖寒咬着牙整个人一哆嗦，想也没想过这淋得第一桶水居然是苏夏泼的，侃侃而谈的时候总是调侃着说经常被泼冷水，这体验过才知道泼冷水到底是什么感受，不是肉体上带来的折磨，而是精神上带来的痛痒，附和着体温，冰水也不那么凉了，肖寒僵在那儿，尊严被那个人踩在脚底，和陈列室里的木偶人毫无区别，区别的只是能呼吸，能动，能爱一个人。 “好啊，爸，年度好戏上演咯，快去搬小板凳。”刘峰看着水划过肖寒的身体线条，画笔没有停，苏夏手里的那张画，被神经病抢过去，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 苏夏也僵在原地，满目狼藉没有办法圆场，趁着刘峰没有防备之心，从后面勒住他的脖颈，从桌子上摸到一把伸缩刀，削铅笔用的，抵在他的喉结上，只要一挣扎喉结就会被划破，冰冷的刀片挨着皮肤，刘峰画画的手不动了，一滴赭石落在画纸上。 任由刘峰怎么挣扎，苏夏横着那把刀没有松手，神经病看着自己的亲儿子被外人这么折腾，一脚踢在苏夏后背，心想着怎么柔韧性这么好，苏夏往前踉跄了一下，刀离刘峰的脖颈距离远了，刘峰站起身，后脑勺顶到苏夏的下巴，往后一仰，压着苏夏倒在地上。 肖寒乱了阵脚，用力挣开丝绸缎带，嗜血的眼神看着有些谄媚，盯着神经病和刘峰，站起来的时候，扯了衬衫系在腰间，没有这个动作，真让人以为没有廉耻之心，属实是被逼无奈，白衬衫上染着色彩。 “苏夏....刘峰你tm起来啊，他没有耳蜗就听不见声音，听不见我说话了....你把他眼镜弄坏了干嘛，tm手劲这么大是想造反？他视力不好不知道吗？看不见了，听不见了，你们tm够了，非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肖寒发了疯似得把刘峰从苏夏身上拽起来，握紧了拳头，给了刘峰几拳，鼻血止不住了。 “闭嘴，都闭嘴，一个神经病一个残疾人，这个组合很好啊，听不见就听不见，反正这世上那么多声音也可听可不听，那么想听？看不见又怎样，你们怎么都这么矫情，台词多背了几行？”刘峰已经神志不清了，掀了画架，摔了相机，内存卡摔出来了，肖寒弯身捡起来，狠狠地摁弯了，这一切都该从头来过。 一副成品，一副未完成的画，都该从肖寒的记忆里抹去，苏夏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窗外又开始下雨。 “神经病又怎样？残疾人又怎样？怎么样都比你们现在好，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懂？”肖寒抓着那两幅画，亲手撕的粉碎，但能否从记忆里抹去，谁也不知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苏夏捏了捏拳头，横腰抱起肖寒，衣服胡乱搭在他身上，呼吸声很重很重。 身后神经病和刘峰站在原地互相对质，推脱着放掉“猎物”责任。 “苏夏，谢谢你，谢谢你来找我。” “肩膀没事吧？”眼前一阵一阵发晕，只寻找肖寒一个人的声音，只聚焦肖寒的长相。 “没事。”肖寒伸手摸了苏夏的左耳，血已经干了，结了血痂，“疼吗？” “疼的那阵过去了。” 对话很简单，寥寥几句而已。 楼梯道空荡荡的，暖黄色的灯晃了一下。 停在家门口，腾出一只手开门，积压的情绪一瞬间爆发，坐在地板上，怀里的人被他搂着，紧紧地搂着。 “肖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tm道个歉不就好了，你成心的是不是？你是傻b吗？”苏夏使劲晃着肖寒，捏着他的手臂生疼，吼得歇斯底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喊了多大声，“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我告白你不答应，就这么给人造作？你tm考虑过我吗？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到底是，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想知道，就这样挺好。”肖寒脑海里反复接受着苏夏的问题，一遍一遍思考着答案，该怎么说出口呢？“去医院，别的事明天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太激动的原因，右耳仅剩的一点听力也没了，耳朵里一阵绞痛，接着就是嗡嗡作响，平复了好久。 “苏夏，你听我说话没有？我说去医院你没听到吗？” 只看得到面前的人嘴唇在动，说的什么一句也听不见了，唯一想听到的声音也听不见了，猛地推开肖寒，“砰”的一声关掉房间的门，在里面反锁了。 肖寒穿好衣服，真想冲进厕所里好好洗一个澡。 “苏夏，你在里面做什么？开…” “肖寒，我求你了，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好吗？我一看你就想喜欢，又知道不会有结果，这种感觉你懂吗？”苏夏不知道肖寒也在说话，就这么打断了。 “我不想纠结这个，你tm到底在发什么疯？正好去医院治。”旧楼的门好推，肖寒左肩怼着门，没撞几下锁就坏了。 苏夏蜷着身子窝在被子里，连鞋也没脱，这种要平时他绝对做不到。 “苏夏，别逼我发火，你说我让你讨厌我了，你是不是就放弃了？” 苏夏的耳边没有声音，抬起头看着肖寒，抿嘴笑了笑，摇摇头，视线就跟哭过一样模糊不清。 “我操，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别怂啊，等你好了，好好来追我。”肖寒拉着苏夏的手，那双手冰凉，就像刚才泼在身上的冰水似得。 “肖寒，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见，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苏夏的声音在发颤，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 “什么？什么叫听不见了，你是不是不想听？”肖寒甩开苏夏的手，这心情过山车似得，到顶了刺激够了，还连着打两个圈儿。 “肖寒，对不起，我真的...好累啊。”苏夏把头埋进被子里，缩在角落，身体在颤抖，“我已经听不见了，听不见你说话了。” “我操，你tm演戏呢。”肖寒见不得有人这样，走到床边，一把把苏夏拽起来，少年抬起头，眼角泛着泪，充着血，肖寒把苏夏背在后面，带上门就往楼下跑，三步并作两步，他知道背上的少年有多疼，腾出手用微信打了字，塞到苏夏手里。 “你放我下来，不要管我了，你走啊....你还扯着我干嘛。”屏幕上是简单的一句话，苏夏把头埋进肖寒的后脖颈，眼泪顺着肖寒的后背往下滑。 “别怂啊，无论如何都要往前冲，管他结果是好是坏都要接受，如果停滞不前就安于现状了，不往前跑两步你tm怎么知道你会耳聋一辈子，这不可以治的吗？”肖寒把苏夏放下来，牵着他的手，拐进了医院，玻璃门一打开，冷气直往衣服里灌。 “肖寒，我放弃了。”苏夏用了很大的分贝，人们回头的动作很整齐，肖寒不知道苏夏鼓起多大的勇气说出这句话，这人不挺惜命吗？ “放弃什么，我现在说话你都听不见，你tm想放弃什么啊，耳又聋眼又瞎，你还说你喜欢我，你这个样子拿什么来拯救我，一句一起参加高考吗？那你呢，你就不把自己当回事了，不到最后定输赢的那一刻，不要说放弃就放弃。”肖寒知道现在的他对于苏夏来说就像是开启了无声模式，提高了分贝，没有人敢打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吵架？”医生站在不远处看着，目光扫到苏夏的左耳，小跑了几步跑到苏夏身边，手边有碘伏和酒精棉球，轻轻地擦拭了一下，觉得耳畔冰冰凉凉的，“家属帮忙挂号，我带他去耳科。” .................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两个人的距离缩短，肖寒同学的右肩接受了第三次手术，这tm什么情况，连肖寒自己都不知道，苏夏不想待在医院里，不想每天被医生护士簇拥，也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病人，不想得到异样的眼神。 肖寒同学忍着疼，求医生不办理住院手续，麻醉药一会儿就会过去，苏夏都能撑过去，自己怎么就不能撑下去了，满脑子都是医生那句，“左耳耳蜗需要重新手术修理，右耳听力恢复几率不大，30％，如果家属执意装耳蜗恢复几率可能也不大，要做好永久性右耳失聪的准备。” 苏夏听不见医生说的话，也好，听见了以后可能会原地崩溃，这些都是肖寒来承受，摸出手机，在备忘录上输入了一句话，这种交流方式，平时电视剧看多了也见过了，苏夏这辈子也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也会这样。 【苏夏，医生说先把左耳耳蜗修好，然后安装右耳耳蜗，你可以接受吗？】 肖寒输入完这句话，心脏猛的坠了一下，恢复几率只有30％那句话，他编辑了几次，最后还是没有给苏夏看到，价格也不菲，和苏夏左耳那只一模一样的人民币十万，肖寒彻底失望了，握紧最后一丝期望，咬咬牙想着打工挣钱，满脑子都是求职网上的招聘信息，一份工不行就十份，总不能舔着脸求王川和陈昕闫吧。 【肖寒，谢谢你，听不见就听不见吧，是非在己，落到这样的结局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耳蜗吗？就不装了，如果修不好也不修了，大不了以后不联系了。】 苏夏看着远方，电线杆上停着几只乌鸦，扇着翅膀却没有飞走，一直扑腾，难道也是因为受了伤，或者是在等谁，苏夏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林璇予和苏哲以外，其他都无牵无挂，现在多了一个男孩，大概已经让他失望透顶了。 【我操，不联系？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对不起，我这样，不想拖累你，你走吧。】 苏夏的手指停在九键第三排第三个键，想输入他的名字，又停住了。 【？？？苏夏你犯什么病？不就tm听不见吗？我就这么贱？你想见我我就出现，你讨厌我就随手丢在路边？是，我就这么贱，我肖寒在你面前就一个贱字从头贯穿到尾。】 肖寒打字很快，就这？ 【我…不想告诉我妈，不想找她要钱，我没钱，你说不放弃我还能做什么？去偷去抢？还是跪下来求你吗？求你可怜我吗？】 苏夏第一次感觉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他从小到大都被灌输着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同时为你打开一扇窗的思想，一直都认为这个缺陷和高智商相抵。 【要偷要抢也是我去，这还轮不到你，不就tm几十万吗？至于吗？如果要跪，我也不希望你是为这种事。】 肖寒把手机塞给苏夏，往前跑了一段路，长街上肆意的奔跑，哪怕前路迷茫，哪怕被困在迷途，不时转身朝苏夏摆摆手。 “别怂啊，人世间每天发生的事哪有什么道理，它们本来不需要有道理，哎，苏夏，冲冲冲！” 苏夏听不见肖寒在说什么，他的神色看起来很激动，是不是心跳速度也很快？ 居民楼楼下，驼背朝肖寒脚边泼了半杯凉水，肖寒停住脚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透明的玻璃碎片洒了一地。 “成心的是不是？别逼我动手。”肖寒踢开玻璃渣，狠狠瞪了驼背一眼，恨不得捡起来扔在那人身上，攥了攥拳头，忍住了。 “火气挺大啊？你这种人就该打，我还不敢打你了，真的是。”驼背抄起拐杖抡向肖寒，这次终于不忍了，眼疾手快用左手臂顶住，往前一推，驼背脚下没留神摔在地上。 “活该，您这么大年纪，教育教育孙子孙女，我啊，还轮不到您来教训。”说完左手插在口袋里，挂上无线耳机，往后看了一眼，想着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呼了一口气等苏夏跟上来。 “肖寒，三楼那个神经病，果然是你亲戚，这不是有缘吗？要不要安排认亲大会？” “不用了，给你您省点钱补补身子，下次动手之前，想想自己的年纪，我十七，您啊，七十一。” “滚，给脸不要脸，滚越远越好。”驼背疼的站不起来，嘴里还跟肖寒斗，他哪是肖寒的对手，身残志坚啊。 苏夏捏着手机，慢悠悠跟在后面，目中无人似得，绕过了驼背。 瘸腿跛着脚用拐杖指着驼背笑，他俩本来也是冤家，三秒钟之后，熟悉的叫骂声一触即发，用的方言，吵的一片儿都有回音。 “苏夏，你给我煮面吃吧？想那个味道了。”肖寒比着煮面的手势和吃饭的手势，又指指苏夏，没有想到这种无聊的手势苏夏竟然看得懂，感天动地！ 【嗯，我给你煮。】 【怎么还打字？你不会哑巴了？哎，说一句来听听。】 “滚。” “哎，我操，这一开口就这个字，没意思啊。”肖寒扬起嘴角，膝盖狠狠撞进苏夏的膝窝。 “肖寒，你吃点金针菇吧，家里只有金针菇了。”苏夏扬了扬手里那袋金针菇，肖寒冷冷的看着，感觉背上凉嗖嗖的。 【滚，欺负我是不是？金针菇，啊....你不是吧，你怎么没把青椒也一起拿出来展示。】 肖寒飞快的输出，调大了字体把手机扔给苏夏，一脸茫然，金针菇和青椒得罪他似得。 “呐，来吧，展示，正好一对儿，金针菇和青椒，弄个意大利面吧。”苏夏笑了一下，那个笑容甜到肖寒同学心里，根本就不像之前吵过架的。 【我操，这.....不是吧，我还是离家出走吧。】 “嗯？不吃？那您自己解决，厨房交给你了，肖寒同学。”苏夏看着肖寒同学一脸委委屈屈，真想上去给他两巴掌，看着他那张脸就想着那丢人事儿。 【肖寒同学的右肩已经承受不了任何打击了，三次啊三次，三次是什么概念....没疼死已经不错了。】 第十六章.july 肖寒打字速度快到惊人，不愧是平时网上冲浪过多，两个人就这样一个人打字一个人说话的交流，场景挺融洽，苏夏把面条扔进锅里，筷子轻轻地搅拌了两下，加了点调料，胡椒粉呛得肖寒同学直咳嗽，用手扇了两下，一整瓶胡椒粉打翻在地上，苏夏听不见瓶子掉在地上的声音，一低头就看见胡椒粉洒在地上。 “我操，肖寒，你傻b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厨房终结者啊，真后悔没有把那句别把我家厨房炸了说出口，滚滚滚，离我远点，谢谢配合。”苏夏听不清自己说话的分贝，声音有点大，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真的是雪上加霜。 【苏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说还是这胡椒粉太呛了，我喉咙不舒服。】 肖寒抢在苏哥蹲下之前蹲下，扯了一张厨房纸巾沾了水，铺在胡椒粉摊上，拿起来的时候，整张纸上浸满了胡椒粉混合着水的不明液体，石灰一样糊在一起有点恶心。 “我真的好累啊，真的，你离我远点行吗？求你了肖寒，我求你了行吗？别来打扰我了。”苏夏撑着灶台，等面煮开，水沸腾了也没有在意，直到溢出锅子，才眼疾手快关了炉子。 【是我无意冒犯了，行，我吃完这顿就走，算我对不起你。】 肖寒盯着苏夏的背影出神，看他随意的切着青椒，金针菇已经处理好了，这两样一起出现在肖寒同学面前真的是人间噩梦，现在的苏夏充满了杀气，碰一下就得炸，肖寒离他半米远，往后再退一步就得碰到墙。 【苏夏，这是多大的怨气啊，您消消气，我吃完饭就走。】 时机不当说什么都没用，苏夏把意大利面装盘以后递到肖寒手里，一句话也没有说，气氛陷入尴尬，从筷篓里抽出两双筷子，拍在桌子上，扬了扬下巴示意肖寒坐在对面。 “坐，吃吧，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我去倒苏打水，加薄荷叶？”苏夏站起身，眼神冷漠到可以，肖寒同学不寒而栗，肩膀不自觉抖了一下。 “那什么，不用了，这挺好，我吃完就走。”肖寒咬着面条，鼻子一酸，眼泪混着意大利面一起吸进嘴里，还没有咽下去，本来手就不方便，左手颤颤悠悠的拿着筷子，金针菇和青椒已经不算什么了，“哎，它俩混在一起，还不错。” 苏夏没有看到他在说话，搅着盘子里的面，随便吃了几口，一直低着头，眼皮轻轻搭下来，很好看。 肖寒自嘲地笑了笑，三两口吃完盘子里的东西，拿纸巾擦擦嘴。 【苏夏，我走了啊，别太想我。】 最后把手机递到苏夏面前，等了几秒。 “嗯，走吧，别管我了。”苏夏真的一眼都没有看肖寒，视线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冷冷地应了一句。 肖寒用手背抹了抹眼泪，仰头眨了一下眼睛，挂上耳机，嘴里哼着歌推门走了，在门外站了一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依旧是自嘲的感觉，电梯间还有两个人也在等电梯，肖寒单手摁着手机，给陈昕闫发了微信。 妈，我准备回去了，那边我还能回去吗？ 嗯，你还知道要回来啊？回来给你爸道歉，别痞里痞气的。 回去再说吧，道不道歉看心情。 回来要是惹得别人心里不舒服，就别回来了，随便你去哪里。 行，我道歉，道歉还不行吗？ 最好有点诚意。 肖寒把手机插进口袋，电梯正好来了，和那对夫妻一起进了电梯，下降的速度突然不觉得慢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还能晃见影子，映着路灯的微光，在身旁倾斜。 地铁站人不是很多，刷卡进了闸机，电梯在维修，只有手扶梯能用，往汉街方向换成的地铁正好在肖寒下楼梯之后停靠。 找了一个角落站着，左手绕到扶手前面摁着手机，首页没有什么肖寒感兴趣的内容，游戏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上次那个傻b已经退群了，给苏夏发了微信。 苏夏，准备休息了吗？ 苏夏在写作业，手机响了也没听到，手里写的是肖寒没做的文言文题目——《过秦论》，题目不是很难，提笔就写了。 苏夏，我快下地铁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手机又响了一声，苏夏依旧没有听到，这会已经从语文练习换成英语练习，默写每一个单元后面的短句和重要知识点。 苏夏，我进小区了，不打扰你了。 手机再次响了一声，还是没听到，起身倒了一杯苏打水，加了冰块和薄荷叶，这才挑起手机，没有回复，盯着这三条信息出神。 肖寒准备用指纹开门，才发现指纹已经被删除了，无奈地摁了门铃，都不知道怎么面对里面的人，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回来了？小闫已经睡了，动作轻一点。”王川看都没看肖寒，推开门之后还甩了一个脸色。 “我操，你以为我想回来，要不是苏夏那个神经病，我还回来看脸色，我不是有病吗？”肖寒单手脱了鞋，赤脚踩在地板上，“我妈怎么不舒服？” “跟你说有屁用，就是养条狗还能看家，不知道小闫养你做什么？造孽。” 肖寒僵在原地，伤人的话听多了也慢慢有了抗体，加上苏夏的事，这一句话狠狠戳进了心窝，扎的直流血。 “爸.....”肖寒彻底失望了，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了，容不下就逃开，容得下就腆着脸住下。 “嗯？你叫我什么？”王川停下准备拿尺子的手，僵在半空不动了。 “不，没什么，我能看看她吗？”肖寒低下头，盯着王川的脚尖。 “滚回房间睡觉，在外面受委屈了就回来，没有什么事就出口成脏，你说到底是小闫教育方式不对还是你太固执己见了，这么好一个女人怎么就会有你这么个犯贱的儿子，自己家里人不关注，给一个外人低声下气的做事情，还得不到一句好听的，真的是贱到骨子里啊。”王川把戒尺握在手里，气得牙痒痒，看着肖寒随意的把鞋扔在门口，脚趾勾了一双拖鞋换上，他怎么就没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有个这么不争气的小孩。 肖寒的眼眶红了，仰了仰头，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留点余地给自己发挥想象，看起来很圆满，右肩的疼痛抵不过噬心的灼烧感，耳边是王川的训斥，脑子里是苏夏的冷言冷语，整个人跌落到谷底，抬头看不见光点，还管什么荆棘蛮荒。 推开那扇新装的门，房间里的一切都还没有变，双手颤抖到手机都拿不稳，啪的一下摔在地上，王川跟在肖寒后面。 “别说了，我tm应该怎么样不应该怎么样，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劳您费神在这儿教育我，要不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我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你别管我了行吗？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行吗？”肖寒红着眼盯着王川，所有人的偏见都是什么时候积攒起来的？ “我不信还治不了你了，十七岁了，这么点道理还不懂，我替小闫教育教育，给我滚到客厅去。”王川抓着肖寒的左手，这人良心发现没有让肖寒同学的右手经历第四次伤害，挣扎着想松开手，练国标的手劲真的大，肖寒感觉腕骨都要被拧断了，捏得发出了声响。 “王川你松手啊，我操，你是不是有病。”直到被扔在地上的那一瞬间，肖寒彻彻底底觉得真的没有容身之处了，在哪里都会被冷眼相待，崩溃就在一瞬间。 王川不管肖寒怎么挣扎，从口袋里抽出戒尺，拎着肖寒的左手，戒尺一下一下的落在他身上，覆盖在旧伤上，脖颈，后背，手臂，双腿，王川肆无忌惮的挥动着戒尺，木质的落在身上更疼，肖寒同学咬着牙强忍着情绪，任王川撒气，也不是不敢还手，是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紧咬着下唇，好不容易透出的一点血色没有了，王川放下戒尺，扔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肖寒脸上带着倦意，靠着电视背景墙，严重的已经开始渗血，汗水晕染血水，打底的t恤上挂了彩，喘着气脱力的靠着，动一下都生疼。 “小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动静。”陈昕闫穿着睡裙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走出房门，打开客厅的灯，角落里那个少年很显眼，低着头，长发搭在额前挡住脸，侧脸真的是绝杀。 “肖寒？是你吗？”陈昕闫走过去，角落里的少年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约束带已经散了。 “嗯。”肖寒抬起头，扯着嘴角笑了笑，一束光打在肖寒身上，血迹已经干涸。 陈昕闫蹲下身，碰了碰他的右肩，肖寒条件反射颤了一下，拉开运动服的外套，陈昕闫也猛的一惊，看了看王川，那人正翘着二郎腿抽烟，哪管什么感天动地的母子情深，当然也没有什么母子情深，无非就是走一个过场，这点谁心里都清楚，肖寒也知道，没有顺着她的动作，撑着电视柜站起身。 好不容易找到能容身的地方，这会又不想…不能待了，肖寒顿了顿，扶着右肩踉跄地往门口走。 “去哪里？”王川抓着电视遥控器，使劲儿往肖寒身上一扔，正砸中后脑勺，“滚回来，成天在外面野，要死了就好了。” 肖寒愣在原地，死了…就好了吗？ “哎，说话注意一点。”陈昕闫轻声提醒王川，虽说是轻声，肖寒听见了，清清楚楚。 “妈，我就…就回来看看你，要没事我先走了，朋友有约。”肖寒折回房间拿了手机，朝陈昕闫扬扬手机，推门走了。 这tm不是犯贱吗？回来做什么？就是天桥、桥洞、地铁站也比这里住着舒服，我操… 肖寒辍学之后哪里还有什么朋友，在学校也没有几个，要不是认识了辰轩李晓纪委齐璐他们，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世上还有这种快乐。 王川拿着尺子追出来，从后面狠狠踹了肖寒一脚，没站稳双膝跪在地上，手机甩出去有一米远。 “我操，王川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肖寒撑着地面刚起了半身，又被一脚踹在地上，右肩猛地砸在地上，那种钻心的疼由内向外延伸。 “是，有问题，有问题到小闫和肖默离婚，我没有阻止她把你留下，你这种人活着做什么？浪费地球资源。” “小川，别这样，住手，肖寒你快走啊。”陈昕闫拼命摁着电梯，被王川扯住手腕，制止的意思。 “这怎么了？大晚上让不让人睡觉？”“谁家吵架啊，要命了，明天你们休息我tm还要上班。”“哎，我女儿明天还要去机场，这么晚不休息误机了你们负责？”“有病吧大晚上吵架。” …… 楼上的人坐电梯下来骂人，楼下的人走疏散通道上来骂人，同层的推开门骂人，吵的沸沸扬扬。 “大晚上打孩子做什么？啧啧啧。”邻居李阿姨帮肖寒捡起手机，准备扶他起来，被王川瞪了一眼无奈地收回手。 “有病，喝多了吧，这种渣男级别的人还有老婆有孩子，老公~你以后可不准学他。”楼下做销售的二十出头的女孩拉着身边的男孩扭扭捏捏。 “都说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孩子之前都没见过，是不是他亲生的啊。”男孩和女孩住这里有一年，男方家送的婚房。 “滚滚滚，都回去，管得宽一个个。”王川气的不行，催命似得把人胡乱塞进电梯。 肖寒在混乱之中藏进疏散通道，扶着扶手一圈一圈跑下楼梯，足足二十五层。 “他人呢？跑了？” “人家会报警的，进去吧。”陈昕闫进门捡起遥控器，坐在沙发上倒了半杯温水，“别看了。” 王川一屁股坐进沙发，踹了茶几一脚，撞歪了本身就有设计感，拼接起来的茶几。 “让肖默养吧，反正他们父子情深。” “跟着肖默做什么？连外语都不会说。” “也是，他这种人能做什么？端盘子洗碗伺候别人算了，还能挣点钱。” 说到钱，陈昕闫挑起手机，给肖寒转了五千块，备注:不够发微信。 肖寒这会儿蹲在小区门口已经关门的超市旁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扶着右肩把脸埋的很深，刚开始还只是纯流眼泪，后来情绪就跟琴弦似得，绷的太紧“啪”一声断了，哭出了声，声嘶力竭。 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接二连三被讨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刚下班的出租车司机隔得太远以为撞鬼了，清洁工都避而远之。 “哎，小孩，这是干嘛呢，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哭有损形象啊，跟叔叔说说怎么了，失恋？”准备上工地的男人坐在肖寒身边，身上很浓的味道，工作服已经褪了色，肖寒没有挪地方，抽泣的止着眼泪不让那个人笑话，尚未开口，那个男人轻笑了几声，肖寒瞳孔一颤。 定了定神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年龄不大估摸着也就四十来岁，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发现他左腿空荡荡，裤管里什么也没有，手上拿着支撑拐杖，像是两个被驱逐出家门的人约好流浪街头，肖寒扯了扯嘴角，自己本来就是被驱逐出家门啊，还是落荒而逃的那种。 “没事，我没有男朋友。”肖寒重新低下头，男朋友那三个字戳到泪点，满脑子都是苏夏，动了情吗？ “男朋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做事都很冲动啊，这些想法慢慢的都会被时间腐化，我十七岁的时候，喜欢上了我看一眼就喜欢到无法自拔的人，后来因为一场车祸，他为了救我，被卷入车底丧生，而我的左腿也在那场意外中失去了，不过让我觉得单方面庆幸的是，在他推开我的时候，对我告白了，那句我喜欢你，是我一辈子的痛，为了他我发誓过一辈子不结婚，因为我们都等不到那一天。”男人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肆意，提到喜欢的人，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 “男他女她？”肖寒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又黯淡下去，那个人或许如果在的话，他们可能会步入婚姻殿堂，不至于相思成疾到自我颓废。 “你觉得是哪个？” 肖寒捡起一块石头，在水泥地上认认真真的写了一个他字，侧过脸看着那个男人，男人的心紧跟着一颤。 “嗯，你也感同身受？” “没有，我没有想过这些，我这样的人也许真的死了就好，就像我妈她现任说得那样，活着就是浪费地球资源。”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说出这种话，男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身边的少年，没有继续试探，轻轻地拍了拍肖寒的肩膀，撑着台阶站起身，融进黎明曙光里。 “年轻人不是应该展望未来吗？不到最后一步别说这种丧气话，你们这总比工地搬砖好啊，又苦又累，真怀念青春啊，坐在教室里读书，听蝉鸣蛙叫什么的。” “那个，我和你一起吧，就当你陪我聊天的回礼。”肖寒说过，不管多累多肮脏多低声下气都不会让苏夏来承受，工地啊，只要钱到位，干什么都无所谓，哪有人一辈子两袖清风，不都为了那几张纸。 “小孩，别赌气，快回家，怎嘛？想趁暑假提前体验生活？”男人往前走了几步，步子迈的很轻，回头冲肖寒喊了一句。 “我没赌气，筹钱。”肖寒跑了几步，没有换衣服，身上一股血腥味，并肩走在一起，朝工地移动。 工地离王川家不远，高层建筑，已经有工人着好服装做工了，肖寒接过男人递来的安全帽，蹲在角落里看别人做工，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居然出现在工地里，谁见谁稀奇，还被误以为是哪个工人的儿子。 “哎，我操，小李，这小孩谁啊，快带出去，这要是高空坠落东西砸到了还赔不起。” “他啊，路上捡来做事的，你给安排安排，做一下后勤工作，这小孩儿手不方便，拗不过他，让扛扛轻一点的沙袋做做样子算了，工钱多少你看着办。” “哟，这么会捡，怎么不给自个儿捡个女朋友，真打算不婚啊。” “滚滚滚，没时间跟你贫嘴，快去自己的负责区，别把小孩儿伤到了。” 肖寒站起身，看着工地上忙忙碌碌的工人，旁边有车倒进工地卸货，工人们忙的顾不上，肖寒三两步蹬上车子，配合着司机把沙袋啊水泥啊扔在地上堆着，那架势跟干过似得，传说中的工地小王子？ “哟，不错啊，捡了一个宝。” “人家这才多大，你瞅瞅你多大，还不快点干活。”李文君是工头，别人花大价钱请他全权负责这个项目，一点也不能马虎，“哎，老冯，过去搭把手。” “得，我这吊车刚搭上，那大虎不有时间吗？”老冯指了指在混水泥的大虎，名字挺nb，长的倒不坏。 “滚滚滚，我可没时间跟小屁孩混。” “我有眼力见，你们忙，我给你们搭手。”肖寒随手抹了抹汗，蹲在钢筋旁边摁手机，支付宝转账5000，感天动地！ “那边那个，让开，别碍事。”大虎混好水泥，走过来准备搬钢筋，“过来，搭把手。” 肖寒应了一声，把扎成一捆的钢筋和大虎一起搬到推车上。 李文君连声夸赞，的确，是捡到宝了。 苏夏躺在床上，睡不着，耳边安静的不习惯，总觉得和以前一样，又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 手机屏幕闪了一下，电话欠费的短信，还以为是肖寒发来的微信，果然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犹豫了片刻，猛地坐起身，拨了肖寒的电话，对方接不接他也不知道，如果接了，就跟他说说话，如果没接，就挂断。 “喂，肖寒。” 肖寒没有说话，说了他也听不见。 “你现在在哪里？回王川那边了吗？” 肖寒关了免提，把听筒对着耳朵。 “你要不要回来？我…这里很安静，安静到想听你吵一吵，你不回来也可以，我也不强迫你，肖寒，你知道吗？那次在ktv，耳蜗没电，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声音我都可以不听，认识你之后，唯独你的声音，我不能不听，我只想听你的声音，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讨厌你，我就是恨我自己。” 肖寒没有挂电话，挂上耳机，一把扶住老冯杀过来的推车。 “送小李那边去。” 第十七章.july “行。”肖寒应了一声，单手推着车，走在工地的碎石和沙泥里，听着苏夏的声音，轻轻扬起嘴角，抬头已经破晓。 等苏夏讲完才挂断电话，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下一句，反正就挂了。 “小孩，去早餐店给大家买早餐行吗？钱一会给你。”李文君用脚拦住推车，朝肖寒扬扬手。 肖寒拍了拍身上的灰，大步晃到早餐店，有几家刚开门，锅都没有开始煮。 “哎，老板，热干面牛肉粉馄饨什么的，一样来三份啊，还有汤包、蒸饺、烧麦、豆皮、油条、面窝、豆浆、米酒，别忘了小笼包。” “这是报菜名呢，得嘞，一样一点好吧？”老板娘麻利的开始张罗，算算得赚一两百，“买这么多做什么？家里几口人？” “那工地的工人不得吃东西吗？买给他们的。” “哟，就那工地上的老冯、大虎，一个比一个抠门，每次都只吃一碗面，还赊账，你不会被他们骗了吧，他俩就爱开小孩子玩笑，照你这样买，得花一两百。” “哎，我替小李叔买的，先给我煮碗面呗。”肖寒长腿一跨，跨进靠里的凳子上，一晚上没洗澡，腿上还沾着颜料，咋一看以为是艺术家。 “行，热干面还是牛肉面？” “牛肉面，加辣椒，最辣的那种，提神儿。” 等肖寒吃完，老板娘已经按要求张罗了一桌子，装了两大袋，结账一看，215，还好没过自己给自己的预算。 “拿好了啊，方便吗？我给你送过去，正巧这会儿没事。”老板随手塞了一杯蛋酒在肖寒手里。 “啊？谢谢，送工地去就不用了，我左手能用。”肖寒摆摆左手，拎着两大袋吃的去工地，安全帽没有摘，经过的人有些停下来指指点点，大概没有人把安全帽戴得这么潮，前额挡着的发丝被风吹着。 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衬衫，胸口处有一枚名扎，印着肖寒同学的本名，白底黑字看得很清楚，黑色的七分裤，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膝窝已经渗出薄汗，衬衫只扎了一半在裤子里，肖寒的腿真的很细，七分裤在腿上晃荡，大家都羡慕的筷子腿a4腰在肖寒同学身上完美的诠释。 “行，工地注意安全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得了了。”老板站在后面朝肖寒喊着。 肖寒脱掉安全帽，碎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头发确实有点长了，工地上干活的人忙的火急火燎，林文君站在工地门口等肖寒，身上沾着溅起来的水泥点，朝肖寒摆摆手，脸上挂着笑。 “林叔，呐，快吃吧。”肖寒小跑了一路，脚一软摔在林文君面前，属实有点尴尬。 “慢点慢点，别着急，注意安全，你吃了吗？”林文君把肖寒手里拿着的早餐放在简易出租屋的折叠桌上，几个工人围坐在一起，面前是一堆吃的。 肖寒躺在钢板床上，和医院的手术床有的一拼，不愧是躺了两次的，都躺出了经验之谈，铺着薄薄的一层防水布，几个工人就这样凑合凑合睡觉，直到这个工程结束。 林文君吃相很好，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饿狼扑食，算是慢条斯理，肖寒拿着手机，出于礼貌没有戴耳机，哼着歌看着那几个。 出租屋里只有一台空调，几张钢板床，吃饭的时候偶尔会坐在高处钢筋棚上吃，如果不是肖寒来了，可能几个工人就窜上钢筋棚狼吞虎咽，折叠桌确实是闲置了好久，表面起了一层灰，风一吹扬着到处都是，肖寒心想着这他们也吃得下去，没有多嘴怕别人误会什么。 这好不容易遇上好的上家，万一因为一句矫情的话被辞退，那这立给苏哥的g不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躺着躺着就睡着了，连大虎喊了几嗓子都没有听见，看来是睡死了，林文君无奈的摇摇头，给肖寒盖上被子。 “哎，小伙子，有蛇啊，这工地上经常有蛇出没，快起来不然蛇就来了。”大虎蹲在床边，拿着狗尾巴草在肖寒的脖颈处扫了扫，肖寒觉得酥酥麻麻，好不容易有点睡意居然被这玩意儿弄得烟消云散，左手在脖颈上挠了挠。 “我操，什么玩意，啊？”肖寒猛的惊醒，大虎的脸离自己很近，肖寒睡眼惺忪，看大虎的五官很模糊，糊在一起看着有点瘆人，揉了揉眼睛，眼前还是一片雾气。 “蛇啊，床底下，没骗你，你自己看看。”大虎冲肖寒做了个鬼脸，嘴角还沾着芝麻粒。 “我操，真的有蛇啊，你怎么这么镇定，这....蛇有毒吗？”肖寒俯下身往下探了一下，和蛇对上眼睛，整个人一哆嗦，床底下确实有一条蛇吐着信子，鞋都没有穿纵身一跳跳到出租屋门口，蛇蠕动着出来，肖寒是真的对大虎很反感，开玩笑开的那么认真，现在tm居然还拿真事儿吓人。 “有毒，剧毒那种，啧啧啧。”老冯整装待发，扣了扣桌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李叔叔！！！救命救命，有…有蛇！”肖寒叫着往工地上跑，“小李叔叔，您在哪？我操，有蛇。” “嗯？哪里有蛇？”李文君拉住肖寒的衣摆，“在工地上不准跑不知道吗？我去看看，查进度的人在门口了，你带他们进来。” “啊…这…小李叔叔，我…” “要么你去抓蛇？”李文君笑了一下，这还是刚才哭的稀里哗啦的男孩吗？ “您去，我最怕滑滑的东西了。”肖寒硬着头皮走到门口，来了几个穿着西装的人。 李文君想着是老冯和大虎的恶作剧，到出租屋拎人去了。 “老冯，大虎，你们两个过来。”李文君沉着脸，拽着老冯和大虎的衣领，“说说吧，怎么个事情？” “哎，开个玩笑，刚大虎在草堆抓了个蛇。”老冯抓着安全帽扣上，“开工了。” “我也去了，那小孩真不经吓。”大虎啧啧嘴，“他要在这里多久？” “下次不准这样了，听到没有。”李文君厉声吼了一句，把床底下的蛇用树枝挑起来，扔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工地外的下水道。 “哎，小李叔叔，查进度的人走了。”肖寒靠在工地门口的墙面朝李文君招招手。 “不是只要你带他们进来？你做了什么？”李文君神色一变。 “买早餐的时候在门口看了一眼工程介绍，那什么，照葫芦画瓢，见您半天不来，说了几句。” “他们说什么？” “照这个进度，继续干。”肖寒模仿着刚才穿西装的人的语气。 “你这是初来乍到啊，交际能力不错，你就在这等一下，一会老程来上班，你跟他一起到上边去量一下层高。” “行。” 苏夏站在阳台，右手摁着手机，不时视线离开屏幕垂下眼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左手捏着一只玻璃杯，柠檬味苏打气泡水，加了冰块和薄荷叶，抿了一小口，冰块碰撞玻璃杯杯壁的声音清清脆脆很好听。 书桌上数字字帖练了不少，临摹了几页纸，效果都不尽人意，不知道他怎么做到每一个数字写的要飞起来了似得，没有一行数字整整齐齐码在纸上，歪七八竖的。 哎，班花，今天天气好，出去玩？ 不去，你字帖写完了吗？ 没写完，练了几页，临摹不出来，看着心里难受，挫败感油然而生。 嗯，我也是，有什么速成的方法？ 百分之一的天赋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懂？一句话，出不出去？不出去找李晓了。 他？前几天群里他不是说被逼着做题吗？你怎么这么闲？ 劳逸结合劳逸结合，哎，班花，你和寒哥怎么样了？ 嗯？什么怎么样了？ 装，那天在ktv，你可是主动的，看我朋友圈和空间没？刚发几分钟，点赞评论多到看不过来，有点网红的感觉，替你们红了一把。 我不是跟你回复了让你删掉吗？空间那边反而变本加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班花你笑死我了，空间不是共同好友也能看到，怎么样？是不是收到了很多好友申请？ 没看，后来很少看了，练字练字，争取开学不扣分儿。 行，我听班花的话。 苏夏点开qq，我操，是不是辰轩的好友全部申请了添加自己好友？本来就不怎么玩这些东西，这下丢人了，属实是丢人，堂堂学霸，连社交软件都没用熟，感天动地！ 肖寒挑起手机，给苏夏发了微信。 苏夏，我在外面逛街啊，你来吗？ 啊？你逛街？那个....你要不要....算了 什么啊？支支吾吾，发个微信怎么都跟结巴了似得。 没事，我还有作业没写。 行行行，那个，晚上出来吃饭，我在地铁站等你。 啊？好，四点可以吗？ 我去问问他们。 问谁，我操，你是不是在外面.....行啊肖寒，你tm刚好几天，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操，苏夏同学，您想哪儿去了，我问问王川他们，懂？ 你最好注意点，保持距离，懂？别让我看到你那副沾花惹草的嘴脸。 我操，这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苏夏你这有点夸张了。 你觉得夸张？那你别来找我啊，反正我看着你就心里不舒服，烦。 这饭还吃不吃了？ 吃。 肖寒放下手机，老程幽幽的在肖寒身后拍了一下，动作很轻，就像是电影里的阿飘，肖寒吓得不敢说话，一使劲钢化膜碎了，操，这手劲随谁？ “啊，啊啊，啊啊撞鬼了，我操，谁啊，这今天层出不穷的tm什么情况？”肖寒呵斥了一声，把后面老程吓得也不轻，本来只是喊一嗓子壮壮胆，毕竟工地是闹鬼的好地方，也听过不少传谣。 “你合作伙伴，老程，这血气方刚的，刚睡醒吧。”老程三两下整装待发，听林文君简单交代了一下，穿着防护服，拉着肖寒上了升降梯，喜大普奔，有生之年居然能上高空作业用的升降梯，往下一看，觉得有点头昏。 “我操，你的工具箱好像没有拿上来，怎么人就上来了，刚刚看你把箱子放地上还以为不用了。”肖寒蹲在地上，手指在泥沙上画着涂鸦，不得不说肖寒这个人还是很会自寻乐趣。 “那个啊，在这上面用不着，用这个红外线感应测距仪就行，来，你帮我拿着，小心头啊，这伸出来的钢筋不是开玩笑的，一撞就流血，我这都缝了十几针就撞了那么一下，这小年轻细皮嫩肉的，看着就悬。”老程对于量尺寸非常专业，大学学的建筑工程，算是有用武之地，毕竟这工地是某家新上市企业的派头，做不好可能得赔一年的工资，哪敢因为失误担这个责任啊。 “我这细皮嫩肉，别开玩笑了，哎，这玩意儿是不是没电了，刚刚还有红外线光的。”肖寒没注意头顶，和突出来的铁丝固定架来了个亲密接触，捂着脑袋顶一阵眩晕，这tm什么情况？戴着安全帽都感觉得到，是撞得有多重。 “我操，你没事吧，你坐这儿坐着，帮我把测距仪拿着，我去上面看看。”老程把角落里的椅子踢到肖寒脚边，布满了灰尘，肖寒哪能嫌弃啊，一屁股坐上去，白衬衣上染了黑不拉几的泥，人在工地浪，哪能怕脏啊。 “真辛苦啊，你每天都这样高空作业吗？”肖寒调紧了安全帽的松紧带，想着四点钟还要和苏夏吃饭，得换一身干净衣服，这样出去苏夏可能会原路返回，肖寒属实不想看苏夏的背影，杀气逼人。 “是，不过看着最后都成果，前面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和上学的时候拿到毕业证的时候差不多，就是那种心情，你应该懂。”老程说着话，手上功夫没停，在表格上记着数据，那数字写的绝对比苏夏好看，肖寒真想拍张照片嘲笑一下苏夏，总归还是怕死。 毕竟领略过苏夏的数字，真的是一言难尽。 中午有一个小时时间休息，下了高层建筑，肖寒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坐在床上清醒了好久，不知道谁tm一杯凉水泼在裤子上，顺着小腿往下滴，在水泥地面上晕开，肖寒瞥了一眼，是大虎，故意欺负人似得。 “哎，手滑了，对不住了兄弟，我给你擦擦。”大虎嬉皮笑脸的抽了一张纸巾准备帮肖寒擦，被肖寒一把拦住。 “我自己来，不劳烦您高抬贵手了。”肖寒没好气的用餐巾纸摁干水分，还好天气热，一下就蒸发了。 中午是林文君买的盒饭，三荤两素一汤外加一大碗米饭，看着挺丰盛，肖寒已经饿到受不了，鬼知道这一上午到底干了什么这么累，饿鬼投胎似得吃得一干二净。 右手动不了，左手别扭的拿着勺子往嘴里塞，这把旁边的几个工人看得一愣一愣。 刚放下塑料碗，筷子还没有扔进垃圾桶，碗里就多了一只鸡腿，是大虎夹来得，冲肖寒笑了笑，啊....这...不是吧。 “那什么，谢谢啊。”就算这样，肖寒也没有把大虎的给自己的印象在心里变好。 “小李叔叔，今天我能四点下班吗？”肖寒慢条斯理地把鸡腿上的肉用筷子扒下来。 “能，早点回来，工地九点之后禁止入内。”李文君喝干净最后一口汤，“老程，数据怎么样？有没有误差？” “没，前期做的很好。”老程主动收拾好塑料餐具，提着一袋垃圾堆在角落，等吃完晚饭一起带出去。 工地除了李文君、大虎、老冯住出租屋，老程，小何等人员都是按时按点上班下班。 吃完饭各自躺在钢板床上，玩手机的玩手机，睡觉的睡觉。 肖寒属实是困，就着大分贝的视频背景音睡着了，整个身体在床上蜷缩在一起，没有安全感似得，嘴里还喃喃地念着一个名字——苏夏。 李文君听了很久，想到了自己的那个他，人世间世事难料。 “醒了，起来干活。”大虎踢了踢肖寒睡得床柱子，故意提高音量，生怕人听不见似得，“这儿不是养老院，没空等您休息好。” 肖寒真tm想给大虎一巴掌，坐起身清醒了一阵，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 “大虎，你这是喜欢他啊，怎么这么关注他？老冯不也没醒？”老程笑着洗了一把冷水脸。 “滚，就你想象力丰富，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大虎老程两人推搡着走了，出门朝肖寒扬扬下巴，指了指墙上的钟。 “操，困死了，好想继续睡。”肖寒学着老程把水管对着脸喷，冰冰凉凉的液体顺着脸滑下来，爽！本来水压就不稳，这一下站在身后等着用厕所的老冯从头喷到尾。 “你tm在做什么？不想干就不干，当这里幼儿园？” 从养老院到幼儿园，肖寒觉得这一下从未来转了一圈回来到幼儿园回炉重造。 “对不起啊，湿您一身衣服。”肖寒拧上水龙头懒洋洋地道歉，头也不回推门就走了。 这大虎和老冯完全是跟肖寒硬碰硬，谁也拿不到好。 李文君抖了抖图纸，招招手把肖寒叫到跟前。 “把那边的水泥和好，找大虎教你用搅拌车。” “我上浏览器查，我可不想破坏同事之间的关系。” 工地上还有几个小工，由于不常说话，只顾干活，没人刻意搭理他们，肖寒也懒得拿手机，拉了一个人请教。 “ok，懂了，我加料卸料，你开车，合作愉快。” “也行，刚好我手头没什么事。” 肖寒学习不行，学这些也不太行，整的小工焦头烂额，这李文君到底请了一个什么玩意？还嫌不够累是不是？ “我这不是手不方便，多担待点，指不定还要一起工作多久？” 小工挺想骂一句脏话，憋住了。 一脚踩进搅废的泥里，差点发生安全事故，要不然苏夏真的一辈子可以不用再看到他这张脸。 好不容易把水泥送到李文君手边，肖寒做作地朝李文君一笑，肆意到不行，被李文君拍了一下后肩，想着应该红了一片。 一下午肖寒属实是帮了不少忙，果然，五角一块钱也是爱。 三点半的时候，肖寒在出租屋搭着的“厕所”里洗了澡换了衣服，就是四块挡风板支起来的棚子，里面就一根水管，肖寒同学脱光了衣服站在里面，觉得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确实是有一条裂痕能看到外面。 “快点洗啊，你不四点要出去吗？三点三十五了，衣服给你挂钩子上了。”林文君觉得自己捡了个儿子，把肖寒的衣服放进袋子里，挂在钩子上。 “谢谢叔啊，我这有点不方便，担待着点，哎，我操这tm怎么解开，死扣了，这不是吧。”肖寒关掉老式水管，抓着衣服就往身上套，感天动地，随便从商场货架上扯得一件白衬衣是松松垮垮的那种，裤子的码数不太对，裤腰直往下掉，蹦跶着扯了几次也没有弄好。 “你出来，我帮你弄，老冯等着洗。”林文君看着肖寒从里面走出来，右手拽着衣服，胳膊上搭着约束带，林文君在龙头底下洗了手，用了那块长期不用的肥皂，帮他整理好以后，扯了扯他衬衣的下摆。 “现在的小孩都这样穿衣服？塞在裤子里，这看着挺酷的，来，我帮你塞好。”林文君的动作很别扭，好不容易塞成肖寒上午那样儿，笑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到了下午，肖寒那形象已经入乡随俗了，“是这样吗？” “谢谢叔，我走了啊，您这不做设计可惜了，服装设计，挺弄潮儿。”肖寒朝林文君摆摆手，楚河汉街地铁站就在附近，走几步路就到了，换乘到江汉路也只要半个多小时。 路上不要脸的对着前置相机理了理发型，头发属实太长了，有点遮眼，地铁上人挤人，赶上了下班高峰期。 苏夏发了信息过来催，操，催命似得。 你在哪儿？是马上过来的这趟吗？我在b出口等你。 我下车了，b出口，我跑c出口去了，等我一下。 行，肖寒，你是不是路痴啊，往你的左边步行两米再往右踏一步。 啊？你什么意思，我操，想骂我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费功夫。 没那个意思，也不需要拐弯抹角骂你，浪费我时间。 没时间跟你扯，哎，我看到你了，你刚在给我指路？ 不然呢，傻b。 苏夏，您这几日不见脾气挺大啊，都沸腾成大少爷脾气了，这不太好吧。 你是不是有病，快给我滚过来。 肖寒把耳机摘掉，放进胸前口袋里，面前的少年看起来很压抑，肖寒不作声了，他也听不见。 第十八章.july 【好久不见，我想你了。】 肖寒真想给苏夏一个熊抱，奈何手不方便，两个人的距离也远，习惯了和工地上那些人讲话，见了苏夏以后两个人的交流方式还是回到原点，一个人讲话一个人把话打在备忘录上，这是目前最好的交流方式吧。 “好久不见，我也...想你了。”苏夏终究是心软了，看着肖寒，总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很累，瘦了一圈，本来就没多少肉，现在乍一看就像是一具骨骼，行尸走肉吗？ 【你别这样盯着我看，走，吃火锅还是烤肉你选，我九点之前要回去，不然真流浪街头了。】 “嗯，吃火锅吧，上次那家。”苏夏下意识伸出手递给肖寒，两只手碰到一起的瞬间，肖寒的情绪就不受控制了，明明没有到那个地步，为什么偏偏从心底扯出这种感觉，眼眶湿润了。 【好，你最近怎么样？】 肖寒不舍得松开了，绕了远路，就为了让这样的时间久一点，再久一点，能维持到什么时候改天再说，反正不是现在停止，闪着得霓虹模糊了视线。 “挺好，你随便点点吧。”苏夏没有提前松手，直到到了火锅店门口，肖寒才松开，找了二楼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着，叫了服务生。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这边是鸳鸯锅还是辣锅。” “清汤，随便给上点菜，不要辣椒就行。”肖寒翻着菜单，确实是食而无味，只想和他待在一起，其他干什么都无所谓。 “随便吗？您还是自己点吧。” “真随便，火锅这种东西，反正也是大杂烩，什么东西煮出来的味道都差不多，您就随便上点。” “行，听您的，锅底上来了，小心烫。” 这段对话，在苏夏眼里就像是哑剧表演，听不见周围的嘈杂，也听不见肖寒的声音，只能看到，闻到，触碰到。 【我让服务生随便上了点菜，可以吗？】 忙了一天，肖寒的腿已经隐隐作痛，明明只是第一天开始，怎么就有种承受不了的冲动，如果离开工地能去哪儿找个又轻松拿钱又快的工作，干什么不都得凭自己努力，扯了扯嘴角，发现苏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一眼看穿似得。 “嗯，你这段时间干嘛了，怎么瘦了这么多？”苏夏想着道歉，怎么也说不出口，东扯西扯想找点话题。 【减肥呢，哎，别人家的饭哪有自家的好吃，苏夏，昨天的金针菇和青椒我都吃了…】 肖寒自己都觉得好笑，感觉跟讨奖励似得，真不知道苏夏会不会真给什么奖励。 “肖寒，对不起。” 奖励？道歉？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奖励真的，好喜欢！肖寒心里放烟花似得，憋着话手抖了半天。 【那什么，我也要说，对不起啊苏夏。】 “你没有错，错的一直都是我。”苏夏伸手揉了揉肖寒的头发，双人桌不大，手一伸刚刚好碰到，跟正式认识之后的隔天一样，肖寒提辍学的那天，最后一次出现在一中校内的那天。 菜已经上了差不多了，锅底开了有一会，肖寒挑起盘子把食材全部放进去，散了一锅牛肉、鹌鹑蛋、热干面、蟹脚肉、虾滑、虾饺、玉米肠什么的，最底下的金针菇自动忽视。 “我喂你。”苏夏忍不住说了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终于体会了一次。 肖寒眨着眼睛，看起来在卖萌，挤到苏夏旁边，位置在靠里，他把自己藏进角落，距离很近很近。 锅底煮的冒泡泡，苏夏一样夹了一点，放在碗里轻轻吹了几口气，特意往前顷了一点，遮住肖寒大半个身体。 “好吃吗？” 肖寒点点头，牛肉只咬了一半，溅了几星汤汁在苏夏的上衣，抓起纸巾就要擦，好不容易和好，tm的又在干什么蠢事，肖寒你tm是傻b吗？ “没事，回去洗洗就好了。”苏夏看出来肖寒的紧张，笑了一声缓解他的紧张，夹了一筷子热干面，刚放进嘴里，肖寒偏过头含住挂在外面的一截，有个十几秒吧，然后…咬断了，就这？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这样做，什么迷惑行为？ 【苏夏，你尝尝是不是更好吃？】 肖寒嫌麻烦直接抓着筷子吃火锅，毕竟有些东西用戳的也可以，早点吃完，还能一起逛会儿。 苏夏从脸红到耳根，端起酸梅汤喝了半杯，上次薯条这次热干面，下次鱿鱼须儿，然后干脆亲上好不好？ 一顿饭下来用时一个半小时，最后底料里还剩了一些，属实是吃不了了。 【苏夏，去江滩走走吗？风吹着好舒服。】 肖寒重新拉着苏夏的手，手指钻进他的指缝，死死地扣上。 “嗯，去走走吧，吃甜筒吗？”苏夏停在冰淇淋店外，一支冰淇淋要几十块那种。 【这家？太贵了吧？小卖铺冰柜里几块钱一支的就行。】 肖寒突然对甜筒有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它都成了高岭之花，三生有幸啊。 “嗯？这贵什么？两百多的火锅都吃了。”苏夏嫌肖寒磨蹭，走进店里挑了两支甜筒，对服务员说的app打折置之不理，扫码就付了钱。 站台的服务员，一男一女，对视一眼，这是大款吗？ 店里没几个人，甜筒一下就做好了，两支芝士水蜜桃口味，甜度竟然刚刚好，这款男孩子也可以种草。 【苏夏，这个太好吃了吧，绝对是我十七年以来吃过最好吃的甜筒。】 “嗯，我也是。” 【去江滩吧，坐轮渡怎么样？晚上的江景也是很好看的。】 “行，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去哪儿都可以。” 手牵着手从江汉路转了几条街去江汉关，甜筒融化在口腔里，这个季节就是应该吃水蜜桃啊，苏夏站在肖寒的左边，只看着人群川流不息，车水马龙，身在的声音化为乌有，是不是在平行世界里，就能听见了，侧过头看着肖寒，左耳上那枚耳骨钉很显眼，平时也没见他戴过，还以为他没有穿耳洞。 “肖寒，你穿耳洞了？什么时候的事？”苏夏把手机紧紧的抓在手里，屏幕亮了一下，大概又是辰轩在班群里无厘头的问一些无聊的事情，这点二班同学都习以为常了。 【初中的时候，年少无知穿得，平时戴那种消炎用的塑料耳棒，怎么？你也想穿。】 肖寒的备忘录上全是和苏夏聊天的话，隔着屏幕也听不出语气，如果是用说的，苏夏可能会觉得好点，白底黑字几个字，如果是肖寒，现在他是怎样的语气，越来越后悔了。 “没，你戴很好看，刷卡吧，轮渡快来了。”苏夏打开乘车码，催促着肖寒同学快点进闸机，奈何肖寒同学屏幕花花绿绿，半天找不到乘车码app的位置，找得心力交瘁。 【哎，对不住对不住，这玩意儿很久没用了，一下子忘记把它扔哪儿去了，走吧，去那儿等着。】 肖寒一把扯过苏夏的手，死死地攥进手心，风直往衣服里灌，苏夏扯了扯衬衫，少年的身影映在夜色里，站在轮渡二层，肆意的吹着风，撩起发丝，脸上带着年少的轻狂，江面上飘着几只小船，闪着信号灯。 “肖寒，回家吧，我真的想你了。”苏夏附在他的耳畔放大了分贝，身后几个小年轻投来目光。 【啊？回家？这不太好吧，我操。】 肖寒揉了揉耳朵，生怕听错了，那句回家吧，真的苏到肖寒心里，手上打着七不情八不愿，心里那跟嘉年华狂欢似得，真的可以回家吗？ 家这个字，在陈昕闫和肖默离婚以后，被肖寒从记忆里删除了，听着有点迷离，风吹着很清醒，苏夏也没有喝酒，两个人都是清醒状态。 “回来吧，就算我听不见，我也希望你在旁边闹，哪怕以后的世界空无声响，这么久没见了聊聊也好。”苏夏盯着远方的电视塔，算是标志性建筑，慢慢的快靠岸了，还等不到肖寒回答，是不是真的没有可能了，没有可能像从前一样，总要试着往前走几步，不试试怎么知道。 【嗯，回家，我也想你了，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不想你，明明只认识了一个月还不到，怎么就这样了。】 肖寒打这句话的时候，抬头看了苏夏一眼，没有疯狂的输出，认真的编辑了几次，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像是在试探，对于旁人来说，更像是开玩笑。 “嗯。” 【我得回去说一声，明天早晨，回家。】 肖寒靠着栏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轮渡也慢慢的靠岸。 “嗯，我等你，等你回家。”苏夏拉着他的手，紧紧攥着，力气大一点指骨都要被捏断，入骨的占有欲扑面而来。 【苏夏，我们去户部巷逛逛？】 “嗯。” 两人并肩走着，城市上空星辰斑斑点点，影子在身后倾斜，一长一短。 户部巷这个时间刚热闹起来，人影攒动，烟火气太重了。 走在人堆里，周围人声鼎沸，苏夏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装着这副景，这城市太嘈杂，却像看无声电影似得。 一边真聋，一边作哑，却装的恰到好处。 “肖寒，要九点了。” 【没事，九点就九点吧，哎，苏夏，今天的夜空好漂亮，明天是晴天吧。】 肖寒划开相机，单手录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有夜空，有街巷，有两个人，配上纯音乐，好看到不行，保存发了朋友圈，提到了苏夏，文案是——“你像天外来物一样求之不得。” 【发朋友圈了，你把视频存下来，也发一个呗，文案就写——“你在世俗里的名字不重要了。”，然后提到我。】 苏夏应了一声，点开朋友圈右上角，这应该是高中以来发的第一条朋友圈。 不过一分钟，qq群微信群截图传的沸沸扬扬，班群里队形走了两遍，——恭喜二班喜提班花第一条朋友圈！！！ 还tm走错群，几个老师盯着屏幕不知道要不要点加号，反正刘兰芝点了之后跑到空间观战去了。 【他们说什么？手机怎么一直亮着？被大部队盯上了？】 “辰轩他们瞎起哄。”手机这么热闹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拜辰轩所赐，第二次还是拜辰轩所赐，感天动地的同学情。 混乱中辰轩一句语音收获了全员点击——班花，我先不说你白天拒绝我出来玩，这晚上够刺激啊，二班多少少女的梦就这么碎了。 操，还发错群里，高二二班高考加油？难道这种语音不应该发在祖国的小黄花这个群里？ 苏夏真的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马上冲到辰轩面前狠狠捶他两下，估计捶十下也不解气。 班群里女生走队形呜呜呜加流泪的表情，混了几个男生也点了加号。 此时，李晓正在用脑子为这些无脑行为买单… 纪委和齐璐开了聊天框，钢化膜都要被她俩的手速摁碎了。 肖寒心里属实是羡慕，眼睛不时瞥到苏夏的手机屏幕，想想在一班的时候认识的都是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人，特别是高一的时候，正值叛逆期，一起约着网吧包夜，约着去不三不四的场所“教育”人，妥妥的不良少年形象，高二才开始反省之前的种种“事迹”，这些哪能让苏夏知道啊。 回程的轮渡人不多，问问热热的，好在有中央空调为大家服务。 【苏夏，明天有什么安排？】 “等你回家。” 江面泛起涟漪，一涟一涟沿着船身散开，慢慢又靠近。 【苏夏，回去吧，晚上你那居民楼底下挺热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我这有点危险。】 肖寒想着进局子的那五天，后来那个人就杳无音讯了。 “危险？发生什么事了？”苏夏神情紧张的看着肖寒，生怕他出什么事似得，手机还在不停的振动，好想扔江里喂鱼。 【没什么事，去地铁站吧，在继续待下去地铁都得下班了。】 苏夏看每个字都很认真，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细框眼镜，肖寒看着苏夏，还是觉得之前那副银丝边眼镜更适合苏夏，笑了一下。 “怎么一直盯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还是这个？”苏夏摘掉眼镜递给肖寒，晚风一吹，两个人居然下意识抱在一起，这tm什么情况？ 【你戴什么都好看，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那脾气比驴还倔，害。】 肖寒把眼镜握在手里看了半天，想着要是搭银链子有点像动漫里的那种，这品味不错啊。 “你tm才像驴，滚滚滚，车来了，你再不上来，我就先走了，奇奇怪怪。”苏夏前脚踏进车厢，后脚肖寒就跟上来了，晚上地铁上人不多，肖寒坐在苏夏左边。 【你是不是有洁癖，这椅子不知道被多少人坐过了还擦，就tm几站啊，小姑娘似得。】 肖寒把手机递给苏夏，被苏夏拧了一下大腿，要不是公共场合，肖寒可能会动手，突然觉得一站很长，苏夏靠着肖寒的肩膀，水珠顺着眼角溢出，从脸颊滑下，滴在肖寒的手背上，这突然感性不知道随谁。 “肖寒，回家吧，不要再缠着他们了，他们不是不管你了吗？为什么还要赖着不走，剧本都不对，还在意那些细节干嘛，家暴，虐待，被戒尺打，被推搡到地上也不还手，tm这还是个人样吗？手上，背上，腿上，膝盖上，青一块红一块，可算知道了你上次说得又红又肿是什么意思，合着是您自己经历过啊，这亲身经历，肖寒同学你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吗？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苏夏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说给空气听似的，肖寒没有理他，一个人自说自话。 下了地铁，苏夏揉了揉眼睛，是喝酒了醉了还是怎么样，苏夏自己也不知道，肖寒更不知道。 【我怕以后没有这个机会了，没有这个机会多赖他们一会儿，不招人待见就不招人待见，你不是说带我回家吗？我这不是来了吗？我这是有求必有应，苏夏同学劝你好好珍惜，别以后追悔莫及。】 肖寒这句话编辑了很久，准确来说是对他说的每句话都要编辑好久。 现在国外是白天，肖默从公寓走出来，街道上没有几个人，国外生活节奏很慢，九点钟出门还能去咖啡厅坐坐，看看报纸喝喝茶，男人不喜欢甜品之类的，所以咖啡厅里一般都是男人喝咖啡，女人吃甜品，肖默翘着二郎腿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这点父子两人还是很同步的。 肖寒也习惯坐靠窗的位置，那里能看到长街，给人一种特别的安全感。 “肖总裁，您这一大早闲情雅致过来喝咖啡，哎，对了，这是上次您让我篡改的文件，我这改好了，您过目一下。”公司女职员姓夏，平平无奇上班族，也是国内调职，仰慕肖默很久了，平时一直对肖默亲近，想着人家也是有妇之夫，虽然离了，还是觉得不妥，后来就很少正面接触。 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个人都挺尴尬。 “放那儿吧，早晨老板那里不是有个会？”肖默伸手指了指桌面。 “啊？您不说差点忘了。” “可别让老板等久了，啧啧啧，你是没见识过。” “是，现在就去，总裁，您领带歪了。”女职员把文件放下就走了。 肖寒呼了一口气，领带是前前年过生日肖寒送的那条带柄图的，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看多了什么东西，父子俩成对。 【还是家里舒服啊，哎，苏夏，这个娃娃怎么回事？】 肖寒把手机递给苏夏，正好李文君的微信发来，挑起放在沙发上三只熊的玩偶。 苏夏盯着顶上那条微信，那个叫小李叔叔的人，为什么跟肖寒发早点回来？犹豫要不要点开消息看看，肖寒他…在外面被包养了！！！我操！！！ “啊？那个，以前生日同学送的，你上次说梦话提到，拿出来摆着了。”苏夏把手机递给肖寒，与其说是递，不如说是嫌弃地想快点物归原主。 我操，这tm什么情况？肖寒也盯着李文君的微信发愣，回复了一句，小李叔叔，我明天去工地，晚上不麻烦您了，我害怕大虎叔老冯叔半夜跟我开玩笑，属实受不住。 “肖寒，你不是只认识开公交的林叔吗？怎么…”这种时候谁tm藏着掖着，不服就问，怕谁啊，管他什么叔，抢我的人都得完！！！ 【你看到了…哎，也没谁，喝醉了跟人玩真心话大冒险发我这儿来了吧。】 肖寒捏着熊的脑袋，想着应该能搪塞过去，心里是叫苦不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烦透了，这破理由谁信。 “嗯。”苏夏看了一眼手机，抬眼又看了一眼肖寒，转身就走了。 肖寒也跟上去，被拦在厕所门口。 “洗澡，要看？”苏夏的声音扫在肖寒耳边，一阵臊，“把空调开了，给你点时间想一想怎么解释，‘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四个字，苏夏咬的特别重，就像把那个叫小李叔叔的人放在嘴里咬似得，摘掉眼镜塞进肖寒手里。 【我操，苏夏你怎么小丫头似得，这么敏感？不就一微信吗？】 肖寒打字很快，刚递给苏夏，李文君的微信发来，内容是——没事，他俩见着你高兴，平时这地方都是像我们这种大老爷们，你这小年轻一来，他们不得乐开花。 当然，没有点开消息看不全，苏夏沉下脸，“砰”的一声关上门。 “肖寒，你玩的挺大啊，成心的是不是？要赌气的话干什么还来见我？眼不见心不烦，大家都高兴。” 厕所里有水声，肖寒听到的声音忽大忽小，模模糊糊的，听得出来气音。 这tm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捏着手里的熊，心想着带个“陪葬”吧。 给李文君回了一句嗯，谢谢叔叔，开了消息免打扰、清空聊天记录、设置仅聊天这一系列动作，毕竟之后用手机的时间多着。 水声停了，过了几分钟又开了，听着有泡沫往下滴的声音，持续了几分钟只剩水砸在瓷砖的声。 肖寒在苏夏推门前几秒冲到房间开了空调，拿了睡衣，都不是一整套，不知道他能穿出个什么样的效果。 第十九章.july 【苏夏，我去洗澡了，开了空调，你帮我打个地铺就行，谢谢。】 肖寒把手机塞到苏夏手里，手上湿漉漉的拿着肖寒的手机，有一点想窥看的欲望，那个所谓的小李叔叔到底是谁，和肖寒是tm什么关系，带着一脑袋的问题张开双臂扑到床上，手机“pia”的一声摔在地上，浴室里的肖寒同学浑然不觉自己的手机再一次光荣负伤，钢化膜碎的跟蜘蛛网似得，有个性。 “苏夏，你在外面吗？帮我拿一下手机，我有点事要回复信息。”肖寒打开浴室门，身上淌着水，顺着凹凸有致的线条流下，门一开雾气扑面而来，此刻苏夏正在房间里换膜，那手法摆个摊挣点生活费绝对没问题，“我操，我忘记他听不见了，这什么情况。” “肖寒，那个，你快出来，我有件事跟你说，半个小时了，你在里面扮家家酒啊，快给我滚出来。”苏夏放下贴膜工具，随手塞进抽屉里，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那内屏碎了难道肖寒同学看不出来，是当他瞎还是自己瞎，苏夏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趴床上，脚还欢脱地晃悠。 盯着肖寒的手机，手在屏幕上划拉几下，误点开肖寒的微信，又是小李叔叔发来的信息。 小孩啊，你这确定是每天都要来工地，收到给我发信息回复一下，我好预算工钱。 “工地....肖寒这是在干嘛？我操。”苏夏盯着屏幕，心脏猛的一疼，脑子里好像有答案了，肖寒这会儿才慢悠悠的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着不成套的睡衣看着也不别扭，毕竟全靠那张脸撑着，不然这造型跟出逃精神病院的病人差不多。 肖寒对着苏夏，胡乱的比了个手语，大概意思是你还拿着我手机干嘛，还给我，一脸严肃的看着苏夏，这没点默契是真的一言难尽，把这么蠢的动作还做的这么认真，大概只有肖寒了，苏夏有点虚心，退掉了微信。 “那个，刚刚不小心把你手机摔了，换了膜，内屏碎了我明天给你拿下去修。”苏夏迟早是要穿帮，看了把聊天记录点开，未读消息的那个红点已经没有了，这傻子也看得出来被人看过了。 【哎，没事，反正这手机期限也差不多了，你趴这儿干嘛，你这小短腿还晃悠晃悠的。】 肖寒坐在苏夏旁边，腰离苏夏的脸很近，差一点就挨上去了，看着肖寒翻着手机，苏夏咽了咽口水，生怕肖寒发现自己窥屏，世事难料，肖寒看了一眼微信，最顶上那条微信像定时炸弹似得。 “肖寒，你想吃东西吗？我去弄点宵夜。”苏夏翻了一个身，脸不偏不倚撞在肖寒腰上，两个人愣是对视了快一分钟，被苏夏这种傻b行为真的是叫苦不迭。 肖寒的腰骨很突出，苏夏被撞得有点昏昏沉沉，揉了揉脑袋顶，操，还发疼。 【吃，我想吃意大利面，不加青椒不加金针菇，也不想就着眼泪吃，配啤酒，我来点炸鸡，反正你也放假了，通宵也没关系吧，嗯？】 肖寒看了一眼苏夏，心里大概猜到了，眼神有点飘忽不定，点开外卖app，重复上次在ktv那次的订单，修改了地址，那家炸鸡店二十四小时在线，店子里的外卖员也很热情。 “谢谢啊，您辛苦了。”肖寒接过外卖，朝人摆摆手，楼道黑的很彻底，莫名其妙一个披头散发，嘴开到眼角，眼睛淌着红墨水，四肢歪七八硕绑在一起，穿着一身白衣的“人”猛地掉在肖寒眼睛前面。 “我操，谁tm半夜吓人。”肖寒一抬手把掉下来的那玩意甩开，想也不用想红墨水铁定溅在白墙上了。 楼道里神经病和刘峰还以为肖寒会吓得晕过去，他们还真是不了解肖寒，那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陈昕闫戴美瞳、青椒金针菇和软软滑滑的东西，这装神弄鬼的就是来个真人他也能面不改色。 回房间把外卖放在刚铺还没捂热的地铺上，底下是一层凉席，铺着一层被子免得硌得慌，加一个枕头一床空调被，简单到不行的地铺。 晃出去找苏夏。 【苏夏，门口俩冤魂不散，有什么想法？】 “本来就是神经病，不用管，哎，番茄汁还是黑椒汁？”苏夏把煮好的意大利面放在一边，锅里的酱汁还没有开始煮，“番茄的话去切番茄，黑椒的话有现成的。” 【麻烦麻烦，黑椒吧。】 肖寒把手机递给苏夏，伸手捻了一根意大利面仰头放进嘴里。 “嗯，盖子开一下，这个设计我特想吐槽，拧不开用刀也划不开，玻璃瓶也不敢砸，拉环完全是摆设。”苏夏还没说完，肖寒拿过黑椒汁三下两下就开了，搁在苏夏手边。 【啊…这…苏夏你是小丫头吗？】 “谢谢啊。”苏夏白了肖寒一眼，拿着黑椒汁往锅里倒，加热之后浇在摆盘好的意大利面上，最后还放了一片薄荷叶。 【好香，苏夏你确定不去楼下摆摊？就当兼职了，体验生活。】 苏夏特别想问肖寒工地的事，硬是憋住了，端着盘子往房间走了。 “进房间之前关灯锁门，其他的事别做。” 肖寒在心里哦了一声，懒洋洋地锁门关灯，刚洗澡这么一折腾，起了一身的汗。 “热死了热死了。”嘴里一边念着，一边单手解开塑料袋，还点了两瓶啤酒，刚从冰柜拿出来外面蒙了一层霜，盘腿坐在地铺上。 苏夏坐在他对面，挑起一根薯条。 【苏夏，你不是不吃薯条吗？吃炸鸡啊。】 “嗯，你吃我就吃。” 肖寒真的感动到不行，嘴里咬着鸡米花，里面还很烫，捂着嘴哈了几口气，不知道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苏夏，这个比上次炸的好吃，你尝尝。】 苏夏抬起眼看着肖寒，应了一声，戳了一小块，一样被烫到直哈气。 翻到一个起子，肖寒特熟练的单手撬开瓶盖，递给苏夏一瓶。 【敬遇见。】 “嗯，敬遇见。” 啤酒瓶“哐哐”两声撞在一起，仰头灌了一大口，凉凉的液体滑进喉咙。 月光如水，夜空明朗，窗口映着弯月，挂在很远的地方。 “小闫，肖寒他还回来吗？”王川刚下夜课，衣服都没换一屁股坐进沙发，餐桌上是刚回过温的晚饭。 “不知道，昨天这么一闹…” “不回来更好，给肖默带算了，省的还要在他身上花钱费劲，烂泥扶不上墙。”王川勾起遥控器，正好赶上节目回播，“小闫，过几天爸妈过来，想见见你，你看方便吗？” 陈昕闫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当然，不是答应把肖寒塞给肖默。 “肖寒，别弄床上去了，你这个单手操作有点悬，搁这儿吃吧。”苏夏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拿来，肖寒超乖巧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黑椒汁顺着盘子边沿滴到桌面上，肖寒扯了张纸巾胡乱的擦了擦扔在塑胶袋里。 【我操，这个意大利面绝了，等会儿是不是要去阳台上站站，你怕不怕增重？】 肖寒抓着叉子卷了面条塞进嘴里，咬着叉子，，腾出手打字，这对于肖寒同学来说，确实是要求太高了。 “你这句话就像是问我要不要去健身房办卡一样，我要担心增重就不会吃了，吃你的面去，这个蜂蜜芥末炸鸡不错，你尝一块。”苏夏抽出他嘴里的叉子，好在是塑料的，要是铁的，咬这么长时间牙齿准受不了，挑了一块没有骨头的塞到他嘴里。 【苏夏，幽默啊，操，你是让我吃炸鸡还是让我吃塑料手套，你是不是成心的。】 肖寒做作的喝了一口水漱口，没有注意到苏夏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盘子里已经没有几根面条了，苏夏盘着腿坐在床上，盘子放在腿上，还剩一大半。 “刚刚不是才吃了火锅吗？你这风卷残云是饿了？”苏夏的食量不大，吃几口就差不多了，刚刚提出要不要吃宵夜，完全是怕肖寒发现微信记录的事，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其实根本就不想吃，还弄了两人份的意面。 最后在肖寒同学虎视眈眈之下吃完了盘子里的面，炸鸡也没有几块了，放到明天应该没关系，肖寒懒洋洋的推门出去放盘子，不知道是居民楼总体设计不靠谱，还是苏夏家装潢思路很清奇，肖寒真真的头一次见卧室离厨房这么近的装修，这是怕写作业写饿了可以直接冲进厨房觅食。 “肖寒同学，你在外面干嘛，是第一次进来吗？操，灯也不开，演鬼片啊。”苏夏看着外面，一团黑影中肖寒同学穿着白色短袖晃来晃去很显眼，有点瘆人，像恐怖片里的幽灵，五官都看不清，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在家里撞鬼了。 肖寒哼着歌，随手把盘子放进洗碗池里，是准备闲置一晚上的打算，洗了手顺便擦了护手霜，摊开手心看了一眼，没有戴手套就工作，已经磨出一层薄薄的茧，突然心疼这双手，转念想想，身上这么多疤痕都忍了，还tm差手掌心上的茧，自嘲的笑了笑。 【睡觉睡觉，放下手机，吃了就睡和猪也没什么区别啊，我不行了，太困了，炸鸡下肚困意怎么就突然袭来了，苏夏我是不是应该去外面跑两圈，要不，咱俩夜跑去吧，反正这个点街上也没什么人，那什么小混混黑社会估计也回家蒙头睡大觉了。】 苏夏已经窝被窝里准备睡觉了，揉着眼睛盯着肖寒手机屏幕上那一长段字，看到夜跑两个字的时候，狐疑地盯着肖寒，那态度就像是在反问肖寒你脑袋没坏吧，右手搭在额头上挡着光。 “你这没问题吧，夜跑？去楼底下？”苏夏戴上眼镜，像是睡了一觉似得，睡眼惺忪。 【你要不想就算了，不勉强，睡睡睡。】 肖寒把手机扔在一边，撞到桌子角又是砰的一声，这玩意儿是真的不心疼，苏夏没有躺下，跨过肖寒同学的身体，站在衣柜前面，和女孩子出门似得，还挑穿什么衣服。要是肖寒同学，早就应该是直接穿着睡衣抓着钥匙，最多给点面子换一双跑鞋，这苏夏的举动让肖寒觉得有点无脑。 “换衣服，你不会想着就这么下去跑步吧？”苏夏一句话就命中对方要害的习惯是改不了，肖寒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这tm什么情况，他怎么知道？有这么明显吗？还是把穿睡衣跑步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马路上还有车子，这会路灯还没有熄，偶尔还能听到居民楼里传来声音。 “说了几次，三角形直角90度，锐角小于90度，钝角大于90度，怎么就是听不进去？来，看，这是什么角？”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二十来岁，声音有点哑，背景音是一个小女孩的哭腔，还混着一句“锐…锐角。” “这么晚了还在做题？”肖寒小声念了一句，蹲下身绑紧鞋带，跟在苏夏的后面走出居民楼。 “tmd你还知道回来，死人死人死人，一天到晚喝酒喝酒喝酒，干脆不要回来，不要这个家好了，我这白天就没歇下来过，晚上还得听你发酒疯，滚滚滚！”这回还是女人，四十来岁的声音，哭腔很重。 “啧啧啧，这女人要换我也受不起。”肖寒光顾着听人说话，超过了苏夏，等了他两步，挂上耳机，没有放音乐，就是习惯了。 这人是夜跑还是下楼近距离观战来了？ 楼下的店面除了烧烤摊其他都关门了，肖寒活动了脚踝做了准备活动，在原地跑了几次才慢慢往前移动，要架势有架势。 苏夏没那么多讲究，跟体育课一样，撒开腿就跑，按照老师教的方法，先慢后冲刺，慢悠悠跟在肖寒后面围着居民楼跑了两圈，猛地冲刺跟上他的脚步。 当然，目的就是提醒他鞋带松了，趁着他蹲下系鞋带的功夫很快过他几米，男孩子胜负欲太强，说好的夜跑硬生生变成了比赛。 绕着整片儿居民楼一圈一圈，影子被路灯拉长，四周突然安静到只剩很重的呼吸声。 “快去睡觉，明天补习班不去了？”声音是方言，男性，听上去像在发火。 被男人这么一叫，肖寒停住脚步，心脏一颤，跟挨骂的是他似得，自作多情。 “你怎么了？”苏夏停在他旁边，喘了几口气，太安静了，连运动之后的喘息声都听不到，得到的回应也只有手机屏幕上一句，没什么，那什么，代入感太强了。 接着并肩慢跑了几圈，干脆不说话了，纯锻炼，没旁念。 【苏夏，跑多久了？】 手机屏幕上都沾着汗，花花绿绿的一道印儿，抹半天抹不干净。 “两个小时四十九分钟，还要不要把最后十一…”屏幕上时间又过了一分钟，“十分钟补上？凑三小时。” 肖寒想都没想拉着苏夏钻进居民楼里，十分钟？tmd五分钟都坚持不下去了，这又是什么人间疾苦？说好的就夜跑呢？这怎么就马拉松了？感天动地！ 【滚，就是给我钱我也要剩十分钟，苏夏你体力真不错，nb啊。】 “就…三好学生，德智体美全面发展。”苏夏扬起嘴角，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想过凌晨自己竟然还出现在外面，摸出钥匙开了门。 肖寒同学还在为自己的无脑要求后悔，极度后悔！！！ 两人都冲了一个澡，再倒在地铺上感觉天都要亮了，一看时间，两点五十四。 【苏夏，我腿疼，特别疼特别疼那种，你呢？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 并没有，就是感觉，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给你揉揉，把腿伸上来。”苏夏打开台灯，肖寒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又是小李叔叔发来的消息，苏夏看了一眼，是转账，愣了一下以后盯着肖寒，这玩意儿在外面是不是傍上大款了，口味挺重啊。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哎，这样会不会太暧昧了。】 肖寒自觉地把腿伸上去，苏夏的床比较矮，腿搁在床上不费劲，苏夏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玻璃瓶，扒开瓶塞一股药酒味扑鼻而来，味道有点刺鼻，看了一眼生产日期确实是能用的，拍了一点在手心上，搓热以后轻轻地揉着肖寒同学的腿。 “肖寒，你不能还手吗？”苏夏揉着他的腿，感觉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肉，全是骨头，腿上一道道赫然在目的伤疤，摸着疮痂，苏夏的心猛地一坠，这哪是十七岁男孩子的腿。 【还手？怎么还，哪里有儿子打后爸的，这也不符合逻辑啊，我都说了，如果不经历点事怎么能长大，你这手法挺娴熟啊，是不是经常帮别人弄，从实招来。】 肖寒拿着手机给小李叔叔回微信，腿不自觉的抖了两下，被苏夏猛的一拍，整个人都不好了，转过头怔怔的望着苏夏，这人手劲怎么这么大？好不容易腿不疼了腰不酸了，这一巴掌下去又要淤青了。 “放什么屁啊，以前写作业的时候颈椎疼，就抹一点这个，揉一揉一会就好了，这是红花油吧，我爸不知道从哪儿看到的，专治各种不服....懂？跑个步这么矫情，给别人回微信就这么积极。”苏夏越来越想问小李叔叔的事，说不出来，憋在心里不舒服，又怕被肖寒同学揭穿窥看微信的事。 【苏夏你怎么这么欠儿呢，你知道我要带着小伤跑步有多艰难吗？一动腿就感觉那疮痂在挣开摇摇欲坠，再一跑一动的不得直接喷血，你就不知道心疼我？】 肖寒把了，明明刚刚开了消息免打扰，还没有把手机递过去，小李叔叔又一条信息发过来。 肖寒，明明休息一天吧，今天看你好像很累，你要真的想这么干下去，就单双排可以吗？一三五天过来，二四六在家里休息，晚上八点到下午四点，每天一百块左右，只要活不停。 行，谢谢小李叔，那我后天再过来，给你们带早餐。 知道了，快睡吧，对了，上次那早餐钱还没转你，微信还是支付宝。 看您，我都可以。 微信吧，还能发个红包，看着实诚。 行，您这么晚还不睡？ 今天是他的生日，有点难受，辗转反侧睡不着，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他，像是在苟活，明明是我亏欠他。 肖寒放下手机，没有在继续回复下去，苏夏还在不停地揉着，肖寒看了苏夏一眼，目光触碰到一起，躲闪了一下，把手机递给苏夏，合上眼轻轻地喘息，收了红包以后顺手退出微信。 “是，心疼你，把腿放下去，操，一手的红花油药酒味儿。”苏夏没注意被子拖在地铺上被肖寒同学压住，翻了一个身，连人带被子摔到肖寒身边，肖寒真的被苏夏接二连三的无脑行为打败了，腾出了位置给他，这突然来的动静，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睡意，一瞬间灰飞烟灭。 凌晨四五点才睡着，别问，问就是苏夏念文言文催眠。 醒的时间也不是太过分，十点半多一点，肖寒翻了一个身伸手在床头柜上把手机摸下来，微信出现一个红点，陈昕闫发的消息——一会爷爷奶奶到家里来，回来打一个招呼。 肖寒揉了揉头发，顺手把搭在眼睛前面的头发捋到后面，刚松手又散下来。 “肖寒，早安。”苏夏站起身，三两下把地铺拢在一起，“今天有什么安排？” 【苏夏，你说王川他爸妈，我该不该见？我属实是不想去，他都那样一人，他爸妈也好不到哪儿去，我担心回去就受一顿皮肉之苦，多刺激啊，如果不回去老人家会觉得没礼貌吧？】 肖寒晃到厕所，翻了几个抽屉都没找到别的洗漱用品，抓起插在一只冷白色杯子里的牙刷就用了，鹅黄色细杆电动牙刷。 “我不想让你去。”苏夏挑了一支薄荷味牙膏递给肖寒，“我操？你用我牙刷做什么？” 【这么小气做什么？又不是不还给你，我不用薄荷味牙膏，有别的？】 肖寒叼着牙刷，飞快摁了一句话出来。 苏夏吐了一口气，换了一支白桃味儿，里面还带闪粉的牙膏。 “快刷…” 【我也不想去，回去见见老人家吧，下午我买菜回来，跟以前一样？我做给你吃，哎哎，帮我拿条毛巾呗，要软的那种，不要边角硬邦邦的。】 “滚，事儿真多。”苏夏嘴里说着，把每条毛巾都捻了一下，最终手指停在之前误买的儿童洗脸巾上面，朝肖寒扬了扬。 【哎，这个不错啊，很符合你的气质。】 肖寒抬起腿，狠狠怼了苏夏大腿一下。 第二十章.july 王父王母十二点左右才到王川家，夫妻俩还带着一个女生，十五岁，刚中考完，一头长发乌黑乌黑，发尾烫过，打着卷儿，一身jk制服，脚上是一双球鞋，长的干净软糯，给人一种特想保护的感觉，叫王诺琳。 王诺琳张口闭口能把人哄得团团转，机灵的不行，学习成绩好到王父王母见人就夸。 “爸，妈，哥哥怎么还没来？总是听爷爷奶奶跟你们打电话提到哥哥，真想快点见到啊。” 王诺琳口中想快点见到的哥哥风风火火地推开门，张口就是一句新年好，也不怪他，这场景谁见都以为是过年了。 “哥哥，你好，我叫王诺琳。”王诺琳最先打破沉寂，“哥哥叫什么名字？” “肖寒。”肖寒扯了扯领带，出门之前特意在苏夏衣柜里挑了一身dk制服，这tm还搞了一个情侣装？？？ “肖寒，喊人。”王川厉声斥了一句，肖寒才要紧不慢地道了爷爷好、奶奶好、妈妈好、王…王川好、妹妹好，再加一句，我走了，态度痞到不行，谁见都想揍。 “你别欠，前天没有被打够？”陈昕闫越看王诺琳越喜欢，挨在一起都分不开。 肖寒瞥了一眼，找了一个空座儿坐着。 “叫肖寒是吧，多大了？”王母看起来不是好惹的人，跟王川一样，看起来凶神恶煞，一点女性的和蔼都没有。 “十七。”肖寒最喜欢玩这种硬碰硬，语气比王母还冷淡。 “哟，小川啊，你这儿子也不怎么样嘛，这态度跟得罪了他似得。”王母故意拖长了尾音，盯着肖寒的眼神好像要生吞活剥。 “肖寒，给我滚过来，别tm给我惹事，叫你过来是让一家人聚聚，你这态度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挨打？”王川根本不顾及肖寒的面子，或许肖寒同学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面子可言，一把拽住他的左手，拎到阳台上的椅子上。 “一家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昧着良心说话，真令人恶心，如果你叫我过来只是为了这个，我可以先走，你tm还有个女儿，恶不恶心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肖寒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挑着手机飞快的在键盘上打字，在逼急一点，可能他会直接点根烟，肖寒还是怕陈昕闫，准确来说是不想当着这么一大家子人的面被王川打。 王诺琳有点恃宠而骄，挨着陈昕闫坐着，好像是在看什么图片，陈昕闫脸上的笑容是久违的，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也是肖寒从来没有看到过得，第一次看到陈昕闫这样笑，居然是为了一个陌生人，肖寒打字的手停下来了，扯了扯嘴角，下唇都要咬出血，看口型好像说得是关于学习的，应该是获奖证书啊高分试卷啊那些在肖寒心里根本不重要的话题，觉得客厅里的人恶心到令人唾弃。 “反了你了今天，谁tm过来是看你脸色的，你就不应该属于这个家，你刚刚进门那态度什么意思，把你那在外面憋出来的少爷脾气收一收，别搁我眼皮底下肆意妄为，我也不吃这一套。”王川拎着戒尺，照着肖寒就是唰唰唰的几下，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特别是砸在右肩上的几下，肖寒伸手挡了几下也无济于事，指节泛红，留下一道道血痕。 “哎，小川，别管他了，拿点零食给诺琳，箱子里不是还有奶糖吗？这小嘴跟抹了蜜似得，多吃点糖以后带个男朋友回来，咱俩提前抱孙子，当然学习也不能耽误，先以学业为重，不过这点你也不用担心，诺琳真的太优秀了。”陈昕闫剥了一颗奶糖递给王诺琳，笑着看着面前这个初来乍到又深得人心的女孩。 相比来说肖寒真的是太自私，没好气的瞪了肖寒一眼，肖寒也越来越不在意，本来这个家，在肖默离开后就不属于他了，家，也许指的是和苏夏的那间屋子。 “哎，小闫啊，别总说什么孙子孙子的，你什么时候让我抱个娃娃啊，最起码得比现在这个听话。”王父干哑的笑了笑，声音很浑浊，像是喉咙里堵着东西，有点机械音。 “爸，怎么一见面就说这种话，这事儿得有个夫妻之间考虑时间吧，哪有这么快就能做好决定的，这样不是显得我太肤浅。”王川踹了肖寒一脚，整个人又往前一踉跄，差点重心不稳扑到地上，这要是扑地上去了一阵哄笑不说，又得被那王诺琳蹬鼻子上脸。 “那个，我走了，你们慢聊。”肖寒捂着右肩，站起身觉得右边都麻木了，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王川摁住肩膀，背后凉嗖嗖的，一阵阴风飘过。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不想被肖寒这样的个性扫兴，王川瞪了肖寒一眼，把他押进房间里，在外面锁了门，新一轮的软禁正式开始，好在手机还有电，实在不行继续撞门啊，谁tm还怕他不成，别怂啊。 “妈，我想进去跟哥哥说几句话。”王诺琳起身要走，被王川拦住。 “不准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懂？” “我就说几句话，说几句话就出来。”王诺琳推开王川，推开最里面那间房的门，刚推开就看到肖寒坐在琴前，手指碰上琴键。 “你进来做什么？” “商量一个事，你答应了我就出去。”王诺琳坐在窗台上，右手搭上谱架。 “说。”肖寒也没打算听她讲，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琴谱。 “我们换一下吧，我这次跟着爷爷奶奶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你什么意思？”肖寒抬起眼，看着王诺琳，怎么会有这么心机的女孩子？ “我说，我来当这个家的小孩，你…爱去哪里去哪里，只要你答应，我就留在这里了，正好高中也在市里。” “啊…这样啊。”肖寒从口袋里摸出一副牌，捏在手里玩了几个花式，右手不能动，动作有点卡顿，若有所思，却半天不给回复。 王诺琳也有耐心，没有催他。 肖寒做事从来都是随心而动，把牌散在床上，抓着王诺琳的手推门出去，停在电视机面前。 “哎，小川，你这儿子发什么疯？把诺琳松开，听到没有，松开啊。”王母气不打一处来，“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奶奶，您这担心可多余了，我啊，好的很。”肖寒扯住王诺琳的手松了松，“妈，王川，她王诺琳要当这个家的小孩，她来的目的就是这个，你们答应吗？” “啊…这…诺琳你认真的吗？”陈昕闫心里属实是高兴，这么懂事的小孩谁见都喜欢。 “嗯，认真到不行，一来帮爸和妈减轻负担，少受点气，二来哥哥看起来也不是很喜欢这里，三来录取我的学校在市里。”王诺琳丝毫不受影响，她没想到肖寒会闹这一出。 “诺琳，过来，是不是肖寒她逼你这样说的？”王父年纪虽然大，这种跟电视剧似得剧情，他还是见过的，大都是这样，被逼的。 “放屁。”肖寒压低声音反驳了一句，谁想到王父听力极好，迅速捕捉了这两个字。 “肖寒，你回房间，今天不是要你过来甩脸色的，没人看你脸色。”