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攻略:我与皇上打天下》 易子两国,棋局初现 http://.biquxs.info/

“大巫师,今日深夜请您前来,实属事出突然,朕实在是失了主意,今日之事还望大巫师帮朕决断。”年轻的皇帝留着一撮小山羊胡子,黄袍加身束发整齐,绣花精致栩栩如生的衣上真龙似乎更让他本就单薄的身形看起来更弱不禁风。 皇帝慌得连故作镇静都忘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这一身黑袍之人的面前,甚至双手相扣作揖完全忘了他身为皇帝应有的尊严。 黑袍人单手抬起皇帝要作揖的双手,对于一国之君如此大礼他似乎并不放在眼里,波澜不惊的宛若他才是高高在上的万王之王。 内苑宫殿细小摆设精致韵味,古董字画,锦衣玉塌,甚至还有好些许未见过的新奇玩意都一一被陈列在此宫中,纱帘风吹可起,一层接一层的挂起只为了挡住主卧里藏着的那位娇美之人。 居住在此处之人正是万延皇朝皇帝宠妃珏贵妃之居所。 方珏清沙遍,纵横气色浮。 当年贵妃初入宫闱与皇帝相见第一眼,便被赐下了此封号,可见美人如斯定有使人一眼难忘一见钟情之姿。 贵妃盛宠怀上龙子,深夜产子后皇上却封禁宫门,着人请大巫师前来,想必是腹中胎儿有所不得见人之难隐了。 屋中安静异常,没有产妇产子那般熙熙攘攘,也没下人手忙脚前跑后踮,白纱帷幕之后仅有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产婆一人怀中抱着一个金丝被走上前来。 黑衣人轻轻嗤笑了一下带着满满的嘲讽意味“陛下真乃料事如神。兼金必贵双,珏玉不独只。您三年前就预料到此事了?” 皇帝苦恼的皱着眉头着急的直跺脚“大巫师!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打趣朕!真是想叫朕疯魔不成。” 黑衣人伸出手,噫,连手上也带着黑手套不露分毫肉身,黑袍黑衣本就奇怪却偏偏带了一张白色的面具,黑夜行走在外宛若鬼魅令人不寒而栗。 他将手放于第一个孩子脸上,那婴儿哇一声便哭喊起来,像见着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任产婆如何哄如何摇也不歇下,大巫师扒拉了一下孩子的眼皮,里面是黑溜溜的眼珠,若黑玛瑙一般圆润还带着珠玉之光。 大巫师将手拿走又看了第二个孩子,这孩子却不哭,大巫师扒拉开他的眼皮子,金色的瞳孔像西域那波斯猫儿一般,虽然透彻若琥珀在常人眼中也毫无美意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怪胎。 看完了两个孩子,大巫师摆摆手转身漫步走向了坐榻,皇帝也摆摆手,身边的管事太监便上前吩咐两个产婆将孩子抱回了里屋去。 大巫师落座,皇帝也不怪他先于自己落座,反而生怕招待不周连忙跟了上去,也不能怪这皇帝迷信,只是这大巫师仿佛不是常人,早在他皇爷爷开朝之时便在,将近五十年间他为万延三位皇帝处理密事,自己却步履轻盈脚下生风还若二十岁少年一般。 看皇帝一副着急的模样大巫师似乎有意拖着不说话,落座后整理整理衣袍又随手拿起案几上的茶杯把玩欣赏,皇帝整个人身子都斜向大巫师生怕他说了什么自己没听到,但是半响这人也一言不发真真是让人心焦气躁。 “大巫师!您到是说句话啊!别再拿朕打趣了!”皇帝双手将大巫师手里的杯子夺下随便丢在桌子上。语气里是几分哀求几分焦虑还有几分气恼。 “答案陛下心里早就有数了,何必问在下呢?”大巫师懒懒的说着,摆明是拿出对于事情漠不关心的态度,天生异色瞳此为一不祥,皇家出双胞胎此为二不祥,所以无论如何这孩子终是留不得。 此事皇帝本可以将孩子私下处置再把相干人等一并解决,从此你不提我不提再无人可知,可是他却非要把大巫师请来寓意为何?无非是想给这孩子一条生路,而这份仁慈不知是出于对珏贵妃的宠爱还是出于美人苦苦哀求让这皇帝实在于心不忍。 这些小心思大巫师早就看透了,只是他不主动提出只等着皇帝开口求他,此事谁先开口万一以后有个三长两短这黑锅就死死地背在谁身上。 皇帝环顾四周只有自己的贴身太监怀中抱着一个婴儿站在身后,他咬咬牙暗自叹息伸手握住了大巫师的手“大巫师,朕将这孩儿托付于你,只求大巫师给这孩子一条生路。朕从未有过什么双生子,也未曾有过异色瞳皇子,大巫师以后还是长延的大巫师,朕必将如皇爷爷如父皇一般将大巫师奉为神明一般。” 好话说尽,大巫师歪歪头似乎颇为满意,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握着自己手的皇帝的手示意他放下心来,然后便起身拂袖朝着那婴孩而去,将孩子接过来抱到怀里。 接了这孩子,大巫师便朝着宫殿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又突然掉头回来和皇帝叮嘱了两句,皇帝听完若有所思随后将自己腰间别的一块玉佩解下交给了大巫师。 这下大巫师似乎才心满意足,带着孩子踏夜色而去,那天晚上夜色如墨,晨星熠熠,月明如玉,晚风轻柔,一切都是如此惬意舒适令人心旷神怡。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于是这有着金色双眸的男孩子便有了一个很女儿家的小字--未央。 五十五年前,这中原天下本是珉王朝一家独大,不料百年王朝却惨遭世家大族腐食,以至于王族软弱无力徒有虚名。 后西南木家,东北齐家联手造反,一举将这本就空壳的王室推翻,从此天下两分成了长延王朝和万朝王朝的天下。 珉王朝皇室上至王孙贵族,下到女眷仆从全部被就地斩杀,血染宫闱如人间炼狱,只为斩草除根,以防春风吹又生之乱。 中原大地一分为二,然天下却是三家做大,还有西北雁塞人偏安一偶,雁塞民风粗狂男女老少骁勇善战,有草原可驯骏马,有商路可换金银,百年基业不可撼动。 长延开国皇帝四十岁建国称帝,乱世初定劳心费神身体日渐虚弱眼见登基不过三年就要归天,突有一巫师称可用秘术为其续命回天,老皇用之,竟然回神聚气,精神百倍。 自此巫师长延供为神明,为皇室解决辛酸秘史,而老皇帝足足活至老骥之年六十五才毙。 二代皇帝二十五岁登基,对大巫师半信半疑,并不如老皇帝一般敬重大巫师,更直言巫蛊之术邪门歪道不可用,大巫师拂袖而去远离皇室,此后长延王朝年年水患旱灾虫疫鼠患,竟无一年安稳之年。 而二代皇帝自撵走大巫师之后身体每况愈下,四十五岁于夜在寝宫暴毙,随后年仅二十的九皇子继位,登基当日身边跟随的居是失踪三年的大巫师。 此间利害众说纷纭,最为被流传的便是先皇不敬大巫师以至百姓受苦,上天责罚让其英年早逝,而九皇子继位寻回大巫师可保国泰民安。 长延三位皇帝共统治国家五十年,而一同造反起兵的万朝之国木家王族却才有两代皇帝。 开朝皇帝木家少年郎骁勇善战,鬼才心机,二十便登基为帝在位四十五年,寿终正寝后年仅十八的新帝登基,如今也已在位五年,唯一奇怪的事就是,皇家子孙单薄,先帝之子无论男女全部早毙只留下当今皇帝一个独苗苗。 而新帝在位五年,后宫嫔妃怀孕者有七八,全部诞下死胎无一生还。 皇室最怕无子无嗣,不信鬼神的万朝皇帝也终于被迫秘密派人寻大巫师前来以解燃眉之急。 万朝皇宫,皇帝内宫,年轻的皇帝年仅二十有三却几经丧子之痛,额间居然已隐隐有白发。 他端坐在九龙宝座之上,手里握着一块暖玉来回的搓捻,派人寻人三月有余无果,这大巫师却自己突然不请自来,这般诡异怎叫人心安。 宫人将人引入屋内,皇帝早已退避左右,听闻大巫师一身黑衣全身上下不漏一处而跟在宫人身后的人却是一身红衣的娇俏女子,女子妆容精致,脚步轻盈,样貌有倾城倾国之姿令人一见倾心。 她怀中抱着一婴孩,笑容灿烂若九天艳阳,见了坐上之人,不跪不唯诺,只是用一双水铃铛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皇帝看。 “五十年前,我初见先皇,也是这般光景,他高高在上却是杀伐决断英气风发不似陛下这般憔悴。但相同的是,父子二人都是生的如此俊朗。叫人看了真是好生欣喜。”女子声若银铃带着几分调笑,看上去也就十八的年纪却如老妪一般说出五十年前的事情,叫人有些觉得此人疯癫。 皇帝笑了,问她“大巫师何在。” 女子回答“正是小女子。” 皇帝又笑了“不论你是不是本尊,只要能解朕燃眉之急,大巫师以后就是万朝王朝的坐上之宾,还请姑娘代为转告。” 娇俏的姑娘撇了撇嘴似乎很是失落,怀中的婴孩却突然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陛下可知,先帝和您为何都子嗣单薄?”女子垂眸哄着怀里的孩子,用手指点点婴孩的小鼻子,唠家常一般的和这皇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高高在上的皇帝似是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漫步走下龙椅,来到了女子身边,看一眼那怀中的孩子,几月而已的婴孩,双眼却如琥珀一般透亮,金色的眼瞳真叫人怕又惊。 他伸出手指用指肚轻轻地摸了摸孩子水嫩的脸颊,鲜活的婴孩他是从未见过的,虽然这孩子天生异色双眸,但是在他眼中也是可爱至极了。 “是诅咒,当年先皇和长延先皇起兵,长延负责与珉王朝的军队厮杀,而珉王朝的宫闱内苑却是先帝带兵清理的。他断了珉王朝所有血脉,这上苍便要惩罚先帝与朕,叫我王室也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长延皇帝二十有五,万朝皇帝二十有三,前者比后者年长两岁看起来却完全没有后者沉稳。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万朝皇帝很是平静,仿佛那些陈年旧事事不关己一般,这般沉着冷静的性格还真的是很像他那无情淡薄的父皇。 皇帝用指肚将孩子挠的咯咯直笑,女子顺势将孩子直接推到了他的怀里,皇帝也毫无拒绝之意的将孩子收了下来,可以看得出他似乎真的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女子笑道“此子,天生妖孽,生辰硬命硬,克夫克妻克兄,但是对于陛下而言却是一道挡箭牌。” “哦?”皇帝依旧逗弄着怀里的孩子,示意女子继续说下去。 “陛下只需将这孩子列入宗谱,好生养大,有他这硬命扛着陛下以后的子嗣便可顺利诞下。他平安陛下的子嗣便可平安,陛下可懂了?” “呵,原来今日来的不是大巫师,是送子观音么?”皇帝停下了逗弄孩子的手,终于抬起他那长俊脸用鹰眸盯着眼前的红衣女子。眼里的不屑不信任都快要溢出,这叫女子看的真是十分不爽了。 “那大巫师还有何吩咐?”皇帝摇晃着怀里的孩子,眼神四顾环绕偏偏就是不看红衣女子,想必是未曾把她真当过大巫师,全然一副和下人说话的模样。他四处游走的眼神好似漫不经心,实则心里却在想着那大巫师身在何处,不亲自现身却叫人来传话有何目的。 红衣女子一步跨到皇帝面前,抬起手硬是掰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皇帝的脑袋让他低下头看自己。 “第一,陛下要好生照顾这个孩子,待到孩子五岁以后大巫师每年要进宫一月不受任何热打扰的亲身教导这孩子学习。第二,陛下要将自己诞下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送于大巫师,待到孩子五岁后大巫师就亲自来将他接走带与身边亲身教导。第三,这孩子小字必须叫未央,此乃大巫师亲自取名。三者但凡有一项陛下觉得不合适,这易子之事就此了断。”红衣女子双手掰着皇帝的头逼迫他不得不直视自己,皇帝被这女子的无理惊的一直眉头紧皱。 “朕允了,你能放开朕了么。你为什么要掰头?”皇帝自小生在在宫里,那宫里的小丫鬟见到自己怕的都不敢喘气,自己若是稍有怒气连皇后也是不敢上前来一步,之前二十三年从未有女人对自己如此放肆无理过,而今奇怪的是他居然一点也不感觉到生气,反而有一种很新奇的感觉。 女子双手依旧掰着这位皇帝的龙头,她脸上的笑容更深像是夜色之间悄悄绽放的红莲,妖艳诡谲却令人心生向往“此事重大,陛下原本应该誓血为盟,如今我只是要求陛下四目相对以表信誉陛下都做不到么?” 皇帝听了这话冷冷的轻笑出了声“哼,和魔鬼做交易罢了,信誉与否有何重要。” 女子突然怒上眉梢,双眼瞪得如铜铃,双手向下挪动一抓一大把就将皇帝脸上的所有皮肉都握在了手里。红唇一张一合张嘴就是嗔怒之语“陛下说我是魔鬼?” 一张俊脸已经被捏的认不出来是不是本人,皇帝却还是语气轻佻故作沉稳“你不是,你主子才是魔鬼。你是佳人,若有朝一日你厌倦了现在的主子,可到朕身边来,卿本佳人,朕可封你个妃让你在宫里,安享年华。” 红衣女子直接翻了个白眼,松开了手放开了手里的两把肉,掉头便走,皇帝得意的抱着怀里的孩子笑的开心至极,打嘴仗真是此生都无法戒掉的快乐。 红衣女子走的决绝,每一步都踏的很沉仿佛要将他这金殿都踏破了,皇帝抱着怀里的孩子跟着走出了金殿内,当他刚走到门口,那女子却宛若移形换影没了踪影,本想吩咐下人尾随看看能否探知大巫师下落,谁知这女子却宛若鬼魅转瞬即逝。 空荡荡的大殿之外一块无瑕白玉静静地躺在地上,皇帝弯腰将那玉佩拾起握在手中,冰凉的玉气,通透的材质,还真是个宝物。 若是再见之缘,在将这玉佩还给那红衣娇俏的姑娘吧。 怀里的小人儿此刻正酣睡,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也不知道自此以后是否真的可以保他子嗣平安,只希望,一切还不算太晚罢了。 秋风初起 万朝风云 http://.biquxs.info/

十八年后 小巷阁楼,深院宅门,走夫贩卒,歌姬胡商。 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又在初秋之际驶入了万朝,马车车延挂有流苏一圈,四角有宫铃作响,拉车的两批黑马浑身毛发油亮没有一根杂毛,躯干壮实而四肢修长,双眼明澈若明珠,走起路来更是昂首高傲,仿佛在述说自己高贵的血统又吹了吹自己曾立下何等牢牢战功。 而马车一左一右跟随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烟灰色劲装,一头长发高高竖在脑后,精简干练,气质不羁之中又带着贵气,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之子。 少年目若朗星,清新俊逸,品貌非凡,他时不时地和另一头的女子调笑说话,一举一动之间潇洒桀骜,叫人难以转目。 而那红衣少女被这少年逗的面带恼气,却是双颊微微泛红爱慕之意不言而喻。 少女皓齿明眸虽然年纪轻轻很是清纯,却是一笑百媚生天生带着那勾人魂魄的本事。她的穿着和周围女子大为不同,异族服饰锦衣绣花,大红大金之下却衬出她异域风情更美似妖姬,金链宝石也将她衬的若沙漠草原最深处最美的花朵,一双眼眸更是若深潭般令人沦陷至死。 “师傅为何每年初秋便要来这万朝,这鬼地方早晚冷,午时热。肉不香,菜不鲜,酒不烈,就糕点马马虎虎算是个样子给量却小的不够吃!这不是来受罪的么!”少女骑着马栽栽央央的扁着嘴满脸写着不高兴不乐意不开心。 少年听着却不乐意了,扬鞭指着四周车水马龙的街市言语里充满了自豪“万朝不比你那草原热闹么,商家走夫,所有物件吃食应有尽有,街道整齐干净,初秋下的果盘品种繁多,过一阵子蟹子下来了肥美诱人,好酒更是初酿成,开罐香气扑面而来。此等繁华盛世哪里不好了,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鬼地方。” “这是你家!你当然说好!回来能见你父皇母后还有你那瞎子皇兄!你可不开心的紧!”少女对少年夸耀万朝似乎颇有不满,张嘴就开始顶撞,丝毫不留情面。 面对少女的恶言相向少年丝毫不虚,横眉瞪眼唇齿轻启就开始了一场恶战“你这野丫头,跟着师傅十年了怎么一点东西都没学会,我皇兄眼瞎心不瞎,再说了论辈分他可是师傅坐下大弟子,你这野丫头还要尊称一声大师兄,这点礼教都没有,出来真是丢了师傅的人。” “呸!我贺兰柔荑乃雁塞公主!你算什么人和我称兄道弟,我贺兰皇族你攀不起我这亲戚!要不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我早就拿这鞭子把你大卸八块!” “呵大卸八块?师傅那文化课真是白给你上了,不会不可耻,乱用才羞人。皇族?谁还不是个皇族了?你是公主我还是皇子呢!我木瞻有你贺兰柔荑狂妄么?” “木瞻!出了草原你就如此顶撞我!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出现在我地盘上!不然我找人把你五马分尸!” “呦呵这次说话倒是利索了,您瞧您这话说的就和平日里我不是这么怼您似的,我说话向来百无禁忌,无所忌惮。我怕过你么!别成日里就想着带陷的糕点,糕点里陷子还花样百出呢,您这么漂亮的小脑袋里可别全装水了。” 木瞻越说越开心,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得意和嚣张,仿佛故意做出这般贱兮兮的模样故意气那贺兰柔荑。两人平日里就这么吵,吵了这么些年也没有个腻烦的时候,木瞻像极了他父皇就喜欢逞嘴上一时之快。 而不巧的事贺兰柔荑也像极了她父皇,脾气爆几句说不过便是要动手了。 贺兰柔荑被木瞻气的咬牙切齿,一排银牙磨得嘎吱作响,握着鞭子的手连关节都用力到开始发白,一双美目如猎鹰满是凶狠,只需这木瞻再多说一句,她就会立刻不顾此时此刻何等处境立刻打的他满地找牙。 占了上风的木瞻得意洋洋的坐在马上,张嘴还要说话,车厢里的人终于忍不住呵斥了这两个火气旺盛精力充沛的人“瞻儿,收声啊。天子脚下,万民面前和一小女子呈口舌之快也不臊得慌。就不懂得让让你师妹么?还说你师妹白学了?谦谦君子,话不说尽,事不做绝。忍让谦逊,心静如水。自己做到哪一点了,闭上嘴好好想一想。” “是师傅,徒儿知错了。”被车厢里的人训斥后,木瞻变得安静了下来,垂头丧气的把脸偏向另一边,暗自生着闷气。那模样就像是落了水的小狗,弱小可怜又委屈,一双明眸黯然失色直叫人心疼不已。 这边的贺兰柔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摇头摆尾的骑在马上,她不再言语上去刺激木瞻,因为她知道自己也有错,再恃宠而骄怕是师傅下一个训斥的就是自己,得了便宜就卖乖才是聪明人所为。 街上少了他们两个人吵吵闹闹这闹市氛围却丝毫不减,车内的人伸手悄悄将马车的车窗帘子掀起一个小角,露出小小的缝隙看看这繁华人间。 为何要在这金秋九月来万朝呢?因为九月的万朝有菊花糕,有万朝会,有中秋节,有花灯会,有一个少年要过生辰。 万朝皇宫,金鳞殿。 这金鳞殿是宫中最为素雅的地方了,没有金银,没有红墙,装饰除了素色便是黑白,与其说这里是宫殿不如说这里更像一个书斋,通透的阁廊挂着轻纱罗蔓,雪白的纱随着过堂风微微浮起宛若起了烟雾的人间仙境。 宫里有浅浅的小池,浑体通透可见水中石子锦鲤,深度不过一掌立于水面,屋内延伸出一栈桥直通小池中心,再竖一棚架挂以轻纱,立一半高山水屏障,后摆一小桌两张厚厚的软垫,桌上有笔墨纸砚,清茶糕点,还有七八本的书,每本都被翻的书角皱起,看得出来主人已经反复看过许多次。 而湖中少年公子皎如玉树临风前,陌上偏偏人如玉。青楼斜影疏,纤手如玉脂。面若山峭棱角分明,肤胜白雪吹弹可破。 一身白衣遗世独立,却以一条白巾蒙眼不见。 他独自一人静静地坐着,耳朵却上下左右的轻轻动着,再仔细听听后,少年的嘴角突然挂上了笑意,宛若千年积雪融于暖阳。 一身黑衣的人走了好久好久终于走到了他的身后。 “大巫师,可叫人好等。”少年的声音和他这个人一般温润,温柔的像是这座下的一池水,轻抚砂石温情无比,似夜晚的晚风吹起竹叶,似初雪落下的轻扬落寞,总之像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安静的岁月一般。 “耳朵越来越好使了。”大巫师一身黑衣坐在少年的对面,白色的面具上被人用红色的颜料画上了一张精致可爱的女子的樱桃小嘴,不用想便是那贺兰柔荑的佳作,只可惜这煞白的面具上填上红色嘴唇没有声息就算了反而更加渗人了。 少年轻笑“大巫师和旁人不同,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只有衣服摩擦的声音,好认极了。” “乱说,没有心跳那我不是死人么。我要是死人坐在你面前跟你讲话的是鬼魅么?” “以心代眼,可分善恶之真伪,可见万事之根本,可辨生死之轻重。” 大巫师轻笑,伸出手倾身前去,一把抓下了少年眼前系的白巾,少年缓缓睁开双眼,阳光将他金色的眼瞳照的更加透彻美丽,西域有一种叫做琉璃的东西色彩琉云璃彩,质感晶莹剔透,光泽饱满令人赞叹不已,他的金瞳就像活着的琉璃,美的叫人难以转睛,生怕下一秒就会破碎消失。 他若妖精鬼魅,眼里充满了笑意,似乎在勾引着每一个和他对视的人,危险却又叫人欲罢不能。 “别和为师装了,你又不是瞎子,说什么以心代眼。”大巫师将白巾丢在桌上,透过那白色的面具看着眼前这位绝美少年,尽管自己从小看着他长大,但是每年一见还是忍不住感叹真乃绝代佳人,盛世美颜。 少年眼神流转,朱唇轻启,却是满腹委屈“父皇说我是瞎子,我就是瞎子。这万朝子民谁不知道大皇子木睚是个瞎子,是个瓷器一般脆弱的人儿,哪里也不能去,什么也不许做,此生此世只能在这金鳞殿里惶惶度日。最可笑的是我这名字里有两个目,这是在讽刺我么?可笑至极。” 木睚说话的语气很平稳,没有大声的争吵,没有嘶吼崩溃,有的只是慢慢地失落和自嘲。他像一颗天上的流星,闪耀夺目却一闪而过后缓缓陨落。古语总说红颜薄命那男子是否也这般? “大皇子若是觉得闷得慌,我可以和陛下商议商议,带您出去走走。”仔细想来木睚和木瞻一比真是令人心疼,木瞻从五岁开始就跟在自己身边,去过荒漠银川,见过山川河流,吃过草原的肉,喝过山间的酒,历尽千帆,走过万路,身边还有个贺兰柔荑这样爱闹腾的师妹每天打趣嬉闹。 而木睚从小就生活在这小小一方天地里,从五岁开始就听自己口述外面的世界多么美妙,山川走向如何陡峭,奇人异事多么有趣,灯会花节那般旖旎。 他饱读诗书出口成章却得不到父皇母后的宠爱,他盛世美颜却不能给任何人眼见,他是一叶孤独的舟在暴风雨里独自前行,这是何等的孤独落寞。 他不懂自己这么乖巧聪慧父皇母后为何不爱他,只是以为是因为自己一双异色瞳,而真相残忍的不能让他知道。 大巫师本以为自己早就没了心活的可以洒脱到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但是木睚却成了他心中的一颗刺,而他悲惨的人生正是自己一手安排的。 木睚金色的眼睛黯然失色,他身体软软的靠在屏风上,嘴角恰着那一抹苦笑“我不去。与其燃烧希望再毁灭,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让我看到光明。” 他的成熟,稳重的令人心痛。 “你在这小小一方天地苟且一辈子就满意了么?”大巫师问道,心中有一个很危险的念头涌上心来,不由得自己思考,牵引的绳子便先冒出了头。 “满不满意,不是我说的算的。” “不如随我出去看看这世界,看看你的野心有多大,看看你想不想拥有这盛世江山。” 木睚冷冷一笑“大巫师,父皇是不会传位给一个瞎子的。” 有时候大巫师就是喜欢少年这份简单纯朴的天性,身上的衣服实属厚重,大巫师缓缓起身后上前两步弯腰摸了摸木睚的小脑袋“他不给,你不会自己要么?” 决心归朝 心系白衣 http://.biquxs.info/

那双原本失去神采的金色双眸突然闪现出以往从未出现过的光彩,木睚缓缓抬头之看到了那煞白的面具和妖娆的红唇,他想知道大巫师有一双怎样的双眸,是和其他人一样漆黑如夜,还是和自己一样拥有着不同的色彩。 大巫师所做的事,所说的话,所算的心,是否能从他的眼眸里暴露出来,他戴着面具究竟是为了藏面还是为了藏心。 “今日刚到万朝,身体不痛快,为师说的话你且自己想想,明日我再来给你上课。”说罢大巫师便拖着他那一层一层的黑衣,缓缓走出了金鳞殿。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如果他是聪明的孩子一定懂得自己该怎么做。 以往的木睚都是极其隐忍,活的像一潭死水,打一圈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只会装作漫不在意,甚至还会笑着问你手疼不疼,受了委屈也会憋着不说,但是今日却一点就燃一定是自己不在万朝的是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木钊这死老头子,敢趁自己不在的时候欺负他所托的孤,看他不把事情查个一清二楚,再把这万朝皇宫搅个天翻地覆。 出了金鳞殿的大门口还未走远,就先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声音吵吵嚷嚷的朝着这边来,大巫师都不用仔细听是谁,这金鳞殿门庭冷落也就只有那一心惦念着他大皇兄的木瞻小傻瓜肯来了,而贺兰柔荑也是个怪女子,明明和木瞻在一起就吵架却非要跟他形影不离。 果不其然,木瞻带着大包小包就来看他大皇兄了,这木钊也是个能人,打木睚进了宫那一年,他居然有三个妃子接连怀孕,而且头三胎还全是皇子,十八年间育有三个皇子七个公主,真是比母猪还能生,比那雁塞的配种的马还野还能留种。 大皇子木睚是个瞎子,二皇子木瞻自小跟在自己身边,三皇子木眈四皇子木昧已经活跃于朝堂似乎为争储君之位打的头破血流。 此次回来想必木钊必要向自己讨要木瞻让他留在万朝,以此学习朝堂事物也为他木钊不在有小辫子抓在自己手里。 只需想想,此等机遇真是天赐良机,只要抓得准局势够心狠手辣定能一飞冲天。一切就看他木睚能不能想明白想透彻了。 木瞻和贺兰柔荑打打闹闹推推搡搡的就来到了金鳞殿门前,木瞻宛若见了救星一样三步并两步走飞快的走上台阶窜到了大巫师身后“师傅!你看这野丫头!我要来看我皇兄她不乐意来就算了还不让我去,我来了还非得苍蝇般的跟着我,您可管管她吧,有没有王法了!” 贺兰柔荑站在台阶下咬着下嘴唇恶狠狠地看着木瞻“你说要陪我逛街的,如今进了宫却处处躲着我!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小妮子气坏了,甩出手里的长鞭狠狠地就抽翻了手边的宫灯,宫灯被这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打的四分五裂,可见这人出手多么狠心里的气有多大。 “你不陪我去我就自己去!有本事你别追我!”撂下一句狠话,小妮子掉头就走脚走的很快,但是也就到了宫墙的转角处就开始逐渐放慢,想必心里也在犹豫或者在暗搓搓的等着木某人去追她。 看着小丫头走了,木瞻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却怕她走而往返迟迟不肯从大巫师的身后出来。 大巫师看这没出息的徒儿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人都走了,你还不出龟壳。” 木瞻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憨憨的笑起来“师傅此言差矣,您说我是乌龟,那您是我的挡箭牌您不成了龟壳了。” “木瞻,我恨你是块木头。”女儿家的心意已决流于言表这么明显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木瞻缓缓从大巫师身后站出来,得意洋洋的将手里的礼物盒子抬起来给大巫师看“师傅您忙,我先去见我皇兄了。”说着掉头就要往哪金鳞殿里钻。 大巫师反手就勾住了木瞻的腰带拽着他就往殿下走,木瞻失了重心只能随着大巫师一直后退,他焦急的喊着“哎哎哎!师傅您这是做甚?您可别戏耍徒儿了,我皇兄还在里面等我呢。” “你皇兄身子不好,歇下了。改日再见。这第一日回宫你不先去看你父皇母后反倒跑来金鳞殿,没规矩,叫陛下知道了治我个疏忽教导之罪......再治你皇兄为兄不孝罪名,我看你良心受不受的下。” 他大巫师还真不怕这皇帝给自己治罪,反正自己从来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木瞻也清楚自己师傅无所拘束,所以大巫师才不得不勉强加上最后一句话。 人人都有软肋,而木睚就是木瞻最大的软肋。 虽然这话听上去勉强,但是涉及到他皇兄的安危无论什么事木瞻都会多思多想做事开始束手束脚。 果然听了自己可能会害了木睚,木瞻也不吵闹着非要先去见他皇兄,拎着他那两包东西老老实实的跟着大巫师就离了这金鳞殿。 小小的少年又垂头丧气开始心情低落,大巫师转身一把揪住他的小耳朵拽到自己嘴边“我见你皇兄心情低落,怕是受了什么委屈,你若朕对你皇兄有心,就......” 木瞻将手掌贴在大巫师面具那红艳的嘴唇上,眼中突然多了几分狠厉,面部也凝重而严肃“无权无势的瞎子皇子,自然是人人都想踩一脚,师傅无需多言,木瞻自会去调查这件事。” 与和贺兰柔荑平日里打打闹闹的说话语气不同,木瞻宛若换了一个人,冷绝锋利似一把匕首,只是他平日里都将这张脸隐藏在一个阳光烂漫的少年心性之下。 大巫师满意点点头“聪慧。” “既然刚归国,就请师傅和徒儿一起去给父皇请安了,一年没见,父皇想必也十分挂念师傅。”木瞻脸上又挂上了暖暖春意一般的笑容,仿佛刚才的阴狠从未出现过。 “陛下想必日日都在想我这妖魔鬼怪怎么还不死,却是十分挂念我了。” “师傅平日里教导徒儿要把心里话藏起来,怎么今日却自己全吐出来了。”这些年来虽然每次当着自己的面父皇都对大巫师礼让尊敬,但是似乎每次师傅和父皇私下说完话后父皇总是会龙颜大怒,而师傅却是春风得意的走出来。 所以可想而知二人关系必然一般的不能再一般,他俩的斗嘴可不是一般的斗嘴。 “瞻儿今年即将十八弱冠,你父皇怕是想让你留在万朝,尽一尽皇子的义务。”说出此话时大巫师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些许的落寞,毕竟是跟了自己十三年的孩子,不舍之情还是有的。 “师傅,瞻儿爱自由,不喜欢这皇宫里的拘束和争斗。”木瞻撒娇似的说出这句话,虽然他心里知道身为皇室子孙有些事情是避无可避,但是在师傅面前还是忍不住撒娇表达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瞻儿,人活着不一定是为了自己,若你那三皇弟四皇弟继承大统,且不说你大皇兄没好日子过,他为政后会不会想要北伐雁塞,会不会成为昏君鱼肉百姓。这都是未曾可想的事情。为师今日和你说这些话,你这一路且好好想想,等会到了殿上如何回复你父皇一并好好想想吧。” 有些事情注定是残忍的,真实往往像一把刀子,要你性命让你难以喘息。 木瞻一路跟在大巫师身后,心思繁乱复杂,三皇子性格阴狠是个如狐狸一般狡诈的人,四皇子像头孤狼不念亲情。 自己虽然随师父在外游历但是也有所听闻他俩为了储位之争打得头破血流。四皇子没少给三皇子挖坑陷害,三皇子也没少给四皇子落井下石,前段时间二人因争一刑部位置打的头破血流,父皇趁机撤除了二人一众党羽,现在双方都养精蓄锐按兵不动,朝堂气氛紧张一些中立大臣不知如何站位,而父皇明显不想扶持他二人任何一人,若自己此刻进入势必能迅速崛起。 正如师傅所说,人活着不仅仅为了自己。 而皇室子孙的命运也不可更改,为何不放手一搏。 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大殿之上,那把龙椅上坐着的父皇虽已四十之年,容貌却依旧丰神俊朗,岁月似乎对他格外的温柔不曾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木家的人似乎个个生的都样貌非凡,不说大皇子阴柔如斯的盛世美颜,二皇子玉树临风,三皇子器宇轩昂,四皇子温文尔雅,都是各有各的风度。 木钊见了木瞻格外欣喜,眼角都弯了下来,木瞻附身跪拜语气里充满了喜悦“儿臣给父皇请安!” 一旁的大巫师懒懒的随便抬手作揖没了舌头一般敷衍草草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给皇上请安。”其含糊程度叫人怀疑大巫师是否说话烫嘴。 在长延,皇帝见了大巫师要主动上来问好,在雁塞,听闻大巫师前来亲自率兵出城迎接。 就他木钊,对自己不理不睬,即使十八年前他送子保他子嗣这人也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尊敬感恩之情。 不过偏偏他就喜欢看木钊这看不上自己却又不得不用自己的模样,也是可爱至极。 木钊先是白了一眼大巫师,随后又一脸父爱的看着木瞻“大巫师舟车劳顿一路辛苦,皇儿这遭随大巫师出去游历可又是学到了什么新东西。” 木瞻笑盈盈的起身老老实实的回复他父皇“启禀父皇,儿臣此次随师父去了大漠戈壁,所见新奇之物,新奇之人颇多,待到晚上去父皇寝宫与父皇细细说来。只是儿臣在外游历十五载,未曾承欢膝下,心中自责,儿臣今年将及弱冠,似是过了儿童贪玩的年纪,想着以后若能留于......” “陛下!”大巫师突然一声大喊打断了木瞻的话,木钊气的狠狠地捏了手里的玉佩,这孩儿刚要说道要紧之处突然杀出这么个程咬金,真叫人气啊! 红衣成双 乔迁之喜 http://.biquxs.info/

对于大巫师这个妖孽,皇帝只能心里生气,但是面上他却只能笑盈盈的问“大巫师有何见解啊。” 大巫师摆出一副蛮横的模样“陛下,这江湖奔流,百川纵横,正是少年英雄掀狂澜之时,大好河山二皇子还未走完,再过些时日就到了西南的起潮之时,今年大潮乃百年难得一遇,掀起波澜可遮天蔽日,颠倒日月,明日我便带二皇子启程赶往,再晚怕是就要错过了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潮。” 木钊何等聪明,只言片语就听明白了大巫师言下之意,这人暗喻万朝朝廷少年起势,双皇子争抢不休,搅得朝堂上波澜不定,若想颠倒平复这乱局,必然要让新潮涌入。 自己想留木瞻在国的心思已经被他猜的透透彻车,但是此人狡猾偏要自己说出来,自己若不主动挽留,他可真敢带着木瞻明日便走。 此等心思缜密,玩弄心权之人,真是叫人不爽不痛快。 大巫师突然岔开话题说要带自己走,木瞻隐约觉得有所不对,仔细一想师傅以前说过“谁先说出口,就是被动者。”心下大悟,险些心急坏了好事。 于是顺着由头木瞻堆起了单纯无辜的少年笑意“师傅所言极是,待到儿臣再游历个十年二十年,看遍这天下江河,回来再为父皇说,儿臣此时资历尚浅,实在不敢在父皇面前班门弄斧。是儿臣疏忽了。” 哎呦真是把羊崽子送到了狐狸手里,现在这自己的儿子都会和这老狐狸一个鼻孔出气了,再让他们二人相处下去可如何了得?到时候别再认贼作父。 木钊气的脸色发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事到如今此事也只好自己开口,等把这小狐狸留在自己身边后再好好教育一番! 先开口的就输了,这大巫师必定要提一堆乱七八糟的要求,真叫人不快。 木钊正了正身子面上摆出一副严肃“皇儿也快到了弱冠之年了,毕竟是皇家子孙不可再如儿童一般在外戏耍,该是出师归家,宜家宜室的时候了。” 木瞻皱皱眉,小脸上写满了不乐意“可是父皇......” “陛下所言极是!身为皇室子孙就要务实朝政为陛下解忧,只是瞻儿心计不深怕是不懂得这权御之术,可归朝而不可出师,在下斗胆请陛下赐予二皇子府邸久居天子脚下,而在下也将住于皇子府邸之中教导皇子学习权御之术,大皇子二皇子速来亲近,在下斗胆还请陛下允许大皇子搬来与二皇子同住,以便在下一同教导二位皇子。” 嗨呀,好气啊,这人怎么这般不请自来,听这意思是要常住万朝了,想撵走又不敢撵,还记得那长延二帝撵他走后国内无一日消停,自己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请神容易送神难,古人说话真是诚不欺人。 “大巫师自小照顾瞻儿朕无所担忧,只是大皇子久居宫中,身体羸弱,若是突然搬出去,朕心中担心挂念。”这木睚算是自己手中唯一牵制大巫师的棋子了,虽然不知大巫师对这木睚到底有几分情谊,但年年回万朝教导之情不假,如今若是拱手相让,以后这狐狸不得骑到自己脖子上来? “父皇,儿臣在国没有二三好友,于三皇弟四皇弟又疏远,唯独大皇兄自小就不嫌弃儿臣絮叨话多视为知己,若是大皇兄能与儿臣同住那儿臣日子过得也轻松些,大皇兄不暗朝政,又视不可明,无所依靠,交与儿臣照拂也可让他余年安稳。此事还望父皇成全。”木瞻说的声泪俱下,字字感人,仿佛那大皇子是他同父同母的兄弟一般。 大巫师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跟着自己多年,就这卖乖逢场作戏的本事学的最独到,用的最顺手。 拗不过木瞻声泪俱下的恳求,木钊也不忍伤了爱子的心,只好勉强点头答应,其实心里是怕他一不顺心跟着大巫师又跑到天涯海角,倒是就是后悔也追不回来。 有今日殿上一闹,次日皇帝便颁下圣旨,二皇子木瞻游历归朝,赐予府邸,念兄弟情深令大皇子木睚搬出宫闱与其同住。 万朝朝堂掀起巨变,双皇夺权局势有所变化,新潮入室,不知会掀起何等波澜。 要说这皇室办事,总是事半功倍。短短三天一座府邸便收拾的干干净净,皇室喜金碧辉煌,往往屋内只有华贵金玉少有韵味风雅,他那个爹就是个例子,生得俊俏品味却出奇的可怕。 不过好在木瞻自小随自己游历在外没有沾染上这皇室陋习,所以家族遗传并不可怕,有些事通过自身教养是可以改变的。 木瞻忙前忙后亲自指导宫中匠人制版府邸,做的素雅简洁颇有韵味,最有趣的是对于院落的安置,木瞻的院子左边住的是大巫师,右边是他大皇兄,在贺兰柔荑不休不止的吵闹下也被迫给她安排了一个院子,就在大巫师住所一边。 府邸装修好了,有些许多人前来贺喜,尤其是朝中那些大臣都想来见一见这位新主子的模样。于是这门槛红墙便要被踏碎了,有的官员来送了礼打个照面便走,有的人只是差遣下人过来送礼走走过场。 官员是最好打发的,可是晚上那两位主子就不好打发了,今夜三皇子四皇子要来过府小聚,而且还是不请自来,叫人心烦。 木瞻放下手头一并事物只管要亲自进宫去接他大皇兄,于是这府中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落到了大巫师手里,大巫师又是个懒惰的人全权又交给了贺兰柔荑,这小丫头虽然平日里粗莽,但是做起事来却是稳中带细,像个女主人一般将府里打理的仅仅有条。 人生惬意的事情不过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恰巧今日暖阳温柔,大巫师便在庭下半靠着廊柱懒懒散散的看府中人忙上上下,这滋味好不惬意。 但他手中有两盒黑白棋子,独有棋子没有棋盘,他用刻刀在棋子地下刻字,刻完即丢回棋篓,想必是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什么。 贺兰柔荑忙里偷闲过来看大巫师在做什么,大巫师却笑笑说“以后有你生气的日子过了。” 贺兰柔荑疑惑“师傅何出此言?” “谁叫你偏生喜欢一块木头。”无需多言,贺兰柔荑便懂了师傅的意思,最可气的就是师傅这语气,三分嘲笑七分捉弄,叫人好生难受。 贺兰柔荑扁扁嘴,却没有做出生气的表情,反而是老老实实坐在了廊下,下人还在手忙脚乱,贺兰柔荑慢慢地躺下将头放在大巫师的腿上,语气里充满了甘愿“我就不信他能和他皇兄过一辈子,我贺兰柔荑做事情,不在乎对错,只在乎真心。只要我愿意,哪怕刀山火海,我也甘之如饴。” 大巫师伸出手轻轻地摸着贺兰柔荑的小脑瓜,他自以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孔孟之书,兵甲之道无所不知,人心诡谲,步步经营也是稳操胜券,但是唯一不知情为何物。 尤其是这儿女情长的事情,即使诗词讲的再美好,故事说的再凄美,他也无法领会这种一往情深肝肠寸断的感觉。 来来往往的人将这府邸搅的像个集市,大大小小的礼物堆满了一个又一个房间,账房先生一一记录在册也是忙得无法开交。 也不知道那个傻孩子去接木睚是否还顺利。 今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难得的好天气,秋风送爽动身出门也不会觉得闷热难忍。木睚一身朱红色新衣面带喜色乘着马车便入了宫,走之前师傅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先去给父皇母后请安再去接皇兄。 自己打小野孩子一般跟着师傅,师傅懒散从不讲究请安问安这些琐碎小事。只要好好跟着他学习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其他事情一律不过问。 但是这到了宫中就不同了,即使血浓于水也要顾及这繁文缛节,如此一比倒显得皇家之亲情虚伪冷淡了。 到了宫中,先不说这皇宫偌大,高堂金殿长得差不多,红墙绿瓦也好似迷宫若非有宫人带路那他怕是绕上一天也见不到皇帝。 见自己的父皇前需要宫人再三传召,不过也许是因为自己刚回宫不久传召后并未等多久便轻松入殿。 木钊正坐在侧塌上看书,案几前摆着小糕点和茶盏,四十多岁的人了也许是心中苦楚所以格外爱吃甜食,小糕点一块接着一块,贴身的大宫人劝他少食以免积食,木钊看着刚拿起的糕点犹豫着又把他放回盘里,想想却又拿起来咬上了一口才真真正正的放了下去。 木瞻堆着笑容前来,脚步轻盈看起来朝气蓬勃满满的少年清新之感“儿臣给父皇请安!” 不知怎的木钊一见到木瞻心情就格外的好,可能是因为他与其他宫里长的孩子不同,身上是亲近的自然之气,再加上木瞻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嫡长子,再加上他母妃先皇后为生他难产而死,多年来木钊心有愧疚,所以对这孩子便多有亲切吧。 红衣少年,朝气蓬勃,爽朗英俊,再加上木瞻眉间带喜,木钊便忍不住开始打趣他“怎的我皇儿今日有喜,为父却不知,是哪家小姐叫皇儿看上了偷偷掳了来娶作妃了。” 木瞻笑着低下头“乔迁之喜,也是喜事,儿臣今日来接大皇兄迁府,父皇若非要说成这嫁娶之喜,那儿臣还要多谢父皇搭桥牵线之恩了。” 最是炼狱 无情天家 http://.biquxs.info/

“好个皇儿,伶牙俐齿随大巫师修学多年,就这嘴皮子越发利索,还不快快上前来坐和父皇手谈一局叫朕看看你有无其他长进。”木钊拍拍身边的坐榻示意木瞻前来,宫人赶忙将棋盘端了上来又加了一茶盏,这常年在殿前走动之人果然机警,这位常宫人看来需要私下好好结交一下木瞻如是想着。 木瞻应招上前,先是将父皇先前看的书夹上书签后合上放置一边然后才规规矩矩的坐在他父皇对面,木钊指了指那盘糕点,语气之中带着满满的宠爱“瞻儿尝尝。” 小糕点精致可爱,淡淡的香气还未到嘴里放在盘子里就闻到了,难怪父皇爱不释手,木瞻拿起了之前木钊咬过一口的小糕点吃了起来。 “瞻儿怎么不吃块新的,吃这剩羹作甚。”木钊选了白子已先手下,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喜欢先手不爱退让,这便是武将出身皇帝的性格吧。 拿着手中的糕点,木瞻伸出手将他放在皇帝鼻前走了一圈,脸上的殷切,语气里有几分调皮“父皇闻闻,可有什么气味?” 平日里和大巫师说话他便老被这山野乡人圈套,面对这个从小随着大巫师的孩子,木钊做事说话之前先生猜忌,心里小心翼翼的作答“江南小糕点罢了,只是普通的桂花酥。” 一瞬间木瞻眼里的神秘变成了得意,眼睛笑的弯弯的如月牙一般,木钊心下觉得不好怕不是着了这小狐狸的道了。 “父皇仔细闻闻,可有龙涎香的味道?”木瞻一边确之凿凿的说着,还把小糕点拿着又在皇帝的鼻尖前走了一圈。 木钊眯着眼睛扫了木瞻一眼,白白酥酥的小糕点并且无异常“皇儿莫要欺负朕年老五感失察。” 见父皇没有猜透自己的小心思,木瞻笑的更是得意洋洋,脸上那副讨赏等夸的模样叫人看了着实是觉得憨娇。 他将小糕点捧与手心言“父皇乃真龙天子,那真龙咬过的东西多少会留下唾液,涎也唾液也,那不就是龙涎香么?” 木钊听了缘由不禁开怀大笑,伸出手点点木瞻“就是会抖机灵,不讲道理,睁着眼睛说瞎话,在这和朕玩文字游戏。” 可以看得出来,木钊笑的是发自肺腑,笑声爽朗开怀,还有那笑起来弯弯的眼角,原来木瞻是像了他这父皇。 “能逗父皇一笑,儿臣也不白抖机灵,父慈子孝乃是世间万民都乐见之事,儿臣自小生长于民间和各位王兄王弟不同,放得下面子扯的开架子,只要父皇开怀,儿臣也开怀。”木瞻低眉顺眼,表情真切,似乎所言所语字字真心,一时之间木钊听得居然颇有伤感。 在皇家,荣华富贵不难求,真情实意确实难得,一时之间他对这大巫师居然不知是该怨还是该感谢。 “可是父皇,不只想让皇儿做个孝子,你我是父子,更是君臣,父皇叫皇儿回朝,不仅是让皇儿当孝子,更是......教你为朕分忧,皇儿可明白。” 木钊的笑容总是短暂的,也许不仅仅是木钊,自古皇帝的笑容和快乐都是短暂的,宛若昙花一般转瞬即逝,好的皇帝要做到不怒不喜,不卑不亢,在他人眼里威严的像一尊佛让人惧让人敬让人尊,唯不可叫人爱。 爱对于一个皇帝而言,太过于沉重。 木瞻脸上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木钊的低沉并没有带动他的心情,脑子转的还是那般快,回答问题也总是就轻避重隐藏真心“父皇正值壮年,还要活百岁千岁万岁,在位一日这天下事天下忧便都是父皇的,所以儿臣不可替父皇分忧,只可替父皇解忧。儿臣在朝中无依无靠,是父皇的孤臣,只要父皇想,儿臣便去做,这就是儿臣唯一的路。” 这小狐狸伶牙俐齿,虽然在表忠心却叫人好生担忧,木钊伸出手摸了摸木瞻的小脑袋“朕叫你做什么,怕是你那师傅心里明镜似的,你初入朝堂有拿不准的事情就与你师傅商讨,那可是个视人心透彻的老妖物,但切勿过度依赖,否则玩火自焚可就不好了。还有,虽然你大皇兄在你府上与你同住,只谈风月便可,朝堂之事却不可与他商论,睚儿自小身体孱弱,免得他忧心过度伤了身子。” 皇帝这最后一句话加的实在是牵强,同样是儿子,他待木瞻是极力扶持,对木睚却一味打压甚至不给他一丝自保的手段,听说大皇兄的生母只是宫中婢女,因父皇酒后误事才有了大皇兄,那婢女生下皇兄便撒手人寰。 而木瞻的母亲却是父皇的结发妻子乃是先皇后,先皇后之前曾两次丧子,生下木瞻后身体便像被掏空了一般渐渐枯萎,卧榻不起,生下木瞻后三月有余便病逝,只留下了他这个嫡长子。 母亲的身份,决定了孩子的未来,木瞻心中默默替大皇兄难过,只是这在皇家早已司空见惯,任你如何也无法堵住悠悠之口。 木瞻脸上的笑意终于渐渐退去,一丝忧愁上了眉眼“儿臣明白。” 见小家伙心情低落,木钊终于舍得放他走“这么早进宫,不就是为了接你皇兄么,快去罢,免得晚了。” “儿臣谢父皇隆恩。”木瞻叩谢之后便快步离去,木钊看着木瞻的背影心中担忧,一是担忧他前途迷茫,二是不知这木睚到底给木瞻下了什么迷魂药,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只要不作乱朝堂即可。 对于木睚,木钊对他是防又爱,爱他因为自从他进宫以来自己膝下的确子嗣旺盛,而木睚却从小体弱多病大病小病一场接着一场,就真如大巫师所说,他就是在为自己的孩儿挡病续命,由此他不免心中愧疚。 虽然多年来木睚不涉朝堂,但是他的直觉总是不允许自己对木睚掉以轻心。 如今木瞻回朝又与木睚形影不离同居一府,真是叫人心中不得不生疑。 出了大殿,木瞻自己在心里来回琢磨,不可置信的结果是他居然觉得父皇方才和自己说的话,竟在有意无意之间点拨自己去和三皇子四皇子争抢储位。 但是他不能,他能做的只有和父皇周旋其中,做父皇的一把利刃。 正是因为木眈和木昧都想为自己博得一片天地,所以父皇才会召自己归朝来压制他们,他们始终没有明白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不论他们如何争抢,父皇不想给,谁都别想占为己有。 他们都在想父皇的身后事,活在未来。往往忘了活在当下,如今命怕是命都保不住了,还要什么几十年后的王权富贵? 师傅教过他最在理的一件事就是,莫要高瞻远瞩,否则不注意脚下跌落悬崖,可就无力回天。 越想心中就越是难过,皇家真是亲情淡薄的令人在烈日暖阳之下都浑身发冷,他以为自己和其他皇子不一样,心中有热血在乎感情,但是那高位之人对你无情,却是叫人实在难用热脸去贴那冷屁股。 心里虽然心情低落,但是脚步还是乘云踏龙之势,宫里虽然大,但是到金鳞殿的路是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的,走到哪里有小树林可以抄小路,哪里的亭子需要绕开,他都在心里记得一清二楚。 从今往后再也无需走这么长的路来看皇兄,只需出门一拐,就能见到,仔细想想回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心中想着美事,木瞻面色红润,朱衣少年又喜上眉梢了。 金鳞殿没有仆从,进宫都无需禀报,木瞻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皇兄的耳朵总是如此好用,要怎样小心翼翼才会不让他发现?为了减少走路的声音木瞻还特地和大巫师的好友蓬莱山上的道士学过绝世轻功,走路动静比猫还轻,可惜还是次次没到皇兄身后便被发现。 只是?莫非是今日自己被父皇说的魔怔了,这平日里悄无声息的金鳞殿怎么如此喧闹? 男男女女的笑闹声,酒杯碰撞的交筹声,似乎在开什么宴席一般,好不热闹,好哇这大皇兄居然结交了这么多好友还不和自己说,幸亏今日要来接他没和他提前说,不然还撞不到如此有趣的事,看他今日不好好为难一下他。 木瞻面上挂笑索性大步走了起来,反正屋内吵闹异常,自己区区脚步声便是银针落地无足轻重。 原本想着眼前是何等盛宴好事,谁知一转角步入主屋,眼前的一切却令木瞻失魂落魄,此情此景惊的木瞻手抖不止连手中那轻轻地物件也拎不动直直的便掉落在地。 师傅那张惨白的面具出现在脑海,像是鬼魅一般,眼前的一切令他毛骨悚然。 他见过雁塞人是如何惩罚奴役,也见过万朝的刑罚是如何处置暴徒,但是却没见过如此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人间炼狱。 他们的笑声如雷贯耳,叫人抑制不住眼泪,叫人难以呼吸,甚至连愤怒的力气都化作虚无,只想转头逃离,然后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噩梦。 耳边一直重复着那日金鳞殿外大巫师在自己耳边悄悄耳语的话“我见你皇兄心情低落,怕是受了什么委屈,你若真对你皇兄有心,就......” 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去调查,这人这事就自己撞到了面前。 蔽日遮天 乌木藏林 http://.biquxs.info/

屋内脏乱不堪,杯盘狼藉,男男女女打作一团,皇兄平日喜欢的书被丢在地上任意践踏,喜欢的茶盏被他们拿来倒酒,有人打翻了酒壶却只是滚在地上哈哈大笑全无体统,女子更甚,在一旁跳舞助兴玩的好不快活。 而他们之中有一人身形似男子却着女装,若一片落叶在一群人之中被推推搡搡好不委屈,他双手被人用绳索捆绑,牵着绳索那端的人肆意大笑站在桌上高举酒杯对天饮酒,喝的全身湿透却直呼“酣畅淋漓!” 一身穿华服的男子脸上堆着猥琐的笑意,卑躬屈膝的跪在那人身前语气好似那人贩子一般“我的爷!我们这位姑娘自命清高!风华绝代您可要给双倍的价钱才能把人带走。” 站与酒桌之上的男子放声大笑,语气好不硬气“钱爷有的是!不论他是贱女还是宫婢之子,长得一副妖媚模样,爷买了就是欢喜就是图一乐呵!” 说着他解下腰间的玉佩直接丢给衣男子,男子得了宝贝一般笑着谢恩,模样倒是那街上卖奴役的人一样的卑劣。 男子拽着绳子狠狠一拉,被绑着的人便脚下不稳应声倒地,在堂之人全哈哈大笑,男子招手,又上来一紫衣男子,他指着那地上之人说“去替爷闻闻,身上可有异味!” 紫衣男子笑的得了赏赐一般,上前直接骑在那人身上手附身就压在那可怜人身上手也不老实的直接朝着裙底伸进去。他细细嗅着那人身上的味道,鼻唇在那人脖间游走,一脸享受的直呼“香气袭人,香气袭人!” 此等场面,简直比风月场所更腐糜,叫人面红耳赤不耻所见。 那女子笑的前仰后趴,手拿一壶酒直接朝地上二人浇去,二人面目一身具湿,她便教唆那紫衣男子“美酒佳肴不可浪费,快尝尝这美人美酒是不是味道更佳!” 有了那女子的教唆,紫衣男子越发大胆油腻腻的嘴就要触碰上那雪白的玉肤。 而受辱之人从头到尾,一声不吭,没有求饶没有泪水没有挣扎,仿佛早就习惯了,早就清楚了反抗无用,只要咬牙忍过一时一切折辱就会结束。 那带头的男子笑的越发张狂,也更爱说些风凉话“原来大皇兄不仅是瞎子,还是个哑巴真是出乎意料哈哈哈哈哈。” 美人玉体在身下,眼见就要一亲芳泽紫衣男子心中雀跃,王室之女难以接近,但这皇子却被折辱在自己身下那也是说出去有趣有面,何况这大皇子生的竟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谁不想尝尝这禁忌的味道。 眼见就要得手,男子却突然身上一轻,整个人居然腾空飞了起来,飞起来的时候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个人都表情都很木讷,难道是这酒太好了竟然如痴如醉了?但是随后一击重击他只觉得身体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今日这里三男两女,木瞻识人不多,但是有两位却是实在不得不认,他亲爱的三皇弟木木眈,还有木眈同母所生的皇妹皎月公主。 宴饮男女本来玩的开怀,这突来的不请之客却让他们都慌了神。 绿衣男子不认木瞻,叫嚣着站起来指着木瞻鼻子就开始辱骂“哪来的狗东西敢打扰三皇子宴饮!我看你真是不想......” 那男子话还没说完,三皇子起身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立马切上一脸笑意面对木瞻,那马屁精躺在地上有些蒙住了,自己追随三皇子当了狗腿子这么多年还未曾遇到此等事情,今日三皇子的表情明显可以看出来,他怕了。 这位平日可是出了名的皇权恶霸,就连王公大臣都敢戏弄,今日怎么对一个少年如此惧怕,到真不知这少年是什么身份了。 三皇子心虚不已,脸上的笑容也是僵硬无比,酒精麻木了他的神经,他上前想去和木瞻说些什么却一时之间没有话,待到刚想张嘴说话只觉得下腹一痛整个人便也飞了出去,这一脚堪比万斤铁锤,下脚之狠简直要把肠胃全部踹出来。 三皇子应声倒地直接将身下的木桌都压塌了,木桌碎裂木渣子居然直接刺穿后背扎入身体,原本锦衣玉袍一下鲜血渗透叫人看的心惊肉跳。 皎月公主大呼一声跪爬到三皇子面前“皇兄!你怎么样!” 受了伤的三皇子前后受敌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捂着肚子一直摇头表情痛苦狰狞,却不敢多少话。 这皎月公主本就天生焦躁,再加上受宠万分,见自己皇兄被人殴打自然是气不过,直接上前窜到木瞻面前,张嘴就要骂人“混账!你敢打我皇兄!木瞻你这宫外的野人!懂不懂规矩!” 木瞻任由皎月对着自己破口大骂,他低下头似乎在准备什么,他握了握左手又握了握右手,似乎对自己的右手很有自信,然后开始慢慢地动作极致优雅的将左手的两枚戒指系数摘下来套在了右手,此时此刻右手有四枚戒指,看起来真是贵气逼人啊。 皎月见木瞻不敢和自己还口越发嚣张“你个没有娘生没娘教养的狗东西!你给我等着看我不让我母妃好好......” 木瞻手起手落动作那叫一个快准狠,一个耳光打的那是如雷贯耳,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都被这清脆的一巴掌震的颤了三分,整个金鳞殿乃至殿外甚至都能听到这一下子。 其它三个狗仗人势的东西都跪在地上不敢瑟瑟发抖完全没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模样。 只一巴掌,皎月公主的一侧脸颊高高肿起又紫又红还带着长长的极为狰狞的血痕,木瞻的戒指四个有三个是贺兰柔荑送的,异族的戒指总是金属做成尖锐的形状,宛若刀尖一般锋利,今天这一下她皎月想不留疤,可要好生养一养了。 皎月被打的蒙了,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见鲜红的鲜血流下全身颤抖面色苍白,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两个主子全都倒下了,那三个人慌的连滚带爬的跪在木瞻面前求他饶命,声泪俱下好不感人。 木瞻面冷若阎王,一双眼犀利若刀锋“叫什么名字。” 那三人只会哭喊饶命,完全没有理智来回答木瞻的问题。 木瞻叹了口气抬脚又给了紫衣男子一脚“叫什么名字说!”他提高声音,暴怒之意尽显,那三人才哭着颤颤巍巍说出了自己的家室。 “二皇子饶命!二皇子饶命!小人李相之子李闻达,他是刑部尚书之子昭思,那小女子乃是公主殿下闺中密友万朝第一富商之女陆琴琴。小人也是听从三皇子和皎月公主之命!还请三皇子饶命啊!” 木瞻真没见过哭的如此真切之人,身家性命似乎全在这几滴泪水之上,木瞻冷笑缓缓附身,轻轻招手示意他们三人上前来,三人宛若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不敢上前,木瞻拿出平日里温柔的笑意再招招手,仿佛不会害他们一样,这般他们在战战兢兢的凑上前来。 咬紧牙关,隐藏恨意,木瞻面上带笑小声说道“以后,好好夹着尾巴做人,本王看着你们。” 三人赶紧磕头跪首仿佛真的诚心改过,木瞻笑笑“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有人问起来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三皇子还有这皎月公主就是我,二皇子木瞻打的,记住了么?” 三人面面相觑,却迫于木瞻威严只敢点头称是,木瞻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三皇子和皎月公主“还不扶你主子回去就医?” 阎罗王可算是放下话来,这三人才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架起三皇子和皎月公主连滚带爬的跑了。 热闹的宴席就这样不乐而散,等他们的脚步声彻底听不到了,这狼藉一片的屋子里只剩下风声木瞻咬着唇把不悦全部咽到肚子里,堆起满面的笑容慢慢走到木睚身边缓缓蹲下。 他曾经以为,大皇兄可怜是井底之蛙,看不到世界的美丽,原来他活着却比井底之蛙更要痛苦,他住在一个人间炼狱,这金鳞殿就是他的金丝笼,是他的十八层地狱,所有尊严骄傲全都一文不值,任人践踏。 而自己每年回来他却对此只字不提装作一片岁月静好的镜花水月模样,听自己说着外面世界的万里河山如此美妙。 自己捧在手心里放在心里的人却被别人如此糟践,大皇兄心里的苦,又无人可说,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自己快意江湖,快马人间,而自己在深渊里越陷越深永无翻身之地。 那日在金鳞殿外师傅对自己说的话又在耳边回响“瞻儿,人活着不一定是为了自己,若你那三皇弟四皇弟继承大统,且不说你大皇兄没好日子过,他为政后会不会想要北伐雁塞,会不会成为昏君鱼肉百姓。这都是未曾可想的事情。为师今日和你说这些话,你这一路且好好想想,等会到了殿上如何回复你父皇一并好好想想吧。” 为了未央哥哥,为了柔荑,为了自己所珍爱的人,这王位,必须是自己的。 长乐未央 红衣如故 http://.biquxs.info/

木睚很安静的坐在地上,白色的眼布遮在脸上,他不瞎什么都能看到,那些人丑陋的表情,魔鬼一般的笑意,全部能尽收眼底,半夜睡梦里梦到也是能惊出一身冷汗。 他在地上捡起自己的书,用手心小心翼翼地熨平整,不说自己的委屈,不说自己的难过,还是如自己记忆里的那个潇洒人一般。 木瞻抓住木睚的手放在胸口,眼中含着泪花却憋着不让它落下来“未央哥哥,我们离开这腌臜地方,长乐的府邸装的可风雅了,你的院子就在长乐隔壁,以后长乐可以随时找未央哥哥说话了。” 手被木瞻捧在手心里捂在胸口,而此时此刻他单膝跪地眼中含泪,木睚忍不住笑了出来“噗,这般深情的模样不留给心爱的女子,用来给你皇兄,岂不是浪费了。” 怎么又是这般豁达毫不在意的模样?木瞻眼眶的泪水终于还是没忍住啪嗒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未央哥哥莫要惹长乐哭。” “穿的这般喜庆,不知道还以为是来接新娘子的,可惜我这没有美人送你,要不你看看我这女装模样如何?若看的上眼长乐便娶去了吧。”木睚笑的开怀,仿佛刚才受辱之人并不是自己,也未曾被人欺凌,他愈合伤口的能力太强,强到让人无法察觉。 如今木睚面若无事,木瞻却哭的不成人样,反倒要他去哄他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金豆豆可珍惜的紧,还不快收了回去,免得叫人看到笑话你堂堂三皇子竟如女儿家一般爱哭娇憨。”木睚话语温柔满满宠溺,将手从木瞻手里抽出来拿起自己的衣袖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痕。 木瞻别过脸去深吸两口气顺便把鼻涕眼泪一起收了回去,再转过脸来已经是满脸堆着笑意眼眶红红的小小少年了“乔迁之喜也是喜,怎么就不能穿的喜庆,不仅仅我自己穿的喜庆,我还给未央哥哥带了一身水红色的衣裳,未央哥哥换了好随我速速出宫去,长乐还有地方要带皇兄去。” 木睚答应着接过木瞻带来的包裹,转身到后殿内去梳洗,木瞻坐在前殿收拾着散落的书籍,心中此起彼伏,皇兄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说出口,这般倔强的性格怎叫人不担心,比起哭哭闹闹一场就好的人,那些表面坚强心里失意的人才更令人担心。 小时候师傅就经常和自己说,要好好待他皇兄,自己这小命都是他皇兄替他顶命才能来的。所以自小木瞻就和木睚亲近,吵吵闹闹的人总喜欢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存在,比如动若狡兔的他就喜欢静若处子的木睚。 这种感情是那种血液里的兄弟感情,是亲情,是疼惜。 此仇不报非君子,三皇子四皇子,终有一死,不过是先后问题,今日一事,看来这刀下第一位就是今天在堂的五个人,木瞻的骄傲和护内之心忍不下这口气,他一定要先辱再杀之而后快。 心中盘算之时,木睚已经换完衣裳出来,换下那可笑的女装,一身水红色长衫的翩翩佳公子映入眼前,木瞻欣喜上前去左看右看,伸手将木睚眼前的白布摘了下来,抓着木睚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木睚赶忙拦住了他“哎!遮眼布还我!” 木瞻一拍头暗自埋怨自己“我怎么这么笨呢忘了重要的东西。” 说着伸出手在怀里一顿翻找,拿出一条更为轻薄的布带亲自给木睚带上,木瞻得意的炫耀着“这布带可和未央哥哥以往所用的不同,质地更为清透,是我和师傅去沙漠西域的时候我特地留心为未央哥哥做的,带上视物更为清晰,您若带着您那东西出门,不得三步两步撞一个人。” 这新布带不进带上视物更加清晰,而且质地柔软冰凉舒服极了,木睚微微轻笑心中开怀,见木睚笑了木瞻笑的就更开心了了。 “你这孩子,别看粗枝大叶的不懂规矩,有些事倒是心细如丝。” “有了这东西,未央哥哥以后看世界就能更加清楚,看我也能更加清楚啦。以后到我了我府上,你在家里行走都无需带这遮眼带,家里有个师傅那个黑山老妖就够奇怪了,您这异色瞳看根本不算什么,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您是有异族血统,未央哥哥你有所不知我见那异族胡姬瞳孔都如您一般金色美丽,而且还有蓝色的!如海妖一般!美丽至极!他们不仅是眼睛连头发也是金色的,红色的。真真是美丽至极。” 木瞻说着,眼里亮亮的好像把整个夜空都藏在了眼里,木睚也只是笑着点点头说“好。” 之后木瞻抓着木睚的手腕抬脚便走,木睚不乐意的推搡“两个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放开。” 木瞻站在原地噘着嘴不乐意,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木睚“小时候我也常这般拉着未央哥哥,哥哥从不凶我。” 木睚此刻反而硬气了起来语气难得的带了几分凶“你都快要18了,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还拿自己和孩子比吗?等我跟大巫师商量,叫他给你到父皇那里去讨个王妃,以后有人管你了我看你还是不是这般孩子气。” 听闻此言木瞻吓得连忙松了手“别别别!有师傅和贺兰柔荑那小丫头凶我我就怪可怜了,回来之后父皇压我一头,看来以后在府里未央哥哥还要管我一头,再来个王妃不是要我再五行山下行走成了那孙猴子。” 虽然有遮眼布盖着,但是木瞻能感觉到木睚得意的眼神瞟了自己,木睚笑笑昂首挺胸便自己走到了前面,木瞻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憋着嘴很是委屈。 秋风初起,两位红衣少年一前一后走出了这金鳞殿,从今往后金鳞殿怕是要真成了一座没有人气的荒废宅院了,但是木瞻很高兴,木睚喜忧参半,木钊忧思不定。 且看这皇室之中,朝堂之上,有人要登高处,有人要下地狱,报应因果,来往不爽,不知谁才能笑到最后。 马车缓缓驶出宫中,身边如此吵闹令木睚好奇不已,他悄悄掀开窗帘小心翼翼的窥探着外面的世界,车水马龙,摩肩接踵,没有皇宫精致的亭台楼阁,却有风格百变的屋檐楼窗,那女子居然为了一文钱和商贩讨价还价,那男子居然当街坦胸露乳耍大刀,而旁人不禁叫好还给他赏钱。 木睚觉得好玩朝着木瞻伸出手,木瞻有些摸不着头脑,“未央哥哥要甚?长乐的心么?我吐出来给你?” 木睚摇摇头,这小子花言巧语脱口就出,身上全然一副市井气息,日后真该好好治治他这信口胡说的毛病。 “你心太花了,我要银子。” 虽然木瞻不知道木睚要银子做什么,但是既然未央哥哥跟自己要钱,那他肯定不能吝啬,于是木瞻掏出钱袋,拿了最大的一块金锭子给木瞻。 木瞻欣喜的结果金锭子掀开车帘,抡足了力气一丢直接就抛到了那卖艺人的面前。 这从天而降一枚金子,卖艺的人惊了,周围的人也惊了,普通百姓家这一锭金子可以做一家人半年口粮,而且还是顿顿有肉有菜。 卖艺的汉子拿着金子应声跪地,木瞻看着自己皇兄视金钱为粪土,把一锭金子直接丢给杂耍艺人,整个人惊讶的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常年久居宫中的皇兄不知道这世间金钱价值几何,那一锭金子对于他而言或许没什么概念,看来以后还是要教这位皇公子吃一下人间烟火。 钱都给了不能收回,那这波势气得装起来,不然这钱不是白给了么?木瞻起身上前将身体贴向木睚,微微掀开半个车帘,假装随意大方的喊了一句“拿着吧!二爷赏你的。” 木瞻半个肩膀靠在木睚的身上,他的头发有些浅浅的棕色,想事从小野在外面不在意保养,但是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有少年感。 木睚曾经问过大巫师一件事,为什么五岁才来给自己授课,五岁才带走木瞻。 大巫师说,小孩哭哭啼啼太烦人,他曾经路过一家酒家,店里老板的孩子五岁就会给大人递东西乖巧得很,于是觉得孩子五岁了多少懂得一点事了,可惜是自己想法太片面,那是穷人家的孩子当家早罢了,皇室的孩子五岁可娇软宝贵的紧,早知道就等你们十岁再来带孩子了。 如今十三年过去了,那个皇室娇娇小小的孩子都长成如此出类拔萃,风流潇洒的少年郎了,真是叫人不得不感叹时光荏苒。 木睚忍不住伸手去轻轻触碰木瞻的发丝,木瞻回过头木睚的指尖顺着他的脑袋拂过脑门,木瞻咯咯的笑着“痒痒的。” 木睚反手将木瞻一把推回他自己的座位上“没规矩,行如松坐如钟,你就不能稳当一些。” 话说出去后车外响起了汉子震耳欲聋的声音“多谢爷赏赐救小人一命!来日必定报恩!” 这话木瞻也未曾放在心上,听听也就罢了,他看了看木睚然后真的端端正正的坐在位子上,小眼睛转一转然后两颊鼓起气假装胖乎乎的样子,手臂还故意抬成弧形假装自己是一口钟。 二人四目相对,木睚哭笑不得。 只若初见 感同身受 http://.biquxs.info/

马车一路行驶,却没有先回府里,掉头一转居然去了花柳街。 奈何木睚从未出过门,因此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只知道木瞻带自己来了一个更热闹的地方,这里歌舞升平,姑娘们都软声细语,可了不得。 马车在朝歌楼前缓缓停了下来,木瞻先下车再扶了他皇兄下车,等下了车木瞻便探进半个身子从马车里掏出一个大斗笠,这斗笠四面带纱帘,木瞻把他罩在木睚身上,木睚整个人都不见了踪影神秘至极。 木睚不解,撩开纱帘问道“此事寓意为何啊长乐?” 木瞻哼了一声,眼神瞟向屋内的女子“我怕未央哥哥绝世容颜,惹得这帮女子纠缠不休,挡上好!省心!”木瞻的语气满满的醋意,仿佛是生怕自己心爱的糖果被其他孩子盯上一般,别人看一眼心下就不开心不自在。 木睚也不想多生事端,放下纱帘乖乖的就和木瞻走进了屋里,这屋内装修的别有洞天,竟然都是自己平日里未见过之物,屋里的女子也如天女下凡个个美艳绝伦不说,还有许多异族女子。 便如那时木瞻对自己所说的,这些异族少女如同自己一样有着金色的眼睛甚至金色的头发,但是她们自信美丽,浑身上下散发着魅力,让来到这里的男人对自己充满了渴求幻想。 原本忙着招待其它客人的管事姐姐见是木瞻来了,放下手头的事叫其他姑娘接应她的客人后匆匆便来找木瞻,她面上堆着温柔开怀的笑意,本就生的温婉可人,这一笑若春水荡漾任是什么样的男人也遭不住的。 “二爷回来了!一年不见二爷今年又俊俏了不少,怕不是要把我这朝歌楼里的姑娘都迷的神魂颠倒?”女子上前挽住木瞻的胳膊,木瞻也不躲避,反而很受用,看来两人应该是老相识了。 木瞻面色为难摇摇头,似乎是想起来什么陈年旧事叹息不止“若水姐姐就别拿我打趣了,我身边跟着只母老虎,您也不是不知道,前两年有个姑娘非要自己赎身跟我回府为奴为婢,这话刚落下那母老虎发威就把人赎下来打发下人送她回老家了。我可不敢再招惹姑娘们了,只求万花丛中过,片香不沾身。” 木睚老老实实跟在木瞻身后,因为他带着斗笠又只言不发显得有些孤僻,还没有姑娘敢上前纠缠,再加上他是二爷的朋友因此也不敢用惯用的伎俩上前套话。 对于身后这个包裹严实的人若水也是充满好奇,但是贸然询问又是何等无理,她回头看看这斗笠人想探知一二,结果因为他包的实在太严实还是无功而返。 若水一手挽着木瞻的胳膊一手轻轻搭在木瞻手腕处,侧头靠近木瞻浅声低语“二爷要的人已经在屋内等着了,现在是否要见一见?” 木瞻点点头“还请若水姐姐带路了。” 言罢若水便牵着木瞻上了楼,木睚则一路静静的跟在他们二人身后,若水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什么事情令她忧心“虽说这事是大老板安排的,可是呀,这位柯萨辛姑娘天生傲骨逆鳞,若是心里不愿跟这位主子,还请二爷和大老板求求情,别怪罪她。” 朝歌楼里的姑娘和其他花柳姑娘相比有所不同,脾气都大得很,因为她们都各有所长,或天籁歌喉,或舞姿曼妙,或妙手弦音,或出口成章,喜欢你便和你缠绵,不喜欢你便挥鞭打人。 一半汉女,一半胡姬。 许多新贵大臣,王孙贵族,富商甲胄都喜欢来朝歌楼,因为档次够高,够新鲜。喝酒闹事了也不敢惹事,因为这朝歌楼背后东家势力及大虽不知是谁却无人敢惹。 进了一间雅致的小屋子,屏风后隐隐有一女子曼妙身影,单是影子就娉婷娇丽叫人实在窥之欲穿,还不知本人是个什么样的美人。 木瞻叫若水暂先退下,带着木睚进了屋。 等到房门轻轻关上,屏风后的美人才缓缓从后走出,一头金发微卷,肌肤雪白胜雪,隐隐泛着红光,一双凤眼轻轻眯起高傲的对这世间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金色的瞳孔和她怀中抱着的猫儿一般,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好像那孔雀羽毛的扇子,每一下都瘙的人心痒痒的。 她的美是金色的沙漠神秘危险却让人向往,眼里的金色是阳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耀眼夺目,迷人勾魂,为之沦陷。 美人如斯,腰间却一左一右挂着两把长长的弯刀,如她家乡的月牙泉一般,和中原女子的温婉不同,胡姬的野性是制服男人的致命要点。 木瞻看的惊了,虽然自己经常来这朝歌楼,却从未见过如此美的摄人心魄的女子,好久才缓过神来想要说话,那女子却是先开了口“柯萨辛想和身后的公子单独谈谈。” 哦?这就嫌自己碍事了?果然这朝歌楼的姑娘脾气都不太好,真不知道师傅是从哪里搜罗来的人。 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木瞻也不好意思在留下,走前和木睚贴耳说了两句话便乖乖走开了。 这门开了又关,屋子里只剩下三个金色瞳孔的家伙,柯萨辛将怀里的猫儿放走,大胆的上前想牵起这斗笠人的手。 木睚下意识的回躲,谁知这姑娘动作还真如猫一般矫健轻松抓住了木睚,她牵着木睚往里屋走,木睚从未牵过女人的手,但是书里都说女孩子的手芊芊素手柔软异常,而这位姑娘的手却是老茧恒生,恐怕是从小练武磨出来的老茧。 柯萨辛引着木睚坐下,然后自己则站着摘掉了木睚的斗笠,柯萨辛暗自抽了口冷气,此人即使遮着双眼也可如此俊美,于是好奇心让她迫不及待的就去解那遮眼布。 木睚反手握住柯萨辛的手腕,心中满满的抗拒,虽然木睚知道柯萨辛也是金色瞳孔,但是他还是害怕在人前露出自己的双眼,和人直接四目相对的感觉令他害怕。 “大巫师说,我们是同类。如果不能四目相对,交换真心,我怎么做你的仆从,真心待你。”柯萨辛的声音坚定温柔,这般勇敢的女子木睚不知道自己是否配得上她的忠心。 握着柯萨辛的手缓缓收回力气落到腿上,柯萨辛眼中带笑动作小心翼翼的解开了木睚的遮眼带,柯萨辛觉得看到木睚双眼的瞬间,心就被击中,那双干净透彻还带着丝丝慌乱的眼神,让她想要永远守护着他。 柯萨辛的泪水不由自主的留下,她单膝跪地握住木睚的手,头轻轻地放在木睚的膝盖上“我的神明啊,请让我永远守护你。” 木瞻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柯萨辛的头,毛茸茸的金发好像猫儿的毛发,柔软顺滑,只是不知道她为何而哭,为何泣不成声。 “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跟着我你会吃苦的。”木睚心中悲伤,他连自己无法保护,何谈去保护手下的人,这些年来久居金鳞殿,他不是没有过仆从,只是他们一个两个最后都被奸人残杀,而自己只能视若无睹。 柯萨辛更加用力的握住了木睚的手,仿佛自己是那即将被抛弃的小猫儿“大漠的风沙,沙匪的弯刀,神明的诅咒,柯萨辛都不怕,只怕您不让我留在身边。” 既然是大巫师的安排,想必有他自己的道理,木睚也不再拒绝推脱,他反手握住柯萨辛满布茧子的手心中有些心疼“那以后就拜托你了。” 如猫一般的美人眼里噙着泪水缓缓抬头,金色的瞳孔相对,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主子不问柯萨辛的过去么?” 木睚浅浅的笑着“不问昨日,不问明日,活在当下。” 木瞻坐在楼下独自喝茶吃糕点,舞姬的舞蹈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心中啊宛若热锅蚂蚁一样着急,这都一个时辰了,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怎么有这么多话要说?那美人虽绝色却看起来是个狠茬子。 兴许是担心皇兄惯了,总觉得所有人都要害他一般,若水笑着为木瞻填茶,嘴角挂着满满的笑意“柯萨辛那姑娘天生脾气古怪,和那人可以说这么久的话必然是情投意合,人家二人郎情妾意,二爷就莫要担心了。” 郎情妾意?情投意合?光是说道这两个词木瞻脑子里立刻就出现了那妖女垂涎自己未央哥哥美色躺在他怀里撒娇的模样,木瞻一股无名火气的直握紧手心。 若水似乎是没有察觉的木瞻的不悦,嘴上只想劝慰木瞻安心,于是话都往好处说“男男女女在一起很正常,若是说的投机视彼此若知己,那不更好,君解我深闺寂寞,妾排君仕途落寞。世间男女不都是如此,二爷尽管放宽心......” 嗨呀!这话木瞻是越听越气越听越着急,这么些年未央哥哥就自己一个知己好友,突然插入旁人来,能不生气么!木瞻拍桌起身双眼中似带着熊熊怒火,他面色冷峻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二楼那个房间“时候不早了,该回府了。我上去看看。” 话音刚落还未等到木瞻迈出第一步,那二楼的门扉便缓缓打开。只见他心心念念的那位此刻手牵美人,美人怀里还抱着一只猫,他不再带着斗笠也没用带着遮眼带,金色的瞳孔灵动的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繁华的世界。 幕后操盘 结盟为誓 http://.biquxs.info/

他是倾世容颜,她是异族神女,二人携手前来真宛若神仙眷侣,天生一对。 一时之间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一对神人的身上,木睚对于旁人的目光直视有些胆怯,柯萨辛隐有察觉,更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这是她给他的勇气,柯萨辛希望木睚能成为更加坚强的人。 虽然是佯装镇定,但是木睚却把自己的不安隐藏的很好,在旁人看来他此刻脸上只是波澜不惊还挂有浅浅的笑意,高贵无比。 只需一眼,木睚就找到了楼下的木瞻,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木瞻眼里的惊讶,跟旁人的钦慕不同吗,,他的眼里还有些许开怀,或许这幅模样就是木瞻希望看到的自己,一个自信行走于人前的木睚。 若水用手帕捂住嘴,天那这公子生的居然如此美貌,二爷本就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男子,没想到此人更甚,不过确切的说,二爷的模样是俊朗少年英气勃发,而这位则是阴柔绝美,身为女子都不敢比较。 木睚和柯萨辛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下台阶,木睚走到木瞻面前,木瞻只是直直的盯着他没说话,似乎是看呆了,木睚抬起手给了木瞻一个脑蹦,这块小木头才转醒。 “二爷,该回府了。”世间万物,都比不过他浅笑低吟,木瞻感叹到,所以不论她是谁,是男是女,是丑是美,只要她能让木睚快乐,他木瞻就守得他们一生平安。 来的时候是两个人,走的时候却是三个人,回到府里已经是夜色带昏,月上柳梢。 见熟悉的马车终于回到府前,贺兰柔荑蹦跳着从台阶上站起来,她在这门口蹲守木瞻许久,这人不知道又跑去哪里玩,丢下一堆烂摊子给自己,看她今日不好好收拾他,不对,等送走了屋里的那尊大佛再和他算账! 木瞻下了马车,看到贺兰柔荑脑子就开始隐隐作痛,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对付着小丫头,却察觉到贺兰柔荑眼神似乎很严肃,果然小丫头没有找他的茬,语气凝重语言简略留下一句“你四皇弟在屋里坐了许久了,师傅在里屋应付,你还不快过去。” “你若是一直如此识大体,何愁找不到好夫家。”木瞻笑笑留下一句话便径直往屋里去了,贺兰柔荑好气懂事反而被嘲笑,好你个木瞻!看以后怎么收拾你。 快步进了府邸,果然正殿里大巫师和四皇子相对而坐,有师傅替自己摸底木瞻还是有恃无恐的。 四皇子长了一副典型的木家脸,就是窄脸加深邃五官,俊俏的很,但是这品味怕是也随了他那没品味的父皇,紫色的长衣配绿色的腰带,还挂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金银玉饰,恨不得把皇权富贵四个字写在脸上,活生生像一个大茄子。 这就是长得帅乱用脸,木瞻不禁打了个冷战,幸亏自己从小在外长大,不然品味也被这般带跑偏可真是太恐怖了。 见木瞻回来了,木昧赶紧起身,脸上带着标准的官场笑容迎接这位姗姗来迟的家主,大巫师虽然戴着面具,但是木瞻能感觉到大巫师开心的松了口气,大巫师起身作揖丝毫不留恋的悄然退场。 看来师傅还是不喜欢应付这些官场宴席,虽然木瞻也很不喜欢,但是既然有所图这种事情以后就是难免的了,中原饭局最令人不愉快的就是话中有话,无情装作有情,客气有礼却每个人都是冷冰冰的商人嘴脸。 “冒昧来访,还请二皇兄不怪罪,三王兄本来要一同前来,却突然旧疾复发不能一同赴宴,只我一个小客还请二王兄别怪罪。” 木瞻笑着上前牵起木昧的手,引着他往主位上去,木昧连连推辞不敢跟他去“使不得使不得皇兄,客不可做主位,这反客为主毫无礼数的事您可不能叫臣弟做。” 木昧越是推辞,木瞻手上的劲就越大,他装出一副不屑礼俗的模样仿佛是恨透了这朝堂的繁文缛节“我自小在外,不曾与四弟亲近,今日大殿上就你我二人,坐得近说说心里话,四弟就别再推辞了。” 这木瞻手劲实在是大,木昧是被半拉半扯生生托到座位上的,二人就坐,木瞻面露难色一副壮士不得志的模样“四王弟,为兄是个老实人,正好今日就与你说说心里话,此番父皇留我在朝为的不过是隔山震虎,吓一吓那嚣张跋扈的三王弟,可怜我偏生爱自由被拘在这宫里好不自在,我本想着,回来做个闲散皇子,日子久了父皇也就对我失去兴趣,便能放我重回江湖,可今日我撞见一事,这心啊始终难以安置。” 木昧好奇眼中却闪过一丝疑虑,不知道这二皇兄是要做什么戏,都说这大巫师诡计多端一个肚子里装的全是心眼,这二皇兄从小耳融目染他就不相信眼前的人真是个心无大志的草包。 “哦?二皇兄撞见什么了?可否和臣弟一说?”虽然心里对木瞻充满了芥蒂,但是表面上他还是要装作一副信任关心的模样。 木瞻起身快步走到门前,左右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后将门轻轻关上后才走回席间,走到一半突然停顿站在原地想了一想后又转身将屋子里的窗户全都关上,这下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一般的回到席间。 他坐的和木昧很近,说话声音更是如窃窃私语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到知晓此事“今日我去大皇兄的金鳞殿接他出宫,却......却碰到......三王弟,我今日所说之话你可万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啊!” 木昧听得着急,这人说话怎么还大喘气呢?“哎呦我的二皇兄你倒是说啊!” 你着急听,我不着急说,见木昧着急,木瞻就越不着急,支支吾吾的打着哑谜假装被吓破了胆子不敢言语出口。 这木瞻不是行走江湖侠肝义胆么?怎么碰到这么点事情就吓破了胆子,木昧心中对木瞻有了几分轻视“二皇兄莫怕,你尽管说,本王发誓,绝不外传。”说着还竖起了三根手指对天发起了誓。 “哎!那三王弟!居然假借大皇兄的地方开宴会,那里男男女女混作一谈,好生腌臜,我进去的时候不巧,正碰到三王弟和他身边的随从!行断袖之事!我撞破了这事,三王弟好生气!拔剑就要杀我,要不是我有点身手此刻已经成了亡魂了!三王弟以后肯定不会放过我!我在朝中无依无靠,民间都说四王弟是贤王,心地善良,四王弟可得帮我啊!” 木瞻说着说着眼泪都飚出来了,扒着木昧的胳膊整个人怕的都快钻到他怀里去了,木昧听完后也是一时失了主意,老三平日里的确跋扈,这不假,但是没想到还是个断袖?难怪他身边长跟着两个少年公子,原来是这般缘由。 见木昧将信将疑,木瞻赶快添油加醋想乱拳打死老师傅,今天就给这四王弟洗洗脑“为兄虽然身在江湖,但是听闻三王弟在朝堂是一手遮天,三王弟性格乖张残暴若是以后继承大位怎会放过我们这几个兄弟!他就是那孤狼眼里容不下别人!四皇弟为了以后为了自己你可一定要和他争一争着储位啊!” 木昧一听叫他争储位,马上变脸“这储位有父皇决断,二皇兄可别再说了,以免惹祸上身。” “大皇兄目不能视,我又无心朝堂,只有四王弟有继承大统之能,只要搬倒三王弟,这储位您就是父皇心里第一人选。”木瞻语气肯定真诚,好像一位谋士为自己主子出谋划策。 这番话说的木昧心动不已,的确若二皇子没有争权夺位之心,储位除了老三就是自己了。二皇子朝中无所依仗,自己和三皇子斗了这么久也是各自持平,若能借木瞻之力搬到木眈那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木瞻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又有什么能力和他争抢? 至于木睚,他可从来没把一个瞎子放在眼里。 “为了我万朝未来盛世,二皇兄真愿与我一起翻一番这朝堂?”木昧不敢说自己的野心,只说为了父皇和国家,倒真是个心思细密的人。 木瞻含泪点点头“三王弟不是那阴狠之人,必能容下我和大皇兄两个飘零无助之人,只愿能帮四皇弟在这朝堂之上立根,才有以后的活路。” “可惜三王兄在朝堂里说一不二,朋党众多,不是轻易能扳倒,此事你我二人还需从长计议,待他犯错抓到他把柄,便可......” “四皇弟,怎如此天真,若他一直不犯错,还等他一辈子不成?”木瞻坐起身来擦了擦泪痕,脸上挂上了体面的笑容。 木昧一时之间疑惑“二皇兄什么意思?” “师傅曾经教导我,想要的东西别人不给就要自己去夺,三皇弟不犯错,我们可以逼他犯错。四王弟无需操心,只要坐等收渔翁之利便可,为兄会为三王弟,编织一张捕网,叫他,一去不回。” 方才有那么一刻,木昧以为木瞻真的是个草包而已,但是此时此刻木瞻眼里透露的狠绝却是叫他不禁毛骨悚然,他意识到心中还是要小心提防这人。 联盟算是暂时结定了,木昧不知是福是祸,但是若真能假借木瞻之手除掉木眈又何曾不是一件好事?虽然自己可能是在养虎为患,但是此刻眼前最大的危机是已有一只成年老虎和自己处处针锋相对惹得自己做事束手束脚,而弱者联手除强自古就是兵家首选。 木昧和木瞻又说了些表面话后便匆匆离去,不知为何,此时他心中实在不安,需要回府和谋士商谈,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掉落到什么陷阱之中却全然不知。 送走了木昧,大巫师才缓缓的从后屋走出来,他站在木瞻身边语气似有不悦“徒儿的演技,太假了,险些露馅,以后还需仔细磨炼。” 木瞻笑笑“他又何尝会信我,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忙了。” “哦?”大巫师饶有兴趣的看着木瞻,这小子莫非已经胸有成竹了? “师傅手下的线人可能抓到四皇子的把柄?” “想要什么都有。”大巫师得意的说着,语气里满满的自豪。 “好,那接下来这几天,忙着花钱就行了。”木瞻歪歪头轻松的笑笑,大网已经开始编制,两只飞蛾一个也别想走。 赴约前来 设局揭短 http://.biquxs.info/

今日大朝,木钊坐在龙椅上心情很不愉悦,木瞻这小子今天又没来上朝,下旨叫他来旁听议事他也不来,本想着朝堂之上随便交给他二三事务叫他办一下,有了功勋就能顺理成章封个王爷,三皇子四皇子早就封王,偏偏他这个做二哥的却丝毫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一般。 喊他上朝他就装病,喊他议事他就功课缠身用大巫师当挡箭牌。私底下涉猎赛马,逛街游玩,酒会夜宴天天过的如那纨绔子弟一般,听说今日还大开土木在府里建什么汗蒸屋,亲自下地监督,好不用心。 半月前那个信誓旦旦说要做自己孤臣的臭小子好像跑了一般,这孩子跟着大巫师有样学样莫不是也是从头到尾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但是有一件事木钊却觉得怪异,木瞻归朝以来木昧和木眈确实是消停了不少,这朝堂上的硝烟味道没有以前那么重,二人也不再处处针锋相对,尤其是木眈最近老实得很,话都很少说。 少了这两个不懂事的儿子在自己面前处处争夺,日子清闲的叫人困倦,木钊早早地散了朝回到寝宫休息去了,刚回到寝宫,这木瞻的信件就来了,木钊好奇打开一看,呵这小子胆子大啊,居然敢邀请朕到他府邸去汗蒸? 大太监心中疑惑“陛下,这二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木钊自然也是猜不到,所以就更想着前往一探究竟,他手中掂量着这信件“今日说朕身体不适早早歇下了,你安排上信得过的侍卫晚上随朕出宫,你留在宫里给朕把门,谁都不见。” 他到时要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装不装得下乾坤值得皇帝亲自出宫一看。许是那些司空见惯的招式见多了,木钊对于这些旁门左道的鬼点子反而特别上心,看他们花样百出的演戏又不是这无聊日子里一件趣事? 木瞻府邸 前些日子木瞻府邸前来了几位贵客,不是旁人,正是那日他接木睚回府路过街上,木睚抛出一锭金子打赏的卖艺汉子,找上门来了。 这汉子有些了不得,一路跟着马车跟到了府门口,说是要报恩。 二爷这个混名,混花柳街的人都知道,就是指的木瞻,随便打听一下就能找到人,这汉子当时跪在地上说要报恩,木瞻从没有听进心去,如今人真来了倒让他有些束手无措了。 他来也就罢了,身后还跟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兄弟,而且还有两个女子,这阵仗可不想报恩,在外人眼里更像是上门讨债的。 木瞻怕了赶忙叫下人把他们都招待进来,自己这府邸里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这门口几个壮汉衣着褴褛面相凶狠,再把他这府给砸了那还得了。 谁料那几个壮汉一进屋见到木瞻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先是整整齐齐给自己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是长跪不起,木瞻觉得自己像是个菩萨,倒不是他大言不惭敢自喻菩萨解救万民于水火,只是这上来二话不说就跪拜实在是让人费解。 “几位侠士,快快起身,莫要折煞了本宫。”木瞻上前想把带头的老兄搀扶起来,那老哥却如长在地上一样死也不起身。 他五体投地,语气凄烈“草民愿带兄弟誓死效忠二皇子,求二皇子收留!” 木瞻为难,他这话句句说的是斩钉截铁他今日若是不答应怕是这些人不会走,此刻大巫师缓缓走进屋里,他上下打量着这些人不知是作何心思。 “这府中不收来历不明之人,你且说说,你们这兄弟,姓甚名谁,家自何方,为何流落街头,又为何非要认这二皇子为主。”大巫师既然开口了,想是有意留下这般兄弟,他初回朝堂手下没有可信之人,若有这些兄弟跟着一些隐秘之事就会好做很多,而且他们虽然衣着褴褛狼狈不堪,但是可以看得出来都是练家子。 带头的人叹息,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庞却是能感受到他的悲怆“小人和兄弟乃是燕洵乡下人,以前行走江湖是做那押镖生意的,半年前燕洵天灾,百姓民不聊生,这生意自然也是做不成了,朝廷放量赈灾,可这粮食一级一级的下来每过一处便剥削一些,到了我们这些百姓手里就所剩无几,我们兄弟几个想为乡亲们讨粮却被官差砸了门面打伤,一家流荒到朝城,草民妻子路上又染上瘟疫,于是只好卖艺讨些钱,正巧那日殿下马车经过赏钱这才有钱医治病妻,殿下救命之恩不敢相望!草民愿带着兄弟们效忠殿下!也求殿下给草民和兄弟们一个落脚之地!草民和兄弟行走江湖各个不说身怀绝技,也是能以一敌十,还请二皇子收留!” 木瞻摸着下巴在屋里踱步,这话虽然长,他却听出两点端倪,他转身看向大巫师言语之中试探着问道“师傅,这朝廷下令赈灾的官员?是谁?” “正是三王爷。”大巫师言简意赅,真是天时地利人和,要什么就来什么。 木瞻眼神流转面上带笑,脚步也轻盈了起来“你说你妻子染上瘟疫,这瘟疫又是在哪里染上的。” 那汉子抽泣着回答“回殿下,是在进入朝城不远处的利炬山染上的,哪里瘟疫蔓延却无朝廷人员救灾,只有好些许官兵,见人杀人,想要将此处毁尸灭迹。草民也是带着兄弟拼出一条血路才跑出来。” “好一个,毁尸灭迹,隐而不报啊。这利炬山在朝城附近贴近皇室猎场,这地方的父母官,可是三皇子手下之人?” 大巫师点点头。 木瞻不禁拍案叫绝,他又转身将那汉子扶起来,这次用上了自己的手劲,硬是将那汉子拉了起来,木瞻蹲在他面前与他四目相对“这位壮士,本宫交你一差事,你若办成了,从此以后你和你兄弟就是我木姓家奴,府中侍卫,我供你吃穿用度,还可留你妻女在府里,送你女儿去学堂授课,您意下如何?” 话刚说完,那汉子鼻子一抽,木瞻觉得不妙,果然刚扶起来的人又五体投地趴在地上。 木瞻叹息无奈摇头,不过他敢肯定一点,这次三皇子必然倒台,这大彩头就白白送给四王弟了,只希望他,不要一口吃的太饱撑到自己。 夜色已深,皇城的守卫开始巡逻上岗,一辆金玉马车身后跟着十二名身着便服的侍卫缓缓驶出皇城,守城侍卫最懂得不多问,只要你的手牌档次够高不论你是谁要去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多问。 走了些许时候终于到了木瞻的府邸,今日的木钊穿的玄色衣衫也没有多带什么挂饰,简单的不似他平日的穿衣风格,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这简单的衣衫反而衬的木钊更加英气完全不似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 下了马车,木瞻木眈木昧全都站在门口迎接,今日木瞻下帖子邀木昧木眈务必前来,木眈不好推辞硬着头皮前来,只是每每看到木瞻下腹都会隐隐作痛。 木眈不曾想他木瞻本事如此之大,居然连父皇都请来了,心中难免有些隐隐不安,侧目看一旁的木昧却是毫无惊讶之意,如此诡异的气氛想必今晚要小心应对了。 木瞻笑的一副老实乖巧的模样,上前去扶木钊,木钊摆手笑言“朕还没老到需要人搀扶,你今日请朕前来汗蒸?若是无趣不合朕心意,看朕怎么处罚你。” 听了这话木瞻对自己的汗蒸房似乎特别自信,挺直了腰板眼睛一转鬼点子就来了“那若是父皇十分喜欢,可怎么办?儿臣是否有赏赐?” 呔!这混小子最喜欢跟自己讨价还价今日许了他上次,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事难为自己,木钊伸出手指点点木瞻“你大兴土木,花的是朕的钱,朕的钱都是要花在刀刃上的,办得好你应当,办不好问你罪。” 这父皇还真是机会交手下来就不再上当了,木瞻扁扁嘴拿出一副好生委屈的模样“父皇真小气,怎么这才回来一月不到,父皇就盛宠不在,不惯着儿臣了。”说着还眨眨眼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 这木瞻演这委屈可是太拿手了,木钊看的也是心里一软,但明知道他这是故意为之却忍不住开怀大笑。 这出戏码看的跟在身后的木眈木昧是一愣一愣的,两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云,这木瞻真是大胆,还敢当面指责父皇在这卖乖抖机灵,而偏偏父皇还很吃这一套真是叫人费解。 木瞻一路引着他们三人来到了汗蒸屋前,从外面看这屋子和普通屋子并无区别。进去之后便有下人来为他们脱鞋,屋里的地板都是木质好生奇怪,在往里走居然放着几个大浴桶,这来别人家洗澡还真是前所未有的新奇事情。 下人上来伺候脱衣沐浴,木昧和木眈都束手束脚不知所措,让人惊讶的是木钊似乎欣然接受,跟着下人进了一个隔间进去沐浴了,木瞻走到二人中间伸手一左一右揽住二人肩膀“二位王弟莫要害怕,尽管洗,看看咱们父皇,做事多么果决。” 说完果决二字后木瞻的头偏向木昧,手掌还捏了捏木昧的肩膀,似乎在暗示他什么。 说完二人便被簇拥着各自进了一间浴室间,木瞻走出屋子大巫师正双手管袖矗立在门口,夜风习习,到底是到了秋季,风吹得叶子翩然落下叫人看的只是神伤。 “今晚的配角,可安排好了?”木瞻双手抱胸背靠在墙上,抬头望月似有所思。 大巫师点点头,末了又忍不住叮嘱“徒儿切记,这人可辱不可杀,这么做是为了殿下。” 贪污粮款 命悬一线 http://.biquxs.info/

“师傅从小就教导徒儿,动心忍性,徒儿明白。”言罢,木瞻转身又回到了那屋中,大巫师侧头看着少年的背影,也不知道以后是福是祸。 约莫两刻钟后,父子四人洗浴完毕后都换上了轻薄的衣裳,出了沐浴室在往里走是休息室,有软塌书桌,茶点热茶,再往里走才到了今日的重点,汗蒸屋。 这屋里暖色灯火通明,墙壁是石头切成,坐榻也是石头,还有几个如床榻般大小的前坑,里面铺满了青色的小石子。 木瞻走在前面打开了木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他伸手恭请“父皇请,王弟请。” 一进这屋子木钊就觉得闷热难忍,屋里的处处都又热又烫,木钊站在门口似乎不知所措。 “父皇早年征战苦旅,听闻腿部有伤每到阴雨日便隐隐作痛,且父皇终日久坐批阅奏折恐怕腰肌劳损,不如父皇到这石子床里躺一躺,烫一烫,且听孩儿为父皇讲一讲这汗蒸之妙。” 木钊点点头,向着那石子坑就走了过去,一脚下去陷入里面,而后缓缓走进躺平,这屋里虽然闷热但这烫石子躺着却着实舒服,身上的疲乏一散而去,叫人若置身云端一般轻松。 木昧和木眈像两个小鸡仔一般,站在原地不敢动,这父皇不说话谁敢坐或躺? 木钊用余光看了这两个战战兢兢的儿子,终于松口“今日家聚,眈儿昧儿无多礼,如何自在如何来。” 二人这才弯腰感恩,找了一处地方坐着。 木瞻一如既往的大胆,找了木钊身边的另一个石头坑安安心心地就躺下了,躺下后嘴里就开始念叨“父皇有所不知虽然呢这屋里是水深火热,但是呀却对人的身体极好,汗蒸能放松身体,舒缓情绪,缓解压力,打通身体经脉,促进身体代谢,祛除湿气,还能养颜美容。是儿臣和大巫师游历他国时学来的,虽然身处水深火热,但是啊一旦蒸个两刻钟后大汗淋漓,出去便是一身轻松,可谓守的云开,见月明。” “嗯,就你能说会道,朕倒要看看两刻钟后朕出去熟没熟。”木钊笑着,他宠爱木瞻因为他更像一个孩子,君臣之道懂得少,爱撒娇,爱使性子,这正是他的过人之处,民间都说,会闹的孩子有糖吃,便是这样的道理。 木昧坐在一处此刻已经是额角出汗“儿臣总喜欢听二皇兄和父皇说话,只觉得如民间父子斗嘴一般,有趣亲切。” “昧儿从小乖巧懂事,朕甚为欣喜,若每个皇儿都如瞻儿一般能言善道成日和朕斗嘴,朕可要愁白发了,如此伶俐之人,一个足矣。不过如昧儿所说,偶尔感受一下这民间的天伦之乐也是令人身心愉快。”木钊的语气里隐隐约约带着笑意,似乎颇为开心。 方才父皇来之前,木瞻曾和自己悄悄说过,今夜和父皇说话可以放肆,稍加俏皮便可讨得欢心,看来果真不假,这木瞻还真是把父皇的心思摸得透彻。 木昧有高人指点,木眈就比较惨了,他二人说话放荡放肆,自己便要有理由宾方可凸显“父皇乃天之骄子,身负重任,切不可玩乐误国,天家父子,也是君臣,当以大事为主才能不负民情。” 木眈说完话,久久的木钊都没有回复,木昧暗自憋笑,父皇明显兴趣正浓,这人可真不会看时机说话,浇了父皇好兴致愚蠢至极。 木昧也不说话乐的看木眈笑话,就想看看他这话掉在地上何其尴尬,不过好在有木瞻这么个爱挑事的人,木瞻微微一笑“三王弟素来办事严谨认真,父皇最爱三王弟这着事之能,只是前几日听闻三王弟身体有恙,似乎是受了重伤,不知现在身体可还好?” “哦?眈儿受伤了?伤的重不重?怎么朕不知?”木钊闭着眼睛躺在石子里,语气里有着一丝担忧,毕竟是自己亲生儿子,哪有全然无情之道理。 木眈笑的牵强“儿臣无事,只是一点小伤,前些日子儿臣上街碰到一群暴民,此间往来有些摩擦并不碍事,只是这朝城安危是四王弟所管,近日朝城内暴民突增,王弟还需多留心朝城安危啊。” 这木瞻可真不是好东西,伤明明拜他所赐,他却主动提起来叫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他怎甘心自己委屈?非要拉着木昧一起下水。 “暴民?昧儿,你有何说的?”皇帝的语气里似乎有了些不悦,这朝城之内,天子脚下怎么会有暴民?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事,换谁能不生气? “父皇,儿臣这府邸不是朝堂,今日不是来享天伦之乐的么?就别论朝事了。”木瞻语气婉转,也不知道是想维护谁。 木钊叹息,双眼缓缓睁开,身子也从石子坑里缓缓坐起“眈儿说的说,天家父子,先君臣后父子,未王你管理朝城守卫,暴民一事,可有何解释?” 这突如其来的事搞得木昧有些束手无策,他赶紧上前来跪在木钊面前“启禀父皇.......” 说话前木昧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坐在父皇身边的木瞻,木瞻点点头示意木昧继续说,木昧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一切具备。 “启禀父皇,近日朝城内出现许多乞讨者,各个骨瘦嶙峋,衣不蔽体,今日儿臣赴宴前来路上,正巧撞见一群人拦车哭冤,所闻之事实在令儿臣惴惴不安,本想明日上朝再说与父皇,不想这事怕是压不过今晚,儿臣想,父皇可否见一见这些可怜百姓,见后便一切一清二楚。” 木昧面露难色,隐有哀伤,木钊问道“人在何处。” “儿臣来时路上碰到他们,见他们面色枯黄实在可怜,便带到了二皇兄府里,二皇兄仁慈已安排他们在府中用餐,父皇若想见,召之即来。” 木钊摁着头缓缓起身,木瞻赶紧上前搀扶“更衣,召见。” 木瞻搀着木钊走出了汗蒸屋,木眈跪在地上左思右想心中察觉大事不妙,他侧头看向一边的木昧,只见木昧嘴角含笑,这笑容阴森得意好生险恶,木昧没有多说一句话,面上挂笑起身便走,独留下木眈一人,跪坐在原地,原来一句无心之说却正中人下怀,掉入圈套了。 已经换好衣衫的四人在正厅,木钊自己独坐主席,木瞻站在离他最近的身后,木眈木昧则站在阶下。 不一会府中侍卫带着一群汉子上前来,这些人面目狼藉,衣不蔽体一看就是逃难而来的难民。 几个人进了屋直接跪在地上却不敢说话,木昧轻声安抚“在座之人乃当今圣上,你们无需惧怕尽管有事说事,自会为你们平冤。” 有了木昧的保证,这带头的汉子才缓缓起身咬咬牙眼中含泪悲切无比,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哭的如此凄惨不禁叫人好奇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那男儿似乎有话却哽咽着不敢说,几次看向木眈,之后就更加如鲠在喉,木钊眉头锁的更深“有何冤屈,你尽管说,朕为你做主。” 有了皇帝的金口玉言,这汉子又行了个大礼三叩九拜这才张嘴说出些话来“回皇上的话,草民乃燕洵难民,和兄弟几人逃荒到朝城。” “燕洵?燕洵灾难朕已有所知,早早便有朝廷拨款赈灾,还免收三年赋税?你兄弟为何还会逃荒至此?”木钊面色已经隐隐有怒气,看来马上就要有人遭罪了。 那人哭的泣不成声,支支吾吾的说道“回皇上的话,朝廷的赈灾粮食草民和乡亲们是一口没吃到,县官不仅不开仓放粮还强制收税,乡民们上门要粮全都拳脚相向,有乡民说要去找大官告,谁知官官相护,只说他头上有沈王相互,任是百般委屈,也无处说理。臣的一双儿女和妻子都已饿死途中,家破人亡,还请陛下为草民,做主!”这汉子声泪俱下,最后两个字更是呜咽着含含糊糊勉强才说出来,说完直接扑到在地,身后的人也哭的泣不成声跪在殿下,叫人看了好生心疼。 站在一旁的木瞻倒是说起了风凉话,他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原来如此啊,我说为何这只有三王弟有暴民拦车,而四王弟却只能遇到灾民喊冤。” 此时此刻,殿上之人已经是面若冰霜,脸色铁青,木钊怒目而视,木眈吓得直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他浑身颤抖冷汗从额角流下,木钊还未开口说话他便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因为木眈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父皇容忍自己和四皇子明争暗斗,容忍自己做事跋扈都是建立在自己对于朝政大事不欺暗室,小事可忍便可无伤大雅。 但是现在他木眈成了这伴食宰相,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而且还涉嫌阿党相为,枉法取私,父皇必然不会饶过自己。 今日突然天降大难,木眈心中猜测不知是木昧安排的还是这木瞻安排的,仔细一想这些年来想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不过是木昧,好在自己身后有名师指导才历经劫难,如今事出突然却教他慌了神志。 雪中送炭 假意相救 http://.biquxs.info/

曾经木眈也信誓旦旦想做一个好皇子体恤百姓,但是和木昧的争斗,拉拢官员都需要钱财,靠着那一点俸禄根本就是入不敷出,而且没有好处捞,哪里有官员愿意追寻你?于是木眈从小贪上尝到了偷食禁果的美妙,便开始越来越贪利欲熏心,直到如今才知道捅了这天大的篓子,覆水难收。 “朝廷赈灾款项居然也有人敢贪污,好啊,好一个有沈王相护,朕倒是要看看朕要管着沈王还护不护得住!未王听令,穿朕手谕,彻查赈灾款贪污一事,调户部协助赈灾。”木钊按耐住自己一腔怒火,先处理赈灾事物,一个儿子做不好,他就不信第二个也敢不好好做。 木昧上前领旨,不敢多说话,此时此刻气氛凝重,多说多错,保持沉默即可。 “沈王木眈,贪污赈灾款项,包庇手下尸位素餐,削现职,滚回自己王府禁足三月。”木钊手中紧紧攥着玉佩,青筋暴起,现在面前有百姓不便发怒,他只能遏制暴怒,装出这幅无情的模样。 木瞻此时却不怕事一样缓缓走下台阶跪在了瑟瑟发抖的木眈面前,他说话不紧不慢如置身事外,木眈心中已如惊弓之鸟,见木瞻要说话就更加局促不安,他莫不是要落井下石将自己置之死地! “父皇息怒,儿臣认为,事情还未查明,三王弟未必就纵着下属贪污王法,三王弟这些年来办事严谨从未有大过错,想必是底下之人为了中饱私囊私自抬出三王兄做幌子,这事三王兄顶多只是管教不严,三王兄是朝中忠臣父皇的左膀右臂,事务繁多不能面面俱到。此事还请父皇三思,从长计议。” 万万没想到木瞻居然会为自己求情,这人真是反复无常,明明方才还说风凉话对自己落井下石,有了木瞻的话木眈赶紧顺着台阶下,一头铺在地上喊冤“请父皇让儿臣戴罪立功彻查此事!儿臣绝对不敢贪污朝堂赈灾钱款,但是此事儿臣引咎自责,难逃干系!还望父皇莫要让儿臣背负这侮名!” 皇帝侧头一双龙眼带怒看向了木昧“未王,此事你怎么看。” “启禀父皇,儿臣认为,此事沈王难逃干系,数千百姓身家性命,真真是治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别说什么阖家欢乐,如今为了活命背井离乡,实在是心中苦楚却无处诉说,身上有理也无处寻礼。”木昧避重就轻的回答,但是言下之意还是不愿意放过木眈。 木瞻冷冷一笑,当真是天真无知没脑子,这朝里历练的皇子也不过尔尔罢了,在利益和死敌面前全都没了脑子。 “父皇,四王弟说得对,三王弟这次难逃干系,但是他捅下的娄子就叫他回府待着两手轻闲,而四王弟却忙前忙后提他善后,好不公平呀,不如叫三王弟给四王弟打下手协同查案,再扣三王弟两年俸禄用作赈灾,听闻三王弟府里金银珠宝,奇珍异石也不少不如拿出一部分来填补这赈灾款项,叫他,花钱消灾。” 这一句句话说的轻巧,听得木眈可真是肉疼,但是为了脖子上的这颗脑袋,肉疼也得割舍,木瞻这换着法子的整自己,表面上是帮自己求情实则是狠狠地整顿他,此人心机真叫人不敢恭维。 而木瞻说话的语气虽然不正经,但是点子却似乎很符合自己的心意,木钊点点头“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去填补,就如你二皇兄所言,沈王胁从未王办案,把你那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几天掂量掂量,免得以后再做事没轻没重彻底把他丢了。” 木钊冷哼一声起身拔腿就走,一眼也不多看殿下跪着的一票人,木瞻赶快跟上去鞍前马后的伺候。今儿这主子可算是受足了气,近些日子还是少进宫以免惹祸上身,木钊趁着月色踏兴而来,如今天色似乎也会看人脸色了,乌云蔽日夜色无神,木钊也扫兴而归。 送走了这尊大佛,看着马车和人马缓缓离开,木瞻才算松了一口气,再回身只见木眈和木昧也从大殿上走了出来。 二人一个面色铁青却极力隐忍不让他发作,一个面上带喜却还有些不解,这哥俩真是各怀鬼胎,没有一个好东西。 虽然此时此刻木瞻态度暧昧不明,有时踩自己一脚,有时拉自己一把,而且算上金鳞殿的事情他还真踹了自己一脚,算是和自己结过梁子,但是今日多亏他替自己说话开脱,自己才没有被关禁闭,这份恩情还是要言谢的。 见了木瞻木眈赶紧弯腰谢恩“多谢二皇兄今日替木眈说话,此情此恩,木眈必将投桃报李。” “三王弟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说几句公道话罢了,无需放在心上,三王弟身上还有伤早些回府休息吧。哥哥府上还有些西域秘药,可缓解伤口发炎加速伤口愈合以免留疤,明就叫人给三王弟送到府里,三王弟一定要记得用呀。”聪明人都听的出来,木瞻这是下了逐客令,不过不用木瞻撵他走,这府邸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皇上走的匆匆,是忙着回去生气。 三皇子走的匆匆,是忙着回去和谋士师先生探讨。 留下木瞻木昧二人站在府门口,是夜已深,木昧也该告辞回府好生休息,再过一会天亮了上朝又是一番动乱他还得小心应对,但是今晚有些事他实在心里不解,想要和木瞻好好说清楚。 “二皇兄把这大礼拱手送到我手里,臣弟感激不尽,只是为何今晚二皇兄要维护那木眈,莫不是二皇兄还信不过本王,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木昧的话语之中隐隐带气,今日之事本来可以让木眈禁足三月,这三个月足够自己在这朝堂上兴风唤雨,而木瞻轻轻的几句话就把木眈救了下来,还让他协同自己办案,若是他木眈使坏自己那不是岌岌可危? 本来以为木瞻对于自己的质问会忙于解释,但是恰巧相反的木瞻不忙于解释,还摆出一副对自己极其失望的表情,他频频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语气里满满的责备“四王弟,千里之体溃于蚁穴,你都和他斗了这么久,心急在这一时半会么?木眈是禁足了,可他党羽众多不需三月,三天就有人为他翻案到时候也不过是个治下无方,想凭这一件事就搬到这根深蒂固的大树,我怎么从不知道四王弟,如此天真?” 此话一出,木昧恍然大悟,心里仔细一想,的确是自己思虑太浅,而木瞻此时面无表情的背过身去,不愿看木昧,木昧知道是自己唐突惹到了这位皇兄,赶忙绕到木瞻面前和他低头赔不是。 只是这刚绕到木瞻面前,他便再转过身去,木昧不放弃再绕,木瞻再转,如此往来三四次木昧终于气不过着急上了手,他一把拉住木瞻的胳膊摁住木瞻,语气里满满的焦急“二皇兄!都是臣弟不对,是臣弟着急了,以后臣弟凡事都与你商量,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臣弟这一次吧。” 木瞻的眼神还是眯着,虚无的看着远处他假装打了一个哈气装作睡眼惺忪“本宫困了,来人送沈王回府。” 磨人!这木瞻真当是爱磨人!几个侍卫缓缓上前来,似乎真的要如木瞻所说送他走,木昧焦急万分,眼见那带刀的侍卫走的越来越近,木昧咬咬牙赶紧又说“二皇兄海量!您说您要什么只要小弟能做到,就算做不到千山万水也为二皇兄寻来,二皇兄就饶了臣弟这一遭吧!” 此话一出,木瞻的眼睛一亮,木昧看的可是真真切切,明知道自己着了道还不得不认栽认罚,木瞻伸出手挥了挥,身后的侍卫终于站住了脚步不在上前来,木昧这才松了一口气。 木瞻表情变化微妙,眼神左右流转,似乎在看着四周有没有什么人走进,他低下头压低声线珏木昧说悄悄话一般的叮嘱“父皇此次派你,督查此事,你为主他为副,岂不是排除异己,删减党羽的好机会,反正这事已经落实是他手下之人所做,木眈虽然愚昧但是他手下的谋士可不是吃干饭的,再舍不得也会为了大局弃车保帅,到时候四皇弟还不是,想贬谁贬谁,想砍谁砍谁。而他木眈只能壮士断腕,忍痛割爱,他若是敢拦你办事,你就参他一本以权谋私,我把他送去给你欺负,你还怪我帮着他,我能不生气么你说说?” 木瞻一经点播,木昧就全都懂了。接下来该怎么做该怎么办他心里也有数了。 看木昧的眼神,木瞻就知道他懂了,和聪明人合作就是舒服至极,若是以后让他和贺兰柔荑共谋大事,输的肯定是他,因为他会初审未接身先死,不是被贺兰柔荑气死的,就是被贺兰柔荑笨死的。 木昧心情大好,出手也痛快起来,主动提起方才那事“那二皇兄,可有想要之物?” “二王弟,先别着急谢我,还有一大礼本宫要送给二王弟,不知道二王弟敢不敢收?”木瞻莞尔一笑,他倒要看看这人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http://.biquxs.info/

那木昧真如木瞻所料,是个虎狼之师,在木瞻手里拿过一次甜头后便不管不顾的扑上来毫无防备“请二皇兄指点。” 木瞻拉起木昧的手,带着他在原地绕了一圈,最后朝着西边的方向看去,“这西边的利炬山是皇室猎场,今日父皇玩的不尽兴,过些日子中秋佳节,本宫打算请父皇去利炬山秋涉,四王弟若是有心,不防派身边信得过的高手,在利炬山附近村子走一走,万一,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虽然不知道这木瞻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是肯定必有所指而且事关重大,木昧心中窃喜恨不得马上回到王府吩咐人立刻去探查,木昧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疯狂上扬,仿佛他已经是最后的赢家将木眈已经击溃在地。 木瞻知道,这人已经着了魔了轻轻一笑几乎是满腹嘲讽,他拍拍木昧的肩膀吩咐道“四王弟今日辛苦了,来人送四王爷回府。” 末了木瞻还特地弯腰凑近木昧耳边,小声叮嘱“万事不可操之过急,要小心谨慎啊。” 木昧连连称是,其实魂魄怕不是早就飞到利炬山上去想看看那里到底藏了什么宝贝,他转身就迫不及待的上了马车,下人随着他一起离去,等马车走起来了,他才回过神一下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 木瞻背对着大门往屋里走,木昧扯开了嗓子喊“二皇兄!二皇兄!你还没说你要什么呢!二皇兄!” 府邸的大门缓缓关上,木瞻的身影渐渐远去未曾停顿或者回头,木昧更加大声的喊着,木瞻却不理会他,直到大门彻底被关上,门地那一边才隐隐恢复到“先欠着!” 难得的今日木瞻勤快跑了趟宫里,回来之后就兴高采烈的冲到了木睚的小院子里,人才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小院子里‘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贺兰柔荑和柯萨辛在空地上切磋,长鞭和双弯刀一软一硬,一长一短,你来我往,两个姑娘都是动作狠厉却身手轻盈,若一只大漠沙狐和一只草原鹰雀在刀光剑影之间起舞。 柯萨辛的出手干脆利落,招招致命看起来像极了那做杀人营生的手段,木瞻心中对这个过分美丽的女子抱有怀疑,她的过去究竟是什么。 虽然不能喝柯萨辛的杀伐果决相比,但是贺兰柔荑的武功也不是绣花枕头,气势磅礴,未出招先吓一下对手,有的更多的是江湖儿女的侠肝义胆。 这边两个姑娘飞檐走壁,你一刀砍破了柱子,我一鞭抽散了宫灯,简直称不上切磋,就是单纯的拆家。 而大巫师和木睚则是坐在屋前两人下棋喝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完全不管两个姑娘打的多凶。 木瞻小心翼翼的绕着这两朵霸王花走,走一步看一眼,生怕她俩打的上了头波及自己。木瞻还是觉得娶妻还是要娶中原女子,这大漠女子性格火辣,草原女子性格彪悍,不论娶回家哪个都是请了一尊大佛,倒不如中原女子娇俏温柔,不仅能做美人帐还可以做解语花。 见木瞻来了,木睚笑着将手边的东西放到另一头给他腾出一块地方示意他做到自己身边。 自从柯萨辛到了木睚身边,木睚越发达开朗,在府里也不再带遮眼纱,和人说话也敢直视对方,态度温和从容,或许这就是师傅的用心良苦,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说的便是如此吧。 在木瞻的印象里,柯萨辛一直是沙漠里最娇艳的花朵最高傲的狐王,美丽又自信,他希望这朵来自异域的解语花能代替自己解开木睚的心结。 木瞻靠着木睚坐下,顺势就将后背靠在了木睚的后背上,木睚不躲就老老实实做的壁纸甘愿做木瞻的靠垫,他手里棋局不闲,嘴上话语不停“都是领朝廷俸禄,为君解忧的人了。怎么还到处撒娇坐没坐相,叫人看了去笑话,说你二皇子是条没骨头的蛇。” 任木睚怎么说,木瞻就是不起来,木睚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气,但是这香气很陌生,应该是属于女孩子香囊的味道。 于是木瞻的眼睛开始全身上下的打量木睚,果不其然以往不爱跑佩戴东西的木睚身上有了一个玄色的香囊,上面绣着一只腾云驾雾的仙鹤,栩栩如生仿佛冲破云霄鹤戾九天。 “今日朝堂上有什么喜事,你兴致冲冲的就回来还不快报喜?”大巫师盘腿坐在软垫上,远看这一身黑衣像一只大狗熊,孤零零的静悄悄的,动作缓慢幅度又小,在旁人看来画面有些诡异但是又莫名可爱。 师傅看似高深莫测,其实是个最爱八卦的人,木瞻总是怀疑师傅是不是个女人,因为他爱探听到到消息这一点和柔荑实在是相像,以前在草原上的时候,谁家小伙子亲了谁家姑娘,谁家的女人在外面找了野男人,他都要暗搓搓的过去听一听。 “倒也没什么,不过是过两日要中秋节了,我今日和父皇提议要去利炬山皇家猎场狩猎,父皇应了,还说要大皇兄一同前去,中秋节那日是皇兄生日,双喜双节一起过了!” 原本正血战的酣畅淋漓的柯萨辛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下了动作,贺兰柔荑正巧一鞭子挥过去,柯萨辛躲闪不及眼见那长鞭带风就要正中柯萨辛面门,此时一根长锏从另一方飞来。 那锏打偏了长鞭并且裹着长鞭飞了出去,贺兰柔荑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拽的前仰后合站立不稳,手一松长鞭卷着锏飞走,自己也要摔倒在地上。 好在柯萨辛反应及时一脚踢起弯刀,那弯刀刀尖勾住柔荑的腰带将她带了回来,贺兰柔荑从后仰变成了前扑,柯萨辛早就一步上前等她过来,一伸手稳稳的就将柔荑接在了怀里。 “柯萨辛姐姐你可吓死我了!险些就打到你了!”柔荑躺在柯萨辛怀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埋怨不满就这样赤裸裸的写在脸上,不过这些情绪的出现只是出于对柯萨辛的担心。 怀里的小人像一只小猫一样,就和自己那只波斯猫似的,喜欢撒娇还很粘人,自从认识柯萨辛以后贺兰柔荑就不再粘着木瞻了,性格大大咧咧的柔荑注定没法和大家闺秀的中原女子成为朋友。 但是柯萨辛不同,她虽然心思缜密却对人温柔百般包容,骨血里也是直来直去从不玩花花肠子,再加上美人天生就讨人喜欢,所以柔荑和柯萨辛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两个女孩经常一起逛街讨论装扮,切磋以武会友,倒是不一样的闺中密友。 柯萨辛将双刀别再腰侧,将柔荑扶稳,然后伸出手指点了点柔荑的小鼻子,这举动就和她平日里逗猫一样“今日不打了,改日在切磋,昨儿从街上看的那块布料我还是喜欢,你随我去买回来可好?” 柔荑点点头反手拉起柯萨辛就要往外走,柯萨辛脚步踌躇回头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木睚,木睚的耳朵简直就是顺风耳,他看向柯萨辛嘴角含笑温柔的点点头示意她可以随意走动,他的眼是流云一般的散漫轻雅,柯萨辛觉得自己是清风,痴狂的缠着流云不依不饶不死不休。 院子里走进来一个身材结实魁梧的汉子,此人正是那街头卖艺的汉子,上次木瞻交代他去跟木昧告状,这件差使他做得很好,人也够仗义,身手更是不凡。 于是便把他一家和那些个兄弟都留在身边当做侍卫,给了他新的名字木拙,木瞻希望自己所做不到的那些暗处的事,他可以替自己代劳出手解决。 木拙使双锏,这双锏光是重量就有五十斤有余,在木拙手里却轻如木棍,他的每一下挥舞和出招都是行云流水丝毫不显吃力,但这锏打人一下可是能将人击飞三尺开外,可见其威力。 木拙先走进屋里去将贺兰柔荑的长鞭捡起来,小心的收好之后递给贺兰柔荑,别看他是个铁汉但是做事却处处细致。 伸手接过自己的长鞭,贺兰柔荑甜甜的笑着“谢谢木拙大哥出手相助!” 被贺兰柔荑这么一谢木拙反而不好意思了,低下头恭维着“不敢当不敢当。”手足无措之间居然还真惹人捧腹而笑。 贺兰柔荑的目光微微看向那锏方才落下的地方,只见木质的地板居然被砸出一个大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对木拙更是钦佩。 两个小姑娘终于走了出去,木拙上前去先是行了个礼,然后便要上前去要和木瞻附耳说悄悄话。 木瞻赶紧摇摇头,身手指了指大巫师和木睚“师傅和皇兄都是贴己人,你见他们和见我一样,以后无需避嫌,有事直说就好。” 木拙扶手称是,然后就开始一本正经的报告“启禀主子,朝歌楼传来消息,沈王与皎月公主还有刑部尚书昭尚书在朝歌楼议事,似乎打算在中秋宴上向皇上请求赐婚迎娶李相之女李笑清汝。” 巫师献计 暗波涌动 http://.biquxs.info/

听完此话,大巫师停下手里的棋,缓缓将放松的身子立起来,正襟危坐起来。木瞻知道这意味着师傅要开始认真用脑子思考了,一旦师傅开始认真起来,就有人要倒霉了。 “说来有趣,李相之子李闻达是沈王身边的密友还有那刑部尚书之子昭思,三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刑部尚书是沈王一手提拔可以说是沈王的左手右臂,但是李相却是权威老臣,在朝政上不偏不倚,甚至很不喜欢沈王的做事风格经常在朝事上和沈王针锋相对,此刻沈王想提娶李相之女就是想拉拢李相为己所用。” 别看大巫师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进,但是这世上之事仿佛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不论是朝堂站位还是皇室秘辛,又或者是坊间传闻,他都一清二楚。 这归功于大巫师手下的眼线众多,木瞻只知道,无论是去万朝还是去长延大巫师在花柳街都有一两家自己的店,师傅说过,大隐隐于市,尤其是花柳市最是容易鱼龙混杂的地方,消息不用仔细打听有时候自己就会冒出来。 既然他沈王想拉拢李相,那木瞻定然不会让他得手,而且还好好好玩一下他,玩一下他身边那两位朋友。 当然此事和以往一样,自己是不会出面当刀子的,表面上木瞻把所有功劳都给了木昧但是这无异于送他去火中取物,有人冲在前面为自己遮风挡雨,自己躲在阴暗处操控全局既可以看两虎相争,又可以时候渔翁得利,岂不妙? “这中秋佳节,花好月圆,自然是要家人团聚,宴席也是人多才热闹,对吧瞻儿。” 木瞻最佩服师傅的一件事,就是他永远说话只说一半,但是却每个人都听得懂,师傅的教育就是让你学会耐人寻味,揣度他人心思,并且言传身教,落实基础生活之中。 这句话看似是一句没用的话,其实是在点播自己。 “这府里的小点心做的真真好吃,徒儿下午就再进宫一趟给父皇送一些,顺便提议父皇允许随行官员携家眷一同前往利炬山猎场狩猎游玩,共度良宵佳节。” 大巫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整个身子放了气一样又软了下去懒懒的靠在背靠的软垫子上,宛若一个古稀老翁,虽然这么些年听说他从未老过。 “最近天气干燥,瞻儿睚儿要多喝水,我近些日子就觉得嘴唇干涩难忍,秋天要注意滋补以免冬日天气凉了生病频繁。” “徒儿这就吩咐府里下人把父皇新赏的茶叶送到师傅屋里,新上的鹿茸人参也给师傅送过去。”这老头子,动动手指头木瞻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师傅每句话的弦外之意他早就听得一清二楚,卖乖就是了,要知道在人精手底下讨生活是多么不容易。 “哎呦这棋子摸起来太凉了,你皇兄身体弱不易受寒再过些日子摸着这凉棋子下棋怕不是要伤了身体......” “师傅说得对,瞻儿那有一副暖玉棋子,这就安排过来。” “哎?瞻儿这玉佩雕琢精巧,不知是......” 大巫师话还没说完,木瞻从腰间把玉佩直接取下来反手就给了背后的木睚,他还是抬头望天懒懒的靠着木睚,或许多看看天眼泪就不会掉下来吧。 “师傅喜欢,送给师傅,师傅开心,徒儿就开心。” “既然宝物易主到了睚儿手里,我就借花献佛送给睚儿了。哎呦睚儿这香囊真是雅致,以前不见喜欢佩戴这些小东西,莫不是柯萨辛亲手绣的?还有那柔荑,我看前几日上街买了个鼻烟壶不知道是要送给谁。女儿家心事你们要小心留意啊。” 木睚将玉佩捧在怀里,手上的棋局未定,也懒懒散散的说着话,看起来下棋无心说话也无心,比起师傅的高深莫测,木瞻有时候更看不透的是木睚的身在云中,他所说的话,做的事都叫人摸不着头脑。 只是木瞻发现,说起柯萨辛的时候木睚的嘴角总会轻轻勾着笑意,是一种隐藏不住的宠溺“柯萨辛哪有那本事,小野猫一样坐不住,叫她做女红不如叫她去切白菜,手劲那般大杀个人都比拿绣花针舒服。这香囊不过是她花钱从好绣娘那里定做的,虽然不是亲手做的,但是有这心意就够了,她若真亲手绣个歪歪曲曲的四不像给我,我反而不敢带了。” 不知道为什,每次一看到木睚脸上挂着这种宠爱的笑意木瞻心里就顶不舒服,以前他是唯一,但是现在他不是了。 木瞻失落心里憋闷,起身说还有事便要走了。 “今日跟瞻儿要了这么些好处,为师就再提点你一句话。有时太沉迷于手边的事,往往会错过身边的人。”大巫师白惨惨的面具上还有那火辣的小嘴,他这话说的意味深长,不知道这身边的人在指谁。 木瞻没多说话,掉头继续走。 身后突然传来了木睚的声音,他轻轻地喊着自己的名字,还是那般温柔听着那般舒心,木瞻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木睚却不在说话,只是两只手指夹着棋子在棋盘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木瞻眼底一亮,喜上眉梢,脸上的不悦和失落一扫而过,面带喜色的就离开了庭院。 等木瞻的身影在转角处彻底消失木睚才放下手中的棋子,发出幽幽的叹息,金色的眼睛上浮起担忧,美人蹙眉神情低落,叫人看来真是心疼不已“这朝堂风云诡谲,个个都是人面兽心之辈,瞻儿初入朝堂,不知应不应付的过来。” 这边木睚思虑担忧,那边大巫师却完全不担心,木瞻现在做事有头有绪,心思缜密,手段雷霆,再加上他洞察人心若探囊取物一般轻松,朝堂上那些人鲜少有是他的对手。 “农家的孩子从小会干活,商家的孩子打小就会做生意,我手底下长大的孩子自然是从小就会玩弄人心,你也不用太担心,木瞻啊游刃有余着呢。”不知道为什么大巫师话语之间居然还有莫名的自豪感。 虽然大巫师这样劝慰木睚,但是木睚似乎还是闷闷不乐,于是大巫师话锋一转“李相是个耿直老臣,他那个女儿李清儒从小家教好,知书达理,听说长得也不错。沈王的才情配不上他,未王胸怀配不上他,瞻儿的脾性配不上他,中秋之宴上你多留意一下,没准会是你的一番好事。” “我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人家看中我什么?大巫师可别拿我找乐子了。”木睚低头浅笑,自我调侃,木睚自然知道自己就算身无旁物,寻常女子只需自己莞尔一笑或者不经意之间四目相对便会对自己一见倾心,生的好也算是本事。 但是李家女儿,从小生在富贵人家,教养颇好美名在外,是这富贵圈中有名的才女,所以自然不能和其他女子相提并论,自己若无何特别之处,并不能让其倾心相对。 “如今这朝堂,瞻儿处理掉沈王之后下一个就是未王,你若不趁瞻儿羽翼未丰满前拉拢自己的势力,以后怕是无力一争储位。”凉风来袭,小院之内树叶哗哗作响,飘零败落叫人心生箫肃。 一早木睚就知道大巫师是魔鬼,听魔鬼在耳边教唆低语无异于在地狱边缘徘徊行走。 方才这些话,他说的轻巧,仿佛木瞻不是他从小带大的孩子,不是他疼爱的弟子,他看似步步提点木瞻为他做事,其实又何尝不是在身后推着木瞻去搅乱这朝纲。 今日木瞻在朝堂里小心翼翼的和木昧木眈博弈,建立自己的势力笼络官员成为自己的党羽,背后大巫师却开始挑唆自己早早蓄力为以后从木瞻手里抢夺储位。 当真是,魔鬼当道。 木睚轻笑“我和瞻儿从小感情深厚,这事大巫师休要再提了,既然则主,就要一心一意为主子着想,不要总想做那多姓家奴。天气凉了这屋檐下风大,木睚还是回我那暖阁中避避寒躲躲风,大巫师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完木睚便起身回屋,手里攥着刚刚从木瞻身上要来的玉佩,这玉佩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易主,江山却不能。 “你的心思我在清楚不过,何必跟我说这些体面的话?瞻儿只适合做英雄,不适合做帝王。因为他的血是热的心中住了太多的人。木眈愚昧,木昧轻浮。你才是这万朝江山最好的继承人,如果你真不想要,又何必偷偷摸摸在背后做那么多事。”,这人总是如此嘴硬装的风轻云淡,大巫师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幅装清高的样子。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木睚噙着嘴角轻笑,他总是这般,以为对谁都了如指掌,这就是他最不喜欢大巫师人原因之一。 当然了,没有人喜欢自己被别人一眼看透,即使被看透了也不会承认,当你内心最阴暗最肮脏的东西呗别人挖出来摆道明面上来,你甚至会想直接送他去见阎王。 大巫师于木瞻有教养之恩,木瞻对大巫师又反哺之情,所以对大巫师及其信任且依赖。 但是木睚不同,大巫师于他只是恩师,他从不像木瞻一样喊大巫师‘师傅’,而是如同父皇一般对他敬而有礼喊他‘大巫师’。 父皇之所以是皇,因为他足够冷绝无情,瞻儿不像父皇,他的心思太过柔软,有所爱就有所短。 论无情,木睚自觉自己最像父皇。 李清汝,仔细想想,倒是一枚特别好用的棋子。 月下相会 中秋开幕 http://.biquxs.info/

是夜,已深,府里的人都睡下了,只剩下巡逻的侍卫还提着灯笼在巡夜。 木瞻小心翼翼的放轻脚步走出自己的院子,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劲,这是自己家自己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像个做贼的一般? 这么一想才觉得不对,于是挺直了腰身继续往前走,但是脚步还是很轻。 嗨呀这么走要走到何年何月,木瞻干脆直接开始飞檐走壁,反正翻过这墙隔壁就是木睚的院子了。 还别说,这飞檐走壁不仅走得快了跑起来感受这夜风还惬意舒服,木瞻在夜里灵活的像一只飞狐,不一会就踏着月色跑到了木睚的院子里。 果不其然,木睚也没有睡,自己一个人怀里抱着那柯萨辛的小猫儿独自靠在上午他和大巫师下棋的地方。 月色倾倒,泄了银一般全都洒在木睚身上,他一身白衣肤色也是白嫩如玉,一双金色的琥珀双眼静静的仰望着天空中那一轮明月。 他好似月下仙人,不经意之间流落凡尘,愁思着天庭的月色在想法子回去。 木瞻十分忍心的打破了这份美好的画面,快步前去直接进了屋里,一顿翻找之后找到了那微厚的披风先给这仙人罩在身上。 “未央哥哥还真当自己是仙人了,这九月夜里秋风萧瑟含凉,回头伤风寒了,看你用什么身体去利炬山狩猎。” 木瞻将披风没好气的盖在木睚身上,然后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木睚身边,嘶!这夜晚的地上还真拔屁股,真叫人凉的脑子都僵了。 见木瞻龇牙咧嘴的模样,木睚笑将披风取下来,他终于舍得离开那根柱子,挪着身体和木瞻贴着坐下,他将披风盖在腿上,另一半盖在了木瞻的腿上。 “长乐最疼我,我若是走不动了长乐会寻最舒适的马车载我前去。”木睚说话温柔动听,仿佛哄那小孩子一般,但凡说话大点声就惹得那孩子不开心。 偏偏木瞻是个不争气的家伙,木睚稍微哄一下就好了,木睚见他气鼓鼓的模样只觉得可爱“你这大半夜不睡觉,来我院里就为了生气?詹王这么清闲么?” 听了此话木瞻更是生气了!转过头去双眼直勾勾的等着木睚,那边的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敲着地上“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还不是未央哥哥暗示我夜晚前来,如今长乐来了哥哥又说我不请自来,我看你就是诚心戏耍我取乐。” 木睚眼睛笑眯眯的就和那天上的月亮一般,他笑而不语这惹得木瞻更加生气“若不是在这等我,你在这空坐着做什么?真是没见过比你还矫情的人了,未央哥哥有什么事就说吧,免得更深露重真生病了。” 归根到底木瞻还是最担心木睚的身体,在木瞻的记忆里木睚总是病殃殃的像个瓷娃娃手上稍微一用力就碎了,记得有一年自己带着他在外面做了一阵子,叫那风呲到了头,这下可好深夜里就发烧了病了足足十几天。 木睚的声音很轻,似乎有些犹豫“大巫师......” “嗯?师傅怎么了?对了未央哥哥你也算是师傅的徒儿,为何你从不称呼大巫师为师傅,总是叫他大巫师多生分啊。”木瞻瞪着他圆圆的眼睛微微歪着小脑袋似乎对这件事极其不解,此刻这模样就像木睚怀中的猫儿一般,可爱有余天真无邪。 大巫师是个工于心计的人,只能敬重不能敬爱,只可供奉不可信赖。 木睚想这么跟木瞻说,但是看木瞻对大巫师早就视他为父对大巫师无比的信任和依赖,若是说出这种挑拨离间的话只怕也是会被木瞻绝口否决,反过头来他还要劝说自己别太多心。 于是这话到了嗓子眼,木睚却硬生生把他咽了下去“大巫师可否也一同前去利炬山?” 木睚漫不经心的问道,木瞻却是兴致勃勃的回答“去的去的,师傅这次不知怎的转了性子,若是以往他肯定是推脱一番躲懒去了。” 怀里的小猫儿喵喵的叫了起来,在木睚的怀里蹭了蹭撒起娇来,木瞻却横眉瞪眼,小小玩物居然敢在木睚怀里撒娇跟自己争宠! 木瞻一把将木睚怀里的小猫儿抱到自己怀里,不对,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掐着猫儿的肚子直接给捉过来,这也就是夜深了柯萨辛早早地睡下了,否则叫柯萨辛看到有人这么欺负自己的猫儿肯定双刀已经握在手里了。 猫儿很不喜欢木瞻,挣扎着直接跑回了屋里,支走了这么个小家伙木瞻却得意了起来,木睚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顺手将身上的香囊解下来塞到了木瞻的手里。 “也没什么事,就是许久没和你坐下说说话了,你入仕不久,这朝堂风云诡谲,你可千万要小心,长乐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那些油嘴滑舌两面三刀之辈,也不要过分依赖谁,权利要把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木睚絮絮叨叨的说着,也不知道木瞻是否能听得进心里去。 即使知道只是白白浪费口舌,木睚也要絮叨一遍,有些话要说出去叮嘱过了才能安心。 木瞻握着那香囊,这香囊不是别的正是白日里那个绣着仙鹤的精致香囊,木瞻小小的眼睛里透着大大的疑惑“未央哥哥这是做甚?” “白日里看你一直盯着这小玩意,你若是喜欢就送你了。”木睚轻描淡写的带过,要说他这哥哥也不知是个无情的人还是对于情爱之事过于榆木,这姑娘家送的香囊怎可轻易转手送人? 木瞻反手将那香囊丢回了木睚怀里,语气里似乎有了些许恼怒“姑娘家送你的香囊,那是表白爱慕之意,哪有转手送人的道理,哥哥敢送长乐还不敢收呢。我若真收了叫柯萨辛看去扒了我的皮就算了,惹得她暗自伤心就糟了。” “哦?看不出来长乐如此玲珑心?这姑娘家的心思你倒是照顾的很全面。”木睚口气里吊着满满的调笑意味,似乎故意那木瞻打趣。 “未央哥哥若想送长乐一件贴身物品,还是自己好些准备,再叫我发现你借花献佛我可要生气了。” “过几天就是我生辰,我不跟你要东西也就罢了,你还要和我讨东西?世道上还有这么个礼?” 木瞻斜眼藐了木睚一眼“我不管,未央哥哥从未送过我礼物,你欠我的,就是要。” 说完这句话木瞻气鼓鼓的从披风里钻出来,转身就走了,留下那月下仙人自己在屋外坐着。 嘴上虽然说着生气,但是心里却很开心,木瞻总是喜欢和木睚闹别扭,看起来是无理取闹其实是在撒娇,而木睚总是哄一会吊一会,觉得这孩子可爱极了。 夜色渐晚,心里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去,人与人往往便是这样,即使是亲兄弟,有些话碍于颜面碍于事实始终都无法说出口,木睚也自我反思,没有提醒木瞻小心提防大巫师,会不会也有一些原因是出于自己的私欲。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想法,一旦坐实他会得到很多,也会失去很多,木睚不禁感叹大巫师果然是活了很久的老妖精,授课的时候他就常说:帝王业,万骨枯。金龙椅,无心人。 金秋九月是个春华秋实的季节,皇帝带着皇子公主,大臣家眷兴师动众的去了利炬山皇家猎场。 中秋节恰巧也是大皇子的生辰,双喜临门皇帝脸上也难得的布满了笑意。 二皇子木瞻寻来了西域医师治好了大皇子的眼疾,皇上心中欢喜借着由头终于给二皇子封王,赐封号詹。 其实老皇帝早就想给二皇子封王,奈何这人天生纨绔,不爱上朝,不理朝事,想给他个白白的功勋顺理成章给他进阶,他偏偏就不去吃这礼,搞得皇帝十分头疼,只能借着为大皇子治好眼疾的理由夸他爱惜兄弟之情,孝顺仗义,这才勉强封王。 这秋猎可是个展示男儿英勇雄姿的好机会,各个王孙子弟都跃跃欲试,再加上今年詹王爷和皇上提议要办个游园会,让官家那些女儿和少爷近距离接触,谁今年拔得头筹必将获得女眷青睐,婚事以后自然也是不愁了。 中秋佳节,白日狩猎,在野帐处各个女眷也只能坐在软亭里以扇遮面,莺莺雀雀的在一起看着这一个个英勇俊俏的少年郎,一会谁家的公子策马而来,一会谁家的少爷三两结伴而去,都看一看最后评一评谁最俊俏。 木钊的御马已经准备好,这江山是他一手打下来的,所以狩猎骑射之术是木钊最爱,总能让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候征战沙场的英勇雄姿。 木眈在众多皇子之间显得格外的殷切,最近木眈借着赈灾一事把自己压的好生难受,削除自己好些党羽,朝堂之上那些见风使舵的人都以他为重,风水轮流转真叫人难以接受,今日他非要好好漏两手,拔得头筹力压群雄讨得父皇欢心。 远处一匹白马载着一位蓝衣少年奔驰而来,那少年鲜衣怒马而来,到了皇帝面前勒马翻身而下,动作潇洒轻快。 他手中执剑而来,走路带风,脸上笑容灿烂爽朗,模样生的俊俏无比,女眷们见了都暗自惊讶,世间怎会有如此少年郎,眼若星河,面若山峭,叫人看了心中便觉得亲切无比。 “嗨呀,这位便是新回朝的詹王陛下吧,生的真是好生俊俏。” “穿着打扮也不凡,真是皇家少年郎,不知今日有多少姐姐妹妹看了都芳心暗许呢?” 女子的目光若即若离,想再看看这少年郎,却又不敢看,终于忍不住再看一眼,却发现那少年郎路过这边时居然毫不避讳的也看了过来,脸上挂着那如沐春风的温柔笑意真是要迷醉几个人不可。 她们看他,他就大大方方的看回去,甚至还停下脚步朝着这面扶手行了个礼后才继续往前走。 这举动惹得姑娘们惊呼连连激动不已,木钊看木瞻这一路招花引蝶都忍不住摇摇头笑了起来。 秋狩布局 有谁落网 http://.biquxs.info/

姑娘们还沉浸在木瞻谦谦君子彬彬有礼的俊俏模样之中没脱离出来,身后又来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缓缓而来,先是下来一个身着五彩华服的娇俏少女,那少女下了马车三步并两步匆匆上前去追赶木瞻。 木瞻停下脚步等着贺兰柔荑过来骂自己,脸上挂着我无所谓的表情显然是习以为常,二人打打闹闹看的一旁的姑娘好生羡慕。 之后马车上又下来一位妙人,金发碧眼五官深邃,异域风情火辣性感,这次不仅仅是看呆了姑娘们,连在场的公子侍卫也见其美貌目不转睛,失魂落魄。 异族女子下了车后抬起手去扶马车里的另一个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藏在白色的袖子里半伸出来,那人举止小心,慢慢地从马车上走下来。 一举一动都优雅细致,举手投足之间全是魏晋之风,比起木瞻这位公子玉肤玉骨,哥笑倾城。双目如潭,温文尔雅,宛若那九天仙人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白衣胜雪更是显得他风度蹁跹,风华绝代。 此时此刻所有的言语都无法表达姑娘们的震惊,只想上前去说一句,公子下凡辛苦了。 最令人惊叹的还是那一双金色瞳孔,在阳光之下比那金玉都要耀眼,淡淡的琥珀琉璃一般叫人不忍挪动目光,尤其是那女子和这男子并排而走,简直就是天赐妙人,让人恨这上苍怎么如此不公,把这两人生的如此美艳不可方物。 这位公子一身白衣,金发女子一身红裙,二人视旁人为无物,高傲的往前走,仿佛那天仙不屑与凡人交流,即使是这样少女们还是难以掩饰自己的心动惊呼,想着多看他们一眼哪怕就一眼,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木瞻和柔荑等柯萨辛和木睚到了之后才拔脚一起上前面圣,四个人全都样貌不凡走在一起乍眼至极。 木钊的目光一下就被这金发金瞳的异族少女吸引,果然人要是美再大的异同也不会让她看起来像鬼怪,反而看起来更像是仙人。 有了柯萨辛的衬托木睚也不算是最扎眼的那一个,大巫师果然用心良苦。 在皇帝面前,每个人都是一副顺从的模样,嚣张跋扈的变的乖巧,高傲冷艳的也变得乖巧,或许这皇权威严,绝对的权利就是让人不得不低头的理由。 木昧和木眈早早地就到了殿前,二人和往常一样穿的花里胡哨,非要用什么成语来形容除了华丽贵气居然再憋不出其他话来形容二位的穿着。 实不相瞒,今日也是木昧和木眈第一次见到木睚的长相,二人皆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表达了自己心中的震惊,明明是一个父皇的生的孩子他怎么会生的如此俊朗不凡,他们平日里对自己的容貌也是十分自信,但是在木睚的比较之下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差。 作为有权在握的当朝王爷,木昧木眈很体面的将心事藏在心底,表面上看起来随和平淡仿佛一点也不惊讶木睚的容貌,这是就是在职贵族的职业教养吧。 “贺兰公主精通齐射,今日可要和我万朝男儿比试比试?”木钊对于贺兰柔荑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贺兰柔荑经常随大巫师来万朝游玩,所以雁塞那边对万朝也亲近一些,这种友善的关系通过小辈建立起来实属不易,木钊一直珍视的很。 贺兰柔荑歪头一笑,语气满满元气“谢陛下隆恩,柔荑今日穿着骑服前来,倒不说要和万朝男儿一争高下,就是想看看这万朝男儿和我雁塞男儿相比有何区别,我父王在我临走前特地交代我,出来若是有心仪之人无论是万朝男儿还是长延男儿都可招做驸马。” 这话听起来可就有趣的很,难道雁塞王有意和亲?不管是否有意既然贺兰柔荑亲自说出来了,那这般好机会何不让自己万朝男儿抢先露一手?木钊一拍大腿对着坐下的王孙公子说其实更是对自己那四个儿子说道“今日当着贺兰公主的面,当着各位京城贵女的面,你们可不能丢了我我万朝男儿的面子,等会骑射都要竭尽全力!拔得头筹者朕有赏赐!” 有一展身手的机会,又有皇帝金口玉言许下的赏赐,在座的男儿们都显得跃跃欲试,每个人都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上马拉弓射箭去林子里猎熊射虎。 时刻将到,在场的男儿纷纷下席出场,去帐前牵了自己的马,少年们翻身上马,劲装执鞭,是何等的英姿勃发。 木睚不会骑马皇上便召他上前到自己手边坐着,木睚从小就体弱多病鲜少和兄弟们玩耍,出自己殿去给父皇请安都少有,更别提在马场遛马学习骑射。 不过自从木睚搬去和木瞻住后看他气色似乎比以往好了很多,红润了不少走路也没有以前那般虚浮,木钊心里有了一丝安危,但是心里还是隐隐有所愧疚。 “瞻儿府伙食好的很么,睚儿精神可是比在宫里好多了。”木钊一脸慈爱的和木睚搭话,心里想着要不要也给木睚封王,毕竟三个兄弟他作为大皇兄迟迟不封王也说不过去,但是封王就意味着要独立门户,木钊还是无法彻底放心木睚。 听闻有人呼唤自己,那双金色的眼睛水波流转,毫不畏惧的看着皇帝,木睚脸上微微带笑,似乎出来玩也让他变得心情很好,木睚扶手笑的腼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回父皇的话,是睚儿近日贪吃了,有大巫师经常来找儿臣下棋说书,大巫师又是嘴巴闲不住的人,不说话就要嚼东西,儿臣借着光也有口福。” 说道大巫师木钊这才突然坐直了身板双眼在席下左右的扫,这一身黑独独带个白面具的人应该是很好找,但是怎么今就是看不到呢,若非木睚今日提起他还真忘了有这么一个祸害还留在万朝。 见父皇找的辛苦,木睚说道“大巫师舟车劳顿,身体不适,在自己的软帐里休息,等会身体有了精神自会前来拜见父皇。” 听木睚这么说,木钊才舍得收回自己的视线,又懒懒的靠回了椅背上。 场下那些热血儿郎们都已经准备好,只等着皇帝一声令下便深入深山去搏一搏。 木瞻骑着马缓缓走到了木昧的身边,他面目带笑看起来好像只是来和木昧说说体己话,但是眼神却躲闪神秘,看四下无人后才更靠近木昧“听闻三王弟骑射功夫了得似乎更胜四王弟一酬?” 说道骑射功夫木昧脸上的笑意充满了自豪“本王从小就精于骑射,父皇亲自教导,年年狩猎都是我拔得头筹,今年自然不会含糊。” “哦?那三王弟今年怕是不能如愿了。”木瞻眼神突然诡变,眼里带有杀意凶狠至极,木昧看的不知所措,不知道木瞻又有什么计划。 木昧也四下看看才压低了嗓子问道“二王兄,可有什么计划?” 木瞻侧过头去目光看向女眷处,木昧顺着他的目光追去心里还是一团迷雾“三弟想求取李相之女李清汝,名为求娶,实为拉拢。今日若他拔得头筹肯定会向父皇讨赏赐婚。” 李相在朝中不涉及站位,一直都是不偏不倚,但是听闻这李清汝乃李相大夫人所生,备受宠爱,如果李清汝嫁到谁府上,李相以后在朝堂之上难免会有所帮衬,若是让木眈这如意算盘打响了那可了得? 木昧心中来气焦急万分“哼!想得美,本王断然不会让他得逞!看本王今日......” “哎,四王弟今还必须让让他。”木瞻笑容神秘,心中早有计谋。 “啊?二王兄你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话么?莫不是脑子坏掉了?”木眈听完缘由还是心中疑惑,既然木眈要就着头筹之奖求婚,不全力相争就算了,又为何还非要将这头筹之礼拱手相让? 有时候木昧真不知道木瞻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多花花肠子玲珑心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木昧一脸疑惑不解,像个傻子一样,他越是着急问木瞻缘由,木瞻一如既往的说话就变得慢悠悠起来专门吊着他“大喜大悲之人难免冲动办事,冲动就会有破洞,叫人抓了小辫子他还有命么?前些日子不是叫四王弟查查这利炬山么?我不信四王弟今日没有安排?” 木昧一下就理会了木瞻的言下之意,胯下的马儿不安分的走来走去,木昧嘴角轻扬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木眈“本王令下人准备了一只沾染瘟疫的熊,本来打算自己猎杀献给父皇,看来今日要便宜木眈这小子了。” “不知四王弟那熊身上可有其他伤口?”木瞻语气低回婉转,好像在问木昧你今天吃饭了么一样温柔普通,但是木昧已经习惯对木瞻每一句话都稍加揣摩。 跟木瞻共事这些日子,木昧不敢说自己懂木瞻,但是木昧知道木瞻从来不说一句废话,虽然他每一句话都看起来是在和你扯家常,但是其实每句话都是话里有话,你猜得到就有好事,猜不到就等着吃亏。 无需过多揣摩木昧就懂得了木瞻的意思,木昧恍然大悟扶手称谢“捕而放之的熊身上该有什么,臣弟明白。” “四王弟真真聪慧,和聪明人谋事就是舒服。不过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四王弟可别做的太夸张。” 该说的都说完了,木瞻留下一抹诡异的笑容调转马头便走掉了,那去往的方向不是向别人二十冲着贺兰柔荑而去。 狩猎开始 正中陷阱 http://.biquxs.info/

柔荑此刻正在自己生闷气,木瞻抛下自己去找木昧说话,柯萨辛又说要陪着木睚所以不跟着下场去涉猎,自己一个人好生无聊,有两三个不长眼睛的臭小子想上来搭讪都被柔荑毫不留情地撵走了。 见木瞻终于过来找自己了,柔荑不迎反躲调转马头轻轻用鞭子拍拍马屁股自顾自的就走了,木瞻知道小丫头又开始闹脾气了,只好夹紧马肚快跑几步上去追。 虽然柔荑掉头就走,但是走的很慢心里还是在等木瞻追自己,木瞻轻松追上二人并肩而行,木瞻温柔的喊着柔荑的名字,柔荑噘着嘴把脸别到另一头。 知道小丫头不好哄,而且自己最近的确怠慢了她,好在自己早有准备,木瞻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小盒子,把玩在手里有些伤心的自说自话“哎,都不理我啊,亏我还买了礼物想好好致歉,既然如此那算啦,我等会随便找个小姑娘送给她吧,哎我看户部侍郎家的姑娘就不错。” 贺兰柔荑猛然回头,两人并排而走靠的很近,她长臂一伸勒紧马缰探出去半个身子就将那小盒子从木瞻的手里抢了下来,这小小的盒子锦面绣花精致无比,柔荑噘着嘴瞟了木瞻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小盒子。 只见里面是一枚血红色的宝石戒指,红色的宝石被打磨的很多棱角艳的像血在阳光下绽放出流光溢彩,在红色宝石左边有一颗小的黄色宝石,右边有一颗白色宝石,三颗宝石散发出流光溢彩那个姑娘看了都会心动。 木瞻得意洋洋的笑问“好看么?” 柔荑的首饰虽然很多,但是却都是草原上那些样式,这是他回来以后特地叫工匠做的戒指,造型简单却精致可爱就像柔荑这小丫头一般,红色代表心爱,黄色代表开朗,白色代表纯洁。 都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收了礼柔荑也就不再生木瞻的气了,她将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戴在了我左手的食指上,一双玉手带上这宝石戒指更显得芊芊温柔,看那宝石色彩瑰丽就知道不是凡品。 戴了戒指,柔荑将那小盒子也小心翼翼的收在怀里不舍的丢掉,木瞻虽然经常会送自己一些小东西,但是都是一些玩物吃食,那些都是送给小孩子的,一讨欢心罢了。 但是这个戒指柔荑觉得不同,首饰是送给女人的,或许自己心里这棵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不知道这小小礼物,公主殿下可还喜欢?”木瞻虽然已经看出来柔荑很喜欢,但是也要张嘴问一句,他就是想看她不好意思还逞强的模样,木瞻觉得那是她最可爱的样子。 “凑合。”柔荑将手收回来用衣袖掩住手指,仿佛刚才那个一直看手上戒指的不是她本人,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公主殿下出手相助。” “呸!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看在戒指的面子上你说吧,太麻烦我可不做啊。” 那边皇帝已经站了,等皇帝说完话便会吹响号角,到时候狩猎就开始了。 木瞻面色神秘,压低了声音悄悄和柔荑说道“狩猎之后木眈的猎物恐怕会有蹊跷,你自小狩猎,经手猎物无数,有何端倪还望公主当面拆穿他。” “这点小事?应了你了。”柔荑不屑的用目光扫了扫远处的木眈,然后拍马离开去出口处寻摸个好地方,今她想抓只活兔子给柯萨辛姐姐玩一玩,因为出们涉猎柯萨辛姐姐把她那只猫儿放在府里了,见她在马车上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想找什么抱在怀里。 没有猫寻只兔子玩一玩也是可以的。 木瞻四处逢源和人打交道说话,最后又招来了贴身的侍卫木拙,低声附耳吩咐了几句后木拙似乎领了什么命令,便转身离去,不过在场人数众多,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小小的侍卫的行踪。 “我万朝的江山,是马背上打下来的!今日在座各位都是少年英雄相信骑射之术不会令朕失望,今日参加骑射之人具有赏赐,一个时辰后拔得头筹者朕另有厚赏!成绩以重量论输赢!比赛开始!”木钊说话声音洪亮清晰,果然练过武的人总是如此中气十足,即使人到中年也是元气满满。 皇帝说完话号角声缓缓吹响,几十匹骏马载着少年郎风驰电掣而去,声势浩大,马蹄阵阵,不光骑马的人热血喷张,看着的人也是心潮澎湃。 少女们吱吱呀呀的说着话,大臣王孙们也和木钊说着溜须拍马的俏皮话,木睚坐于高位却和以往一般安静,只要不有人主动和自己搭话他绝对不会开金口多说半个字。 但是即使他静默不语来自下面的目光却源源不断从未少过。 而此时木瞻一行人已经进入了深山老林之中,利炬山树木广茂林中有野兔野鹿甚至有野熊出没,但是动物的听觉总是灵敏的,如今突然进来几十个人和马,想必早就被吓得躲了起来。 比起其他人的兴致勃勃,木瞻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他不想狩猎只想等狩猎之后看戏,于是他进了林子后便和大部队分开走想找个地方去躲个懒。 一路骑马慢行,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九月蝉声已经变得稀少,连鸟也变得少,估计是要到南迁的时候了,过了这秋季冬天就要来了,木瞻还未曾见过白雪皑皑的皇城,不知道万朝的冬天是否有雁塞冬天的寒风刺骨,或者像长延一般寒气逼人。 走着走着木瞻抬头突然看到了好东西,这突然出现的柿子树上结满了柿子虽然红的少青的多,但是选一点摘回去总比空手而归好,到时候说几句俏皮话也就搪塞过去了。 于是木瞻下马将马儿拴在这棵柿子树下,撸起袖子就开始爬树,木瞻练过武身手矫捷,接着树枝三两下就爬到了上面,都说登高望远,这句话在树林里是不存在的,登高也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树枝和树叶罢了。 透过林荫木瞻抬头看看太阳估算了一下时间,时候还早的很,木瞻干脆找了个粗壮些的树干靠着想小憩一下,暖阳融融的透过树叶斑驳的撒下来,照在身上直叫人舒服,今日丽日当空还当真是个偷懒躲闲的好日子。 木瞻阖上双眼,耳边是簌簌作响的树叶声,秋风送爽也吹的人神志迷幻,使人舒眉展眼,沁人心腑。悠然自得,陶情适性。 这边有人躲懒去了,自然就有人勤勤恳恳的认真狩猎,木眈带着他那两个公子哥朋友朝着深山走去,早两日他就叫下人捉了一只成年母鹿,只等今日到那约定好的地点,将鹿一放,随便给那鹿一箭就可拔得头筹。 李闻达笑的脸上开了花一般“今日王爷求娶舍妹看来是志在必得了。今后闻达和王爷就是亲上加亲,我那老古董父亲也是聪慧之人,必然以后在朝堂上为王爷鼎力相助。” 对于这门婚事那可以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李闻达乐得为之,而昭思却心中苦闷,若是成了以后李闻达就是皇亲国戚,以后在王爷面前必定压自己一头,虽然二人平日里为王爷出谋划策,但是因为家族地位不同昭思总是说话缺少底气被李闻达压制。 区区刑部尚书怎么能和李相爷家相比呢?官大一阶压死人,说的便是如此。 “我倒是觉得,王爷不妨考虑一下那柔荑公主,有雁塞做后盾岂不是更稳可靠。”昭思说道,看似是给木眈提意见,其实不过是相让木眈对婚事再三考虑而已。 李闻达早就看清楚了昭思的心事,哈哈一笑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之意“思兄此言差矣,此时国内时局不定,先安内才可安外,等殿下成为陛下后为国家着想才可再提和亲之事。自从师先生给殿下提出成亲之计后思兄几番劝阻,莫不是怕我和王爷成了亲家从此怠慢与你?” 李闻达话语激进故意给昭思难看,昭思皱皱眉头心中不快,此时还没成李闻达就已经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来这沈王府以后当真是没有自己呆的余地了,还是应该另谋出路。 好在昭思已经习惯了李闻达的冷嘲热讽,笑一笑言语怼一下就过去了“闻达兄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是为了王爷好,说说意见罢了,王爷待我一家恩重如山,就是王爷打我撵我走,我也会蹲在沈王府门口为王爷做一条看家护院的狗。” 此话一出,听得李闻达心里很不舒服,正欲发作谁知木眈却笑了起来,他看看昭思手指伸在半空点点,一副无奈又开心的模样“思兄最喜欢贬低自己说这些俏皮话,这日子若无思兄在左右过得该是如何无趣,本王自然是舍不得撵思兄走的。” 昭思扶手会心一笑,得意之情写了满脸“承蒙王爷厚爱。” 李闻达和昭思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李闻达是木眈的左右手,而昭思是木眈的狗腿子,因为地位越低越能放得下身段说一些俏皮话,而李闻达总是放不下丞相之子的尊贵身份说话言到为止,做事也是独善其身。 所以和李闻达一比,昭思就会被沈王的私心偏袒,这种偏袒很单纯的出于一种心里的喜爱而已,但是李闻达却总是如临大敌,所以表面上看起来情真意切的友谊其实脆弱的一击即破。 丛林遇险 身受重伤 http://.biquxs.info/

安排好的下人按照约定的时间地点到了,身后牵着一头角断了一半的公鹿,那公鹿双眼充血一看就是疲于挣扎无力后才变得如此老实乖巧。 下人放下鹿之后便三两步掉头走开了,以免被人发现越少说话越好,要做到来无影去无踪。 木眈拉弓射箭,动作一气呵成,一箭就射穿了公鹿的脖子,公鹿应声倒下后木眈又拉弓在他的腿部和肚子上补了两箭,这样才像是经过一番激烈的猎杀后得到的猎物。 “恭喜王爷猎得公鹿,我这就回去叫人来搬抬猎物。”李闻达面上挂着伪善的笑容,那笑容品味起来还真是诚心诚意,就好像这猎物真是刚才木眈经过一番精彩的追逐得来的,不知道回家之后他要对着镜子练习多久才能把表情管理到如此炉火纯青。 木眈挥挥手“慢慢去,拖些时间。” 李闻达应声,而后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木眈和昭思留在原地看守猎物,在马上骑着也累人,木眈下马手中执鞭在这林中溜达了起来,昭思是个细心的人自己下了马后便过去将木眈的马也牵起来,等把两只马都安顿好栓在树干上后才小跑着去找木眈。 “昭思啊,闻达虽然有时候说话直爽了一些,但是你不要同他计较,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脾气罢了,你最知轻重,切莫放在心上,即使我娶了他姐姐,你与他在本王心里都是一样的朋友。”木眈越想越不放心,想着说些话给昭思吃个定心丸,万一昭思真被李闻达挑急了可是要大事不好,毕竟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他都是戏中人。 昭思腼腆的低头笑了笑“不会,昭思是沈王殿下的人,不会因为平常两句拌嘴就心生不满,昭思和闻达兄也相处好些年了,知道他不过是少爷脾气大了一些,只要他不坏王爷好事,昭思权当哄孩子开心了。” 昭思的话语真诚,不哭闹不争抢,乖巧懂事的叫人心疼,木眈摇头叹气伸出手拍了拍昭思的肩膀,他如同他那个父亲一般,能隐忍,这正是他一手扶植昭家的原因。 身边有咋咋呼呼会吼叫的开路狗,也得有心甘情愿背负隐忍的伏货马。 “殿下策马狂奔追逐公鹿必定身上微有汗意,我看这阳光正好,不如晒一晒?”昭思左右打量后将木眈引到一处阳光之下,做戏就要越逼真越好,身上太过于干净未免假了。 木眈最喜欢昭思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凡事不会说出来,但是心里却小心翼翼的替你安排稳妥。 所以木眈便如昭思的建议站在了阳光下,昭思站立于木眈身边眉头紧皱似乎还是略有所想,不知怎么的今日昭思总觉一切有些顺利,总怕大意之下阴沟里翻船。 正站着突然林子里似乎有些躁动,昭思警觉起来看过去,却是什么也没有。昭思以为自己眼花缭乱了但是一转过身来身后草丛又有所骚动“殿下可觉得周围似乎有活物?” 话刚说完身后又有东西快速穿过草从作响的沙沙之声,木眈这些也跟着紧张起来,不由得握紧了手中长鞭而后四顾环绕寻找那隐藏于暗处的东西。 好久没有声响之后,突然身后又响起声音,不过跟刚才不同,这次那黑影飞快的朝着一个方向逃走,越跑离他们二人越远。 昭思觉得奇怪,但是木眈却转身去解马,他动作利索的翻身上马扬鞭便朝着那方向追赶而去。 没辙了昭思只好上马跟随,心里紧张又害怕生怕木眈出些什么事到时候没法交代。 木眈快马执鞭丝毫不畏惧,甚至可以看得出来他很是兴奋,或许弄虚作假的猎物让他心中不安,真正展开一场猎杀才能让他这个热血男儿更有底气去邀功论赏。 木眈焦急的追赶猎物,昭思着急的追赶木眈,二人就这样朝着另一个方向越走越远越走越深,这树木更加浓密视线变得越发模糊,木眈突然勒马停了下来,昭思也赶紧跟着停下,张嘴要询问,木眈将手摆到身后示意昭思不要说话,而后那手缓缓向前移动指着那林深之处。 昭思顺着木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草丛之中,林荫深处有一团黑乎乎毛茸茸的的东西缩成一团背对着他俩坐在不远处。 那东西其实昭思已经隐隐约约猜到是什么,但是还是不敢相信于是眯起了眼睛脖子往前探了探想再看得清楚一些。 胯下的马儿有些慌乱,开始左右的摇摆挣扎似乎是受惊了,马儿对野兽的气息很敏感所以才会如此。 正如昭思所猜所见,二人一路追赶的正是一只野熊!野兽无灵,恐怕惊扰到他会伤人,昭思想要带着木眈赶快远离此地以免招来横祸,但是昭思刚要出言相劝一抬头却看到木眈已经拉弓搭箭,他眼神狠绝铁了心要猎杀这只野熊。 “王爷莫要出手!”昭思急的大喊,但是话却没有木眈讨赏领功的心快,那只箭已经脱离弓身直直的就冲着那只熊而去。 箭身很不巧的射歪了,只射到了熊的后背上,这野兽吃痛起身长啸嘶吼,整个树林的飞鸟都被惊的从树上起飞,昭思和木眈的马也受了惊,不安分的开始挣扎跳跃,昭思废了好大的力气拽住马缰才没有从马背上摔下去,而木眈却因为射箭后没有立刻收弓,马儿受惊他没有坐稳直直的就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那野兽受惊了变得狂乱起来,朝着他们二人的方向就扑过来,它张着血盆大口,口水一边跑一边流,浑身的皮肉颤着就横来,厚而而有力的熊掌拍的地面都在颤抖,木眈跌落下马似乎摔伤了手臂,躺在地上无力起身。 眼见那熊就要扑上来撕咬木眈,木眈无处可躲,昭思无路可选,一个翻身下马手持长剑直接扑向了木眈,昭思抱着木眈在地上翻滚,野熊的一击打在了昭思的后背上,霎时间昭思的后背便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木眈赶忙接过昭思手上的长剑,忍着手臂的剧痛想要和这野熊殊死搏斗,不然今日二人都要命丧此地。 突然身后飞来冷箭,射中了那野熊的脖颈,野熊痛的倒地却还在苦苦挣扎,木眈提起胆子上前,手起刀落,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朝着野熊的脖子一剑砍下去,野熊半个脖子被砍得皮开肉绽,鲜血喷涌而出,那庞大的身躯站起来四处乱窜,最后装在一旁的树上终于应声倒地,过了许久也再没有动静。 昭思身负重伤躺在地上昏厥了过去,木眈手臂受伤浑身沾满了血和泥土狼狈不堪,他回头看去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似乎是个男人,只是那男人不上前来射了两箭之后反而直接掉头就走,木眈想上前去追赶,但是却力不从心,从马上摔下来似乎摔断了手臂,疼痛叫他动弹不得。 那人转身就消失在树林里,刚才的熊吼引来了人,李闻达带着下人赶紧前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来话。 木眈疼的龇牙咧嘴,嗓音沙哑的他低吼“愣着干什么,还不救人!” 李闻达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看那边倒下的熊,再看看这一地的血迹,只恨自己刚才不在木眈身边,看着木眈受伤李闻达心里也是难受极了,自己年少时期就跟着木眈,早就已经从心里将他当做知己好友,只是碍于身份从不敢过分亲近,李闻达吩咐下人去收了熊和鹿的尸体,然后带着手上的木眈和昭思回到大营。 这一回到营地,见是沈王回来了皇帝脸上挂着期待的笑容,但是当他看到木眈血淋淋的被抬回来心里却咯噔一下,木钊顾不得什么身份直接走下去看看木眈到底受了什么伤。 下人抬着木眈直接进了大帐,李闻达也顾不得那么多礼数叫下人赶快去喊太医救命,安置好了伤员,李闻达才走出来跪在地上跟皇帝回禀情况。 皇帝着急的带着随从便直接追来了木眈的帐前,群臣见皇帝起身也都呜呜央央的的要跟过来,木睚起身朝着大臣们扶手,笑的轻松似乎没有什么大事“各位大人稍安勿躁,请就在原地等候,切莫声张跟随扰了父皇心情。” 木睚毕竟是皇子,说话还是有用的,那群大臣又面面相觑的坐下不敢跟随,只是开始左右搭话,如今情况不明谁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安顿好了大臣,木睚便带着柯萨辛去追皇帝,木眈是自己的皇弟,自己应当随父皇前去前去探望。 到场后之见李闻达面色凝重心中自责“启禀陛下,沈王殿下在林中狩猎遇熊,身边未带随从只有昭思一人,二人与熊搏斗虽然猎得野熊,但是都身受重伤,沈王殿下跌落下马手臂似乎断裂,昭思背后受熊一击血肉模糊,现已请太医医治,沈王殿下并无性命之忧,请陛下放心。” 听到并无性命之忧后,木钊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几个儿子无论哪个受伤他都心中心疼,早在木瞻之前自己已经经历过太多次的丧子之痛,这些个孩子生养不易他更是个个都放在心上真心疼爱,如今木眈受了伤,他也是挂记不已。 无心留情 狡兔挂心 http://.biquxs.info/

木睚缓缓上前,他见父皇眉头紧皱担心不已,想要说几句话劝慰“启禀父皇,儿臣身边这位手下是接骨高手,三王弟摔落马下肯定是摔断了骨头,若不正骨以后势必会留下残疾,不如叫我这位手下去给太医们帮帮忙。” 柯萨辛木睚身后走出来,半跪在木钊面前,木钊心中疑惑这个小小女子还能比太医正骨手艺好?但是木睚一向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做事必然不会冒险,就算他不相信这个小女子也应该相信木睚。 皇帝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应允了,柯萨辛领旨后便转身就进了大帐,随后屋里就传来了木眈撕心裂肺的喊叫,但是也就这么一声之后,屋内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皇帝焦急的在账外转圈圈兼职坐立难安,不一会太医和柯萨辛走了出来,二人跪地复命,老太医一脸钦佩的看着柯萨辛“启禀皇上,这位姑娘已经为三皇子正骨,这位姑娘手法老练动作果断,三皇子只需静养不会留下病根,只是方才接骨剧痛现三皇子已经昏了过去,休息一下就会转醒。” 这下有了太医回话皇帝提仔嗓子眼的心才算放下,转念一想似乎方才说昭思也受了伤,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昭思似乎是刑部尚书之子。 “常勤,你亲自去给昭侍郎传个话,就说昭公子无事,叫他放宽心,昭公子护驾有功,封六品官阶,允他殿前行走,回宫后再安排些最上等的补药给昭府送过去,叫太医好好医治昭公子,切不可怠慢。” 常勤是何等人,那是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宫人,有他亲自去传话可以说是皇帝给了天大的面子了,常勤领旨后便转身去寻昭侍郎。 木钊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木睚举人有功,方才又断后稳住群臣,木钊笑着拍了拍木睚的肩膀,心中很是宽慰“睚儿做也过了而立之年,今日恰逢也是睚儿的生辰,待到回宫朕便为你寻封府邸,册立王位。” 木睚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打算接受这份大礼“儿臣在詹王府过得很舒服,有二王弟和大巫师相伴,且过了些有人说话的日子,封王另立门户,儿臣又要清净过日子了,此事还望父皇再缓缓。” “也罢,你想吃吃烟火气也好,你以往过于安静清净,和瞻儿住在一处闹腾闹腾也好。”木钊点点头也就不在勉强木睚。 木钊起身不再在木眈的帐前停留,众臣还在主帐前等着自己也不好太久的停留,木眈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等回到主帐后皇帝又换上了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将所有心事都埋在心里不叫群臣看出端倪。 侍卫拖回公鹿和野熊说是木眈的猎物,皇帝看看这两个畜生,公鹿到算是尸首完好,那熊却是头身半分离,藕断丝连看起来血腥又恶心,在座的女眷纷纷举扇掩口鼻似乎被这血腥场面吓到了。 贺兰柔荑抓了只小兔子早就回来了,此刻正捧着兔子坐在座位上,这熊的血腥味道实在是浓,但是又隐隐有些臭味,和寻常的死物似乎不太一样。 “陛下,这熊身上似有恶臭,柔荑自小见过这种猎物颇多,却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仿佛是五脏六腑都烂掉了。”柔荑不似这帮大家闺秀,对于动物的尸体没有一丝的害怕,甚至还抱着她的小兔子走下去仔细的打量看看。 那熊实在是恶臭难闻,柔荑不由得干呕,只得学得那群女子掏出手帕捂住口鼻,柔荑又看看那公鹿,伸出手去掰开那鹿的眼睛,瞳孔还未完全扩散,是最近死的,肉肯定很新鲜,只是这鹿眼睛里的眼白却布满了红血丝。 柔荑心中奇怪,看了一圈慢慢走到了木睚那边,她将手里的小兔子交给了柯萨辛,并且小声的和柯萨辛耳语“姐姐今晚千万别吃这鹿肉。” 皇帝见柔荑探查了一圈后并未说出什么端倪,也就没有再去接她的话。 他和身边的常宫人吩咐“去叫侍卫过一下斤两做个记录,看来今日头筹必定是沈王了,你留意一下那边帐中动静,等沈王转醒后立刻告诉朕。” “这鹿便交给后厨房,晚上烤了吃给在座的各位分食。”果不其然柔荑猜测的没错,皇帝必然会将这猎物分食,其实心中还是想向大家炫耀一下自己这儿子如何英勇罢了。 “陛下那这熊可怎么安排呢?这熊身上有剑伤,做毯子是不行了,若是丢了又白白可惜。”柔荑和皇帝搭话,既然是木瞻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她必然会仔细去做。 木钊也是颇为苦恼,这尸身不可存放太久,看在座的女眷已经都恶心难忍,还是越早处理了越好“柔荑公主可有良方?” 柔荑乖巧的微微一笑“那便和陛下讨个赏,我看这熊背上皮毛还好,不如交给柔荑,柔荑的扒皮技巧可是族里最好的,让柔荑小心将这熊完整的皮毛扒下来带回去做个垫子可好?” 在座的女眷一听这蛮夷公主居然要亲手扒熊皮,不由得惊呼连连,世间居然还真有如此胆大的女子么。 皇帝很开心,便应允了柔荑的要求,此等成人之美的好事一定是不能驳了的。 侍卫终于把那熊抬了下去,柔荑手里握着小刀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这雁塞之地便是女子当男子用,男子当牲口用,雁塞人自称有百万雄师,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屯兵众多,子民一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战士,今日的牧羊人明天就能披甲上阵,且就看这身份尊贵的公主都能手扒熊皮,这是何等的气魄。 柯萨辛将怀里的小兔子推到了木睚的怀里,在府里的时候她那猫儿就总是很喜欢往木睚怀里钻,木睚倒也不拒绝总是用手指温柔的扣着猫儿的下巴,一坐就能坐上一个下午。 木睚接过那野兔上手摸了两把,顺滑柔软只是感觉身上的肉少了一些,他微微侧目看到坐在台下的女眷们都悄悄地看着自己。 一个公子也不好意思总是抱着这些小东西,木睚招招手,柯萨辛弯下腰去听他在耳畔低语,柯萨辛的表情似乎有些不乐意,但是还是伸手将那小兔子抱起来然后朝着台下走过去。 柯萨辛走到台下换上了一副温柔的笑容,找准了那个长相温婉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姑娘,巧言浅笑将那小兔子先送到了女子怀里“清汝姑娘安好,这小东西是大皇子着奴家给您送来的,大皇子见您一门往那边看,想必姑娘是喜欢这小东西,便借花献佛赠与姑娘。” 李清汝脸颊上突然飞霞,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来,因为裙摆实在过于繁琐还碰倒了杯子,好在里面的水已经喝完了没有撒到身上,李清汝身边的女眷好友笑着将杯子扶起来,眼睛里满满的调笑。 她怀中抱着兔子深深吸了口气,将心情放缓后才又规规矩矩的朝着柯萨辛行了个谢礼“多谢大皇子美意,劳烦姑娘走这一遭了,是清汝无礼管不住这眼睛左顾右盼,下次不会了。” 柯萨辛甜甜一笑伸手将李清汝扶起来“姑娘无错,女儿家喜欢这些小东西是平常不过的事情。” 话说到一半柯萨辛伸出手指点了点那兔子的小脑袋“跟着贵女你可要乖一些。”说完后便转身而去回到木睚身边。 李清汝抱着兔子坐回去,这些身边那些闺中密友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调侃她“大皇子真是琉璃心,只不过我们清汝可不是爱看着兔子,看的可是抱着兔子的妙人啊。” “这么多女眷坐在一起,大皇子偏生注意到你,清汝啊你说会不会那位对你也是有些心思?” “哎,两情相悦,一见钟情,说起来可好生浪漫。” “大皇子生的如此俊美,要是我啊就是每日在家里看着他心情也会特别好。” 小姐妹们越说李清汝的脸就越红,最后娇嗔佯装生气“你们莫要戏弄我!再乱说叫旁人听到,传出去风言风语,对殿下不好。” 一位伶俐的小姐姐笑的更加开心,伸手去缠着兔耳朵,语气更是阴阳怪气故意调笑李清汝“哎呦,清汝姐姐这还没嫁过去,就开始担心夫家的名声了么?” 李清汝害羞的无地自容,干脆直接把脸扎在怀里扎在兔子身上,兔子柔软的皮毛在脸上轻轻剐蹭,李清汝想起方才那位也是这样讲兔子抱在怀里,用他那双手轻轻地摸过这兔子的皮毛,这算不算是他与她间接接触? 想到这里李清汝的脸更红了,也就更加用力的把脸扎在了怀里。 周遭的小姐妹们都嬉笑着说说闹闹,席下一下子热闹了不少。 狩猎即将结束,少年们或满载而归或怏怏不乐空手而回,可以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最叫人关心的还是这几个皇子有何斩获,木眈不必说必然是拔得头筹,木昧猎得几只兔子和山鸡,木瞻就了不得了,脱了自己的外套扛了一大包野果回来。 皇帝看着木瞻摇头苦笑,这小子必定是跑到哪里去躲清静了,找些果子来交差而已,这不说说他让他轻易蒙混过关可行? 宫宴之上 好戏开场 http://.biquxs.info/

木瞻抱着他那一大包果子,一路边走还边送,给在座的大臣女眷分食,开心的不得了。 皇帝佯装生气“叫你去打猎,你倒好摘了一包果子搪塞交差,成何体统。” 从父皇说话的口气里,木瞻就能听出来他不过是想拿自己打趣而已,自己这个父皇可能是朝政压抑,妃子体贴因此觉得生活没有什么乐趣,最喜欢的就是找人打嘴仗。 这果子木瞻也算是自己辛辛苦苦从树上摘下来的,为了摘这果子还不小心把衣裳划破了,可惜这衣裳新做的怕是穿过今天就要丢了去了。 “儿臣的骑射是普通马师教的,但是三王弟四王弟的骑射却是父皇从小亲自讨教的,父皇年少英雄,征战沙场,催马扬鞭,风驰电掣,王霸之气令人敬仰,儿臣的骑射怎么敢和您亲自调教的人比?自知不如便另辟蹊径,瞻儿觉得这宴席之上什么酒肉饕餮都不缺,只能搞些小果子给父皇和各位大人小姐刮刮油解解腻了。” 这番话说的木钊很是开心,不仅为木瞻自己解围,还顺便拍了一下自己的马屁,而且拍的地方和力道刚刚好,木钊一直都将自己定义为英雄,年轻时候的沙场征战一直都是他功勋章上最辉煌的一笔,让他最引以为豪。 这江山是先皇打下来的,但是打江山容易收江山难,万朝初建家族势力割据纷争,那些跟随先皇打江山的老将都有封地且拥兵自重,早些年这万朝还真就是万朝那些人仗着自己的功勋几乎是要自称土皇帝了,木钊上位后亲自征战削番,这才将外露的王权收回死死攥砸手里。 木钊手里攥着木瞻摘下来的果子,颜色明亮新鲜清香,拿起啦咬了一口,酸甜可口,脸上逐渐浮现了笑意。 一旁的常宫人见木钊笑了对这木瞻微微一笑,这些个皇子里面果然只有二皇子才能哄得陛下换欢心,若是以后二皇子在朝政上在上上心,这个储位必然是他的。 木钊没有多说话“赏。” 木瞻扶手谢恩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寻找起木睚来,看到木睚坐在父皇身边的座位上木瞻直接起身凑过去硬生生将木睚挤到一边,愣是让他在自己的席位上给自己腾出一个地方来,他这般欺负木睚自己反倒可怜兮兮的委屈起来“皇兄真真狡猾,离父皇这么近是不是为了躲我,嫌我话多聒噪了。” “瞻儿怎么还和你皇兄耍赖起来,成何体统,像个孩子一样任性不知礼数。”木钊数落木瞻,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堂堂一个王爷耍小孩子性子真是不太体面,看来自己还需要板一板木瞻的品性。 从口气里听出了一丝丝的不悦,木瞻立刻就一脸严肃起来,撒娇是要把握度量的不能总是恃宠而骄,否则下一次就不好用了。 “是瞻儿唐突了,瞻儿这就回自己座位上去。”木瞻老老实实的起身留给木钊一个落寞的背影,仿佛一只兴奋地小兔子突然搭拢下耳朵性泱泱的回到他的小洞里一般可怜。 还没等木睚说话,皇帝却摇摇头“常勤,给詹王在大皇子的座位边上加个席位。” 木瞻停下脚步一个转身直接跪在地上,脸上的笑意抑制不住雀跃无比“谢父皇隆恩。” 木钊没有多说话,只是拿着宠溺的眼神看着木瞻伸出手指点点他,一副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此番赐座之后明眼人都看得清皇帝是如何疼爱这位二皇子,想必中秋节之后上门结交之人会不少,盛宠在身就不怕没有出路,能否一跃冲天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打猎的事情就此告离段落,所有参加狩猎的少年公子都有赏赐,参加的皇子也有赏赐,但是皇帝故意气木瞻一般偏偏就没有给他赏,木瞻也不不抱屈,反而坐在木睚身边说说笑笑特别开心,一会打趣一下木睚一会和他父皇皮一下,玩的不知道有多开心。 狩猎之后大家便都散了,等着晚上那顿饕餮盛宴,木钊回了大帐休息,木瞻木昧木睚三兄弟去探望了木眈,只可惜他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没有醒过来,屋里只有李闻达一边哭一边照顾着木眈,给他更换布包擦洗伤口。 大巫师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所以他主动去找了木钊下棋,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大巫师兴高采烈的从木钊的大帐里走出来,手里多了好多小东西,而大巫师走之后木钊的大帐里就穿出来摔杯子的声音。 看样子大巫师又去气木钊了,木瞻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大巫师这么喜欢气父皇,可能这也算是他的一种兴趣爱好。 大家各做各的,夜幕降临后又都重回宴席,丝竹歌舞夜夜笙箫,今年特地安排了胡姬献舞可谓活色生香,看的在座的人都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后厨忙了一下午,听说这鹿皮还是贺兰柔荑亲自操刀扒下来的,扒皮之后还将那鹿鞭鹿茸收拾好留下来拿去泡酒了。 御厨忙上忙下将整只鹿直接熏烤,外焦里嫩,金黄酥脆,烤的时候腹内放有香料使得整头鹿飘香十里,令人垂涎欲滴。 皇帝命令宫人将鹿肉为大家分食,新鲜的鹿肉口感鲜嫩,再加上后厨的精心调制丝毫没有膻味和腥味,反而有着浓郁的香料味道,口感一流,可惜因为在做人较多,每人也只能分得一小口尝一尝。 “父皇觉得这鹿肉味道如何?”木瞻已经准备好一副讨赏的笑容,就等着皇上夸上一句,想必这烤鹿的厨子是他安排的人了。 “十分特别,赏,厨子。你可别想借光从朕这讨赏。”知子莫若父,皇帝笑得开心偏偏就不给木瞻赏赐,他隐约猜到木瞻怕是又懂了小机灵,安排了厨子想抖个机灵,但是今日他已经出了太多的风采,若是自己再对他表现出宠爱,那他以后还不是恃宠而骄要飞上天去了? 有打有宠才是皇帝的爱,所以皇帝似乎并不接木瞻这一招,给了他一个冷板凳就跳过了这个话题。 木瞻落寞的坐在位子上,吃着鹿肉,心里很不是滋味,起码脸上是这样表现的。 他死死地盯着自己那个父皇,心中不甘心,突然眼睛一亮“父皇手里这个冰裂纹的小碗可真精致!儿臣喜欢,不如送给儿臣罢!儿臣学猴子在树上爬上爬下也很是辛苦!不赏儿臣些什么,儿臣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小碗宫里还有一只一样的,你要是喜欢,朕改日回去叫人将那只送到你府里,。这可好?” 木瞻摇摇头故意抖机灵“父皇日理万机,回去就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忘到脑袋后面去了,儿臣今日还就要父皇手里这只了。” 木钊摇摇头,实在是拿这木瞻没办法了,喝干了碗里的茶水,直接交给常宫人,挥挥手示意他赐给木瞻, 坐在一旁的贤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是笑着合不拢嘴,温柔的和皇帝说着俏皮话“陛下还真是宠爱詹王,这要是叫昧王沈王看到了怕是要吃醋了。” “朕的皇儿都知规矩,木昧沈王个个沉稳,谁跟他似的像个猴儿。”,皇帝虽然在说木瞻不够成熟,但是嘴里却是藏都藏不住的喜爱,贤妃眼神中有些暗淡,只怕这詹王还真是来者不善。 木瞻喜滋滋的接过来拿在手里直接用了起来,木钊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冲着他这只猴儿。柯萨辛想起了柔荑先前和自己叮嘱过千万不要吃猎来的肉,看着木睚碗里的鹿肉只能干着急。 皇帝和大臣都已经吃到嘴里了,木睚却迟迟没动筷子。 这时木瞻突然笑着看向木睚“皇兄斋戒不可动荤,这鹿肉鲜美放着浪费,不如送给臣弟。” 木瞻这边刚说完话,苛萨辛便迫不及待的上前来将木睚面前的鹿肉端走,木瞻来的真是时候还真是叫自己松了一口气,不知道这鹿肉有何蹊跷,不过只要木睚无碍苛萨辛并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 木睚看着木瞻大口吃下鹿肉,心中有些疑问,柔怡知道的事情木瞻不可能不知道,他敢吃证明没有问题,但是既然没有问题他又为何让柔怡传话不让自己进食? 虽然心里很多疑问但是木睚只能默不作声。 贵妃见皇帝吃得开心,眼神流转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似乎正伺机而动想找个机会说上几句话。 木眈终于醒来了,皇帝身边左边是贵妃,右边是贤妃。 贵妃是木眈的生母,贤妃是木昧的生母,二位今天打扮的都是花枝招展生怕输给对方。不过贤妃爱素净风雅有余贵气不足,贵妃就人如其封了,一身金衣玉饰,尤其是那手上一串红珊瑚手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好生美丽。 难得的四个皇子都坐在一起,皇帝今天的心情是特别的好,中秋节本就是一个阖家团圆的节日,如今妻子儿女都在可谓是开心至极了。 贵妃看着木眈满眼都是心疼,一双眼睛流连四处“陛下,眈儿受了伤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贴身照顾实在是担心,眈儿身边又没有贴心的人照顾,臣妾真是寝食难安。” 此话一出,木瞻心想,好戏要开演了。 瘟疫蔓延 木眈中计 http://.biquxs.info/

皇帝点点头,认同贵妃对儿子的一片心疼之意,转眼又看看那面色苍白的木眈。 木眈装着虚弱,眼神缓缓看向木钊,想起身说话却还没站直就又跌落在位,皇帝赶紧摆摆手“眈儿有伤在身,不必行礼。” “谢父皇。”木眈声音虚弱的叫人几乎难以听清,说上两个字后还不忘咳嗽两下装装可怜。 木昧面带笑意冷冷嗤笑等着看他笑话,木睚面无表情仿佛不曾看到他演戏,木瞻就比较过分了,直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离得近的人都能看到他脸上的不屑。 “父皇,儿臣听闻儿臣今日狩猎是否拿了第一?” “眈儿英姿勇猛,朕很是欣慰,只是不知道赏赐些什么,眈儿可有想要的可说与朕听听,朕必当满足眈儿的这片勇猛之心。”皇帝今日很开心,满口答应着,只要木眈不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肯定都会答应。 木眈微微一笑,眼神朝着下面看去,目光落在了李清汝的身上“回父皇,儿臣心仪李相之女李清汝许久,还请父皇,圆了儿臣一片热诚之心。” 此话一出有两个人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一个是李相爷一位就是这位李清汝姑娘。 “哦?李相的千金?不知是哪位?”皇帝眯着眼睛扫了一圈坐下的女眷,却也不知道是哪一位。 李相坐在官员席之首听皇帝的意思要见一见小女,赶忙起身走出来跪在殿上,李清汝也收了收惊讶匆匆从女眷席上走了出来,与其说她脸上的是惊讶不如说是惊吓。 父女二人跪在殿前,皇帝细细的打量着这位令木眈心仪的女子,长相清丽却实高雅可人,而且李相之女似乎是在城中有所名气,听闻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 “李相,朕的儿子心仪你的女儿,你可愿和朕做这个亲家?”木钊笑着问李相,毕竟儿女婚事,父母之言,李相若是松口了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话刚问出去,李相似乎面有犹豫,张嘴刚想回答却被身旁的小女子抢先一步“小女子不愿意!” 李清汝字字说的清晰有力,李相吓得赶忙叩首“陛下恕罪!” 场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每个人都面面相觑不敢多言语,呼吸都变得轻了起来,这李清汝果然不是寻常女子,居然敢如此果断的拒绝皇帝赐婚,还真是烈女。 当众求婚被拒贵妃心中不爽,笑中带着嘲讽面色已经是尖利不悦“怎么?贵女以为沈王配不上你么?” 如此被刁难,李清汝也不慌张反而眼中的神情更加冷静果决,她先是叩首向皇帝,随后便跪立再地,身板挺得笔直如松如竹,倔强的眼神里写的都是不甘“并非贵妃所言,只是今日中秋佳节陛下特办了游园,清汝以为,陛下赐婚不是天定姻缘,而是天赐姻缘。清汝一介小女子只想寻一天定姻缘,所以想考一考沈王殿下,看看我们二人是否是天定姻缘。” 贵妃正欲发作,自己的儿子乃皇子龙孙,主动提亲已经是给了她很大的面子,如今这小女子还非要刁难真是胆大包天! 但是皇帝却似乎和贵妃所想南辕北辙,对于李清汝的提议,他似乎很有兴趣。 “你且说怎么个考验方法,若是连你一个小女子的考验都过不了,那朕这儿子便真是与你无缘了。” 今日皇帝应允了李清汝的考验之词,其实心里想的不过还是朝野分化,他的确是不想让李相和木眈做了亲,若是这门亲事成了,往后李相必然在朝堂上有所帮衬木眈,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李清汝灵机一动“今日沈王殿下猎得公鹿,小女刚才多看了几眼,它体态纤长毛色浅褐似有白金之色,背部花纹更是疏密有度,形似梅花。只要沈王殿下能再从山里寻到一头一样的鹿,臣女便甘心下嫁。” “李清汝,你说这话可是另有它意?”皇帝皱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悦,这李清汝的玲珑心说出的机关话他似乎已经听了出来,其中似乎另有所指。 “回陛下,臣女今日午宴后随一众姐妹到后山去骑马,突见山崖崩塌落石,声震木林,却无惊鸟走兽。臣女心中觉得奇怪便和姐妹们大胆上山一看,只见山中万籁俱寂,毫无生气,见到的是鸟兽横尸,山中恶臭难闻,怕是这山中出了瘟疫。” 李清汝此话一出,群臣震惊,就连皇帝也瞬间面色转黑。 贵妃大怒一拍桌案“大胆!毫无凭据在这散播谣言胡乱人心!你做何居心!” 李清汝俯首不再说话,皇帝却不理会贵妃,语气温柔的对李清汝说道“把你知道的都给朕说说,莫怕。” 此刻皇帝已经是心中怒火中烧,只是不便发作,贵妃再也沉不住气再次向李清汝施压“小小女子也敢在这胡言乱语,本宫今日就要治你个讹言惑众之罪!” “贵妃好大的脾气,是要压朕一头么?”皇帝语中带笑开玩笑一般的说出这句话,但是贵妃心里知道,皇帝越是这张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就越是生气。 深知自己犯了错贵妃赶紧从座位上起来走到殿前跪了下来小声的说着“臣妾知罪。” 眼见自己母亲跪了下来,木眈身子一下变得利落了起来老老实实的跪在了贵妃身边,不敢多说话。 “且放心大胆的说,朕恕你无罪。”皇帝心中凄切,这中秋节果然还是过不得,事端只是早晚的事,可能会晚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今日大皇子送了臣女一只兔子,这兔子活泼可爱但是毛皮成浅灰色。皇家猎场臣女的弟弟和沈王爷相交甚好以往常来玩耍狩猎,带回家的野兔毛色都是发褐色,偶有猎鹿回来,那鹿皮也是成深棕色,且四肢短粗更为健壮,和今日沈王殿下所猎之物,似乎并非同种。” 李清汝说完后边再次叩首俯身不敢抬头,皇帝不发只言片语,但是却能感受到他已经是雷霆震怒,只不过在隐忍。 已经有人为自己铺桥建路,木昧从座位上缓缓走出跪在了殿前“启禀父皇这前山后山若有瘟疫必然是相连,若如李姑娘所言,后山一片死寂,前山却生灵活泼,实在是蹊跷不已,这山上出现了不属于山里的生物,那是否是有人刻意为之?” 虽然木昧话没有说的露骨但是其中稍加分析就能猜到他是有所指,这鹿是木眈猎得的,提前叫人安排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这皇家猎场所在的利炬山地方官又是木眈的手下,想在这里做手脚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现在说的这些都是一些推测和风言风语,没有却实的证据很难给一个王爷定罪。 这时殿外突然进来一个行色匆忙的侍卫,侍卫上前来直接跪在地上“启禀皇上,柔荑公主突然病重昏迷不醒,太医定诊似是瘟疫!” 这山中居然真有瘟疫横行?木钊终于坐不住了一挥手将手里的酒杯直接丢向了跪在殿前的木眈身上。 “沈王今日猎得的鹿并非利炬山本山之鹿,所以大家分食也都没有身体不适之感,但是柔荑公主不仅碰过那鹿,更碰过那熊,早些柔荑公主杀鹿后并无不妥甚至还在后山教女眷骑马,而现柔荑公主处理完熊皮后却突染瘟疫,可见这熊必然是生于这利炬山,这利炬山必然有瘟疫横行,沈王猎得此物也是机缘巧合,可见沈王只是贪功,但是作假之罪也是确之凿凿。” 木昧认真的总结着今天木眈的得失,言语之间有落井下石之意,但是也似乎有为他说清之意思,实在叫人捉摸不透。 “父皇,儿臣听说这利炬山的村民世代狩猎,烧烤手艺了得,因此儿臣狩猎之前曾叫贴身侍卫请这利炬山下的村民前来大帐后厨为父皇做膳,想是那村民现在还没走,不如请他们来问问,看看这利炬山上到底有没有瘟疫,是有人隐瞒圣上,还是有人想乌云蔽日,一问便知。”木瞻缓缓的说着,却还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并没有跪倒殿下去。 这表现的他对木眈所做之事毫无心虚,找当地猎户来做厨子只是自己安排的一点小心思,并没有想要布局陷害谁。 皇帝面色发黑,气愤之下更多的是不敢相信,或许他心中早就猜到了答案,但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证人他就不愿意让自己的皇子背负污名,于是他隐忍着点点头,常宫人会意立刻捏着嗓子高喊“宣!利炬山猎户觐见!” 门外的侍卫听到店内的传话立刻去出发去带人,兵家相撞的声音还有那沉重的脚步声听的叫人心里压抑。 “父皇,柔荑公主与我自小一起长大,柔荑病重瞻儿心中很是挂念,请父皇允许儿臣前去探望。”木瞻神情担忧,可以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焦急,如今雁塞的公主在万朝感染瘟疫,这瘟疫治得好也就叫人虚弱上一阵子,治不好可能会出人命。 皇帝神情凝重起来,若不快些医治好柔荑,到时候危及到两国关系就得不偿失了“詹王你速速带随行的所有太医前去给公主探诊,不论用什么药材用什么法子,要速速治好柔荑公主。” 木瞻领旨不多说话转身就快步离去,心中慌乱不已,本来只想让柔荑微微留意一下猎物谁知道这小丫头倒好,直接上手亲自去扒皮,真不知道是该夸她还是该骂她,如今倒好把自己身子搞垮了。 出了大殿木瞻看到侍卫压着三两个穿着朴素的猎户进了大殿,好事将成,但是他不想为了一个区区木眈失去贺兰柔荑这个小妮子。 宫里的太医都是一群规规矩矩的家伙,治疗个头疼脑热还好,让他们治瘟疫还不如让赤脚大夫来看病,于是木瞻直接朝着大巫师帐篷的方向跑去,师傅行走江湖多年什么病症没治过,有他在柔荑就不会有事。 东窗事发 脱身无法 http://.biquxs.info/

