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两芳华万里沙》 第一章 安岂山 经过三年自然灾害,十年浩劫时我出生了。 建国前两年。我的祖父安岂山,几乎是不着家门,组织队伍上山下乡去淘金。 那时家里穷,奶奶平时在裁缝铺打打零工,带着三孩子,饥一顿饱一顿过着日子。那天安岂山回到了家,哭丧着脸坐在炕上。奶奶心里便知道,这是缺钱了,可这家徒四壁,还有三张嘴等着食呢。奶奶也是聪明人,家中有什么样子,安岂山心里自然是清楚不过,最值钱便是这祖宅了,这宅子是附近最破的,即便卖了又能值几个钱。可这是家里几人遮风挡雨的避难之所,哪能说卖就卖,奶奶跟安岂山吵了一夜,孩子也哭了一夜。 第二天清早有人叫了门,邻居拿了些钱,硬塞到奶奶手中,她知道这些钱在他们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人家都是有正经工作。曾经看安家困苦,好心托关系帮安岂山找了工作,谁知道不识好歹,硬生生的给人骂走了。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奶奶又是送礼,又是赔礼道歉,可算把关系缓和了。 那天半夜安岂山就不见了踪影,家中的钱全被拿走了,只剩下一包口粮。 几年之中回家了一次,说自己在外面做了点小买卖,赔了钱。奶奶这一听,自家男人有了正事,奶奶心中欢喜的不得了。安岂山在炕头上抱着奶奶哭诉自己的种种经历,奶奶心软,原谅了他这有家不回,还把家中的桌、椅、柜、台能卖的都卖了,抹着眼泪儿跟他们说,等以后有了钱再赎回来,买家点头答应,搬着家具边走了。 钱到了安岂山手里,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安慰了奶奶,见奶奶有好转,便说那边的生意离不开他,他得赶回去,奶奶自然是舍不得,三孩子刚见到爹一面,这才一天的功夫又走了。 在安岂山心里,男人就该在外做事,不管干什么,就算赔钱也不能在家带着。这次在外面没荡多久,又回到家中,这次安岂山说什么奶奶也不信她,便有了卖房风波。 …… 奶奶拿过了钱,含着眼泪跟邻居说以后慢慢还你。邻居打心眼里看不过安岂山,好好的一个家非要败光才罢休,这要是安岂山站在他面前,两巴掌“呼”死他,要不是看在有这么好的老婆,这钱才不会上赶着借你。 钱到了手自然是在家中待不住了,趁着月色正足便出了家门,等他走远,屋中传出女人阵阵抽泣声。 赶了两天的路,愣是没见到一家商铺,刚开始以为自己走错了路,便开始四处寻人问路。这连村庄都没有,上哪去寻人。安岂山感觉两天没进食,又饿又累,腰上的绳子勒得死死的,五大三粗的汉子,硬是勒出了小蛮腰。走了没多远,感觉头晕眼花,天上的云朵仿佛在打着转,这下安岂山再也坚持不住了,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一觉醒来,天上的繁星点点,安岂山骂了一句:“这他娘的,天怎么又黑了。” 旁边一堆火,火光映出火堆旁坐的人,青袍裹身,头顶发髻。脚踏棉布鞋,身挎一布包,典型的道士打扮。看到安岂山醒了,便跟他说:“醒了,刚烤好的,吃吧。”从棍子上拿下烤的有些发黑的馒头,丢了过去。 安岂山早就饿的不行了,别说这黑馒头,就是发霉的大饼子放在他面前也能吃上四五个。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半,发出怪叫指着自己的喉咙,道士从包里掏出水袋递给他。 这喝了水可了不得,腰上的绳子还系着呢,打了死结怎么解都不解不开,那道士哭笑不得的用石头砸断了绳子。后来聊天才知道,他俗家名字叫张宝清,他师傅便给他起了“元清”这个道号。 后来安岂山才知道自己在陕甘一带,这里的地理位置特殊,十年九旱,又遍地是黄土。这里的人住的是“天井窑院”(地坑院),离远一看,那就是黄茫茫一片,只有你走近了才能听见人声,像着荒郊野岭的,突然听到人声,四周却无人,那还不得吓个半死。 张宝清去乡下修行,安岂山感觉挺新鲜,自己又没什么事,死切摆列求着带上他。就这么二人一路同行,三乡五村的走。那时的人迷信着呢,见到这道士打扮的人,那可是村长接待的人物,村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鸡鸭鱼肉的伺候着。 安岂山见着情形,便动了歪心思,大半个月后,便要拜张宝清为师。张宝清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头:“你与道家无缘,不过一些本事还是可以学的。” 张宝清也怪了,总是跟村里人打听,以前此地有没有达官显贵,或者一些祖上传下来的事。一般会在村里停留三五日便会走。 之后的日子,各个村子收集锅碗瓢盆,发黄的字画。安岂山觉得,这些有啥用,还让我花钱买这些破烂玩意,比新的都贵,每花一分钱,都觉得心在流血,每天看着这些破烂,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每次追问张宝清又不肯说,后来这些东西被安岂山叫成了“二手货”。 这段时间他们在乡下落了脚,安岂山每天收着“二手货”,张宝清这些天却早出晚归,脸色甚是疲倦。安岂山早就习以为常,他又没事做,每天抱着瓶瓶罐罐擦得锃光瓦亮。 那天夜里,安岂山睡得正香,打着呼噜。关门的声音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一道黑影从院中一闪而过,发现旁边的张宝清不见了。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安岂山心里就纳闷了,“这么长时间就算大号也该完事了,难道掉茅坑里不好意思回来。”越想越不对,穿好衣服出门寻了去。 茅房哪有半点人影,回到屋中拿起灯笼,屋里翻遍了,却没有半根蜡烛。安岂山心一横,得,不管外面再怎么黑,自己也得去寻他,谁让他救过自己呢。 天空昏沉,看不见一颗星星,天上挂着一颗昏暗的毛月亮。入秋时节,晚上的风格外的凉,安岂山穿的不多,使劲裹了衣服。可能是心理作用,总是觉得后面跟着人,时不时的往脖颈子里吹凉风,他是越想越发毛,脚步是越来越快,心里也是越来越害怕。 第二章 耗子洞? 不知不觉走到村后的六盘山之中。这黑灯瞎火,荒山野岭,山林林密的地界,时不时还传出鸟兽的叫声。 “咕咕咕……”声音让他更加毛骨悚然,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转身要往回走,却怎么也走不动,脸色发白冒着冷汗,身体僵在哪里完全动不了。他死死盯着远处的树上,脸上布满了恐惧。那树上,一双绿油油发光的球壮物,上下左右的跳动着,声音也是树上那东西发出来了。 心快跳到嗓子眼了,树上那东西动了,从安岂山的头上略过,借着昏暗的月光隐约看清鸟影从天空中掠过,虚惊一场,原来是一只鸟啊。 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笑骂了一句:“这他娘的,我怎么自己吓自己啊。”当时胆子又状了三分,找了一圈,不敢再往深。 …… 听老辈说过一些话,晚上深山老林里那是相当热闹了,五大仙【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和灰仙(老鼠)】齐聚仙家洞府去看皮影戏,跟人一般直立行走,如果半路上碰到人类,便会热情的邀请,一些修为高的多半会化为人形,与人一般无二。只要接受邀请,他们便会盛情款待,洞内豪华无比,最里面搭好了纸灯白布,后面隐约能看见五六个锣鼓唢呐的乐师。台下摆着一排的桌椅,桌子特别小,能容左右两人,但是桌椅确是雕刻精美、有一种古风的韵味。 此时定会高堂满座,他们会请人坐在上座,边上还有侍女伺候,桌上的瓜果梨桃、琼浆玉液,样数虽少,架不住精美绝伦,那盛物的器具更是衬托食物的鲜美。看戏时,自然是要享受一番,翘着二郎腿,抓起梨子咬一口,闭上眼睛仔细回味一番。记住此时你一定要认真听戏,不要回头,因为你身后的大仙们都在模仿你的动作,暗处未化形的也要模仿一番。 等戏听足了,跟他们道别,定要抱拳施礼,他们也会跟你一样的还礼,不管男女动作完全统一。走出洞中不远,便会感觉肚子异常的难受,疼痛愈演愈烈,晕倒在地。醒来后再去洞中,此时那会有那等景象。洞中破败不堪,还有一套残破的桌椅,桌上爬满了蛆虫,还有两颗散发着水臭味拳头般大的绿石头。 …… 安岂山觉得自己做到这份上了,也算仁至义尽了,即便现在回去也愿不得他。就这么,他趁着月光往回走,走到山脚下人瞬间消失了。地上一个大坑,不算深,只没过他腰间。 “哎呀,这倒霉催的,谁家熊孩子乱挖坑,奶奶的,别让我抓着你。”好不容易在坑里爬出来,说来也怪,安岂山平时不办人事,整好旁边有个土堆,顺便把坑填上,在上面踩了两下,感觉挺满意拍了拍手上的土便往回走。这没走两步,感觉脚下软绵绵的,在附近摸索了半天,好嘛,又一个大坑。 安岂山这个气啊,这还设个连环坑,捉弄一次还不够,还想来第二次。还好老子够机谨,这往坑里倒了半天土,愣是见不到底。安岂山趴在坑上往下瞅了瞅,这哪是什么坑,这就是大号的耗子洞,深不见底。 屋中蜡烛没有,洋火却有几盒,就随手揣兜里了,在身上摸了摸,拿出洋火。在附近找到一个棍子,便随手把旁边的草敛起,在棍子一头缠了几圈,这草还有些发青。洋火燃了好几根,也没点着,安岂山一狠心,扯下一只袖子,这可是自己婆娘做的,自然是心疼的紧。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谁让自己好奇心那么重。 拿着火把走进一看,这个洞是斜的,简直是大号的耗子洞啊,与刚才那个坑有几分相似,周围光溜溜的,安岂山心里早就按耐不住了,心想:“老子就下面去看看,要是下面像迷宫一般,我再原路返回就是了。” 安岂山是性急的人,说干就干,这个洞刚好能容下一个身位,也不知道什么鬼东西挖的,他要是再胖点肯定卡在洞里。脚朝下一点一点的往下滑,这滑了半天也不不着地,这得多深那。抬头往上看了看,爬出去是不可能了,接着往下滑吧。 “砰”,安岂山扭着身子从洞里钻出来,映入眼帘是幽长的走廊,平时见识挺广的他,此时有点蒙。莫不是到了皇城脚下,不过这走廊也够长的。 慢悠悠的到了走廊的尽头,一个石门挡在他的面前,门上雕刻着狰狞的图文,美中不足的却是,石门的中间有个大洞。安岂山心疼的摸了摸,要是放在以前还真不会这样,自从和那些“二手货”呆时间长了,平时还保养有加,对一些精美老物件慢慢的产生了感情。 “这个龟孙,这么好的东西都不放过,就应该天打雷劈。”此刻在安岂山心里,已经把这个“龟孙”当成了怪物。 顺着洞钻进来,火把也燃尽了,不得不又扯下另一只袖子,滑了洋火,当火光照亮整个石室,看见中间东西让安岂山转头就走,石室中间赫然摆着一具石棺,这是别人的坟,可脑袋才伸出一半,想起那个破洞只能下不能出啊。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里走,刚走两步感觉不对,回来跪在石棺前磕了两头,嘴里还念念叨叨。 “千错万错都是小辈的错,打扰您老人家休息,多有不便还请原谅,保佑我平安出去,在这给您磕头了。”做完这一套,便往里面走去,还真面想到,这石棺后面还真有条通道。 安岂山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时不时的安慰自己,嘴里念着“阿弥陀佛耶稣保佑”。这能灵么,一个是东方的神,一个是西方的神,俩神见面不打架,哪有闲心管你,只能给自己找了个心里安慰。越走越深,在耳边隐隐约约的听见瓦片的破碎声,心里大叫这不好,赶紧把火把踩灭。这肯定是那怪物闹出的动静,都已经走到这了,要是不看看这怪物张什么样,心里还真不甘。 他顺着声音摸了过去,那边是另一个石室,此刻还冒着微微的白光。安岂山心里想着,这怪物还会发光,定是山中成了精的怪物,此刻管不了那么多,拿起火把当成武器,冲进去。 第三章 人为财死 安岂山一进去。好嘛,这怪物是个人,此时正撅着屁股,脑袋扎在箱子里翻来翻去。他心里这个气,眼前这个“屁股”让他掉进坑里,还到这挖坟掘墓。手里的棒子紧了紧,放轻脚步照着屁股就是一顿打。 “奶奶的,看老子打死你,你这个杀千刀的盗墓贼,挖人坟墓有损阴德,别跑,站住。”他是边打边骂,那人捂着屁股在石室内跑起了圈。那人有些累了,一回头,安岂山愣在那了。这不正是张宝清,好嘛,这心里泛难了,自己跟半年的人竟然是盗墓贼,而且只知道破坏的盗墓贼。 俩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安岂山是驴脾气的人,让他先开口那是不可能的。毕竟相处半年了,张宝清自然是知道他的性子,先开了口。 “岂山,我……我不该骗你,不过我这道士的身份是真的,搬山道人你知道吧。” 安岂山眼睛死死瞪着他,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盗墓贼在任何年代都会遭人唾弃,闻者人人喊打之,而他还救过自己,现在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听着张宝清絮絮叨叨的解释,他心里也明白,张宝清这是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安岂山冷着脸道:“这次完事就别干了,以后咱俩在乡下收收古董,再拿出***你这盗墓安心的多。”此时他的心里对张宝清有了一丝的芥蒂,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该说的一定得说。 “岂山,我从小家里穷,我们那村里的人饿死得人不计其数,那时我刚十五岁……” 张宝清的身世够凄苦,长沙那年收成不好,天杀的二鬼子上村催粮,全村三十多家留下过冬的口粮,粮食还差足足三百斤,就算把过冬的口粮拿出来也不够,来年的种子是万万不能拿出来的。村长跟几个人合计,大伙凑了几块大洋,打算贿赂贿赂二鬼子的长官。可谁也没成想,这天杀的二鬼子拿了钱,翻脸比翻书还快。“你们给我钱,还不如把粮食凑足,皇军可发话了,交不上来别怪我们心狠。”说完,二鬼子头下了命令,挨家按户搜,抢的抢砸的砸,百姓想护住仅剩的口粮,免不了一顿毒打。张宝清的父亲就在他眼前呗活生生的打死了,那时他怕了,真的怕了,以往这些二鬼子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此刻满脸却布满杀气。 这个冬天是真的没发过了,就连明年的种子都被抢了干净,村子里哭声一片。入冬的第一场小雪,落在地上瞬间化开成水,张宝清家中早已食不果腹。一家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哪有别的其他收入,这个家族里只有三叔走出去,到现在也没个信。对于三叔各种传言都有,说死了的、在外面偷鸡摸狗(在村子里时做过偷盗之事)、成了有钱人抛下这群穷亲戚不顾……种种说法,没一个可信。 就在这隆冬腊月之时,三叔回来了,成了全家的救命稻草。穿着打扮不错,比庄上的地主老财还要华贵几分,三叔说自己在外面跟了大老板,自己给他干事顺心,就被提拔了。家族中的老人孩子齐聚一堂(七大姑八大姨),把三叔拿回来的猪肉、小烧做成了菜,几家又凑了些粮食开锅做饭。张宝清家此时哪有粮食,但是三叔回来也不好不去,又遭了全家的白眼,上这吃白食。 三叔打着圆场道:“都是一家人,人来了就行了,大伙快入座。” 三叔从小无父无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那是张宝清还小,只知道三叔经常来蹭吃蹭喝,莫一天不来便会让他去叫,那时不管家中口粮够不够,都会有三叔一份,就这样,不招待见的三叔成了他家的常客。三叔能说这话,就代表他还记得当年的情谊。 后来张宝清的母亲拉着三叔的手,求他把自家的儿子带出去,他爹死的早,别让他饿死在这里。这话一出,哭的像个泪人一般。三叔再三推辞不掉,便跟他们说:“不管我干什么,你都同意让宝清跟着我。” 张宝清母亲见三叔松了口,赶紧摸了眼泪儿道:“只要有口饭,饿不死他就成。” 过了一段时间,三叔带着张宝清走了,张宝清每天都跟在三叔的后面,学习他的一举一动。第一次下墓开始,他才知道三叔是“盗墓贼”。把盗来的宝物转手用低价卖给外国佬,换了自己衣食无忧。盗墓这么多年,碰见的怪事不少,虽然没进过大墓,但三叔还是被他的大意害死。开棺寻宝时,粽子抓住他的手臂,一刀便把那粽子给砍了,出墓时脸色发紫,整条手臂漆黑一片,三叔告诉张宝清让他走吧,自己活不过今晚了。 安岂山听完他讲的故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年代他经历过,深知那种痛苦。只是催促他快一些,好出去。张宝清明白,从墓里出去之后,俩人多半是要分道扬镳了,这个跟随自己半年的挚友也要离自己而去。 拿了东西便往主墓室走,因为出去的路就在那石棺下面。安岂山死活不愿意挪动石棺,张宝清说,出路只有这一条,自己打的盗洞太深,没有办法爬出去。不得以二人挪动棺材,两人好不容易挪动了一点,又加大了力气,没想到这用力过猛,石棺翻到在地,里面的陪葬品哗啦撒了一地,还有那棺中的一具女尸也滑落出来。 安岂山那见过这场面,当时跪下磕头,嘴里念叨自己不是有意的,还请放过自己。张宝清一看,这好东西都在棺材里呢,自从三叔死后,下墓再也没开过棺,他现在明白了,盗墓这么多人为啥自己混的这么惨。 张宝清在地上挑挑拣拣,看见那女尸手中好像攥着什么东西,带上手套便要扣出来。安岂山见状,这还了得,都把人家的“床”给整翻了,还要抢人家的东西,那可不得了。赶紧拉住张宝清,张宝清瞬间回过头,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感觉他很陌生。安岂山退后了几步,张宝清把女尸手中东西拿了出来,举过头顶仔细看了看。是块玉和田玉,成脂白色,质地细腻滋润,油脂性好,水头足,杂质几乎没有。 张宝清捧着这块玉,哈着气擦拭着,嘴里嘟嘟囔囔:“发财了,发财了,这辈子不愁吃喝了。”抬头看着安岂山,眼神有些复杂,最后还是慢慢散发出杀气,掏出包中的刀一步步向他逼来。 第四章 安老狗 安岂山心里此时发慌,不知道怎么办,他对张宝清喊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又不跟你争抢什么,你这是作甚。” 张宝清面目狰狞,低沉着脸说:“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跟踪我到这墓穴之中,如果我现在不杀你,只怕出去后向他人举报,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张宝清步步紧逼,安岂山退无可退,跌坐在墙边。 高高举起刀,最终喊着:“拿命来”。安岂山遮挡着头部,从缝隙中看见张宝清后面有一个影子闪过,大叫着“小心”。此时他满脸都是诡异的笑容,只听“噹”刀落地的声音,感觉手臂被人大力拉扯,听见“快走”的声音。张宝清拉着安岂山跳进逃生通道之中,俩人玩命的跑出去,出口很狭窄,张宝清推着他,让他先出去,刚爬出一半便卡住了,张宝清见状,照着屁股就是一脚,踹了出去,此时的天空已经蒙蒙亮。张宝清不敢懈怠,连忙招呼安岂山用石头堵住洞口,两人瘫坐在地。 安岂山感觉有些不对,赶紧挪了挪屁股离张宝清远了些。 张宝清剧烈的咳嗽,脸色白的吓人,对安岂山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扔给了他,跟他说道:“走吧,你是我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的朋友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死相。” 安岂山此时那能走,刚才在墓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石棺旁边的女尸不见了,从头到尾没有看清她的面容,不过依稀记得那女尸的手跟活人一般红润有血色。 “没想到,我的死法竟然跟三叔一样,这都是命。”张宝清苦笑着,又把那女尸手中的玉佩丢给了他道:“一本书,一块玉,就算我还你的情,我被魅惑对你起了杀心,你还会那般提醒我,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对了。”话说完,“哇”大口大口的吐血,此时的张宝清瘫坐在地上,就像肉泥一般。 安岂山蹲下要扶他起来,手搭在后背感觉湿乎乎的,这一看流了这么多血,赶紧把他背起,还不停的跟他用打趣的口气说着话:“挺住,我带你去找大夫,就你这点伤算个屁,要不了命的,你别睡啊,跟我唠会磕,这一路怪无聊的。” “没用的,我中了尸毒,虽然没有我三叔中的毒猛烈,但也是要人命的,我大限将至,我死后一天便会全身溃烂,你一定把我火化,以免让此地发生瘟疫。”张宝清有气无力的说着。 “哎,你看看,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能开玩笑,我跟你说,到时候我给你整只老母鸡补补,这可是我家婆娘坐月子时才有的待遇,便宜你了。”安岂山嘴上说笑着,但是脚步已经加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二人沉默走了一路,安岂山背上的他累的气喘吁吁,张宝清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进气少出气多,张宝清的后背早已被鲜血浸湿,正在一滴一滴的留着。走到一半,张宝清已经没了气息,血流尽了,身体发凉,脸上没有丝毫血丝。就这样愣是背进了村。 冬日村子里没啥乐子,天黑的还比较早,村里人睡的早,起的也很早。安岂山到了村里,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村子里的人开始劳作(喂鸡、劈柴、挑水),见到张宝清全是血,敲锣打鼓般似的叫村里人。安岂山把他背到住的地方,翻出张宝清以前的衣物给他换上,用毛巾把脸和手擦了一遍。 此时门口站满了人,村子颤抖的双手拿着点燃的烟袋锅子,满脸的惊慌问安岂山道:“安娃子,他这是咋了,要不我去庄上请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了,死了,被山上的野兽袭击,回来的路上血流干了,村长,张宝清让我把他火化了,他说尘归尘,土归土,留着尸体也是徒增烦恼。” “造孽哟,好好的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安娃子你别急,既然元清道长这么说,是有他的道理的,村里也不富裕,这纸钱我们还是能买的起的,让他贿赂贿赂鬼差,下辈子投个好胎。”说完转身走了,背影显得很消沉。 村长叫温世华,老婆儿子都比他先走一步,他便在此扎下了根,这一呆便是三十多年。早已看透了生死的他,还是会为白发人送黑发人偷偷的抹泪儿。 日头正足,村前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张宝清草草的火化,要是他能看见的话,一定会很高兴,因为全村为他送行。安岂山几天后跟村里人告别,还把自己收藏的古玩留给了村里,自己只拿着一本书、一块玉走了。 …… 这段日子,一直在赶路,逢店必休、天亮便走。这一个月安岂山根本就没休息过,张宝清留下的那本书叫《通灵宝鉴》,共分为三篇:寻金、辩物、功法。 寻金是分金定穴,辩物是鉴定古器,功法是挖坟掘墓。安岂山这三篇都看了看,觉得张宝清学的都是皮毛,可又想了想他这是什么都没学会嘛。人家定穴是用罗盘,他是用嘴,人家盗墓讲的是技巧,他那就是搞破坏。 安岂山已经下定决心,只学第二篇辩物,剩下那两篇是有损阴德的勾当,自己肯定不会学的,更不许自己的儿子学。 就这么在外又飘荡了几年,凭着自己的眼力,在乡下收了许多的宝贝,再也不管这些叫“二手货”了。1950年他便回了家安心过日子。 打那起便收藏古玩字画,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能玩的几乎都是三教九流。凭着自己的本事在潘家园打出了名声,一些朋友经常拿来一些古董让他品鉴,拿在手里只要看一看、闻一闻,那便有了答案。说它是清朝的,绝不可能是明朝的,逐渐在圈子里有了权威,也有了外号“安老狗”。 那瞧不起安岂山的邻居也对他另眼相看,家里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与那邻居一起把酒言欢,别人问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他只是嘿嘿一笑,闭口不提。 