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奶包遭人嫌?靠功德画符改命》 第一章,重生,煞星命格 北夏国,静安侯府门口。 “啪——” “宋氏,你当真要护着她吗?你可知她这两年害得整个许家家宅不宁。再养着她,我们就完了。” 一老妇重重将一抱着孩童的妇人打倒在地。 旁边,妇人的一双儿女并未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反倒跟着一起给妇人施压。 “是啊,娘,连国师大人都说,二妹妹乃天煞孤星,是个祸害。还是送给国师教养吧。国师一定有办法将二妹妹天煞命格除去。” “娘,祖母和妹妹说得对,再养下去,不止是祖母,是你,我们全家都会命丧二妹妹之手。” “可是,她才五岁啊!”宋氏崩溃大哭,抱着昏过去的许念不撒手。 “放手吧夫人,再拖下去,人就要醒了。”旁边一男人开口。 就在这话将落之际,宋氏怀中的小人儿醒了过来。 看到宋氏抱着自己,许念大大的眼中写满不可思议,还有惊恐。 她这是重生了? 看着自己的小爪子,还有一众恨不得她死的家人,许念知道,她是真的重生了。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前世,自五岁被许家送给国师之后,她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受着种种酷刑。 国师为了复活他的爱人,每日残忍地抽取她的心头血。那尖锐的针管一次次刺入她小小的身体,疼痛如影随形,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撕裂。 不仅如此,国师还丧心病狂地剜她的肉,她小小的手臂被刀割开,鲜血淋漓,她痛得几近昏厥,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她的身体里还被种下了蛊虫,那些蛊虫在她的体内肆意啃噬,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传来的阵阵剧痛,那种痛苦深入骨髓,让她生不如死。 每每见她濒死之际,国师都会用一种很神奇的药,强灌进她口中。让她身体快速恢复如初。然后再一次的重复取血、剜心、任由蛊虫啃噬的酷刑。 如此周而复始的过了十年。 无人知道她的痛,无人知道她对许家的恨。 这一切都缘于她出生时天降异象。 许家上下都道那是福星降世的征兆,却不想她直到三岁才开口说话。 三岁的许念什么也不懂,只知道生为许家人,就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她的确是福星降世,因为她自出生就有三只眼。那第三只眼就生在额头正中,常人无法看见。 但她可以通过这双眼睛预知未来,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她一开口说话,就将许家要被抄家流放和祖母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的事告知父亲。却等来老太君狠狠一巴掌。直打得她口鼻出血。 老太君向来以家族荣耀为重,许家好不容易坐上侯爵之位,岂能受这样的诅咒。 是的,在老太君看来,她是在诅咒许家,诅咒她下十八层地狱。 从那以后就对她不喜了。 小小的她,没有放弃拯救家人。她将自己有三只眼的事告诉自己的娘亲。可她没有相信她,还打骂她以后不得再说这些胡话。 她已经被老太君不喜了,也连累了自己的母亲。 在老太君看来,她不是什么福星,而是煞星。 见自家娘不信,她又将书房房梁上坐着一只红衣女鬼的事告知自己的父亲。 等来的却是她爹重重一脚。 她试图再从大哥那里入手,将他会被两个无面婴孩缠身一事告知。结果当晚将人吓晕过去。 第二天大喊大叫说二妹妹好可怕。 大姐姐是她最后的希望,她不想看到大姐姐最后被夫家折磨至死,成为鬼魂四处飘荡。 可她说了之后,大姐姐病倒了。 所有人都说她是煞星,没有一人相信她的话。说她傻了,整日诅咒家人。 终于在五岁那年,国师亲自上门,当着许家的面,算出她乃煞星的命格。 自那后,她就被送给了国师抚养,说是十年后定会还许家一个乖乖巧巧的女儿。 可惜,在她被送给国师的第二年,许家应验了她的话,被抄家流放。所有人死在去流放的路上。 他们宁愿相信她是煞星,也不愿相信她所言是真。 也许在死的那一刻相信了她的话,甚至痛哭流涕,但已经晚了不是吗?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她这十年过得有多痛苦。 现在,她重生到了被家人送给国师的这一天。 想到那个诡异的国师,许念小小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宋氏抱着她痛哭不止,跪在地上对老太君发誓,以后保证不再让许念乱说。求他们留下她,哪怕养在柴房,每日只给一口饭吃。 又或者将她放养在乡下,只希望留她一丝活的机会。 许念没有半分感动。 宋氏现在表现出来的不舍是真,想要留下她也是真。 可是后来,大姐许应雪生病后,她会放弃她。她会听信老太君的话,让她交待国师杀了她。 许家所有的不幸都是因她而起。只有杀了她,许家才会有安宁的日子。 国师马上就要来了,一旦落入他之手,她此生将重走上一世的路。 可是她现在才五岁,面对恨不得她死的家人,她如何逃出生天? “宋氏,你可想好了,由国师教养,还有活的机会。若是扔到乡下自生自灭,她小小年纪再无活路。” 原来老太君知道她小小年纪无路可活啊,可是,她还是将她送走了。 “娘,我.....”她一开口就一阵头晕目眩。她知道,为怕她逃跑,被自家亲爹下了药。 就等着国师来接。 她宁愿去乡下,可他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娘,国师说了,十年后会还给我们一个更好的妹妹。这些年,他有办法除去她的天煞命格。”哥哥许正堂很怕她说那些让他恐惧的话,恨不得马上送她走。 呵呵,真是悲哀啊。许正堂因为逼死两个怀有身孕的通房,被恶婴缠身,时常做噩梦,这与她又有何关系? “是啊,娘,二妹妹好可怕,她竟诅咒于女儿会飘着行走。二妹妹分明就是在诅咒女儿会变成鬼。” 兄妹二人都不敢看许念。 许念心凉了半截。大姐许应雪今年芳十四,明年就可以议亲了。结果议到了个十分残暴的相公。最后被活活折磨至死。 死后怨气太重,不愿投胎,就一直在那男人身边飘荡。 她好心提醒她们,想让整个许家逆天改命。可最后落得身子被蛊虫残食一空的下场。 躯壳还被那国师炼化。 比起冤屈,她似乎是最惨的那一个。只可惜拥有天眼的她看不见自己的未来。 她好恨! 前三年,以为她是福星,对她宠爱有加。发觉她是天煞命之后,视她如蛇蝎,唯恐避之不及。 第二章,逃跑,遇摄政将军 国师马上就要来了,她必须要跑。才五岁的她除了跑,似乎别无他法。 这会儿,她感觉好些了,便弱弱地说:“娘亲,放念念下来吧,念念想给娘亲、爹爹、祖母道别。” 他们大概也没想到她会中途醒过来,见她乖乖巧巧的模样,破天荒的心疼了几分。 大抵是想起了头三年对她的好,还有她的乖巧。 许念被宋氏放下后,就朝宋氏跪下:“谢谢娘这五年的养育之恩。女儿去了国师那里一定会求国师让女儿回来看望娘亲。” “谢谢爹爹,这些年对女儿的教导,女儿一定谨记在心。” “谢谢祖母对孙女的疼爱,孙女一定会回来看望祖母的。” 小小的许念一一拜别许家人,旁边的丫鬟小厮心疼得红了眼眶。 二小姐生得最是乖巧可人,若是不说那些话,她会是许家最最受宠的小姐。 可惜造化弄人。 宋氏不忍看,背过身子哭得泣不成声。 许应雪和许正堂沉默不语。父亲许盛之许是良心发现,命人送来一钱袋的银子,递给许念。 “去到国师府上,一定要听国师的话。他若打你,定然是你不对,你莫要反抗,记住了吗?” “女儿记住了。”她想反抗的,她不止一次的反抗过,寻死过,可她都没有如愿啊。 这一刻,许念懂事得让人心疼,安安静静的模样牵动了无数人的心。 一众下人们终于看不过去,别过身子去低泣。只有老太君满脸恶意地瞪着她。 这会儿功夫,许念感觉到头晕的感觉没那么严重了。流着眼泪,可怜巴巴地唤着:“娘亲,女儿舍不得娘亲。” 说完,她看到宋氏肩膀抽得更加厉害。她也缓缓站起身。 许盛之也不忍再看,背过身去。 就在众人放下戒心之时,许念转身拔腿就跑,没有一点犹豫。 她拼命跑,拼命跑,只有跑才能看到生命之光。 “还愣着做什么?人跑了,还不快追。”老太君见许念跑了,怒极。 一众下人还在伤心呢,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钻进了人群。 “快追,不能让她跑了。”老太君急得不行。许念跑了,就意味着许家的霉运无法驱除。 此时的许念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拼命跑,拼命跑。就算有多事的百姓想阻拦她,她张口就咬了下去。 奶凶凶地道:“我是天煞命,敢抓我,咬死你。” 那百姓哎哟一声,吓晕过去。 再无人敢拦。 身后追着一干家丁。 许念惊慌得不行,她知道许盛之会武,他身边还有一个武艺高强的杀手。等此人追来,她无命可活。 滚烫的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止也止不住。 她想活命,想活命。老天爷,能否可怜可怜她。 这时,一辆马车朝着这边过来。 看到来车,许念心下猛地一沉。 国师来了。 她立马调头朝另一个方向跑。往人多的地方跑。 马车内的国师掀帘看来,那双黑幽幽的眼睛像地狱修罗一般盯着逃跑的许念。 国师很年轻,确切来说是太过于诡异,诡异到不知年岁。 也许是借用了别人的皮相,才有了这一张邪魅且俊美的面容。 那双黑暗漩涡般的眼睛里,仿佛隐藏着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蛇。只需轻轻一望,便能将人的灵魂吞吃。 国师想动身去抓许念,但又想到在大街上,不易暴露。便歇了去追的心思。左右在皇城,她如何能够逃脱他的掌心? “许大人,言而无信可不好。”国师嘴角微掀,将压力给了许盛之。 国师是连北夏皇帝北墨良都要敬三分的人。小小的许家,焉能得罪? “实在抱歉,让国师久等了,下官这就亲自去将人抓回。”话罢,许盛之飞身而起,追着许念而去。 许念心下大惊,绝望到了极点。 “重来一世也改变不了命运吗?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许念一遍一遍在心底说着。 这时,又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从旁经过。蹄蹄哒哒的声音,如救世之主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踏在她的心间。 无数百姓围着看热闹,却无一人上前伸出援手。 眼看着许盛之掠了过来,她若不想办法,再无退路。 许念心下一横,只得加快脚步,小小的身子咚一声跪在车驾前,拦住来人的马车。 “求里面的好心人救救念念。” “吁——” 突然出现一个人,车夫只得紧拉缰绳。马儿仰起前蹄,吓坏了一众看热闹的百姓。 “该死,你不要命了。”车夫对着许念骂。 幸得在闹市,车速不快。他这才能控制住。 许念不认识马车是哪家府上,见许盛之面色大变地朝着马车内的人拱手道歉。 “下官许盛之,教女无方,惊扰到摄政将军的大驾,实在是罪过,罪过。待下官将小女交于国师,定当携礼登门致歉。” 摄政将军萧云厉? 萧云厉,荣国公府嫡长子。三岁习武,五岁杀人,七岁带兵,十岁生擒敌国将帅。是北夏的一大传奇人物。 不到双十就已是位高权重的摄政将军。 此人生性冷漠,残忍,鬼路过他身边都要打两个寒颤。 这些都是她听国师对自己那死去的爱人说的话。 国师带走她,就是为了复活他那死了不知多久的爱人。 此人生性冷漠,很大机率不会多管闲事。 但她没有机会了。 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摄政将军救救念念吧。”许念不看许盛之那要杀了她的眼神,站起身就跑向马车旁。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她,等车夫跳下马车来制止她时,她死命抓着横梁已经爬了上去。 “将军。”车夫不解,将军这次为何没将人踢下马车。记得上次爬马车的人,坟头已经长草了。 许念不管不顾地掀帘钻进马车。只一眼,她就看到了萧云厉胸膛萦绕着的黑气,还有他眼瞎后,被万箭穿心的结局。 不等萧云厉开口赶她,许念率先道:“念念有办法缓解将军的心口疼痛病症。只求将军救我一命。” 许念的话让萧云厉瞳孔微缩,心下骇然。 只因她说的心口疼痛是真的。这种疼痛已经持续了小半年时间,但一直不见好。 他是摄政将军,手里握有三十万大军和整个萧家的命脉。不得出哪怕一点闪失。 就算他心口疼,也不敢声张,只得暗中寻医。但收效甚微。 眼前这小丫头是如何瞧出他有心病的? 萧云厉不动声色,垂眸看来,嘴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小小年纪就学会为达目的就胡说八道的习惯,可不好。” 许念知道,他不信她。再说:“将军每晚午夜疼痛加剧,可是真?” 这一次,许念看到了他幽黑的瞳孔震动,良久才开口道:“你让本将军如何信你?”毕竟才五岁。 第三章,得救,以后是萧家人 许念感觉到了一线生的机会,心下很激动,但面上却故作平静地道:“我现在就有办法让将军缓解疼痛。” 静默良久,才见萧云厉点头。 左右不过一个小丫头,威胁不了他,姑且试一试吧。 这般想着,就见小丫头咬破手指,在另一只小手掌心歪歪扭扭写下一个“清”字。 萧云厉下意识地盯着看,看着看着,清字竟是变得赤红无比,然后脱离许念的掌心,速度极快地朝他心口撞来。 不肖片刻,萧云厉就感觉到心口的疼痛果然不见了。 之前,那里很是闷痛,仿似压着一块巨石。除此之外,他还感觉到心明眼亮,脑中的混沌不见,清爽无比。 许念生怕萧云厉以为自己被治好了不救她,便道:“将军的心病很复杂,需得如此反复九九八十一次,方可痊愈。” 萧云厉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就那样看着她。目光里透着审视,探究,还有一丝未知的东西。 萧云厉心下是惊骇的,他极为认真地打量许念。一个五岁的孩子,口齿清晰,条理分明,眼神中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坚韧与决绝。 那目光仿佛燃烧着两簇小小的火焰,能将一切阻挡在她面前的厄运焚烧殆尽。他见过无数人,或谄媚、或怯懦、或狡诈,但像许念这般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势的,还是头一遭。 联想起坊间对她的传言,这小家伙似乎有点本事。 两年前,还听说许家二小姐是个福星,两年后就要将福星送于国师。 这其中有何秘辛呢? “说说,要如何救你?”萧云厉眉宇深深,给人一种碰即无法全身而退的恐惧感。 但她已经没有办法选择了。 “只求摄政将军收养念念五年。”许念生怕萧云厉不同意,便只说保她五年。 见萧云厉沉默,许念又道:“我并不是煞星,只是天生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罢了。” “哦?比如?” “比如你胸口的鬼气。若不清除,活不过二十五。”上一世,萧云厉连二十四都未活过。他久医不治,找到国师。结果被四公主下药,毒瞎眼睛,死在乱箭之下。 听罢,萧云厉面色一变,他寻医无数,都未找到可解之法。可见,不是寻常的心口痛。 萧云厉对许念的话信了八分。他认为这些跟他杀人无数有关。 五年,换他一命,怎么也是值的。 “成交。” 小家伙这份不符合年龄的坚韧和决绝,让他很是佩服。 二人说得极为小声,外面的人离得远,除了车夫外,都听不见。 “伏苏,走。”萧云厉吩咐伏苏驾马。 