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凤五龙》 001 背叛 “金小姐这么晚回来啊?”大厦一楼的保安朝我打招呼。 我提着行李袋走过他身边,顺便回了个礼貌的微笑,“是啊。” 走了没几步,我感觉不太对,又回头瞥了保安一眼,发现他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怪在哪里,一时间我又说不上来。 难道是笑我半夜十二点回家?不至于吧,年轻人回家晚很正常啊。算了,懒得追问。建强还在家等着我呢。建强姓赵,是我的男朋友,我跟他恋爱同居两年了。 想到我的帅男朋友建强,我扬起了嘴角,快步走进电梯按了十八楼。出了电梯,我掏出钥匙打开家门走进,又将门关上。 家里没开灯,我刚想开灯,视线却落在小客厅的餐桌上,桌上摆着一瓶红酒、漂亮的高脚酒杯与双份西餐,长长的红烛在精致的玻璃盏里静静燃烧,这不是烛光晚餐嘛。 客厅里的空调是开着的,温度适中,电视机与影碟机也开着,电视里正在上演限制级的a片。 哇塞,气氛好浪漫!浪漫中又因电视里的火热场面而显得有些狂热。 莫非建强想跟我过一个罗漫蒂克的夜晚?这么一想,我心跳加速,整个人也变得兴奋。我还没兴奋两秒,又感觉不对,餐桌上的烛光晚餐只剩些残渣,明显是被人吃过了的。 这说明建强要浪漫的对像不是我。 这时,我听到主卧室里有很大声的男女浪/叫,男人的声音我很熟,那就是建强的声音! 我变了脸色,随手将手中的行李袋往沙发上一丢,我朝主卧走,走到门口,我没有立即打开卧室门,而是手握着门把迟疑了几秒。 我在心中祈祷里面的男人不是建强,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尽管这几乎连可能性都没有,我还是告诉自己,建强不是那种人。 深吸了口气,我转动门把,一把推开房门,视线落在床上那对赤/裸的狗男女身上。那男的不是建强又是谁? 一瞬间,我怒火攻心,又气又恼又伤心,一股猛烈的悲哀与愤怒在我胸腔爆发,“赵建强!你可真对得起我!” 夜半爆吼,我头顶估计气得冒烟了。 我这一咆哮,床上搞得正火热的裸男裸/女迅速分开,双双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尤其赵建强,分外讶异,“小鑫,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电话里说明天早上才回来么?” 是啊,我原本打算明天早上才回来的,因为想念建强,所以晚上连夜开车赶回来了。 我叫金鑫,是个贼,正确来说是个盗墓贼,专干盗窃古墓这类勾档。我这次出门是去乡下建强的父母家,建强的母亲病了,我回乡替建强照顾他母亲。 我现在算是明白楼下的保安为什么看我的眼神奇奇怪怪的,那保安肯定是看到赵建强带了女人回来,暗里看我笑话。 我捏紧了拳头,控制住想哭又想揍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问,“说!为什么这么对我!” 作者题外话:新书,需要朋友们支持的力量,请大家多多给轩留言,有收藏位置就收个,有票尽管向轩砸来,你们的支持,是轩努力写书的动力。 002 不认帐 赵建强一边抓起放床头柜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一边向我解释,“小鑫,你听我说,我是一时糊涂,”赵建强指了指跟他偷情的女人,“她是我在酒吧认识的,我对她没感情,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 我突然觉得赵建强穿衣服的动作是那么猥琐,亏我以前还觉得他帅不可挡。 我满脸愤恨,“你叫我怎么原谅你?我在乡下苦哈哈替你照顾你妈,还要忍气吞声地忍受你妈对我的嫌弃,你妈从来都看我不顺眼,嫌我不漂亮又不贤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倒好,乐得跟别的女人上/床鬼混,更可气的是你居然把女人往家里带!这是我家,你他妈的偷人也不看看地方!” “我说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赵建强走到我身边,想扯我的衣服求饶,我拍开他的手,“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赵建强尴尬地抽回手,满脸懊恼地看着我,“小鑫,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我不可能原谅你,分手吧。”这句话我说得毫不犹豫,心痛得我纠着疼,我指了指衣柜,“收拾好你的衣服,从此滚出我家。” 同居了两年,我跟赵建强同居了两年,本来打算今年年底结婚的,想不到他居然是这种衣冠禽兽,我绝对不要再跟这种男人在一起。 “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赵建强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没了。” “那好,我同意分手。”赵建强爽快地点点头,不在意地耸耸肩,“我那几件破衣服我就不收拾了,送给你做纪念吧。” 我嗤道,“鬼才要纪念。” “随便你,你当垃圾扔掉好了。”赵建强向刚才跟他上床的女人招招手,“阿美,过来。” 那叫阿美的女人此刻已经穿戴整齐,她走到赵建强身边,依偎在赵建强怀里,高傲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刺伤我了,那是朝笑讥讽的眼神。她的眼神似乎在说我争不过她,我没资格跟她争。 这叫阿美的长得很漂亮,身材窈窕有致,五官艳丽出色。而我,长相平庸,身材又肥又胖,就外表而言,我跟她确实没的比。 “强哥,我们现在走么?”阿美收回不屑的视线,娇滴滴朝赵建强发嗲。 “当然了。”赵建强这么回答,搂着阿美走出房间。 看着赵建强高壮的身躯搂着娇小的阿美,我的心狠狠地在抽痛,在嫉妒。以前赵建强就是用他那健实的臂膀搂着我,现在却搂着别的女人! 两年感情的结束,赵建强如此的潇洒不在乎,而我却心痛得要命,好,他不仁,别怪我不义。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让他好过! “赵建强,你站住!”我嘴里冷冷地吐出六个字。 刚搂着阿美走到客厅的赵建强不奈烦地转过身,“你还有什么事?肯原谅我了?” “你作梦!”我冷哼,“你人滚可以,欠我的钱马上吐出来。”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赵建强表现出一脸的意外。 003 偿偿我的拳头 “你!”我瞪大了眼。赵建强居然不承认?同居这两年期间,赵建强一共向我借过三次钱,加起来有六百万。这其中三百万是我的全部积蓄,另三百万是我借的高利贷。 暴睁着眼,我咬牙说,“姓赵的混蛋,想不到你是借钱不认的赖皮狗!你打了欠条的,我把欠条拿出来,看你怎么狡赖!” “哦,你说欠条啊?”赵建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指了指客厅墙上的木板画,“你不是把欠条放在画后面了么?我早就把欠条偷偷找出来并且撕了。” 我又惊又疑,走到墙边掀起板画一看,画后面的欠条的确不见了。我肺都快气炸了,“你这是存心想赖帐了?你不怕我到你公司去闹?” “金鑫,事到如今,我也懒得骗你了。”赵建强一脸同情地看着我,“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我泡你,是看你一个人住市中心又开宝马车口袋里应该有点‘料’,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什么得行?又肥又胖又丑,哪个男人会喜欢你?让你认识我爸妈,说想跟你结婚也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说实在的,跟你这种丑婆娘在一起做/爱的时候,每次我都想吐!我开公司资金短缺是幌子,就是要找你借钱。我那公司也就是个挂名的空壳,这空壳前两天我也转让出去了。你那六百万我全部赌博嫖娼玩掉了,一分也没剩。要我还钱不可能。你没有欠条也奈我不何。本来想把你这套房子骗到手再甩了你,没想到今晚被你抓了个正着。如果你原谅我的话,我看在房子的份上愿意陪你再玩一玩,既然你不肯,也罢,你这套欠了银行一屁股债的房子就自己留着用吧。” 如果说我之前是又气又怒又伤心的话,我现在可以说是火冒三丈,愤怒得想杀人! 见我目露凶光,赵建强露出一脸流里流气的笑,“怎么?气得想杀了我?你杀得了我吗?你揍得过我吗?”说完,赵建强又低头对阿美说,“宝贝,走,我们去酒店继续‘玩’,金鑫这凯子的六百万你也没少花,等我们潇洒够了,再找下一个凯子……” ‘嘭!’猛一拳,我打在赵建强脸上,他刚想反抗,我捉住他的手腕向后一拧,‘喀嚓’,骨折的响声! “啊~!”赵建强痛得发出杀猪一般的大叫。 赵建强不知道我真正的职业,我骗他说我是跟人做古董生意赚钱的,他并不知道我是盗墓贼,更加不知道我拥有不错的身手,k倒三四个普通男人没什么问题。我当初也是不想他对我的职业有不好的想法,为了我跟他的将来,我才没说的。现在想想,我瞒的好,让他知道我是个盗墓贼,难保不反过来威胁我。 我对着赵建强一阵狠狠的拳打脚踢,“我就让你知道我杀不杀得了你!揍不揍得过你!” 