王川站起身一脚把肖寒踹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爸，您看怎么样？”王诺琳不依不饶，好不容易逮到机会。 “回来住吧，爸，妈，你们也留下，我和小闫还有工作。” 没人察觉的情况下，王诺琳勾起嘴角，虽然是后妈，不过…这样才完整啊。 陈昕闫也答应了，至于肖寒，她知道他有地方可以去。 “那肖寒那个贱货，怎么处理？”王母心里乐开花，虽说不是原配，起码是个家样。 陈昕闫沉默了，王川也沉默了，法律上肖寒是判给陈昕闫和自己。 “哎，我认识一个人，初中同学，在工厂上班，他不正好无业游民吗？跟着他学手艺，包吃包住。”王父这一句话所有人都哽住了。 “打工？你说那个路达？他那个厂子不是早就不办了吗？人现在改行了，当大老板。”王母笑了几声，“咯咯咯”笑得有些瘆人，“即使路达在厂子里，他也配？” “这话说的没问题，哈哈哈哈，家里有什么菜，让我儿媳妇尝尝我的手艺，诺琳，来帮忙。”王父喝干净最后一口茶。 “我不，好不容易见着妈妈。”王诺琳还在跟陈昕闫说学习、考试和比赛拿奖什么的。 “我去吧，诺琳你跟爸爸聊会。” “我不，奶奶你快去。”王诺琳推了王母一把，王母笑着到厨房去了。 …… “妈，哥哥他成绩好吗？班里排第几？” “不…不提他，没什么好说的。”陈昕闫朝房门那看了一眼，属实是丢人。 “班里排第一，nb？”肖寒冲着外面喊了一句。 王诺琳一脸惊讶，学霸啊，心里一紧张，棋逢对手了。 “倒数的。”王川幽幽地补了一句，“别跟他说话。” “嗤，我以为碰到对手了。”王诺琳是真的嗜学如命，不谈八卦不谈游戏，张口闭口考试成绩。 肖寒坐在琴凳上呼了一口气，翻开琴谱，手指碰到琴键，第一个音滑出指尖，外面的人不说话了。 还是那首天空之城，嘴里唱着日语的歌词，纤细的手指跃在琴键，骨节分明，手背上几条青筋有点好看。 一曲终，琴声悠扬了好久，余音绕梁，弹的人醉了，听的人痴了。 “这个？nb？”肖寒扬起嘴角，都怀疑刚才唱歌的跟说话的根本不是一个人，像两个人合作似得。 王诺琳哑口无言，这种可以开音乐会的水平属实是nb。 “肖寒你故意的是不是？会弹琴怎么样？能当饭吃？还是能长点光争点气了？”王川没好气地踹了一脚门，跟踹在肖寒身上似得。 王父王母永动机似得，在厨房和餐厅不停转换，一个出来一个进去，端的菜没一道重样。 肖寒静了想打人的心，弹了一首快节奏的音乐，钢琴过了十级才会碰的曲子，看不懂的人只知道弹琴的人手指不停在黑白琴键上摁下、抬起、跨键、留指，眼花缭乱。 比学习不行，音乐方面的造诣肖寒同学还是能炫耀炫耀，当然，他现在只是在维护被大人踩在脚底的自尊。 “诺琳要是想学钢琴，妈给你报名。”陈昕闫看到王诺琳神色黯淡下来，想着是被他们口中的废人惊到了。 “我才不学，现在学习为重。” “嗤，嘴硬。”肖寒嗤出声，落下最后一个尾音，悠长悠长，盘旋在空气里好久。 “吃饭了，小川小闫诺琳，来，吃饭。”王母擦擦手，招呼三个人坐下，餐椅有六把，剩的一把空着。 “妈，爷爷的手艺可好了，年轻的时候可是婚礼御用的厨师，大家结婚都找他。” “那得好好尝尝。”陈昕闫接过王父夹过来的鱼肉。 “好吃吧？” “嗯，是好吃，比小川烧的好吃，前几天难得做一次，废了一个锅一个锅铲。” “哎，小闫，就这点糗事你也抖出来了，某人炒的蛋不说我以为是一锅铁锈。”王川好久没吃家里的饭，真有点想了。 外面其乐融融，房间里面拉着窗帘，压抑的没有光。 苏夏，在？ 嗯，今天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那样呗，见着王川女儿了。 女儿？他前妻的？ 是，一家人一个模子刻出来，从他爸他妈到他女儿，一个个见着我就像上辈子结仇似得。 回家吧，我等你。 是，是该回家了，回属于我的…家。 肖寒坐在床上发呆，看着窗外，已经亮起一道残橘色的光，房间里的陈设没有变，床上的被单已经被收起来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肖寒拉开窗户，一声巨响惊动了陈昕闫，冲进房门，看见肖寒站在飘窗上，风吹着衬衫的衣摆，肆意的样子和那个时候的肖寒的影子完全重合，陈昕闫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养的小孩会变成这样，她不怕肖寒坠落，王诺琳跟屁虫似得跟在陈昕闫身后，故意看肖寒笑话一样。 “肖寒，你要跳就跳，别搁这儿碍眼，这么大一人了还欺负妹妹，丢不丢人。”陈昕闫态度冷到像一把刀刺破肖寒心脏，腿一软差点就纵身跳下去，几十层楼高要是掉下去，可能会当场毙命，肖寒还不想那么快和这个无聊的世界脱轨，还有人在等他，当然，也不知道结果到底会怎么样，趁年轻有时间耗着也挺好。 “哼，这个家已经是你的了，我自愿退出，走了，再也不见，心机女，果然随王川，呵。”肖寒趁着门还没有关上，冲出房门，撞了王诺琳一下，那小姑娘也冷哼了两声，肖寒在众目睽睽下跑出家门，听着身后叫骂声连成一片，没有一个人阻拦肖寒，只听着身后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肖寒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这个家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打扰，想想苏夏也不会甘愿打扰他吧，毕竟人家现在双耳失聪。 走到小区门口，正巧撞见林文君下工，三两步跑到他身边，接过林文君手里的工具箱，挺沉，两个人坐在超市门口的台阶上，肖寒点了一支烟，反正林文君为了那个男孩也无牵无挂一辈子，无儿无女也没什么生活上的负担，回到家以后也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或者是和老冯他们讨论工程进度。 “哟，小孩，这又是被赶出来了？怎么每次见到你都是这副打了败仗的模样，能不能刚一点。”林文君摸出钱包，抽出一张纸币递给肖寒，“买两瓶汽水去，我要可乐，你随意。” 肖寒拿着纸币，在货架前转悠了半天，犹豫了半天才决定喝什么，买了柠檬苏打水，一瓶可乐。 “苏打水？来来来，干杯，今天进度往前提了三分之一，可喜可贺啊，明天过来活儿就多了，你现在住哪儿呢？”林文君喝了一口汽水，偏过头看着肖寒，又是那双黯淡无光的瞳孔。 “江汉路，住朋友家。”肖寒扬了扬嘴角，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像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这性格随肖默。 “男生女生？”林文君从荷包里摸出手机，也不知道看什么，翻了翻微信，也没有人发信息。 “男生，怎么可能和女孩子同居。”肖寒喝完了最后一口苏打水，耍了帅把瓶子扔进垃圾桶，不偏不倚刚好。 “我走啦，你快回去吧。”林文君撑着肖寒的左肩站起来，拿着支撑架，走得很慢。 地铁上，肖寒塞着耳机，视线停留在站牌上，汉街离江汉路也不远，几站就到了。 肖寒，你到哪儿了，嗯？ 地铁上，操，怎么每次总赶上下班高峰期，哎，红烧牛肉老坛酸菜你选一个，我去买。 泡面？我在楼下那个超市等你，买菜回家做吧，别炸厨房就行了。 行，我马上出地铁站了，你说现在的女孩怎么都这么心机，我操，她直接跟我妈说要我主动退出，让她加入这个大家庭，我tm才不稀罕。 你是不是太过激了，不过，我在这儿，一直在，一直会等着你。 我也是，好了不说了，我下车了，怎么有点晕晕沉沉的，我应该从哪个出口出站？ c出口，傻b。 你骂我？我有骂过你吗？啊？ 行行行，对不起行了吧，肖寒同学，快给我滚回来。 肖寒把手机放进包里，拿出一包零食，皱着眉看了一眼，香葱味薄饼，只要不是青椒味一切都好说，哪里有青椒味的零食，这什么脑回路。 撕开包装，挑起一片塞进嘴里，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儿撞了一下，半块饼干顺着喉咙直接划下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肖寒同学咳了半天才晃过来，直起身来的时候对上一个人的视线，苏夏想假装不认识他，这货吃块饼干都能噎到，属实无言以对。 【我操，刚刚被什么玩意儿撞了一下，我都怕喉咙被划破了，太刺激了，走走走买菜去。】 肖寒灌了一口水，蹦跶了两下然后拉着苏夏的手往前撒欢儿跑，路人看来就像是幼稚园没毕业的小孩，肖寒的指节上拉了一长道儿伤口，五根手指都没能幸免，映着肖寒冷白皮的手，殷红的伤口显得突兀，想着要是王川下手再狠点，可能深到入骨。 “嗯，买点创伤药。”苏夏的皮肤很光滑，除了右手小拇指上有一处烫伤其他的地方都很干净，摩挲着肖寒满是伤痕的手，摸着还硌手，那个男人下手到底多狠？ 【对了，苏夏，你那小拇指上的伤哪儿来的？】 肖寒注意那处烫伤很久了，只要牵着手的时候总是忘记问。 “被打火机烫的，怎么了？”苏夏其实已经忘记了那处伤疤，突然被提起也是一愣，苏夏也抽烟，有一次点烟的时候没注意挑开的打火机，指节离火星很近，不小心碰上了。 【我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第一次看着挺像纹身的，还想着咱三好学生也纹身，啧啧啧，抽烟对身体不好，劝你戒掉。】 肖寒说这句话的时候，没头没脑，自己也抽烟还管别人抽不抽，抽不抽也是别人愿意。 “现在没抽了，戒烟这个词是我对你说的吧。”转到超市，菜品卖的差不多了，随便拿了几盒包装好的食材和熟食，推着购物车转悠了一圈。 【苏夏，你吃辣条吗？五角一包的最好吃，呐，买点吧。】 肖寒拿着塑胶袋，装了一大兜辣条，这从工地小王子变成辣条小王子了，要不要给点代言费什么的，小学的时候，一根辣条可以嘬半天，这长大以后一包辣条几秒就没了，还是要感叹经济能力太强了。 “不怎么吃，你要吃就买吧，小时候家里人不让吃这些，分居以后偶尔会买，不过说实话，你的人生阅历很丰富啊。” 【哎，也没什么不好，苏夏你真的比我优秀太多了，你说我会不会拖你后腿？】 肖寒拉着苏夏又转到冷柜那边，昨天看了一眼，解暑的东西一点不剩。 “要买什么？”苏夏低头看着冰柜里琳琅满目的冰淇淋雪糕什么的，手指划过玻璃上起的霜，凉到心里。 肖寒三下两下装了几根，粉的蓝的cp感十足。 第二十一章.july “苏夏，你喜欢水蜜桃味还是草莓味？”肖寒习惯性问了一句，拿着两支冰棍后腰靠在冷柜边缘正面看着苏夏。 “嗯…这个吧。”苏夏指了指水蜜桃味可爱多，刚才肖寒说的是什么？嗯？ 【苏夏，我去结账，你那边装东西。】 肖寒提着东西晃到收银台，排队排了有一会儿，苏夏撑着袋子在对面等着。 “滴”“滴”“滴”几声之后显示97块。 “要袋子吗？” “不用，谢谢。”肖寒顺手把剩下的东西塞进袋子里。 【回家，苏夏，家里开空调了吗？热死了今天，我发现穿你的衣服真的会上瘾，你那些领带送我几条呗，那什么白衬衣长裤什么的，嘻嘻你懂的。】 “嗯，自己挑。” 到家已经快八点了，夏天这个时候天刚黑，摸出钥匙开了门。 【苏夏，我要死了，别问，问就是热死的，跟进笼屉了似得。】 肖寒装着晕了一下，靠在苏夏身上，抬眼看着苏夏，睫毛微微打着卷儿，离得近特想伸手摸一下。 “哎，起来起来，真晕了还睁着眼？诈尸？” 【我操，苏夏你的嘴…我死也要像这样死你身上。】 肖寒飞快摁了一句话，提起买的东西钻进厨房，冰淇淋塞进冷冻室，打开灯，架势一下就起来了，三两下拆开包装，熟食就回温，没加工的就亲自动手弄熟。 “肖寒，我操，你在做什么？”苏夏刚踏进厨房，看到一团火往锅外面窜，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吓得摔掉手机，从后面抱住肖寒，两只手护住肖寒的脑袋，转了一个身，伸手关掉煤气。 手机不在身边，肖寒划着手势示意煤气突然变成这样，不就是自己弄得。 “没事吧？肖寒，没事吧？”苏夏摁住肖寒的手，一遍又一遍的问，怀里那玩意在火窜上来的时候还喊了一句我操，半点被吓到的痕迹都没有，至于为什么要喊我操，答案是——烧到手了。 肖寒摇摇头，手腕被灼了一下，慢慢的火辣辣的疼，和着被抽出来的伤口，毫无违和感的能瞒过苏夏，又乱七八糟地比划让苏夏出去，晚饭一下就好了。 “注意一点，这个火。”苏夏一步三回头，生怕那玩意把自己玩医院去了。 煮一顿饭下来心惊胆战。 【苏夏，今天中午我终于明白了家的意义，那不仅仅是一群人在一个屋子里，而是住在里面的人相守不离，不互相嫌弃，心连在一起。】 肖寒抿了一小口苏打水，把手机递给苏夏。 “嗯？出什么事了？”苏夏神色一变，变得有点紧张，肖寒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也没什么，吃吃吃，闻着挺香。】 肖寒拿着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下筷子，看着苏夏，暴风吸入那盘番茄炒蛋，头也不抬一下。 “这个番茄炒蛋，加点盐就好了，等会儿别告诉我又要点外卖吧。”苏夏这才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肖寒同学。 【啊？你要点也行，反正要胖一起胖，要减一起减，我听你的。】 肖寒把筷子搁在筷托上，抓着手机开始打字，嘴里咬着小酥肉，嘴角沾了酥皮，苏夏伸出手把他嘴角沾着的酥皮捻掉，肖寒一愣，把手机递给苏夏。 “这个扇贝肉挺好吃的，蘸着这个酱汁，你来尝尝就知道了。”苏夏把扇贝肉挑出来，塞到他嘴里，“哎，减肥吗？本来就不胖，准许我们一起胖一斤。”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操，烫烫烫，你是不是成心的啊，明天晚上带烧烤回来吃，就不煮面了，对了，你那dk制服给我几套，我真的发现穿这种不属于地球人的衣服会上瘾，特别上瘾，就像......哎，没事，昨天看到有个店铺里再贩，我帮你买一套呗。】 不知道为什么，吃着吃着就困了，打了一个哈欠把手机扔给苏夏，屏幕熄了一下，苏夏擦了擦手解开手机密码，看到省略号的时候，瞳孔瞬间放大，心里一阵隐隐作祟，就像什么？到底就像什么，苏夏特别想壮壮胆子问一句，其实肖寒想说的是，就像慢慢喜欢你这件事一样，会上瘾，特别特别上瘾的那种，这句话给肖寒止住了，指尖停留在屏幕上好久，输入了又删掉，输入了又删掉，反反复复几次。 “你还关注这个？我穿这些衣服习惯了，穿起来也舒服，挺正式，什么再贩不再贩我不清楚，不过你要买就买两套吧，我听辰轩说，辰曦她经常半夜不睡觉，一直盯着订单页面抢裙子，抢到了就兴奋大叫，没抢到该哭的都有，每次都拉着辰轩一起抢，搞得他隔天上课都没什么精神，家里经常堆一堆飞机盒，说是每个星期家里都会来那么两三次快递，这疯狂程度赶得上你了。”苏夏停了一下，这是他认识肖寒以来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但余光中看见肖寒托着腮看着自己，很认真的听着。 【那个啊，今天晚上十二点有再贩，你陪我抢呗，我还是相信我的手速，咱俩一起肯定抢得到，快吃吧我去洗碗。】 肖寒关注了店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这真的快赶上辰曦了，为了一衣服至于吗？苏夏看着肖寒吊儿郎当的背影，生怕他连人带碗摔地上了，这种事肖寒也不是做不出来，看了看他的手机页面，无奈的叹了口气，衬衫除了口袋刺绣不一样，版型不一样，其他真的也没什么，裤子就更不用说了，苏夏真的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慢慢直男化了。 “苏夏，你帮我看着点收藏量，这水怎么忽烫忽凉的啊，热水器是不是坏了，我操，他听不见。”肖寒跟赶着投胎似得匆忙洗完碗，抓着手机就往地铺上躺，翘着二郎腿哼着歌。 【苏夏，你先去洗澡，帮我把水留着。】 “那我去洗了，我衣柜里有一些，试试呗，领带也有，喜欢就拿，没有喜欢的就买，呐，手机没密码，支付宝密码你出生年月日。”苏夏把手机塞进肖寒手里，拿了两套睡衣往厕所走了。 肖寒没那么厚脸皮用别人手机买东西，站在衣柜前面，每一次都叹为观止，比起自己衣柜里那些运动装，内搭和寥寥可数的几件衬衫，实在是精致太多了，小丫头似得，啧啧啧。 “肖寒，帮我拿沐浴乳进来，房间里有新的。”苏夏关掉水冲外面喊了一句。 “我操，他收藏癖啊，癖好怎么这么特殊？”肖寒在房间里翻了有一会才找到那瓶沐浴乳，樱花香氛沐浴露，难怪身上总有香味，啊…这…不是吧。 推开门，闭着眼睛伸手递给苏夏。 “拿到了，松手。”苏夏拍了肖寒的手背一下，腾出一只手把沐浴乳放在架子上，水顺着手臂滑到肖寒的手上，能感觉到那只手抖了一下，捏得更紧了，“怎么了？” 肖寒抽出手转身才睁开眼睛，轻轻关上门。 伤口见水触电似得疼，看了一眼，附近已经发红了。 苏夏满腹疑问，肖寒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他到底在躲什么？三两下洗好澡穿好衣服，水还在往下淌。 “肖寒，刚刚怎么了？我看看。” 【苏夏，我没事，那什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真不用担心。】 肖寒把手机晃在苏夏眼睛前面，提前编辑好的文字。 “嗯…去洗澡，出来我给你擦药，刚刚是被水冲到了吧。”苏夏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想到之前用的碘酒和药水过期了，甩掉毛巾攥着钥匙往门外走，“我下楼买药，要太疼了就不洗了，我回来帮你擦一下就行。” 【不用了，没什么的，我对这伤口不在意，“自生自灭”吧，留不留疤看天意，有时候命运弄人留一点也无所谓。】 肖寒拉住苏夏，扬起嘴角笑了笑，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多了，距离十二点就差一个小时四十九分钟。 “注意一点，之前结痂的别碰掉了，好不容易长好的。”苏夏真想盯着肖寒洗澡，生怕这货把结好的痂弄坏。 【行，洗澡去了。】 输入完这几个字，“砰”的一声关上厕所的门，耽搁了一会，水属实是浪费了不少，“啪嗒啪嗒”流个不停。 苏夏靠着厕所的门，抓着头发慢慢蹲下身，耳朵…就tm这么聋着吗？我想听到你的声音，很想很想听到他的声音，真的很想很想啊，什么时候才能听到…什么…时候。 肖寒站在淋浴下，一身的伤最终换来了什么？给自己争取到了什么？被人替代、唾弃？就这？ 人在安静的时候，在茶余饭后，总会东想西想，有时候想着过去，有时候编辑未来，有时候回忆发生过的，经历过的一点一滴，总而言之一层一层陷进内心世界，解析自己，了解自己，然后一点一点挑拣可以露出来给别人看的部分。 “洗完了？”苏夏一直等着肖寒出来才站起身，两人面对面看了好久好久。 【太安静了对吧？】 肖寒盯着苏夏的嘴角，想着是不是要把打工的事说出口，话停在嘴边，忘记了要怎么说。 “甚至连落雨都听不见，这世界原本太嘈杂，太安静了也不适合啊，肖寒，我想听见你的声音了，我不想看着白纸黑字，揣测你的情绪，来安慰我自己。”苏夏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点鼻音，这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距离十二点还有四十分钟，肖寒一直攥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时间，一点一点增加。 【我的声音有这么大吸引力吗？】 肖寒挣扎了好久才退出订单结算页面，划开备忘录输入了几个字。 “嗯，你是我的求之不得。”苏夏咬了咬下唇，求之不得吗？这tm不是快得到了，就差一步。 “我操，这快到时间了，网络卡顿？？看来对手很强大啊，苏夏，你等着，我这手速没谁了，上次帮别人抢优惠券，一个顶俩。”肖寒完全忘记了他说得话根本没有人听见，自顾自地碎碎念，还有一分钟，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生怕抢不着似得。 十二点一到，肖寒同学一顿操作猛如虎，结算，提交订单，确认地址，付款，看到付款成功那四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垮了，这tm高考查分呢？这么紧张是想干嘛？好在是抢到了，两件原创刺绣dk衬衫和两条黑色制服五分裤，一时脑抽还买了骚里骚气的背带配饰，买完以后还意犹未尽，盯着销量那里看了半天，上架一分钟10w?，也是没谁了，也算是10w分之一。 【我抢到了，就说这手速可以，nb啊，我操，我这买错刺绣了，咱俩不一样，能接受吗？工期差不多一个月左右，发货时间四十五天，是不是所有店铺都是这样安排时间的，全国统一啊这。】 肖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和女孩子一样，大半夜不睡觉抢衣服，感天动地啊，这真的三生有幸，可能以后会有很多很多，不过这也是第一次和他一起买衣服啊，想想也是划算的。 “不介意，你这点劲头用在学习上多好，过两天我给你补课，你别扯手疼脚疼腰疼的理由不学，今年高考你一定要参加。”苏夏勉为其难的看了一眼肖寒同学今晚的战利品——订单截图，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想的，关上灯，睡觉。 上了工地，肖寒同学才发现早睡的真正意义，活动了一下筋骨，打着哈欠在出租屋里换了工作服，白色打底配深蓝色工装外套，裤子成套的，鞋子是统一安排的。 肖寒同学从来不走寻常路，外套得挽成中袖，露出伤疤也无所谓的那种，裤脚必须得卷上去，露脚踝，肖寒的脚踝很好看，工作服外套只拉一半，脖子上是从苏夏那儿拿过来的锁骨链，李文君严重怀疑这玩意儿tm是来上工还是来选秀，扶着额头一阵叫苦不迭。 “肖寒，把裤子放下去，等会儿要划到钢筋上怎么办，你这做事风风火火的，让人不放心啊。”李文君把塑胶袋递给肖寒，里面是一只面窝，还热乎，肖寒三两口吃完以后随手把塑胶袋扔进垃圾桶，朝李文君摆摆手就往水泥车那儿跑，风风火火确实不假。 “小孩，把那袋水泥扛给我。”大虎招呼肖寒扛水泥，出于开玩笑，挑了比较重的让肖寒扛，这让肖寒同学属实有点上头，明摆着一残疾人士站在面前，还让扛水泥袋，肖寒一脸黑线，大虎在旁边看着笑弯了腰，难道就是想看肖寒同学不知所措，这什么人啊。 肖寒忍着脾气蹲下身，伸长手臂勾住水泥，一使劲夹在腋下，力量不对称一下栽在沙土地上。 “哎，我操，这tm什么情况？”撑着地面站起身，赌气踹了水泥袋一脚，往施工范围外走了。 “哟，还有脾气？”老冯拦住肖寒，把他往水泥那边推，“叫你过来不是看你脸色的，懂？” “老冯，大虎，别欺负他。”李文君停下手里的活，呵斥了一句，又对肖寒说:“小孩，你用这个把刚到的砖拿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车停那儿动不了了。” 肖寒推开老冯，自顾自干李文君安排的活，这种搬运的活儿应该是工地最轻松的活了。 “那边那个，下来一起排水埋管子。”深坑里小何探出了上半身，怪吓人的。 “行，马上来。”肖寒放下最后几块砖和工具，三下两下跨过“障碍物”，跳进埋管的坑里，落地姿势好看到不行。 “把水管放地上去，抽水机打开。”小何接过另一个人递来的工具，看都不看肖寒一眼，“会不会弄，别给我帮倒忙。” 肖寒也没有看他，更不会理他，硬碰硬？谁怕谁啊？ “哎哎哎，底下的当心，吊车要过来了。”地上大虎招呼着吊车往这边来把钢筋吊到高层，地下的人听声音离的很近都往里躲了躲。 当然，除了肖寒还在原地坚守岗位。 这一忙又是一上午一中午，其他人都在吃午饭，留肖寒一个人还在大太阳下忙活，虽说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琐事，也做的很认真，没有马虎。 “小孩，来吃饭，放那儿下午继续。”李文君以为肖寒还在赌气，走到肖寒旁边一只手从后面框住他的上半身，“还生气呢？” “没…没生气，我看这差一点就弄好了，想着下午省事儿，刚老冯叔说一点有材料运过来，我去接他们送进来。”肖寒钻出李文君的手臂，扬扬手往门口跑了，喉咙有点疼，声音听上去哑哑的。 “哎，我去点数，你没有单子。”李文君撑着手杖追不上肖寒的长腿，跟在后面属实是费力。 好在送材料的人迟了十分钟，刚刚好能和李文君当面清点数量。 “小孩，做事不要过于冲动，回去吃饭，休息一个小时，下午把这些送到后面去。” “行，我就喝点水，天儿太热不想吃饭。”肖寒抹了一把额头渗出来的汗，随手擦在裤缝的地方。 出租屋里大虎老冯小何他们狼吞虎咽，争取能睡满一个小时，肖寒抓起塑料杯，倒了半杯凉开水灌了一大口，看到还剩一盒凉面，手也没洗拆开筷子就吃，三两下嗦完，抽了几张纸巾擦擦嘴，解开安全帽跟洗过头发似得，身上汗涔涔的跟洗过澡似得，鞋也没脱就往钢板床上一躺，要苏夏铁定得崩溃，这地儿一分钟也待不了。 虽然大家睡着以后安静了不少，空气里汗味和脱鞋以后散的味属实是一言难尽，加上各种奇怪的难以言喻的声音。 旧楼偶尔会闹一次停电，苏夏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笔唰唰唰的写着，风吹着挺舒服，吹着书页哗哗哗的翻了几页，站起身关窗户，台灯突然就熄灭了，还传来一阵阵电流声，苏夏愣了一下，朝窗外望去，楼底下有人检修电缆，没一会儿就听见有工作人员拿着喇叭通知居民楼停水停电的消息，情急之下，苏夏瞥了一眼亮着的手机，抓着一看，电量不足5％，心里一阵绞痛，也不为别的，就是联系不上肖寒了。 这tm也是够戏剧性，充电宝被肖寒同学拿走了，这会儿不知道在哪里浪，眼睁睁看着手机黑屏，一下午过得如临深渊，物理题写错了好几道，脑子里一团乱，苏夏放下笔，头往后一仰，深呼吸了几次缓解疲劳。 楼底下叫骂声连成一片，操着一口浓厚的方言，一听就是楼下那几个和事佬，每逢停水停电这种如临大敌的事情，那几个老头就会聚在一起讨论，大多是职业检修工啊之类的话，反正说来说去就这么几句。 停电停水这种情况这片已经习以为常，苏夏倒也听不见，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觉得心烦意乱，盯着手机，像是多看一眼就能开机重启似得。 此刻肖寒同学在慢悠悠的往地铁站走，换了上工前穿的那套制服，特意喷了香水掩盖出租屋里的气味，这要是被李文君知道了，该多嫌弃这玩意儿。 地铁上人还挺多，肖寒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依稀听到他说什么停电停水之类的话，差点要和电话那头的人吵一架，肖寒也没有多在意，要真吵起来，这停水停电也是不可控因素啊，没必要置气，水电也听不见。 “哎，小点声儿，我操，这有没有公德心啊，一车子的人当自己家啊。”肖寒不耐烦的戴上耳机，看那人也是着急心切，手一抖，手机整个屏幕朝下摔地上，还tm被人踩了一脚。 “哎哎哎，不好意思啊小孩，这没看见，我操，我要下车了。”中年男子风风火火的给肖寒留下一句话以后就匆忙下车了，肖寒看着一脸懵逼。 “这.....操，这是雪上加霜啊。”肖寒给苏夏发了几条微信。 苏夏哪里收得到信息，抓着手机披上衬衫就往楼底下冲，两个人不知道擦肩而过了几次，肖寒夹着烟在大排档门口晃悠，苏夏穿着拖鞋在上次夜跑的那条路上找物业借充电器，路人跟看傻缺一样，苏夏弯着腰撑着腿大口大口喘着气，是完全放弃了，背后起了一身的汗，衣服贴在皮肤上，风一吹整个人一哆嗦。 “哎，这小孩怎么回事，站这儿干嘛，赶紧走，别碍事。”是刚刚撞肖寒的男人，推了苏夏一把，又火急火燎的走了，这tm神经病啊，苏夏被推的一愣，往前一踉跄，差点撞前面灯柱子上。 第二十二章.july.告白前夕 抽完一整支烟，肖寒慢悠悠晃回居民楼，摁了几次电梯没反应，才知道车上那个男人说的是自己住的这片儿，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拖着灌了铅似得腿一步一步往上走。 平时走几分钟的楼梯，硬是觉得跟马拉松跑道似得咋一看没有尽头。 站在家门口，喘着气摸出钥匙开门，门口黑压压一片，走到里面才看见傍晚的斜阳洒进客厅，所有的门都开着，人走了很久的样子。 肖寒不耐烦地踢了一下椅子，身后突然进来一个人吓得心脏狠狠一颤，来的人除了苏夏还有谁？ “肖寒，你站这里做什么？我刚刚出去找你来着，早晨没说清楚就走了，又这么晚才回来？你到底在做什么？”苏夏放下手里的烤玉米，另一只手里捏着正在用充电宝充电的手机。 【那什么，咱俩总不能一直这么窝家里吧，出去逛了一圈，你出去做什么？找人借充电宝吗？】 肖寒把手机递给苏夏，真的是说谎不打草稿，脸不红，心不跳。 “嗯，去了物业，顺便问一下什么时候修好，顺便买了晚饭，烤玉米。” 【以后别出去了，有时候人长着耳朵都能生安全事故，你这特殊情况，我怕有危险，好在你回来了，不然我要找你到什么时候？】 肖寒顿了顿，又继续输入。 【就在家等我，不出去就搁家里面写作业、练字、洗衣服、打扫卫生。】 苏夏捏着手机，一直在门口站着，没有说话，看着面前的人单手摁着手机。 “嗯，我不用你担心，一会还有事吗？我们…” 苏夏说完之后低头一点一点把玉米粒掰进碗里，我们去哪里走走吧，好不好？ 【我一会还有事，一会水来了，就洗澡，可能晚点回来，不用等我了。】 肖寒想着一直在工地耗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刚看了一眼大排档的招聘，正好差服务生上夜场的班，工资待遇也不错，毕竟工作量和薪资成正比。 苏夏庆幸没有说完，比拒绝要好吧，应了一声继续掰玉米粒，挑起牙签一粒一粒往嘴里送。 肖寒三两下吃完玉米，擦嘴之后换了一身自己的衣服，理了理头发摆摆手走了。 苏夏也没拦他，玉米粒吃了不到二十粒，都凉了。 大排档这会快到高峰期，肖寒和老板聊了几句成功入职，这找工作的速度要用来学习指不定就是班里第一。 门口搭的座位已经有几桌占了，夜场就三个服务生，算上肖寒也就四个，这家大排档整条街最nb，客人络绎不绝，老板估计是赚钱赚到手抽筋儿。 “服务员，菜单，先拿五瓶冰啤酒，要青岛的。”男人嘴里叼着烟，脚踝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不停地抖，不停地抖，肖寒看不惯别人抖腿，压着火气拿着菜单放在男人面前。 “喂，这里有什么推荐？”男人摁着手机，跟肖寒问完话开始发语音——你们到哪里了？迟到罚买单啊，杨哥，把你新女朋友带过来看看啊。 “小龙虾。”肖寒冷冷地应了一句，手指点在菜单上小龙虾的图片。 “四份，大份的，五瓶冰啤酒，就这些，一会他们来再点。” “行，这就给您下单。”肖寒收回菜单拿给男人旁边那桌。 “哎，服务生，拿个抹布过来，小孩把饮料泼了。”女人一只手抓着小女孩的衣领，一边大声嚷嚷，嘴里喊着服务生，就是对肖寒说的。 “事儿多啊，我操，怎么在哪儿都能遇见这种人。”肖寒同学嘴里说着，已经挑起抹布三两下擦干净桌子，那手法跟练过似得，老板在暗处看的目瞪口呆，“呐，给你倒了一杯新的，别哭了。” 女孩从肖寒手里接过饮料，估计是没上幼儿园，手拿着玻璃杯颤颤巍巍，肖寒才没那个耐性等小孩把玻璃杯放在桌子上，笑了一下就走了，去厨房端菜。 “哎，刚刚那桌的龙虾，小心点端，烫手。”厨师招呼着肖寒送餐，刚烤出来的小龙虾看起来油乎乎的，味道香到肖寒同学的肚子叫了两声，好在是没人听见，不然丢人就丢大发了。 “好，他们那桌好像还点了一大摞烤串儿，我一块儿端过去，是这盘吧。”肖寒做事还是有眼力见的，在厨师质疑的眼神下，肖寒同学用胳膊端着装小龙虾的铁盘子，手里拿着装着烤串儿的盘子，右手是真的没法动，全靠左手干苦力。 “小孩，小心点，烫，现在的小孩儿nb啊。”厨师帮肖寒扶稳盘子，扯了扯他弄皱的衣摆。 “嗯。”肖寒就这样端着盘子穿梭在每张桌子旁，桌子摆的很近，只留了一个人能经过的空间，肖寒右手抓着左手的小臂保持平衡。 直到把盘子放在桌子上，肖寒才甩甩发酸的手，看了一眼衣服，沾了点烧烤的酱料，还好是夏天，基本穿的短袖，最多是皮肤上油腻腻的，随手扯了张纸巾揉成一团擦了擦，扔在垃圾堆里，已经堆满了不要的一次性餐具什么的。 “哎，来个人啊，这酒瓶子都没撬开，怎么喝？用头砸开吗？有没有点眼力见啊。”一个浑身散着酒气的秃头男朝肖寒勾勾手，示意他过来，肖寒停住脚步，从柜台那里拿了一把起子，一声不吭的走到男人身边。 起子很小，肖寒把它藏在手心里，这tm是想装b？每等男人反应过来，肖寒同学已经把瓶盖儿撬开了，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像是徒手撬瓶盖，这波操作还是很nb哄哄，懂得人自然懂，看不出套路的还在瞠目结舌，以为肖寒经常在大排档干活。 “开了。”肖寒把起子放进口袋，隔着布料冰冰凉凉一阵，老板拍了拍肖寒的肩膀，应该是想说态度好点，十七岁的少年做事都听从自己，不顾及后果。 慢慢的夜深人静了，大排档这块还是人满为患，等位的人越来越多，门口挂着老式的灯笼，底下坐着一大长串人，肖寒估摸着心里数了数，这不干到凌晨翻篇应该是不行，由于右手不方便，觉得左手承受了这个年龄段不该承受的东西，委委屈屈的摸了摸，暗自神伤了一会儿就被粗狂的一声喊拉回现实。 “来个人啊，这炉子帮忙点一下。”又是一个精神小伙儿，看起来倒也中规中矩，就是看上去有点内味，肖寒看了一眼手臂，伤痕被盘子底部的温度弄得有些隐隐作痛，咬了咬后槽牙，不就四五个小时吗？ “来了，打火机呢？我操，烫到手了.....点不开是什么意思。。。”肖寒拿着打火机，点了几次点不开，正准备转身去拿新的打火机，炉子tm自燃了，看的一愣一愣的以为变戏法。 苏夏手里捏着手机，侧躺着不舒服，仰着也不舒服，翻来覆去怎么睡都不舒服，楼下喧闹声连成一片，他的世界特安静，安静到总想听人吵一吵。 肖寒他到底在做什么？ 小李叔叔是谁？ 工地又是个什么情况？ 不能说吗？ 还是唯独不能对自己说？ 手机屏幕闪了一下，李晓发来的语音，还好微信有语音翻译文字功能。 班花，你语文写作写了吗？借我借鉴借鉴呗，我这憋半天憋出三百个字，还tm全是废话，狗屁不通。 苏夏懒得下床，明明一天没做什么，躺到床上就是不想起来，懒懒地也回了一个语音。 写好了，写作这种东西老师看得出来文风，要不想被请喝茶，自己写。 李晓的微信再一次发来，这一次是文字。 不说这个了，哎，班花，你和寒哥，最近见面勤吗？ ？？？ 别甩问号，问正事呢。 ？？辰轩让你问的？ 不是，我这不关心关心，把同学情发挥到位，感不感动？ 去去去，写你作文去，实在不行复制粘贴一份，自己改改。 好过分，网上的东西能用吗？啊？ 题目挺简单的，自己琢磨琢磨，一会就拨云见日。 还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看tm抓了一把火药。 滚。 苏夏彻底被李晓激怒了，跳下床打开抽屉，翻出写好的作文，一张一张认认真真地拍给李晓，整整十二张作文纸，正反面填的满满当当，所有的字大小相似，横竖撇捺点跟印刷体一样，尤其是强迫症字间距都差不多，咋一看还以为真是印刷的。 可以出手写字帖那种… 李晓秒回。 我操，班花nb啊，现在是救命稻草了。 嗯，不准抄一模一样的。 我就借鉴借鉴，期待你和寒哥的下一次“合作”。 苏夏看到辰轩或者李晓提肖寒就烦，这俩人怎么阴魂不散似得，赶也赶不走，关掉手机，试了一下空调能不能打开，“滴”的一声空调竟然开始有反应，感天动地，来电了！ “服务员，帮忙催一下打包。”秃头踹了一脚流浪狗，抓起放桌上的手机和钥匙。 肖寒这会儿上眼皮下眼皮开始打架，工地忙了一天，属实是吃不消，索性靠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眯着眼睛等困意减减，抬头看到居民楼亮起星星点点的灯，舒了一口气，突然振作了一点，揉了揉眼睛帮着上菜。 “烤鸭一只，小龙虾三份，烤肉二十串，鱿鱼须儿十串，饺子五串，啤酒一扎，在这里吃吗？”莫名其妙肖寒见着女客人语气都客气了，这怕是性别歧视？ “嗯，麻烦快一点，老公他们急着吃。” “行，我让厨房尽量啊。”肖寒把女客人的单夹在最上面，递给厨师，就进几秒钟厨房，额头又开始发汗。 慢慢的人走光了，喧闹声减弱，夜沉得更黑了，回楼栋的路上，驼背泼了半杯隔夜茶在肖寒脚边。 “您这半夜不睡觉？等着跟我置气呢？”肖寒累得不行，要平常绝对是大型互怼现场，摆摆手往楼栋走了，“早点休息啊，养精蓄锐。” 回家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凌晨一点多了，苏夏还捧着书坐在桌子前，轻轻在桌边叩了叩，没有声音，苏夏伸出手紧紧地抓住，抬头看着肖寒，眼睛亮的厉害。 “回来了？” 肖寒点点头，坐在桌子边缘，走的时候用肥皂洗了三遍手，特意吹了一会风扇散味儿，藏的很好。 【睡觉吧，我也困了，懒得再动一下。】 肖寒冲了凉水澡，装着躺地铺上睡觉，苏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睫毛微微颤了一下，肖寒隔一会儿就趴过去看看，直到听着他的呼吸声渐渐，回来到现在两个人没有说几句话，苏夏翻了一个身，对上肖寒的正脸，还以为他醒了，提心吊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着没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就快要夜深人静了，肖寒看了看时间，指针停在两点的方向，拖着倦惫的身子坐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块冰放在额上醒神，动作很轻，没有惊醒熟睡的少年，换了一身衣服，白色中袖制服衬衫搭配绀色五分裤，衣摆和平时一样只扎进去一半，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小腿纤细修长，裤管空荡荡的，穿了一双帆布鞋，顶着困意做了一个发型，喷了发胶。 一切都隐藏的很好，肖寒在房间门口站了半天不舍得走，苏夏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皱着眉很狰狞，好像挣扎着要做什么事，嘴角抽搐了两下，肖寒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椅子，眼疾手快扶住后疯狂逃离现场，门口的声控灯还能用，喜大普奔。 “你好，我知道了，马上过来，之前说好的。”肖寒拨通了电话，对方的口吻听起来很严肃，大半夜不睡觉的在街上闲逛，肖寒才没那功夫闲逛，好在是长街上有风吹着，不然走一半得趴下去了，流浪狗窝在纸箱里嗷嗷叫着，肖寒属实是被逼无奈，不然早就带回家了。 酒吧一条街，江汉路那块晚上还挺热闹，有些夜不归宿的人会在酒吧或者是音乐吧里包夜，肖寒停在了一家装潢看起来挺简约的音乐吧门口，困意已经全无，被里面大型金属乐给震蒙了，凯旋门那种看起来还挺高大上的，试探性推门进去，经理已经在门口恭候肖寒同学多时。 工地公休的时候投了简历，简单介绍了情况以后，没过五分钟就收到经理的信息，进行了视频面试后通知正式上班，酒吧驻唱这个还挺对口肖寒同学，让他唱一晚上估计都精神。 “你是肖寒，快去快去，舞台中央，三点到五点是你的时间，钢琴电吉他架子鼓贝斯什么的都有，我看过你发的视频，效果是相当可以啊，薪酬日结。”经理满脸堆笑，像是很久没见过这种奇才似得，当然，这家音乐吧平时很受欢迎，没有无人问津，确实是肖寒同学的乐感惊艳到了经理，和电话里的态度截然不同。 “马上，有钢琴就好了，其他的乐器我也不会。”肖寒解开两颗衬衫领扣，露出锁骨上那道银链子，在霓虹光下反光。 原本喧闹的场合安静了，肖寒坐在琴凳上，把话筒扯到嘴边，摁了键盘试了一下音色，完美到没话说，白色三角钢琴配上黑色话筒，肖寒同学把脚放在踏板上，清了清嗓子，摊开琴谱，第一页就是天空之城的原谱，瞳孔一颤，天作之合啊。 琴声缓缓的，节奏很轻，唱着日版的歌词，指尖划过每个琴键，肖寒一弹琴，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又或者说是魂魄和琴音融为一体，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完美形象，台下女孩子已经开始尖叫。 一束光打在舞台中央，映在肖寒身上，歌声婉转琴声悠扬，颜值还胜一筹，这tm就是大型应援站啊，肖寒沉浸在音色里，仿佛和身边的一切脱离了关系，也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做驻唱打工。 “小哥哥，点一首《あの日タイムマシン》，加个微信啊。” “先弹《たからもの》，等会儿有时间吗？” .......... 底下的声音此起彼伏，如果可以，肖寒真的想摆块牌子，写着拒收微信，非诚勿扰，这tm什么情况？ 台下的人专门来喝酒的也凑到台边，底下闪光灯连成一片儿，除了闪光灯，还有大片的微信二维码。 肖寒趁着没歌词的时候扫了一下台下是个什么情况，很快视线又回到琴谱上，虽说已经滚瓜烂熟，但看琴谱对肖寒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一曲终，台下的人安静了很久，没有做太夸张的动作，才配得上这样治愈的音乐。 “还想…听什么？”肖寒扬起嘴角，话筒离得很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原声也好听到不行，唱首中文的呗。” “会韩语吗？不是有一个韩剧挺好看的？” “英语也行吗？我喜欢那个组合的歌，摇滚。” 前面几句听的肖寒倒想答应，英语…英语就算了吧。 舒了一口气，上次在ktv唱给苏夏听的那首，又唱了一遍，这一遍的听众，不是最好的，却也有意义，手指跃在琴键上，抬起又落下，微微垂下眼盯着琴键。 可能是因为困了，唱着唱着声音变得有些不稳，视线也模模糊糊，真怕在低一下头就睡过去了，真正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心力交瘁，平时只是开玩笑说说而已。 台下的热忱没有散，肖寒趁着翻页的间隙揉了揉眼睛，瞥了一眼台下的人，走了几桌，又补了几桌，吧台那边对歌没兴趣的人三五成群聊天喝酒。 突然，一声吉他随意拨出来的声音吓得肖寒一激灵，原来的那个驻唱斜着眼盯着肖寒，勾勾手指是要battle的意思，显而易见是行业之间的竞争。 电音落在耳边，肖寒没有理他，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休息一会。 “不服？”原驻唱放下吉他，这根本不是他的时间，要不是经理拦着，估计要动手了。 “哎，这俩完全不是一个画风，要真battle还蛮想看的。” “我没了，新来的那个小哥哥太可了，超对我的胃口。” “喝酒喝酒，人能看中你，说不定早就有名花压着，可别跟那朵花争。” 花？班…班花算吗？ 肖寒重重摁下一个音，接着原驻唱的歌用钢琴伴奏弹唱，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喜新厌旧，明明之前还被电吉他迷的神魂颠倒。 两个小时对肖寒来说不难，下场之后妥妥的见面会现场，女生齐刷刷聚在一起，几十个人堵的舞台水泄不通，肖寒是叫苦不迭，真tm希望这劲头儿睡一晚上就给消化。 “小哥哥明天还来吗？等你哦。” “强烈要求每天都来！有志同道合的吗？” “你身后还有好多姐妹！” 人和人间的距离一句话戳破，刚才还结伴同行的人，这会儿拆开重聚成了新的组合，慢慢扩大交际圈。 这怕不是要配一个贴身保安，他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很有名吗？我在电视上怎么没见过？明星探店？经理满腹疑问，亲自解决了拥堵问题。 “大人物”不过是平平无奇的辍学高二学生，肖寒转过身，支付宝收款码在经理眼前晃了晃。 “啊…我这就去结账。” “行。” 就这…就一个字？原来大人物也惜金啊。 “今儿谢谢了啊，您这算是吸粉无数啊。”经理帮肖寒在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看着他上车才转身回店里。 五点钟的街道，已经有老人在活动，小区健身器材中心，菜市场已经开始摆摊卖菜，肖寒坐在出租车上，半眯着眼看着窗外，万里长空云层扩散在方圆几里，一道曙光划破天空，天已经蒙蒙亮。 “才回啊？你那小男友四五点的过来叩门，生怕我把你拐了似得，啧啧啧，衣服都没换，在这片儿晃了一圈找你，这不知道去哪里了，去找找，走走走，别搁我这儿碍眼，划拉半天才勉强让他知道我要说什么，这耳聋了还这样嚯嚯，迟早是要把命嚯嚯进去。”驼背拉开便利店的拉门，肖寒同学的大腿狠狠地挨了一下，生疼生疼的，心一紧，什么情况啊这又是，他怎么又一个人跑出来了。 “我操，你tm不会说话就别说，耳聋关你什么事，您还驼背呢，再见了您，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这店子也迟早要被您嚯嚯倒闭。”肖寒的脚步越来越沉重，白了驼背一眼，小跑着去找苏夏，这真的比养儿子还累。 苏夏坐在居民楼一楼的台阶上，睡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睡眼惺忪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被风吹散，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攥着满血复活的手机，昨天晚上的动静苏夏到底是没有听见，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床边的少年，喊了几句也没人理会一声。 第二十三章.july.长街拥吻 肖寒已经不知道累还是不累，扯了扯领带，在居民楼楼底下发了疯似得肆意奔跑，停在每一个他可能出现的地方，恨自己伤了手，恨自己为什么不把打工的事告诉他，恨自己对他隐瞒那么多到底是tm干嘛？ 苏夏半靠着栏杆，盯着手机屏幕，肖寒是真的觉得自己关心则乱，跑了好久才想起来发微信，刚摸出手机解开指纹，一声振动立马黑屏，风吹着树影斑驳，少年在夏日艳阳下彼此擦肩而过。 “肖寒。”苏夏抬起头，看着肖寒从面前跑过，扬起一阵风，苏夏跟着肖寒跑了几步，街道旁有几个人坐在藤椅上晃着，苏夏不管旁人的目光，张开手臂从后面环住肖寒的腰，脸埋进他的脖颈，睫毛湿湿的。 肖寒仰头看着城市上空，几朵云在远空连成一片，几束光落下星星点点，又低头看着苏夏，靠在肩膀上的少年，是哭过的样子。 【走吧，今天去哪里逛逛？我从小时候开始就喜欢这种时候，丝丝缕缕的风，夏日的暖阳，屈指可数的行人。】 肖寒拿过苏夏的手机，摁了一句话之后递给他。 “一整晚没合眼，不困吗？”苏夏松开肖寒的腰，总觉得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香，仔细闻又闻不到。 【哈哈，是有点儿，走走走，上楼换衣服，昨天你不是说想和我出去逛逛。】 肖寒刚把手递到半空，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输入。 【苏夏，你tm不记得我昨天说的话？别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这样不行，我操，你这还没戴眼镜，挑战人类的极限是不是？nb啊苏夏，你tm怎么没撞杆上？嗯？】 苏夏笑了笑，钻进居民楼里，停水停电以后电梯速度快了不少，感天动地！ 肖寒的腿快没力气了，在门口等苏夏开门等的心里一阵毛躁。 阳台上晾的衣服早就干了，挑了两套换上。 用卷发棒弄了日系少年的发型。 “哎，你这发量不错啊，够梳辫子了。”苏夏揉了一把肖寒的头发，虽说发量是惊人，但捋一下手心儿里就是一手头发，是熬夜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江滩怎么样？这个时候的江滩最适合散步或者慢慢悠悠地逛逛。】 肖寒懒洋洋地用膝盖把抽屉怼回去，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脸，果然看起来很疲倦，看起来像把累字写脸上了。 苏夏穿好鞋在门口等了有一会肖寒才慢悠悠从屋里晃出来找鞋。 “楼下牛肉粉闻着挺香，一会吃一碗再走？”靠着苏夏的肩膀拉上鞋后跟。 “嗯？你说什么？” 【我没说话，哎，楼下牛肉粉闻着挺香，一会吃一碗再走？】 “嗯。” …… 这个时候的江滩，只有寥寥几人，越往里走人也慢慢多起来了，江面迎着风打着层层涟漪。 苏夏一路上想开口又忍住，下定决心又不敢开口，准备开口又欲言又止，反反复复几次，自己都觉得自己神经了，走在肖寒的左边。 “肖寒。” 肖寒停住脚步，感觉身边的人不动了，偏过头看着苏夏。 “肖寒，我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如果现在再跟你告白一次，你会答应吗？” 肖寒有些不知所措，想逃又不知道往哪里逃，咬着下唇视线落在鞋尖，过了有半分钟，抬起脸，坚定地点点头。 苏夏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个问题，肖寒说不会再去考虑，不会考虑第二次，愣在原地，却不想逃，不想走，想一直留在他身边。 “肖寒，我喜欢你，你愿意…”苏夏左脚向前迈了一步，右腿跪地，“你愿意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我也是，我也喜欢你，哎，苏夏，告白是不用跪的。】 肖寒扬起嘴角，这种突然来的满足感是怎么回事？ “告白确认关系，求婚相誓终身，合二为一了，我不喜欢拖沓，这个世界上发生的很多事都没有理由，也不需要有理由，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我喜欢你，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反复确认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你，今天我终于知道答案了，答案是喜欢，很喜欢很喜欢那种，喜欢到海水蒸发了人间毁灭也要一辈子赖着你，哪怕这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也会一直陪着你，所以，我答应你，以后的以后不辜负这一刻就行了。】 肖寒低着头打字，苏夏坐在他的脚上，不重，第一次说这么矫情的台词，风吹着一阵燥热，过往行人也许把这个场景当儿戏，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份感情真的难能可贵。 第一次为了他逃课也是出现在这里，当时两个人都在拼命保护自己的形态，虽然很模糊，现在，这些已经都不需要了，不重要了，就像徘徊在边沿的落茵草木，顺着人群的影子，尽量藏进光点里，告白也在江滩，这里是少年和少年一起并肩走过的路，不需要太多言语来修饰这条路，手心里有他的温度就够了。 “肖寒同学，我喜欢你，从今后，我和你并肩，一起冲破重重阻挡，别怂啊。”站在江边，苏夏拉着肖寒的手，面对着江面，声音融进风里，一吹就散，一碰就碎，除了肖寒，江边还站着几个人。 “苏甜甜，我也喜欢你，哪怕全世界崩塌在一瞬间我也会一直喜欢你，你是我的命中注定，无论以后的未来怎么样，我都要和你站在一起，别怂啊。”肖寒觉得打字太费劲，虽然身边的少年听不见声音，攒足了劲喊了一句，那一刻觉得心脏都要被掏空了。 江边的人散去，或许大家都懂了，看着少年和少年在长空万里下接吻，云层散开给他们最好的光景，有些人反感有些人期待，世事难料谁知道呢？只要做好自己就好。 那个吻还在继续，很远的地方开始鸣着笛，船只靠岸，一下子暗了好多，但光落在两个人身上，少年站在光里，拥抱着，附上的唇温热，舌尖在嘴里触碰在一起，是甜的，手搂着他的后腰，伤疤摸起来硌手，还是紧紧的搂着，怕一松手就没了，这个吻停留的时间不长，想推开，又想继续。 “唔…”肖寒左手推开苏夏，想了一会又抱在一起，后退，再后退，退到围栏边，互相蹭着鼻尖，呼吸扫在脸上湿湿热热。 “再亲一下，别动。”苏夏占有欲极强，推了推黑框眼镜，肖寒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锁骨链冰冰凉凉的挨着皮肤，他的发丝很软，苏夏忍不住伸手揉揉，又怕他脱发严重，操，这种时候别整这些扫兴的。 蹭了一会儿，苏夏挑起肖寒的下颌，连吻都带着一丝强烈的占有欲，唇上残留着他的温度，抿了一下，肖寒看了一眼苏夏，眼神没有躲闪，今天他们正式的在一起了。 【拍张照吧，发个朋友圈。】 打开原相机，映着背后长街，两个人的侧影慢慢靠在一起，唇也慢慢靠在一起，照片拍的很清楚。 肖寒同学朋友圈文案：你们磕到了吗？ 苏甜甜朋友圈文案：是真的。 刚一发上去，评论区又是一阵狂风暴雨，看着近处的少年，苏夏也懒得回复班上那几个，好不容易确认了关系，怎么能放纵时间流逝，最终还是抵不过手机在口袋里一直振动。 班群里又开始走队形，这次的文案是——***或**自愿守护班花和寒哥久久。 “肖寒，你看。”苏夏把手机递给肖寒，屏幕上的文字还在不断更新，班里三十一个同学，三十条消息，没有一个走丢的，刚接完队形，齐刷刷开始@苏夏“答疑解惑”。 接吻是借位的吗？ 初吻的感觉怎么样？ 谁主动的？ …… 诸如此类的问题。 【他们…看起来很开心啊，苏~甜~甜-】 肖寒做作地输入了飘号，苏夏都怀疑这货刚才喊的也是苏甜甜，这tm什么称呼？ “滚，别叫我这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苏夏没说假话。 【甜~甜~，甜~甜~，哎，以后我亲口叫给你听，期不期待。】 肖寒把手机递给苏夏，往前跑了几步又转身看了苏夏，继续跑，身边景色擦肩而过，怪咖似得，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这绝对是记事以来最满足的事了，遇见了苏夏，在七月这个季节发生了这么多事。 苏夏跟在后面，追着他的影子，踩碎满地树影，眼里只有身前的少年，终于说出口了，终于答应了，终于当面说出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加快了速度，从背后紧紧抱住肖寒，勒的肩膀发疼，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肖寒，我喜欢你，喜欢到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你，毫无顾忌。”说完之后吻上肖寒的左脸，肖寒偏过头，这个吻顺理成章的从左脸到唇角，到嘴唇。 直到身边过了几个人苏夏才松开肖寒，担心太过火了肖寒会不高兴，毕竟前路漫漫，这才踏出第一步而已。 【苏夏，下午约辰轩他们出来？】 肖寒属实是觉得那次一起玩的感觉很舒服，人数不多，但聊的很来，可能是被家里人讨厌惯了。 “嗯？把他们叫出来做什么？” 【你要不想就算了，以后再叫吧。】 肖寒顿了顿，拔掉充电宝塞进包里，想也不用想陈昕闫和王川一家指定又在那边议论，嘴里说的话多难听肖寒心里有数。 评论区肖默只评论了一句——希望你认真考虑过，加了一个蓝色的心。 李文君也不知道看到了没有，连赞都没有点。 莫名其妙收到一个好友请求，名字是英文，肖寒看不懂，随手点了拒绝，没过几秒又蹦出来，点了拒绝。 【我操，这tm是谁？发了两次请求，我现在有男朋友不知道，啊？】 肖寒愤愤地摁了一句话，把手机塞给苏夏。 苏夏看了一眼，留言是——我是王诺琳。 “这有留言，她说她是王诺琳。” 肖寒喊了一句我操，手机tm差点拿不稳，这一家人之前一句屁话没有，刚官宣就过来逼逼？ “王诺琳是谁？”苏夏彻底崩溃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听名字像小丫头，头像也幼稚，不会跟那个小李叔叔是一起的？我操… 【王诺琳，就那个心机女，代替我位置的那个，王川和前妻的女儿，现王川和陈昕闫的女儿。】 肖寒解释了一遍，迅速摁了拒绝添加好友，反反复复几次，阴魂不散啊。 “她找你做什么？” 【总不是问谈恋爱的事，猜得没错的话是王川或者陈昕闫让她问的。】 “我不想你跟他们还有牵连，我也不想你在他们那边受委屈，亲妈也好，后爸也好，我只想你…专属于我。” 【甜甜~我这样的人，你为什么喜欢啊？态度不好，脾气还差，学习成绩也不好，该不会是被我的那个习题册砸了一下，魂儿就勾我身上了？】 肖寒坐在石阶上，眼里的每一帧都有光。 “谁知道呢，也许是吧。” 【辰轩他们怎么说，决定了我就定包间。】 肖寒拿着手机，觉得视线一片模糊，我操，啊...这不是吧，难道近视了？怎么半路杀出这么狗血的剧情，也难怪最近看东西有点夹杂着雾气的感觉，平时看个站牌看得一清二楚，这段时间隔老远看不见上面的字，凑近了才看得清楚，也没有多在意。 “嗯，他们可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苏夏话都还没有说完，后脖颈就被一只手抓住，无情地拍掉以后怔怔的看着辰轩，想都不用想还有李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差不多半个班的都在，这tm不是大型凑热闹看求婚现场？ “寒哥，班花，99啊，我操.....” “苏夏，平时看着斯斯文文，这速度可以啊，早生贵子。。。” “寒哥，你要照顾好班花啊，他太瘦了。” “是啊是啊，寒哥，你们俩生不出小孩就不许分开。” “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学习上你比我们更胜一筹就算了，咱们也习惯两年了，这没见你谈过恋爱，这一谈就炸天啊。” “行了行了，没看见班花不想跟我们讲话吗？自觉点啊。” .......... 【我操，你们二班行动能力很强啊，苏甜甜，你这怎么说，这得有半个班吧，难道他们之前就在一起？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朋友圈带定位的？？？】 肖寒把手机塞到苏夏手里，苏夏瞥了一眼辰轩，攥着手机扫了一眼上面的字，突然想起来前两天辰轩有说过今天聚餐，这好巧不巧的正好赶上，双喜临门啊。 “今天聚餐，我没有答应，估计他们就在哪个餐馆里聚吧，应该是江滩门口那家，我把这茬给忘了，那个去哪里？”苏夏在班上算是人缘好，肖寒同学听着那么些人一口一个班花的叫，脸上面无表情，在心里要笑死了，这玩意儿在学校里是被这样称呼的。 其实刚刚在跟队形的时候大家都这么发了，肖寒同学自个儿没注意到而已，苏夏已经被死缠烂打的头昏脑涨，然而只看到他们一个个在不停的动嘴，耳畔悄无声息一片，想打住都没有机会，就像白痴一样。 【去吃饭吧，我饿了，亲太久亲饿了，想喝水。】 “那个，辰轩啊，我跟你讲个事儿，苏夏他耳蜗被扯坏了，右耳也听不见了，你在你们那群里避着点苏夏说一下，有事儿就发微信给他。”肖寒搭着辰轩的肩膀，离苏夏有点距离。 “我操，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那我....我tm上次还跟他发语音，寒哥你听的啊？”辰轩翻了翻上次的聊天记录展示在肖寒面前，这事儿肖寒同学完全不知道。 “没有，微信有翻译功能，如果你说的是中文他就能给你翻译出来，你是不是在侮辱这些功能，还是你没有使用过？”肖寒松开辰轩，又被齐璐她们几个女生拉着“审讯”，这真的叫苦不迭啊。 “哎，行了行了，要么去吃火锅？” “行，听嫂子的，嫂子说了算。”辰轩这好好的冒出来一句，被肖寒一脚踹的差点扑在齐璐身上。 放什么屁？这才刚开始，我tm怎么就在下面了？？有没有眼力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操，辰轩你活该。”纪委又给补了一下，接二连三的辰轩差点就这么背过去。 “辰轩他说错了吗？快快快，叫嫂子。”李晓也跟着起哄，二班同学喊嫂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叫的肖寒脑袋嗡嗡的。 【甜甜，你们二班就这么爱起哄吗？说句话说句话。】 肖寒把手机递给苏夏看了一眼，大步往江滩正门走。 “辰轩，李晓，别开玩笑。”苏夏只点了两个名字，其余同学都不做声了，犹豫是跟着二班大部队还是追上肖寒。 肖寒对于这种细节倒不太在意，划开手机，又是王诺琳的好友申请… 忍着火气点了接受，忍着火气改备注——心机女。 哥，在吗？ 在，有话就说没话闭嘴。 哎，我加你好久就是为了跟你说爸妈在家多生气，爸摔了几个玻璃杯，尺子都摔坏了几把，妈饭都没吃，光生气去了，奶奶心脏不好，受了惊吓躺了一会半天缓不过来，爷爷抽了半包烟，就是给你气的。 所以呢？ 所以你得回来解释清楚，我偷着用妈的手机记了你的微信，别不知好歹。 ？？我…应该不算你们家人了，不值得他们这样造作自己吧？ 哥，你这个态度很不好啊，难怪总说你欠儿。 是吗？ “肖寒，小心脚边。”苏夏把肖寒往身边拉了拉，旁边是斜坡，要走歪了可能就失足滚下去了。 后面不知道谁吹了一声口哨，接着又一阵起哄，谁带头喊了一句——接着撒糖啊，我们活该被虐！ 肖寒回头盯着说话的那位，嘴型是闭嘴，没有出声音，毕竟是苏夏的同班同学。 这会人慢慢多起来，行人纷纷停下脚步，在一张张诧异的面孔前走过，肖寒捏着拳头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们。 “纪委，现在感觉怎么样？”齐璐怼了纪委的手臂，得到一记白眼。 “有点晕，没反应过来这些事就发生了，不过，正和我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磕cp磕到真的了，呜呜呜。”纪委摸出手机，对着两人一高一矮的背影一阵拍。 江汉关整点钟声正好敲响，乌泱泱一片人慢慢移动到江汉路，一下多了这么多电灯泡，属实是有苦难言。 “班花，去哪家？我们不挑。”辰轩边说，肖寒边摁着手机，一不一样不说，反正意思到位就行了。 活像一个翻译… “随便，往前面走我记得有一家。”苏夏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前面有一家吗？ “这楼上不就有吗？辰轩你瞎啊。”齐璐指着向上延伸的楼梯旁边的广告牌，正宗川味火锅请上二楼，“正宗川味火锅，请上二楼。” 一大群人挤在窄小的楼梯上，最顶前的人都上楼了，第三级台阶上还站着人，这个设计让人特想吐槽。 “请问几位？”服务员拉开门，空调的风灌进衣服下摆，面前不断有人进去，这怕不是同学聚餐？没错，就是同学聚餐，庆磕cp磕成功！ “定个大点儿的包间，两张桌的有没有？”李晓看了一眼火锅店环境，还是很上档次的，里面已经有几桌在用餐。 “有，左手边a97包房，马上有服务员过来。”门口迎宾的也客气，肖寒避开苏夏，拉了拉那服务生。 “那个，请问您这儿还需要员工吗？”肖寒真的不放过任何机会，估计这一餐下来又得破费。 “确实人手短缺，你这是？要过来工作？”服务生一脸诧异看着肖寒，生怕面前这个人是脑子烧坏了。 “嗯，你去和你们这边上级说一下，有情况记得通知我，随叫随到。”肖寒摆摆手，转身进了包间，大家已经自觉留好挨在一起的两人位，靠窗位，正好能看见江滩。 【甜甜，你想吃什么？鸳鸯锅还是红锅？】 肖寒让苏夏坐里面，怕辰轩的咸猪手，手机在两个人之间传来传去，辰轩看的一脸茫然，有时候也羡慕那些听障患者，至少可以不用听见世上的那些纷纷扰扰，但一旦习惯了无声的世界，心里就觉得空荡荡，肖寒听身边的人聊着父母那些家常琐事，看着相册里唯一一张全家福，就差眼泪啪嗒啪嗒往下砸，那个时候王川还没有替代肖默，还是个完整的家。 苏夏看着肖寒突然沉默，视线顺着他的手望向手机屏幕，那张全家福很简单，一家三口穿着衬衫和长裤，背景也是江滩，是刚刚长街接吻的地方，怪不得肖寒当时坐在台阶上想着出神。 苏夏一瞬间也淡了，好像苏哲就是生命里一个匆匆过客，走了就走了，不像是父亲，或许是因为初中开始就习惯了独居，两只手在众目睽睽下抓在一起，就像在荆棘丛生里找到一束光。 第二十四章.july.公之于众 汤底冒着泡泡，服务速度很快，三两下菜都上齐了，火锅这种东西，无非是一堆食材乱七八糟煮在一起，大家左边一筷子右边一筷子，吃在一起显得其乐融融。 “玩游戏怎么样？闲着也是闲着，寒哥，带牌了吗？”辰轩把手伸到肖寒旁边。 “没带，坐外面的去买？”肖寒拍了一下辰轩的手掌心。 坐外面的前班长从口袋里摸出零钱，气势汹汹地下楼买纸牌，嘴里念着骂辰轩的话，成天成天就知道给人找事儿。 “挺自觉啊，两年班长没白当。” “肖寒，他出去做什么？”苏夏看哑剧似得，小声问了一句。 【辰轩说玩游戏，问我有没有纸牌，我没带在身上，让离门口近的人出去买。】 肖寒想到了小学做的语文试卷，看图写作。 苏夏应了一声，倒了半杯酸梅汤，当然不是自己喝… 锅里冒着泡泡，鸳鸯锅总是辣的那边开的比较快，油星儿溅在桌面上。 “怎么那么慢？这人是跑哪儿去了？来，班花，吃肉。”李晓拿公筷给苏夏夹了半碗牛肉羊肉什么的，没有声音，苏夏硬是愣了半天没有接。 【甜甜，他给你的。】 肖寒单手打字的速度算是练出来了，每次肖寒动手打字，苏夏就习惯性瞥一眼。 “啊，谢谢。” 肖寒找服务生拿了一把叉子，捏在手里等人夹菜来，凌晨端盘子手都抬不起来，伸得太远就疼，恨不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苏夏，我手疼，你帮我夹点呗。】 肖寒说手疼苏夏哪里会信，摁手机摁得挺顺，吃饭就开始疼，这人怎么这样，干点事儿就扯歪理。 “哎，牌买回来了，跑死我了。”前班长风风火火地一屁股往板凳上坐，手里除了牌还有几瓶汽水，“纸牌都涨价了，辰轩你报销啊。” “是是是，报销，这顿我都请，一副纸牌算什么？”辰轩口气大的女生一阵议论，这顿起码得一两千，“老规矩，抽牌，抽到最大的，可以要求抽到最小的随机做一件事，尺度什么的自己掌握。” “什么嘛？这也叫游戏？” “辰轩你幼不幼稚。” “这么弱智的游戏亏你想得出来。” …… “哎，说什么呢？这游戏多有意思，指不定咱们寒哥又最小的。”辰轩朝肖寒抬了抬眉毛，把牌整理好递到肖寒面前。 这货伸手就摸了一个1点。 “我操…这tm什么运气？”肖寒把纸牌压在桌上，就等着抽到最大的是谁。 苏夏摸到8点，不是最大，勉强过一局。 “我操，就剩一张13点，嘿嘿，寒哥对不住了。”辰轩扬了扬手里的纸牌，戴上塑料手套，从碗里捏了一根粉丝，走到肖寒旁边，捏住他的下巴强迫张嘴，把一端放进他嘴里，另一端，嗯哼，除了苏夏还有谁？中间留的距离就差不多三个厘米。 “哎哎哎，不准咬断，坚持一分钟，等我们拍几张好看的照片，游戏规则，不准违反规则。” 紧接着一阵骚动，辰轩这次没有手下留情，走了齐璐的路线，百玩不腻啊。 “这都公开了，这个就没意思了，他俩接吻都脸不红心不跳的，这咬根粉丝跟闹着玩似得，我提个小小的建议啊，等会儿去江汉关那儿，轮渡拥吻一分钟，有没有人反对？寒哥，愿赌服输。。。”李晓一脸色相的看着肖寒，眼看那根粉丝要断了，肖寒赶紧嗦了一下，两个人的唇轻轻触碰，我操，这什么情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操，这次是寒哥主动的，一起去找嘴角吧。”齐璐挨着纪委，手拽着桌布，差点没把摊子给掀了，男生倒是内心毫无波澜，女生一个个的已经被迷的找不着东西南北。 “来来来，大家看照片啊，发群里了。”辰轩一股脑把照片全部扔进祖国的小黄花那个裙里，全场安静一分钟以后开始沸腾起来，这要是平时上课有这样的劲头，估计每个人都能科科满分，奈何学校讲的知识没有班花的事儿刺激。 “我操，这张眼神绝对杀啊，我没了我没了，干脆直接杀了我吧，我现在吸的空气都是甜的。”班上不起眼的女生这会儿已经和其他人一块儿同流合污，平平无奇的化学小天才居然也磕cp？感天动地啊。 “这张，我可以拿来当头像吗？这张拍成了剪影的效果，班花，寒哥，你俩不介意吧。”齐璐在群里开始疯狂@苏夏，我操，他们的寒哥不在群里，这白...白激动了？ “行啊，问问你们班花同不同意。”肖寒笑了一下，微信突然开始疯狂的弹出消息框，“祖国的小黄花，我操这是什么群，不会又有人诓我吧，奇奇怪怪。” “那个，这，我们班小群，里面没老师，凑一对搁群里待着多好啊。”拉肖寒同学进群的是齐璐，然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开始疯狂的输入好友验证消息，肖寒被弄得一脸严肃，拉群的目的就是为了公开微信号，然后私加好友，窥屏朋友圈。 【甜甜，这....不是吧，三十多个人怎么全加上了，你在班上人缘挺好啊，我这都不认识，被迫营业啊，咱俩以后朋友圈也公开了，没有秘密了。】 肖寒索性关掉微信，赶紧在备忘录上输出，直接把手机扔给苏夏，要没接住直接就掉火锅里了，别问，问就是肖寒同学在桌子对面，奉男朋友的命令去拿汽水。 “我没了我没了，寒哥太相信班花了叭。” “寒哥，别退群啊，那个，头像征用了，太苏了，班花nb啊。” ......... 这一切，苏夏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等肖寒坐在椅子上，苏夏挨着他的肩膀，以前靠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那是你有魅力，肖寒同学，挺活跃啊，注意点您的肩膀，别一激动又折了。”苏夏真的占有欲极强，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远离肖寒，只独属他一人的光，是不是因为被拒绝过一次，还好没有贴上一辈子也得不到的标签。 【甜甜，你这话我没法接啊，酸唧唧的，放心，你男朋友不会跟别人跑的。】 肖寒捏了捏苏夏的指尖，这个动作很肯定，音乐酒吧里那些微信小纸条都拒绝了，这苏夏同学的怎么可能啊。 “寒哥，别忘了，等会儿去轮渡，来来来，别扫兴好不好，继续继续，牌呢？”辰轩把纸牌洗了一轮，扣在掌心。 “我操…”肖寒把抽到的牌翻过来，赫然在目的9点，还好还好，能过一局。 【甜甜，你抽到几点？】 肖寒刚摁完就后悔了，1点…这tm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看这张折了一个角，好奇。”苏夏很平静地从番茄锅里夹了一筷子粉丝，内心毫无波动。 “谁抽到13点，谁抽到1点，自己站起来。”辰轩扬了扬手里还剩的7点。 【甜甜，他说抽到1点和13点的站起来。】 苏夏和纪委站起身，二班众所周知纪委暗恋苏夏，这不是雪上加霜，谁13谁1？ 苏夏指尖挑起抽到的牌，把正面朝外，又是一阵惊呼。 “啊…这…不是吧？”李晓目瞪口呆。 “班花，我可以绿寒哥吗？”纪委话说出口，酒店包房“锣鼓喧天”，拍桌子敲碗盘，各种噪音。 “哎，纪委，你这个就有点过分了，我在这儿呢。”肖寒突然庆幸苏夏听不见，感天动地！ “开玩笑开玩笑，那我真想不到什么了，一会轮渡拥吻加一分钟就行。”纪委捏着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后坐下。 苏夏看她坐下也跟着坐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纪委nb！” “一会班花和寒哥再输几轮，咱就一分钟一分钟加！” “只要磕不死，就往死里磕！” “呜呜呜，杀了我吧！！！” …… “肖寒，她刚刚说什么？要我做什么？” 【李晓要咱一会轮渡接吻一分钟，纪委要加一分钟，就这。】 “嗯？你答应了？”苏夏呛了一口辣椒，碗底赫然出现一层辣锅的汤，想着是谁夹的菜没涮筷子，抓着酸梅汤灌了一整杯。 【没，一会就逃。】 肖寒随手摸了一张，苏夏摸了一张2点，折了角的那张被谁抚平了，没留下痕迹，勉强过了一轮。 天道好轮回，辰轩手里只留了一张1点，抽到13点的不是别人，就是是肖寒同学，皆大欢喜！ “辰轩，对不住了，咱们这关系也不错是不是？我也不刁难你，你随便挑个人公主抱绕这儿走两圈，前提必须是…” 肖寒还没说完，辰轩挤过来一把把肖寒抱起来，这tm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必须是女孩子，辰轩你抱我做什么？”肖寒挣了两下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有区别吗？是不是…嫂子。”辰轩挑眉是挑上瘾了，抱着肖寒在包房晃了两圈，在苏夏眼皮子底下，当着二班同学的面，“都想绿寒哥，我想绿咱班花，有没有意见？” “有意见！！！” “辰轩你不怕被班花破颜拳警告？”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关系有点乱。” …… “辰轩，放他下来，不准没礼貌。”苏夏的脸色也不好看，这玩意狠起来连自己都坑吗？ “就是说，辰轩你放我下来，还有…不准叫嫂子。”肖寒落地之后踹了辰轩一脚，坐回椅子上都不敢看苏夏，生怕他心态崩了… 【甜甜，你生气了？】 “嗯？我要生什么气？”苏夏捏着筷子，看得出来每一根手指都在发力，筷子的质量本来就说不好，硬生生掰成两截儿。 一顿饭吃到下午两点，乌泱泱一片人慢悠悠晃到轮渡码头。 “这是春游吗？我操，这么多小孩子，哎，来个人帮忙定个团体票。”轮渡工作人员看他们一个个刷的焦头烂额，果断定了一张团票让他们aa。 “哎，轩哥，我支付宝转账给你啊。” “我也是，微信发红包。” “我有钢镚儿，呐，给你。” ........ 付钱的方式五花八门，辰轩属实无语，推搡着上了轮渡，听着广播，嘈杂的让人心烦意乱，肖寒和苏夏牵着手慢悠悠的远离人群，找了个角落坐下。 “班花，寒哥，别逃啊，走走走，上二楼去。”几个男生在旁边起哄，女生已经准备好美颜相机，虽然这两人原相机都好看，挑不出一点瑕疵，精致到摆橱窗里都以为是人偶。 “自己走，又不是没有腿，哎，别挤苏夏，我操，楼梯就这么窄，非要蜂拥而至吗？”肖寒一声吼把所有人都镇住了，这算是护夫？以辰轩为首的几个马上停下脚步，等他们班花先上楼。 “寒哥太宠了吧，这是多少女孩子的青春啊，我没了啊啊啊啊......” “我操，这么多人吗？怎么都挤楼上，是有什么事情吗？有点不合时宜啊，不过，人多是一码事，赌注又是另一码事了，哎嘿嘿，寒哥，来吧展示。”乌泱泱的全是人，不过露天的地方没有几个。 苏夏伸出手，一把拽过肖寒，搂着他的后脖颈，映着和风丽日，少年又相拥在一起，互相蹭着脸颊，偏过头从脸吻到唇，带过一缕湿湿热热，发丝被风扬起镀上一层光影，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有光。 “这俩是互攻吗？完全看不出来啊。” “这平时聊天都白聊了，明摆的咱们班花是攻。” “我操，那叫寒哥嫂子无疑啊，这还tm玩娇羞，不承认是个什么情况？” “这吻到天长地久都可以啊，寒哥，坚持住啊，还有一分钟。” “完了完了，班花好像有.....哎，不说了，反正他们的快乐我们也不懂。” “我操，齐璐，你tm准备说什么虎狼之词，平时在群里浪浪就当口嗨，别亲口说出来。”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大家都有眼力见的嘛。” “你当我们这些人长着眼睛当摆饰啊，这一目了然毫无遮拦。” ....... 肖寒耳畔嗡嗡的响，苏夏半闭着眼吻到要窒息，恨不得把他和自己揉在一起，阳光钻出云层熙熙攘攘，过往行人散开了，一点也不假，有人在沸腾有人在厌恶，是非在人心，反正二班的磕着挺爽，哪管身边人，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 肖寒带着苏夏往后退了几步，靠在栏杆上，苏夏双手撑着栏杆，吻没有松，呼出的热气扑在脸上，风声丝丝缕缕缠绕在耳畔，轮渡慢慢靠岸，这一切都像是身无旁人一样，谁认真谁在开玩笑，大家都当真了，也确实苏夏肖寒是真的。 “寒哥，停停停，这波狗粮吃不起啊，nb，下船下船去户部巷逛逛。” 【甜甜，他们说去户部巷，你去吗？不去我们就回家。】 说是苏夏占有欲挺强，肖寒也不输，辰轩几次想勾苏夏的肩膀，都被肖寒同学一巴掌拦住。 “刚吃又去户部巷，去黄鹤楼感受一下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不香吗？”肖寒内心潜台词是哪都不去，回家睡觉它就不香吗？ “行，我这也好久没去黄鹤楼了。”辰轩属实想加一句听嫂子的，话到嘴边硬是咽下去了。 “我都行，反正今天就是过来死磕的，学生证可以打折吧？”李晓扬了扬学生证，带了的同学纷纷开始掏学生证，没带的全票准备… 到目的地还得走一下，一群人占了不少路，倒是还有点眼力见，没有像刚才在包房那么大声嚷嚷。 好不容易到门口，暑假真的哪里都有人，售票处人满为患，各种口音夹杂着吵的耳朵疼，人群里还有国外的学生，相机什么的设备齐全。 “你们去树荫底下站着，我一个人买就好了，有学生证的五个跟着我。”肖寒被挤得不耐烦，抓着手机排在队伍最后。 有人用英语跟他问路，他也听不懂，摆摆手示意不知道。 “十五张全票，五张学生票，谢谢。”肖寒扫了二维码付款，把一沓票捏在手里，退到一边等工作人员核对学生身份无误没造假。 活像旅行团的导游，兼一人专属翻译… 黄鹤楼是不管来几次都觉得很壮观，只不过没挑准时候，正赶上高峰期，估计看的全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黄鹤楼不管来几次都不会腻，就是人有点多，这座城市文化底蕴太深了，得好好了解了解。】 肖寒趴在栏杆上，眼底的风景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来几次都不会腻？哎，肖寒，这门票你请客啊？”想也不用想这门票挺贵。 【我只出两份钱，其他都要给我转账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肖寒摁了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风吹过耳边，动手把鬓角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真可以梳辫子了… “寒哥，班花，拍张照？”纪委精挑细选了滤镜，横屏对着两人。 “行啊，随便拍。”肖寒做作地理了一下头发，镜头里的少年，簇拥在光里，扬起的嘴角是年少的肆意。 “拍照啊？一起拍一张吧，留一个纪念。”李晓拉了一个看起来很专业的男人帮着拍照，二十个人排了三排，很正式的错开站着，映着远空近景，c位的少年，手指勾在一起。 “拍的不错啊，谢谢叔叔。”李晓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光感和角度都很到位，即使用的手机效果也在线。 “我给你们用摄影机拍吧，一会加个微信，照片要修出来发微信给你们。”男人说着开始摆弄摄影机，摆好三脚架。 “行啊，精神状态起来啊，这个要夹在毕业纪念册里的。”齐璐嘴里咬着头绳，说话的时候生怕掉了，三两下梳好丸子头，辰轩手欠儿捏了一下，成功换了一脚。 “啧啧啧，辰轩和齐璐是不是有点什么？” “他就是闲得慌…” “怎么看出来的？” 后面一排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辰轩咳了一声，瞬间摆好造型，站在摄影机前面特正经，跟拍毕业照似得。 “哎，寒哥，亲一个。”李晓从后面幽幽的说了一句，肖寒吓得差点栽地上，苏夏一把扶住。 “什么玩意儿亲一个，滚滚滚。”肖寒瞪了一眼李晓，淡定的看了一眼苏甜甜，身边这玩意儿好像根本不在意似得，也是，他根本听不见。 “不是不是，我说你和咱班花，不是我和你，这可是寒哥你说的，我可一句话都没说啊，辰轩，你帮我作证。”李晓赶紧摆手示意，肖寒刚想骂人又顿住了，这成了二班同学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了。 【苏~甜~甜，你在想什么呢，来，亲一个。】 肖寒不要脸的在手机上输出，突然后面传来一阵唏嘘不已，肖寒愣了一下，盯着手机屏幕脸唰的一下红了一片，这货把微信输入框当成备忘录发群里了。 “我操，寒哥，你这个操作我们学不来啊，我操，苏~甜~甜......班花多好啊。” “寒哥nb啊，这是故意秀呢还是发错消息了。” “亲亲亲，拍一张，快点儿，没看人家等不及了，等会儿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讨论讨论。” 照片里，十七岁的少年在光里，肆意的看着远方，眼神坚定不移，肖寒和苏夏脸朝着对方，唇没有靠近，但手碰在一起，掌心攥着他的指尖，闪光灯晃了一下，男人摆摆手示意拍好了，肖寒没有松开苏夏的手，走到男人身边看了照片，不得不说，无论从构图还是打光都是完美到不行，打开二维码加了微信，一看个人简历，确实是一家摄影工作室的。 “谢谢你们啊，这张照片我留下来做公众号上的主页宣传照片，对了，99啊，我走了，微信聊，毕业纪念照什么的也可以来我们工作室拍，就在江汉路上。”男人留了长发，束成低马尾，两侧留了修饰脸型的碎发，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倒像是摄影师的标配。 “行，以后结婚照什么的也能安排吗？”辰轩多嘴问了一句，肖寒真的想一脚踹过去，这就是赤裸裸的针对啊，谁知道那男人笑着点点头，没有一点感到诧异。 “肖寒，我渴了，去买苏打水。”苏夏从头到尾都是看着他们聊的眉飞色舞，自己一言不发，肖寒一直拉着他的手，场面上还要和苏夏同学讲话，有点后悔把这些电灯泡叫过来砸场子。 【走，喝冰的吗？】 肖寒在冰柜里挑了一瓶苏打水，瓶子外面还蒙着一层冰霜，直往下滴水。 “我喝橙汁，你帮我拿一瓶。”这手估计不到分开是永远也不想松开，跟上了粘合剂似得。 第二十五章.july.孰真孰假? 【甜甜，你倒是快点开门…我想睡觉。】 肖寒站在门口打了一个哈欠。 “嗯？刚才不挺精神吗？这一回家就犯困。”苏夏一脚怼开门，这门是不是该换一个了？ 【我不行了，甜甜，你爱做什么做什么，我是要睡觉了，别吵我。】 肖寒打着哈欠眼角挤出几滴眼泪，挑了一身衣服拿到厕所冲澡，腿都站不住了，冲了十分钟左右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走出来，头发还在往下淌水，就这么一瞬间，一块擦头发的毛巾劈头盖脸搭在脑袋上，眼前一黑吓得肖寒一激灵。 “我操，苏夏你什么毛病？”肖寒抓下毛巾在头上揉了一把，“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打开卷好的地铺倒头就睡，苏夏轻轻推开门，打开空调，给他拉上空调被，肖寒已经没力气再和他说什么，刚要转过身被扯起来，一个吻堵住要骂人的嘴——晚安吻。 “好了，你继续，我潜水去了。” 肖寒踹了苏夏一脚，皱着眉翻了一个身。 苏夏坐在书桌前捏着笔，从早晨到现在就像活在梦里似得，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挑起手机正看到林璇予的信息，倒吸一口凉气，点开一看是朋友圈的截图，还有赫然在目的一串问号。 妈，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这什么意思？你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我没那个意思，没想气谁。 我看你就是长能耐了，你爸不在可劲儿造作了是不是？把我也气死就自由了是不是？就跟那孩子一样无拘无束了是不是？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觉得我管你太多了是吗？对我有意见是吗？嗯？ 妈，您别多想，我只是…做了一直很想做的事而已。 你不要当我傻，听到没有？现在已经是准高三学生，眼下就是考大学，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 嗯，我还有事，不聊了。 苏夏一遍一遍看着林璇予发的信息，对号入座了似得，自己该不会真的是这样想的？为了自由，为了逃离一切约束管教？跟肖寒一样，按自己的方式生活，按自己的方式活着？ 提笔铺开一张理综试卷，扫了一眼题目，心里大概有个数，天色已经沉下来了，抹了大片大片的橙红，电线杆上停着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鸟，风吹过试卷，翻起一个边角。 肖寒睡得很沉，抱着枕头脑袋下面压着空调被的一角，空调的风慢悠悠吹着，惬意到不行。 一觉就这么睡到夜里一点，苏夏半靠在床板上，手里捏着一本英语读物，昏暗的灯光下肖寒以为他还在看书，凑近一点才清他已经睡着了，上睫毛下睫毛搭在一起，呼吸很轻很均匀。 这书是有催眠作用吗？ 蹑手蹑脚推开房门，从冰箱里拿了一块冰，把额头搭在上面醒神，用发胶抓了一个发型，洗口洗脸之后才出门，凌晨一点多路灯还亮着，影子倾斜在身前，落在马路上，空气闷闷的，街上还有出租车跑夜班，大排档刚收摊。 “小孩，又是你，这每天三更半夜不睡觉是干嘛？去网吧包夜？快上车。”师傅很热情，肖寒瞥了一眼车子里面，确定是没有其他乘客才上车。 “去yd音乐酒吧，谢谢。”肖寒拎着包，里面是一大堆整理出来的琴谱，第一场驻唱表演能弹的谱子不多，这次算是有备而来，不过肖寒同学的水平根本不需要那几张白纸黑字，手放在琴键上就能弹一曲，摆谱子最多是装装样子。 “去酒吧包夜？哟，还是音乐酒吧，怎嘛，怕家长有意见？”师傅打开车窗，一阵风吹进来，肖寒拉了拉衬衣的领口，也不是特别远，走几步就到了，好在是师傅没有收车费，看在肖寒同学这么身残志坚的份上。 “慢点啊，你几点钟回来，给我打电话，我在路口这里等你。”师傅朝肖寒摆摆手，肖寒点点头回应了，这是请了个免费司机？ 肖寒在酒吧门口晃悠了半天，踩着点进去，经理每次都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站在门口等肖寒，礼貌性接过肖寒的包，递了个手势示意肖寒上台，舞台上原本嘈杂的声音安静了，唱饶舌配合的霓虹灯也熄了，只有空荡荡的舞台，显眼的是突然升起来的白色钢琴，一束柔和的光打在钢琴上，肖寒深呼吸了几次，快步走过去，坐在琴凳上，升降台开始慢慢旋转，速度不快不影响肖寒弹琴。 底下的人开始尖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展现在观众面前，肖寒开场就是一曲《天空之城》，然后是一些小众的日漫op，台下已经沸腾起来，刚刚饶舌场都没这么激动，这听个钢琴曲跟音乐节似得，肖寒借着人群的兴奋弹了当时在王诺琳面前弹得那首快节奏的曲子，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肖寒完全是绝杀，钢琴杀。 “小哥哥，确定不加微信吗？” “二维码我印灯牌上了，扫一下扫一下。” “呜呜呜，小帅哥太好看了叭。” “哎，看我这儿，我发布在公众平台上，小哥哥就等着收获百万粉丝吧。” 肖寒愣了一下，弹错了一个音符，如果不是专业人士也听不太出来，看着底下亮晃晃一片灯光，肖寒选了一首比较轻松的民歌，微抬起头半闭着眼，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双手准确的找到前奏的位置，这个动作让全场惊叫连连，正好一束光照在肖寒身上，浑身上下散发着艺术细菌，弹钢琴的男生真的吸引众人。 “你们还想听什么？我弹给你们听。”肖寒停下手，端坐在琴凳上，脚从踏板上抬起，这个动作杀得底下的人找不着北。 “小哥哥原声也好听啊，呜呜呜太可了吧，你唱的我们都听，只要是你唱的。” “对对对，只要是小哥哥唱的我们都听，哎，最近那首歌不是挺火的吗，就那个，我来哼两句。” “哈哈哈哈，你这个太片面了，直接用app给小哥哥放一小段，他准会唱。” 肖寒一直端坐着，刚刚说话的女生直接跑上舞台，把手机听筒对着肖寒的耳朵，暧昧到不行，肖寒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毕竟是有夫之夫，在这种场合下还是要稍微克制一点，这要是被苏夏知道了，可能半个月进不了家门。 “我知道这个，回去坐好，我唱给你…你们听。”肖寒礼貌地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是是是，我回去坐好。”女生跳下来，激动到语无伦次。 肖寒清了清嗓子，刚出第一个音坐在吧台喝酒的人也不说话了。 台下的人大都是按时过来蹲肖寒的。 “这小哥哥新来的？之前没见过，走走走，去看看。”女生收起化妆镜，拉着闺蜜挤到台下。 “我去，你赶着投胎呢？没见过新来的？” “见过新来的，没见过新来的长这么精致，超出我的想象。”女生把语气压的很低，“一会下场我去加微信，我聊不成分享给你。” “你还有聊不成的？你那微信成天热热闹闹，小哥哥聊不完。” “这个不一样，这个刷新了我对帅这个字的看法。” “行行行，这种帅的八成有女朋友，你要能撩到我祝福你们。” 声音不是很大，肖寒隐约听到了她们讲话，又无权干涉太多，要有能力你就来呗。 “小哥哥，会rap吗？”一个打扮流行的女生坐在舞台边缘，手里捏着酒杯朝肖寒扬了扬。 “不会，我不太喜欢快节奏的音乐。”肖寒拿起钢琴上装饰用的酒杯，朝女生扬了扬。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承认我羡慕了。” “小哥哥，下来一起喝酒啊！” “好撩，苏到心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没了杀了我吧。” …… 肖寒的耐心都要磨光了，摁下一个高音mi，谁tm来听你们说这些屁话，唱完我就走人，想加微信？那就慢慢想吧。 揉了揉手腕，调整了话筒的角度。 肖寒的声线太特殊了，化成灰都认识的那种，给人一种喝醉酒以后微醺的感觉。 下场以后两三步跑到经理办公室，站在门口调出收款码，朝经理扬扬下巴，看起来痞痞的，这人目标太明确了——赚钱，赚很多钱。 苏夏站在马路边，天才微微亮，刚睡醒人还迷迷糊糊的。 “又在等肖寒？这人就这么值得吗？”驼背拉开店门，顺着苏夏的视线往左边看，“他这不成心的吗？你这就是魔怔了。” 苏夏听不见他讲话，更不如说他根本不知道驼背在后面，隐约听到脚步声，回头吓得后退了几步，压着灯柱子靠着。 “您这么吓我啊？” “卖什么萌，去去去，等你的人去。”驼背摆摆手，苏夏理解的意思单纯就是驼背赶他走。 “这么不待见我？走了啊。”苏夏从灯柱子上移开身子，转身对上肖寒的脸，吓得往后又撞上去，“砰”的一声脑袋里嗡嗡的。 【我操，你睡傻了？甜甜，你怎么这么可爱？我老远就看到你撞过一次。】 肖寒是专车送专车接，刚特意叫车停着远一点，免得苏夏又神叨叨的误会。 “肖寒，你到底瞒我了什么？为什么总是半夜出去，早晨回来？”苏夏拉住肖寒，面前这个人，太多秘密了。 【没什么，个人自由，这也要管啊？哎，甜甜，以后别等我了，你这又没戴眼镜，真挑战极限呢，听到没有？】 肖寒知道撒一个谎要用很多个谎言弥补，就像借高利贷似得，一环扣一环，死扣的那种。 “没听到，耳朵坏了，听不到。”苏夏冷着脸走进居民楼，尾音散在空气里，以后别等我了？还tm有以后？ 【哎哎哎，苏甜甜，你生气了？你这不是吧，不至于这么严重啊。】 肖寒已经累到快要崩溃，手机还有一点点电，眼神有点迷离恍惚，但还是确认是在备忘录里打的字，免得又被辰轩他们逮到。 “我没生气，肖寒同学我劝你还是如实招来，不然有这次可能真的就没下次了。”苏夏停在门口，用脚踹了一下大门，不用钥匙门唰的一下就开了，这让肖寒同学瞠目结舌，这脚劲儿以后那还了得，想想就刺激。 【真没什么事儿，你男朋友绝对不会做伤风败俗对不起你的事，我发誓，如果我真做了那也是在你不要我了以后，知道了吗？】 肖寒现在特别想进去就往床上躺，苏夏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没太反应过来，什么玩意儿他不要肖寒，这货脑子里在tm想什么，回头瞪了肖寒一眼。 “不要你了？那我要谁？等你想好了告诉我就行，一定是想好了，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苏夏特想知道肖寒每天晚上在干嘛，晚出早归的是不是被人讹诈了，这玩意儿神经大条万一被人拉进传销组织怎么办。 晚上....