后来开了一家古董店,那个时候人们也不懂,这些古器是多么的珍贵,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只想拿过来换钱来的实惠。那段日子安岂山的铺子赚的是盆满钵满。还有人把刚出土“明器”卖给他,安岂山满脸的怒气大骂这个丧良心的盗墓贼,把他赶出店中。 “有钱不赚,脑袋被驴踢了吧,这安老狗嘴够毒的。” 第五章 爷爷去世 古董店十几年来顺风顺水,安老狗的大名在潘家园已经是响当当。1955年我出生了,这又为名字犯了愁,叫建国、建军的太多了,安岂山为这事操碎了心,想为自己孙子起个名字,却又无计可施。那天跟隔壁的老郭头下象棋,棋盘上老郭头被杀的节节败退,眼看手上最后一个车保不住了,大喊着:“安老狗你够狠,老子心一横也要拼个你死我活,哇呀呀呀。”郭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安岂山一听这心一横,安一恒,这个名字好啊,把棋盘搅乱对郭老头道:“你个老不死的,不错不错,晚上我请你喝酒啊。”郭老头正在纳闷呢,安岂山就走远了。 这安岂山一到家,大笑着对着屋里的人喊着:“哈哈……我孙子有名字,安一恒、安一恒,好名字好名字。”家里人诧异万分,奶奶逗着孙子玩呢,安岂山一把抢过来,用胡子扎着白嫩嫩的笑脸,孩子被逗的“呵呵”笑个不停,对着孩子说道:“大孙子,以后你就叫安一恒,我的小宝贝哟。” 从那以后,天天抱着安一恒在店里消磨时光,安岂山多了个乐子,那就是抱着自己的孙子,挨家挨户的串。安一恒小时候长的白白净净,少不了被街坊四邻夸上几句,那给安岂山美的,都已经飘飘然了。不过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安老狗,这是你亲孙子么,你看看你长个鞋拔子脸,再看看小一恒胖嘟嘟的脸多可爱。” 安岂山一听这话,心里就不愿意:“他身上留着老子身上的血,我看他跟我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完便不管那人转身就走,就这驴脾气。 在安一恒童年的记忆里,小伙伴都怕他,不愿意跟他一起玩因为有一个笑起来特别丑的爷爷。1967年文革的热火波及到了安岂山,改成仓库的店面也被一群青年踢开,里面还有一些古董被砸的砸抢的抢。年纪大了身体总会有点毛病,看见这场面一时接受不了,心脏病发作晕了过去。晕过去也没用,放在当时即便死了也不行,当时以走资派定了罪名,拉出去游街一番。 又是关牛棚,又是各种批斗大会。这过场走了一遍,老爷子是一病不起。也是赶巧,自家的儿子和媳妇就在前一阵子,部队征收知识分子,就一同参军去了,留下老小三人而去。奶奶带着安一恒每天都守在床头,外面一来人奶奶便哭,嘴里喊着:“老头子,你死的好惨那,这群王八羔子没人性,这么多年的邻居情谊不顾,要了你的命啊,等儿子回来一定要找他们说道说道啊!”这来的人一听,当时撒腿就跑,人家的儿子可是进了部队的,回来找上自己,那不就倒上大霉了。 当天晚上,安岂山拉着自己孙子的手,气息微弱的说:“小恒,爷爷没什么能留给你的,院里大槐树的土中,爷爷埋了本书和一块玉,爷爷看不到你成家了,就当我提前送你的结婚礼物。” “爷爷,你别说话,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安岂山摸了摸孙子的头,满脸的溺爱,有对自己的婆娘道:“等我走了,就带着小恒去军区大院住吧,你们在这住,我不安心,咳咳……” 奶奶早就满脸泪花,紧紧握着安岂山的手,哭着说:“老头子,你安心的去,你在路上走慢点,等我把孙子照顾大了,我就去找你。” 安岂山面带着笑容,走了。这个年代已经不实行土葬了,送到了火葬场,捧着骨灰盒两人也搬到军区大院去生活,也搬走了所有的东西,包括安岂山的遗物。 刚开始安一恒在这大院还不适应,天天在家里猫着。那天去帮奶奶打酱油,回来的路上,被一群孩子给围住了,推搡着他说:“你就是新搬来的,听说你爷爷是走资派,你知不知道我们可是红卫兵,专打小走资派。” 安一恒上学没少打架斗殴,但这七八个打自己也架不住。被一群小孩围住,退无可退,看这架势这场架是非打不可了,安一恒看那带头的面目可憎,心里想着先下手为强,拿起手中的酱油瓶子照着带头的脑袋狠狠的砸了过去。“啪”的一声,瓶子碎裂,这一下没砸着,周围的小孩傻眼了,平时打架也没见过动家伙的,这一下全愣在一边。 安一恒撒丫子就跑,还在愣神的孩子们,大吼一声:“给我追,别让他跑了。” 军区大院是被闹得鸡飞狗跳,老太太骂街的、老头发飙的,那是层出不穷啊。最后安一恒被逼到死胡同,这回想跑的没处跑了。带头的说:“小子,你这一下我记下了,待会打你的时候,我要打的你心服口服,记住我的名号,我是军区大院小霸王蒋子雄,以后要来报仇随时恭候。” 双手一掐腰,那是威风凛凛那。一个香蕉皮成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他的头顶,一群孩子那是哄堂大笑,越笑他越是愤怒。把头顶的香蕉皮狠狠的摔在地上,又踩了两脚。抬头看见墙上圆滚滚的白胖子,只能一个词形容,肥头大耳,嘴边还留着口水。对着他大喊道:“你个死胖子,你是哪路的,你想找茬。” 那小胖子用胖乎乎的小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道:“你们一群欺负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一对一,这是江湖规矩。”一听这话,就知道,这胖子打小听武侠小说听多了,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别说还真能唬住人。 “好,就一对一,这要还是输了,这小霸王我也不当了,让给他当。”说完便指着安一恒。 这一群孩子在旁边打气,那小胖子挥着胖手也喊着:“小霸王加油……不对呀,加油!”没办法,不认识那人叫啥,所谓输人不输阵,一定要把气打足。 这两人拉开架势,开始摔跤,安一恒平时在学校就不老实,恶作剧、调戏女同学(夸张了)那是无恶不做,大架小架没少打,曾多次重点点名批评,被叫家长无数次,要不是学习拔尖,可能就被责令退学了。 安一恒得着机会,抓住腰间一下就给摔倒在地,他还有些发蒙,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还没反应过来。安一恒骑在他身上,小拳头挥舞像鞭子似的,劈头盖脸一顿打。蒋子雄这下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大喊着认输。 第六章 知青 蒋子雄从地上爬起来,眼泪忍不住掉下几滴,扭头就跑了。小胖子还挥着手道:“爱哭鬼,别回家告状,这是江湖规矩。” 打那以后,安一恒跟小胖字成了朋友。小胖子叫孙卫东,他的身世跟自己差不多,现在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老人溺爱孩子,想吃什么就给他买什么,把他当成猪养,结果变成了这样了。那年他父母回来愣是没认出是自己儿子,小时候父母经常抱他,这次却只牵着他的手。 时间到了1975年,胖子因为学习不好没考上,而安一恒却因为奶奶身体不好,把选送大学的事硬是瞒了下来,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上了大学人生就完全不一样,但是为了照顾奶奶,还是毅然决然。 那个年代讲究是是什么,人人都是国家建设中的一颗螺丝钉,都大有用处,总之不能在家闲着。安一恒的计划一下跑了汤,这些人三天两头的上家劝说,实在不行就开批斗大会,讲上大道理,“要响应国家号召,我们应该具有***的思想,才能成有为青年”,没办法,奶奶也劝他,可能因为爷爷的缘故,有些怕了,没了法子,只好选择从了。 …… 有三条路选择,要么在城里工厂当工人,没有后门人家还不要你。当兵那根本不可能,爷爷被定义成走资派,父母的身份还有在调查中,当兵想都别想。只有最后一条路,被认为最苦的路,那就是下乡当知青,干的都是种田挑粪喂猪赶鸭的脏活累活。 孙卫东原本要被安排去当兵的,他的父母已经帮他疏通好了关系,就等着应征入伍。一知道安一恒要下乡去知青,嚷着自己也要跟着去,打滚上吊又哭又闹,这奶奶爷爷心软,劝说他的父母让孩子自己做决定吧。 临走的那天,安一恒拉着奶奶的手道别,在这之前,请孙卫东的爷爷奶奶帮忙照顾自己的奶奶,他们随口答应,还说:“都在一个大院住着,有点啥事我们肯定帮衬着,倒是我家卫东我不放心,你这孩子懂事,以后帮我看着他。”说完到边上偷偷的抹眼泪。 “放心,张奶奶,我跟胖子从小玩到大,关系铁着呢。” 安一恒包里装的东西很少,爷爷留下来书,玉被自己挂在脖子上,还有奶奶塞给自己的钱,剩下的就是一堆生活用品。胖子光包就有三个,而且一个比一个大,胖子这些年也瘦下来了,这些包他自己还真拿不了,因为路途很远卧票全部卖没了,好不容易托关系买了两张硬座的票,生了一肚子气。没办法俩人大包小包的在火车上挤,被挤到的人都会瞪上几眼说上几句。胖子肯定是受不了,从小到大脾气是给养出来的,顿时就指着那人鼻子就说:“怎么着,想打架啊,要不再来下去练练,正好老子气不顺。” 安一恒赶紧拉住他,对那人说:“朋友,别建议,我哥们就这驴脾气,别跟他一样,这是没买到卧票,在这撒欢呢。” “得,爷们也不找你们麻烦,麻溜消失。” 听到这话,胖子来劲了,安一恒赶紧拉他走:“走,你这脾气得改改,这刚上火车你就忘了,你奶奶怎么交代的。” 俩人找到自己的位置,胖子还生着气,安一恒对他道:“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呢,我告诉你咱俩去的是塔沟村,荒无人烟的地,据说在那出门都得随身带着猎枪,山的大野猪、人熊多了去了,就你这德行我怕你到哪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胖子一听就来劲了:“老安,你说的是真的?” “那还有假。” “咱俩到哪,山上的东西不就想吃就吃,哎呀,这得老得劲了。”说完还美滋滋的想了一番。 “想吃,那还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我跟你说,山上的野猪大的得有四五百斤,看你俩谁吃谁。”安一恒编了瞎话骗他,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老安,你就不能让我想想么,真没劲。”说完了话,便看看窗外的风景。 两天一夜,从京城经过呼伦贝尔大草原,直达海拉尔。这两天在车上那是吃不好睡不好,想喝杯热水都得排队,想上个厕所找个瓶子自己解决吧。 安一恒和孙卫东走出车站,原地等待接他们的人。一块来的知情是一个个被接走了。太阳落了山,冬天的是格外的冷,原本京城的天气没这么冷,没想到这地方楞是下降了十多度,只能在这等着,怕人来了找不到自己那就完蛋了。 俩人蹲在三个包裹中抱团瑟瑟发抖,风吹地刺骨的冷,就在这时,赶驴车的老大爷停了下来。 “喂,你俩是京城来的么?是叫安一恒和孙卫东?” 俩人一听,当时来了精神,胖紧忙抓住他的手回答到:“是,您是大爷,您是我亲大爷,我俩是等了一小天,可算把您等到了,都快冻成冰棍了。” “你俩也别怪我,山路难走,我跟着二黑,哦,我的驴走了三天才赶到。” 安一恒道:“大爷,您这三天走来的,那得多远那。” “我姓刘,叫我刘村长就行了,我这驴认路,每次只要跟他说清楚,他就能找到。”刘村长摸了摸二黑的头,叫了几声回应。“行了赶紧上车吧,后面铺的羊皮暖和这呢。” 胖子好奇心重,上前摸着驴屁股说着:“这驴这么神呐,刘大爷,等这驴下崽给我一只啊。” 安一恒给他个脑瓜崩子,拉着他上车道:“这是公驴,下什么崽,一天净找抽。”又对刘村长道:“刘大爷,咱们不在城里休息一下,这黑灯瞎火的,路也看不清啊。” 刘村长在前面赶着驴,跟他们说:“不行,这几天天气有变,我怕下雪封山,咱们有三天的路程,咱得抓紧,路上有咱自己建的休息站,咱们争取早点赶到第一个站点。” “我感觉没啥事,除了风大点,一粒雪花都没掉。” “胖子,你懂个屁,东北的天多变,咱们这是以防万一。” 刘村长点了锅烟袋,坐在车前抽了一口道:“这个娃子说的对,每年这个时候山上的路早就不通了,今年这天确实有些怪,北方的风来的有些晚,就下了几场小雪。” 第七章 进村 俩人是睡了一觉,安一恒半路被颠醒了,胖子睡的是四仰八叉,揉着眼睛看见刘村长还在前面坐着赶驴车,便对他说:“刘大爷,您老躺在歇会,这不睡觉可不行啊。” “你是安娃子吧,前面就快到了,把孙娃子也叫醒吧,吃点热乎的,明天早上继续赶路。”刘村长说完,安一恒就看见前面用石头垒起来的石屋。 把胖子叫醒,还别瞧不起这石屋,点起火堆架上水壶,不一会屋里便暖洋洋的。 “嗷……”一声狼嚎,划破历经的夜空。刘村长把驴拴好,喂了这草料,在车上拿下了一把猎枪,回来便把门关上。 安一恒有些差异,赶紧问道:“刘大爷,刚才那是狼叫吧,二黑拴在外面不会被狼吃了吧。” 就村长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道:“不会,这大山也有大山的规矩,每个地方都有掌管一方的灵,这山里的动物们早已定下契约,与人类互不侵犯。” 胖子有些不信,满脸的疑惑:“那不对啊,现在上山打猎的人多了去了,灵为啥不管。” “我们打猎也是有规矩的,进山必须拜山神,而且只能在外侧打猎,不得深入大山之中,这都是祖辈留下来的规矩。”说完抱着抢依在墙根闭上眼睛。 安一恒桶了一下胖子,给了他一个眼神“就你话多”。赶紧躺在一边,互相依偎这入睡。半夜石屋外沙沙作响,伴随动物低沉的喘息声,也许问道人类的味道,久久不曾离去。 清晨,早早起床,出了门看见石屋周围有狼的脚印。安一恒第一个反应就是看看二黑有没有事,可二黑吃着草料,还摇了摇头打几个响鼻。“刘大爷,这山里的动物真的定了契约,这也太神了吧。” 刘村长套好了车,招呼道:“上车,我给你门讲讲大山里的故事。” 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人类还跟动物一起生活,因为某种原因人兽两族战争爆发,人类占领了平原,兽族占领了山林,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是深山的人类,平原上的兽族无法回到自己相应的领地,人兽双方最高统治者进过多年反复的洽淡,最终定下了和平条约。从此人兽两族相安无事,条约一直持续到现在。 胖子道:“那签这个条约是不是得有公证人在场啊。” “胖子你就是油水太多,我真想看看你的脑袋里装的是不是猪油。” 刘大爷说:“孙娃子还真的说对了,持续百年的大战不可能一下停止,还真有一个一个人从中调解,不对准确来说他不是人,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安一恒是个无神论者,更加不信这个匪夷所思的传说,只不过一些事还没有得到相应的证明罢了。当时就说:“刘大爷,咱们也差不多赶了三天的路,一直在这林子里走,这是不那啊,是不是到了深山老林了。” “什么深山老林,绕过前面的那座山,咱们就到了,到时候你们去我家,我给你俩整点狍子肉尝尝,架。”说着便加快了速度。 还没等绕过那座山,呈现眼前的则是袅袅炊烟,刘村长牵着驴,又走了一段乡间小路,是一座排列毫无章法的村庄,不过都一个共同点,那变是坐北朝南。村里人很热情,刘村长在车上哪里、下来一个包裹:“张翠花你的,王老五……”这些人领了东西就回去了,看都没看安一恒他俩一眼。 晚上刘村长热情款待,红烧狍子肉,刘村长的孙女,刘桂英掌厨,这么多天就没吃上一顿好的,俩人吃的是狼吞虎咽,一点吃相没有。吃完了饭,躺在热炕头不愿意动弹,刘桂英满脸不高兴的说了一句:“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吃完就睡。” 刘村长依旧掐着烟袋锅子,笑呵呵的说:“你俩别建议,英子他爹娘死得早,从小吃了不少苦,用她的勤劳换口饭吃,所以最不愿意看到懒惰的人” “你俩今天就在这睡吧,明天村后的老屋收拾收拾,就住那吧,冬天没啥活,冬猎的时间还没到,你们就先跟村子里的人熟悉熟悉,记住山里可别随便去。”刘村长又给了些警告。 第二天,刘桂英带他们去老屋,俩人心情奔溃道极点,窗户就是两个大窟窿,门也是破破烂烂,一脚能踢碎的那种。刘桂英道:“别小看这老屋,修好暖和这呢。” 胖子道:“这房子的岁数恐怕比我跟老安加起来的岁数都大吧。” 安一恒看了他一眼:“那么多话,赶紧干活,大冷天的晚上你想这样的屋子里。” “啪”胖子站的倍直,大步向前道:“***说过,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坚决与反动派作斗争。” 得,撤的更远了,英子在家拿来了塑料布,在窗户上定死,房子上又撒了一层厚厚的干草,门从新固定,也用塑料布包好。里里外外打扫一番,屋里是焕然一新,外面则是破烂不堪。 “胖子,咱们的根基地现在成立了,以后也要在这扎根落户、娶妻生娃。”安一恒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老安,你不能堕落,国家建设还需要你,个人感情问题那得往后排。”胖子瞪着大眼睛说。 英子刚抱了些木头进了屋,听见他俩说的话心里有些不自然,说道:“你俩少扯犊子,赶紧生火烧炕,我去家里拿一床被子,你俩先对付着用。” 胖子直勾勾的看着英子,英子被看的有些发毛。 “干嘛。” “我们俩人一床被子,我俩那不是要睡在一被窝。” “有被子就不错了,这还是我爷爷给你俩匀出来的,知足吧你。” 安一恒打趣道:“胖子,看来咱俩以后要在同一个战壕里睡觉了,这更增加咱俩的深厚友谊,就这么定了。” 柴火有些湿,对于两个从小没烧过火的他们,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两人琢磨了半天,屋子里那是浓烟滚滚,安一恒拉着胖子跑出去,两人被呛的直流眼泪。 第八章 根据地 “你俩今天就在这睡吧,明天村后的老屋收拾收拾,就住那吧,冬天没啥活,冬猎的时间还没到,你们就先跟村子里的人熟悉熟悉,记住山里可别随便去。”刘村长又给了些警告。 第二天,刘桂英带他们去老屋,俩人心情奔溃道极点,窗户就是两个大窟窿,门也是破破烂烂,一脚能踢碎的那种。刘桂英道:“别小看这老屋,修好暖和这呢。” 胖子道:“这房子的岁数恐怕比我跟老安加起来的岁数都大吧。” 安一恒看了他一眼:“那么多话,赶紧干活,大冷天的晚上你想这样的屋子里。” “啪”胖子站的倍直,大步向前道:“***说过,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坚决与反动派作斗争。” 得,撤的更远了,英子在家拿来了塑料布,在窗户上定死,房子上又撒了一层厚厚的干草,门从新固定,也用塑料布包好。里里外外打扫一番,屋里是焕然一新,外面则是破烂不堪。 “胖子,咱们的根基地现在成立了,以后也要在这扎根落户、娶妻生娃。”安一恒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老安,你不能堕落,国家建设还需要你,个人感情问题那得往后排。”胖子瞪着大眼睛说。 英子刚抱了些木头进了屋,听见他俩说的话心里有些不自然,说道:“你俩少扯犊子,赶紧生火烧炕,我去家里拿一床被子,你俩先对付着用。” 胖子直勾勾的看着英子,英子被看的有些发毛。 “干嘛。” “我们俩人一床被子,我俩那不是要睡在一被窝。” “有被子就不错了,这还是我爷爷给你俩匀出来的,知足吧你。” 安一恒打趣道:“胖子,看来咱俩以后要在同一个战壕里睡觉了,这更增加咱俩的深厚友谊,就这么定了。” 柴火有些湿,对于两个从小没烧过火的他们,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两人琢磨了半天,屋子里那是浓烟滚滚,安一恒拉着胖子跑出去,两人被呛的直流眼泪。 刘村长刚在山里收了套子回来,收获颇丰,一只兔子外加一只野鸡。这刚进村,就看见滚滚浓烟,正是村后老屋方向,也顾不到那么多,赶紧往那面跑,嘴里还喊着:“着火了,出来救火啊。” 村里敲锣打鼓,乡亲们提着水桶,就往老屋里冲,要不是我阻拦的快,桶里的水差点泼到我跟胖子身上。 “相亲们,对不住了,我跟胖子在城里呆惯了,生活烧柴头一次。”安一恒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他们,到是胖子在旁边嘿嘿的笑个不停。 刘村长从屋里出来,捂着鼻子,指着我俩就骂:“你两个小兔崽子,木头上有雪就不会敲敲,雪都化成水了能点着就怪了。” 他俩是被一顿数落,英子把被子也拿来了,还为我们重新点火烧炕,还别说,这热气一上来,屋子里跟蒸笼似的。俩人也做不了饭,又在刘村长家吃了一顿,在饭桌上得到一个消息。 刘村长:“英子,多布库尔河上游水域还没有完全冻上,山上的猎物很多,看来这次的冬猎要提前了。” 英子:“爷爷,这会不会破坏山里的规矩,毕竟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规矩是规矩,我也想让咱们村里好过些吗,等到日子冰天雪地的,野物能找到几只,我看现在的时候整好。” 胖子一听要进山,开心的不得了,赶紧说道:“还是老爷子说的对,咱们专打牛鬼蛇神,枪杆子出政权,对不对老安。” 安一恒呆的正清闲,这胖子还非要一个劲让他说话,得:“我觉得吧,刘大爷,这规矩该守还是的守,这猎也不能不打。” “你这不是废话么,在城里的时候就你鬼主意多,现在咋成老娘们了。”胖子说完就背过身子。 英子说:“就是,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我们每年为啥大雪天还要进山,不就是想多打些猎物挣点公分,你要是有好法子,那我替全村人谢谢你。” “安娃子,有啥招赶紧说,你们城里的脑瓜聪明。” 三人齐刷刷的瞅着他,安一恒咽了下口水道:“咱们可以挖陷阱,下套子。” “这山上遍地都是,你就往雪壳子里摸,没准就能摸着一个。”刘村长抽了口烟,别过去了脑袋。 “我还没说完呢,这山里的野兽冬天缺啥?” “吃的呗,连刨食的地方都没有。”英子随口答道。 “这不就对了,咱们就下好诱饵等待猎物上钩,咱们也不往老林子进,就在咱们这一片,我就不信,食物的香味勾引不到猎物。”安一恒用眼睛扫了一圈。 刘村长当时就否定道:“不行,粮食村里管的严这呢,要是缺了少了,我可担待不起。再说了,这粮食人都舍不得吃,还给畜生吃,那不糟蹋嘛。” 刘桂英想了想道:“爷爷,这是个好办法,你想,加入一斤的粮食换一只猎物,咱们是不是赚了。”眨着大眼睛看着。 胖子爬起来,拉着刘村长说:“一斤粮食才多少公分,一只百十来斤的猎物又多少公分,咱们赚大了。” 安一恒接着说:“这可是只赚不赔的买卖,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啊。” 三人眼巴巴的看着刘村长,烟袋锅子往桌子上一摔,推开门走了,留下一句话:“等着,我找村支书商量商量。” 胖子拉着安一恒,笑嘻嘻的说:“老安,真有你的,这就把刘村长忽悠了。” 一把推开他,英子想说点什么,可有转身走了。村长家一面墙上写着,‘胡大仙保家平安’,下面一个香炉,两盘水果。英子上前点了三炷香,拜了拜,嘴里还说着什么,之后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炉里。 胖子偷偷的问安一恒,“胡大仙”是干嘛的。 “五大仙之一,胡三爷胡三奶知道不,在众仙家中,道行最深,他们察人间善恶,悉百姓祸福,保家宅平安。胡三太爷、胡三太奶系东北之仙长,仁厚慈善,道行高深,解灾灭难,化险为夷。丈义疏财,有求必应,是为保家之仙。在辽宁省青岩寺,即供奉着保家仙,同时还有歪脖老母即观世音菩萨的化身,每年朝拜者特多,四季不辍。以香三柱于洞外祈祷,灵符护身,百业兴旺。不过在现在也属于牛鬼蛇神的一类。” 第九章 通灵宝鉴 英子回过皱着眉问道:“嘀咕什么呢,有什么事不能大声的说出来。” 胖子清了清嗓子,指着我说:“老安说,胡大仙是牛鬼蛇神,哈哈……”穿上鞋,跑出了门。 我这个气,革命的深厚友谊说出卖就出卖,太不够意思,我只能对英子尴尬的笑了笑:“别听他瞎说,他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英子生气了,拿着扫把把我轰了出去:“滚滚滚,你们知青,没有一个放好屁,这饭都不如喂狗。” 回了老屋,胖子像个小娘们似的站在那,看我进来,赶紧招呼让我坐下:“老安同志,我相信我们的友情比天高比海深,这热炕头我留给你。” 胖子这一出,给他整的没了脾气,我笑骂道:“赶紧睡觉,这几天我上火,你躺那边烙着吧”胖子准没憋好屁,这是让安一恒主动放弃跟他争领地,这是要给他谈政治啊。 