许念心中大松一口气,她知道,暂时死不了了。 “摄政将军,小女.....”许盛之想阻拦。 马车内传出萧云厉极为不耐的声音:“许侯爷是瞎了吗?连本将军护下令爱都看不出来?” 这话让不少人为之震惊。一向不爱管闲事的摄政将军护下许家煞命在外的二小姐,这谁看谁震惊啊! 许盛之心下一颤,“不可啊将军,小女不仅生性顽劣,还,还喜欢诅咒他人。这,这若是带回府中,怕是对府中上下极为不利。” 别看萧云厉位高权重,威风凛凛,但府中除他这个后辈外,其他族弟不是残就是病弱,萧老太君更是常年卧床。 将这样一个煞星救回去,只会死得更快。 萧云厉冷笑:“本将军杀人无数,还怕小小诅咒?” 许盛之心知不能得罪国师,只得硬着头皮再道:“小女天生煞命,久待,恐对您身体不宜,还是......” 许盛之话还未说话,萧云厉就不耐烦地出手了。 只见他脚步往马车上一跺,一股极强的内力从马车内射出,击中外面的许盛之。后者闷哼一声倒地。 强劲的力量掀起了车帘一角。 只见马车内的许念稳稳地坐在萧云厉的右手边。 百姓们见状,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看着萧云厉那冷酷得如同石雕般的面容,噤若寒蝉。 在他们眼中,萧云厉就像是从冰原深处走出的恶魔,无情地漠视着周围的一切。 许盛之没有想到一向冷傲且狠辣的萧云厉会心软的救下许念。 这一刻,他感觉无比棘手。 许盛之强忍着胸口的闷痛,恭敬道:“将军明察,下官只是不想小女将煞气带去国公府,惊扰到萧老太君的清修。此女因着天煞命格,对许家造成重大伤害。故而送于国师抚养。” “待日后命煞除去,许家自然会接回府中。” 许盛之以为将国师搬出来,就能让萧云厉让步,却不想,萧云厉全然不给国师面子。 “交给国师抚养,不若交给本将军抚养。十年后,本将军自会给许家一个威武霸气的女将军。” 许念垂眸,她只当萧云厉口中的这十年是在诓骗许盛之。 这时,风吹起帘子,萧云厉的余光瞥见一手持羽毛扇,一手挽于身后的国师抬步而来。 “许家与本国师已说好,萧世子后来者居上,不妥吧?”国师脸上是笑着的,但那笑意却让人毛骨悚然。 许念狠狠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朝萧云厉看过去。 “嗤,后来者居上又如何,国师所谓的教养便是任由着旁人欺负她?” “非也,方才,是她自己犯错,许侯爷作为父亲教育一二实乃应当。” 国师应当二字刚落,萧云厉再次聚内力于脚,朝国师踢去。 国师眉目微皱,没料到萧云厉敢对他动手。 萧云厉这招并未伤到国师,只见他轻轻侧了侧身,那股力量就打了空。 萧云厉冷笑:“国师真是好身手。不过,本将军听闻国师大人只擅长炼丹,占卜,何时会武了?” 国师面色不变,道:“萧世子并未用全力,是个正常人都能躲开。” 用了几成力道,也只有萧云厉自己知道。 “哼。”萧云厉冷哼一声,不想再与这些人浪费口舌,强势地带着许念离开。 “萧世子,吾儿她......” 许盛之还想再讨人,被萧云厉赶来的手下拦住,“许侯爷若是再敢追寻,休怪我等无情。” 许家其他人追来了,看到许念被萧世子救走,惊恐地大哭起来,“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煞命一日不除,我许家一日不得安宁。” 国师满脸不悦地看向许老太君,冷冷丢下一句:“哼,许家言而无信,想来是不将本国师放在眼中。”转身离开。 许家众人心急如焚,这一下得罪两大势力,借许家十个胆也承受不起啊。 “盛之,快想办法。”许老太君急得不行。 许盛之哇地吐出一口血来,昏死过去。许家人七手八脚将人往府中抬。 许老太君气不过,将气全撒在宋氏身上。“都是你,若不是将药下轻了,那小东西如何能醒得过来?” 宋氏被连踹好几脚,直到许老太君气晕过去才罢。她也不敢承认药不是她下的。 马车很快到了萧家。 萧云厉先下车,转身欲来抱许念,结果小家伙就自己跳了下来。规规矩矩候在一旁。 他走,她才小心翼翼地跟上。 “阿厉回......咦,怎的带回来一个孩子?”国公夫人看到萧云厉身后跟着一个孩子,十分惊奇。 二夫人夏氏打眼朝许念看来,问道:“这孩子是哪家的?” “许家的。”萧云厉进入正堂,大赤赤地坐在下首位置。有下人忙上前倒茶。 许念跟着进入正堂,站定在堂屋中央,很是有礼的给两位夫人行礼。 “许念向两位夫人问安。” 两位夫人听闻是许家的,嘴角微微抽搐。倒也不是因为她的命格,是因为不明白她这万年寒冰的儿子怎的会将许家的小丫头拐回萧家。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国公夫人问萧云厉。 夏氏亲自上前将人扶起来:“快起来吧,地上凉。有礼貌,又可爱,谁见了都喜欢。” 萧云厉只一句便将方才的事说了。“许家不想要,想送于国师。孩儿正巧路过。” “就这么简单?”两位夫人表示不信。 随后夏氏想起坊间传言:“不会是因为煞星命格的原因吧?” 第四章 ,许家上门讨人 萧云厉不说话,表示默认。 国公夫人一拍桌子,“简直荒谬,无知的老妇。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会是煞星?那许老太君懂算命不成?” 许念担心两位夫人得知后,会像许家一样对她不喜。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看到两位夫人头顶都萦绕着黑气,还有被烧死的结局,许念心情复杂。 “既然许家不要,我萧家要,多俊俏的姑娘啊。别怕,以后就是我萧家的人。”国公夫人笑着对许念道。 想到身体虚弱的萧千凝,国公夫人心里一阵难过。 两个小家伙年龄相仿,倒是可以玩到一起。 “来人,还不快去给许小姐安排客房。”夏氏叫来丫鬟。 萧云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必了母亲,二婶。许小姐以后由本将军亲自抚养。” 萧家人并不知道他有心病。 许念早想到了这个结果。 只是遭到了二位夫人的同时反对。“不行,你公事繁重,如何能养好一个孩子?” “还是......” “孩儿自有分寸。”话罢,抬步就往外走。 两位夫人最终还是妥协了,她们也知道萧云厉的确不是个随意做决定的人。 许念小眼睛瞪得大大的,眨巴眨巴。“两位夫人,许念先行告退。” 许念忙起身,小跑跟上萧云厉的步伐。 萧云厉一双大长腿跨一步,许念要小跑好几步。小短腿追得很吃力。 前方的萧云厉没有一点要等她的意思。 等她跑到地方时,他已经挥退左右。慵懒地坐在上首,撑头假寐。 自心口犯病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许念也不去打扰她,手脚并用地爬上凳子,趴在桌上小息。 她昨晚就被许盛之灌了药,这会儿脑袋还有些昏沉。 许念趴在桌上不多时,就睡着了。 直到晚间被丫鬟叫醒。醒来的她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 “许小姐醒了,是大公子让奴婢抱你过来。以后这里就是你的院子,大公子的院子在隔壁。” “奴婢唤兰秋,负责许不姐的起居。” “许小姐起来洗漱一下吃晚饭吧,大公子有事出门了。”兰秋并未因许念只有五岁而怠慢她。 许念点头,起床洗漱完,就见另一个丫鬟端着饭菜来了,还挺丰盛。 有两菜一汤。 吃饭的空档,一个女鬼飘了进来。许念埋头扒饭没有理它。 那女鬼坐在许念对面,对着她呲牙裂嘴的笑,吓唬她。 许念借口饭不够,让兰秋再去盛一碗。等人走后,她面色一沉,忙从之前咬破的手指中挤出血水来,在桌上画驱鬼符。 当最后一笔画完,那驱鬼符顷刻间飞起,如同有灵性般朝着女鬼撞去。 看到那赤红的符箓外圈多出的淡淡金光,许念惊讶得不行。 “啊.....”那鬼魂并未完全被驱散,只是看她的神情多了忌惮。 “原来能看见我,只可惜功力不足。” 是的,它没有说错,她哪怕这十年间在国师身上学了不少本事,但不知什么原因,所画出的东西威力都小得可怜。不像国师那般爆发出强大的威力。 前世,国师自认为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做任何事都不曾背着她。 所以,她这十年在国师手里学了不少本事。 但今日不同的是,她所画出的符箓多了一丝极淡的金光。 她努力回想两世的不同,最后将问题锁定在了萧云厉身上。 这两世唯一的不同,就是救了萧云厉。 所以,这层金光是萧云厉的原因吗? 可她并未从萧云厉身上看到金光。 许念想不明白,就没去想了。吃过饭,又躺了回去。 萧云厉回来也未唤醒她,想着待午夜时分心病犯了再来唤她。 结果,这一夜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二日一早,许念听说许老太君和宋氏亲自上门讨人来了。 吓得不敢踏出房门半步。 许老太君为了给国师一个交待,特意和宋氏上门来要人。 二人带了厚礼过来,国公夫人却是没有给二人好脸色。“怎么?是我儿说得还不够清楚,还是你们的理解有问题?” 许老太君忙陪笑道:“国公夫人有所不知,老身那孙女着实是天煞命格。那丫头惯会诅咒,我们深受其害,故而想送于国师抚养一段时日。” “萧世子生性善良,不知其中利害,但我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丫头害了荣国公府。” 国公夫人车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冷冷地看着许老太君,“哼,许老太君,你当我荣国公府是什么地方?任你们随意编排?什么天煞命格,不过是你们为了摆脱那孩子找的荒谬借口罢了。” 许老太君脸色一僵,还欲争辩,一旁的宋氏急忙开口: “国公夫人,您有所不知啊。自那丫头在许家,家中便灾祸不断。先是说许家会被抄家,再是说老太君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后是家中小儿莫名染疾,这可都是那丫头带来的啊。国师大人神通广大,定能压制她的煞气,我们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国公夫人冷笑一声,“宋夫人,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据本夫人所知,许念三岁才开始说话,一个小小的孩童能懂什么? 许老太君也五十有三了吧?难道不明白童言无忌吗?所谓的小儿染疾,就更荒谬了,难道人一生中不得生几场病?为何就将这无端的罪名扣在一个孩子头上? 说得好像,没生许念之前,你许家就有多走运似的。” 这话听得二人都气怒不已,但又不敢反驳。 许老太君眉头紧皱,“国公夫人,您莫要被那丫头迷惑了。她在萧世子身边,迟早会给荣国公府带来大祸。我们今日前来,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希望国公夫人不要阻拦。” 国公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怒喝:“许老太君,你们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之言,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如此也算好心?让本夫人来猜猜,你们可是与那国师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吧?不然,为何偏生要送于国师抚养? 若实在不喜,送庄子便罢。我儿既已决定护住那孩子,便是认定了她的品性。我们荣国公府从不信什么天煞命格之说,只信善恶有报。你们如此作为,就不怕遭了报应?” 她只相信许念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许老太君和宋氏被国公夫人的气势所慑,但仍不甘心,“国公夫人,您若执意如此,若是日后荣国公府有什么变故,可莫要后悔。” 国公夫人站起身来,神色威严,“我荣国公府行事光明磊落,不惧任何威胁。你们若是再纠缠不休,休怪我不客气。来人,送客!” 主家都下逐客令了,再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二人只得灰溜溜离开。 行至外间,许老太君冷哼一声:“哼,既然要强行将许念留下,那老身就等着看好戏了。到时候可别哭着上赶着让许家来接。” “那萧老太君半只脚都入土了,若是有个好歹,萧家哭去吧。” “让人去国师府上说一声,不出半月,萧家定能乖乖将人送回许家,到时再送去国师府。” “是,母亲。”宋氏恭恭敬敬应下。 第五章 ,救下二公子萧云瑾 等许家人离开,许念才跟着兰秋到府中四处转转。 熟悉环境。 行至一处拱门时,兰秋小声道:“许小姐,里面是二公子所住的文斋院。二公子喜静,我们还是往前面走吧。” 兰秋提到二公子时,眉宇闪过一丝惧意。 许念点头,正欲抬脚离开时,耳边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道怒吼。 “滚,给我滚。” “二公子,二公子,你受伤了。奴婢这就去.....啊......” “砰.....” 丫鬟被萧云瑾一掌拍出院来,砸在许念脚边,吓得她一抖。 丫鬟受不住,吐出一口血来。但她坚强的没有晕过去,而是求兰秋,帮她去请府医过来。 兰秋见里面轮椅上的萧云瑾手掌出血,不敢耽搁,叮嘱许念在此等候。她则匆匆跑走。 二公子萧云瑾自从受伤,断了腿后,脾气就变得易怒暴躁,无人敢去触他霉头。 这个丫鬟已是这月被安排过来的第十个丫鬟。 丫鬟估计伤得太重,最终没等来大夫,就晕了过去。 许念朝里面发怒的萧云瑾望去,这一望吓了一大跳。倒不是萧云瑾此刻的神情有多吓人,而是他身后房梁上悬挂着的那一串风铃。 许念不由自主地走进院子,一进院才发现,整个院子以那串风铃为中心,布满黑色且错综复杂的线。 像是一个阵法,而那风铃就是阵眼。 常人根本看不见。 “你是何人?”萧云瑾声音冷冽,面上的神情更像是要吃人。 许念心下是怕的,她犹豫再三,还是抬脚踩进了黑色的阵中。 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但长期以往就不能保证了。 “回二公子,我叫许念。” “许念?许家的孩子?你来这里做什么?滚出去。”萧云瑾不想见任何人。 许念看到他正在滴血的手掌,拿出手帕想上前替他包扎,但又怕他不领情。便就站着没动。 比府医先赶来的是萧云厉,只见他沉着脸道:“二弟,莫要闹了。” 看到萧云厉,萧云瑾没有说话。强压着心底的暴躁。 他知道大哥为了这个家很辛苦,他也不想闹的,可总是无法控制住体内的狂躁。 他总感觉体内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横冲直撞。唯有发泄出来,才好受些。 可近日,那股力量越发促使他动怒,莫名其妙的动怒。 府医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两位夫人。都在柔声劝着萧云瑾。 “阿瑾,别想太多了,陈大夫不是都说了吗?只有平心静气,才有利于伤势好转。”国公夫人软声劝道。 “是啊,阿瑾,你这样下去,伤势非但好不了,还会加重。”夏夫人红着眼睛劝说他。 萧云厉和萧云瑾是长房嫡子。 夏夫人也育有两个孩儿,分别是十岁的萧云琛,四岁的萧千凝。 两房一向和气,从未有过龃龉,更是将对方的孩子视如己出。 从陈大夫的话中,许念得知萧云瑾是在半年前左腿筋脉断裂,才导致坐轮椅。本来好好调理的话,还有站立的可能。结果,他经常动怒,扯到伤势,实难痊愈。 再结合那风铃来看,许念想,是有人不想让萧云瑾痊愈。 许念还看到了萧云瑾的结局,死于自行了断。 陈大夫给萧云瑾包好伤势,开了安神药后,就离开了。 等两位夫人走后,萧云厉欲跟着离开。一转头才注意到站在角落不言不语的许念。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她伸过手来。 