晚上这个时间，除了酒吧和大排档那种人多手杂的地方营业，其他地方基本都打烊，想到这里，苏夏心脏猛的一颤，这都说婚后出轨，这还没有走到那一步怎么就开始想这么多，肖寒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千算万算，七想八想，苏夏终究还是不知道肖寒同学一直在为他争取，搬砖、端盘子、驻唱、推销.....那是尝遍了各种滋味，肖寒也不想那么快告诉他。 【睡会儿？暑假啊，这么早起干嘛，来，我陪苏甜甜睡会儿，快六点了也不晚。】 肖寒把手机塞到他手里，一只手搂着苏夏后脖颈，往后一躺，苏夏压着肖寒的手臂，脚尖碰到一起，苏夏的腿被肖寒同学的腿夹着，力气不大，稍微一动就挣出来了，肖寒面对着苏夏，合上眼就睡着了，长睫毛轻轻地搭着，嘴角微微上扬，就连睡觉都在笑，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夏保持着姿势，放下所有顾虑，听着他的呼吸声入睡，梦里他和肖寒走过白玫瑰铺成的路，很长很长没有尽头，时间也一直停在原地。 手机振动了两下，肖寒条件反射睁开眼，抓着手机看了看时间，离上工还有一个小时，抽出腿，把被子扔在苏夏身上，找拖鞋找到心力交瘁，想着应该是上床的时候甩床底下去了，想也没想直接赤着脚走到卫生间，用卷发棒烫了一个发型，和昨天一样，日系卷发，配上白衬衣五分裤，简直绝杀啊。 睡了两个小时总比没睡好，打了一个哈欠，又轻轻带上房门，往里面看了一眼，苏夏裹着被子还没有醒，床上的少年就是他向上的光，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他的那束光。 肖寒从鞋柜里挑了一双帆布鞋，苏夏经常穿的那双。 七八点的城市上空，飘着几团云，吹着小风跑到地铁站那边，背后已经汗涔涔，车卡一直攥在手里，下了电梯以后刷卡进闸机一系列动作，每次都刚刚好赶上地铁过来，等都不用等，照惯例找了一个靠门口的位置。 “小孩，来了？你看，这结构怎么样？要不要进里面看看搭上的现浇。”李文君进入状态比谁都快，大虎和老冯还在出租屋慢悠悠的过早。 “行啊，等我换衣服。”肖寒小跑进出租屋，三两下换好衣服，戴上安全帽，后悔早晨特意弄发型，这一天下来还不得打回原样。 “哎哎哎，没礼貌真的是，看到人不打招呼，你们学校这么教的？”大虎拦住肖寒，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我操，你有病啊？”肖寒往旁边挪了一步，离那坨脏东西远了一点，“不好意思啊，我…早就辍学了。” “嘿，nb啊这小孩，老冯，你家那个考上985了吧？录取通知书收到没？”大虎松开手，故意的似得。 “收到了，中旬就要出发。”老冯但凡别人问他女儿他就高兴，他女儿冯思洛也是一中的，被国外直接录取，肖寒也是一中的，这差距，啧啧啧。 “去哪儿？国外啊？” “嗯，直接录取，所以我得好好干啊，跟着咱李哥好好干。”老冯扣上安全帽，一下就精神了。 肖寒站在门外发了一会呆，他确实是不在意，但一想到苏夏成绩也好，说不定也会被国外录取，到时候该怎么办？ “小孩，不是说进去看现浇？”李文君朝肖寒喊了一句，这一大早就发呆，没睡醒？ “啊？是，来了。”肖寒跑过去，一脚踏进升降梯，离地面本来有点距离，被他这么一踩，晃荡了两下。 “一大早火气这么大？谁惹你了？” “没谁，这是昨天刚完成的吗？” “嗯，以后这里是写字楼，今天我有点忙，没时间给你安排工作，一会下去你见机行事自己看着事儿做。” “行，小李叔叔，我这能拿多少钱啊？” “月底结，能拿两三千吧。” “行，我这也看了，下去了啊。”肖寒跳下升降梯，到这儿来当监工似得。 大虎推着装满水泥袋车风风火火地在对角两边跑，地面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和工具，没有人收拾，坑里积的水一脚一个泥印儿。 肖寒有事的时候干的比别人都认真，没事的时候靠在一边盘腿席地而坐，酒吧一晚上也没多少钱，几个星期倒也有几千，大排档不用说了，那是最累的活儿拿最少的钱，估计等苏夏开学零零散散也凑不到那么多。 叹了一口气，仰头对上小何的脸，摆摆手示意他走开。 “您这休息呢？”小何沾了一身水泥，踢了踢肖寒盘着的小腿。 “我操，忘记我这还在工作，走走走。”肖寒是完全钻钱眼里了，连休息的时候买水都只买两块钱的农夫山泉，再不拮据一点估计是赚多少花多少，当代年轻人兼职常态… 苏夏醒的时候旁边的人又走了，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这个事儿很可能跟小李叔叔有关系，一时脑抽想到了酒后吐真言这个办法，换衣服，洗口洗脸，下楼去驼背家买酒，等肖寒回来就灌他，只要灌不死，就往死里灌，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此时肖寒同学并不知道家里还有一场血雨腥风等着他。 “哎，小孩，你这辍学了以后怎么打算？”老冯是真的对肖寒同学死缠烂打，非得问出个所以然。 “以后啊，和男朋友过呗，现在谁还没个后台了，他负责可可爱爱，我负责挣钱养家，这个年龄段啊，任我们造作，反正不后悔就算是对得起自己，这......总没问题吧，嗯？”肖寒推着小车，小跑起来甩掉老冯，谁知对方穷追不舍。 “哟，你这和李总一条路啊，99啊，咱也不是太刻板对吧，不恐同，好好干。”老冯停下脚步，看着少年在工地上肆意的身影，脚下没注意，摔在水泥里，正巧被肖寒转身看到，一阵狂笑以后被李文君拍了一下安全帽示意安静。 “我操，对不起，这太夸张了吧，撞鬼了。”肖寒把推车里的沙石倒在沙石堆里，机器在筛选能用的物料，高空作业也在顺利进行。 “等会儿有那个上级主管过来视察视察，肖寒等会儿带他们逛逛，不会回答的问题就不回答，捡知道的问题回答，别给咱们工地丢脸，就冲你这张脸，别人不会打低分的，啧啧啧。”李文君是边操控数位台边跟肖寒同学喊话，没过多久，那视察人员就来了，肖寒调整了安全帽，整理好工作服，跟在视察人员身后。 “这些是今天刚做出来的？现浇没问题，板会不会太薄了，承重多少测了没有，不是空心墙体吧.....” “服装到位，安全措施到位....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肖寒听着视察人员问的一大堆问题，脑子里嗡嗡的一团乱麻，捡了几个能回答清楚的回答，都是从那几个嘴里道听途说的，算得上偏专业知识，所以视察人员也没有多在意，毕竟上工时间长了，这换个傻子也该记得一些基础知识，肖寒智商也不低，缴税缴的比较勤。 “小孩，干得不错嘛，过去休息一下，等会儿自己看情况行事，我这边比较忙。”李文君站在高处操作台上冲着肖寒喊，肖寒踩着梯子上了操作台，怕李文君一脚踏空摔下来，毕竟人家和自己一样，单手操作不方便。 “不是说让你休息吗？来了就帮个忙，看到那个承重臂没有，过来了就拉一下这个操作杆，往后推是拉近距离，往前推是拉远距离，往下摁是让它暂停，和大虎那儿配合一下。”李文君把手套摘下来递给肖寒，拉操作杆确实需要很大力气，如果操控一天，不戴工作手套准会磨破一层皮，更何况两个人不同病但相怜。 “行。”肖寒三两下戴上手套，工地上几个操作手势都记得一清二楚，大虎发号施令，肖寒配合，也算是契合度很高，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处理好了，工程不大但也费了不少精力。 第二十六章.august 中午苏夏开火煮了一碗面，昨晚加早晨都没吃，中午也不是很想吃，趁着烧开水的时间，削了一个桃，颜色看着很清爽，味道甜滋滋的，吃完以后挑起手机给肖寒发了微信。 肖寒，在？ 甜甜，怎么了？ 滚，别再叫这个，你在哪里？ 有事儿。 有事有事，你tm事儿怎么这么多？这个家里留不住你是吗？这暑假外面跟笼屉似得，成天往外面跑，你要想自由就别答应我啊，这样跟之前有什么差别？除了晚上一起吃饭？其他时间都没在一起，你就搁外面待着吧，别回来了。 苏夏把手机拍在灶台旁边，抓了一把面条塞进锅里，随手调味，胡乱加料——几片番茄。 肖寒看着这一大段话一脸懵，啊…这…这tm什么情况？哪根经又动了？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收到苏夏发来的图片，半桌子啤酒，全是罐装的，红的是百威，绿的是青岛，黄的是菠萝啤，彩色的是鸡尾酒，花花绿绿。 我操，甜甜，你这个操作…这得不少钱吧？ 不贵，小一百，回来陪我喝。 我这酒店都订好了，你要我回家啊？ 滚，鬼信你的，你要订也是路边几十块的宾馆，还酒店。 是是，你男朋友啥啥都不好，还小气抠门儿，得了，分手吧，你去傍富婆。 肖寒你是傻b吗？说话能不能过一遍脑子，你这智商也低，情商也低，滚滚滚。 苏夏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狠狠踢了一脚桌腿，跟踢在肖寒腿上一样，桌面上的啤酒歪倒了一片儿，“桄榔桄榔”响了一阵儿。 “我操，这脾气还挺大？一句话不好两句话就翻了，这tm还没到秋老虎就开始躁动。”肖寒刚准备息屏睡觉，收到陈昕闫发来的一个微信联系人推送，备注是——****心理健康中心孟德语主任。 整个人鲤鱼打挺似得弹起来。 妈…您这又闹什么脾气？ 赶紧加，这个心理健康中心的孟医生专门沟通两性问题，有不少txl少年少女都在他那儿治好了。 ？？？？？？？？？？？？？ 你什么态度，让你加就加，先微信聊聊，过几天去见见人家孟医生，已经付了一个疗程的钱，三个月，不准没教养没素质。 不见，还有…txl不是病，多少疗程都没用，懂？ 懒得跟你废话，尽丢人现眼，医生很忙的，赶紧加。 肖寒彻底无语了，点了接受，潇洒地关机，睡觉，午安~ 苏夏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晾衣杆上晾着的衣服还没干，换了干净的床单被罩，之前的还在洗衣机里洗，直直盯着对面肖寒以前住的房子，手里捏着半杯苏打水，加了冰块和薄荷叶，还做作地切了半个桃子，薄薄的挤在玻璃杯里，咋一看还有点好看，剩下的一半吃了，比刚才那个还要甜。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振动了几声，李晓发来的写作的回礼，全套理综试卷满分标答，用wps文档发送，命名是班花爱你哦。 呕… 肖寒盯着那个微信号不知所措，头像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微信号就是电话号码，试探性的发了消息过去。 你好。 你好，我听陈女士说了你的情况，有没有什么想和我沟通的，或者说是，和那个男孩的故事，聊天记录不会轻易泄露出去，不用担心。 txl吗？你们认为它是一种病态，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是每个人的心之所向，嗯，也就是性取向，没有意义去打扰它，也没有高低贵贱配与不配之分，我和那个男孩认识的时间确实不长，暗恋也谈不上，但告白很正式，就是喜欢，喜欢到骨子里，喜欢到无法自拔，这种喜欢真的不是说说而已，从初遇到现在走在一起，经历的事是起起伏伏，但我们彼此在拯救，我能说的都说了，其他的您自便，如有无意冒犯到，望理解。 那你有考虑过家人的感受吗？或者说是考虑自己的感受？毕竟这样的情况也是多见，但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坚持下去，能真正被肯定，你如果真的要走上这条路，还是和陈女士沟通一下，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我没有家人，和你沟通的那位最多算是生我的人，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她已经不需要我了，我觉得她没有资格来评判我的事，我txl也好，一辈子都把自己囚禁起来也好，都不关她的事，所谓的心理疏导我也不需要。 我们这边已经收取了费用，请你配合治疗，也不要觉得是强制行为，也请你理解。 治疗？怎么治，戒同所？我尊重你，但也请你尊重我可以吗？ 冷静一下，你认真思考一下再来找我。 我不需要认真思考，我在和他接吻的那一刻已经思考的很清楚了，我不需要治疗，我没有病，我也不需要心理医生，我心理很健康，请不要来打扰我了，微信不删您自便。 肖寒揉了揉眼睛，没好气的把手机放进工作服裤兜里，这tm都是些什么事，上次被苏夏带去看精神科医生，这又被扔给心理医生治疗，冷静吗？这哪里冷静的下去，一盆冷水浇下来的感觉。 “小孩，底下站着帮我递东西。”脚边是工具箱，老虎钳子啊扳手啊螺丝起子扔了一箱子，表面锈迹斑斑，摸起来粘手，肖寒忍着火气把工具一样一样递给老冯。 “哎，外卖来了，小孩，去拿一下。”大虎坐在藤椅上朝肖寒摆摆手，外卖员站在工地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你们这是雇了个佣人啊，自己去拿，你瞅瞅你们上午都干了些什么事儿，老冯还算是好的，至少把工程进度完成了一大半，你大虎除了配合肖寒把承重臂工程做完了，你就没有做别的事吧，小何也算是好的，一直在运送材料，哎，这期工程还有半年结束，赶紧按进度走啊，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李文君拉住肖寒，真的一上工地就停不下来，肖寒现在像冲了个凉，从上到下淌着汗，摘下安全帽的瞬间，脑门儿上贴着头发。 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黑色塑料圈儿绑住头发，绑得住就绑着，没绑住的就垂在耳侧，前额搭着刘海儿，早上烫的卷都没了，现在这造型全靠一张脸撑着。 “小李叔叔，我去拿就是了，都挺辛苦的，这大热天。” “你这是什么造型？男孩子扎辫子算什么，来来来，我给你剪剪，我以前可是街坊邻居御用理发师。”小何从工具箱里挑了一把剪子，活动了两下，还挺锋利。 “别别，我这形象不能掉，掉了什么都干不成。”肖寒小跑到门口拿了外卖，不知道谁点的奶茶，突然灵光一闪，怎么没想到奶茶店这个茬，净想着端盘子去了，一会下工去奶茶店问问招不招工。 …… 苏夏写完题练完数字以后没什么事，就是心里还是有点膈应，靠在椅子上，仰头对上肖寒的脸，窗口的余晖早落到书桌上，洒了一片阴影。 “回来了？来，正好，酒也冰过了。”苏夏都没等肖寒打招呼，起身走进厨房拉开冰箱，肖寒钻进苏夏拉门的臂弯里，背后凉嗖嗖一阵。 苏夏低头碰了碰他的嘴唇，目光对在一起。 “让开，拿酒。” 肖寒一头问号，自觉地跟在苏夏后面帮着拿酒，一会还要去大排档，可不能喝醉耽误了。 【甜甜，我一会还有事，就喝一瓶。】 肖寒还没把手机递过去，苏夏冷着脸坐在地上，勾勾手指示意肖寒过去。 肖寒愣在原地，心里是叫苦不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苏夏单手拉开易拉罐，递给肖寒一罐，向上勾起唇角，不得不说苏夏的嘴巴是真好看，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敬终身。” 【敬终身。】 肖寒的酒量一罐还好，两罐有点晕，三罐四罐那是走路都找不到东南西北，苏夏酒量也差，不过根据情况可以几罐不醉。 冰凉的液体滑进喉咙，苏夏的目的就是灌醉肖寒，不为别的，就为听到几句真话，一只手捏着啤酒，一只手撑在地上，左腿微曲，右腿伸长，脖子到锁骨的曲线拉长。 肖寒曲着腿，咬着易拉罐的边缘，一罐下去没什么感觉，起身准备煮饭，被苏夏又推了一罐，那眼神跟面前是宿敌似得，从眼角开始泛红。 【苏夏，你今天到底发什么疯？犯什么病？】 肖寒把手机递给苏夏，推开啤酒罐，苏夏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猛地扑在肖寒身上，三两下困住他，捏着他的下巴俯下身把酒渡…不，吐进他嘴里。 “咳，咳咳…苏夏，你有病啊。”肖寒呛得喉咙发哑，挣半天挣不动，接着一口，两口，三口，四口…整整灌了一整罐不带休息。 苏夏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单手又打开一罐，肖寒躺在地上一阵一阵发晕，躺着喝酒属实是难受，头还被苏夏用手制着，动也动不了，液体顺着脸颊滑到颈窝，眼泪都呛出来了，咳得心力交瘁，苏夏倒也不心疼。 “唔…苏夏，我好难受…不想喝了，苏夏，我求你了，唔…冷静一点。”面前的少年的动作不是很粗鲁，肖寒要不是在工地累了一天估计早把他推开了。 三罐下去身体都软了，头昏脑涨就想这么睡过去，胃里一阵一阵难受。 苏夏连问了肖寒几次，肖寒半闭着眼，一直摇头，酒气未散，肖寒借着还有一丝清醒，闭口不提一句关于打工的事，苏夏越是狰狞肖寒越不松口，两个人扭曲在一起。 酒瓶倒了一地，没有喝完的酒流到地上，空气里弥漫着酒精，味道麻痹神经，苏夏停止了纠缠，肖寒还是没有松口，两个人就这么僵着，苏夏往旁边一倒，后脑勺重重的磕到墙上，震的窗框都晃了几下，肖寒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滑。 潜意识里还是清醒的，肖寒嘟囔着几句，被苏夏一个吻堵住嘴，半张着嘴，牙齿贴着他的嘴唇，这种占有欲没有退却过，肖寒心里清楚，这对于苏夏来说是失而复得，藏在世俗里的态度或许该遗忘了。 “肖寒，我知道你醒着，你答应我，还是那句话，等你想好了就告诉我好吗？我不想你这么藏着掖着，藏着自己有什么好的。”苏夏的眼眶红了，眼里藏着几滴泪而已，自己都没有察觉。 酒精麻木了知觉，苏夏半靠着墙低着头睡着了，肖寒抵着酒意，手慢慢的挣开苏夏，撑着地板站起身，刚站起来一会又到地上去了，苏夏本来是想把肖寒灌醉，自己先醉了，也是到撂狠话的最高境界。 好在大排档就在楼底下，跑一下就当是醒酒的，肖寒走两步腿软一下，走两步腿软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才知道苏夏的险恶，那喝酒以后后劲太大，后腰狠狠硌在楼梯上，直接蹭出血，肖寒龇牙咧嘴半天，伸手摸了一下，渗了一手的血，这是tm太嫩了还是怎么样，硌一下后腰就出血。 “哎哎哎，那边那个小孩，是过来做事的吧，快来陪哥们儿几个喝酒。”一个身形彪悍的地中海男勾住肖寒的肩膀，身上一股烟酒味，穿着黑色老虎纹的t恤，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赶上再来一条能把脖子压弯。 “滚，别碰我，离我远点，我不喝酒。”肖寒推开那个男人的手，嫌弃的看了一眼那个地中海男，直到余光瞥到一道明晃晃的光肖寒才开始觉得事情不简单，嘴角扯出一丝疲惫，满脑子都在想是不是上次在拘禁室里惹了谁，扯了扯衣服，痞帅痞帅的。 “哟，您这大少爷脾气确实不适合来这儿工作啊，今天我还非得让你来陪我们几个喝酒了。”地中海男说话的时候嘴里散发着一股味，肖寒用手遮了遮，皱了皱眉，现在一提到酒，肖寒就觉得难受，刚刚被苏夏那么一折腾，是真的觉得恶心。 “是，我这要tm是大少爷脾气，就不会晚上出现在这儿了，嘁，想要陪酒啊，找个妹子不就好了，那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直接去酒吧泡个妞，顺便娶个媳妇回家，这年头像你们这种人找个媳妇不容易，别这样看着我，把我看穿了我也不会陪酒，这活儿不在我接活范围内。”肖寒收住脾气，这里应外合也是可以，这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行啊，挺横。”地中海男捋了一把头发，把肖寒往前面猛地一推，肖寒腿一软双膝跪地，地中海男借着嘚瑟了一把站在肖寒面前，捡了一个便宜。 “我操，你tm真给自己长脸啊。”肖寒把鬓角的头发往耳朵后勾住，真该剪剪了，再这么长下去配上这张脸，穿女装别人还得过来搭讪。 “去你的，就说今儿陪不陪？” “不陪，就不陪，你tm拿我怎么样？”肖寒脸还没抬起来，不知道被谁飞起来一脚给砸地上，眼疾手快左手撑住身体，这是要打架？来啊！别怂啊！ “再横啊，我们是替被你害进局子的大哥报仇的。”地中海男把肖寒拉起来，扯到自己面前，肖寒脚下一用力，一脚踢到地中海男两腿中间，“你tm敢碰lz，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上上上，这小子就是欠揍，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话音刚落黑压压一片人头往肖寒边上挤，肖寒扭头看了一圈，勾起嘴角，一脸不屑，这一下苏夏灌得酒醒了一半，还有一半留着收拾完人再醒，撞开地中海，微微弯下身，伸手挑起一个塑料板凳，转身就往人群里抡。 “tmd就事论事，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屁话，都来啊，过来，往这儿砸。”肖寒扯掉绑头发用的黑圈儿，咬着后槽牙眼睛在黑夜里亮的厉害，“不就一群社会垃圾，寒哥我今天就陪你们玩。” “哥，那小子挺nb啊。” “是啊，哥，我们这顶多一点皮毛功夫，他看起来练过的。” “你看那眼神，跟要吃人似得。” …… “一群废物，别跟我这儿碍眼。”地中海男缓了好久，那一脚差点断子绝孙，抓着刀死盯着肖寒，“肖寒是吧？我让你tmd也尝尝…” “尝尝什么？断子绝孙的感觉？”肖寒嗤了一声，“好可惜哦，我不需要传宗接代嗳。” 肖寒铆足劲儿对着地中海男又是一脚，这一招也不知道是跟哪个小丫头学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哪有男的不用传宗接代？傻b。” 肖寒扔掉塑料板凳，抓起说话的人的手，一只手的力气也很大，拽得说话的人的手腕生疼。 “我说不用就不用，有意见？嗯？” “没没没，没意见，松…松手，要断了要断了。” “嗤，算你有眼力见。”肖寒猛地松手，低头对上明晃晃的刀，地中海男的眼睛很浑浊，眼屎还没弄干净，门牙旁边的牙齿掉了两颗。 “怕了？怕了就服管。” “怕你？怕你我tm把名字倒着写。”肖寒刚横一会，被后面的人一脚往前踢得一个踉跄，刀在脖子上狠狠划了一道，血跟开了闸似得往下淌，自己都觉得好笑，笑出声别人还以为他不服。 “刚挺nb啊？动手动脚的。” 本来酒还没醒，眼前突然天旋地转，一头栽在路边树下围着的砖头上，下巴狠狠磕到上面，咬到了舌头，湿热湿热的液体瞬间涌出来，往手上吐了一口血。 我操，这tm什么情况？ “大哥，他碰瓷儿！” “办他，敢碰大哥瓷儿！” “还说什么多余的话，动手。” …… 肖寒同学这会儿还醉醺醺的，挣扎着想站起身，嘴角溢出鲜血染红了地砖，脖颈那里很长一道刀伤，地中海男招呼了几个兄弟，手上拿着啤酒瓶，完整的没有动过一口，肖寒盯着那堆人，身体的沉重和伤口的疼痛交集在一起，眼神有点飘忽，左手撑着砖石，嘴角扯出一丝不堪，还没有意识到，脚踝就被一个人踩住，那啤酒瓶直接冲着额角砸过去，汩汩的渗血，顺着颧骨往下颌骨流下去，湿湿热热的液体挡住视线，肖寒被砸的直接后脑勺朝下摔在地上。 “老大，这不关我们的事啊，赶紧走吧，一会儿又杀出个人报警，我们都得进局子。” “废物，我看他今天有没有人敢插手。” “人怎么办，会不会流血身亡，要不要送医院。” “嘁，怕死就不敢硬碰硬了。” ......... 硬碰硬？肖寒就是这样的个性，就算他在软弱一点也会和这些人拼个你死我亡，肖寒全靠着最后一点力气保持清醒，白衬衣被染红也不夸张，这真的像剧本写好的一样，安排的明明白白，戏剧性的一幕一次次发生在肖寒同学身上，这也算是三生有幸。 地中海男带着他那几个跟班得意忘形的走了，那阵势就像是打了胜仗挂了彩，当然，身上的血是肖寒的，空气里透着一股粘腻的血腥。 潜意识里肖寒还在担心这万一被苏夏看到怎么办，瞟了一眼窗口，阳台那盏灯没亮，呼吸很急促，血大股大股的往外涌，肖寒伸手压住伤口，左手能压住的面积不大，右手绑着的石膏绷带也染红了，这tm要是在拖一会儿可能就.....肖寒同学，卒。 “哎，小孩，醒醒啊，这怎么回事啊，我操，来个人啊，这儿伤人了，快打120.....”大排档老板拎着一大桶垃圾往这儿走，看见肖寒躺在血泊中，后脖颈下淌着一摊血，充斥在空气里的味道很难闻，脸上也挂着血。 “救护车马上来了，小孩，坚持一下，你这怎么回事啊。”老板一只手托着肖寒的脖颈，一只手垫在肖寒的后腰，救护车鸣着警示灯过来，老板脚一蹬横抱着肖寒上了车。 “不....不用，我自己....自己去就行了....咳咳咳.....”肖寒被那一啤酒瓶砸得有点怀疑人生，一阵猛咳以后床单上留下大片血渍，右肩开始不要命的隐隐作痛。 ........ 到了医院就是一顿操作，铁盘里堆满了猩红一团，酒精棉球上沾满了血，缝针的时候已经麻木了，像打了麻醉似得，双手攥着扶手，缝舌头的时候是真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叫苏夏可能苏夏也不会理，肖寒心里一万句我操划过，奈何出不了声。 “不疼吧，啊？”老板一直坐在椅子上陪肖寒，每缝一针身体都会跟着抖一下，跟缝在自己身上似得，肖寒看着他，心里觉得好笑，这tm自己不是自作自受吗？这算是打了败仗。 “谢谢，抱歉打扰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费用我自己缴。”肖寒摸了摸身上，脖颈上缝了很长一道伤口，包着厚厚的纱布，额角也盖了一片纱布，这玩意儿居然把舌头伸出来用手摸，让老板有点大无语。 第二十七章.august “哎哎哎，回来回来，你这态度不诚恳啊。” 老板的态度让肖寒心里一紧，那还要怎样？跪下来感谢救命之恩吗？ “还有事吗？”不知道是不是缝针的原因，肖寒说翘舌音说不清楚，反正别人勉强听得懂。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记得刚刚是来做什么了？” “我操，我还真忘了，对不住对不住，那什么，跟您一起回去。”肖寒等了老板几步。 两人aa叫了网约车到大排档门口的马路边边，肖寒挺想回去换一身衣服，这耽误了一会，还耽误了挣钱，自己也搞得乱七八糟。 “小孩，进去换一身衣服吧，你这衣服我让老板娘洗了，吹风机吹吹下班之后再换。” “行，正合我意，这多吓人啊。”肖寒摆摆手往里屋走了，找老板娘要了一件白t，换下来的衬衫扔在温水里，这玩意儿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这会大排档人多起来，肖寒忙里又忙外，端盘子还擦桌子。 “服务员，菜单。” “怎么还不上菜，这都等二十分钟了。” “服务员，催一下，三号桌。” “服务员，拿一扎啤酒，要冰的，青岛。” “哎哎哎，我们先来的，凭什么给他们点，你这孩子真怂。” …… 吵成一片，肖寒单手操作本来就不方便，又是战损又是醉酒，命差点搭进去了，要是再给他碰见地中海男，进医院的就是他们。 老板娘接了一根电线，坐门口给肖寒吹衬衫，还好布料不是很厚，普通吹风机吹半个小时左右能干，担心穿的不舒服，硬是里里外外用冷风吹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闲的关系，她搁那儿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血渍最难得洗，但即使是细看，衬衫上也没有半点痕迹。 这让肖寒想到了之前苏夏给自己洗的衣服，白的跟新的似得。 下班之后折回去换了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形象，解开脖子上缠着的纱布和额角贴着的纱布，绕在一团收进口袋，碘酒的味儿刺鼻，他也没回家，坐在驼背的店门口摁手机。 没有什么新鲜的事儿， 赫然在目的是肖默的转账，这会国外是白天，转账过来也不稀奇。 儿子，最近怎么样？ 消息是二十分钟之前发来的，肖寒回了一个表情包试探肖默还在不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忘了忘了你那儿还半夜，吵醒了？ 没，晚上做什么事儿都刚刚好，你呢，你怎么样？ 还不错，最近加班比较多，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哈哈哈。 您就过来跟我炫耀工作能力？那行吧，有缘再见。 别啊，我这忙里偷闲，你就这么对我？ 我这真有事，以后有的是机会，回聊。 肖寒把手机亮度调低一点，省的喝醉酒的人以为撞鬼了，从口袋里摸出耳机挂在耳朵上。 一首歌好像贯穿了半个月，工地、家、大排档、酒吧、奶茶店、酒店、家、酒吧，肖寒同学在赚钱的路上步履不停，支付宝微信的钱那是蹭蹭蹭往上涨… 终于在某天天微微亮，苏夏在楼下等他的时候，崩溃了，失态了… 【苏夏，我回来了，从今后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肖寒晃了晃手机，支付宝余额赫然显示2开头五位数的巨额，有三分之一是肖默转的，肖寒看到苏夏的那一刻，心理防线一下子坍塌了，微信上的钱全部转给苏夏，连零头也不剩。 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了极点，哪怕自己身无分文，哪怕自己带着小伤，哪怕这半个月来尝尽了人间形色，也要看着他方向，看着他上扬嘴角，在风里微笑。 “我想你了，你这钱....怎么回事？”苏夏往后踉跄了两步撞到电线杆上。 少年和少年在曙光里相吻，这一吻也贯穿了半月，苏夏不知道肖寒每天早出晚归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听力，上次酒后也忘记了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记得灌下了四五瓶酒。 【好久不见，这钱.....哎，没事，历练了一下找到了方向罢了，回家。】 肖寒同学的暑假历练停止在了yd音乐酒吧，和经理说过了，换成白天场，想着经理涕泪纵横的抱着肖寒让他做常驻就有点好笑，是为了不让台下的那些观众留下遗憾，说来说去也是为了挣钱，这年头奔波在外谁都不容易。 和李文君发了信息，收到了最后200块，红包底下备注了一句话，肖寒看了一眼也藏进心里，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能有相同经历的人才会略懂一二。 心理医生一直没有来找过肖寒，微信上的消息也越来越少，这半个月就像梦一场，伤口结的痂也摇摇欲坠。 “嗯，回家，睡觉。”苏夏拉着他的手，被戒尺掠过的伤疤还在，掌心是薄薄的茧，苏夏摩挲着他的手，垂下眼看着地上倾斜的影子，夏终蝉空。 这半个月是少年只身一人走过的漫漫长路，藏在心里的少年还浑然不知。 【甜～甜～，过两天去医院吧，你不是说你想听到我的声音吗？你男朋友说过的，无论如何，这些事儿都不是你来承担的，我做到了，这半月难为你了，以后加倍奉还给你。】 肖寒扯了扯苏夏，离自己近点，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氛，苏夏一直沉默不语，转进居民楼里面，肖寒一把把苏夏摁在墙上，一只手紧扣着墙，一只手搂着他的后腰，附上温柔的唇，旧楼里没有监控录像，连空气都有点潮湿，苏夏没有反抗，放任其自吻。 “唔.....肖寒同学，你这压抑多久了....”苏夏推开肖寒，对上他那双眼睛，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后面上来了几个大爷，知趣的让了位置。 【这是还你的，酒后吐真言那次，懂？】 肖寒的占有欲也爆发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往上走，明明电梯停在一楼，这次换肖寒同学踹门，这门再不换就得防火防盗了，藏在地毯下面的备用钥匙都用不着了。 “你这人私心这么重啊，让你还个够。”苏夏把肖寒推进房门，床上收拾的很干净，已经铺了凉席，武汉夏天的标配，地铺也收起来了。 【是让我还个够，还是让你还个够，嗯？】 肖寒勾起唇角，把手机递给苏夏之后到房间挑了一套睡衣，水色棉质睡衣，袖口有两颗金属质感的扣子。 脚一勾带上厕所的门，心里放烟花似得，三两下洗好澡，挑起毛巾擦干净身子。 推开门散了一阵雾气，还没来得及感叹一下，突然悬空吓得心脏猛地一颤。 “我想好了，是，让我还个够。”苏夏横抱着肖寒，三步并作两步带进房间，把肖寒“扔”到床上，俯下身就是一个吻，甩掉拖鞋一点一点放下身子，压在他身上，手垫在他脑后，两根手指怼在脖颈的地方，慢慢往上抬。 这个动作下肖寒的喉结突出，苏夏狠狠吸了一口，左腿困住肖寒的两条长腿，肖寒身体一紧，说了一句什么苏夏也听不见。 说实话这个动作不起反应才是不正常… “别动…”苏夏压低声音，呼吸扫在肖寒耳边，“我帮你。” 肖寒挣了一下，抽出自己的腿，抓起手机飞快摁了几个字。 【我自己来。】 随便在衣柜里翻了一套衣服，迅速逃到厕所，“砰”的一声关上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打开水龙头。 苏夏用食指第二个关节拭了一下嘴唇，靠在床上等肖寒冷静之后回来，等了有一会。 【甜甜，太过火了啊，也不知道心疼你男朋友。】 肖寒把手机递给苏夏，抹了一把脸，靠在他旁边，苏夏偏过头对着肖寒还挂着水渍的唇亲了一口。 “肖寒，谢谢，谢谢你。” 【没事，对不起啊，瞒着你到现在，我只是不想让你放弃，先斩后奏了，那什么，你耳蜗也是因为我才坏的，我应该要赔。】 肖寒躺在苏夏腿上，苏夏在他脑袋下面垫了一个枕头。 “不怪你，真不怪你，谢谢你愿意为了我这么做，而不是为别人。”苏夏低头盯着肖寒，确实是瘦了，但没到瘦脱相的程度，“等会，一起好好吃一顿？” 【行啊，冰箱里还有菜吧，弄一个松鼠桂鱼，小龙虾应该下市了吧，过两个月就到吃螃蟹的时候了。】 肖寒满脑子大排档的松鼠桂鱼和小龙虾，偷师学艺问了做法，不知道做出来是松鼠桂鱼还是命案现场… “没下市吧，外卖还能点。” 【那行，一会下楼看看，甜甜，你们二十四号就开学了吧，这都八月中旬了，过两天去医院，高三可不能耽误。】 “嗯，过两天就去，肖寒，真的谢谢你。” 【行了行了，别重复了，谢谢谢谢的，听腻了，不想听了，还有法律说不准为男朋友打工赚钱？？？】 肖寒笑了两声，坐起身晕了一会，空调的风灌进衣服下摆。 苏夏心里发痒，果然…一看到他就想喜欢，是真的。 “我陪你去买，我…”苏夏顿了顿，后半句硬是卡在喉咙里没说出口，我怕你又走了，我怕我一天见你的时间也就寥寥几个小时，无非是一顿潦草的晚饭。 【走，顺便去买包烟，真是憋死我了，除了工地能抽会烟，什么音乐酒吧啊大排档啊奶茶店啊都不让抽，这把我耐受力都耗尽了，苏～甜～甜，我操，好想说出口啊，这样叫你。】 肖寒低着头打字，把手机塞到苏夏手里，屏幕上显示了一条信息，备注是王川，内容是让肖寒明天回家陪王诺琳过生日。 “音乐酒吧？你去酒吧了，什么玩意儿工地，你这段时间就是在那些地方待着的啊，肖寒同学，你就不怕我担心吗？你去酒吧干嘛了，陪酒？我操，你tm和我喝个酒烂醉如泥，你居然去酒吧那种地方，行啊，你是不是成心的，觉得我现在听不见你说话，你干什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tm耳聋眼没瞎，你....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走，我离你远点。”苏夏捏着手机，站在超市门口，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到沸沸扬扬，但是酒吧这个工作，苏夏想也没想到。 【苏夏，听我说，我是去音乐酒吧，驻唱，你男朋友唱歌很吸粉的，台上弹琴唱歌啊，不是你以为的什么陪酒，我操，我还想问你，你tm脑子里每天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电视连续剧看多了，以为我会随便勾搭一个人回家，还是和他私定终身的，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一个形象？我tm要私定终身的人是你，别给我扯什么有的没得，一句话，进不进来？别搁人店门口吵架。】 肖寒把手机再次扔给苏夏，几秒钟以后，苏夏疑信参半的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肖寒，睁着水汪汪的眸子，一脸人畜无害，肖寒看了真的想直接爆粗，这tm还带情侣吵架卖萌的，“进。” 【我没骗你，不信我哪天带你去，手给我拉着，你不是怕我又走丢了吗？哎，你那条信息看到了吗？王诺琳生日我为什么要去啊，是故意用她来压我还是想尽办法来折磨我，我可没时间在他们家耗着。】 苏夏看了一眼备忘录，还没有锁掉屏幕，王川又连续发了几条微信过来，把手机还给肖寒，往前走着没有回头，在生鲜区停下脚步，随手拿了一条桂鱼，像长辈那样把包装袋外面的冰块磕掉，生怕别人称重的时候玩缺斤少两似得。 明天你妹妹过生日，就在家里办，你给我回来听到没有，别欠儿，顺便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条朋友圈是什么情况。 我明天有事，只能失陪了，生日快乐明天微信给她发一条就是了，没必要让我亲自出面吧。 你敢不来，你不来我过去，办法我有很多的，你别惹我发脾气，那戒尺确实好长时间没用了，不知道手感还好不好，懂？ 滚，谁tm回家是为了挨打的，别用这种话来威胁我好不好，我不吃这一套，你来了我也不走。 “肖寒，要么你就回去一下，我在楼底下等你，然后去游乐场玩玩，我作业写完了。”苏夏把买好的东西放进购物车里，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推着车，来来往往的人太多，牵手的动作也公之于众。 【甜甜，你想你男朋友挨打？这么过分吗？】 肖寒笑了两声把手机递给苏夏，想着是回去也得回，不回去也得回，说了也等于白说。 “嗯？挨打吗？你明天不要说话了。”苏夏愣了一下，什么玩意儿挨打，“要不，我陪你一起上去，他打你，我打他，你拉不下面子打后爸，我来。” 【哟，甜甜，你这挺nb啊？平时文文静静的，开口就是打大人，啧啧啧。】 “我…我就是说说，滚。”苏夏把肖寒要碰到女收银员的手拦住，狠狠瞪了一眼。 肖寒囧到不行，冲着人笑了两声跟在苏夏后面。 【甜甜，你说要不要买一个礼物？你把你那理综试卷给我一沓呗，我给她送过去，刚考上高中得补补脑。】 “补脑？我看你也得补补。”苏夏挺想说一会吃完饭做题，话到嘴边咽下去了，跟真咽了什么东西似得，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你在吃什么？刚试吃的东西啊？】 “滚，你看我接了吗？”苏夏拎过肖寒手上的袋子，突然觉得肖寒比自己矮的跟之前相比多了一点，肖寒也发现了，前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好好注意。 【甜甜，你这得有一米八了…我有点不想跟你走在一起，自闭了。】 肖寒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长了，不会吧不会吧，啊…这…提前这么多年停止发育啊？估计再量也是一七三或者一七四，属实是没面子。 “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一样高杵在一起多不好看，这样多好。”苏夏停在一家理发店门口，“进去吧，听别人说这家手艺不错。” 肖寒想都没想大步跨上两级楼梯，店里面木质地板上落了满地头发，这个时间吃中饭都早了，有几个人在等着洗头。 “洗头剪头？”靠门口位置的理发师一头绿毛，正跟一个女生修刘海儿，见有人进来忙打招呼。 “剪头发，要等多久？” “等会，我这剪完了就给你剪。”绿毛招呼着一个女人带肖寒去里面洗头发。 苏夏坐在等候区摁手机，这个角度正好望的见镜子，有理发师问他洗剪吹还是染烫，都没得到半句回复，多高冷啊。 女人三两下冲干净泡泡，头发还没擦干，肖寒跳下楼梯，小跑过去蹲在苏夏身前，左手摁着他的膝盖。 【甜甜，你说你男朋友染头发好看吗？】 苏夏扫了一眼，张嘴就是一句…滚。 【开玩笑，我们这情侣款黑发，多好？】 肖寒把手机递给苏夏，坐进转椅里，习惯性转了一圈，被绿毛单手摁住椅背，停在镜子前。 “要剪什么发型？”绿毛挑着肖寒的头发，等候区苏夏极其不爽。 “给，剪跟这个一样就好了。”苏夏走过去把手机对着绿毛的脸，是之前肖寒自己拍的特别撩特别帅的短视频，两人见面之前。 熟悉的bgm灌进肖寒的耳朵。 “我操，苏夏，你把这个打开做什么，苏夏…”肖寒猛地站起身，一把抢过手机，“放照片不就好了。” “来来来，坐好，他应该是想让我百分之百还原吧，就我一个人看到了，没事没事。”绿毛殊不知刚才自己的几个同事都看到了，感天动地！ “肖寒你不至于吧，你这人间绝色还怕被人看到，剪完去游乐场。”苏夏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说话的声音不大，足够肖寒同学听见。 “是啊，人间绝色，这颜值确实什么造型都扛得住。” 肖寒侧过头看了苏夏一眼，绿毛三两下处理好基础发型，肖寒的头发很软，就是薅一薅容易掉头发，用手固定住肖寒的脑门，拿着剪刀一点一点修碎发，造型差不多已经出来了，苏夏其实想让肖寒留头发扎起来，怕这货从这以后就走上不归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好了，等会儿去游乐场是吧，喷点儿发胶免得造型没了，哈哈哈哈哈，多肆意啊，我在你们这个年龄段的时候，跟小姑娘似得，每天对着芭比娃娃就是一通折腾，大学毕业以后就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去国外进修学习，咱也算有眼缘，给你算个七折，前台缴费就可以了啊。”绿毛看着年龄也不大，对着镜子欣赏了自己的手艺，其实这手艺在这儿开店确实屈才，说是给那些大人物做御用化妆师也不为过。 “是啊，这不有人压着在吗？”肖寒站起身走到苏夏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作的递了一个眼神，被苏夏无情拒绝掉，苏夏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表情应该又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属实是不想搭理。 “啊？哈哈哈哈，懂了。”绿毛把小票递给肖寒，右下角那里有道彩虹，肖寒愣了一下，把小票折好收进包里放着，拉着苏夏的手走到长街上。 【哎，你刚刚说什么去游乐园，不是明天吗？苏甜甜你傻啦？怎么这么可爱啊，又香又软的好想一直和你牵在一起啊。】 肖寒把苏夏的手捏了捏，骨节分明很修长，好看到不行，经常盯着他的手突然就出神。 “去密室逃脱吧，江汉路上新开了一家，正好练练你的智商，我在app上订票，先把东西送回去。”苏夏摸出手机，那家密室逃脱在做活动，双人同行一人半价，价格很亲民，就差不多一餐午饭，还是最底层的那种，苏夏定了两张，看了简介说明，也没那么烧脑，就是一些很有哲学思想的话来吸引人。 【甜甜你怎么了？密室逃脱，这要是被困在里面出不来是不是很丢人。】 肖寒从小到大都不喜欢这种所谓脑力游戏的环节，这要不是男朋友要求，估计这会儿已经扯各种理由能拒绝就拒绝掉，上次肖默吵着要玩，肖寒都没给同意，毕竟肖默那智商，玩这种游戏巨轻松，肖寒就不一样了，可能找个线索都得要半个小时，这实在是难以启齿，又不想让苏夏失望，勉为其难答应了以后就开始后悔，脚步越来越沉重。 “我操，肖寒同学，你这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我又不是不陪着你，咱俩总得有个人能找到出口的啊，不可能都被困里面，再说了这就是一些套路，硬闯都能过，不过这家确实是废了心思设计环节的，评论区也说不容小觑。”苏夏把订单截图发给肖寒，要不是买的冷冻食品要化了，两个人这会儿还在慢慢悠悠的晃，一人扯了塑胶袋的一边，一路狂奔到家门口，背后已经汗涔涔。 第二十八章.august …… “二位是吗？密室逃脱最低四位，前面还有两个男生，给你们安排一块行吗？”门口的男生从上到下扫了一眼两人。 【甜甜，他说最低四位，能不能跟前面两个男生一起。】 肖寒刚把手机递给苏夏，定睛一看，什么玩意儿两个男生，还以为是谁？两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辰轩和李晓。 “寒哥，班花，怎么这么巧？你们也来玩？”辰轩左手搭上肖寒的肩膀，右手拿着一瓶可乐，麦当劳里的，“我和李晓刚到，说最低四位，让我们等一会，再等一个两人同行，这也太巧了吧。” “是挺巧，跟你们总比跟别人好。”肖寒伸出手指在自己和苏夏身前划了两下，又指指辰轩和李晓，苏夏秒懂肖寒的意思，答应了。 “跟你们总比跟别人好。” “我操，这两人话都说的一样。”李晓叫的跟发现了新大陆似得。 “行，刚好你们买的都是同一个场景，那边去换衣服。”门口的男生最喜欢这种巧合，省的跟媒婆似得一组一组凑。 场景是废弃的医院，介绍也写的很瘆人，看着背后一阵一阵发凉。 服装是医师的白大褂，脖子上统一挂着听诊器，道具有病人的病历本、注射器、玻璃瓶装的药水、沾“血”的“手术工具”，随机两样。 四个人站一排，留个一张纪念，身后当背景用的门“吱呀吱呀”的打开，里面传来诡异的对话声，有老人的声音，有小孩的笑声。 四个人只有苏夏不动声色，也算失去了玩密室逃脱的灵魂。 “祝一路顺利，此场景特殊，为密室逃脱和鬼屋合璧，内有真人npc，不准殴打npc，线索总共十二条，无场外援助，无提示，时长两个半小时。”一段机械女音过去，身后的门也关上了。 “场景很逼真啊，十二条线索，咱们一个人三条。”辰轩真想拿手机录一段视频，奈何进场就被收了。 “肖寒，我们是不是不该来的？”苏夏捏着手里的注射器，三两下扎的从身后“偷袭”的辰轩乱叫。 【怎么会，我觉得挺好的。】 肖寒把画板递给苏夏，进门的找工作人员要的，笔是荧光笔，即使是黑不拉几也看的清楚。 “我和李晓往那边找线索了，寒哥，你跟班花走啊。” 四个人在正门口分散往两个走廊走了，一边是病房，一边是手术房，灯光是忽明忽暗，苏夏拉着肖寒的手走在手术房旁边的走廊。 莫名其妙的牵着的手被人从中间扯开，两个病人打扮的npc架着肖寒往手术床上放，太tm真实了，这是医闹？一路都来不及看清旁边有什么，手术房自动打开，与其说是被推进去，不如说是直接冲进去。 “我操，这tm什么情况？”肖寒爬下床，跌在带着血迹的地面上，自动门缓缓关上了。 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线索在里面。 苏夏也是…来不及反应过来被npc“挟持”进走廊尽头的医生办公室。 “我操，这抽屉怎么回事，里面是.....骨骼？做这么真干嘛。”肖寒下意识把抽屉关上，自动反弹出来，里面是一个像密码箱一样的装置，摆着一些人造骨骼，肖寒拿了一根趾骨在手里端详，密码箱突然开始发出阴森森的钢琴曲，空无一人的手术室环境里发出这种音乐真的让人感觉毛骨悚然，肖寒吓得不轻，一屁股坐在地上。 “请游戏玩家找到对应密码锁孔的骨骼，按顺序放入密码箱才能启动大门开关，时限十分钟，时间一到系统自动爆破，备注一下，本爆破没有任何安全隐患，游戏玩家可放心进行游戏，请保持体力。”系统广播开始播放人声提示，肖寒赶紧爬起身，凑到抽屉跟前，把骨骼模型全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打着手电筒一个个比对锁孔，计时器开始计时。 “倒计时开始，十。” 肖寒找得焦头烂额，手电筒的光忽明忽暗，光线昏暗的时候真的有点夜盲，突然明亮，视线完全受不了，一度怀疑这里面根本就没有能打开机关的骨骼，脑子里突然想起来苏夏做题时的情形，先把题目排开，把同类型的题目分类好，从最容易上手的开始攻克。 面对一大桌子的骨骼模型，肖寒按照形状把骨骼分类好，分好以后大概是四类，锁孔正好有四个，肖寒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暗自窃喜了一下，现在只需要从分类好的四堆骨骼里找到适配的一根安装进锁孔里就行了。 “倒计时继续，八。” 肖寒对于这种事完全是三分钟热度，终于在第一堆骨骼里找到适配的，安装进锁孔里发出咔嚓一声，密码箱开始发出红色的光线，这密室逃脱的环创还算是还原度极高，手术床突然开始移动，一个化着滑稽的妆的医生推着床拖着步伐卡顿的走着，慢慢靠近肖寒。 肖寒完全没注意后面有人，突然站起身和那个医生撞了个满怀，医生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说着什么，肖寒也没有认真听，依稀听见办公室两个字，心里一紧，想着苏夏好像是被拖进办公室里了，越紧张越不知所措。 “我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哎，这怎么掉了一根在地上。”肖寒看了一眼角落里那根骨骼，尝试性的把骨骼放进锁孔，听着发出咔嚓两声叹了一口气，还有两根骨骼没有找到。 “倒计时继续，五，请游戏玩家抓紧时间寻找线索。” 肖寒开始急病乱投医，抓着骨骼就往锁孔里塞，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再听到咔嚓一声，就在肖寒快要崩溃的时候，连续听到两声振动，密码箱打开了，里面放着一把钥匙，肖寒想也没有想，抓着钥匙就往口袋里塞，大门也缓缓的打开了。 “倒计时结束，一，恭喜玩家在规定时间内找到钥匙线索，请前往下一个地点。” 肖寒拖着酸软的腿往大门外走，听到走廊尽头发出一声惨叫。 “我操，苏夏。”肖寒小跑到走廊尽头——医生办公室。 门一样也打不开，肖寒使劲儿拍着门，虽说是游戏，还是感觉真有危险似得。 苏夏是被突然翻过来的书架里的人脸吓到，那人脸不是真的，假的，突然转身对上还是有点吓人。 “人脸下有你想找的东西，过来，过来，过来。”人脸发出嘶哑的声音，苏夏从刚才开始全凭里面的机关运作一一突围，根本听不到恐怖的音效。 “人脸下有你想要的东西，过来，过来，过来。”人脸的声音越来越小，往前弹出来，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人脸下有你想要的东西，过来，过来，过来。”声音终于小到听不见了，人脸的提示只有三次，一般来说玩家只要拿到人脸下的木盒，完成破解以后拿到钥匙，苏夏硬是没往人脸那边看。 躲在更衣室里的npc都快看不下去了，跳出来拍了拍苏夏的肩膀，指了指书架那边的人脸。 “谢谢。”苏夏也是一时脑抽跟密室逃脱里的npc说谢谢，伸手摸出人脸下的木盒。 木盒里面有一个鲁班锁，需要在五分钟之内解锁，拿到钥匙。 苏夏把鲁班锁拿在手里，不是普通的鲁班锁，是根据游戏场景改良过的，上面沾了“血迹”，咋一看像是被满手是血的人捏过。 对于苏夏这种高智商的玩家，试了一两次以后两三下解锁，勾出里面的钥匙，类似于抽屉的钥匙，也沾着“血迹”，同时办公室的门也打开了。 “恭喜玩家在规定时间内找到钥匙线索，请前往下一个地点。” 刚走出去，看到肖寒低着头要睡着了似得，轻轻拉起他的手。 “肖寒，走吧，去找下一个线索，这次我们一起。”苏夏扬了扬手里的钥匙。 肖寒也扬了扬手里的钥匙，点了头，密室逃脱里虽说玩家最大，但规则就是规则。 一样的，辰轩刚和病房那些机械化的设备装置纠缠完，和苏夏肖寒那边不一样的是，病房里一旦找到线索之后，环境变得乱糟糟，跟打过架似得，辰轩感叹到游戏的真实性和体验性，捏着钥匙理了理头发。 “恭喜玩家在规定时间内找到钥匙线索，请前往下一个地点。” 出门对上被追赶的李晓，李晓的钥匙还没找到，不知道碰了一个什么玩意儿，被人从病房里推出去，扔过来一双穿过的拖鞋，他就拿着拖鞋被npc追着绕走廊好几圈。 “李晓，扔拖鞋，扔拖鞋，上面有一个东西。”辰轩看到天花板上有红灯在闪，亮灯的时候看得到一个通风口似得东西。 李晓使劲儿把拖鞋往上扔，一阵类似提醒破坏公物的提示音以后，几根绳子掉下来勾住npc衣领专用的环往上拉，从npc的口袋里掉出来近半百把钥匙。 “被留在停尸间的小女孩曾经丢失过一把钥匙，浅蓝色勾勒着白玫瑰的图案，她最喜欢的钥匙。”一阵幽幽的声音划过辰轩和李晓的耳朵，什么玩意停尸间，要命了真的是。 “李晓，你搁这儿找着，我去下一个地方了。”辰轩准备到手术房那边找苏夏和肖寒，刚转弯看到一扇门“吱呀吱呀”开合开合，出于好奇，走进去看了一眼，门就关上了。 “我操，辰轩，你也进来了？”肖寒站起身对上辰轩的脸，手里捏着一个胶皮制的女性尸体，“刚准备跟苏夏一起走，被这玩意拖着到这儿，这游戏怎么跟王川似得，总爱拖人，你呢？” “看到门开开合合好奇就进来了。”辰轩有点激动，碰到熟人了！ 开开合合的不是别人，就是肖寒… “我把我男朋友弄丢了。。。”肖寒被这游戏弄得心急火燎，在房间里乱翻一气，碰摔了几个玻璃烧杯，好在是铺着地毯，不然全碎成渣，出来改得倒赔钱，用手电筒照了一圈，是实验室的设定，这把俩人吓得够呛，这tm还需要化学知识？知识储备属实不够啊。 “我操，苏夏怎么办，他不是听不见吗？这万一半路杀出npc，那不得吓死，操，门又锁了。”辰轩试着推了几下门，就听见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立体循环声播放。 “请游戏玩家根据指示操作进行试验，如果中途发生爆破，该玩家会被重新设置，所有的数据全部清零，这里是决定胜负的地方，倒计时二十分钟，祝好运。”那声音一直赖在空气里，摆脱不了。 “哪里有提示，什么玩意儿元素周期表，这tm是过来密室逃脱的还是过来考试的，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钪钛钒铬锰铁钴镍铜锌镓锗砷硒溴........”肖寒这玩意儿居然背下了一整个元素周期表，这要是苏夏听了，都怀疑肖寒这重度厌学少年的身份是装的，元素周期表这种东西都能背下来，说明有化学基础，李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都怀疑自己到底学过化学没有。 “哎，肖寒，你这周期表张口就来啊，nb啊，以后有机会切磋切磋啊，我操，这瓶瓶罐罐的是真的准备做实验？我怕把咱俩炸死啊。”辰轩试着找灯的开关，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手电筒的光对上以后，发现摁到了npc的耳返，冲着人尴尬的笑了两声。 “加热硫酸铜晶体，试管还要加热，哎，辰轩，这个怎么操作啊，先别想什么炸不炸的，快点过来。”肖寒把辰轩拉过来，两个人面对一桌子的实验材料是不知所措。 “试管与桌面成约45度倾斜，用酒精灯的外焰给试管加热，刚加热时一定要注意预热，试管口不要朝着自己也不要朝着有人的方向，这是化学实验要掌握的基础知识啊。”辰轩嘴里说着，手上操作着，用专业的设备放入硫酸铜晶体，看着试管里的蓝色晶体逐渐变成白色粉末，试管口还有液滴形成，就算是完成实验了。 “恭喜游戏玩家完成任务，npc会收拾好桌面，请玩家开始寻找钥匙。” 肖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着辰轩一顿操作，自己还半醒半睡状态中游离，出门左转就看到苏夏，肖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得，激动的都要哭出来，tm就在里面做了个什么化学实验，谁愿意出钱在游戏里做功课啊，真的是莫名其妙，这要是苏夏进去了，可能就一头扎进去不出来，多难得啊，在游戏里也能发挥。 【甜甜，你找到线索没有？】 肖寒潦草地写了一行字，警惕得看了两边有没有npc出来。 苏夏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拉起他的手。 “这里面的人怕是都单身吧，见不得别人牵手，刚牵上给扯开，刚牵上给扯开，李晓呢？”肖寒刚叫李晓的名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钥匙的李晓慢悠悠晃过来。 “还差多少把钥匙？这地儿真不想待了，费脑子，都怪苏夏说什么硬闯都能过，这…硬闯？”肖寒靠在上二楼的楼梯上，时间还剩一小时四十七分钟。 “六把，一楼应该还有两条线索，二楼只有四条线索。”辰轩找了一条绳把钥匙串在一起，生怕一会丢了。 二楼是停尸间和解刨室，咋一看根本不像是医院。 一楼的套路，肖寒跟苏夏往停尸间的走廊走，辰轩和李晓往解剖室的走廊那边走。 【甜甜，一…】 肖寒还没写完被一个人偶似得玩意儿往停尸间里拉，人偶是假的，应该是有行动轨道，肖寒正站在她身后可以移动的地方上让道具有了感应，黑不拉几的看也看不清。 一字划了长长的一笔。 苏夏到处走了一遍，走廊的墙上挂着医生和患者生前的合照，死去的人，脸上被盖了一个红色的叉，医生的表情不是微笑，而是狰狞地，又好似代表成功的笑，看着身后一阵发凉，谁见了都会想到是医生杀了患者。 好在只是密室逃脱的设定，不然可得上新闻。 解剖室那边很大，李晓和辰轩被迫动手“解刨尸体”，说是尸体，无非是市面上买的到的一种玩具。 …… “恭喜玩家在规定时间内找到钥匙线索，请前往下一个地点。” “恭喜玩家在规定时间内找到钥匙线索，请前往下一个地点。” 几乎是同时响起来，二楼的四把钥匙成功找到队友，感天动地！ 时间还剩一个小时过七分钟，四个人又匆匆赶下楼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还有线索。 好像npc的精力也耗尽了，毕竟跑来跑去的找玩家是真的累，拖着脚步晃在里面，勉强增加了一点恐怖的氛围。 …… “恭喜玩家在规定时间内找到钥匙线索，请到正门口完成最后的关卡，咯咯咯咯咯咯咯，听说十二把钥匙对应曾在这里被逼死的患者，医生不给他们钥匙重获自由，而你们，可以，给。” “难怪里面的npc都是病人，这个故事挺有想象力啊。”肖寒捏着一串钥匙，“桄榔桄榔”翻了一遍，除了蓝色白玫瑰那把和苏夏一开始找到的那把“沾血”的，其余的都是仿古的铜钥匙，“我随便放了。” “别，寒哥的运气一向不太好，我是说…头一次的运气总是不太好。”李晓本来想拿过钥匙自己试试，被瞪了一眼之后尴尬地放下手。 “肖寒，随便放，这个没什么规律。”苏夏看了一圈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门口的十二位患者，个个病态做的样子和渴求自由的样子栩栩如生，男女老少都有，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肖寒一一把钥匙放在他们手里的类似锦囊的东西里，这钥匙是多珍贵啊，还用这样装着？ 果然苏夏说的没错，没什么规律，凭心情随便放。 “恭喜玩家成功逃脱，用时一个小时五十七分钟，打败了本场景百分之九十五玩家。” 门打开的时候外面的工作人员一阵欢呼，跟迎接什么大人物似得。 “等会儿发一个推评啊，如果没有化学基础知识千万别进这个密室，在里面做了个实验，嫂子还怕我俩在里面ko了，毕竟又不是专业的化学实验办公室，我请喝奶茶，完了以后各回各家。”辰轩搭着李晓的肩膀，肖寒拉着苏夏的手，乍一看前面的两个人还蛮有cp感的。 “哎，你俩这发展也不错嘛。”肖寒往前跑了几步，拍了拍辰轩的肩膀，李晓一脸懵逼的看着肖寒，什么玩意儿发展快了，又指了指辰轩，瞪大了眼一脸惊恐。 “嫂子这话里有话啊，哎哎哎，我错了，寒哥，以后改口。”辰轩被肖寒白了一眼以后马上改口，这一下子就被他俩看穿了，往后退了几步撞到苏夏身上，出门的时候才发现穿的是肖寒的鞋。 “小寒，看着点路。”苏夏拽了肖寒一把，转角处就有一家星巴克，辰轩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踏进门。 “轩哥这架势，我随意了啊，辰轩，我喝星冰乐，班花呢，寒哥帮他点吧。”李晓和辰轩从初中开始就玩在一起，这种事自燃也不会推脱，毕竟李晓也不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人，平时两个人也是互相罩着。 “我随便啊，和你们喝一样的吧。”肖寒赖在苏夏身上就差当众亲上去，这腻歪程度，啧啧啧。 【苏甜甜，和他们喝完奶茶就回家吧，那松鼠鳜鱼我还得研究一下食谱，对了，番茄酱买了没有，那可是这道菜的灵魂伴侣，没买我等会儿去买，顺便回家把衣服拿过去，这每天穿你的衣服也不好。】 肖寒咬着吸管，把手机递给苏夏，苏夏托着腮看着窗外，人行横道上人来人往，看着他们在说话，却听不见声音，总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再次听见他说话，那半个月就像是度日如年，肖寒已经给他营造了一切，营造了能挽回听力的一切，手里的奶茶突然也不甜了，落到嘴里是咸的，他不知道这半个月来肖寒同学经历的一切。 “嗯，回家，番茄酱买了，已经冰冰箱里了，怎么样这个密室逃脱，有没有觉得智商提高了很多，听说你把整个元素周期表给背下来了啊，这英勇事迹怎么没有亲手打给我看，还是人辰轩告诉我的。”苏夏把奶茶塞到肖寒手里，明明是一样的，好像对方手里的更好喝。 【嗯，然后点两盒小龙虾，楼底下那家大排档的外卖还行啊，那妥妥的色香味俱全，闻着就受不了，刺激唾液腺啊。】 辰轩和李晓坐在对面，看着手机在肖寒和苏夏手里传来传去，嘴角上扬，感叹肖寒同学真的很专情，这要是个渣男人格早就分手了，这你情我愿的，班花nb啊。 第二十九章.august “夏天就是应该喝冰的，爽！”辰轩感叹了一句，搅着塑料杯里的冰块，“就像班花配寒哥，看着赏心悦目。” “去去去，帮我拿一把勺子。”肖寒属实受不了这样的玩笑，虽然他心里有数，他这个人就和苏夏配。 “行咧。”辰轩起身去拿勺子，完了以后毕恭毕敬地递给肖寒。 肖寒被这么一出闹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谢谢啊，辰轩。”一字一顿咬的很紧，特别是辰轩两个字。 “不谢不谢，这都快化了，冰沙化了就没有灵魂。”辰轩吸干净最后一口星冰乐，啧了啧嘴。 肖寒捏着勺子，冰沙化在嘴里一口凉到心里。 苏夏端着塑料杯，垂眼盯着里面的冰块，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几块冰。 “哎，班花，你男朋友在杯子里呢？”李晓用脚尖怼了苏夏的小腿。 “嗯？做什么？”苏夏抬起眼，弯下身子拍了拍被怼过的裤腿，倒没有多嫌弃。 李晓忙摇头，埋头吃冰淇淋。 “小寒，他说什么？” 肖寒也摇头，三两口吃干净冰沙。 “你们俩太不厚道了，啧啧啧。”辰轩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笑得沙发都在颤，“我操，你们俩，李晓你就算了，这男朋友…男朋友也…操。” “小寒，这…什么情况？”苏夏皱着眉，慢慢靠近肖寒，“辰轩他高一刚开学就这么开玩笑的，你也跟着一起呢。” 【甜甜，就…刚你盯着你那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们就说我是不是在你那杯子里，也没什么。】 肖寒在桌底狠狠踹了辰轩一脚，嘴里念着，叫你欺负甜甜，叫你欺负我男朋友，叫你欺负苏夏，叫你…我操，没词儿了。 “哎哎哎，我去，寒哥，你这一脚我腿都要废了。”辰轩没听到肖寒嘀咕了什么玩意儿，“李晓，走了，班花寒哥，过几天再见啊。” “行，你们慢走啊，我跟你们班花家住得近，走回去正好晚饭，今天这谢谢了，改天我请你们。”肖寒跟在辰轩后面，又补了一脚。 “哎，多委屈啊，寒哥你总踢我做什么？” “自己体会。”肖寒重重压了苏夏肩膀一下，摆摆手走了。 留下辰轩和李晓在原地暗自神伤。 啊…这… 【甜甜，回家回家，这好久没这么一起煮晚饭了。】 肖寒把手机递给苏夏，跑到苏夏面前，倒着走了几步，一脚踩进被压坏的地面里，脚崴了… “我操，这祸从天降啊，手tm还没好，我操，疼疼疼疼疼。”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根手指轻轻压着脚踝，从下往上找崴伤的位置。 这玩意越疼越上瘾，来来回回摁了几轮，每次摁准了位置，就低声骂一句，苏夏特嫌弃地蹲下身，把他梗抱起来。 “笨蛋，走路不看路。” 【我是有原因的。】 “那请问肖寒同学，是什么原因？” …… 到家之后苏夏把肖寒放在沙发上，转身找治崴脚的药，确定了没过期，转个身的功夫人tm就不见了。 厨房里肖寒麻利地准备食材，生的弄熟，熟的加热，苏夏放下药开火加热小龙虾，两人互相指挥着，虽说厨房是一片狼藉，好在做出来的东西是色香味俱全，尤其是正中间那盘肖寒引以为傲的松鼠鳜鱼。 苏打水倒在玻璃杯里，加了冰块和薄荷叶，桃子切成片塞了几片在里面。 【敬重启。】 “敬重启。” 【甜甜，你太可爱了叭，我承认我苏了，哎，尝尝这个松鼠鳜鱼怎么样，你男朋友为了你特意学的啊，不吃岂不是很不给面子啊。】 肖寒夹了一筷子鱼给苏夏，挑掉了鱼刺，番茄酱好像是加多了，越熬酱汁越酸，苏夏愣了一下，夹了一筷子金针菇给肖寒同学，这下闹大了，肖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金针菇夹到苏夏碗里。 “这金针菇我特意做的，你尝尝，你吃完我等会儿会更可爱，嗯？我认真的。”苏夏把金针菇塞到肖寒同学嘴里，一入嘴肖寒就想往外吐，被苏夏瞪了一眼，一脸悲痛欲绝的把金针菇咽下去，这是要了肖寒半条命，比王川还可怕。 【甜甜，这....我刚刚没有买金针菇啊，你什么时候拿的？哎，我这吃了，你等会儿记得啊，你刚刚自己亲口说的，我可记着在。】 苏夏从嘴里抽出筷子，一下子打在肖寒手腕上，肖寒疼的整个一抽搐，手抖了一下，筷子掉在地上，这一幕确实似曾相识，上次在医院里吃烧烤，肖寒同学也有一次这样的待遇，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你发微信的时候拿的，快吃，这松鼠鳜鱼味道还不错，多吃一点，不吃就浪费了，等会儿去楼下走一下下，消消食顺便买个西瓜回来。”苏夏扶了扶眼镜，没有注意嘴角沾了番茄酱，肖寒突然站起身，贴着他的嘴角舔过去，嘴角干净了，番茄酱在肖寒嘴里化开。 【是甜的啊，哪里酸了，甜甜也太可爱了吧。】 肖寒看着苏夏一脸神情恍惚的模样，忍不住想笑，这人反应也太大了，舔个嘴角而已。 “快吃.....”苏夏赶紧扒了几口饭，已经黄昏了，街道上寥寥数人，这会儿吃完饭的人应该已经在楼底下散步唠嗑什么的，话着家长里短，无非就是说一下自家孙女孙子怎么样怎么样nb，要么就是说自家儿女买了什么名牌首饰来孝敬，听到别人阿谀奉承几句心里跟放鞭炮似得乐此不疲。 【晚点再去，一会儿又碰上驼背，他那几拐杖下去腿会直接废掉，我tm不想在玩这种身残志坚了。】 肖寒嘴里咬着筷子飞速的打字，一根鱼刺划过食道，肖寒同学猛咳了几声，苏夏吓得不轻，划开手机就查百度，都是些偏方也不敢轻易尝试，怕肖寒这种易受伤体质扛不住。 “肖寒，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别吓我啊。”苏夏看着对面的那玩意儿硬是吞了一整碗米饭，僵硬的笑了两下。 【我没事，死不了啊，你一紧张就脸红嗳，这生吞米饭挺好用，这虾都帮你剥了快吃吧。】 肖寒把虾壳扔在塑料盒里，满满一整碗虾肉，推到苏夏面前，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屏幕亮了一下，王川和陈昕闫同一时间发了微信过来。 肖寒先看了陈昕闫的微信，赫然在目一句——明天回来别犯欠，你爸他姐姐一家也来。 嗯，就这？ 听到没有，心理医生自己联系了吗？ 没，明天我去已经给王诺琳面子了，别跟我这要求那要求，要么我去打个招呼就走？ 别欠，想挨打了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明天让你爸打到你听话。 有事，回聊。 【甜甜，你怼人挺厉害啊，帮我怼怼王川。】 肖寒靠着椅背，飞快输入了一句话，叹了一口气，把手机扔给苏夏。 “嗯。”苏夏点开微信页面，王川一句明天回来别犯神经，小心人走了之后尺子伺候。 苏夏皱了皱眉，心里一阵难受，看了一眼肖寒，好像根本不在意似得，肖寒也看了他一眼，目光对在一起，想了一会要怎么回复，又低头。 嗯，知道了，明天保证不给您丢脸，让您省点力气。 明天要还是这个态度，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我就当着诺琳的面打，打到你不敢横。 行行行，这也不浪费您口舌了，回聊。 滚，明天给我掌着点。 苏夏把手机还给肖寒之前看了一眼之前的聊天记录，脸色越来越差，喝了半杯苏打水，肖寒没心没肺地盯着聊天记录看，这种消息见怪不怪了，苏夏还真是头一次见，从小到大还真没人这么跟他讲话。 “肖寒，你明天最后一次去他家，对吧？” 【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想，都不想想，现在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喜欢你，拼命喜欢你，哎，不说这个，甜甜，你这怼人水平我都赶不上了，这这这nb啊。】 肖寒把手机递给苏夏，也没管他手上全是油，反正这手机，嗯，是该换了，饱经沧桑啊！ 苏夏把虾拨了一大半到肖寒的碗里，还倒了一点调好的酱汁，没有说话，面前这货心真tm大，七情怕是没发育完成，收好餐具拿到厨房洗碗，回头看着埋头吃虾的肖寒欲言又止，慢慢的多了解了关于肖寒家里的事之后，就跟看到电视连续剧里不公或令人愤慨的剧情似得，真想冲过去跟人理论理论，奈何心有余力不足。 走到厨房把餐具“摔”进洗碗池，不知道用了多大力，发了多大的声，他听不见，肖寒听着身体猛地抖了一下，端着空碗赶紧地跑到厨房。 “肖寒，我不想你去王川那边了，你现在，到哪里去我都跟着，如果我上学去了，做什么事都跟我报备，对了，手机上有个app，可以定位人在哪儿，一会下载一个，我也没法一直盯手机，手机我会把app开着，全天录屏。”苏夏洗碗很用力，几乎把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在洗碗上面了。 肖寒靠着墙，莫名其妙有点想哭，在心里默默应了一声。 “小寒，我知道你喜欢自由，不想被别人管着，不想被约束，但是我就是没办法让你做到，如果哪一天，你疲倦了，累了，厌烦了，你可以选择离开我。”苏夏打开水龙头，声音就着水声一起。 “怎么会呢？你先动了情，我更深情。”肖寒笑了笑，捡起掉在地上的筷子扔进洗碗池。 苏夏被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肖寒一直离他很近，就站在身后。 洗好碗之后，勾起钥匙换了球鞋，“砰”的一声关上门，两人的身影是一前一后，居民楼外闯过来的阳光落在少年身上，肖寒伸手在空气里做了抓的动作，好似把光抓进手里似得，生怕跑掉了一样，悄悄把“攥着光”的手挨着苏夏的手，被苏夏紧紧握住。十指慢慢交错，扣在一起。 【甜甜，我去那儿买包烟，准抽吗？嗯？】 肖寒痞里痞气的把手机扔给苏夏，苏夏皱着眉看了一眼，这玩意儿好像根本不在意王川发的那些有的没的。 “一天只能抽一根，不许藏烟蒂，必须掐灭扔进烟灰缸里，我回来会检查，我也是，我一个星期只会抽一根，不会多抽，互相监督，懂？别犯烟瘾似得，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陪你一起去。”苏夏完全是把肖寒同学拿捏得恰到好处，生怕他中毒太深无法自控，但是烟酒这种东西，能解千愁。 【你抽烟？我认识你到现在咱俩在一起，你没抽过烟啊，你这....这习惯很不好啊。】 肖寒真的没见过苏夏抽烟，这完全颠覆了苏夏三好学生的形象，一向斯斯文文的少年突然变成了两指间夹着烟蒂的人，会不会不太习惯，转念一想，谁说三好学生就不能抽烟了，肖寒快步往驼背的店子走，这会儿刚吃完饭，驼背坐在藤椅上晃着蒲扇，还是老式的那种，临近傍晚的时候天气微凉，风吹着生机蓬勃的绿植，褪尽了最后一抹光，还有一抹光一直被肖寒攥着没有撒手。 “过来干嘛？买东西自己进去拿，要过来惹事就赶紧走，没时间奉陪你。”驼背把手边水缸里面的隔夜茶泼在肖寒脚边，茶叶梗散了一地，上次被肖寒折腾了那么一出，是不敢和他硬碰硬了，这损失属实太大了。 “哟，这买东西也不让啊，挣钱的机会都不要，我来买包烟，二维码呢？”肖寒看了一眼驼背，想着这也是被自己玩怕了，摸出手机扫了二维码，拉着苏夏就往家走，钥匙一直带在身上没有丢，毕竟这房子是肖默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也是肖寒住了十七年的家。 “滚滚滚，惹不起我还tm躲不起了。”驼背摆摆手让肖寒快走，肖寒头也没回，不知道驼背在后面是有多嫌弃自己，就连摇扇子的动作也变得很重，肖寒这谁见谁来气的性格改不了，除了苏夏以外，估计没有人接受他这种肆意到不行的模样。 【甜甜，快进来，好怀念这里啊，还挺干净，我去把衣服收起来，你坐那儿坐一下，别乱碰，桌子上挺脏的啊。】 肖寒甩掉鞋，赤着脚走进房间，拉开衣柜，满眼都是运动服，成套成套的挂在衣架上，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几件，大多是肖默从国外寄来的，他觉得合适肖寒就会买，毕竟肖寒这身材这颜值，真的用人间绝色形容都不为过，这是最让肖默引以为傲的。 “都拿着吧，你之前穿的那套黑底黄边的不错，好久没见你穿过了，你不会是因为那一套衣服陪你进过拘禁室就不穿了吧。”苏夏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肖寒被问得哑口无言，脑袋里飞速旋转，我tm进过拘禁室？ 【甜甜，那么羞耻的事儿你没事替他干嘛啊，对了对了，提到拘禁室，上次那人好像给了我一张纸条，我找找啊，是微信号来着，我操，这事儿过这么久，都差不多忘了。】 肖寒翻着衣柜，飘出来一张纸条，上面果然是一串微信号，字迹很潦草，一看就是练了狂草的，肖寒试探性的申请了添加好友，对方一会儿就同意了。 你谁？ 那什么，咱俩见过的，拘禁室。 我操，我都快忘了，你还记得加我？ 可不是，我还得跟你炫耀我家苏夏。 ？？？你就为了这个？ 是啊，你不是不信吗？这世上还真tm有我说的那样的男生。 哎，你看看这个视频，我开始瞅着像你，又觉得不像，旁边那个长得是还不错，等我，发给你看啊。 肖寒没有回复，靠着衣柜门等对方发消息来，等的时候顺手挑了几套衣服塞进行李箱。 “你玩你的，我给你收拾。”苏夏把肖寒胡乱塞进行李箱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铺在床上。 肖寒理所当然的坐在床沿背对着苏夏，过了几分钟才收到一个那什么音上赞数破百万的视频——那天轮渡接吻的视频。 上传者粉丝数不多，唯独这个视频赞数破百万。 苏夏察觉到肖寒的慌张，起身拿过他的手机看了一眼。 “这谁拍的？啊？”苏夏反复看了几遍，视觉很不错，就像经过同意拍摄的一样。 肖寒摇摇头，给对方回了信息，心跳加快，评论区分两边，支持的一边，反对的一边，杠精一堆，恶意伤人一堆，乱七八糟的反应了当今网络世界的现状。 这个视频是谁拍的？上传者是谁？ 不知道，我看了一遍分享给别人有记录，上个月的视频了，没想到你今天加我来，就发给你了，怎么，真是你啊？ 嗯，tmd就是我，有意见？ 我操，没意见没意见，真是你啊？哎，嫂子是不错，早生贵子啊，我先撤了。 操…挑战人类极限，回聊啊。 肖寒放下手机，心里有点高兴，苏夏终于被人叫嫂子了，感天动地感天动地！ “小寒，视频…我是说视频你追究吗？”苏夏收拾好一整箱衣服，衣柜差不多空了，留了几件装不下的。 【不追究了，这都过去了，该刷到的都刷到了。】 “嗯，衣服也收拾好了，走？” 肖寒蹦下床，推着苏夏往门外走，最后再看了一眼，夕阳慢慢落下了，光也黯淡下来，轻轻关上门，指尖抵着行李箱的拉杆，呼了一口气。 苏夏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肖寒跟在后面，手里捏着烟盒外面的玻璃纸。 楼下烧烤摊刚出摊，大排档还没到高峰期，水果摊前倒挤满了人。 【甜甜，你会挑西瓜吗？我这运气也不好，挑水果这种凭运气的事儿就靠你了。】 肖寒坐在行李箱上，摆摆手示意苏夏往水果摊去，点了一支烟。 苏夏也不太会挑西瓜，之前一个人住从来不买西瓜，太大吃不完，路上还用手机搜了一下怎么挑西瓜——看瓜梗、听声音、看颜色。 还有一个最好的办法——让老板切开来再买。 苏夏:？？？ 肖寒两根手指夹着烟，往外吐了一口白烟儿，垂眸盯着手里的钥匙，余光瞥见苏夏来了才放进口袋。 “我也不会挑，让老板挑了一个小一点的。” 【你不怕被坑啊？这卖东西的不都喜欢给别人挑最难卖的？】 “嗯？会吗？我看那女老板人还不错。”苏夏左手拎着瓜，右手拖行李箱，行李箱是垂直也能拖的那种万向轮，肖寒坐在上面没起来，抬起腿身体往后压了一点，这臂力属实是nb。 【都听甜甜的，嗳，我下来，你这臂力惊人啊，给我来拿着。】 肖寒蹦下行李箱，接过行李箱拖着，居民楼楼底下坐着三三两两的人，打着麻将摸着牌，标配就是白色汗衫黑色短裤，耳朵上还别着一根烟，噼里啪啦麻将碰撞的声音响成一片，苏夏站在肖寒右边。 回到家，肖寒同学把行李箱扔在一边，从厨房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出来，刚开过刃很锋利。 “你小心一点，这刀挺快，你喝什么，苏打水还是冰镇的汽水？”苏夏从后面抱着肖寒，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亲了一下就跑到厨房拿水，也不知道肖寒到底要喝什么。 夏天的标配绝对是吹空调吃西瓜看电视，肖寒把西瓜直接一分为二，和苏夏一起坐在阳台上，一人抱着一半西瓜吃，手里拿着勺子舀。 “肖寒。”苏夏舀了一勺西瓜，最中间的那块，甜到心里去了，塞进肖寒嘴里，这个同步几乎同步，肖寒也舀了一勺塞进苏夏嘴里，这个动作定格了几秒，直到肖寒附上唇，苏夏才背过手。 对面是肖寒家，远处亮着霓虹，夜空是灰色的，明天可能要下雨，这种天气吹过的风最舒服，两个人靠在一起，发丝蹭在对方脸上，手里的西瓜也没有两个人之间的温度甜。 【挺困的，洗澡睡觉吧，对了，那什么上次抢的衣服到了，明天一起穿吧，我过水以后晒阳台上了你没有看见？不是吧甜甜，万一以后有小偷进来，丢东西了估计你也不会发现，这种老式居民楼还是警惕点比较好，入室抢劫的人基本都选择咱们这种居住环境下手。】 苏夏的眼里只有肖寒，瞳孔里只容得下他一人，看了肖寒打的字，才抬头看着横杆上挂着的那两套衣服，扬了一下嘴角。 “好，明天上午我陪你上去，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在楼底下等你。”苏夏把衣服收下来，新买的衣服难免会有褶皱，家庭主夫似得拿了熨斗开始烫。 【苏夏，那我先去洗澡了，水我帮你留着，或者我等你.....一起.....】 肖寒觉得特别不要脸，这种话居然也说得出来，心脏一阵狂跳，呼吸都跟不上心跳的节拍，苏夏点点头，全身细胞都在接受，只有表面看起来想望而却步。 “嗯？你紧张什么，拿个衣架挂起来就可以了。”苏夏三两下把衣服处理好，从衣柜里翻出来两套睡衣，搂着肖寒的腰往厕所里挤，顺手开了房间的空调。 【洗.....洗澡，我放手机充电。】 肖寒脸红到可以，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和他坦诚相见。 厕所里放了一面镜子，蒙了雾气也看不清，水声开到最大，肖寒背对着苏夏站在花洒底下，水顺着每一寸皮肤划过，苏夏也背对着肖寒，后背的距离很近，手肘不小心碰倒了沐浴乳，肖寒弯下身去捡，抬头就看见苏夏面对着自己，他身体的线条很好看，视线顺着他的锁骨往下看，一览无余。 “冲水啊，愣在那里干嘛，比身高？”苏夏随手拿了一条毛巾擦身子，穿上睡衣，捋了捋头发。 第三十章.august 肖寒觉得脑袋里一阵发晕，冲干净泡泡随手关上淋浴，刚洗过澡脸颊微红，喝过酒似得。 伸手挑起睡衣套在身上，扣子还没有扣好，胸口露出大片，苏夏猛地朝他扑过来，手臂死死地环住他，睫毛湿湿的，眼底是无尽的温柔。 肖寒靠在墙上，睡衣后面湿了一片，两条腿无处安放，杵的直直的，跟军训训练站姿似得，紧紧贴着墙，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僵在原地动不了了，直到一个占有欲重而霸道的吻附上来，唇瓣微张，被咬的莫名其妙一阵酥麻，身体也慢慢松懈下来。 苏夏松开肖寒的唇，低头向下瞥了一眼，睡衣不长，遮不住“禁地”，肖寒一把扯到裤子准备套进去，被苏夏摁住，手筋猛地抽了一下，裤子滑到脚边，真tm想找个缝儿钻进去… 够到苏夏放在洗手台的手机。 【苏夏，你让我穿上好不好？】 “这样不是更方便吗？一会又要换，麻烦。”苏夏低头贴着肖寒更近了，含住他的嘴唇，肖寒手一抖，手机摔在脚边，还好摔在布料上，不然这损失就大了。 一番“折腾”，脏了衣摆，还脏了一条毛巾… 隔天，阳光正热烈的时候肖寒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睛对上床头柜上摆着的书，愣了一会才发觉一双手伸进衣摆里，环着自己的腰，很紧。 “肖寒，你醒了？”苏夏翻了一个身，平躺着偏过头问肖寒。 肖寒坐起身，单手伸了一个懒腰，下床慢悠悠地晃到厕所，厕所里脏掉的衣服和毛巾还挂在洗手池边缘，伸手挑起来拎给苏夏看，摆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我来洗，你先用厕所。”苏夏接过衣服和毛巾，直接扔进洗衣机里，倒了洗衣液和除菌液。 肖寒用脚带上厕所的门，用过厕所之后洗了两道手，挑起牙刷咬着刷柄，挤了牙膏之后才拿出来把刷毛塞嘴里，薄荷味在嘴里扩散，拿错牙膏了… 硬着头皮刷了三分钟，嘴里火辣辣的，三两下漱干净，勾起毛巾洗脸。 苏夏推开门，肖寒正好用完洗手池，退到一边弄头发，熟能手巧，单手操作也很流畅。 苏夏没让他出去，特自然地用厕所，肖寒呼了一口气，对着镜子喷了一点定型喷雾，手艺还不错，看起来没那么僵硬。 “打扮的这么好看啊？” 肖寒点点头，浑然不觉这句话酸不拉几的，苏夏打肥皂洗了手，挑起牙刷洗口。 就这么二十多天，那是练成了半个左撇子，右手动也不动一下，当然，仅限在苏夏面前。 别问，问就是一旦脱离苏夏的视线，那是弹琴玩牌换衣服等等样样精通。 换好衣服把app绑定好，这才下楼过早。 在楼下早餐店点了一碗热干面，一碗馄饨，两份清酒，要不是单手用筷子还不是很流畅，就点一样的了。 这会肖寒同学又精致起来，纸巾捏在手里，吃一会就停下来擦嘴，这斯斯文文的苏夏还有点不习惯。 坐地铁换乘到汉街，不多不少整十点半站在王川家门口。 “开门。”肖寒扯了扯衬衣的衣领，勾起一抹笑，看着苏夏，“我操，这里面的场景绝对热烈。” 【咱俩这有点见家长的感觉啊，甜甜，你昨天晚上真的很“可爱”。】 肖寒遮了遮脖颈上的吻痕，掐了一下苏夏的后腰，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膝窝被怼了一下，肖寒才一秒破功，乖巧的站在门口等开门。 “这什么情况，到底有没有人在里面，没有人我就先走了，这是吃了闭门羹？”肖寒拍着门，这玩意儿好像根本不知道有门铃这个东西，苏夏好想不认识肖寒。 “那个，寒哥，门铃，你穿越了吗？还以为这十年前啊，叩门全靠吼。”苏夏替肖寒摁了门铃，其实里面的人听见了，只不过觉得太丢人了。 “快进来，这门上漆很贵的，你这下手挺重啊，漆掉了自费解决。”王川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肖寒，满眼都是陈昕闫和他那一家子人，算是儿孙满堂提前迎接新年了。 “叔叔好，阿姨好，抱歉，无意打扰了。”苏夏忍着气看着王川，一直牵着肖寒的手，十指相扣没有分开，扶了扶黑框眼镜，从内而外散发出学霸的气息，除开王川厌恶txl，他对学霸还是很友好的，肖寒也不是很想延缓厌倦，既然被厌恶了，还做作到自作多情能得到什么好处。 “嗯，请进，是肖寒的朋友吧，朋友圈上见过了，进来坐，肖寒去倒水给人家，没礼貌。”陈昕闫打量着面前这个快一米八的男孩，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松松垮垮的白衬衫笼着苏夏的身子，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锁骨上搭着一条银色细链，看着就是一副高材生的样子，和自己那个七情都不发达的儿子完全没有可比性，心里有一丝羡慕林璇予，她是怎么把苏夏教育的这么优秀。 【哎，水，拿着，我这一进来就开始揽活，见笑了啊苏甜甜。】 肖寒摸出手机打字，递到苏夏眼前，陈昕闫不知道苏夏双耳失聪，但苏夏看嘴型大概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礼貌的笑了笑。 “我帮你，你去打个招呼啊，没礼貌，不要这么痞里痞气的了。”苏夏推了肖寒一下，肖寒同学看着客厅里那一大家子，挨着个儿叫了一轮，报菜名似得，这要不是苏夏在，可能就来了就往阳台上一坐，还是有人管着的。 【是，我这完全没有一点威信啊，你少说几句，给我点面子。】 肖寒把苏夏拉到身边贴着，好像分开一会儿就会死掉一样，陈昕闫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个做哑一个说话，要不是刚刚肖寒喊了人，还以为自己儿子在外面被折腾哑了。 “肖寒，你这，嗯，小男友，这怎么了，刚说话说得挺好的。”陈昕闫脑子里一团乱，自己亲儿子玩txl还得顾着情面，说些场面话客套客套，免得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背地里连心理咨询医生都给安排好了，是不是玩不起？ “失聪，听不见声音，哎，别管这些了，你这要被她看见了多不好，搞不好还会玩吃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都觉得害臊，你女儿呢？怎么不出来见见。”肖寒知道王川已经蓄势待发了，故意提高了分贝，被苏夏狠狠地揪了一下手背，疼得龇牙咧嘴，陈昕闫看着肖寒，不服管这个形象完全看不出来。 “说话注意点态度，诺琳在房间里，不知道是换衣服还是梳头发，马上出来，等会儿别欠，这么多长辈看着在啊，有些事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事后骂的不是你而是我，给我注意点，于情他是我老公，你得注意点你说话的方式，于理你还是我亲生的，不是变戏法变出来的，懂？”陈昕闫坐在长辈堆里，扯着毫无油盐的话题。 “爸，我上次买的裙子呢，tff家那条棕黄格的，你给我收哪去了，都说了我的那些裙子不要随便乱动，褶子乱了不好看，我水手服呢？爸，都说了，我的衣柜你不要动，全部翻乱了。”房间里王诺琳已经彻底被她爸弄崩溃了，肖寒和苏夏站在外面面面相觑，这tm是又情侣装了？ “这在这儿呢，这上面说可以手洗，我让你妈给你用温水揉了一下，新裙子穿着多不舒服，洗一洗穿着多好啊。”王川的语气听着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和对肖寒同学的语气截然不同，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肖寒对王川的态度摆在那儿。 “谢谢妈，下次洗可以把这定位线剪了再洗，不方便啊。”王诺琳这会儿在调节滑扣，女孩子腰细，调整到最紧都可以的。 “知道了，快出来吧宝贝，大家都等着在呢，饭马上就做好了，预定的蛋糕已经到了，你上次在app上挑的那款。”陈昕闫居然叫王诺琳宝贝，肖寒一瞬间觉得很ex，从小到大，陈昕闫从来都是直接称呼肖寒大名，小肖寒偶尔犯乖，陈昕闫才会叫小寒，这不公的待遇肖寒已经习惯了，鼻尖红红的，倒也不是吃醋，毕竟肖寒同学也不是这样的人。 客厅里闹哄哄的，能清楚的听到王川的父母在议论肖寒的事儿，反正苏夏也听不见，肖寒坐在阳台上，看着王诺琳从房间里走出来，完全不像是十三四岁的女孩。 “哎，那个什么，生日快乐，这给你的。”肖寒把手里提着的纸袋递给王诺琳，里面是一套理综测试题，还有一个小盒子，逛街的时候顺手拿了一条手链，玫瑰金挺衬她的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肖寒注意过。 里面还有一张手写的卡片，五个字，肖寒苏夏赠，字体很漂亮，肖寒的签名挨着苏夏的时签名，两个人的字风格完全不同，角落里画了一道彩虹。 王诺琳打开包装盒，那条手链好像闪着光，挂坠是一只看起来很高冷的熊，好像在暗示什么，这手链肖寒早就买了，一直收在抽屉里，准备送给辰曦的，想着价格还有点偏高，迟迟没有送出手，毕竟和辰轩他们也不是特别熟。 “谢谢哥。”王诺琳把纸袋放进房间，坐在陈昕闫旁边，又开始无止境的花式彩虹屁，可以绕地球几圈了。 【苏夏，这儿来，咱俩也插不上话。】 肖寒刚把手机递给苏夏，角落里林俊引起了他的注意，林俊是王川的姐姐王雪的儿子，她老公叫林杨文。 “哎，你过来。”肖寒坐在阳台的吊椅里招呼林俊过去，林俊毫无防备的过去了。 苏夏靠着阳台的玻璃门，阳光整个洒在他身上，落下好看的阴影，看着跑过来的林俊站在肖寒面前，特乖巧。 “哥哥好，我叫林俊，今年一年级。”林俊说完就不动了，等着肖寒做自我介绍。 “我…我叫肖寒，十七岁。”肖寒怪不好意思的，没提学历。 “我们一起玩吧？哥哥平时都玩什么？”林俊总归还是小孩子，玩的游戏无非是鬼捉人躲猫猫之类的，难道他不知道有手机电脑平板游戏机这类电子产品？ 肖寒摸出手机给调了一部动画电影，拉着苏夏一起坐在吊椅上，林俊挤在两人中间，吊椅承重属实是nb，特意转了一圈，背对着客厅里一堆人，拉下绑在一起的纱幔，娘唧唧的但有安全感。 “哥哥，妈妈说今天是姐姐生日，要跟她玩儿，我怕一会吃饭的时候尴尬。” “这有什么，凭什么要巴结他们，过生日就不得了了？”肖寒压低声音，客厅里闹哄哄的没有人听见，“怎么现在的小孩都这样？要向学习成绩好的学习？要会巴结比较厉害的人？做事要处处小心别得罪人？林俊，你记住，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最值得骄傲的，你就是最让人羡慕的，懂？” 林俊盯着动画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看就是平时很少看电视的，跟掉里面似得。 等动画播完，林俊意犹未尽地求着再放一个。 “盯了一个多小时，休息一会，去，出去跟姐姐玩一会。”肖寒跳下吊椅，小腿突然开始抽筋，一阵一阵的腿一软靠在苏夏身上。 “没事吧？”苏夏曲着腿没有动。 肖寒摇摇头，扶着林俊的肩膀找王诺琳了。 “小川，你这小孩不错啊，怎么就被你说成那副德行？”王雪从头到尾看在眼里，她看到的肖寒跟天使似得，怎么就被弟弟诋毁成“恶魔”？ “嘁，你是没了解他，他要犯起病来看着就想揍，你看看这些个尺子，抽他抽坏的。”王川把放在沙发旁边的纸袋挑起来，倒出里面的东西，三把尺子，每一根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不是断了就是裂口子，“这叫不错？他如果叫不错，那诺琳就是神仙级别的，高攀不起的，懂？” 苏夏瞥了一眼茶几上的尺子，攥着拳头恨不得给王川一拳，一群人跟博物馆看文物似得围了一堆，还有人把肖寒拉过来看。 “怎么样？nb？”肖寒没那么玻璃心，扬起嘴角，挑起一根捏在手里摩挲，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样。 “哎哎哎，小川，小雪，小闫，小杨，俊俊，亲家，你们怎么净关注他，把我们的大明星晾一边，没道理啊。”王母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王父跟在她后面摆筷子。 【甜甜，对不起啊，这一家人就这样，我也没办法，让你也看见这场面。】 肖寒准备继续输入，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本来腿就抽筋，这么一踹身体一倾，扑在地上，抬起头看了一眼，不是别人就是王川。 苏夏正准备扶他起来，被王川推开在一边。 “不要脸的东西，叫你过来掌着一点，昨天还梦到你听话来着，非说这么一句，就算今天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一样打你。”