赵建强痛得在地上打滚嗷嗷叫,阿美脸色发白地站在一边掏出手机想报警。 我抢过阿美的手机摔在地上,反手甩了阿美一巴掌,“贱货!我让你报警,再敢乱动老娘宰了你!报警是吧?你报啊!老娘正好告你跟赵建强诈骗!” 阿美被我打得趴在地上,右脸浮起一道鲜明的巴掌印,嘴角也流血了。我轮着揍阿美与赵建强,当然,主要还是揍姓赵的王八蛋。 求爷爷告奶奶的讨饶声从阿美与赵建强嘴里发出,我充耳不闻,继续打!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我郁闷地收住打人的攻势走到门边,从门上的猫眼看到外头站着看守大厦的保安。 保安边按门铃边说,“金小姐,你在吗?我听到你屋里有人大叫,要不要紧?” 004 言犹在耳 “没什么事,我男朋友烧开水不小心烫到了。”我胡乱应门。 “没事就好,我回值班室了。需要帮助的话金小姐打电话到值班室。” “好的,谢谢。” 保安走了,我也止住了想继续打人的冲动。我瞄了眼客厅里被我打得吐血的赵建强与阿美二人,笔直地朝浴室走。 我不担心赵建强与阿美会被我打死,我再愤怒,打死人倒不至于。不管怎么样,我也不杀人的,杀人犯法,我范不着为了两个人渣抵命。 走进浴室后,我转过身看到赵建强与阿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开门离开我家。 我没有阻止,也不想阻止,不想再看到那两个碍眼的人。至于赵建强欠我钱一事,我不会善罢干休的,等我改天想出对付他的法子再找他算帐。 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傻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我的我身材又胖又壮,腰上一抓肥肉一大把,怎么也瘦不下去,我的脸很大,脸上肉也多,真是怎么看怎么丑,连一般的长相都算不上,是偏丑的那种。 别的女人留长头发又柔顺又漂亮,我留长头发显得可笑又难看。就我这肥肿的身材真是穿什么衣服都不好看,我只能专挑宽松的衣服穿。 我不管穿什么衣服都不好看! 原来我心爱的男友每次跟我做/爱都想吐,原来我在他心里那么糟糕!原来没有漂亮的长相没有好的身材做为女人会这么悲哀!原来钱是那么重要,竟然让一个外表帅气的男人甘心用甜言蜜语哄骗了我两年! 我不由得想起以前赵建强对我承诺说过的话: “小鑫,谁说你不漂亮?我觉得你胖点满可爱,这叫丰满……” “小鑫,你在我眼里是最漂亮的,不许说你自己长得不好看,你是我眼中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小鑫,我爱你,我要永永远远的爱你,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要疼你一辈子……” 呵呵~多么深情、多么温存的话语啊。原来这一切只是一个因为钱而存在的骗局,因为钱而衍生的谎话。 言犹在耳,人事全非。 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慢慢滑落。 早就想哭了,可我先前不愿当着赵建强跟阿美那贱人的面哭,我不要别人看到我的脆弱,我一直忍着。现在家里只剩我一个人,我终于可以哭了。我大声地哭了出来。 泪在流,心在痛,我仍然不愿相信口口声声说爱我疼我的建强会是个骗子,可这却是事实! 我是个孤儿,从小由我的师父收养长大,师父在我二十一岁那年就去逝了,师父去逝后,我一个人孤苦伶叮地活着,我一直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真爱,找了五年,没有一个男的真心看上我,直到遇到了建强,原以为他对我是真心的,我为他付出了所有,包括我的初次。想不到…… 我被骗的好惨!失身失财又失心。 赵建强啊赵建强,你费尽了心机把我骗得一无所有,我恨你恨你恨你! 痛哭过后,我打开水龙头捧着自来水猛往自己脸上泼。水打在我脸上,有点刺痛,凉水湿了我的发,使我的心又凉又清醒。 我在心中发誓再也不要被男人骗,要骗也只能我骗男人!我告诉自己,不要对男人动心,我不要想着再吊死在一棵树上,我要色遍天下无敌手,用钱砸死那些贱男人! 005 吞云吐雾 伸手拿起架上的洗脸帕擦了把脸,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吸入一口,烟从鼻腔里缓缓溢出,吞云吐雾,真舒服。 看着袅袅的烟圈,我心里平静了许多。 都说抽烟能解闷,似乎真是这样。我心烦的时候喜欢抽个几支烟。有人认为女人抽烟不是好东西也无所谓,何必太在乎别人的眼光? 我现在只想着我欠的三百万高利贷,估计钱滚钱、利滚利变六七百万了,我目前还不出来。 以前师父死时没给我留下遗产,师父死前把遗产都捐了,师父说他一辈子没做过好事,临死想为社会做点贡献。虽然师父收养了我,可他说,他那只大盗教出了我这只小盗不能算好事。 我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加上师父死后我较少盗墓,运气背,我盗到的东西也不是很值钱,积蓄就不多了。 如今,我的房子加车库是贷款买的,我的宝马车也是上个月卖了旧宝马车,贷款另买的新车,本以为赵建强借了我钱会还给我,现下泡汤了,我真不知道怎么还高利贷? 看来我只能寻找古墓捞一票还债了,可古墓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找到的东西也未必有百万价值,那帮高利贷的都向我追了几次债了,头疼啊。 眼下,我是个二十八岁、相貌差劲、又欠了数百万高利贷的老女人。悲惨呐。 再惨,我还是朝气地鼓励自己,活着就是人生,活着就是希望,我要振作振作再振作。 我抚了抚额头,一把操起茶几上的摇控器关了电视里那吵人的a片,老娘我现在可没心情欣赏那啥操来操去的玩意儿。 夜,很深了,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隔天,我把赵建强的衣服啊鞋子啊相片类的东西,包括我跟他的合影,全部清理出来丢进垃圾袋,我拎着这几包垃圾走到楼下垃圾桶里扔了。 接着我打算开车去超市购物填充冰箱,欠债的事等我把东西买了再去想。 我将心爱的宝马车开到小区门口,我把车停在路边,在路旁的商店里买了包烟,忽然,一批手上拿着棒子,体格魁梧的男人朝我跑来,看到他们,我吓得瞪大了眼珠子,跳上车油门一踩,连车带人闪去也。 不闪不行啊,那批拿棒棒朝我跑来的人是放高利贷的。没钱还,我就只好跑路了。 “姓金的,你他妈还想溜!”那票狗腿子见我驾车逃离,气急败坏地向我咆哮。 不溜的是傻蛋。他们人多,我打不过,我又是理亏的一方。再加上我已经让他们宽限好几次了,这次再不还钱,给他们抓到还不打断腿? 我本以为能甩脱这批龟孙子了,哪晓得他们上了辆黑色桑塔纳轿车朝我追来。 006 使劲逃 “shit!”我低咒一声,加快车速,想甩了他们,那帮龟孙子也提速,我迫不得已连闯了几次红灯,都差点撞到行人,还好我驾驶技术好,险险避过了,可那帮龟孙子车驾得也不赖,我就是甩不掉他们,看来他们是债追多了给练出来的。 我多么希望现在有警车追上来啊,逮我个违章驾车也好,可惜没有,估计警察叔叔就是赶来,等他们到场,我早被放高利贷的摆平了。另外,我是贼,最好不进警局,尽管警察没见过我这个文物大盗。 我开车飞速疾弛没几分钟就出了城,出了城区人车都少,车好开多了,我的车速更是飙到了一百七八十码,又是几度差点撞车,后头追债的依然紧追不舍,甚至几度赶上了我,又被我猛踩油门甩后了些距离。 在大路上开怎么也甩不掉后头的跟屁车,眼见后头的跟屁车因差点撞车速度慢了下来,我也速度一慢,方向盘左拐,驶进了一条不知名小马路,小马路蜿蜒崎岖,路面坑洼不平,完全是那种乡间小路,由于路况不熟,开得又快,我几次差点开下田变肥料! 一路惊险地开车,我数次险出车祸,那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滋味让我一直笼罩在惊恐中,心里超级后悔为了赵建强那无敌贱男借了该死的高利贷! 没多久,我发现前边居然没路了,后边那帮龟孙子还在追,嘴里还放啥,“妈的,老子叫你跑,逮到你就干掉你”一类的狠话。 无路可逃,我突然猛一脚踩了刹车,同时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后面的追债车因为跟得太紧,直接撞了我宝马车的屁股。 嘭!一声巨响。偶爱车的屁股烂了,追债车脑袋残了。 我真希望追债车内那帮龟孙子不死也重伤,反正他们不是干收债就是干打架那行坏事,不是啥好银,死了也不可惜。别说我歹毒啊,我这是为自己的小命着想。 我从地上爬起来,由于我是跳到了草地上,加上踩了刹车才跳的,车速慢,因此我没受什么伤。 我还来不及看热闹,烂脑袋追债车里下来六个追债的龟孙子,他们居然一个也没残废,妈的! 更让我郁闷的是,他们手里原先拿的棒子变成了枪! 放高利贷的一般也没枪,团伙大的黑社会才有(偶正好借的是又黑又大团伙的钞钞),基本他们也不随意掏枪,估计是被我逼急了。 我扭头就跑,心里直呼:有枪了不起啊?我也有!可惜没带=白搭。 逃,我狂逃。 还好路的尽头挨着一片树林,我毫不犹豫地闪进了林子,后头响起几声枪声,没打中我。林子里灌木丛生,杂草茂密,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像只无头苍蝇往树林深处乱冲。那帮龟孙子也跟得紧,嘴里还骂骂咧咧,“姓金的王八蛋,操你的,你别跑!” 007 别乱那啥 别跑等死么?