许念走上前,小手伸进他的大手里,没有感觉到温暖,却感觉到了冰凉。 萧云厉拉着她就要走,许念却是反拉着他。指了指房梁上的风铃道:“大公子,那风铃有问题。” 她即入了萧府,萧府就是她的避风港。避风港倒了,她也就倒了。 她怕两位夫人不信,便特意等着二人走了再说。 一听那风铃有问题,萧云厉没来得及说话。萧云瑾倒先暴躁起来。“住口,那是悦儿送的风铃,不会有任何问题。滚!” 悦儿便是宁安侯府周家的大小姐周悦,于萧云瑾有救命之恩。 若不是这个周悦替她挡下一箭,他伤的就不是腿了,而是命。 萧云厉却是信了许念的话,不理暴躁的萧云瑾,蹲下身子,问她:“你看到了什么?” 许念看了看四周,小声道:“阵法,很多黑线交织的阵法。我想,二公子时而狂怒,时而暴躁,与此有关。那风铃很有可能就是阵眼。” 听闻此话的萧云瑾眸子猛地变得赤红。看许念的神色里充满杀意。 “敢诬蔑悦儿者,死!”萧云瑾滑动着轮椅,怒着脸朝许念过来。 萧云厉则是不理萧云瑾,抽出佩剑,一手揽过许念,一手持剑朝着那串风铃飞掠而去。 萧云瑾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暴怒不已:“不要动悦儿的东西,死,统统给我......” “哗.....”萧云厉抬剑斩下那串风铃。 当风铃掉下地的那一刻,三人都看到了从那风铃上散发出来的黑气。 许念大喜:“没有黑线了。” 萧云瑾震惊了,方才他的脑中似是有道声音在叫嚣着让他杀了萧云厉,杀了许念。可当那串风铃被斩下之后,那道声音惨叫一声消失了。 而他也恢复了平静。 前所未有的心静目明。 所以,小丫头说中了,他是受了那串风铃的影响? “二弟,此事莫要声张。”萧云厉叮嘱萧云瑾,神色沉得可怕。 意识到中计的萧云瑾久久回不过神来,喃喃自语着:“大哥,悦儿骗了我吗?” 萧云厉用默认,回答了他。 萧云瑾不知想到了什么,气得身子一直在颤抖。 良久良久,才歉意地朝许念看过来。“小丫头,方才的事......”是他误会她了。 许念朝萧云瑾一笑:“没关系,你也不是有意为之。” 萧云瑾怔住。小丫头小小年纪就这般善解人意吗? 方才,他可是对她动了杀意啊。 萧云厉见人没事了,叮嘱几句,才放心地牵着许念往外走。萧云瑾目送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眼睛里满是嗜血的杀意。 周家,竟敢骗他。 走了两步的萧云厉弯腰将许念抱起,边走边道:“谢谢你。”他的声音很沉,眉宇隐忍着怒意。 许念心神微动,奶声奶气地回了声:“不客气,大公子。” “叫大哥哥。” “可以吗?” “可以。” “那我叫了。” “嗯。” “大哥哥。” “嗯。”听到许念这声奶声声的大哥哥,萧云厉的心柔了些许。 回到文轩院,许念见萧云厉皱着眉宇,便猜测,他是心口疼了。 不等他说什么,她主动咬破手指,挤出血在手掌心上写下一个清字。 字刚写好,就脱离她的掌心,如有灵性般朝着萧云厉心中的那团黑气撞去。 不过片刻功夫,萧云厉眉目就舒展开来。 让许念吃惊的是,这次的清心符外围同样有一层金光,且较之前要清晰一些。 之前是救了萧云厉,这次仍是救了萧云厉。但第一次的清心符并无金光。 不对,她还救了萧云瑾。 “非得用血吗?”萧云厉略为担忧的话响在耳边,打乱了许念的思绪。 许念点头,微微一笑:“效果好。” 国师都是用血,她不会用别的。 第六章,利用天眼查案 晚间时分,伏苏匆匆赶来。看了一眼许念后,才道:“大公子,白大人那边遇到件棘手的案子,想请大公子过去一趟。” 听到棘手的案子,许念首先想到的是被国师杀害的那些少女。 为了取更多的血,他暗中让人抓走了许多阴时出生的少女,都将人放干血而亡。那些魂魄也被他禁锢。 他就是一个妖道。 萧云厉点头,准备跟着离开。许念却突然抓住萧云厉的胳膊。眼神透着一抹坚定之色。 “带上我,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想到许念的特殊能力,萧云厉眉目动了动,最终点头。 来到京兆府尸房,见到府尹大人白威。 “怎么样了?” 白威此时正在查案,听到是萧云厉的声音,也就没有抬头。 听他道:“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剥了下来。手段极其残忍。目前除了知道是一个丫鬟身份外,其他一无所知。” 案板上的人除了两只无皮的手露在外,其他用白布盖了起来。 那只手正如白威所言,被剥了皮。且又被水泡了几日,难以辨认。 许念想到前世被国师折磨时的模样,身子抖得厉害。 萧云厉以为是她怕了,将她抱紧了些,并轻声道:“若是怕,不勉强。” “我可以。”许念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她不能走,她要知道这个人的死是否跟国师有关。 若真是他杀,那萧云厉就可以将人拿下。 世人也会知道,他并不似表面那般彬彬有礼,而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听到许念的声音,白威抬起头来,看到是一个孩子。愣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萧云厉为何带一个孩子过来。 这不是开玩笑吗? “老大,你这是?” 白威曾是萧云厉的手下,萧云瑾腿伤了后,他就动用手段将人安排进了京兆府替了萧云瑾的位置。 “查你的案子,有些事知道多了,于你无好处。”萧云厉这样说。 白威看着许念良久,才想起是许家的二小姐。 这是准备将她培养成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萧云厉吗? 白威自认为猜对了,也不再管她。认真查他的案子去了。 萧云厉抱着许念出来,“可有发现什么?” 许念摇头。“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魂不在。” 萧云厉听罢,心中一滞。 随后带着她往护城河去。 结果许念仍未有发现,倒是看到了另一具刚死不久的男魂。 那男魂在河边飘飘荡荡,口中一遍一遍唤着:“妹妹,妹妹.....” 他在寻他的妹妹。 许念示意萧云厉上前:“去前面。” 萧云厉以为她发现了那女子的鬼魂,便依言上前。刚走没两步,就听到许念说话。 “大哥哥,你在找谁?” 刚死不久的人,除了身子是魂魄外,其他与常人一般无二。时间长了,不回地府,就会化为厉鬼。 男魂回头,意识到许念能看到他,激动莫名:“妹妹,我在寻我的妹妹。她是状元夫人。我特意从老家来寻她,但状元府的人告诉我,她离家出走了。他们也在寻找。” “我的妹妹不会离家出走,她是那么爱林墨。” “所以,你怀疑她是被人杀了吗?” “嗯。”男魂点头。 听罢,许念无法判断那人是否是状元夫人,但总要去看看。 “带我们去状元府看看。”许念说。 男魂也不管许念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否帮他找回妹妹,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萧云厉听到了许念的话,带着许念往状元府去。 结果仍未见到人。 许念紧紧皱着眉头,正想问那男魂,状元府还有没有别院时,就见一女子从状元府后门出来。 萧云厉忙抱着许念闪至一旁。男魂忙道:“那是林墨的表妹,父母双亡后,特意来京投奔林家。” 听罢,许念眉目一动,“跟上去瞧瞧。” 男魂听罢,不住摇头:“不是她杀的,她是个心善的姑娘。对我妹妹也极好。” 许念没有说话,萧云厉抱着她跟着那女子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 门一打开,便有一道女魂扑倒在女子身上。抱着女子的头嘶咬:“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男魂也看到了她的妹妹,难以置信地扑上去,将人抱住。“妹妹,是她杀了你,是不是?” “哥?你死了?你怎么会死了?不是不让你来京城的吗?你怎么来了?哥哥。” 兄妹二人抱头痛哭。 “我是在找你的路上遇到了劫匪,所以才......” 状元夫人哭够之后,才道:“是秦兰杀的我,是她,她先将我勒死,然后剥去了我的皮,不想让林郎认出我来。哥,我死的好惨!” 真相大白了。 状元夫人就是状元郎的表妹所杀。而那具被剥了皮的女尸,正是状元夫人。 许念有些失望,她以为能以此事将国师揪出来。 是她异想天开了。 “走吧,大哥哥,我都知道了。那死者正是状元夫人。”许念难过地趴在萧云厉肩头。 萧云厉心下震撼,果然带她来查案,有意外的惊喜。 许家口中的煞星,在他这里成了福星。 “谢谢你。”他再一次感谢她。 从摄政将军口中听到这声谢,她怕是京城第一人。 这样想着,许念也这样问了。“我是你说谢谢的第一人吗?” “嗯。” 许念心下高兴了些。但还是无力地将半个身子耷拉在他的肩头。 困了。 回到京兆府,许念已经睡着了。 萧云厉直接让白威往状元郎身上查。 “老大,你是说此女子正是状元夫人?”白威不相信。 “她可是穿的丫鬟服饰。” “有没有可能,在推下河时,被人换了?”萧云厉道。 “这倒是有可能,但这也无法确定人就是状元夫人啊?林家又没报失踪案。” “没报失踪案并不代表人没死,那林墨也许是受了某人的蒙蔽,以为他的夫人离家出走了。” “老大,你老实说,是从何来的怀疑?”白威凝肃着一张脸。 萧云厉也不与他多说,只道:“去查林家就是,特别是他的表妹。” 说完就离开了。 留下白威皱着一张脸,顿在原地。 但也没耽搁,连夜去查了林家。结果果真查到了线索。最后查到了表妹秦兰的头上。 林墨这才得知他的夫人死了,被他认为善良懂事的表妹杀了。 困扰白威五日的无面案,被萧云厉一晚点破。他的心里对萧云厉的崇拜又增了一分。 回到文轩院正是午夜时分,萧云厉心口的痛突然加剧。差点将怀中的许念摔出去。 许念一闭眼就是状元夫人那被剥了皮的凄惨模样。睡得并不安稳。 这一抖,醒转过来。 看到萧云厉痛得直咬牙关,她忙从先前咬伤的伤口处挤出血来,在手心画清心符打进他的心口。 不肖片刻,痛感消失,眉宇舒展。 许念之前骗了他,他的心口疼,并不需要八十一日,估计要不了几日,那团黑气就能清掉。 现在,她不仅救了他,还救了萧云瑾,另外还可以助他查案。他大概率是不会弃她的了。 许念发现,这一次的清心符上的金光又强了一些。 睡前,她突然发现手指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这让她很是吃惊。 第七章 ,许念是萧家的福星 二日一早起来,不见萧云厉的身影,反倒是在院子里看到了不知何时过来的萧云瑾。 许念和旁边端水过来的兰秋都很惊讶。 “奴婢见过二公子。”兰秋忙朝萧云瑾行礼。 这还是萧云瑾坐上轮椅后,第一次走出文斋院。如何不让人惊讶? “一起用早膳吧。”他丢下这句话,就进了文轩院前厅。等着许念过来。 许念忙洗漱好,从昨日国公夫人让人送来的一堆新衣裳中挑选了一件浅蓝色外衫穿上。 兰秋将前面大部分头发编成麻花,帮她扎了两个可爱的小揪揪,用淡蓝色的绸带系着,就像两只翩翩起舞的小蝴蝶停在许念的头上。那绸带随着许念的动作轻轻晃动,更添几分俏皮。 穿戴好后,许念抬脚就要过去,兰秋立马拉住她,小声叮嘱道:“许小姐,二公子阴睛不定,你要小心应对。莫要惹恼他,知道吗?” 兰秋是真心为许念好,生怕萧云瑾暴怒的脾性,将人踢出来。她才五岁,经不住萧云瑾一踢。 许念心下一暖,软声声道:“兰秋姐姐放心吧,二哥哥不会再动怒了。”之前是受了阵法的影响。 兰秋不信,一脸担忧地跟在许念后头。 过来时,已有丫鬟上好了两人份的早膳。 萧云瑾未动,一直在等着许念。 见许念过来时,他沉声吩咐所有下人退下。 兰秋担忧之心更甚。许念朝她安慰一笑,好似在说:“下去吧,不会有事。” 尽管心里担心,兰秋还是下去了。她不敢忤逆萧云瑾。 许念手脚并用地爬上桌,然后乖乖巧巧坐好。 萧云瑾等许念坐好,才动筷。他手上还包着布条,但不影响他进食。 “昨日的事,我很抱歉。” 刚咬了一口包子的许念就听到萧云瑾的话。 许念嚼完,才说:“没关系,二哥哥。” 这声二哥哥让萧云瑾心中一颤。不同于萧千凝的软软糯糯,她的这声二哥哥显得清脆而真挚,仿佛有一种魔力,直直地钻进他的心里。 萧云瑾看着许念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里面没有丝毫的怨恨和不满,只有满满的信任。 他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习惯这种被人无条件谅解的感觉,良久才低声说道:“你就不怕我再伤害你?” 许念咽下嘴里的食物,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怕,二哥哥是好人,昨天的二哥哥不是真正的二哥哥。” 萧云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好人?这世间可没多少人会这么认为。” 他自十五岁入京兆府后,就让无数人闻之色变。除了她,还有他的家人。这世上没人会认为他是好人。 作为将门之后,没有一点手段在身,根本震慑不住人。 也许正因为他的手段太狠,才导致被人针对。 旋即他又自嘲一笑,敢针对他,这说明他的狠还未让人达到闻之吓破胆的地步。 许念抱着比她脸还大的碗,将碗里的米粥喝完。舔了舔嘴,道: “只要自己在乎的人认为自己是好人就够了呀。” 这话让萧云瑾一怔。转而笑了,笑得如阳光般温暖。 是啊,只要自己在乎的人认为是好人就够了,在乎别人的看法做什么呢? 他竟是没一个五岁的孩子活得明白。 “昨日,你是如何看出那串风铃有问题?”活得如此明白,想来,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不然,如何能看出那串风铃的不同? 许念敛了敛眸子,微微一笑说:“我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 萧云瑾挑了挑眉,想到了外界对她的评价。莞尔一笑:“正好,我也是个与众不同的二哥哥。” 一大一小相视一笑。 饭后,萧云瑾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让下人推他到凉亭,让许念陪着他说话。 当萧云厉忙完回来,看到二人和谐的背影,有些意外。 “二弟。” 凉亭中的二人同时回头。 看到萧云厉,许念唤了声:“大哥哥。” 萧云厉上前,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许念的头。这一动作让许念感觉到了无比温暖。 仿似将心中那扇紧闭的、充满阴暗仇恨的门撬开了些。温暖的阳光照进来,打在她奄奄一息的躯体上。 沉浸在自己思绪的许念,被萧云厉一句:“明日,是周家大小姐周悦的及笄宴,许念,你也去,正好,让更多人知道,以后,你许念是我萧家的人。” 周悦是周家的掌上明珠,十分宠爱。 作为静安侯府的许家,自然也是要去的。 许念垂眸一思量,便点了头。 萧云厉说得对,她得亮相人前。让更多人知道她现在由萧家护着。 “二弟,明日的宴会,你更得去。”萧云厉看着萧云瑾那双嗜血的眸子,眼中同样有杀意闪过。 “我会去的,大哥放心好了。”萧云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而又充满杀意的笑容。 许念猜测,就算萧云瑾不去,周家也会来人请。 明日的宴会,有可能萧云瑾才是主角。 那个被迫的主角。 两位夫人听说萧云瑾走出了院子,十分高兴。忙遣人过来将他请过去说话。 “瑾儿,你,你真的愿意出院子了?真是太好了。”自腿伤后,就一直待在院子里不出门。脾气也变得阴晴不定。着实让她们担心。 “母亲,二婶,孩儿自受伤后脾气变得暴怒,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而是人为。” “什么?”两位夫人惊了一跳。