王川把肖寒拎进客房，“砰”的一声关上门，把苏夏也拦在外面。 家里人是见怪不怪，招呼苏夏也坐过去，苏夏礼貌地拒绝了，靠在门外心脏揪着疼。 “给我滚过来，我让你犯浑啊，你这一回家就给我个措手不及，本来想着今天不动手，你这态度有点恶劣啊实在是。”王川拎着一把尺子，在掌心里摩挲了一下，为了肖寒同学也是煞费苦心，买尺子都花了不少钱。 隔墙有耳，这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苏夏听着尺子掠过皮肤的声音，故意作对似得，无限放大，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门上，肖寒听见了动静，心里咯噔一下，想着是苏夏在外面，眼眶红了，从眼尾开始，泛着血丝。 “怎么？怕他听见了，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既然捅破了耐心值，我也自然不会客气，别给lz整一些没有用的东西。”王川是看着肖寒就来气，拿尺子的手使劲使到发抖，表面已经渗出裂纹，肖寒蜷缩在角落，身上开始蔓延痛痒，头埋得很低，感觉后脑勺被砸了一下，整个人昏昏沉沉一阵，接二连三的又砸了几下。 肖寒想着自己也没这么脆弱，被打一顿身体应该撑得住，没料到啊，一股湿热的液体从嘴角溢出，舌尖轻轻一勾，是血，肖寒冷哼了两声，用手背擦了擦，没有脏到衬衫，眼神都不坚定了，有点迷离恍惚，感觉下一秒要坠入天堂。 “我操，你tm够了，他已经不属于你了，你也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他现在是我的，无论你多讨厌我，是非对错，都轮不上你来旁敲侧击，你知道我得到他有多不容易吗？你还这样对他，肖寒，走吧。”苏夏抓着门把手一阵猛晃，门开了，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少年，心想着怎么不还手，也是，王川这手劲太大，还手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横抱起地上的少年，觉得双臂都在颤抖，肖寒不想让苏夏看到自己在挨打的路上步履不停，但江山容易改本性却难移，这老祖宗的话确实没错，苏夏笑了笑，这也不是成心想搅局，反正这饭吃不吃都无所谓，不是一家人何必进一家门。 身后嘈杂退了，电梯里两个人很安静，肖寒眼眶红红的，苏夏看着怀里的少年，不想放手，谁也不多说一句话，现在选择沉默是最好的安排，肖寒扯了扯苏夏的衣领，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浅笑，又觉得有点可笑。 【放我下来，苏夏你今天nb啊，这震慑力啧啧啧，我没事，别一副要送葬的表情，怎嘛，你陪葬？】 肖寒还是一如既往地痞里痞气，挑着手机，身上一动就疼。 “陪，无论你到哪里，我都陪，陪你瞒天过海。”苏夏避开阳光，停下脚步，艳阳下，矮墙映出两个人四目相对的影子，轻轻地落下一个吻，湿热的空气在阴暗处蒸发。 【苏甜甜，我发现喜欢一个人真的会上瘾，你是不是也感同身受。】 “嗯，你是我的失而复得，不上瘾我怎么会义无反顾喜欢你，去游乐场吗？” 【说好了的，我不毁约，特别是和你的。】 “回来，对，说的就是你们，这算逃吗？刚才不挺横？”王川抓着尺子踩着拖鞋从楼栋走出来。 林杨文也看不下去了，跟着走出来，伸手和王川一人抓了一个。 “妹妹过生日搞这么一出，别给自己长脸，脸多大啊。”林杨文一脚踹的肖寒小腿生疼生疼。 “操，我还轮不到你来管。”肖寒完全身不由己，被强迫重新进了楼栋。 王川抓着苏夏的手，指甲都陷进肉里，好似把所有的恨意都加重在手上。 电梯比旧楼快多了，三两下就到了一层，转眼的功夫就开门了。 停在那扇门面前等人开门。 “坐那儿，吃饭，吃完饭就滚。”王母一声呵斥，吓得林俊筷子都掉了，王诺琳给他换了一双。 肖寒挨着王诺琳坐着，王母极其不爽，餐桌上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嫌他吃少了觉得饭菜难吃，嫌他吃的慢了小丫头似得，嫌他不懂礼貌没给长辈给弟弟妹妹夹菜，嫌他没用，右手坏了用左手夹菜慢。 苏夏捏着筷子，“啪”的一声手里的高档筷子断成四截儿，猛地一拍桌子，还是那句话，别怂啊！ “叔叔，阿姨，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对不起失态了，可以吗？”又转身对肖寒说:“小寒，你把他们说的，复制下来给我，一句话都不要藏。” 肖寒放下筷子，在一群人的目瞪口呆里摸出手机，苏夏今天难道是有备而来？为自己？ “你问，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王川也站起身瞪着苏夏。 “首先，我想问您为什么讨厌肖寒？我记得肖寒在住进您家之前他没见过您，您也没见过他，为什么仅仅一面之缘就让您这么讨厌他？这么恨他。” “嗤，我以为你问什么？我就tm讨厌他，我纯粹就是喜欢陈昕闫，离婚的时候本来想把他扔给肖默，小闫死都不同意，我就是因为这个才讨厌他，本来以为两个人可以安安静静工作生活恋爱，再加上他的态度，他的性格，他的学习成绩，他身上没有哪一样招人喜欢。”王川边说肖寒边打字，跟不上速度干脆摁了键盘中下边识别语音键，这些话他怎么打都觉得自己厚脸皮似得。 苏夏也没等着，转身问陈昕闫。 “我把肖寒留在身边就是想好好给他正一正，毕竟他也是我亲生的，谁知道这天天跟他爸横，你说讨不讨厌？嗯？要是你有这样的小孩，你会喜欢他？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他小时候也是这样，不知道多少次想动手，恨到真想亲手杀了他又怕。”陈昕闫很冷静的说完。 肖寒把手机递给苏夏。 苏夏扫了一眼，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戳到心里，肖寒也终于听到了他们的心里话，自嘲地笑了一声。 “如果你们都不要他，我就收下了。”苏夏不知道自己的语气，他也控制不住自己，这种情节之前在脑袋里面翻来覆去想了很多次，真正的做出来，就一个字，爽！ “快快快，吃完就走，这种垃圾你要愿意当收废品的就拿走，今天诺琳生日，别扫兴。”王母嗤了一声，催命似得。 王诺琳恃宠而骄，甜言蜜语马上让餐桌变了一个画风，其乐融融，一片彩色，桌上的蛋糕简约不简单，细节处理的很好。 “那什么，吃完了，诺琳，生日快乐。”肖寒把擦嘴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这句生日快乐说的干巴巴的毫无感情，拉着苏夏一起摆摆手走了。 【甜甜，谢谢你，我就知道我猜的没错，这一家人绝对是指着我找趣儿，哎，你寒哥我哪哪都不好，就是心态好，别丧着脸，笑一个，走走走，游乐场游乐场。】 肖寒特后悔送了那么贵的礼物，心都在疼，三位数的手链啊！ 苏夏哪里笑得出来，早知道就在楼下等着了，多好啊。 第三十一章.august 【甜甜，晚上去医院吧，你紧张吗？嗯？紧张的话男朋友可以进去陪你，哎，反正也不是今天。】 肖寒拉着苏夏的手往车站跑，凉风吹得凉嗖嗖的，车上空调开的很足，苏夏靠着肖寒，手臂上又赫然在目几道新的伤疤，心揪着疼了一会儿。 肖寒把掌心贴在苏夏的左胸口，下一秒就附上温柔的唇，公交车上接吻，迎着光撩乱发丝，苏夏的占有欲不容小觑，肖寒有点驾驭不了。 【甜甜，放开我，车上有人看着在，甜甜，松口啊。】 肖寒推开苏夏，下唇出血，嘴角扯着疼，听着报站广播，汉街离**公园很近。 “嗯，晚上去吧，我想听见你的声音。”苏夏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肖寒跑了几步跟上，游乐场里都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肖寒看着苏夏，抬头是长空万里，低头是十指紧扣。 【去玩过山车吧，两圈儿的，呼，上次玩这个还是初中的时候春秋游，甜甜，你怕不怕？怕的话男朋友搂着你，来，反正我家甜甜也不重，这小身板，啧啧啧。】 肖寒拉着苏夏的手往前走，擦肩而过的是小孩子肆意的奔跑，鬼屋里传来一阵阵惊呼，玩了密室逃脱以后肖寒是不敢再去这种地方了，拉着苏夏避而远之，苏夏轻笑了两声。 “别怂啊寒哥，过山车都敢玩儿，这鬼屋，我去买票啊，对了，今天晚上我想回家睡，明天早上再去医院吧，行吗？”苏夏在售票处排队，那大高个儿往队伍里一站，小孩子都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就像是被大人那几句不听话就要被警察叔叔抓走一样，警察在小孩子的心中多威严呀，苏夏这人高马大的，啧啧啧。 “哥哥，你也是来玩鬼屋的吗？”一个扎着苹果头的男孩扯着苏夏的衣角，怯生生的说着。 苏夏没有理他，男孩又扯了扯苏夏的衣角，苏夏才恍然，蹲下身看着男孩，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摆摆手向男孩示意自己听不见。 “我说，哥哥是不是也来玩鬼屋的？”男孩扯着嗓子对着苏夏的耳朵喊了一句，这提高了分贝也没用，该听不见还得听不见。 “哥哥真的听不见，别把嗓子喊坏了，来，你用这个跟我讲话。”苏夏摸出手机，打开语音翻译app，听筒对着男孩的嘴。 “哥哥也是来玩鬼屋的吗？”男孩一字一顿的对着听筒说话，小孩子就是这样简单，对这种事不会厌烦，反倒是乐此不疲，苏夏盯着翻译出来的文字，笑了一下。 “嗯，玩鬼屋，你呢？你一个人来玩吗？”苏夏摸了摸男孩的头，抬头看了看四周，视线和男孩的妈妈对上。 【小孩吵着要玩，我陪他买票，你一个人？】 男孩的妈妈在备忘录上输入，苏夏笑了一下，指了指等在不远处的肖寒，肖寒还以为苏夏被粉丝围攻，朝那边摆摆手，那个笑戳到苏夏心里，划开相机，放大了焦距。 “和男....嗯，男朋友一起。”苏夏准备戛然而止，但这藏不住啊，肖寒蹦跶着跑过来，扯着苏夏的手。 【那个，你们带小孩进去吧，我这鬼屋，我怕进去以后心脏病被吓出来。】 男孩妈妈蹲下身嘱咐了男孩一下。 “忆莀，等会儿去鬼屋的时候，不要摸哥哥，自己往前走，害怕就问哥哥能不能牵手，要有礼貌，不要问哥哥的事，如果想知道，等会儿出来妈妈告诉你，贸然问哥哥，哥哥会生气，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了嘻嘻。” 肖寒隐约听见了一些，男孩妈妈很善良，苏夏买了两张票，男孩抓着票往门口的工作人员手里塞，肖寒觉得腿都在发抖，男孩跟在两个人身后，一声不吭，刚开始也没有什么，无非就是一些人造的骷髅模型。 “忆莀，来，牵手吧，是不是害怕了？”肖寒走过去拉着男孩的手，黑暗里能隐约看见四周，借着营造氛围用的灯光，男孩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窜出来的npc把苏夏吓了一跳，本来就听不见脚步声，被这么一吓，往后退了几步撞到肖寒同学身上。 ........ 好在这鬼屋也不大，转了几圈就到了出口，里面是经典的上帝和十二门徒的故事场景，这是鬼屋的惯例场景了，玩多了就腻了。 “妈妈，我想和哥哥一起坐过山车，可以吗？”男孩家教很好，什么事都会跟家长商量，那态度谁愿意一口拒绝啊。 “小心点，你手表里有钱，自己买票。” “嗯。” 肖寒左手拉着男孩，男孩拉着苏夏，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家人，彻彻底底把游乐项目玩了个底朝天，从蹦床到跳楼机，太危险的也没让男孩玩，只和苏夏一起，摩天轮上看到的风景很广，苏夏避开男孩的视线，吻了肖寒的右脸。 【甜甜，买棉花糖吧。】 肖寒买了两根棉花糖，递给男孩一根，和苏夏一起一人咬了一块儿糖，被风一吹，化在嘴角，后来连接吻都是甜的。 “今天谢谢你们啊，幼儿园让写假期见闻，带他来游乐场采采风，那个这是他联系方式，住得近有时间再一起玩，回家以后又得闹别扭了。”男孩妈妈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没有因为知道他们txl而感到吃惊。 “嗯，忆莀再见，有时间就打电话给我。”肖寒晃了晃手机，冲着男孩一笑。 游乐场也快打烊了，苏夏拉着肖寒往地铁站走，长空万里，一片灰蒙蒙的。 坐地铁的时候都快睡着了，强撑着睡意，苏夏靠着栏杆，盯着站牌，对上午发生的事还耿耿于怀，今天是真的见识到了肖寒嘴里的王川，划过脑海的是肖寒身上的伤口，这玩意儿好像真的不以为然，但他会记在心里很久，别人都不在意的东西，自己这么在意干嘛，但肖寒是他的锲而不舍啊。 【甜甜，你玩旋转木马的时候好可爱，我家甜甜怎么这么可爱。】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男友滤镜？ 回家以后，已经快十二点了，肖寒推着苏夏进门，甩掉鞋子就往房间里冲，玩了一身汗回来苏夏极度嫌弃肖寒直接上床。 “洗澡睡觉。” 卫生间里又是一番折腾，十二点半，肖寒同学终于如愿以偿的躺床上了，手机插上充电器扔在旁边。 “晚安” “晚安” ........... 【甜甜，咱这就进去了？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或者是医生说什么了，别扭头就走啊。】 肖寒把手机递给苏夏，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哪能说放弃就放弃，不能吧？ “嗯，治不好了也不走。”苏夏抿嘴一笑，拉扯衬衫的时候勾断了脖子上的链子，滑下来的时候肖寒一把抓住，这链子不会是白金的吧？这臂力真是让钱财造了孽。 苏夏呼了一口气，提着肖寒装的一堆住院用的东西往里走，路过的医护人员是目瞪口呆，哪儿有人未卜先知咒自己要住院，东西带这么齐全，连床铺也打包过来了，整得跟大学头一次进宿舍似得。 挂号之后直接上楼去耳科，肖寒捏着买好的病历本跟在苏夏后面。 坐在门口的候诊椅上看着屏幕上滑动的名字，肖寒每一个名字都看在眼里，看来看去还是苏夏的名字最好听，深色的横条滑到苏夏的名字上，苏夏瞥了一眼大步走进耳科诊室，刚巧是最nb的主任坐诊，点点头示意进来看病。 肖寒也跟着进去，站在苏夏旁边。 “主任您好啊，我…我，我…” “你什么你，别结巴，怎么了？”唐主任撑着下巴盯着肖寒笑。 “您等等，我想想怎么称呼。”肖寒憋了半天憋了一句，我男朋友左耳耳蜗被扯坏了，右耳突然失聪，去过医院查不出原因来，今天到专业的医院来给您瞧瞧。 “这样啊？来，过来我看看。”唐主任打开专用手电，往苏夏右耳道里照了照，左手还拿着工具往里掏。 “医生，怎么样？”肖寒终于体会到了那天被打伤，大排档老板的心情。 “左耳可以重新做手术植入耳蜗植入体就好了，体外机没坏吧？” “我不管坏没坏，我想给他换一个，里里外外都换新的，钱不是问题，我有，我有办法，要多少我都出的起，右边呢？右边之前说有百分之三十恢复率。”肖寒看到唐主任脸色不太对，抓着医生的手，眼睛睁得很大。 “别急，我知道你的心情，但医生也不是神仙，他这个…”医生顿了顿之后摇摇头。 “主任，我求您了，您有办法是不是？不是说百分之三十吗？这怎么…怎么就没办法了呢，是不是拖太久了？怪我，怪我太没用了，怪我…”肖寒放下手里的东西，像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跟主任说话。 苏夏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看到唐主任摇头了，心里重重压了一块石头，喉咙哽住了。 “小寒，别这样，你别这样，门口人看着呢。”苏夏把肖寒拉到自己跟前，看着他一副急哭了的表情，低声哄了几句。 “不过…可以动手术试一下，来，坐下来商量手术方案。”唐主任说完肖寒眼睛都亮了，坐在唐主任对面，心脏跳的特别快，“结果我已经跟你说了，如果要试，也要做最坏的打算，不过我手下的医生一定会尽全力。” “好，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试一下，试一下总比就这么放弃要好。” 唐主任尽量用白话文让肖寒能听懂，不过这货也只能略懂一二，使劲点着头，要是上课有这么认真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 苏夏坐在肖寒旁边，他料到肖寒会听不懂想亲自上阵，奈何被肖寒用一局数独“打发”走。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数独解开了，手术方案也整理好了，耳蜗植入手术晚上八点四十，右耳恢复手术隔天晚上八点半。 肖寒一路都要跑起来了，办好了住院手续，成功入住单人病房，跟旅行住酒店似得… 【甜甜，不用紧张啊，你男朋友在外面陪着你，躺会儿吧。】 肖寒把东西三两下收拾好，不愧是苏夏的男朋友，苏夏坐在床沿，晃着腿，听不到医生刚刚说了些什么，但看他们对话时的神情，好像已经知道了结果不怎么样。 “小寒，对不起，总觉得有点亏欠你的感觉。”苏夏说话的声音很小，肖寒听得见，心脏猛地坠了一下，抬头看着苏夏。 【亏欠？你觉得亏欠我了，我也觉得亏欠你了，既然我们互相亏欠，就算是扯平了，互不相欠，甜甜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肖寒的表情从认真脸转为宠夫脸，他家男朋友好像是全世界最好的似得，查房的护士都觉得有点电灯泡的感觉。 “要不要一起躺会儿？嗯？”苏夏解开鞋带，两只脚互相帮着脱掉鞋，肖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不困，你躺会儿，出来以后就能听见你男朋友的声音了，要不要换衣服？】 肖寒看着床上那套白蓝相间的病服，苏夏摇摇头，肖寒也依他，光线正好，苏夏半靠在床上，看着走廊上忙来忙去的护士，轮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显得特别刺耳。 “小寒，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苏夏身上撩开他的衣服，后背的伤疤渗出的血已经干掉了，之前的疮痂也慢慢脱落愈合，留下的痕迹也多，苏夏满脑子都是昨天上午餐桌上的对话。 【习惯了，我这辈子都没想到，新闻上那些家暴的场景会出现在我身上，不过我就算打了电话，王川也不会松口吧，他肯定会说是我自己欠儿，然后对方会让我听他们的话来解决。】 肖寒的备忘录上已经挤满了条条框框，密密麻麻几页对话，苏夏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光斑游离，瞳孔里都盛着光，手机振动了一下，肖寒打开微信。 您想好了吗？你母亲跟我说了，后天开始心理疏导。 抱歉，我真的不需要什么心理疏导，你能不能别缠着我了，你让她带她老公去你们那儿疏导疏导，我觉得真正需要疏导的不是我而是他。 陈女士并没有跟我提及其他人，请你配合，我把地址发给你，后天请务必过来。 抱歉我现在还有点事。 肖寒放下手机，脑袋里嗡嗡的疼，心理医生到底是什么意思，苏夏已经被医生带去做检查，肖寒一直低着头看手机，根本不知道苏夏已经不在了。 “小寒？你怎么了？怎么还在发呆。”苏夏穿着拖鞋走进病房，左手拿着一根棉签，上面沾着血，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没事，你刚刚干嘛去了？是不是快到时间了。】 “嗯。” “病人家属在外面等候，先带到手术室里面去。” “家属把病人身上的金属物品摘掉，怎么还没有换衣服，待会儿把衣服弄脏了又要洗。” “啊？是，我帮他弄。”肖寒把苏夏摁在床上，换了手术时穿的病服，苏夏皱着眉，肖寒俯下身，系上松紧绳，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我在外面等你，乖，出来就能听见我的声音了。】 苏夏点点头，肖寒一直跟着到了手术室门口，一路上众目睽睽之下一直拉着苏夏的手，两只手的温度交织在一起，好像有点安心。 “小寒，没事啊，我小时候做过一次，你这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放心，出的来。”苏夏抿抿嘴，双手撑着床杆，偏过头，肖寒凑过去，唇与唇触碰了一下，医生回避了。 【你一出来就能看到我，而且只能看到我。】 其实在苏夏进手术室的那一刻，肖寒觉得轻松了很多，大半个月的阅历总算是有用武之地。 “我操，怎么这么久，哎....”肖寒坐在长椅上，摸出一根烟准备点燃，看了一眼周围的老弱病残，叹了一口气放回口袋。 “哎，你在等谁？”大叔坐在肖寒旁边，手里拎着一大袋化验单。 “等我朋友....男朋友。”肖寒看了一眼显示屏。 “啊？你是gay？”大叔先是一愣，慢慢的脸上表情恢复了平淡，“哎，能活着就好，管他gay不gay的。” “嗯？你怎么了？”肖寒想撇开话题，突然冒出来的大叔，该怎么样跟别人交流。 “我小孩，估计没希望了，最后的日子里就尽量满足他吧，真后悔把他带到这人世间，受这趟折磨又得回去。”大叔看起来也没那么痛苦，肖寒的心脏猛地颤抖了一下。 “总会有办法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去网上发布一下消息。”肖寒受不了这种刺激，虽然这件事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 “大不了就陪他去，已经扛了几年了，也寻寻觅觅了几年。”大叔眼眶湿润了，这种医院里常见的事在肖寒眼里就像是初遇。 从八点半等到十点半，肖寒困得打了几个哈欠，手机一直在振动也没管，时不时走到手术室门口，往里面看。 “操，怎么这么久。”肖寒看着时间，没注意到大叔一直在往这边看。 “他怎么了？” “重新移植耳蜗。” “多大啊？” “明年成年。” “嗯。” “不管怎么样都要渡过去，挣扎一下总能看到希望，望而却步，安于现状只会在原地滞留到你后悔为止。” “谢谢你，我先走了。” 聊着聊着，肖寒看见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护士推着手术床出来，都不用仔细看就知道是苏夏。 “家属呢？过来帮个忙。” 苏夏闭着眼，左耳侧缝的针看得一清二楚，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体外机重新安在了左耳上。 从手术床上把苏夏移到病床，肖寒没有动手，睁开眼他就能听到吧。 病床上的少年，睡着了似得，这个模样真的戳到肖寒心里。 “小寒…” “苏甜甜，你醒了？”肖寒捂着的手被苏夏抓住，力气用的不重，一挣就可以松掉，脱口而出一句话，正准备摸出手机打字。 “我操，你这自残啊？这也太狠了吧。”苏夏不知道这玩意儿在门口玩花牌，花牌边沿不小心划破手指，血止不住的往外涌。 “滚，你说你要怎么赔我？”肖寒同学抽回手，胡乱用碘酒抹了一遍，还没有意识到苏夏已经能听见了，感觉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 “嗯…先定损后赔偿。” “操，苏夏你什么毛病，你就不会说一点安慰人的话。” “哎，你还要人安慰啊？” “苏夏你干脆不要醒了，很爽是不是？你等我去买502。” “嗯？” “封口。” “我操，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我保证，发誓。” “差不多了，说多了也腻歪，还疼吗？” “能接受，我终于能听见你的声音了，仅限于你的声音。” “我操，我tm都忘记你来干嘛了，你能听见了？苏甜甜，苏夏，班花儿.....”肖寒喊了一嗓子，估计整层楼都能听见动静。 “嗯，能听见了，想听你唱歌，唱一首？”苏夏偏过头看着肖寒，嘴角微微上扬。 “想听什么？” “你唱什么都好听。” 肖寒清了清嗓子，刚出一个音就卡了一次，试了好几个音才唱上去。 苏夏闭着眼睛，心跳好像跟音乐真的有了共鸣，手指不自禁点着节奏，落在床单上，肖寒没有听到，慢悠悠的一曲下来都快睡着了。 挣扎了一会儿，已经隔天中午了，阳光正好落在窗棂上，外面光怪陆离。 苏夏睡了一会儿，肖寒靠在椅背上，哼着歌。 “甜甜，苏甜甜，哎，吃水果吗？我给你削。”肖寒挑起早晨买的酥梨就往洗手池那边走。 “小寒，坐着，你这能削吗？” “我这不怕你紧张吗？主任也说了，这个恢复几率不大，我不知道是不是拖延太久的关系，我总觉得是拖延太久的关系，昨天想了一整个晚上，你说要是我早点去借钱，去贷款，是不是就好了？”肖寒捏着酥梨，指甲陷进皮里，慢慢坐回椅子上。 “笨蛋，你贷款？贷什么款？”苏夏伸手揉了揉肖寒的头发，“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我很满足，遇见你，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我很满足。” “是这样吗？我有点自责嗳。” 苏夏:？？？ “行了行了，你这个语气怎么回事？有点恶心。”苏夏偏过头，满脑子肖寒句末说的那个嗳字，娘唧唧的，笑得肩膀都在颤。 “我操，苏夏，你至于吗？别笑了，哎…”肖寒真想就这么给一脚，把酥梨砸在床头柜上的袋子里，扑过去准备给苏夏一个措手不及，半身刚压着苏夏，后腰露出来一截，门慢慢被人推开，地上晃出一道光。 第三十二章.august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小护士立在门口，手里拿着的东西飘到地上。 “操，什么啊？”肖寒撑着苏夏的腿站起身，把下摆扯好转身盯着小护士，“鬼叫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这个签一下。”小护士捡起地上的通知单。 肖寒提笔签了自己的名字，顺手还给她，小护士前脚刚走，肖寒后脚扑到苏夏身上。 “哎，甜甜，我刚刚为什么要这么做？挺尴尬的。” “不记得了。”苏夏把肖寒往上拉了一点，凑过去吻了他的嘴角，总感觉告白就像是一道封印，封印解除之后，就可以肆无忌惮，面对着他“为所欲为”，又像是一把没有形态的锁，一朝一夕你只与我并肩。 晚上八点二十，医生推门进来说了些注意事项就走了。 苏夏坐在床边，摁着手机，两部手机上的备忘录里刻着这二十来天肖寒对自己讲的所有话，一句一句，一段一段，也刻在心里，窗外夜色真美，霓虹闪烁，对面的楼房亮起一盏一盏灯光。 “哎，这个可以删掉了吧，留着做什么？”肖寒划着屏幕，那些画面好像又浮现在眼前，返回、长按、删除。 在系统显示确认删除时，苏夏一把抢过来。 “别碰。” “哎，这怎么还跟宝贝似得。”肖寒被吼的愣了一下，啊…这…tmd什么情况？ 苏夏摇摇头，这种情怀肖寒怎么可能会懂，也是，他需要在意什么？ 八点半，肖寒跟在医生后面，差点就一脚踏进手术室，要不是医生拦的快，这玩意儿必跟着进去。 “家属在外面等。” “行行行，我太紧张了，太紧张了。”肖寒倒退着找椅子，没注意一屁股跌在地上，又想抱怨又觉得好笑，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憋笑。 面前伸过来一只手，肖寒抬头看了一眼，不认识的男人，嘴里还叼着没点燃的烟。 “我去，这又不是等媳妇儿分娩，至于紧张成这样？手给我，起来。”男人把肖寒拉起来，两个人一起坐在长椅上。 “你又不懂。”肖寒摁着手机，头也没抬和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态度跟人欠了他百八万似得。 手术时间一个半小时左右，看到门打开了，激动地猛地站起身。 “哎，快去看看，男孩女孩？”男人打趣的推了肖寒一把。 “滚滚滚，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肖寒大步走过去，看了一眼苏夏，扶着床的边缘跟着一起往病房走。 “医生，怎么样了？结果怎么样？” “暂时还不知道，不要着急，等他醒了之后做一下听力训练就知道了，不过我能跟你保证，听力不是不能完全恢复，百分之十百分之十五是没问题的。” “真的吗？保证…保证那就是真的…”肖寒觉得自己都快神经了，朝男人挥挥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男人笑了笑，低头继续摁手机。 病房里肖寒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似得，紧张的跑了三趟厕所，是不是人在紧张的情况下都会肚子疼并且想吐？ 跑完最后一趟，甩着水出来的时候，苏夏眯着眼适应了灯光，睫毛颤了两下睁开眼睛，耳朵旁边嗡嗡的吵，慢慢又静下来了。 “甜甜，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右边。” “能听见，一点点。”苏夏扬起嘴角，心里压着的石头被挪开了。 “苏甜甜，怎么样，你男朋友声音好听吗？嗯？我多叫几声啊。”肖寒搂着苏夏，下一秒两个人在床上纠缠在一起，“苏甜甜，甜甜，啊啊啊啊，我操，这怎么比中了几个亿还激动啊，苏甜甜，你听得见吗？” 一瞬间喜极而泣，所有的情绪都在那瞬间迸发，抱着苏夏，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就像小孩一样，苏夏肩膀那块的布料湿了，温热的，说不定还泛着咸。 “我听得见，小寒，别这样，我一直都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有点微醺以后哑哑的感觉，但是你唱歌的声线和平时发音不一样，不过都好听。”苏夏虽然在意右耳听力，但现状只要肖寒在身边就好，而且对于苏夏来说，这都不太重要。 “甜甜，我不行了，我这，失态了失态了，操，怎么还哭了，丢死人了。”肖寒同学眨了眨眼，做作的抹了一把辛酸泪。 “小寒，你说能不能把声音保存起来？你说声音有形状吗？”苏夏被肖寒抱着，一直抱着，晚上查房的还是白天那个小护士，这一推门就看见这副盛景。 “那个，你们能不能分开一点，我...检查。”小护士被弄得有点懵，肖寒的反应不大，反正那接吻视频都传公共平台上了，这多被几个人看到也无所谓。 “哦，好，甜甜，这有点强人所难啊。”肖寒一脸不舍得看着苏夏，奈何被床上躺着的苏夏白了一眼，马上就收敛。 “丢不丢人啊小寒，你去楼下买两碗汤粉，哎，楼下有家面馆二十四小时营业，蒸饺烧麦汤包什么的随便来点，我有点饿了，还有酸梅汤或者绿豆汤，别搁这儿杵着了。”苏夏把肖寒打发走，这玩意儿不止一次两次被苏夏打发了，玩不起似得。 “甜甜，咱俩这真的有点像入住酒店啊，你看看，你这还把周边美食推荐都记下来了，不愧是三好学生啊啧啧啧。”肖寒挑起手机朝苏夏挥挥手。 “滚滚滚，什么玩意儿入住酒店，那你这得把房卡带着啊，快去。”苏夏接梗特别6，特别是接肖寒的。 肖寒捏着手机徘徊在街头，路灯拉长影子，楼底下几家店面都打烊了，只有苏夏说的那家还在营业，肖寒晃悠了几圈走进去，视力已经差到极点，凑到钉在墙上的菜单跟前才勉强看得见上面的字，点了两碗招牌牛肉牛肚双拼米线，煎饺还在锅里滋啦滋啦冒着油，买了现成的汤包和蒸饺，烧麦也没剩几个，肖寒同学让老板全部打包带走。 “晚上了，给你个折扣，总共三十五，酸梅汤还剩最后两杯，来，拿着，以后常来啊。”老板娘热心的帮肖寒打包好，拿了两个塑胶袋装着，肖寒摸出手机扫了二维码，拎着一大兜东西往医院走。 “谢谢啊，下次带他来堂食。”这一幕和苏夏当时买烧烤时一模一样，苏夏也跟烧烤摊老板说，下次带他一起来，多少次不谋而合换来上个月长街拥吻。 到病房的时候，小护士已经走了，苏夏半靠在床上摁着手机，像是在和谁发信息，肖寒轻轻推了他两下，苏夏吓得手机摔在床上，微微喘着气，看着身残志坚的肖寒同学，跟看到鬼似得，这tm什么情况？ “你男朋友给你打包夜宵回来了，我长得是不是很像鬼啊，把我家甜甜吓成这样，是不是得准备面具来遮住我这张脸。”肖寒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揭开塑料盒的盖子，这不是住酒店是tm干嘛，整间病房溢着牛肉汤底的味道。 “这米线不错啊，牛肉分量也不足，不亏。”肖寒嗦着米线，汤溅到手上，胡乱的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 “你买这么多烧麦干嘛，留着当早餐啊，肖寒同学你是不是高估了自己的食量。”苏夏咬着一只汤包，吸溜一下汤汁全部嗦到嘴里。 .......... “苏甜甜，我说什么了，你看，你男朋友有没有浪费粮食，我操，我要下去散散步，好撑，这宵夜再慢一点就得吃成早餐了。”肖寒趴在苏夏身上，苏夏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这都几点了，还出去散步，就搁这儿转几圈然后睡觉。” 两个人牵着手，在病房里晃了几圈，吃饱了就犯困，肖寒打了个哈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就睡着了，苏夏有点心疼肖寒同学晚上睡椅子，横抱起肖寒把他扔在床上。 在椅子上将就了一晚上，这彻底玩成了段子，生病住院得人坐椅子上，陪房得人睡床上，不过这也是苏夏自愿的。 一晚上醒了几次，坐椅子上睡浑身不舒服，肖寒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坐在床上愣了半天，苏夏一晚上没睡好，也醒了，两个人头发乱七八糟的，面面相觑了很久。 “早安。” “早安。” “苏甜甜，我有点事儿出去一趟，你就在这里躺着等我。”肖寒在厕所里折腾了半天才慢悠悠的晃出来，背着包往门口走。 “早点回来。” “嗯，你也别出来找我。” 肖寒摁着手机出了医院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那家心理咨询中心，属实是被逼无奈，想着混过去再说，见面应该就是一句你好再见对不起，想想就有点可笑。 心理咨询办公室里。 “坐，坐这儿，别紧张，我喜欢比较轻松的聊天氛围。”孟德语转身倒茶，满屋子茶香，“红茶行吗？” “我喝白水就行。”肖寒环顾了一下四周，孟德语的办公室很大，一套真皮沙发就很上档次，别谈零零散散一些瓷器和摆设，“孟…孟医生是吧？那什么，您还亲自找我呀。” “钱我都收了，干我们这行的，都是拿钱办事，你们钱不能白给，我也不能白收，这行不准行贿，来，红茶。”孟德语坐在肖寒旁边，这让肖寒觉得有点不舒服，“开门见山了，这些天陈女士一直在跟我联系，她的目的很明确，让我帮你死心。” 肖寒十指紧紧绞在一起，什么玩意儿就死心，死tmd心，你全家都死心，操！ “我不会死心，您今天就是打死我我都不死心。”肖寒偏头看着孟德语，说实话有点紧张，神经都绷的很紧，表情还装着自然，“我还是不浪费您时间了，陈女士那边，您就搪塞过去，她不会给您差评。” “你当我是什么呢，别吊儿郎当的，进入正题，说说吧，你们在一起的经历，谁动情，谁迎合，过程有什么故事？有什么曲折？有没有感动？说说，我深入了解你的情况。” 肖寒深呼吸了一次，慢慢放松下来三言两语说了几句，警惕性让他没说全，他倒想听听这孟德语怎么个让自己死心法。 “这样，你也不小了，我问你啊，你是怎么生出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陈昕闫和我爸生的，有问题？” “挺横，小屁孩都知道男的和女的才能传宗接代，一代一代血脉传承，你不知道啊？” “我…还真不知道。”肖寒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哟，玩硬碰硬是不是？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还真是只有男的和女的才能传宗接代，传下去，让血脉不断，你也是男的和女的生的，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需要明白什么？我就是想独树一帜，标新立异，有意见？” “真没法跟你好好讲话，又不是小孩子，多大一个人了，做的事说的话要对家庭负责，懂吗？你喜欢男孩，这算什么？断子绝孙吗？继承所有遗产是吗？就在你手上断了你甘心吗？一句话，死不死心？” “早就tm断了，在陈昕闫和我爸，肖默，离婚的时候已经断了，我跟谁谈恋爱，跟谁结婚，跟谁上床，跟谁生孩子，跟他们有关系吗？一个在国外离婚了就不回来了，一个在别的男人家养别人的孩子，这种需要传宗接代吗？一口一个讨厌我，恨我，我需要为他们做什么吗？啊？”肖寒越说越激动，从脖子红到耳根，肩膀在微微颤抖，左手颤着扶上茶杯，刚泡好的茶还没凉，失去知觉似得，狠狠灌了半杯，“啪”一声摔在桌上，没喝完的茶漾在桌面上，水渍缓缓散开。 “这跟你玩txl有关系？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自己对自己负责，生养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没大没小，大人的事你不用管，txl就是病，身心都有毛病，活脱脱就是病态。”孟德语拿起茶杯，烫手，入不了口，往桌上也狠狠摔了一次。 “哎，txl怎么就是病了，白跟你讲那么多，说话注意点啊，我微信上跟你说了很多次，要不是看您年纪大，跟我爸似得，我早跟你翻脸了，我还来您这儿，我浪费时间嘛不是。” “混账，我还真是懂了陈女士的感受，txl就是病，入骨的病，一点一点侵蚀你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神经，慢慢溃烂在这个叫txl的病里。”孟德语扶上肖寒的手，慢悠悠语重心长地说，不过…刚开始那个混账，刺的肖寒耳朵疼。 肖寒甩开孟德语的手，抽了几张湿巾胡乱擦了一通。 “你什么意思？什么态度？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了，不死心是吧，不死心是吧，我让你玩txl，让你玩txl。”孟德语咬牙狠狠甩了肖寒一巴掌，见过倔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倔的。 肖寒被这一巴掌甩的有点懵，脸颊发疼，后槽牙也疼，试着做了一下咬合的动作，好像…松了一颗牙，咬起来在晃，这tm下手是有多重？有多气？恒牙都给打松掉，估计脸明天也好不到哪儿去，三生有幸啊。 “你这是心理咨询中心还是家暴机构，我tm今天来了算是给你点儿面子，看看你在公众平台上发布的个人简历信息，海归毕业，先后参与多例国内外重要心理疾病防控，这家心理咨询中心挂牌挺nb，外企啊，和欧美那边几家资讯中心合资分部，这上手就打人，态度很不好啊。”肖寒瞪了孟德语一眼，谁知道那孟德语从抽屉里挑出一根电棍，走到肖寒跟前。 语气有点恶心，肖寒一步步被紧逼着退到墙角，被孟德语一把抓住领口，摁在装有测谎仪的椅子上，肖寒挣扎着想站起来，奈何孟德语手劲和王川有的一拼，完全挣脱不开，左肩被死死地摁着，肖寒咬着后槽牙，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321给我坐好了，这是陈女士要求的，我只是奉命行事有求必应而已，别怪我。”孟德语打开测谎仪，手里拎着电棍，肖寒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手机被夺过去。 “我操，你tm有病啊，这家咨询中心是给你自己量身打造的吧，把手机给我。”肖寒刚动一下，孟德语从角落里抽出一根麻绳，三两下把肖寒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这是针对你们这种不学好的少年开的，我会问你几个问题，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然这一排工具自己挑着打。”孟德语精神有些失常，铺开一张布，摆满了工具，肖寒紧咬着下唇，一点点失去血色，测谎仪发出滴滴滴的声音，听着让人心悸。 孟德语从陈昕闫那儿拿到了苏夏的照片，那操作和戒同所里的骚操作有什么区别，盯着照片让肖寒承认自己不是txl？承认自己已经不爱苏夏了？承认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坠入爱河？还是承认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这是你男朋友？你和他接过吻吗？”孟德语真的把精神病态这个词发挥到了淋漓尽致，肖寒一声不吭，低着头看着指尖。 孟德语从桌上挑起一把刀，顺着肖寒的后脖颈狠狠划下去，被一阵刺痛惊得抬起头，摸了一手湿热的血，睫毛颤了两下，看着这个样子，这绝对是玩真的了，肖寒被孟德语挑起下巴，仰着头一束手电筒的光照进瞳孔。 “我操，疼啊，眼睛疼，你tm给我放手...”肖寒伸手想挡住光，孟德语腾出一只手抽出另外一条麻绳绑住肖寒的手，这下死活都动弹不得，小腿已经麻木不仁，左手臂开始抽筋。 “回答我的问题，我答应过陈女士的，不治好你的病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孟德语手持着手电筒，光线越来越强烈，照的肖寒眼前一片漆黑，感觉有一团黑影笼罩着，对方还没有善罢甘休。 “吻过，吻过又怎样，总比你这种精神障碍的人来得痛快。”肖寒勉强逃过测谎仪的控制，孟德语凑到肖寒眼前，环住肖寒的脖颈，刀尖在皮肤上来来回回蹭了两下，肖寒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手机报警，这tm怕是入了传销组织，刀尖慢慢刺进皮肉，血肉绽开，肖寒痛苦的哼了几声，血顺着脖颈滑到后背，一路湿湿热热。 “你现在觉得痛苦吗？是不是有种苦不堪言的感觉？这样就对了，这样就是发挥到最大了，我现在说几句话，你要回答我不或者摇头。”孟德语越来越变态了，拽着肖寒，“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喜欢，喜欢到无法自拔，喜欢到想陪他一起去任何地方，包括天堂。”肖寒瞪大了眼，这种折磨肖寒还是受得起的，不是被简单几句话就能磨灭掉，喜欢一个人是喜欢到骨子里，就像那首诗里写到，爱要坚贞不渝。 孟德语捏紧了电棍，照着肖寒的小腹摁开开关，电棍的电力能调整四个档位，从一档到四档，从四档到一档。 腹部一阵难受，险些要昏过去，能感觉到电流慢慢往上到心脏的位置。 “操…”肖寒小声骂了一句，不知道孟德语听到没有，这tm就是治好了多少少年少女，还是威胁好了多少少年少女？ 心口抽疼，咬着牙也没坚持多久，合上眼睛要睡过去了，在最后关头突然感觉电棍的走向不对，攥着拳头坐正身体，低头看到孟德语捏着电棍停在“禁地”。 “下一个问题好好回答，按我给你的答案回答，不然直接四档，不是不想传宗接代吗？直接废了可好？” “滚，别碰我，孟德语你tm是不是…”肖寒绷紧身体，话还没说完被孟德语打断。 “如果他不喜欢你了，你还会喜欢他吗？想好了，好好回答。” 肖寒上半身疼的不像话，好像体验到了蚊子被电蚊拍打的时候的感觉，最后的结果是…死了，疼死的吗？ 坚定地点了头，挣了一下想抬腿给孟德语一脚，细微的动作被孟德语发现，麻绳多的是，伸手勾住一条三两下绑住腿，打了一个死结。 “想好了吗？这个问题很致命。” “想好了，点头就是我的答案。”肖寒遇到这种事是软硬都不吃。 当然，这个答案不过是换来四档的电击和一抹毫不在意的笑，把痛苦隐藏在额角冒出的青筋里。 肖寒那地儿痛过之后彻底没知觉了，估计能生生挨一脚都不带喊疼。 “你tm再问我几遍都是点头，继续，下一道题。” 孟德语一愣，他这个方法试过很多人，大都是晕过去了或者带着椅子一起跪下来求饶，面前这个男孩，面不改色，甚至有点闲庭自若的味儿。 “怎么了？孟医生，别怂啊，不是说治我吗？”肖寒半闭着眼睛，满脑子想的都是苏夏。 这tm是来给人治的，还是来治人的？ 孟德语气极了，捏着精挑细选出来的一把铁钳子，夹住肖寒的左手小指，本来就十指连心，小指又最细，孟德语是把铁钳子夹到了极限，死死地捏着，不给任何空儿让肖寒有机可乘抽回手，这么僵持着有一会。 “如果你不喜欢他了，你还会跟他见面吗？回答，一样的想好了在回答，按照我的方式回答。”孟德语松开肖寒的小指，肖寒还没缓过来，食指又被钳住。 孟德语还真以为肖寒不说话是怂了，哪知道他笑了一声，点了头。 “这样还笑得出来？你这是一身狗肉不怕疼？还是不怕我？” “疼，特别疼，但…不怕你。”肖寒发觉这孟德语完全是人面兽心，这种人有什么好怕的，没偷没抢没杀人没放火，还真是怕的巧了。 孟德语坐在沙发上，喝了小口凉掉的茶，剩下的带着茶叶一起淋在肖寒身上。 肖寒盯着被夹肿的手指，往外吐了一口茶。 第三十三章.august “嗤，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不是喜欢他吗？那就让你看看。”孟德语逼着肖寒说出手机密码，点开相册，满屏都是和苏夏的合影，孟德语扔掉电棍，把屏幕正对着肖寒。 删除——确认删除——确认 “我操，你tm在干嘛，给我放手啊，操，你tm给我停手，停手啊......”肖寒歇斯底里的呐喊刺破耳膜，乱了阵脚，孟德语沉浸在删除照片的快乐中，看着肖寒痛不欲生，一瞬间觉得特别快乐，肖寒狰狞面目，孟德语没有停手。 删除——确认删除——确认 删除——确认删除——确认 删除——确认删除——确认 删除——确认删除——确认 ........... “给我停手啊，你是不是有病，我.....我...我不喜欢他了，真的，从今以后我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求你了求你了，停手。”肖寒最后的底线是苏夏，哪怕最后还不是带着一身伤站在苏夏面前，寥寥几句词多了几行，也不允许有人这么轻贱这份感情。 “嗯？最好别给我玩套路，我也不吃这一套，懂？”孟德语还在删除照片。 删除——确认删除——确认 删除——确认删除——确认 删除——确认删除——确认 ......... “我tm都说了不会和他有交集了，你还要我怎样，是不是非得逼我死你才甘心，你们才甘心，玩套路？我tm至于跟你这种人玩吗？”肖寒轻蔑一笑，孟德语删照片删的差不多了，相册里也不剩几张了，最后的底线在这里被撕开。 “是不是要搞事情？继续啊。”孟德语把手机扔在一边的桌子上，肖寒看不见屏幕上写着什么，应该是苏夏发来的信息。 孟德语挑起肖寒的下巴，身上脸上带着小伤，肖寒真的太爱苏夏了，在这里被人这么骂过，心里属实不爽，想攥着拳头给他几拳，算是以牙还牙了。 ..........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反正这世界本来就是一片狼藉，倾斜的椅子，满地的刑具，刀尖上沾着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低着头轻轻喘着气，头发遮住视线，身上绑着的麻绳已经在折腾后松散开，挂在身上，肖寒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下去，扯开麻绳站起身，孟德语一脸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旧报纸，字迹已经不清晰了，好像上面记载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每一个字都看在眼里。 “情况我会和陈女士说清楚，你先回家，记住你刚刚说的那句话，不会和他再有交集。”孟德语瞥了一眼肖寒，看他挑起手机攥进口袋。 “嘁..”肖寒头也不回就走了，午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心里依旧像堵着什么似得，真的不会和苏夏再有交集吗？为了这段感情拼了命的往前跑，不是他孟德语三言两语就能搅和的。 出租车上，偶然间听到的新闻。 近日，我市突然出现这样一所心理咨询中心，并频繁有人进出，多家医院也频繁接诊精神障碍的患者，据了解患者在接诊之前都出入过心理咨询中心，这件事警方正在进一步跟进介入，请大家转告给亲友，如有心理上的问题，请咨询正规医院，别轻易上当受骗。 “我操，这tm什么情况？”肖寒眉头一皱，翻着当日的新闻，手已经麻木，五指肿胀到钻心的疼。 车停在医院楼下，肖寒付了钱之后去药店买了消肿的药水、碘酒和消毒酒精，发了疯似得往病房跑，一路扬起的风何等恣意。 猛地推开病房的门，衬衫沾着汗挂在身上，苏夏坐在床沿看书，听见有声音了，抬眸看着肖寒走进来。 “小寒，回来了？” 肖寒愣在原地，两个人中间隔着半米，没有再往前靠近了。 “回来了，苏…苏夏。”叫苏夏名字的时候卡了一下。 “嗯？小寒，你怎么了？”苏夏察觉到了面前人儿的不对劲，站起身想靠近他，那人儿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第五步的时候被苏夏狠狠往怀里拉。 “小寒，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好吗？嗯？”苏夏抚着他的后背，两人一起往床上坐。 “苏夏，我…” “嗯？想说什么？” “我…我对不起你，我说了对不起你的话，我对不起你。”肖寒把苏夏往后轻轻推了一下，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视线从地上移到床上，就是没有看他一眼。 “没事，没事啊，说了有什么关系呢？你是我的啊。”苏夏重新把他拉到怀里，怀里的人挣了一下，没有成功，就这么紧紧地抱着，“不要想它了，说了就说了，没事没事。” “苏夏，出院之后，你能…在江滩，在轮渡，再跟我告白一次吗？这一次要大声，要热烈，要让全世界知道，我是你的。”肖寒没有再挣了，贴着苏夏的胸口，越说越有底气，落音后被一个吻封住，缠绵了一会就分开了，银丝牵绊。 “我答应你。”苏夏侧身给肖寒倒了半杯苏打水，从肖寒进门开始，他已经注意到了肖寒身上的伤和脸上的红肿，心疼到极致了，却没有多过问，怕他再次失控，就什么也没有了，“疼不疼？” 肖寒点了头，抿了一小口苏打水，城市的风物缩在玻璃杯的杯底。 “那你说，你是不是我的？” “是，到老到死都是你的。” “我去叫医生来，把伤口处理一下好不好？” 肖寒摇摇头，把消肿的药水、碘酒和消毒酒精递给苏夏，单手一颗一颗解开衣扣，一边衣领往下垮到大臂。 苏夏放下手里的东西，入目的是后背大片大片的红肿、伤口和胸口腹部上的血痕，血已经干了，硬邦邦的贴在伤口上。 “甜甜，你帮我处理好不好？”肖寒立着身子，侧头盯着苏夏。 苏夏应了一声，动手拿棉棒沾了药水，刚碰到红肿的地方，肖寒不自禁抖了一下，这tm还真是受罪。 “疼？” 肖寒摇摇头，说了一声，继续。 苏夏犹豫了一下，手上动作放轻，全部处理好之后消毒医用酒精始终没有打开，那染着得多疼啊。 “甜甜，还有…”肖寒扯好衣服，手指勾开裤扣，往下扯了一点。 “怎么？你干嘛？”苏夏彻底乱了阵脚，怎么一回来跟变了一个人似得，到底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事？扯住肖寒的手。 “哎，开玩笑的，谢谢啊。”肖寒扯好裤子，把手机搁在床头柜上。 “小寒，你....没事，那个想不想吃什么东西？还在想吗？”苏夏摸了摸耳后缝的针，过段时间就能拆线出院了。 “嗯，甜甜，你这次考试多少分？”肖寒挣扎着情绪，在心里抗衡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敞开心扉。 “班级第一，年级第二，怎么样？你男朋友没给你丢人吧。”苏夏轻笑了两声，揉了揉肖寒的头发，面前的少年瞳孔发亮，想想自己的学生时期，那也是班级第一，捅破了窗户纸都知道是倒数第一，年级排名从来没有在意过。 “不愧是我家甜甜，这么优秀我都无地自容了。”肖寒看了一眼苏夏刚刚翻得书，是一本关于爱情的小说，以第一人称视角来写的书。 “你不需要优秀啊，有我就够了。”苏夏太想知道刚刚肖寒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问了，肖寒会告诉他吗？ “你还看小说啊，这本小说我也读过，改编成动漫电影了，结局的时候我哭到手脚麻痹，插曲也很好听啊，我唱给你听。”肖寒唱歌一般都是清唱，故事的开头是一曲《ファンファーレ》，故事的结尾是女主被杀人犯杀害，男主看完了女主生前写的那本日记。 手机里放着伴奏，电影画面循环在屏幕上，苏夏认真的听着，就快要夜深人静了，最后一个音结束，两个人相视一笑，肖寒唱歌真的好听到世界都沦陷。 “嗯，我觉得他们的故事和我们很像，一个总在生活里沉默寡言，无人问津，一个从来不向生活妥协，肆意乐观，都是一个本子的缘分让我们扯在一起，只不过电影里是日记，我们的缘分是一本硬皮作业簿，上次浏览网页的时候看到的，顺手就下单买了。”苏夏把书放进书包，肖寒靠在他的肩膀上，身上隐隐约约能闻到碘伏消毒水的味道。 窗外只能看到霓虹，少年依偎在病床上，手机放着那首《ファンファーレ》，脑子里都是电影片段，特别容易对号入座，肖寒看着苏夏，如果不是经历过，真的没有想到世界上还会发生这种事。 晚上的情绪是不可控的，夜深的时候，一天的情绪积压到凌晨释放，肖寒把头埋进枕头里，身体在颤抖，孟德语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忘记了又重新想起来，想起来了又想重新忘记，反反复复几次，还是败在了原点，被这种感觉生生逼到绝境，紧握着双拳。 “小寒，能告诉我吗？”苏夏动了动身子，单人病床上居然能躺下两个人，外面下雨了。 “心理医生......孟德语...陈...陈昕闫，苏夏...和我不要再有交集，操....怎么还玩电棍的，我没病....不要再折磨我了，好玩吗？”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来了，肖寒断断续续说了一点，苏夏全听见了，刚刚那新闻看辰轩他们在群里转发，难道....巧合吗？ “小寒，你醒醒，醒醒。”苏夏推了推肖寒，怕碰疼了没敢用力。 “嗯…甜甜，怎么了？”肖寒勾住苏夏的脖子，一条腿压在他身上。 “小寒，你今天一天到底去哪里了？你是不是去了心理健康中心？是王川让你去的？”苏夏伸手摸到肖寒的手机，解开密码，微信上映入眼帘就是孟德语的微信。 “哎，还我，你这偷看的习惯还没改啊。”肖寒松开苏夏，伸手准备抢手机，“你看到就看到了吧，我就搞不清楚了，为什么这种事总给我碰上，甜甜，你说，为什么？” “别去了，小寒，别去了，王川家，心理健康中心，没有我的地方，哪里都不要去了，以后我去上学，你就在家里待着，听到没有，我再说一次，听到没有？”苏夏关掉手机，明明保护自己的时候能让人生畏，为什么自己碰到危险，不能一寸皮肤不伤全身而退？ “我知道，我记住了，没有你的地方，我哪儿都不去，哪儿都…”肖寒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呼吸声很均匀，也是，累了一天。 苏夏睡不着了，坐在床上发呆，窗户开了一条缝儿，窗帘也只拉了一半。 隔天，肖寒同学自己去专业的眼科医院配了隐形眼镜，下午去牙科看了牙齿，做了松牙固定，还险牙根没坏保留住了。 离开学还有倒计时一天的时候出了院，和以前一样，左耳装着耳蜗，右耳挂着助听器，不过这一次是要一直挂着了。 “甜甜，你那天答应我的，出院之后再跟我告白一次，去江滩，冲冲冲！”肖寒一脚登上自行车，苏夏站在旁边帮他掌着右边的把手。 一路微风很软，吹在身上很舒服，停在江滩门口的停车位，手牵着手走上楼梯。 在初次告白的地方，不偏不倚，苏夏停住脚步。 “小寒，这是我第三次跟你告白，我希望你答应我。” “嗯，我答应你，答应你。”肖寒立在原地，他在等，在等一个人为他单膝跪地。 “肖寒，我喜欢你，你愿意…”苏夏左脚向前迈了一步，右腿跪地，从一直拎着的纸袋里拿出一个水晶球，里面只有一朵黄色花.芯，白色花瓣的花，叶子的根部埋在雪里，晃一晃就有落雪的感觉，“你愿意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我愿意，我也喜欢你，想一直和你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肖寒被苏夏弄得又惊又喜，接过水晶球，攥在手里。 苏夏站起身，拉着肖寒走到江边，江边有几个人，深呼吸了两次，大声冲着远方喊道:“肖寒，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想就这样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也是，苏夏，我也喜欢你！”肖寒喊完之后席地而坐，风吹乱发丝。 苏夏坐在他旁边，两人相视而笑，声音化在风里，化在空气里，化在听到的人的耳边。 阳光落在身上，眼底的温柔只想给你，现在，全世界都是温柔的啊。 “哎，小寒，你手机响了。”苏夏从肖寒的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肖默，肖寒已经换掉了联系人名字。 “你帮我接吧，是肖默的话大多是嘘寒问暖几句，你就应付一下得了，我现在思维有点混乱，一边神经紧绷，一边神经释放，好像咱们都重获新生了一次。”肖寒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果然是肖默打来的。 “喂，肖叔叔，是我，我是苏夏。”苏夏这打电话的态度太官方了，肖寒差点背过去，最起码的叫声爸吧。 “叫爸，什么玩意儿肖叔叔肖叔叔的，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到底这是不是我儿子嘴里的三好学生啊，你那小男友呢？嗯？”肖默这个时候在酒店里，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林璇予。 “肖寒，你给我滚过来接电话。”苏夏把电话放下，一把把肖寒拉到身边，电话那头肖默有点堪忧自己儿子以后的生活，“别磨叽，你爸找你有事儿。” “喂，爸，找我有事吗？”肖寒把免提打开，听到那边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心脏猛地一颤，女人？ “爸跟你说件事儿啊，小寒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和你林阿姨，就苏夏的妈妈，我们这一个离婚一个丧偶的以后日子也不好过，准备凑合凑合，国庆我们俩回来办一场只有我们四个的婚礼。”肖默没有打腹稿，脱口而出就是一段话，肖寒看了一眼苏夏，情绪完全不受影响了，一瞬间崩溃落泪，苏夏看得一愣一愣，这怎么就哭上了。 “这事儿，苏夏已经知道了吧，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那我呢？我tm算什么，我没爹没娘，你们就是看着我爹不疼娘不爱，回家还得挨打换来一身伤，肖默，你是不是趁人之危啊，你告诉我，苏夏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是不是？最好别给我说谎。”肖寒也不想破坏这氛围，他知道苏夏听得见，也不是故意要说给苏夏听，没有质疑。 “是，苏夏已经知道了，我让璇予跟他讲了，小寒，对不起啊，怎么会呢，谁说我们家小寒没人疼，这不是有爸爸吗？怎嘛？吃醋了，吃你男朋友的醋了。”肖默不知道肖寒会有这么大的反正，不过这没有反应才是不正常，谁能容忍自己亲生父亲最后变成自己男朋友的后爸，这tm什么情况？？？ “对，吃醋，我tm就是吃醋了，现在是怎样，我自己的亲生父亲，兜兜转转tm变成我男朋友的后爸，那我这像是儿媳妇一样的存在啊，我是不是还得管你叫一声叔叔，多生分啊。”肖寒觉得这些事串在一起有点好笑，挺扫兴的，说出来估计这世人都不会相信，这乱七八糟的人凑在一个屋檐下过生活。 “谁让你这样想了，我肖默还是你肖寒的爸爸，谁让你改口叫叔叔了？这成何体统，苏夏要改口，这事儿轮不到你，别说了，你这让苏夏听到了，让人家该怎么想。”肖默低声对林璇予说了几句。 “没事，小寒他....让他慢慢适应吧，我陪他聊聊。”苏夏凑到听筒那儿，语气异常的冷静，上次在医院里，苏夏是在跟林璇予聊天。 肖寒一把一把抹着眼泪，推开苏夏往前跑了一段路，这都是些什么事，这是正常人能接受的范围吗？啊？ 苏夏收好手机，追上肖寒的脚步，伸手勾住他的衣服下摆往回猛地一拉，对上的是一双像是看到仇人的眼睛，原本好看的温柔全部不见了。 “你拉我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东西你们都要抢，为什么？苏夏，你为什么也要抢？你不是喜欢我吗？你欺负我做什么？啊？你为什么也…也要跟他们一起欺负我。”肖寒一头撞进苏夏的胸口，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淌，“我…我以为你能听到声音了，我们俩…我们俩还跟以前一样过日子，这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这都是什么事啊，苏夏，我就说为什么肖默这么快答应借我钱给你治耳朵，这…这是爸给他儿子钱，天经地义啊，我…我tm为什么要去打工，去大排档被别人打，入酒吧唱歌，我就是疯了，一句话的事儿，肖默那是全款到账，苏夏，你知道吗？我也是肉做的，我不是铁做的，每一下都疼，都很疼，我跟你说过没，在大排档，你灌我酒那次，我给人用酒瓶砸了，本来能还手的…也是，我也没跟你说，我这一身伤，换来了什么？就是你们合起来瞒我一个人？还有…还有我这手，要不是你跟我说苏叔叔走了，我tm至于撞门吗？你以为我为了什么？我都是为了你啊苏夏，苏甜甜…” 肖寒把头发撩起来，赫然在目缝过针留下的伤痕，越说越委屈，小姑娘似得，哭的是梨花带雨。 “小寒…”苏夏紧紧搂着他，“听话，别哭了，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怕你受不了。” “你tm不说我更受不了，苏夏，咱俩之间不能有秘密，我都跟你坦白了，你也不准再瞒我什么了，我为你挨的打我愿意受，我心甘情愿的，懂吗？” “好好，小寒听话啊，我看看，哪受伤了。”苏夏恍然间想到那次在理发店洗头发，肖寒是湿着头发就过来了，难不成是为了不让自己发现？“怎么被人欺负了？他们先动手的？” “跟我一起进局子的那个的人的同伙，他要我陪酒，我不给答应。”肖寒越想越委屈，抱着苏夏眼泪湿了胸前的一片，“你说我能答应吗？” 苏夏捏着拳头，从眼角泛起红色，也自责，恨自己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甚至看到他身上的伤，都不敢问，他还是不了解他，几句甜言蜜语到底tmd有什么用？越来越想甩自己几个耳光。 “小寒，对不起，对不起，能原谅我吗？我第一次知道我妈和肖叔叔的事，我也很抵触，但我想到肖叔叔能跟我们在一起，就有人对小寒好了，我就释怀了。” “真的？你没撒谎？” “嗯，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喜欢你啊，怎么会骗你。” 肖寒抹干净眼泪，抽泣了几次勉强止住了，虽然不甘心，但肖默他回来了啊，他又可以名正言顺喊他爸了，只不过…不是以儿子的身份而已。 第三十四章.august 并肩走在骄阳底下，衣服布料已经干透，肖寒低着头看着影子，看样子是还没释然，明明说好的以后一直都是自己的爸爸，偏偏这还被男朋友抢了，肖寒越想越觉得不公平，狠狠地打了苏夏两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两拳打的有些懵，猛地停下脚步，人性的占有欲就暴露在这些细节上。 “小寒....”苏夏握住肖寒的拳头，嘴角微微上扬，到底要经历过几次才会归于平静。 “苏夏，你知道戒同所吗？”肖寒咬咬牙，一把把苏夏拉到身边，继续往前走着。 “知道，那儿是爱情的枷锁，是恋人受困的监牢，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苏夏偏过头看着肖寒，他脸上挂着笑。 “也没什么事儿，上次那家心理咨询中心就是和戒同所一样的存在，手段都一样，我觉得tm有点可笑，为什么这种事总要发生在我身上，怎么就不能发生在你们身上，想破头也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我是甘愿承受这些世俗里的东西，可是我tm不甘心你瞒我很久很久。”肖寒说这些话的时候云淡风轻，心头有点拨云见日的感觉，与其是觉得不公，还不如觉得这些事就是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有点自作多情的好笑。 “小寒，如果这些话我当面问你，你会告诉我吗？你肯定会藏起来，就像你藏打工的事情一样，如果我一旦问了，你会觉得我不要脸对不对？”苏夏沉默了好久，他想得到答案。 “我不会告诉你，我肯定不会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你了那就是被你逼的，可是你现在没有逼我，那就是我自愿告诉你的。”肖寒这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什么事儿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肖默成为苏夏后爸这件事还是没办法短时间内释怀，暂时隐忍不言。 “那小寒要怎样才能回到我身边？嗯？”苏夏往旁边挪了一下，故意离肖寒很远，语气腻到就像是宠溺小朋友一样。 “现....现在....”肖寒往苏夏身边靠了几步，两个人的手重新拉在一起，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也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吵过架一样。 这个动作简直磕到苏夏心里，肖寒的桀骜不驯在他眼里就像是儿戏，一招就能制服。 “其实我也觉得挺失落的，那一瞬间，知道我爸离开的那一瞬间，我也想过轻生，想过随他一起去天堂，但是我好像没有那个勇气放下，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有点亏欠了他，现在肖叔叔和我妈在一起了，我觉得我应该放下了，而不是一直斤斤计较，只要我足够勇敢，足够坚强，我想他就不会有什么遗憾。”苏夏想着暑假里和肖寒不知道计较过几次，每次都是因为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江汉路。 “甜甜，咱们以后不冷战了好不好，走，去吃点东西回家睡觉，回家还要收拾东西。”肖寒把苏夏拉进一家自助烤肉店。 “你好，请问两位是吗？这边位置有空调，往这儿坐舒服。”服务员招呼人把桌子擦了一遍，摆上菜单。 自助烤肉店仿日式风格，两人面对面坐着，旁边没有几桌，挺安静的。 肖寒翻了一遍菜单，中午没有吃，早晨就吃了几个小笼包，这会儿特别饿。 “甜甜，这顿你请。” “嗯。” “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夏觉得肖寒挺像小孩的，刚刚还哭的梨花带雨，这会一顿烤肉就能满足，和之前认识的肖寒简直天差地别。 “嗯，想吃什么点什么，多吃点肉。” “这还需要你提醒呀，我要饿死了。”肖寒提笔在肉类那边画勾勾，瞥了一眼素菜，嫌弃地看了金针菇一眼，果断跳过，又是一阵勾选，好一个三比一荤素搭配，“甜甜，你有没有什么不吃的，我觉得吃烤肉要配啤酒，咱们就用苏打水替一下？” “嗯，都听你的。”苏夏把菜单递给服务生，结算下来得两百多，毕竟这单价就不容小觑。 肖寒心满意足的拿着手机拍照，tmd孟德语连着回收站一起删除了，真是混账，要气死人，原相机里的少年，眼眸藏着星辰大海，一垂眼，一抬眸都让人心生喜欢。 “你在拍什么？” “没什么，你别管。” 苏夏:？？？ 烤肉接连端上来，烤炉“滋滋”的烤着，苏打水里加了冰块和薄荷叶。 苏夏捏着夹子，翻面、调味、夹给肖寒，翻面、调味、夹给肖寒，肖寒的碗都没空过。 “甜甜，你别光给我夹，你也吃。”肖寒小心翼翼地拿筷子往苏夏碗里夹，“那什么，我这左手还没练好，担待着点。” “嗯。”苏夏也有耐心，烤好的肉很嫩，撒了孜然粉味道是真的绝。 油纸换了两次，苏打水续了不知道多少杯，吃走了几轮客人，踏出烤肉店，霓虹亮了一片，复古的建筑衬得更加好看，长街人拥着人，月亮挂在远空，望得见几颗星星，树梢停着两只叫不上名字的鸟。 “小寒，桂花要开了，楼下那几棵是不是桂花树？” “之前不是重新栽了几棵，我也没注意是什么树，哎，没事在意这个做什么？桂花树上学的路上多的是，一路都有香。” “今年没怎么见着栀子，初中那会一到夏天，栀子的香气人还没走近就闻到了。” “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这么…这么…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怪怪的啊。” 藏在阴影里，苏夏低头吻了肖寒的嘴唇，换气的时候趁虚而入挑开他的牙齿… “哪里怪了？” “哪里都怪，走了走了，甜甜，你上课的时候会不会想我想的开小差？” “嗯…可能会吧，放学要加倍补偿的，懂？” 肖寒被这么一句话弄得脸一阵一阵发热，什么玩意儿加倍补偿？ 一路上无厘头地没话找话说，晃到居民楼下，立秋已经过了，八月下旬仍热的厉害，草木绿莹莹的也没泛黄。 楼上的空调往下滴水，正中脑袋顶上。 到家九点多了，水晶球被肖寒摆在床头柜，习惯性晃一下，白雪纷飞。 “甜甜，甜甜，甜甜，我操这tm什么情况，怎么厕所的灯开了？谁进来过，走的时候没有关？”肖寒抱着睡衣冲进厕所，看了一眼以后又抱着睡衣冲出来，撞见鬼似得。 “估计停过电吧，这种老式电闸容易跳，不过这门口的拖鞋好像动过啊，是不是你走的时候踢到了。”苏夏走到门口，蹲下身研究拖鞋的摆放位置，这tm看阵势是要配合侦探放大镜。 “我没有，你怎么就这么不信任你男朋友啊，我在你眼里就这么邋遢？？？我操，甜甜，你的书包也被人翻过？我记得走之前收好了来着，这怎么成绩条放在茶几上了，这是学霸家遭学霸进贼了，探察敌情怕开学小考考不过我家甜甜？”肖寒把成绩条拿在手里，这要不是看到了，还真不相信有人高数能考满分，盯着苏夏看了很久，一脸姨母笑。 “你看着我干嘛，不认识我啊？”苏夏把成绩条折好放进笔盒里夹着，肖寒同学看了一眼苏夏的笔盒，无印良品里二十多块的塑料磨砂笔盒，几支笔和一把尺子，没有什么特别的，自动铅笔也不配一块橡皮擦？ “你这不用橡皮擦啊？苏甜甜，你品味不错嘛，怎么样，要不要你男朋友给你包书皮？我之前帮别人包书皮挣外快，一块钱一本书，你是我男朋友，我给你算便宜点，五角钱一本书，怎么样，还是爱你的对吧？”肖寒伸出手，比了个五的手势，被苏夏击了个掌回应，换来一脸懵逼。 “自动铅笔上有啊，没必要放那么一块橡皮擦，什么玩意儿包书皮，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包过，到学期结束我的书比包了书皮的还干净，你是不是看不起你男朋友？”苏夏把笔盒收进书包，肖寒看了一眼，苏夏的包已经没装几本书，基本都是作业卷子，整整齐齐的夹在收纳册里。 肖寒晃到房间，打开抽屉，被震慑到了，整整三个抽屉的教科书，除了书的表面写了名字，真的干干净净。 “有点想跪下来的冲动怎么办，甜甜，你在班上是不是很吸引人，长这么好看，还是学霸，之前是不是有女生追，结果没想到，我家甜甜最终还不是要落到我手上啊。”肖寒晃到客厅，苏夏在整理开学用的东西，柜子里那套校服安安静静的挂着，校徽都觉得好看，不过苏夏也不穿一整套，一般都是衬衫和黑长裤，只穿校服外套，这点还真看不出是学霸。 肖寒印象里的学霸一般都是校服一整套，戴副眼镜斯斯文文，手里常年捧着书看，这苏夏确实有点颠覆肖寒同学的想象，而另一边苏夏同学的脑补里，学渣一般都是看着痞里痞气，成天不学好，约架约酒霸凌堵人，头发染着乱七八糟的颜色，耳朵上戴着夸张的金属耳饰，反正总而言之就是一言难尽，这肖寒也确实颠覆了苏夏对学渣的想象，两个人僵着干笑了两声，就像刚刚认识似得。 “跪下来干嘛，膜拜我？不至于吧肖寒同学，把东西放着去洗澡。” “苏甜甜，咱们俩刚刚好像说正事来着，我操，忘记了。” “什么正事儿，快想起来，不然睡不着。” “操，是不是说家里有人进来过？” “去厨房看看，应该不会吧，是不是我们走的时候自己没有收拾好？” “甜甜，我…我觉得家里还有人，除了我们以外。”肖寒扶上放架子鼓的房间门把手，里面有两个黑乎乎的人影，一高一矮，“谁在这儿装神弄鬼，寒哥我能怕吗？对吧，苏甜甜。” “嗯，您这真是不能怕，笨蛋，快开灯。”苏夏伸手拍开房间的灯，肖默和林璇予转过身，叫了一声追着两人跑到客厅。 “甜甜，看得见是谁吗？我操，隐形眼镜滑片了，甜甜。”肖寒撞在苏夏身上，对上肖默的脸，“我操，肖默，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 “废话，不是我是谁？”肖默抓着肖寒，打开茶几上隐形的盒子，三两下取出来重新戴上。 “活过来了，哎，甜甜，咱俩今后可得互相照应了，那什么，我先去洗澡了，你们这…这一家人聊聊。”肖寒呼了一口气，跟林璇予打了招呼，不知道怎么称呼，喊的阿姨好。 “哎，儿子，这怎么了？这么久没见，就这？”肖默一脸懵，打手势问苏夏他怎么了？ “别叫我儿子了，我…我受之有愧。” “放什么屁，你生是我儿子，死是我儿子，判给你妈又怎么样？没有我你妈哪生的你，你又不全是你妈妈的，还有，苏夏啊，打电话还肖叔叔，我就是你叔叔啊？这么见外，我儿子都是你的，于情于理你不得叫一声爸？” 被肖默这么一说，苏夏顿了几秒，叫了一声——爸。 像哄三岁小孩似得，肖默从行李里拿出一罐糖，好像叫那一声爸就是为了讨赏似得，苏夏不是三岁小孩，肖寒更不是，看着肖默的操作，两个人面面相觑，这tm是什么情况？ “小寒，你还不叫啊？微信里一口一个爸，特别是我跟你妈离婚那天，发过来的微信看得我都要哭了，这冒死拉着璇予一块请假，你就这态度？公司里事儿多到三个头都不够，还得回来看看家里是不是闹翻了。” 肖寒白了一眼肖默，寡淡无味地喊了一声爸。 “这都喊爸了，不得再叫一声妈。”林璇予彻底被肖默带偏了，朝肖寒扬扬下巴，“哎，这甜甜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一个寒哥一个甜甜，天造地设啊，挺…挺配。” “那什么，妈，是这样的，我就觉得吧，你家苏夏，长的小姑娘似得漂亮，随口这么一叫，习惯了，别介意啊，没别的意思，要不行您也叫我小寒，娘唧唧的。”肖寒边说边往苏夏边上靠，像林璇予会吃人似得。 “行了行了，早点休息，我们这回来真不是时候，准备一块去哪里玩玩，正赶上开学。”肖默往沙发上一坐，跟在公司的坐姿一样，妥妥的大人物的模样。 林璇予拉着苏夏试探了几句，问了肖寒几句，苏夏挑拣了一些跟她说了，肖寒把半个身子探出厕所，勾勾手招呼苏夏过去，两人靠的很近，不用猜都知道要说什么东西，肖默和林璇予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了？” “他们怎么回来了？我明天能申请去省图吗？多尴尬啊。” “app重新连上我就准。” “行行行，等会连上，睡衣拿了，一起进来？” 当看到苏夏侧身踏进厕所，林璇予坐不住了。 “这…这是做什么？肖默你，去去去，去管管，太不像话了。” “不是说好同意了吗？慢慢来，咱们多习惯习惯就好了。”肖默指节上的戒指和林璇予指节上的戒指是一对儿，包里还有小洋楼的钥匙，肖默全款在国外风景最好的地段买的。 “我操，苏夏，你tm有病啊，这么狠，操，疼疼疼疼疼疼......你男朋友已经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 “给我滚过来，你那手是不准备洗了对吧，不洗就别跟我挨在一起，我操，你站好，手别拧我肩膀。” “你不拧我我tm拧你，苏甜甜你这下手太狠了，别过来。” “嗯？你不是要吗？刚刚还哭的梨花带雨的，现在这精神异常的抖擞啊，要不每天给你安排晨跑？” “晨跑？我操，不至于吧，你都不心疼一下你男朋友的啊，这么一身伤你让我晨跑，万一我si在路上了你后半辈子怎么办？” “别瞎说，滚滚滚，快出去，关水穿衣服，我操，你只拿了你的衣服？肖寒同学，你这太不靠谱了。” “我操，别把水往我这儿弄，电子产品不能过水。” ......... 两个人在卫生间里闹腾了一阵，推推搡搡的打开浴室门，外面惊现两张惊讶脸，四目相对以后肖寒吓得差点给了苏夏一巴掌，被苏夏一把拦住，林璇予的神情已经大变，自己儿子怎么谈了恋爱以后像变了个人似得。 “妈，怎么了？”苏夏把毛巾挂在架子上，看着林璇予一脸茫然。 “平时小打小闹就算了，这洗澡...怎么还在里面...是干嘛了？9.1开学典礼，你不学生代表吗？发言稿准备好了吗？”林璇予看了一眼苏夏的开学通知，学生代表后面李佟用红笔写了苏夏的名字。 “啊？我操，小寒，怎么办，我都忘了这件事了？” “我不是写了吗？在你包里，你不也同意了吗？9.1就照着念一遍，再说你们班主任会给你准备的，甜甜你是不是暑假过傻了，怎么这么可爱啊。”苏夏第一次听到肖寒说最后这句话，那语气齁甜到可以，在备忘录上打着不觉得有什么，这脱口而出确实有点尴尬。 “你说呢，我后来一直写综合题去了，这种事儿平时都是一班的人上台，哎，怎么就没见你上过台，肖寒同学你不太行啊。”苏夏怼了肖寒一下，其实每次校领导都会让苏夏上台，高一高二都拒绝了，这一次是李佟用一整套理化试卷打的商量，如果不当学生代表发言，一个星期做完一整套理化试卷题。 “我这不是隐藏实力吗？甜甜，你别说，我高一还真上过一次主席台，你那会儿可能还不认识我。” “说来听听，好像高一听过你的名字，不过没怎么注意。” “校艺术节啊，我不是那什么，一中声乐组代表，后来有一次升旗仪式，不是全校表彰了，这活动也只有高一有，你当时怎么不参加。” “没兴趣，我好像有点印象了，某人在台上痞里痞气的样子我是记起来了，那证书你不是得珍藏一辈子，学生时代最后一张证书。” 肖寒还沉浸在回忆之中，想想那会儿的场景和音乐酒吧里一样，一个人坐在舞台上，弹着《天空之城》，台下掌声雷动。 “我夹在音乐书里了，苏甜甜，你这有个性啊，成绩好不爱当学生代表，会打架子鼓不爱参加艺术节，成绩好也不爱到处张扬，我真的越来越觉得，我和你差距好大了，有点受不起。” “那还不跟你男朋友好好学学，不过我儿子这也优秀啊，全家第一好看，自学钢琴到十级水平，唱歌也巨好听，会跳街舞，还会一点点吉他弹唱，啧啧啧，这进音乐学院有机会吗？”肖默不觉得肖寒有多差劲，也没有觉得他儿子现在辍学了很丢人，至少肖寒在音乐方面还是有很深的造诣。 “哎，睡了睡了，你和…和妈，睡里面，咱俩睡沙发，凑合一晚上得了。”肖寒打了一个哈欠，到房间抱了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甜甜，你房里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没？拿出来别给发现了。” “滚，放什么屁。”苏夏白了一眼肖寒，这玩意说话真的是不打草稿，说出去的话一时口嗨就完事儿了，“我还怕你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是这样的人吗？你不睡我睡了。”肖寒抱着被子往沙发上一躺，别说，平时坐着不觉得，这躺下来还挺空。 苏夏拉开被子，躺在外面，担心晚上被肖寒给一脚踹地上，手指扣在一起，紧紧地拥着他的腰，直接掀睡衣的那种。 “你反应怎么这么大？那我要是女的还得了？翻身翻身，别怼我，我操，还让不让人睡了？苏夏你怎么赔我？” “你要我怎么赔你？”苏夏的呼吸扫在肖寒的脖颈，湿湿热热的，把手往他的裤子里放。 挤在被子里本来就热，肖寒绷着小腹，僵着身子动也不动。 “怎么样？舒不舒服？” “滚…”肖寒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等苏夏弄完，翻身“还击”。 还好阳台挂着衣服，不然就这么将就一晚上了… 隔天，六点半苏夏准时起“床”，肖寒被吵醒，坐起身整理了思绪。 肖默和林璇予倒时差一晚上没睡安稳，还一直听到外面有动静，慢悠悠晃出房间。 “哎，我记得你俩昨天穿的不是这一身，大晚上不睡觉还挑衣服。”肖默用脚带上厕所的门，瞥了一眼放在洗衣篮里的衣服，哼着不成曲的调调又瞥了一眼。 肖寒一阵臊，平时还好，这家里有家长还这么放纵？狠狠怼了苏夏的膝窝。 “我腰好不好摸？嗯？自己搓火儿，耐力要练练。” “好摸，晚上还摸。”苏夏转身吻了肖寒的唇角。 “滚。”肖寒提起膝盖又是一下，“去去去，洗口洗脸，换衣服，我跟你一起出门。” 林璇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忍着不动气，三两下盘好丸子头，梳洗之后化了全妆，活脱脱二十多岁小姑娘似得。 整理了一番，从六点半到七点一刻，肖寒跟避难似得跟在苏夏后面，关门的一瞬间才松了一口气。 居民楼楼下，一起吃了早餐，苏夏扫了共享自行车往一中骑了，肖寒得到批准，踩着树影晃到地铁站。 刷卡进闸机、下电梯，地铁刚刚到站，左手绕在扶杆上，摁手机点开游戏，上次给苏夏玩的数独。 二班教室，来的人个个脸上带着倦意，全校只有他们高三开学了，属实是不公平，奈何时间过得太快，拦也拦不住，一晃就到了高三。 各科课代表催命似得催着收作业，有的课代表还没来，没写完的开始拼命狂草，估计老师拿到作业也看不出来写的是个什么。 苏夏抱着一摞作业，满教室找课代表交作业，没一会自己的作业就被课代表到处传，叹了一口气坐回座位。 第三十五章.august “哎，班花，上课了，赶紧把作业收到办公室里，磨磨唧唧小丫头似得。”李佟这一大早就开始又当爹又当妈，怕他们热了催着开风扇开空调，还得督促他们下课去饮水机接水，又得问他们学习进度怎么样，作业有没有难度，让二班的人都有点接受不了这么转变。 “哎，这班花是哪个女生啊，不会是齐璐吧。”底下有个家里断网的男生说了一句，这tm肯定是没看班群消息，更不知道这班花的男朋友进群了。 “滚滚滚，这么打趣我有意思吗？”齐璐往男生那里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老师...你怎么知道？”苏夏现在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看着李佟一脸错愕，什么玩意儿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叫班花。 “这班花挺好的，人长得好看，学习成绩还好，这作业一会送吧，我带去办公室，你坐着，现在来调一下位置啊，所有同学在过道上站好。”李佟破例把空调打开，有些早上没睡醒的本来想趁李佟废话的时候睡一会儿，有些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打着商量怎么调到一起。 “第一竖排，苏夏，辰轩，李晓，齐璐，陈沫芸，你们这几个是我重点关注对象啊，暑假在一起挺开心的啊，上学了给我好好收心，特别是齐璐和陈沫芸，有什么问题就找你们班班花，别藏着掖着。”李佟看着辰轩一脸窃笑，想改口让辰轩和苏夏分开，看在辰轩的成绩上还是算了。 “是，我和纪委一定在高三好好学习，向班花和辰轩看齐。”齐璐唰的一下站起身，朝李佟发誓。 “老师，我不想坐第一个，要不您让李晓来。”苏夏属实不想坐靠门口的位置，来来往往的人都得往自己这边看两眼。 “别介啊班花，你这颜值担当头脑担当帮我们挡挡，这好风气万一出去了就回不来了。”李晓赶紧扼杀掉苏夏的想法，主要是也不想坐在自己亲爹眼皮子底下。 “你们这五个的位置就这么定了，其他同学按照高矮顺序调整好。”李佟排座位不按成绩，和体育队形一样按照高矮顺序，这也不会让那些学渣受挫，保留了他们的自尊心。 全部入座后，李佟开始今日份的喋喋不休，辰轩还沉浸在能一直和苏夏坐在一起的快乐中，刚刚紧张到出了一身汗，生怕李佟把他俩调开了，这没想到，五个排在一起坐着，感天动地啊，看来李佟也是经常网上冲浪。 省图里，肖寒同学戴着耳机看书，是苏夏上次看得那本小说，现在来图书室的基本都是小孩子，或者是过来蹭空调的，肖寒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苏夏晚上摸腰的动作，想着想着脸红了一片，空调开的太低了，打了一个喷嚏。 摸出手机，看着app上的行动轨迹，苏夏用的头像是告白后第一条朋友圈发的那张接吻照，肖寒还没来得及换，选了半天，选了一张两个人牵手的照片，两只手色差太大，撞在一起还挺有视觉冲击，指节上戒尺拉过的一道伤口很明显。 第三堂是体育课，大课间教室里闹哄哄一片。 “哎，班花儿，一会跑步跟男生跑一千跟女生跑八百？”家里断网那个，二班团支书，就这么大声喊出来了，底下一阵起哄。 “滚，有意思吗？辰轩，李晓，从上半年喊到下半年，有意思吗？啊？”苏夏把书卷起来，给一人拍了一下，“你们还笑，还笑。” “不笑了不笑了，去操场。”辰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脑袋里突然想到了肖寒发的甜甜，又开始笑。 苏夏收好卷子，推开椅子准备去厕所，刚走到门口被团支书堵在厕所门口不让进。 “班花进男厕所呀，怎么不跟女孩子进去锁上门蹲着上厕所？不会是没有那功能吧？” 话音刚落，后面又是一阵笑声。 “滚，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苏夏推开团支书，对方不依不饶，依旧堵在门口。 好巧不巧辰轩和李晓下楼去操场了，捏着拳头跑下楼梯，平时开玩笑就算了，这么被侮辱算什么？ “哎，苏夏，过来坐，站太阳底下日光浴？”辰轩还算识相，扔给苏夏一瓶乳酸菌饮料。 苏夏随手就接住了，捏在手里往他旁边一坐。 “辰轩，刚刚那样叫挺好的。” “行行行，快喝快喝，一会跑一千米。” “不喝，本来就…” “就什么？” “没事，我还不渴。” 上课铃响完，二班麻利地排好队形，男生站后面，女生站前面。 跟团支书玩的比较好的两个跟着一起开玩笑，把苏夏往女生队伍里怼。 苏夏转身一人给轻轻踹了一脚，站在原位不动了。 “哎，老师，苏夏打人。”团支书捂着腿装疼，多大了还告状，对着苏夏小声说了一句，这当了班长挺横啊，小聋子。 体育老师吹了一声哨，走到队伍最后排。 “什么情况？一个一个说。” “老师，您这还看不明白吗？苏夏打人。”团支书捂着根本就不疼的腿。 体育老师转头看着苏夏。 “老师，我没打那么重。”苏夏也没拐弯抹角，也不爱拖沓，就事论事，谁tm演的过谁。 “哎，李晓，苏夏打他做什么？”齐璐回头问正后方的李晓。 “我怎么知道，我跟他们，一个这头，一个那头。”李晓伸长脖子往队伍最前头看。 “别耽误其他同学上课，下课之后我会跟你们班主任联系，我让你们班主任解决这个问题，来来，安静，男生一千米准备开始。” 苏夏走到跑道最里面，辰轩和李晓一左一右护驾似得，又一声哨响，男孩子一阵风似得跑开。 “苏夏，团支书又给你难看？” 苏夏不想理人，要不是他俩不停地搅和，上半年期末考开了一句玩笑应该就过去了，迈开长腿，耳边的风声不大，跑了一个第一名，背后起了一层汗，辰轩和李晓并列第三，要不是李晓塞口袋里的有线耳机掉了被辰轩踩到，也不会让团支书抢先一步。 “哟，我以为咱班班花跑最后一名，第一名nb啊。”团支书没得意多久被辰轩锁住手腕。 “你tm再说一句试试，不准叫老师。”辰轩瞥了一眼跑道，女生组还没有开跑，体育老师视线也不在这边。 “松手，再不松我把你也拖下水，一起去办公室喝茶啊。” 李晓爱莫能助，这办公室他属实是不想进。 “辰轩，松手，不想把事情闹大就都停手，怎么着啊，这是准备进去喝铁观音还是乌龙茶，嘁，本来就是嘛，我这话也说得没错。”团支书扭头冲着辰轩喊了一句，又对苏夏做了一个口型，这人tm就是欠儿。 “我操，你在这儿拽什么拽啊，tm觉得自己很牛逼是不是，当了个团支书挺厉害是不是，你这要不要我接你老底啊，呵呵，用几十块钱贿赂，这事儿要是老师知道了，我看你是选铁观音还是乌龙茶，我看最多给你来杯绿茶算是够面子了。”辰轩一脚顶在团支书那里，口型辰轩也懂，没有拆穿，苏夏握紧拳头，想给团支书几拳。 没一会儿，辰轩就和团支书扭打起来，男孩子打起架来不要命，更何况这苏夏是辰轩的哥们儿，这要是在道上混，苏夏就是被辰轩罩着的那个，团支书冷笑了两声不甘示弱，要打架？来啊，谁tm怕谁不成，辰轩架着他的脖颈，手臂往里压紧，团支书被勒到没有任何支撑力还手，两个人拧在一起，劝架的也有，居然还有一旁看热闹助威的。 苏夏咬咬牙，混乱中给了团支书一脚，辰轩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十七岁的男孩子就是这么肆意，苏夏拉起辰轩，这一脚下去，团支书那腿真的疼，这tm不用装就能再李佟面前讨个说法去。 “我操，李佟怎么来了，这tm什么情况？？？我这刚来一局排位赛，这怎么就，我操，我队友要骂我了，我不想掉到青铜啊，tm本来段位就不高，要让我知道是谁把李佟引来了，我跟谁没完。” “哎哎哎，你能不能小声点，我这刚捡到装备，比你还惨，小心被收手机，这么明目张胆。” “啊啊啊啊，我这一关过不去，哎，这女孩子玩的游戏怎么这么清奇，这算是游戏恋爱养成游戏？这怎么搭配才能过啊，我又不知道她们的眼光。” “你这谁手机？齐璐的？啧啧啧，她居然放心把游戏交给你玩。” ......... 女生跑两圈差不多就得了，后面一圈，二班女生还挺团结，基本步调一致，特别同步，知道的是模拟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团体赛，这阵势... “别吵了，这刚开学就给我惹事是不是，说，谁先动的手。”李佟一脸严肃的把两个人扯开，三个人一字排开站在面前，骄阳下，少年的衣襟被风肆意的吹起，校服外套搭在肩膀上，痞到不行。 “他，我俩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点道理应该都懂吧，老师，说实话啊，我就觉得这家伙根本就不配团支书这么神圣的职位，应该给苏夏，这多好啊，给他完全就是乱了一锅粥。”辰轩从高一到现在一直都是好学生的形象，李佟觉得辰轩最不会打架，结果这怎么到高三了，开始变性了。 “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清楚三个人给我上交5000字检讨书，明天早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出来，态度给我放端正点。”李佟朝苏夏扬扬头，被团支书那样说了以后，越来越觉得那个人很恶心，松开下唇，一字一顿的说。 “是他，这事儿不怪辰轩，是我和他发生的矛盾，其实也不算是矛盾，就是被他平白无故羞辱了几句，这事儿要是发生在李晓身上，您还会觉得是我的错吗？”苏夏扶了扶眼镜，在校两年，从来没有触犯过任何一条校纪校规，怎么就今天突然违规了。 “是这样吗？”李佟看了一圈同学，这开学第一天就给人添堵，“明天一人5000字检查，早自习当着全班同学面前念，多大人了，当幼儿园没毕业？来学校是学习的，别以为过来玩儿，高三是你们人生的转折点，懂？” “哎，老师，这就很过分了，我跟苏夏正当防卫也要写？那他不是得写一万字。” “学习的时间都不够，写检讨浪费时间，5000字就够了。”李佟还得去主任办公室，走了。 苏夏怕辰轩和团支书又打起来，把他拉到一边。 “苏夏，他是不是给你找麻烦了？” “没事，说几句算了。” 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体育老师带着一班人坐体能训练，男生仰卧起坐50个俯卧撑50个深蹲50个，女生各30个，三十个人操场上排了两条队。 “啧啧啧，这个学期头开得好，三好学生打架。” “明天有好戏看了，苏夏那脸拉不下来念检讨的，成天趾高气扬的特难接触。” “我倒觉得挺好的，那是你们挑人毛病。”纪委撑着上半身稍微停下来休息了一会。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齐璐撞了说话的女生一下。 她俩是苏夏和肖寒这对cp的铁粉。 