我心里呸了声,嘴上静得很,我可不会傻得告诉他们我的方位。虽然他们离我只有几十米远,但进了林子深处,有些雾阻隔了可见度,他们一时找不到我。 我屏住了原本因奔跑而喘得粗重的呼吸,藏在一处灌木丛后不敢出声。 连着几声刺耳的枪声响起,那帮龟孙子找不到我居然朝四面八方乱开枪,其中一枪就打在我边上,差点射中我! 操你妈个蛋!别乱射好不好?子弹要钱的,不会省点啊。 枪声惊得树林里百鸟乱飞,一只兔子从离我不远的地方快速闪走,一帮龟孙子没看清楚,以为是我,朝兔子跑的方向追赶去。 等他们走后,我也不敢留在原地,朝另一个方向飞快遁走。没过几分钟,我出了林子看到一片宽阔的湖泊。 我身后的树林没多久就绕出来了,可见林子不大,那帮龟孙子一共六个人,六个人要找我一个不难。而我面前的湖泊一眼看去,根本无藏身之处,即使我会游泳跳进水里,在水底憋气也憋不长啊。 瞄见湖边长了不少芦苇草,我灵机一动,有了! 我轻轻翻身入湖,没激起多少水花,入水的响声自然也很轻。湖岸边的水很深,我身子紧贴着湖岸,躲在水岸边的芦苇底下,整个人泡在湖水里,从又湖水里冒出个头,静待岸上的动静。 过了好长一会儿,我听到岸上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朝我的方位越靠越近,待快到岸边时,脚步声停止了,有个人出声说道,“老大,我们找遍了整个林子也没见着姓金的那贱人。会不会她已经溜走了……” 妈的!敢叫我贱人,我靠,你们就不贱吗?不贱会给人当走狗吗?我就躲在你们面前的岸边的芦苇丛的下方的水里吗?我就让你们当睁眼瞎。我心里气呼呼的咕哝着。嘴上不敢放半个屁。 我又听到那被称做老大的接话,“应该不至于吧,姓金的车还在林子外头,这荒山野岭的,他总不至于走路回去……” “排除他往回走,这树林边上有不少山,他会不会躲进山里了?” “有这个可能。” 我偷听着岸上人的议论,我心里为自个躲在水里而得意,赶紧走吧你们这些笨蛋!我还没得意完,那被称作老大的又说,“也有可那姓金的那王八躲进水里了……” “可是这湖水瞧起来很深,我们在岸上说了那么久的话,他真躲在水里早该憋死了。” “不一定,你们看这岸边那么多芦苇,只要躲芦苇底下冒出个头就淹不死了……” 吓!这被称作老大的要债流氓还有点智商嘛。看来聪明人不止我金鑫一个啊。我听到这里吓出一身冷汗。当然,汗泡在水里看不见。 接着岸上一派寂静,我听到有流氓开口说,“不可能的啦,老大多心了。姓金的肯定不在水里。” 那流氓该说老大聪明才对,想都想到这份上了,他们怎么会不下水来看看?摆明此地无垠三百两嘛,他们这么说,肯定是想,万一我真在水里,这么说可以打消我的戒心,让我乖乖呆水里不乱动。 切!当我金鑫(=xin)笨蛋呐?我深吸一口气憋足了立马潜入水底,往湖心深处游,在水里,我听到几声跳水声,不用想也知道那帮流氓跳水在湖岸边的芦苇丛找我了。 任那批流氓在湖岸边找,我已游往湖心的方向去鸟。相信那帮龟儿子在岸边的水里找不到我就会走人吧。 游着游着,大约游到了湖中心的方向,我潜在水底巴着一块石头不再有动作。巴着石头是为了防止我不游泳时身体会向上浮。 我刚想休息下留点体力,哪知,我手腕上的手表突然轻轻振动起来。 我这腕表,表面上看是个手表,其实是个经过改装的防水金属探测仪。它不仅有手表的功用,还能探测到地下埋藏的黄金、银、铅、铜、铁等金属物质,并且能将探到的金属区分开来。探测仪震动,说明附近有‘料’。 我在腕表上点了下,腕表立即进入探测分析模式,一连串数据线条在表屏幕上跳动,探测显示附近地下埋有金、铜两样物质。 黄金!莫非这湖底有大量黄金?蔽人正缺钱,自动忽略了不值钱的铜。 迫不及待,我先去找有金的位置。 我轻按了下腕表侧左的一个小按键:启动寻找模式。依着探测仪的指示,我朝有黄金的地方游去,游了大约十来米,探测到黄金就在当前的地底,探测分析,黄金就在我处的位置地下一米。 哇塞!有金埋在水底这么浅的地方? 008 湖底宝物 我当即就想挖! 可我现在没带铲子等工具。咋办呢? 我想了想,从裤袋掏出一窜钥匙,再解下钥匙上挂着的一把弹簧刀,我拿着弹簧刀在探到有黄金的地方“挖啊挖”,边挖还带手刨,由于我已在水里憋气憋了三分多钟了,实在憋不住了,我只得先放弃挖掘,上湖面透口气再说。 怕那帮龟孙子还没走,我又潜回那帮龟孙子跳下水找我的地方,他们从那跳下找我,一般找过了的地方不会再找一遍,湖岸很长,他们游到另外地方找,找完了也会从另处直接上岸,不至折回。 推理来说,是这样的。 事实上我的想法也是对的,我悄悄回到他们下水时的岸边下的芦苇丛里冒出个脑袋时,听到有脚步声从岸上的另一头往我这边汇集,看来他们刚从另一处上岸。 “老大,没发现姓金的王八!”有名要债的混混在岸上说。 有人接话,“他可能真的不在这了……哈啾!老大,我们下了水上岸,全身湿淋淋的,好冷……” 老大发话了,“算了,我们撤,先把姓金的那辆撞烂的宝马拖回去交差,修修总还值点钱。回头再收拾姓金的龟儿子!” “老大,我现在电话联系拖车?” “用不着,我车上有绳子,用我们自己车拖。” “是,老大……可我们的车估计给撞坏发动不了了……” “那就用姓金的车拖我们的车,宝马总不至于这么不经撞吧?” “难说啊……” “开不动再叫拖车……” 一群人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总算是走了。 我气绿了脸,干!那帮龟孙子口无遮拦地骂我就算了,居然把我的宝马爱车也搞走,哭啊。我欲哭无泪。再一次后悔欠了高利贷。 不过还好,我在湖底探到了金,指不准,我能探到个超大号的宝藏,哈哈哈! 在心里自我安慰一翻,我又憋足气潜回湖底,按探测仪的指示又次找到湖底的有金处继续挖刨,被刨的湖底淤泥乱散,我也强忍着看不清的视线继续抛,憋得没气了,我又上湖面吸口气继续下湖底刨挖,这样十多次,我终于在湖底约半米多深的地方挖到了一个东东! 散开的淤泥在我眼前飘,我根本看不清挖到了个什么东东,一不小心,我手里的弹簧刀割破了手指,鲜血沾在了那东东上。 我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收起弹簧刀,两手抓起那东东,原来是个长方形不大的金属盒子。 我一手将盒子抓起来,用探测仪再在盒子原先放的地方探测了下,探测显示地下没金了。这说明有金的正是我手上这只盒! 莫非盒里装满了金子? 我心情兴奋地带着盒子奋力游上岸。 刚上了岸,我打了个喷嚏。真像前头走的那流氓说的,浑身湿淋淋的好冷。冷得我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我把湖里刨来的盒子放在岸边的草地上,蹲下身,对着盒子仔细打量。我是个盗墓贼,而且是高明的盗墓贼,高明到警方都查不到我的蛛丝蚂迹,我具备一流的鉴定能力,所以,我不是瞎打量。 盒子整体材制为铜,铜的表面泛着青绿,这是年代久远慢慢形成的铜绿,铜盒表面雕了一道样式奇怪的符,我曾在古籍中见过这种符样,古籍上说这是一千多年前的法师用来镇邪的符,按我推测,这铜盒有千年以上历史。 千年古铜盒!就算不是金,也价值颇高了! 我没有高兴捡到宝,反而脸色越来越阴暗。 经验告诉我,这盒子非比寻常。 师父说过,很多古代人认为铜能避邪,用法得当,亦能镇邪。这铜盒上刻的怪符,如果我没猜错,用来镇住盒子里的东西! 009 诡异 我又细瞧了瞧锁着铜盒的铜锁,锁的底部同样刻着一道符文。这更加深了我的推断。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虽然我盗过不少墓也没见过鬼,但有些事,是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的。按我的性子,就算我不信,能不惹的,我也不会去惹。 直觉告诉我,这铜盒是不祥之物,我碰不得! 可,我探测到的金子呢?盒的表面没发现金子,那金子就是在盒子里面了?我有股冲动想翘了铜锁打开盒子,又怕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发生,而犹豫不绝。 我掂了掂盒子的重量,除去铜盒的重度,不重,里面最多只有一点点金,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呢? 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盒子,长方形的,比抱枕面积小一点,像什么呢?我思索着……像……像…… 像骨灰盒! 对,就是骨灰盒,而且越看越像骨灰盒!该不会盒子里装着人的骨灰吧?这样一想,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如果盒子里真的装着人的骨灰,那盒上的符就是镇yā鬼的魂魄。 有这种想法,我更加不敢打开铜盒了,不开不甘心,开了又怕闯祸。咋办呢?好奇心害死人呐。 我又想起在湖底的时候,弹簧刀割破了我的手指,我的血沾在盒子上过,师父以前告诉过我,被施了法的东西,只要沾上人血法力就会破除。 那……那个,这铜盒上的符法不会已经被破除了吧? 我才这么想,一股阴风陡然刮起,寒得我全身直哆嗦,岸边的林子里突然一群惊鸟飞天,乌鸦发出“嘎~嘎~!”的叫声。 不祥之兆!我脑子里顿时跳出四个字。 环顾四周,我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黑夜前那灰暗的光明让人想看清周围的事物又瞧不清晰,比漆黑的夜更骇人。 