那边木瞻为了柔荑四处奔跑,这边好戏也即将开场。 大帐之下三个衣着简朴的猎户战战兢兢地跪在皇帝面前,他们身边还跪着当朝最为有权势的两个皇子,还有当朝大臣,还有皇帝枕边人贵妃娘娘。 若是说这三个人是猎户,恐怕在座的人没有一个敢相信,猎户自然以捕猎为生,一般都身材魁梧,神采奕奕,做着杀生的应当身上多少会有莽气,但是这三个人却个个面黄肌瘦,身形憔悴。 皇帝的心已经凉了一截,从这三人的面向看着山中必然是瘟疫横行,但是人都带来了,审还是要审一审的“见你们个个面黄肌瘦,必定有冤屈,你们且说,朕在定当给你们做主。” 三个猎户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木昧站出来循序善进的诱导他们说出事情的真相“你们可是这利炬山附近的居民?” “小民世代在利炬山狩猎为生。”一个猎户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回答木昧的问题,眼神却只敢看着地上不敢看木昧。 眼前的人非富即贵,都皇亲贵戚这小小猎户哪敢多看哪敢多言,就是皇帝坐在上面为他们做主,那也是吓得魂飞魄散,只有木昧问一句他才敢说一句。 木昧又问“这利炬山可有瘟疫横行?” “回大人,利炬山已有瘟疫二月有余,山中鸟兽,田间粮草全部死光了,就连人......都活不下去了。” 木昧皱皱眉头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瘟疫是大事,这利炬山的地方父母官,怎么不救灾抗瘟?未曾有官府之人前来医治救助?” 说道这里,那汉子的眼眶居然有些湿了,想必是心里的委屈涌上心头“回大人,没有。”那汉子想必是血性方刚,不爱在人前落泪,他呜咽着强忍着泪水简简单单的回复了这几个字,他抬起他的手臂用那粗陋的布衫擦了一把眼睛,仿佛这样还能维持他男儿最后的尊严。 “那这山中有瘟疫,你们为何还留在这不到附近镇子去医治?” “回大人,官府封村,不让人进出,说是怕瘟疫横行传到外面去,村里得了瘟疫的人就会直接被拖到乱葬岗活埋,没得病的人也只能被困在这里等死。村民有反抗的官府带人就直接动手杀人,说我们是暴民。”这汉子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泉水一般夺眶而出,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满腹的委屈此刻倾倒而出,那种无力叫人听着都是鼻子一酸。 “那你可知道,掌管这地方的父母官是谁?此地离皇城不远,怎无人上去告状?”木昧接连叹气,嘴上的问题却步步紧逼,似乎在等着他最想要的那个答案。 “回......回大人,利炬山前山是皇家猎场,后山可供村民狩猎,所以掌管利炬山的大人景天宇景大人属皇城内官,想跨级告状只能去御史台,村里曾组织有伸手的人去险象迭生逃出官府围剿,好不容易到了皇城寻到了御史台,一听说是告利炬山瘟疫便直接被抓到大牢里打的只剩下半条命后就给轰了出来,我们这贱命不值钱,也无处伸冤,慢慢的也就只能看破这世道,在生养自己的这片土地上等死了,落叶归根也算是感谢这利炬山为我们祖祖辈辈提供猎物报恩了。” 明明正值青年,坐下的这三个猎户却走投无路只能在这瘟疫横行的地方等死,官不官,民不民,别说什么安居乐业,百姓受灾本就叫苦不迭,还要受官员迫害家破人亡,这万朝的子民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木钊坐在椅子上,嘴角疯狂的上扬,自嘲,自怜,自哀,悲愤,怒气,五味陈杂。 “利炬山距皇城不过一日距离,滋生瘟疫却无人上报,他景天宇一个小小地方官员还敢擅自处理,直接抹杀百姓想必是上面有人给撑腰。御史台接到消息不去探究密而不报杀人灭口,不知这其中是否有裙带相连,朋党相互。” 木昧冷笑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皇帝捋了鸽清清楚楚,他语气沉着冷静,思维清晰利索,今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将这木眈直接拽下皇马,只是他不明白木瞻为何突然离席,照理说他们二人谋划许久的大事终于在今日要大功告成,而他却为了一个女子掉头就走,从他那行色匆匆的模样里木昧看不出是在演戏。难道真是自己高看木瞻他不过只十个儿女情长的草包罢了,但仔细一想若是这份关怀是假装的,其中又是令有所谋,那他还真是个可怕至极的人物! “前些日子本王手下的看城侍卫上报有三五载车背大量金银玉器,毛皮锦缎进城,正是景大人送于沈王的秋礼,这也就没人敢拦下。传闻沈王殿下和景大人关系甚好,眼见天气转凉,景大人特寻了一批上好的狐狸毛皮送到沈王府,还真是知冷知热,贴心挚友啊。”木昧语气暧昧,很明显的冷嘲热讽,这有意无意竟然彻底将沈王和景天宇彻底绑在了一起。 木眈跪在殿下百口莫辩,那边景天宇也已经被侍卫从帐外拖了进来,好好一个中秋团圆佳节今日怕是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了。 贵妃刚才还嚣张跋扈,如今居然像是会变脸一样挂上了一副楚楚可怜,冤枉委屈的模样“陛下!眈儿在朝多年办事尽心尽力对您忠心耿耿,您可莫要听信谗言冤枉了他!区区几个山野村夫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并不知这利炬山有瘟疫横行,景天宇所作所为儿臣一概不知!” 木眈跪在殿下双膝蹭着地板往前跪走两步,神情焦急迫于和景天宇撇清关系。 而刚被侍卫拖进来的景天宇早就吓破了胆子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当他听到瘟疫二字之后似乎意识到事情败露干脆直接哐当一声将脑袋狠狠地砸在地上。 “罪臣景天宇,欺瞒陛下,鱼肉百姓,甘愿受罚,此事沈王殿下并不知晓,全是罪臣一人所为。罪臣领罚,还请陛下饶了罪臣无辜的家人。” 景天宇接连三下朝着皇帝磕了三个响头,生生震耳,等他抬起头来,额头上已经是高高肿起,青紫可见,鲜血淋淋。 “陛下明鉴!眈儿乃皇子,万不可背负污名,还请陛下三思后审啊!” 那边景天宇认错认得快又干净,仿佛早就料到会有事情败露的这一天,这边贵妃哭的我见犹怜逼得木钊心中更加不悦。 不怕敌人如狼似虎,就怕队友像猪像鼠。 贵妃这边哭哭啼啼的说完话,沉寂了许久的木钊突然火冒三丈,拿起手中的杯子朝着贵妃就丢了过去,金杯直接打中了贵妃的脑袋,贵妃本就哭的声嘶力竭没了力气,这一下打的她直接趴在了地上。 出于对母亲的保护,木眈下意识的就抬起头狠狠的瞪向木钊,甚至还站起来了半只腿似乎想要冲上去对高位之上的那个人拳脚相向。 木眈丝毫不畏惧的瞪着自己这个冷酷无情的父皇,他眼里满满的怒气只因为一片爱母心切,贵妃回过神来赶忙又跪回去,一手压住木眈的腿将他拉扯着也跪回地上,但是心里却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他的眈儿了。 “真是你母后的好皇儿,万朝第一孝子。”木钊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甚至还为木眈拍手称快。 木昧却在此刻看向了景天宇“景大人,你一小小官员怎么够顶这天大的罪过,想保你一家人平安?你心里只有你的家人,可曾想过你迫害的那些百姓也人人有家人?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如今你想独善其身怕是得实话实说,从实交代,否则就别怪法网无情。” 景天宇的额头还在缓缓流着鲜血,他闭目双手握紧,死咬牙关,心中抉择不已,挣扎痛苦,迈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他的心开始动摇,看眼前局面沈王已经是自身难保,又如何如之前所说保全他的家人? “景大人,您可若不说,可就没有机会了。您若是老老实实说了,本王或许可以向父皇请恩,网开一面啊。”木昧的话语就像是恶魔的低语,在景天宇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回响,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家人的面容,早知如此就不该走上这条不归之路。 皇帝听着木昧说话,没有反驳似乎默许了木昧的做法,只有这样他才能听到更多的真相。 “陛下!沈王负责朝中事务,事无巨细,手下人难免办错事蒙蔽于他,沈王有失职之罪,但却无如此歹毒之心压迫灾民!还请陛下明察!莫要让沈王蒙受这冤屈!” 贵妃声泪俱下,话语已经不如一开始那般坚定,从一味的喊冤不想沾惹一点罪名,到现在的弃车保帅,还真是一个懂得见风使舵的女子。 “景大人,你府中儿女从才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你可切莫要连累了他们,早早地就到下面去陪您啊。”木昧依旧不放过景天宇,儿女始终是为人父母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地方,景天宇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眼中是绝望,漆黑的叫人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 沈王落马 大局已定 http://.biquxs.info/

“启禀陛下,罪臣景天宇于二月之前发现瘟疫横行利炬山,罪臣曾亲自到沈王府中禀报沈王殿下,殿下却叫臣封锁消息,并且将灾民全部私下处理,因沈王殿下奉命处理燕洵灾情,因其间贪污赈灾粮款而导致灾情难以控制,正忙得焦头烂额,因此不想再多生事端,便命罪臣压下此事。皇上突要来利炬山中秋涉猎,沈王便令臣从其他山林间抓捕野兔野鸡放于本就死气沉沉的利炬山之中,为保沈王殿下今日涉猎拔得头筹,还特抓捕一头公鹿早做准备。罪臣直属沈王规管之下,所作所为,都是奉命行事,做此丧尽天良之事罪臣也猜到有一天会被揭发治罪,沈王殿下曾答应罪臣,一旦事发只要罪臣独揽大罪,便可保罪臣全家安康。” 景天宇这长长的一段话说下来,不卑不亢,倒是有一种忠义之士的气魄,可惜做的全是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就算你再傲骨嶙峋也不配被世人称赞。 皇帝此刻已经是面无表情,眼神中满满的失望,他手中捏着那枚玉佩,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恨不得将过手之物全部捏碎才能解他心头之恨“贵妃张口闭口都是沈王冤枉,总想着沈王一身正名不受玷污,可你看看你这儿子,你说是你皇儿的名声重要还是百姓的命重要?你皇儿的命是命!这万民的孩子就不是命了么!” “视人命如草芥,冒功领赏,怕是你母子俩早早就串通好想讨这赏叫朕赐婚,若不是事发东窗,朕还不是亲手将李相的女儿送入狼窝!骗朕!欺朕!不要紧,朕能忍,但是至万民于不顾,朕容的下,这万朝律法,容不下!” 皇帝几乎就要坐不稳,全身向前倾恨不得立刻站起来下殿去给这不忠不孝的儿子一脚,但是此时满朝文武大臣,女眷,还有山野村民都在,他不能失了天家的威严,于是只能狠狠地敲桌子,木钊冲冠眦裂一双龙目瞪得硕大眼珠子都要气的爆出来,就连那紧握玉佩的手也气的频频发抖。 今日皇帝这雷霆之怒怕是无人能解,木昧知道木眈已经是在劫难逃,而从今往后这万朝朝堂之上将会是自己一人独大。 做皇帝,喜怒哀乐都要学会隐藏,莫要让他人看清自己,木钊深深吸了几口气,将心头的怒火强压下去,还有心中那一丝丝的不舍的父子之情,也一并藏了起来。 贵妃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哭泣,她知道木已成舟今日被人算计,沈王是保不住了。 相比较贵妃的看破,沈王却还在挣扎,他冲上去拽着景天宇的衣领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活活掐死,他咬牙切齿瞪着景天宇“你为何要陷害本王!小人!你胡说!本王和曾与你这般交代!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当朝办公,为民为国!儿臣恪尽职守!儿臣冤枉!” 这木眈还真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当村民跪在皇帝面前的时候他冷笑着无动于衷,当景天宇被压上来他也是不卑不亢,终于等人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讲清楚以后,这沈王殿下才开始着急的为自己辩解,只可惜尘埃落定,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木昧一言一语引导景天宇的时候他没有及时察觉进行反击,因为他胸有成竹以为所有事情都大局在握。正是这份狂妄自大让他如今了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他木眈习惯了高高在上事事压木昧一头,到不成想今日居然疏忽输在了他手里。 坐在席位上的皎月公主终于坐不住了,先前她一直被身边的侍女拉扯着,否则早就冲了上来,她的母妃,皇兄全都跪在地上前途未明,她怎么独善其身? 察觉到席位上有躁动,贵妃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皎月公主,那丫头急的火急火燎好在有懂事的宫人在一旁摁着她才没有冲上来,贵妃朝着公主身边的宫人比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们千万看好公主不要让皎月趟入这潭浑水。 那宫人会意,手起手落一掌拍在皎月的脖子上,跃跃欲试的皎月脖颈处被用力一击直接晕了过去,好在当下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宫人将皎月公主放回座位上,用手扶着皎月假装她还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 见到皎月不再激动,贵妃也算是放下了心,她这个做娘的没用已经害了一个孩子,不能再让第二个也入了这生死路上。 “三皇子沈王木眈,目无王法,贪赃赈灾粮款,恶意隐藏瘟疫灾情,营私结党,徇私舞弊,冒功领赏,罪不可赦,剥其王位,关入宗人府,以儆效尤。”皇帝没有给木眈解释的机会,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他曾经最宠爱木眈,知道他名声不好嚣张跋扈,但是他办事却从来没有大的过错,所以也就一再包容容忍,可没想到反倒是他的退步酿成木眈今日大错。 木眈的心凉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他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沈王居然就这样倒台,他在地上爬着,想要靠近那高台之上的人,但是他却始终触及不到,他从未想过他和父皇之间的距离居然如此遥远。 他在父皇的眼里看到了失望,厌恶。他不敢相信一个人变脸怎么会如此之快,方才他还为自己猎鹿而感到自豪一脸的欣喜,转念就换了个人一样,自古都说帝王无情看来时真的。 “带下去。”木钊别过头去,甚至不愿意再多看木眈一眼,门外的侍卫上前来将地上匍匐的木眈直接拽走,木眈挣扎着大喊“放手!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碰本王!父皇!儿臣冤枉!你不能对儿臣如此无情!” “自己做错了事情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还怪父皇无情?三皇兄真该到宗人府,好好自省。”木昧冷笑着摇头,在它看来木眈当真是愚蠢至极,自己居然和一个如此愚蠢之人明争暗斗许久,还真是,笑话。 殿外突然走进来一人,他脚步匆匆神情焦急,进了屋内不先和皇上请安,反倒出手拦下侍卫“干什么呢?皇家子嗣怎允许你们这般欺辱,把人放下。” 两个侍卫拖着狂躁的木眈有些不知所措,两人面面相觑,拦下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圣上面前红透半边天的红人詹王木瞻。 这指令是圣上下的,拦着的人是王爷,两个侍卫不敢有表情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就这样架着木眈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木瞻上前两步走到殿前跪在了贵妃的身边,他扶手看着座位上揉着额角的皇帝,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被人拖走的木眈“父皇,大巫师已经医好了柔荑,治这瘟疫的药有了,儿臣已经发给当地官员,叫他们到就近的医馆配药先救治灾民。” 皇帝依旧不愿意转过头,闭着眼睛低头揉着自己的脑袋,淡淡的说了句“詹王有心了。” 显然此时此刻灾民已经不被木钊放在心上第一位了,虽说皇帝应以天下黎民百姓安居乐业为首任,但人心可不都是肉做的,贬废木眈作为一个几经丧子之痛的父亲而言实在是心头放血,身上割肉。 贬废木眈,他又何尝不是痛心疾首,只是他是皇帝不能偏袒不能痛哭,他与木眈先是皇臣再是父子,所以伤痛只能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慢慢愈合,悲伤也只能压在心底最深的地方。 “父皇,儿臣以为,沈王虽然罪不可赦,但是关入宗人府未免过于狠绝,沈王这两年辅佐父皇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就算将功抵过了。还请父皇不要将沈王关入宗人府,进了宗人府关也要关没人半条魂,就算放出来了也无颜再面对世人,这人一辈子就废了。沈王年少身边无人规劝,难免办错事,儿臣斗胆,请父皇将沈王禁足在沈王府中,儿臣这个做二哥的,也不忍心看自己弟弟沦落至此。” 这朝堂之上,皇室之内,谁不是拜高踩低,树倒猢狲散,沈王威风的时候人人锦上添花,可如今一倒台倒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他说话,此时木瞻与沈王交情不深,却站出来为沈王说话,惹得皇帝居然鼻中一酸。 比皇帝还吃惊的人正是木眈本人,他实在不懂木瞻为何要冒险为自己求情,他俩无恩甚至还有怨,他难道真的是因为手足之情为自己求情?想起当日在詹王府邸,也是木瞻为自己求情,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自己,不论如何木眈已经对木瞻感恩戴德,心存依赖。 原本以为大功告成,谁知道木瞻却突然倒戈又救了木眈一手?说好了他们二人联手解决木眈,如今他站出来做好人,他站在明面上唱黑脸,事后等父皇回去慢慢回想起来又该如何想他这个无情的四皇子?木昧皱眉不解,味同嚼蜡,眼神盯着木瞻那张伪善的脸庞,心中捉摸不透。 扑朔迷离 心如磐石 http://.biquxs.info/

皇帝一直在等这么一个求情的人站出来,终于木瞻没有让他失望,既然木瞻出面给他铺好了台阶那么他自然是舒舒服服的走下来。 “逆子,看在詹王的面子上,还不快滚回你的沈王府。” 木瞻猜中了,父皇曾多次痛失子嗣,即使木眈犯了滔天大罪,心里也是软的不肯要他的命,当所有人都狠绝的时候,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求情,父皇必然顺杆而下,而且你还顺手摘得了圣心。 拖着木眈的两个侍卫终于松了一口气,二人放开手中的木眈乖乖的站在原地,甚至二人同时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儿臣谢父皇隆恩!柔荑方才转醒,还请父皇允儿臣回去照顾。”木瞻叩首谢恩,皇帝挥挥手,示意他随意去留。 贵妃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连谢恩的力气都没有了,常宫人给了宫女一个眼神,贵妃身边的侍女赶紧下殿去搀扶,连拉带拽的将贵妃扶起来直接扶走不再在这鸿门宴上逗留。 侥幸逃脱捡回一条命的木眈对着皇帝磕了三个响头,而后便踉跄着起身狼狈的离开大帐,木瞻离去的时候顺手扶了他一把一路半抱着将木眈带出了大殿。 随后三个猎人被常宫人亲自带下去,皇帝下令抗灾治病后几个官员匆匆离席去办事。而后歌舞丝竹之声依旧,中秋之宴在这大起大落之后依旧其乐融融的进行着。 身后就是欢庆的喜乐,歌舞喧嚣,好不热闹,木瞻扶着木眈二人缓缓地走在漆黑寂静的夜里。 “多谢二皇兄为木眈求情,若有朝一日重回高位,木眈必定投桃报李。”木眈咬牙忍着背后的伤痛,说出了这句话,此刻他对木瞻早就是感恩戴德,真是万万没想到最后雪中送炭的人居然是他。 “人只要活着,没有什么熬不出头的。三皇弟切莫保重身体。”木瞻步履缓慢,前方迎来了一个年轻男子,走近一看果不其然就是李闻达。 李闻达赶忙上前结果木眈,他在帐外守候许久,听闻木眈在殿上险些被管入宗人府,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但是自己人微言薄又不敢进殿去怕在生出什么事端给沈王添麻烦。 见沈王被詹王搀扶出来,李闻达满头雾水,他上前去从木瞻手中接过沈王,心中满腹疑惑也不敢多言。 “三皇弟且下去休息,好生保重。”木瞻神色温柔,倒真像是亲兄弟一般关心木眈,木眈有气无力想要开口说几句话,木瞻伸出手将手掌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示意他不必多言。 李闻达扶着木眈慢慢走回他的大帐,明明几个时辰之前皇帝带着一种人围在这大帐外满心焦虑的担心这木眈的身体,而现在却只有李闻达一人扶着他那失势的主子苟且残活,两个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背后的大帐歌舞笙箫与这里的静谧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叫人不忍心痛。 送走了木眈,木瞻漫步朝着贺兰柔荑的帐篷走去,圆月高挂,秋风微凉,树影婆娑,该来的人果然在拐角处就会遇到。 木昧面上挂笑缓缓而来,看他额角发丝微乱想必是在此久侯自己多时“二王兄。” “恭喜四王弟,除去了心腹大患,从此朝堂之上为您马首是瞻,好不快活?”木瞻故作礼数,扶手朝着木昧拜了一头,今日救下木眈他早就猜到木昧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来找自己辩论。 “二王兄,你我二人筹谋,将木眈拉下马,木昧不懂,父皇都下令将他打入宗人府,你为何替他求情?二王兄做事总是诡谲叫人难以猜测,你我结盟有些事你却不告知我,木昧实在是觉得心中忐忑难安。” 言下之意,木瞻已经听得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木昧觉得抱屈心中不痛快,怪自己坏他好事,毕竟进了宗人府那就是一辈子别想翻身,但是关禁闭在自己王府里,没准哪天父皇心软就给放出来了。 本是木昧上门抱屈,木瞻反倒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见木瞻又是这幅面容,木昧肚子里跳出一股无名火,上次在詹王府他为木眈求情说是要等下次犯错给他致命一击,的确木瞻做到了,但是这次是让木眈跌落深渊最好的机会,他又给木眈求情,自己在明他在暗,木瞻这不是要置自己于不仁不义之地? “四王弟,今日已如你我谋划一般发生,虽细节之处少有偏颇,可结局还是一样。你我所求相同,又所求不同,你只要木眈失势再无反抗之力,但是本王,想要他死。” 木昧心中一惊,双眼睁大带着不可置信缓缓抬眸看向木瞻,还是那副笑嘻嘻的好人模样,这么温柔的脸是怎么说出这么冷漠的话?木昧开始怀疑是否自己听错了。 “四王弟可知,早在大皇兄之前,父皇的子嗣都是一出生就暴毙,父皇几经丧子之痛,所以才对你我兄弟多番包容,木眈一次两次犯错父皇都不忍心重罚也是如此,我两番为木眈求情,就是为了让他信任我,好在第三次犯错的时候,叫他命丧黄泉。” 眼前的人眼里满满洋溢着温柔,甚至嘴角还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但是说出的话却叫人听得不寒而栗,他从一早就布局想要木眈的命,丝丝细节都把控的精准,这人城府之深,叫木昧不禁开始反省,反省自己是否也在不知不觉之中掉到了他的陷阱里,而却只缘身在此山中,浑然不知。 木瞻的说法叫木昧开始重新反思,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此刻应该全身而退不能再和木瞻纠缠下去,否则必然会吃亏,师先生曾经多次在书信中叮嘱自己切莫和木瞻交情过深以免深陷泥潭,如此看来师先生所言极是。 之前木瞻曾和自己透露那木眈乃是断袖之人,现在想来他所说的未必是真的。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木瞻的确在大皇兄的殿里撞见了不该看的事,且因为这件事让木瞻和木眈结下了梁子,以至于木瞻拼死拼活也要搞死木眈。 “既然二王兄已经有所安排,木昧也不便过问,方才借着醒酒的由子跑出来,木昧还是应该早些回去,马上就要放烟火猜灯谜了,二王兄切莫辜负良辰美景。”木昧已然收手心生退意,先前气势冲冲跑来指纹木瞻的气焰在短短时间内就烟消云散的一干二净。 木瞻也不纠缠木昧,他想收手也罢,不过既然已经入局又怎能全身而退?木瞻也不多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木昧可以离去,木昧心虚着转身快步离去,仿佛生怕下一秒木瞻就叫住自己不放自己离去。 说来也有趣,木昧对木瞻又怕又鄙,他不知道木瞻究竟是什么样的狠角色,但是他偶有露出来的温柔天真也并非假装。 帐前传来熙熙攘攘人流攒动的动静,想必是宴席结束皇帝带着众人去后山放烟花,猜灯谜了,今年木瞻特地着人效仿民间夜市搭建了彩灯长廊,彩灯之中藏有灯谜,谁猜出来的最多便可到谜底人处去积分,到最后灯谜会结束便可看看谁猜的最多,大出风头不说皇上也必然会有所赏赐。 到了柔荑的大帐,木瞻还没进屋看到人便先听到了声音,掀帘进屋,果不其然,柔荑正在对着宫里的小宫女发脾气,虽然感染瘟疫,但是好在感染程度很浅,而且及时医治,陛下又叫御厨房端来好些补药,柔荑身子底子又好,这不到了夜里便又开始不安分了。 只见柔荑穿带整齐,就要往外走,小宫女拦着她哭哭啼啼的“公主殿下,您病重切莫到处乱走,再伤了身子病情加重叫奴婢怎么跟上面交代。” 这草原女子最见不得人哭哭啼啼,柔荑又气又手忙脚乱,若是直接推开这小女子娇滴滴的也叫人不忍,但是要她在这小屋子里呆一晚上还不如把她绑起来。 “噗嗤”木瞻见此场面直接笑了出来,还故意笑出声音叫柔荑察觉到自己。 见到了木瞻,柔荑眼睛都亮了起来,就和此时此刻天空中的繁星一般闪烁着。 她一步窜到木瞻身后,拽着木瞻的胳膊摇来摇去“木瞻!你可救救我!这小女子可真缠人,就是那藤草也没有她缠人!” “哦?你贺兰柔荑还有怕的人?叫我瞧瞧是何方神圣?”,木瞻说话阴阳怪气的,伸长了脖子在屋里四处探看寻找什么似的,最后他看向就贵在他面前的小宫女,笑着伸出手点了点“哦?莫非就是这位仙人?” 小宫女憋着嘴,心里委屈,那么多闲的宫女偏生自己就被调遣来伺候这位外邦公主,末了遇到詹王还要被打趣,不过詹王生的真真好生俊俏,等到回到内务府自己便也有了吹嘘的资本。 “王爷莫要折煞奴婢。”,小宫女皱着眉跪在地上,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出什么幺蛾子。 柔荑看看小宫女,又看看木瞻,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顺便冷哼了一声“真是怕了你们中原人这文绉绉的说话。” 被柔荑这般嫌弃,木瞻也只是笑着摇摇头,小姑娘家惯着就是了,没必要和她争个长短。 只是这小宫女想必是宫里派来伺候柔荑的,木瞻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弯下腰直接塞到了小宫女的手里,小宫女仓皇无措不敢收下,木瞻便推了推她的手,肌肤相碰木瞻温热的指尖划过小宫女的关节惹得她的面庞霎时间就红的如那晚霞。 灯火阑珊 心意扑朔 http://.biquxs.info/

“知道你有皇命在身,不过现在这不需你伺候了,且回你的地方去吧,出了事本王顶着,今天是中秋佳节,寻上你的小姐妹躲懒去吧。”,他的声音懒懒的,好像再和你说着只属于你我二人的秘密,宫里的皇亲贵戚每个人说话都吊着一口气,高傲好像是他们生来具有的品质,而木瞻却更像是邻家的少年郎,随便就能撩拨少女的心弦。 小宫女拿着钱红着脸跑掉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木瞻和贺兰柔荑,女人的直觉往往是最敏锐的,好你个木瞻当着我的面就敢撩拨别的小姑娘,真是越想越气,于是手起手落贺兰柔荑握着拳头朝着木瞻的后背就打了下去。 好在木瞻练过武身后这杀气腾腾他怎么会感受不到?还没等贺兰柔荑的小拳拳锤到自己身上,他便一个侧身躲过,顺便还反手一把握住了贺兰柔荑的手腕。 柔荑气恼“你!你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我我!笨丫头再不出去就赶不上看烟花了!”,木瞻拽着柔荑的手腕直接出了帐篷,木瞻的手心滚烫紧紧的抓着柔荑的手腕,但是用的力道却很小生怕捏疼了她,虽然木瞻知道柔荑皮糙肉厚的或许不在意这些,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守护这这朵草原上的格桑花。 看着木瞻的背影,柔荑有一种晕眩的感觉,与其说是晕眩不如说是梦幻。 玄色的衣衫不知道掺了什么料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泛起银色的珠光,他高高竖起的长发像马儿的尾巴一甩一甩的好不潇洒。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檀木香气,混着夜色顺着晚风向她袭来。 或许木瞻只是一时兴起牵着她漫山遍野的乱跑,这件事对于木瞻而言或许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但是柔荑却心动了,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荑是坚韧的野草,但是总有柔软的芯子,此时柔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第一次她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情。 这让柔荑想起了以往在草原上的日子,木瞻喜欢草原的宽广,日出日落的时候总爱自己骑着马出去狂奔,等草原的风吧他的头发都吹散了他才留恋不舍的回来。 他骑马的样子自在如风,后来木瞻再牵着马出去柔荑总是也牵着马跟在他身后,而他故意不理柔荑,但就这样放任着柔荑一路跟随,从尾行,到并肩,再到每次出发前木瞻都会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她。 那份心意始终没有人主动说出口,两个心知肚明的人都选择了沉默。 远处的天空绽放光彩,烟火一跃升空带着刺耳的鸣声在黑色的幕布上绽放,大大小小五彩缤纷的烟火绚烂的绽放,点燃了这空旷的原野,远处人群的欢呼声笑声打闹声让这片土地变得温情无比。 木瞻和柔荑站在高高的山坡上,两个人比肩而立,因为刚才的奔跑所以呼吸都有些急促,木瞻的胸膛起伏,微微张嘴呼气,他的眼睛里闪闪发光映着天空的烟火。 “嗷呜!”柔荑蹦蹦跳跳的挥发着所有的热情,她学狼叫释放出心中的压抑,她不会乖乖的站在原地感叹烟花易逝,时光荏苒,她总是活在当下尽情享乐。 筋疲力尽了,玩够了,柔荑终于安静了下来,看着天空中依旧绽放的烟花,看着木瞻俊俏的面庞“长乐。” “嗯?”木瞻歪歪头看了看这个疯丫头,这世上只有两个人会叫自己的小字,木睚和柔荑。 木睚木瞻只会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相互喊小字,而柔荑只会在认真的时候喊出这个名字。 “你会娶我么?” 天空中烟花上升,最大的烟火一股脑的奔向晨星,爆炸声掩盖住了柔荑说出来的话。她说出来了,他却没有听到。 “啊?你说什么?”,木瞻的眼睛里藏着星星,一闪一闪的他的笑意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光,只是这份温柔不仅仅只属于一个人。 “啊......没事,我是说,我有点想雁塞了。”,柔荑笑着,很勉强很牵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的话却没有传达到,遗憾和慌张占据了这颗小心翼翼的心脏,或许注定他和木瞻总是有缘无分。 “万朝不好么?我和师傅都在,还有柯萨辛陪你玩,还会觉得孤单么?”,女儿家的心思总是难以猜测,所以木瞻从来不去猜,有事就直接问,好在柔荑从来也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女儿家,有什么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相互信任之上,二人之间坦坦荡荡干干净净,才能心灵相通。 说道这里柔荑反而闹起了脾气,抬手就打了木瞻身上一巴掌,好似打一下就能解气一般。 不得不说柔荑果然是从小练武的女孩子,小小的手掌,力道倒是很大,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还把木瞻打的向前踉跄了一。 木瞻揉着自己的胳膊心里委屈,脸上也委屈“作甚?平白无故打我?” “姑奶奶打你还需要理由么?”,好一个嚣张跋扈的贺兰柔荑,木瞻咬牙叹气,面上挂笑连连摇头“不需要不需要。” 他木瞻堂堂万朝的王爷,叫一小小女子打了还不敢作声,这要叫旁人看到了该多掉价? 在外人面前木瞻是风流倜傥,温柔潇洒的翩翩公子。 但是在柔荑面前,他始终只是个油嘴滑舌的出气包。 若问她喜欢木瞻哪里,她会说喜欢他冬日里从外面回来慢条斯理的摘下手套露出的白色手腕,喜欢他听到自己喊他名字漫不经心的回眸眼里流露的温柔,喜欢他喝茶时轻轻触碰茶杯的嘴唇,喜欢他的春夏秋冬,喜欢他的一举一动,喜欢他的生活琐碎。 “这次回来,你都不陪我玩,整日忙得都抓不到你人影,无趣。”,柔荑扁扁嘴,还如如小孩子一般爱撒娇,所有不顺心都写在脸上。 只是岁月不饶人,人总会有长大的时候,木瞻无奈的笑着抬起手摸了摸柔荑的小脑袋瓜“人都会长大的,要去做自己不喜欢却该做的事情,希望我们小柔荑永远都不要长大。” 若是放在从前,柔荑肯定会推脱着一掌拍开木瞻的手,但是今天她却老老实实的任由木瞻摸着自己的头,他手心的温度,他身上的香气,都会让柔荑感到安心和喜悦。又或者是此时此景她自己也舍不得再去伤害木瞻。 他长大了,而她却没有跟随上他的脚步。 木瞻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的将手帕塞到柔荑手里。 又送礼物?那手帕里包着一个冰冰凉凉的小东西,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块玉佩,只是奇怪的是这玉佩虽然造型别致,但是至是个半圆形的,而且还有契口,似乎是有另一半的。 “你是封王了有钱了?怎么最近总送我东西?还是说你黄鼠狼给鸡拜年,另有所谋?”,嘴上说的刁钻脸上挂着不满,但是却小心翼翼的将玉佩藏在怀里心里也是满满的开心。 从小到大木瞻就喜欢送柔荑东西,大到马匹衣物,小到首饰胭脂,细到河边捡的好看的鹅卵石,柔荑都小心翼翼的收好。 送礼还被奚落一番木瞻倒也不生气,这丫头就是死鸭子嘴硬这么些年他早就习惯了“这玉佩是一套的,你一块,我一块,未......总之你小心收好,这可是有特殊意义的。我也不跟你讲这雕花如何精美,玉制如何通透,说了你也不在意。真是个混丫头。” 最后一句话木瞻放低了声音小声嘟哝着,这要是叫柔荑听到了那不是讨打? 听这话柔荑气的不打一处来,张嘴想反驳,你送我的东西我哪个没有小心翼翼的留着,就是那路边随便摘的野花,她也小心翼翼晾干寻个好看的香囊装起来再放到雕琢精美的木盒子里。 只是想了想,这话说不得,免得说出来他嘲笑自己,叫他得意的辫子翘到天上去,于是这话就全部原封不动的又咽回肚子里去了“知道了知道,你可真墨迹,跟万朝的小女儿家一样叨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这叫喋喋不休,师傅真是白教你这么久中原书,你倒是有些长进叫师兄我看了开心开心啊。” “你刚才还不是要我不要长大,怎么这一会就反悔了!柯萨辛姐姐说的对,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烟火逐渐变得零星半点,看来烟火会要结束了,站在山坡上可以看到那长长的花灯街灯火通明好不热闹,柔荑不理木瞻直接小跑着就走掉了。 前面柔荑自顾自的走,后面木瞻大步流星的追,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埋怨“柯萨辛柯萨辛,谁都说柯萨辛好,你俩跟她过一辈子好了!哎!你慢点啊!山坡路不平你别滚下去!哎!柔荑!贺兰柔荑!你慢些走!” 身后的人喊的越着急,柔荑脚下就越是健步如飞,她低头偷笑着,脸上的笑意像是烂漫的山花,明媚可爱又俏皮,这两个人便一个追着赶着,一个逃着跑着,多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此刻,这条山路是走不完的快乐,没有尽头到达不了终点。 良辰美景 佳人相伴 http://.biquxs.info/

花灯夜市,灯火通宵,高高挂起的彩灯有很多形状,莲花的,小动物的,还有最简单的四面六面八面灯,他们的灯芯下都挂着红纸,红纸下挂着流苏,一个花灯里写着一道谜题,有的花灯自带谜题,有的却是空白的纸张等着有兴致的人亲自写上。 在花灯长廊的尽头还安排了杂耍艺人,做杂技的,跳舞的好不热闹,还有一些宫人假装的小商贩,卖些小东西,还有那小茶摊小糕点摊,真像是将民间的街道搬来了一样。 木瞻设计的用心,皇帝很是欢喜,下令在座的随意游玩不必在乎身份地位。 虽然皇上是这么说了,但是在皇帝面前谁又敢放肆,一个个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于是此时此刻就该出现一个起带头作用的人,木睚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去,他一身白衣胜雪飘然若仙,目无旁人懒懒散散的走进了花灯长廊,柯萨辛跟在他身后,木睚挑了一盏花灯取下灯芯里的红纸,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后摇头微微一笑,似乎一眼就猜出了谜底,但是他不说,而是将谜题递给了柯萨辛,故意刁难她。 木睚和柯萨辛说说笑笑,在暖融的灯火之中迷离虚幻,他们像是不经意来到凡间的仙人,金色的瞳孔里是对一切都好奇的微光。 第二个走出去的是李清汝,她抓着自己的两个小姐妹跑跑跳跳的也进入了花灯长廊,女子的莺声燕语打破了夜里的静谧,有人开了先河后大家也陆陆续续的走进花灯长廊,大家故意忽略皇帝的存在,开始游玩。 木钊低头看了看手里一只攥着的那枚玉佩,小小的暖暖的,心里想起那个只有一面之缘却俏皮可爱的红衣姑娘。 指肚不知道第几千次几万次拂过这光滑的玉面,仔细想想都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贤妃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搭在了皇帝的手腕上,木钊顺着那玉手看去,才发现贤妃今日恰巧也穿了一身水红色的衣裙,在这暖黄色的灯光之下温柔似水,娇艳如花。 她浅笑顾盼,朱唇轻启,声线如以往一般柔情“陛下可愿意陪臣妾二人在这千灯万盏中走走?” 都说儿子像母亲,木眈随了他那脾气嚣张的母亲,木昧便随了他这温柔可人的母亲,此时木钊才想起来贤妃本是江南小女子,还未入宫之前肯定中秋节也爱到那小街里走走,在河边放放水灯,在廊下猜猜谜题。 “朕若说不愿意呢?”,木钊放下玉佩,小白玉乖乖的垂坠在他腰间。虽然嘴上故意这么说,但是木钊的手却是停在半空中,似乎在等着贤妃主动牵起他。 嫁给皇帝这么些年,皇帝什么脾气贤妃自然是一清二楚,可是今日此时此景她却偏生想有了小女儿家的心性,贤妃的手慢慢滑落如丝绸划过臂膀一寸寸都留下痒“那臣妾便自己走走罢了,可惜良辰美景,没有情郎相伴,不过倒也不是过不下去。” 谁家女子 一往情深 http://.biquxs.info/

贤妃刚自己向前踏出半步,木钊动作极快反手就将贤妃的小手握了起来,,木钊拉着贤妃慢慢的往前走融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身后的宫女太监想要追上来,贤妃却回头摆摆手,她的贴身宫女立刻将这些宫人都拦了下来。 对于木钊的性格,贤妃早就猜的八九不离十,有时候激他一下比什么百依百顺都好使。 “臣妾当做小女儿家的时候,梦里都会幻想这般光景,灯火珊阑,人群之中我的情郎牵着我在灯海漫步,花前月下,情深意长。”,贤妃挣开皇帝的手,反手大胆的垮上了木钊的胳膊将他牢牢地锁住,一面走还微微的将头枕在木钊的肩膀上。 “哦?那现下的光景可还如爱妃所想一般?”,木钊故意放慢了脚步,他知道女人家的步子总是很小,不似他大步流星,他总觉得女子是娇花一般需要呵护的疼爱,只是他很少和人谈情说爱,宫里的女人又如出一辙的见到他瑟瑟发抖,也就只有贤妃玲玲七巧心可以和他说上几句话。 “不似。臣妾未曾料到,我的郎君生的如此俊俏罢。当年臣妾父亲还想把我嫁给江南富豪家那个傻儿子,我悄悄去看过一次,他说话都流口水,可是吓死臣妾了。恰巧陛下那年江南巡游,臣妾央求父亲好久,父亲才许我在宴上为陛下弹琵琶唱一曲酥软评弹,幸亏陛下慧眼识美人,不然臣妾怕不是就要嫁给那个傻子了。” 回忆总是有趣的,贤妃说着眼睛里也是流波婉转,她抬头看着天空的晨星嘴角压抑不住的笑着,不知道是庆幸自己没有嫁给那个傻子,还是在笑小时候自己倔强坚强。 她的快乐木钊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忍不住勾起指尖在贤妃的鼻梁上轻轻剐了一下“哪有说自己是美人这般厚颜无耻的,原来朕居然水一个傻子的候补,虽然抱得美人归,但是还是高兴不起来呢?” “臣妾能遇到陛下,真是千年修来的福分,不求生生世世,只求今生朝朝暮暮,执子失手,与子偕老。”,说着说着,贤妃的眼睛里便缓缓流下了小小的泪花,或许她是真的心里有木钊,只是他是皇帝必然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此间的苦楚和辛酸都化作了妥协,令她只能一往情深。 木钊抬起另一只手臂,轻轻地拍着贤妃跨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一下两下三下,他们二人脚步慢慢在这灯火之中,爱不要轻易说出口,谁先说出来谁就是被动者,但是木钊已经老了,即将年过半百也没了少年那般喜欢激情,相反的这种温情的告白更令他心安。 月色之下灯火之中皇帝和贤妃卿卿我我好不甜蜜,看的那群小女儿家久怀慕蔺,皇帝虽然已经四十有余但是天生生的俊俏,老了也是眉目之间都透着深沉,成熟温雅的气质也是十分打动少女的芳心。 最令人艳羡的还是他举手投足之间对贤妃的关切疼爱,坊间都说皇家木氏爱出痴情子,开祖皇帝和皇后恩爱一世,当今陛下也是对已故皇后情深意切,他对贤妃的宠爱也是无微不至柔情万分。 但是当今大皇子孤芳自赏还未曾有坊间闲话,二皇子游走关外好像也没有沾花惹草,三皇子四皇子至今未有娶妃,如此看来嫁入皇室还是有很大的机会。 李清汝和一群小姐妹站在木睚不远处,她用团扇遮挡着自己的下半张脸,露出一双凤眼小心翼翼的偷窥着木睚的一举一动。 他身边的金发胡姬好生美丽,二人站在一起简直天作之合,即使心中嫉妒却也不得不感叹这是一双碧人。 那柯萨辛是个警觉的人,周围有谁的目光悄悄盯着她们她都一清二楚,察觉到李清汝的关切,柯萨辛有些担忧的看着木睚,这女人伶俐的很,不知道会不会对木睚不利“主子,那位李姑娘总是看着您,她是否有异动之心?需不需要我去解决一下。” 本来木睚以为自己已经够不近人情了,没想到这柯萨辛比自己更甚,在她眼里除了危险和警觉居然没有其他任何感情,木睚微微侧脸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李清汝,嘴角勾着一抹撩人的坏笑。 李清汝看到木睚的余光扫过来慌乱的将团扇举起来挡住自己的双眼,侧过头去假装和小姐妹说话假装没有盯着木睚看过,但是心里慌得不得了,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要吐出来一般。 这分明是小女儿家钦慕的目光,怎么到了柯萨辛眼里就成了想要行凶的目光?木睚觉得好笑至极。 木睚拿了一旁小桌上的毛笔,笔走龙蛇在红纸条上留下一行字,他交给柯萨辛后又指了指一个莲花灯后便独自慢悠悠的往前走,柯萨辛去将那谜题挂在灯里便随着木睚而去,二人逐渐隐藏于人群之中。 李清汝见他二人没有回头,赶忙上前去找那莲花灯,蹦蹦跳跳的取下放在灯芯里的谜题,他的字笔酣墨饱,灵动流逸,都说见字如见人还真是有道理。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李清汝喃喃自语的念叨着,突然一双凤眼惊得睁硕大,朱唇微张,眼珠上下左右不安的转动她胸口上下起伏,慌张的不知所措。 她再三低头看那谜题,脑子里想了好多次,最后确认了答案笑的甜甜的将那红纸揉在了胸口。 双颊飞起红霞,她不敢相信却又无比确定。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那不就是河边有位女子,便是汝字了。 而诗经蒹葭又是一首情诗,她大胆的猜想,那位殿下对自己是否有所留意? 李清汝一时冲动,顺着木睚离去的方向向前追赶,人群涌动她难以前行,却坚持着怀揣着这颗躁动心一往前行。 她踮着脚尖越过拥挤的人群眺望,她看到了,看到木睚白衣飘飘未曾回头,她看到柯萨辛回眸,柯萨辛看到了她莞尔一笑便转了回去,那双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满满的戏谑的意味。 就是因为这一笑,李清汝冷静了下来。 方才的冲动全部化成了泡沫,她冲上去找到木睚要和他说什么,问他谜底是否是她的名字?还是问他是否钟意自己? 这谜题随便挂在那谁都可以去摘,自己只不过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梦罢了。 李清汝突然失落的像一只失了声的夜莺,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人群从他身边穿流而过,而手中却还是紧紧握着那红色得谜题像是抓住她那颗鲜血淋淋的心脏。 “主子,她不追了。”,柯萨辛一脸的疑惑,她以为那女子会追上来,可是却突然很失落,她不懂,在她的家乡,女孩若是喜欢谁就会大大方方的告诉男人,就算被拒绝了也不会这般失落。 木睚温柔的笑着,眼里却毫无感情,冰冷的如那终年不化的山脉,“柯萨辛,你以后找郎君,可千万不要找如我这般的男子。” “为什么?主子是很好的男人啊。很多女孩都会喜欢主子的。为人谦逊,待人温柔,做事严谨。”,柯萨辛不明白木睚为什么会这样说自己,她始终无法理解中原人的心思到底是有多少弯弯曲曲,他们说的话,做的事总是环环相扣,叫人难以理解。 “我只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柯萨辛还是不明白,一双金色的美眸来回转动就差在脸上写上两个大字‘不懂’。 “那今日,主子为何要叫我去后山假装偶遇李清汝,提点她猎物之事?” 今日大殿之上,李清汝揭穿木眈猎物作假之事,但她一小小女子怎会细心留意那猎何种是何模样? 原来早在中午散宴之后,木睚便派柯萨辛去后山假装偶遇李清汝。 柯萨辛假意去山中遛马,遇到李清汝后主动上去搭话,因为柯萨辛是木睚身边的侍从,所以李清汝便也毫无芥蒂的和她搭话想从她口中听一些关于木睚的话。 顺水推舟,柯萨辛说了一些暗中提示“大皇子和詹王殿下关系最为亲密,以往詹王也常来皇家猎场狩猎,经常带回一些野兔野鸡,但是这毛色似乎和今日殿下送小姐那只大有不同。” 李清汝也是个心细的女子,她仔细回想一下这猎物和以往李闻达带回家中的猎物似乎的确不出于一山之中。 但是此事说的没头没尾,她也没有仔细想,直到大殿之上,沈王求娶自己,李清汝便一下就想透了。 为了不嫁给沈王,她也只能釜底抽薪将这事说了出来。 柯萨辛从不去猜想木睚要做什么,她只知道好好陪伴在木睚身边,木睚吩咐她做什么她便去做什么,这样就够了。 今日木睚三番两次的给李清汝留情,先是送了兔子,后又留了她小字的谜题,但是自始至终他始终都没有和李清汝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正眼看李清汝一眼,这般若即若离,直叫人心痒难忍。 “今日我生辰,你还不快将准备的东西送给我,可是要留着生崽?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木睚突然岔开话题,主动跟柯萨辛讨要起礼物来。 到木睚这么一说,柯萨辛才想起来今日忙得居然忘记送礼了,这才慌慌张张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发簪。 手足兄弟 女子佳人 http://.biquxs.info/

递过去之后柯萨辛仔细想想才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主子怎么知道我准备了礼物?是谁告诉你的?柔荑么?哼,这小丫头嘴巴不严,准是她告诉了詹王,詹王又跟你说了!” 明明生的一副妖艳精明模样,却偏偏是个呆呆的榆木小脑袋,木睚觉得这真是柯萨辛最令人惊叹的地方,同时也是最可爱的地方。只要她不张嘴说话,就是那个高冷的金发女神,但是神明给了你姣好的面容,矫健的身手必然要抽走你脑子里一点智慧,所谓人无完人便是如此吧。 “这还用说么?你那日和柔荑打到一半就跑到街上去了,都无需动脑子,一看就知道了。” 木睚顺手接过那簪子拿在手中细细看了半响,那发簪模样可爱居然是一只玉兔踩云的图样,“这样式,不是女子的发簪么?” “啊?是么?我和柔荑去的可是城里数一数二的收拾铺子惊蛰楼,那店家老板也未曾说这簪子是女子用的啊!骗子看我回去不砸了他的店!主子且还我,我改日再补您一只其他的。”,柯萨辛气呼呼的伸手去抢夺那发簪,脸上全是不好意思。 木睚倒是漫不在意,举起手直接将那发簪插在了自己头上,还别说这发簪戴在他的头上倒是显得他有些可人,好像那玉兔精成仙下凡一般。 “送人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我很喜欢,谢谢你。”,收到礼物的木睚笑的很开心,这和他平日里装出来的开心还有那拒人千里的假装温柔有所不同,这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木睚突然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大声的喊着自己,“大皇兄!大皇兄!” 木睚四处看了一圈才很轻松的就发现是木瞻和柔荑来了。 许是因为木瞻从小练武又四处游走,而且在关外呆的时间又很长,草原的酒肉奶茶将他养的比一般男子要结实,边塞的风雪夜吹得他更加高大。因此木瞻走在人群中便比常人高出半个头,非常明显的就能看到他。 更何况此时木瞻高高举起手朝自己打招呼,木睚停下脚步静静地等着木瞻前来,因为人比较多,所以木瞻的另一只手牵着柔荑的手腕怕人群涌动不小心让着傻丫头走丢了,而且他走在前面也能为柔荑开路免得人潮涌动挤踩到她。 到了木睚面前,木睚第一眼就看到了木瞻和柔荑牵着的手,随即暧昧一笑,木瞻顺着木睚的目光看去却看到了自己牵着柔荑手腕的手,突然脸上发烧慌忙的松开柔荑的手腕。 此般儿女情长的模样木睚从未见过,初次看来倒也是可爱至极,总算在木瞻身上看到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状态。人前木瞻总是装作一副风流模样故意把自己装作太过世故成熟,而私下他总和自己撒娇耍无赖又如那三岁小孩。 被木睚这一眼看的双颊发烧的除了木瞻还有柔荑,柔荑根本不敢多看木睚直接侧过身子假装四处看灯,这些年来虽然木瞻和木睚关系亲密,但是柔荑却很少和木睚说话,每次他们兄弟二人见面柔荑总是很自觉的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柔荑总觉得木睚很吓人。他虽然表面笑的温柔,对谁都亲切,可是那笑容是没有灵魂的,就如师傅的巫蛊娃娃。所以柔荑总是故意躲着木睚,这世上让柔荑怕的人不多,木睚算一个,与其说是怕,还不如说是让她浑身不自在,毛骨悚然。 “柔荑,我和皇兄有些体己话要说,你和你柯萨辛姐姐去逛逛。”,这才刚刚见面木瞻就想着把柔荑和柯萨辛两个碍事的人支开好喝木睚独处? 柔荑瞪了木瞻一眼,眼里都是狠厉“你叫我走我就走?你是谁啊这么大本事?”,木瞻想着,你们一个两个都喜欢柯萨辛,如今放你们姐妹俩去玩又是我的不对了?斜眼看看柯萨辛,确实是个美人,但是柔荑说他好,未央哥哥说他好,他就气的不得了,觉得她特别不顺眼,甚至想着人查查她的过去有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为何要和一个小女子为敌?有时候木瞻也不太懂自己的脾气,真是古怪,仔细想想一定是随了师傅那古怪脾气,对没错,全怪他。 虽然很不服气木瞻对自己这样指手画脚,但是她的确很想和柯萨辛姐姐去玩一玩,而且木睚在这里她恨不得拔腿就跑。 有人不懂事,就有人会见色行事,柯萨辛笑着牵起柔荑的手拉着柔荑起身便走,还不忘宽慰这丫头给她个台阶下,“好啦,你权当陪我啦。方才我看到个小摊子卖糖果,看起来可香了你得陪我去看看。” 柔荑被柯萨辛拉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再瞪一眼木瞻。 两个姑娘慢慢走远,木瞻摇摇头表示心中苦闷“我就是个受气包罢了,还是豆沙馅的,又软又粘谁都爱捏。” “你可省省吧,别在这里跟我装委屈,除了她谁敢给您詹王脸色看?”,木睚回头朝着两个姑娘离去的反方向慢慢走动,看到前方有个茶摊于是加快脚步想去坐一会,这一晚上光顾着看戏了根本没吃饱,再不找点东西吃恐怕他肚子就要开始和他说话了。 “你啊。”,这答案木瞻想都不想就说出来了,语气里充满了肯定和理直气壮。 “啊?你几时变得有事说事?这般坦率了?”,言下之意木睚自己心里也清楚木瞻在自己这面是受气的,但是他不喜欢当事人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来,还真是霸道的很。 哎,堂堂当朝王爷,皇上身边的红人,却处处受气,木瞻心里叫苦不迭,两个都是祖宗谁都惹不起。于是就只能忍着,等到时候把这气撒到外人身上,就看谁运气不好第一个撞到自己火气上。 比木睚高出半个头的木瞻总是有意无意的低下头尽量和木睚对上视线,他喜欢看着木睚说话,因为这样会显得特别真诚,也的确是因为木睚生的好看想多看两眼。 木睚朝着那小茶摊气势汹汹的就杀了过去,他往那一坐,小二看他看的都呆了也不知道是被容颜的精致惊艳到了,还是被那双金色的双眼惊诧到了。 这凡人初见天颜想多看两眼看的呆了,木瞻也是能理解的,但是看看就得了怎么还呆在这不动弹了?木瞻的心里是傲慢的自豪,别人夸木睚的时候可比别人夸他的时候更感到开心。 “小二,上壶花茶,把甜口的咸口的糕点上来个三四样,油皮的不要,枣泥的不要,动作快些。” 若说木瞻对木睚,那可是口味喜好了解的一清二楚,未央哥哥和父皇唯一像的地方可能就是对小糕点的偏爱,父子俩坐在那桌子上一定得有小糕点,否则就会很不自在的四处寻觅吃食,坐立不安。 木睚喜欢喝茶,但是喜欢清香型的,他怕这茶摊上没有好茶,于是干脆点了花茶,喝这花茶总比喝不上档次的茶叶要来的好。 这木睚往这里一坐,不说不笑,身板子挺得笔直,垂着眼皮子眼神逐渐散漫。木睚猜到他是饿了,别看木睚这人平时装的人畜无害,对谁都面上带着三分笑,但是唯独有两个时候笑都笑不出来,一个是饿了的时候,一个是没睡醒被人叫醒的时候。 店小二被木瞻这么一通吩咐之后才逐渐缓过神来,脑子里一片空白的他习惯性地走了两三遍客官说的话后才逐渐找回自己的精神,他意识到直勾勾看着客官实在不礼貌,慌忙的弯腰鞠躬带匆匆退下。 回过神来想起今日这灯会上的不是皇亲贵戚就是王孙大臣,没一个是好惹得,自己刚才如此失态没被责骂打一顿还真是那二位还真是好脾气不跟他小人物一般计较。 木瞻握着手里的礼物踌躇着不敢送出去,未央哥哥现在心情不佳,送出去肯定也见不到他笑,还是等等再说。 谁有小心思在木睚的眼里都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木瞻现在这幅小媳妇模样,自己到底脸有多黑他都不敢和自己说话?“有事就说,憋在肚子里,我自己一个人可吃不了三四样糕点。” “还真是什么也瞒不住哥哥,你是什么人物啊?莫不是火眼金睛能洞晓万物万事?”,被人看穿的感觉并不好,但是被木睚看穿木瞻就觉得是他在关注自己,所以心里还是隐隐约约有些小得意。 手里的东西被木瞻老老实实的拿上来,是一块半圆形的玉佩。 这玉佩浑体通透,隐有血色,雕的样式倒也好玩,是一副夜色月中芦苇摇曳景,工匠精心的雕刻出空中的圆月和微微弯腰的芦苇群,光让人看着就能感受到月朗星稀,微风拂面的惬意。 这木睚似乎很喜欢这块玉佩,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意,唯有这独具匠心的物件才能哄得他这性格乖张的皇兄,“你那半呢?拿来我看看。” 对面那人的手已经伸了出来,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猜出来这是成对的物件?自己真的这么容易被猜透么? 偶遇佳人福祸相依 http://.biquxs.info/

看出来木瞻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木睚脸上的笑容终于重新变得温柔起来,“这玉佩,或圆或方,哪有半圆形的成品,而且还带有契口,一看就是一对的。” “哦。”,木瞻怏怏不乐的将自己腰上的玉佩解下来,那是一块方形的玉佩,上面的景色是日照当空,芦苇个个都笔直的站着,正是烈日炎炎,艳阳高照。 “第三块呢?给柔荑了?”,木瞻用手摸着那方形玉佩的两侧,发觉两侧都有契口,想必是三块一组的玉佩,这世上除了柔荑也没有第二个人配得上木瞻送这成对的玉佩傍身了。 店小二端着托盘将花茶和糕点一并端了上来,木睚都没等店小二下去,直接上手抓起一快圆形的蛋黄酥咬了起来,这糕点外皮酥软,里面有红豆沙和一整颗蛋黄,模样也做的好看,外皮金黄坠有点点黑芝麻,形状圆润如空中明月,听说是长延那边的小吃,木睚及其喜欢这咸香的口味。 邻座的人都忍不住不断地往木睚木瞻这边投来目光,男子们都在议论这二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有的人认出了木瞻却不知道这位白衣仙人是谁,而女子们却眼尖的早早认出了这二人。 生的俊俏的少年郎往往都是姑娘们关心的重中之重,她们莺莺燕燕小声的讨论着这二人,有趣的是那男子们全都安静的闭嘴伸长了耳朵听这群小丫头说话了。 “哎!今日有幸可算是看到神仙食这人间烟火了。”,穿粉色裙子的小姑娘胆子很大,眼睛粘在木睚身上一般,她就心里想着多看一眼是一眼,多看一眼赚一眼。 “大皇子和詹王还真是一对神仙兄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谁家姑娘。”,带着满头金玉的姑娘却是叹息不断,他们这种金贵的皇子,娶王妃必然是朝中重臣家的女儿,可惜自己家势不硬,怕是和这俊俏郎君无缘了。 见小姐妹要和自己探讨,于是粉衣女子这才舍得收回自己的目光,将头凑过去和小姐妹认真的说起话来。 “哎,我看清汝姐姐对大皇子好像很是钟意,今日大皇子还派人送了只兔子给清汝姐姐,你说这算不算郎情妾意。” “哎呦,我说怎么皇上赐婚沈王她不乐意,原来是瞧上了这大皇子,不过沈王手握重权,大皇子不涉朝堂,一介闲人,哎罢了,如今那沈王也是一朝失势,落魄的很。” “姐姐这话说得,你想想,大皇子那般仙人似的人,就算闲庭野鹤叫我在小院中和他厮守一辈子,我瞧见那脸也是乐的合不上嘴。” “既然合不上嘴,那在下请姑娘吃些糕点填一填。”,两个小女子聊得正开心,突然身后响起了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因为先前二人凑着小声说话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过来。 两个小女子心中咯噔一声,动作僵在了原地,不敢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慢慢回头看去,正对上了那双琥珀一般的美丽双眼。 和他近距离对视,只觉得这美丽惊心动魄,他的眼里没有生气,面上笑着甚至还有一丝戏谑的趣味,木睚将一盘糕点轻轻地放在这两个姑娘面前,他这人耳朵实在是好用,她们说了什么木睚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没想到今日稍稍留情就全都叫这些人看在了眼里,以后自己做事看来还需要小心一些。 的确因为李清汝的身份,木睚故意给她留情想搭上李清汝这条线,留着以后肯定会有所用途。 两个小丫头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后便举起团扇挡着脸不敢说话,尤其是那满头朱钗的小丫头,看都不敢看木睚,但是那粉衣女孩却是胆大,一双杏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木睚,见到他的一瞬间她就心中涌动,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都放着光一般。 “殿下这算请奴家吃食么?” 呵,好一个大胆的小丫头,木睚点点头也不忍心给这小女子面子上过不去。 这粉衣小女子抱着的心态是,今日这花花绿绿的女眷众多,大皇子必然不知道她是谁,就算今日说了什么得罪的话,改日迎面相见也未必识的出来谁是谁,再加上她脾气本就如此也难以掩饰,于是话语之间就放肆了起来。 “殿下真是很懂女儿家,今日送清汝姐姐兔子,现在又送奴家小糕,莫不是喜欢在花间流连,处处留情?”,粉衣女子话语犀利,言下之意居然将木睚说成了一个登徒子。 听到这话木瞻坐不住了,拍桌正要起身却被木睚一只手摁回了座位上。 被人说的这么不堪,木睚倒也不生气,反而眼中挑起了一番兴趣“倒是不敢说懂女儿家的心思,只是狡兔配伶人,香糕填碎嘴,送什么礼也是看收礼人的脾性,才能做到事半功倍。姑娘如此伶牙俐齿,说话是一针见血与其他小娘子相比倒是别致特殊。” “殿下这是在夸我?还是暗讽我说话刁钻刻薄?”,粉衣女子底气十足,对着皇子说话都理直气壮的,要比某些男子更加血性大方。 “小姐真真是个妙人,看这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想必家中父亲定然是铁血武将。小姐说话口音不似皇城脚下常住之民,听闻镇远将军陆将军近几月才携妻女从边关任调回城,不知陆姑娘在皇城中可过得惯?” 陆雁南心中一惊,唇齿轻启居然再说不出那些妙语了,此人仅仅和自己交谈几句,就通过性格,口音揣摩出自己姓甚名谁,方才多番大胆全都建立在她可以戏谑完不负责任的就跑掉,但是如今小狐狸尾巴被人抓住了,心中一下就虚了。 就算她不怕死,也要为家中父亲的前途担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他大皇子没有权利可以云游朝堂,但是他生来是皇家的人这就足以让群臣见者对他卑躬屈膝。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不在说话了,木瞻脸上笑得得意,大皇兄果然自有妙招,但是转念一想,大皇兄不涉朝堂怎么对朝堂之事如此关切?居然连谁被调任回京都一清二楚? 肯定是大巫师有事没事和皇兄说的吧,木瞻这样想,毕竟皇兄不喜朝堂争斗也没必要去关心朝堂之事。 见那小丫头低下头不敢看自己,木睚就知道她此刻心中一定慌得不得了。 可他偏偏就故意又上前走了两步,身子微微向前探去,居然将面颊放到了陆雁南的耳边,他的长发垂落扫在女子的胸前,他的嗓音软软的极其温柔,还有他的呼吸轻缓从容,木睚她的耳边小声的絮语起来。 “姑娘初来乍到,以后还要谨言慎行,这皇城里说错话就掉了脑袋的人不少,犯了错拖累全家的人也不少,此地人心难测不比边关民风淳朴,姑娘以后还是要谨小慎微一些好。” 虽然说得都是一些无关风月的话,但是这暧昧的动作却叫陆雁南面红耳赤,即使再大胆的女子面对男子的近距离接触都难免会觉得害羞,更何况木睚生的如此俊美身份又高贵。 所以在旁人看来,这大皇子和这女子贴面耳语,而且那女子又面色潮红怕不是再说什么情话? 旁边桌的人唏嘘不已,原来方才的争吵不过是打情骂俏么?那倒是没什么可看的热闹了。 满头朱钗的女子也听不到他们二人在说什么,但是心中却很是吃醋,明明是她们二人在一起,却被她抢了风头,陆雁南凭着自己任性妄为勾引大皇子,等回去了可得和其他姐妹说说评评理! 木睚说完话便风过无痕的起身,面上还是挂着那暧昧不明的笑容,他故意提高声音“陆姑娘以后若有事要本宫相帮,可携此信物到府上找本宫。” 那木睚递出去的不是旁物,他抬手从自己头上摘下一支发簪交给了陆雁南。 玉兔腾云,簪缠青丝。 陆雁南不敢伸手去接,木睚便主动将发簪塞到了她的手中,冰凉的发簪上还留有他青丝上的香气,她能想到这发簪如何别在他的发间,如何三千青丝一挽而就。 这发簪在陆雁南手中格外烫手,她握紧发簪朝着木睚微微屈膝然后便不管不顾的掉头跑掉了,她的小姐妹虽然生气但是也没有脸面再在此处停留,于是慌忙的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木睚看着两个小女子兔子躲鹰一般的逃跑了,脸上的笑意渐浓。 他回身,在座的其他人也回身收回眼神假装相聊甚欢之前并没有在看他的热闹,木睚一副正气的模样,偏就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小茶摊上。 从木睚的神情上,木瞻可以确定他对那女子一丝丝的心思都没有,而却故意当众给她留情,恐怕自己这位皇兄是在戏耍她罢了 “皇兄真是人如其名,睚眦必报。”,今日这女子就算先前无心,如今被皇兄如此一撩拨肯定是春心萌动了,她拿着那簪子,回去之后日思夜想,朝暮思索只会越陷越深。 木睚也不反驳,静静地笑着吃吃喝喝,偶尔抬头看看这当空明月,灯影阑珊,人流来往,他却仿佛置身事外笑看一切。 不知要用多久她才会发现这只是神女有意襄王无心,一切都是他这皇兄人前做戏故意哄骗她的罢了。 闲敲棋子 下场轮番 http://.biquxs.info/

皇兄是何等身份,今日一亮相什么也不做便摘得众女芳心,怕是秋猎之后大街小巷都会有大皇子神仙俊逸的美名,皇兄这般对她好,她必定在女眷之中树敌颇多,到时候怕是身边在无人和她玩耍。 今日风言风语若是传到李清汝耳里恐怕那小女子生气起来也是会去惹是生非。 只是可怜了这丫头,深陷棋局却浑然不知。 皇兄从不当面出口伤人,他的厉害是叫你不知身在此山中,用他人的言论他人的行为狠狠报复,而自己却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大皇子。 这就是手段,无论男女,大小事物,他都狠得下心算计你。 木瞻不由得觉得背后一寒,如此阴狠之人,他却将他捧在手中如挚爱之宝。 也是因为他知道皇兄手段了得,但是他有自信,皇兄无论如何都不会对自己这般算计,长乐未央,便是亲如同母的兄弟。 人总是喜欢去触碰禁忌,越是危险的美丽的花朵越是想要贴近,哪怕伤的自己遍体鳞伤也冒死要尝一尝这危险的甜美。 中秋涉猎,虽然木睚没有骑马拉弓,却也是,满载而归。 转眼秋去冬来,这漫街的黄叶似乎是一夜之间就不见了,铺在地上踩着沙沙响也挺有趣。 天气越来越冷,叹口气呼出哈气旁人也就能察觉到了,一场秋雨一场寒,皇城不知道寒了多少层了,只是觉得这身上又冷又潮怎么也热乎不起来。 小猫儿是最聪明的,专门找那大巫师身上去躺,因为他身上衣裳厚实又总是坐在火炉旁,往往一躺就是一天都不动弹。 秋猎回来后因为木眈落马,朝中事务一下子多出来许多,皇帝也有意扶持木瞻,于是这活就全都落到了木瞻身上,他每日忙得焦头烂额,木睚也是很久没有看到他的人影了。 才一月时间,木瞻就成了朝堂上足以和木昧争锋之人。 赈灾抗瘟,除却贪官和木眈党羽,提拔新官入职,整顿朝中风气,坊间都说这二皇子雷厉风行,厉害得很,他这性子最像当今皇帝。 “木眈失势后,我也派人去寻过那师先生的踪迹,但是此人却如人间蒸发。前些日子花了好些钱雇人打听,这才知道她是去了未王府,我说怎么有人间才人相助,还落得如此下场。原来那师先生本就是未王的人,一直潜伏在沈王身边,里应外合,也不怪沈王如今如此凄惨。” “大巫师似乎对这师先生格外关切?”,木睚懒懒的靠在火炉旁,外面的秋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大巫师终于不再和自己坐在房檐之下对弈,因为实在是寒气入骨冻手至极。 所以就变成了单纯的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有的没的闲话。 本以为木瞻初入朝堂,定然有许多事情要请教大巫师,没想到这皇家的孩子生来就会交际之术,他在朝臣之中宛若游鱼见水,游刃有余的很,面对朝事也鲜少和大巫师讨论,自己有主见的很。 且处理的面面得体从未出错,也不知道是他能如此,还是他听了木睚几次三番叮嘱过他的话。 “七巧玲珑心,谋算洞察眼。是个很了不得的后生,身为女子却被称为‘鬼谋’,前些年且有机会与她交手一二,若不是我经历高些险些要在她手上吃了亏。” 怀中的小猫睡得很香,用小面颊蹭了蹭大巫师的腿,大巫师伸出手指扣了扣它的小脑袋,小家伙又蹭蹭脑袋,眯着眼继续睡。 若能活的如这猫儿一般那可算水太幸福了,会撒娇就行,日子过得省心又舒坦。 “那还真是个绝顶聪慧的女子,既然她藏在木昧身后,那瞻儿是否会在木昧手里吃亏呢?大巫师不出手帮帮你这徒儿么?”,连大巫师都将那人奉为对手,木瞻定然不是那师先生的对手,木睚心中隐隐有所担忧。 然而大巫师却摇摇头,看起来并不打算帮木瞻,“年轻人脾气倔,我说的话也未必好使,他已然在朝堂上吃了甜头,自然不会听我多言,等他吃了亏自然会回头找我,倒是省的我现在白费口舌。” 人心如此,大巫师似乎早早就看透,他从不做多余的事情,又是极端的悲观主义者,对于徒弟的教育他总是喜欢让他们先吃亏,这样才能记得疼,才会飞快的长大。 “其实比起瞻儿,我倒是觉得你的手段更像我。”,木瞻站在朝堂上尽心尽力的做事,先前借刀杀人,假借木昧之手除掉木眈,但是等木眈这颗棋子失去意义,木昧也就清醒过来,以后定然不会再为木瞻所用。 其实木瞻还是将自己慢慢地放在了明面上,恰巧这种争锋相对最容易出错最容易叫人抓住把柄。 但是木睚不同,他心里是有野心的,只不过他更加阴险。 在别人面前他永远是不争不抢的大皇子,他不和朝臣做朋友,反而处处和朝中重臣的女儿留情,不论是李清汝还是陆雁南,这种手段隐晦且卑鄙,往往为君子所耻。 依靠裙带关系慢慢攀附权臣,也只有木睚有此胆量心计。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好的,便无人对你的过往说三道四。这不是大巫师跟木睚说过的么。木睚只是学以致用,刁钻的门路自然要舍去些许面皮,长乐不屑用,我却不怕用。” 木睚风轻云淡的说着,仿佛这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夜路走的多了自然不怕鬼,他见过最污垢的井底,当有一根绳草坠下,他必然要牢牢抓住。 “有时候我会想,你是不是没有心。”,大巫师的面具上终于没有了那火红的小嘴唇,白惨惨的面具终于从诡异变成了吓人。 曾经的木睚在大巫师心里只是一个干净又脆弱的少年,但是现在的他却是一个城府深深叫人三思而后怕的鬼怪,他的确有意让木睚去争抢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却没想到他觉醒的如此之快。 秋风起,裹挟着秋雨又潲到屋里,看着地板上的水花木睚缩了缩脖子,“我知冷热,有欲望爱权势。所以我是有心的。但是大巫师你一年四季不知冷热,甚至都没有呼吸心跳,你到底才是个什么东西啊。” 暖炉里的木炭噼里啪啦的蹦跶,红色的火星跳出火炉却在落地的瞬间变暗成灰,大巫师的心里也有些惊讶,或许是因为木睚自小更多用耳所以他对于声音动静十分敏感。 只是没想到他的秘密还是有人发现了,多年来他不以真面目示人,更多的是为了用奇异的伪装掩盖没有呼吸声的不妥。 大巫师干干的笑了两声,“我是巫师啊,算是半个通神的人了,自然不和常人一般。” “真是个魔鬼。”,木睚眼里充满了鄙夷,大巫师的存在对他而言亦师却非友,他知道大巫师就是每个人心底的恶魔,他诱惑你去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他把你变成最贪婪地饿狼,最后还要你对他感激涕零。 这小徒儿的聪明叫大巫师心底发毛,他眼神里的不屑和鄙夷太过于明显,叫他心中不适,对于木睚他从小精心教学却不想到是养虎为患。 手中的棋子太多,各个都任他摆弄,偏生出了这么一个异类,叫大巫师心中不爽快,又有满满的不安。 “我顶多就是人非人,鬼非鬼。你却是个披着人皮的鬼,还是徒儿更令人害怕,为师甘拜下风。” 气氛僵住,大巫师心中犹如深冬飞雪,他或许真的对木睚有一丝的亏欠,所以木睚一直是自己最捧在心中的孩子,但是往往你最爱的人伤你最深。 此时柯萨辛缓缓从外屋走来,木瞻早就察觉了她的脚步声,坐直了身体收起那副瞧不起人的嘴脸又挂上了如沐春风的笑容。 炉子上的热水烧的沸腾咕嘟咕嘟的响着还往外跳着水花,木瞻微微起身主动去提那水壶,给大巫师面前的杯填了热茶。 “大巫师也莫要担心瞻儿,顺其自然就好。” 眼前一副和睦气氛真叫大巫师感觉难受,明明刚才还针锋相对,两个人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柯萨辛一来了他就瞬间变脸又成了那个岁月静好的妙人,这话看似说的无,其实是说给柯萨辛听得,叫她隐约猜到他和大巫师不过是说些家常。 把自己包装成一个重情重义,关切兄弟又尊重师长的正人君子。 真是了不得了。 大巫师也不拆穿他,只能自己在心里悄悄生着闷气,人家不把你当回事,你说一句他就怼你两句,骂着你王八蛋,故意摆出一副看不起你的模样气你。 可你就是惦记人家,和他拌嘴也开心,把他真惹生气了有不舍得,只能自己打破了门牙往肚子里吞。 要他说,这人有没有心,活了多少年都一样,就是贱,就是喜欢冷脸贴热屁股。 小猫儿察觉到自己亲主子来了,迷离的睁开双眼看向柯萨辛,它伸伸懒腰后便从大巫师身上爬了起来,踱着优雅的脚步,朝着柯萨辛走过去,柯萨辛也蹲下身子张开臂膀等着迎接,猫儿三下两下跳到了柯萨辛怀里,还伸出小小的粉舍舔了舔柯萨辛的下巴。 “主子,时辰到了,该去茶场了。”,在府中待着也确实无聊,木瞻经常出去四处走动,自从适应了和人交际,木瞻变得越来越滑头,总是似有似无的对他人抛出橄榄枝,交际之后有用的便留着,无用的便舍去。 长歌莫尽 茶馆会客 http://.biquxs.info/

戏楼里他会见王孙公子,王孙女眷。茶楼里他结交三教九流江湖义士,无论对方何种身份他总是不卑不亢的与他们结交,让人感觉他不在乎是身份地位,只是单纯的依照性格喜好交友。 屋外的小雨淅淅沥沥的慢慢变小,乌云退去晴日渐现,是出行的好时机。 木瞻缓缓起身,柯萨辛放下猫儿赶忙到一旁的屏风上选了一件夹了毛绒的披风,她贴心的为木瞻披在肩膀上,玉手轻轻地挽起木瞻披散的长发为他挑出来,踱着小碎步跑到木瞻面前为他系牢披风的带子。 柯萨辛无微不至的伺候着木睚,给木睚穿好衣裳后又取来了暖手炉塞在木睚怀里,二人指尖微微触碰,他的手还是如此冰冷,叫柯萨辛直心疼,“主子,马车备好了在外面候着呢。” 木瞻点点头随后又上下打量着柯萨辛,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悦,他伸出手捏起柯萨辛的衣角,搓了两下试探了厚度,“小姑娘家,光照顾我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这衣裳这么薄冻到自己怎么办?府里给你做的新衣裳面料都是我亲自给你选的花纹,怎么不穿?” 一物降一物说的就是有道理,大巫师看得出来木睚是真心待柯萨辛,从生活中的小细节,到他总是在柯萨辛面前装作翩翩君子。 不过是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展露自己最好的一面罢了,如此一想来木睚也不是无情,也是有心,只是心不在自己身上而已。 这算不算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呢?大巫师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心中的失落简直要溢出,幸亏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庞让人难以察觉他的喜怒哀乐。 倒也不是柯萨辛不爱穿厚衣服,只是她一天到晚活动身上总是热乎的,再加上从小练武身子底板又好,自然要比这文质彬彬的木睚抗冻一点。 可是柯萨辛也不解释,只是笑着点点头心里吃了蜜糖一样“谢主子关心,回来就换。” 临走前木睚朝着大巫师扶手作揖,“木睚失陪。” 大巫师摆摆手也不多说话,他朝着自己这般彬彬有礼,无非是故意气他,装模作样真叫人生气。 木睚带着柯萨辛一路出了詹王府,上了马车,路上的下人见了木睚都如见了木瞻一样不敢懈怠,谁不知道这王府里有两个主子,尤其是不能怠慢了这大皇子,曾有一小丫鬟没准时给大皇子送膳食,叫詹王知道了,打了二十板子就罚她去后院做最粗俗的活,到现在都没被调回来。 出了王府,上了马车,穿过大街小巷便来到了热闹的集市,茶楼从来都是卧虎藏龙的地方,文人雅士,官员大臣,王孙公子,江湖走侠,各自有各自的故事,各自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说书先生今天说的是一出刘备三顾茅庐的老掉牙的故事,台下就有人起哄要换个听听。 掌柜的见是木睚来了赶忙上前去迎接,这位主现在可谓是天下谁人不识君。 “殿下请,昭大人在二楼雅间恭候多时,特地吩咐小的在此迎接。”掌柜的满脸的讨好亲自安排,木睚也不与他说一句话,只是笑着点点头,柯萨辛跟在身后给了老板银钱拦住了他跟着木睚的脚步“掌柜的且忙。” 言下之意就是叫他别再打扰,这掌柜的也见过不少世面,拿了银钱便也不纠缠是个明白人,嘴上说着谢,脸上笑开了花,总想着攀附权贵,可权贵都不屑看他,但是掌柜不着急,日子久了多少都会有些情面。 今日木睚前来茶楼乃是赴约而至,前些日子他在这茶楼听戏,昭思主动上前来与他攀谈,因为救了木眈负伤所以昭思被皇上给封了官,自此自立门户也就不在跟着那没前途的木眈鬼混。 昭思曾经跟在木眈身边见过木睚最狼狈的时刻,照理说他应该避之不及,但是却偏偏自己送上门来,因为昭思知道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现在昭思在朝堂是应是属于木瞻一派,木瞻替他安排实活叫他建功,因为之前他父亲刑部尚书属于木眈亲信,为了保全昭思,刑部尚书主动辞官告老还乡以免坏了儿子的仕途。 现在刑部尚书一职业空缺,昭思曾私下与木瞻会面表明追随之意,木瞻正值用人之际便也留他在身边,答应等他稍有功勋便向皇上举荐他坐这位置。 所以为了这官爵之位,昭思也得勤勤业业的为木瞻卖命。 而木瞻最在乎的又是他这个皇兄,自己若不和木睚搞好关系,以后怕是也没有上升空间,昭思是个聪明人,与其等仇家找上门来,不如自己去负荆请罪。 对于那段黑暗的过去,木睚也不想回首,对于昭思他肯定是记着仇的,木眈,昭思,李闻达,皎月,商琴琴,一个都别想逃过。 面对猎物,最好的捕捉方法就是放下身段对他百般容忍,让他觉得自己安全,等他不在防范的时候在给他致命一击,可不快哉? 所以,木睚对于昭思是一副往事莫提的宽容模样,说懂他也是寄人篱下迫不得已,轻易地就原谅他了。 对于这份原谅,昭思觉得来的突然又轻易,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又欣然的忽视细节欣然接受,他便从此经常给木睚送礼约他出来喝茶看戏想要讨好木睚缓和关系。 木睚也不拒绝,看心情赴约,每次都叫昭思空等个一两个时辰后自己才姗姗而来,昭思没有生气的资本,只能忍着,这叫木睚心中感到快乐。 上了楼,木睚在楼梯上就听到了悠悠琴瑟之声,男子空旷醇柔的声音配着拨人心旋的琴调使人心醉沉迷。 他小声的哼唱着,声音像是潺潺的流水使人心中沉静,更像是一方良药治愈你破损的心。 顺着那歌声,木睚便直直的去了,那人坐在唱戏的小台子上,悠然自得的自弹自唱,客人们都难得的静静坐着听他唱歌,有的被他的歌声所惊艳的居然一直握着茶杯忘记放下或者喝下。 木睚寻了个前面的位置坐下,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木睚,嘴角微微有笑意,和木睚四目相对,彼此算是打了个招呼。 此人名叫曲莫尽,是这皇城里最出名的琴师歌者,他的琴音若高山流水,他的嗓音醇而轻柔,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也不过如此。他天赐的嗓音更是如那放了几十年的老酒,一听就能醉人。 木睚常来这个茶楼,也是因为他常在这里坐场。 曲莫尽是个很低调神秘的人,身上背着一把长琴,对其爱惜不已,深居简出,以坐场弹唱赚些银子过日。 身边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亲人,就如此孤孤单单一个人,向他的名字一般清清冷冷。 木瞻常来为他捧场,千方百计的打赏他却注意不如那些土财主一样损了他的自尊,久而久之曲莫尽便与木瞻稍微亲近一些。 偶尔木睚还会邀曲莫尽到府里去小住,二人宛若伯牙子期,将对方士为知己。 一曲作罢,曲莫尽收琴下来,掌柜的亲自给他送来演出的银钱,因为曲莫尽在的日子来喝茶的人总是坐的满满当当,只为一闻此天籁之音。 木睚请曲莫尽坐下,亲自为他斟茶倒水,曲莫尽也不拘谨,将琴小心的放在桌上就和木睚寒暄了起来。 这曲莫尽虽然已经三十有余,但是却生的俊俏温雅,举止温文尔雅,一双大眼亮儿有神,弹琴哼唱的时候深邃如夜空中的明月。 眉眼又若群山拔萃,有着男子硬朗成熟的气质,和他在一起叫人分外有安全感。 可以说是,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因此随年已三十有余,却如二十一般的少年俊俏,再加上歌声迷人幻醉,有许多小女子也对他追捧不已。 就在曲莫尽弹唱的时候,座下的少女都一脸痴迷的望着他,或捂着自己的胸口,仿佛快要窒息死亡了。 “曲哥哥的声音真乃天籁之音,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绝世的男子。”,看那女子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令人心驰神往的东西,她激动地拉拽着和她一起来的小女子的手。 那个小女子也是面目绯红激动不已,她们摇着彼此的手,说话已经开始有些囫囵,“我的天哪,真是神仙唱歌,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迷人的男子。你快摸摸我的心还在不在,真是叫人偷了去了。” 这夸张的动作和语调,叫坐在一旁的木睚不想注意都不行。 木睚留意着这两个小女子,脸上带着暖暖的笑容,这爱慕中的小女子还真是好玩可爱的紧张,平时一个个娇滴滴的话不敢多说,多听了两首歌,多看了爱慕的人几眼,就胆子大的什么都敢说了。 觉着好玩,木睚也捏着嗓子假装温柔,学那两个小女子一样说话“曲哥哥又出来跑生意了?”,木睚笑着和一脸严肃的曲莫尽打趣,这说话语调好不正经,很难相信这是平日里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大皇子。 点拨心弦 不知祸福 http://.biquxs.info/

“生活不易,曲某弹琴唱歌讨口饭吃,再和大皇子讨杯茶喝,也能过了这深秋了。”,曲莫尽笑着,眼里看着木睚的全是难以掩藏的温柔。 那两个小女子听到木睚学自己说话,羞的不知所措,连忙用团扇遮住自己的面庞,安安静静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了。 这两个人说话也当真好玩,没有一个正经的,都是衣冠楚楚的俊俏公子,在外人面前冰冷若寒霜,偏偏碰到一起就和那逗趣艺人一样相互拆台嘲笑。 “今日本宫还有约,改日再约莫哥哥到府上一聚,哎!可千万不能爽约,否则我这无处安放的心可怎受得了。”,木睚阴阳怪气还在学那小女子讲话,站起来后还故意看了看那小女子。 这下可好,惹得那小女子更是羞的恨不得挖条缝钻进去,这般模样叫人看了去,还故意学她!这人可真缺德!而且还无聊! “那曲某就却之不恭了,改日定到大皇子府上去混吃混喝。”,见木睚起身,曲莫尽也起身抱起他的长琴,没有好友在此地,他是断然不会多留一刻的。 “今天外面有雨,曲哥哥抱着琴不方便,柯萨辛你喊辆马车,送送曲哥哥。”,若说这无欲无求的曲莫尽对什么身外之物最上心,那必然是他这把长琴,那是捧在心尖上,磕了碰了自己都能坐着难过半天。 所以木睚叫人送曲莫尽他定然不会拒绝。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曲莫尽心中感动,也知道木睚是一片好意,也就没有再三推脱拒绝。 木睚目送曲莫尽抱琴离去,如此天籁之人,为人又无争自在,木睚是真心将他当做朋友。再吩咐柯萨辛随后给他送些炭火酒菜到他家里,木睚这才放心,生怕深秋之中曲莫尽生了病过得不好。 温情款款的送走了曲莫尽,木睚又变成了那副冰冰冷的表情。 “昭大人莫怪,今日逢雨,来的晚些。”,桌子上的茶都等凉了,小糕点也摆放的整整齐齐昭思不敢动一块,听闻木睚这般说,他这个干等一个时辰的人却更加诚惶诚恐。 见木睚身披杏色斗篷优雅而至,昭思赶忙起身相迎,脸上堆着笑容好不真切“殿下应了臣的约,就是给足臣面子,臣甘心侯着殿下。” 店小二匆忙上前将茶壶端走去换一壶热茶,就连那一动未动的糕点也撤走,动作极快的换了新的来。 虽然才是深秋初冬,这皇城的第一场雪还没有下下来,但是这茶楼便早早地点了炭火盆,而且因为人多涌动所以屋里便也更热乎一些。 柯萨辛为木睚脱下了披风,一缕一缕的找好褶子叠整齐后抱在怀里,木睚和人交谈的时候柯萨辛都会乖巧的候在门外,主子的事情做下人的不能听,听到了也当没听到,这是规矩。 退避旁人,这小小的茶室冒着热气的只剩下了客人和请客人还有那壶刚上来的热茶。 刚见面要先会晤,先说说家常谈谈无关紧要的事才能步入正题,这是中原人的习惯,昭思亲自给木睚斟茶,脸上笑得殷切全然不怪木睚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晾着他。 一开始昭思以为木睚是记仇故意晾着自己,后来多番打听才发现木睚就是天生喜欢姗姗来迟,不论跟谁会面必然要晚上一会功夫,这许就是皇家架子,对方明知道会被木睚晾着,却也只能早不能晚,万一哪一天这位爷心血来潮早来了,叫他等自己,那不是功亏一篑了? “这些日子冷的厉害,微臣机缘巧合下得了一小香炉,是镂空架子嵌着珐琅彩的,好看极了,总觉得殿下会喜欢,今日特地给殿下带来送给殿下,希望殿下喜欢。”,昭思从一旁的椅子上拿上来一个锦盒,盒子上还悬着玉挂饰开合口,光从这素雅的包装看,就知道里面的东西肯定也是精致无比。 盒子已经被推到了木睚面前,但是木睚笑着瞟了一眼盒子,随即又抬眼看了一眼昭思,似乎不曾将这小物件看在眼里。 见木睚没动手,昭思便主动又将那盒子打开,盖子掀开露出一个小香炉,雕刻精美,珐琅彩色彩炫实,香炉的形状圆润丰满,可爱小巧,着实是难能一见的小东西。 昭思献宝一样的将小香炉取出就差直接送到木睚手里了,但是木睚还是不给面子,一动不动的坐着,昭思觉着尴尬,却也只捧着香炉不敢动弹。 等昭思站的弯的腰开始酸疼,木睚才勉强开金口“本宫身无旁物,所以从不收人礼物,无以还礼,岂不尴尬,承蒙昭大人厚爱,还是请昭大人收回吧。” 这次木睚终于舍得动弹一动,用他冰凉的指尖微微推了昭思的手,示意他不会收他东西。 这是昭思第七次送木睚东西了,可是他一次都没有收,想借机讨好也不成,他永远都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看不出来喜怒哀乐。 “昭大人讨好本宫,不过是因为詹王的面子,怕我以后因为旧仇和詹王嚼耳根,昭大人尽管放心,往事莫要回首,你全当做个糊涂人儿,木睚也不会计较。”,最好的疗伤方法就是遗忘,既然木睚想走出那段黑暗的过去,昭思觉得自己也不应该在耿耿于怀,与其一味地道歉让他不断回忆,心情更加不好,不如缄口不提,粉饰太平。 昭思缓缓坐回了座位,手中的小香炉被他抱在怀里,里面没有点香没有热气,冰凉的触感却打不醒他麻木的脑子。 “本宫近些日子也没见到詹王,不知詹王在忙些什么,昭大人乃詹王同僚可知道?”,木睚主动发问了,昭思一个机灵,迫不及待的回答他的问题。 “啊,最近有些胡商店铺与盗贼合作,帮盗贼出售那些赃物,不仅是大臣贾商的家中被盗,宫中也有物件流落到市面上。陛下将此事交与詹王殿下调查,近日詹王殿下为此奔波忙碌,詹王殿下虽然有陛下圣恩,却是初入朝堂身无门道,办案调查处处碰壁,也没有什么进展,微臣人微言薄,也没法帮到詹王殿下,只能干着急罢了。” 嘴上说自己着急,其实也就只是过过嘴瘾罢了,这昭思,木眈一失势,立刻和沈王府划清界限,墙头草狼心狗肺的东西又怎么会真心跟随木瞻? 他倒是还没有那李闻达好,木眈虽然成了废人被囚禁于府内,人人唯恐避之而不及,偏他心念旧主,日日去陪那木眈,后来干脆直接住在王府,日日夜夜相伴,倒也不辜负木眈以往对他一片提携。 死心眼的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们的心事铁,认准了磁石就不会放弃。 但是像昭思这样自以为精明的人却是一把很好用的利刃,自大自负往往会适得其反,“那,昭大人可想给詹王表表忠心,昭大人曾经是什么身份这皇城里怕是没不知,这过去不光荣,未来的路可是不好走啊。” 若是说木睚最擅长的就是故弄玄虚,他最会把握那掐人心的度数,说话的腔调语气永远是不紧不慢,虽然摆出一副我就是在算计你的气势,但是却叫人好奇的凑上来,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 木睚是什么人?就是你第一眼看上去心里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从不掩饰自己的心计,可是你就是想贴近他想看看他到底会给你下什么陷阱。 听木睚话中话的意思,莫不是想提点自己一下?木睚的话不可全信,但是他那灵光的脑子说的话肯定又有用,且先听听总是有益无害的。 “殿下可真是昭思的贵人!还请殿下指点一二。”,昭思毕恭毕敬的等着木睚说话,此时木瞻在朝堂之上做事的确束手束脚,若自己此时能为木瞻出力,那他以后就是木瞻的心腹之人,此等好事且能错过。 机会从来不会来主动来,主动出击才能转个盆满钵满。 “大人的忠心,一文不值。但是大人的贪心却价值连城。”,这番话说的昭思是云里雾里,听着像骂人,但是又好像有点东西。 果然这木睚不是什么善类,见缝插针找到机会就要贬低贬低自己,不过昭思早就认栽了,谁叫自己当时眼瞎,没想到这位菩萨也能翻身。 昭思眉头紧蹙,若有所思,但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心中隐隐约约有些头绪,但是自己却不敢说,万一和这主子说的大庭相径岂出了事又要谁负责?于是昭思只能困惑着双眼朝着木睚扶手“昭思愚昧,还请殿下,说清楚些。” “当今朝堂,无非就是詹未二位王爷的争权夺利,想帮詹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未王吃瘪,大人只需假意投靠未王,用两个无关痛痒的真消息取得信任,再用一个假消息彻底让未王落马永无翻身之地,到时候大人还不是一等功臣。” 魔鬼出的主意,果然是要命的交易,但是富贵险中求,不置身险地哪能涅槃重生?木睚说的轻巧,但是这事其间有一点差错就是掉脑袋的事,可是仔细一想其中利害,万一大事将成那自己就是光耀门楣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此事昭思暗自思索,久久不说话,心中纠结翻滚,心动却又胆怯。 宫中失窃 暗中调查 http://.biquxs.info/

看昭思此般模样,木睚微微一笑便想推波助澜,既然他做不了决定,煽风点火让他的火苗燃的更大就是木睚的目的,“到时候昭大人若一味地表忠心未王定然不会相信。昭大人尽管开门见山,狮子大开口跟他木昧要钱要权,他定然信你六分。这蛰伏需分前期后期,前期取得信任,后期挑拨离间。昭大人是聪明人,相信必定能事半功倍,入局冲阵,全身而退。” 那木睚说话实在是太好听了,不知不觉居然将昭思说的心中对此事有了几分认可,昭思皱在一起的五官逐渐舒缓,眉头也不再阴郁甚至有几分欢喜,想必是直接想到了功成名就之后的好处,一时被迷了心智。 这时昭思才察觉自己手中抱着小香炉,这才后知后觉的将怀里的小香炉放在桌子上,就像是将自己的心放下一般。 “多谢殿下提点,昭思且好生思量,为詹王铺路。”,茶盏里的茶水冒出的热烟变得淡起来,二人座谈也不吃食不进茶,这茶楼还真只是个说话的地方罢了,可怜厨子用心做的小糕点,也只是做个配饰。 “哎,提点说不上,不过是好友之间,闲聊一二。这都是昭大人自己想为詹王尽一些绵薄之力不是么?”,不论功不领赏,这是木睚一向的准则,话自己是说了,你照着做了无论好坏都于他木睚无关,不需要你感恩戴德,所以失败了也别想让他负责。 木睚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不想沾身,昭思也是聪明人,对于木睚决不能惹怒他威胁他,便是他想做什么就顺着他,今日得了他一番提点,是否能有所收获全靠自己以后经营谋划。 这空手送来的大礼,昭思一人全占,岂不美哉? 那昭思已经是面露喜色,跟刚见面的时候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木睚知道自己此行没有白走,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也该落幕退场,多留些时间给昭思自己好生思索。 事情已经说到这份上,清清白白,就让他顺着这美好的结局继续遐想才行。 而且很明显此时的昭思,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和自己打太极了,怕是心里早就痒痒的准备出手了。 木睚缓缓起身,凳子摩擦地板发出声响,屋外的柯萨辛敲了敲门,只这小小的动静她便全都放在眼底,站在门外时也是全神贯注注意着里面木睚的安危“主子,商公子还在府中等您去赏画,是否要动身了?” “叨扰昭大人许久了,且走了。”,柯萨辛轻轻推开门扉,怀中还是抱着木睚的披风,进来先左右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异动才将披风一抖为木睚披在身上。 直到木睚身上衣衫都穿利索了,昭思才从自己的臆想里走出来,他缓缓起身说着客套话,但是可以看出来并非真心,“陛下不再坐会了么。”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他巴不得自己快马扬鞭麻利的走才好。 木睚摆摆手走的很痛快,昭思上前两步要送送木睚,但是木睚转身将手滞在半空顿了顿示意他不必送行,留下个暧昧不明的笑容后便带着柯萨辛二人扬长而去。 走到茶楼门口,木睚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大门,一阵寒风吹过他的脚停在了半空,似乎若有所思,随即将脚又收了回来,他伸出手用掌心试了试温度。 跟在木睚身后的店老板赔笑一路送行,嘴上说着什么话木睚却一句都没听到,因为他干脆将他这个人无事掉了。 站在原地,仰头看看远处的天空,小雨将停,只有几滴还在执着的下坠,若不是打在了积水的小水潭里,落在身上都没人注意到。 “回府。”木睚淡淡的说道。 “是。”,木睚抬脚继续走出了茶楼,柯萨辛面色严肃,将手里的弯刀拿在手上将那狗皮膏药店老板拦了下来后自己才跟上前去,有时候不展示一下手里的武器,这攀龙附凤的人是不会害怕的。 出了茶楼只几步路的功夫,身上的暖气就被吹散了,好在出了茶楼就上马车,柯萨辛早早就将小暖炉烧好放在马车里给木睚热车,一股脑的钻进马车,暖暖的热气扑面而来,柯萨辛先扶着木睚上了车,在车外吩咐车夫,“先绕道去南城巧嘴巷子,去买上两份主子喜欢的糕点,然后打道回府。” 驾车的小厮不解,“姑娘,咱们这么走不是绕远了么,而且不是要去商府么?” “主子的事你照做就行,别问那么多为什么,跟着咱家主子多久了,一点长进都没有。”,柯萨辛用手打了一下小厮的后背,力道不轻不重声响却很大。 小厮笑着挠挠头回应道“是是是。” 随后柯萨辛小心的掀开马车的一个小角,一出溜的就钻到了马车里,进了车厢后又小心的将马车车帘子好生掖好以免外面的凉风传进来。 车里的木睚蜷缩在小小的角落,眼神黯淡无光面上全无表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柯萨辛乖乖的坐在另一个小角落,两个人像两团兔子一样,静静地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如果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心里其实阴城府颇深,置人死地。你会不会失望。”,木睚说着话,眼神却没有看向柯萨辛,而是低头看着手里的小香炉,袅袅香烟升起,叫人心中也随和宁静。 柯萨辛轻轻地笑了起来,嘴角轻扬,目光也没有看向木睚,而是垂眸转着手指上的小戒指,“不要让别人定义你。第一次见到主子,柯萨辛就决心不会离开主子,直到我黄土白骨。” “那,你今晚会给我炖鱼吃么?”,木睚微微将身子转向柯萨辛,显然她的回答让木睚心中舒坦,放下戒备,就连面上的表情也微微舒缓没有刚才那般忧愁。 “会的。”柯萨辛笑笑,她的语气肯定又坚毅,仿佛再大的风雨也无法阻挡她那颗守护挚爱的心。 深秋的万延总是下着雨,停也不停,他不是一天到晚从白天到黑夜都在下,而是时而乌云蔽日瓢泼大雨,一阵过后立刻晴天艳阳,但也暖不多久顶着太阳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来。 总之最近就是忽晴忽阴不适宜出门,但是有公务在身的人想偷懒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身边备上一把伞,下雨就撑不下雨就丢在一旁。 木睚今日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袍且长袍上到处都印染着黄色的小花,手中拿着字画折扇,十个手指头,有九个都呆了戒指,还有那头上别的簪子,也是一大块红宝石,生怕人看不到一样,再看身上,也带了许多金银玉佩,走路乒乓作响,且不说好不好看,打远那么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这富家子身后自然是要跟着随从了,就连木拙今日也换了衣裳,平时他穿的都是王府里侍卫的衣裳,木瞻四处打听后寻了件衣裳布料中等的行头给木拙穿上,为了不暴露还叫木拙将他那双锏放在府里,随身佩把剑防身就得了。 离开了爱锏的木拙显然很不开心,但是和跟着保护主子相比这不足为道。 “殿下,您这打扮怎么如那未王沈王一般,花里胡哨,真真没品。”,自从木瞻收留了木拙一帮兄弟后他便忠心耿耿的跟着木瞻,但是和其他府邸的侍卫相比,身上还是有江湖气息,尽管他说话已经很注意,有时候却还是实话实说听着叫人不舒坦。 对于万朝贵族的打扮,木瞻从来都不敢苟同,也许是因为皇帝品味差,所以带着一众大臣贵族品味都差,看贵族都这般穿衣服,下面的人便跟风也如此穿着。 万朝的穿衣毫无品味可言,只要颜色够鲜艳,刺绣够华丽,身上能挂多少就挂多少,那就是帅就是有品位。 很显然木拙这么说自己,木瞻也很生气,心里一股无名火就冒了起来,但是木瞻还是压低了声音,一打折扇掩住嘴巴小声的和木拙交谈,“你以为我喜欢这么穿衣服啊!要不是为了暗中调查蹊跷,我才不屑和那帮没品位的家伙穿的一样。” 木拙斜着眼睛又上下打量了木瞻一眼,脸上还是那副难以接受的表情,这有钱人的欣赏水平,还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殿下您以后可别学他们,您穿的成这样,就像我们床上的花被子一样,乱七八糟的抗磨糊。” 那木拙语气诚恳,似乎真的怕有一天木瞻真的变成这般品味,本来穿上这衣服木瞻就不开心,如今被自己的随从如此嫌弃,心中更是憋闷,于是说话的语气都有了撒脾气的意味,“怎的,爷要是这么穿,你还不跟着爷了呗?” 那木瞻装破皮无赖,木拙也没有办法,也不能跟主子硬碰硬,哎还是行走江湖好,有一身武功走到哪都是老大,不像混了这皇贵圈,有了主子,走到哪都是个弟弟。 “倒也不能这么说,有句老话说的好,母不嫌儿丑,主子就是主子,穿成什么样,那都是木拙的主子。”,这话说得虽然是话粗理不粗,但是木瞻听着总觉得不是滋味。 木瞻扣着脑袋走进了之前就踩好点的珠宝店,因为这身衣服穿着实在华贵,阳光打在身上那金银玉石都反光刺眼的很。 店小二见木瞻第一眼就知道是个大主顾,于是赶紧上前照应,他脸上堆着笑容勤勤恳恳,一看就是平日私下没少对着镜子苦练,“公子好生贵气!小店有许多配得上公子这锦衣的物件,不知道公子想看看什么,尽管吩咐小的,小的为公子前后侍奉。” 步入珠翠 几番探索 http://.biquxs.info/

木睚白了店小二一眼,眼睛四处打量着这家珠宝店,但是神情里似乎全都是不满意,木瞻瘪瘪嘴摇摇头,刚想转身走,那店小二立刻看出来这位公子全然瞧不上店里摆放的东西,于是赶紧窜到木瞻面前,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殷切。 “公子是贵人,自然瞧不上这些,还请公子移驾里屋。来人啊!给公子看茶!”,要说这商贩怕是各个都跟猴学过,眼尖手快,脑子还灵活。 店小二一路将木瞻直接引进了里屋去,到了里屋,这装饰就一下子华丽了不少。 挂着的是绫罗锦帐,罗列物品的架子上是一个一个又一个的精致锦盒,往往因为物品珍重怕直接摆设在外落灰或者有所碰撞才放于锦盒之中小心收好。 这凳子坐起来柔软舒适,且屋里焚香烧茶,在门后还有专门看茶的小丫鬟等着服侍来客。 “公子您坐,今想看什么,是要摆件啊,还是字画啊,活着首饰玉佩?”店小二忙上忙下,招呼那小丫鬟上前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生怕把这大主顾伺候不舒坦了。 只是这下人忙来忙去,木瞻却对眼前的茶水糕点一手也不碰,似乎是瞧不上这桌子上的东西。 当主子的就要端稳了架子,话不可以多说,尽管坐着叫伶俐手下去说。 回了皇城后,木瞻难免的要和一些皇孙公子接触,因为多参加私下宴席聚会才能结交更多能人异士,从而拓展自己的人脉圈得到更多的资源和消息。 贵族是很不屑和普通百姓说话,尤其是和这些下三滥的店小二。 一般都是手下人去交流安排,自己就要有个爷的样子等着就好。 于是今天出门前他叮嘱过木拙今天要拿出他走江湖的霸气,有话主动上去说,为主子铺路。 木拙站的溜直,像个木桩狠狠地插在木瞻身边,脑子里是那些纨绔子弟身边带的狗腿子的德行,于是也假装趾高气昂,拿自己的鼻孔看那店小二,“不管什么物件!我们公子就要最好的!钱不是事!就怕你们店里没有配得上让我公子开眼的东西!” 木睚被木拙这幅模样逗得直想笑,但是却强人笑意,觉得自己不太自然于是甩开折扇,漫不经心的给自己扇了两下风粉饰太平。 店小二赶忙在架子上取了好些个锦盒,放在木瞻面前,有珐琅彩的花瓶,有琉璃金月玉搔头,还有那锦缎金线帕。 推荐物件的店小二口灿莲花,将每一个小东西都夸得天上地下仅此一个绝无仅有,但是奈何木瞻始终兴致缺缺,用他那双明眸冷冷的瞟一眼后便看向别处。 这位爷来头是不小,店小二开始有些犹豫,尴尬的继续介绍物件却心里觉得都是在做无用功。 这些个物件都不过是中等偏上的东西,算得上贵重却算不上极品。木瞻打了个哈气转头看了一眼店小二,那一眼里是满满的失望,依旧是一句话没说,木瞻直接起身整理整理衣袍转身就要走。 见金主要离开,店小二终于开始着急,慌忙的站到木瞻面前陪尽笑脸“爷爷爷!您留步!再看看!” 这时候木拙直接上前挡在店小二和木瞻中间,木瞻侧过身不屑于店小二交流。 “你们店瞧不起我们公子?全拿这些破烂物件糊弄人!滚开别挡路,否则惹我们公子不高兴斩了你也没人过问!”,这木拙是行走江湖的老镖师,平时脸上笑嘻嘻的平易近人,这猛地凶神恶煞起来还真是如那土匪一般吓人。 就两句话,将那店小二吓得说话都开始嘚嘚瑟瑟的。自己抽着自己的脸颊一直给木瞻道歉,弯腰鞠躬好不真诚。 “爷息怒!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就去请我们掌柜的来!春香!快!带这位爷去里间,把那最好的西湖龙井给爷泡上!” 站在门边上的小丫鬟缓缓上前而来照应,店小二像那泥鳅一样一醋溜钻到了里屋去,似乎是去请他们大掌柜的了。 这店里的小二油腔油调一副奴才样,但是这屋里的小丫鬟却始终文文静静彬彬有礼,一看就是受过调教的丫鬟,如此看来这店老板还是有些讲究的,起码身边伺候的人还算有点礼数。 小丫鬟将木瞻引入里屋,顺着长长的楼梯直接上了三楼,二楼似乎是这珠宝店的小仓房,三楼是老板平时会客的地方。 和一楼那一看就金碧辉煌的会客厅不同,三楼装饰的古色古香,从桌椅摆件,到茶具香炉都可见这屋子主人高雅的品味。 倒也真想不到这店铺的老板会是个怎样的妙人。 楼下的小丫鬟似乎不被允许上这三楼,之江木瞻送到二楼楼梯门口自己便缓缓退下。 一进了三楼,就有三楼的小厮上前而来,他说话文绉绉的轻言细语,一看就是跟着大主子办事的机灵人。 “等候公子许久,公子气质不凡一看便是人中龙凤,公子这边请,茶点已然备好,家主去取公子想要之物,请公子入座稍安勿躁,久等片刻。” 呵?这一见面那小厮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就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先夸你一波,然后顺势说自己主子已经去为自己取物,叫自己没法责怪,还真是个玲珑心的小厮。 身边的小厮都如此会察言观色能言会道,倒是更加让他好奇这珠宝店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了。 木瞻落座在长榻之上,面前的小几上铺着蜡染的长巾,银质的小香炉冒着袅袅的烟火,茶杯是白玉的,即使再阴天的光线下也显得通透无比。 到了这文雅的地方木拙反而没了在一楼的破皮无赖模样,老老实实的站在木瞻身边也不多说话,嚣张跋扈的气势随着上楼后全部丢在了楼下,论狠的没怕过谁,要说风雅谁来他都怕。 没等多久,那楼梯口就传来了蹬蹬蹬的脚步声,顺着那声音看过去,木瞻透过楼梯栏杆的缝隙,看到了高高盘起的发髻,发髻上插了一排小小的珠花,可能因为那人觉得这珠花太过单调,在一旁还配了一支步摇,长长的穗子随着那人一摇一摆十分可爱。 来者逐渐完整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罗裙居然是个女子? 来者脚步缓缓,面上带笑,手中捧着锦盒,等那人全都走到楼上来木瞻却发现,她看起来好似十几岁的总角少女,身高好生娇小,若是自己站起来不过才到自己胸口还要往下? 来者莫不是小丫鬟?木瞻这样想着于是看了两眼心里有些忐忑,却也还是把目光移开了。 直到那小厮弯弯腰,朝着那小丫头说了一句“掌柜的。” 木瞻心里咯噔一声,居然有些不知所措,这女子断然不会只有看起来年纪这么小,莫不是天山童姥么? 出于对女子的礼貌木瞻起身迎了一下,若掌柜的是个男子他断然不会起身,但是自小柔荑就整日在木瞻耳边说,何时何地你都要让着女孩子,女孩子本就娇弱的像朵花你怎么忍心叫人家难堪? 仔细想来也是很有道理,于是木瞻对女性无论老少都是格外的忍让。 “奴家叫公子久等了,奴家就是这惊蛰楼的掌柜,店小二之前对公子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那女子笑脸如花,甜美可人,脸颊微微泛红更显得她亲切乖巧。 木瞻还是不说话,伸出手臂示意女子坐下也算是有礼节了。 女子拿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轻轻捂着嘴,手臂上挂着的珊瑚手串显得她更是肤白胜雪,她将木盒放在小几案之上,俯身给木瞻请了个安,娇滴滴的说着“公子生的好生俊俏啊,一看就是贵人,谢公子抬爱,奴家今日带来这镇店之宝,请公子过目。” 女子伸出手就要去掀开这盒子,木瞻却突然用扇子抵住这盒子的盖子拦住了女子的动作。 木瞻眯着双眼嘴角的笑容渐渐展开,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是什么善意的笑容“我这无名无姓的,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姑娘就把这镇店之宝拿出来放心大胆的给我看,是不是轻巧一些?” 从一开始木瞻就觉得这小女子有些不一般,见到自己之后她太过于镇定,对自己的上下打量也不是商人看顾客的眼神,反而是一种见到新奇动物的眼神,打量之下更多的是不过如此的好奇。 仔细一想也是有许多的漏洞,那女子被木瞻这么一问突然睁大了双眼似乎是心中惊讶了一下,她的手缓缓从盒子上拿起来,亲自给木瞻倒了一杯茶,珊红色的珊瑚串珠随着女子手腕的运动来回的滚动,木瞻忍不住盯着看,女子顺着木瞻的目光缓缓地推到木瞻面前。 “公子一看就是金子多的随地丢的人,这富贵看穿着,财气看气质,公子气质不凡,我经商几年混迹商道,一眼就能看出公子是大财神。若是如公子所说,做生意见谁都先盘问一遍,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地里几亩田,那哪里还有人到我这来买东西,吓都吓走了不是?” 这小女子口齿伶俐,面色沉稳,说的头头是道的,一点也不含糊。仔细想来也是,做生意的人总是要大胆才能赚到钱,否则畏手畏脚谁还怎么做生意? 似乎被那女子说通了,木瞻也不再纠缠,此行目的不在此木瞻也不想多生事端。 羊入虎口 送上门来 http://.biquxs.info/

还未请教主子,木瞻就迫不及待的给商醉金安排了行程,木瞻三步并两步走目标明确朝着木睚的小院子飞奔而去,他从未感受过如此风驰电掣的感觉,明知道商醉金就在自己府邸不会跑掉,但是还是猴急猴急的着急去见那人一面。 听闻这商醉金是个爱玩的主,喜欢交朋友爱尝试新鲜事物,今日木瞻就是使劲全身解数也要交这个朋友! 但是木睚是怎么会和商醉金交好呢?木瞻心中疑惑,不过仔细想想,自己这个皇兄的确没事就喜欢出去喝茶看戏到处溜达,想要攀附的人比比皆是,再加上皇兄见人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这种看惯了别人对自己热枕的富贵公子最喜欢结交这种冷美人做朋友。 人性本贱说的可真没错。 一路几乎是跑着来到木睚的小院子门口,天气渐渐冷下来,木睚和大巫师终于回到了屋子里去坐着,如果他们还在屋檐下坐着木瞻就会怀疑他俩真的是为了装风雅不爱惜自己身体,他就要狠狠地说一说这两个闲人了。 自己跑的一身汗呼吸还有些仓促,木瞻站在门口稍微冷静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把自己装作波澜不惊后才脚步慢慢风度翩翩的走到了木睚的小院子里。 果不其然屋里有木睚和他今天的主要猎物商醉金,还有那个永远不在自己屋里待着的大巫师。 商醉金和自己想象中有些差距,木瞻以为会是个翩翩风流公子,但是却是个长相随和有些微胖的人儿。 可能是平日里伙食太好又不爱运动,他那小肚子高高的鼓起来像个胀气的小青蛙,白白净净的小胖子长了一副老好人的脸,木瞻总觉得他有些眼熟,后来一想居然有点像那弥勒佛。 今日商醉金本来约了木睚去自己府邸上赏画,他最喜欢的就是花大价钱买贵的东西,若论古董字画他一向不懂,只是以为贵的就是好的。 木睚和商醉金结识是在一次酒宴上,商醉金拿出自己花了重金拍下来的字画给众人欣赏,木睚一眼就看出那是个赝品,毫不留情的当着大家的面就说了出来,奇怪的是这商醉金不但没有觉得拂了自己脸面反而请木睚到自己府里去看其他字画为他鉴定。 众人都说这商醉金有公子脾气,谁不给他面子叫他丢脸定要报复,可能因为木睚实在生的俊俏吧,往往生的不好看的人就是对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格外向往。 因此木商醉金单方面的将木睚当做了自己的二三好友,木睚对谁都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冷冷的却对谁都很有礼貌。 今日木睚照例叫商醉金在府里空等了一个时辰,商醉金早早就将府里打点好就等着贵人来,但是等来的却是一个小厮来传话,说是木睚偶感风寒不能赴约。 这商醉金不但不生气,立刻呆了补品只身坐着马车跑到詹王府来探望木睚。 木睚走了之后大巫师也懒得挪动地方,就在这坐着,怀里还是抱着那只小猫儿。见来了客人也不起身也不说话,就自顾自的坐着。 大巫师的名讳早在这金贵圈中流传,商醉金脾气也好,给大巫师请了个安也把他当空气一样搁置脸上笑盈盈地全然不在乎这么个诡异的人跟自己坐在一起。 本来木睚只是想爽约晾一晾商醉金,没成想到这人这么热情居然跑到了自己府里,正头疼的不知道如何打发走,一抬头却看到了自己好些日子没见到的人缓缓走来,只是那人今日穿的实在是难看,木睚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情不佳,满脸的嫌弃甚至有些不想理会木瞻。 但是人都来了,而且看木瞻那一脸不安好心的笑容,木睚就隐约猜到他是有备而来,都是狐狸谁不了解谁啊。 “皇兄今日有贵客上门?怎么不告知臣弟一声,免得臣弟叨扰到贵客。”,木瞻一上就先打趣了木睚一番,想来最近忙于办案,也是很久没有和木睚见面说话,心中有些愧疚,只愿皇兄不要责怪自己。 内心发虚所以木瞻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都乖乖的,木睚故意冷着脸给木瞻看,好一个小崽子整日在外面乱跑回家也不知道来报个平安,好容易来了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心里也知道木瞻在外面办正事,但是就是忍不住给他脸色看。 “詹王殿下整日忙繁公务,本宫一个闲人怎么好意思去叨扰殿下呢?”,这话说得可是真真客气,木瞻完全感受到了木睚心里的不悦,他这个皇兄耍起脾气来可真是完全不掩饰啊。 但是今日有重要的事,皇兄就放在以后在哄,这商醉金错过了可就是没有机会了。 大巫师坐在一旁把木瞻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叹息着摇摇头,可怜木瞻骨子里到底是流着木家的血脉,这翩翩清流公子回来几个月的时光居然也变成了这土鳖模样,他父皇好歹也是少年成才,文武精通,怎么回来以后好的不学就偏偏要学这没品味? “哦?这位公子好生眼生不知贵姓啊。”,一旁的商醉金打木瞻走进院子来就起身在一旁侯着,从这俊俏的模样和在这府里横行的气质就能猜到他必然是这詹王府真正的主子了。 商醉金扶手行礼,平日里都听闻新贵詹王风度翩翩,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皇家的面皮还真都是祖传的,他以前曾经见过未王和沈王,全都是这幅窄脸俏面,五官深邃,身材高挑的贵公子模样。 哎,真是叫人心生羡慕,商醉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心中遗憾不已。 “在下商醉金见过詹王殿下,今日过府拜见大皇子,叨扰到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哎唉!可不叨扰!正头疼上哪去找您呢。木瞻心里偷笑,心里这么想着却死也不会说出来,他四下看了看座位,只剩下木睚对面的位置,这三个人倒是会坐,围着火炉铺着毛毯子坐着喝茶吃点心,好不自在。 木瞻大大方方的坐在木睚对面,面色自在的请商醉金无须多礼入座。 只是木瞻来了以后他能明显的感受到商醉金的拘谨,这小胖子整个人坐的板直一看就是紧张,而且他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茶碗,不说话不乱看,虽说是第一富商之子,可毕竟在这上位圈,富在贵面前还是难以抬头,只有攀附贵人才能摆脱商人低贱的身份。 这也是为什么商醉金一再容忍也要和木睚交好的原因,木睚虽然是贵人,可是也不过是个闲赋皇子,木瞻就不一样了,回朝几个月就接管了不少朝中事务,是现在除了木昧以外最有权势的皇子。 其手段可想而知定然雷厉,见到这样的人,怎么叫人放得开呢? 今日木瞻就是要结交商醉金,说话也就下意识随意了一些“商公子大名如雷贯耳,本王听说,商公子可是个能人。” 这句话听在商醉金的耳朵里可就有点意思了,他不清楚木瞻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暗讽自己,这贵人说话总是故弄玄虚,叫人心中慌乱,商醉金干干的笑了笑,“王爷可莫要打趣我了,我哪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手艺。” “哎唉,公子莫要谦虚,这皇城之中,论玩乐花钱,可没人比公子更厉害。” 木瞻此话一出,木睚却笑了,“詹王殿下是夸人还是挖苦人呢?把本宫这位小友吓得脸都紫了。” 壶里的热水烧的咕嘟咕嘟响,商醉金的心也咕嘟咕嘟的响,那是灼热着急心乱不已,这詹王到底意欲为何呢? 凡事只要心急了自然会有破绽,大巫师只言不语,木瞻最近做事似乎都有些心急了,进来都没跟自己请安,眼睛见到商醉金之后直冒绿光,目的太过于明显,如此行事怕是要出大事,但是他也不去叮嘱,等他自己吃了亏自然而然会来找自己。 “本王归朝后,性子都给这刚正朝纲压扁了,身边全是一些无聊的人,好不容易抓到商公子,本王怎能放过?既然过府商公子今晚就留下坐宴,跟本王喝喝酒如何?”,木瞻眼光真诚,死死地盯着商醉金,但是却隐有老鹰盯着猎物的捕捉感。 商醉金微微侧头看向木睚,这小胖子还真是慌乱了起来,木睚含笑点点头宽慰商醉金“商公子尽管留下,詹王盛邀您可没有拒绝的面子。” “哎!皇兄这话说得我是那凶狠之人一般,本王看商公子好生面善,想交个朋友而已。”,木睚皱皱眉头,这木瞻身上怎么有些地痞流氓的味道?莫不是身边跟着木拙那些江湖草莽,久而久之沾染了气息? 其实木睚不知道,这股子江湖草莽气息是木瞻自小就有的,木拙也还真是可怜无缘无故被冤枉一番。 君子有成人之美,自己闹脾气也不会坏了木瞻的大事,于是木睚顺水推舟给了他们二人独处的机会,相信木瞻的手段,今天晚上商醉金走出詹王府后二人就能称兄道弟,狐朋狗友一起混起来了。 “要喝酒,詹王带商公子尽管去你那玩处,可别惹得本宫这小院子一道酒气。”,有了木睚这句话,木瞻就放心大胆的把人带走了,木瞻迫不及待的起身,上前一把抓住商醉金的肩膀,老鹰抓小鸡一样就将那商醉金抓走了。 这木瞻力气够大,商醉金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胖子,一路被拖拽着,眼睛里是满满的不知所措和慌乱,完全没有传说中那般的嚣张跋扈,这木瞻和他平日里所见那些装腔作势的贵人有些不同,爽快的好似江湖汉子一时之间居然叫他难以回复。 看着老鹰抓走自己心仪的小鸡仔,木睚和大巫师二人还是安然不动稳如山。 暗中操作 不换真心 http://.biquxs.info/

“瞻儿最近心里住了猴子么,怎么做事这么着急。”,大巫师毫不留情地表达出对木瞻处事的不满。 木睚斜楞一眼大巫师,冷冷的勾着嘴角,“心里着急你怎么不去帮帮你徒弟,在这跟我絮叨什么?” 一旦跟大巫师说话,木睚就变得冷漠刻薄起来,好像故意要气大巫师一样,有时候气不到大巫师自己还会生闷气。 “小孩子就要让他吃亏,才能长大。”,好在大巫师早就对这冷嘲热讽渐渐习惯了,听到耳朵里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过心上。 在宫里的时候木睚虽然对自己总是冷冷的但也算是有礼貌,自从出宫来和木瞻同住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木睚对自己就开启了冷嘲热讽模式,最叫人生气的是在外人面前他还是对自己彬彬有礼,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就这般模样了,真叫人哑巴吃黄连有理说不清。 但其实木睚之所以对大巫师这般态度其实是因为,他看清了大巫师真正的目的,他再三教唆自己去争权夺势,还暗中鼓动木瞻摄入朝堂,他想要的就是这万朝朝堂大乱。 只是现在木睚不清楚的事情只有一件,他究竟是想扶植自己当皇帝还是想扶植木瞻坐上那个位置。 大巫师虽然表面上整日与世无争,其实每天飞鸽传信不知道在和其他人传递书信,对于木瞻他放任不管叫他去朝堂上横冲直撞,这愣头青必然吃瘪,到时候木瞻失意大巫师再出手相助,从而获得木瞻的依赖信任。 由此一手铸就一个傀儡皇帝任他摆布?木睚觉得此事太过简单,定然不会如此。 “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都算计,您可真是个魔鬼。”,木睚暖暖的笑着,语气却冷的像刺骨的寒冰,他为木瞻感到不值感到生气,因为木瞻对于大巫师真的是有信任和感情的。 他之所以不将朝堂上的事情过问大巫师,其实更多的是少年心性想靠自己的力量一展抱负,给大巫师看看自己是否学而有成。 黑色的袍子微微动弹了一下,他摸了摸怀里的小猫儿,若人都如这小猫儿一般可爱该有多好。 “说我魔鬼,你不也是暗中结交权贵,其间有什么想法,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木睚和大巫师可以说是知己知彼,两人都看穿了对方皮囊下的阴暗,却从不和他人揭露。 说到这里,木睚笑的更加温柔,“那是,教了这么多徒弟,没有一个像你一样两面三刀,怎么行,毕竟这是您毕生绝学失传了多可惜。” “我倒是觉得睚儿说话狠厉与我最相似。”,大巫师得意洋洋的说着,仿佛说的是什么好事情一样。 着二人也是奇怪,凑在一起就相互挖苦对方,偏偏一个没事就往木睚身边凑,一个见大巫师来了就陪着,叫人好生不解。 那边屋里两个人言语相向,这边木瞻带着商醉金已经去了他那汗蒸房,见了这汗蒸房商醉金震惊不已,说自己会玩会享受那他可真是比不了这位詹王点殿下了。 起初商醉金还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这除了逛窑子,哪有一进屋就宽衣解带的?汗蒸房里的热气将商醉金熏的本就迷迷糊糊,木瞻又和他天南海北的一顿乱砍,渐渐地他倒是觉得这詹王真是个很不错的玩伴。 从汗蒸屋大汗淋漓的出来以后到休息室,几杯浊酒下肚,商醉金才有了胆子和木瞻大大方方的说上几句话。 现在的商醉金面色红润,手里拿着酒杯,甚至已经有些迷糊了“詹王殿下!敬您!” “商公子真是个豪爽之人,本王早就听闻,商公子为那古玩字画一掷千金,好不爽快,不过,本王冒昧说一句,怕是商公子根本不喜欢的些文绉绉矫情的东西,商公子只是喜欢,出风头的感觉吧。”,木瞻歪坐着手里端着酒杯浅浅的喝着,这中原的酒在眼里就像是白水一样,根本不可能喝醉。 他浅笑轻酌,衣领打开直打到腰腹,肌肉线条结实顺畅,若隐若现的展露,看的一旁侍奉的小婢女脸颊绯红,注意到小婢女的目光,木瞻故意挑眉看她一眼,惹得那小宫女面色更加红润如天边的火烧云。 商醉金直接拿起酒坛子往自己嘴里灌,看来今日是遇到了知己了,旁人总是夸他懂字画,文采非凡,其实他对那些玩意根本狗屁不通,他花大价钱就是喜欢花钱的快感,就是喜欢让别人眼红的感觉,“詹王殿下真是商某的知己!詹王殿下豪爽!不似那些人,表面上敬我,私下却都诽谤我不过是暴发户低贱商人。” “自古富贵相依,想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背后定然要有富贵朋友相助,商家富甲一方,却始终是不入流的商户,木瞻也是替商公子感到惋惜。” 木瞻眼里流露出惋惜之情,他与商醉金四目相对,虔诚真挚,似乎真的和商醉金一见如故,知己知彼。 这商醉金虽然一直当着游戏人间的公子,却也会天南地北的替他老爹跑生意,心中也是有所抱负胸怀的男儿,只是家父光芒太重他无法超越,家中子嗣零星,本来上面还有个长兄,可惜早年长兄跑生意遇到了海寇,葬身大海,如今家中就他一个男丁,父亲自然无比疼爱,任他玩乐,危险的地方也不让他去,只要他活着就好。 商醉金始终想攀附贵人,却始终无法融入他们的圈子,一筹莫展,只能到处挥霍钱财赚得虚名。 虽然遇到木睚,却也是他一直在讨好木睚,而且木睚虽然是贵人,但是皇上四个皇子只有他没有封王,手里没有任何权势,他也是攀着木瞻才有如今的日子。 与其结交木睚,还不如把握机会和木瞻交好,而且就在眼下此时此刻机会就摆在面前。 “詹王殿下,商某人,想交您这个朋友,从今往后,只要詹王殿下要,商某人,刀山火海在所不惜!”,商醉金一口将那大酒坛子的酒给自己灌下去,其实是喝了一半洒了一半,到最后还因为喝的太快呛到了。 木瞻赶紧上前去为商醉金拍拍后背,这人也太没脑子了,自己这橄榄枝还没抛出去刚拿在手上他就自己跳上来了,这么大一个肥鸽子送到嘴边不吃就是傻子,他本来只想忽悠商醉金带自己去黑市。 没想到收获匪浅。 “本王年少时候曾和大巫师游历江湖,所遇都是豪爽侠士,只是这朝堂之上都是一群阴险狡诈势利之人,今日遇到商公子得商公子真情相交,实乃荣幸,以后你我二人,就是知己好友,商公子有事尽管和本王说,本王定不辜负商公子一片桃园之心。” 忽悠,就完事了。 接下来木瞻一直给商醉金灌酒,其实有一半都是这小胖子自己非要喝的,到深更半夜之后这小胖子终于喝的不省人事被人抬着出了詹王府。 趁着小胖子还清醒的时候,木瞻早早就忽悠他带自己去黑市,说是柔荑快要过生辰了自己逛遍了皇城都找不到好物件为此头疼不已。 小胖子立刻表示要带自己去黑市逛逛,而且日子就在三天以后。 木瞻美滋滋的送出走了商醉金,且有一些事情要安排妥当,木瞻心中有一些事情比较纠结,于是次日便去请了昭思过府一聚。 昭思对于自己是一个十分有用的新人,虽然他不忠但是够聪明心里还有对权势的渴望,所以他用昭思,这种忠于自己的人,你给他的好处只要足够多,他就能为你效命。 因为昨天晚上商醉金在詹王府里喝得太高了,第二天宿醉之后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便遣了下人大包小包的给詹王府送礼,有好酒有反季节的蔬果,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物件,还亲自修书一封给木瞻为自己的失礼表达歉意,约他三日后去黑市玩玩,顺便还向木睚递了帖子约他一同前去。 今日难得的天气放晴,木瞻因为约了昭思,今日也没有出门,大早上洗漱之后就跑到木睚院子里去陪他吃早饭,听说木瞻现身了柔荑也跑了过来,这屋子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孩子多了自然得有个大人过来看着,于是大巫师难得的也起了个早过来坐着,不吃饭不喝茶就在这看着孩子们打打闹闹。 “木瞻你个没良心的!整日晾着本姑娘,我这么久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呢!”,柔荑坐在餐桌上絮絮叨叨的骂着木瞻,她头一次在万朝呆这么久,实在是终日无聊,柯萨辛姐姐总要守在木睚身边也不能整日陪着自己,没人陪她玩她觉得自己像个发霉的蘑菇。 今天早上的皮蛋瘦肉粥特别好喝,木瞻连着喝了两碗,眼见第二碗就要见底马上要添第三碗,“你在这万朝待着不跟师傅好好学习,那就回你雁塞去吧,省的在这给人添麻烦。” 木瞻哧溜哧溜的吃着饭,昨天晚上喝了点酒之后一早上起来肠胃有些不舒服,火烧一般的难受,得赶紧吃点东西填一填。 探索玄机 深入敌方 http://.biquxs.info/

一听这话柔荑翻了个大白眼,想撵自己走哪有那么容易?“我父皇说了,叫我在终于好好游学一年,跟着师傅好好见识见识,你父皇都允许了,你别想撵我走!” “哦,那你好好跟着师傅,没事别跟着我给我添麻烦,我办正经事呢。”本来今天早上起来木瞻是想和木睚好好在饭桌上说说话,谁知道跑来这么一群电灯泡,真是什么心思都白花了。 但是他偷偷瞄木睚脸上似乎很有笑意,他可能和师傅一样就是喜欢看柔荑呛自己? 臭男人!一心就想甩掉自己去玩,听说这中原女子都狐媚的很,柔荑是打了决心要跟着木瞻好好看住他,“我整日在府里待着!能学到什么!我要跟着你!” 木瞻一口粥含在嘴里咽不下去,心里慌成一团乱麻,叫柔荑跟着自己那他还能消消停停的办案么? 强忍着气,木瞻勉强把粥咽下去,“叫你跟着师傅学习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去问师傅让不让你跟着我,师傅同意了我就带着你。” 柔荑眨巴扎眼,央求的看着大巫师,大巫师心里也是个知理的人,缓缓地摇了摇头,木瞻脸上浮现了得意的笑容,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柔荑噘着嘴不开心的将手里的筷子摔在桌子上自己生闷气。 “就让柔荑跟着瞻儿吧,见识见识也好,再说柔荑有武功能自保,我看她整日在这府里待着都要憋坏了。”,今日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木睚居然帮着柔荑说话? 木瞻嘴里的包子一下就卡住了嗓子,木瞻疯狂的咳嗽,侍女赶紧上前来给木瞻递水,木瞻喝了一大口将那包子压下去,这一早上还真是要了自己的命了。 “那行,柔荑你去吧。” 木瞻含在嘴里的水一口喷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淅淅沥沥如小雨只是其中好像掺杂着白色的食物残渣,有点恶心。 本来木睚帮柔荑说话就够诡异了,师傅跟皇兄统一战线没有唱反调就更吓人了,他看出来了,他们两个人就是想让木瞻舍生取义,牺牲他一个清静他们俩! 奈何师难为,木瞻也没有资本拒绝。 木拙上前来看着满地得水,绕了一圈走过来和木瞻说话“主子,昭思大人来了,在前殿等着呢。” 木瞻点点头,用手帕擦了擦嘴,迫不及待的起身朝着木睚和大巫师行了个礼落荒而逃,柔荑也立刻起身追着木瞻就走了,刚走出去两步突然停下转身甜甜的笑着给木睚行了个礼“谢谢木睚哥哥成全。” 而后便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兔子一样跑掉了。 分明之前还怕木睚怕的不敢跟他说话,今日稍微给了她一点点的甜头就乐呵的叫他哥哥了,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你今日怎么心情好给柔荑求情了。”大巫师心里也觉得奇怪,木睚这么个不通人情的冰块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 木睚满满的嚼着吃食,咽下,放下手里的筷子,柯萨辛从身后上前来递给他手帕,他慢悠悠的接过来擦擦嘴,凡事他都是先紧着自己来,这才符合他的性格“我看柔荑整日照顾我累得很,休息时间还要陪那丫头疯玩。不如叫她去跟着木瞻玩,反正也出不了大事,木瞻喜欢那丫头会好好照看的。” “啊?木瞻喜欢柔荑?他和你说的么?这小子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大巫师惊讶,虽然他是看出来柔荑喜欢木瞻,可是木瞻总是将柔荑当做妹妹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像那小孩子一起玩的感觉,男女之情真是少之又少。 “傻子才看不出来。”木睚起身,准备出去走走,难得今天天气好,到园子里去溜达溜达也好保持身材,近日天气阴冷他很少走动,都觉得脸上丰腴了不少。 “你是说我是傻子么?”大巫师委屈的起身跟着木睚,他整日无事就喜欢没事找木睚说说话,其实与其说是说话,不如说是头铁主动找他吵架挨骂。 基本上平日里只要自己在府里走到哪大巫师就像小尾巴一样跟到哪里,除非自己出门他才悻悻的自己回自己院子里去待着,偶尔看他那落寞的背影,木睚居然有些心疼。 但那也是一瞬间的事,一转头想想他的蛇蝎恶毒那份心疼就瞬间烟消云散,“都说十全九美,人无完人,大巫师绝顶聪慧,偏偏儿女之事呆滞,也算是叫我等凡人心中舒坦一些。” “对啊,就像是你这人倾国倾城容颜,偏偏一说话就咄咄逼人,横行霸道。也算是白璧微瑕,真叫我等常人暂舒一口气啊。” “您这,大早上就无事生非,找我寻衅滋事,当真是好雅兴。”,柯萨辛为木睚披了衣裳,木睚起身出门,大巫师也在后面慢慢跟着,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顶,也是好不有趣。 只是可怜了木瞻,他以往是自由之身,爱去哪去哪,如今去哪身后跟着个柔荑,直教人难受,木瞻一路快步流星连轻功都用上了,就是甩不掉柔荑,二人你追我赶,好似高手过招,走路带风当真好看。 终于走到了前厅,昭思站在中央等着木瞻,见木瞻黑着脸进来,刚张嘴想问问,就看到柔荑一身红衣娇俏跟着就进来了。 “参见殿下,不知殿下叫昭思前来,有何事啊。”,昭思和木瞻也共事过,知道木瞻不是喜欢磨磨唧唧的人,叫自己前来肯定是有要事相商,于是也就直接开门见山。 “我今日查宫中失窃一案,有些眉目,只是有些细节拿捏不准,想与你说说看看你的意见,昭兄先入坐。”,木瞻上前拉着昭思入座,昭思却眼中有迟疑,他看看身后的柔荑,张嘴想问问木瞻是否需要退避左右。 但是木瞻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木瞻摇摇头“无碍,但说无妨。” 木瞻和昭思入座了,但是昭思还有有些坐立不安,毕竟这事兹事体大,叫一个无关的人听去还是心中会有些忌惮。 柔荑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见木瞻是要谈正经事,二话不说就直接转身出了屋子,到外面去找木拙玩。 等柔荑走了,昭思眼里的担忧才缓缓褪去,此人疑心颇重,做事小心,木瞻正是很喜欢他这一点。 木瞻将那日在惊蛰楼里的事情说出来,并且将自己三日后要去黑市探查的事情告诉昭思,昭思周围思索,“那殿下找我前来,可是为何事烦恼?” “本王想,要不要带兵去包了那黑市。黑市销赃已经是有证有据,若本王贸然派兵去怕打草惊蛇抓空,若不带兵去又怕错失良机给他们察觉的风吹草动跑掉。昭思对此事,有何见解。” 只是几句话的机会,昭思就抓到了机会,木睚曾经跟自己说过要故意卖弄没用的消息给木昧来博取信任,这次黑市就是一次机会!“微臣以为,陛下还是要带兵将他们一网打下,不过这兵,不能用咱们自己的,您得去和未王借兵,这万爷万贯乃是黑道上的狠人,在皇城也是个风云人物,普通府里的侍卫镇不住他,必须得官府的官兵才行。而府里的侍卫,殿下另有用途,殿下叫信得过的人去捉那惊蛰楼的老板,收押入狱,也好做个人证。” 木瞻仔细思索了昭思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如此安排也可保证万无一失,万一当天在黑市没有找到证据,有惊蛰楼的老板做证也可以指正万贯,到时候自己箭在弦上也有了可以彻底搜查的理由“就如昭思所说,本王且安排人手去抓那惊蛰楼的老板,今日本王就去找未王借皇城衙门的卫兵。” “哎!殿下万不可亲自去,殿下亲自去正名事情紧急,我怕未王从中作梗不愿借兵,殿下若是信得过,且让昭思代殿下前去。且昭思有一计,微臣想假意......” 昭思说着说着话,突然不说了,心中开始反复琢磨,他想将假意潜伏木眈身边的事情先和木瞻说清楚,否则哪天自己空口无凭说不清楚被冤枉,可是这样自己又怕木瞻不同意,明知道前面是陷阱就不会有人愿意往里跳。 所以昭思说着说着,觉得不太对劲于是赶紧闭上了嘴。 奈何话说到一半听的人总要问一问,木瞻皱着小眉头双眼死死的盯着昭思,小声的略带疑问的问着“假意?” “假意......假意嚣张的去跟沈王借兵,用陛下的指令压他,他定然会借兵。” “哦,好,其中细节昭思量力而行就好。”,虽然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但是木瞻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有人主动请缨忙于展示自我,木瞻自然不会拒绝。 好不容易把谎话圆了回去,昭思默默地舒了一口气,想着找个借口等会跑到后院去找木睚商量一下这潜伏的事情。 这次找木瞻借兵,必然要被那小人为难一番,居然有人想替自己受罪,木瞻更是乐此不彼。 木瞻面上装出一副宽心的模样,好像真的打心眼里开心昭思帮自己一般“如此便,辛苦昭思走一趟了,只是昭思千万小心,别惹到未王,也别伤到自己。” 受了命听了消息,昭思起身朝着木瞻行礼,一副壮士毅然的模样“定不负殿下使命。” 睚眦必报 暗中设局 http://.biquxs.info/

如此一来昭思就有了正当去找木昧的理由,自己若是私下去找木昧万一叫有心人看去颠倒乾坤乱说一通可不好,如今借着借兵的名头堂堂恒正去见木昧,就没人敢从中做鬼。 木瞻想了想手头还有些许其他事情没有做,于是也起身准备出门“事不宜迟,昭思便与我一同出府吧。” 这时昭思却顿了顿脚步,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殿下先忙,微臣想去找一下大巫师。” “哦?昭大人找师傅有什么要紧事么?”,木瞻好奇不已,师傅虽然神通却不太爱搭理人,这今日有人主动找他怎叫人不心中奇怪? 此时此刻昭思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他腼腆的笑着还抬手摸了摸脖子“殿下也知道,微臣和大皇子,有些过节,好在大皇子不计前嫌不和微臣计较。微臣私下在茶楼也和大皇子打过几次照面交谈过,一次大皇子提及大巫师会卜算玩卦,而且特别准,微臣也和大皇子提及近日心仪一家女子,大皇子便叫微臣有时间拿来府里,请大巫师给看看,这不今日微臣就厚着脸皮带了生辰八字,想请大巫师给看看。” 看这昭思说话也挺不好意思的,木瞻微微张着嘴“啊。”拉长了长音断断续续的点头,“那昭大人请便,本王就先行一步了。” 木瞻心中了解,也不怪昭思想和木睚打好关系,毕竟他以前跟着木眈的时候没少做荒唐事情,如今收的这些罪都是应该的。 将昭思丢下,木瞻很痛快的就走出了屋子,刚一脚踏出门,左边一个黑影拎着长锏,右边一个红影挂着皮鞭刷一下就出现在了木瞻左右。 三个人一个打头两个人跟随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府里的管家引着昭思去后院找了木睚,这昭思那里是来找大巫师的,其实就是想来找木睚商量一下事情。 木睚和大巫师在府里的湖心亭喂鱼,再过几日上冻了这湖面就要结冰了,想再来喂鱼享受这种被拥簇的感觉可就要等上整整一个冬季。 这喂鱼的小吃食是从后厨带来的小糕点,木睚细细的用手指头碾碎一边喂鱼一边也往自己的嘴里送一些。 木睚面对湖心,坐在廊桥上悠闲自在,大巫师则站在他身后杵着像跟木头,二人都很安静没有说话,因为刚才相互呛声呛累了,暂且中场休息一下,等休养生息好了再炮火冲天的开战。 官家带着昭思前来,毕恭毕敬的报信“主子,昭思大人前来拜见。” 木睚喂鱼手突然停顿了一下,昭思找自己来无非就是为了那件事情,于是手上动作继续,将掌心的碎碎都丢到湖里后,木睚起身拍拍手,四处张望发现柯萨辛不在身边,这才想起来刚才打发柯萨辛回屋里去把自己的小暖炉拿来。 手上还有一些小渣滓,木睚四处看看,最后干脆弯腰拽起大巫师的一截黑袍子握在手里把手掌擦干净,一边擦脸上居然还一脸的嫌弃?嘴里咕哝着“什么衣服啊这么硬的料子,平日也不见你换衣服,洗没洗过啊。” 您用我的衣服当擦手布用?还嫌弃我衣裳脏?有没有天理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霸道蛮横的人? 大巫师心里感觉很委屈,面具下的脸不自觉地瘪了瘪嘴。 昭思缓缓上前而来,木睚瞬间变脸,换上了温柔的笑容上前迎接。 “参见殿下,参见大巫师。”,昭思彬彬有礼的给在座的两个人请安,看他这副乖巧忠善的模样,谁能想到他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呢? 心里再怎么不待见他,见面还是要亲亲热热的上去,不然他怎么会上当呢?“昭大人无须多礼,且坐下吧。” 今日虽然天气会暖一些,有阳光照得身上暖融融的,但是这湖心亭的小石椅子可一点也不热乎,偏偏木睚就是指着那凳子叫昭思坐下。 思前想后,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昭思咬咬牙还是坐了下去,嘶!这冰凉的感觉拔的屁股疼不说,昭思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被冻住了。 看着昭思咬牙切齿强忍的模样木睚心情好了一大半,他转过身去看着大巫师,语气里是满满的温柔随和就像今日的阳光一样,“大巫师身子不好也不宜在外面久留,先回去歇息吧。本宫和昭大人叙叙话,稍后就回去。” 这若是换了旁的人,大巫师肯定不会理他,但是这是木睚的逐客令,不走就等着以后挨收拾吧,于是大巫师立刻转身,话不多说直接跑掉了,他不管木睚和昭思要说什么话,只要自己不惹了这位爷就好了。 等大巫师走远了,昭思才缓缓站起来想和木睚说话,木睚笑着摁住昭思的肩膀又结结实实的把他摁回了那冰凉的石头板凳上坐的安安稳稳的。 而自己则翻身坐回了被阳光照得暖呼呼的木头椅子上,“昭大人找本宫,可是心中对潜伏这事情,有些不安?” 屁股实在是凉,捂都捂不热乎,昭思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开始有些不舒服,回去怕是要闹肚子了,他强忍着这种贯穿大脑的冰冷强颜欢笑“是,在下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不知道是否应该将这件事提前和詹王殿下坦白。” 一如既往地,木睚慢悠悠的说话,他就是想多看昭思受一点罪,他这个人人如其名,睚眦必报,所有仇都会记在心里然后秋后算账。 “那可不行,你若是告诉了詹王,他做事就会有所顾虑,有了顾虑就会露出马脚,未王那边也有个绝顶聪明的人,只怕很快会被人察觉到,昭大人可得沉住气。大丈夫要能屈能忍才能成就大事,昭大人无需担心,中间若是有什么差错,本宫自会向詹王作证,绝不会叫昭大人和詹王之间心生隔阂。” 吃了木睚这颗定心丸,昭思才终于将自己悬着的心思放了下来,他起身朝着木睚鞠了一躬深表感恩,顺便叫自己的屁股远离这非人的折磨。 “微臣多谢大皇子照拂!微臣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退!”,昭思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咕噜的作响,想必是凉到了,得找个如厕方便一下。 哎嘿,木睚偏偏就是不让他走,木睚起身上前一只手搭在木睚的手上专门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拖延时间,“昭大人如此隐忍,将自己舍身险境,完事可千万小心,莫叫人察觉到。” “是是是,下官必然打起十二万的精神。若没什么事,下官先行......” 这话还没说完,昭思已经转过去半个身子了,木睚赶紧手上用力又拉着他的手腕将他掰了回来“哎,上次大人送本宫的小手炉,本宫思来想去还是有些惦记,那雕刻的花样的确别出心裁,不知是哪位工人的作品,在哪家购买,还望大人告诉本宫,本宫叫人去寻个一样的。” 昭思已经欲哭无泪了,这木睚平时话挺少的,怎么今日这么粘人?这么墨迹?当初自己送给他他不要,今天还非得跟自己要?什么怪人啊? “殿下若是喜欢,小的回去就叫下人给殿下送到府里,殿下微臣实在不行了先走一步!”这次昭思终于学聪明了,转头拔腿就走,他可不能再给木睚说一句话的机会了,否则明天大街小巷就要传出他失禁的笑话了。 昭思绝尘而去,木睚捂着嘴偷偷笑的不停,当真是快乐,快乐无比。 先是痛快的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问题,昭思庆幸自己忍耐力很高,踉踉跄跄的走出詹王府,昭思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裳,门外就是自己的轿子,上了轿子他立刻马不停蹄的就去了未王府。 相比较詹王府,这未王府就麻烦很多了,木瞻是个不喜欢繁文缛节的王爷,入府只要告诉侍卫,侍卫告诉管家后就能直接进屋见人。 但是未王府可就麻烦了,这府里是自小在皇城里长大的皇子,最爱的就是这种门面的礼节,入府得先传唤侍卫,侍卫告诉府里小厮,小厮通告管家,管家通告木昧身边的贴身侍卫,贴身侍卫再告诉侍卫总管,总管再告诉木昧。最后还要看这位主子的心情好不好,让你等多久。 昭思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因为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等会每句话要怎么说,在演习木昧会怎么问自己,如果他怀疑自己又该怎么解释最为通畅,当一个人心里有事的时候,时间过得总是特别的快。 终于昭思经过百般通传终于走到了木昧的书房里,见到了他本人。而且在书房里还坐着另一个熟人,师先生。 这小巧玲珑的女子,一直假意帮主木眈,其实让他每次领功都是自伤一半,而且也是她引诱木眈去贪污赈灾粮款这才酿成大祸。 没想到她隐藏的这么深,居然是木昧的人。 见来者是昭思,木昧嘴角含笑缓缓放下手中的文书,朝中皆知这昭思跟着木眈鬼混好些年,木眈一失势他昭思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跟了木瞻,倒是个聪明的人物,只是可惜二度选主子还是选了个没用的东西。 “昭大人前来不知有何要事?”,说话用的是最官方的套词,木昧也不清楚昭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之见招拆招就是了。 潜伏敌方 为君解忧 http://.biquxs.info/

昭思上前来,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地上,扑通一声先是给木昧磕了个头,然后中气十足的扶手说“微臣昭思,想跟陛下做个交易。” 看他来势汹汹的,木昧吓了一跳,但是他这一说话却把木昧逗笑了“你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还想跟本王做交易?你脑子里当真装的是石头么?” 木昧瞪大了眼睛,看昭思的表情就像是看一个笑话一样,可是他的脸上有一种情感昭思看的一清二楚,那就是狂妄。曾经在木眈的脸上昭思无数次见过这个表情。 世人都说沈王狂妄,未王温雅。其实一切都不过是错觉而已,木昧的温雅只是建立在他的伪装之下,还有木眈的没头脑之上。 越是尝过隐忍的人,一旦张狂起来可恶起来那必然是有过之而不及。 如今木眈一下马,他自然也不用再隐忍装好人笼掠人心,他从不把木瞻放在心上,是谁给他的这份勇气?可能是坐在他一旁的这个被称作无双谋士的女子吧。 “启禀殿下,微臣自知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但是若没有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心,又怎会绝处逢生,逆境翻盘呢?”,面对木昧的挖苦,昭思也不恼怒也不惭愧,就坦坦荡荡的接受,而且似乎面上还有几分自豪。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昭思已经名声臭了日子久了也就不在乎什么流言蜚语,只要自己过得好,位极人臣,自然不会有人再说你的不是,起码当着你的面不会。 “昭大人,要如何向本王表诚信忠心呢?”,木昧缓缓放下手中的本子,他的眼神飘忽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师先生,师先生面上含笑微微点头,示意先听昭思自己说。 “微臣的忠心一文不值,不值得和殿下做交易。但是微臣的诚信价值千金。只要殿下能给昭思想要的东西,昭思也会给殿下想要的。” 听了这话,师先生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满含笑“昭大人对自己的认识,还真是精准深刻啊。” “师先生过奖。能得师先生夸赞,昭思三生有幸。”,早在木眈手下的时候,昭思就觉得这个女人绝非如此简单,如今看来倒真是如此,她最会玩弄人心,叫你依赖她到难以割舍,没有她在身边什么事都做不好。 木昧以前从未关注过昭思这个人,今天短短的几句话的交谈却让他开始注意到这个隐藏在深处的小人物。 “朝堂之上,大家都知道你是詹王殿下的人,求富贵你不去找詹王殿下,反而来找本王,意欲为何?” “跟海边的渔夫商贩做买卖,不过是挣一些小虾米钱。但若是和皇城里最好的酒楼做生意,挣得就是贵人兜里的黄金白银。跟随詹王不过是沾沾王爷吃剩下的东西,但若是跟着未王殿下,赚的就是天下之主的恩赐。” 木昧听得倒吸一口冷气,这四下无人昭思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此话言语之中不就是在说自己将会是天下之主之人么?“昭大人还真是胆子大,什么疯言疯语都敢说。莫不是要,捧杀本王。” 做微商的木昧装出一副瞪眼生气的模样,其实自己心里却十分认可昭思的话,但是有些事只能想不能说,尤其是坐在他的位子上,若是传出去了,那就是谋逆。 “未王殿下是万朝的古树,根深枝繁。詹王失万朝的浮萍,无根无水。如今微臣在浮萍上行走,始终觉得缥缈不安,如履薄冰。想着还是寻一大树安栖才能心中宽坦。如今微臣已经深得浮萍信任,若能为这大树传递消息,不知这大树能否送微臣枝头一颗果。” 昭思说的隐晦又明显,挑明了要做这双面奸细。 师先生想了想,问道“昭大人想要的可是官爵地位?” 昭思摇摇头“不,微臣只要银钱宅院,官爵对于微臣而言太过缥缈遥远,微臣并非为未王卖力,只是和未王做交易,因此只想图钱财不敢图官爵。” “那昭大人今日前来,可是有詹王的动向要告知未王?詹王初入朝堂,未王与詹王兄弟情深,经常担忧詹王是否仕途顺利呢。”,师先生虚情假意的说着一些客套话,昭思只觉得很累。 这金色大殿,奢华金迷,却是多少凡人尸骨换来的。未王能有今天的地位,一路上也是躺下不少无辜之人,他不值得让人心疼。 于是昭思暗自将心中的价钱加了一倍。 “殿下,还没听微臣的价格,微臣是真心来做生意,还请未王殿下不要草率应付微臣。”,昭思死了心眼子就要和木昧谈钱的事情,但是偏偏是这幅贪财的模样,木昧却觉得他是真实的。 但是心中还是难免有些疑虑,木昧侧目看了看师先生,师先生点点头,今日这昭思话说得很明白了,若他今天来卖弄诚信,那此人定然不可相信,但是他今天是来要钱的,爱钱的人一定很爱自己,爱自己的人是不会对自己不利的。 “你且说,只要消息好,钱不是问题。”,有了师先生的认可,木昧说话也有了底气。 “二百两,黄金。” 呵!木昧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甚至觉得可笑至极,这昭思真是狮子大开口,一上来就敢要这么多? 师先生突然发言,“第一次合作,不是我们不舍得钱,只是昭大人难以叫人完全信任,不如第一次先给一百两黄金,等消息坐实了,有了好的交易记录,以后再按照昭大人所说的开价格。” 师先生故意讨价还价,他心中对昭思还是十分怀疑,想要再旁敲侧击的试探试探他。 “微臣卖命的,师先生一刀砍一半,实在叫微臣不敢尽心,一百五十两黄金,不能再少。” “一百四十两。” “一百五十两。” “一百三十两。” “一百五十两。” “一百两。” “微臣还有要是在身,先行告辞!今日就当微臣没来过。”,师先生一通讨价还价,惹得昭思面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居然拂袖而去,气恼不已。 师先生抛给木昧一个眼神,木昧赶忙起身,对这昭思离去的背影大喊“昭大人留步!” 背对着他们二人,昭思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一闪而过,却在转过身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替换的是黑着的脸满满的不高兴。 木昧出来打圆场,语气明显比之前和气了不少,甚至有一丝劝慰的感觉“师先生就是喜欢捉弄人,昭大人以前也和师先生共事过,还不了解这些么?昭大人请坐,莫要生气,一百五十两就一百五十两。” “微臣卖命的生意,在师先生眼里如此讨价还价,是,微臣贱命一条不值得师先生看在眼里。而且师先生如此不信任微臣,微臣这生意还真不想做了!”,这昭思撒起脾气来还真是九头牛都拉不住,转过身来气恼的说了一通话居然转头又要走! 这下木昧着急了直接走下座位三步两步的去追赶昭思,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将人拽着拉着直接摁到了座位上。 脸上的笑意满满,心想这书生都是愚昧倔强,无一例外。 师先生见昭思反应这么激烈,心中的防备之心卸下了一点点,笑着也起身道歉,“昭大人何必跟我一个小女子置气,今日是小女子不对,给昭大人赔礼了。” 木昧也跟着打圆场,嘻嘻哈哈的说话,昭思却别过头去自顾自的生闷气。 这遭是过不去了,木昧想着赶快换个话题,于是直接问道“不知昭大人的消息,是什么消息呢。” 昭思低头不语,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决定张嘴说话了,“昨日詹王去惊蛰楼暗访,发现了......那钱什么时候给我。” 这昭思着急的居然连敬语都不用了,木昧觉得好笑,拍着大腿宽慰他“今日晚上,本王就派人小马车给昭大人送到府上,昭大人无需挂心。” 木昧的回答叫昭思很满意,于是整理了一下心情,昭思继续说“发现了惊蛰楼里有皇家流落在外的物件,而且詹王已经知道了黑市的存在,明日就是黑市十日一开的日子,他明天会和商醉金还有大皇子一起前去黑市探查,而且今日派微臣前来,就是和未王殿下借官府的兵去围堵黑市,一旦发现有皇室丢失物品被拍卖,就立刻出兵捉拿,同时詹王还派府中侍卫去捉拿惊蛰楼的老板,要当做认证。未王若是不想办法阻拦,只怕这詹王就要破案领功了。” 今天昭思说的话,倒是都是真话,木昧点点头,随便应付了两句便给昭思下了逐客令,昭思生意做成了,也不想多留生怕露出什么马甲叫师先生看见了坏了大事,于是痛痛快快的走了。 但是在临走之前,还不忘一步三回头问一句“未王,今晚几时交易啊,要走后门啊,走前门叫人看到了难免怀疑。” “且放心!昭大人去吧!”,木昧心中真是苦笑不已,这昭思真是个贪钱鬼。 说完了正经事昭思收拾收拾准备离去了,走了两步突然又去而复返。他神秘兮兮的好像偷鸡的黄鼠狼。木昧也心里疑惑,这人还想再讨价还价不成? 排兵布阵 窥得玄机 http://.biquxs.info/

“昭思还有一事相告。詹王尝尝托人给沈王府送送东西,偶尔也去走动一两次。陛下因此也夸赞詹王重情义。陛下对于兄弟父子手足之情格外看重,想得陛下心,未王殿下有空应去沈王府走上一遭。” 这好心的提醒将木昧一语点醒,仔细想来父皇的确是颇为重视血缘亲情。即使木眈犯了这天大的错痛楚这么大的篓子,木瞻简单的几句求情父皇就当真心软顺着台阶下去了。 思索一番,这昭思说得的确不错。木昧点点头朝着昭思一扶手“劳烦昭大人挂记了。” 昭思之所以跟木昧说这番话,也只是为了让木昧觉得自己是为他好。显得自己这人诚信做生意有诚信。此事无关痛痒,想来说说也没什么大问题,不会对木瞻不利。 未王府不算是个好地方,办完了事情昭思便马不停蹄的离去了。 等昭思走的没了人影这师先生和木昧才敢放心的交谈。 “他说的话,倒是都是真的,只是对于我们并没有什么大用处,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局就是未王殿下为詹王精心编制的。至于陛下那边,殿下近些日子确实表现的有些冒失了,有功夫还是要去沈王府走一趟,不为别的,只为了给陛下做做样子看。”,师先生缓缓起身走到了木昧的身边,腰身柔软的直接坐在了木昧的怀里,嘴角是得意的笑容,神色里却有着一些担忧。 正如外人所看到的,曾经木眈在的时候木昧只能装作温柔亲和的贤王。而当没有了木眈的压制,这木昧寻到了自由肆意的快乐,近些日子做事太过于狠绝,为人相处也冷漠自大,长此以往只会对他自己不利。 木昧伸出手指点点师先生的鼻尖,眼神里全是宠溺“哪里是本王的布局啊,是本王怀里的小妖精在作怪罢了。” 这皇宫失窃宫中宝物流入市场,正是木昧一手策划的,就算到时候木瞻查到了最后,也只能查到是宫里太监和守城侍卫串通一气,查不到自己头上。 他派人去抓那惊蛰楼的老板,就会发现,惊蛰楼的老板早就失踪人也不见了,他那日见的人是师先生故意去唬他的罢了。 借兵大阵仗的包围黑市得罪地头蛇万贯,倒时候父皇必定会狠狠责罚他,叫他再也风光不起来。 木昧怀抱美人,心中窃喜不已,如今木瞻已经进入陷阱,想脱身也走不了了,更何况他毫无察觉,都说大巫师才智无双,在他看来根本比不上自己怀里的这小小美人,这万朝的太子之位必然是他木昧的,也只会是他的! “殿下可别避重就轻,沈王府要去的。”,不知不觉之中木昧变得很多,这叫师先生感觉很陌生。 从前的他内敛而理智,不像现在将所有野心都赤裸裸的写在脸上。以前的她给木昧提意见他都会小心仔细的听取,认真分析后再斟酌去做。而现在他听话只听自己喜欢听的,不喜欢的就直接躲过去不去理会。 这世上好像没有什么他怕的,没有什么他得不到的。不得不说,木昧膨胀了。 师先生还是温香暖玉的靠在木昧怀里,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不嫁人不生子,就这样留在这个少年身边想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是她的王,师先生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助他登峰造极,蔑视天下。 时间是残酷的,随着身边环境的变化,她的少年变得令她难以安心。敌人的利剑还没有来,她怕木昧玩火自焚自己先灼伤了自己。 “是是是,肯定去。明就去。”,又是如此不耐烦的语气,又是这般糊弄的表情。木昧坐起了身子,将怀里的师先生推了出去,这女人越发的爱墨迹了。总是挂机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只要自己不犯错,稳住大局,又何必费心在这些区区不足挂齿的小事上。 女人的心总是纤细的,她们喜欢注重细节,将牛毛大小的事情放大再放大,思前想后,做最坏的打算然后来对你束手束脚。 木昧觉得师先生也不过是区区女流之辈,对于朝堂之上的见解也不过如此了。不知不觉他居然已经没有曾经那么信任信赖师先生了,想要成为千古一帝,还是要遵从自己的想法,若一味的被谋士牵着鼻子走那就只能当一个昏君。 从木昧怀里跳下来的师先生依旧不依不饶的说着这件事,她能看出来木昧心里的不情愿,可能他觉得这件事无关痛痒,可是细节决定成败,师先生不希望木昧这艘大船漂洋过海却在阴沟里翻船“师某要王爷明就去。” “师先生放心,本王心中有分寸。定然去,你就放心吧。”,木昧转过身去牵起了师先生的手,对付女人尤其是墨迹的女人,你若是态度强硬她们只会愈演愈烈。只要稍微温柔一点,叫她们放心,她们自然就会闭嘴了。 果然木昧的怀柔政策起了效果,师先生低头看着木昧牵起自己双手的双手,另一只手也抬起来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温情款款的摸了摸他这肤白脂嫩的双手,不做粗活,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有皇家子弟才配有这样的双手。 她对木昧的迷恋不止一星半点,可以说木昧就是她的一切,是爱人,是家人,是主子,是她的信仰,是她的神明。 “本王还有要事要处理,先走了。”,安抚完了师先生,木昧随随便便找了个借口就跑掉了。比起和这个无趣的女人在一起浪费时间,他更喜欢去花楼找几个年轻风趣的姑娘喝酒唱歌。 将师先生留在身边,木昧只是将她当做谋士,却没想到女子往往都喜欢一往情深。是她自己会错意,将自己当做最之爱人,这也不能怪木昧利用这份感情换取她的忠心。 师先生颔首,乖乖的点点头,目送着木昧逃也似的离开,甚至临走前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但是能这样默默守在他身后师先生就赢心满意足,或者说是她早就习惯了默默地等候。 爱一个人总是会将自己最卑微的状态展现出来,当然你自己是注意不到的,因为这份甘愿就是你得自我感动,就是你的快乐。 准备了一些东西,木昧还是抵不过师先生的絮叨,在第二天老老实实的来到了沈王府。 曾经门庭若市的沈王府却好似完全变了个模样。明明金色的牌匾还挂着,朱红色的大门还立着,但是却感觉这里好像荒山野岭里荒废了几百年的野庙。 空荡荡的门口有两个身披甲胄的士兵立着长枪把守,不允许外人进来,也不允许里面的人出来。 这里是一座活牢,关着的是木眈这具会呼吸的死尸。因为来者是未王,所以士兵也没有过多的盘问,老老实实的将木昧和随从放了进去。 进来前木昧试探着问那把守士兵“可有其他人来看过沈王?” 看守的士兵老老实实的回答“詹王和皎月公主偶尔会来。” 果然昭思没有骗他的胆子,木昧点点头跨过门槛走进了这一片死寂的沈王府,身后的侍从打赏了门口的侍卫,那狗仗人势的模样叫人看了真真不爽。 木眈是个喜欢玩闹喜欢热闹的人,曾经这沈王府里是朋客不断。歌舞不绝。下人忙前忙后好不热闹,而现在走了将近两个长廊却都没有看到一个下人在伺候。 殿内许久没人打扫落了灰那都算干净,房梁结了蜘蛛网都没有人扫去。甚至那些长廊上还挂着秋季的帘字,因为没有人收起来,那明黄色的帘字被风吹日晒的颜色都快褪没了。 曾经有多风光,现在就显得有多落魄。 虽然木昧和木眈以前在朝堂上明争暗斗不对付,但是木眈还是喜欢请木昧来府里参加演习喝喝酒,一方面是他喜欢热闹,一方面是喜欢跟自己炫耀他又得到了什么好东西。只要让他觉得自己优于木昧,木眈就会快乐无比。 凭借着以前的记忆,木昧一路去了几个木眈曾经喜欢的院子,可惜都没有看到自己这个三皇兄的身影。想来自己也是可笑,现在这沈王府冷清的比那深山老林还安静,那些宴会大厅木眈怎么可能再去? 应用去寝宫或者书房找人吧?可是木昧完全没有去过沈王府的这两个地方,他也很难想象木眈那个爱热闹的性格会自己坐在书房里看书或者躺在卧室里打盹的模样。 走了好久终于抓住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脚步匆匆神色还很不耐烦,手里端着两个白色的小瓷瓶着急的往哪里赶路。 身边的随从眼疾手快将那小太监喊了过来,见来者身穿锦衣华服,而且眉宇之间和木眈有些相似,他便猜出来来者应该是未王殿下了。 小太监毕恭毕敬的给木昧行了个礼,木昧可算在这诺大的宅院里看到一个活人,赶紧就盘问起来“你们王爷身在何处?” “回王爷话,我们王爷现在正在卧房等着用药呢。奴才这就是给王爷送药去。”,小太监手里的两个白色的瓷瓶吸引了木昧的注意力,他伸手拿起一个打开来,那白色瓷瓶里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倒出来一点在手上搓捻,只觉得黏稠润滑。 断袖疑云 得知秘密 http://.biquxs.info/

“沈王有什么病么?”,这应该是外敷药,这木眈成日在府里待着怎么还会受伤?木昧的心中不禁开始怀疑。 “回王爷,这药沈王殿下用了好久了,每日晚上都要敷药,具体是做什么的奴才也不清楚。负责帮沈王敷药的是李公子。”,这话说的暧昧不清,什么药要每日晚上敷?而且这药如那女子的胭脂似的,抹上之后只觉得皮肤滑溜溜的。 木昧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了,他语气一横,命令那小太监“带本王去见你家王爷。” 进了这王府也没有个通报的,也没有个引路的。自己在这大院子里浪费了好多时间,木昧心中已经很不爽了。 小太监贴着笑脸满口答应,请木昧随自己前去。 今日正是阴天,只怕这晚一些又要下雪。随着这小太监木昧总算来到了木眈寝宫,这寝宫想比那些无人照料的大殿看起来要干净利索一些。起码看得出来平日里是有人收拾的。 可是这刚走进大殿,还没往里走,却突然听到了男子呻吟的声音,那呻吟若有若无叫人听的心都一颤抖。 木昧不敢往里走了,小太监端着药站在寝房门口小心的回应“王爷,药来了。” 殿内响起了木眈嘶哑的声音,他低吼咒骂,似乎很不耐烦“还不快给本王拿进来,李闻达你想疼死本王么?” 回应木眈的却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同样也是男子的笑声,而且言语之间似乎有些调笑的意味“王爷您怎么还是改不了心急的毛病?” “滚!还不去把东西拿进来!”,一阵衣衫摩擦的声音之后一个人似乎朝着门口走来,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打开门扉裂开一个小缝隙伸出一只手,那手招一招示意小太监将药递上去。 照例小太监送上了药物,张口想说未王殿下来了,回头看一眼未王,木昧却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通告。 大白天的这寝宫却关紧门扉,而且拉着厚厚的帘帐,似乎有意隐藏什么不想叫人看去。 拉着小太监木昧连木眈见都不见就走出了寝宫,他心里想着那润滑的药膏,想着那男子呻吟的哈声音,还有白日里故意掩盖的门扉。 生活常识不允许他没有想歪,想起那些小倌接客的时候总要用那种润滑的药物帮主行房事,木昧真是羞的脸都泛红了。 走的稍微远了一些,这木昧才敢仔细盘问这个小太监。 即使身边没有其他人,但是木昧还是压低嗓音小声的说话,他神色紧张,好像撞破了天大的秘密“沈王殿下整日都与李公子在一起?” “是啊,李公子对沈王殿下是真心好,从王爷被禁足以后就搬来和王爷同吃同住,上下伺候着王爷。有李公子相伴,王爷精神也好多了,不似刚开始那两个月那般颓废。” “这药整日晚上都要用么?为何今日白天就送过去?”,木昧继续问,小太监的话语里将两个人说的及其暧昧,他迫不及待的想通过细节证实自己脑子里那个大胆的猜测。 “是每日都用,有时候白天也用。”,小太监老老实实地回答,木昧问什么他就说什么。但是木昧觉得他是在吊着自己,于是给了侍从一个眼神,那侍从立刻从怀里掏了银子塞在小太监手里。 在这王府里伺候的,很少能得到打赏,见木昧出手这么大方小太监想也没想就收下了开心完全挂在脸上,宝贝似的将那银子攥在手里。 打赏之后木昧更加有底气的问这小太监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这大白天的沈王关门拉帘子是为何?你可知道他和李公子在屋里做些什么?” 小太监转转眼睛似乎在仔细的思考,半响说出的答案却也不太让木昧满意“王爷从不让下人靠近,奴才也不知道王爷和李公子在做什么。只是经常听到王爷呻吟喊疼,时而癫狂大笑,时而哭泣悲悯。好似疯魔一样。” 这件事越想越不对劲,木昧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两个男子交叠在一起做着那种事情。 平日里和朋友偶尔也去烟花柳巷玩一玩,那些小倌的交易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万万没想到皇家子弟玩女人就算了,这木眈好大的胆子居然开始玩男人了? 转念一想也不能怪这木眈,他被禁足在府里,只有李闻达相伴,在这种危难情况之两个人相互扶持的过日子不会暗生情愫也怪了。 人在脆弱的时候就越需要别人的陪伴和照顾,这李闻达乃是李相唯一的儿子,可惜李相两朝元老祖坟上居然生了这么个人物,也是令人唏嘘感叹。 脑子里浮现出了木瞻的面庞,那是木瞻第一次来找自己说要合作的时候,他面色有些惶恐,眼中带着躲闪,说在木睚的宫里看到木眈和他的朋友行苟且之事。现在回味起来,那种难以言喻是否就是在暗指这件事情。 素来无欲无求的木瞻突然回朝就和木眈结下了梁子,和自己联手将木眈拉下马,究竟是为了什么?仅仅因为那木眈简简单单的羞辱木睚么?会不会他其实也隐藏了一些说法,欺辱其实是羞辱,做的是更过分的事情。 前因后果,思来想去,木昧好像钻入了死胡同,越想越觉得木眈就是一个断袖龙阳。 但是想起来中秋宴上木眈曾经和父皇求娶过李相爷之女,不过这皇家婚姻,大都是政治婚姻,其中很少有掺杂感情的时候。他想迎娶李相之女也不过是为了拉拢李相仅仅如此,到时候人娶回来了往旁边一晾即可。 心里实在是慌乱,木昧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想赶紧回到自己王府去找师先生说说话,将自己所知道的,所猜测的,所顾虑的还有最后的猜测全部都跟她倾倒而出。 不得不说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于依赖师先生,有大事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找师先生谈一谈。 又打赏了这小太监一点银钱,木昧带着侍从逃也似的快马加鞭就回了王府。 他一路急匆匆赶路,低头不语,师先生正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木昧直接推门而入冲了进来。 这一下可是把师先生吓了一跳,惊得将手里的书都丢在了桌上,见木昧这么急匆匆的来找自己,她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是木瞻惹事还是没有惹事还是大巫师惹事?短短几秒她在心里过了好几种可能但是都一一排除。 木昧进屋之后反手就将门扉关上,看四下没人,赶紧上前坐在了师先生的面前,他顾不上安抚师先生受惊的心态,开门见山倒土豆一样说了一大串话,吧自己在沈王府所见所闻,还有木瞻的话,自己的猜测全部跟师先生说的明明白白。 他迫于得到这个谋士的回答,想知道到底的是不是自己真的猜对了这天大的秘密。 师先生低头沉思,突然喜上眉梢,她反手握住木昧的手好像得了什么天大的便宜“王爷可是有护身符了。” 当时木瞻为木眈求情,师先生心中就觉得奇怪。如今想来也不知道是木瞻聪明,还是大巫师技高一筹。居然看的如此长远。 不经意之间居然将大巫师留给木瞻的护身符挖了出来,还真是喜从天降。 木昧皱着眉头不知道这师先生到底在说什么。一个好的主子会明辨是非,会在大事上决定自己的选择。 而一个好的谋士要做的就是看得越远越好,将看似不相干不入眼的东西稍加分析找出他能用的地方,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为自己的主子牟利。 大巫师就是一个很好的谋士,她走一步可以看穿以后的十步,喜欢将小细节利益最大化。 就好比木眈的存在,皇帝爱子嗣,他就留着木眈,如果有一天木瞻犯了滔天大罪,她就会把木眈提出来,到时候两个皇子都犯了错,一方面可以转移皇帝注意力,一方面这也是一种威胁性的求情。 师先生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坚定的看着木昧,“王爷,正如你所猜想,木眈是龙阳。但是这件事木瞻知道,大巫师也知道。你不要去着急和陛下说,等哪一天你落入无力之时,再将此事说给陛下,可保您一命。” 最令师先生开心的不是发现了这天大的漏网,而是木昧对自己的这份依赖和信任。 当他遇到大事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这是何等的信赖,哪怕是利用她也心甘情愿。 仔细想了想师先生说的话,木昧也变得喜上眉梢,虽然他不想承认自己也会有危难的那一天,但是天威难测,世事变化,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也保不准。 看着师先生欣慰快乐的双眼,木昧握着她的双手,女子的手大都柔软小巧,师先生也不例外,她很坚强,很聪慧。可惜自己不能给她这份感情回应,甚至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等上王位,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掉这个真心爱着自己的女人。 她无怨无悔的付出叫木昧心中不安,如果有一天这份感情变质那么他就是养虎为患。 且走一步算一步吧,木昧这样想着。 上梁不正下梁也歪 http://.biquxs.info/

三日之约,转眼即到。只是今日天街小雨稀里而下,而且阴云密布,直叫人打不起精神。 商醉金一大早就跑到了詹王府来接木瞻和木睚,拍卖会却是在夜里才开始,于是商醉金就这么在府里坐着,硬生生等着。 听说商醉金来了,木瞻收拾好便去找他叙话,木睚就很不给面子了,自己懒懒散散的睡到中午才很不情愿的起身,慢悠悠的梳洗,慢悠悠的熏香穿衣,直到晚上快要出发了这才姗姗而来。 这一白天的功夫下来,木瞻早就把商醉金忽悠的对自己死心塌地,他带着商醉金去城外林子里顶着雨钓鱼,而后二人策马狂奔顶着雨回来,玩的一身泥巴湿哒哒的走路还淌水。 用最简单的陪伴嬉戏,木瞻就获得了商醉金的死忠,给了商醉金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简单快乐。 当木睚白衣公子干干净净的走出来的时候,正巧木睚和商醉金脏兮兮的一身泥巴干草回到府里。 木睚见到这两个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吩咐下人赶快带二人去换衣裳,顺便还责骂木瞻,口气就好像大人呵斥自己家淘气的孩子一般“我的祖宗啊,瞧瞧您做了什么,带着商公子也不学好!还不去收拾收拾!” 木瞻嬉皮笑脸的故意往木睚身上蹭,他知道木睚最喜欢干净,今日就偏偏要弄脏他的衣服! 这泥团子凑过来,木睚赶紧匆忙的后退两步,反手就从柯萨辛腰间抽出了一把弯刀,直直的就抵着木瞻的肚子,叫他和自己保持足够的距离。 因为木睚不会武功,所以他持刀的姿势也特别奇怪,他居然将那弯刀上下颠倒拿翻了,握刀的姿势也像捏绣花针一样,还翘起了小拇指好不秀气。 虽然姿势不对,但是脸上表情还是很严肃,他嗔怪木瞻一直用弯刀戳着他撵他走,好在这弯刀上有刀鞘倒是伤不了人,于是木瞻就更大胆的顶着刀鞘往前贴,从而戏弄木睚。 木睚眼神露出凶光,反手抬起弯刀用那刀身去锤木瞻的脑袋,那模样好像是中秋画里嫦娥身边的玉兔,白白小小的一只抱着大锤子一下一下的捣药,这笨拙的模样好不可爱,就连一旁的商醉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滚!”木睚低低的骂了一声,木瞻这才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掉了。 木瞻一走,身后倒是跟了一串,商醉金,贺兰柔荑,每个人都是落汤鸡。 大巫师从屋外走过进来,正巧看到木瞻一行人出去,看他们一身湿漉漉的也忍不住默默拉开距离,甚至还爱惜的收一收自己的袍子捧在怀里。 那三个人走了,大巫师和木睚一黑一白好像那黑白双煞,柯萨辛上前收回木睚手里的弯刀别再腰间,笑的好不温柔“这东西危险,主子还是不要在碰了。” 木睚侧头眼神温柔的看着柯萨辛,对待柯萨辛他似乎有用不完的温柔和柔情,“那你整日带着,怎么不嫌他危险了。” “没有双刀就无法保护主子,所以对我而言这刀不危险,它是我留在主子身边的勇气。”,柯萨辛的指尖划过弯刀的腰身,爱惜无比。 这二人怎么气氛如此情意绵绵?大巫师惨白的面具好像鬼魅一样直勾勾盯着这两个人,但是却没人在意他,全然把他当空气。 “大皇子对为师要是有这一半的温柔,为师就能开心整整一年。”,想起自己和木睚平日在一起,见面就吵没有一次不吵的,清醒这两个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否则每次见面那就不是吵架,而是大打出手了。 这大巫师怎么话里话外隐隐约约有些醋意呢?木睚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本宫平日对大巫师不还不够尊敬么?大巫师整日到本宫小院子空座还感受不到岁月静好么?” “感受不到,你总是整日气我。”,大巫师终于在柯萨辛面前抱屈了,今日他就要揭露这个阴险小人的两面三刀的本性! “读书人之间的辩论怎么能叫气您,那是争锋而已。唇齿交战若不能酐畅淋漓,过后您还记本宫的仇,那以后木睚不跟大巫师论法就是了。” “啊?”,大巫师只觉得脑袋一懵,这人怎么回事?明明是他总是欺负自己,到头来倒是说的自己被欺负一样,还显得他斤斤计较小气的不行,这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可真愁人。 柯萨辛站在一旁,一双金色的大眼睛在大巫师和木睚身上来来来回回的看,唇齿轻启想上前说两句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慌张的一直眨眼睛。 “大巫师您可别生主子的气,主子不善与人打交道,有时候话语直接一些,您可别在意。”,柯萨辛上前来温言细语的来劝大巫师不要和木睚怄气。 想当年柯萨辛还是自己将她带来中原,自己也算先木睚认识柯萨辛,而且也是自己一手撮合了他俩的主仆情缘,大巫师不讨厌柯萨辛,因为他知道这个是好姑娘,大巫师也不讨厌木睚,因为他知道木睚只是个需要关怀的人。 可是怎么,这两个自己都很喜欢的人凑在一起,看他俩天天腻歪他就很难受呢?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巫师很不懂自己,委屈的说不出来话,柯萨辛还在着急的说着蹩脚的中文为木睚解释,木睚在一旁温柔又耐心的劝慰柯萨辛不要着急,顺便还说了两句大巫师如何如何好的好话,这样一来更显得自己人畜不如。 好在木瞻和商醉金快速的换好了衣服出来了,不然自己恐怕就要被这两个人活活气死了。 得知今日木瞻要去干大事,大巫师特地在府里找了他一整天,总算逮到他了。 换完衣服的木瞻清爽了不少,变回了那个帅气的英俊少年,只是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但看起来也并无大碍。 一旁的商醉金就不太好了,这府里的衣服他只能穿得下木瞻的,因为他身材比木瞻矮小一点,才勉强套上木瞻的衣裳,那袖子长的需要挽两下,衣服也要在腰上别两圈才能不拖地。 商醉金穿着这身衣服看起来不伦不类的,但是他本人却特别开心,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穿别人的衣服,这衣服还是木瞻自己亲自找给自己的,现在商醉金已经完全将木瞻当自家兄弟,对他一片真心赤诚可见,木瞻给他一点好,他就全部记在心里感恩戴德。 若是这木瞻是个女子,他怕是要直接上门提亲了。 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大巫师上前去拍拍木瞻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说正经的,为师昨晚夜观天象,乌云蔽日,夜空无星。恐怕今日有难,黄道不吉,今日之事可否往后挪挪。” 木瞻抬手拍了拍大巫师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师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恕徒儿直言,那是积雨云,今天这不下了一天雨么。师傅无需担心,徒儿晚些定然回来,您早睡。” 哎?怎么回事?木瞻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听笑话一样就打发过去了,还真是孩子大了不中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自主,天天合起火来起自己。 木瞻笑嘻嘻的带着商醉金就走了,木睚也得意的带着柯萨辛跟了上去,临走之前还不忘甩给自己一个得意的眼神。 大巫师自己可怜兮兮的站在原地,目送他们一个个走去,孤家寡人,留守老人,好不可怜。 好在还有一个有良心的,小柔荑缓缓走过来温柔的握住了大巫师的手,小丫头眼神里带着怜惜,这还是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别人可怜。 “师傅,师兄最近忙,你就别找他麻烦了,木睚师兄和柯萨辛姐姐交好,那也是男女之间正常的事,您一个大老爷们,就别乱颤糊了,师傅早点睡,明天柔荑给您带好吃的小点心啊。”,柔荑这一通哄小孩的语气,听得大巫师整个人呆若木鸡。 这还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有了男人就忘了师傅?更何况这丫头还没嫁出去呢就帮着木瞻说话,这以后他俩要是真成了那他手底下不是没有一个听话的徒弟了? 撂下这些没头没尾的话,柔荑小跑着就去追赶木瞻一行人,也走掉了。 整个屋子里就留下他这个大乌鸦,好不可怜。 这一个两个三个,全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相互学习了起来,木睚专门教他们如何不尊师重道,木瞻教如何糊弄师傅,柔荑倒好没有什么恶劣行为,唯一的不好就是不学好。 辛辛苦苦带出来三个孩子,凑到一起居然没有一个顺心的,大巫师行动缓慢的挪动脚步走到了椅子面前,缓缓地瘫坐在椅子上,欲哭无泪,这只大乌鸦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仰头瘫坐在椅子上,散了真气一样,眼神涣散,小嘴一张一合有气无力的自己悄悄的念叨“这日子,是彻底没法过了。” 那声音,轻柔甜美,是女子的声音。 财阀万贯 无理之徒 http://.biquxs.info/

万贯是何许人也?万贯是这皇城之中流氓地痞,赌场妓院的大老板。只要你是做这不正当的勾当生意,你就得卖他万贯一个面子。 除了做这不正当生意,万贯还买卖那些贵重的却没有来头的物品。只要是能来钱的生意,他万贯都不会放过。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下流生意,万贯就算不上皇城的爷。之所以他能被大家叫一声完爷,是因为他和富商贵族都有交往,江湖也有不少朋友,可以说是走哪都有人照面,去哪都是爷。 这黑市就是万贯专门销赃搞出来的地方,参加之人非富即贵都不是普通人。 商醉金手拿邀请函前来,身后带着几位面生却好俊俏的朋友,这一行人走在一起真的是不想引人数目都难,俊男靓女可比这金银玉石的死五件还好看。 黑市说是市,其实就是在万贯名下的一个花楼里办,里面歌舞升平,美人起舞,乐人敲鼓,热闹的不得了。 商醉金是老熟人了,一进来就被一个管事的美人纠缠上,一路顺风顺水的就去了商醉金平日爱去的二楼隔间。 这花楼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有一个大台子,一看就是拍卖物品用的台子,此刻正有舞女随乐起舞热场子,调气氛。 在台子下面是一些散席。二楼和三楼就建有许多可以看到一楼的隔间,一面掏空面相舞台,里面铺设精致,还有专门的人站在门口侍奉。 也许为了照顾商醉金这个小胖子爬楼梯太累,所以商醉金的隔间就被安排在了二楼。 虽然今天商醉金穿着不合身的衣服,但是大家也都视而不见没人敢说他,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的就是大爷。 几人落座不久,房门就被人敲响,没想到来的可是一位贵人,万贯本人亲自来了。 在木睚心里万贯应该是个四五十岁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看到的却是一个身材健硕魁梧长相刀眉厉眼的男子,此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自己收拾的却很干净利索,给人感觉是很历练能干,身上散发着那种特别让人安心的大男子气息,五官不算精致,却粗犷的很帅气。 万贯一进屋,就先问起罪来“商公子不够仗义!带了新朋友也不给万某介绍介绍。” 商醉金不好意思的笑着“您可是大忙人,我上哪找您麻烦啊,不过也无妨,万爷您是千里眼顺风耳,这不自己也找来了么。” 二人一番寒暄,木瞻端着架子没从座位上站起来,柔怡也稳稳当当的坐着杵着下巴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盯着万贯看个没玩,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唐突了。 商醉金为万贯一一介绍自己这几位朋友,脸上的自豪得意溢出,炫耀着“这位是詹......” “在下詹两,是跑边关生意的,这位是家妹,今日有缘结识万爷,幸会幸会。”,木瞻突然打岔,故意隐藏身份,商醉金本来想炫耀一下新朋友,但是看木瞻如此做定然有他自己的打算,也就没有说穿,只是神情上隐隐失落。 生意人万贯见的多了,但是这个詹两身上却毫无生意人该有的气质,反而更多的是贵公子的气质,万贯在黑白两道游走多年真话假话还是分辨的出来,既然此人有意隐藏自己身份,无意交友搪塞自己,那他也不强求。 木瞻和万贯简单认识了一下,就不再攀谈。他万贯朋友五湖四海,不缺这一个两个,而且强求他人是不是万贯的做事风格。 万贯的目光和注意力后移,恍惚之间被站在栏边的那两个人吸引过去。 苛萨辛的金发太过于引人注目,光是背影就看的人心神荡漾,木睚也是一身白衣黑发如瀑,二人仙人一般静静看着楼下的人来来往往,完全没有和屋里人打交道的意思。 “这二位是?”,万贯伸长脖子脚步往前蹭了两步,对苛萨辛和木睚好奇万分。 木瞻笑着回答,这谎话说起来是一点也不觉得脸红,现场直编一点也不卡壳“这二位是我的胡人朋友,是西域人,这次随我前来中原见识见识。” 伴随着木瞻的介绍,木睚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肩膀微微倾斜脖间和下骸延长出优美的弧线,那双金色的双眸懒懒散散的在万贯身上游走了一遍,但是始终是兴致缺缺。 美人万贯是见识的多了,就连木睚身边的柯萨辛在他眼里看来也只是惊艳一下后便再无多想,但是这个冰美人仿佛拒人千里对谁都爱答不理。 再加上他刚才眼神中那那一丝无趣,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瞧不上,心中的胜负欲突然燃烧,今日非要和这小美人说上几句话。 木睚看了万贯一眼又将脸转了回去,他的心不知道飘在哪里,眼神满场的乱看,但是又什么也瞧不上,眼里写着的都是人间不值得。 万贯上前走到了木睚的身边,美人侧颜冷峻看得人心间乱颤,万贯就像那登徒子一样,面上带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木睚,语气轻佻,“万贯觉着小美人看着实在眼熟,不知道以前是否在哪里有过一面之缘?” 这突然的搭讪似乎将那心智游走的仙人拽了回来,木睚的小耳朵动了动,眼睫毛忽闪忽闪的煽动,他的脸上挂上了温柔的笑意,脸颊慢慢侧过来双目很坚定的和万贯对视。 不知道为什么,万贯觉得这一眼可以比过万年,不知道是屋里的灯火太明亮,还是烛影的忽明忽暗让他脑子有些神志不清,万贯居然觉得那人的眼睛里有星辰一般,一闪一闪的好不可爱,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上一次体会似乎是在十几年之前,那时候他还是个少年喜欢纵马江湖,缺始终没有遇到这么一个一见钟情的人。 她的唇齿张开了,声音有磁性而温柔,哎?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您觉着我眼熟?那您再仔细瞧瞧,看看我像不像您......”,木睚一脸坏笑,语气过分的温柔,木瞻隐隐约约感觉到要有大事发生,木睚每次露出这种人畜无害的笑容,嘴里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眼前的小美人模样太过于娇艳,甚至让万贯忽略了这是个男人的声音,不自觉的顺着他的话走,“哦?像?” “像不像您,失散多年的,野爹。” “啊?”万贯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眼前的小美人如此温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这么欠打的话。 在座的各位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商醉金吓得连嘴里的吃食都掉了出来。 木瞻心中佩服,皇兄果然是皇兄说话就是狠绝,皇兄因为自小生的好看总被人误认为是女子,所以他最讨厌别人将他当女子看待,但凡遇到这种事他定然要伺机报复以解心头之恨。 那人脸上的笑容还在,如沐春风叫人心生荡漾,万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实,他再三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这人怎么如此无礼。 万贯虽然是个脾气不错的人,人在高位总要装的平易近人一点才能有一个好名声,但是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羞辱自己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不发怒? “我万贯真心相待,你却这般折辱!你......”,万贯觉得气恼,要不是在场有人自己估计连手都动上了,三十岁的人,被一个小毛孩子戏弄,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混? 木睚却仿佛自己更有理,直接打断了万贯对自己的问责,嘴角抽搐着干笑了两声,眼神里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冷漠“本宫堂堂七尺男儿,您上来就将本宫当做女子百般调戏叫本宫难堪,还想让本宫以礼相待么?本宫和友人今日一进了这黑市万爷就立刻知道了消息前来,本宫就不相信万爷不知道这万朝大皇子木睚是个金瞳之人。” 木睚咄咄逼人完全不给万贯问责自己的机会,他这辈子最恨人将他当做女子,而且想起万贯方才那副登徒子模样,心中就犯恶心,让他想起了曾在金鳞殿里自己被木眈一众人羞辱的场景。 木睚和木瞻完全走两种不同的风格,一个隐藏自己,一个就光明正大的说出自己的身份,而且还要骂上一骂万贯。 这突然眼前的小美人变成了男人,他先开口骂自己反而被人家一顿说,而且摇身一变这人还还当朝大皇子。 这叫万贯如何接受得了? 回想一下刚才的确是自己太过于唐突,万贯觉着不对直接当着众人的面给木睚跪了下来,羞辱皇子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就算自己再怎么有权有钱也没有资本和皇室的人斗。 “大皇子恕罪,草民唐突。”,虽然人是跪着的,但是万贯的面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和惊慌失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总是能在危机的时候保持镇定,这是一些初入江湖的小辈望尘莫及的事情。 木睚将头又转走自己憋气静静地看着一楼的动向,决心不再和万贯说一句话,任由他就这么跪着。 商醉金上前来也跪在了木睚面前,本来商醉金是可以不用跪的,但是万贯跪着自己就不能站着,商醉金跪是为了保全万贯的面子。 黑市糟乱 好戏开场 http://.biquxs.info/