忙拉过萧云瑾问明情况。 这时,将许念送回院子的萧云厉也走进屋来,沉声道:“是因为周悦送的那串风铃被人施了阵法。才导致二弟异常暴怒。” “被人施了阵法?”国公夫人忙问:“何人?” 旁边的夏夫人一下想到了周家,因为风铃是周悦送来的。“是周家。” 国公夫人面色一变,“所以,周悦是故意在恰当的时机冲出来替瑾儿挡了一箭。好叫萧家欠她一个恩情。再利用这份恩情,致萧家于困境之中。” “没错,母亲,二婶。此事是许念发现的。以后,许念便是我萧家的恩人。”萧云厉道。 两位夫人吃惊不小,那风铃也送来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萧云瑾的脾气一直不好。而他们都未曾看出什么来。 结果许念一来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猛地,国公夫人想到了许念在外的传言。 见国公夫人神色惊变,萧云厉朝她点头。以证实她的想法。 国公夫人激动地坐回椅子上,也就是说那小丫头当真与众不同。而这份与众不同并不是什么煞,而是福。 倒是许家错把珍珠当瓦砾了。 “好,真是太好了。以后,娘啊就将许念当亲生女儿待。” 夏夫人也表态:“嗯,她以后就是咱萧家的掌上明珠。” 听到两位夫人这样说,萧云厉和萧云瑾对视一眼,笑了。 萧云厉认为,这件事情必须要向家人透底,不然,何时再被周家利用了都不自知。 周家不会这些歪门邪道的招术。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第八章, 武婢白灵 许念并不知晓,萧家人都将她当作了福星,回去后不久,就睡下了。 午时时分,被兰秋唤醒。 “许小姐,大夫人唤你去前厅用午膳。” “好。”许念起身,兰秋忙上前为她穿衣。 小姑娘张开手臂,乖乖巧巧任由兰秋动作。脸上时常露出不符合年龄的神情。 兰秋想,大概是许家对她太不好了,让小姑娘心灰意冷。 兰秋引着许念来到前厅,两位夫人已经等着了。却不见两位公子。 也不见夏夫人的两个孩子。 国公夫人忙拉着许念坐在她左下首的位置。那里原是萧云厉的位置。 许念受宠若惊,“这,这不合规矩。” “无碍,以后你就是我萧家的女儿,有何不合规矩的。快坐下吧。”国公夫人一脸和蔼的笑。 夏夫人也道:“是啊,坐吧,莫要拘谨。”此举为许念长了脸,以后下人们也不敢在暗中乱嚼舌根。 许念落坐了,心中有些忐忑。 不多时,萧云厉推着萧云瑾进来。 午饭就开始了。 她听兰秋说过,夏夫人的两个孩子自出生就体弱多病,不宜吹风,就鲜少出门。 国师未曾提过萧家二房的孩子,她未见着人,也不知情况。 一顿饭,许念吃得很撑,两位夫人不断地往她碗里夹菜。 “念念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这个红烧肉也不错,肥而不腻。” 从两位夫人身上许念感觉到了许久不曾感受到的母爱。 被国师关起来的每一天,她都在幻想着母亲来救她。随着时间的流失,她的幻想一天天的破灭。 直到从国师口中听到那句:“这是你母亲送来的信,她让本国师立即马上解决了你。呵,这就是你天天盼着来救你的母亲。” 从那以后,她的心死了。 每日活得像行尸走肉一般。 听到许家被抄家,她无动于衷,听到阿姐被柯家折磨至死,她无动于衷。听到祖母死在流放的路上,尸体被野狗分食,她连眼都未曾眨一下。 吃过饭后,两位夫人要去伺候卧床的老太君,早早离席。 萧云厉推着萧云瑾慢慢走着,许念小短腿跟在后面。 宁静祥和的画面,是她上一世最渴望拥有的。 她喜欢阳光,渴望阳光。 却直到死都生活在黑暗中。 回去后,许念在院子里坐了整整一下午。 临近天黑时,夏夫人让丫鬟送来两套明日要参加宴席的衣裳。 许念看着那两套精美的衣裳,心中泛起一丝暖意。那衣裳的料子是极好的,摸起来柔软顺滑,上面的绣工精致无比,一看就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她知道,这是夏夫人的好意,是萧家对她的接纳。 晚饭是在自己院子吃的,萧云厉不知在忙什么,一直没回来。 许念也不等了,直接睡下。 午夜时分,萧云厉神色痛苦的回来了。见许念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醒她。 许念不知梦到了什么,突然惊坐而起。 一起身就看到转身欲离开的萧云厉。“大哥哥。” 萧云厉回头,借着外面的月光,看到许念额头上的冷汗,眸色微动,“怎么?做噩梦了?” 许念点头:“梦见国师将我的血放干,再将我的皮肉剥下。” 许念小脸惨白,垂眸的瞬间果然看到了萧云厉眼中的心疼。 再抬头时,故作坚强地吸了吸鼻子。“幸好是梦,幸好大哥哥救了我。” “那位国师大人表面看上去挺温和的,应该不会这样对我。”许念说完,一副天真的模样看着萧云厉。 萧云厉却道:“人不能看表面。” 许念咧嘴一笑:“也是。” “大哥哥该是心口疼了吧,来,我帮你止疼。”说罢,许念就准备咬破手指。 萧云厉却先一步叫住她,“别,我们可以试试别人的血。”说着,他就从怀中拿出一个装满血的瓶子来。 许念歪着头,她想,国师的符威力之所以大,估计与他自身的血液有关。 但若一直用她自己的血,很疼的好吗? “那行,我试试。”许念接过萧云厉手中的瓶子,揭开木塞,沾了血就在手心写字。 头顶传来萧云厉的声音:“你是无师自通吗?” 许念早就想好了说辞,她笑着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哦,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哥哥一个人。我是天生就会。” 闻言,萧云厉笑了。只因他从许念那笑容里看到了信任。 她似乎从救她回来那日就无条件信任他。 让二人意外的是,用别人的血,效果也是一样的。 以后,许念就不用再咬手指了。虽说很快自愈,但真的很疼啊。 心口不疼了后,萧云厉揉了揉许念的脑袋,道:“早些休息。” “嗯,大哥哥也早些休息。”许念目送着萧云厉离开。 等人走后,许念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那些黑暗中,她拼命挣扎的画面。 “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好不好?” “呵,你可是全阴人,本国师好不容易才等到你,怎么可能给你一个痛快?” “那求你给我一颗无痛之药。”太痛了,她受不了。 “不可能。”国师无情的拒绝了她。 她是全阴人,对国师有好处,他不会放过她。 天很快就亮了。 许念没有休息好,兰秋见她有黑眼圈,心疼道:“小姐,这里是萧府,许家不敢上门来讨人,你安心住下吧。” 兰秋以为她一直在担心许家会将她再讨要回去。见许念一脸疲倦的模样,可见许家对她有多不好。 许念精神不太好,只是朝兰秋笑笑。 兰秋心灵手巧,很快给她画了个看不见黑眼圈的淡妆。再辫了许多小辫子扎在脑后。 乖乖巧巧,十分讨人喜欢。 许念站起身,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兰秋笑得满脸宠溺。“好看!一会儿到了周家,定能将那些个小公子小小姐比下去。” 兰秋话刚落,萧云厉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着黑色锦衣的女子。 进来后,萧云厉对女子道:“白灵,以后你就随身保护许小姐。” “是,将军。” 白灵唤萧云厉将军,可见不是府中人。 听萧云厉道:“念念,她是白威的妹妹,有武功在身。” 许念听罢,眼前一亮。“白灵姐姐。”很识时务地上前拉着白灵的手,甜甜地唤了声。 白灵受宠若惊,立马后退一步,与许念保持距离。“许小姐还是唤奴婢白灵吧。” 萧云厉却道:“无妨,白家已经脱离了奴籍。”白家屡立战功,这是白家应得的。 但除了白灵,其他人他信不过。 白灵眼眶微红,心中对萧云厉万分感激。一年多前,白家还是奴籍,若不是萧云厉,白家哪能坐上京兆尹之位? “.....是,白灵自当用生命护住许小姐。”萧云厉说许念于他有恩,那也就是她白灵的恩人。 许念眼中闪过一道异光,瞬息间就看到了白灵的未来。与伏苏一样,替萧云厉挡箭而亡。 倒是个忠心耿耿的人。 第九章 ,许应雪落水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许念便随着萧云厉一同前往正院。待他们抵达之时,两位夫人和萧云瑾都已经在那儿等候了。 “念念,快到这边来。”国公夫人一见到许念,便急忙朝她招手,眼神里满是慈爱。 “大姨母,二姨母。”许念脆生生地喊道。就在昨日用膳之时,两位夫人便亲切地让她改了称呼,如此一来,更显亲昵,许念也就欣然从命了。 “瞧瞧,这衣服穿在念念身上,真是俏皮又可爱,而且大小正合适呢。”夏夫人笑意盈盈地夸赞道,目光中满是对许念的喜爱。 “那我们走吧。”国公夫人说道。 紧接着,下人们先是小心翼翼地将两位夫人搀扶上马车,然后又轻柔地把许念抱了上去。 而白灵则英姿飒爽地骑在马上,紧紧跟随在马车一侧。后面的马车里,坐着的是萧家的两位公子。 萧家出行的排场极大,马车前后都有数名官兵整齐地并排前行。 其他官员的马车一旦瞧见萧家的队伍,都会赶忙避让开来。萧家的马车从外观上看,颇为低调内敛,可一进到里面,却尽显奢华。 车厢内的装饰精美绝伦,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萧家的尊贵地位。 马蹄声声,一路往周家而去。 街道两边传来热闹的哟呵声。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周家府邸,只见周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门口停满了各式华丽的马车,前来赴宴的宾客们身着华服,笑语盈盈地鱼贯而入。 萧云厉率先下了马车,然后回身将许念抱了下来。 进入府内,周家主周昊苍热情上前迎接,“国公夫人,夏夫人,摄政将军,快快里面请。” 周昊苍不着痕迹地看了萧云瑾一眼,热情地迎着萧家人往里面走。白灵紧紧跟在许念后面。 进入后,女眷则由周夫人迎着前往后院。 许念一走过转角就看到了早早过来的许家人。 许家人像是被人孤立了一般,堂堂侯府,身边并未有巴结的官家小姐。这让许家老太君脸色很是难看。 当看到许念过来时,许应雪气匆匆上前,“许念,你这下满意了。因为你的煞星命格,我们许家在京城都抬不起头。” 国公夫人和夏夫人一到,众多夫人上前来请安巴结。让二位夫人应接不暇。国公夫人暗自朝白灵使了个眼神,示意她照看许念。 白灵点头,目光一直锁在许念身上。 对于许应雪的话,许念只是轻轻一笑:“阿姐,你这话从何说起?许家若不将我煞星之名,宣扬出去。整个京城,谁会知道许家有个煞星命格的二小姐?” “说到底,还不是你们自己蠢。”恨不得将她煞星命宣扬得人尽皆知。 “这才去萧家几日,就如此伶牙利齿,许念,你当真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吗?”许老太君大声说道。 故意将旁边的人吸引过来。 谁不知道萧家老太君常年卧病在床,萧家除萧云厉外,其他几位公子小姐,都不是好的。这不管何人出事,许念都会落得个克星之名。 聪明的又怎会选择萧家呢? 许念心中尽是悲凉,到底是谁不给自己留后路啊?一群蠢得无药可救之人。 “祖母,你坏事做尽,已经无后路可言,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许老太君听罢,几步过来,扬手就想打许念,“孽子,你......” 白灵抬手就挡下许老太君打下来的巴掌,“许老太君若不想得罪萧家,还请擦亮眼睛。” “你算个什么东西?”许老太君怒瞪白灵。 有人认出白灵的身份,小声道:“那不是京兆尹白大人的妹妹吗?怎么成许家二小姐的身边的奴婢了?” “你有所不知,白家原本就是奴籍,这就算是做了官,也改不了当奴婢的习性。” 骨子里就是贱奴。 白灵不善言词,遇到不顺的事只想动手。许念却一把拉住她。不等她开口,夏夫人走了过来。 她一直都在留意着许念这边,看到许老太君为难,笑着走过来道:“不管是许念,亦或是白灵,都是我萧家认的干女儿。瞧不起二人便就是瞧不起我萧家。” 夏夫人面上是笑着的,但出口的话让众人的脸纷纷变色。 虽说萧家晚辈残的残,病的病,但还有一个摄政将军立着。谁人敢得罪? 更别说一直在边关保家卫国的萧家两位大将军。 白灵将许老太君的手甩开,宋氏忙上前来扶她,却等来许老太君一巴掌。“没用的东西。”说完,转身就走。 这时,柯家夫人上前来与许老太君打招呼,“哎呀,许老太君,听说许侯爷昨日在城外擒获了五个江洋大盗。那五人是朝廷通缉要犯,可谓是立下了大功劳。” 柯夫人这话直接为许家找回了一点颜面。 许老太君顿时昂起了头。“那都是犬子应该做的,不像某些人,徒有其表。”许老太君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萧家这边。 因为柯夫人的话,便有两家官员夫人上前来安慰宋夫人。 几人边说边往凉亭走。 许应雪不想与许念多待,也跟着离开。 许念突然叫住许应雪,“阿姐,你我姐妹一场,我劝你今日别去湖边,小心跌进水中,湿了身,闹笑话。” 许念笑眯眯看着许应雪。 许应雪气极,“死丫头,你敢诅咒我。” 柯家大小姐柯良月朝许应雪过来,很是自来熟地挽起她的胳膊道:“许妹妹别理她,我们去那边赏荷。” 先前无人上前来与许家说话,叫许家很是难看。这会儿柯良月过来,许应雪瞬间找回了自己是侯府小姐的自信。 许念笑看着许应雪,柯家只是三品御史,但柯家出了位皇妃。地位不低,可他为何还要来巴结许家呢? 许家自然不会想得这般深沉。 “走,白灵姐姐,我们也去湖边看热闹。”许念提起裙子就往湖边去。 白灵不解,湖边能有什么热闹可看?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来人啊,不好啦,许家小姐落水啦。” 听到丫鬟的惊呼声,白灵猛地看向许念。 这..... 方才,许念还叮嘱许应雪莫要往湖边去,会湿身。结果,就掉进湖里了? 这,这也太灵验了吧! “女儿,我的女儿,快来人救救我的女儿啊!”宋氏急得大叫。 第十章 ,是算计还是诅咒? 湖很深,许应雪一落下水就想起许念的诅咒,一慌神,扑腾得更厉害。 没几下就扑腾到了中央。 周家这边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半晌无人下去营救。 宋氏和许老太君急得大喊大叫。 终于将外院的男宾吸引了过来。只听:“扑通.....”两声,有人跳下湖去营救。 最后是柯家嫡次子柯承业将人救起。许应雪就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感觉到有人来救,死死将柯承业抱住。 全然没有注意到柯承业嘴角那阴谋得逞的笑意。“没事了,没事了,许小姐别怕。” 听到柯承业柔声安慰,许应雪委屈得直掉眼泪。 柯承业将人抱上来时,所有人都看到许应雪一身湿透,肌肤紧紧贴在柯承业身上。 “哎呀,这有了肌肤之亲,以后可就不好再议亲了啊。”不知是何人说了这么一句,不少人面露唏嘘。 宋氏只顾着自己女儿的安危,柯良月立马朝下人使去一个眼神。那下人忙将身上的外衫脱下将许应雪的身子裹住。 “多谢。”单纯的宋氏还一脸感激地道谢。 “娘,是二妹妹,是她方才诅咒女儿,女儿才掉进湖中。”许应雪吓得身子发抖。 听到许应雪的哭诉,柯良月神色微闪。“是啊,侯夫人,我也听见了,是许念,是她诅咒应雪才掉进湖中。” 旁边距离许念近的小姐夫人们,立马退后一步,生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啧啧,真没想到许念还真是煞星啊。都是自家人,她又何必要诅咒自家人呢?哎,小小年纪心思就这般歹毒。萧家若不将人送走,指不定就要被她克死。” “是啊,以前还不信,现在亲眼所见,才知她的诅咒有多灵验。” 