忽然,铜盒上的锁居然‘咯嚓’一声掉在地上,铜盒居然慢慢自动打开了…… 见此诡异的情况,我仅是脸色有点发白,没有恐怖到想尖叫的冲动。我金鑫是个盗墓贼,更神秘的状况我都见过,何况眼前这等小事? 我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低首想看看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但奇怪的是,那盒子居然一直是锁着的,我揉了揉眼睛,发现盒子仍旧锁着,我没有看错。 莫非盒子刚才自动打开是我的幻觉? 不,不是。我肯定盒子是打开了又自动关上了。 ‘靠,障眼法。这种雕虫小技小计也在你鑫大爷面前使。’我在心里啐了声,表面上不敢出声,怕给未知名的啥玩意听见报复我。 我的视线瞄着盒子,思考着该拿它怎么办? 这盒子邪得很,我清楚该离它远远的,可这盒子又是千年古物,它的价值非比寻常,有了它,我足够还清所欠的高利贷,与其被高利贷砍死,不如冒险把这盒子用来还债。 想通这点,我脱下湿淋淋的外套把古盒包起来捆好,再拎起包着古盒的外套,准备回市区。 天色陷入完全的黑暗,及目所见,一片黑漆漆的,树影婆婆随着冷风摇摆出沙沙声,偶尔还传来不知名的虫鸣,让人有种毛骨耸然的感觉。 010 危机 我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照明,手机跟打火机都泡汤了,我只能摸黑走路。 夜路,我无惧。能当盗墓贼的人,胆子绝对比一般人大。 凭着感觉走在黑夜中,看前方有一泓黑黑的会反光的东西,我知道那是土洼里有积水,小心地绕过,不想本已湿透的自己更狼狈。 冷风吹拂着我胖而巨大的身体,虽然我肉多,还是感觉到了那冷得刺骨的寒意,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很快,我离开湖边走入先前来时的林子,在林子入口处,我折了一根三指粗的树枝、掰掉枝叶当成一根防身的木棒。 在这荒郊野岭,手中有点小武器防野兽防恶人是有必要的。就算恶人基本不会挑这种没人烟的地方作案,防着点总没错。 我的方向感很好,加上树林不大,也许是我运气好,走出了林子都没碰上什么野兽,离开林子后,望着我先前宝马车开过的那条蜿蜒看不到尽头的乡间马路,我满脸郁闷。那帮要债的龟儿子真把我的宝马车搞走了,我靠! 我快步走在乡间小路上,一路的迎着冷风,我突然觉得身上湿冷的凉意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我只是觉得好孤独,深深的寂寞啃蚀着我,在这漆黑的夜晚,谁来陪我走这段漫长的路? 我被男友背叛失恋,好痛苦好痛苦,我再坚强,也只是一个女孩子,我需要一个男人依偎。可世界,似乎都把我遗忘了…… 我心中凄楚地想着,突然觉得身后多了什么跟着我,猛地一转身,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 是我多心了吧? 我又走了一小段路,再次猛然回首,仍没看见身后有什么。我皱了皱眉,心里总觉得毛毛的。 我加快了脚步,时不时奔跑,一直、一直朝着市区的方向,该死的乡间马路夜里连半辆车跟半个人影都没有,我盘算着找找看附近有没有村子住一晚。 才这么想着,我发现前边二三十米处有什么大大黑黑的东西挡在了路中间,我想走近点看是什么?走过去靠才发现竟然是我的宝马车跟那帮要债龟儿子的桑塔纳轿车。 这两轿车不是被那帮龟儿子搞走了么?怎么会在这?我脑中灵光一闪,该死的,我中圈套了! 觉悟这点,我撒腿想跑,此时,路边田埂下迅速窜上来几个人影将我团团包围,这不就是白天向我追债的那帮人吗? “跑啊!姓金的,你跑啊!”包围我的其中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又是愤怒又是讥讽地开口。他是这帮人中的老大雄哥,我认得。 我瞄了眼雄哥手中的枪,又瞧了瞧包围我的这些人手里都有枪,僵着陪笑脸,“我哪敢跑,雄哥误会了……” 雄哥手中的枪直接指着我的太阳穴,“哼,还敢狡辩?你他妈让老子好追好等!你想不到我会在这守株待兔吧?” “我这点小技俩哪瞒得过雄哥?雄哥聪明过人、英明盖世……”我马屁还没拍完,雄哥抬膝狠狠地在我肚子上撞了下,“老子叫你拍马屁!拍一次,打一次!” 这一下可不轻,痛得我脸发白,我捂着肚子,连忙说,“不拍马屁了!我还钱!” 雄哥撩起袖子本来想再揍我,听我这么说,他疑惑地看着我,“你哪来钱还?” 我右手指了指左手拎着的外衣做的‘包袱’,里头有我在河里淘起的古铜盒,“这就是钱,一笔巨额财富。” 雄哥一脸的不相信,“你娘的不会想使诈吧?” “这么多支枪指着我,给我向天借胆,我也不敢啊。”这话倒不假,我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雄哥将信将疑,抢过我手中的‘包袱’打开,见到里头的古铜盒时,他立马感兴趣地掏出放大镜对着铜盒研究,瞧他那兴奋的神色跟架式,是个懂行的人。 “想不到雄哥收个债还随身带着放大镜啊?”我说。 “现在不少欠债的主用古董抵债是常有的事,我这种收债的对古董有研究不希奇。”雄哥随口应着。 雄哥越研究古铜盒越兴奋,研究好后,他又问我,“姓金的,连本带利你一共欠我们大佬六百八十万,你想用铜盒抵债?” “这铜盒至少值两千万,我想把铜盒卖了后,还钱给你们大佬。”我这么说。 “这盒子是有两千万的价值,不过,”雄哥不怀好意地微眯了眼,“你觉得这么好的东西到了我手里,还会吐出去吗?”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瞧着雄哥眼里贪婪的光芒,我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 011 我的车上有 几个拿枪指着我的人全都笑了,貌似我问了个蠢问题。 雄哥又说,“替大佬收债又辛苦又没什么划头,我跟几个弟兄早就不想干了!一直计划着海捞一票洗手散伙,现在有两千万在我们手上,你说是不是个绝佳的机会呢?” 我嗓音有些颤抖,“雄哥,别冲动,你喜欢这个盒子,我送给你!”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雄哥嗤道,“好让你活着去告诉我顶头的大佬说我黑了他一笔?让我们弟兄几个被大佬不着痕迹派人干掉?” “我不会这么做。”话虽如此,只要我能活命,我一定会。 “我不相信你,我只相信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杀人是犯法的!” “你放心,我会把你碎尸埋了,连尸体都没人找得到。我清楚你的底细,你是个孤儿,你失踪了,恐怕连个报案的人都没有吧?” “我有朋友,会有人报案的……”我观察着周围,想看看有没有逃跑的可能,悲哀地发现,我被这几个畜生包围在荒郊马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随你怎么说,两千万,足够我们几个弟兄冒险宰了你!”雄哥说着慢慢朝我扣动手枪的扳机,我寒毛倒竖,白着面孔,无助地等待枪声响起。 忽然,连雄哥跟其他几名拿枪人全部都惊叫一声,“蛇!”然后统统丢了手枪。 他们把手里的枪误看成了蛇?我搞不清怎么回事,但我的机会来了,我马上一个回旋踢扫倒几人,然后在地上麻利地滚一圈同时捡起两把手枪,连击六枪,六枪分别都射中六人的手腕,我真是配服我自己的枪法。 让我高兴的是枪声并不响,是闷闷的极小声的“噗”声,让人高兴的高科技。 一片哀叫声四起,中了枪的个个痛得脸色扭曲,想用未受伤的手捡枪跟我对着干,谁捡枪,我就给谁的手赏个一枪。 顿时,没人敢捡枪,我两手双枪指着几步外的六个人,“捡啊!怎么没人敢捡?” 六个人连雄哥在内都受了伤闷声痛叫不说话。 “阿熊,你不是很了不起吗?不是要杀我么?来啊!”我小人得志。 雄哥还不说话,我在他大腿上补了一枪,他痛得单膝跪地,冷汗直流,咬着牙说道,“放……放过我!” “放过你?刚刚你怎么不想着放过我?” “是我错了……” “哈哈!道个歉就想取得原谅?”刚说完,我又朝雄哥的大腿补了一枪,这次,他整个人痛得趴在地上,其余几人吓得全身发抖。 原来混黑社会的也是些怕死鬼。“全都抱头蹲下。把我的宝马车钥匙跟阿熊你的手机扔过来!”我高傲地下命令。 在我的淫威之下,那些个龟蛋没人敢不服从。 接过雄哥扔过来的车钥匙跟手机,我三两脚把其余四把枪踹下田,抓起古铜盒,枪依然指着那帮龟孙子,我慢慢后退,退到我的宝马车旁迅速打开车门闪入,发动车子,潇洒地开车扬长而去。 在车刚启动时,我不忘摇下车窗朝窗外抛了句,“阿熊!我叫的不是你雄纠纠的雄,是狗熊的熊,知道吗?哈哈哈!” 我不知道雄哥听到这话会有什么反应,估计他气得脸都变形了,总之我心里超爽。 开车往市区的方向驶了一段路,我用雄哥的手机给他的顶头大佬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大佬,我三天后就还钱给他,还跟他说了雄哥想背着他黑钱一事。用雄哥的手机打,我的话就可信服多了。 按照道上混的规矩,雄哥几个人想吃黑,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三天,足够我找到合适的卖家把这古铜盒卖出手还钱。 我边开车边瞄了眼被我放在副驾驶坐的古铜盒,收回目光继续专心驾驶,不经意间,我从车内的后视镜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坐在后排座位。 我猛地一转头,发现后排座位什么也没有! 