“大皇子息怒,万爷乃是江湖儿女,不懂那么多规矩,今日冒犯也是无心的,所谓不知者无罪,大皇子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万爷计较了。”,这商醉金说起话来倒是叫人听不出来毛病,也许因为是个小辈,所以在人际交往上往往更加小心谨慎。 木睚还是无动于衷,柯萨辛看看自己这个主子,知道他今天是不会在说话了,于是主动上前解围,先把这麻烦的人都打发走得了。 “拍卖会马上要开始了,万爷还要去主持大局,今日之事暂且过去了,万爷还是先去忙吧。我们主子生了气不爱说话,越说越气,商公子替主子送送万爷吧。”,主子不说话,身边的侍从说话了,那也行,给个台阶就要顺着走,否则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商醉金连忙拉起万贯就往外走,这大皇子是个性情古怪的人,至今没有人摸透他,商醉金也不敢冒险,还是溜之大吉。 “多谢殿下,多谢姑娘。” 万贯和商醉金一起出了这小隔间,木瞻终于放声笑了出来“皇兄你可真是厉害,您这话说的真是能把活人气死了,死人气活了。” “多谢夸奖,没想到我还有妙手回春的手艺?”,木睚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留意一楼散席的动静,其中看到了一些熟人,尤其是那位女扮男装的叫陆雁南的小姐。 木瞻上前去和木睚并肩而站,注视着楼下人来人往,台上的舞蹈结束了,万贯走上台去意气风发好像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商醉金也没有马上回来,可能是在楼下遇到了熟人叙旧去了。 拍卖会开始,万贯亲自拍卖今天的宝贝,按照惯例一天只拍卖十件物品,木瞻仔细的看着每一件拍卖物品,只可惜站的有些远,虽然视野开阔却看得并没有一楼散席的人看得那般清楚。 肯能是木睚的目光太过于灼热,陆雁南似乎有所察觉,她歪着脑袋在二楼来回的扫视,终于在找了四五圈以后,陆雁南的视线和木睚的视线对上了。 她今日穿着男装倒是莫名的爽朗可爱,头上梳着男子的发髻用的却是那日木睚送她的小兔子发簪。 陆雁南心中惊讶,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木睚,自从上次中秋之宴上遇见,回去之后她就像中了魔怔一样,白天里整日握着这小簪子反反复复得看,晚上睡着了那人也总是自己跑来梦境里。 糊涂的时候她还会不自觉地走到詹王府门口想进去找他,可是自己找他也没有缘由,见面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就只能日思夜想。 陆雁南的兄长见她近日总是魂不守舍,于是干脆带她出来玩一玩,没想到今日却见到了这魂牵梦绕之人。 眼前的场景如此梦幻,似真似假,陆雁南揉了好几次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而且她确定之前一直在看自己的眼神就是他的。 站在高处的他翘着嘴角一脸得意的看着你,他心里十拿九稳的知道,你中意于他,于是调皮的挑了一下眉毛,故意惹得陆你面红耳赤。 此般场景谁家小女子受得了? 陆雁南脸上着了火一样捂着脸起身就离开了散席,想必是出去冷静冷静去了。 木瞻拿眼神瞟了木睚一眼,自己这个皇兄隔空还能传情也真是厉害,今日有要事要办,否则他定要好好说说自己这个不正经的皇兄! 拍卖的物品一件接着一件,来的还都是有钱人,拍的没完没了,谁都想出个风头,根据黑市的规矩,每次拍卖会的最高价格竞拍得主会获得很不错的福利,来这的人也没有几个是为了买东西来的,大家都是为了出风头而来,自然争锋相对互不相让。 一转眼东西已经卖到了最后一件,拿上来的是一个小碗,这小碗是不大一只手掌即可拿住,而且还是冰裂纹瓷碗,裂纹纵横交织精美绝伦,万贯将这小东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木睚眯起眼睛仔细看,觉得这小碗眼熟得很,闭上眼睛脑子疯狂回想,突然中秋之宴上的自己跟父皇抖机灵要碗的场景在脑海浮现,那个碗的模样居然清晰的印在自己脑子里,父皇送自己那只冰裂纹的小茶碗如今还在自己府里,估计早就被木睚拿去用了。 木瞻清楚的记得,父皇说过这冰裂痕茶碗宫里还有一只,木瞻看台上那小碗,越看越觉得和自己府里那只一模一样,心中狂喜。 木瞻转身离开看台走向站在柯萨辛身边撒娇的贺兰柔荑,他拍拍柔荑的肩膀,柔荑呐呐的转过头来,木瞻二话不说一只手就搭在柔荑的侧腰上,将她整个人揽了过来。 柔荑张嘴正要喊,木瞻又将拦着她侧腰的手往上一挪,摁着柔荑的小脑袋就埋在自己怀里。 这下可好,柔荑脸红的也不敢说话了,柯萨辛感觉到身后有动作,转头却看到木瞻将柔荑捂在怀里,脸红的会心一笑,立刻转过去不去多管闲事。 拍卖正在进行屋子里很是吵闹,窃窃私语根本没人听得到动静。木瞻将柔荑掳到了墙边的屏风后,将柔荑抵在墙上,他想和柔荑小声耳语,但是柔荑太矮了,于是木瞻也只好自己弯下腰贴上去,但是尽管这样发现还是够不到柔荑的小耳朵? 无奈,木瞻只好用一只腿撬开柔荑的双腿,在将腿插在柔荑双腿之间用膝盖顶住墙,腿弯了之后才终于有了能和柔荑耳语的高度。 只是此时此刻的柔荑是真的面红耳赤,大气不敢喘一个,这暧昧的姿势,她都怀疑木瞻下一刻会不会就把自己办了。 虽然他们草原儿女都很不拘小节,但是这大庭广众之下,贺兰柔荑和木睚站的还离自己挺近的,被看到那有多不好意思。 木瞻的脸缓缓凑上来,柔荑不敢看他的双眼,他的眼神迷离危险好像旋涡一样要将她吞噬,柔荑的心疯狂的跳动,呼吸也十分急促。 她缓缓闭上双眼,嘴唇微微翘起欲迎还羞的等着木瞻的亲吻。 但是她突然觉得脖子痒痒的,木瞻的鼻息和呼吸在她的耳边搔的她的碎发来来回回摇曳,柔荑全身都在颤抖,心想这木瞻跟谁学会这调情的法子,可真折磨人。 “柔荑,你现在立刻去楼外对面的街角,拿着我的令牌叫带兵的将领立刻包围花楼进来抓人,速度要快。”,木瞻将一块令牌塞到柔荑手里,然后居然!就这么!起身了! 柔荑缓缓睁开双眼,感觉世界有些晕眩。 木瞻纳闷,这小丫头怎么突然呆了?于是双手搭着柔荑的肩膀将她从墙上拔起来,给她转了个身,就这样直接将她丢出了屋子,最后还不忘催促她一句“你快点啊。” 屋门被轻轻的关上,柔荑手里握着令牌,面对着大门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起自己刚刚心里想的龌龊事情,抬手就给了自己两巴掌。 柔荑啊柔荑,你可要懂得廉耻啊! 清醒了一下柔荑才脚步匆匆的跑出了花楼,一路上还一边跑一边让木瞻的脸滚出自己的脑子,只可惜睁开眼是他朝着自己缓缓贴来的模样,闭上眼是他滚动的喉结和他散落的发丝。 混蛋,果然和阿姐说的一样,这木家的男子,都是祸害! 木瞻拆迁了柔荑去喊人,这边就老老实实的等着看戏就好了,突然身后的房门被敲响了,这紧要关头之下是谁来了?难道是商醉金回来了?木瞻转身要去开门,柯萨辛却脚步更快一些,甜甜的笑着说道“我去,詹王且坐。” 柯萨辛缓缓的打开屋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穿着男装的小女子,这不走心的打扮,柯萨辛随便一眼就看了出来,那小女子咬着下嘴唇看得出来十分紧张,她伸长了脖子透过柯萨辛往里屋张望,只一眼她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脸上的笑意满满的荡漾开。 “姑娘有什么事?”,柯萨辛甜甜的笑着问道,这下陆雁南才注意到来给自己开门的人居然也是个绝色美人,即使自己是女子也被她的美艳惊得心中悸动。 方才鼓起的热情却好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他身边的侍从生的肉如此美,又怎么会瞧得上自己? 那日中秋之宴,他怕是连自己长什么模样都没记清楚,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恐怕也早就忘了她这个没特色的小虾米。 陆雁南突然情绪很低落,低着头不也不说话,柯萨辛也很奇怪?今天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突然柯萨辛身后缓缓走来一个人,回头看去原来是木睚走了过来。 那女子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是眼中含泪,柯萨辛不知所措了起来,自己分明什么也没做啊?柯萨辛看着木睚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木睚知道这女子的泪水和柯萨辛没有半分关系,于是伸出手拍了拍柯萨辛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慌张先退下。 接收到了木睚的示意,柯萨辛走到了木睚身后,脑子里还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中原女子还真是水做的,一个一个都真能哭。 小惩大诫 木睚护短 http://.biquxs.info/

那娇滴滴的小女子抬头看到木睚走了过来,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她支支吾吾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明白。 第一眼,木睚就看到了她头上的发簪,于是心中烦闷的微微皱眉,女子果然不该随意招惹的,否则沾身实在难甩开。木睚看出来她的紧张,无奈的笑了一下“回你朋友身边去,等会这楼里要乱了,自己照顾好自己。” 说完话,木睚便后退一步将门缓缓的关上,虽然木睚是很随意的将陆雁南打发走了,但是站在屋外的小女子却是咬着嘴唇满心欢心,起码她知道,他是记得她的,而且还在担心她。 门外的小女子站在屋外将自己的鼻涕眼泪都擦干净了才开开心心的走掉了。 柯萨辛想起刚才那小女子带着的发簪,样式似乎和自己送木睚那只一模一样。 将门关严实的木睚转过身来,笑着先发制人和柯萨辛说道“刚才那小丫头头上的发簪跟你送我那个一模一样,你还敢说不是女子的簪子么?” 被木睚这么一说,柯萨辛反而不好意思了,完全没有想过那簪子就是自己送给木睚的,而他转手就送了其他女子,“主子可别打趣我了,谁知道那惊蛰楼的老板这么黑心,本来看他胖乎乎的很老实,没想到一肚子坏水可能看我是胡人就骗我。还说那玉如何好,如今看来可能也就是普通的簪子,批量生产的罢了。” 坐在一旁的木瞻等着看热闹,他还以为柯萨辛会发现这簪子的端倪好好跟皇兄闹一闹,没想到这姑娘,长得一副蛇蝎美人的模样,心肠却是白璧无瑕天真烂漫,一时之间他居然都心生惋惜。 只是,柯萨辛说的话却令木瞻突然心里一惊,惊蛰楼的老板是胖男人? 木瞻坐不住了站起来去问柯萨辛“柯萨辛!你方才说?惊蛰楼的老板是个胖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木瞻突然心里特别的慌张,好像隐隐约约觉得要出什么幺蛾子。 柯萨辛也不明白木瞻突然问自己这么奇怪的问题做什么,但是他问了就要乖巧的回答,柯萨辛点点头态度无比的诚恳,叫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她没有说谎“那日我和柔荑去买东西,正巧那天惊蛰楼月底大甩卖,人手不够,所以老板也出来帮忙,就是他忽悠我买的那个玉兔簪子,我看他对其他店员呼来喝去,大家都喊他老板,哎,那簪子可花了我好多钱呢。” 回想起来柯萨辛眼里还有隐隐的失落,摸着下巴心疼自己的钱包。 花楼里突然变得特别吵闹,一队官兵拿着武器就冲了进来,他们进来将屋里填得满满登登,上去就将万贯抓了起来。 在座的客人受到惊吓四处逃穿,侍卫持枪镇压,有的人带了手下来干脆直接打了起来,一瞬间这花楼从风流地就变成了炼狱场。 木瞻觉得头脑晕眩,心中慌乱无比,难怪木拙去抓那惊蛰楼的老板没有找到人,恐怕自己是已经落入了陷阱之中。 吵吵闹闹,兵器碰撞。今夜的皇城可真是不消停,在皇城调兵抓人自然是会惊动父皇,木瞻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下令将这花楼里彻底搜查,万贯直接被押入刑部大牢,搜查的赃物一并带走记录在册。 看来今晚是不得安歇了。 这边木瞻刚用了兵,皇帝的信使就深夜前来詹王府宣他入宫面圣。 黑市的来客被遣散走,没在府里找到木瞻的来使直接跑到了黑市来抓木瞻,木瞻心中知道大事不妙,却不得不随着召请入宫。 木睚心中放心不下,于是也随着木瞻一起进了宫。 小柔荑也要去,却被柯萨辛拦了下来“女儿家的,就不要去添乱,你随姐姐回府等着。” 确实,她一个外邦的公主本就没有资格介入万朝的朝政之事,若是贸然前去只会曰天越乱。 两个小女儿站在混乱的夜色之中,看着自己心中最挂记的人匆匆离去,世事总是难料,她们无力反抗,只能学会等待。 随着宫人脚步匆匆走进皇城,这是木瞻第一次如此快速的走进皇城,他从未觉得皇城的路这么短,抬头今晚夜空无星,深吸一口气那凉气冰的他全身都在颤抖。 木睚快走两步走上前去摸了摸木瞻的头,木瞻侧目看到他冷峻的面庞严肃而坚定,他从未见过如此正襟危坐的皇兄,仿佛正在蓄力准备打一场很大的战斗。 “别慌,我在。” 木瞻的心一下就放松了起来,真的只需要他一句话,就够了。 刚走到大殿外面木瞻就在侍从处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那日自己见到的所谓的‘惊蛰楼老板’。 现在,木瞻总算清醒了,彻底清醒了,自己是中了这木昧的圈套了。 那小女子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木瞻,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真真叫人一生难忘。 进了大殿,果不其然,木昧早就站在殿前侯着,就等着自己这条大鱼自己跳到岸上来。 皇帝面色不悦,有人来报方才深夜有人动兵在坊间大打出手,惹得官民乱打揉作一团,仔细一问,才知道是这皇城的官府兵,一向掌管兵符的正是未王木昧,皇帝气势汹汹的将木昧喊来训话,木昧却说是木瞻用父皇的口喻给自己施压逼他借兵。 于是木钊又连夜将木瞻也招进了宫里准备好好问问是个什么情况,要知道在天子脚下擅自用兵若非重大事件都要被惩罚,就算他是王爷也不例外。 木瞻进来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地上,皇帝面色不悦的问道“深更半夜,带兵抓人,还伤及百姓,搞得满城风雨,詹王你要做什么。” “启禀父皇,儿臣领旨彻查皇宫失窃一案,查到万贯在自己的花楼里大开黑市,买卖皇家御物,故,带兵捉拿。” “那可有证物,可搜到了赃物。”,皇帝继续发问,这个案件已经交给木瞻将近半个月,半个月没破案,还有皇室物品不断在市场上流失,今夜又大动干戈,他若不给个交代,也堵不上悠悠众人的嘴巴。 “启禀父皇,先前而臣从惊蛰楼老板手里得到了贵妃娘娘的红珊瑚手镯,此物儿臣曾在中秋之宴上见娘娘带过,所以从惊蛰楼老板处得到了黑市售卖皇家御物的消息,而且在今日儿臣在这拍卖上见到了父皇的冰裂纹茶碗。所以才出兵抓人,请父皇明鉴。” “惊蛰楼老板人在何处?”,现在事情尚未明了,皇帝也是耐着性子听木瞻解释,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好的答复。 “启禀父皇,儿臣派人去寻找,失踪了。” 皇帝揉揉脑袋只觉得头疼无比,“朕的冰裂纹瓷碗,尚在,今下午还用了。你可还有其他人证物证。” “没有,儿臣唐突用兵,扰民乱国,自愿认罪领罚。” 木瞻早在来的路上就知道,自己是落入陷阱走的太深,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只有老老实实认罚,才能平息父皇的怒火。 “詹王木瞻,罚半年俸禄,杖责二十大板,限你三日之内了结此案,否则你就继续跟着你那师傅当江湖草莽去吧。朕的皇儿,不能无能。”,木钊一直在压抑着怒气,与其说是怒气不如说是对木瞻失望,他本以为木瞻是个聪慧的孩子,没想到还是经验太少吃了亏,最气人的就是大巫师那个祸害,自己的徒弟都不帮一把,整日闲散吃他万朝的大米,当真可恶。 木睚随着木瞻前来,到了殿上一直留意着木昧的表情,那种难以掩饰的雀跃全都被他一收眼底,今日他算计木瞻害的木瞻被罚,还想自己全身而脱看完热闹拍拍屁股就走?那是想的太美了。 本以为今日的事情就会以木瞻受罚就此结束,木昧得意的脸上笑得都开了花,却看到一直站在一旁的木睚慢慢地走到了殿前。 “启禀父皇,儿臣有一事,心中有些疑问。” 大皇子从来不涉及朝政,难得的有话要说,皇帝自然不会不听,面对木睚皇帝的口气变得温柔了下来“詹王半夜动兵不对,皇城之中不上奏用兵就该责罚。但是这兵权却是未王给的,詹王初回朝堂不懂得万朝法度,未王却辅佐父皇多年,借兵给未王也不上表启奏,如此看来借兵的是詹王,出兵的却是未王,那是不是此事不应该责罚詹王一个人呢?” 跪在一边的木瞻感动的快要哭了,木睚虽然表面上冰冰冷冷的其实却是一个十分护犊子的人,木昧叫自己吃亏他定然要反戈一击。 这突然事情还成了自己的错,木昧也无话反驳,没想到木睚会拉自己下水,他如今要是推脱责任就会显得他不守兄弟之情,万万没想到经历过大风大浪居然会在木睚这个阴沟里翻船。 迫于无奈,木昧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跪下领罚。 皇帝点点头,只罚一个人未免就给了朝堂上那群见风使舵的人一个风向,责罚两个就会让他们摸不到头脑,既然这主意是木睚出的,那责罚的法子自然要问他了“睚儿觉得,当如何惩罚未王。” “未王殿下可能只是手头公务太忙,一时疏忽忘记上奏,责罚说不上,就请未王殿下重新抄写一份万朝律法,以儆效尤,给朝中臣子做个榜样,告诫朝臣,做事办事应当以律法为先,父皇觉得如何?”,木睚笑里藏刀,这罚虽然听起来容易,但是那万朝律法有多厚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就是在折磨木昧罢了。 皇帝不发表意见,反而问问木昧“威望觉得如何?” 自省自悔 重新做人 http://.biquxs.info/

木昧心中是有苦难言,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他能说什么,只能认了,就怕自己不认这木睚再想出个更折磨人的法子“儿臣觉得,大皇兄言之有理,儿臣心甘情愿认罚。” 夜已经深了,皇帝也累了不想在纠缠此事,痛快的吧三个人放走了,木瞻皮糙肉厚的去领了二十个板子,出来揉揉屁股活蹦乱跳又是一条好汉。 木昧领了万朝律法,苦哈哈的回府,师先生的面色没有刚才那么好看,她瞪着木睚恨不得冲上来撕了这个妖精,木睚挑眉给他做了个挑衅的表情,然后故意走过去和木昧拜别说了好多风凉话,临走之前还故意踩了师先生的裙角,害得她差点摔倒。 今日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了下来。回府的路上木瞻一直往木睚怀里蹭,撒娇哭疼装病,明明那二十大板打在他身上跟没事似的。 回了府里,木睚还是拗不过木瞻耍赖皮,只好去给他擦药,木瞻脱了裤子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等着木睚来给他上药,怕伤口感染所以木睚特地去用热水洗了手才过来, 二十大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打的还是有些紫青,木睚也不嫌弃木瞻露了个屁股给自己动作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一边擦药,一边还忍不住说上两句“这次吃亏了,知道该以后该怎么做了么?” 那木瞻就像是没长心一样,天真烂漫的笑着摇摇头“不知道。” 木睚手顿了一顿,瞪了木瞻一眼,手向上移动冲着木瞻的腰间抓起一把肉就拧了起来,痛的木瞻吱哇乱叫眼泪都飚出来了,趴在床上求饶不停“错了错了,未央哥哥饶命!” “你虽然聪明,但是毕竟年轻,你活了多少年,大巫师活了多少年?他老于世故,老谋深算的你不去找他辅佐你。这就是你做过最没有脑子的事情。”,木睚毫不留情的训斥木瞻,这孩子再让他这样自己跟木昧玩下去怕是要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若是跟木昧斗就算了,可是木昧身后那个师先生却是木瞻招惹不起的。 木睚和木瞻说正经话,木瞻却笑嘻嘻的假装不正经“这不我失策了,还有未央帮我整木昧么,还是未央哥哥最心疼我。” “你不找师傅帮你,不就是自己逞能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么,但是这朝堂之事不容的一分一毫的失误,一步错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你自己也别倔了,我是跟你说过让你别太依赖大巫师,但也没说让你不借他的力啊。”,木瞻这孩子似乎是有些死心眼,木头似得看的直教人生气又着急。 “师傅也不管我啊,我找他有什么用,怎么能全都怪我呢?”,因为木睚一直在絮絮叨叨说自己的不是,木瞻心里有些委屈,将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小声的嘟囔。 “你师父你还不了解么?你拉下面子去找他,说几句软话,他能不帮你么?你父皇找他办事都得拉下脸求他,你还想让他主动帮你?你就好好等着吧,等他把你耗到坟头三尺草都等不到。”,药擦完了,木睚捏起手巾擦擦手,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高升的明月。 今日下了一天的雨,晚上居然有圆月,而且如此明亮也是不容易。只是这天气到了晚上就越发的凉气逼人,木瞻怎么还开着窗户也不怕受风寒? 这瓶白的是金疮药,这瓶绿的是止疼的,木睚小心将药瓶放在木瞻的书桌上,找了两张纸备注好贴上条条以防他自己用的时候搞混。 最后又到窗前,将半个身子探出去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夜里的凉气,瞬间觉得头脑都清醒了。小心的将窗户关好,木睚拾起自己的衣裳准备离去,走到桌前回头看发现木瞻已经提好了裤子趴在床上翘着小腿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 木睚瞪了他一眼,直接吹灭了烛台,转身关门离去。 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长夜且漫漫,落叶听风声。木睚慢悠悠的走,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门口,果不其然屋里是灯火通明。 柯萨辛怀里抱着斗篷站在屋檐下眺望,见到木睚的身影后立刻冲上来,她熟练地将斗篷甩开为木睚披在身上,看到了木睚她的这颗悬着的心也就算是放下了“主子您可算回来了,没有什么事吧。” 木瞻摇摇头,他在柯萨辛面前永远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他只是希望这个小女子不为自己担心罢了“我能有什么事,木瞻挨了两板子,刚去给他上了药,这才回来的晚了一些。” “主子,大巫师也在屋里等着您呢。”,本来心情好好的谁知道柯萨辛这句话说出来,木睚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一半,今日实在是太了累了,他无心和大巫师吵架,不知道这人究竟在等什么。 进了屋子,柯萨辛就直接跑去了木睚的卧房为他铺床热塌,木睚夜里总是容易冷,因此她要将屋子里的火炉点好,再用香炉把床榻弄暖了。 大巫师惨白的小面具和黑色的大袍子在夜里看来总是会吓人一跳,即使是木睚也不例外,那惨白的面具越看越瘆人,木睚看了一眼以后干脆转移视线看向了别的地方。 “夜色也不早了,大巫师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木睚懒懒的坐在椅子上,语气里充满了疲倦,难得等到木睚有气无力的跟自己说话这么一天,大巫师也不想再折腾他。 于是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自己走的这么痛快木睚却突然喊住了他“等了一晚上,想问什么就说吧。带着心事睡觉,会做噩梦的。” 大巫师缓缓地转过身来,要不是他那惨白的大脸转了过来,说实话还真看不出来他身体动弹了。 “明早晨吃什么。”,大巫师语气懒洋洋的问着,木睚温柔的笑了起来,是发自内心的。 “做什么吃什么。” “哦。” 说完,大巫师转过头去又慢悠悠的走掉了,他的背影离开了屋内的烛光很快就和这如墨夜色融为一体,好像鬼魅进入旋涡消失了一样。 他想问什么呢?想问木瞻好不好,想问自己好不好?虽然他面上总是装作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魔鬼,却还是忍不住担心他们这群孩子。 聪明如他,见到自己如此淡然就已经猜到今夜算是有惊无险。所以他不会问出这么简单又显得他很有人性的问题,只会装作冷漠罢了。 有了自己的话,木瞻明日应该就会请大巫师出手相助,曾经木睚也不希望木瞻太过于依赖大巫师,他害怕大巫师另有所图从而伤害木瞻。 但是与其让木瞻在外人手里受伤,不如让他在自家人手里难过。 想要成为那个坐在最高位置的人,究竟要如何狠心才能做到?把心挖出来放上一块石头么? 木睚自嘲的笑着,他果然还是不够狠啊。 “师傅!这是叉烧包您尝尝,这馅鲜美可口的特别好吃。师傅!您再尝尝这馅饼,外皮酥脆,里陷鲜亮。师傅您再尝尝这粉丝老鸭汤,慢火熬制清香不腻。”,大清早太阳还没爬起来,木睚就去了木瞻的卧室,告诉他大巫师说府里的早餐吃腻了,想换换口味。 木瞻是个机灵人,一点就透,于是大早上带着木拙在城里的大街小巷一顿乱跑买了十多样早餐回来。 等大巫师起床来到木睚小院子里后看着满满一桌子的吃食,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大巫师吃饭的时候会自己带一个斗笠,身边还要有个专人伺候给夹菜。他说吃什么,下人就夹过来放在他面前,他带着大斗笠小小的裂开一个缝往嘴里送东西,所以大巫师吃饭特别的慢。 木瞻因为要请大巫师出山为自己出谋划策,所以今天格外的殷勤,自己买了早点,还左右贴身伺候,以前大巫师可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儿这么有当奴才的天分。 大家沾了大巫师的光今天早餐吃的都格外的好,柔荑昨晚听说木瞻被皇上叫走了,着急的眼睛都哭红了,早上起来就成了两个又红又肿的大核桃,哭可能也挺费力气的,所以在餐桌上小柔荑话很少,吃的却很多。 木睚慢悠悠的吃点这个吃点那个,也不说话,他身边坐着柯萨辛,柯萨辛一边自己吃一边伺候木睚,大巫师在就习以为常。 “师傅您觉得这早点好吃么?”,木瞻眼睛笑眯眯的可爱极了,木睚本来还担心木瞻不会当狗腿子,今天见了才知道,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真香。”,大巫师手里拿着包子,一边嚼一边说话,但是却言简意赅不给木瞻接话的机会。 “师傅,您看,徒儿之前太刚愎自用了,吃了好大的亏。这父皇昨天晚上还叫我三日内破案,我这暗自追了半个月了都没有进展,您要是再不帮帮徒儿,徒儿开花的可就不是屁股,是脑袋了。” 木瞻憋着嘴很委屈,终于又开始跟大巫师装可怜,这权势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当你拥有了就会莫名其妙的膨胀起来,想想自己之前做事的确是太过于鲁莽着急,因此漏洞连连叫人趁虚而入。 现在想起来,木瞻真恨不得给自一巴掌,那种蠢事他究竟是顶着怎样的脑袋做出来的? 点化奥义 顺水推舟 http://.biquxs.info/

“你坐下,慢慢说。”,有木瞻在这跟自己搭话,饭根本吃不好,而且这大计怎么是一句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所以大巫师叫木瞻坐下慢慢谈。 木瞻干干的笑了笑“师傅说,徒儿站着就行。” 大巫师心中纳闷今天是怎么了?后来才想起来,他昨天晚上被打的是屁股。 既然如此,师徒一场,大巫师就更要让木瞻坐下说话了!大巫师一口将手里的包子全部塞到嘴里,用手拍了拍身边的椅子“捉哈。” 这东西都没咽下去,大巫师兴奋地呼唤着木瞻入席,他这个师傅还真是个魔鬼!木瞻十分不情愿的缓缓挪到凳子面前,小心翼翼,慢悠悠的落座,希望越慢接触凳子面他收到的疼痛就会轻一点。 就在他马上要接触到凳子的时候,大巫师一只手直接拍在了木瞻的肩膀上,那一瞬间木瞻就感受到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木瞻只觉得肩膀上,一沉,师傅好像用尽了毕生力气狠狠地,将他压坐在了椅子上。 此时此刻的木瞻,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才没有不体面的发出尖叫声。他挤眉弄,五官几乎是挤在了一起,只为了通过其他方法来释放臀部带给他的疼痛。 这屁股下面的不是一把木头椅,木瞻觉得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而且每一根都准准确确的扎在自己的神经上无休无止的刺痛着他。 大巫师投来关切的目光,即使他戴着面具挡着斗笠木瞻都能感觉得到“瞻儿,舒服么?” 不争气的眼泪终于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并且顺着脸颊缓缓流下,但是还是要继续微笑以对,木瞻咬牙切齿的笑着,声音颤颤巍巍地透过牙缝挤出来“舒服......师傅待徒儿......真好......” 捉弄了木瞻一下,大巫师一清晨心情就变得特别好,于是也主动地说起了正经事,“你对这案子,有什么想法么?” 桌子上坐了一圈人,木睚和柯萨辛小声絮叨着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容不下旁人,柔荑只顾着吃饭,完全没人关心木瞻和大巫师说什么,“师傅,我......嘶。木昧故意引我去黑市,叫我找错方向,不仅仅是想害我......嘶。其中必有所隐瞒,徒儿觉得公众失窃和他肯定有关系......嘶” 木瞻好可怜,屁股上的疼痛一直持续,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有气无力。打完这二十板子,本来木瞻毫无感觉,但是今日被大巫师这么一折腾,就变成了彻骨的悲惨回忆。 “你调查下去,到最后也不过就是查到是宫中侍卫和太监联手作祟。背后主谋你是抓不到了。这次不如就如了他们所愿,让他们放松警惕。人不能总想着防守,要先发制人才能取得胜利。” 这次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结局了,大巫师只想快快解决,你若总是一味的执着在他人的棋盘上起舞那就只会越陷越深。 “师傅有何见解。”,这案子是木瞻回归朝堂之后第一次接手的大案子,他若是不办的漂漂亮亮的以后估计也无法在朝堂上立足。 大巫师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想办的漂亮,只要抓住的老鼠越大自然会越漂亮。你只要让太监,变成总管太监。让侍卫变成皇城总领侍卫。那不就得了。” “这皇宫里丢东西跟这两个人肯定逃落不了干系,你只要留心去抓,肯定能抓到马脚。而且目光要放长远,你这次结案的目的,是为了把皇城侍卫总领的这个位置安排上自己的人,你懂了么?” “可是师傅,我在皇宫里并没有眼线,我又如何抓那太监总管的把柄?”,木瞻疑惑,自己若是有母妃,在后宫之中还有一些帮衬,可惜后宫之内他并无友军。 大巫师突然不说话,坐的笔直抬手就打了木瞻的小脑袋瓜“谁让你进宫查的,你在门口等着抓他们交易的时候不就得了。”,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回到万朝之后越来越傻了? “可是太监总管又不会自己亲自来交易啊。”,木瞻瘪瘪嘴委屈极了,怎么说着说着还动起手来了?师傅可真是个野蛮人。 大巫师只觉得脑仁子疼,木睚叫他给木瞻出谋划策,又不是让他把脑子安在木瞻脑子上,这孩子怎么脑子都不转了? “你随便抓个小太监,放出去假消息,直接去抓太监总管,到时候炸他一下,他为了保命肯定什么都说。你再去侍卫那放点假消息,那边的人坐不住了自然要出错,到时见机行事,敲山震虎懂么?我这么多都白教你了么?你是不是全还给我了?下面的人总是对上面的人不放心,只要他们觉得自己成为弃子,就会一五一十的全部从实招来,懂了么?傻孩子?” 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木瞻最近的确做事不太带脑子,虽然屁股上的疼痛还在延续,但是木瞻知道自己该清醒清醒了。 “那皇宫侍卫总领一位,师傅觉得应该推举谁上任?”,虽然木瞻身边有些交好的大臣,但是却没有交好的武官,因为木昧一直负责掌管军务,所以朝廷武官大都以他马首是瞻,木瞻身边无人,想安插个人进去也没有人选。 木睚微微抬眼,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陆鸣将军刚归朝,父皇十分看重他,但是他的长子陆燕骑却身无职务,你不妨推举陆燕骑,到时候陆将军定然对你感恩戴德,他不是木昧的人,以后自然会跟你亲近一些。” 木瞻像是突然得了宝贝一样开心,虽然他还是好奇皇兄从哪听来这么多小道消息,但是还是对木睚感恩戴德“多谢皇兄提点!” 事不宜迟,要做就要果断干净,趁着木昧还没准备下一手的时候,他应该马上行动。 木瞻起身,桌子上的人都抬起了头看着他,看着他们诧异的眼神,木瞻终于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争权夺势不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么?如果有一天自己得到了盛世江山,却无人与共那该是如何的凄凉。 “皇兄要不要随本王入宫去给父皇请安?”,思来想去木瞻还是想将木睚带上,就怕父皇一夜过去还没消气再把自己打一顿。 不用木睚说话,大巫师就语气哀怨的替他回答了“他不去,他今日约了曲先生来府里。哪有时间搭理你我这等无趣之人。” “那本王先行告退,各位慢用。”,心中有事,木瞻也没时间想太多,吃醋都懒得吃了,不过听师傅方才那口气,怕是府里的醋都叫他吃了,也没自己的份了。而且方才师傅已经将事情讲的十分清晰明朗,此事应当快刀斩乱麻,立刻从中脱身。 见木瞻起身走了,柔荑匆忙的放下筷子起身也要跟着一同前去,大巫师却叫住了柔荑,“事关重大,柔荑,你就别去添乱了。你不想让他丧命吧。” 自己一直跟着木瞻,却始终无法为他出谋划策,甚至是帮他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事情,柔荑的心情一下变得苦涩,老老实实的坐回了座位上,小脑袋搭拢着像是失去了灵魂。 小女儿家的心思最为脆弱柔软,你跟她说一句,她自己能延伸出无数句,越想越多。 大巫师摇摇头温言细语的宽慰她“有些事情你能帮,有些事情你只能看着,柔荑男儿的事情,女儿家要做的是站在身后支持就好。你做多了他会怪你,你不做他反而会谢你。” 虽然师傅这么说了,但是柔荑一直郁郁寡欢开心不起来。 为了转移这小丫头的注意力哄她开心,很少说话的木睚居然主动挑话说,“柔荑整日在屋里待不下去的,你木瞻哥哥前些日子说要在府里养一些信鸽。训信鸽的师傅都找好了,就差去买鸽子了,你若想帮忙就随驯养师今去挑几只鸽子回来。” 这木睚和柔荑的关系不知不觉亲近了许多,木睚对于女子总是表现的格外温柔又宠溺,就连柔荑这草原的野马也不自觉的跟他亲近起来。毕竟女孩子话多,你若能静静地聆听,即使不发表什么意见她也会对你有好感。 木睚给柔荑安排了活动,柔荑一下就起了精神,可以看得出她还是很听木睚的话的。 这反而叫大巫师有些错愕了,以前这些孩子都只听自己的话,回了中原之后一个比一个皮,还都调转了舵开始以木睚唯命是从。 柔荑甜甜的看着木睚,笑起来好像香甜的小糕点,果然人长得好看就是很容易得到女孩子的青睐,“嗯!可是柔荑不太懂选什么样的鸽子。” “哦?你们雁塞不用信鸽的么?”,木睚故意表现的很惊奇,这演技夸张无比,大巫师不屑的一口吞了一个包子才忍住没有开口去怼木睚。 但是表情越夸张反而越对柔荑这种小孩子心性的人好使,而且事半功效。 柔荑得意洋洋的站了起来,挥舞着双手双眼看向远方,好似这样所有人都能看到她所看到的草原家乡。 “在我们雁塞啊!草原辽阔,物种繁多。那是很危险的!有野狼,有秃鹫,有老鹰!若是养鸽子传递信息那不放出去了就是给野生的动物送饭去了!而且草原很大很辽阔,鸽子那么小小一只飞到何时何地才能到啊!所以我们雁塞传递信息都训鹰!鹰飞的快,又不怕被其他野兽攻击!虽然难驯,但是这对我们草原儿女不算什么难事!” 只要一说起家乡的事情,这小柔荑就手舞足蹈的格外开心,她学着鹰的样子在地上画圈圈,展翅翱翔好像下一刻就要展翅高飞了。 这木睚果然好本事,轻轻松松就把柔荑个哄好了,柯萨辛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这小丫头还真是比自己还好哄,这回头就忘了不开心的事情了。 深受点化 案件推进 http://.biquxs.info/

体贴如木睚,见柯萨辛笑得开心他心里也舒服,木睚转头看着柯萨辛,双目对视的交流才能显现出你对对方的尊重和关切,他语气轻柔的交代“我在府里也没什么事,你随柔荑一块去玩玩吧。小心看好,别叫她惹出什么事。”这后面一句话木睚压低了声音,拽着柯萨辛的手叫她弯下腰来在她耳边小声絮叨。 柯萨辛有些犹豫,她更想陪着木睚。但是听到后面这句话她觉得自己还是跟着柔荑比较好,毕竟小丫头太活泼不看着点还真叫人不放心。 勉强的,柯萨辛点点头,今天就跟柔荑捆绑在了一起。 这边出了王府的木瞻直接就进了宫,这次他学聪明了,先去了找了皇上,跟皇帝说自己有证据要借几个宫里的侍卫,抓人。 昨天夜里木钊刚让他三天内断案,第二天木瞻就跑来抓人,心中疑惑重重。想多问两句木瞻却死也不肯说,只好放手叫他去做,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无理由的宠着木瞻,可能因为他觉得亏欠先换后,可能因为他更希望木瞻成为自己的继承人。 拿到了父皇的旨意,木瞻带着木拙还有一队侍卫长驱直入就去了后宫里最无人问津的厕桶屋,这里的人负责刷洗马桶,却是每日除了清晨运输泉水的太监以外唯一能出入宫门的地方。 每日深夜他们会将宫里的粪水运出宫外,此等又脏又累的活却只有不到十个人在做,长年以来他们身上都被腌出了臭味洗都洗不掉。 而且粪车肮脏,守城侍卫定然不愿意检查,正是运输赃物出宫的最好路子。木瞻这次信心十足定然不会出差错,之前自己总是在末梢寻找痕迹,却忘了源头才是破案的关键。 侍卫鱼贯而入很快就将这四四方方堆砌马桶的地方包围起来,这里有两个管事人,一个大太监,一个大宫女,侍卫将院子里所有人都抓到了木瞻面前,木瞻在他们面前踱来踱去,上上下下打量。 大太监虽然穿着最平常的宫服,可是腰间挂着的小玉佩却有些值钱,大宫女头上的发簪品相也是不错,照理说这么个破地方没有出路没有打赏是不应该有这些东西的。 宫女年满25就会被送出宫,但是每年名额都有限,而且若是碰到那些有钱的主买通上面也许会被先放出宫去,做普通工的宫人尚且想早些出宫,更何况是咋这腌臜地方干活的呢? 相比较宫女,太监因为净身的原因,往往就会在宫里待一辈子,所以他们更看重钱财,因为有钱就能让他们在这后宫里活的相对轻松一些。 “告诉本王,今年多大了,家在哪里?宫外是否还有亲人”,木瞻装作面目和善的上前去温柔的问这大宫女。 许久不曾和如此贵人说话,大宫女显得格外紧张,说出来的声音都能感觉到她心中的害怕与惊恐,“回王爷,奴婢二十有五,家是形乡人,家中尚有父母姐妹。” “哦?正是到了出宫的好年纪啊,明年六月份你就能出宫了吧,只是每年出宫的名额在九月就会定好,本王派人查了那出宫的册子,你,似乎不在名册之内啊。”,木瞻双眼之中带着惋惜与怜悯,故意将这话说给大宫女听,什么出宫名册,他根本没去看过,不过是想诈一诈罢了。 没想到这宫女突然抬头猛地看了木瞻一眼,这倒是叫木瞻喜出望外,这双眼睛里写满了失望震惊还有被欺骗的愤怒,木瞻知道,事情开始有变化了。 见大宫女情绪变得激动,大太监眼里也有些慌乱,其他小太监们也都有些站不稳,相反的是,小宫女们却完全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 木瞻断定,运输赃物的事情这领头的太监宫女肯定是知情,小太监们每日帮忙运输粪桶肯定也在其中拿了不少好处,而小宫女们只负责刷洗马桶,所以她们并没有利用价值,毕竟钱这东西少分几个人,自己拿的就会更多。 “把人带到慎刑司,严加审问。”,木瞻伸出手指了指大宫女,随后又指了指大太监,侍卫们上前痛快的就将二人拽了气来,大太监还在匆忙的求饶喊冤,大宫女却已经神志不清,眼神呆滞,嘴里小声的念叨着“她骗我,她骗我。” 在宫里抓人根本就不用去放消息,不到半天整个宫里上上下下就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木瞻将大太监和大宫女分开关起来审问,女人的心总是柔软的,你不需要打她骂她,只要跟她好好说话,在谈谈家人,她什么都会说。 阴暗的牢房不见天日,发霉的草席和味道恶心的棉被都叫人难以忍受,大宫女衣衫褴褛面色菜黄的蜷缩在牢房的小角落,木瞻亲自拎了一壶热水带了两个茶杯走进她的牢房,这牢房的桌子和小凳都布满了灰尘,擦都擦不掉,但是木瞻不在意,庆幸自己今天没有穿浅色的衣衫。 他坐进牢房,倒了两杯热水,阴冷牢房渗的人骨头在夜里都会隐隐作痛,小女子更是受不了这个,热水热气腾腾的飘着热气,阳光透过唯一的小窗打进来正好照在这茶杯上,暖暖的明亮和热气的氤氲看的人心中也会暖暖的。 “来喝杯水。”,木瞻向那可怜的小女子发出了邀请,她却仍然蜷缩着不敢上前,但是她的眼神从木瞻进屋来就没有从木瞻身上挪走过,木瞻见过许多女子看自己的眼神,钦慕的,害羞的,而她眼里却是害怕和不信任,见到自己仿佛见到了来讨命的阎王爷一般,而现在却将视线转移在了那杯热水身上。 做事不能太操之过急,她不来木瞻也不强求。 牢房外两个侍卫拖着大太监走过,手里还拿着刑拘,看方向应该是朝着刑房去了,那大太监苦苦哀求侍卫们却都像聋子一样完全不理会他,木瞻自顾自的说起了话“本王问你几个问你,你想一想慢慢回答本王不要心急。” “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宫女看着侍卫拖走了大太监,心中越发的没底,但还是嘴硬着不肯说木瞻想听的话。 嗯哼?居然还是个烈女?木瞻觉着有趣,但也不逼迫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都跟你说了不要着急,好好想一想” “第一,偷窃宫中财物是否有人指使。第二,是否有同谋。” 牢房的另一头突然响起了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伴随着太监特有的那种不男不女的吼叫,那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声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来来回回的回响,他的求饶无人回应,只有一下一下的鞭子回应他。 他像是这黑暗世界的厉鬼,挣扎痛苦全部向他袭来,他潜溺扑腾,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这漆黑阴暗的世界里安静了下来。 一杯茶的功夫,方才压着那太监去刑房的侍卫走来,毕恭毕敬的给木瞻递了一张写满字摁了血手印的纸张,木瞻细细的看了一看,将纸递给侍卫,侍卫先且离去。 “下一个就是你,你是跟我老实的说一说,还是等他们来带你走?” 白纸上的血手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大宫女眼里的光逐渐暗淡,她从阴暗的角落慢慢走出来,坐在了木瞻对面,伸出手去握紧了那杯热水,虔诚的捧在怀里,闭上眼睛做心中最后的挣扎。 “他说的不多,只说了同谋,没说是否受人指使。你要是能说出一点,比他说的更有用的东西,本王保你,不用明年六月,出了这牢房,就能出宫回乡,共享天人之乐。” 家的温暖叫大宫女心动了,心中跃跃欲试,她泛白的指尖紧紧地捏着水杯,终于还是决定为自己博一条出路,“盗窃宫中财物,这件事一开始来找我的是皎月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说我们只管运出不用担心,每个月两次,初五和十五混着粪桶带出去就好,初五和十五的守城侍卫绝对不会查我们。她会给我们分钱,今年还会送我出宫。交给我们东西的人是内务府总管吴贵人,他掌管宫中财物库的钥匙,要拿东西易如反掌。吴总管偷,我们送,侍卫放水。侍卫头领负责运出宫,公主寻找买家。便是如此。” 本以为能做掉侍卫头领就是这个案子极致的收获,但是突然牵涉其中的还有了他这个宝贝妹妹皎月公主,木瞻真是惊讶又惊喜。 “你一个小小宫女,说话无凭无据栽赃当朝公主,怕是叫人难以信服。”,木瞻故意套话,想看看能不能从这小丫头手里在搞出来一点实锤的证据,果不其然,都说狡兔三窟,在危险徘徊的小人物总是会给自己留下后路。 “有!奴婢有公主一开始来找奴婢合作写给奴婢的威胁信件,公主曾给奴婢托信,信里一边诱惑奴才,一边用奴才家人做威胁。奴才才走上了这条歪路,还望詹王殿下救救奴才!”,大宫女突然声泪俱下,木瞻就是她最后的活命机会,他相信木瞻只要自己言无不言一定能有一个相对较好的结局。 木瞻心中狂喜,却不动声色的继续问她“那东西在何处呢?” 殿前告状 真相显露 http://.biquxs.info/

“公主曾多次叫奴才烧了那信,可是奴才始终心中不踏实,便小心将信件藏在了屯放马桶的库房的西边墙缝里,西边墙的半腰处有一块转松动,奴才就将信夹在那里面。马桶房脏乱一般不会有人停留注意,很安全。殿下派人去寻肯定一寻就能找到。” 这大宫女已经完全倒戈,木瞻问她什么她就说什么。明明就在方才,木瞻跟她说话她还不理自己,现在木瞻问一句她就会迫不及待的回答,完全无条件地信任自己。在这个人人自危的世界里,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还真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好,本王信你。你且先等着,等案子查清楚了,本王肯定会为你求情。”,此时此刻木瞻只庆幸自己从小就和女孩子打交道,如何让他们平静下来,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语气能事半功倍,他都一清二楚。 感谢柔荑大魔王将他磨炼的面对女子如此游刃有余。 木瞻走出了牢房,大宫女在里面抱着热水喝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她,她也看着自己,和之前不同,她眼里的恐惧消失的一去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希望,此时此刻木瞻在她的心里是一个神明一般的存在,是能救她于水火的圣人。 人在绝望的时候,怎么会如此轻信他人的话呢?木瞻笑着摇摇头。木拙走上来眼睛里满满的疑惑,方才主子和她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木瞻吩咐木拙亲自去宫里取证,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放心外人去做。 木拙领命,只是临走之前还是心中疑惑的问道“主子,您真的会给她像陛下求情么?” “本王自保尚且难,怎么有闲工夫给她求情?不过是骗骗她而已。再说了偷窃宫中东西,那是死罪,求不得的。”,木瞻无奈的苦笑,说完他细细看着木拙,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本王这样太无情了。” 木拙眼神坚定,摇摇头,他是个老实人却也是个狡诈的江湖人,在事理面前总是看的很清楚“主子这么做是应该的,没用的人无需留着。如果以后主子危在旦夕,必须要舍弃木拙,请主子也如此果决。成大事者,要懂得割舍。” 昏暗的牢房深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忽明忽暗的灯火之下一两个侍卫将一身囚服的大太监拖走,只是他的身上没有伤没有血跟刚才拖走前一模一样,气氛有些严肃,木瞻故意转移话题“这太监怎么晕了?本王不是吩咐不要真动手吓唬吓唬就好了么?” 说起这个太监木拙倒真是发自肺腑的叹了一口气,“主子那侍卫刚把他捆在板子上,鞭子刚抽出来他吓得就晕过去了。这男人当真没了那玩意之后还真是变成了半个女子,胆子是小啊。” 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就算没了那玩意也算是男人,曾经的木拙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在经历了今天以后,他发现,并非如此。 胸脯越大的女人越自信,能力越强的男人越自信,当那个预示着你存在价值的东西不见了,你的衡量标准也会随之改变,你就会朝着奇怪的方式活下去,只是畸形的,简单的为了活下去。 “那本王听方才喊的挺欢实的啊,他晕了,那是谁喊的?”,木瞻心中疑问,方才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学的还真像,是个人才。 “是奴才啊,主子。”,木拙用手掐着自己的嗓子,尖细刺耳的声音简直要划破木瞻的耳膜,木瞻皱皱眉万分嫌弃的看了一眼木拙,自己身边还真是才人辈出。 于是木瞻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根本不想理木拙,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看的木拙跟在身后一直在偷笑。 背井离乡出来告御状木拙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遇到了木瞻实在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他一届江湖草莽,曾经担心过在这金贵的主子面前侍奉会不会一不小心就丢了脑袋,连累兄弟们也跟着自己受罪。 和想象中不同,木瞻是个很随意的人,对手下也都很好,虽然说是在别人手下做奴才,但是却比以前过得还要好,妻女就住在王府不用担心会不会有地痞流氓来家里捣乱,自己也不用经常出远门,回家就能看到心爱的妻女。 兄弟们跟家里报平安,说是跟在詹王身边做事,乡里乡亲一听是跟着王爷都以为是做了官一样光荣。 能得到今时今日的日子,全都是托了主子的福气,所以木拙和手下的兄弟都兢兢业业的为木瞻卖力,即使依旧要过着风起暗涌的生活,但是这和以前相比简直就是幸福窝。 之后木瞻又用了同样的方法哄骗了大太监,这大太监比那大宫女还要胆小,三言两语就全都说出来了,大致内容和那宫女说的差不多,宫女负责和内务府总管接头拿取东西,大太监负责和手下两三个小太监安排运输东西,每个人都得到了不少好处,本以为可以安心在宫里养老,却没想到半路出事。 想到以后木昧可能会说自己对证人屈打成招,所以木瞻吩咐手下千万不能动粗,一切证据都是扣手套白狼骗来的。 只是这简单的偷盗案件突然就涉及皇室人员,木瞻不得不私下和父皇去谈谈。 父皇几度失去自己的骨肉,对待每一个孩子都是百般疼爱,能忍则忍。前些日子木眈刚刚拿出事,如今皎月又非要来添乱。木瞻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一个两个不听话若不好好整治一下,依照父皇的性格定然会觉得以后会有更多人目无章法,所以,这皎月公主简直就是来千里送人头,不拿就是自己愚蠢了。 受了木瞻的命令,木拙亲自去宫女所说的地方拿到了她和皎月公主交易的信件,对比过皎月的字迹,还有书信所用的宣纸笔墨,可以确定这正是出自皎月之手。 木瞻的死亡名单上一直都记着皎月的名字,当年他和木眈欺辱皇兄的事情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在脑海,木瞻无时无刻也不敢忘记,他留着木眈是因为他还有更多的用处,但是皎月这遭上天有眼落到了自己手里,他定然不会让她逃脱。 收拾好证据,木瞻便自己径直前往面圣。 今日木钊的心情似乎很好,陆将军和李相相伴左右三人在御花园玩投壶,好不悠闲。 这陆将军年岁和皇帝差不多,年青的时候也随着皇帝几次亲征护驾左右,平息藩王之乱后,陆将军怕边疆不定,自己主动请缨驻守边关数十载,如今皇帝念边关条件恶劣,想起陆鸣年轻时候受过不少伤,边关寒冷,他这身子到了冬天一定很不舒服,于是下了圣旨硬是将他一家都调回了身边。 过去的事都是老生常谈,但是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喜欢回忆往事,怀念故人。就连皇帝,也不会例外。 玩的正开心的皇帝听常宫人来报,居然是木瞻来了,便收起投壶的姿势,站在原地看木瞻急匆匆气昂昂的走来,心中还犯嘀咕,这小子昨天打了二十大板今天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看来下次有机会还是得多罚他一点,不然第二天肯定要活蹦乱跳带着怨气来找自己麻烦。 木钊直接冲着木瞻递出箭,这箭尾用的是上好的山鸡毛,颜色虽然是棕色的,但是在阳光下却能闪耀出七彩琉璃瓦片一般的美丽光彩。 做皇帝的是苦的,一辈子都被困在这皇城里,看着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大好的河山都是他一个人的,却只能看着地图,山如何高耸,云雾何等缭绕,城池怎样坚挺,他都不能一一去见。 所以皇帝从衣食住行全都要最好的,最好的还不算,还要别出心裁做得有新意,这样他才能觉得自己被困在这黄金笼子里是值得的。 当你不能亲自去看一看世界的绚烂,就必须让他以其他形式呈现在面前。 “丢两把。”木钊将箭递给了木瞻,自己转身回到了椅子上,秋天的阳光是这萧瑟的季节里最奢侈的东西,他能温暖你的身体,也能温暖你的心情。 木瞻有要事禀报,但又不好意思拒绝父皇的美意,只好勉强皱着眉头拿起箭筹,木瞻随意一丢进了,再来一只,进了。木瞻手速很快,弯腰将一旁放着的箭全都握在手里,一根接着一根的丢,动作干净利索,快的叫人看不清他的动作,就只听到了箭落入铜壶叮当一声脆响,十几次下来后,百发百中,无一漏网。 但是从木瞻的凝重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心情不佳,没有玩乐的心情,甚至没有假装高兴一下的心情。 木钊笑着感叹“还说自己骑射不精,都是抖机灵骗朕的。” 木瞻笑着扶手,不多说话。 平日里这木瞻见了自己都是不分场合不分有谁在身边,说个没完没了的,怎么今日面色凝重只言不语? 李相和陆将军站在木钊身侧面面相觑,今日这詹王要弄什么幺蛾子?怎么老了老了越来越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了?“瞻儿今日怎么成了哑巴,见了父皇也不说话了?” 难得的皇帝心情好和木瞻搭话,木瞻冷冷的站在一边低着头却不搭理自己父皇,这让皇帝的话掉在地上就是做臣子的失误了,于是李相只好上来帮着打圆场“想必是查案繁琐,詹王殿下有些累了罢。” “詹王殿下是陛下的皇子,自然是最杰出的男儿,陛下无需担心,詹王殿下定能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陆将军也是个厉害的马屁精,一句话夸了两个人。 “启禀父皇,儿臣结案了。”,木瞻怏怏不乐,跪在木钊面前,完全没有结案应有的开心快乐,更多的是忧思重重。 明月蒙尘 水落石出 http://.biquxs.info/

皇帝皱着眉头仔细看了木瞻好几遍,确信他不会没事来哄骗自己,但是他这状态实在叫人担心,“案子结了?那你怎么蔫了?” “儿臣见父皇今日开心,不想跟父皇说,还是改日吧,儿臣告退。”,这木瞻真真奇怪,有小性子一样噘着嘴不等皇上说平身,自己起身来转头就要走。 “回来!”,这臭小子自己进来就跪下了,跪下不想说起来就要走,真是没有王法!皇帝故意放大声音吓唬木瞻,木瞻停下脚步不乐意的走了两步回来,自顾自的又跪下了。 “说!”,皇帝老儿吹胡子瞪眼的等着木瞻说话,那木瞻抬眼看了看李相,看了看陆将军,扶手道“请父皇退避左右。” “李相和陆将军都是朕的心腹大臣,但说无妨。” “请父皇退避左右。” “别磨磨唧唧的!快说!不然在打你二十板子。” “请父皇退避左右。” 木瞻执着着让父皇退避左右,就是不肯说。皇帝起初并未生气,到最后居然被这磨磨唧唧不说话的木瞻真的气到了。 场面有些拧住了,木瞻不说,皇帝也撬不开他的嘴巴,李相四顾看看主动说“既然詹王殿下有意,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李相看看陆将军-,陆将军也不想让这对父子在这里焦灼,看明白了李相的意思后也连忙附和要告退。 “你说!出了什么事!朕都不怪你!”,没辙了,皇帝松口恕他无罪,自己这个儿子总是如此逼自己给他免罪金牌,然后做一些过分的事情,但是他天下君主说出的话不可言而无信,他就是看准了自己要面子这个弱点,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折腾自己,真是知父莫子。 有了免死金牌,木瞻自然是懒得再演下去这兄妹情深的戏码,真实的木瞻恨不得冲进来拽着父皇的耳朵马上就大声的告状,但是还是演一下孝子贤兄才能让自己的话更加容易让人接受“启禀父皇,儿臣查到,宫中物件流失,乃是内务府总管太监吴宫人偷盗,如厕屋的掌事宫女接应,掌事太监和其他一众小太监运输出宫,内廷侍卫放水,皇城侍卫总领运输出宫,一趟清晰的分工流水,涉及多人,将皇宫中财物运输出宫进行贩卖。” 皇帝皱皱眉头,宫中有内鬼,这事他早就猜的有所眉目,只是没想到还涉及了三品官员皇城侍卫总领,但是皇帝隐约猜到,这还不是最大的那条鱼“别跟朕避重就轻,主使是谁。” “皎月公主,木明晰。” 这个名字念出来,木瞻正如自己所料,等待他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皇帝气恼,抓起手边的茶杯就要丢木瞻,好在李相眼尖赶紧上前而去跪在了木瞻的身边,“陛下息怒。” 皇帝心中怒火中烧,强忍着平息下来,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捏起腰间那枚小小的玉佩,来回反复的揉的手指尖都泛白,他沉着嗓子,摆出那副高不可攀的无情帝王姿态“这次,可有证据。” 木瞻从怀里拿出了宫女和太监的认罪状书,还有宫女隐藏的信件,还有吩咐下人去取来的皎月宫里的字迹。 这书信这自己,之前木瞻已经千遍万遍的令人对比过,甚至是皎月最爱用的纸张都是出自皎月宫中。 “常勤,去,把皎月公主,内侍总管,皇城侍卫总领,都带来见朕。”,此时此刻的皇帝说话已经没有了怒气,他平复了心情,还是不愿意相信现实,但是他一定要当面对质问个清楚,只有皎月自己认罪了,他才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自己这些孩子,一个两个的总是不让他省心,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小的时候太过于溺爱他们所以才让他们变得如此胆大无边无法无天,全都跑来挑战自己的底线。 常宫人领了旨意,匆匆前去。 皇帝自己坐着,低着头想事情,他转过头去和陆将军说话,陆将军连忙附身侧耳“陆鸣,你带侍卫,等皎月公主出了宫,就去搜她的寝宫,务必仔仔细细,尤其是书信往来。都给朕查清楚。” 作为皇帝,木钊想要事情的真相,所以他让陆鸣去搜查皎月公主的寝宫,但是作为父亲木钊却在心里一通拜佛,希望不要查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找的三个人都在宫里,所以没等多久,这三个人就全都被押到了皇帝面前。 期间木瞻一直跪着没有起来,木钊也倔强就不松口让他起来,喜欢跪着说话是吧?那他就非要板一板木瞻这个死倔驴一样不讨人喜欢的性格。 万朝已经到了深秋,万物枯荣,花败叶落。就连这皇宫之中也难以幸免,人总是喜欢在独处的时候伤感,看着偏偏落地的黄叶,耳边安静的没有夏蝉的聒噪。 皇城侍卫领头和内务府总管已经被押解了上来,二人跪在木瞻身后面面相觑,木瞻声势浩大的抓人,搅得宫里每个人都提心吊胆,人心惶惶。 看到彼此的出现,内侍总管和领头侍卫都没有慌张,因为他们是开头和结束,平日里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与合作关系。 但是皇帝无缘无故的不会将他们二人带到面前,只是暂时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事,但是少说就是少错肯定没问题的。 御花园的枝头已经是干枯裸露,众人正觉得万物寂寥之时,皎月公主一身粉衣蹁跹而来,她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一蹦一跳的好像一只快乐的小蝴蝶。她穿梭在这毫无色彩的秋色中,为这无色的世界带来了绚烂。 皎月公主朝着皇帝行了一个礼,甜甜的喊了一声“父皇。” 但是皇帝的面色始终很凝重,若是放在往日,父皇肯定会温柔的回应自己。 走近了的皎月公主回头才注意到了跪在身后的木瞻三人,心中骤然一紧。莫不是事情败露了?不应当啊。 皇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皎月,虽然他面上很严肃,但是眼里却残存着一丝温柔,这是一个父亲最后的执着。 “明晰,有什么事要说,就老老实实跟父皇讲出来,不要骗父皇。”,对于自己这个公主,皇帝从来都是对她宠爱有加。 他知道皎月爱玩,平时总喜欢闯祸,今天欺负了谁家公子,明天惹到了谁家小姐,他都不在意,是他自己的公主,爱玩是天性也无需压抑。 可是唯一不能忍的,就是她欺骗自己。 皎月笑了笑,还是坚持嘴硬,“皎月有什么事要骗父皇啊,皎月自己都不知道。” 此刻的强颜欢笑皇帝已经全然看在眼里,若是放在平日,这小丫头早就耍脾气冲上来贴在自己身上开始耍泼皮了。 皇帝自己心里有数了,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脸上是满满的失落。 他一甩手将那信纸丢在地上,平展的信纸因为被皇帝捏在手心许久已经变得皱皱巴巴,就像是此时此刻皇帝的那颗心一样。 皎月的脸上还是挂着那副天真的笑容,她弯腰捡起信纸拿在手里仔细阅读,越看脸越白,终于她慌张的看看信纸,看看木瞻,再看看信纸,看看跪着的那两个人,在看看信纸,最后看了看皇帝,此时此刻皇帝已经侧过脸去不再看皎月了,他揉着手里的玉佩面无表情,很明显不想和皎月正面交流。 扑通一声,皎月跪在了地上,珍珠似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来,小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真叫人难以割舍。 还没等到皎月开始狡辩,皇帝就将常宫人招了招手。常宫人匆匆上前来,因为方才去召请皎月公主,一路走得很是匆忙,一个来回下来额角已经出现了细汗。 “拟旨,詹王破解宫中盗窃案,赏金银玉器,官居一品,赐通行腰牌,进出皇宫无需通报,殿前任意行走。此案涉案者,内侍总管削舌编入辛者库,皇城侍卫总领削其三品官阶贬为平民,押入刑部大牢,着日菜市口处斩。但涉案者,皆杖毙。” 皇帝下旨,了结此案,真相如木瞻所料被隐瞒,他力保皎月,为的不仅仅是一个自己嚣张任性的女儿,保护的也是这皇家的颜面。 常宫人领旨,宣了侍卫将那二人带下去收关,被拖走的太监哭喊着皎月的名号求她救救自己,但是皎月却已经是自身难保,侍卫总领自知命不久矣,他默不作声闭着眼睛突然在地抽搐不止,嘴里鲜血涌出,挣扎了一会便直直的躺在地上。 皎月吓得花容失色跪着多开,木瞻上前前去探查,那人已经断了气息,“启禀父皇,咬舌自尽了。” “哼,在朕面前装什么烈士,罚他府里之人,女者编入娼,男者贬为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在自己面前装作一副贞洁烈士的模样,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没点掂量么?木钊早年征战沙场什么场面没见过,即使有人在面前咬舌自尽身亡,他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侍卫连忙上前将那尸首抬走,顺带处理了地上的血迹,此刻殿前干干净净,竟完全看不出就在刚才一条人命就死在这里。 处理了这些顶罪的奴才,木钊终于能收拾心情来问一问自己这个好女儿,“父皇对你不好么?是缺衣少食了?还是让你过的捉襟见肘了?你要什么父皇何曾不给你?为什么要私自夹带宫中物件出去卖钱?” “父皇对皎月很好,皎月感念父皇对皎月的宠爱。” “那你为何要做这等事情。”,这正是皇帝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照理说宫中皇子公主最不缺的就是金钱,何必偷窃? 借花献佛 攀亲陆家 http://.biquxs.info/

“父皇对皎月很好,但是对木眈哥哥不好,对母后也不好。自从父皇将木眈哥哥禁足,沈王府那些奴才就苛待木眈哥哥,好在李闻达公子自掏腰包接济,木眈哥哥才过的上温饱的生活。木眈哥哥被禁足,父皇也不似曾经那般宠爱母后,内务府的下人凡事都应付母后,皎月若不想法子挣钱,只怕母后在后宫受人欺辱。父皇有所不知,这后宫之中都是见风使舵,失了宠的妃子连下人都敢欺负,母后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心中惦念木眈哥哥又惦念父皇,如今已经早生华发,皎月实在看的于心不忍,想帮帮母后罢了。” 皎月一番话下来,倒是说的皇帝心中抱有亏欠,只是他更气的居然是自己的妃子居然被奴才欺负?贵妃曾是如何高傲的一个人,如今被那些狗东西欺负苛待又是何等的委屈? 如此一说来,皎月贩卖宫中东西不过是孝心使然,归根结底倒是成了自己的错,是他不知道这后宫之中的疾苦,“常宫人,你等会去贵妃拿走一遭,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有奴才敢踩到主子头上,严惩不贷。” 常宫人毕恭毕敬的应和。中秋之宴后陛下的烦心事是越来越多了,前朝要管理,后宫也要收拾。他自小就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看他从小小少年变成英气勃发的少年,后来慢慢成了现在成熟稳重的帝王。 人总是活得越久烦心事越多,常宫人也经常会替木钊感到疲惫,但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他的身边,为陛下倒上一杯热茶。 皎月一抽一抽的哭着,跪着超前挪了两步,她将双手放在父皇的膝盖上,抬头仰望着这个男人,父皇也有些消气了,低着头看着皎月,伸出手为她擦擦脸颊上的泪痕,父亲对女儿的心总是无比的柔软,很轻易就能原谅这些爱撒娇的小生物“父皇,您饶了木眈哥哥好不好。” 提到木眈,皇帝的连很明显的黑了一下,他岔开话题不想提起木眈,皇帝百般温柔的摸了皎月的小脑袋“女儿家不要管朝廷的事,你只要安安分分的做好你的公主就好,父皇会为你选最好的驸马,让你一世无忧。” 江山只有一个,所以做父皇的从不轻易许诺给皇子什么。但是公主不一样,只要给寻个好夫婿,就能给她一辈子稳定的生活,只要这皇朝还在,就没有人敢欺负她。 “不,这不是朝堂的事,木眈是皎月的哥哥,皎月怎么能不挂记木眈哥哥,木眈哥哥也是父皇的孩儿,父皇忍心看他一直被关在王府里颓靡么?”,皎月不依不饶的纠缠,皇帝很明显已经失去了耐心。 常宫人劝皎月公主还是别说了,她却完全没有听进去。 “沈王殿下被禁足,是因为自己做事不公,你若再纠缠父皇叫父皇放人,那叫天下人如何看待父皇?叫人说父皇以权谋私包庇皇子么?木明晰你自己还是个偷盗宫中物品的有罪之人,父皇为了给皇室留个面子不治罪与你就已经是龙恩浩荡,你还不赶紧闭嘴回去好好反思一下?还在这里纠缠不清想叫父皇更烦心么?” 小女儿家的小脾气和不讲道理实在是让木瞻抓狂,此时此刻他多希望柔荑在自己身边,这样他就可以示意柔荑直接出手将这个烦人的丫头直接打晕带走。 很明显木瞻的话说的很顺皇帝的心,木钊拂手将皎月从自己的膝盖上退走,已经不愿意在哄她“下去吧。” 可惜这小女儿还是不依不饶,攀着皇帝的手就是不肯走,这时候去搜查皎月寝宫的路陆将军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沓信件,急匆匆的递给皇帝。 皇帝接过来一一阅读,里面都是一些他和木眈往来的书信,还有一些和宫外销赃的商人的交易书信,这事算是实锤了,皇帝头疼不已,直接将那些信件撕碎丢在地上。 他眼神狠绝,盯着皎月,摆出一副不耐烦的姿态,咬牙切的对皎月说出了一个字,“滚。” 这是皎月长这么大,父皇第一次凶自己,她跌坐在地,心里觉得委屈的很,却一点也不觉得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常宫人使了个眼色,跟着公主来的两个侍女会意,匆匆上来将皎月扶起来带走,相比之前来的时候元气满满,现在的皎月就像是随风飘落的枯叶,干枯脆弱没有灵魂。 花园里又剩下了皇帝,木瞻,李相,陆鸣四个人。 今日没能取皎月狗命,木瞻心中很不爽快,但是他也知道只是时机未到,他告诉自己等一等,再等一等,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木瞻叹息,眼球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舒缓心中的不满,余光却突然一撇似乎看到了那身后的假山里好像有人影浮动。 什么人居然连皇帝说话都敢在这里偷听?木瞻伸长了脖子仔细再看,那树丛的确是动了动,后面肯定是藏了人。 “父皇,身后那似乎有人,儿臣这就......” 木瞻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动身去抓那偷听贼,但是皇帝却冲着木瞻压了压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不管。” 这父皇何时开始脾气这么好,这种事情也能忍了?只见那树丛又窸窣动了一会,而后再也没了动静,想来那人已经跑的没影了。 既然父皇都发话说不管了,木瞻也没有必要再去深究。 趁着现在父皇心烦意乱,应该赶快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木瞻顺理成章的就提起了皇宫守卫总领一职的接替“启禀父皇,皇宫乃父皇居所,皇宫侍卫总领一职不能一日空缺,儿臣有一人选想为父皇推荐。” 都说木瞻是皇帝的孤臣,因为他曾经无权无势,但是深处朝廷之中又怎么会全身而退不与人交好,皇帝倒是真想听听,木瞻想举荐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结权之心。 “你且说朕听听。” 木瞻一本正经,语气里充满了大无私的意味,他就是要装作这般模样,使劲的鼓吹“启禀父皇,儿臣听闻,陆将军之子,陆燕骑身手了得,而且多年随陆将军驻守边关,对这士兵的排兵布阵和管理肯定熟知了解,陆公子是我朝人才,而且现在身无要职,不如让陆公子担任这一职,也一舒抱负成就少年心智。” 比皇帝还惊讶的是站在木瞻身后的陆鸣,自己跟这位王爷毫无交情,他居然举荐自己的儿子做这三品官员的位置,怎能叫人不惊讶? 木钊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陆鸣震惊的表情,心中觉得好笑,就算年轻时候再怎么英明的人老了也会被小辈耍的团团转。木钊点点头,似乎是认可了木瞻,这禁军总领一位事关重要,之前一直都是木眈手下的人掌管,皇帝心中总是忌惮,如今正好有机会,不如换上自己放心的人,陆鸣是他最为放心的将军,交给他的儿子也肯定不会有错。 “就照你说的,常勤拟旨,明就去陆将军府宣旨,封陆燕骑为禁军头领,官居三品。” 陆鸣出门的时候也没看黄历,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怎么天上掉下了馅饼?想想自己家中陆燕骑没事就待在府里不爱交际,相识的有没有什么皇亲权贵更别说跟詹王搭上关系。相反倒是自己那个女儿不叫人省心整日在外面乱走。 既然圣上已经下旨了,陆鸣自然上前去为自己儿子叩谢皇恩。 日上三竿已经快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常宫人开始吩咐下人叫御厨房准备,木瞻李相和陆鸣叨扰半日也该告退了。 扣别了圣上,三个人便一同行走出宫,走出了御花园,陆鸣才停住脚步朝着木瞻叩谢“多谢詹王殿下提拔小儿,陆某感激不尽。” 其实人近中年,雄心壮志已经被消磨的不剩下什么,于是心中最惦记的就只有自己的儿女,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陆鸣最担心的莫不过就是这两点,尤其是自己刚回朝中,也无站队,没什么人帮衬自己,李相虽然与陆鸣交好,却也拿儿女之事没辙,毕竟他虽然身居高位,自己的儿子也没在朝里有个一官半职。 怎么说陆鸣也算是老臣,木瞻赶忙将他扶起来,显得自己平易近人有礼貌,“陆将军无需放在心上,为父皇推举贤才,是做臣子的本分,和你我二人的私交没有关系。” 如今这朝堂之上,不在乎谁的党羽多,而在乎谁的朋友够得到皇帝的赏识,木昧在朝多年虽然身边党羽众多,但是不过是一些猫猫狗狗的小官员,大家都要指着他升官发财,他也很难在往前走。 而木瞻的想法不一样,那些想攀附自己的人,他会精挑细选真正有实力的,日后提拔上来可以独当一面真正为国家效力,而不是当国家的蛀虫。 有了下面的人就要有一些有权有势的朋友,陆鸣和李相就是他的首选目标。这种位极人臣的老臣在朝里说话是有分量的,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帮你一把。 初次交汇不能讲自己真正的想法暴露,就要如此若即若离的吊着,慢慢他自然会贴上来。 “不知詹王殿下是如何得知小儿这种无名小卒?是否私下有些交情?”,陆鸣说白了还是个武将,是个老实人,心中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有问题就要直接的问出来,否则回去问来问去自己也头疼。 前往夜宴 故人相逢 http://.biquxs.info/

得了便宜的人往往会因为眼前的利益开心的忘记追根究底,但是陆鸣却没有,果然是见过大世面年轻时候跟着父皇打天下的老臣,这三品官阶对于他而言也许并不算什么,他更加关心的是这个职位来的是否正当。 这个问题倒是把木瞻给问倒了,你儿子长什么样,个子多高我是一概不知,木瞻和他唯一的联系就是都见过一个叫陆鸣的老头。 客套话嘛,木瞻在官场走了这些个月也小有成就,于是木瞻拿出那副标准的说客套话专用的微笑的神情,挺直了腰板装作很有底气的说道“这皇城里,最爱传的就是才子佳人,陆公子美名在外,本王只是有所耳闻,平日见陆鸣将军,器宇轩昂,而且早就对陆鸣将军年轻跟父皇征战沙场的英勇故事有所听闻,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陆鸣将军深受父皇信赖,是我朝廷重臣,其子也必然不会差,打仗亲兄弟,上阵亲父子兵。以后还要有劳陆将军父子替我这个没用的皇子,好生保护父皇的安全了。” 木瞻这一大串的话说下来,是个官员都得被他忽悠的天南地北忘了事,他长舒一口气,以为这就渡过难关了。 没想到的是这陆鸣将军居然还真是一个直性子一根筋,他扶手慌忙的将木瞻抛出来的客套话先接下来,“詹王年少英雄,聪慧无双,如此谬赞老臣,老臣实在惶恐。可是小儿的确没有功勋,无功不受禄,是老臣自小教导孩儿的做人准则,突然詹王推举老臣小儿,老臣实在是心中疑惑,还请詹王说的清楚一些。” 都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活到今时今日遇到了陆鸣,木瞻才算是彻底而又深刻的理解了这句话,不是因为当兵的听不懂秀才说话,而是因为两个人对待事情的思维方式不一样,所以双方始终都不会懂对方在说什么。 没辙了,木瞻实在是不知道编什么好了,要快点摆脱这个刨根问底的直肠子老头才行,对不起了皇兄,今天这事就你来担当吧! 木瞻咬咬牙,面上依旧维持着风轻云淡的笑容,无论遇到什么事一定不要先表于面,叫人看穿心事说什么就都没用了“将军既然如此执着,本王也不好隐瞒,其实本王从未见过陆公子,之所以推荐陆公子,是因为本王的皇兄,大皇子像本王推荐陆公子。” 这小皮球踢来踢去,最后居然到了木睚手里,因为木睚不在场,所以陆鸣的疑问今日算是没人可以帮他解答了。 陆鸣欲言又止,还想在问些什么。李相却赶忙拉住了这个小老弟,“陆将军,詹王身有要务,还是莫在纠缠了,贵公子都得了这职位,就莫问来源,只问前程。以后认认真真的保护好这皇城,比什么都重要。” 果然这文臣和武将就是不一样,因为有李相出来解围,木瞻终于可以脱身了!找到了机会,木瞻随便搪塞了两句就跑掉了,若是在和这老朽纠缠不清,只怕是披星戴月自己也出不了这个皇城了。 詹王匆匆离去,两个老头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走着,陆鸣还是一头雾水,怎么又突然拽出来一个大皇子,这皇城之中关系复杂果然叫他难以猜测,李相是几十年的老臣了,只好劝解陆鸣“这皇城之中,切莫追根刨底,否则就会引火上身。詹王有意结交您才会推举陆公子,至于大皇子为何推举陆公子,那就不得而知。在这朝廷上,陆兄可千万要站对了位置,如今无非是詹王和未王之争,但是他么还是皇子,陛下还在位,还是以陛下为主,没事不要想那么多身后事,两个皇子,对不偏不倚,陛下才会护着你我这种老臣。” 看着皇城这谨言慎行的老朋友,再看看这皇城里个个城府颇深的皇子,还有朝里那些攀附权贵的大臣和平日里只会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 陆鸣有些想念边关,那里的人们善良朴实,心里最大的事情就是晚上吃些什么,他们说话会有什么说什么,藏在心里一丝一毫都会坐立不安。 边塞的风虽然寒冷凌冽,却也没有这皇城里温柔的风刮人疼痛。 皇宫盗窃案了结,木瞻算是立了功,虽然其中有一些小曲折,还挨了打。但是结局总归是好的,而且还得了不少赏赐,经过此事每日想要巴结木瞻的人就更多了。 木瞻有了和父皇缄口不提的共同秘密,因为皎月公主的事情,木钊开始着急给她招个驸马,想着有了家室也许就不会整日想着她那个不上进的三哥哥了。 于是在皇城的红墙金瓦被白雪覆盖的深冬,皇帝开始给皎月公主选驸马了。王孙子弟跃跃欲试,外邦王子匆匆报名,雁塞和长延自然也是排了皇子前来。 给公主找驸马,这事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木瞻和木昧的头上,二人再度携手合作,却已经和上次有了本质上的不同,皇宫盗窃案,木昧算是损敌一万,自损八千。本想着从中作梗给木瞻找找麻烦,没想到却冒出个皎月来打乱了全盘计划。 当然木昧是不知道此事和皎月有关,所以他才会疑问为何父皇会上次木瞻这么多东西,甚至让他可以再殿前随意行走,要知道他在朝这么久,进宫见父皇还要三通九告。 借着给皎月选驸马的理由,木昧邀请木瞻到府里去坐坐,沟通一下兄弟感情,顺便说说选驸马的详细环节。 这鸿门宴自然不能不去,木瞻不但去了,身后还带了一群小尾巴,木睚,柔荑,曲莫尽,甚至连平时不爱出门的大巫师都跟着来了,而且还是他主动提出的要求,据说木昧府上有故人,想要去叙叙旧。 而木睚则是说,听说未王府里有一把好琴,想带曲莫尽去借琴一抚。 听说木睚要带来的琴师是坊间盛名在外的曲莫尽,木昧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这曲莫尽虽然家境普通,但是美名在外经常有王孙公子邀他到府里奏歌,曲莫尽不屑和这些纨绔公子们交友扯上关系,所以从不登门演奏,只在教坊茶楼流走。 今日算是借了木睚的光,能请曲莫尽这位风雅清高之士到府上一走,说出去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木昧的王府和木瞻的王府有很大的不同,庭院的分区和景物的摆设都很有讲究,美观是其次,最重要的讲究的是风水,大巫师下了马车从第一脚进来就发现了。 从这些细节就能看得出来,木昧的确十分的信任师先生,说到底师先生也不过是个通风水的江湖人士,只是脑子聪明了一些,喜欢玩弄权势了一些。 一进王府,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门旁放了两杠子净水,里面的锦鲤在杠底静静地漂浮。门口摆水预示着招财进宝,这木昧还真是个朴实的人。 今日设宴,木昧不仅仅请了木瞻还请了皎月公主前来,说是想听听皎月自己的想法,也好替她选一个如意郎君。 可惜皎月根本不想找驸马,她心里只有她那个不争气的哥哥而已。 但是圣旨已经下了,她没有资格拒绝,这次犯了这么大的事父皇没有处罚她已经是开了圣恩,自己若是再处处跟父皇顶撞,只怕父皇秋后算账她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木昧是邀请了木明晰,但是木明晰只是差人说,可能会晚一些来,也可能不来。 木昧没想到会跟来这么多人,见者声势浩大的一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是却不得不一一问好请各位上座。 大巫师一进了屋子就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木瞻知道自己师傅今天来就是为了这府上的师先生,自己也吃过这个师先生的鳖,倒真是想看看自己这个师傅如何收拾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女子。 “师先生可在?”,大巫师开门见山的问,他丝毫不想看这群人在这里客套,本就不喜欢宴席酒会,就连上次去中秋之宴他也未曾露面,一直自己呆在帐篷里或自己去外面走一走。 大巫师话音刚落,身后的屏风后传来了女子娇俏的声音,师先生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裙缓缓走出来,面部更是精心的画了妆容,首饰也精挑细选,只为了营造出这幅风光的模样,“是谁想念奴家?这便来了。” 多年未见,这女人还是这般妖艳好看,大巫师直勾勾的盯着师先生,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绝对不会这样说,自己饶是夸了她,她还不是要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人老珠黄了,就别总穿粉嫩的衣裳,不伦不类。” 这突然地骂人把三个木姓兄弟都吓坏了,三人尴尬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 柔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是看到大家都不敢说话,也只能强忍着笑意假装无事发生。 木睚是知道大巫师平日说话亏损阴德,但是没想到他面对师先生居然如此毫不掩饰的骂起来,倒真不知道这两个人以前到底有什么恩怨,以至于这么多年不见还能够刀剑相向。 身份成谜 本是娇蛾 http://.biquxs.info/

女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师先生已经过了十八年华,二十多岁的人最在意别人说自己容颜老去,尤其是在自己精心打扮一番之后被人这么说,心中能不生气么? 面对大巫师的折辱,师先生也毫不退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您倒是一成不变,大白脸黑袍怪,跟那黑白无常的结合体似的。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我看你活个一万一千年都行。” “本来皮肤就黄,还用粉色的胭脂。衣裳穿的也花里胡哨,怎么品味一点也不见长。可惜了那绝世聪明的脑子了,配了个花里胡哨的皮囊。” “说话这么毒,您做人倒是表里如一,心狠全都抖到外面来了生怕别人不知道。”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咄咄逼人争锋相对,谁都不想退让输给谁。 突然大巫师爽朗的笑了起来,这声笑听得木瞻是毛骨悚然,从小到大,木瞻就没停过大巫师笑,也没见过他有如此强烈的情绪表达,今天这师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巫师突然看向木昧,一伸手就抓住了木昧的手臂,木昧下意识的往后缩一下,但是大巫师手腕实在力气太大抓的他挣脱不掉。 抓着木昧的时候大巫师留心看了师先生的表情,她的表情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原来是为情郎卖命,难怪这么拼。 “未王殿下,这是个什么品种的,怎么这么凶啊?”,大巫师指着师先生,言下之意就是骂她是狗。 师先生咬着嘴唇上前去一把拍开大巫师抓着木昧的手,也不计较他骂自己,只担心木昧是否无恙。 这大巫师是个邪门至极的人,善用蛊术,她亲眼见过他之轻轻地碰了一下那人,蛊虫就种在了别人身上,那人一刻钟之内就暴毙身亡。 师先生撸起了木昧的袖子,露出他的胳膊,前后左右的检查,确认没有蛊虫才放心。 场面就如此焦灼着也不好,木昧收回了手臂示意师先生不必担心,他笑着假装刚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请众人入席,今天是大日子,可不能因为两个人斗嘴坏了大事。 众人终于在看了一场精彩的骂街后坐在了宴席上,跟刚才的吵架相比,这些歌舞已经不算什么,完全提不起众人的兴趣。 “为皎月公主选驸马,最近外邦皇子也都陆陆续续的到了皇城,明日柔荑公主的皇兄贺兰负雪王子也要到达,不知安排王子殿下住在何处?” 今日而来还是为了皎月选驸马的大小事情,木昧抓着话题问木瞻,木瞻看看柔荑期待的面庞,于是做出了这样的答复“柔荑公主住在本王府上,这次离家许久心念家人,不如就让负雪王子住到本王府里,也好叫他们兄妹团聚一下。” 听了木瞻的话,柔荑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他就知道木瞻最惯着自己。看着柔荑脸上暖融融的笑容,木瞻自己心里也开心了起来,当你所爱的人开心,你也会因为她的开心而快乐。她的快乐源泉你无须懂得,懂得她就好了。 “那长延皇子又该安排在何处下榻?”,这次来的外邦皇子不过只有两个人,一个长延一个雁塞。 雁塞皇子住到了詹王府,长延皇子再安排在客栈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会显得他们万朝有失偏颇。 “本王这府里有许多军事要务,再加上平日里忙碌,怕招待不周,不如还是将长延皇子安排入住客驿,本王会叫人好生布置在派些奴才去伺候,那偌大的客驿就住他一个人,也不算太失礼。”,木昧还是不想惹事上身,故意避险,木瞻点点头看破不说破。 “听闻四王弟府里有一把凤鸣长琴,今日曲先生登门拜访,是为了这凤鸣而来,不知四王弟可舍得搬出来给曲先生一玩?”,这事木睚替曲莫尽提了起来,今日邀约也是木睚主动带他前来赴宴。 因为木睚记得曲莫尽曾跟自己提过南有长琴凤鸣,琴音呜咽使闻者落泪,空响围城使明月藏云。琴声清冽如凤鸣盘山,琴体流畅若行云流水。曾是有名琴师的爱琴,后辗转被人几番贩卖,最后居然被当做礼物送到了木昧手里。 “未王是个事故之人,凤鸣送他就是孔雀收羽归巢,暴殄天物,他一个木头懂什么乐理,对牛弹琴都比对他弹琴来得好,起码牛还会摇着尾巴跟你打拍子。”,这是曲莫尽的原话。 木昧吩咐下人将凤鸣从库房里找出来,若不是木睚提前跟他说今日要带曲莫尽来府里一观凤鸣,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府里还有这等好琴。 那下人也是在库房里快将那库房翻个底朝天之后才找到这把不起眼的长琴,拿出来后送去皇城里最好的琴行修整了两三天后才如现在一般光滑如初。 木昧甚至都不记得这把琴是谁送给自己的,但是曲莫尽要弹他就定要收拾好了给他备上。 凤鸣被抬了出来放在花厅的正中央,琴体流畅光滑,琴身没有损坏,幽幽的包浆在灯火之下显得这琴更加温柔近人。 凤鸣身上没有繁杂的雕刻装饰,只是他的用料是上好的玫瑰红木,这棕中带红的木质光感就叫爱琴之人迷恋不已,曲莫尽上前去手指灵活的挑动琴弦,这琴弦铮铮有声一听就是新换的,曲莫尽坐下仔细认真的给凤鸣调整琴弦。 光是他手指流畅的拨弄琴弦,那声音就在大殿之内徘徊回响令人心生感叹。 终于曲莫尽调试完毕,手上拨弄琴弦的速度加快,时而嘈嘈切切,时而轻拢慢捻,曲莫尽也沉醉其中,脸上尽是享受喜悦之情,他浅声低吟,那嗓音清冽醇厚,好像一只温柔的箭射在了每个人的心中,每个字的咬字发音都精准特别,他失落的时候别人的心已经碎了,他的每一个颤音每一个抑郁悠长的尾音都使人丢盔弃甲。 一曲作罢,在座的众人眼角都隐隐含有泪花,曲莫尽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凤鸣,而凤鸣似乎也在回应着他,身为名琴却无人弹奏岂不是最痛苦的事情。 木昧吸了吸鼻子,抽出手帕擦了自己眼角的泪水,他不曾相信有人唱歌抚琴会把人唱哭,而今天百闻不如一见,他彻底折服在曲莫尽的手里。 他的嗓音好像是时光的穿机,那些藏在深处的回忆翻涌滚动统统袭来,快乐的悲伤的五味陈杂叫人难以抵挡。 这一刻木昧为他鼓掌,“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能几回闻。宝剑送英雄,好琴赠名士。与其叫凤鸣在王府的仓库里落灰,不如就将他赠予先生。” 木睚没曾想到木昧会如此大方,可能他也是一时激动被冲昏了头脑。曲莫尽就是这样一个有魔力的男人,你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奉上世上最好的东西,你会觉得世界上只有东西配不上他,没有他不值得拥有的。 曲莫尽的手指依依不舍的摸着凤鸣,但是最终还是独自起身,他朝着木昧扶手作揖,“多谢王爷美意,只是凤鸣有凤鸣的爱主,莫尽有莫尽的瑶琴,虽比不上凤鸣名贵,但久久相伴,人琴一心足矣。世上再无凤鸣之爱主,不如就让它独自沉睡,不知春秋不知冬夏,感受不到时光的流失,就不会难过悲鸣。” 木昧不是很懂曲莫尽这种将琴当做人的心境,他这辈子都无法参透这种感情,送人东西贵在开心,既然人家不要也不能硬塞下,于是只好作罢。 听过了曲莫尽的歌声后所有的喜乐欢宴都变得寡淡无味,木昧一直在给木眈和柔荑敬酒,这中原小酒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但是柔荑却不胜酒力,大巫师不喜欢女孩子酒气满身所以从小就看着柔荑不让她饮酒。 木昧不怀好意的给柔荑灌酒,木瞻一直在替柔荑挡酒但是抵不住柔荑怄气自己往肚子里灌,果不其然几杯下肚她就已经眼神迷离神情涣散了。 柔荑挣扎着起身,说头晕恶心想到外面去透透气,这喝醉了的女孩木瞻怎么放心叫她一个人出去走,木瞻连忙起身搀扶柔荑,眼里全是无奈“我扶你去。” 接过柔荑这只软脚虾,她干脆直接就趴在了木瞻身上,一股劲的将头往木瞻怀里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他的衣服上抹,可能是方才曲莫尽的歌声勾起了这个小女儿家的伤心心事,几杯浊酒下肚就爆发了出来。 喝醉的柔荑没有木瞻想象里那么吵闹,反而是乖乖的撒娇只会自己小声的咕哝话。 木瞻搀着柔荑要带她出去透透风,木昧却上前来拦住了木瞻,他面色通红也是一副喝高了的模样,纠缠着木瞻陪他喝酒,死都不放开木瞻的手,说话乱七八糟含糊不清,这中原人酒量怎么这么垃圾? “二王兄莫走!陪本王喝酒!本王绝不会放你走!”,木昧拉着木瞻往酒桌上走,柔荑钻在木瞻怀里撒娇,他恨不得自己此刻能有分身之术,这喝醉了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烦人! 木瞻分身乏术,将目光看向了大巫师,柔荑这般模样,他不放心将她交给任何一个外人,自己必须在这拖着木昧,免得他生出什么麻烦来。 大巫师无奈,不过好在今天心情好,把师先生骂了一顿,照顾一下这个喝醉的小丫头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大巫师懒洋洋地起身,上前去一把揪住柔荑的后领子将她拽了出来抱在怀里,好像一只大狗熊抱住了小孩一样。 拜托了一个柔荑,木瞻就被木昧拽到位置上继续喝酒,他乱七八糟的说着一些有的没的听得真叫人难受,但是面对酒鬼你急别想讲道理,哄着就好了。 酒宴的气氛杂乱无聊,曲莫尽跟木睚表示今天已经摸到了凤鸣,心愿已了想要早些离去。 木睚也对这无聊的宴席感觉烦闷,起身相送“走罢,我送送你。” 于是大巫师抱着柔荑走了出去,木睚和曲莫尽也一前一后的离去,宴席的主人已经喝高了,无需跟他打招呼众人就悄悄地离席。 大巫师哄小孩一样抱着柔荑在外面随意溜达,柔荑指着哪里大巫师就带她去哪里,这小丫头喝醉了也不老实,真后悔小时候没让她练练酒量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未王要送你凤鸣,你怎么不接着?曲先生不是很喜欢凤鸣的么?”,此时已经是夜三甘,白日下了一天的雪夜里似乎还要下,天空隐隐泛红叫人看的心中惶惶不安,正是风雪欲来,寒风彻骨。 曲莫尽对着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团热气夹杂着些许的酒气变成一团白雾哈气慢慢飘散,今夜夜空无星,曲莫尽的双眼却如繁星一般明亮,如此清澈的眼神较热看的心中异常悸动。 木睚如琥珀一般的双眼在他那双黑色的双眸对比之下居然也显得不是那般美丽,他的双眼升像是深邃的夜空往往叫人看着看着就忘了归路。 “凤鸣啊,我也想要,可那是未王送我的,我可不想跟这位主子搭上关系。而且养琴很贵的,瑶琴自己就要把我这小身板吃空了,凤鸣再来了我怕是不止要去卖艺还得卖身了,只是我这一把年纪也没人要了。” 这人说话总是跟开玩笑一样,喜欢拿自己打趣惹得别人乐呵,而他却还是保持一副严肃的模样,这样强烈的反差对比真是叫木睚对他这个朋友视若珍宝。 “怎么没人要?曲哥哥莫要将自己看得这般轻。您若是难过,奴家的心可就碎成小片片了。”,木睚又想起了那日茶馆里的小女子,于是捏着嗓子打趣曲莫尽。 这次倒是轮到曲莫尽不好意思了,他挥挥手很腼腆的笑起来,他那种成熟男人抹不开颜面被人调戏的束手无措的模样可真真是可爱至极。 “殿下才是那窗外的白月光,心里的朱砂痣。桌上的画中仙,梦里的意中人。殿下若是眉眼微垂落,曲某的心也会随之陨落。”,曲莫尽干脆也学着木睚的语气说起这羞人的话来,只是他还是脸皮太薄,说完了自己还不好意思的转头笑一笑,耳根都羞耻的开始泛红。 二人一你一眼我一语相互打趣,走到了未王府的门口,正巧一辆马车缓缓停下,木睚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宫里的马车,想必是这皎月姗姗来迟。 果不其然,马车停下,从中走出两个小女子,还都是熟人,一个是他的好妹妹皎月公主,一个是旧相识商家小姐商琴琴。 木睚含笑站在未王府门口双眼死死地盯着皎月。心情本来就不好的皎月看到木睚以后更觉得晦气,她站直了腰板大步走向木睚,却和木睚擦身而过丝毫没有要主动打招呼的意思。 就连正眼她都没有看木睚一眼,商琴琴低着头跟着皎月走了进去,她是不敢看木睚,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情,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而且听说最近哥哥特别讨好大皇子,她就更加不敢直面木瞻了。 “没规矩,见了皇兄也不请安?”,许是今天喝了一点酒,木睚的脾气也上来了,见皎月这般无礼,直接出口挑衅。若是换做往日他肯定要先记仇然后好好经营一番找她秋后算账。 皎月顿住脚步,猛地转身看向木睚,不得不说她木家男儿的容颜猛的一看都叫人惊呼感叹,但是当她意识到这美人是木睚后所有的好感一瞬间就会烟消云散。 奇怪的是木睚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在木睚的光环之下却丝毫不显得黯然失色,若说木睚是空中明月皎洁冰冷,那他就是一轮红日,温暖随和。 曲莫尽脸上挂笑,耳根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跟木睚开玩笑自己臊的还是因为这天气太冷被风雪冻红了。 木睚转身对曲莫尽宽慰道“今日就先送先生到这,改日府上再聚,天气寒冷莫要冻坏了曲先生的手耳,马车已经备下,先生先且回去吧。” 这无微不至的关心在外人眼里看起来似乎有些暧昧,但是这二人却当彼此是知己好友全然不在乎,曲莫尽扶手告退,朝着木睚行礼,又跟皎月拜别,他淡蓝色的长袍在白雪之中行走好似一冰晶一般,世界上真有看起来就叫人如此心中舒服的男子么? 皎月微微张嘴想上前问一句姓名,却被木睚一侧身拦住,木睚脸上是那该死的假笑,他的温柔和那人的温柔一比就显得更加假模假样,一个是发自肺腑,一个是真是阴暗。 “怎么?没见过男人?这不就要给皇妹选驸马了么?皇妹不必如此着急。”,木睚故意将话说得很难听,他从皎月的眼里已经看出来了一些爱慕之意,若不趁着这情根刚发芽就把他掐死,恐怕以后会遗祸万年。 果然木睚的激将法一用皎月就上钩了,倒也不知道该说她是蠢笨还是天真了。 “呸!下流!”,皎月狠狠地瞪了木睚一眼,顺手将他推开,自己转身就冲着屋里而去,每一步都脚步沉重,故意撒气一样。 虽然木眈哥哥被禁足,都是那木昧搞的鬼,但是皎月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这木睚肯定也有一定的责任,只是她抓不到证据而已。 皎月对于木睚稍微态度好一些,因为听说他曾三番两次的为木眈哥哥求情,若是没有他只怕木眈哥哥现在已经在宗人府里了。 皎月进了大殿,木睚却没有跟上去,他顺着方才离开前大巫师和柔荑离去的路走了过去,屋里的气氛实在尴尬麻烦,他不想跟着这些兄弟姐妹们喝酒装感情,自己会很累,倒不如去找大巫师跟他吵架,顺便给他制造麻烦。 往前走走,下了雪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随着脚印痕迹追人,方向清晰无比,越往里走木睚却发现居然已经走到了竹林里,冬季的竹林干枯的只剩下杆子,没有夏日那般幽静美丽,却也不失一番傲骨嶙峋的意思。 木睚脚步轻轻,前方有个小亭子,柔荑自己趴在上面已经睡着了,木睚心中疑惑,这冬日里将这一个小姑娘丢在这里可还好?要是冻伤了木瞻不是要心疼死了? 木睚脱下自己的斗篷上前为柔荑盖在身上,奇怪的是大巫师居然不见了踪迹,木睚看着路上的脚印,另一个方向,有两排脚印绵延到竹林深处。 好奇心促使木睚上前去一探究竟,他往里走了不远,就听到了两个人争吵的声音,好在自己的耳朵好使,隔着很远就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仔细分辨倒是很好认,一个是大巫师,一个是师先生。 这两个人到底有何恩怨?不过自己也是闲着无聊,他倒是很喜欢听这两个人好不留情面的吵架,于是借着夜色漆黑谁也看不到他,木睚悄悄躲在竹林深处静静地听着这两个人吵架拌嘴。 “装什么清高,说绝不侍奉主子,我看你跟在那木瞻小鬼身后舔的挺开心的啊?”,师先生站在大巫师身边,两人并肩望着结着冰的湖面,看他们二人静静相处的样子很难相信他们说话这么尖锐。 “哦?主子?我确实从不找主子啊,不像某些需要人饲养的小白兔,没有主子养着就没了活下去的动力。”,大巫师轻轻嗤笑,他对师先生的瞧不起是发自内心的轻视,从这鼻子嗤气的力度木睚都能分辨的出来。 “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脑子不清醒了,就这么送自己主子在我手下吃亏。这点小计谋你都看不透,拿什么跟我玩?”,对于木瞻上了自己当这件事,师先生一直沾沾自喜,她不知道大巫师并没有辅助木瞻,权当是自己赢了大巫师。 这小女子还真是喜欢争这一口气,不仅很难缠而且很自以为是。 她自己开心嚣张的不得了,大巫师已经叫不醒她了,就让她沾沾自己一些,免得以后输了再也笑不出来,“女人总要给自己找个归宿,你这老女人跟着木昧这么个小孩,老牛吃嫩草么?他要不是脑子不好使能看上你么?要我说趁着脸上还没起褶子,赶快找人嫁了相夫教子实在。” “我呸!你说的什么屁话!女人就不能翻手覆雨这天下么?非得回家带孩子?”,这天下女子那个不是从小被家里教导,要贤良淑德,顺从丈夫。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其实是因为书读的多了你就会有自己的意识和想法,这种女人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再是男人的依附,自然也就无法做到三从四德。 “瞧您这话说的,我还能瞧不起天下女子不成?我说的是针对于你,而非针对天下女子。你可别带节奏,就重避轻。世间就是有你这种错解人意之人才有那么多无辜平民变成暴民。骂你就是骂你,别用天下女人当挡箭牌。” 大巫师最烦的就是这种喜欢分光带节奏的人,小事情总能无限被放大然后找个尖锐的角度点明,你就成了众矢之的。世界上的平民之所以会变成暴民就是因为有这种人的存在。他们往往用心不良,想掩盖住自己的罪行而曲解任何话语。 心里的想法被大巫师一眼看透,果然这人机灵的很根本不上当,想要引导他的思想那是比登天还难,于是师先生冷冷一笑话锋一转就开始翻那陈年烂谷子的旧账,“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嫁出去了,您觉不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 说起这当年之事,大巫师的确是说话有些没底气,想当年师先生还不是师先生,她也没有成为现在这幅刁钻恶妇的模样。 “当年我还是小家碧玉,家里比文昭亲给我选夫婿,若不是你从中捣乱一举夺魁,却不娶我,搞得我名声狼藉在没人敢娶我,我何必隐姓埋名漂泊异乡。”,师先生的目光放的悠长,恐怕是提起了这伤心往事多少有些难过,如果大巫师没有来给她捣乱,她恐怕就真在哪小镇里当一个安逸的少奶奶,膝下有二三儿女,有个很爱自己的丈夫。 说起这往事,大巫师的确是对不起师先生,都怪自己当时玩心一起无意之中居然耽误了这姑娘一辈子,也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你我皆为女子,为主子效命,用自己的力量活下去,被世人尊敬,这有什么不对么?”,师先生的眼眶有些湿润了,身为女子她独自离家在外诸多辛苦不易是他人所想不到的。 当年她流浪到皇城,若不是木瞻好心收留,也不介意她一介女流之辈,留她在身边出谋划策,她也不会有这绝世谋士的名号。 师先生未曾想过,曾经自己读的那些书能成就今天的自己,一切都是天注定,注定她不能和平凡女子一样简单的度过一生。 当年大巫师女扮男装参加师先生的比文招亲,师先生也是当地大户人家的小姐,来参加的人也有许多,但是在大巫师看来都是一些平庸之人。 过五关斩六将的大巫师本应入赘师先生家,但是她却说自己是女子不能迎娶师先生,玩完就跑之后连累了师先生成了当地的笑话,师先生也是个脾气倔强的女子,于是就脱离家族只身出来闯荡。 所以师先生就是如此恨大巫师,她有今日全都是大巫师所谓的一时好玩所造成的。 凉风习习,天空又开始往下飘雪,师先生冷冷的一笑,眼里满是鄙夷,语气里充满了不屑,“看看你的这些徒弟,木睚天生异瞳,皇帝怎么会传位给一个怪胎?性格乖僻阴狠,一看就不是做帝王的料子。平日里除了用那狐狸脸勾引贵女,就是和一群三教九流的人交朋友,下贱坯子一个。木瞻,呆傻无知,我小小计谋就将他耍的团团转,初出茅庐就刚愎自用,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未王殿下铲除。大巫师还说我不会看人?自己也不过......” 人往往因为太过于嚣张而成为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师先生眉飞色舞的讲话,看她唾沫横飞的模样真真叫人生气。 在人间活的久了,大巫师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如何,他早就看的很轻,可以说是荣辱不惊。但是若是有人嚼舌根说自己这几个徒儿的不好,他就实在无法容忍,叫孩子听去了多影响孩子的成长? 什么你说孩子成人了?那也不行。骂他的徒弟就是间接打他大巫师的脸,那可不行。 于是毫无悬念的,面对师先生对自己这两个徒儿肆意的言语侮辱,他没忍住只跟他动口,终于还是做了自己一见到这小女子后就最想做的事情,打她。 大巫师虽然没练过武,但是这一出手却是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他一抬手用拇指和中指捏住了师先生的脸颊,将她那小小的脸掐在手里,力道之大都将师先生的脸颊摁到塌陷,使她整个面目都变得挣扎扭曲。 这白无常的面具好像在对着师先生微笑,恍惚之间她甚至觉得自己见到鬼了。 因为脸颊被捏的生疼,师先生忍不住微微张嘴,牙床也裂开了缝隙,大巫师一用力师先生自己的牙就被迫咬到了脸颊的肉,这一下可是疼得她泪花都蹦了出来。 这还没完,大巫师的无名指居然顺着师先生的嘴巴伸了进去,那根指头像是蔓延的藤蔓拼命的往深处钻,扣的她嗓子眼里直犯恶心,想要呕吐却又被自己的牙齿咬的脸颊生疼。 这小女子就是不收拾一下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大巫师嘴角含笑,语气轻快温柔的告诫师先生,“想跟我玩?那我就陪你。可你这嘴要是在糊口乱说我崽子们的坏话,就别怪我给你的舌头打个结,看看你到底会不会说人话,我能不能做到,你心里一定很清楚对么?” 师先生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下,这种身体的折磨和心理的鞭笞令她羞耻不已。 她知道大巫师早就想打自己了,但是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招式。不仅惩罚了她的身体还压迫了她的灵魂。 屈服于疼痛之下,师先生慢慢的点点头示意大巫师自己心里清楚无比不敢再犯。 对待女子大巫师也不是那般无情,只是小惩大诫一下点到即止,于是也就送开了手,顺便一甩手讲师先生丢到地上。 天空上落下的雪花越来越大,不一会功夫大巫师就白了头,湖心亭在一片白茫茫之中若隐若现,此等美景只可惜身边有个毒妇相伴而已,自己出来许久,也该走了,大巫师这才想起来前面还丢了个柔怡在外面趴着,再不回去柔怡就要感冒了! “下雪了,路滑,你最好小心一些,免得摔断了腿受了委屈都不知道上哪去哭。”,刚才被大巫师扣的嗓子眼疼的师先生还瘫坐在地上,她扶着地干呕不停,恨不得讲肠子都吐出来。 师先生说不出话来,每挣扎的说出一个字,她就要嗓子痒痒的疯狂咳嗽。 大巫师转身潇洒离去,今天算是给了她一个教训,以后她也就不敢再在自己头上这班撒野,人总是要吃一点亏才能慢慢学乖。 一直看她在这干呕也没什么意思,大巫师一个转身脚步缓缓的就要往回走了,幽暗的竹林里北风肆意的穿梭,在林间游戏带起了呜咽一般的声音,只是听起来叫人觉得背后发凉。 深深黑暗之处,一抹白衣慢慢地从中走出,就这样堂堂正正的站在大巫师面前。 在黑夜之中他金色的瞳孔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不温暖,不惊艳。白雪纷纷而下落在他的肩头,他的表情很冷,他的神情很淡,神秘的大巫师无时无刻不在掩饰自己,但是没想到连性别他都是假装的。 白色的面具静静地挂在大巫师的脸上,不知道此时此刻面具下那张容颜是否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的白衣被这飞雪笼罩,衣角随着风轻轻的扬起,他始终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事实,每日和自己斗嘴吵架,玩弄心计,连皇室都不看在眼里无法无天的大巫师,居然是个女子。 前方的木睚让大巫师的脚步停顿了很久,他抱着侥幸的心态向他走去,装作轻松无事,语气里带着些许的笑意,这是心虚的表现,“睚儿何时来的?” 宴会散场 心事满腹 http://.biquxs.info/

“别装了,我都听到了。”,木睚的声音冷冷的,语气里是不耐烦,他已经没法信任眼前的这个人说的任何一句话,这十几年来的欺骗叫他不寒而栗,从头到尾他都活在大巫师的谎言之中。 他棋欺骗每一个人,不单单是自己。她为了什么?又想隐瞒什么?木睚心中的疑问在心中盘踞不散。 大巫师站在木睚面前,难能的低下了她那高傲的脑袋,这么多年她从未叫别人知晓她的真实性别和模样,唯独师先生那次自己一时贪玩种下了祸根。 心中心虚不已,大巫师连话都不敢说了,生怕再把木睚惹生气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她从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在意他人的感受,曾经的自己潇洒无比,但凡涉及到自己身份暴露,无论是谁她都会潇洒离去跟这个人从今再无瓜葛,但是面对木睚她做不到。 他的眉头蹙的很美,换位思考一下这事情放在谁身上谁都得生气,木睚隐忍到现在还没动手已经是对自己仁尽义至,大巫师都准备好被木睚劈头盖脸的一顿毒骂后名声扫地的被拽回府的准备了,谁知道她只听到脑袋上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先回去吧。” 这种语气大巫师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她几乎天天都在听这种温柔宠溺的语调,陌生的是这是木睚第一次对自己使用,平时他和柯萨辛说话用的就是这种调调。 那白衣人自顾自的转身离去,自己默默的按照来时的脚印穿梭在竹林之中,他白色衣袍随着他的身体左摇右摆,大巫师拖着自己的黑袍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不敢靠的太近故意保持一定的距离。 木睚突然停住脚步猛地回头看她,她也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却只敢低头看看前面的脚印。 又是一声幽幽的叹息,大巫师感觉木睚快要将自己这一辈子的压抑心情都用在今晚了,他每叹息一次,大巫师就浑身大冷颤一次觉得自己快要玩完了。 走到林间的小凉亭里柔荑睡得脸上还是红彤彤的,小小的蜷缩着身上盖着木睚的斗篷。木睚直接上前将柔荑抱了起来,小小的姑娘好像感觉到了热气,一直往木睚的怀里钻,睡着的柔荑嘟着嘴巴还在固执的说着梦话,碎碎念的模样好不可爱,可惜说什么却没人听得清楚,唯一能成字的只有她一直念叨着“木瞻......呼......木头......呼” “我先讲柔荑送到马车上,你去叫木瞻,天色不早了该回府了。”,木睚抱着柔荑大步前去,大巫师一直站在原地等他走过拐角之后才敢迈出步伐往前走。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情低落不已,忍不住自己念叨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叫这狐狸听了墙耳,这以后可怎么办。” “你说谁是狐狸。” 刚越过转角,这恶魔一般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大巫师吓得一个机灵连连往后退了两步,抬头就看到抱着柔荑的木睚静静的站在转角的墙根后,好啊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大巫师低头不敢说话,这祖宗可真磨人,他以为木睚早早的就走远了没想到他倒好学会埋伏了。谁让自己现在小辫子抓在他手里,那就是说话做事都抬不起头来。 “你放心,我木睚不是长舌妇,这事我不会到处出去说。”,平日里大巫师总是和自己恶言相向,吵吵闹闹惯了,她突然变得这么老实乖巧像个软柿子一样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所以还不等大巫师求他,他就先给她吃一颗定心丸。 留下这定心丸,木睚这次真的抱着柔荑大步离去,大巫师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直到分路的地方目送他去了后房,而大巫师则是站在雪中深深地喘了几口气,但是在用力的呼吸也难以解压她心中的压力。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疲惫,这铁牢一般的谎言被戳破被人发现,她彻底没有了安全感,千里之体溃于蚁穴,都怪自己太过于安逸才铸成今日的错误。 没辙大巫师也只好硬着头皮到大殿去找木瞻回府,庆幸的是自己常年带着面具,就算她心情不好也不会有人看出来。 这大殿之上三兄妹好不热闹,有些醉意的木昧不知道怎么突然清醒了变得像个正常人一样,木瞻终于能安安静静的坐一会,皎月公主带着自己的小姐妹商琴琴都不屑入座,就站在木昧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发脾气。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我木眈哥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全都是你所为!你等着本宫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木瞻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没脑子的小妹妹跟木昧正面刚,就凭她这智商这辈子怕是都没法给他木眈哥哥报仇了,他们木家这么优良的基因怎么生的女儿却如此蠢笨。 木昧心里觉得好笑至极,他安详的坐在位子上,抬头一脸无辜的看着皎月公主,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那语气更是无辜至极,但是却有着哄小孩一般的调调“三王兄被禁足,是自己办事不利,父皇降罪于他。皇妹要撒气本王做王兄的也知道代父受气,只是王妹也到了适婚的年纪,等四王兄和二王为你选个好夫婿,你就不会再成日惦记你三王兄了。” “想得美!父皇说了,找驸马得本宫钟意最重要!你休想左右本宫的婚事!”,一想到这次选驸马是木昧和木瞻主持,皎月公主就更加生气,她早就将木昧看成陷害木眈的罪魁祸首,现在让他和敌人携手共商自己的婚事,她还真怕木昧会害自己。 “王兄也觉得,王妹选夫婿应当有自己的标准,这不才请王妹来商谈么?不知王妹对驸马爷有何要求,到时候王兄也好替王妹好好甄选。”,嘴上说的真诚,其实木昧叫皎月来不过就是想在她嘴里得到个标准,免得到时候自己费尽力气白忙一场,这丫头再百般挑刺,而且父皇最近对自己异常冷淡,可能是因为木眈的事情上自己操之过急没有装出什么兄弟情深,所以惹得父皇对自己有些寒心。 这不为了找回自己孝子良兄的形象,他特地将皎月请来制定自己的选驸马标准,好显得自己关心皎月。 女子这一辈子终究是要嫁人的,曾经木眈曾牵着皎月的手说过,他一定千挑万选亲自找世间最好的男儿做皎月的驸马,只可惜时过境迁,木眈前途未卜,皎月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他却没法实现自己做过的承诺。 自从木眈被禁足在王府,皎月曾好几次去见他,木眈总是不见,他没有勇气用如今这幅落寞的模样去见那个他疼爱的小女孩,久而久之,皎月也就不再登门拜访,既然自己的出现会让哥哥不舒服,她就乖乖的等着,等着哥哥想见她那天,她一定风雨无阻而去。 这次父皇下令选驸马,皎月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自己选了一个家室背景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的人,那她是不是就有了可以帮哥哥一把的几会?即使这样她所选的或许并不是自己的心之所属,但只要能帮助木眈重新得势,皎月甘愿牺牲。 做我皎月的驸马。第一样貌自然得过得去,起码不能比我木家男儿差太多。第二或文或武要有过人之处。第三必须要脾气好能时刻包容她。 如果这件事放在几个月前,她一定会脸上杨着雄赳赳气昂昂的笑意这样说。 但是现在,皎月只是低下了头,眼眸垂落像是天空中暗淡的流星一闪而过悄然坠落,她没有了幻想和渴望,现实压得她没有了自我,小小的皎月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应该学着长大。 她突然看这金殿上金碧辉煌的一切,都如此陌生恐怖,天知道这是木昧用了什么手段害了多少人才得到的荣华富贵。 木眈哥哥曾经就和一个这样,两面三刀的人争斗了这些年月,一句话一个举动做错,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而自己被保护的好好的,这世界上那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默默替你遮挡风雨罢了。 她不能再做那个任性妄为的小女子,想想自己做过的蠢事,都觉得后怕。 曾经的自己就算闯了祸,有木眈帮她收拾残局,而现在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去承受。 “家室配得上本宫就好。或有权或有钱,样貌身材都不重要,是否真心待我也无所谓,只要听我的话就好。”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像木眈一般爱自己,她的生日木眈哥哥提前半年就开始着手准备,她心情不好木眈哥哥放下所有的事情来陪自己到处玩耍,她喜欢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明月只要皎月开口木眈也会想办法,他那么高傲的人却为了逗自己开心趴在地上学小狗,只为博得自己一笑。 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选夫婿,那也是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条件,更何况是自小在皇家里长大的皎月。可是皎月这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就说完了自己的要求,而且还很普通,这倒是叫木昧有些吃惊,等皎月说完了,他还直勾勾的看着皎月等她继续说。 皎月和他眼神对视,等待木昧的回答。 “没了?”,木昧惊愕,眉头渐渐地皱起来一脸的疑问,这真是自己最近听到过最不可思议的事。 “没了。”,皎月乖乖的回答,语气肯定,她自己缠着自己的手指,强行压制自己心中的不安。 “这么简单?”,面前的皎月太过于平淡,他甚至开始怀疑这小丫头就是故意为难自己,但是从她的表情上看来又不觉得是在说谎,难道皎月将这木家祖传的口是心非演技高超倒是学的入木三分。 美梦酣畅 大雪纷飞 http://.biquxs.info/

“不简单,未王好好记得就行。可得一顿好找。皎月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刚才冲进大殿的皎月气势冲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却在这一瞬间意识到魔鬼就在自己面前,她变得收敛,变得落寞。 大巫师站在门口,皎月见到她,顿了顿脚步,居然屈身行了个礼,而后才慢慢地拖着长长的裙摆离去,单薄的身影在风雪之中走路都在晃荡,这小小的女子终于要自己撑起一片天。 “詹王殿下,不早了,柔荑公主醉了,大皇子已抱他去了马车,叨扰半日,我们也该告辞了。”,大巫师就站在门口,她的声音冷冷的还是男子的声音,她不往里走,昏暗的灯光混着夜色吞掉了她的黑衣,看起来就像只有惨白的一张脸飘在空中一样。 今晚木瞻算是累坏了,木昧先前耍酒疯就把他折腾个筋疲力尽,后来皎月又来了看戏看的也心累疲倦,师傅终于来解救自己于危难之中,木瞻感动的都要热泪盈眶了。 借着由头,木瞻痛快地起身,连衣裳都不整理迫不及待的跟木昧告辞,出于主人的礼貌木昧留言相劝,他早就没了醉醺醺的样子,偏偏起身后装作站不稳又是扶着一旁的架子又是跌坐在地上。 木昧赶紧摆摆手,笑脸推辞“四王弟醉了,好生休息,无需远送,本王自行即可。”,客套完了,木瞻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这未王府只需一次他就呆够了,以后若没什么事就尽量不要造访了。 出了花厅,大巫师和木瞻并肩前行,大巫师和以往一样的话少,木瞻小声的抱怨木昧真是个烦人精,用到大巫师回答,木瞻自己说就能说一路,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今日的大巫师魂不守舍心事重重。 门口的马车已经备好了,木睚来的时候是和曲莫尽乘同一马车而来,方才他的马车已经去送曲莫尽了,于是回去就只好和大巫师坐同一辆。 木瞻掀开马车的帘子,里面的柔荑呼呼的睡着,小脑袋乖乖的枕在木睚的肩膀上,而且身上盖着的是木睚的披风。 看到木睚能和柔荑这样好好相处,木瞻打心里开心,毕竟都是自己心尖尖上住的人,看他们和平相处木瞻自己也会觉得很快乐,以前柔荑是有些怕木睚的,而木睚又是对谁都冷冷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契机让他们变得可以如此温情,但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准是没有错的。 见是木瞻来了,木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朝着木瞻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这小丫头一身酒气睡觉还流口水,而且还说梦话,他实在是遭不住了。 木瞻窃笑着缓缓走上马车,动作轻柔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这酣睡的小熊惊醒了。 木睚用手托着柔荑的脑袋,慢慢地将他从自己肩膀上挪走,木瞻凑过来坐在木睚的位子上,两只手替换,木睚将柔荑的小脑袋交给了木瞻,木瞻又将柔荑的小脑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终于得到了解脱的木睚头也不回的就下了马车,车里剩下了柔荑和木瞻这对欢喜冤家。 也许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柔荑把砸吧咋嘴那小脑袋好像土拨鼠拱地,一直往木瞻的怀里钻,木瞻没辙只好伸出手臂环抱住柔荑,手有些无处安放,放在腰上不妥,放在胳膊上不妥,放在肩膀上也不妥。最后自己拉了拉衣袖隔住手心就这样把手悬在了半空中。 这女子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妙物,头发是香香的软软的,脸颊是粉粉的嫩嫩的,身子也是软软柔柔的,浑身上下都是可爱的。 清醒时活泛吵闹也可爱,睡着时安静乖巧也可爱,除了喝醉酒胡闹其他时候也都是可爱的。 “木瞻......呜呜呜......木头......”,小柔荑突然呓语,这怎么做梦还在说自己的坏话?只言片语木瞻就能猜到柔荑在骂自己是个木头。 “小傻瓜,我可不是木头啊,只是,喜欢你,我不能告诉你啊。”,木瞻低头看着柔荑的脸庞,马车已经开始行走,她的身子微微晃动,卷曲的睫毛也忽闪忽闪的震动。 想起今日在大殿之上,皎月进来与出去之前简直判若两人,皎月和柔荑其实是很相似的女子,曾经天真烂漫有人为她遮挡风雨。 木瞻希望自己不要像木眈,也不希望柔荑像皎月,他想做柔荑一辈子的树木,为她遮风挡雨。 “小傻瓜,你可千万别长大啊。”,木瞻甜甜的笑着,只要看到柔荑在自己身边,他就拥有了继续在这残酷朝堂厮杀的勇气和动力。 这辆马车里温情款款,另一辆马车里却完全相反,大巫师坐在马车的小角落里坐如针灸。 木睚闭着眼睛不说话,身体随着马车的点颠簸微微晃动,偶尔马车停一下或者马车的震动变大了,他就睁看眼露出那金色的瞳孔傲慢的看一眼四周,确认没什么事情就再次缓缓闭上,他好似神话里在山洞里沉睡的巨龙,每一次睁眼或者细微的动作,都能把大巫师吓得魂不守舍。 两人一路无言,但就是发生了大事后的宁静才让大巫师心里更加忐忑。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更加让人心中惶恐。 终于到家了,马车缓缓停下,大巫师迫不及待的不等马车站稳就跳下马车,想要赶快逃跑,谁知道木睚突然出手一把拉住了大巫师的手腕,亏他能在黑乎乎的一坨里一下就精准的抓到自己,他难道是猫成精不成?夜里看东西也如此清晰。 “到我屋里等我。”,巨龙睁开双眼,冷淡无比的看着大巫师,他的口气像是在发号施令的将军,杀伐果决不允的任何人质疑拒绝。被瞪得手脚发软的大巫师打了个冷战,好像一只小老鼠一般,只能乖乖的点头。 下了马车,大巫师抬脚就想走,谁知道木睚紧随其后也下来,而且还朝他伸出了手臂,示意自己扶他一把。 想她堂堂大巫师,居然有一天自己也做起这粗使用丫鬟的事情。大巫师乖巧的伸出胳膊等着主子下车。 另一辆车上木瞻自己走下来后抱着柔荑先进了屋,柯萨辛没有随同他们一起去赴宴,早早地就坐在门口等着他们回来。 见柔荑是被抱回来的,焦急的凑上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哎呀,这丫头怎么醉成这样子。”,柯萨辛眉头紧锁脸上都是担心,她这个姐姐当真将柔荑当做自己妹妹对待,平时哄着柔荑,照顾着柔荑,让着柔荑的小脾气。木瞻从未见过柔荑和其他女子玩的如此要好,于是爱屋及乌的原因,他对柯萨辛也是特别的放心。 “不胜酒力还非要喝,今晚怕是要折腾了。”,嘶,这小丫头还是挺沉的,木瞻将身体完全放松往下坠的柔荑踮了一踮重新抱好,身后的木睚和大巫师慢慢地跟了上来。 柯萨辛看柔荑睡得如此香甜,小脸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酒气还是被冻得,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这肉呼呼的小脸颊,软软的还很有弹性,好玩极了。 “柔荑今晚怕是要折腾,你就去照顾她吧,你肯定会心里惦记,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就不要两头跑了。”,温柔的人往往也会被他人温柔以待,木睚嘴角带笑,眼神柔情似水,丝毫不似他看大巫师那般恐怖冷绝。 他会猜柯萨辛的心,他懂柯萨辛的情。 那双金色的双眼缓缓抬起,柯萨辛仰视着木睚,看他面色正常,也没有胡言乱语。 “屋子已经给主子热好了,主子早些睡下,那柯萨辛今晚就去照顾这只掉到酒坛子里的小老鼠了。”,柯萨辛甜甜的一笑,整个夜晚都变得温暖起来。 她将自己的斗篷摘下来盖在柔荑的身上,将木睚的斗篷取下来反手为木睚披上,木瞻已经抱得柔荑手酸了,一副求饶的表情看着这甜腻腻的两个人“行了行了,进屋了,我这胳膊明天要抬不起来了。” 木瞻提了一口气,抱着柔荑就往屋里冲刺,柯萨辛紧随其后,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深情款款的看了一眼木睚,而后自己回头悄悄窃喜着。 能看到主子没事,她也就安心了。今日赴宴主子没有带自己去,她便一直挂心,什么事都没做好,但是也不知不觉之中把什么事都做完了,天色一黑她就坐在门口等着那马车回来,这样子好像等主人回家的小猫儿,可爱又可怜。 柯萨辛总是默默地守护着木睚,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漂泊的野草,做不到什么大事,但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却可以做得好,她总是默默付出很多,从不说出来也不去卖乖讨赏,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懂事的人。 借着柔荑的由头,木睚请轻松的就把柯萨辛支开了,在心里压抑的怒气只等自己回了小院子里就可以爆发出来。 身上的斗篷沾染了柔荑的气息,好像小女子身上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或者清冷或者甜美,都好闻至极,却是花草调不出来的味道。 风雪越来越大,只一会功夫就将人吹的满头华发。呜咽的北风在长廊里游走,早在深秋的时候府里的吓人就讲长廊的竹帘和挂饰摘了下去,于是这长廊就显得更加肃静空旷。 面具容颜 甄选驸马 http://.biquxs.info/

强压着心中的怒气,木睚脚步匆匆的往自己的小院子里去,大巫师怪怪的跟在木睚身后,今晚怕不就是她的死期了。 木睚走一路,关了一路的门,他从未如此小心翼翼过。可能等会要做很恐怖的事情,怕被别人看了去影响自己的形象,所以才如此谨慎。 木睚往书房去,走到书房门口却顿了顿脚步犹豫起来,思前想后还是转身带大巫师去了自己的卧室。 这次木睚推开门,自己没有进屋,反而是退让一步让大巫师先进去。 死神的房间像自己敞开,大巫师淹了口唾沫抱着视死如归的心,走了进去。 刚进屋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好闻的干花草味道,苛萨辛果然是个细致的人,深冬最怕深夜寒冷,艾草熏屋可以产生热气,但是味道却呛人,于是她加了花草的香气掩盖。 等大巫师进了屋,木睚也紧随其后,他把这门左右看了一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将门死死的关上。 大门吱呀一响,外面的世界被拒之门外,这小小的卧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大巫师面对着木睚,缓缓抬起头,突然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木睚的手毫不留情的直接讲大巫师脸上的面具拍了下来。 这一掌可以说是快准狠,用力之大震的大巫师脸都在疼,而且迅雷不及掩耳,她什么都没看到那手掌就已经将自己的面具拍落在地。 因为面具是用绳子挂在两侧耳朵上的,木睚这一打绳子往前一蹬大巫师的耳朵直接被带的弯下来,有弹性的绳子狠狠地抽大了大巫师的脸颊。 仅仅是这手掌带起来的绳子,也讲大巫师的脸抽搐了红色的印子,可想而知木睚究竟用了如何开天辟地的力道打出这一张,而且这个动作怕是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木睚冷着脸,好似那阎罗王,面具落地,大巫师这张仔细保护的脸终于露了出来。 她的模样和自己所期待的大庭相径,幻想里的大巫师应该长着一副深邃的五官精致的容颜,双眼如焗,唇齿若川,应该是一副高而冷峻的冰霜美人模样,这才配得上她这狠毒的嘴巴,机灵的脑子。 但是眼前的人,圆圆的脸庞,圆圆的杏眼,小巧晶莹的嘴唇微微嘟起,长得却是一副可爱的模样。 她的眼神很清澈,像林间的飞鸟一般透彻,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抬头仰望着木睚,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险些就讲木睚都迷了过去。 可是依照木睚这怪癖是性格,他怎么会让她轻易得逞?木睚冷笑一声,对她嗤之以鼻。 “不过如此,我还当是什么倾世容颜要这般遮遮掩掩。” 羞辱她是木睚最快乐的事情,今日他终于能看到她的表情,无论是生气还是胆怯,终于有了和活人说话的感觉,面对的不再是那一成不变的冰冷面具。 大巫师没有了面具的遮挡,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更加冷淡,或许她在试图用自己的冷漠来掩藏心中的恐惧。 毕竟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和人面对面说话了,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正视对方的双眼。 手足无措的大巫师让木睚心软了,他想起来自己刚从宫里出来,摘掉目遮的时候,那份胆怯和警惕,那种束手无策,感同身受了。 “嗯,就这样。”,大巫师垂下双眼,小声的念叨,语气里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只是她不爱哭强忍着泪水装作坚强。 这是也是木睚第一次听到她真正的声音,轻柔的女子的嗓音,像七月的荷花一样,沁人心脾。 “你为何装作男人?有什么预谋。”,看着大巫师这副模样,木睚心理也是慌乱不已,面对那个黑衣的怪物他可以肆意的伤害,恶言相向。但是面对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他却说不出来这些狠话。 杏眼里的光芒慢慢暗淡下去,她的笑容很苦涩,不知道和黄连比起来谁更苦涩一些“世间行走做事,总是男儿的身份方便一些。” 她的过去是什么,她有过怎样的经历,木睚不从得知,这山海明月照过的人世间有万千无数,一一追究也探不完。 大巫师肯定有自己的顾虑,木睚搞不清楚自己在气什么,是气她欺骗自己,还是气她一直装作男子在自己身边逞能。 对于女子,他都是温柔以待,或真心或假意,但总不会讲自己恶毒的一面展现出来,而她却潜伏在自己身边看见了最真实的自己,所以他是在为自己的恶毒感到难为情么? 夜色已深,高烛点点,昏暗的灯火之下她的脸庞却清晰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木睚第一次感觉这么糊涂,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一声幽幽的叹息诉尽衷肠“你......回去吧。” 大巫师的眼神一刻不离开的盯着木睚,他的细微表情全部尽收眼底,她看到了木睚的嘴型微微崛起,看口型他刚才要说的可能是“你滚”。 但是他顿了一下把那个脏字咽到了肚子里,大巫师再次感受到了木睚的温柔和礼貌,但是她却一点也不开心,因为这份生疏让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在渐行渐远渐无书信。 那人靠着屋门的身体慢慢站直,他不再抵着屋门,收起了审视她的目光,他别过脸去不在看自己,干净利落的转身走进温暖的卧房,顺手打开了屋帘将自己隐藏到黑暗之中。 空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了这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她仰头四处环视着木睚的卧房,来詹王府住了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他的卧房。 每日她都像客人一样规规矩矩的在前厅等他,有时去茶室有时去书房,却从没来过最隐私的卧房。 坐塌的小几上放着一盘小糕点,他还是那么爱吃甜食,屏风上立立正正的铺着斗篷,没有褶子是被精心熨平的,即使是卧室也有一沓书被放在抬手就能够到的架子上,而且每本书都夹着书签被整理平坦的搁置。 大巫师觉得自己对木睚做过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将苛萨辛送到了他的身边,她小心翼翼的将敏感的木睚照顾的无微不至。 里屋的灯火被吹灭,木睚已经睡下,完全没有再理会大巫师的意思,主人都已经休息了,自己这个客人也就没有继续叨扰的理由,很知趣的大巫师自己灰溜溜的打开门走了出去,她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就连出去的脚步声也很轻,风吹的呜咽声都比她的脚步声大。 如果他很生气的骂自己一顿,大巫师也许心里会好受一些,但是他就这样不平不淡的对自己,会让她觉得木睚对自己彻底失望了。 谎话说的久了自然会有漏出破绽的一天,而这一天你将会失去自己所骗来的一切。如果当年她没有将木睚从长延抱来万朝,就让他死在那个夜明星稀的夜里,或者让他就在父母的关爱中长大,就不会有今天这个性格孤僻乖张的木睚。 既然是她做错了,大巫师就会负责到底,世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会磨平一切情感,包括仇恨。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你冷静下来之后会发现,热爱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朝堂上的事情总是瞬息万变的,昨夜木昧和木睚还在府里喝酒商量如何办置皎月公主选驸马的事情,第二天早上酒醒了,一上朝木昧就一脸哭丧的来和皇帝请罪,说是昨夜在府里办置酒席一时失神,府里好像进了贼,丢失了国防布兵图。 好家伙,丢失布兵图这可算是能掉脑袋的大事了,国家军务一直都是木昧在负责,他战战兢兢管理着一直没出什么大问题,却在如今搞出这么个大事。 皇帝心中焦虑,命令木昧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无论用什么渠道用多少人马上把丢失的兵力布防图找回来,否则就治他个卖国的罪名。 最近皇城比较乱,年关将至来往的生意人不少,再加上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雁塞皇子和长延皇子城门大开,处处鱼龙混杂,只怕是丢了东西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找回,而且此事事关重大切不可大声造势只能秘密调查,暗中寻找。 此时此刻木瞻才意识到一件事,世界上所有东西对于父皇而言都没有这个国家重要,他要对自己的百姓负责,要对脚下的每一寸土地负责。疆土太大也就住不下太多的人,所以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犯了错,他也容不下。 毕竟这是自己皇爷爷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每一个皇帝为了对得起祖宗对得起这天下都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木昧去追自己那丢失的布兵图了,这皎月公主选驸马的事情就完完全全的落在了木瞻的脑袋上,皎月曾经向父皇提议将这件事交给木眈办,皇帝只是摇摇头也不在说什么了,他对于这个三皇子,已经彻底放弃了。 国内的贵家公子大都是官员家的公子,商醉金也想应选驸马,可是他家虽然富甲一方但也只不过是商人阶层,阶级不够没法参加。 于是商醉金便来求木睚,木睚也没辙只好跟木瞻求个名额把他送了上去,反正怎么想这人都走不了太远,不如就君子成人之美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吹毛求疵 偷懒凑合 http://.biquxs.info/

之前的宫中盗窃案木瞻误抓了万贯,把人关在牢里三两天才放出来。因为他一直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非法生意,好不容易将他抓了起来,那可就要好好审问审问。 其实说是审问,不过就是让万贯出钱赎自己,万贯的手下给木瞻送钱,木瞻不接。给木睚送钱,木睚不接。 原本以为这王爷是个走不通钱路的人,万贯以为自己这次算是倒了血霉过不了这个坎了,谁知道木瞻却旁敲侧击的跟万贯说,他名下有个赌场,来历不明还有命案,要没收了他的赌场充作官用。那赌场也不过是万贯手里几个场子里的一个小生意,万贯狠狠心,就把他‘充公’了。 交足了钱的万贯被从衙门里放了出去,照样潇洒过日子,只是闭上眼睛心里总是气不过就这样被抓还搭上一间赌场,尤其是那个金美人的模样来来回回的在自己脑海里出现,总想着再见他一面。 以万贯多年的从商嗅觉来感受,自己肯定能在这小美人身上老大不少好处。 几番打听,听说这木瞻拿了赌场后并没有自己管理,而是转手就将赌场交给了大皇子木睚。 木睚精心的将那赌场翻修,除了那些常规的赌局他还不知从哪里学了一些新的花样搞得城里那些爱玩的公子哥纷纷上门赌钱,生意不知道比以前好了多少。 最近的皇城虽然天气很冷,但是热闹的事情却很多,皎月公主要选驸马,雁塞王子贺兰负雪,万朝皇子齐笙也将要陆续到达万朝。 贺兰负雪是木瞻的老熟人了,自小就跟柔荑和自己一起在草原上玩耍长大,是个性格豪爽的男儿,如果他成了皎月的驸马,木瞻倒是觉得自己这个妹妹配不上如此好男儿。 至于长延皇子齐笙,木瞻则是不甚了解,只是听说齐笙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贵妃所生之子,模样俊俏无比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而且为人温文尔雅,翩翩君子如玉如梭。 木瞻没将他放在心上,再俊俏还能比自己皇兄俊俏不成? 为了皎月选驸马的事情,木瞻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干活,登记参加人选,核实身份,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都要自己去管理,实在没辙木瞻又跟父皇请恩将昭思带在身边帮忙。 昭思哭笑不得“怎么好事您不想着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非要拉我下水?” 木瞻笑嘻嘻的拍拍昭思的肩膀,“你我交好,共患难才能见真情,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而已。” 于是就这样被忽悠着,昭思也上了这艘贼船。 这不今日就是初选,虽然贺兰负雪和齐笙还没到万朝,但是就凭他们二人的身份,就可以直接晋级决赛了,根本不用和这些子弟争个高下。 皎月自己说的要求很简单,但是皇帝却给出了长长的一条折子,上面包括样貌俊俏,身材高挑,能文或者能武,要能说会道还爱笑,温柔体贴会来事。说什么为了木家以后的皇子皇孙能够继续保持优秀,所以要谨慎选择。 虽然自己从来不说,但是皇帝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俊俏的人,自己的儿子各个英俊潇洒还不都是继承了自己的好皮囊。 有了上面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标准,木瞻好歹有了做事的方向,于是面对这将近二百个核对过身份的富家管家子弟,他也有了挑刺的标准。 初选的地点定在皇家别院里,木瞻和昭思坐在屋里喝茶吃点心,其他人都坐在隔壁的屋子里紧张的准备自己的才艺表演,有舞刀弄枪的,有弹琴吟诗的,什么样的人都有,跟来看戏一样。 “昭大人您说,这差事不好么,您挑别人的不是,坐着还有吃有喝,不比你在那小屋子里跟一群老头说话待着好玩么?”,端起手里的热茶,木瞻轻轻吹了吹热气美滋滋的喝上了一口,这天气越来越冷,出去站一会回来缓上一个时辰都不好使。 面对木瞻,昭思心里很放松,他跟木眈不一样,木眈需要时刻有人拍他马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而木瞻只要平平常常的跟他说话就好,你若是太拍他马屁他反而会不开心,因此跟着木瞻昭思过得很舒服,有了一种被人当做朋友的感觉,不是时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他想或许跟着木瞻自己真的能有一个好的出路,“全是一些王孙公子,您敢不放在眼里,我可不敢,我这小虾米一样的人物可不敢得罪人。” “嘻嘻,你怕什么,到时候就说都是父皇的意思不就得了,实在不想你就往我身上泼,他们总不敢怪我。”,旁人总是很在乎虚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远远高过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木瞻和这皇城里的人截然不同,他活的潇洒自在,又或者说他的高傲与众不同。 说笑之间第一位备选者慢慢的走了进来,恰巧是个熟人啊,商醉金慢慢的走了进来,他很胆怯,看得出来格外的紧张,尤其是看到木睚和昭思之后整个人更加紧张。 商醉金为了选驸马好像努力的减肥去了,整个人相比较以往瘦了一大圈,就连模样看着都清秀了不少,只是可能因为吃的不够好而气色不佳。 木瞻是打算叫商醉金过第一关的,等剩下个十个人左右再将他淘汰,这样也算是给足了木睚面子,也给足了商醉金情分。 场面功夫少不了的,木瞻清清嗓子坐得端正,一本正经的问“姓名,家势,有何特长。” 简短的几个字提醒了一下商醉金,毕竟这屋子里除了木睚和昭思还有其他人,也不好太亲切的打招呼免得外人说三到四。 “商醉金,家族经商,是皇商。擅.....擅长......擅长花钱,特长,家底厚。”,商醉金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也不知道他是激动地还是害怕的,这自我介绍完毕之后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不捂嘴偷笑的。 木瞻摸摸下巴,假模假样的看着昭思,“昭大人有何意见?” 眼前的人就是皇城首富之子,昭思心里叫苦他可不敢得罪人,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商公子一看就是忠厚老实之人,昭思觉得很稳妥。” 顺着昭思的话语,木睚点了点头,目光又看看其他人,其他人也都碍于商醉金的身份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不止,“本王皇妹说了,就想找个老实人!商公子一看就是实在人,过了!下一个!” 就算是走后门进来的,也不能这么糊弄人吧?昭思被木瞻这明显的袒护吓到了,赶紧用手肘怼了怼木瞻的侧腰,附耳小声说道“啊?王爷?会不会太草率了?” 木瞻保持严肃,看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小声跟昭思说“停留的越久越尴尬,快喊下一个。” 昭思只觉得脑袋疼,他看了看身旁传话的小太监,小太监得令赶忙走过去恭喜商醉金顺便将他带了下去换下一个人。 要说这有关系的就是跟没关系的不一样,商醉金轻轻松松的就晋级了,但是后面的人拼尽全力木瞻也要鸡蛋里挑骨头找人家的麻烦。 “这个不行,鼻头太大了,影响整体美观,下一个。” “这个不行,年纪轻轻就弯腰驼背跟老头似得,下一个。” “这个不行,刀耍的不够漂亮,班门弄斧回家再学两年吧,下一个。” “这笛子吹的什么玩意啊,你想谋害本王么?四个音吹偏俩?” “不行,为什么不行?穿衣服太美品味,下一个。” 仅仅只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将近二百个人就被木瞻淘汰了将近一半,而且每个人被淘汰的原因都不带重复的。 昭思不禁感叹“王爷,以后得空一起去吃鱼吧。” “为什么请本王吃饭?昭思有什么事要说么?”,木瞻挑眉看看昭思,这小郎君也是个伶俐的人,说话有几分有趣,以前跟在木眈身边压抑着真是可惜人才。 昭思眯眼笑笑“我看您挺会挑刺的。” “不挑刺这工就没完没了,你看咱今天就选个前三十,再选就是前十五,再选就是前八,然后就直接让他们面圣见公主,让皎月公主自己选一个,咱们俩不就凑合能完工了么。早结束早舒心啊。” 这破锣差事其实木睚也不想接,得罪人不说还挺无聊的,遇到这些学艺不精的更是看的他内心折磨。 现在的王孙公子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什么事都能凭借身后的家族蒙混过关,但是木瞻偏偏就要挑刺狠狠地打击他们,这大家世族之中居然没有一个能用的人,本想借着这次考试为自己选几个小兄弟,可是结果却不如意。 厚厚的房帘被轻轻地掀开,一位穿着烟黛色长袍的公子走了进来,模样生的俊俏至极,尤其是那一双凤眼勾人夺魄叫人忍不住的跟他对视。 小公子进来先俯首行礼,声音清澈平稳丝毫不见紧张之意“在下李相次子,李星泽拜见詹王殿下,拜见昭大人。” 李相次子 雁塞王子 http://.biquxs.info/

选了这么久了,木瞻挑刺都挑累了,瘫坐在椅子上双眼逐渐涣散。但是见了这李星泽之后却又重新提起了不振的兴趣,木瞻顺着椅子坐直了,上上下下来回打量这个小公子。. 他见过李相也踢过他那该死的大哥李闻达,这模样的确是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这小公子身上的气质内敛沉稳,一看就是个狠人,如果够聪慧以后一定有所发展。 “李公子有什么才艺展示么?”,昭思也一本正经的开始打量这位李公子,因为他的出现提起了木瞻的兴趣,的确看气质就和之前那些纨绔子弟有天壤之别。 “诗词歌赋,文章大政,无所不会。詹王殿下尽管提问。”,没想到这小小的公子口气倒是不小,如此自傲肯定也是有点东西才敢如此。 “既然公子如此自信,那本王就考考你的见解。且拿本王来说,若本王遭人陷害,身陷囹吾,不久父皇就要砍本王的脑袋,你作为本王的交好官员将如何为本王辩解救本王一命?” 昭思听了这题皱着眉头看向木瞻,小声提醒“殿下,此话题涉及朝政,还是算了。” 木瞻表情淡淡,他似乎很是期待这位小公子的回答,李相是朝廷上父皇最宠信的才子,他木瞻不信这么优秀的父亲居然没有一个出挑的儿子。 李闻达跟随木眈忠心耿耿,情意由余却能力不足。这位小公子进来之后,明显处处透漏着一股机灵劲,他就是想看看这李相之子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选才就像在河边赌石,你永远不知道这块乌漆嘛黑的石头切开以后里面是宝玉还是碎渣渣。 “做我木家的人,就得有一股机灵劲,你且说,放心大胆的说,不要畏首畏尾,别叫本王瞧不起你。” 呵,这倒好,劝一劝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昭思揉揉额角,偏过头去不再管那木瞻,他就是草原上的野兔子,抓不住管不了的,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小公子顿了顿,眼神流转小脑袋已经开始转起来,仅仅一会的停顿,他便扶手作揖清清嗓子开始回答木瞻这问题“回詹王殿下,如若遇到此事,星泽不会向陛下为殿下求情。陛下最恨朝廷之上结党营私,官官相护,越多的人求情陛下只会越恨殿下。既然殿下是遭人陷害,那便仔细查案,找到蛛丝马迹,确定为和人所为后需围魏救赵,给他制造麻烦在他慌乱之时抓住实证为詹王殿下证明清白。而且陛下最爱自己的子嗣,绝不会轻易砍谁的头,只要詹王殿下问心无愧,就不会有此等无妄之灾。” 从这只言片语之中,木瞻听出了很多东西。 这小公子不简单,木瞻摸摸下巴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殿内的沉默叫再坐之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这番回答李星泽也不知道自己回答的是否得体,心中忐忑不安却还是要佯装镇定。 毕竟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当朝王爷,皇上面前的红人,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以后就没有出路可走了,但是他身为家中次子,若不孤注一掷又谈何出头之日,所以冒着大不韪的危险,他也要搏一搏。 “做驸马不能入朝为官,李公子是个人才,不应如此荒废,本王给你不过,你且回去再想想什么是男儿应有的雄心壮志,明年科举,本王希望在殿试上见到你。” 言下之意,木瞻对李星泽欣赏不已。 就连他看着李星泽的眼神里,也是满满的中意。这一句话成了李星泽的定心丸,他的才能被木瞻欣赏,证明自己是有入朝为官的天赋的。 强制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李星泽虽然被淘汰了,却是面上带笑的离开。 除了李星泽之外,木瞻今日在没有看上过其他公子,以后他还需小心留意一下这位李相的小公子。 初选结束了,几家欢喜几家愁。木瞻身伸懒腰想着终于能回去休息了,昭思却提醒他明日长延皇子就要到皇城了,今天还需要去小心准备才好。 这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叫人难以安生,无奈木瞻只好灰溜溜的去跟昭思打点客驿。 闲人木睚总算有了自己的事业,没事的时候就总爱往他的赌场跑,没人知道这赌场真正的老板是这当朝大皇子,毕竟开设赌场这种事情说出去还不算个体面的事情。 自从上次木睚撞破了大巫师女儿家的身份之后,大巫师就再也不会有事没事的来自己院子里闲坐,甚至有意无意之间故意避开木睚免得尴尬。 木睚也不去主动找她,自己忙着也很快乐,其实是见到大巫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恰巧在皇宫盗窃案的时候因为在师先生手里吃了亏,木瞻变得遇事开始和身边人商量,更是经常去和大巫师讨教一番,五天一大会,三天一小会,把心里的疑问和发生的事情全部说给大巫师。 借着给木瞻出谋划策的名义,大巫师也开始频繁的出门,没人知道他去哪里没人知道他去见谁。 因为近日贺兰负雪就要到皇城了,所以柔荑每天都很兴奋,上蹿下跳的等着自己哥哥来。 冬日最过珍惜的莫过于正午的暖阳,当太阳将积雪融化,天气微微变得暖一些的时候木睚就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 因为自己的赌场刚开张有些地痞无赖小混混总是来闹事,木睚看透这不过是万贯派手下过来挑事罢了,这赌坊以前是万贯的店,道上的人自然不敢来作幺蛾子,即使是赌场易手后也没人敢来碰这生意。 所以那些小混混肯定是万贯故意派来的,木睚雇了一些打手,见到来闹事的就驱赶,可是赶了还是日日来实在是影响生意。 没辙今日只好约万贯到赌坊里见一面。 这刚走出自己的小院子,木睚就碰到了一身黑衣鬼鬼祟祟的大巫师。 看到木睚大巫师的脚步停了下来,想假装没看到转身回自己屋里去避一避,但是这样子做有实在是太过于刻意,显得自己怕他一样。 咬咬牙大巫师慢悠悠很不情愿的走上来站在木睚面前,木睚勾起唇角,你躲着我?我还不想搭理你呢。木睚挺直了腰板大步往前走,一句话都不跟大巫师说,将他视若无人。柯萨辛满怀抱歉的跟大巫师道歉,说了两句之后就去追自己那个倔脾气的主子。 大巫师暗自松了一口气,脚步迟缓的跟在他们身后,走到门口却看到一男一女兴奋地抱在一起。 女子开心的直往那男子身上蹦,男子一把将女子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 柔荑被贺兰负雪放下来,回头看到了不远处走来的木睚和大巫师,挥着手兴奋的打招呼“睚师兄!师傅!我哥哥来啦!” 自从上次木睚将柔荑抱上马车还把自己斗篷给她盖着,柔荑跟木睚就越发的亲近了,柔荑觉得木睚不过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她以前的确很怕木睚,但是柯萨辛姐姐噘着嘴将木睚抱过她还给她盖自己的斗篷说出来,柔荑就不再怕木睚了。 她喜欢柯萨辛姐姐,柯萨辛姐姐喜欢木睚。她喜欢木瞻,木瞻也喜欢木睚。那这个人肯定是没有错的。 女孩子给自己抛来甜甜的笑,木睚自然从不会让她掉在地上。于是回应着也温柔的笑起来“老远就看到你开心的快蹦到天上去了。原来是哥哥来了。那木瞻可是伤心了,以后没有柔荑师妹跟着,也不知道会不会感觉寂寞呢。” 贺兰负雪生有异族男儿的俊朗模样,五官深邃脸窄而长,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就像他们雁塞的山脉一般。 金瞳仙人,贺兰负雪见到木睚的第一眼脑子里就想到了这个词,因为以前木瞻经常跟他们提起木睚这个人,说他木睚哥哥的样貌举世无双,一双金色的眼睛好似草原黄金石一般璀璨,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如此。 “这位就是木睚殿下吧?贺兰负雪见过殿下。小妹在中原游历,多谢殿下照顾了。” 中原人都说雁塞边疆之人野蛮,今日一见只是豪爽一些而已,倒不是不讲道理。他们有什么说什么,肠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曲曲的山路,就像他们的家乡医一样,一望无际的草原什么都尽收眼底。 “贺兰殿下不是说还有两三日才到?怎么今日就到了皇城?” 柔荑把着贺兰负雪的胳膊,甜甜的靠在兄长怀里,第一次有了女儿家该有的娇俏可爱。 而贺兰负雪伸出宽厚的手掌摸了摸柔荑的小脑袋,眼里是满满的宠爱“跟着队伍移动的确很好费时间,我心里挂记着柔荑,想早些来看看这妹子过得好不好。今日见这丫头脸居然还圆了,看来木瞻这小子是没有欺负我这妹子了。” “哪有木瞻欺负柔荑的份,柔荑将木瞻收拾的服服帖帖可不敢得罪。”,听了这话柔荑龇牙咧嘴的朝着贺兰负雪笑,“瞧吧哥哥,柔荑厉害着呢。” 故人重逢 无理之徒 http://.biquxs.info/

“那看来就算本王这次没有娶到公主殿下,也要跟万朝陛下做亲家,父王也有意给柔荑和木瞻提婚,看来......”,一说到小女儿家的婚事,柔荑脸都红了,跳起来就捂住了贺兰负雪的嘴巴,语气隐有怒意“哥哥莫要乱讲!谁要嫁给那个无赖!” 看着这对兄妹打打闹闹,木睚的眼角一直挂着笑意,只是时候不早今日还有要是要做,该走了。 木睚缓缓回身,正看到大巫师跪爬一样的走了过来,见到大巫师的贺兰负雪收起来了笑意,规规矩矩的给大巫师行了个礼喊了一声“大巫师许久不见。” 草原上的人民信奉神明,尤其是大巫师这种巫师,精通算卜,会玩蛊虫,在他们心里更是如神明使者一般的存在,大巫师在雁塞的地位很高,普通百姓,皇家贵族,甚至皇帝都将她奉为上宾。 “本王有事,晚上回来再好生招待贺兰王子,大巫师跟王子应该是熟人了,就叫大巫师替木木瞻木睚先招待王子殿下吧。”,话说得轻巧,大巫师皱皱眉头,自己也有要做的事啊,凭什么你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木家父子一样不讲自己当回事,叫自己招待贺兰负雪,他都不敢担待。 一听说叫大巫师招待自己,贺兰负雪果然慌得连连摆手,这要是叫父王知道了还不得回去剥了自己的皮,贺兰负雪连连摇头,甚至缩着脖子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不用不用!负雪和柔荑在一起兄妹叙叙旧就好,担待不起大巫师亲自招待,大皇子尽管去做自己的事情,今日是负雪冒昧前来,多有打扰。” “哎,这可不行,这叫地主之谊,必须要尽的,更何况本宫近日有事没法陪大巫师聊天说话,大巫师整日一日空座闲来无事,若是有负雪王子相伴,也算是排解寂寞了。是么大巫师?”,木睚说到最后转头看了看藏在自己身后的大巫师。 这人怎么这般缺德?没事硬是给自己推事来,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巫师也不敢不给木睚面子,要知道世界上就没有她不敢撅的人,除了木睚。 无奈,大巫师只好点点小脑袋,那白惨惨的小面具都好像在哭了。 这贺兰负雪也是个爽快之人,完全没看出来大巫师的不乐意,开开心心的就接受了大巫师带他和柔荑出门溜达的建议。 木睚一身轻松地出了王府,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上车之后他掀开帘子跟站在门口的柔荑和负雪挥挥手。 兄妹俩乐的很开心,显得一旁的大巫师更加落寞。 “主子。” 马车上的柯萨辛一脸疑惑的喊着木睚,近日她总觉得大巫师和木睚的关系有些许的微妙。尤其体现在大巫师不再主动来木睚院子里坐着,平日就算没什么事大巫师也要来空坐着,柯萨辛也习惯的准备好两人份的糕点茶水,听听他们二人吵架日子过得也特别快。 只是最近大巫师不来了,主子话也少了,胃口也小了,这小院子变得太清净连她也不习惯了。 木睚用指尖挑起车窗的帘子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百姓脸上朴实的笑脸对他而言如此陌生,平平淡淡才是真,柴米油盐酱醋茶,这都是木睚一辈子不敢想象的画面。 “您最近是不是和大巫师闹脾气啦?”,柯萨辛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说的不好惹了木睚生气。 “这你都看出来了?”,柯萨辛的突然发问叫木睚有些摸不到头脑,他以为自己装的很好,但是怎么这小小女子都能一眼看出来? 噗嗤一声,柯萨辛没忍住笑了出来,“这谁看不出来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男人之间的事,你不必费心过几天自然就好了。”不得不承认的是,女子的观察力往往比男子要敏锐一百倍,她们对于情感的交汇,细致而敏感,你一丝丝的不同往日,她们就能顺藤摸瓜猜到你的心事。木睚也不想叫柯萨辛为自己担心,搪塞着叫她不要多想。 柯萨辛点点头,男人之间的交往她也的确不甚了解,“您这么大方的人,对谁都见面三分笑,偏偏对自己最亲近的人总是恶言相向。性子还真是别扭。” “你说什么?”,木睚突然一个激灵,转头收回目光看向柯萨辛。 一阵风吹来,掀起了车帘,车窗大开,恰巧车外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车里的人。 一位年轻的男子拿着街边的小物件看的有趣,不经意的一抬眼,看到了马车车窗里露出来的那张面庞。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眨眼,揉揉眼,再看,那马车已经走的老远,那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面庞在他心中留下痕迹,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吧。 一眼而已,怕是昨天晚上睡得不够好花眼了。看来今天晚上需要早些休息,男子拿着手里小玩具,一伸手,身后的随从就将银子放在她的手心里。 他温柔的笑着将银钱递给摆摊的小女子,那女子嘴巴合不拢的笑,今日怎么碰到这么个俊俏的少年郎,他就是不给钱直接将东西拿走她也不会生气,“多谢公子。” 男子掉头而去,手里拿着玩具,心里想着的却是马车上的人,真的是自己看花眼了吧。再看那马车已经不见了踪迹。 “主子,瞧见什么这么入神。”,跟随着男子的手下凑过来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男子缓缓收回目光,心里依旧反复思索,可能真的是自己眼花了吧“没事,这就入宫吧觐见万朝皇帝陛下吧,不然入城不报日后在生出好些事端。” 马车穿过吵闹拥挤的人群终于到了赌坊,木睚当然不能走正门那样太招摇,所以马车只能顺着小路走到后门悄悄把木睚送下车。 十二月的皇城是热闹的,可能因为年关将至百姓脸上的笑意也都浓了起来,木睚不懂为什么父皇这么着急要给皎月在冬天选驸马,如此算来贺兰负雪和长延皇子恐怕要在万朝度过最冷的季节。 木瞻穿了一身玄黑色的的衣袍,在赌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悄悄穿过大厅,今天的赌徒们还是一个两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振奋,对于输赢看的很重,开盘的时候有哀嚎的有兴奋的蹦起来的。 无论一年四季春假秋冬赌徒总是很敬业的来到赌坊,没有一天会缺席,木睚佩服他们对赌博的热爱。 后厅的小房间里,万贯早早地就坐在这等着木睚,听说大皇子会客最喜欢叫人空等,他故意来的晚了一些还在这空坐着等了半个时辰,手下的小喽啰几番叫嚣,自己家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这大皇子还真是叫人恨得牙痒痒。 屋门被推开,木睚这位神仙终于下凡了,身后的柯萨辛今天也是腰间挂着双刀前来赴宴,想起上次这男人对自家主子如此无礼,现在还敢主动找上门来心中实在是惴惴不安。 见面三分笑,木睚一进屋就先开始调侃,金色的双眼微微眯起来,语气里居然全都是嘲讽之意“这道上的消息传的可真快,听说万爷今来我这小赌坊,那些破皮无赖都不敢来造次了,请万爷来真比供着关二爷都灵呢。” 那平日里来捣乱的小混混分明就是万贯的手下,木睚心里一清二楚,但是却不能说破。 面对木睚这阴阳怪气的调调,万贯爽朗一笑,起身相迎反而恭维来来木睚“道上消息也不灵敏,他们若是知道这是大皇子的场子谁敢来造次?” “你敢呐。”,柯萨辛为木瞻退去外袍挂在屏风上,木瞻身姿轻盈在屋里踱步,侧脸用眼角的余光瞪了万贯一眼,随后自己坐在了万贯方才坐着的位置的一旁的椅子上。 这屋里的茶叶早早就准备好,木睚用手指试探着摸了摸茶杯,杯壁已经是温热不再烫手,他端起茶杯轻轻地啧了一口,天气干冷近日他的嘴唇总觉干涩,不得不多喝一点水润一润。 顺着木睚的动作,万贯也坐了下来。到底是个江湖人士有自己的态度,不卑不亢不说还有些自在潇洒。 “叫万爷失了这赌场,木睚心中歉意,万爷想要多少才肯保我这赌场生意安泰呐?”,跟黑道上的人说话不能太冲,即使自己是皇亲国戚也要懂得礼让这地头蛇。 万贯长呼一口气,上下看了这屋子,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厚“万贯不缺钱。” “那可是看上了什么物件?”,木睚的眼神始终盯着手里的茶杯不屑去看万贯。区区江湖草莽还不配自己用心对付,随便打发打发就好了。 “珍宝见过无数,也不缺。”,这世界上但凡钱能得到的物件,对于万贯而言都不值得一提。 不要钱不要物件,那他究竟想要什么呢?茶杯里的茶叶宛若一叶扁舟泛湖,起起落落悠游自在,木睚吹一口气就掀起来狂风巨浪,那小船就被卷入水中沉入水底,“那万爷想要什么,尽管说,不过要说一些木睚给得起的。” 慕名而来 万贯入怀 http://.biquxs.info/

“真实诚可贵,真情价更高。万贯不想要大皇子的银钱,只想跟大皇子交个朋友。”,万贯一边说着,一边侧头看看了一眼身边的手下,侍从们跟着万贯许多年一个眼神什么意思都能看懂,大家相视一对,而后鱼贯而出全部退了出去。 很显然万贯拿出了自己的诚意,那么木睚也不能不给面子,他转头看了一眼苛萨辛,嘴角带笑的说道“你去外面盯着点,看看场子里又没有人闹事。” 很显然这句话只是调走苛萨辛的一个借口,把木睚一个人留在这里和万贯这种危险人物在一起,苛萨辛噘着嘴摇摇头很不乐意。 “且去,无碍。”,小女儿家需要悉心安抚才行,木睚的话柯萨辛不得不听,但是临走前还是一步三回头忍不住回头看看木睚,在看看万贯,万贯笑着故意跟柯萨辛摆摆手,柯萨辛一脸狐疑,这才出了屋子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带了起来。 “带个小女子在身边,喊不得,骂不得,还得哄着。大皇子身边若是却得手的侍卫,万贯替您寻摸两个,用起来也省心。”,看木睚哄着柯萨辛,这万贯就不乐意。 但是很显然万贯的想法和木睚的想法完全不同,木睚带柯萨辛在身边是因为陪伴,有柯萨辛在他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做事都很随意自在,虽然有时候小女儿家爱担心,但是他很乐意哄柯萨辛。 万贯则是不同,出门做生意,跟人谈话,手下只要负责虚张声势,尽力配和他就行,侍卫怕他才跟随他,他们之间的情谊更多是建立在利益之上。 “木睚说了,您得跟本宫要木睚给得起的东西,真情太珍贵了,木睚也没有,所以给不起您。”,不怕他敲诈自己跟自己要钱,但凡事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问题,就怕他存了别的心思。 木睚并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黑白两道通吃虽然有权有势但是这种有思想有主见的人最让当权者不放心。 “万贯虽然有钱,在哪都有几分薄面,也认识几个官员。可是都过时金钱维护的关系,万贯看腻了世俗商场的勾当,只是想看看上面的人是怎么玩的。”,当你在一个阶层达到了顶峰,人总会想着继续往上爬,万贯已经达到了让所有人都怕他的身份,想更上一层就只能选择攀附权势。 “万爷想做官?那你怕是找错人了。木睚在朝廷上没有路子,一个闲散皇子罢了,连王都没封。若想做官不如去找詹王殿下还靠谱一些。”,木睚还是有的没的说着一些话,嘴角微微挑起就等着人家着急上钩。 “大皇子是聪明人,为何总是跟万贯装傻?当惯了爷的人怎么可能到官场上去给人当狗?万贯只不过想成为大皇子身边的体己人,辅佐大皇子罢了。”,这木睚还真如自己所想的,是个矫情人,什么事都要自己说清楚,否则他不会跟你说真话。 “当今朝堂,詹王和未王相争,大位以后也就是在他们二人之间选一个了,您找我这要什么没什么的废物皇子做什么?”,这木睚到现在还在跟万贯演戏,假装自己无欲无求也不觊觎皇位,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锦上添花和人不会?雪中送炭才会有人惦记着你的好。大皇子虽然现在身无旁物,但是有了万贯的帮助,也就不再是一无所有。万贯有钱,有路子,有人。大皇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万贯定当竭尽全力。付出这么多,要的只不过是大皇子得势之后,光明正大的说一句,万贯,是我木睚的人。” 两个人的谈话都是风轻云淡的口吻,一个是故意压抑着自己,一个是久经商场的老手。万贯是带着诚意来的,本来谈生意的准则就是在态度上要表达的暧昧不清,否则会很容易就让人压价。 他本可以炸一下木睚,表示如果他不愿意合作,自己还有很多人选。但是万贯没有,在他眼里,三个皇子,只有木睚配得上那个位置。四皇子木昧离了那个谋士也不过如此,木瞻虽然聪慧但是心太善良,心软的人是坐不上那个位置的。 只有木睚,有心计有城府,心还够狠。 听完了万贯的一番话,木睚心里真的有些心动了,确实万贯手里的资源是自己所渴望的,如果有他帮助自己,那他会省了很多事情,只是这商人重利轻别离,他还是不放心,而且万贯太过于有主见,他怕到了最后是自己养虎为患。 思前想后,还是不能放过万贯这个送到嘴边的肥肉,木睚终于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起身,万贯见他起来,跟着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这万贯已经是三十多的男子了,浑身器宇轩昂十分有男子气概,身高也比木睚高了半个头,木睚和他站在一起,就很像小少爷跟他的操心管家站在一起。 “区区市井商人,就像和皇亲国戚做朋友,扪心自问,您配么?而且木睚不交朋友,只要奴才。您若是想做木睚的奴才,木睚给得起。”,木睚微微抬头看着万贯,想看看自己这番羞辱,这个爷能做什么反应。他狭着双眸眼里满满的不屑之意,似乎万贯对他而言不值得一提,他也从不在乎。 越是想要就越是装作不在乎,万贯不知道木睚这是个什么狗脾气,可能是皇家的小王子习惯了不跟人家说真正的心事,习惯了高高在上等着别人来求自己。 万贯觉得,这一点他是可以忍让的,到了自己这个年纪,脾气会越来越好,可以忍很多事情,尤其是对于这些小孩子。 “做奴才,做朋友,都是一样的。只要能跟着大皇子,万贯就觉得还是有未来可以看到的。” 自己苦了一辈子,虽然旁人都敬他三分,可是私下那些人都说自己不过是个混混头子,黑心商人。 跟了大皇子,如果以后他真的可以成为那个万人之上之人,那他就是为新皇一路铺路的功臣,到时候洗白也好,或者继续做这黑生意也罢,那也是无人再敢对自己说三道四。 “跪下。” 万贯心里有脾气,这小孩子脾气还真的大,而且还很重视这些虚于表面的功夫,可能是自己名声太过狼藉,让木睚始终对自己无法放心,不过有好的开始以后自然有机会给他表忠心。 且先忍着小破孩一手。 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是万贯还是缓缓地跪在了木睚的面前,“愿誓死追随殿下。” 木睚深知这万贯是心狠手辣有手段的人,这般故意羞辱他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抱了多少诚意,如今见万贯这般忍让自己,倒是让他心里有些惭愧了。 “且起来吧。万爷好生经营,本宫还有要紧事先告辞了。有事本王会派人去你府中找你,只是现如今大局未定,你我还需蛰伏。”,木睚叹口气,老生常谈,这般忍耐何时是个头,只是机缘未到。木昧还没有除掉,看来还需找个机会引他入局。 “大皇子名声重要,身边信得过人不过是柯萨辛姑娘,而柯萨辛姑娘又太过于惹人耳目,只怕到时候联系不便。万贯这里有一块万贯的令牌,若要找万贯,柯萨辛姑娘只要随意拿着令牌到万贯任意一家店铺找到主管即可联系到万贯。”,这万贯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交给了木睚的手里。 这令牌普通的很,上面刻着一块铜钱,并没有什么特别,木睚狐疑的看看万贯,可是他神情真挚,暂且收下总是没错的。 “万爷忙。”,这小皇子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旁人都说大皇子温柔似水,神仙下凡。尤其是姑娘们口里的木睚简直就是梦中情郎,只要能见他一面就算刀山火海都值得。 面对外人也是彬彬有礼,皇家风范。可是你若真想靠近他,他反而会摆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故意把你吓走。这模样就好像那小刺猬,感觉到什么危险立刻炸开刺保护自己。 可是那尖锐的刺下面却是软软的小肚皮。 “递给本宫东西,需要双手呈上来。”,思思细节木睚都抓住了纠错,万贯无奈苦笑,这人讲究多,面子大,他到底为什么非要跟着他给自己找气受。 思来想去还不是因为这张脸太过于好看,所以忍不住亲近。话虽然这么说,显得自己有喜欢男人的癖好,但是当你有一天真见到这张面皮就不会细究他是男是女,只想着钦慕二字。 木睚敲了敲门,苛萨辛果然就守在屋外,她轻轻地打开门,从小缝里窥探,木瞻故意伸出手挡住苛萨辛眼睛的位置叫她看不到。 屋门大开,苛萨辛噘着嘴不悦的瞪着木睚“主子又捉弄人。” 木睚笑笑,这一笑温柔似水都快将人溺漠了,果然坊间女子都说他是柔情郎君讲的都是真话,“走了。” 木睚面上带笑,跨出屋门。苛萨辛走进屋里去讲木睚的斗篷取下来,临走前还四处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小物件。 最后苛萨辛踏出房门,万贯也抬脚要跟上去送送。 谁知苛萨辛一抬手,手里的玩刀咔嚓作响,面目表情还是温柔有礼,眼神里却写满了拒绝冷淡,没了那副和木睚说笑的可爱小女儿家模样“万爷留步,此地人多口杂,莫要叫人看了去。” 这主子会变脸,身边的下人也会?万贯被苛萨辛拦住,也只好作罢。点头示意了一下也不再纠缠,苛萨辛讲始终带着黑色的兜帽,生怕叫人认出来。 金色的眼瞳在金色头发的对比下反倒是没有人注意,木睚也是个移形换木的高手啊。 自己已经下了赌注,就不知道这赌局是否会让自己赚个盆满钵满呢?万贯笑笑,心里很是期待。 陷阱初布 暴露挨揍 http://.biquxs.info/

在一群中原人之中行走,柔怡和贺兰负雪实在是太过于显眼,虽然在皇城有许多的胡人安居经商,但是人类对于异已之类还是忍不住会多看两眼,尤其是贺兰负雪这人高马大的满眼还透露着好奇的眼神,说话嗓门又大,走到哪里都有人看上几眼。 “哥哥,前面就到了这皇城里最好的武器店了,你别看店铺小,可是东西很不错。”,柔怡已经带着贺兰负雪在京城玩了两天了,到处走走转转好不开心。 柔怡自小是跟着大巫师走南闯北的,中原话说的跟雁塞语一样好,虽然写不出什么好文章,但是生活没有问题,吵架也不会输。 而贺兰负雪就不一样了,自小在雁塞草原长大,几乎没有机会离开那片生养他的土地,这次被父皇派来中原选驸马,其实也是抱着私心想出来走走。 见惯了草原的辽阔和一望无际,初来中原的贺兰负雪对这城池曲曲折折的小路小巷都充满了好奇,亭台楼阁,高屋长岩,这都是他未曾见过的景色。 若是说雁塞是幅员辽阔空旷绝回,那么中原就是繁华细致精彩至极。 难怪柔怡每次回家提起中原眼里的光一闪一闪满嘴的洋溢之情。 两人携手进了武器铺子,老板是个年轻的男子,看到柔怡和贺兰负雪进来眼睛也亮的精光,瞬间就换上了讨好的笑容。 这种假装亲和的笑容柔怡见过太多次了,中原什么都好就是衣服太过于繁琐,所以柔怡从不穿中原的衣服。自己和苛萨辛逛街的时候几乎每家店老板都以为她们是初来乍到的异国人,好狠狠地敲诈一下。 柔怡冷冷一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这中原奸商失落的笑容了。 “父皇随身的匕首已经用了很多年了,我想从中原带把新的送给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贺兰负雪总想着带点什么给雁塞的亲人朋友,这几天他们没少买东西,而且都一掷千金只要心仪的不论钱财。 “老板,把店里好匕首拿出来给这位爷看看。” 柔怡一口流利的中文打碎了店老板的美梦,但是她却并没有在店老板脸上看到多少失落的表情,他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殷切。 心里多少有些奇怪,柔怡看他乐呵着忙上忙下拿东西给贺兰负雪看,可能这就是中原人可怕之处吧,你永远猜不透他们的笑容后面会产生什么。 贺兰负雪也不跟人说话,自顾自的看着一把把匕首,这店里确实不错每一把匕首都锻造精良,而且装饰设计精美,和雁塞粗糙雕刻的物件相比不知道要好多少。 可是就错在这些匕首装饰太过于繁琐,雁塞人的匕首佩戴在身上生活处处用的上绝非和中原人一样只是用于装饰和防身。 贺兰负雪掐着蹩脚的中文,狮眼抬起瞪着店老板“油宽恕煎蛋的么?” 这凶狠吃人的表情配上说不利索的中文,店老板有些懵了,不知所措的一直挠头,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柔怡。 “我哥哥问你,有没有款式简单一点的。你听不懂中文啊!”,明明是自己没有理,但是柔怡就是理不直气也壮,凶巴巴的反而将店老板呵斥了一顿。 “有有有,就是价格......”,店老板似乎有些犹豫,怕这蛮子胡搅蛮缠。 最讨厌这中原人市侩的嘴脸,“柔怡也没好颜色的瞪了那店老板一眼,挺直腰板说道“少废话拿出来,有的是钱。” 这下店老板才战战兢兢的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贺兰负雪凑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将他打开,里面的匕首浑身黑亮,在灯光下隐隐泛着寒光,乌亮却如钻石一般耀眼。 将匕首拔出刀鞘,寒光袭面而来,刀面光滑耀眼,贺兰负雪用手指尖轻轻敲了两下,声音泠泠作响,清脆悦耳。又扯下自己一根发丝立于刀锋,发丝落下立断,真乃锋利无比削发如泥的好东西。 雕刻手法是暗雕,样式有雄鹰展翅还镶嵌黄色宝石。贺兰负雪满意的点点头,中原大地真是地大物博,令人钦佩。 “买。”,贺兰负雪的脸上有了笑意,语气简洁而坚信,似乎是认准了这把匕首。 柔怡往桌子上丢了三个大金锭子,她知道这好刀绝对不止这些钱“这是定金,马上送到詹王府,就说是柔怡姑娘的货,自然有人给你钱。” 挑选到了心仪的东西,兄妹俩心情都不错,店老板小心翼翼的收好钱脸上笑开了花将二人送走。 这几日柔怡花了不少钱,不过都是师傅的钱。大巫师不爱动弹,而且有他在哥哥也放不开,索性大巫师就躲懒了,叫柔怡这个皇城通带他哥哥玩,自己出钱图个清静。 二人出了武器铺子,继续逛街去了。 而武器铺子对面的茶楼二楼,有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盯着这对兄妹俩。 师先生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衫闲得她更加娇媚可爱,她跟木昧两人靠着二楼的窗边留心观察这对兄妹。 “师先生怎么知道他们会来买刀?”,木昧再次感叹师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前几日木昧派去盯着詹王府的眼线回来说詹王府来了一个身穿金银的贵气公子,而且柔怡跟他还很是亲近。 木昧一猜就知道是这贺兰负雪提前进京了,而且还没有去进宫拜见父皇。 和师先生一说,瞬时就抓住了机会,师先生只用了一杯茶的功夫就制定了一套绝妙的好计策。 “这雁塞人尚武,贺兰负雪初来中原,对这万花世界肯定新奇,总要买点东西回去送人,那肯定少不了他父皇的。送男子刀具在雁塞是寻常不过得事情。稍稍猜测就能分析出动向。” 中原人的脑子尚且转不过她,更何况随便猜几个蛮子的想法呢?师先生得意一笑,那日大巫师对自己百般折辱的场面历历在目,这女人心狠手辣,这次一定要让她的小崽子死无葬身之地,让她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 心里想起愤恨的事情,师先生手上捏着茶杯的指尖都用力到开始泛白,脸上的笑容更是狰狞可怖。 “那东西安排好了么?”,师先生的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她迫不及待的希望事情快速发展好早一天看报复大巫师这自傲的女人。 “师先生放心,已经嘱咐过店老板了,东西已经放进去了。到时候论他口灿莲花都说不清楚,更何况他中原话都说不清楚。” 仔细想来木昧和师先生都或多或少的在木瞻和大巫师手里吃过瘪。 想起那万朝律法木昧就头疼,没日没夜的抄写了将近一个月才写完,全都拜木睚所赐,他们兄弟两个一个长得比一个狐媚没有一个好东西! “那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了,接下来就全看殿下的演技了。” 想着日后木瞻跪在大殿上不知所措的模样,木昧的嘴角就开始疯狂张扬压抑都压抑不住,木瞻是吧?想跟他斗?那就和你好好玩一玩。 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木瞻就成功的把二百位皇孙公子淘汰到只剩下8个人。 就等着那雁塞王子和长延王子入境后殿试,这破事就再也不用自己管了。 这几日木瞻和昭思忙上忙下同吃同住,招待各位公子吃吃喝喝,困了就直接睡在驿馆内,已经两日没有回过府里。 家里他倒是不担心会出什么事,只是这柔怡不跟着自己以后耳根子太过于清净,她在的时候嫌人家闹腾,不在的时候自己又别扭着太过于寂寞。 人还真是奇怪的东西。 听说那两位皇子今天也都能到达万朝,自己带的侍卫已经到了城外,就差大张旗鼓的进入皇城了。 累了两天了,难得早上起得早,木瞻拽着昭思去找了个小早点摊子吃点清淡的米粥,昨天晚上又是酒宴,轮番敬酒下来感觉整个肠胃都在翻江倒海,就算这中原的酒再不烈,喝多了还是会感到身体不适。 昭思却是个狠人,可能跟着木眈的时候早就习惯了这种日子,所以即使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今天早上起来也是神清气爽的。 早上木瞻来到昭思的房间,本以为会看到昭思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然后自己费劲白咧的将他从温暖的床上拖起来,生拉硬拽的将他带出去。 没想到一推开门,木瞻就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昭思站在窗口挂玉佩,看样子似乎正准备出门。 计划被打乱了木瞻没想到昭思起的这么早,突然被破门而入的昭思似乎更加惊恐,瞪大了双眼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木瞻。 这一下可是把昭思吓得有些手足无措,腰上的玉佩不知道是挂不挂了,想了想还是决定手忙脚乱的挂上,结果又打了个死结难看得很,昭思尴尬的笑笑,假装自在,其实心里慌得一批,“王......王爷好早啊。” 木瞻笑笑,直接进了屋子,“昭大人昨夜睡得那么晚起的这么早是要去做什么?难道跟本王一样想去吃点早点?” “是......是啊。半夜喝了酒,总觉得不舒服想着去吃点东西压一压。”,这人还真是难缠至极,处处透着一股孩子气,正经谁家王爷会大清早的直接破门而入来找你出去吃早饭? 冤家路窄 环环相克 http://.biquxs.info/

没有吓到昭思,木瞻心里有些遗憾,懒散的坐在椅子上拖着下巴,这份失意太过于明显,就连昭思都感受到了“本来还想吓吓昭大人,没想到起的这么早无趣。昭大人真是体面人,出去吃个早饭也要穿戴整齐,树冠配玉,跟本王这种野孩子不同。” “王爷早上想找个饭搭子还能想起昭思来,昭思真真心里感动,不如就让昭思请客?”,穿戴整齐之后昭思装作随意自在,心里却已经把木瞻骂了好几次了,今天约了人,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不和木瞻在一起的时间,这下可好,可能那边要爽约了。 若是见别人还好,但是见自己今天约的这个人,可万万不能让木瞻知道,否则到时候在误会他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好啊,你请客,本王选地方。”,木瞻爽快地起身,肚子里早就是饿的难受,不用等昭思穿戴正好可以早点安抚这翻江倒海的肚子。 清粥小菜在那客驿里是吃不到的,这种地方只会什么金贵给你吃什么,本来就恶心再吃了他们的东西只会越来越严重。 带着昭思出了客驿后木瞻带他在附近的街道上走了一段路,找到了那家他早就盯上的早餐铺子。 木瞻坐在街角身着华服跟其他桌的普通老百姓相比显得更是格格不入。不过他也早就习惯了他人的注视,因为这皮囊生的好看,旁人想多看两眼他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时候只要装作处事泰然就好了。 木瞻毫不在乎形象的喝着粥吃着爽口的小菜,昭思嫌弃这小铺子的东西不干净死都不肯碰一下,于是只好坐着四处张望。 这人来人往里突然街角特别热闹,好像是有人打起来了。昭思也是个好奇的人,“殿下,那边好像有人打架滋事,下官去看看,您慢慢吃回来跟您汇报。” 木睚嘴里咬着包子,也没法说话,点了点头就叫昭思去凑凑热闹,免得他坐在自己面前不吃东西看着自己也很尴尬。 离开了小摊子,昭思伸着脖子一路漫步走到人群之中,隔着远看不清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一个声音特别的耳熟,终于挤到了前面看清楚是谁在搞事的时候昭思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打架滋事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每日跟在木瞻身后的小尾巴柔荑,还有当朝堂堂四皇子木昧! 只见柔荑身边还有一个长相很魁梧的男子,穿着异族的衣裳此刻正拽着木昧的衣领面露凶光,木昧身边没带多少人四五个随从已经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可见这异族猛士身手多么了不得。 柔荑拉着那个男子嘴里说的却不是中原话,但是从柔荑的语气里可以听出来她肯定是在规劝这男子赶紧收手不要再闹事了,可是那男子一点也听不进去,就要狠狠地教训木昧。 木昧一脸的惊恐好像那遇到猫的老鼠吓破了胆子,浑身瑟瑟发抖不说,说话也不利索,而且他说什么那男子好像又听不懂,所以他就更着急了,满头大汗的隔得老远昭思都能看到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滚落。 明明是寒冬萧瑟的冬季,他也能大汗淋漓,真是不容易呀。 昭思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恨不得这男子现在就给木昧一拳打得他跪地求饶。 可是这木昧的眼神好使急了,看到昭思之后眼里一亮好像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大喊昭思的名字把他拽到了明面上来,“昭思!昭思!救救本......公子!” 这么多人看热闹,要是暴露了身份他还不成了这个皇城里家常饭后的笑话?于是木昧只好憋着一口气不敢暴露身份。 柔荑顺着昭思的目光,看到了昭思,大家都是熟人,柔荑看到昭思也像是看到了希望,眼神恳求的看着他希望他赶快过来帮自己劝劝自己这个哥哥。 这下子可不妙了,自己本来就是个来看热闹的,怎么突然就被卷进这麻烦事情里了?而且还是自己约了木昧来见面,可是怎么回事他挨打了呢?昭思左思右想这件事自己不能管,于是咬咬牙直接转身比来的时候走的还快,推开拥挤的人群一溜烟的就跑没了。 他倒不是逃跑了,而是去搬救兵去了。 昭思一路小跑回到了刚才的茶点摊子,木瞻已经喝了一碗粥吃了两笼包子,此刻正坐在位子上喝一碗普通的茶水润色润色肠胃,表情很是惬意,似乎正享受着冬日难得的阳光。 “哎呦喂祖宗!出事了您快跟我来!”,昭思愁眉苦脸的上前来,一把抓住木瞻就带着他往外走。 这木瞻也是一头雾水,他还没见过昭思这么着急过的模样,方才还轻轻松松出去看热闹,这一会赖就慌得焦头烂额,本来茶余饭后他还想听听昭思给自己讲一讲趣事,这下可好,看热闹还看出事来了。 木瞻本想调侃调侃昭思,但是他动作太快上来拉着自己的手就往外走,看他这模样的确是出事了,昭思也丝毫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没辙木瞻只好随着他去了,穿过拥挤的人群挤到最前面。 木瞻看到这场面捧腹大笑,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贺兰负雪像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手里抓着木昧这只小鸡仔把他吼得整个人都失去了魂魄,木昧欲哭无泪,眼神里已经失去了光彩,可能是贺兰负雪吓破胆子了。 他堂堂叱咤朝堂的未王殿下,被人熊成这副模样还真是太好笑了。 木昧心中记仇,这昭思也太不是人了,喊他他掉头就跑了,等这次回去一定要狠狠地收拾他,只是没想到他不是跑了而失去搬救兵了。 木昧看到了木瞻眼睛里的泪水刷一下就留下来了,自己这幅落魄模样他也不想叫木瞻看到,可自己眼前的人是个莽夫啊,说道理他也听不进去,真真是秀才遇上兵没有理说不清。现在无论是谁来,只要能把自己从这个大狮子手里救出去他也不在乎什么面子问题了。 “二哥!救我!”,木昧的眼神好无辜,好可怜,木瞻看的心中都在颤,这贺兰负雪也太凶了,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木瞻虽然很不想管木昧,但是也无奈这是自己皇家的弟弟,赶紧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走上前去。 木瞻走上前去叽里呱啦的说着雁塞语,他没有管木昧而是先和贺兰负雪说话。 一脸生气的贺兰负雪转头看到了熟人,心情一下就变好了,脸上的表情一下就乐开了花,连着手里的力道也松了松,被掐着领子的木昧终于有了一丝能喘息的机会。 两个人似乎是很好的朋友,又笑又说的,是不是指了指木昧,而且贺兰负雪看木昧的眼神依旧凶猛,木昧笑着指指木昧又指了指自己,贺兰负雪面带怀疑,却还是松开了自己抓着木昧衣领的手一把将木昧推了出去。 终于在虎口脱险,木昧被松开后站都站不稳,踉跄了两步险些要跌倒,好在木瞻上前一把将他扶稳。 木瞻做了和事佬,安抚了一下木昧“四弟,此地人多口杂,不方便说话,前面就是客驿,不如我们到客驿去坐着说说,期间有些误会,还要仔细说说。” 只要能逃离苦海,木昧也不在乎什么,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眼前人身份恐怕是不一般,柔荑劝他,木瞻也对他好言相劝,再加上这一身的异族服装,木昧大胆猜测他就是来万朝选驸马的雁塞王子。 不再身处险境的木昧总算开始动脑子了,他狠狠地踹了两脚躺在地上吱哇乱叫的随从解气,狗东西也不知道探查清楚了在来喊自己,这下惹了麻烦不说还叫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幸亏那人没对自己动手,否则脸上再挂了彩塔他可就真的是颜面扫地了。 昭思搀扶着吓破胆的木昧,木瞻和贺兰负雪一路勾肩搭背,但是更多的可以看出来是木瞻在劝说贺兰负雪消消气,一旁的柔荑也一脸担忧的抱着贺兰负雪的胳膊,生怕他一激动就动手。 路上木昧跟在贺兰负雪身后,面目可憎心里想着总有一天要狠狠地搞一搞这个大块头,但是当贺兰负雪突然转头瞪他的时候木昧立刻换上了一脸讨好的笑容,当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五个人一行进了客驿,昨晚酒醉的人到现在都还没醒,管理客驿的管事上前来问吗木瞻有何吩咐,木瞻吩咐他们准备些清淡的吃食送到二楼的包间里,他叫其他四个人先上楼去等着,自己去做个登记。 因为是皇家客驿,所以来往都需要登记一确保安全。 木昧很不情愿在没有木瞻的情况下在和这大块头待在一起,即使是有昭思和柔荑在他也不放心,木瞻从不觉得这木昧居然如此胆小难缠,不过换位思考一下,贺兰负雪这人块头大长的凶刚才还抓着木昧的领子要揍他,换谁谁不害怕啊。 “四弟且去,二哥马上就上去,你放心负雪王子不会再跟你动手的,刚才都是一些误会。”,耐心的劝慰了木昧他才肯抱着昭思去了二楼的包间。 “今日那长延的皇子恐怕要到客驿,人若来了你先好生招待。”木瞻跟管事人交代着,生怕到时候人来了没人管再挑他们万朝的不是。 管事的人嘿嘿一笑,“是是是,肯定不敢亏待。” 木瞻点点头,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头来交代“那些个公子哥醒了也好生招待。” “这不用您操心,这是小人分内的事情,詹王殿下尽管放心吧。” 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么一回事,木瞻不禁感叹自己不知不觉之中也变成了老妈子,事事都要操心,这人还是年纪轻轻却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了。 木瞻终于放下心来,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跑到了二楼。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http://.biquxs.info/

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换上了一副笑盈盈很轻松的样子推门而入。 果然木昧老老实实的坐在离贺兰负雪最远的位置上,昭思忙前忙后的亲自端茶倒水伺候说着一些打趣的话,贺兰负雪眼睛一动不动的瞪着木昧,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结了什么仇。 柔荑没好气的看着自己这个鲁莽的哥哥,但是也无奈,谁让今天这件事情是他木昧做得不对,也不怪哥哥生气,若是他动手打了木昧那也是他们有理,就算叫万朝的皇帝知道了,他也会惩罚木昧的。 这屋子里的气氛可真是诡异,见到木瞻进来了木昧眼睛里一下就亮了,今天是他太过于莽撞听了手下的人的错误消息,虽然他的确是没安好心,但是没想到这雁塞的男儿脾气这么暴躁又能打,今天他才吃了亏。 木瞻坐在了下来,木昧一路的目光跟随他,但是他偏偏就坐在了贺兰负雪身边,看到木瞻落座木昧申请之中有着隐隐约约的失落。 “各自说说吧,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在大街上就打起来了,未王你也太莽撞了。”,生活不易,木瞻叹息。他眉头皱起老高,眼神瞟向负雪,语气里带着埋怨说了句雁塞语,看那样子是在说负雪的不是。 也奇了怪了,在木瞻的面前贺兰负雪温顺的像一只小狗子,丝毫不似刚才那凶狠的模样。 柔荑扁扁嘴为自己哥哥鸣不平,她眼神瞪了一眼木昧今天若是没有他哥哥还能跟自己开开心心的玩一天。 说起来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木昧真是满腹委屈,因为许久没有探知木瞻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秘密在策划一些什么,派出去的探子除了会说木瞻整日吃吃喝喝啥也没干就再无消息。 木昧始终是放心不下,于是想起来自己还有昭思这么个暗人在木瞻身边潜伏。 于是放了信鸽给昭思约他一见。 昭思这几日整日和木瞻混在一起,也不好脱身,但是又不好拒绝木昧的邀约显得自己很没诚意。 于是约了木昧大早上在客驿附近的茶楼见上一面。 为了脱身,昭思在昨晚的宴会上没少给木瞻灌酒,本以为他今天酒醉会晚一些起来,这人倒是奇怪,喝醉了起的更早,还专门跑过来拉自己一起出去吃早点,这可把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的昭思吓个半死。 好在几句话搪塞了过去,而且木瞻一心只想吃饭也不过多纠缠。 昭思本以为今天没辙只能爽约木昧,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是见到了,只不过没想到见面的机缘是木昧被人抓在街上一顿毒打。 亏得木昧还特地起了个大早来茶楼等着昭思,不经意之间居然看到了柔怡和贺兰负雪大早上就出来逛街。木昧心里纳闷这么大清早起来逛街要做什么,于是就派了一个手下去跟着看看有什么情况赶紧回来跟自己汇报。 只是没想到那人刚去跟了一会,贺兰负雪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在草原上骑射他们敏锐的嗅觉就像猎鹰,对四周的环境和视线都十分敏感。 这种盯着猎物的视线和普通人好奇的视线相差太多,很容易就会被察觉。 这几日他走在街上总觉得有奇怪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尤其是去买刀那天,在不远处的上方肯定有人在监视自己,贺兰负雪那天就想出手揪出这个兔崽子,可是柔怡拦住了他叫他不要闹事,毕竟他是无召入皇城,真惹出事来也不好交代。 但是今天贺兰负雪实在是忍不住了,挣开柔怡的手回身速度如猎豹追寻猎物一样,一瞬间就把那个跟着自己的影子从黑暗的角落里揪了出来。 贺兰负雪讲那人拖到小角落一顿毒打,问他是谁派他来的,那人不说,贺兰负雪也不是好惹的,一拳下去就那人就没了两颗大牙。 那人像个皮球一样被贺兰负雪打的在地上滚来滚去,他哭着求饶包住贺兰负雪的大腿不放,但是就是不肯说自己主子是谁。 贺兰负雪是个直爽的人,既然他不说那就打到他说是他做事情的唯一办法,于是他抡起了拳头准备再给这人一顿毒打。 柔怡拦下了贺兰负雪的拳头,面上带笑的蹲下去和那人说话“你是刚才才跟着我们的,你主子在不在附近,带我们去找他。这不算供出你主子吧。” 这话怎么听都没有道理,那人脸颊青紫,被打掉大牙的一侧更是高高鼓起,即使这样他也含泪摇头不肯说话。 “那好吧,我也没法了,哥哥你继续吧。”,柔怡无奈的耸耸肩,中原人总是这么不知好歹,给了他出路他不走也不能怪自己。 看着那男子撸起衣袖似乎准备大干一场,终于这人的泪水流了下来,再不说自己真的要被活活打死了。 “饶命饶命,小的带你去。”,他几乎是哭喊着说出这句话,看样子也的确是为难,不过日后受罚总比现在就惨死街头来的好。 柔怡笑着起身,贺兰负雪上前来轻轻松松的提起那人的衣领将他拽起来。 被打的人已经站都站不稳走路都在飘,贺兰负雪也不嫌弃累一路就这样提着他走了出去。 坐在茶馆二楼窗口的木昧观察着界面上的动态,跟约定的时间过了好久也没见到昭思出现,这人胆子倒是不小居然叫自己在这空等。 眼神一扫,木昧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这奇怪的服装,来势汹汹的气势,凶狠恶毒的眼神,木昧浑身上下打了个冷颤抖,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觉到生命危险的时刻。贺兰负雪和柔怡还有那被打的看不出来模样的探子朝着茶楼而来。 这种感觉好像被雄鹰猎杀的危机之感,木昧觉得不妙立刻起身,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逃跑。 木昧一个起身,好像鲤鱼打挺,痛快干脆果断。转身迈步逃跑一气呵成丝毫不犹豫。 不知所以的手下看主子走的这么着急,满脸疑惑的跟了上去。木昧的惊恐几乎是写在脸上的,这就叫侍卫们更加惶恐。 木昧一路小跑的下了二楼,都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觉得不对,这不正好和那人撞上了么!等到转身想走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贺兰负雪已经带着人站在门口,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影子讲木昧完全笼罩,好似地府的阎王带着小鬼来跟他要命来了。 木昧心里发虚,拿着扇子的手都在抖,却只能佯装镇定的想从贺兰负雪身边走过去,被如小鸡仔一样提着的探子看到木昧微微张开嘴巴想喊人,木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人就识趣的闭上了嘴,木昧谅那人也不敢就这样指正自己。 走到门口,贺兰负雪一个人就挡住了门口,木昧左右逢源也没找到机会钻出去,终于贺兰负雪让出一条小缝,木昧好像捡了漏一样开心快步就要钻过去,谁知道贺兰负雪一侧身直接把他撞了个踉跄。 看到自己主子被撞了,这侍卫们终于忍不住了,凶神恶煞扯着嗓门就上去跟贺兰负雪喊“干什么的没长眼睛?当我们主子路了滚啊。” 此时此刻的木昧真是欲哭无泪,多还来不及这群猪居然还主动上去招惹人家,虽然贺兰负雪听不懂他们说话,不过从他们的说话的语气声音上就能断定他们不友好,于是一瞪眼狠狠地剜了那群侍卫一眼。 这一眼看的人十分气也虚了三分,侍卫们平时跟着木昧嚣张惯了,而且四五个人怎么还打不过这一个壮汉了? 不甘示弱的侍卫们更进一步和贺兰负雪叫嚣,看到同伴们这么嚣张,那探子一下胆子也大了,挣脱开贺兰负雪的控制直接跑到了同伴身后,对着木昧哭喊“主子救我!” 柔怡恍然大悟,指着木昧“哥哥就是他派来的人监视你!” 好家伙,找还找不到自己送上门来了,于是就出现了早市打架的一幕。贺兰负雪是个实在人,说打你就打你管你是谁,你先招惹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三下五除二干掉了手下那些小喽啰,贺兰负雪就准备开始收拾主子,幸亏木瞻来的及时,否则他肯定叫木昧这张好看的脸蛋上挂彩。 小柔荑撅噘嘴,难怪她第一眼看这人这样眼熟。原来居然是木瞻他哥哥,这些中原人在柔荑的眼里长得都差不多,都是平平的脸文绉绉的气质,想仔细认出来不太容易,再加上刚才情况危急,都忙着生气呢谁能认出来他是未王啊。 听了事情的缘由,木瞻叹息摇头,先是看了一眼贺兰负雪“哥哥您初到中原怎么也不跟木瞻说一声,不是说今日才到么?进皇城面圣了饿么?惹了这混账人可不好办啊。” “谁叫他派人跟踪我跟柔荑!而且本王到了皇城第一天就去了你王府里,你不在而已!整日不回家,那草原上的野狼还知道回家你都不知道回家,还敢怪我不打招呼!”,本来就是木昧先招惹自己的,木瞻反过来还责怪自己,贺兰负雪脑子更气,指着木昧就是一顿说。 闹市闹剧 缓缓收场 http://.biquxs.info/

只可惜这两个人说话说得都是雁塞语,干坐着的昭思和木昧完全听不懂,只是能通过语气感受到木瞻是在抱怨贺兰负雪鲁莽,而贺兰负雪完全不买账继续凶巴巴的自说自有理。 说了两句贺兰负雪,木瞻又转过头看看被吓破胆的木昧,自己这个富贵王爷弟弟,还真是令人嫌弃,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木瞻都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这让贺兰家以为自己木家全是一群胆小如鼠就会派人跟踪的阴险家伙。 “四弟,这位是柔荑公主的长兄贺兰负雪皇子,这次来皇城是来给皎月选驸马的。你又是做什么派人跟踪人家?”,这口气里木瞻带着满满的抱怨,就差指着木昧的鼻子骂他‘以后少惹事’了。 这件事若是搞到父皇面上去对谁也不好,私下了解就是最好的结果。 木昧自然也是清楚这个道理,毕竟是自己先派手下跟踪人家的。 想要借口,那还不是信口拈来?木昧装出了无辜的模样,假装自己是出于一份责任“本王这不是今日坐在这喝茶吃早点,恰巧看到这位公子人高马大又是异族服饰,再加上前些日子本王不慎丢失兵防图,对这一组人总觉得怀疑的很,才一时着急派人跟着看看,当时离得远,也没看清后面跟着的是柔荑公主,这才做出这不理智的事情,这次是木昧不对,还请柔荑公主和负雪王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木昧果然是混迹官场的人,还没等木瞻劝他赶快道个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人自己就道歉上了。 果然是个狐狸,嗅觉敏锐的很。 木昧这话说得实在是牵强,但是木瞻也不想深究,于是顺着木昧的话就开始给他求情,他将木昧的话凑乎凑乎添加一些好话翻译给贺兰负雪听,贺兰负雪听了以后神情稍微有些淡然下来。 在加上一旁柔荑也跟着求情,贺兰负雪抵不住两个人好言相劝,挥挥手示意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昭思赶忙倒上两杯茶给木昧和贺兰负雪,笑着对贺兰负雪敬茶“以茶代酒,贺兰皇子就和未王喝一杯吧,从此一笑泯恩仇。也祝愿我万朝和雁塞两国和睦相处,边关无战事,商道更畅通。” 柔荑在一旁跟贺兰负雪小声的翻译,听完这话的贺兰负雪点点头举起茶杯对着木昧一敬,木昧赶忙也拿起来,两人碰杯相撞,一饮而下,这件事情就算了结了。 “柔荑,你带哥哥先回府,今日之事莫要再提。我还有些事,你好生看好负雪哥哥,别再生出事端。晌午过一会你带负雪哥哥进宫面圣,就说是刚到皇城,见过了我父皇后就回府休息,哥哥明天还要选驸马呢。”,木瞻小声的交代,这贺兰负雪是个大脾气的人,除了柔荑这个妹妹机会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跟在木瞻身边久了,柔荑也慢慢变得懂事了,很多事情虽然她不懂,但是也不会问为什么再像以前一样去归根究底,只要照着木瞻的吩咐去做肯定就是没有错的。 柔荑乖巧懂事的将贺兰负雪带走了,木昧始终跟贺兰负雪保持一定的距离,甚至都不敢直视贺兰负雪的眼神,两人就这样拉扯着,等贺兰负雪出了 这屋子的门以后,木昧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他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感觉像是到了极乐世界一样快乐。 屋子里只剩下了木瞻木昧和昭思。今天一天刚开始,在大早上太阳还没完全爬上来的时候,木昧已经觉得身心俱疲了,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回到府里好好睡一觉。这种历经磨难虎口脱险的感觉太耗费神经,给人一种真真实实的无力之感。 “未王殿下这脸都白了,怕是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虽然公务忙碌,可是也要注意身体啊。”,昭思想早早把这位大佛送走,万一等会说话一不小心说漏什么风声可就糟糕了,人在精神崩溃的边缘时总是容易说漏秘密,于是昭思话语里都是送客的意思。 “少说风凉话,若不是因为你......”,这木昧张嘴就要信口胡言,昭思眼眉一挑反手假意将木昧面前的茶杯打撒,好在这茶水温凉也不会烫到人,昭思只是想小惩大诫警示一下木昧。 一杯凉水总算是勉强将木昧的脑子泼的清醒了,木昧跳起来甩甩衣袍,茶水在他的身上慢慢浸开,加上之前他被贺兰负雪搞得衣衫褶皱,头发散乱,他这模样可是狼狈至极。 看看木瞻,看看昭思,在看看自己,他才意识到是自己险些坏了大事。 “哎呀!王爷没事吧!都怪昭思不小心!”,昭思赶紧抽出自己袖子里的手帕为木昧擦拭衣物,他虽然皱眉装作紧张,其实却毫不慌乱,这一切木瞻都默默的看在眼里。 “昭大人和四王弟关系还不错啊?”,这话说得含糊暧昧,点到即止。再看木瞻的眼神,微微狭着双眼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很明显心里似乎已经有了怀疑的种子。 身上被泼了水,木昧也不去追究,嘿嘿一笑,竟然毫不在意,只忙着跟木瞻解释“都是一朝官员,为父皇办事,和和睦睦的这很自然不过,对不对昭大人?” 昭思陪着笑点点头,只想赶快把这人请走,说多错多,等会再叫木瞻看出其他端倪来,木昧也是个傻子,跟木眈别无异处。 “还是四王弟觉悟高,只是四王弟现在看起来颇为狼狈,还是早些回去整理一下好。”,屋外隐约有了动静变得熙熙攘攘,木瞻看了看日头也是不早了,那些王孙公子也该起来了,还得自己去应付。 木昧点点头,仓皇的逃走了,这修罗场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而且自己这模样叫其他人看到了也很丢面子。 木瞻起身准备去忙自己的事了,他嘱咐昭思送送木昧。这一举动正好也合了昭思的意,今天岔子太多了,他只有看着木昧离去才能真正放心。 昭思亲自客客气气的送走了木昧后自己这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居然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以前和木眈在一起只要防着李闻达给自己下拌子就好,而现在什么时候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独当一面的感觉很累但是却让人过得很满足。 过了今天,这破事就再也不用自己管了,这群公子哥也该各回各家了,木瞻对着太阳伸了个懒腰,冬日清晨的暖阳最是舒服,暖暖的照在身上,不刺眼很温和,再加上没有冷风的吹打,这般舒适的感觉叫木瞻心里有些思念自己的床铺,有些思念木睚院里的宁静,还有柯萨辛准备的热茶和小糕点。 最气的就是柔荑这小丫头,平时没人陪她玩就缠着自己,有了哥哥转身就把自己忘了,还真是有了哥哥忘了......忘了......忘了师兄! 怎么回事自己这是吃醋了么?木瞻甩甩头,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木瞻你最好清醒一下,儿女情长最容易让人头脑不清醒。 等他忙过了这阵子,送走了贺兰负雪之后,非要好好晾一晾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今日请王爷一见,没想到生出这么多事端来。”,昭思和木昧并肩而行,故意放慢了脚步想要多说几句话。本来想要见面会茶仔细给木昧下套,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昭思也只好长话短说。 “本王要你做一件事。事成之后詹王必然沦为监下囚,到时候你要多少黄金白银。本王都给你。”,计划有变,木昧也开门见山,他将袖子里藏得小香囊偷偷塞到昭思袖口之中。 昭思接过那香囊神情有些疑惑,木昧勾勾唇角小声吩咐“你方便进出詹王府,只需将这小东西在皎月公主殿选驸马之前藏在木瞻书房里,他必死无疑。” 先不论这是什么,昭思算是收下了答应了木昧为他做事。此人阴狠狡诈实在为人所不齿,他那个谋士更是将木昧往歪路上带的一发不可收拾,两人狼狈为奸也算是天生一对。 “王爷放心,昭思一定受王爷所托。”,昭思心中反复,先应付着狼离开,详细怎么做要等自己回了府邸好好研究一下。 目送着木昧上了马车,自从上次他卖消息给他以后,他对自己似乎有了一些信任。这小小的香囊应该是事关重大,是木昧棋局之中重要的一笔,他这样放心的交给自己反而让他心中不安。 马车缓缓而行,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昭思将那香囊握在手中反复的观看,刚准备打开封口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肩膀突然被人一拍。 这一拍可好,吓得昭思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是偏偏心里有鬼的时候总是会被这小小的动作吓得半死。 昭思赶紧将香囊握在了手里背过手去刻意隐藏,他转头看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木瞻,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人生真是有趣至极。 身份成谜 双生皇子 http://.biquxs.info/