夫人小姐们你一句我一句,纷纷远离许念。 白灵及萧家人一脸担忧地看着许念。 许老太君气得不住地跺拐杖,“许念,你个死丫头,平时诅咒家人就算了,今日这般重要的场合也要诅咒你阿姐,你简直目无尊长。不将周家放在眼中。我许家可没有这般教养你。”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许念今日所做所为跟许家没关系,都是萧家教的。 许念不理旁人的看法,脸上始终挂着天真烂漫的笑,说:“祖母,我也姓许啊,你这般诋毁于我,不就是在给许家招黑吗?再说,你看清楚前因后果了吗?无端端的就给我定罪。” “应雪已经说得很清楚,就是因为你的诅咒,她才掉下去的。你还想狡辩。在许家可没见你这般能言善辨。”许老太君怒声指责。 “就是,我也听到了。”柯良月附和道。 许念挑了挑眉,笑得甜美,“柯小姐也听到了呀?呵呵,那若我说是柯家小姐将我阿姐推下湖的,柯家小姐又作何解释?” “偌大的周家,竟是没有安排一两个水性好的丫鬟婆子,在湖边待命。硬是要等我阿姐扑腾到湖中央去才姗姗来迟。” “在明知男女授受不亲的情况下,柯家二公子还跳下水去救。这其中的意味当真是耐人寻味啊。” 听完许念的分析,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一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萧云厉更是啪啪鼓起掌来。“念念所分析得极为有道理,柯家小姐,周家夫人,给个合理的解释吧。” 国公夫人极为赞赏地看了许念一眼,也道:“周夫人,你明知湖水危险,却为何不在此安排水性好的婆子待命呢?” “柯小姐,你为何将许家小姐推入湖中,再制造时机让你家二哥哥前来搭救?” 后面这话被国公夫人咬得极重。 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到柯家的阴谋意味很浓。 柯良月慌了,忙反驳道:“我没有,我没有推许小姐下水。你们可以问问她,当事人难道还感觉不出来吗?” 许应雪也反应过来,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感觉到柯良月推她。不过,她倒是感觉到当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因为感觉到了疼痛,然后站立不稳,就摔下湖去。 “不是柯小姐推的,是我感......咳咳......”许应雪咳得厉害。 柯夫人笑了,只要这句话就够了。“各位也听到了,当事人自己都说不是良月推的。我家承业之所以跳下湖中相救,自然是救人心切,别无他意。” “至于周家为何未曾安排识水性的婆子到场,就得问周夫人了。” 柯夫人话一说完,周夫人就接了话:“实在不好意思,今儿宾客较多,实在是人手不够。幸好柯二公子及时下水救了许家姑娘。” “今日之事,的确是我周家做得不好,明儿定当携重礼亲自登门致歉。” 接着不等许家开口,周夫人又笑着说:“这下水的不是还有李家公子吗?偏偏是柯家公子救了许家姑娘。这不是天注定的缘份是什么?” “相信婉妃娘娘得知自己的侄儿与秀外慧中的许家姑娘结了良缘,定然是很高兴的。” 听了周夫人的话,许念只觉得周家和柯家很是聪明,将许家算计得死死的。连婉妃娘娘都搬出来了,许家还能说什么。 与柯家结缘,还能巴上婉妃娘娘,自然是欣喜的。 不等许老太君说话,许念就大声道:“大哥哥,周夫人的意思,是不是让我阿姐嫁进柯家呀?哎呀,我太小了,脑子不太够用,这是否就是他们今日的最终目的呀?” 许老太君本想顺阶而下,承了这桩美缘。转而又听到许念这大煞风景的话,气得面部扭曲。 萧云厉都快绷不住面上的表情了,微微点头:“嗯,本将军也觉今日之事颇有蹊跷。” 一众夫人小姐窃窃私语,都说这事儿的确经不起推敲。 叫周柯两家尴尬不已。 这许家二小姐是怎么回事?才区区五岁就将此事分析得头头是道。 完全打乱了她们的计划。 萧家今日将许念带来,也就是在宣告众人,以后许念就是萧家护着的人,旁人不得欺负。 “什么目的不目的的,许二小姐切莫因为年龄小就无凭无据的乱说。” 周夫人的话一落,就听到许念道:“谁说我无凭无据?”说完,许念示意白灵低身,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白灵面露震惊,随后点头走向柯良月。一把将她钳制住。 柯良月先是心下一慌,而后想到那东西已经被她方才扔进水中,能查到什么呢? “当事人都说了不是我推的,许二小姐如此明晃晃的诬蔑,可知后果?”柯良月故作淡定道。 柯家这边见状,都将矛头指向许念。“许念,你别以为只是一个孩子,我柯家就不能动你。今日若不是我儿,许家小姐就死了。这事儿就算闹到陛下那去,也是我柯家有理。” “母亲说得不错,许二小姐小小年纪就学会诬蔑他人,诅咒他人,当真是让柯家刮目相看。” 说罢,柯承业起身,欲将柯良月从白灵手中解救出来。 许念甜甜一笑,小脸上尽显无辜:“柯二公子如此着急做什么?这是心虚了吗?” 见柯承业脸红。 一众夫人小姐都惊讶了,难道真是柯良月推的?当事人都说不是柯良月推的,她一个小丫头能拿出何证据来? 第十一章 ,都是懂一唱一合的 柯夫人接触到柯良月的视线后,心下瞬间来了底气。“哼,许二小姐,你今日最好拿出证据来,若拿不出,休怪我柯家将此事告到圣上那去。” “还有,许家大姑娘这名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柯夫人这话直接唤醒了许老太君。 今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许应雪的名声已经拿捏在了柯承业手上。哪家公子还敢上门求娶? 没有惹怒柯家,许应雪还能风风光光嫁过去。若是将柯家惹怒,他柯家会否上门提亲都是个难事。 “许念,你阿姐都说了不是柯小姐推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掉入湖中。当感谢柯二公子的救命之恩才是。你给我滚下去。” 许念看也不看许老太君,面色不变地道:“祖母可真是不长记性,我许念从出许家门的那日起,就不再是许家人。今日,许应雪诬蔑我诅咒在先,我可不会承了这骂名。自然是要弄清楚的。” 此时的许念俨然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不论是出口的话还是面上的那股子坚韧都出乎众人意料。 说罢,笑看着柯良月,出口的话直将柯良月吓得面色白如纸。许念说:“柯小姐别以为将手中的绣花针扔进湖中,就可以消灭证据了。我猜得没错的话,你腰间的荷包里还有一根备用绣花针。” 许念话一出,就有两道声音同时惊叫出口: “是你,原来真是你,我刚刚果真感觉到了有被针刺到。” “不,不是我,她诬蔑我,我的荷包根本没有绣花针。” 与此同时,白灵一把扯下柯良月腰间的荷包,果真在里面找到了备有绣花针。 柯家和许家面色大变,其余人则是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一时间,现场静得落针可闻。 许老太君更是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许应雪,转而再怒瞪向许念。 “你,你早知道她身上有绣花针,为何不早说?你是何居心?”偏要等着人掉下去,柯承业与许应雪有了肌肤之亲再站出来澄清。 许念掏了掏耳朵,不甚在意地道:“若许应雪不指责我诅咒于她,这事儿我才不会管。我不能平白担了这诅咒之骂名不是?” “许老太君不应该问责柯周两家吗?反倒是责问我为何要说出来?啧啧,当真是好教养。” “你.....你.....”许老太君简直要气吐血了。 该死的许念,平素里可没见她这般能言善辩,出了许家门后,就邪了门了。 许应雪大哭不止:“柯家害了我,柯家害了我的清白。祖母一定要替孙女儿作主啊。” 柯承业气极,在柯夫人的眼神示意下,只得上前柔声哄道:“应雪,应雪,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心悦你才,才让妹妹做出这等荒唐事。” “我,我是真心心悦你,但又怕你不同意,所以才......” “真,真的吗?”许应雪听到这话,哭得小声了些,似是觉着有人为他做到这样的地步,还有些小骄傲。 “自然是真,我敢对天起誓。自上次在城门口一见后,我便对你难以忘怀,但心知柯家门楣不及许家,怕许家主不允。所以才出此下策。对不起,应雪,都是我不好。我该死,我该死。” “你打我吧。”柯承业抓着许应雪的手,一遍一遍扇自己的耳光。将一个深情男演绎得十分到位。 柯良月也及时反应过来,哭着责骂柯承业,“二哥,我都说不能这样做,你偏是不听,现在好了,事发了吧?还连累于我,呜呜....” 柯良月心下骇然,不明白许念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她明明是在马车中准备好了才下的马车。 就算她看到她丢了一根,也不会如此笃定她的荷包还有一根啊?? 柯夫人上前一巴掌打在柯承业的头上,“你个不孝子,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对一个女子的影响有多大?” “娘,对不起,实在是我太喜欢应雪了,一日不见,夜不能寐啊!还请娘去向许老君主求求情,让她老人家同意了这门亲事。若将应雪嫁于他人,孩儿会疯的。” 柯家人一唱一合。 柯夫人一脸尴尬地望向许老太君。宋氏正要拒绝,就听许老太君沉着脸道:“看在柯家小子事出有因,又对应雪如此深情的份上,老身便允了。” 都有肌肤之亲了,不允能怎么办? “母亲。”宋氏急了,被许老太君瞪了回去。 在许老太君眼中,宋氏就是软弱可欺的蠢妇。 柯家身后有婉妃娘娘,且还有三皇子。许家本就有意与三皇子交好。现在有这层关系在,两家不就近了吗? 若将来三皇子荣登大宝,他许家就有从龙之功。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柯承业及时承认是他心悦许应雪,将整个尴尬局面扭转。 有人唏嘘,有人不屑,有人只当笑话看。 但不管怎么说,许念的诅咒骂名解除了。还赢得聪慧过人的美名。 “那许家二小姐,别看小小年纪,分析得真是头头是道啊。” “是啊,若不是她提前看到,我们都要误会真是她诅咒灵验了。看来,这只是一个误会。许二小姐分明就是一个十分聪慧的孩子。” 许家将这话听在耳中,心里却气得不行。今日若不是她多管闲事,岂会将事情闹成这样。 最可恨的是她分明提早知晓柯良月的阴谋,却无动于衷,偏要等到一发不可收拾才点明。 这分明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养不熟的白眼狼。 国公夫人见闹剧收尾了,扬声与夏夫人说了句:“二弟妹,你说这柯家小子是有多大的颜面啊,居然能说服宁安侯府周家与他一起演戏。” 夏夫人抿嘴一笑,“可不是,周家堂堂侯府,居然因为柯家一个小辈,如此作为。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两家的阴谋呢。” 国公夫人和夏夫人也是懂一唱一合的。直接将此事又拉扯到阴谋层面上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一个阴谋。不过,就算看出来了,许家到了这份上也只得打碎牙龈往肚吞。 柯承业那番话不过是骗骗单纯的小姑娘罢了。 周夫人朝国公夫人这边看来,神色间闪过一道不可查的狠毒。 笑吧,很快,你们就要笑不出来了。 许念不着痕迹地朝周夫人看了一眼,眼中迅速闪过一道白光。 随后耸肩,这周家要开始作妖了。 许念心下一片欢喜,以前她只能看到旁人未来的结局。现下,似乎有了那层金光后,她连当下能发生的事也能看清楚。 这一世,她得了上天垂怜啊! “念念,走,宴会估计要开始了。”国公夫人和夏夫人一人一手拉着许念。 许念咧嘴一笑:“大姨母,二姨母,念念勇敢不?” “勇敢,真勇敢!”一行三人相视一笑。 不远处的萧云厉和萧云瑾也是一脸欣慰。心里皆暗道: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倒是萧家捡到宝了。 被众人拥护着的周家小姐周悦,抬眸就看到萧云厉旁边坐在轮椅上的萧二公子萧云瑾。掀唇朝他浅浅一笑,后者却像是没看见一般。 周悦心中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 恰在此时,外间有人高声唱喝:“圣旨到,二皇子,三皇子到!” 第十二章,周家阴谋失败,反被诟病 见圣旨如见圣上,宴会所有人都上前行跪礼。以周家为首的众人上前接旨。 “臣等接旨!” 宣旨的是二皇子北墨寒。只见他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萧云瑾后,才一本正经地高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周家之女周悦,温婉贤淑、才德兼备,与三皇子堪称天作之合,特赐婚于三皇子北墨屿,择良辰完婚,钦此。” 圣旨一出,全场哗然。 谁不知数月前周悦不顾性命安危救萧云瑾于危难之中,二人早已暗生情愫。 今日这道圣旨不是无故将二人拆散吗?且还是当着萧云瑾的面? 据说萧云瑾腿废了后,脾气变得异常暴躁。今日接到这样的圣旨,岂不是要杀人? 今日这场合,若是动了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不可能,云瑾哥,这.....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周悦故作慌乱地看向萧云瑾,想要解释。 她本以为能从萧云瑾眼中看到一丝嫉妒或者愤怒,因为在她的臆想中,萧云瑾是心悦于她的,甚至为了她可以不要他自己的命。 可如今,他的神情并非她所想那般暴怒。 除她之外,所有人都朝萧云瑾看来,却是看到他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甚至还在同旁边的萧云厉有说有笑。 整个场上除他和萧云厉免跪外,所有人都跪下了。自然能清楚地看到二人的神情。 三皇子和二皇子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他们今日故意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在萧云瑾面前宣读这赐婚圣旨,就是想激怒他,让他做出冲动之举,这样一来,便能给萧家扣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然而,萧云瑾只是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神色未起丝毫波澜,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周悦有些慌了,她一副极为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接过圣旨后,娇声道:“臣女谢陛下隆恩,能与三皇子成婚,是臣女之福。”说罢,眼睛却始终委屈地盯着萧云瑾。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不太情愿成为三皇子妃,而是心悦萧云瑾。却不知为何,萧云瑾不理她了。 别说周悦不甘心,三皇子和二皇子没能如愿,也是不甘心的。遂而朝周悦使眼色。 周悦咬唇上前,“云瑾哥哥,我,我真的不知道陛下会赐婚我与三皇子,我,我真的......” 萧云瑾却突然笑着打断周悦:“你真的什么?周小姐可别当着众人的面胡说八道,为了你和三皇子的幸福着想,可千万不要将那晚我们共处一室的事说出去。