绝对不是我看花了眼! 我打了个激灵,想起那帮要杀我的龟蛋莫明其妙把枪当蛇扔了就十分不对劲,现在,我车内又多了个‘脏东西’…… 直觉告诉我,是古铜盒的问题!我有股冲动想将古铜盒扔出车窗外,但直觉又告诉我,我最好不要这么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车窗外一股股冷风灌进来,我觉得像是阴风,又阴又寒。 我整个人处于全神戒备状态,不知不觉,我踩重了油门,突然,前方马路上窜出一个人,我吓得立即急刹车,还是撞到了那人。 刹车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我额际直冒冷汗,车子是停下来了,可那人会不会被撞死了? 窗外乌漆抹黑一片,我不敢下车看。但我更不想交通肇事逃逸。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给自己壮胆,打开车门,有点颤抖地走了出去,发现车前竟然没人!我大着胆子看了看车底下,原以为会看到被撞的人,还是没有。 我又环着轿车找了一遍,同样没有! 见鬼了! 我的车明明撞到了那人,我还看见那人穿了一身黑衣服的。 我联想到先前坐在我车内的‘脏东西’也是穿黑衣服,好像是同一个人!该不会是那脏东西耍我吧? 我全身寒毛倒竖,我不敢回车上了,我的车上有…… 012 偷窥 我不敢回车上了,我的车上有……有鬼啊。 可望了眼这漆黑的乡间道路,走路什么时候是个头?要回城区,我只有开车。 我长那么大可从没见过鬼啊,现在这么邪的事沾我头上,我真是背时极了。怎么办?怎么办? 挣扎了几分钟,我决定硬着头皮回车上,我的手才碰到车门,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一只更大的手掌覆住了我的手背,我却看不到盖住我手背的那只手! 我吓得缩回手。 换成是别人,早吓得屁滚尿流逃去了,我偏不。 我金鑫是谁?默默无闻、胆大包天的盗墓贼! 车上有价值两千万的救命钱,加上我的宝马车百来万,我怎么也不想放弃,更不想走漫长的夜路回市里,所以,我犹豫了下,还是上了车。 刚上车发动车子,让我可怕的情况发生了,我轿车的挡风玻璃顶端竟然流出了一股一股鲜红的血液,鲜血蔓延了整个挡风玻璃! 妈啊!即使拍鬼片也没这么恐怖!靠啊,连我这只盗墓贼都快给吓破胆了。 我往车内的后视镜时看了眼自己的面孔,白得毫无血色,换言之,我给吓得快成只僵尸了。 “大哥!我已经够肥够丑了,拜托您老就别吓我了!把我吓死了您老也没好处是不是?”我双手合十,闭着眼念叨,“大不了,我……我不卖您的骨灰盒了,我找个风水宝地把您的骨灰盒安葬了,拜托别吓我!” 胡乱叫大哥,也不完全是我乱叫,先前看到坐车内的黑影,虽然我看不清面孔,但看那高大的身材,加上先前摸上我手背的大号手掌,应该是个男鬼。女的像我这么魁梧的应该很少吧? 过了十秒,我睁开眼睛,发现挡风玻璃上的鲜血凭空消失了,貌似又是我看花了眼? 诡诡诡诡诡异呀! 发动车子,我继续朝市区的方向驶,我全神贯注戒备着,本来以为路上还会发生点什么意外,哪知接下来的一路却出奇的平静。 莫非鬼大哥接受我安葬他的说法了? 回到我住的小区,我把车停在车库里,遥控锁了车库门,不敢把那古铜盒带出轿车。 看着车库锁了,我嘴角浮出一丝冷笑:鬼大哥,您就慢慢在车库里凉快着吧。 我转身走进自己住的那幢楼按了电梯,走进电梯后,我按了数字10,电梯门刚要关上,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吓! 不会那只鬼跟来了吧? 我吓得浑身发抖,那只手的主人跟着就跳进电梯,原来是住我楼上的林先生。 “吓着你啦?”林先生朝我歉意地笑笑。 我拍了拍胸脯,回了个礼貌的僵笑,“没事,没事……” “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林先生语带疑惑地问。 “哦,没什么,在河边玩,不小心掉水里了。”我随口应着。 “这么晚还去河边啊,听说河边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你要小心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不奈烦地打断他,“谢谢好意,知道了。” 此时,电梯到了十楼,我出了电梯掏出钥匙打开家门走了进去。 开了电灯,望着家里的家电家具、真皮沙发……一室亮堂而又凌乱,我备感孤独。以前家里总会有建强的身影,现在再也不会了。 我甩了甩头,告戒自己不要再想赵建强那个骗子,免得徒伤悲。 从房间的衣柜里找了套干净的睡衣,我走进浴室,我需要好好地洗个澡。 打开淋浴蓬头,我脱了身上的湿衣,舒服地淋着热水澡,“洗刷刷、洗刷刷诶诶……洗刷刷、洗刷刷诶诶……”我哼哼叽叽地唱着。 洗澡澡满身满头的肥皂泡真是舒/服啊! 我半眯着眼在身上搓搓涂涂,爽快地洗了十多分钟,我想拿浴巾擦干身体,哪知挂在洗手台架子上的浴巾毫无预警地朝我飞来,我傻愣愣地看着会飞的浴巾,恐惧地见浴巾自动飞到我手上又停止了。 我捂着嘴忍住想尖叫的冲动,浴室内的灯忽然暗了暗又变明,在电灯一明一暗间,“呵呵呵……”怪异的男声毛骨耸然地响起,同时,我瞥见一个穿黑衣的身影双手环胸斜靠在浴室门边。 这黑影是半透明的,我看不到他的脸,仿佛就是个无头怪物在瞧着我一样,说这黑影看着我,是因为他的身体正面是向着我这边的。 “啊!!!!!!………”我吓得失了理智放声尖叫起来,超高分贝的音量在夜里尖锐传播,引来隔壁邻居纷纷亮灯开骂,“有毛病啊!深更半夜不睡觉!你不睡,别人要睡的,找死啊……” “闭嘴!”清晰冰冷愠怒的男声,跟刚刚恐怖的怪笑如出一辙。听得出那鬼听到我的尖叫声不高兴。 我吓得不敢再叫。 “就这点胆量还敢盗墓?”男鬼声音里多了抹讥诮。 “我敢不敢盗墓关你屁事!”虽然害怕,专业被人质疑,我还是火大地回嘴,“墓盗见到死人是一回事,活见鬼又是另一码事,你这只鬼懂不懂?” 鬼哥没说话,浴室里变得一派寂静。 先前开骂的邻居们见我的叫声停了,骂了骂又关灯睡了,没人来敲我家的门。我真想别人深更半夜下来‘打搅’我。我我我我我怕啊。 傻站了一分钟,发现那只无头鬼还站在门边没离开的意思,我不敢走动,开口轰鬼,“喂!没看到我在洗澡啊,还不走?” “你不是洗好了么?”鬼凉凉地朝我飞来句。 我没接着他的话说下去,突然意识到我现在是一丝不guà的,我连忙用宽大的浴巾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那只无头鬼见我的动作又冷冷地笑了起来,“现在才晓得遮不嫌太晚了么?放心,你不用遮掩,就你那五大三粗、胸没胸、臀没臀,腰粗得像水桶的身材,我看了就倒胃口,没性趣。” 013 好差的身材 什么!竟然这样不给面面的在我面前批评我,还是没穿衣服的我!尽管是实话,也太直白了,气得我头顶冒烟。 我还没来得及发飙,某鬼又开始了,“我还没说完……啧啧啧……你何止没胸没臀,瞧你那满身的肥肉,也不知道要糟蹋多少粮食才养得出来……” “你你你……”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什么?感谢我全说的是实情吗?” “你够了吗!”我捏紧拳头,胳膊肘用力朝肩处用力弯了弯,胳膊浮起一圈肌肉,“看到了吗?我这是膘肥体健好不好?哪里是满身肥肉?我很健壮的!”虽然我捏拳是想揍这只该死的鬼,但怕揍不过他,只好变成显示肌肉。 “噗嗤……”某鬼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你那叫健壮?看来你没见过真正健壮的男人。” “少来,健壮的男人我见多了。”经常在电视上看到。 “你肥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不同你争辩,你应该感谢你亮起的那圈肥肉,让我有了一千年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为此……” “切!谁希罕你笑啊。等等,你说你一千年没笑了,你活了一千年了?”我瞪大了眼睛。 “我不是活了一千年,我是死了一千年。”某鬼的声音里多了丝苍凉。 莫非我惹到了只千年老妖?我眉头皱了皱。 某鬼声音严肃地提醒我,“不是千年老妖,我是惨死千年的冤魂,一千年前我是人。” 我眼里多了抹诧异,“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在古铜盒里呆了千年,此点道行还是有的。” “这么说我从河里淘出的古铜盒真的是你的骨灰盒了?” “算是吧。我死后身体被人大卸八块烧成灰,把我的骨灰装在了盒子里。” “你死得还挺惨的,”我随口附和着,突然想到什么,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你不会是要找我做替身吧?我还不想死!” 某鬼的声音里多了不屑,“真是这样,你早已死了千百次。” “那就好。”我轻嘘了口气,“你前边说我把你逗笑了,为此你要怎么来着?” “为此,我决定不再吓你。” “我靠!你早说嘛。这话当真?” “绝无戏言。” “那你的脑袋哪去了?要知道我看到你没头很恐怖的也。” “我的脸很丑陋,怕吓着你。”男鬼的声音淡然,并无落寞,似乎这男鬼并不在意自身长相不好,不露脸单纯怕吓坏我。 “得了吧,你。我开车又是慌郊撞鬼,又是车的挡风玻璃全是血,现在还搞鬼无头,你要真怕吓着我,先前为什么还搞那么多玩意恐吓我?” “那是试试你够不够胆量。” “结果呢?