这动作幅度这么大,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昭思在刻意隐瞒事情。木瞻顺着他背过去的手歪着身子试探的看过去,蓝色的小香囊没有被手完全包住露出了边角。 “藏什么呢?”,木瞻暧昧一笑。今天见到木昧之后这昭思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 这突然的发问叫昭思难以回答,吱吱呜呜的一时之间居然连谎话都编不出来。木瞻的目光缓缓从那蓝色的荷包里收回来,这昭思也算是个聪明机灵的人,怎么遇到女人的事情也变得这么呆滞?“昭大人年少有为,有人爱慕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是收了谁家女儿的心?” 原来木瞻将这香囊当做女子送自己的信物了,昭思微微放松了警惕舒缓了一口气,正不知道如何解释,对方给自己送上答案了。 他突然不再藏着掖着,就当着木瞻的面将香囊拿出来看了一眼揣在怀里。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自然放松许多,甚至一笑开始打趣木瞻“王爷还是不要关心昭思了,怎么近些日子不见柔荑公主跟着您了?莫不是您让她倦了?” “倦?女人也会倦么?”,从自己记事以来木瞻就觉得柔荑一直在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从没想过她会不会腻,甚至有时在想什么时候她才能腻。 这回倒是轮到昭思不屑一笑,“会,那是太会了。女人喜欢一个东西就必须到手,到手了三五天就腻了,就会换下一个目标。一件衣裳只能穿一个季节第二年绝对不会再串,即使那衣服只穿过三两次还是崭新的。首饰也是,有了这个发簪又想要那个步摇,今天想想又想要一对珍珠耳环配新买的发簪。女人的心稍纵即逝,变得很快。” 昭思这几句话很轻松的就转移了木瞻的注意力,他已经不再纠结他手里的香囊,而是低头捏着自己的下巴开始沉思。看来柔荑不再身边缠着他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究竟有多么在意。 世间万物从来都是一物降一物,木瞻即使再叱咤风云,在情情爱爱上也是难以自持。 腻了么?柔荑对自己也会腻么?他希望柔荑不要太依赖自己,又希望柔荑对自己真心相待。叫他和女人过手还没有叫他领兵打仗去更加容易,想到这里木瞻愁的头发都是一把一把的掉。 甩甩头,停止了腰板。仿佛这样一切烦恼也能随之而去,客驿里开始变得吵闹,那群王孙公子应该是陆陆续续都从酒醉之中清醒过来,木瞻知道,自己的事情又来了。 只是方才那蓝色的香囊,那精细的绣花似乎不是普通织品,金线绣花在阳光下还折射彩色光晕,似乎是孔雀羽毛制成的名贵线,只有宫里才会有啊。 这昭思,似乎有些鬼呢。 常宫人小心的站在皇帝身边伺候,书房的奉茶宫女为皇帝奉茶,皇帝看也不看伸手就去摸,手指插在了滚烫的茶水里,他一个激灵直接打翻了茶杯掀翻了托盘。龙颜大怒,毫无理由的呵斥“想烫死朕么?” 惹怒了皇帝,小宫女慌乱的跪下求饶,她在书房伺候许久了,也算是老手了,只是皇帝这几日心情不佳做事心不在焉,一点点小事就能骂上你一顿。 皇帝侧目看了看那宫女,抖搂抖搂衣袍,一挥手哑着嗓子耐着脾气低吼一句“都滚。” 就这两个字,小宫女赶紧收起了泪花起身退了下去,连带着屋里屋外其他小宫女太监齐刷刷的全部出了这屋子。 唯一没有走的只有皇帝身边的常宫人,如果皇帝不指名道姓的叫他滚,身为皇帝身边最贴近服侍的宫人,他是不会离开皇帝半步的。毕竟生气归生气,身边总要有一个端茶倒水听皇帝絮叨絮叨的人。 木钊坐在这金碧辉煌的屋子里,龙椅上的盘龙横眉立目,凶猛威严。模样很好的模仿了此时此刻木钊的表情。 木钊一直在等一个人,两天前他就派人去詹王府召请大巫师前来面圣,这人偏偏就是不来,召请的人去了一次又一次,偏偏就是找不到这个黑衣服白面具的老怪物。 终于今天传话的人回来说见到人了,这大巫师已经耗尽了木钊所有的耐心。他的怒气一直在压抑,恨不得亲自拿刀砍了这个巫言祸众的妖魔鬼怪。 “陛下消消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奴才看着也心疼。”,常宫人重新奉茶上前,这次他将茶水倒的微微凉了一些,免得再烫到自己这在气头上的主子。 这木钊本来年轻时候是个带兵打仗的人,脾气自然是火爆,当了皇帝以后已经收敛了不少,做事也慢慢沉得住气,身为先皇唯一的皇子,他总是要被迫压抑自己的天性,这天下需要什么样的王,他就做什么样的人。 门外的太监掐着尖锐刺耳的嗓音通报了“大巫师求见!” 好家伙!总算见到人影了!就等您呢!木钊一拍龙椅撑着就要起身,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拔剑冲出去砍死这个老妖怪! 常宫人赶紧放下茶水,三两步上去拦着木钊,他面上比谁都着急不停地劝慰木钊“陛下息怒!且听听大巫师怎么说!先皇就是因为将他赶走这才子嗣零星,虽然他不是什么善类,但是咱万万不可得罪!” 这大巫师邪门的很,说是人他通晓万物长生不老,说是鬼他有肉体凡胎能说会道,说是神他无恶不作心机叵测。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会巫蛊,能诅咒,还神通广大,对于这么一个未知的生物,你怎么能惹他? 常宫人说的没有错,木钊又缓缓坐下,这龙椅却变得特别的扎屁股,令人坐立难安。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却必须学会压抑。 一手拿起常宫人奉上来的茶,一口下去不知道什么滋味,在口腔里走了一圈囫囵的混着怒气吞到了肚子里。 要说这茶道之术,真是修身养心的好法子。想要品茶,先后需要大大小小十三个步骤,准备的茶具多多少少也要十几件。没有耐心还真做不成这事。品茶能修身养心,感悟万物,体会坐忘无我的境界。 一杯清茶下肚,木木钊狠心的给自己洗脑,他很冷静,他要保持帝王风范。再睁开双眼以后,果然那眼眸里的怒气一散而去,变得和往常一样深邃不见底,是一个帝王该有的威严之色。 “宣他进来面圣。”,木钊在手边一顿寻摸,最后拿起了一个折子假装看起来,就是要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好叫大巫师进来以后摸不着头脑。 自己这个主子什么脾气,常宫人伺候了三十多年了,他挠挠头他都知道主子要做什么,要说这木钊是个功德无量的君主,他也配得上,但是他最令常宫人佩服的就是他能去努力做一个完全不同于自己本性的人。 主子天生爱玩,脾气大,等不得人,做事雷厉风行,决定了什么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但是当皇帝这样只会成为暴君,他学习茶道修身养心,做事认真斟酌反复思索,听取大臣意见反复琢磨,他是真的在用心想做一个好皇帝。 虽然有时候会乃不住脾气,但是稍稍规劝一下他自己也能调节好。常宫人就是一心服侍主子的好奴才,他不想着自己,心里只有主子,不贪图富贵也不想太多自不该拥有的东西,一颗心就挂在木钊的身上。 常宫人亲自走出去引大巫师上来面圣,门口大巫师安安静静的站着,就如以往自己所见的他一样,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塑,但是你喊他,他就会抬起那白色的面具看看你,看的你心里直发毛。 踏着小碎步,常宫人凑到了大巫师身边小声的说几句话,他总是这般好心提醒你叫人心里有点底子,无论是大臣还是皇子,他都这样嘴碎的多说几句,倒不是为了给自己赢得一些什么好处,只是想不让木钊在遇见事的时候跟他们说话那么生气。 “大巫师,陛下前两天见到那长延皇子齐笙了,只能提醒您到这里了,您可小心应付,别再惹陛下生气了。”,常宫人愁容满面,大巫师从来就不是寻常那些人,旁的人总是想法子讨陛下欢心,大巫师总是想法子讨嫌。 不过对于常宫人的温馨提醒,大巫师还是客客气气的回应一下“谢谢常宫人。” 也不知道今天这个主子会做出什么事来,常宫人的眉头锁的更深了,叹息不止却只能领着大巫师往里走。 到了屋里,这大殿上悄无声息,木钊坐在那把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折子,看似认真阅读,不时还皱皱眉头似乎读到了不顺心的消息,其实木钊脑子里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心里还是想直接跳下去收了这个妖魔鬼怪。 常宫人回到了木钊的身边,神情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大巫师。大巫师进来了也不请安,也不说话,就像一根棒槌一样站在原地。 木钊也不说话,大巫师更不先开口。两个人就这么僵着,谁都不理谁。 替人养子 龙颜震怒 http://.biquxs.info/

没辙了,常宫人小声喊了大巫师一声“大巫师。”,那语气里满满的恳求,只求他给木钊一个台阶下也不奢求别的。毕竟这事皇帝生气是应该的。 “他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就显你会说话?欺负狗呢还是欺负哑巴呢?”,木钊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折子,嘴上骂着常宫人,其实就是在指桑骂槐打大巫师的脸。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话不好听,我就不说。不像有的人心里没数就会犬吠还以为自己在说人话。”,好你个木钊,话里话外敢骂我?本来就这几日心里憋气,见到木瞻被他撅都不敢还嘴。 今正好儿债父还,自己撞到火口上他不狠狠收拾收拾木钊这只炸毛的孔雀? 本来心力就压着一口气,这大巫师倒好,上来就真刀真枪的跟自己对着干,原本已经被木钊一杯茶熄灭的怒火刷一下又死灰复燃,而且还火上浇油愈演愈烈。 场面已经朝着不可期遇的方向发展,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像常宫人所担心的一样,他最害怕的场面发生了。大巫师是一点也不给木钊面子,想什么就说什么,今天木钊就算拔剑砍他那都不为过。 木钊怒气冲天,也顾不得装什么帝王不帝王的,一把甩开手里的折子,朝着大巫师就丢过去。大巫师看准了方向一个歪头就躲了过去,皇帝打你你还敢躲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这么放肆的人。 生气打人,还打不着。这场面想想就让人生气!木钊直接双手拍桌,那声音闷声一响用了震天碎地的力气,桌子抖了抖,就连桌子上摆着的茶杯都晃荡了两下。 木钊动作很快,绕过面前的桌子,直接冲了下来,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大巫师面前,他双手伸出抓着大巫师的领口抱着他前前后后的摇晃以此泄愤,他和大巫师几乎是面面相贴,攥着大巫师衣裳的双手用力到开始发抖,木钊咬牙切齿低声嘶吼“你这个妖魔鬼怪!你居然让朕给姓陆的齐的养儿子!” 就在两天前,长延皇子到达皇城,并在进城的第一时间就来拜见了木钊,本着看热闹的心情,木钊对于这长延的皇子长相十分好奇,都说这齐笙生长得像他那绝世倾城的母亲珏贵妃,生的那是俊朗绝世,双眸如星辰,面相似绯玉,乃是长延第一美男子。 木钊自认为论长相没有人能比得上自家木家男儿,于是带着无比的好奇,传召了这位皇子,当齐笙就这样光明正大的站在自己面前之后,他彻底傻眼了。 这模样是俊俏,但是实在是看着眼熟,这眉宇之间,这音容笑貌,一举一动,分明就是换了个眼珠子的木睚! 木钊意识到,自己被这个大巫师玩弄于鼓掌之间,他居心叵测的将木瞻从小送到自己手里来,叫他堂堂万朝皇帝给那万延皇帝养儿子!而且还封为大皇子!这怎能不叫人生气? “你养的,就是你儿子,谁生的重要么?”,大巫师云淡风轻的说着,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被木钊拽着领子前前后后的摇晃也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因为在她的预料里依照木钊的脾气他应该直接拔剑捅自己几下才对。 这些年,这小子还是很有长进的,脾气变好了不少。 见大巫师如此冷静,木钊头脑就更加恼怒,他恶狠狠的瞪着大巫师,但是这一成不变的面具不能给他任何反应,他像抓着一个玩偶讲话,丝毫没有情感抒发的感觉,他曾经一千次一万次的想把这面具打下来,可是木钊不敢,是的他胆怯了。他不怕摘下这面具后会看到什么样的脸,只怕摘下这面具后自己的皇子皇孙会受到诅咒。 “先帝在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叫朕万万不可招惹您这种腌臜人,朕一时鬼迷心窍才听了你的话!朕就不该让你踏入万朝土地上一步!”,这话说的可真是没有道理,大巫师听着自己心里都委屈,当初他木钊子嗣零星孩子没有一个活下来的,是他主动找自己,他才来的。如今倒膝下儿女双全了,反过头来全都怪他了? “做人哪有你这样过河拆桥的?生不出儿子的时候想起找我,我堂堂大巫师给你当送子观音你还不知足,现在还拿我兴师问罪?你的良心不会痛么?”,顶起嘴来大巫师是理直气壮的,要反击还要狠狠地骂一骂木钊这个人。 “那你也不能拿姓齐的儿子给我养!”,奇了怪了,这事明明就是大巫师干了缺德事,怎么越说反而越成了他有道理?木钊心头的火还是刷刷的燃烧,而且因为理不直气不壮心里变得更加烦躁。 看出木钊已经没有了一进来时候的气势,大巫师冷冷一笑,说起话来更是有理有据“你就说!木睚来了以后是不是你家崽一个个生龙活虎的!你管他谁的儿子!木瞻到了你万朝可有带来什么大灾大难?可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要说纠错,这木睚自小体弱多病,那都是用自己的命数给你的崽子挡病,你就算谢谢人家给他盖个祠堂供起来那都是应当的!” 仔细想来大巫师说的也并无道理,木睚一直都是个乖巧的儿子。以前他久居深宫每日安静的像个瓷娃娃,不滋事不吵闹,因为那双金瞳他不与外人接触,也不涉及朝堂。虽然这其中也是自己一直在防范木睚,毕竟不是木家血脉,他怕木睚深入朝堂得权后再惹得自己那几个儿子出事。 后来他搬出皇宫跟木瞻同住,皇帝也不是不心疼木睚,毕竟他这万朝皇宫里第一个长大的孩子,小时候他也无线宠爱木睚,衣食住行样样都给他最好的,还时常带在身边玩。 也因为木睚的到来,这皇宫里诞生的孩子也很神奇的都活了下来,有了自己孩子的木钊开始慢慢忽略木睚,所以他们父子也就算不上亲近。 现在想想,木钊的确愧对木睚,没有给他父母的宠爱,平日里也是漠不关心很少交流。 拽着大巫师衣裳的手慢慢地松开,木钊的双手垂落,心绪混乱。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气大巫师还是在对自己的所做所为不耻而又不愿承认借机找个借口撒气罢了。 “孩子的心是敏感的,您现在别无选择,只有瞒着。多瞒一天,您和木睚就还是父子。若是叫他知道了真相,木睚也不是小孩子了难免会多想。所以当务之急不是找我兴师问罪,也不是您自我反省,您得把木睚看好了,别叫他跟齐笙见面。这双生子生的一模一样,只需一眼就都心知肚明了。”,大巫师好言相劝,看似真诚,其实不过是就重避轻。 说他是恶魔一点都没有错,他总是能在一瞬间抓住人心中最脆弱的点,然后深入探索,用他那舌灿莲花的本事把你说的心绪紊乱。 本来是对大巫师纠责,没想到说了几句后就成了木钊的自我烦恼。越想大巫师说的话越对,木钊摆摆手示意常宫人上前来。 只要主子不吵了不生气了,常宫人也就放心了,不得不说着大巫师还真有本事。木钊眼神中有些慌乱不知所措,他伸出手扶着常宫人的手腕,将他带近,眼神坚决的吩咐道“去,到詹王府,就说朕近日身体不适,心情不悦。叫大皇子木睚进宫住一段时间陪朕。” 这皇帝还真是想出一出是一出,常宫人领了旨也不动弹,想着送走大巫师之后一起去,可是皇帝心里着急,此事易急不易缓越早将木睚喊到宫里放到自己身边木钊就越安心。 见常宫人没动弹,木钊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常宫人心里纳闷也盯着木钊看。木钊一跺脚,一砸吧嘴,看这模样是着急得不得了“现在就去啊!”,怎么越是聪明的人关键时候就越发呆滞了呢? 常宫人赶紧领命“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说着转身踏着小碎步就走了,你别看步子小,那速度走的可快了,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跑的没了影子。 给木钊出了主意,大巫师今天也骂他解气了,也全身而退了。寻思着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了,毕竟这木钊人烦得很,给他留一点时间自己想一想会更好。 大巫师从不跟人请安,从不跟人告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谁都拘不住他。小声的挪动脚步,大巫师已经往门口走了几步,准备不告而别,正好木钊背对着大巫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想必是心里开始反复琢磨了。 就在大巫师准备一个漂亮的转身逃跑的时候,木钊比他动作还快,像个陀螺精一样转了过来,眼神如焗盯住了大巫师。 大巫师被这一下动作吓到了,赶忙站稳隐藏慌乱。木钊缓缓地摸着自己的腰间,将那块一直陪着他的玉佩解下来,每当木钊心烦意乱思考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手里捏着这块玉佩,似乎有它在他的心思就能如流水磨石慢慢背磨平。 木钊将这玉石举到大巫师面前,语气低沉带着几许命令的意味“告诉朕,她在哪里。” 木已成舟 瞒天过海 http://.biquxs.info/

“这问题陛下都问过我无数次了,我还是那句话,这玉佩的主人说她是谁,她就是谁。”,没想到这木钊还是个痴情种。这些年来木钊每每找他说话,最后总要问一问这玉佩的主人。 只是见过一面,就记了这么多年,甚至将那人落下的玉佩贴身带了许多年,大巫师不明木钊到底喜欢自己哪里。 大巫师很真诚,每次都跟木钊说实话,奈何这个人总觉得是自己故意不告诉他,在逗他玩。如果一个人经常说谎做坏事,那么有一天你开始说真话以后别人也不会相信你。 “你真当朕是傻子么?你是男人,她是女子。骗朕能不能走走心,朕都不配你动脑子忽悠我么?”,说实话,木钊对于大巫师愤恨之外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自己一国之君,坐拥江山,却拿这个人没辙。 木钊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木睚能把大巫师治的服服帖帖的。 “真真假假,陛下别太挂心。虽然不知道陛下对这女子为何如此挂心,但是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若那人有心怎么会不来见陛下。陛下坐拥后宫三千佳丽,还是莫要为这得不到的人费神,毕竟还有更多事情等着陛下费心。” 这算是大巫师有史以来对木钊最温柔的一次对话了,木钊的手缓缓放心,他始终心里放不下那个娇俏的红衣女子,只因为他和自己儿时记忆里的那个人实在太过于相似。 留下了这话,大巫师转身离去,不跟木钊告别,自顾自的走掉了。两日前他就知道木钊派人宣他入宫就是为了木睚的身世,他一拖再拖不止为了消耗木钊的愤怒,这两日他仔细的想了很多事情,他想让那个人坐拥江山,不仅是万朝,还有长延和雁塞。 他想看他成为这真正的五湖四海一统江山的王。所以就要下定决心暗中做一些事情,虽然这可能会伤到那人的心,但是他很乐意做这个恶人。 若不是真心喜欢,谁又愿意卑微做那条任人呵斥的狗呢。 走出这金色的大殿,大巫师猜得没错,常宫人果然就站在门口不远处等着自己。而且在常宫人身边站着两个及其熟的人,都不用走近仔细看,远远就看到贺兰负雪那高大魁梧的身影,还有柔荑那响亮的嗓门,估计整个皇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大巫师来了。咱家等您一起到詹王府。”,常宫人面上带笑好似普通人家的老爷子,大巫师心里感叹,果然是皇帝身边伺候的人精的跟个什么似的,皇帝着急叫他先走,但是他知道这事晚上一刻钟几刻钟都无所谓。 他在这等着自己,就是为了等会到詹王府好请人,有大巫师跟着大皇子也好糊弄一些。 “常宫人真是个玲珑心,原来在这等着我呢。”,难得的大巫师也跟常宫人开起了玩笑,说话自在随意不恭维,常宫人从未见过活的如此豁达的老妖怪。 大巫师侧头看了看自己手下两个小崽子,皱皱眉头问道“你们在这做什么?” 柔荑面露难色,看看大巫师,看看常宫人,小嘴巴撅的比天高“我王兄刚到皇城,想着带他来跟陛下请个安。可是常宫人说陛下今天身体不适,就免了。” 这贺兰负雪哪是刚到皇城啊,分明两天前就来了,你们兄妹俩疯玩了几天,现在又跑到皇帝面前来说是刚到,万一叫有心人抓了这话柄兴风作浪可行?大巫师歪歪头看看常宫人,伸手推了推柔荑,声里带笑的说道“那还不谢谢常宫人提点。” 木瞻叫自己带哥哥来面圣,门口遇到常宫人拦着不让进,遇到师傅还让自己谢谢拦着自己的常宫人?柔荑的小脑袋彻底成了浆糊,但是师傅总不可能坑自己,虽然不明白其中利害,柔荑还是面上带笑甜甜的说了一句“谢常宫人提点。” 站在一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贺兰负雪也跟着甜甜一笑学着柔荑的的口吻“谢谢常宫人提点。” 他那娇憨模样可爱极了,这么大个块头这般学小女儿姿态跟自己道谢,倒是把常宫人给逗笑了,常宫人一边笑一边客气的回应“应该的应该的。时候不早了,那便一道去詹王府吧。” 于是这四个人搭伴一道去了詹王府,常宫人似乎特别喜欢贺兰负雪,觉得这王子好没有架子,别看个子高长得蛮凶的,但是却跟小孩子一样真诚可爱。他的中原话说得不好,总是惹笑话乱用词,说话也是咬字不清,但是却努力的跟人沟通,那模样就像刚刚牙牙学语的小孩一样,柔荑在他身边都显得博学了起来。 一路上贺兰负雪一直在和常宫人说话,柔荑在一旁负责纠错和翻译。大巫师老老实实的坐在车厢里,偶尔冒出一句话,更多的时间是在想事情。 这件事想瞒着木睚一个人太容易了,只要不让她和齐笙见面就行。但是主办这次选驸马的负责人是木瞻,木瞻见了齐笙肯定会心生怀疑。贺兰负雪也会见到齐笙,到时候在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惹得旁人关注也不好隐瞒。 思前想后这件事还是要找机会先让木睚知道才好,免得到时候木睚心里崩塌做出些不该做的事情。 马车慢悠悠的到了詹王府,四个人下了马车都奔着木睚的小院子去了,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小院子里琴瑟潇潇,还有一绝美的天籁之音在高声放歌。 这声音高亢清雅,听的人耳朵痒痒的,心里更是恬静舒坦。常宫人从未听过如此天籁之音,进了院子站在廊下远远地看着那屋内木睚和一素衣琴师,琴师抚琴高歌,木睚洗杯斟茶,二人悠然自得仿佛置身仙境。 跟在皇上身边少说四十年了,常宫人也是有见识的人,所听之乐,所闻之歌都是大家名氏所演奏。可是今日这若清泉流水一般的声音,真是听的他也醉了也迷了。 自从入冬以后木睚就将曲先生请到詹王府里住下了,他家人不多只有一个老管家,连带着也接了过来。 曲先生刚开始推辞,后来木睚趁他不在家悄悄先把老管家接了过来,没辙曲先生也只好来了。 这皇城的冬天寒冷刺骨,木睚担心曲先生在家冻到所以死活要接人来府上过冬。 “冻到你无妨,冻到你这巧手,到时候弹琴不利索我可心疼。冬日天寒,本宫身子虚弱不易走动,你来府上小住,也当伴我度过这闲置深冬。”,木睚这般和曲先生说,半调笑半真心,也给了曲先生面子。 于是半推半就的,曲先生就在詹王府住下了。 二人整日喝茶说话,弹琴唱歌,过得悠闲的日子。木睚说想随曲先生学弹琴,但是每当曲先生开过口后他便不愿开口,只想躺着听他唱曲。 来了两日了,虽然晚上住在詹王府,可是那去的都是其他院子也未曾来木睚院子走动,白天玩的疯了累了晚上回来躺床上就睡着了,所以贺兰负雪今日也是头一次听到曲先生这清亮仙乐。 一曲作罢,这些一行人才敢踏入他们的世界,可是却还是觉得自己是误入仙境的凡夫俗子,心中惶恐得不得了。 木睚歪歪头,看到那四个人朝自己走来,柔荑是常客小丫头经常来找柯萨辛玩顺便到自己这里蹭吃蹭喝,贺兰负雪第二次见面,柔荑在哪他就在哪里所以跟着过来也不奇怪。 自从那晚他发现大巫师的秘密以后,这位黑袍客人可是有些时日没有登门造访。 而比大巫师更加稀客的就是这位父皇身边的常宫人,以往自己住在宫里的时候父皇御赐一些东西都是常宫人亲自送过来,常宫人可能因为身居高位,所以和宫里那些见风使舵的小太监不太一样吗,他有自己的考究和待人谦善的态度,因此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 “大皇子好雅兴,听得老奴都忍不住连声感叹,这位先生的歌喉真是如出谷黄莺,娓娓动听。”,常宫人丝毫不掩饰心里的赞叹之情,缓缓上前而来,对着曲先生就是一顿赞美,今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叫他遇到两个有趣的人。 这詹王府里出入之人,非富即贵,师先生自然是起身行礼,因为他毕竟只是一介草民。而且宫人实在是太过于好认,即使没见过,单是听他的声音,看他这举动就能猜到他是宫里的人。 这宫里突然来人,肯定没有好事,木睚不禁感叹,好不容易得了清闲的时间又要被这杂七杂八的事情打破了。留恋不舍的看看曲先生,再看看自己泡了一半的茶,也不得不收手起身去应付来者“本宫说怎么今早两只吃的圆咕隆咚的喜鹊跑到我院子里来了,原来是常宫人今日大驾光临。” 即使木睚这般恭维他,但是常宫人知道自己是奴才,赶忙给木睚扶了扶身,面上堆着笑容说道“许久不见大皇子,您真是气色比在宫里好了许多,奴才见了心里也替陛下开心。” 这般感慨倒是真的,出了宫见识了更加广阔的天地,体验过了人间烟火的味道,木睚变得没有以往那般清清冷冷,身上有了一丝人的味道。 进宫侍父 好友相伴 http://.biquxs.info/

“喜鹊倒是没看到,乌鸦这倒是有一只。”,柔荑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大巫师,他这一身黑乎乎的衣服的确看上去就像一只成了精的乌鸦精。 这身边的孩子是一个比一个皮实了,大巫师不禁感叹时光荏苒,仅仅是一眨眼之间这些孩子全都成了有主意的大人,他们豆子大点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一般,都说人一旦老了,就会开始喜欢回忆过去,他也有老的时候么? 咂咂嘴,大巫师装作生气的模样说了柔荑一嘴,“逆徒,连你师傅都敢打趣了。” 自小贺兰负雪就看柔荑跟大巫师皮,因为柔荑是他的徒弟而且从小带在身边所以也就放恣一些。但是在他这种普通人眼里,大巫师是像神明一样的存在,不可亵玩不可侮辱,所以听到柔荑这么打趣大巫师贺兰负雪还是难以接受。 不过更加令贺兰负雪震惊的却还是这位先生的歌喉,草原儿女能歌善舞,声音粗狂高亢且嘹亮,他从未听过如此清澈温柔的声线,就好像醸了百年的老酒,一口可下去醇而香丝,但是醉的时候却令你浑然不知。 “先生的绳音震浩,真是有枪划掉。” 面对贺兰负雪的夸赞,曲先生不自觉地笑了笑,这位朋友说话是一句也听不懂,说的好像是中文却又不像中文,搞得他云里雾里,不知该如何回答。 柔荑跺跺脚脸上微微有些红了,哥哥这中文不好好学出来可是丢了不少人,“哎呀王兄!说人家唱歌好听不能说油腔滑调!那是骂人的!你应该说先生娓娓动听,宛转悠扬!” 纠正完了贺兰负雪,柔荑又往前一步给曲先生解释一番,那小脸红的憋的着急,说话都不利索了“曲先生莫怪!我哥哥自小在雁塞长大中原话说得不好!他是想夸你的没成想闹笑话了。” 这笑话闹得还蛮可爱,曲先生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温柔又宽厚,只觉得这对兄妹可爱至极,三十岁的人了看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也会觉得自己也年轻了。 “无妨,中原歌曲迂回婉转,雁塞长调意境雄阔,有机会在下也想跟贺兰王子以歌会友,切磋一番。”,都说雁塞男儿各个能歌善舞,曲先生对于这雁塞歌曲也是好奇无比。 “熊?窝们雁塞鹰比较多!梅有熊。”,贺兰负雪挠挠头,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夸玩先生之后柔荑要去道歉,这中原话说的可真费劲,为什么说着说着又说道熊身上了呢? 柔荑着急的眼泪都快飚出来了,翻身跳起来一把就捂住了贺兰负雪的嘴巴“我的好王兄你可别闹笑话了。” 这句话出来之后,就连一直憋着笑的木睚和大巫师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曲先生看着壮汉的眼里莫名的多了一些宠溺,这孩子当真是可爱至极,这皇城的 孩子一个个都嚣张跋扈,很少见到如此纯朴之人,真叫他心中欣喜。 看大家都笑了,贺兰负雪更加委屈,以为他们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于是一把撸起袖子。只见那小臂线条流畅十分健美,但是在小臂上却有四五道横着的伤疤横跨整个小臂,一看就是被尖利的爪子抓挠留下的痕迹。 伤疤颜色很深凸起很大,追根溯源想必当时伤的也一定很严重。 曲先生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疤痕,他一个弹琴唱歌的曲艺人哪里会有这样的朋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雁塞之人的豪迈还真是自己没法想象得到的。 露出上把的贺兰负雪却显得十分自豪,这是他正名自己英勇的勋章,见大家都为之震撼,他脸上就越发自豪,上次一见到这种表情的时候,木睚好像是在街角看到两个小孩打闹,赢了的孩子漏出来这样逞强得意的表情。 这贺兰负雪还当真是个小孩子心性,可爱至极。 “带你王兄先下去吧,常宫人有要紧事要说,别添乱了。”,笑完了的大巫师清清嗓子,上前两步将贺兰负雪的胳膊压了下来而且亲自帮他将袖子撸下来,再叫这爬虫一样可怕的伤疤露着只怕在座的某位等会饭都吃不下去了。 大巫师吩咐柔荑快将贺兰负雪带走,否则今天一天几个人都要站在这里听他说话笑到肚子疼了。 有人放话了,柔荑赶紧拉着贺兰负雪的手就逃也似的离开了,王兄这幅乱用成语的模样让她想起自己刚学中原话的时候,当时师傅和木瞻也是每日这样笑话自己,真是想想都替自己脸红的不行。 两个小可爱走了,只剩下四个无趣的人。曲先生看看这三个人,也锤锤眼收起了自己的长琴,“大皇子有事,曲某就先退下了。” 到底是有眼力见的人,曲先生很会给自己开脱,但是他拔腿要走的时候木睚却拽住了他的衣袖留了他一手。 “也无妨,不是什么要紧事,先生不必走。”,这常宫人手里没有奉旨,也没带什么御赐之物,顶多就是父皇一句口谕,想必也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木睚打心眼里将曲先生当做知己好友,和那些酒肉朋友不同,他们或多或少对于木睚都有利用价值,是用完随手就能抛弃的棋子。 但是曲先生不一样,他瞻仰先生的高风亮节,欣赏先生的才华,和他心心相惜。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朋友二三闲聊,放松心灵罢了。木睚认为,如果自己是个女子,一定会很痴迷曲先生,他温柔到叫人不忍心与他争吵生气,只一个眼神就心甘情愿为他奉上一切。 “倒也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陛下近日心虚不佳,宣大皇子回宫里住一阵子陪陪陛下。”,常宫人轻言轻语的带过了 ,听起来的确没什么要紧,但是仔细想来却是漏洞百出。 木瞻木昧当朝为官自然无法陪伴父皇,木眈被禁足囚禁在沈王府估计皇帝还未消气。四个儿子里只有自己这个闲人整日无所事事,叫自己回宫陪伴也算是正常,只是父皇不像是如此眷恋儿女孝顺的人,圣旨不可违,木睚就算有再多的顾虑那也是想去也的去,不想去也得去。 “搬出来这么久了,也想念父皇的很。回宫住一阵子陪伴父皇也算进了儿女孝心。本宫收拾收拾明日就......”,木瞻虽然面上带笑,却是眼眸微微垂下,看的出来他其实并不想回到那座金色的牢笼之中。 “宫里物品一应俱全,殿下随老奴走就是了。陛下想殿下想的紧,吩咐老奴备下殿下爱吃的菜品,今晚一起用膳呢。”,还不等这木睚说完话,常宫人就打断了木睚的推辞,言下之意就是今天就要入宫。 木睚咬咬嘴唇,心中觉得忐忑,但是立刻他又换上了轻松欣喜的表情,试探着问常宫人“想必父皇也是冬日无趣,那本宫可否请我这朋友一起入宫,曲先生天籁之音常宫人也听到了,父皇想必听了也会喜欢,没准听了曲先生的歌喉心情也会好一些。” 这次轮到大巫师不屑了,他在自己那小白面具后面小声的‘嘁’了一声,心想这男人,走到哪都要带着他朋友,还真是哥俩好粘在一起分都分不开了。没了自己每日的叨扰,他过得越来越自在,这让大巫师觉得自己对于木睚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心中难免酸起来。 “那最好不过了,就请大皇子和这位先生随老奴一起挪步了。”,请一个大皇子,还附带一位长歌及其好听的先生,常宫人自然乐此不彼,自己也可以借光多听两次这位先生的曲艺本事,何乐而不为呢。 面对突然要自己随从进宫的邀约,曲先生皱皱眉头所有的不乐意都写在了脸上,他试图推脱,语重心长的和木睚说道“殿下,曲某一介草民,入宫怕是不合适,一身份不够,二不知礼数再唐突了圣上再给大皇子添麻烦。此事还是算了吧。” 曲先生是懒散自由惯了,最不喜欢这些皇家规矩,拘束的人要喘不上气来。他和木睚交好,只因为两人脾性相似,都说这一入宫门深似海,寻常的官人家他还不乐意去,更何况这条条框框更加繁琐的皇宫。 “哎唉,曲先生莫要这么想,这次进宫权当伴本宫了。而且宫里的仓库里陈杂了许多乐器,长琴古筝,萧瑟埙鼓,还有好些西域乐器。都年久失修落在那沉灰,这次你进宫正好帮着休整休整,本宫在跟父皇讨些聘钱,你到时候开春到夏至都不用再忙碌,就能游山玩水去了。” 这深宫大院的, 曲先生是真的不想进去。但是一听说皇宫仓库有好些乐器,难免的心里就在隐隐心动。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曲先生的态度没有方才那么僵持,他抿起双唇低头自己思量着,似乎正在犹豫不决,想要自由就得不到见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自古就是人生大难题,“那,去几日?” (本章完) 昭思入局 书房探险 http://.biquxs.info/

放了大鱼饵自然就会有鱼上钩,木睚的计谋得逞了,笑的人畜无害真诚无比,他走上前两步故意和曲先生四目相对,说假话的人是不敢看对方的眼睛的,但是木睚已经修炼的炉火纯青,那双金色的眼睛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更加纯净。 木瞻这模样给了曲莫尽一种,世上真是再没有如此真诚之人的错觉“三五天肯定出宫了,父皇是个很没耐心的人,陪着他几天也就够了,到时候得撵本宫走。” “那好吧,曲某就舍命陪君子了。”,这件事曲先生就这样被木睚忽悠着上了贼船,交友不慎有时候也是人生挫败的原因。 不曾劝慰他人的木睚今天似乎特别温柔,对曲先生他总是显得格外有耐心“曲先生言过了,舍命说不上,就是将您卖身皇家而已。” “您越说越严重,哪有这么劝人的,好了可莫要再说了,免得我这胆小鬼又要打退堂鼓了。”两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相互开着玩笑,所谓忘年之交就是如此吧。 曲先生也是个顶有趣的人,他不爱和其他风雅人一般装冷漠高贵,他的身上有着高级的幽默感和令人想亲近的烟火气息。 生活本就够苦了,再不苦中作乐可怎么活下去。曲先生经常这么自嘲,看得出来他是个很豁达的人。 只是他的眼底总是常含失意,也不知道她是否真有一段难以言语的过去。 于是常宫人带着三个人出了宫,临走又带走两个。 前脚常宫人一行人刚走,大巫师便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柔荑带着他那哥哥也大张旗鼓的出了门,本来是想在府里老老实实呆上一天,可是府里除了老管家谁都不在实在无聊,这兄妹俩又都是草原上野大的,在这宅院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于是两个人骑着马似乎又出门玩去了。 詹王府今日可是热闹极了,这边有动静,那盯梢的立刻就汇报给了木昧,对于詹王府的动向木昧可能猜不透他要做什么,但是师先生总能从中抓到蛛丝马迹。 只是今日皇帝将这大皇子召回宫实在是叫人看不透,木昧在屋里徘徊踱步,心中还是猜测不透。 “且走一步算一步,莫要被敌人牵着鼻子走。王爷尽管做好我们的布局,这次定然叫木瞻落马。”,扳倒木瞻木昧就会成为这朝堂上唯一的有权皇子,以后荣登大位也是触手可及,而且师先生更想做的就是赢大巫师一次,新仇旧恨一起算,才痛快! 木睚一行人刚刚离开詹王府入宫,这府邸里就来了客人。 因为木瞻已经有几日没有回家了,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洗了,昭思自告奋勇说是要去帮他到府上拿衣服,顺便想去他书房里借一下上次看到的一本书。木瞻不知道自己书房里有 什么好东西,他也不常看书,昭思这种读书人对书的执念他是没法懂得的。 木瞻没有多想就答应了,自己书房里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他尽管去翻看就好了。 昭思心中犯嘀咕,怕一道府里就遇到谁,盘问起来自己再漏了马脚。今谁知道来了以后这詹王府就好似空城一样,木瞻不在,木睚不再,就连平时守着老窝的大巫师也不再,这一屋子的人都好像是野鸭子,白日里出去到处游荡,晚上天冷了起风了才回这个能遮风挡雨的屋子里稍稍休息一下。 管家热情的招待了昭思,说自家主子全都不在问他有什么要紧事或许可以改日子再来。 昭思笑一笑将来意一五一十的告诉老管家,老管家连忙请昭思上座“哎呦都是奴才没伺候好,还劳累昭大人辛苦跑一趟,您稍等。老奴这就去给王爷准备换洗衣服,劳烦大人带走了。” “老管家不着忙,本官还要去王爷书房借一本书,已经知会王爷了。等会衣服准备好了,老管家到王爷书房去喊本官即可。”,一说要去木瞻的书房,老管家有些犹豫,毕竟主人书房重地放的都是机要物品,平日里就连大皇子和大巫师都不曾去过。 看出了老管家的疑虑,昭思宽慰道“您若不放心,喊个小厮随本官去便是了。” 既然昭思主动做了让步,老管家自然不会拒绝,他这种做了一辈子奴才的老人,做事总是能小心就小心一些。免得到时候因为一些小事出现纰漏给主子填了麻烦。 一回身,这身后站了三个小厮还有一个小丫鬟,老管家挨个扫了一遍,仔细斟酌之后朝着那小丫鬟招了招手“雀儿,你带昭大人去王爷书房,小心伺候着。” 这老管家格外信任这小丫头,她利索的走上前来,脸上见人三分笑,给昭思行了个礼,小手一托朝着书房的方向“请昭大人跟奴婢来。” 昭思点点头跟老管家交换了一下眼神跟着雀儿就往书房走,这雀儿他隐约觉得眼熟,以前也见过几次。他来府上总看到雀儿在前厅端茶倒水的伺候,要知道府里伺候前厅客人的丫鬟可是伶俐的紧,自己等会做事要小心一些,免得叫这丫头看出猫腻来。 木昧给自己的香囊那日他晚上回去拆开仔细看了一下。里面折叠的居然是一封迷信。打开来看内容居然是雁塞文字,昭思也看不懂,托关系找了好些人帮忙找个懂这文字的也没找到。 雁塞和万朝做生意但是文化却很少传播,很少有精通两种文字的人存在,而且这书信里的内容也不清不楚,万一是什么要紧事情,叫不相干的人知道了坏了大事可怎么好? 昭思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于是他干脆将这香囊包着迷信一起带来了。按照木 昧的意思,应该是只将这书信放在木瞻书房,他将这香囊也留下,必定有所说法。 这香囊的刺绣手工一看就不是凡物,或许也能助木瞻成就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这小丫鬟一路来脸上带笑却很少说话,典型的少说少错视府里的规矩为信仰。跟其他大户人家的小婢女不一样,这一路走来詹王府的婢女穿的虽然朴素却都是皇城里最新流行的裙子款式。 而且各个都面上带笑,似乎过得很是惬意。仔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这詹王府里虽然住着三个爷,却没有一个爱抓人把柄无缘无故就责罚下人的。 “詹王府里似乎和其他富贵皇子府里不太一样,生机勃勃的,感觉很是舒服。”两个端着茶具的小丫鬟衣衫艳丽的走过,老远就看到她们说说笑笑,走到了近处才收敛一下和昭思行了个礼。 走过之后那两个小丫鬟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话,看那样子好不轻松。 雀儿也放慢了脚步顺着昭思的目光看看那两个小丫头,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这詹王府在外人眼里总是奇怪的,一个王爷府里,下人都其乐融融的过得逍遥自在,只要各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穿什么做什么甚至跑到街上去玩,都没人管你。 主子就是一头野马,下人自然也都被野马带的喜欢撒欢。 “我们王爷不爱拘束下人,便宜了这些小丫头没什么礼数,昭大人可莫要怪罪呀。”,这雀儿的声音就好像那小百灵,俏皮可爱,怎么叫人忍心怪罪?而且说的话也密不漏风,处处严谨。 走了好一会穿过这层层的长廊,一路上见到不少有趣的东西,有很大的秋千架,只是冬天到了可能没什么人去玩,上面负了厚厚的积雪。还有丑陋无比的雪人,一猜就是柔荑她们那群小丫头的杰作。梅花园里还有几个小丫头在采雪屯在罐子里准备煮茶用,这詹王府还当真是清平人家,充满了温情的小事情。 总算是到了木瞻的书房,这是不是昭思第一次来木瞻的书房了。熟悉的书架上摆放着崭新的书,木瞻都不曾看过。仿佛那些东西生来就是为了装饰书房用的,只是为了让书房看起来更像书房。 木瞻的书房摆放了很多好玩的好看的小东西,这里只是为了给他提供一个摆放自己小玩意的作用而已,在窗户底下可以招进来阳光的地方,他放了一个竹藤编制的摇椅,摇椅旁边是小桌子,专门用来放小零食。 雀儿打开房门,站在门口却不进去,请昭思先进屋。她站在门口双眼片刻不离开昭思的身上。 昭思冲着书架就去了,上下来回的看,似乎在找自己想要的那本书。 一边假装在找东西,昭思还用自己的眼角悄悄观察着雀儿的行动,他挤了个位置 背对着雀儿,这样她就看不到自己手上的动作。手里的香囊刚刚要拿出来,雀儿一步上前走了过来,脸上还是挂着那温柔的笑容,她关切的上前来问道“雀儿帮大人找会不会快一些?” 那刚漏出个头头的小香囊又被昭思塞回了袖口。这小丫头肯定是故意的,她盯自己就像盯贼一样片刻都不放过。这詹王府是个什么风水宝地,怎么全是人精呢? (本章完) 甄选驸马 大事开幕 http://.biquxs.info/

昭思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两眼,而后摇摇头,这似乎不是他要找的,于是又将那书放回去,脸上还有一丝丝的失落,装的就跟他真是来找书一样。 “也好,麻烦雀儿姑娘了。” “大人要找的是什么书呢?”,雀儿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歪歪头看了一眼书架,这书少说三百五百本,想找到想要的那一本还是有些难度需要一阵子时间的。 “书名本官忘记了,只是大概记得内容很有趣,是将那鬼怪故事的。这种旁门左道的书,也只有詹王府里能找到了。”,说书里内容的时候昭思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这个身份的人大都看什么诸子百家经论诗词,这种旁门左道的从来不会有人碰。 雀儿眯着眼笑了起来,这昭思大人也是个顶有趣的人,看一本书而已还不好意思上了。心里的防备不知不觉就有所减少。 而后昭思和雀儿就都在认真的找书,昭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赶快办完事情,时间紧迫可莫要错过。 他看雀儿找的认真,找着机会想将那香囊塞到书架子里,可是偏偏每次要动手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雀儿投过来的目光。 反复几次昭思已经是急的额头汗水都出来了,心一横,不得不做些事情了。 他见雀儿搬来了凳子想要到上面去寻找,悄悄的靠了过去,趁着雀儿不注意用脚一拽凳子下面铺的地毯,那凳子不稳左右摇晃眼看就要把雀儿也弄倒了。 慌张的雀儿下意识去抓书架,可那书架两面不靠墙,顺着雀儿用力的方向就要倒下!昭思赶忙上先是伸出手将雀儿拉住拽到了怀里,另一只手扶稳了书架,好在人没有摔倒,书架也没有倒下来,只是几本书滑落在地上。 昭思将雀儿半搂在怀里,雀儿毫不避讳的看着昭思的双眼,清澈无比。心里的小鹿乱撞,一时之间失了分寸。昭思也看着雀儿,楞了一下后将她从怀里推出去,转身蹲下就去拾那些掉在地上的书。 见昭思蹲下,雀儿也连忙蹲下去捡书,谁知道两人都手忙脚乱的手指似有似无的触碰了起来,雀儿本来就脸红这肌肤之亲吓得她直接蹦了起来将手捧在怀里。 昭思很利落的将书都整理好,转过身去将他们放回书架上,袖子里的香囊也趁机夹在了书里。 他整理好之后回头再去看雀儿,小姑娘已经不敢再跟他对视。 屋外传来脚步声,老管家已经准备好衣服送了过来,昭思微微一笑,时间把握的刚刚好。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雀儿,温柔的感谢“多谢姑娘相助,只是以后要小心办差,别把自己弄伤了。” 昭思走的潇洒,上前去跟老管家攀谈,接过衣裳后就要走,雀儿的眼神一直跟着他的 背影,他突然停下脚步一个转身朝着雀儿走回来,那小丫头吓得连忙收回视线慌乱的不知所措。 他靠近雀儿,在她身边的架子上随手拿起一本书,在雀儿面前晃了晃“虽然没找到想要的,不过刚才看这本也很有趣。才子佳人的故事,人人都会喜欢看。” 昭思满意的笑着,拿了书拿了衣服就出了詹王府。 等上了自己的马车,他才收回这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马车里。这詹王府还真是全是人精,连个小丫鬟都要费尽心思骗一骗。 真是太可怕了。 选驸马的正日子到了,被木瞻层层吹毛求疵选剩下的八个人成功进入殿试,也就是总决赛,长延皇子和雁塞皇子也到达皇城,这参加选驸马的人都凑齐了,接下来就差大殿之上看公主自己怎么选了。 本来呢木瞻打算在八人之前就将商醉金淘汰掉,但是这人好生机灵,每通过一关就给木瞻送礼,他知道木瞻不太爱财,就选那些好玩的小东西还有一些女孩子的首饰,所以就算木瞻不喜欢,柔荑喜欢也行。 就这样,这商醉金最后也出现在了八个人之中,别人说起来,木瞻还挺有理,皇妹自己说的要找个有钱的,这皇城里谁家比商醉金家有钱,论条件那是太合适了,他简直太配了。 听说父皇昨日派了常宫人把木睚喊回了皇宫小住一段时间,兴致冲冲的回到家没看到木睚的身影,木瞻还隐隐约约有一些失落。去找柔荑问问,柔荑苦口婆心的在给贺兰负雪教中原话,根本就不理木瞻。 去找师傅,大巫师自己坐在屋里一个人生闷气谁都不理,也不知道他到底生气什么。 最后去问了管家才知道,常宫人来将人带走了,同时还把住在府里的曲先生也带走了。 想着今日公主选驸马没准就能见到哥哥了,可是木瞻在这金玉大殿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父皇在,皎月在,就连木昧也来凑热闹了。那怎么跟父皇住在一起的木睚没了人影呢? 得见天颜是普通人这辈子可能都碰不到的事情,今日站在殿前的十个人,有官家子弟有富商公子还有异国皇子。说不紧张那都是乱讲的,在进入大殿之前每个人都跑了好几趟如厕。 木瞻怎么宽慰怎么劝都没什么用,所以最后他干脆放弃了自己先进去落座喝茶吃点心了。 选驸马这种事情自然要有女人把把关,皎月公主的生母因为上次沈王秋狩的事情被父皇所嫌恶,但是毕竟今天是皎月选驸马,听说昨天皎月声泪俱下的求了父皇半天,这顽固的男人才允许贵妃今日到场给皎月把把关,同时他还请了贤妃来。 中国自古以左为贵,以往参加这种宴席贵妃从来都被父皇赐座左手边,但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贤妃重得盛宠,这左边贵位自然就成了她的。 宴席之上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尤其是父皇看起来分外得意贤妃,恐怕今天谁提得驸马之位就要看贤妃娘娘这枕边风往哪里吹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贤妃娘娘贵妃娘娘请安。”,木瞻满脸喜色的走进来,这选驸马的大事是木瞻一手操办的,虽然他打心里并不喜欢皎月这个妹妹,而且也不想给她找个好归宿,但是皇命难违就算装也要在父皇面前装作一副兄妹和睦的样子。 请了安,木瞻抬头看看父皇,老头子今天心情开起来是不错的,满面的春风得意的很,木瞻始终是克制不住心里的好奇,故意动作很大的四处张望然后就开始跟皇帝要人了“父皇您昨日从儿臣府上带走个宝贝,今怎么没见到?莫不是叫父皇藏起来了。” 早早就料到这木瞻肯定会当众跟自己要人,他最头疼的就是自己这个儿子实在太过于依赖木睚,兄弟关系好是好事,可是木睚不一样,皇帝怕木瞻知道真相以后会情感崩溃。 “一上来就跟朕要人,你皇兄好得很,带着他那琴师朋友在翻朕的库房呢。”,听说自己皇兄跟莫先生已经去翻父皇的库房了,木瞻这颗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父皇的库房里珍奇异宝众多,轻易不叫人去看,这次忍心割爱放皇兄和一个陌生人去玩,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说起昨天常宫人将木睚带回宫里,木睚一进宫就先只身去给皇帝请安,他叫柯萨辛带着曲先生先回了金鳞殿去休息。 住在宫里这么些年了,父皇很少找木睚,木睚一直觉得自己是因为天生金瞳所以不讨人喜爱,所以也从来不争不抢,躲着一些父皇大家都过得开心,这就是他一辈子的命。 搬出皇宫的时候,父皇也是没有太多犹豫,好像终于将这烫手的山芋甩掉了一样开开心心痛痛快快的就将自己送走了。 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可以说是很淡薄,他久居深宫每日去见父皇也不过是一段路的时间,但是却感觉远远没有在外游学的木瞻离父皇更近一些。 所以这次父皇将自己召回宫来,木睚肯定有什么缘故,这不能怪他总是想事情如此不近人情,只是亲情对于他而言太过于缥缈,权衡利益才是他一贯的思维方式。 记忆里的父皇一直都是一个精神威严的俊俏男子,虽然人到中年但是却丝毫不减年少的嚣张跋扈之气。 常宫人带他去了父皇的书房,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窗边,手里握着书卷,面前还放着小糕点和热茶。 旁人总说他和父皇和这些兄弟长得一点也不像,木家人的长 相五官棱角分明更多的是如山脉的俊俏和锋利,而他却更好似春江之水生的温柔含情。 若说自己唯一和父皇相像的地方恐怕就是在吃的上面都特别喜欢甜点,御厨房有什么新花式的小糕点父皇倒是总会托人也给自己送一份,这一点点的恩惠是唯一能让木睚感觉到自己也是父皇儿子的事情。 “儿臣参见父皇。”,面对木钊木睚还是显得有些拘谨,不再那么伶牙俐齿,也装不出来肆意风雅,只是像普通的大臣一般木讷如木偶。 (本章完) 真真假假 父子之情 http://.biquxs.info/

也不知道父皇是受了什么刺激,看到木睚来了他放下了手里的书卷抬头居然对着木睚温情脉脉的笑了起来,这一笑不但没有让木睚感到心里放松,反而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睚儿来了,来坐到父皇身边来。”,老皇帝面色和善,木睚从未见过他这模样,怕是这次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否则他也不必如此跟自己惺惺作态。 这冬日还是冷的,木睚刚从屋外进来一身的凉气,小宫女上前来为木睚脱掉了身上的披风,仔细收起来为他扑去雪花用热炉熨去雪水的潮湿。 木睚有些不自在的挪动脚步,试探着坐在了皇帝的身边,他好像受惊的小兽对新到的地方警惕无比,难以放松。 这人刚做坐下,那边的小太监捧着热手炉就给木睚送了上来,宫里的人都是比眼尖心细的,谁做的好就最讨主子欢心,接过小手炉在回头,常宫人也拿了新的茶杯过来,茶水都沏好了,伺候完这些下人又悄悄地退下,常宫人则是退到了父皇身后等着随时再伺候。 “听说父皇近日心虚不佳,能想起儿臣来,儿臣心里也是顶高兴的。”,话说的是很体贴,却处处透漏着客气。木钊越听越不是滋味,这才发现自己对于木睚以前的确很少关爱。 皇帝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缓缓心绪后又重新笑起来,总不能叫木睚看出来自己心里有愧“睚儿去了詹王府住后脸上可是圆润了不少,比秋猎的时候看起来更有烟火气息了。” 皇家父子之间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热乎不起来,或多或少都夹杂着生分,木睚又刻意不袒露心事,于是这对话也就越发的干巴巴“儿臣一介闲人,不如未王詹王一样忙于朝政,整日吃吃喝喝,听曲溜街。自然是过得滋润。倒是父皇最近看起来消瘦下来,国事繁重也要注意身体啊。” “四个皇子,三个都封了王,朕也一直想给你封王,只是你身子一直不太好也不易劳心伤神。可是如今看来,睚儿似乎不似以前那般孱弱,不如等这苦寒日子过去了,朕就为你封王另赐府邸。” 岁月总是无情的,但是他对好看的人似乎下手就会轻一些,木睚看着皇帝的面庞,眼角居然也生了细纹,只是自己从前不曾这么近距离的看他。 “无功不受禄,儿臣还是这句话。封王的事情父皇无需着急,儿臣本就是个闲人,封了王有了自己的府邸还要自己打理,儿臣可不乐意。像现在这样在木瞻府里住着,省心又热闹,自在得很。父皇不必担心木睚,木睚过得很好。”这已经是木睚第二次推脱封王的事情了,他就喜欢做这表面的懒散皇子,不愿意成为风口浪尖的王爷。 当你是皇子的时候并没有人会注意到你,但是一旦封王你的一举一动就会有很多人在意。 皇帝叹了一口气,他总是想不透木睚心里到底想什么“倒不是父皇着急,你自己就不着急么,你都十八了还没有涉及朝政,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建功立业,父皇只怕自己不在这高位之后,你过得不好。” 这几句话讲的倒是有些感人肺腑,木睚的心里似乎有些被触动,此时此刻的木钊像个苦口婆心的老父亲,而自己就是那个不谙世事的蠢儿子。 “父皇这话说得有趣,无论以后谁登上大位,那都是儿臣的兄弟。儿臣无作为就会活的越好,父皇多虑了。”,又是这幅忍让受尽委屈不愿说出来的模样,木睚太过于拿手,不费多大的力气就在皇帝面前演了起来,那眼里的失意和无奈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睚儿就没想过,有一天能坐这位置么?”,这个问题在木钊的心里埋藏了许多年,今天终于接着话题问了出来,他拍拍子身边的床榻,暗示木睚就是自己的位置。 这是个很危险的话题,此刻木睚应该立刻跪下来跟皇帝扶手认罪。但是他没有,他很镇定,甚至敢双眼对上木钊的双眼。 这位皇帝的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他要如何回答才能逃脱一劫? “父皇自己心里清楚的,儿臣一出生就异于常人。这位置父皇不会给,儿臣也要不得。当半辈子闲散皇子,当半辈子闲散王爷。就是儿臣的命,大巫师经常和儿臣说,人各有命,儿臣信命。凡事莫强求,过得也会轻松一些。” 木睚字字坚定,这大好江山仿佛真的不值得他委曲求全或者明争暗抢。而且还反将一军让木钊对自己有了反思,这下木钊自己心里清楚了,木睚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想法,而且已经认定了命数,不会强求。或许木睚对自己有埋怨,但那也是应该的,毕竟都是皇子,谁都能去抢夺那个位置,偏偏就他不行。 可是做皇帝总是多疑的,他还是想诈一诈木睚,“若朕,想给你呢?” 这话一出,让木睚拿着手炉的手一软,那手炉顺着腿就滚到了塌上。木睚连忙慌乱的将那小手炉拾回来继续捧在手上,心虚乱了,手指忍不住扣那手炉。 他缓缓转过头,木钊的眼神坚定真诚,就连木睚自己心里都忍不住扪心自问,自己对于父皇是否太过于苛刻。 一直以来木睚认为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他从不奢望父皇会传位给自己,哪怕只有一点点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他自己谋划只想着暗中抢夺。但是今天父皇突然这么明确的暗示自己,倒是令他手脚慌乱了。 起码这让他觉得,自己在父皇心里还没有那么糟糕,让他觉得父皇还是有一点钟意自己这个儿子的。 木睚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抱着手炉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低头双眼逐渐开始散漫,眼前的一切太过徐虚幻,就像是自己在做梦一样。 看到木睚这副模样,木钊心里有些心疼,他是将自己放在一个多么底的位置,王位是每个皇子都有权利幻想的事情,而他提起这件事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或许自己一直以来都太过于防着这个儿子,给他的芥蒂太多,没有真正去了解他的内心,这都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错。 就像大巫师说的,你管他是谁生的,他是你万朝的皇子,是你木钊的儿子。他将你当父亲,你不把他当儿子,那就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责任。 第一次,木钊朝着木睚伸出了自己的手,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靠近自己,木睚吓得下意识躲了一下。但是木钊并没有放弃,轻轻地笑了一笑,心里更加心疼这个孩子。他的手宽大有茧,却很温热,那只大手轻轻地摸了摸木睚的后脑勺,带着一个父亲该有的温柔“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朕的儿子。做皇家的儿子,你要敢想,不能妄自菲薄,你可以要任何东西,你值得你配。” “嗯。”,木睚轻轻地应和,脸上终于出现了发自内心的笑意,人越缺乏什么就会越向往什么,就算他从不说出口,但是当木钊给他这份承诺这份肯定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沦陷在这种情感里不可自拔,理智想让他庆幸,可是感性却不讲道理。 这时候常宫人往前走了两步,小声的提醒木钊“陛下,大皇子一片孝心。这次进宫带了个声音天籁一般的乐师说要请陛下赏赏呢。” “哦?常勤都说声音宛若天籁,那倒值得一见。等皎月明选完驸马,朕就去听一听。”,木钊收回了自己的手,幸亏这身边有常勤这么个人提醒,不然自己都要沉浸在这父慈子孝里忘了今天主要的目的。 “陛下这外面天冷路滑,奴才瞧着不方便就没让那乐师带琴来。想着陛下那宝库里有许多乐器,与其放着落灰,不如借着乐师一用,顺便叫他帮忙打理打理,陛下宝库里都是好东西,就这么一直放着也太可惜了。”,常勤心里记得大皇子和木睚说的话,主动就为木睚提起来,果然是懂得轻重之人,什么事有他在都变得好说起来。 皇帝假装埋怨常勤,伸手点点他“就你会偷懒,找别人给朕收拾宝库。你就少操心了。也好,朕那宝库里好东西可多了,明睚儿你就带着那乐师去看看那些乐器。有什么朕也不知道,帮着挑挑弦整理一下也好。你也不喜欢热闹的宴会,皎月选驸马正好你就躲懒了。” 这话说来说去,最后还是绕到了不让木睚去宴席的点上。 没想到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么容易父皇就答应了,这当真是给了木睚一个天大的惊喜,本以为父皇会百般不舍叫别人进他的宝库,今天父皇到底是抽了什么风? 目的达到了,还不用为烦恼去那烦人的宴席,本来作为哥哥,皎月选驸马这种事他必然要到场,既然父皇亲口说放他一马,他必然丝毫不推脱的,就不去了。 之后木钊硬是拉着木睚又下了一盘棋,说了半天的话,等木睚坐着都打哈气了他才肯放木睚走。 故意为难 机缘巧合 http://.biquxs.info/

来的时候还是下午,出了大殿之后就是有披星戴月了。 木睚起身要回那金鳞殿了,木钊却突然叫住他,木睚缓缓转身以为有什么事,谁知道木钊指了指桌子上的小糕点,回头看了一眼常勤,“这个,还有那个。叫厨房都做上一份给金鳞殿送过去。” 木钊所指的两个糕点都是方才木睚多吃过两块的,原来他一直小心的留意着。这细微的小举动又把木睚这颗冰冷的心化了一块。 “谢父皇,儿臣告退。”,走的时候木睚脸上已经是难以掩饰的欣喜,仿佛这几年来木钊对他的不冷不热他全部忘记了。只记得今日他对自己的这点好。 出了御书房,冷风吹起来,抬头看看天空今夜无星,天空隐隐泛红恐怕明天又要下雪。 因为雪天路滑,到了夜里又冷,皇帝吩咐准备了驾撵送木睚回金鳞殿,常勤还安排了小太监为他掌灯引路,这排场之大真木睚受宠若惊。 可是北风的冷却越吹越叫木睚头脑清醒,夜再深在暗心里却还是打着灯笼明镜似的。 他恨自己怎么如此城府深,恨自己为何这般聪明。若是将这假象当真就此沉醉,他会不会,过得更快乐一些? 寒暄了一顿之后,终于到了正题上。常勤亲自到屋外去请这十位公子到大殿上。毕竟以后可能会成为一家人,所以在座的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可是选驸马的主人公皎月公主却没有这份兴奋,她静静地坐在席位上,和以前相比她好像更加成熟稳重。不那么活泼爱笑,总是用不熟练的客气微笑应付他人,把自己包装成一个优雅的公主。 常宫人再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列人,一边是贺兰负雪打头,一边是齐笙打头。 大家都翘首以盼想看看今日到底有哪些青年才俊,谁知道当齐笙走进来以后在座的人居然都惊得说不出来任何话。 贤妃微微朝着皇帝侧过头去,小声的絮语,她平日里是个漫不经心的女子,总是微微眯着双眼显得懒散又威严,但是现在一双眼瞪得老大,总觉得是自己没有看清楚“陛下,这长延皇子怎么长的于......” “少言。”,皇帝很是冷淡,装作漫不在意,其实自己第一次见到齐笙的时候也是如此不知所措,只是现在他需要强装镇定撑住场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齐笙的脸上,但是齐笙却依然淡然自得,他早就习惯了他人惊艳的目光,因为生的俊俏别人总是忍不住惊奇感慨。 最慌张的当然要数坐在座椅上的木瞻了,他的心绪乱的不得了,很多说不清楚的事情在这一瞬间心里就有了答案。为什么父皇会这么着急的接木睚进宫,因为皎月选驸马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哥哥肯定要来露个面。 到时候木睚和齐笙见面众人只需要看一眼就心知肚明。他从未见过有两个人如此相像,而且木瞻肯定一件事,那就是木睚和齐笙从来没有见过面。 两个从没有见过面的人,长相一模一样,甚至身上的气质,看别人的那种温柔谦逊暗藏孤傲的眼神都一模一样。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关系,木瞻肯定是不相信的。 每个人心里都有疑问,但是自古枪打出头鸟,谁先提出来谁就是箭靶子,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精所以不会有人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来。 开头第一句客套话自然是皇帝来说,皇帝将这十个人挨个看了一遍都是生的端正的青年才俊,随便找一个配皎月都很合适,打心眼里他是想将皎月嫁给贺兰负雪的。 因为雁塞兵强马壮,若能通过联姻结交对于以后的军事策略还是大有用途的。木钊毕竟是一国之君,是个经营国家的大商人,所以就连儿女亲事他也会想要实现利益最大化。 来到殿前的十个人齐刷刷的跪下,声势浩大,中气十足的给皇帝请安“参见陛下。” 到了宫里自然要遵循规矩,无论你是大臣子嗣还是异国王子,跪得,喊得。 木钊脸上挂上了慈祥的笑容,拂手淡淡的说了一句“平身。” “谢陛下。” 这十个人就像是排练过一样,跪下时候很整齐齐刷刷的跪,起来的时候也很整齐像土地里拔头的竹笋踩着节奏一起平身。 “在座各位都是经过多重筛选晋级的青年才俊,这次给皎月公主选驸马,还是朕这个女儿气起决定作用,今日皎月公主准备了三道题,你们若能答出任何一道,就可以进入到最后关卡。”,皇帝说完话转头看了看常宫人,常宫人端着一个卷轴慢慢走到了殿前, “诸位请听好。第一题:天上繁星。第二题:地上黑毛百灵。第三题:人间会说话的乌鸦。三个物件,一个时辰内,谁能在这皇宫中找到任意一个呈在公主殿下面前,谁就能晋级到最后一关。” 皎月公主出的这三道题叫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觑,思前想后似乎只有最后一道题有些能找到的可能性,齐笙面带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像已经有了答案。贺兰负雪咬着嘴唇左思右想突然眼里一亮,应该也是有了想法。 常宫人收起卷轴,走下台阶“时候不多,请各位公子这便开始行动吧。” 众人问讯纷纷掉头出了大殿,这算是哪门子题目,简直就是在故意为难人。皎月工作得意的坐在一旁脸上挂着小女儿家洋洋自喜的表情。 等到那群人都走了,木瞻才缓缓起身,他的心思一直没有放在这群人身上,他只想问问父皇这木睚和齐笙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边木瞻的嘴巴刚张开,木钊就朝着他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不要多言。父皇不想将这件事搬到台面上来说,自己若是一意孤行只怕会惹怒父皇,于是木瞻只好又灰溜溜的坐回座位上去。 等待之余歌舞艺人上殿前来表演打发时间,但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心事重重,如做针灸。 这便等待的人懒散无聊,可是比赛的人却忙得焦头烂额。他们在皇宫里跑来跑去惹得后宫鸡飞狗跳好不热闹,但是有皇帝的允许谁也都不再拘于礼节,只要能找到东西就行。 在皇帝的宝库里木睚和曲先生可是遇到了麻烦。这宝库里架子很高需要有身手矫健的人上去帮忙拿东西,而宝库一般无人打理,看守的太监前几日又摔断了腿没法爬上爬下,留木睚和曲先生两个文人也爬不了高举不了重物。柯萨辛又被木睚留在了金鳞殿里,免得到时候父皇若是找他没有人来通知。 正在发愁的时候,门口突然走过一队巡逻侍卫。木睚上前去喊人,那队侍卫没有人认识木睚,但是却通过这双金色的眼睛一眼断定他的身份。 带头的侍卫木睚倒是见过,正是陆雁南的哥哥陆燕骑。仔细说来这陆燕骑有这么好的一个职位,还得多谢木睚推荐。 百闻不如一见,陆燕骑得了这个职位后一直尽职尽责,他问过父亲自己这个职位是怎么来的。父亲说是大皇子举荐自己给詹王,詹王举荐给陛下的来的。 但是他又不曾和大皇子有过交情,奇怪的是自家妹妹听说是大皇子举荐陆燕骑居然害羞的不得了,隐隐约约还带着欣喜。 听说这大皇子是个仙人似的人物,皇宫的红墙之下他一身白衣独立于此,一双金瞳宛若妖魅一般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这皇城之中的女子都对他倾心相对,甚至自己那个脾气倔强的妹妹也总是留心打探大皇子的消息。 单单凭借这张脸这一见倾心的气质,陆燕骑就觉得他配得上如此夸赞。 “哦?原来是陆大人,今可巧了,不知是否有要紧事,可否帮本宫一下?”,木睚笑容亲切随和,丝毫不似宫里其他皇子那样嚣张跋扈,也不似某些大臣一样仗势欺人。 他和木睚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他却一眼认出自己,这模样仿佛和自己熟识一般,惹得陆燕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参见大皇子,不知道大皇子有何事,下官自当尽力相助。” 木睚伫立在原地,回首看了看宝库,微微一下足以融化这寒冬积雪,“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本宫奉父皇之命整理宝库乐器,那架子实在高,寻思寻个身手矫健的人来帮手。陆大人可愿意帮帮我们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能帮大皇子的忙是下官的职责所在。”,陆燕骑一个扶手作揖这件事就揽了下来,他回首和身后的同僚说道“你们继续巡逻,回去换班吃午膳。不必等我。” 因为陆燕骑是这侍卫首领,本不用亲自巡逻,但是他总是如此尽忠职守想做一些身体力行地事情,实在是个老实人。手下侍卫都对他服服帖提,领了命便整理好队伍继续巡逻去了。 陆燕骑心里一直有很多疑问,正好今日也问一问这大皇子,木睚转身慢慢的走回院子里,陆燕骑踏着小碎步跟在木睚身后,因为他从小习武,走路快步子大,总是走着走着就快走到木睚前面,所以他一路时快时慢的调整自己的脚步保持自己跟在木睚身后,这小举动也是可爱至极。 宝库相逢 长琴狂歌 http://.biquxs.info/

站在宝库门口的曲先生都看出来了,嘴角微微勾起笑的收不回去。 这皇城里就连李相位高权重都没给他那儿子安排上个一官半职,陆鸣刚回朝堂就给陆燕骑安排上了三品官员的位置,在旁人眼里这肯定事有蹊跷。 不仅旁人奇怪,就连陆家的人也感到奇怪。 木睚突然停下脚步,陆燕骑已经踏出去眼看就要走到木睚面前,他赶紧立定仓皇的收回脚步站在木睚的身后,木睚又往前走,陆燕骑又跟着。木睚再停,陆燕骑又停。两人这么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木睚笑着回头看了看这个中规中矩的人“陆大人不必如此拘谨,走走停停不累么?” “大皇子为人随和,但这是规矩,陆燕骑不敢逾越。”,这陆燕骑跟他那老实巴交的父亲真是如出一辙,但是就是他这幅呆愣的老实模样才叫人喜欢。 “令妹可是比你活泛多了。”,木睚想起那日中秋之宴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不禁好奇什么样的父亲能养出如此性格迥异的兄妹两人。 此话一出陆燕骑就更加疑惑了,简直可以说是摸不到头脑“大皇子认识舍妹?”自己这个妹妹喜欢到处玩是没有错,可是顶多认识一些公子小姐,这皇子深居简入怎么可能会搭上关系呢? “算是有些交情。中秋灯市有过交谈,黑市拍卖也偶遇过,那日本宫在楼上,公子和令妹在楼下。本宫见识过公子挡着官兵护着令妹的功夫,虽然只是小露身手,但是可以看出来公子身手了得,又有担当。所以冒昧的就跟詹王殿下提起过您。” 如此一说一直盘踞在心头的疑问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陆燕骑赶紧扶手作揖感谢木睚,趁着他还没低头,木睚抬手就将陆燕骑的手拍了下去。 “陆大人不必多礼,为父皇推举贤能是本宫的责任。要谢留着以后谢陛下吧。”,此举真给陆燕骑一种高风亮节之士的感觉,不贪功,随性自然,这大皇子果真有着令人心生好感的魔力。 曲先生站在门口跺了跺脚,笑着调侃“瞧着殿下走走停停,曲某以为是这院里风光太好,四处看看也想赏一下,却差些被冻伤风了。果然还是曲某修行不够。” 这话分明就是在打趣他们二人走走停停叫他空等,可是说出来却没有怪罪之意,反而叫人一笑。 大皇子摇头无奈“说话跟唱歌一般好听,真是一行行,行行行。本宫看你哪日转行去说书,也能赢得满堂喝彩。” 曲先生耸耸肩,顺着木睚一起进了库房,外面的冷风直往衣襟里灌,好在这宝库里密封许久,稍微热乎一些,进了屋子人也不再瑟缩着,就像那含羞草一样慢慢舒展开花瓣一样“借您吉言,到时候务必请您给在下捧场了。” “先生还是先将这宝库里的琴收拾收拾哈,否则到时候脑袋被父皇摘下来挂在腰上,您就只能做杂耍艺人了。”,木睚和曲先生在一起的时候说话总是格外的有趣,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好像搭伙唱戏的。 陆燕骑将这两个人的行为举止看在眼里,憋笑很辛苦,这大皇子还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明明看起来高冷孤傲,没想到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木睚将名册拿来,仔细翻阅,顺着架子找到了想要的琴。宝库的东西越来越多,放着皇帝几十年里喜欢的宝贝,这架子之间也越来越狭窄,他看中的那把长琴在最高的地方,木睚微微抬头,一头的墨发倾泻而下,在冷冷的光里显得幽幽顺滑。 即使在白天这宝库里还是光线不足显得格外昏暗。曲先生举着灯笼慢慢而来,顺着木睚的目光看去,轻声笑了一下,温柔的口气好似春天提前光临了这小小的屋子“束之高阁啊。” “父皇不懂乐器却喜欢收集天下名琴,收而不用,只是为了满足他那收集欲罢了。”,木睚的口气里带着满满的可惜,这宝库里珠宝,瓷器,乐器天下至宝都汇聚于此,却只能在这小小阴暗库房里落灰。 身为帝王,其实对于某种物件都不会有真正发自内心的喜爱,最大的爱好只是体验征服的快感。 “啊,原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曲先生倒是个顶天好玩的人。说出的话总是有一种很高级的幽默。 木睚笑笑,也不再跟曲先生皮,冲着站在远处的陆燕骑招招手“陆大人,到您一显身手的时候了。” 听到木睚的召唤,陆燕骑一个激灵站直了身板大步朝着木睚走来,毕恭毕敬的问木睚“殿下要臣做什么。” 这陆燕骑身强体壮的将这小小的过道都填满了,本就阴暗的角落变得更加目不可视,木睚微微向后靠了靠身子侧头伸出手指门口的梯子“东西在上面,你把梯子搬来上去拿。” “哦好的!”,陆燕骑抬头看了看这柜子,用手指摁了摁架子的木板,很结实看起来不会塌掉。然后便纵身一跃,脚尖轻轻点着架子隔间的小木板就直接窜到了天上去。 好功夫真是身轻如燕!木睚笑着感叹果然是找了个可靠的人。只见陆燕骑一手攀着架子,一脚点着架子尽量将身体少许重量放在架子上。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是如树上的猴儿一般滑稽可爱。 他探头探脑的看这上面放置的琴,都放在锦盒里一模一样,心理一阵郁闷“殿下,这琴长得都一样,要哪一把?” 木睚将名册凑近灯笼,指尖顺着字一个一个的指认,而后念了出来“长琴狂歌,置放于乐器区,十五号架,七层,八号,绿云锦彩云绣丁香花锦盒。” 挂在半空中的陆燕骑看看这架子,金色的烫金大字写着十四号。不是这个架子,应该在隔壁,于是一甩衣袍轻盈的就踏到了隔壁架子上攀着。 陆燕骑像个小猴子一样挂在半空,他和小猴子唯一的不同就是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他朝后仰头尽力看清楚架子上的牌匾,还是不对,这里是是十三。可能是跳的时候转错了方向,于是他一个蹑云逐月又飞到了十五架,这次总算找对了。 什么云锦丁香花他这个粗人完全看不出来,只知道找个绿盒子肯定是没有错的。在这花里胡哨的盒子里,找个翠绿色的盒子还是很容易的,陆燕骑一打眼就看到了那冒着绿光的盒子。 因为一手要用来接力,所以他只能用一只手去抓那绿盒子,长琴本身就不算轻,再加上盒子的重量,木睚有一点担心木陆燕骑会失手抓不稳,想着要不要帮他一把。 谁知道那陆燕骑伸手只用了三根手指就捏住琴盒,手抖都不抖的就将那盒子抱了下来。他将盒子一踮,绿色的长盒在空中腾了一下落在他的手臂中,而后稳扎稳打的抱着琴盒就回到了地上。 这猴子刚上天将月亮捞下来,曲先生提着小灯笼没等陆燕骑站稳了就凑到前面来。 长琴狂歌也是这乐圈子的名琴,与其说是名琴,不如说他是个很有故事的琴。 长琴的年纪恐怕要比这万朝和长延国家的年纪都要大,他曾经有过三个主人。珉王朝王室每隔百年会出现一位天眼之人,据说此人能算天命,知兴衰。而且天眼之人大都寿命很长,甚至也有传言说他不老不死。 而这狂歌的第一位主人,就是被奉为天眼之人的珉王朝皇公主。 听说当年这位皇公主生性乖张,不爱与人交流喜欢读书制药,对于音乐舞蹈更是不屑一顾。珉皇帝着名琴师花费五年时间为她造了一把长琴,希望能修一修她这乖张跋扈的性格。 拿到长琴的皇公主只是用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就被狂歌的声音迷倒,自此开始苦心学琴,那是不可能的。 这位公主只喜欢听却不愿意自己弹,从民间寻了一籍籍无名的乐师专门为自己弹琴,这乐师琴技了得却是寒门子弟平日只能在教坊花楼里弹琴讨生活,却不经意得到皇公主赏识,从此一步登天。 这乐师虽然一步登天,却还是命浅福薄,仅仅陪了这皇公主三天,就暴毙身亡。 据说是因为狂歌琴声太过于迷人,他没日没夜的给皇公主弹了三天的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最后就这样死在了狂歌面前。 琴师十指磨破,血流浸琴,给这琴身染上了一层血色。 对于琴师的死,皇公主十分自责,从此不再听琴。因为乐师癫狂奏琴,皇公主一直沉浸其中,也没有意识到人这样不眠不休人会死亡。 同样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弹琴的乐师死了,听琴的皇公主却一点也没事。天眼之人就是与常人有所不同。 于是皇公主为这长琴赐名,狂歌。 珉王朝覆灭,皇家宝库被士兵掠夺,狂歌流浪民间,几经易手流入长延一位商人手里。 商人买了琴送给自己宠爱的小妾,那小妾本是个歌女出身,一上手就知道狂歌不是一般长琴。上手之后居然也如魔怔了一般,不分日夜的弹奏了一天一夜,家人实在看不下去硬将她从琴上拉下来。 谁知她双眼通红像失了心智一样夺了剑见人就砍,一路摔砸打杀,好像中了邪一样。最后这小小女子居然一人杀了府上十多口人,府里侍卫最后给她腹部插了一剑,她才缓缓冷静下来,掉过头去回到自己屋里,十分执着的趴在狂歌身上,然后失血过多而亡。 所以民间都说狂歌是一把魔琴,凡弹奏他的人都要奉上性命,供上鲜血。这是一把会吃人灵魂,诱人坠入地狱的魔琴。 商人实在是怕了这把琴,也不敢随意处置,索性将他送到了龙隐寺。到了这佛门圣地兴许就能压一压这邪气。 龙隐寺是百年老寺,香客众多,据说灵的很。寺庙住持更是有着110的高龄。 秉着为民间解忧的佛门善心,老主持收下了这把狂歌。其实也有一部分原是那商人给寺庙捐了不少香火钱,还斥重金为佛祖重塑金身。 谁知道这琴是当真邪门,他到龙隐寺当天晚上住持就圆寂了。 制造偶遇 只为一眼 http://.biquxs.info/

木钊是个特别喜欢这些乱神鬼怪的人,听说这琴邪门就偏要将他接回来看看自己这真龙天子之气能不能镇住他。 宫里大臣百般劝阻,但是没人绕的过他这执拗的性子,最后只好将住持的舍利子和这狂歌一起接到了宫里。 住持的舍利子被镶在琴身上,说是为了震一震他。从此这住持和狂歌就一起形影不离的住在了木钊的宝库里。 木睚见过最邪门的人之后就对这最邪门的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专门和曲先生来看一看这狂歌。 陆燕骑换成双手捧着琴盒,老老实实充当架子。曲先生解开盒子的扣子小心翼翼的将这沉睡了数十年的狂歌唤醒。 盒子一开,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墨色包浆的琴身却在冷冷的光下泛着血光,在琴头上刻着一朵莲花,莲花心正是那颗舍利子。 琴弦也隐隐带着血色,在这阴暗的小仓库里叫人觉得不寒而栗。 曲先生抬起手,自从认识了木睚以后名贵的琴他见过不少,不会兴奋到手抖。但是他每接近这狂歌一点,就觉得手腕都使不出力气,可是这琴真的好似有魔力一样勾引自己去摸一摸他。 指尖勾起琴弦,那琴音如冷箭一般射出,穿透人心让人心中慌乱。 曲先生从未听过如此奇异的琴声,他的发声和共鸣都和自己所了解的琴不一样,好似呜咽哭泣一般,这琴是有生命的。 不知怎么的,曲先生欲在弹两下,木睚想起这狂歌有摄人心魄的传说,于是赶紧抬手一把握住了曲先生的手腕将他拉开。 “曲先生,莫要中了魔怔。”,木睚的神色显得十分紧张,这世上有太多不能解释清楚的事情,万一曲先生弹了这狂歌也发疯或者出了什么事,他不是要失去这唯一的挚友么? “殿下不是说可以从这宝库里随便选琴借与曲某在宫里使用么?曲某看这狂歌就很中意。”,第一次,木睚在曲莫尽的眼里看到了渴望的神情。 他所认识的曲莫尽永远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知道曲莫尽失去过一生挚爱,所以对这人世间的一切都不再欢喜,但是却万万没想到他对狂歌会如此中意,难不成只是刚才那一下他就已经中了魔怔? “先生玩了这么多年琴了,狂歌的故事不会不知道,可莫要和木睚开玩笑了。”,这也是第一次,木睚用如此严肃的神情看着曲莫尽。两人相识以来君子之交淡若水,正经事不正经说早就习惯了轻松的相处氛围,但是狂歌不同于其他琴,他可能会要了弹琴者的命。 为什么还苟活于世?因为心里还有惦记的事情。曲先生一直在等一场意外的来临,带走他这苟延残喘活死人。 三十多岁了,早就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看这世间什么东西都是索然无味的。也许是因为他见过最美的花季,所以不会再爱上其他芬芳的花朵。 一个人就这样没有羁绊的孤独活过三十多个春秋是不可能的,曲先生曾经也是有一位相敬如宾,恩爱如许的夫人的。 二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听说曲先生的夫人是个很有才华的女子,小家碧玉,问问可爱。但是自小身子柔弱,嫁给曲先生紧紧三两年的时间在二十年华就香消玉殒了。 亡妻去后曲先生便孤身一人,日日夜夜只会想着那失去的爱人。他想随她而去,又怕无人为她整理坟头杂草,她生日的时候也没人去为她送上她最爱的栀子花和红糖糍粑。 于是年复一年的,曲先生在等待有一天意外来临,他也好到地下和爱人团聚。 或许,狂歌也能帮到他不可。 机会就在眼前,就算木睚拦着自己曲莫尽也想试一试这狂歌究竟会不会吞噬人的灵魂,“鬼神乱说,也是好玩,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木睚的眼里隐隐有了怒气,他抬手直接将这盒子的盖子合了起来,他不允许曲先生就这样了结自己的生命。这世界上邪门的事情多了,最邪门的就是自己府上那个大巫师,所以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边木睚和曲先生争执不下,陆燕骑也不敢多说话只能老老实实的站着充当一个琴架子,他看着这琴的盖子开开合合,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终究是谁都劝不动谁。 “哥哥!”,啊! 陆燕骑感觉自己听到了神明的声音,他双眼满含希望转头看过去,门口的小妮子穿着一身粉衣手里抱着食盒笑着朝自己招手。 她的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开心还是被这冬日的风雪吹得讪红。 陆雁南提着食盒蹦蹦跳跳的就要进来,因为里面光线昏暗,她走了几步才看到站在陆燕骑对面的曲先生和木睚。 她惊慌的赶紧扶身给木睚请安,皇宫之中他是皇子她是平民自然要守规矩,不能和以往那般泼辣。 这妹妹没规没矩的,哥哥却是个中规中矩的人。 陆燕骑捧着琴盒子匆匆走到陆雁南面前,这做哥哥的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这个妹子。平日里都是家里管家小厮换着班的给自己送饭,怎么今日她这个祖奶奶跑来了?想叫这祖奶奶做点什么事可比登天还难,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这大内皇宫你一个闲人进出别再惹上事,去把东西放到侍卫处快回去。”,陆燕骑皱着眉头小声的低吼催陆燕归快走,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和木睚有过点头之交,但是这丫头真是越发大胆居然擅入宫闱。 哥哥呵斥自己,陆雁南还觉得挺委屈。完全没意识到若是真有人抓着自己这擅闯宫闱的罪名不放她会连累到多少人。 两次见面之后陆雁南一颗小女儿心就完完全全的挂在了木睚的身上,整日思念却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无意之间听父亲和李相聊天,说皇帝火急火燎的把大皇子召回宫里小住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不是上天给她的机会么?想起哥哥在宫里当差,每日家里都要派人去送午饭,于是抢了这个由头她便偷偷溜进宫想着能不能遇到木睚。 到了侍卫处巡逻的侍卫都回来了只有哥哥不在,问了一下才知道哥哥在库房给大皇子帮忙,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虽然侍卫都叫她在这里等着,但是她趁着人不注意悄悄地就溜了出来,一路也没遇到什么人很顺利的就找到了库房。 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木睚在,甚至激动地脸颊都飞上了红晕。但是她偏偏装作不知道木睚也在的模样,想营造出不期而遇的效果。 每日和大巫师那些人精磨炼演技的木睚微微一笑,一眼就看出了陆雁南这假装的惊讶。小姑娘还是太过稚嫩,但是恰巧这份为了掩饰害羞的演技更显得她可爱一些。 能看到木睚一眼陆雁南并不能为之满足,她还想和木睚说说话,想问问他近日在做什么,她费尽心思去打探木睚经常去的茶楼酒馆,甚至托人带自己去他可能会去的宴席,但是最近都没有遇到过木睚,曾经那个喜欢交际的大皇子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陆姑娘这么喜欢这发簪么?似乎见您经常带呢。”,这边兄妹两个拉拉扯扯,木睚笑着为陆雁南解围,本想不理会这姑娘晾一晾她,但是看她这依依不舍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他也不是石头心。 大皇子主动和自己妹妹说话陆燕骑也没法拦着,虽然大皇子看起来是个好人,但是他还是不想要陆雁南太过接近皇室成员,他们的危险是你意想不到的。 他的声音还是懒懒散散,好像初春的春风漫不经心的撞到自己的怀里,只这一下就够她开怀一整天。 小女子的羞涩又出现在了陆雁南的脸上,曾经那个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似乎已经变了。没有了边塞的野性放纵,在木睚看来她也和京城里的大户小姐如出一辙,没有什么值得打趣的。 陆雁南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簪,她总觉得今天会遇到那人于是专门带了出来。自古传送情义会送香囊玉佩手绢发簪这种小物件,不知道这小簪子算不算他们的定情信物呢? “喜欢的紧。”,心里纵使有千言万语,见到他以后脑子缺一片空白,只能木讷的回答他这简简单单的问题。 那人站在黑暗之中含笑点点头,“早些出宫,宫里不似宫外,意外总是来的很快。”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无趣?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客套了一句便着急撵自己走?陆雁南还想和木睚多说几句话,却也不知道说什么,而且有哥哥在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主动。 失落很快就盘踞了陆雁南的心里,喜悦一扫而过,小女儿家的心思总是和变化莫测的风云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这话说得好听客气,究根追底也就是在撵陆雁南快走。 揭晓答案 忧心忡忡 http://.biquxs.info/

“也到了晌午了,这事也办完了,陆大人快送陆小姐回去用膳吧。这宫里讲究多,免得陆小姐自己走,路上出岔子。”,这木睚不仅要撵妹妹走,用完哥哥也要将人家撵走。 不过这正和了陆燕骑的意,他这个妹妹别人不了解,自己可是清楚得很。放她一个人在宫里走来走去,他还真没心思做其他事。 “是,微臣告退。”,领命的陆燕骑中规中矩的朝着木睚行了礼,转身爪子自己这妹妹拔腿就走。 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陆雁南也不得不走,只是这一路被哥哥拉着手里提着食盒也不忘一步三回头。 木睚知道她在看自己,故意不去看陆雁南,假装和曲先生聊的火热看起来完全没把她的来去放在心上。 弹琴唱歌的人最会留意人的情感,曲先生笑笑略带埋怨的凑到木睚耳边小声的耳语“你个贼,偷了人家姑娘的心玩玩又还回去。这下可好,你看那依依不舍的模样,怕是安不回去了。” “冤枉啊,本宫可没有。本宫只是借来看看,是她自作多情要送给本宫。”,木睚转身直接背对陆雁南,不给这姑娘留一点念想。 当时中秋节故意接近她也只不过是为了利用她和陆家父子搭上关系,如今目的达成了,自己也无需再逢场作戏,现在应该拿出一个皇族应有的高傲若即若离,做臣子的自然就会贴上来。 他已经给出了情,义就要等他们陆家父子主动来还了。 陆燕骑临走之前将狂歌放在了门口的桌子上,曲先生缓缓走去,透过门窗却看到外面已经是漫天飞雪。 皇宫的红墙金瓦在白雪之中少了几分庄严肃穆,多了几分温婉柔情。纷纷飞雪飘飘而落,落在人的肩膀上,头上,惹得这世间万物都有一层氤氲之气。 陆燕骑拉着陆雁南跨国高高的宫门槛,消失在红色的宫墙之后。 “每个人只有一颗心,殿下可要小心保管,若是把他搞得千疮百孔,等你有一天想拿出来送给那个命中注定的人时,对方可能会因为模样太不堪入目而不接受哦。”,曲先生是个从一而终的好男人,他对于木睚这种肆意玩弄女子感情的做法并不认可。 即使是他们在其他见地上一见如故,他也不想看到挚友抱着这样的心态对待一个喜欢他的女子。 木睚笑了笑,觉得自己还真是卑鄙无比。曲先生是真圣人,而自己只十个披着圣人外衣的无情魔鬼。 他知道,自己做不成曲先生那样,也不想糊弄的答应他,这是他唯一能拿出来的真诚“本宫要的比先生要的多太多,先生不必替本宫烦心。” 宝库里阴暗,即使点了灯也是如置身黑夜。木睚追着光源走到了曲先生身边,也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起了这洋洋洒洒的雪花。 冬日的冷光打在两人身上,他们一个人站在门的左边,一个站在右边。曲先生半靠着门扉心里若有所思,木睚就这样不依不靠直挺挺的背着手站在门口,微微眯着眼睛,想的肯定是一些搬不上台面的事情。 很难得的,大家一起享受这份静谧。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互不打扰。 只是这份安逸似乎并没有维持多久,一个花里胡哨的身影飞奔着从哪皑皑白雪之中冲了过来。 最先看到的是曲先生,那身影就好像一根离弦之箭,再不济也是脱缰野马。雪天路滑他却步步踏实,直直冲着自己就来了。 等那人走进了,曲先生才认出来,这不就是曾在詹王府里夸自己‘油腔滑调’的贺兰王子么? 见贺兰负雪急匆匆的跑过来,木睚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阵功夫他应该在大殿上选驸马才对,怎么有功夫来找自己? 一路跑到木睚和曲先生面前,贺兰负雪连大气都不带喘的,他眼里亮晶晶的,指着曲先生十分兴奋的冲他说“五毛的百灵!” 说着他一把抓住曲先生的手腕急匆匆的就要将人带走。木睚赶忙上去拦了一下,“贺兰王子这是要做什么?”,他的脸上还是堆着儒雅随和的笑容,耐心的等着贺兰负雪给自己一个解释。 “公主粗题,找黑色毛的百灵鸟,曲先生!就素!”,别看这贺兰负雪话说不利索,做事也没有章法,但是脑子转的倒是挺快的。 这世界上哪里有没有毛的鸟,皎月出的这个题分明就是咋故意刁难人。但是他仅仅听过曲先生一次弹琴低唱就能想到将他和百灵贴在一起,倒也是个机灵的人。 木睚不再拦着贺兰负雪,反而拍拍他的肩膀很赏识的夸赞他“贺兰王子当真聪慧,那您且带曲先生去一遭。早去早回,您可要把人怎么带走怎么给本王带回来。” 贺兰负雪十分高兴的点点头,拉着曲先生的手就要走,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身四处张望,对着木睚问道“琴呢?” 木睚没有过多的犹豫,将那桌子上的狂歌递给了贺兰负雪。他力气很大,一只手就将狂歌连着盒子抱了起来,朝着木睚一鞠躬,“多谢!”而后拉着曲先生就跑到了漫天的飞雪之中。 曲先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求救的眼神看了木睚好几次,欲言又止几番。但是木睚就好像刚才对那小女子一样,故意避开自己的视线任由贺兰负雪莽莽撞撞的将自己带走。 曲先生一步三回头,木睚依旧站在门口,他眯眯眼笑的很开心,甚至抬手跟他挥手告别。 这人的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呢? 认识了这么些时日,曲先生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木睚。他只给自己展示他那小小的一面,但是小小的冰山下隐藏的巨大山体是他不为所知的。 比木睚多活了这十几年,仿佛白在这世界上游走一遭一样。 木睚不爱去凑热闹,老老实实的就待在宝库里,当身边没有人了,安静下来以后他的脑子里却只有一个人,那晚月色灯火之下,大巫师的那张面庞。 时间过得很快,十个人都带来了自己的答案。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商醉金。他身后跟着一身黑袍的大巫师,小胖子气喘吁吁的站在大殿上,很显然他回答了公主的第三个问题。 其他人手里拿着的都是东西,只有商醉金领着大巫师,贺兰负雪身后拉着曲先生。 皎月公主看了几个人带来的东西,有人还真找了个百灵把他的毛剃光了拿墨水染黑,但是冬天没有了毛的百灵已经瑟瑟发抖几乎要冻死,皎月皱皱眉头不在看那人一眼。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实在是令她感到不耻。 这些人的面上或者紧张,或者忐忑,只有那齐笙依旧风度翩翩不为所动,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东西,用布遮挡着。 轮到他的时候,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目光炯炯的看向皎月,三步两步走上前去将那东西放在了皎月的面前,指尖轻轻捏着布的一角,柔软丝滑的布料滑落,一面装饰精美的铜镜展现在皎月面前,皎月的面庞应在镜子里。 “初见公主,齐笙就认为公主的眼灿若繁星,熠熠生辉。若说要天上的繁星,那定是宫中的双眸。”,这齐笙深情款款的看着皎月,如此英俊的面庞温情似水的和她说着情话,谁家女子能不心动? 木家女子就能。 因为看惯了木睚那张脸,她一看到这齐笙就总觉得是木睚在和自己说话,所以总觉得怪怪的。 在座的人都夸赞齐笙聪慧,这长延的皇子果然心思细腻而且油嘴滑舌的蛮会说话。 但是可以看得出来皎月对他相当冷淡,冷淡的原因也大都能猜到。纵使齐笙再俊美,在座的各位也总是将他当做木睚,你哥哥想做你夫君,这事想想就诡异。 很少有女子能抵得住自己这般深情的夸赞,自从来了这万朝,齐笙总觉着自己是不是变丑了,这木家王室虽然各个生的好看,但是穿衣品味却都不尽人意。他们见了自己眼里的惊艳很少,惊讶却很多。难道是因为地域文化差异的不同么? “如此一来,齐笙皇子算是晋级了么?”,皇帝含笑看看自己这个女儿,他心里明镜似的,这齐笙皇子也就是个陪跑的,驸马爷是谁都不会是他。 皎月点点头,虽然他没有给自己心动的感觉,但是这般心思也算是猜出了答案。 被冷淡以对的齐笙即使晋级了心里还是不舒服,病秧子一样默默站到了一旁。 下一个上前来的是商醉金,他拉着大巫师的手,什么也没说。 他仿佛作弊一样完美的给出了第三题的答案,这木氏皇族私下都喊大巫师老乌鸦,心黑嘴黑穿的也黑。 皇帝忍不住笑了,对这皎月说道“这个必须过,答案太完美了。” “儿臣要的是会说话的乌鸦,那得大巫师,说句话来听听啊。”,这皎月公主笑着硬是要当众折辱大巫师。 坐在一旁的木瞻冷冷一笑,。这小丫头还真是不知道死活,谁都敢招惹。 天籁之音 不解之缘 http://.biquxs.info/

本来在家里待着好好地,这商醉金火急火燎的就跑来,说要请自己到皇宫里走一趟。 这大巫师是什么人啊,一般人哪里有本事请得起他,更何况是到皇宫里去,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场面,她和木钊那老小子见面肯定要撕把起来。 最近心情烦躁,再加上昨天刚和木钊吵过,那老小子还对自己动手动脚,他是死都不会去皇宫的。 平日里商醉金和大巫师也没什么交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求他。小胖子想尽了世间所有好东西,应允要送给大巫师,可是他就是不为之所动。 困苦之际,柔荑突然出来,却是帮着这小胖子说话。 说什么,木睚木瞻还有贺兰负雪都在宫里,他去看看自己也安心。 经不住从小带大的柔荑求自己,大巫师无奈的松了口,但是还是忍不住要敲诈商醉金一次。 “你记着,今我是买柔荑的面子才跟你走的。以后柔荑若是叫你帮她,你得尽全力。若是叫我知道你言而无信,我就咒你商家断子绝孙,生儿子都是断袖,生姑娘全都被休。” 大巫师这话听起来还是蛮吓人的,这简化一下不就是诅咒他们商家断子绝孙么?当时情况紧急,商醉金也没有想那么多,满口就答应了下来。柔荑公主是个好人,应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情。 于是就这样,不爱动弹的大巫师跟着商醉金火急火燎的进了宫。 皎月这丫头就是欠他收拾收拾她,大巫歪歪脑袋,白色的面具很诡异的看向了皎月,本来端坐的皎月只觉得背后一冷,这大巫师实在是看起来太过诡异。 “詹王府拐出去的街上有一家早点铺子,他家养了只狗,可是他家狗见人就犬吠,而且那店家只顾着做生意,都不管那狗,也是好生没品。它喊的很响亮气势也很足,可是它不知道我听不懂它说话。可能是上次它喊的声音太大了,把我耳朵震到了,今听公主说话,也有点听不懂呢。” 言下之意,大巫师就是将皎月公主比作那乱吠的狗,将皇帝比作那为虎作伥的店家。一句话就骂了两个人,果然大巫师一张嘴就没有输过的时候。 就是傻子,他说的这么露骨也能听懂了。皎月气的直捏裙摆,那平整的裙角都被她捏的波澜四起。 今天是大日子,皇帝忍了这口气不与他争吵。但是又面子上下不去,眼睛扫了一圈,定在了木瞻身上“詹王,你府附近的狗滋事扰民,你怎么不管管?” “啊?”,这本来乐呵的看热闹的木瞻突然被皇帝揪出来,心里咯噔了一下。父皇这含沙射影的,难道是将大巫师比作那狂吠的狗了?想来也是他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毕竟这么些外人面前。 作为臣子的如果不能懂君心那么晋升的机会就越少,熬到头发都白了也不能位极人臣。 木瞻是个顶懂君心的人,所以即使不乐意也要给他父皇这么一个台阶下“儿臣回去一定严加管束。父皇今是皎月妹妹的大喜之日,咱们选的是驸马,就不说狗了可好?” 皇帝点点头,这场面算是圆回来了。自己果然没看错人,木瞻是个顶机灵的人。 大巫师连礼都不行,自顾自的下了场子。他这一身的傲气服过谁?走的时候甚至威风凛凛故意摆出嚣张跋扈的样子给那皇帝老儿和皎月公主看。 心里一直嘀咕,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皎月公主跟他那个老子一样全都是坏心眼的家伙。 下一个上场的就是贺兰负雪了,贺兰负雪毕恭毕敬的上前先给皇帝行了个礼,在他身后两个小太监搬来一个小案几和座团,而后又将那绿色的锦盒打开,动作利索的将狂歌摆在了上面。 贺兰负雪话不多说,请曲先生先纵歌一首。 第一次面圣,曲先生显得有些拘谨。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要见皇帝的准备,但是真的触及天颜还是忍不住慌张。 他上前来朝着皇帝叩拜,因为只是普通的草民所以要行大礼。 皇帝点点头,常宫人提着嗓子喊道“平身。” 提着衣摆,曲先生缓缓起身。他转身走向狂歌,好在琴的存在能叫他暂时忘却这份紧张,音乐是让他可以无条件安心的存在。 大巫师自从曲先生出现就变得倍显紧张,准确的说是当曲先生带着狂歌来之后显得倍显紧张。 只需要一眼,她就认出来那把琴。被尘封的岁月缓缓显露,狂歌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痛苦的回忆。那琴师的模样又出现在大巫师的脑海里,家国仇恨席卷而来。本以为时间是可以洗濯一切的神奇东西,可是只要一块小石子就能掀起她心中的波澜。 曲先生正襟危坐,指尖灵动轻轻拨动琴弦。曲调绵远悠长,似有着千万的不舍和回味。他的双手柔若无骨,每一下拨弄琴弦都像是爱抚恋人的脸颊。 每一下琴弦的颤抖都令人为之心颤,皎月公主突然想起来,在那个夜晚,在未王府门口,她与他曾擦肩而过。 那日天空无星辰,他的眼却好似碎星辰流落凡间。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和那随着晚风翻飞的衣玦。 他的琴声已经将人迷的飘然若仙,只见他眉头深锁,双眼惊鸿一瞥,带着百般的不愿和惆怅。他的声音从吼间殷殷而出,清凉似山间的清泉,每一个咬字都让人为之感叹。 如果可以,她想亲吻他微微颤抖的喉结,是什么样的结构才能让他的歌声如此充满灵魂,她想抓住他唱出的每一个字的尾巴,捧在手心里仔细欣赏,感恩上苍创造出如此美好的嗓音。 这一定是老天最完美的杰作。 皎月以为自己可以长大了,不会再期望爱情了。但是当她听到他的歌声以后,皎月却不想长大,想再任性一次,只追求自己想要的。 一见钟情,她不曾思索。二见倾心,她深陷其中。 一曲作罢,曲先生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大殿上久久的安静,大家都舍不得打破曲先生歌曲所带来的宁静,他们都流连在他的美妙世界,舍不得离开,意犹未尽。 就连木钊也是缓了好久才从其中剥离出来,曲先生的歌声仿佛还在脑海里回荡。他赞叹的说不出来话,为之鼓掌为之感叹“洋洋盈耳,娓娓动听。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皇帝都为曲先生赞出如此高的评价,在座的其他人也都纷纷为曲先生鼓掌相合。毫无疑问,这贺兰负雪就是答对了第二道题,黑毛百灵了。 一曲作罢,曲先生上前再次叩谢皇帝。他的虽然不懂的太多的宫中礼法,但是举止之间都是风流优雅丝毫没有民间俗人的粗鲁不知礼数。 “先生好歌喉,不知有何来路?”,木钊对这位曲先生充满了好奇,民间还真是高手辈出,他这宫廷乐师跟这位先生相比都不足为提。 演唱完的曲先生似乎心中已经不似刚才那般紧张,神情之中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失落。 长琴狂歌,邪魅妖魔。摄人心魄,夺人性命。 也不过尔尔,在他看来长琴狂歌也只不过是普通的琴罢了,弹玩它,曲先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有些开始想念放在詹王府里,自己那把妻子亲手为自己制的长琴。 “启禀陛下,草民曲莫尽。并无来历,只是在茶馆戏楼弹琴唱歌,讨生活的普通人。此次虽大皇子进宫为陛下修缮宝库乐器,突受贺兰王子之邀约,为陛下与在座各位演奏一曲。”,他的回答毕恭毕敬,并无特别。 皎月的眼里却再也容不下他人,她看着曲先生的眼神里是满满的钦慕与爱意,她第一次感觉到心脏扑通扑通的疯狂,只要他在,目光就舍不得送他身上挪开一点点。 此时此刻,什么皇权富贵,什么深仇大恨都可以抛之脑后。她心里已经被曲先生满满的占据,甚至都已经开始幻想他若与自己想爱的场景,以后生孩子男孩会不会像他一样这般有着天籁之音。 “原来先生就是大皇子带到宫里的琴师朋友,常宫人对你赞口不绝,朕还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声音怎会叫常宫人赞叹的如此夸张,今日一闻,果然是出谷黄鹂,草原百灵。”,就连皇帝也在一时之间被曲莫尽的歌声所迷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皎月的变化。 “草民谢陛下。”,曲莫尽此时此刻只觉得很累,难怪木睚不喜欢来这种场合,夸来夸去,相互奉承,不是身体的疲乏,是心灵应付着累。 “如此一来,贺兰王子也算过关了。算上商公子和齐笙皇子,明晰要在三个人之中选一位驸马了。”,三道题就痛痛快快的淘汰了七个人,而仅剩下的三个人之中齐笙毫无疑问已经在开赛之前就被淘汰了,那么是远嫁番邦还是找一个商人做驸马,这就是皎月自己的选择了。 曾经的皎月,选驸马只是想选一个能帮得上自己忙乖乖听话的傀儡。但是仅仅在这一瞬,她彻底改变了主意。 木昧发难 搜查王府 http://.biquxs.info/

她的目光不停在曲先生的身上停留,她想要的只有他而已。 很多事情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够翻云覆雨所做到的,哥哥有他自己的命数,而她就是以往太过于强求才让所有人活的都那么累。 现在她只想追求内心,想找一份真挚的爱情。 三个人站在皎月面前,她却谁都不想选。皎月在心中纠结,想说的话迟迟不敢说出口,她目光渴求的看向父皇,如果自己坦诚相待,父皇会同意自己这份任性么? 与其就这样随便嫁给一个不爱的人,不如放手一搏!皎月咬咬牙,张嘴就要像父皇袒露心声。 这时候一个浑身盔甲的士兵急匆匆的从殿外闯进来打破了殿内这和其融融的气氛。 他行色匆匆,上前跪拜皇帝,而后反而转身到了木昧身边和他小声耳语。 那士兵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羊皮似的东西小心递给木昧,木昧接过来展开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三四遍,再三确认之后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 他看看皇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走出了座位跪在了皇帝面前。 “启禀父皇,今天本是皎月选驸马的好日子,儿臣也不想饶了父皇和各位的好心情。可是此事兹事体大,涉及我国边防安全,儿臣不得不立刻禀报父皇。”,这木昧之前一直都没有说话,原来是留了一手早就安排好戏份了。 木瞻冷冷一笑,隐约感觉这次事情是冲着自己来的,人家准备周全步步为营,他也只能见招拆招了。好在今天鬼使神差之下商醉金将大巫师请了过来,木瞻的心中稍微有了一丝的底气。 本来就纠结的皎月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赶忙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的跪倒了木昧身边,神情坦诚无畏,真装的像一个心怀天下的公主一样“父皇,国事要紧,皎月婚事,可以缓一缓再说,您莫要怪四皇兄。” 皇帝快速且熟练地翻了个白眼,在坐的估计只有大巫师一个人看到了这老小子的不耐烦。既然知道是好日子还要找事,本以为多事之秋已经过去了,这年关将至也不叫人安生,但是无奈,木钊只好隐藏情绪,压着嗓子说道“且说。” 木昧将手里的羊皮双手拖出,常宫人抿抿嘴,脚步匆匆的从皇帝身后走出来,接过那羊皮纸给皇帝奉了回去。 “启禀父皇,此乃前些日子在儿臣府内被盗丢失的边防布兵图抄画复制图。” 常宫人将那图橙到皇帝面前,看着这泛黄的羊皮纸木钊心里很不情愿,这一打开木昧肯定又有很多说辞。 每一个都是自己的皇儿,都是自己的心头肉,他不想看儿子们相互争夺。就连犯错连连的木眈他都可以借着由头只是将他禁足。 上次中秋节之事上木昧的表现令他心寒,他落井下石不顾兄弟情义,只想拖木眈下水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这次他挑起由头,木瞻是否能见招拆招?木钊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心里对这木瞻似是有些偏爱,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是自己心里皇位最佳的候选人。 木瞻聪明伶俐,温柔重情义,但是在大事上又能做到雷厉风行手段犀利。只有一点,他似乎不太适应皇室争斗,如果他最后败在木昧的手里木钊智慧为之惋惜,但是毕竟这天下的皇帝不能是个软弱无能之辈。 皇帝将那图纸拿起来,细细观看,这羊皮纸上是用很轻薄的纸一块块拼接起来的兵力布防图的复刻,但是总体看来却只有一半。 “从何得来?”,关系到国事木钊总是隐藏自己将那个严肃的冷脸皇帝放出来,只有这样下面的人才会怕他才会敬他。 “方才儿臣手下守城将士在城墙上巡逻,看到一群白鸽飞越城墙想要到皇城外围去,而且仔细看那群白鸽脚上都绑着东西,遂拉弓射箭将其全部射落,在其中几只脚上的信筏中找到了这被分成好几块的图,拼接起来居然就是兵力布防图。”,木昧信誓旦旦的说着,几只鸽子在他手里就能做出大文章,这师先生还真是个脑子很妙的人。 “可知这群白鸽要飞往何处。”,皇帝皱皱眉,想听木昧继续说下去。 这问题可是问的好,正好将木昧想说的话对了起来,他装作疑惑却实打实的将这锅甩给了贺兰负雪,“启禀父皇,飞到哪里儿臣不清楚,不过那方向的城外,有雁塞王子的随行军队在外驻扎。” 含沙射影不过就是想将这件事推到贺兰负雪身上,这贺兰负雪中原话说得不好,但是总能听得懂雁塞两个字,听到说道自己的国家,贺兰负雪微微抬头一双眼睛清澈纯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贺兰负雪的模样,皇帝也不愿意将这偷盗边防布局图的事情胡乱就安在他身上。 老皇帝垂眸沉思,木瞻坐不住了,三两步上前跪在了木昧的身边“启禀父皇,单单几只鸽子,就想定案。我国与雁塞友好往来多年,切不能随便冤枉了贺兰皇子,还请未王殿下再找到实锤的证据。否则惹得我国与雁塞生出嫌隙,那苦的可是边陲的百姓。” 木瞻和贺兰负雪从小认识,于公于私他都应该站出来帮他,尤其是现在贺兰负雪语言不通,很容易就会吃了这木昧狗贼的亏。 木昧依旧不依不饶,他进一步谏言,神情肯定“启禀父皇,儿臣府上丢失布兵图的前一晚,詹王殿下,大皇兄,大巫师还有柔荑公主曾到府上做客。宴席之间大皇兄和大巫师还有柔荑公主都曾离席,未王府守卫森严,普通飞贼不可能会进入。所以儿臣大胆猜测,怕是这赴宴之中有人心怀叵测,趁机偷盗兵力布防图。” “未王殿下这是在怀疑谁呢?本王?大皇兄?大巫师?还是柔荑公主?”,木瞻冷冷一笑,语气里显然已经有了怒气。 见木瞻生气了,木昧反而语气软了下来没有方才那般咄咄逼人,可是话语之间也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詹王和大皇兄都是自家人,自然不会挂记着兵力布防图。可是难免外人惦记......” 话里话外,这木昧无非就是说不是柔荑就是大巫师动了他那兵力布防图,“柔荑也是雁塞王室,未王殿下既然今日非要个结果。那本王就问你,倘若你冤枉了好人,又当如何?” “木昧查案,只求水落石出。从不做无凭无据的事情,只要詹王不过多阻拦,偏袒爱护,木昧一定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木昧的语气确定,早早就安排好了这陷阱,不怕他木瞻今天不往里跳。 今日他就要除掉这个在朝堂上对自己束手束脚的对手!短短几个月时间木瞻在朝堂上已经有了不少党羽,若是在不趁着他羽翼尚未丰满的时候除掉他,以后必然是个祸害。 “本王就问未王,倘若你错了,如何处置?”,这每一个字木瞻斗都清清楚楚咬着唇齿说出来,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就不能给对手再留后路。 本来木昧是不想直视木瞻这个问题,万一真出了什么差错自己不就是万劫不复?可是木瞻一口咬死,他也只能认,准备这么久定然不会出差错!“若本王错了,就亲自道歉,负荆请罪。” “未王殿下的面子,可没有万朝和雁塞的友好关系重要。若您错了,那就是栽赃诬陷雁塞皇族,罪当致死。您可认?” 木瞻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笑容,这笑意诡谲仿佛等候羊群的野狼,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木昧全无退路,只能以往而前,纵使觉得这木瞻肯定有所防备,但是时局不允许他再后悔。 “认。詹王可否让臣弟,搜一搜这詹王府?”,只要木瞻同意,今天贺兰负雪,贺兰柔荑,还有木瞻一个都别想套脱掉! 木瞻一甩手,做了个请君的动作,“您请。” 皇帝纵着这两个儿子斗,但是皇族事情不可外泄,一番思索后他还是决定先退却旁人“常勤,带几位公子和长延皇子先去休息。其余闲杂人等一并带走,再宣李相入宫,将柔荑公主一并带来。” 清场就意味着事情已经严重,没有回头的余地。这殿下跪着的是自己的儿子女儿,两位妃子自然想留下看看情况。贵妃一脸担忧的看着皎月,小心翼翼的试探“陛下......” “姐姐,后宫不可干政,您随妹妹先下去吧。”,贤妃一直都是一个聪明的人,识大体懂得进退,会拿捏分寸。也怪不得这么多年以来皇帝格外喜欢她。 贵妃的心还是挂在皎月身上,眼神流连不舍,她已经几乎是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让这女儿有什么事情。 见贵妃不愿意走,贤妃主动下来去搀扶贵妃,硬是拉着她退了下去。 从始至终,皇帝都没有看过贵妃一眼,贤妃出手将她带走以后,木钊才缓缓的抬头,双眼里写满了冷漠。 “父皇,儿臣请旨搜查詹王府。”,散去众人之后再做事就可以无所顾忌,这木昧当他和木眈一朝为官的时候装作温文尔雅,木眈失势后他做事越来越不管不顾完全没有了以往那个贤王的模样。 通敌叛国 觊觎王位 http://.biquxs.info/

而今天他对木瞻更是咄咄逼人,眼里的贪婪都要溢出眼底,如果现在给他一把刀,而且木钊不阻拦他,木昧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刀上去将木瞻碎尸万段。上次抄书之辱令他怀恨在心久久不能忘怀,他侥幸逃脱并不代表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未王可想清楚了。倘若你做错了,朕也不会保你。”,短短的一句话木钊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儿子长大了总是做一些有失偏颇的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做君主的也不能阻拦。 “儿臣只想彻查此事。”,到现在木昧还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失败,他只想着去搜查詹王府,一举就能成功。 “叫陆鸣将军带兵搜詹王府。”,说到底木钊还是不放心木昧手下的人,此事事关两个皇子,还有外邦皇子,还是叫旁人去办更为妥帖一些。 这时在一旁一直很沉默的大巫师突然从一旁走了出来,很难得的他给木钊出了一些建议,“陛下可否派人去未王府,将未王的谋士,师先生请来。” 除恶务尽,大巫师知道今天是师先生在幕后布局,木昧在殿前唱戏。今日他就要为自己这几个徒儿,彻底除了这败类蝗虫,以免以后再滋生事端。 皇帝懒懒散散的答应了,今天就是詹王和未王的争锋。他很不想看,却不得不不站在制高点看这场兄弟相争的大戏。 自古兄弟相争,每朝每代都必须要经历,好像只有度过了这皇储之争赢者才配坐到这皇位之上。 木钊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因为先皇到最后只剩下自己这个儿子,他是这万朝江山唯一的继承人。 皇家总是希望子嗣绵延,但是自相残杀也是他们做出的事情。木钊为此感到深深的惋惜。 “去把大皇子和柔荑公主也请来。”,左思右想,皇帝还是决定把那晚都神社其中的人全都叫来。一人一嘴到时候听起来也许会有更多破绽。 当朝王爷的府邸被搜查自然是要闹得满朝风雨,而且带兵去搜王府的人还是陆鸣将军,此事一定事关重大,不知所以的朝臣都像没头苍蝇一样。 李相在家里待着好好地,突然被皇帝一道口谕传召进宫,今年不知怎么,事情似乎特别多。大事小事全都是从木瞻回朝以后纷至而来,可是李相心里觉着木瞻是这几个皇子里顶优秀的人,而且心地要比那几位善良许多。 或许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因为你太过于优秀而招惹来他人的妒忌,所以才会不断有麻烦事情找上门来。 匆匆换了朝服,李相火急火燎的往皇宫里赶,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正巧碰倒了搜寻玩詹王府的陆鸣将军。 只见陆鸣将军手里拿着些什么东西,面色凝重不断地摇头叹息,见了李相之后更是愁的这位老哥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詹王和大皇子似乎有意让自己成为他们的人,陆鸣在家踌躇思索了好就,他这么个老头子,刚刚回朝不久,应当找个皇子结交以后在朝廷里日子过得也舒坦一些,且不说会不会偏护,起码在朝里有一些能相互帮得上忙的朋友。 不是他不信任皇帝,只是他位高权重,陛下即使惦记着以前那些沙场征战的情分,多少也会忌惮自己。 从雁塞回来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将手里的兵权全部还给了皇上,看到自己这份诚意,皇帝才放心叫陆燕骑担任皇城守卫总指挥。 可是君心难测,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陆鸣心里清楚,他需要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同伴,而木瞻和大皇子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老哥哥怎么愁成副模样?发生什么事了?”,两个老人家并肩前行,本来事情十万火急应该快步上殿的,但是不在外面交交底到了屋里那就是闷头瞎。 于是这长长的楼梯上,两个老头子慢悠悠的爬了起来,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开始交换情报。 这陆将军唉声叹气“老哥哥,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这老朽正在家睡午觉呢,陛下一道口谕就叫我带兵去搜查詹王府,尤其是仔细搜查贺兰王子的寝室。这不,搜出来了不得的东西了。而且还在詹王殿下的书房搜到了雁塞文的迷信。” 自古抄家主人的书房卧室都是主要查搜要地,李相看陆鸣手里没拿什么大物件,想着肯定是书辛之类的东西,于是悄悄问道“什么东西啊?要不要紧?” “掉脑袋的东西,老哥哥等会再陛下面前适当求情,别太过偏袒詹王,以免惹祸上身。”,这次陆鸣也是爱莫能助,事情未明,还是到陛下面前走一步算一步。 终于两个老臣磨磨蹭蹭到了皇帝面前,呵!这一进屋就看到地上跪了两个王爷一个公主。旁边站着大皇子和大巫师,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女子。 “微臣参见陛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进了这皇宫先请安总是没错的。 “两位爱卿请起。”,高高在上的皇帝嗓音里充满了疲惫,很明显这老父亲并不想看自己儿子自相残杀,但是儿子不听话非要搞事情。 李相是老臣了,对皇上的心性已经琢磨的差不多了。虽然他手段雷厉,有时候甚至有些无情,但是他觉不忍心赐死自己任何一个儿子,即使是这儿子多么不听话,想要弑君造反,他也会留他一命。 陆鸣缓缓起身,起来之后还顺手扶了一把身边的李相。这练武之人就是不一样,老了以后身子板也比他们这些文臣硬朗,就这陆鸣的搀扶李相缓缓起身,此时还不易发表意见,老老实实先站着看戏就好。 怀里的东西像是灼热的炭火,揣在陆鸣胸口多一刻他的心都是不舒服的。于是这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高高托举过头顶为皇帝呈上“陛下,此乃臣搜查詹王府所得。画纸来自贺兰王子屋内,蓝色香囊来自詹王书房。” 在场的所有人,最累的不过是常宫人的。跑上跑下为皇帝喊人传送东西,不过在皇帝身边伺候这么久了,这点小动作她早就习惯了。 不等皇帝指挥他,常宫人很自觉的踏着他的小脚步去将那陆鸣的东西呈上来。 众人的目光都不由得随着那证物看去,蓝色的香囊在木瞻脑海里有一些片段,突然一惊!他想起那日在客驿门外,昭思手里卧着的就是这个香囊。 看到这香囊吃惊的可不止是木瞻一个,木昧双眼瞪得很大,心里慌张了起来,反反复复的将昭思骂了个遍。这人怎么回事?叫他藏东西怎么连香囊都给放进去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这一小小的细节,今天怕是木瞻不但会全身而退,他自己还要出事! 他现在心里只祈求,不要有人注意到这蓝色的香囊,希望书信里的内容可以鱼目混珠不让人揪住这个小细节。 皇帝懒懒的抬手,先是拿起了那薄纸,没错正是那兵力布防图的另一半。 “这是贺兰王子房里搜出来的?”皇帝再三确认,此事事关重大,无关信任与否的问题,若是这贺兰负雪真偷取万朝的兵力布防图带回国,那这就是两国战争的问题。 陆鸣点头“是在贺兰王子房中一装着匕首的锦盒中找到的,锦盒的盖子设有夹层里面小心藏着这信纸。”,向来陆鸣都是有事说事,为皇帝办事就要清清楚楚。 此时的贺兰负雪依旧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淡然模样,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皇帝看看这图纸,再看看贺兰负雪。怎么也想不通也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若真是他所为,现在应该上来求饶或者喊冤,反倒是他格外的冷静,仿佛事不关己的态度叫皇帝觉得这事肯定不简单。 放下手里的信纸,在看看那蓝色的香囊,拆开后里放着的是一张信纸,打开来看,信纸上居然写的全都是雁塞文字。 即使木钊反复看了几遍,这雁塞文字他还是看不懂。这鬼画符一样的文字只有他们雁塞人还在用。陆鸣见皇帝皱起了眉头,似乎对这信件很是头疼,于是连忙上前补充“此乃詹王书房书架里所藏。” 思索一番,皇帝还是不得不跟大巫师求救,他将那信纸放回常宫人手里,而后指了指站在下面的大巫师,常宫人连忙将这满篇的鬼画符去传给大巫师。 “请大巫师,替朕看一看这信。”,难得的,皇帝跟自己说话如此客气。 大巫师接过信件仔细的阅读起来,短短一会就看完了,他耸耸肩笑笑,轻松地朝着皇帝说道“此乃雁塞王和大皇子所通书信。信里雁塞王冲詹王殿下表忠心,说愿意助詹王夺得王储之位,并且很乐意将柔荑公主嫁给詹王殿下做王妃。只要求詹王殿下登基之后能继续加强和雁塞的商品贸易。” 这信里的内容是要命的,完全可以给木瞻安一个通敌叛国,觊觎王位的罪名。只要皇帝动怒,立刻把木瞻斩首示众都不足为过。 疑团重重 偷窃图纸 http://.biquxs.info/

大巫师说这话说出来实在是太过于轻松,皇帝甚至不敢相信大巫师究竟有没有说实话。木瞻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有什么难大巫师肯定要出手相助,可是今日大巫师说出的这书信内容后却毫无反应,实在奇怪。 就连那木瞻也格外的冷静,他跪在皇帝面前双眼澄澈的看着自己这高高在上的父皇。这个儿子,算是自己人生里第一个子嗣,木钊对他分外疼惜。可是想到木瞻从小跟在大巫师身边长大,和雁塞更是关系亲密,心中没有几分顾虑和怀疑死不可能的。 “詹王有什么要解释的么?”,皇帝没有暴怒,而是冷冷淡淡的等着木瞻来和自己表忠心。从他的神情上木瞻就能看出来,自己的父亲不完全相信自己也不完全怀疑自己。 庆幸的是他早就知道父皇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所以面对他的不信任也不会崩溃到神志不清。 心里还是有一些难受,但是现在重要的还是要好好地跟自己这个四皇弟好好玩一玩。 啪嗒,毫无征兆的木瞻的眼泪顺着脸颊就下来了。他咬着嘴唇满腹委屈,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父皇,声音有着些许的颤抖“父皇,儿臣冤枉。儿臣知道父皇心中有疑虑,父皇是万民之皇,这样也理所当然。可是儿臣真的不曾和雁塞王有过此等大逆不道的书信往来。” 见木瞻开始唱戏,木昧也丝毫不落下,冷冷一笑就接着木瞻的话开始冷嘲热讽“詹王不是说,只要拿出实打实的证据就行么?怎么这证据来了,反而不认呢?这是陆将军,在詹王书房里搜出来的,还能作假不成?” “父皇,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混乱诡异,儿臣想好好理一理。”,木瞻祈求的看着皇帝,他知道跟父皇来硬的是肯定行不通的,父皇对自己的子嗣向来心肠软,只要哭一哭态度好一些,他都不会暴怒。只有将情绪控制在一定的平稳状态,他才能认认真真的听自己讲话。 此时恰巧柔荑也急匆匆的从詹王府赶了过来,到了皇帝面前她还大口的喘息,可以想出来这一路她肯定是跑着过来的,生怕自己哥哥出什么事情。 “启禀父皇。柔荑公主曾在兵力布局图丢失前一夜随詹王来儿臣府里,宴席中儿臣酒醉,却知道柔荑公主离席。虽然公主酒醉是大巫师扶着出去的,但是儿臣的谋士,师先生可以证实,当晚她曾与大巫师在后湖单独谈话,期间柔荑公主一人不知去往何处。柔荑公主身手了得,又因为是王府的客人行动方便,儿臣猜想正是柔荑公主偷取兵力布局图。” 木昧先发制人开始跟皇帝编故事,师先生闻声上前跪在了皇帝面前,等着皇帝问话。大巫师依旧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乎并不着急辩解什么。 贺兰负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站在了柔荑身后,他在万朝人生地不熟,甚至话都听不懂,只能小心翼翼的跟着这个妹妹。 看着贺兰负雪不知所措的模样,木钊更加不相信这事是他所为。除非是贺兰负雪演技太好让自己信任他,要么就是他真是被冤枉的。 这木昧一张嘴就把脏水往自己和哥哥身上泼,柔荑是个急性子怎能就让他凭一张嘴在这里胡乱说,毫不客气的瞪了木昧一眼就开始为自己辩解“启禀陛下,柔荑当晚酒醉,甚至都无法站立,更别提去偷东西。大巫师搀扶柔荑四处走走醒酒,期间柔荑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而后回府还是大皇子将柔荑抱回詹王府。” “大巫师你有什么话要说?”,这些人各执一词,故事很难串联起来,皇帝知道一件事,大巫师从来不说谎话,可能很多时候他会耍你跟你吵架,甚至添油加醋从中作梗引诱你做危险的事情,但是却从来都不屑欺骗。 “没有,我还想听听未王殿下,有何话说。”,这事急不得,谁越猴急谁就吃亏。大巫师看准了这木昧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所以就先等他将脏水全都泼出来,免得最后收拾他的时候叫他有机会逃脱。 皇帝的目光又转向了木昧,他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既然机会来了,木昧自然不会就此收手,整理了一下思绪木昧就准备继续说了,他面上的表情隐隐约约带了一些得意洋洋。跪在他身边的师先生用眼角看了看皇帝的表情,又看了看木昧。她赶紧拽了拽木昧的衣角想要暗示木昧稍微收敛一些,因为她刚才在皇帝的目光之中看到了满满的厌恶。 木昧的锋芒太过于锋利,这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杀气叫皇帝看在了眼里并且心里觉得十分不舒服。 可惜木昧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父亲的这种情绪,也没有理会师先生的小动作。他所知道的就是布局已久,证据确凿,他要木瞻死。 “启禀父皇,前些日子儿臣为了寻找丢失的兵力布局图,整日带着亲位在街上盘查可疑人物。因为贺兰王子身穿雁塞华服,格外显眼。儿臣早在三日前就看到贺兰王子已经进入皇城,而且并没有进宫和父皇朝见。此间不知贺兰王子无故滞留皇城,是为了什么?” 果不其然正如大巫师所料,木昧这小人将贺兰负雪入城不报的事情端出来找茬,好在那日常宫人拦下了前来殿前请安的柔荑和贺兰负雪。若他们真如木瞻所托到皇帝面前说自己是当日刚入城,事情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而木瞻并不知道柔荑和贺兰负雪那日没有见到父皇,他突然慌张了起来,脑子里飞快的运转,想要赶快和父皇解释什么。 察觉到了木瞻的紧张,柔荑赶紧趁着木瞻话还没说出口转身先和自己哥哥说起话来,她说的是雁塞语,似乎在给贺兰负雪翻译什么。 在这站了这么久贺兰负雪终于知道这一群人在作什么,他恍然大悟直接跪在了皇帝面前,用手摸着自己的心脏,这是雁塞人像神明发誓的姿势,他激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长串。可惜皇帝一句都没听懂,但是期间他说话的时候指了指木昧,又深情的看了眼柔荑,最后终于脸上挂满了着急和委屈还有愤恨。 皇帝干脆不看贺兰负雪,他知道贺兰负雪终于进入状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话还是听不懂,他直接看了眼大巫师,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依赖这个老怪物。 感受到木钊求救的目光,大巫师也不吝啬口舌,开始担任翻译一职“贺兰王子殿下说,他不曾听说什么兵力布防图,万朝和雁塞是盟国是做生意的好伙伴。雁塞完全没有要和万朝兵戎相见的意思。他入城不报的确不对,但是只是因为太久没见到柔荑,所以他才自己先行入城,只是为了可以多陪陪自己这个妹妹,他此行前来为了选驸马,怕忙起来没有时间和妹妹相聚。前些日子,他和柔荑在街上游玩,木昧曾派认一路尾随他们,而且贺兰王子出手打了未王殿下,他怀疑是未王殿下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这可有趣了,好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出来,居然还有贺兰负雪当街殴打未王这等精彩事。 皇帝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怀疑已经太过于明显,“既然早就发现了贺兰王子进城,你为什么不提前报备朕,反而叫人一路尾随?” 这件事情木昧本以为大家都会守口如瓶烂在肚子里,本来就是双方各有不对,没想到这贺兰负雪却全部说了出来。 一时之间木昧居然哑口无言,自己的目的太过于明显,父皇本就生性多疑,这布好的棋局本是十拿九稳,谁知道半路上却出了这么多瑕疵,木昧心中的气焰已经灭了一半,别说叫木瞻落马了,今晚自己都可能因为栽赃陷害被父皇关进宗人府。 此时此刻时局对木昧十分不利,他要如何辩解才能将这脏水泼到木瞻身上? “启禀父皇,儿臣只是因为事情尚未明确,不敢轻易禀报父皇。与贺兰王子当街纠缠只不过是一些小误会。只是这信件,这图纸都是实打实的从詹王府搜出来的,儿臣还请父皇明鉴莫要放过卖国求荣之人。” 木昧的口气相比之前已经弱了下来,师先生没想到自己精心布局却因为这几个搅屎棍的出现使木昧落入难以自拔之境。 “启禀父皇,那两样物件可否给儿臣看看?”,一直沉默的木睚突然站了出来,想要看看证物。皇帝现在思绪有些混乱,木睚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叫他看看也没有什么坏处,于是点点头应允了,常宫人赶紧端着证物走到了木睚面前。 木睚先是拿起了那兵力布防图,用指肚轻轻地磨撵纸张,而后又将信纸扑在脸上细细的闻一闻。 很遗憾,这封图并没有什么突破点。墨是雁塞那边惯用的普通墨汁,纸也是雁塞那边的纸张,因为表面格外粗糙,万朝的纸张要远比这细腻。 香囊漏洞 峰回路转 http://.biquxs.info/

木睚侧目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师先生,投给她了一个赞赏的目光,此女子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 因为香囊曾被拆开过,里面的书信就直接被放在了香囊上面没有装回去。木睚拿起书信,余光观察师先生和木昧,两个人都毫无表情波动。不用查这书信定然也如那图纸一样作假做得精细。 木睚不屑叫柔荑来人是否是雁塞王的字迹,因为模仿书信字迹模仿是第一步,这假做的肯定比真的还真。 书信在木睚的手里都没停留一会便被他放了下来,放下图纸木睚转念一想又拿起了那香囊,一边动作一边继续用余光观察师先生和木昧的表情,师先生还是一脸的淡然,果然是老手,隐藏情绪是双方对决的关键所在。 再看看木昧,果然当他拿起蓝色香囊的时候木昧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总是忍不住的多看自己两眼,这是很明显的心虚表现。 蓝色香囊的秘密终于被人注意到,木睚打开香囊看看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他察觉到当他打开香囊的时候木昧轻轻地松了口气。所以重点并不在香囊里装了什么。 那他拿起香囊木昧又为何会如此在意?木睚的手细细的摸了摸那香囊,蓝色的锦缎柔软丝滑,仔细看用的居然是雪花暗纹料,他举起香囊,上面绣的是祥云图案,只是在阳光下那祥云会随着光线变化出彩色的光晕。 啊,糟糕了,木昧你的秘密被我发现了。 木睚眼中含笑,看了看木昧。果不其然木昧的表情已经慌乱了起来。这不被人关注的香囊还是被木睚抓到了细节。 木睚将香囊放回常宫人手里的托盘上,上前两步将自己的发现仔仔细细的跟皇帝禀报,这次木昧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了。 “启禀父皇,这书信的确是做的像雁塞之物,可是这香囊却是我万朝的雪花暗纹料所织,刺绣图案也是搀有孔雀毛的金线所绣。这两样原料珍贵至极,只有宫中才有所存货。所以这香囊定然是后宫所出之物。先皇后早早就去了,后宫之中并没有人会绣香囊给詹王殿下。那么,这香囊还有书信就是有人故意放到詹王府里的。陛下想知道是谁做的,只需要到后宫去查查,谁领了这雪花暗纹料,谁领了孔雀金线。便也知道这香囊,出自谁手。” 事情有了转机,皇帝立马给了常宫人一个眼神,意思是叫人去内务府查证。 常宫人自然不能自己去,他点头示意,脚步轻轻的走去了门口,猛地一开门,只见一个小太监就立在门口。小太监一个踉跄,他似乎之前一直靠在门上躲懒。突然门被打开他也是吓了一跳。 “就你小子了,去内务府查查哪个宫里最近拿了孔雀金线和蓝色的雪花暗纹料子,查到之后速速将人请来。”,这宫里的后辈也是越发没规矩,老虎眼皮子底下也敢躲懒,回头一定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小太监答应着匆忙就去办事了,常宫人又将门紧闭回到了皇帝身边。 那小太监好似不是在靠着门休息,反而看那姿态像是在靠着门偷听? 木瞻皱皱眉感觉这场景有些熟悉,或许可以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木昧的额头已经大汗淋漓,但是师先生却还是十分冷静。 这份冷静叫大巫师感觉到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解决。 此时此刻木昧觉得自己已经身在地狱,他咬咬牙只能狠心将自己最后的防线拖出来自保。 若是今日不说,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用得上。 木昧趁着空隙五体投地的给皇帝跪了下来,他的头深深的埋在地上语气里似乎带着呜咽“父皇,儿臣有一事禀报。” 皇帝的头嗡嗡作响,他今天说的已经太多了。可是没办法,他只能叹息“你说。” 他开始有些想念曾经那个贤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没有木眈制衡他,木昧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启禀父皇,儿臣前些日子听闻三皇兄身体不适,于是带了些药物去探望三皇兄。沈王府里没有下人通报,儿臣自己便直接去了三皇兄寝宫,却无意之间撞到了......撞到了三皇兄和他那好友李闻达在府中行龙阳断袖之事。” 霎时之间,在座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李相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名字,慌乱之中连忙跪了下来。他想喊冤却也不敢喊,仔细想来,他这儿子跟着沈王好些年,即使在沈王失势后也继续跟随,甚至直接搬去了沈王府也要照顾沈王。 仔细想来也不是没有这种事的可能。 李相这个人一辈子看惯了朝堂的风云诡谲,皇帝宠爱你信任你你便平步青云,皇帝不信任你猜忌你你就可以在一瞬间从天上掉到地狱。 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继续走在仕途上,若真是无心为国效力他也懒得管教。李闻达自小跟在沈王身边玩,闯了祸有沈王帮他罩着,李相也就不太管束这个儿子,只要命还在就行。 谁知道这兄弟感情还会被搬到朝堂上来当做断袖之癖,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好一个木昧,当真是阴狠,为了不让自己下水居然将那废人都拖出来吸引火力。 本来木眈这一颗棋子大巫师留着他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留给木瞻保命用,没想到这师先生当真是个人才,也察觉到了木眈的大用处,捡了自己的漏处直接给木昧用了起来。 当年木眈落马,大巫师曾和木瞻说过,留他一命又卖了你父皇面子,又让你父皇更加亲近你。 而且木钊是个很看重子嗣的人,若有朝一日木瞻犯了大错,顺手将木眈提出来,两个皇子一起犯错他肯定会更加顾忌,到时候无论什么罪都会从轻处罚。 没想到这师先生也是个聪明人居然将这事告诉了木昧,虽然现在情况未明了,但是木昧将木眈搬出来就是给自己贴了一道保命符。 “将沈王和李闻达带到殿前来。”,今天简直比中秋节时候聚的人还整齐,一家人里里外外全部都得来。 此事事关重大,不把木眈招来问问皇帝心里实在是把不准注意。 于是殿内又急匆匆的跑出去一个小太监去了沈王府,与此同时去调查用料的宫人回来了,他身后跟了两个身着华服的女人还有一个看起来品阶不低的太监。 这两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退下去的贤妃和贵妃。 那美艳的贵妃在短短几个月之间居然看起来苍老了十岁有余,两鬓居然早生华发,完全没有了中秋之宴上初见的那般趾高气昂,那时的她像天空中炎炎烈日,光芒耀眼,灼热京华。 进来之后贵妃的双眼四处扫视,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皎月公主,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努力的憋着又将那泪水憋回去,好似这一眼就是生离死别。 来的人是宫里新的内吴总管太监,见了皇上立刻跪在地上头也不抬。 “宫里前些日子,有谁领过孔雀金线和雪花暗纹料?”,常宫人严肃的提着嗓子开门见山就问他重要事,毕竟皇上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这事再不快点推进怕是晚膳都没法吩咐准备了。 这太监看起来也是三十多岁了,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就回答常宫人的话“启禀陛下,前些日子贤妃娘娘差人去了内务府拿了这两样物品,贵妃娘娘也拿了一些走。” 从这贤妃和贵妃进屋之后,大巫师就猜到了,东西的确是贤妃拿的,香囊也是贤妃做的。但是贵妃今天来就是给贤妃当替罪羊的。 欲扬先抑,先装出一副善良无知的模样,再让贵妃自打自招。这事就跟木昧母子俩无关了。 中秋之宴上,贵妃因为沈王已经彻底失宠,日子过得不如以往好。贤妃现在拉她出来顶罪,事前应允她什么好处,无非就是帮忙照顾皎月顺带帮木眈解除禁足安安生生的度过一生。 为了这两个操心孩子,贵妃肯定会舍己为人,铤而走险拦下这所有的罪名。 好一招移花接木。 “陛下,臣妾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这两样东西向来金贵,臣妾从内务府拿了些想给皇儿做个香囊来着,不知是否有何不妥?”,贤妃一脸疑惑的看着皇帝,仿佛并不知道正这香囊闹出了大事。 跪在地上的木昧双手握紧,想要张嘴说话,却被身后的师先生狠狠的拽了拽衣摆。自己做的事情他不想连累母妃。 府里香囊很多,母妃又总是喜欢给自己做这些小玩意,十天半个月就能送一个,他都不太放在心上。平日里都是随手就和其他配饰放在一起,那日他随手拿起来一个看着素雅普通的香囊装信,却没想到这香囊有这么大的讲究。 本以为是个随便的香囊,重要的事里面的信件。没想到昭思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将那香囊一起放在木瞻书房里,这才生出好多事端,真不知道这昭思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若自己过了这遭,回去非得好好整治整治这臭小子。 “爱妃可认得这香囊?”,皇帝一摆手,常宫人便上前去将香囊端到贤妃的面前。 翻供断案 贤妃假面 http://.biquxs.info/

拿起这香囊细细的看了一圈,贤妃将她递到了贵妃的面前“姐姐这可是你做的?记得前些日子姐姐瞧见我做香囊说这料子和金线配在一起好看极了,回头也要去拿些做香囊。可惜妹妹人懒,我那香囊还没做完呢。” 蓝色的香囊在贵妃的面前摆着,只要今天她认了这是她的,她就会彻底失宠永远没有翻身之时,而她的儿子女儿可能会得到贤妃应允的庇护么? 她开始摇摆,开始犹豫。贤妃纯真的笑容近在眼前,在皇上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不争不抢的妙人,体贴温柔,岁月静好。 而自己则是嚣张跋扈处处不讲理的女子,可是陛下又舍不得身边太清净,才会喜欢容忍她这般气焰嚣张。 贵妃在后宫这么些年,名声虽然不好,但一直都是直来直往。喜欢就赏,不喜欢就罚。从来不耍阴手段,相比之下最可怕的其实是贤妃这种披着白莲花外表却内心阴狠的女人。 可是她藏得很好,谁都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可怕。甚至皇帝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白月光也有黑暗到令人窒息的一面。 头上的朱钗微微晃动,贵妃彻底低下了她那高傲的头。她认了。 贵妃这一辈子,从小到大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脾气火爆如她错了也不会向人低头认错。最多知道自己错了回头补偿你什么。但是今天,她败了。 很难想象一个母亲能为自己的孩子做什么。如果非要有一个定量,那就是包括性命的付出,那些曾经的尊严,曾经的执着都不值一提。 跪在前面的木昧肩膀一下放松下来,呼了一口气。 想想曾经的自己做事谨慎小心,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大的纰漏,木眈下马之后自己的确变得很放肆。师先生三番两次说过自己,但是木昧却从不放在心上,还真是忠言逆耳。 只要能平稳度过这次劫难,木昧想过了,他一定做回以往那个处事小心的贤王。像今日一样连累母妃都要出面替自己解围,实在是太不应该。 猎物都自己跳到陷阱里了,大巫师是个做一样要得两样的性格,怎么可能就会这样叫煮熟的鸭子飞了? “贵妃娘娘可仔细想好了。你可知道这香囊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么?”,今日这大巫师就是故意找茬,对于木昧他是势在必得,今日不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没完没了找茬的臭小子,她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大巫师的反问叫贵妃有些慌了,来之前贤妃找到了自己,说是前些日子的宫中盗窃案是皎月所为,现在手里有皎月的把柄。她若是想要皎月没事,就随她去殿前帮木瞻解围。 倒时候皇上有一个蓝色香囊,她尽管认下来即可。虽然这之后她会彻底失宠,甚至被打入冷宫,因为她就是去为木瞻顶罪的。但是有她贤妃在一日,木眈就不会被赐死,皎月也能继续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当务之急,她没有仔细问,只知道这是一个自己拒绝不了的交易。于是贵妃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赴宴了。 “那香囊,是出自本宫之手。”,贵妃果断的咬定那就是自己的东西,眼神无畏又坚定。身上散发着一种很强的保护欲。 “贵妃娘娘还是在仔细想想。那香囊里面装的可是卖国通敌的往来书信,你一介女子怎么能联系到长延呢?莫不是沈王殿下在府里被禁闭太久了,心藏怨恨想要谋朝篡位么?”,皇帝任由大巫师去诈贵妃,完全不理会也没有让他收手的原因,他只想要一个真相。 若说骗炸人说真话那可算得上是大巫师除了骂人以外最厉害的本事,只要能一针见血的掐住对方内心真正在乎的事,想知道什么都只不过是多说两句话的功夫而已。 果不其然,一听说这蓝色香囊里装的可是卖国通敌的书信,而且自己认了就等于给沈王也认罪了,她这根本就不是在救自己的孩子,她这是在帮倒忙! 无论如何这谋逆之罪她万万不能担下来! 贵妃的眼神变得慌乱焦急,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先看了看身边的贤妃。很显然贤妃具体也不知道这蓝色香囊里装的是什么,但是她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面上还是装作十分吃惊的模样。但是眼里却完全没有贵妃那种实实在在的慌张感。 “可惜啊,陛下刚才都恕了沈王殿下的罪,这灯会沈王殿下就要来殿上谢恩了。啧啧啧,可惜啊可惜,刚出了这王府解了禁闭,却因为卖国通敌要直接进监狱了,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不过陛下心软哎念旧情,到时候沈王掉脑袋的时候贵妃娘娘就安排在他身边母子共赴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不是?” 大巫师又用他那巫言巫语去骗贵妃,语气好像大街上爱看热闹的老大爷满满的等着看好戏的气人样子。 一听这话贵妃终于坐不住了,嘴巴也变松了,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所以这就是她们哭的特别快的原因么? 那贵妃前一刻还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这一转眼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哭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皇帝微微叹了口气,他最见不得女人哭,就算这女人他多烦她也是还是见不得。硬了半天的石头心也被这泪水打透了。 很难得的皇帝语气听起来温柔了一些,似乎还有点在安危贵妃的意思“你尽管说实话,再骗朕,朕就真要送你和沈王去监狱了。” 好歹也是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了,对于贵妃的性格木钊实在是太了解了。倔脾气不说又火爆,你若凶她,此刻她只会哭的更惨没准一咬牙话都不说了只会哭。你若态度软一点哄一哄她,她知道你还是在乎她的,说话就利索一些,能去掉不少废话。 这后宫之中若论喜欢,木钊还是最喜爱贵妃,大多嫔妃都百依百顺,只有贵妃总爱耍一些小脾气而且懂得拿捏度数,也给木钊这无聊的后宫生活添加了不少乐趣。 他深知贵妃天性并不坏,只是脾气太大总爱得罪人,那些嫔妃下人也就都说她不好。 别人怎么说她,她就非要做那个恶人,你越说我越要张牙舞爪的欺负你,欺负到你不敢再说我。 皇帝的宽慰叫贵妃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她卷着衣袖擦擦脸庞的泪水,声音很微弱很小的说了句“启禀陛下,那香囊不是臣妾做的。” “方才说出自你手,现在又说不是娘娘做的,贵妃娘娘这话的可信度可不高啊。”,这件事情关乎木瞻和木昧两个皇子,身为局外人的木睚自然能多说两句话,只有他这种不涉案的人说出来的话才不会让人质疑。 木瞻和木昧老老实实的跪着,一个说多了就是狡辩,一个说多了就是污蔑。真是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现在更适合‘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句话了。 木瞻的质疑不是没有道理的,跪在一旁的皎月微微侧身靠向自己的母亲,语气里满满的央求“母妃,您有什么话还不都和父皇讲出来!不要叫木眈哥哥背了这黑锅!” 此时此刻皎月也顾不上听大巫师忽悠自己母亲,首要之急是不能叫母妃平白无故的认罪。 女儿在一旁带着哭腔的央求自己,贵妃的眼神里满满的温柔,她最宠爱的小公主自从她哥哥出事以后变得成熟稳重,这虽然是好事,但是快速的长大还是叫贵妃格外心疼。 这不是她应该承受的痛苦和负担,一切都是因为她这个做母亲的做事不知道规劝,这次她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咬咬牙,贵妃深深的看了一眼,贤妃。以往宫里人都说自己是六宫霸主嚣张跋扈,心狠手辣。可是谁知道这六宫之中最险恶的人心其实就藏在这位贤妃娘娘身上。 她看似不争不抢,随和温柔,其实暗地里对那些刚刚进宫的小嫔妃栽赃陷害,玩那些背地里的手段,叫人不耻。 “启禀陛下,来见陛下之前,贤妃娘娘用皎月公主偷盗宫中财物一事威胁臣妾,叫臣妾尽管认下那香囊,以后她可保皎月和沈王一生平安。若不答应她,她便将那宫中偷盗案其实是皎月公主所为告知陛下,臣妾也是护女心切才不得已为虎作伥。但是这香囊里装的东西臣妾实在不敢认,认了就是将两个孩子都往那火坑里推。皎月年纪小不懂事,还请陛下不要过分责怪她,一切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责任,求陛下莫要责怪皎月。” 贵妃声泪俱下,字字肺腑,她并不知道皎月偷盗宫中之物这件事情皇帝其实早就知道了,而且还特地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 听完这些话,木钊冷冷的勾起唇角笑了出来“皎月公主与宫中盗窃案有关。这件事只有朕,詹王,李相,陆鸣将军四个人知道。贤妃娘娘还真是耳目众多,连如此隐秘之事都知道。好啊,好一个贤妃啊。” 木钊的眼神定在了贤妃身上,锋利的好似那刀子,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女人千刀万剐。其实皇帝早就知道身边的小太监手脚不干净,只是不知道他的另一个主子是谁。 皇子入局 龙阳之癖 http://.biquxs.info/

所以几次虽然察觉,却也都不说透,就等一个今天这样的局面,将这派人监视自己之人一网打尽。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作案之人居然是哪个平日里恬静随和的贤妃。想起中秋之夜贤妃乖巧温顺的模样,其实背地里却买通下人步步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而后把控他,木钊今天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 他甚至觉得很可怕,你以为你了解这个枕边人,其实你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真正的她是什么模样的。木钊觉得后背都在发冷,他见到贤妃的面庞恶心的居然有些想吐。 伤心?当然会伤心。越是在乎就越会愤怒。 贤妃摇着头,脑袋上的发簪却没有如贵妃那般滴零当啷的响起来,贤妃是来自温柔水乡的女子,平日里装扮简单素雅不会带贵妃那样华丽的步摇,她的装扮都是看似简单细看别有小设计。贤妃流下了泪水,连哭也是这般温婉,如一朵雨中的茉莉花。 “陛下,臣妾没有。您误会臣妾了。” 火气攻心的木钊双手捏的泛白,一只手不自觉地去腰间摸那块玉佩,每当皇帝心中愤怒或者苦闷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去找那块玉佩捏在手里。他想起很多年前那个红衣少女,抱着小小的木睚将他送到了自己怀里。 她好似骄阳一般明媚,在自己的生命里留下浅浅一笔后便彻底消失,他忘不了她那天真烂漫的笑容,忘不掉她无所畏惧的自在,更忘不掉那一抹红裙在心他心间划过的痕迹。 她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像疾走的风一去不归。偏偏落下这一块玉佩叫自己捧在手心里日思夜想。 坐拥大好河山,后宫佳丽三千,除了已经故去的皇后再也没有女人叫自己这般挂念。若说男人总是贱兮兮的,得不到的永远在心中骚动,近在咫尺的越处越觉得无聊透顶。 “贤妃娘娘和贵妃娘娘刚刚并不在场,来之前却对殿内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是有耳目通风报信?难道娘娘未卜先知之术居然比我还厉害么?”,皇帝已经不说话了,他心里应该是烦得很。大巫师今天说的话可能比他一年以来在皇帝面前说的话都多。 皇室这些破烂事他一向不乐于掺糊,若是深陷其中只怕会难以脱身。但是今日的事情不一样,是师先生先动手惹自己的,拔了老虎的胡子还想拍拍屁股走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要师先生留下命来补偿自己的心情! “内务府有记录,贵妃也曾拿过这两样东西,凭什么平白无故的就说是本宫做的!”,都到了这份上,贤妃还是试图狡辩,总觉得自己还有希望逃脱。 师先生摇头叹息,平心而论,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木昧跟他这个母妃性格是像极了。 在贤妃来之前,师先生是很信任贤妃的。她以前也见过贤妃几次,知道她是个心细有手段的女人,可是今日她却叫师先生大失所望。 这件事完完全全的被她办砸了,就像木昧得势以后一样,这贤妃的心思也变得急迫不稳起来,做事马虎大意,总觉得遇到什么事都会迎面解决,简单混一下就能过去。 可偏偏这件事皇帝不想翻页。 说起内吴总管,大巫师就更来劲了。他上前两步,走到了那内务总管太监面前,绕着他转了三圈,将这小太监上上下下都看了个一清二楚仔仔细细。 突然大巫师弯腰伸手一把将那太监腰间的挂坠一把扯了下来,他将那小挂件握在手里把玩,仔细欣赏这没什么人关注的小东西。 他自顾自的在殿内走动,逐渐靠近皇帝,高高的将那挂件举起“前任内务总管因为公众盗窃案下台,在此之前后宫之中叱咤风云的一直都是贵妃娘娘,所以前内务总管更偏向于贵妃。而此之后贵妃娘娘失宠,贤妃成了后宫一手遮天的人物,这位内务总管应该是贤妃娘娘的人。这枚玉挂坠虽然看起来不打眼,但是玉中带血,是上好的玉料,而且雕刻暗纹在阳光下才能显现。贵妃娘娘是北方女子,大都喜欢夸张华丽的物件,一眼看去越华贵逼人越好,翻遍贵妃整个寝宫也怕是找不到一个如这玉饰一样的东西。” 成功的人往往身上都有两个相似的的特点,第一细心观察,第二懂得忍耐。 虽然都是一些旁门左道的小细节,但是大巫师就能将他无限放大当做自己最顺手的武器最大限度地利用起来。 “反观贤妃娘娘,似乎很喜欢这种内敛却做工别出心裁的小玩意。他一个小小的太监,身上怎么配有这种好东西?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东西是贤妃娘娘赏给他的吧?这后宫虽然是陛下的后宫,可大小事物都要交给最受宠的嫔妃打理,所以这位内务总管只有尽量讨好贤妃娘娘才有好日子过,又或者说贤妃娘娘趁着贵妃倒台用最快的速度扶植自己的人上位。所以,想要一个内务总管的假证词简直易如反掌。” 隐忍了许久的贤妃终于绷不住了,她知道大局已定,自己不但没有帮到木昧反而还将自己也搭了进去。她很从容,很淡然的擦了擦脸颊的泪水想让自己保持最后的端庄得体。 她不是一个喜欢纠缠的女子,有自己的那份骄傲。所以即使计谋被拆穿她也不会癫狂的撕扯,更不会卑微的求饶。 输了就是自己技不如人,既然不能做最风光的赢家,就要做最体面的输者。 大巫师仅仅三两句话就拆穿了贤妃的谎言,他以胜利者之姿站在这殿堂之上。 皇帝头疼不已,今天他所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皇子,还有一个体贴的妃子。 为何天下人总想着揣摩圣意却不直接问清楚,他是个直性子你若真心相对木钊绝不会辜负与你。 此时殿外传来了脚步声,木眈跪在殿外俯首口头“罪臣木眈,应召前来。” “宣。”,皇帝已经感到筋疲力尽,这种疲惫不是出自身体而是发自精神和大脑,他想逃避却不得不去面对。作为一个皇帝,作为一个父亲哪个身份都促使他不断地往前冲。 踏着坚定的脚步,木眈在三个月之后终于再次来到了这个大殿上。 曾经自己每天都要来这里觐见父皇,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似现在这般落魄。 来者和想象中的木眈差不多,他身形消瘦了不少,可以看得出来为了面圣他好好地收拾了一番,但是面色都憔悴和发质的干枯让他看起来始终显得没什么精神。 衣衫也是皱皱巴巴胡乱的穿起来,但是这一身素衣却比他以往那些花里花哨的打扮要顺眼一些。 见到皇帝木眈直接跪了下来,眼角止不住的就开始流泪,三个月的禁闭应该让他想通了很多东西,那个不知反悔的木眈变得脆弱的好像一个瓷娃娃,如果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他肯定会不停地忏悔认错。 跟着木眈前来的还有李相的长子李闻达,李相早就权当没有这个儿子,只要他活着给李家留个香火就行,其他一切都随他了。 突然被召见木眈心中很是忐忑,尤其是进来以后看到这屋里这么多人,四个皇子,一个公主,两个妃子,还有两个大臣。这万朝数得上牌面的人全都在一起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贵妃日日挂念木眈看起来苍老了许多,母子俩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心就都要碎成片片了,。 木昧所说的事情皇帝实在是难以启齿,他给了木睚一个眼神,示意木睚代替自己问话。 木眈曾经对木睚做过更加难以启齿的事情,当众羞辱他简直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即使他现在一副落魄模样,木睚是个记仇的人,不会因为敌人变得可怜而就忘记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沈王殿下与李公子还真是感情深厚,形影不离啊。”,木睚的口气里带着讥讽,这二人好事坏事都一起做,虽然李闻达对木眈一片忠心令人感慨,但恶人就是恶人并不值得可怜。 面对木睚的讥讽,木眈没有一点脾气,这短短的三个月早就将他所有的棱角都磨平了,打碎了无数个瓶瓶罐罐之后他学会了暂避锋芒。 “自禁足以来,闻达一直照顾本王,说来惭愧。”,木眈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闻达,他是发自肺腑的感谢这位朋友的陪伴,如果没有李闻达为自己纾解心结,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风光还在的时候,李闻达和昭思机会跟自己形影不离,但是被禁足以后只有李闻达还挂记着自己这个朋友,昭思转投木瞻麾下听说已经有了官职日子过得很也不错。 再寻出路没有什么不对,这世上本就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但是昭思从未去看过木眈一次,想起以往他对昭思的信赖和照拂,木眈难免觉得心寒。 陷害沈王 画蛇添足 http://.biquxs.info/

皇帝轻轻咳嗽了一声,木睚知道该切入正题了,自己这个父皇总是耐不住性格不喜欢听人说没用的话。 一双凤眼微抬撇了一眼跪在台下的木昧,木睚嘴角微微带着着笑意摆出一副神秘之姿,语音婉转鬼魅好似说着什么绝密之趣事“听闻,沈王和李公子,日夜相伴,门扉紧扣,靡靡之音不绝。关系似乎过分暧昧,超脱友人感情,似有龙阳断袖之姿?” 听到这话之后木眈没有抓狂,反而是很开怀的笑了一笑,他转头看向木睚。对方还是那绝世容颜,美艳的能抓人心魄,只是给人的感觉不似那般温柔善良,而是浑身带刺焰气十足。 “木眈以前是太过无礼,的确的罪过大皇兄。但是这么脏的脏水,大皇兄无凭无据的就往木眈身上泼是否太过过火?木眈早就是名声狼藉不怕这些,但是闻达兄一片兄弟赤诚待我,却被别有用心之人如此侮辱,木眈拼了这条命也要为闻达兄讨个说法了。”,从遇事不决只会鬼哭狼嚎到现在遇事不乱开始认真讲道理,不得不说木眈的确长大了不少。 意识到自己语气和情绪有些厌气颇重,木睚心里给了自己两巴掌,这种关键时刻一定要沉得住气不能意气用事,否则自己和那没脑袋的木昧有何区别? 整理了一下心情,木睚脸上重新挂上了暖融融的随和笑意,这才是那个大家所熟悉的大皇子。 “倒不是本宫信口胡说,这事是未王殿下跟父皇提起来的,本宫只是代父皇问问罢了。清者自清,沈王殿下也不必激动,皇家的命不是随随便便能拿就能拿的,生死还得听父皇的不是?”,木睚意识到一件事,今天落网的只能有一个皇子,那就是木昧,不得不感叹这木眈还当真是命好,活的居然还能更长久一些。 “未王说你与李闻达整日待在一起,而且每日夜里都要用一种特别的药,还发出呻吟之声,你作何解释。”,问完这些话老皇帝都觉得自己耳朵根红起来了,这么隐晦的事情非要搬到台面上来说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表达。 话说到这里木眈已经猜的十有八九了,多半是这木昧扭曲自己和李闻达的关系,抓到一些风言风语就到父皇面前来告状,没想到自己都被禁足了这木昧心里还惦记着怎么整自己,当真是可恶至极。 幸亏他和李闻达之间当真清清白白,否者这不就中了木昧的圈套? 这事说起来在座的都觉得难以启齿,面红耳赤。尤其是当事人李闻达又羞又怕想开口解释却没法说,而且自己父亲就在身边,真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原本瞪着木睚的眼神突然就转向了木昧,木眈好不忌惮的跪在地上指着木昧就破口大骂“未王!你怎么思想如此腌臜!本王在朝时的确和你政见不合,小有摩擦你却挂记在心想要将这等耻辱之事挂在本王和友人身上!而且还告到父皇面前,惹得人尽皆知,皇室脸面你都不顾,你可真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卑鄙小人!” 看戏谁不喜欢?听木眈将木昧骂个狗血淋头木睚和木瞻可是心里乐开了花。 当着父皇的面,木眈一个关禁闭的人都敢对自己破口大骂木昧当人忍不了,他直起身子对这木眈反口就开始疯狗互咬“那你为何白日里都门扉紧关!还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人瞧见!” 说道这件事木眈就觉得委屈,但是又有一些难以启齿,“未王风头正盛,每日仆人伺候着,府里烧炭暖床可不知道我这禁足王爷的苦,寒冬将至,屋里冷的如置身冰窖。每日炭火不是按斤按两算的,都是按块算的。本王若不紧闭门窗,叫那寒风灌进来,冻得伤风了又无处开药,就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一个堂堂王爷,生活如此拮据,冬日里用炭还要数着数算计着用,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叫他情何以堪。 木钊听了这话气的不打一处来,虽然木眈被禁足在王府,但那他也是王世子孙,也是他木钊的儿子。这群下人居然敢偷偷削减他的生活用度?还真是狗仗人势,见风使舵。 “一群狗奴才,敢欺负到主子头上了。常勤,回头将沈王府伺候的奴才全都杖毙,还有那管用度的直接断手挑筋丢去喂狗。”,不管这些乱事到最后到底会发生成生么样子,但是这些奴才敢欺负自己儿子,他就一定不能坐视不管。 木眈一瞬间热泪盈眶,他本以为自己犯了这天大的错误一辈子都不能在出头。但是今天此举木眈知道父皇心里还是有自己的,都说父皇无情,其实他只是装作无情,打心里心疼每一个孩子。 “那你那药又是做什么的?粘稠润滑,你敢说不是坊间小倌用来行房事的东西!”,这话说的很有意思,木昧怎么会对于这龙阳之事知道的如此清楚?木眈挑眉一笑,眼神里是满满的不屑“未王说的,可是那祛疤药?此药还是请詹王为您好好介绍一下。” 这哥几个踢小皮球,话说着说着又跑到了木瞻的身上,久久没有说话的木瞻跪在地上膝盖都快要裂开了。回宫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这么久的跪过,只希望等会起来的时候自己不要摔个狗吃屎。 木眈给了木瞻一个表现的机会,那他肯定要往自己脸上贴贴金好好夸一夸自己这个关切兄弟的好哥哥了。 “启禀父皇,儿臣念及沈王身上有伤,尤其是冬天阴天下雪就会疼痛难忍,于是特托人从长延带回来许多止疼去湿的膏药,长期涂抹还可以消除疤痕。只是这药物涂抹在身上刚开始会觉得清凉刺骨,稍微过一会就会起到该有的功效。从儿臣回来以来,十天差下人为沈王送一次药,一直没有断过。做哥哥的一直没什么机会照顾弟弟,也是想借此弥补一下。” 最后一句话对于这件事情而言是没有任何用的,但是皇帝听来却十分感动。皇家难出真情,往往权势富贵太厚重人与人之间就只剩下了利益。 第一次木钊觉得将木瞻送给大巫师带在身边是一件好事情,他替自己养出了一个重感情又聪慧的好儿子。 如果叫木瞻从小也在这皇城里长大,他根本不会成为现在这幅样子。 在木瞻的相比之下,木昧显得就更加阴狠可恶了。 站了一会木睚的目光突然扫到了柔荑的身上,突然灵机一动他倒是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 “本宫还有一事想不明白,未王殿下说是守卫射下一群白鸽,因此得到了这支离破碎的兵力布防图?”,木睚狭着双眼故意挑尖了声音,这细微的漏洞被他抓到了,木瞻的事情也能迎刃而解。 木昧已经心虚到不敢回答,谁知道这木睚又会从哪里揪出他的差错。 本以为今日他是来唱主角的,却被一次又一次的无情拆台。为什么感觉所有人都在向着木瞻?为什么感觉连老天都在帮着他? 一次次困境脱险,每次都有贵人相助。而自己始终是孤身一人在奋斗在拼搏。 本以为自己在朝堂之上最大的对手是木瞻,但是时至今日木昧才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有一个人虽然他身不在朝堂,却能将朝堂搅得翻天覆地,他忽视了那个躲在木瞻背后一直在暗中作祟的木睚。 最可怕的人永远藏在暗处,就好比这后宫之中的贵妃和贤妃,贵妃一直张牙舞爪,大家虽然怕她却将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时刻提防。 而贤妃看似温婉与你交好,实则却在暗地里害你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她甚至会在害完你之后出来安慰你体贴你,这种人才最可怕。 他们是蛰伏的孤狼,平日披着羊皮就等你漫不经心一扑上去将你喉咙咬断,把你吃的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启禀父皇,雁塞草原幅员辽阔且草原上野生禽兽颇多,信鸽身材娇小在草原上易被野兽袭击,柔荑公主也和本宫提过雁塞人传达书信只用驯鹰而非信鸽。贺兰王子更是雁塞草原上最会驯鹰的能手,在他手臂上有几道驯鹰时不慎被抓伤的疤痕,贺兰王子以此为傲,证明他是草原上无所畏惧的男儿。” 木瞻的手指向了贺兰负雪,柔荑正匆忙的在给贺兰负雪翻译,等柔荑说完了,贺兰负雪立刻瞪大了双眼十分确认的点了点头,而且上前一步走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那有伤疤的小臂上几乎就要撩起来给皇帝展示一下自己的功勋章。 见哥哥如此莽撞,再惊吓到了圣上可不好,柔荑赶忙将他拉了回来双手也摁住了贺兰负雪动作的手,这万朝可不比雁塞,做事不能太着急,否则啊吃亏的可是自己。 如今也算是大局已定,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的被摆在木钊的面前。木昧的谎言一个一个被揭穿,他已经无力反驳,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双眼逐渐涣散,大脑也不再转动,前方的路一片黑暗,他已经没有了希望失去了前进的意义,只是觉得很累,身子也累了,心也累了。 功亏一篑,说的便是他自己。 刚愎自用,说的也是他自己。 水落石出 木昧跌落 http://.biquxs.info/

沉默了很久的木钊都快将手心那块玉佩捏碎了,如果玉器也能包浆那他这块玉佩肯定品色特别好。 “未王木眈。监守自盗,污蔑詹王卖国通敌,此乃罪证之一。诬陷雁塞皇子,挑拨两国关系,此乃罪证之二。捕风捉影,乱沈王名声,陷害兄长,此罪证之三。剥其王位,除名皇室,押入大牢,择日处决。贤妃教子无方,霍乱宫廷,逼迫嫔妃,罪无可赦,削其妃位,废为宫人,打入冷宫。” 好一个贤王未王,向来乖巧正直不得事。惹起事来还真是掀起惊涛骇浪,差点就叫他将这整个万朝都搅和的风起云涌。 皇帝气急,今日也不能讲什么父子感情,就是最简单的君臣关系。若是其他小事上有人来为木昧求情,皇帝肯定会就这台阶下去。但是这罪状历历在目,谁来求情谁就陪他一起去死! 尤其是还涉及到雁塞和万朝两国的关系,他连雁塞王子都敢栽赃陷害,虎狼之心令人战栗。木钊不想去深究雁塞皇子房里怎么搜出来那兵力布防图,再查下去他怕牵扯出来更多的事情。 这时候师先生突然对着皇帝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每一声都掷地有声,回响在这空旷又冰冷的大殿上。等她抬起头来,额头上已经淤青高肿,鲜血直流。这小小的女子眼神里了有她自己的倔强。她直视皇帝,语气坚定,好像在做她人生中最后一件认为最正确的事情。 “陛下,未王生性善良,都是我在其耳旁再三蛊惑才走错了弯路,这一切都是我这个做谋士的为他出谋划策,未王只是被我迷惑。一直以来我用药物控制未王,叫他对我言听计从。如今事情败露,深感自责。不忍看陛下弑子,请陛下重罚草民,轻赦未王。” 师先生话语恳切,将所有的错全部都背在了自己身上。虽然她的确心计可恶,但是对木昧她却向来是问心无愧,叫人感慨真是个重情义的小女子。 木昧从不觉得自己亏欠过谁,尤其是对于师先生。她总是默默无言的跟随在自己身后,毫无保留的支持自己。日子久了他就习以为常,忘记了这不是她欠他的。 自己甚至对她有所防备,有过那危险的想法要将她弃置身后。 而当他出了事情,她却还是那般甘愿的为自己扛下了一切。见这小小的女子,挺直了腰背,将一切罪过都抗在她小小的肩膀上。 木昧第一次为师先生留下了泪水,他摇着头恳请她不要这样对自己,嘴里念着“不,不行。”但是沙哑的嗓子却发不出声音。他苦苦哀求,自己做的错事已经太多了,他不想师先生在为他牺牲自己。 人人都有软弱和胆怯一面,但是师先生却总是义无反顾,为了木昧她可以舍弃自己,可以忘记自己是谁。 她的背影倔强,任由木昧拉扯着她的衣裙也绝不回头,既然当初选择要守候他,就绝对会让他背负这所有的罪名。 这是她作为未王谋士,最后能为她所爱所忠诚的主子做的最后的事情。 这天下父母,哪有舍得杀自己孩子的。师先生主动跳出来抗罪顶包,木钊的心里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又不能表现的太过于认同,双眼瞟了一圈殿下跪着的几个人,最后视线停留在了木瞻的身上“詹王,你怎么看。” 这是一种不好的惯性,皇帝有些依赖木瞻,遇到这种感情障碍的时候喜欢叫木瞻出来接话,因为他知道木瞻是个念情的人,肯定会给自己一个心里最想得到的答案。 木瞻学聪明了,他意识到了父皇想让自己给木昧求情,但是他偏偏就不想。今天受委屈的是自己,平白无故被冤枉若他真的能一笑泯恩仇,那谁会将他放在眼里?适当的耍耍小脾气还是有事半功倍的效果的。 脑子里是柔荑平常跟自己小脾气的样子,木瞻照样学样,将眼神飘忽撇到一边说话都不看皇帝,嗓音拖拉不情愿,语速很快不屑不说话“这件事儿臣不敢计较,权当没发生过。怎么处置,还是要听贺兰王子的意见。” 嘴上说不计较,态度很明显是生气了。女人大多时候生气就是如此,你若当真以为她们嘴里说的是心里想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越是嘴硬说不计较,那就是越计较。 这次木瞻没有给皇帝台阶下线,转手将将担子丢给了贺兰负雪。 这贺兰负雪心里才委屈,好端端的来选个驸马,人生地不熟,说话还听不明白。无缘无故被泼了一盆脏水,这他要是不好好计较计较万朝岂不是以为他雁塞皇族是好欺负的? 贺兰负雪瞪了木昧一眼,见他哭的已经趴在地上,好像一只死狗。但是心里却丝毫没有可怜之情,当时他雄赳赳气昂昂陷害别人的时候可比现在威风多了。 贺兰负雪叽里呱啦说了好长一大串,柔荑逐字逐句的翻译给皇帝听,虽然暂时听不懂他说的话,但是从表情从肢体语言上来看,贺兰负雪是很生气的。 “我哥哥说。他不远千里带着人来万朝选驸马,却被冤枉是来做不轨之事,此事关系到两国之间相互信任的问题,他很生气。若是万朝皇子能随意就栽赃陷害他而不受到惩罚,那他回去就要和父王好好谈一谈万朝和雁塞是否真的是平等的关系。” 柔荑是个老实丫头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但是贺兰负雪说的话她还是斟酌了一下之后用自己的语言表达了出来,哥哥话里可是没少说脏话骂人这要是真跟皇帝说了只怕是火上浇油。 言下之意很简单,就是贺兰负雪就是要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而且还要一个说法挽回他的面子问题。 木钊沉思一阵,缓缓抬起头看着贺兰负雪,这件事情的确是木昧犯了错误,不惩罚是不可能的,总而言之这木昧就算是废了“未王废除王位,除名皇籍。关入宗人府永不复出。师谋士,教唆皇子挑拨两国关系,实乃十恶不赦,拔舌断手足,挖双眼置于翁中。做成人彘。贺兰王子觉得这样安排可行否?” 这已经是皇帝做出了最后的让步,他留了木昧一命却让他在这世间活的生不如死,没有了皇家庇护的皇子还不如一介草民,而且关押在宗人府就是要做一辈子井底之蛙。 没有什么比没有希望的苟活下去更叫人难熬,前半生坐拥王权富贵,后半生只能在黑暗之中苟延残喘,这种落差才是最叫人崩溃的。 见皇帝也是面色沉重,柔荑在中原待得算久了,对于中原人的脾性也稍微了解一些。皇帝已经给了雁塞很大的面子,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收获反而会叫对方更加烦闷。 于是柔荑稍稍贴近了一些贺兰负雪,将皇帝所说的话翻译给贺兰负雪听,而后又小声的劝慰他就此收手莫要再纠缠。说的本身是雁塞语,就算堂堂正正大声说出来这些在场的也只有大巫师和木瞻能听懂,但是做亏心事的时候就总是忍不住压低声音。 看那贺兰负雪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气不过想要争口气,不杀了木昧贺兰负雪心中那口气始终是出不去。 这贺兰负雪是个倔驴,草原男儿总是过分大男子主义,十分看中面子问题。柔荑好言相劝却丝毫没有看出来他表情露出任何满意。 如此看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大巫师飘也似的说了一串话“万朝皇帝不想杀自己儿子,他就是个护短的王八蛋。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要太计较了。”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当然是用雁塞语说出来的,跪在地上的木瞻听到后忍不住肩膀抖了抖似乎在努力憋笑。 原本并不情愿的贺兰负雪被大巫师一说只好就此作罢,毕竟雁塞人对于大巫师是奉为神明一样的尊重。既然大巫师叫他就此作罢,他也只能就这么认了。 只是感慨中原人狭隘不如他们雁塞男儿坦坦荡荡。 朝着大巫师作揖之后贺兰负雪才转头朝着皇帝点点头“好。” 这是他今天在大殿上第一次说中文,他对大巫师充满尊敬,对万朝的皇帝却很不屑,打心里把他当做一个王八蛋。 在双方的让步之下,木昧的处决就这么定了下来。一切尘埃落定,恶人得到了惩罚,善人,算了这在场的也没有几个善人。 皇帝只觉得很累,颤颤巍巍的扶着椅子站起来,他只想回到自己寝宫叫常勤点上安眠香之后好好地睡一觉。 又或者说是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躺在金色的被窝里悄悄流两滴眼泪。因为他事这万朝的皇帝,所以他的软弱只有自己能看见。 “一堆破事浪费朕的时间,詹王善后。常勤,去偏殿,朕折子还没看完。”绕过了椅子,皇帝的手从扶手上跳到桌子上,即使是扶着东西但是走起路来那沉重的身体看起来还是如风雨中的树木摇摇晃晃,见皇帝走路不稳,常勤赶紧上去递上手想要搀扶皇帝。 作为这万朝的皇帝,即使支撑不下去了,也不能表现在别人的面前。他瞪了常勤一眼直接将常勤的手推开,自己迈着踉跄步伐一步步走下台。 皇帝神伤 落下帷幕 http://.biquxs.info/

皇帝摆出一副无情的模样,这烦心事似乎只扰乱了他的好心情。哪个儿子以后会怎样,哪个妃子以后会怎样他都毫不在意。 嘴上说的无情,心里想必已经在滴血。仔细看他走路得我样子,步子都不稳了,你就会发现他隐藏的伤心。 但是对于自身难保的人,只能听见木钊那难听薄情的话,根本没有勇气再去看这个倔强的老皇帝。 木昧此时此刻心里只觉得父皇冷酷无情,好似行走的行尸走肉,他不在乎任何人,只在乎自己的江山。他从未有过如此恨过怨过这个高高在上的父亲,但是今天他的态度却好似铁锤一下将木昧的心砸成肉末,飞溅的鲜血迸溅的到处都是,那铁锤还是冰冷的铁锤,毫无态度。 既然走的踉跄,他就走的缓慢一些,拖着那厚重的龙袍,一步一步沉重又心碎。他路过了这个自己即将失去的儿子,路过了这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路过了这个犯过错的儿子,最后路过了这个最寄希望的儿子。他的手搭在木瞻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而后继续自顾自的离去。 二十年的时光荏苒,岁月很少在木钊的脸上留下痕迹,但是今天看着他微微弯曲的背影,大巫师感受到了岁月的残忍。 木昧的目光始终挂在自己这个父皇身上,他恨啊,他恨这个男人怎么会如此无情,无论是对他,对自己母亲还是对师先生。 漫无边际的黑暗,毫无希望的苟延残喘,他宁可父皇直接将自己赐死。他的母亲在最美的年华嫁给了他,陪伴在他身边无数个日日夜夜,如今却被毫不留情的打入冷宫过着任人欺辱的生活。 而师先生,她并没有真正做错过什么,只是作为一个出气筒为木钊发泄自己的怒气,就要如猪狗一样继续活下去。 这男人究竟为何如此残忍,如此无情。 木昧已经失去了哭泣的力气,眼泪都要流干了,他张张嘴最后一次想求求这个男人,此时贤妃却起身走到了木昧面前,一把将他揽入怀中。 母亲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气将他包围环绕,即使这世界再无情也能为他提供片刻的温暖和安心。 从小到大母亲的手一直如此柔软,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他的长发,就在这一下又一下之中他从孩子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人。 一想到从今以后这双手不再绣花鞋子,要洗衣做饭。木昧的心就像刀子绞一样疼,他将脸深深地埋在贤妃的怀里,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做事如此莽撞,宁可不要这些王权富贵,也不想连累母亲跟他一起受罪。 贤妃是个很看得开的人,她面上含笑,输了就是输了,既然当初做了这个决定就已经做好了失败后被惩罚的思想。她语气温柔,最后和她的儿子说几句体己话“输了就要认,留给自己最后一分体面。” 声嘶力竭不是她的作风,自小饱读诗书,习琴作画的贤妃身上有着一股傲气,是文人那种自命清高的傲气。遇事不能输了风度,失败不能纠缠不清,所以贤妃是很有风度的输家。 尽管母亲如此安慰,但是木昧还是不甘心,这叫人如何甘心。木昧将头深深地埋在贤妃的怀里,今日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老皇帝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之上,柔荑冷冷一笑毫无感情的看着木昧母子抱在一起痛哭,脸上露出了十分不屑的表情,冷冷的哼了一声小声的念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正义得到了声张,贺兰负雪和木瞻能够全身而退多亏了大巫师和木睚在场,但是现在不是感谢的时候,贺兰负雪仔细想想驸马没选上却看了这木氏皇族的一场惊险刺激的家族好戏,来的也算不亏。 皇帝走了以后这好几对兄弟父子才敢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凑在一起说上几句话,发一发刚才的牢骚。 贤妃已经不再是贤妃,这后宫之中必然要有一个人主持大局,贵妃从中看到了希望,自己就是这个不二人选。 即使落魄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女人总是比想象中的更加强大。她们是张开翅膀的雄鹰,却始终不向往天空的自由,眼里只有羽翼之下嗷嗷待哺的幼崽。 木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跪着爬向贵妃一头栽到了自己母亲的怀里,皎月也缓缓起身,双眼含着眼泪将跪着的母亲和兄长抱在怀里。母子三人抱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自从出事以后木眈还从未和母亲道过歉,连累母亲和自己一起受苦他的良心每日都在痛苦的挣扎,三个人蜷缩一团,话语里无非是‘抱歉,懊悔,无碍。’这种充满亲情温度的话。 那边是没什么看头,在看看李相父子,这李相已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了,平日里皇帝心疼他的身子很少让他久跪,而今日为了自己这儿子他在地上跪了不少时间,当想站起来的时候却是双腿无力,挣扎了几次李相还是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人一旦老了就会像树林里被绞杀的树木,太多的身不由己,除了慢慢等待死亡不再期待阳光,也没什么能做的。 木睚注意到了李相的为难,三两步走上前去给李相搭了一把手,一手扶住李相的上臂,一手伸在李相面前示意他可以借力。 万万没想到最后出手相助的居然是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皇子,李相一边感谢一边扶着木睚先行站立,为了让这个老人家有一些体面,木睚一直含着笑意在感谢他“李相是两朝元老,跟在父皇身边好些年,也是不易,只是以后还当注意身体,才能陪父皇继续打理这万里江山啊。” 就连毫无瓜葛的大皇子都知道过来搀扶自己,还跟他这个老头子说上几句体己话。李相心里很是感动,但是却越发的看自己那个没用的儿子不顺眼。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木眈,跪在地上并不打算起身。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李相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父亲他这个李氏家族。 “多谢大皇子,真是折煞老臣了。”,这木睚以前从未展现过他的机警,今日一见果然木家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傻子。 或许是木瞻平日的光环太过于耀眼,他们这些人才会忽视了木睚的存在。 李相隐隐感觉到,经历过这次事件之后陛下必然会启用大皇子进入朝堂,到时候这大殿之上恐怕又是另一番新天地。 站立起来之后李相还是双腿无力膝盖酸疼,几次想要自己站着却都踉踉跄跄的站不稳,木睚也不在意,就这样一直搀扶着李相。见这位老爷子目光一直往他那没出息儿子身上走,木睚也是个知心人,抬眼冲着李闻达轻轻唤了一声“李闻达公子。” 惊恐不安中的李闻达突然被这一声喊醒,掉头寻着声源看去,却发现不远处大皇子搀扶着自己的老父亲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木睚没有说出声,朝着李闻达比了一个口型“来。”眼神很肯定的看着他。而且大皇子面带笑意,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叫人不忍拒绝他。 鬼使神差的李闻达就这样朝着大皇子和他的父亲走了过去。好的男儿有自己的追求和想法,李闻达一直追随着木眈,从不觉得自己是无所事事,虽然父亲经常说他不上进,但是他对父亲从来没有过愧疚之情。 可是今日,他朝着那老人走去,不知何时开始父亲的头发全都花白,身体也佝偻起来,就连骂人都没有小时候那样恐怖了。 对于这家里唯一的男丁,李相早早就看开了,他为这万朝辅佐了两代皇帝,自己若是以后去了相信皇帝也会好生照顾他的家人。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李相想骂他想打他却唯独不会怪他。 千言万语到了喉咙后又都咽了进去,自己也是许久没有见过李闻达,自从他搬去沈王府住就和家里断了联系,一心只有他那个不争气的主子。 李相缓缓抬起了手,李闻达以为父亲要打自己,却站直了身板闭上眼睛等着这责罚,他没有躲闪的理由,他是个不上进的不孝子,理应挨这一下。 而且躲闪只会让父亲更加生气,不如就让他出出气,这样自己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谁知这高高举起的双手,却轻轻地落在了李文达的肩膀上,十分温柔的怕了两下,父亲的手掌轻轻地拍了一下,两下,而后万般不舍的顺着肩头轻轻滑下,从上臂到手肘温柔的抚摸,而后才万般不舍的收了回去。 “好男儿,选择了就要坚持下去。”,李相没有多说话,他放任儿子的任性,不给他强加自己的思想。越是如此妥协,反而更让对方觉得心里有愧。 木睚觉得李相是个聪明透顶的人,他说的话很少,他懂得以退为进。果不其然,这李闻达的眼泪潸然泪下,恐怕是已经心中对这苍老的父亲感到愧疚。 亲人的妥协往往让人感到不安,如果长辈一味地强求你,那么恐怕会适得其反。每个年轻人身上都有一身傲骨,有无数乱七八糟的棱角,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而李相则是玩了一手好怀柔政策。 耀武扬威 险中求胜 http://.biquxs.info/

之前先退到外面的陆鸣带着几个整装带甲的侍卫走了进来。他见木睚搀扶着李相赶紧上前去换手,他这个老哥哥也是个可怜人,家里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还是在是不出息,这么一对比他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殿下,臣来吧。”,陆鸣走上前去搀扶住了李相的另一只手臂,将他这个老哥哥往自己身上带。 与其让大皇子搀扶,还是让自己这个小老弟扶着自己更舒服。李相也往陆鸣身上接力,一边对大皇子道谢。 自己也算是出过力了,见有人来替班木睚好不留恋的就把李相送到了陆鸣手里。 再看另一旁,木瞻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父皇临走之前嘱咐他善后。 他走近了木昧,脸上带着些许惋惜,眼神里却有着丝丝得意和些许叹息“捉鸡不成蚀把米,四皇弟何必呢?” 胜利者总是忍不住去向失败的一方耀武扬威一下,木昧从贤妃的怀里拔出来自己的脑袋,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他恶狠狠地瞪着木瞻,很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他撕碎。 他轻蔑一笑“凭什么所有人都帮着你!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论财力,论计谋,论势力。木昧都觉得自己不应该输给木瞻,那他输的唯一不足就是输给了他这个阴险小人会玩弄人心。 父皇因为他从小不在身边所以对他格外偏心,大巫师又处处帮着他,木睚更不用说也是事事维护。而他一个人孤军奋战,怎么是他木瞻的对手? “自己做事不长心还怪得了别人?你设计陷害我,反而要跟我这个被害者装委屈么?”,这木昧真叫人觉得好笑,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么?明明是他主动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自己,他都没有反击,只是自保一下就成了自己的错么? 母亲劝自己要留得一分体面,但是里面对木瞻他实在是难以自控情绪。输都输了,他已经是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就是要骂上木瞻两句出出心里这口恶气。 娇生惯养的孩子从来不知道反思自己的错误,木眈抱着自己的母亲十分怜悯的看着木昧在自己当年的错路上一趟走到黑。只有经历过磨难,见识过最黑暗的生活人才能开始反思自己,木眈并不想规劝木昧,他更愿意看着这个曾经的对手一蹶不振,这样他的心里会因为他的苦难而快乐一些。 人一旦开始愤怒,脑袋里面就像被蒙了一层猪油一样,说话神志不清,思维混乱无章,木昧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从地上刷一下站起来,比那破土冲出泥土的竹笋还要努力,他蹿到了木瞻的面前,面部和木瞻靠的近很好像只要这样他说出的话就更很一些“本王不先动手,你也会对本王动手。自古兄弟相争为了权势储位谁还惦记着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本王只不过是运气不佳今日在你这小人手里吃瘪,你我来日方长本王定会有重新出头那一日!木瞻你给我好好等着!” “原来四王弟一直将本王当做假想敌?难怪做事如此阴狠,只可惜野心够大,脑子不够转,做事马虎。好,本王就等着四王弟东山再起,到时候一定亲自为你接风洗尘。做弟弟的难免不够成熟,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会多忍让忍让。”,比起木昧的来势汹汹咬牙切齿,木瞻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大度模样,他越说皇室无情,他越要拿出这兄长的模样好好气一气他。 二人面庞贴的很近,几乎就要挨在一起,为了展示自己的无所畏惧,他们和敌人逐渐贴近就看是谁先忍不住动手失了风度。 果然正在气头上的木昧还是没忍住先动了手,他一把揪住了木瞻的衣领将他揪住,双手用力撕扯,大声的咆哮“又是这幅兄弟亲和的破脸!你就装!心里住着什么恶魔!偏偏装成这乖巧的狗模样讨父皇开心!总有一天本王要撕烂你这张伪善的脸皮!一个你一个木睚!整日笑嘻嘻的都是一丘之貉!他长得和长......” 当木昧骂木瞻的时候他的手还前前后后的来回摇着木瞻,对于木昧的辱骂这木瞻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嘴角含笑看啥子一样看他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但是当他发现木昧要说不该说的话的时候眼里突然一亮闪过一丝阴狠。 骂他可以,但是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木瞻已经看出来父皇刻意将木睚和长延皇子长得像这件事隐瞒下来,期间有什么缘由他日后自然会去搞清楚,但是现在还是不能让木睚知道这件事。 木瞻突然眼里闪现出凶狠,双手一抬抓住了木昧的手腕往外一掰很轻松的就将木昧拽着自己领子的双手拧开,木昧吃痛大声尖叫,木瞻一只手继续抓着木昧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往下带,好像抓小鸡一样将他整个人拖着跪了下去。 等木昧跪下后木瞻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木昧的脸颊,他的食指像是一只泥鳅一样十分灵活的撬开木昧的嘴巴并且伸了进去,大拇指和其他三根手指十分用力的掐着木昧的脸颊,而食指则是在里面来回的扣着木昧的舌头和喉咙。 这动作做起来十分恶心,被掐的人却更加恶心。手上一边惩罚木昧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木瞻脸上面无表情的说教“不会说话就老老实实闭嘴。宗人府里很安静,自己好好反思反思吧。” 看到木瞻做出这个动作,大巫师心里一惊,想起那日在未王府里自己也曾对师先生做过这种事情。莫非那日,木瞻也看到了?他是否也知道了那个秘密?可是当时木昧将木瞻缠的死死的他不应该有机会跟着自己。 大巫师的心里开始变的忐忑,于是更加屏气凝神乖乖的站在小角落里不敢作声。 木瞻的手指在木昧的嘴里来回搅动,终于将他扣的鼻涕眼泪全都往外呕木瞻才满意的收回了手,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手帕随意的擦干净了手上的口水,他抬起手闻一闻,还是有味道,恶心的做出了干呕的动作,然后将手帕丢到趴在自己脚下的木昧身上。 “卫兵,将罪人木昧押送宗人府,废妃压入冷宫,师氏带到刑部大牢。请沈王回沈王府。在座各位也都散了吧,今日之事,切莫外传。”,在场的所有人都见过那齐笙长什么样子,再纠缠下去指不定谁就说漏了嘴,木瞻只想早点将人散去,回去揪着师傅好好问一问这件事。 士兵上前将瘫在地上干呕的木昧拽起来,好像拖着死人一样就将他带走。贤妃的泪水缓缓流下,双眼紧紧跟随木昧,而后自己也被人拖拽着带走,从此母子二人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上一面,或许这也就是永别也说不准。 而贵妃和木眈还有皎月却是含情脉脉的告别,他们自己心里都清楚,他们已经熬过了最寒冷的寒冬,春天即将再次光临他们母子的世界。 木睚还是不能走,他要继续留在宫里,没有父皇的指令他哪里也不能去,而且曲先生还在,既然是自己带他进来的,走也要安安全全的将人带走。 “皇兄也累了,回去早些休息。晚一些长乐再进宫给父皇请安去见皇兄。”,木瞻对于自己这个皇兄是格外的上心,他现在待在宫里就是对他最好的形式。 木睚点点头,眼神飘忽着看向木眈母子三人,面上表情很是冷淡“可惜没有给皎月找个好夫婿啊。这选驸马的事情也就作罢了。” 他这个皇兄怎么想的,木瞻心里猜的是一清二楚,木瞻的眼神也定在那母子三人身上,他笑着劝慰木睚“皇兄不必担心,来日方长,皇兄受的委屈长乐都记得,木瞻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力,给皎月找一个好夫婿。” 无时无刻木睚都记得自己所受过的耻辱,睚眦必报以牙还牙就是他的做人信念。而木睚一直也在努力的为木睚报仇,每一个人都不会放过,一切只是时间和机遇的问题。 这场天大的闹剧终于收场了,有的人失去了什么,有的人得到了什么,有的人重回人间,有的人堕入地狱。 大巫师静静地站在角落,看着木眈母子三个人依依不舍的分离,看着木昧母子二人绝望的回首。看着柔荑牵着她的哥哥退下,看着陆将军搀扶着李相离去。看着木睚和曲先生又回到了后宫,看着木瞻缓缓地朝自己走来。 大闹一场之后所有人都是筋疲力竭的,而木瞻却好像有很多精力,仿佛刚刚死里逃生斯托罪名的人不是他本人。自己的事情还搞不清楚,却开始担心别热的事情。 “师傅,回府。”,这是十几年来木瞻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和自己说话,木瞻这个人一旦事情涉及到木睚就会变得六亲不认格外认真。 臭小子居然这么大胆的命令自己?这下可好惹得本就心虚的大巫师更加怂包了。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了,这么多从业经验,怎么就让一个臭小子给拿住了? 重新打起精神之后大巫师先试探的问了问“你刚才那动作跟谁学的?恶不恶心?” 一想起自己受伤还沾着木昧的口水,木瞻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撇了撇嘴耸耸肩笑笑“就突然想到的,刚才着急想让木昧闭嘴,自然而然就做出来了。” 木昧下狱 杯走茶凉 http://.biquxs.info/