胖子一听,很严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安同志,你的无畏精神让我不知道如何赞美,还是睡觉吧。” 胖子睡着了不光打呼噜,原本不大的被子,硬是都被他抢去了。半夜,他是又困又冷,还憋着一泡尿。这人倒霉可凉水都塞牙缝,尿壶底是漏的,皮了件衣服站在院子里撒尿。月亮悬挂,照的大地有了光,安一恒正在撒尿,感觉脊背发凉,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回头一看,墙边漏着一个脑袋,眼睛通红的看着我,这摆明是偷窥啊。他这这心里还真有些发毛,在旁边摸了根棍子,猫着腰向那边走去,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拿起棍子二话不说便打了过去。 “哎哟,老安你要谋杀革命同志吗,你这要上军事法庭的。”胖子捂着屁股,龇牙咧嘴的看着我。 “你怎么出来了?” “就行你撒尿,不行我拉屎啊。”说完转身回屋了。 安一恒看了下墙边,那个人已经不见了,我又看了看胖子道:“你不是要顺肠么,怎么着,不上了。” “还上什么上,都被你打回去了。” 躺在炕上,我久久不能入睡,满脑子都是通红的双眼,我踢了一脚胖子道:“胖子,刚才在外面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啊,我说老安,你能不能不神经兮兮的,自从你来了这塔沟村,连说话都变少了。”孙卫东捂着被子说。 “哎哎……你起来,刚才我撒尿的时候,看见有人在盯着我,两只眼睛红的发光。” “你半夜不睡觉,要给我讲鬼故事么,我就不听了,老安,赶紧睡吧,再不睡就天亮了。”孙卫东打着哈气,眼泪都流出几滴。 而我此时却无丝毫睡意,披上衣服点着油灯,翻开了安岂山留下的那本《通灵宝鉴》,第一篇便看得入神。以道家秘术寻物,以满天星象观山,以起伏山脉定穴…… 天已经蒙蒙亮,安一恒一股睡意袭来,不过他脑子里想要一个罗盘,有了罗盘那便可以练习寻物篇,可这罗盘不管放在什么年间,都是稀罕物件,在这穷乡僻壤的那更不用说了,兴许潘家园里有,但是以自己的眼力还真不好说能找到真的,他是越想越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清晨。村子甚是热闹,刘村长带头组织了狩猎小队,村里的婆娘给自家的男人准备了一天的干粮。这次比往年要早,但是都期盼能有更多的收获。昨天夜里,刘村长就跟村支书商量好了,为了能让大家多挣些公分,拿出了十斤粮食,村支书特意交代,“这些粮食借给你们的,到时候你们要用公分给我还上。”二黑(驴)拖着一些备用品,已经整装待发。 刘桂英敲了敲老屋的门,等了半天也没人回应,走了进去,孙卫东着打呼噜,安一恒趴在桌子上流口水。英子心里很气,这乡里乡亲那个不是一个比一个早,这俩倒好,日头已经高挂头顶了,还不起来。在厨房拿起水瓢,舀了满满的水,这一想,衣服湿了他俩肯定依次为借口,看了看烧火棍,抄起来进屋便一顿打。 “哎哟,喂喂……英子你干啥,昨天老安拿棍子打我,你也来,怎么着,看我胖好欺负啊。”胖子抱着被躲在墙角。 “你那胖了啊,我看你就是属猪的,吃的多睡的多,一点油水都不长,真赶不上大队里的猪。”英子看了一眼安一恒,这么大动静都不醒。“啪啪”打了两下。 安一恒揉着朦胧的眼睛,看了眼英子,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满脸凶神恶煞,手持棍子,指着她说:“你……你要干嘛,快把棍子放下。” 英子看到桌子上的书,脸上有些羡慕,对着他俩道:“赶紧起来,狩猎队都进山了。” “进山了,怎么没叫我们,太不够意思,白给他们出谋划策了,是吧,老安。”又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生怕掉下来。 安一恒转身看了一眼,对英子道:“英子,你先出去一下,让胖子把衣服穿。” 胖子看英子出去后,对安一恒道:“老安,什么情况啊,英子打我打的那么狠,怎么不使劲打你呢。” “去去去,赶紧穿衣服,看看能不能上山。” 俩人收拾了一番,因为知青每个月有粮食补助,吃喝不用愁,就是俩个大男人没一个会做饭,英子帮忙做好了饭,大碴粥小咸菜,正宗的东北味。 胖子看英子还在忙来忙去的,拉住她道:“英子,英子,别忙了,一起吃饭,来来来,坐炕头,暖和。” “英子,问你点事。”安一恒喝着粥道。 英子瞪着大眼睛说:“什么事,我跟你俩说,可别打上山的注意,村长临走前特别嘱咐,不让你俩上山,留守在村里,看家护院。” “嗨,我俩就是猎犬,不亲手捕捉到猎物我俩睡不着觉啊。”胖子道。 安一恒想起昨天晚上那双血红的眼睛,就问道:“英子,最近村子里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什么事。” “比如,晚上撒尿感觉后背有人盯着自己,那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回头还能看见一颗脑袋。”安一恒讲的特认真。 英子皱着眉:“你别说了,还让不让我晚上出门了。不过这事应该问村支书,每家每户的大事小情他都知道。” 第十章 恶灵猫妖 安一恒不敢耽误,拉着英子直奔村支书家,胖子也紧随其后。从来没见过这么急切的安一恒,胖子想起昨天晚上问自己的话,开口道:“老安,你这是怎么了,昨天是不是被我吓着了,要不我找个懂得人给你叫叫。” “那这么多废话,你这是封建思想英子还有多远。”安一恒一心寻找答案,如果不知道,心里难安。 “村东头挂着大牌子的就是他家,快了快了。” 安一恒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不见有人。 英子道:“村支书应该不在家,平时他肯定会在的,没有大事不会出去的。” 安一恒没有说话,坐在院子里的石墩子上,那双眼睛时时刻刻在脑子里环绕,陷入沉思之中。 门口来了一位略显富态的人,冬天穿的多,但也能见到他微微隆起的肚子。“哟,英子来了,这俩位就是城里来的知情吧,长得真俊。” 英子满脸的笑容,看样子平时关系很好,道:“老东叔,最近咋样,挺长时间没见到你了。” “还那样被,你爹进山了,找我啥事。” “是这两个知青找你,跟你了解点事情。”英子说完看向安一恒。英子介绍到:“这位是安一恒,另一位是……胖子。” 胖子有些不乐意道:“喂,英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为什么介绍老安是大名,介绍我孙卫东确是胖子,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偏心,说实话,是不是看上老安了,我帮你搭根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东叔我先走了。” 英子说完有些慌张的离开了,确切的来说是小跑出去的。老东叔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小安同志,找我什么事,进屋谈,外面冷。”老东叔招呼两人进了屋。 屋子里很见到,村子里常见的土炕,上面一张桌子,桌上还有一盏油灯,房子虽然不好,但是很干净,能看出来,老东叔是做事很认真的人。但是墙边有一个香炉,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破四旧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这里不该出现这个东西。老东叔看到了安一恒的眼神,把香炉放到了柜子里。 “小安,别建议,这穷乡僻壤的,如果没了信念还真没办法呆,快说说,找我什么事。”老东叔转移话题道。 安一恒道:“是这样的,我想知道咱们村里有没有出现过什么野兽之类的。” “野兽?野鸡算么,体型大的不敢来村里,不过秋天的庄稼被野猪祸害不少。” 安一恒想了想,那个人头肯定不是这些野兽,因为野兽的眼睛不可能是红色的,又问道:“那,村子里有没有出现过诡异的事发生,比如晚上看见什么东西之类的。” “哎,小安,你就别吓唬自己了,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我平时虽然信五大仙,但也没当真过,就是求个心里踏实,你说的绝对没可能。”老东叔笑着说道。 安一恒琢磨了一下,道:“老东叔,我不瞒你,昨天晚上我撒尿……”把昨天经历的事描述了一下。老东叔越听眉头越皱的厉害,还拿出香烟点上一根,抽了两口。 老东叔沉思道:“小安、胖子,既然你们是村里的知青,那咱们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了,我跟你们说也无妨……” 相传这大兴安岭北部,有一座山,名叫月勾山,此名因左右两座山相连,中间的洼地刚好像残月一般,沟壑纵横,道路崎岖,因此得名,而那洼地被称为月牙沟。哪里的山几乎没人去过,去过的人大多数没回来,回来的也疯癫了。据村中老人相传,哪里风景秀丽,土壤肥沃,原本有村落居在哪,过着安逸的生活。可以一夜间凭空消失不见,甚至国家出动部队进行搜寻,也要无音讯,半夜部队还被野兽袭击了,据领路的老乡说,那怪物想猫一样灵敏,披头散发,狸身人头,猩红的眼睛,在林间跳跃,根本寻不到它的踪迹,因为根本留不下脚印,而那怪物被称为“恶灵猫妖”。 本来人数不多,被野兽袭击后更是所剩无几,没想到出了山都中了邪疯了,只有那老乡是最幸运的。后来国家封锁了消息,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安一恒嘴里念叨着:“月牙沟,如残月弯,深洼如壑,山路崎岖,山林茂密。” 这正如《通灵宝鉴》书上所写,在对上天上的星宿排列,就能知道哪里是不是风水宝地,具体还需要道哪里看一看。 “村书!村书!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外面传来妇女粗狂的声音,比老爷们都要洪亮几分。 老东叔给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俩稍等,自己开了门出去。外面传进来两人的对话。 “赵大姐,都说了不要叫我村书,叫村支书。” “别管什么村书、村支书了,我家的大黄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发现的。” “就今天早上,开始我以为跟着我家男人上山打猎了,要不是我家那崽子跟我说,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嘞。”赵大姐很认真的说。 安一恒跟胖子闻声也跟了出来,胖子道:“赵大姐,你家的大黄是什么东西。” 赵大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孙子都快跟你一般大了,不过你这话啊,我爱听,等哪天去姐家,给你整俩鸡蛋。” 安一恒拉着胖子,叫他别打岔。后来了解到,大黄是她家的狗,养了三年了,一直当宝贝宠着。狗在村里可是大事,有狗的人家地位在村里都高三分,原因是村里养的狗,都会成为猎犬。 老东叔说:“赵大姐,你别急,也许大黄找你家男人也说不定。” “不是啊,刚才我看狗窝里有血迹,还有大黄的毛,我感觉不对,我家男人说了,这次不带他去,特意把狗栓好。”赵大姐道。 安一恒对她说:“走,去你家看看,如果要是山间猛兽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老东叔一想,如果真是这样那麻烦就大了,狩猎队上山,村里的猎枪都被带走了,剩下的根本没有跟野兽正面交锋的经历,希望这不是真的。 大黄的窝里,乱糟糟一片,稻草上有几滴鲜血,夹杂着几撮黄毛,安一恒那了起来闻了闻,又看了看那根大母手指绳子,狗窝周围全是人和狗的脚印。 老东叔道:“赵大姐,晚上没听见什么声音么。” “没有,因为今天要狩猎,所以一家睡得早,也没人听见啥动静啊。” 安一恒道:“老东叔,一击毙命,大黄被咬到咽喉,因为这毛特别柔软,应该是颈部的毛发,这根绳子上有动物牙印,又被大力扯断。” 第十一章 几人心中慌了神,一时间没了法子,这有经验的猎户都上了山,早知道就留下俩个人。老东叔在此刻想起个人道:“小安同志,我想起个人,他是以前的老猎户,因为年纪大了,上不得山,但是一身的经验还在,咱们去问问他,做个完全的准备。” 说做就做,老猎户姓关,单字山。十里八村威望皆在,超过半数的猎户都是他带出来的徒弟,可谓是经验十足,江湖老手。到了他家,院子里慢慢的各种兽皮,墙边还有几件冷兵器。关山年纪大了,但是一身的杀气不减,随意平时没人愿意招惹他,更加不会山门问好,所以养成了冷淡的性子,你问我就说,说什么还得看人家心情好坏。 几人坐在炕上,屋子里满满的烟味,这老大爷拿着烟锅子还在抽呢。老东叔一把抢过来在鞋上磕了磕,吧烟锅子拍在桌子上到:“关老哥,不是我说你,本来身体不好还抽这么多烟。” 关山很不满道:“嘿,你还管起我来了,小子,我要是在年轻二十岁把你打的你娘都不认识。” “这次是有事求你,赵大姐的狗丢了,不知道是死是活,让您给看看,村里是不是来了啥猛兽。”老东叔道:“让小安同志给你说说。” 安一恒把所有的经过说了一遍,又把毛、绳子递给他。 关山的深色凝重,久久不语,几人等的甚是着急,不管怎么样给句话啊。关山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拿起烟锅子放了旱烟点了起来,这次老东叔没拦着。 关山吐了口烟气道:“安娃子说的没错,这野兽邪性的很,这狗的嗅觉、听觉异常的灵敏,能够提前预测到危险,但还是一击毙命,周围没留下脚印,看来这野兽道行很深。” 胖子道:“咱们快想想办法吧,如果不抓住这怪物,村里的活物肯定不得安宁,我觉得它能来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 关山叹了口气,道:“让各家各户管好门窗,晚上别出门,在牲口的圈前做好陷阱,以防万一。” 再次得到确认,老东叔已经深信不疑。而此时天上已经飘下颗粒般大的雪花,老东叔已经去通知各家各户,安一恒在雪上每一脚都会发出“咯吱”的声音,心里还在想着事。 胖子感觉安一恒今天都怪怪的,一有事总是闷不吭声,成了个闷葫芦,真没劲。路过英子家,胖子拉着他道:“走,找英子去玩会,去增深咱们的革命友谊。” “胖子,不是我说你,白天说英子看上了我,晚上你就要去找她,我看是你看上她才对,我不去,要去你去。”说完,安一恒挣开胖子拉着自己的手。 胖子看着远去的安一恒,在他背后喊道:“你这个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真没劲……” 俩人在老屋里谁也不理谁,胖子在装睡,安一恒在看书。转眼间就到了晚上,一天就早上喝了粥,到现在肚子已经开始叫上了。安一恒看的出神,早就把这写抛在脑后,但是胖子不行啊,一顿不吃都不行,胖子减肥时总把一句话挂在嘴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出饿得慌”。 “老安同志,你的战友现在已经饿的不行了,我的眼前全是我爱吃的。全聚德的烤鸭、炸酱面、饺子、清蒸鱼。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老孙我肚子已经咕咕叫,四肢无力头晕眼花。” 安一恒道:“胖子,我算是服了你了,就没有你整不出来的词,得,哥们今天给你做黄面饼子,外加大葱沾大酱,怎么样。” “老安,你这个人就是没劲,最起码整斤肉让我开开荤啊。” “这就不懂了吧,我这叫入乡随俗,东北就这味。” 胖子有些不乐意道:“就满嘴大葱味,我到这最起码瘦了三斤,你知道么三斤啊,这还怎么给祖国建设添砖加瓦。” “你就知足吧,你看看咱们先辈们,扛枪上阵、血战沙场,那叫添砖加瓦,你饿肚子还没上升到这个高度。”安一恒和了半斤玉米面,不是干了,就是水多了,怎么也和不好。 胖子想了想,诧异的问道:“老安,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我记得都是你奶奶做饭啊。” “我这是自学成才,你就等好吧。” 话不多说,好不容易学好的生火,现在派上了用场。生好了火,锅中加了水,这下却犯了难,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整熟吃不死人就成。放好了帘子,也不管水开不开,把和好的玉米面倒在锅里的帘子上,还特意用手摊平,锅一盖,就等着开吃。 自从看了《通灵宝鉴》便久久不能放手,时时刻刻的在手中观看,这本书也被他看的七七八八,但也是略懂皮毛,想要更透彻的了解,只能实践了。 屋中布满水气,锅被火烧的滋啦滋啦直响,安一恒还以为胖子在哪饿的挠墙呢。过了一会声音才消失,又开始津津有味的研究那本黄不拉几的书。火还在继续烧着,时不时的添柴。英子做饭前就看到老屋的烟筒冒着烟,饭都吃完看还冒着烟,这一时还真有些纳闷,心里琢磨着:“他俩啥时候学会做饭了。” 心想着便朝老屋走了过去,推开门看到安一恒一手拿书,一手添柴,旁边的木盆里还有一些玉米面。 “安一恒,你这是干啥呢。” 安一恒抬头看了看英子道:“还能干啥,做饭呗,要不我俩不得饿死。” “你这烧了多长时间了,我这饭做好了,也吃完了,你这锅里煮的是石头不成。” 安一恒一听这话,心里大叫不好,手忙脚乱的打开锅,一股焦炭的味道传来,这大锅被烧得通红,上面的木质帘子冒着微微的火苗,一坨玉米面也是焦黑一片,这还得了,抄起水瓢要往锅里倒水,英子一把拉住他道:“你有没有点生活常识,不怕锅裂开,赶紧把灶里的火灭喽,都多大个人了,什么事都做不好……” 第一次做的饭搞砸了,还被数落一番。发生了这么多事,没想到胖子睡得那叫一个香,满头大汗,在炕上打滚,就是不醒,用手一抹,这温度都可以烙饼了。 第十二章 中邪 “胖子、胖子醒醒,你没事吧。”这温度可睡不得人,万一出点啥事担待不起,安一恒赶紧把胖子拉起来。 安一恒见他没啥反应,拍了拍他的脸,也不见转醒,这是咋回事。 “英子,你看看胖子这是咋了,叫他也不醒。” 英子一摸胖子的额头,赶紧跟他说:“快把他背上,去瞎婆婆那,别磨蹭了。” 手忙脚乱的把他背在身上,推开门,外面的雪又大了几分。背着胖子,不知道他是太沉,还是我们吃饭的原因,走了几步就有些腿发软,英子见他太磨蹭,两人便抬着胖子走。 瞎婆婆左手掐着指、摇着头,嘴中还念念叨叨,在胖子身上拍了两下,又用手粘了些水弹了几下。瞎婆婆的额头上还出些汗,英子上前擦了擦。 “这娃子是中了邪了,他是不是招惹黄大仙了。” 安一恒听这话,这从何说起,自从来到塔沟村,就遇到一件怪事,那东西也不可能是黄皮子,赶紧问道:“瞎婆婆,这该怎么办,这人烧得厉害,是不是抓写药吃吃。” 瞎婆婆蹒跚的走了几步,坐下道:“到是有一个法子,不过……” 说道这就停了,这把安一恒急的,但也不好意思催,毕竟是请人家看病。英子往瞎婆婆手里塞了点粮票,撅着嘴看着安一恒。 “咳咳……这山中有一种蛇,红色脖颈其他部分为青色,而且还冰的可怕,三角脑袋有剧毒,但是它的胆确实至阳之物,不过现在冬天,应该冬眠了,不好找。” 英子道:“这个蛇我见过,今年夏天我跟爷爷在尕马山见过,爷爷跟我说,这种蛇千万别招惹,被咬一口瞬间毙命,叫什么野鸡颈。” “马上天黑了,明天一早咱俩上山。” “不行,冒然进山太危险,更加没有猎枪,如果碰到大型野兽就麻烦了。”英子认真的说。 “人命关天的事,耽误不得,要不把关老爷子叫上。”安一恒问道。 “走吧,把胖子背上,路上说。” 英子在路上跟他说,这片林区的护林员是老兵,参加越南战争受了伤,退役后被分配在这片林区当上了护林员,名字叫方亦。一身的战场经验,枪法准的很,平时沉默寡言,对村子里的人很冷,见过他的人从没见他笑过。 两人决定,明天一早就请他帮忙。都回了家,看这躺在炕上的胖子,心里说道。这倒霉孩子,什么破事自己都能摊上,跟我来干嘛,去部队当兵多好,这才来几天,起不来了吧。 第二天清晨,安一恒早早起床,一推开门,那雪下的将近有二十公分,这雪从昨天一直下道现在,此刻的雪花如鹅毛般大小,打在脸上有刺痛的感觉。这无疑加大了寻找难度,只好加快脚步,叫了英子,赶往护林员方亦的住处。在路上,英子有些担心狩猎队,今这场雪下的晚,照这个情况,如果继续下,狩猎队能不能出来都是问题。 安一恒安慰她,刘村长打猎这么多年,经验足的很,什么事没遇到过,自己的爷爷你还不清楚。俩人找到了护林员,一进房间那是整洁的很,井然有序。此时他正擦这枪,俩人进来也没有理,一时间气氛尴尬的很。 安一恒开口道:“方大哥,我是来找你帮忙的,我朋友病了,需要蛇胆治病,如果没有蛇胆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蛇胆?现在都在冬眠,你要去洞里找。哼……”方亦有些不屑的笑出。 安一恒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试,这次找的蛇应该很少见,他叫野鸡颈,头部以下有段红色的皮肤,英子有见过。” 方亦扔过来水袋,道:“带上,路上太冷就喝两口。” 英子一直不敢说话,也许是被方亦这个人总板着脸,所以她有些害怕。也不多说,英子带路,向目的地前进。这段路没人走过,雪很深,完全摸过小腿,几人走的异常缓慢,英子在前面也是气喘吁吁,方亦在最后警惕周围情况。 不知走了多久,这里的林子更加密,树上挂面的积雪,如果从树上掉下来,不把人砸个半死才怪。 “停。”方亦小声说道。 安一恒跟英子凑了过去,地面上有着一排脚印,跟狗的脚印类似,被放大数倍,雪被踩的很实,显然体重很沉,大概得有四五百斤重才能才出这样的脚印。 “这是棕熊的脚印,现在理应冬眠,可能是被饿醒了,我们小心点,千万别惹起它的注意。”方亦挥挥手,让英子继续带路。 前面是下坡路,越往下走,雪越深。因为两边的山势险峻,大风把雪吹到山谷中间,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处处危机。原有的地貌被覆盖,只能凭记忆识别,有的大坑被雪覆盖,人一旦踏进去,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 英子喘着粗气,指向前面的那座山,对他们说:“前面就是我跟爷爷上山采药时,发现过野鸡颈,哪里地势平缓应该会好走的多。” 放眼望去右侧以是平原地区,大兴安岭山脉起伏壮阔,仿佛穿上白色的新衣。 方亦打头阵,安一恒跟英子体力不行,互相搀扶这继续前进,此时三人脸边两旁挂满白霜。安一恒摘下狗皮帽子,热气瞬间消失,英子又给他带上道:“帽子别随便乱摘,这么冷的天很容易感冒。” 三人到了地方,把石头上的雪弄干净,坐在这休息。 英子道:“这蛇已经冬眠,根本寻不到踪迹,这一时不知如何下手啊。” “一般的毒蛇从11月下旬就已经开始不吃不喝,不蜕皮,相继入洞冬眠了,这时它们往往是几十条甚至成百条群集在位于高燥处的洞穴里或树洞里蛰伏过冬。”安一恒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书上,书上啥都有,来,咱们喝口酒暖和暖和,找找树洞山洞之类的。”安一恒把酒拿出来。 每人一口,又往深山走去。寻了许久毫无结果,安一恒往嘴里塞了把雪道:“方大哥,您是护林员,这山里的地形比我们清楚,你可知道这附近可有山洞之类的么。” 第十三章 山神1 方亦道:“这片山已经超出我的林区范围,我没有来过。想要找山洞不可能了,大雪可能把洞口遮住,我们无法看见,有些树到年老时,树心会自然死去腐败,无法再生,形成了树洞。” 三人按照方法找到几个树洞,蛇就那么几条,还不符合他们所找的蛇的样子。天上白亮亮的太阳逐渐偏西,如果再找不到只能回去了,因为山中的夜里昆虫猛兽众多,虽然在冬天也是会出现不少,他们更加没有獒或猎犬。 说起獒,那就不得不提青藏高原上的獒犬,被驯化以后,帮助主人看家放牧,守护家中的财产,据说一只藏獒可以打败三只狼,可想而知这獒犬是有多厉害。又因为藏獒是犬中的霸主,其凶狠霸道的特性让人都闻之丧胆。在民间又流传出鬼獒,因面目凶恶,又称鬼面獒,有藏獒的大部分血统,经过环境的改变使它变得极其凶残、难以驯化,是藏獒与草原上的狮子所生,都是传言,无从考究。 而东北的獒与之不同,所谓狗生九子必有一獒,也不是什么狗生九个小狗就一定有獒的,必须是血统纯正,生下来就放在地窖里挨饿,让他们互相残杀,最后存活下来的一只便是獒了。这练獒的法子跟苗疆的毒蛊有些相似,都是让其变得更加凶狠、更加致命。 村里就几条能打猎的狗,这獒犬确是一直没有。