还满意吗?”我问得平和,心里来气。 “满意。你一个姑娘家在荒郊野外走夜路,面对众多想取你性命的歹人处变不惊,到现在还没被我吓疯,你确实够胆。” “停!”我右手食指顶着左手掌心比了个‘止住’的手势,“你再不把头拿出来给我看个正常的人样,我真要给你吓疯了,你答应过的,不许再吓我哈?” “真能吓着你么?我看你挺从容自得。”男鬼话音才落,他身影闪了闪,整个脑袋凭空变回了他颈项上,这回他整个人看起来是个完整的‘人’样了,只是全身依旧是半透明的。 我从淋浴蓬里走出来,本想将男鬼看个清楚,莫名地不敢靠他太近,不是因为他是只鬼,而是因为他身上那种压迫人又冰冷十足的气势让我望而生畏。 我随意打量了下男鬼,发现他个头很高,穿着古代那种黑布长袍,腰间系了条黑色的腰带,浑身的气势冷漠邪气,让人犹如置身在冰窖里。 男鬼的左半边脸布满凹凸不平的疤痕,十分丑陋,让人恐怖的是他的双眼居然是红色的,那火红的眼珠泛着森森的邪气,诡异无比!他的右脸倒是正常,剑眉浓黑,轮廓坚毅分明,光看右半边脸可以说是十足的帅哥。 可他的左右脸合起来看,简直是半恶鬼半俊男,差别大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不满地蹙眉,“你怎么还变这么吓人的面孔给我看?你不是说过不再吓我么?” “不是变出来的,这就是我的真面目。”男鬼伸手摸了摸他残缺的左脸,“一千年前,我死前就是这个样子。” “啊?哦。”我意外地挑了挑眉,拿起洗手台上干净的睡衣,“我要换衣服了,麻烦你先离开。” 虽然我身材暴差,终归是雌的,我可不喜欢换衣服时被别人堂而皇之的观赏。 男鬼没有离开,而是说道,“你不怕我的容貌?” “我该怕吗?”以前我盗墓时见过的腐烂发臭的尸体比这只男鬼的长相恐怖多了,这男鬼的相貌跟腐尸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要拿我跟尸体比较!”男鬼嗓音不悦。 “你又偷窥我的想法了!”我郁闷。 “罢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第一个不畏惧我长相的女人。”某鬼貌似有点欣慰。 “哦。您老可以出去了吧?” “即使我出去,隔着墙我依然能看到你换衣,出不出去又何妨?”什么?这只鬼还有透视眼?靠啊,我弩了弩嘴,“麻烦你背过身去,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这不需要,我说过对你不感性趣。” “你以为我对你有兴趣?”我翻了个白眼,“请你转身!” “没人敢命令我!”男鬼火红的眼眸微眯,瞳中冰冷邪肆,给人无形的压迫感,似乎我再顶一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看来这只男鬼不仅冷飕飕的,还很霸道。 我不自觉地有点脚软,语气也软了,“我没有命令你,我说了请字,是拜托你出去的意思。” “我不愿意,没人可以免强。” “你都说了对我没兴趣……” “我只是懒得转身。” “你……”我气结。当着男鬼的面脱了裹身的浴巾,迅速拿起睡衣睡裤套上。 在我穿衣期间,男鬼又开始批评我的身材了,“瞧瞧你腰上那圈肥肉……看看你胳膊粗的……简直是我见过身材最差的女的……” “你够了没?”我穿好衣服大声一吼,见男鬼脸色变僵,我又怕死地陪笑脸,“呃……那个,鬼哥,我不是故意吼你,你换个角度想想,任何人的身材被这么损,肯定不会高兴……” “什么是损?”男鬼没听懂。 果真是只古董鬼。 “‘损’就是说坏话的意思。”我好心地解释。 “罢了,看在你丑得丢天下女人脸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男鬼的嗓音依旧冷得冻人,但眼里有浅浅的笑意。 我气绿了脸,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不要计较,不要跟只鬼计较!鬼跟人就不是一类的! 我转眼望向洗手台上那面墙镜中,那包裹在宽大睡衣下自己肥壮的身躯,那平凡肉多的脸,真是怎么看怎么难看。 那只鬼没说错,我真丢女人的脸。 见我落寞的垂下眼帘,男鬼淡淡的声音传来,“怎么?自卑了?” 我反问,“你呢?你为你的五官自卑过吗?” 014 不可能的 男鬼表情僵了僵,没答我话。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走过男鬼身边,往卧室走去,男鬼跟在我后头飘来。 我回身瞪着他,“喂!你不会打算一直这样跟着我吧?” “我不叫喂,我叫北辰殇。” “哦,姓北的……” “我不姓北,复姓北辰。” “噢,北辰鬼哥,您老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要你替我办一件事,我就不再跟着你。” “什么事?埋了你的骨灰盒啊?放心,没问题。” “不是。” “还有别的?”我想也没想地拒绝,“那我无能为力。”帮鬼办事,肯定没啥好事。我才不想惹祸上身。 北辰殇的目光瞬间变得阴冷,“你可以不干,我现在就掐死你。”说着,北辰殇猛地伸长手掐住我的脖子,我舞动手脚反抗,哪知明明挥到他的手臂所在,却触不到他,摸到的全是空气,我根本碰不到实体,但他掐着我脖子的力道却真实地存在! 该死的野鬼,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我呼吸不畅,脸胀成了猪肝色,北辰殇的手就像铁箍越掐越紧,我嘴里想说些什么喉咙里却紧得发不出声音,张嘴想说话成了呀呀哑叫。 没办法,我只得双手合十于胸前朝北辰殇比了个拜托的手势,北辰殇冷着面孔不为所动,直到我快被他掐断气了,他才放开我。 一得到自由,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呼吸太急,我呛咳了起来,“咳!咳咳……” “现在还敢不敢不听我说完话就直接拒绝?”北辰殇冷眼睨着我。 我摆了摆手,意思是不敢。等我气息顺畅了,我不怕死地开口,“你的意思是等你说完话我就可以拒绝喽” “还敢顶嘴,你当真不怕死?”北辰殇眼里再度泛起危险的光芒。 “我怕死,我申明,我简直怕得要死。但……”话峰一转,我老练地说,“我也不是三岁小孩,你要是真的想杀我,我早死了。所以,我的生命是安全的。” 北辰殇眼里多了抹赞许,“你很聪明,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说吧,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我语气如丧考妣,再不情愿,我可不想再被他掐一次。 “让我爱上你。” “什么!”我蓦地瞪大眼,“鬼兄您搞错了吧?还是我听力出问题了?” “你没听错。” 我掏了掏耳朵,“麻烦鬼兄再说一遍?” “我说,我让你办的事就是:让我爱上你。” 我摇头,“这不可能的嘛。”见北辰殇想翻脸,我又急忙补充,“不是我不肯让你爱上我,实在是……”我在北辰殇面前转了一圈,“你瞧瞧,我这庞大的身材,”我又捏了捏腰上的肥肉,“我这腰肥得……”最后我又指了指自己的脸,“加上张要男不女的脸,你自己都说我是你见过身材最差的女人,我全身上下就没一个地方吸引你,你让我用什么本钱吸引你爱上我?还是您老兄自愿爱上我?” “我也知道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北辰殇喃喃自语,“但,这是必须的。我的魂魄在铜盒里被震/压了千年,用了一千年,我才推算出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挠了挠后脑勺,疑惑地看着北辰殇,“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现在不必懂。以后就懂了。你只需记住,是你在河里挖铜盒时用你的鲜血破了铜盒上的符咒将我放出来,你就是我命定的救星。你一定能让我爱上你!”北辰殇加重了语气,似乎是想肯定他会爱上我的可能。 原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我的血真的放出了铜盒里的怪物,不,是冤鬼。 妈呀!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淘那该死的铜盒了。 “你后悔也没用,”北辰殇看穿了我的想法,“这是你的宿命。” 宿命个屁。我刚想反驳,突然想到什么,“那帮追债的想朝我开枪时,突然把枪当蛇扔了枪是怎么回事?” “是我使的障眼法。如果你没把我放出来,你早被那帮追债的杀了。” 这点,我无可否认。 “换言之,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北辰殇又说。 “我可以不承认吗” “事实俱在,否认何用?” “好吧,我认。”我摊了摊手,“可你要我办的事说说容易,实行起来实在太难了。你能看穿我的想法,就应该知道,我刚失恋还被个该死的男人骗了,短时间内我不可能喜欢别的男人。” 北辰殇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不需要你爱上我,只需我爱上你即可。” “问题是您老对我根本不感兴趣……” “我相信你,你一定行。”北辰殇定定地看着我,他冰冷的眼瞳里突然盈满认真与信任。 我别过头不敢对视他的目光,如果我是个大美女,让他爱上我或许有可能,可惜我不是。