苏夏做俯卧撑不吃力，五十个不带停，仰卧起坐倒停了两次，每停一次就瞥一眼团支书，化恨意为动力。 前班长做一半贫血晕了，两个男生把他抬到医务室，都怀疑这玩意故意逃练。 中午十二点左右，肖寒脱离舒适圈——省图。 刚出门看到陈昕闫王川和王诺琳一家三口往这边走，陈昕闫和王川刚下课，王诺琳在培训机构报名了书法，吓得重新往里面钻。 “我操，真是冤家路窄。” “哥，什么冤家路窄？”王诺琳从后面拍了肖寒一下，“见着我们跑什么？” “我跑了吗？我东西没拿进去拿不行？”肖寒刚说完，本来是个谎，一摸口袋成真了，手机没拿，“我操，你爱去哪去哪，我手机没拿。” 王诺琳被肖寒晾在门口，王川恨不得上去就是一脚，还管他有没有面子。 “小闫，他这是什么态度？有病吧这不是？这么对诺琳？” “别理他，随他去。”陈昕闫属实觉得有这个儿子特丢人，“中午吃西餐吧，汉街有一家不错。” 肖寒回刚刚坐的位置找手机，还放在椅子上躺着，抓起来给苏夏发了微信，边走边摁手机差点一头撞暑假上。 甜甜，在？ 嗯，在吃饭。 和谁？辰轩李晓？ 一个人，坐天台。 我操，天台？有没有日漫的感觉？ 有一点点，正好买了饭团和寿司。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没跟辰轩他们一起，落单了？ 不说了，你还在省图做什么？ 刚碰到心机女了，现在准备去哪里混一餐饭。 嗯？您这颜值还要混饭？行行行，快去吃。 甜甜，我想买琴，钢琴，家里有位置放吗？ 放客厅，钱够吗？你之前把钱都给我做什么？ 这不就来找你要钱么，说那么明白了都。 嗯。 苏夏摁了密码，给转了三位数，至于为什么上天台，除了躲那些人还为什么？ “哎，苏夏，明天检讨怎么办，你真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念检讨啊。”辰轩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这儿来，扒在苏夏身上。 “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逃过一劫？”苏夏咬了一口饭团，看着辰轩抓了一只寿司就往嘴里塞，正午的阳光落在头顶，蒙在少年身上，最幸运的就是能在茫茫林荫中捕捉到一束独属他的光。 “没有。”辰轩吸了一口可乐，气泡炸裂的声音听着很清楚。 “没有还不赶紧写，写了厚着脸皮念，这事儿你也有责任我跟你说，让你不动手你非要动手，这要是搁全校念检讨，我得跟你拼命。”苏夏把寿司往辰轩嘴里塞，呛得他猛咳一阵，跟上次灌酒一样。 “我操，苏夏...你你...你...”辰轩盯着苏夏，想给这个人一拳的心都有。 “你你你，你什么你，我说的有问题？”苏夏站起身拎着塑胶袋，扔进垃圾桶里，球场上几个不怕热的同学趁着午休打球。 “不跟你贫嘴了，那啥，刚刚团支书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别放心上，走，还有半个小时，回教室坐着休息，划掉，睡觉，昨天晚上打游戏打到凌晨两点，都忘了今天要上课。”辰轩打了个哈欠，跟在苏夏后面，踩碎满地碎叶。 “赢了几局？你得跟小寒学学，他那不用熬夜直接王者。”苏夏看过肖寒打游戏，那手法，就一个字，绝。 “行，高考完我找寒哥带我飞，你俩不能分啊，分了我这王者段位，那不是没希望了。”辰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滚，说点好听的不行吗？”苏夏摸出手机给肖寒发信息。 肖寒，在？ 在，你不上课吗？这么闲？ 滚滚滚，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正式开始学习。 啊？这么快，我还没有享受够啊。 你tm还没有享受够？这都晃了快两个月了，我抽屉里有一些教辅资料，还有作业，从明天开始你白天就在家里做作业，晚上回家我检查，能做多少是多少，不会的圈出来。 你这还没有给我补课啊，就直接上手做作业？你想要你男朋友的命啊。。。 只有一年时间，我的志愿是武汉大学，想继续深造读完博士毕业，你的呢？ 甜甜，你这和我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我的目标是能上个大学就不错了，如果我真的参加了明年高考。 就这？这太没追求了吧，肖寒同学你如果想和你男朋友一起上学，现在就得学，如果你还是想像之前那样异地恋，我也拦不住你。 学学学，我这，从今天晚上开始，拼命学习，努力跟上我家甜甜的脚步，一起冲武汉大学博士学位。 苏夏没有回复肖寒，把手机放进书包里，下午第一节课是英语课，刘兰芝抱着一大摞卷子走进来，这刚开学就考试，来得猝不及防啊。 肖寒想着苏夏的微信出神，晃到汉街上，蹭饭什么的估计行不通，买了碗热干面在路边上随便找了个茵地儿嗦面，铺了张卫生纸垫在花坛边沿，隔着布料都觉得发烫。 “妈妈，那边那个人为什么坐那儿吃？不热吗？”迎面走来一个小女孩，三岁左右，肩上挎着一只香奈儿。 肖寒看着眼睛都直了，这…这么小背香奈儿？这长大之后还得了，果然这世界两极分化太严重，要么很有钱，要么很穷。 “你看那大哥哥在赶时间呢是不是？这么热的天，谁愿意在太阳底下晒，我们家小草莓不也陪妈妈出来逛街？” 年轻母亲的教育方式让肖寒打心眼佩服，果然有学问就是好，看着母女两的背影，三两下嗦完面，抽了一张湿巾擦嘴，又晃到奶茶店随便买了一杯葡萄柚冰茶，透明塑料杯里装着，看着就很清爽。 肖寒拎起茶转身就走，远远的还能看到母女两的身影，也是，大太阳天儿，谁愿意在外面晃，用嘴叼着吸管，用力戳开葡萄柚冰茶，入口的酸甜和一股儿冰力，这个季节的美好不过如此，钻进万达里面，空调的风滑进衣摆。 晚自习是英语，吃过晚饭一个个趴在桌上写题目，晚自习要讲的题目，当然，开篇还是大家熟悉的听写。 “上个学期的规矩，点两个同学上来听写。”刘兰芝还做了一个抽签盒，拿到讲台上的瞬间，个个都精神了，绷着一根神经，“苏夏，辰轩，你俩上来听写。” 苏夏走上讲台，捏了一根粉笔，站在左边那块黑板前面，辰轩站在靠垃圾桶那块黑板，味道属实有点冲。 刘兰芝一直在座位下晃，前前后后把上个学期的单词挑拣着报了三十个，短语报了十条。 苏夏的序号一如既往写的差，暑假的字帖是白练了，英文单词写的跟印刷体似得，果然是两极分化太严重，辰轩就…半斤八两吧。 “老师，写完了。”辰轩跳下讲台，一激动粉笔捏成两半。 苏夏捻了捻手上的粉笔灰，朝刘兰芝点点头示意写完了。 “底下的，从后面传到前面，我马上就批出来，你们把我布置的题目写完。” 不过五分钟，刘兰芝手上多了一沓英文本，黑板上多了几个漂亮的勾。 “哎，苏夏，放学去我家？今天吃火锅，晚上叫寒哥一起啊。” “不去，爸妈回来了，写你的作业。”苏夏往后靠了一点，正撞在辰轩脑袋上，“我操，辰轩你有病啊。” “我怎么知道你要往后靠，你这也…”辰轩嘟囔着提笔写题，“苏夏，第十二题你会吗？我怀疑这字母打错了。” “我怀疑你脑袋有问题，选a。” “感谢感谢，咱俩对下答案。” 苏夏拿着题目转身放在辰轩桌上，两份题目上答案近乎一样。 “辰轩，你这填空确定是对的吗？” “原文里都有，不对你打我。”辰轩上一秒还信誓旦旦，下一秒发现单词拼错了，“哎，你说这个啊，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嘛。” “是是，你这要高考，得后悔死。”苏夏提笔把辰轩的c描成a。 肖寒这会已经在一中校门口等着，手里拿着葡萄柚冰茶。 第三十六章.august “我操，不会又来早了吧。”肖寒蹲在路边上，抽着烟等着男朋友，高一高二的还没有开学，校门口只有举着牌子宣传教育机构的工作人员。 “这小孩怎么蹲这儿啊，不是高三的？”门房大爷走到肖寒身边，拍了拍他肩膀。 “啊？大爷，我等朋友呢。”肖寒摆摆手，大爷看了一眼肖寒，慢慢悠悠的走回门房。 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影子缩进霓虹里，走道上隔老远都能听见六班的哄闹声，班上几个不守纪律的把手机拿到课桌上面打着游戏。嘴里还喊着，二班教室里一如既往地安静，这班长坐镇正门口就是不一样，平时几个闹腾的同学都不讲话了，提笔就写作业，团支书是不屑于苏夏，检讨纸上一字未动。 “苏夏，我这检讨...能百度吗？属实是无奈啊，今天理综题一大堆，还有英语作文没写。”辰轩拿笔帽戳苏夏的后背，苏夏被弄得有点烦，一把推开。 “别烦我，你不怕李佟查重你就百度呗，你是不是不记得上个学期齐璐写检讨百度被李佟在网页上找到一模一样的，还不带修改痕迹。”苏夏低着头看题目，说话声音很小。 “还有多长时间啊，我怎么觉得快要打铃了。”辰轩推了一下桌子，苏夏猛的往前一震，在书页上划了一道中性笔的笔迹。 “我操，辰轩，你有病啊，没事推什么桌子。”苏夏把作业本拍在辰轩桌上，好看的人连随便一划的笔迹都好看。 “我这不被李晓挤的吗？他一个人占那么大位置，瘦子何苦为难瘦子，大家都不胖。”辰轩把桌子往后拉了一点点，下课铃盖住移桌子的声音，班上一阵劫后重生的喜悦声。 ...... “哎，班花，走了啊，明天早上给我抄物理。” “苏夏，语文，江湖救急，我这文言文翻译属实不是我的强项。” “英语，班长大人，救鄙人一命，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苏夏皱着眉看着说话的同学，撇到高考倒计时的计时板，走到黑板上，工工整整的在右上角写了一行字。 班规:从现在开始，班级里禁止传阅作业，一经发现严肃处理 一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苏夏拍了拍手，背着书包走出教室，脱掉校服外套搭在肩膀上，痞到不行，辰轩收拾好摊在桌面上的一堆书，小跑跟上苏夏的脚步，笃定了出门就能碰到他们嫂子。 “苏夏，你这招nb啊，你看到那些人的眼神没，不逼他们一下完全都不知道他们的实力，这高三了，真不能惯着了。”辰轩喝了一口水，汽水已经没有气了，喝起来怪怪的味道。 “嗯，回家好好写检讨，看好你呦。”苏夏已经铺垫好让肖寒同学帮忙写，此刻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 刚踏出校门，肖寒一把把苏夏扯到身边，接过书包挂在自己肩膀上，看着苏夏跟什么似得，拽到可以，肖寒算是见识到了学霸的真面目，在学校里是这样的？ “甜甜，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肖寒一眼就看出苏夏不对劲，以男朋友的第一感。 “累，快回家吧。”在学校里待了一天，感觉脑力体力都不够用了，还没有反应过来，肖寒同学蹦了一下蹦到苏夏背上，单手勾住苏夏的脖颈，这臂力果然是随了苏夏。 “我操，肖寒同学，你能不能心疼一下你男朋友，我真的不行了。”苏夏嘴里说着，两只手扣住肖寒的腿。 辰轩是看的一愣一愣的，看着他们班班花放学以后居然是这个状态，背着男朋友，男朋友背着书包？？？ “辰轩，我走了啊，明天见。”苏夏回头看的时候，后面早就没人了。 “甜甜，今天作业多吗？”肖寒夹着苏夏的胯骨，胸前背后贴着一层汗。 “开学第一天的见面礼，还好…” “那就好。” “才怪。” 肖寒:？？？ “哎，小寒，拜托你一个事儿。” “叫我下去我可不干。” “滚，谁要你下去了，帮我写检讨。”苏夏呼了一口气，想也不用想身上那玩意眼睛肯定睁得很大。 “我操，甜甜…你做了什么？开学第一天学霸写检讨，今天是四月一号吗？” “嗯，就写体育课不应该动脚踹团支书他们，五千字。” “甜甜，你这nb啊，开学第一天跟人打架，写检讨当着班上念啊？” “嗯，不要写的跟认错似得，团支书先动口的，我就是正当防卫一个人给了一脚，还不重，整得跟我踹残废了一样。”苏夏抓着肖寒的膝窝，往上抬了一下。 “甜甜你也太可爱了吧，这样就像小孩子找家长告状似得。” “滚，你可别往脸上贴金，也是，他就是恶人先告状，一定要写上。” “行，交给我了，冲冲冲！” 风擦过耳畔，吹过路边桂花树的叶子沙沙作响，苏夏小跑了一段路，真想把背上这玩意扔哪儿算了，橡皮糖似得又甩不掉。 走走停停地到家快九点了。 “甜甜，槛，门槛门槛。” “什么玩意儿？门什么？”苏夏前脚刚踏进去，后脚绊到门槛，带着肖寒一起摔在地板上。 “我操，门槛。”肖寒躺在地板上，一阵晕，天花板都在晃悠。 门口的大动静一出，林璇予吓得抓着肖默往客厅跑。 “两个笨蛋，快起来，门开着，别跟这儿丢人现眼。”肖默一手拉一个把两个人扯起来，“疼不疼？” “不疼不疼，有点晕。”肖寒就着肖默的手狠狠怼了苏夏的大腿一下，苏夏伸手抓了一把肖寒的头发，肖寒又给回抓了一下。 “我不给你写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还不指望你了，说话也说不清。门门门……门槛，结巴还是口吃。” “滚，谁门门门……门槛，我那是，槛，门槛门槛，自己耳朵不好。” “没毛病啊，我耳朵就是不好，麻烦您说话说清楚一点，行吗？” 肖寒被苏夏这个语气弄得挺不好意思的，突然后悔… 在林璇予看来，肖默就像玩儿俩提线木偶似得，站着一脸无奈。 “非要抓秃了心里就舒服了，洗手吃饭。”林璇予一人推了一把推到厨房，书包还躺地上吹空调… “哎，甜甜，你吃多少？这个童话碗怎么样？”肖寒转身把装满在上面堆了一个半球的饭送到苏夏眼睛前面，“可不可爱？” 苏夏:？？？ “你是傻b吗？这么多你等会给我表演表演怎么把它吃完，计时那种啊。”苏夏把上面那一半拨到自己碗里。 “来啊，庆一家人在一起。”肖默倒了四杯可乐，晃过，冒着泛黄的气泡。 “庆一家人。” “嗯，庆一家人。” “那什么，庆一家人。” “哎，甜甜，你家寒哥吃不吃金针菇，嗯？今天调了别的味道，尝尝？”林璇予看着苏夏，自己家那玩意儿好像根本不想搭理，看他那眼神一直往肖寒身上看。 “他吃，特别爱吃，金针菇啊青椒啊都爱，妈，你只管给他夹。”苏夏的脚试探了两下，狠狠地踩了一脚。 “啊？甜甜，你....不是吧。”肖寒看着林璇予夹了一筷子金针菇在自己碗里，特别想用手挡住碗口。 苏夏瞪了肖寒一眼，顺势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放进嘴里，抽出筷子甩在肖寒手上，红了一道儿，肖寒委委屈屈的抓着筷子，皱着眉把金针菇吃进去，还有一截没嗦进去，站起身夹靠近苏夏那边的清蒸鲈鱼。 “嗯？这是怎么回事，小夏你打他做什么？”林璇予看着肖寒一脸卖乖的表情，看着苏夏没有一点觉得对不起的表情，这是习惯了？哪有人习惯挨打的。 “哎，妈，没事，我这，他这，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肖寒这突然来的手抖有点猝不及防，夹鲈鱼夹了半天没夹着一块。 “小寒，你那手怎么回事，疼？”肖默帮肖寒夹了一筷子鱼肉，苏夏站起身，咬住肖寒同学嘴里叼着的那半截金针菇，慢慢的靠近唇瓣，肖寒嘴里的金针菇顺理成章的滑进苏夏嘴里。 “苏夏.....”肖寒被弄得有点凌乱，下唇被苏夏咬住，庆幸的是金针菇不在口腔里了，感天动地。 “肖默，你管管啊，这....哎，这太过了吧。”林璇予看着自己儿子这样的举动，一开始确实是难以接受，肖默不觉得有什么，没有说一句话。 茶余饭后，肖默在厨房洗碗，苏夏在书房写作业，林璇予拉着肖寒进房了间。 “小寒，你这手还有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在外面和别人打架了？”林璇予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低头拧开碘伏盖子，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 “手是迫切见到男朋友撞得，这伤，不重要了，也别这么在意，不值得。”肖寒离林璇予很远，隔着一个人的空隙。 “你这一身伤怎么让人不在意，那个，阿姨在这里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是我贸然打电话给肖默，没有顾及到你的情绪，阿姨正式给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啊。”林璇予用镊子夹着一团棉花，蘸着碘伏，轻轻敷在肖寒的伤口上，明明已经过去很久了，伤口一碰到碘伏还是会疼。 “我已经习惯了啊，只管好好的，毕竟他已经不是我的爸爸了，你们好好的，我和苏夏好好的，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也是我们的两情相悦，更是所有人的三生有幸，在光里拥吻，在长街告白，热烈而盛大。”眼眶红了，眼角湿润了，内心触动了一下，手被人紧紧握住了。 苏夏半跪在地上，和当时求婚时的场景一样。 “肖寒，你还记得我在第二次告白时对你说的那句话吗？你说告白只需要说我喜欢你，而我说我不喜欢拖沓，这一跪便是永远，永远在一起，至死不渝，是告白附加求婚，生生死死都没关系，只希望喜欢你的每一天都有光，每一帧都有光，长街上有光，卧室里光，穿透空气的是光，和你牵着手的每一刻都有光。” 肖默站在门口，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没有注意，向上看这世界，依旧美好，依旧适合生存，也依旧能和喜欢的人牵手拥抱。 “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后悔。”林璇予忍着眼泪，苏夏给肖寒求婚的样子，跟苏哲真的好像，一模一样认真的表情，一模一样说着至死不渝的台词，“行了，都要好好的，小夏，你要真心对小寒好知道吗？你17岁妈才知道啊，你的命中注定是男孩子，不过没关系，尊重你，爱情面前，人人平等，男女平等，爱情不分什么东西，我也不煽情了，学习不要松懈。” “谢谢妈，我知道了。”苏夏站起身，拉着肖寒的手往书房走了，在门口碰到看了半天的肖默，“爸…我会对小寒好的，您放心。” “哎，这又不是嫁女儿，甜甜你这个语气不对啊，走走走，你要我写的东西还没写。”肖寒揉了揉手臂，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行了，写作业去，一会给你们倒汽水，肖寒，你进屋该干嘛干嘛，小夏，你跟我来厨房。”肖默看着肖寒晃进书房，把苏夏拉进厨房。 “爸，怎么了？” “小寒的后爸，王川，小夏你见过没？” “嗯，见过。” “小寒身上的伤，是不是他打的？你跟爸说实话，是不是王川打的？” “我…” “别跟爸说不知道，我知道你知道。”肖默扶着苏夏的肩膀，转头对上肖寒的脸，“你怎么来了？回屋写作业去，该干嘛干嘛。” “是是是，我也不想打扰你们父子情深，我就来看看冰箱里有没有柠檬。” 肖默听到肖寒这么说才想起来他这个儿子从小学到高中，碰到写过千字的东西就会嚼柠檬刺激大脑运转，拉开冰箱门，给他切了几片放在玻璃杯里。 “走了啊，甜甜你赶紧的过来。”肖寒一脚怼到苏夏的膝窝。 “小夏，你到底知不知道？” “嗯，是王川，都是王川，所有的伤都是王川弄得，我看过一次，他把小寒拉到房间里，我听到了，一声一声尺子甩到皮肤上的声音，很刺耳，他还给他们家里人炫耀打小寒的尺子。”苏夏说完一拳砸在灶台上。 “臭不要脸，tmd不要脸的东西，陈昕闫就是瞎了眼，当初我就看王川那个狗东西不顺眼，畜生。”肖默一拳砸在苏夏拳头旁边，两人相视，莫名有点想笑，谁也笑不出来，“陈昕闫呢，她没阻止那个贱人？还是帮着那个贱人一起？” “她…看起来也不喜欢小寒，对了，爸，王川他女儿，现在和他们住在一起，根本没有管小寒，所以我要他回来了，我不想他去王川家，还有阿姨给找的那个心理医生孟德语，不是上新闻了吗？小寒被阿姨逼着去过一次，好像在里面有一段很不美好的经历，小寒经历的，我也只是知道大概，具体的我不敢问，他也没说。” “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为什么小寒不跟我说，他还把我当亲爸了吗？王川，陈昕闫…”肖默憋着火，“我知道了，小夏，别跟小寒说你告诉我了，我也不跟他说，去吧，写作业去，耽误你时间了。” 苏夏应了一声推开书房的门，肖寒嘴里咬着柠檬，左手捏着笔，纸上写了三排乱七八糟的字，看到苏夏来了，放下笔，捏着柠檬从嘴里拿出来。 “哎，甜甜，你坐这儿写作业，边写边跟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什么，我不知道详细的，怎么写呀？是不是？”肖寒站起身往桌子边缘上一坐，一条腿曲着踩着边缘，写检讨的本子架在膝盖上，左手捏着笔，一副听故事的表情。 “滚，你这个姿势是要做什么？”苏夏嘴里说着倒也不嫌弃，坐在他脚边，铺开试卷。 一边趁着空隙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一边提笔写了整整三页检讨，文笔那是潇洒随意，几乎没有半点悔过的意思，却暗戳戳的又有道歉的成分，跟有很多经验似得，几片柠檬只剩皮儿。 “写完了，请过目。”肖寒甩掉笔，把本子放在苏夏面前，三页纸，跟鸡捏着笔写字一样难看。 “您这…这也太难看了吧。” “爱要不要。” “要，必须要，小寒写的怎么不要？”苏夏看了一眼，差点当场去世… “您这是要我上去找罚呢还是上去悔过？nb啊小寒，狠起来自己人都坑。” “别怂啊，就依这个念，句句真实。”肖寒玩着台灯的档位，忽明忽暗的。 苏夏把检讨收进书包，继续写题，手机亮了一下，零点过两分。 “甜甜，明天让辰轩帮忙录下来，我看看我家苏甜甜是怎么桀骜不驯。”肖寒蹦下书桌，震得桌子一晃，苏夏白了肖寒一眼。 “你以为辰轩就不用写了？滚滚滚，拉把椅子过来坐着。”苏夏踹了肖寒一脚，肖寒捂着腿，这一脚下去还是有点分量的。 “甜甜，你这写检讨不是没有道理的啊，那团支书怎么着腿也得疼个半分钟。”肖寒知趣的从客厅拖了把椅子进来，凳子腿摩擦地板额声音属实听得难受。 “把这个写了，我写完作业你必须写到作文题，作文给你一个小时时间，明天早上九点到十点，然后拍照发给我，我会在网页上查重，要让我查到，就不是刚刚那一脚能解决得了的。”苏夏头也没抬一下，把高一时买的语文练习册推到肖寒面前。 “你男朋友还需要百度，我作文水平特别厉害，这点你可以找肖默查证，写写写。”肖寒跷着二郎腿，嘴里叼着铅笔，这玩意还知道用铅笔写，喜大普奔啊。 “先写选择题，二十分钟时间，肖寒同学，快点往前冲冲冲。”苏夏放下笔，拎着肖寒同学搁在右腿上的左腿往下拉，二郎腿这个动作，苏夏挺反感的，特别是肖寒做，有点地痞流氓的感觉。 “甜甜，你这不能剥夺别人跷二郎腿的权利啊。”肖寒抓着笔写了几道自信心爆棚的题，苏夏瞥了一眼，脸上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快写你的题，开篇就错了，这批卷老师会怀疑你的水平，小心接下来的题都不给看。”苏夏用红笔在题号旁圈了一个圆。 “怎么会，要批卷老师都这样，这错第一道题的不是就没有资格晋级了，你这个想法非常恶劣啊。”肖寒看着苏夏写文综题，苏夏抬起头，面前的这玩意儿啥啥都不会，嘴倒是特别能说，好好的男孩子哪哪都不错，就是长了一张嘴。 “行，等高考的时候你就知道考场和批卷老师的险恶了，考官都不见得能救你，这还分三六九等啊，正确率多的自然优先考虑，你是不知道高考竞争多激烈，最后咱们可以模拟一下，你和我。”苏夏继续埋头写题目。 “甜甜，抽屉里有没有风油精，来点儿。”肖寒双手撑着桌子，脚一瞪，椅子腿和地面完美的摩擦。 “怎么事儿这么多。”苏夏被一道大题弄得有点乱，手在抽屉里胡乱的翻，一只手还在草稿纸上验算，肖寒抓住苏夏的手慢慢放在桌上，抽屉里哪有什么风油精，这怕不是脑袋坏了？ “甜甜，我去客厅找，你写，你写。”肖寒放下笔晃到客厅，肖默和林璇予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一部罗曼蒂爱情片，肖寒正好看到女主在试穿婚纱，男友穿着黑色燕尾西装，笑着看着女主。 “小寒，怎么了？”林璇予看着肖寒站在原地发愣。 “我来拿风油精和隐形眼镜。”肖寒笑了一下，蹲在电视柜旁边，从抽屉里翻到了一瓶用了一半的风油精，找肖默换了隐形眼镜。 “爸，我准备参加明年高考了，明天让苏夏帮我去学校办理手续。”肖寒义正言辞的说着，目光坚定的看着肖默，这要是个女的，估计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有志气，我就说我儿子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轻易停滞不前，爸相信小寒。”肖默拍了拍肖寒的肩膀。 “妈也相信小寒，快去吧。”林璇予转身去了厨房。 “肖寒你给我滚过来，事儿怎么这么多，在时间内没写完作业翻倍，翻三倍，别想睡觉了。”苏夏放下笔，准备去客厅拎人，肖寒捏着风油精晃进房间，正撞个正着。 “嘶~疼疼疼疼疼，写写写，现在写。”肖寒捂着额头往板凳上一坐，提笔开始写题。 “你这水平忽上忽下的，在医院里面现代文阅读不写的挺好？”苏夏写完最后一道题，凑到肖寒旁边，入目的只有屈指可数几道对的题，“小寒，你这是要气死人啊？” “我…那什么，发挥失常。”肖寒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挤出一滴眼泪，顺着鼻梁往下滑，停在鼻尖，“甜甜，我想睡觉了，困了，你这作业都写完了，这么晚就别折腾我了，明天我在家好好写，好好学习。” “信你一次，洗澡睡觉。”苏夏也于心不忍，把睡衣塞到他手里，“你先睡，我还有英文课文和理化公式没背。” “行，不行了，平时熬夜打游戏都没这么困。”肖寒抓起手机带到厕所，“砰”的一声关上门。 马桶盖没打开，直接坐上面摁开游戏，一坐就是半小时。 第三十七章.august “小寒，你肚子疼？半小时了还没洗澡？”苏夏背课文什么的特别nb，可以说是过目不忘的那种，一篇短文十七行，公式加起来十四条，整整半小时，那是倒背如流。 “我操，忘记要洗澡了。”肖寒把手机塞进洗衣篮，“甜甜，厕所没纸了，那什么，不打扰你背书一直没叫你。” 这人说谎还真是不打草稿… “我刚听到游戏的声音了。”苏夏幽幽地说了一句，抱着睡衣一脚踏进厕所，“马桶盖没掀，裤子没脱，怎么上厕所的？说谎话也是要有学问的，您这没头没脑的谎话一戳就破。” 肖寒囧到可以，干笑了两声，转身脱衣服。 洗好澡之后肖寒抱着被子把肖默胡乱扔的遥控器摆好，往沙发上一躺，苏夏把他往里面挤了挤，手还是一如既往环住他的腰，摸了两遍平坦的小腹，下摆的扣子松了两颗，肖寒把身体猛地一弓，苏夏的手被夹在他的身体往下最末端和大腿中间，情急之中左脚脚尖点着地板勉强保持平衡，要一整个摔下去得把肖默和林璇予吵醒。 “甜甜，怎么样？控制住没有？快睡快睡，明天还要早起。” “我只是怕你晚上把我挤下去了…肖寒同学。”苏夏爬上沙发，把肖寒往里面狠狠一挤，“别给脸上贴金。” “那你没事摸我肚子做什么？怎么？不摸腰还摸别的地方了，明儿是不是在往下一点？哎，我操，手手手，苏甜甜你信不信我把你挤下去。” “不信。” “挺自信啊，不闹了，闭眼睛睡觉。” 梦里一群软软滑滑金针菇似得的东西在身上爬，甩也甩不掉，喊也喊不出来，肖寒半夜被惊醒，硬生生看了场日出。 “甜甜，昨天晚上梦到金针菇了，多可怕啊。” “我昨天晚上还梦到番茄了…”苏夏伸手关掉第三个闹钟，戴上眼镜，“说什么傻话，洗口洗脸去，天啊，要迟到了，闹钟响了也不知道叫我。” 肖寒站起身抬起腿往苏夏的小腹上狠狠踩了一脚，这一脚差点当场去世…别问为什么… “这么狠的吗？”苏夏走到厕所用脚带上门，肖寒推门进去换衣服，各自弄好之后交换位置，行云流水，一点也没拖沓。 林璇予和肖默在房间闹了一阵，起身去厨房做三明治，半挽起来的头发从背影看不知道是谁家的大姑娘，当然素颜也是眉眼如画，拉开抽屉看到半个抽屉的面条之后默默合上。 “吃完再去学校，还早。”林璇予拉住准备往外冲的苏夏，指了指桌上的三明治。 “谢谢妈。” “谢谢。” 两人齐声，苏夏抓起三明治就往嘴里送，苏打水里切了两片柠檬，冰块浮在杯口衬着柠檬片，晶莹剔透看起来特清新。 当然，也没时间好好欣赏，一口三明治一口苏打水，还没嚼完勾起书包就往外面冲。 肖寒慢条斯理地小口小口吃，跟时间不要钱似得，看着苏夏火急火燎的背影，感叹着时间的易逝，果然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二班教室，辰轩趴在座位上奋笔疾书，团支书手里那份是打印的，百分之百网上有重复的。 “苏夏，检讨写了吗？” “写了，怎么，你没写？” “作业太多，写着写着睡着了，钢笔漏墨，坏了最后一张，真是命运多舛。” “加油，还有两分钟早自习。”苏夏把作业交给课代表，坐回座位，默背了几遍今天要抽查的英文课文和理化公式。 教室里读书声响了一片，看到李佟走进来语文课代表坐回座位。 “苏夏，你来开头，辰轩准备一下，孙辉煌，垫后。” “有点担心班花，怎么办？” “我也。” “加一。” …… 最后一排的女生窸窸窣窣说了半天，苏夏拿着检讨书，镇定地走上讲台，一点也不怯场，完全不像是上台念检讨，有点演讲的感觉，扶了扶眼镜扫了一圈教室，最后排的女生白担心一场。 “早上好，不....哎，我操，我是一中高三二班苏夏，这tm什么字啊，介于昨天体育课上发生的事，我作为班长对同学出手确实是有伤班风......但是我想说，出手打人是我不对，但出口伤人就不是我的错了，而且我那两脚也不是很重，某人要演戏别....别，没事，这条划过，所以综上所述，这件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但我是绝不.....不会道歉？我操，这...还有辰轩动手的事，我觉得他做得很好，啊？.....希望以后仅此为戒，不要做这种虚有其表的事情...我向两位同学道歉，承认我自己犯的错误，也希望共同犯事儿的同学能拿出诚恳的态度，检讨人苏甜...苏夏，呼～”苏夏念完一整篇检讨，台下一阵轰动，李佟的脸彻底挂不住了，拿过苏夏的检讨书。 “我操，班花nb啊，这也敢说？？？” “这检讨书绝对不是他写的，要我说，这班花不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说气话来也文绉绉，这怎么着也不是他的风格，有点像惯犯写的，难不成这是咱班花初中时写的检讨，修修改改就是新的了？就这？估计李佟也差不了重，这查出来也是班花原创。” “听听辰轩的，这下有好戏看了。” 台下交头接耳的小动作，苏夏看得一清二楚，这真的是哑巴吃黄连.....肖寒同学到底写了个什么玩意儿，但凡给他灌一整本作文大纲也不至于写成这样，这是喝了多少？ ....... “哎，苏夏，你这检讨谁帮你写的？如实交代，我让你们写检讨不是罚你们，是让你们记住你们现在所处的身份，高中生打架，这说出去好看吗？班级里自己起内讧，这以后篮球赛怎么挂的出去，别班的不都欺负到我们班上了，星期五的篮球联谊赛你们几个篮球爱好者是不是不想参加了，高三最后一个文娱活动，这检讨的风格怎么有点像一班有个同学的风格，他检讨我看过，字也没写这么难看啊，苏夏你这到底找谁写的？幼儿园小朋友？”李佟真的气打不到一处出，拎着苏夏的检讨书越看越气，底下已经炸开了锅，反正团支书彻底对苏夏爆发了仇恨。 “他手受伤了，只能用左手写，见谅啊。”苏夏憋了半天，硬是说出了大实话，底下唏嘘不已，李佟是真的被折服了，平时看着苏夏还好，这怎么念个检讨书就暴露本性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回座位去，你和一班那个认识啊，嗯？学霸的爱好很广泛嘛，我跟他打过照面，带过他们班的课，那小孩横到可以啊，上课打游戏，下课拿着书看，不服管啊完全是。”李佟想到了高一带课的那段心酸时光，把检讨书折好递给苏夏。 “认识，住一块儿，我....弟弟，重组家庭。”苏夏说话的时候没有看李佟，低着头看着肖默送的那块黑色电子表，卡西欧的，苏夏的手腕纤细，戴上还挺配，从包装上来看，就价值不菲，国外进口原装正品，那正品鉴定卡还搁在盒子里。 不过肖默给苏夏的时候，还是当面鉴定了一下，这让苏夏属实有点觉得不好意思，肖寒是白色的，看起来也不娘，除了表盘上有碎钻，不仔细看也看不太出来，正好情侣款一对儿。 “这样啊，行，老师也不知道你的情况，无意冒犯，那个辰轩，上来念。”李佟清了一下嗓子，辰轩还在写最后几个字。 “来了，那啥，我是一中高三二班辰轩....我在这里郑重的跟苏夏还有团支书道歉，首先，我不该动手打人，其次我觉得这件事儿还是团支书的错，人与人之间最好的交流状态就是不揭短，虽然苏夏他没有短处...”辰轩念到一半，被李晓一句我同意给打断了，两个人相视一笑，齐璐已经替他们三个捏了一把汗，“咳咳，所以我觉得团支书的行为非常恶劣，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可能就不是上去一脚这么简单，虽然我们是高三的学生，学生应该遵纪守法，但我们也是有尊严的，如果有人这样刻意践踏我们的底线，一味的忍让还不如直接反击，最后到终点的是谁都指不定，我的检讨书到此为止，检讨人辰轩。” “你们俩串通好的是不是？故意的是吗？这检讨写的跟斗狠似得，回座位回座位，孙辉煌，你来念。”李佟灌了一大口茶，往垃圾桶吐了一口茶渣。 “我是高三二班孙辉煌，首先，我在这里为我昨天不友好的行为道歉…”团支书在讲台上振振有词。 “这抄的吧，齐璐上学期写的不也是这一篇？”辰轩拿笔戳了苏夏的肩胛骨，“哎，苏夏，咱寒哥的文笔不错啊。” “嗯，这不用查重也知道，辰轩，星期六请你和李晓他们吃饭，这事儿谢谢你们。” “有什么谢不谢的，那个人就是嘴欠，欠揍，星期六能去你家吗？” “嗯，想来就来。” 这两人完全没把团支书放眼里，等团支书念完，辰轩弹起来揭了他的底儿，团支书的脸彻底挂不住了，站在讲台后面紧张的起了一层汗。 “不用你说我也发现了，孙辉煌，中午来办公室拿卷子做，文综一张理综一张，今天我的晚自习，晚自习我找你要。”李佟敲了一下桌子，早自习也下课了。 “李晓，星期六班花请咱们去家里，去不去？”辰轩一下课就往李晓桌上坐。 “去，必须去，千载难逢的机会谁不去谁傻b。”李晓跟传话似得给纪委和齐璐都传到了。 “行了，消息传到了，苏夏，星期六早晨八点，你家楼下，不见不散，打水去了，你杯子呢？”辰轩提着他的雾霭蓝塑料杯晃到苏夏桌子前面，伸手从苏夏的抽屉里摸出一只新款膳魔师水杯，“喝热水冷水？” “冷水就行，谢谢。” 辰轩拎着两个杯子晃到饮水机前面，接了大半杯烫水小半杯凉水，从口袋里摸出辰曦给的便携式蜂蜜柚子茶和树莓红茶，给自己冲了一杯蜂蜜柚子，树莓红茶倒苏夏杯子里了。 “来，苏夏，尝尝，树莓红茶。”辰轩把杯子搁在苏夏面前，一股甜味儿直冲鼻子。 “谢谢啊，你还真是…精致。”苏夏尝了一口，味道确实很正，后桌飘来一股柚子的味道来… “辰轩，前面挺香的，还有吗？”李晓推了推辰轩，换来百香果红茶、柠檬绿茶、蜜桃乌龙茶各一包，“往后传一下。” “轩哥还挺精致。”李晓挑了柠檬绿茶，剩下的传到后桌。 第一堂数学课，老头儿扶了扶老花镜穿着一身中山装走进教室，高三不知道什么原因换的老师，正儿八经的小老头。 “班长，上来发卷子，昨天摸了一遍你们班的数学成绩，除了有几个及格都困难，其他都还不错。”老头儿把卷子压在苏夏手上，连着还有一部老人机夹在里面。 “老师…您手机。”苏夏把手机送到老头儿手上，第一张就是自己的卷子，差两分满分… “苏夏苏夏，我卷子呢？多少分？”辰轩拉住跳过自己的苏夏，迫不及待似得。 “等会。”苏夏把一张八十二分的试卷递给纪委，不说这也分数肯定有水分。 “给，跟我分一样。” “哎，这打分够呛，这笔没水了，打点没打上去也算错，这不有印儿吗？李晓，你多少分？”辰轩转头看了一眼李晓的试卷，我操，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张试卷，分数一模一样！ 发到团支书那边的时候，苏夏把那张打着一百零三的试卷用力拍在他面前。 不得不说，这老头儿的课还挺有意思，一道题硬是讲成了故事会，平时低着头睡觉的同学都忍不住抬头听几句，还有模有样的写着笔记。 苏夏瞥了一眼手机屏幕，肖寒还没有把作文发过来。 这会儿肖寒同学在家里喝着茶看着甜甜的相册，不用想也知道是林璇予拿出来的，小时候的苏夏确实长得很像女孩子。 “这....我家甜甜怎么这么可爱啊，没怎么变啊，哎我操，我忘记写作文了。”肖寒同学放下相册，冲进房间带上门啪的一声响。 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窗台上那盒笔芯装满了，封上了口，长空万里，几团云浮在半空，闭着眼享受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习惯性的翻着抽屉，这翻抽屉的习惯估计是改不了了，指尖碰到一本证件的边角，肖寒拿开上面压着的书，封面上金色的残疾证三个字赫然在目。 “小寒，苏夏书架上有作文辅导教材，你看看吧。”林璇予推开房门，走到书桌旁，看着肖寒拿着那本残疾证发呆，两个人的内心是五味杂陈，林璇予拍了拍肖寒的肩膀，“别看了，快收起来，这让小夏看到了，又想到小时候的事儿了，这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忘记了。” “小时候？他小时候怎么了？是不是出过什么事他才耳疾？还是人为的？谁？”肖寒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红红的盯着林璇予，脑子里划过一万种可能。 “意外，语后聋的，这事儿他没和你说？也是，说了只能增加你的负担，快写作文吧。”林璇予坐在床边，肖寒坐在椅子上，作文题目很简单，就一个字，我。 “苏夏他....他右耳的听力只有15％了，这件事儿他和您讲过吗？”肖寒捏着笔，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暑假发生的事告诉林璇予，藏着掖着干嘛，别怂啊。 “嗯，不怪你，你也尽力了，是他不让你告诉我的是吗？你们两个决定一起藏起来，你到底还是和旁人嘴里描述的那个桀骜不驯的男孩子不一样啊。”林璇予其实不知道，她从来没问过苏夏，人的七情六欲就是这样奇妙，总是顾虑对方不会说出口，却怎么也想不到其实想得到答案的那个人不敢问，苏夏也是，林璇予也是，所以自己也是这样吗？ “有些事确实是我自作自受，是我活该也是我甘愿，但有些事是禁忌，是我拼过命也想保护的，那个人别人不可以碰，是我的求之不得，也是他的失而复得。”肖寒说着说着，突来来得灵感，一整页作文纸的字迹，多出去了几行，添了纸夹在书里。 甜甜，在？ 在吃饭，你吃了吗？ 我没呢，哎，我作文写好了，你过目。 苏夏拿着手机，嘴里咬着勺子看着肖寒的作文，每一个字都戳到心里，简简单单的一个我字，肖寒把想表达的情感描绘的淋漓尽致，文章的开头是我，文章的结尾也是我，全文贯穿了101个我字，百里挑一的那个人现在在看着这篇文章。 “苏夏，看什么呢？看这么入迷，在和寒哥聊天？” “看作文。” 苏夏前前后后看了两遍，人在什么时候才会写下这么入骨的文字，肖寒在写这篇作文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我看看，寒哥的作文吗？”辰轩伸手要抢手机被狠狠拍了一下手背，“不看就不看，打人做什么？” “吃你的火鸡面，这单看着就受不了。”苏夏收起手机，瞥了一眼辰轩手里红成一片的火鸡面。 “尝尝？你这天天吃饭团寿司不腻吗？”辰轩挑起一筷子火鸡面，饭团上染了一道酱汁。 苏夏二话不说，慢条斯理地开始挑沾了酱汁的米饭。 “你做什么？” “物归原主。” “哪有男孩子不吃辣，这班花实至名归啊。”团支书咬着香辣鸡腿汉堡走到苏夏面前。 “我操，你tm有完没完？”辰轩咬着火鸡面，酱汁溅到团支书内搭的领口，“活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我…” “你你你，你什么你，两套卷子不够做是不是？”苏夏也不知道哪来的想法，把抽屉里一摞卷子拍在桌上，“这，自己选，我也不为难你，都挺简单的。” “md。”团支书低声骂了一句，坐回座位，“辰轩这衣服你帮我洗啊。” “去去去，谁帮你洗衣服，找个媳妇儿洗。”辰轩吸着火鸡面，没留神酱汁溅到苏夏袖口，“哎，我操，哥，别生气别生气，快把衣服脱了，快，脱脱脱。” “滚，别拉我衣服。”苏夏死守自己的校服，辰轩已经把外套拉扯下来一半搭在臂弯，里面衬衫的领扣也扯开了，锁骨链明晃晃一闪，辰轩不依不饶，“辰轩你总拽我衣服做什么？去去去，谁要你洗了，你给拿回去洗了，我明天怎么进学校？” “跟门卫通融通融，这酱汁难洗，我也不想为难嫂子。” “滚滚滚，什么玩意儿嫂子，把你手拿开。”苏夏推开辰轩，扯好校服外套，“我又不会吃人，怂。” 一整个下午肖寒都躺在沙发上摁手机加无所事事，打了一个哈欠，一觉从三点睡到六点四十，被开门关门的声音吵醒，想着是肖默和林璇予出门买晚餐了，迷迷糊糊地想到半梦半醒的时候谁问了一句晚上想吃什么，随便回了一句吃西餐，可能因为七夕的缘故吧，这会应该是去买牛排什么的。 太阳已经不那么晒了，揉了揉太阳穴起身给手机充上电，洗了一把冷水脸晃到书房写题，难得这么主动了，tmd一道题也看不进去，趴在桌子上面满脑子晃着苏夏的身影，突然想到现在苏夏现在和那个叫肖默的男人比自己和那个叫肖默的男人还要亲，心里堵了什么一样，喘不过气，总感觉肖默现在对自己，只是出于同情。 一个小时左右门又开合两声。 “小寒，出来拿一下东西，哎，这一下买了这么多。”肖默朝屋里用方言喊了一句。 肖寒慢悠悠晃出书房，接过肖默提着的牛肉、意大利面、土豆泥、黑椒汁、黄瓜、鸡胸肉和大瓶可口可乐，又接过林璇予手上的薯条、鸡块、鸡腿、薯片和半个西瓜。 “手…一只手可以吗？”林璇予看着肖寒的身体往左歪，边换鞋边问。 “一段路，行的。”肖寒转头笑了笑，把东西搁到厨房。 “爸，那个，我出去走走，屋里太闷了。”肖寒拎着外套推开大门，被肖默一把拦住，两个人僵在原地。 “你出去做什么，家里是容不下你了还是怎么样，小时候闹腾赌气往外跑那是算你小不懂事，你这怎么这么大人了还这样，赌气？跟谁赌气？跟小夏？还是跟你爸我啊。”肖默拽着肖寒的左手往沙发上坐，林璇予在厨房里腌制牛肉。 “我没有跟谁赌气，行行行，我去看苏夏给我的教科书行了吧，我跟你讲，我tm跟谁吵架都不会和苏夏在吵一次架。”肖寒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可能刚刚开始夜自习。 “小寒，过来帮忙行吗？把意大利面煮了，上次让你爸煮泡面，煮了半天没煮好，你来，我听苏夏说你手艺还不错，让妈看看我们家小寒的手艺，发个朋友圈给我那些朋友看看，平时就看她们晒娃晒美食的，文案那都是炫耀小孩儿，我这机会不来了吗？”林璇予往外面喊着。 第三十八章.august “我做饭最多就苏夏吃得进去，他在家里就吃面条，我这算是改善伙食。”肖寒看着肖默抽闷烟，客厅里一股烟味儿。 “去吧，你妈让你做就做呗，管那么多干嘛，我家小寒我最了解，除了学习，其他的都行。” “别这么抬举我，我受不起，来了。”肖寒走到厨房门口，腿软了一下，林璇予拿着寿司刀走出来，肖默在客厅看着都吓了一跳。 “这是要黑胡椒酱吧，苏夏煮意大利面特别好吃，不过上次吃是眼泪混着面条....哎，也没尝出来到底是什么滋味，不过应该是好吃的。”肖寒靠在灶台上等水沸腾。 “你俩吵架了？”林璇予不知道这暑假发生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侧过头看着肖寒。 “其实想想也挺可笑，我的一举一动居然让我男朋友觉得我精神有问题，还带我去看精神科医生，然后把他弄生气了，差点就流离失所了。”肖寒抓了一把面就往锅里扔，另外一口锅在熬酱汁，黑胡椒呛得喉咙疼。 “流离失所不至于吧，哎，我想吃番茄肉酱面，麻烦小寒帮妈做一份，等会儿有惊喜。”林璇予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十七岁最挥霍的年纪，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就像安慰一个小孩。 “行，我先把面捞起来。”肖寒把意面捞起来用叉子卷成玫瑰花摆盘，淋了一勺黑胡椒酱在嫩黄色的面上，做作的摆了两片薄荷叶，用余温单面煎了鸡蛋，三份意大利面看着跟西餐厅里的一样。 肖寒做完番茄肉酱意面，看着窗外，差不多已经到了苏夏放学的时间，林璇予做好了其他的菜，端上餐桌的菜看着就色香味俱全，肖默划开很久不用的相机拍照。 “苏夏，今天没男朋友接你啊，我俩不顺道，先走了啊。”辰轩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挂着书包往黑暗中骑。 “行，小丫头似得。”苏夏也扫了一辆单车，迎着风往家骑，必经之路是一个丁字路，有一个路口连接着死胡同，校外的混混经常扎堆往那块儿堵人。 等红绿灯的功夫，想着离家也不远了，苏夏把车锁好靠在路边，准备摸出手机给肖寒打电话，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拖到死胡同里面，黑暗中也看不出是谁，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一束手电筒的光打在苏夏脸上，定晴一看，是上次那个和肖寒硬碰硬过的王柒，留级生。 “注意你很久了啊，苏夏，昨天打人的时候挺风光啊，这怎么就怂了啊，嗯？怕事就tm别惹事，惹了事就得负责到底，懂？”王柒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站在旁边的几个人架住苏夏的胳膊。 “你们tm到底想怎么样，打架？谁tm怂了，一对一还是一对多，你们挑，这片区不归学校管，伤了残了自己对自己负责就行。”苏夏勾起嘴角笑了笑，这句话彻底惹怒了王柒，几个弟兄伙的摁住苏夏，几拳下去，苏夏看着断墙，偏着头避开那束光，喘着气，紧握着拳头没有还手。 “别tm怂啊，还手啊，还不起还是怎么样？”王柒更加得逞，抓着苏夏的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小刀，黑夜里明晃晃的，划过苏夏的颧骨，一道下去，血顺着下颌往下滴，一滴一滴落在外套上。 “柒哥，这人只会放狠话，别跟他废话，七月账八月还。”说话的人块头很大，蹲下身捏着苏夏的下巴往自己面前拉，“瞪什么瞪？没本事就收敛一点，横给谁看？” 苏夏撑着断墙刚站起身被王柒一脚踹到墙根，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这么混乱苏夏也不知道往哪儿还手，第一次被打属实没经验，混乱之中还要紧不慢地摘下眼镜，摘掉助听器，这让王柒更气了。 大块头松了松手指，一巴掌差点拍到苏夏脸上，被后面伸出来的一只手抓住，不是别人，是苏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王柒，你tm吃饱了撑得慌是不是？”肖寒把王柒的手腕往右一掰，整个人顺势到右边把他摁在断墙上，“很好玩是不是？有意思是不是？欺负人很nb是不是？嗯？” “为什么哪儿都有你，你和他什么关系？”王柒的手腕被捏得生疼生疼，右手准备掰肖寒的肩膀，肖寒往后一退，险些前功尽弃，“松手，不松手我报警了。” “报警，你tm报什么警？”肖寒往后一瞥，看到苏夏被王柒那些平均身高一米八七的同伙堵在角落，晃了神差点被王柒反摁，松开他的手腕，一脚一个准踢开那群人，眼看后面要扑上来的几个人，最后一脚踢在苏夏身上，“苏夏，跑啊，往前跑，别怂啊！人是我惹的，不关你的事，在楼下等我。” 苏夏往前踉跄了几步，脱离了危险区，转头对上肖寒凶神恶煞的脸，犹豫是进是退。 “苏夏你tm倒是跑啊，不会打架别杵这儿杵着。” “肖寒…我…” “你什么你，我和他会和平解决这件事，放心。”肖寒环住王柒的脖子，扬起嘴角，强迫王柒点头，“在楼下等我。” “你还知道是你惹得我？” “是他惹得我也说是我惹得，懂？” “一会他走了，有你好过，那一刀我不是白挨的。” “拭目以待。” 苏夏知道这都是装的，要不是经历过还真以为电视剧都是演假的，下定决心跑出死路，蹲在路边就开始后悔，每次都给他找麻烦，为什么每次有麻烦他都会出现，巧合吗？指尖碰到手机才想起来app有行动轨迹，咬牙点了解除绑定，抓着路边捡的废弃的木料又跑进那条死路。 没跑几步撞在一个人身上。 “干什么干什么，没被打够是不是？”大块头镶的金牙在黑夜里特显眼，一说话就露出来，“滚滚滚，柒哥在办正事。” 苏夏一棍子打的大块头找不着北，往断墙边冲，途经很多“关卡”，虽说不会打架，如果有“武器”还是很nb的，一打一个，一阵哀嚎。 一棍子就要打在王柒身上，王柒把肖寒往前面一推，不偏不倚落在后腰，废料处理不均匀，毛躁的地方被血染红了，被男朋友的血染红了… “王柒你有病啊，他会自责的，你手怎么这么欠？”肖寒捂着后腰，湿湿热热的液体溢出指缝，一脚踢到王柒大腿。 苏夏的手颤了一下，废料掉在脚边，刚才还用来对付别人的东西现在落在男朋友身上。 “嘁，自责？你不觉得你应该自责一下？这梁子结下了算是，那一刀呢，怎么着也得还吧。”王柒转着刀晃过肖寒的视线。 “你tm别碰他，这是我和你的个人恩怨，你要是敢碰他一下，下一个进局子喝茶的就是你了，留级生还在这儿瞎嚷嚷，折腾折腾回家洗洗睡不香吗？你寒哥我不是好欺负的，也不是软柿子，你也捏不起，我男朋友更不是，他是品学兼优的，跟你混在一起，简直恶心。”肖寒觉得血要放空了，大片大片往外淌的血，后腰处红了一片，苏夏抓着废料愣在原地喘着气，深呼吸了几次以后，推开肖寒，从王柒手上抢过刀。 “苏夏，你做什么？想谋杀你男朋友啊，嗯？”肖寒把苏夏拦在身后，谁也没料到，苏夏用小刀划过脖颈，锁骨链断在黑夜里，被肖寒一把抓住，冷冷的盯着王柒。 “这一刀我替他还，滚。”苏夏扯了一张纸巾摁在伤口上，看样子是没碰到危险地带，肖寒扶住苏夏，顺势给了王柒几拳，那几个弟兄眼睛都看直了，为绝美的爱情落泪。 “走走走，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得管我叫哥知道吗？”王柒冷笑了一声，肖寒把苏夏推到路灯下，能看见的位置，转身一个箭步三两下把王柒摁在地上，一番拳打脚踢，打的人倒喊哥。 “哥是吧，我让你喊，你喊个够，给我大点声，这事儿结下梁子了是吧，我今儿就把这根梁扯断，谁tm要喊你哥，我男朋友还不至于对你低声下气，忍气吞声的，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你这人模狗样，看着就想上去两巴掌，你还有脸让别人喊你哥，这一顿是我替他还的，他那一刀，嘁，再见面，我连你们这几个一块打，给我滚，劝你别告状。”肖寒把王柒拎起来，又扔在地上，后腰已经使不上劲了，感觉下一秒要瘫软在地上。 “哥哥哥，我错了，下次我管你喊哥，别打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怪我眼拙，不知道他是哥的男人。”王柒被打怕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实力，无非就是长着凶巴巴的，说话拽点，磨嘴皮功夫厉害，真正动起手来全靠他贿赂的那些弟兄，不识庐山真面目啊。 “小寒，走，还废什么话。”苏夏走过去，死死地扯着肖寒的手，慢慢的蹲下身，肖寒一秒破功，原地蹦了两三下，预谋很久似得往苏夏背上扒，环住肖寒的后腰，摸了一手粘腻的血。 “这....我俩默契十足啊，不愧是我男朋友，回家，做了挺多菜，今天七夕啊。”肖寒把脸埋进苏夏的颈窝。 “下不为例。”苏夏偏过头，肖寒抬起头，唇瓣轻轻地碰到一起，身上的伤抵不过现在的温度，居民楼底下摆摊儿的已经支起桌子，大排档正是生意刚好的时候。 电梯一如既往的慢，肖寒趴在苏夏背上，估摸着得有九点多。 “甜甜，停停停，咱俩先串一下供词，一会说穿帮了。” “行，怎么说？” “就说一脚踩空掉下水道里了，你看行吗？” “你觉得行吗？” “哎，管他行不行，比骂一场来的痛快。” 苏夏摁了一声一脚踹开门。 “我操，甜甜你开门真不用钥匙？”肖寒一脚跨进屋里，“我们回来了。” “洗手吃饭。”肖默扫了两人一遍，这tm是去干嘛了？ “回来了？洗手吃饭。”林璇予捞出薯条用吸油纸吸干净多余的油，挤上番茄酱和沙拉酱，中间用薄荷叶装饰，和肖默交换眼神，示意要他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肖默的意思是不问。 “嘶~我操，疼疼疼疼疼，甜甜，你这是捡了什么玩意？你看这伤口，多吓人啊，完了，这下不好摸了，我赌即使好了还会留疤。” 苏夏满脸心疼，在肖寒把衬衫放下去的一瞬间伸出手扯住，后腰上一长道斜下来的伤口，从头至尾由深至浅，和之前纵横交错的伤口有极强的违和感。 “对不起。” “哎，自愿的。”肖寒拽过衣服，扎进裤子里，呼了一口气，“饿死了饿死了。” “我也饿了。” 两人相视一笑，带着伤带着血，坐在餐桌上。 “这么香的吗？不愧是在国外工作的。”肖寒嘴里咬着叉子怼着牛排，左手拿着刀朝叉子的边缘划，抬起头对上三张不可思议脸。 “小夏，你帮他切一下，还以为我们虐待他似得。”肖默真为自己这个儿子的智商堪忧，这要能坚持到吃完一整块牛排是真的nb。 肖寒切下来一块就松口，换左手拿叉子吃，动作没有半点耽搁，流畅到不行。 “哎，不用，你这不难为甜甜吗？这都饿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吃。”叉子咬久了牙酸，叉了几根薯条就当给它休息了。 苏夏低下头，垂着眸子切面前这份，不愧是学霸，切的牛排怪好看的，推到肖寒面前，把他那份吃了几块的拉过来到自己面前。 “哎，甜甜，这…你对我也太好了吧。” 笨蛋，明明是你对我太好了，苏夏在心里说，没有出口。 “甜甜，记不记得ktv那次，那一次没有碰上去，咬断了，这一次…”肖寒挑了一根薯条放进嘴里，咬着前端半闭着眼睛慢慢靠近苏夏。 苏夏微张着嘴咬住前端，慢慢地一点一点往前咬，肖默挑起手机，摁下拍摄键，灯光角度都很nice，肖寒没有动，等他附上温热的唇，缠绵了很久，薯条被舌头弄“化”了，裹了一层唾液，湿湿滑滑的，苏夏把它全部渡进肖寒嘴里，半强迫似得让他咽下去，占有欲满分。 肖寒感觉脸上发烫，脑子里开始脑补男朋友未来可能会对自己做的某些“残忍至极”的行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搓火儿，不怪我吧？” 不怪才怪… “哎，璇予，啧啧啧，这算不算早恋？”肖默一脸姨母笑的看着视频，视频里自己的儿子好像变了个人似得。 “算吧，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可以恋爱，上次肖寒写的作文我看了，这要是高考有这水平，文史分绝对没问题，理综让苏夏带一下，快吃吧。”林璇予随手扎了一个丸子头。 “啊？我不是收抽屉了吗？甜甜，你还没有给我答复啊，我那写的怎么样，除了字丑担待着点。”肖寒收到了肖默发来的视频，脸已经红到脖子根，整个像罩在火炉里一样。 “真情实感表达不错啊，有点佩服，百里挑一是你自己想的吗？”苏夏放下叉子，看着薯条就不想吃了，抿了一口汽水。 “原创啊，你男朋友都不相信了？我这就是和妈聊了几句，有感而发而已。”肖寒低着头，光打在他的身上，也照进苏夏的心上，填补这空隙。 “七夕快乐，这是你妈妈给你们的礼物。”肖默拿出一只水蓝色的袋子，袋口束着鹅黄色的丝带，看起来很高级的感觉。 “嗯，打开看看。”林璇予先是愣了一会，这礼物明明是肖默在ido专柜买的，一生只能定制一枚，肖默悄悄地暗示了一下，林璇予撩了撩头发。 “啊.....这.....”肖寒打开袋子，里面是两只网纱的小袋子，装着两枚指环，样式也不夸张，风格确实是肖默内味儿。 肖寒推开椅子，站在苏夏旁边，拉着他的手，客厅的位置也不算大，肖寒单膝跪地，摊开手掌，小小的指环躺在掌心，苏夏被肖寒的举动弄得有点不知所措，站在肖寒对面，伸出手。 “甜甜，我喜欢你，在一起经历的事多了，好像也理解了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受，这一次，换我跪下拥抱你。”肖寒为面前的少年戴上指环，指节上，一辈子也不摘的那种。 “我喜欢你，谢谢你。”苏夏蹲下身，两个人慢慢拥抱在一起，营造浪漫的场景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这一幕也被肖默记录下来，两段视频成了七夕夜晚朋友圈的热门话题，文案只有个字，我，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 我操，班花，这是求婚？啊啊啊我没了，我磕了。 先磕为敬，为绝美的爱情痛苦。 苏夏nb啊，啧啧啧。 这段千万不要传公众平台上，我们内部自己磕一下就好了。 ?1 ?1 ?1 sxxhszd ........... 肖默把两段视频修修剪剪成了一段视频，也发在了朋友圈上，如果朋友圈有置顶这功能，评论区底下永远刷不完。 “肖默，我是不是也得跟个队形？”林璇予笑着划开朋友圈，保存了肖默的视频，发了第一条个人朋友圈，文案是，本来这些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后来他和他在一起是两情相悦，现在你们能看到这一切是三生有幸。 “爸妈，七夕快乐，敬重组。”肖寒举起玻璃杯，对着餐桌。 “敬重组。”苏夏碰了一下肖寒的杯子，只有他们觉得这是重组，肖默和林璇予认为这是两对恋人肆无忌惮的爱恋，仅此而已，旁人无法做批判，因为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事儿，日子久了自然就会释怀。 一顿饭下来吃到十点多。 苏夏端着作业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写，肖寒靠着栏杆无所事事。 “抽屉里有一张理综的试卷，高一的，拿过来做。”苏夏朝书房扬扬下巴，“高一的内容挺基础，我相信你。” “啊…这…不是吧，理综？” “嗯，理综。” “我不做，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行，你不拿是不是？我去拿。”苏夏把作业搁在茶几上，长腿迈到书房，拉开抽屉看了一眼扭头就对肖寒喊了一嗓子:“肖寒，你给我滚过来。” “怎…怎么了，我又惹到甜甜了？”肖寒吓得跑到书房，没发觉什么异样。 “滚，别这样叫我，肖寒我就觉得你这人挨打被骂不是没原因的，从今天开始，不准翻我抽屉，没我的允许不准动。”苏夏看都没看肖寒一眼，仰头盯着天花板上亮着的灯，“卷子，拿去做。” 肖寒没有接，愣在原地脑袋被苏夏那句挨打被骂不是没原因的占满了，越想越委屈，眨了两下眼睛，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还是烫的。 苏夏低下头对上那双泪眼，咬着牙拳头狠狠砸向桌面，在心里要把自己给骂穿，好好的说什么屁话，人家刚要不救你，你tm现在指不定搁医院躺着，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是吗真的是？ “对不起啊…我…我错了，我刚就是太生气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小寒，对不起啊，我太冲动了。”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甜甜，你说的是真心话？”肖寒一头扎进苏夏胸口，“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很…很贱是不是？你说话啊，你说心里话。” “我错了，我没那么想，真没，我刚刚那是气话，小寒，你要生气了就打我，再给我两拳，今天谢谢啊，对不起，我错了。”苏夏感觉胸口湿了一片，“我知道我过分了，我…” “生气的时候说的都是真心话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甜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肖寒不好意思抬起头，脸上肯定眼泪鼻涕一大把难看死了，抓着苏夏的衣服不肯松手。 “没…没做错什么，我自己发神经，我就是有病，我tm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贱，贱的人是我。”苏夏扬手甩了自己两巴掌，肖寒抬起头，胡乱抹了一把眼泪。 “甜甜，你在做什么？疼不疼？我看看，傻不傻，打自己做什么？”肖寒刚伸出去的手被苏夏握住。 “我不疼，小寒，你疼不疼？” “不疼，那两巴掌又不是甩我脸上。” “我是说。”苏夏把肖寒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心跳的很快，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这里，疼不疼。” “有点儿，想要你揉揉。”肖寒往苏夏身上挤了挤，苏夏低头吻住他的唇，轻轻咬着下唇，慢慢吻到脖颈、吸住喉结，又一路回到嘴唇，近乎疯狂地咬吻。 肖寒顺势左手搂住苏夏的肩膀，有点享受，有点抵触，还是对苏夏刚刚说的话耿耿于怀。 第三十九章.august 脸一阵阵发热，吻到窒息，肖寒推开苏夏那个极其占有欲的吻，脸上挂着眼泪，哭了一阵梨花带雨，不停的抽泣想止住眼泪。 苏夏扯了几张纸巾，肖寒抓着纸就往脸上擦，跟受了多大委屈似得，也是，被苏夏那么一说，这心里多少有点别扭。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胸口的布料干透，苏夏向上看，灯光在那一刻都觉得刺眼，理综题也在结束的时候顺理成章的落到肖寒同学手里，还真的是和这习题册冤家路窄，好不容易营造的氛围，被这本习题册弄得叫苦不迭。 “甜甜，你这让我做，得一步一步教啊，我这..就这水平，你知道的嘛。”肖寒翻看着那本理综题，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圆满现在的气氛。 “你坐着，我来教你。”苏夏坐在书桌上，一条腿学着肖寒那样曲着，一条腿在桌边晃悠。 “嗯，甜甜，你脚臭啊，要不要洗完澡再来讲。”肖寒推了一把桌沿，连人带椅子往后退了半米远。 “滚滚滚，你上次我也没说什么吧，写检讨那次，这搁我这儿就脚臭了，肖寒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苏夏弯下身，讲了几个比较重点的知识点，很直白，没有拖拖拉拉拐弯抹角，肖寒听得懵懵懂懂，算是一知半解。 “甜甜，这里这个公式，我不知道怎么代入，你给教教我。”肖寒也不是学不进去，和苏夏一起，一晚上也攻克了几道题，最后苏夏给布置的作业也独立完成了不少，除了物理还是有点欠缺，化学是真的nb，那元素周期表倒背如流，怎么样也不像是厌学反应。 “这个星期就不停的做这些题目，做到高一下学期的内容，化学是完全不用担心，只要多练练习题，物理得好好思量，高数也是，那几个公式这个星期天一字不差的背下来给我检查?默写。”苏夏早就准备好了肖寒的学习计划，谁知道这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拖到还有最后一年了才开始实行，怕计划赶不上变化。 “甜甜，这都两点了，你作业写完了吗？”肖寒停下手里的动作，苏夏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挤出一滴眼泪。 “笨蛋，我哪像你啊，洗澡睡觉去，我把东西收拾一下，那个，抽屉，你用吧，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被揭开谜底就不是秘密了，反正你也看到了。”苏夏哪知道肖寒在家里是干嘛了，蹦下书桌，拉开抽屉，把习题册收进去。 “你还提它干嘛，我这都道歉了，刚刚都内疚死了你又把这茬儿扯出来，是不是成心让你男朋友难看。”肖寒扯住苏夏的手腕，不得不说，那电子表戴在他手腕上挺好看。 “没，我男朋友最好看，这腰细的，摸都摸不够，腿长惹人羡啊。”苏夏笑了一下，肖寒看了一眼门口，确定没人了，扑到苏夏身上，扭在一起粘了502似得，撕都撕不开。 “快快快，洗澡去，我去拿睡衣，反正我这好身材不也是独属你一个人青睐。”肖寒一只手抓起睡衣，苏夏拽着他的衣角就往卫生间跑，肖默和林璇予依偎在一起靠着沙发，肖默眯着眼没睡，林璇予窝在肖默胸口睡着了，这个动作，不知道为什么，肖寒没有太反感。 “写完了？这么晚啊。”肖默很小声音喊了肖寒一句。 “哎，那什么，这不是备战高考吗？这么晚还在看电视？倒时差？”肖寒的声音也很轻。 肖默应了一声，把沙发让出来。 时间一晃晃到周五，下午四点刚下篮球场，说是联谊赛，无非就是和周边几个熟悉到不行的高中打比赛，水平在高一高二都摸清楚了，高三还是那群人，属实没什么意思。 “哎，苏夏，nb啊，这高三真没有遗憾了。”辰轩拧开一瓶冰的可口可乐，一口灌下去半瓶。 “嗯。”苏夏挽起校服的袖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这么冷漠的吗？李晓，你刚刚那个投篮帅啊，女生眼睛都看直了。”辰轩见苏夏对自己爱答不理，勾住李晓的肩膀。 “我也这么觉得，苏夏怎么了？我刚刚找他也爱答不理的。” “不知道，小两口闹别扭吧，谈恋爱这种事嘛，无非是床头吵床尾和，不吵架才不真实。” “说的你挺懂似得。” “我怎么不懂，我隔三差五和辰曦杠一架，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过几个小时就好了。” “啧啧啧，好在辰曦是你妹妹，照你这么说，以后谁敢追咱们轩哥。” “滚，哎，不公平啊，这绝对是性别歧视，李晓，你tm头往这边看。”辰轩拧着李晓的脖子往右边花圃那边看。 “轩哥，这绝对是性别歧视，走，讨说法去。” 两人一前一后，带着一身“杀气”往花圃边走，别问他俩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问就是看到苏夏和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女生聊的很开心的样子。 “哎，苏夏，好巧，又碰到了。”辰轩朝那个短发大眼睛高鼻梁女学生招招手，勾住苏夏的肩膀。 “你们好。”短发大眼睛高鼻梁女学生也朝他俩招招手，“苏夏，约好了，星期天省图见。” “嗯，星期天见。”苏夏盯着女生的背影，看到她的背影消失成一个点。 “辰轩，李晓，你俩来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无非是拍照留个证据，等哪天心情不好了发给嫂子瞧瞧。”李晓故意把照片在苏夏眼睛前面晃了晃，“哎，辰轩，这不仅仅是性别歧视，这还是大型出轨现场啊，啧啧啧，怎么跟嫂子解释呢？我看还是现在发给嫂子好了。” “行，发发发，我全身细胞都在同意。” “随便你们怎么想，要上课了。”苏夏大步往教学楼走，刚打完篮球汗还没有散干，衬衫黏在身上湿湿的。 教室里一个个身心俱疲，语文姚老师走进教室，才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上课。”姚老师一边抽出教案一边喊。 “起立。”苏夏站起身，紧接着全班同学站起身，按照高矮顺序排的座位，看起来像是要合唱表演或者诗朗诵。 “老师好。”“姚老师好。”“老师下午好。”“姚老师下午好。”，每次到这个环节，班里总会出现四种声音此起彼伏，落音也乱七八糟。 “同学们下午好，坐下吧。”姚老师以前当过小学老师，上课之前的习惯没有改，二班的同学也跟着“返老还童”。 “今天讲一篇作文啊，我不知道是哪位同学夹在作业本里的，没有署名，我就冒昧解析一下，如果是我们班哪位同学的请举手告知我。”姚老师低着头把那张纸打开，字迹是属实一言难尽，凭着多年的教书经验，这狂草还是认得清楚的。 台下一阵轰动，都在议论着是谁的作文，苏夏已经被肖寒同学弄得身心俱疲，一到学习的时候就各种乱七八糟的屁事，事儿多到苏夏想动手拍两巴掌。 “这篇作文的构思很新颖，我看了三遍，每一遍的感受都不一样，第一遍没有读懂，揣摩着作者的心情是怎样的，第二遍我好像读懂了作者笔下的自己，是一个碌碌无为但在关键时刻遇到了一个拉住他的人，在绝境里逢生，第三遍我好像和作者有了很深的共鸣，这世间的人事物都好像和他描绘的一样，这篇作文虽然写得不算太好，如果放在高考作文里，体裁也是会受到限制，我今天解析就是当个范本，这样的构思可以借用，作文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我。”姚老师在说话的时候，又看了一遍作文，这一遍好像态度更深了。 “啊....我操，我不是收进抽屉里了吗？这怎么就在讲台上了？？？”苏夏捂着脸，像是这作文是自己写的似得。 ........... “这篇作文还有一个巧妙的地方，以我开头又以我结束，整个用了一百零一个我字，每一个我代表的都是作者自己，并不是用于人称代词和心理暗示作用，百里挑一，这是写给那个在绝境中拉他一把的那个人吧，解析完了，有没有哪位同学对这篇作文很熟悉的。” “老师，那篇作文是我朋友写的。”苏夏站起身，腿软了一下，扯出一丝笑意看着姚老师，满脑子都是那句在绝境中拉他一把的人，肖寒指得是苏夏，苏夏心里也清楚，不过就是为了一些不满意自己的事闹脾气，想到这里，心里是崩溃的，脑子里混沌一片，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 “是我们班同学吗？”姚老师把肖寒写的那篇作文递给苏夏，被装订在塑封袋里。 “不是，不是我们班同学。”苏夏觉得气氛挺压抑，不知道这篇作文最后落到语文老师的手里。 “行，我只是惊叹于文笔和文风，不过他的作文风格和你的差不多，你们可以课下交流一下。”姚老师笑了一下，拍了拍苏夏的肩膀。 下课铃刚刚好响起，辰轩从后面怼了苏夏一下，转过身四目相对，尴尬一笑。 “寒哥作文水平不错啊，这一节课解析了这篇作文，我都属实有点想拜师学艺，明天去找寒哥取取经，学习学习。”辰轩随手拿起三个人的杯子，小跑到饮水机那儿，这次换了奶茶粉，那味儿女生绝对抵抗不住，香草的也不会很腻。 “辰轩，我妈每次回家都问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我这都没办法解释啊。”李晓接过水杯，把昨天两个人打赌的理综试卷拍在辰轩桌上，多幼稚啊。 “啧啧啧，我就说我那没问题，你还跟我赌，赌注还压理综试卷，玩不起似得。”辰轩喝着奶茶，扫了一眼李晓的卷面。 教室窗外，天已经蒙上灰色，一天的情绪都藏进光里散去，蜂拥而至的是路上和他的对白，肖寒等在一中校门口，穿着运动服，手里提着一杯白开水，知道苏夏今天有篮球赛特意带的，这男朋友绝对称职。 “甜甜，篮球赛怎么样？”肖寒把苏夏的书包压在肩上，“哎，明天有什么安排，高三最后一个周六放假。” “小寒，对不起。” “什么玩意儿对不起？你说这两天的作业？” “嗯，我有时候态度不是特别好。” “没事儿，那什么，我也有问题。”肖寒把水递给苏夏，刚刚好可以入口的水温，“喝完了就回家。” 苏夏摇摇头，蹲下身回头看着肖寒，扬扬下巴。 肖寒会意，比了一个ok的手势，冲刺了两米猛地趴到苏夏背上。 “这每天这么吃，怎么还不长肉？”苏夏掂了两下，加上书包一起，还在自身承重范围之内，“明天辰轩李晓他们来家里玩。” “来家里？啊…这…不是吧？”肖寒夹着苏夏的胯骨，左手勾着他的肩膀。 “今天作业写完没？回家检查。” “写的差不多了，就…能写的都写了，不会写的摆了公式。”肖寒说话的时候底气很足，看起来很有自信会的全对。 影子被拉长，朝一个方向倾斜，桂花的花香肆意，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楼下不过七点，高一高二没开学，高三唯一一个周五没有晚自习。 “我刚下楼的时候电梯坏了，来吧，爬楼梯。” 苏夏摁了半天电梯肖寒才慢悠悠说出这一句，苏夏捏了一下他膝窝的肉，软软的，掐一下疼几十秒的那种。 “我操，疼疼疼，甜甜你这是忘恩负义啊。” “是，我就是忘恩负义，真心的，小寒，我总觉得对不起你。”苏夏踏上楼梯，安安静静的时候就想掏心窝好好聊一下。 “别总说对不起，哎，甜甜，你觉得咱俩好吗？” “嗯？什么意思？” “就咱俩现在的关系。” “你觉得呢？”苏夏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肖寒想听到什么回答，选择反问。 “我觉得挺好的，就是，不想每天被逼着做题，写题，默写，听写，想自由一点儿，我辍学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可你答应我一起高考。” “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行吗？” “嗯。” 到楼层苏夏把肖寒放下来，抖了抖校服外套，等肖默来开门。 “回来了？今天回这么早？”肖默抱着一叠折好的衣服推开门，衣服都是这些天穿的，客厅里两个行李箱塞了个半满。 “爸。”“爸。”两人同时叫出声，相视一笑。 “要回去了吗？”肖寒抢在苏夏前面问出去，“什么时候？” “明天早晨九点的航班，该收心回去上班了。”肖默把衣服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和锁扣，上了密码，转身帮林璇予收拾，“十一的婚礼，别忘记了。” “这才八月底，还有一个月，够准备，甜甜，你来，把妈的行李收拾一下，下午吃了两根老冰棍，肚子有点疼。” 苏夏都怀疑这玩意是不是肠胃有问题，总爱肚子疼，是不是要下楼去药店买点药备着？ 肖寒抓着手机一路风风火火跑去厕所，“砰”的一声关上门，游戏开屏的时间正好够安稳坐在马桶上。 苏夏蹲下身，把行李箱在脑袋里分区，三两下整理的明明白白，扫一眼就知道这块儿放的是什么东西，让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肖寒，给你五分钟，给我快点滚出来，我听到游戏的声音了，你tm是不是想在里面耗时间。”苏夏啪的一声把行李箱合上，胡乱扒拉了四位数密码，人在生气的情况下，真的会做一些事后焦头烂额的事情。 “我打完这一局，苏甜甜你顺风耳啊，我这都开半格声音了。”肖寒也混乱的打了一局，还不小心手急免密支付买了装备，“我操，苏夏，你怎么把我游戏也调成了免密支付，我tm刚刚一手滑买了装备。” “报应来了吧，活该，我哪调了你手机的，要不要我给你报销，你这之前挺大款的啊。”苏夏想冲进去把肖寒拉出来。 “这装备我也不需要啊，你说买就买吧，我还买了一个低级技能的，我操，这tm什么情况，怎么不让我手滑买个nb点的。”肖寒想手动输入骂队友。 队友:？？？ “小夏，我这密码怎么回事，你把它给锁死了？记不记得密码，这箱子有个bug，输错密码它就怎么打都打不开了。”林璇予彻底被苏夏弄崩溃了。 “我忘记了。。。”苏夏蹲在地上，凭着记忆破解行李箱密码，肖寒同学甩着手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一家三口围着行李箱发愁，跟看什么东西似得。 “这是什么情况？苏夏，这行李箱里有定时炸弹吗？围着它做什么，剪电线啊。”肖寒没头没脑的蹦出这么一句话，属实无脑。 “密码箱锁死了，我忘记刚刚输入的密码了。”苏夏扶着行李箱站起身，眼前一阵眩晕。 “直接撬锁。”肖寒晃到房间拿了一段铁丝。 “别别别，能想到的数字组合都试试，指不定输入的是谁的生日，撬锁废几个行李箱啊，这明天早上的飞机哪有时间去买行李箱。”肖默拦住准备撬锁的肖寒同学。 苏夏想了一会儿，摁了1572，密码锁唰弹开，林璇予和肖默面面相觑。 “我操，苏夏，你是不是故意的。”肖寒抓着钥匙下楼买泡面。 “你去干嘛？”苏夏跟上去，扯住肖寒的小臂。 “买泡面啊，这一家人都围着那儿破密码，没人做饭啊，偶尔吃吃泡面也不会傻，老坛酸菜还是红烧牛肉？”肖寒笑了一下，想着林璇予和肖默在家里的最后一餐哪能是泡面。 推开门，晃到楼底下，新开了一家火锅店，特别人性化的能打包带走，肖寒点了鸳鸯锅底，随便拿了点火锅配菜，多拿了两份热干面，老板娘也很热情，看肖寒单手操作不方便，特意让员工送货上门，肖寒这热情给冲昏了头脑，一路走一路推辞，到家门口才想起来忘记说谢谢，光顾着说客套话去了。 “苏夏，过来帮个忙，家里弄火锅太费劲，打包了点东西。”张罗了一桌子，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半左右了。 火锅的烟直往苏夏那儿飘，故意作对似得，肖默给换了位置，肖寒一直在给苏夏夹菜，就好像家里没有其他人一样，抓住盛夏的尾巴吃火锅，马上就初秋了。 下了饭桌，一次性餐具什么的装垃圾袋扔门口，林璇予坐在阳台上，拍了几张夜景，好久不见，却又要匆匆离开。 肖默趴在阳台上喝苏打水，楼下小孩吵闹声不断，开学之前的肆无忌惮。 “璇予，你说婚纱是拖尾的好不好？”肖默总想到和陈昕闫结婚那天，那条白色拖尾婚纱，后来…后来有了肖寒，没过几年，不幸福了，和当时那个穿白色婚纱的女孩不一样了，不知道是肖寒的错还是她的错。 “我喜欢裙摆很大的那种，显瘦，咱们这又不是新婚，小孩都快成年了。”林璇予结婚的时候穿的就是裙摆很大的婚纱，那时候苏哲牵着他的手走的路，很短，现在想起来，觉得很短，实在太短了。 “行，听你的。”肖默推开书房的门，肖寒和苏夏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桌子上，端着的手机屏幕上花花绿绿的游戏界面，“你们这…” “陪他玩一会。”苏夏玩游戏属实不行，屡次遭肖寒嫌弃，听不懂游戏用语，就像肖寒听不懂某些公式和解法一样。 “难得和平一点，不提作业还是听话的对吧？”肖默这句话对苏夏说的，“从小到大都这德行。” “爸，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啊。”赢了一局，肖寒关掉手机，郑重其事的面对着肖默站着。 “做什么？”肖总措手不及，做了一个防备的姿势。 “给我点钱呗。”肖寒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一个数字七。 “做什么？要这么多？”肖默嘀咕着打开支付宝，转账页面七后面跟着四个零。 “我操，三个零三个零。”肖寒一把拦住肖默摁密码的手，“我就想买台钢琴，不至于七万块。” “那行，我看这客厅也放得下。”肖默扫了一眼客厅，选了靠阳台的位置指了指，“这儿，视野好，弹琴漂亮。” 肖寒心里放烟花似得，他决定买台琴，每天录一段放朋友圈里，把那个心机女气死，活该私加好友，人比人真的气死人哦。 “小寒，你考级了吗？”苏夏退掉游戏，果然人要学会知难而退。 “没，就自学，十级的钢琴曲。” “要不要考虑一下，拿个证书？” “哎，我同意，说不定对之后有帮助，我们这个年龄的时候，什么证都想考，那时候的条件跟现在简直不能比，现在多好，网上报名，网上咨询，什么都有。”肖默本来想多问一句苏夏拿过什么证，想想林璇予和苏哲口里的学霸，咽回去了。 “行，听甜甜的，考个证。”肖寒抽出几张白纸，三两下画好几组琴键，铺开在桌面上，摆好姿势，手指在画好的琴键上抬起落下，好像真的能听到声音似得，懂行的知道弹的是《天空之城》，“要是面前是钢琴，我能闭着眼睛弹，nb？” 苏夏点点头，属实是nb。 隔天，从th机场回来的路上就接到辰轩的电话。 “苏夏，今天我们是有备而来的，不在家还是不敢出门？门铃摁十分钟了，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滚，马上回来了，一会别乱说些有的没的。”苏夏离肖寒远了一点。 “哟，这么怕嫂子发现？我跟你说班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懂不懂？”是李晓的声音。 “跟你们说也说不清楚。”苏夏扬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不说了。” 肖寒跨进后座，苏夏坐在他右边，机场附近没什么人，出租车倒不少。 “甜甜，辰轩他们到了？” “嗯，在家门口。” “我操，那个门一踢就开，他们不会直接进去了？” 苏夏:…这tm不是真的。 至于辰轩和李晓看到的短发大眼睛高鼻梁女生，叫宁珞妍，无非是苏哲国内朋友的女儿，篮球赛刚好碰上，星期天约着去省图看书而已，估计那俩货已经脑补了一整部年度大戏。 第四十章.august “哎哎哎，回来了，这小手拉的，多亲密啊。”居民楼公摊面积不大，四个人挤一块儿站着还得凑合让出路给上上下下的人走，辰轩一直往齐璐那儿挪，被纪委拍了一巴掌以后才识趣的往李晓那儿靠。 “滚，你今天可以闭嘴吗？”苏夏一脚踹开门，门口的几个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这？ “苏甜甜，这有人在这儿呢，斯文一点，快进快进，家里有点乱多担待点啊。”肖寒跟招呼什么似得把辰轩他们往里面推，赤着脚走在地板上，气温刚好...... 原来，这个项链是这么有用。但是，她现在好像有点出不来了，看来得去找下宁伟了。 他们只是在一些力气活上弱一些，工匠的工作并不都是力气活，相反大部分都是精细化作业，单纯拼力气的工作很少。 楚悦皱着眉头，其实从越老鬼的话里，不难看出临山有很大的问题，说不定隐藏了什么大秘密也说不定呢。 林庚对上她怯怯的视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太凶，吓到了孩子。 和同学玩闹时的开心，父母吵架时候的闹心，哥哥为了她爬树受伤时的担心，茶园开满美丽茶花时的舒心……心悦全都感同身受。 看了看紫薯，戴月李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依旧没有打算理她的意思。 她做为他在工作中的帮手、早已经度过了“职场萝莉”时期，接替何志军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就连方峥嵘都曾经这样评价过。 揉她发顶的手顺势下滑，往她嫩滑、q弹的脸颊上捏了一把，才心满意足的收回了手。 她赶紧走到玻璃门前，将开关打开，拉开玻璃门，门外的男人背对着阳光，光色隐隐错错的打在他身上，像是渡了一层金。 当那一片绚烂的色彩映入眼帘之时，连苏灵含也忍不住为之赞叹。 我们不愿意和军、警界的人发生冲突，并不代表我们任何时候都会忍气吞声。眼看着一场冲突就要发生，我立刻推开了门来，一屋子的人纷纷朝我这边看来。 尖声穿破天际，响彻在观天府内，顽强抵抗的逸尘子等人面色刷白。 “砰”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响了，震得我们所有人的耳膜都嗡嗡直响。 钻心的疼痛自膝盖传出，然后弥漫全身，冷汗也自额头和后背浸出。而我依旧面色坦然，眉毛都不皱一下，持续不断地往前挪着，呲啦、咔嚓，玻璃片子被我碾碎，或是钻进我的皮肉。 “就是，谁敢！”众人也纷纷拍着桌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都在这戳傻子上墙呢，最苦最累最不讨好的活永远都是我。 我差点乐出来，这不是正合我们的意吗？昨天晚上，为了想办法壮大摩耶教，我们几个可没少出主意，没想到这老太太早有布置，可省去了我不少力气和口舌。 我妹妹总是会在三个爸爸教习她知识时候，要么闭眼睡觉要么嚎啕大哭，根本不去理会三个爸爸。 没多久所有的菜都上了，一桌子上有十几道菜，全是这家饭店最昂贵的菜色。 王大郎的问询落地，立刻引得青龙精魄的再次冷哼，我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对王大郎说，这个话题可以略过，青龙精魄本性其实很是良善。 奉颜歌嘴角扬起，一双冷冰冰的眸子看向了手中的面，然而重重的放到了一遍。 陆涛感到一阵无语，想要挣扎下来自己走路，但是浑身却又没有劲，只好哭笑不得的任由人背着自己往山下走去，还享受着地主老爷般的待遇。 第四十一章.august 苏夏估计很难想象的到，这货对着话筒想也不想就说了两个字，搞基。 “我操，我操，寒哥，这要消音的啊。”齐璐和纪委的脑子里这会儿已经开始脑补大片，单想想都刺激。 “找嘴角去吧，寒哥，所以…班花儿弄舒服吗？” 肖寒被齐璐问的哑口无言，这tm真的是造孽，啊啊啊啊啊，没试过应该怎么回答？说舒服万一不舒服呢？说不舒服岂不是对苏夏的质疑，算了，懒得想了。 “这羞涩的，啧啧啧，我觉得他俩现在能出现在这里是...... 他穿着白衣，头发用发簪高高束着，身体斜靠着椅子上，手中拿着酒杯，轻轻的晃动着。 那怕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很久，也没忘记上一个世界的生活，只是这个世界多了剑，多了这种不同的色彩让他兴奋。 身旁一直没有出手的焰灵姬同样也是豪发无伤，此时看向四周，除了满地毒烧的尸体，前方的大个子跪到在地干吐。 而在不远处，有一片残破的痕迹，看规模与倒塌的石柱，不是荒废的旧时行宫，便是某个曾经的高官大族的府邸。 现在韩青所处的地方是一座高山的山顶，而山下，是繁华的现代城市，星城。 他在避难所这十年过的虽然很洒脱，但天启日这件事一直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何路深收好软绳，三人才看清第三层的情景，这里没有供奉佛像，墙上却挂着许多千手观音的画像。 还没离开多久的林悦儿听着这一声声凄惨的叫声，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她抓着辛婉的袖子，也不敢轻易松开。 “张兄是嫌脏？这样就不脏了。”韩非不正经一笑，用袖袍细细的擦拭，随后便一筷子插到菜中，迎着嘴上前吃着。 现在倒是该活着的人还活着，不过就他这身伤，很怀疑能不能拔剑。 张梦惜的痛苦表情，和她的这一段话，致使江城策死死攥着的拳头，缓缓释力，并放了下來。 然而，待医院为江城策做了一系列的急诊检查之后，到了最终听取医生诊断的时候，江城策却满脑子想着针对慕漫妮和苏又情的对策。 一堆人聚集在熄灭的篝火旁边，都是静瑟湖泊村庄中德高望重的前辈，除了在外忙绿的牧师之外，村长，退役骑士，农队长，没落贵族，统统聚集了过来。 庞大的水属性斗气从她的身体里面流动着。一瞬间，她的气势就强大了何止数十倍？但是，她却是皱着眉头，迟迟不肯出手。 抢在安达利尔破除封印之前，积蓄好足够的力量对抗她的进攻，唐泽不得不拼命地提升自己的等级，强化技能，收服更多的怪物仆从。 一条树枝自虚无空间穿出，携带着无尽的空间力量，莫名的大势在其身散发而出。 “呦呵~脾气还挺火爆，那哥要是不想让别人生，想让你给我生呢？”带头的古惑仔说着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 至于此时的江城策，则神情黯然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思绪万千。 在古辰疑惑的时候他看向其它的树叶，赫然是被不死不灭经等重组的真诀。 凤驰脸上的神色依旧，只是那双深邃无波的眼眸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丝别人难以察觉的笑意在里面。 这股寒意，不是冷冽、冰寒之意，而是一种与‘生机’截然迥异的感觉，似乎生人进入九幽的那种不适之感翻了数倍一般。 杜一顺利拿到账本，又把二楼保险柜里的两千万m金顺手收进了空间。 第四十二章.august “王川说陈昕闫不舒服，我回去看看，尽一尽做儿子的责任，要哪天真有三长两短，我后悔都没机会。”吃完之后肖寒才慢条斯理地跟苏夏掏心窝，“我能指着王川吗？他有女儿，对陈昕闫再好，也有忙不过来的时候。” “他打你怎么办？”苏夏低着头把中途加的油条撕成两半，递给肖寒一半，“让他打？打不死也能打个半残。” “哎，疼吗？” “又不是打我身上，疼什么？” “我是说。”肖寒把油条搁在眼里，抓着苏夏的手放在心...... 虽然俗话说亲兄弟倒是无所谓，可是有的时候还真有所谓，就好比南柯战和南柯睿虽然不会比攀，但是私底下会以其中一人作为目标，努力超越对方，这绝对是一种积极的进取的精神，也是他们乐于去做的。 霓虹的夜色下，独自一人，回到了江山如画，进门的时候，人都睡下了。 先前的那种霸道的攻伐，就算是同为高阶的掌控者层次的进化者也都无法冲进，但却是被秦天手中汇聚的剑光给摧枯拉朽般劈碎了。 没多大一会儿，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混’‘混’们全部被消灭殆尽。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敢对我六道魔宫如此做，定要让他碎尸万段。”一名老者气的猛拍了一把座椅的扶手。 “诸葛青完全可以代替他的眼睛，我就是想让他们觉得，我已经胸有成竹，并不急在这一时一刻。”沈念一明白，他越是表现地从容，那么，那些在黑暗中观察着他的耳目，就会更加迫不及待，尽管他在明，对方在暗。 太阳升高了，暖融融的光芒照耀神州大地，直令万物充满了生机。 又一道闪电劈了下来，这一次的闪电看起来很正常，至少是不带颜‘色’的，只是有一点点亮光而已，更像是平日里要下暴雨时的雷电。 听了这话，赵子龙全面加强拍打之势：只见他的身形极为自然地扭动着，双手宛若在抚摸情人的脸，以极度轻柔的势子落到那金肌的表面。 “不为什么，只是不能收。”孙世宁的声音很软，态度却很坚定。 黄乐乐不知道校长把老巫婆带去说了什么，她觉得她也没必要知道，反正跟她也没多大的关系。这次明显的是老巫婆中邪了，她都没有说什么带有刺激性的言语吧？ 苏俊闪身来到凌家门口，刚想进去，空中一声鹰鸣，嗖的一声，一道劲气直奔苏俊而来，苏俊一惊，连忙闪开，轰，地面出现了一个一两米深的坑，苏俊寒毛都竖起来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见地上的坑中还冒着丝丝热气。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受伤”蓝傲翼浑身颤抖。 威力强横的剑气，像是炸弹一般的爆炸肆虐了开来，四周袭荡着滚滚的势波，视野变得一片模糊。 彼时，洛瑾诗来到付芯蕊的病房前面，她轻轻的敲门。却只见开门的付妈妈泪流满面。 “你是谁？”城门的守卫发现陈强并没不是城里的人，于是说道。 乐乐他们严重怀疑，这“五个巴掌长妹妹”在工作上，真的能胜任吗？ 然而，这么攻击之下，却是见丰乐并没有操控着那些紫色巨龙的行为，只是单方面的进行防御罢了。 脑袋感觉越来越重，容不得她再去多想那个算是结束的男人，开始陷入昏昏沉沉。 洛瑾诗很是高兴的样子。但是，洛瑾诗最希望的便是，能让自己的妈妈，回来参加自己的婚礼。不过，这也是后话了，现在，连时间也都还没有定下来的，也更是不好通知的。 第四十三章.august “我操，你听力这么好的嘛？”肖寒攥着手机盒，是一刻也不想松开，那手机跟苏夏似得，长在肖寒手上了。 “刘峰？怎么tm到处都是他，阴魂不散啊，不过，劝你们以后也别管事，事多了也管不着，管住了不见得有人真会依你，谁知道呢。”苏夏说话的语气都变了，顺便白了一眼肖寒，这玩意儿攥着手机比牵着自己的手还宝贝，亏得还这么帮他说话，浑然不觉啊。 “肖寒，把手给我。”苏夏把手机放进包里，一把拽过他的手，跟...... 童司司激动的摇了摇江羡的手，江羡赫然看到正前方的遇见江山。 离开千山基地之前，江腾说过，已经和天地学府取得联系，直接报道便可。 司司爬的很慢，江羡这骚年索性一把拽着司司的手拉了过来倒在自己身上，江羡关灯，免得投影出去让人看着不好。 李佑这一根筋，倒是没有想什么，直接就爬上了二哈的脖子上，然后坐了上去。 但是……白狼二哈并没有这么做，赢下狼王之争的白狼二哈，昂起头怒号了一声。 就在水火灭世阵，正在布阵时，一位偏瘦青年，也纵身一跃，跳了出来。 第一时间扒下士兵的军装和头盔穿到自己身上伪装起来，捡起连发步枪扛在肩上，将他五花大绑用胶带封住嘴巴藏在草丛之中。 百年前的那场第四次奇居子防卫战，不正是由两个普通奇居子的入侵造成的吗？ 从听到父亲说，她的母亲是他的初恋开始，一切都觉得那么好笑。 阿诺慌慌张张的，但是宁紫蜿的另一只手还抓在她的衣服上面，两相拉扯之间，阿诺被弄的发髻凌乱，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的。 