三人也不能在这过夜,我是在担心胖子,现在是高烧难退,昏迷不醒的状态,如果胖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他家里交代,老头老太太都上了年纪,知道这事还不得心脏病复发,我却成了罪人了。再说,胖子也是这么多年在一起的兄弟,就是舍出我这条命也得救他。 我背后英子的声音响起:“安一恒,快看那边。” 我回头看着英子,英子手指着一颗大树。走进一看,这棵树粗的像大水缸,需要三人才能抱住,高度不算太高,大概有三四米左右。不过这树已经枯死,轻轻用手一掰,树皮就会轻轻滑落。方亦也没见过这样的树,少说这棵树也有百年的历史,我围绕着树走着,在他的后面发现一个洞,十公分左右。 我赶紧招呼他们,奈何手中没有工具,无从下手。方亦把我拉开,从怀中拿出一把钢刀,这把刀我认得,这是不对配发的刺刀,在抗日战争时期这种刺刀是日军武器配备之一,可按在枪身前端,刀身左右两面均有一个凹槽,专门是放血用的。大半是他在越南战争退役时留下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带回来的。 方亦在树上划了叉形,拿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的砸了下去,在冲击力的作用下,应生硬的砸裂了树干,又砸了几下看见洞不断扩大,里面的树心早已腐烂,这树洞里还真趴着几条蛇,可能响声吵醒了他们,慢慢的蠕动着。我趴在那仔细看了看,看了半天也没发现野鸡颈,锤头丧气的对他俩摇了摇头,英子不信又看了看,仔细看着每条蛇,寻找那一段红芒,刚要放弃,在树洞极其不显眼的角落里发现了野鸡颈。 “安一恒、方大哥快看,这里有,有野鸡颈。”英子开心的叫着。 我俩急忙的凑上前看,野鸡颈正在慢条斯理的爬着。现在是蛇的冬眠时期,所以行动缓慢,危险不大,我拿树枝把他挑出来,方亦一手掐住蛇头,用脚踩住蛇尾,在蛇身中间位置划出一道小口,挤出蛇胆。 我捧着蛇胆对英子道:“英子,用袋子装好,回去给你胖哥吃喽,又是活蹦乱跳的胖子。” “吃蛇胆之前蒸一下,我在越南时哪里的老乡告诉我的。”方亦道。 回去的路相对好走一些,被踩过的地方已经被天上的大雪添上了大半,我们原路返回。天上朦胧胧一片,看来今天晚上要起大风,问身后的英子道:“刘大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去山里也有六七天了。” “差不多了,可能这次的猎物多,这还下了雪,可能耽误了路程,等他们回来,请你跟胖子鹿肉,每年我爷爷都会打上一只,方大哥也一定要来。”英子道。 “我就不去了,这片林子离不开人。” “那行,我给方大哥送来。”我给英子使了个眼色。方大哥平时很少跟村里沟通,即便是村支书也不愿意跟他交谈。那次老东叔上山送些东西慰问方亦,可那天他却偏偏喝了酒,跟老东叔骂了几句。 方亦这个人平时人虽然冷,切实热心肠的人。可这一喝了酒,就想起越南战争时的场景,再一次围剿战中,越南兵用老弱妇孺做挡箭牌,千辛万苦把人救下来几个人,谁曾想衣服里还藏着家电,情况危急之下,一个战友把自己扑倒在地压在身上逃过一劫,可那位战友后背被炸的漆黑一片,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他的左腿也被炸伤,身边的战友因为这些人死在这,血淋淋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让他变得狂躁不安,当时二话不说,拿起枪把剩下的越南人全给突突了。 方亦这辈子一直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是习惯了。 回到村里,宁静的村庄此时沸沸扬扬,我跟英子都不知道什么情况。走近一看,原来是狩猎队回来了,刘村长被围在中间,英子跑了过去,我跟刘村长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有人把二黑的身后的超大耙犁拿下货物,看着地下的猎物,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因为猎物中夹杂着猎犬的身影,英子抱着一只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条狗是英子一手养大的,可知感情身后,这次狩猎,所有的猎犬全部牺牲,无一幸存。 就是刘村长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事情发生在他们进山的第三天夜里,走的是经常狩猎的老路线,隔一段距离便有休息点,那天夜里便把所有的狗全部放到了外面,应为狗可以预知危险,只要有威胁它的东西,便会狂吠,可是那天夜里静的很。 第十四章 山神2 我给胖子喂了蛇胆,这大晚上的也没个人说话,胖子不说话,还真没有些不习惯。瞎婆婆说,吃了蛇胆第二天便会醒,索性也不去管他。 今天刘村长之说了一半,后面那些到底是什么我一直没想明白。但结合狗的死装以及死前的晚上都很安静,这些都像极了赵大姐家的大黄差不多,只不过大黄是彻底失踪,据我猜测怪物只有一个,无法将猎物带走,所以留在了现场,至于大黄可能已经成了那怪物的食物了。至于胖子为什么中邪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声轻咳打破的清晨的宁静,我这个人睡觉一向很轻,有点动静那肯定会被吵醒。我这一看,是胖子醒了,这蛇胆真他娘的好使,看着胖子惨白的脸,这心里还真有写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是自己火烧的那么足,也许他还真不会这样。 “老安,这是咋了,我这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气呢。”胖子虚弱的说。 我跟她扯犊子道:“我看就是你这浑身油水太多,现在完犊子了吧,以后让你敢吃烧鹅之类的么。” “不对啊,我感觉肚子空空的,可能是缺食了,老安,你去给我整只老母鸡炖上,我吃完又能活蹦乱跳的。”胖子道。 胖子的话把我气乐了,都什么样了,还掂心这吃,真是活着为了张嘴啊。我笑骂道:“胖子,我算术看清你本来面目了,老母鸡是没有,你也没到坐月子的程度,英子他爷回来了,带了好多猎物,我用我这张老脸给你要点去。” 说完我便穿衣服,推开门往外走,胖子在我背后扯着嗓子,虚弱的喊道:“老安,还是他娘的你对我好。” 我没理他,出了屋直奔英子家门,正好问问狩猎队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人的好奇心一上来,还真有写控制不住。到了英子家,我也没把自己当外人,连门都没敲我就进去了,英子正在烧饭,刘村长看样子不在家。 英子拿着勺子在锅里搅和着,看到我来了说:“正好,帮我添把柴。” 我没把自己当外人,合着她还真把我当成一家人了。加了柴火,把胖子醒的事告诉了她,她只回答了“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是应该很高兴么。后来一问,瞎婆婆是附近十里八乡的神婆,她说什么那肯定就是什么,所以英子根本就没担心过。 我让英子给我整些肉,让胖子补补,她跟我说,饿了一天一夜吃油腻的不好,这早上就让他喝点粥吧。我端着碗就往外走,反正离得也不算远,天上的雪也停了,刚推开门往外走,就被英子叫住道:“这碗是给你的,吃完了再走,那边有咸菜,尝尝,我亲自腌的。” 也对,净想着给胖子找吃的了,把自己忘了。我就蹲在灶台边上,就这英子的小咸菜喝了整整两碗。英子还问我怎么样,英子比我跟胖子都小一岁,我跟她道:“这还有说,我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切,大妹子,你这做饭是真有一手啊。” 又盛了一碗,两只碗合在一块,带了些小咸菜就走了,英子让我跟胖子中午早点来,说要给我们做鹿肉炖土豆。我回去,胖子见我只带了碗粥回去还不乐意,我跟胖子说英子中午要给咱俩做鹿肉,我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胖子是一边喝粥一边流口水,我看着胖子太恶心了,就没敢往下说。 我俩这也没啥事,胖子有了力气,说要去外面溜达,呆着也没什么意思。我跟胖子都是闲不住的人,从小掏鸟窝、扒墙头,打架斗殴的事没少干,什么荒唐的事都做过。我跟胖子研究着,总去英子家吃饭也不是个事,一次两次行,每次都是吃白食,还真有写过意不去。 胖子道:“老安,实在不行咱俩也上山打猎得了,回来也能够咱俩吃,还能给英子家匀些不是。” “胖子,没看出来,良心发现啊,平时见你在英子家没少吃,上山现在肯定不行,要不在你身上割两斤肥膘,也能开顿荤不是。”我打趣道。 “你就没安好心,把你兄弟往死里坑,两斤肉是小,要是流血不止事可就大了,可不是一个蛇胆能救回来。”胖子吭哧吭哧说了这句话。 我见胖子怂了,也就不跟他闹了,道:“得了,该吃吃,等回了城里,想办法换上不就行了,实在不行等夏天,帮英子在山里整点蘑菇啥的,卖了换钱,不也能给英子整些收入。要我说,你吃就完了,人家也没把咱俩当外人。” “行,这次我听你的,反正我胖子不是白吃白喝的人。”胖子大义凛然道。 我无奈的笑了笑:“行,我是,赶紧的吧,再不去剩的都是骨头了。” …… 饭桌上,胖子还真没忘自己是来吃饭的,他面前的桌子上骨头都快堆成小山似的,我没吃上几块,因为这肉实在是太硬了,这只鹿肯定上了岁数,胖子倒是不在乎,大块朵颐。 我跟刘村长闲聊这,我把话题引到猎犬死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间,三人齐刷刷的盯着刘村长,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也从来没发生这么诡异的事。 “晚上,村里开会,你们也来听听,会重点说这件事,和村里的人一起解决问题。”刘村长道。 刘村长不愿意说,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人多聚在一起解决办法确实不错,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更何况还有我这样的知识青年。 午饭吃完,我帮忙收拾,胖子撑的躺在炕上起不来,又遭到英子的白眼。胖子不经意间看到说:“大妹子,不是胖哥我不帮忙,实在是这张嘴不争气,贪吃,害的我起不来,等我回了京城,给你整点雪花膏,保准你美的像天仙。” 还别说,这招真管用,英子瞬间从女汉子变成乖乖女,还有些扭捏的叫了声哥,那肉麻劲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胖子还向我抛了个眼生,意思是问我“服不服”。 十五章 山神3 半晚,太阳半藏在天边,天上的云朵,尽数被染得通红,血红色的残阳洒在大地一片。十几号人陆陆续续的在村委会进进出出,我跟胖子还有英子早早的便来,找个角落坐下。室内装饰很简单,一条很长的大桌子,可容下十人左右,桌上摆好装满茶水的搪瓷大茶缸子,主席位后面的墙上挂着***的画像,周围的墙壁全是土,其中夹杂着几根稻草。 村中的大事小情都会在这商议,在这里开会还是很少的,上次开会还是好几年前,那个时候是政府分地,每家每户都在这里集合,此时的场面不亚于当年,满屋挤得是满满登登,要是在来几个人就得摞起来了。 我们仨本来就是墙角,空间不大,这一挤,那是相当的难受,坐是坐不了,所幸直接站在凳子上,此时的屋里嘈杂声一片。 老东叔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清了清嗓子道:“乡亲们,这次开会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咱们村里的猎犬死得差不多了,这猎犬是我们上山打猎的重要帮手,没有了猎犬我们打猎是会少很多,我想向周围的村子要几条凶一点的狗,他们要是不给咱们就买。” 老东叔又皱着眉头说道:“刘村长知道狗的好坏,到时候领几个年轻的,跟你一起去,只要有好狗不管多少钱你也得给我整回来,你不是会练獒,到时候整他个几十只,每家每户都弄上一条。” 刘村长满脸憋得通红,大骂道:“他娘的,你以为獒这玩意是大白菜,说整几只就整几只。” 这俩人就好像上辈子的冤家,开会就像打架似的。不管怎么说,这狗是重中之重,村子冬天只能靠打猎挣些公分。还有到底是什么东西把狗给杀了,要说是山里的野兽没人会信,因为几只猎犬在一起,山上没啥野兽会怕,即便遇到一群狼,打不过还跑不过么。 村里的瞎婆婆也来了,是被一个男人搀扶来的。村中发生的是她还是有些耳闻,在大会上听完狩猎队的经历,双手合十,嘴里还念叨着:“山神赎罪,山神赎罪,我等冒昧无知,还请原谅,我们愿意用八仙供奉,还请息怒。” 老东叔拉着瞎婆婆道:“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在开会,别把你的旧思想、旧封建带到这,想听就别说话。” “你们冒犯了山神,是要遭报应的,猎犬死只是个警告,你们不守规矩,时间不到就上山狩猎,恐怕下次就会死人了。”瞎婆婆双手颤抖继续说道:“到那个时候,不光你们要遭殃,还会连累村中的百姓。” 老东叔气的不行,你说一个老人,你有不能打,话也不能说的太重,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声喝道:“你……你给我出去,不要再这散播谣言。” 老东叔虽然是村支书,但是还是小看村里人心中的鬼神了,人群切切私语,说什么都有,这些话一进老东叔的耳朵里,仿佛变了味,就像嘲笑他一般。抄起搪瓷大茶缸子仍在了地上,茶水溅了人群一身,村里人还是头一次看见村支书生这么大的气,众人不敢再说话。 一时间屋里静的很,只能听见老东叔粗重的喘息声。场面一时尴尬的很,胖子捅了捅我,我还有些不明白。胖子直接拉着我,站在那大桌子上面,胖子在一边摆了个造型,这我才明白。我俩文革时候当红卫兵,宣传新思想排练的一段节目,众人看着我俩,英子急的是抓耳挠腮,也不知道我俩上来干啥,心里祈求着我俩别惹事。 这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鸭子上架,我是被逼到份了。 我也摆上了姿势,用沉重的声音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胜利么?” “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沸腾的热血,磐石一般的意志,打破旧思想!打破旧文化!打破旧风俗!打破旧习惯!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应该团结一致,同仇敌忾,与旧文化作斗争,追求事情真相,我们应该相信科学,科学为我们解释一切未知。” “***都说过,难道你们不信么?” 我又道:“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属于我们劳苦大众,无产阶级革命的丰厚果实,我们要用实践去证明一切,扫除我们的盲目与无知。” 下面安静的可怕,大家的眼神放着光,像要吃人一样,我跟胖子被看的发毛,这一切着实有些可怕。没想到刘村长竟然拍起手来了,随后的掌声蜂拥而至,口中叫着好。别看我们说的不怎么样,但是肢体语言丰富,可以充分表达我们的内容,时隔多年,没想到我跟胖子的功力是不退反增。 众人也不管什么山神不山神,既然大伙都不怕,自己还怕个屁啊,索性大家伙共同面对。而那瞎婆婆更是神神叨叨,嘴中切切私语,我隐约听了个大概。“山神派下恶灵惩治人类,我等大祸临头啊。” 此时大伙像打了鸡血一般,围在桌子旁商量对策,瞎婆婆孤苦伶仃站在那,搀扶她来的人也不见了,她毕竟救了胖子一命,我赶紧拉着胖子,把她送回家,一路上我跟胖子还有些不好意思,而瞎婆婆确什么也没说,说她没听见,打死我的不信。听人说,人关上一扇门,必定会打开一扇窗户,想必这瞎婆婆心里跟明镜似的。 把她送回家,跟她道别,正要往出走,却被叫住,瞎婆婆说:“你俩等会,害怕我这个瞎婆子吃了你们不成,你们坐,我去给你俩找样东西。” 屋子不大,她要找的东西就在炕上的柜子里,因为开不见,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其中有一个我梦寐以求的物件“罗盘”。虽然我见到了,但我也不能伸手去抢,心里盘算着,罗盘这物件是可遇不可求,一定要想办法向瞎婆婆要来这罗盘。 还没等我多想,瞎婆婆就把两块通红的牌子,放在我俩面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用手一碰,只感觉冰凉。 第十六章 血红的牌子 我扎眼一看,便知道这两块牌子大有来历,上面的花纹古朴自然,有一种行云流水之势,看不出雕刻的是什么,但是一定出自名家之手。入手圆滑,应该被人把玩数年,也不知道怎么落入瞎婆婆之手。但我心里更在乎的是那个罗盘。 瞎婆婆的说手布满褶皱,轻轻的拨了拨灯芯,使油灯更加明亮几分。我一看她的动作,怎么会比有眼睛的人还要娴熟,瞎婆婆笑着说:“安娃子,不用大惊小怪,我这个瞎老婆子一个人这么多年,劈柴、烧火、做饭都是我自己,就是这村里哪家那户我也再清楚不过。” 胖子手拿着牌子,听见这话当时大吃一惊道:“大娘,你这本事让我佩服,就您这几下子,出去肯定会有人把你当成宝似的供着。” “你就别拿俺这老婆子开玩笑了,村里人比不得你们知青,头些年也来过几个知青,受不了大山的苦日子跑回去了。”瞎婆婆轻声道。 “那都是意志不坚定的人,你看看我跟老安,那绝对的根正苗红,妥妥的祖国儿女。”胖子吹侃道。 我们有闲聊几句,我俩跟她道别,那两块红色的牌子也送给我俩,我又回头看了眼罗盘,可我是真张不开嘴,毕竟是人家的东西,而且还送了东西给我俩,如果再索要那真是太不把人家当回事。瞎婆婆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心里却看得见,把我叫住对我道:“安娃子,这个罗盘大有来头,看看你喜欢就一并送你好了。” 我赶紧摆手道:“不行不行,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已经送了我这个红牌子。” “俺这瞎婆子,一辈子都是孤苦惯了,什么事都能看的开,着罗盘原本是清代风水大师曾正平所用。” 看外面的天色不算太晚,索性我俩坐下来听了故事。 曾正平是清末时期的风水大师。说道风水,那就有老鼻子故事了,风水是汉民族历史悠久的一门玄术,也称青乌、青囊,较为学术性的说法叫做堪舆。风就是元气和场能,水就是流动和变化。风水本为相地之术,即临场校察地理的方法,也叫地相、古称堪舆术,它是一种研究环境与宇宙规律的哲学,人既然是自然的一部分,自然也是人的一部分,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比较完善的风水学问起源于战国时期,风水核心思想就是人鱼大自然的和谐,早期的风水主要关乎宫殿、住宅、村落、墓地的选址、座向、建设等方法及原则,为选择合适的地方的一门学问。在理气的方法上,大致可分成两个大的流派,分别是卦理派和五行派。 我听得是津津有味,也不知道她是从哪知道这些的,根据她所言,再加上跟那本《通灵宝鉴》对比,应该是属于卦理派的,卦理派包括八宅派、玄空飞星派、奇门风水、河洛风水、大三元易理派、金锁玉关等。 书中功法便是奇门遁甲之术,结合古人的智慧,利用天时地利简单的事物所构成,还有更加复杂的机关,还有现代都无法解释的精密工具,其中木牛流马至今让人无法解释,猜测有很多。 说道木牛流马那就不能不提诸葛亮,而奇门遁甲分为两个派系,数理奇门和法术奇门,后者很少见,而诸葛亮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讲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我听得入神,丝毫没有时间概念,要不是胖子的呼噜声把我叫醒,我还会沉浸在里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胖子叫醒,赶紧回去睡,刚才只想着回去睡觉,东西却忘记拿了。再次进门把罗盘贴身放好,回去好好研究。 这几天我睡得不算太好,此时有些晕乎,我跟胖子并肩走着,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老安,你说这真有山神么,这瞎老太太怎么会这么害怕。” “胖子你是困糊涂了吧,你不是最不信这些妖魔鬼怪之类的,当红卫兵的时候就属你叫的最欢。”我有些幸灾乐祸。 “你可别到处乱说,更不能让英子知道,意志再坚定地人也受不了在耳边成天叨叨,我都信了几分……” 还没等胖子说完,我看见周家的墙头上好像一只大花猫,此时正撅着屁股摇着尾巴,我拉住了胖子,用手指着那个东西。胖子刚要震惊的大叫,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我俩从没见过这个东西,比猫要大上数倍,身上的花纹跟豹子差不多,后爪十分有力,扒在墙头,脑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跟胖子偷偷的商量一下,不管到底是什么东西,给它两棒子再说,哪成想刚摸了过去,那个东西就转过了头,那是一颗人头,面目狰狞,口中长着獠牙,通红的眼睛披恶灵头散发。 “恶灵猫妖”,这是在我心中第一个念头,恶灵猫妖早就在村里传开,相传是山神派出来惩罚世人的恶灵,只要它出现在某个村庄,过一段时间这个村庄必定在世界上显示。 我很胖子从来不信这事,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见过的东西多了,这玩意顶多是稀有的山间猛兽,它这身皮毛不错,要是拿到供销社去卖肯定能值不少钱。 我跟胖子原本的偷袭转为正面进攻,我问胖子说:“胖子,这怪物可能就是杀狗的凶手,咱俩要是能把它办咯,在村里的威信直线上升不说,而且把它拿到供销社能换不少公分。” “老安,你就别磨磨唧唧了,哥们多长时间没活动筋骨了,今天就拿他练练手。”说完,在两只手吐了口唾沫,大吼着冲了上去。 胖子是个性急的人,我还有话没说完,就火急火燎的冲了上去。只见他马上接近猫妖,没想到那猫妖轻轻一跃,踏在胖子的胸膛,坐在地上向后滑了两米才停下,可见着猫妖力量很大,而且速度异常的灵敏。 我赶紧把胖子扶起来,他跟我说没事,但我看他疼的直咧嘴,这是硬撑这呢。 第十七章 危机 猫妖做起攻击姿态,全身仿佛炸起了毛,原本脑袋上杂乱的毛发,现在根根直立,像是钢针扎在头上一般。我跟胖子两人真心被它吓了一跳,猫妖围着我俩绕了几圈,寻找机会下手,我跟胖子背靠背以免偷袭。 没想到这猫妖不敢从正面进攻,也许是猎食习惯。双方鼎力僵持不下,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要是被村里的看见这怪物,肯定会制造一场恐慌。 在我眼里有两个结果,一是我俩把它弄死,让村民看看。二是它逃脱,以后指不定会不会再来村里。 胖子挨的那一下子也好多了,我跟他道:“胖子,这玩意不敢正面攻击我们,咱俩左右两边包抄过去,干了它奶奶的。” “刚才是我大意,这次咱俩一起上,我就不信它还有三头六臂,咱俩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都这时候了,还不忘给自己找回点面子。 我在地上随手拿起一块尖锐的石头放在兜里,我俩到了指定的位置,我给胖子一个眼神,他看懂了,正要准备动手。那猫妖突然暴起,也许是受到了威胁,动物的本能,直接扑向胖子。 猫妖的动作奇快,加上在空中的惯性,力量也是更加大了几分,胖子一下就被扑倒在地。胖子只感觉迎面腥臭难闻,一张大口朝着自己的脖颈恶狠狠的咬去。 我离的他虽然不远,但是我的速度根本比不上猫妖,更不用说救胖子了,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我什么都不顾,用自己的身体朝着猫妖撞了过去。 幸好胖子反应快,用手中的棍子挡住了猫妖的进攻,猫妖一口咬在棍子上。却没想到猫妖的咬合力很强,直接把棍子咬成了两节,胖子当时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着下次冲着自己的脖子来,自己必死无疑啊,索性不上眼睛。 我随后将至,身体狠狠的撞在猫妖身上滚出去五六米,只感觉浑身像散架了一般。不容我多想,猫妖这次向我扑来,我哪有它一般的力气,如果让他扑倒,那自己真的就完了。 我在地上打滚,躲了过去,猫妖被激怒了,面部张的虽然有些像人脸,但表情异常的狰狞,不是人所能做的出来的。 