莫名地,我心底涌起一股自卑。 我沉默着没说话,北辰殇飘到我跟前,他厚实宽大的手掌搭上我的肩,满脸期待,“你一定要让我爱上你,一定!” 北辰殇的动作让我意外,我想拒绝,北辰殇又说,“就当是你偿还我对你的救命之恩。”我金鑫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何况是救命恩情。北辰殇都这么说了,我只好点头,“好吧,我尽力。” 接下来,我进书房找出了张陈旧的羊皮地图,我将地图摊开放在书桌上,坐于桌前仔细研究。 这张地图大约有五百年历史,是不久前我从一个私人古董商那花了八万买进的。据我研究,这羊皮地图其实是张藏宝图,还好那古董商不识货,把地图当成纯粹的古图卖给了我,要是那古董商知道地图是张藏宝图,估计就是再高价他也不卖。 北辰殇飘到我身边,低首瞟了眼羊皮地图,“你在干什么?” 我的视线依然在地图上,一边回答,“寻宝啊。我欠了一屁股债,又不能拿你的骨灰盒卖了还债,只能寻宝还债喽。我答应过债主三天后还钱,三天内我要是找不出图上的宝藏,只能逃债了。” “没这个必要。”北辰殇冷冰的话传进我耳里。 我抬首眼睛贼亮地盯着他,“怎么?你要变出点宝贝让我还债?” “不是。我是鬼,没有凭空变物的能力。” “那怎么会没必要?” 015 死在床上 北辰殇默而不答。 这家伙老喜欢话说半截又不坑声,让人郁闷。我翻了个白眼,继续研究藏宝图,也许是太累,我不知不觉睡着了,过了一会儿,我被很大声的电视响声吵醒。 我恼火地眯蒙着睡眼站起身往客厅走,发现客厅的电视跟影碟机开着,电视里正在放a片,北辰殇半透明的影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a碟。 我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摇控器关了影碟,朝北辰殇怒吼,“三更半夜不睡觉看黄片,你想吵死人呐?” “我是鬼,不用睡觉。我不觉得吵。”北辰殇凉凉地说完,电视里又出现黄片内容。 我试着商量,“放小声点行吗?” “no。” 我一脸讶异地看着北辰殇,“你不是古代鬼么?什么时候学会说英文了?” “刚才在电视里学的。” “你怎么会放碟片?” “我找到了这个。”北辰殇拿起沙发上的两本说明书扬了扬。(那是电视机与影碟机的说明书)这家伙了解现代化东西还真快。我挡在电视机面前,“电视放小声点,不然我不让开。” “你拦得了吗?”北辰殇好笑地看着我的举动,他食朝我一点,我庞大的身躯被一股力量向旁移开。 我嚷嚷,“喂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只是要你放小声点。” “我一向我行我素。”这是北辰殇的回答。 “你真是只不讲道理的鬼!” “随你怎么说。” “何止,你根本是只色鬼,你上辈子一定是死在床上。” “你怎么知道的?”北辰殇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目光继续盯回电视上。 原来还真是。我讥诮地撇了撇,无奈地往卧室走,顺便关上房门,但客厅电视里的‘啊啊’声依然清晰地传进了房。 我用被子蒙着头睡,电视声音果真小点了。等我睡醒时,已经是中午了。起床后,我在家里找了圈,没发现北辰殇的影子,电视也关了,只看到北辰殇的骨灰盒放在沙发上。 我想起鬼在白天是不能出来的,心里升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要是把北辰殇的骨灰盒丢掉,不,是烧掉。丢掉怕北辰殇会找我算帐,烧掉,他就永不超生,不会缠着我了吧? 念头一起,我又暗骂自己不应该,再怎么着北辰殇也救过我,我不能忘恩负义。 不忍心灭北辰殇,我只好叫了份外卖吃后乖乖回书房研究藏宝图,到了晚上,我总算研究出了藏宝的大致地点,这图我可连着研究大半年了,我打算去实地考察一下。我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衣长裤,将挖宝的工具一一放进旅行背包里(挖宝跟盗墓的工具差不多),我将背包背在背上,刚想出门,北辰殇半透明的身影忽然凭空变了出来,禁自向我下命令,“把我的骨灰盒带上。” 我吓一跳,“要死了你!突然冒出来会吓死人的!” “我叫你带上我的骨灰盒,没听到吗?”北辰殇的声音没带一丝感情,冷得让我骨头发寒。 我做着徒劳的抵抗,“我现在要出门挖宝藏,带着骨灰盒不方便……” 北辰殇血红的眼珠子冷冷瞪了我一眼,目光森冷而诡异,我不自觉地全身发寒,“好,带就带上……可带上了骨灰盒碍手碍脚……” 我话还没说完,见北辰殇的眼神越来越冰冷,我只得乖乖回沙发上拿了他的骨灰盒夹在腋下出了门。我不怕别人认出骨灰盒是古董,别人把这倒霉的骨灰盒抢了最好。 016 陨星坠落 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还是认命被北辰鬼‘奴役’吧。 开着我心爱的宝马车,我把背包与骨灰盒放在副驾驶坐,按研究出的宝藏地点方向开车行驶,虽然我的宝马车昨夜车屁股被撞烂了没修好,但不影响驾驶。 车驶出市区后,我找了家加油站给爱车加满油,然后车又开了不久,在一个岔路口我方向盘向右打,我要右转弯,车子却不听驶唤地左转,我急了,以为车子失控连忙踩刹车,刹车也失灵! 我靠,怎么回事呀! 我急得满头大汗,北辰殇的身影凭空显现,悠闲地坐在车后座,“不要慌,你的车没坏,是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听北辰殇这么说,我不着急了,满脸愤怒地转头瞪了他一眼,“大哥,你想玩死我啊?” “你说呢?”北辰殇不急不徐的三个字,让我有火也不敢发。我气鼓鼓地坐在驾驶座,随北辰殇帮我‘开车’。 车自动开了几个小时,驶进偏僻的山间马路,终于在马路的尽头停下,这不知是哪座无名的山顶。 我刚想问北辰殇是不是到他要带我去的目的地了,北辰殇先我一步开口,“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我只答应过北辰殇尽力‘让他爱上我’,可总不至于在这山顶培养爱情吧? 我刚想骂北辰殇有毛病,他的视线却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他的这一眼让我震憾,我从他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期待,以及对我的不舍。他这样的眼神让我误以为他似乎有点喜欢我?这简直比天下红雨还希奇。 一定是我会错意了,对,是这样。 北辰殇的视线又透过玻璃窗看向窗外,低喃,“是时候了。” “什么东西是时候了啊?”我也跟着望向窗外,发现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星光灿烂,夜色很美,突然,一道白色的光芒划破天际直直朝我的方向砸来。 那是……陨星坠落! 我该不会倒霉到被陨星砸死吧? 同时,副驾驶座内的骨灰盒也发出刺眼的白光,两道白光互相辉映,强烈的光芒瞬间将我连同整辆轿车包围,白光耀得我睁不开眼,我感觉一阵天玄地转,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在我失去意识前,我听到北辰殇低沉好听的嗓音在我耳边说:“鑫儿,我是昭麒国太子,记住找到我,履行你的承诺!” 不知昏迷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时,天依然是黑的,我依旧是坐在驾驶座上,我从家里带的背包仍然在副驾驶座好好地放着。只是……北辰殇的骨灰盒不见了! 我在车里车外仔细找了一遍,依然找不着。 这时,我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变了,我的轿车是停在一处不大的草坪上的,周边全是山,不是先前的那处山顶,而且也没有车子先前驶过的那条马路。我跟我的轿车貌似整个就处在荒无人烟的深山山脚下! 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 莫名的恐惧感袭上我心头,我赶忙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打求救电话,手机却怎么也没信号。 “北辰殇!……北辰殇你在哪?”我放声朝四周叫唤着北辰殇的名字,我的情绪有点慌乱,即使我讨厌北辰那只鬼,也比现在搞不清自己在哪的好。 017 盗墓 叫了几分钟,没得到北辰殇的回应,我只得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将轿车熄火关好车门,拿着先前出门时准备的背包离开轿车,走了几步,我又拉开背包拉链把轿车钥匙跟手机放进背包里,这时,我发现背包里放的藏宝图不见了! 郁闷,我把整个背包翻找了两遍,确实不见了那张我高价买的藏宝图。北辰殇的骨灰盒也没了,该不会是北辰殇盗了我的藏宝图私吞跑了吧? 随即我又否认了这个想法,北辰殇根本没必要也不可能做这种事。当务之急,我还是找人问问这是什么地方,再找人把我的轿车从这鬼地方弄回马路上吧。 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照明,我又拉好背包的拉链将包背在背上,然后我聪明地挑了条看起来有人走过的山脚下的小路行走。有人走过,就代表人烟。 我走的小路一直绕着山脚蜿蜒,路很难走,似乎没有尽头,在黑夜中走了估计约两个小时,我依然没看到人烟,莫非我走错了路? 