莫萧背后，爆发出了一个声音，随后，就见天网的口子已经被撑开，那位灵圣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前。 玉奴愣了一会儿，然后命人放下了吃食，而后打发了那些人出去，才开始说这件事情。 想不到哥的传说，都传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不过，黑脸大哥，你会夸人吗？有你这样夸人的吗？我哪里妖了？我哪里孽了？ 在段子宇看来，莫家人就应该比他天才，莫家人就应该比他厉害，所以他觉得修为输给莫家人没啥可自卑的。 画面中的那个身影，比起神之手，更像是废土上最强的单兵战士。 又是等了十分钟这样，一个门人进来汇报说言喻已经炼制丹药成功了，现在，从修士联盟那边过来。 “我们已经打败了你们山上的同族，希望你们不要阻拦。”洛朗瞥了一眼挂在腰间的狼牙信物，说道。 “名卓？呵呵，掌门过讲了，犬子想要拿第二名，还是很有难度的！”徐长老说道，虽然心中也希望儿子拿前三名，但他知道并不乐观，十前年虽然他拿了第五名，但十年间，很多人刻苦修炼，一些落后的人会赶上来。 我先逮住一个，可是周围的却不攻击我，丹尼奥那边也一样。我一斧砍断那只龙人的武器，然后就用顺势斩解决了它。 “娘子，现在有我们在家了，那处理猪下水的活儿是不是可以我们自己做了？”饭后，檀嬷嬷一边帮忙收拾花生，一边看着白桃桃问。 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名叫吴灿荣，他身上穿着围裙，嘴角叼着的香烟烟灰很长随时都会掉在地上，他晃了晃手里还沾着血迹骨沫的菜刀，语气不善道。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余荼抬手掐算了一下对方的二魂七魄去了何处。 第四十四章.december “甜甜，如果你男朋友少了身体的某一个部分你会怎么样？嗯？我说如果？”肖寒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注射着点滴，态度很平静，不像是经历了太多心路历程。 “一大早乱说什么啊，今天周末，你给我回来。”苏夏把手机开免提换衣服，肖寒已经将近三个月左右没有回家了，中途只是偶尔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苏夏都担心肖寒是不是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时间过得太快了，快到我都还没有来得及意识到它就离我而去了。”肖寒闭着眼，他...... 罗本呵呵一笑，“放心吧。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报答的。！说着，罗本亲切的拍了拍科威尔的肩膀。 歌手的演绎歌曲的功力，也是无法淹没的因素，我们不会排除金泰妍自己本身的唱功和嗓音特点。 张颌虽然有些不甘，不过还是点起兵马留下副将指挥攻城，自己绕城而过，向着许昌西南而去。 摄像机对这块赌石进行了全面拍摄，也是要向观众证明，这块赌石完整无缺，没有开口、没有裂缝，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石头里面到底有没有翡翠。 视察完城外的诸多院校，孙元起在武昌的行程基本结束。他不耐烦再和黎元洪、饶汉祥等多费口舌，便以事务繁忙为由，匆匆离开湖北。顺江东下，行舟若飞，不一日间孙元起等人抵达了中华民国临时中央政府所在地：南京。 “时间太久了，什么都没有，找到几个目击证人，他们只是说什么爆炸火球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有参考价值！”休说的很随意。 第一天，通过差不多一年的饶舌撑喉锻炼出来的咽喉，让他很容易就控制气管的伸缩，达到拉长、紧缩声带的效果。 就这个下发，令高珏极为头疼，千达广场和江边堤坝的工程，那还好说，起码雨停了马上就能继续开工。可地铁工程，哪怕是雨停了最少也得一两天。尤其是眼下降雨量这么多，地下得灌进去多少积水呀。 “不，只有泰妍要和你一起跳，放心吧，我已经把全套舞步都教给泰妍了。”孝渊掩着嘴笑着解释道。 众人张浩归来，都知道刚才虚空之中的那场战斗，定然是掌门取得了胜利。 郝义抬手施放光锤连打，配合着萌萌将boss的仇恨死死拉住。 “哼！你也有怕了的时候？”刘娟根本就听不懂叶天话中的意思。 “好，你能理解就好。我也知道，你为这次选秀做出很多努力，续约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向斯特林争取，在执教上你比我更适合现在的情况，我一定会支持你。”邓利维说道。 在这座山谷之中，有着许多唯有幽冥界才有的灵药灵草以及阴属性的矿物，同时，还因为两界气息的交融，生长着两界皆没有的奇特灵物。 让百姓们这么早开始劳作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李家并没有白白送给他们粮食。 实际上，似水温柔几人防备的是眼馋的郝仁，他们对这位主可是了解的很，他可做了不少不要面皮的事情。 一道十几丈长的血色剑芒自亡魂骑士手中暴射而出，冲天杀机震破了虚空黑云，让那蓝天白云一闪而逝。 纽约媒体用了一张金刚爬在篮筐上的图片，来表现扬尼斯-阿德托昆博的爆炸力。 自黄巾之乱以后，务农的人口大量流失，荒芜土地在各州郡比比皆是，而又值诸侯各自为政的时期，粮草的取得在一定程度几乎能左右一方势力的命脉。 第四十五章.december “甜甜，你说这事儿警察管不管？”肖寒拿开抱枕，看到苏夏也要哭的表情突然破涕为笑。 “警察…没报警吗？”苏夏偏过头，越看越难受。 “他们私了了。”肖寒给重新装上义肢，还是很疼，但怕吓到苏夏了。 “不等一下吗？”苏夏瞥到肖寒的动作，下一秒肖寒把右腿搭在他腿上。 “不等了，怕吓到甜甜了，怎么样？还是肉做的舒服？” “滚，别贫嘴。” “哎，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三个月得有九十个秋天了。”肖寒...... 楚天逸大惊失色，几乎是跳了起来。他赶忙抬头仰望，这才发现刚才还是银白皎洁的月亮此时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他环顾四周，每个水洼里都映照着一个红的月亮，仿佛一只只红色的眼睛在盯着他。 要是每天晚上都能这个样子，估计就轻松了，自己不要几天就能成功的升级。 这几年的水果罐头，的确很火，但国内是没有消费基础的，还被过度炒作，泡沫很高，一旦被欧美联合反倾销，就是致命的。 “我没有家人的。”叶离只说了这一句，就再不肯出声，无论律师问她什么问题。 以至于杜涛没有看见地上那人身上的衣着！但那熟悉的体型却像是一根刺，如鲠在喉一般！之所以杜涛没有自己去查看，一方面是因为谨慎。 “要不这样，在我餐馆吃顿饭，那几家人都想当面给你道个歉，你看这样安排好不好?”冯老板说道。 不能，这是她的回答，她想过寂寂无声的死去，但是真到了死亡面前的时候，她才知道，死亡，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想要的，是不再被人操纵和摆布，她要得到她想要的一切，秦朗，家庭，事业。 音子熙端上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笑嘻嘻地看着她。见她醒来，秦岚与东方轩也长叹了一口气。 “老田头……你们把老田头怎么样了？！”鹿鸣川抬头，因为担忧，目光看向苟盛的时候，倒是充满了凛然正气。 因为车停得靠后，范阳拦下的300多箱苹果正好在卸货区最好的位置，人流被挡住了。 并且鲤鱼打挺般的坐了起来，直接开始上网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里奇重吼一声，这位在北燕蛰伏多年的横练高手此刻感受到了无穷的压力以及危险袭来，他迅速持臂挡于胸前，竟然果断的选择了持完全的守势。 可当点进评论区后，他们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一样，一个个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换句话说，这五感没了，活着的人就是行尸走肉，这比死亡还要恐怖无数倍。 尤其是在德善还感觉自己从恋爱当中学到了很多的事情，甚至于学习都变得动力十足，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着父母的质问，她心里并没有相信当中那么的慌。 长期需求得不到满足，导致的脸色暗黄，性情暴躁，并伴有严重的内分泌失调。 何以笙箫默7月1号在羊视1号首播，因为蒋长生和唐烟的关系，这部剧开播之前就引发了巨大的关注。 “收获怎么样？大不大？那个王者宝箱有没有开出什么好东西？”赛丽亚追问道。 但是他们认为刘凯当是疏忽了，刘凯之所以能够几枪就击杀盾战士，一个当然是因为刘凯手中武器强大的缘故。 根据丰饶神祇本源碎片备注信息上的内容解释，这似乎是因为树妖·爱丽丝·花卉彻底陨落，连一丝名讳都没有留下。 第四十六章.december “别给我惹事儿，惹事了你回来就完犊子了，那是叫你爹你爹都不见得保得住你，祁芷鸢，你懂的哈，咱们娘俩约法三章过，别让你寒哥扒拉你，裙子松紧绳给你系好了。”芷鸢的妈妈把手上拎着的三丽鸥联名的书包塞到芷鸢手里，肖寒看那表情，好像是得到了解脱似得，这是准备出去过二人世界？ “小寒哥哥，进屋进屋，冷死了，你瞅瞅我这造型，有没有你内味。”肖寒把芷鸢放在地上，这小丫头纯东北妹子，说话一股大碴子味，不过年龄...... 王一生点点头，接着二人一同抬头看眼前不起眼的门楣，只有一副家常的春联刻在大门两边，上面没有挂匾额。 因为灵魂之力强，秦若能察觉到哪里灵气最浓郁，前进的路线就是灵气最浓郁的核心区。 就在关羽惊异的一刻，廉颇率领着铁骑，已如黑色的巨刃一般，撞入了他不及止步的冲锋队上。 每具尸体的身上，都附着一片长生树的树叶，不，离了长生树，他们应该叫做化神叶了，这化神叶，连九重天的金仙都能够拿下，面对这些七重天的仙人，自然不在话下。 现在乌鸦自觉已经完成了当年的诺言，提出要分道扬镳，按理说籍‘玉’没有任何理由非要留下他。毕竟某人不是宁秋，要对付他也无需两人联手，籍‘玉’自己就能搞定，可她闻言却忽然陷入了沉默中去。 树林内潜藏的魏军将士，邓艾和丁奉两员大将，皆也热血沸腾而起，战意如火山般将喷。 临走也不知道来看她一眼，难道她说不用她长来她就真的不长来吗？ “我很奇怪，你当时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说开了，仲孙沅提及这件事情也不会太过难堪，反而有些好奇，看三世镜的情形，姜阮那时候的状态明显是身不由己。 屋后的战斗已经非常惨烈了。杨月萍左臂，右腿都受伤了，而且剑也不见了，现在空手站在那里，对面只剩下一个黑衣人还站着，其他两个一个死了，一个伤到了后背，已经不能动了。 好，你是考官你牛逼，我们忍。众多武者开始挑选黑甲傀儡，好在除了时间变短以外，其他的和上一次考核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只留一击就足够了，龙昊忽然笑了一下，一击定胜负，这十二年来有马和以前几乎没有差别，虽然在反应能力和力量上有所提升，但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战斗来说，这种进步就相当于退步。 所有高层都进入大帐，苍剑离坐在首位皱眉不语，其他人坐好以后，都瞪着眼看着苍剑离，等着苍剑离发话。 苍剑离瞬移过去，一刀斩下，将其中一个蚁王劈开，飞鸿刀一翻滚，将蚁王的元神和神魂剿灭，将蚁王的尸首收了起来，刀光再次飞出，有一个蚁王轰然倒下。 “担心说了实情，挫了我军士气，引起霍公的不悦？”萧之藏接过话来，反问道。 “什造！不要乱来。”篠原看着铃屋和枭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他赶紧向着铃屋大喊，在枭与铃屋单挑的这段时间，他们这些特等竟然无从下手。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玄甲军欢呼雀跃，士气大涨，绝望与疲惫顷刻间烟消云散，骑手们个个眼放金光，喜形于色，有如出笼的猛虎一般，亮出寒光闪闪的牙齿，提枪策马，奋勇向前，将对方噬咬成片，寸骨不留。 金木打算来一下狠的，他低头闪过了壁虎的当头一挥，一记可以听到风响的上勾拳重重的击打在壁虎的腹部，整个房间都能听到金木拳头打在壁虎腹部的震响。 第四十七章.december “甜甜，你扶我一下，我操操...要摔了。”肖寒单脚蹦着扶着苏夏的肩膀，抱住苏夏的腰，蹭到脸上就是一顿吻。 “慢点儿，你就不能进来脱吗？非得扔房间里。”苏夏把肖寒拽进厕所，肖默听力算好的，晃到房间，门口扔着的义肢把肖默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愚人节留下来的恶作剧，转念一想，这愚人节早就过去了。 “肖寒，苏夏，这玩意儿怎么会在你们房间里？谁的啊给还回去。”肖默推开厕所门，肖寒和苏夏两个人看了一眼...... “我要见老王妃，我要见王爷，你不能抓我。”赵管事拼命的挣扎，目露凶光的瞪着顾知音。 “好吧，那我先去医院那边看看那个姑娘的情况，你这边事情处理完后联系我，那些住吉联合会的人直接带回基地去吧，出这么大的事短期内别让他们离开基地晃悠了，等事情平息了以后再说。”雷把手枪插回了枪套里说道。 看了一眼孙雪后李新回到房间中换了一身衣服，走下楼，来到了厨房中，打开微波炉一看，傻了眼，这能吃么你说。 江城再也没有出现过，就算偶然听到他来京城，也不见他来这里。 “嗷呜！”皮哥发出了一声如同狼的叫声，原本他的双手提不上力，但这一刻，他双手放在了自己腰上捂着，那样子极为幸苦。 当他到了这里后，见到李新被困果断的开枪，轰碎了两个家伙的脑瓜子。 只有两个，一个在他身边，另外一个，就是前些日子出宫礼佛的鳦妃娘娘了。 “老大我也没事！”一旁的吉野正雄也立刻开口说道，刚想甩甩头证明一下却被雷给及时拦住了。 原以为自己又会像前一天那样，睡着了会疯狂地做一个春梦，没有想到，一觉得醒来，竟然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已经一夜了，还是没有找到紫翎，这让墨忘尘心急的同时也甚是担忧，紫翎它，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唰~~~~~”一道弧形金光剑影准确命中，切面光滑断成两节飘荡太空，全神戒备两根烟的功夫动静皆无，孽畜果然狡诈，也不知房子嵊是怎么囫囵着回来的。 果不然，跟王辰预料的一样，飞刀男子也是缓缓起身，尾随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食堂。 面对不断向自己靠近的狼兽，林毅登时感觉有些上天无门，心乱如麻。 康爷想哭，仨月的安稳生意估计是做到头了，蔫不拉几夸着脸回柜上忙活账头，时不时往里屋瞄两眼，这位太不让人省心。 此刻，一袭淡蓝色的声音从天而降，俨然就是一名人魂者，中年人模样，双手后立，神色严肃的将在场的众人扫视了一遍。 不过除了生活方面的作风，其他的，佛教确实很少做出伤天害理的之事，这就使得他在百姓的心中地位，越来越水涨船高，超过最古老的道教。 “你真的保证不生气？”章冬雪还是有些顾及夏至的感受，于是又很是婆妈的问道。 就连原来已经炼通的十处窍穴，陆羽也是初步融入了一部分的五行元素真气，使其各项指标得以提升，以后只要逐渐融入一些五行元素真气，其根基亦会逐渐深厚。 “爹爹，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当时一下子就被打晕了，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在那个集市的一家客栈里了，我当时还以为在明月姐家呢？”钱娇娇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顾晟没有进屋，而是直接在阳台盘腿席地而坐。正前方就是洱海和一轮明月。今天月圆之夜硕大的月亮将月光洒在洱海上，月光也将湖面映射的波光粼粼，清风微微吹过，顾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 第四十八章.december 肖寒揉了揉眼睛，手机扔在地上，闹钟响了两三次都还没有醒，最后一下，肖寒连人带被子从床上滚下去。 “我操.....”撑着地板坐起身，脑袋靠着床边，自我清醒三分钟，眨了两下眼，怕是疼傻了，猛男落泪这都tmn.0版本了。 “这怎么了，怎么就哭上了，啊？”肖默放下手机，闻声赶过来，看到自己亲儿子裹着被子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小丫头似得，头发还一团乱，伸手揉了揉。 “........？？？...... 老人蓦地沉默了下来，视线再次落在地上碎的不成样的蛋糕上，看着那蛋糕面上还能依稀辨认出的花朵模样，眼里顿时明了起来。 这工厂虽然有前后两道门，也有好几扇门窗，但这里毕竟地处沙漠，但凡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屋里一眼扫去便看的一清二楚。 完全沉浸在狂喜中的唐七应下声后便浑浑噩噩地朝楼上走去，直到走到楼梯上这才觉得有什么隐隐不太对的地方，可奈何心里的喜悦太过激动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又开怀傻笑起来一头扎进了房间。 刘老汉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了，可就算是这样，这老汉仍旧没有屈服。 男人本就很美，此时没了平日里的那份肆意狂狷带着攻击性的美，现在更是美的如深邃璞玉，美的惊心，美的让人一眼看去挪不开眼，哪怕曾经早已看腻了司衍那张脸的轻歌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去。 他的屋中，他的怀抱里，他只需将头再低下去一些，便可触碰到令人心醉的柔软。 雪怀的脑海中莫名冒出这个词，正是师父此时的表现给他的感觉。 沈夙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下去，指甲早就深深地陷入了肉里，掐出来的血都是暗红的颜色。 “老家伙，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死。”道左一开口，形象就破坏了。 冯生这时解释道：不是抓到铜尸而是抓到杀害铜尸的凶手。冯生越说越乱，最后索性不说了，让所有人都上车，打道回府。 “这就是噬魂草？”苓歌看了眼那被拦腰截断仍顽强翻滚的半截虫体，眸色染了几分惊异。 面具早已被她摘下，头发凌乱，嘴角还挂着血迹，身上还有许多变异狗的液体，配上那张让人恨不得跪舔的绝美脸蛋，更是显得邪魅妖娆，不可倾犯。 “劳资就喜欢看你们这些想杀我的人最后杀不了的颓废样子，哈哈哈…”笑声粗犷而又透着森森恶意，似乎能传到安全区外似得。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我们众人胡乱的吃了点东西后，便开始向东山头进发，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尤其是张铁嘴心事重重的，显得非常的郁闷，等到了地方后，候直断已经早早的在这里等着了。 “天哪！没想到这竟是银石！”众人的眼观纷纷看了过去，那乌黑的铁矿就像一张纸一般，拨开下面竟然藏着银亮亮的东西。 毫无疑问，自己现在爱着上官红嫣。现在却知道红嫣竟然有了自己的未婚夫。虽然上官红嫣很不喜欢林浩天，可是仅仅凭借自己真能阻止红嫣的婚约吗？ 凌峰起身梳洗了一番，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自己这个新任峰主，刚刚到任，就消失七八天，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萧洵嗔了拓跋韶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拓跋韶也正了正色，娓娓道来。 张莉莉在原本的基础上，添油加醋地多了许多描写，把所谓的“零号玩家”组织形成容了一个大奸大恶的组织。 第四十九章.december 肖默摸出一张卡，付了款，婚纱和头纱装进画了很精致图案的飞机盒里，套了一层复古很有质感的纸袋。 西装只用了一个纸袋，封口的地方扎上蝴蝶结缎带。 林璇予妆已经卸了，头发也散下来。 “最起码要给同学准备喜糖吧？”肖默拎着衣服晃进喜糖铺，不禁为越来越多的设计感惊叹，连喜糖盒也有这么多设计和花式。 “他们…你抓着他们手往糖罐子里捞不好吗？”肖寒嘴里说着，挑拣了几个样子好看的拿在手里玩。 “滚，我想把...... 赵崇闻言，向屋子里看了眼，只见不大的屋子里住着足足六七个太监，这环境简直和一些黑工厂的员工宿舍一样。 “你们说，那灵火是几品的？我怎么感觉威力有些惊人呢？”一位弟子狐疑地问道。 在这股力量下，即使是能吸收能量的戴斯特洛伊亚也濒临了极限，霎那间，血肉飞溅，整个身躯显得极为凄惨，爆炸和火焰笼罩了它的身躯。 在干旱前，金圣山脉满是妖邪，其中千年大妖更是遍布每座山头，干旱后，妖怪们没了山中灵气无法继续修炼。 在巨大望不到边境的平台中间，能看到一根直插天空的巨柱，或是说一座极高极险峻的山。 没去打仗的男子要不就是年岁过高拿不动刀，要不就是如桃花村村长张有河一样身染重疾。 以现在的征兵标准，高中毕业而且要各科在良以上，已经是最基础要求。 晚间的时候，顾远方把夏伊梦约出来聊天，说他遇到狗仔的事情，夏伊梦苦笑一声，其实，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狗仔也是为了工作，所以也不会责怪他们，只是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相信正义一定会到来的。 也得亏昨天两队搞了约法三章，才让被投出去这点显的没那么可怖，玩家才能对对方随意说：你把我投出去好了。 看了眼一脸不爽的石凉，赵崇拿腔拿调的将双手背在身后，开口道。 他走到这摆满精美陶瓷的立柜附近，立柜旋转着，如同万花筒一样，平稳地分裂打开，露出潜藏其后的一条昏暗甬道。 胸口传来一阵巨力，实在是太突然了，叶星决没有任何反应，他直接就被击飞出去。 车上，邱斓伊觉得自己一路上跟个通缉犯似的坐在车里，旁边还坐着一个神色严肃的男人，似乎是专门用来看守她，以防她逃跑的。 “哈哈，我这就收手，这就收手。”那泼皮哈笑着，似乎要缩回手来。 “难不成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被她黑？”吴诗语知道表妹嘴硬心软，但有些事有些人，你就不能对她心软。 到了李菲然门口后，夏雨敲了敲门，过了会门才从里面打开，当李菲然看到杨卓时愣了下，随后脸色一变，立即将门想关上，但杨卓将门给抵住了，不让她关上。 乐瑶美丽的笑脸写满了疑惑，觉得桂雅兰的话很难理解，爱与恨一直都是对立面，这两者真的可以同时存在么？ 说话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把他单纯可爱的老婆都给带坏了，真气人。 薄初淮一脸温和迷人的笑容已然不在，更是尤如冰霜的冷漠，然更多的是，眼底无以名状的悲伤。 “白教授，你这是何出此言。”对于白翔，教官是一向是尊敬的。 行不法气度沉稳，不骄不躁，紧紧盯着叶随云。他也清楚，这杀人魔头是个深不可测的绝顶高手，自己稍一大意，后果难料。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们就散伙吧！”先前的队员淡淡的说道。 第五十章.december 肖寒放下手机，眼睛里湿湿热热的，看着屏幕上的对话，鼻子一酸。 下地铁之后走到小区门口，停在王川住的那栋，在楼下打了可视电话，讲了两句门就开了。 电梯很快，一下就到了，站在门口等人开门。 “开门，不开我就走了。”肖寒拉开外套，卫衣里面穿着白衬衫，衣领被苏夏整理的干干净净，领口喷了点香水。 “进来。”是王川开的门，明显是心虚了，家里暖和到不行，陈昕闫抱着天鹅绒的毯子半靠在沙发上，王诺琳...... 而刀疤男就是故意引岳隆天说话，在他张嘴泄气之时，突然出手偷袭，攻击岳隆天的胸口，所以才导致岳隆天防不胜防，被打的吐血了。 苏美眉的这次攻击兔起鹘落、优美之极，可惜一时之间惊呆了的双方竟无人喝彩，让苏美眉颇为气闷，大叹这帮家伙不识货。 这个时候停止进攻，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士气大跌不说，光是撤退序列的先后，就会造成部队的混乱，给对方以可趁之机。 满头黑线：“老婆，你究竟是从哪个星球穿越过来的？”为什么说的话他全都听不懂呢？ “他们说什么了？”问这话的时候米多却是在想，他们都是指谁呢？他，有说么？ 基地中心是想都不要想了，那里正是人多的地方，这朱雀基地可不像希望基地，在别人的地盘上总不好太明目张胆，而且谁知道朱雀基地的这些人有木有见过世面，万一被突然长大的一棵树吓到了她可负责不起。 “话说的挺硬气的哈。但是欺负就是欺负了。你给我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已经到达短时间无法弥补的地步了。你看着办。”银痞痞的样子异常帅气。 因此，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秦明除了日常饮食基本上没有离开过紫阳殿一步。一个月后，秦明终于将现在的境界稳固，适应了现阶段的力量，带着包裹着的龙鳞剑离开了皇宫，直奔龙阳城西的冒险者公会而去。 而且由于其出色的履历和身手，以及对待上级的态度不错，甚至还直接被任命了一个组长的职务。 “你爸爸他老人家多大年纪？和尚也能娶妻生子吗？”郭志男忍不住问道。 现在任务取消了，而且还花了10000节操币的巨大代价，他当然就更不会产生想法。 “那我还要谢谢你呗？”郭志男很无语，自己好歹也是个大男人，用你到处偷窥为我好。 “你不全拿着，剩下的是不要了还是给我留着的？”刘微微站起身来，指了指地下。 郭志男让白娟这么一看都有些心虚了，在听到她说自己有团队运作，又什么屈尊来公司的，真是一头雾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白月有些安心的漂浮在意识空间当中，就像是一只重新回到了海里的鱼一样自在。 望着遍布岩石地面上的恶魔尸体，墨菲斯托怨恨得咬牙切齿，面容上泛着浓浓的怒意。 东方求败丹田一沉，双手一挥，两道如手臂粗大、泛着紫蓝色的霹雳雷电顿时出现，即时向着对面便飞闪袭去。 周经理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新一巴掌狠狠打过去，惊恐的看着对方，平时儒雅随和的行长怎么会打自己？ 见封潇月好奇的看过来，经历过一阵心理斗争后，慕容麟还是吃了一口。 “行了，我不就是难得出门一趟，忘了告诉你吗？你怎么就变得如此聒噪？”慕容麟在外面吹了风，脑袋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又听见他的这一番叽叽喳喳的话语，更觉得烦闷。 第五十一章.january 路边摊都摆出来了，随便找了个过早的，坐在塑料板凳上，翘着二郎腿，示意苏夏坐在对面，中间放着一张折叠桌，表面油乎乎的，大概这里的烟火气就是从早上开始蔓延。 “四碗热干面，四杯豆浆，麻烦快点。”肖寒朝做面的师傅喊了一句，扫了桌上贴的二维码，朝师傅扬了扬手机。 ............. 过完早从机场回来，一阵风刮过，肖寒缩了缩脖子。 “每年冬天都这么冷，要怎么活？” “该怎么活怎么...... 说话间，他转过了身来，那是一副中年人的面孔，庄严大气，没有丝毫阴险之相，给人一种没来由的好感。 大约是半炷香的时间，六名气息强大的武者，破空而来，那无形中所溢流出的气息，令虚空紊乱，人心难安。 赵宝玉旋即钻进了星际航帆内，纵然他的肉身经过淬炼，但是这种温度下，还是有些冷的受不了，随后驾驶着星际航帆返回地球，这段火星之旅算是暂时完结了。 如若不是萧凡想着一统太古神界，估计都不会发现天人族的秘密。 一旁的孤狼同样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能够镇守17层的高手，实力绝对不简单。 设计者信田赖，是东瀛信田的旁系后人，虽然这傀儡跟信田家真正的傀儡比较，相去甚远，但是足够用了。 只是看见，燕云辰右手朝向海水之中一抓。涌动的海水之下，不顾一切翻滚起了一大片惊骇的浪花。在那惊人的浪花之中，一道足足长达数百丈的刀芒，也是在这一刻，迅猛的形成了。 虽然本质与本源之力一样，但精纯度和威力却完全是一天一地，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 这并不仅仅是气势上给别人带来的感觉，草薙京身上逐渐亮起的红光也证明周围那突然增高的温度并非毫无预兆。 一时之间，船上的氛围顿时就如同茶道论会一般，那些特种兵们互相讨论着，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可行的计划。 首先，这个神秘的r财团的boss卢卡尔还有一个秘密的隐藏身份——地下势力的暗黑帝王，也可以理解为一个最大黑帮的组织头目。 观看了一会儿之后，克莱尔便收回了视线，这电视上面的场景哪有当时打的时候的那种畅汗淋漓的感觉，虽然也很精彩，但对于自身就是此时电视中的主角的克莱尔来说，那场战斗还是没有什么可看的。 尼克·弗瑞说完后，电话也通了，便对科尔森挥了挥手手，让他自己处理去。 其实每个这样的窗口上下左右都是一样的窗口，不过是层层拔高，层层收缩，以便每一名修士都能看到拍卖台。同时，这样的布局本身就能产生极大的回音，不过是拍卖台向扇形面内侧的回音。 虽然埃利斯在莉莉刚掀开她脸上的面罩时，确实被她深红色的脸颊给惊了一跳。 “有劳虎芒部少主，且容在下代为问候贵族长澹台恭安好！也还敬一杯，还请不要推辞！”陆昊云淡风轻地一笑，举杯的手轻轻一甩，一团艳丽的紫红色酒液缓慢地飘荡了过去。 这些线条，代表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构成了整个世界的框架，也是所有仙法道术产生的根源，对于修道之士来说，每一根线条都是价值无量的瑰宝，如果能够有这种任意观摩的机会，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看到金牙族长扭头大叫，看起来很紧张很气愤，然后这里所有狗头人都退到了洞穴的边缘，似乎不想打架。 第五十二章.january “我只想…更喜欢你，比十七岁的时候更喜欢。” “那十九岁是不是要比现在还喜欢？” “嗯，二十岁要比十九岁还喜欢。” “我就不一样了，我不管多少岁，对你的喜欢都一样。” …… 吃完饭之后，肖寒从冰箱拎出蛋糕，通体是淡粉色，蛋糕胚外面奶油抹的不平整，看起来特有艺术感，表面围了一圈奶油，中间就写了四个英文字母——sxxh，撒了一些银色的玫瑰金的糖珠。 “这个是…你自己做的？” 枪声响起，流弹乱飞，不断的又有兄弟们中枪倒地，梁英士看了看前后，现在是前有虎狼，后有追兵。而梁英士本人也感受到了四面楚歌的情分。 我并不惧怕宫爵以及她手中的长剑，以我现在驾驭的毁灭之力，她在我面前柔弱的不堪一击，若是以前，任何一个归墟神族胆敢在我面前以剑相指，结果肯定是灰飞烟灭。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都变了很多了，白夜不再那么争强好胜、寸步不让了，景天也不再那么冷血无情、唯利是图了。 如果方木不以身作则，那这些家丁就会以为方木在戏弄他们，纵使，他们对方木现在不会说什么，但以后的训练必定会出工不出力。 又是这一句话一直在邱豪的脑海里重复，还有红豆离开时的眼神。邱豪知道红豆的性格，她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这个孩子她一定会打掉的。 于大勇笑着摆摆手说：这样一举三得，这是我的特殊工作方式，希望你能理解。 红豆昨天都已经想好了，今天的活动，在她自己的心里，这就是一次约会。想想就好开心呀。 被武忠看破计谋，于大勇也跟着用大笑来掩饰自己，笑过以后也感到洋洋自得！我的高招怎么样？ 它转过身子，打算讽刺一下烈焰狮王三兽的时候，天地突然被黑暗所吞噬，噬毒巨龙还没有反过来，就被无穷无尽的黑暗吞噬。 牛部落的队伍中有数人在猪部落的箭矢击中，只有一人重伤；猪部落的队伍中却有十几人被箭矢击中，多人重伤。 而若是地界统一，所有的地界生物都拥有了悠久的生命，这个世界的资源自然要被瓜分。 苏焱的记忆力非常好，但是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将所有人的姓名都记住。 一天后，一行人来到源城，虎贵先对族人们安排一下，随后变向王的家走去。 这左右夹住秦墨的两名汉子，他们的衣着打扮都十分的普通，若是在路上不注意，恐怕谁也不会记住他们的样貌。 傅言知道继续说下去的话肯定会吵起来，为了能够心平气和的解决这次的事情，让人决定给各自一个冷静的空间和时间。 男人越想心里越不安，根本就不敢想象接下来父亲对自己不管不顾的样子会变成怎样的风险。 木安当初要是没对自己儿子出手，说不定现在他们还能够和颜悦色的说上几句话。 深吸了几口气将自己心头的不爽暗暗压下，白浅强忍着心中的火气缓缓将脸凑到了宁阳的脸旁。 望着宁阳手中的灰色火焰，感受着其中隐隐传来的恐怖温度，萧炎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但官方这些红翡收集的明显很仓促，有一大半水头都不怎么样，显然不是冰种。 几人如果没有联手抵御恐怖的精神风暴，恐怕当场就要出现死亡，此刻能安全逃出来已经算是万幸。 “好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出了西兰轩一段距离，尹晴柔低声说道。 第五十三章.january “会吗？我觉得我已经很瘦了。”肖寒把自己的上半身摸了一遍，“哪里重了？” “开玩笑的，还疼吗？”苏夏坐在椅子上，把心疼都写脸上了。 “我就不自欺欺人了，还有点儿后劲，甜甜，下一针你替我吧？”肖寒笑了一下，“那什么，哎，我也开玩笑的，再疼也得忍是不是？寒哥我能忍。” “我想帮你，但我…” “还有但是啊？没有但是，有前面四个字就够了。” “小川，肖寒确定愿意帮咱们？”王母站在走廊上，拉着王川...... 而这一幕出现，让周围的所有人都傻住了，他们的脸色都异常的铁青。 “这怎么行，安妃娘娘赏赐咱们一人一匹，苓儿岂能多生贪念。”芩儿笑应道，眸子里却满是喜悦之意。 张骞踌躇满志地等待着南方传来的好消息，因为据使者发回的消息，他们已经南行上千里，如果估计不差，再有月余，就能到达神秘的身毒国了。 罗缜任着抱着，方才听闻终于过去时，险些瘫软到地：无事了。尽管事前有过想象，但她亦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生命的死亡。如果没有设法利用皇权使全城的居民撤离，那该是怎样一种人间地狱的场面？ 很多时候没有奖杯，不代表这个球员或这个教练不伟大，如没有世界杯冠军的约翰·克鲁伊夫、罗伯特·巴乔、加布里埃尔·巴蒂斯图塔等，还有一个，被称为“疯子”的马塞洛·贝尔萨。 终于，杨佩琪醒了，她先是一惊，然后动了动脖子，立马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 但是随着唐重不断的攻击，这个巫子的防御很明显开始吃力起来。 毕竟这里可是虚圈，动静太大把十刃引来的话，到时候谁都讨不了好，哪怕不是十刃那个级别的存在，百位之内的刃级大虚来上几个都会把事情变得很麻烦。 不过就算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和埃弗顿比起来也不算什么，要知道太妃糖只进过13次决赛，就输掉了8场。 翔太和泽被绑架，何先生一定会严查，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命人四处搜查，早晚会搜到我们那，如果这种时候我们不在，就会加重我们的嫌疑。 那个胖子也是用异样的眼神的看着林天，不会那么巧吧，随便从外面找了两人，就正好会烧菜？ “其实遗嘱一直都在宁家人眼前，当宁家坐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什么？”盛伯扫视着宁家人问道。 原来这师玉是想要动用所有苏杭市有头有脸的人，一起来对付他。 身上的印记只剩下了一半，即便猩红纹路还在上头，宗隐盟暂时也不用担心自己再被大尊主掌控。 “是，老板！”吴天身后几个手下一边捏着拳头一边准备将吴天扔出去。 万山大阵的布置方式是绝密，除开参与改良改进的那些人员，即便是宗万山也不期望弄得世人皆知，毕竟宗万山还得靠着万山大阵在有朝一日翻身呢。 “右将军这是与其他异人串通好了吧？这几日大战，那些异人与沙场之上，鸟骇鼠窜，犬奔豕突之状，历历在目，要我与这等人合力，岂非可笑？”陶谦再一次问道。 叶澜指着一些玻璃罐说道，而后她继续往前走，来到一个巨大的培养池之前，她继续道。 随着巨鲸继续靠近，声呐探测出的数据也更加详细，这是一艘大型货轮，长度近两百米，货运能力很强。 一滴犹如宝石的精血瞬间从他的眉心飞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了虚空然后消失不见。 第五十四章.january “哎，肖寒，你们先走，去吃饭，还没吃早饭吧。”陈昕闫把肖寒支走以后，就开始和王母言语和解。 “苏甜甜，去首义汇吃饭吧，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咱俩一起搓一顿，我请客。”肖寒把苏夏松开，两只手触碰到一起，刚刚苏夏说的话肖寒会记一辈子，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那一种。 “笨蛋，咱俩这是共有财产，什么你请客我请客，这么生分啊。”苏夏连要走之前都不放过瞪王母一眼。 一路小跑到医院门口，打了一辆车，后座...... “轰轰轰轰……”鲜血魔像失去了主人，一个个疯了一样互相扭打在一起。 然而这却还没有完，被挡下的四把刀再次杀回，一个“回马刀”，军官只挡住了两道，后背和一只臂膀上再添一刀伤口。 并非是说成功压缩丹田内的域力就等于是域皇强者了，更不是说突破域皇时就沒有壁障的存在，相反，域君和域皇是域者修炼的一个分水岭，这层壁障将是前所未有的困难。 当昊天明再一次的准备扔的时候，就发现在自己旁边一个几乎也是百发百中的人已经扔了出去，但是“当”的一声之后，另一个铁球横空出世将对方的铁球给打击到了一旁，自己的铁球倒是落在了心中所想的地方。 精卫抬起头来被唬了一跳，不是让他好好休息吗？她赶忙转身起来就要去开门，忽而想到自己一片邋遢的样子。又折回去，在水盆里面利落地将就着冷水简单洗了洗脸。 “二殿下。您的酒壶空了。”琅琊指着穷蝉手中完全拿倒了的酒壶。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苦修了一段时间，至于有何收获，他没告诉我。”商如龙摇摇头道。 “而且，说不定以后你们门派的掌门还会求着你如内们呢！”秦风微笑着说道。 “是你暗算我？找死！”天下第一帅男挥舞着电光毒龙矛，朝着喔嗨哟怒劈而去。 这是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后，第一次为别人流下的眼泪。终究还是融入了，终究不能再当一个淡漠的看客……戏看太久了，不知不觉，便入戏了。等到反应过来时，早已经泥潭深陷，无能为力。 想到这些，卡娜的心底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力量，一股勇气，她回头看了眼鸣人，坚定的朝着前方走去。 随着李修远这声大喝出声，插在他身上的七把修银竹竹剑全都摇动起来，从黑雾中发出了“嗡嗡”的轰鸣声，并且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这黑雾中活过来了一般。 鸣人一边愤怒的瞪着多嘴乱说话的基尔达斯，一边又被艾露莎那犀利的目光盯得有些受不了。 这个时候，先前他想见的三子、四子想必都回到叶家府邸了，前去王元凤、谢惠时那里探听消息的人都回来了。 大概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始终笑盈盈地吃，仿佛他觉得自己是个食草动物，这种自以为友好的笑容配上他的吃相，显得格外毛骨悚然。周围的空气就像灌了铅，变得凝重迟滞，压抑极了。 在这个时候，她不好出手对德妃做些什么，反而会落人话柄，但德妃自己跳了出来，那么她不顺手推一把，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许久不曾这样安心的温存了。却忽尔见他凝眉,我顺着他手指摩挲处看去,方发觉原是我雪白莹肌上，金缕抹胸未及之处，尚留着淡淡的疤痕。 保元，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静静的抱着我，抱得那样紧，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抱住生的希望。 第五十五章.january 半夜，做了一个很想快点挣脱的噩梦，突然惊醒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两点四十七，躺在床上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梦，苏夏面对着自己完全没有被吵醒，酸疼无限扩大似得，将身体紧紧包裹，不能动弹。 后半夜睡的也不安稳，醒了几次，最后一次是五点十分，再也睡不着了，洗口洗脸以后站在窗边，正赶上日出。 苏夏被窗帘透出的光弄醒的，睁眼就看到他的少年站在光里，回眸一笑。 “甜甜，你醒啦。” “怎么起这么早？还没过六...... 飞机内舱灯光已经熄灭，周围环境很是暗沉，只借着夜空星辰的微光来看清周围。 叹了口气，罗牧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它，只能轻挠了一下后脑勺，开始在纸箱中翻找。 突然，好胜毛蟹身下突然浮现众多令人目眩神迷的光点，这些光点从地下而来，几個呼吸间，光点已经密集到能化作一道散发着璀璨光辉的光柱。 这两位通过第一个道馆他倒是不意外，以妮莫现在的实力拼一拼说不定能见到酿光市的馆主奇树，枇琶本身就是高年级学生，培育宝可梦的时间说不定比罗牧还久。 黄盖跃起一瞬间，甘宁剑已出鞘，未等他冲到刘备跟前时，剑锋已贯穿了黄盖后心。 裴无妄眼眸中的腥红又冒出来，他将崔岁欢压在假石上，另一只手放在她身下，免得她被石头硌伤。 嬴政只不过是对方口中的那个陛下的化名，真正的名字叫做秦政！！？ 皇贵妃将话题引向另一个方向，虽然话中没有威胁，但是却让崔岁欢吓得发抖。 面对体积巨大的万蛇，角都没有丝毫恐惧，冷哼一声吼，其身上两面具骤然破体而出，看起来极为诡异可怖。 张昭自然知道黄忠厉害，当下也顾不得去救落水的孙辅，急是喝令着士卒摇桨逃离。 “对了！你看这个……”唐凡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件物品。 而这样的情况，并不是没有过，而是非常的多，更何况，如今这样的情况，有着这样的担忧，并不是奇怪的事情。 梁云川打电话说他晚上没空，为了补偿，决定中午请夏时光吃饭。 他不想死，他颤抖着身躯看着怀中的兔腿，眼前不断闪现兔妖的笑脸，她那时而直立时而耷拉下来的耳朵格外可爱，还有脸上那两个梨涡，都叫他怦然心动。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后视镜中的自己竟然独立的活动的了起来，他的脸色十分的严肃。 回头看了一眼关闭的城门，刘琦心中叹了一下，便向着率兵前来，在城外留守的魏延、郭嘉等人而去。 至少现在，垣根还没有从芙蕾米娅的身上感受到‘崩溃’的迹象。 瘦削青年话唠的毛病又犯了，红魅却是懒得理他，只是看向君严说道。 “我的天哪！居然还能拉过去？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得逞！”此刻金诚我完全不服气，他接着继续操纵起吊机。 听闻风声来到此地的姬凌生抖掉镰刀上的血渍，瞥了眼车辕上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珠，手腕一挥，风雪中，又是一颗头颅滚落。 “这…”苏定方有些为难的说道，这里也就几个沙发，陛下还坐在地上，他们要是坐在沙发上面不是陛下高一等，这好像有些不太好吧。 士兵面色发青，虽然说军人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服从，但死在同胞的炮口下。是很悲哀的事。 齐大师在修剪花枝，清理枯枝败叶，神情专注，好像不知道桑桑的到来。 第五十六章.january “甜心儿，这怎么都加微信啊，是来窥探我朋友圈的还是来找我打探小道消息的。”肖寒一个个摁了同意添加好友，马上一句句嫂子好溢出屏幕，苏夏看了一眼肖寒的手机屏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我做什么？好笑吗？嗯？”肖寒又一个个回复了你们好，这玩意儿太懒了叭，你们好三个字也要复制粘贴，看到是女孩子还特意发了表情包，这男女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不好笑，这都知道你是下面的那个了，寒哥这地位马上暴露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风雷压根没指望云裳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在他看来，云裳不过就是在拖延时间而已。而他作为抓住了老鼠的猫，也不介意陪着云裳浪费一点点时间，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见此情景，索伦立刻停下脚步，而且还拉住了想要继续追击的路西法。 然而这丝毫不能让古达满足，也无法让他背后的梦魇四兄妹满足，前者需要更多的杀戮，后者则需要跟多的恶。 周围老百姓不停的指指点点，见到他们出来后，看向他们的目光里有愤怒，有鄙夷，但更多的是瞧好戏的眼神。 下午五点的时候，就到了县医院，老人这儿在医院里病床里，这里条件不好，上午输了液，下午也没什么人过来，病房子，生儿和凤儿都在。 林钊正在拆看流云递上的信件，看完后用力握了下拳头，脸上霎时流露出了一种难以遏制的愤怒神情。 顾梓阳的语气本身就软软糯糯的，现在她又是故意撒娇，而且还是面对着爱她的楚风御。 记者口中的新人指的便是裴高昂身旁最新出道的范汐汐，对于裴高昂签下新人这一做法，记者们纷纷表示很好奇。 “你干嘛，我这是在跟你说一件很严肃的事。”云宸将头发从他的手中扯了出来，看着他脸上很不满。 这次压轴的拍卖品确实稀奇，以至于当李管事说出那拍卖品的名字以后大家都一头雾水，什么是紫丹参？什么是紫血灵芝？他们怎么都没听过？ 而且，有些神仙还整串位了，有说伏羲是东方天帝，又有说伏羲是天地人三皇中的天皇，也有说是地皇，水神串的更厉害，有说是共工，也有说是水仙屈原，还有山海经里的天吴。 “堵上她嘴！”程紫玉不想听了。春萼不老实，好好问显然是不会坦白的。 如此元气大伤地割完肉，王家还能有多少拿给王玥，拿给朱常安？ 被打断的封奈，手指迅速一动，将校服拉链又拉了回去，接着侧眸看了过来。 明白家长的心情，没有很锋芒的棱角，明明性子淡漠，却因为他是个老人家，在尽量给他讲解清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万铭扬派来的。今日我拆穿了他，坏了他的好事，他很不高兴，又怕我回去会报复，会将这事告诉李纯，会去太后和圣上面前告发他，所以他害怕了，怕他会被朝廷和皇上收拾，怕万家会被牵连。 可当这道天命雷劫刚刚降下的时候，一道比此雷劫还要耀眼的光芒，带着孤注一掷的气势，一头撞在了天命劫云上。 “不要高兴太早，也许这死城里还有更可怕的东西。”韩江告诫唐风。 “恩师缪赞。学生是知道了桂陵之战孙膑所用之计，方才有所防备。如若真正亲临战场，胜负未可知也。”子之谦虚的说道。 “行不行，由不得他，行也要带我去，不行也要带我去。”叶傲冷笑。 第五十七章.january “开始考试，把考试不相关的东西放在讲台上，手机关机。”刘兰芝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传给原定监考老师，因为临时有事才换成刘兰芝监考，另一边辰轩他们就叫苦不迭了，萧主任是高三理综组出了名的严。 ........ 苏夏刚刚结束理综考试，收好试卷以后交给刘兰芝，走廊上乌泱泱一片，全是交流答案或者是考试心得，陈邬趴在桌子上犯困，苏夏从口袋里摸出薄荷糖递给他，这贼提神醒脑抗疲劳，糖是肖默买的，国外...... 肖家别墅很阔气，据陈一昂说这还只是肖纵自己住的别墅，他爹妈生意都很忙，平时住在市区更奢华的四合院里。 而且，或许和这段时间坚持擦雪花膏有关，她的皮肤也变好了不少，还变白了不少。 如今有君呈松这么一打岔，倒让众人将方才陈宣的示好给抛到脑后。 薛光芮就是带回来御魇进行制造融合体的成员之一，从御魇的反应来看，被融合的蟲对他们是明显痛恨的。 江凝抬起头，呼吸微喘，如幼兽般的眼神恶狠狠盯着他。她是胆大，可还没大到敢惹上皇室中人的地步。 这一队人，一看就是属于那种江湖草莽，个个面带凶煞，上山之后，更是二话不说朝着牧易杀来。 所有人都上前帮忙！你一下我一下不过几分钟，一个三人高，四人宽的大门一样的山洞口就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当然，在保护他自己的时候，他也会努力抓捕人贩子，让那些可恶，没有良心，几乎不能被称之为人的东西，绳之以法。 就如同男人必须尽早的拿下fb，才不会沦落成为沸羊羊，学车一定要趁早。 “咳……呃，闹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丈夫是谁呢？”总舵主尴尬地道，确实，连人家的丈夫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去确定事实真相？看到这里，也许有人要问，都是经常生活在一起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 陈氏比较难受了，风挺大，牛粪什么的也随风舞，苍蝇偶尔还有蜂。 这边萧翊辰没有立即退出游戏，而是选择了单排，有星夜在，他完全不惧掉星星掉段位，就算再被那些职业电子俱乐部雇演员针对也无惧。 好久，席澈才从会议室出来，这一层尽头，就是她所在的助理室。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他表情很淡，薄唇在说完话之后就抿在了一起，目光没有撤回。 那一整天，夜千宠三人一直在那栋房子里，而起过来了那么多天，唯一的一天，宋仁君提议留宿，第二天晚上再回镇上。 是不是真的像这个圈子里边的一样，其实是为了名声而绑在一起的合同情侣，虽然有传言散播出来，顾玺已经求婚，但是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而被拒绝了。 其实林介没说，她现在必须一直住院，也是寒愈的意思，怕她出去之后被那些事烦心。 翁子航这边禁了关羽，还有公孙离，公孙离是针对对方的ad位，虽然ad位redboy没有暴露他的本命英雄，但是翁子航说过他善长保命，一个善长保命的射手，就不能再让他拿出一手能输出能逃的英雄。 但是在他辛辛苦苦的布置了这么多之后，暮然回首却是发现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值一提，在这那个男人的手中能够有着几分作用？ 突如其来的进入让璃雾昕皱眉，凌景看似瘦弱，但压下来的力道却不是她能推开的，只能无可奈何瞪她一眼，再瞪她一眼。 第五十八章.january 接下来就到了肖寒同学黄金分割的时候了，五号的时候苏夏都怀疑肖寒的眼睛是把尺，肉眼就能量出周长并且准确定出中心点。 六个人八寸的蛋糕有点大，肖寒只分割了一半，盛在瓷盘里瞬间档次就上来了。 “我操，寒哥好像网红蛋糕店里切蛋糕的服务员。” “辰轩，你想不想死？”肖寒看了一眼辰轩，又看看手里的蛋糕刀，做了一个极其让人害怕的表情。 辰轩吓得后背起了一层汗。 “小寒，别这样，坐好。”苏夏把肖寒摁下去...... “中邪了……还是被催眠了……？”一边想着一边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吴轩洗了把脸就去单位上班了。 不过那一两个灯篓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剑侠客最终的目的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剑侠客寻着月光的方向，根据记忆不断地往东海湾走去。 这两位说完话，却是没有人答话，可是在场的众人都能感受到场面上并不平静。 电子声音传入脑海，剑侠客撇撇嘴，心想清风都已经发布任务了，那么还有不完成的可能吗？ “此计甚好！”虎力大仙点点头，心道这样的话，倒是能省了不少事。 说着，张敬就向封林冲来，暴起了自己的灵力，没想到这段时间他已经到了四十六阶。 既然白雪不吃猪蹄，那么他们之间再无谈话，他自然也不会苗王，只因苗王绝不会是需要靠着不停的吃才能活下去的人。 可是他们从那些人口中得到了承诺，但是最终会是什么一副光景，那只有天知道了。 剑侠客哭笑不得，没想到纨绔子弟居然这么狐假虎威，还放出这样的狠话。 但是，她却没想到，唐憎的眼神，却根本就不满足，那目光，似乎恨不得直接将她直接撕了。 当他吞下了76粒，还差两粒修为就达到一百点价值时，突然停下了动作。 “我一半百老头子，还你一尸两命，值了。”半仙誓死不悔地大笑。 夜清绝见鬼面古玉虽有些反常，但一想到不久之后便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了，也就没有多在意，一句简单的“等我。”，二人点头示意，算是别过了。 “仙哥哥，这个钗真的好适合你。”洛无笙看到路边摊位上的金钗顺手拿了起来就要往卓约的头上戴。 一旁的千夏忠铭见状，紧跟着拿了一把新刀，在自己的手掌心中划了一个口子。 不说炼化天幽冥教黑玉门牌中的阴寒之气，单单苍古魂阎树带来的改变，就让苏木的灵魂之力不断增长。 陈默没有过多注意新闻媒体，自从进入集训营之后他就进入贤者模式，手机都交给了佩克尔曼保管，除非是亲人朋友有事，否则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空间扭曲，从中飞掠出来一人，一身练武的劲装，秀发扎着马尾，显得干练了许多。 已如今修为，在加上苍古魂阎树无时无刻在增强自己灵魂之力，但在苏木灵识扫向墨白时，依旧如之前那样，恍如面前的墨白根本不存在一样。 阮夏随手拿出一张黄色符纸，将食指指尖咬破，迅速在符纸上画了一道符。 他就在顾平瀚的注目下看完了顾平瀚变成这样的来龙去脉，愤怒和悲怆卡在胸膛里，以至于呈现出一种麻痹式的平静。 上一世，为了劝她和顾长策离婚，顾奶奶喝了三天的药量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 接着，她看见了大伯，大伯娘，二姑，二姑父，和他们三个孩子。 秦老爷子看着神色不断变换，目露凶光的二儿子，立刻猜出他的想法。 第五十九章.january “不看不看，这大晚上的，睡觉睡觉，你们这女孩子口味挺独特啊，我还以为你们那都喜欢看国外的罗曼蒂爱情片，什么泰坦尼克号之类的。”肖寒紧紧地抓着苏夏的手，分不开似得，“要不我们几个一起开个直播玩玩啊？！反正你们明天也休息。” “直播？！就这样？至少也得化个妆换个衣服吧，别让人家以为咱们这是精神病院落难公主。”齐璐把脚搭在陈沫芸脚上，刚刚结束和她爸的对话，松了一口气似得。 “我们这天生丽质没...... 整道箭光在这一击之下，终于到达了极限，猛然碎裂了开来，以那条暗红色的本命剑元为中心，化成了无数光丝，冲击在黑色莲台的本体上。 钓鱼岛号的旗帜又升上了主桅的顶端，它围着自己国家的钓鱼诸岛转了一大圈，发现没有了海盗后，在中国国民党海军指挥官的请求下，让美国海军代管。 “轰巴祭哩通，尸魂聚关，天地借神功，消灾道法空，破！”梆的一声巨响，倪照荣的身前地底炸开一道地缝，跟着嗖嗖的从地缝里冒出九位僵尸，每个僵尸的鼻孔冒出白烟。 马贵妃倒是很给准儿媳面子，赐下三件珍品作为年礼，其中之重是一株三尺高的红珊瑚树，通体鲜红灿烂，如火如荼，实属难得的珍贵之物。 “大王，既然宗大人说他冤枉，也罢…我听说一个忠臣的心会是红的，一个奸臣的心是黑的。那就让宗大人把心拿出來给大王看看。也给他一个机会…”妲己冷冷说道。 李竹如将那富于表情双眼看着罗荣桓，好象在聚精会神听他作报告。 大家都在沉默，这事虽然复杂，但是必须得做。如果梦儿将苗人统一在了一起参加伐商，自己这支就沒有机会当苗人的共主了。 可是突然，怪兽发出奇怪吼声。白虎好像愣了一下。在那愣一下之间，怪兽的嘴一下子咬上了白虎脖子。白虎一惊，许风剑一收，白虎回到了许风的剑里。 一些没有选中预备弟子的也都来参观，虽然今天他们没希望成为内门弟子，但是一年半后也许还有机会呢？所以他们也没放弃这种观战经验的积累，没准明年就能用上。 顿了顿，王凝没有从老人家脸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表情，也不知该不该觉着难过。 极其的规律好似人的心跳一般，只是无声，如此又是过去了一段时间。 这是非常恐怖的存在，超越了傀儡尸体和恶鬼，还可以通过力量将别人转变成尸体傀儡，操控为自己的力量。这种尸鬼，如果不及时消灭，那么就可以转变很多人，实现始皇大帝想要创造的尸界。 “捉住就抓住吧！”蔡礼和看到这样的情况，忙说道：“只要我们的普朗克船长没有被抓住的话，那就行了！对吧！”。 江宁虽说也曾数次落于战火之间，然而在其强大到无以复加的自愈能力之下，这种战火洗礼存在感微乎其微，城里城外，在时间的冲刷下，仿若已经忘掉了那些悲痛故事了。 伴随着一声惨叫，他竟然又被“斩”伤身体，背后被砍得血肉模糊。只不过这次斩向他的却是一位炼神还虚阶修士。 唐夜又折下旁边一棵娑罗树的树枝，分成六枝，按照此时他看到的燕京城内五行脉气和那股阴煞之气的走势来模仿它们插好六根树枝。 努恩崇也注意到这个情况，看着窥天镜，不知道唐夜要干什么。然后，他们看到唐夜掉头回去了，从六重天到五重天，再回四重天，这是要干什么？ 第六十章.january “苏甜甜，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收拾你，你就在那儿等着，别走。”肖寒把睡衣的扣子扣上，解开松紧绳。 “啊啊啊啊我操，寒哥你要干嘛，我们这还没有走啊我的天，这么开放的吗？嗯？”齐璐自动退到门口。 “想什么啊，一个个都，脑袋里都在想什么，真想倒出来看看里面除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装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肖寒抓着义肢戴上，整理好调节扣，不愧是学霸啊，这调节扣都会做。 “怎么样？是不是比之...... 林紫萱见他说得奇怪，脸上又挂着贱贱的笑容，不由得心中一凛，可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只得哼了一声，懒得跟他多说。 林青萱俏脸微红，但是却没有逃离，而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幸福。 顾副掌门都已经忍受无边痛苦把他自己炼成婴血变来支持，自己怎么能输。 “嘿嘿，这个好，茶杯上有咱们药膳坊的广告，谁看了都会有点印象了。再喝下咱们供应的有养神清心的秘制花茶，那印象不加深一些才怪。”叶浩川啧啧道。 “自然不会，救我的人是修仙者，不是修魔者。但是救我的这个修仙者，却是财使的老爹。财使因为投入魔教，早与其父划分界限，誓不两立。但是我受了他父亲的大恩，委实不方便对财使出手。”符元上人苦笑。 “依本宫看，能教出博天这等英杰可排前三。”莫寒璃仿佛打通任督二脉喜骚眉头。 林逸见这丫态度绝然，想到这神龙界还需要她帮助，而再见这男的力量也几乎要被自己榨空了，再吸下去也吸不到什么，干脆就收回吸力，散开自然之力，放开他。 一阵阵镜片碎裂的声音传来，周围的空间渐渐碎裂，我嘴角微翘起来，不过并没有高兴多大一会，当我看到空间碎裂之后所浮现出来的景象时，面色却是更加凝重起来。 在福建，因为海运较为发达的缘故，人们对于海外的认知比起其他地方的人自然要多许多，知道海外有许多地方都有中原人士在那里避难。 璃絮带着都不成来到了鲛人族界最深处，这是一个极大的水潭，与族界之外的海水相通，水潭中的水比外界的海水还要深黑，并非仅仅因为此处是深海，而是这水潭是鲛人族用来培育后代的地方。 清火长老绿油油的双眼中射出森然的寒芒，狠狠的瞪了一下易风，随即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天边。 说完，将金色臂拳收回到时空戒中，取出了雷之剑幕，忍住身上的剧痛，朝杜郎魔猿迎了上去。 都不成自然也不客气，和月牙儿并肩而坐，开始吸收灵气，除了月牙儿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这月神教所在的月神山也是一处风水宝地，灵气十分充裕，倒是让他受益匪浅。 终于是不用再背着这个家伙了，沉死了，“我还好，就是头有点昏，身体没力气了。”夏侯惇试了一下，发现只是暂时没有力气。 毕竟人家说的都是事实，眼前这个在龙组身份等级很高的冥王都这个样子，这不能怪别人说自己等人。 “嘿嘿，那就去掉神鸡蛋炒饭，蛋炒饭通常可能会很腻的。”罗莉瞬间闪了一个【撇嘴】的表情包。 看到易风瞬间冲了过来，那个火系大魔导师眼中涌出剧烈的惊惶之色，仓皇之中，他猛然挥动法杖，在空中迅速凝结出一面巨大的岩石盾牌，企图挡住易风。 他看看屏幕，却发现搜狐的主页弹出个大幅广告，大过年的，张总光着膀子，以一种颇具摇滚范的形象出现在电脑屏幕前。 第六十一章.january 看着那群人的背影，蹲在墙角看着过往行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堵着什么似得，闭着眼感受风的流向，撑着旁边废旧的自行车站起身，少年的肆意就在那一瞬间，裹着风往居民楼里钻，电梯在维修，爬楼梯爬到七楼，到四楼的时候，脚崴了一下，骨头发出嘎达一声，头还一阵眩晕，把卫衣的衣摆往裤腰里扎起来，这要是别人，还以为真是神经病出逃，属实是挟着风很冷啊，忍着疼，肖寒扶着楼梯扶手，摸了一手灰，一级一级往上爬，风吹着更...... “幽哥哥？”紫鸢见莫思幽站着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将他的魂儿拉回来。 也是经过了一番繁琐的礼仪之后，云兮终于被送上了花轿，而此时此刻，她早已被吓得满头大汗，特别是刚才走出来的时候，她真的害怕被别人看出异样来。 马清风飞身去了后山，在后山他发现了一个在高高山壁上的山洞。 在茫茫的宇宙，浩瀚的星空之中，竟然还存在着一个强大的敌人。这个敌人当年可是毁灭了正逢盛世的远古人类。 “可是你和哥哥现在不是很好么？说不定我们……”黎洛洛撅着嘴，抱着希望。 空间站中隐藏的警报系统马上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短短时间内，就有大量黑衣人集聚。 如果不及时的治理，这些蛀虫一定会从根部，将大夏国这棵参天大树蛀空。 “所以，惊变门的据点我一定要铲除，秦风，我需要你帮我！”王强话题一转地扯到了这件事情上。 “色狼！”她躲在莫思幽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对落雪吐了吐舌头。 黎洛洛抬起手朝唐宝宝做了一个打他的姿势，然后朝他吐吐舌头，说明她们彼此彼此，都是一副德行。 司徒娇将手上的纸钱丢入火盆，从莆团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纸灰，尔后上下打量着杨凌霄。 徐娇有点武功底子，却也吓得脸色惨白，反观颉静倒还比她镇定一些，也或许是她胳膊上中了一枪的缘故。 许飞翔替司徒颖上了香，又替他自个和许茹云分别上了香，尔后在司徒娇身边跪了下来。 林远缓缓地调息，忍着疼痛抽出了插在胸口的锐利大剑，喘着气瘫坐在地上。 在早前的时间，各个大国的领导人相继病逝，而且都是在领导者的任期还没有圆满之前，本应该接替他们工作的辅助者，也在重重的巧合之下，无法进行接替，引致了国内的政治环境产生剧变，发生了不可避免的严重混乱。 不知道为什么，骆千帆看着月亮眼皮直跳、心烦意乱，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可是会发生什么事呢？ 骆千帆饿得难受，本来就睡意全无，此时白露一点一点往他怀里扎，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浊臭，只有白露身上是香的，特别好闻，像淡淡的兰花香味，闻一下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尽管这宋家人对她都很是客气，她平日里和他们也不会太过讲规矩，但是在外人面前，罗婶子深知自己该做好本分。 “她不适合这首歌，我会给她写更适合她的，不管你是不是觉得那是鬼话，但是我真的是这么认为的。”林承宰对自己有信心，就算不凭借那段记忆，他现在也能够写出很好的歌。 于是，从兰登回到远望市的当天，就陆陆续续的有居民从外归来。 “我打算策划一档综艺节目，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的地方还多着，我害怕你怨我呢，这就当我收买人心的就好了。”林承宰倒是直言不讳。 第六十二章.january “甜甜，对不起啊，我刚刚…那样说。”肖寒坐直身子，视线移动到苏夏的侧脸上。 “我也…对不起啊。”苏夏偏过头轻轻扬起嘴角，“对不起，我就是太冲动了，你只要一打架，我就担心你出事。” “发誓，下不为例了，我再打架我是傻b。”肖寒对着苏夏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 “嗯，勉强相信你。”苏夏捏着他的手放下来。 “什么勉强啊，你寒哥我说到做到，信不信？啊？”肖寒又靠在苏夏身上，“你信不信，信不信。” “...... 许清昙曾经怀过秦方白的孩子？苏无恙只觉得浑身不适，他们的孩子后来没有留下来，所以她在知道无恙怀孕的时候，才会脸色忽青忽紫么？ 罗图沉稳干练，不擅言语，又深受楚婉仪的信任，当成老大哥一样尊敬，所以楚婉仪才会有如此说法。罗图听后，也不以为忤，只是哈哈一笑，就当自己的妹妹在跟大哥撒娇，反倒享受其中，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默哥儿趴车窗前，惊奇看着路两边一棵接一棵参天古树，一会儿‘咦’一会儿‘呀’惊奇不已，李丹若从后面抱着他，有些心不焉回答着默哥儿各式各样稀奇古怪问题。 苏影湄不解的问道，这对于她来说，确实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 彼时，又到了下班时间，苏影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就正准备下班。 走出民政局，秋季的阳光本是温和照人，我却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 走到那道暗门之前，他们发现这是一座千斤闸，也就是一种断龙石，是古代帝王陵寝，高士墓穴所用的护壁，一旦落下，墓门关闭，自此阴阳两隔。 非但他们，其余很多博物馆馆长和著名收藏家，也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赵氏看着人收拾要紧物事儿，李丹若上前扶着程老太太，笑着吩咐扶着另一边大丫头明月道：“我和太婆说说话儿，你们后面跟着就行。”明月忙答应了，带着众丫头婆子落后十几步，远远缀着。 叶天离开了位于盆地正中央的那个水潭，在母美洲虎一家三口的带领下，继续在这片被黑暗彻底笼罩着的热带雨林深处探索。 丘黎与百里御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可性格确实完全相反。丘黎性格不拘，办事跳脱，是个活脱脱的二世祖，且他还有个鲜为人知的嗜好，他使的武器除了厉害以外，还必须外表美观，这一方面，没少被百里御挤兑。 雨水搭在她身上让她浑身都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她愣愣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脖子，却摸到了一片的光滑无暇，毫无伤口。她一下回过了神来。 在贺兰瑶下车后就已经将宁儒熙扯了下来，只留下了龙绍炎一人在马车上。 沈子佩看得出来，是和苏如墨一样颇为傲气之人，不过面对同样门阀嫡出的苏如染和苏如绘，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客气，但对苏如缥和顾连理的还礼就没那么认真了，很有一些草草的意思。 雪衣现在没有战队，拉他进来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凭借着他这一手曹仁，进曙光的一线战队完全没有问题。可问题是他会加入么？ “我这里现在杂乱得很，就不请完管事坐了，这一共是多少粮食？”赵原看着几辆马车问道。 毛乐言玩了一会，便让菈威他们自由发挥，自己去沐浴睡觉了。昨晚算是休息，扣了一天的工资，这让她有点心痛。 因着时辰的缘故，两人略作交谈，苏如绘便向刘修仪告退。刘修仪从入宫起还没见过家里亲人，自然不会再留她，刘素冠觉得自己刚才出言冒犯了她，亲自握着手送到了宫门口，苏如绘再次道别才步下宫阶。 第六十三章.january “甜甜，我怎么感觉这跟闹着玩似得。” “有点，不过看起来挺正式，不像是开玩笑。” “竞争很大啊，那些人对这个角色虎视眈眈的，都是冲着进复试来的。”肖寒撑着下巴，手指敲着玻璃桌面。 “别敲。”苏夏一把拍在肖寒的手背上，“再敲打你。” “已经打了，好过分。” 来试镜的不到十五个人，经过独演和对演的筛筛选选，一共除了肖寒和苏夏以外，只留了五个人，这五个人要竞争三个主要角色。 一小时左右导演才...... “既然如此，那么……一切如你所愿。”而回应她的，不出所料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 齐然希白皙的手捂住被打的脸颊，怒火迎向夏楠枫质问她：“你，你到底是谁？居然敢打我？”那高傲的语气顿时令夏楠枫讥笑起来。 “没有可是，早点回国吧，我过不了多久也会回去的。”李漠然淡淡的拿起换洗的衣服，走向了浴室。 长孙无忌说完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事也确实让他伤脑筋了。 如果是放在大唐，此时肯定是礼单或是赐单，绝对不是实物。但这里是倭岛，实物最实在。 还没等西陵璟开口，狼宝环顾四周，拖着他来到了一个石头旁边。 芊芊倔强地扬起下巴，冷笑了几声，才垂下视线望向他说：“我不会求你的，就让我坐牢吧！”说完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若来福请安，你明白怎么做吧！？”世子边更衣边没有悬念的说道。 下班回到家，躺在床。上，一闭眼睛就想了昨晚的一切，好像那些才刚刚发生一样。 “那我自己喝好了。”叶晓媚弩了弩嘴，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许多伸手压了压，卡罗琳娜在空中点点头，不过还是为许多释放了一个土元素护盾，淡淡的黄色笼罩了许多四周，让他被完全的保护起来。 原本有了刘凌虚的出现，即使没有张坤，周雅琪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张坤却偏偏出现了，而且还揭穿了周棋的身份，将周棋送进了监狱。 达达为了帮助高帅，那丝残留下的不甘已经在战斗中消耗干净，如今高帅的灵魂占据主导，但不论达达还是希特拉，他们都影响到了高帅，尤其希特拉，他残余下来的灵魂仍然徘徊在高帅的四周，等待着下一次的机会。 几十米高的塔身淅沥哗啦的倒塌了一地，许多估计这堆木头的总质量加起来超过了二十吨，虽然只是临时哨塔，以后肯定要建更结实的，但是这好歹都是从阿祖拉丛林边缘砍伐的高大原木，再轻也比海绵重多了。 “对了，还没感谢你了，刚刚若不是你，怕是我如今已经被神魂反噬而死了。”之前不明白，可如今真正凝成了剑魂，吴池自然明白其中的凶险。 林天这是举手之劳而已，并没有什么威胁，所以他回到梦泪身边说道，“走。”然后带上梦泪跟着雾幂一起赶往北雪圣地的一座大殿。 韩宁点了点头，方晨的意思是只要有大青山的公司在，什么样的品牌的在手里也会重新东山再起，这倒是不错。 独臂老人恩了声，给叶云等人传了消息，让他们回到宗门等待，而林天这时把空中的冰墙撤离，吞噬顿时回到林天体内的死亡之球里。 虽然风鸣子和风鹤子都是神识被控，但是潜意识里对外来的力量还是有本能的抗拒的。 好不容易离开了超市后，张坤又带着姐弟俩去了游乐场，张坤也没想到，安田一个县城居然还有大型游乐场，游乐场里不仅有巨大的摩天轮，甚至还有过山车。 第六十四章.january “甜甜，我明天去医院看看，对了，合同呢？人家不是让我们看看吗？”肖寒晃到厨房，盯上了角落里放着的可乐，听装的，用指甲划开塑封膜，拿了两罐。 “小寒，你在干嘛？”苏夏听到了可乐拉环被拉开的声音。 “你不是要喝水吗？”肖寒喝着可乐，把另外一瓶塞到苏夏手里，“喝吧喝吧，敬归来。” “您也知道这归来不容易啊，以后别让我背你了，昨天才刚刚洗过头。”易拉罐碰了一下，荡出一点汽水。 “操...... “唉，这件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猿飞日斩摇了摇头，向远处那股充满了毁灭气息的查克拉奔去。 一个沉重的物体落在李察身边，而预想中的致命一击却没有到来。李察诧异地睁开眼睛，却看到凯撒站在自己面前，正踩着一个彪形大汉的脑袋。 “我想光明正大弄点钱回来，爸爸的钱是你的，我是我的。”秦傲的性格很是倔强，而且十分骄傲，不肯接受馈赠。 高空之的灭空脸色阴冷，眼眸充斥着怒火，死死的盯着下方贾岩所在的位置，对于围墙的队员们看都不看，对他来说都只是一些蝼蚁罢了，随手可灭，他现在是要用这一招，将整个外置基地给摧毁，看对方应该怎么选择。 接着咣当一声，动静异常的大，魔晶眼突然黑屏了。好一会，画面才恢复了正常。但已无院长的踪影，又重播那个使役魔比赛的综艺节目。 片刻后，数十支长箭从天而降，准确地落入诺兰德魔弓手的队伍中，然后迸发出一团团耀眼的光芒。 一切处理妥当的林夕月再次带着‘礼物’来到了昙老所在的破落院子。 说完，陈琅琊也不理会安娜莎华，他也明白安娜莎华要跟着他，易如反掌，自己根本难以摆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就像是足足过了数百年的时间一般，但是事实只有一瞬。等到云天扬恢复之时，这一股可怕的诡异波动已然是悄然消逝。 暗夜军团，有明确的纪律，不能喝酒就是不能喝酒，谁要是违反了这一条，会遭到暗夜军团纪律的惩处。 “这么说，你的家人还未到这镇上了？”千云整理了一下衣服道。 华歌作为元修上人的首座弟子，已是修行了数百年，而下也已有了许多门徒。另外几人除了老五翁奇玮因常年在外游历，少在观中，那四人也是都收过了不少的徒弟。 至于跟在族老身后的几人，修为连族老都不如，更是被王长生的威势给压得神色苍白。 见那玉剑刺来，我转身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去，那道姑在后面狂追不舍，看那架势不治我于死地，绝不了手。我在前面专找没人的地方跑，要不只有被截住的份。 楚玲沫虽然很开心终于有房了，但又想想总金额，过户费，律师费以及每个月的管理费等等，好头大，拖着吧，方正秦浩任是有钱人，少她那点钱不会饿着，多她那点钱不会发财。 “你们有没有主打自然的款式，就是与大自然有关的。”白七夏旁敲侧击的问道。 当我看到地上那红白相间的黏稠液体，慢慢的在地面消失的无踪无影时，心里感觉到一股子强烈的不安。我心事重重的的来到老村长家，把刚才和堂姐的事，羞羞的和老村长说了一遍。 没想到刚走到这边，刚好碰上从婆婆家出来的聂远，秋珞雪看到他后激动的喊了出来。 苍蝇的嗅觉真的很烦人，它们正在沙子上飞翔，之后落在牙牙乐埋海蛇的地方，然后开始不知道在干啥，看这架势不是在拉屎就是在产卵，反正苍蝇趴下之后就不会做别的。 第六十五章.january “变态？我还有更变态的。”王川抄着刀，照着肖寒的小腹横着划了七刀，每一刀深浅都不一样，血顺着伤口淌下来。 “腹剖七层，这就算还了，从今以后，两不想见，也两不相欠，滚，别让我们再看到你，滚，不需要你关心，不需要你做什么，滚。” 肖寒疼的心脏一次次骤缩，捂着小腹踉跄地往储物柜外面走了几步。 “滚啊，关系都断了，还站这里做什么？”王川一抬腿把肖寒往门外踹。 “哎，小川，你这是做什么？啊？”陈昕闫...... 按着信上所说，现下的春晓是十分正常的，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记忆有何问题。 嬴政叹了一口气，避重就轻，他本意的确有试探扶苏的意思，但这种事，自然不能承认。 唯一镇定自若的便是李斯，他亲眼目睹了一切，但是此等事情，又岂能乱嚼舌根？ 炎冽被张雪的举动明显吓了一跳，短短的愣了一下，看着张雪吃得美滋滋的模样，炎冽也高兴起来，连忙翻找着口袋，把里面的点心都拿出来递给张雪。 他忍着笑一再强调昨天晚上我的光辉事迹，话语间处处带着提示，生怕我想不起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最终的结论还是不许出去，除非带上他。 这声音，这声音……谢黎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冲到门口，猛地一下子拉开了房门。 李杰认出了萧月，目光再次落向对方胸口，心里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有种恐惧感。 夜里刮起的风有些粗鲁，带着彻骨的凉意，却吹不走积累了一天的疲倦。 晓天指着自己鼻子，突然发现怎么也说不清楚了，干脆扭过头去生起来闷气。 细细打量起来，这片荒芜地目无边际，与埋骨之地有的一拼，流窜的阴煞气倒甚少，可总有股不为人知的诡谲气息在滋生，蔓延。 边吃她还边在商城里搜索了下可以加热的炉子，品种还挺多，有酒精炉、煤炉，还有便携式卡式炉，价格在20到80积分不等，真的很贵。 估计要等到打完凯多之后，山治正视起自己的力量，才会迎来自己真正的高光时刻。 刘美兰用邱莹莹买的食材做了饭菜，樊胜美想叫关雎尔和邱莹莹一起吃。 候远出门后，就去找了他的好哥们，计划和他的好哥们一起行动，对余大强一家动手。 京城中又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在东宫竟然是消息空空，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我跟你说，西凉国有很多奇珍异草，这里都有详细记载的。”昭玉难得认真，一本正经的说道。 准确地说，除了在和夏伊说话时，瑟西莉亚会表现出异常的热情之外，对其他人瑟西莉亚都是一副疏远的模样，即便是一起工作了几年的卡卡等人也不例外。 那三人的尸体被长乐给草草的埋了，所以现在根本看不出来打斗的痕迹。 伴随着祝福词在夏伊口中落下，一颗火球从夏伊掌心诞生，射向她右手边那片闪着荧光的黑暗。 于是他的同事们并不需要到处看其他帅哥了，只要看看眼前就足够她们大饱眼福。 太史慈攻入吴郡，夺取了吴县的时候，黄忠还在会稽郡，并未彻底清扫会稽郡顽固抵抗的吴军。 熊儿河旁边的地都很不错，养的好的，多是上等田，这样的地种了红薯，一亩地足有三千斤还要冒了。 梁炳一听这话，立马抬出皇上的圣意，判定她为妖孽借尸还魂，立即裁决裴芩。 “大伯兜里也没揣多少钱，这五百块钱你别嫌少，自己想吃点什么就买点什么”大伯一脸心疼的看着我说道，大伯知道我这么多年过得不容易。 第六十六章.january “你俩这什么姿势啊，收拾东西去爷爷奶奶家，还能一起吃个晚饭。”肖默把视频电话挂了，肖寒把手机扔在一边，顺着苏夏的后脖颈咬下去，舌尖掠过每一寸皮肤，被弄得没脾气了，第一次肖寒这么主动。 “甜甜，收拾东西，陪我去流浪。”肖寒把腿打开，苏夏站起身，随便从衣柜里拿了几件衣服塞进包里，还不忘拿一瓶清洁剂，这是赤裸裸的洁癖还是嫌弃？？？ “走，我操，你带这么多汽水干嘛，又不是没有便利店买，路上晃来...... 至于那个表妹，她出国了，现在也嫁在了外国，好几年才回来一趟。 “叶子妹妹说的对，难道你们想因为你们之间的矛盾，让男人们也生了嫌隙？ 守备营步兵队列身后只有十来位骑马的将士。雷横左右望了下，暴吼一声：“杀！”，马肚一夹，高举起朴刀冲了上去。“杀！……”赵雨等四位军侯与其余骑兵也虎吼着，端起长枪冲了上去。 “这事……你现在和预期的不一样了，所以爷爷有些不大放心呢！等川子回来后我们再商量吧……你看好不好。 说着，星云也不等于云阔回答，像是后头有狼在追她似的，噔噔噔跑出房间。 眼前的信息栏也被她调了出来，相比上次见面，周玉雪的犯罪潜能上升了，路于飞的死亡潜能数值也突然升高。 无论看多少次，元长欢都觉得自己不敢深入的去看谢辞的那眼眸，太过惊心动魄。 可苏湛已经果断的抱过了孩子，莫筠只感觉怀里一空，心似乎也跟着空了。 中午因为这份名单，卫寒川特意回来了一趟，萧婉又简单把她所了解到的这些人的情况和卫寒川说了说。 “放心，我的命硬的狠，帝印，他是痴心妄想。”帝肆临低笑一声，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但是，却不会妨碍自己。 吴医生回来后，将它听到的消息，都如实的告诉了约翰。 此时，陈锋刚刚飞出战争迷雾，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亡灵骷髅，从气息上，他根本无法辨别眼前的骷髅到底是圣兰副院长，还是辉耀剑圣。 不就是两人共处一个帐篷吗？又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只要做到自己心中无鬼，那还怕什么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少有名的馆主，更是私底下通了气，开始动用人脉打探起了有关陈浩的相关情况。 因为他听到，在死亡之谷的深处，又有几道酝酿的闷雷声正轰鸣而来。 穿墙术其实并不是另外一个仙术，只是土遁术而已。墙也是泥土做的，即使是水泥砖石，也是土属性。 另一位士兵，道“少侠，我想要慰问金追加一百两！”这一位士兵脑门上有一道剑伤，因为战斗之中，一位低等级的大章怪触角甩的。 神像破碎之后，那些木板又转化为纯正的木系元素，消失在空中，回到萧飞的体内。 陈浩进拉斯维加斯的这一周，要数最开心的就是他开卡的这家瑞城的工商支行了。 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了吴江公馆的路边，车里下来了两个男子，都是个子不高、又黑又瘦，不过看起来很精干，正是药材市场的李栓柱父子。 没有对错，不责怪。同样的，人为了自己的生存，反抗天神，也没有什么大不敬之说。有那个实力，自然要反抗，都是为了生存。 先说老子，那可是人教教主。虽说他已然成圣，但人族的发展和他也是休戚相关，人族一旦成为天地主角，他就可以借助人族气运，在修为上更进一步，他是暗中支持人族的。 第六十七章.january “我们睡哪屋，冷死了冷死了，这单穿睡衣很冷啊。”肖寒拉开离厨房比较近的房间。 “就这屋吧。”奶奶从另外一个房间多抱了一床被子，扔在床上，三两下铺好，“有电热毯，自己开。” 肖寒扑到床上，缩在被子里摁开手机，苏夏挤在他旁边换耳蜗的电池。 “小寒，你这腿怎么弄得？” “除了王川还能有谁，没事，都过去了。” “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陈昕闫没说什么？”爷爷也站在床旁边，肖寒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 抚琴不敢拿开捂着嘴的手，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痛哭出声，让娘娘难过。 见到那治安官，二人各执一词，治安官听得也是头大，并非是不能断明事由，而是事情涉及异人不好处理，毕竟不是所有的异人软弱可欺，有些异人部族还是很强悍蛮横的，若事情处理不好，这责任可就全都落在他的头上了。 龙青感觉有些奇怪，照理说这个钱胖子的挑衅目标是自己，怎么被夏青青几句话就挤兑过去了，莫非他的目标本来就是夏青青？ “道友虽然说的有理，但是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咱们还是应该多多联系正道同盟或许可以主动出击，或若有危难之时可互为援手！”云苍真人说道。 在这两个青年赶往江城的同时，离江城不足百公里远的一辆火车上，四人正坐在一个车厢里面。 但不论郑氏，还是杜氏、裴氏，似乎都有些将信将疑——这两日她们纠结于凤凰琴的传说，见此情形，不能不往此处想。 “赵伯不会算账，所以他根本不可能靠什么做生意挣钱，而且赵婶生完孩子之后，赵伯家生活反而大有好转，所以赵伯应该没有说假话。”吴谦说道。 说干就干的，秦玫娘也是先去了这街坊的店铺内买了男子穿的长袍，又去买了顶男子才戴的帽子，之后，也是就去了一家卖戏服的店内，去买了一些装扮自己的物件儿。 此人一身宝蓝色的衣服，是人族的降魔神将玄十天，他一身宝蓝色的纱衣随风轻轻的飘动，及膝的长发在风中拉扯出来一道旗帜才会有的辉煌，目光冷冷的凝望着角楼，同样不可思议的看着楼上的人。 方大勇领命离开，袁尚也没闲着，立刻将身边仅剩的五十名带伤的玄甲士兵集结起来。 这话倒是说到了唐宁心坎里，两人终于对一件事达成了一致共识，但这话苏渊华能说，他却不能接。 林九儿拿出一在大包点心，分给他们吃，这些孩子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低声咒骂了一句之后,保安队长看着其他人没注意，朝着孙教授的脸上狠狠地呼了一圈。 希贝尔说完后，就冲着老伯爵俏皮的挤挤眼，然后雷厉风行的走出餐厅。 宇智波音瞪了日向藏一眼，旋即控制草忍说出了草忍医院的秘密，得知秘密的后，她放开了草忍的脖子，陷入了沉思。 但他可不愿意投身其内，他在太玄宗好吃好喝的，拿着高俸禄，高待遇，高福利，前途一片大好，脑袋坏了才加入幽冥海组织。 生意丢了很多，进项缩水，要维持这么大的佣兵团，财政也越发的艰难。 商易通过刚才神识对蜜蜂的控制，确实有一些神识应用的心得，现在再修炼起这篇功法，确实比之前要稍好一些。 即便是汉帝已经落入了自己的手中，也不能保证曹操就不来抢夺。 “那真的是太好了呢。大家再也不用受压迫而生活了。”缇阿柰娜拍了拍手高兴道。 第六十八章.january “不吃了，我现在需要休息。”肖寒推开椅子，抓着手机晃到阳台站着，“急需休息。” “你不会准备一跳解千愁？”奶奶端着切好的橙子递给肖寒。 “有酸奶吗？”肖寒看了一眼橙子，随口问了一句。 “有，昨天买的，搁冰箱里我给你拿出来啊。”奶奶顺手捏起一瓣橙子，“好甜，以后就买这种。” “爷爷，您也吃啊。”肖寒端着盘子坐在爷爷旁边，听到一声清脆的“将军”。 “你先吃，我要把楼下那个老头赢的心服口服。” 在听过凌羽的一番话之后，裘老爷子心中十分惊讶，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看上去刚刚褪去少年青涩，想不到一眼便看穿了他们家族问题的所在。 那脸上有疤的长老，并非如宫阳想象那般阴沉，反倒是个心思豁达之辈。 不过也不用担心，就算有曹家在而无法取得前两名，但你叶家今番进入前三应该并非难题，至少叶家之危已经不存在。”韩利沉吟一下，便是笑着说道。 “神幽兰，好名字，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会通知你的。”林枫淡淡的道。 三、通过这次的宣传，给顶新公司的竞争对手——腾飞公司，一个沉重的打击。使其在接下来的，与杭州佳景商贸有限公司的竞争中处于劣势。 墨镜男的那些个手下也紧跟着爬了起来，黄曼对这样好磕头道歉，一瞬间机场出现了一副十分诡异的一幕，两百多号人，全都跪着，对着一个少年磕头。 换做一般人，估计这会儿正偷着乐也说不定，毕竟不是谁都能写出一本均订5000+的作品，而且很大潜力一万订的。 林枫的身子直接被重重的摔飞了出去，落在了27层台阶的边缘之处，砸的台阶都碎裂。 就见那侵蚀而来，呈现出红黑二色的因果奇毒，被周遭诸多诅咒黑雾缭绕，开始在四灵元婴之上附着下来。 话音落下，就见明关、风朴与云不空等人，均都齐齐回头，朝宫阳看去。 “不知道，蓝淑仪的禁足已经失去作用了。这些天经常看到她跟林正峰一起出来。因为有林正峰在，没有人再敢阻止蓝淑仪。前天，蓝淑仪已经辞职了。”方正林回道。 因为没有重合部分，也就无法确立两副星图的对立关系，就好像如果把银河系当做一个巨大的拼图。 几人传了灵魂传音之后，就各自的去做自己的事情，没多久之后，其他防御圈彻底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荒漠干尸。 林正峰坐在天狼帮酒吧大厅的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因为有他的存在，大厅中的所有人都没敢‘乱’动，都在安静的注视着林正峰。不过这时的林正峰显得比任何人还要安静，所有的思绪都在解‘药’上面。 朗飞对着龙灵辉几人使了个颜色，龙灵辉几人瞬间便使出了替身傀儡和分身傀儡。 他的手心捏得发白，浑身忍不住颤抖，以他长年训练出来的体格和心理素质，原本就算面对枪林弹雨也不至于会这样，可如今这仿佛心灵深处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引发的自然反应，让他难以适应。 要养这家伙非得每天吃掉一头牛不可，也不知道放出去的这几天它都从哪觅食的。不过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了，因为它已经壮烈牺牲了。 