再次向我扑来,我闪但一边,直接一棍子打在它身上,棍子碎了好几节散落在地上,这时才看清,这是烧火棍,我说怎么拿在手里感觉挺合手。 手中没了武器,我这心里也没了底,这时才想起来,兜里还有一块拳头般大的石头,一角还很尖锐。 我大喊了一声,朝着猫妖冲了过去,它也向我奔来,我一闪反身夸在猫妖的背上,后来想起这动作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只胳膊搂着猫妖的脖子,一手不要命似的往它脑袋上砸。 我跟猫妖滚落在地,我被摔的七零八碎,躺在地上每动一下都伴有剧烈疼痛感向我大脑发出信号。就在这时,原本跟我一块滚落在地的猫妖,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向我呲牙咧嘴。 这一看,心里暗道,完了,今晚我跟胖子小命不保啊。看向胖子那边,看见他还躺在地上,可能是被吓晕过去了。 “砰”一声枪声,猫妖原本摇晃的身体应声倒地,就出红色的血,一男一女跑过来看了看那怪物。正事就村长跟英子,我也缓过了力气,身体也没有那么剧痛了。一手支撑在地上,疼的我直咧嘴。 到胖子身边,赶紧拉起他,看看他的脖子,他娘的,一点皮都没破,刘村长把猎物抗在肩上,这猫妖体型很大,将近两百斤左右,没想到刘村长不费力气的就抗起来。 英子可能感觉到我的惊讶,笑着跟我说:“这都算啥,我爷爷年轻的时候,一个人扛四百斤的猎物,走了八里的山路呢。” 我啧啧称奇,刘村长临走时嘱咐我,万万不可将此事告诉别人,就当没发生过。 我一时还不明白,我跟胖子冒着生命危险,现在连说都不能说了,没办法,谁让我俩不是村里的呢。 刘村长把我跟胖子送到老屋他就走了,我把胖子安顿好,一看见他脖子我就来气,他没啥事,把自己疼够呛,我还得照顾他。 我心思等胖子明天醒了,我好好跟他吹嘘一番,我是怎么勇斗猫妖的。想到这,刘村长的话不免让我有些差异,就这破事有啥不能说的,自己还真搞不明白,索性不多想,便呼呼大睡起来。 刘村长看着猫妖,嘴中吊着烟锅子,愁绪满满写在脸上,英子看到他爷爷这样,一把抢过烟锅子,让他赶紧睡觉,晚上就别瞎折腾了,这玩意都死了,还怕啥。 “英子,有些事我应该告诉你,其实你是我捡回来的,也是这腊月的寒天,我从城里往回走,听见婴儿的哭声,在桥边把你捡回来了。我在那等了整整一天,也不见有人来寻你,不得以把你带回村子,我儿子死的早,他们没见我儿子,我就跟村里的人说你是我的孙女,你陪了我快二十年了,你也该去找我你的父母了。”刘村长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脸上一筹莫展。 英子本该有的反应却一丝没有,她坐在刘村长的旁边轻声道:“爷爷,我早就知道了,你说梦话这个毛病真得改改,每次喝多都是这些事。” 刘村长有些茫然,尴尬的笑了笑:“我这臭老头一身毛病,这么多年了,你也习惯了。” “刚开始知道,也真有些冲动想去找父母,但是想来想去就没啥感觉了,他们都不要我了,我干啥去找他们,有爷爷就够了。”说完依偎在刘村长的肩膀。 “闺女,这次不一样,村子可能要发声大事,我是想让你跟那两个知青一块走,我是在山里当了一辈子的农民,这片土地我离不开,也舍不得。”说完又拿起烟锅子抽了两口,又指着猫妖道:“这东西是有来历的,只要它一出现在村子里,那个村子肯定会消失,人也不例外。” 第十八章 刘村长 相传月勾山的那个村子,自古以来便深居在此,可以说是与世无争,也许是被天神眷顾,二战时期竟然没有被鬼子骚扰。他们所过的生活让我们百般羡慕,羡慕至于不忘到那村去串门,不管路途是多么难走,也要过去看看这村子到底什么样。曾经有人提出在那村子扎下根,可被村民一致否决,甚至有女人想嫁入那村子,可村子里的人说祖上的规矩,村中女子不外嫁,男人不得娶村外的姑娘。 这些规矩是避免跟外面的世界太多瓜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反之这里的思想极其落后,他们所信奉的是本地的山神,具体是什么神已经无从考证了。从哪村子消失,再到部队探寻,前后时间扑朔迷离,仿佛蒙上了面纱,看不清本来的真实面目,而那恶灵猫妖成了山神的使者,原本不存在的生物,是惩罚世人所制造出来。而那个村子就毁于它手,村子消失的不算太久,所以一些事记得还很清楚。 而听闻此事的村子,更加的害怕,在那个文革的年代,嘴里喊着破四旧的口号,背地里不得不信奉点东西,以求心安。 那段日子刘村长刻骨铭心,更何况他是村里的干部,就连老东叔也是如此。 过了很多年,甚至一些人已经遗忘了那段日子,自从刘村长见到了这恶灵猫妖,心底的恐惧再次被揭开,以至于让英子去寻找她的生父生母,说舍得那是假的,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英子拉扯大,说出这句话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可谁曾想,早就被自己的梦话出卖了。 不过刘村长还是再三嘱咐,另外明天一早赶紧去跟那俩知青说说,是去是留绝不拦着,就这样草草的休息了。 腊月的冬天,早上格外的寒冷。英子吐着哈气来到了老屋,她相信爷爷的话,不过自己早就决定好了,跟爷爷一起过最后一段日子。 英子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胖子睡觉的丑态,这让英子很反感,趴在耳边叫我:“安一恒,醒醒,有事跟你说。” 我睡得正香,感觉有人在叫我,我还以为是做梦,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英子的脸离我很近,吓了我一跳,赶忙道:“英子,你……你快出去,我没穿衣服。”说完,我用被裹好生怕走光。 我暗骂自己一句,他娘的,怎么睡得真么沉,幸好来的是英子,这要是别人,我俩这值钱玩意早就被偷个流光。我这心里升起了无名火,狠狠的踹了胖子几脚,胖子还哼哼唧唧的,嘴里还说别闹。我见这几脚是轻了,我鼓足了力气,狠狠地踹在他屁股上,与炕头边上的墙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胖子一下精神了,我的动作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他瞧个正着,他刚要还击,我赶紧说道:“英子来了,赶紧起来,他娘的,总被堵被窝你好意思。” 胖子刚要说,你不也被堵了。我给他使个眼色,示意英子就在不远。 我俩手忙脚乱的穿好,问英子怎么了,可她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跟我俩支支吾吾的说道:“走,去我家,早上给你俩做好吃的,正好我爷爷有事跟你俩说。” 胖子心里纳闷,就问英子:“大妹子,这不像你性格,平时咱三是有啥说啥,今天是怎么着,跟我们不认识了。” 我见胖子说的有些重,搂着他肩膀笑着对英子说:“哎呀,英子你瞧,你胖哥还在做梦说胡话呢,咱别理他,跟我说说吃啥。”英子也不说话,转头就走,我一瞧,得,我给胖子一个脑崩,跟他道:“你这嘴怎么每个把门的,什么都说,咱俩到塔沟村一直都是英子照顾咱俩,你咋还犯浑呢。” 胖子哎哟一声,打了自己一巴掌指着自己的嘴道:“老安,你瞧我这张臭嘴,它肯定还没睡醒,一会我跟大妹子到个歉。” 我跟他说,你可拉倒吧,就怕你在惹她生气,英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英子见我俩嘀嘀咕咕也没理,到了英子家就开始做饭,刘村长坐在炕上擦着那把跟随他多年的猎枪,抢身黑亮亮的,显然保存的很好。刘村长见我俩来了,便让我俩上炕做,我们有一句每一句搭着话。 突然刘村长话题一转,说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娃子,你俩都是城里人,有些话我不能说,但是我还得告诉你俩,这村子不能待了,赶紧回城吧,手续我跟村支书帮你俩办好。” 我跟胖子都有些发蒙,这话是从哪来的,我跟胖子虽然跟胖子来的时间不长,但也住了一个多月了,怎么就不能住人了呢。胖子直言直语道:“老爷子,怎么着,看我哥俩是城里来的,瞧不上我们,要把我们赶出去,给我俩来个不劳而获的罪,让街坊四邻戳我俩脊梁骨。” 刘村长生气敲了敲桌子道:“你这娃子,怎么不知好歹,我还能害你俩不成,要不是有难言之隐,我也不会让你俩走。” 我见这话感觉不对,这难言之隐从何而来,我便问道:“刘大爷,我俩来到村里,自知添了不少麻烦,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战壕里的人,有什么可隐藏的,又有什么事能让我俩退缩的,这才一个月就让我俩回去,这事让别人知道,得笑话死我俩。” 英子听见我们的话,语气都是很急噪,进屋跟刘村长道:“爷爷,你就跟他俩说吧,他俩这嘴有门,不会去乱说。” 刘村长叹了口气道:“山神的使者已经下山了,我们这个村子恐怕是保不住了,这里的人也会消失,你俩不是本村的,没必要把小名丢在这,不值。” “什么山神使者,刘大爷,你别跟我说昨天那猫不像猫,人不像人的鬼东西。”我等着眼睛道。 刘村长无奈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抽了口烟锅子叹息道:“你们仨都走,一个别留下,你们都不是村里的人,不该怪罪你们,吃完饭就走,一刻不许多留。” 第十九章 进山 刘村长的意思我算是听明白了,上哪都行,就是不能就在村里,这我跟胖子能干么,不管怎么样,也得明白这一切是真是假。要是假的,我们离开有屁用,要是真的我们更不能有了,这里的民风朴实,还真舍不得离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我们吃上了早饭,一桌人沉默不语,仿佛各怀心事。 英子先说了话:“爷爷,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我是在这个村长大的,我也不信那些鬼神之说。” 我跟胖子也异口同声道:“我们也不走,***他老人家说过,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我们不怕,更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刘村长被起的吹胡子瞪眼睛,一碗粥被他打翻,还漏出心疼的神色,低声用严厉的语气说道:“你们必须走,一个月村里没事你们在回来都成。”说着在柜子里翻出一大把毛票,放在桌子上道:“马上拿钱走,让二黑带你们进城。” 我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爷子是铁了心了,英子还要说话让我给拦住了,我跟刘村长说:“行,刘大爷,我们就当出去玩一个月,钱我们就不拿了。” 刘村长感觉心里过意不去,有些叹息道:“娃子,你们日子还长着呢,这地方终究不是你们该呆的。” 我觉得这饭越吃越不是滋味,而胖子还没心没肺的,吃的也是狼吞虎咽,都这时候了,我直接把他的碗筷放在桌上,拉上他就走,不忘回头跟刘村长说:“刘大爷,我俩回去收拾收拾,这就出发,英子你完事找我俩去。” 我俩回了老屋,胖子还真收拾上他视若珍宝的物件。我心里不舒服,说的话可能有些臭:“收拾什么,拿上点东西咱就走。” 胖子想了想,嘴里嘟囔着:“也对,给村里就些念想,还别说,哥们真有些舍不得这里。” 我没好气的说到:“胖子谁说走了。”话还没说完,英子就来了,气冲冲的把身上背的包砸到我身上。 我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现在必须把山神和恶灵猫妖搞清楚,还有月勾山到底发生什么,这一切搞明白,刘村长就能从恐慌里拉出来。 英子在一旁生闷气,胖子看看我又看看英子。我大手一挥,跟他俩说道:“走咱们去月勾山,我就不信有什么事能把咱们吓退。” 英子跟胖子不知所以然,我耐着性子跟他们讲了一遍,说完了前因后果,我们三人直奔大兴安岭以北。 当然必需品带的很齐,干粮也带了不少。二黑拉了我们一段山路,前面的山路实在难走,英子便拍了拍二黑的屁股,让它走了。 我跟胖子纳闷,英子对我俩说:“放心,二黑路熟的很,不会丢的,能找到家。” 我跟他们俩说:“得,咱们开十一路吧,一直到月勾山。” 胖子不明所以,问道:“怎么,这地方还通车,英子你知道么?” “哎哟,胖哥,我在这大山里呆了十多年了,也没见过一辆车,你就听安一恒胡咧咧吧。” 我见两个人不明白,指着自己的两条腿,走了两步。俩人捂着嘴笑起来,胖子道:“老安,你这词在哪整的,咋没跟我说过。” 我跟他俩说,别笑了,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走了一段密林,前面已经没路了,按照英子的记忆,在往前走就算深山禁区,在她不懂事之前就没人走了。 我想,这也许跟当地狩猎有关,也没多想,路还是得走的。 三四天的时间我们还没有到目的地,这几天又冷又硬的干粮,看见野鸡野兔什么的,也只能看看了,有哪心,奈何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 一路上很苦,因为属于无人区,道路只能我们自己走出来,而大山里的风雪,实属凛冽,三人的脸上冻的通红,用手一碰,疼痛感直入人心。 我们走到山谷,两旁两座山把我们夹在中间,只要大声说话,回音便会在山谷另一边传来,树上的积雪也会被震下来,那震下来的积雪被风一吹,打在脸上像刀一样锋利,留下数到小口子。 胖子一屁蹲坐在地上,认谁拉也没用,就在那放赖,还大声的吵着:“不走了,胖爷我累的像条狗,给有没有人权了,咱们就不能歇歇,这几天我脚上血泡都走出来好几个。” 胖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放赖,我们谁那他都没办法,只好原地休息,英子在四处转悠,我跟让你说:“你看那些狗可比你强多了,在山上打猎的猎犬,翻山越岭连个bei都不带打的,你这么说就是在骂狗。” 胖子躺在地上不服气道:“我说老安,你这就不对了,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你这损人都不带脏字的。” 我摆摆手,示意别跟我扯犊子了,抓紧休息,咱们还得赶路呢。 我跟胖子休息的正好,只听一声大叫,我跟胖子一听,这是英子的声音,赶紧闻声赶了过去。 只见一颗大树下靠着一具死人的骨头架子,在远处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这完全跟雪地融为一体,白茫茫一片。 英子躲在我俩身后,拉着我两赶紧走。我看了骨头上有齿印,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不过现在看来,这大山里真的危险重重,看来接下来的路要小心翼翼了。 我跟胖子不忍心让这人暴尸荒野,讲究的是入土为安,我们手中没有工具,只能造一座简易的雪坟。虽然开春就会化开,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份心意。 我跟胖子在雪坟前拜了拜,胡言论语了几句,就走了。英子一直躲在我俩身后,看样子是被吓的够呛,原本通红的脸此时还白着呢。 胖子说英子没出息,活人你都不怕,死人你怕啥。 其实也怪不得英子,从小就是听各种鬼怪长大的,尤其是死人居多,人死后僵而不腐会成僵尸,也许会变成厉鬼在葬身之地徘徊等待过路人,总之这样的故事数不胜数。 不管我们心里想着什么,都得继续前行。 第二十章 月牙沟 我们越往深山走,雪越是深厚,眼前的是几处不毛之山,上面尽是隔壁。两座山中间裂开一个口子,刚好能容一人通过,我们每走一步都是很小心,生怕遇到危险来不及反应。 裂缝不算太长,没一会的功夫我们三人边走出来,望上一眼,我们三人被此处的景观震惊,四周被大山包围,周围的石壁仿佛被刻刀划过,光滑无比。山谷中无风,温度不是很冷,还有一条小河从左侧山中流出,到右侧大山消失,如此寒冷的天气竟然没有丝毫结冰的迹象。地面平摊,巨石甚少,不过前面有个弯,挡住前面的景象。 胖子道:“老安,这地界可真是美啊,你瞅瞅这山这水,我现在都已经没法用语言形容了。” 我跟胖子说,你就别再这感慨了,我们来的目的你忘了,赶紧把水壶装满,继续向前赶路。 英子看了好半天,我一直没忍心打扰她,毕竟人家是女孩子,见到美的事物都要瞧上几眼,英子听到我说的话,便回答我:“不用走了,这就是月勾山,我们正处在月牙沟里面。” 我这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好,这几天可是把我们累坏了,可谓是风餐露宿,睡的是冰天雪地,吃的是拔凉的大饼子,心里一直都堵得慌。这人心情一好难眠会赞美一番,别管赞美什么心里都高兴,一直专心赶路,得知到了地方便放松下来,看了看风景我开口道:“英子、胖子你们瞧瞧,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得不让我们俗人佩服,这峭壁光滑如镜,而那通道又狭小无比,除非投颗原子弹,要不谁也别想共进这里。” 胖子把我推了个跟头,站在一块石头上就说:“老安,你说这话能对的起这景么,说你是俗人我信,别人……哼哼……最少比你高两个境界。” 我跟胖子说:“得,咱们没法唠,每次都是你让我想不来台。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月牙沟里的村庄从来没被鬼子侵扰的原因,也许就是因为这地势的关系,就拿山口推量独轮车都费劲。看这水清的很,一定是山泉,这条小河里的石头光滑无比,想必这河近百年没有干涸过,在看这片地,虽然长满荒草,但还是依稀能见到耕地的影子,这里的人自给自足是没问题。” 英子点点头,胖子突然站起来,拉着我跟英子,道:“赶紧往前走,前面要是有村子,我们就能吃口热乎的了。” 我弹了胖子一个脑崩,道:“你是不是傻了,刘村长不都说了么,这里的村庄毁了,人也消失了,谁给你做热乎的饭菜,能不能动动脑子。” 我转头看向英子,我还真被胖子气糊涂了,我们不是有随身大厨嘛,何必犯愁,心里暗给几个巴掌,说别人没脑子,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脑子。路上我跟英子说,到了地方给我整一碗脑花补补,这几天脑袋总是跟不上,英子白了我一眼,那个意思就是,这荒山野岭的,我上哪给你整脑花,你要啥没啥,能吃上饭不错了,想这想那的。 胖子这些天也馋的够呛,我俩就心思做个陷阱,万一抓上几只野味也还好解解馋,再不济得上几只麻雀打打牙祭也好,我俩私下就决定了,也没跟英子说。 在山谷中绕了个弯,还真看见个庄子,但庄子破败不堪,早已不见人的踪影,房屋上爬满了荒草,原本的茅草房倒塌一边,还剩几个立着的也是危危可岌,像是要随时倒塌一般。我们找了村中最好的房子,用几根木棍支上要倒塌的墙,有在村中找到了可以做饭的家伙,锅碗瓢盆样样不少,不过铁质品早已生了厚厚的铁屑。 我们几人管不了那么多了,简单的刷了刷,便开始烧水,在锅中热上我们的干粮。屋子里的温度上来,身上暖洋洋的,当时睡意袭来,这几天三人都没怎么休息,都是在赶路中度过。英子硬挺着,要给我们热乎的吃,让我俩先睡会,等好了叫我俩,一听这话,哪还有力气支撑身体,也不管是什么地方,躺下就睡着了。 我好想刚睡着就被英子叫醒,叫我两个吃饭,吃完让英子休息会,我跟胖子说观察地形为借口,去挖陷阱。村中有农具,虽然锈迹斑斑,但还是勉强能用,挖个坑应该没问题。我跟胖子商量,在哪挖比较好,最后为了方便,就在这附近挖上几个坑得了,现在身体疲乏的紧,挖完赶紧回去睡觉。 挖上几个坑,累的呼市带喘,草草的掩盖,我俩就回去睡觉了。 …… 我感觉一股尿意袭来,被憋醒了,跑到了下风口解决了。今天正好离十五很近,天上的月亮又圆又大,仿佛是哪刚烙好的糖饼挂在天上。我拍了拍脑袋,又仔细看了看,大山高耸林立,与月亮相互衬托,加上这山谷中微风阵阵,柔和似水般从身体划过,再加上这里的山泉着实的甘冽,我可以确定,这地绝对是风水绝佳之地。 我从怀里拿出《通灵宝鉴》,又拿出瞎婆婆送的罗盘。书中第一篇寻物曾提到藏风之地、聚气之所与这里十分吻合,加上从小爷爷就很痛恨盗墓贼,给我讲了不少故事,我可以确定,这里必有大墓。 因为我从来没有墓葬的知识,也没有盗墓的手艺,真是让我犯了难,根据推演大墓离我们不远,既然知道这件事了,也得跟英子、胖子说说不是,人多好做决定。 我回了屋,也没打扰他俩,尽量小声,我躺在那,却久久不能入睡,第一次看见风水宝地,心情难免有些激动,就是不知自己所推演的对还是不对,根据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分别代表着方位,这些不难推算。我心里乱的一团麻,如果又大墓,我进去了,爷爷知道会不会从坟里爬出来打我,不过他已经成灰了,要打也是鬼魂来打我吧。 使劲摇了摇头,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明天跟胖子、英子商量一下,是去是走再做定夺。 第二十一章 这一夜我都没怎么睡,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人类对未知的探索预,从古至今就没停止过,从石器时代发展至今,经历太多的事情。古人的智慧不可忽视,上古的技艺传到如今又剩下几门,想到这不由暗叹可惜,也不知手中这本书算不算是高超的技艺。 清晨。薄薄的雪散落到衣服上,火堆也不知何时熄灭,还冒着缕缕青烟。英子醒的早,村里人朴实,闲不住,在外面闲逛,昨天实在太累,也没好好看看这里具体是什么样子。还没走多远就见一深坑,坑里还不时传出声音,走进一看,英子乐的合不拢嘴,一只不是很大的羚羊掉落其中。英子可不知道这是谁挖的坑,还感谢老天爷,谢谢他一番好意。 我跟胖子被英子叫醒,看到影子喜庆的脸,我俩有些茫然。英子领我俩见到那只羚羊,高兴的不得了,胖子的最差点咧到后脑勺,哈哈大笑拍着我肩膀说:“老安,那句话真是不假,棒打狍子瓢舀鱼,这他娘的才一个晚上就能得着这么大的羚羊,你等着,我找个盛水的家伙,在水里我捞上几条鱼去。” 我拉住胖子,跟他说可拉倒吧,人家话是这么说,也没让你这么做啊,只能说你太傻太天真。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英子还不停催促把坑里的羚羊绑上来,打打牙祭开开荤。一听这话我俩也不扯犊子了,宰杀够顿了满满一锅,还没等熟胖子闻着味口水流了一地,我跟英子也暗自咽口水,嘴里却说着胖子没出息之类的话。 胖子一向心大的很,从上次中邪就能看出来,甭管别人怎么说,自己还是自己,怎么也改不了,根据他自己说的话是隋根。可我一想他家老爷子也不像他这样馋成这样,我们来到村里,家里也有寄过一封信,我收到的是奶奶关心的问候,吃的好不好,在村子里呆的习不习惯,老人就是这样,总为子孙后代着想,却忽视了自己。 而胖子的信是他爹写给他的,一看署名,我这心里可真是五味瓶打翻,不是滋味,自己虽然有爹却跟没有差不多,父母进部队十多年了,也没回过一次家,只给家里写过两次信,表示自己一起安好让老太太放心。一想到这,这心觉得心里有火发不出来,不回来看我也就算了,爷爷去世也不回来看上一眼,自己跟奶奶一起十六七年了,感情早就超过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也许下次见面能不能认得自己那都两说。 胖子在家是个宝贝,从带都是衣来张口饭来伸手,脾气秉性都是惯出来的,自己却口口声声说隋根。 我怕拍了一下胖子的大肚子,跟他说:“就你这肚子,你家老子可比不过你,看看,最起码能?出二斤荤油,等下次我跟英子馋了,直接在你身上割上一块够我俩吃上一阵子了。” 胖子没好气的打开我的手,对我跟英子说道:“我的离你俩远点,那天晚上给我分尸了我都不知道。” 胖子说完,英子在一边捂着嘴嘿嘿的乐,胖子不在看我两人的反应,在锅里捞出一块肉,也不管熟不熟就往嘴里塞,还说道:“哼,你俩的良心大大的坏了,被分尸之前我得好好补补。” 这锅里的肉也没煮多长时间,肉根本是熟不了,胖子刚要塞嘴里,我赶紧抢过来放回锅里,道:“不想拉肚子,就给我忍着,等回了城里,我一定跟你奶奶说说。” 胖子转口说道:“老安,你说你这个人平时确实不错,一到关键时候你咋这么没劲呢,奶奶让我听你的,那我绝对听啊,你让我干啥,我连ben都不带打。”说完,还用那双小眼睛看着我。 我是一阵恶寒,赶紧岔开话题,说起昨天晚上的事,道:“我跟你俩说,这片地方肯定有宝贝。” 两人见我说的甚是神秘,而且还提到了宝贝,二人是激动不已,连忙追问道:“话别说一半啊,老安,你这点是跟谁学的。” 