应该不会,像这种荒郊野外,如果我不是走在经常有人出没的地方,早碰到野兽了。所以,我坚持着走下去。 果然,我的判断没错,我脚下的路越来越宽,越来越好走。走着走着,我手腕上带着的金属探测仪轻轻地震动起来,据探测仪显示,附近地下埋有金、银、玉、珍珠等多种值钱金属。 我拿着手电筒向四周照了照,赫然发现我竟然走到了一片坟地边上!这片坟并不荒凉,每座坟边都有路,看样子是片经常有人打理的坟地。 我走向坟地中间,脚步停在其中一座坟前,探测仪显示就是这座坟内含有不少金属。我弯下身抓了把坟上的土拿起来看,土未干透,是刚埋下去的新坟。 我又用手电筒在墓碑上照了照,想了解下坟内埋了个什么货色。讶异地发现,墓碑上死者的下葬日期竟然是昭麒四十八年,而且是用繁体字写的。 呃,繁体字刻墓碑就不说了,民间有些地方是有这种习俗,可昭麒四十八年,现代二十一世纪有这个年份吗? 我突然想起北辰殇消失前在我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他是昭麒国太子,昭麒国?我该不会穿越时空了吧? 我好笑的摇了摇头,穿越这种事是小说里才有的,怎么会发生在我这个活生生的人身上?一定是我多想了。 我的目光又落在墓碑的名字上:凌倩雪。 好美的名字!原来墓里的人叫凌倩雪。光从名字判断,坟墓里应该是个美女。 我手支着下巴思索着盗不盗墓。盗吧,我连自己现在身处什么地方都不晓得,不盗吧,着实可惜了。这墓埋得浅,就是地面挖个坑放进棺材,上面再盖一堆土的那种,我要盗起来不必花多少力气。 这里四下无人,夜黑风高,根本是‘作案’的好时机啊,加上我现在又带齐了‘作案’工具,似乎连老天都支持我干一票。 脑子还没考虑好,我已打开背包,把作案工具一一取出来,首先是带在额头上的微型手电筒,然后是折叠铲、折叠锄、手套…… 折叠铲、锄是经过特殊设计的,铲锄的柄设计成可折叠式方便携带。现代科技发达,连贼的‘工具’也都高科技化了。 我扬起锄头刚想挖坟,又想起我在河里掏到个古铜盒都能惹上北辰殇那只冤死鬼,要是再挖个坟,不知会不会又惹上只鬼?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呐。 想到这里,我犹豫了一下。可又想起自己盗了不少墓,也没惹着脏东西,加上我正缺钱,不干这一票,搞不好回头就给放高利贷的剁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于是乎,我双手合十,很有良心地在凌倩雪墓前拜了拜,“鬼大姐啊,小妹我手头紧,借您棺材里的财物用一用,反正您也用不着了,就送给我吧。您要是不同意,我数一二三,您就马上从棺材里跳出来。一二三!”我半秒内数完三声,又说,“数完了,您没跳出来就当您同意我挖你坟……” 废了一堆话,我这墓也盗得心安理得了,我先用工具探到棺材埋在地下的深度,然后立马计算出一套盗墓方案。我走到坟尾向地下挖了一个坑,我跳进坑里对着棺材头的方向又是一翻挖刨,棺材尾部的纵面就被我挖出来了。 就在我挖挖刨刨间,空气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闷,星星月亮不知何时都躲到了云层后面,冷风不断地吹拂,大树枝哑被吹得沙沙作响。 这是马上要下雨的征兆。可我这墓盗到一半,若非十万火急,我是不会让到手的鸭子飞掉的。最好能在下雨前‘收工’。我接着迅速用工具撬开棺材尾部的纵面板,爬进了埋在地下的棺材…… 018 重生 棺材里头躺了一具女尸,尸身冰冷,我是从棺材尾往棺材头爬的,所以我等于是趴在尸体上向尸体的头部方向爬。 一般情况下人死后二到三小时尸体会慢慢变得僵硬,直到二十四小时左右尸僵又开始缓解,三到四日尸僵消失。 按现在这种气候,人死后通常四十八至七十二小时尸体才会腐/败,而我身下这具冷冰的女尸并没有散发腐臭味,我推断这女尸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 棺材内的空间窄小,我的个头又大,在棺材里爬行起来觉得非常的拥挤,但没办法,谁让我要财呢。爬到一半,我见女尸的左手腕上戴着一个玉镯,左手食指戴着一只戒指,我把她手上的镯子跟戒指脱下来放进自身裤袋继续往前爬,接着发现她上半身左右侧堆了很多各式各样的珠宝,见到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我的兴奋劲来了! 我一边爬一边把她身边的珠宝往随身携带的大口袋里塞,边爬边捡,捡着捡着就捡到了棺材头。 因为此刻我是压在女尸身上与她面对面的,我额上系戴着的手电筒的光亮很自然地照在了女尸脸上。 我往女尸的面部一看,哎呀,我的妈呀! 我整个个愣住了,这女尸简直简直简直…… 简直是太漂亮了! 她的脸上施了薄薄的脂胭,嘴唇红润,眉弯如柳叶,睫毛浓密而卷长,细致的五官配上美绝尘寰的脸,真的是怎么看怎么美! 在精心的化妆技巧下,女尸的脸色看来极佳,整个人就像睡着了的睡美人。 女尸的年纪看起来只有十八岁左右,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了,就连同样是女人的我也被好倾倒了,我心中在想,如果她张开眼,一定有一双很大很水灵的眼睛吧?可惜红颜薄命,她再也不可能睁开眼睛了。 我还没替女尸遗憾完,棺材外夜空连续响起几道响雷,冷风时不时从棺材尾部灌进来,我又听到棺材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点,我先前想在下雨前干完这一票,现下是不可能的了。 我挖坟的盗墓工具是金属材质的,现正贴着棺材放在棺外,会不会容易招引雷电? 我突然又记起这座坟旁有一颗大树,大树又高又粗,枝繁叶茂,在这片坟地里算独树一格。雷雨天不能躲在树下是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这又是雷又是雨的,我在树下坟里的棺材中,要不要紧?该不会倒霉被雷劈中吧? 我才这么想,夜空突然响起一道巨雷斜劈大树直击棺材,我顿时感觉整个人被电流透穿,全身又麻又痛像被烤焦一样,哇靠,我还真够倒霉,真被雷劈了!两眼一闭,我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直扑在女尸身上。 “快撬开清点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有点焦急地中年男声在下着命令,然后那人又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 接着我听到了一阵敲敲锤锤的声音。 搞什么这么吵?我的意识还在一片迷糊当中,我感觉好累,身体像被什么重物压着超重,搞得我呼吸困难。我眼皮子动了动,想睁开双眼却疲乏得睁不开。 我动手想推开身上的‘重物’,发现自己全身僵硬,手根本不听使唤。 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 我还在纳闷间,感觉头顶上方有什么遮蔽物被搬开了,我感觉到了光的亮度。人的眼睛是有光感的,我刚刚闭着眼没感觉光亮,现在感觉到光亮了,因此我断定是那遮蔽物挡了光。 紧接着,压在我身体上的‘重物’也被搬开了,我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 努力,我再努力,眼睛终于睁开了,在我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我见到了蔚蓝的天空,有几个男人站在棺材外俯身惊恐地盯着棺中的我。 几乎是我睁开眼睛的同时,棺材外看着我的那几个男人同时骇惧地尖叫,“啊~~~~!” 靠,好吵。 我皱了皱眉,思绪也快速回笼,我想起来了,我在盗墓时被雷电击中失去了知觉,现在天已大亮了,很明显我盗墓没成功,天亮的时候反而被附近的人给发现了,然后棺材被翘开,那些人要看看棺中被盗的情况。 我现在明白刚才有个男的说撬什么清点什么,是撬开棺材盖清点棺材里的陪葬品。而先前被搬开的遮蔽物是棺材盖。 只是我睁开眼睛前被什么东西压着呢?那重量给我感觉像是个人。 我记得我昏迷前是趴在了女尸的身体上,棺材里只有我跟女尸,我怎么会被‘人’压?莫非我在昏迷时自动翻身跟女尸换了个位置?然后棺材外那几个男人把女尸从我身上搬开,见到我躺在棺材里很意外给吓得大叫? 一定是这样。 那几个惊声大叫的男人叫完又表情惊恐的离开了棺材边。我想坐起身,身体却僵得要命,根本使不上劲,只得认命躺在棺材里。 现在怎么办?我这只盗墓贼被人抓了个现形,一定死得很惨,我会被直接送警局吗?那简直太好了,就怕被送去前给人活活打死。 我正懊恼着怎么脱身,棺材外几步远响起一阵对话,“镇……镇长,不……不好了……有……有鬼啊!”这貌似是刚才在棺材边看到我的其中一个男的说的。 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接话,“什么鬼不鬼的?不就一个盗墓贼死了吗?” “不……不光这样,是……是凌倩雪小姐复活了!” 作者题外话: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多给轩留点言啊,轩需要大家的支持,有支持才有写作动力,亲们一句短短的留言对轩来说是莫大的鼓励,谢谢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