对你一个姑娘家可无好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周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萧云瑾会说这个。 “云瑾哥哥,你,你......”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宁愿自黑,也要让她被世人诟病吗? 该死,那东西为何不起作用?他不该因为气怒大杀四方吗? 显然,来的人都相信了萧云瑾的话。看她的眼神意味不明起来。 甚至有人小声嘀咕:“真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表面勾搭萧家二公子,暗地里却又与三皇子不清不楚,现在都拿到赐婚圣旨了。啧啧,简直不知廉耻。” “这下好了,无辜牵连了三皇子。” 三皇子的脸色蓦然间变得有些阴沉,他看向周悦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审视。周悦急忙解释道:“三皇子,这些都是谣言,是,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女的。”三皇子却只是微微皱眉,并未回应。 这个有人再明显不过。 萧云瑾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向三皇子,好似在说:看啊,你就只能捡本公子不要的女人。 三皇子一是想故意激怒萧云瑾,二是想拉拢周家。就算此刻闹出了笑话,他也不好当众发怒。 周悦却着急地想要辩解。 越是辩解,越是让人觉得她行为不端。 “云瑾哥哥,你,你为何要这般对我,我救了你啊。”周悦委委屈屈的直掉眼泪。 今日是她的及笄之喜,可萧云瑾却让她丢尽颜面。 她心中恨得不行,但面上却装作一副对他情深的模样。 萧云瑾冷笑开口:“哦?救了我?呵,本公子武艺高强,何需你一个柔弱得不能自理的女子相救?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些黑衣人是你周家所派。” “萧二公子可别乱说,我周家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周昊苍急忙辩解。 他想,他再不开口,萧云瑾这个不要脸的就要说出更多难听的话来。 “啥?周家行事光明磊落?你们信吗?反正我不信。”萧云瑾掏了掏耳朵,满脸嘲讽。 许念强忍着想笑的冲动,她没想到萧云瑾这般毒舌。一句话毁了周悦的清白就算了,还让旁人对周家人生疑。 三皇子第一反应就是,那串风铃失了效用。 这可不行,可不能让萧家继续逍遥下去。 周悦气得没有办法,竟是当众亮出自己的守宫砂以证清白。却不料,等来一句:“嗤,谁不知道那东西可以作假呀?先说好啊,像你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给我萧云瑾做妾都不配。” 别看萧云瑾面上是吊儿郞当的模样,内心却早已对周家动了杀意。 敢利用他对萧家出手,这才刚开始。 萧云瑾这话不止得罪了周家,还一并得罪了三皇子。 “够了,萧云瑾,你休得再血口喷人。”三皇子厉声喝道。 萧云瑾耸了耸肩,“三皇子说得极是,若周家再血口喷人,我萧云瑾可不是好惹的。”萧家不止有两大功臣在镇守边关,更有大哥萧云厉在朝摄政。 他何惧怕一个刚冒出头的三皇子? 若不是许念发现那风铃有问题,今日就是萧家亡。 思及此,他心中对周家的恨意更增几分。 圣旨已下,三皇子自然是娶定周悦,有萧云瑾那句话在前,就算知道周悦是个好的,三皇子心中也不会对她如前。 这将周悦儿气晕了过去。 周家满以为今日能拿下萧家,结果反陷自己于囹圄之地。 一场宴会办得后悔不已。 都说萧云瑾脾气暴躁,结果人家好端端的不说,反倒是较以前更无情了。 全然不顾及姑娘家的名节。 离宴后,萧家人要走,宋氏急忙上前拦下许念,带着质问的口吻问她:“念念,应雪是你阿姐,你明知柯良月要陷害于她,为何不告知母亲?” 第十三章 ,都是许念的错,是她没有提前告知 许应雪也追将出来,她可以允许柯承业追求她。但不允许自己在众人面前丢脸。 “二妹妹,你今日做得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 “有命重要吗?”许念被国公夫人抱在手里,突然反问许应雪一句。 “什么?”许应雪不解。宋氏也不解。 许念眼睛一红,“你们将我送给国师教养,没觉得他会打念念吗?没觉得他会折磨念念吗?” “怎么可能?国师那样风光霁月的一个人,怎会做出虐待之事?我们将你送于国师教养,又不是不要你。我们都与国师说好了,待你命格去除后,亲自登门去接你回府。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就算他要打你,那也是为你好。” “再者,你若不胡说八道,谁会将你送于国师?”许应雪自认为说得十分有理。 “还有,今日是你有错在先,若你早些提醒于我,我怎会上柯家的当?”许应雪一连三问,气得脸都白了。 “命数在此罢了。”许念说完这句话就将脑袋埋进国公夫人颈窝,糯糯地道:“大姨母,我们走吧。念念困了。” 看戏看累了呢。 “好,乖孩子,我们这就回府,不理那些自以为是之人。”国公夫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宋氏和许应雪。 二人并未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许应雪还在宋氏面前哭诉:“娘,今日全都是二妹妹的错。她若提早提醒我,我也不会上了柯良月的当。现在好了,我不得不嫁给柯承业。” “柯家只是小小三品御史,娶我,算是高攀了。” 也只有这一点,让许应雪觉得自己还有傲人的资本。 宋氏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柯家虽说只是小小御史,但好在那柯承业是嫡子。倒也不算辱没了你。” “嗯,娘,我嫁过去也是二少夫人。若是将来.....”想到将来婉妃贵为皇太后娘娘,她也跟着沾光不是。 “走吧,娘。”方才还一副愁苦模样的许应雪,转眼就神采飞扬起来。 回去的路上,许念就困了。眼角还挂着泪花。 听兰秋说,今早小丫头起床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由此可见,昨晚因今日能见到家人,激动得未能休息好。 “哎,毕竟是个孩子,表面看似不在意,其内心里还是渴望有家人疼爱的。”两位夫人都认为许念是因为想家了,想得到家人的认可。 却不想许家仍坚持将人送给国师。 提到国师,萧云厉和萧云瑾面色极为阴沉。 萧云瑾道:“母亲,周家不会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所以,此事定然跟国师有关。” 他们知道萧云瑾指的是那串有问题的风铃。 随后,萧云厉恍然:“念念定然是在国师身上看到了可怕的东西,才如此害怕国师。” “大哥说得没错,以后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她。国师想收养许念,定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好。以后许念身边切莫离人。”国公夫人说。 “我们也得好生防范才行。”夏夫人也道。 宋氏回去后,许老太君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宋氏,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你看看,她明知道大小姐会被人算计,却冷眼旁观。” “畜生,简直就是畜生。” 许盛之听了前因后果后,也是怒不可遏。“那个混账当真这样做?” “是的,父亲。二妹妹明知那柯良月要害女儿,她却等到事后才告知。分明是在记恨我们将她送走的事实。可是我们也是为她好啊,她完全不领情。现在胳膊肘往外拐了。” 许应雪抽噎着:“现在,全京城都在看我们静安侯府的笑话。” “逆子,逆子。简直岂有此理!当初就应该一掌拍死她。”许盛之气得不行。 宋氏在一旁难过,但又不敢说话。 许正堂哼哼道:“父亲,祖母,我当初就说二妹妹迟早是个祸害,你们还心软,说什么送给国师教养。现在好了,去了萧家后就觉得自己底气足了。连自家人都敢迫害。” 许老太君怒极,重重一拍手旁扶柄,冷道:“哼,再有底气,那也要有命才是。那萧老太君或是萧家二小姐体弱多病,这是全京城都知晓的事实。哪怕有一人病故,她就得背上煞星的骂名。” “去,找人宣扬她的煞星命。倒要看看她的底气能撑到何时。” 许盛之气道:“方才在回来的路上,我听闻有人在说许念乃是福星的话。说萧二公子因腿残之后,脾气异常暴怒。可不知为何,这次在宴上,得知心爱之人被赐婚三皇子而无动于衷。” “说是因为许念是福星的缘故。” 许老太君立马接话道:“我呸,那萧二公子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当着众宾客的面发怒,再傻的人也不会下皇家颜面。这事儿跟许念无半分关系。”许老太君十分肯定地道。 其他人也这样认为,再脾气古怪之人,也是有分寸的。那萧二公子不可能傻傻的做些蠢事陷萧家不义。 再说,当时有萧云厉在身侧,那萧二公子也不敢乱来。 在他们看来,萧云瑾能说出中伤周悦的话,完全是想让三皇子知难而退。可见萧云瑾为了挽回周悦做到如此地步。 哪知,三皇子也中意周悦,寸步不让。 一旁的许应雪哭得更厉害了,“呜呜,今日若是跳下水救我的是二皇子或是三皇子,我,我就是皇子妃了。” 听到这样的话,许老太君也是气得不行。 她许家贵为侯门,哪怕尚世子或是皇子,都是够格的。却偏偏半道杀出个柯家。 越想越气的许老太君大骂了起来,“许念那个丧门星,真真是害惨了许家。” “不行,一定得想办法将她送到国师府上,煞星命格不除,许家一日不宁。” “母亲言之有理。”许盛之接话道。 许正堂和许应雪将目光落在宋氏身上,后者道:“娘,二妹妹最是听你的话,要不,你再去萧府劝劝。就说有些体几话要同二妹妹说,以此单独见二妹妹。” “应雪的话有道理,有国公夫人和夏夫人从中阻拦,许念分不清好赖。”许老太君赞赏地看了一眼许应雪。 宋氏犹犹豫豫道:“我瞧着念念很是反感国师,要不就送到庄子上去吧?” 许盛之当下就要反对。余光却瞧见许老太君朝他打了个眼神,听许老太君笑道:“也好,就依了你的意思,将人送往庄子,再分两个下人好生照看。” 宋氏一听许老太君同意了她的主意,心下十分高兴。“那,儿媳明儿就上萧家门将这好消息告知念念。” 第十四章 ,萧老太君吐血 许念这一觉直睡到晚饭时分。 “许小姐,正巧你醒了,饭菜刚送来,大公子正差奴婢过来唤你。”兰秋走进屋来,替许念拿外衫并伺候她穿上。 “不去正厅吃吗?”许念好奇地问。 兰秋浅笑道:“不了,大夫人说入夜路不好走,怕摔着你。以后晚饭,若无重要事,都会送来文轩院。”府中上下都很疼这位许小姐,她看在眼中。 许念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许念穿好衣服过来,萧云厉已经在等着了,同样等着的还有二公子萧云瑾。 看到许念,萧云瑾唇角笑意加深,打趣道:“小瞌睡虫终于醒了。” 许念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做了噩梦,没睡多少。”她解释说。 听到她说做噩梦,二人心里同时想到会否是国师带来的心理阴影。 又或者是因为许家。 她视许家如亲人,许家却要将她送给让她害怕的国师,谁的心里也不好受。 “坐吧,不知你爱吃什么?母亲就随便让人做了些。”萧云厉神色温和,不似面对旁人那般冷漠。 桌上的每一道佳肴,看着都很合味口,比起暗无天日吃的那些残羹剩饭,好了不知多少倍。 食不言,寝不语,三人都没有交谈,认真吃着。 快放碗筷时,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匆匆跑来。急呼:“大公子,二公子,快去静斋院瞧瞧吧,老太君吐血了。” “什么?”两位公子吓坏,忙丢下筷子往静斋院飞奔。 许念也放下筷子往静斋院赶。外间传言,萧老太君一直身子不好,卧病在床。 身子每况愈下。 等许念赶到时,静斋院哭声一片。 “母亲,方才不还好好的吗?怎的就吐血了?”国公夫人握着萧老太君的手哭泣。“母亲,您别吓儿媳啊。” 老太君一直说不出话,看到萧府两个最为争气的孙辈,只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她的大孙子年轻有为,才十九的年纪就已是位高权重的摄政将军,她很欣慰。 只是其他三个孙辈,身子不太好,不是残废就是体弱多病,着实让她放心不下。 哭了会儿,老太君又吐血了。本就干瘦的脸上,更加苍白得不行。 府医在旁边颤抖着手诊脉,片刻后摇头道:“不行了,老太君大限将至。” 听到这话的一屋子人都难过不已。 “祖母。”萧云厉和萧云瑾上前,看着满头白发,眼窝深陷的老太君,喉头哽得厉害。 老太君卧床多年,请了无数大夫都瞧不出病因。这些年,他们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真正到来之际,是那样叫人难以承受。 围在老太君身边的人太多,许念又矮小,只得示意兰秋抱她。 当兰秋抱起她,她才看见老太君病逝的结局。 除此之外,她还看见老太君头上被人钉着一张病符煞。 所以,她生病的原因是因为这张病符煞? 许念震惊不已。 她还看到那府医对国师俯首称臣的画面。 许念面色一变,若再不采取措施,老太君今晚非死不可。只因那病符煞上的光芒愈发浓郁,正被老太君吸收。 许念当下不犹豫,忙叫兰秋将她放下,小短腿跑上前,想越过府医上前去将那病符煞撕掉。 “你做什么?”府医见许念突然间挤进来,又想去拔老太君头上的银针,慌忙将人推开。 许念被府医推得踉跄。转而听到府医怒斥:“太不像话了,若是碰到银针,老太君立刻就会毙命。” “是啊,如此严峻的场合,小孩子就不要进来了添乱了。”府医身后的另一个打下手的大夫附和道。 许念看到此人也不是个好的,面上露出不符合五岁孩童的神情。 国公夫人正要说话,却见许念抢先一步,她直直地看着萧云厉,目光透着坚定,开口:“大哥哥相信念念吗?” 许念心知,她的命已经与萧家绑在一起了。若是萧老太君出事,后面还不知道会引出怎样的祸事。 萧云厉看到许念无比凝重的神情,想也不想地道:“信。” 看到此刻的许念,他一下子想起那日她不要命地爬上他马车的画面。当时的小丫头尽管面色惨白如纸,小身子抖得厉害。 但她眼中却有着不输成人的坚韧和决绝。 萧云瑾也开口了,“小丫头,我也信你。”小丫头是个不同的,他早见识了。 两位夫人面面相觑,脑中想到萧云瑾院中的那串风铃的诡异之处。 许念是个特别的孩子,定然是看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然,她不会这般“无理取闹”。 思及此,二位夫人同时点头:“念念,我们也信你。” 许念心下感动,忙道:“那就赶紧拔掉老太君头上的银针。” 众人恍然,问题就出在银针上。 府医听罢,顿时慌了神,大惊道:“可拔不得呀,若拔了,老太君再无回天乏术。” 萧云瑾做了两年的京兆府尹,审问过不少犯人。这府医此刻的神情一看就不对劲。 “胡大夫,是拔了无回天乏术,还是不拔无回天乏术?嗯?你且说说。”萧云瑾神色阴沉地盯着府医。 胡大夫神色更加慌乱,他强辩道:“二公子,我是大夫,自然是懂诊病的。她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 “若是你们实在要相信一个五岁孩童的话,那丑话就要说在前头。若是老太君有个三长两短,可就不关我的事。” 胡大夫祖上是太医,医术是皇城中公认的精湛。与老太君有一定的恩情,才同意做萧府的客卿。别家还请不去呢。 