田川松尖叱一声，双锽翻起，左手锽向向一隔，右手锽向着八重刺了过去，锽这种兵器就是大号的三棱军刺，田川松的两只锽都被漆成了金色，灿烂如华，向着八重的心口刺去，前端灿烂，锽尖让人都看不见了。 第六十九章.january “我不跳，跳不好还给你丢人。”苏夏站在肖寒旁边，跟面对节目评委似得。 “不丢人，3.2.1，开始了啊。”肖寒点开bgm，把手机架在另一个三脚架上，节奏很强，原舞狂酷快，男女合作的，特有难度，不用说，肖寒必须跳原舞，“这首好久没跳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啊。” （会，必须会！！呜呜呜） （我也会跳这个，这个不排两个星期根本合作不了啊。） …… 正曲开始，肖寒的范儿特别足，眼神要勾断粉丝的魂儿，当...... 牧西城的作品不多，一年才出一张单行，很少接戏，广告也少，拍了几部电影都是大片。 同时，其它人也都是说了拍摄如何辛苦，然后这部剧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之类的。 北冥渊的魔军在即成之际被毁，若此时那灭世者打过来，除了地府冥界的这点阴兵，整个三界还有什么可以对抗的呢？ 宫子华有些高兴，差点冲口而出——老子还以为真的要陪你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森林里过一辈子了。 脑袋正在掉落向地面上的李元恒，其脑中的意识没有完全消散呢！他的眼睛瞬间瞪得巨大无比。 隐隐的，邹兑能听到外面一些声音，从窗户也能看到街道上有好多人在散步聊天，并无白天那种冷清景象。他一时不解，想出去看看。 “我没太听清楚，你是在求饶吗？”洪涛左手停止了在她脚心的搔痒，但右手还没停，让张媛媛略微能把话说清楚点。 行进的装甲车又一次停止。里面众人没有看向窗外，却在看着视频画面。一个接一个的视频画面变成暗红色的液体。最后闪出雪花点，只有安全区最高处——瞭望塔上的视频头还没有被破坏。 等了二十秒左右的时间，一辆的士停靠在路边。允灿走上前，打开后座的门。 况，双手打出那记绝杀后就得到解放，此时已经抬高，抓住那只扼在自己喉咙处的铁抓，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他能看得出来，珍不知道使用什么办法，暂时夺取了这座军用医院中的电子设备控制权，虽然应该持续不了太久，但也算是争取了一点时间。 齐天寿在察图的识海中留下了自己的烙印，有玉帝玉帝交给齐天寿的秘法，足以保证仅仅只有地仙境修为的察图不可能背叛他。 原本他们想要整蛊秦羽生的，这次计划突然之间由于韩雪依的出现一下子就变得泡汤。 回忆着之前剑侠客来到阴曹地府的时候，那时剑侠客还是一个只会装逼，吹牛的孩子。 “起来吧，王公子初来中山，还不知道其中细节，你一一来。”刘胜道。 由于他对战争的认识在一些方面仍停留在骑兵时代，对当代战争中的新情况认识不足，所以在现在看来，似乎战绩非常一般，完全不能像在曾经内战中那样得到人们的高度赞誉。 牛大胆的解释让剑侠客明白了过来，为什么牛大胆会如此的卖力，原来牛大胆是受了王大嫂一只烤鸭的救命之人，所以才会在建邺城定居。 林迟弯下腰，从浮士德死亡的地方，拾起闪着紫色光芒的纹章，那是一个巴掌大的金属徽章，银色的外壳上铭刻着梅菲斯特的标记。 眼下汉军用步兵来对抗黄巾的重装步兵，而且人数足足是对方的一半，这绝对是大大的失利。真不知道卢大帅是怎么想的。 而与此同时，那刚才被打的地方冒出血来，而那火堆正好烧到吟秋师太的伤口处，滋滋啦啦的发出怪响来。吟秋师太大叫了一声，倒了下去。 第七十章.february “啊？这....不太好吧....男朋友...对，男朋友背一段路就到了。”肖寒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苏夏已经彻底被他这小男友折服了。 “吃饭，在想什么？公共场合不能这样说，小心被狗仔听到了找到把柄，全网黑的时候花多少钱都洗不白的，哎，不过，公司签你们，确实算是破例了，以后你们接的商务活动，必须是双人，不论大小轻重，都得重视起来。”女人叫贺文菁，经纪人注册代称文静，认证也是＊＊影视公司旗...... 再然后，对于村民的询问，工作组成员模棱两可的回应，就结束了会议。 看到潘宁这态度，苏浩也不禁皱起了眉，虽然没了锦衣卫镇压，但是各县城也有不少高手存在，就像当初他们苏家在蔚县一样，虽说各种邪魔歪道有抬头的趋势，可也远没到生灵涂炭的地步。 关云手中长剑又举起，这次更大的剑光划出，终于将巨形手掌削下了几只手指，但关云也被臂逼退，离开了漩涡旁边。 “咱俩的关系，还需要在意这些？”守夜人炫耀似的喝了一口。昂热也不坐下，而是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几十息，但其中实力猛增程度，难以想象。 “明日我还是随车队先回吧，钱银，我先留下一万两给你，回头秋绿香出来了再结算，多退少补。”沈五万站起来说。 陆夫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眉头紧紧的皱着，看了夏灵姗一眼，眼底闪过阴显的厌恶。 “房子干干净净，主家急着卖掉是急需用钱。这个你们尽可以放心。 听上去整个旅馆的住客无比正常，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或者某人有奇奇怪怪的癖好。 东方爵准备了三套不一样的礼物，一套是桃红色的，一套是浅紫色的，一套是天蓝色的，都十分的好看。 如此做他也是没办法，一味的服软只能导致更坏结果，谁让他刚刚收服炼化了一只银鬃狒王呢？ 这一刻，李大刚几人都庆幸自己始终一心一意修仙，而没有去找什么道侣，否则，说不准此刻出丑的就是自己了。 迪恩手中的巨剑横扫而出，前方六七个‘暴徒’，径直的被拦腰斩断，巨剑上的烈焰迅速的弥漫在那尸体上。 “在装模作样上面不像你，我待人一向直接，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不像你这样矫情！”代离翘着腿，端着木兰的脸说天空之城几乎至高无上甚至连天都厥也在她面前矮了一等的墨然矫情。 归根结底,这也是荷兰全能中场一直都存在着的软肋,例如范博梅尔,就是缺乏摆脱能力。 异兽那边也没能讨到什么好，有一具白狼尸体，身边几乎都要有一只异兽尸体陪着。 但是，那高大的胖子却是脸皮极厚，巍然不动，拿起了第二桶继续的这样喝着。 怎么说呢，那一幕太凶残了，已经躲到十万米之外的万寺身上冷汗叠出，他是真没想到当年拧他脖子的长渊还不算是最变态的。 门从外面关上后，安岚才有些乏力的往熏笼上依靠，她头发还未干，不好上床躺着，便干脆靠着熏笼闭上眼睛。 金雀的脸色猛地一变，看着安岚张了张嘴，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个数字‘三’，极其独特，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旦数字到了三，就能演化出无数种可能来。他的灵魂碎片结构，或者在冥冥之中应运了玄妙的理论，使得必需用三颗核心来组成。 第七十一章.february “你考的怎么样？最后一道题做出来没有？”苏夏给肖寒发了信息，估计这玩意儿还在家里收拾行李。 “班花儿，是玩不起还是怎么样啊，我理综稳了，这次要拿不到满分，我就....我就，哈哈哈我就继续加油呗，还能怎么办。”辰轩跑到辰曦旁边，两个人手拉着手回家，李晓早就没影了，被李佟拉着去办公室整理试卷。 “苏夏，我俩先走了啊，路上注意安全，回家了群里发消息。”齐璐拉着陈沫芸去预定好的jk实体体验馆。 如果是一个天生饱尝家庭困苦，背负母亲痛恨怨怼的孩子，她不会有那么狡黠灵动的性格。 “你看不出来吗？”容蕊反问，面部挂着一些浅笑，似乎一切无所谓。 无穷星光映入眼帘，每一个都代表一个恒星，乃是天下最为炙热的力量，蕴含恐怖威能。 她又在房内和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但是没多久，老太太就面露疲惫，陈妈说老太太该吃药了，顾瑾汐便起身告辞，临走前，还抱着这个沉甸甸的首饰盒。 这个掌家权，与其说是给他，不如说是给付子辰，或者说，是给三王爷的一个态度。 龙浩深吸口气，环顾一圈殿内情况，确定没有任何异样之后，他压下心头的悸动，向着圆洞走去。 叶丰在这一刻，竟有些羡慕起夏惊涛来，至少，在他出事儿之际，还有老父冒险来救。 他在凰族设计的这么多娱乐场所、功能『性』场所，全都受到了诸位修者们的大肆欢迎。 因为魅惑就像是催眠一样，一旦受到刺激太大就会使对方清醒，所以秦雨瑶也没办法直接询问关键问题。 赢仙，嬴月等人见状大惊，费了这么大功夫，目的就是斩杀空神，覆灭真空家乡。 夜铮拉着池翎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一进大殿就看着坐在地上发脾气的空玄，夜铮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天下第一楼的生意一直都很好，所以白天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满课堂皆是客的场面，夜铮带着人直接从后门进了后院。 旺财发出了狼嚎，“嗷呜~~~”狼嚎声扩散出去，旷野的荒狼都听到了，开始向高地聚集。 “够了，顾家的人也敢怒骂，谁给你的胆子！”顾知衡实在受不了有人欺负楚星然，在他的心里，没人可以欺负楚星然。 至于生病，血变得污秽这个，叶波通过魔力波动检查了哈卡嗒的身体，发现其肝脏有着大量的虫卵，被蛀空了一大半，血变得污秽应该是寄生虫搞得鬼。 骆越还在继续往前，我摸着青铜菜刀，消耗并不大，只能紧随其后。 哪怕目光看着要塞前方不断发起攻势的敌方被击退，又一次次发起进攻也是如此。 “多谢陆阿姨指点，我会跟师父提这事的。”我拿出手机给青筱师父发了消息。 要说好吃，哪里有千岛湖的鱼好吃，一砂锅的鱼头，一砂锅的辣子鱼块，那才叫过瘾。要说新鲜，人家可是前一分钟还在水池里，被正儿八经的山泉水养着，后一分钟就到了砂锅里，那才是新鲜。 他微笑着说到眼睛里面的光芒瞬间扩散开来，自己现在好像能够明白什么东西。 所有人听见这个消息虽然有意见，但他们的话还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毕竟他们的地位在武道宗还是太低了。 而在周围的世界恢复正常后，美味风鹅收不住之前的力量，顿时便是一个踉跄、向前倒去。 而安南继续说道：“比起腓力的生与死，还有另外一件事更重要。 第七十二章.february 肖默把苏夏搂在怀里，这一米八高个儿被这么搂着，属实有点不好意思，肖寒回头看了一眼，从肖默手里把男朋友抢过来，一脸委屈，肖默都怀疑自己儿子女性化了。 “你不是不要了吗？不要了就给我，还委屈上了，能不能刚一点。”肖默半开玩笑的说着，“璇予，给他俩打点果汁，昨天在超市买的，今天早上钓的鱼蒸了吗？” “蒸了，我妈祖传的秘方，这鱼特别鲜，早上那李副总钓了多少？”林璇予两点一线忙里忙外，从厨房到客...... 目送走龙天以后，八肢眼神里充满了悲伤。谁会想得到，堂堂的圣兽，竟然也会有一天会沦为他人的仆人？ “公主殿下，你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吗？”罗恩微微皱眉，这让他去哪找人呢？ 虚空戒指里有什么东西他们不知道，但是阴阳合欢宗的东西会差吗？而且还是圣子级别人物，对于这些人来说就是惊天宝藏。 这是一位隐藏的老怪物，也是三步涅槃境高手，不过却没有参与之前的争夺，仅仅在此注视而已，而今他等到了结果。 疯狂涌动的各种诡异气息，毫无一丝生机的古怪力量，在这片黑暗的空间中肆意穿梭，呼啸。 “我没事。”摆了摆手，覃始面孔上的苍白尽是恢复，有些阴冷的目光扫视在杨天身上。 这是一个拥有无尽实力和底蕴的可怕势力，他们出世的时候会震动整个修炼界。 被打了好几下，可陆远桥居然一点点的疼痛感也没有，反倒是笑了起来，“好好好，我混蛋，我最混蛋了。”话是这样说着的，可陆远桥还是在心底下思考，自己真的有做出什么混蛋事来吗？ 军乐声之中，身穿军礼服的九位影龙卫成员排成一字纵队从礼堂之外走来。 白一鸣把话说得很是轻松，但是大家都知道血魔要是发起狂来还指不定会有多少人身死。 杨昊手指捏着插在芳儿百会穴上的银针，对着芳儿微微一笑，说道。 这话一出，杨昊的面色瞬间僵住了，杨芳眉头一拧，怒气了也起来了。 他说着回头，那人果然正在窗口的位置看着我们，被发现了，吓得一缩脖子，拉上窗帘了。 孔子坐一边，见闵子骞好像找到对方的破绽了，就没有再阻止。他的眼睛一会儿看向闵子骞，一会儿看向掌柜，听着两人的辩论。 他们刚才那么攻击都被打败，现在上去是啥后果，他们自己比谁都清楚，自找苦吃，自寻死路，自取其辱，这就是他们攻击之后的结果。 在这一刻，侦察兵所言虽然不多，但高一功还是得到了关键信息，起义军联军并未达成一致的共识，接受大顺军的收编。否则，也不会出现现在的这种情况，盲目的四处逃窜，而不是固守城中，等待自己的救援。 卓云凤一怔，下意识的问道，这是什么梗，杨昊现在富得流油，一辆破自行车会买不起，这不是搞笑吗？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以莫墨现在的实力，无论对方有了什么阴谋陷阱莫墨都毫无畏惧，而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既然有人将乐子送上门来了莫墨有怎么会拒绝呢？于是莫墨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房门。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她在我身边出现，我绝对不会在放了她，我已经放了她太多次了。”我真的已经忍得够多了。 “你说这个是好东西，要我移植进空间。”水淼淼指了指地上的植棓，有些迟疑的问道。 凯尔原以为就算是有着元素大熔炉的支持，他们想要晋升起来也不是一般的困难，但是现在感觉，晋升起来真就像是单纯的加点。 第七十三章.february “甜甜啊，你想要一个洋娃娃吗？”肖寒指着一家工艺品店的方向。 “并不想。”苏夏冷漠地应了肖寒一句，洋娃娃？不存在的…要买了又多一个竞争对手，肖寒他是我的，你们凑什么热闹？ 这样想着，苏夏走到工艺品店旁边，使劲戳了一下洋娃娃的脸，在心里默念:肖寒是我的，你这总看他做什么？要跟我们回家？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然后…然后…然后… “甜甜，我一看他就和我有缘分，你看，这卷发多可爱啊，是不是？”肖寒...... 真真假假的玄奇故事，成了坊间百姓的上等谈资，期间免不了再次二次加工。 耶木真死死瞪着秦纪，凶性展露无疑，用二调子中原通用语高喊。 强忍着他自身的感受，男人走到一边，不再理会后面的两人，而是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动作。 可能是陡然换到了一个让人觉得安心的环境里，大家哭了一阵之后，心里憋不住，七嘴八舌的，说起自末世之后a城发生的事情。 现在李毅要将凉皮制作方法教给他们，这让刘景山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世人的目光都在耀眼热闹处，妄图从他们身上学到经验或挑出错误，其他人都自然而然的虚化无视。 还不等随珠开口说话，战慎一把拽住随珠的手腕，就将她往面包车的车子边上拖。 他们很清楚，一旦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便会波及杜家的其他人，尤其是杜海成的父亲杜涛。 姝歆听对方如此说，心中对这个提示器或者说对方代表的体系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更要命的是自己现在身上没有护甲，之前贴身的护甲也被苏勇给扯走，只有手中的这个玄级短剑才勉强拿得出手。 她还是如往常一样的仪容端庄，不显山不露水也藏不住她与生俱来的高贵。 “八亿，就已经会让我倾家荡产了。”刘川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来，想要得到那洗髓丹最终还是逃不了一抢了。 道符是用朱砂或者其它涂料画在纸上的，纸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保质期，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古代的一些名家字画作品很难在拍卖市场上出现天价的原因，能卖的也都是些唐宋以后的，往前推几乎看不到。 一千万已经是普通五星卡仪的价格了，可是这太超级卡仪的效果实在是太夸张了，价钱一下子就飙升到了一千五百万，而且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除了留下来的十七人，和前去抓艾琳的三人，这个据点今天只有二十人。剩下的都去总部了，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会议。”艾德急忙将情况全都交代了出来。 纪以宁原本入松的心情因为看到她眼角还挂着的莹莹的泪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玄王不动声色，又不是自己立王后，武丁要立谁为王后谁知道呢？ 回去给父皇上一道请罪的折子，自己把这事儿主动交代了，免得让大哥先发制人。所以这事儿，还迟不得。 水灵儿指尖在空中一划，从空间裂缝中涌出磅礴的海水朝着落雨浇灌而来，气势雄浑，声势浩大，那瞬间，子邪竟有种天塌地陷的错觉。 “那当然”落雨满意的点头，神情高傲的理所当然，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某人拐了出去。 老秦，就是跳楼那个男人，事发后，他的爱人和孩子主动申请一起迁到病毒研究所，并不是梅德洛逼她们来的。 “离开这里，马上离开。”魁梧男子猛然咆哮，似乎发疯，在这一瞬间带着年轻天骄疯狂的逃离精灵祖地。 第七十四章.february “甜甜，你这洁癖可以啊。”肖寒把脱掉的衣服搭在洗手池上，义肢从腿上拆出来搭在门口，“我们这跟什么似得，半机械化。” 苏夏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不愧是夫夫。 热水一下就满了，坐进去的时候水漾在外面，慢慢晕开，圆形的浴缸坐四个人都不在话下，搁里面挤了沐浴乳，泡沫吸在皮肤上，小姑娘似得。 肖寒趴在扶手旁边，肩胛骨那块的线条这个姿势下好看到不行，苏夏靠过去，一只手环住他的腋下，一只手往下摸，真好，这一...... 我将他们三个拉住，用我脚下的阴气拖住我们几个，不一会后脚下碰触到了地面。 由于两人比试前签的是生死状，此道符阵能抵挡擂台之人交手所产生的冲击，且只要交zhan的两人未曾决出胜负，此阵是无法关闭，除非擂台外有人强行破阵。 “凭什么，开除我！”我没有力气反抗不公的待遇，但是我不能认同，我哭着喊着问他们，使劲的在地上跺脚。 于老骚说道“这里就是最好的墓穴，等咱们出去后，直接将这墓穴的洞口堵死，这里就是他们的坟墓了。 “行了行了，邓兄，你也别吓他，他这数千人，至少是要上交四成兑换军功才是够分的，我们再要走四成，他留下的倒是的确是不多。这样，交你这个兄弟，我们拿三成走。”丰煊笑眯眯地说道，冷眭也是连连点头。 游戏玩家的素质下降了不止是一个档次，当然这也是因为巅峰的人数关系，巅峰的出现让不少不玩游戏的玩家都加入到了其中。 于是在洞里随便找了一个大砍刀，准备去往田地去砍一棵甘蔗，却不曾想，刚刚走出门口，就遇到了刘俊霆和大魔王。 我冷冷一笑，虽然说我在刚刚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但我却没有说出来。 我能听得出柳十三对于锁鬼屋是十分看重的，看来这个锁鬼屋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 听到这一声叫喊，石充哪敢犹豫？抬起另一只手便用戟猛刺下去。 毕竟在周阳那边我已经妥协一次了，再这么下去，这件事可能真的要不了了之了。 而老狄醒来之时，与往常相同，又是到了太阳落山，大概下午五点接近六点这段时间。 我露出惊讶，尤其应对这两个选择，更是让我下意识的拒绝，因为这两条无论哪条都不是我所想的，所以一时间我脸上的犹豫就更深了。 可那好友据说林家没人认识他，也联系不上他，因此不能通过他找到林卫民。 他从背包中拿出伞，从伞柄中拿出了桃木剑，掷出符咒，顿时火焰在桃木剑上再次燃起熊熊火焰，如同两人第一次交锋一般。 扫了一眼玉简，没看到燃剑秘法和魍魉咒，淡定的将神纹玉简放在桌面。 同时，众人也在不远处的悬崖旁边，发现了十只激光鱿鱼，这五只和十只，可是大大的不一样，一个弄不好，被激光鱿鱼秒杀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在分班之后，“英魂学院”为了统计恩学员的血统能力等基本情况更确切的信息，还要进行一场称为“神照”的测试。 而后，请考核团的这些考核官，按照他们名校联盟的标准进行逐一考核。 看到吴霸天变成这样，竟然好端端的就这样呗镇压住了，聂云心下开怀不已，同时也对杨天龙产生了生生的忌惮之意。 街道上行人慢慢多了起来，南何看着他们往各个地方走去，心里一片迷茫。 “她是云姑娘？”熊倜接着又问道，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第七十五章.february “撤了啊，家里来客人了，寒哥，苏夏，新年快乐，明年也请多多指教。” “我也是，今天约好和辰曦去逛jk实体店，下午还要帮忙年夜饭。” “都忙去吧，我也去做饭了，等会儿咱们开视频一起吃年夜饭啊，我们这身在异地也不能和你们见面，还好这通讯发达。” “行啊，我家也就我爸我妈，高一开学的时候都见过了，不对，你们这倒时差呢，你们那儿晚上，我们这儿中午，等你们回来补一次年夜饭吧。” “嗯...... 一身刀声入肉的声音闪过，可怕的一幕用鲜红来渲染了此刻的氛围，无月被残忍的拦腰斩为了两截，而此刻她的双眼还睁得老大，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们无奈地从一扇扇门前慢慢走过，静谧的气息阻止了敲门地冲动。 “对了，你是怎么穿越来的？”见萧风吟不说话，蓝宛婷只能自己找话了。 这只全都是骑兵的队伍却坚持的以这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前进，因为队伍中间，重重保护着两副担架，担架上堆满了裘皮和被褥，让寒风无法侵袭到其中的人。 只是偶然会想起，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与那刹那触动他心底的张张笑颜。 鼬的精神一震，无月竟然会这么了解自己的这个术，看来组织上所关照的，并不是空穴来风。 在两大仙人的及时破坏之下，土块只刚接触到了无月，就被无月正好施展了新术，从而融入到了土块之中。 光头汉子和王路生看着我装钱不要命的模样，也是发起狠来，将这里所有的抽屉还有内屋里所有的钱财全都洗劫一空，最后让王路生将钱庄里所有的零钱分给街上的乞丐，我们继续抢里面的大钞票。 “嘿嘿，玉兔是有，还有两只。”，卓不凡坏手依然顽强的挺进着，感受着那让人迷醉的微凉和弹滑。 现在系统收了他五十万功德给了他这些消息，转手给了他一张下品王城的筑造图纸，他不发飙才奇了怪呢。 “且慢动手。”作为头领的四头半步大罗境修为的火属性精怪互视一眼来到了齐天寿的面前。 王母娘娘曾经有对这些天命之人做过了解，也就是在凡间这些天命之人都出生的时候，这些天命之人将来的命运和将来的使命王母娘娘都跟其他的众神仙动用无上玄妙的法术看的非常清楚，可以说都已然是成了定数。 “广量子道长，难道真的是这个幕后的最大黑手，无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他授意下完成的？”连云城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不停的猜测着。 江海愕然了回过头看着银斑豹已经是颤抖不已，好似下一刻就会趴下臣服一般。 唐美琴这时候惭愧到了极点，的眼睛直楞楞的盯着秦羽生，然后又看了看在他旁边的韩雪依。 届时返回的时候蒙大奎应该也回关了，方才他注意到齐天寿不过是个旅帅，而蒙大奎从官阶上是要比齐天寿高出一筹的。 似感觉到山顶异变，白骨精秀目陡睁，离开了冰床，化作流光往山顶去了。 可是，云城老弟却毫无理由的相信咱们，并且勇敢的冲上去，端的是侠义之举，虽然是中了我的圈套。可是，就冲那份万事不怕责难，敢冲上去的勇气，就当的起一个侠字。 这秦广王，虽然看着很爷们，裤衩居然是鲜红色的，还有两个骚狐狸标识。 可是，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名门望族，或者说自家娘子的奢华。 第七十六章.february （看小哥哥吃饭突然饿了，松鼠鳜鱼我的最爱啊！） （想听唱歌，小哥哥会唱跳吗？） （我的天啊，吃相太可了吧！） …… “吃相吗？是粉丝滤镜还是什么哈哈。”苏夏抿了一口苏打水，银丝边眼镜在客厅的灯光下细细一闪，灯光下玻璃镜片格外亮，搭在额前的碎发几束压在玻璃镜片下，险些遮住那双深邃的眼睛，特别是嘴唇放在玻璃杯杯口，冰凉的液体滑进喉咙里的瞬间喉结微微动了一下，美颜杀人不偿命啊！ （我操，这…这...... “少涯主，是拓叔无能，居然带你来了这般恐怖的地方。”轩辕拓悲哀地说着。 黄毛看见了祝思琳，顿时惊为天人，这丫头长的真漂亮，那脸蛋，那奶子，那屁股，光是看了就让人流口水，黄毛他们看着祝思琳嘿嘿直笑，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此时的柳萱就夹杂了这样的心态，“柳萱，你先冷静一下好吗？听我说。“卓南平静的出言安慰道。 此话一出，纵使平日里笑声爽朗的老板娘，也迎来了短暂的沉默。 五七一团的团长郑道东以为日军在没有攻占城外阵地之前，还不会对桐城城头发起攻击，所以当日军的炮弹落在了城头上时，三营的官兵一下被淹没在了硝烟和火光之中。三营长余仁安连忙指挥战士们向下撤退。 “我回来了！”他向着熟悉的作为衣架的那跟木棍，深深地鞠了一躬。记得当年，那根木棍还是自己为他做的呢。 韩子烨也很给面子的尝了一口碗里的土豆丝，香脆可口，真的很好吃。 连烁再看到床上的美人儿后，震惊的呆在原地，凤眸微阖，眸子里的是盛怒，那样的盛怒象要把整个叶宅焚烧殆尽。 “天金屠神决——天棍屠神爆。”金磊灰色灵气爆发开来，灵宗的实力一览无余。一根灰色的擎天巨棍直冲开来，直接破开所有冰刺，一棍，仿佛要爆开一切阻拦。 浅野压抑着紧张的心情，双手微微颤抖，将自己早就拟定的名单，递了上去。 他以前听前世的母亲说，搬了新房以后，要请尽可能多的人来做客，让房子的人气变旺，今后住得才更舒心。 在进入绿岛梦境世界后，他们的第一个任务——有关于周杰伦微电影剧本的写作。 被踢中的霸王只感觉后背一阵剧痛，似是骨头都要碎裂了一般，然后远远的翻滚出去，直接在地上拖起老长老长的沟壑。 震撼云霄的金光就像是哪光之王者，一飞上天，然后就看见那天上的云彩纷纷避开，原本在那附近盘旋的鸟类也是立即飞散，都被那金光所散发出的强大气息惊走。 说完，在孟起的眼皮子底下，这些棺材有一个算一个都震动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会儿，男子缓慢的睁开了双眼，雨水滴落在眼里，男子想抬手去擦，可是任凭自己怎样努力，都无法提起自己的手。 孟起看着娜美，看着刚才娜美露出的那抹风情，脸上也不禁有了一丝微笑，可听到娜美这句话，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了起来。 午后的阳光，像轻柔的丝带，轻抚大地，将浓浓的暖意洒向人间。那温润的光芒，是太阳热情的拥抱，赐予每个生命圣洁的力量。 老树妖，早就已经像是预料到了无尘会到来，迷雾都已经早早的为这无尘给驱散掉，然后让无尘能够清晰的看见前方行走的道路。 “你瘦了不少——”李敏最少看上去很平静，很少会见她激动起来，虽然曾经爱恋过，但是此刻两人忽然有了距离，曾经的熟悉如今多了一点陌生。 第七十七章.february “滚，别碰我。”苏夏缩回手，要有时间必须拍一张反击。 “哎，这感情淡了啊，还记得刚开始热恋的时候吗？”肖寒帮着肖默一起搬琴，苏夏跟在后面，手里抱着架子鼓。 “谁跟你好过似得。”果然，人在这种时候气话特伤人。 “好啊你苏甜甜，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搞我？不是吧不是吧？” 肖寒刚说完，肖默差点连人带琴从楼梯上栽下去。 “你俩闭嘴好不好？” “不好。”“不好。”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噎的肖默...... 苗槐掐着时间，7点55分之后才赶到赛事主办方接待处，其他选手基本都入场了，不用排队。 她大概死的时候太过凄惨了，所以内心的怨气要比寻常的鬼更多。 华王的下人想扶起主子，又因唐滢滢的关系束手束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当年苗龙大神没有战死星月旷野，那何不将神藏留在苗家沟，遗泽子孙后辈？ 里面的防护门是没有安装门锁的，所以在打开栅栏门后，值守的人就退开了。 等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唐滢滢主仆俩跟了上去，还跟着两人进入了酒楼。 唐滢滢没空多搭理他，她走到佛子的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又围着他转了几圈。 两人具体商量了下要如何查清楚普佛寺和佛子的事，唐滢滢自是没说有动物朋友帮忙的事。 接下来的发展，乔珠都想好了，等秦嘉树救她上去，她就说自己脚受伤了，让秦嘉树背她。 当二维世界的人突然发现，他们的世界被来自更高纬度的力量撕出了一道伤口，他们在顺着这道伤口向外张望时，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边令诚看向了身旁那俩个被定住了的御林军将士，被定的一动都不能动的御林军将士好一会儿后，边令诚有了决定。 与之前看到的耶里梅斯不同的是，他不再模模糊糊好像幻影，而是真真实实的站在我们面前，逼真的令人无法相信。 “抱紧我！”璞玉子没时间多言，紧紧搂着蔚言的细腰就往沙漠的黑暗深处飞去。 雷傲走到我身边，给我递了一支烟，也没有说话，似乎在等我先开口，毕竟刚刚只是在手机里，肯定很多事情他还有疑惑。 石逸枫刚进餐厅就引来无数的眼光，这家店离明星学院不远，处于明星学院与复旦的间位置，一般来这里吃饭的几乎都是明星学院以及复旦的学生。 “师姐，你没事吧？”水心儿搀扶着叶天翎，能清楚的感受到其身体的抖动。 我忙站起身来，几欲呕吐，秦天显然也发现了中年男人的异常，沙漠之鹰瞄准他的头部，只要他敢有所动作，我相信秦天会在第一时间让他爆头。 在孟卿衣的额顶上轻轻地一吻，人便抱着一堆散乱的衣服和姊妹跑了出去。 北玄，东青，南雀同时看向子墨，西虎见他们看向子墨，也看向子墨。 跑了很久之后，又是一出石碓，按照之前了解的，这些石碓就是入口，然后线面就是一窝绿魔人，现在曹鹏已经不需要去试探绿魔人了，而是直接到了一片沼泽。 晃动双掌，向前踏出几步，不过他身子发虚，脚步虚浮，迈出几步后，便即觉的内息不继，只得停了下来，不由的苦笑一声，大是尴尬。 第一等。有天赋又勤奋的一班强者。能够在入学考核中取得成绩的方铭、池镜溪、巩虎，当然都属于这一列。同时，还包括孔蹑运等可以在各项训练中取得优良成绩的老生们。 第七十八章.february “这拍的不错啊，这颜值在线真好，哎，甜甜，你说人和人在一起久了是不是越来越像？这张我们特别像兄弟，你看这个表情，看这个眼神，一模一样啊。” “嗯，还真有点，不过…这怎么看都像是你在模仿我。”苏夏把照片放大，果然前面一段视频里听到肖默的笑声，“肖寒你想不想活？” “我这是拉进我们的感情，哎，别动手，是不是君子？是不是君子？”肖寒抱着脑袋往前跑了一小步。 “现在暂时不是，暂时不是。”苏夏在众目睽...... 大魔神宗大长老还是有些余惊未了，这大日剑神刚刚的那一击为什么会这么强大就算是他的法相也是在这一击上面不堪一击。就像是被水冲过的沙堡一样，轻轻松松就是什么都没有了，这一下子，大魔神宗大长老是真的慌了。 柳乘风大惊，受到自己三道剑气，和天雷攻击的青龙，既然一点事都没有，还可以行动自如。 随着钵内血液的持续翻腾，陈进惊讶的发现里面血液的颜色竟渐渐的变淡了，由一开始的血红，渐渐转变为淡红。 于是身形急退，同时双手结印，再度形成防御，然而防御尚未形成，黄金手里剑便呼啸而来，结结实实地横劈在它的身上。 陆明就是站在进入矿山的边缘的石块上，看着零零散散的玩家进入山脚，拿着铁铲挖矿。 而他身上佩戴的这块玉，别说是灰灵，即便是周身包覆绿芒的凶灵，他也完全不惧。 这一点倒是让李轩暗暗点头，至少看来这位菩提寺住持比起游戏里面，还算是硬气了很多，没有那么怂。 气急败坏的血手在攻击陆明后，同样收到了来自系统的提示，但是转眼看到陆明已经朝着自己攻了过来，立刻抬手迎击。 看了眼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姚凌凌，忍着心里的痛用力掐了她一把。 因为柳乘风有龙甲的保护，没有穿透柳乘风的身体，但也穿透柳乘风一半的身体。 秦氏此时也走到自家相公身边，将皇后娘娘从发病到晕倒的全过程叙述一遍，她说得仔细且专业，云家大老爷很容易便听懂了。 一道魔爪，在天空之中浮现而出，那恐怖的魔气之中，蕴含着一股恐怖的魔意。 毫无意外，这些身影的主人，乃是收到陈凡讯息，从附近赶来的地府鬼差。 “就是被人崇拜的人，你真的很适合唱歌呢！”没想到，她的一时兴起，竟然发现了个音乐天才。 丑丑美滋滋的剥虾吃，吃的满嘴油乎乎的，低头一看，自己的碗里又多了两块芙蓉肉，她高兴得眼睛都是弯的。 其实李梦然并未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她的身体已经在慢慢的失去知觉。 半个时辰后，伴随着天边美好的晨曦，柳蔚浑身湿漉漉的钻回来隧道中。 无有意外，听对方的话语，陈凡脑子里瞬间便知道，那条泰迪乃是犬法上过的泰迪圆圆。 黄宗明也不知道究竟是拍了多少掌，手掌都开始血肉模糊，可大阵也只是泛起一阵阵光华，没有任何被削弱的迹象。 那位柳姐也神情复杂，对魏福兴她固然是同情，但更多的是侥幸。她之前也是对吴添有些不悦，只是魏福兴太过嚣张，将战火全引了去，她才不和吴添冲突。没想到，正是这一步之差，竟然挽救了她。 亚亚-图雷此刻扛着香川真司在前进，香川真司的干扰根本无法对亚亚-图雷造成任何困扰，亚历山大-宋冲着亚亚-图雷冲过来的那一刻，亚亚-图雷忽然将球传给了斯内德，紧接着局势瞬间明朗了。 第七十九章.may “mynameissuxia.heismyboyfriend,xiaohan.” “summerinsummer,coldandcold.” “mynameishawkins，nicetomeetyou.” “nicetomeetyou,too” 这对话突然被肖默听见，都怀疑这俩人刚刚紧张的不得了是装出来的，这不聊着还挺好，...... 明珠一听要请国师大人，一颗心也算是放了下去，而因着她此番的确是伤了元气，说了一会儿话后就有些昏昏欲睡。 国师一来，空中的那股来自邪灵族的污浊之气便得到净化，尽管依旧有淡淡的黑色灵烟，却让圣雪族人在窒息的那一刻得到了救赎。 “等天亮了，让你饱餐一顿，先睡吧。”我看看头顶的树枝，挺茂密，躺在上面睡觉安全一点。 “有，在最里面的那个货架，你去看看吧。”门口正在看世界杯的大娘说道。 “吴总这你就说错了，今天我准备让林寒为我打理一切，我只管出钱。”欧阳玉婵对着吴江雄无奈笑笑道。 钨棒威力巨大，格罗斯科想要用钨棒毁灭巴基斯坦，然后自己就会成为印度国会的英雄。这个计划是邪恶的。而玉京堂也准备帮助他。 楼少棠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以前他不屑，但现在，因为对“天悦”的发展有更大的野心，他不得不这样做。 萧云眼中泪如泉涌，他手中的两把天玄剑瞬间爆发出吞天灭地的威力，顿时天空上紫电翻腾青雷炸响，地面上的山峰建筑熔城血窟瞬间被雷电击中毁灭的尸骨无存，天昏地暗，连天空中的血液都化成了滚滚天雷。 温晓在家刷着微博，看着那一条条说自己嫉妒古玥的微博评论，无奈的揉了下眉心。 看到林笑站立不动，少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没想到原来真是个废物，一道技能便吓傻了，不过下一刻，少年脸上的笑容骤然僵硬，他眼睁睁的看到黄色巨刀落下，而那道站立的不动的身影，竟然瞬间消失。 这时，黑风六煞也发现了一点异常，平时抢夺他人的东西时，一般修士在遇到自己等人，尤其是感受到自己等人身上的那股死气后，基本没有一个可以保持像林笑如此淡定之人，他们不由将目光都转向了林笑。 地面依旧在不断的颤抖，所有人的心也都是迅速的提了起来，对于这一次的蚁潮，他们都有些不能理解！也许真的是他们运气不好？ 声音淡淡的若清泉流动，清灵动听，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让人想抓也抓不住，想留也无法留。 突然，萧落转身躲在一颗大树后，没有半点灵力浮现，却是没有一点声息地上了树。 他不觉，身旁的青厉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他也不觉，后方的萧落，死死盯着他。 “不用”。陈越重新坐回桌边，她把桌上的食盒放入掌中催热，只一会儿功夫，食盒中的菜就已冒着蒸蒸热气，比那现代的微波炉都好用。 云十娘见孩子的问话越来越多，走过来说道：“孩子们，你们都去后堂吃饭吧，我有事要和越姐姐说”。 王峰是什么人？他能做出这种恃强凌弱的人吗？这种只有反派角色才能做出的事情，身为主角的王峰自然是不会这么做的。 第八十章.may 楼下水果摊还没准备收摊，水果看起来也很新鲜，挑了一串蜂蜜葡萄，挑了一个比较小的西瓜，挑了一盒蓝莓，在超市买了四罐雪碧。 肖寒在房间听到电梯的声音，赶紧抓着手机往沙发上坐，等苏夏开门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睛，这是在玩猫捉老鼠？ “在玩什么？” “随便看看，刷首页什么的。” “继续啊，我去洗葡萄，等会好好洗个澡洗个头发。”苏夏提着水果打开厨房的门。 西瓜对半切开，用半球型的勺子把果肉舀成球形放玻...... “我带你走！”黄溢当机立断，不再和这头巨猴战斗，而是立即将那个老人一把提起，迅速飞上了高空。 他与一条黄金圣龙打都已经相形见绌，险象环生，现在又多了一条，这还怎么打？ 恍惚中，想象着那位只听说过名字却从来没有见过一面的年轻领袖的风采，侯仁之心驰神往。 那名道域境进入无垠盟空间之后，顿时就看到了这一条极其显目的信息。他顿时一愣，而后却是哭笑不得。 几天前，本来和他们相持不下的仙界大军，忽然疯了一样，发动了全面进攻。 但是没有一个反抗军战士逃跑，他们全都高呼着攻击的口号，对着日落者的阵形发动一次又一次的反攻——他们是被包围者，但是发动攻击的却是他们。 而且她是超级大公会，国内工会排行榜第七，这个排行榜不是大家投票选的，而是实打实的综合了各种战绩、没有个一年半载的积累都不可能进榜。 但他的体力仿佛已经消耗一空，渐渐的，终于缓缓闭上了那一双煞气滔天的眼睛。 来人正是乐长歌，不过，这里只是他一缕意志显化，并不是真身。 不过，朴志勋一边用心听着，一边微微侧目，看向旁边的郑浩东。 心中弯弯绕绕，面上却装作一副恍然又动容的神情，再次去扶红缨。 【宿主，是这栋楼吗？】系统觉得这里的温度，相比其他地方偏低。 今日一场风波过去，夜里，石南溪在康熙的陪伴下睡得安稳，但却有很多人为此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钟立霄顿时意识到，这应该是神通「天公疼憨人」带给他的第二项能力——渡过一次危机，福缘也能进一步增强。 眼前的这尊佛陀，赫然是那个曾经传他收服五毒医仙口诀的佛陀。 唐临痕垂头不动，仿佛被抽空了一身气力，仍是听不进外界的任何言语。 他不是笨蛋，即便岳父不说这句话，他也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现在知道大皇子没有从这边经过，心里虽然担心云清，但是仍然无法确定追赶的方向，也担心风无异他们的情况。辞别枯羽蒙之后，就先往南返回木卡扎去了。 然后迷仲带领着璞古古，还有聚集过来的守卫向西急奔而去。这一过程已经费了不少时间。 呵斥的声音，夹杂着叶简的声音，只见镜头里的身影，毫无留恋的向后倒去。 “没事没事，我说我娘嘞。”陆晨苦笑了几声，离开了李沐儿的办公室。 照片上的人依旧很英俊，但跟之前那张英俊中透着冷漠不同，这张照片上的人却给人一种十分邪的感觉。 这让他越发的疑惑，苏牧和他认识了很长的时间，但是他发现越是了解苏牧就越是能够感受得到苏牧的神秘之处。 陈丹妮在劝说舒绿白峰，何尝又不是在劝说自己呢，这些年这些话她不知道对自己说了多少次，每次受了气都告诉自己忍忍吧，等强大了就可以找回场子了，不过却一次都没有实现过。 第八十一章.may “我操，你tm过来干吗？闲得慌过来惹事？不是断绝关系了吗？怎嘛，过来讨债的？”肖寒一脸不情愿的一脚踹开门。 “过来讨债的，你就说怎么着吧，把你欠我的还给我我就走。”王川拎着一个袋子，苏夏瞥了一眼，袋子里装着戒尺。 “我tm欠你什么东西了，啊？我欠你什么了，我是拿里钱了还是吃你家一餐饭了，是，我确实是吃过，但那是看在陈昕闫的面子上，您多大面子啊，我需要还您。”肖寒把苏夏挡在身后，怕王川对...... 周围的官兵被李雪刚刚的一番操作彻底的震住了，领头官兵的咳嗽声才将他们惊醒，一个个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一股脑儿就围了上来，将囚车围在了中间。 决策既出，留下来的十万人情绪虽然不高，但神色间隐约也能看见喜色。 几乎现在已经没有人考虑这诗会是个比赛的事儿了，下一个出题人的声音紧接着就来了。 “新世界？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哪里恐怖吧。”x·德雷克握着拳头笑道，随后让手下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李劲松同样也有些听不下去了，虽然二皇子没将他们当外人，但李劲松不可能如李雪一般同二皇子说话，最后也只能赶紧的转移了话题。 多了愁绪，唱腔不带技巧，却感情充沛，原本骂莫黎的人，因为歌曲，莫名的心里感伤。 毕竟，没人能拒绝在工作前来几万字的诛仙的，就像没人能忍住事后来一根烟的。 要不是这座岛已破碎了的话，他们估计还要再打上几天几夜，才能真正分出胜负呢。 她们想过了什么高大帅气，成熟稳重，想过了谦和孝顺，坦坦荡荡。 报信士兵不敢多做隐瞒，竹筒倒豆子般的将他所知的情况一一说出。 之后，狼崽和罗刹也做了自我介绍，苏阳对这两人也做了简单的评价。他看罗刹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柔情。 “相传这段话里有指向老蓝柜的地图，也有老蓝柜所有的秘密，只不过至今没有谁能明白到底什么意思。”我师父在一旁解释道。 这里的黄蜂如同费多平原地鼠一样的巨大，所幸的是它们不主动攻击敌人，这倒是让我放松了一半心情，只需要安心的对付脚下就可以了。 楚风一怔，那似乎是他破入八阶的时候的契机，不过那个时候他只是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悟通的法是什么，因此一明法，便立即入了八阶。 “墨？，你怎么了？”叶薇略微推开他，忍不住问道，他有些不对劲，墨二公子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曾经如此温柔过？ 身后突然间传来了啪啪啪的脚步声，我急忙扭头朝着身后看了过去，老村长双眼紧盯这我和上官馨，眼色充满了愤怒。 以武入道，顾名思义便是开头修炼武功秘籍，当修炼者达到一定的层度后再服用蕴气使得功气产生质变然后达到归臻入境阶段。 我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现在上官雨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我怕这妮子已经遭遇到离老头他们伤害了。 扔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个被当作炮弹高速抛掷的物品居然是个钢制烟灰缸，这下可要闯大娄子。 苏阳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情。但是，这些事情，都不能告诉他的父亲苏德成。他不想让苏德成知道这些事情。因为在苏德成眼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几人都有些意外，不过又在预料之中，既然大公主能单枪匹马去盘龙城，那肯定是大公主早就计划好了的，否则她就算再有魄力也会考虑自己的安危。 第八十二章.june 马上以辰轩李晓为首，教室里各种称呼响成一片，吵的脑袋嗡嗡的。 “行了行了，去看考场吧，一会回来咱们一起拍一个毕业照，你们真的是我印象最深的一个班级。”李佟督促着关空调关灯，等最后一个同学走出教室，回头看了一眼，下半年这个教室里会坐满新生。 “嫂子，进了二班的门，就是二班的人，等会一起拍啊。”前班长冲肖寒喊了一句。 肖寒笑着应了一声。 一中一共就三个考点，离一中都不近，辰轩和纪委在三中考，一...... 傍晚回到下处，她将身上赚来的银钱又清点了一回，挨着枕头就睡了。 而纳兰笙心中其实更希望他能真正打动明思，又哪里会同明思提其他的。 前期刷刷刷，后期套上大，开启e，还是刷刷刷，然后敌人就像野怪一样成排倒下。 英雄联盟作为时下最流行的游戏，是刘薇薇闲暇时最爱的消遣方式之一，饶是她平时工作很忙但依然会趁着下班后撸上两把。虽然战绩很坑，不过她本人却是乐此不疲。 众玩家见到之后便明白了，原来高手在没有成为高手之前是和咱们一模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高手之所以成为高手，乃是高手从来都不放弃，拼命努力修练武功，最终才成为高手的。 李二局促不安地在侧边的椅子上坐下，只是偷眼看着荷花，不敢乱张望。 看到直播间内弹出的提示，全国各地数十上百万人在这一刻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嚎叫声。 于是月娘这一顿饭就避过去，饿过一顿，再叫吴茱儿假装肚子疼，去找六福请郎中。 这一回指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火烫灼热，她只觉心跳如雷，身如火烫，说不出的羞窘不自在。 一人一龙，一一下互相飞临而去，不久之后便轰然的撞在了一起。 可是却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阻隔在他们之间，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其实他更想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交往。共同生活两年了，他们虽然会做些脸红心跳的事，可是男人什么也没说，他也不能自作多情吧？周轩这样想着，放下杯子，不禁兴奋得涨红脸，抱着抱枕使劲的蹂躏。 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脚步声给惊醒的。手脚因为蜷缩在沙发上而麻了一大半，酸酸软软的疼着。周轩‘摸’了‘摸’落枕的脖子，眼里闪过一片恼意。 叶之渊顿了一下，却也只是一瞬间。抬‘腿’往浓浓的夜‘色’中走去。 阮馨如见萧然气色尚好，并无任何死过翻身的虚弱迹象，也松了一口气，正待关心询问他为何会将自己搞得半死不活时。 虽然明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双脚和双手却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和苏夏刚刚好的时候，虽然也很甜蜜，可是内忧外患，需要担心的事情实在太多。 方成思来想去，估计是暖暖偷到了钥匙，从上面扔下来，自己再去开门，这主意真棒。 十七岁那年午后初见，一眼便陷落终身，所谓一见钟情，不过如是。 “我妈妈在家等我！”林远澜为难，不是她有心拒绝，而是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跟他单独出去。 火彤瞪着那颗龙蛋，之前就曾见过龙御极化身龙蛋自我修复，可是它如今并没有进行过激战什么的，怎么再一次变成龙蛋了？ 混乱之中，一声声的惨叫从一墙之隔的外面传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惨叫声响起，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声一次次的敲击在众人的心头，所有人都傻了眼。 第八十三章.june “菜上了啊，甜心儿，你电话响了，要不要接？”肖寒挑起苏夏的手机，是经纪人打来的，摁了接听键。 “姐，吃了吗？不.....有什么事吗？”肖寒这一接这种正儿八经的商务电话就结巴。 “吃了，今天晚上十一点，你们居民楼楼下，还是上次那辆商务车，明天正式进组拍戏，今天晚上去酒店我们说一下角色安排还有领剧本。”文静今天去外地出差刚回，这会儿在高铁上，十一点钟还要赶到江汉路这边，这经纪人有点累啊。 ...... “师兄，我爷爷他，，”脑海中全是柳江被长剑穿透心脏的情景，不过秦川不愿意相信柳江会死，他抱着一丝希望询问陈云南。 “老爷，不要太冲动，或许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老周心中一惊，赶紧又劝道。 进去之前，我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才慢慢地迈开步子，朝着房间里面走进去。 没错，就是蜕皮，就是完全愈合的霎那，却忽然又炸裂开来，那层旧有的皮肤全部散落，暴露在空气中的新皮肤更加细嫩。 太白老儿是混元至仙的存在，而且已经斩却了三尸距离那高高在上的天道圣人也仅仅差一步之遥。 “咔嚓咔嚓，，”他浑身的皮肤在不断的裂开，从裂开的位置冒出了一些红色的鳞片，如同鱼鳞一般，瞬间遍布整个全身。 王聪的目的首先是在秦素素和赵寒梅的面前表现自己，其次才是找李秋的麻烦。 西牛贺洲，大雷音寺之中，佛教诸佛、菩萨、金刚罗汉俱在，众人一个个正襟危坐，正在等候唐僧师徒拜佛求经。 就现在这时间，起床收拾一番九点半能出门就不错了，下午一点前能不能回到省城都是个问题。 孙汐从不妄自菲薄，这种程度的攻击他绝对是抵挡不下来，既然抵挡不住，那就要躲，对敌之时先以活命为先，其次才是输赢。 战斗应该持续了十分钟左右，便不时有修士从天空降落或者海中飞出。看样子，都是在战斗中受了不轻的伤，短时间失去了战斗力。 倒是夏城突然“哇”地哭了起来，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副场面，也是第一次在真实的世界里见到枪这种东西，她很害怕那把枪真的会喷出火焰带走人的性命。 在习武的又一声命令之后，四周的海贼们也是再次行动起来。一个个拿着盾牌向着王侯这边再次冲来。 没有碰到出乎意料的危险，仅仅一些凶猛野兽拦不住五名池天宗外门弟子带领的队伍，与之前众人预估的相差不大，太阳落到山后没有多久，一行人来到一道山谷前。 北方森林，等待了一整个早晨都没有见到一个敌人的荒井穗丧失了耐心，正打算回到天树歇息一段时间，既然罗兹特他们出现在了这里，就意味着她即便不对高木的队伍下手也能够获得二十个名额之中的一个。 男子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披散着头发，面目之间带着一股皇者的气息，令陈锋突然忍不住想要膜拜。尤其是男子身后背着的一柄剑，只露出一截金色的剑柄，但是陈锋看见剑柄上正散发着一阵阵的金光。 当然，背剑先生平时也一直很矜持，尽量保持风度翩翩的样子。只不过看到两人嘻嘻哈哈聊个不停，好像自己再不出声，那两个老家伙就把自己忘了。 夏鸣风随着姬暮雨的话，便顺着她纤长的手指望去。果然，下方一座山谷，四周上面长得都是火红的枫叶，形成了一个火红色的圆圈，但谷外却依然还是绿油油一片，将这团火红的山谷包裹在密林之中，煞是好看。 第八十四章.june “小寒，这有浴缸，要不要一起？” “嗯…不要，你先洗。”这玩意儿估计是泡浴缸泡出阴影来了，准备晃到阳台看看外面的风景，被苏夏一把抱起来往厕所里带。 “我操，我不要跟你一起洗，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奈何苏夏的臂力属实是惊人，卡着身体和膝窝怎么也动不了，“我不要跟你一起洗浴缸。” “节约时间。”苏夏甩了四个字给肖寒，脚一勾，“砰”的一声关掉门，“脱衣服，别让人等急了。” 肖寒觉得苏夏这个语气，...... “我操，你真是我哥，亲哥，那我倒给你五十你看行不？”刘瑞已经彻底被这个段辉折磨崩溃了，往外掏钱的事都能干出来了。 在马上犹豫了片刻，巴尔斯还是咬紧牙关，重新高举弯刀催动战马向前冲去。 何朗一想也对，这玉坠是当时采购货物时，卖家赠送的，也能值几个钱，便从腰间取下了挂坠，拿在手里准备一会找个时间交给白浩。 而代璋的心里，只有一句话想问，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己方人马射出的利箭准头丝毫不差，可惜都被对手厚厚的大盾阻挡，除了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爆豆般的欢乐脆响，对敌方所能形成的杀伤力微乎其微。 谁想，这珠子才贴到何朗身上，他身上那层环绕周身的金光颜色竟加深了，尤其是胸口放置琉璃珠之处，还一闪一闪发着微光，仔细听去，还伴随着闷闷的嗡鸣声。 此刻，幽王耀心里仿佛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落，惶惶不安。 客厅里，大胡子和若梦的爸爸聊得是非常投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若梦身上。 两人在长安城中吃过午饭，林音目瞪口呆的看着农七叟独饮一大壶不下两斤的西市腔酒，是既惊又敬。 眼见着赵志军说的，出发去山城的时间到了，杨锦心让老王去姚记取回了衣服，又去紫罗兰选了五件大衣，配了披肩和皮鞋，单就是这些行李，都装了一车。 江东一指点出，以乾家寂灭指迎击，同时化指为拳，迎头轰向漆刚烈的手掌。 “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王长大，我们太蠢了根本想不出办法！”那些机械们说道。 她心里想着，这个瘦弱的老头子，要是有点什么意外，应该也好对付点吧。呸，什么意外也没有。坏的不灵好的灵。 “我没事。”陈莉摇了摇头，车手袭击的时候，她已经被墨客护住，相比起其他人，多少被炸开的玻璃划伤了一些，她却是一点伤都没受。 蓝龙将军莫顿彻底吓傻了眼。之前，是他在魔法精华射线的增幅下，变得巨大无比。 无法补刀甚至无法上线的话那么潘森就只能喊人，而一旦对方来抓了，先不谈会不会被他反杀，即使打得过他也有九成的把握逃生。 酒足饭饱，李雨在吃饭的时候得知上官懵懂要留下来的消息，更是开心，而留下来的起因竟然是因为紫烟，这个没有父母的孩子，这让李雨更加疼惜紫烟。 “吸。”江东回过神来，带着这位大能直接飞向高空，落在巨灵神庞大的头颅上。全力吸收此人魂力，最终停在了大能境初期。 “固有结界吗？你已经耗尽魔力了，这又有什么用？”大蛇觉得眼前的人类更滑稽了。 上官冷逸突然想到一种办法，这种办法逐渐的萌芽，生长，坚定了下信心，打定主意，便宽心的开车回家了。 又是十多分钟过去，最后的乳白色元能体被张阳吸进体内，他周身再也没有生灵存在，只剩下空空山洞，灰黑石块。 第八十五章.june “甜甜，怎么办，这个词.....我不想演了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要死了啊，救救我。”肖寒抱着剧本，想想当时那公式也是它们争先恐后挤破头挤进去的，本人表示特别不想接受。 “加油，不就二十多句吗？我俩串词代入代入角色，这样不就背得下来了吗？”苏夏坐在他旁边，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肖寒的台词，“这....这比公式简单多了吧，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 “是！不能跟这三好学生比啊！你男朋友我自愧不如。...... 他原本是可以避开的，却迎着匕首上前一步，伴随一声枪响，夏侯飐将穆瑾威护在怀里，腹部和左肩瞬间溢出鲜红色的液体。 那是一个看起来跟韩栖差不多大的男生，穿着简单的白衬衣牛仔裤，脚边放了个行李箱。 穆瑾威想告诉她，他想去溪边漱口，可是无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硬拖着杨尚霓走。 每次给他安排新人让他带，他看过后全部拒绝，曲副总现在对他意见很大。 接着，一道极是细长的红色光线，如水波一般横掠而出，眨眼便扫过了郑璐璐二人的身体，而后一个回转，没入了走在最前方的柴谦的体内。 而这时的萧风，方才知道，斗气大陆的秘法，竟然也有分别，如封印秘法，奴役秘法，还有暴增实力的秘法等等类别。 不过晃了半分钟，也没见贾前进回来。“你最好能把他弄回来，不然再被他害死人，责任算你们的！”黑无常气冲冲的说道。 这道身影在地下，根本没有人看到，也根本没有人想得到竟然会有人用如此不可思议的方法进入皇城，令这道身影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顺利穿过了皇城，来到了太极宫中。 然后是木叶隐村的方位，这也在地图上标了出来，它在火之国前面一点，更靠近中部区域。 “不过，李，你之前忍足都用得挺好的，没想到竟然不会踩水，要是让斑知道的话，说不定上次他就找你在水里决斗了。”千手柱间笑道。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面临黑羽帝国的威胁，他急需要找到那种超级高手，足以以一己之力定乾坤的无敌存在来帮忙，才可以帮他抵挡住黑羽敌过的侵袭。 那传令兵急得满头大汗的说着，以至于在下一秒，枪声炮声，几乎在一瞬间，响彻了整个草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众人只觉得周围好似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红色方华东赛区代表队战队，同样是双人路组合的adc拿到人头。 原来，赤阳王所传授给他们的武功中，有一种被称为嫁衣神功的内功心法。 章坤也跟在了药老的身后，等药老躺下之后，他便在一旁装作服侍的样子。 只是，这个结果刚一出现，天衍龙神一下看到，当时就被气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不用卓柏羽多说，他们自己也都是发狠决定第二场赛要把面子给打回来，绝对不能再输了。 那些人仿佛真的当他身边的这些强者不存在似的，好像还没有分出胜负吧？为什么那些人如此高高在上，对他颐气指使？ 可以假意答应帮他救出花湘君，先渡过今日的这一关。然后再借机从中制造矛盾，让寒冰直接对上沈云鹏。这样一来，自己反而可以在一旁看戏，甚至还有可能寻机除去这两个强劲的对手。 这道路的尽头，明白就是一个陷坑、杀局。但要修行天魔一道的手段，还非得从这陷坑里走上一遍不可。 第八十六章.june 晚上在浴缸里边泡边背词，肖寒为了减压手里还捏着一个黄色的鸭子，捏一下还发出“嘎”的一大声。 “小寒，你手里非得拿个什么东西吗？给我，好好背词。”苏夏移动到肖寒那边，伸手抢鸭子。 “我背完了，你别抢我鸭子。”奈何苏夏的臂力属实是惊人，“你别抢。” 突然“嘎”的一声算是把苏夏镇住了。 “你想做什么？示威？” “示威，就跟你示威。”肖寒又捏了几下，连着“嘎嘎嘎”三声。 “拗不过你，你这哪儿拿...... 府外几名捕头配合着当地一些官兵，早已将三名浪人围在了中央，人人手中拿着昨日砍来的松竹正和三名浪人激战，等我们感到府外的时候，已经有一名浪人躺在了地上，两名浪人兀自在困兽犹斗。 凌羽微微一愣：“怎么现在才回來，沒遇到麻烦吧！”他说着向门外走去，金铃儿笑嘻嘻地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出來。 “过一个时辰自解。”君和撂下句话就走，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坏笑一声道，“以秦大少的本事，不用一个时辰吧？”话音落，人已远去。 显然，在这件事情的幕后还有着一股强大的能量，这股能量几乎操纵了一切。 有李彦在，即便谈不拢也不至于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李彦是艾萨克看重的人，古登和艾萨克的关系那么好，总不至于不给艾萨克这个面子吧？ 大殿之上有几百根岭南木为主体构成，只见层层秦砖汉瓦，紫柱金梁，极尽奢华之能事。 洞窟外，一道道石门开启，点亮一片片火把。“拭天之盲，血以血偿！”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把整个山体都震动了。白衣圣使的阵势前所未有地浩大。 夏海桐退后了两步，突然脚一扭，狠狠地跪倒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从眼里不断涌出，她握紧了双拳，一边捶打着地板，一边默默念着：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或许是被打搅了，也或许是君无遐的天性便是如此，看着王霓芊的目光很冷，没有半点的方才吻着若妤时的温柔。 这边。苏芷嫣还未醒。大概是呛了水。双眼紧闭。身体一动不动。旁边的人拼命的压她肚子。苏易容看着她的模样。心想着。实在不行。她只能上去人工呼吸了。正想着。看她吐了几口水出來。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伴随着两只精英怪的毙命，王铭这才停了下来，大口的喘气，平息自己的气息。 与客栈伙计结清了账目，众人坐上马车，朝着镇南的大路上驶去。 不知何时，他已然将婚戒摘下，放在闻不悔手中，任由她慢慢端详起来。 夕阳西下，太阳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灯笼，从山的顶部徐徐的下落，直到最后一抹橙黄色的阳关带着一股消懒洋洋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次车队比赛是在川江郊区的一个摩托车赛道，很大的一个赛车场，车队也会在这个赛车场进行实地的训练。 “江湖路远，有缘再见了！”拱了拱手，他和同行的几位道别到。 比比东更加注意的是王铭的武魂，她的美眸一闪，似乎看出了什么。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沁州将决定着智家南部的走向。要是少主智宇能够守住沁州城，那么这双方的对峙不知道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这要是被发现了我们就完了！”王珍珍听完自己娘亲的话之后惊呼道。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不由得让林妄渊心头一颤，他心底大概也明白，这一次韩娟是真的想要离开。 第八十七章.june “上午的最后一条啊，小夏小寒，你俩忍耐一下啊，凌莀失足落泥潭，樊星拔刀相助。”说这一条的时候，苏夏忍不住笑了一下，这玩意儿真的是本色出演。 “道具组准备，泥和好没有？” “准备好了，泥不容易陷进去，演员自己控制一下，尽量吧惊慌失措到不好意思被人看见的那种感觉表现得淋漓尽致一点，还有小夏啊，不要笑场，想笑拍完以后再笑，他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来来来开拍。”导演坐在机位前，从取景器里看效果...... 冥月的美眸瞪得滚圆，因为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原本挺好的熔炉战场，突然间上方就坍塌了，一个个机械生物从天而降，如同下饺子一样，集体摔入了他们的战场中。 对于经历太多事情的暮夜来说，有时事情，要做好舍取，要做就做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李玉芸就已经在迎着朝霞修炼了，这是定律，每天早上沐浴阳光修炼，对身体大有裨益。 他的心情很复杂，生气倒说不上，只是这就有老婆了？他可不习惯莫名其妙的多个老婆，但是对于那个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老人，伊乐本能的不想拒绝。 在魔都·欲望之扉，一名训练有素，精通灵术，又以忠贞而著称的妖灵鬼魂会排上大用场。伯纳德·肯宁子爵自以为淘到了宝贝，剩下的死斗他早已经无心观看了。 其他等级的法阵师也一样，能够成功布置出几品法阵，就是几品法阵师。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听背后这一声刀出鞘声，他就知道了对手的实力。 除了有重大的行动，需要调配人手之外，一向由赤灵族的佘盘，夜族的暮云舒，以及黎明破三人，两两的轮值主持事物。在三人之外，也会有其余各部的高手一人，协同处理这些消息。 他清楚永福军、张海峰的实力一般，可没想到，他们的表现能差到这种地步，几乎如同在梦游一般，若不是沈洋一直保持打出10环满环的成绩，华夏射箭队根本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之前武海波在羊羊体育中心的健身部门工作，他被李春提拔成为经理，羊羊体育城开放，很多地方都要人来管理，武海波就被调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后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正在用拳头锤铁门？ 所以就算宁总对她不一样，她也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她想多了，可是在这一刻，她还是又一次不可避免的想象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宁总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哼，谁让他想占我便宜来着，抽他一下算是两清了。”安琪琪嗤之以鼻道。 之前再去往公交车站的路上，木凡听着苏子程解释过要帮他们的原因，只是当时并没有说的很细，而如今他为了让他们同意而解释的这些，听得木凡心里百感交集。 “别生气别生气，只要还在沈家的话，我们就有办法去整他，让他在沈涵面前出糗。”一旁的沈决连忙谄媚。 贾成斌把色盅拿到手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身边的人。他这一下，能够决定他们将来的命运。 “不能用热水，怕烫。”声音富有磁性，雪姐四下看去整个后院却是空无一人。 她又梦到了自己被绑到了床上，双眼被蒙住，根本就不知道和自己所处的人是谁，以及长相和年龄，可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不是什么好人吧？ 秦屹出门，先去一家海参店买了两箱大连海参礼盒，又带了两条芙蓉王，曹强说他爱抽这牌子的，去李肃家时，人果然在。 第八十八章.july 往后推了一个星期左右，肖寒同学十八岁生日快乐啊！ “小寒，生日快乐啊，十八岁生日快乐！”苏夏一大早把肖寒紧紧抱着，抱着就是一通吻，从额头吻到鼻梁，从鼻梁吻到嘴唇再一路吻到脖颈锁骨，吻的不尽兴，抓着肖寒的腋下拎起来架到腿上，翻个身压在床头的软垫上亲。 肖寒被亲的有点懵，只感觉嘴里黏糊糊的，一大早的唾.液。 “小寒，生日快乐，今天我们一起过吧，就我们。” “行啊，这都成年了，打一架吧，在床上。...... 当晚，林浩就给天龙刺的负责人拨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派出杀手对付李信民。 连亦城曾经帮助过罗浩辰，在夜晚的时候偷偷去见云梦雪，所以在他面前罗浩辰没有秘密。 “阳儿，你母亲现在是不是还在江阳城？”林瀚海突然心虚的问道。 其他几名合‘肥’同乡，壹壹上前给李国楼一个拥抱，虽说心里有许多失落，但两名同乡的成就，值得他们骄傲一辈子。 赵妈叹息，说四奶奶也成婚将近一年了，老祖宗几次过问不见有喜，甚为着急，三月前传了卢医生来诊脉，诊过脉不声不响留了草药。叵耐这药不济事，横是不见转机。 “我要将叶风千刀万剐，我要让你一起陪葬！”贾镫辉歇斯底里地大吼道，脸上有着一抹无比狰狞的笑容，那血肉横生的脸看起来极其恐怖。 砰砰敲门，里边悉悉索索似乎作急，不知在搞什么鬼，迟迟不来开门。 蒂鹿联邦国的朱家是非常有地位的，虽然不及官爵世家那般拥有高不可攀的权势，不过朱家却是蒂鹿最强大的家族，仅仅从朱离就能知道了。 李国楼疼得龇牙咧嘴，甄‘玉’环有多变态只有他知道，看來今天旧病复发，又要变成虐待狂。 连想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换上他的浴裤，然后把萧箫给他洗后的浴巾搭在肩上就要出门。 当这把鬼叉出现之时，罗主的气势已经强到了极限，周围的人类战士已经完全无法承受，节节后退，就是那些四阶五阶能力者在他强大的气势之下也几乎要被压的吐血。 也不知道等安宁王醒了，知道他的一世英名都已经毁了，是个什么反应。 陆非凡说出我愿意的时候，全场都慢速鼓掌起来，而当神父问道安朝夕的时候，她不知道是有些走神还是低声嘀咕了句什么，然后才抬起头来，慢吞吞地说了我愿意三个字。 片刻之后，狂风咆哮的大地上，扑通扑通的声响传来，上百将领纷纷砸落在地，脸色一时间煞白一片，而另一边，张龙一等上百人则是飘飘然落下，除了脸色变的比之前更加冷厉之外，再无其他异常。 \t\t安朝暮的心里头也已经画出大概的事情轮廓来，终于明白陆倾凡眼神哀伤的缘由，也明白了为何他会说季若愚想要静一静。 \t\t他们语气温和淡然，没有任何激烈的语气，没有谩骂没有指责，就这么淡然的，一点一点将言辰的心渐渐击垮，并且他们这毫不激烈的语气中。 那种黯然，是见到亲人离散，故国不再的黯然，也是百多年岁月匆匆过，风沙尘埃皆作雪的黯然。 所以，穆凌落自然也就一眼看出了宿灵静心中的烦闷，特别是宿灵静素来又不是个懂遮掩心事的。 “参见伟大的神明！！！”这时，立刻就有沃默尔的人发动了觐见仪式。 如果说门前的铁浮屠是一座山，一面强大到不可阻挡不可击破的盾牌，那么他现在，就是一池水。 第八十九章.august “寒哥，武汉市高考状元，新闻app、首页、*音都被你的名字刷屏了，我操。”苏夏把手机递给肖寒。 “我操，这…这人肉搜索很到位啊，我这…要红了。” “本来就红了好吗？又是网红又是艺人还是高考状元，这是事业学业双丰收啊寒哥。” “不，你还漏了一条，我还有为了我这么拼命的男朋友，甜甜，我可太激动了，我现在手都麻了，血都充脑袋上了。” “我给你倒水，冷静一下。”苏夏从便携式冰箱里拿出冰好的苏打水和...... 虽然节目算是保住了，但楚凡带来的精神性伤害，让刘越一时坚持吃无法消散。 清秋蝶每走动一步，都会发现身边的景象发生了许多的变化。已然明白是进入了奇门阵法之中了。要破解阵法，必须凝心静气地思考……找到破阵的数学公式才行。 但前提是，谁炼出丹灵来就必须要立下神魂誓约永不背叛仙云宗。 他现在对庄南就是这么信任，中路bp我不管，你想玩什么就玩。 他瞥了我一眼，看清我脸上“愤懑”的表情，把“将鞋底垫厚点”这几个字咽回了肚子。 俞晴扶着腰：“坐久了累得慌，我到楼下去走走。”及时避开这个话题，如果大伯母知道她支持大哥辞职，万一大伯母反对，说不定会恨死她。 静静的，就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到，而这个时候的战神终于回过神来了，他讲了这么半天秦风居然一点回应，都没有给他。 堂姐的话，和二毛以前跟我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俩，都憋着一股子劲呢。 当王帆发现燕十三伤势并未见多少好转，就将易筋经揉法篇传授给了他。 荣允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去身，迈步走向前院，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被人掏空了一般。 即便是金福顺，九鼎国九大元帅之子，他依旧没办法突破那层‘门’禁。而联谊会成了他唯一的机会，当然，这也是展示他比别的男人更强的机会。 他一生之中，以为自己已经经历过很多惊心动魄的事，也经历过很多煎熬难耐的事，无论哪一种，他都可以保持着最冷静的姿态走了过来。 他不知道，她回国的这些日子，到底是怎样过来的，他不知道，她看到他那么对陆相宜，她的心底是怎样的感受？ 一抬眼，见到对方那豪不惧怕的澄净的眼神，云朵朵一个愣神，只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你不想，要我吗？”许香香咬了咬唇瓣，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这里曾经是魔神多次攻入神道的入口，故神道至此重神把守，这千年来司职看守天神乃是八相龙首麒麟，神垒。 “皇后理应身家清白，举动有礼，皇上不该随意立后，还请三思。”老臣商君越众而出。 察觉到姚清沐呆呆看向他的眼神，淼淼也再次向她看来，微笑着，对她略略低了低头，浓密的长睫垂下，掩了他眼中的鄙夷之色。 沈鹤依转身出了帐篷，一会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几件衣服，还有几块用来包裹伤口的白粗布。 而此时，秦暮抬起头去，看向了那一道剑气传来的方向，脸上神色微微惊诧。 他俯下身想要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地面上却全是腐败的枯枝残叶。冥落握着一把泥土，骨节捏的发白。 可是现在徐峰却是利用他的这个特地，打算把楼下的人吸引过来，这其中他必然有自然的想法。。。。。 等冥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个直径只有一米的圆形平台上。冥落四处看去，只见目光及处皆是白茫茫一片，而且脚下的平台还在缓慢地漂动，仿若大海中的一叶孤舟。 第九十章.august “哟，这不就真的应了那句话，之前爱答不理，现在高攀不起，啧啧啧，武汉大学，高考状元，肖寒你可以啊，之前看着就没什么希望，现在我还得给你领录取通知书，拿着回家给你爸报喜去，小夏，你这更厉害，学校保送，你妈妈该享福了。”驼背把录取通知书递给肖寒，摆了摆手让他俩快点回去，还是一脸的不耐烦。 “走了啊，谢谢。”潇洒的一转身，勾着苏夏的肩膀，接过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肖寒整个人开始精神，走路都赶上踢正步...... 李管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每天应征的人太多了，面考的人员有限!谁能拿到前面号牌的人，就可以优先进入内院武场面考。 这么多长老在，如果引起了某位长老的不悦，便是吕傲珊也护不住他，而且，吕傲珊也不会为了他一个奴仆，去跟其它长老争执。 “没问题！”孙悟空自然是同意的，毕竟对方是能够无视天道规则的存在，孙悟空还是要心存敬畏的，所以答应的十分干脆。 “毕竟二亿四千万下品灵币不是我一个分会场的主持人所能决定的，我需要上报总部，然后缺额的资金总部会派人送来。”李老怕龙飞多想什么，想了想后，又补充了一下。 “对不起，这位先生，你们真的不能进去！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男警察郑重无比的说道。 百里善挥剑运气，用身体去阻挡敌人的进攻，横竖就是不让他们碰妙银一下。 其余的比如说项羽，就是原先楚国的贵族。这些六国的遗老遗少无时无刻不在妄想着推翻秦朝的统治，重新夺取权力。所以这些人就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把偌大的一个秦帝国弄得四分五裂。 双方交战，只见荒国一方的士兵第一排竖起了盾墙，将身后的士兵保护起来，而后面的士兵则是从盾墙的缝隙中刺出长枪，将那些靠近的敌人斩杀。偶尔会有运气比较好的敌军能够冲破盾墙，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冰冷的刀锋。 “这些都是极好的事，不过，没了外患，朝里……”后半句话，郭胜没说下去，朝中暂时被南北危机压下去的争斗，就要如火如荼了。 因为飞机延误，阮非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剧组集合，独自打车往首映式的现场赶去。 而那云层便是那炉台，那火红便是那炉火，那雷声便是那淬炼兵器时敲打的声响。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司机跟她询问地址的时候，她报出的竟然是许氏的地址。当她走进许氏对面的奶茶店时，竟然看到熟悉的面孔。想到自己墨镜下红着的眼眶，姜笑笑深吸口气打算离开。 当然，在这个时候，神皇对面的林天遥，也是所有人都不敢低估的存在。 许翼不是没有见识过人世间的种种黑暗，但他还是如遭雷击，久久无法回神。 长门一时间有些懵逼，这家伙难道是地龙吗？难怪他在这，这里看起来如此的不一样。 相比较起来环刀更贴合她之前的战斗习惯，注重力量，使用起来大开大合，一往无前，她的体型较为肥胖，力气大，不合适做那些更灵巧精细的动作。 九年前，他们从没有黑脸过，除了最后那天，她误以为他有了未婚妻。 经年未曾清理的木色旧坂木上积淀的灰尘忽然间噗噗地跳起，随着振幅的逐步接近，灰尘匆匆腾跃，弥漫在阴霾天空降下的光线透过白色镂空的窗棂安静多时的梯道上。 “这……就是勇者的战斗么。”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场中的激烈战斗，汤姆的脸上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斗志和自信，留下的只有深深的震撼。 第九十一章.august 肖默:爷爷奶奶过去了吧？安排的怎么样了？ 肖寒:刚走，好像把家底都抖出去了。。。 肖默:你有啥家底，再说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肖寒:我没有家底，是，我就活该扔进垃圾桶。 肖默:我可没那个意思啊，绝对没有，给你俩银行卡里打了两千，在学校照顾好自己，还好这是在市里，要是外省估计你们这六个人还不得把自己玩丢。 林璇予:你是不是忘了你儿子还有个男朋友。@苏夏 苏夏...... 2班排名第五的丁亮，居然在刘敬吾手下撑不了一招？这令所有人大出意料。 “滚！”一个杀气腾腾的字眼阴沉沉地从他依然粘着不少秽物的薄唇里迸了出来。 “我给你一次机会，把东西交出来，否则的话，我这哥几个可不懂的怜香惜玉。”李悠然狞笑说道。 他们觉得，别说穆波玄了，就是他的那几个徒弟，随便一个都可以打得夜枫满地找牙。 老来得子，对于肖胜二老那是打心眼里宠溺。经他这么一说，气消一大半的二老，也意识到了可能误会了儿子了。在陈寨也待了那么多年了，他们比谁都清楚村里‘以讹传讹’的事情，到底有多离谱。 受伤的雪狼攻击力大减，加上蓉儿天下绝无的步伐，顿时处于明显下风。 南宫肃垂眸定定地看了起来，眉头越蹙越紧，似乎在努力想回想起什么。 所以，当肖胜刚道出自己未来所奋斗的事业方向时，便遭到了二老激烈的反对。 白无常虽说好色，可看样子还是有些本事，要不然，这么一个品行卑劣的人，一无是处，身无长物的话，当不上二当家。 是罗格在操纵，他通过接入神经的电子副脑直接对这些机械发送着指令。 “关键词三……过去未来！”林轩说道，他想起了曾经在混沌神土前看到的那一幕，一辆幽冥列车，在时间中穿行。 如果不是那种不明的异常影响，他对上罗格绝对是有机会的，至少不会输得这么惨。 被伊森的眼睛盯着，苏珊心跳竟然有些加速，这种感觉多年不曾出现过。 皮球落到鲁尼附近，鲁尼来了个花的，倒钩射门，还是没能形成威胁，打在坎波斯头上，反弹出去，被博拉诺斯控制。 这些白剂中只有200支是真品，其他不过是加了料的浑浊葡萄糖溶液。即便如此，紧急采购这批白剂也花了他30万。 最终将视线定格在石像上，那惊慌失措的表情，与之前两座如出一辙。 此时亚当已经开始朝前跑动，并且并非是直线，而是来回折线跑动。 皇后便与开元帝商量，让开元帝许三娘封为贵妃，还让老三认许三娘为义母。 就算是对白一笙没有太多的情感，可是看到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能无动于衷。 他们之间之所以演变成这样，完全就是这韩秋刀拦路了，另外，还有对方的之前找茬得罪他了。 齐遥知道他触动了阿九的心结，然而有些事情却是避无可避的，就算事实如此血淋淋的摆在面前，也依然要勇敢地面对。 司五叔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马上在心里下了决断，转头去通知晏家的那位高手。 秦清很大方，顺手甩了个‘666’的红包出去，附上公司系统的用户名和密码。 爱情这种事，就像毒药一样，它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一旦沾染它，就会像渡劫一样，要么劫后重生，要么万劫不复。 晏滦展开他强大的精神力，在整片太空战场里扫描了一遍，也没有发生任何异样，这里只有残余强大能量磁场还没有散开。 第九十二章.august 生日宴结束之后肖寒抱着肖予湫乐颠颠的，抓小手啊，揉肚子啊，软乎乎的，热的，跟洋娃娃不一样！！！ “爸，你把她送我呗，我给你养。” “你有能力吗？大学毕业之后不考研究生博士硕士什么的？” “她太可爱了，我能亲她吗？” “亲吧，就是得过一遍你男朋友，准不准亲女孩子。”肖默也笑嘻嘻的。 “并不能，你的嘴只能给我亲，或者亲我。”苏夏把肖予湫抱在怀里，“她怎么还不叫哥哥？” “这么急做什么？她才...... 虽然想的很多，但洛河彬目前能做的也只有想想了，这些飞刀的力道极大，很可能已经伤到了自己的内脏，自己随时有可能会死亡，甚至都不需要那个黑衣人动手。 就在阿萨辛正说的热烈之时，代施已神不知鬼不觉展开身法飘然至其身后。她轻功高绝，换位时足尖点地丝毫无声，阿萨辛竟浑未留意。代施手握贴身匕首‘雪狐刺’，向阿萨辛后心猛刺而出。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痛苦，不知道何时才能有终结，真的是期望那一天可以到来。 老冯见他不说话，不再理会，看到有个卖香包的摊子，便上前和摊主攀谈起来，听口气是要买个香包带回去送给相好的，两人讨价还价一番，却始终达不成价格。 如此招式，对付修为高于自身的修士，也许无法做得如此干脆利落。 名武帝见状，神识涌动，大量灵器从储物戒指中出现，并且飞往缺口。 张一凡此时正藏在某处，当他看到蓝色电弧形成的雷暴战车后，顿时认出了这是雷暴战车独有的合击技能。 连半步炼虚境的赵丰都抵不过夏流一式神通，自己恐怕连半式神通都无法抵挡。 祁峰却吊儿郎当的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兜里掏手机接了个电话。 “哈哈，卡卡西，你还是这么客气。”手打大叔哈哈一笑，显然心情不错。 车内的环境闷了一瞬，蓝翊泽没有说话，也没有急着离开，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在车里陪着简凝。过了片刻，简凝像是恢复了过来，将车内的后视镜板过来，看到镜中自己哭花的脸，却是没由来的失笑。 离家门越近，酒香越浓。一开房门，李良手里的包“啪”的掉在了地上。 莉莉娅的想法和卫斯理一样，她也不觉得这件事是对手所为，不想安德森副总统上台的人，多的是，未必就是罗斯福家族的人。 “现在的这帮孩子生活都太好了，这抽烟都抽这么好的，太奢侈了。”队长早上进办公室后，扔给了我一包烟，对着我说到。 不引起灵气波动，攻击力能够让战宗重伤，遇上战皇更是一招就可以秒杀，这简直就是打家劫舍的必备神器。 三中场从左至右分别是穆蒂尼奥、巴卡约科和法比尼奥；锋线上热尔曼居中，左右两边分别是席尔瓦和勒马尔。 林诗诗哭到断气的声音被洛杰的唇舌覆盖，他高大的身子压下，紧紧的缠绕相拥。洛杰一声声的喘息着，大手猛的拖起她的腰，动作狂野的低她的双腿。 这两人的恩恩怨怨已经世人皆知，双方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后就各自回到了本方的替补席。 段云图嘴角一扬，勉强笑了笑，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凑近嘴边，猛地喝了三大口酒。几口酒下肚，段云图感觉一股肚子里像是烧了一团火，一阵暖意袭遍全身，感觉暖和多了。 龙力巨大龙身被自己的一招震的不停退后，浑身鳞片掉落数千块，露出其中腥红的血肉，两根长长的龙角更是断裂，满口的利齿也炸了，惨叫一声飞出数百里。 第九十三章.august “甜甜....我是不是真的不配留在这里啊。”肖寒开始觉得昏昏欲睡，靠着苏夏，紧紧的靠着。 王川被肖默逐到门外，林璇予去厨房接了一杯温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从来没有真真实实看到过这种家暴现场，从苏夏小时候开始，一直都舍不得打苏夏，虽然肖寒不是亲生的，但他是自己儿子这辈子离不开的人，内心开始五味杂陈。 “别乱说，你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属于你罢了，因为你属于我，只属于我苏夏一个人。”...... 不约而同，所有的职业者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力量开始诡异地流逝。 巧妙的是，多萝西注意到红甲野蛮人眼底一闪而逝的野心。而红甲野蛮人则是留意到了多萝西略微显露的高傲。 他心里很清楚，若是真的打起来，以教主他们的实力，杀光这村里的所有人根本不难，不过，他不想这样的事发生。 陈枫的身形却在间不容发中突然平移出去，躲过了这团液体。这些墨绿色的粘液落在地上之后，四处迸溅，迸溅到哪里，便腐蚀出一片深坑。还好陈枫用玄冰挡住了液体。他发现，这些液体竟然能够缓缓腐蚀玄冰。 当日，乔京墨得到圣莲传承之后；巨蟒前辈和巨龟合体，得到了极北乐土传承之后，都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智脑，有他们的详细资料吗？就这样过去，一点底气也没有。”凌宙天担心的说道。 精神力与光的有一点属性类似，在相对静止的状态下，其静质量为o。 眼前的这座山很高，而且占地面积也广，尽管雷疯子的速度不慢，可是也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停了下来，他们已经绕到了山另一侧的半山腰。这里和有大道的那一侧比，显得荒凉了很多。 不过，明眼人也都看的出来，这赵雪娇压根就没打算跳海自杀，不然就她那个丫鬟怎么可能拉的住。 老萧头看到东方那一片枣红色已经褪去，于是就拍了拍手掌，转身朝着僵尸兄说：“景致结束了，我们也该行动了”。 “那是自然，我还是那一句话，我凌飞雪说出去的话，就像是倒出去的水一样，绝对没有收回来的事情。”凌院长随即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最好不要随便使用紫瞳，太引人瞩目，容易被他们追杀。”分身说道。 这些缝隙最多不过突出垂直的岩壁一米宽，有的地方甚至连矮人的身材都必须滴扶着才能爬过去。 都说此人荒‘淫’无度，现在看来，倒也真是不许此言。都说了已经两清，这家伙再次找上‘门’来的原因，也就显而易见了。 “抓蛇还不容易吗？我最拿手的就是玩蛇了，我从六岁就开始玩蛇。”一个外门弟子随即接口说道。 杨丰的一千重骑和三万仆从军就像蝗虫般，沿着曳河扫荡向东，所过之处毁灭一切葛罗禄部落。 还是先等等吧，等它的孩子出生以后再说，要是它的孩子也遗传了这种天赋技能，到时候再去找地方种菜也不迟，目前就让它再轻松几天好了。 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在每次美食细胞就要发生质变的时候，能量都会被那干涸的魔术回路抽走。 “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御坂美琴眉头一挑，敏锐的直觉在电磁波的作用下意外的敏感，话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电磁波能增幅见闻色霸气？ 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场大战的龙崆李元等人，却发现看到的是一场耀武扬威，此时心里却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第九十四章.august “爸，你干什么这么喜欢抢镜。”肖寒把三脚架拎在手里往房间里拿，镜头对准钢琴的琴键，“今天给你们弹琴，想听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操，弹钢琴！！！） （小哥哥手好看！！！冷白皮也太可了！） （我的天哦，我想听千与千寻的主题歌！我现在正好在n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寒哥哥好认真的样子） （想听不爱我~小寒哥哥会嘛） …… “好，来了啊，千与千寻主题曲，然后天空之城怎么样？最后弹...... 可这事要怎么向他开口？——因为我的缘故，将会有大批异种杀到青江，你做好准备哈。 饭后气血会集中在脾胃，稍稍活动一下，会起到帮助脾胃运化的作用，可一旦过量，将本该属于脾胃的气血给调到其他地方去了，那脾还咋运化食物？ 