真相居然这么简单?大巫师简直不敢相信,亏得自己白白担心了半天,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心里长舒一口气,这大石头算是放下了。但是转念一想,还有木睚和长延皇子的事等着自己解释,这刚刚放下的大石头好像又举起来了。 大巫师不知道怎么和木瞻解释,只能跟他打太极“自己的事情还搞不清楚,就不要去担心别人。今日要是没有我和你皇兄,去宗人府的就是你。你手腕还不够狠,不是什么事都有人及时出来帮你。” 好一招反客为主,本来木瞻上前来是要质问大巫师的,现在反而被大巫师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仔细一想师傅说的也对,自己两次三番的在木昧手里吃瘪,虽然最后都化险为夷但都是有人在身后帮助自己。 或许真的像木昧所说的,是他太过幸运罢了。 这一顿教育叫气焰嚣张的木瞻变得老老实实。“贺兰负雪那边,你还是去宽慰宽慰,毕竟是雁塞王子,别搞僵了两国关系。” 随随便便一个借口,大巫师就将木瞻给支走了,幸亏孩子从小是自己带大的,虽然有小脾气但是还是会老老实实听自己话。 木瞻低着头表情很不情愿的“哦。”了一声,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并不愿意这么做,简直就差将我不乐意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还不快去?”大巫师催促木瞻,这烦人的小鬼怎么回事?还赖在这不走是想做什么?撒娇么?他敢撒娇的话,大巫师想好了,立刻抬手给这孩子一拳头打爆他这迷糊的小脑袋。 “那师傅你去干什么。”,木瞻发出了心里的疑问。 孩子长的了没有小时候那么好骗了,大巫师感叹时过境迁,中原孩子还是劣根就存在的,不管在那里长大只要回到这片土地上他就会变成人精。 “回府吃饭。” 帅下了木瞻,大巫师一个人拖着一身黑衣裳扬长而去。看来想做的事情还是要过两天在悄悄去了。 站在原地看着大巫师离去的身影,木瞻久久心绪不能平静。 只怕这天色,真的要变了。 刑部大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阴暗湿冷,人要是长期活在这种地方总有一天身子会被活活拖垮。 要不是为了那位故人,大巫师死都不会愿意踏入这个地方。 身上带了些许银钱,利用自己的身份大巫师还算轻松的买通了牢兵见到了她想要见的那个人。 铁牢之中,那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看守犯人的牢兵因为拿了不少钱,客客气气的将这铁门打开,铁链和锁头相互碰撞的声音是这寂静无声之地唯一的悦耳之音。 大巫师走进打开的牢门,转手又给了那人一些钱,话不用多说,这牢兵做多了这样的生意,笑着拿着钱就离开了牢房给了大巫师和凡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大巫师见到师先生的时候她总是故意装出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生怕自己看轻了她。这个无时无刻都在自己面前逞能的女人即使穿着灰的发黑的衣裳,蓬头垢面也要继续拿出那副傲骨嶙峋的模样。 见到是大巫师来了,师先生立刻将蜷缩的身体舒展开来,昂首挺胸的样子就像那河边的小鸭子。很抱歉她应该形容她为天鹅,但是看着她这满脸泥泞的模样她只能当小鸭子。 牢房里阴暗湿冷,大巫师一坐在这破板凳上就觉得不太舒服。昨日大家都散去之后大巫师被木瞻盯得紧,只好第二天悄悄摸摸的打听了师先生的去处来送一送这位称得上是故人的小丫头。 大巫师脱下了身上的黑色斗篷,这扒开一件里面还是黑色的,简直看不出来任何不同。大巫师拿着斗篷缓缓朝着师先生走去,轻轻地将那头蓬盖在了这女子身上。 “你是来炫耀胜利的么?”,师先生虽然很讨厌大巫师,而且自己的失败也是因为技不如人在她手上吃了亏。 但是这牢狱之中实在是冷啊,冷的人骨头都要冻成冰了,所以师先生也没有拒绝大巫师的好意,反而将那斗篷往身上盖了盖,黑色的斗篷上还残留着大巫师身体的温度,她的衣服上没有香气,不似寻常女子。 “那斗篷内怀里有一瓶毒药,喝了后你会觉得很困,睡下之后一个时辰后你就能走的很轻松,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她实在不忍心看这伶牙俐齿的小女子被做成人彘猪狗不如的活着。 皇帝下令让她生不如死,而大巫师冒着惹怒皇帝的风险也要给这故人最后的痛快。 “你不怕皇帝怪罪么?”,伸出手师先生动作很小的摸了摸衣裳,很轻松的就摸到了一个小瓶子的形状,她没想到到最后大巫师还会良心发现帮自己一把。 痛快的死去,对于现在的她而言真是天大的恩赐。 其实师先生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大巫师不是那种喜欢炫耀自己功绩的人,她不曾将什么事情放在心上过,所以成功和胜利对她而言也就是索然无味。只是没想到她还这么惦记着自己。 怕?这世界上除了木睚还真没什么人能让大巫师感到害怕。她轻轻一笑,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他就是个弟弟,怕他做什么。” “为什么你总是看人这么准?你的主子是木瞻?还是木睚?两个人都比木昧要聪明得多,都是能成大事的人。”,师先生隔着衣服手里攥着那小药瓶,只等大巫师走,她就决心要喝了这药。 虽然这世界上还有值得自己挂记的人,但是她实在是累了,想早一些歇息了。 “嗯?主子?我不是说过么,我从来不给自己找主子,只给自己找棋子。你就是总把自己当成狗,所以就算脑子再好使也掌握不了大局。我以为你早就懂了这个道理。”,大巫师感觉很失望,她不止一次提点过师先生关于主仆从属的问题,只有你将自己和辅助的人放在同一高度,他才会重视你,才会听你的话,你才能更好的把握他,做事也就更加容易。 牢房里冷冷的穿着凉风,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师先生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大巫师的话让她幡然醒悟,时至今日她才意识到自己是永远也赢不了大巫师的,她将头靠在了身后的墙上眼神里竟然有了些许光亮“你可真是个没有心的老妖怪,我居然想赢魔鬼,简直痴人做梦。” “只要抓住对手的软肋就能轻易将他击败。只是我不明白,你完全可以告诉他们我是个女人,这样木氏就会对我产生信赖危机,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打败我,只是为什么你一直守口如瓶?”,这个问题萦绕在大巫师心里很久了,她一直想问一问师先生为什么替自己隐瞒这件事情。 这次师先生却笑了笑,原来恶魔是真的不懂人心到底有多柔软。即使你对她好,你不说她就猜不透。 “计谋上,无论是阴险狡诈还是栽赃陷害,那都是敌我之战,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说不上卑鄙。但是我不想针对你这个人的软肋打击你,这样实在是太恶心,这是我的底线。而且同为女人,我所受的苦也是因为我是女人,你隐藏女儿身虽然过得比我轻松一些,但是想必心里更苦。政见之上男人总是不完全相信女人,即使你绝世聪明被称为什么‘鬼谋’。” 将死之人说出的话大都是发自肺腑,师先生的话语里充满了满满的哀愁,是身为女子的不甘愿,明明她的双眼看一看的更远,明明她的头脑可以得到更多。但是身为女子却不被世人认可,这是何其的悲伤。 她埋怨过,怨恨过大巫师,若是没有她自己可能就会平平淡淡的在家中当一个相夫教子的小女子,终其一生也是个无名之辈。 可是每当她看见这大好河山,她有有些感谢大巫师,若不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天下如此之大,一个小女子自己闯荡也能成为名盛一时的‘鬼谋’。 若没有大巫师,她也遇不到那个让自己倾心相待的木昧。虽然他并不完全相信自己,但是爱是不求回报的事情。师先生只知道她付出是很快乐的,从中能找到自己的自豪感,至于木昧会不会回报自己她并不在意。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甚至会想,自己究竟爱不爱木昧,会不会自始至终她只是喜欢那个为爱无怨无悔付出的自己。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坐在木昧怀里的时候,她不生气。甚至还会认真思考给木昧选谁家的女子为妻才能最大限度的帮助他。 如今身陷牢狱,没有书给她看,没有事情给她做,没有争权夺势,没有苦心经营。她却觉得很难得的享受了一下片刻的安稳,这空荡荡的牢房里一无所有,她却能静静地审视自己,最直面的面对自己,脑子里不会再突然想起其他事情故意逃避这个话题。 她对木昧的爱,也许只是自己心底渴求被需要,急于表现自己的表现。 这就是这一日来她自己想明白的事情。 “还有什么想嘱托我的么?算是欠你个人情。”,作为女子的确在世间行走不易。师先生一直努力做自己最原始的模样,她对她很是敬佩。若是有一日自己能摘下这男儿的身份,她也不敢保证能如师先生这般活的清楚。 “果然好心有好报?看来我应该多积点德的。”,没想到自己一个心软居然给带来了意外的收获,天知道让大巫师欠你一个人情这是多大的荣耀。 听说她从不轻易允诺什么,但是如果说了就会言出必行。 不得不说师先生就是个鸭子,就算被放在锅里煮熟了嘴也是硬的。身在牢狱马上就是将死之人,说话还是故作轻松,她若真是个男子或许也是个能将这天下交个天翻地覆的主。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大巫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叹息里却带着些许的笑意,她不是为了师先生叹气,而是为了自己叹气。好端端的非要来看一看这个老对手,她在的时候觉得她碍眼,眼见终于扒掉了心里这颗钉子,但是那钉子扎在肉里拔出来会疼会流血还会留下伤疤,怎叫人不失落? “那就答应我,保木昧一命吧。无论他犯了什么错,你都要让他活着。能做到么老妖怪?” “行。”,大巫师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这简直太简单了,木昧被关到宗人府想兴风作浪也没有资本了,皇帝既然今天不杀他,以后肯定也不会突然翻旧账杀他。 看到大巫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师先生的嘴角挂上了满意的笑容,她摸了摸斗篷掏出了里兜的小瓷瓶。 白色的小瓷瓶没有任何花纹,普通级了,甚至还没有她平日里装胭脂的瓶子好看。可是谁都猜不到这小瓷瓶里装的却是能要人命的玩意。 师先生举起那小瓷瓶在手里转了一圈,而后打开了瓶盖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喉咙滚动,仰头喝药的动作豪迈无比,脑海里想象自己是在用大碗海喝一碗烈酒。 每个女子都是花朵,有的是红色的玫瑰妖艳动人,有的是水中的睡莲温柔情,有的是枝头的桃花娇嫩可爱。师先生觉得大巫师是一朵食人花,除了危险没有什么其他特质。而自己前半生是一朵栀子花,高高挂在枝头纯白无瑕,后半生是一根狗尾巴草,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倔强。 一饮而下之后,师先生觉得身上暖暖的,听说这药要一个时辰以后才见效,但是她一饮下之后就开始感觉身上的力气被剥空。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她缓缓的躺了下去,身上还盖着大巫师黑色的斗篷,乌鸦的羽翼也是温暖无比,她眼神温柔,笑着嗔怪“快走吧,我想睡了。我可不想让你看到我死的模样,这样以后你万一闲来无事想起我,还是那个咄咄逼人的固执女子。” 目的已经达成,大巫师自然没有久留的理由了,她起身就要离去了。这黑色的披风也不打算带走,权当是给这个故人留下最后的温暖。 临走之前大巫师没有再和师先生说任何一句话,只是走出牢笼,看这广阔天地。天高任鸟飞,可是没有目的飞翔只会让自己筋疲力尽。她搜寻了脑内几年前的记忆,终于想起了师先生的全名。 师尽歇,这次,终于可以好好歇息啦。 一个人的人生究竟可以有多大的大起大落?木昧以为是悬崖峭壁的高度,或者可能是屠夫的儿子和皇帝的儿子之间的差距。 但是亲身经历之后,他觉得是天与海的距离。 你站在岸边看海天一色,觉得天海一线十分的近。但是真让你去登天你会发现找不到起点,让你坠海又摸不到底。 黑暗之中木昧一身的白衣,那些花花绿绿的衣裳被褪去后反而显现出他清冷的模样。仔细看来甚至不比木瞻要差。 空旷的屋子,只有一盏灯,冷冷清清,好像井底。他感受到了木眈说的那种寂寞,在这种环境下,就算是有一个乞丐过来与他相拥他都不会拒绝。他迫切的需要任何手段让自己感受到,他还是活着的。 刚进来的时候他会砸东西,会乱喊会暴走的哭泣,几个时辰之后他就变得安静了。只想静静的坐着,想着不去刻意在意时间的流逝也许突然回首就发现已经十几年过去了。 回想自己苦心经营这么久,手下也有值得信赖的部下,不知道这次事件会不会连累到他们。木瞻会不会将自己的羽翼全部一个不漏的铲除,他的部下有很多都是忠义之士,可造之材,但愿自己不要拖累他们。 人啊真是很不经念叨的东西,这木昧刚刚想起自己那些部下,只听见门口熙熙攘攘的吵了起来,兵器相撞的声音,几下之后看守门口的士兵好像倒了下去。 有人拿起了钥匙,滴零当啷的声音正扒弄着锁头。木昧害怕极了莫不是木瞻派人来杀自己灭口?他四下看了一眼,这屋里就这么几个物件,居然连个藏身之地都没有。 咬咬牙,他一个弯腰藏在了桌子底下。他这身子刚钻进去,只见一束白光打入了阴暗的房间。透过那门这屋子里终于有了些许明亮。两个剪影手里握着武器站在门口,木昧透过桌底看不清来者是谁。 那两个人伸着脖子在屋里寻找着自己的踪迹,但是木昧越看这两个人的身形越觉得十分眼熟。 这屋里空旷的叫人不想找到木昧都难,果然两个壮汉往屋里走了两步就看到了藏在桌子底下的木昧。 “王爷!”,一个壮汉将手里的刀收回了腰间,赶紧上前去跪在了木昧面前,将他从桌子底下捞了出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这木昧手下最得力的将领,是当朝四品武官丁磊。另一个是木昧王府里的侍卫长木桦,平日跟随木昧贴身保护也是对木昧忠心耿耿。 劫持木昧 蓄意谋反 http://.biquxs.info/

“你们怎么来了?擅闯宗人府是灭九族的死罪!赶紧滚回去!”,见到贴心的部下木昧虽然心中喜悦,但是很快理智就占据了头脑。他推脱着将这两个身穿黑衣的人往门外推,既然是他们两个人前来,想必是偷偷潜入。放到门口的两个侍卫容易,但是等巡逻部队过来了看到门打开那可不是他们两个人能招架得住的。 丁磊直接架起了木昧试图将他连拖带拽的带走,语气坚定无比,今日若不将木昧带走想必他也不会走“王爷快随我们走!等出去了再解释!” 这木昧一把将拉着自己的丁磊推开,他被父皇关入宗人府罪名是栽赃陷害皇族,但是自己一旦跟他们走了,那就是乱臣贼子。他是被除名的皇族,但是谁知道哪一天父皇心软了想起自己了,他还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生。但是一旦做了这乱臣贼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们来救本王,本王知道你们忠心。但是本王不能走,不能再惹怒父皇。你们权当没有我这个主子,另谋出路吧。你们都是有本事的好男儿,报效国家朝廷定然不会亏待你。”,木昧已经完全没有了斗志,只想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忏悔自己的罪过。 可是这丁磊却不允许他就这样放纵自己,曾经的贤王木昧要武艺有武艺,要头脑有头脑,对手下又很仗义大方。如今王爷被关到宗人府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手下的兄弟们都乱了套嚷嚷着要将木昧救出来,哪怕是做谋逆的乱臣贼子,也心甘情愿跟随。 丁磊着急的劝说木昧,字字发自肺腑,希望囊重新燃起木昧的斗志,可是木昧却始终不为所动。他和木桦冒着生命危险前来解救他,若是空手而归自己也不会甘心,更对不起那些苦苦等着木昧出去的兄弟。 这朝廷之上一直以来都是木昧罩着他们,失去了木昧他们就像失去了水的游鱼日子过得困难无比。 一直以来木昧努力为这些武将讨好处讨更多的赏银薪酬,甚至对于他们那些非法交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惹了什么事也只要说是木昧的手下便没有人再敢纠缠。 可是木瞻却是个狠角色,皇帝似乎有意将这兵权交给木瞻,而木瞻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要政治军营清理这些受木昧包庇的癞子兵痞子。 这些被木昧惯坏的兵官这才拼了命也要讲木昧救出去。 丁磊一介莽夫,是没法说服木昧的。如今的木昧已经是一直软脚虾,他的行为让他连累了贤妃和师先生,所以他现在每做一件事都害怕连累到别人,他的良心在作祟让他做事变得束手束脚。 毫不客气地说,他现在就是个怂包,是个废物。 木桦生怕巡逻的守卫马上就要走过来,现在废话根本就是在增加危险性。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木桦一个抬手一掌拍在了木昧的后脖颈,木昧直接昏厥了过去。 丁磊瞪大了眼睛看着木桦,果然这一直跟在木昧身边的人是个狠人,做事痛快又果决。木桦上前弯腰拉起瘫软的木昧将他扛在身上,转头瞪了一眼愣在原地的丁磊“搭把手啊,愣着干什么。” 如梦初醒的丁磊这才答应着笨拙的起身搭起了木昧的另一只手。于是趁着夜色两个黑衣人扛着木昧就这样顺着房顶走着阴暗的小巷将这被关在宗人府的木昧直接带了出去。 当巡逻侍卫发现的时候人早就不翼而飞没了踪影。当晚急奏禀报皇帝,患了好几天心情的皇帝大病初愈,听了这消息气的整个人两眼一闭两腿一蹬气的晕了过去。 而且不翼而飞的不仅仅是木昧,还有曾经隶属木昧手下管理的将领十余人,精兵一万。他们在皇城不远处的郊外安营扎寨一副要出兵征讨的模样。 说白了就是反了。 皇城之中顿时人心惶惶,雁塞王子和长延皇子还未启程回国就又目睹了这万朝的皇室乱事。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皇帝不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木昧的意思,但是却将所有的罪过都戴在了他的头上,这乱臣贼子是要弑父篡位。这江山他不给他,木昧就自己去抢来,还真是血性里有木家男儿的狂野。 最意想不到的是大巫师,他本以为木昧已经是苟延残喘气数已尽,没想到还能做出这垂死挣扎,令他震惊不已。想起自己在师先生死之前答应她的事情,大巫师感觉心中难过,这木昧无论如何,算是彻底保不住了。 人这一辈子会做很多很多梦,但是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白日梦,是你头脑清醒的时候自发的幻想,而且对此记忆深刻。一种是睡眠之中的梦,这种梦在你的潜意识里形成,做的时候自己回感触良深,但是一旦清醒先会回味一番而后慢慢就将其全部忘记。 木昧就觉得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梦,虚幻又真实,在梦里他还是刚到母亲胸口高的小孩子,母妃洗手挽袖为他做最爱吃的江南小糕点,那种轻柔酥软的口感至今都叫他回忆起来都倍感幸福。 可是糕点刚做好,父皇就进来了,他手中拿着沥血的长剑来势汹汹,双眼冒出的寒光像来自地狱的恶鬼。那把长剑刺入了母妃的胸腔,蜿蜒的鲜血像一条暗红色的长蛇朝着自己袭来,母妃应声倒地,父皇手里的长剑滴着温热的血液,他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父皇抬手要将他也了结,师先生却突然出现挡在了他的面前,于是师先生也死在了父皇的长剑之下。 没有人能再保护他,他弱小可怜又无助,父皇是那讨命的恶魔,他哭泣求饶都没法唤起这恶魔一点点的同情心。 他眼看着那把长剑朝自己而来,清晰地看清剑头折射的光刺眼又夺目。 就在这危急时刻,梦,突然就醒了。 木昧躺在床上,瞪大了双眼,大口的呼吸,脑内一片混乱,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每一下都掷地有声震耳欲聋。 当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之后,他才微微舒了一口气,吐出了所有心碎。庆幸这只是梦。但是转念一想这也不是梦,他的确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女人。 眼前的景象太过于陌生,当他睁开眼看到的不再是漆黑的小屋,而是灯火温柔气氛温暖的白色大帐。 曾经的木昧掌管兵部,手下不少能征善战的将军手下。可是木昧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更没有住过这行军的大帐。 恍惚之间他似乎想起了昏睡之前的事情,那时候他还在宗人府的小黑房子里,丁磊和木桦来过说要带自己走,他不肯,而后只觉得脖子上一阵疼痛就此失去了意识。 现在转转脖子,木昧还是觉得脖子上隐隐作痛,丁磊当时双手抱着自己所以肯定是木桦干的!好个木桦连自己主子都敢动手!平日里还真是自己太惯着他了。这下手没轻没重的不说,还敢将自己掳出宗人府。 木昧心中慌张,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父皇肯定已经知道自己逃出宗人府的事情了。想都不用想必定是龙颜大怒,不行为了脑袋上这颗人头和冷宫里的母妃他必须回去跟父皇认罪,希望主动回去能让父皇稍稍平息怒火。 下定了决心木昧赶紧一把将身上的被子掀开,床下摆着的是自己的鞋子,匆匆忙忙的穿上后他便一把掀开大帐厚重的门帘。 行军打仗大都扎营在野外,因为野外风大气温又低所以大帐出入都会带进来一股冷风,现在已经是一月出头,正是万朝最冷的季节。 这下了床匆匆忙忙的穿上鞋子,木昧刚掀开门帐一股冷风迎面而来就把他整个人吹的脑子都冻住了。 浑身上下刺骨的冰冷叫他如坠深渊,而且天色已黑荒野之中只有白色的帐篷和点点篝火,身披铠甲的士兵拿着长枪结队巡逻。 门口把手的两个士兵听到声响回头看到木昧已经醒了,连忙走了一个应该是去跟丁磊或者木桦汇报去了。 无论什么重要的事在面前,木昧第一想法就是一定要顾虑好自己这身子,有好的身体才能拖起大脑的运作,做事才不会出差错。 其实是因为这荒郊野岭的实在是太冷了,他刚才恍惚之间似乎看到天上还在下着毛毛的雪绒花。 而且自己就算跑出去也会被士兵拦下,就算士兵没有拦着他这荒郊野外的出去不是喂狼么? 木昧都没觉得自己如此像一只乌龟,露个头发现场面不对就立刻缩回自己的王八壳子里。 难怪都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就照着乌龟这胆小怕事无欲无求的性格,想死都有些难。 回到屋里以后木昧四处看了一圈,见到屏风上有一件夹棉的斗篷,赶紧取了下来披在身上。 细细的闻一闻这斗篷上面有自己很熟悉的味道,原来是未王府常用的薰衣香料,再看看这衣服的款式也有一些眼熟,这才想起来原来是自己的旧物。 他这个未王被废黜想必王府也被抄了家,能在看到这些旧物件还真叫人感慨唏嘘。 想到这里木昧不由得坐回了床上抱着自己的身躯,什么也不想就这样放空自己,在宗人府里的日子没几天,他却学会了这一招,因为这样日子过得就会快一点。 果不其然,没一会这屋子的门帘一掀,丁磊和木桦两个人带着一身的凉气就进来了。 二人分外关切,直接跪在了木昧的面前。 “送本王回去。”,他知道这两个人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表忠心劝他跟着他俩暂避风芒然后养精蓄锐独霸一方。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父皇不认他这个儿子,但是他不能心里没有这个父皇。 “在宗人府的时候没法和王爷说清楚,但是现在奴才求王爷不要抛下奴才,不要抛下这数十将领,不要抛下这一万精兵!”,木桦跪在地上双眼十分渴求的望着木昧,他们的希望全都系在了这一个的身上,若是他不同意他们就什么都没了。 一万精兵?木昧皱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四下看了看这大帐,又想起刚才帐外有很多帐篷,安营扎寨在野外,士兵又身披铁甲手持武器。 再看这木桦和丁磊也都是全副武装好像那要上阵杀敌的将领一般。 潜意识告诉木昧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不是要带自己远走高飞,他们是要让他黄袍加身起兵谋反! “你.....你们疯了!一万精兵!你们不是要救本王!你们这是要让本王骑虎难下!你们要谋反!疯了全都疯了!”,木昧不敢相信这群人疯狂如此,居然将自己从宗人府绑出来让他带头造反。 自古起兵造反都要被世人所诟病,若没有一个好的理由一个合适的首领那连起兵都起不来。 所以他们或许并非手全心全意想要拥立自己为王,而是想要他这个王族的身份罢了。 “本王要回去。”,木昧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这床榻烫屁股他不想再在此处久留。他们要疯要魔都可以,但是不要搭上自己。 从来都是,木昧算计兄弟想要谋得权势,却从没想过忤逆自己的父皇。虽然大家都说父皇是阴冷无情的人,但是木昧自己心里清楚父皇爱着自己每一个子嗣,甚至这次他本来被斩首示众,父皇却舍不得他只是将他关到了宗人府。 见木昧要走,丁磊赶忙一把抱住了木昧的大腿,躺在木昧大腿上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舞刀弄棒的真汉子就这样鼻涕眼泪的全都流了出来声嘶力竭的对着木昧哭诉。 “殿下!我们不能没有您!您有所不知!那木瞻狗贼要将兄弟们赶尽杀绝,陛下年事已高根本管不住他!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反的!而且兄弟们一想到您雄心壮志却被一辈子关在那黑暗狭小的屋子里无处施展,日日夜夜睡不安稳!殿下这不是您要反!您要给自己谋跳出路啊!” 这一旁的木桦见丁磊发力了,于是也赶忙跪着转了个方向朝着木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殿下,虽然陛现在只是将您关在宗人府。可是您这事有关雁塞,关系到两国关系,和沈王有所不同,只要雁塞不同意,陛下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将您放出来。而且木瞻小人在朝中一人独大,势必会千方百计要您性命。如今四位皇子只有他一人能用,而且陛下对他疼爱有加,陛下日后势必会传位于他。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您怎么逃得过!不如一鼓作气亲自跟陛下讨要这江山!而且以您的谋略您的气魄若非木瞻小人害您,这储君之位就该是您的!这天下就该是您的!” 这话语之间,倒是有几句话打动了木昧,一心只想往外逃离的木昧身子没有那么执着了,渐渐的放松了下来,眼里的飘忽不定也变得坚定了一些。 趁热打铁木桦知道他已经说到了木昧的伤心之事,他在这朝廷里和沈王明争暗斗,好不容易打走了上家这平白无故冒出来个木瞻捡漏,谁能服气? “殿下您在的时候,照顾兄弟们,您一下台那木瞻就要整顿三军修改俸禄搞什么节俭,说白了不就是削除党羽,他这是赤裸裸的欺负兄弟们啊!待您朝中没人了,他肯定要对您不利,到时候兄弟们要权没权要势没势如何解救您!但是现在不同,您这些年打下的基础还在,兄弟们都盼着您出来主持公道!门外这一万精兵都是殿下的人!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攻入皇城逼陛下传位于您!杀了那木瞻狗贼!”,木桦心中气闷,自己跟着未王许久,也不忍看自己曾经满腔热血的主子就此当个废人。 他的雄心壮志还历历在目,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扶木昧一把,让他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他堂堂贤王木昧,功绩累累为万朝江山操心操劳,为父皇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他犯错了父皇就将他一脚踢开,他如何能服气? 父皇是爱每一个子嗣,可是他更爱木瞻,因为从小母妃都说他要懂事要听话,父皇每日为了国事操劳他不能再让父皇烦心。 母妃是如此贤惠听话,自己也是如此乖巧听话。可是到了最后他才知道会闹的孩子才有糖吃,像他这样的人,对父皇体贴惯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把他们母子放在心上惦记,你若有了一点差错他便对你特别失望。 回想起宗人府黑暗的小屋子,阴冷的床铺,木昧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去。所以这一次虽然自己是阴差阳错被救了出来,但是他想成就这个错误。 这一次他要大胆的告诉父皇,他想要什么。他要叛逆一次告诉父皇他也是有脾气的。 而且一想到木瞻耀武扬威的模样,他就气的不打一处来。这个人阴险狡诈,扮猪吃老虎,刚回来和自己称兄道弟,到最后什么结盟什么只求偏安一方,都是糊弄鬼的话,自己也是愚笨居然相信了。 他果然应该顺从自己一开始感觉,木瞻果然不是个好人应该时刻提防着,怪只怪他演技实在是太好,就连自己都被蒙混过去了。 木昧叛逃 大军压境 http://.biquxs.info/

木昧讲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扶了起来,幽幽的谈了一口气,他终究是要走上这道路的。只是王侯将相,只要你成就一番攻略也没有什么人会揪着你的出身议论。 见木昧被说服了,丁磊这才擦擦自己脸上的鼻涕眼泪。木桦兴奋的满腔热血,那个自己效忠跟随的男人又回来了,只要他站起来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觉得不会那么难的就能挨过去。 “殿下,此事我们应当如何计议!”,木桦很是激动,他恨不得木昧现在就下令,一万精兵长驱直入皇城厮杀一番。 看丁磊和木桦一副兴致冲冲的模样,木昧心中不禁感叹,武将果然只能领兵打仗,千万别动脑子,单看着没有头脑的模样就让自己的干劲少了一半。 “天色已经晚了,你们先回去歇息。本王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和他们周旋”,做大事不提前布局到最后输的怕是会一塌糊涂,虽然之前自己和师先生百般算计也输在了大巫师的手里,但是不带脑子做事或者不做事前准备木昧实在是放不下心,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 木桦和丁磊面面相觑,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大概明白了两个人想的应该都是同一件事。 要么说文官和武官玩,那文官就是将武官当猴子养耍。武官想什么都是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文官但凡有点脑子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而武官却永远猜不透文官在想什么。 木昧看出了这两个人的疑虑,他们是怕自己想着想着反悔。木昧拍拍这两个人的肩膀,许下了自己的诺言“本王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兄弟们需要本王,本王不会袖手旁观。好了放宽心下去吧。” 有了木昧的许诺,这两个人心中稍微有一点安心,这是他们对木昧的信任。 两个人走出了大帐,帐篷里又剩下了孤零零的木昧一个人。 他心中对父皇始终残留着感情,想要任性的撒个娇,想做个不听话的儿子都是为了引起父皇的注意。可是,出兵围堵皇宫这就是乱臣贼子,他怕父皇对自己失望透彻,举棋不定之间他很想念那个总是能帮自己决断的小女子,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父皇下令将她做成人彘有没有动手。 他是不是应该先将师先生救出来,又或者将母妃从后宫救出来。 算了,本就自身难保就不要再连累她们跟着自己受苦受累了。 木昧苦涩一笑,做人真的好难啊。 今天是木昧被从宗人府救走的第三天,皇城之外驻扎着一万精兵的军队,朝中武将十余人拥立木昧随时伺机而动。 枕榻之侧怎容他人安睡,这一万精兵在皇城外一日皇帝就睡不了一日的觉。 从最近的城池驻兵要塞调集人手也需要起码七天的时间。 这一万精兵本来是皇城屯兵所的兵力,以前木昧掌管这些兵力,如今皇帝的兵变成了木昧的兵,皇城之内毫无战斗能力,木昧比谁都清楚他若强攻进城简直不要太简单。 因为被木昧气的怒火攻心,再加上已经三天没合眼,常勤不得已让太医给皇帝开了安神的药方子灌了下去,在药物的作用下老皇帝终于睡着了。清醒之前他将木瞻叫了过来,将木昧的事情全力交给他去办,要杀要剐随便木瞻,他对这个儿子已经彻底失望透顶了。 老皇帝在短短的几天内头发花白,居然老了十岁的模样,大巫师为他叹息,生这么多儿子做什么,到最后操心的还不是自己? 集结所有能用的兵力,皇城守卫三千人,加上詹王府和几个朝中大臣府上的侍卫一千人,雁塞皇子随行部队五百人,长延王子随行部队一千人。能用的兵力不过五千人左右,而对方是自己兵马的二倍。 最可恶的是朝中能带兵的将领几乎全都去了木昧那边,现在只有陆家父子和三两个老将军能带兵打仗,只是老将军们大都年事已高多年不征战就怕这仗还没打起来人就先倒下了。 木瞻左思右想,这件事还是得先商议一下议合。而且皇城之中众多百姓,真的开打伤及黎民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国家内部战乱,那么邻国肯定也会伺机而动,到时候万朝被内外夹击搞得国破家亡也说不准。 商议重事的地方从皇宫大殿变成了詹王府里,即使是头疼脑热神志不清木钊也不忘了将木睚留在身边,硬说是心中苦闷要木睚陪着自己会好很多,木睚在宫里住了些日子,父皇对他好极了,聊天下棋吃点心,简直就如荀常家父子一样相处。 难得的木睚感受到了被亲人关爱的感觉。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并且让人沉迷到无法自拔,于是木睚见父皇最近神情这么憔悴也就主动留在宫里陪伴皇帝。 而真相是木钊不放心木睚出宫去,万一碰到了还没有离开万朝的长延皇子那就乱上添乱了。 詹王府里又是一阵热闹,贺兰负雪主动将自己身边的五百骑兵贡献出来给木瞻用,而且他是主战派,说他们雁塞男儿各个以一敌十要做先锋去杀一杀那木昧的气焰。 见雁塞表态要出手帮助万朝,长延自然也不能甘居人后,陆笙虽然选驸马没有选上,但是也不觉得可惜,毕竟他听说皎月公主任性无礼,娶这么一个祖宗回去也够自己闹心的,心中还有些庆幸。 为了表达两国友好的关系,齐笙也主动将自己带来的一千亲卫兵交出来给木瞻用。而且战事迫在眉睫,若是皇城攻陷他这个敌国皇子可未必会再被优待。 守卫皇城的新官陆燕骑也来到詹王府来议事,他手上有三千皇城守卫军,刚刚就任的他也是恨不得能立刻披甲上阵立战功,毕竟他父亲陆将军一生战功累累做儿子的自然也是虎狼之师想要效仿父亲为国效力。 于是一盘散沙就这样东拼西凑的被放在一起变成了一只军队,有人主战比如贺兰负雪和陆燕骑这种武将。有人主义和,比如木瞻和齐笙。 碍于木瞻是主帅,这件事还是由他做决断。所以要先采取一波义和。 木瞻的意思是叫父皇修书一封和木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是很显然现在父皇身体虚弱根本没有办法去给木昧写书信,而且这老头子一提起木昧气的吹胡子瞪眼让他写信给木昧那他肯定会直接开战。 于是没辙木瞻只好找人模仿父皇的笔迹写信,但是父皇的字苍劲有力结合了好几家书法大家的风格,很难模仿,木瞻找了城中许多善于模仿书信只人也没有找到能模仿的完全不叫人看出来的。 书信不够真,就只能找个让木昧一见就相信的人去送信。这个人一定得是皇室之人,而且还必须要是自己阵营这方面的,还要没得罪过木昧的。思来想去这个人选除了木睚还真没有别人了。 但是送信这件事很危险,木瞻又不愿意让皇兄去冒险,对面那些人全都是做事不动脑子的莽夫,万一木睚有去无回自己肯定是要后悔一辈子的,可是这战事迫在眉睫信件必须尽快送出去,万一木昧不想等了直接发兵他们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大巫师看透了木瞻的烦心之处,但是这件事情除了木睚以外的确再也找不到更加合适的人选。 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往往会做错很多事,木瞻是大巫师一手带大的,这孩子什么脾性他自然清楚的不得了,所以大巫师知道木瞻绝不是帝王之才。 思前想后大巫师决定利用这次机会探一探木睚的底,她想知道木睚是否和自己想想中的一样是个能成大业的狠人。 趁着木瞻头疼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大巫师自己一个人坐着马车悄悄进了皇宫,身上还带着木瞻找人千辛万苦效仿皇帝笔迹的信纸。 无论什么时候皇宫总是守卫森严,即使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但是皇宫之中依旧保持着以往的肃穆祥和。只不过是值班的太监宫女一个个忧心忡忡,他们是皇宫最底层的存在,他们知道很多秘密,甚至是最一线的消息。然而却无力做什么,只能徒劳的杞人忧天。 只要一进宫大巫师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各种规矩板的人不舒服,虽然他并不为这种规矩所束缚,但是其他人遵守宫规装模作样放样子叫人看着就难受。 想找木睚大巫师先去了一趟金鳞殿,凭借着皇帝御赐腰牌她能随意进出宫围,侍卫甚至都懒得查他的腰牌,看到这一身黑衣带着白面具的人直接放行就行了。 刚走到金鳞殿的门口大巫师就听到了琴瑟高歌之声,那声音空旷绝美一听就是曲先生无误了。 曲先生在弹琴唱歌,那木睚必定也在屋里。 大巫师顺着歌声走进了金鳞殿,自从木睚搬出宫去他也是很久没来这地方了,记忆好像汹涌的潮水,不由得他阻拦就全部扑在眼前。 挂满白色纱帘的长廊好似终年起雾,一片仙气朦胧之中在那尽头总有一个白衣的忧郁少年,他会用他那金色的双眼带着点点星光回眸看向自己,有时微微一笑,有时苦涩一瞥,都是那么扣人心弦。 然而这次走进来以后大巫师看到的却是一个青衣男子抚琴高歌,坐在他对面的却是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子。 女子一只手垂在桌几之上托腮,眼神痴痴的望着弹琴唱歌的男子,那爱慕很明显全部写在脸上,然而男子除了抚琴或者双眼看向女子所在的反方向,完全不和女子目光交汇。 啊哈,单相思。 今日也不是什么特别日子,而且皇帝病重卧床。这皎月公主却穿的花枝招展,妆扮精致,浑身上下能挂首饰的地方一处也没有放过。 原来自从大殿之上皎月听了曲先生的一曲就彻底沦陷了,因为他高洁风雅的气质,温文尔雅的模样,还有那犹如天籁的歌声。种种原因都凑在一起,皎月知道自己恋爱了。 他好似天边那一轮明月,时刻牵绕在自己的梦里。醒着的时候想着他,睡着的时候想着他,这就是才子佳人书中所说的爱恋么? 在未王府门口的惊鸿一瞥她就为他的气质钟情,等到大殿上再见已经是倾心相对。 他和那些乳臭未干的少年不一样,他身上有成熟男子特有的魅力,让人觉得安心舒服可以全身心的讲自己交付到他的手里。 皎月以为自己不会拥有这种爱恋了,她想逼迫自己成长。但是见到他的一瞬间她就彻底沦陷了,她还想做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女子,为爱情无怨无悔的付出。 曲先生一曲作罢,手指之间轻抚琴弦,他看向皎月,眼里清澈的好似河岸的流水,丝毫没有感情。 “公主可学会了?” “曲先生,本宫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皎月痴痴的笑着,眼神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曲先生,他的模样百看不腻,越看越喜欢。 “公主请讲,做学问学东西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女子是对他爱意满满,可是曲先生偏生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就凭他多年在市井生活的经验,对他倾心的女子肯定不止皎月一个。 他应该是知而装不知,故意不去回应皎月这份感情。 皎月笑一笑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先生笑起来怎么如此好看,像御厨房的小糕点一般,品起来甜甜的。” 一把年纪的曲先生被这皎月三言两语说的面红耳赤,现在的孩子怎么一个一个说话都这么孟浪? 他随木睚来皇宫小住,弹过了狂歌也见过了不少好琴,可是到最后他还是想念妻子送自己那把老琴。 想起来自己和这皎月公主不过两面之缘,第一次是一眼之缘,第二次也是自己当众抚琴和她并没有眼神语言的交流。 谁知这小女子便恶鬼一样的缠上了自己,这次皎月公主大声势的选驸马到最后却落了个空。 她借着学琴的名声天天往自己这里跑,一个公主找你学琴,他一个小小草民也没有拒绝的能耐,而且最近木睚整日陪着皇帝自己也抓不到他人影,想逃出宫去也走不了。 曲先生简直欲哭无泪,只能整日装傻充愣陪这个小女孩玩闹。她若只是玩玩也还好,自己对她冷淡日子久了她一个皇家公主过惯了众星追捧的生活肯定也就觉得无聊了。 谁知道他越是不搭理她,这皎月公主狗追肉骨头一样更上劲的缠着自己。 说是来学琴根本整日琴也不碰一下,就往自己对面一坐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时不时还出言调戏一下。 曲先生感觉自己就是那良家妇女遇到了街头恶霸,真是心中苦涩。 这么明显露骨的调戏曲先生活了三十多年也是头一次遇见,慌乱之中除了眼神四处飘不敢看皎月,嘴里也支支吾吾的胡乱回答“啊?啊......宫里的厨子做饭的确好吃。” 虎头蛇尾的回答反而叫皎月乐的更开心,这小丫头没完没了的缠着自己曲先生晚上做梦都梦到自己在跑路。 大巫师实在看不下去了,轻轻咳嗽一声走进了屋里打破了这暧昧气氛。 看到来者是大巫师,那曲先生的眼睛里面一下就光芒万丈,就差热泪盈眶。 “都说雁塞女子热情奔放,我倒是觉得皎月公主之孟浪有过之而无不及。”,来者即当头棒喝,大巫师丝毫不给皎月公主留面子。 皎月公主本身就不喜欢这个黑黢黢的老妖怪,他对皇室无理不把父皇放在心上,和木睚木瞻又是一丘之貉。如今他倒也是多管闲事居然还管到她的头上来了? 皎月终于舍得讲目光从曲先生的脸上收回来,她拍案起身丝毫不对付,对着大巫师就翻了一个不耐烦的白眼“本宫与曲先生学琴,干你什么事,多管闲事要你来说本宫?” 嗯?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跟他翻白眼?要知道她几个皇兄连大声跟自己说话都不敢,怎么轮到这小丫头欺负自己?“学琴?学琴有盯着人脸看的么?公主怕不是没选到驸马失落至极,想男人可不是这么个想法。” 从来大巫师对于小女子都是忍让半分,但是这个皎月一副嚣张的模样实在是激起自己一点点的保护欲。 大巫师脑子里想的就是好好怼一怼这个气焰嚣张的跋扈小公主,最好把她气哭她才开心。 “大胆!你这话什么意思!”,皎月理直气壮的朝着大巫师喊,仿佛真是他在冤枉自己一样。 这人啊就喜欢装模作样,自己最丑恶的一面被人揭穿第一反应当然是反驳。 “什么意思?就像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呗。”,这小女子怎么会有如此恶心的嘴脸?对于个丧偶的男子死缠烂打不说还出言调戏,今日他不好好帮曲先生出恶气他就不是活了这么多年的恶毒老妖怪! 像曲先生这么个如星如辰的男子,世间任何女子都会钦慕他。但是你若把别人的礼貌当做你耍泼皮的理由那你可太不要脸了。 戏弄皎月 棒打鸳鸯 http://.biquxs.info/

“本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你算什么东西!擅闯宫围信不信本宫叫父皇砍了你这个老妖怪的脑袋!”,皎月自知无理,只能用这皇室的身份来压大巫师。 谁知道大巫师耸耸肩一笑,从怀里掏出了皇帝御赐令牌抓在手里在皎月面前晃悠晃悠“御赐令牌,随意进出宫围,无召入殿直接面圣。公主殿下见你父皇还得三番传召,见不见得到也得看陛下心情吧。嘻嘻。” 皇帝就是皎月最硬的后台,她没想到父皇居然如此信任这个老妖怪? 一时之间气恼站在地上直跺脚,手里捏着裙子都快将衣衫撕烂了,他在自己钦慕的人面前如此折辱自己这仇恨她一定找机会要报! 见这小女子动了火气,大巫师知道她也说不出什么狠话了,于是开启了教育模式,他指了指曲先生又指了指皎月“你是公主,他是平民。陛下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你若为他好就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感情,别等到你父皇出手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而且曲先生年近三十丧偶多年一直未娶,他心里一直都怀念着亡妻,你在他面前如此调戏人家不仅是对曲先生的折辱,还是对已故之人的不尊重。公主可以任性妄为,但是不能没有廉耻。” 该说的话大巫师都说了,这事就算是换木眈或者贵妃来和皎月说也是这些残酷又现实的内容。 因为曲先生人的确是高雅之士,而且又是木睚的挚友,她才会多管闲事。谁管那皎月的死活,只是不想让这个妖魔鬼怪连累了这么好的男子罢了。 一时之间皎月居然觉得大巫师说的话很有道理,自己也惭愧的低下了头。心事就这样被拆穿也叫她颜面尽失。 大巫师四顾环绕发现木睚并不在金鳞殿里,而且苛萨辛也不在。如此看来应该是出去在别处了“曲先生大皇子可是去了皇上那里?” 曲先生对大巫师的出手相助分外感谢,扶手朝着大巫师行礼,客客气气的回答“陛下身体不适,大皇子衣不解带随身侍候,苛萨辛姑娘也陪在大皇子身边帮手。大巫师若找大皇子可去陛下寝宫定能找到人。” “我还有要事在身,先去找大皇子。好些日子没听曲先生的曲子觉得这人生真是寂寞,明日我进宫来找曲先生聊解心绪。”,问明白了大皇子的去向大巫师站在门口就要离去。 临走前还不忘了埋下一颗炸弹,就是要虚晃皎月一下,明里暗里告诉这个小妮子自己明天还来。他就不信他若是来这小丫头还敢没皮没脸的过来缠着曲先生。 掉头要出门的大巫师刚走了一步又突然掉过头来,那惨白的面具对这皎月,后面的人声音阴阳怪气的说道“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公主殿下还不走?你以为我这种大嘴巴的人不会跟陛下说您想男人想疯了整日抱着琴师纠缠不清?” 本想着这大乌鸦老妖怪终于要走了,谁知道临走临走还要带着自己一起走,可是皎月又不想他到父皇面前去胡说,于是半被胁迫的只好很不情愿的抬脚也朝着门口走去。 小女儿家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看看曲先生,那人低头整理琴谱根本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曲先生心里根本没有她,但是她就是喜欢即使死皮赖脸的也要缠着他,哪怕只是看看就觉得很幸福。 别看大巫师这个人说话难听又直接,但是他说的很对,自己就是仗着曲先生的礼貌谦让死皮赖脸的粘着人家。 自己堂堂一个公主,怎么会被爱情搞得如此不堪? 皎月虽然慢腾腾的走出屋子,但是一走到门口她就狠狠地瞪了大巫师一眼而后趾高气昂的当着他的面冷哼一声大步流星的走在了大巫师的前面。 这大巫师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前脚皎月刚给他看自己的后脑勺,后脚大巫师一出脚牢牢地踩住了皎月那华丽的裙摆,皎月本身走的就很快脚步很重,而且一身首饰滴零当啷的搞得头重脚轻,这身后一群一被踩住她失去了平衡就这样摔在了地上,整个人像一个大字一样当真是搞笑。 这走起路来叮铃铃的响,摔跤之后哗啦啦的响,好像打碎了一桌子的碗筷,这让大巫师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木钊设宴自己也在场,当时就因为这孙子说话不好听故意给自己难堪,他直接拂袖将面前桌子掀翻,那碗碟破碎的声音就和皎月摔倒时的声音一样清脆好听。 大巫师故意做出了贱兮兮的模样,缩着身子将手掌竖起来挡住嘴边故意捏着嗓子学那长舌女人明朝暗讽“哎呀呀,公主殿下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小身板弱不经风的,以后少带些首饰吧,路都走不稳了。” 狼狈的皎月脑袋上的步摇缠在一起,身上的裙子也胡乱的纠结在一块,她想起来却不知道先整理哪里好,而且自己出来又没带丫鬟,没有人扶她这一身锦衣玉石可当真是叫人为难。 曲先生是个心软的人,张望许久想过去扶她一下,大巫师雪白的面具突然转了过来,手举起来示意他不要动作。 自己若是出手了,曲先生怕皎月感激自己更喜欢自己,但是不出手他又不忍心看一个小女子坐在地上为难,良知和私心相互争斗打的热闹,曲先生当真是为难至极。 只要没有过度的狂喜,悲伤就不敢随意的造次。 最后曲先生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脚步。 看她在地上坐着实在是挡路,大巫师勉强上前一步弯腰伸出了自己的胳膊“嗯?”,出于对小女子的照拂,大巫师今天给了皎月一个面子,这若是某个皇子他绝对袖手膀胱在一旁看戏。 皎月一双美目瞪得溜圆,杏眼含怒,木家的好基因不分男女,儿子女儿生的都这样好看,大巫师不禁感叹,同样是皇家,木家人长得好看,齐家人长得好看,贺兰家人长得也好看。 自己家怎么就?算了不提也罢。 皎月瞪着大巫师不想借他的力起身,明明是他踩了自己的裙摆现在又来装好人,当真是恶心至极! 小女儿家最爱钻牛角尖,大巫师懒得跟皎月浪费时间,“不用算了。”于是就要起身收回自己的手臂。 先站起来离开再说!皎月趁着大巫师返回之前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打五十的手腕借着力艰难的站了起来。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坐在地上实在是太没面子。只是抓住大巫师的手腕,他的手腕比想象中的要纤细,好似女子的手腕一样一手就能握住。 皎月心中带着疑惑缓缓起身,也不忙着收拾收拾自己的仪态站在原地满脸狐疑的看着大巫师,手里还握着大巫师的手腕,这手腕简直比自己的手腕还要纤细,一个手心就能轻松圈住甚至还有空余的地方。 这面具之下从未有人见过他的面庞,仔细一想他虽然比寻常女子高一些却远没有男子高大壮实,会不会这黑色的长袍之下藏着的是一个小女子呢? “公主殿下,我这手借您摸一下您就心动了?我可是个老人家您别搞我啊。”,大巫师看出来皎月是猜到了一点端倪,赶紧装作流氓无赖故意激怒她。心中却不禁感叹这木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聪明,丝毫的不小心就让人家对你产生怀疑了。 这话说得皎月瞬间脸红了起来,慌张的放开了大巫师,她整理着自己的仪态,嘴里絮絮叨叨的念叨“本宫真是疯了。”,仔细一想依照父皇说过的话,大巫师也是个年近半百的人了,人老了自然就瘦下来,个子也不如年轻人高。 一想到自己刚才抓着一个老头子半天,皎月就觉得恶心,赶忙收拾好了衣服首饰匆忙的逃离现场,准确的说是匆忙的逃离这个耍流氓的老头子。 恶人自有恶人治,她对曲先生耍流氓,大巫师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大巫师得意洋洋的看着皎月落荒而逃,想必最近一段时间她都不敢来纠缠曲先生了。 转身大巫师对这曲先生行了个礼,自己便也抬脚离开,这身上有重要事情,没办居然还有心思和小女儿家玩耍,他还真是年纪大了越活越回旋。 离开了金鳞殿,大巫师冲着皇帝的寝宫就去了,到了门口就直接王丽冲,他明晃晃的腰牌就挂在腰间,平日里他见皇帝也通报是为了给他木钊一个面子,一般他都随着通报的太监直接进去就站在门口,等木钊松口说一句“宣。”他都不用等人回报,直接就堂堂正正的走进去。 现在皇帝在静养不想人打扰,大巫师就悄悄溜进去找木睚,果不其然他趴在门口往里面偷瞄,看到那垂垂老矣的木钊正躺在床上,而木睚亲手为他父皇喂药,前后侍奉,好一个父子情深啊。 大巫师心中不知为什么吃起了飞醋,他就是不喜欢看木睚对其他人好,男人女人都不行,甚至自己有时候看木睚和木瞻亲近打闹他都会生气。 老妖怪可以看懂很多人的心,却唯独看不清楚自己的心。这就叫只缘身在此山中。 柯萨辛站在木睚身后为他打下手,感官敏锐的她感觉身后有目光盯着她们,于是悄悄回头看去,突然看到在门口的门边上,一张煞白的大脸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们。 这猛的一看谁能不害怕?柯萨辛被大巫师吓得心里咯噔一下手上也已抖险些打翻了手里的药碗。 木睚的耳朵动了动,他微微侧过头看向身后的柯萨辛,细微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都能被清晰的捕捉到,柯萨辛的惊呼,还有药碗震动的声响,全部都被木睚捕捉到。 “嗯?”,木睚略带疑问的看着柯萨辛,见柯萨辛表情有一些不对劲,她似乎欲言又止,而后眼神飘忽斜眼看向了门口。 因为有父皇在所以说话不是很方便,木睚也理解柯萨辛的用心,于是顺着柯萨辛指引自己的方向看过去,于是就看到了和柯萨辛方才看到的相同的景象。 大门板后面光秃秃的漏了半张惨白的大脸,木睚的手抖一抖觉得后背冷汗都渗出来了。这大巫师装神弄鬼的,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这鬼模样有多吓人。 大巫师见木睚看了过来,连忙伸出手勾勾手示意木睚过来找自己,他本来看起来就很诡异了,他一勾手就好像勾魂使者来到了自己面前现在就要取他狗命。 木睚很不情愿的把手里的药碗放到了苛萨辛手里的托盘上,他起身在皇帝耳边小声“父皇,儿臣有些饿了,去御厨房找些吃食。” 一听说木睚要走,皇帝微微睁开眯着的双眼深深的看了木睚,眼里满满的不舍,他拉着木睚的衣角不舍的放木睚走,好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朕这有。” 皇帝这一病就彻底赖上木睚了,好像小孩一样缠人,整日把着木睚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以往他病的不曾这么重过,人在虚弱的时候往往需要人陪伴和照顾,身体不舒服加上心里的不安让他们看起来好像暴风雨里的野猫野狗一样可怜。 “父皇的吃食汤汤水水,哪够儿臣吃的?儿臣去御膳房找些抗饿的,吃饱了才有力气陪着父皇。父皇也要赶快把身子调养好,到时候身体好了胡吃海塞儿臣也能跟着沾光。”,木睚温柔的语气好像哄一个三岁的孩子,好在他平时就哄小姑娘,哄起老头子来也是顺手。 气息奄奄的老皇帝被木睚逗得笑了起来,松开了拽着木睚衣角的手,他点点头,抬抬眼还是很舍不得木睚走“早去早回。” 最近他们父子感情升华的有些快,刚开始木睚还是感觉受宠若惊,到现在他居然感觉享受其中。他不去想父皇为什么突然如此依赖自己,完全沉浸在老皇帝对他的依赖之中。 童年的遗憾在短短几天内被弥补,即使只是在父皇身边伺候一些琐事木睚都觉得心里很满足。 木睚温柔的应了下来,起身后却朝着苛萨辛招招手,苛萨辛附耳前来,木睚如蚊小声的吩咐“等会把安眠的药给父皇进了,免得他找我,你在这替我盯着父皇。” 自己一走若是带着苛萨辛一起走,父皇肯定要找人,讲苛萨辛留下营造出自己只是走一会的假象,如此一来办事也方便。 木睚比其他人都清楚,大巫师究竟多讨厌进宫,所以他来找自己肯定是有很大的事情。 皱着自己的小眉头,木睚十分不情愿的朝着那大白脸走过去。越靠近大巫师木睚就觉得自己越靠近死亡,那勾魂使者见自己走进了也将脸慢慢收了回去完全躲到了门掩之后。 木睚走出门后看到黑漆漆的一坨大巫师靠在门后等着自己,她可能是怕说话被屋里的人听到,于是大白脸看了木睚一样而后转身往外走,似乎是要和木睚在屋外交谈。 随着她的背影木睚走了出去,自从上次他打掉大巫师面具之后,他们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独处过了,见面会尴尬,会生气,会下意识的躲避不想面对。 皇宫金玉楼阁,层层叠叠,宫铃随着北风摇摆发出好听的铃声,让这过分安静的宫廷大院有了一丝生机。 每到冬季,鸟尽虫绝,这皇宫里的人走路只有吱呀的踩雪声,说话恨 不得把嘴贴到对方耳朵里去,生怕不相干的人听到一星半点。 到了屋外,冷风吹的人瑟缩起来,木睚裹紧了斗篷不耐烦的问到“有什么事?” 大巫师也直接开门见山,从怀里拿出了那封效仿皇帝的笔迹交给木睚。这信纸是父皇御用信纸,墨汁是父皇最喜欢的徽墨,味道清香墨韵流畅,字迹猛的一看的确是父皇的笔记,但是细细研究细节之处还是略有不同。 信纸的内容大概是让木昧投降,只要他投降就给他一片封地让他带着贤妃远居封地,并且皇帝会既往不咎,从此天涯海角,再不相逢。条件开的很让人心动,但是如何让木昧能够信服? 而大巫师过来找自己,多半就是令木昧信服的关键就在他的身上。木睚小心讲信纸折叠起来放在了自己怀里,他双目寒光四起,语气带着些许失望“叫本宫去给木昧送信?是你的主意?” 既然他已经将信封收到怀里,也就默许的答应了要走这一遭。只是此事风险很大,稍稍把握不好木昧情绪激动他就有生命危险。 木瞻将木睚放在心尖尖上,平日里什么粗活都不舍的让他做,当信使这件事危险万分木瞻就算自己去也舍不得让木睚去。所以只能是大巫师自作主张来找自己,为了成事蒙骗木昧他不惜一切代价,就算置木睚于险境也在所不惜。 父皇总说大巫师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老妖怪,叫自己离他远一些,木睚以前还不相信,但是现在却深信不疑。她的种种做法都无情狠绝,甚至能想到将木眈二次利用,人在她的眼里哪有什么亲近不亲近,都是好笑的跳梁小丑罢了。 只身涉嫌 奔赴大营 http://.biquxs.info/

可是木睚还是接受了大巫师的差遣,一来的确事关重要,木昧率军兵临城下万一真得攻打进来他们难以招架。这七分相似的笔迹只能用十分真的人去弥补,而自己就是唯一的人选。另一方面,木睚恨不得自己受重伤,这样木瞻就会和大巫师产生心结,没有了木瞻对他的信任,大巫师就没法再在万朝狐假虎威。 收下了信纸后大巫师还是死死的盯着木睚,她的声音还是如男子一般低沉,也正是这个声音活活骗了他十几年“早去早回。” 明明话语里饱含着担忧,但是木睚还是觉得虚假,早去早回,他是想提醒自己早点去么?怕他木睚误事? 木睚冷冷一笑,心里凉了半截“这点分寸本宫还是拿捏的准的。” 当你对一个人产生了厌恶之心,那么他即使是情真意切你也会故意曲解他的用意认为他是虚情假意。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甚至是活在这世界上跟你踩着共同的土地都是错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但是木睚丝毫不给大巫师接近自己的机会,他像受惊的刺猬,炸起浑身的刺头不让大巫师靠近自己,生怕再受到伤害。 “我不是......”,话说到一半却被自己吞了回去,大巫师像为自己解释却觉得毫无用处。最后千言万语幻化成一声叹息,他若不懂你,何必浪费口舌。 木睚见他欲言又止,心中更是气恼,这幅模样搞得好像自己欺负她一样。最后自己倒成了那个作人的坏家伙。木睚转身拂袖气哄哄的走下了台阶朝着殿外走去,应该是这就要去前线给木昧送信。他气大巫师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虽然这件事也是为了大局,明明知道是对的事却还是莫名生气。还气大巫师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甚至不屑客套的嘱咐自己注意安全,就知道催他赶紧上路。 越想越气的木睚每一步走的都很用力,恨不得将这地给踩穿了。 大巫师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他的脚印留下了一串好像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里。 大巫师等他走远了,才敢顺着他离去的道路走出去,她抬起长长的黑袍,将自己的脚放在了木睚留下的脚印上,原来再秀气好看的男子脚掌也是这样大,她小小的脚放在木睚的脚印上留出了很多的空隙。再跨出第二步,大巫师要迈比自己平时走路大的步子才能踩到木睚的脚印上,原来他的腿这么长,步子这么大。 皑皑白雪之中,北风呜呜的吹着,为了拖时间走的时候不碰到木睚,大巫师就在这一步一步追寻着木睚的脚印玩了起来,他若对自己也如对那些女子或者陌生人一样温柔该有多好。 她本是个胆小的人,摘了面具将最真实的自己露出来就什么也做不成。 黑袍面具之下,她可以是叱咤风云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巫师,而真实的她却是一个自卑的小女儿家。 “木睚啊木睚,我该怎么哄你呢。破性子,真恼人。”,大巫师小声的自己嘀咕,希望木睚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即使和自己闹别扭也不要坏了大事,否则,她就对木睚太失望了。 出了皇帝的寝宫木睚没有着急赶路,而是先去了两个地方,他先去了父皇的书房找到父皇的私章在信纸上戳了一下,因为这信里主要还是要表达父子包容之情,所以用父皇的私章会显得更真诚一些。 而后他又去了御马苑,在皇宫的马厩里木睚专门问过马倌,选了木昧以前骑过的马带走。詹王府被查抄之后连父皇以前赏给木昧的马匹都收了回来放到御马园里一同饲养。 若是那主人见了这老朋友想必也会心软一些吧。 木睚独身一人骑着马出了城,自上次秋狩之后他悄悄学习了骑马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那在马上摔落或者拿着缰绳不知所措的模样太过于狼狈,身为一个飘然如仙的人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这败坏形象的模样。 虽然勉强在马上能坐稳了,能慢跑一段路,但是快速的长途奔跑还是让没有太多骑马经验的木睚感到身上吃力。 这次他自己孤身一人深入敌营,这样会显得自己更加有诚意,而且他有十成把握木昧不会对自己不利,他从没有在大事上得罪个木昧,最多害他被父皇罚抄写律法算一遭,但是经历过大喜大悲的木昧现在为人处世应该会格外小心谨慎。 城外的风雪比城内的要打的多,木睚一路磕磕绊绊的总算到了木昧扎营的地方,这马儿颠簸的他一把骨头都要散架了,真不明白那些爱骑马的人都是怎么想的。 即使到城外这种脏乱的地方木睚也依旧保持着自己一身白衣的风姿,只是那军营的地上泥雪混在一起实在让人难以下脚,好不容易找个干净的地方下马,很快他就发现若是嫌弃这地方泥泞肮脏他就根本难以前行。 咬咬牙木睚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大不了回去就将这靴子丢掉好了。 站在瞭望台上的士兵见这白衣公子只身骑马前来心中疑惑,但是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等到他到了门下翻身下马走到大营门前才扯着嗓子问上一句“来者何人!” “大皇子木睚奉当今圣上手谕前来会见未王殿下,请将士代为通传。”,好汉不吃眼前亏,木睚咬着牙心里狠的飞起,放在平日他怎么会跟这小兵低三下四的说话,但是两军交战手里有武器的就是大爷,不放低姿态受苦的就是自己。 那将士一听说是宫里派人来了,来的还是大皇子,赶忙叫身边的同伴去大帐传话。 这瑟瑟的北风,木睚被拒之门外等候,吹的他脑袋嗡嗡作响,穿的皮毛大衣已经算厚了却还是被这风一吹就打投了,要不说这行军打仗真不是人做的事情。 站在北风里吹了好久,终于走出来一个看起来像将领的人来接应自己,木睚觉得自己都要冻成冰块了。 来者态度十分傲慢,看他那模样似乎有些眼熟?若是没记错的话似乎是从前经常跟在木昧身边的侍卫。 看他来势汹汹的样子估计要难为一下自己,又或者说他得知消息直接把自己来的消息拦截下来没有告诉木昧。 先不说成事不成事,他若白来一趟木昧都没见到还在外面冻了半天这可亏大发了。 于是等那人刚走到木睚面前,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木睚眼神温柔的朝他微微一笑,这笑容柔情万分好似可怜的温顺的猫儿,“木侍卫可算出来了,这风吹的人都要废了。”,他向前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故意装作体力不支朝着那人身上就倒了过去。 此等美人示弱谁一时之间能够拒绝?不论男女就冲这小脸就叫人心疼不已。木桦以为木睚还记得自己心中有些惊讶,其实木睚只是觉得他眼熟,既然是木昧身边人那肯定随了他们木家的姓,喊一句木侍卫准没有错。 木桦毫不犹豫的接住了木睚将他抗在怀里,这冰冷又硬邦邦的盔甲胳的木睚脸疼,但是装柔弱不容的他挑三阻四。 既然有人接着木睚干脆装晕两眼一闭讲全身都放松靠在了木桦身上,木桦抱着木睚,毕竟是个美人还是木昧的哥哥也不能把人就这么丢在外面。听说这大皇子是个柔弱的病秧子,走这么一遭也的确是该如此。 在抬头看看木睚是自己只身前来,而且他牵来的马正是木昧以前最喜欢的白马,木桦心中一阵感动,一把讲木睚抱了起来扛着人掉头就把他往木昧的帐篷里带去。 临走前还不忘了叮嘱手下把马牵进来好好照顾。 当兵的果真榆木脑袋随便骗一骗就过关了。不过也亏得自己生的好皮囊,否则做戏也不会如此容易。 主帅大帐里一进去热气扑面而来,木昧见木桦抱着一个白白的雪球进来微微皱皱眉头,等他走近一看才发现他抱的是个人,再走近等木桦将人放在自己床榻上他才发现这不是自己大皇兄么? 正如木睚所猜测,他来了这件事直接被木桦拦了下来根本没有告诉木昧。 想想之前事情也是蹊跷,木昧被关在宗人府没法和外面通讯,如何组织人搬来兵马救自己?而且木昧被劫走这件事发生在木瞻跟父皇提出要削减军队之后。 想必是这些当兵的胁迫木昧先斩后奏,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扶植一个傀儡主将出来替他们出头。 看到木睚后木昧脸上表情十分震惊,“大......大皇兄?怎么在这?” 轻轻地讲木睚放下之后木桦十分客气的一本正经和木昧胡说“启禀主子,方才手下在外巡查,大皇子只身一人骑马前来阵前似是替皇上传话,手下连忙开门迎接,只是这野外寒冷大皇子身子单薄一路颠簸已经吃不消,认出手下后便晕了过去,热热身子估计过一会就会转醒。”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木昧微微松了一口气,父皇居然让木睚来传话肯定来劝降的,只要等木睚醒来说说清楚就好了,如果条件合适他就立刻答应,思来想去他还是不想忤逆父皇和父皇兵戎相见。 木睚死死的闭着眼睛,冷是真得冷,既然装晕就得睡一会,索性就真睡一会好了,这屋里暖和如沐春风他还真不舍得起来,而且一路颠簸,好好休息一下也能清醒头脑好好忽悠木昧。 这屋里睡了一个人,木昧和木桦也不好意思说话,木桦突然提起来“主子,大皇子骑来的马是白昼。” 一提起白昼木昧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白昼是一匹浑体通白没有一根杂毛的宝马,双眼如铃般有神,性情温顺,是木昧最爱的坐骑,也是木昧十五岁生辰的时候皇帝送他的生辰礼物。 木昧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霸占自己床榻的人,有几分感慨“大皇兄有心了。”,当一个人失去一切的时候就会开始念旧,不论是旧物重归还是老友相逢都让人唏嘘感慨,木昧十分兴奋地随着木桦一起出了大帐,应该是迫不及待的去见他那位老朋友了。 大帐之内变得安静,木睚缓缓睁开了双眼,金色的瞳孔在屋中上上下下打量一圈,并没有任何特别,温暖的环境总是让人昏昏欲睡,睡意来袭谁都挡不住,木睚又闭上了双眼开始养精蓄锐。 雪天虽然很美但是出行却很不方便,再加上大巫师故意慢悠悠的拖延时间,他去皇宫的时候还是晌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天空灰沉沉的笼罩大地所有人都不期待黑夜的来临。 冬季的白昼总是特别短暂,让人觉得一天很快就过去,但是黑夜之中的漫漫长夜却难熬无比。 回到詹王府大巫师却发现府里已经闹翻了天,木瞻在书房卧房翻找东西,应该是已经发现那封好不容易临摹的书信不见了,他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丢在了哪里,慌得不得了。 柔荑也在帮木瞻翻找,这书房一片狼藉仿佛被人抄家了一样。而贺兰负雪和陆燕骑却是相见恨晚,两个豪迈粗犷的汉子站在门外尽力攀谈,亏得陆燕骑年幼在边塞长大,边塞的雁塞商人比比皆是他便也会一些雁塞话,两个人雁塞话掺杂着零星含糊的中文居然聊得特别开心,大巫师不得不感叹缘分天注定,当你想了解一个人任何语言问题都不是问题。 大巫师站在门口不敢作声,木瞻猛地回头就发现了失踪了一天的大巫师,他跨着流星大步上前而来眼神里满满的焦急迫切“师傅,你可曾看到那封信了?” 这木瞻贴大巫师贴的很近,眼里写满了渴求,就等着大巫师给他一个确认的答案,大巫师轻轻地点点头,木瞻这颗心才放了下来,他双手哦叉腰晃动身体,大口的缓气,脸上的乌云一下就驱散了换上了轻松的表情。 而后他手朝着大巫师一伸示意大巫师将信纸交给自己。大巫师歪歪头十分犹豫,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木瞻的手掌心。 这回反而是木瞻蒙了,他手指微微弯曲缩成一团,摸了摸大巫师的掌心,确认没有东西,又挠挠大巫师的掌心,确实没有东西。蒙了一阵后他便恍然大悟,“师傅你把信送出去了?” 木瞻从没有现在一样希望大巫师摇摇头,但是大巫师却还是点点头肯定了木瞻的猜测。木瞻面上保持微笑尽量不让自己的崩溃表现出来,他略带侥幸心理的试探的问道“派谁去了?” “你哥。”,心里虽然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但是木瞻一定要听大巫师亲口承认之后才死心,师傅的承认让木瞻整个人都炸开了,他倒吸一口冷气双手捏成了实打实的拳头。 师傅向来都是个自我主张特别强的人,他背着自己做过很多事情但是木瞻都不会和他计较,但是这件事情如此危险,他居然让木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做,这叫他如何能放心? 要不是大巫师自小养育自己被他尊为师傅,木瞻恨不得一拳头打死这个老妖怪。父皇跟他们几个孩子说过最真心的一句话肯定就是那句:大巫师是个老妖怪,不要过分信任他。 木瞻顾不得和大巫师争论,咬咬牙双眼露出寒光绕过大巫师就大步流星而去。大巫师自然知道木瞻要去做什么,他手很快一把就拽住了木瞻的腰带“莫要冲动。” 如果不是自己拉着木瞻,他现在都走出二里地去了,这小子想只身前往去救木睚,傻子都看得出啦。他和木昧那可是死对头,见面后不得眼红杀个你死我活?到人家地盘上去只身送死么? “那你让我皇兄只身去敌营就没想过我会不会崩溃么!”,十几年来,这是木瞻第一次大声吼大巫师,他的声音歇斯底里双眼泛着血红的血丝,他恨不得将这个老妖怪扒皮抽骨,而现在只能喊两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小崽子一个比一个叛逆,大巫师早就习惯了,面对木瞻对自己的怒吼大巫师不是不生气,但是大局为重还是先隐忍,等秋后算账,“你不相信你皇兄的能耐么?” “我不相信木昧!这万里江山即使我得了,保护不了重要的人又有什么用!你明知道皇兄对我多重要还让他只身涉险!真是个没有血热的老妖怪。”,愤怒已经席卷了木瞻的脑袋,他一甩手打掉了大巫师拽着自己腰带的手,打破牵制的木瞻狠狠地剜了一眼大巫师,眼里全都是厌恶和愤恨还有满满的失望。 当别人都说你无情,木瞻却觉得只是师傅嘴硬心软而已,他相信师傅所以从不在意别的认嘴里的他。可是到头来原来是自己一直被感情蒙蔽看不清而已,父皇叮嘱过自己,皇兄叮嘱过自己他偏偏不放在心上,等到真的吃亏了撞了南墙才肯回头。 独自出城 追回不及 http://.biquxs.info/

这木瞻总是意气用事,什么事情但凡涉及到他的软肋就一刻也坐不住,木睚前去本事十拿九稳的事情,他若真的去了才是坏了好事!哪来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臭孩子?仔细一想是自己带大的大巫师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大巫师一路小跑的去追木瞻却发现于事无补,人家那身体轻盈三两步就把他落下好远,她这小短腿又穿了厚重的衣裳干追也追不上。 气喘吁吁的大巫师突然反应过来她干嘛非要追上木瞻?怎么自己也变得这么弱智?大巫师停下了脚步,深吸一口气将所有力气会在一句话上,冲着那木瞻大喊“你若去了只身一人怎么救你皇兄!这不是以卵击石么!木瞻你做事能不能带点脑子?” 果不其然这顿嘲讽让急匆匆走的木瞻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缓缓转身,看着气喘吁吁的大巫师他心里还是满满的不屑,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没脑子总比没有心好。” 留下这么一句匪夷所思的话,木瞻掉过头继续大步流星。大巫师算是懵了,我跟你谈理智你却跟我讲感情?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而且这么多年了除了木钊暴怒的时候喊过自己老妖怪还从来没人当着自己面这么骂他,今天木瞻明朝暗讽全都做到了,刚才那句话不就是在怪自己无情么? 好既然你不信我那就自己去送死好了,哥俩一块死,然后再让木昧攻入皇宫,江山易主更好,管他大巫师什么事,到时候万朝不安稳他换个地方待着就好了。在别的地方自己还是坐上之宾,她为什么要在这万朝吃这木家父子的气? 一个个的全都不是好东西!她就是多余管!叫这万朝乱成一锅粥直接覆灭了才好!这不就是自己最开始的愿望么! 她留在这破地方为了谁啊!全都不领情就算了搞得自己最后里外不是人,有理说不清。大巫师真想狠狠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贱人,舔狗。 木瞻走的都没影了,柔荑才急匆匆的追了上来,小柔荑只看到自己站在原地跺脚的大巫师,赶忙上去看看,她还是第一次见木瞻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还是和师傅发脾气说的话也那样难听,怎么叫人不担心。 其实柔荑也很想赶紧去追木瞻,但是她知道师傅肯定要拦着自己,于是见到师傅后就先停一下骗一骗他。 “师傅您莫要着急,我去追师兄!您放心有柔荑在肯定不让他添乱。”,柔荑小小的手轻轻拍了拍落寞的大巫师,果然女子才是世间上最美好的事物,大巫师受伤的心灵被柔荑稍稍安抚。 有她这乖巧的模样和这一句贴心的话她就觉得这些年没有白带这些孩子。 大巫师捞起柔荑的小手握在手里轻轻拍了拍,语气十分温柔甚至带了一些恳求“就靠你了。” 师傅将重任交给了柔荑,柔荑坚定地点点头将手抽回来和大巫师许诺“师傅放心。”,而后便急匆匆的头也不回的去追那木瞻了。 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大巫师心中还是感叹,人怎么能无牵无挂的活在这世间呢?说是气话不管他们,可是不作为心里还是放不下。 叫这冷风吹一吹后大巫师稍稍冷静了下来,脑子又开始转悠起来。柔荑真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心思单纯又乖巧懂事,她若以后能嫁给木瞻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等等。 大巫师突然幡然悔悟觉得自己好像中计了?那柔荑平日里对木瞻言听计从,她追出去哪里劝得住木瞻?不跟着去就不错了? 糟糕上当了!柔荑根本不是去追木瞻回来的!她是故意蒙蔽自己趁机去追随木瞻去了! 这不是送呢么!这不是送么! 大巫师气的捶胸顿足但是为时已晚,她一圈砸在了手边的柱子上倍感无力,低头暗自咒骂了一声“妈的。” 越是乱的时候就越容易乱上添乱,都没给大巫师太多的时间崩溃,突然一抹金色从拐角跑出来映入眼前。刚才木瞻的尾巴追出去了,这会木睚的尾巴又来了。 柯萨辛满脸焦急的冲着大巫师就来了,她在宫里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木睚回来心里着急得很,打听了一番侍卫说大皇子自己骑着一匹白马出城了,柯萨辛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是见了大巫师之后才消失的,于是只好顺藤摸瓜来找大巫师了。 还不等柯萨辛开口问,大巫师反手抓住了柯萨辛的肩膀,现在所有的堵住全都压在这个特别明事理的女子身上。柯萨辛是大巫师信得过的女子,她聪慧冷静成熟稳重,大巫师不相信所有人都会为情所蒙蔽理智。 “木睚作为使臣去木昧大营求和送信,木瞻失了智跑去裹乱,柔荑也跟着去了。柯萨辛现在就靠你了!你去把那两个孙子给我绑回来!拿出你当沙匪的蛮横,不管用什么手段,打的半死也行你赶紧去把那两个混蛋给我带回来!两军交战不杀使臣,他俩要是去了木睚才会身处险境!木昧和木瞻他俩是死对头,一旦见面必定要对方性命,所以你千万不能让木瞻去添乱,不仅会坏大事还会白白送命!我这么说你懂我的意思么?” 打自己认识大巫师那一天起,柯萨辛就觉得大巫师一定是个没有心的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荣辱不惊,好像谁对他都不重要,今天见到大巫师如此慌乱激动,柯萨辛反而觉得有些舒心,原来他也是人,也会有感情。 虽然不懂他们聪明人的脑袋里想些什么,但是按照大巫师的话去做肯定没有错,她相信大巫师不会拿这些人的性命开玩笑,因为他和自己一样在乎木睚。 柯萨辛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弯刀。曾经的她是沙漠里的悍匪,是木睚告诉她女子都是娇弱的花朵需要人的疼爱。是他改变了自己,为了木睚她可以做一切。 而且柯萨辛相信木睚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刚才进来的时候柯萨辛看到过柔荑急匆匆的跑出去怎么叫也不回头,原来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受了大巫师得到嘱托柯萨辛立刻马不停蹄的出发去追赶那两人。此刻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街上的人也变得少了,可是大雪让道路泥泞柯萨辛骑着马只能顺着柔荑刚走的方向去追,往城门去找人肯定是没有错的。 木瞻先行已经到了城门门口。但是天黑了城门已经关闭没有陛下的手谕守城官兵不会为他开门,木瞻勒令士兵给他打开城门,他们不认识木瞻也就没有人理他。直到木瞻掏出了腰牌在威逼利诱之下士兵才战战兢兢的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裂开一条缝,木瞻驾马前驱就要出城,因为耽搁了这一段时间柔荑成功的追赶上了木瞻。 出城危险万分木瞻听到身后的柔荑在呼喊自己,他夹紧马腹想要直接出城甩开柔荑,但是一想到柔荑反而会对自己紧跟不舍,一个小姑娘在野外自己骑马追赶自己木瞻也是不放心,没辙木瞻很不耐烦的又勒紧了马缰勒令马儿停下脚步,自己在原地等着柔荑,希望把她劝回去。 今天的柔荑穿的还是一身红色的裙子,她从远驾马而来在一片黑暗与雪白之间显得格外扎眼,她像是一个跳跃的小鲤鱼冲着自己飞驰而来。等马儿跑到了木瞻面前,柔荑的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可爱极了。可惜可爱的面庞却配了一张十分生气的表情。 就好像往常一样见到木瞻以后柔荑那小巧的嘴巴一张一合连弩射箭一样就开始对这木瞻一顿狂轰滥炸“木瞻!外面那么危险你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去还想救人?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人家来使去谈判你去添什么乱!木昧也是有脑子的人,他不会对木睚哥哥不利的!倒是你成天跟人家作对,现在想一打一万么!你要是这么着急送死老娘现在就取你狗命!” 一条长鞭从柔荑的腰间被抽出来,长鞭软若无骨却柔中带刚,她挥鞭朝着木瞻而去却是打在了木瞻马儿的脚边,受惊的马儿变得狂躁起来,不安的来回跳动,木瞻心中大惊这女人当真不好惹这是要自己的命么? 用尽全身力气木瞻抓紧马缰尽力安抚马儿,他随着上串下跳的马儿来回晃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受惊的马停了下来。若是处理不好或者没有什么骑马经验摔落马下那没准就骨折了,木瞻的心疯狂的跳动有一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他摸摸马儿的头抬头想大声呵斥柔荑,但是又怕让马儿再次受到惊吓,于是就只能哑着嗓子低吼柔荑“你做什么!谋杀亲夫么!你个疯丫头!” 话一说出去木瞻就觉得自己被气的脑子冲昏了,什么叫谋杀亲夫,这种话自己怎么说的出来的,这不就是明里暗里告诉柔荑自己喜欢她么? 木瞻要不是在马上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只是现在双手不敢放开缰绳,马儿还没有完全安稳下来,万一摔下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柔荑中原话说不出来什么华丽辞藻诗词歌赋,但是抓重点却比谁都精准,她一下就抓住了谋杀亲夫这四个字,小妮子脸变得滚烫不知道说什么,咬牙切齿的瞪着木瞻而后一抬手鞭子一落又甩了一鞭子。 做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都这场面了木瞻居然敢出言调戏自己!其实柔荑也没想抽打木瞻的马,只是手里不做点动作就觉得无地自容。 二次受惊的马儿彻底疯了,在地上乱跑乱跳,木瞻趁机调转马头就这样任由着马儿带着自己的直接冲过了城门朝着野外狂奔而去。 临走前木瞻还不忘放声对着守城的士兵大喊“把那小女子给本王拦下!感让她追上来本王要了你们狗头!”,话音越走越远,木瞻和他那发疯的马儿朝着远处的黑夜飞奔而去消失了踪迹。 士兵架起了长枪拦住了柔荑的去路,既然木瞻非要去她必然也会跟着去绝不自己在皇城里做怂包,这几个士兵的阻拦怎么拦得住她?柔荑毕竟是草原的女儿,马上英姿勃发,身手了得,她挥舞长鞭灵动却不失力道,每一次抽打都响彻云霄。她在马上游刃有余仿佛鱼得水一般自在,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比男儿差什么。 三下五除二这些士兵就被柔荑打的离开老远,这姑娘伸手的确厉害而且看她刚才这么大胆的骂詹王殿下身份肯定非富即贵,他们这种手下奴才要是真不知轻重弄伤了她到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他们这些可怜人。 士兵们提着长枪只敢将肉一团团围住而且还保持着很远的安全距离,他们不敢擒拿柔荑只能跟她对峙,身后的马蹄声哒哒的又响起来,柯萨辛成功的赶了过来。 见柔荑被士兵拦下她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却不见木瞻的身影,怕是自己已经来晚了,木瞻已经出城去了。 能抓回去一个算一个,柯萨辛上前去,士兵们见到如此美丽的金发女子不自觉地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柯萨辛将大皇子的腰牌给士兵看,那守城士兵表现的更加礼让连长枪都收起来了。 柯萨辛靠近柔荑双眼死死的地盯着自己这个小妹妹,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柯萨辛故意摆出一副傲人之姿呵斥柔荑“在这添什么乱,随姐姐回詹王府去。” “柯萨辛姐姐!木瞻一个人跑到城外去了!他要是去了木昧大营那就是有去无回,你帮帮我好不好!”,见来者是柯萨辛柔荑心中有些惊讶,此时此刻柯萨辛应该在皇宫里不是么? 不论她为什么突然出现,但是出于对柯萨辛的依赖柔荑还是向她求救希望柯萨辛可以帮帮自己。她是真的没辙了,让她眼睁睁看着木瞻去送死还不如让她陪着木瞻去自投罗网。 “木瞻遇事不冷静你也要跟他一起疯么?跟我回王府。”,像柔荑这种小女孩你跟她讲太多的大道理在这个节骨眼上人家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正巧柯萨辛说的话柔荑还是听的,所以只要严厉的唬住她把她带回去就好了。 有时候仔细想想,柯萨辛还是很羡慕柔荑的,年轻真好,起码你还有为感情意气用事的心性。等时光偷走了你的脾气,岁月磨平了你的棱角变得如自己这个老姑娘一般的时候就什么都来不及去感受了。 “不好不好不好!我就要去找木瞻!你不随我去我就自己去!”,柔怡开始耍起了小性子,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完全不顾苛萨辛的劝阻,她的心里只有满满的木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是她所追求的。 苛萨辛和普通的女子不一样,她今天铁了心要把柔怡就算绑也要把她绑回去。苛萨辛缓缓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冰冷的刀锋如天空中的明月泛着冷冷的白光,光晕划过刀身每一寸叫铁器的摩擦刀鞘的声音叫人听着不寒而栗。 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柔怡觉得背后阴冷,她握紧长鞭毫不犹豫的在马上一个侧身甩出,长鞭碰撞弯刀打起电光火花,苛萨辛的金发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神圣,她好似九天玄女下凡,可惜并不是来造福人间而是来取人性命。那双金色的双眼犹如蟒蛇一样暗藏杀机,只要你不留神就会被他一口吞吃入腹。 苛萨辛动作轻盈若飞燕,一个翻身从马上跃起,双手中携着的弯刀若柳枝拂水划出最顺畅的线条朝着柔怡砍去。 平日里苛萨辛和柔怡经常比武切磋,二人都是点到即止却也是不相上下。但是今天可以看出来苛萨辛是动了真格,一直以来她都在让着柔怡罢了。 在草原上的时候父皇总是夸柔怡身手了得一直夸赞她,而且和同宗族的女子过手柔怡也都处于不败之地,久而久之柔怡就觉得自己却是是厉害。而今天和认真的苛萨辛交手,短短几招她就知道,她和苛萨辛不在同一个水平上。 弯月长刀踏着月色而来,柔怡没有和她正面对抗的勇气,光是苛萨辛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就让柔怡变得畏手畏脚。 一个翻身柔怡从马上翻身落地,苛萨辛扑空后又在半空回旋身体脚掌轻踏马身也随着柔怡去到了地上。 长鞭再次挥舞抽向苛萨辛,柔怡对苛萨辛发起了猛烈而频繁的攻击,长鞭一甩接着一甩,每一次长鞭没有打中苛萨辛后空落地上那泥泞的地板就多了一条深深的鞭痕。 苛萨辛灵敏的躲过每一次鞭打,柔怡的出击对于她而言就像骗小孩子玩一样。等柔怡手上的力道变得没那么重后苛萨辛将弯刀一探,手腕旋转居然用长刀将那辫子缠了起来。 长鞭失去了它的用途没有攻击能力,柔怡很果决的将它抛弃赤手空拳的就去和苛萨辛搏斗。苛萨辛干脆也抛开武器正面赢上去和柔怡打,不得不说柔怡的力气是真的很大,雁塞的女儿家出拳力道都这么重真叫人害怕。 归心似箭 身不由己 http://.biquxs.info/

既然力道比不过对手那么就只能通过招式来压制对方,苛萨辛几个盘手化解了柔怡的直拳将她整个人锁在了自己的手中。剥了柔怡手上的力气,苛萨辛一脚踢在柔怡的腿上让她重心失衡等柔怡跪在地上后她便完全制服了这小丫头。 打完这一套柔怡已经是大口喘气有些吃力,而苛萨辛则是气息平稳完全不费劲的模样。 轻轻松松就将这草原的野马驯服了,大漠的沙狐狡黠一笑,这小妮子怕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和谁过手。 在随大巫师来中原之前苛萨辛在那黄沙大漠之中做的可都是杀人越货的生计,每一次出手那都是冲着对手命去的,和这些花花招数简直是天壤之别。 虽然已经败下阵来,但是柔怡还是几番挣扎试图还手,苛萨辛用脚尖挑起地上的弯刀,弯刀带起了长鞭,这长鞭柔软有韧劲,苛萨辛干脆用它把柔怡五花大绑起来。 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捆自家人。 这些外邦的女子力气都大的惊人,无需别人帮忙苛萨辛一人就讲柔怡连抱带抗的像驼大米一样将她挂在了马背上,趴在马背上的柔怡还不服的甩甩腿怎么天下人都在跟自己作对。 目睹了两个美丽女人的血腥厮杀士兵们都显得很茫然,漂亮的姑娘打起架来也漂亮,她们的功夫远比自己这些男子都要厉害。 苛萨辛将柔怡的马儿拉过来将缰绳拴在自己的马鞍上,都是自家财产要带走才是。 最后收拾完战场,确定在刚才动手的时候没有掉什么簪子玉佩的小东西,苛萨辛这才翻身上马驮着柔怡往王府回。 “大皇子也在城外!姐姐你一点也不担心他么!你应该懂得柔怡的心的!求求你放柔怡走好不好。”,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柔怡开始百般耍无赖跟苛萨辛撒起娇来。 “正因为主子在外面安危难测,我才不应该去给他添乱。你一个小小女子还想抵御那一万大军么?不如留在城里,听大巫师吩咐尽一些绵薄之力。你去救他,他也不会赶集你,反而还要为你担心。”,马儿摇摇晃晃的踏着泥雪混杂的路,苛萨辛故意驾马走的慢一些免得掂到柔怡。 这次对柔怡认真出手她怕以后会姐妹生嫌隙。一直以来苛萨辛都将曾经那个杀伐果断的土匪藏到最深处,她曾经不信不屑人情,眼里只有曼曼的黄沙和刀起刀落甩开的血点。 她讲自己伪装成一个温柔聪慧细心体贴的小女子,她想尽力忘记过去展开一段新的人生。 可是针线保护不了你爱的人,刀剑即使藏匿锋芒也要有重新嗜血的那天。 但是苛萨辛知道这次她不会迷失自己,她拔刀不像以前为了金钱为了快感,她的刀是为了保护。 听了苛萨辛的话柔怡突然冷静了下来,她开始反思自己,和苛萨辛相比自己的确太过于鲁莽,不规劝木瞻回来反而纵着他走,柔怡的小脑袋垂了下去心情变得很低落“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姐姐一样成熟呢,每次都是不管不管直到犯了错才知道后悔。” 马儿走的很缓慢,苛萨辛抽出一只手想拍拍柔怡的小脑袋,但是手抬起来了却发现柔怡的脑袋挂在马腹,手所能触及之地只有柔怡撅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屁股。 第一次苛萨辛安慰别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屁股,这种感觉很诡异,但是还挺有趣的。 “额......爱极必失,你是太在乎詹王殿下才这么不理智的,柔怡已经比以前稳重多了,再随着大巫师磨炼两年会更好。而且你也年少,不似我都二十多了心性早定下了,等你到了姐姐这个年纪肯定比姐姐更加稳重。” 嗯,仔细一想苛萨辛姐姐已经二十多了,而她才十几岁,确实是缺少一些经验,如此一说柔怡突然对自己又充满了信心,她要将苛萨辛当做自己的目标,以后也要成为这种成熟稳重的女子。 只是?柔怡撅噘嘴心中有点疑惑“道理我都懂,可是姐姐你拍我屁股做什么?” 幸亏柔荑的视角看不到自己此时此刻窘迫的表情,柯萨辛大脑飞快的转起来想想平日里詹王和主子是怎么忽悠别人的,有样学样也开始忽悠柔荑。 想要忽悠别人首先你自己得底气十足,你若自己都不把自己放在戏里那你演的戏也就没人会相信。 柯萨辛拉低了嗓子假装自己还在生气,“小时候没被打过屁股么,瞧见你做事莽撞我心里生气不打你两下惩罚你,下次你还敢这样。” 自己今天的确太过莽撞也难怪姐姐生气,柯萨辛怎么说柔荑就怎么信,但是柔荑还是甜甜的笑一笑“姐姐当真疼我,我可都没感觉到疼。” “记在心里就好。”,有时候柯萨辛看柔荑就觉得少女时代当真是美好无比,心的善良是任何事情都没法比较的。 城门缓缓地被守城的士兵关上,柔荑被柯萨辛带回了王府,可是木瞻却成功的出了城。 漆黑的夜晚星月不见,马儿受惊慌乱的奔走,木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安抚好,暂且找了个小树林子歇一歇。这下可好还没干正经事呢他就觉得身上疲乏了。 身子虽然乏了但是木瞻去救木睚的心思却是一点也不动摇,无论如何他都要将木睚从那人手里救出来。 其实很多时候你的敌人不过是你的假想敌,木瞻心心念念挂记着木睚的生死安危,而此时此刻的木睚却是安安稳稳的坐在木昧的温暖大帐里,手中捧着一杯热茶闲适无比。 睡醒的木睚神清气爽也开始办正经事了,门帘一掀一落木昧带着屋外的冷风一起进来,士兵说木睚醒了他便匆匆从其他大帐赶来,不知道这次木睚专程前来究竟是福是祸。 见木昧进屋,木睚却没有放下手里的水杯起身迎接,而是眼神温柔的看着木昧,嘴角挂着和善的笑容。这幅模样是木昧见木睚露过最多的表情,只是现在看来却觉得有些亲切,故人总能让你在陌生环境里产生一份安逸。 “皇兄醒了。”,木昧脱掉了身上的斗篷随手丢在了座椅上,他不知道和木睚说些什么话,太随和他们之间又没什么交集,太冷淡又显得自己孤傲。 “行军走马颠的人骨头都要散了,这野外的风也太吹人,本宫这破落身子稍微折腾一下就倒下了。倒不如王弟身子骨好。”,木睚一边说着一边腾出一只手往怀里摸索。 木昧上前来做到了床榻上,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和木睚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近看他也是如此美艳不可方物,尤其是对上那一双金色的眼瞳,简直又魔力一样叫人舍不得移开双眼,有什么心事都想和他说一说。 只是?木昧皱皱眉头目光锁定在了木睚的左边脸颊上,这好看的脸上怎么青紫了一大块?木昧伸出手指似乎要去触碰木睚青紫的不分,他身子朝着木睚又靠了靠,那金色的眼里渐渐蒙上一层疑惑,木昧突然惊醒察觉到自己这动作有些唐突,于是赶紧收回动作尴尬的笑了笑“大皇兄脸颊怎么青了。” 眼前的人举止行为有些奇怪,不过木睚也不太在意,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木昧的心灵现在应该是非常的脆弱自己还是不要太刺激他比较好。说起脸颊变青木睚不由的用手指摸了摸刚刚木昧要摸的地方,想起自己撞到过那侍卫身上,可能是自己倒下的时候磕到了。 “倒没什么,就是那阵站不稳要晕倒,木侍卫接了本宫一下,这脸颊撞到了他的盔甲上,本宫皮肤比较嫩往日稍稍用力掐一下就会红肿,没想到这么不经碰装一下盔甲居然青紫了。”,自己皮肤这么嫩木睚倒是真没有注意,有些时候真觉得自己不像是男子那般粗糙,反而比女子还要娇嫩。 “王弟还真是个体贴人,明明自己置身水火,却还有时间关心本宫。”,这话说出来不知是夸赞木昧还是嘲讽木昧,但是却戳到了木昧的伤心点,他垂下眼眸轻轻嘲笑着自己,鼻腔带起的哼气都透着丝丝的绝望之意。 “什么王弟不王弟的,不过是个被皇家除名的人。”,现在的木昧已经不是那个贤王未王,甚至不是皇室子弟,人还是那个人,但是他犯下的错误却没法支撑起他的荣耀。 一封小小的信纸被木睚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啦,它藏在木睚胸口还是崭新的没有折痕的,木睚将信纸递给木昧,木昧看着那信纸居然有些吃惊。 木睚又将信纸往木昧手里推了一推,木昧这才抬起手接过信纸,那双手微微颤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自古陛下手谕都是黄纸金绸的圣旨来颁布,但是父皇却用了信纸,所以这不是手谕是家书,父皇心中还是念着你的。”,木睚慢悠悠的说着用话语引导木昧的思想。 而木昧颤抖着双手小心的拆开信纸,拿起信的双手一直都在颤抖,他快速浏览了一遍信的内容,却是心慌的感觉什么也没看清楚,于是再次阅读才后知后觉的看清信的内容。这信里开出的条件太过优越木昧甚至不敢相信,免罪远封封地,还可以带上母妃一同走。这简直是木昧梦中才敢奢望的结局。 木昧再三阅读纸张,眼眶已经是微微湿润,他知道父皇心里还是有他的。 “你被打入宗人府以后父皇就大病一场,你也知道父皇那身子骨好得很不轻易生病,这是心病。可是你帅兵和父皇针锋相对,父皇气极了,但是他还是想挽留你,父子之情旁人是不懂的。你看那印章,是父皇的私章,这代表这事不是当今皇帝赏你的恩惠,而是你父亲对你的妥协。四弟,你可要想清楚,别辜负了父皇这份心意啊。”,木睚的规劝字字温柔,说的好像真的是皇帝一片苦心,再加上他那温柔的语调谁的心不会被捏碎? “父皇......父皇当真如此念我么?”,一双含泪的眼和木睚的双眼四目相对,眼里的懊悔还有那后悔的泪水让木昧看起啦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他真诚的想要悔改,他需要一个被拯救的机会。他盯着木睚希望他给出自己答案,此时此刻木睚在木昧眼中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只有他能超度自己这颗不安的心。 随着那炽热的目光,木睚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将手中的热茶放在了床榻边上,探出身子双手捧起了木昧的脸庞,拇指轻轻擦过木昧的双眼为他带去那呼之欲出的眼泪,“若不是父皇念着你,来送信的怎么会是我呢?随便派遣个侍卫到门前宣纸就是了。父皇说了,昧儿还年轻,应当有一个悔过的机会。父皇已经解禁了三王弟的禁足,只要你低头,也能得到被宽恕的机会。” 作为一个游说者,木睚能做的就是拿出手里的所有牌来说服木昧,深刻分析木昧的心理,举适合的例子让他心里有认同感,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打感情牌。虽然有些事情是真假参半,有的事情是他完全编出来忽悠他的,但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木睚就是成功的。 日后木昧投降了父皇会怎么收拾他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可以看得出来木昧其实是被胁迫帅兵的,而现在自己将他所渴求的全部托盘而出他肯定会上钩。 “多谢皇兄受累为木昧跑这一趟,木昧这就修书一封和父皇认错,天亮之后就到父皇殿前认错。”,木昧哭的像个孩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木睚拍拍他的后背轻声说道“快去吧。” 一个人能多温柔木昧今天算是见识了,他终于知道木瞻为何如此喜欢大皇兄,可能就是因为他这份令人安心的温柔,想来朝廷争斗他从不参与,也没有主动对自己不利,甚至有事在父皇耳边给哥几个求情。 他从来都是一个风轻云淡的人,抄书那件事也是自己不对在先,他和木瞻感情深厚为木瞻出气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而且这样显得他更加义气。 作为皇长子他到现在都没有被封王也完全不着急,一心一意只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完全不被权利的旋涡所搅动。 木昧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他起身走到案台前提笔就开始修书,内容情真意切的忏悔,感恩父皇的谅解,都是自己这个做孩子的不孝才让父皇病重,他实在是不堪。 很快木昧的忏悔书就写好了,他小心翼翼的将信纸封起来双手呈给了木睚“皇兄,木昧的身家性命就托付在皇兄身上了。” 小小的信纸包含了木昧所有忏悔的心情,他希望这封信能早日送到父皇手中,这样他在夜里睡得才能安稳。 天色已经黑了,但是木睚起身打理一下自己的衣衫,他接过木昧的信准备启程,此事越早了结越好,好在木昧还是心软没有反叛之意,免了开战不让百姓因为皇室的争夺而受苦木睚这颗吊着心也好放下来。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小心翼翼,木睚将信纸整整齐齐的放在胸口的衣襟之中,这封信怎么送来的他就将这封信怎么再送到父皇手中。 “四弟放心,本宫回去会告诉父皇你是被迫的,你决心归降父皇一定很欣慰。”,这木睚正和木昧说着话呢,大帐的门帘却突然被掀开一身铠甲的木桦和丁磊就冲了进来。 看他们脸颊和鼻头都隐隐泛红,想必是在外面站了一段时间被风学冻成这副模样。铁衣上的寒光令人心中不安,他们俩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甚至带着愤怒。 丁磊脾气最为暴躁他冲进来直接拔剑向木睚,那冰冷的铁器就直接搭在了木睚的肩膀上,此时木睚的命掌握在丁磊的手里,那长剑只要在往前一些就能割裂木睚的脖颈让他鲜血四溅。 “丁磊你做什么!”,首先坐不住的人是木昧,突然冲进来两个人对着木睚刀剑相向他害怕木睚回去会说什么影响自己归顺。 其实自从木昧进了帐篷之后丁磊和木桦就一直趴在外面偷听,正如他们所担心的那样,木昧并不是自愿要造反,皇帝的三言两语就轻易的将他收服了,他是王爷投降以后还会有好日子,但是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却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强行将木昧推上戏台,现在主角要罢演了他们将一无所有。所以为了让这场战争能够打响他们绝对不能让木睚回去复命,也决不能让木昧自己走下这场闹剧。 “殿下你莫要听他们信口雌黄,那皇帝根本就不会放过我们,您有所不知师先生已经身死,您在朝堂上的党羽已被清除殆尽,您若是投降回去就是死路一条。狡兔死,走狗烹。您的命运和他们是一样的。现在我们有一万士兵皇城内却连五千兵力都凑不齐,这场仗我们是必胜的!”,木桦绝对不允许自己唯一出头的机会呗别人破坏,他这一生的荣辱富贵都压在了木昧身上,只要这次功成他就是开国大臣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偷入军营 行踪泄露 http://.biquxs.info/

所以,木桦的眼神微微眯起扫了一眼被长剑锁脖却依旧处事淡然的木睚,不论是谁若有人阻挡他的前路,那边来一个杀一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什么?师先生已经身死?”,突如其来的丧事让木昧心中一阵抽搐,他以为大巫师只是被父皇关在牢里,将人做成人彘是酷刑一般会有半个月的缓刑,而今日突然得知师先生早就身死,木昧心中坚信的事情有些开始动摇。 “四弟,一个女子做成人彘苟且而活未免太痛苦。更别说师先生是如此骄傲的女子,大巫师曾和师先生有些情分这才冒着惹怒父皇的危险给师先生送毒药让她走的体面一些。你已经失去了师先生,可不要再做错事失去了贤妃娘娘啊。”,短短几句话的交流,木睚就看出来了,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 怕木昧生变他们便迷惑木昧,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惜将木昧往火坑里推,还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王八蛋。 “皇上心狠手辣不念旧情,主子已经做了忤逆皇上的事,依照皇上的性子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主子。依木桦所猜测,木睚花言巧语一定是在欺骗主子,等主子放下兵权孤身认罪等待主子的只有牢狱之灾,主子您可千万不能被花言巧语蒙蔽。”,木桦和丁磊还在极力规劝木昧继续和皇帝作对,可是木昧已经铁了心要归顺,所以在吗么看来他们就是在胁迫自己。 焦灼之下物内的烛火猛烈晃动,突然不知什么东西一飞而过,灯火被打灭大帐内突然陷入了黑暗。 混乱之中冷风穿堂,兵器摩擦碰撞,突然的黑暗叫人不可视物,木睚动作极快顺着躺到了床上,抱着被子盖在身上连滚带爬的就躲到了床边的小角落。 这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不知是谁,可是似乎伸手了得,他以一敌二在这大帐里和丁磊木桦打的不可开交,木昧也是慌了神坐在原地不敢动弹。 因为视线突然不可见所以即使木桦丁磊身手了得也一时之间难以适应,丁磊挥舞着长剑到处乱砍,木桦在黑夜里探索多为防守。 听到大帐内乱作一团屋外的巡逻士兵打着灯火匆忙赶来,火把照入了屋内这才看到屋里那位不速之客的身影,这人独来作战虽然之前一打二游刃有余,但是再加上后来的十几个士兵就实在是难以应对。 昏暗的灯火忽明忽暗,又是一团乱动之后那人似乎被制服在地,士兵把屋内的蜡烛点燃,光明再次眷顾了这个大帐。 这定睛一看在座的没有一个不张大了嘴巴做出震惊的模样。被制服摁在地上的这莽夫不是别人,正是进来陛下身边的红人木瞻詹王殿下。 木桦脸上的表情很微妙,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太令人惊喜了。一个完美的人质摆在自己面前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一路风雪兼程的木瞻终于赶到了木昧的军营,摸索着找到了木睚被关押的大帐,先是悄悄放到了门口两个守卫,然后木瞻就一直在门口偷偷观察,他只听到屋内吵闹,后来听到有刀剑出鞘的声音忍不住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这一看正看到丁磊讲剑挂在木睚的脖子上。 这下木瞻算是彻底坐不住了,而且他看到木睚脸上居然青了一大块,这群狗奴才居然敢打他皇兄?当时木瞻脑子里就好像炸开的烟花,点着火的草垛根本冷静不下来。 就这样毫无顾忌的木瞻不计后果的出了手,理所应当的被人当场抓获,就好似那猎户在山上抓兔子一样轻松。 此时此刻的木昧面对人生抉择之间,他觉得归顺是很保险的选择,但是起兵似乎也让他很是心动,他就像在大海里漂泊了很久的航船,粮食要尽了人也累了,木睚是东风,顺着东风走可以很快的安全回家但是一路的艰辛就白白受了他得不到任何成就感。而木桦是带他去目的地的西风,西风偶尔吹他一下他就能间接的快乐一下以为自己很快就要成功。 木瞻的突然出现却好像是给西风加了把力,筋疲力尽的木昧本是打定了主义回家,但是看到木瞻后却心里产生了疑惑。 “稀客啊,詹王殿下亲自前来真是让本王这小帐蓬荜生辉。”,仇人相见那是分外眼红,当你觉得人生不如意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就需要一个替罪羊出现,把自己所有的遭遇全部推在这只替罪羊身上,毫不讲道理的把自己洗的一干二净,这样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而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木昧心中为自己找的那只替罪羊,若是没有木瞻的出现现在一朝之中把握大权的人就是他木昧,师先生也不会身死牢狱,母亲也不会被贬冷宫。 横空出世的木瞻像一只孙猴子,在他的天庭大吵大闹后得到了所有的美名。他当众羞辱他,甚至动手让自己难堪,将他王室的尊严消耗殆尽。若是自己投降了被远贬封地再也见不到这皇城的一景一物,毫无尊严的苟延残喘,会幸福么。 不管如何,自己现在身处上风,他喜欢仗势欺人的感觉,这就是权势的魅力。木瞻被两个士兵摁在地上,这是他第一次用仰视的视角看木昧,沦落到这般田地木瞻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太过于鲁莽不仅帮不了皇兄反而还害了自己。 “詹王殿下演技当真精湛,我竟早期觉得你胆小怕事无欲无求,没想到是养虎为患倒是在你这里栽了跟头。只是那百般幸运的詹王今天会不会继续幸运呢?”,木昧慢条斯理的讲话却转身将手握在了木桦腰间的剑把之上,宝剑出鞘刀锋隐隐显露,木昧的眼里充满了杀戮之意,这削铁如泥的宝剑毫无感情,谁拿他都行,那怕是让他弑主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剑锋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流畅优雅的弧度,只要他狠狠心杀了木瞻,这万朝的江山就算父皇不想给自己,那也得给自己。 几个皇子之中,木睚金瞳妖孽不可为一国之君,木眈粗鲁放恣毫无头脑父皇对他已经失望至极,木瞻一死只有他木昧能继承大统。 刀锋带着些许凉气就这样放到了木瞻的脖子边上,只需在近一些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就能解决这个心腹大患,木昧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他是在害怕还是在激动?而他迟迟不肯动手的原因又是什么? 最希望木昧毫不犹豫动手的肯定是木桦和丁磊,他们的目光灼热的聚集在木昧的手上,只要杀了木瞻迈出这一步他将永远坠入无尽轮回的地狱,攻进皇城就变成了必须做的事情。 刀尖轻轻一挑,隔着领子的剑锋就钻到了木瞻的衣领里这回铁器和皮肤才是真实的碰撞在一起,木昧手上用力木瞻的脖子上便出现一道细细的裂缝,红色的献血迫不及待的流出,见了红的木昧却不觉得兴奋,反而是不敢在用力。 木瞻轻蔑的笑起来“好刀,都不疼呢。”,今日若是木昧真杀了自己,那就权当他用命给自己买了个教训,明明此时拿刀的人是木昧,可是得意的那个却是木瞻。 “四弟!莫要冲动!前面是悬崖峭壁,他出去这一步你就算想回头也无力回天了,不为自己着想,你也得想想身边人。”,躲在角落里按兵不动的木睚突然站了起来,他甩掉蒙着头的棉被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之中。 当看到来的人是木瞻这个莽夫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拔剑上去砍他两刀,已经要谈好的事情就被他这样毁了木睚能不生气么? 自己都被如猪狗一样摁在地上还不懂得收敛锋芒居然还敢出言挑衅木昧,他是真得天不怕地不怕啊。 木睚为自己这个弟弟头疼,木昧就在纠结的时候他现在再不出手只怕顺着情绪的发展他真可能杀了木瞻。 好在木昧虽然热在气头上但是他不像木瞻一样是个莽夫,一个家族里有一个莽夫就已经足够了,若是有两个也勉强可以接受,木瞻和木眈正好一人一个名额,家里一共四个孩子木昧若也莽,那这万朝江山灭亡就是迟早的事情,不是木昧承担不起莽的后果,而是木家家族承受不了这个重任。 几句话说的恰到好处,木睚成功的将木昧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手里的长剑往外一挪,木昧的心里清楚地知道他不能再被下人所蛊惑,他有自己的选择而且绝对不允许动摇。 木睚松了一口气,木瞻这弟弟的命算是保住了。可他是高兴地太早了,木昧前手将剑还给木桦,转身对准了木昧的胸口就给了一脚,这一脚直接将 木瞻整个人都踹翻了,把他这些日子来所有的气全部打了出去。 那两个士兵早早就预料到木昧要出手,就在木昧抬起腿的同时他俩飞快的闪像两边成功的躲开。木瞻从跪在地上变成躺在地上,木昧这一脚还当真 是疼啊,疼的木瞻龇牙咧嘴,他想起了自己踹木眈的那一脚,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然而木昧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木瞻,一脚将木瞻踹翻以后他还冲上前去对着木瞻的腹部又狠狠地踹了两脚,木瞻抱紧头部保护好自己腹部受击让他整个人在地上蜷缩起来好像一只软脚虾。光踢也不解气的木昧到最后干脆一跨直接骑在了木瞻的身上,挥舞拳头一下一下狠狠地锤打木瞻的脸部。 今日他就要锤爆木瞻的狗头,俊俏王爷是吧?等把他打成猪头看他以后还怎么出去风光! 这是一次单方面的殴打,木瞻一直防守毫无还手之力,他心里明镜一样还手只能招来更加多的毒打,干脆就让木昧这废物一下打打尽兴了这屈辱也就结束了。 木瞻在恍惚之中眼神看向了站在远处的蛾木睚,虽然皇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并不在意自己挨打,可是他注意到皇兄一直紧握着拳头似乎在隐忍。 嘻嘻,果然皇兄还是在意自己的。 这次木瞻被打木睚完全没有想上去阻拦的意思,这是他应该的,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他就是想让木瞻好好涨涨教训,以后看他还敢不敢在当莽夫。可是那毕竟是木瞻啊,眼睁睁看着他挨打怎么能不心疼?木瞻的性格倔强被打了连喊都不喊甚至不吭一声,他越是这样对方就越是不尽兴不解气。 木睚侧过脸去不再看木昧疯狂的捶打木瞻。心里却默默地骂着木瞻死倔驴,你倒是喊两声啊。 就是因为怕木睚担心所以木瞻从头到尾都不吭一声,他要紧嘴唇绝对不求饶,哪怕身上再疼哪怕咬破了嘴都不吭一声,他怎么能让木昧这么轻易的就满意?想听他求饶那可比让师先生死而复生还难。 木昧打的疯狂,可是他却感觉不到自己在打一个活人,他跟打沙包没什么区别,打得再狠木瞻回过头来还是会咧咧嘴朝他笑,反而是越打心里却生气。 酝酿了好久,木瞻终于在挨玩一拳之后缓缓地转过脑袋,他那肿成猪头的脸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木昧的拳头停在半空中,他喘这粗气觉得自己这样做毫无意义。突然只觉得眼前一片血光,就在那一瞬间温热袭来布满了他的脸,木昧呆呆的骑在木瞻身上,血腥味满满的蔓延开来,粘稠的血液让他挣不开双眼,木昧抬手擦了一把脸勉强睁开眼,但是却满脸血迹好像关公显得更加狼狈。 胯下的木瞻肿着脸冲他笑一笑,而后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就算挨打到最后也要整人木昧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木瞻。 他一把揪住木瞻的领子把他拽起来来来回回的摇晃他的身子,冲着木瞻放声大吼“混账!你给本王起来!王八蛋!狗贼!鳖孙!” 奈何木瞻已经晕死了过去,任由木昧怎么喊怎么摇他他都无法察觉。木昧的手缓缓松了力气,木瞻的身子摔在地上,木昧顺着他的身子弯腰就这样将脸埋在木瞻胸口开始抱头默默哭泣。 爆发之后是落寞的懊恼,若是打了他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也好,可是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闹剧没有任何意义,木昧觉得再也不会有比现在更灰暗的人生戏剧了。 没有人敢上前去把木昧从木瞻身上拉下来,他一脸一身的血看上去像刚从死人堆里捞出来的一样。木睚不忍心看木瞻被木昧就这么坐着,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自己出手。 这一身的白衣一路泥雪赶路都没沾染半分污渍,这下可好沾上血渍可是洗不干净的,这身衣裳自己还颇为喜欢,因为领口又绿竹的绣花别致又高雅。一边惋惜衣服不保,一边木睚还是大义凛然的走上前去,他轻轻拍了拍木昧肩膀,木昧停止抽搐,他缓缓起身掉头看向木睚。 呵,这一脸血当真脏,只是那一双眼睛却反而显得有些纯粹了。木睚狠狠心一把抓住了木昧的胳膊将他提起来往自己怀里带,也不管对方是谁,木昧直接将下巴靠在了木睚的肩头抱着木睚又开始啜泣。 一个大白眼翻过去,木睚强忍着恶心深吸一口气,小孩子就是这样爱撒娇。看着地上躺着的木瞻,木睚心里还是担心的,虽然他现在令人熟悉又陌生,因为那青红皂白的脸实在让人不想承认那是风度翩翩的詹王殿下。 `“四弟气也出了,心情是否好一点?这狼狈模样叫人看了笑话,去收拾收拾吧,本宫也给詹王收拾一下,不能失了皇家的体面。”,因为木睚五官十分灵敏,出门的时候难免会闻到不好的味道,为了应急所以身上一直带着熏香熏过的手帕,用来擦手掩鼻都很方便。 袖子里藏的的小香帕木睚认真的做了一番纠结,最后还是选择将他拿出来递给木昧,毕竟他这一脸是血的模样实在令人难受。香帕有很多,但是都是苛萨辛辛苦熏出来的,多少还是心疼的。 .自己将木瞻打的头破血流,往日跟木瞻天下第一好的木睚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他没有关心木瞻而是在宽慰自己,这让木昧心中难以明白,若不是木睚对木瞻的兄弟之情也是假的么? 雪白的小香帕被塞到木昧的手心里,今天的木睚在木昧心中真得像一个关爱弟弟的哥哥,他发现了木睚身上那种让人着迷的魅力,你会不知不觉对他产生无限的好感并且为他痴狂。 “哎,你跟木瞻都是本宫的弟弟,谁受伤了本宫心里都难受。打也打过了,就一笑泯恩仇了,之前木瞻也是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就此翻页吧。兄弟不和闹心的不仅仅是父皇,我这个做兄长的不能团结兄弟们心里也是难受的紧。” 那小香帕被木昧握在手里却舍不得用,他攥着香帕起身点点头,木睚说的真诚无比,看他流露出那失落的表情木昧都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他不是为木瞻求情,而是在努力和睦兄弟之间的关系。木睚的话他听在了心里,脸上传来鲜血黏糊糊的感觉难受至极,的确应该去洗漱一下了,“这边就劳烦皇兄了。” 狼狈不堪 落入敌手 http://.biquxs.info/

木睚很乐意的点点头目送木昧离开,然而主子走了他的狗却似乎不太乐意,木桦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木瞻,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这木睚花言巧语蛊惑人心他必须趁着他不在场的时候再去给木昧正正主意。 “把他捆起来。去打些水端进来,门口派一队士兵看着,有任何动静立马像本将军汇报。”,木桦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将木瞻捆了起来,生怕木瞻转醒之后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木睚对木桦这幅狗仗人势的模样嗤之以鼻,斜眼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笑出了声“自封将军,当真是天下第一的妙事。” 面对木睚的挖苦嘲讽木桦完全不放在心上,成王败寇一切都等大仗后见分晓。木桦朝着木睚举起了手里的宝剑故意跟木睚显摆“有家伙的就是爷。” “那也要看你的主子愿不愿意用你这把剑。”,不得不说木桦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还真让人生气,他们这些活在底层的人总是想尽办法网上爬,就算吃相再难看也在所不惜。 木睚的话正好戳中了木桦的痛处,确实现在木昧一心只想归顺,木睚也是个口灿莲花的人,但凭一封信就把木昧的心挂在了自己身上。木桦意识到他是说不过木睚这种满脑子墨水的人的,暂且忍他一手日后算账! 带着气的木桦摔着他那大披风转身出了大帐,这里又只剩下了木睚木瞻两个难兄难弟。 地上的猪头睡的挺香的,木睚也懒得将他搬到床上,他这一身血渍的还死沉死沉的搞脏了木昧的被子也不好。 于是木睚只好幽幽的叹息自己往这床边上一坐,脑子里想着有什么脱身的办法,他们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木昧能主动放他们走,自己走还是很轻松的,但是木瞻这个榆木疙瘩可怎么办?毕竟是落到了仇人木昧手里这还不好好解解气? 门帘又被掀开,一个小兵端着一盆水进来,他十分不客气的讲水哐当一声丢下了木瞻附近,那盆上挂着一条半黄半白的手帕,放下水后小兵从袖子里掏出两个小瓶瓶,应该是消肿的药吧。 随随便便丢下这几样东西之后小兵转身就出去了,他不稀得伺候这两位爷,也不屑伺候。 木睚上前去第一步,先捏起了木瞻身上去还算干净的衣角然后垫在手指上将那黄白的帕子捏起来丢的老远老远。 他在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那盆里的水温,都说指尖连心果不其然,指尖感觉到了刺骨的凉意的瞬间他的心也跟着颤了一颤。 再拿起那两个小瓶瓶,木睚放在鼻尖闻了闻药还算是过得去,木瞻这从小皮糙肉厚的擦一擦应该也没有什么事。 躺在地上的木瞻老老实实的,木睚伸出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那小腿毫无灵魂的晃了晃继续死肉一样的放在地上。 依照木瞻这精灵一样古怪的性格,木睚一直在等着人走光之后他悄咪咪睁开那肉脸里是小眼睛,裂裂嘴角贱兮兮得意洋洋的冲自己笑。 但是没有,他一直都睡着没有醒来。木睚这才真正意识到这次木瞻是真得受伤了。 平日里木瞻穿的衣裳多为深色的长袍,今天也不例外。木睚早早就注意到因为平时木瞻办公办案喜欢在外面乱跑,他穿的衣裳用料多不用宫里提供的柔顺丝绸,因为木瞻总觉得这华贵的衣裳容易褶皱磨损不耐穿。所以即使回了万朝他还是喜欢穿棉麻布料更为柔软耐磨的衣裳。 不得不承认木瞻的确是这皇室里的异类。他总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轻易被别人改变。 反正自己这身衣裳已经废了,木睚看了一圈自己的衣裙,找了块比较干净的地方,拿起来撕扯下一块当做手巾给木瞻擦脸用。他衣裳又脏又粗糙,跟那黄白色的手巾相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上半身上有木昧的血,下半身上有泥巴点,因为刚才讲被子裹在自己头上有弄乱了头发。木睚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幸亏这屋子里没有镜子,他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否则木睚知道自己一定会崩溃的。 反正已经是这幅狼狈模样了,木睚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席地而坐。 他轻轻抬起木瞻的头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手讲扯下的衣衫泡在水里清洗沾湿,这冰水比外面的天还要冷,手掌心传来的寒冷让木睚觉得连着头的神经都在抽搐。 单手攥干了那所谓的毛巾,木睚尽量不让太多的冷水留在毛巾上,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头一次放下身段来伺候人,有了第一次他就发誓绝对不会有第二次,这可不是什么好干的差事。 近距离看木瞻这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更加触目惊心,木睚小心翼翼的的给木瞻擦试着脸颊和伤口,现在他开始清醒木瞻是昏了过去,自己做什么他都感觉不到,擦拭伤口的时候他也不会疼的龇牙咧嘴,只能就这样怪怪的任人摆布。 清理好了脸上的血渍之后木瞻的脸变得稍微好看一些,他从血淋淋的猪头变成了猪头这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盆里的水已经荡漾上了一层烂漫血色,好像日落晚霞的天空映在湖面上有些烂漫的好看。 清洗之后木睚又小心翼翼的给木睚上药,这药一看就是药铺里最便宜的东西,不过有总比没有来的好。 收拾完木瞻之后木睚倒是觉得折腾的累了身上反而热乎起来了,他将被五花大绑的木瞻拖到床边上靠着又把放在一旁的斗篷扯下来给木瞻盖在身上,人在睡着的时候总是容易感觉到冷。反正自己现在浑身热的紧就先便宜这小子了。 木睚静静地等着木瞻苏醒,这漫漫长夜还不知道如何熬的过去。木瞻照旧躺在木睚的大腿上,木睚不忍心看木瞻这只猪头,劳累了一顿之后垂着脑袋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 恍惚之间他却觉得外面声音有些嘈杂,铁甲碰撞的声音,兵器拖地的声音,马蹄奔跑的声音,还有号角吹响的声音。 自古吹响号角就是要借兵布阵证明大战在即召唤士兵们全阵以待,木睚突然从梦中惊醒,他将木瞻的头从自己腿上搬下去,脚步匆匆的来到门口,小心翼翼的的挑开一条缝隙,把守门帐的士兵已经不见了,外面兵荒马乱,奔走集结的士兵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这大营一时之间居然就燃起了烽火,看他们这阵势怕不是今晚就要突击皇城? 木睚心中大惊,他不知道这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看木昧的样子不像是会发兵的模样,他也不相信木桦那点口才能轻易劝服心意已定的木昧。 虽然外面人流拥挤而且人人整装待发,但是木睚必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转头看了一眼依旧在地上熟睡的木瞻,又怕自己走了以后有人对他不利,思来想去干脆撩起衣袖讲木瞻拖到了床底下藏起来,安顿好木瞻以后他才放心大胆的出了大帐。 自己待的这个大帐是木昧休息的大帐,若想找木昧要摸去他们议事谈判的主帐去。木睚一路躲在帐篷身后趁人不注意悄悄摸摸的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那个模样最华丽的大帐,趁着没人注意,他像一条泥鳅一样一出溜就滑到了大帐内。 自生下来以后木睚从不觉得自己和武功有什么缘分,但是今天他觉得自己要是小时候就跟着师傅习武现在肯定是个行家了。 溜进大帐后木睚怯怯的转身,映入眼帘的却是让崩溃的场面。 只见主坐之上木昧含泪看着自己,他的手上握着一把长剑正抵在自己的脖颈上,只要轻轻一带他就能一命呜呼。 木睚吓得不敢动,生怕自己的举动吓到木昧,屋外还是马蹄奔走乱作一团。 见到木睚的到来,木昧微微一笑但是脸上却有去不掉的凄惨“死前能再见皇兄一面,木昧也就放心了。木昧写了一封遗书,请皇兄连同那请罪书一同呈给父皇,到了地下木昧也就能瞑目了。” 按理来说木昧是这一万士兵的总将军,如今半夜发兵他没有带兵出征反而独自在这大营内拔剑自刎,果不其然看来今晚发兵并不是木昧的意思。 对于木桦和丁磊而言,木昧只是他们出兵的一个幌子,他就是一个傀儡罢了。真正的实权还是掌握在那两个贼人手里,方才他们肯定是想劝说木昧出兵,但是木昧归心已绝木桦和丁磊两个狼子野心的狗贼只能狗急跳墙不顾木昧反对出兵皇城。 人的心一但想要的多了,变得贪婪了就会变得不可理喻。 “四弟事情还有转机,你切莫冲动行事!”,说出这句话木睚自己都不相信,兵马都出动了,父皇肯定已经对木昧彻底失望了。木昧是聪明人,早早就看到了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与其随他们上阵彻底坐稳乱臣贼子的名号,不如自裁还能给父皇心中留一些念想。 “不会有转机了,皇兄你就别骗我了。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木昧命就到此了。等你回去了,记得跟父皇说,木昧也是身不由己,木昧从没想过要反父皇。”,木昧的语气里带着哭腔,看来他是去意已决。 木睚算是看透了,木家的男儿全是一群莽夫,但是又个个聪明的不得了你想骗他也难。对于这种又莽又聪明的人是最束手无策的。 向来木昧都是个怕疼的人,小时候母妃找了先生教他弹琴,但是因为古琴的弦拨的手疼他便不学了,任何危险的事情他都唯恐避之而拒不及。学骑马射箭的时候若不是父皇亲自教他也不会想学,他很珍惜能和父皇相处的闲暇时光,所以为了讨父皇开心他克服恐惧和疼痛学会了骑马射箭。 但是拉完弓箭之后夜里回到住处他便抱着自己的手指头偷偷躲在角落哭一会,哭完了好像也就觉得没那么疼了,第二天还能继续去拉弓让父皇开心。 回想他这一生战战兢兢,做事事无巨细,可是为什么偏偏还是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他过得不快乐,不放肆,所以才会一时之间沉浸在权利熏天的快乐里。而正是这一步之错导致了自己的结局凄惨。 听说在死之前人总会看到自己最在意的东西,长剑快而果断的割裂了木昧的喉咙,他对自己下手很重,希望干脆一点不要太疼,他不怕流血只怕疼。 他看到血溅三尺,喷张的像泼出去的琼浆玉液。他从不觉得血色是浪漫而迷人的,但是他看到自己的血在半空中洒出均衡的弧线却有些懂得了那种感觉。他看到木睚惊呼这朝着自己跑来,他从没见过木睚如此着急的模样,现在向来好像也是赚了。 嘴角一直伴着微笑,这一去就彻底放下了肩上的担子,他感觉好轻松,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无关,就留给木瞻和木眈去忙乎吧。他可以袖手旁观过一点无忧无虑的日子。 人在死之前脑子转的很快,会想到最重要的人,他以为他会想到母妃,可是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却是师先生,那个小小的女子总是自己站在池塘边孤零零的背影。 她喜欢穿颜色很浅的裙子,好像这样她就能继续保留住青春还能和十八岁的少女一样,她总是盘着不符合年纪大双角盘发,那是十几岁女儿家才喜欢的发髻啊。但是木昧却觉得这样固执的她有一些可爱,回想起自己这一生都没有夸赞过师先生一句:你真美。 这就是他最后悔的事情了,在师先生活着的时候他不在意她的存在,仿佛就是应该的她会追随自己一辈子。可是她却先一步比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木昧想,在奈何桥边上师先生一定在等自己,她那么执拗的人本就经常和他说: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 她啊,这一世本来就比自己先老去,怎么舍得下一世再早轮回比自己先老去?依照她那执拗的性子,一定在奈何桥边上苦苦巴望着自己呢。 也罢,就去找她吧。 王权富贵大梦一场,最爱不过廊下佳人。 长剑落地,震而呜咽。木昧的身子在空中半旋而后倒地,鲜血缓缓而出绵延成长河,他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原来他也是喜欢过,谁家的女儿的。 只是知道的有一点点晚。 木睚冲上去却已经是为时已晚,他眼睁睁看着木昧在自己眼前自刎,他不敢相信刚才还暴跳如雷的一个人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事故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 他迈着不情愿的脚步,走到了木昧尸身的面前。这次的不情愿不是因为怕脏,而是怕这接受这结局。扑通一声,木睚跪在了木昧的身边,白色的衣裙很快就被血色沾染浸泡,伸手去摸摸木昧的手背,上面还留着温度。可是那双眼却没有了神采,木睚轻轻地将木昧的双眼磕上,他不知道木昧遗憾的是什么,只希望到了那边他能好好投生,下辈子别再做皇家的子孙。 每一个人都想天生富贵,但是这种生在皇室的痛苦只有他们少数人知道。那是一种从小感情的缺失,是心灵的遗憾,是灵魂的放纵。 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封信纸,上面沾染了木昧的鲜血。木睚起身将信纸小心的收在怀里,他要将这两封信纸全部交给父皇。虽然在此之前的几年里他和木昧不过是点头之交,谁都没有把谁真正当过兄弟,但是骨肉至亲血浓于水,木昧的死亡还是让他心中难受不已。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必须立刻趁着没人发现之前逃离这里。木睚踉跄着脚步,要扶着身边的东西才能站稳,他逃出这大帐,最后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回头再去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木昧,他好安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可惜那胸口没有呼吸的起伏,他会逐渐失去活着的温度,最后变成一具冰冷的尸首。 走出屋外强风来袭,吹得木睚有些昏头的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从悲痛之中拔出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兵马依旧在集结,所有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木睚顺着原路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刚才的大帐去,他走之前必须先去看看木睚。 刚偷偷摸摸进了帐篷脖子突然就被人给勒住了,木睚心中大惊腿都吓软了,但是脑子并没有歇息飞快的想着怎么跟人家回旋。 他在猜测这人会是谁,是不是临阵脱逃的士兵又或者是丁磊或者木桦派来抓他们的人?冷静下来之后木睚看了看这人的衣袖,好像有些熟悉,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家的猪头睡醒了。 木睚狠狠往后一脚踩了木瞻的脚丫子,木瞻吃痛就势松开了木睚,轻呼一声“哎呦喂!皇兄你下脚怎么这么狠!” 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屋外兵马乱跑,若是真打起来皇城不保,木瞻这个猪头倒好还有心思开玩笑吓唬自己?掉过身去木睚抬起手想给木瞻一巴掌,但是看他那肿成猪头的脸却还是把手收了回来,可是心里这口闷气还是出不去,于是那手掌握成了小拳头在木瞻的胸口轻轻锤了两下意思意思。 逃出生天 暗中谋划 http://.biquxs.info/

“不知轻重的,还不趁乱赶紧跑。”,这个木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且外面都要打起来了怎么看起来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一觉醒来的木瞻自己还觉得委屈呢,一睁眼就躺在床底下,起来的时候还磕了脑袋。爬出来之后发现屋子里就自己一个人,见不到木睚的身影他都快着急死了。而且屋外兵马攒动他都快担心死了,刚醒来察觉到有人走到门口木瞻也不知道来这是谁只好先躲在门口准备偷袭。 等把人抱在怀里了发现是皇兄回来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又被踩了一脚,小声抱怨一声又被打两下,他怎么就没见过比自己还可怜的人? “这不是在找皇兄么,要不是为了等皇兄我早就一骑红尘这会功夫都跑回城了。”,木瞻还噘着嘴和木睚撒娇,他的担心木睚一点也不知道,说出来吧,两个大男人的也挺不好意思。 “还有空在这闲聊,赶紧走。”,木睚一把抓住木瞻的手腕拉着他就要出去,木瞻赶紧反手握住木睚的手腕将他又拽了回来,自己这个皇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沉不住气?做事也开始鲁莽起来? 吸取了经验教训的木瞻变得冷静下来,这次反而成了他开始劝木睚了“皇兄你这跑出去往哪走啊?怎么走啊?兵荒马乱的送命去么?” 虽然不知道木睚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就让他这么出去肯定是太危险了。 木昧就这样死在了自己面前,木睚承认自己是慌了神迷了心智了。他没想到也有这么一天要木瞻来规劝自己冷静下来,果然自血液里带着木家的莽夫基因,以后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 一想木瞻说的很对,木睚停下了脚步想让自己的脑子想想办法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无力回天插翅难逃。 “我先出去,皇兄在这等着我。我去搞两匹马,咱俩骑马从后山绕过去,这后山我来过,有条小路直通皇城。他们结兵布阵,大部队前行不便还要一些时间,我们能赶在他们进攻之前回到皇城里。”,没有一个地方比这大帐里更安全了,木瞻将木睚留在这里自己才好放开了手去做事,木睚不会武功若是碰上什么意外他还要求救木睚,所以还是自己行动更为方便。 其实木睚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就是个包袱,所以他点点头叫木瞻小心一些也就让他自己去行动了。跟着他就是负担,倒不如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去行动。 挨过一顿毒打之后木瞻感觉脸上跟身上都火辣辣的疼,别看那木昧看起来文文静静,小身板被风一吹还抖两下,这打起人来力气还挺大的。其实木瞻真该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不是木昧力气大,是他太招人恨了,是他凭借着自己的欠唤醒了木昧的潜在能力罢了。 木瞻在黑暗之中穿梭,士兵大都是成群结队的走,居然没有一个落单的?大军集结即将完成,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士兵拖后腿的三两成群的往外走。 摸索着木瞻一路摸到了马圈里,只见马圈空荡荡的看来马儿全都被带走了,正愁的脑袋疼的时候,黑夜之中突然有一匹白马在不远处一个单独的马棚里待着。 好家伙原来还有个大宝贝没被带走,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木瞻这才蹑手蹑脚的到马棚里将那批白马牵了出来。 这马儿性格乖巧随着木瞻就走了出来,它优雅的踏着脚步不慌不乱的走着,木瞻觉得他这幅模样像极了平日里的皇兄。 黑夜里一匹白马实在是有些招人眼球,但是也没有其他选择了。木瞻一路躲躲藏藏牵着小白马一路没什么意外的走了回来,虽然没有人来找他但是这心里啊还是一直提心吊胆不敢松懈一分一刻。 将马儿拴在帐篷后木瞻闪进大帐,屋里木睚老老实实的坐在床榻上,他的手里拿着木昧临终写的遗书感慨万千,抬头见木瞻回来了又匆忙的把信纸放到怀里。 “皇兄走!”,猪头脸的木瞻朝着木睚招招手,屋里虽然没有别人但是他还是压低了嗓子喊木睚,做贼心虚的木瞻行为举止难免也被影响了。 木睚起身朝着木瞻快步走去,木瞻朝着木睚伸出手,他的手臂结实而有力一直在等待他的到来,木睚冲过去却没有牵住木瞻的手,而是顺势将手放到他的上臂上将木瞻的手臂压了下去。 没有等到的牵手让木瞻心里有些失落,他看着木睚的双眼一下就蒙上了一层云烟。 木睚抬眼瞪了一眼木瞻“什么时候了还搞这没用的,你这招对我用做什么,多对柔怡用一用王妃早就有了。” “这种危机时刻,一般都是英雄救美。不做点什么总觉得来这一趟亏了,再说了谁要娶柔怡那个野丫头,等春天我就把她送回草原,整日跟在身边烦得很。”,木睚和木瞻一起出了大帐,木瞻嘴里还很不乐意的反驳木睚。一说起柔怡他心中就总是患得患失。 “你算英雄么?你连狗熊都不算,这模样就算个猪头。趁人没发现赶快走。”,话尾还没收回来木睚随着木瞻的指引走到了大帐篷身后,马他倒是看到了,不过那马却被别人牵着眼看就要上马走人了? “爷的马也敢偷?”,木瞻心里的怒火哗啦就点了起来,他费劲找来的马怎么一转身的功夫就有人盯上了? 那偷马的人穿着一身低等盔甲,看起来应该是最普通的步兵,大战在即他不去上阵反而在这偷偷摸摸的偷马,一猜就是逃兵一个。 即使身上没有武器防身木瞻也是一个箭步冲上去,他一把将爬马的逃兵抓了下来,有一身武艺防身他还不至于怕这么一个下三滥的人。 爬马的逃兵被身后一股力气直接拽下马摔在了地上,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哀嚎。木瞻怕他声音太大招惹来其他人,低头见他腰间别着一把长剑,伸手就去夺剑,逃兵包住木瞻的手不让他抢夺自己腰间的刀剑,这刀剑兵器到了谁手上谁就有了绝对主动权。所以逃兵拼死也要搏一搏。 被逃兵包住手的木瞻倒是毫不留情,抿抿嘴抬起脚冲着那人的肚子就是一脚,一下他不松手木瞻就再踹了一脚,一直踹到他手上没了力气撒开木瞻的手为止。 他蜷缩在地上身子卷成一团好像一只爬虫,木瞻这次轻轻松松的从他腰间拔出了长刀,冰冷的刀剑在月色之下反着冰冷的寒光,木瞻将刀尖抵在那人的脖间,他顺着木瞻挑刀的方向缓缓抬起头,那双充满了怨恨的双眼看的木瞻心中一紧。 这张小脸也完全展露在木瞻的面前,脏兮兮的脸庞上沾着泥巴,你完全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但是那双眼在这黑夜之中明亮而纯粹。木瞻心软了,这还是个孩子,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模样,手里的刀慢慢地往外挪了挪,自己的十几岁游历大好河山,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他和自己年纪相仿,却一身泥泞被迫上战场厮杀。 这怎么下得去手? 见木瞻呆在原地,木睚皱着眉头走了上来。抬眼看了看面色犹豫的木瞻,又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少年。木睚问道“率兵集合的可是丁磊和木桦将军?” 这孩子可能没有见过金色眼瞳的人,见到木睚之后他的神情之中变得有些害怕,嘴里小声嘟囔着“妖......妖精。” 木睚早就不在意这些人对自己模样的看法,反而是他的担惊受怕让木睚更有把握,“回答我的问题,就放你一条生路,这个交易好不好?” “我娘亲说不要试图跟魔鬼做交易,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别看是个脸上涂着泥巴的狼狈孩子,说起话来却比某些读书人要委婉好听。木睚很喜欢这个人,觉得他说话很有意思。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有自己的主见,娘亲说的不一定都是对的。如果你不合作,这刀剑无眼他现在就能杀了你。”,一边说着木睚挑挑下巴指了指拿着刀的木瞻,木瞻一直不说话,就等着木睚和这孩子交涉。他实在是下不去这个手,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就只能板着脸装作严肃冷漠。 识时务者为俊杰,孩子看了看离自己脖子还是很近的刀尖,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跑,怎么不跟大部队去打仗?” 听到这个问题之后那人轻蔑的笑了一笑,看这两个人的样子应该是富贵弟子跟他这种平民百姓过着完全天上地下的生活。他们生活的苦楚说太多人家也不会懂,“没有人愿意打仗,军队里的人大部分家人都在皇城里,另一部分家在皇城附近。马上要过年了,沙场上刀剑不长眼睛,谁不想或者回家过年啊。” 这话说得有些意思,看来木昧这一万兵力似乎并没有木睚想象中的那么团结,他本以为能冒着乱国家贼名号出来打仗的都是对木昧忠心耿耿的死卫,可是如此看来事情似乎有些转机。 “你们不是未王殿下的亲信兵么?怎么不想为未王陛下尽力效忠了么?”,木睚再三确认这一万士兵究竟有多少是真心跟随木昧的,若是没有一半的人真心想打仗,那么这场战争他们就可以逆风翻盘。 “大家都更爱自己的命。一万军队,一半的人不想打架,另一半只是保住这铁饭碗赚钱养家里人。”,少年眼里毫无光亮,他所说的就是普通的贫民百姓最真实的生活,梦想什么的永远是遥不可及,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没想到翻盘的机会来的这么快,木睚心中狂喜。他抬手将木瞻握着长刀的手腕压了下来让他收回长刀,少年对这两个富贵公子的举止心中实在感到奇怪,他看着刀尖目光一直随着刀尖而走,最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定自己还活着,那眼里就更加疑惑了。 “想不想扬名立万?”,年轻的灵魂总是追逐最刺激的事情,相信每一个小小少年都幻想着自己能够成为令人敬仰的人,只要抛出一个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如果说魔鬼会和人用血腥的代价做交易,那木睚觉得自己还是更像妖精,他会为对方编织一个美梦让他无法抗拒自己的诱惑主动上门来找自己。他向着小小的少年抛出了橄榄枝,如果他答应自己就最好不过了,但是如果他不答应那也无所谓,木睚会立刻毫不犹豫的强过木瞻手里的长刀了结这个毫无价值的生命。 男孩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两个人说的话,“你想做什么?”,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奇遇?本想逃跑却被人抓住,现在这人又不想杀自己要让他扬名立万?这事越想越觉得诡异。 “本宫要你回到队列里,还要站在最前排。”,短短的一瞬间木睚就抓住了机会,他知道这场闹剧最终将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尾,只要自己的棋子到位了,他就是这次暴乱最后的收获者。 一听说这人让自己回到军营去,男孩干脆一闭眼睛“那不可能,你杀了我吧。” 死在谁手里都是死,到了战场上还要受伤挨打还要冒着风雪赶路,倒不如一刀死在这更舒服一点,少年完全懒得抵抗主动将脖子往前一伸意思随便任木睚宰割了。 “这场仗是打不起来的,你若信本宫,站在军队最前面,到时候等本宫信号,你若敢第一个站出来放下武器投降,本宫就让你以后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你若想继续当兵本宫举荐你当将军可好?”,木睚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简直就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少年心动了,但是还是不敢相信木睚,“打不起来?怎么会打不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虽然木睚也很想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自己和木瞻全都是一副狼狈模样,一个鼻青脸肿,一个满身血迹。怎么想都不像是好人吧?木睚上上下下打量打量自己,又掉头把木瞻身上摸了个遍,终于在木瞻的腰间摸到了一块腰牌。 这突如其来的反复上下其手让木瞻心里一紧,他抬高了自己的胳膊任由木睚把他摸了个遍,嘴上还不客气的不忘打趣木睚“皇兄你做什么啊?还有外人呢这多不体面。” 心中的希望之火又重新点燃,木睚一把掀开木瞻的衣裙,金色的牌子光明正大的露了出来,詹王府三个大字金闪闪的刻在金闪闪的牌子上,木睚将他一把扯下来直接丢到了少年的怀里。 当木睚掀开木瞻衣裙的时候木瞻的脸居然还不好意思的红了一下,虽然他知道木睚只是想要那块牌子,可是皇兄这幅小仓鼠找坚果的样子实在可爱,叫人看了怎么不多想?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此时此刻木睚的心里已经布玩了自己的心中的那盘棋局,木瞻嬉皮笑脸的调戏他完全没有听在耳朵里,光明正大的就将木瞻当做了透明人完全无视掉。 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这个脏兮兮的少年。 金色的腰牌被丢在少年的怀里,他脏兮兮的手颤抖着捧起那金色的腰牌,拿到手里后他第一反应就是用衣角擦一擦这块金子,然后放在了嘴里用牙咬了一口。 “真的?”,少年捧着宝贝一样将那腰牌放在心口的位置,他完全不知道真正值钱的是这金牌子上面詹王府三个大字而不是那块金砖。 “这是詹王府的牌子,按照本宫说的做。事成之后拿着这牌子到詹王府,你想要什么詹王殿下都会给你安排。”,贫民狭窄的视角让木睚心中无奈,他也懒得解释太多,眼见军队就要集结完毕了,若不再快一点动作怕是会误了大事。 少年将那金牌藏在胸口的衣襟里,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眼里充满了希望,这是老天给他的一次机会,他想搏一搏,与其当个逃兵回去继续吃风,倒不如给自己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我去,我去!”,少年很兴奋的答应了下来,这就是将主动权交回到了木睚的手里。 事情已经谈好了,木瞻也松了口气不过他并不打算将这长刀还给少年,毕竟有个武器傍身还是更加安全一点。他将长刀别再自己腰间,朝着白马走去,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了,只有一匹马他还要和皇兄同骑才能赶路回皇城去。 “好好做,功成之后詹王府等你。”,木睚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而后随着木瞻的脚步朝着马儿走去,这要是放在平日里他根本不可能会碰这种脏兮兮的小猴子,但是特殊时刻特殊对待,为了表现的自己更为可信一点他也就忍了。不过在拍完少年的肩膀之后他还是把手放在身侧的衣裳上蹭了蹭。 自己再脏也比别人干净,想起少年那灰色的衣衫心中就觉得恶心。军营里多少臭男人在一起打打闹闹,天天在地上摸爬滚打,那衣裳沾了多少脏东西多少灰尘简直不忍细想。木睚摇摇头让自己不去想,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安全入城 空城绝唱 http://.biquxs.info/

当木睚在的时候木瞻总是负责担当起侍从的身份,他将马儿安抚好站在马儿身边等着木睚过来扶他上马,想到大皇兄骑艺不精他还担心木睚受不了这马儿颠簸。 凡事不逞强是木睚最好美德,只看到一匹马木睚心中是有些担忧的,两个人同骑一匹马赶路的速度自然会慢一点,但是转念一想,这兵荒马乱的都是马比人值钱,能有一匹马就不错了,他不能太挑剔。 将手搭在马鞍上,木睚往马儿身上骑,木瞻在地下推了木睚一把。来的时候就是它陪着自己来的,本以为能带它见到老主人,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让它送自己回去。 人算不如天算,就算自己绝世聪明也抵不过老天爷爱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他顺了顺马儿的毛发,微微弯腰贴向马儿的侧面,小声的和他说着悄悄话“劳烦您带我再走一趟啦。” 虽然他知道马儿可能听不懂,但是木睚还是想安慰一下这位老伙计。 等木睚上了马坐稳了,木瞻这才一踩脚蹬翻身利落的跳上了马背,他勒紧缰绳,将木睚环绕在怀里,双手要去抓那缰绳谁知却被木睚一拍手给打了下去。 从直观的视觉上看上去皇兄就比自己小一圈,他是一身腱子肉壮一些,起码走在街上没有混混敢来招惹他。可是木瞻没想到皇兄这身板居然这么小,他可以毫不吃力地将皇兄环在怀里,感觉就像抱女子一样。 虽然衣裳脏了,但是皇兄身上还是有着香香的味道,在这破事横生的地方闻起来更加让人心中雀跃。 木睚夺过了缰绳微微侧头似乎瞪了木瞻一眼,“我会骑,你抱好我的腰,别摔下去。” 见他说的认真木瞻也就老老实实将缰绳松开手让他去控制马儿,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不过他坐在后面,万一摔马了他还能给皇兄当个肉垫子也不至于让皇兄受伤。 这么想着木瞻心里稍稍开心了一点,安安稳稳的将双手环绕在木睚的腰间,大鸟依人的将脑袋埋到木睚的颈窝,脸上挂着一本满足的笑容,最近这么多破事,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现在这一刻更加开心,之前的不愉快也统统值得,只要能和皇兄在一起无论身处何地他都特别开心。 想起小的时候他回到皇城总爱找皇兄黏在一起,那时候皇兄爱牵着他的手在皇城里到处走走,生怕这院子太大自己走丢了。可是皇兄啊我见过比这院子更加广阔的天地,希望有机会也能带你去看一看。 少年见这两个人要离开了,赶紧三步并两步的追了上去,他像一只可怜的哈巴狗抬头仰望着马背上的人,从见面的第一眼开始他始终在仰望这两个人,地位的高下被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 “大人,我叫来福。”,木睚夹紧马肚驱使马儿前行,少年被动作着的马儿吓得往后退了退,但是眼神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两个人。 “做好你该做的。”,其实木睚并不在意少年叫什么名字,他只在意少年能不能完成自己嘱咐的事情。人做事总是喜欢多此一举,只要他拿着詹王府的牌子找上门没有人会拦着他,可他偏偏要告诉木睚自己的名字,这证明了他心里有了欲望,他害怕无功而返害怕不能得偿所愿。 马儿在木睚的驱使下朝着黑暗奔走而去,绝尘果断完全不在意这个少年的死活。木睚的眼神一直看向前方,他在找自己该走的路,绝对不会为了一颗小小的棋子停下回眸。他没有看少年,少年却在仰望着他,直到马儿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少年还追着马儿跑了几步冲着那远去的背影大声的喊道“大人我叫来福!您可别忘了我!” “真可怜啊。为什么有的人生出来就高高在上,有人却活的如尘埃一样卑微。”,木瞻将下巴支在木睚的肩头,透过他的脖间看向远方,今天遇到的少年只是一个小小的人间缩影,世界上有无数的人如他一样卑微的活着。他感慨他惋惜,可是他能做什么呢?他改变不了那么多人,他的肩膀不够宽厚承载不下那么多希望和依赖。 在塞北的时候木瞻从不会想这么多,每天只顾着玩乐和柔荑打打闹闹,为了一些小女儿家的琐事烦恼。但是当他进入朝堂,办案看折子,才知道有这么多的人报国无门,生活苦楚。他所生活的世界太过美好以至于一去了解大部分人生活的世界他受到太大的冲击。 自己这个弟弟别看长得一副薄情的样子,其实心呀比谁都柔软,“就你话多,先把自己活明白了再说吧。” 很难相信,在大巫师那个自私恶毒的老妖怪身边木瞻是怎么还保持着如此善良的心性。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样视线才会更加宽广,心灵才会更加完整。 木睚怀疑自己太井底之蛙了才会心这么狠绝。 那长延皇子的面孔浮现在了木瞻的脑海,木睚和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眼瞳的金色。气质相貌,甚至是举止仪态,恍惚之间就连木瞻也会看走眼。 再加上之前父皇的态度如此紧张,这让他更加怀疑其中肯定有鬼。 “天命难违。如果皇兄生来不是长乐的皇兄,那会怎么样呢?”,这个疑问就像是一条黄金蟒蛇,久久的盘踞在木瞻的心头。它蠕动,木瞻心里难受。它不动就这么虎视眈眈的盯着,木瞻心中发毛。 这话还是旁交侧击的说了出来,可惜木瞻并不知道长延皇子样貌和自己如此相像,若是让他知道了,就凭师兄这颗玲珑必然会将那秘密挖个一清二楚,水落石出。 说者有意,听者无心。木睚只是觉得的今天木瞻怪怪的,做事说话都患得患失。听闻他在朝办事的特点是雷厉风行从不曾如此优柔寡断,难道是因为自己在所以让他心里感觉有了依赖?所以木瞻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都多大的人了,脑袋里净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路往那边走?”,眼前黑乎乎的一片,木睚完全不认路,上了马之后就是在乱走,哪里火光少人少就往哪里走,阴差阳错之下居然也走出了军营。 背后是火光冲天,将士们的呼喊声震啸山河,看来他们已经集结完毕要开始大军出行向皇城碾压了,他们必须加快速度会到皇城去告知城内的守卫军这突如其来的进攻消息好让他们集结军队以作应对。 “不是木瞻多想,是木瞻一想到会失去皇兄心里就很着急。所以才不管不顾的自己冲出来。”,木瞻自己自顾自的只想回答自己想接的话,完全忽视了眼前迫在眉睫事关生死的问题,在他心里只要跟皇兄在一起生也好死也好都是安心的。 对牛弹琴这种事情是真的难受,木睚恨不得立刻把木瞻腰间的长刀抢过来砍木瞻一顿,他要是敢再多说一句这种无关大局却充满儿女情长的话,木睚保证立刻把他踹到马下。 “你我自小就兄弟同心,只要活着就是兄弟一心。路怎么走?”,木睚压着自己的耐心哄着木瞻,他这个弟弟总是喜欢跟自己撒娇,这件事也不能怪别人,都怪自己惯他惯坏了。 不过木瞻总和自己撒娇,也是信任自己的表现,只有心里喜欢才会放肆,木睚还是能理解这种感觉得。就好比他和柯萨辛,因为信任柯萨辛,所以生活上下大小琐事他都依赖柯萨辛要她去帮自己做。 “皇兄跟谁学的,怎么说话也这么甜了?”,被木睚哄得开心的木瞻就像是吃到了好多糖果的小孩子,笑的甜甜的眼睛里全都是一闪一闪的星星,好像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能让他开怀的事情了。 这一路的颠簸木睚虽然感觉身体疲惫,但是打起精神来想着还有事情要做就能坚持下去。可是木瞻几句话就彻底给他说抑郁了,他的心觉得很累很疲惫,怎么跟这人说话他就听不懂呢? 干脆木睚也不往前走了,勒紧马绳直接强行将马停了下来。见木睚不往前走了,木瞻才如梦初醒的看看自己这个脸黑成一片的哥哥。 “哥哥怎么不走了?” 木睚转过脸去张嘴想骂人,可是看到木瞻的脸上那么开心那么纯真,心里又有点舍不得,即使他气人,那也是木睚自作自受惯出的毛病。于是爬到嗓子眼的话木睚活活把他咽了下去。 “我不认路,你来驾马吧。而且我也不敢快骑。”,这马身上有两个人,木睚骑艺不精怕太快了摔下去。问木瞻路他也不说,脑子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糊住了话都说不明白。索性就将这骑马赶路的活交给木瞻,这样自己也好清净一下。 木瞻得意洋洋的笑着,刚才自己要驾马他不让,现在也到了求自己的时候。木瞻翻身下了马,木睚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换到后面,这样他赶路也能快一点,木睚很开心他的脑子还留下了一点。 马儿甩了甩脖子似乎有些不安,这漆黑的野外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野兽,木睚身子往后错一错给木瞻留出位置,木瞻痛快的翻身上马,握起缰绳准备待续。这次换木睚抱着木瞻的腰了,只是这抱着总觉得怪怪的,两个大男人有点不好意思。 不得不说木瞻的骑术比木睚要好得多,换了骑手这赶路的速度一下就提高了不少,木瞻驾马在林间穿梭,嘴上也不说废话了,他对这后山的路居然如此熟悉,也不知道平日里究竟在研究些什么东西。 驮着两个人翻山越岭,马儿显得有些吃力,但是今天晚上就是跑死了木睚也必须回城去。 两个人翻山越岭的冒着寒风总算是回到了城门下,守城的侍卫举着火把一眼就认出了木睚和木瞻,于是赶紧喊人打开城门把两位王爷接进来。 城门缓缓打开,木睚坐在木瞻身后,马儿的速度慢了下来后木瞻就缓缓松开了环抱着木瞻腰部的双手,只用一只手拖着木瞻的侧腰保持平衡。 令人惊讶的是那城墙上居然站满了侍卫兵,而且木瞻进了城之后陆燕骑居然整装带甲的骑着马过来迎接他们。 城内也是俨然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仿佛早就知道了今晚有敌军来袭早早做好了准备。 “王爷可算回来了,见到大皇子也无碍,大巫师一定就能放下心了。”陆燕骑从马儿上跳了下来迎接他们。见到皇室之人下马行礼,这是基本的礼节,即使是在这军阵之前也不能因为无礼最后落人口实。 “怎么这城墙之上重兵把守,者严阵以待的模样是为了哪般?”,马儿的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木瞻翻身下马手里牵着马缰,一边安抚马儿,一边伸出手去扶木睚下马。 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借着木瞻的手木睚缓缓下了马。下马之后他感慨万千的摸了摸马儿的身子为他顺了顺鬣毛,这一路来辛苦它奔波。士兵走上前来接过木瞻手里的马缰要将马儿牵走,木睚的目光跟着马儿走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他拽了拽木瞻的衣袖,木瞻回过头放低身段侧耳伸向木睚,木睚小声的叮嘱着“叫那士兵给那马儿吃好的草料。” 没想到皇兄居然还会为这小小的马儿操心,木瞻心中微微一笑难得见到皇兄这幅矫揉造作的模样,“皇兄放心,一看是您的马,不用嘱咐,他们不敢怠慢。” 刚才木瞻骑着马的时候因为视线原因,而且周围灯火并不是很亮。陆燕骑凭借声音认出了木瞻,但是下了马之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脸也可以看的更清楚了,当他清楚的看到木瞻的脸的时候整个人吓得都往后退了两步。 就这幅鼻青脸肿的猪头模样,他很难相信这就是平日里那个潇洒不羁的詹王陛下。 陆燕骑想问问木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怕问出来木瞻感觉尴尬。于是只好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陆燕骑为木瞻和木睚引路要将他们二位带到城墙上去,他大手一挥身子利索的一侧让出前路来“殿下,大巫师在城墙上等候二位多时了。特地嘱咐属下带二位前去。” 城内的现状比木睚所预料的要好很多,他本以为进了城只会看到零星的巡逻士兵,既然早有准备那么今晚注定是胜利神明眷顾他们的一晚。 城墙上的风吹得也很冷,但是相比较野外居然显得温柔了不少。缓缓走上城墙,在上面等待的不仅仅有何夜色融为一体的大巫师,还有怀里捧着大衣的柯萨辛和柔荑。 见到自己心中的人平安归来,两个姑娘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像春天里盛放的花朵。柔荑最忍不住,一跑一跑的直接冲向了木瞻。木瞻笑着敞开双臂等着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冲到自己怀里,柔荑上前一把保住了木瞻将头砸到木瞻怀里,他能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是她最满足的事情。 木睚直勾勾的走向了大巫师,之前的心结虽然还没有解开,但是大敌当前应当放下一切。柯萨辛也想像柔荑一样勇敢的表达自我冲向木睚,但是毕竟人和人的身份地位不同,所以她只能等木睚走过来一些后自己迈着小步子上前两步为木睚披上怀里抱着的披风。 走的时候木睚身上原本是穿着披风的,但是逃路的时候太过匆忙早就没心思去管那身外之物。 披风上还沾有温热的温度,木睚自己心里清楚肯定是因为柯萨辛一直抱在怀里这衣服才有了温度。走进之后柯萨辛仔细的上下打量了木睚,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又是泥点子又是血点子,还撕破了一块,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这副模样叫人看了简直没法猜到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只需要一个眼神的交流木睚就懂了柯萨辛的担忧,他披上了披风尽量把里面的脏衣服盖起来免得柯萨辛看一次心慌一次,木睚轻松一笑眼神里满满的宠溺,“本宫好着呢,别担心。” 即使木睚这么说,但是柯萨辛脸上的愁云还是没有散去过。木睚又抬起手摸了摸柯萨辛的小脑袋,“真的没有事情。你要是一直愁眉苦脸的,叫本宫怎么放心去做事。笑一笑?” 向来柯萨辛都是一个听话的人,她也不想让木睚因为自己的小情绪做不好事。于是硬憋着扯开脸皮笑了一笑。 这不笑倒好,算是个惆怅忧郁的美人,这一笑皮笑肉不笑的反而让人看着有点不舒服。 木睚摇摇头抬起双手用两根手指捏起柯萨辛的脸颊,扯了扯她的脸皮网上拉“笑的可真难看。” 这下柯萨辛总算是被木睚逗笑了,扑哧一声笑出来后没有的心也随之放了下去。他有些明白为什么人总是会喜欢情感用意,你冷面无情只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 让功王兄 高城巍峨 http://.biquxs.info/

城墙的冷风中孤零零的大巫师孤独的站着,看着两对人笑笑闹闹心中百般滋味。看到木瞻和柔荑的时候心里更多的是欣慰,而看到木睚和柯萨辛的时候心中更多的是不舒服。 当你的位置被别人取代,难免会失落。大巫师是这么认为的。 木睚朝着大巫师走来,他的眼神冰冷面颊如山峰一样险峻,两人相对无言。怎么跟人家就千言万语说不尽,到了自己这里就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好在和柔荑说完话的木瞻也赶了过来,他率先打破了沉默“师傅这怎么排兵布阵如此准确,你怎么知道今晚敌军会来袭。” 大巫师冷哼一声,面具后面狠狠的翻了一个大白眼。“你这臭小子跑出城去为师就知道你要坏事,做事不动脑子意气用事,回万朝来丢我的老脸,你还是回雁去放羊吧,羊倌都知道遇到狼要躲一躲你都不知道。这些年喂你的墨水全都白喂了,你就是个乌贼一口全给我吐出来了。鳖孙,王八羔子!” 心里有气说气话来自然也是夹枪带炮的,今天不论是口气还是话语用词大巫师都不端着身份装高深,开口就把木瞻骂了个狗血淋头。 虽然师傅骂的是狠了一点,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但是木瞻却一句话都不敢顶撞,一来自己的确是这次做的实在不对,二来自己也说不过师傅。就依照师傅这个性,他敢回一句,师傅就能吊着花样的骂回来十句,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今天惹大巫师生气的不仅仅是木瞻和柔荑,刚才木睚那副温情款款的样子在大巫师眼里看来也格外刺眼。所有事情放在一起让本来算是冷静布局的大巫师也昏了脑子。 “木昧自杀了,带兵的是他以前身边的侍卫木桦和手下一无名小将丁磊。本宫了解到这一万士兵有一半其实并不想打仗。我们只需要吓唬吓唬这些人,再开出一些他们不能拒绝的条件,这场仗就打不起来。”,好在木睚心里还是时时牵挂着这场战争,他简单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眼睛看着的却是木瞻,但是话却是说给大巫师听的。 “守城的侍卫弓箭手,还有火药已经准备好。陆鸣将军还有贺兰王子亲自带了五百骑兵包抄到后方虚晃敌军视线。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就等地方大军压境,我们需要一个人出来说话扰乱他们军心,能不能去劝服他们就看谈判人的本事。若是谈不来也无妨,皇城易守难攻,我们还有火药支撑,只需一些时间也能把他们覆灭。”,大巫师自己有自己的思量,早在木睚回来之前就安排妥当。 只是这话是说给木睚听的,他却也是看着木瞻说的。 这两个人心里还是在闹别扭,失踪都无法面对对方。 这个谈判人其实可以有三个人选,大巫师可以去,木瞻可以去,木睚也可以去。 而且这谈判若是成了那就是天大的功勋,大巫师向来口灿莲花,但是这件事情难得他想把这功劳留给木睚或者木瞻。 可是交给谁去办他就没法决定,否则会显得自己太过于偏袒。 木瞻心里是想去的,但是他现在这幅模样实在是不适合出面。而且精心布局的是大巫师,想出计谋的是大皇兄,自己在这若是捡漏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过于小人了? “皇兄,你去吧。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朝中只剩下我一个皇子了,等父皇身子好了必定想启用你入朝为官,不如趁着现在建功立业,以后到了朝堂是也不会有太多的非议。”,仔细想想这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木眈劣迹斑斑即使父皇将他解除禁闭也必然不会再让他涉及朝政,木昧已经身死,那这朝廷之上能用的儿子只剩下了木瞻和木睚。 依照父皇的性子,即使皇兄不喜欢入朝为官他也会让皇兄硬着头皮上。而且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他和皇兄的关系可和木眈木昧之类的不同。木瞻有信心他们绝对不会为了争权夺势杀个你死我活。 这世界上的坏人太多了,木瞻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无微不至的处处保护皇兄,可是如果他有了自保的能力那就不同了,相信皇兄也不是个胸无大志的人,谁家的男儿不想建功立业呢。 木瞻主动将木睚推了上去,想把这次机会让给木睚。可是当事人却显得格外犹豫,木睚低头不语,眉头皱成了川字,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不想做这件事。木睚很是不情愿的抬头看向木瞻,语气诚恳“长乐,你也知道本宫不想入朝为官。你就让我做个清闲人吧。” “皇兄,木家皇子就剩下你我二人能用,你忍心把这担子都放在我身上么?不为别人着想,你也要为你自己着想啊。就像长乐护着皇兄的时候,皇兄一定也有自己想护着的人。若是力不从心那份捉襟见肘的着急,可不好受不是么?”,这次木瞻是铁了心想让木睚做不成清闲王爷,他不喜欢那些王孙大臣私下都说皇兄是个弱不禁风的美人,皇兄的能耐远比他们所知道的要多得多。 他想让那些迂腐老臣大跌眼镜,想让那些纨绔子弟自嚼舌根,他的皇兄有多好,他想让着天下的人都知道。 他们兄弟情深相互让功。站在一旁的大巫师却冷冷的笑了起来,木睚绝对是最继承自己衣钵的人,演起戏来游刃有余骗谁都行,举止言谈,眼神表情事无巨细没有一点纰漏。 真当没人知道他这美人皮囊下面藏着多么大的狼子野心?他暗自培养势力,和黑道商道上的人交朋友,魅惑女眷,打听朝廷机密。每一个举动都透漏出他究竟有多想坐在那个位子上。 可是他偏偏装作什么也不在意,隐藏的够深让谁都察觉不到,就连跟他最亲的木瞻都没有看出来自己这皇兄究竟有多危险。 照理说大巫师很不喜欢这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换做别人他早就千方百计的整垮这个人。 但是木睚不一样,木睚是他的错误,是他应该负起的责任。 三番两退之下,木睚半推半就的接下了这份天降大礼。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剩下的就是等待地方入场。 柔荑叫来了军医非要让他给木瞻看看伤势,这边的确也没有木瞻什么事情了,于是木瞻随着柔荑就下了城墙去找军医,收拾一下这一身邋遢。 扫了一眼身后,只见到柔荑拽着木瞻的手大大方方的走下了城墙,木睚转念一想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吩咐什么,他朝着柯萨辛招招手,柯萨辛踏着小碎步上前来等候木睚的吩咐,被木睚所指使所需要这才是她最熟悉的生活方式。 “柯萨辛,你去帮我把嗓门最大的士兵寻来带来我这,等会叫他传话。”,当木睚不在身边的时候柯萨辛几乎是坐立难安,没有等候没有指望,她已经完全忘记怎么过自己的生活。 接收到木睚的吩咐柯萨辛的脸上甚至是带着快乐的笑容,忙碌起来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柯萨辛应了下来一路大步快走也走下了城墙,尽心尽力的去为木睚办事。木睚紧紧是不在自己身边半天的时间她就觉得度日如年,所以当木睚再次呼唤她的时候柯萨辛便充实又快乐。 空间之中又剩下了这一对冤家,大巫师和木睚并肩站在城墙之上,他们眺望远方看着远处的蛾烟波浩荡,尘土飞扬,他们知道大部队前行敌方即将兵临城下。 “事已至此,你和木瞻终有一战。你舍得对他下手么?”,漫天的硝烟掩藏了昏暗的天空,所有事情都隐藏在迷雾之后,人的心也隐藏在皮囊之下只有自己才知道真正的想法。 “不要以为你什么都知道谁都看得透,不知道这样很讨人厌么?”,木睚皱皱眉头双眼依旧看向远方,有些尖锐的问题不到最后关头他会先下意识的回避,就像大巫师所说的,一国之君只能有一个人,他和木瞻必定最后要舍弃一个。 大巫师笑笑,得意的不得了“被戳到痛处了?” “没有。”,没有丝毫犹豫的木睚干脆果断的否认了大巫师的话,虽然他知道这两个字毫无抵抗能力。 可是心里还是不甘心的反驳一下,就好像不说这两个字就会哽咽在喉。 “论情爱,你跟那些女子都是虚情假意,所以你不是个好情人。论情义,你暗里谋取瞒着兄弟,所以你不是个好男儿。无情无义,看起来倒是很符合君主的条件。”,毫不留情的讥讽嘲笑,大巫师故意惹木睚生气,明知道他心情不好还要出言挑衅,因为这是他和木睚能说话的唯一相处模式,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巫师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微。 只能用惹对方生气的方法来让他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世人对木睚的评价除了惊世容貌就是公子蹁跹。大巫师是唯一一个看清最真实最没有伪装下的自己的人。他的评价可以说是最中肯的,木睚无奈的耸耸肩,有些抱怨的说道“这评价也太真实了,听着还有点难受呢。” “你也有心会难受?”,大巫师没想到木睚居然没有反击,而是就这样认了下来,可惜她早就习惯了说话怼他,脑子里让他说两句好听的,可是那嘴唇一开一合还是说话比狗叫还难听。 心?木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他从斗篷里抬起了自己的手放在胸口摸了摸,旷野安静的只有风吹的声音,偶尔还有两声马嘶鸣踏动脚步的声音。胸膛上有什么东西在扑通扑通的跳着,一下两下,这就是证明他是个人的最好证据。 摸完自己的胸口木睚突然转身面向大巫师,金色的双眼在夜色之中更显得耀眼明亮,晶莹剔透的质感宛若矿洞里的黄色水晶。 他直勾勾的盯着打无数,反而将大巫师看的心里发毛。木睚突然出手,速度迅速的像偷鸡的黄鼠狼,他身子朝着大巫师迅速靠近,因为木睚贴自己太近了,大巫师感到十分不舒服,于是伸出一只手撑住了木睚的胸膛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让他不能再贴近自己。 谁知这反抗根本没有用,大巫师刚伸出手拒绝木睚的靠近这木睚一只手伸出来一把擒住了大巫师,控制住一只手后木睚的另一只手像一条泥鳅一样飞快的拨弄开大巫师的披风,手掌直接贴着她的胸膛放在了心脏的部位。 大巫师惊的不敢动,呆呆的站在原地像一个木桩。虽然她装了这么多年男人可是身子却还是女儿家的身子,一个男人,不论你是谁是什么身份,突然就这样长驱直入的把手放在一个女儿家胸口,这换谁谁不呆若木鸡? 换了寻常女子早就捂着领子哭唧唧的跑掉了,可是的大巫师不能这样,她要强撑着面子,可是心里一惊乱作一团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站在原地装死。幸亏她有一张面具能挡住脸,否则叫木睚看到自己面红耳赤的样子他要嘲笑自己一辈子。 那手掌就静静地贴在大巫师心脏的地方,一动也不动。木睚的手自带着一股凉气,即使隔着很厚的衣服大巫师也能感受到他体温的冰冷。如果说木睚是一种动物,他一定是蛇,只有冷血的动物才能有这种可怕的体温。 木睚垂着眼眸细细的感受,突然他莞尔一笑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抬眸带着讥笑的眼神看向大巫师,那表情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神奇,不可思议,在他的脸上炸开,但是更多的却是那副嘲讽的心情。 “啊哈,没有心的分明是你嘛。一个连呼吸心跳都没有的怪物。”,他的表情玩味十足,很早以前木睚就发现了大巫师连呼吸声都没有,她就是一个长生不死的老妖怪为祸人间到处招摇撞骗。 做出了这么无力的事情还出言辱骂自己,这小子真是越惯着越上天!大巫师实在是忍不住了,抬起手对着那张脸狠狠地就抽有了一巴掌,这一声清脆响亮在空旷无人说话的城墙之上更是显得突兀,甚至还带着几分回响。 美人如斯,如此皮囊叫人看了心就软了半截,大巫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恼羞成怒才让她舍得对木睚这张美人皮打下手?这一巴掌下去也不知道是自己手劲太大了还是木睚的脸皮太薄了,一瞬间木睚的脸颊上就多了红彤彤的四道红印子,而且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肿起来,再加上木睚本身皮肤就白的发光那肿起来的四条血印子像丑陋的毛毛虫一样看着实在是碍眼。 木睚的面向被那一巴掌带的侧到一旁,他没有转回面向,而是故意将这带有掌印的侧脸露给大巫师看,仿佛炫耀一样。他歪歪头略带几分俏皮可爱,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如此的欠揍。 “下流无耻。”,这场面大巫师又气又心疼,气木睚对自己动手动脚,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女子对待。打完木睚以后心情不但没有变好反而充斥着满满的后悔。 打人的人心中懊悔不已,被打的人却似乎完全没往心里去。“目无尊长罢了。” 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就是不一样,他们羞辱你的方式有很多,其中最好用的一招,也是最能让你无地自容的一招就是点到即止的羞辱。 骂木睚的时候大巫师用的词是‘下流无耻’,这种词语多是女子对男子行为放荡时的咒骂,可见在大巫师心里她是将木睚和自己列为男女关系。 而木睚却纠正她是‘目无尊长’,正名在木睚心里他和大巫师只不过是普通的师傅和徒弟的关系。 所以是谁多想了,是谁心动了,当下立见。 其实大巫师自己都不知道她对木睚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是自责惭愧,还是特别偏爱,又或者只是骄纵其行。爱不能随便说出口,一旦承认就要负责,连心脏都不跳动了,又怎么谈得上爱一个人呢? 天大的笑话。 场面变得十分的尴尬,大巫师第一次这么想要逃跑。好在柯萨辛此刻找到了人带着一个身穿布衣的人走了上来。 “回禀主子,人柯萨辛找到了,这是军队里掌勺的炊事兵,大家都说他嗓门最大,每次他一喊吃饭了整个军营都能听到。”,柯萨辛兴致勃勃的赶了回来,轻松地完成了木睚交给她的差事,她很是挂念自己主子,就算只是站在木睚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也特别安心。 自己的皮肤是什么状态木睚心里也清楚,平时捏一下旧回忆隐隐泛红,更何况是被大巫师狠狠地给了一巴掌。所以为了不让柯萨辛担心木睚并没有将全部的脸转过去,而是小心翼翼的露出另一侧的脸,他斜着眼看了一眼那一身灰衣的士兵,脑袋大脖子组,手掌宽厚底盘低稳,一身衣裳油渍斑斑,一看就是常年出入伙房的厨子。 巧语连珠 大嗓如吼 http://.biquxs.info/

那厨子兵见到了木睚之后只觉得是一身白衣胜雪的飘飘仙人,自己身份低下连抬眼看一眼的胆子都没有。厨子匆忙的跪下给木睚磕了个响亮的头,这声响动静绝对比大巫师刚才打自己那一巴掌声音要大。 还没等木睚问问题呢,那厨子就像鱼儿在水里吐泡泡一样吧自己的家底说了个一清二楚,生怕浪费贵人的口舌一样,“启禀大皇子,小的是军营里掌勺的,嗓门老大了,从军前家里是磨菜刀的,每天走街串巷就靠一口嗓子。您放心,小的底气足,来之前刚吃完饭,吃了三碗喊多久都不会气息不足,就算喊不上去扯破嗓子小的也尽心尽力为大皇子传话。” 不好的心情却突然被这老实巴交的厨子给逗的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木睚轻轻笑了一笑,这市井小民战战兢兢表决心的模样当真是好玩极了,因为着急表决心就显得他更加有趣。 “好,等会本王说一句,你喊一句,清清楚楚的喊个对面那一万军兵,到时候可别看阵仗太大吓破了胆子。”,见木睚转移了注意力跟着厨子说话说得开心,大巫师赶紧抓住了机会悄悄转身离去。 这里也没有她什么事情了,城墙上站着也是无聊不如去找木瞻出出气,今天这一肚子的憋屈她不找谁撒撒气怕是晚上躺在床上都会辗转难眠。 悄悄溜走的大巫师像一只黑色的大老鼠,木睚知道她悄悄溜走了,但是却不出口留她,想走就走,今日她打了自己一巴掌,木睚心里还是有气的。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以为恶言相向把大巫师气一顿自己心里会很舒服,但是看到她这么低落他反而有些后悔不该说那些狠绝的话。 毕竟大巫师也是个女子,他这样对大巫师是有一些过分的。对待其他女子他装也能装出彬彬有礼,可是李面对大巫师他却从来懒得伪装,喜欢将自己最真实最不堪的一面展现出来。 “那不能!听说这次城外的兵都是以前未王手下的兵,小的以前也是未王属兵的人,那一万人里有一半都吃过小的做的饭。我也能算他们的‘衣食父母’了,不会怕那群儿子的!”,这厨子说话当真是好玩,先不说他用词妥不妥当,但是这说话逻辑却是可爱至极。 就连平日里谁都不放在心上的木睚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这个厨子,他那憨态可掬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十分舒服。 长相有时候不需要太特别,普通到让任何人都喜欢也是一种本事。 “说话这么有趣,等今晚敌方投降了找功夫本宫还真想尝尝你的手艺。”,犹记得上一个让木睚这么感兴趣的人还是曲先生,但是这小厨子又和曲先生完全不同。 和曲先生说话是灵魂的交流令人舒适,和这小厨子说话就完全是快怀轻松的快乐。 他粗俗的用语,浓厚的地方口音还有市井用语都让木睚觉得新奇有趣。最重要的是他虽然怕自己,但是说起话来却丝毫不含糊有一种很自然的感觉。 “谢主子赏识!小的炖菜炒菜,蔬菜肉菜吊着花样都会做!只要主子愿意尝尝,小的会做的也能做,不会做的能学!”,那厨子还是低着头说话从头到尾不敢看木睚一眼,心里清楚尊卑,讨好你却又表现的很自然,木睚很喜欢这种市侩的人。 有上进心是好的,小厨子说话很动听,把木睚哄得心情很好。远处的烟尘逐渐浓厚,灯火也星星点点的在远处的地平线出现。只怕是用不了太久大部队就会兵临城下。这正是自己所等待的一刻,只要过了今晚,木睚就不再是曾经的木睚,一切都将被改变。 他独自站在城墙上,身后是柯萨辛和那大嗓门的厨子,有很多事情终究是要自己去面对。他看着远处的火把越来越亮,烟雾四起大战来袭。马蹄的声音有节奏的前行,振振铁甲碰撞令人听着心情激荡。整齐一致的步伐,快速推进的队伍,木睚感慨万朝的军队还是训练有素。 将领的大旗在空中飘忽翻滚,只是好笑的是写着‘未’字的大将旗帜之下却没有未王的存在,木桦和丁磊带君前来,他们心中肯定澎湃不已,只是不知道的是这是一场早就结束的战争。不耗费一兵一卒他们就会输的无地自容。 大军终于站稳到了城下,盾兵举起了大盾,弓箭手搭起了弓箭,枪兵举起了长枪,一切都蓄势待发就等着大干一场,攻下这座城池万朝就会翻天覆地。 城下严阵以待,所有人都静静地站着像一尊石像,只等着将军的一声令下就开始攻城。城墙上的士兵们也积极的应战,摆好了所有的阵仗准备大干一场,今日就算血流成河他们也不会让城下的人上前一步。他们守护的不仅仅是皇室的安危,更是皇城之中百姓的安危,是自己家人的安危。 木睚看了看那厨子,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准备好了么?” 真别说那厨子居然面上没有丝毫的胆怯,兵他见的多了,虽然从没有担任过如此重要的绝色,但是既然主子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就要好好表现。厨子抿紧了双唇,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城下的士兵,你们可知道自己追随的是谁?”,木睚轻轻地说出话,厨子憋了一口气咳嗽了一下,他勒紧腰带站稳地盘,张嘴将木睚所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喊了出去。那声音果然不是吹得,震耳欲聋,回响在广野之间甚至还有回声在转动。 刚刚到达城下木桦没想到对方直接开始喊话,木桦眯着眼睛也看不清对面的主将到底是谁,而这底气十足的声音一听就是个传话的,他到底是在和谁对峙木桦都不清楚,心中除了疑惑什么都不清楚。 “我们都是誓死追随未王陛下的人!这不需要你们担心!当今朝廷不让我们兄弟活,我们就是要推翻这惨无人道的政权!”,不得不说着木桦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了得,几句话就把士兵的士气说的提了起来,一万人摇旗呐喊怕是都上头了。 “未王殿下已经被木桦逼的自刎身亡。你们跟随的不过是两个乱臣贼子,你们起兵也不是正义之师,是无冕乱贼。”,木睚的心里稳得很,他该说什么,该用什么话早就在心里盘算了成百上千次,如何煽动对方情绪对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果然未王身死的消息一放出来底下的士兵瞬间全都乱了,他们知道自己是追随未王,未王是皇室之人,再不济他们也不能算是乱臣贼子。但是未王身死他们就成了无头苍蝇,木桦丁磊算什么东西?他们跟着这两个人那就是叛军,万朝任何地方都容不下他们。 一万军兵渐渐地心中没了谱子,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手里的武器握着也是变得格外的烫手。 “你信口胡说!扰乱军心!无凭无据你就是散播谣言!”,丁磊理直气壮地出言反驳,因为她并不知道未王已经身死。方才在军营的时候木桦突然找自己来说要今夜立刻出兵,因为未王心中摇摆怕是拖延越久反而等不到出兵只能投降。 丁磊一个莽夫,一切也就听了木桦的教唆。于是两个人不顾木昧的反对擅自出兵,而木昧自杀是在木桦离开之后。因此木桦和丁磊二人并不知道木昧已经身死。 “本宫乃大皇子木睚,刚从你方军营回城。手中有未王的归降书和罪己诏。木桦丁磊不听将令,一意孤行出兵,逼死未王,乱臣贼子,罪不可恕。” 有理有据,求锤得锤。丁磊觉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太过于虚幻,身后的士兵们势气一下就低落,众说纷纭。没想到他这仗还没开始打,就先成了乱臣贼子,而且未王身死他居然不知道。 和木桦并肩的丁磊突然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指向了木桦,他横眉冷对,痛心疾首“最后一个见殿下的人是你!殿下若不想出兵你为何反其道而行逼死殿下!都怪你这叛徒!你究竟和殿下说了什么,殿下居然要自刎!” 因为一个人的死讯整个大局就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丁磊并非是真心真意的效忠木昧,做主的人是他们两个,如今木昧身死只有将这脏水全部泼到木桦的头上他才能够全身而退,为了利益他可以利用旧主,为了保命他可以出卖盟友。这种狼心狗肺之人叫人看着是真的恶心。 丁磊这波操作把木桦惊到了,本以为他只是个唯命是从好糊弄的莽夫,没想到莽夫也有三板斧功力,为了自保他居然反咬自己一口。 本来木昧的死讯木桦还想狡辩一下,丁磊突然的反戈在将他自己弄得一清二白的同时还将这件事情彻底坐实了。军心涣散,大家人云亦云,这场仗还没有发兵出师,就已经有了结局。 “在场各位,都是万朝子民。凡放下兵器投降者,保留军籍,不纠其错。大家被奸人所惑,无非是因为削兵大册恐自己难以养家糊口,朝廷会放缓推行削兵策略,酌情给削兵之人丰厚补贴。大家都是万朝的子民,没有国家会不袒护自己的子民,此时回头,还为时不晚。年关将至,若是大动干戈,血流成河,各位的家人亲朋如何度过这新年?本宫木睚以项上人头为各位做担保,凡投降者,既往不咎。不知悔改者,杀之伐之,诛九族之。” 就在这时敌军的身后突然响起了千军万马雷电奔走的马蹄声,长号吹起陆字大旗飘飘而来,万马奔腾,马蹄作响,将士们突然如天降神兵出现在地方身后的山坡上。而且尘烟飞绕扰乱视线,根据这动静这声响大概能猜测到兵马至少不在三四千人之下。 皇城之中没有这么多兵马,但是临近皇城的州郡有储军军营,很难说皇帝没有调兵前来护驾。 趁着现在对面军队军心涣散,木睚乘胜追击继续游说,话语里给了他们日后的保证,还有情有理。果然话音一落大家都颇为心动,只是缺少一个带头人来做这件事。 早早埋下的棋子就是用在这个时候的,只见乌泱泱的大军之中,一个个头并不算高,身材也不算魁梧的身影穿过层层的军队,他挤出人群自己默默地走到了军阵的最前面。 在万众瞩目之下,他走出了军队,一手将手里的长枪丢在了地上。 人总是胆怯的,凡事都需要一个带头人,有了这小小少年的带头后站在最前面的士兵紧握着兵器的双手也逐渐松开,轻轻一丢,那兵器就落在了地上。接二连三的兵器被丢在了地上,人从一个一个往外走变成了一片一片往外走,最后一群一群的以难以阻挡之势发展。 兵器摩擦的声音,刀剑落地的呜咽,大家都变得异常的沉默,放下了这把刀,就是放下了反抗的能力。他们选择信任木睚信任国家,他们想回到亲人的身边,不想为了这两个将军的王侯霸业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他们是尘埃,是没有决定力的人。只有顺应河流的流走才能勉强讨生活。若还眷恋着小池塘的安逸,就不该去想大海的广阔。 这场心灵博弈,木睚完胜。 没有了将士的将军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什么两样,木桦左顾右盼慌了心智,这跟他所设想的结局完全不同,多大的野心就要冒多大的风险,但是这种被人算计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愤恨。 “生擒木桦丁磊者,重赏。”,木睚给了地方最后的致命一击,从一开始木睚深知都没有将木桦和丁磊两个莽夫放在眼里,随便玩一玩就能让他们深深碎骨。 厨子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瞬间木桦和丁磊就成了那众矢之的,士兵们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狼群缓缓地朝着这两个人围了上去,大家欲欲跃试都想拿到这最后邀功领赏的机会。 丁磊喊破了嗓子“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做的!都是木桦的注意!大皇子!大皇子!罪臣冤枉!”,可是他的声音太小了,木睚完全没有听到,又或者说木睚听到了,却完全不在乎他的生死。 这么大的罪,总要出来一个两个顶罪的,而且他们两个狼子野心的东西罪该万死,这就是她们应该有的结局。木昧死了,父皇一定悲痛欲绝,这龙威愤怒总要有惹来承受,很不幸木桦和丁磊就是最佳人选。 士兵们一扑而上,很快漫漫如洪水的人群就将木桦和丁磊淹没,任你百般武艺也没法抵挡千军万马。 一切都结束了,剩下的善后就留给木睚来做吧,毕竟军营的事情木睚没有接触过也不懂得如何接应投降士兵。 一场大战还没有打响就这样结束了,天空之中突然飘下了纷纷的雪花,小小的轻盈的落在木睚的眉心上。丝丝凉意覆盖心头,在落下的一瞬间就化的没影没踪。眉间雪,愁白头。 因为大声喊了好些话那厨子的脸憋得通红,他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扎着马步自己看着城墙之下一万大军都如潮水一样向着一个点挤进去,那场面荒诞至极,厨子没有读过书,只是一介普通粗人,从小到大家人只教导他学会如何活下去,却没教过他怎么体面的活下去。 他以为人和人都是一样的,努力的生活创造更好的明天。但是当他站在制高点俯仰这些为了赏赐争夺的士兵,他才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他们这种贫民百姓渺小的如同蝼蚁,而像大皇子这种天生美貌身份尊贵且头脑聪明的人玩弄他们这群蝼蚁简直易如反掌。 眼前的景象让厨子看呆了,他微微张着口说不出话来,灵魂都呆滞的像是走丢了。今天多亏了有一个说话这么中气十足的人在自己身边传话,木睚很想拍拍这厨子的肩膀鼓励一下他,可是那衣裳实在是油腻让人下不去手。 抬起来的手又悄悄的放了下去,好在没有人看到自己这一举动。 “今天做的很好,事后本宫会赏你。”,听到了木睚清清冷冷的声音后厨子的双眼才逐渐回过神来,他转过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和自己说话的人,那双金色的瞳孔美丽的好像宝石,虽然他并没见过珍贵的宝石,可是大家都说宝石是世界上最美的东西。 感觉到自己有一些失礼,厨子赶紧匆忙的低下头不敢再多看木睚一眼。他扶手抱拳谢恩“多谢殿下。” 天上的雪花越下越大,从洋洋洒洒的飘下来到现在快速的飞落。柯萨辛走上前来嘱咐木睚“主子,大局已定。早些回府去收拾一下衣衫进宫面圣吧。陛下知道了这消息一定能愁容退散。” “你脚程快先下去找传讯兵把敌军投降的消息快马传到宫里。备两匹马喊上詹王一道回府收拾一番再进宫面圣,免得父皇看到这两个儿子的狼狈模样闹心。”,事情已经解决了功劳是谁的插翅跑不了,模样不着急进宫领赏,他要维持自己体体面面的样子觉不允许更多的人看他的笑话。 战事告捷 进宫面圣 http://.biquxs.info/

木睚怎么吩咐,柯萨辛完全没有疑问的就去照办。她利落的转身,一头金色的长发微微卷曲,很有弹性的在空中随着雪花飞舞。那模样叫人看着就心旷神凝,外邦的女子总是像妖精鬼魅一样更能吸引男人的欲望。 厨子看着柯萨辛的背影看呆了,木睚勾着嘴角笑一笑,那神情之中有着几分自豪。别人觊觎柯萨辛的美色他并不担心或者生气,反而纵着叫他们看,得不到多看几眼也无所谓,对于木睚而言这无疑是一种炫耀。 “你叫什么?”,之所以欣赏这个厨子不仅仅是因为他性格好玩说话有趣,而是因为木睚觉得他识大体。 他的自我介绍从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名字,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因为阶级的不同木睚这种贵人根本不在意你叫什么,说了也不会有人记住。他拼尽全力做事,在实力得到认可之后才会有人在意你到底是谁。 “回殿下,小的叫李太平。”,没想到大皇子居然主动问起了自己的姓名,小厨子感到受宠若惊。他恭恭敬敬的给木睚行礼,视线从柯萨辛的身影上收了回来又开始做只会低头的乌龟不敢多看木睚一眼。 有些事情还真是天注定,机缘巧合而为。木睚要劝降敌方,这边就给他找了个太平来,木睚小声的念叨了两遍李太平的名字,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命运还真是好玩的东西,他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锦上添花的快乐真是叫人欲罢不能。 “太平好啊,今儿也借你吉利了。”,木睚的心情似乎不错居然开始夸人了? 小厨子感觉他今是要发达了,得大皇子一句夸赞他真的能回到军营去吹一辈子。小厨子赶紧跪了下来脑子转的飞快,他知道这句话是大皇子说来抬举他的,可是他万万不能接下来“敌方投降都是大皇子妙语连珠,精心布局。大皇子真乃神人,毫不夸张的说就是能把活人说死了,死人说话了。那都丝毫不虚。能为大皇子卖力,小的回到兄弟们之间就能吹上一辈子,可不敢再领功了。” “城墙上飘雪了,回你的营去等着朝廷的人送赏吧。”,不得不说木睚已经很久没有笑的这么开怀过了。最近这些日子总是大事小事反复无常,没有什么值得乐呵的,倒是这小厨子几句粗鄙的话把他的心情搞得好了起来。 留下这句话木睚便转过身脚步慢悠悠的踏着纷纷雪花走下了城墙,那小厨子跪在地上依旧没有抬头看木睚,他低着头用很大的声音喊出来“万朝国泰民安!陛下万岁!” 这底气十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皇城的旷野和城池,随着夜风飘入所有士兵的耳中。一声落下之后,却是激起了千层浪。城外的士兵,城墙上的士兵一齐撕扯着嗓子重复这句话,男儿的沉沉嗓音,气沉丹田的豪迈壮气,气震山河的豪情一遍一遍的在这一层一层的城池内回响荡漾。 单单凭借这一句话,木睚就知道这小厨子别看是个手拿菜刀没读过书的屠夫,可是心思却细腻如针眼。他没有谢恩自己,也没有谢恩木瞻。而是谢恩了朝廷谢恩了当今圣上。他看的很长远,做事不留一点把柄。就凭这独特的心思,木睚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小厨子放到自己身边,只等一个机缘一个借口。 柯萨辛备了两匹马站在城墙之下等着自己,木睚四处看看并没有看到木睚的身影。不用木睚开口柯萨辛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女子一颗心拴在了谁身上那就是对你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主子,詹王殿下和陆燕骑将军在安顿整理投降士兵。詹王殿下说让您先进宫面圣,他随后就到。” 自己进宫面圣未免显得自己太过于着急领赏,木睚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不妥。“我们先回府,回府后在叫人给詹王传消息,就是本宫伤风病倒了。叫他先进宫去面圣,不用等本宫。”,以退为进才是木睚做事的方法。父皇一向是个爱多想的人,今日最大的功臣无疑就是自己,倘若他自己前去父皇肯定会认为他急功近利,只要自己耐住性子,表现的云淡风轻一点他就能得到更多。 向来木睚做事柯萨辛从不问他缘由,但是这次她却微微皱眉觉得有些不妥。“主子,为何我们要避让,这功是您冒死得的,怎么不能去领赏?” “还是小心谨慎的好。”,木睚翻身上了马,心里再次感谢自己的勤劳学会了骑马。有些事情他不想让柯萨辛知道的太清楚,朦胧一些对自己对她都好。 轻轻扬鞭马儿抬起马蹄轻轻奔走,木睚不喜欢骑马的颠簸但是却很喜欢随着马儿有节奏的脚步声颠簸,这种清脆而有规律的节奏让他异常的安心。柯萨辛也上了马一路跟随,既然主子不想说她也不该问,心里又默默地责骂自己管的太多。 夜色越发浓,身后的军营还是那样的吵闹,想来今晚这皇城里的百姓也是没人睡得安稳。 不过没关系,还剩三两个时辰,木睚想自己应该可以回到詹王府,洗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然后睡的很安慰。 等天光乍泄,鱼肚反白的时候,他的人生就会彻底改变。 捷报传到了皇帝的手上,果不其然木钊整个人一晚上就有了精神。他穿上朝服终于能够精神满满的来面见朝臣。 可是从皇帝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依旧是不高兴的。木瞻和陆燕骑忙了整整一晚上安顿投降的士兵,好在以前他们都有自己的军营和军籍,几乎是怎么走的怎么回来的一个人都不少。 安顿之后木瞻发现太阳照常升起,一切都是稀疏平常。他匆匆地回到了詹王府换了一身衣裳,被打成猪头的脸稍稍有些消肿,可是淤青还是没有消下去。没辙了木瞻只好跟柔荑求救,他找柔荑借了女子的香粉在脸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唱戏的小白脸,但是小白脸总比大花脸来得好。 于是木瞻今天就带着一张比大巫师面具还要白的脸去上朝了,他完全不敢笑,一笑就怕自己脸上掉粉掉到衣服上。 木睚倒是舒舒服服的歇息了一会,去除一身的疲劳穿上白如雪的新衣裳他还是那个仙气翩翩令人憧憬的大皇子。 听说木瞻回府了木睚便坐在前厅等着木瞻收拾完一起出门,当一脸白的木瞻出现在木睚面前的时候他先是以为大巫师来了,可是仔细一看大巫师不会穿除了黑色以外的衣服,当他意识到面前的大白脸是木瞻的时候他的脸上盛开了比昨天更快乐的花朵。 毫不夸张的,木睚捧腹大笑甚至发出了‘鹅鹅鹅’的声音,笑的几乎就要背过气去。木瞻自己也委屈,这白色粉脂还完全盖不住脸上的淤青,白里透着黑是什么感觉?站在镜子面前的木瞻都不敢看自己第二眼,真怕做梦都会做噩梦,那模样真是丑陋至极。 “皇兄,你就别笑了。再笑上朝来不及了。”木瞻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他甚至不敢噘嘴表示不开心,他感觉脸上的粉会因为自己细微的动作而一块一块的掉下来。 他脸上面无表情,语气里却是满满的不开心小声的对这身边的柔荑絮絮叨叨“你们女子怎么每日往脸上扑粉还那么开心,这是人做的事情么。” “这你可怨不得小姐妹们,人家都是清风扫粉带上一层,哪像你糊这么厚一层,等你晚上笑一笑这粉整张掉下来估计都能做个面具,回头你送给师傅去,说这是你亲手做的,模都是自己的脸导出来的,他老人家保准开心的不得了。”,来了中原好一段时间了,柔荑这中原话是越说越利索,气人的本事也是日以增进。 但是你就说,就木瞻这张脸,谁能绷住不笑?木瞻自己也想过了,要是带着一脸淤青去让人嘲笑他无能挨打还不如带个大白脸让人家嘲笑,滑稽过后哈哈一笑后也就没人记得了。 还要去上朝办正经事,木睚转头回身伸出手抓了一把柯萨辛,他轻轻挽着柯萨辛的手腕将她拽到了自己的面前,木睚故意放开了声音却假装是在和柯萨辛一个人说话“你走在我前面挡着点,别叫我看到那大白脸,不然今天要笑的走不出这王府了。” 这兄弟俩虽然心思沉稳都在朝中做着江山社稷的大事,可是啊回到了家里却还是跟两个小孩子一样,有事没事拌拌嘴,叫人看着直想笑。 往日自己都是走在木睚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而今天前方没有了木睚的身影,这突然开阔的视线叫柯萨辛稍微有一些不习惯。就好像带着孩子出门的母亲,手上不拉着领着,眼里看不见人就总是心慌慌的。 被推到前面的柯萨辛走路都没有往日潇洒干练了,她抬起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一路走着不经意之间不小心看到了依旧站在门边上的木瞻,那惨白的大脸红润的嘴唇,对不起,柯萨辛都没有忍住笑出了声音。 木瞻很不开心转过身去大步走了出门,本来是个邀功领赏的好日子,都怪木昧那人下手没轻没重的,不过想起来也是颇为感伤,斯人已去就不跟他计较了。 从小木瞻就没和这些个兄弟们打打闹闹过,,在木昧临走之前被他打一顿也算是没有白当一场兄弟。 门口的马车和马匹已经准备好了,一行四个人一起走出了詹王府的大门,昨夜下了一晚上大雪居然将这路都埋起来了,詹王府的下人似乎是早上起来扫了很久才勉强将府门口的雪清出一条路来。 年关将至万朝这年前出了不少事情,也叫长延看了笑话,也叫雁塞凑了热闹。今天只等父皇将这大大小小的事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就可以稍稍修正一段时间了。 木瞻扶着柔荑上了马车,本来柔荑是想和木瞻一起骑马的,可是木瞻说外面天气太冷了,女孩子家不能受冻硬生生将柔荑塞到了马车里。柔荑虽然表面上装作很不乐意,但是心里却是吃了蜜糖一样开心,起码她知道木瞻是关心自己的。 后来的木睚轻轻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他今日没有痛快的上马车,而是一转身扶了一把柯萨辛叫她先上车去。 “你先上马车去。”,木睚轻声在柯萨辛耳边说着,今天他着实有一些一反常态。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里面的柔荑笑着上前一把拉住柯萨辛的手就把她拽了进去,看来是小姐妹之间有什么话要说。柯萨辛还没来得及回复木睚整个人就被马车吞了进去。 安顿好柯萨辛以后木睚便转身去找了站在马身边准备上马的木瞻,木睚拍拍木瞻的肩膀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你去坐马车吧。” 木瞻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粉便如昨夜的小雪花一样飘了下来,“皇兄去吧,皇兄受了风寒别再受风了,你这身子骨薄的像一张纸一样。” 昨天晚上木瞻忙前忙后焦头烂额,府里传来消息说是皇兄又受了风寒,木瞻恨不得立刻快马加鞭回去看看皇兄,但是看看眼下手里的事情堆积如山他还是忍了下来。 这些日子回到万朝,虽然木瞻越来越像一个皇室人员,做事讲究体面,说话思前想后,交友抱着势利,但是从始而终从没有变过的就是木睚在他心里的位置。皇兄是他的兄弟,是亲人,是朋友,是可以托付可以依赖的人。他很想很想让皇兄也有自己的势力,所以今天他要厚着脸皮为皇兄请功,这是皇兄应得的,父皇想给最好,若不想给他也要强要。 金色的眼眸在大雪之后的阳光里更显得晶莹剔透,木睚挂着懒懒的笑意盯着木瞻,他伸出了一只食指轻轻地在木瞻的脸上划过一道,白色粉脂沾满了木睚的指尖,木睚端到面前放到鼻尖轻轻嗅起,甜腻的栀子花香一瞬间就在他的鼻腔里爆炸后疯狂侵占。 这女子的香粉果然是香气袭人,只这一下就让木睚感觉呛晕乎了。他用木质搓搓食指将指尖的白色粉脂都搓掉。这香气他真是不知道木瞻是怎么忍着铺了满满一张脸的。 木睚一把将木瞻手里马儿的缰绳夺了过来,用肩膀寄走了木瞻让他和马儿拉开了距离。 “昨夜吃了药睡了一晚上好得差不多了,倒是你忙了一晚上,你到马车里去睡小憩一下。而且你这一脸粉,也不怕风一吹都给你吹没了。”,木睚的口气坚定又霸道,丝毫不允许木瞻反驳自己,他一手掀开斗篷而后利落的翻身上马,经过昨天一天的‘培训’木睚觉得自己的马术进步了不少。 心里分明是关心自己,但是说话还这么不客气,木瞻傻傻的乐了起来也顾不得脸上的粉往下掉。人这一辈子感觉到开心的瞬间无非就是你在意的人也牵挂着你,那份心情能得到回报死都无怨无悔了。 “好好好,那长乐就谢谢未央哥哥关心啦。”,能让木瞻心甘情愿的听话的人估计也就只有木睚了,有了木睚的指使木瞻老老实实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半个身子已经要钻了进去。 “谁关心你,本宫是怕你那花猫脸叫满朝文武看见了丢了本宫的脸,丢了父皇的脸,丢了我们木家的脸。”,最看不得的就是木瞻得意洋洋的脸,所以木睚故意呛他一嗓子偏偏就不让他沾沾自喜。 听了这话木瞻可不乐意了,皇兄是个嘴硬的人他一直都知道,可是最近他明显感觉到皇兄心里有了其他新欢! “皇兄你最近怎么三两句不离父皇,怎么变得跟父皇这么亲近了。”,木瞻不允许自己在木睚心里的地位被任何人所取代,即使是父皇也不行。皇兄有了其他牵挂的人他心里顶不舒服,这种感觉跟柔怡偶尔为了找苛萨辛玩放了自己鸽子一样不开心。 在外人面前木瞻是能堪大任的聪慧皇子,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可是在木睚这里他永远都是个爱闹的孩子。 连父皇的醋都吃,他可真是脾气大“你到父皇面前伺候几日回来,也会跟父皇变亲近的。” 放在以前木睚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跟父皇走的这么近。 幼时他对父皇的记忆很少,只记若非逢年过节他是见不到父皇的,他只能自己待在金鳞殿等每年木瞻回来找自己晚上一阵子,听大巫师说说外面的事情。 父皇喜欢木眈喜欢木昧,但是更喜欢木瞻,而自己因为异瞳不招父皇所待见。小的时候也怪过父皇太无情,而且每当他见到父皇考木昧和木眈功课的时候谁不合格就会狠狠责骂他,心里对父皇那吹鼻子瞪眼的样子也是害怕的紧。于是木睚就老老实实读书,做最乖的孩子,不吵不闹刻意远离父皇把自己边缘化不让任何人注意到,以免父皇骂自己从而更加被厌恶。 木昧身亡 痛失爱子 http://.biquxs.info/