对他俩的话充耳不闻,我也不在意他俩的反应,接着说道:“我爷爷给我留下的那本书,胖子你还记得吧。” “记得,跟着有什么关系么?” “这山岭地势跟着书中所述相差无几啊,是块风水宝地,而这山则是一条龙脉……” 还没等我说完,英子就问道:“这风水宝地我听说过,这龙脉又是什么?” 我见二人很好奇,我便将解道:“这风水学中借龙的名称来代表山脉的走向、起伏、转折、变化。因为龙善变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能隐能现,能飞能潜。山势就象龙一样变化多端,故以龙称呼。平地也有龙脉,其标志是微地形和水流。对龙脉好坏的看法,是审定山脉的长远,辨别山脉的大小兴衰如何。山脉来得绵远者,发富亦绵远,山脉来得短促者,发富亦短促。” 两人见我这么一说,感觉一个脑袋不够用,在哪思索半天。我见两人这般便继续说下去:“总之,这里放在古代必是皇亲贵族修墓之所,十有八九大墓就埋在我们脚下。”我伸手指指脚下这片地。 两个人听的当时就愣了,合着自己踩在别人的坟上,晚上还在这里睡了一觉。两人是越想越心里发寒,甚至锅里的发出肉的香味,对他俩已经没有了诱惑力。 我敲了敲锅,尝了块肉,虽然没有盐,确实原汁原味,鲜美的很,口感丝毫不差,就是淡的没味道。两人在思索中打破,也想不了那么多,吃饱了肚子才是最主要的,其他的等吃饱在想。 好好的一顿鹿肉吃的是没滋没味,等我吃了大半饱了,从包里掏出仨碗递给我俩,自己的肉在碗里抹了一下,津津有味的吃着。英子见我俩差异,边跟我俩说,这碗是带咸味的,小时候跟爷爷上山用的就是这玩意。 我跟胖子捧着碗,也感觉新奇,随便试了试,别说,还真咸味,这一下便胃口大开。三人吃的肚子溜圆,锅里的汤都用带咸味的碗盛着喝了,一点没留下。我还打算今天跟他量商量寻不寻这大墓,现在是没那心思想了,这吃饱了就想睡上一觉,谁都拦不住,也别管白天黑天了,等事道眼前了再说。 第二十二章 墓已被盗 几人睡了四五个小时,睡得头脑昏昏沉沉,我起来打开水壶,喝了口冰凉的水,当时的困倦醒了大半。胖子跟英子也相继转醒,我再次跟他们提到大墓的事,又添油加醋了一番。 “这墓里的宝贝数不胜数,就算这墓被盗过也会遗留下几件,就凭这几样宝贝就能让村里好好改善一下。”我郑重的说道。 胖子说“你别神经兮兮的,从地下掏出的玩意能值多少钱,整不好弄一身晦气。” 英子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她对鬼神之说根深蒂固,平时路过坟地都要绕一大圈的她,让她进别人的坟里,那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 我又说道:“就从近代的清朝晚期的古玩来说,一个小小的鼻烟壶就值几百块钱,我敢肯定这大墓不是晚清时期的,因为晚清的时候,这地方已经被鬼子给占了。” 胖子还一脸不信道:“什么!什么!一个破鼻烟壶就几百块,你在逗我玩呢。” 我一脸无奈,指了指自己,见他还反映不过来,便跟他说:“你忘我爷爷是干啥的了,虽然你没见过他老人家,但我也跟你说过不少次,我家祖上就是做古玩生意的,想当年我爷爷在潘家园也是能排的上号的,多少人想请他老人家看看宝贝,不也得看我爷爷的脸色不是,从小就是我爷爷带我玩,走到哪我跟到那,见过不少好东西,这晚清的东西接触东西虽多,但也不值几个钱,只有一下大家手笔,还有宫廷御用的物件之前,可这东西少之又少。”我又压低声音说:“从明代往上那东西就值钱了,就算手指甲大小的石头,只要它雕刻精美,有历史价值,那价钱就得以万起步。” 胖子跟英子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我以为他俩还是不信,我把脖子上爷爷留给我的玉摘下来,给他俩看看,说道:“你俩可知道,这块玉不说它的历史价值,光说这玉的成色,加上它是稀有品种,你可知道它值多少钱。” 两人一起摇了摇头。 “就这玉也得两三万才能买到手,再加上它的历史价值,那就得十万起步了。”说完,便挂在脖子上贴身放好。 胖子咽了咽口水,指着我胸口说:“老安,照你这么说,你现在身价十个万元户了,哎哟我的妈呀,我老子在部队干了一辈子,也没挣这么多钱那,看来这墓的走一遭。” 胖子被说动了,但英子还在犹豫,我对英子说:“这墓里十有八九是皇宫贵族,他们的东西是那来的,不都是搜刮老百姓的民脂民膏嘛,在没把宝贝拿出来,让它从见天日,那才有它的价值,再说,咱们把宝贝卖了,给村里修条路那多好,咱们这是取之于民还之于民。” 英子蹲在地上,脑袋里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胖子早就按耐不住了,推了一把英子说:“英子,你胆子咋这么小呢,连死了的人都怕,你要是不去,我跟老安去,到时候的功劳可没有你的。” 英子性子要强,被被胖子一激站起来就推还回来,胖子重心不稳,摔了个大屁蹲,英子掐着腰对我俩说:“去就去,老娘我从小怕过谁,也不去村里打听打听,村里跟我一般大的小子,见了我都得绕道走。” 这光辉事迹我跟胖子还是头一次听英子说起,也别管是不是真的,既然都同意去了,那就得商量什么时候行动。胖子跟英子都是急性子,说干就干,一刻也别耽误,我和胖子把盆支起来,大饼子撵成碎渣放在盆下面等待麻雀上钩。 书上所述,大墓的地形构造结合山形地势,大墓以山为陵的也不少,不过自古以来古墓以伏羲八卦的方式建造,如何推测正确位置我也不必细说了。 根据罗盘和山势的的走向,谷中两侧大山都是巨石林立不好下手,找了一块比较松软的地方开始挖掘,以45度的斜角挖洞,第一次实践我还真有点紧张。 胖子还别说,真有一把子力气,镐被他轮的跟车轱辘一般,打死都没喘。 我打趣胖子道:“小胖,还别说,一锅肉没白吃,力气不错啊。” 胖子这人属于那种给点阳光就能灿烂,当即拍拍两个膀子道:“嘿,不是我吹,现在就是一头牛,就凭我这力气也能给撂倒。” 我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表情,英子赶紧扶住我,问道:“你这是咋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还没等英子说完,我就说到:“我听他吹牛,我这胃就不得劲,疼的慌。” 英子缓过神来,捂着嘴到一边笑去了,胖子拿起铁锹扬了我一身土,正要跟胖子分个高低,就听到英子叫我俩。 “老安、胖子快来,这块有个洞,老深了,下我的腿都发软。”英子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也出了些细汗。 我跟胖子趴在洞口一看,此时的太阳正好照射洞里,这洞又圆又大,深不见底,周围被荒草遮挡,要是不英子没啥事踢了两脚没发现掉在里面,我俩都来不及发现。 我看着这洞有些眼熟,这不就是盗洞么,比我跟胖子挖的好多了,洞里粗细一样,笔直一条线直通地下,这坑定是以为摸金前辈所为。我又跟胖子和英子讲了盗洞,这墓里肯定是有人去过了,不过这盗洞都是现成的,甭管里面还有没有东西,咱们也下去看看长长见识。 英子心里又打起了鼓,这里面要是没东西不就是白跑一趟,万一碰见四人那可咋整。看见我跟胖子看她的眼神,她也不多想,总之不能让我俩瞧不起,万一回到村里宣扬出去,拿自己的一世英名算是完了,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英子还问道:“这会不会耽误我们寻找恶灵猫妖啊。” 我让她放一百个心,既然咱们到了这村里,肯定能找到真相,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让她放下心,村里的事那可是大事,咱仨谁都忘不了,再说这墓是在村子里,万一这墓跟这个村里的人消失有关,那不也是寻找到答案了吗。 英子见我这么一说,也不反驳了,索性准备东西,准备下墓。 第二十三章 龙门金锁 盗洞幽长深不见底,因为盗洞倾斜的厉害,我们三人直接滑入古墓。我让胖子把刚抓到的麻雀放出来,用绳子绑住了腿,我们在后面跟随。我跟他俩说,要仔细观察麻雀的精神状态,稍有不对我们就得往后退。这墓虽然被挖开过,还是很有必要以防万一,免得稍有不慎空气中毒那可就麻烦了。 墓中漆黑一片,英子打着狼眼手电筒为我们照明,我跟胖子在前,英子在后。英子死死的抓着我的衣服,生怕在这黑漆漆的古墓中走散,我安慰她道:“英子,你别怕,我跟胖子也是第一次,不要想那么对乱七八糟的,你想想我们能找到什么宝贝,仔细看看这墓中的事物,对你有好处的。” 英子道:“安哥、胖哥,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个劲的打鼓,自从下了古墓我就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我害怕的紧啊。”英子被吓的管我俩叫起哥来了。 胖子拍了拍英子的肩膀道:“大妹子,既然你管我叫哥,我就实打实的告诉你,这墓里没啥好怕的,想当年我跟老安参加红卫兵的时候,啥事没经历过,其实这古墓就是跟人一样,只要你不怕,它就会怕你,说不定这古墓往你怀里吐东西呢。”说完还笑了两声。 英子反应过来,当时妈呀一声:“胖哥,你说的咋这么吓人呢,还往人怀里吐东西,是不是这墓已经成精了。” 我见胖子越扯越远,英子本来就害怕,弄得我也是一头雾水,我说道:“别听胖子胡说,他是被钱迷了眼,心里一直想着找几个宝贝换点钱,能吃上一大桌荤菜,一丁点蔬菜都没有的那种。” “嘿,老安损人也不带这么损的,胖爷我虽胖,那是我从来不挑食造成的,我跟你俩说,自从咱仨进了山,我最起码瘦了得有三斤多。”胖子还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跟胖子开了几句玩笑,别说,英子注意力不放在鬼怪的身上,还跟我们说笑起来:“我看胖哥不是瘦三斤,是胖三斤吧,瞅瞅身上的赘肉,啧啧啧……”还在胖子身上掐了一把。 胖子也不生气,挺着肚子还拍了拍道:“大妹子,我就喜欢你管我叫胖哥,以后就这么叫了,我跟你说个秘密,我小的时候可比这胖多了,要不是我这个人勤劳,我早就费了。” 二人在我身后说的是津津有味,我在前面带路丝毫不敢大意,转了一个路口,一座石门挡在我们面前。 我用手摸了摸石门,上面雕刻着花纹,具体是什么还有些看不清。英子用狼眼手电照了石门的全身,我惊奇的发现,刻着的赫然是一副古怪的人像,不过人像只不过是背影,脚下踩着黑云,下面则是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中间似乎还有个祭坛,给我们的感觉像是祭天仪式。 我们仨从来没见过这这玩意,离远看感觉压抑的很,仿佛门的背后则是无尽的深渊一般,我们不在敢看着画像一眼,但是被堵着也进不去,胖子急得是团团转。 我安慰他俩道:“别急,我敢确定,这是金锁龙门,是由上百匠人费劲心血打造而成,技艺流传至今早已消失。能用的起这金锁龙门必定不是凡人,这北方古时便是蛮夷的天下,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精湛的工艺。” 胖子不耐烦道:“既然你都已经认出来了,那还费什么话,赶紧打开,好去里面逛逛,我这手早就痒痒的很,不拿出个国宝都对不起这一身肉。”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别急让我研究研究。早已失传的工艺哪有这么简单说开就开,这机关都藏在石门之中,想要找谈何容易,自古这种能工巧匠少之又少,能破开这龙门的人那更是少之又少。因为每个金锁龙门都有一套自己的开启方式,如果开启不多很有可能触发机关,使我三人无法离开此地,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不过说起来也怪,头一次倒斗就碰见这金锁龙门,也不知道挖盗洞的人进去没进去,他是如何破解这石门的呢。 我又在石门上摸索了遍,还真有些让我无从下手,这金锁龙门上根本没留下明显的凹槽机关之类的,当我摸到石门中间的地方,有很明显凸起的地方,刚才看画像的时候为什么没看到,我赶忙让英子用狼眼手电照明,这才看清,原来这凸出的地方不是别的,正是那被小黑点密密麻麻包围的祭坛。 这次我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原本以为这小黑点是毫无规律的,没想到竟然是根据天上的星宿排列顺序相同,只是这北斗七星竟然是反着排列而成。 曾经我爷爷,也就是安岂山给我讲过这么一个故事。 北斗七星,乃是星空的掌控者,也是万星的根本,只要有它在那便祥和一片,能保天下五谷丰收,所以人们对北斗七星敬爱有加。 不知是哪一年,这北斗七星竟然连成了一条线,当时那位国师说着是不祥之兆,命名为七星连珠,必有天下大祸生出,皇上信以为然,便询问国师有何良策,解决此等办法。 国师捋着白须说:“想要躲次大难,也不是毫无办法,只是有伤天威啊。” 皇上被急的不行,在三催促,此等大事万万耽误不得。国师就出了个法子,在城中搭建祭坛,以万人血祭苍天,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皇上这为难起来,万人血祭,那是何等的残忍,要是被天下黎民百姓所知,那还不得揭竿而起,逼我这皇帝退位。 国师见皇上由于不觉,便说此劫如果避过,那后福不浅那,可保皇族百年兴旺。 皇上一听,便下定决心,当天晚上便拟好旨意,由身边的太监传送。第二天消息便传满整座城池,由于时间匆忙,祭坛搭建的不是很宏伟。 晚上万人齐聚,而此时的人们都被蒙在鼓里,以为是皇帝有大事公布,要昭示天下,所以来的人甚多。 第二十四章 龙门开 星空上的北斗七星,其中竟然有一颗变了颜色,猩红无比。 国师站在高台上大喊:“时辰已到,祭天开始。”话音刚落,人群外围突然出现身披铠甲的黄金勇士,众人一下全慌了神,只感觉一股杀气直奔面门逼来,众人纷纷后退,把祭坛围的水泄不通。 黄金勇士手起刀落,砍在中年汉子的脖子上,连声音都没来得及急发出,人头已经滚到人群中,众人看到这场面当时吓得嗷嗷大叫,拼命地往后退,眼看着黄金勇士离自己越来越近,恐惧感直逼心头,见自己退无可退,感觉下体一凉,竟然尿了裤子,那汉子当即跪下大哭,拼命地磕头,求黄金勇士绕过自己这条小命,黄金勇士是奉了天子的旨意的,虽然心中不忍,但也不敢违背,那黄金勇士手刚刚抬起,那汉子满脸狰狞嘶吼道:“当你举起屠刀之时,比死于屠刀之下。” 黄金勇士愣了一刻,见汉子身后的众人看自己的眼神全都变的可怕,黄金勇士人数虽少,但各个都是经历过沙场的狠角色,他们看懂了众人的眼神,眼睛里充满恐惧、悲伤、失落各种感情混在一起,下一刻便是要爆发,在这里等待屠杀,还不如死命相搏。 一瞬间,祭坛周围的上万人嘶吼一片,他们绝不甘心死在这里,既然皇上已然抛弃了他们,那他们从此便不是皇上的子民。众人像不要命似的往外冲,只要有一个人冲出去,告诉天下众人,那也是他们所做的努力。 黄金勇士虽然浴血沙场,但人群比自己多了几十倍,虽然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即便用身体砸也能把他们砸死,更何况都是为搏一线生机不要命的人。 人群像洪水一般冲垮堤坝,甚至从未拿起过刀枪的百姓,此时也是满脸鲜血,表情无比狰狞。黄金勇士入稻草般被收割,虽然能杀掉五六个百姓,但体力确实跟不上,实在是害怕这种以命搏命的打法。 这事很快传入皇帝耳中,有派出三千精锐士兵,平息所谓的暴动。 祭天仪式完成,真如国师所说,皇族比以往更加兴旺发达,但是皇上的性格却变得更加残暴,甚至以杀人为乐,更加贪恋美色,觉得自己便是天下的掌控者,天下只属于他一人,所以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而天下哪有不通风的墙,消息如星火燎原之势,传入中原百姓耳中,各个地方聚集众人,多座城池毁之一旦,更有官员造反,在地方称王称帝。 皇上每日醉生梦死、荒淫无道,哪里愿意理会这些事,都交给大臣,说匪徒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便派下重兵去地方剿“匪”。 此事虽然一时被平息,但后续的连锁反应更加的凶猛。北方的蛮夷攻入中原,朝廷处于内忧外患之中,皇上不理国事,不少官员投靠蛮夷,卖国以换得一生富贵。 之后这百年的王朝随之覆灭,毁之于但。 我跟他俩绘声绘色的讲完,胖子也许没听进去,跟我说道:“我说老安,你没给我俩讲着故事干啥,赶紧想办法把这什么……金锁龙门打开啊。” 英子指着石门上的图案说道:“你看,安哥说的国师,会不会是画像上的人,不过这北斗七星翻转过来是什么意思。” 我道:“这反北斗七星,可能就是这金锁龙门的钥匙,看那能旋转的祭坛,如果我猜的没错……” 话音刚落,我双手放在石画的祭坛之上,回头跟他俩说:“你俩离这里远点,如果有什么意外,赶紧从盗洞跑出去。” 胖子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说:“老安,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抛弃兄弟不顾的人么,从小咱俩算是拜了把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让我走又是什么道理。” 我见胖子婆婆妈妈的,还给我讲起了大道理,便大声道:“赶紧,别在这废话,你啥时候见过我做没把握的事了,就算这石门上有机关,我也能躲上一躲。” 胖子这人就是神经大条,我说完便拉着英子往后退。 我见俩人离远了,便心中默念起书中的几句话:“左来右转须寻右,左转右来寻亦同。若问真龙何干大,飞星走马金门开。”我帮祭坛向左旋转一圈,再向右旋转三圈,又向左旋转六圈,向右旋转四圈,正好凑齐七七之数,我用掌心狠狠的按下祭坛,便头也不回的往后跑去。 半晌也不见金锁龙门有丝毫动静,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你行不行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不行,咱们就找东西撬开得了。” 胖子说话从来不过大脑,这金锁龙门有数千金之重,光凭三人之力就想撬开,也太痴心妄想了。 我也正在纳闷,这金锁龙门的机关我都已经转动了,不管怎么样都要有点动静,让我们听个响也行,放两只毒箭我们也能够接受,这样不声不响着实有些烦躁。 胖子见我不回他话,又道:“是不是这金锁龙门锈住了,要不咱们回去找些油给去去锈。” 胖子越说越没边,我转头对他说:“胖子,你能不能安静一会,让我好好想想,按照书中所言,不应该如此。” “哎,你每天都抱着那本破书,我告诉你,这书肯定是你爷爷在书店用五分钱买回来,哄你玩的,别当真。”胖子道。 我刚要言语两句,就听金锁龙门方向响起了“咯吱”的声音,而这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脚下的地面都晃了三晃,上面落下不少灰尘。刚开始我以为是地震了,不过转念一想,此处也不处于地震带,即便地震不会这么大。 英子的狼眼手电筒摇摇晃晃,那得有些不稳,一下掉在地上,三人眼前一黑,失去最后一丝光亮。 震动停止,我在兜里拿出火柴,“嚓”的一声在黑漆漆的墓道里划出一道光,我大气都不敢出,我强忍着心中的慌乱,看到胖子跟英子没事,这才放心下来。捡起狼眼手电筒,使劲的敲了敲,闪出一道光,前面的金锁龙门不见了,呈现出更加宽大而又深邃的空间。 第二十五章 黑鳞鲛人 我跟胖子、英子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的有些呆了,我用手中的狼眼手电他向那黑暗照去,只见那黑色的深渊像会吞噬光亮一般,显得漆黑一片。 我三人镇定过来,我在最前,英子在中间,胖子在最后,一个拉一个的往前走。我们三人身上就这一把狼眼手电通,而且没有备用电池。这年头只要能跟电扯上关系的,那价格就像翻着跟头往上涨,这把狼眼手电筒还是胖子的奶奶怕乡下晚上太黑,偷偷塞给胖子,以后让他晚上厕所使,而且再三嘱咐一定要节省,这狼眼手电能买的起,这电池真他娘的贵。 当我们跨入黑暗的一瞬间,感觉四周的温度好像高了几度,我让胖子把麻雀再放出来,让这俩畜生到前面蹦哒蹦哒,看看有没有危险。只见麻雀活蹦乱跳的,要是不胖子手中的细绳帮着它的腿,早就飞的没影了。 我见没事,便继续往前走,两侧的石壁光滑无比,我们三人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只听后面“哎呦”一声,这是胖子的声音,我跟英子回头刚要看看他有没有事,可千万别触发什么机关之类的。却见墓道两旁的油灯瞬间亮了起来,齐刷刷的两排,英子被吓的躲在我身后,“妈呀”的一声声叫着。 我着实也是被下了一条,谁知道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先看看胖子怎么样。 我伸手把胖子拉起来,道:“胖子没事吧,我见这地上平整的很,你怎么在这地摔跤。” 胖子站起来,捂着左侧的肩膀道:“他娘的,我鞋带开了,不小心踩到,就摔倒了。老安,这灯……是怎么回事,我咋觉得这么渗人呢。” 我为了安抚他俩,只能胡乱的编了个故事,也不管真假,在脑中却又响起个故事,继续往前走,便说道:“这古代东海生活着一个种族,名叫黑鳞鲛人,据说黑鳞鲛人的膏油燃点很低,多用于古墓中的万年灯,这一两膏油便值三千金珠,我想这两旁很有可能是黑鳞鲛人的膏油,接触到大量空气自然。” 两人听了我的话,也不大惊小怪了,对黑鳞鲛人产生了好奇心,英子问道:“这黑鳞鲛人长什么样子?” 见英子这么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种古怪的事都是我爷爷讲给我听的,因为我小时候太淘气,我爷爷总是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哄小孩都是给些好吃的,但是他就是喜欢讲故事,久而久之我还真就喜欢上了,总是拉着我爷爷讲故事,而这黑鳞鲛人便是故事中的一小段。 既然问了我也不能不说,按照我爷爷给我说的添油加醋的讲道:“这黑鳞鲛人又被人称为美人鱼,人身鱼尾,长得是貌美如花,如果不看鱼尾,便与人一般无二。东海鲛人其性最淫,口顖嗜血,都聚居于海中一座死珊瑚形成的岛屿下,那岛下珊瑚洞,洞穴纵横交错,深不可知,那里就是人鱼的老巢,它们在附近海域放出声色,吸引过往海船客商,遇害者全被吃得骨头也剩不下,这黑鳞鲛人天使的面孔下,有着嗜血的心,有人捉到活的黑鳞鲛人,将其宰杀晾干,灌入它的油膏,制成长生烛,价值金珠三千。” 胖子再次听见金珠三千这个字眼,便按耐不住了,扯着大嗓门问道:“老安,这黑鳞鲛人要是真值这么多钱,到时候咱俩知青结束就去东海吧,抓上几条咱这辈子不愁吃喝了。” 胖子的话得到英子的大大白眼,道:“我叫你一声胖哥,那是尊重你,我咋感觉你这个人为了钱啥都能干的出来,就不怕见到黑鳞鲛人被它的美貌迷惑,无法自拔。” 胖子道:“大妹子,我胖爷虽然爱财,那也是用双手挣来的,黑鳞鲛人有什么怕的,就怕它不敢出现在我面前,要是让我看见我把它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我摆摆手,让他俩别吵下去,我心里寻思着,这俩人莫非不是冤家,一个话题也能吵成这样,真是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看来这次事情结束,以后得让他俩少见面,再把我夹中间,真是想想都头疼。 我正想着事情,就听身后的胖子喊道:“老安,快看墙面,这有个缝隙,会不会是什么密道的石门哪。”说完还在那敲了敲,根本听不见声音,就放弃了。 我过去仔细观察一番,这石门后面可能是偏室,应该不会有什么重要的宝贝,不过是第一次下墓,还是要多了解一番,前面的金锁龙门都被我破了,这小小的石门更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摸到了机关按了下去,石门向左侧缓缓打开。 石室内与我想的截然相反,里面的宝贝像是堆成小山一般,黄金、翡翠、玉石、瓷器应有尽有,可谓是琳琅满目,胖子跟英子二人刚要扑上前去搜刮这些金银财宝,我见石门旁边竟然有一具死尸,只剩一堆白骨,上面没有一丝血肉,我赶紧让他俩停下。 白骨身上挎着一个包,上面还有红色的五角星,此人死的不会太久,这包在五十年代很流行,这人最多也就是二十多年前死的,腐烂的程度也不该如此,连一丝血肉不曾留下。 英子最怕死人,过别说这白骨,心中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多看上几眼,拉着胖子细声细语的问道:“胖哥,你说我们死后会不会也成这样。” 