柳玉媛叹了口气，柳家原家世也不差，克比起平远侯府却是没落了些，偏偏这门亲事是祖上就定下的。柳玉媛遵照着婚约嫁了过来，夫君爱重，只可惜府中太太杨氏总是轻看她。 风翎心情不错地放下手机，看了看满桌吃剩的餐盒餐具，转身去厨房拿垃圾袋，然后回到餐桌边，将吃剩的餐盒和骨头逐一装袋，提溜到楼下扔垃圾箱里。 北方生产力的确太低了，因为战乱人口的流失，也意味着注定恢复缓慢。 许俊辉英语成绩优异，深受英语老师赏识，并且他刚当选为班长，同学们报名英语4级、6级考试，以及各方面的班务，都可以找许班长处理。 她的镰刀骨刃足够锋利，却太薄太细，牙爪对付这种硬邦邦的玩意也很困难，如果手边有钝器就好了，最好是一把打击能力强悍的大铁锤。 温廷柏到底是王夫人的亲儿子，虽是犯了错，王夫人又如何忍心看着自个儿的亲儿子就这么没了。 当所有人都去追求物质享受时，也总会有那么几个异类会追求精神享受。 官道上人来人往，三人买了三匹骏马用来赶路，一路上走走停停，全当欣赏路边美景。 这是青学与冰帝的再度交锋，第一场青学天才不二周助冰帝部长迹部景吾的重量级比赛以迹部的获胜宣告了结束。 雷淑敏眼中闪过得意，抬眼却看见杜启轩正看着她，顿时心里一慌，脸色就有些不好。 一辆越野车告诉行驶在泊油路上，最终停靠在位于郊区的私立医院停车区域。 那四周的山河，除了皑皑白骨之后，破碎的山河也被天道之力缓缓修复。 得到了他的承诺后，苏月似乎才终于放松下来，她的视线缓缓下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的大胆。 萧菁心里堵得慌，她有一种不祥预感，可是凭着队长的能力，她应该相信他能全身而退。 那个倒霉的家伙十分的虚弱将颤巍巍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的位置，巴拉了半天也没有将要拿出的东西掏出来，这让周围的那些上古凶兽暗中的为他捏了一把汗。心中暗暗的叫苦。 长官这咬字与断句好奇怪，还是教会为止，以她的领悟力，罗教官的局布得再怎么深，她也应该是能学会的。 现在眼前这个男人现在如此冷漠的看着她，周宁都觉得，恐怕周夫人这些年一直都过得不那么好。 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除却前期曝光了请柬，愣是一组照片都没放出来。 面对如此危机，李元还能如此淡定自若，倒是让一直冷漠的青龙领袖生出了一丝欣赏的意味。 第九十五章.august “今天我和苏甜甜去图书馆，晚上有个线上的商演活动要参加，经纪人姐姐刚刚给发微信了，你们呢？”肖寒感受到了肖予湫的恶意，这该死的占有欲啊。 肖予湫:哥哥还小吗？ “行，我们和肖予湫去早教中心玩玩，以后是要当学霸的女孩子，得从娃娃抓起。”肖默喂完最后一勺子面条，把碗搁在桌子上。 “哥哥...哥....哥...玩......”肖予湫开始往肖寒身上扒，小手抓着衣摆不放，眨了两下眼，眼泪汪...... “清哥，谁跟你说陈悦沒上班了，我……我是说陈悦已经在别的房间坐台了，所以……”妈咪一脸的为难，想解释一番，但是话还沒有说完那名年轻的男子便再次恶狠狠地嚷嚷了出來。 如果说时间过了一百年对于现在周潮来说一点儿也不假这完全就是一百年后富裕街。可是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到了一百年后世界了呢？可是为什么一百年后情况跟一百年前又极其相似呢？ 黎姿嘴里冷喝一声，婀娜的身子悬空猛地打了个滚子，双腿稳稳的落地。 古代的风水师的确有夺天地造化之术，神鬼莫测之机，但这样的神术早就失传了，就算秦斌将风水残篇完全无痛了也不见得就能达到那样的境界。 肖晨心里爱极了林天凡，平时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多，这次在别离之际两人相距，肖晨的心扉彻底打开，平时积压起来的情感一下子彻底释放了出来，热情似火，其中的美妙，唯有林天凡方能够体会。 进入隧道之后，凌云还未来得及感谢五人，一声话语便打断了他。 随着他这一叫喊，长坝上的诸人，皆都齐齐朝长情河上望去，只见那密密麻麻的灯笼之中，六只点着蜡烛灯笼，正沿着河面缓缓漂来，老远就可以看见那灯笼之上，标注着谢青青三个大字。 封容也没睁眼，只是听着他含笑说话时温柔绵软的语调，就不由自主地也弯了弯唇。 顶楼办公室，是单习聿的办公室，同时也是放着贵重用品的保险柜。 田川真子紧紧挽着林天凡的手臂，始终冷冷的看着整个婚礼场。这个婚礼场是她的，但现在却被她自己亲手搞砸了，混乱不堪，惊恐的人们彻底乱成了一团。 虽然火之力是跟着灵魂走的，但莫莉莎灵魂离开时，留了足够的火能量在体内保持身体的“活性”。 逍遥帝国这次也算是狠，一百门紫晶大炮百亿金币起价，竞拍三天时间，三天以后那个帝国出的价格高，那么逍遥帝国将选择那个帝国交易。 一招不中，一招再起，不过夏末秋也没拿出自己的将星刀来对付齐莫言，说实话这齐莫言还没有让他出刀的资格。 吸收两次远征萨利亚的失败，目前魔法协会以排查内奸为主，特别针对京都市的政企高层人物。 一是从刚刚一路的跟踪来看，两人应该没有发现他们三个，就算发现了也没有加害他们的迹象，而留下来挖坑则危险性不明，相较而言还是随着两人原路返回安全度会更高一些。 而半个月后，步千怀仍然待在一处酒馆的房间之内住店，而哪怕自己知道手下许多探子甚至没有听话，反而加大力度搜查，却仍然无果。 步千怀在远处观察，因为御气高手实在不少，所以为了极力掩饰自己，也只是用八品神通沟通花草树木的能为尽可能的远离孟烟雨潜入的地方。 “怕什么？以现在的形势，我们几乎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赌又何妨？赌赢了，我许你们万里江山；赌输了，我我依然能让你们荣华富贵！”老九十分豪气的说道。 第九十六章.august “请问下一部戏准备接什么风格？” “你们的爆火给有些艺人增加了压力，请问有什么想说的？” “我想请问一下从网红到艺人，你们觉得变化最大的是什么？” “对于这部戏，我看到有粉丝在做数据，有没有什么想对粉丝说的？” “如果cp散了，你们觉得谁会比较火？” “网传你们之所以捆绑cp出道，有更特别的关系，可以跟粉丝透露一下吗？” …… 有些问题确实很尖锐，很难回答，完全没有过脑子，超出了回答...... 心道：“如此下去，只怕会被沉土符压死，龙源之事暂缓，先恢复伤势要紧！”说罢，颤抖的抬起双手，之前被他用法术凝结出来的万象瓶，飘到他的头顶。 她神念在左胸芙蓉花里一扫，皱了皱眉头，她放在五煞天地笼的宝衣不见了，这里只有楚南进来了，想到其中还有她的贴身亵衣裤，她的眸中再度出现冰冷的杀机。 右眼光芒一闪，一缕青色焰火浮现而出，一声高亢的鸟鸣蓦然传响，金乌之火飞出，化作一只十几丈的火鸟，拿着长长的尾焰，如鸟中君王。 秦龙却在那里一动不动，没说话，而燕凡带着雪灵绕过他们，前往雪家。 赤火山脉，位于南焱仙域西北地区，四面皆是荒漠戈壁，虽属内陆，却常刮大风。过路者时常可见到沙石漫天飞舞的景象，甚至是一道道席卷冲天的土色飓风束。 送的？这南岭圣地的家伙真是幸运，出了楚南这么一个妖孽，所有人都跟着沾光，连这丹霞级神丹都说送就送。 “屁的玄阵阵牌，玄阵阵牌能有如此大的威力和距离？”有人反驳，玄阵阵牌是能瞬时触发，但真正的能瞬间触发的只有一些低级的玄阵阵牌，高级的玄阵阵牌触发有很多限制条件。 沈阳明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直接点头承认，而后叹了一口气，道：“本以为你刚刚结丹，就算是千八百年难得一见的九品金丹，实力也不会强到哪里去。 “玄尊！”在场的苏家人都是一阵惊呼，除了个别几个玄尊之外，其他人根本没看出来对方还有一个玄尊在，而且这位玄尊的气势，似乎比苏家的几位玄尊还要强，这意味着什么？自然是说明此人的实力在苏家诸人之上。 是的，因为天生精神力强大，有十分亲近自然的原因，黑暗精灵族有一个十分强大的天赋本领，叫做——自然聆听。 跳到一边的大果冻，也发现了方离和阿诺的存在，又仿佛抽筋一般，“嘭”一样跳到方离面前。 路云听了心里暗暗吃惊，她没想到丁儒轩说得全对。路云想不明白的是，丁儒轩这样一个看上去完全是富豪之家纨绔子弟的人怎么还会知道这些西药和懂得手术器械呐？ 这不是扯淡吗？这年头还有人没有电话的，方离有点郁闷了，你就是不愿意搭理我，也不用编这么个借口吧。 魔神教果然就是魔神教，手段阴狠，除了水晶盒陷阱和伏兵，还有什么后招？不算保连阳这个内应，还来了多少高手？ 最可恶的是那个“民主与自由全美联盟”，这样垃圾一样的货色，也居然干向所有美国人宣称，这件事情他们负责，要不是他们出来横空插上这么一档子，这事情能展到这样的一个地步吗？ “那，好吧，之后联系。”付炎这下没有办法不同意了，有ea在这边，他哪里还能脱得开身，何况现在周易也不见了，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第九十七章.august “enhenhenhen…hen~hen…”肖寒嘴里念叨着不知道什么话，挤在苏夏身上，“甜甜，我不想用那个碗了，好烦啊。” 肖予湫被这么一吵，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头发乱七八糟的挂在脸上，眼睛还没有睁开。 “哥哥…抱。” “洗口洗脸去。”苏夏先把肖寒拉到厕所门口，再晃到房间吧肖予湫抱起来，一岁宝宝手感太棒了叭！！！ “甜甜，抱！”肖寒咬着牙刷从厕所里晃出来，对着苏夏伸出手，最后一个抱字特别理所...... 不过，本来还软磨硬泡想让她再展示一番攀岩技术的他们立刻像对老佛爷一样，让她在休息区坐着看就好，还让工作人员准备了零食水果。 岳父大人送来的剧本，哪怕是烂片，他也会去演，更何况他岳父电视圈一线大导，成绩和口碑摆在那里了，迟子建手上没烂片。 林茶第一次知道，原来鱼还有这么多品种，有的鱼明明长得很像，名字确实不一样的。 从牛棚抄一根棍子来，怒喝：“都给我滚！”什么林训导、林举人都打出去。 苏无双的难过，突然消失不见，愣在原地，久久还未回神，当他视线放在顾玺身上时，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解释什么。 离开了李家的别墅，秦陌殇脸色平静的开着车，而林茶也靠在椅背上发呆。 学这些无非是想有机会做给她家骁哥吃，但是今年两人压根没见到几回，自是没机会，如今两人和好，迟早就会想着给她家骁哥做饭。 梁家凯多多少少可能觉得她有点喜欢自己，不然干嘛借口买海鲜将他单独约出来？所以他一路上都冷着脸一言不发。 要知道，这个病虽然也是世纪难题，但是因为病例太少太少，所以逐渐被界内认为不是棘手的研究。 苏寒扭头看向司空珞的眼神充满了问号，表情和刚才的秦瑾瑜一模一样。 为了减轻这种疼痛，它开始继续逃跑，而那个支那人也追了上来。于是让它吐血的一幕发生了。 可是朱明宇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反而信心满满的认为自己所掌握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消息就可以撼动程欣了。 眼睛看到东西的原理不是说眼睛可以“看”，而是眼睛看到转换为信息进入大脑中，之后才被我们知道，并且认为是看到，这是一个数据化转变成影响化的过程。 接着他看到周围的景色在倒退，最后只听轰的一声，火辣辣的疼痛从他的身体内部传来，而他苦修上百年的内力在这一刻仿佛是被禁锢了一样，派不上任何用场。 送走了王冰等边军将士，陆缜并没有即刻上任，而是先在京城里寻了一处两进的宅院租住了下来。 齐浩对于唐达的客气也很是谦和，说了几句话后发现菊花和唐达不认识，于是就给他们介绍。 这栋公寓楼梯挺阴暗的，虽然有灯，但还是那种手触启动灯，现在早就被声控灯淘汰了。公寓墙壁也有些锈青。 车开进花园，有不少工人在这里修剪树叶，花园的路很绕，绕了好几圈才找见别墅，别墅附近有一排停车位，只停着两辆浮空车，我把车停到车位上和紫萱一起下了车。 人们对他都很鄙视，觉得他从跪下那一刻，应该就已被秦月彻底拉入黑名单了。 刘鼎天有些不好意思，对于吃货来说，吃东西不香那还叫吃货么。 梁珩煜想了想，觉得儿子应该不会使坏的，于是乎依了他，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第九十八章.august “甜甜，我想喝奶茶，奶茶啊。”肖寒难得这么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摆满了冰淇淋，但是苏夏明令禁止不让肖寒吃冰淇淋。 “我给你买，不准动勺子，吃一口晚上就加几分钟。”苏夏把勺子从他手上抽走，肖寒死死地抓住，想着加几分钟就加几分钟，这夏天不吃冰淇淋简直是折磨。 “吃一口，就吃一口，甜甜～你爱不爱，爱不爱我～”肖寒拽着苏夏的手，都不知道苏夏这有多累，颈椎都要断了。 “爱爱爱，真不能...... “我神木一族没有你要的人，胆敢擅闯，神木一族便迎战！”那一道绿色战甲的男子肃然应道。 还未进入，就见眼前一片迷茫，处处闪耀着混沌的幽光，笼罩了一切。 林沐抽出战刀割开身前的肉壁，一点点的向内探知，他能感觉到，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腔，若是能知道那是哪里，便能判断出通往巨兽脑部的路线。 林天肯定不能说实话的，思来想去，就将他在游戏里面的职业身份搬了出来。 毕竟实力到了他们那个等级还有什么看不破，能让他们动心的宝物也不多。 不过这家伙貌似脑子有点不好使，真特娘当我和王大锤今天学渣呢？ 可惜吕布不知道，自己原本的谋士，也被那该死的异人，给弄走了。 这两个字就像是某种液体在弓身内凝固而成的，透发出一股颤人心弦的暖意。 柳焚余清点人数，仔细查看场上剩余的力量，只是看到韩萧和轩辕问雅之时，微微皱了皱眉头。 天仙后期的修士，如果在别的地方，自然受人尊敬，不过这里是圣宫。 仅仅只是几息的功夫，两个排的西辽人便在无尽的恐慌中开始向后溃退了。 “什么，我的家？什么意思？”顾玲儿突然停止了挣扎，一脸狐疑地看着抱着自己的龙鳞飞问道。 “在传道境中，又分灵、意、伪道、大道四境，凝聚自己的道便是灵，凝聚道石便是意，让道石生灵便是伪道，而最后的大道之境我便不了解了，几个世界的人也都在摸索。”老樊介绍得很是细致。 闻着空气中散发出的烤肉清香，望着脚下被电得是不是抽搐一两下的焦黑人形物体，宁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自己这基友楚然，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这两者是除了道魂先天的强悍性和武灵、修为的强弱之外，决定武修综合实力的因素之一。 作为妖盟盟主的他，自然对于一些修行界往事不陌生，而千年前这位惊艳绝绝的道天前辈，不仅整合了当时一盘散沙的道盟，而且最后还做出了举剑伐天的惊世之举，可谓是一代传说人物。 极为暴烈的蓝火酒从喉咙流入胸腹，这两个军伍之中厮混多年的汉子同时大叫。 当第二道防线的宽度扩大到数百米范围之后，旷野之上的熊熊烈火终究难以再继续向着商队营地的方向漫延。 因此，听闻了白天行的消息，哪怕没有准备好，他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为的就是救他一命。 “有没有哪位勇士再前去抢夺一番？”雷行云冷哼一声，扫视其他人，一脸严肃地道。 不过此时也只能默许了，不然他估计到时候牛大力的牛脾气爆发，他也拦不住。 能够穿梭各种至尊界的修炼者，境界最低也是，准尊境界，像一般的神灵境界就是蚍蜉，蝼蚁而已，一般来说不可能远出，违背自然规律，不太可能。 说到这里那家伙突然住口了，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心中一阵恐慌，竟不敢再说。 第九十九章.august 差不多到了拿义肢的时候，肖寒舒了一口气，这一天下来真是受罪。 刚出医院，这玩意连跑带跳的，这算是知足常乐吧。 肖予湫有点怕，看到肖寒的腿直往林璇予怀里钻。 “这怎么了？怕哥哥啊？”林璇予抓了抓肖予湫的手。 “昨天不是被拌倒摔跤了，估计是留阴影了，后来被小夏那么一吼，她应该是以为小夏吼她是因为她摔跤。”肖默把肖予湫脑袋上的蝴蝶结扶正，“这小孩子就特别单纯。”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肖寒跟苏...... 骂完县官儿，自己倒乐了：嗐！不就是找个想打官司的人嘛，我干嘛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呀，我就在县衙大门口等着不就得了吗？谁要打官司，我来替他喊冤还不行吗？ “阿芷，云霜呢？”卿睿凡看起来脸色并不好，声音也不开心，隐隐的带了怒气。 哈迪斯的嘴角向两边翘得更为明显了些，阴阴的笑容转而变得极为诡异。 丁火此刻已经不在乎其他，他只知道，不能让紫罗兰丧命在这里，于是他高高跃起，身上的所有炎甲，迅速散开，又凝结成两扇翅膀，裹着丁火，犹如一道黑色闪电，从半空疾劈而下，撞在了那柄水样火焰似的飞刀上。 角斗士中变态很多，因为观众们就喜欢这个调调，一般而言，变态角斗士，都会活得比较长久，因为竟技场会安排一些比较弱的对手，让他们表演他们的变态，以吸引观众们来看。 “什么，鉴定一个‘玉’器就要一两银子？”柳云清吃惊的问道。其实一两银子对于柳云清并不算什么，只是她没有想到，鉴定一个‘玉’器就要他们掏一两银子，那也太宰人了。 万里黑暗，在暗黑王现世的那一刻覆盖了正片天空，黑色的雷鸣好像地狱的低吼，将人间压得不见天日。 南宫璃洛的心跳已经彻底没有了，再也镇定不下来，怎么办才好，那件防御法器对现在的自己确实很重要。 “慢着！虎泉渡口离这里可不近，你们两人连坐骑也没有就想靠自身的实力前往虎泉渡口？”胡寒仙子喊住了李天佑与晓月，似乎有话对他们说。 “待会儿要是我们再遇到印加兵灵怎么办？”艾尔很担心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是从印加国的西南方飞过来，待会儿还要穿过整个印加国的领空。 “再放点激烈的音乐来，更刺激。”李秀宁杏目中兴奋光芒开始流淌，身体似乎有了反应。 王芸一直都非常欣赏叶伤寒的才华，尤其叶伤寒解决了困扰她多年的生育问题之后，她更是对叶伤寒热情得不行。 一声声的怒吼声从血池之中传来，星辰巨兽巨大的身躯在血池之中翻腾，一层层的血浪翻溅出来。 齐三爷干瘪的手上拿着一只有他三根手指粗的雪茄烟，其他人坐在周围愁容满面，心里都没有很好的注意，想要长吁短叹，又不敢轻易出声。 陈清如今天换了一身打扮，穿上最喜欢的黑色，高贵且干练，脸色也不好看，当得知刘飞阳真的出手，心里咯噔一下，昨夜几乎一宿没睡，都是在思考刘飞阳的话，如果仅仅是刘飞阳还好，谁也不敢保证李老爷子会不会插手。 石子手一翻隐修域在手，把隐修域放到混沌七彩天晶石上，一人一鸟就站在原地看着，一个时辰过去了，一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就这么跟雕像似的看着隐修域吸收着混沌七彩天晶石。 一袭黑色身影手握长剑，缓缓走出阵法。出来之后，男子佝偻的身形渐渐变得挺拔，一头白发转黑，脸上开始恢复之前的神采，皱纹消失不见。 第一百章.august 挑的是一部鬼片，日剧，刚更新，还没有多少集。 “甜甜，这个薯条炸的不错啊，没有黑黑的那种。” “你这是夸你自己手艺好吗？不带这么夸自己的。” “我这好不容易满血复活，吃什么都觉得是人间美味。”肖寒塞了一嘴薯条，“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吃冰淇淋了。” “那还真是对不起冰淇淋了。” “哼，肖予湫终于走了，我俩又能独处了。”肖寒窝在苏夏身上，电视里的情节很恐怖，肖寒倒觉得没有什么，“我觉得除了冰淇淋...... “我请！”我是钱钱自然明白弓箭手男子的话，再加上男人的血气方刚，使得他一口答应了与弓箭手男子的约定。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密室中的那具魔王金身，江铭朝着它扔去一个探查术。 为了让兵法理论更加的系统，秦慕安结合龙朝现有的兵法，还有自己的记忆，又跟柳成荫认真的商量了商量。用个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整理出来了一套，适合讲课的兵法理论。 “恩人，你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一定会如实告诉你。”张一凡道。 按照众人的估计，这个杀实力应该是这次族会选手中，排在第三的存在，仅次于章自得和李云峰。 但是看到，魏子亮那认真的神情，真是如此，对方并没有欺骗自己。 一个就是他们见过次数较多的吕布，手持方天画戟，立在林谦的左边。 好好的竟然把丧尸弄到基地内部，而且谁都不知道，这样事情在很多人看来太危险了，教授的行为很不负责任。 正如同这个圣纹族族人所说的那边，他们很厚开始撤退离开的贫瘠星球之上，已经停下了非常多的虚空云舟。 战争没有公平可言，但是在大国交战中，“游戏规则”比什么都重要。 只可惜五六年后，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这个城市里一半的青壮年死于长平，邯郸城也将遭受一次漫长的围攻，城邑几乎尽毁。 可今天他明明感觉到了这种波动，却看不见人，最令他不解的是，这种波动来自于四五百米高空之中。 弹着吉他、唱着歌的老男孩，和拿着刀、砍着人的老男孩放在一起，是吉他打人痛，还是刀子捅得比较痛？ 拥有无数次辩论经验的公孙龙很镇定，打死了也不先说话，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孔穿。 几天前，周雨欣就去了一家魔都最好的幼儿园，给两个孩子报了名。虽然花的钱比较贵，但是环境和设施都比较好，老师人也不错。 “所以你是从开始就知道这个木雕的价值咯，那为什么不早点的告诉我呢。”姜欣雨觉得自己好像有被瞒着的感觉，心里有点异样呀。 谌洁看到神兵天降一般的特种兵和安全部门的人，突然明白了刚才那个电话出卖了她。 派出所所长，现在也烦躁的很，网络上的目标全部放在了他们这里。 但这一切对于濒死的杜非羽来，突然间都变成了极慢极慢的动作。 如果是一个月薪百元的大学教授或者国家正式编制的正科级干部。 神鬼魔物之下源源不断喷发出的神秘物质侵入到黄土之中，在无忧的感知中，那些沉睡的尸体，仿佛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他们一样。 来人正是脱胎换骨的无忧，赤气红如血笼罩全身，淡淡光芒转动间，也掩盖不住体内奔腾如马的雷音。那是雄厚气血在体内流转。 好不容易结束了工作，秦操一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提上包，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一百零一章.august “太幼稚了吧，我不跳。”苏夏随手翻开一本教科书，做满了课堂笔记。 “说好的熬夜呢，怎么还把书看上了，哎哎，这没意思了啊。”肖寒把书抢到手上来，抖出一张随堂测试的试卷，“这什么时候的卷子，我怎么没拿到？” “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之前最后一次随堂测试，你没拿到吗？”苏夏铺开卷子，赫然在目的满分试卷。 “真没有，我都不记得考过这试儿，我操，苏甜甜，群里又在做什么安排？”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一下，两点差...... 苏鸾看着躺在床上十九，这下麻烦，这孩子暂时不能移动。她又不可能丢下病人跑了。 如此，中路便是形成了一对一，这个时候，杨超的实力就更加的凸显，打的对面恶魔巫师是异常的难受，在补刀上的差距是越拉越大，等级也是逐渐被拉开。 甘道夫抬起手上的法杖，试探着用杖头碰触了一下那颗金黄的漂亮宝石。 就在他犹豫时，那几个控制住舞者的守卫已经拔剑准备砍下去了。 听了梦楠的话，夏希的眼神微变，整张脸慢慢从享受变得痛苦起来。 说完李三欲便向上飞了出去。原来在岩浆的顶部有一方洞口，直接可以通到硫磺岛的最高处。 一声清脆的鸟鸣声响起，赤色大鸟再次向两只巨型骨虎飞扑而去。 他们会不断的向上爬，希望能取代圈子中的领导者。他们愿意在一个圈子里安分守己，唯一原因，就是这个圈子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好处。 金瞳雪蟒是天雪山脉之中为数不多能隐匿自身气息的妖兽，经常会从某个角落里窜出来攻击敌人，让人防不胜防，成年的金瞳雪蟒是四级妖兽，和其他冰系妖兽差不多，金瞳雪蟒也比较惧怕火系法术的攻击。 出剑，用剑，收剑，褚博将这三个动作结合在一起，完成了两次精彩的杀人艺术。 想到这，宫谨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她都有孩子了，自己还将她扯进这浑水里头，这对她也不公平。 浅淡的黑雾，不停的从幽冥族的地盘上飘散出来，却被那道光幕屏障阻挡住了，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这个嘛，问你师父去呗。”卢峰说完之后也是拍了拍李广汉的膀子想外走去，至于刘明这边，已然凌牧，聂风二人都说没事了，天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状况，都现已逾越了两人的存在，自己在这儿也是剩余的了。 感受着属于顾战的气息，那一瞬间，云柔心中的懊恼与自责也散去了。这个时候，并不是她自责的时候，而是应该想办法怎么去挽救恶化的事态。 男人见她如此难受的拧着喉咙，端了水喂她，水芙蓉乖乖喝了好几口。 时凌一以后，若想要纳夫，怕是做梦吧，不，怕这梦司长歌都不给。 慕恩熙知道它在报复她，只是她越生气，它越兴奋。它不但没有因为她的愤怒停下来，反而越是享受对贺政熙的折磨。 电话那边传来一连串的话语，并且对方说完之后就不给助理回话的机会，瞬间就把电话挂断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消息确实是从洪门内部流出去的。当这个消息得到洪门某些干部的“确认”时，道上有的人惋惜，有的人欢喜。 从一开始到现在，裂天似乎都没有露出胆怯之色，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开枪。”那老爷子盯着一动不动的人，冷冷命令道。没有人能够阻挡自己的步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长生不老药自己要定了。 第一百零二章.august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滑梯y？？？”齐璐抓着裙摆上挂着的小物尖叫，脚下一滑，整个摔在池子里，陈沫芸没心没肺的笑了一声。 “哎，齐璐，你这是落难姐妹花，不对，我看着像塑料姐妹花，起来吧。”肖寒艰难的在池子里面走，感觉走一步都要拽一下义肢，苏夏仅剩的百分之十五的听力，在喧嚣的人群里找寻他的声音。 “寒哥，拉我一把。”齐璐伸出手，肖寒拽着手腕，往后仰的幅度太大，压着苏夏沉入池底，水池不深...... 冷佳妮一听，又是左媛在闹事，激动的抓过许安然的手，看着她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心疼得不得了。 而不是现在这样，她的张扬，她的跋扈，她的利爪，在这一刻，仿佛都被人磨平了，什么都没有了。 大概又是太累了，翻了一个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冷司皓回来了，她翻了一个身，冰冷的手臂伸过来，把她搂进了带着男人体香的怀抱。 可是自己的外婆的嘴里面字里行间里面都是透漏着这个消息，难道是要给自己说些什么。 安吉刚说完，就觉得不对，细细想了遍也没觉得哪儿说错了，大约是话说得有些重。她又悄悄看了看亚特尘希的态度，依旧是只顾玩把不管不顾的样子，便将心放了下去。 “该死的！混蛋！唐霄！混蛋唐霄，居然就这么留下她就走了！”唐窦窦的大眼睛里，泛起了一丝的水光。 冯家一直都是冯老家主的一言堂，上没老者，下都是子孙辈，冯老家主在冯家那就是说一不二的主，在外更是处处受人恭敬，何曾被人如此给留情面的怼过。 “四婶、四叔客气了。”墨天幽微微一笑，有礼的再次点了点头。 “不不不，我怎么敢呢？你也看见了，我生病了，但我没有药，只能来点热水了。”她一摊手，无辜的说。 偏偏，最让她难受的是，她还不得不在百里西风的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吃得很香的样子来。 不久另一丫鬟带着海狗，来到了带雨梨花宫宫主的寝宫，进入寝宫之后，没有宫主的许可是不敢擅自进宫主的卧房，就只好在卧房之外候着。 陈易将一只苍牛，一只剑齿兽、一只驼兽养在了自家后院里。 “我明白了，明天一早，就给您报告。”他不再多说什么，眼瞅着陈易，神情激动。 “我知道了，意凡。”罗芸依然表示同意，她听着大家的推理分析，显得十分有精神，似乎已经入迷了。 庞大的恐怖身体，带着重力和电磁的风暴从怪物之潮中缓缓飞出，出现在奥托莉亚的上方，用自己的巨大阴影将她覆盖。 “多谢了。”白朔诚恳的发出感谢，对于那些帮助他的人，他从不吝于回报。 尽管是脱胎自游戏的世界，但是在白朔依然能够感觉到这个疯狂时代的脉搏。 他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悲痛，不必到村子里看，情形已经是很明显。 发现布和原来深爱的人是梁泳心之后，何蜜娜一瞬间没有控制住自己，可能暴露在了布和的面前，布和本来就有杀人灭口的准备，正好这个时候何蜜娜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于是就顺手对她下了杀手。 “好！”边本颐努力控制自己开始理出头绪，他一边说一边不时用眼神看着自己的老婆以征求意见，希望对警方讲得更加详尽。 她满心满眼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只觉得自己当初的原则并没有错。 第一百零三章.august “那么欢迎下次光临。”服务生直起身子，给肖寒让了路。 没等服务生反应过来，后面五个人拖长了音喊着——小寒哥哥我们错了。 呕… 苏夏最先跑过去，揽住肖寒的腰往里面拽。 “小寒，别生气了，对不起。” 肖寒被迫往后退，退到床上搁苏夏腿上坐着。 “这是你们点的餐，慢用，用完餐之后把推车放那边电梯门口就好了，下午阳光比较充足，如果要玩的话建议七点半之后。”服务生说完之后就走了。 “苏甜甜，我这...... 要是其他时候还好，可偏偏是在渡劫的时候不能动，这不是要命么。 这两人的战斗，就好似一个欲登天，一个降神罚，说是打的天昏地暗也不为过。 连八阶都能存活，身为九阶的原生种自然也保住了性命，只是因为近乎处在中心地带，虽然也进行了规避，但受到的损伤远远要超过了那两个侥幸活下来的八阶将官，现在它们剩下来的力量最多也就是巅峰时期的七成。 “交涉什么？”申秋以为是不是这个新老板要交涉一下，买回这个古宅？ 申秋是边说话边收票递饮料，忙碌中看着高劲松有点闷闷不乐，生气了，好歹良心还在，便递了一瓶橙汁给他。 换了谁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保持淡定。即使是那些后世的各国元首政要，也不可能不惊喜万分。 可想要寻一个不嫌弃她出身，不在乎别人眼光的金龟婿，却又近乎于痴心妄想了。 魏长和这才注意到宋卫国旁边的林玄，一双锐利的眼睛在林玄身上扫了一眼，眉头微蹙，旋即又舒展开来。 纵然修行千载，但亦是头次经历“见对方家长”这种事，又如何能平静的下来？ 庄立军若有所感地跑出营房，望着远处的天空，夜黑沉沉的，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心慌得厉害，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进就进呗，但是如今先由我进入查看一番了，等下没什么危险的时候，你再进入吧。”龟宝点了点头，又提议道。 看其去势，秦烈不禁是唉声叹气，这几人，一个个也未免太溜滑，太会审时度势了些、不借助这天妖宗之势，只凭自己本事，他是奈何不得这几人。 不说秦烈从孙行者这里学到的以力破法秘术，光是秦烈可以掌控十成轮回界域之力这一点，就足以证明秦烈是金甲级修者。 “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我就不再罗嗦，各位畅所欲言，献计献策，务必想法彻底消灭这帮怪鸟，给牺牲的弟兄们报仇，给我们前进开路！”团长言简意赅，环视一圈，等待着大家的建议。 龟宝在困剑阵法中，正对付这魔魅与骷髅头，可惜却见到了整个困剑阵法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却也是无法在支撑了。 “老大，你看那是啥？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龙马神龟？”，我指着那模糊不清的地方，对刘老大喊了起来。 林机面色，顿时是一阵扭曲，怒意狂闪。不过当眼神挣扎了片刻之后，终是跪了下来。 众人指指点点，有人担忧，也有人疑惑，自然也有人幸灾乐祸，毕竟秦烈是个弃子出身，凭借族比一鸣惊人，从捡来的弃子忽然升到了嫡脉弟子的地位，许多人都不满他的身份。 他颤抖撑开沉重的眼皮，望向正面，蒂娜又拿出两个bit在周围布阵，保持警戒。 人间大乱，妖虐横行，整个世间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人抢人、人杀人、人吃人。 第一百零四章.august “甜甜，你进来扶我一下，我不行了。”肖寒在里面又开始无限enhenenhenenhenenhen～ “扶什么？”苏夏特别想白他一眼。 “扶我起来，甜甜，救我～”肖寒摁了冲水键，艰难的站起身，打开门，腿一软扑到苏夏身上。 “哎哎哎，这是做什么？不嫌丢人啊，脏死了。”苏夏抱着肖寒，整个扒在身上下不来。 “enhenenhenenhenenhenenhen～甜甜，你说你到底爱不爱...... 马钰也点了点头，据他所知，桑不乱与龙族跟妖族并没有什么交情，没道理为了桑不乱的死千里迢迢跑来吊唁。 而中年男子的母亲，那个老婆婆在搞清楚凌逸的身份后，先是一呆，紧接着猛然跪在了凌逸面前，开口为儿子求情。 “一号，你们现在能否对长门号战列舰进行改造？”长门原本以为，在她这艘老式的原型舰体上，是不存在战舰精灵，却没想到一会的功夫就蹦出了这么多。而有了这些战舰精灵，也就意味着长门能立马着手对战舰的改造。 谁能想得到，就这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杨奕辰就能想入如此绝妙的诱饵，让独孤汗龙颜大悦，完全忘记刚才想说的事情。 上线，30分钟转瞬就到了，众人纷纷上线，只有几个没有上来，打电话一问，原来趴在马桶上睡着了。 接着，他仰头喝了一滴剑佛所赠的灵髓露，刚刚损耗的真元灵力，完全补充了回来。 抓住这来之不易的进攻机会，蓝海千鹤立刻并拢起食指和中指，再次拂过长剑剑刃，一束相比刚才的‘淬火红莲’要微弱很多的火苗自剑挡处窜起，瞬间燃烧至整个剑身。 这首元神奇歌缘何如此冰冽、迷彻人心呢？而父王提到的“元神王八修”是否与虎狼黑洞妖何风荷息息相关？？？ 唐靖山夹了个饺子，慢吞吞的在醋碗里滚了滚，才放进嘴里微眯着眼咀嚼着。 顿时古一雯白了他一眼，还俏皮的冲他皱皱鼻子，把个柳明军极下半死。 感觉陆续神色明显一僵，看我的眼神微有些奇怪。转而拉了我放轻脚步靠近岩墙，到得那处我们把耳朵都贴在了墙上倾听，在又一声脆响后，语声也就飘过来了。 “切，你威胁人的话就不能换一句吗？翻来覆去就只有一句‘不客气’，也没看你怎么不客气了。”说着还撇了撇嘴。 吴懿军的溃散简直可笑，根本没有组织起来，就被庞统军杀得措手不及。庞统军持吴懿兵符，大部分人见势头不对，马上跪在畜生堆里投降。武兴县平定后，整个武都郡都归庞统。 可是刚才的景象，时崎狂三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张良只是足尖在一个墙角轻轻一点，就仿佛一只大鸟一般的飞舞了上去，动作轻盈有余，完全不像是怀中还抱着一个她在逃命的情况下。。 此刻，她真的很想将眼前的家伙绑到古家人面前，让他们好好治治对方，可一想到对方会有生命危险，她心中竟然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担心。 在三人看不远处的那艘捕鱼船捕鱼时，里面桌上的两杯酒竟缓慢动了起来，交换了各自的位置。 回首望，岁月无痕；向前看，阳光明媚。半生浮图之后，终寻到归栖之地。 叶凡口中怒喝一声，身形直冲而上，场上两人携带着各自的招式，在周围众人的注视下，相互冲撞在了一起。 只是，她觉得自己越来越难取悦到雷的深的，他的心不但触摸不到，而他的人，也从来不是真正的属于她的。 第一百零五章.august 隔天一早，一群人算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齐刷刷地起早床挤去自助餐厅过早，然后/进军水上乐园！ “我订了六份早餐啊，寒假出去玩谁缺心眼一早只订三份，害我跟班花儿寒哥一起在远地儿吃。”辰轩把票递给门口的服务生。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把泳衣什么的往桌上一搁，六个人各自往取餐台那边冲了。 “甜甜，这一大早就煎牛排？不腻吗？”肖寒嘴里说着给自己跟苏夏一人夹了一块，又夹了煎蛋和土豆泥，“差不多了，姐说要控制...... “我懒得跟你辩论，做作业咯。”王柏现在心情好，不跟她一般见识，坐下继续写作业，早点完事就能放心出去玩。他刚才和金孝丽她俩约的是六点上线，教她们玩英雄联盟。 此时，大阵内的一切，外界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不少执事、管事，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同时，不少人将目光看向大管事尤世。 穆浩此时的神情与极乐城时，有了一些变化，双眼中那隐隐的威势与自信，引起了一些像巧曼柔一样有心人的察觉。 她想通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看向杨缺的目光，隐隐流露出一抹幽怨。 “可否请世子胡邪上前谈话？！”就在蛮族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中州联军的盟主欧胤发话了，同时火焰巨人们也停止了前进。 在这里打工的好姐妹林淼正喋喋不休地劝着她回家，正在她发愣的时候，看到王柏突然推门而入。 也就是说，他不会投钱帮她拍电影，但是她要是花工作室的钱去投资，那他不会拦着。其实，王柏是在培养盼盼独立经营的能力，她自己挣的钱自己花，王柏一句话都没有，但是要花他的钱，给个充分点的理由吧。 护国公坐在一辆马车内，众人看不真切，欧良和欧阳破护卫在马车周围，众人也不敢再看，一直等到他们进了皇城。 所以，莱德也必须慎重，在保证能够应付地下世界联盟与摩根家族联手的前提下，尽量将权利交到自己信任的属下手中。 龙洛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阴沉，不过那男子毫不在乎龙洛的脸色，还是在那侃侃而谈，大长老干咳了一声，那男子终于住嘴了。 金铃回到袁妖手中，此时她面色极为不好，因为她感受到一股不好的预感。梦璃走到袁妖跟前道:“长老，这灵魂怎么处置”？袁妖道:“我感觉此时没完，我得跟宗主商议，你们赶紧离开茶园”。梦璃道:“弟子知道”？。 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连城接客的痛苦和无力感，姜宸再也不想经历了，无论花多少钱，只要还有，他都会尽力。 也正是拥有这些顾虑，萧家才会将整个三层全部控制起来，避免消息走漏出去。 左手划方，右手划圆，双掌交错，地方天圆。方为吝啬，是为“地载”，死死封住寒月宝刀下劈之势，让其不得寸进。 可灵痴、灵笑、隐缭、伏威四人对掌门人的呼唤根本充耳不闻，又将阳云汉团团围住，全力凶狠攻向阳云汉。 李江可没有提前启动灵阵，毕竟有龙鹫这种强者很容易看出四周环境的不对劲，所以没有灵阵作为束缚，魅要逃走并没有那么难。 在场的赌客们全都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哪怕是这把没有下注的赌客们，他们也十分乐见赌场这个大庄家多输一些，毕竟那些钱或多或少都曾经是从自己身上赢走的。 薛让凶残的铁砂掌展现威力，将巨大的鹅卵石直接给拍得四分五裂，成为碎屑。 第一百零六章.august “甜甜，你撞我做什么？墩地就墩地嘛，你总是用屁股撞我干嘛？”肖寒拿着把抹布扔在一边，冲到苏夏面前，不薅头发绝对不行。 “哎哎哎，刚刚才扫的地，脱发啊，脱发，我操，肖寒，你别抓我头发。”一下子没掌握好几度，肖寒同学一屁股坐在桶里，水溢出来淌在地板上。 “我操，甜甜，我出不来了，拔一下，快点把水擦干净小心渗到楼底下了。”肖寒被苏夏抓着手往外拔，裤子湿了一截。 “你还小嘛？快擦快擦，肖...... 下面的梁山军士听到姜德说武松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只吊睛白额虎，都吓了一条，然后再看穆弘便也觉得穆弘输得不冤了，能赤手打死老虎的拳头，就已经不是人的拳头了，穆弘能和这样的怪物打上数个回合，已经是不简单了。 “王爷。”佑敬言开口叫了一声，张了张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灵心赶紧解释道：“没有，侯爵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他。”说完灵心的脸就红了起来。 不过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两人也是有了在行军路上聊天的机会。 董白坚信，以杨阿若的身手一定能杀了韩炜。事成之后，她便与杨阿若双宿双栖，远走高飞。 其他国家的粉丝团，无非就是在自己身上贴个一个自己国家的国徽，根本没有“楚神军团”统一。 一个道士拿着一个降魔杵，身后跟着一个道童，正是许贯忠和姜德二人。 但是接下来，哪恍若有冥府恶鬼的声音再度想起，而自己的哪一巴掌居然拍中了实物，一刹那，暴君就察觉到了不对，查看刚才的影响。 回到酒店之后，华夏队的工作人员专门给楚风准备了一份营养大餐。 心神之间，涟漪迭起，神识脑海里顿时幻境重生，就在和其目光相对的开始，那种如临梦境的感觉便来了。 汤姆的身体这才刚刚离开远处，这会儿，辰伟的铁剑就已经从汤姆的身后飞了过来。 交了自己和医生还有三个铁匠的车票钱炮大有带着npc回到共村。找到毕玺直接把医药铺的建设提上日程。 然后还有一架“恶棍am”更加神奇，其武器看似一根长棍，实则两头暗藏掷弹器，一头藏着一枚电浆弹，另一头则是震荡弹，专门用来阴人。 不过唯一让“海洋”感到安心一点的是“狂战士”的脉冲激励已经用掉了两次，只要他再逼迫一下，消耗掉对方剩下的机会，爆发力下降之后的这架专属定制机型就没有那么大的威胁。 一大片空白的土地，留在了这周围，最为关键的是，任煌没有感觉到任何风，或者任何力量，仿佛无形之中，有一股力量，扫平了这一切。 炮大有被韩淼掐了一把肋下：“都怪你非要早上起来干那事！现在没地方了吧！”韩淼娇嗔道。 丹方大都指明了本类丹药的药效，作用，炼制的细节等等。当然这只是经验理论。如何能成功的炼制出一粒丹药，那还是要看炼丹师会不会活学活用了。除了丹方的说明，师父的亲自指导也是很重要的。 既然发现更强更好的修炼方法，叶凡当然不会放过，不过脑中关于九剑归一的方法太多太繁杂了，他认为自己可以根据现在的情况进行划分。 而其本人则是在后方深深呼了口气，然后高高举起了长枪，他的眼睛紧眯，手中的长枪慢慢变得清亮起来，他是在一点点聚力。当下这被动挨打的局面无疑对整个形势是不利的，既然如此，那就必须一击而破。 第一百零七章.august “甜甜，你觉得我们现在的距离近吗？”肖寒跑到苏夏身边，满脑子都在担心肖予湫，都在顾及苏夏，可是这些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生过，那天王川来家里惹事儿，事后只是三言两语，没有人真正的在乎，之前也是，现在也是，总是尽力的讨好，永远也得不到最想要的那句话。 “不远也不近，刚刚好能让我碰到你的距离。”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他，最后才发现，根本就不了解，可能到最后慢慢开始厌倦了，也不会了解。 “我都...... 苏长生被吓住了，可他向来是大男人主义，苏柳这样犟，无疑是将他体内的大男子权威主义挑到最高点。 无月和巴达克闻言大喝一声，两团金色的气焰熊熊燃烧，一瞬间二人的头都变成了金色，他们身形暴起向着黑暗魔导师巴比迪攻去。 之前元晞都听到过好几次方妈抱怨说第二季最佳好声音迟迟不开播，再让她等下去她就不追了云云。 莫远关闭了显示器，他并不清楚这个孩子想从他父亲的电脑中找到什么资料，不过，他至少安排了一场游戏，一场家人间难得一起玩的游戏。 其间两人还尝试了一下黄酒，可是貌似对那种复杂的口感不是太感冒，但好在不是不能接受，至少让这顿饭有了个还算让人满意的饮料。 宁广唬了一跳，连忙托住她的屁屁，触到那又软又有弹性的臀部，他像是触电似的，又倏地放开手。 “公司？”郑父和郑母惊讶的看着他，再看看其他人，似乎对这点都不惊讶，好像都知道的样子。 即使作为国际顶级的品牌，能够和石振秋这样了不起的明星拉上关系，那也是求之不得的。 所以，这个消息就像是飓风一般，瞬间刮遍了上京，这下，也没谁不知道宁广已有未婚妻，还得了皇上的赏识。 如果是早就有的成熟的想法，只是完善一下的话，那么一夜之间做到也就正常了。 伏明湛看着这两人从眼前经过，他怎么看这两人都不像青楼姑娘。 “这百年人参之前先生就说了，我苏家的药房内有，此外下面的这些草药部分也有。 一切早已商量好，秦时月说了一句保重转身离开，但他还没走出多远。一声怒吼就忽然响起。 这才是关键，大祭司这样的人可不是好惹的，要是他拼死自爆，这里绝对会有人会陨落，他们再损失下去，根本就是亏本买卖。 主教练也无话可说，谁叫棕熊三杰的实力太强了。自己手下的这三位首发虽说实力不错，但并不是全明星。现在看来，湖人选中的这三人实力直接就可以排进中上游。 巴卓跟司马赞山却是一点都轻松不起来，巴卓是见过这种狼，当时连自己主公都没能奈何的了它们，自己恐怕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吧。 而这个规矩，众人都是知道的，可是……财仙古城建立万年，能够通过战兽台的人还真的不多。寥寥无几，但是每一个通过了战兽台的人都是万界后面赫赫有名的人物。 其实，希尔薇一年前跟陈晋在一个上流酒会中邂逅认识的，当初陈晋正在执行任务，秘密抓捕一名重要罪犯。处于工作不忘撩妹的陈晋，当时就把希尔薇给勾搭上了，惹得希尔薇陷入了爱情漩涡。 茶多鱼离开了木村雄的后心，退开五米，抬手一挥就是八张符咒，这些符咒刚才她已经写好了，就攥在手心里，以防万一。 “酒犀牛印都能仿制……你怎么不连她的店一道烧掉？！”百炼看定白霜。 第一百零八章.august “我没有厌倦，我只是想让你们理解我一点，我不奢求所有人都像行星一样围着我公转自转，我只想成为你的那颗小行星，让你围着我转，就这么简单的要求，我不想在你面前像傻b一样，我想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肖寒抱着他，为了肖予湫和自己男朋友闹掰，值得吗？ “给爸打个电话吧，看看小湫的情况怎么样？我不想让我的血白流，要流也是流在你身体里面。”苏夏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着肖寒，停在居民楼底下，最好的模样总是...... 负责接待的是一位美丽姑娘，她说话温柔体贴，耐心得为谢夜雨解释怎么填写申请表。 这些克隆人保罗，施展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招式与能量，造成的结果也是相当的令人震撼的。刺蛇的骨刺根本射不中他们，凭跳虫的敏捷度，也完全跟不上他们的动作与速度。 司机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和无奈，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当然希望回到安定祥和的过去。 史蒂芬双掌一合，伴随着一丝晶莹的粉末，抑扬顿挫的咒语咏唱声响起。 “那不然怎么办？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我们总是要下去的。”江寒一摊手，这个说的很实在了，反正都是要下去的，不然怎么办？ 赵沉露连忙拿过榜单一看，只见上面写满了各种意义不明的代号，代号后面则是综合评分。其中高居榜首的人积分10900，而第二名才只有2100，顿时心中更加不妙。 随侍七仙也来了，毕竟十年前来看望过他，此番脱困岂有不来之理？ 他们猛然想到了粉色力量的事情，难道遗迹核心发生的事情，要在这里在发生一次吗？ 许牧舟不怕死，不怕残，他只怕自己成为家人的负担，拖了他们的后腿。 杜晚秋好不容易把掉了链子的自行车弄回来，还没到家呢，就看到许牧舟载着萧清如远去。 再往深里想，正如这个儿子所说，他是王爷，将来的子嗣繁茂与否，倒是真不那么重要。 一些重要场所也有数名级级修为不等的灵兽镇守在那里的，另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宫舍则空空如也，什么灵兽都没有的也有，仿佛这些部门可以自由出入一般。 霍心焰转而直视忍海部：“亲生母亲都不一定是真的。”他指的是自己的母亲印鹃，可当然忍海部不会明白。 长日寂寞，保元又因入汛江防之事不能常过来陪我，思来想去忽记起往日太后曾说过要我学习照顾太子一事，不若跟保元说请了静宜过来与我同住。 萨国公空间所发的光芒几乎笼罩了周围数十丈的距离，也终于撑开了一些强劲的灵力风暴和圣隆皇强大吸力。 朱熙突然扭头盯着苏慕白的眼睛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得苏慕白说不下去了。 “那是什么？”正在王宫内接收国王陛下接见的马卡洛夫一行人，不由得抬头望向西边的天空。 要说古往今来，哪一个帝王愿意将到手的权势再松开就算是传位给自己的儿子，那也得是自己想要给的时候才成。 东方晴真要说话，正好被一旁赶来的安荣适时的打断，安荣端着一个盘子，来了客厅。 云英依次在保元、我与静宜碗中夹了一些鱼肉后，便转身去接汤品。 我看着等车的人一个接一个拼命往车上挤，我没有动，直到那车开走，我觉得她和武媚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未央立马精神起来，“什么事情？”她也感觉到李云昊去看看新军的训练，用不着带着那么多的人，几乎是将身边的高手都带去了，定是有什么隐情。 第一百零九章.august “先把对儿挑出来。”肖寒展开手上的牌，一溜儿对儿，这是什么神仙运气。 祁芷鸢连牌都理不顺，还不准俩哥哥帮忙，一个人自顾自的挑对儿。 “我这运气不错啊，这一手牌只剩这么点。”苏夏把最后一对儿对k放床单上。 顺时针转着抽，抽了几轮肖寒手里就没纸牌了，剩下祁芷鸢和苏夏的终极battle。 肖寒坐在苏夏后面，祁芷鸢皱着眉从苏夏手里抽牌，本来裙子的肩带就往下掉，很细一条，看起来弱不禁风，一扬手那根肩...... 地板上烛火微弱的照着，墨归云的脸隐在阴影里，看去有些模糊。 如果他前世的对头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恐交加，恨不得立即逃走。 “徐山虎，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们杨家可不是能随意欺辱的！”徐老沉声道。 正说着，周老师的电话，响了起来，走向门外去接电话。看着周老师出了门，孩子们再也忍不住好奇心，从座位上走下来，向着丁禾围了过来。 而且最愚蠢的是，他竟然抬出了韩家的名号，想让卫追风投鼠忌器。 左莫伸出手，慢慢的张开了手指，挡着天花板上的灯，将光线一点一点的攥在手里，又放开。如此三番五次之后，他突然间横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此刻头盔掉落，发髻散乱，一副仓惶之相，恨不能找个地缝立时钻了进去。 上官薇薇闻言，也是十分无奈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她已经被刘浩天骚扰了无数次了，就算上官薇薇用再多的借口去搪塞他，他都会跟狗皮膏药一样死皮赖脸的贴上来。 一套官方的夸赞，说完后，主动与梁萱来了个拥抱，梁萱只得配合。 随后，老师摔门而出，而他的身后，则是一阵哈哈大笑，所有的学生都笑了，这不知道是被他们气跑的第几个老师了。 教堂后面还有一片墓地，不知道埋了什么人，有的有墓碑，但是更多的没有。 壮骨境中期就有比拟凝血境的实力，况濮相信，楚河展示出来的凝血境中期的实力，怕还不是他的极限。 叶振看到这，就发现原来这其实就是坑钱的模式，叶振摇摇头，转过身，发现李肖和宋虎已经走进去了，叶振往前看，李肖宋虎不过走了一会儿，能追上，叶振也就慢慢接着看。 巴里恩的右臂上陡然开始覆盖出一层冰晶，那冰晶像是一层肌肉的纹理一样，直接出现在巴里恩的右臂上。 “你管太多了，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情，知道她为什么一股血腥味吗？”明凡枪没有放下，看着不敢动锁着眉头的于曼丽。 逛了大半天，冯起波说道，他自己出手了四五次，有几块料子还是千万级别的，这次是真的下了成本。 前面隐隐约约还有一个峡谷，两座大山像两只拳头一样，中间还有个洞，水流从中间哗哗的流走。 另一个军人立即开枪，在他的手指扣动扳机的瞬间，史晓峰右手食指已点中了他的胸口穴道，同时左手在枪管下一托，这一枪放空了，斜飞上天。 好在所获得的回报的也算可以——那些建材虽然还无法完全修复外城墙，但给城堡升级扩建以及修建其他设施比如米诺陶迷宫之类还是够的。 “你没错，你的潜行能力是公认最好的！只是菲莉茜雅闹出的动静太大了。”被叫做羁的神秘男人，清爽的声音传入众耳。 他没想到一棵巨树居然可以口吐人言，那对方最少也是一棵千年的大树成精，同时他也明白，妖兽在达到六阶之后，是可以说话的。 第一百一十章.august “小寒，这不吃金针菇什么习惯？这么大了还挑食啊。”祁母把冰粉推到肖寒面前，笑着说了一句。 “它的口感很差啊，软软滑滑的，每次吃我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而且苏夏还会打我，后来想想，不管我吃还是不吃他都要打，我宁愿选择不吃。”肖寒这句话就是在给苏夏暗示，谁听不懂似得。 “哈哈哈哈哈哈有人管着好啊，我们家小芷鸢，不知道随谁，去幼儿园第一天不哭不闹，幼儿园老师都怀疑祁芷鸢有问题，别人的情绪根本影...... 他双手凌空虚点，两把剑齿乍现在其手中。虚空的玄力犹如鲸吞吸水般向他涌去。 “你是妖！”伏四海眼瞳微张，神宗内门第六人的归海清欢是真犼，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而他却没想到连莫无言也是妖。 杨浩带着徐清便向他所住的地方掠去，两人百无聊赖的坐在石阶上，杨浩询问一些关于他在渊剑山的待遇，他多少有些了解渊剑山众人都非常看好左阳，可是龙渊剑莫名却被徐清截了胡，怕其中一些人要有些不安分。 笑靥灿烂，客厅都莫名明媚了几分，之前那种冷战的氛围瞬间冰雪消融。 这可是汉室最强大一股力量之一，能与之叫板的，也不过是陇右将门，代北军功贵族和河西军将世家了。 在从前，他一直不明白，为何汉朝人总是喜欢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待他和他的臣子。 殇在杨浩心中也对杨浩这样说道，他毕竟也是活了近千年的老妖怪了，因此对于地衣也有不少的了解。 坤元和坤杰点头道，他们这么多天来深有体会，这时一直站在坤萱儿后面没有说话的坤衣，咬着嘴唇似乎在思考着，她的眼神似乎在挣扎，接着她突然抬起头对坤萱儿说道。 其实沐府的下人们，并非没有爱慕沐秋的男子，只是曾经勾引过沐秋的，都被沐秋以强硬的手段赶了出去。更何况冷炎可不是脾气多好的人，当他冷冷地看着你的时候，就像掉进冰窟一样冷，所以个个都安份起来。 南宫白萱眉开眼笑，心里欢喜的紧，众人呆若木鸡，六重天的大长老就这么败了？ 笑梓风打量着付梓萱委屈的表情，余光瞥了眼越来越近的云海，吩咐司机开车。 在白魅启原来的身下轰然冒出一道碧绿的火舌来，发出这一记界火的是赵四那有些阴沉的家伙。 席间，赵简向慕阳陈述天赐的种种破敌妙术，吹得是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听得慕阳是瞪大眼睛，连连称奇。 “王爷需要好好休息，妾身还是不打扰了。”话毕，她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那些龌龊的苟且之事我可不想听！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寒碜呢！”舞月脸色明显变了，终于挂不住笑容。 舞魁又是发出这个印内技能，他的身子飞在空中高高的，离那灰色弥漫的雾气远远的，显然他是十分厌恶那令人作呕的僧尸，而僧尸的恶心已经将高贵的他彻底激怒。 现在，众人的价格喊得更高了。那些原本观望的自然不想要心头好被人夺去，第二颗丹药竟然卖到了一百五十黄金。 家里，苏雪雅急的眼睛红肿一片，母亲已经提前搬回去苏家老宅，所以此刻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吴月月一人罢了。 齐宏伯无力的抬头看了一眼山洞口，只见柳林和黄志也被巨石砸中，各自吐出了一口鲜血。 梦里的事情再不合理也是合理的，可是为何他的脖子无比酸痛？就像真的被皮鞭死死勒过！而且他的脑中多了一段清晰的记忆，别人的记忆，那宛如仙子的蛇蝎美人的记忆。 第一百一十一章.january “我去上厕所，你先睡。”肖寒把电脑关掉搁床头柜上，“苏甜甜，叫爸爸。” “你说什么？听不见。”苏夏把耳蜗和助听器压在笔记本电脑上，这是选择性屏蔽声音。 “我操，苏甜甜，你别太欺人太甚了，戴上去戴上去。” “肖寒你大半夜发什么神经，想造反？”苏夏抱着枕头拦在身前，肖寒一脑袋挤进枕头里面。 “唔…苏甜甜，我要闷死了，别夹我脑袋，脑袋…脑袋要掉了。” “还要不要我叫爸爸？嗯？还要不要？” “...... 兰芷芯现在才算是见识到了亚撒的脸皮有多厚，简直不是她能理解的。 只要孟星元所灭的势力评定，够上青铜世族的标准，那么便会算数。也会被计入任务进度。 韩奕骞捏了捏她的手，拿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里轻咬了一口，疼得她差点惊呼出声，想要缩回手，却又被他紧紧攥着。 封亦修的面色，转眼间已经黑沉如墨。衣袖下的手一寸寸紧握成拳，骨骼咯咯作响，节骨处泛起一圈白色。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不得不说，云止已经死了很多遍了。 霍婷用皮包挡着脸，对萧阳使了个眼色，身体忽然一动，朝旁边闪了过去。 云止望着对面的东方卜，再俯视向山下。就刚才那一个时辰的时间，她的手中已得到众多消息。 爱恨纠葛从被控制状态中解脱出来，乖乖低下头，做鸵鸟状，不敢面对队友。 君不见再强大的强者，也有可能死在围殴当中。兽潮之所以被世人惧怕，便是因为那无边无际的兽海，一旦奔涌起来，无可阻挡。 凤谷秋撇嘴到没有多说，心里却想他一直这样好不好，只是她一直没有看到他的好罢了，况且两人之前的误会太多，如今虽没有细谈过，相信也解的差不多了，所以她才会看到他的好，这也正常。 头晕乎乎的，脑子像是要炸开，胃里火烧一般疼，偏偏身体的某个部位还有些蠢蠢欲动的邪念。 就在她思绪纷乱的时候，一辆车停在她身边，让她不解的抬头看去。 另一边的情况也不怎么好，茅厕不远，可是左拐右弯的也着实折磨人，好在现在这些都不算问题了。 “大司徒那可是京都的大官，平日里公事繁忙的很，没来也是正常的。”狱卒解释。 “柳侧妃先走，在下还有些事没有忙完，等忙完便走。”他声音冷的厉害，孤傲挺拔的背影散着神秘，疏离。 不过纵横大海多年，躲过了经常在东海晃悠的海军英雄卡普，以及时不时就追着人砍到东海的鹰眼，克洛的运气与胆色都不错。在被逼到绝境之时也没有退缩，他举起手中的猫爪武器，面露凝重地望着索隆。 风灵浅顿时怔住，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她双手紧握成拳，盯着桌上的半碗鹿血羹，气的咬牙切齿，浑身发抖，眼底满满的都是凶光。 却还是没有跟上季子禾他们，杭红袖好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了万祈的背影。 元朔微微勾唇，长长的睫羽低垂，遮住深幽的瞳孔，显现出难得一见的温柔气质。 “哼哼，可笑！上品灵器，你可以试试！”萧若汐听说秦墨禹竟然要碎他剑，不由得冷笑说。 虽然早就思考过自己退休的事情，但是兰斯还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突然，但是他也在短时间之内就接受了这个结局，自己这一辈子，该疯狂的日子也疯狂过了，想想自己去果断平静的生活也是蛮不错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january “来了来了，走吧，回家回家，后天除夕，明天要去买年货了，你们呢？” “家里人应该已经置办齐全了吧，用不着我们帮忙。” “明天去机场接我爸妈，终于可以见到肖予湫了，她应该会流畅的说话了吧。” “应该能，走啦走啦，宿舍长锁门，钥匙都保管好了，是不是要交给宿管？” “寒哥去登记交了，我还要去教授那儿补拿作业，班花儿把这东西拿着。” “行，说几遍了，快走快走，回家不都有事儿吗...... “等这一战结束。我再来为剑门讨一个公道。”周逸心中自语，后退数步。眸子中淡淡的萤火在消逝。他的气息也在下一刻回归宁静。 其实，俩兄弟很倒霉，成为两位堕天使手中的棋子，全然是因为阴间太无聊了。 这两条命令的下达标志着希格军队彻底被教廷所掌控，希格皇帝完全沦为拉斐尔和布拉特手中的傀儡。从而导致教廷和尤斯两大政权彻底失去了中间的缓冲地带，不可避免的走向了正面的对抗。 又过了一段时间，有那西方观世音菩萨降临东土，以三样宝物面见玉帝，最后指明要去西方取经。唐王果然同意，然后安排金蝉儿。到了此时。西游终于算是真正的开始了。金蝉儿心中明悟，他感觉到了气运的流转。 大约一炷香时间之后，猿灵能够看到远处出现了一片连绵的山脉，让他有些惊讶的是，这片山脉他是第一次见到，就算曾经他的实力突破到鬼圣，妖识瞬间覆盖了整个冥界，也没能发现这片山脉。 不过没等宪兵行动，北面的山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这是发现敌袭的信号，而且听号角的节奏，来的兽人兵力在自己之上。 “葛洪，来大殿见我。”杨鼎天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语气却是阴沉了很多。 前往永州洋槐镇的暗卫还没有消息传递回来，自己是不是提醒傻表弟暂时离宋玉远着些？ 天庭当中，几处兽吼猛然响起，大片的天兵惨叫着飞上天空。放眼望去，那是几只高足有千丈的巨兽，正是北俱芦洲的强大生灵变化的。它们战力凶猛。力大无穷，蛮横的冲撞，让无数天兵丧生。 云霄子再次回归到之前的状态，双臂抱胸，静静伫立，微微闭着双眼，似是陷入了入定状态。 比利时队的教练长可不想让自己手下的王牌选手去冒险，这一刻，他已经打定主意，准备放弃后天那场团体赛了。 君不见纵然楚枫和叶倾仙这两个天资最高的家伙也没有跑龙套的机会吗？ 在爆炸发生后不久，_正在思考要不要去找罗伊的托尼就得到了逍息。 没错这种力量并不是单纯的火元素燃烧，而是元素排斥!修改部分空间的法则，只允许火元素存在其他元素全部驱逐，或者泯灭，这就是天火之心的可怕之处!这也是深蓝色面具人分身被驱散的根本原因。 不过因为现在地球人数稀少的原因，所以整个城市虽然大气，却少了几分人气。 所以和坤一直将自己的修为隐藏在炼气一重天，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特殊，除了见到过自己出手的王大海，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出和坤的真实修为。 塔丽丝竟然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拥有如此高的修为，纵然是罗亚卜大量的药剂供着，但也与自身的天赋不无关系。 朱宏所走过的地方，烈焰全部被朱宏吞噬一空。烈焰似乎感应到了外围烈焰消失，突然爆发出更猛烈的烈焰，企图抢回阵地，结果被朱宏全部照单全收。 第一百一十三章.january “不吃了，我们这吃了这么多饺子，吃不了了。”包完饺子之后肖寒拉着爷爷battle唱歌，爷爷终究拗不过孙子，把流行歌曲硬生生唱出了属于老年人的年代感。 苏夏被奶奶拉着绣十字绣，还是双面绣的那种。 “这样拿绣绷，这样拿针，哎，从反面戳出来的时候注意手，别心急，这双面绣反面不能乱拉线。”奶奶兴致勃勃，平时没事做就爱绣，成品也有，半成品也有，大都是花鸟鱼虫，人物和建筑倒不是很多，十字绣，丝带绣，各种各...... “不管你是高官，还是富豪，在我的眼里，你和她们一样，都只是一条平等的生命，不过，她们更弱，需要帮助。还有，我不会再重复命令，杀你和屠狗没什么区别。”李怀唐脸不改‘色’，冷漠的语气丝毫不容置疑。 不商业的酒吧基本局面是苍果对苍孙。面面相觑。白领们。金领们。海龟们。 靠威势怎么可能压迫得了吴宇，吴宇素有逆天之心，连天地都不惧，更何况是一条龙魂了。 顷刻间，他斩断了所有顾忌，以无比坚定的心念，在一袭之间就完全吞没了洛冰青强大的灵魂意识。 高犰坐沙发上。微弓着身。手肘撑在膝头。很悠闲的模样。一手捉着牌。一手虚点着。想呢。 “神界么，传说中的至高位面”吴宇闻言，轻叹一声，现在的他，每次提到神界，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对神界似曾相识却又陌生无比，莫可名状。 凌九天闻言转身，他没想到到了这么一个穷乡僻壤居然还有人能认出他！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少年，似有几分眼熟，但毕竟过去数月，当时又是匆匆一瞥，甚至都没看清他的正脸，如何记得？ 将房屋修好之后，秦逸又下水捕鱼，一上午的时间就弄了整整两船的鱼回来，让全村的人一阵高兴。自从那些强盗将村里年青人抓走之后，已经数年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鱼，他们保留的鱼干都是靠在岸边垂钓累积起来的。 钻入伏击圈的不是预想中的一千骑，而是整整的三千骑。当斥候把敌情通报过来的时候，李怀唐眉头频皱，这回，恐怕要消化不良。 贾诩再劝，张绣就是不听。张济拨给张绣三千人马，让他先去拖住李辉，自己率大军随后就到。这才有了赵云夺马的好戏。 “是的。”村长看瞒不下去了，只能叹口气。在这种事情面前，村长不敢再隐瞒。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去休息了。”苏秋跟骆策说了一声，便去了自己的房间。 许言他们就这样吃惊地看着费恩斯，这简直比电视剧还要精彩。宁北朝着他们俩招了招手，只见费恩斯带着她走过来坐下。 骆梓晴抱歉地弯弯腰，对医生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跑进病房了。 陆正霆拿到宁西千辛万苦带回来的鉴定结果，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内，但又在他的意料之外。宁西把东西交到他手里，詹萌本想要瞅瞅的想法还没有凑到陆正霆面前就被他躲开。 在楼上，慕子谦将惹恼秋静好的事情与铭晋说了下，并与铭晋达成了统一阵线，答应劝和。 此时马钰却只是闭了眼睛一声不吭，任由邱哥儿给他涂抹上伤药，任由师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轻声劝慰，他只是闭了眼好像全和他不相干一般。谭处端见状，连忙挥挥手让师弟们各自散开，只留下邱哥儿在旁边守候。 “这……”杜老先生手里拿着那锭金子，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为难地看看杜大成，又看看乔老太太，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一百一十四章.番外.复制病态 “肖总编，这是您让我整理出来的资料，我都装订好整理起来了，请过目。”肖寒刚刚走进办公室，底下的员工就急匆匆的跑过来，生怕晚一步就耽误事儿似得，再这样的工作环境下工作，对时间观越来越苛刻。 “放我办公桌上，我今天会出去见客户，谈书籍出版的业务，下午你带他们。”肖寒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说是和客户谈书籍出版，其实就是出去和苏夏见面，帮男朋友出版新书只是顺便。 “好的，肖总编放心，下午办公室里...... 看着自己父亲跪下行李，知道夏宜枫的身份，公孙意也学父亲一样，及时行李。 两只乌黑漆亮的眼睛，深邃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与自已年纪不符的眼神。 佐助也没问的意思，心中也知那些财产暂时跟他毫无关系了，虽然剩下的一部份也足够他天天大鱼大肉吃到成年都还有剩余。 也因为这样，这次交易才堪称轰动，很简单契约第一条：自愿成为防御队员，一旦生出背叛念头，将接受制裁，这才是防御部敢收下的主要原因。 不得不说时间是最珍贵的同样也是最廉价的，三天一闪即过，三十中内一驾悬浮飞船破空而起。 酒癫子老道人慢悠悠的睁开了双眼，惺忪的模样有些懒散，他伸直了双手，口中亦是打了一个哈欠，随后便驾驭着黄色葫芦，飞进了仙宫。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血衣侯前一刻还喊打喊杀，好生威风凛凛的模样，而后一刻却是温和的如一个和蔼长辈。 “姐，等会儿记者招待会开了，可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梁峰看着正在化妆的欧玲妃还是忍不住提醒，虽然这个妈妈让人十分反感但是要真的断绝了关系，以后想要再修复可就难了。 哈该立马对着天空发射信号弹，这是早就约定好的撤离讯号，同时在通讯器中让所有人都撤入酒吧内部。 莫德雷有些懵，他感觉不到任何的杀气，反倒是憎恶的后面，传来了冲天的杀气。 其他三人对视一眼，又分析了好一会，最后确认青龙会暂时不会找他们麻烦之后，这才沉沉睡去。 五大三粗的加拿龙哈哈大笑着，忽然，猛的如同猎豹一样窜了出来，紧握拳头攻击向了剑仙义林。 见鬼的揭不开锅，林晨才不会相信，这一个个隐世的大族，哪一个不是底蕴深厚的？ 没有和自己老师正面敌对过的莱纳发出了疑问，通常都是正面碾压敌人的霸主，当潜入阴影中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这些人都是村里和镇里知根知底的武者，统统由黄玄灵逐个面试，通过之后，不但可以得到大把的修炼资源，还可以得到黄玄灵的亲自训练和指点。 “拉开距离，撑起防御，迅速进攻，不给敌人丝毫喘息之机，你这战斗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蓝天笑着鼓励道，相比起来，他觉得这一刻的晨星，才是真正的他，他被压抑得太久了。 “你就不怕他们布下天罗地网么？”李若烟有些担忧，林晨如此高调，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黄玄灵想起了当日宋玉在与五位元婴后期高手对战之时，突然爆发出强出自身实力一倍的力量和速度来，将那五位元婴后期的对手给打得左支右绌，心里便对这门秘法十分羡慕。 导师也已经到了冷念面前，他看到冷念身上整整齐齐的，这才松了口气，要是秋念出了什么问题，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院长。 第一百一十五章.番外.复制病态 “甜甜，我这个交际能力太强了没办法，拉回了一个准备临阵脱逃的作者，还是我家甜甜最好了，一直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走。”肖寒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苏夏一直看着他。 “我这可要等着发稿酬下来，再说了，我们俩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苏夏靠在沙发上，脑袋里已经在构思下一部作品。 “我们俩什么关系？”肖寒明知故问，撑着下巴盯着苏夏，“你说说，咱俩什么关系？” “滚，这都三十而立了还问这么蠢的问题，三十...... 相比老一辈，年轻人就更热闹了，魏永拉着刚刚结实的陆绝形抱着一坛子清风酿，你一碗，我一碗的喝到豪爽。 阿维认为应该去保证协议会面的安全，这样做才是双方最大得益的共赢做法，而且还能够让河间地区的人民不再卷入混乱的战争之中，马铃薯佣兵团既然作为知情人，就不应该置身事外。 “我也不为难你，现在回去让超鬼族能主事的上来。”林宇看着百色道。 自以为武功已经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一口气击败弘义堂数十位弟子后，越发骄傲自满的蒋连君索性就同意了此要求。 当日海船第一次停在岛上时便已见识过椰子蟹美味的水绝梳，提着自己的佩剑，自告奋勇的去抓螃蟹，采椰子。 “着！”执杖饿鬼手中权杖飞出，落在地面竟然形成一圈铁柱也将杜萌等人团团围住。 他清楚这是吴易自己找死，莫启鸿也是有心无力，即便是他刚刚想救下吴易，可却被一道无形气墙隔挡。 水绝梳却感到持剑的双手微微一麻，放眼一看，便见推着鬼面人的蒙面巨汉不知何时伸出了右手，中指食指上萦绕着一道夺目的紫色光芒，竟然生生夹住了她砍向鬼面人的一剑。 “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在我们离开这里过程中耍什么花样而已，送我两公里，然后你自行回来，我完全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既然玩的是套路，龙刺绝对不想在阴沟里翻船。 唐洛看着方世宇，想到他们跟个傻吡似的，拼了个两败俱伤，就忍不住好笑。 唯一遗憾的是，这个要求是祝童提出来的。如果自己早安排人去做工作，岂不是更好？ 这是一个中年人，手中的那支枪瞄准着那大石的方向，在那里就显得非常的专心。 与成国公干的坏事不太yiyàng，成国公干了坏事还杀害了汪昱的夫人。张宁反而有些担心董氏会寻短见，他并不想董氏因此死了。见了她之前的反应，张宁yidiǎn也不怀疑她有勇气自尽。 一想到此点，听着众人的恭维，无极太子的面上忽然浮现出一股愤怒，猛然运转神通，凌空向下一压，整个太岳天宫中的一切生灵在瞬间被神通泯灭。 其他人被胖子这么一折腾，全都忍俊不止，反倒没了之前的紧张。 祝童从梅兰亭身下抽出手臂，看一眼腕上的c表，指针指向两点钟。 什么是监督，绝不仅是看着，同时还意味着可以批评，在批评不果的情况下还可以施以更强硬的手段。如果监督只是可以看不能说，那不叫监督。如果监督只是可以看可以说，却不可以采取有效措施，那也不叫监督。 不过最近，这种不幸的体制似乎又愈演愈烈的趋势。仔细计算起来，貌似是认识了那个腹黑王子之后，他就变得倒霉加八级。仿佛喝口凉水都塞牙，放个屁都崩脚后跟。 没多一会儿，就见翼人族长也落在了沙滩上，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响起，沙滩后的树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第一百一十六章.番外.复制病态 “你是？”对方是女性，声音慢悠悠的， “a栋楼下两辆法拉利的车主，这车位我买的，懂？” “知道了，马上下来。”女人的语气依旧慢悠悠的。 过了几分钟，一个穿着浴衣的女人走出来，里面什么都没穿，感觉一走路就走光，手里还夹着烟，一头过时的波浪卷和浓到发臭的香水味。 肖寒朝女人扬扬下巴，退到苏夏身上靠着。 “不就一个车位，懂不懂尊重女性？”女人嘀咕了一句，往车窗外面弹烟灰。 “所以现在还是我错...... 萧瑞征两眼冒光，“代王叔，真英雄，要是我以后能像他一样就好了。 此刻王宁和胡统领等人已经占领了倭人先前驻扎的荒岛，至于荒岛留守的后勤人员和粮草，全都纳入囊。 “不可能！”高基冲了过去，赫然只见地面上有一坨便便，别无他物，顿时满脸的懵逼。 而在这般的重击之下，混乱的水流当中，一颗金属头颅随波逐流，偷偷摸摸向着海面游去。另外半截齐颈而断的身躯，则是在乱流之中向下沉去。 说到这里，宗主略微停顿了一下，一挥手，一个亮晶晶的梭形法宝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中。 “我说的是这个曹平，哇！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帅呢？”杨晓月忍不住想要舔屏。 当然，临近春节，在这个欢庆的气氛中，不少的民众都是对春晚布满了期待。 直到他们撤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属于那道恐怖灵魂攻击的力量波动才被他们所感知到。只是这个时候这道灵魂攻击已经来到了上官逍遥的面前。 一行人急匆匆的向右转去，他们才进庞峰的屋子，就听见庞峰一声惨叫。 红衣男子微微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双目中冷光一闪，嘴边却是露出了一丝狞笑。 力量上没增长，连身体表面都没有一点儿强化，速度上八成也是没指望了。 “你是来找我的吗？”苏暖暖看段承煜半天没出声，只好自己先开口。 “什么？”杨希若先是一愣，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如果吗？不可能，不可能的，俊生不会的，他说爱自己一生一世的，她也说过要相信他的，不可能的，这样的事情俊生不会做。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那边的马元杰已经冲到了欧阳磊面前。 “你们……”被人捉弄到的叶风，自然知道自己越是反驳，就越容易陷进去，瞪了两人一眼，立马就跑掉了。 在修真世界里各种炼制过程，都会讲究纯粹度的问题，为了保证这炼制的过程中没有杂质参入，那么就必须要以各种手段排除这些杂质。 “如果你们嫌低，我可以提升实力，这样对你们也比较有挑战性。”三白无以为意说道。 “我没有难过，本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杨希若说着，身子有些僵硬着向前走去。 泡在浴缸里面，魏俊生闭上眼睛，放松着身体，最近真的感觉很累，即便是这样，还是觉得心里的压力没有任何减少，手机震动起来的时候，魏俊生有些不想理会的，大概又是什么没有用处的短信吧。 白零一伙人跟上前去，进了大厅之后，面前凉风一阵，外面热辣的阳光和炎热的气温一下子就被隔绝在了外面，身上顿时舒爽起来，全身的毛孔都打了开来，肆意享受着凉风的吹拂。 满屋子的人欢声笑语，唯有江峰落寞地悄然出了营帐，骑上一匹马奔驰走远。 “给皇奶奶请安，祝皇奶奶千岁千岁千千岁。”在称呼上，秦千绝故意学颛孙极的叫法，这样能体现亲近嘛。 第一百一十七章.番外.复制病态 “小寒，别生气了，我不在意的啊，不可能每个人都理解我们，我们也不可能去想尽办法、耗费时间主动的理解一个人，而且我们这样的关系，很难不让人钻空子，不放在眼里就好了，何必跟这样的人置气，再说了，这工作室是我男朋友开的，那我这可能有升职的机会，还可以压人家一下是不是？”苏夏看着肖寒，而立之年，只有他变得越来越成熟，不像之前那么幼稚。 “我就是不想让你这么受委屈，而且还是在我这里，从十七岁开始，我都...... 若是换做其他时候，他是定要与玄岚斗一斗的。这会却是没了心思。 这时，座头市也缓和了过来，对这狂生行了个大礼，“大人神术夺天地造化，老头闻所未闻，不知如何报道，只能多谢大人救命之恩了。”说话，便要双膝跪倒行跪拜之礼。 一道巨大的门挡在前面了，司马亮向身边的人使了下眼色，他们将门推开，原来这堵被封死的石门在先前早已被他们动了手脚，自然现在很容易地就打开了。 布钦坦的到来，并没有让赵炎有多么惊讶。相反，他脸上自信的笑容，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一样。 “你怎么了？”弧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将沉思中的神枫惊醒了过来。尽原来弧星又用他的瞬移大本领，直接侵入神枫的房间。 赵炎冷冷一笑，一个不追求魔力的提升，却在邪门歪道上下功夫的法师，又有什么资格提及魔力的巅峰呢？ 见查克斯这样说，狂龙也就放心了，冲在最前面跑了过来。随后四人也跟着踩了上去，冰路并没有产生一丝异常的反应。 兰溪羞得转身往进跑，敢情这死太监以为她正被色鬼皇上给临幸着，却不懂迎合扫了他的性。 似乎看出了西蒙想到了这些冰刺的作用，眨眼间，遍布一里沙滩的冰刺像是约好了一样，全部一起炸裂了开来，无数的冰末飘舞在空中，亮晶晶一片。 况且，他腰间那一直不断涌出的淋漓的红，也让我的心，微微一颤。 人口分布极不均衡，西部发达地区平均每平方公里52-77人，个别地方达261人，而东北部苔原带不到1人。高加索地区的民族成分最为复杂，有大约40个民族在此生活。居民多信奉东正教，其次为伊斯兰教。 “紫凤这几日你还好吗？”紫皇这几天在外整天都在担惊受怕，闲暇的时候就会想起紫凤，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洛拿起手机，看到来电之人，顿时露出诧异之色，按下了接听键。 一个袁升，分量太低了，怎么能够消除掉，已经爆发的怒朝，更不用说，还有人在暗地里使劲，想要保住他。 秦洛灵魂海巨震，道道自他御兽反哺而来的力量涌入，似是一条条浩大河流，而他的灵魂海，则是可容纳百川的大海，包容一切。 唐妍闻言，却是忍不住一笑，但面对周克功，却还是赶忙收敛笑容，强忍住笑意。 但是这个朋友还不够分量，或者说朋友和点心加起来不够分量，让她没有那么多出远门买点心的动力。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秦洛和其他人发现天山王已经召集了他所有的哨兵来接近他们。 相反，在那之后，他从外面进来，清楚地表明龙号已经安排好照顾她，并让他在接下来的两天里生活和呼吸。 陇右关隘其实是处在外松内紧的状态，时刻关注着土谷浑大军的动作，即便在黑夜中，这么大的动作还是瞒不过关隘中将士们的观察。 第一百一十八章.番外.复制病态 “甜甜，你觉得草坪婚礼好还是教堂婚礼好。”肖寒赖在苏夏身上。 “只要是和你的婚礼，最好。”苏夏偏过头，不知道这样开场合不合适，“婚礼啊，是禁锢爱情的地方，决定了就至死不渝，所以，只要和你在一起，都好。” “草坪婚礼吧，神圣，视野又好，盛夏办婚礼挺好。”肖寒翻着app，看了半天没有一个地方中意的，“要不就江滩吧，江汉关的钟声配上婚礼，简直绝杀，而且离得也近，咱们这必须正式的纪念一次。” ...... 念及于此，他心头不由生出一丝苦涩，这次着实有些作茧自缚了，他行事一向谨慎，此次仰仗影卫护身，却是托大了。 秦老爷子自是心疼，却又不能过去，这事儿毕竟是秦浥尘做得不地道。 但转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朝边上的刘夏冰看去，却只见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对方的额头之上就渗出了汗水来。 “这么多？过万了吧？龙哥，要不我们再换个地方停直升机吧？”朱友山问道。 “来，萱萱，不吃点东西是不行滴。尝尝这个，看看味道好不好。”我一手捧着碗，一手用汤勺喂赵萱萱喝汤。 “我没事。”沈冬雪对于他的呵护很享受，挑衅似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倚到齐越怀里。 这样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晨眼睛肿了，用眼过度，看东西都是模糊的，上课的时候不停地犯困，脑袋里都是里的情节。 有魔兽，并没有什么什么了不起。这些魔兽都是陆生魔兽，老虎豹子之类，是无法逃离心有花岛的。 我们和齐越的收入在帝都算是中上的，但是扣去房租生活费，每月的衣服包化妆品，再给双方父母各寄一点零花钱，再遇到几个结婚生子需要包红包的，每月下来都是紧巴巴的。 祝玉妍由于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叶正也就不打算让她去公司，索性让她在家里和明月商量一下关于怎么处理青云帮和孙继的事情。 “对了，思旋，你是说你还没有修炼这心法，修炼这心法有什么要求吗？”对于叶思璇问自己修炼这个心法的事情，叶正颇为有些奇怪，不然的话那么她也就不会问自己了，相比要修炼这心法还是有些特殊要求的。 不料第二天就出了一件“意外”，因为时机太巧合，薛崇训认为这确实只是一件意外。 刘紫夜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丈夫的脸颊，眼圈微红，把头又靠在结实的胸膛之上，感受着胸腔内有力的跳动。 就在她嘿咻嘿咻好不容易爬上树，并且顺利进入苏家时，可是在看见墙下的荷塘时，她欲哭无泪了，她，不会游泳。 然而，就在人们以为周毅会带领着活塞队一路压制对手轻松取下胜利果实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紫荆家族听口令，准备行动。”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正是土匪团的一名暂时传令兵，是一名低级神阶，此人正是土匪团新起新团成员。 也好，看她似乎出气了，情绪也好了，神情也没有以前的那种冷淡拒人千里之外，江帆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该是好好的畅谈一番。 h市最大的国际高尔夫俱乐部，建在h市城西的郊区，占地上千亩，里面不但有高尔夫球场，还设有酒店和其他娱乐设施。 一是控制较难，不够稳定，射程超出300米范围就会形变，500米就会直接爆炸，不过这个射程范围对于一阶来说，大部分情况都是够用了。 破落的风车木屋内，酒杯砸在木桌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砸杯子的四代目、似在以此发泄内心的烦躁。 第一百一十九章.番外.复制病态 “甜甜，我刚刚差点吐了，你rua我做什么？哎，肖予湫，学习怎么样？看你哥写的小说没有？”肖寒离屏幕很近，生怕肖予湫看不见。 “还凑合，年级第二班里第一，哥，你们演的那电影什么时候引进到我们这边？我想看。”肖予湫拿着手机靠在沙发上，“哥，你在听吗？” “听着呢，电影啊，冬天应该能上映，小湫，你想哥吗？” “我说不想你们会信吗？哎，哥哥哥，你们看我画的画儿。” 镜头飞快移动，定住时落在一副画上...... 突然间，一阵钻心的疼痛传到甘老三的身上，他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另一只手也被傅长风给掰断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精气神调整到巅峰，做好了所有准备，目光坚毅，一步跨了出去。 西蒙的确实在等待，可他不是在等死。他等的，是瑞莫开枪的那一瞬间。 所以，德国海军上下都选择性的忽略了“z”级驱逐舰糟糕的反舰火力。 电子声音传入脑海传入脑海，剑侠客这下明白了原来还有后续的任务在等待着他。 唐憎瞬间出现在了祭赛国的皇宫大殿里，因为他已经隐匿了身形，所有没有人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嫦娥轻轻的锤了锤唐憎的凶膛，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然而当骨精灵开始真正的释放出这门法术的时候，剑侠客却发现骨精灵的这门“还阳术”确实跟一般门派的让人起死回生的法术有些差别。 只能努力的提升自己力量，因为现在封林根本就发现不了对方的灵力。 德国人扩军缺少装备，他们就在敦刻尔克滩头留下了近乎于崭新的几千门大炮，数万辆汽车，近千辆坦克，还有数不胜数的枪支弹药。 又过了几秒钟，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敢先开口说话。 “还是算了，你这一展示不要紧，我师傅这南宫世家可就没了，等他老人家出关非气炸不可。”君无月连连摆手。 许愿看的前几个房子都是因为屋里脏得无法忍受，而现在，许愿又明白一个道理，干净到一定程度也是无法让人忍受的。 君无月和弑天共同乘坐一匹马正奔驰在渺无人烟的荒芜之地，向着玄天宗疾驰。 就着鲜美的菌菇鱼汤吃了一整碗，太子觉得不够，又盛了一大碗饭。 斯凤：这两人气死他算了，如今这天下能找出一枚千年的魂灵果都难，他们拿来当水果吃也就算了，还一个个的说风凉话，唉。 这一夜，姜怜依旧在空间之中修炼，而经过一些别的感悟方式，姜怜感觉自己离突破就剩下一层薄膜的距离。 一条弹幕醒目的挂在了直播间中，瞬间，魔都新闻的直播间少了一大片人。 老实说，如果他不是开启了轮回眼，恐怕面对现在的齐雨，他并不占据什么优势。 程念怯怯的声音，立刻让任思念把所有的埋怨都抛到了九天云外去了。 虽然瓶儿还是没再说啥，但是已经同意了西门的说法。转眼的功夫，已经来到了西门看好的社区。 秘法提升实力失效后的虚弱之感，再加上身受重伤，夜沐香身体本来就虚弱，紧接着又连续的撞断这么些大树，夜沐香感觉身体如同散架了一般，杨叶这时再度压了她一下，夜沐香忍不住一声虚弱的轻吟。 不得不说，白瑾觉得自己差点就真的相信了三王爷了，毕竟他此时的眼神太过真诚，真诚得让人根本就找不到一丝的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