长大一些木睚开始懂事,他开始知道了大人的思想其实是很冷酷无情的。他知道父皇不喜欢自己就是不喜欢自己,他是天生就不被宠爱的孩子,于是性格变得寡淡渐渐将所有心性都隐藏起来。 他和父皇生分的甚至没有父皇对身边的下人亲切。直到前些日子父皇召自己去侍病,他与父皇日夜相处,父皇知道自己偏爱的糕点,知道他偏爱的衣裳面料。说起话来他也随和可亲时不时还爱说一些俏皮话,喜欢的书,特别的观点和他探讨起来居然有许多是相同的。 渐渐的木睚觉得会不会是自己以前太过孤僻,他拒绝所有人走进自己的世界把自己关在小小的金鳞殿。 父皇也会老去,也需要亲人的关爱,他也是个普通的父亲。木睚逐渐敞开了心扉真心地关切起他的父皇,希望能在年轻的时候弥补童年那份遗落的亲情。 马车里的小柔怡可不是个好惹的角,木瞻一直开着车帘那风一直往车厢里灌风,好不容易用炭火盆搞热乎的车厢气温又降了下去,柔怡怒气上头一探身子揪着木瞻的后脖颈硬将他一把拉了进来。 “磨磨唧唧的不进来做什么呢!你不冷冻到我和苛萨辛姐姐你担当得起么!”,光听这扯着嗓子大骂的气势木睚就猜测到柔怡小脾气上来了,她倒是真能把木瞻治里的服服帖帖的,以后若是真成婚了怕是木瞻会成为一个惧内的王爷给外人嘲笑了。 “哎!你这丫头怎么还这么粗鲁!你看看人家苛萨辛姐姐多温柔体贴,都是外邦人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来了中原虽然柔荑算是入乡随俗吃喝生活习惯还有说话做事都在慢慢的改变,毕竟如果她如果以后真的想嫁给木瞻那必然会成为万朝的王妃在中原度过她的下半生。 习惯改了,生活作息改了,可是这小脾气却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尤其是对木瞻的那份霸道。 “敢嫌我粗鲁?那你跟陛下请旨,给你找个温柔贤惠的中原女子做王妃!我过两日就跟我皇兄回雁塞!”,车厢里柔荑的声音特别的明亮清晰,什么叫有恃无恐?这就叫有恃无恐。 果不其然,柔荑放出了狠话后木瞻瞬间就怂了下来,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小了起来“走走走!走什么走!谁想娶王妃了!你乱跟我安排什么!我又没嫌你性格不好!不然我早跑了!” “那你说什么呢!还不是你凶我说我不温柔!还不是你先挑刺!”,听木瞻的口气软了下来柔荑也不由的放低了声音,嗓音里呜呜咽咽的好不可怜。 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那你对他的容忍和包容是无限大,能忍受她的任性,她的无理取闹,学会让步,只为了让对方舒服,因为你舍不得让她生气看她流眼泪,“好好好!那算我错了行不行!” 结局总是很相似,木瞻把所有的错都背在自己的身上做出了让步,可是他心里却十分甘愿。 “什么叫算你错了!这么勉强就算了!”,柔荑的声音变得更小了,也许她也知道自己态度有一点强硬,可是她还是一个被木瞻惯坏了的小公主,对方给了台阶她就顺着下,下来后还需要温柔的哄一哄。 “我错了!” 木睚看不见车厢里木瞻做了什么动作,只是从她们说话的语气能猜测到他们的情绪和心里。一队人开始行动了,车厢里也再也没有争吵的声音估计木瞻是把柔荑哄好了,而且柯萨辛也在车里,有这么个老好人在她肯定也会帮找木瞻哄哄柔荑。 有时候看木瞻和柔荑在一起打打闹闹木睚看在眼里心中也会有一点羡慕。能有一个爱的人在身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仔细想想自己身边的女人也不少,他对柯萨辛只是一种对待亲人的感觉。陆雁南和李清汝对自己都十分爱慕,但是木睚心里清楚,他只是看中了这两个姑娘的家室而已,对她们简直就是清水煮白菜,没有一点滋味。 能说上话的,平时呛声自己的,算来算去就只剩下大巫师了。 脑子里又大巫师的面庞又出现在了脑海中,那个夜晚,他打掉大巫师白色的面具,她的圆圆的脸庞,圆圆的杏眼,小巧晶莹的嘴唇微微嘟起,长得却是一副可爱的模样。 昨天晚上在城墙上自己做的事情确实是有一些唐突了,他居然伸手去摸一个女子的胸口,摸完之后还口出狂言羞辱人家。即使大巫师看起来刀枪不入是个精明算计的老妖怪,可是她终究还是个女子。 一觉睡醒才觉得自己做事太过鲁莽,木睚自己也后悔,但是自从知道大巫师是女儿身之后他却始终无法面对她,见面之后不恶言相向就没有任何话说。而每次恶言相对之后回头自己又良心受挫。 受困扰的人不仅仅是木睚自己,大巫师也是内心百般纠结,她甚至还没有木睚过得好。木睚好歹面对大巫师的时候是强势的一方,他是呛声的那个人,而大巫师担当的就是被呛的那个角色。 这不,昨天晚上被木睚羞辱了一番之后大巫师连王府都没有回去,转头直接跑到了宫里住了一晚上。 是的了,大巫师宁愿进宫去跟木钊那个病殃殃的老头子说话也不想回府面对木睚。还是那句话,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昨夜进宫后大巫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都跟老皇帝说清楚了,还木昧的死讯。 关于木昧的死讯具体细节大巫师并不知道的比皇帝多,但是都说死者已故,皇帝在得知木昧死讯的时候先是不愿意相信,直到后来前线送来了快马通报,大捷的消息和木昧死讯的实锤一起到来这木钊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心中哀伤比痛恨更多,若是早知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倒是宁愿这个孩子没有生下来过。 说来大巫师和皇帝认识也有十几年的交情了,虽然彼此看对方不顺眼,但是关键时候还是能坐下说说话的。大巫师毕竟寄人篱下昨夜给皇帝说了好些的好话最后又给他下了安眠的蛊才让他昏睡过去一阵。 清晨醒来的时候皇帝已经冷静了许多,毕竟丧子之痛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他的肩膀上是万朝江山的重担,所以他必须要打起精神来不能因为失去了一个儿子就颓废下去。 常宫人见到皇帝精神稍稍有所恢复后便依旧精心的为他梳洗换上朝服,之前因为身体病重已经好几日没有上朝,好在有詹王在主持大局这朝廷上下到也算是井然有序。 百官已经入朝,站在最前面的是没有木瞻木眈三个皇子,昨夜奔波带兵的陆家父子也是神色略带憔悴的站在大殿之上。 皇帝大病初愈却还是觉得脚下发飘,他搀着大巫师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这还是这么些年来他头一次跟大巫师如此的亲近。 金色的大殿,硬又沉重的龙椅,皇帝缓缓落座,众臣叩首请安。 皇帝挥挥手“众爱卿平身。” 于是哗啦啦的衣裳摩擦的声音,脚步落地的声音一阵骚乱之后金色的大殿上每个人都低着头等着皇帝发言。 昨夜经历了这么大一场事,是赏是罚都看陛下心中怎么想的。 皇帝的眼睛看了看殿下这仅剩的三个儿子,心中又是一番感慨,“那罪人真的自刎了么?”很显然皇帝心中还是挂念着自己这个小儿子的,他这话明显是在问木睚,因为木昧死讯是他一手带回来的。 木睚低着头向前走了两步,他跪在了殿前双手从怀里掏出了那两张信纸,十分前程的双手托举举过头顶“启禀父皇,这是儿臣独身前去军营得来的,一封是起兵之前四弟的认罪投降书,一封是四弟自刎前留下的遗书。” 在座臣子纷纷惊讶,没想到这战争之前还有这场曲折的事情。常宫人赶紧踩着小碎步走了下来,他接过木睚手上那两张薄薄的信纸为木钊呈了上去。 人这一辈子活着的时候风风光光身上光是珠宝玉石就挂了四五斤,更别说是柔滑料子的衣裳,毛发柔软的皮草。怎么死了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这薄薄的两张纸,跟没有这个人存在过一样。 皇帝接过了这两张信纸,拿在手里久久的没有拆开,两张信纸的纸张是一样的,一个上面写着‘陛下亲启,罪臣木昧’。一个写着“父亲亲启不孝儿木昧”。 斟酌了许久,木钊还是先拆开了那封投降文书,老皇帝的手在颤抖,那薄薄的纸张拿在手里怎么就这么沉重?木钊觉得那纸压得自己要喘不上来气了,看到上面熟悉的勾笔,熟悉的笔迹他眼里的泪水忍不住要夺眶而出。可是他忍着,睁大了双眼硬生生把他憋回去,他是一朝的君主不能再大臣面前流露出自己脆弱的样子。 “儿臣孤身一人带着劝降书去和四弟谈判,四弟其实并没有策反之心,他被关在宗人府根本没法联系外人。是木桦和丁磊二人主张谋反却没有借口出兵,于是强行掳走了在宗人府的四弟。出去以后四弟一心想回来和父皇认罪,但是他们拘着四弟让他无法脱身。儿臣前去劝降四弟,四弟立刻写了投降书嘱托给儿臣叫儿臣一定要带给父皇。谁知道.......”话说到一半木睚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微微抬眼看了一眼他的父皇,颤抖的双手,僵硬的身子,一切都能说明他的心痛。 “谁知道木桦却将儿臣和四弟一起关押起来,他是诚心要造反觉不允许这份投降书传回朝廷,儿臣和四弟束手无策......好在詹王担心儿臣孤身闯入军营,悄悄潜入之后他要带儿臣和四弟走,却被木桦发现。事后詹王和儿臣被殴打关起来,四弟被带走。不出一会军营便乱了起来,儿臣和詹王趁乱逃脱却发现他们居然整理军队准备出兵,儿臣摸索着找到了大帐,刚进屋却看到四弟站在桌前准备自刎。四弟是看到了儿臣的,可是他去意已决嘱托儿臣一定要将这两封信交给父皇后便在儿臣面前自刎,都是儿臣的错没有阻拦四弟,请父皇降罪。” 话说完了,虽然其中的内容和真实发生的有一些误差,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故事流程。木昧已经死了,木瞻身上的伤若说是他打的那也没法找人问罪了。既然找不到地方告状,那就把这件事幻化成功给木瞻讨个英勇功。 老皇帝听完了木睚的故事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他侧过头扶额挡住自己的脸让泪水流下后立刻用手心擦掉。他埋怨过这个儿子,气他怎么居然敢反叛自己,令他痛心疾首。 但是当他今天看到这投降书的时候老皇帝后悔他不信任木昧,正是因为他生性哎猜忌,才让这些儿子不敢完全的信任自己,木昧肯定会觉得自己对他失望透了,这辈子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所以才会如此偏执直接自刎身亡以此来证明真身清白。 他开始懊悔,都怪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给过儿子们真实的关爱才导致了今天的悲剧发生。 那封写着父亲亲启的书信老皇帝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拆开,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痛哭流涕。他悄悄地将两封书信卷起来藏到自己的衣袖里,等下了早朝后自己悄悄去看。 深吸了两口气将心中的苦闷微微散去,老皇帝看了看跪在下面的木睚,他清清嗓子语气里充满了遗憾“这件事,不怪你。这次劝降敌军都是大皇子的功劳,大皇子孤身前往勇气可嘉,应当赏赐。封大皇子木睚为厓王,赏赐府邸下人,金银玉石,御赐腰牌无通报殿前行走。”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能为木睚封王,木睚再次叩首谢恩。 老皇帝看了看在座的人有功的全都一一赏赐,轮到木瞻的时候他却顿了顿语句“詹王的脸?怎么了?上前来叫朕看看。” 本以为低着头父皇就会看不到,但是还是天命难逃,木瞻很不乐意的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木睚的身边,但是却还是低着脑袋不肯抬起头给皇帝看自己的脸。 “扭扭捏捏,抬起脸来!”,皇帝沉了沉嗓子喊木瞻,他这个二儿子什么时候这么不痛快过,肯定有问题。 父皇都这么说了,木瞻也只好别别扭扭的抬起头来用那白花花的大脸面对父皇。 就在木瞻抬起头的一瞬间,皇帝以为自己看到了第二个大巫师,那白花花的大脸看得人心里毛毛的,皇帝转过头去看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大巫师,再三确认这就是木瞻之后一抹笑意很难能的爬上了脸。 “怎么?跟你师父学了这么多年就学会这个?”,本来十分凝重的气氛被木瞻一张大白脸就改变了局势,皇帝心情好了,大臣们也松了一口气,于是也都悄悄把自己的脑袋从龟壳里拿出来探着脑袋去看木瞻的脸,果不其然悄悄地偷笑瞬间就充满了这金色的大殿。 木瞻扁扁嘴为自己辩解“儿臣去救皇兄,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好不体面,只能用这招稍稍盖一下脸色,免得父皇看了心疼。儿臣也是没有办法啊。” “救皇兄?你大皇兄向着你硬生生把你那鲁莽说成了功,真以为朕老了是非不明了?这次就让你将功抵过,不赏不罚了。看你下次还当不当莽夫了。”,皇帝虽然表面上是在埋怨责罚木瞻,但是从他的口气里可一点也没听出来怪罪的意思。 至于他为什么不赏赐木瞻可能是因为没有什么可赏赐了,官爵是不可能在给他了,这朝堂上现在只有木瞻一个皇子,向来朝堂上都讲究制衡。就像是曾经的蛾木昧和木眈,皇帝分明知道自己这两个儿子明争暗斗却还是放任不管,不让大权落到任何一个人手里,让他们和蚌相争木钊找个老渔夫才能得力。 木昧一死皇帝必然会先压制木瞻扶植另一个皇子上位,给木瞻创造一个忌惮的对手这样朝堂上才能安稳。 这个人选很可能是最近很受宠的大皇子,但是素来大皇子和詹王关系好走得近这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皇帝若真想做到制衡大皇子并不是最佳的选择,所以,三皇子木眈也有可能被解除禁足重新回归朝堂。 “父皇,儿臣以为之前四弟虽然有过错。但是斯人已去,毕竟也是皇室子孙。能否酌情让四弟回归祖籍,下葬皇陵。可以不以未王的封号下葬,以四皇子身份下载那个也好。儿臣不想四弟死后还做孤魂野鬼四处飘零。贺兰王子也是仗义之人,而且雁塞对大巫师多加敬重,能否让大巫师为四弟替贺兰王子说说情原谅了这已故之人吧。” 木睚的心思始终都没有计较自己得了什么,也不争抢,表现出的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这要求正好也满足了老皇帝的想法,他对木昧本身就带有惭愧的心情,大皇子既然提出来这件事,只要贺兰王子点点头木昧就能埋入皇陵。 重用木眈 朝中风云 http://.biquxs.info/

从天而降的大锅砸到了大巫师身上,大巫师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能答应了下来“尽量。” 受封赏的还有陆家父子,真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都说虎父无犬子,陆燕骑还真没有丢他这个老父亲的脸面,禁军守卫总领的活做的很严谨,运气又不错遇到这档子事,这下可算是年少有为出了名了。 该赏赐的都赏赐了,那么接下来皇帝心中有一口恶气就该出一出了。木桦和丁磊两个人被压在殿外随时等着皇帝传召,可是皇帝却不想见到这两个乱臣贼子,正是他们的自私才让他无缘无故的失去了这个儿子。 见都不用见,见了也只能徒增悲伤,皇帝冷冷的下旨,神情里毫无感情,他的脑子里只是想着如何能让这两个人更痛苦“木桦丁磊,诛九族。不论男女老少,全部凌迟处死。行刑的时候先从远亲开始,让他们二人在一旁观刑,最后再杀他们俩。朕要让他们内心受到跟朕一样的煎熬,注意看管,千万别让他们自杀寻死。他们若是先死了,朕就让管事的人一起陪葬。” 龙威降下来这事到了谁身上谁倒霉,皇帝不能放出自己的悲伤软弱,但是却能时刻表现出自己的愤怒。于是木桦和丁磊就成了皇帝发泄情绪的唯一出口,自然是能怎么狠绝就怎么狠绝。 凌迟处死通俗来讲就是千刀万剐,让罪人活着一刀一刀把他的肉割下来。这种酷刑多半用在大逆不道的罪人身上,因为这种酷刑太过于残忍,皇帝多半不会采用,因为这样会显得皇帝太过残暴让百姓对皇帝心生恐惧。可是今日之事木钊绝对不会手软,怎么狠当然就怎么来这样才能以解心头只恨。 本以为事情都解决了,站在身后的李相爷却突然站了出来,老爷子就等着皇帝处理完这些事情后从中得利,原本他一把年纪本不应该再卷入这朝廷争斗之中,可是为了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李相还是走到了这风口浪尖之上,希望他两道元到到最后不会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李相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扶手正言道“启禀陛下,朝中诸事众多,如今却只有詹王殿下为之忙碌。未王殿下一去原先管理的诸多事务便无人处理。老臣认为国家社稷要紧,请陛下启用沈王陛下归朝。” 今日李相走出的这一步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很明显李相居然在帮扶沈王。这些年来沈王和未王明争暗斗两个人也都没少私下拉拢李相,可是李相置身事外从不跟掺糊储位之争。 而李相今日却是确确实实的站在了沈王一边,那就意味着他和詹王形成了对立。朝中重臣本就因为这朝廷大局大换血不知如何战队,今日李相当着皇帝的面做了选择示范,看来今日下朝之后又将形成两股势力针锋相对的局面。 只有皇帝对李相的做法并不震惊,李相是老臣十分懂皇上的心,他深知皇帝一定不会让木瞻一人独大,木睚或者木眈必定会有一个人重新登顶。 木睚有了这么大的功勋,照理来说皇帝若是真想扶持绝对不会单单之给木睚封王而不让他在朝中任职。 不论是什么原因,老狐狸李相已经洞察到皇帝的用心,所以他趁机推出木眈让木眈重新回归朝廷。 本以为他这个儿子一辈子也就跟在沈王身边没什么出息了,可是在未王落马的那一夜,李闻达却回府找李相求他帮沈王一把,关了禁闭的沈王也许是在这段时间之内想明白了,也许也是因为那日在皇帝面前深受委屈感受到没有权利即使你不去招惹人家也会有人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抓紧机会就会除掉你。于是沈王想重新回归权利的巅峰。 木眈要做事,李闻达自然会跟随,李相也就不得不跟着一起下了水。 为人父母的,李相已经算是很看的开的一类了,只是他只能做到不管,却做不到不顾。 木眈什么也没做就能回归朝廷?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力气才把他踢出去的。而且今日最大的功臣本应该是他大皇兄,他不懂父皇为何迟迟不肯启用大皇兄,皇兄生性随和不争不抢,他却不肯看皇兄吃这气。 于是李相说完之后,木瞻便毫不犹豫的自上前进言“利炬山的瘟疫刚刚驱散,被贪污粮食的灾民还未解决。沈王被禁足不过短短几月,就这么放沈王出来,恐怕李相想,那挨饿受冻的百姓却觉得皇家并不在乎百姓生死,一切都是做戏罢了。” 确确实实,木眈犯的错太过于大,不仅仅是欺骗了皇帝,还祸害了百姓。为人父母皇帝可以原谅这个儿子,但是百姓却没法原谅木眈这个王爷。 皇帝很是苦恼,本想这启用木眈的事情再往后拖拖,不过既然李相主动提起来了今日就一起将他办了。抓准时机做该做的事,皇帝自己心里有一把噼里啪啦响的算盘。 “厓王一直久居深宫,从未涉及朝政。对朝中大局并不了解,不便担任重则。不如先御赐殿前行走,每日跟着上朝积累经验,等有机会再分配职位?”,想来木睚的确是立了大功,淡淡的封王的确对他不公平,想起近些日子他贴近自己身前照料,皇帝心中也感觉自己略有偏颇。 木睚是真心实意的想当自己的好皇儿,他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孩子从不忤逆自己,不争不抢的性格也让人心疼。只是一想到他是那长延皇帝的儿子木钊心中总是不是滋味。 皇帝已经做出了让步,他给了木睚进入朝堂的机会。于他而言这已经是最大恩赐了。 “至于让沈王回归朝堂,这件事,昭思,楚华清。你们怎么看。”,皇帝将问题抛给了最近朝堂之上新进的两位小生。一来他们无依无靠不涉及站队的问题,二来这两个年轻人总是有别出心裁的看法,皇帝很想从年轻人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想法。 这昭思是心思细腻的人,做事一向稳重。之前跟着詹王破了宫中盗窃案后在朝中小有名声。为人谦逊随和,虽然以前跟过沈王,但是现在似乎和詹王走的更近一些。都说他是一个没有主仆情只认前程的人,这种人在皇帝眼里反而更受宠。 而楚华清可以算是这朝廷之上的一个异类,他为人张狂有话说话,胆大妄为谁跟他的意见不合他觉得没道理不管你是谁有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地位,他都会当面就把你问个哑口无言。 这楚华清乃是莹冠书院院长最为得意的弟子,才学,思想,行动力都及其强。唯一的缺点就是直来直往不适合在朝中游走。 但这也正是皇帝喜欢他的原因,孤臣,别扭之人,往往都是皇帝重点培养之人。因为他们永远都是皇帝的臣子不会成为某个皇子的臣子。 这楚华清可以算得上是莹冠书院近些年来最出色的学子,当年因为在书院之中舌战群儒大获全胜而被皇帝看中直接提点到朝廷中入朝为官。 那么楚华清究竟有多大胆呢? 皇帝问了昭思和楚华清两个人,在昭思犹豫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楚华清却一步上前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可见他这脑子转的有多快,临时出的事情他便开始分析,等皇帝问他的时候已经胸有成竹有。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李相所言不妥。沈王殿下做的可是贪污军饷祸国殃民的事情,短短三个月不到的禁足并不能平息民愤。微臣认为,启用沈王倒不如启用厓王,虽然厓王从政经验没有沈王丰富,但是詹王就比沈王好在一点,那就是背景够干净。”,楚华清在这件事上是站在木睚一边的,他的话一针见血单枪直入毫不客气,有事说事就是他以往的做事风格。 就连李相这个两朝元老的话他都敢直接怼回去,可见这个人到底有多大胆。他不怕得罪人,只怕话没说清楚,事没做到尽力。 同时期进入朝廷的昭思和楚华清相比就显得八面玲珑一些,他说话点到即止,有自己独特的观点,一般情况下喜欢当个老好人。 朝廷就是这样,有锋利的矛就要有坚实的盾,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在商易大事的时候不会打起来。 按理来说昭思现在暗地里其实是詹王一派的人,方才楚华清已经为詹王厓王说了话,他现在若是出来也回怼李相反对沈王回朝那大势所趋沈王今日必然是难以回朝。 可是回想往日,他和沈王也有那么一段恩情,他若是打压旧主又会显得他这个人格外小肚鸡肠。昭思踌躇不断,最后还是打算和楚华清站在一队,走上前的时候昭思微微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木睚。只见木睚也悄悄看着自己,二人的眼光四目相对,木睚用手指在臂下指了指自己,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木睚的用意昭思有些难以懂得,可是他暗示自己不要为他说话期间必然有一些道理。眼下情急昭思也来不及细细猜想,只能按照这木睚的指令为沈王说话“启禀陛下,微臣认为,沈王虽然有错,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惑,不如给沈王一个戴罪立功改过自新的机会,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为了江山社稷,陛下还需启用人才。” 两个新臣给出了截然相反的说法,这事情还是难以定夺。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木瞻也稍稍了解他这个父皇的心思了。父皇有意扶植木眈重新上位无非是为了权衡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而且父皇似乎格外不想让皇兄掌管朝事。 有些事情不是一腔用事就能解决了,木瞻能做的就是从中调解和父皇你来我往的打太极获得最多的利益。 再加商木昧的身亡父皇肯定是痛心疾首,他心中必然也想宽厚还剩下的子嗣。不得不说木眈这确实运气不错,经历了这么大的错还能让父皇对他回头,真是让人不得不服气。 “启禀父皇,儿臣认为,让沈王回归朝堂也非不可。不过民愤难以平息,沈王得切切实实的做些什么,叫百姓看在眼里才好。”,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以前自己跟父皇总是扭着意见总是没有好下场,所以这次木瞻学聪明了,暂时让步从长计议。 “那詹王有什么意见?”,令皇帝万万没想到的是木瞻居然这次这么听话,看来他的成长是有目共睹的。不由得皇帝心中稍稍有了一些安慰,毕竟他的位置不出意外以后就是留给木瞻的。 他希望木瞻继续如现在一般的对兄弟仁慈,皇帝的位置他只能给一个人,但是他却想让每一个孩子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自己老了那天退位了,他不希望看到孩子们互相残杀。 “朝廷之前给灾区放的拨款钱粮是八千万白银,但是到灾区的赈灾钱粮却只有两千万,只要沈王自己能把这六千万的钱两补回来相信百姓们心里多少会舒服一些。但是只给钱也是不够的,这只能算物归原主,凑齐了钱后沈王殿下最好能亲自到利炬山,燕洵等受灾地广施恩泽,搭建粥棚,分发药物。一表爱民关民之心,如此相信百姓们就能原谅沈王的过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沈王得亲力亲为才能表明真心,不是么?” 话说的是轻巧,做起来那是真的难。 沈王想要凑出这六千万估计的将沈王府上上下下卖个精光才能拿出来,这正是木瞻想出这个损招的主要目的。沈王归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前期必然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打点,木瞻就先把他的小金库掏空了,然后再把木眈支出去让他在外面游荡上一段时间,趁着这段时间加固自己的地位,让大皇兄立功,到时候让木眈回来后也无所立足。 借着民心的保护盾木瞻噼里啪啦的打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李相似乎有些看出其中的端倪,糟老头子坏得很,他微微皱眉觉得这事木瞻在刻意为难木眈“六千万两可不是小数,詹王殿下这是否有些为难人” “李相可知道貔貅?龙生九子各有各样,但是做父皇的皇子不能只做貔貅招财进宝,却只吃不吐。当初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六千万虽然不全都被沈王一人吃掉,但是沈王在朝多年做的可不仅仅只有赈灾一件事......” 这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木瞻就是在暗示李相沈王贪污可不止是这一次,他选择追随的是个什么样的主子,跟随的是一个什么样品行的主子。他需要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 话不能再让木瞻说了,木眈知道这事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即使木眈提出了这么为难的一个条件,他还是要答应下来。只要让他解除禁足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好。 认下了这六千万就是坐实了自己多年来一直在贪污,但是此时的木眈已经是站在悬崖边上的人了,如果他不往后退退他就只能坠崖身亡。 木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儿臣认为,詹王所说有理有据。儿臣真心悔改谢父皇给儿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儿臣认罚,这次私访体民情一定好好反省。” “启禀父皇......”,一直安安静静的木睚突然走了出来,皇帝脑子一疼以为木睚要继续找木眈的茬,老皇帝欲言又止,但是仔细一想木睚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 “儿臣一向闲云野鹤不问朝政,叫儿臣入朝为朝廷效力儿臣实在是力不从心。但是儿臣吃皇粮身为皇室也想为父皇尽心尽力,所以儿臣斗胆,想跟父皇讨个心仪的活。”,言下之意,木睚就是不想入朝为官。他看清了皇帝的心思,甘愿走得体面。而站在一旁的木瞻却一直摆出一副不乐意的表情,他为皇兄请功被父皇责怪,好不容易让皇兄有入朝他却自己又跑掉了? “厓王有何想要的职位?你且说,朕一定答应你。”,既然都不理朝政了,那其余职务无非就是边缘角色,卖木睚一个人情也好,大方的答应下来也显得他这个当父皇的做事不偏不倚。 “儿臣唯一的能耐,就是书读的多一些。想请父皇派儿臣去莹冠书院,当个教书先生。莹冠书院是我国第一等的学院,学风风雅,其中的先生们都是儒雅能人,为朝廷培养人才,儿臣也想进尽绵薄之力。”,木睚说的清淡如烟,似乎真的不喜欢在朝廷里跟人争权夺势。 皇帝欣慰的点点头,莹冠书院可不是普通的书院,那是皇室掌管建立的书院。而且当今的院长正是皇帝的长姐方舟长公主。方舟长公主性格孤僻,却是有名的才女,一声不嫁娶,心中只有书籍道义,毫无感情。 “拟旨,封厓王为莹冠书院的副院长,辅佐方舟长公主管理书院。”,这下几个儿子各尽其职都有了活干,皇帝心中微微开怀似乎又是春风明媚。 木昧封王 重拿轻放 http://.biquxs.info/

“启禀父皇,儿臣资历尚浅不敢和院内先生相比,只想做个普通的先生,副院长的位置,还请父皇收回。”,一个堂堂的当朝王爷,去当教书先生,说出来属实是没有牌面,皇帝显得很不乐意收回成命,但是木睚坚持只做教书先生。 没辙拗不过年轻人,皇帝一挥手也就随木睚爱怎样就怎么样了。 木睚顿了顿眼神突然瞄了一眼站在皇帝身边的大巫师,他嘴角带笑心中突然生出一个苗头,“启禀父皇,作为为本朝培养才子的宝库,莹冠书院却没有过天象挂学的师傅,儿臣斗胆请大巫师随本王一起到莹冠书院去授业。若论玄学卜卦,夜观天象,这世上怕是没有人比大巫师更在行了。” 这万朝的国事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话引子就跑到了自己身上?大巫师一楞目光迅速锁定了站在殿下的木睚。此时此刻她看着木睚而木睚也抬头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 对于巫蛊之术万朝从来不盛行,所以万朝的占星台里全都是一些古稀老人,这些老人还能为万朝做多少年就不得而知了。没有新人的入仕只怕占星台会渐渐没落。 皇帝以往也是很反感巫蛊之术,占星台一观察出什么动向来找皇帝禀报皇帝都不为所动。但是近年来皇帝发现占星台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在防灾上还是有所准确的。就比如前一阵万朝夏季大雨水灾占星台早在之前一个月就观测出来,而皇帝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并没有阻止防洪以至于百姓流离。 再加上自己皇室子嗣那些事,皇帝开始对这鬼神之术有一些半信半疑,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木钊觉得还是应该加强一下这天象学子的教育。 皇帝慢慢转过头看了一眼大巫师,他意味深长的眯着双眼,这人虽然讨厌可是的确身有大才。不过任学这件事主动权还在大巫师身上,他不乐意谁都不能勉强他“大巫师可否乐意帮朕教导教导这万朝的学子?” 当然不乐意,大巫师张开嘴就要拒绝这麻烦的事情。帮你木钊白养一个儿子,还教了一个已经算是对你好了,现在还想让自己去白教另一群孩子?你想的怎么比你长得还美呢? 可是大巫师的眼神看了看木睚,木睚笑眯眯的双眼里很明显就写着‘敢拒绝你就死定了’几个字。大巫师咽了口唾沫,好汉不吃眼前亏,能伸能屈活的才能长久。 “行。”,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大巫师就给自己签了卖身契把自己卖给了木家当奴才。 “沈王木眈,解除禁足,归朝辅佐。派其前往燕洵利炬,体恤难民。为期一月。”,皇帝颁发了指令,这从了李相的心,也从了木瞻的心,皆大欢喜。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皇帝看看时辰也不早了,也就散朝了。年关将至他不想再出什么岔子。他摸了摸袖子里藏着的那两封信,回去还要再感伤一会。人总是要往前走向前看,仅此而已。 等常宫人搀扶着皇帝离去之后殿下的众臣才敢散去。木眈重新回归朝堂,在的众人纷纷围上去道喜,一个个口灿莲花,面带喜色仿佛是真心为木眈感到开心。恭喜了木眈之后他们又跑来恭喜木睚封王,那熟悉的嘴脸,真实又虚伪的笑容叫木睚看着心中难受。 一番应付之后木眈和李相并肩交谈,二人边走边说一起离开了大殿。木睚则是带着木瞻离开了大殿,龙椅一侧的大巫师像一尊雕像静静地站着看着台阶下的众臣。她想走下台阶也回府,可是想到不知怎么应对木睚,于是又慢慢收回了脚步自己孤单一人闪入屏风后,继续去跟那老头子待着好了。 “皇兄!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去那莹冠书院当个教书先生?而且你可知道莹冠书院的院长是谁?方舟皇姑母可是个六亲不认的老女人,你到她手底下去还有好日子过么?”,一走出了大殿,木瞻赶忙拉着木睚的手腕将他拉到一旁没有人的地方。这憋了好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他不懂皇兄剑走偏锋要做什么,但是当一个穷教书的能有什么前程? “教书先生有什么不好?方舟皇姑母只是书读的多了,理性大于感性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糟糕。你不必担我,本王还要去后宫将曲先生接出来,你要等我还是随我一同去。”,很显然木睚完全没有把木瞻的担心放在心上。 既然封王了,木睚就应该避嫌搬出詹王府了。不过在新的府邸收拾好之前木睚还是要先暂居在詹王府。 进宫也有些许日子了,这次自己孤身出宫却没有将曲先生带出宫。父皇也没有再传召自己进宫侍候,是时候将曲先生先带出宫,向来不喜欢宫廷生活的曲先生能够为了陪伴自己入宫走这一遭木睚是打心里感动。 “这次大动干戈的给皎月选驸马,到最后却还是没把这祸害丫头嫁出去。詹王白忙一场可是真辛苦啊。”,木瞻磨磨唧唧的絮叨自己,木睚不想听他再墨迹赶快转移了话题。 他这个皇弟可真是,怎么越来越墨迹了?抓到一件事就没完没了的说跟大巫师是越来越像了。 “也就是突然冒出来木昧这遭事,不然指不定就把这丫头嫁给谁了呢。长延皇子今一早就回国了,听说是长延朝堂上出了大事。贺兰负雪倒是优哉游哉的,估计再过个三两日再走。毕竟他还帮着陆鸣将军一起出征去了,想让他的手下人歇一歇。商醉金一届不入流的富商,轮谁也轮不到他来配皇家。”,说道商醉金的时候木瞻似乎冷冷的笑了一声表现出自己不屑。 明明当时是他主动结交的商醉金,但是说到底,这种商人也只配依附着皇室生存。皇室向来看不起商人,钱虽然是好东西,但是对于贵族雅士而言什么事沾染上铜臭就没有意思了。 “也对,先前着急找驸马是为了帮她这不争气的哥哥。现在好了木眈又重新入朝,有人护着她了,她以后又能当那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了。”。 想到自己这个皇妹,木睚就觉得烦得很。皎月是他唯一一个完全没法好言好语说话的女子,他连装都懒得装,一个被惯坏的小公主你对她笑脸相迎人家也不会领你的情,倒不如直接将她气个半死让自己舒服。 嗯?什么?你说木睚对大巫师也凶巴巴的? 其实木睚也想跟大巫师好好说话,但是这么些年来呛声呛惯了,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态度。下意识的他还是会把大巫师当成那个老妖怪,他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说服自己把大巫师当做女子看待,况且他骗了自己这么多年,他还在生气着呢,自然是说话没有好口气了。 散了朝的大臣们还围着木眈喋喋不休,当年树倒猢狲散一个一个生怕跟木眈车上一点关系,如今风水轮流转又转正了又生怕人家忘了自己。 要木睚来说,这群当官的还没有街口卖猪肉的屠夫心善,那屠夫见到老太太出来买肉眼熟的还多给切个一两二两的。 虽然木睚今天封王了,但是相比较其他兄弟他更显得是随意的事情。即使没有这功勋木睚也到了封王的年纪,这只是迟早的事情。而皇帝占了功勋的名义给木睚封王说到底不就是不想赏木睚更多东西。 而且皇帝宁可启用犯了错的木眈也不让木睚进入朝堂,高低立显。 人群之中有个熟悉的身影划过木瞻的眼前,险些他就把这个家伙给忘了。 木瞻微微侧头朝着木睚靠了靠,兄弟俩又开始小声的耳语。虽然身边并没有其他外人,可是还是保险起见悄悄交谈。 “有些事情,本王很是感到奇怪。先前我让昭思去跟木昧借兵,木昧非但没有刁难反而给的很痛快。而且本王给木眈送药的事情,除了你握二人还有师傅便是本王随口和昭思提过一嘴,而木昧又是从何知道的呢?还有那朝堂之上木昧栽赃陷害我的书房之中搜到的香囊。听老管家说我不在家的几日里只有昭思曾到我书房去过。上次贺兰负雪在酒楼外面打了木昧,事后木昧却和昭思似乎关系很近。种种迹象表明,昭思和木昧似乎有些关系啊。” 这大大小小的事情凑在一起,也不怪木瞻怀疑昭思。 很显然木睚设下的棋局开始有了反应,木瞻已经不信任昭思。那么接下来只需要一些机缘巧合就能轻松假借木瞻之手除掉昭思。 有一些事情木睚一直都记得,并且从没有放下过,那日金鳞殿里的三男两女他不会让他们好过,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顺其自然,一切都是早晚的事情。 “昭思以前跟过木眈,他的身份特殊,先留着保不准还会有用途。你无须和他撕破脸皮,只要表现出很信任他就可以。眼下当务之急你的对手是木眈是李相,看准了目标才能一招制敌,可不能再莽撞行事,不是每次你都有贵人相助险象迭生。”,木睚小心翼翼的做着中间人将木瞻和昭思的关系挑拨开,身在暗处往往做事会有意想不到的方便。 只是现在时局动荡,一个月之后等木眈回朝又会是另一番局面。木瞻现在最大的敌人并不是木眈而是李相。 “李相深受父皇信任,如今却站在了木眈一边。可惜两朝元老为了一个不上进的儿子怕是要落得身败名裂。”,回朝这些日子木瞻看出来李相一贯是主张不偏不倚,他帮过自己帮过任何一个皇子却不为谁效力。 可是如今李相选择了辅佐木眈,用脚趾头想都是因为他那个不上进的儿子。人老了就总是格外的心软,尤其是对子女。 “以你一人之力难以对抗李相,你得拉拢陆鸣将军,只有陆家父子对你坚定不移的忠诚你才有抗得过李相的机会。”,如今在朝堂之上,只有陆鸣能和李相平起平坐,所以木瞻必须要一个能在父皇身边说得上话的人才能保证不吃亏。 “皇兄说的倒是说起来容易。可是老臣都脾气倔又傲慢,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拉拢。”,木瞻稍稍有些泄气,想起陆鸣将军那张脸他就觉得玄。 “陆鸣将军刚刚归朝,朝堂上没有盟友。他虽然是个武将却深知在哪里没有朋友是过不下去的。只要你真心待他向他抛出橄榄枝,他必然乐意与你交好。再加上之前你向父皇推荐过陆燕骑当禁军守卫,这份恩情他必然记在心里。只是要让他完全站在你这边你们还需要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只要有共同的敌人,你们的关系才能更加牢靠。” “那更不可能了,李相和陆将军两个老哥俩好的紧呢。每次李相跪下后起身不方便陆将军都主动上去搀扶。细节见感情,皇兄怕是要失策了。”,远处的李相和陆将军站在一起,两个老哥俩也如木瞻和木睚一样说着悄悄话。着二人的关系实属不错,想要挑拨人家之间的信任怕是比登天还难。 木睚歪歪头笑了笑,“儿女的关系也有可能会让老一辈出现隔阂。李相和陆将军都格外宠爱自家女儿,只要让陆小姐和李小姐打起来不怕这老哥俩不心生隔阂。” 突然之间木瞻如梦初醒,他想起了中秋会上李清汝看皇兄的眼神,想起了柔荑和自己说的那些小女儿家的传闻,陆雁南似乎也对皇兄倾心不已。 他突然想起李清汝被称为万朝第一才女,而李清汝正是在莹冠书院读书。之前听陆燕骑说过自己小妹莽撞得很,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有一次兴起给自己送饭居然直接送到了宫里跑到了陛下的宝库里去,好在当时在场的只有大皇子和一位先生。大皇子脾气很好也没有怪罪,但是可把陆燕骑给吓坏了。 现在结合之前陆雁南对皇兄的态度,她很可能是抓住这机会故意跑进宫去看皇兄的。 所以如果皇兄去莹冠书院教书,依照陆雁南的性格她很可能会直接跑到莹冠书院去读书,到时候两个情敌碰到一块分外眼红,女子之间的争斗有时候丝毫不比男子的差。 只要李清汝和陆雁南打起来了把事情搞大了,那么李相和陆将军很可能就会心生隔阂,陆将军不论是为了儿女还是为了自己终究会站在自己一边。 木瞻想清楚以后心中惊讶的居然有一丝慌乱,他微微侧头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眼里的木睚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温柔模样,可是这不不算计,这些让人看不出来的细节他悄悄的布局,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他却能将其串联出来搞出大事情。 看似无欲无求不争不抢的皇兄却在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事情。他把玩人心的功夫简直是炉火纯青,所有人在他的眼里都像是衣不蔽体一般。 他是从什么时候就预料到会有今天的呢?是从中秋宴上故意撩拨李清汝和陆雁南?还是从建议自己推荐陆燕骑开始?又或者是刚刚从朝堂上自己情愿去莹冠书院教书开始? 这太可怕了。 木瞻惊得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开始怀疑皇兄是不是真的与世无争,他以退为进其实只是为了隐藏自己。一直以来他虽然不在朝堂,却将朝堂所有事情都知晓的一清二楚,甚至通过操控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之前除掉木眈也有木睚不少的帮助,这次木昧自杀又和他有多少关系? “皇兄,真的不想要这储位么?”,脑子懵掉的木瞻脱口而出问出了这个问 题。本来这么尖锐的问题他不应该问出口,可是就在刚才皇兄嘴边的笑意实在太过于高深莫测,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一直以来都在皇兄的算计之中。 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骗,木瞻不在意木睚是否利用自己,他只在意木睚是否也如自己一样信任对方。 可是今天他突然感觉到皇兄心思深沉的叫人看不透,令人害怕。 这话叫木睚心中微微一惊,他转过头认真的和木瞻四目相对。那眼里的恐惧是他从未在木瞻身上看到过的。现在他才意识到,是自己不小心把最真实丑恶的自己展现在了木瞻的面前。 他以为他可以信任木瞻,无论自己什么样子他都不会感到恐惧。可是木睚错了,真实的他就是如此丑恶,他应该小心翼翼藏好的。 “我若想要,长乐即使现在已经坐在那皇位上了,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来双手送给我。可是我不想要,我只想让长乐坐在那个位子上。”,木睚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这让他看起来十分纯洁无瑕,也让他的话听起来更加真心。 这句话让木瞻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他很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开始怀疑皇兄了?一定是因为平时在朝堂上跟别人尔虞我诈变得心思敏感起来。怀疑谁他都不应该怀疑皇兄的。 孽缘深造 是非恩怨 http://.biquxs.info/

木瞻的眼神四处逃窜,心中虚的很,他想跟木睚道歉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木睚看穿了他的心思,伸出手拍了拍木瞻的肩膀安慰这不知所措的小灵魂。心里却心定决定不再让木瞻看到自己真实的面目。 可是木睚心中还是有犹豫,他顺着木睚的手看去,小声的叨咕着“皇兄不想试试站在顶端的感觉么?视线很开阔,会看到更多不一样的东西。” “狐假虎威的感觉有多舒服,只有我这种人才会感受到。你当你的大老虎我当我的小狐狸。”,木睚狡黠一笑,言下之意就是无心储位之争。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和木瞻有这种对话。 “詹王殿下!厓王殿下!”,远处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僵直不下的兄弟俩一起转头看过去,只看到了昭思挥着手一路小跑随着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 这昭思真是来的正好,木睚拍了拍木瞻的手臂小声说道“难缠的家伙来了,本王先撤了,曲先生还在金鳞殿等我呢。” 哥俩的谈话到此为止,木睚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深深地看了一眼木瞻,木瞻撅噘嘴很委屈,刚说完昭思他就来了,真是不能背后说人话坏话。 木睚回头抛给昭思一个礼貌的微笑,而后不等他走过来自己转身便先开溜,只留下木瞻一个人来应付这小子。他不怕昭思跟木瞻说什么话,只要木瞻随便夸夸他昭思就能兴奋个老半天。 顺着路木睚来到了后宫,去金鳞殿的路是他最熟悉的路。到哪里有转弯,到哪里某颗树歪了脖子需要低头躲一下他都一清二楚。 这层层的皇城宫苑就像是一颗烂了心的圆白菜,一层一层扒开里面全是黑色的被虫蛀过的菜叶。 红色的宫墙是血染成的,金色的屋顶是眼里留下的金豆豆。木睚走到金鳞殿的门口,抬头呆呆的看着那三个大字的金色牌匾,再过几日他有了自己的府邸,会有新的封号。 大皇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以后活在这世界上的只有厓王。 他要在新的府邸里做一些什么装饰呢?是素雅一点还是奢靡一些?又或者说做的书香气息一些?被封王后木睚心中还是很开心的,这预示着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自立门户。 他可以更加自由的生活,可以请自己的好友住在府里。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可以一天吃七顿饭,可以唱歌到天明。 这仅仅是一些生活里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但是木睚却为此而欣喜不已。 他的脚步很快,走到进了金鳞殿。然而刚走到金鳞殿中映入眼帘的却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仔细看去一个是女子,身穿华服脑袋上带着乱七八糟的首饰。另一个是身着素服的男子。 这不就是曲先生和皎月么? 只见皎月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正往曲先生手里塞。而曲先生却是一脸难为情的拒绝她。那小东西刚被塞到曲先生手里曲先生立刻将它还给皎月,皎月继续塞,两个人你来我往拉拉扯扯。 “公主使不得使不得!”,曲先生将那东西当做烫手的山芋,一刻都不敢拿在手里。皎月鼓着嘴铁了心要将这小东西送给曲先生。 “本宫命令你收好!否则就是抗旨!”,这皎月也上了泼辣劲蛮不讲理,木睚隐约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曲先生气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这小女子怎么就看上自己了非要这样纠缠自己。他已经不是少年早就不想再为了这情情爱爱所烦恼,更何况他们二人身份悬殊,他若是接了公主这份心意才是死无葬身之地。 “今日曲某就是抗旨,也不能收了公主这份恩情。小人区区九流琴师,公主高高在上皇族。你我二人身份有别,况且曲某已经有妻子,怕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公主这份心意了。世间千千万万好男儿,还请公主另觅佳婿。”,在曲莫尽的眼中,皎月公主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她的爱恋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只是单纯觉得自己和平时那些富家子弟不太一样的新鲜感而已。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皎月公主,她是天空的皎月,而曲莫尽是住在深山中的幽魂,幽魂并不向往天空的明月而是心中挂念着自己的思念。 早在朝堂上曲先生奏乐的时候木睚就看到了皎月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今日正巧被他撞到了,他万万不会让皎月这般的女子缠着自己的好友。 木睚两步并一步走冲着那二人就冲了过去,木睚来势汹汹上前一把就握住了皎月往曲先生怀里塞东西的手,一把将她拉住然后反手推开把她丢的老远老远,皎月站不稳的往后退了两步,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坏自己好事的到底是谁?她回过神来张口欲把这人骂个狗血淋头,谁知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那大皇兄。 见到木睚来了曲先生这心里算是放了下去,看来今天自己算是得救了。不得不说着木睚和大巫师师徒俩还真是自己的救星,每次他被皎月缠上的时候都会有贵人相助,看来真是天命不允许他和皎月有太多的瓜葛。 木睚就这样堂堂正正的挡在皎月和曲先生面前,他将曲先生挡了个严严实实就好像那护崽子的母狼一样。木睚眼神尖锐,一眼就看到了皎月手里握着的小香囊,自古女子传情就会送香囊传意,男子若是接受了就代表接受了女子的爱慕之意。 难怪最后选驸马的事情不了了之,父皇说皎月对那三个人谁都没相中死也不愿意,正巧父皇身体不适也就作罢了这件事。原来那三人没入皎月的法眼,倒是自己这位风华绝代的朋友不小心虏获了皎月的芳心。 可惜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从刚才种种迹象也能看得出来,这都是皎月自己一个人一厢情愿罢了。就凭曲先生这高光亮洁的性子看上谁也看不上她这个傻里傻气骄纵蛮横的小公主。 曲先生是自己带进宫的,他和皎月的孽缘说白了也是因为自己而起,而且作为朋友,他绝对要帮曲先生摆脱皎月这臭丫头的纠缠,这是责无旁贷的事情。 “本王说怎么选驸马选到最后还是没嫁出去,原来是心中另有所属。不过皇妹堂堂万朝公主,人家不愿意怎么还想强扭瓜么?倘若真这么想男人,再选一次驸马也未尝不可,毕竟父皇很宠皇妹不是么?”,一抹戏谑的笑容爬上了木睚的脸庞,就木睚这模样谁看了都会恨得牙痒痒。 上一次是大巫师,这一次是木睚,他们师徒俩一定是故意来搅自己的局!皎月生气的握紧了拳头,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咬牙切齿的冲着木睚低吼“关你什么事!” 她一侧身想要绕过木睚去找曲先生,那木睚怎么能让她得逞?她走一步木睚就跟一步死死地挡着曲先生就是不让她在靠近一步。 “还真关本王的事情,曲先生是本王的朋友,你是本王的皇妹。左右横竖都关本王的事情。皎月你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人儿了,你的身份和曲先生身份何其悬殊,你若真想让曲先生活命就趁早灭了你这念头。这事今儿是本王碰倒了,若是叫父皇碰见了,或者叫你母妃碰倒了你倒是没什么事顶多被责骂两句。曲先生可就是人头不保。爱一个人要为对方着想懂了么小屁孩。”,说实在话,皎月就是被保护在怀里的小孩子,可能本性并不坏但就是不懂得诸多道理。 因为没有人教导她要如何尊重别人,没人教导她不是事事都能如她所愿。 木睚说完这些话,很显然皎月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觉得他凭什么来教训自己?皎月冷冷一笑把心里对木睚所有的不屑都毫不留情的放在表面上,她得意洋洋的反击就是要让木睚难堪“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站在本公主面前指手画脚。当年还不是被皇兄当做玩具一般,现在出头了就装的自己多清白多清高一样?你是什么货色别人不知道,本宫还不知道么?成天摆张臭脸假笑还以为自己多风雅!呸!” 回忆里那些所受的耻辱如海水的波浪一样一波一波来袭,打的木睚站都站不稳。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皎月真的是被惯坏的孩子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他跟皎月客气,人家却从不将你当人看待。 “你什么货色,本王就什么脸色。不过本王觉得本王与皇妹应该是同一路货色。都是狐假虎威躲在兄弟身后逞威风的人,除了叫嚣其他什么也做不好。曲先生都了当的拒绝你了,一个女儿家还拉拉扯扯不知羞耻的在这纠缠,就是那青楼女子见到客人都没这么热情,皇妹投胎皇家真是可惜了,若是去青楼当姑娘就凭这不依不饶的劲肯定是头牌了不是?”,今天没有再次对皎月这个小姑娘有了新的认识。 以后抓到机会就要好好替父皇收拾收拾这臭丫头,否则整日无法无天的她还以为这皇城里没有人敢收拾她不成? 虽然凑头到尾木睚都没有说那三个字,但是这一长串连起来明里暗里不就是在骂皎月不要脸么?不得不说木家的人脑子还是转的快,皎月听明白了木睚在骂自己心里就更加生气了。 她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烂他这张好看的皮囊。盯着一张好看的脸却总是做那缺德事,说那损人的话,老天还真是公平,人无完人书上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活好你自己的就得了,儿女情长的事情你也要管,你和街坊八婆有什么区别!”,皎月气得死去活来的,这木瞻怎么也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跟小女子争夺吵架是没有意义的,木睚清楚地知道这说来说去都是车轱辘话来来去去也就那么一点内容,而且就皎月这蛮横无理野蛮子的性格你跟她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就连刚接触中原文化的小柔荑都比皎月懂得什么叫道理什么叫是非,不过仔细一想,皎月自小在宫里,虽然教书先生都是名流大臣但是公主淘气任性不学好他也没有办法。而柔荑自小跟着大巫师,所见所闻更多,眼界更加开阔。一个是天上明月一个是阴沟月影,如何能相提并论呢? “懒得跟你一介妇人之辈说道理,今且就放过你,公主怕是还不知道吧,父皇免了你那木眈哥哥的禁足,从今以后他又是万朝的沈王爷了。真想男人了,就找你木眈哥哥玩去,离我们曲先生远一点,好好收起你那龌龊的男女之事的想法,继续当你骄横跋扈的小公主更适合你。”,抛下这句话,木睚转身扯了扯曲先生的衣袖“走了曲先生。”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皎月听着一时之间居然愣住了。父皇居然赦免了皇兄的罪?这是她做梦也不敢想的好事情。本以为依照父皇的性格,皇兄没个三五年是出不来的,不论是因为什么,皇兄被放了出来,母妃也一定很开心! 快乐渐渐麻痹了皎月的大脑,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木睚带着曲先生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在自己面前溜走。 这么大的事情木睚肯定不会骗自己,皇兄终于熬出头了!皎月站在原地轻轻地呼了口气,这些日子压在她身上的重担就这样轻拿轻放的结束了。她觉得浑身轻松,心里的琢磨和牵挂都被一一解开。美梦成真原来居然是这般的快乐。 木睚带着曲先生大摇大摆的出了金鳞殿,走到门口木睚顿了顿脚步,他回头仰望着金鳞殿的牌匾。希望这辈子不要再回到这所宫殿里了。当时是他掉以轻心才任性的将曲先生带到宫里来,可是但凡跟皇家沾上一点关系那都是顶麻烦的事情。 这次是他疏忽大意才给曲先生填了这么大的麻烦,皎月性子执拗,若得不到曲先生必然还会继续坚持,而且现在的皎月又有了木眈做她的后盾,做事肯定会更加放肆。 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被握成了拳头,木睚暗自发誓他绝对不允许皎月接近曲先生,若是曲先生因为自己而出了什么事情他肯定会为此懊悔一辈子。 “大皇子?”,曲先生试探着小声的叫着木睚,他站在台阶之下看着自己的宫殿折磨样实在是令人不解。是怀念么?可是他的眼里分明写满了狠绝。这明明是他居住过的宫殿,为何他会露出这么耐人寻味的表情呢? 皇家的人还是心思太过于深沉,他们占的地位太高,所以想的也就更多。这是他们这些背景简单的凡夫俗子所不能理解的。 木睚回过神来,眼神飘忽的看向曲先生。他微微一笑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往日里温柔的大皇子,“皎月的事情曲先生不必担忧,木睚定会护先生周全。” 这些年来他一个人过得一定很累把。曲先生看着木睚这轻松变化的表情,心中有些隐隐的心疼。究竟是怎样的生活环境才让他将真实的情绪隐藏的这么好,这温柔微笑的表情他又是对着镜子练习了多少次才能做到一笑就能做到。 “如果总是想着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你是永远活不快乐的。”,曲先生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经历的多了看的也就开一些。他实在不忍心看木睚小小的年纪就如此累。 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喜欢想得多,总会钻你牛角尖。当你看开了再回头看肯定会后悔,虽然曲先生知道自己说的话和规劝人家未必听得进去,但是作为朋友还是忍不住墨迹墨迹。 “先生说的有道理。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出宫罢。”,对于曲先生的话木睚似乎并没有多加思索。 肯定有人这么劝过他,而木睚早就习惯了应付。既然他有自己的想法,那么曲先生再多言也是无用的,虽然他们是朋友可是也不能做到言无不言。 曲先生点了点头,脚步轻快的随着木睚走出了宫门,他希望这是自己第一次来皇宫,同时也是最后一次。 在门口的苛萨辛早早地就备下了马车。柔怡和贺兰负雪还在后宫里和皇帝絮叨,年关已近,贺兰负雪不日便要启程回雁塞,临走之前总是要跟万朝的皇帝打一声招呼。 这次贺兰负雪来万朝选驸马的事情不了了之,还被木昧栽赃陷害说要偷盗兵力布防图。木昧已经身死,这件事情贺兰负雪也就不再追究,他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最大的代价。 在应对叛贼的时候贺兰负雪还很仗义的将随从自己前来万朝的五百铁骑借给皇帝用,还随着陆鸣将军一起亲征叛贼。这次前来完成贺兰负雪可以说是让皇帝欠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所以无论如何皇帝在贺兰负雪临走之前都要设宴送行。投降的军队还没有整理完,一大堆如绳头一般乱的事情还没有整理完,木瞻在宫门口正巧抓到了昭思这个苦力,他知道昭思迫切的想要赢得自己的信任,白送来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于是木瞻干脆带着昭思去了军营让他给自己打下手继续整理军营事物。 女儿心事 类似爱情 http://.biquxs.info/

一秒记住本站:m.封王之后木睚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他接了曲先生出了宫门这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因为厓王府邸还没有收拾好,所以木睚还是暂时要在詹王府再住上一段时日。 一回到王府,木睚就喊来了老管家,细细的交代他一些事情,老管家听完之后虽然面有难色,但是詹王说了,这府里他和大皇子都是正主,于是木睚说什么他也只好照办。 曲先生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詹王府如此亲切,这种归属感就像回家了一样让人心中踏实。 回想起这些日子他住在宫里,是吃不好睡不稳还要受皎月公主的骚扰。再加上他十分想念自己的长琴,它不在身边的时候曲先生总是感觉手足无措不是很习惯。 “先生这几日劳累了,先回院子去洗漱休息休息吧。只是最近时日千万不要出门,皎月是个性子倔强的人,必然会找上门来寻你。避而不见就是你最好的计谋。”,将曲先生送回了他的院子门口后木睚再三的叮嘱。 老管家听说自家主子回来了,蹦蹦跳跳的就出来迎接。 自从来詹王府住下之后老管家身体也好了不少,吃得饱住的暖还不用太操劳,人的脸上都多了二两肉。 曲先生很感谢木睚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他扶手拜别木睚“累倒是没有,只是思念那长琴都要得了相思病了。倒是大皇子......奥不对,现在是厓王殿下了。殿下神情倒是不太好,应当好好休整一番。” “先生可莫要闹本王了。换个名号而已,实际并没有什么变化。” 说来也有趣,木睚上上下下伺候父皇这么些日子,父皇看起来很倚重自己表现得父子情深,但是却不愿意给他一点的实权。木睚心中感到委屈,他看不透父皇。又或者如同大巫师所说的,越在意就越挂记。 硬抢来的没有意思,他希望父皇心甘情愿的给。木睚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执念什么,明明之前下定决心要为自己夺取更多的权利。 可是仅仅在父皇身边陪伴了几日,他就把自己的豪情壮志都抛在脑后,像个撒娇的小孩子一样闹脾气赌气。 他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能够解开他疑惑的人除了大巫师没有旁人。可是大巫师现在跟自己关系又十分敏感,木睚只能得过且过一切顺其自然,他不再布局不再算计,任由自己放纵心情这样活着虽然不清不楚却实在轻松。 曲先生回了自己的院子,木睚也转身想回去休息一会。 “主子,陛下给您封王了,我们是不是要搬出去了。”,苛萨辛小心翼翼的跟在木睚身后试探着问到。对于搬出詹王府这件事她是半喜半忧。 喜的是木睚总算是有了一个自己的家,在自己的王府里他过得也 会更自在。别人家再好再舒服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你会感觉你不是睡在床上,你像飘在海上。那种不着陆地的漂泊感令人心中倍感寂寞。 忧的是木睚本就是个安静的人,在詹王府的时候又木瞻有大巫师,有零零碎碎的朋友来扰他清净,但是这种烦恼是快乐的,苛萨辛希望木睚身上更有烟火的气息。 而且若是搬走了以后木睚不在家的时候她又是孤孤单单只有小猫儿陪着自己了。没有小柔怡在自己身边转悠她也会感到很寂寞。 “是啊,过些日子等那边收拾好了。我们就有自己的家了,这上上下下还要你受累打理。说起来有趣,你平日前后伺候我,从衣食住行到吃穿用度像我母妃似得又像我王妃似得。”,想起自己最近这些日子忙前忙后似乎有一些忽略苛萨辛,不过也幸好有她在自己被后默默为自己打理这些琐事他才能在疲惫后回头还有所依靠。 苛萨辛最大的优点就是信任木睚,对于木睚的话她不会过分解读,而是他说什么就信什么。所以她在的地方木睚觉得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十分轻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主子要做大事,苛萨辛没有大本事只能帮主子做一点小事。”,前面的人慢慢的走着,苛萨辛慢慢的跟随着。 因为冬天的地上总是铺满了积雪,木睚走动难免在足底沾上了雪花。雪化成水坐在地上就会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苛萨辛突然起了玩心悄悄地跟在木睚身后,他走一步,她走一步,每一步都踩在木睚留下的脚印上。 男子的步子真的很大,苛萨辛要迈比自己平常大的步子才能跟上木睚的脚步。 “真不知道以后身边若是没了你这朵解语花我该怎么活下去。”,这件事情一但认真想想木睚觉得还是很吓人的。可是柯萨辛毕竟是女子,她总会遇到自己的心上人,到时候自己会不会放她走让她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柯萨辛那都不去,就跟在主子身后。”,身后的小女子金色的头发微微带卷随着她大步的行动在空政蓬松的跳跃,这世间就算是金丝线都没有她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微微闪光的模样耀眼。 “哎,话不要说的太满。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的。”,像柯萨辛这样性格倔强的女子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呢?是温柔似水?还是活泼自然?又或者霸道不讲道理?木睚自己在心中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若那人自己看不上柯萨辛又特别喜欢该怎么办呢? “不会,柯萨辛只想跟着主子。”,柯萨辛的语气很坚定,从她遇到木睚见他第一眼开始,柯萨辛就知道他会是自己要追随一辈子的人。 世界上不会再有男人比木睚更好更值得自 己去追随,她就是木睚的影子,只有跟着身子才能出现在这世界上。 “那,你要不要嫁给我。”,木睚突然停下脚步一个转身,柯萨辛还在追着木睚的脚步走这一转身没给她一点犹豫的机会,她猛地就撞到了木睚的胸口。 小小的脑袋撞在了木睚身上,柯萨辛下意识的往后弯弯腰,脚下打滑眼见就要摔倒了。木睚赶紧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去捞柯萨辛,但是柯萨辛是和等人,她是比猫儿还要矫健灵敏的人。 身体失去了平衡柯萨辛干脆直接朝着后面躺下随后一个后翻在空中转了一圈,她的衣裙在空中划过流畅的弧线,即使是冬天穿着鼓鼓囊囊的厚衣裳她的身手也是如蜻蜓点水一样轻盈,也不顾地上滑不滑,她那脚尖轻轻点地如蜻蜓点水,而后脚掌落地又稳如泰山,她就这样安安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那停在半空的手空空的支棱着有些显得尴尬,木睚不好意思的笑一笑默默收回手,柯萨辛得意的站在木睚面前为自己一展身手自豪,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木睚脸上的丝丝尴尬,于是她又赶紧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握住了木睚的手掌。 好在木睚的动作慢的像乌龟,而柯萨辛的动作快的像兔子。他的双手还是一如既往地冰凉,柯萨辛将木睚的手握在手中捧到嘴边轻轻吐了两口热气。而后尽量的张开双手将木睚的手尽量的包起来希望他能热乎一点。 万朝的冬天还是特别冷的,木睚的手都冻僵了摸起来硬硬的,柯萨辛怎么捂都觉得自己像是在捧着一块冰怎么也捂不热乎,反而自己手心的温度被他吸走手慢慢变得凉了下来。 “主子并不喜欢柯萨辛,妻子是人这一生中很重要的角色。所以还是要留给那个真正等的人。柯萨辛跟着主子,是忠心。主子对柯萨辛,是关心。你我主仆之情是相互依靠的关系,可是却做不到相爱。主子还年轻,虽然有大智慧可是对情情爱爱还不甚了解,所以也莫要着急,等主子懂得什么是爱恋了,那个人自然会来。” 说起来柯萨辛的年纪是比木睚大的,她在江湖上行走的时间更长,见过更多的人遇到过更奇妙的事情。她知道人心的模样,所以她不会占木睚的便宜,如果今天她答应了木睚,以后肯定会有一天他会后悔。到时候自己就不能再如现在一般一身轻松地跟着木睚了。 “是我唐突了,你莫要介意。我没有看轻你,只是......” 柯萨辛的手松开了木睚的手,她轻轻地抬起用冰凉的指尖抵住木睚的双唇示意他不必多言,虽然柯萨辛背着光但是她金色的眼睛却依旧通透如琥珀,如果说世间真的有女神的存在,木睚觉得一定是像柯萨辛这样美艳却心思善良。 “ 永远不要和柯萨辛说抱歉。能在主子身边就是柯萨辛捡了天大的福气。” “可是......” “主子的手这么冰凉,下次出门一定要记得抱着手炉。手脚冰凉身子会进湿气,本来身体就不好,再糟坏了可怎么办。”,柯萨辛有些时候就像她养的那只小猫,整个人软乎乎的喜欢噘着嘴抱怨。她将木睚的衣袖往下扯了扯给他盖住手不让冷风在钻进去。 “走啦主子,回屋了。”,这一次柯萨辛主动走到了木睚身前,她拽着木睚的衣袖口将木睚的手像装麻袋一样封起来,这样冷风就进不去了。 木睚垂了垂眼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这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真正带着快乐的笑意。他能感受到被人在意被人疼爱的感觉,这正是以往那些年他所缺少所渴求的东西。 他任由着柯萨辛拽着自己一路往小院子走,他很享受这种下午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的感觉,风也没有那么张狂,身边是在意的人,没有烦心事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荒度一段时光。 转眼之间天色渐晚,冬日的白昼总是短暂的令人感慨。木睚在军营里忙上忙下将投降的一万士兵按照年龄重新分化,还将家中独子的士兵也分化出来。之前在朝堂上他跟父皇提议裁兵,因为国库是有数的,而养兵在精不在多,一些上了年纪在军营里混日子的士兵应该趁早将他们裁掉,一方面可以腾出位置召一些新兵入伍。这样万朝的军队才会更加强大。 因为木昧在的时候一直是他在掌管兵力,木昧在位时间久了也就更偏于安定不爱革新除旧。一些陈旧冗杂的规矩都已经不再适合现在的国家情况,而正是因为木瞻主张革新裁兵那些旧势力才会借着民生的借口举兵反叛。 对于自己的主张木瞻依旧坚持,只是他吸取教训要缓慢进行并附上一些特别补偿。 忙到了太阳下山,开了一个又一个大小会议,和那些老将领协商到口干舌燥他们也依依不饶的不肯放过木瞻。 一会这个说老兵为国家尽忠一生,突然裁掉他们让他们无所去处太不仁义。 一会那个说新兵入伍还要培训重新教导耗时耗力还不如现在。 还有那种爱凑热闹的,看别人有意见他也不能闲着,说兵器陈旧需要更新换代。 一日下来跟这些老朽一个个辩解一个个解决问题木瞻头疼欲裂,恨不得谁拿出打锤子把他脑袋打个稀巴烂就能清净了。 事情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天黑了就算木瞻不想休息那些老家伙也要休息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木昧以往掌管军营能如此潇洒,因为他事事顺着这群刚愎自用的糟老头子,老子们过得顺心自然也就不闹事。 可是长此以往才导致万朝的军队金 玉其外败絮其中,木昧才是那个一等一的蛀虫慢慢侵蚀着这个国家的根基。 昭思今日跟在木瞻身边也觉得头大无比,他随着木瞻一起走出了大帐,今天可算结束了,他从不觉得一日居然有这么难熬。 明天他一定老老实实下了朝立刻回府绝不找木瞻,叫他写文书还行,可是叫他跟这群粗鄙不讲道理的糟老头子共事那是万万不行! 走出大帐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昭思缩了缩脖子只觉得一身的疲惫,这种疲惫不是身体沉重的疲惫而是心灵的沉重。 “明继续啊。”,木瞻嘴角带着坏笑拍了拍昭思的肩膀,今抓到个苦力舒服的很。看昭思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心中多少有了一点快乐,自己受苦是很难熬的,但是若有人陪你那就不一样了。 这活做了除了能得到木瞻的亲密相待以外没有任何好处,昭思斜眼看了看木瞻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他晃动的频率就像那小娃娃玩的拨浪鼓,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微臣一介文官不便越界武将之事,手中还有许多文书没有处理。明就不来给王爷添乱了。” “哎,那真可惜了。有昭大人在身边,本王心中还觉得舒服一些呢。”,早就猜到昭思会拒绝自己,可是木瞻还是忍不住逗一逗昭思。这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多好的一个人啊,可惜了他对自己并非真诚。 想起自己和昭思第一次相见的场面也是尴尬无比,那时候他还跟在木眈身边当一个无所事事的小随从。即使当随从他也是刻意讨好的那一只,有李闻达在木眈身边就更显得昭思像个奴才。 木眈倒台后他便刻意讨好皇兄想跟自己攀亲带故,一边依附自己背地里又和木昧有关系,不得不说他还真是小瞧了昭思这个人。他就像是寄生在其他生物身上的虫子,只要有宿主,不论是谁他都能活下去。 对于昭思这个人木瞻是有很多纠结的,一方面他知道皇兄一直记仇那天在场的五个人他绝对不会放过。一方面木瞻觉得昭思是个很有才华眼界的人十分想收他为己用。 不过在经历了木昧世间之后木瞻完全解开了这份纠结,从昭思的种种行为看起来他就是那种两面派的家伙并不值得自己信赖。也许就是他这幅文文弱弱看起来老老实实的表面模样骗住了三个王爷,如此想来他也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卑职有要务在身,就先告辞了,王爷多多保重。”,昭思想要逃跑的心思表现得太明显,他甚至都不敢和木睚一起打道回府,生怕路上这狐狸心眼的王爷在下个圈套把自己套进去,到时候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昭思逃也似的走掉了,木瞻静静地站在原地也不去追赶。想走的人你留不住。 木瞻漫步自 己往前走,这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和他打招呼,他含着笑微微点头就算是回应了。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想来宫里的宴席也要散宴了。小柔怡现在差不多应该要回府了吧,若是他只身去接她一下她会不会很开心呢? 她会用什么样的笑容对待自己,又会说什么话?想到这里木睚低落的心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觉得身边太清净,没有小柔怡跟在身后木瞻还是不习惯。 心中盘算着时间,带着小小的期待和激动木睚去了马厩牵走了自己的马儿。一接到马儿他便一掀斗篷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马,他习惯的夹紧马肚扬鞭策马,一路绕过人群飞疾而走。 (本章完) [搜索本站:97] 皇家婚事 身不由己 http://.biquxs.info/

一秒记住本站:m.街上花灯四起,夜市又开张,酒楼茶馆热闹非凡。但是木瞻都不曾看到眼里,他走马观花的略过灯火阑珊的大街心里只想着终点。 他从不曾在人群熙攘的皇城里如此自在的快马,一瞬间他又觉得自己还年轻世间还有许多奇妙之事等着他去体验。 那些惊呼着躲开他策马的小女子受吓的表情被木瞻看的一清二楚,还有那被他吓到的男子跳着躲开他策马的路线指着自己的背影大骂他也听的清清楚楚。 可是木瞻觉得好玩,这样才有他还活着的感觉。 渐渐往宫里的方向疾走街上的人就越少,高楼也就越精致,街道变得宽敞。 把守的士兵也多了起来,气氛从轻松变成了肃穆。木瞻再次挥辫长驱加快马速,这宽阔的街道上几乎是没人走,再加上已经是夜里也不会有大臣的马车来往。只有他一人一马在这空旷的路上策马,这让木瞻产生一种整条街都是自己的的错觉。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皇城门口,说巧不巧柔怡跟贺兰负雪正巧宴席结束准备在宫门外上马打道回府。 贺兰负雪喝了不少酒柔怡怕他骑马颠簸再吐出来惹得狼狈,于是将自己的马车让给哥哥坐,自己打算骑马回府。可是贺兰负雪怎么能让自己妹子夜里自己走?执拗着要送柔怡回府,柔怡不肯,两个人就这样在皇宫门口僵直了下来。 木瞻勒紧缰绳叫马速放慢了下来,他策马慢慢往前走,见到门口站着的正是柔怡心中乐开了花。 “小尾巴!” 争执不下的兄妹俩齐刷刷的顺着声音的方向转头看过去。 其实心中也是好奇是哪个胆子大的敢在皇宫门口大喊。 但是看到来人之后这股兴趣就如他突然升起一样突然熄灭。 柔怡都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对于木瞻的声音她实在是太熟悉了。她所惊讶的只是为什么这个时间木瞻会出现在宫门口,难道宫里又出什么事了么? 回想起这几个月柔怡跟在木瞻身边,发生这些事都像是在做梦一样。同家的兄弟相互陷害,平日看起来笑呵呵的朋友转身背叛。 这世界究竟有多残酷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柔怡算是长了见识。这跟她以往所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这里危机四伏就像是深山丛林,而木瞻在其中不能说的上游刃有余却也在满身伤痕后继续前行。 总有一天人会长大,你不能在做小孩子,你会变成你曾经最嗤之以鼻的人。 柔怡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木瞻变成自己不认识的模样。 马儿慢步走来,马上的人模样还是那副少年模样。他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恐怕是一路被风雪吹的上了颜色。散落的发丝随着风飘飘让人觉得他有 些稚嫩的可爱。 柔怡三两步凑上前去仰首盯着木瞻,眼里写满了担忧“大半夜进宫,是不是又出事情了?”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柔怡不希望木瞻一直像水车的轱辘一样连轴转。刚刚逃脱了木昧的栽赃陷害,又被人打成现在这幅鼻青脸肿的模样。真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这一刻,柔怡没有快乐的朝着自己扑过来,她的眼里都是担心,木瞻知道柔怡跟在自己身边经历了很多事情,这个他守护的小女孩在不知不觉之中被迫长大了。 “能有什么事?本王来接你回府。”,少年腾出一只手微微弯腰伸向柔怡,他的想见到柔怡开心的笑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愁眉苦脸,他从不在意自己受不受苦,只怕身边的人过得不好。 站在地上的贺兰负雪悄悄的笑了起来,他捂着嘴很痛快的上了马车,一个后仰就躺到了马车里。既然有木瞻在他也不用担心自己这个皇妹,“回客驿!” 最开始的时候贺兰负雪是住在詹王府上的,但是因为木昧的事情搞得他和皇室有些尴尬。为了不给木瞻添麻烦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贺兰负雪还是搬家到了驿站去住,虽然见自己妹子有些麻烦但是他终究是要走的,可不能再给留下的人多生事端。 小情人之间腻腻歪歪有什么可看的?贺兰负雪大大方方的坐着马车离场,很明显是把自己妹子交给了木瞻。 听到木瞻亲口说没有事情后柔怡才松了一口气,她一把握住了木瞻的手掌顺着他的力道十分痛快的翻身上马坐到了木瞻的怀里。 即使是来自雁塞那寒冷之地的柔怡到了万朝也扛不住这风雪,穿了一身厚厚的衣裳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个棉花包包。 而且整个人跟往日相比大了一圈,木瞻险些就合不上手了,得拉伸一下胳膊才能把柔怡怀的起来。 这幅亲密的模样在外日看起来有些过分暧昧,而柔怡和木瞻却不以为意。从小柔怡就坐在木瞻的怀里,这时间一晃都没察觉到他们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女子身上的香气使人沉沦,即使这外面再冷有佳人在怀心里暖暖的也就感觉不到冷了。 身前有了能够倚靠的东西木瞻很习惯的就讲他的下巴抵在了柔怡的肩颈处,因为柔怡的衣裳太厚了他一抵半张脸都陷到了衣裳的棉花里。 脖颈间被木瞻痒痒的,柔怡咯咯的笑了起来还缩着肩膀躲开木瞻的下巴。 “我来接你你怎么一点也不开心,下次不来了。”,探着脖子去靠在柔怡的肩膀上这显然对木瞻这个大高个而言有一点吃力,于是他从柔怡的小棉花里拔出头来立直了身子,他轻轻夹紧 马肚熟练的调转马头马儿顺着来的方向又开始奔波,只是走的时候没有来的时候那么火急火燎。 坐直在马背上木瞻还是觉得不舒服,不如说是柔怡就在怀里他不撩拨撩拨心里不舒服。他眼神一转微微翘起下巴将下巴支在了柔怡的小脑壳上,这下高度刚好。 “还不都是你总惹事,之前查案查不出来你父皇还打你让你挨板子,之后又有人陷害你通敌卖国,刚洗干净又自己潜入军营被打的浑身是伤。我看在眼里怎么能不担心,刚才看你来,以为你半夜又被皇上喊进宫。你可不要再出事了,我这心上上下下的都快碎掉了。”,柔怡任由着木瞻用下巴抵着自己的脑袋,她心里清楚这只是木瞻在做一些小动作从而引起自己对他的注意力,说白了就是在撒娇。 怀里的小人在絮絮叨叨的说,木瞻没有着急反驳她反而认真的思考起来柔怡的话。 确实现在自己很忙还总是把自己置身险境,现在和从前不同,很多地方木瞻不能带着柔怡去。他没有时间陪柔怡上街到处玩,甚至好几天也忙的见不了她。 让柔怡就这样留在皇城留在自己身边也只会让她徒增烦恼。 心里有一个想法突然冒出了苗头,木瞻有一些犹豫不决要不要说出来,他知道他一但说出来柔怡不仅不会同意而且还会生气。可是机不可失,错过了这次就没有机会了。 思来想去,木瞻觉得只有一个办法可行,那就是惹怒柔怡把她气走。 怀里絮絮叨叨的小人红着脸颊,呼出的哈气结成了水雾挂在她长长弯弯的睫毛上,柔怡的眼睫毛特别的长且翘,所以让她整个人的眼睛看起来绒呼呼的可爱至极。 见柔荑这么可爱木瞻根本不舍得气她,这事还是先放一放再说吧。 “你皇兄什么时候回雁塞?”,马儿在皇城大道上慢慢前行,周围安静的空无一人,只有随风摇晃高高挂起的宫灯和偶尔落在房檐上的乌鸦。 一切都是如此的肃穆庄严,即使木瞻有心谈情说爱也让人说不出诗情画意。 “过个两三日吧,之前他不是把随行的铁骑借给你父皇用了嘛,他想让兄弟们休息两日在回雁塞。”,和长延皇子连夜回国不同,贺兰负雪似乎十分享受在外的时光。因为本身在雁塞那群皇子之中他脑子是最好使的,武功也最好,马术又精湛,雁塞王喜欢自己这个儿子喜欢的不得了,而且表现得特别明显,惹得其他皇子早就没有了争夺王位的野心。 远在雁塞那里的风俗习惯和万朝是截然不同,在草原上人们都崇拜英雄。贺兰负雪从小就跟着雁塞王南北征战其他部落。再加上他十五能独自射狼,摔跤博克打赢草原无人能及,种种传说将他捧成了 草原上最英勇的男儿。 草原的男儿敬重他,草原的女儿爱慕他。贺兰负雪就是草原夜空之中最耀眼的那颗晨星。 这次跟着贺兰负雪前来万朝的骑兵有五千人,本来贺兰负雪并不想带这么多随从,因为舟车劳顿长途跋涉太多的人反而会不方便,但是他实在是受不住母妃的担忧还有这些士兵誓死效忠也要跟随的热情。 通融了一个就没办法拒绝另一个,最后居然硬生生跟来了五千骑兵,乍一看这哪是去选驸马,简直就是去出兵打仗。 “负雪哥哥应当娶一个草原女子,这万朝的女子柔柔弱弱满腹诡计,可配不上负雪哥哥冰雪一般高洁的人。”,这话说得可是字字肺腑,木瞻曾经还担心过万一贺兰负雪真的迎娶了皎月那他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依照皎月那性格,就算嫁到了雁塞也能把雁塞搅得天翻地覆。 一说起谈婚论嫁的事情柔荑反而兴趣提了起来,木瞻是喜欢自己的她心里可是比谁都清楚。但是偏偏这个木头就是不主动说出来,本来婚姻大事要男子先提出来,可是柔荑实在是按奈不住这个火急火燎的小脾气,之前在中秋的时候她在山顶曾鼓起勇气和木瞻说出来,但是却被烟花的声音盖住了没有传达到。 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自己先说出口柔荑就不怕第二次提起来。父皇经常说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他们草原的女子总是更加大胆更加直接,不怕最后没有结局,只怕没有努力过就失败。 万朝的女子一个个生的水灵灵的做事温柔说话体贴,柔荑是真的害怕自己哪天没有看住木瞻就被别人给拐跑了,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我这个草原的女儿是不是也得配一个草原的男儿呢?” 柔荑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探探木瞻的口风,他想看看木瞻会不会因为自己不把他当做成婚之人的话他会不会生气。 小女子真的很喜欢做一些多余的事情,她们的心永远是吊在半空中的,就算你给她一整片陆地她也只会勉强伸出脚尖试探一下。 “出来这么久了,有没有想你家想你父皇。要不要随负雪哥哥回雁塞呆一阵,等开了春你想回雁塞我在派人去接你。”,很奇怪的,木瞻并没有回答柔荑的问题,而是自己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他想委婉的让柔荑先回雁塞,自己在万朝还处于自顾不暇的状态,木瞻不希望柔荑整日为了自己担心。 一听到这话柔荑了可不乐意了,刚才还温温柔柔絮叨的小猫咪一下就变成了草原上横眉怒眼的母狼。刚才木瞻下巴抵在自己脑袋上柔荑还能忍一忍,这一句话说的不顺心了哪里还能让他继续舒服? 坐在怀里的人猛地挺直了腰板,那小脑袋往上 一顶木瞻一下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木瞻吃痛委屈的往后缩了缩脖子,这小女子还真是不好惹,他左思右想半天温婉的表达一下意见就立刻被柔荑吓回去了。 “想让我回雁塞?怎么?有喜欢的小女子了,嫌我在身边碍事了?”,柔荑将心里最害怕的事情最明白的讲了出来,再加上木瞻之前故意回避自己的问题她就觉得不对劲! “哪敢啊,瞧您说的这话。”,一路走来终于走出了皇城的路段,越往外走街上也就越热闹。街道上小吃的香气飘香而来,还有那小贩吆喝的声音就算隔着两条街也能听得轻轻楚楚。 街上的人多了起来,这环境变得热闹了,人说话的声音也就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之前那皇城的街道太过安静,两个人悄悄地小声耳语恨不得贴着对方的耳朵说话。 “那我问你!你没胆的话你父皇给你胆子!他让你娶谁你就娶谁么!”,柔荑的声音满满的大了起来,她坐直了身子不再像刚才一样靠在木瞻的怀里,全身都写满了警惕,还试图侧脸回身去看看木瞻此时此刻的表情。 对于这个问题木瞻之前到还真没有仔细的思考过,不过皇家的人婚姻大事往往都在父皇的一念之间。 “皇家的婚事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一个家族兴旺荣衰的关键。事关每个皇子背后实力的划分。而且全凭父皇一人喜好,身为皇子的我们没有拒绝的权利,所以如果父皇为我赐婚我也只能受着。”,木瞻的想法很简单,充满爱情的婚姻对于皇室而言太过于缥缈虚无,往往婚姻只是利益的分配,是两个家族相互信任的象征。 听到木瞻的回答柔怡心中就更加生气了,他娶谁都好?就算新娘不是自己他也能接受?那她又算什么呢?柔怡的双眼逐渐浮上了一层迷雾,疑惑和不甘充斥了她的双眼。即使来了中原这么久她还是无法像中原人一样轻巧的隐藏自己的情绪,“若是那人你不喜欢你也会接受么!” 在柔荑的心中木瞻和其他中原人不一样,他光明磊落,他对于自己不认可的事情会反抗会大声说不。他是他自己,他有最正确的三观和心中不一样的世界,他不会妥协高傲就像草原狼群的狼王。 但是今天她看到了木瞻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任由他人摆布他的婚姻,由小见大那么是不任何事只要他父皇叫他做他就可以任其摆布失去自我?这种窝囊废不配拥有她的爱。 很难过,这次木瞻再次让柔荑失望了。他轻轻地点点头语气很无奈却十分坚定“会。” 父皇给了他皇子的身份,他可以拒绝任何人却唯独拒绝不了这个给他权利的人。 “我现在在朝中整日忙的焦头烂额,没有时间陪你。而且一直 身处险境,如履薄冰。你跟在我身边只能一次次为我担心,你知道的我不想让你替我日夜难安。你随贺兰哥哥回雁塞吧。等我在朝廷站稳脚跟度过这场劫,我亲自去接你回来。”,到最后木瞻还是舍不得让柔荑生气。他卑微的放低姿态用几近祈求的语气跟柔荑说话。 因为真得在意,真得喜欢人才会变得如爬虫一般可悲。若不是真得喜欢,谁又愿意当这任人踩踏的地板呢。 相爱的人对于感情也是相通的,木瞻心疼柔荑,柔荑自然也心疼木瞻。想起以往他和自己说话都是不正经的开着玩笑的语气,若是把自己惹生气了他便主动过来示好求和,就算有时候她故意挑刺木瞻也会耐着性格哄她。 但是今天是柔荑第一次听到木瞻这种几近哀求的语气,说实话她光是听着心都要碎了,恨不得立刻答应他。可是她又不愿意离开木瞻,她不是对木瞻不自信,她只是对自己不够自信。 (本章完) [搜索本站:97] 心结难解 心口难开 http://.biquxs.info/

有时候柔荑自己也会想,她有什么优点呢?除了是雁塞的公主这尊贵的身份以外。 琴棋书画她样样不通,诗词歌赋也没有一个会的。跟了师傅从小到大学了这么多年有时候还会乱用成语。而木瞻出口成章,文韬武略无一不会,生的又俊俏为人随和,就算抛却身份那也是走到哪里都会有小女子倾心于他。 只会舞刀弄棒却平时有爱玩任性,不像苛萨辛姐姐那样做事细致。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暴脾气,没有那些大臣家的女子温柔似水。长得还算精致却毫无女人味,没有那花楼里的姑娘千娇百媚让男人心醉。 所以木瞻到底凭什么会喜欢她这个千疮百孔的小女子啊。 她跟其他姑娘相比只是来的早一些,陪伴木瞻身边的日子更多,这就是她的幸运。 倘若她回了雁塞那就连陪伴都无法陪伴木瞻,这小小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雁塞离皇城那么远,千山万水,连草原的风都听不到。 他又怎么能听到自己的心里的声音呢。 所以柔荑不愿意离开木瞻,不是她不想雁塞不想家,她只是舍不得离开木瞻的身边,她怕自己到最后一无所有,她怕这花花世界太美丽夺目木瞻回忘记草原的辽阔忘记她这个毫无优点的小女子。 “那你答应娶我!你答应我,我就跟王兄回雁塞。”,这是不是柔荑的任性,她只需要木瞻的一个承诺。即使他今天答应了以后即使无法做到柔荑也不会怪他,这些缥缈的承诺或许遥不可及,但是只要有那一句话她在每个难熬的夜晚都能有一丝取暖的火苗让她继续坚定心念的活着。 可是木瞻并不是这么想,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木瞻从不会对柔荑说谎。答应过的事情也必须全力做到,他不知道父皇愿不愿意让他迎娶柔荑,所以这件事他不能轻易松口。 只要随便答应一下,柔荑肯定会跟贺兰负雪回雁塞,但是柔荑在木瞻心中是很重要的存在,如果他对柔荑的态度被改变他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质了。 “都说了皇族的婚姻受父皇左右,这件事我不能凭自己意愿答应你,抱歉。”,木瞻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伤感,一方面为不能给柔荑一个安心的承诺感到伤感,一方面为自己不能左右自己人生的不自由二悲愤。 这件事很显然触动了柔荑最敏感的神经,她想发怒想大声的骂木瞻,可是一想到这些日子他那么累又舍不得跟他发脾气。他也是深陷泥沼身不由己。 可是她的委屈又跟谁去说呢? 柔荑的情绪被带动起来,眼眶变得有些肿胀,她知道自己又要哭了。以前她的眼泪很值钱,就算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胳膊也不轻易掉眼泪。可是一遇到木瞻她的眼里就廉价起来总是自己憋不住的往外跑。 “你就不能骗骗我么。”,小柔荑自己默默地低下了头,小脑袋搭拢下去像太阳落山后的向日葵。 即使看不到柔荑的正脸木瞻也能猜到此时此刻柔荑脸上的表情有多失落多难过。 没有过度的狂喜,悲伤就不会轻易造次。 所以木瞻不敢给出承诺,他只是怕日后柔荑会更加伤心。 “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我是不会答应的,这些年了你还不懂我么。”,木瞻压低嗓音情绪变得有些低落,他环抱着柔荑的手臂微微松开一些。他知道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 拥挤的人流在马儿两侧分流离去,百姓自觉的绕开骑着马在城里行走的人,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些人非富即贵若是惊到了贵人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这就叫自知之明,柔荑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这些没读过几年书目不识丁的老百姓懂得自知之明这四个大字。可能是她太过自信,或许她在木瞻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伴而已。 挣脱开环绕着自己的双手,柔荑清楚地感觉到她轻轻一挣脱木瞻就放开了双手。看吧原来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他早就打开了门只是想让她体面的离开。 比起上马时候的柔情万丈,跳下马之后的失魂落魄更让人头脑清晰。她是醉在木瞻那双眼里太久才会越来越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柔荑站在马下微微仰头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突然之间她觉得这么多年好似做了一场梦。她跳下这马就和人流混在一起与他人并无异处,而他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我会随我皇兄回雁塞的,王爷不必担心。今后柔荑都不会再叨扰了。” 留下这狠心的话柔荑便转身只留下了背影给木瞻,她昂首阔步往前走渐渐将自己隐入人群,可是心里啊还是在喊‘木瞻啊你怎么不来追我呢?’,她走的越来越慢,脚步越来越小,只听得到嘈嘈杂杂的声音却听不到木瞻轻轻念一句她的名字。 走出去快要半条街了,柔荑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缓缓回身,那一瞬间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滴落。小小的泪花划过脸颊留下泪痕,滚烫的泪珠像是烙铁一样在她的心上留下了丑陋的疤痕。 人头攒动的大街上,没有那个引人注意的高马少年。起起浮浮的人头,还有一张张陌生的脸庞。柔荑知道这一次她算是失去木瞻了。 会不会当自己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也毫不犹豫的掉头走掉了呢?想起往日里木瞻总是说“小尾巴,你真磨叽。哎呦你烦死了。不要跟着我。” 她以为这只是木瞻在跟自己开玩笑,而今天他决然的松手痛快的离去柔荑知道这些话或许都是他的真心话,她是个包袱,跟着他太过沉重。现在好了雄鹰应该回归草原,金丝雀应该住在鸟笼,从今以后他们二人互不相欠了。 “皇兄,你整日在王府里闲着都快发霉了。今日贺兰王子要启程回雁塞,你待我去送吧,我手上这改革军务的事情忙得我无暇分身。”,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往外面泼一盆水立刻就能结冰。 人多的屋子总比一个人在的屋子要热乎一些,于是木瞻索性将文书全部搬到了木睚的书房,两个人整日在一间屋子里待着,想到皇兄过了年之后就要搬出去自己住了,木瞻这些日子就更是珍惜难得的相聚时光跟木睚黏在一起。 木睚还是那个闲散王爷,只是天降大雪屋外寒冷他实在是不乐意再到处跑去宴会玩耍,整日就待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看看书吃吃点心,再跟曲先生弹弹琴听听曲一天也就这样荒唐的度过去了。 “你倒是会指使人,连本王都敢吆喝。”,木睚放低了手里的书卷懒懒散散的露出一双金色的双眼狭着漂了木瞻一眼。 不知道木睚从哪里搞来一张藤编的摇椅,他懒懒散散像那没有骨头的蛇能在上面躺上一整天。美人慵懒柔弱无骨,这场面看在任何人的眼里都十分享受。 柯萨辛坐在小火炉的旁边细致的坐着女红的活,时不时的往小火炉里添块炭火让炉子不冷下来。她微微抬头金色的双眼看了木瞻一眼,这屋里最忙的就属他了,整张大桌子都被他的折子公务堆得满满当当的。 奇怪的是跟在木瞻身边磨墨的人却是那五大三粗的木拙。这人舞刀弄枪到是一把好手,可是进了书房却显得笨手笨脚的好不利索,一会打翻了砚台,一会倒撒了茶水简直就是给木瞻忙上添忙。 “红袖添香你不要,非要让壮士断腕来研墨。木瞻你怎么想的?”,这几日在屋里呆着过冬倒是完全没看到木瞻的小尾巴,往常像是研墨这种事情柔荑总是乖乖站在木瞻身边。这几日倒好这小丫头完全不见了踪影。 其实换位思考木睚也想过缘由,可能是因为贺兰负雪会要走了,这小丫头整日粘着他哥哥去了。但是这都三日了,眼见明贺兰负雪就要走了,柔荑居然连詹王府来也不来一趟,这事可当真是玄幻奇怪的紧。 “对呀,这两日都没见到柔荑。平时小狗似的围在身边还嫌挡害,但是这两三日不见又想的紧。这小妮子真是有了哥哥就把我们都忘到脑袋后面去了。等她哥哥走了以后可得抓回来好好教训教训。”,手里的针线活不停,柯萨辛嘴角带笑在这里娇嗔着奶凶奶凶的抱怨。 这话音刚落下,那边木拙一失手不小心又把木瞻的折子楼碰倒了,哗啦哗啦的折子像下雪一样洋洋洒洒的飘了满地。惊慌失措的木拙赶紧弯下腰去整理,他这个粗人还从没做过这文房的工作,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现在却在这小书桌面前表现的如受惊的小鸡仔一样。 一边蹲在地上整理着被子弄倒的折子,木拙终于忍不住小声的絮叨了起来“主子,您这不是难为人么?这文房的事情小的怎么来的了啊。” “啧,本王这是抬举你。跟在本王身边一算皇家的人,二算朝廷的人。光会刷把式是远远不够的,不要求你变成文绉绉的人,但是总得身上有点书墨气息会说两句唬人的话啊。哎对了,浅儿是不是年纪不小了?应该有八岁了吧?开春了天气暖了就把她送到城里的私塾去吧。小女儿家读过书的跟没读过书的气质都不一样。本王亲自给安排,你个男子能武不能文就算了,女儿家可不行。” 这浅儿正是木拙家的小女儿,当时木瞻收留了木拙和他的一众兄弟做王府侍卫连带着家眷也一起收留了下来。王府地方大木瞻也就拨出来一个小院子给木拙一家住,出来讨生活也是不容易。再加上这些兄弟本事却实不错值得木瞻好好对待。 “嗯,这话说得有道理。你瞧柔荑和柯萨辛比起来,很明显后者更加稳重识大体不是么?”,躺在一旁的木睚也跟着应和,但是三句两句就是离不开柔荑的名字。他隐约感觉到木瞻是在故意避开柔荑,这两个小情人之间肯定是有什么猫腻。 见木拙实在是难以应付着文房之事,柯萨辛终于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走到了木拙面前弯下腰帮他一起收拾。柯萨辛平日里喜欢披散着头发这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温柔一些,本来长得就太过美艳所以柯萨辛尽量避免招摇的打扮只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不显眼一些。 金色的长发在她低下头后挡在住了视线,她一边整理着折子顺手轻轻将发丝掖到耳后。嘴角挂着甜美的微笑为木拙开脱“都说术业有专攻,木拙大哥这是专业不对口。詹王就别难为他了,这文房之事今天就让柯萨辛代手吧。” 木拙一脸感激的抬头看着柯萨辛,这姑娘果然人美心善。但是他主子没有答应他站在原地又不敢走。柯萨辛上前去先是稍稍整理了一下木瞻面前的书桌,腾出更多的地方让木瞻的手边更加宽裕,而后才拿起了墨石十分娴熟的开始磨墨。 “你下去吧。回去跟你娘子说说浅儿上私塾的事情。”,这木拙实在是办不了文房的事,他也不强求这汉子了,既然有柯萨辛在身边伺候着他也不勉强他在身边。 得到了口信木拙逃也似的一溜烟就跑出了这温暖的书房。 柯萨辛和木睚都斜着眼睛看他仓皇而逃,嘴角都挂起了轻松的笑容。 “说吧,跟柔荑怎么了?”,木睚开门见山就拆穿了木瞻一直刻意隐藏的小心思。虽然他自己对情感也是一知半解,但是分析他人心理还是有点能耐的。 “柔荑要回雁塞了。”,木瞻手里的笔一直握着但是却一直在半空停顿,久久写不下去一个字,他看似一脸认真的皱着眉头专心奏折但是心里却如一条乱麻一样,柔荑的面庞一直在眼前掠过,甚至他都感觉自己产生了幻听以为自己听到了柔荑嘻嘻哈哈的声音。 听到这个回答木睚却完全没有漏出惊讶的表情,好像刚才只是听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他又懒懒散散的躺回了摇椅上,放下的书又被重新的举起来,仿佛木瞻的烦恼在他的眼里还没有这本书有趣。 “小姑娘离家这么久了,想回去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跟人家闹什么别扭,身边没了小尾巴还真活不下去了?”,合着木睚完全理解反了。他以为柔荑想回家木瞻不让她走,但是现实却是木瞻撵柔荑走。 木瞻继续抓着笔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文书也看不进去一个字。站在一旁的柯萨辛从他那毫无光泽的眼里看出了木瞻肯定是藏有心事,事情似乎并没有木睚想的那么简单吧。 “是我让柔荑随他哥哥回去,她不乐意走。而后又说让我答应娶她她就回雁塞,我说我的婚事只有父皇才能做决定,自己答应不了。然后她生气从我马上跳下去就走了,说要回雁塞,再也不回来了。”,心里藏着事情木瞻也办不下去公事了,他一丢手里的笔干脆不再桌子前继续做着,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文书他就总能想起那些没文化的老流氓将军跟他抬杠。 火炉上面烧着热茶,玄色梅花图案茶壶里的热水似乎已经烧热了,咕嘟咕嘟的沸腾起来还透过壶嘴冒出白腾腾的水汽。其实木瞻不是很喜欢喝茶,他自认为是一个不懂悟道的俗人,所以品茶一说跟自己完全不搭边。 他随手在茶海里捞出一盏茶杯随便就用手捏了两片盒子里的茶叶丢进去,再提起烧的沸腾的茶壶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满上一杯热乎乎的茶叶水。 只因为一到了冬天整个人嘴里就有一股土腥味道,白开水到了嘴里就像在冲灰尘那滋味更加难受。加两片茶叶让白开水有一点味道喝在嘴里冲冲灰尘味罢了。 刚烧开的热水自然是不能喝的了,木瞻将茶杯摆在茶海上静静地看着热气腾腾上升飘散,他将脸凑过去用热气蒸面,这种湿润的感觉在冬天里简直如饮甘露一般舒服。 “人家从你马上跳下去你没有去追人家?”,刚刚提起来的书又被木睚顺着脸放了下来,那双金色的双眼几乎快和他那双眉皱到了一起。他们木家的人虽然姓木但是并不代表做人能像个木头一样呆滞。他这个弟弟平日里看着还是很机灵的,怎么一涉及到女人也变得愚笨了? “追她做什么?追她她不就不回雁塞了么?”,木瞻挺直了胸膛大大方方的说出这令人费解的话。他好不容易才狠下心把柔荑气走了,要是去追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木瞻到现在还始终坚信柔荑回雁塞要比留在自己身边会过得更快乐。 这孩子不是个傻子吧?木睚气的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就从他那藤椅上坐了起来,他咬着下嘴唇强忍着怒气双目狠狠地我瞪着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弟弟,手里一抬一丢气的干脆直接将正看着的书丢了出去打这浑小子。 丢过来的书正正好好砸到了木瞻的脑袋,木瞻闭着眼睛往后闪躲那书砸到他脑袋之后顺势掉在了他的怀里,拿起来定睛一看《本草纲目》。 心有乌雀 渡鸟难追 http://.biquxs.info/

“惹了人家姑娘生气你还不去哄人家,你是想柔荑回去随便找个其他部落的傻小子嫁了么?赶紧滚去求人家回来,再不认错看你后悔一辈子。”,有些事情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木睚也完全没有说着话的资本,想想他把大巫师惹得又气又怕连王府都不敢回,他才是那个最应该去哄人家小姑娘的人。 “王兄干嘛这么凶!柔荑跟在我身边整日为我担心,我也是不想看她难过。大不了等两年我在朝廷里站稳脚跟了,再去雁塞把她接回来就是了。”,木瞻还是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错,怎么到现在就连皇兄都不懂自己的心思了? 小可怜委屈巴巴的低头捧着那本《本草纲目》随手翻了两页,密密麻麻的字和看起来长得都一样的中医药材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于是他干脆将那书卷成了柱子握在手里,真不知道这种无聊的书到底有什么好看的,王兄居然能躺在椅子上看上一整天。 “柔荑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你把人家姑娘气走了到时候雁塞王一看自家宝贝女儿从你这受了这么大委屈再见你不得把你皮扒下来?柔荑跟你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两家都是心照不宣就等一个时机给你们完婚。可是柔荑孤身回去雁塞王肯定以为你水性杨花移情别恋,到时候一气之下给柔荑选个驸马我看你跟谁抱屈去。而且既然柔荑想留在你身边,那就证明人家不怕受苦。受苦受难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没有共患难的陪伴。就算留在你身边牵肠挂肚,也好过千山万水相隔的思念。” 该说的木睚都跟自己这个傻弟弟说明白了,但是究竟要如何选择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意愿。 虽然王兄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木瞻还是很犹豫不决。今天的公事算是办不成了,在这屋子里干坐着也着实难受,他得做点什么事情转移一下自己注意力。 木瞻突然想起一个好玩的人,商醉金圆圆的脸庞在眼前逐渐浮现。吃喝玩乐的一等一高随叫随到,木瞻很快就就决定找商醉金去快活一日以此消磨时光打发走内心的烦恼。他希望自己可以大醉一场然后睡到明日日上三竿,到时候他就有一个借口来填补他发虚的内心。 做了决定之后木瞻痛快的起身,手里握着那书走到了木睚的面前。木睚依旧是皱着眉头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这个弟弟,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 被卷成柱子的书被木瞻随手又丢回了木睚的怀里,书本变得微微卷曲翘起但是依旧静静地躺在木睚的大腿上。“王兄明日替我去送贺兰王子吧,就说本王还有些许事情难以脱身。天气冷了王兄最近是不是少走动?怎么感觉脸上圆了一些?” 一边说着木瞻嘴角挂着笑意伸出手去想要捏一捏木睚的脸蛋,确实王兄最近圆润了一些。往常他瘦的脸只有巴掌大小,高高的颧骨突出脸颊凹陷叫人看起来格外心疼。 看着那双朝着自己伸来的手木睚毫不留情的快速抄起书狠狠地用书将木瞻的手拍开,“没大没小,本王本王的,还跟王兄摆起架子了?” “哎,王兄再也不似以往那般疼我了。行吧,走了。不在这碍眼了。”,这一会功夫就被《本草纲目》打了两次,冬日的王兄就像是睡觉的小猫儿,你惹了它它就跳起来抓你,不好惹的很。 “你快走吧,再也别回来了。本王明见了贺兰负雪就叫他回去转告他父皇赶紧给柔荑找个驸马。”,这打人的手是一点也不手软,‘啪’的一声闷响就能听出来木睚用书打木瞻的手背完全没有留情的意思。 好的不学学赖得,就逃避现实这件事情上木瞻简直跟自己学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仅把自己推出去给他顶包还敢出言说自己胖了?如此在意风骨姿态的木睚怎么能不生气? 挨了打的木瞻耸耸肩故作委屈的转身离开,其实他心中是一点也不委屈的,但是就是要做出这副模样给木睚看。等他撩开厚重的门帘推开屋门走出去之后脸上才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 这屋子里一下子又剩下了木睚和柯萨辛两个人,木瞻堆积如山的公文把他这小小的书房搞得拥挤起来。手里的书也再也没有心思看下去,刚才自己说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是说给木瞻听的还是接着自己的嘴巴说给自己听的。 随手将书丢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这整日清净算是坏了,心中乱了又怎么能坐得住呢? 木睚幽幽的叹了口气,窗外漫天的飞雪看着就让人不想出门,可是在这温暖的屋子里身子呆得住心却早就飞出去了。柯萨辛刚上任的磨墨作业也刚开始没多久就被迫中止,她无奈的摇摇头开始将木瞻丢的乱七八糟的文书整理好,毕竟这是木睚的书房,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主子看在眼里也不舒服。 犹豫再三木睚终于舍得从他那摇椅上站了起来,因为冬日天寒藤椅也比较凉,所以柯萨辛在藤椅上给木睚铺了一条软软的毛皮毯子,也正是这软软的毯子才让木睚如此眷恋躺在藤椅上虚度时光。 “本王进宫一趟。”,木睚自顾自的起身在书房里到处转悠,高高的屏风上面挂着一青一白两件斗篷,木睚的手搭在青色的都碰上想要拽下来,但是犹豫了一下手艺停顿,最后还是选择了白色的斗篷。 她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隔着大老远就能认出来。而他喜欢穿白,即使漫天飞雪纷纷也能被人一眼认出来。万一自己穿了青色的衣衫她就不能一眼认出自己,想到这里木睚就放弃了‘偶尔换个颜色穿穿’这个想法。 柯萨辛抬头看去手里的折子还没放下,她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先收拾东西还是随主子一起走。长长的披风在空中一甩,木睚熟练地将他披在了身上,里子厚重柔软的皮毛让木睚倍感安心。他自己系上斗篷的领子缓步走到了柯萨辛的面前,“外面冷,你且不必随我走动。将这书房收拾干净就够我对你感恩戴德了。” 他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天寒地冻的木睚也不想让柯萨辛随着自己到处走。而且进宫后很多地方她都不能随着自己进入大殿,只能在外屋干站着,这种场面想想就会觉得十分无聊。 “嗯。”,主子怎么吩咐柯萨辛就怎么做,她盯着木睚上下看了看,头发还算整齐,衣裳穿着也干净。就是他自己系的领子好像有些不太好看,于是柯萨辛放下了手里的奏折绕过书桌来到了木睚的面前。 平日里主子穿衣裳都是自己服侍的,这斗篷的带子虽然是系上让他不落就可以,但是木睚怎么自己系的这么丑?柯萨辛将木睚斗篷领子的带子解开来而后十分娴熟的冲洗系好。这下就看起来舒服多了。 “天冷路滑,主子小心些。早些回来用晚膳。”,有时候柯萨辛真觉得自己像木睚的姐姐一样,大小事情都要操心,而且是发自肺腑的。 木睚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柯萨辛的面庞,二人相处起来就是如此随意轻松。木睚甚至觉得自己温柔的比那春水都要柔,可是怎么这份温柔却不能分一点点给大巫师呢? 出了屋子后的一瞬间木睚就后悔了,这冷风直往怀里灌再厚的衣裳也一下就打透了。木睚加快了脚步想要快一点走起来这样身子或许会热乎一些。 因为是突然要出门的,所以马房里的马车也没有提前热起来,那马车的车厢里就像冰窖一样冷跟在外面别无两样。所以木睚还是决定只身一人骑马进宫,跑起来身上也许就热乎一些。 这天寒地冻的他跑出来受苦全怪大巫师!木睚没有道理的将所有不顺都扫到了大巫师身上。而且越想越生气,他暗自心中记恨,如果大巫师等会见到自己不表现得高兴一些他就狠狠地撅这女人一顿! 而此时此刻远在皇城里的大巫师并不知道正有一个性格别扭的人正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而来。 木睚的马儿正是木昧曾经的坐骑,那匹白色的小马。从军营回来之后木睚便跟父皇要了这匹马,他觉得这马儿是有灵性的,而且浑身通白再没有比他更适合自己的马儿了。 木昧去了,这马儿留在宫里皇帝看见了也难免伤心。见木睚眷恋着兄弟情分也很开心将马儿赏给他,想想木昧是在木睚面前自刎身亡的,相信木睚心中一定也很难受。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就算很少交际但是血浓于水也是会难免感伤,他想留着马儿睹物思人也是情有可原。 因为之前木昧陷害木瞻而且扯到了雁塞王子而被从皇室之中除名。这次叛军围城虽然不是木昧主导,但是他却也深陷其中。到最后父皇只是对外宣称未王木昧突发重疾去世,在征求了贺兰负雪的同意后木昧的名字又重新被写入了族谱之中,只是下葬后他的封号不是未王而是四皇子。 这么多年他的功过全都化成了一抔黄土随着他的尸身一起进入了皇陵,贤妃娘娘因为木昧的死亡也自缢身亡,或许在她的心中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儿子更加重要。 想起中秋之宴上她温婉明媚如天空中的明月一样令人心醉,她靠在父皇的怀里牵着父皇的手,脸上全是小女儿家对情郎的爱慕。或许这么多年贤妃早就不爱父皇了,毕竟父皇众多妃子她做不了唯一。她只能做未王唯一的母亲,现在木昧的死亡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她丝毫不留恋父皇不不留恋这人间一意孤行去追随她的儿子。 很遗憾最后贤妃并没有进入皇陵,而是在皇陵附近的山脚草草埋葬,要知道那附陵是留给宫里那些位置不到妃位的女子的地方。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母子二人即使在死了以后也不能相聚,这是何等的凄惨。 这让木睚有些感慨,他庆幸自己不曾有这样的忧伤。他的记忆里没有一个被称作母亲的人的存在,那素未谋面的母亲长什么样子是什么品性的女子他全都不知道。和自己同命相连的还有木瞻,他也是打小就没有了母亲,只不过他比自己好一些,起码父皇还是深深爱着先皇后的,偶尔会从父皇的只言片语中听得出来先皇后是个如何温柔的女子。 世间女子对于木睚而言都是大庭相径的,柯萨辛算是那个与众不同,大巫师勉强也算上一个。 进了宫马儿被侍卫牵走带到马圈去看管,木睚整理了一下衣衫,一路走来头上的碎发也被吹的垂在额前挡住了视线,而且在眼前脸边扫着十分的痒痒。木睚整理了一下头发将碎发都顺到脑后或者卷到耳后,可惜风还在吹刚顺过去就又被吹了回来,来回两三次之后木睚就彻底放弃了。 殊不知其实他这幅发丝松散的模样在旁人眼里也是飘飘欲仙十分好看。想要进宫去找大巫师木睚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去哪里,不过既然进宫了就一定要去拜见父皇给父皇请个安。虽说是父子,但是皇宫说白了只是父皇一个人的皇宫,他们这些儿子只是年幼借住,长大了搬出去再回这皇宫就像走亲戚串门一样要先知会主人。 问了宫人,说是父皇在御书房里,木睚便直接走了后宫去。皇宫之中十步一景,亭台楼阁,小桥湖泊在这冬季却是别有一番景色。 湖水已经结冰,漫天的飞雪落在垂柳干枯的树枝之上将它装点成白玉似的精美摆件。小小的石桥弓着腰跨过湖泊,站在上面看那对面的湖面一排白玉垂柳好似人间仙境。洋洋洒洒下了一天的雪终于舍得歇一会,看他是已经把大地都染上了他的白色才安心停一会。 宫里的景色木睚已经看得够够的了,但是从前他只敢在深夜的时候自己悄悄跑出金鳞殿出来走一走。白日的光景见得也不太多,所以走到这湖边小桥上一不小心就被这仙境迷上了。 殊不知他站在美景之中,自己也是一道风景。 今天的李清汝是被上苍眷顾的,难得进一次宫的她却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这怎能不叫人惊喜? 眼见就要到了春节,宫里的人都忙上忙下的准备春节晚宴。比下人们更忙的就是宫中的这些嫔妃了,一个个都挖空了心思准备礼物的准备礼物,准备节目的准备节目都想在春节家宴上一展风采。 上次在朝廷上木睚主动请皇帝让他去莹冠书院教书,不过答应是答应了,现在年关将近书院已经放假了,要等春节过了三月初开春才会重新授学。 年末的时候莹冠书院的院长方舟长公主自然也会回宫小住一段时间,权当是放松身心。不过这后宫里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跟这位学识渊博的方舟长公主说得上话,寒冷冬日整日在后宫中坐着实在无聊,于是皇帝特批方舟长公主可以随时召见她家中在皇城的学生到宫里来陪伴她左右。 而万朝第一才女李清汝正是方舟长公主近些年来最得意的学生,她曾多次感慨清汝没有生成男儿身,不然到了朝廷上肯定会是国之栋梁。 恰巧今日方舟长公主叫了李清汝进宫陪她说话,听说这京城第一才女进宫了,那些嫔妃一个个都挤破头来长公主这里看热闹。别看平日里长公主是个很爱清净的人,但是到了后宫里就完全改了性格。她还是很习惯身边做了一群叽叽喳喳小女子听她们三长两短的说话,虽然都愚蠢愚昧但是听着轻松权当看热闹了。 说了小半日长公主听累了这才散了小宴席把李清汝放走,一走出来她又被那些娘娘们围了起来,一个个花枝招展的捧着自己的手都说没见过她这般聪慧的美人要请她到自己那去坐坐。 其实啊李清汝也清楚,她们就是想让自己给她们出出主意说说怎么才能在宴席上一展风采。因为去年的时候贵妃曾在宴会上献舞,那舞别出心裁又有好些小惊喜,从动作到配乐甚至服饰都让人眼前一亮。后来才知道是李清汝悄悄给贵妃出了主意。 今年贵妃过得是起起伏伏,春宴上她也无心准备节目,因为沈王爷刚被解除禁足,她这个做母亲的表现的太过招摇反而会不好。 所以啊这李清汝就成了后宫里的香饽饽人人都想尝一口。几个嫔妃争执不下,李清汝也不知道该跟谁走,其实打心里她谁都不想理会。爹爹说这后宫的事情最为腌臜,还是少掺糊为妙。 长公主依旧休息下了,李清汝也不能再回去找师傅避难。于是她只好提议和几个娘娘一起到后花园去走一走,一路走来几个嫔妃叽叽喳喳把她夸的都快上天的,时不时的还相互踩一脚。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说的是太对了。 不期而遇 欲擒故纵 http://.biquxs.info/

正愁苦该怎么脱身的李清汝被一群宫妃围着走到湖边,突然定睛一看仙境美景之中有一浑身白衣之人飘飘欲仙独立于烟雾之中,他看起来美的是如此的不真实,叫人心神荡漾。紧紧靠着背影和身形李清汝就认出来此人就是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 “咦,前面那桥上莫不是站了仙人儿?”,一位脸圆圆的贵人指着桥上白衣飘飘的人念叨了起来。 “这宫中除了主子就是奴才,哪有什么仙人凡人的?韶妹妹说话可真可爱,怪不得皇上有事没事就爱往你那跑。”,话里话外捏着醋味的这位正是珍嫔娘娘,珍嫔模样美艳却是性格尖酸刻薄,这后宫之中就属她呆的时间最久。只可惜人不算聪明性格并不讨人喜欢,即使她在朝廷上有个当相爷的哥哥也没被封个妃位。 没错了这位美人就是李相的亲妹妹,只可惜李家的脑子似乎注定每一辈只会给一个人,李相绝顶聪明,他这个妹妹就不太尽人意了。 有人说话酸唧唧的就是说的不是自己光听着也让人忍不住去怼她两句。随行的还有一个长相十分西域的美人,她眉眼深邃宛若群山山谷,精致的五官令人一眼难忘。因为生的美艳所以陛下亲赐封号洛贵人,意为洛神之貌。 “说话好听也是韶贵人的本事。”,那双明眸千回百转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从韶贵人身上转到了珍嫔的身上。“若是话听着都不顺耳,相处起来又如何顺心呢?珍嫔姐姐在这醋韶贵人做什么?她一个刚进宫的小妮子小羊羔一般可爱皇上新鲜着呢,姐姐真没必要吃这个醋。这宫里的女人谁初来乍到的时候都风光过不是么?” 果然这胡人血统的女子胆子都是及其的大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当着别人的面就当众给嚣张跋扈的珍嫔面子上不好看。 韶贵人低下了头朝着洛嫔的身后蹭了蹭,看得出来平日里二人的关系应该也是不错的。 李清汝尴尬的笑了笑主动站出来打圆场,她也不好让娘娘们在自己面前撅了面子“韶贵人说的没错,那人却是美如仙人。珍嫔娘娘说的也没错,那人也确实是肉体凡胎,否则小女子与三位娘娘岂不是误入仙境了?要知道天上一日地上万年,那再回人间你我不是都要变成没牙齿的老太太了?洛嫔娘娘既然讲说话顺耳也是本事,那不妨上前去盘问盘问那位仙人是从哪里来的?瞧瞧他说话好听与否?可有什么大本事?” “好,那便上前去瞧一瞧这美若仙人的人儿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方才洛嫔十分痛快的让珍嫔失了面子,依照珍嫔的性格肯定是要回骂自己两句。恰巧李清汝为了让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转移了话题,那她就美滋滋的骂完人就跑,实在是舒服的很。 于是洛嫔昂首阔步拉起了韶贵人的手腕朝着那仙人就去了,珍嫔还没说出话来那人敌人就先跑掉了,气的只能干折自己手里的小手帕。李清汝站在珍嫔身边微微低头故意放低姿态,她悄悄压低了声音在珍嫔耳边小声耳语,“珍嫔娘娘莫要生气,这胡人啊都热辣直爽,这是与生俱来的您也没必要置气。珍嫔娘娘出身权贵世家,懂礼节,识大体清汝十分敬重姑母的脾性。” 按照辈分来算,这珍嫔算是李清汝的亲姑母,只是珍嫔早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进了宫,那时候李清汝还是个小女娃娃,所以对自己这个姑姑几乎是毫无印象。往日里这个姑姑也表现出一副不爱跟小辈说话的样子,对娘家的这些孩子往日也没有什么提携,是个顶无情的女人。 要不是今日有事情求到了她这个侄女,又怎会邀她到后宫走一走呢? “哼,野蛮子一个,看她生的刻薄尖酸以后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清汝你可千别帮那恶人,姑姑跟你才是一家的。” 气愤之余珍嫔还不忘了叮嘱一下李清汝,到了这时候她倒是想起来她们是同宗的亲人了? 李清汝微微一笑表现的乖巧听话,她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狡黠假装自己什么都清楚,但是这模样就仅仅只是做个她这个姑姑看一看。她不仅不会帮洛嫔而且不会帮这宫里任何一个女人。 那皇帝又不是自己的男人,她做什么要费尽心思讨他的欢心?若要讨那也要等以后皇帝成了自己公公之后,那时候讨好公婆她一定会尽心尽力。 洛嫔带着韶贵人已经快要走到木睚的身后了,李清汝和珍嫔才姗姗来迟,如不是李清汝故意迈开步子往前走她这个姑姑还要拉着自己说个没完没了。 “尔等何人?后宫禁地岂容你擅闯?” 女子的声音十分陌生,但是熟悉的是那并不算利落的中原口音。这话说的倒是把木睚惹得脸上挂起了笑意。 美人缓缓回身,在质问之下丝毫不慌乱,白色的一群轻轻在空中划过弧度,白狐皮的毛领子根根立如银针,半遮眼着仙人的面庞。 金色的双眼是这皑皑白雪世界之中唯一的色彩,叫人看了就再也移不开双眼。“本王倒是要问问,回自个家还成了无礼么?”,那人脸上眼里全是笑意,仿佛预料到会有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专门挂好随和的笑容等着看人惊慌失措。 虽然没有见过传说中的厓王本人,但是宫里就这么大个地方,新鲜的事物是少,那这些人啊就只能靠着人来解解闷。 容貌惊为天人,气质绝尘独孤,聪慧过人,心藏玲珑,尤其是那一双天生金瞳随了他母妃的胡人血统,美的像是琥珀宝石一样流光四溢。宫里的人将所有美好的词语都用来形容木睚,以至于看那一眼洛嫔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叫嚣错了人了。 但是论起辈分她们是厓王父皇的女人,她们的辈分算得上是木睚的姨娘,再怎么也没有长辈给小辈赔不是的道理。 “原来是厓王殿下,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还真如传说之中那般飘然若仙。”,惹上大事了但是一定要强装镇定,这后宫之中你若先示软只会被别人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木睚挑挑眉眼中带了几分戏谑的意味,眼神的余光扫了一眼这位娘娘的身后,原来还有一位熟人。 李清汝的双眼与木睚四目相对,但是仅仅的接触了一下她便双颊绯红的地下了头不敢再跟木睚对视。他金色的双眼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是每一次的心动都是新鲜又刺激的。 “冬日天寒娘娘们还有雅兴游玩,夏日里与花朵争奇斗艳,冬日还要和白雪一争冰清。这湖心泛雾,河畔银装素裹,寂静幽幽。景比木睚更美,但娘娘们却比景更美。”,嘴上听起来是在夸这群娘娘貌美如花,其实是在暗讽她们这些女人一年到头来都闲得慌。 从小在宫里长大的孩子最是知道这宫里的人究竟有多无聊,芝麻大点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会喘气说话的人尽皆知。 而自己这个大皇子更是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内容无非就是空空生的一副好皮囊但是却是个花架子,再么就是穿一穿他这金色的眼瞳还有他不清不楚的身世。对于自己的生身母亲这群人知道的可能比自己还要清楚。 “原来是大皇子啊。远远瞧见就觉得不似凡人,都说大皇子孝顺陛下,今又进宫来给陛下请安么?”,珍嫔带着李清汝慢悠悠的凑上前来,相比洛嫔和韶贵人这种新进宫的小妮子珍嫔出席宴会的机会就更多一些。再加上有一个做相爷的哥哥在,所以大小宴会她都会跟在二妃身边一同参加。 和大皇子她也没有多少交际,顶多就是点头之交算是见过面的关系。没有也不记得这女人到底是父皇后宫万千女人之中的哪一个,但是叫一声娘娘总是没有错的。 “娘娘贵安,可莫要在拿木睚打趣了。本王只是悄悄看两眼这湖光垂柳偏生被几位娘娘抓个正着,下次可不敢再觊觎皇城美景了。”,木睚耸耸肩装出一副可爱的模样,难得的他放下身段扮成一个纯真的少年。金色的眼瞳微微眯着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李清汝,他的声音爽朗自如轻轻的试探着喊了李清汝的名字,“李姑娘也在啊?那小兔子还好么?有没有好好养着呢?冬日寒冷是做了兔肉锅子还是......?” 木睚迈开脚步十分痛快的绕开面前的珍嫔朝着李清汝贴近了两步,白玉似的指尖轻轻地撩过李清汝脖子上的兔毛围领,柔软细腻的兔毛随着他的指尖起伏如秋季随风舞蹈的麦穗。 原来他的身上是这般的味道么?这是第一次李清汝和木睚两人之间如此贴近,心上人突然的靠近让李清汝根本分辨不清他身上到底是什么香薰,只是盲目的觉得十分好闻。 她的双眼磷光波动一直贪婪地盯着木睚舍不得移开,而他的双眼却在自己的脖间流连婉转,他的动作温柔优雅神情却带着几分挑弄,突然他那如山川峰峦的眉头微微一挑,金色的瞳孔和她的目光完全对上,他笑了,眼睛弯弯的好可爱。这么俊美冷清的一个人笑起来怎会如三月洋流一般温暖人心? “还是......?做成这小围领了?”,撩拨兔毛围领的手被收了回来,木睚向前探的身子也重新站直,两个人又重新拉开了距离。但是木睚脸上的表情还是笑眯眯的坏笑,很显然他就是扮猪吃老虎,装出一副毫无心机的纯真模样实际上就是在戏耍李清汝让她故意觉得害羞。 和预期的一模一样,李清汝的双颊变得更加绯红,被称为万朝第一才女的人此刻却脑袋里慌乱成一团浆糊,她慌张的举起双手在胸前摆手,利用肢体语言强烈的表达自己的思想“不!......不是!没有!......都没有!小......小兔子还好好地!那是大皇子送给清汝的,清汝一直养在自己屋里,它现在胖乎乎的特别可爱!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它胖乎乎的清汝也不会吃它!” 这嫁了人的女子和没嫁人的小姑娘就是不同,三位娘娘相视一笑大概就会意了,大皇子摆明是对李清汝有些意思,而李清汝似乎也芳心暗许,这两个人只是都有些腼腆,说起话来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珍嫔眼神一亮瞧出了许多,若是自己的侄女能够再嫁入皇家,那她在后宫之中的身份将会更加显贵。试问哪个王孙大臣不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王爷?哪怕是个在朝中并没有实权的王爷也比大臣家某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要高贵太多。 “哎!本宫想起来上次陛下赏了本宫一些上好的西湖龙井,洛嫔妹妹爱茶可否赏脸到姐姐那去坐一会?本宫那小厨房新来了个江南厨子,做的小食新鲜极了,韶贵人年纪小应该也爱吃那甜食,不嫌弃姐姐就一起去坐坐啊。”,刚才这三个女人还针锋相对,这一转脸的功夫就姐姐妹妹的好不亲切了。 洛嫔也是看出来珍嫔有意撮合这二位,她若是不给珍嫔这个面子以后难免要被她找麻烦,再加上刚才有些唐突了大皇子,现在见好就收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别看这韶贵人跟李清汝差不多的芳华,可是知道的却比李清汝多了不少。起码面对男子不会害羞的这般,都说上天是公平的,给了她绝顶聪慧的脑袋却让她在爱情面前像个呆瓜。 韶贵人甜甜的笑着拿出了少女特有的甜美,她挽起了洛嫔的手腕,今是必须要去一趟珍嫔那边了。“洛姐姐,妹妹还没去过珍姐姐处呢,一起去见识见识珍姐姐宫里可好?” 若是有洛嫔的陪伴去一趟也无妨,于是韶贵人第一反应是跟洛嫔撒娇。韶贵人刚进宫生性单纯开朗,平日里和洛嫔走的比较近,洛嫔是个性格火爆说话直来直往不懂得委曲求全的人,所以跟其他嫔妃关系并不算亲近,但是跟这个小妹妹似的韶贵人却很对盘,再加上家里本来也有个和韶贵人年纪相仿的小妹妹于是就更加亲近。 “那便叨扰珍嫔姐姐了。”,洛嫔反手握住了韶贵人的小手,今日看来是谁都跟李清汝说不上话了,没想到半路遇到个大罗神仙把这小才女给拐跑了。 后宫的女人就是眼力见特别的厉害,珍嫔脸上笑的更加开心,她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木睚,意味深长的朝着他抛出一个眼神“本宫这小侄女还是头一次进宫,那就有劳王爷带她转转了。” “哦?护花使者?这个差事好得很,娘娘吩咐本王自然是尽心尽力。”,木睚看似十分乐意的接下了带李清汝四处转转的差事。三个娘娘各怀心思的转身离去,都想快些抽身给这年轻的男女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这珍嫔啊就更加开心了,似乎一转身就完全忘了刚才来的路上是跟谁呛声似的。 目送那三个身影姗姗而去,李清汝就这样被留下了,突然身边没有旁人自己跟木睚这样单独相处这更加让李清汝不知所措。第一次在中秋宴上相见那时候到处都是人,人来人往根本不会这么清楚地感知到对方。 而现在身边一片安静,两个人相对而立李清汝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明明平日背地里她自己抱着兔子能小声的絮叨一整天,什么时候什么场景见到他说什么样的话她都准备的特别好,但是当着一切真发生了后却脑子一片空白。 木睚伸长了脖子看那三个女人摇曳的身子消失的不见踪影后这才深吸一口气放松了下来,他缓缓地转过头来微微低下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女子,左歪歪头,右歪歪头,她却还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人走了,李小姐是不是要谢谢本王?”,木睚身子稍稍往前探了探歪着头去看李清汝的脸,因为两个人身高差了不少,这小女子一低头木睚就只能看到她的脑袋了。 这语气三分调侃七分邀功,听起来倒是更像一个调皮的孩子。李清汝微微一愣缓缓抬起头来去看木睚,却被近在眼前的脸给吓了一跳。 凑近来看他脸上的皮肤原来这般细腻,五官看起来也更加精致,曾经她随父亲去见过西域的狮子,她记得那狮子的眼睛也是金黄色的就和木睚此时的双眼一般。 “啊?谢谢?”,李清汝惊慌失措的往后退了两步主动拉开了自己和木睚之间的距离,太美好的东西人们往往是不敢轻易触碰的。这次木睚主动贴近自己反而让李清汝感到恐惧不安。 倒不是她不喜欢和木睚接触太近,而是她心生畏惧,木睚在自己心里就是最高贵神圣的存在,她觉得自己不配贴近他而已。 “本王把你从那一群女人手里救出来,你不谢谢本王?”,这小女子看起来伶俐,但是现在这幅傻乎乎的样子也让木睚觉得十分有趣。 放下姿态 只为伊人 http://.biquxs.info/

其实刚才那些故意表现出来和李清汝显得亲昵的动作和话语都是木睚故意做出来给她们看的,只需要稍微想想就知道李清汝肯定是被这群老女人缠上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和皇宫的女人有关系? 而且自己也不想跟这群娘娘纠缠太久,贸然走开肯定是没有礼数的,于是就只能这样让她们自己主动退场。 李清汝的脑子这下子可算是缓过神来,她意识到木睚是故意让那群娘娘误会从而主动放自己和木睚走开。这人啊,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其实鬼灵精怪,表面轻浮实则细腻,他只用了几眼就看出自己的窘境。于是私下心里李清汝又稍稍的感动了一番。 这冬日的冷风吹得人发丝直乱飞,李清汝将乱发别到耳后,双手紧张的不知道该放在那里,于是就只能不断地去别头发,她鼓起勇气飞快的抬眼看了木睚一眼,而后又立刻垂眼对着木睚的胸膛小声的道谢“多谢大皇子出言解围。” “还叫大皇子呢?是不是应该改改称呼了?”,木睚看了李清汝一眼,心中只觉得这小妮子束手束脚说气话来好无趣,还不如陆雁南那个野丫头莽莽撞撞的更可爱一些。 站在原地聊天光动嘴皮子这身上也热乎不起来,木睚干脆留给李清汝一个暧昧不清的笑容而后转身自顾自的沿着小路走掉了。 李清汝这才想起来木睚已经被封王了,不再是那个没有封号王位的大皇子了。她应该改叫‘王爷’而不是继续叫‘大皇子’。其实这也不能怪李清汝,一直以来她从上次中秋宴之后便再没有见过木睚,心里一直挂机着的都是那个中秋宴上的大皇子,而不是这位厓王爷。 慌乱之时李清汝心中有些许不好意思,一抬头又看到木睚居然转身走了!怎么办?是不是自己言行不当惹他生气了?居然一直叫错他的称号而且还给他添乱惹得他被后宫的嫔妃开玩笑。 眼前的人虽然脚步慢慢但是已经越走越远,李清汝站在原地局促不安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去,她迈出脚步想了想万一木睚觉得自己讨厌她再跟上去岂不是自讨没趣,于是那小小的一步又收了回来。可是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李清汝又不甘心,她是等了多少个日夜才再见到他,就这样毫无进展的放他走回去之后肯定会捶胸顿足不甘心。 觉着身后没有什么动静,木睚的心里也是很纳闷。装潇洒走出去一段路之后他缓缓地停下了脚步,原地转身看了看那个孤孤单单站在原地的小女子。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胸怀有墨水的小女子总是想得太多,反而没有了那份无拘无束的可爱“李姑娘?站着想被冷风吃掉么?边走边说吧。” 听到了木睚在呼唤自己李清汝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又像乌云散去后天晴明媚。女子小小的脚步踮着脚尖轻盈的跑过来,身上厚重的衣裙也颠的颇为可爱。女子真是上苍用心创造的最妙的事物,各有各的美好和可爱。 小跑追赶上木睚之后李清汝又小乌龟一样的低下了头乖乖的站在木睚的斜后方。木睚似乎有些看懂了这个姑娘的性格,内敛文静,比较害羞。但是若是你一味地去主动打理她久而久之她就会对你失去兴趣,对你感兴趣的时候不动声色,对你失去兴趣的时候也是不动声色。 这并不是木睚想要的结果,他想要的是让兔子变野狼,逼她更加疯狂。那么首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继续保持自己对她爱答不理的态度,愿者上钩,以退为进才能牢牢地把这个有些自命清高的姑娘掌握在手里。 自古文人墨客都有一种清高孤傲的性格,不光是男子,看的书多了,脑子里的想法多了,胸口的墨水多了,女子也会自傲起来。是学富五车的大脑让人们变得更加自信与自恋。 木睚昂首挺胸的往前走路上是一句话也不说,而李清汝就这样低着头一直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两个人走过了湖泊垂柳,走过了亭台楼阁,路上被小宫女见到,被小太监瞧见。但是就是谁都不主动说话。 两个人的心境也天差地别,木睚占据有利地位一路上轻松自在毫无压力,而李清汝的心里七上八下一会猜测木睚是心情不好,还是生气了。 一路从后花园终于快走到皇帝的书房了,木睚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看李清汝,见她愁容不展后心中却更加踏实。“本王要去面圣,剩下的路就不陪姑娘了,本王会吩咐宫人带姑娘出宫。” 一如既往地,木睚客气有礼风度翩翩,但是却毫无感情,她与他也毫无亲近之感,能说上两句话也不过是因为彼此的身份,客气的仿佛陌生人,今日相见却好像把李清汝的梦打碎了,他冰冷的个态度和她狂热的幻想形成对比,李清汝更加觉得自己和木睚是不可能的。 宫门口看守的宫人见是木睚来了,赶忙跑上前来接应。木睚十分轻松自在的吩咐宫人派人将李清汝送出宫去,这也算是情分了。 但是李清汝不甘心,她不想不努力就放弃。平日里这些大家闺秀小姐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有很多关于木睚的话题,她对木睚的交友和他身边接触过的人都格外留心。 听说那陆鸣将军的女儿陆雁南似乎和木睚走的很近。听说中秋灯市上他们很亲密的一起说话,听说木睚送了她一只簪子,听说他们一起去过黑市拍卖会,听说陆雁南还进过宫和木睚一起在陛下的宝库里玩耍,听说...... 各种风言风语都传到李清汝的耳里,她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嫉妒的都快要被那黑暗的怪兽吞噬心智。 自从木睚搬到詹王府以后就特别喜欢参加各种宴会,他爱社交却总是冷冷的坐在一旁看他人玩乐,其实这种狂欢之中的安静是最寂寞的。李清汝想知道他那冰冷的心里到底装着什么样的过往。 她要勇敢一些,被称为万朝第一才女怎么会输给一个不识的几个字的边塞野丫头?女人的攀比之心一旦燃烧起来那是十分可怕的,她可以无欲无求但是却独独不能失去木睚,即使她从未拥有过,那也不允许其他女人靠近亵渎。 “王爷,小女是随爹爹一起来的,想着这回功夫爹爹应该和陛下说完要紧事了。王爷能否带小女在宫殿外厅等候父亲,随父亲一起回去?”,李清汝上前一步打断了木睚和宫人的谈话,本来父亲说过她若后宫和师傅说完话后可以先行回去,但是为了和木睚多相处一会她决定借着等父亲这个由头和木睚一起去御书房。 宫人弯着腰看看木睚,又转头看看李清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听谁的。主子难伺候就在于任何事情都瞬息万变,要是伺候不好猜不透主子的心思轻则挨板子重则掉脑袋。 “哦?原来李相也在御书房?那李姑娘就随本王一起到书房去罢,进去看到李相本王会和相爷说李小姐在外殿等候的。”,果不其然李清汝没有按耐住内心的矜持,现在开始主动说话。 那么木睚要做的很简单就是继续保持冷漠端平态度,木睚继续快步往前走,身后的李清汝小步的跟着他,木睚抬头看向大殿门口,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格外的熟悉,他勾勾嘴角笑了起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大巫师一身黑袍带着她那惨白的面具站在宫殿门口,她双手插在袖子里看起来好像茶馆门口的店小二。 大风天的大巫师孤零零的站在宫殿门口,说起来心里就委屈。她寄人篱下来宫里住一些日子,木钊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心情好的时候找她下棋说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把她晾在一边。 本来两个人坐在暖融融的宫殿里,左手是后厨做的小糕点,右手是新泡的茶水,慢悠悠的和木钊下下棋,偶尔说两句呛声的话,冬日最舒服的也不过是如此了。 但是这李老头的突然造访却打破了二人自在的关系,李老头进来说跟皇帝有要事相商,这木钊从始至终唯一坚持的想法就是不让大巫师触及他们万朝的朝政,于是大巫师就这样被木钊从书房里撵了出来。 人生总是不如意的,遇到锦上添花的时候少之又少,而雪上加霜却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远远地大巫师就看到那红色得宫墙之下莹莹走来一道雪白的身影,他的脚步慢慢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女子,习惯性地大巫师以为那身后跟着的人是柯萨辛,于是也就没有仔细再去看。 那人越走越近很明显是冲着自己来了,想起那夜尴尬的事情大巫师还是浑身上下都长了刺一样不舒服。她想转头跑掉却发现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正面迎接。 有的人即使你见过他很多次了每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感叹上苍怎么如此不公平偏偏将他生的如此俊俏。 “大巫师别来无恙,在宫里住的可还舒服?”,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木睚面上带着温柔可亲的笑容主动上来和大巫师搭话,今天可真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二人走近之后大巫师透过木睚的肩膀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小女子,这才发现那人并不是柯萨辛。 好你个木睚身边花红柳绿倒是不少,看来某些自己放在心上的事情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丝毫不会影响人家继续潇洒快活。 “舒服的很,有劳王爷挂记了。”,大巫师咬牙切齿恨得不行,面具后面的眼神总是忍不住扫向那身后娇滴滴的小女子。看着十分眼熟,大巫师这才想起了她不正是屋里那个李老头的女儿么? 这李家的父女好似跟自己有仇一样,一个霸着爹一个霸着儿子。 李清汝倒不似那些娇滴滴的女眷,看了一眼大巫师之后大大方方的行了个礼十分自然的问安,态度里却是不见一丝一毫的畏惧“小女李清汝见过大巫师。” “御书房可不是你一个小女子能来的地方,快些离去为妙。”,.这大巫师说话夹枪带棒丝毫不客气,人家跟他问好他却着急撵人家走。大巫师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多想,一说出去后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冷漠了。 最近自己总是说话不过脑子,想想就觉得愚蠢至极。李清汝有些尴尬地站在木睚的身后,一双眼睛不安的看向木睚似乎在求助。 “李姑娘且在此等候,本王进去会知会李相爷的。”,草草的答应了两句木睚便也不再理会李清汝的小情绪,本来他这次进宫之行就是冲着大巫师来的,与李清汝的相遇不过就是机缘巧合罢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李清汝也只好乖乖的应下。这人也是好生奇怪,忽冷忽热的情绪就比自己那些小姐妹都要来的反复。 “殿外寒冷,大巫师怎么在外站着?”,为什么大巫师在殿外站着木睚以为他是又跟父皇拌嘴了,可能就是出来透透气。 “陛下和李相在屋里商谈要事,我礼貌性回避。” “都过了这么久了,父皇还是不让您接触一星半点万朝的朝政。继续呆在宫里不会觉着自己多余么?”,木睚狭着眼略带狡黠的看着大巫师,那嘴角的弯度很明显就是故意嘲讽挖苦的意味。 自己这个徒弟什么德行大巫师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能够在一起相互挖苦才是他们正常的相处模式,大巫师觉得自己就是个贱皮子,人家对你恶言相向自己却反而心里觉得舒服一点,“厓王殿下说话真是一针见血,好在我皮糙肉厚不然还真是被殿下刺痛了呢。” 都说人的眼睛是心的窗户,谈话的时候通过表情也可以看出来对方的心里活动,再不济通过说话的语气也能推敲琢磨出来说话人的情绪。 但是大巫师这白惨惨的面具却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说话的语气怪里怪气跟平时简直如出一辙,也分辨不出来什么东西。 想起自己是来劝大巫师回王府去的,木睚心中暗自懊悔自己说话又带刺,说白了他就是来求大巫师随他一起回府的,现在用言语激怒她没有一点点的意义。 好在这才刚开头能改过自新还算为时不晚。 “在宫里待着也是受父皇的气,不如回王府去住?木瞻最近手头上的事情很多,有时候拿不定主意,你难道不担心吗?刚刚虎口脱险若是再犯什么错可如何是好?”,有些话木睚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借着别人当借口,这话语一来二去就成了木瞻需要他的意思了。 说到自己这两个徒弟大巫师倒也真的是担心,虽然没有了木昧但是木眈回来了。经历过生死的人难免会改头换面,变成什么厉害模样还不从得知。确实应该趁着木眈还没有回归朝堂的时候让木瞻抓紧时间打下自己的领地。 “是木瞻叫你来传话的?”,大巫师心里打着算盘,依照木瞻的性格他若是需要自己也会亲自来,根本不用假借他人之手。心中藏着那一丝丝的期待,她多想亲耳听木睚说一句其实是他想让自己回去。 “是。但是木睚也想念大巫师了,想的真真切切,一想到您在外面受委屈,当徒儿的心中总是搁置不下去。师徒同心,同去同归。木睚也舍不得叫您在这深宫六院里流浪。”,说的明明是好话,但是他笑盈盈的表情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最可悲的其实是木睚,只能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心里话。没有人能懂他的寂寞,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展露出来并不是他的性格。 话也听到了,大巫师知道这话肯定是木睚故意说出来恶心自己的。她摇摇头感慨,这人究竟是什么破脾性。 “家里有个让人费心的崽,回去也罢。”,一个是想让对方回去借着木瞻的名号说出来,一个是想回去借着木瞻的名义走下台阶。这两个人就好像峡谷的两端,而木瞻就是峡谷之间的桥梁,没有了桥梁两个峡谷每日遥遥相望却始终不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本王要去和父皇请安,大巫师一起进去顺便辞行?”,木睚十分大方的抛出橄榄枝,好在不虚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了。 大巫师点点头,两个人并肩一起走进了御书房。 而李清汝则被留在了殿外等候。 守在里殿的小太监眼睛尖的,远远地就瞧见了木睚和大巫师走进来,于是赶紧转身走到里殿去通报。 这人站在门口,屋里的人也不知道,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话。耳朵长在人身上想不想听也不能控制,再加上木睚本就是个耳朵格外好使的人,难免的就听到了殿内李相和父皇的只言片语。 “皎月公主的婚事还是先放放。” 曲终有尽 孽缘害命 http://.biquxs.info/

“陛下,老臣认为和亲还是最合适的。听说长延皇帝最近想和雁塞和亲,我国北有雁塞,南有长延。若是他们两国交好对我国可是大大的不利。不如趁长延未和雁塞交好之前,我国率先和雁塞结为亲家,如此甚好。公主远嫁和亲雁塞必然不敢怠慢,也总比嫁给这皇城之中谁家的公子哥更为风光。” “李相也有女儿,这父亲的心思应该也能体会。此事还是先放放......” “启禀陛下,厓王殿下与大巫师前来觐见。” 小太监的通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皇帝和李相的声音不再有,只听到皇帝说了一句“宣。”而后便是小太监匆匆前来回报的脚步声。 看来父皇还是有意给皎月找个婆家,只是其中有些难以割舍和犹豫。木睚的脑子转的飞快,觉着这是个好机会,不过木昧刚刚去世父皇心中肯定更加舍不得身边这些孩子。 叫皎月远嫁雁塞也不是不可能实现,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沉淀让父皇放得下。 木睚和大巫师并肩一起走进了里殿,见到皇帝木睚老老实实的先行了个礼。而大巫师则是笔直的站在一旁,想让自己给这老孙子俯首称臣还是做梦去吧。 “儿臣给父皇请安。”,到了皇帝面前木睚又拿出了那副孝子的模样,这人到底有几张面皮,大巫师到现在还是没有算清楚。 皇帝见到了木睚微微一笑,可是那笑容之中的带了几分苦涩几分难以言喻有有谁能看得懂? 长延的皇子已经离开万朝,但是他给木钊的心里留下的却是难以拔出的刺痛。一见到木睚他就会想起长延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皇帝。自己替他养了十几年的儿子这件事怎么想都不舒坦,好像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呼不出来咽不下去。 “睚儿来啦。可有什么事。”,皇帝强打着精神尽量对木睚表现的亲切一些,好在木睚并没有察觉到丝毫的违和,面上还是挂着从容地笑意。自从上次进宫伺候父皇几日后他觉得自己和父皇的关系拉进了不少,心中也逐渐开始认同敬爱他的父皇。 瞧见木睚这幅样子,大巫师心里却是顶难受。纸终究是包不住火,饮鸩止渴到最后受伤的也还是自己。她不敢想象有一天木睚得知真相以后哦到底会如何崩溃。 “倒也无事,只是深冬以来鲜少走动。挂记着父皇旧伤一到冬日就隐隐作痛,恰巧最近得了一药方子,涂抹身上可增加体温,所以特地来谨献给父皇以尽孝心。”,说着话木睚就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殿内伺候的小太监赶忙上来接过去。 父皇用不用都无所谓,今天只是介个由头来而已。反正真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见木睚对自己如此上心皇帝心中还是忍不住一软,孩子确实是好孩子,只可惜身体里留着的不是他们木家的血。 若是秘密永远是秘密,那木睚也永远会是他木钊的儿子。他保他一生的荣华富贵,只要不涉及到皇位一切都不是问题。毕竟这么多年他在万朝长大,替自己的孩子挡灾挡病也是个天生可怜的人。 “启禀陛下,在宫里叨扰好些日子了。正好今日厓王前来,我且随厓王一趟回詹王府去了,免得整日在陛下面前晃悠惹得陛下闹心。”,大巫师见缝插针痛痛快快的表明了去意。 皇帝也不做过多的挽留,反而是微微一笑调侃起来大巫师“宫里多拘谨能陪我这个老头子这些日子已经是大巫师的极限了。且出宫过快活日子去吧。詹王最近手头上公务缠身,大巫师若有兴趣也替朕稍加指点,只是务必点到即止,切勿深入过多免得詹王得不到历练。” 老皇帝可以算是十分精明的人了,想要驴拉磨又不想让驴吃食。一方面他希望大巫师能从中传授一些经验和见解给木瞻,另一方面又警醒他不要过多摄入万朝的朝政。 心中嗤之以鼻,但是明面上大巫师还是没有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表现出来。毕竟现在自己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住人家的实在是理亏。 “陛下放心,身为詹王的师傅,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作为一个游历各国的闲人,也必定会拿捏有度。”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巫师自己心里清楚皇帝防着自己,也从不故意回避这件事情。某些时候的坦诚才能让皇帝容忍大巫师在内廷游走。 “李相,李小姐在殿外等候您,方才在后花园遇到,说是要寻您一起回府。李相可莫要怪木睚擅作主张将李小姐带来殿外了。” 正好这边皇帝因为皎月公主的婚事和李相意见相悖,皇帝一笑挥挥手开始撵人“屋外天冷,李相还是莫要让小女儿家等太久。今日就先到此吧。” 主子都发话了,李相也没有理由在留下,只好谢恩后匆匆的退下去了。看来皇帝还没有从痛失爱子的情绪之中走出来,老臣也知道让皎月公主远嫁这件事近期是不能再提上日程了。 木睚不想出去再和李相和李小姐碰面,于是拽着大巫师硬生生在皇帝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二人才相继离开。 心满意足的木睚成功的将大巫师拐骗回王府,一路上两人在马车上却又开始冷了起来。木睚不说话只是悄悄撩开马车的帘子看着窗外,大巫师也不说话老老实实的坐着不添麻烦。 “你跟那李相的小女儿可有什么瓜葛?”,一个人心里若是有了心事就会不停地开始琢磨,等自己琢磨不透了自然而然就会问出来。 见到李清汝的第一眼,大巫师的直觉就不是很喜欢这个姑娘。因为她看木睚的眼神她在熟悉不过了,在陆雁南的身上甚至其他毫无交集的小女子身上她都看到过这种眼神,是爱慕。 “堂堂大巫师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这儿女情长的琐碎小事?”,木睚明知道大巫师是在意自己的可是偏偏就要这样调侃她。 看她这精明彻底的人抓耳挠腮是顶有意思的事情了。 “女人的心有多狠没吃过鳖是不会知道的,只是劝你不要玩火自焚,招惹了这么些身份了不得的小丫头,到最后可别被蝴蝶迷眼误入泥潭。”,大巫师没好气的别过脸去,有时候想要跟木睚好好说上两句话却总是三两句交锋后便气的不可开交,心里无数次的骂自己怎么着么贱。 “那不是还有您捞本王么?”,车里的人靠着马车微微一歪头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真不知道他这模样到底是从哪里学的,从前住在宫里的木睚是不会有这么丰富多彩的表情。 只能说是外界的世界太精彩,孩子总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就学会坏了。 身上沾染了烟火气息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若是变得太油头滑面就不好玩了。 看他得意洋洋的模样大巫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干脆又开始装死,将那惨白的大面具侧过去之后自己小声的“切。”了一声表达自己情绪的不满。 马车缓缓前行一路回到了詹王府,走这一遭回来之后已经是天色见晚,等马车停了下来以后大巫师丝毫不客气的起身自己先下了马车,而后掉头就走进了府里。 果不其然柯萨辛依旧是手里抱着小暖炉站在门口等着木睚,有人能如此在意他大巫师心中欢喜但是又有几分苦涩。看他们成双成对自己依旧孤身一人那滋味就像是深夜吸了一口凉气在肚子里徘徊最后只能变成一声闷屁,臭了自己厌了他人。 柯萨辛本本分分的和大巫师行礼,这女子美艳又温柔就连大巫师也舍不得跟她置气。微微点点头后还是自顾自的往府里走,大巫师平日里冷淡惯了柯萨辛也不会多想。她捧着小暖炉迎着美艳就去了。 身后的两个人欢声笑语,你一句关怀我一句关切听着叫人真真是不舒服。 这么多年了,本以为可以为了一个人而活,但是当你发现他身边有更合适的人以后那种落寞真是叫人迷茫无措。 夜色深深,柯萨辛已经为木睚准备好了晚膳,而大巫师没有一起去用,自己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那个冷冷清清的小院子。 深夜整个皇城都不像白天里那般吵闹了,大巫师自己坐在屋里看着跳动的烛火,屋外的冷风呼啸而过,吹着干枯的枝丫折断的声音好像谁被打断了骨头。 本以为回来会很快乐,接过反而感觉更加寂寞。 当时她站在屋外看到木睚朝着自己走来,他金色的双眼好像一根射出的箭,而自己就是他瞄准的猎物。他是为她而来,这让大巫师产生了这样浪漫的错觉。 最后他真的来要求自己随他回府,虽然迂回婉转表达的又不是很清晰,但是大巫师还是很开心。 一切虽然不如自己所预料,但是结局还是好的。可是直到她看到詹王府门口那个小小的美人站在冷风直中等候着木睚,她能耐大大方方的冲上去迎接他,那种坦白是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的。 大巫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没有起伏。又抬起手缓缓摘下面具,昏暗的灯光之下那张有些可爱的小女子的脸庞在铜镜之中映照。指尖摸过这双眸这鼻梁,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曾经的模样了。 一根手指横在鼻息之下,没有断断续续的热气。她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居然还妄想着再次融入到人群之中。 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真是好笑,可笑。 好日子似乎并不会过太久,宫里有小太监急匆匆的跑到詹王府来传话召请大巫师火速进宫。 刚回詹王府不过四五天的时间,大巫师懒懒散散的混混度日,只等着新春佳节来到。本想着所有琐碎的事情都放在过年之后,谁知道你不去招惹人家,坏事自然会找到你的头上。 看着来传话的小太监着急的话都说不利索,大巫师坐在屋里抱着怀里的小猫儿却更加冷静。好像天塌下来都不管自己的事情。 “大巫师请随奴才即刻进宫!”,小太监说完话着急的站在地上直跺脚,好像有人在他身后烧着了他的一群一般一刻也停不下来。 怀里的小猫见到陌生人来了,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四下看看后便从大巫师的怀里跳了出去找了个架子上躲了起来。 昨个晌午的时候宫里来了人将曲先生召到宫里去了,说是陛下想听曲。曲先生是木睚的良师益友,让他一个人去进宫木睚实在是放心不下于是木睚也硬是跟着曲先生进宫去了。 可是谁知道皇帝到底存了什么心,木睚都到了宫门口了硬是被撵了出来。于是只有曲先生孤身一人进了皇城。 木睚回了府邸以后寝食难安,上下打听曲先生进宫到底是因为什么。一等再等到了今儿早上木睚终于没了耐心,索性拿着前阵子皇帝赏的腰牌直接进宫去了。 这不,人上午刚进宫,下午就有太监来宣召自己也进宫去。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直接问这小太监他是不会说的。于是大巫师故意慢悠悠的不动弹就是等小太监自己着急把话说漏了。 “火急火燎的,没点规矩。刚才我才叫人去小厨房做了小糕点,估摸着快要好了,等我吃上一两块再动身。”,今天来宣召的小太监也算是熟人了,他是常宫人的小徒弟平日里就在陛下身边跟着伺候,大巫师平日里不讲皇帝放在眼里他心里自然也清楚。 但是今天的事情可是不能再由得大巫师慢慢来了。小宫人上前两步看看左右四下无人这才开始给大巫师透露一点消息“哎呦大巫师您可快奴才进宫吧!出大事了!” “大事?这天底下就没有比我喝茶吃点心更大的事。叫皇帝老儿多等等不怕,到时候晚了你就说是我不爱动弹。皇帝找我除了下棋唠嗑也不会有什么正经事,且叫他多等等。”,大巫师就像是一座远山,安然不动,神情清远自在,自说自话。 “哎呦!贵人可不要再欺负奴才了!厓王殿下发了疯了!您快动身吧!”,小太监这话一说出来大巫师坐在椅子上的腰板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疯了?平日里跟着常宫人身边的学习的小太监都敢用这词,可见事情确实是棘手。 事关到木睚,原本懒懒散散的大巫师十分痛快的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甩衣袖迈着大步就赶往宫里。 小太监被大巫师这风风火火的动作惊得站在原地半响才匆匆跟了上去。这人说不着急的也是他,着急走起路来脚下生风的也是他,贵人就是脾气古怪要么他们这种做奴才的随时将脑袋放在裤腰上小心伺候着。 门口的马车已经备好了,大巫师一溜烟的钻进去,坐了没有一下突然又探出脑袋来跳下马车。“马车太慢,骑马走。” 说着一把抢过了随行侍卫的马儿,不管衣服繁琐厚重动作轻快地翻身上了马。自己上马之后转念一想又转过头去将那小太监也捞上了马背。 这小太监不会骑马也不敢和大巫师同骑,挣扎着想要拒绝却被大巫师一股蛮劲硬生生拽上马背托着,他像一个麻袋一样被托上马背,一手抱着小帽子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惊慌惊吓来袭让他只能咬着袖子小声哭。 大巫师完全不在意小太监的感受,一路策马奔腾恨不得立刻就到了宫里。他拽着这小太监是想进宫后往地方走的时候了解一下情况,普通的小宫人不会知道的比自己更多,但是这小太监贴近皇帝身边伺候,前因后果没有人比他知道的更清楚。 到了宫门口,大巫师翻身下马,下面的路只能靠着两双腿。他一边急匆匆地走,一手还拖着在马背上颠簸的没了半条命的小太监。 要说这骑马还是这小太监有生之来第一次,这滋味比挨板子还难受。小太监晕晕乎乎的站起来大巫师拉着他的手腕往宫里走。 “前因后果给我说说,说不明白回头我还带你骑马。”,趁着小太监迷迷糊糊的时候大巫师开始套话。 一听说骑马,小太监明显吓得身子都已嘚瑟。于是老老实实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倒水一样都给大巫师说了个明明白白。 “前个啊皎月公主去找陛下说是有了心仪之人想请陛下赐婚,那人啊不是谁家的王孙公子,偏偏是前些日子詹王殿下带到宫里那个琴师。这三教九流之人怎么配当着万朝驸马爷呢?陛下当然不乐意一口就回绝了皎月公主,谁知道那琴师到底给皎月公主下了什么符咒,陛下前面刚驳回后脚皎月公主回宫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割腕跳湖喝毒药。这不人到今早上才刚醒来。” 小太监说话就像是说书一样绘声绘色的,大巫师见过不少街头巷尾说人家家长里短的大妈,他这模样简直和她们是如出一辙。 先生命薄 皇帝赐死 http://.biquxs.info/

原来是因为皎月公主向皇帝求了婚曲先生才会被单独召进宫去。只是大巫师并不关心皎月公主的安危,他更在意的是曲先生现在深处和境界,而木睚为何又会在宫里发疯发狂。 一向温雅从容的厓王在宫里发疯,大巫师不必多想曲先生现在肯定处在一个不太安全的境界。 “陛下将曲先生召进宫后如何处置的。” 小太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天家的青睐命薄之人还真是受不得,就像这琴师,受公主青睐那是天大的恩赐福分,可是这福大克死人,不但驸马爷做不成,现在看来小命都难保。 “陛下很是生气,把那琴师招来宫里本来陛下是想着给些钱财让他远走高飞离公主殿下远远地别再勾搭公主殿下。谁知道那琴师非说自己心念亡妻对公主殿下从未有过逾越之想,是公主不休不止的纠缠让他难做。” 话说到这里后小太监的声音稍微压低了一些,似乎在和大巫师说着更为秘密的事情。 “这言下之意不就是贬低公主不知廉耻,陛下一怒之下就将他打入大牢。本来是关上几天有人求求情就过去的事情,那琴师不知好歹居然当着陛下的面职责殿下‘养不教父之过’还说陛下用皇家天威打压百姓暴虐无度不讲道理。陛下气的拍案摔杯当场就要赐死他,奴才师傅冒死劝陛下才暂且将他这命暂时留了下来。而后今派人给詹王府传了个话,詹王又急匆匆的进宫了,谁知道陛下这火气是越劝越打,这就赏了鸩酒要那琴师的命!” 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巫师已经是清清楚楚了,听完之后大巫师心中感慨难怪木睚喜欢和曲先生做朋友。这文弱的书生没想到居然胆子这么大敢当着皇帝的面职责皇帝管教儿女不严。 这般有趣特别的人,谁不想结交一下。听完他的所作所为之后大巫师都恨不得立刻和曲先生去拜个把子从此当个结义兄弟。 他这性格就好像那劲竹一般,不屈不挠,心中有着自己所认定的正义绝不会有一丝半点的让步。品行端正,说话有趣,又有着让人着迷的歌喉和一手拍案叫绝的琴手。 这般出色的男子,别说是皎月公主心动,谁家的女子都会为他月上眉梢不眠不休,思绪难平。 “厓王身在何处,陛下为何着急召我入宫。”,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巫师已经理清楚了。但是方才这宫人说厓王疯了,又是为那般?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能在人眼里看起来是疯了? “陛下要赐死那琴师,厓王殿下不肯硬是跟陛下耗着求情,在殿前一直跪着。这事也惊到了沈王殿下和詹王殿下,二位王爷都到了殿前,詹王殿下自然是帮着厓王殿下求情。但是沈王殿下却主张赐死琴师,厓王殿下那正在情绪上呢,一来二去就和沈王殿下吵了起来,说了好些个不好听的话。陛下听着也生气就命令厓王殿下退下,厓王殿下抗旨不尊出了大殿就闯到偏殿关押那琴师的地方去了。这会人估计已经见到了,但是陛下龙颜大怒,奴才师傅也是没了主意这才私下请大巫师进宫来把把局面。” 原来请自己进宫的不是皇帝而是常宫人?说白了这也算是宫廷秘事,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他若是贸然掺糊进去只怕皇帝会更加生气,再加上面子上过不去这事情给予更加难办了。 急匆匆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大巫师站在原地开始踌躇,这一遭自己究竟该不该去呢。不去怕木睚惹出更大的乱子,去了怕自己火上浇油。 一路的快速飞驰突然停了下来,小太监也是十分的蒙圈,心里还是着急的那两条腿都站在原地打颤。可是大巫师停下来了他也不能在往前走,嗓子眼里的话跃跃欲试却不敢说出来。 “大巫师!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小太监的话让脑子里乱哄哄的大巫师一下子清醒了。她想明白了,就是因为很多事情自己看到的太多,算的太满到最后才会失去更多。 于是这脚底下又开始生风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双腿动起来总是没有错的。 若是这次木睚真的失去了这个朋友还不知道以后又要出什么变故,所以这次就算惹怒皇帝他也要保下曲先生的身家性命! “你这是带我去哪?”,大巫师看这皇宫红墙金瓦的哪里长得都一样,也不知道这小太监到底是带的什么路子。 “带您去关琴师的地方,厓王殿下此刻应该也在那边。”,小太监边走边说上气不接下气,现在想起来还是平日里端茶倒水的活轻松一些,这传话的活是真真不好干,难怪师傅手底下要带两个徒弟,这要是全都自己跑起来一把骨头都要散架了。 突然的大巫师刚急匆匆飞起来的脚步又停下了,小太监一个没站稳身子朝着前面栽楞差点就摔倒了,好在大巫师手劲蛮大一把就给救了回来让他找到了平衡。 扶着自己的小帽子,小太监欲哭无泪,这停停走走的再扭到自己的脚,倒是受伤了没法在殿前伺候师傅又要没完没了的墨迹自己了。 “带我去见陛下。”,大巫师转了个身子透过高高的红墙眺望远处最高的那坐金顶,那是他除了金鳞殿以外唯一能在宫里记住的地方。 “厓王殿下,您就让奴才您去吧,这是陛下交代的办不成小的也是人头不保,您就别难为奴才了!”,站在门口的太监手里端着金樽,不用多想那就是父皇赐死曲先生的鸩酒。 这偏殿落魄,平时就是宫妃处置宫人的地方。阴森诡谲鲜少有人来往,就连太监宫女都觉得这地方寒颤可怕,所以以往根本就没有贵人来这破地方。 曲先生被关在一间屋中静静地等待皇帝送他归西。 而木睚挡在这屋门口死活都不肯退让一步,硬是拦着来执刑的太监不让他端毒酒进去。 闻讯赶来的不仅仅只有木睚,木瞻和木眈也一起来到了这深宫之中最为冷清的地方。 木瞻自然是帮着木睚,无论什么事情木瞻永远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木睚。 而木眈则是过来唱反调的。 再加上这件事情涉及到皎月,所以也就更加放在心上。 “王兄就不要再闹了,父皇要这人的命您若是一意孤行到最后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木眈一脸轻松地看着木睚,方才在大殿之上两人已经是口角摩擦针锋相对,只是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谁都不在乎的木睚这次会表现的如此执拗。 他挡在门外的模样就好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仔。 “闹?若不是木晰月把这破事闹到父皇面前曲先生何至于遭这趟罪?”,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皎月公主,木睚不止一次的警告过皎月让她及时收手,甚至将曲先生藏在王府里断了皎月对曲先生的念想,只是没想到这姑娘如此执拗居然将这事跟父皇当面提了起来。 “真不知道那琴师弹得是什么曲子,把皎月迷得神魂颠倒就算了。就连一向沉稳的王兄也被他整的五迷三道。要本王说,他就是个妖人,杀了除了这魔怔就都解除了。”,木眈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皎月会如此迷恋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木眈没有亲眼见过这位能把皇室搞得天翻地覆的人物,究竟是什么样的才华什么样的容貌又或者什么样的风度才能让眼高于天的皎月和本身就倾国倾城的木睚对他如此偏爱袒护? 若真是有这样的人存在,那肯定就是个妖孽了。 保不准是什么植物动物修行千年百年成了精转成来祸害这木家王朝。 “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方才在大殿上你当着父皇的面这些危言耸听的话还没有说够么?”,一看到木眈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木睚就气的不打一处来,横着身子往木眈面前贴,那双金色的瞳孔无限放大瞪得如守门的石狮子一样,恨不得将木眈的脑袋现在就摘下来当绣球踢。 “不管他是不是妖人,敢当着父皇的面明朝暗讽当朝公主不知廉耻,还说父皇是暴虐昏君,你觉得他这遭能活下来么?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皇兄的愿,失去重要之人的感受多么煎熬,皇兄也该尝一尝了。若是皇兄再不知悔改,改日那宗人府怕是又要搬去新主子了。只是不知道皇兄到时候是否有木眈的运气一般好,还能重见天日。” 这话说出来,很明显木眈就是要故意激怒木睚。而木睚就好像真是被人挖走了脑子和所有理智如他所愿的原地暴怒。他伸出手去一把揪住了木眈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拽到自己面前来。 二人针锋相对,木睚暴跳如雷,而木眈却嘴角带笑丝毫不害怕木睚对自己出手。看他脸上那贱兮兮的笑容,他怕是巴不得木睚给自己脸上挂点彩这样他也好到父皇面前去哭委屈。 “就这么点能耐?”,木眈坏坏的笑起来,这还是他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看到那如风如云的人带有如此具有攻击性的情绪。想起以往他和朋友那般折辱他木睚也是默默无语像个呆滞的木头娃娃,不为自己感到悲伤不为他们的折辱感到愤恨。 站在木睚身后的木瞻终于忍不住了,匆忙的走上前去将这两个人强行分开。 木睚的手死死地拽着木眈的衣领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新仇旧恨涌上心来。那宴席上的欢愉,酒水的交错,还有他们男男女女挣扎扭曲的面孔一一计上心头。 似乎是自己最近日子过得太舒坦了,美好的生活蒙蔽了他的双眼,曾经心里埋下的种子也在舒适的土壤里变得懒惰的不屑发芽。 有的人,你不彻底除掉他日后必然会再生事端。如果当时木眈没有被关入宗人府而是直接被秘密赐死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端。 “小情小绪,不识大体,不见大局。王兄果然还是更适合隐世,像那闺中小女子一般躲着藏着不见外人最好。就和王兄比起简洁的男装,更适合刺绣精细,用料华丽的女装一般。” 所谓墙倒众人推,木睚和他们其他皇子想比手上虽然是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却一直锦衣玉食日子过得舒坦。最近这些日子父皇又格外的偏宠他,一会将人召回宫去小住,一会又允许他带什么没有来头的琴师到自己的宝库里去任意翻看。 而木眈却因为一些贫穷下贱的黎民百姓被关在王府里,手上的权利也烟消云散。见到木睚吃了憋怎么也忍不住出言挖苦两句。 此时此刻比木睚更后悔的人是木瞻。当年就是因为自己在殿上替木眈求情才留他一条性命。转眼之间飞黄腾达后他又跑来招惹木睚,有的人就根本没有廉耻之心。 木瞻手上的力气加大将两个快要贴在一起的人硬生生的掰开。他先是面朝木睚,眼中带着几分歉意,小声的咬着牙叮嘱“王兄,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他就是故意气你,别着了他的道。” 经过此事之后木瞻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每个人都有当局者迷的时候。纵使是往日那般聪慧清醒的,木睚遇了事情也和自己当时一样没有脑子。 木睚的怒气还盘旋在脸上不能散去。木瞻没有在多说话直接转过身面色严肃的对这木眈。 看木眈这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他是恨不得替王兄打这人一顿的。 “三王弟也少说两句吧。净在这说风凉话又有什么意思呢?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今日曲先生换做了李闻达李公子,你可还有心情有这风度在这挑衅滋事?” 毕竟现在身在皇宫,动起手来传到父皇耳朵里那就是一阵子的事情。愈演愈烈对事情的发展毫无建设。木瞻想着息事宁人只要木眈闭嘴了,不再用话语挑王兄这事就算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木眈不知道今天是打了鸡血还是怎么地了,丝毫不给木瞻面子。他眼神一眯嘴角的笑意更加浓厚,就连说话的语调都变得尖锐起来“这琴师怎么配和闻达相比?一个是江湖人士,一个是当朝丞相之子。那地位可不能一概而论。怎么大王兄摆不清楚这身份尊卑,二王兄也理不清楚?还真是井底之蛙和无疆野马。倒都不知这皇室尊卑,礼教地位。” 这人嚣张起来是什么道理都讲不通的,他刚刚归朝手里虽然没有以往那些权利,却有李相这根擎天柱顶着。居然如此嚣张。木瞻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要以牙还牙。不等他年后赈灾回来之前就要做掉这个绊脚石。 经历过种种事情,木瞻却是成长了不少。木眈含沙射影的骂人他也只是记在心里而不面露于色。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逞一时口舌之快,你是八哥还是乌鸦?来日方长,三王弟且好自珍重。” “二王兄这是在威胁木眈么?”,木眈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从前的他嚣张跋扈惯了,现在身后又有李相支持,不知不觉的又飘了起来。他不曾将木瞻放在眼里,但是现实却是他不在的这些时日里木瞻已经成了这朝廷上最大的势力。 “你我兄弟,说什么威胁不威胁的。只是关怀劝解而已。你管好你的皇妹。我顾好我的王兄。曲先生若身死难受的又不是大王兄一个人。皎月年纪轻轻伤心之余说不准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三王弟现在不去看看皎月安康与否居然还在这里逗留?” 当话语一提到皎月之后木眈的神色明显就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每个人都有一根不能触碰的软肋,皎月就是木眈身体上最柔软脆弱的地方。他的眼神扫了一眼木瞻,又扫了一眼木眈身后的木睚。而后痛快的转身离去迈着大步走出了这偏殿。 木瞻处理事情的手段木睚亲眼见识了。他目送木眈离去后才缓缓转过身来,待到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温柔关怀,不似方才那般眼底写满了危险。 “王兄莫要动气,这事木瞻是跟王兄站在一头的。曲先生在詹王府住了这么些日子,也是木瞻的朋友。王兄尽管交给木瞻,木瞻定能保曲先生安危。” 此时此景,木瞻看着木睚的眼神分外的坚定,他说话的语气之中就能让人感受到他是出自一片真心。今天的事情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确实是自己太过鲁莽了。 平日里读了再多的圣贤书,有再好的心态但是那都是纸上谈兵。等事情真的落到了自己头上的时候他却成了那最令自己看不起的没头苍蝇到处横冲直撞。 今日他所犯下的最大的错就是进宫当着父皇的面给曲先生求情,搞到现在事情愈演愈烈完全不受控制。 他人微言薄除了依靠木瞻居然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但是木瞻的应允却让他现在分外安心。木睚缓缓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房屋,仅仅是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曲先生就在里面,而他只能堵在门外不让赐酒的小太监进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联手保人 心有所依 http://.biquxs.info/

金色的瞳孔暗淡的没有了往日活灵活现的光彩,即使美丽也是搁置尘封许久的珠宝,被灰尘覆盖再也看不到他应有的光彩。 单是木睚神情之中流露出悲伤,这副模样落在木瞻眼里他的心跟着也都要碎掉了。这般珠玉之人怎么会有人舍得与他争吵叫他伤心? “王兄且先回府,你越是在这逆着父皇,父皇就越是生气。”,木瞻小心的劝着,心想先把王兄骗回去。 但是木睚眼里的担忧还是迟迟不肯褪去,他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事情发展到这里木瞻丝毫没有醋意,若是放在以往,王兄有了如此在意的朋友他定要吃醋的。但是现在的木瞻不会在意这些小小情绪,只要他是王兄最值得信赖的后盾就够了。 “你叫我怎么坐得住......”,心中纵然是有千百般的不愿,但是就在抬头那一刹那也都全都被木睚咽回了肚子里。 这些日子木瞻都没有回过王府,军营里的大小事物应该是让他耗尽了力气。那么多不懂得变通的老头等着他去对付,那么多冗杂的折子瞪着他去看,那么多鸡毛蒜皮的破事瞪着他去处理。 本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脸上居然多了几分饱经沧桑的意味。脸颊也不似以往那般圆润,凹陷下去露出高高的颧骨叫人看着就心疼。眼圈发黑看起来应该是很久没有休息好,这小小的男儿在努力的前进,而自己却还做永远活在春天里的鸟儿享受着快乐。 木睚垂下了那双满是担忧的双眼,小声的答应了下来“好。” 本是没有什么理由再给木瞻添乱的。 木睚的松口叫木瞻松了一口气,人的成长总是先从妥协开始。没有了那么大的执拗磨掉了身上的棱角,就是第一步。 虽然很不想去面对,但是解决事情还是要去见父皇。毕竟这是父皇赐下的旨意,除了父皇收回成命任何人阻拦那都是抗旨,是要用脑袋去付出代价的。 “你且随我去面圣。出了事本王担保你。”,木瞻对那端着毒酒的小太监轻声说着。一个王爷如此态度平和的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一个当奴才的也不要意思坚持了,于是诺诺的说了一声“是。” “王兄且先回府。事情木瞻去解决。”,木瞻还是忍不住又磨叨了一遍,他低头看着木睚,侧身让出路来示意木睚先走,只有看着王兄离去他才能踏踏实实的放开手脚去做。 知道木瞻也难做,木睚没有太多抵抗,心情十分低落的顺着路离去,虽然期间一步三回头的回望那小小的木门,屋外来过的人说过的话屋里的人应该也都听到了。但是曲先生自始至终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让木睚更加担心。 现在就连自己都是束手无措了,他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大巫师。机警如她或许会有什么办法。这样想着木睚迈出的脚步就变得轻轻了一些,而且越走越快想着赶快回到王府去见那个人。 有时候做某些事情只是需要一个能说服自己心里的理由。 木睚的离去让木瞻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他走在这宫墙之中,身后跟着小太监,小太监手里端着那令人心中畏惧的酒具。他的脑子里是一片混乱,甚至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父皇,曲先生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大皇兄又在父皇面说了那么令人难堪的话,他要如何去圆这事情? 就好比洪水冲垮庄家,地震摧毁和房屋。现在让他几句话就去解决,这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今晚回去了他可要照着镜子好好找一找,没准愁的他已经早生了几根华发。 心里虽然抗拒,但是脚上却是快步流星已经走到了御书房。通报进去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乌漆嘛黑的身子和惨白惨白的面具,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 师傅怎么会在这里?这让木瞻十分的惊奇。 “儿臣参见父皇,有关......”,木瞻双膝跪地打算给皇帝来一场苦肉计,但是张嘴话都没说完就被站在一旁的大巫师打断。 “陛下,曲姓琴师,还是且留他一命。那日他当堂弹奏‘狂歌’之后居然毫无异样,‘狂歌’之传说陛下想必比我清楚。他居然能与‘狂歌’相合,必然不是普通人。弹奏过狂歌之人都着魔身亡。但是自古而来只有一人相安无事,那便是‘狂歌’第一任主人,珉王朝之皇公主。相传珉王朝皇公主乃是通天命之人,这才能压过‘狂歌’邪气。我瞧见过曲先生的生辰八字,乃是文曲星宿之命,前世必是神仙大罗触犯天条,此世来凡渡劫。他之性命只能自取,若是旁人强行夺取怕是要降祸上身。此事还请陛下三思。”,大巫师一本正经的给曲先生安排了一个了不得的身份。 这话听得跪在一旁的木瞻是瞠目结舌,他知道师傅向来能说会道,忽悠起人来从不手软。但是自己父皇却是个从不信这些邪门歪道鬼怪之说的人,他当着父皇的面扯这些东西会有用么? 令人更加震惊的是,听完大巫师的话之后父皇居然垂眸开始深思? 他那副纠结的模样是真把师傅编造的这些话听到心里去了? 其实年轻的时候自己就是年少义气从来不相信这些乱力鬼神之说。但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他在大巫师身上吃过亏,也见识过大巫师轻轻松松解决自己烦恼的问题。 都说眼见为实,他已经在这种事情上吃过不少亏了。如年人到中年可不想再与他搏和地拼,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加上‘狂歌’的传说,和弹奏‘狂歌’之后曲先生却是是相安无事。 究竟是什么样一身正气的天命才能抗得过这邪气盘旋的长琴。或许正如大巫师所言,这曲先生却是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万万惹不得。 可是自己都已经下旨了,而且已经叫工人送去毒酒。皇帝突然猛地站起身,手掌一拍桌子,四下张望寻找着什么。常宫人赶紧上前来小心的试探“陛下?” “方才赐毒的人可去了?”,皇帝的脸上有些着急,方才还死心想要曲先生的命,现在被大巫师三言两语说的就调转方向改了注意。 “已经去了陛下。”,常宫人面露难色,之前皇帝火急火燎的恨不得亲手拔剑砍了那琴师,现在又不想要人命了。掐着指头算算时间,怎么着那宫人应该都已经到地方了,只怕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没准那曲先生已经一命呜呼了。 “父皇,儿臣先前送大王兄出宫,后来有些放心不下皎月公主,于是半路往返前去探看。路上遇恰巧碰到了前去赐酒的小太监,天冷路滑那小太监给儿臣请安不慎脚下打滑整个人居然摔了一跤,连带着那酒也打翻了。此事归根究底有儿臣的不是,这才来见父皇认错。”,跟着师傅这么多年了,信口编故事的本事也是用的熟门熟路。 听了这荒唐的故事之后皇帝非但没有怀疑木瞻,反而是松了一口气,那紧绷的身体像是泄气了一样又慢悠悠的坐回了龙椅上。 “好滑倒,好滑倒。”,一边坐下,老皇帝口里还小声的絮叨着。 看来他可真是被这鬼力乱神的事情吓怕了,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很显然现在的木钊已经不似年轻时候那样张狂,听天命尽人事成了他新的信仰。 “只是,若不赐死这琴师难保护我天家颜面。皎月这孩子性格倔强,若是留他一命,皎月必然坚持不懈难以割舍。大巫师可有什么法子?”,难得的,皇帝松了口叫大巫师给他想办法。 就在此时此刻,大巫师觉得岁月是个很了不得的东西。他能把一个人改变的面目全非,她透过面具静静地看着皇帝,心里只觉得无趣。 “陛下可以继续赐死曲先生,暗中留他一命便可。我这有蛊虫‘瞒天’,放入身体可使人屏气忘神进入假死状态,期间毫无脉搏心跳,也无呼吸。一个时辰后用木虫将子虫引出,即可让人回神复苏。可借于陛下一用。”,为了木睚,大巫师这算是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平日里他宝贝这些蛊虫的很,轻易不会外借。 为了木睚也只好忍痛割爱。 有了大巫师的担保皇帝那颗心算是彻彻底底的放了下来。人生中再次感慨,这巫蛊邪门之术居然如此方便好用。 如此一来既保全了天家威严,又保全了身家性命。 “那还请大巫师,亲自处理此事。这事只在场之人知晓便可,切勿外传他人。木瞻,连你大皇兄你也不能透露一星半点。”,皇帝特地还点了木瞻的名字警示他,若是将这件事告诉了木睚,倒时候他表现得情绪没有那么激烈肯定是骗不过他人的。 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木瞻丝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答应下来。 木瞻答应下来之后依旧跪在地上。大巫师也跟一根木头一样杵在地上,皇帝看看自己这个木头儿子,又看看那个木头巫师。来来回回好几次之后实在是憋不住了,清了清嗓子说道“事不宜迟,还请大巫师现在就去吧。” 得劲! 大巫师心中暗自窃喜,她就是要等皇帝着急,等他服软。想起刚来万朝的时候他对自己是爱答不理,但是现在已经是对自己心服口服。 都说这风水轮流转,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日我叫你高攀不起。 若是大巫师有尾巴,此时此刻想必是已经翘上天了。 好在她有面具遮挡,脸上的笑意难以让人察觉。大巫师微微点头,转身便走了,也没有答应,也没有回应。 皇帝心中还是放心不下,毕竟这曲先生的身家性命可能关乎到自己的王朝兴衰。不放在心上那是万万不行的。 于是皇帝坐在龙椅上,确实伸长了脖子眺望大巫师,嘴里有话想问出口去却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眼神随着大巫师的脚步望去,脖子越来越长,连身子也忍不住拔高挺直,屁股都隐隐离开了龙椅。 走了两步大巫师突然转身,那惨白的面具真是看几次都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 那面具没有看向皇帝,而是看向了木瞻,大巫师冲着自己这个徒弟十分严肃的丢出一句“詹王殿下,随我一道去吧。” 把木瞻留在皇帝这里是很危险的事情,虽然皇帝服软了留了曲先生一条命。可是木睚的事情还没完,他当众顶撞皇帝,还为了一个外人说自己亲妹妹的坏话,这么愚蠢的事情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大巫师将木瞻带走,就是怕留木瞻在这里他会忍不住给木睚求情说好话。皇帝是个记仇的人,只怕到现在都没有消气,以后恐怕木睚最近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今天也是接了木昧最后的福气了,若不是皇帝刚刚失去一个儿子,今天木睚必定不会如此轻松的就被请出宫去。 木瞻跪在地上抬眼看了看他父皇,父子俩交换了一下眼神。确认之后木瞻才敢缓缓起身,给他父皇又行了个礼,怯怯的说着“儿臣告退。” 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这下木瞻才放下心来踏着小步子跟着大巫师走出了御厨房。 出了大殿之后师徒二人相对无言,等走出了御书房的院子好长一段路之后木瞻才将那紧绷的弦放松下来。 挺着很直的腰板微微弯曲,一直以来他都十分紧张。也不知道师傅给父皇下了什么迷魂药让父皇对他如此依靠。 他生怕父皇只是一时兴起,等清醒过来之后又收回成命想要曲先生的命了。 “师傅,父皇不是从不相信这些乱力鬼神之说么?今怎么被你这么轻松的就忽悠了?”,走的还是这条熟悉的道路,但是来的时候怀揣的心情和现在回的时候的心情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轻松愉悦,肩膀上的重担都下去了,虽然这件事要瞒着皇兄一阵子,让他难免伤心一阵。等风头过了他会小心翼翼的告诉王兄的。 “从他接纳我的那一刻开始,就证明他是信的。人总有老的那一天,当你遇到太多没法解释的事情,就不得不归于天命,归于鬼神。” 这些年来大巫师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所以拿捏人的心境也是十分在行,这就是他为什么能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放原因。 纵使是万朝天子,他也能戏耍起来。 很明显大巫师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因为他看到了皇帝对自己的态度,这让他在快乐之间又有些失落。当所有人都对你毕恭毕敬,缺了为数不多屈指可数能跟你吵架的朋友这是人生一大损失。 木瞻心中却依旧不安,这份不安是来自大巫师。 纵使父皇如此铁血的皇帝也能被大巫师耍的团团转,自己会不会也有一日变得和父皇一般,不在精明不再理智? 所以木瞻心中更加坚定了决心,要和大巫师保持距离。起码在朝政上不要让他左右自己的思想。 二人缓步走到了偏殿。依旧是轻轻冷冷的模样,安安静静,破落吓人。 关着曲先生的屋子门口有两个侍卫看守,两个侍卫身边又站着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的眼神很尖,见是大巫师和王爷来了赶忙带着笑脸上前请安。 “奉陛下指令,探看犯人。”,木瞻冷着脸假装严肃,他的双眼看着的是那紧紧关闭的门扉。眼神丝毫没半分片刻在小太监脸上停留过。 别说是奉命前来了,就是没有旨意单单凭借他二人这身份这面子想见谁那就见谁,没有哪个蠢货奴才敢拦着主子的去路。 小太监赶紧让开路笑着答应着上前去就要为木瞻打开那满是灰尘的房门“王爷当心,这屋门落灰,莫要脏了手。” 木瞻摇摇头眉头皱了起来,“本王自己来。” 这伺候主子没有伺候好,小太监脸上的神情有些慌乱,只能诺诺的退到一边去不敢再干多余的事情。 木瞻上前两步轻轻扣响关着曲先生的门房。这偏殿平日里鲜少有人往来,更别提是有人打扫。木瞻只轻轻伸出关节敲了敲那木门,灰尘便哗啦啦的落下来比那下的雪花都要大。 敲响木门的声音也是伴随着几近飘零的吱吱呀呀的声音,这要是手上的力道再大一些怕不是门就要直接碎掉了。 木瞻向后一步撤退躲开从门上落下来的大片灰尘,眉头皱了起来。小太监赶忙又上前两步站在门前,这门还是得当奴才的来开。 倒不是小太监不怕脏,只是在主子面前你是没有资格嫌东嫌西的。小太监的手上也是轻轻借力将那门缓缓打开,这幅度一大啊那门响的就更加厉害了。木瞻又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他生怕这门一开钻出来好几只老鼠来。 光是门已经破成这副模样了,那屋里是什么光景木瞻已经不敢再去仔细思索了。想到曲先生一位如此清高之人被关在这里就会觉得惋惜心痛。 人有离散 曲有尽时 http://.biquxs.info/

们缓缓打开,雪后的阳光透过门缝久违的光临了这个阴暗潮湿的屋子。阳光打在地上,但是却可以清晰地看见半空中飞散的烟尘。这曲先生一把好嗓子泡在这肮脏的地方怕是呛的再也唱不出那么清凉的歌声了。 这门就好像小女子的面纱,缓缓地打开后逐渐露出了屋内的面目。面纱卸下之后没想到后面藏着的却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屋子里极其的安静,倒是没有什么老鼠在屋子里到处乱串。小太监先一步走进了屋里,左右四处探看寻找着人的踪迹。 这屋里的窗帘帷帐都已经看不出来原先的颜色。只有灰蒙蒙的一片叫人看着心里顶不舒服。家具摆件也没有太多,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除此次之外别无他物,这寥寥的几个摆设更让本来就大的屋子显得空旷的吓人。 小太监探着头左右看却都没有看到屋里的人影,于是小心的捏着嗓子喊了两句“先生?先生?” 喊了两声没人答应小太监又往屋里走了走,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木瞻跟着小太监身后迈开步子走到屋里,大巫师一身黑衣却也不想进这脏房子,从他很不情愿的那两步路就能看得出来。 刚一只脚踏进屋子里,屋里是什么风光木瞻都没有看到。突然一声尖锐凄厉的尖叫声划破耳膜,走在前面的小太监摔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没头没脑的差点就撞在了木瞻身上。 他这吓破魂魄的模样把木瞻都吓到了,赶忙又将迈到屋子里的一只脚又退了回去。 小太监仓皇失措的跪在地上给木瞻磕了两个头,他侧过身指着屋里,想说话却哽咽在喉里半天做不出什么声响。 “看到什么了?”大白天的还能看到鬼不成?木瞻心中想,这宫人的胆子还没有柯萨辛养的那只猫儿大。 “死......死了......人死了!”,小太监的声音都在颤抖,指着屋内不敢回头看一眼。 木瞻心中咯噔一声顿时只觉得天崩地铁,他大步走进屋绕开挡在门口的小太监朝着他指着的方向走去,走到屋里深处的拐角,只看到那一袭青衣的人儿高高的悬挂于房梁之上。 他的身体在半空中轻轻地晃动,已经完全没有了声息。往日里那么一位神仙一般的人物,说起话来轻松幽默,弹起琴来儒雅静谧。怎么现在就像厨房的一块腊肉一样被挂在半空中呢? 木瞻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曲先生的尸首久久的缓不过劲来。曲先生是背对着自己的,他不敢上前去将人拉下来。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道回去该如何和大王兄解释。 大巫师也随后赶了进来,看到曲先生上吊自尽后也变得安静了下来。但是却不是脑子里一片空白,而是乱哄哄的许多事涌上心头。 “性子也是执拗。”,大巫师站在木瞻的身边淡淡的看了一眼曲先生的尸身,转而感慨道。 她本就经历过太多的生死早就看惯了身边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一个个流逝。或许终有一天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少年,还有心理一直惦记着的那个少年也会慢慢老去最后黄土白骨不复相见。 大巫师自顾自的走出了屋子,对着把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吩咐“进来,把人拿下来。”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但是也只好进去去干这不吉利的活。两个侍卫终于把手从腰上的长刀上放了下来,两个人相互协作将曲先生的尸身从房梁上拿了下来。 本是一个看起来莹莹弱弱的人,现在死了身子却还是很沉重。两个侍卫颤颤巍巍的将人搬下来要放在地上。大巫师瞪了他们一眼转身指了指屋子另一头的床榻“放到床上去。” 这也算是故人相逢一场,大巫师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份尊重。 两个侍卫又协力将曲先生的尸体搬到了床榻之上,只是那床榻上也布满灰尘一点也不比地上干净多少。 放在床上只不不过是大巫师给自己找个心里舒坦罢了。 两个侍卫缓缓退到一旁。大巫师走上前去仔仔细细的探看曲先生的尸首。脖子上一圈淤青很明显是上吊之后留下的痕迹,伸出手去触碰身体,已经有些僵硬看来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估摸着当时木睚站在门外的时候他就已经挂在上面了。 仅仅是一门之隔,从此天人相隔。 除了脖子上哪触目惊心的紫色淤青曲先生身上再没有其他伤口,从他憋的青紫色的面目看来他却是是自缢身亡。大巫师将曲先生攥紧的双手扒拉开来,看到食指指头上有一道蛮大的伤口,血浆已经凝结成黑紫色。 于是大巫师又在曲先生的身上翻找一通,最后再他腰间翻找出一块从衣裳上撤下来的白布。 还没将白布展开就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血迹,必然是遗书无误了。 上吊的绸缎不是别的正是曲先生身上穿来的外衫,本来一个体体面面的人,到最后却将自己造的如此狼狈。外衫扯烂了用来上吊,里衫又撤掉一大块用来留遗书。 大巫师见过曲先生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每一次他都觉得和这人对视他的双眼里干净纯粹,星辰浩眸也不过如此。 而如今他就这样静静的躺在自己面前,大巫师都很难接受他已经不在人世的这件事情。 出于好奇心,大巫师将那血书展开来悄悄阅读。 果不其然是写给木睚的。 “挚友木睚,见字如面。萍水相逢,知音难报。愿曲莫尽却终有弦断音绝之时。人生前三十载为爱妻而活,妻去后徒留身形于世。今于大殿之上,痛言击天,甚为痛快。” 看到这里的时候大巫师却忍不住笑了一笑,这人当真是看淡生死全由着自己的喜好来,惹怒了皇帝后居然还敢直言甚为痛快,当真是世间难得有趣大胆的男子。 低头继续阅之。 “自知命难保,不愿予挚友于水火。今选择宽衣解带,自上房梁。也算是一‘展’歌喉,不负一技之长。” 看到这里大巫师没忍住居然笑出了声音来,曲莫尽啊曲莫尽,这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妙人,连遗书都忍不住逗人开怀一笑。这上吊是抻着脖子的,展也是抻,一展歌喉这说话当真是有趣。 “莫尽此去,了却心愿。自亡妻先行驾鹤,日夜思念,往复纠结却无胆相随。黄泉路遥,却可与故人相逢。快意之事也。故挚友不必过于自责,切莫思念,江湖路远,来世再逢。莫尽知挚友家中粮食丰厚,宅院颇多。但有一事相求,管家老人年事已高,身无近亲,若带以照料,感激不尽。” 曲先生早就是看淡生死,字里行间之中居然对于赴死抱着一片解脱之意。或许在每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他都想念记忆里之人,只是一时难以割舍。 看完了这血字遗书,大巫师的心中更多的是感慨,如此有趣男子却是一心赴死,若是还能活在人世间他定然多多结交。 人往往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扎在心中难以搁置,放在手心的忘记端平呵护。回响曲先生在詹王府住了好些时日,大巫师却从没有拜访过,只是沉迷于眼前的争斗心计,当真是人生遗憾之事。 就在大巫师仔细的看这血书的时候木瞻也缓缓走过来站在大巫师的身后将这字里行间看了个一清二楚。读完之后心中更是愧疚难当,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王兄,明明在王兄离去之前自己拍着胸脯说要保护曲先生周全。 这遗书虽然语气洒脱,但是难免王兄看了会更加难过。 “师傅,此事当如何告知王兄。”,木瞻一时之间没了主意,悄悄地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大巫师小心的将手里的遗书按照原来的痕迹折叠好,而后十分仔细的踹到自己的怀中。看样子她是打算亲自给王兄送去,木瞻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已经是无颜面对王兄,若有师傅替自己去应对那便是最好的了。 “如何告知?当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且安顿曲先生尸首,陛下和你王兄那边我自然会去说。瞻儿无需担心,有师傅在,此事你无需过多费心。”,难得的大巫师这次自己一手拦下了这吃力不讨好的活。 他之所以不让木瞻去料理此事是因为他身为皇子身份特殊,稍稍处理不当可能会惹怒陛下,关于曲先生的死因大巫师准备了两套说法,他怕木瞻到时候说漏坏事,仅此而已。 这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可以彻彻底底的放下了,木瞻从没有觉得有师傅在身边居然如此轻松自在,脸上凝重的表情缓缓散去,轻松又如意的将这事情全部丢到师傅手里去,“好好好,那便劳烦师傅了。” 大巫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一切尚早,便转头对木瞻吩咐着“你且先去着手处理曲先生的身后事,不用回王府。我先去面见圣上,过后自会回府。”,如今人已经凉透了,只能全靠自己一张嘴来颠倒是非黑白。 木瞻心中有些许顾虑,站在原地久久的没有动弹,心中带着疑问去做事他肯定是不踏实的,“师傅,见了父皇你如何说?” “陛下已经下旨赐死曲先生。虽然后来答应你我要暗度陈仓绕他一命,但是明面上依旧是赐死。如今人真死了,这罪魁祸首也只能是陛下。陛下答应留曲先生一命无非就是怕遭天谴,而曲先生现在属于自缢身亡。到了圣上面前只需如实相告即可。但是除了对陛下,对其他人都要说是被陛下赐死。如此才能保全皇家颜面。”,说话之间大巫师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跪在门口的小太监,这宫人和侍卫是知情之人,以后怕事难逃一死。 “待木睚看了这血字遗书后是是非非也都全靠他自己的意愿理解。恐怕自此以后要和陛下心生隔阂,难以抚平。对皎月也会恨之入骨。如此也好,近些日子他太过安逸,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当让他清醒清醒了。” 对于木睚,大巫师一向是不敢过多规劝,生怕惹了木睚不高兴被他所厌恶。而且木睚也不是自己轻易就可以把控的人,更多的时候相反是他在把控自己的心情。 听了师傅的安排之后木瞻自己低头思索了一番,此举虽然会把皇兄逼入绝境,但是未尝不是让他在这王权争斗之中快速崛起信念的办法。 于是他和大巫师打成了共识,掉了头木瞻便按照大巫师的吩咐悄悄地出了宫去解决曲先生的身后事。 而大巫师也如实到皇帝面前去解释这事。几句解释劝慰之后皇帝也就觉得这曲先生是自杀的,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再加上大巫师都如此说了,定然不会有什么岔子。 最后大巫师跟陛下要了曲先生的尸首,说是此人乃是天人,尸身肉体自己要亲自处理才会不触发天怒。皇帝正愁这烫手的山芋无处安放,既然有人主动接管简直开心的不得了。 皇帝这边好糊弄,几句话就把皇帝搞定了。临走前大巫师跟皇帝接了宫里的马车,自己这幅模样骑马走到街上实在是太过于显眼,还是乘坐马车更加妥帖。 方才她是因为事出紧急才一路策马狂奔,如今冷静下来想到路人异样的眼光,大巫师还是觉得少给他们餐前饭后添加谈资了。 皇帝十分痛快的应允了,现在大巫师在他这边的地位已经今时不同往日,被奉为座上之宾,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都可以做到有求必应。就算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几经大巫师舌灿莲花的洗脑也多半能答应下来。 出了宫坐上回府的马车,大巫师的头就开始疼痛了。 咕噜噜的马车轱辘在地上咕噜咕噜的转,大巫师的脑子也跟着马车的轱辘一起转。 当你越想沉下心思想事情了的时候外界的每一个动静却好像被无数倍的放大。平日里路边的声音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是今日偏偏每一个声响都一清二楚的过一遍脑子而后在心上又重复了三四次。 大巫师气恼的拍着自己的大腿,自己和木睚的关系杠杠的有所缓解,这还没好上几天呢便又要面临破碎。 要如何跟他解释他才不会太伤心,不会太难过。 马车的速度渐渐的放缓,车夫勒紧缰绳马儿十分乖巧的定点,正正好好的停在了大门口,为此车夫还得意的估算着距离和误差享受着这无比简单的快乐。 大巫师从未觉得回府的路居然这么近这么快。地方到了,她却在车上做了一会也不动弹。 车夫心中有些疑问,悄悄地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捏着声音小声的提醒“贵人,到詹王府了。” 车厢里还是没有动静,难道车里的贵人睡着了么?车夫现在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但是又不敢打扰贵人休息。 正在疑问之际,车厢里终于有了动作,而后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掀开了帘子,一身黑漆漆的人从车厢里钻了出来。 他缓缓的走下马车,老态龙钟的模样让人觉得这黑色的衣裳之下肯定是个古稀老人。提起巫师这种神秘的人,普通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他们是面目可憎的老人或是穿着妖娆的美人。很显然看眼前这位必然是前者了。 大巫师缓缓走下马车,她站在詹王府的大门口抬头仰望门匾。冰冰冷的三个大字后面是冰冰冷的庭院。有人的居住才让这院子赋予了生命。 一路上大巫师的脑子是乱糟糟的,甚至没有想好见到木睚以后自己要说的第一句话。 走进了詹王府,老管家应上门来,大巫师问到“可看到厓王回来?” 老管家一拍手,显得十分兴奋“回来了回来了,正在您院子里呢。厓王殿下一回来便寻您,老奴说您到宫里去了还没回来,厓王殿下似乎十分失落好像有什么要紧事要和您商量。于是叫老奴在这侯着,见到您给您带个话,说是在您院子里等您回来。” 木睚究竟是心神不宁到什么地步才能屈尊降贵的跑来找自己求一个解决的法子?由此可见曲先生在木睚的心中定然是顶不一般的存在。 迈着十分不情愿的步伐,大巫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果不其然木睚无心安坐,就站在大厅的门边静静地眺望着门口。 这黑色的身影出现了,他似乎脸上有了几分光彩。难得的亲自走出来迫不及待的迎接大巫师。苛萨辛跟在木睚的身后就如往常一般。 大巫师走到院子里木睚便已经蹦跶到大巫师的面前,他的眼里闪烁辰星,点点的希望全都写在脸上。大巫师知道他要问自己什么。可是她终究无法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大巫师......” 她不忍心看木睚这幅模样,于是痛痛快快的讲藏在怀里的血书掏出来放在了木睚的手心里。 悲伤造次 失去旧友 http://.biquxs.info/