胖子拍了一下英子的肩膀道:“嗨,你想什么呢,大妹子,国家早就提倡火化了,你想留个全尸是不可能了。”说完胖子也不管我的阻拦,绕过了我,抓起几条珍珠项链又说:“不过,你要是有钱,说不定你就能土葬了,当时候我把手里的宝贝都给你当陪葬品。” 英子赶忙摇头道:“可别,我可不想等我死了,再把我的坟挖开,还是简简单单的好。” 我一直保持警惕状态,突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让他俩别出声,这种声音越来越大,有些震耳欲聋。 胖子脚下竟然出现了很多黑色的甲壳虫。 第二十六章 黑色怪虫 一会功夫,地上的虫子黑压压一片,隐约看见石室旁有洞,正在不断喷涌黑色怪虫,我见大事不妙,旁边这几白骨可能就是这些怪虫的手笔。 我二话不说,拉着胖子跟英子往外跑,可刚走到室门前,只听“嘭”的一声,石室竟然自己关上了。我们三人一时慌了神,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现在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见黑色怪虫离我们越来越近,每只足有拳头般大小,黑压压一片,胖子脱下衣服抽打面前的黑色怪虫。 我脑袋里灵光一闪,山里的动物都惧怕火焰,更何况这黑色巨虫的眼睛已经退化很明显,显然长时间待在底下,以腐肉和草木的根须为食。我脱下一件衣服,让英子用火柴点燃,英子手心里都是汗,显然紧张的不行,划了四五根才把衣服点燃。 我挥舞着衣服,衣服上的火苗被我甩出去不少,落在地上黑色怪虫纷纷后退,胖子见这招有效,也把自己衣服点燃,我跟胖子逼得黑色怪虫连连后退,看样子我这法子甚是管用,黑色怪虫非常的怕火光,被逼得原路返回。 我跟胖子见黑色怪虫退了差不多,拿起金银珠宝便往洞里塞,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小命要紧。 我跟胖子把石室中身下的黑色怪虫全部杀死,我用一只手抓起一只活的黑色怪虫,此时才看清样貌。 跟螃蟹差不多大小,后背的壳黑亮亮的,火光依照光线还会被折射回来,嘴中长着大钳子,尾部几条毛茸茸的触须不停摆动,看起来活像恶魔的角,样子甚是恐怖,足足有六条腿在拼命地挣扎,胖子看我手里还有一个,抢了过去扔在地上,一只脚狠狠的踩在黑色怪虫的身上,发出恶臭难闻的味道,着味道让我晕晕沉沉的,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赶紧让胖子英子二人捂住口鼻。 这气味有毒,我捂着鼻子石门摸索,希望能找到出去的机关,着味道让我大脑迟钝。看到了那具白骨,这可是摸金前辈,他老人家都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自己也就别想了。 我看白骨旁边的挎包完好无损,有些好奇,在白骨面前拜了拜,把包拿过来,刚打开包就闻到一股清新凛冽的香味,让我这昏沉的脑袋一下清醒过来,我在包里翻出几粒丹药,味道就是丹药发出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管不了那么多,与其在这困死,还不如被药毒死,磕一粒再说。 胖子看我翻的起劲,拍着昏沉的脑袋到我旁边问到那味道,见我手中有几颗黑色圆球,也不管是啥就往嘴里塞,我要阻拦,可还是晚了一步,这药丸还不知道是什么,原本打算拿自己试试,也没想他这么快。 胖子还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吃独食的家伙,有这么好的东西你还私藏,真是太伤胖爷的心了。” 说完抱着肩膀席地而坐,我看了眼英子,见她靠在石壁,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上还冒着细细的汗丝,这是缺氧的症状。 这种症状我了解的很,小的时候在在别人家刚他开的土豆窖里玩了一圈,要不是被及时发现,早就一命呜呼了。我跟胖子吃完药也没什么反应,有想起现在我们三人处在封闭的石室内,现在耽误很长时间了,氧气越来越少,再加上黑色怪虫死后发出的有毒气体,虽然致命,但比直接死亡更加可怕,让你自知道自己明知活不了才可怕。 可我跟胖子还生龙活虎,大概是这药丸的功效,我塞在英子嘴里一颗药丸,有喂了她喝了水,不一会功夫面色红润起来,气息也变得尽然有序。 我跟胖子在旁边找找是不是有机关之类的东西,三个大活人总不能在这里干耗而死吧。 三人互相依偎,没吸一口气都感觉费劲无比,石室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过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三人都会缺氧而死。 我么放弃了,三人便说起话来。 胖子道:“老安,咱们是不是会死在这里,没想到会在这墓里死,连棺材都省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就算里了,有这么多金银珠宝陪着你,到了地府你都得乐开花,看咱们旁边的哪位前辈,也许就在路上等着咱们呢。”我看向那堆白骨道。 “你俩有完没有,都这时候了,还想这想那的,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可不想跟你两个臭男人死在一块。”英子道。 “哎~算了,胖子你还记得小白杨么。” “嘿,我能不记得嘛,咱们一起参加的红卫兵,她可是咱们红卫兵里有名的一枝花,跟咱俩关系不也挺好,说起她,真让我想起她的那张脸,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她,要是可以的话,我一定向她示爱,不管成与不成,了了我心中的的遗憾。”胖子说完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还有一件事,放在我那把军刀让我给送人了。”我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黑影向我扑来。 扑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胖子,我俩滚到地上,掐着我的脖子说:“那把军刀是德国的,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我爹好不容易在连队申请下来送我我当生日礼物,你到好说送就送了。” 我指着脖子,有些喘不上气,道:“你听我说完,我送的又不是别人,你要知道了,肯定也会同意的,我就没跟你商量……” 我还没说完,就听英子在一旁大喊道:“你俩看,那边的石墙,我看这怎么这么古怪。” 我让胖子撒手,在石壁上摸了摸,心中大喜,赶紧招呼胖子跟他道:“胖子,这次能不能逃出去全靠你了,等出去后我一定想办法补偿你军刀的损失怎么样。” 胖子最见不得我磨磨唧唧的,道:“让我干啥赶紧说,胖爷我这气堵得慌,在不呼吸点新鲜空气我就要疯了。” 我用手拍了拍那堵石墙,表情坚决的说道:“胖子,这墙的后面就是逃生通道,这堵墙可能是造墓时留的逃生通道,咱俩用身体把他撞开。” 我说完,胖子哑口无言,摸了摸自己浑身的肉,心里暗道:“老安没安好心眼子,这是把自己当成人肉炮弹了,要是出去则罢,出不去……” 容不得他多想,我拉着胖子退后,俩人以百米从此的速度撞向那堵墙。这一下墙出了凹下去的大坑,胖子身上的肉在不停地颤抖,我比胖子好不了多少,感觉这一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我拉着胖子让他忍忍,也许见到了希望,我俩怒吼着再次撞向那堵墙。 第二十七章 英子失踪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我跟胖子也随之倒在砖墙之上,只见满地的砖头碎块,着躺在地上是真心不想起来了,撞了俩次,每一次都是剧痛无比,我跟胖子疼的脑门上流着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流,不过能感觉到这呼吸顺畅许多。 英子见我俩躺在地上,久久不起,当时也是急坏了,要不是这堵墙撞开了,就英子跑着两步早就晕过去了。 还不得不说英子力气大,跟成年男子的力气差不多,硬生生的把我俩架起来继续往前走。英子是被那怪虫吓坏了,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吓人的东西,简直是活生生的恶魔,现在只想着远离那石室,再也不想看见那怪东西了。 架着我俩走了一段路,我跟胖子实在太重,英子把我俩撂在地上,拿起水壶自己先喝了起来,有一次喂了我跟胖子两口。 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动,只要一动浑身就疼,胖子比我强的多,毕竟人家肉多,都是养出来了,只见胖子哼哼唧唧的,嘴里还不断咒骂着:“狗娘养的,差点没把咱仨憋死,以后这种破地方打死我也不来,胖爷我的大衣还是我奶奶临走的时候,特意扯的布给我新做的,都他娘的赖那黑色怪虫子。” 我见他这么说,我也跟他开玩笑道:“行啊胖子,没想到你还有心疼的时候,要不咱爷们等出去前,找些东西把那烧了,以解你心头之恨。” “嘿呦喂,还是老安了解我,咱就这么定了,烧死他狗娘养的。”胖子也不管自己身上疼不疼,照着我的肩膀就是狠狠的拍了一下,这面的肩膀正是我撞墙时候用的肩膀,这是又被胖子一拍,我疼的龇牙咧嘴,险些没哭出来。 英子见状,一把推开胖子,埋怨道:“你是不是傻,这撞完墙你又拍一下,就他这身板,全身上下的肉加起来也不够二斤的。” 英子说的关心话,我咋听着这么别扭呢,我也不算瘦,哥们身高虽然不到一米八,但是这体重也有一百五六了,我摆摆手说道:“我没事,这肩膀就是青了,等淤血化开就没事了。”我强忍着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 我们不能忘了我们来的目的,刚才的墓室虽然宝物很多,但是我们三人一件没拿,再说这墓里的至宝可是在墓主人的棺椁里,我们三人商量要不要继续往深里走,或者回到刚才的墓室,那些金银珠宝出去。 两个选择,女士优先让英子先选,她道:“咱们拿点东西就出去吧,留着这阴森森的地方,我感觉不舒服,再说那些金银宝器也能值不少钱,足够咱们村里用的了。” 我心里早就做了准备,就是不知道胖子怎么选择,毕竟我们是投票制,我看向胖子,他也明白我的意思,说道:“要我说啊,咱来一次也不容易,既然来了那就要逛个遍,省的咱们出去后再想进来,那就晚了。” 顿时两人看向我,我这一票至关重要,现在明显的出了分歧,刚开始我以为胖子能顺着英子,就这么出去呢,一面是兄弟,一面又是村里唯一的朋友,顿时让我很难抉择。 其实我心里也是想看看这墓里到底葬这什么人,金锁龙门上的壁画早就吸引了我,顿时我注意一转,便跟他俩说道:“刚才的石室里金银根本没有什么价值,也没有什么历史意义,即便那出去也就是当成金子银子给卖了,物件所多,但是做工粗糙值不了多少钱,这墓中的至宝可在墓主人棺椁里陪着呢,就拿一件宝贝,咱们已卖了,那村子家家户户都能盖起砖头大瓦房。” 英子一听这砖头大瓦房,顿时两眼满金光。这砖头大瓦房村里可是一家都没有,住的都是土坯房。 什么事土坯房,在这里简单的说一下,就是用黄土跟很短的稻草混合制成的泥块,就是用这泥块做着房子的材料,房顶在铺些稻草就差不多了。 这砖头大瓦房,可是英子梦寐以求的一个家,这砖头可是好东西,在村里可见不到,只能去镇子里去买,每一块都贵的很,一般人都买不起,像村里人,折砖瓦房成了想都不敢想的的梦想,因为觉得根本不可能实现。 英子听了这话,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即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那么一闯,当即表明决心,还问道:“这墓主人棺材里的宝贝真这么值钱,要是咱们都拿走,是不是够给咱们村里盖上砖瓦房,还能买上几辆小汽车。” 这话我听知一愣,怎么英子跟胖子似的都钻到钱眼里去了,就不想知道这墓主人长得什么样,也不怕这墓主人成了精,变成大粽子。 显然她肯定是不会知道的,这样也好,不知道就等于不怕,我们三人胡不多说,接着往深处走去。 狼眼手电筒不敢多用,要是没了电那可就麻烦了,我们在石壁上取下壁灯,借助微弱的火光继续前行。 越往深处走,内心觉得压抑的厉害,感觉前方有着跟家可怕的家伙。走到一处我停留下了,胖子在我身后撞了我一下,我回头刚要说他怎么不看着点,突然我感觉少了一个人,英子不见了。 “胖子,英子那?” 胖子听到这话,回头一瞧,英子没了,道:“刚才英子还抓着我的衣服,怎么转眼就不见了,我以为她能跟上,我就没多心。” 我数落胖子一顿,胖子心里可能觉得确实是自己的过错,也一句没回,我俩便往回寻了去。 可是走了许久,也不见英子的影子,按说英子即便是走丢了,那也肯定在原地等着,这是我们仨进来之前说好的,是不是这墓里除了黑色怪虫,还有其他的吃人妖怪,但是我跟胖子两人却什么也没听见,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我俩又往前走,发现我们来的路上竟然有一条岔道,这一路我根本就没看到这岔道,难道是我眼花了,还是突然出现的。也许英子跟丢去寻找我们了,很有可能就是从这岔道分开的,我把我的想法跟胖子说了一遍,胖子当即跟我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找啊,英子要是丢了,我这辈子肯定寝食难安。” 第二十八章 迷宫 我跟胖子是一定要找英子的,英子真的要丢了,回到村里我都没法先刘村长交代,毕竟是我把她带出来的。 我跟胖子商量好,把那到目前被的挎包带子,一端绑在我手上,一端绑在胖子手上,一面再次跟丢。我俩手中没有狼眼手电通,英子稀罕这东西,所以她拿着爱不释手,在金锁龙门时,狼眼手电通掉在地上都快把英子心疼坏了。 这条墓道是偏道,黑咕隆咚的什么都没有,我用手挡着火苗,生怕走的太快被熄灭,我俩也不敢大声喊叫,毕竟是在人家的墓里,既然都来了还要大声喊叫那可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胖子轻声跟我说道:“老安,这墓里咋回事啊,这一路的墓道有七八个,跟他娘迷宫似的,这英子啥时候能找到。” 我正烦着呢,谁能想到这墓里能这样,如此这般纵横交错,甚至让我迷失了方向,罗盘在此地像螺旋桨似的在打转,只能凭直觉继续前行。 “胖子,也别埋怨了,咱们是自愿进来的,早知道就听英子的好了,真是世事难料,没先到咱们第一次进墓就困难重重,看来咱们不适合做这一行啊。”说完,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胖子说道:“现在可不是气馁的时候,我们应该有不怕死的精神,现在我们的战友失踪,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找到她。” 没想到胖子还给我股起劲来了,不管咋样得先离开这地方再说,跟迷宫一模一样,真是他娘愁人。我想了个办法,每走过一处,定要留下记号,方便我确认走的路是不是从复的。 走了好久就是感觉在原地打转,看见墙上正有我们刻的记号,我心中的奔腾一万个草泥马。 胖子也看见了张口就骂道:“他娘的,这是什么鬼地方,你看这不是咱俩留的记号嘛,现在英子肯定很害怕,老安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心中也是大急,走了满头大汗就是走不出去,这是到底是墓地还是迷宫啊,我跟胖子说道:“我现在一时也没办法,咱们就在原地呆这,英子八成也是被困道迷宫了,你要是不放心你就喊俩声,英子听见很定会闻声寻来。” 胖子一喜道:“这办法好,老安你就瞧好吧,胖子我的嗓门可不是吹的。”说完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英子!大妹子!听见回个话。” 胖子的大嗓门子真不是盖的,直震得我耳膜生疼,此处墓道狭窄,如同人在大缸里喊,外面没听清,先把自己真够呛,我也没想到胖子能当真,便跟他说道:“小胖,你别喊了,英子要是离我们二十米都不一定能听见,我这耳朵嗡嗡的。” 胖子扯着脖子喊道:“你说啥!我咋听不见呢。” 我一见这种情况,就明白过来,我打个手势让他别说话了,坐下来休息。胖子这是把自己震成短暂性失聪了,坐在地上不停地掏耳朵,我示意他没事,一会就好了。 我把灯放在地上,也不用在意浪费,我跟胖子身上没人身上揣了七八个,现在一个都没燃尽,足够我们用了。我看着火苗,心中暗暗称奇:“这真是黑鳞鲛人膏油制成的长生烛,没想到这东西真的存在。” 我跟胖子正在闭目养神,却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我耳朵虽然嗡嗡作响,但是还没到失聪的地步。我把胖子叫醒,让瘪别说话,打个手势,示意有动静。 我赶紧把烛光吹灭,一下陷入黑暗之中,我拉着胖子贴在墓道墙边,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慢慢的感觉仅在咫尺,我大气不敢喘,胖子好像也挺见了,突然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摸了我胸膛一下,心里不由生出恐惧感,我刚要动手,却听一个女人发生大叫:“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来你墓里的,请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再也不敢了,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以后我肯定烧香拜佛……”后面说了一大堆话。 我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英子的,胖子的耳朵也差不多好了,捏了我一下,示意别让我说话,他用低沉而又压抑的声音说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来的家,你打扰我休息,就留下陪我吧,哈哈哈……” 黑暗中能听见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我听这声音不对,赶紧开口道:“英子,别在跑丢了,是我跟胖子,逗你玩呢。” 我划亮一根火柴,在身上摸出长生烛点上,英子正在地上趴着,见有光亮停了下来,回头一看是我俩,当时扑倒我俩身上嚎啕大哭,过了一会,缓了过来,我便问道:“英子,你是怎么跟丢的,你可把我跟胖子急死了。” 英子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时候我感觉后面有动静,便回头看了一下神秘都没有,我再一看,你跟胖子人都不见了,当时我老害怕了,我以为见不到你俩了呢。”说完还抽噎了几下。 我安慰道:“没事没事,这不是找到了么,这次我们三人可不能再分开了,这地方就他娘的是个迷宫。” 英子点点头,想起刚才有人吓唬自己,才发现,胖子见了自己根本没说话,放在平常在就说的没完没了,自己看着他,感觉怪怪的,心中一下就明白过来,给起一觉踢在胖子的大腿上,英子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我只是配合你,小样,亏我还叫你一声胖哥。”话音一落,头便转向另一边。 胖子连忙上前赔不是:“大妹子,这不是跟你开开玩笑嘛,你咋还当真了呢。” 英子轻哼了一声道:“开玩笑也不分个场合,这点你得跟老安学学。” 我一听,怎么管我叫起老安来了,前一阵子还一口一个安哥的叫着,我开口道:“胖子,你也真是的,大妹子生气了吧,我也救不了你。” 英子白了我一眼道:“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肯定串通好了的,吓唬我有意思么。” 我俩见英子真生气了,我跟胖子好说赖说给哄好了,胖子还许诺她,等她去京城,一定领她去天安门耍耍。 第二十九章 墓道机关 我们现在人也都齐了,但是我们三人也不能总困在这啊,胖子跟英子正在闲聊的时,我看见留的箭头记号,原本箭头是朝右方向,现在却向左,胖子看了也觉得奇怪,明明是自己亲手画的,难道是自己的脑子出了毛病。 正当胖子纳闷,我突然想到,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可能,那是一个传说。 诸葛亮的奇门遁甲众人皆知,排兵列阵早已出神入化,魏军闻之丧胆,在那个时代也只有司马懿能与之抗衡。 而此处交错纵横的墓道肯定是以伏羲八卦六十四象排列而成,再加上墓中的机关,不断变化,八大方位变成十六位,唯一的生门,也从八分之一变成十六分之一。 而此处的墓道更加诡异,不可判断,我得到的结论是,这墓道就是一个机关,在不断的变化。 我心中震惊无比,轻声叫了胖子英子:“喂,你俩身上还有多少水跟能吃的东西。” 英子道:“没了,咱们抓的羚羊没法带下来,干粮都放在上面了,我这还剩半壶水。” 胖子也抓起水壶刚要说话,却感觉水壶轻的很,仔细一看,这军用水壶被砸了一个窟窿,胖子一来气,把水壶扔在地上嘴里骂道:“他奶奶的,这鬼地方真他娘的邪了,连这破水壶都欺负胖爷,我这肚子早就叫的厉害。” 我对胖子说:“这水壶肯定是开金锁龙门时墓道上方掉落的石块砸的,这是救了你啊,没事别发脾气。” 胖子跟英子靠在墙上垂头丧气,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这,我一看他俩这般模样,心中暗骂道:“他奶奶的,就指老子想办法,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我在墓道的地上,画起我们一路走的路线,在这里转了好几圈,再加上自己推断,画出圆形。 胖子看见我在地上画的东西,说道:“老安,你画的什么鬼画图,乱七八糟的啥都看不懂。” 我耐心给他讲了一遍,画的是伏羲八卦图,古代修建坟墓时,都会找风水先生,选择风水宝地,再用伏羲八卦之法设计墓地,古代为防止盗墓贼,想尽一切办法,各种机关,独门暗器应有尽有,而此时此地就是一座机关,也不知道墓主下了多大的本钱,寻找多少当时世界上的能工巧匠,又消耗多大的心血。 英子听完,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问道:“那得花多少钱,都够咱们好几辈子不愁吃穿了。” “别乱想了,想想办法赶紧出去吧,总在这被困着迟早得饿死渴死。”我说。 胖子皱着眉头道:“那不行老安,咱们可是啥都没有整到,咱们怎么能空手而回啊,不是有一个词说贼不走空,白白进来一趟多丢脸。” 我没好气的说道:“命都没了,要什么宝贝,难道你这条小命还没拿金银值钱。” 我俩又吵了几句,胖子气呼呼的坐在地上,要是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了呢,前一阵子还吵这自己肚子饿,现在却要钱不要命,真是让我很难懂。 我也不理胖子,蹲在地上研究着个图,整座墓道机关是一个圆形,不知道什么时候触发了机关,墓道正在不停的变化,只能知道大概的位置,根本寻不到出路,在十六方位无法推算哪条是生路,就算知道生路有如何,墓道在不断的变化,连路都寻不到,此时我头疼的紧。 英子指着图的中间道:“这中间是干什么的,看样子怎么像一个洞啊。” “这是八卦图的中心,也不是……”脑袋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这座墓道机关的中心时分有可能是主墓室,主墓室在这里再安全不过,任谁也想不到墓主就葬在这墓道机关的中心,可送葬者是怎么出去,主墓室除了墓主,是不允许外人在其中,难道生门就在这墓室之中。 我拍了一下英子的肩膀道:“一语惊醒梦中人,说的就是你,咱们走,咱们出去我没把握,往里走难不倒我。” 俩人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对他们招手一起走,我实在不想再带着这,想着四周的墓道再不断地变化,也根本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出现那恶魔般的怪虫子。不知不觉脚步加快,我不停的催促他俩快跟上。 连续走错几处,终于走到机关墓道的中心,跟我推测的差不多。 此处很空间很大,上方有几缕阳光落下,墓室上方有一道裂缝,阳光是从哪里穿透进入墓室,我们许久不见阳光,显得格外的刺眼。