许念心知,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咬破手指,速度极快地在掌心写下一个血红色的“消”字。 外层仍包裹着淡淡的金光。 看到许念的举动,胡大夫大吃一惊,说话都不利索,“你你你......” 除他之外的所有第一次见的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萧云厉,忙给外面赶来的伏苏使眼色。 伏苏领命而去,不多时,叫来数名心腹暗卫将整个静斋院围得水泄不通。 许念将消字打在老太君心口的同时,将她头顶上的银针拔下。 胡大夫想阻止,却被眼疾手快的萧云厉控制。 只得大惊道:“会死人的,会死人的。” 拔下银针的同时,老太君双眼圆瞪,口中吐出一大口黑血出来。 “没有救了,没有救了。”胡大夫到现在还在演戏。 却不知,相较于未曾见过的两位夫人和萧云瑾心中的忐忑,萧云厉无比相信许念。 吐出一大口血的老太君并未昏死过去,而是意识正在一点点回转。慢慢的面色恢复了红润。 “阿......厉......”老太君首先叫出了萧云厉的名字。 可把其他几人激动得,眼眶泛着热泪。 萧云瑾眼眶微微泛红,哽咽道:“说话了,祖母说话了。” “母亲,你觉得如何?”国公夫人喉头同样哽咽得厉害,心里想哭,但又特别激动。 有效果,真的有了好转。 “好,好多了。”老太君能一口气说出好几个字。 老太君的病情与萧云厉的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似。一个是由鬼气缠绕,一个是聚于病煞。 但去鬼气和去煞是差不多的,因着许念的能力有限,要疗上数个周期。 胡大夫见老太君醒转过来,故作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什么?竟真的有所好转?难道是那银针有问题?” “说,林得全,是不是你在我的银针上面动了手脚?”胡大夫怒气冲天地甩了那给他打下手的府医一个耳光。 试图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第十五章 ,在场之人都得死 林得全心知事情败露,若不背了这罪名,他连灵魂都不得善终。 “哈哈哈,既然你都知道了,我还隐瞒什么?” “是,就是我,就是我在你的银针上下了毒。别以为整个皇城就你医术精湛,我也不差。等你治不好老太君,我自有办法。到时,我就能取你地位而代之。” 林得全反应很快,立刻就说老太君本身是不会死的,他只是想借此举诬蔑胡大夫。 如此一来,就算他死了,国师也得感念他没有将他供出来的恩情。 “好啊你,竟敢陷害于我。看我不杀了你。”胡大夫与林得全一唱一合。满以为萧家会相信。 毕竟二人事后将这些演技都编排了一遍。 岂料,许念奶声奶气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确定那银针上面的是毒,而不是病符煞?” 林得全面色大变,不可思议地看向许念。 她,她居然看见上面有病符煞? 听到这个名字,萧老太君以及萧家人都露出惊恐且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东西一听名字都骇人无比,更别说被钉在她的头上。 “你你你.....”萧老太君气得浑身颤抖不止。 林得全垂着头,不敢再多狡辩一句。 胡大夫还在自导自演,“你个狗东西,萧家待你不薄。而我,我也将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你,你竟然做出这等恶事来。” “老夫杀了你。”胡大夫手中拿着一把银色匕首,说着就朝林得全刺去。 不等萧云瑾使眼色,萧云厉就出手了。 只见他反手夺过胡大夫手中的匕首,速度极快地刺进胡大夫的大腿。 “啊.....”胡大夫还以为萧云厉刺错了,大叫道:“错了,错了。那是我的腿啊!” 萧云厉冷笑:“胡大夫这点伎俩想骗过本将军的眼睛?” 胡大夫这才恍然,萧云厉是雷厉风行的摄政将军,萧云瑾曾是手段残忍的京兆府尹。 哪怕一个残,一个被鬼气缠身,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也是他惹不起的。 接着听萧云厉又道:“今日,在场之人都得死。”他可不想将许念置于风口之中。但凡看见的,除了萧家人都得死。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吓坏了,忙跪在地上求饶:“奴婢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兰秋也跪下了。 “魔鬼,她是魔鬼。”胡大夫惊恐万分地看向许念。她能看见国师才能看见的东西,不是魔鬼是什么? 萧云厉再不想听他废话,一刀划破胡大夫的喉咙。林得全也未能幸免。 此刻的萧云厉气场强大,怒视着跪在屋里的每一个人。今晚之事,绝不能传出半个字。 “来人。”萧云厉厉声一喝。 伏苏立马进屋:“属下在。” “将所有人都押下去处理掉。”萧云厉一句话判了他们的生死。 “饶命啊,饶命啊,奴婢不会说,什么也不会说。”一众人跪在地上求饶。 有人暗中针对萧家,萧云厉又怎会留下任何隐患。 就在伏苏命人进来拿人时,许念突然开口:“大哥哥,兰秋留下,兰秋姐姐和她都留下吧。” 许念指着另一个哆嗦着的小丫头,期盼地望着萧云厉。 听到许念这样说,萧云厉便知道,二人是个好的。 “伏苏,将其他人带走。” 被留下来的兰秋和子冬对着许念千恩万谢。 萧云厉让二人出去侯着。 等人都离开,国公夫人竟是要朝着许念跪下。 许念忙上前将人扶起:“大姨母别,别这样,折煞念念了。” 许念想,萧云厉定然是与家人通了气,如若不然,怎会不被她吓到? 从进萧府门的那一刻起,她的命就与萧家人绑在一起。 而她的秘密在见萧云厉的那一刻就注定保不住。 “念念,好孩子,你就是上天派来萧府的救星,福星啊!”夏夫人又哭又笑。 若许家人一开始就这样对她的话,她大概率会过得更加幸福。 “二姨母不怕念念就好。”许念红了眼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能力或是秘密,二姨母怎会怕呢?就像你三哥哥,自出生那日起就有人说他命犯煞,二姨母就没怕过。” “好孩子,快过来,是你救了老婆子!”萧老太君这会儿精气神好了不少,眼睛红红的,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 看到老太君如此喜爱许念,萧云厉与萧云瑾对视一眼后,会心一笑。 转而二人想到,老太君是被人下了病符煞,那么萧云琛和萧千凝呢? 国公夫人说了许念的事,听得萧老太君老泪纵横。 “许家太不像话了,这才多大的孩子啊,就要送人。别怕,好孩子,以后你就是我萧家人。老婆子定将你当亲孙女养着。” 许念紧咬唇瓣,点头。 夏夫人下去命人熬米粥了,国公夫人亲自守着萧老太君。 今晚若不是许念,萧老太君就没了。国公夫人一再感慨:许念就是萧家的福星。 “所以啊,你可要好生待人家。”老太君对国公夫人道。 “儿媳省得。”国公夫人笑着回。 月色洒满整个萧府,朦朦胧胧,萧萧瑟瑟。 萧云厉推着萧云瑾慢慢走着,许念跟在二人身后。 走了没几步,萧云瑾突然开口:“念念,可否请念念去看望千凝妹妹?” 听罢,许念想了想,很快便明白萧云瑾的用意。“好。”许念答得爽快。 三人到时,正看到萧云琛从萧千凝的房间出来。 看到三人,萧云琛先是一愣,而后就那样杵着。 许念走近才发现他的唇瓣白得吓人。 萧云琛不会说话,看到萧云厉来了,也不上前打招呼,就那样看着。 许念以为他是个哑巴,没说什么跟着往里走。 萧云琛也知道几人是来看妹妹的,什么也没说地跟着往里走。 进了房间,许念才听萧云瑾半开玩笑道:“三弟一年放不出一个屁来,念念莫要理他。” 萧云琛是个隐忍型的,不爱说话,更不将心里想法表现在脸上。 许念看着看着,鼻头酸涩难抑。 她多希望有个这样爱护她的好哥哥。 是的,她看出了萧云琛的问题,死于蛊煞发作。 再进到里间,看到床上虚弱不堪的萧千凝,明白了所有。 她一直都会听到国师提及兄妹蛊煞,但她却不知用在了何人身上?现在她知道了。 国师将他引以为傲的兄妹蛊煞用在了萧家兄妹身上。 不同于曾经放在她体内的蛊虫,这种蛊煞是只有被啃噬的感觉,体内却不会有真实的虫子。 故名为兄妹蛊煞。 只要有一人感到疼痛,另一人就会更痛。 萧千凝太小了,承受不住这份痛苦,时常会表现出来。 萧云琛作为哥哥,也是会痛的,但他是哥哥啊,他若是表现出来,家人们就会去关心他,分走属于妹妹的那份关心。妹妹就会既痛苦又难过。 有可能会撑不下去。 他不会分走哪怕一分的关爱,反倒还会上前去关心妹妹。让她振作起来。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身子虚弱,不像萧千凝这般痛苦。 大夫哪怕是御医都看不出这种症状,只会说是天生羸弱。 好在,这种痛不是持续不断的,而是每半月发作一次。 平素里,二人鲜少出门,只因曾有御医说二人不宜吹风。 这只是不让二人出门被懂门道的人发现罢了。 第十六章 ,中了兄妹蛊煞 王靳就没有继续锦上添花了,白云禅师的攻击足以把树妖给解决掉了,要是树妖用本体的话可能不会,但是这家伙偏偏化形了,那便对不起了。 如果说身体的摧残是“调教”这门学科低级、卑劣、不道德的手段,那么精神上的刺激就是这门学科最高级的技术。 苏瑕和姜晚好之间说话从来无需顾忌什么,因为都知道彼此都没有恶意,所以她这么说,苏瑕并没有生气,只觉得她的脑洞开得太大了。 然后燕赤霞又与十方达成了新的交易,去兰若寺救白云,价钱方面等攒够一千两再一起付。 尼古丁的味道在肺腑之间循环,烟雾缭绕下,我隔着一层朦胧看向那片灯火通明的城市。 听伯伯告诉我方羽会回来,电话中说现在天气炎热,让我给他买好换洗的衣服。这条短裤是我买给他的,因为不知道合不合适,所以拿出来看了下。 阿豪跟王靳两人便被耍了出去,阿豪纯粹是按不住僵尸了,王靳则是故意的,干嘛要浪费力气呀,一会九叔要扎僵尸的其他穴道他们还得起来,早起来省的碍事嘛。 张昭甚至觉得,丧尸进化到一定地步,会不会变回人类,而更具备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能力。只是所有丧尸,都有一个无法改变的特点,那就是嗜血。 柳诗妍发出一声娇呼,可方羽看起来没有停下的意思,准确无误地爬上了柳诗妍胸前的那双高挺峰峦之上。 “不是,真的感觉有人在看我。”楚云环顾了一下四周,终于找到了这个感觉的来源,一个男子正在恶狠狠地盯着楚云,看到楚云正在看他,还对楚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杨彬试了一下他这宝物虚拟鸡舍,果然是虚拟的,除了杨彬自己之外,别人根本看不到实物。 天地之间因为源力和魔气的对碰显得压抑到了极点,九州各地的人们在军队的护送之下朝着修建的地下避难所躲进去,对于他们来讲,这种力量的余波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势。 而袁达呢,虽说他看到了这名保安的示意,也听到了他口中喊的话,但袁达却并沒有停下脚步,继续向里面走去。 而消失之后,袁达当然是满脸的错愕,这可不是变魔术,而是真真切切的法术,想到这里,袁达当然是吃惊加震惊了。 叶凌正骑在杨彬的身上,纵马驰骋着,偶尔还会娇喘几声,这时候接电话不太合适,杨彬不知道高淑琴有什么事找她,犹豫了一下之后,和叶凌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接听了手机。 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一刻了,杨彬的分身术今天还有一次使用的机会,如果分身死了,还可以再召唤一个出来,而且可以选择在死亡地点召唤出来。 但是此时的唐婉晴,却被绑在一间轿子之内,外面是吹吹打打的敲锣声,轿子里面,却是早已经哭成泪人的唐婉晴。 “萧凡弟弟,下次有机会我再来陪你吧。看来我需要先离开一段时间了。”东宫红眸说完这话,便转身准备离开。 这样的方法可以说粗暴,但胜在简单,所以一直都是张晓峰最习惯用的,而今天他也不介意一直简单下去。 罗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天使彦的面前,他一袭白衣在半空的狂风中猎猎作响,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描淡写的夹住了亚克托斯的血色长剑,剑身纹丝不动,看起来,夹的很牢固。 在雷子枫的死命令下,铁血战士纷纷都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是是把难啃开原县是拿下来了。 生化连的战士感觉到东风的出现,都知道准备向日军轰炸了,现在得到了李云龙的命令,当即是开-始下达轰炸的命令。 当然,艾斯·诺特毕竟是“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之一,也算是上是身经百战,精神力被冻结,虽然闻所未闻,但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因为林毅和亚丝娜的热情,在克莱因一行人无语中只花了三分半就赶到了boss房间所在的坐标点。 在休息了一会远坂凛也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最佳的时候,他们也迎来了凌晨两点这个时刻。 香克斯的伤并不重,更多的不过是因为力竭罢了,罗亚的每一击,他都要花上两击去化解,这样的体力消耗可不是说笑的。 那些血分身一进入重力网的范围内,立马失去了飞行能力,全都跪倒下去。 “你看什么呢,没人了后面。”吕子乔一拍叶枫的肩膀,喘息道。 既不会过于吸引宾客们的注意力,却又始终能在场的众人,都沐浴在这片音乐声之中。 这一切都是要拜你方平安所赐!所以我把你爷爷绑架,并不单单是为了威胁你交出我想要的那几样东西。 那拍下来的爪子,仿佛被什么透明的东西挡住了一般,卡在宇智波阳树身体十厘米外的地方。 何况一个如此安静的帅哥,就算只是坐在猪背上修剪指甲都是这么令人迷魂夺魄。 陈雪神情疑惑,当眼睛扫视在那道具名字上时,瞪大眼睛脸色大变。 “这是三万,我要那名皮肤黝黑的少年尸体,并且他们身上所持有的东西,你们一件不能动!”玄紫把钱袋打开,里面是三万灵晶币。 秦天明要好房间,然后点了旅馆里面最好的饭菜,吃完之后,夜月已经当空,四下里毫无动静。 第十七章 ,宋氏想强行带走许念 兰秋才说:“是各院送来的首饰和金银。” “大夫人说,这些都是给许小姐您的,也可以将这些东西替您存入钱庄。” 许念很快就明白,这是给她的底气。好叫她不要因为不姓萧而心里有负担。 这些东西和萧家对她的态度都是她的底气。 许念数了数,大大小小的箱子足有二十抬。 “嗯,存钱庄。”这么多,她无法保管。 等将来离开萧家,她就自立门户。 萧老太君心情颇好,身子一有了力气,就叫人扶着下地走。 还差人过来唤许念过去用早膳。 许念到时,意外地看到了萧千凝和萧云琛。 夏夫人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许念过来时,她正与国公夫人说起。 “念念来了,乖孩子,快过来坐。” 萧云琛之前就听夏夫人提起过许念,只是一直不得见。昨晚又听自家母亲说她救了祖母,心中对她生起极大的感激之情。 萧千凝被夏夫人抱在怀中,朝许念友善的笑了笑,还说:“娘亲,这就是许念姐姐吗?” “是啊,凝凝,是念念姐姐救了你。”昨晚,她不在现场,天知道后来得知时有多后怕。 怕她不在,萧千凝受不住。 “那,凝凝以后可以找念念姐姐玩吗?”萧千凝身子虚,说话有气无力的。 弱弱的奶音叫人心疼到窒息。 “可以,以后念念姐得空,就去找你玩。”她一定要想办法帮她驱除体内的蛊煞。 听到许念肯定的回答,萧千凝扯了抹笑出来。 萧云厉要上朝,早早用过膳离开。 萧老太君一直拉着许念说话,将她当亲孙女疼着。