到了冬天木睚的手常年是冰冷的,和那门外的冰雪几乎无异。所以苛萨辛总是备好手炉给木睚,看着木睚手里小小的手炉也就知道了苛萨辛的一片良苦用心。 被手炉热起来的手被大巫师拿了起来,一块端端正正折叠好的布料被放置于手掌心。这布料虽然是从大巫师怀中取出来的确依旧是毫无温度冰冰冷了的。 鲜红的颜色透过布料若隐若现,木睚还没有打开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心里却已经乱的不行,这不会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东西,他在心中祈求着。 接过布料之后木睚将手里的小暖炉递了出去,苛萨辛小心翼翼的接过将手炉捧在自己怀里。可是神情却从没有从那白色的布料上移开过。 木睚小心翼翼的的把那布料折开一下,两下,三下,四下。这才将他完全展开。 这布料摸起来略有些粗糙,不是什么上好的料子,应是寻常老百姓家的粗锦。可是这料子上却有着淡淡的香气,可见主人平日里十分爱惜这衣裳。 白色的布料,红色的字迹。木睚上上下下阅读了好几遍,却打心里不想看懂这遗书在说什么。 “我与瞻儿本是已经劝说殿下饶曲先生一命,谁料赶到偏殿后曲先生早已上吊自缢。只在身上搜到这遗书,厓王殿下切莫太过伤心,也算是成全了曲先生一片痴心罢。” 说出这样的话,就连大巫师都觉得是于事无补,她的声音很小很细,很温柔很无奈,像是溺爱孩子的母亲在尽量的哄骗着自己的孩子。 木睚缓缓的抬起头来,他将那遗书小心翼翼的按照原来的痕迹折叠起来握在手中。金色的双眼看向大巫师,但是里面却写满了愤怒和失望,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没有大哭大闹,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他还在尽量的掩饰自己真正的心情。木睚笑了,可是笑容里却是满目的苍凉。他将那血书托举起来挪到了大巫师的面前,唇齿轻轻开启,声音跟着他的双手一齐颤抖“那先生的死,应该谁来负责?” “不是你,也不是陛下。”,大巫师白惨惨的面具后面传出冷冷淡淡的声音,正是这份冷淡让木睚心中更觉得伤痛,这天下除了自己没有人会为曲先生真心感到难过。 他的死亡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不足一提的蝼蚁,人的性命向来都是如此不值钱。 “那他活该咯?”,泪水从木睚的眼里夺眶而出,缓缓地划过脸颊和下巴最后打在衣领上。 “死亡是他自己的选择,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与其将百灵鸟关在金丝笼里不如放他回到草原上。”,木睚现在脆弱的就像是一个小瓷杯,一不小心打翻坠落就会四分五裂,大巫师尽量让自己说话温柔一些以免刺激到他敏感的感官。 面前的脸上写满了防备和不信任,她要如何才能将他挽回? “都是本王的错,若本王不带他进詹王府不带他进宫曲先生也不会被魔鬼缠身,从而丢了性命。都是本王的错。”,这话说来说去还是木睚心中的自责难以散去。 他将那布料又展开,看着挚友留给自己的最后几句话。他面上的表情好似夏季的花园,一会落泪似八月梨花,一会微笑如七月海棠,一会又绚烂若烂漫牡丹。 “错的不是你,是天家的颜面,是小女子心中的自私。与其在这里责怪,不如去惩罚那有罪之人。曲先生是自缢,陛下只是给了他一条无可退缩的路,其实未尝不是他故意将自己往绝路上逼。惩罚皎月,不是为曲先生报仇,而是单纯的让她付出任性的代价。木睚,眼泪是懦弱无用的,挽回不了任何东西,今夜之前,人性允许你懦弱流泪,等明日黎明破晓,太阳照常升起,你就要忘记夜里的悲伤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见到木睚悲伤流泪,甚至怀揣着小孩子一般的任性倔强,大巫师的也是十分的难受。 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事情要比看你所爱的人痛苦要来的纠结,绝对。 问题往往就出在没有换位思考之上。现在木睚在和大巫师讲感情问题,而大巫师却非要和木睚谈前途光明。 这难免的就让木睚对大巫师越推越远,眼前的这个生物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人。她没有感情,眼睛里面只有利益。她可以有心计有城府,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一笑而过快速的振作起来。 但是木睚不能,他的胸膛里跳跃的是肉长的心脏,而不似她一样胸膛里冰冰冷冷没有任何动静。 木睚的脚步往后退了两步,方才他快步朝着大巫师走来,眼里写满了希望和渴求,只希望他能帮助自己,借一处港湾给自己依靠。那转瞬即逝的温情瞬间在此时此刻完全消失,金色的双眼里写满了厌恶和畏惧。 “你能,我不行。本王真是愚蠢,居然和一个没有心的怪物谈人与人的感情?呵,可笑至极。” “你若真觉得我是没有感情的怪物为何要来寻我?你心里知道的,我也是有心的。起码对你,对木瞻,对柔荑,都是有的。”,不得不承认大巫师感到很挫败,有时候别人将你抬得太高忘了自己也是个人,也会感到沮丧和难过。 “你连真面目都不敢展现出来,何谈真心?”,大巫师的话却是叫木睚有一些动容,虽然她阴险狡诈,但是不得不说大巫师却是是在暗中悄悄帮助自己这些徒弟。木睚不是个不知感恩的人,但是她的不坦率却始终难以让人耿耿于怀。 白惨惨的面具冰冷又毫无声息,大巫师沉默了。 此时此刻面具后的那张脸是什么表情呢?是伤心还是沮丧,又或者是在偷偷的嘲笑他们这些无能的人类。 “你想撒气便撒气。我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谁对你真心好你一定要清清楚楚。”,人在极端情绪上的时候是不会讲道理的,即使是木睚,或许从始至终都是大巫师将他看的太高,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 “真心对本王好?你么?本王可不这样认为。你的殷勤,你所谓的暗中相助斗不过是通过我们这些可怜的皇子打的你死我活从而满足你心里的无聊罢了。活生命对于你而言满场又枯燥,其他人都不过是你寻开心给这无聊的日子打趣的玩具罢了。别否认,你若是连这种担当都没有本王会对你更失望。”,木睚就是要骂人。 越是对着大巫师这张面具他就越是生气,气她的隐瞒气她的欺骗。时至今日她依旧是带着这幅白惨惨的面具行走在世间,为祸人间,曲先生的死亡在她的心里就像是一颗小石子丢入大海,掀起不足为提的涟漪而后毫无踪迹。 曲先生不是所有人的朋友,和大巫师的交集也不多,他不为之难过木睚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气的是他甚至不允许自己为挚友的死亡而难过,就算他今日站在自己面前简简单单的不走心的说一句“不要难过”都会比说出这些话让人舒服。 “你总觉着我是个怪物,没有心不会难过。你又何尝真的了解我?总是怪物怪物的叫我,我不会伤心的么?既然厓王殿与我不是真心相交,那么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今日我就收拾行囊启程继续逍遥快活去,免得留在殿下身边给殿下添堵。”,这次大巫师是真的生气了,平日里拌嘴她从没有放在心上。 他不尊敬自己总是恶言相向,但是大巫师知道是因为他自己心中憋屈无处发泄。把自己包装成恶人就是他对自己仅剩的尊严的保护,但是今日他所说之话语实在是让人感觉心寒。 从两人见面开始木睚都没有表现出自己情绪崩溃,他的语气很平没有大吵大闹,其实也是他在极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是人若总是压抑自己总有一日会如火山爆发一样迸射喷发出足以烧灼自己的岩浆。 “不送。”,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木睚就这样回复了大巫师。 他本就是一无所有,也从不害怕再失去什么。 木睚绕过大巫师快步朝着院子的门口走去,他不想再看到眼前之人,木睚心里此时此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斯人已去不可挽回,他会愚蠢的一直消沉下去,他要坚强起来走完自己剩下的路。 柯萨辛小声的互换木睚,但是木睚却每一步走的都很坚定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看着主子离去的背影,在看看孤零零站在原地的大巫师,柯萨辛还是心软的留在原地,她局促不安的双手握住,那双金色的眼睛和她主人相比有过之而不及,里面更多的是善良和纯粹,没有木睚那般复杂。 “大巫师,主子正在伤心的时候。说的话都是气话,您可不要当真,主子和詹王殿下还需要您左右辅助。他是小孩子心性,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要走这样的话您可不要再说了,您若真走了,主子也会伤心的,虽然他不说,但是他是您从小带大的孩子,您比谁都了解他嘴硬心软不是么。” “我自小教导他十几载春秋,你不过跟在他身边几月,怎么反倒看起来比我更了解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大巫师都被自己吓到了。这话酸溜溜的好像是谁家的醋坛子被打翻了,再加上自己情绪稍微有些激动语气也很不善,脑子里越发的混乱起来。 然而柯萨辛对于大巫师这酸溜溜的话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莞尔一笑风轻云淡丝毫不在意大巫师言语之中的挖苦。 “您是师傅,又都是男子。平时您和主子在一起说的更多的是对错而愿意与否。小女子的眼界很短小,但是却更容易看清楚身边人的心思。大男子的眼光太远,只看得到江山的壮阔。所以柯萨辛比大巫师更清楚主子的脾气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柯萨辛的脾气大巫师今日是彻底服气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温婉善良的女子?跟她相比自己简直自私丑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在出来。 可是越是看柯萨辛如此从容大方她心中就越是生气,非要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来故意想惹柯萨辛生气,也不知道是自己天生恶人还是如顽童一样不知轻重。 “你主子这驴脾气都是被惯出来的,没有人在他心里是特殊的,你我包括曲先生都不过是哦他生活的添色玩具。归根到底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大巫师心中还是气不过,她最生气的就是木睚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从不把他温柔的一面展现给自己。 或许她和曲先生和柯萨辛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起码在他们二人的面前木睚还是个温柔之人,而对自己却从没有过好脸色。 想到这里大巫师就越发的觉得自己很是悲哀,她好像一只追着肉骨头跑的狗招人厌烦,又不知廉耻。 “惯着就是爱着,大巫师爱着自己这个徒弟才会惯着,被偏爱的孩子总是有恃无恐这您心里是明镜似的。正如大巫师所说,柯萨辛跟着主子不过短短春秋冬,十几载的年前那都是大巫师相伴左右,归根结底这惯着主子的还是大巫师,这错啊是您惹得。”,柯萨辛轻轻地抬起手遮挡住下半张脸悄悄地笑了起来。 女子娉婷浅笑如落雨打杏花,颤颤枝头莹莹可爱。 这女子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人,三言两语将为难幻化做轻松的闲聊。自己对着柯萨辛撒脾气她肯定是知晓的,但是偏偏就爱峰回路转用这软袖化解你的利剑。在加上避重就轻的谈话技巧和略带撒娇服软的说话情绪,做女子的能做到这种境界,什么样的男子恐怕都会对她温柔以待。 刚刚在木睚那里受得气现在已经消了六七分,大巫师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方才是不是对柯萨辛说话太冲了让她会对自己有不好的印象。 “主子现在虽然已经封王,但是依旧身处泥潭。还望大巫师多加扶持,大巫师可切莫在说出离去之言。主子打心里还是想要大巫师留在身边的,前些日子主子亲自去宫里请大巫师回来已经是放下身段,说什么他人委托那都是放不下面子的借口罢了。今主子拂袖离去定是气大巫师要将他置之不顾,您若真走了他指定比谁都要后悔。” 这几句话听起来格外的舒服,现在好了大巫师连那三分的气都没有了。木睚这死鸭子嘴硬的个性她也是清楚地,柯萨辛分析的是头头在理,自己若是还抓着气不放那不跟她那主子如出一辙别无两样了么? “主子还是年少轻狂,大巫师历经沧海,切要多多担待。这是这些时日就莫要再和主子正面相刚了,等些许时日,气散了,情绪淡了。他必然不会再提让大巫师离去之事。” 身边能有如此一朵解语花大巫师心中暗自羡慕不已,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柯萨辛,这些年在中原她已经是变得和中原人越来越像。说话温柔似水却字字珠玑,处事不惊条条有理完全没有了以往在沙漠之中那副凶悍蛮人的模样。 当初自己将柯萨辛捡回中原的时候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眼里充满了倔强和灭天傲人的气势,而现在金色瞳孔的小豹子变成了含着琉璃珠子的解语花。 将她放在木睚的身边究竟是对是错大巫师心中开始有了犹豫。 虽然柯萨辛主动留在原地调解大巫师和木睚之间的心结,但是啊她那眼神却总是忍不住的往木睚离去的方向看过去,很显然心中还在挂记着自己主子。 大巫师无奈的摇摇头默默叹息,屈服的软下语气来“且去追你主子吧,我这边没事了。” “那柯萨辛告退,大巫师切莫多心。”,这边大巫师刚刚松口,柯萨辛就语速很快的答应下来,甚至是刚说完前半句那身子已经调转面向朝着她主子去了。 曲先生这个人活着和死了之后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府里的厨房还烧着同样的饭,宫里的除夕夜晚宴还在紧锣密鼓的张罗。只是詹王府里少了那个自弹自唱的美妙曲子,王府管家经常带着酒去和曲先生的管家白天夜里的买醉。 伤心的人只有三个,除了老管家以外就只有木睚和皎月了。 曲先生是秘密被处死,尸首若是交给宫里处理那就是乱葬岗随手一丢,自然木睚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巫师和皇帝求了曲先生的尸首又吩咐木瞻去安排丧事。这事叫木睚对大巫师的态度稍稍有所缓和。 当夜夜班三更一辆马车便悄悄地从侧门将曲先生的尸身运出了宫。 这皇宫他一辈子来过两次,第一次有贵人相助可全身而退,第二次却是有去无回。 若说人各有命,在这年关将至的时节曲先生终究是踏雪而去,没等到新采下的龙井,也没等到澄阳湖大闸蟹的高产。 出殡城外 危机四伏 http://.biquxs.info/

出殡不逢三七日,曲先生的尸身便只能搁置着硬生生等了三日才能下葬。 不幸中的万幸是现在的时节泼出去一盆水都能立刻结冰,较低的温度得以让曲先生的尸身更好的保存下来没有腐烂发臭,算是给这位爱干净的先生最后一份体面。 先生的尸身运出宫后木睚想将他接回詹王府,木瞻不介意曲先生最后在自己王府里住上几日,说的难听点那是死人,但是人是有感情的,死人不在意活人却要将就情分,于是在木瞻眼里曲先生的尸身不是死人,而是朋友。 老管家却说“王府不是先生的家,再好再华丽也不是,落叶要归根,人死要归乡。” 于是最后木睚还是从了老管家的意思将曲先生的尸身送回了他那朴素的小院里。 虽然这小院只有小小一片,三两间房屋一眼便可望尽,但是院门口的葡萄架是曲先生和妻子一起搭的。院子里的花是妻子最喜爱的,屋子里床榻上的枕头是妻子挑灯夜绣的,桌子上的茶杯是他们在集市上一起挑选的。 这里有曲先生生活的痕迹,有他和妻子甜蜜的点滴。回到这里才算是回家了。 曲先生的歌词总是能打动少女的心,其中描绘着稀疏平常却甜蜜的爱情总是能直戳人心。都说艺术源于生活,正是和妻子恩爱的往日才让他能写出如此沁着蜜糖词句,也是因为妻子的离去也让他的歌曲里充满了悲伤。 听说曲先生是上吊自缢的,于是木睚便没有去见过一次曲先生的尸首。小的时候他曾经偷偷跑出金鳞殿不知不觉走到了处理宫人的冷宫,正巧瞧见一个小宫女被人从背后累着脖子活活勒死,那窒息痛苦的面庞,还有被勒的犯紫的狰狞面孔到现在都能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后来他发高烧狠狠的卧床病了一场,太医怎么开药治疗都不见效,亏得那时候大巫师带着木瞻归来,见了木睚说是他被恶鬼缠身,下了蛊虫摆下祭坛驱鬼这才逐渐好转。 不是木睚不想去见挚友最后一面,实在是他不敢去看,一想到曾经那么一位仙人似的人物现在冷冰冰的躺在那里他就难过的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这三日木睚将自己关在屋里,没有大哭大闹,就是很安静的在廊下闲坐,时而看着曲先生经常抚琴的案几默默流泪,时而摆放两杯热酒一杯一饮而尽一杯倒于脚下。 这冬日变得寂静无声,寒风像狼嚎听的人心惶惶。没有了曲先生琴声歌喉的润色这万物具寂的冬日又变得十分难熬。 木瞻将曲先生的身后事安排的妥妥帖帖,期间他去见过木睚两次,但是木睚似乎有些气木瞻始终对他爱答不理。 毕竟当日他曾许下承诺保曲先生,而如今却失信于他。木睚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根本不是木瞻的错,曲先生自缢甚至没有给木瞻一个努力的机会。 但是他偏偏就是跟小孩子一样在自顾自的怄气,知道自己不讲道理但是也由着自己不讲道理。 好在木瞻从不会和木睚吵架,他王兄不理自己他便乖乖的闪到一边不惹他厌烦,等他闹够了想明白了就好了。 曲先生的尸身在家里停放了三天,木睚也不人不鬼的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颓废了三天。 整日饮酒发呆,不梳洗不换衣裳,醒了就醉酒,醉了倒头就睡。 苛萨辛知道他心情苦楚也不过多规劝,只静静地在他身边为他热酒,等他睡着了给他披上一身厚毯子。偶尔也能坐在木睚身边和他一起望着白日在天空飞过的胖麻雀或是在夜里和他一起看着上弦月银钩初现。 而大巫师这三日可没有闲着,整日往宫里跑哄皇帝开心,是不是的说说木眈的坏话为以后的事情做个基础。 三日的糜烂就这样过去了,清晨初起,木睚那双混沌的眼里剥开云雾见月明。 沐浴更衣,醒酒回神。一身正装的朝着曲先生的小院子赶去,故人也一定不想看到自己如此颓废的模样吧。 自木睚的马车出了王府,他身后便跟着另一辆马车。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冬日里鲜少见到晴天,老管家站在小院子门口等候着木睚。 今日来送葬的人屈指可数,木睚木瞻大巫师,还有詹王府的管家。 曲先生生前不爱结交朋友,酒楼里的叫看客,出了酒楼收了琴他便不与任何人交流,自己慢悠悠的买上些许酒菜回到小院和老管家喝上两杯。 自遇到木睚以后他的生活才有了一些变数。 他是这种人,平日里就算和陌生人也能轻松的攀谈两句说两句有趣的话,做生意的老板说他是善于交谈的人,卖菜的大妈说他是顶有趣的小伙,听曲的小姐说他是最风雅的名仕。 没有人说他的坏话,但也没有人了解更深的他。他好似白毛浮水,浅浅带过后便不透露更多。 正是这份神秘让他显得更加迷人。 老管家已经七十多岁,身子骨却还是硬朗的。许是主子有趣爱开玩笑,久而久之老管家说话也被熏陶的爱开玩笑。 老管家披麻站在门口,见到一身白衣的木睚缓缓走下马车后便迈着步伐上前去接应。 今日木睚怀里抱着一把长琴,正是曲先生生前妻子所送于他那把。这琴留下王府里木睚觉得睹物思人只会更加难过,于是觉得让这长琴随着曲先生一起下葬是最好不过了。 曲先生家的小院在城边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里再无他家只他一户,他的妻子死后便是埋在屋子身后的林子里。而如今他也要在此下葬将自己埋在妻子的坟边上。 木睚问老管家“是否要将先生和夫人共葬。” 老管家摇了摇头,捋了捋长长的胡子“夫人最恨人打扰她睡眠。早年有一次先生回来时夫人正在午睡,先生故意跑到夫人耳边大喊推搡,夫人惊醒居然光着脚抄起扫帚追着先生打,将这屋子都绕了两圈。” 在场之人都会心一笑,想来先生和夫人生时是当真恩爱。 “这长琴随先生一并埋了,听说这琴是夫人送的。到了那边夫人若不见琴怕是又要追着先生打了。”,木睚将怀中长琴交给老管家,老管家接过长琴后再三抚摸,没想到自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以前还想着若自己这个老东西先走了谁来伺候夫人先生,没想到到最后他这硬骨头偏偏熬到了最后,不过如此也好,逢年过节也有人惦记着来给夫人先生的坟除草上供。 一行人便来到了屋后的小林子之中,这冬日干枯的枝头让这里看着好像恶魔的巢穴,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偏偏老管家带着他们左走西逛绕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目的地是一片被丛林包围的空地,一只孤坟静静地立在那里,墓碑上镌刻的字体十分熟悉,正是曲先生的字迹,曲莫尽爱妻之墓,短短的几个字就交代了一个人的一生。 随行的下人拉着曲先生的棺材和墓碑开始干活,木瞻木睚大巫师三个人静静地站成一牌。王府的官家搀着老管家跟着年轻力壮的下人忙上忙下。 虽然也并帮不上什么忙只是一声一声的说着“轻些,慢些”这样的话。 木瞻的注意力却是一直在身后,从他们进入树林之后他就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一直悄悄地跟着他们。木瞻忍不住回头看去,大巫师却拉住他的手叫他回过头来不要理会。 曲先生即将要下葬,这就要封棺入土。下人上前来问木睚“王爷,要不要最后见一面。” 大家的视线全都聚集在了木睚的身上,木睚垂眸,心中想,但是仔细思索后便还是摇摇头。 “外面怪冷的,别把先生冻坏了。”,木睚也开起了玩笑,这种无厘头的话难得的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下人们得了命令便开始干活,正巧那边的碑铭也立了起来,定睛一看七个大字,唐笑笑爱夫之墓。 或许在曲先生的世界里他没有任何名号,没有任何值得夸赞的头衔。唯一一个让他自豪的就是“唐笑笑之夫”这个头衔。 这事他们两个人的世界,没有任何人能插足其中。 大巫师走上前去将棺木轻轻打开,里面的人静静地睡着陌生又熟悉,他接过那长琴将他放到了曲先生的身边。随后棺木被工人钉子死,他们又将棺木抬到挖好的土坑里。最后一铲子一铲子的将那棺木掩埋,从此以后黄土白骨他和这世界就没有任何联系了。 老管家跪在坟前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他没有哭,怕是这几日里眼泪已经流的干了再也哭不出来了。本来就是个身形枯瘦如干木的老人家,泪水在流水了一流怕是人都要变得抽抽巴巴了。 “今好,是个晴天。晴天烧纸那边能收到,多烧纸些先生和夫人到那边日子过得舒坦一些。”,老管家自顾自的说着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像是说给面前躺着的两位的。 此情此景在面前,木睚最后还是忍不住掉了两颗金豆豆,他悄悄擦去眼角刚刚落下的泪水怕旁人看到了笑话自己。 站在木睚身边的木瞻掏出自己怀里的手帕递给木睚“手脏,用这个。” 木睚伸出手推了推木瞻的手帕,而后从自己袖口里掏出自己的手帕轻轻的在眼前点了点“你的帕子比手还脏。” 木瞻不好意思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帕,确实是如此。平日里他很少用手帕,整日贴身揣着装个样子而已。晚上睡觉的时候将他方方正正的拿出去放在桌子上,白天起床了又将他方方正正的揣到怀里,一天也不会拿出来用一次。 “斯人已去,王兄莫要难过伤身子。”,木瞻自觉愧对木睚,所以今日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一路跟在木睚的身边小心陪伴。 三日的颓废已经让木睚清醒了,他不再和木瞻怄气也不再跟大巫师争吵。今日出了这树林他还是那个文雅从容的厓王殿下,是众人眼里的仙人,不食人间烟火,不问人间疾苦。 安静的氛围突然被打扰,身后突然传来了密密麻麻匆忙的脚步声。 转头看去,树林之中隐隐约约走来一小群人。等到他们走进了才看清楚领头的正是皎月公主和木眈。 他们带了十几个随从,个个提着刀拿着家伙,阵仗浩大。 方才一路来木瞻就感觉有人在一路尾随,现在知道了肯定是木眈的探子先来探路而后回去再带他主子过来。 皎月公主整个人的神情消瘦了不少,眼里没有了往日那股机灵劲。双眼肿的像两个大核桃,想必这几日也是没少暗自哭泣,又或者说是嚎啕大哭更适合她的性格。 曾经那么一位温文尔雅的先生绝尘独立的站在自己面前,而现在只剩下这冰冰冷冷的石头墓碑,皎月眼眶的泪水一下子就爆发出来,瞬间她就哭的像是夏季的雷雨,不仅雨多更大的是声响。 “先生!先生!先生你怎么就这样先皎月而去!先生!呜呜呜呜呜!”,皎月公主丝毫不在乎这地上灰多土多直接就扑跪到了曲先生的坟前。 她许是想扑在曲先生的墓碑上,但是可能因为眼泪迷了眼睛,她抱着“曲莫尽爱妻之墓”嚎啕大哭。 木瞻瞧这场面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木睚勾勾嘴角冷冷一笑,但是身边的木瞻笑话皎月的动静搞得太大,木睚怕引人注意于是悄悄伸出手在木瞻大腿狠狠地拧了一把。 别看这木睚平日里文文弱弱地,好似风一吹人就要跟着飘走了,但是这掐气人来手劲还真是大。木瞻吃痛差点就破音叫出声来,木睚手下丝毫不留情掐着木瞻的肉肉又拧了两下。这下木瞻只能咬紧嘴唇强憋着声音,等木睚终于舍得放开手了他眼里疼的直泛泪花。 很显然木瞻的笑声还是被人注意到了,皎月公主当仁不让第一个站出来指责这个在人坟前都不懂的尊重人的家伙。她抱着‘曲莫尽爱妻之墓’半转过身来伸出手指着木瞻,横眉冷对,正义凛然“先生都走了你还在他坟前玩闹!木瞻你到底是不是个人!” 这话说的木瞻完完全全没感到不好意思,木睚更是不屑一顾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往前走了两步慢慢地蹲在了皎月的身旁,他抬起手来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拨开露着墓碑的皎月公主的臂膀。兄妹二人四目相对,木睚丝毫不畏惧眼里写满了嘲讽,他嗤笑一声指尖从墓碑第一个字往下指着走了一遍,那双金色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皎月,唇齿轻启一字一字的念出来“曲莫尽,爱妻,之墓。曲夫人十几年前就去了,想不到今日还有人为她痛哭流涕,皇妹真是心地善良。” 有了木睚的提醒皎月这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墓碑上的刻字,原来是自己大意居然将他看成了‘曲莫尽之墓’,这缺字漏字的阅读习惯真是让她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皎月恨得牙痒痒,一口银牙几乎要嚼碎了,这下她才终于舍得放开那墓碑,但是掉过头去看一旁的墓碑,上面写着“唐笑笑爱夫之墓”,这几个字应在她的眼里好似针扎火燎一般。心中的嫉妒扑面而来,先生已经不在了他从始至终眼里都没有过自己,这一点皎月是明白的,但是她就是不服就是愤恨。 站在两块墓碑之间,皎月左右左右的看了两遍。心中的怒火不可遏制的燃烧,她想要发疯想要变成一把火苗把这树林房屋全部烧毁看到每个人都通体烧灼才能平息她心头之恨。 那几个字在皎月的眼里碍眼又刺激着她敏感脆弱的神经,这个自小生活在宫里被惯坏的小女子不懂得尊重别人,只想着自己是否开心了。于是她抬起脚朝着曲夫人的墓碑狠狠地踹了一脚,一脚下去踢的自己是脚掌生疼却更加憋气,于是再抬起脚还想再补上两下。 蹲在曲夫人墓碑前的木睚终于遏制不住心中的愤恨,从他见到皎月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恨不得抽出刀子狠狠给这个野蛮的丫头两下。他一直在忍耐,一直在隐藏。但是当他看到皎月如此侮辱曲夫人的时候他终于藏不住了。 他一伸手直接抓住了皎月抬起来的脚裸,一个男子轻松地拖走一个女子那是太容易了,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单脚站立的金鸡独立。 握着皎月的脚裸木睚猛地起身带着皎月的脚往上一拉,一瞬间皎月就失去了平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整个背部到屁股全都躺在灰扑扑的地面上。 这声闷响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十分的疼痛,站在一旁的木眈坐不住了,腰间的长刀已经推开饿虎扑食一样朝着木睚就冲了过去。但是有木瞻在谁能欺负的了他皇兄? 有人给自己妹妹出头自然也就有人给自己哥哥偏爱,木瞻三两步迎了上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冲向木睚的木眈。两个人一言不合就直接动起手来,木眈完全不在乎什么道义正当,拔出长剑冲着手无寸铁的木瞻就砍了过去。 大打出手 告上御状 http://.biquxs.info/

这宫里的皇子独属木眈功夫最了得,但是也仅限于宫里的皇子。木瞻不算宫里的皇子,他算宫外的。 面对木眈这花里胡哨的功夫木瞻轻轻松松三两下就把他手里的长剑打掉,木瞻这一身本事是跟雁塞凶悍的男儿学的,上能与狼熊搏杀,又何曾惧他一个绣花拳头皇子? 两个人又开始肉搏起来,木眈用蛮劲却拳拳打空,木瞻灵活的像一只燕子在乌云之中任意穿梭,抓准了敌人的弱点一出手快准狠,拉住木眈的手腕将他反锁,再给膝盖窝上踹上一脚让他跪地不能发力。就这样木瞻将木眈锁死他变成了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虽然木眈带了不少随从,但是两个王爷打架谁都不敢上前去帮忙。他们是兄弟,今天打架明天因为利益就能和好,而做下人的若是不小心伤了任意一个回去都是要人头落地, 随从侍卫佯装模样将木瞻围了起来,木瞻拉着木眈的胳膊狠狠一拽,只听咯噔一声,木眈像疯了的野牛一样胡乱挣扎跳动,双眼充血好似疯魔。这木瞻当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居然硬生生把木眈的胳膊卸脱臼了。 侍卫们手里拿着刀剑想要满满的靠近木瞻,木瞻嘴角带笑眼中带恨手上的力气一压惹得手里的人更加疼痛,木眈放声尖叫丝毫不顾皇家威严,他的脑子里只有疼痛没有其他。 “谁再放肆往前走,本王手滑紧张可不小心会伤到你们主子。” “滚!滚!都往后走!”,木眈放声吼着随从们,他们每每走进一步自己在木瞻手里就越是危险。 这边哥俩打了起来,那边兄妹俩也是玩的欢腾。 木睚拽着皎月的一只脚腕拖着她在地上疯狂的快走,一边走还一边仰天长笑。皎月挣扎着却毫无用处只能让自己的身体前前后后的在地上打滚,掺杂着石子的土路磨破了她的衣裳,很快衣裳破了肌肤裸露出来又被石子磨破开始渗血。头发散乱成一团好像鸡窝,皎月一开始放声大骂“木睚!你个王八蛋!放开本宫!本宫叫父皇杀了你这个孽种!木睚!怪物!你这个杂种!” 但是皎月的大喊大叫却好像刺激了木睚的感官,她骂的越狠越挣扎他就越兴奋,于是脚下生风拖着皎月的脚裸满地跑,就像是小时候放风筝一样轻松快乐。 后来皎月不骂了,只开始呜呜的哭泣,语气也软了下来开始会说好话“大王兄!呜呜呜!求求你饶了皎月吧,呜呜呜呜。” 小女子的哭声并没有让木睚停止脚步,曲先生的身死归根究底都是皎月的痴痴缠绕,若是没有这个只懂得自己想要什么的小妮子,曲先生也不会身死。 她的自私自利,她的仗势欺人,她的蛮不讲理。往事涌上心头,新仇旧恨彻底麻痹了木睚的脑袋,他像是不知疲倦的千里马只想狠狠地教训这个死丫头。 正当世界天昏地转的时候,面前突然站着一张大白脸。木睚停下了脚步和那大白脸四目相对。 “殿下,尽兴即可,不要搞出人命。”,大巫师是唯一一个在场有资格阻止这群皇子的人。 木睚回过神来,他只觉得身上好热,眼前昏花。他慢慢的回过头去看着地上的皎月衣衫褴褛,鲜血浸湿衣衫,蓬头垢面好似山野之人。脸上精致的妆容也花掉了显得她的脸庞不人不鬼十分可怕,那双眼里是满满的恐惧和怯懦。 手一松,木睚放开了皎月的脚踝。皎月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向她的下人身边去。而后远远地缩成一团抱着自己身子哭泣,时不时的还悄悄看一眼自己,那眼神好像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木瞻,把人放了。”,大巫师又转头看向木瞻,今天自己这两个孩子是玩开心了,但是不知道惹出了多大的乱子。 这木瞻没好气的歪歪头,他摸了摸木眈的胳膊,手起手落,只听咔嚓一声,木眈再次疼的大喊。他这又将人的骨头接了回去,坏事是他做的好事也是他做的,说这人反复无常也不过如此。 木瞻将木眈一推,自己默默地从身后走开朝着大巫师和自家皇兄的方向走去。 找回了人身自由的木眈被随从围起来,一下子气势又回来了,他先三两步跑到了皎月面前,看着自己这狼狈可怜的妹妹一颗心都快要碎了。他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皎月的身上,一双眼狠狠地瞪着那两个兄弟,青筋暴起的脖子和喷着唾沫星子的嘴巴就开始一张一合的叫嚣“木瞻!管好你王兄!对自己亲妹妹下如此重的手!你等本王回去禀报父皇你俩谁都别想兜着走!” 哎嘿,木瞻摸摸脑袋歪头一笑,他对着木眈也喊了回去“木眈!管好你的皇妹!有本事就去父皇面前告状!本王倒是要看看告御状之后你能活几天!” 现在的木瞻已经和几个月前刚刚入朝的木瞻不同了,他手握权势,朝野上下一手遮天。就凭木眈一个刚放从宗人府放出来的王爷他不信对方能把自己顶掉。 显然木眈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情,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再是那只老虎,现在不过是个过街老鼠。 “还不快滚?”,木瞻下了逐客令,木眈一手抱着皎月缓缓起身在侍卫的簇拥下痛快的离去。 但是期间皎月却还挣扎着回头想要再看一眼自己心里的那个情郎。一直以来她总是把自己粗俗的一面展现给最爱的人。本来今日她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想见见曲先生最后一面,是自己害死了曲先生,皎月心里明镜似的。 但是当她看到曲先生夫妻即使在死后也如此恩爱,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如果自己不那么坚持,不那么只想着自己,曲先生也不会被父皇赐死。强扭的瓜不甜她偏偏不懂得这个道理。 皎月回首眼里满满的不舍,她轻轻张开嘴想要呼唤自己最爱的人的名字,但是因为刚才歇斯底里的吼叫和哭声已经让她的嗓子疲乏到难以出声,于是就这样她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落幕这场闹剧。 “本王知道皎月今天肯定千方百计会来。本想着让她见先生最后一面也好,但是她却欺负夫人。大巫师,人们都说你会通灵,上能和神仙对话,下能驱使鬼神。你说本王今日这一闹,曲先生可会怪本王扰了他和夫人团聚?” 木瞻的双眼一直停留在那两座墓碑之前不能移开。他主动和大巫师说话就是他最大的让步。 大巫师也是个好脾气,给个台阶就要顺着,快快乐乐的就走了下来。“曲先生说,无碍。他给人唱了一辈子歌,现在有人演戏给他看,好玩的紧。” “本王累了,回府吧。”,木睚黯然转身,他拍拍双手将手里的灰尘拍掉,而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又捋了捋散在两鬓的散发,体面的离开。 木瞻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柯萨辛也跟了上去,但是路过大巫师的时候她却停顿了一下朝着大巫师微微一笑。 似乎是在感谢大巫师没有跟木睚计较前些日子的事情。 其实大巫师最该感谢的应该是柯萨辛,若是没有这朵解语花她和木睚的关系真的就要恶劣发展下去。大巫师仰天叹息,究竟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和木睚不用柯萨辛调解也能真心相对? 看着那一身白衣的背影,倔强又孤傲,大巫师就知道这个想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或许哪天她学会弹琴了也就能懂得木睚的心了。 都说谢知音,木睚算是曲先生的知音。然而他只懂曲先生的琴却不懂曲先生的人,而曲先生也始终是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说是知音,不如说他们是挚友,脾气相似,都倔强又脆弱,用善意掩藏自己的不安。 果不其然这木眈和皎月就是个告状精,料理了曲先生的身后事回到王府,宫里就来了人。 木瞻和木睚被宫人带进宫去,大巫师本也是想跟着去但是木睚却拦着不让他跟着。说这是木家的家事大巫师若是跟着去了父皇瞧见他肯定更生气。 一路上木瞻和木睚没有串通什么说法,就等着临场发挥。现在他们也不知道那边木眈和皎月是怎么说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木瞻料定皎月和木眈绝对不会完完全全跟父皇说实话。 本来父皇就不同意皎月和曲先生的婚事,若是知道皎月还专程跑去给曲先生上坟肯定更加生气。 这刚刚走到父皇御书房门口,就听到皎月那嘤嘤啜泣的声音。木瞻和木睚相视一笑无奈耸耸肩,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但是木睚心里却更加坚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绝对不会让皎月过得舒坦。 一进去,只看到皎月坐在父皇身边,手里拿着一块手帕不停的擦拭。那份委屈真是我见犹怜。 而木眈则是被父皇赐座坐在了殿下,父皇眼里看着自己这两个受了伤的孩子眼里除了心疼还有一份头疼。 木睚木瞻哥俩一身正气的走了进来,看见皎月和木眈也丝毫不畏惧,好像确实是没做过什么缺德事一样。 “父皇!你得给皎月做主!皎月是撒泼了一些,但是大王兄居然对皎月出手,这身上全是伤若是留疤了以后皎月可怎么嫁人啊!”,皎月那模样是越说越委屈,几滴眼泪又掉了下来,父皇只好不停的劝慰自己这个小公主,他这辈子是最见不得女子哭,一哭就头都大了一圈。 哄了两句皎月后父皇的眼里带着几分怒气看着后来的这两个儿子,他一拍书桌大声的责备质问,眉毛上着了火一样“逆子!木睚你怎么能对自己皇妹出手!身为皇长子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木瞻你也胆子大了啊!没轻没重的还把你王弟胳膊都卸下来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分寸!” 木瞻撇撇嘴自己也好委屈,他悄悄看了一眼木眈那病洋洋的模样而后又看看父皇红白发作的脸,没什么底气的叨咕“儿臣不是又给安上了么。” 这话听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更是生气于是又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桌子,说话更横更生气了“你还有理了!那朕把你脑袋砍下来在给你安回去是不是也就没事了!” “父皇这事也不能怪儿臣啊。听说三王弟是宫里手上功夫最了不得的人,儿臣就与他切磋一番,谁知道啊这往日和雁塞那群男儿打惯了,就把不准这个力道,一不小心就把三王弟胳膊拽脱臼了。那雁塞男儿块头大跟牛一般,不使劲根本打不赢。谁知道三王弟看起来蛮健壮但是交手之后......所以这事您不能怪儿臣,儿臣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儿臣接骨本事确实不错,以后三王弟肯定落不下病根。” 木睚说完之后皇帝觉着这事确实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了,于是斜着眼白了木眈一眼,语气里满是抱怨“自己身手不如人受了伤还敢到朕这里抱屈?丢人。” 确实方才皎月哭唧唧的跑来告状说是被木睚打伤了,再加上她背后的木眈挂着胳膊一时之间他也没有问清楚缘由莫名其妙的就把木瞻和木睚喊了进来。 男孩子之间打架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交手轻重难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木眈暗自低下头不敢说话,父皇是骑马打下的江山最恨的就是自家皇子软弱无能。今日木眈来找父皇告状那简直就是愚蠢至极,这也是为什么木瞻显得格外轻松一点也不怕木眈来父皇面前说什么,说来说去这都不是大事,父皇最近心情不佳,这些破事来找他他更是烦躁得很。 这边两兄弟之间的事情解决了,就差解决这兄妹矛盾了。 很明显因为木眈的事情父皇现在心情已经格外不悦了,木瞻自小随大巫师待在雁塞的日子更长,身手功夫都是跟雁塞人学的,如今他把木眈打成重伤那不就是侧面表现出万朝功夫不如雁塞功夫么。 身为皇帝的尊严受到了伤害,木眈也是百口莫辩只能低下头附和“是儿臣学艺不精,儿臣知错。” 这木眈现在在皇帝面前当真是越看越碍眼,皇帝飞速的瞪了木眈一眼而后盯着他呵斥到“滚回府养伤,没好利索不要出来丢朕的人。” 本来是来告状的人,谁知道现在倒成了不受待见的一方。木眈蔫蔫的好像霜打的茄子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现在到头来想一想当时木瞻敢如此挑衅自己就是故意激他去和父皇告状。 自己也是一时之间上了头失了智居然真中了他的计谋! “你又是为何受伤的?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把事情的原委告诉父皇,父皇这才能给皎月做主不是?”,这小女儿家哭起来还真是要了人半条性命。 皎月一边啜啜哭泣一边心里却慌了神。站在殿下的木睚跳着眉毛朝着皎月微微一笑,他眼神里的得意之色让皎月突然心头一慌,她是不能把真正的故事告诉父皇的。 若是让父皇知道了自己去了曲先生的坟前他定然会狠狠责罚自己。 那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木睚当着父皇的面说自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曲先生不放,父皇虽然对木睚的言辞十分生气但是却没有重重责罚木睚,这就证明父皇对木睚所说的话怕是有些相信的。 皎月算是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情,生在皇家有情就是最大的错误。 一时之间皎月吞吞吐吐居然编不出来一个像样的故事,上午受了伤,下午马不停蹄是就到宫里来告状,脑子里没有时间仔细思索,信口胡言她又不敢,毕竟她要对付的是狐狸一样机灵的木睚,若是言辞有误被他抓到漏出反咬一口那可不好。 犹豫不定之间皇帝看着皎月哭个不停那是越来越着急,他又催促皎月快说出缘由,那皎月倒好哭的更加伤心半天了也说不出一句话,再这样下去怕是整个御书房都要给她的眼泪给淹了。 “厓王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了!”,皇帝终于还是憋不住了,转过头来盯着木睚让另一个当事人说话。 木睚一瞬间受气了脸上的笑容,做戏就要做全,可不能半吊子叫人家看出了差错。现在话语权在自己手里,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过在心里木睚却对皎月高看了一眼,她知道若是自己说错话让木睚挑刺,还不如让木睚胡说八道。 打不了就是哭一哭的事,对于女子父皇总是格外宽厚的。 “启禀父皇,木睚和皇妹上午在宫外遇到,荒山野岭,道路崎岖,这皎月见了儿臣许是想起前些日子在殿前的口角摩擦,于是见到儿臣就扑上来拳打脚踢。小女儿家撒撒气儿臣也是理解的,况且那日在殿前确实是儿臣不好,怎么能用如此不堪入目的语言说自家皇妹?只是这山野之间,道路崎岖,再加上冰雪覆盖,皎月动作大了一不小心就滑倒滚落到山脚去了。相信皇妹已经看过御医了,身上尽是一些摩擦刮碰的伤痕,儿臣未能保护好皇妹,心里也确实不舒服,还请父皇重重责罚儿臣!” 公报私仇 和亲雁塞 http://.biquxs.info/

当时在殿前说自家皇妹不要脸的是他,现在站在这里做出一个深深自责的皇兄的也是他。 可是啊就因为他生的俊俏,顶着这样一张面皮纵使做了在过分的事情也更容易让人原谅。 “荒山野岭?你们好好的皇子公主跑到荒山野岭去做什么?”,皇帝果然不负木睚所期待快速的抓到了重点。这荒山野岭正是木睚对皎月的警告,只要她不老实老师说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他必定会把她去曲先生坟前的事情给说出来。 皎月神情慌张,轻轻张嘴眼神流转,她看看木睚,看看皇帝,最后只能结结巴巴的顺着木睚的话说下去。 “啊!这不是要年关了,想着上那寺庙去给父皇求个吉祥符,都说山上那白马寺灵验的很。路上就碰到大王兄了,当时确实有气,才推搡起来,现在想来也并不全是大王兄的错,是皎月自己不小心。”,这每一句话都是昧着心说的,皎月咬牙切齿的狠狠瞪着木睚,没想到连告状都没告利索,明明是挨打了却要哑巴吃黄连。这曲先生生时候害人,死了也要羁绊着自己。 方才哭哭啼啼说是木睚出手打他,现在人来了见了面之后却成了自己不小心?皇帝更加生气了,“朕日理万机,这些小事以后就莫要来烦朕。当真是朕惯你惯的不行,皎月你也当长大了,做事之前要动脑子!” “父皇!”,木睚突然站了出来打断了木睚骂皎月的话题。他面上带笑似乎早有预谋,皎月只觉得背后一凉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在父母身边的人永远都是孩子。皎月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儿臣提议不如让皎月公主和亲雁塞嫁于雁塞王,身份地位自然配得上,又是两国和亲的美事。” 一听这话木眈却不乐意了,直接站起身来指着木睚的鼻子大骂“木睚!你藏的什么心!雁塞王已经是年近五十,皎月才二八的芳华!而且雁塞遥远这一去怕是一生都回不了皇城见不到父皇,父皇此事万万不可!” “父皇,论国事,长延蓄意结姻雁塞,我国在长延与雁塞包夹之中若是他们两国结好那对我国是万万不利。论亲事,皎月到了豆蔻年华正是思春之时,只是皇家公主生性单纯难免身边那些人觊觎带坏。不如早为皎月寻一如意郎君更为妥帖。雁塞王虽然年岁高,但是雁塞男儿身体强壮听詹王所说雁塞王却如三十岁男子一般强壮。皎月生性活泼爱撒娇,年轻皇子鲜少有能如父皇一般的惯溺宠爱皎月。越是年长之人脾气就越好越是包容,这再合适不过了。” 让皎月感到始料不及的事情是木睚居然会用自己的婚事来做文章,本来这次风波就是因为她和曲先生的婚事而引起的,在这风口浪尖木睚居然铤而走险再次将皎月的婚事提上日程。 幸运的是这次木睚摸透了皇帝的心思,那日他在屋外听到了李相和父皇商讨此事,于是留了个心眼。父皇没有当场否决只是说暂且放放,那就证明他是有些心动,当秤砣保持平衡他需要再添加筹码才能让他做出高低起落的选择。 不得不说没用的话确确实实打动了皇帝,这个女儿任性而且脾气火爆,什么样的男子能隐忍她?若是有一个如他一般的人能照顾她一辈子是最好不过的。 这大殿之上谁在说谎皇帝看的是一清二楚,他并不是傻子只是不想拆穿他们这些小把戏。 皎月当初那样信誓旦旦的说非曲先生今生不嫁,如今情郎身死她不可能不去见最后一眼。而木睚和曲先生更是交情匪浅,敢当着父皇的面折损皇妹口出狂言,挚友的葬礼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肯定是在葬礼上二人发生了什么口角所以大打出手,皎月这才受伤吃亏。一个小小的琴师就把这万朝皇族搅得天翻地覆,如今人已经死了事情已经过去了皇帝是最不想提及的那一个人。 一方面他也在害怕,怕木睚和皎月因为这个琴师和自己这个做父皇的心生隔阂。 都说当心理空出一个地方的时候,最好的补救方法就是换一样物品填上。国家联姻确实是自古以来可靠的政治手段,木睚说的没有错,皎月在自己身边永远都是那个不会长大的孩子,所以这次不妨就狠狠心将她从身边推走。 “父皇!雁塞天气恶劣,生活简陋,文风粗鄙。皎月自小是皇城里长大的,娇嫩的像花儿一样,若是去雁塞那鬼地方怕是难以过活!还请父皇三思!联姻之事是万万不可!”,最着急的人当属皎月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木眈了,他是万万舍不得自己这个妹妹离开他到那么远的地方,尤其还是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原本安安稳稳坐在座位上的木眈自从提起和亲的话题就站了起来,现在更是直接走上前来不顾手上还带着伤,他跪倒在皇帝面前,情绪十分激动,仿佛只要父皇松松口同意了这件事他就准备随时冲上去和皇帝拼个你死我活。 最痛苦的事情无非就是和最爱的人分离,从此天各一角在无书信。这正是木瞻最想看到的结局。 想起木眈曾经当着自己的面折辱大王兄,再想想他在曲先生死了之后说的那些风凉话。今天就是他血债血还的时候! “三王弟也是朝中老人,政治联姻能带来多少利益不会不知道。拒绝政治联姻,让你其他两国联手对万朝造成威胁,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局么?”,身后的木睚慢悠悠的说着,他不说情分只讲利益,俨然是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装作他和木眈从没有过摩擦一切都只是站在国家的利益上。 而木眈心里清楚,今天木睚和木瞻联手想将皎月嫁人那纯属是因为私下恩怨,他和皎月与这兄弟俩有太多难以摆在明面之上的纠缠,父皇不知道,也不能知道。他只能暗自吃亏愤恨自己没有早些除掉这两只饿狼。 曾经他以为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是木昧,但是他错了,是他太过于看清没有和木瞻。越是一无所有的人往往越发贪婪,他们想要的更多手腕就越狠绝,直到将你生吞活剥都喂不饱那个接的肚子。 “不是拒绝联姻,而是皎月不可以!皎月这脾气自小父皇偏爱已经是难以更改的,送皎月去和亲到了雁塞再闯出许多祸事来让雁塞王不悦这不是和和亲的目的背道而驰么?儿臣认为父皇应当选择更加温婉知大体的皇女和亲。”,木眈自然是不敢将这件事说死的,毕竟和亲一直以来都是父皇想要做的事情。只是一直搁置没有合适的时机和人选。 若是直接拒绝和亲必然是要让父皇讨厌的,所以木眈只敢说更换人选。 不料木瞻却冷冷一笑,他的语调尖锐带了几分戏谑“不就是因为皎月是三王弟最亲的妹妹三王弟才百般阻挠?你我都是父皇的子嗣,其他公主也是你的皇妹,怎么别的公主行,偏偏就皎月不行呢?” “因为确实有比皎月更加适合的人选,皎月公主和亲出去只会坏了我天朝的名声。送一个无知的公主出去和亲并没有任何益处。”为了留住皎月,木眈甚至不惜将皎月说的一无是处,他不敢抬头去看此时此刻皎月的表情,他怕这些话会伤了自己最爱的小妹妹的心,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将她留下木眈也不得不如此。 听着木眈对自己的这些评价皎月的神情十分失落,原来自己在王兄心里居然是这样不堪么?这比曲先生的身亡更加让她感到伤心,而且是天崩地裂的那种难过。自小王兄就宠爱自己,从未和她说过一句重话,今日这些话她听了之后不想大哭大闹,只是自己安安静静的流着眼泪,心里若是真的感觉委屈你是发不出任何声响的。只想就溺死在这漆黑的世界,除了悲伤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其他公主也不会心系宫墙之外曲调啊。”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皇帝彻底下定了决心。 将皎月在留到身边她保不齐又会喜欢上其他什么三教九流。从小皎月就喜欢新鲜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热情就像是熊熊烈火燃烧不灭,等到热情冷却了就随手抛弃以此往复。 “和亲之事,就如此定下了。皎月公主和亲雁塞王,木眈你是皎月最亲近的王兄,和亲的事情就交给你办了。春节过后你便先去寻访赈灾,回来之后开始着手处理和亲事宜。皎月是你最疼爱的妹妹,这事教给你办朕放心。”,皇帝默默地垂下了眼睛,这一瞬间似乎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一直纠结在心头的绳索被解开,做出了决定以后再回想那似乎不是什么难事。 木眈的眼神呆住了,愣愣的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他跪在原地没有领旨,他不敢相信父皇说出的话是真的。也无力反抗,甚至没有哦反抗的资本,父皇好像是故意为难自己,居然让他去准备和亲的事情。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最舍不得皎月远嫁的人。 一个皇帝到底改如何狠心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木眈彻底的疑问了。从前他没有感受过父皇的这份冷漠,但是就在今天他才知道一个君王最恨的惩罚就是‘诛心’。 哥哥不为自己说话,皎月眼里的泪水又留了出来,她摔下座椅跪着在地上滑行一把抱住了父皇的腿将那楚楚可怜的脸庞贴在父皇的膝盖上,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父皇!不要!皎月舍不得父皇!皎月不想和亲!父皇!不要!” 但是眼泪今日似乎很难在今日再次打动这位皇帝,皇帝十分温柔的伸出自己的手掌轻轻地抚摸了皎月的头顶。他心里也有不舍,但是他必须如此为之“木晰月,你是万朝的公主。你有自己要履行的义务,你要学会长大。父皇不能让你当一辈子小孩子。” 话闭,皇帝缓缓地站起身,他亲手将攀在自己腿上的皎月掰开,轻轻一推皎月便摔倒在地上。皇帝转身离去,也不等木眈答应,事情就这样定下了,纵使有人不愿意也不会更改,因为他是一朝皇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木瞻和木睚默默的朝着父皇行礼送行,皇帝带着常宫人快步离开了御书房。他是仓皇的逃窜,不想再看一眼那个心碎的小女子。因为皇帝知道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而他做的决定虽然没有情但是却是对这个国家最好的决定,也是对皇室尊严最好的交代。 这也是他对皎月最妥帖的惩罚。 那明黄的身影渐渐消失,木瞻和木睚缓缓地抬起头。二人相视一笑。这是近些日子以来唯一一件值得回府举杯欢庆的事情。 四下看看身处的场景,金色的大殿,雕龙的宝座。处处精致的摆件,一尘不染的宫灯。这间屋子见证了多少的狂喜和悲伤。皇子公主身份地位的更换,起起落落。 谁都不是永远的赢家,只有坐在上面的人才是真正有权利的人。 每一次当父皇做了有些违背心意的事情他就会从这里提前离去,父皇究竟是一个强大的人还是一个软弱的人呢? “木瞻!你这个王八蛋!本王杀了你!”,跪在地上的木眈突然站起身来,双眼通红带着血丝朝着身后的木睚冲了过来。就是因为这个人父皇才会下定决心将皎月送去和亲,这件事情李相之前和自己提过,但是木眈却死活也不肯同意。 李相有李相的算盘,皎月是木眈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若是她嫁去雁塞成了雁塞的往后那么雁塞王最支持拥护的皇子就会是木眈,只有木眈坐上了王位他才有最大的利益可以谋取。 而身无旁物的木眈也可以凭借雁塞的力量和木瞻有一搏之力。但是怎么说木眈都不愿意答应这件事,他不止一次的会回绝了李相这个提议。因为木眈只想让皎月能够留在自己身边,就算她这辈子不找夫婿他也会照顾皎月一辈子。况且木眈以为这世上在没有什么男人会比自己更加疼爱皎月。 雁塞那个地方天高皇帝远万一皎月受了委屈怎么办,万一皎月想家了怎么办,那里没有锦缎刺绣的漂亮衣裙,没有精致甜蜜的糕点。皎月不会喜欢的。 但是今天木眈再一次感觉到手中没有权利是多么无力的一件事。曾经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即使没有理由随便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现在他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没有任何反手的余地和挣扎的资本。 木眈的手握成了石头一般紧密的拳头,没有一丝空隙空缺,他挥出拳头将所有的恨意都击中于此。 面对木眈的突然袭击木睚脸上并没有表现吹张皇失措。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面上甚至还带着一抹得意的微笑。 果不其然,木眈的拳头并没有打在木睚的身上,木瞻反应极其迅速,他一个侧步就挡在了木睚和木眈中间。一抬手便稳稳的接住了木眈挥来的拳头。这一拳打在木瞻的手掌心上,木瞻的脚步微微一抖,他没有想到木瞻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拳头被挡住了但是木眈的心还是充满了愤怒,他的拳头继续用力朝着木瞻的方向推去,木瞻不是没有和木眈交过手,只是这次他拼尽全力的样子却是让木瞻大吃一惊。于是分神之间他的手臂居然被木眈给推了回来。 这是第一次木瞻看到木眈如此面目狠绝的表情,他咬牙切齿眼神中充满了仇恨,若是他是一只猎犬相信木瞻和木睚此时此刻已经是一块块的碎肉。皎月对他而言有多重要木瞻算是知道了。 这就好比他心里的王兄,若有人伤王兄半分他定十倍奉还。 不是每个人都是冷血无情,只是那份柔情往往只留给了一个人。他不与你展现是因为你还不值得他温柔以对。 这样的木眈实在是太像自己,木瞻不忍心让他输的太难看,但是更不会让他伤害到王兄。于是最后木瞻还是整理了一下心情想要速战速决。因为木眈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这拳头上,木瞻突然泄力让木眈一头栽向自己,趁着他失去平衡的时候侧身用另一只手拍走他的肩膀,这样木眈再次失去平衡,木瞻一把抓住木眈的肩头再一个侧步借位走到了木眈的身侧禁锢住他的手臂将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掰到他身后,再一踹他的膝盖,木眈又跪在了地上。 同样的招式在一天之间木眈在木瞻的手上吃了两次亏。为什么木眈会是输家,因为他狂妄自大不知道反思,即使现在并不如以前他还是没有清楚地认清现实。也许是因为并没有人教过他做人要学会识时务。 宫里的人只会教给这些皇子公主他们生来尊贵,没有人可以拒绝他们。所以在他们的眼里他们从来都不是失败者,只会高高在上的站着,不会下跪求饶。 画中之人 面前之人 http://.biquxs.info/

即使跪在了地上木眈还是在不知疲倦的挣扎,他像是一头不知道累的斗牛,心里只有顶撞和奔跑。木瞻为了让他老实一些干脆一把放开了木眈,木眈失去了背后的禁锢后第一个选择就是站起身来,就在这个时候木瞻朝着木眈的后背狠狠地给了他一脚,木眈扑倒在地压到了自己受伤的手臂,这才蜷缩在地上抱着手上的手臂面目痛苦的嘶吼起来。 一直跪在上面哭泣的皎月这才缓过神来匆匆跑下殿来朝着自己的哥哥而去,但是衣裙的繁琐让她形容不便,再加上脚上着急她一不留神就从台阶上摔了下来,皎月忍着疼痛一声不吭的默默的爬到了木眈的面前。她轻轻地扶起王兄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这个小女儿今天已经留了太多的眼泪,她抱着木眈想要伸手去揉一揉皇兄受伤的手臂,但是指尖轻轻碰到那受伤的手臂木眈便倒吸一口冷气全身都在打颤。木眈很疼,但是他咬着牙硬生挺回去,若是他大哭小叫皎月一定会为自己感到伤心难过。 木眈强扯着嘴角微微笑起来,他想在皎月面前还装错从容,“皇妹不要哭了,王兄没有事情。”,他抬起了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用指肚为皎月轻轻地划去了脸上的泪水,他最看不得皎月哭泣,而皎月却偏偏是个水做的丫头,怕疼心又脆弱,每次哄她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但是没有什么比雨过天晴后她的笑容更美好了。 “三王弟何必如此激动?皎月是公主,早晚都要嫁出去。你虽然疼她但是有些事情只有夫君才能满足她。雁塞是个不错的地方,木瞻说那里草场一望无际,有皇宫之中最缺少的自由。皎月和亲雁塞当真是喜事,身为做哥哥的你应该替她高兴才是。”,木睚风轻云淡的说着风凉话,就像是曲先生身死那日的木眈一样,他们的痛苦都于自己无关,只有他们越难受越气愤自己心里那变态的喜悦才能被滋养。 “哼,少说风凉话了,你存的什么心本王会不知道?木睚你这辈子都不得好死!狗杂种!”,木眈躺在地上却还是特别有骨气的大声骂着木睚,他这底气十足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刚刚受了重伤的人。 木瞻慢悠悠的走回了木睚的身边,他俯视着地上的两个人,这兄妹俩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样子似乎有些熟悉。啊,他想起来了,当初自己一脚把木眈踹飞砸坏桌子之后皎月也是这样像守护着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王兄。 只是那日皎月会冲上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自己,而现在她却只是抱着木眈默默无语,眼中常含泪水和不甘却不敢再上前去反抗。 皎月成长了,她知道自己冲上前去撒脾气毫无用处,那是最软弱无脑的事情。木瞻并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尤其是对方是自己。木睚更是魔鬼中的魔鬼,皎月现在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在荒山野岭木睚拽着自己的脚踝拖行她在石子地上摩擦,即使她求饶哀嚎对方却反而更加起兴,他的笑声尖锐恐怖像是得意的恶魔吞吃人的灵魂。 “风凉话?善恶终有报,那日你在偏殿冷嘲热讽曲先生的时候不是如本王一般?不过还好,皎月还能在京城陪伴你身边四个月有余,在离别之前好好疼爱你的皇妹,不然以后怕是难以相见了。”,风量话谁不会说,哄人开心是天底下第一难的事情,惹人生气却是天底下第一容易的事情。 “在外人面前装作一副清高的白莲花模样,真实的你确实淤泥里烂了根子一般恶毒。木睚你当真是惺惺作态的一把好手,就连本王也被你这柔弱的皮囊给骗了,卑鄙无耻之人不得好死!”,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金鳞殿里那个无依无靠的大皇子。 现在虽然木睚没有实权但是木瞻却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他就是操控傀儡的傀儡师。躲在幕后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当真是最精于算计之人。 木眈冷冷一笑,眼神突然看向了木睚身后的木瞻,那眼神之中带着几分轻蔑“二王兄应当小心一些。阻碍你坐在九龙宝座上之敌人不是我不是木昧,正是你最敬爱的大王兄。他的手段如何你应该比本王更清楚吧哈哈哈哈哈。” 本想着戳到木瞻的痛楚挑起这兄弟二人之间的矛盾,木眈得意的打笑好险已经看到了他们二人反目成仇的场景。 谁料木瞻听了这话之后反而是不屑一笑,他嘴角的弧度太过于轻松,眼神里更是淡然和无畏。“谁想要不是我们这些做皇子的能说的算的。那是父皇的决定,三王弟真是不在其位谋其政,未免有些所管闲事了。” 木瞻已经对木眈太失望了,本以为那个曾经站在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应该是聪明果决之人,再不济也是手段雷霆把持有度。但是木眈的种种表现却让木瞻心中无比的失落,他的对手居然是如此愚蠢之人。 父皇虽然已经离去了,但是这宫里上上下下都是父皇的耳目,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居然敢在父皇的御书房内说到王位的事情,他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 而木睚跟木瞻有着同样的默契,从父皇走了以后也依旧保持着好皇兄的假面,木瞻敢保证,只要除了皇宫给他个机会和皎月单独相见他绝对会拔出怀里的匕首狠狠朝着皎月的肚子捅上几刀。 事情已经了结,木睚不想再在这里和他们多费口舌。他转身拂袖而去,木瞻最后面带笑容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而后也跟着木睚的脚步离开了御书房。 今天是胜利的一天,终于木睚也让木眈尝到了失去最爱之人的滋味。心中的火苗熊熊燃烧,大巫师说得对,悲伤和眼泪是没有用的,只有去狠狠的报复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 但是皎月和亲并不代表一切恩怨全部都了结,木睚的面上挂上了和善的笑容,但是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起了更为恶毒的事情。 当火苗燃烧的无比热烈,那么首要担心的一件事就是会不会自燃其身。 木瞻默默的跟在木睚身后,木眈的话虽然他表面上表现的毫不在意,但是在心里已经开始有一些微妙的反应。就像是平静的深山老林突然传出野兽的一声嚎叫,那是万鸟尽飞,沉静不再。 从金鳞殿出来的王兄确实和自己这十几年来所认识的人有些不太一样。他的眼里不再纯粹,时而露出狡黠的神色,时而阴狠,时而戏谑。但是他总数在自己察觉一下之后立刻掩藏起来,这让你木瞻总是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或者是眼花缭乱看错了。 二人慢慢走过长廊,一路无言。木睚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去看向木瞻,木瞻本就不是心思在思考其他事情木睚突然回身就抓住了他这心不在焉的模样,木瞻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木睚其不说话。 这场景有些尴尬,但是木睚还是微微一笑“今不是高兴的日子么?怎么这么安静?” 木瞻提了一口气紧张的四处看,他微微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是脑子里思考了一下后才回答木睚的问题“啊,一想起军营里还有很多问题就头疼。王兄先回府去吧,我也该回军营去处理事情了。” 有些事情就是在悄无声息之中被改变,木睚知道自己让木瞻感到不自在了。但是他不知道如何挽留,若是强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会不会更加适得其反? “好,早些回来。柔荑总是嚷嚷着找不到你人,因为前些日子她王兄那事她也不敢随便到军营重地去找你,得了空闲就回王府休息休息,长此以往泡在军务里可要少年先老了。”,王兄面上的表情还是木瞻最熟悉的那个表情,温柔随和,让人挑不出来一点点的毛病。 但是往日里这最让他放宽心的面庞却在今日开来格外的碍眼,木瞻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会有厌恶王兄的一天。突然直角木瞻心中彻底的慌了,不再信任王兄的自己还是那个自己么? 他想逃走,现在就走。 “军营里事物实在是繁多,木瞻先走一步,王兄回府也要好生休息切莫太过伤心,养好身体才是一等一的事情。”,同样的木瞻脸上也挂起了自己最常用的假笑,那副假装开朗平易近人的笑容。 木睚的眼里点点光点慢慢地消失了,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起来,但是还是强撑着精神温柔的说了一句“去吧。” 就这样木瞻好似逃也似的穿过了木睚的身边快步离去了。 这是第一次木睚静静的站在木瞻身后看他离去的背影,小小的少年已经长成了现在这么高大的模样。都说人是会变的,木睚会变木瞻也会变,曾经坚持的心意也会改变。 曾经的木瞻真心和自己在一起的每一个机会,但是现在他却不愿意在和自己多相处一会。 四下无人的时候他总是自称长乐,也叫他未央哥哥。但是现在却生疏的用着大名自称,而他也变成了冷冰冰的王兄。 木眈当真是做了一件好事,他的话木瞻肯定是听到了心里去。所以今天才会这么生疏的逃走。 他叫木瞻回府,他甚至不愿意随便应付一句好的,只是说事情繁多连期待的希望都不给。木瞻从来都是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不会轻易答应,他不说回府就一定不会抽空回来。 终于有一日这最亲密的关系也产生了隔阂,木睚不会挽留人,他真的很恨自己,面对爱着的人说不出任何甜言蜜语,对着假意糊弄的人却是满腹经纶。 这春节还没到呢就有了新气象,身边走过的宫人忙上忙下却丝毫不停留,他们只知道干好手里的事情,或许想过得到更多但是却依旧本分的活着保下小命。 木睚有时候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宫人活的自在,起码他们知道自己的未来没有光明,太监死也要死在这里,宫女到了年龄就可以出宫开始新的生活。 而他自己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睹物思人往往是最让人悲伤的事情。 曲先生的东西很少,收拾收拾之后大都被拿到了老管家身边。 最后啊就剩下这么一把长琴还没有送回去。 曲先生出宫的时候木睚存着私心一并将狂歌带回了王府,因为父皇一直也没有讨要所以就一直在曲先生的房间里放着。 回了王府之后曲先生手边有了自己的长琴,那狂歌便是怎么被带出来的怎么在王府的高阁上面待着。 过些日子就要搬王府了,看着这个狂歌木睚心里顶不舒服,于是便亲自抱着狂歌又把他送回了宫里。 本想着给这把好琴找个懂他的主子,也不枉费了这一块好木头。可惜这人和琴还是缘分没到。 带着狂歌征求了父皇的意见木睚便二次去了宝库将狂歌还回去。 小太监还是脸上堆着笑给木睚打开了宝库的大门,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阳光漏进了这藏着几千几万件珍奇异宝的屋子。 回想起上次来的时候身边还有曲先生在一旁说说笑笑,而现在斯人已去物是人非,这世道真是千变万化让人措手不及。 狂歌的位置在顶上面,木睚是送不回去的,于是也就将这琴随便找了个空位置放了进去。反正也是一个美人在意的东西,摆放在哪又有什么关系,没人来巡,无人问津。下一次见到阳光还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呢。 将琴盒又放回了阴暗的小角落,这架子上满满当当的摆放着东西,让人唏嘘感慨,随便哪一件出去就够人吃上好几年了。 不经意之间木睚的手肘碰倒了不知道哪个架子上的画卷。这画卷啊也是没有被人好好放置,卷轴在架子外面漏了个头,身子一刮就碰掉了。 木睚摇头微微叹气,弯下腰去将那卷轴捡起来,想着是哪个不懂事的画给自己添麻烦,很自然的就拿在手心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落款写名字。 “昭华不为少年留。”,木睚小声的念出了卷轴上封条的小字,这字迹他是在熟悉不过了,正是自己那个父皇的的字迹。 “这话说的如此风流,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趣事。”,这诗词怎么读都像是写给年轻时候不懂事的自己。 怀着好奇,木睚将那卷轴的腰封小心翼翼的拿了下来,而后将那卷轴缓缓打开,这纸张泛黄看起来已经是有不少年头了。 随着卷轴缓缓打开,里面的内容逐渐出现在木睚的眼前,让木睚没想到的是这居然是一副人像画卷。 画中女子坐卧花丛,一双眼睛圆如珍珠,模样清丽可爱。一颦一笑之间都透着岁月静好。 画中美人看起来十分的眼熟,木睚的脑子里面飞快的翻页,很快就想到了那个夜晚,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傲慢无礼的打掉大巫师的面具,面具下的那张面庞,和这画卷上的女子居然有七分的相似。 再看这画卷下面的题字,‘赠与格兰夫人,木钊亲作’ 这画还是父皇所做?格兰夫人听起来应该是皇爷爷的嫔妃才对,宫里有传闻,皇爷爷身边有一美人知己,相伴皇爷爷身边却从没有过名分,因此只叫做夫人。而这位夫人也是红颜薄命,似乎在宫里仅仅呆了三两年后便仙逝了。 还有传言说着格兰夫人正是珉王朝的公主,皇爷爷在攻破珉王朝皇宫后对格兰夫人一见钟情,硬生生将人掳到了自己后宫之中。 而格兰辅热因为国破家亡日日伤神,始终不能放下仇恨,最后抑郁而终。 若问木睚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也是缘分巧了。 这个金鳞殿其实以前有另一个名字,叫做金霖殿。 金霖殿是皇爷爷特地为了一个女人所建造的宫殿,造就考量,设计优雅,位置偏远清净。只为了那个叫做格兰夫人的女人。 后来格兰夫人去世了金霖殿也没有搬进来过第二个人女人,再后来父皇将这金霖殿改了名叫做金鳞殿将木睚这个异色瞳孔的皇子藏在了,里面。 说来有趣,这金鳞殿自古以来都是给皇帝藏那见不得人的人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个宫殿,木睚才对格兰夫人有这一些了解,多的事情他也就不知道了。 而父皇居然会为皇爷爷的女人画像,可见父皇也是心中暗恋这位格兰夫人的。 只是这份爱恋只能藏在心里不能为任何人所知道。 木睚将卷轴慢慢地卷了起来,说来有趣为何大巫师会和格兰夫人长得如此相似?其中必然有一些关联等着他去探寻。 大巫师的身份无人知晓,没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没人知道她为何如此神通广大。 只是上一个有如此通天本领的人估摸着年份早就死透了,那就是这狂歌的主人珉王朝的公主。 难道大巫师跟珉王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手中的画卷已经被卷起来,将腰封重新套上去,木睚客客气气的将这位美人放回了她之前所在的地方。 走出宝库,今天似乎有了额外的收获。 画卷藏谜 身世成谜 http://.biquxs.info/

若说身边的朋友,木睚不仅仅只有曲先生一个。酒肉朋友也是朋友,想找个知心的很难,想找个一起狂欢的人却十分简单。 但是木睚并不想如此,所以面对年末的那些王孙公子们发来的邀请他都一一拒绝了。失去挚友从悲伤之中走出来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这一年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熬了过去,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木睚的人生不再是那一方小院子,或许这正是他最重要的一年,因为他开始改变。 他从大皇子变成了厓王,同时也有了自己的居所。 本来木睚是打算新年过后再乔迁新居,但是现在他和木瞻的关系似乎有些裂缝。木瞻不回王府柔荑整日在屋里心情也不好,蔫蔫的好像是日子放久了的韭菜。自己一个人待着总是寂寞于是就只能跑来木睚的院子去找柯萨辛玩。 思来想去木睚还是决定早早从詹王府搬走。 厓王府邸已经收拾妥当,柯萨辛前前后后跑了好几天已经置办妥当,而且她对于搬家这件事似乎十分兴奋,对于柯萨辛而言住在詹王府也算是寄人篱下,但是搬到主子自己的府邸里那就证明她有家了。 所以柯萨辛对厓王府的置办十分上心,从大小家具到摆设用具她都亲自去挑选然,看过了每一间屋子装扮了每一处院子里的景点。 而且身边有柔荑这个小帮手在一旁帮忙事情也就做的十分顺利,虽然柔荑是不愿意柯萨辛搬走,但是柯萨辛每日里洋溢的热情让她也由衷的为她感到开心,只要她过得好自己也不在意每日多跑这几步路去找她。 曲先生的老管家也被木睚带到了厓王府,正好这新的院子缺少一位管家,于是木睚顺理成章的就将老管家留了下来。 一开始老管家是不好意思留下来吃白饭的,木睚在曲先生的遗书上收他所托是一定要将老管家留在身边照料。正巧有了新的府邸给老管家安排了新的名义上的活也就让着老人家安心的留了下来。 而且詹王府和厓王府里的并不远,只隔了两条街,平日里得了空闲也好方便他找詹王府的老管家去,两个老哥俩谈天说地也算是晚年挚友。 新搬了王府那王府里的下人自然也都要全新挑选,宫里会为木睚送来一部分下人,剩下一部分由木睚自行挑选。 这后厨是一个府邸最有地位的地方,木睚在心中早早就有了人选。他派人到了军营里去找了那日在城墙之上为他传声的有趣厨子李太平。 在军营里做饭大多数时候做的都是大锅饭,有什么做什么粗糙得很。若是一个好厨子总会觉得埋没自己的手艺。李太平自然也一直都在等待一个转业的机会,本想着等年纪大了就离开军营到某个酒楼去当后厨,但是没想到人幸运起来天上真的会掉馅饼。 军营伙夫和王府大厨这可是云泥之别,于是李太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木睚虽然看起来稳重安静但是骨子里却是个极其叛逆的人,他喜欢与众不同的东西,不在乎什么出身曾经,只要你能够抓住木睚的眼睛,只要这个人足够有趣他绝对会对你刮目相看。 消息其实已经被木睚偷偷的传到了军营里,后厨的伙夫被厓王召到王府里当大厨去了,这在军营里也算是一件奇闻异事了。 这世间啊人的嘴就是最有传播力的传播渠道,一传十十传百不需要半日时间大半个军营里的人应该全都知晓了。但是即使这样木睚搬走那天木瞻也没有回王府。其实是木睚也在怄气没有叫人去通知木瞻,但是这么大的事情军营里话传话木瞻应该也是知道了消息,只是他知道了假装不知道怕见面尴尬罢了。 木睚也不想强求木瞻,只是在搬走那天上了马车之后自己悄悄在马车里擦了两滴眼泪。 他想起忽而盛夏,木睚带着两身红衣裳将自己从宫里接到了詹王府。 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隔阂,那个小小的少年总在跟自己撒娇没大没小的喊着彼此的小字。 明明就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却觉得一别经年。 搬走那日木睚也翻箱底翻出了一件红色的斗篷披在身上。柯萨辛问他为何穿的如此鲜艳。 木睚只是笑笑“乔迁之喜也是喜事。自然要穿红衣裳冲冲喜。” 其实他只是在祭奠思念那个纯真的少年罢了。 人总是在最脆弱的时候寻找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于是大巫师很不巧成了木睚身边唯一的旧人,终于她又有福气被木睚邀请到他的王府里去和他吃茶聊天。 两个人谁都不提那日的争吵,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只不过这聊天的时候全要看木睚的心情,大巫师不会像以往一样不请自来,而是静静的等着木睚哪天心情好派人传话来请她。经过这么多事情大巫师这才反省,自己对木睚似乎太过于偏爱,是时候稍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才能让他对自己有一份尊重。 没有了思想上的朋友,但是却还有一个盟友。自从曲先生走了以后万贯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趁虚而入悄悄地靠近到木睚的身边。 王府刚刚启用,不少想巴结木睚的王孙公子都送来礼物,木睚倒也不拒绝照单全收。还有不少想巴结木瞻的官员也跑来给木睚道喜,算是爱屋及乌。 这皇城之中谁不知道万贯是这皇城首富,但是万贯怎么说也是个江湖人士,皇族并不屑于和这种三教九流的人关系过于亲密。本来因为曲先生的事情皇帝就对木睚有了许多不满,所以即使没有不在意他也要变得在意,刻意和万贯在明面上保持距离。实则每到夜幕降临便乘坐小小的马车从不起眼的街道悄悄出门。 还有三天便是除夕,皇城里的大街小巷似乎比以往更加热闹,置办年货已经到了尾声,当然还有许多商家选择在年末最后再小赚一笔所以店铺却比以往还要开门开的更晚一些。 不太受影响的除了酒楼茶馆这种地方剩下的就是花街柳巷和赌场了。找乐子喝花酒是不分时候不分季节的,年末了赌徒们更是努力希望在最后这几天转上一笔好过一个好年,但是往往适得其反兜里最后是空空如也。 万贯派了手下人到厓王府去传话,说是越木睚今夜在他那赌坊一见,有两件新奇的不得了的东西要给木睚看看。 正好这些日子木睚手头闲来无事,木眈光顾着伤心已经很久没有动静,木瞻又泡在军营里不见他,整日空座总让他不经意之间想起那位故人,所以木睚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万贯的邀请。 近些日子来他不与其他公子哥玩乐,那些宴席聚会也鲜少去参加。似乎人总有一段时间爱极了热闹交际,等到那份热情冷却了就懒了下来变得孤僻。 唯一还有往来的就只有万贯,因为万贯不能算得上木睚的朋友甚至不能算的上是酒肉朋友,只能算是走狗之类的关系。 车夫驾着马车同样的小心翼翼的绕过热闹的街道专门找那人迹罕至的小路走,绕来绕去最后停在了一家赌坊的后门。 黑夜里穿白衣实在是太惹人注目,于是木睚身披一件绛紫色的斗篷里面穿着玄黑色的长衫,这种深色的衣裳在满是男人的赌坊里是最不惹人注意的。 从后门进去后没有还是习惯性地到大堂里去看一眼,自从和万贯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之后这家赌坊的生意是越来越好,而且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江湖人士来捣乱。没有有新意,万贯有经验,收那些赌徒的赌账也是很在行,于是这小小的赌坊却在这玩家里名声鹊起是近日王孙公子都很爱来玩的地方。 日进斗金并不是木睚的最终目的,他悄悄地走在人群之后,在镂空的雕花屏风后面小心的看着赌坊里赌徒们兴奋的面庞。他在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果然仔细看一圈下来他看到了最想看到的人。 那个白胖的小公子正站在赌桌前兴奋地拍着桌子,他的双眼通红带这血丝,看得出来已经是很久没有睡得踏实了。商醉金跟着身边其他的赌徒一起拍着桌子大声的喊叫,当筛盅盖被打开后他发现自己压对了于是便开心的大喊大叫抱着身边素不相识的赌徒一起狂欢。 赌坊的伙计上前来小声的在木睚耳边通报“主子,万爷在后堂恭候您多时了。” “让你准备的东西呢?”,木睚将稍稍弯下的腰身直起来立在屏风后面,赌鬼们的心思都在赌桌上哪有人关注屏风后面站了谁。 管事的伙计将一本厚厚的账本毕恭毕敬的给木睚呈了上来,这管事伙计急了一手好账,管理手下小伙计也是很有章程,原先也是因为好赌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欠了一屁股的债被债主追的差点打死。木睚觉得这人有趣就替他还了账把他雇到自己这里来干活。 拿过那沉甸甸的账本木睚一边翻看一边斜眼看着管事的,嘴角轻轻带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手痒么?” 这管事的是受过这赌钱的罪了,也就是幸运遇到了王爷否则早就横尸街头了。他在赌坊替王爷打理店铺小半年就赚了不少钱,把回娘家的妻子孩子也接回来了,这日子刚刚过得有点起色怎么敢再赌呢? “每日看着这群人欠下的账本就够心里发怵了,小的怎么敢再想着荒唐事。王爷救小人一次不会救小人第二次,人怎么能在一个水坑里栽倒两次。”,管事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吵吵嚷嚷的赌徒现在在他的眼里就和没脑子的畜生一般。再说了这种赚昧良心钱的生意远比赌钱更有趣。 你明明知道这不是好事,却还是对每一个走进来的赌徒笑脸相迎祝他们今日红火。看他们拖欠的债越来越多,兜里的钱越来越少。这种拖人下水的快乐是妙不可言的。 账本白纸黑字记录的清清楚楚,这厚厚的一本账本不是赌坊的总账本,而是单这几个月下来商醉金欠赌坊的银钱。木睚特地吩咐过了,商醉金赌钱无论欠下多少都可以记账,无需跟他讨要银钱,只管把账做好就行。 自从甄选驸马的事情将商醉金的信心打击的支离破碎之后他便开始沉迷赌钱,因为赌坊是一个十分纯粹的地方,不论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家里谁是皇族或者谁是大官,那都不重要,只要你有钱你就是爷。 而商醉金就是除了钱一无所有,所以当木睚让木瞻带他来赌场玩过之后他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这里。他觉得这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归属,有趣而且还能受到众人的追捧,有时候心情好结交了新朋友便也连带着把人家的赌债也给结了。 这账本记着的账目可算是不小的一笔数字,但是对于商醉金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木睚心思开始琢磨,似乎还要想一些其他招数让他花钱花的更快而且要让他无所察觉。 合上了账本木睚将账本递给了管事的,自己转身朝着内苑走去了。 管事的小心跟着伺候,来赌场谈事情木睚并没有带着柯萨辛一起来,有些事情还是让她少知道比较好。 进了内苑,最里面的小屋子里万贯正喝着茶等着木睚。见门扉被打开他便面上带笑的放下茶杯痛快的起身迎了上去。 木睚独自进了屋子,管事的很懂将屋里跟着伺候的下人全部都叫了出去,然后轻轻地将门关上,门口留了两个万贯的心腹手下把门便再无他人。 屋子里只剩下了木睚和万贯两个人,万贯脸上带着笑上前去亲自为木睚脱下披风,往日里都是别人伺候他,但是到了木睚面前就只有他伺候人家的份。 伺候主子将这带着寒气的斗篷脱了,木睚没有丝毫觉得不合适,反而显得特别从容。万贯将木睚的大一挂在一旁的屏风上,木睚很从容自在的直径走到了座位上坐了下去,一边将身子歪在椅子的扶手上一边翘起了二郎腿样子十分放松自在。 桌子上的茶水早就沏好了,万贯亲自给木睚倒上一杯热茶后自己这才坐在了木睚身边的座位上。 “王爷今日心情瞧着似乎不错?”,万贯虽然从木睚走进来就在伺候他,但是脸上丝毫没有奴才伺候人那副讨好的模样。脸上更多的是老父亲心甘情愿的伺候自己任性的儿子的模样,显然一副乐在其中的感觉。 “方才瞧了账本见收益不错,自然心情好。而且今万爷说要送本王礼物,这收礼的哪有不开心的?”,木睚莞尔一笑随手将茶杯端起来捧在手里,用盖子推了推上面漂浮的茶叶小鼻子凑过去闻了闻味道,一口没喝,却端在手里。 一说到这礼物万贯眼里一亮,直接窜了起来从座椅上走开,三步两步来到了桌子上前。两个包装精致的锦盒就放在桌上,他将锦盒全部打开,只看到里面放着的是两幅卷轴。 “什么古玩字画叫万爷这么兴奋?看来当真是有来头的好东西。”,能让万贯这个皇城里数一数二的爷如数珍宝的像自己展示,这两个画卷一定是老头不小,惹得木睚的兴致都起来了。 万贯没有正面回应木睚,而是将两幅画卷都拿在了手上,他站在木睚的面前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王爷想想看哪一个。” “那就左边的吧。”,既然让他选,木睚也不是什么纠结的人,本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木睚也不假思索随便选了一个。与其浪费时间他更喜欢这种速战速决的感觉。 这万贯也是个痛快人,木睚选完了之后便将右边的画卷放在了桌子上,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左手的画卷,将卷轴举起到肩膀上下。看来这画卷还是个不小的图画? ‘啪’的一声,卷轴的另一端滚落,整张画就这样显露在木睚的面前。 奇怪的是这画并不是像木睚所相像的是个山水画或者字帖。而是一张人物画像,画面上什么都没有单有一女子仪态端庄,浅笑站立。容貌倾国倾城,令人一见倾心。单单是画就让人感慨美人如此,真人若是站在面前又会是怎样的美若天仙。 只是人虽然是美人,但是这眉眼,这容貌为何看起来如此眼熟?奇怪的是木睚翻遍了脑子里的记忆都不曾记得自己有见过以为如此美人。 这困惑让木睚原本脸上从容地笑意慢慢的褪去,一层疑惑的烟雾在他的心头蔓延。 “这是谁?”木睚皱着眉头看向万贯,他不会无缘无故拿一个美人的画像给自己看这么简单。这背后肯定是有什么故事或者这个美人肯定是和自己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王爷不要着急,看了这幅画自然就知道了。”,万贯转过身去将另一副画也拿在手里,‘啪’一声,那画卷也被展开。两幅人物画像并排拿在万贯的手里,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厚。 有备而来 万贯送礼 http://.biquxs.info/

这画展开之后木睚倒吸一口冷气,第二幅画画上的人不正是自己么?仔细对比这左右两幅画这女子和自己居然容貌上有七分相似,眉眼之间,脸型唇齿。一颦一笑都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木睚将手里的茶杯缓缓地放下,起身朝着那画像走进,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摸那女子画像,指尖从她的眉眼到她的脸颊,而后再贴近自己的画像,细细对比这两人实在是太过于相似。 “这女子是谁?”,木睚的语气之中有一些激动,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但是他就在等到万贯的确认。 那个答案在嘴边呼之欲出,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激动。他心中汹涌澎湃,热血沸腾。 “是您的母妃。” 万贯说出这几个字之后木睚的神情之中有些动容,他的双眼里从没有包含过如此丰富的感情。是快乐,是喜悦,还有一份不可置信。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幻想猜测母妃的模样,但是当真有一天她的画像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居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木睚再次贴近那画卷,看看女子含笑的嘴角,看看自己含笑的嘴角。看看女子高挺的鼻梁,看看自己高挺的鼻梁。看看女子眼中温润的的双眼,再看看自己的双眼。 如出一辙。 他开心的笑着,好像是第一次吃糖果的孩子。嘴角开心的咧到了耳朵根,抚摸着花卷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的心脏疯狂的跳动双唇微微张开不停地摇头感慨“像,像极了。” 只是这份悸动并没有维持多久。当木睚看到自己的画像是黑溜溜的眼珠时,他无奈的笑了一笑,倒也不生气“这画师画人活灵活现,只是好粗心。怎么把本王的眼睛画错了颜色。” 激动过后木睚似乎有些平静下来,父皇曾经说过母妃是胡姬,所以自己才会有一双金色的眼瞳。可是画上的母妃怎么看都是一副中原人的模样,而且双眼也是乌黑如夜色,跟自己丝毫不一样。 莫不是那画师粗心也把母妃的双眼上错了颜色?这么一想木睚心中居然微微有些放心,其实他就是在自己欺骗着自己不承认罢了。 看到木睚如此开心,万贯脸上的笑容却凝固了。他眼中带着几分怜悯的看着木睚,一个生下来就没见过自己母妃长什么样的孩子,是多么的可怜。 但是接下来的真相才是最能让他崩溃的事情,他知道这事情今晚必须要告诉木睚,但是看到他那双充满快乐的眼睛一时之间他居然说不出来了。 “王爷,这女子是长延的珏贵妃。尚在人世。” 万贯手里拿着画往脸上提了提遮住自己半张脸,他有些无颜面见木睚。只能将自己藏在画后面稍稍躲藏。 听到这句话木睚微微愣了愣,眼里的光芒却依旧在点点闪烁。面上还是挂着那发自内心的快乐,他歪歪头看向万贯的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里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万贯默默地低下头不敢说话,木睚死死地盯着他一再逼问“你刚才说什么?” 早死晚死都得死,万贯咬咬牙,他早就应该料到会有现在这般尴尬的场景。早说明白了也好,免得木睚更加难过。 “这女子是长延的珏贵妃。这画上的男子也不是殿下,是长延的皇子齐笙。齐笙乃是珏贵妃之子。”,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木睚如坠深渊。这落差实在太大让他难以承受。 木睚的双眼里的喜悦慢慢地散去,暗淡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水井,没有任何光亮。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脚下发虚,于是踉跄着转身朝着椅子倒去,跌坐在椅子上又觉得心里很慌张。连同肠胃都在翻滚恶心的想吐,这种眩晕感让他感到窒息。 就在短短的一会功夫他感受到了极致的快乐和悲伤。 木睚感觉到自己的小腿无力,甚至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抽走了筋皮。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就像是没有着画的宣纸,他尽力的想要整理思绪但是刚想起一句话再想第二句话的时候却忘了第一句话是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着手,万贯将两幅画慢慢放下搁置在桌子上,上前去照看木睚,见木睚一直捂着胸口干呕万贯脸上也是十分着急。他将木睚手边的茶杯端起来掀开茶杯盖子试探性的递给木睚,轻声的劝进“王爷,喝口水顺顺。” 面对递来的茶水木睚也没有拒绝,稍稍稳定了呼吸便伸手去接,但是那颤颤巍巍的手抓住茶杯后便将里面的茶水抖的洒出来好多。废了好大的劲木睚终于将那茶杯送到了自己嘴边,轻轻地啄了两口茶水强咽下去再拍拍胸口,木睚这才渐渐地缓过气来。 和万贯预期之中不同,木睚没有流泪痛哭,也没有抓狂的乱摔屋里的东西。反而是比平常表现的更加安静,只是这份安静之中带着死寂让人感到害怕,他看木睚的神色都能感觉到那深不见底的绝望。 胸口起起伏伏的大喘息,木睚像是想将什么东西吞咽下去。但是却愈发的往上反反而让他的呼吸更加的不顺畅。 万贯三两步走到了窗边,一打开窗户屋外的冷风就灌了进来,只是一瞬间整个屋子里的热气都跑了出去,顺着窗户往外冒着白烟,热气出去了冷风进来了,正是这清新的冷风让一直很难受的木睚头脑清醒了起来。 他的呼吸变得顺畅,神色也渐渐安定下来。见木睚已经好了许多万贯赶紧又将那窗户给关上,若是一直灌冷风再把人吹伤风了可怎么办?看木睚这柔柔弱弱的蛾小身板一看就是经不起折腾。 “王爷可好些了?”,万贯凑上前去对木睚表现出十二万分的关切。 木睚扶着椅子的扶手缓缓站了起来,这猛地一站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有黑色的斑点时隐时现。 好在站立一会之后这眼前的黑斑就消失了,应该是大脑缺少呼吸的原因,木睚也就不太在意,自己的身体如何已经不是现在最让人关心的问题,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问题随便抓出一个都比他的身体状况更能让人崩溃。 “你这画从哪里得来的,可是确切的消息。若是有本分虚假本王现在就要了你的命!”,木睚还是忍不住最后确认一次,只有再三的确认才能让他放心,虽然万贯的每一次点头都让他心中的灯火被吹灭一盏。 万贯万分肯定的点点头,每一下都及其的用力,眼神之中也无比的真切“万贯怎么敢欺骗王爷呢。长延皇帝爱极了这珏贵妃,让宫廷最好的画师为珏贵妃画了好些画像,甚至会拿到民间给百姓展出只为炫耀自己的爱妃天仙之姿。而这齐笙皇子也是世间美男子,坊间流传的画像更是众多,在长延每家小姐手里都悄悄藏着齐笙皇子的画像以慰思念。这两幅画卷是万贯在长延的挚友相赠,乃是出自长延最出名的画师之手,年前这位画师曾入宫为珏贵妃和齐笙皇子画画像录入宗谱,画师感慨这二人容颜,回府之后私自画出,但是留在手里又怕天家怪罪,长延也无人敢收,万贯挚友将他买下送于万贯也是图个新鲜,所以万万不敢有假,也万万不会有假。” “所以,若是按照这容貌所思量。珏贵妃乃是本王生母,齐笙乃是本王同胞兄弟?本王不是木家之皇子乃是齐家之人?”,这话说出来就连木睚都觉得是天方夜谭,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诡异之事。 这珏贵妃年轻时候便入了后宫绝对不会和木钊有任何交集,所以他只可能是齐国皇帝和珏贵妃之子。 但是天下人皆知这珏贵妃只生育一子,并没有诞下双胞胎皇子。而自己为何一出生就被亲生父皇母后所抛弃,而木钊又为何会收养自己,又或者木钊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给齐国皇帝养了十几年的儿子。 太多的疑问都绕在木睚的脑子里,一时之间他居然成了这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亲人的孤儿。 “不对,齐笙在前些日子曾经来过万朝!父皇,木瞻,木昧,皎月,大巫师甚至商醉金,他们都见过齐笙!他们若是见过齐笙一定会惊讶为何有人会和本王生的一模一样的皮囊!不对!这事情一定有蹊跷!本王就是父皇亲生的子嗣不会有任何偏颇!”,这道理逻辑明明是说不通的,一切都只是木睚的一厢情愿而已,只是说出来让自己安心罢了。 现实是很残酷的,万贯懂得木睚不想看清楚现实的心里,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一而再的点一点木睚,“那为何齐笙来万朝,那么多人都见过,偏偏王爷没有见过呢?” “本王,本王......那时候父皇说是身体不适唤本宫进宫侍候,一直以来本宫都待在宫中,鲜少关注皎月甄选驸马的事情......”,话越说越靠谱,有一些一直想不明白而被他一厢情愿忽略的事情突然都能解释的清楚了。 明明父皇曾经并不是很疼爱自己,当他住在金鳞殿的时候父皇甚至一年都不会到金鳞殿来看自己一次。搬出宫之后父皇也是鲜少召自己入宫,明明是一个并不受宠的儿子,但是偏偏就在皎月选驸马的那个节骨眼上父皇召自己进宫侍疾,而且在宫里对自己百般体贴,在那短短的几日他感受到了缺席十几年的父爱。 父皇无微不至,从衣食住行,再到和自己彻夜长谈。他总是说自己如何如何像他,木睚以为是父皇真心地关心自己,是他真心地觉得亏欠自己想要弥补。 原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迷惑他的感官,让他沉浸其中从而完全忽略皎月的婚事和那来参加甄选驸马的齐笙么? 木睚大笑。 既然父皇知道齐笙和自己生的一模一样,那么见了齐笙一面他应该就是知道自己和长延有着关系。然而父皇没有震怒,而是将自己蒙在鼓里,而那些见过齐笙的人肯定也是因为父皇的施压而从不向他提起这件事情。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父皇那时候突然对自己那么好,但是又好的突然冷淡的也突然。几乎是在齐笙离开万朝的同一天,他搬出了皇宫。原来一直以来将自己困在宫中这只不过是父皇为了方便监视自己,免得让他和齐笙见面撞破真相。 终于他知道为何父皇宁愿再次启用翻过大错的木眈也不愿意让自己干涉朝政。封他为王爷却连一点点的朝政都不让他着手,他可以对木眈原谅,却都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原来如此,原来他根本身体里流淌的就不是木家的血,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万朝的皇子。他只是一个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可怜虫罢了。 突然之间木睚觉得自己就好像那街头的乞丐,一无所有。他心中恨啊,恨那对抛弃自己的父母,恨这个明明可以不给他希望,但是却在让他感受过温暖后再见他打入冰窖的父皇。 他从一出生开始就没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也就是今日万贯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不然他还要想一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努力都不会有结果,因为父皇是绝对不会将这江山交给一个身上没有木家血缘的儿子。 木睚早就在心里憋着一口气,那次高城之上他独自一人仅仅用了一个嗓门大的厨子就将那叛军说的内讧投降。但是父皇仅仅是草草的封了个王爷给自己,这事在坊间传的他那是威风凛凛,众人都知道他是有能力的人,不仅仅能只是一个长着异样双眼的好看花瓶而已。 但是父皇呢?偏偏就这样连一个皇子该有的机会都没有,若是没有那次立功,再等个一两年他年纪到了父皇也会给他封个王爷当一当。 这下好了,所有想不明白的事情都能想明白了。 那么木瞻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自己的呢?他看到齐笙之后又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里看待自己的呢?就连他都在帮着父皇起哄自己,让他一个人在这谎言之中不三不四的活着。 这一辈子,木睚从没有一刻如此想坐上那个皇位。你也是不会给他,他就越是想要拥有。 木睚的双眼狠狠地盯着万贯,他心中也开始疑惑开始迷茫对自己没有一点的自信,曾经的他以为自己绝顶聪明,而且有着能操控木瞻的绝对自信,但是现在他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傀儡,相信万贯心里也再清楚不过了“本王这样,你还要跟随本王么?若是想反悔,你便走吧,父王是不会把王位传给一个身上根本没有木家血的皇子的。” 或许他应该感谢木钊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么?木睚觉得自己就连活在这世界上都是一种错误,没有人会在意他,没有人会偏爱他。 “王爷,万贯不是街上的狗只会追着肉骨头走。既然认定王爷是主子,那不将王爷送上大位绝对不会罢休。那位不给王爷就去抢,不论用什么手段,用什么方法,您已经一无所有,也不怕放手一搏,不是么。”,择一主终身,这就是万贯的信念。 其实他虽然是个商人,但是也是一个江湖中人。江湖人最讲究的就是义气,他对木睚从一开始虽然只是风险投资,但是随着他对木睚越来越深的了解,他发现这小小的少年其实是一无所有,也许是出于怜悯,也许只是出于想要追寻刺激的人生,总而言之他想让木睚成为这万朝,乃至天下唯一的王。 要钱他万贯有的是,要人脉他也不会虚。只要木睚信任他,只要他敢用他,她就会为木睚双手奉上一切。 “万贯,你可知道本王只剩下你了。跟着本王可是要受苦的。”,木睚歪歪头无力的笑了笑,屋内的灯火跳动昏暗的灯光让他如置身梦境,今天所听到的见到的都太过于玄幻,他多希望这是梦一场,等再睁眼已经是清晨日出,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万贯向前两步‘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木睚的面前,他抬起头仰望着这个小小的少年,眼神真挚而又渴望,“万贯也只有王爷了。” 木睚笑了。“你骗人。” 万贯心里慌了,难道木睚还是不够信任自己么?他要如何表达才能让木睚相信自己这一片真心?万贯起身在屋里没有头脑的四处寻找,这屋子里连个尖锐的物件都没有这可让他怎么表决心? 最后万贯看了看一旁的墙壁,咬咬牙冲着那墙壁狠狠地就用自己的脑袋砸了上去。一声闷响万贯的额头撞在墙上,他这茆着全身的力气全都冲着那面墙去,最后装了个头破血流还把自己弹到了地上,屁股狠狠地就跌坐在地上。 他的额角往外流着鲜血,万贯真是着急了,这小小少年是因为身世原因所以很难信任一个人,这么多年他一个人过得一定很苦,所以万贯也不怪他不信自己,只怪自己没有让他相信自己的资本。 除夕良宵 进宫过节 http://.biquxs.info/

头破血流的万贯跪着走到了木睚的面前,那双眼睛还是无比的坚定毫不掩饰的和木睚四目相对,若是可以他多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木睚看一看。 木睚又笑了,好似恶作剧的小孩一样,那笑容灿烂纯真不带一丝的邪念“你可不是只有本王,你有钱,有势,有人脉。有本王能用得上的一切,本王可不会留一个和本王一样落魄的人在本王身边。” “从万贯决心追随王爷开始,万贯就一无所有,所有身家性命全部都是王爷的了。”,终于万贯松了一口气,都这种时候了,木睚方才难道是在开玩笑么?他是故意这样说话让别人着急自己看笑话么? 果然是自己要追随的男人,即使今日得知了如此惊天身世的秘密他都没有崩溃或者哭泣,他的心到底有多强大才能支撑他这小小的身体不断地前行?于是万贯更加坚定了要追随木睚的心情。 “你可真会说话,若是本王是女子肯定会想着嫁给你了。”,木睚还在调侃万贯,越是正经的事情他就越是不想正经的说,若是本本正正的做事那不是他的性格。 可是木睚的心里现在却已经是冰冷冷,现在的他没有顾虑。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所以也就不会有任何情分,自然也就会更加毫无感情的利用每一个人。 首当其冲的还是木瞻。 就像是最初的想法,他还是要利用木瞻。他现在最需要做的最重要的第一件事就是挽回木瞻对自己的态度。 至于怎么做,他还需要仔细的盘算盘算。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头破血流的万贯,木睚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手帕亲自为万贯擦了擦额角的血迹,他的动作很轻柔很温柔,万贯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是心中猜不透木睚到底在想什么。 “不是本王不信你,只是本王有过太多的背叛。为了证明你的忠诚,本王要你一件东西,你可愿意给本王?”,木睚手上的动作不听,依旧是轻柔的,他的语气也是温柔的如同夜莺的歌曲一般。 万贯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王爷要什么,万贯都舍得。” “这么精明个人怎么现在犯傻呢?先欠着吧,日后本王想起来了再和你讨要。”,木睚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散去,他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了一件正经的事情,只不过万贯却习惯性地以为木睚又是在耍人了。 现在的木睚知道自己就是一只饿久了的野狼,六亲不认,心狠手辣。曾经他在黑暗之中生长。后来是木瞻给了他阳光,而现在又抛弃自己而去。 阳光是那么温暖的东西谁会不渴望,既然人家不再给予就要自己去争取,去夺取。 木瞻,木钊甚至整个万朝都会是自己的。只是他还需要慢慢的潜伏,精心的谋划。 还有大巫师,关于自己的身世他肯定知道的更多更清楚。为何她那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却偏偏对自己有所顾忌? 肯定是有原因的,于是木睚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第一件就是修复自己和木瞻的关系,第二个就是去找大巫师彻彻底底的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有他完全确认了自己的血脉是否是出自齐家,他才能放心的去做以后的事情。 大巫师,且等着吧。 一年的辛苦疲惫都将在今夜除去,除夕是辞旧迎新,是一元复始。是家家都要聚在一起欢度新年享受团圆吃团圆饭的节日。宫里早就上上下下的打点好了,年华,花窗,对联,贴的到处都是。俨然一副新年的喜庆之色。处处的红在这红色的宫墙之中更显得人情味到十足。 从一早上起来王爷们就到了宫里,公主们也都精心打扮在后宫和嫔妃们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难得的,三个王爷都放下了手里的事情聚到一起。今白日不上朝,不理公务,所有人都享受着新年带来的轻松喜悦。 皇帝也不再自己呆在书房里一个人看书批折子,而是主动到这后宫里来自寻烦恼。宫里没有皇后,太后去的也早,唯一的长辈就只剩下长公主。所以这嫔妃都铆足了劲来讨得皇上和长公主的欢心。 本来宫中有贤妃贵妃二妃力压群芳,但是今年变故太多贤妃已经埋到了土里。贵妃虽然被复位但是却再也没有了以往那般张狂,整个人反而变得安静的好像一只兔子。 再加上那些日子里木眈被关禁闭她是日日思念,因此愁的容颜衰老再也没有以往那明艳的模样。皇帝连多看她一眼的心情都没有,于是这后宫就成了几个嫔位妃子的天下,就看谁能讨得陛下换新第一个被册封为妃位从此在后宫之中就可以一手遮天。 除夕夜毕竟是团圆的日子,于是木瞻进宫的时候将大巫师和柔荑一并带进了宫里。柔荑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小脸笑的红扑扑的,今总算是抓到木瞻了,于是开心的像是绕着花朵的小蝴蝶在木瞻身边上上下下的蹦跶。 太久没有陪伴柔荑木瞻自己心中也有一些窥觊,他嘴角含笑的看着柔荑,眼里却满满是宠溺“上串下跳的,不能老实一会么?”,于是说着木瞻伸出手去一把拉住了柔荑的手,一路就这样牵着她走过皇宫的长廊。 小宫女们看到了都是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而后赶紧低下头去,这詹王早就心有所属是一直都有的传闻。只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亲近叫人看了真是不知害羞,但是一边还令人羡慕,能有如此优秀的男子昭告天下一般的宣誓自己对她的爱意,柔荑公主当真是幸福的女子。 被木瞻牵着手的柔荑小脸更加红扑扑了,但是她没有低下头反而是更加趾高气昂的走在木瞻身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笑的无比的甜美比那年画娃娃还要可爱几分。 木瞻是很优秀的人,自己要变成更加能匹配的上他的人才可以。柔荑暗自下定决心也要成长成能独当一面的优秀女人,她坚定的眼神锁在木瞻身上而木瞻察觉到了柔荑炙热的眼神之后也回应了她一个同样炙热的眼神。 这大概就是心心相印的表现吧。 大巫师则依旧是一身黑衣自己慢悠悠的跟在这对爱人身后,但是仔细一看她今天和往常倒是有一些不同,原来为了让大巫师也沾沾喜气,柔荑特地用红色胭脂给大巫师那惨白的面具上填了一点颜色,在那眉心点了一个小红点就像是小娃娃一样。 经过柔荑这一着色,还真别说大巫师那渗人的气质一下就变得滑稽可笑,每个人见了都会忍不住捂住嘴笑一笑。 到了后宫后便去了皇帝那边,一进去呵,真是了不得。百花齐放,莺声燕语好似春天提前光临了皇城一般。 这屋子里的女人有浓妆艳抹的,有略施粉黛的,有妖娆张狂的,有摇曳百合的,有小家碧玉的,有妖媚动人的。她们整整齐齐的坐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最体面的笑意,光是看她们身上的衣衫大巫师就觉得自己眼睛都要化了。 这正是争奇斗艳的时机,谁能拔得头筹引起皇帝的注意谁就是最大的赢家。现在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上面又没有高位嫔妃的打压,现在不整个头破血流若是让其她小妖精得手了以后哪还有好日子过? 进了这屋子啊,木瞻刚到门口就打了个喷嚏,这胭脂水粉的味道实在是冲鼻子搞得他实在难受。柔荑躲在木瞻身后悄悄地偷笑,他一打喷嚏这群小女子全都转过头来看他,一个个眼神里都写着关切,饶是论辈分来说,这一屋子做的都是他的小娘,有的娘比他年纪还要小上一些,当真是有趣。 “詹王陛下怎么打起喷嚏来了?莫不是伤风了?”,珍嫔撇过头来定睛看着木瞻,完全装出了一副慈善母亲应有的样子。 “依臣妾看啊,詹王殿下身体硬朗的很。这外面天气冷的要冻掉人耳朵,但是詹王却一路走来都是牵着柔荑公主的手,陛下您瞧,那手面冻得通红也舍不得放开,抗冻的很那!”,有人装稳重自然就有人装撒泼抖机灵,洛嫔指着木瞻和柔荑牵着的手咯咯的笑着。 那调皮的模样好像是春日里的喜鹊讨人喜爱极了,果然洛嫔的话说完之后皇帝的脸上浮起了浅浅的笑容,就连板着脸的长公主也忍不住弯了弯眼睛笑的如天空中的弯月一般。 被这么一说柔荑才意识到这进了屋子还没有撒开她和木瞻牵着的双手,她面色浮起红晕,哪家女子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调笑不会感到不好意思?她挣扎着想把自己的手从木瞻的手心里抽出来,谁知道这木瞻倒是个更加调皮的人,故意戏弄她一样反而死死的攥着她的手不让她抽走。 本想悄悄抽走手,但是这木瞻实在是抓的太紧了,于是柔荑的动作变得打了起来,众人看着他俩这一个想扒一个不放的模样都笑了起来。这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热闹了。 这干拔也拔不出来,柔荑知道木瞻这人坏透了故意戏弄自己。于是干脆也嚣张起来抬起脚就狠狠地朝着木瞻的脚面踩了一脚。 木瞻吃痛瞪着眼睛转头看向柔荑,手里这么一松,豁,柔荑总算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伴随着女子们的笑声,柔荑又狠狠地瞪了木瞻一眼,小声嘀咕着“没羞没臊!” 这小情侣之间的小动作看在众人眼里是十分好玩有趣的,而且生机满满叫人由衷的开心。 皇帝心中就更加开心了,他转过头去看看身边的长公主,见长公主也笑的开心于是心里更加喜欢柔荑这个孩子。 “落座吧,看来过了年朕就要开始张罗给詹王娶个王妃了。”,就连皇帝都忍不住打趣一下这对小情侣,木瞻傻傻一笑,面对自己父皇还是拿出了一点矜持。柔荑却是昂首挺胸俨然一副正宫娘娘的做派但是脸上依旧是挂着幸福的笑容。 木瞻和柔荑两个人挨着坐下了,这才露出了身后的大巫师。方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一对人身上,当突然出现一个大巫师之后满堂又爆发了源源不断的笑声。 笑的声音最大的那个当然就是皇帝了,他一脸的褶子笑的全都露了出来,皇帝指着大巫师的面具毫不留情的嘲笑起来“怎么大巫师也讲究入乡随俗么?怎么学那总角小二在额头眉心点一颗朱砂,当真是喜庆应景。” 大巫师面具后面的白眼头快翻到后脑勺去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以为她不敢撅皇帝的面子么?答案当然是,敢。 她大巫师今年在这个破万朝吃了多少气,新年新气象她自然不会再忍耐。 “是啊,人总是想青春永驻,返老还童。今日见了陛下我这心里的想法就愈发强烈,单看陛下这笑起来脸上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上次去长延的时候,那齐国皇帝养了只叫沙皮的狗,一脸褶子,皮肉松散。尤其是看到肉骨头之后那大嘴一裂脸上更是千丘万壑,和陛下这模样倒是有几分相似。”,当着自己这么多小老婆的面大巫师就敢让皇帝难堪下不来台,居然还把皇帝比作狗模样。这人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皇帝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妃嫔们都悄悄捂着嘴笑一下,然后立刻板起脸来,敢嘲笑皇帝这不是自断生路么? 大过年的这大巫师就让皇帝在新年的第一天生气,皇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屋子里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气氛又降至了冰点。这群人凑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说话好不容易才把皇帝心情搞得不错,大巫师这上嘴唇合下嘴唇一张一开又把众人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搞没了。 眼见气氛不对,这脑子转的快的人立刻就站了起来。洛嫔笑着看看皇帝,眼神之中千百万分的动容流转,而后又转头看着大巫师。 “在臣妾的家乡沙皮狗可是稀有的犬种。气质带有王者之气,生性谨慎,又十分聪慧。虽然面目经常是愁眉不展,但是却镇定而骄傲,天性之中对陌生人有些冷淡,但是对家中之人却温柔付出将全部的爱都奉献出来。而大多数时候沙皮也是猎犬,英勇善战,威风凛凛。仔细数来那可不是和我们陛下像极了不是?” 洛嫔的一番话瞬间又让这室内的气氛热乎起来,长公主带头解围眼中含笑的点点头“洛嫔所言极是,大巫师果然是陛下多年挚友。看来对陛下的生性为人摸索的极为透彻。” “大巫师走过千山万水,见过不少稀奇事物。既然能用沙皮也比喻陛下,那这沙皮既然能入了大巫师法眼想必也是珍奇异兽了。不过什么珍奇异兽都比不上我们姐妹面前这真龙天子来的尊贵不是么?”,韶贵人也甜甜的一笑,跟着说几句俏皮话,这丫头虽然人小但是机灵得很,尤其是因为往日和洛嫔走得近,耳融目染的说话也很有大体。 这你一言我一句,皇帝脸上的颜色已经比方才好看多了。甚至还带上了几分欢愉。只是偶尔之间皇帝会打一个哈气,看他的神色似乎已经有些疲倦了。 看到皇帝打哈气常宫人连忙吩咐自己手下的小徒弟去给陛下把那提神醒脑的茶水端上来,近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陛下总是很容易疲倦,晚上深夜睡不着,白天就开始不停地困乏,眼睛里的红血丝越发明显,常宫人也开始担心陛下的身子。 好在有这提神醒脑的茶水在这能给陛下提提神。这茶叶是哪里的常宫人也不清楚,只是自己手下这小徒弟半个月之前偶然从陛下的茶叶库里拿出来的,陛下那阵子正因为一系列烦心事而伤神,半夜失眠白天瞌睡,小徒弟拿来这茶一泡,呵!神了! 喝了这茶叶以后浑身轻快大脑清醒,而且味道清香十分令人着迷。总归是陛下茶库拿出来的,不是大臣送的就是外国使臣送的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这茶叶就时长备着给陛下困倦的时候来上一杯。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一天一杯,后来陛下似乎有些上瘾了变成了一日三杯,再到现在的一困就要拿出来喝上一杯,只是常宫人似乎觉得陛下的神态越来越憔悴而且越来越嗜睡,一时之间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用这茶叶水吊着,总归茶叶是好东西,喝多了也没什么大碍。 这时候木瞻也跟着说上了两句,但是他不是对着皇帝继续拍马屁,而是对着大巫师说“师傅纵使读书万卷,行路万里。但是却还是不会人际交往,师傅是好心,却因为措辞闹出笑话险些被父皇误会。大道理会的多,小道理却一窍不通,说您是顽固好还是说您是古板更合适?” 虽然这是一句圆场面的话,但是话里话外却还是在指责大巫师言辞不当。这可好,自己带大的好徒弟现在也学会讨好他父皇了,帮着他这沙皮狗父皇欺负自己。 越想大巫师越是生气,索性直接自己径直找了个角落落座。孩子大了管不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讨好他父皇就能得到江山,讨好自己却没什么收获。 皇帝很是开心,重重的赏赐了洛嫔和韶贵人,这让在座的嫔妃都十分嫉妒,每个人手里的小手绢都快扭的撕破了。尤其是珍嫔,单看那眼神就知道她一定是不服气的。 一屋子人又热热闹闹的说了一会话,这屋子的门一开一合,木眈裹着一身的衣裳和皎月携手前来。两个人的精气神都不如往日好,反而是有着几分憔悴,想必是皎月和亲的事情一直压在心里日子过得怎么能舒坦? 见他们二人这半死不拉活的模样,皇帝心中也是没了兴致,草草的听他们说了两句客气话便让他们落座在贵妃身边,这一落座,就看着三张愁容满面的脸挨在一起。那副模样是谁看了都会扫兴致,于是打这开始皇帝就再也没朝着那边看。 本以为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皇帝就会心软,父皇从来都是最心疼自己跌子女的,若是看着木眈和皎月这么可怜没准和亲的事情就告吹了。但是这次皇帝明显是铁了心要让皎月去和亲,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甚至皇帝已经亲自写了书信快马加鞭传到雁塞那边,没准现在雁塞王回府皇帝的书信都已经在路上了。 恶言相向 心中是甜 http://.biquxs.info/

最后一个到的皇子正是木睚,他孤身一人前来带一身的冷气,身后跟着柯萨辛,这个金法金眼的美人到也不算是太过落寞。 进了屋子之后他还是如往常一样脸上挂着从容的笑容,规规矩矩的给父皇请了安给长公主请了安。落座的时候他的眼神很礼貌的和木瞻交换,眼里黯淡无光,然后转身却坐到了大巫师的身边。 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透明人,无人关心,无人在意。 皎月小声的和木瞻坐在一起咬耳朵,说出的话却都是在怪罪木瞻。“你就算手里的事情忙,但是厓王殿下搬走的时候你也补回来送一送。哪有你这么做弟弟的。你可真是个弟弟。” “说完不像做弟弟的,又说我是弟弟,柔荑你这中原话怎么还说不利索?”,木瞻笑着继续打趣柔荑,柔荑的话他是听在心里的但是表面上却依旧不做任何表态。他现在心中还是纠结,还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木睚。 “你不要给我避重就轻。亲兄弟有什么事情就当面解决说清楚,不要自己暗自思索,厓王殿下伤心着呢,你没看那人又清瘦了一圈么。”,柔荑一把排在木瞻的大腿上,这个人总是这样不正经。 近日柔荑去找柯萨辛姐姐玩,木睚心情不好,柯萨辛姐姐心情就不好。所以为了让大家心情都好她就主动做这个传话的小喇叭。 “等会你抽了时间就去和厓王殿下说话去,以前见到厓王殿下就像狗看到肉骨头一样扑上去。现在倒好,话也不说还躲着人家。木瞻你可真是个乌龟王八蛋!”,柔荑一向都是如此,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小声的把木瞻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木瞻则是嘴角含笑任由她小嘴巴不停地墨迹自己,这种被人缠着的感觉有一段日子没有感受过了,今日回味起来倒是别有几分滋味。 正因为心中喜欢所以才会纵容,木瞻这辈子就算是让柔荑给吃死了。 “你这么凶,娶了你做王妃本王还有好日子过么?”,木瞻杵着下巴欣赏着眼前柔荑活泼可爱的模样,就连生气的样子在木瞻眼里都是可爱的,这该死的爱情。 “谁答应要做你的王妃了?连自己哥哥都不理的男人我敢嫁么?”,这下可好了,柔荑是三两句话就离不开木睚,看来今日自己不去找木睚说话解开心结柔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去了若是没哄好王兄,柔荑也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这女人啊就是爱多管闲事,逃避虽然逃得过一时但是逃不过一世。 木瞻的眼神缓缓朝着木睚送去,在那小小的角落王兄静静地坐着眼神微微垂下,仿佛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仔细看他的嘴皮子还是动的,应该是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大巫师说说话。 说来也有趣,王兄和师傅在一起从来就没有和睦相处的时候,每次说话都是加强带火,但是偏偏这两个人还非要往一起凑乎。 这也是木瞻不懂师傅和皇兄的另一点。 “怎么沦落到来我身边坐着了,新年不图个喜庆偏偏要挨着一身晦气的乌鸦坐?”,大巫师也是闲来无聊,十分自然地就和木睚开始吵嘴。一边挖苦自己一边挖苦木睚,也不知道难受的到底是谁。 “前些日子木睚从朋友那里看了两幅画,回来之后这个心思就一直不是滋味。正巧想问问大巫师看看大巫师是不是个知情人。”,那日从赌坊出来之后木睚谁都没有去找,强忍着心里的疑惑和愤怒,因为他知道意气用事一定是没有好结果的。 但是偏偏大巫师今自己撞上来了,那他岂有不问之理? “我一个俗人,不懂那些字啊画的,厓王陛下怕是找错人了。”,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大巫师像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木睚嘴角含笑,微微将脸侧过来面对着大巫师,眼神之中划过一丝阴冷“珏贵妃,生的还真是美哦。” 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大巫师浑身上下一嘚瑟,只觉得一股冷气从后背袭来,浑身上下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好在她捂得严实外人也看不出自己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 大巫师强装镇定,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犹豫,但是还是不能再木睚面前显露马脚“额......称得上第一美人,胜在气质。” “她那儿子,齐笙与她是有七分相像。生的也是颇为俊俏哦?” 再听到这个名字大巫师身上就在一瞬间冷汗刷的就流了下来,后背的衣衫都被打湿了。这隐藏多年的秘密居然已经被木睚知晓了!她和皇帝当初费尽心思瞒着木睚,好不容易将那齐笙送走了,这才微微放松警惕他居然就从别人处瞧见了端倪! 大巫师强压着心里的不安,手抖抖嗖嗖的去端手边的茶水,谁知道就连拿起茶杯的力气都没有,手一失力茶杯直接就撒了他一身滚烫的茶水之后摔落在地碎成了好几瓣。 这清脆的声响惹来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小太监赶紧上前来收拾茶杯给大巫师擦拭身上的茶水,那茶水洒在身上还冒着热气,但是大巫师似乎丝毫不觉得烫,安安稳稳的坐在座位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贴心的常宫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大巫师可有烫伤!” 大巫师假装从容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穿得厚,没感觉。” 那再厚的衣裳也经不住水的浸,多少应该会有所感觉的。皇帝微微眯起双眼,心中开始犯嘀咕,这大巫师果然不是常人。 “岁岁平安碎碎平安。不过这茶叶是什么茶呢?如此香?臣妾从未闻过如此香的茶呢。”洛嫔笑着将这场面说开了,她是大巫师见到除了柯萨辛以外最为伶俐的女子。难道这外族人都要比这中原女子灵光一些么? 皇帝突然面色得意起来,自己也端起茶杯轻轻地闻了一闻“这茶叶是年前吐蕃使者进献来的香料茶,此茶由百十种花干混合而成,晾晒浸泡,单是经这热水一烫就能香气四溢,满布全屋。大巫师这失手打翻一杯在身上怕是这两三天身上都要带着香气了。” “世间居然有如此奇妙之物?臣妾和姐妹们今日还真是借着陛下的福气开眼界了。”,洛嫔是个心思玲珑之人,只要有她在就没有说不开的宴席,难怪皇帝会如此宠爱这个外邦女子。 这件事本来也不算大事,草草说过去之后大家又开始围绕着皇帝和长公主尽情的拍马屁。 小太监给大巫师换上了新的茶杯,等众人的视线全都收了回去之后大巫师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木睚微微倾斜身子靠向大巫师,他那语气里充满了调笑的意味,仿佛他就是在一句一句的说故意要让大巫师惊慌失措,自己好来看热闹。 “瞧给您慌的。这就坐不住了?”,木睚的语气暧昧,好像知道什么又不知道什么,这反倒让大巫师无话回复。他怕木睚知道的没有那么清楚就是用一星半点来套自己的话,到时候自己一慌张抖多了又该如何是好? 但是木睚又不是傻子,见了珏贵妃和齐笙的画像他怎么会不往那方面猜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他木睚怎么会不清楚呢。 “本王知道,本王不是父皇的儿子。长延皇帝,才是本王的亲生父皇吧?”,说出这话的时候木睚一直都是盯着大巫师说的,虽然看不出来面具后面的脸到底有什么变化,但是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面具唯一露出来的双眼是为了让她观察周边的事物,同时也让她通过那双眼被周围的观察。 她的眼里十分动容,慌张,不知所措,狐疑,这些心态都被木睚尽收眼底。这是木睚除了那次打掉她面具之外第一次看到她拥有这么多的情绪。 往日里那双眼睛毫不起眼,黯淡无光,就像是死人的眼睛一眼。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动容。但是今天因为他的身份被自己摸索到了,她慌张了,那也就证明她是个知情人,她的嘴里有更多自己想知道的那份往事的细节。 “你非要在这里说这件事情么?”,大巫师试图转移话题,现在这个屋子里这么多人,而且又都是皇室之人了。若是让谁听了去可如何是好?到时候别说木睚没法在万朝待下去,就连皇帝的脸面都没地方放了。 “她们的心思都不在你我身上。说说又何妨?大巫师现在不想说,还是想夜深人静,你我二人独处,到我府里咱们面面相对,彻夜长谈?”,木睚突然侧着身子更加过分的靠近大巫师,二人之间的距离简直比对面坐着的木瞻和柔荑的距离都要近。 他暧昧的语气,带着几分调戏的语调,还有这无比贴近的距离让大巫师心中更是慌张。 让人忍不住想起那夜的事情,一想到自己的面庞毫无遮拦的暴露在木睚面前,想到他那般贴着自己,还有他得知真相后伤心的模样大巫师脑子已经停止转动了。 她是真的不愿意再伤害木睚,或许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但是她对木睚就是与对待其他人不同。她细心地,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好话坏说整日就和他假装吵架只为了让他也能关注到自己。 可是这件事情就是木睚和自己之间最大的障碍,说开了他怕自己又让木睚伤心了。不说开她永远也没法堂堂正正的面对木睚。 这布置的喜气洋洋的大殿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欢声笑语不绝如缕,但是大巫师却觉得自己置身一个漆黑的山洞。她们的每一声笑和每一个不经意抛来的眼神都是那么刺痛自己。 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的黑衣还有这惨白的面具。这本不应该是她最初的模样。 几乎是带着央求,大巫师小声的和木睚说道“这事,我们晚上单独谈。算我求你了。” 这个声音分外的陌生,木睚这才突然想起大巫师也是个女子。一直以来她都用着假嗓子说话,没有人听得出来她是个女子。而现在她发出的柔柔的女子的嗓音让木睚心中一软,也许是木睚从没见到过如此虚弱的大巫师,总之不论为何,他就是心软了。 “好。”,没有半句多余的话,木睚一口答应了下来。而且贴着大巫师的距离也慢慢的拉开了,二人又各自坐各自的。也不在交谈成了这屋子里最安静的两个人。 这一切都被木瞻看在了眼里,他虽然一直在和嫔妃和皇帝和柔荑说话,但是眼神总会不经意之间朝着木睚的方向看过去。 许是心中还是放不下自己这个王兄,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他们相互扶持着长大。就连想要进入朝堂争夺这权势最初的原因也是因为他想好好保护王兄。 但是为什么到现在他反而和王兄疏远了?曾经的那个自己到底哪里去了? 是王兄变了么?可是他还是不涉朝政还是那个碌碌无为的闲散王爷,对人礼 貌又疏远。 难道真是自己变了么?师傅曾经说过,手里拥有的权利越多就越害怕失去,越追逐权利就会越快的迷失自己。 木瞻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柔荑,难道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像木眈木昧那样无情的人么?心里再也没有在意的人,做事只为了利益不需要什么正义的理由。 柔荑朝着木瞻笑了起来,甜甜的还是像雁塞草原上的格桑花一样。 曾经的自己想过这个问题,若是王兄真的想要这个江山,若是王兄真的利用自己他会怎么做。 他会毫不犹豫的拱手相让。 因为王兄自小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苦,他已经拥有了这么多,还要和王兄争什么呢?既然这江山社稷在他眼里都不过是讨好王兄的玩具那他究竟在别扭什么非要和王兄闹别扭? 是因为他见识过王兄那些见不得人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么?是因为他玩弄女子的感情实则只是为了聚拢自己的势力么? 都不是,王兄就是王兄,即使他对天下人都残忍也不会对自己这样。 是心虚。 木瞻突然想明白了。 是因为他变了,他变得越来越贪婪,享受过手里有力量的感觉,他感受了万人瞩目的快乐。所以他变得还是依赖权利,他害怕有一天失去这迷人的东西。 他想坐上龙椅,想要把万里江山全部都送给身边的人,他想和柔荑并肩站在最高的地方。 他要柔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皇后。 但是柔荑真的会喜欢这些东西么?自己这般执着,平时忙着军务只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但是已经很久没有陪伴柔荑。虽然她不说不抱怨,但是当木瞻看到柔荑见到自己之后双眼放出的兴奋的光,他心虚了。 身边没有柔荑的木瞻不是真正的木瞻,是他做错了。是他想错了。 木瞻悄悄在桌子底下牵起了柔荑的手,这才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他暗自决定,晚上一定要找个机会和王兄把话说清楚,承认自己的错误。身边的人才是他这一生最宝贵的财富,王兄若是想要这江山,他哪怕是打下来之后拱手相让木瞻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心里想明白了,木瞻突然会心一笑,这是他最近以来,笑的最真实的一次,心中真的在开心。 柔荑见到木瞻笑了,也跟着傻傻的笑着。 曾经木瞻见到过一夜之间长大的皎月,他曾经发誓不会让柔荑也长大。他会好好保护这个小公主,她是他的日月星辰,是他为一切努力的动力。所以柔荑,像你的名字一样,永远做那个内心柔软却脾气倔强的小草,永远不用长大,因为他是守护她的树木,风雨洪水,只要有他在,他就不会让这颗小草受到一点伤害。 整整一上午皇室的男女老少就这样坐在一起聊天。到了中午又聚在一起用了午膳,期间全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吃的倒是蛮好,就是规矩太多说话的人太多前前后后一顿饭居然吃了了将近两个时辰。 用过午膳之后众人都觉得有些疲惫了,难得的休闲时光就这样结束了。后宫这边皇帝让众人都回去先休息一下,毕竟晚上还要熬夜守岁。再加上晚宴有歌舞表演还要和大臣们一起用膳,需要好好休整精神晚上才能熬得过去。 因为进出宫比较麻烦,于是三个皇子也就被允许今夜都留在宫里过夜。 木眈的母后尚且在后宫之中,理所应当的他就到贵妃那边去住着。 而木瞻从小就不在宫里居住,以往回宫都是和木睚一起住在金鳞殿。若是放在以前这理所当然的应该也随木睚一起住在金鳞殿,但是宴会散了之后木瞻却站在门口显得十分的踌躇。 最近和王兄的关系有一些尴尬,虽然已经暗自下了决心要和王兄说和,但是若是猛地前去会不会显得自己只是为了找个地方住才勉强说和的?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有柔荑这个小机灵鬼在,散了宴会之后柔荑毫不犹豫的拉着木瞻就去找木睚和柯萨辛。 和好如初 皇宫兄弟 http://.biquxs.info/

两个小女儿家见了面倒是和以往一样亲热,完全不在意他们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柔荑甜甜的笑着仰着小脸像一朵向日葵对着太阳一样对着木睚“厓王哥哥,金鳞殿大不大?有没有柔荑的房间?” 以往柔荑随同大巫师来万朝都是住在宫外的客驿的,大巫师也不爱受这宫中礼教所以也情愿住在客驿很少在宫中下榻。 既然有柔荑打头阵来化解尴尬,那么木睚毫不客气的就搭上了话,他也是心中想过要趁着除夕夜的机会和木瞻和好。不管是用什么办法或者耍一些什么手段。 而且既然柔荑都主动上前来打招呼,那么木瞻必定是心中允许的,若是木瞻无心和自己和好他完全会直接出宫多走几趟也不会和自己住在同一屋檐下。 既然如此事情就变得好办了,最怕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两个手都有一拍即合的意思那么他这个做王兄的主动一些也就无所谓了。 “当然有,别看本王的金鳞殿小,但是住着可是很舒服的。只是本王不再金鳞殿住有一段时间了,怕屋子里没有那么热乎。到时候你和柯萨辛住主卧,本王和木瞻住侧卧,大巫师住书房。这三个屋子肯定是打扫好热好炉火的。”,话是对着柔荑说的,但是一边说着木睚还会抬起双眼真挚的看着木瞻。 那双金色的眼睛通透而又美丽,温热而又真诚。有那么一瞬间木瞻特别想冲上去拥抱住王兄,此刻的他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己,压抑着心中的渴望害怕被拒绝。他究竟是做了什么混蛋事情居然让王兄这般受伤? 木睚的双眼一直看着木瞻,好像就在等他的点头答应。木瞻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被需要的感觉,他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木睚。而后将视线放到了地上悄悄地低下了头,此刻他的良心上正被千锤百炼,他不敢正视木睚那小鹿一般清澈脆弱的双眼,惭愧吞噬了他的心,之前他怎么能因为木眈那个狗贼的一两句话就开始对王兄产生怀疑? 怎么能把这么美好的人拟化成妖魔? “就知道厓王哥哥最会疼人了,那就这么说定了!自从厓王哥哥搬走之后柔荑可好久没和柯萨辛姐姐一起睡过了!”,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就像是一堆干草,即使放在一旁很久,你给一点火星就能燃起来、 柔荑蹦蹦跳跳的从木瞻面前蹦跶到了柯萨辛的面前,一把包住柯萨辛的手臂两个人亲昵的好似双生花一样。 女子之间的友谊可以通过一些小动作来表现出来,而男子之间却更多的是语言,若是再亲近一些就只能等几杯酒下肚之后再说了。 一听到木睚要让自己和柔荑睡在主卧柯萨辛却摇了摇头,悄悄地伸出手拉了拉木睚的衣袖“主子,这样不合适。” “合适合适!哎呀这一上午柔荑可累死了!现在就想倒头大睡!柯萨辛姐姐快带路!这宫里的宴席可真磨人!柔荑要困死了!”,柔荑大吵大闹这故意耍赖皮,一个劲的拽着柯萨辛往前走。 木睚笑着看着这两个女子,木睚知道柔荑是在故意给自己和木瞻腾时间说话,于是他也就帮着柔荑这边“柔荑都说合适了,那就是合适。且去吧,不然这丫头万一走半路睡着了可怎么办?” 讲道理的人永远都讲不过不讲道理的人,柔荑拉着柯萨辛就是往前走,这丫头手劲也是大柯萨辛不想走那脚步都往前走了两步。 但是走了两步之后柯萨辛还是和柔荑较劲往回走,这下柔荑可就生气了,索性撒开手包住自己胸怀噘着嘴假装生气“怎么了!柯萨辛姐姐是烦柔荑了么!你是不是不喜欢柔荑了!你是不是有其他好妹妹了!怎么认识的!长得比柔荑可爱么!性格特别好么!柔荑哪里比不过她了!你这么拒绝和柔荑睡在一起!你这个薄情寡义见异思迁的女人!哼!” 这下可好,话还没说一句柔荑就给柯萨辛按了一个天大的罪名,这话叽里咕噜就好像滚雪球,越滚越大不说还要直接碾死人。柯萨辛连忙摇摇头,皱着小眉头慌张的解释“不是这样的......柔荑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变心了!你就是嫌弃柔荑任性了!你嫌弃我我也不会改的!你这个金发女人坏的很!”,柔荑这撒泼的劲可真是厉害,把柯萨辛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反手拉住她摁着她生怕她动手。 “柔荑,不是姐姐不想和你住。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啊啊啊啊啊!你又要和我将大道理是不是!这大过年的有什么不能让着我的么!本来今天开开心心的......” “你走错方向了,不是这边,是那边。” 柯萨辛手指着反方向,眼里全都是无奈。这小丫头撒泼起来还真是油盐不进。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没忍住笑了起来,尤其是木瞻笑的是最开心的那一个。而且整出的声响最大,连旁边的宫女小太监都忍不住悄悄地侧过脸来看一眼。 这下丢人可丢到别人家里来了,柔荑赶紧上前去一把捂住了木瞻的嘴巴,像个小老虎养恶狠狠地瞪了木瞻一眼。“笑什么笑!要笑自个回家笑去!” 木瞻将柔荑的手从自己嘴巴上拿了下来,直接开杠“这就是本王家呀!” “你这个坏东西!存心气我!”,柔荑的小手又捂到了木瞻的嘴上,这人怎么这么气人!她到底是喜欢他哪里了! “好啦不闹了,叫旁人瞧见詹王殿下还要不要做人了。公主殿下小的带您回宫。”,这下倒是轮到柯萨辛过来替木瞻解围,她将柔荑抱在怀里推着柔荑走在前面。这个小丫头活泼的像是个猴谁都管不了。 有柯萨辛管着柔荑自然就变得老实了,但是还是心情不佳,撅着个嘴巴一边随着柯萨辛往前走一边不忘了回头瞪上木瞻两眼。 前面两个小女子在带路,后面就给木睚和木瞻留下了足够的独处空间。大巫师基本上不算是外人,甚至不算是个人。哥俩想说什么也无需估计,尽管任由他跟在身后就好了。 只是这事情谁先开口倒成了问题,走了有一段路了相比较前面两个有说有笑的女子,这两个人安静的像是两个哑巴。谁都不好意思先开口,木睚倒是想先说,但是又不知道从什么事情说起,若是说得不好显得尴尬就更没办法处了。 木瞻又不能说对不起王兄之前以为你是个卑鄙小人。木睚也不能上来就问本王搬走的时候你怎么没来送,怎么近日你我兄弟越来越冷淡了? 年轻人还是抹不开颜面,柯萨辛走在前面对付柔荑已经很吃力了,实在是无心再管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而且男人之间的想法她们女人有时候还真是看不透。 没辙了,这事还是落在了大巫师身上。 “木瞻,前些日子你王兄搬家你怎么都没回来看看,军营的事情就这么忙么臭小子。”,哎呦这大巫师,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木瞻心里瞬间就慌了,不知道怎么和王兄解释。这件事怎么说都是自己不对,而且王兄肯定也是伤过心了。 正在木瞻心中忐忑的时候木睚却先把这话茬给接了下来,他语气轻松好像从来没有怪罪过木瞻一样,“军营里的老将军都只认战功不认人,木瞻新上任肯定是忙的焦头烂额。搬个家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情,而且离得也近没什么可计较的。瞧这孩子人都瘦了一大圈,光是手上的事情就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管其他事情。大巫师你也别太挑理了。” “你都把军营里的厨子叫到自己府里去当大厨了,那军营肯定是炸了锅似的知道厓王搬了新府邸。他就是出去撒个尿都能听到的事情,心里知道自己来不了也不派个人来传话。没良心的臭小子。”,即使是木睚自己都说无关紧要了,但是大巫师还是揪着这个事情埋怨木瞻。 很明显大巫师和木睚这是在唱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只是木瞻是被盘的那一个所以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大巫师肯定是因为察觉到木睚肯定是知道了自己一直瞒着他的事情,所以趁着还没把事情说开等他跟自己耍脾气之前先把这位祖宗哄得开开心心。 根本用不着他老人家多言语多提点,大巫师自己就跳上了戏台帮他骗回木瞻的信任。 不得不说自己这么多年看人脸色的经验,到最后居然只能用在处理两个小崽子闹别扭上,还真是天妒英才。 “定然是长乐忙得过了时间,大巫师就不要在让长乐为难了。”,一听到木睚叫自己的小子,木瞻就彻底忍不住了。 心里的酸楚和自责达到了顶峰,恨不得现在就跪在王兄面前好好给人家认个错。那被粘住的嘴皮子轻轻开启,“王兄......” 木睚的手伸出去一把将木瞻的肩膀揽住,木睚比木瞻要矮上一些显得有些吃力,察觉到王兄主动搂着自己木瞻也就配合着稍稍弯曲膝盖朝着木睚那边靠了靠。 “亲兄弟不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长乐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趁着年轻好好打下基础。父皇交给你的事情就认真去做,府里不要担心,总归哥哥没什么事会帮忙照料。你只要忙好自己的就行了,知道了么?”,木睚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就好像从始至终他都没过怪罪过木瞻的无情,他越是这样木瞻心里就越是觉得愧疚难受。 木瞻实在是憋不住了,他想认认真真的和王兄道个歉,心里的话若是不说明白搞清楚他会一直难受,“王兄,其实你搬家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只是当时在大殿上木眈说的那些话让我有些魔怔了,我真是愚蠢,当真是没良心,长乐错了......” 话刚说到一半木睚便松开了揽着木瞻的手,而后他将胳膊抬了起来摸了摸木瞻的小脑袋。 两个人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木瞻看着木睚的眼神,温柔的好似一江春水,从他的眼里他能看出来那种洒脱的不在意,“闭门造船难免会出错,有误会以后不要自己闷着,即使是王兄的错也要大大方方的和王兄说出来,不要让有心人有机可乘。此事就不要再提了,木瞻没有做错什么,是王兄那些日子对你关心少了。” “王兄我......”,木瞻心里还是很着急,心里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急的眼眶都开始微微泛红。 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王兄这样白月光一样的人,他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根本就不配当他的弟弟。还是说自己真的经验太少被这权利熏心,既然有第一次万一以后自己越陷越深该如何是好?他不想有一天真的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而且还浑然不知。 “好啦,都说了不说此事了。哎对了!开春之后本王要到那莹冠书院去当教书先生了,到时候你可要亲自送本王去呐,有这文武双全父皇面前的红人詹王送行,本王就不怕书院那群小孩给我下面子了。”,木睚笑着自顾自的往前走,木瞻在他身后悄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王兄肯定在某也夜里也是伤心过的,但是好在他不跟自己计较,就此翻页了。木瞻心中暗自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负王兄!光这一次就够他后悔一辈子了。 既然王兄都说不想再提,那他再纠缠下去也就没有意思了,只是那些抱歉的话没有说出口憋在心里确实是难受的,他要花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消化得掉“好,到时候长乐带着木桦他们那帮兄弟,他们本就长得凶神恶煞土匪一般,看到时候谁敢给王兄气受!” 事情算是摆平了,哥俩又好的跟一个人一样一路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尤其是木瞻又变成了以往那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大巫师做了她应该做的事情,现在用不上她了她就乖乖的跟在二人身后保持沉默。表面上大家和好如初,可是各自心里都是明镜似的,谁都回不到从前去了不是么? 金鳞殿就像是一座碑林,上面写满了木睚的过往,也刻画了大巫师和木瞻的人生。 每每站在这座宫殿之外总是让人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你会觉得那金色的字斑驳生锈,你察觉牌匾因为风雨雪霜的摧残变形扭曲。但是最让人放不下的还是住在这个宫殿里的人。 许是皇帝早就想到要让皇子们在宫里过夜,所以金鳞殿已经被大扫的一尘不染,屋里的火炉也早早的点燃,甚至还安排了临时过来伺候的宫人,要知道当年木睚住在这里的时候身边却连一个跟着伺候的都没有。 金鳞殿的家具摆设都没有被更换掉,这里的时间好像是停止了,一切都保存的跟木睚走之前一模一样。只有一些床单被褥被更换成五彩斑斓的样子,一看就是父皇的审美。 从前柔荑很怕木睚,甚至觉得这人阴郁可怕,所以她从来都只是走到金鳞殿门口就掉头走掉了,这是她第一次进了金鳞殿的大门,若说这里是皇宫中的屋子,不如说是木睚在詹王府居所的另一个翻版。 没有过于金贵华丽的装饰,简简单单让人待着没有心理负担。 刚一走进这屋子,就听到了屋里有小孩子在咯咯咯笑的声音,柔荑皱皱眉看看柯萨辛“怎么还有小孩子?” 柯萨辛心理也是不知所以,往日听主子说他这金鳞殿鲜少有人来往,就连寻常的宫女太监都不会来更何况是小孩子。 好啊原来是屋子没主来了小贼了!柔荑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走到里屋就看到一个粉嫩嫩的小团子自己坐在桌子上手舞足蹈,这有凳子不坐偏生要坐在桌子上,旁边的太监宫女看着也不敢阻拦。 再加上这小女娃娃穿的金贵,眉宇之间和木瞻又有几分相似,想必是木瞻的某个皇妹吧。 这小娃娃看起来也有八九岁的样子,圆扑扑的脸让人很想掐一把试试会不会掐出水来。 “你是谁,在这金鳞殿怎么如此放肆?”,柔荑三两步冲上前去一把夺过了小娃娃手里的小玩具,那是一个核桃雕刻的小玩意,精致无比独具匠心连孩子都知道这是个稀奇玩意。 被这样一质问那小娃娃反而板起脸来做出一副神气的模样,那天不怕地不怕目中无人的样子一看就是皇家子女特有的架势“你有是谁?本公主在这你管得到么?” “怎么管不到?小八本王说怎么午宴上没看机看你,原来是来这躲清静了?你母妃还说你身子不舒坦在宫里养病,原来是帮着你这个无法无天的猴子躲清静。”,木瞻走上前来伸出食指点了点这小娃娃的额头,俨然一副教训人的语气。 这小娃娃不是别人正是皇上的八公主,八公主的母妃因为犯了宫里的规矩被暗中赐死,而后这小娃娃就被皇帝送到了洛嫔手里抚养。洛嫔本就是个性格随意的人,平日里对八公主只有为虎作伥没有管教拘束,二人倒是亲的跟真母女俩似的。 活泼小娃 灵巧少女 http://.biquxs.info/

八公主别看她年纪小,但是脾气又怪又爆,寻常的小孩是跟她玩不到一起去的。你说一句话她能顶你十句,就连木瞻这个哥哥她都不放在眼里,父皇又是出了名的惯孩子因此这宫里也就没人能镇得住这个小霸王。 但是只有一个人,能把这小丫头吓得话都说不出来,那正是木睚。 木睚是顶不喜欢小孩,见到小孩就烦,尤其是这种脾气大的小孩子。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本王这金鳞殿倒成了你的水帘洞了?”,这声音一响起那小娃娃浑身上下打了个冷战,顺着人群后面看去她见到了自己最害怕的那双眼睛。 八公主生性喜爱玩,更小的时候曾经被一条金眼睛的蛇给咬过。从此以后她除了怕蛇就是怕和蛇有一样金色眼睛的木睚。 见到是这金鳞殿的正主回来了,这小粉团子赶紧连滚带爬蹑手蹑脚的从桌子上趴下来,小脚够不到地板试探着往下寻地,那模样可爱又笨拙任人看了都喜欢。柯萨辛干脆上前去帮她一把将这小娃娃从桌子上抱了下来。 但是啊这小丫头非但没有感谢,反而一落地之后就反手将柯萨辛的手拍开,神气扬扬的置气“要你多管闲事。” 这小娃娃怎么如此不讲道理?就仗着自己是个皇家公主就如此嚣张跋扈?她柯萨辛姐姐人善良但是不代表谁都能过来踩上一脚,柔荑故意装作很凶的模样站在这八公主面前“人家好心帮你你非但不感谢还凶人家,你这个小娃娃怎么一点也不懂礼貌!” “父皇都不管我,你凭什么凶我。再说了本公主又没让人帮,她主动搀扶本公主肯定是想讨赏。这种奴才宫里多得是,本公主凭什么要对她客气。”,从柯萨辛的穿着来看她不过就是个随从,这小娃娃看人是从下往上看的,等她真正看清楚柯萨辛的长相之后突然浑身一抖吓得尖叫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原来是柯萨辛金色的双眼把这小娃娃吓到了,再加上她金色的头发这小娃娃更是吓得魂不守舍指着柯萨辛就大喊“怪物!” 这样一来柯萨辛就更加束手无措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只能转过头去看看木睚,金色的眼中全是满满的疑惑。 木睚轻声的安抚柯萨辛“无妨,这小八就是这样无法无天,瞧我给你教训她。” 这人怎么这样孩子气?柯萨辛连忙拉住了木睚的手腕,小声的劝着自己这个主子“八公主已经受惊了,主子你就不要再吓她了,把孩子下坏了可就不好了。” 木睚笑着摇摇头用另一只手压在柯萨辛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示意她不必担心。 这一举一动的温柔全部都落在了站在最后面的大巫师的眼里,她心里不知道为何又开始生气了,看着木睚那温柔的神色,听着他有耐心而又温柔的语调,大巫师只觉得一切都被无限放大,只是可惜眼前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 失落又不知不觉的盘上心头,又一次她觉得自己悲哀又可怜。 连失落都是不被人所察觉的。 “小八,还不快回你宫里找你额娘去?本王要回这金鳞殿住了,以后若是再让本王在这地界瞧见你,本王就把你吃到肚子里去。”,木睚蹲下身子将自己的脸也探到桌子底下,用他的金色的双眼和桌子底下的小娃娃对视,那小娃娃吓得一溜烟就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而后连跑带跳的就逃命去了,就连带来的玩具也不要了。 一边跑屋里的人还能听到这小娃娃哭喊的声音,想来今晚这小娃娃怕是要做噩梦了。 柔荑为木睚的表现鼓掌,治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恶魔就是要另辟蹊径。 “这小娃娃也没什么朋友,平日就喜欢自己躲清静。想是以为这金鳞殿没人便过来探险,却被山洞里的蛇大王抓了个正着,以后怕是再也不敢来了。”,木瞻调侃着说来,别看自己这个王兄平日对女子都是温柔似水,但是对这种小女娃娃则是从不给好脸色看。 “王兄你未免太熊了,洛嫔正得宠你若是把小八吓到了改日她去找父皇告你一状看你到时候怎么办。”,这宫里的女人啊就是爱搬弄是非,整日待着无聊总要鸡毛蒜皮的小事出头给日子填填颜色、 “不惧,生成这副模样本王也改不了的。父皇也没有什么理挑本王。”,木睚回头和木瞻四目相对,两个人默契的相视一笑。这小小插曲也算是给众人添个乐子了。 “你们且先休息,本王还要去方舟长公主那边一趟。方舟长公主似乎有莹冠书院就职的事要和本王说一说。到时候晚宴上见吧。柯萨辛你留着这里镇住柔荑这尊大佛就好,千万看住不要让她在宫里惹事。”,这话虽然是让柯萨辛看好柔荑,但是木睚心里清楚柔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讲理的小丫头,其实他只是找个借口脱身不让柯萨辛跟着自己罢了。 “厓王哥哥真小瞧人!”,柔荑赌气一把将柯萨辛的胳膊抱在怀里“柔荑还不想把柯萨辛姐姐让给你呢!” “方舟长公主还真是和传说中的一样,不近人情。除夕还找你谈公事,难怪一把年纪也没嫁出去。”木瞻不满的撇撇嘴,一想到以后自己王兄就要到这个母夜叉手底下做事他就打心里不放心。 王兄这么好的性子到了那老女人手里还不被欺负死了? “无碍,本王又不是小孩子,这便先走了,免得让方舟长公主等的久了。”,说完木睚便面带微笑的转身离去。 这一屋子的人的目光和随着他的身影而去,柯萨辛早就习惯了帮木睚料理这些小事。主子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从不去多想,也从没想过是不是主子要甩开自己去做什么。 这一上午的强颜欢笑木瞻确确实实的累了,也不跟两个姑娘多说话,自己到偏殿去倒头就睡着了。这金鳞殿他是熟的,小时候不知道在这偏殿里住了多少次,躺在熟悉的床上,记忆就如潮水一样席卷而来。 心里的结算是和王兄说开了,他轻松地在床榻上翻滚,鼻子嗅着这金鳞殿里特有的味道,就连睡着之后嘴角都是微微带着笑意的。 大巫师可不是一个会安安稳稳待在金鳞殿里的人,木睚出去之后她便一路悄悄跟随。两个姑娘忙着说话聊天完全忘记了大巫师的存在,木瞻更是累的倒头就睡根本没时间理会大巫师。 找了个偏殿大巫师将自己厚重的斗篷脱掉,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里衣,这还是第一次她将自己的身形如此清晰暴露在外界。娇娇小小的身子骨让人难以将她和平日里那个熊一样的大巫师联系起来。 最好的掩饰就是脱掉这一身衣裳,所以大巫师思来想去干脆连那面具也摘了下来。 一身轻装上阵她始终跟木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这小子的耳朵特别好使,即使是自己也害怕被他察觉发现。 木睚出了金鳞殿倒是真朝着方舟长公主那边去了,难道他真的是去谈公事的么? 大巫师心中疑惑,她总觉得木睚似乎暗中蓄谋了什么事情。 看看这时辰,差不多已经要到了群臣携家眷入宫的时候了。 大巫师不得不更加小心的隐藏自己的身形,她的面庞这宫里只有木睚和皇帝见过。所以也不怕碰到谁,打不了被人抓到就说是迷路了哪个大臣家的随从草草糊弄过去就行了。 木睚这一路脚步时快时慢,不过他并没有直径去长公主宫里,而是在从宫门到长公主宫里的必经之路上慢悠悠的走着。 过了一会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群人,定睛一看正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女子。 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一群大臣家的小姐们。这女眷入后宫要先去给长公主请安,一群王孙女眷结群成对袭来,这场面让人看着还真是心情愉悦。 “好你个木睚,原来是自己跑出来看假装偶遇美人的。”,大巫师自己悄悄躲在假山后面,这花园里到了冬天光秃秃的那些树干根本藏不下人,无奈只能在坑坑巴巴的石头山上躲着。 大巫师小声嘟囔着,一边手上还在使劲,那手死死的扣着石头山的一角若是力气大点兴许还能扣去一块带回去。 这一行人大概有七八个人,但是却一前一后分为了两伙人。 打头的三个姑娘穿戴的稍微简单一些,身上的那些个金银饰品稍稍少一些。而且肤色更加红润看起来略显朝气蓬勃。 而后面那四个女子一看就是打小在皇城里长大的名门望族的大小姐,衣着繁缛华丽,发丝纹丝不乱,仪态端庄,肤色雪白光滑。也正因为如此她们的行走速度较慢,但是却更加亭亭玉立。 带头的三个姑娘有一个是陆雁南,如此看来这三个姑娘家里父亲应该都是武将出身。武将家里的小女子家风粗狂自由,所以也就看起来更加开朗自在。 而身后的四个姑娘是以李清汝为首的文官家眷,家教严谨,拘束较多。 这两群姑娘所演示的正好也是当朝的势力分局,一方面是以李相为首的文官,一方面是以陆将军为首的武官。 其实木瞻一直以来在军中推行军政艰难所缺少的就是一个老将的推迟,只要木瞻想通了,把陆雁南抓到手里那陆鸣将军肯定也很愿意选择他这个更有前途的王爷跟随。 现在李相已经有了明确的辅佐目标,其实陆鸣也在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皇家势力。而且人选无非就是在木瞻和木睚之间。 这种利用儿女情长打到政治利益的事情木瞻是做不来的,只有木睚才做得出这种卑鄙阴险的事情,都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也是木睚想要往上爬的为一体条路。 所以陆鸣这方势力木睚就只能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想让李相和陆鸣这两个老哥俩针锋相对那就只能从他们的儿女身上下手。 看着陆雁南和李清汝,木睚庆幸自己之前的路铺的够好。 早些日子木睚喜欢流连于富家公子的宴会,期间也听到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消息。听说李清汝早就看陆雁南有些不顺眼,因为厓王送了她一枚玉簪子,而且那陆雁南为了假装偶遇厓王可谓是用尽心思,又是跑到黑市去跟踪,又是利用家里哥哥在皇宫关系任意出入皇宫制造偶遇。 种种原因都让李清汝将陆雁南视为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而李清汝更是被称为万朝第一才女,有着这样盛名的女子自然是更加的心高气傲,她怎么会甘心输给一个边关回来的粗俗丫头? 想让陆雁南这种大大咧咧的小丫头吃醋去挑拨别人那是太难了,所以李清汝才是木睚的最佳算计选择。 只要自己对陆雁南表现的更加亲近,李清汝肯定会越发生气。三两次之后肯定就会开始采取行动。 那三个小丫头在前面有说有笑的走着,说话的嗓门也要大一些,而跟在身后的思维姑娘则是仪态翩翩,其中一个不屑的看着前面的人,小声的和自己的姐妹说笑“这武将家的姑娘和文官家的姑娘就是不太一样昂,进了宫还这幅粗俗模样,嗓门大的跟那市井卖菜的一般。” 李清汝笑笑不说话,另外两个却是附和了那说话人的观点,跟着一起贬低那三个姑娘。在她们眼中那些人确实是上不了台面粗俗的很。 人往往只有贬低别人抬高自己才能找到最简单的快乐,李清汝虽然心中也是跟她们想的一样,但是却偏偏不表达出来,如此便显得自己更加理性大方不似她们一样小家子气。 眼看着小姐们就要从转弯的地方过来了,木睚想着得给自己创造一个突然出现的场景。他目光四处寻找最后选择了在假山的拐角处和她来个转角相遇。 于是木睚轻轻迈着脚步从丛林之中悄悄走到假山的另一面,这一动作没吓到别人倒是把躲在假山里的大巫师吓了个半死。见木睚急匆匆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她这心里慌张的上下蹦跶,着急的上蹿下跳赶紧一个转身朝着石头里再躲一躲。 大巫师多在家更里面的地方,心中暗骂木睚这个鬼怪,怎么自己这么小心翼翼地躲藏也能被发现么?她心中默念暗自祈求“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闭着眼睛等了半响也再没有动静,大巫师这才悄悄睁开一条缝探出脑袋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木睚就站在假山的拐角处,而陆雁南也正朝着这走来,木睚侧耳听着脚步声和女子说话的声响,估摸着时机突然也从那拐角的地方走了出去。 这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可把陆雁南给吓到了,一下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直直的就装在了那人的怀里。 而那人却是稳稳地站在原地好似一块石头一样,陆雁南是有身手的,这么撞一下并没有让她失去平衡,木睚想这可不是最好的结局,于是趁着陆雁南还没反应过来趁乱抬起脚绊了陆雁南这一下。 这回陆雁南可算是没站稳前后摇摆着眼见就要摔在地上了,她身边的两个女伴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陆雁南前前后后的保持平衡,就在此时木睚一伸手探出去身子直接揽住了陆雁南的腰背将她拥在了怀里。 他的手臂有力而结实,带着陆雁南往自己怀里去,一身白衣飘飘看得人心神荡漾,再加上身上淡淡的香气更是让陆雁南感觉头脑晕晕的。 出于求生的欲望她为了保持平衡伸出自己的手去攀附在那人的身上,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一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而整个人好像躲到妈妈们怀里的小鸡仔一样将整个脸都埋在了那人的怀里。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陆雁南只听到了女伴的惊呼,这登徒子到底是谁?她陆雁南的便宜也敢占真是不得好死!看她不好好收拾收拾着人!别以为逢年过节他就能大难不死! 陆雁南赶紧将自己的双手收回来放在了那人的胸膛上,先将自己的脑袋从人家的怀里拔出来,双手正要用力推脱,这一抬眼却看到了一张俊俏无比的面庞,尤其是那金色的眼睛,美丽魅惑,好像这世间万物都被揉碎塞到了他的双眼之中。 这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情郎么?就这一眼陆雁南别说是手上的力气没了,那是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腿一软整个人往下坠木睚佯装吃惊,仓皇的将陆雁南往怀里抱得更紧,陆雁南的小心脏狂跳整个人就都瘫在了木睚身上。 这个打不是她装出来的,任意怀个女子过来,木睚如此俊美情郎将和你来个拐角相遇又将无法站立的你抱在怀里,谁不会浑身瘫软? 两个女伴震惊的张大了嘴,相互牵着对方的手缩在一起看着眼前的好戏。 这陆雁南还真是有福气,居然能被厓王殿下拥入怀中,天知道这是多少皇城女子闺中美梦。 陆李之争 只为情郎 http://.biquxs.info/

“陆姑娘?你没事吧?”,木睚小心翼翼的试探问一问,这陆雁南是不是故意吃自己豆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看到是自己之又整个人都埋到自己怀里了? 犹豫之余木睚微微侧目看到了主角登场了,站在不远处的四个女主都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和陆雁南这暧昧的姿势。 既然到这份上了,木睚也就不客气了。此时此刻的陆雁南正安安稳稳的扑在木睚的怀里,用鼻子轻轻地嗅着木睚身上甜甜的味道,她感觉自己好想来到了夏天的御花园,百花齐放,气温合适,再舒服不过了。 正当她沉浸在这美梦里的时候木睚的声音再次从脑袋上面响了起来“陆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御医?” 陆雁南这才回过神来现在是在宫里,而且身边还有其他人在。于是恋恋不舍的从木睚的怀里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陆雁南只觉得脚脖子有点疼,回想起来刚才好像是有人绊了自己一脚?但是这节骨眼上谁在意这些细节。 来赴宴陆雁南就想到今日没准会遇到木睚,但是没想到刚进宫就遇到了,而且自己还是意外相遇,有了身体接触,这是陆雁南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陆雁南脸红着站在木睚面前,微微低下头后又时不时的抬眼悄悄看木睚两眼“多谢王爷相助,是小女唐突了。” 看着陆雁南这娇滴滴的模样有两个人是特别不舒服,一个就是男主本人,回想起那日中秋之宴他和陆雁南第一次相遇,那时候她野蛮粗鲁但是却显得格外的可爱,而现在她变得和这皇城里的其他女子一般再无其他有趣的地方,不由得木睚心中隐约有些惋惜。 而另一个气的要死的人就是李清汝了,就在刚才这女人走在前面健步如飞,说话底气十足整个后花园都能听到她的笑声,这这么一遇到厓王之后就成了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路都做不好还躺在王爷怀里不起来?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了? “无碍,能遇到陆姑娘也是缘分。陆姑娘这可是要去往长公主宫里请安?”木睚眯眯眼睛笑的轻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就能让着小丫头的脸上着火。 单这一句话到了小女子耳朵里再到心里来回琢磨一下就能琢磨出来好多意思,厓王是否也觉得他们二人十分有缘?他是否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呢? 陆雁南心中窃喜,今日出门之前在屋里捣鼓了好久,妆容虽然没有李清汝她们精致,但是也算是能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 “上次在宝库一见之后许久没有与厓王殿下再会,今日遇见再见殿下还是据此清韵神气,雁南心中也就安心了。家中哥哥常说受殿下照料,改日有机会定要登门拜谢,到时候还请王爷嫌弃。”,陆雁南文绉绉的说着话,一边给下次见面安排时机。 躲在假山石头缝里的大巫师攥紧了拳头,这小丫头呵!有点手段!投怀送抱的也不知羞耻! 厓王可是中女眷之中的香饽饽,有多少春闺空房只梦着他一个梦里人。 “哎呀!陆姑娘你可还好!方才见你走路风风火火的,做姐姐的跟在身后生怕你崴了脚,这下可好倒是真出事了,妹妹以后还要多加小心啊。”李清汝的小姐妹们都是她多年的闺中密友,自家姐妹心系着谁她们自然是心中清楚。 眼见着这上杆子巴结的粗俗人都上手强人了,清汝害羞不敢言语,她们这些做姐妹的可不能坐视不理。打头上来说话的这个姑娘正是礼部尚书之女苏染染,她打小就和李清汝一块长大,为人火辣一些,于是便笑着上前来先将陆雁南和厓王之间暧昧的氛围打破。 陆雁南刚进皇城的时候父亲也是多让她去参加那些公子小姐的聚会,在宴席上也见过李清汝和她的姐妹们,也就是一来二去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大家心照不宣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于是也就没有过多的交际。 一方嫌对方粗俗无礼,一方嫌对方假把式。谁都是看对方不顺眼背后说起来也都没有好听的话。 苏染染走上前来直接就站在了木睚和陆雁南的中间,把自己的身子当做一堵墙硬生生将这两个人分开。 平日里倒是不见得她这么热情,今日她来就是拦着自己和厓王殿下亲近的!有一个人插进来木睚很自然的往后退了两步,这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更远了。 李清汝喜欢木睚这件事陆雁南也是有所耳闻,这苏染染肯定是帮着自家姐妹看好木睚这个香饽饽。 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陆雁南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弃,当着木睚的面她也不能就这样明白的跟苏染染装作不熟悉,于是她只好强颜欢笑起来,这苏染染也不是一般人,一手拉起陆雁南的手捧在手心里,眼里是满满的担心,好像那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人不是李清汝而是陆雁南。 “雁南妹妹可要小心了,合适你的便是你的,若是强求拿了不适合的东西可不好。这宫里的石子路爱绊脚,妹妹平日在外面大步走惯了,猛地一走这十字路定然不习惯,应当啊小心谨慎一些才是。”,这女人就是杀人不带刀子的战士,木睚退的老远只是面上含笑不敢说话。期间他悄悄看了李清汝一眼,她脸上还是保持着温柔的笑意似乎并不为自己和陆雁南的亲密举止而动容。 还有心情在这里装大方那这事就是自己的失误,木睚心中冷冷一笑心中盘算着再做些什么,得把这大小姐逼得亲自挑事才行啊。 好的素养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养成的,想让她打破自己的蛾桎梏自己就必须更过分更努力才行,要把她的心挖出来丢在地上狠狠踩几脚那种程度才可以。 “雁南是武将家出身,打小就风风火火惯了,怕是永远也不能像姐姐一样仪态优雅了。不过还是多谢姐姐关心。”,在木睚面前陆雁南故意保持着温柔的一面,想起自己第一次和木睚相见那时候刁蛮无礼怪惹人讨厌的,所以以后每一次见面她都拘束这自己的脾气免得回去之后后悔自己做的那些蠢事。 能让自己瞧不起的人放低姿态和自己说话那心里有多舒服,苏染染脸上的表情更加开心。但是这份开心还没维持多久,站在一旁的木睚却主动站出来和陆雁南搭话。 木睚稍稍错开了站在自己和陆雁南面前的苏染染,换了个角度站着又和陆雁南挨着站在一起,他金色的眼眸微微低垂,纤长而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闪烁显得他更加的温柔,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好像平日里逗弄心爱的小猫儿一般“倒也不必约束自己,陆姑娘活泼可爱像草原上的骏马,和这皇城之中的姑娘有着不一样的色彩。特别的很,给人感觉十分自在舒服。” 最怕的就是你相中的男人对你讨厌的女人夸赞欣赏,李清汝现在听完木睚对陆雁南说的话之后连表面的不在意都保持不住了,那脸色黑的好像谁欠了她钱一样,嘴角微微上扬的笑容也消失不见,眼里的从容不迫也变成了眉头紧皱。 陆雁南微微抬头正巧看到了木睚那双炽热的双眼,这话听起来百般宠爱怎么能不让人多想?陆雁南双颊泛红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作何答应,而且她只和木睚对视一下就心中小鹿乱撞只能再次收回目光不敢去看木睚。 这郎情妾意的两个人就当着众人的面打情骂俏,鬼才看不出来有什么故事! 苏染染着急的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心中为自己的小姐妹干着急,对方又是当朝王爷她也不敢把话说的太直接生怕惹怒了王爷,没辙苏染染只好抛去万分着急的目光看向李清汝,光指望自己也不行啊你得自己行动啊! 都到了噼里啪啦毛火光的时候了,李清汝现在若是再不出手那情郎就要被这小狐狸精给勾走了!她最讨厌这种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的女人!若是让陆雁南这小丫头得手了从自己手里将男人抢走以后她在皇城那不是要横着走了! “王爷所言极是。这世间包罗万物,万紫千红总是春,世间女子各有各的美丽。陆妹妹如正午骄阳明媚灿烂是我等自小在庭院深闺之中长大的女子所不能相比的。”,李清汝依旧是迈着自己的小步慢悠悠的走来,脸上好像是调整了好久才找回这体面的笑容。 引蛇出洞已经成功,木睚依旧不满意,还要进一步再刺激这位小姐。 “咦?原来李小姐也在么?方才还真是没有察觉到。今日还真是福气,遇到了许多熟人呢。”,木睚故作镇静的回头看了李清汝一眼,然后金色的眼睛就眯起来笑了笑。 最让人伤心的就是你的存在从来不曾被你关注的人察觉,单单是这一句话就够打击李清汝了,李清汝的嘴角疯狂的抽动了两下,这笑容都快支撑不出了。难道是因为陆雁南在所以他就不再关注其他人了么?若是哦这样那这事情可算是太棘手了。 “有幸进宫和陛下王爷共度除夕之夜这才是清汝的福分呢。听说晚上有烟火大会,不知王爷可有伴了?若是不嫌弃可否......” “烟火会?那自己看确实是略显寂寞了。”,李清汝的话还没有说完木睚便开口打断,李清汝主动像木睚递出了邀请函这本来已经是她作为女子最大胆的行为,见木睚打断自己说话难道是不想让自己显得太主动所以由他来说出口么? 如此一想李清汝瞬间心口就像糊了蜂蜜一般甜蜜,她微微低下头等着木睚的邀请。正如她心中所想的,木睚确实是个温柔无比的人,贴心又可靠真不愧是自己喜欢人人。 “那陆姑娘可有伴?”。木睚转过头去反而看了看陆雁南,这李清汝的话都已经快要脱口而出了,但是仔细一听他居然问的是陆姑娘? 这天上地下的感觉实在是难受,木睚给了自己希望然后又毫不犹豫的打碎,但是仔细一想这事也不能怪木睚,分明是自己多想了才会如此,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绝对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李清汝抬起双眼狠狠的瞪了陆雁南一眼,这份阴狠是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恐怖。 今日陆雁南真的感觉到受宠若惊,木睚一味的主动让她没了头脑,浑身都感觉轻飘飘的要飞上天一般的快乐。 她心里想答应,但是又觉得作为女子是不是应该矜持一些,“烟火大会还是和亲密之人在一起更为妥当,不过......” “嗯,倒也是。那本王还是和詹王一起看着烟火好了。听说这烟火父皇花了不少银子,各位姑娘可要留心多看一些啊。” 陆雁南分明就是想客气客气矜持矜持,但是木睚这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专门打断人家说话,这一矜持倒是好,到手的鸭子都飞了!陆雁南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痛痛快快的答应不就好了,这么好的机会就从眼前溜走,木睚都这么说了她又怎么再坚持,那不是显得自己上杆子一样么? 见陆雁南懊悔无比,李清汝倒是心中开心起来了,让你装这矜持,活该! “外面也冷,本王就不耽误各位小姐了。前面就是长公主的宫里了,各位小姐还是快些去请安吧。” 也不知道这厓王到底存的什么心思,面上没有一点失落甚至是开心得很。如此一想是不是他其实也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喜欢陆雁南?那么自己是不是还有更大的机会去争取呢? 木睚从一群小姐身边抽身,朝着她们的反方向就要走去,可是刚走开这么一步,那陆雁南调转着身子要给木睚行个礼,这一下倒是没站住眼见又要站不稳了,李清汝眼疾手快一个肩部冲上去就把陆雁南扶的那是端端正正。 之前的那次绊倒不是陆雁南故意的,但是这次却是她假意为之。因为她不想以这么个尴尬的话题就和木睚告别,所以想着趁他走之前再让他对自己多关注一些。可是没想到这李清汝却像是防贼一样的防着自己! 李清汝狡黠一笑,小妮子就这点手段姐姐还不把你看得通通透透的? 陆雁南和李清汝四目相对,两个人心中的算盘都打的噼里啪啦。陆雁南怪这李清汝多管闲事,李清汝恨这小丫头诡计多端。 而在一旁的木睚坐看两虎相争心情十分愉快,他假装惊讶的问候一下“哎呀,陆姑娘的脚没事吧?可还能行走?” “李姐姐还真是眼疾手快,这动作比我这练过的都要快。”这陆雁南一边说话一边快要将自己一口银牙都咬碎了,这个李清汝还真是自己的劲敌,一个看起来身上没二两肉的女子怎么会为了防着自己瞬间就变成猎豹了呢? “都是姐妹,无需客气。姐姐扶着你走。”,李清汝对着陆雁南假笑,她这是故意气陆雁南而已。天知道刚才木睚抱着她的时候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既然没事,那本王就先走了,父王那边还在等着呢。”,之后的事情就不是木睚的事情了,就要看她们小姐妹两个怎么盘算了。现在溜之大吉就是最好的选择。 木睚抬脚就走,又是刚走出了两步身后又响起了女子呼唤他的声音“王爷!听说开春您要到莹冠书院去教书了?” “本王知道李小姐也在莹冠书院,到时候要多多照拂本王这位新先生了。”,木睚缓缓转过身,抬起双手冲着李清汝微微一扶手,脸上带着开怀的笑意满满又转过身,脚下生风不一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转过脸过去后所有的笑容都被一抹而去,心中犯嘀咕这些女人还真是难缠死了。 这看戏的走了,陆雁南心中憋着一口气一把将扶着自己的李清汝甩开,她动动手腕动动脚腕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李清汝斜着眼睛收起那客气的笑容,这丫头连演戏都不愿意和自己演,还真是嚣张至极哦。“妹妹演技不错,不到那茶楼唱戏去真是委屈了人才。” “不敢当,没有姐姐这姐妹情深的戏码演的得心应手。如此炉火纯青的演技莫不是平日就有操练?”,这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陆雁南看了看李清汝又看了看那苏染染,很明显是意有所指。 李清汝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小瞧了这塞外回来的野丫头,她不是不聪慧而是懂得太少,你一旦给她适应皇城生活的机会她可以上手很快,她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就挑唆自己和苏染染之间的姐妹关系? 这丫头是不太一般,看来自己需要小心应对,而木睚那边也应该早早下手,不该再犹豫不决不敢出手,正在你犹豫的时候保不准哪里的猛虎野兽正盯着你的猎物垂涎欲滴。 大家闺秀 边塞姑娘 http://.biquxs.info/

李清汝收回了动作端端正正的站在陆雁南面前,陆雁南的两个小姐妹之前都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是她们始终双眼一直在观察战局。李清汝敢保证只要自己敢动手那两个丫头定然会冲上来帮忙。 她也不是莽夫,自知和武将家的丫头动手是多么愚蠢。 “王爷打小在宫里长大,就喜欢新鲜玩意。但是玩物也就胜在一个新鲜,日子久了就腻歪了随手丢掉了。陆姑娘你我二人深知咱们是无法成为朋友的,站在与你对立的角度提醒你一句。皇室的婚礼不简简单单是两个人的事情,要看谁的家族能给王爷更多的背后助力。若是没有做好政治参与婚姻的觉悟我劝姑娘还是早早放弃吧。” 这本来是一件及其可悲的事情,但是李清汝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眼里平静的就好像是毫无波澜的湖面。 打小她就知道自己的婚姻肯定是会和政治相干,遇到木睚是她的幸运,如果她的家族能够帮助木睚让她成为木睚背后最重要的女人那她也是十分乐意的。 她是一个女子又权去追逐自己的幸福,同时她也是当朝李相的女儿有维系家族强大的义务。 而木睚就是自己最好的选择,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 “身为女子本就因为天下人之短浅目光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若是婚姻都不能则一心爱之人单纯相爱,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陆雁南就像她的名字一般,她的心是热爱天空的大雁,她有自己跌目标有自己的想法,婚姻于她而言是最纯粹的东西,觉不允许任何东西染指半分。若是为了其他目的而去结为夫妻那和欺骗敲诈有什么区别? “我还真是羡慕你的单纯,你才来这皇城日子不久。要么慢慢习惯,适应不了就回你的边关去。否则要被这吃人的皇城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陆雁南想想自己今天也是多嘴了,这事跟不跟她说是自己本分的事情,人家若是不喜欢也就少说好了免得造人讨厌。 “王爷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他眼里没有那么复杂的东西。你复杂但是不要把你肮脏的心全部强加在别人身上。”,陆雁南的情绪稍微有些激动,因为有人将自己心中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抹黑,无论对方是谁,哪怕是当今圣上她会站出来为木睚说话。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怎么还骂上人了?”,站在一旁的苏染染看不下去了,这小丫头大胆的很,当着众人的面就对李清汝恶言相向。自己这个姐妹打小就脾气好总有那不讲道理的人上来欺负一脚。身为李清汝的护花使者她首当其冲为自己姐妹出气。 苏染染往前站了站心里心疼李清汝,她这架势好似那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一般。苏染染理直气壮地站在陆雁南面前,虽然她也是个弱不禁风的小人儿,但是面对陆雁南这个武将家的女儿却是一点都没有流露出畏惧之色。 “对牛弹琴是没有意义的,还要去见长公主,染染咱们走吧。”,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李清汝一把抓住了苏染染的手腕带着她的小姐们直径往前走,再和陆雁南争执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清汝心中清楚染染也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有时她这个脾气稍显火爆,她应当及时出手制止。更何况这里是皇宫,惹出来一星半点的事情都不好。 这陆雁南却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眼见李清汝要逃跑那她可就不干了。再加上许是因为李清汝的那些话刺痛了她所以她就更加执拗的想和李清汝说个清清楚楚。 李清汝穿过卢延年面前自己往前走,这陆雁南一回手就抓住了李清汝的肩膀将她这人往后一掰拦着她不让她走。 看陆雁南出手了她那两个随行的小姐妹也就一起跟着动了手,她俩快走两步走到了李清汝一行人面前拦住了去路,面露凶光俨然一副门神的模样,今天这事情说不清楚看来谁都别想走了。 “哎!你走什么!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你说谁是牛!”,本来就在气头上,再加上李清汝这话里夹枪带棒的讽刺自己,她最讨厌这些肚子里有墨水的人总是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 其实也就是陆雁南没有见识过自己情郎那真真模样,否则那才能最清楚的知道什么叫说话带刺招人讨厌。 “嘶!”,这陆雁南那是练过功夫的人,她这心理带着怒气手上自然也就没有分寸,也有可能是这李清汝太细皮嫩肉了,这么掰一下就听到李清汝痛的惊呼一声,那精致的五官都皱在一起看来是真的疼了。 野蛮人就是野蛮人这怎么还动起手来了?苏染染和其他三个姑娘也是都上了脾气,她们惊呼着赶紧将那陆雁南的手打开,而后围在李清汝的身边将她保护起来。 要说李清汝的这些小姐妹啊那都是肚子里有些墨水的,说气话来一个比一个厉害,但是一旦动起手来那战斗力还不如阿猫阿狗。 “做什么做什么!皇宫大内动手伤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们拦着去路是做什么?将我们当成犯人了还是将自己当成宫里的主子了?” “陆雁南别给脸不要脸,你再敢动清汝一下别怪我今天扒了你的皮。” 为什么苏染染脾气相比较其他女子而说更加暴躁呢?因为她母亲就是个悍妇,这礼部尚书家里是只有这么一个女主人,别说是纳妾了,就连平日苏尚书多看两眼小丫鬟那夫人都要闹上天去。 苏夫人为苏尚书孕育了三儿=一女在家中那是说话有分量,做事有地位。有三个哥哥惯着还有一个说话顶好使的母亲撑腰,所以这苏染染的脾气就大了一些,倒是这群女贵之中特别的一个人儿。 而今这悍妇模样完全是得了苏夫人的衣钵真传,从表情到说话语调那都是学的有模有样。 很难想象一个掌管礼仪礼数的礼部尚书家中居然有这样一位蛮横不讲理的夫人,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爱捉弄人。 这下可好了,李清汝不仅仅要应付陆雁南,还要一边拦着苏染染不让她惹出事情来。 捂着被陆雁南掰过的肩膀,到现在李清汝还感觉到这地方火辣辣的疼,这丫头到底是多恨自己用了这么大的力气?“陆姑娘!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可以不赞同我的观点,但是不能约束我自己脑子里的想法。” “说话要负责!我不允许你这样侮辱厓王殿下!”,陆雁南丝毫不畏惧,冲上去和李清汝面贴面对峙,她心里执着的要挣回来这口气,虽然也知道自己没有理但还是一意孤行。 “哦?我侮辱厓王殿下了么?我说了他什么坏话么?我只是说皇室婚礼难免要联系政治,这次我表达的够清楚了么?还是说你理解清楚了么?念在你刚来皇城不熟悉这里的生活我可以礼让你,但是请不要得寸进尺,你若再拦着我和我的姐妹们信不信我告到长公主那里去。”,又是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陆雁南心中气急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李清汝这谁都看不起的模样,自己肚子里有些墨水就可以谁都瞧不起,她话里话外都是在嘲讽自己是边关回来的野丫头不懂规矩,这几句话不说倒好,说完之后陆雁南心中的火苗燃烧的便愈发的凶猛。 “你们这种读书人就是喜欢那话侮辱人!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今天你不道歉就别想走!”,这口气不仅仅是为了木睚同时也是为了自己,在边关的时候那里的人都很简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也没有那么多人说着这种听不懂的话来嘲笑别人。 本来随着父皇回皇城陆雁南是很开心的,父亲总说皇城是最繁华的地方,那里有最好的酒楼,有女子最喜欢的胭脂水粉,还有全天下最好吃的糕点。 所有人都向往去皇城,那就是一个梦开始的地方。 但是真正到了这里陆雁南才发现,皇城是好是繁华,可是这里没有广阔的天空,人心和人心之间的距离更是隔得老远。这里有女子喜欢的胭脂,但是她不喜欢胭脂水粉。这里有好吃的糕点,但是对于陆雁南来说都太甜了而且分量太小了。 皇城根本就不适合她生活,只是父亲为了更加接近权利中心而被迫选择了这里。 父亲喜欢这里因为回朝他就是朝廷上武官推崇的首席,哥哥喜欢这里因为这是他一展抱负报效皇室的地方。陆雁南不喜欢这里,但是因为有木睚在所以她勉强在这里生活着。 木睚就是她对皇城这无情的城池最后的底线,现在有人侮辱他陆雁南当然会执着当然会愤怒。 “那好,那本姑娘今日就和你在这里耗着。道歉是不可能的,没有错何来道歉。到时候误了见长公主的时辰,看你怎么交代。”,文人墨客都有自己的骨气,这李清汝书读的多了自然骨头也是硬的很。 陆雁南今天偏偏就惹上了这么个主,见李清汝一身正气毫不畏惧,陆雁南心中也有些慌了神。她没想到这女子居然这样不好对付,可是她说话三句不离长公主这事也让陆雁南十分生气,都说皇城里官官相护,哪里都是裙带关系,这正是她最讨厌的事情。 “三句话不离长公主,你是长公主的狗啊还是猫啊?有人撑腰了不起么?”,陆雁南索性就把心里所想的话全都抖了出来,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是她今天最不该做的事情。 “长公主是莹冠书院的院长,是我尊敬的先生。长公主授书育人,文采卓绝,所思所见高而深刻,我与长公主师徒关系是你最不该贬低的事情。陆雁南,说话要过脑子,祸出于口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刚才那句话我权当没听你说过,所以以后说话请你注意分寸。”,本是对眼前所有破事都毫不在乎的李清汝一说到长公主脸上居然多了几分严肃之情。 陆雁南注意到了李清汝的表情变化,自以为是抓住了李清汝的弱点,心中窃喜着丝毫没有顾虑又开始专戳李清汝在意的事情说起“不过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公主罢了。什么先生不先生的,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便是书读得太多了才会嫁不出去的。李姑娘也应当小心一些莫要布了你师傅的后尘。”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响彻了整个御花园。 李清汝手起手落朝着陆雁南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她实打实的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这小女子她可以容忍她的无礼,但是绝不能忍受她当着自己的面侮辱自己最尊敬的人。 尤其是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她听烂了,听腻了。这皇城里的人虽然表面山格斗称她为第一才女,可是背地里却还说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在有才华最后还不是要去相夫教子没有任何用。 读书是为了让自己的眼界看一看的更远,生而愚昧却不知愚昧就是最愚蠢的事情。所以李清汝最恨这种愚昧之人。 陆雁南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心中咯噔一声是惊到了,她万万没想到李清汝居然会对自己出手。 她捂着自己的脸一脸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着李清汝,她的手指缓缓抬起颤抖着指着李清汝的鼻子张嘴就要骂人,但是那李清汝面色狠绝双眼之中更是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啪”又是一声脆响,李清汝丝毫不给陆雁南说话的机会,晾着两巴掌狠狠的就扇了上去。 这算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人,也是她第一次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想起她勾引厓王那副谄媚模样,再想想她对长公主的侮辱,还有那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愚蠢想法。李清汝当真是恨透了陆雁南。 之前的斗嘴最多算是小女儿家的小打小闹,但是当陆雁南口无遮拦的将长公主侮辱以后事情就变了味道了,无论她李清汝将这件事情搞到哪里去她都是有理的,本来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现在她就要在这除夕把事情搞大。 陆雁南是个小暴脾气,挨了打自然不会白白挨打,一定要打回去这才是武将家女儿信奉的道理! 于是陆雁南毫不客气抡圆了膀子朝着李清汝狠狠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声音更加清脆而且这一巴掌下去就把李清汝打的往后退了两步。 见李清汝挨打了早就栓不住绳子的苏染染打头阵就冲上去抓着陆雁南的发髻抓挠,这女子打架最擅长的拿手好戏就是扯头发,别看苏染染干巴巴的一个小丫头,打起架来那是丝毫不逊色陆雁南。 于是一场混战就这样开始了,七个姑娘全部上了手也不管对方是谁,扯头发的掐脖子的撕衣服的踩脚丫子的,但凡事自己能做出的动作那是无所不用。不久就前仰马翻扭打到了地上,大喊大叫谁都不比谁温柔贤惠。 躲在假山缝隙里的大巫师拍案叫绝,笑的那是无比的开心,有什么事情能比看一群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撤下虚伪的面具扭打在一更好玩的事情呢? 再加上某些私人恩怨,如今自己看着不顺眼的两个小丫头都在彼此的手上吃了亏,大巫师更是开心的不得了,这事比过年还让人开心不是么? 转念一想木睚倒也是个眼光独到的狠人。他心里想做的事情大巫师已经猜测的十有八九了。无非就是想要拉拢陆鸣成为自己的后盾。 李相已经很明显是站在木眈一边了,而想让做事中规中矩的陆鸣将军支持自己那必须让陆鸣将军在朝中感受到自身难保的压迫。 想让李相和陆鸣两个老哥俩翻脸的事情无非就是儿女之间的事情,儿子们打起来那不算是什么大事,到最后都会被说成小打小闹。 但是若是两个老头子心上的宝贝女儿闹起来那可就精彩多了,而且今天事情的发展似乎比木睚预期的要更加刺激。 因为这两个小女孩打起来还顺手拉了长公主下水,事关长公主皇上即使不想管这事情也必须出面解决了。 两个女子你争我夺绝对会把这件事情吵到最大。看来自己马上就要有好戏看了。 不得不说木家今年这一年过得还真是有滋有味有点也不枯燥呢! 趁着这群小姑娘还打得火热没把巡城的侍卫喊过来,大巫师悄悄的从石头缝里爬了出来想要趁乱溜走。 因为这石头缝是条死路,所以她只能从几个姑娘面前溜走,于是大巫师这动作啊是小心再小心,明明那几个姑娘打的热火朝天吵闹不已而且根本没人在意自己这边的动态。 刚从那石头缝里面爬出来,贴着石头走了两三步,突然有个声音似乎朝着自己这边大喊起来“喂!你!黑衣服的!快去把侍卫喊来!” 真面示人 危机四伏 http://.biquxs.info/

大巫师这浑身一嘚瑟吓得打了个冷战,头也不回的大步就跑掉了。听那小女子的声音似乎就是陆雁南! 自己这容貌若是让她看到了以后难免会多生事端,于是大巫师想都不想就跑掉了,反正宫里这么多人她一个不起眼的人想找也找不到。 屏住呼吸一路往前跑,刚绕过假山突然一双手伸出来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和腰间,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她拽到了假山的另一个拐角里。 大巫师心中大惊,这怎么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这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埋伏! 为了自救大巫师想也不想对着身后抱着自己的人的脚就狠狠的踩了一脚!那人吃痛硬憋着声音但是手上的力气却一点也没有放开。 大巫师咬咬牙脚跟在那人的脚面山又狠狠的碾了两下,这下那人终于忍不住了将嘴贴在大巫师的耳朵边上略带怒气的说道“是我。” 这苏苏软软的嗓音大巫师是在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眼前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木睚么! 身后的木睚表明身份之后将捂着大巫师的口鼻的手放了下来,但是另一只手还盘在大巫师的腰间,生怕这人不管不顾的就跑掉。 木睚曾经见过大巫师的容貌,所以当她从石头缝里蹑手蹑脚的钻出来后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只小老鼠。 原来之前木睚是佯装离去,一直躲在假山的另一边悄悄观察着这群女子的动态看看她们到底会闹到什么地步。 看到她们动起手来木睚心里是十分开心了,这意外收获能让他的计划更快的发展。 但是这大巫师跟踪自己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本来自己在大巫师心里就不是一个做好的形象,所以木睚也不怕大巫师发现自己暗中谋划了什么,相反的他要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目的全部告诉大巫师,因为他需要大巫师助自己一臂之力。 “你不是走了么?”大巫师回过头去想要看着木睚,但是两个人现在的状态是‘前胸贴后背’这一转脑袋大巫师的脸正好埋在木睚的脖颈处。 如此近的距离大巫师那嘴唇都印在了木睚的衣领处,差一点就有了肌肤之亲。大巫师倒吸一口冷气赶紧将脸给转了过来,心中哐哐的蹦跶好像贺兰负雪一般的大力士在砸自己家门一样。 怀里的人不安心动的表情全部都被木睚看在了眼里,他坏笑着故意不把手从大巫师的腰间拿走。 原来平时看起来像一个座山雕一般的大巫师脱去那一身厚重的黑衣裳之后居然只剩下这小小的一只。 这就好像一颗卷心菜,扒了一层又一层最后剩下的白嫩嫩的菜心才小小的一颗。 木睚不回答反而挑挑眉抛出去一个问题“大巫师就这么好奇心重么?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问本王么?居然还玩起了跟踪的手段?” “谁说我跟踪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好么?只是宫里带着闷得慌我要出来走一走罢了。”,虽然心里是很虚的,但是说起话来一定要嗓门大底气足!脸上没了面具身上没了伪装大巫师却还是很习惯的压低嗓音用伪装男声来说话。 木睚赶紧又将手抬起来捂住了大巫师的嘴巴,美人十分不悦的微微皱起眉头,语气略带抱怨“若是知道你声音这么大那日城墙之上本王找你在旁边喊话就是了。” 这几位贵女打架的地方还真不是个好地方,眼看着这都打的衣衫褴褛,不分你我了这边还没有侍卫过来。 女人打架若是没有人拦着是不会停止的,你多打我一下我就要还回去,来来往往永无尽头。若是有人拦着那只会打的更起劲,得有很多人来拦着那才管事呢。 木睚抱着大巫师腰的手往上挪了挪,停在了大巫师的胸口上,大拇指和食指纠起一小块衣裳放在指肚轻轻揉搓,大巫师听到这祖宗在自己脑袋上轻轻一笑,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的感觉。 “穿的这么薄就跑出来了?随便溜达溜达还是穿上你那大衣带上你那面具更能畅行无阻。不然何至于像今日一样要躲到那石头缝里去呢。”,戏耍大巫师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经过上一次的经验木睚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巫师一旦脱下了她的伪装后就变得脆弱无比,平日里那是舌灿莲花铁齿铜牙,但是一旦将自己暴露在他人面前她就会变得小心胆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这幅模样让木睚想起了刚刚出宫的自己,那时候他也是不敢和外人说话,多亏了有柯萨辛的陪伴才让他变得像现在一样无所畏惧。 而大巫师很显然就没有自己这样幸运身边有一个能引导她度过难关的人,作为相识相伴十几年的‘朋友’他有义务像大巫师‘伸出援手’,可是戏弄人的滋味是不能浅尝截止的。 “现在不趁乱走,等会侍卫来了就走不了了!”,大巫师故意岔开话题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且木睚这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聪明还是愚钝,就这样抱着一个女子居然毫无惭愧之意简直令人发指! 悄悄的探出头去看看那群依旧在混战的女子,木睚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就像是一个画家在欣赏自己得意的作品一样。 木睚一松手将大巫师从自己怀里推了出去,大巫师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的答应反而没站稳往前踉跄了两步。 拍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衣冠,木睚从自己腰间解下一块半圆形的玉佩随手丢在了一旁的灌木丛里。 大巫师转过头去看着木睚这一系列的奇怪操作,脑子里一时之间居然猜不到他要做什么。 丢完玉佩之后木睚便随手拉住了大巫师的手腕径直顺着小路往外走去,大巫师被木睚拽着脚步踉跄的跟随着他。 “做什么去?”,难道是自己活的时间太久了脑子终于开始变得迟钝了?毕竟自己还是凡胎肉体终究经受不住这岁月风霜的摧残? “不是你说要离开这里么?”,木睚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回答大巫师的时候连头都不屑回。 “那你那玉佩丢在那做什么?” 大巫师还是不知所以,木睚突然就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看身后的人,但是手并没有放开大巫师。 他金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美丽的让人难以呼吸,木睚定睛看了看大巫师的脑袋,他轻轻的笑着可是说出来的却还是让人讨厌的话“你脱掉的是衣服和面具,不是摘掉了脑袋。既然脑袋还在脖子上就用起来。” “啊?”,这已经是木睚不知道第几次质疑自己这个聪明的脑袋瓜了,为此大巫师感觉十分不服气。 木睚自己自顾自的说完话后又拉着大巫师快步流星的往前走,大巫师也不知道木睚要带自己去哪里,就他这幅不关心别人想法的霸道模样怎么会有那么多眼睛不好使的女子喜欢他? 现在的女子难道除了看脸以外就不注重一些这个人其他方面的品性么?不过转念仔细一想,在那些女子面前木睚都带着自己那翩翩佳公子的面具,对谁都是窝心的笑,对哪个都是风趣幽默没架子。再加上这张俊美的皮囊,这就是放在自己面前她都保不准会把持不住。 如此想来大巫师觉得自己在木睚心里是不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在自己面前他从来不加掩饰的暴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样子,自在随意的露出獠牙和利爪但是只是轻轻地抓你一下也舍不得让你因为他受伤。 一路走着似乎走到了人流较多的路上,前方不远处就有一只巡逻的侍卫队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侍卫身上刀剑碰撞的声音让人的精神一下警惕起来,大巫师被木睚拉的走路跌跌撞撞,但是也在努力眯起眼看那些侍卫。一共有十几个人,带头的似乎有点眼熟啊?哎呦还真是冤家路窄这不就是陆雁南她哥哥陆燕骑么? 陆燕骑眼睛尖的很,大老远就看到了木睚,于是回头吩咐身后的伙伴继续巡逻,自己则是脸上堆着笑先朝着木睚跑来。 刚才抓自己的手抓的都不愿意放开,这一看陆燕骑朝着自己来了那手毫不犹豫的就松开了,松开还不够顺手还推了大巫师一吧让她离自己远一点。 大巫师就像一只灰溜溜的小老鼠一样缩着身子站在木睚身边,一边还心虚害怕陆燕骑看出什么端倪,于是悄悄转过身去将自己的后背面对陆燕骑希望他不会注意到自己。 “给王爷请安,王爷这是要到哪里去。”,陆燕骑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容可是跟他那个妹妹一点都不像,看得出来这哥哥是随了他那个老父亲的性格脾气耿直又爽朗。 “逢年过节的工作更加辛苦,陆将军精气神却是一点都不减啊。”,对于木睚说话的套路大巫师是太清楚了,对于自己不喜欢的问题他从来都是直接跳过接儿直接抛出自己的问题,将话语的主动权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里从而引导对方的思维操控他的行动。 那陆燕骑脸上的笑意更浓,完全听不出来木睚不是真心关心他只是客气客气,“多谢王爷关心,这是卑职分内之事,能为皇上效力守护皇城安全是卑职的荣幸。” “将军诸事繁多,木睚本不该给将军再填负担。只是......”,说着说着木睚突然面露难色,不止的叹息摇头似乎十分惋惜,而且这件事让他十分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美人忧愁任谁看在眼里都会在意,更何况陆燕骑和木睚关系看起来似乎不错。 也不知道这哥俩到底因为什么有过什么交际居然关系如此亲密,木睚对陆燕骑有几分真心大巫师不敢说,但是陆燕骑却似乎是将木睚看做了自己人。 “王爷的事就是卑职的事,王爷无须客气尽管说!卑职若能帮到王爷义不容辞!” 呵!好一个边塞回来的爽快男儿,这满腔义气,大方爽朗的感觉在这皇城里是何其少见,不知不觉之中大巫师居然觉得他有些像那贺兰负雪。 “方才本王沿着身后这条小路游走,这走出来了才发现身上的玉佩不知遗失哪里去了。怕是那小路林荫众多被哪里的灌木树干刮走了,那玉佩那是詹王送于本王,有些特殊意义。往复找了一会也没有寻到,若是将军能带着兄弟帮本王到那小路里去找找那就最好了。”,狐狸的尾巴终于露了出来,大巫师可算是明白他为何要故意把那玉佩丢到小路上。 这小路平日巡逻怕是都会匆匆绕过,鲜少有侍卫经过,那群姑娘若是没人去拦着怕会出了大事情。木睚和大巫师自然是自己不便出面,找个别人去拦着是最好的。 而陆燕骑正是陆雁南的哥哥,见到自己妹妹在宫里和人打架他也定然不知如何处理只能带去面圣或者带去长公主那里。 这样事情就如木睚所期待的可以越闹越大,碰见陆燕骑完全是幸运所致,换做任何一个侍卫都会觉得此事棘手上交上面。 陆燕骑的加入无关紧要但是却有润色作用。 果不其然一听到区区找玉佩这样一件小事陆燕骑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王爷放心,卑职一定为王爷寻到。” “如此就多谢将军了。本王还有些要紧事要去办,就先走了,若是找到了将军派人到金鳞殿去传个话就行。”,木睚装作十分开心的样子,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像陆燕骑真的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一样。 正巧那些跟着陆燕骑的侍卫也都走到了这边,陆燕骑转过身去指挥侍卫朝着那条小路去搜寻“王爷的玉佩在那条路上遗失了,现在全员仔细搜查。” 想了想陆燕骑似乎觉得缺少点什么信息,于是又转过身来问木睚“王爷,那玉佩张什么模样?” “形状是半圆的,比较少见。尾部挂着天蓝色的流苏坠子。麻烦将军和诸位了。” 传闻都说厓王殿下亲和温柔从不摆谱子,如今一看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人长得好心肠还好,完全没有宫里其他主子那臭架势,你饶是随便揪出来一个太监头头那鞭子都翘上天去了那会这般好言好语的和你说话。 而且厓王看起来和陆燕骑关系比较亲密,难怪这小子一上任就做到了这么高的位置,看来不仅仅是家中地位高,还和王爷关系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们这些人虽然也是官宦家子弟,但是都是从最底层做起,不知道那年会有出头日。 好在陆燕骑还是有些实力的,而且为人正直不欺负人,否则还真没法让手下这人官宦子弟服气。 “王爷放心,一定帮王爷寻回玉佩。哎?这位黑衣服的妹妹是谁?”,自打上次在宝库里看到陆雁南看王爷的目光之后陆燕骑心中就有数了。 自己这个妹妹真是眼光高的很,喜欢上谁不好偏偏就相中上了这整个万朝生的最俊的人,难怪父亲试图给她说个亲的时候雁南会如此痛快的否决,说什么年纪还小要在挑一挑,其实就是心有所属不好意思说罢了。 妹妹自己不说做哥哥的既然看清楚了自然是要多留意一下的,听说厓王身边常年跟着一个金发金眼的美人,不过既然没有什么名分那自然不必担心。 但是这黑衣服的小女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而且打一开始便背对着自己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啊,这是府里新召来的小丫鬟。柯萨辛平时事物太多,替她寻个帮手。”,这木睚倒是个撒谎面不红心不跳的老手了,现场直编一点也不虚。 见木睚说的我轻松陆燕骑也就没有过多怀疑,但还是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多看两眼“姑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一直背对着人呢?” 直觉告诉陆燕骑这小丫头似乎并不这样简单,难道是木睚的侍妾?王爷有几个侍妾倒是不稀奇,只不过听说厓王向来洁身自好平日也不出入风色场所,有事应酬去了也就自己坐着也不找人,家里也没有藏人,单一个金发金瞳的美人常伴左右。 说来也是奇怪。 外面都说那金发美人就是厓王的相好,但是他们之间似乎又没有什么过于亲昵的举动,甚至对视都没有男女之情的暧昧感觉。那木睚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陆燕骑心中也是充满了疑问,想要更加了解木睚,也好替自己妹妹把把关。 再藏下去怕是也藏不住了,大巫师咬咬牙索性爽快的转过身来,抬头挺胸的注视着陆燕骑。 只见这小女子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是长得乖巧可爱,尤其是那双杏眼和微微圆润的脸颊,让人看着总觉得心中舒坦。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爱娇俏之女子,心中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视线总是挪不开。 “奴婢初来乍到,有些害羞胆怯,将军莫要怪罪。王爷时候不早了,该走了,切莫误了时辰。”,这陆家兄妹当真是难缠,妹妹难产就算了哥哥看起来一根筋却也不好对付。 两女出手 后宫风云 http://.biquxs.info/