墓室中心居然有一株通体漆黑的大树,高度刚好顶在墓室顶端,也许这种大树惧怕阳光,有阳光的地方一根枝条都见不到。 胖子望着墓室道:“老安,你带我们来的是什么地方,这地下竟然还有大树,也不知道是不是活的。” “这里肯定是主墓室无疑,警戒四周,有危险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我道。 两人听见我说的话,当即看向四周,显然都被那黑色怪虫吓怕。胖子低声问道:“老安,你说这里是主墓室,为什么没有棺椁啊,难不成已经被别人盗走了不成。” 我道:“你真把自己当成盗墓贼了,你真够可以的,以后咱们再有这地方请咱们来都不去。” 胖子说道:“唉~紧张啥,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第二次能轻松不少。” “停停停,打住啊,胖子我告诉你,这种事别想,我这次也是一时被迷了心巧,等咱们出去,老老实实当咱们知青吧。”我说道。 胖子啧了一声道:“老安,这可不像你,想当年……” 我连忙叫住他道:“停,咱能不提以前,都过去了,也该忘了。” “你能忘了小白杨,老安你也太没良心了。” “我说的是事儿,没说人,再说咱们以前当红卫兵干的事,想在想想真他娘的后悔,别人生活好好的,硬生生给拆散了。”我说。 “别说那丧气话,咱们也算新一代的青年,既然干过就没啥后悔的。”胖子说完,我觉得有些道理,都做出来了,也没有办法挽回。 英子却一脸雾水,根本不知道我俩说的是啥。 第三十章 棺椁 我也不知道这墓室里有没有出口,既然来了那就四处寻找一番,好好看看,虽然不见棺椁,但是墓室中间的石台便能看出这是主墓室。 石台上面的花纹雕刻手法虽然我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但是我能感觉出这石台上的花纹与金锁龙门上的花纹,虽然内容不同,但是我能直观的感觉到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还有那棵通体漆黑的大树,仿佛像钢铁一般矗立在此,这墓室太黑,只能借助几缕阳光看这可大树,根本看不清全貌。 我们三人走上石台,用手抚摸了这可大树,感觉冰冷刺骨,墓室中的温度比外面高上好多,而这颗漆黑的大树温度低的可怕。 “快来!这里有个洞。”英子大声叫道。 我跟胖子过去,看见藤条遮挡在大树这个洞前,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我用手把藤条整到一旁,进去一看,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奇怪大树的树洞竟然有这么大的空间,这里阴冷无比,冻得我瑟瑟发抖,仿佛在腊月天光着膀子在冰里游泳一般,冷的刺骨。洞中有一口巨棺,摆在那里甚是扎眼,巨棺之上还有几天小臂般粗细的铁链绑在上面,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下葬的方式,古代人为什么这样埋葬此人。 我在这里带得实在受不了,冻得我脸色发白,上牙跟下牙打着架。 我走出来,胖子看见我状态不好,问道:“老安,你这是咋的了,没事吧,你等着我去瞧瞧。” 我拉住他道:“别去,里面太冷,就像阴气一样,实在让人受不了。” 我跟胖子说这话,英子好奇趴在树洞口往里观看,好像看到了什么大惊,向后快退了两步,不曾想被地上的树根绊倒在地,“哎呦”一声跌坐在地,我刚要去扶她起来,英子左手撑地,那块石板是活动的,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赶紧把拉过来。 我大叫一声:“快!下石台,小心机关。”我说话时,石台已经震动起来,我们三人以最快的速度下了石台,躲在一块巨石后面,上面抖动的更加剧烈,扬起一片灰尘。 胖子额头流出细汗,被吓的不轻,我也好不到哪去,英子被我护在身下。动静过了许久,并没像预料的那样,毒箭、血滴子之类的暗器,我跟胖子都很纳闷,难道震了几下就完事了,胖子要伸头看看,我叫住他道:“喂,小心点。” 胖子点点头,我却看见他满脸震惊,看着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我看着他干着急,我是急性子,伸出头看向石台上,树洞中的棺椁竟然出来了,绑在棺椁上的铁链被抻的直直的,如果再往前一点,恐怕就要崩断了。 英子刚才触碰的机关,恐怕就是这棺椁的,都这么长时间了,有暗器也应该放出来了,我让英子留下,我跟胖子慢慢的走上石台,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在出现什么意外。 在树洞时并没怎么看清这棺椁,之见到几根铁链捆绑着棺椁,此时才见到棺椁的真容。我让胖子看看这棺椁有没有什么机关暗器之类了。 棺椁上雕刻着九条巨龙,腾飞在云端之上,九条龙在古代意味着至高无上,只有九五之尊才能享受的待遇,而这墓并不奢华,虽然机关精密,但丝毫没有皇家之容,我对棺椁里躺着的人更加好奇。 手臂般粗细的铁链上,被一把大锁紧紧连在一起,仿佛棺椁里的人是被封印一般,丝毫不像是正常被葬在此地。 那把大锁花纹很简单,并不是什么特殊材质制造出来,专门用于锁在这铁链之上的。 胖子也看见这把大锁,对我说道:“老安,咱们既然都来了,不把大锁打开,就算离开这里我也会觉得遗憾啊。” 我对胖子点点头,我回头把英子也叫了上来,跟她说道:“英子,我们既然都到了,咱们不打开看看也可惜。” “咱们还是别打开了,这大铁链子,肯定是不让着棺材里的东西跑出来锁上的。”英子战战兢兢的说道。 “大妹子,咱们这一路可没少遭罪,好不到这了,那咱这一路可就白费了,况且这宝贝都在棺材里,咱们也不能放着不要吧,可别忘了,村里的砖瓦房可都指望这棺材里的宝贝呢。”胖子对英子说道。 “那你俩开吧,我四处看看,放心我丢不了。”也不等我俩说话,自己转身对大树发呆。 我跟胖子早就按耐不住了,我俩窃窃私语道:“老安,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你说的大粽子,咱们抓回去,给国家科技院研究,得给咱们老钱了。” 我大声呵斥道:“你闭嘴吧,咱们要是碰到粽子,一个也别想出去,你这张臭嘴。” “不能吧,咱们可是三人,粽子再厉害也不是对手,咱们人多势众。”胖子道。 “你以为粽子是那么好玩的,即便是十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咱们没有黑驴蹄子,也没有辟邪的东西,碰见粽子就是死。”我说道。 “老安,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胖爷我不说别的,就我这一身肥膘,能奈我何。”胖子挺着肚子道。 “行行行,你又不是怀了,就你这样,肚子里有了儿子也得被你玩流产了。”我道。 “嘿,说什么呢,你才怀孕呢。”胖子还嘴道。 见我占了上风,也不理他。 这把大锁捧在手里,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可怎么打开,手上也没工具,正在为此事发愁时,胖子举着一块石头道:“起开,你总是磨磨唧唧的,一下子的事非得整那么复杂,你就瞧好吧。” 我向后闪了一步,胖子大吼一声,照着大锁砸了过去。 只听金属的碰撞声,上面的大锁生生被砸落在地,只听“哗啦”一声,铁链脱落在地,我跟胖子早就闪的远远的。铁链脱落,只剩下完完整整的棺椁,打开外面的石棺,里面还会有一层,全部打开便会见到墓主的真容了。 我心里激动的很,叫胖子赶紧一起把这玩意打开。 第三十一章 镇尸钉【求收藏】 我跟胖子费力好大的尽打开,一股恶臭迎面扑鼻,我赶紧捂住口鼻,胖子见我如此,自己也不敢大意,生怕这里面也会有毒气之类的。我们三人都吃了那药丸,万一药效过了,自己的小名就保不住了,还是小心为妙。 我跟胖子见这恶臭散的差不多了,石棺的盖子一半已经掉在地上,可内棺的盖子没办法打开,就好像跟外面的棺椁连在一起,根本就无从下手,胖子道:“真是奇了怪了,一个破棺材至于费这么大劲整好几层,这他娘的就是浪费。” 我对胖子说道:“你懂个屁,这样做能延缓棺材里人的身体腐烂,更加能保持陪葬品的原样。” “那这玩意咋整,手中有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咱们咋办。”胖子赌气道。 突然,我发现这石棺并不是一体的,每个角都是后接上去的,因为每块石板都有缝隙,胖子虽然赌气,但无时无刻不惦记这棺材里的宝贝,所以在我发现的同时他也发现了。 胖子试着搬动厚重的石板,可纹丝不动,直到他满身大汗,不得不放弃,坐在地上吐槽。 我在就发现机关,没有告诉胖子,棺椁下有一眼睛很特殊,凸出的厉害,我敢肯定这是一个机关,根据书中所言,这种棺椁是用一块巨石打造而成,被分别切割成六块,在外面看这石板都是厚实沉重,实则不然,里面的机关复杂的很,这种技术早已失传,但都会留一个机关,因为运这种石板太过艰难,六块石板可达千斤,就算十个八个汉子抬,也会纹丝不动,所以为了方便造出这样的机关,方便连接,只要再按下这机关,石板自然会打开。 我跟胖子道:“胖子,边呆着去,也让你见识见识你安爷我的厉害了。” 胖子满脸不屑,不过还是到了一遍观看。我见他看着我,我也不婆妈,按下机关迅速后退。只见外面的六块石板相继倒下,发出沉闷的声音。 胖子看的傻眼,一把拉住我道:“好啊,老安,你是越来越坏了,不知道胖爷我早就饿的没力气,还让我费半天力气,真是坏痞子。”还不忘回头告诉英子:“大妹子,以后离老安远点,小心把你带坏咯。” 英子并不答话,一个眼神甘肃了胖子一切。意思是说,你跟他差不到哪去。 胖子尴尬的笑了笑,对我说道:“赶紧,那了宝贝咱们赶紧出去。” 我白了胖子一眼道:“我什么时候说找到出口了,胖子,你这脑袋得治。” 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向棺材走去。里面的棺材是暗红色,时隔千年颜色依旧,可见古代的保存工艺可是发达的很。我数了一下,上面刚刚好有九九八十一根钉子,虽然我不清楚古代的历史,但我知道这棺材上的钉子理应是七根,被称为“子孙钉”,意为庇佑子孙。十二根则是十二钉是需要一边钉一边念固定的咒文,有两种,一种是善缘文,不仅能减少这人生前少量业绩还能庇佑子孙;另一种就是业文,减少自己一定量的福运,然后对这人诅咒永世不得投胎,只能做孤魂野鬼,并且若是这人脚上缠绕绳索则不但永世不得投胎还不能离开这棺材绳索长度的范围。若是钉了二十四钉,那就不但减少下咒人的福运,还减寿。而且二十四钉只能诅咒。 这八十一根钉子,钉子与钉子之间相隔很均匀,每一根都与这棺材融合一般,看不到缝隙。我问胖子有没有见过八十一根钉子盯在棺材上,胖子摇摇头,他对这玩意一窍不通,我也是病急乱投医。 英子的好奇心非常的强,听我俩嘀嘀咕咕半天,早就凑上去听了个大概,当听到八十一根棺材钉时陷入沉思。许久深吸了一口冷气对我跟胖子说:“镇尸钉!千万别打开,里面……。” 我跟胖子都纳闷,这镇尸钉是什么,但听着名字感觉是不咋地,便询问道:“英子,你说明白,话说到一半怎么就没了。” 英子瞳孔放大,支支吾吾的说道:“这镇尸钉就是,棺材里的人可能还没死。” 我俩盯着看,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古人认为,九在阳数(奇数)中最大,有最尊贵之意,而五在阳数中处于居中的位置,有调和之意。这两个数字组合在一起,既尊贵又调和,无比吉祥,实在是帝王最恰当的象征。而在墓葬礼仪中却恰恰相仿,九为之最,更何况九九之数,凡是棺材上钉有八十一根钉子,便成为镇尸钉。” 我听了英子的话,顿时响起小时候在爷爷的店里看那些古书中有提到过。 “葬着已经有明显的尸变,下葬时额头贴符镇压,手脚用浸泡过的绳子捆绑,棺材之上还要被铁链锁住,而镇尸钉则是镇尸的关键,以免异变祸及子孙。” 在古代人死后埋入土中,死者方得安息,生者方觉心安。如果被火化会被认为子孙不孝。 这墓中的宏大之处,能确定的是,墓主生前肯定是皇亲贵族,光有钱是无法调集这么多能工巧匠打造这墓室,单单凭墓道机关就不是区区几个人能完成的庞大工程。 知道了这是镇尸钉,心中便明白了大概,一时间开棺不是,不开也是不。 胖子一拍大腿道:“哎呀,你们说的这么邪乎,那都是传说,以讹传讹,你们见过尸变变成僵尸的,胆子小我不笑话你,但是别找借口行么。” 我被胖子激的脸一会青一会白,五颜六色跟弥红灯似的,大骂一声:“他娘的,开就开,英子你闪开,我可不能让胖子看不起。” 胖子大笑一声:“这就对了,这才是当年的老安,不错,我胖子给你敬礼。”说完,还真敬了个军礼,虽然他每当过兵,但是他爹可是正正经经的军官,平时看也看会了,这会敬礼的姿势,还别说,挺正规的。 几人站在那里陷入思索。 第三十二章 摸宝【求收藏】 虽然八十一根钉子钉的死死的,棺材板虽然厚重,但是经不住时间的侵蚀,上面的铜制拉环早已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脱落。看似被钉的死死的,我跟胖子两个人一起发力还是勉强打开棺盖。 见到棺材里的情形,棺盖安一恒跟胖子没拿住,掉在地上。 胖子咽着口水低声道:“老安,这尸体上怎么长毛了,白绒绒的感觉真他娘的恶心。” 当安一恒看到尸体上的白毛时,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白凶,还真他娘的存在,我们咋这么倒霉,第一次下墓就碰见这玩意。” 英子好奇心一直很重,当看见我俩把棺材打开,便偷偷的凑了过来,看见棺材里的尸体,大喊一声道:“这是什么鬼东西,吓死人了。” 安一恒突然间感觉不对,除了我们三之外竟然还多出一种声音,我让他们俩个别说话,保持安静。 竟然是人的沉重呼吸声,呼吸声从极小到现在清晰的可以听出来,我看了眼胖子,确定不是他发出的声音。 英子抓住安一恒的胳膊,指着棺材里的尸体说:“尸体在动!” 三人顿时被吓得不轻,俩人早就躲在安一恒身后,胖子说大话一套一套的,关键时候指不上他,安一恒壮着胆子趴在棺材前仔细观察,生怕尸体突然暴起让子急猝不及防,做了充足的准备,手刚要触碰尸体,突然想到书中所说,千年不腐的尸体,当触碰道人气时,很有可能诈尸还阳。 安一恒用衣服包住手,虽然书中所言并不怎么相信,尸体如此诡异,也不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手放在尸体的心脏上,那种跳动极为缓慢,但铿锵有力,没跳动一下就好像使用了全身的力气。这种感觉清晰可见,而那呼吸声也是尸体传出来的,安一恒急忙收回手,吓得脸色苍白,开口道:“有心跳,它好像还活着!” 三人连忙后退,都被吓得不轻,胖子追问我道:“你感觉清楚了,别把你的心跳当成它的。” 安一恒推了一把胖子道:“不行你去听听,要是有什么意外,我跟英子马上就跑。” “你也太没义气了,我要真被棺材里的那玩意抓了,我就不信你俩真能跑。”胖子道。 “那我还跟一起陪葬。” “没劲,等着,胖爷我过去看看,你们那些都是封建思想,我就不行死了千年的人还能活过来不成,他真要是活过来,我肯定把他送到科研院去,胖爷我可就是国家的大功臣了。”胖子说完向棺材走去,以后头见我俩躲的远远地,哭丧着脸让我俩离近点,发生什么意外好救他。 安一恒还埋汰胖子两句:“我还以为你真是不怕死呢,整半天早就怕的要命了是不是。” 胖子白了一眼,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胖子咬着牙也得看看这棺材里到底是不是活的。 胖子的手刚触碰到尸体,安一恒心中暗自后悔,胖子他直接用手去触碰,这不是找死嘛,幸好没有发生脑海里的画面,尸体还在棺材里躺着,我深深呼出一口气,擦了额头上的冷汗。 胖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听的甚是仔细,胖子的手刚触碰到尸体的胸膛上,眼睛瞪溜圆,磕磕巴巴的道:“它真是活得,有心跳。” 瞬间收回手,离开棺材,三人观察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异样,却听见“咕咕”的声音,只见英子皱着眉头道:“我饿了,咱们都多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开始三人没啥感觉,听英子一说,都感觉这肚子里瘪的厉害,无奈之下都勒了勒腰带。 胖子道:“别等了,拿了东西咱们好找出口,赶紧离开这。” 三人身上进村的水早就喝光了,只能忍饥挨饿了。 胖子说的也对,也不管棺材里的尸体是不是活的,拿了宝贝再说,这肚子可由不得自己。 安一恒跟胖子在棺材两旁,互相点了下头,伸手在棺中摸索,金银宝贝真不少,可我却一个也瞧不上眼,胖子往兜里揣的不亦乐乎。 突然安一恒隔着白毛看见尸体的左手攥着拳头,右手摊开,手下似乎有东西。试图掰开尸体的左手,当安一恒触碰到时,脚下一滑一只手驻在尸体的胸膛上。尸体的胸膛竟然是温的,开棺时用手感觉尸体心跳时,胸膛可是冰的,虽然隔着衣服但是感觉真真切切,怎么这一会就有了温度。 我抬头问胖子:“胖子,你摸尸体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尸体胸膛是温度。” 胖子还以为我精神发大条了呢,嘿嘿笑着说:“老安,你是不是有毛病,想要吓唬我是不是也应该想个好点子,这尸体怎么可能会有温度。” 胖子看了安一恒的表情,并不像开玩笑,一下,胖子的表情也凝固了,胖子用惊讶的表情看着安一恒,意思是:“你刚才摸到尸体是温的。”我重重的点点头。 胖子慢慢往后退,心中念着“阿弥陀佛”。 安一恒说:“别怕,它手底下还有两个宝贝,拿出来看看,咱们选两样,剩下的都放回去。” 胖子指了指自己浑身上下,纠这脸摇头。 安一恒又道:“这是规矩,你就不怕都拿走,墓主的鬼魂缠着你。” 胖子再三思索,这么多东西一起出手价格肯定会大大降低,还不如拿两样最好的出去换些钱呢。最后胖子无奈的点点头。 安一恒整好在尸体的左边,继续掰尸体的左手,这尸体千年不腐方为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尸体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块蝉玉,上面雕刻的栩栩如生,颇有几分神韵,不过在我所认知里,这蝉玉应该被尸体含在嘴中,古人认为蝉蜕是蝉在复活,所以认为人含着蝉型玉石也能复活。可攥在手中还头一次听说。 安一恒看的正仔细,突然看见尸体的左手食指动了一下,胖子也掏出尸体右手边的东西,谁也没想到,当他刚刚拿出来,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想铁钳子一帮,胖子的脸上通红一片,面部几乎纠结在一起。 第三十三章 假粽子? 那尸体猛然做起来,披头散发的脑袋换换转向胖子,只见胖子额头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流,此时胖子真的有些怀疑这个世界,更加怀疑自己的人生。 容不得多想,英子反应机敏,虽然她一直都很害怕尸体,但这一刻占胜了中心的恐惧,抓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向抓着胖子的手,没有想到的是,那只手从手腕处应声二段,与尸体分离,可那只手还死死的抓着胖子不放,不过还好,胖子一时脱离险境。 只见那尸体像弹簧一样,从棺材里弹了出来,站在棺材前面,背对着我们。 安一恒虽然一时慌了神,但还是反应过快,跑到胖子身边,扶起他道:“怎么样没事吧,来让我看看你这胳膊。” 安一恒试着掰开那只抓着胖子的手,费了半天劲纹丝不动,那尸体站在棺材前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心急如焚。英子递来一块石头,安一恒看了眼胖子,胖子点点头道:“老安,你可砸准点,咱俩可是兄弟。” 安一恒心道:“哪那么多话。” 调整角度试了两下,安一恒只觉得后面一股阴风袭来,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回头看向后面,手中的石头却已经砸了下去。 只见那尸体朝着安一恒三人扑了过来,安一恒反应迅速,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安一恒一脚把胖子踹到一旁,又抱着英子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堪堪躲过那尸体的突然一击。 安一恒心道:“这他娘的第一次下墓,就碰见涨了白毛的尸体炸了尸,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真倒霉。” 安一恒大声道:“胖子,坚持住,咱们是碰到粽子了,咱们身上没有辟邪的家伙,只能硬碰硬了,我左你右,咱俩干它。” 英子被安一恒赶到一旁的角落,英子要是也加入,就怕帮倒忙,还不如让她在一旁看着,也好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有心理准备,英子此时还没缓过神,眼睛惊恐万分,一直盯着我用石头砸掉抓在胖子胳膊上的那只手,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 胖子大声喊道:“老安,我是不是跟你有仇,我这屁股蛋子被你踢成八瓣了,等出去你也得让我踢上一脚。” 安一恒隔空喊话道:“没有办法,你肉太多,不使劲也踢不动你啊,能出去你踢我十脚都行。” 他俩一左一右围住粽子,可是它却不动了,就好像机器停了电、汽车煤了油,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胖子为了壮胆子,嘴里一直说着话:“这就是大粽子,胖爷我也算开了眼了,等以后出去,我也有吹牛的本钱了,老安,到时候你可别抢我的风头。” 安一恒心里暗笑,胖子真是乐观主义者,都到这时候了,还想着以后怎么怎么样,为了安慰他道:“你放心,出去以后,这功劳都给你,当时候给你加官进爵,保证你成为下一个雷锋。” 他俩说了半天,大粽子也纹丝不动,安一恒心里暗疾,在这古墓里,每多呆一秒,都会有一秒的危险,不能再等了,示意胖子准备动手。 安一恒手中拿着石头,把最尖锐的一端冲外,刚动手胖子吓了安一恒一跳,只听大嗓门喊得震耳欲聋,古墓里声音回荡。 两人还没等到粽子旁边,粽子却倒在地上。俩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没了主意。 安一恒听过他爷爷遇到粽子的情形,而却也被描述一番,而这个粽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共动了三下,就倒在地上了。 安一恒道:“胖子,莫非咱俩遇到的是假粽子。” 胖子上前踢了几脚,见真的没动静了,边漏出笑容道:“大粽子屈服在胖爷的威风之下。” “你那是淫威之下,行了行了别扯了,咱们那两样宝贝就走吧,我实在不想带着这破地方,赶紧把你身上的东西拿出来。”安一恒道。 “哗啦”一声,一大顿古玩玉器被胖子扔到地上,还好没有瓷器陶器之类的东西,照他这样做法,在就摔个稀巴烂,我说了胖子一顿,安一恒对古玩也并不是很了解,只是从小跟爷爷了解了一些,只知道一句话就是,金银有价玉无价,我就觉得蝉玉我看着顺眼,另一个还真不知道拿什么。 一阵“簌簌”的声音传来,这种声音让安一恒汗毛耸立,胖子也听见这种生声音,但是这种声音越听越熟悉,安一恒大叫一声:“黑色怪虫,快跑,往树上爬。” 胖子也突然想起,我拉着英子,见她还是那个样子,心中一狠,闪了英子两个耳光,英子猛地抽了一口气,缓了过来,安一恒对她喊着,快跑,往树上爬。 安一恒让英子赶紧往上爬,回头一看,胖子还在那地方捡陪葬品,安一恒跑过去拉过他对他说:“胖子,你不要命了,赶紧跑。” 黑色怪虫,从墓道口爬出,黑压压一片,想起黑色怪虫的味道,真是让人作呕。 安一恒催促着胖子赶紧往上爬,别耽误时间,胖子谁去太大,本身就不会爬树,自己的体重又沉的厉害,安一恒让他抓住藤蔓,使劲往上蹬。 黑压压的黑色怪虫越来越多,爬过地上的大粽子,瞬间成了一堆白骨,而黑色怪虫也死了不少,很显然尸体中有大量的毒气,黑色怪虫无法免疫。 安一恒见状大声骂道:“你大爷的,在上不去,我就要成骨头了。” 胖子好像也知道危险来临,瞬间爆发,把安一恒踩了个跟头。他想骂人,奈何现在不是时候。 赶紧起身,爬上黑色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