直等到萧云瑾到来,才道:“开饭吧,孩子们都饿坏了。” 有生之年,还能坐在桌上,看着一家子的孩子们热热闹闹的吃饭,老太君别提心里有多高兴。 萧千凝没多少胃口,只喝了小半碗米粥。萧云琛倒是喝了两大碗。 喝完之后,他说:“祖母,大伯母,娘,孩儿想学功夫。强身健体,也许更有利于病情。” 听到萧云琛说起病情,夏夫人只恨自己做得不够好,居然这么些年都未曾看出来,她的儿子也是痛苦不已。 昨晚,她内疚一晚未曾合眼。 眼看着他要到十一,她心里更加内疚。 “好,琛儿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娘不拘着你了。”只有一年时间可活,她不想让他有遗憾。 屋里的人没说话,萧老太君伤心的默默擦拭眼角。 国公夫人是个聪明的,这什么煞啊符的,定然是跟国师有关,一般人哪里敢对萧家下手。但怕萧老太君太过于担心,也就未提及此事。 恰在此时,管家匆匆步入堂内,说:“老太君,大夫人,二夫人,许夫人求见。” 听罢,几人都看向许念。 “念念,没关系,你说不见便拒了。”国公夫人道。 “我已经与许家无关系了。”许念说。 萧家便知道,这是不见的意思。国公夫人让管家去回了宋氏。 管家再回来后,许念已经离开,他道:“大夫人,那许夫人说什么也不走。” “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对许小姐说。” “有何重要之事,让她说来,本夫人帮忙转达。”不好的话,她不会告诉许念。 管家再次离开,不多时又回来了。“许夫人想要亲口告知许小姐。” 这就有些让人为难了。 “不理便罢,看她能站多久。”夏夫人冷言道。 昨日,宋氏没有帮许念说一句话,完了还一副责怪许念不早说的嘴脸,着实让人见了寒心。 宋氏的耐力也是非常人能及,她愣是站到了近午时都未曾离开。 最终,国公夫人将人请了进来。 倒也不是怕落旁人口实,实在是怕她真有重要的事要告知许念。 国公夫人亲自领着宋氏来到文轩院,看到许念住在嫡长子的院子里,宋氏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起初,她以为萧家不会重视煞命在外的许念,只会将她安排在偏僻的院子里,给她一口吃食。 昨日更是故意将她浓重打扮一番,好叫人误以为萧家对她是极好的。 却不想,这些都是真实的。 “念念。”宋氏走进院子,看到许念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写字。 宋氏惊了一跳,她连蒙都未开过,如何会写字? 走近一看,宣纸上已经写了好几个字。 “念念你......” “你来做什么?”许念头也不抬,当听声音就知道是宋氏来了。 在旁人看来,宋氏能为了许念在外站数个时辰,心里一定是爱她的。奈何家中祖母不待见许念。 宋氏很伤心,“念念如今连娘也不叫了吗?” 许念放下笔,将宣纸折好,不让宋氏再看。抬起脑袋,出口的话很平静:“是你先不要我,我们的血缘,从那日送走我后就断了。”她此刻的神情全然不似一个五岁孩子。 “不对,是那晚,你与许盛之商量着对我下药时就断了。” 国公夫人听罢,心下骇然。“下药?许家的,你,你竟是对一个孩子下药?” 宋氏哭诉:“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天大的苦衷也不能对一个孩子下药啊?”国公夫人不解。 这世上哪有父母不疼孩子的? 宋氏伤心了好一阵才道出来意:“念念,跟娘回去吧。你祖母和父亲都同意送你去庄子上生活,无需再.....”寄人篱下。 宋氏看了一眼比侯府还要繁华的院子,后面的话未说出口。 许念怎会不了解许老太君的嘴脸? 她若是前脚答应去,后脚就会被迷晕抱去国师府关起来。 这辈子再别想晒到太阳。 如今的她没有一点自保能力,若不是萧家还有两位大将军在镇守边疆。 她想,国师早明着对萧家下手了。 萧家也不是国师的对手,国师忌惮的是目前萧家在北夏的声望。 她若离开萧家,再无活路。 “许夫人请回吧,我与许家再无瓜葛。”许念的话伤透了宋氏的心。 “念念,你当真要说得这般绝情么?”小小年纪懂什么啊?定然是萧家教唆的。 宋氏心里对国公夫人很是不满。 明明是个只知道依赖家人的孩子,这才来萧家几日,就将人教成这般模样。她哪里还敢放心将人留在萧家。 “念念,娘亲好生与你说,你却是不听,就别怪娘对你动手。”话罢,宋氏上前几步,就朝许念抓来。 “我是你的亲生母亲,难道还管不了自己的女儿了不成?”宋氏用了大力朝许念抓来,抓得许念胳膊生疼。 “许夫人,你住手,许念明确表示不回许家,你再这样胡闹,休怪本夫人对你不客气。”国公夫人上前来扯宋氏。 宋氏铁了心要将许念抱走。一把将国公夫人推开。“国公夫人莫要阻拦,许念是我亲生的孩子,作为母亲,有权将人带走。” “你萧家再好,那她也是寄人篱下。” “念念乖,去了庄子,娘会每日都来看你,更会陪你一段时日。总好过寄人篱下。” “我不走,你滚开!”许念气怒,抬起手就朝宋氏一推。 这一推,竟是将宋氏推出三米远,重重摔倒在地。 第十八章 ,萧云厉病情加重 许念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体内的那股奇异的力量在涌动。 半晌过后,许念笑了。 她似乎在力量上也增强了许多。 “来人,将许夫人请出去。”国公夫人气煞了。“许夫人,本夫人怜你思女心切,你竟是想不顾许念意愿,强行将人带走。哼,就别对本夫人对你不客气。” “送客,以后许家若是再敢上门来,给本夫人乱棍打出去。” “是。”管家忙带着人上前,拖着许夫人离开。 “夫人,夫人。”丫鬟水慧提裙追在后头。走远了才道:“萧家太过分了,来者是客,居然伤了夫人。” 国公夫人没理她,忙上前安慰许念:“念念,好孩子,别怕,一切有姨母呢。” “不想回,咱就不回。” “谢谢姨母。”许念吸了吸鼻子道。 她能感觉到国公夫人是真心要护着她的。 宋氏被两个五大山粗的婆子架出萧府,气得不行,但也不好再闹。 “夫人,那萧夫人太过分了,居然叫人将你赶出府。二小姐姓许,又不姓萧,她简直是无理取闹。”水慧边愤愤不平地说,边扶宋氏上马车。 宋氏伤心得哭出声来,“若萧家执意要拘着念念,以后念念就要寄人篱下了。我可怜的女儿。” “夫人别伤心,我们再想想办法吧。” 车夫见二人都上了车,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驾马离开。 马车行过闹市街时,突然间失去控制,狂奔了起来。 “啊.....怎么回事?”宋氏不明情况。被颠簸的马车撞得人仰马翻。 “夫人,夫人小心!”水慧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被撞出血来。 最后,马车被及时赶来的许盛之勒停。“快,快看看夫人可有事?” 许家人一阵兵荒马乱的上前查看,发现车内的两人都受了伤。宋氏的一条胳膊撞断了。 “呜呜,夫人,不会是我们走了后,二小姐出言诅咒了您吧?不然,这马因何无缘无故的发狂?” 水慧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许盛之的话:“逆女,简直不像话。连亲生母亲都敢诅咒,她还是人吗?” 二人的话传进宋氏耳中,当事人直接眼一翻昏了过去。 许盛之见人昏迷过去,忙与水慧对视一眼。再将她拉起来。压低声音道:“待人醒来,你再反复提及此事。” 水慧点头表示明白。 许盛之有意将此事传扬开来,暗中让人使了小动作。 一时间,许念煞星之名又被人提及,更说她诅咒十分灵验,是个十足十的不祥。 谁要是与之往来,必定遭殃! 下朝回来的萧云厉正好听到这话,气急攻心,大咳了起来。“公子,你没事吧?”伏苏很担心他。 这些天都不见他咳嗽,今日下了朝又开始咳了。 也不知方才,与国师说了什么。 此刻的他神色异常难看。 回到文轩院,萧云厉捂着胸口找到许念。 彼时,许念正在屋里看书。 当她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萧云厉时,面色骤然一变:“你,你为何胸口黑气加重了?” 萧云厉没有隐瞒许念的意思,直言道:“与国师碰了面,便重了。”方才出来时,国师将他拦下说话。他想,国师正是想借机动手脚。 至于如何动的,他不得知。 许念大惊,脱口而出道:“你,你打草惊蛇了?”不会这么蠢吧? “也不尽然,有人未得到萧老太君出事的消息,自然有所怀疑。” 萧云厉不是傻的。 昨晚,老太君的情况异常险峻。若不是许念,怕是活不成。 今日一早,萧家未曾传出老太君病逝的消息,自然有人坐不住。 国师叫住他,只是说了几句那日救走许念的事。但他隐隐觉得这个国师是在通过他暗查老太君的情况,另一个原因便就是对他动手脚。 起初,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心疼病是国师所为,现在,他猜,此事决然与他有关。 国师表面是中立派,但他近日查到三皇子与之来往密切。 时下,婉妃正得圣宠,三皇子的动作不断。 他实在想不通,圣上为何对太子北墨浔不喜,偏要宠幸一个婉妃。 “哇......”萧云厉受不住的再吐出一口血来。 那国师似是下了死手,萧云厉胸口处的黑气不断翻腾,仿佛要将他的生机彻底吞噬。 许念见状,心急如焚,她顾不上许多,赶忙上前拉住萧云厉的手坐下。然后取出之前装血的瓷瓶,沾血画清心符。 这一次,许念没有将符画在自己手心,而是画在了萧云厉的胸口。 刚画完,那清字就融入到了黑气中,与之拼杀了起来。 萧云厉只觉一股清凉之意缓缓渗透进胸膛,那股原本汹涌翻腾、几欲将他吞噬的剧痛感,竟似被某种力量压制住,不再如之前那般肆虐。 他微微松了口气,看着许念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浓浓的感激。 “念念,多亏有你。不然,我已经.....” 萧云厉已经不再用看普通孩子那般心境去看许念。 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许念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她察觉到那抹金光起了极大的作用。若是没有它,以她之前的实力根本压制不住这股强盛的鬼气。 萧云厉没出事,那位迟早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既然救人可得功德,她何不靠着功德变强? “大哥哥救念念在前,念念此生不会忘记这份恩情。”她说。 萧云厉心下一叹:于整个萧家而言,她才是那个让他们感激一生的大恩人。 萧云厉并未告诉许念坊间传言一事,徒增伤悲罢了。 申时末,白威匆匆赶来,走进文轩院,看到萧云厉在手把手教许念写字。 他犹豫着开口:“老大,出事了,沈员外一家被灭门。” 闻听此言的萧云厉和许念同时抬起头来,灭门惨案乃是大案,且又发生在皇城脚下,一个不好,恐引起百姓恐慌。 “念念,你将今日学的字再写一遍,我去看看。”萧云厉语气温和地对许念道。 这让一旁的白威很惊讶。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萧云厉如此温和的对一个人。 这个许家二小姐到底有何能耐让一个素来冷清冷情的一个人改变呢? 许念忙开口:“我也想去。”她想得功德。 白威正欲开口说一个孩子去了不方便,且那些尸体会让她恐惧。 转瞬就见萧云厉点头同意了。 白威惊讶:“老大,这,这不妥吧?” 带一个孩子去查案,到时吓得大哭,还得照顾她的情绪,不是耽误事儿吗? 虽说他听妹妹白灵说许二小姐有些许不同,但终究是个孩子啊?! 第十九章 ,沈家灭门惨案 “大蜥蜴,你是在说我吗?”一片沉寂中,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懒散的味道。 这个公子幽在两个首杀里都有她的名字,让零号砒霜对她分外的留意。虽然孔雀蓝百分之百保证这个的装备gs只有85,冰冷洞窟的通关完全是靠着一个好队伍,可是他心里还是放不下。 几个男人在院子里说说笑笑,薛黎端了早上熬的米粥出去让诸位先填填肚子,自己又脚不沾地的去厨房准备中饭。 程馨妍开始坐立不安了,屁|股动了动,向后开始移动,退到了一定安全的地带。 “唉,闭关太投入了,不好意思!”和尚笑着说道,让齐天三人特无语。 但是,罗亚同样身为六大家族之一的嫡系少爷,如果就这么放过欧齐拉,那岂不是弱了他凯圣家族的威名。 叶词望着晴日微照和千山斜阳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微微的有些不安。 周围其余的人,不管是神人、天神,还是其他的神王都不由感慨道。 老冯头听我这么说,赶紧点头哈腰的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少一分钱,而且我每年会把公司的一层收入投进养老院“。 英超比赛开始之前,球队都在积极补强,曼联清除了利亚姆-米勒、理查德森等冗员,轻装上阵,准备大干一场。 “这营地会不会是专门的陷阱?”亚门钢太郎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佩雷斯和塞克蒂奥尤中场的时候跟凯飒沟通,兴奋表示要帮凯飒刷助攻。特么的,明明是你们两人想进球好不好?还说得这么光明正大,以为华夏国人都没脑子是不是? 这样一部烧脑神作,在各种自来水的安利之下,冲上第3名确实是实至名归。 这招他们训练很少,三后卫太少见了,范加尔使用出来之后,希丁克果然懵逼了。 杜子辕拿她没办法,直接一个瞬移到了结界外,松子果然在那里等着。除了惯例与她形影不离的奶托子,她身后还站着十来个看上去应该是半妖的人。 洛塔杀意他感受到了,但是让他更加惊恐的,是洛塔上诡异的能量流动。那种特殊逇波动,是他从没有感受到过的。好像多种能量扭在了一起,如同畸形的怪物。和之前感受到的纯粹的暗影力量完全不同。 “我建议你们找桑德尔,他手上有不少青年球员,可能有机会。”凯飒淡然说道,自家人的生意,肯定要自己人操作,咱还能心安理得赚钱。 素意被杜克扶着起身,眼前还一片漆黑,全身发抖,满脸的血液,她死死瞪着半透明的抢救区里影影幢幢的人形,心里混乱的盘算着如果杜克没死而自己罪名已经成立,该怎么再补他一刀。 在南方已经能做出这些东西,看来他天生便爱这些实务,倒不是跟了周王才有所得。 "阿奇瑞寄生虫吗?那么交给你了!"洛天幻迅速从系统背包里面拿出那阿奇瑞寄生虫扔给了张守宁。 那可真是极为伟大的情操了……说真的,要不是她自己就是这个反派,她都想为哥羽这份拯救世界的心鼓个掌。 墨九宸冷着脸在心底低咒一声,但因为额头碰触到了柔软,而降了心底的火气,只是耳尖悄然的泛起了红色。 8月21日,国内赛开始,我相信着哥哥一定会获得胜利,他一直都是那个最厉害的人!所以我也一定要努力,绝对不能拖哥哥后腿。 宋桓两人自开一脉学派,新晋为与“北宋四子”同档次的“大郑二子”,身份陡然从“一时之标”升级到了“千载之英”,来访的人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 可谁知道那个唐氏是个性子烈的,知道了侯德秋休妻的原委,知道他攀上高枝休弃自己的原因之后,就只身来了皇城。 张天毅有些无奈,包头市最好的酒店无非就是俊豪国际酒店,而那里,也正是杨乐康能看到的地方。 在场的无数强者面面相觑,心头如同被巨象碾压而过,脊背瞬间湿透了。 他公开发出以“霹雳手段”来“打倒土豪劣绅”的号召,意味着在四川全境持续数月镇反运动的正式开始。 他眼中的窃贼竟然和雷王雷动认识,而且看起来关系相当不错,连嫉恶如仇的大表哥都没有追究半点责任。 在他左侧,还有几位同样散发凌厉气息的修士,皆是紫府境的大能,他们为枯寂峰长老,属于中立派系。 秦天星虽然只是凡俗修真星,半步紫府的修士都可算是巅峰,却也孕育出了一些极为可怕的区域,寻常真人修士进了未必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