大巫师甜甜的假笑一边还不忘手上做小动作拽了拽木睚的衣裳。 见大巫师如此窘迫木睚倒是觉得有趣了,她这干着急局促不安的模样确实是比以往可爱一万倍。 确实时辰也不容耽搁了,木睚放下了玩心,微微点头似乎是将大巫师的叮嘱听了进去。而后便不在说话,面上带笑的朝着陆燕骑点点头绕过他径直离开了。 这人话太多,你说一句他肯定能回好几句,纠缠反复实在没意思。所以还是先走为妙。 而陆燕骑在见过大巫师之后反而神情有些呆愣,眼里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迷住了。 这种眼神木睚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以往都是在那些小女子的眼中见过,那是一见钟情的爱慕之意。说不上什么滋味但是却被对方一举一动填得满满的。 转头看看大巫师那甜甜的假笑,却是可爱,自己今天也是生来头一次见。 世间女子的美丽有很多种,大巫师的长相就像是甜甜的水蜜桃让人打心眼里喜欢。就连自己多看两眼也会不知不觉忘记她是那个穿着黑袍嘴毒心狠的大巫师。 心里一股怒气不知道为什么就窜了上来,她从未对自己如此笑过。 怎么对那没见过几次的人就能如此甜美,而对自己不是冷言冷语就是呆愣冷淡。 为什么他在她的眼里看不到其他女子的神情呢?这让木睚感到十分挫败。 心情不好了这说话自然也就开始夹枪带棒了,“笑的那么甜勾引谁呢?” 大巫师错愕不已,甚至都觉得这话不是跟自己说的,但是四下看看只有自己和木睚两个人。“啥勾引不勾引的?你能笑我就不行啦?你咋啥都管呢?” “谁管你了?别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木睚的脸色冷了下来,但是这说话啊还是酸里酸气的,明明是心里酸了但是就是不承认,越是心里惦记的人往往越表现着不在意人家,这赖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下? 打自己被木睚抓住以后,这小子就一直都在损自己,东一句西一句不停。大巫师这个心里啊一直在憋气,但是理智再告诉她忍一忍再忍一忍,可是木睚这个人就是不知道见好就收!自己越是不说话他就越发的凶! 老虎不发威把她当病猫!大巫师一咬牙脸上的表情也活灵活现起来,她挤眉弄眼的也学着木睚说话的语气酸起来“说我见人就笑,你还也是见人就笑,装出一副温柔随性的样子把那小姐们整的五迷三道。我都没说过你你倒是来说我了。” “本王那是为了大局,你以为本王愿意见谁都笑么?笑多了脸上褶子还深呢。”,大巫师的不理解让木睚更加生气,甚至心理有些委屈。自己这么个地位她又不是不清楚,若是不逢场作戏,强颜欢笑他在谁那能有面子呢。 “那我也是为了大局啊,我要是臭了张脸陆燕骑会认定我是你的婢女么?你这人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莫名其妙的训人,就是那小猫小狗你天天训人家他还能委屈嗷呜两声,我怎么就不行啦!”,发脾气这件事是越说越生气,你一旦抓住一个吐出心里话的口子那就像倒水一样哗啦哗啦全都往外走。 这么多年来木睚没少凶自己,虽然她表面上是个老头子谋士,但是他木睚心里顶清楚她只十个小女子而已,偏偏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这样欺负自己! “因为你骗我。”,木睚也是自知没理,于是就将心里最在意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对大巫师这样坏一方面只是单纯的将她当出气筒,一方面也是因为她骗自己这么多年。 她的身世她的身份他花了好些时间终于能接受了,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的身份又成了迷,而且所有线索都有所指向大巫师和此事必定有所关联。 原来他一直都心中揣着这件事情么。大巫师心中咯噔一声开始变得惴惴不安,这件事情却是是自己的错,而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机会能跟木睚好好解释一切,纸终究包不住火,木睚已经长大了他能决定自己的人生,或许他应该全盘托出不再瞒着他。 “再给我一点时间,晚上。今晚我一定把一切都告诉你。”,是时候将这破事画上一个句号了,直觉告诉大巫师一旦说开了事情就会变得迎刃而解。 “好,今晚晚宴之后所有人都会去城楼上看烟火。宝库离宴会大殿不远不近,本王在那等你。你最好不要让本王失望。” 现在的木睚相比以前已经态度好太多了,他开始微微和大巫师讲道理,并且给她一些思考的时间。即使是给她一点时间让她编一个更像样的谎言来欺骗自己木睚也是认可的。 对于木睚这种脑子灵光的人来说,不怕你骗我,就怕你不走心骗我。轻易就能揭穿的谎言不仅伤心还让人伤自尊,这证明你把他当傻子一样看待。 木睚不说话了径直的往前走,大巫师看着他的背影都能想象出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黑了一张脸。 从后背看去他高挑纤细,但是肩膀够宽所以不会显得很羸弱,白色的衣衫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梳得整齐的发髻还有随着他每一次走动而晃动的发尾,一切都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魅力。 走了两步之后那人又气鼓鼓的哑着嗓子呵斥大巫师“还跟着本王做什么?还嫌遇到的熟人不够多?” “你回金鳞殿么?一起走怎么辣!”,这人怎么越发的霸道?这连一起走路都不行了么? “谁说本王要回金鳞殿?别以为你能知道所有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其实这说的不过是一句气话,木睚本来就是打算回金鳞殿的,但是被大巫师猜到之后心情很不爽,于是硬着头皮给否决了。 “嗷,我自己回去了。”,大巫师发现了,木睚就是一个被惯坏的小孩子,你越是顺着他他就越上头,只要你稍稍把握好度跟他耍耍脾气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一身黑衣的大巫师超过了木睚自顾自的顺着路往金鳞殿走,她明知道木睚就是嘴硬却还是不给他台阶下。 木睚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记忆的大巫师总是穿的厚重的像个熊一样滑稽。他越发的期待今天晚上到底会有什么收获,是不是结局也和她这衣裳下的身份一样能让他大吃一惊。 既然金鳞殿回不去了,木睚站在原地前后左右的看了看,这么大的宫里居然没有第二个地方能容身了。 父皇哪里是断然不能去的,相信马上李相和陆将军就会在父皇面前大吵一架,他现在去不就是给自己添麻烦么? 思来想去,木睚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心生一计,大步流星而去。 用过午膳之后皇帝在寝宫小憩了一下,睡了大概半个时辰以后就开始收拾仪容精神饱满的准备迎接晚上的晚宴。 大臣们陆续进宫了,随行的女眷都要去后宫先拜见长公主,因为宫里一没有太后二没有皇后,所以即使是这个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宫住一段时间的长公主便成了后宫里面子最大的女人。 皇帝第一次庆幸自己还有个姐姐可以帮自己料理后宫琐事,想起自己这个姐姐皇帝便觉得十分可惜,若不是当年因为那档事情或许她也已经嫁人,孩子都说不定有几个了。 都说读书害人,其实是人心不古到最后都怨到老一辈人身上去了。 正在大殿接见朝臣的皇帝心情十分愉悦,今日入宫的只有五品以上的皇城官员,统共也不过百十来人,和平日上朝的时候相比那是少之又少。 本事君臣相聚和睦的时刻,突然后殿悄悄进来一个小太监,小太监急匆匆的跑到常宫人身边小声的说了两句话,常宫人是跟着皇帝多少年的老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是听完之后却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十分难办。 常宫人走到了皇帝身边,小声的耳语交谈,这话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话,皇帝听完以后居然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沉思片刻之后皇帝便叫常宫人安排各位大人先去休息,单独留下了李相和陆将军两个人。 这逢年过节的什么事情不能往后放放么?更何况留下的还是这朝里最有分量的两个大臣。 其他臣子都窃窃私语,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在除夕遮天还给皇上添乱,怕是脑袋不想要了。但是即使再好奇这些人也没有资格上前询问,都只能灰溜溜的跟着常宫人走开。 留下李相和陆鸣这两个老哥孤零零的站在诺大的大殿之下,皇帝也没有着急说什么,而是起驾带他俩起身去了后宫。 这下两个老哥俩算是彻底懵了。 一路上两个人眼神交流不少次,但是谁心里都像是一口深井不知道底在哪里。 跟着皇帝去了后宫长公主的宫殿,一进去却发现屋里人可不少。 几个说得上话的嫔妃都在,还有一群小姑娘,而且各个衣衫褴褛头破血流的,除此之外居然还有这皇城的禁军首领陆鸣他亲儿子陆燕骑。 这阵仗可把两个老头子搞晕了,嘚嘚瑟瑟的站在后面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走进了定睛一看,呵!这几个小妮子可都是老熟人!自家闺女和她的小姐们们! 再看看这抓挠的破落模样,两个老头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情了。小女儿家打架本来说出去就够丢人了,谁家贵女会相互扯头发做出这么凶残的事情,这名声要是传出去,任你是李相家的掌上明珠还是陆将军家的心肝宝贝那以后找婆家就都成了难事了。 更何况这打架的地点还是在宫里,当爹的都不敢在这宫里大声说话,当女儿的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下可真让人头疼了! “既然人都来了,那就把事情说说清楚吧。”,长公主作为再坐的辈分最高的人自然是要开场说几句话的。 这几个小女子倒是有趣,居然在后宫大打出手,真是这辈子都见不到几次的有趣事情。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其中居然还有自己最爱的徒弟,李清汝是什么人她在清楚不过,那么个脾气好的和棉花一样的人到底会为了什么和人家撕扯到这种地步呢? “给长姐添麻烦了。下面人传话说李小姐和陆小姐似乎有些矛盾,既然到了长姐手里,那长姐可有问问是何原因?”,皇帝脸上陪着笑很自然的就坐到了长公主身边的位置上,长公主宫里的下人赶紧上前来给奉茶伺候的妥妥帖帖。 “还没呢,这几位贵女身后是当朝脊柱众臣,本宫觉着这事还是等陛下来了以后处理更为妥帖。”,对于朝政之事长公主多年来一直都保持着不沾身丝丝缕缕,她只专心于教学为朝廷培养人才,但是却从不在权利中心盘旋。 因为她懂得避嫌,即使是亲姐姐也要懂得和皇帝保持君臣关系。这也是为什么如此多年来皇帝对长公主依旧尊敬有加甚至一些无关朝政的事他都可以完全由长公主自己做主。 “给长姐添麻烦了。”,其实这女儿家的事情华帝也不想多管的,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是看这两个当爹的怎么做了,皇帝斜着眼睛一扫而过这几个破落的小姐们,平日里一个个都是落落大方,今天这模样倒也是有趣。 长公主抿嘴一笑,脸上是几分慈祥大方,似乎看起来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不近人情,其他人或许都不了解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因为她一生未嫁而片面的将她妖魔化了“权当是看戏了,只是不知道这演的是大闹天宫,还是武松打虎了。” 李清汝默默的低下了头,在师傅面前出如此大的丑真叫她掘地三尺无地自容,师傅这两句话说的虽然是活跃气氛的,但是仔细听来那就是赤裸裸的挖苦。 悄悄地低头斜眼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陆雁南,她居然还傻兮兮的笑了两声。天啊真的是傻人有傻福么?李清汝飞快的翻了一个白眼觉得自己和这种人为敌自己就是那个最大傻子。 “来说说吧,几位贵女为何大打出手?”,皇帝的手轻轻一拍椅把,那大手便百无聊赖的握住椅把的头头,支着身子往上坐了坐,看样子是准备听一场很长的故事。 不过那语气倒也和长公主一般,不怎么走心只是抱着看热闹的状态来的。 七个小女子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是从木睚那边开始还是从打架前几句开始?那谁来说呢?若是让对面的人先说那不是有着她们胡说让自己势利了?可是若是太着急上去告状又显得自己十分蛮横不讲理。 而且面对当今圣上,几个小女子都吓得浑身颤抖根本说不出来话。 看这几个当事人全都缩的像个小鸡仔一样皇帝心里也是无奈,他伸出手指寻了寻,手指在陆雁南身上停了一下,但是似乎想了想手指还是转向了李清汝,七个人之中只有她虽然形象狼狈却依旧高洁冷静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不愧是被称为‘万朝第一才女’的人。 “那就让‘万超第一才女’来说一说这事情的原委吧。”,皇帝笑了笑心中是想看看这小女子到底有什么口才,到底配不配得上这么大的名号。 既然已经被点名了,那李清汝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虽然脑子里有些混乱,但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还是清楚地。 “小女李清汝见过陛下。正如陛下所见,今日小女和陆小姐有一些口角争执,当时有些怒气熏头没忍住就动起手来了。都是小女儿家的琐碎之事,相信陛下不会觉得有趣的。”,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李清汝就将这事情交代完了,她倒不是想放过陆雁南,只是她不想当一个怨妇上去诉苦,那样只会显得更加不体面。 站在李清汝身后的苏染染却瞪大了眼睛抬起头,小声的嘟囔,心中十分的不服气“明明就是她的错,清汝你......” “你上前来说!”,这屋内本来就是静悄悄的谁都不敢说话,大口呼吸都不敢。那苏染染小声嘟囔到了别人耳朵里却是一清二楚,皇帝朝着苏染染招招手示意她上前来。 李清汝果然是识大体,但是这件事情若是草草了结那还真是浪费自己走这么一趟。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皇帝把苏染染喊了出来。 谁知道啊这悄悄话敢说,已让她上前来说那小女子又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李清汝深深呼了一口气,表面上做出为难的样子,心里却是开心极了,她就知道苏染染不会服气定然会为自己出头,她等的就是苏染染这沉不住气的一句话。 “启禀陛下,染染胆子小,事情缘由经过还是小女来说。只是冗长无味,都是小女儿家心事,怕耽误陛下时间。” “无妨,说。”,在这坐着就是来看戏的,看戏的哪有嫌戏热闹呢?皇帝简简单单的回答只为了让李清汝快点说,她这两三推脱倒是把自己的好奇心给钓上来了,若仔细想想这小女子倒是不简单。 两三推脱的打太极,这件事已经变了兴致,不是她来告状,而是皇帝让她一吐心事。 各执一词 皇帝难做 http://.biquxs.info/

“小女与陆小姐之恩怨归根究底都是因为心思挂在了同一个人身上,今日入宫恰巧狭路相逢,本是相安无事。结果却偏偏凑巧遇上了心上人,陆妹妹运气蛮好和那人说上了几句话,而后清汝也凑上去想和那人说话,但是却发现那人似乎更加心仪陆妹妹。这小女子就是爱吃醋,因为一点点小细节和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能打翻醋坛子。那人走之后清汝和陆妹妹说话就有些冲了,你一句我一句觉着说话不尽兴就动起手来了。若是不陆将军路过把我们几个拦下了,清汝觉着打的还不够尽兴还能再打个三百回合。” “无礼放肆!”,李相站在后面听着自己女儿居然当着陛下的面说出这么无礼的话气的吹胡子瞪眼,明明平日里那么乖巧的女儿怎么说起这让人羞耻的事情居然还如此轻松? 她哥哥是气自己气够了现在知道回头了,这当妹妹的又开闹了,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生这么多孩子?是嫌活的时间太长了么? 李清汝的坦率非凡没有让皇帝生气,反而是让皇帝摸了摸下巴脸上浮起了饶有趣味的表情。 这小女子却是不简单的,皇帝现在心中对李清汝十分认可,她知道讨巧知道怎么讨得皇帝开心。平日见惯了唯唯诺诺的人,突然蹦出来这么个大胆的小丫头倒是无比新鲜。 “那心上人是谁?可以告诉朕么?”,皇帝完全没有理会李相,专注着和李清汝聊天。 李清汝拿出了小女儿家的娇羞之态,轻轻地摇了摇头。“陛下若是给清汝赐婚,清汝就告诉陛下。” “哦呦,狡猾的很。那朕这不是让你走了捷径了?你方才自己也说那人似乎更中意陆小姐,你这样横刀夺爱不怕婚姻后不幸福么?”,木家的人倒也都是个多情的种子,皇帝与先皇后伉俪情深那是人人皆知,皇后走之后便也不再立新皇后,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放下心里的人。 皇子的嫁娶他也从不强硬分配,做父亲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个真正心灵相投的爱人。 “不怕,近水楼台先得月。清汝敢赌,哪怕最后输了,也不怕输。”,李清汝的眼神十分的坚定自信,或许这就是胸有墨水的女子应有的仪态。大方从容,让人不禁感慨李相真真是养了一个好有趣的女儿。 皇帝居然有些心动了,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谁,但是又觉得事情还不够好玩,于是他又看向了陆雁南,听说这位边关回来的小姐也是有虎一样的小脾气,倒是看看这狡猾的狐狸和暴躁的小老虎能打成什么模样。 “那陆小姐觉得这件事如何?既然李小姐不告诉朕那人是谁,你来告诉朕。”现在皇帝的趣味已经被点燃,谁不跟着他唱着唱戏谁就彻底玩完。 陆雁南心中纠结无比,自己没有李清汝那样玲珑心,也没有她巧舌如簧。这可怎么跟她斗呢?为难之际陆雁南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自己哥哥,自己好歹也是陆鸣的女儿,说的再不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陛下总不能要了自己的脑袋吧?再说了,都说虎父无犬子,自己这样唯唯诺诺岂不是丢了父亲的脸面? 不蒸馒头争口气!陆雁南一咬牙狠心,还是决定正面面对这件事情。 “启禀陛下。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陛下是天下人的衣食父母,那自然也是雁南的父母,陛下好奇那人是谁,雁南也不能告诉陛下,因为雁南若是说了那就是和父母讲条件,儿女要孝敬父母顺父母之意这才是孝,雁南不愿当不孝子。” 不得不说着陆雁南是边关长大的,但是这小脑袋转的却是快的很,而且看事情有独到的见解,虽然她这话说的是乱七八糟强行拉关系,但是听着却让皇帝十分开心。 一边还让着‘万朝第一才女’吃了个瘪,果然这小女子互相争斗是好玩极了,今天这一趟算是没有白走。 皇帝敞怀大笑,这给陆鸣吓得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家小女儿何时变成这油头滑面的他都不清楚,居然还在皇帝面前耍小聪明简直是不想要脑袋了。 李清汝心中暗自咒骂,没想到自己却让着边关小野姑娘摆了一道,实属是掉价。 “陆小姐此言差矣,陛下九五之尊,你我本不配和陛下沾亲带故。我等与陛下乃是君臣之情,礼教阶级,不可逾越。陆妹妹虽然打真心与陛下亲近,但是切莫失了分寸。毕竟皇城威严不比边关随意自在。”,若说着李清汝和陆雁南相比,最突出的就是她身上带了几分政客的味道。 她最懂得的就是分寸,知道将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而陆雁南虽然讨巧惹人喜爱,但是却大大咧咧实属不适合皇家。 “嗯?和陛下沾亲带故?姐姐不也是想和陛下沾亲带故才与我在此大打出手么?”,此话一出,在座之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李清汝心中暗笑,这陆雁南果然是稚嫩得很,没说上两句话就开始得意这下可好,说漏嘴了。 皇帝也是机关心思之人,只言片语就能抓到最关键的线索,他一拍大腿开始理智分析起来“与朕沾亲带故?朕与两位小姐都是第一次相见,所以两位小姐心仪之人必然不是朕。那么两位小姐就是想当朕的儿媳妇?朕现在又有三个儿子,四皇子木眈整颗心都挂在他那个妹妹身上,脾气又不好自然是不能让两位小姐牵肠挂肚。二皇子木睚倒是生的最像朕,模样俊俏的很,可是那也是有了心上人,对于情情爱爱又像个木头疙瘩。大皇子木睚......” 其实皇帝一开始心里就有数了,但是偏偏要倒着来一个一个分析,当他说道木睚的名字时偷偷看了两个姑娘的表情,全都是一个动作,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表情。答案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大皇子木睚,性格温柔,样貌出众,足矣让人一见钟情魂牵梦萦。两位小姐,好眼光啊。” 陆雁南突然跪在了地上给皇帝磕头,“臣女有罪!” 皇帝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他没有看那跪下的人,反而是看了看堂堂正正站着的人“李姑娘你呢?” “喜欢一个人,是最幸运的事情。臣女没有罪。陛下与先皇后伉俪情深,小女自小就羡慕先皇后能遇到陛下如此情深之人。”如此落落大方堂堂正正,倒是叫皇帝有些湿了眼眶。 记忆里的人又不分场合的跑了出来,想起先皇后她也是平日里喜欢读书,心中总有小心思和一些独到的见解。有时候跟自己犟,但是有时候又乖巧的把握着分寸,让人又爱又恨又心疼。 李清汝相比较她似乎又多了几分倔强,不像她总是假装开朗却打心里小心翼翼。如果自己当初能多关怀她一些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如此恋恋不舍意犹未尽。 “清汝为人大方隐忍,怎么今日会与人大打出手?苏染染,你来说。”,长公主见皇帝有些往事上了心头,于是又将话题拉回了理性的一方,给皇帝一些时间缓解情绪以免在众人面前失态。 说起打架这件事苏染染倒是突然有了底气,因为本来这件事情她们就在理“回禀长公主,这动手却是清汝先动手的。之前口角争执清汝都极度忍耐想忍一时风平浪静,但是那陆雁南却突然出口侮辱长公主,说......说......” 事关长公主这事情就有的说了,皇帝的情绪逐渐稳定,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竖起耳朵盯着苏染染期待她能说出什么来。 长公主倒是一如既往地好心情,拉长了尾音“哦?”似乎很有兴趣陆雁南到底说了自己什么坏话,就好像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一般。 “说了什么?但说无妨。” “陛下爱才,创立了莹冠书院,并且允许女子入学。对于我们这些女学生而言,陛下和长公主就是人生导师一般的存在。方才陆雁南当着清汝的面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长公主就是因为书读的太多了所以才嫁不出去。清汝一时生气所以才动手打了陆小姐......” 这下子才叫好戏开场了。 皇帝的脸由喜转冷,由冷转怒,黑红交错居然生出了阎王爷一般的模样来。 而长公主的脸上却是不带半分怒气,更多的是不可名状的悲伤。 她长长的眼睫毛上似乎挂上了几滴泪珠,自己低头看着手上因为从小握笔磨出来的厚厚的茧子。 “说得有理呢,若是少读点书,本宫也是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孤家寡人的境界,你说是不是皇帝?”,比起吵闹,这种无声的伤心却更让人难受。自己皇姐经历过的事情皇帝是一清二楚,这么些年来谁都不许提及长公主的往事,哪怕是只言片语也不行。 而今天陆雁南,区区一个小女子居然也敢将皇室的事情挂在嘴边说笑,这叫皇帝如何不动怒? 陆鸣有预感,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会闯祸,但是没想到这一开头就是要命的事情,老将军急忙跪到了皇帝面前,摁着小女儿的头就往地上砸,一把年纪的老臣为了儿女操碎了心,声音撕裂哀求“求陛下重罚!” 现在求情反而是最不理智的事情,这次确实是陆雁南触及了皇帝的逆鳞,长公主不哭不闹反而更让皇帝要为他皇姐讨个说法,若是不狠狠责罚陆雁南以后这皇室的颜面倒是都不知道要搁到哪里去了。 “罚?朕今天倒是想要这小丫头的脑袋。”,皇帝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朝着陆雁南的方向砸过去,陆鸣一个侧身将女儿护在怀里,那滚烫的茶水和杯子全都砸在了老将军的身上。 即使被烫被砸老将军还是一声不吭,就这样跪在地上给皇帝磕头,表情上大义凌然却不悲不喜,一把年纪了久经沙场为皇帝守着江山,若是皇帝执意要自己女儿这条命他也没有办法。 皇帝现在只是心中怒气上头,他最不能做的就是和皇帝起争执。等到皇帝气消了估计到会不会伤了老臣的心自然就会酌情处理。 “陛下,老臣就倚老卖老一回。求陛下留下小女一命,做任何惩罚老臣都认!而且此事也是因为老臣管教不严,求陛下一同责罚老臣!”,话说完了陆鸣对着那皇帝又是重重的磕乐头,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额角都淤青高肿。 陆雁南算是彻底知道这皇宫后院之中到底有多恐怖了,杀人都在一个人的喜怒之间,那个身穿明黄色衣裳的人掌管这所有人的脑袋是否能在自己脖子上戴着。 而木睚从小就是在这吃人的环境里长大的,就像是李清汝所说,他需要力量支持自己活下去,只有做到举足轻重才能让那惹不会轻易抛弃你。 现在能救下陆雁南的人除了长公主没有别人,只要长公主松口求情了陆雁南自然会没事。否则怕是难逃重责。 “陛下,此事陆雁南是无心之举,但是错在愚昧无知。打小陆雁南就生活在粗狂的民风之中,大字不识几个,也不懂太多大道理。今天出言伤了长公主确实是大罪,不求陛下饶恕,只求陛下让陆雁南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伤及父亲和哥哥,父亲和哥哥都对陛下忠心耿耿,一辈子都没对不起陛下过。不要因为陆雁南的不懂事让他们蒙受这不明不白的罪名。”,陆雁南咬着嘴唇,即使是再坚强的小女儿家面对生死自然心中也会害怕。 她越说声音越颤抖,眼泪顺着脸颊漱漱而下。 而李相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表任何话语,这件事是他们陆家的劫难,更何况他们惹怒了皇帝和长公主,天威难测帮着求情难免会引火上身。所以即使再心疼自己这个老弟他也不能出来扛着。 有一些事情李相也是一直藏在心中十分在意,那就是儿子官爵的事情。 陆鸣刚刚回朝他的儿子就能直接上任三品官员,而自己在朝效力半生他的儿子却没有再朝中谋得一官半职,这让李相心中一直别扭,怪皇帝偏心。 这次若不是木眈想要重回权力巅峰他这个儿子来求自己相助只怕李相还要为自己儿子的前程感到担忧。家中两个儿子没有一个得到重用,若说李闻达整日和木眈吃喝玩乐当狗腿子所以没有得到重用那是理所当然。 但是小儿子李星泽那是天资聪慧,就连木睚也称赞过他优于常人。但是却始终都没有得到过一个机会被朝廷重用,就连走仕途去参加皇考,那文章写得无人能比却被皇帝鸡蛋里挑骨头连个三甲都没有评上。 新仇旧恨全都席卷上李相的心,所以看着眼前的陆鸣一家置身泥沼他心中居然有些庆幸开心。 他多希望皇帝就此打压陆鸣从此以后朝中就又变成了他一家老臣独大。 当初皇帝叫陆鸣回来就是为了牵制自己,即使他一生对木家王朝忠心耿耿但是还是免不了被皇帝防备。 “朕做不了决定,常勤,去金鳞殿把厓王和大巫师叫来。”,皇帝是不想伤了老臣的心,但是又不想就这样放过陆雁南。 长公主坐在皇帝身边久久不说话,每当皇帝侧头看到她就更加心疼自己皇姐一次。 一群人就在这坐着干等大巫师和木睚,常宫人亲自去金鳞殿请人。 而这边大巫师却遇到了分外棘手的事情。 本想着悄悄潜回金鳞殿换上衣服,于是她还是跟出来的时候一样是翻墙头出入。 你说好巧不巧,这边大巫师刚翻过墙头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后就有一道黑影静静地盯着自己。 废了全身力气进来就让人抓包了,大巫师心中暗自咒骂怎么如此倒霉。 “哪来的小贼?这金鳞殿里还有宝贝不成了?”,刚刚睡醒的木瞻出来走走醒醒神,这刚刚走两步就看到墙头有黑影掠过,快步走到院子边上正巧抓到了这黑衣小贼。 瞧他背影单薄一身黑衣,简简单单的盘了个发髻,本以为是个身材矮小的小太监,于是木瞻伸手就将蹲坐在地上的人的后领子提留着揪了起来。 这人还真真轻快,木瞻一只手就把他像抓小鸡一样抓了起来,等那人被迫站起来了再转过面来,呵!木瞻心中跳了一下,原来是个生的蛮可爱的小女子。 圆圆的眼睛水灵灵的就像是柯萨辛养的那只猫儿一样可爱,再加上小圆脸粉嘟嘟的看起来也就是二九的年华。 如此可爱的小丫头在穿了一身黑在这翻墙到底是为了什么?木瞻这心里就觉得更加奇怪了。 “木......王爷饶命!”,遇到谁不好偏偏遇到了这么个主子,大巫师吓得连正眼都不敢瞧木瞻一眼。还真水风水轮流转,穿着那身衣裳的时候自己是把这木瞻当孙子一样骂,脱了那大衣就只能给这位爷当孙子。好险刚才差点脱口而出木瞻的大名,幸亏及时改了过来不然肯定要出事。 得罪方舟 深入圈套 http://.biquxs.info/

“你认得我?”,木瞻皱皱眉心里疑惑,看她的穿着打扮并不像是宫里人,而自己似乎也没有见过这小丫头。 大巫师虽然被人毫无尊严的抓着,但是脑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转的快,她灿烂一笑有几分讨好的看着木瞻“王爷,小的是大巫师的线人。有事来禀报大巫师。” “这宫里重重守卫,你是怎么进来的?”,面对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即使她长得在可爱木瞻也丝毫不相信她一星半点,首当其冲第一个问题就是她怎么穿过这重重守卫来到宫里的。 那小人一笑,有几分俏皮,脸上还挂着几分得意“这就是我们的门路了,不能告诉您。您若是想知道就得问大巫师去。” 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大巫师心里慌得一批。 听说师傅手中有不少隐藏力量,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见识过,只是无论木瞻跟着师傅在万朝还是长延但凡到了风月场所都有落脚的地方,而雁塞的黑市更是对大巫师十分尊敬,几乎是你提了大巫师的名字商家都会特别关照你。 师傅手上到底有什么样的势力这对木瞻而言一直都是一个谜题,这小女子连出入皇宫都如此轻松想一想简直爱令人后背阴冷。 这天下到底有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木瞻还是没法完全相信这个小女子,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小丫头,心里的怀疑还是难以抹去“你有什么证据能正名你是师傅的人?” 要证据?大巫师心中一欢喜,那还不简单? “王爷的小名,叫长乐吧。” 木瞻脸一黑“放肆。” 关于自己的小字,在记忆里除了自己和木睚在一起的时候会相互称呼便再也没人会喊了。 知道的人除了父皇大巫师和柔荑也就再也没有其他外人了,但是被这小女子一说他却觉得面红耳赤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只能装作凶巴巴的样子呵斥她以此化解尴尬。 这个不行?大巫师撇撇嘴脑子里飞快的回忆“你小时候第一次到雁塞的时候,地上的羊粑粑长得很像小黑枣,你捡起来就往嘴里送......” “大胆!”,木瞻的脸由黑转红心里惊的不知所措。这么隐秘丢人的事情师傅怎么能到处跟别人说呢! 这也不行么?大巫师眉头一皱,这木瞻还真是事多“年前的时候主子让我去找那掺了罂粟的止疼药,要了好些......” 木瞻终于忍不住了,知道这么多秘事肯定是自己人了。于是木瞻松开了揪着这小女子衣领的手将她放到地上,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她挥了挥手让她赶紧找她主子去。“行了行了信你了别说了快走!” 木瞻心里憋屈,师傅这个大嘴巴子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外说呢?看来回头得跟他谈一谈去。 重新获得自由的大巫师立刻拔腿就跑,这木瞻小子心思机敏呆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被看出破绽。 刚转身走两步,木瞻突然回神喊了一嗓子“哎粘住!” 大巫师吓得呼吸都屏住了,迈出去一半的脚步僵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难道这臭小子看出什么端倪了? “师傅的房间在左手边,你找得到么。”,金鳞殿打小也是个宫殿,若是乱走找人还需要一段时候,看她潜入宫里来找师傅那必然是很重要的事情,还是提醒她一声免得误了事情比较好。 “谢王爷。”,大巫师是吓得连身都没转匆匆留下一句客套的话便朝着自己屋子的方向跑掉了。 心中暗自絮叨,这金鳞殿老子不比你清楚? 那小丫头别看个头小小的,跑的倒是真的快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只是...... 方才在那小丫头的身上似乎有一股十分熟悉的香味,一时之间他居然想不起来了。这味道好像自己近些日子刚刚闻过,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谁身上闻到过了。 回到金鳞殿的大巫师一路跑的提心吊胆,进了屋子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穿上了一副戴上了面具,这才坐在椅子上平复一下自己这颗小心脏。 而好巧不巧,刚刚换上衣服后屋门就被人敲响了。大巫师深呼一口气走到门前装作毫无波澜的模样打开房门,常宫人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来请人了。于是大巫师就这样被常宫人清走了,而木瞻这小子可能是不太放心,跟着也来到了大巫师门前。 木瞻站在常宫人身后有些糊里糊涂,但是他还是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看。虽然很想问师傅有没有人刚才来过但是当着常宫人的面他也问不出口,于是就只能自己伸长脖子往屋里探索。 “陛下请您走一趟。跟咱家走吧大巫师。”,常宫人脸上挂着从容的笑意,大巫师看这一时之间有些蒙了。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跟着常宫人走了,临走之前还特地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房门关了上。 木瞻的视线追着门扉的缝隙看去,但是到门被关上之后也什么也没看到。 这才笑一笑对着常宫人问一句“出了什么事么?” “无事无事。王爷好生休息,晚宴累人。”,就连对付木瞻也是草草敷衍了事,大巫师心中觉得肯定是出事了。 两个人一路出了金鳞殿到了木瞻看不到的地方后常宫人脸上才逐渐浮现了有些焦急的模样,看来这常宫人还真会藏事情,当着木瞻的面是心如止水,到了外面这才漏了陷了。 要说这大人物和小人物的区别,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藏事上。但凡位居高位之人都讲究藏事掩事,越是那小人物遇事越咋呼越慌张,而大人物讲究把事情藏起来埋起来不叫人看出自己心慌心不叫这事越高越大。 大巫师大概猜到事情发生到哪里了。 毕竟自己已经在第一现场看完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闹到皇帝那里去李清汝是再清楚不过利用那一句话彻底打垮对手。 常宫人一路上还是很贴心的给大巫师告备一下屋子里的情况,大巫师一副早在预料之中的模样让常宫人感慨这鬼人当真是了不得。 到了长公主屋里,大巫师还是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甚至都没有给皇帝请安,有了这黑袍的大巫师那是天不怕地不怕谁都管不了自己。 这屋里的小女人啊平时或多或少的都见过大巫师,见着他这校长模样也没有太惊讶。 一进来大巫师就看到这平日里雄赳赳气昂昂的李相和陆将军俩人低头垂眉蔫的像两根老葱一样。 皇帝看了一眼大巫师后确认木睚没有跟过来,于是皱皱眉头问常宫人“厓王呢?” “回陛下,厓王陛下并不在金鳞殿。”,常宫人回到了皇帝身边,将大巫师带来已经是他完成任务的一个最好的交代了。 看着这地上跪在一起的陆雁南和陆鸣将军,大巫师第一反应居然是在人群之中找了一圈陆燕骑。 那陆燕骑像一根柱子一样笔直的站在一旁,脸上也是十分冷峻没有丝毫感情。 自己的父亲和妹妹就跪在这里生死难料但是他却能安安稳稳的站在这里不去为之求情,大巫师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陆雁南却是一个值得收入麾下的良将。 大义灭亲,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小陆将军,你怎么不来给陆小姐求情?”,这是大巫师进屋以后的第一句话。皇帝也任由着他乱来,既然木睚没有来那大巫师就成了主导这件事情的关键,这对父女是生是死皇帝都会把结局推到大巫师身上,这样既解决了问题,又没有伤老臣和长公主的心。 大巫师就是皇帝的枪手,身为皇帝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去做。 陆燕骑淡淡的看了大巫师一眼,他的手一直把着腰间的长剑,这是他的荣耀和使命。陆燕骑从一旁缓缓走上前来,跪在了皇帝面前“启禀陛下,守护陛下是陆燕骑的职责。陆雁南侮辱皇家,她不配陆燕骑舍弃职责为她求情。” 冷面冷心,大义灭亲。 虽然在别人的眼里陆燕骑是这样的,但是在皇帝眼里却十分的赏识陆燕骑。因为他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仅此而已。 在这屋里的人,即使是在朝堂之上几十年的老人都不能清楚地认识到这个问题,那就是他们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 无疑大巫师这是帮了陆家一把,陆雁南已经败坏了皇帝对陆家的所有好感,陆鸣无力回天,现在能救陆家的人只有这刚正不阿的陆燕骑。 看在陆燕骑的面子上,相信皇帝现在也不会要了陆雁南的小脑袋。其实大巫师在皇帝喊他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陆雁南这小丫头还有些年头能活。 “陛下喊我来是做什么的呢?”,这时候大巫师却突然转头问皇帝,他的思维很跳跃让皇帝摸不到头脑。 “就是想听一听大巫师的建议,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大巫师都清楚了。”,常宫人的办事能力皇帝心里还是放心的,这个贴心人肯定路上全都和大巫师说了个一清二楚了。 “这件事情,我觉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直接杀死一个人不如让她活着痛苦。陛下现在就有让陆雁南生不如死的权利。让她感受到当年长公主所受到的同样伤心。”,这白面人往往有世界上最阴狠毒辣的手段,陆鸣知道大巫师不是善茬,但是却看不清他到底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害自己。 “你是说?”,皇帝和大巫师相互对视,答案呼之欲出。 “当年长公主被人横刀夺爱。情郎不爱这饱读书卷的美人,只爱那一窍不通的傻丫头。似乎每个通情达理的姑娘都会输给一个横冲直撞的意外。不如陛下就给厓王和李清汝小姐赐婚,陆姑娘肯定打心眼里生不如死。” 大巫师的话让李清汝心头为之一跳,虽然这样做太过于卑鄙,但是她心里却很想冲上去一口答应。 这件事最不同意的人就是李相了,若是李清汝嫁给了木睚,那他以后定然会在木睚和木眈之间挣扎反复,脚踏两只船这件事在政见之上是大忌。 “儿女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发展。陛下不要棒打鸳鸯,也不要强扭瓜。”,沉默许久的长公主突然说话了。 大巫师这人听说是个妖怪,没有感情的,他知道怎么杀死一个人的心,知道让人如何生不如死的活下去。然而长公主觉得自己已经够苦了,不应该再有孩子经历自己这样悲伤的过往。 “既然长公主都这样说了,那我倒是还有个办法。这陆雁南不是不识几个大字么,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那边让她到莹冠书院去当学生,让长公主好生教教这野丫头。而陆鸣将军年事已高,陛下心疼老臣不能责罚将军,这陆家父子对陛下忠心耿耿是天地可鉴,顶多也就是个管教不严之罪,为了不让这种门风继续发扬下去,不如给陆燕骑将军选个文官家的姑娘当儿媳妇。” 这大巫师的话刚说完,陆燕骑便朝着皇帝一磕头,声音洪亮大方的回答“大巫师所言极是。” 今日一过大巫师对陆燕骑更加刮目相看,放得下情情爱爱,一切以大局为重,牺牲自我保全家人。当真是个好男儿。 “调教野马不是本宫的专长,莹冠书院不收俗流之人。本宫看皎月公主近日学习礼仪之事颇为不耐烦,不如就让她去当皎月公主的伴读好了。”,呵!女人!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毫不在意,其实心里是真的生气了吧! 这长公主果然是皇帝的亲姐姐,做起事情来丝毫不比皇帝手软。 皎月公主是个什么人?那是出了名的难伺候脾气爆,说是伴读其实就是送陆雁南去当出气筒了。 大巫师心里犯嘀咕,还说自己没生气,分明早就怀恨在心。这陆雁南是个暴脾气皎月更是个急性子,两个人放在一起那随时随地都能打起来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这女人坏的很这才是不声不响的把陆雁南网火坑里推。 这时候李相突然走了出来,这糟老头子见长公主发话了大概就是摸到了时机。 “启禀陛下,老臣以为,此事并非陆将军一家之过错。老臣对女儿管教不严也有过错,还请陛下莫要只责罚陆将军,此事陆李两家小女都有过错。老臣不能独善其身。”,现在知道出来打圆场了? 陆将军心中感到悲怆,冷冷的笑了笑。本以为这个老哥哥是个可靠的人,到现在看来那能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处于不败之地那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若是李相今日不出来说话陆将军都不会感到如此生气。但是就是因为他这马后炮让陆鸣心中感到格外的厌恶。 危难之时候不能出手相助,就会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出来假惺惺的关心。 武将心性的陆将军最看不得这锦上添花有余,雪中送炭不足之人。 “此事,全是小女之错,与李小姐并不想干。李小姐打的好,正好帮老夫教训教训这无理的丫头,还是李相教女有方以后陆鸣应当多和李相学习学习。”,陆鸣话中带气,态度不善,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 “教女有方不敢当,倒是陆将军教子有方。应当是我与陆将军学习的。”,而李相似乎也丝毫没有相让的气势,话语里带了几分酸味。将那心中嫉妒陆将军的丑陋面貌全都展现了出来。 原来看似相处和睦的两个老家伙其实也是个怀鬼胎,他们之间只是差一个相互对立的翘板。而两虎相争正是皇帝最想看到的局面,相互制约不让一方独大,皇帝可以帮助任何一方打压对方从而将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正是他当初将陆鸣从边关掉回来的原因。 你一言我一句这事情永远也没有结果,皇帝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的佯装生气“要吵回去吵。此事就按长公主和大巫师的说法解决。过了年陆雁南就去给皎月公主当伴读,朕也会寻摸一个文官家合适的女儿说亲给陆将军。过节也不让朕安生!散了!” 皇帝起身,所有坐着的人都跟着起身。 这件事就算完了,结局皇帝心里很是满意,大巫师果然是聪明人,早早看出来自己想保陆鸣的心。 这种默契不是两个人心灵有多么贴近,而是知道对方最想要的利益到底是什么。大巫师有帝王之才,有帝王之心,所以他最懂帝王。 不幸中的万幸大巫师虽然为人可恶讨厌但是却始终不会直接关系到自己的国家安危,对于这种人只能交朋友保持友好的关系。 皇帝起身甩着袍子就跑了,他最惯用的招数就是留下这些破事让其他人善后。前朝的大臣们还在眼睁睁等着自己,今日宫里发生的事情保不准会被传出去,不过那就不干皇帝的事情了,那是陆李两家的事情。 皇帝走后长公主微微扶额“本宫也累了,都下去吧。” 主人下了逐客令,这在座的嫔妃大臣还有这群小女子自然是要走了,不过就她们七个人这狼狈模样也没法继续参加晚上的晚宴了。 儿女亲事 朝廷国事 http://.biquxs.info/

长公主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徒弟,但是偏爱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于是转头看了看珍嫔,今来看热闹的嫔妃就珍嫔自己,这事情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的头上。珍嫔是李相的妹妹,若是将这陆雁南交到她手里保不准又要出什么事情。 “出宫入宫怕是会误了晚宴,珍嫔你且带清汝和染染她们到你宫里去梳洗打扮,到后宫去领几套衣裳给姑娘们换上。”,理所当然的长公主把这四个丫头安排给了珍嫔,而珍嫔义不容辞的结下了这个活,本就是自家侄女由她来照顾是合适不过的。 思来想去长公主最后还是将那陆雁南和她其他小姐妹交到了洛嫔宫里。洛嫔虽然今日没来,但是给她安排事情她是绝对不会也不敢拒绝的。 洛嫔是个很有心思的人,往往对于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就通,把陆雁南这种野丫头放在她那里算是最合适的了。 交代完这些琐事长公主便由丫鬟搀扶着回到了内屋,晚上还要熬夜到很晚去守岁,人到了年纪啊身体总是熬不住,不服老看来是不行的。 李相和陆将军在送走长公主之后才缓缓起身,陆燕骑上前将自己的父亲搀扶起来,却没有顺手将李相扶起来。 想起陆鸣刚回朝的时候两个老哥俩相互搀扶着起身下朝,气氛和乐融融。而经过此事之后二人明显心生隔阂甚至连面子上的和睦都装不出来了。 丫头们被宫人带到后宫去收拾仪态,两个老人家也急忙忙的赶回前堂。陆燕骑还有公务在身也没有送陆将军走太远,到了宫门口便和他们拜别。 这下只剩下了大巫师和两个老头子,陆将军率先打破了这三人之间的沉默,对着大巫师微微扶手叩谢“今日多谢大巫师出言解围。” 在陛下面前说的那些话虽然听起来阴狠,但是大巫师确实是保住了陆雁南一条小命。也算是有贵人相助,今日才能化解为难。 “陛下叫我来就是借我的嘴保陆将军,此事我倒是没有什么功劳,就是个唱红脸的。”,这种功大巫师还不屑于往自己身上揽,和陆将军客气了两句大巫师转过头看了一眼李相这个老头子。 “今日陆小姐和李小姐之事乃是小女儿的事情,希望不要让这家事影响到二位老臣的关系,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二位还应携手辅助陛下才是。”,客气话是说出来了,大巫师这么说也就是让这两个老头子心里自己憋气。 说什么携手辅助,以后这肯定是没发处了。大巫师知道这两个老头子一个比一个脾气倔,尤其是这陆将军,心里有事但是大家都是成熟的老臣了,表面上应该还是要装出其乐融融的样子的。 谁料这陆将军当真是武将出身,什么事情都掩藏不住,他冷哼一声瞪了李相一眼,“老哥哥马后炮打的倒是很响亮,果然是在朝中如鱼得水几十载的老臣了。算准时机说话,绝不将自己置身险境。陆某人佩服不已。” 以往这两个老人家关系是好得很,但是越是信任一个人当你被背叛后心里的气就越大,陆将军不敢相信那个和自己和和气气的老哥哥居然是如此阴险狡诈的人。果然书读得多的人一肚子坏水!他们这些舞蹈弄棍的人就是直来直往才在这些杀人不见血的文人身上吃亏。 这边陆将军说完话以后李相爷跟着冷哼一声,他早就心有不满,陆雁南那个野丫头会武功力气大将自己那娇花一样的女儿打成了什么样子!这不是欺负人呢么? 而且陆雁南是出口侮辱长公主,陆鸣还想让自己出面当大头给那个打了自己丫头的野丫头求情么?他是不想让自己留着这条老命了么?他最烦的就是这种没文化一腔用事的莽夫,平日里就知道鲁莽的讲义气说话做事完全不动脑子。 “话可不是像陆将军这么说的。你家姑娘辱骂长公主谁敢上去求情谁就跟她一起掉脑袋。我家清汝那是万朝第一才女,被你那野丫头打了还想让我这个做爹的帮着求情?怎么天下好事全让你陆家一家占尽了!”,本来心里就憋气,这老头子还不给自己好话听,李相吹胡子瞪眼更是生气,完全不注意大巫师就家在他俩中间听着。 “好事?我陆家能有说么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李相你就是嫉妒我家儿子比你家儿子有出息!那我陆燕骑一身武艺被陛下看中是有真才实干的,你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没有官当也就该照照自己本身的问题!”,李相这老头子存着什么心思陆鸣是一清二楚。 只是平时老哥俩关系好他从来不说而已,有时候他也替李相感到惆怅毕竟他也是一把年纪了还在为孩子而操心奔波。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因为自己儿子的好出路而嫉妒到口出恶言。 “快得了吧,什么真才实干,还不是走后门当的这个三品将军!要不是詹王向陛下力荐他你以为这个职位能落到你儿子头上么!”,经历了这件事以后李相才觉得自己从前多么的傻,不偏向任何一个王爷皇子忠心耿耿的跟着陛下,可是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陛下反而还防着他。 他心里清楚这陆鸣回朝就是陛下用来牵制自己的一颗棋子,他若是还想在这朝廷上活下去就一定要把陆鸣搞垮,不然这以后谁还有好日子过? “就你那酒囊饭袋的儿子倒是有人推荐陛下也不敢用啊。别以为陆某人不知道,你早就站在了沈王一边,沈王是个扶不起的烂泥你李相爷聪明了一辈子怎么偏偏就选了最没用的一个王爷?还是说李相的心思想的更远想要让沈王成为自己手里的傀儡自己在幕后做大?”,这话听着就连大巫师都蒙了。 了还别说难怪皇帝会在这么多武将里选择了陆鸣当牵制李相的人,作为武将他的确是脑子转的最快的。 可是偏偏啊这老头子不懂得这官场上的套路,什么事情都藏不住一味的往外说。大巫师突然知道为什么木睚要设计让这两个老头子打起来,陆鸣这个人憋不住心里话,肯定会想什么就跟李相全都说出来了。说出口之后老爷子回家一想肯定也是毫无退路,就算他不想参加这个储位之争也必须站队了。 “你这个人心怎么这么脏!怎么能这样说老夫!沈王殿下是陛下的皇子,你个做大臣的怎么能说这种话?果然是什么样的爹养什么样的女儿,难怪小小的丫头就敢妄自议论长公主,你这个做爹的也不怎么地!”,之前两个老头子都是各自将脸撇到一边说话,谁都不看谁一眼。 大巫师夹在中间十分难做,就静静地听着两个老匹夫斗嘴泼脏水。李相突然转过头来探出身子越过大巫师指指点点陆鸣,那模样看起来是真的动怒了。现在就看谁说话更狠一点能把对方气的上不来气了。 陆鸣许是感受到了李相灼热的目光和戳脊梁骨的指指点点于是也转过头来探出身子和李相对峙起来。 两个老人家一个是久经官场一个是久经沙场谁都不怕谁,眼睛里的火气一个比一个大。 “敢做还怕人说?你那丫头也是跟你像极了,说一句话下一个套,还有那惺惺作态的模样装的让长公主心疼她让陛下偏倚她。”,别说是李相对陆雁南心里有气,这陆鸣也分外瞧不上李清汝。小小的女子城府那么深,自己丫头肯定是被李清汝引导着才做了错的事情。 在每个父母心里那自家孩子就是最好的,尤其是这两个惯着养女儿的老头子,那是谁都觉得自己最有理。 “就你家那野丫头还想嫁到皇室?陛下若是真答应了那就给皇室蒙羞!”,李相唾沫横飞神情激动,大巫师稍稍往后靠了靠给这两个老哥俩腾出地方。果然李相更往前走了一步贴着陆鸣开骂。 而陆鸣丝毫不畏惧就这样和李相硬扛着,今天他若是退缩了就白瞎了这一身武艺几十年守卫边疆的气魄! 居然敢说自己家那天真无邪的小宝贝是野丫头?陆鸣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李相的衣领抓着这个老匹夫就想动手。 “你家是家养的丫头!跟狐狸似的一股子骚里骚气的味道!我家丫头和厓王殿下情投意合她还想勾引厓王殿下!不知廉耻没点脸皮!” 李相爷不甘示弱反手也抓住了陆鸣的衣领,虽然他个头没有陆鸣高,抓着陆鸣的衣领更像是自己挂在陆鸣这个壮汉身上,样子可笑至极滑稽无比。 既然对方什么脏话都说了,那李相自然也是不客气了。气的一股脑往上走今日就要好好出一口恶气“厓王不过是个没有权势的闲散王爷,你得意什么?姑娘野蛮儿子像块木头,刚才他都没给你求情!早晚你就被大义灭亲了!” 哎呦喂这李相的嘴巴还真是恶毒!大巫师看陆鸣的脸色更难看了,手上的青筋暴起要是在这样发展下去怕是要重复今天后宫之中的场景了。 这两个女儿打起来的事情刚解决,两个爹爹马上就要干起来了。大巫师虽然感慨自己幸运能目睹两场撕逼,但是理智告诉她现在必须出手阻止这两个老头子。 沉默了许久在旁边看热闹的大巫师走上前去拍了拍两个老头子的肩膀“都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了,还想学小年轻打架么?说两句的了,陆将军你先把手放开,你瞧给李相勒的脸红脖子粗的。” 要不是大巫师自己走出来说话,陆鸣这才想起来这还有第三个人在。想起自己刚才和李相说的那些上不来台面的话心中暗自叫不好。 这手上的力气也没有放开,大巫师看在眼里以为是陆鸣不愿意放开,于是又掉转头去看看李相,放软了声音劝一劝这个老爷子“那您先放手!大方点!读书人讲道理!再说了您这都快上不来气了,一个文人和武官抡膀子傻不傻啊!” 或许也是被陆鸣勒的实在是上不来气了,李相眼睛转了转先把手里的陆鸣的衣领子松开了。 这李相一松开陆鸣跟着也就松开了,现在大巫师一说话,两个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宫里,而且还有别人在,说话应当注意一些分寸。只希望刚才那些话不要传到皇上耳朵里,说的时候痛快说完之后可就头疼了。 两个老头子又都别过脸去不看对方,心中各自忐忑。 大巫师也是讲道理的人,她知道今天要是自己不把话说明白了这两个老头子回头肯定要跟自己墨迹墨迹求求情,与其事后再麻烦不如自己现在就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二位今天这事,我就当没看见。都是儿女琐事一时上头了。二位是老臣都懂得分寸,大过年的,现在可以板脸但是等会到了陛下面前就得把笑都挂起来,让陛下看了扫了陛下的兴致这一年也就过不好了。” 既然大巫师话放下来了,两个老头子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李相果然是在朝廷沉浮多年的老人了,这变脸也是比翻书还快。 刚才还跟陆鸣吵架生气脸上不分青红枣白,这转过去一下脸再转过来就堆起了一脸从容自然地笑意。 “老哥俩吵架一下失了分寸,还请大巫师多担待。” “谁跟你是老哥俩。”这边李相跟大巫师说好话,而陆鸣却还没有转过来状态,还是将脸偏在一边自己生着闷气。 武将就是不如文官会交际。 “听说大巫师特别喜欢新鲜玩意。前些日子老夫无意之间有人送了两块龟甲,听说是占卜用的灵验极了。但是放在老夫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就借花献佛送到大巫师那边去?”,呵,说什么来着瞧见没有这就开始收买人心给大巫师交封口费了。 这东西要不要倒是其次,若是不要李相就会心里一直放心不下自己这边整日惦记。若是收了他就能以为这件事就此翻页了,思来想去大巫师觉着这东西还是不能收。 能让这老小子心里忐忑为什么要让他舒服呢? “李相不必如此客气,你知道的我是从来不触及万朝的朝政的。陛下防我就 跟那老猫防着耗子一样,即使是说了什么陛下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大巫师爽朗一下拒绝了李相的好意。 看到李相碰壁吃瘪陆鸣却笑得开心了一些,哼了一声嘲讽李相“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大巫师又不是你那种人。” 这话真是一听就来气,就好像是刚才李相自己跟自己吵架一样丝毫不干他陆鸣的事情一样。不帮着自己讨好一下大巫师也就算了还在这说风凉话帮倒忙。李相算是彻底看清楚了,文官就是跟武将长得不是一个脑子,大家都是人但是就是有着天差地别之分。 之后这一路啊李相是一边和大巫师说好话,一边经受着陆鸣的冷嘲热讽。 新年刚开始第一天就不顺,他还真是脑子疼的不行。 大巫师在这里和李相打太极,就是不正面说这收礼的事情,李相这一颗心就是提着放不下去。 三个人到了前堂,陛下和一种臣子坐在一起说话聊天气氛其乐融融。到了皇帝面前陆鸣倒是和李相一起换上了温馨从容地笑脸。就好像刚才两个老哥俩真的没有任何不悦。 对于后宫之中发生的事情皇帝一句都没有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皇帝给两个老臣面子才绝口不提。既然陛下不说那作为当事人自然也就不会主动说,虽然大家都好奇这老哥俩做什么去了但是却没人敢张口问一句。 进来之后为了吸引起大家的注意力这皇帝只能拿大巫师开涮,今天也是倒霉,到哪里都是个靶子。大巫师心中盘算着会投资得跟皇帝这个老小子要点什么补偿一下自己。 “大巫师还是第一次在万朝过春节吧?不知道这万朝的年味可是比那雁塞或者长延要有趣一些?”,皇帝脸上笑得红扑扑的,不知道谁刚才把他哄得这么开心。 皇帝给大巫师指了个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大巫师穿着厚重的衣裳坐进去又好像一只大黑熊,众人看着大巫师的模样都暗自窃笑起来。 脑子稍稍转了一下,肚子里的坏水就都有了“过年就是老一岁,在哪都一样。万朝这新年确实热闹,不知道晚宴上有没有什么精彩的节目看看。整日跟陛下还有大臣们喝酒实属无趣,有漂亮姑娘看才是正经事情。” “大巫师向来一个人独来独往,朕还以为大巫师并不喜欢寻花问柳之事。”,这还是第一次皇帝在大巫师口里听到了有关女人的话题。 似乎早在潜意识里他们就将大巫师定义为不近人情的老妖怪,所以从未将大巫师和女人联系在一起。 “女人和男人在我眼里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男人不好看,女人好看。这样简单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若是有一日让我给自己选个主子,那我一定选个顶漂亮的女人跟她。这样每日做事也更有动力。”,在大巫师和皇帝说话的这会功夫,陆将军和李相悄悄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梅花园中 阴谋初现 http://.biquxs.info/

皇帝哈哈一笑似乎在嘲笑大巫师没什么见解没什么壮志胸怀,或许正是因为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才能让他在三国之间游走被三国皇帝信任尊敬,若是他时刻想着抢夺你的皇位那便没有人会接待他了。 大巫师说的话是实话,皇帝却只当做笑话听了一下。其实他很明显很直接了当的告诉皇帝她喜欢漂亮的人,所以她会追随木睚拿下这张龙椅。 面前的桌子山摆放着果盘茶水和糕点,还没有到晚宴的时候只能吃点小东西溜溜缝,大巫师本就不喜欢和这些老头子坐着说话,但是有没有地方可以去。一想起晚上约了木睚说话她就觉得很头疼,于是就安安静静的坐着心里寻思着自己的事情。 大殿之上众人七嘴八舌,皇帝随意抓人聊天,其他大臣也相互攀谈,今日无人讨论朝政大事,全都是家长里短的话。听起来也和七大姑八大姨一样无趣了,谁家的儿子狩猎打回不少东西,谁家的小女儿又写了一张好字。诸如此类。 这边前殿大臣们聊得开心,后宫之中也热闹得很。 李清汝一行人去了珍嫔宫里梳洗,而陆雁南则是被带去了洛嫔这边。 也不知道是造化弄人还是机缘巧合,陆雁南一边委屈巴巴的走进洛嫔宫里一边抬头,这一眼可了不得,就看到了心里住着的那个人了。 话说当时木睚和大巫师分头走开之后他便一个人来了洛嫔宫里。 既然已经决心想要那个位置,凡事都要做到事无巨细。朝廷里有人是不够的,后宫之中也有个同盟才能放下心来。 左思右想木睚看中了洛嫔,洛嫔这个人是小门小户出身,父亲不过就是个芝麻大点的县令,和一卖艺的胡人女子生下了洛嫔。进宫也有三四年了,算得上是目前宫里的老人了,父皇一直很宠爱洛嫔,因为这女人性子好又聪慧懂事,生的还美艳。 但是一个女人肚子三四年都没有动静岂不是奇怪?太医没少给洛嫔开药把脉,但是这身子就是调理不过来,父皇也十分苦恼。 在这后宫之中一个女人的恩宠早晚会消失,每年都会有更加漂亮的小女儿家进宫来分你的宠爱。所有个孩子才能保证你这后半生无忧,不论男女都是未来的保证。 而且这深宫寂静,这么大点的地方身边有个孩子就能排解一下寂寞,过着也就更有盼头。 当年父皇将小八送到洛嫔这里洛嫔是顶不开心的,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带孩子实在是没有耐心。但是久而久之洛嫔知道了这孩子就是宫里的宝贝,皇帝即使不来看自己也要勤走动来宫里看看孩子。尤其是这小八打小就机灵,见人说人话的本事了不得,见了父皇以后将他哄得是眉开眼笑,所以她平日里才能跟谁都横。 洛嫔和小八公主相处的久了关系也亲如母子,洛嫔是个大方人平日里也不一板一眼的管着小八,只要她功课跟得上爱怎样玩都好,想上房洛嫔就给她搬梯子,想养猫洛嫔就给她抓回来三四只一起养。 与其说是母亲洛嫔更像是小八的玩伴,两个人一大一小在这宫里过得也算是温存。 但是小八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知道了小孩子的可爱洛嫔就越发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就连做梦都在想那小鼻子像谁会好一些。 而木睚就是看准了洛嫔这一弱点,趁着今日没人注意便来到了洛嫔的宫里。 木睚的来意本来洛嫔是不知道的,但是说了两句之后便稍稍明白了。 小八那孩子也是怪皮的,从金鳞殿出来之后也没有回洛嫔这边。木睚来了也没有看到那个小丫头的影子。 后宫和前朝说是不相干其实是离不开干系,每一个得宠的后妃谁没有家族的支撑,一个家族谁不往这后宫里塞女人。而洛嫔前朝没有依靠又没有家族支持,这些年全靠着自己努力赢得皇帝青睐才在这后宫活的平平淡淡。 木睚向洛嫔伸出了橄榄枝洛嫔是很心动的,但是却胆小的不敢接下来。于是她一口回绝了木睚的邀请,若是让陛下知道自己和王爷又关系只怕是要掉脑袋的。 但是木睚向洛嫔开出的条件又太过诱惑,木睚生成自己手里有召子的药方子,一旦开始服用不出半年肯定是能怀孩子的。但是为此洛嫔要在某些事情上帮木睚一把,这事一旦开始就是一个无底洞,一旦同意了自己和木睚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思来想去虽然诱惑,但是洛嫔还是拒绝了。 他们这些皇子王孙手段都太过狠绝,自己一个小女子断然是玩不过他们的。 话刚说到这里门外就有了动静,长公主宫里的人带了陆雁南过来。 宫人瞧见木睚也在屋里是有些吃惊的,而木睚也知道这宫人回宫之后肯定是要和长公主提上一嘴的。 看着宫人身后狼狈不堪的陆雁南木睚装作吃惊的样子上前询问了一句,陆雁南只是低下头很不好意思的草草说了句“以外。” 谁家女子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是好看的,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难以抬头。 许是感受到了陆雁南躲着自己的意思,木睚也就不再多问。转头跟洛嫔拜别,临走前故意说了一些话让那宫人听出来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来找洛嫔“小八是个聪明孩子,既然没有回娘娘这里估计就是跑到别处玩去了。木睚再去别的地方找一找,过年宫里人多,天黑之前定然能替娘娘寻到那小丫头。” 洛嫔客气的笑着回应木睚“那便有劳王爷了,八公主平日顽劣,若是看到了八公主就劳烦王爷将她带回我这了。” 木睚朝着洛嫔行了个礼后便转身掀开厚重的门帘离去了,期间目光再也没有停留在陆雁南身上一下。 虽然陆雁南不想让木睚看到自己这狼狈模样,但是心中还是暗自期待木睚多关心两句自己。想起在花园的时候他对自己表现的如此亲密,而现在又突然冷的跟安冰块子似的,陆雁南心中就更不是滋味了。 本来木睚就是个情感缺失的人,女人在自己眼里只有有用和没用的区别,喜不喜欢自己都说不上来。 所以陆雁南再委屈难受他也不会放在心上,走出了洛嫔的宫里木睚站在门口脑袋里又是思绪万千。 这后宫里脑子好使的女人太少,与其随便找一个放在身边不如就找最聪明的那一个。先排内忧再除外患。若是身边人都不靠谱怎么放心出去跟他人打仗? 珍嫔身后有李相,韶贵人又跟小孩子似的根本用不上。思来想去就只有洛嫔是最佳人选。 可以看得出来其实自己开出的条件洛嫔是十分心动的,但是还不至于让她冒险。正是因为后有退路才会对前路有所犹豫,木睚心中生出一计。只有让她知道了失去的滋味,她才能前赴后继一往无前。 那么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就很明显了,只有先找到那个到处乱窜的小丫头才能解决所有事情。 想一想这个宫里也没有什么地方能玩的,也就是后花园那地方稍稍吸引小孩子。于是木睚又折返于后花园,果然刚走到梅花林里就听到了小娃娃的声音,冬日里红梅开的娇艳,在白雪之中更是显得这里宛若人间仙境,清冷又热烈叫人误入难出。 小八自己在梅花林里转圈圈想象自己是个仙女,女儿家哪有不爱花的,即使小八平日里再怎么顽劣见到这美景也会沉醉其中。 好巧不巧,木睚刚走进这梅林身后便响起了脚步声,木睚一个闪身就躲到了林子里面,正好这白雪红梅自己一身白衣躲起来十分的方便。 身后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木眈和皎月。这兄妹两个人悄悄来小树林子里做什么?木睚心头浮起了疑问,不是他心思肮脏,而是这场景怎么能让人不想歪呢? 透过枝丫的树枝木睚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离自己并不算远的两个人,皎月的双眼红红的看起来似乎是刚哭过,木眈的神情也是十分的颓废,看得出来出了宗人府以后在外面过得日子并不算顺心。 “王兄,皎月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这是皎月的命了,你不要再为了皎月跟父皇吵了,你刚从宗人府出来身边没有可靠之人本来就是如履薄冰若是再让父皇厌恶你你还怎么在朝中立足。”皎月的双手轻轻地覆在木眈的胸口,整个人微微抬起头眼中含泪可怜楚楚,若是往日她也这般模样何愁找不到一个驸马? 曲先生的事情木睚一直记恨在心里,把皎月远嫁雁塞才是他报仇的第一步。 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到大木眈就将她视为珍宝,让皎月到雁塞那么远的地方嫁给一个比父皇年纪还大的老头子木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伸出手反手握住了皎月那双冰凉的小手,眼中是满满的不舍,一个兄长能对自己妹妹做多大的牺牲就要看这个妹妹值不值得。 很显然,皎月是值得木眈为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皎月安心,王兄一定不让这婚事成。就算弑君,王兄也绝不会让皎月去那偏远之地......” 木眈的话让木睚背后一冷,这人是疯了么? 但是看木眈紧紧握住皎月的双手,还有那一脸认真坚定的表情再加上以往木眈对皎月表现出来的那份宠爱,木睚知道这事木眈发自肺腑的声音绝非说说而已。 这倒是有趣了,为了妹妹甚至想杀了自己父亲,爱江山更爱美人也没有他这样的。 皎月被木眈这话吓到了,连忙抬起手捂住了木眈的嘴巴,警惕的四处张望。这皎月一四处看惹得木睚也紧张起来悄悄挪着脚步往边上树丛里又蹭了蹭。 今日除夕宫人们都在自己的岗位忙着,后花园几乎是没有人会来的,皎月见四下没人后心里却还是不放心,说话的声音稍稍压低了一些“王兄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让什么妖魔鬼怪上身了么。这话若是叫旁的人听了去你我都是要掉脑袋的。” “掉脑袋掉脑袋,哪有父亲整日惦记着砍自己孩子的脑袋。父皇他那个人生性冷淡除了他自己和那个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先皇后他在意过谁?木睚是个野种父皇断然不会把皇位给他,只要除掉了木瞻这皇位必然是本王的!”,木眈言语激动且愤恨,可以看得出来他早就对父皇心中不满,也许在王府关禁闭的时候他早就对这位父亲感到心灰意冷。 木睚冷笑,原来啊这群人全都知道自己是个野种的事情,只有自己这个当事人还被蒙在鼓里。真不知道他们每次就看自己的时候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明明跟他们没有半分血缘关系却还要继续称兄道弟,自己还真是个笑话一样的存在。 “王兄别说了!你怎么这么糊涂!这是宫里!怎么你在王府禁足还没有关够么!这些日子来你反倒是比皎月还要意气用事,你是要成大事者,万万不能因为皎月坏了自己的前途!”,不得不说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皎月却是变得比以前成熟一些。 若是放在以前,这规劝的活全都是木眈的,而现在他们兄妹俩完全调转了位置。木眈任性的像个小孩子,皎月却稳重又懂事。 也许是在王府里被关禁闭的日子太过于孤独,所以现在的木眈更加珍惜身边的人,害怕失去难以分离。 “木昧已经死了,这万朝的朝堂早就不是本王所知晓的那个朝堂,木瞻虎视眈眈若是再任由他发展下去这朝中谁还能以他为敌,父皇又格外偏爱他,按理来说他才是父皇真正的嫡长子,有木瞻在父皇断然不会把王位传给别人。我们这些庶出的次子不自己拼搏一把到最后只是两手空空!”,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李相在私下早早就给木眈洗了脑分清楚了利害关系。 所以木眈才会下定决心要自己去抢那个王位。 “你身后有李相帮衬,木瞻身后没有老臣相助,到底还是年轻。王兄切莫莽撞行事,要休养生息才行啊!”皎月的手抓着木眈的衣袖,自己这个哥哥脾气大做事莽撞她是知道的,只是现在不如以往,他得改一改这个毛病才行。 纵使皎月如何规劝木眈的心思都如磐石一样不可转,失去皎月的木眈就不是真正的木眈,到最后都要走这强盗之路不如趁着还没有失去皎月之前将一切都结束。 “皎月莫要担心,本王自己有分寸,本王已经买通了父皇身边的小太监,每日会往父皇的茶水里投放无人能差察觉的药物,长期服用积累毒药只会让人觉着父皇气虚两亏身体不佳,不出三个月父皇必然会暴毙身亡。即使是太医把脉也看不出端倪,就趁着这三个月本王一定会重新收服以往的势力,到时候宫中还有母妃前后帮衬,这江山就是我木眈的,你也不必远嫁哪怕一辈子留在王兄身边,王兄也甘愿养你一辈子。”,怀里的小人已经是泪水润了眼眶,她摇着头央求木眈不要这样做,但是木眈已经铁了心要破釜沉舟。 即使皎月不理解他也会做下去。 躲在树林中的木睚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此看来最像父皇的人居然是木眈。一样的心狠手辣不顾亲情。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所不惜,木睚心中惊讶,脚下一虚正巧踩到了脚下一根落下枝头的树枝,在这寂静无声的小林子里这清脆的响声足以惊动木眈。 这院子里居然有人?木眈心中一紧,那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在他耳边无限放大,“谁!”他大喝一声朝着四周寻找,心中盘算,无论是谁他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院子!若是让他离开了明死的就是自己! 木睚的心中狂跳不止,但是还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弹一下,木眈显然并不知道自己明确的方向。但是好巧不巧,这木眈偏生就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也许是出于直觉也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木睚心中暗叫不妙,这下算是玩完了。 脑子里都开始盘算等会如何和木眈交涉,突然在反方向一个小小的身影掠过,剐的这梅花枝头忽闪忽闪的动静好大。 木眈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反方向就追了过去。躲在树后面的木睚稍稍松了一口气,透过树枝的缝隙他还看到皎月依旧朝着自己的方向看着。木眈已经去追那人了,皎月却站在原地对自己这边放心不下,也许是女人的直觉作祟罢了。 连着院子都没有出,木眈就抓到了这个偷听的人。他拽着那人的衣领像是提着小鸡仔一样把她带了回来,那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就在这里玩耍的小八! 小八红扑扑的脸颊充满了稚气,她挣扎着想要从木眈手里跳下来。但是木眈却死都不会放开这丫头,毕竟刚才自己和皎月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 害妹心狠 除夕亡魂 http://.biquxs.info/

见到了小八皎月强装镇定,脸上带着笑意凑上去“小八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外面这么冷怎么跑这来玩了?”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要杀父皇!我要回去告诉母妃!”,小八雄赳赳气昂昂的好像一只小斗鸡,她知道了这天大的秘密但是却丝毫不感到害怕,正是孩子的这份直率也让她深陷困境。 听了小八的话皎月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她开始害怕了。对方毕竟是个小孩子,而且还是自己的妹妹,难道就要痛下杀手么?本来想着若是小八好糊弄骗一骗这件事就过去了,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孩子十分有主意,这倒让皎月开始犯难了。 “一个小孩子,到处玩失足掉到水塘里淹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木眈脸上倒是没有半分犹豫的神情,立刻处理掉这个小麻烦就是他唯一的想法。 “王兄,小八还是个孩子......”,看着小八那稚嫩的模样皎月实在是下不去这个手,本就是个生下来没娘的小可怜。一个女人,即使平日里再泼辣无赖看到小孩子的时候总会心里软一下。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那就不能留着。你看她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像是会老老实实闭嘴的人么?皎月现在心软日后掉头的就是你王兄了。”,木眈的想法十分的坚定,小八是不能留下的。 虽然很想找个其他办法解决,但是皎月心中也觉得小八留下肯定是会出事的。于是抓着小八的手慢慢地松开落下,任由着木眈拽着小八带她离去。 说来也奇怪,小八是个脾气很倔强的女孩,即使在被人威胁生命的时候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留下,只是大哭大闹的抓挠木眈。这小娃娃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一会功夫就将木眈浑身踢得都是泥巴,那长长的小指甲扎进木眈的手背将他挠的血鳞子都冒了出来。 小八打也打了,挠也挠了。但是木眈绝对不会松手,他怕小八声音太大招惹来别人干脆将小八抱在怀里用自己的手捂住了小八的口鼻。 而小八像一只生性的小老虎,对着木眈的手上就是一口。咬起来口感和吃肉啃骨是一样的,小八得意洋洋的看着木眈,那样子好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得意。 木眈吃痛心里记恨起来,抬起手就给了小八一巴掌,一个男子打小孩子,这力道大的让小八脑袋都开始晕乎乎的。不一会小八的脸上便高高肿了起来,血淋淋的手掌印在那白嫩嫩的小脸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小八被这一巴掌打的有些晕了,变得老实了不吵不闹了。 就趁着这会功夫,木眈抱起小八就往院子外走,冬日的万朝湖面已经结冰了,若是把她丢在湖里怕是没什么用,只会砸到冰上不至于死掉。 木眈的脑内疯狂的回想还有什么办法,他只恨现在不是夏天。走出小院子木眈便想起了后花园的假山,小娃娃自己爬山失足掉下去也是情理之中。越想这法子越好,木眈便扛着小八往假山的方向而去。 皎月跟了上来,她想出手阻止但是又不能出手阻止,自己和王兄若是真收拾了小八她们以后就彻底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恶人。 可是没办法,他们只能这样做。 看出皎月心里的不舒坦,木眈停下了脚步回头冲着皎月深深地看了一眼,“你不要跟着我,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回母妃那边去。” 自己这个妹妹就是他生命中最皎洁最干净的存在,木眈不希望她的手上沾染这弑妹的肮脏事情。 小小的孩子在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了皎月,她伸出自己小小的手向皎月求救,小嘴巴轻轻地张开似乎在呼唤着皎月“皇姐......” 这时候皎月的心就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了一般难受,狠狠心皎月还是别过脸去,转身快步离去,既然有些事情没法改变她便逃避更为妥当。 本以为皎月还会在纠结一会,没想到居然这么快的离去。也许今天自己也是伤了这个小女儿家的心了,让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被迫成长见证这么残酷的事情这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做的不对,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想拥有没有人能反驳的权利,只有自己羽翼丰满足够强大才能真正保护好皎月。 将自己怀里的小人往怀里抱了抱,木眈毫不犹豫的朝着假山的方向就走去了。 一路上他都是专门挑那种鲜少有人走的路,庆幸今天宫里人都在御厨房和前殿忙乎鲜少有人来后花园。 看似他一路没有碰到人,其实他身后一直悄悄地跟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那人正是木睚。 木眈确实是个狠人,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而他,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木眈把小八杀死么?当然不会了。只是有些事情木眈必须要做。 只有他做出来了,木睚才可以抓住他这条尾巴让他彻底坠入深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运气真的好,正想着办法除掉木眈就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机遇被他碰到。 木眈抱着小八一路上了假山,而木睚没有跟上去就站在山脚下等待,将这小孩子从山上丢下来是生死难料的事情。 木睚想过了,生死的几率是七比三。当然死的几率是七。 若是小八这丫头当场死了,木睚也有说法,正好可以借着小八的死彻底将洛嫔收揽到手里。小八的死一定会对洛嫔造成很大的打击,没了孩子的她肯定会对自己的孩子更加的渴望,到时候恐怕就是她上杆子来找自己结盟了。 小八死了木睚就只有这一个收获,毕竟她只能被当做不慎从假山上摔下来身亡。虽然自己知道了木眈的秘密计划但是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这对他而言不过就是鸡肋而已。 但若是这小丫头命硬活了下来,那事情就精彩了。他可以赚个盆满钵满,不仅能把洛嫔收到手里更能一举彻底把木眈压死。 有当事人和自己这个证人在场,不怕木眈跑掉。 站在山上的木眈看看自己怀里的孩子,小八已经没有了力气,奄奄一息的躺在他的怀里。她那水灵灵的眼睛终于留下了两滴泪水,困难的张口央求着他“王兄......放过我吧......” 木眈攥紧了小八的衣裳,双手颤抖着将孩子从自己怀里推出去试探着放到假山外,小八的身体已经腾空了,木眈若是现在心软自己便没有好日子过了,即使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皎月。终究是有人要来背负这罪恶,那便让自己来吧。 心中一横,木眈松手收手一推,将怀里的小孩朝着那山下便推了出去。谁知道小八还在苦苦挣扎,在身体腾空之际一把抓住了木眈的腰带,木眈这脚下也没有站稳被小八一拽差点就跟着摔下山去。 好在自己练武多年伸手较快,反手抓住了身边的一刻歪脖子树,小八拽着木眈的腰带不松手,孩子眼里的哀求看的他的心都要化了。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于是木眈抬起脚冲着小八的腰腹就是一脚,这下这孩子终于松开了手从假山上滚了下去。 木眈的心狂跳不止,他大口的喘息,他不忍心看山下的小八,但是必须要确认一下。他不是没有杀过人,只是从没有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过手,而且这还是自己的皇妹妹。 孩子的双眼像是东海的珍珠,纯白无瑕让人一闭上眼睛就能浮现在脑海。木眈还是不放心的走到山边上,他看到小八已经闭上了双眼静静地躺在山脚下,她的身下一滩鲜红的血液慢慢地溢出越来越多。 这副模样怕是不想死都难了。木眈不该在原地久留掉头便踉跄着下了假山,这一路走去魂不守舍,只想赶紧回到母妃的宫里躲藏起来,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上边的木眈刚下了假山,木睚赶紧从假山的缝隙里爬了出来。他先是朝着木眈离开的方向看了看,确认人已经走了这才敢回到小八身边。 他将手指放在孩子的鼻息处试探,上天保佑还有一些细微的呼吸。小八这孩子到底是命硬,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正巧被假山边上的树枝刮了一下,正是这一下缓解了她摔伤的重力所以才保住了小命。 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小八浑身是伤,那白嫩嫩的小脸颊都刮的全是伤痕,最要命的伤痕在她的后脑,许是摔下来被哪里的石头磕了一下流血不止。 木睚从自己衣裳上撕扯下一条白布简单的给小八阿德脑袋包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白色披风脱下来将小八包裹起来,抱起孩子便刻不容缓的朝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 这后花园到洛嫔的宫里比到太医院的距离要近一些,但是即使去了洛嫔宫里太医再赶过来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所以木睚选择直接去太医院让小八接受治疗。 回想起最近自己似乎经常碰到给别人爆炸伤口的活,因为这事他已经平白无故的损失了两件衣裳了。 木瞻那个混小子回来之后躲着自己不见,真是白费自己那一身衣裳给他抱扎伤口洗脸了。 这冬日虽然冷,但是抱着这个不算太轻的小家伙一路狂跑木睚身上也变得燥热起来。这平日里宫里前前后后走到哪里都是人,偏生今天哪里都没有人。 这小八吃的倒是挺好,小丫头还真有点沉。抱着她跑了一阵子木睚是手酸脚酸跑步的速度也逐渐放慢了下来。但是孩子的命就在自己手里他又不能停下来,从跑到走,木睚实在是觉得自己搬不动这小丫头了,就很自己平日缺少锻炼。 正在犯难之际木睚眯着眼扶着墙突然看到前方似乎来了一个人影,眯着眼仔细一看!这人生的倒是很俊俏,小小的个头自己走起路来都不稳当。文文弱弱地一看就是个书生。 但是不管对方是谁,木睚看到谁抓来就是使唤。他抱着小八深吸一口气朝着那个人冲了过去,那慢悠悠走路的小少爷被来势汹汹的木睚吓得站在原地呆滞住了,看着那一身白袍的人抱着一个白包袱朝着字迹虎视眈眈就来了,李星泽吓得浑身一嘚瑟也不管你是谁要干啥掉过头去转身就跑了。 木睚慌了神色,这人怎么见了自己掉头就跑?于是加快了脚步咬牙跟上去,李星泽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木睚,那人看到自己就像狗看到肉骨头追的舍不得放手,李星泽心里几乎是欲哭无泪的,自己第一次进宫人生地不熟的,路上还和哥哥走散了,在这宫里走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到哪里了,刚刚转悠到一个有些眼熟的地方碰到个人,却被这疯子一样的人追起来了。 木睚越是追的紧,李星泽跑的就越快。最后实在是不行了,木睚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冲着李星泽大喊一声“站住回来!” 被身后的人这么一喊,李星泽就乖乖的站在原地,他气喘吁吁地回头这才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个一直追着自己的人。虽然他没有见过木睚,但是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说过他了,就凭这金色的眼睛和这一身白衣他就完全可以确认这就是自己那个小妹妹整日挂在嘴里的厓王木睚。 “厓王......”,李星泽睁大了眼一脸震惊的看着木睚,没想到自己进宫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如此贵人。正想着说些什么话,却见到木睚朝着自己走来一把将怀里的小东西塞到自己怀里。 李星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接了过来,一到手,呵!好像是个人!低头再看是个满脸都是血的小孩子! 这可把李星泽吓得不敢说话了,张着嘴结结巴巴看着木睚不知道说什么。 听到这小书生喊出自己的名号后木睚心中一安心,既然认识自己就不必废话那么多了。木睚指着前面的方向冲着这小书生说道“走,救人要紧,跑起来。” 李星泽瞪着他的大眼睛点点头冲着木睚指着的方向就跑了起来,你别看这人看起来文文弱弱地跑起来还很快。 木睚一路追随,心中庆幸终于遇到人了。 一路上木睚就带着李星泽往太医院跑过去,终于到了地方看到一屋子走动的太医木睚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好在过年过节的太医院都有太医值班,宫里的贵人都是体弱多病的主,没有太医那是万万不行的。 今日天气不错,值班的太医是个年轻的新人,自己在院子里面打转转,人到了冬天活动少了身子总觉得不舒坦,就趁着下午这阵子出来晒晒太阳暖壶暖壶。 这一回头,却看到两个男子抱着一个小东西急匆匆的进了太医院,看那白色衣裳上面已经开始往外渗血,小太医心里一惊赶忙冲上前去。也不顾的跟来的人客套,上前一把掀开白色的袍子,在大夫眼里病人当然是放在第一位的。 “抱到屋子里去。”,这小娃娃伤的不轻应当赶快医治,小太医二话不说带着木睚和李星泽就进了屋子。 这屋子里还有两个老太医跟着在值班,见到有人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人进来赶忙丢掉手里的瓜子和茶杯,拿起药箱就开始治疗,三个太医分工有序,丝毫不慌乱。话也不多埋头就是干,小太医看了看李星泽和木睚,指了指屋外请他俩出去。 到了太医院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到这里了,于是木睚和李星泽听太医的话乖乖的就出去到了院子里站着。 送走了手上烫手的小家伙,两个人面面相觑的站在院子里好生尴尬。 木睚看看李星泽,李星泽看看木睚。 “你认得本王?”,木睚率先打破了沉默,作为高位者要先说话比较好,万一把人家吓到可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倒是把李星泽逗得笑了笑,他抬起眼深深地看了一眼木睚那金色的双眼,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如琥珀珠宝一样熠熠生辉“谁不认识您啊。” 这小公子倒是一个挺有趣的人,虽然自己因为这金色的双眼而成为众人口里的茶余饭后闲谈,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今大皇子有一双金色的双眼。但是人们往往是背后说的轻松,等真见了木睚以后却反而故意避开视线避开话题没有人敢说他这双眼的事情了。 木睚感觉到了李星泽的视线听出了他的意味,对啊有着这双双眼的人除了他木睚以外还有谁呢?这宫里怕是再找不到第二个金色双眼的男子了。 “胆子很大嘛,公子是个什么人物?”,木睚这个人就是喜欢这种胆子大又与众不同的人,许是看惯了阿谀奉承所以对狂妄之徒甚至有些偏爱。 说起来嘲讽,李星泽腼腆一笑神情之中露出了几分苦涩,眼中的星光暗淡下来,似乎是对自己命运的不甘“不是个什么人物,家父家兄家妹名声都比我要响亮。” “今能进宫的都是五品以上官员的家属,虽然本王与公子素未谋面,但是瞧着公子眉宇之间倒是有几分眼熟,再结合公子方才所说的话,想来公子就是李相家的二公子吧。”世人都知道李相有个顽劣的大公子,有个万朝第一才女的小姐,在这美名和臭名之间还夹了个二公子却鲜少有人知道。 假装受惊 挑起事端 http://.biquxs.info/

这李星泽一没什么特别的长处,二还老实巴交的不爱惹事,整日就在家中读书不爱交际。 而木睚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居然知道自己的存在,这让李星泽大为震惊。 这小公子睁大了眼睛看向木睚,张着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平日和詹王闲聊,说到过公子,詹王似乎对公子有几分认可。”,还没等李星泽问出来,木睚就回答了出来,当真是个爱洞察人心的妙人。 “承蒙爱戴,李星泽不过是个考不上科举的无用书生罢了。”,确实当时在甄选驸马的时候自己曾经与木瞻有过一面之缘,当着众人的面木瞻曾经夸赞自己是个可塑之才。 当时的心情确实是雀跃激动,但是夸奖之后他的人生并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碌碌无为整日在家空坐着读书,就连妹妹的名声都比自己大,作为一个男儿怎么能心里舒坦呢。 作为家中的老二,父亲最器重的是大哥,最宠爱的是小妹。而他就是那个当不当正不正没有人管的老二,若不是逢年过节家里要聚在一起吃饭恐怕父亲都要忘了自己这个小儿子。 明明是一身的才学,却偏偏得不到重视。在家父亲不宠爱,在外皇帝因为忌惮父亲所以科举成绩找了一个‘偏题’的借口直接将他除名,这么做无非就是怕李星泽万一以后成了朝廷有用之才到时候和李相把握朝政扰乱朝纲罢了。 这些道理李星泽都懂,但是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里里外外倒霉的那个始终是自己? 看着这个失落的人木睚心中有几分感同身受,他凑上前去伸出手拍了怕李星泽那薄薄的肩膀“公子的愁苦木睚有些感同身受,都是那个父亲不爱的孩子,碌碌无为的活着每一天都是无比难熬。” 李星泽突然抬起头看向木睚,可不是么。作为大皇子却在朝中毫无官职,说出去都让人不敢相信,皇家的冷落可比他这小家小院的更加令人细思极恐。木睚金色的双眼在今天这暖洋洋的阳光里显得格外的温柔,身处如此境地的人还拥有如此清澈的眼神。 真当如小妹所说的一样,他身上有一种魔力,有时候只需要一眼你就会爱上他。 “木睚也在荆棘之中艰难前行。公子和木睚是同道中人,日后若有机会请公子助木睚一臂之力,还请公子莫要嫌弃木睚。”,他的眼神真挚,口气坚定。李星泽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爱才惜才的渴望,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别人如此重视。 就连木瞻当时也只不过是夸赞自己一句而已,但是他觉得木睚和木瞻是不一样的,他眼里有更多的渴望,更多的野心。这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追随的人么? 李星泽有些激动,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屋子里有了动静,小太医端着一盆血水出来进去,木睚和李星泽的注意力全都定在了那小太医身上。 只见那小太医完全没有看到木睚和李星泽一般,端水倒水,又去一旁的屋子里抓药拿抱扎伤口的绷带。只顾着忙自己手里的事情,完全不理会任何人。 这宫里很少有这样不阿谀奉承之人,木睚瞧着觉得这小太医也不是一般人。心想自己今天真的是捡了大便宜了遇到好些个活宝,想着找个机会去打听一下这小太医的身世。 端着一盆热水,胳肢窝下面夹着一包药材的小太医又进屋去了。 不一会两个老太医便出来了,这两个老太医很明显就比那小太医懂得一些官场规矩了。 出来之后先上前去给木睚请安,瞧着两个老太医的模样木睚心中就有了数了,屋里那个小人八成是没什么事情了。 “八公主怎么样了。”,木睚面向两个老太医脸上带了些许焦急的问道。这是作为一个哥哥应该露出的表情么?是不是有些太假了?木睚心中有些纠结,一边调整着脸上的表情。 他的脸上平日鲜少出现这种表情,生怕自己做出来不自然。两个老太医相对的看了看对方,似乎都想让对方站出来说话。一阵眼神的交流之后还是那个胡子更长看起来年纪更大一点点的太医站出来回答木睚的问题。 “回王爷,不知八公主是怎么受的伤?”,老太医似乎十分苦恼,该不会是治疗的不顺畅吧? “从假山上摔了下来。” “八公主身上多处淤青磕伤,脸上还有被人殴打的伤痕,最严重的就是后脑的伤口,伤口导致失血过多,脑部震荡所以人才晕了过去,估计要昏迷些时候不知何时才能转醒。还有脸上的伤口,因为伤痕较大,而且掺杂了很多泥土石子,怕是以后脸上要留疤。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幸亏王爷送医及时,公主福大命大,暂无性命之忧。至于其他,还要等公主转醒之后才能知道,会不会有失忆,呆滞之类的症状。” 这两个老太医是忧心忡忡,虽然公主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这病状还是不容乐观。也是两个老哥俩倒霉,今值班遇上了这么个事情,往后这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肯定要怪罪到自己身上。 在宫里行医最幸运的就是整日清闲,但求贵人们身体安康不要生病,治好了那是有赏赐,治不好那就是掉脑袋。比起发横财两个老哥俩都更希望余生安安稳稳的度过。 因为小八还没有转醒,所以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声张出去。思来想去木睚还是觉得先将小八藏起来隐瞒此事到她转醒才好,免得歹人再次下手。 这事还是应当告诉洛嫔一声,但是人不能送回洛嫔宫里。就放在这太医院似乎最为妥当,一来病人不易搬运,二来这里无人关注悄无声息的似乎更好。但是木睚还不太放心,他思前想后突然转头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瞪着一双大眼睛的李星泽。 “李公子,此事事关重大,你可愿意暂且帮本王在这里守着八公主?”,这李星泽是个没人关注的小可怜,将这件事情交给他再合适不过了。但是光有他木睚还是不放心,思来想去打算自己先回一趟金鳞殿去找柯萨辛,让她悄悄的来守着小八就万无一失了。 接到任务的李星泽十分激动,赶忙一扣手拿出了壮士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王爷放心!李星泽在死不辞为殿下守着八公主!” 这是他第一次被皇家的人差遣,既然木睚说此事事关重大,他又放心的使用自己。这种被人信赖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美好的让李星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于是他悄悄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龇牙咧嘴后才相信这是事实。 “公子切莫让旁人接近八公主,等会本王会派亲信来随公子一同守着八公主,是一位金发金眼的女子。本王还有些许事情要去料理,这里就交给公子了。”,木睚精心布局,若是运气好这次能一箭双雕。 叮嘱完了李星泽在之后木睚又端起架子对着这三个御医眼里的吩咐“八公主的事情切莫外传,本王自由安排。若是八公主有半分闪失,倒霉的是谁你们应当比我心中清楚。” 这已经不能算的上是叮嘱了,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两个老御医低头答应着,这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只有嘴巴牢靠认真做事才能在这宫里面苟活下去。 而那个年纪轻一点的小太医却一直眉头紧锁,看起来他心中是想了盘算了很多事情。刚入宫的年轻人,难免爱义气用事,总是喜欢刨根问题,木睚轻轻笑了笑,这种人吃上两次亏就会知道不要多事了。 小太医察觉到木睚看着自己笑,吓得浑身一嘚瑟,看似温柔的厓王怎么对着自己露出如此阴森可怕的表情?小太医吓得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四处乱看。 木睚得意的出了太医院的大门,接下来还有好多事情要等他去奔波,看看时辰差不多已经要到了入席的时候。其实木睚心中一直有一些纠结,若是他将此事告诉洛嫔倒时候洛嫔表现出不自然坏了事情该如何是好,若是不告诉洛嫔又怕她到处找孩子让木眈有所动作。 思来想去木睚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先放着不说,他现在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到金鳞殿去换一身衣裳然后派遣柯萨辛悄悄过来守着小八。 本是个过年的好日子,木睚本事不想惹事的,奈何事情追着自己跑他就必须把握住机会了。 父皇已经在年前失去了一个儿子,若是知道木眈被放出来之后非但没有悔改还妄图暗杀自己甚至为了保守秘密对自己的小皇妹下手。那这个年父皇怕是过不好了。 突然木睚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在这里心软什么?难道他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父皇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么?玩弄他的感情,将他当傻子一样耍让自己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都说是将心比心,他都没有真正的在意过自己,而他却因为那些虚情假意的小事情感动的死心塌地。真是贱。 就算心痛也是那老头子心痛,与自己何干? 木睚下定决定,朝着金鳞殿的方向走去。小八的事情他还是要先瞒着洛嫔,这么久了巩俐都没人发现小八的尸首木眈肯定会不放心在屋里忐忑不已,到时候他肯定会回现场去看一眼。 到时候他发现小八的尸体不见了肯定会到处找,第一个地方肯定就是去洛嫔那边。这洛嫔是个聪明人,往日毫无干系的人来找自己关心小八她必然要多想的。越是着急就越是容易做错事,有洛嫔和木眈相互牵制他们谁都别想做好任何事。 而自己就乖乖的坐在宴席上等着小八醒过来到时候将木眈一网打尽。 这件事情思来想去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并不保险,万一木眈反咬一口他反而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想要找个跟自己一起扛事情的人,木睚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木瞻了。 心里定下了注意,木睚朝着金鳞殿走的速度就更快了。 好在自己打小从宫里长大,对这弯弯曲曲的小路是再熟悉不过,没一会功夫木睚便悄悄摸回了金鳞殿。 一进去就看到木瞻愁眉不展的坐在正房里。柯萨辛和皎月两个小女儿家说说笑笑像是小喜鹊一样可爱。 听着身后有动静大家便都朝着门口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就看到木睚衣衫褴褛行色匆匆的的跑了进来。 这在宫里还能出什么事情么?木瞻心中大惊,王兄这仓皇失措的模样让他想起来上次木眈那些混蛋在金鳞殿里对他做的事情。这心中的怒火一下就窜了起来,他赶忙站起身来三步两步的朝着木睚奔去,那模样就像是护犊子的母豹子。 木睚三两步踉跄的走进金鳞殿,跌坐在地上,瞧见木瞻一脸担忧的朝着他跑来,那双金色的眼睛忽然闪闪发光,木瞻为之心中一颤,难得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王兄还是如此信赖自己,从他的眼神之中他就能看出王兄对自己的出现有多安心,于是心里更加惭愧前些日子自己那小肚鸡肠的模样。 比木瞻更着急的当然就是柯萨辛了,自己好好地主子怎么出去走一圈就变成了这破落模样?身上的衣裳也破了,一脸张皇失措的可怜模样,就连外袍都没有了,他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跌坐在地上的木睚大口喘这粗气,看来这一路是小跑着跑回来的。木瞻赶紧上前去抓住木睚的胳膊想将木睚从地上扶起来,但是木睚却连双腿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纵使木睚给他自己的手臂借力他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跌坐在地上“王兄到屋里坐去,这天气这么凉坐在地上容易生病!” 天气冰冷将地板都冻得跟冰块似的,但是木睚却摇摇头摆摆手,嗓子里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来几个字“歇歇......起不来......” 这份累倒不是木睚装出来的,他千真万确是一路小跑跑回来的,再加上之前抱着小八跑了好一段路,现在屁股一坐下腿就开始发软那是真站不起来了。 没辙了,木睚也不忍心让自己王兄就这样没样子的坐在外面的冰冷的地板上,于是木睚一弯腰索性伸手拦住木睚的腰板在跨过他的腿弯将他整个人抱起来抱到屋子里去。 练过武的人就是不一样,说抱人就抱人,木睚大气都没有喘一下痛痛快快的就将木瞻抱到屋子里放在椅子上,如此才放下心来。 柯萨辛一路跟着木睚小跑进屋赶紧凑上来抓住木睚的手腕撸起袖子转着圈的检查翻看,那模样是担心极了“主子可有受伤?” 木睚一把摁住了柯萨辛的手,双眼十分坚定地看着柯萨辛,眼下自己当然是没有事,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她去做“柯萨辛本王没事,你现在就悄悄去太医院,切莫让旁人瞧见你。你去太医院里守着八公主,她身受重伤躺在太医院本王不放心,你去替本王守着。” 站在一旁的木睚皱皱眉头,这事情怎么乱七八糟的,先是王兄狼狈的跑回来,现在回来又说小八身受重伤?这短短的一会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木睚这副模样却让柯萨辛死活也不肯再离开木睚半步,就是因为自己不在主子身边他才变成下载这副模样,现在又要让自己走开,柯萨辛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蹲在木睚面前的柯萨辛垂下了她金色的双眼,委屈的像一只小蛇,自己悄悄地摇了摇头示意不愿意离开。 但是柯萨辛的执着似乎有些叫木睚生气了,木睚皱着眉头板着脸将自己跌手抽了回来,他是不忍心苛责柯萨辛的,但是现在不是她耍小性子的时候“本王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金色的头发像是一团金色的毛球,轻轻地摇了摇,柯萨辛可怜的就像一只小狗,但是奈何木睚现在心里只担心小八的安危并没有时间怜香惜玉。 既然事情干系到小八,而且能让王兄如此张皇失措,那这件事情必然是比天大。木瞻帮着木睚说话,现在木睚定然是心中慌了神没有时间多废话,于是他出面替木睚劝一劝柯萨辛“王兄这边有本王在,柯萨辛你就放心的去吧。本王在你还不放心么?事关重大,你去守着八公主,王兄心里放下了才是最好的。” 这边木睚已经别过脸去不再看柯萨辛,显然是心中已经生气了。但是其实木睚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的,他不是真正跟柯萨辛生气,只是此时宜早不宜晚他若不装作气撵柯萨辛走只怕万一出了事就懊悔不已了。 瞧见木睚生气了,柯萨辛即使在舍不得也只能起身去办事。她噘着嘴心中也是委屈,朝着木睚拜别然后就如往常一般十分痛快的就去做事了。 看到柯萨辛去了,木睚的心中虽然背负懊恼但是总算是放了下来。 暗香袭来 崭露锋芒 http://.biquxs.info/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柔荑和这两个哥俩,木瞻坐在了木睚身边的的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木睚倒了杯热水。他轻轻地将茶杯推到木睚手边“热热身子。” 这一路跑来身上就够热了,再喝热水那不就成了里外发烧了?木睚看了看木瞻,张张嘴但是神色之中又有些犹豫,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后又转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 这副模样十分成功的勾起了木瞻的好奇心,倒是是什么事情让王兄如此难以启齿?“王兄尽管说,无论什么事,木瞻定然站在王兄一边和王兄一起解决。” 有了木瞻这句话木睚的眼中才隐隐有些动容,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木瞻,严肃认真似乎正准备说出的事情是惊天大秘密“方才本王无意间走到梅花园,正巧在里面看到了小八,正想上前去吓吓这孩子,谁知身后突然来了人。本王下意识的躲起来,发现正是木眈和皎月。期间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木眈想要毒杀父皇!小八也听到了却被木眈发现了,于是木眈就将小八打晕带到假山上将小八从假山上丢了下去,想要假装营造出小孩失足跌落的意外。本王当时没敢出手阻止,只能在木眈走了以后将小八送到太医院,好在孩子命硬暂无性命之忧,只是昏迷不醒至今还躺在太医院。” 说完之后木睚的神情又是充满了忧伤,仿佛在埋怨自己没有出手将小八从木眈手里救下来,他懊悔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只恨本王胆小怕事,怕木眈也会对本王不利所以不敢出面阻止,小八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本王也是有错......” 一边说着木睚似乎更加难过,抬起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木瞻赶紧上前去抓住了木睚的手,“此事与王兄武无关,若不是王兄小八现在恐怕已经没了性命。王兄不必自责,只是小八出了事,此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带小八去太医院的路上只遇到了李相家的二公子,方才本王嘱托他帮本王守着小八。” “李星泽?”,木瞻心里更加疑惑了,整个脸上的表情都写满了疑惑,这怎么什么事情都赶得这么巧? 木眈要害父皇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虽然木瞻知道木眈是个没脑子的玩意。但是万万没想到他要杀父皇,难道就仅仅是因为父皇要把他的妹妹嫁给雁塞王么? 一个哥哥到底又多疼自己妹妹才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甚至为了保守秘密将一个才几岁的小孩子从山上丢下来。 你说他是个好哥哥吧,他对皎月确实掏心掏肺,但是同样是血肉之亲他居然连自己父皇都不放过。 木瞻感到唏嘘不已,李相是木眈这边的人,那木眈的这个计划李相又知道几分?或者说他们下了更深的套等自己钻进去?而李星泽突然又冒出来站在自己这边,这真是乱上添乱。 “此事王兄可有告诉洛嫔?毕竟小八在她的名下。”,现在就连木瞻的脑子里都是一团乱麻不知道从何着手。 王室的事情往往是抓出来一个带出来一串,这次事情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抓住木眈安排在父皇身边下毒的宫人,有证据有证人才能一举将木眈彻底搬到让他永远没有翻身的余地。 “未曾,本王怕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事情麻烦。长乐,这次机会千载难逢,一定要稳拿稳放趁着这次彻底除掉木眈。”,方才还在惊吓只中游离的木睚突然伸出手抓住木瞻的手腕。 木睚本来就是个瘦的没几斤肉的人,手上更是直接分明肉眼可见骨相,他捏着木瞻的手腕就像是一把木条夹着自己一样。金色的双眼像极了镶着宝石的金色弯刀,阴狠果决丝毫没有感情。 虽然木睚说的也是木瞻自己心里想的,但是怎么想这事都不太道德。利用一个小孩子的命来达到自己争权夺势的目的,怎么想木瞻都觉得心里不踏实。 看出来木瞻心里在犹豫,木睚手上的力气加大倾斜着身子靠近木瞻,两人四目相对,木瞻感觉木睚就像是师傅一样会揣摩他人心思一样。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自己心里最阴暗最不愿意去面对的一面。 “是木眈先动手的,他不在乎父子之情兄弟之情,你若不狠下心跟他斗到最后死的就是你。父皇最疼你也最想把这个位置给你,木眈自己心里清楚,所以他要跟你抢,你若是再有妇人之仁坐以待毙倒是好王兄也再帮不了你了。”,木瞻到底是从小在宫外面长大的孩子。 对于权力的渴望并没有那么的深沉,不逼他往绝路上走他就慢腾腾的随便过过。 “为什么非得是长乐?王兄就不行么?” 这个问题一直在木瞻的心里盘旋了太久,这江山不是他爱的,为什么非要送到自己手里?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将这一切都捧到王兄面前送给他,因为木瞻自己心里隐隐约约觉着王兄是喜欢的。 那个秘密在心里憋了太久,木睚轻蔑一笑。金色的双眼死死地盯住了木瞻,语气之中带了几分自嘲“父皇是不会把王位给我的。至于原因,你再清楚不过了不是么?” 木瞻的心跳都停止了一番,他慌张的看向木睚,简直不可置信“王兄你......你知道了?” 木睚暧昧一笑松开了木瞻的手,身子往后退了退,他看起来十分不在意这件事情,风轻云淡的好似吹拂杨柳的微风“现在可不是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 “所以为了你,为了柔荑,为了我。木瞻你要得到那个位置,知道了么?”,一个人活着若是没有任何渴望那是十分恐怖的,就连自己的呼吸心跳有时候都会察觉不到。 而木睚只是装成这样罢了,其实他比谁都要贪婪,最想要的偏偏不说,别人给的他也不要,偏偏就要自己去抢来才觉得好玩。 “都听王兄的。”,木瞻侧过脸去不再看木睚,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要如何面对木睚,这件事情他想过找个合适的时候告诉王兄,可是却说不出口。现在王兄知道了,他就成了那个背叛者。 良心作痛,木瞻埋怨自己也埋怨父皇。他们木家的确是欠木睚的。 “收拾收拾要去赴宴了,一起去看看木眈到底有多张皇失措。”,木睚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给身体注入力量站了起来,到现在他的双腿还有些疲软以至于走路都在发抖。 看他那颤颤巍巍的模样木瞻赶紧上前去搀扶木睚,因为确实是身子乏力木睚也没有推开木瞻。看来自己确实是平日里缺乏锻炼,以后或许应该注意一下,或许大巫师跑起来身子都比自己要轻巧。 话说起来,木睚扭着脖子四处张望,“大巫师呢?”,他的语气充满了疑问,这人这么久去哪里了?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 早在木睚没有回来之前木瞻自己坐在屋子里愁眉不展就是因为师傅的事情,正巧木睚提起来了,木瞻顺着木睚的话也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经历了这次事情之后木瞻发现了,自己之所以会和木睚产生隔阂全是因为自己闭门造船整日胡思乱想,没有沟通就没法解决问题。所以现在他说服自己一定要和王兄做到坦诚相待,这样才能回到从前那般亲密的关系。 “先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父皇派常宫人来寻你和师傅过去,王兄不在大巫师便跟着常宫人走了。”,今日宫里的事情似乎特别多,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既然是常宫人亲自来请人那肯定不是小事。 哥俩相互搀扶着往木睚的屋子里走去,柔荑一路安安静静的跟在这哥俩身后,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插嘴,只管听着默不作声就好了,这是她来皇城之后学到的第一个道理。 木瞻是完全不知情的人,所以说起来脸上总是带着疑惑。但是木睚却是完全猜得出来父皇为何来找自己和大巫师,作为一个目睹了一切的当事人,甚至算得上是始作俑者,木睚听完之后脸上十分平静。 “不过还有一事,长乐觉得十分疑惑。”,现在的木瞻是对自己这个师傅越发的不相信。他行踪神秘,做事隐蔽,以前木瞻从未关心过,但是现在想起来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木睚顿了顿“什么事?” 莫非木瞻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现在的木瞻可是跟几个月以前的木瞻完全不是一个人了,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些个时候现在的木瞻已经是个嗅觉灵敏的小豹子,不防着是不行了。 “方才在院子里,我抓到一个身穿黑衣的小女子?说是师傅的线人,进宫有要事禀报。师傅究竟是什么通天本事,这线人都能随便进宫。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怀疑过师傅,但是现在想想,着实可怕。势力遍布三国,遇到事情无欲无求却爱伸出援手,可是为人又神秘不爱交际。师傅究竟是什么身份,手下有着多大的力量,他真的是无欲无求吗?还是一直在悄悄谋算这什么,只是我们身在棋盘之中还未察觉。” 黑衣服的?小女子?大巫师那圆圆的小脸蛋突然就浮现在脑海之中。这人怎么如此不小心?肯定是悄悄摸回来的时候被人给抓包了!木睚微微转过头去看了看木瞻脸上的表情,云里雾里的并不像是在诈自己。 看来他是真的没有一点怀疑过那小女子就是大巫师本人,仔细想想也是,若是自己没见过大巫师当着自己的面摘下面具,他在路上碰到这个小女子完全不会将她和那个穿的像个黑熊一样的大巫师联系在一起。 下意识的心虚的模样就开始坑坑巴巴的替大巫师辩解“大巫师嘛......活的时候太长了,他想做什么咱也猜不到,总是不会害你我的。既然对我们没有威胁他这个人有多少不愿意说的秘密就不要去深挖了,若是被大巫师察觉到你对他有所顾虑,反而会将他从己方推向敌方。你说对不对。” “王兄怎么好似向着师傅一样,以前王兄不是跟长乐说不要太过依赖大巫师么?还说师傅这个人心术不正应当防着一些。”,这人怎么一天一个说法?木瞻感觉自己头都大了,好不容易自己被王兄说服了,觉着王兄说的有道理,师傅这个人确实太过神秘你把握不住他,所以应当防备。 但是现在王兄又让自己不用理会师傅?这个男人说话到底有没准啊? 若是这件事情放在几个月之前木瞻绝对不会这么了当呛自己,现在的小孩子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说话的艺术就在于,就算你心里再没有底,也要先把理直气壮的范拿出来。木睚皱了皱自己的眉头,漂亮的眉峰往上一提更加巍峨。啧啧嘴拿出一副老生常谈的口气“还没有吃亏吃够么?上次贺兰负雪那事,木眈那事,那不是都大巫师给你出的主意?以前我在这深宫中不了解这官场规律,现在看来大巫师虽然看起来不可信,但是确实是经验老到视野开阔,作为后生还是要和这种经验丰富的老人家多学一学的。” “哦,王兄说的在理。确实师傅也从未害过你我,所以他有什么秘密不想让人知道就由着他去吧。”,木瞻仔细想想,王兄说的话在理,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好比自己之前知道王兄身世这件事情,他瞒着王兄也是为了王兄好。 有时候太过于坦诚反而会伤害到对方,不如说一些善意的谎言来的更好。 “我也是读了几本书便自作聪明,这世上的事情很多不是读书读的多就能解决的。得你亲身下了这池子才会知道水是深是浅事清是浊。长乐,这到你你比我要清楚。王兄也不是圣人,也会有错的时候。你可莫要怪王兄。”,说着说着木睚也很自然的就把话题牵引到了自己身上。 听到了木睚自己埋怨自己,这木瞻心里就更难受了,慌乱的否决起来“这事怎么怪王兄呢!王兄也是为了长乐好。王兄切莫在这样想自己,否则长乐心里也会不舒服。” 这孩子说是变了,其实也没有变太多。还是凡事一涉及到自己就变得紧张起来,看不得他这个王兄受一点委屈,哪怕是自己说自己也不行。 转眼一路已经走到了木睚的屋子外面,木睚安抚了一下自己这个爱操心的王弟后便自己回到屋里去收拾收拾换衣裳准备去赴宴。 临走之前木瞻还是忧心忡忡的看着木睚,一来担心王兄胡乱想二来担心王兄身体不好。 “未央哥哥若是觉着身子难受要不晚宴就不去了。”,只有在说道最心坎里的话的时候木瞻才会用自己和木睚的小字,这是他们之间表示亲昵的一种方式。 木睚摇摇头手上握着门边,“除夕宴会都不去怕是又要被挑理了,你也且带着柔荑去收拾收拾,待我换好了衣裳就去前厅集合。不用担心我这身子,歇一会就好了。” 方才在外面走着,冬日的风吹着人只觉得凉嗖嗖的。但是现在突然到了屋里,没有风了人身上出汗了,这身上的味道也变得清晰起来。 木瞻皱了皱鼻子缓缓贴近木睚,弯下腰将脑袋伸过来在木睚身上嗅来嗅去,这味道如此熟悉?左思右想这不正是刚才那小女子身上的香气么?怎么王兄身上会有和那女子身上一样的香气? “怎么,我身上是臭了么?”,见木瞻这奇怪的举动木睚自己笑了笑掩饰自己神情之中的慌张。 “王兄身上的香气很熟悉。”,木瞻还是觉得这味道自己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只是男热一向对这些小细节的东西不在意,等真到了想回忆的时候就完全摸不到头脑了。 “有么?”,木睚抬起自己的隔壁自己闻了闻,其实他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味道就在自己大腿上,方才在宴席上大巫师打翻了陛下赏的香茶,那味道香的很自己和大巫师沾了一身怕是不洗个澡是绝对洗不掉的。 木瞻肯定是在大巫师身上也闻到了这个味道,这可大事不好。但是还是先糊弄一下比较好“确实有一些,味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柯萨辛整日搞那些香包放在我身上,她们小女子总爱倒腾那些花花草草,好像最近皇城有家新开的胭脂水粉铺子红火的很,京城里的女子都喜欢去那买新鲜玩意。身边有女子就有这香气,肯定会觉得熟悉的。” 这话木瞻心中是半信半不信的,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假装表现出认可的模样。 “哎对了!”,木睚上前一步一把将木瞻抓到自己面前,小声的贴着木瞻的耳朵叮嘱”今晚烟火大会,你和柔荑两个人去看。这些日子冷落人家了还不趁着机会好好哄一哄。” 心知肚明 各怀鬼胎 http://.biquxs.info/

其实木睚并不关心柔荑和木瞻之间关系到底好不好,只是想抛出一个问题然木瞻自己去琢磨去。免得到时候闲了他在仔细琢磨大巫师的事情还有自己身上这香料的事情。 木瞻这才一拍脑袋如梦初醒,自己最近这思绪总是朝着朝廷那些事想,即使柔荑跟在自己身边也是安安静静的跟随不似从前那样活泼爱说话了。怎么想都是自己太冷落柔荑了。 王兄这倒是提醒了自己要好好珍惜眼前人。 给木瞻留下了任务后木睚便面上带着暧昧的笑意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等看到木睚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之后木瞻的脸上笑意渐渐退去,他知道王兄在尽力隐瞒一些事情,而自己心里有一些话也没有和王兄说出来,果然人和人之间是无法做到完全的坦诚相对的。 柔荑慢慢的走上前来,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木瞻的身后,木瞻回过身看到了柔荑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干净纯洁的就像是雪山上累计千年也不融化的冰雪。 在柔荑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争权夺利,所以她是坦诚的是没有丝毫需要隐瞒的。 木瞻伸出手轻轻地牵起了柔荑的手,带着柔荑转身离开木睚的屋子。柔荑低头甜甜的笑着没有多说话,只要牵着手就足够了。这是她最近最快乐的事情了,往往想要的越少就越容易得到满足。 但是木瞻的心里却还还波涛汹涌,他有疑问“柔荑,你不觉得王兄身上的香气很熟悉么?”,抱着试试的心态木瞻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或许就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柔荑睁大了眼睛,十分轻巧的说了出来“记得呀,那个香味是今天在陛下那里喝的香茶的味道呀。我现在都觉得嘴巴里香香的,陛下的好东西可真多。早知道我也打翻一杯在身上了,方才在木睚哥哥身上不就是那香茶的味道么?”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这些话对于柔荑而言可能只是家常便饭的闲聊,但是对于木瞻而言却是不能深思的波涛汹涌。 方才在宴会上大巫师和王兄一起打翻了茶水在身上,所以身上自然而然就留下了这个味道,王兄身上有这个香气不奇怪,但是那个黑衣服的小女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个香气? 香茶是宫里进贡的东西,珍惜无比,一个小小的探子不可能会有。 一个十分恐怖的想法渐渐地攀上了木瞻的脑袋,而且那个小女子对自己的那些隐蔽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一个主子怎么会和一个下人说自己身边人这么隐秘的事情? 难道那小女子就是师傅?这不可能!木瞻心里慌乱无比,师傅那样一个庞然大物怎么想也不可能和这个小女子联系在一起! 木瞻都被自己这个猜想搞的神志不清了,他抬起手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整日就知道胡思乱想,什么不靠谱的事情都能瞎想出来,之前不就吃了这种胡思乱想的亏才和王兄出现隔阂么?怎么现在还不长记性? 但是为什么王兄好像故意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替师傅瞒着什么事情呢?当他说道黑衣小女子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王兄的表情,虽然从容但是很明显是在掩藏什么。 想起以前师傅和王兄可谓是说活不容,见面就是吵架,背地里还要相互说坏话。 咱们到了现在反而是王兄处处在偏袒帮衬着师傅?难道王兄知道师傅的身份? 这事情越想心里越乱,木瞻不由得手上牵着柔荑的手就用了些力气。柔荑感觉到木瞻在暗自使劲,这才抬头看看木瞻脸上的表情。 她张张嘴想问一问木瞻到底怎么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能帮他解决问题,于是又沮丧的低下了头。柔荑的大拇指轻轻地扫过木瞻的手背,好像一只调皮的小狗惹了错后用自己的小爪子摸一摸主人的手让他不要再生气。 木瞻回过神来,立刻脸上堆满了笑容看向柔荑,二人相视一笑并不用多言,你懂我的烦恼,我懂你的担忧,这样就足够了。 日暮晚霞,天色渐晚。冬日的天空连晨星都变得少了,没有夏日里那般星光点点。只有月亮和只只点点的小星子挂在天上勉强撑个场面。 但是啊这天上不热闹,地上却热闹起来了。整个皇城比平日里多了几千几万只火红的灯笼,挂满了大街小巷,挂满了屋檐楼阁。还有那小娃娃手里提着的小花灯像是流星一样到处乱窜。 民间教坊热闹非凡这宫里面更加不能逊色了。别说是花灯挂的到处都是,红烛绸带,菜花花窗遍布整个宫里,就连最犄角旮旯的地方都给你安布置的红红火火。 今年因为木眈的丧事所以宫里不能布置的太热闹,但是即使是这般收敛着布置了但是在这群大人眼里宫里还是极致奢华是民间不能比较的。 太阳下去了,月亮上岗了。这宫里的宴会也就开始了。 皇帝和后宫的娘娘们自然是先来落座,而后诞辰带着自己的家眷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晚上的宴会可比下午那阵喝茶的时候热闹多了,歌舞戏法,唱词表演是一个接着一个绝对不会让这场子安静下来。 后宫的嫔妃们也费尽了心思准备了节目想要博得皇上的欢心赢得这宴席上的头等风光。 木瞻木睚木眈三个皇子排排坐,往日很难凑在一起的三个人好不容易一起出现了。皇帝看着自己这三个儿子眼睛笑的像是天上弯弯的月亮。 可是这宴会之上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其中最忧心忡忡的非要数这洛嫔为首了。本来洛嫔准备了舞蹈要献给陛下,但是这恶斗一天了她都没有找到小八,心里焦急万分于是也就没有心思去献舞了,准备了一个月的舞蹈也因为心里的不安而告吹了。 她不是没有派人去找过,可是上上下下翻找这后宫都快被翻个底朝天了都没有找到这个毛丫头。 最气人的还是今天是除夕,洛嫔又不敢去找皇帝说孩子找不到了,若是到时候皇帝派人把这声势整的浩大了,孩子找到了又要怪她无事生非让陛下过年过节也烦心了。 同样是因为一个孩子,这木眈也是在座位上坐立不安。他的担心可比洛嫔更加愁人了。 在来宴会之前木眈一直呆在贵妃宫里,心绪不宁。这件事情当然他并没有告诉贵妃生怕母妃担心,虽然今日御花园里行走的人比较少,但是过了这么久宫里还没有一点消息实在是不应该。 于是木眈还是放心不下,抽了个功夫原路折返回到了假山处小心翼翼的又去看了一次。这一去可把他吓坏了,那地上除了一滩血迹以外人已经不见了。 要么是人还活着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去,要不然就是被人发现直接抬走了。但是被人发现总归应当有动静的,一个公主在宫里身亡不可能隐瞒不报。 木眈这下算是彻底慌了,但是宴会即将开始他若是不去恐怕更加可疑。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前来赴宴,这件诡异的事情木眈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皎月。 本来皎月就因为杀死小八这件事情而良心受创,若是再把这鬼怪的事情告诉她这小丫头,皎月的心怕是没有地方安置了。 木眈在座位上是一时一刻也老实不下来,四处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分析其中有没有什么事情。 有趣的是每当他悄悄看向木睚的时候,那金色眼睛的妖怪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的回复目光看着自己,木眈赶紧假装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不敢和木睚对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小八一醒过来就是木眈掉脑袋的时候。 宴会上父皇喝酒谈笑,好似这一年的烦心事全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不知道还有更大的事情再等着他。 洛嫔失魂落魄的眼睁睁看着其他嫔妃为陛下献舞表演,此时她心中丝毫没有嫉妒,满心全都挂在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的小顽皮身上。 这歌舞表演,宫中舞技最佳的当然要属洛嫔了,她自小学习舞蹈,身子绰约,动作曼妙,一举一动之间都是勾人心魄。但是偏生今年洛嫔没有为皇帝准备节目,皇帝心中十分奇怪。 举着酒杯一边往嘴里送,皇帝的眼神却看向了洛嫔,这女子平日里爽朗大方怎么今天却是愁眉不展呢? 憋不住心里的疑问,皇帝还是满怀关切的向洛嫔问起了话“洛嫔今日似乎有些烦恼事?” 毕竟这宫里的女人就属洛嫔算是个有趣的人了,说话又得体,是皇帝的开心果解语花。跟在自己身边几年了,皇帝还是将这洛嫔放在心上的。 愁眉不展的洛嫔突然被皇帝这么一喊,就好像是灵魂出窍被抓回来一样,脸上瞬间挂上了笑容,一双眼睛盈盈如一汪春水柔情万丈的看向皇帝的方向“女人家遇到这大喜的日子总是喜欢喜中生悲,一想到又老了一岁,皮肤也不如以往嫩了,眼睛也没有年轻的时候亮了。这忧愁啊就攀上来了。” 洛嫔轻轻松松的就化解了皇帝抛来的问题,她真正的忧愁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并不能说出来,只能自己私下叫宫里的下人们去寻。 皇帝一笑,看到洛嫔这小女儿家的模样越发觉得可爱,忍不住劝慰几句“洛嫔就是朕的洛神,娇美不减,岁月不更,伴随朕左右温情足以。” “这么多人的面,陛下可不要让臣妾不好意思了。”,洛嫔抿抿嘴角心里笑得开心,却还是拿出了害羞的模样。明明已经过了少女青涩的年纪,但是洛嫔的一举一动却还是自然的令人心仪。 说笑几句后宴会继续热闹,木睚心情很好,吃吃喝喝一点也不耽误,眼神偶尔看看木眈着急的模样开心的又多吃了几筷子菜。抬起头视线在往对面看,又看到大巫师老老实实的坐在位子上琢磨事情,心情更好于是多喝了两杯酒。 突然皇帝来了兴致,数了数自己的孩子们,但是怎么数都少一个,仔细一想那个平日里特别会讨自己开心的八公主今天怎么没了身影?这年宴怎么还不来? 皇帝皱皱眉头看向了洛嫔“八公主怎么没来?” 这害怕的终究是来了,皇帝还是想起了自己这个小丫头,洛嫔手足无措坐在位置上手里捏着手帕,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若是从实招来就扰了这宴会,若是不说实话万一小八真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又要担责任。 正在水深火热之际,突然一个声音略带笑意的将纠结的洛嫔解救“小八贪玩,怕是又跑到哪里去了。这宴席对孩子而言就是坐活牢,父皇还是由着她们去吧。左右在宫里怎样也不会出事的。” 站出来说话的人正是那木睚,一边说着木睚的脸还缓缓转向了木眈,眼中带笑的试探着问他“本王说的可对?四王弟。” 毛骨悚然。当木睚看向自己的时候木眈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他的心咯噔一声好像漏失了心跳,脑子里第一个念想就是木睚肯定见过小八,难不成小八的尸身被他藏了起来,他想要趁机要挟自己? 但是他怎么知道是自己将小八推了下去?一路走来他并没有察觉到身边有人?木眈虽然心中忐忑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一丝一毫,强颜欢笑的点点头附和着木睚,若是父皇执意找小八对自己也不利“那是,宫里就是家里。能有什么事呢。” 几个人说的也有道理,皇帝便也不再追问,转过头去继续和几个大臣说话。 洛嫔暗自松了一口气,木眈的心却是比刚才更紧了。从一开始木睚那笑意就不对劲,现在这话说完更让他觉得木睚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哥俩四目相对,木睚笑盈盈的举杯敬木眈一杯酒,木眈毫无感情的举起酒杯往嘴里送但是双眼中的猜忌和狐疑却是随着酒意越发浓厚。 与此同时洛嫔也开始注意木眈和木睚两个人,平日里小八最怕的就是这木睚,而且往日哥哥妹妹两个人又没有什么交际,木睚在下午的是去找自己暗示合作,洛嫔拒绝了他,他会不会为此蓄意报复对小八出手了? 但是看木睚这幅从容的模样又不像,反而一边的木眈看起来紧张的满头大汗更为可疑。 在无聊的宴会在大人眼里都是有可取之处的,木睚懒懒散散的坐着今天多喝了两杯,脸上便掀起了红晕,当真是不胜酒力。 好像人在喝醉了以后时间过的就特别的快,只看到眼前的歌舞一场一场的换,穿着颜色鲜艳衣服的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终于快到了亥时皇帝带着众人起身准备到屋外去看烟火。 木睚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还故意打碎了酒杯,这下皇帝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看了过来,看到木睚醉成这副模样皇帝无奈一笑“厓王喝多了?” 这木睚摇摇晃晃的想要站稳,但是却是在做不到,皇帝看他这副模样是在够呛,于是摆摆手说道“睚儿这酒量当真浅,来人扶厓王去外面透透风。” 这皇帝刚说完话,站在一旁的大巫师一个箭步就窜了出来,三步两步走到了木睚身边扶着木睚说道“我来。” 皇帝不知道大巫师存的什么心思,只是点点头后便不再理会这边。 在人群之中大巫师搀着走路颤颤巍巍的木睚走出了屋子,然后一路拐弯抹角的往那人迹罕至的地方走。 也正是因为木睚喝的有点多了,而大巫师又没太留意,其实他们身后悄悄跟着一个身影,而他们却一路都没有发觉。 大巫师带着木睚来到了某处人迹罕至的小高楼上,现在大家都聚在一起等待着烟花。这两个人却跑到小高楼上吹风,这里虽然不是看烟花的最好地方,但是却可以看到宫墙之外灯火阑珊的大街。 看着那星星点点的灯火,木睚的眼里也闪闪发光,因为醉酒而红扑扑的脸颊也让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加可爱。 “你先前跑哪去了,陛下叫常宫人找你都没找到人影。”,两个人站在高楼之上,月色如洗,星空散漫。入冬以来的皇城都是白天热乎晚上干冷,很少有今晚一般夜里无风,给人一种入了春的感觉。 大巫师惨白的面具比那月色还要白,她的语气略带几分责备。近日木睚总是行踪不定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望着这繁华的街道,离得这么远是看不清楚花灯是什么形状,孩子是哭是笑,只是单纯的感觉盛世阖家欢乐,木睚第一次心中感慨,这江山社稷却是是个好东西“东逛逛西走走,遇到了好玩的事。” “我瞧着宴会上那洛嫔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你是不是招惹人家了。还有那八公主,怎么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替她说气话了。”,想起宴会上木睚木眈和洛嫔的眼神,大巫师心中总觉得不安,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遗孤公主 巫师真身 http://.biquxs.info/

“在后花园我捡了个孩子,我瞧她受伤重就把她送到太医院去了。”,木睚也许今天真的是喝醉了,说话就像那糯米糖一样软软黏黏的,神色之中还略带了几分孩子气的得意。 大巫师瞪了木睚一眼,原来木睚这种平日里装作温雅的人喝醉了也会耍酒疯,乱七八糟说了些什么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然而大巫师没有注意到,在他们不远处的身后拐角藏了一个黑影,那黑影听到木睚说捡到了孩子送到太医院去后便激动的无法遏制,起身悄悄地便溜走了。就像是他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 “说什么胡话呢。”,眼前的醉鬼让人嫌弃,即使是披着如此好看的一张皮囊也是爱不起来。 看来木睚今天晚上喝醉了,重要的事情还是改日再说吧。 大巫师上前去抓住木睚的手臂,十分不耐烦的拉扯他“我送你回金鳞殿。” 谁知道哦大巫师这一抓反而让木睚起了兴致,木睚脸上挂着醉醺醺的笑容,身子往前一探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搂住了大巫师的后腰拽着她就往自己怀里带。 这突袭打的大巫师措手不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急速拉近,木睚的面孔在她的眼前逐渐扩大,到最后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木睚每一次呼吸。 这也太近了。 而大巫师抱起来却似乎并没有木睚想象中的那么大只,整个人虽然看起啦很大,其实全都是衣裳,手臂这么一环就能感觉到厚重大衣里的芊芊细腰。 这吓人的白面具实在是煞风景,木睚的另一只手挣脱了大巫师的束缚,抬起来毫不犹豫的朝着那面具就去了,大巫师因为和木睚距离太近了再加上身上衣服厚重动作不便,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木睚的手过来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去。 面具被木睚摘下后很随意的丢在了脚下,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他又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了这个爱耍人的大巫师的真面目。 木睚的眼睛像是毒蛇一般,死死地盯住猎物让人看着为之心颤。即使是和木睚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大巫师在此情此景之下还是难以直视他的双眼,因为她害怕自知会为之心动而就此沉沦。 酒精麻痹了人的脑子,木睚的眼神迷离扑朔,好像起了一层雾的黑森林,他浅浅的笑着想要沉溺每一个路过的自己双眼的行人,他的声音也因为酒精而变得有些哑哑的,说起话来就像是羽毛在你的耳边瘙痒搞得人心里也是痒痒的“哇,你下巴上有一颗小痣。”,他的大拇指轻轻扫过大巫师的嘴唇,而后用指尖轻轻地扣了一下嘴角的小痣似乎在确认是不是真的。 如此温柔的木睚在以往这些日子里从未展现在大巫师的面前,这不正是自己做梦都会想要的场景么?没想到当有一天美梦真的实现的时候她会像一个木桩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夜色如此安静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好像石锤敲墙。 突然木睚那双如琥珀一般的双眼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大巫师觉得这很危险,但是那份美丽将她迷惑让她舍不得躲开。 唇上突然被一个更加柔软的东西覆盖住,香香的软软的还有些温热,不用猜想太多大巫师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木睚低下头亲吻了怀里的人,她的嘴唇像是夏日的樱桃,粉嫩可爱让人想咬一口试试是不是甜滋滋的。 这一吻如蜻蜓点水,没有缠绵叵测没有热情撕扯,就像是春风拂过水面一样舒适。但是仅仅是轻轻一下却足以让人心驰神怡为之留恋回味。 而木睚却好像孩子偷吃了糖果一样,他起身后脸上挂着纯洁灿烂的笑容,他的手轻轻地点在自己的嘴角,眼睛笑的弯弯的问道“那他现在印到我的脸上了么?” 大巫师此时此刻已经呆若木鸡,心里像是开了锅的热油,怎么会有人喝醉了以后这么可爱?笑的跟那糖果一样,说起话来软乎乎的,眼睛还那般好看像是波斯进贡给皇帝的水晶糖一样。 “没有。” 大巫师呆呆的回复着,谁知道木睚听了以后却眉头微微一皱,噘着嘴似乎有些不悦,于是又是低头,他在大巫师的双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起身后又得意的指着自己的嘴角问道“这次呢?” “有了。”,虽然现在眼前的木睚可爱无比,再多亲几下大巫师也是不介意的,但是她也不想占木睚便宜,只好像哄孩子一样的低头妥协。 然而好像快乐的时光就此结束了,木睚眼中的神情突然变得冷淡了下来。这人怎么喝醉了以后变脸还比翻书快?大巫师正在疑问的时候木睚突然伸出手来,他的指尖一路划过大巫师的脸颊,最后轻轻地放在了大巫师的脖子上。 那眼中的纯真甜蜜就像是大巫师自己的幻觉一样一扫而过,取而代之的是阴狠冰冷,好像这才是一直以来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木睚,他的眼睛美丽但是却从来不是纯洁无瑕的水晶而是一只贪婪无情的蟒蛇。 “我到底是怎么从长延的皇子变成万朝的皇子?告诉我。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告诉我。”,醉意依旧在木睚的脑袋里,但是他不允许自己再糊涂下去。 喝醉了酒的木睚其实依旧清晰地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但是好像正事应了那句话,酒壮怂人胆。所以他才敢对大巫师这般放肆调戏,就连他自己也觉得震惊,借着酒劲他居然想对大巫师耍流氓,但是很快寒冷的夜晚让他的头脑逐渐清醒,正事不能忘。 大巫师的眼睛在月色之下依旧有着湖面一般的波光,眼底的温柔一扫而过似乎对刚才那温柔的人儿有些留恋“你还是喝醉了更可爱。” 说不心动是骗人的,大巫师的心扉渐渐地敞开,她承认自己确实是喜欢木睚的,而这种喜欢不同于对木瞻的喜欢,是那种自己从未感受过的爱恋的喜欢。 他跟其他小女子亲密的时候她会吃醋,他对自己不温柔的时候她会沮丧。他对自己表现出依赖和柔软的时候她会暗自开心,就像一只凶巴巴的猫儿向你敞开自己柔软的肚皮,那是出于信赖。为了不辜负这份信赖大巫师也在极力的回应。 话说起来这可就长了,大巫师一直将这件事情瞒着木睚其实也是不愿意看到他伤心,若是让他知道他是一个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的人,那他该有多难过。 但是时至今日,说谎很显然解决不了问题,只能坦诚相待,以此才能勉强修复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时光好像倒流,那年她第一次见到木睚的时候也是一个这样无风的平静夜晚,只是那时候没有这般冷罢了,大巫师的双眼慢慢看向了那灯火阑珊的集市,未央,就是她给他起的小字。 “二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长延皇帝急招我入宫,当时他那张皇失措的模样十分好笑,我现在都记在心里。珏贵妃在那晚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皇子,双胞胎对于皇家而言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你应该也猜到了,你一出生,就是一双金色双眼,美丽却妖治可把那小皇帝吓坏了。”,木睚依旧搂着大巫师的腰将她搂在怀里,大巫师轻轻地将双手搭在木睚的胸口,而双眼看向远方,好像这样就能穿越时光回到那个一切开头的夜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木睚却在大巫师的双眼里看到了丝丝的甜蜜,难道这件事情对于她而言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么?“那皇帝本是想将你直接处死的,但是你母妃舍不得你,硬是将我叫了过来。你一生下来长得就比寻常小娃娃好看,而且你是天生的龙命,不该就绝于此。所以我将你抱走了,那晚替珏贵妃接生的所有宫人全部被秘密了解处死,对外宣称珏贵妃生下了一个皇子。” “你怎么这么多年来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若是任由着那皇帝将我处死岂不是少了这往后许多事情。”,木睚笑笑,烟花突然如穿云之间升上天空,带着烟尘在天空爆炸开放,绚烂无比却转瞬即逝。 一瞬间皇城里的人无论身份地位高低全都沉浸在这烟花的美丽繁华之中,人似乎生来就喜欢亮闪闪的东西,即使是如烟花够不到摸不着但是看一看就会让人觉得无比幸福。 “活了这么多年,不给自己找些乐趣岂不是太无聊。”,笑容浅浅的印在大巫师的脸上,这许多事情对于她而言好像就是小孩子玩游戏,她的一念之间改变了一个人的一声儿她却完全不会觉得惭愧自责。 “前些日子。本王从父皇的宝库里看到一幅画像,画上的人是皇爷爷的格兰夫人,相传那格兰夫人是珉王朝的公主,你知道么,瞧见那画像本王可是吓了一跳,那眉眼,那模样,跟你可是有七分相似。”,一边说着木睚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过大巫师的脸庞。 他说眉眼,手指便轻轻地爬上大巫师的眉峰。他说朱唇,手指便浅浅的印在大巫师的嘴唇上。 动作温柔细腻,像是仔细欣赏绸缎画上的美人,他觉着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偏偏这么些搬不到台面上的事情全都联系到一起去了。 他在等待,等待大巫师给自己一个答案,看看自己猜测的到底有几分是真的,若是都得到了印证,那从前的过往就都能解释的通常,以后的布局也能走的更加顺畅。 “格兰夫人,就是我的皇姐。”,出其不意的,大巫师特别轻松的就承认了这件事情。她的双眼从远处的街市灯火上收了回来,十分真诚的看向了木睚,她已经没有任何资本在和木睚说谎话,只有真诚才是她最后的底牌。 “所以你是......”,木睚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些可怕又大胆的猜想,那些让他日日夜夜难以入眠的事情就要揭开谜底,木睚激动握着大巫师腰肢的手都在暗自用力。 “我是珉王朝的皇公主,每隔百年珉王朝才会出现一位通天眼之人,我就是巫女公主,也是珉王朝最后一位巫女,五十五年前珉王朝覆灭,万朝第一位皇帝也就是木德杀进珉王朝皇宫屠杀了所有珉王朝皇室,我皇姐因为生的美颜绝伦他便色心大起将我皇姐掳回万朝。当时万朝皇帝因为惧怕我通天的本领,亲手将那长剑贯穿我的胸膛后又将我从高楼之下推下。于是我死了,除了我那生不如死的皇姐珉王朝皇室血脉全部都被屠杀,血色滔天,冤魂盘旋。”大巫师的双眼看向远方这确确实实是发生在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日子久的连她自己都快记不清楚细节了。 “那……那你……”抱着大巫师后腰的手稍稍放开了,木睚的身子往后退了退,大巫师说的事情已经是八十年前的尘封往事,一切都没法考究,但是她也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若是她说的都是真的…… “对,就像你所想的那样。五十五年前珉王朝灭亡,那时我才年岁十八,如此算来我现在也是个七十三岁的老太婆了。”,大巫师歪歪头苦涩一笑,若是自己随着珉王朝的毁灭一同离开这世上该有多好,独留她一个人在这炼狱一般的人世间受苦这是何其的痛苦。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万万没想到自己总是喊大巫师老妖怪,喊着喊着这身份就坐实了。一个应该年到古稀的其实三岁老人居然还有着十八岁少女的音容笑貌这不是妖怪又是什么呢? 但是木睚并不为此感到害怕,他只是感觉大巫师十分的匪夷所思,这么多超出常理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却又显得无比的自然。本来她就是一个神人一般的存在,但是没想到她不仅本事了得,就连这肉身也并非凡胎。 “我这身上中了一剑,还从那百米的占星楼上摔下来,却偏偏没死。我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身体冷如寒冰,就和难死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偏生就像常人一样活着行动说话,珉王朝百年会出一位通天之人,知天事,通天理,策兴衰。而我预测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珉王朝的血脉会在我这一代干涸。根据历朝历代的天命之人留下的书册记载,珉王朝百年出一位通天之人,但是她们都没有不死之身。越是知道的多的人越想活得长久,于是从第一代巫女就开始豢养‘生死蛊’,这种蛊虫寄生于人体,吃人精魂只要有它足够强大那天就能让宿主不生不死。在我之前已经有五位宿主饲养这蛊虫,打我一出生这蛊虫就被放在我体内,或许到了我这一辈子它终于足够强大了,于是很不巧我就变成了那国破家亡之后依旧不生不死之人。说来可笑,国家都没了,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今天是木睚第一次如此清楚地了解大巫师作为人的故事,民间总有她的传说,通天术,测未来,手段了得,能救死人回生,也能悄然无形致人死地。而这些话却都像是远古传说将她神话妖魔化,只有今天大巫师提起的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才让木睚第一次感觉到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难怪如他这般耳力了得之人却也听不到大巫师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夏日烈日炎炎他也穿的这么厚而毫无感觉,滚烫的茶水洒在她身上她也丝毫没有触觉,原来她真的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想起自己往日对大巫师的刁难木睚的心软的就像是棉花,若是早知道她这人并非如此可恶或许他真的会对大巫师柔情以待。 看到木睚神情之中隐隐出现的怜悯,大巫师无奈的皱皱眉头,这就是为什么她这么多年始终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往。 就像她知道的,木睚虽然嘴毒但是心里却还是个善良的人。她想和木睚轻松的相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让他内心有负担对自己产生所谓的怜悯之心。 “怎么?心疼我了?” 都是一些尘封往事了,大巫师或许早就放下了。从她一生下来她就知道珉王朝要玩完,曾经她也心里怀着仇恨,甚至在二十年前她将木睚抱走送来万朝也是为了今日的布局,她要让这两国大乱,让万朝和长延的皇帝全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是岁月是个无情的东西,活了这么多年了虽然容貌依旧清丽年轻但是那颗被仇恨灌注的心早就感到疲惫,仇恨在大巫师的心里已经是都要放下的事情,珉王朝确实后期腐败叫百姓生灵涂炭,即使没有万朝和长延也会有其他千千万万的人站出来策反。 她心中唯一恨得就是她的亲人都被万朝的皇帝斩杀殆尽,若是说要复仇,那老小儿早就死了。这些后人都只不过是和自己仇恨无关的代替品罢了。 “你不想复仇么?国仇家恨如何放得下?就算我不是万朝的皇子,我也是长延齐氏的血脉,你就不很我么?”,换位思考,若是大巫师的经历按在自己身上,木睚一定会报仇,而且会以牙还牙。 赶尽杀绝 纵火行凶 http://.biquxs.info/

国破家亡,斩杀亲人,这血海深仇如何放得下?即使过了百年千年也会久久的压在心上难以释怀。 谁料大巫师却轻轻一笑,好似早就看破了红尘“二十年前我还如你一般心怀怨恨。但是啊我活了这么多年,也累了,活在仇恨里没有任何意义。现在百姓安居乐业,若是再掀起战争惹得家破人亡,那不是我想看到的结局。况且现在我将这万朝皇帝和长延皇帝都耍的团团转,也是蛮有趣的。说来我也只是个小女子,心里没有雄图霸业,江山于我而言还没有珍惜眼前人来的重要。” “眼前人?”,大巫师的风轻云淡是木睚所不能理解的,对于他而言仇恨是不能放下的,它只能搁置但是早晚有一天他会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就像是一直以来自己和木昧木眈的这些恩怨,他一直记得自己饱受折辱的过去,而正是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往让他更加坚定的前行。 “就是你啊。你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我也是最近才明白了。若不是我当初为了报仇将你送到万朝,或许你的蛾人生会比现在更好。你的一生都是我酿下的大错,我会用一生去偿还,只要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说到这里大巫师的双眼之中突然变得坚定起来,木睚对她而言确实是最重要的存在。 他给了自己爱情的感觉,但是大巫师不会说出口。也许是因为自尊,也许是因为她不想给木睚造成困扰。他能走的更远,就让他更畅快的利用自己这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关系。 “若是我说,我想成为这万朝的皇帝呢?”,木睚的视线看向了天空中的烟火,灿烂炫目,落到人间的灯市上却不见了踪影。从一出生他就是最不受待见的人,他一无所有就越是想要的更多。 “你要的太少了。”,有时候大巫师也为木睚的小心翼翼感到心疼。既然计划已经开始了,那就没有中断的理由。 二十年前因为仇恨她将木睚送到了万朝皇宫,从那一刻开始她就想利用这个孩子,让他成为万朝皇帝,一个不是自己氏族的人拿了这江山这该让木钊这个老头子多么难受,就连那先祖皇帝的坟头都会气的冒烟。 然后让这个从一出生就被抛弃的孩子吞了长延,他木睚从一出生就被所有人抛弃。但是却被自己捧在手心计划扶持成这天下的霸主,他在失去一切的同时也拥有了一切。 所以说老天是公平的。 木睚微微皱眉低头看向大巫师,她在想什么他始终是猜不透。 “我要你成为这天下的王。万朝,长延,雁塞。都是你的。只要你心够狠,只要你的胃口足够大。我都会帮你拿到,被抛弃是你不能选择的,但是去抢夺却是你能做到的。”,此时此刻的大巫师眼里冒着危险的光芒,她是毒蛇是荆棘,这才是木睚所熟悉的那个大巫师。 一个会在你耳边低语的恶魔,她总是知道你心里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然后悄悄地趴在你的肩膀上劝说你去做最危险的事情,怂恿你去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会将你内心所有排斥和反复全部说成顺理成章的事情,好似她是为你好是最关心你的那个人。让那些不符合常理不符合人性的事情全部变成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是蛊惑。 但是木睚本身就知道自己不是个善良的人,若是说大巫师是恶魔是蛇蝎,那他也能被称得上是狼豺虎豹跟大巫师不过是一丘之貉。 他的心中十分的激动,好像这万里江山已经到了他的手里,有了大巫师的帮助一切都让人觉得那么容易达成,木睚的嘴角上扬,这就是他想要的“师傅送的大礼,木睚收下了。” “这么多年,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师傅。”,大巫师为为震惊,毕竟这么多年以来木睚始终执着的喊自己大巫师,因为他打心里不认同自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而此情此景,他认可了自己。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到开心的。 “那就请您,拿出师长应有的本事,好好爱护我这个徒儿了。”木睚的眼睛弯弯的笑起来,模样妩媚又娇俏,大巫师看的浑身上下都像是被雷击打了一样。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千娇百媚露出狐狸相的人跟平日里那个冷言冷语的冰雕是一个人。 说了这么久的话木睚一直将大巫师抱在自己怀里,虽然中途有时候把她推开一点有时候又手上没个轻重捏她,大巫师终于隐隐约约感觉到木睚这臭小子可能是酒醒了,于是一把将木睚从自己面前推开从他的怀里跑了出去“那也请您拿出一点做徒弟的模样,尊重师长。” 这还是自己生来第一次被女人主动推开,木睚想想李清汝,想想陆雁南,又或者是任意其他的小女子,换了谁都舍不得将自己推开的。 不过转念一想大巫师是个什么人,一个没有心的人。不知道感情是什么不知道人情是什么,你对她再好就像是跟一个石头培养感情一样,是无法得到回应的。 想到这里之后木睚的神情之中隐隐约约有些失落,但是很快他就将自己的感情隐藏起来,不让大巫师察觉到自己的这份遗恨。 或许就像是大巫师一样,他也是属于那种后知后觉的人。他对大巫师确实有不一样的感情,是喜欢么是爱么?如果做一个假象,让他从女子之中选一个携手一生他肯定会选择大巫师。 因为她好玩有趣,聪慧过人,跟她在一起他会不知不觉的放松自己,纵容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任性不讲道理。不用始终披着那彬彬有礼世外仙人的皮囊。 烟花升空后暴烈出绚烂的花火,震天的声响也不知道是要吓走年兽还是要提醒百姓们千万别睡着。烟火渐渐变得小了,看来这场烟火会就要结束了。看完烟火会也就到了子时,新的一年就此开始了。 新年里他是会得到许多还是会失去许多? 每个人都患得患失,而木瞻和柔荑并肩站在人群之中仰望着这烟花绚烂,两个人的手悄悄地在下面牵起来。 突然之间木瞻环顾四周发现有些不对劲,王兄和大巫师不再,木眈也不再。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让他心中十分不安。木瞻放开了柔荑的手,一声不说的悄悄从拥挤的人群之中走了出去。 而柔荑被木瞻的不告而别整的很糊涂,她想追上去找木瞻。但是她又转头看了看皇帝,万一等会皇帝反应过来发现木瞻不在了问起来可怎么办?于是柔荑收起了心乖乖的站在原地,抬头看着满天的烟火,手中还残留着木瞻手心的温度。 她举起手握成拳头想留下这温度,轻轻地放在自己胸口,心里想着他所以即使他不在自己身边也觉得暖暖的。 爱一个人要做他身后的抵柱而不是去做绊脚石,只要是为木瞻好柔荑愿意长大,愿意成为一个懂得克制的人。 有些时候女人的预感是很强很准的,但是木瞻也有自己的预感。又或者说是他对于木眈太过有防备之心。这个人不讲道德亲情,一会看不住他就要哦作乱。趁着大家都在看烟火他保不准会去干一些什么事情。 心里也没有那么多缘由给木瞻疏通,但是他就是觉得小八很危险,于是也没来得及和柔荑解释木瞻转头出了门趁着夜色和烟火的轰隆之声朝着太医院就狂奔而去。 好像亲兄弟之间就算你两个人关系再不好,也会有一些心有灵犀的地方。 方才木眈见到大巫师和木睚两个人悄悄摸摸的去了隐蔽的地方,心中觉得奇怪便悄悄跟了上去。 这一跟上去可好,就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都说木睚是个耳朵机器灵敏的人,但是偏偏他今天喝醉了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察觉到自己,也真是上天都在帮助他。 得知了小八被木睚带去了太医院后木眈便再也耐不住听他和大巫师说些什么话了,于是掉头就直接奔着太医院去了。 悄悄来到了太医院门口,木眈悄悄趴在房顶上观察院子里的动态。这木睚倒也真是个老狐狸,居然派他身边那个金发的美人来看着小八。 而且不仅仅有那金发美人,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公子也寸步不离的守在小八的身边,除此之外这太医院里还有两个值班的老太医。这五个人守着这一个小孩若是莽撞的冲进去动手定然是要吃亏的。 他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这个小丫头片子。 今天若是他让这小丫头活到了年后,那么以后受罪的就是自己。 所以别说什么兄妹亲情了,皇家从来都是保住自身为先。 看了看这院子,木眈心中寻思必须得把这些人都引开自己才好动手,那金发美人的伸手木眈还是见识过的,凶狠的跟她这模样完全不搭。 于是趁着夜色木眈悄悄地跳到一旁的存放药草的屋子上去,这屋子里亮着灯光想必是之前来开药抓药。 确认屋子里四个人都在其他屋子里后木眈这才小心翼翼的从半开着的窗户溜进这小药屋。 他轻手轻脚的摸进来就像那猫儿一般,进了屋子之后木眈环顾屋内突然发现就在那桌子边上居然还睡了一个小太医! 这可把木眈吓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好在那小太医睡得死丝毫没有察觉到木眈爬了进来。 桌子上的蜡烛燃烧,小太医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手里看的医书还是摊开的一看就是夜太深了深夜无聊熬不住了,看两眼书就睡着了。 睡着之后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引起火灾,这事情合情合理。 于是木眈蹑手蹑脚的朝着那小太医走过去,一把拿起烛台,四处环绕不知从何处开始下手。还是离这小太医远一点比较好,毕竟这也是一条人命他可不想在这新年伊始触霉头杀人。 于是木眈拿着烛台三两步走到了放置药材的架子,将那烛台往那架子上一丢,药材本就是干草一样的东西,有一点火星子便着了起来。放完火之后木眈转身就要离去,谁知道那小太医好死不死偏偏这时候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这小太医一睁眼睛就看到了穿着一身华贵服侍的人,虽然不认得人是谁但是学医的眼睛都好使得很,一眼就记住了木眈的模样。再看那人身边的药材架子上居然起了火苗!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太医院起火这事情他可担不起! 于是小太医张着嘴指着木眈起身朝着他的方向跑过跑去,木眈心中更暗自不爽,也朝着小太医就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小太医的脖子起手冲着他的脖颈就试一下。 这力道拿捏得刚刚好,小太医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晕了过去。 “不知好死的东西。”,这越是手忙脚乱的时候就越是有人来添麻烦。他若是老老实实睡着不就好了?既然这人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模样那他今天就算是不想杀人也必须要动手了。 木眈默默叹了一口气,心中气的不行,杀了这个小太医对于他而言丝毫不影响自己的,但是却很坏心情。这种如草芥一般的小民在他的眼里就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不会让人挂在心上。 将小太医随手丢在地上,木眈弯腰骑在小太医背部上,胳膊套住了小太医的脖子只要用力一拧就万事大吉了。 谁知道就在木眈准备动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动静,那说话的声音和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木眈觉得嗓子眼里面痒痒的忍不住咳嗽两声,门外的人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大喊着“屋里有人!” 再扭头看向着火的地方,因为这屋子里都是干草药物所以火势蔓延的特别的快,就这么一小会功夫几乎半个药架子都烧没了,浓烟滚滚的冒着,难怪这么快就引起别人注意了。 看着手里的小太医,耳边门外的动静越来越近,木眈一狠心还是拧了小太医的脖子,但是因为浓烟熏得他嗓子痒痒身体的不适让他手上的力气小了很多,只听到咔嚓一声,木眈也没有确认小太医是否真的断气了便起身一跃从屋子的窗户跳了出去。 这多年的武功是没有白练,身手矫健的好像夜色的使者,木眈出了屋子捂着口鼻便上蹿下跳的蹦跶到了其他屋子上。 只看到院子里两个老太医叫嚷着“走水了走水了!” 院子里慌作一团,原本在屋子里守着小八的柯萨辛和李星泽面面相觑。这大半夜的怎么会走水呢?柯萨辛觉着奇怪,但是却还是忍不住要出去看一眼。 柯萨辛走了出去,李星泽也跟在柯萨辛脚步后面要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柯萨辛却出手拦住了李星泽,回头嘱托道“我去,公子寸步不离守着八公主就好。” 想来也是有道理,万一有人趁乱掳走八公主呢?于是李星泽点点头又退回了屋内到床边去守着八公主,任由屋外乱作一团也完全不去理会。 一出门柯萨辛就看到一旁的屋子里直冒黑烟,两个老太医走路都喘只会站在着火的屋子外面嗷嗷喊,有时候蹦跶两下拍拍大腿恨得不得了,一个抱着头哭“老朽挑了一白天的冬虫夏草就这么没了!” 另一个抬手一巴掌就搭在老头的身上,摸着自己的小心脏几乎就要哭出来了“什么冬虫夏草啊!太医院失火咱俩老命都要没了!” 柯萨辛气的叹气,火势越来越大她只能跑出太医院去喊人救火。 两个老头子只会哭喊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转念一想,这屋子里不是还有个小太医么?怎么着火了也没看到人出来? 一个老太医抓着柯萨辛指着那屋里“姑娘!屋里好像有人!方才听到动静了!” 柯萨辛一咬牙,也顾不上火势严峻,那木头房梁直往下掉但是她丝毫不畏惧,冲着那火海就冲了进去。 她像是一直不畏惧火焰的凤凰,只身冲到屋子里。屋里依旧是浓烟滚滚而且火势已经几乎将整个屋子烧的什么也不剩,只有沾着火的木头。柯萨辛用袖口捂着口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小太医。 她动作及其灵敏像跳跃的小鹿一样躲过坍塌下来的木头,推开倒摊的架子,柯萨辛一把将昏迷在地上的小太医抓了起来扛在身上,小小的身子却有无穷大的力量。 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扛着比他还要沉重的男子穿越火海往外走,柯萨辛咬牙硬撑着,庆幸自己以前干过更粗的活。曾经在沙漠当沙匪的时候她自己就能扛着一只羚羊翻山越岭回家。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只有救人这个念头,希望之光已经出现在眼前,大门就在眼前,突然之间摇摇欲坠的房檐冲着柯萨辛就砸了下来。 因为身上还扛着一个大男人,柯萨辛行动不便无法闪躲,若是稍稍躲开一下也可以,但是那木头必然会砸到小太医的身上。柯萨辛本就是个善良的女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她根本没有躲闪就任由那滚烫的木头掉下来砸在自己的肩膀上。 血海深仇 夭折孩童 http://.biquxs.info/

本就是很沉的东西,再加上高处坠落那重量可想而知,这木头砸了一下之后柯萨辛疼的几乎要晕厥过去,血色已经渗透她的衣裳,想来是已经砸断了骨头,柯萨辛咬牙硬撑着将小太医搀扶出了大门。 一出去身子就好像泄气了一样,眼前一花疼的没了知觉,黑暗将她笼罩,她扛着小太医两个人一起摔倒在了屋门口。 最后她挣扎着之看到两个老太医一脸焦急的朝着自己扑来,在太医院屋子里受伤,看来这次是死不了了,只是可惜没有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 柯萨辛昏迷了过去,两个老太医也救不了火只能选择先救人。 因为火势比较大也引来了其他宫女太监,一时之间拿着水桶的侍卫太监宫女蜂拥而至。 外面团成了一团,李星泽却在八公主的床前坐的特别的稳。他心里清楚他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守护好八公主。 不管屋外这场火到底是不小心来的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趁着乱木眈终于摸进了八公主的房间,现在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于是他从屋檐上跳下来光明正大的走门进了来。 谁知道这一进来定睛一看!床边居然还做了个人!这人也是坐得住!屋外都着火了还在这守着。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都解决掉比较好。木眈轻轻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摸到李星泽身后,而李星泽时也因为心中很乱一直在想事情所以根本没注意身后有人悄悄靠近他。 刚从大火的屋子里跑出来的木眈似乎嗓子被熏到了,一个没忍住便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可把李星泽吓了一跳,从座位上吓得直接蹦了起来,他要回头去看木眈却完全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把搂住李星泽的小脖子手上青筋暴起就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李星泽拼命挣扎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身后这人衣服上的花纹,这华贵的衣裳他可没少见,祥云幼龙,这花纹只有皇子才能穿。平日里木眈没少到府里去找大哥,他躲在幕后偷偷地瞧见好几次。 眼下自己性命堪忧,李星泽狰狞扎着却毫无作用,他脸上涨红就快要断气了。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子,怎么打得过这壮汉。 李星泽却还没有放弃挣扎,突然抬脚狠狠地朝着木眈的脚面就踩了一脚,木眈吃痛将李星泽甩了出去,这一甩正好李星泽的头撞在了墙上,额角的血像是蜿蜒的溪流顺着额头留下来,李星泽老老实实的跌坐在地上闭上眼睛没了声息。 而屋外虽然脚步声很多,人群也很慌乱,吵吵嚷嚷之中木眈还是听到了自己很熟悉的那个声音。 “让开!八公主在哪里!”,这是木瞻的声音。 木眈心中大惊,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公子,消灾不是解决他的时候! 他三步两步来到床边,小八闭着眼睛安静的好像熟睡一般。 小小的孩子还没看到过宫外的世界就要和这世界告别了。 木眈的心也是肉做的,他拿起小八身边的枕头抱在怀里却犹豫了,自己真的要对自己的皇妹动手么?木家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生的都和父亲特别像,看着这小丫头熟睡的面庞,木眈似乎想起了皎月小时候的模样。 也是这样鬼灵精怪的怪可爱的,醒的时候吵翻天,睡着的时候却安静的像个瓷娃娃。 屋外木瞻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木眈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了。 于是他拿起枕头重重的压在了小八的脸上,也许是因为窒息所以昏睡的小八身子似乎挣扎了两下。木眈闭上双眼手却丝毫没有挪开,不出一会,这小娃娃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木眈缓缓地将枕头拿起来,伸出手去试探孩子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 这才将那枕头往床上一丢,脚步声和呼喊声已经到了门口。 就在木瞻走进屋子转头的那一瞬间,木眈从一旁的窗户跳了出去。 进屋之后木瞻只看到了额角流血的李星泽昏睡在墙边,窗户大开着直往屋里灌风,木瞻顺着窗外的方向看去,人是有人多,但是逃走的那个人已经趁乱彻底没了身影。 而躺在床上的小八十分安静,安静的没有一点点声息。 木瞻伸出手去探了探小八的鼻息,一点都没有。 本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聚在一起吃茶聊天享受着难得的清闲的,再等一会太阳晒得屋子里暖了就开始手忙脚乱的准备酒菜宴请亲朋好友。 可是偏偏这皇家就是没有消停的时候,就在昨夜新年伊始,皇帝又失去了一个公主。 木眈的英年早逝本就让皇帝白发人送黑发人,好不容易皇帝勉强从痛失爱子的悲伤中有了一点点精神这又紧接着失去了一个八公主。 皇帝当然气愤但是更多的是悲伤,他将太医和所有有直接联系的人全都抓到自己面前质问缘由。 事情的真相木瞻和木睚是一清二楚,看着父皇那苍老颓废的容颜仪态木瞻有些心疼,本来父皇是个气宇轩昂之人,但是痛失爱子和这些孩子一个个接连不断的出事让他在这半年之中迅速衰老,两鬓的白发横生他现在看起来倒是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了。 太医院的大火已经熄灭了但是皇帝心中的怒火却还在熊熊燃烧,那半个着了火的草药房子已经烧的变成一片废墟。 “太医院为什么会起火,八公主为什么会身受重伤却无人禀告的躺在太医院,所有事情都给朕解释清楚了!”皇帝震怒一拍桌子,这事谁来负责?是发现八公主不见了踪影却不报知的洛嫔还是发现八公主重伤后不禀奏的木睚?还是坚守职位却引起大火的太医? “启禀陛下,是昨正午左右厓王殿下和这位李公子抱着身受重伤的八公主到太医院救治,八公主当时身受重伤,从伤口看是从高处跌落脑部受伤最为严重所以才会昏迷不醒,但是好在救治及时虽然昏迷但是并无性命之忧。厓王殿下嘱咐封锁此事不上报,老臣只是奉命行事。后厓王殿下派了一位金发姑娘前来守着八公主,之后一直没有意外。夜深之后许是在药房看书的小太医打盹困倦打翻烛台引起大火,人已经被那金发姑娘从火海里救出来,但是至今昏迷尚未苏醒,大火之后再去看八公主不知为何就屏息毙命了。而看守八公主的李公子不知为何也昏迷不醒,第一个发现八公主毙命之人乃是不知为何赶过来的詹王殿下。” 老太医大概说了一些事情的经过,但是一些惹人深思的细节却没有说清楚。 皇帝撇撇眼看了看殿下站着的三个人,木瞻,木睚还有小八的母妃洛嫔。 洛嫔本来是是个性格要强的人从不哭闹,而今天在殿上却止不住的流眼泪,她强忍着泪水想要保留最后一份体面但是那泪水却止不住的留下来根本收不回去。 于是皇帝决定先提木睚出来说说事情“厓王为何会发现八公主身受重伤,为何知而不报!” 最让皇帝气愤的就是他们一个个全都将这件事瞒着自己,直到八公主人没了以后他才有知道这件事的资本。 八公主为何会死亡,太医院为何会起火,木睚对这件事情心中一直包有猜疑。这明显不是巧合的事情,直到小八身受重伤的人只有他们木家三个王爷,木瞻是不会害小八的那么唯一会动手的人只有木眈,先不论是哪倒墙漏了风,木睚自己心里明镜似的这就是木眈下的死手。 可是木睚手里没有证据,所以此事漏洞百出疑点云云他也不能贸然出手。 “启禀父皇,今日儿臣在假山附近行走不慎丢失贴身玉佩。为寻玉佩儿臣遂折返假山,因这玉佩乃是詹王送于儿臣有特殊意义,所以心中始终难以放下。行至假山却见八公主昏倒于假山之下,血泊成湖,浑身伤痕。心想救人要紧便背负八公主直去太医院,路上体力不支,正巧偶遇李公子,李公子出手相助我二人才将八公主带至太医院。尹新春佳节父皇与群臣欢宴儿臣不忍父皇为此忧虑,切太医又言八公主并无性命之忧便将此事瞒了下来想宴会散去之后再禀报父皇,谁料这好端端的八公主却突然毙命,儿臣有罪!”,木睚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帝面前,五体投地声泪俱下。 在一旁的木睚听着心中却一慌,王兄为何避重就轻?此事丝毫没有提及木眈?仔细想来定然是时机不到,王兄做事有自己的章程,他只要不跟着添乱顺着王兄的话说便是了。 这件事木睚唯一的错就是瞒着八公主的伤情不报,他将八公主送到太医院求医算是立功,但是没想到人突然会没了。皇帝皱皱眉头这事显然木睚是不必担责任的,虽然悲痛但是还要赏罚分明不能乱怪罪于人。 皇帝皱皱眉头又看向了木瞻“你为何突然去往太医院?是否对此事也有所知晓?” 木瞻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这脑子里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编个理由了。“启禀父皇,儿臣……” “启禀父皇,詹王并不知道此事。詹王去往太医院乃是受儿臣嘱咐到太医院去寻珂萨辛,近日儿臣因偶感风寒终日头疼如针刺,再加上儿臣当晚醉酒头疼欲裂,珂萨辛身上带着儿臣的药,于是儿臣便嘱托詹王替本王去太医院拿药。”,跪在木瞻身边的木睚悄悄观察着木瞻的神色,一看到这笨孩子不知道如何撒谎赶紧结果话茬来替他开拓。 很显然皇帝对于木睚的插嘴十分不满意也有几分不相信,于是冷着脸瞪着木瞻“可有此事?” 既然木睚都这么说了木瞻当然没有否决的权利,他如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木睚安给自己的说法。 洛嫔收了收自己的眼泪走上前来,她刚一开口皇帝便冲她摆了摆手。这女子必然也是怕扰乱了宴会和自己的性质所以才一直不敢说八公主不见了,而且宴会上她脸色一直不善十分忧虑这些皇帝肯定是看得出来的。 八公主夭折她肯定也是伤心的,虽然洛嫔不是八公主的生母但是和八公主关系一直亲如母女。她和自己一样失去了爱子皇帝不忍心再责罚她。 看来这件事真的是意外了。 八公主顽劣从假山上跌落后因失血过多还是重伤身亡,而太医院起火也只是小太医失手打翻烛台。这件事到这里就算是盘清楚了。 皇帝只觉得自己像是没了半条命,人啊越是在意什么那老天就像是故意玩弄你一样偏偏叫你失去。 痛失爱女本来皇帝就觉得筋疲力竭,也没有什么功夫再去查案,冥冥之中他觉得这件事不能深查,若是再查下去定要再失去什么。于是皇帝摆摆手示意众人都退下去,常宫人看懂了皇帝的疲倦便下了台阶将这屋子里的人都送了出去。 “常勤,请大巫师来。”,瘫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色惨败双眼浑浊,人的心灵一单脆弱了双眼也会失去灵气。他老了,开始相信真的有乱力鬼神之说,而大巫师就是他最新的心灵依托。 曾经的木钊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有一天会变得如此迷信,他贵为天子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与其要求神明不如一道圣旨下去来的会更快。 但是生死是圣旨所触及不到的事情,有些事情不论你是身居高位还是有多大的权利,只有神明那些飘渺不定捉摸不透的东西才能给你带来安慰。 三个人被常宫人请出了宫殿,皇帝的不闻不问让洛嫔十分不满,但是她又能如何呢?没有皇帝的指令谁敢再去触碰这禁忌之事? 拖着长长的裙摆出了这宫殿,木睚便死死的盯着洛嫔。这精心准备的华服还有妆容都难以掩盖她神色之中的哀愁。 洛嫔也用那双凤眼扫着木睚,“小八伶俐的很,这事之中定然有蹊跷,你最好把你的狐狸尾巴藏好了别漏出来。本宫绝对不会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将小八之死搁置。” “不知道缘由就不要乱咬人,洛嫔娘娘怎么也如那疯狗一般失了理智了。”,这事王兄本来就是无辜的,辛辛苦苦救人帮她谋划到头来还要被洛嫔骂,木瞻怎么看的下去自己王兄受这委屈?于是用不到木睚说话呢他便先站了出来为木睚鸣不平。 “你们知道此事断然不是如此简单还隐而不报不说与陛下!存的这是什么心思?”,听魔怔的言下之意小八的死果然如自己所猜测的另有隐情。最恨就是他们这些王爷皇子只为保全自身根本不在意什么公正冤屈。 “洛嫔娘娘,时候未到罢了。动心忍性才能一招制敌,你也不想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吧。”,站在木瞻身后的木睚终于站出来说了两句话。 现在这种时候是父皇不愿意查这个案子,而他们只是知情受伤却没有任何证据,贸然行动必然会让这大好机会白白浪费掉,只有等那木眈放心了漏出了把柄再让父皇主张彻查才能真正给小八翻案。 “就算你们没把握不敢作,那你们告诉本宫,本宫什么都敢作!只要能找出真正害我孩儿的凶手就算十八层地狱本宫都要下去把他揪出来!” 一个女人总是在成为母亲之后变得更加强大,而洛嫔看起来温柔大方可是她毕竟也是一个母亲,尤其现在她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木瞻本来就不擅长应付女人,尤其是歇斯底里的女人。他乖巧的往后站了站将这前方战线腾给了木睚,若是说有一样本事他木瞻对王兄钦佩不已而且自己一直都是望其项背那就是对付女人这件事了。 别看自己跟着师傅走遍大江南北见识过不少事情,但是对付女人这实在是不是自己的强项。 单是一个大小一起长大的葇夷就把他给整得服服帖帖的,小姑娘那眼睛一红木瞻就开始慌了,小姑娘的小嘴巴一噘他就开始乱了,小姑娘要是哭起来了那木瞻就想撞南墙了。 木睚很自然的就站到前面来,一只手伸出来轻轻的搭在了洛嫔手腕上。洛嫔皱了皱眉毛十分不情愿转手就要将木睚的手拍开,不料木睚手上的动作更快,五指死死的抓住了洛嫔的手腕,那人脸上轻轻笑着好像唠家常一般跟洛嫔扯三道四的“娘娘不必太过伤心,父皇身心俱疲,这小八的身后事我们这些做哥哥的自然要来操办,有关事宜娘娘不妨与木睚一边走走一边说说。” 说话的时候木睚故意提高了音量,这体面话是说给别人看的。 木睚给洛嫔使眼色,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洛嫔还是点点头默许了。 “木睚送娘娘回宫。”,说着木睚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洛嫔的手下装作搀扶洛嫔的模样。三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看起来好像是洛嫔伤心的路都走不稳而木瞻尽孝心将洛嫔搀扶回宫。 结盟洛嫔 招魂翻案 http://.biquxs.info/

等往外走了一段路这洛嫔终于憋不住了,跟一个如此俊郎的少年郎上演母子情深的戏码她总觉得浑身难受。 “厓王到底想与本宫说什么?”,眼看这四周已经没有了旁人,这下木睚总该把他知道的事情一清二楚的告诉自己了吧? 本来这件事木睚就是打算拉洛嫔入伙的,之前想拉拢洛嫔谁料被她拒绝了,但是小八这件事她若是想复仇就必须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小八并不是自己从假山上摔下来的,是木眈将她丢下来的。”,木睚语气淡淡好像在说着今天中午吃什么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 洛嫔走路的脚步突然一顿,木睚的话瓤她犹如置身冰窖,皇家从来都是感情淡薄这事她是知道的,毕竟想在这宫里活下去想要去争夺那大位感情越多反而累赘。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木眈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小八对他而言能有什么威胁?身为兄妹他都能下如此狠手,木眈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 洛嫔只是顿了顿脚步后便整理心情继续佯装无事的往前走,在这宫里无论有人还是没人的地方你都要演好了才能在深夜睡下之后无所顾虑。 “小八一个孩子……他为何……”,洛嫔还是难以相信木眈居然会将自己的妹妹从假山上丢下去,如此狠绝之人以后若是登上大位这天下不就是水深火热的人间地狱么? 说到这里木睚幽幽的叹息,他眉宇之间多了几分自责“说起来这事还是怪本王。本王先前想着到梅园去走走,前脚刚进去木眈和皎月就进来了,因为害怕便躲了起来,无意之中听到了木眈想要毒杀父皇的事情。他们刚说到这小八那孩子却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这么大的事情木眈定然不会让小八活下来。于是木眈便将小八打晕了带到假山将她从山上丢了下去。木眈一身武艺本王一介文弱书生,心中害怕只能尾随他等他走了以后才将小八送到了太医院。” 木睚止不住的摇头叹息“这事怪本王的……若是本王出面……哎……” 这事听起来就让人心惊胆战,木眈这人不仅仅杀了自己的妹妹还想要毒杀陛下!如此狼子野心之人怎能留他? 厓王胆小文弱而在朝中毫无实力,他躲避木眈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命罢了。若是叫木眈知道木睚也是知情人肯定会千方百计除掉这个王兄。而木睚就是那板上鱼肉,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木睚之前来找自己要自己做他后宫之中的眼线人,想必也是出面替木瞻办事。这前朝后宫谁不知道木睚和木瞻是一伙的,洛嫔慢慢回头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木瞻,他低着头冷静又沉着,听到了这事后也丝毫不惊讶,木家的皇子哪个不是铁血石头心? 现在朝中争权夺势无非就是詹王和申王的事情。小八不在了她若是想让事情水落石出必然要和木瞻合作,而木睚上次为自己带来的生子秘方也让洛嫔为之心动。 以前她还能因为有小八在而放宽了心思待在这后宫之中,但是现在她没有子嗣如何在后宫之中生存?她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依附这些王爷才能给自己谋一条活路。 洛嫔咬咬牙一狠心“本宫要为小八翻案让木眈绳之以法,有什么需要本宫做的尽管说。” 言下之意很简单,洛嫔已经别无后路的站在了他们一方。 木瞻暗自感慨王兄真是个跟女人谈判的好手,怎么三言两语就让洛嫔站在了自己这边?然而木瞻并不知道木睚先前去找过洛嫔的事情,事情能发展的如此顺利其实是有一定的前因后果的。 这个选择是洛嫔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而木睚早就算计好了,无论小八死不死洛嫔终究会为自己所用。 小八死了洛嫔会为了复仇为了自己的未来和自己联手。而若是小八没死挞也能睡服洛嫔为了以后更好的保护孩子而和自己联手。 这棋盘已经准备好了,棋子不管是乐意还是不乐意终究跳不出这场游戏。 “哪需要娘娘动手呢,木睚身为小八的王兄自然是要替她找出真凶好让她在泉下有知。只是现在时机未到,娘娘还需忍耐一番。”,木睚嘴角挂起了笑容,春风明媚的模样就和往日的他一样,那语气里根本听不出一点哥哥为妹妹悲伤的感情。 洛嫔早就看惯了,这皇家只分利益不看真情,不管木睚是否真心想要为小八找出真凶,起码她和木睚的目的是一样的,那么他们就还有合作的必要。 “也只有你们皇家的人做事只看时机了,不过王爷最好不要让本宫等太久。”,洛嫔迈着大步往前走,纵使前面是荆棘也罢是刀山也好。人这一辈子总要去作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不是吗? 有时候她们女人就总是爱意气用事,不仔细谋划只有一腔怒火,所以往往失败来袭的时候她们就会崩溃,木睚知道跟洛嫔讲道理并没有太多用处,只要自己埋头去做最后拿出她想要的结局就够了“那还请娘娘一定要压住怒气,万一见到了木眈也不要表现的太过激动。” 这木睚分明就是小瞧自己,怎么说她也是在宫里面待了几年的老人了,基本的隐忍还是做得到的。洛嫔一甩手将自己的手臂收了回来,纤纤玉手段在胸前显得她高贵又端庄。 “送到这里就行了,王爷请回吧。”,洛嫔将木睚甩下,自己的脚步没有一刻的停止,她昂首阔步的前行,优雅的身姿也透着外邦女子的妖娆美丽。她像是沙漠里开出来的鲜花,傲骨嶙峋有着自己的想法。 木瞻走上前来与木睚并肩,王兄不在父皇勉强将这事情的真相说清楚木瞻自己心里也是有些明白的。一来他们确实没有足够的证据,只有看见往往是不够的。二来父皇已经失去了两个孩子,隐隐约约之中父皇似乎并不愿意深究这件事。 若是想揪出木眈来就必须要让父皇下定决心来查这件事情,想要让颓废悲伤的父皇振作起来下定决心查这件事情的玄机又在哪里呢? “这时机要等到什么时候?”,木瞻低头看着自己这个机关算尽的王兄。怎么每走一步都感觉王兄早就算计好了? 木睚露出了十分自信的笑容,轻巧的似乎事情已经办成了“那就要看咱们师傅懂不懂得机不可失了。” “师傅?”,木瞻心中疑惑,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事情?而且从什么时候王兄居然也开始叫师傅为‘师傅’了? 这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啊还真是匪夷所思,前些日子还见面就吵,后来王兄见到师傅就像那老母鸡见到虫子一样上去不是啄就是咬。这怎么过了一个除夕夜人就开始喊‘师傅’了? “怎么许你喊就不许王兄喊了”,木睚垂垂眼睛脸上挂着一幅无畏的表情,仿佛自己喊大巫师‘师傅’这件事情在正常不过了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木瞻撇撇嘴,自己这个王兄怎么整日阴一阵阳一阵的?“倒不是不许,只是......” “只是?” “没什么没什么......”,木瞻委屈的撇撇嘴,自己说话又说不过王兄,再说多了又怕皇兄拿更多话来怼自己。 明明就是自己阴晴不定,到头来还不许别人说一两句。自己这日子过得怎么这么憋屈,在朝堂上有多少势力在外面有多少面子都好像完全没有用一样,到了王兄身边自己还是那个乖巧的小兔子。 “只是,长乐你不会感到可惜么?如果木眈死了,你身边可就一个亲兄弟都没有了。”,木睚突然这样说起来,毕竟他们二人都心里清楚,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兄弟其实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 一听木睚这么说木瞻反而生气了,脸一下就拉下来似乎对木睚十分生气“未央哥哥说的什么话,打小你我二人的情谊还能有假的不成?木眈木昧我从未把他们当做弟弟,他们心里也从来不把我当做哥哥。与其要这种毫无感情的血肉之亲,不如要我与未央哥哥的真心相待。未央哥哥这样想长乐,长乐当真是伤心。” 这木瞻别过脸去似乎?真的生气了,木睚赶紧往前探探身子伸出脖子勾着身子去看木瞻的脸,木瞻反而把脸别的更过去不理会木睚,这兄弟俩还当真是闹起了脾气。 无奈,木睚笑着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高高地举起来举过自己的头顶举过木瞻的头顶,五指轻轻地放在木瞻的脑袋上像安抚小狗一样的挠一挠。 木瞻其实也没有真正生气,只是在闹别扭让王兄更加关注自己罢了。只是希望一切都如此刻兄弟情深,岁月静好。 早在她和木睚独处站在高楼之上的时候木睚就把梅花园里的事情告诉了大巫师。 皇帝找了木睚木瞻和洛嫔回来时候居然没有勃然大怒,大巫师就知道木睚这小子肯定没有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事情。 毕竟全凭自己一张嘴就想让皇帝杀了木眈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皇帝刚刚见完那群人就迫不及待的含自己来,想必也是心中难安。 若是想要帮木睚把这件事促成了,接下来就全看自己本事了。不用木睚过多的叮嘱,大巫师自然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常宫人毕恭毕敬的将大巫师请了进来,皇帝已经换了一身轻松的常服,连头上的树冠都拆了下来,看来这次受的打击是颇为大。 看着毫无精气神的老爷子躺在那金灿灿的龙床上,屋子里没有一个侍奉的下人,怕是木钊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这幅脆弱的落魄模样。 而且在这关头上除了常宫人敢近皇帝的身,谁都不敢上前去打搅,一点小事若是不合陛下的心意了保不准拖出去就给砍了。 常宫人留在了屋外,让大巫师一个人进去了。大白天的这屋子里门窗紧锁沙帐帷幔垂落遮挡的像那森林一样密不透风,昏暗的屋子里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皇帝很粗很重的呼吸声。 大巫师买着小碎步慢悠悠的走到皇帝那龙床边上,“陛下找我来可有什么事?” 昏暗的屋子里并看不清楚皇帝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身形的轮廓从床上缓缓的爬起来,他转过身似乎将脸面向了大巫师,隔着薄薄的金色沙帐这人伸出手来似乎要抓大巫师到身边来。 人家都这么可怜了大巫师也不好再怼皇帝,于是很知趣的自己往前走了两步将自己的手臂送到皇帝的手里。 “大巫师,这世间真有灵魂鬼怪一说么?”,皇拽着大巫师坐在了自己的床边,看到大巫师的一瞬间他这个心就像是漂泊的船帆找到了港湾。他将自己的不安全部寄托在大巫师的身上,大巫师确实是神奇的人,他希望自己的疑惑能被这神奇的力量解决。 大巫师倒也是不着急,轻轻的笑了笑避重就轻的回答“陛下不是不信这些乱力鬼神之说的么?” “那时候朕不懂,现在朕知道了,有些事情人是做不到的。只有您才能做到。”,这么多年了木钊终于说了让大巫师得意的话,她本来以为等木钊这倔驴死了都不会等到他将自己奉为上宾的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若是说这么多年来大巫师最擅长演的无非就是主和信徒之间的戏码,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已经不是那个她一直以来难以把控的万朝皇帝,他和普通的信徒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大巫师转手将万朝皇帝的手捧在自己的手心,语气无限的温柔,她平日里那刁钻的模样全都抛之脑后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既然陛下信奉神明,有心悔改。上苍对每个人都是宽容的,只要陛下敞开心扉,真诚以待,一切都不算太晚。” “朕心里一直有一件事,藏了这么多年了,大巫师能够告诉朕。”,木钊的双眼突然冒出了带有希望的目光,他的手也紧紧的反握住大巫师的手,这是他一生一直在追寻的问题,她是扎在他心头的刺,只有大巫师能拔出这根刺。 “陛下还是要问那红衣使者的事情么?”,这么多年以来木钊一直抓着一件事追问她,那就是当年抱着木睚送到他手里的红衣女子到底是谁现在身在何处,大巫师很直接的跟木钊说过很多次那女子就是自己,谁知道这老不死的总觉得自己是在骗他在应付他。说来生气,实话都说了他不信这让大巫师怎么办? 骗人骗得久了,到了说真话的时候都没人信了,大巫师心里十分郁闷。 木睚跟自己说过格兰夫人的事情,她的皇姐是先帝的夫人,想必木钊小时候应该暗恋格兰夫人,甚至为格兰夫人悄悄作画,这么多年了始终没有放下。 大巫师也是没辙了,既然真话人家不信他又能怎么办?继续骗呗。 轻轻的拍了拍木钊的手,大巫师变得语重心长起来,听那语气好像是准备说一些很久远的故事。 “正如你所猜测的,那红衣女子确实是格兰夫人的皇妹,珉王朝的皇公主。只是早在十年前伊人就已经仙逝了。当年是我将她从那尸身血海之中救了出来,可是她身受重伤身体还是熬不住,再加上忧思愁苦经历过国破家亡的人生巨变,早就熬不过这漫漫孤苦的日子。陛下也就不必再惦记了,都是已故之人了切莫上心挂记了。”,这下可好,硬生生吧自己说死了,大巫师心中感慨。 只见木钊对于大巫师的说辞似乎没有产生一点怀疑,他眼中的光芒慢慢的暗淡下去,执着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就是一个如此无法弥补的结局。 小的时候他常见到格兰夫人,因为他的母妃算是这宫里最能和格兰夫人说上两句话的人了。 格兰夫人温柔美丽,双眼像天边的辰星,一颦一笑都带着送暖的柔情。只是她美丽的双眼里总是闪过落寞,笑容里也是隐隐泛着苦涩。 等木钊长大了格兰夫人也不在世间了,他记得她常常和自己说一些有趣的事情,有时候也会说一些星宿命理的事情。他之所以这么不爱沾惹乱力鬼神之说就是因为每当提起都会想起格兰夫人。 那日红衣女子抱着小小的孩子突然走进自己的视野,那模样七分相似恍惚之间他甚至以为格兰夫人还活着。 但是那红衣女子却更活泼可爱和格兰夫人的端庄温柔截然不同。她来的突然走的匆忙,只留下了一块玉佩让他日思夜想。于是他不停的追问大巫师多年,却没想到最后得到了这样一个结局。 “陛下是不死心么?还想见见已故之人?”,见木钊悲伤痛苦大巫师趁机抛出了希望的橄榄枝。 果不其然木钊毫不犹豫的就上钩了,木钊抬起头双手抓住大巫师的肩膀,将近半个身子的重量全都搭在了大巫师身上。大巫师觉着自己衣领子都开了,再不出手制止这个老禽兽自己衣裳就要被他扒掉了。 自乱阵脚 不知危机 http://.biquxs.info/

“见,是能见到的,只是……”大巫师一遍说着一边抬起手将皇帝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拽下去。这面露难色的模样却让木钊更加着急,大巫师刚把他一只手从自己肩膀上卸下去,皇帝为了表明自己真心实意于是又将手重重的搭在了大巫师的肩膀上,仿佛拍的多重自己的诺言就有多重。 “无论什么!只要能再见到已故之人做什么要什么朕都答应大巫师!”,皇帝的神情已经变得有些癫狂,再见已故之人听起来就很玄幻,若是真能做到又如何不让人为之兴奋? 这人当真是没救了,完全没看出来自己有多嫌弃他。大巫师面具后面的脸气的比她的面具都白,干脆直接起身离这个老头子远一点。 以前木钊还是个丰神俊朗的帅气中年男人,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他却更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头子,让人很不想和他近距离接触。 大巫师站了起来双眼看向了远方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头背对着木钊微微摇了摇头“请已故之人出来是开关生死地狱之门的事情,所以死去太久之人难以请来。但是刚去世三天之内之人有一部分灵魂还留在人世只是漂泊无息正常人难以察觉,陛下若想见,我也只能将八公主的亡魂带来与陛下一见。” “大巫师当真能让朕再见一见小八!”一听大巫师说能让自己再见一见刚刚夭折的八公主皇帝的表情十分的欣喜。毕竟在八公主死之前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没能见到最后一面这让他这个作父亲的格外难安。 说到这里大巫师却突然转身,她那惨败的面具好像地狱的使者一样让人看着心中一颤。“陛下当真要见么,若是鬼魂有冤屈有未了的心愿说给陛下了,而陛下不能做到她就会无法投胎转生变成孤魂野鬼在这世间徘徊,不仅害了自己也会一直跟在陛下身后让陛下精神涣散,身体消瘦,英年早逝。” “若是小八有冤屈,朕一定会为她平冤。我本是小八的父皇,于公于私为自己的女儿做事都是必须的。”,皇帝难得的真诚让大巫师也为之动容,不得不说木钊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对自己的孩子还是一个顶一个真心的。 就像是木眈犯了那么大的错都能原谅他,就像是木昧即使谋反也想让他埋在皇陵里。 可惜木睚始终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正是因为如此,大巫师才越发的想竭尽所能对木睚好,他想要的缺失的全都用自己的最大的权利弥补。 “那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今日日子不顺,不适于做法。明日夜深我带好所需物品来带陛下见见故人。”,大巫师答应了下来,他却实有些东西要去准备,更重要的是有些细节还要回去和木睚好好商量一下。 皇帝满怀感激的答应下来,抓着大巫师的手感谢大巫师“有劳大巫师了。有劳大巫师了。” 看着曾经威风堂堂的人现在变成这可怜的哈巴狗模样,大巫师也为之感慨,摇摇头随便安抚了一下皇帝之后便匆匆出宫去了。 殿上的事情传的很快,皇帝没有降罪任何人,八公主似乎也被默认为自己不慎跌落假山身亡,而太医院的大火也是因为小太医的不慎引起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粘在自己身上,木眈坐在沈王府里喝着酒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 这沈王府里可热闹的不得了,李闻达身为木眈身边最贴近的人自然是在了,即使是这大过年的李闻达从宫里回来也是直接回沈王府而不是回自己家。 皎月因为小八的事情在宫里始终是坐立难安索性出了宫来木眈这里坐坐说说话心里也舒服一些。 大过年的儿子不回家,李相也算是看透了干脆跟着自己儿子来沈王府看一看。 李相现在是木眈身后的谋臣,所以他杀了八公主这件事情还有他跑到太医院放火的事情他也就老老实实的给李相说清楚了。 一听这事李相吓得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看着李相这坐不住的样子木眈抿了一口酒放宽了心劝李相“这不是没事么?父皇已经不追究此事了,本王做的事情没人知道,李相放心好了。” 这木眈怎么如此心大?李相吹胡子瞪眼在地上坐立难安,“王爷到太医院这事,可让人瞧见过?” 说起这事来木眈稍稍皱皱眉头,想起那小太医和那小公子似乎是看到过自己一两眼,想来应该是不碍事。况且那两个人都在昏迷之中醒过来肯定是如梦初醒什么也不记得了,都怪自己下手太慢没有彻底斩草除根,不过应该也是不碍事。 怕李相在磨叽自己木眈转转那眼珠子所需将这无关紧要的细节瞒了下来“没有,李相安心。” 李相始终还是觉得这事不能让人安心,看来他们的计划需要提前动手了。 木瞻现在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若是皇帝要立储君第一选择肯定是木瞻。想让木眈上位就必须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这投毒一事木眈亲自安排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接下来他就应该去那朝堂上劝说陛下立储君。册立储君是需要考究的陛下定然不会立刻决定,倒是他只需要劝说陛下将册立储君的圣旨写下来暂且放置等陛下无力朝政之后再拿出来。 为了防止皇子之间争斗这储君之位必然不会太早公开,李相再劝说陛下将那圣旨交于自己保管,他身为三朝元老深受皇帝信赖此事八成能成。 但是此时朝中并非自己一人独大,陆鸣最近有与自己一争锋芒之势。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破裂没有以前一般好,看来这事还要再费一些心思。 “八公主的事情老臣觉得不会这样简单,王爷还是应该小心留意一些。”,毕竟这不是一件大事死的不是小猫小狗而是当朝公主,李相也是老臣了这皇家的德行他在清楚不过了绝对不会如此糊里糊涂的了解。 看着李相这老一辈人做事畏手畏脚木眈心中很不畅快,撇过脸去不理会李相。本来这件事他放在心里就很不舒服,现在父皇不追究了李相却非得抓着不放让他糟心。 李闻达看出来主子不乐意提这件事,那脸上的不悦就差沾点墨水写在脸上了。他和自己父亲之间的关系现在还需要保持友好,毕竟朝廷之上还需要父亲来支持。 主子不乐意自己就只能站出来缓解气氛,李闻达从座位上站起来上前去扶着自己的老父亲“此事已经翻页,王爷自己有把握。父亲就不必操心了,今是大年初一家里定然有许多事事情到了下午宾客也要来了,父亲还是先回去酱家里安顿好了。这大过年的就不提这丧气人秽行事了。” “怎么?王爷还怕老臣害了王爷不成?”,毕竟李相也是个老臣了,第一次这样被人不信任,在那朝堂之上自己说的话提的建议就连皇帝都要思索思索,他这个年纪轻轻的王爷居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不成?这怎么叫人畅快? 凭良心说自己还真不看好木眈这个王爷,那木瞻就算再愣头青也比木眈要强得多,要不是自己这个不出息的儿子非要跟着这个烂人他又怎么会委曲求全的为木眈效力? 木眈手中拿着酒杯眼神之中已经是愠怒,他只言片语也不说甚至都不回头去看李相一眼。如此被轻视李相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他看出来了自己算是晚节难保了。 “父亲,话不能这样说。王爷当然重视父亲,不然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跟父亲说呢?只是这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看陛下的态度也是不再追究,这已经结了疤的伤口就不要再去撕扯让他流血。”,李闻达在木眈和父亲之间游走缓和关系,这件事情李闻达虽然也觉得这样草草结束太过于蹊跷,但是主子的想法不是他能左右的,他能做的就是不让主子生气罢了。 而坐在一旁的皎月也看不下去了,她看不下去的是王兄这不听劝的态度。李相在朝为官数十载经验老到他居然如此冷落李相,这样做却是不合适。皎月伸出手拍拍木眈的腿,双眼之中略带埋怨和劝慰,眼色之间意思是让木眈说两句好听话缓和一下气氛。 但是自己这个王兄脾气大面子高,让他对臣子放下态度那是比登天还难。无奈皎月只好放弃,自己脸上堆着笑出面缓和“李相也是为了王兄好,这件事情王兄会派人去料理干净。那小公子那小太医必然会除掉,李相所担忧的有道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王兄手上高手如云,除掉两个病重之人不算难事,李相就放宽心思吧。日后王兄还有好些地方要李相帮忙帮衬,这过年喜气日子李相还是趁着清闲休息休息,本宫希望李相身体安康能一直辅佐王兄左右。” 好在皎月算是懂事,放下了面子给李相说了两句好话。这公主都这样说了,李相自然也要给公主面子,就李相来看皎月公主都比她那个王兄更有出息更加大度。 以往都风传皎月公主任性无礼,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不堪入目。反倒是那沈王和传说中的坏处是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公主体恤,此事还请王爷多多留心,老臣告退。”,李相拂袖而去大步走出了屋内,很明显虽然面子上过得去了但是心里还是在生气的。 李相刚走出屋门应该还在门口,就听到了屋里传出来了一声清脆的摔杯子的声音。 呵!这沈王当真没有肚量! 这哪是摔杯子呢?很明显就是在摔自己这张老脸! 李相也是心中无奈,摇摇头大步离去。 “皎月你为何给那老头面子!他迂腐是他的问题,你何必恭维他?”,木眈心中生气,看皎月为了自己跟那老头子低三下四的说话他心里就生气。于是打心眼里更看李相不顺眼了。 自己是为了王兄好,到头来他还不领情,皎月勉强咽下心里的委屈,现在不是和王兄吵架的时候。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轻声细语的贴在木眈身边拿出了小女儿家特有的温柔姿态“李相虽然和王兄政见不同,但是担忧不无道理。王兄就算再和李相不合,现在这朝堂上还是要哦借助李相的势力。李公子为了辅佐王兄和家里渐渐疏远,就算为了李公子这片心思,王兄也该让让李相。以后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一个老头子,还能得意几年?等本王拿到了那位置第一个砍了他!看他还在这倚老卖老不给本王面子!”,木眈这不劝倒还好,一劝之后反而更来劲了,皎月悄悄斜眼看了看站在下面的李闻达。 只见李闻达面色不善尴尬之中似乎有些失望。这王兄真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从那宗人府出来之后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嚣张。难道是他以为无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父皇都会原谅他么? 皎月自己心中再清楚不过了,要不是正巧赶上木昧身亡,父皇爱惜这几个孩子王兄根本不会被放出来。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木眈脸上火辣辣的疼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之后却看到皎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站在自己的面前,那灵动的双眼里写满了失望,还有压抑不住的泪水在眼眶摇摇欲坠。 李闻达被眼前的一幕也吓呆了,往日里木眈对自己这个皇妹宠的都能捧上天了,而皎月也一直温柔的像是一只不会咬人的小兔子。但是刚才分明他就看到了皎月抬起手狠狠给了木眈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特别的狠特别的用力。甚至现在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木眈脸上有一座五指山。 “王兄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忠臣不信,刚愎自用。你这样叫身边的人该有多寒心?就凭你现在这窝囊样子还想跟木瞻抢?皎月对你太失望了!”,这小小的女子气的转身夺门而出,今天这一巴掌一方面是为了打醒还活在快活幻想里的木眈,一方面是打给李闻达看的。 就连李相他都想除掉,李闻达虽然忠于王兄给他办事,但是李相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木眈说要灭了李家这怎么能让李闻达不心生畏惧。今天打得就是为了抓紧李闻达的心,只有李氏父子毫无顾虑的跟随王兄,她这一无是处的王兄才有和木瞻一争高下的机会。 恶狠狠打了木眈的皎月转身就走了,回宫去躲着最近这些日子他都不会再见木眈了,要让他自己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皎月觉得自己也在为了未来而慢慢变得坚强慢慢长大,而王兄却越来越像一个小孩子,似乎还在和父皇怄气。 被皎月这一巴掌打的木眈完全傻掉了,坐在位置上摸着自己的脸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闻达,李闻达看看木眈在转身去看看皎月离去的背影,他赶忙安抚木眈“王爷放心,闻达这就去送送公主。” 木眈捂着自己的脸颊像个孩子一样无辜的点点头,只有自己这个妹妹他会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无措。被皎月打了他一点也不生气,只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慌乱之中已经开始想要怎么去哄自己这个小妹妹。 留下了一句话之后李闻达赶紧小跑着出去追皎月,他父亲拂袖而去的时候他都没有追出来送一送,现在却主动来追着小女子。 这小女子的脚步迈的小,即使走的再快这男子三两步也就追上了。李闻达急匆匆的赶到前面,却发现皎月就在不远处的长廊下静静地站着,似乎是早就猜到自己会追出来,故意在这里等自己一样。 “公主殿下!”,李闻达毕恭毕敬的凑到皎月面前,张嘴就要为木眈开始辩解。谁知皎月却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言。 “王兄现在还在和父皇怄气,气父皇偏宠詹王。有时候说话做事难免难听了一些,李公子跟在王兄身边辛苦了,以后还请李公子多多担待王兄这臭脾气。”,一边说着皎月居然轻轻地朝着李闻达行了一个礼,仿佛在替她那不懂事的王兄道歉。 这动作可是把李闻达吓坏了,自古以来只有臣子给皇家行礼的,这皎月贵为公主居然放低姿态和自己说话他已经是折煞了,所以这礼他是万万收不了的。 一时之间李闻达慌张的伸出手去扶住皎月的身子将她抬了起来,但是转念一想触碰公主更是失礼于是又手忙脚乱的将手收回来,拿回来自己的双手之后到好像是拿错了双手,居然不知道这手应该放在那里了。 看到李闻达这慌张的模样皎月低头轻轻的笑了起来,觉得李闻达可爱又有趣。 “微臣定当竭力辅佐王爷,闻达跟着王爷也有十载,不论王爷身处何地身处何境界,闻达都会对王爷从一而终。请皎月公主放心。”,虽然表面上的李闻达是慌张的,但是说起话来还是认真的端着架子,并且他往后退了两步拉开和皎月之间的距离,皎月自己心里清楚,李闻达绝不是表面上的酒肉公子。 装神弄鬼 巫师骗子 http://.biquxs.info/

“那皎月就告辞了,王兄还要交给公子照料了。”,庆幸自己今天这戏份没有白演,即使李闻达看出来她是演给他看的,那也无所谓。 李闻达朝着皎月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皎月也不再多言掉头便离去,回到宫里她确实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那边王兄安排的人已经开始给父皇下药,不出一个月父皇必定身子虚弱到无法下床。李相担忧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听说那大火之中救出的小太医还在宫里安置,那看守着八公主的小公子也在宫里昏迷着。 此刻不动手,更待何时呢? 一转眼就到了大巫师和皇帝约定的日子,为了给皇帝请魂。大巫师上上下下准备了不少东西,先是找了好些个黑布将这皇帝的寝宫密不透风的捂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又写了好多乱七八糟的符咒贴在门窗之上,又在屋里设了一个法坛,上面摆的都是平日里小八最喜欢的吃食和玩具。 大巫师已经是穿着那一身黑带着一个惨白的大面具,今日带来的道具倒是很多有比人脑袋还大的铃铛,有挂着各种颜色布条的招魂幡,还有一盒子的蛊虫。 除此之外大巫师还在屋里放了三四个香炉熏了不知道什么香将这屋子里搞得烟雾缭绕的,好在这香比较好闻,甚至闻得久了让人觉得浑身舒服精神松弛,正适合现在心绪不宁的皇帝老儿。 “你这装神弄鬼的,整什么?” 皇帝依旧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几层薄薄的纱帐让他们谁都看不清楚谁。 今日大巫师来给父皇做法却将木瞻木睚两个人全都带了过来,而且还将他们两个人都带到了屋子里。 这屋子里现在只有他们四个人,其他的连个苍蝇都没有。 木睚小声的贴到大巫师耳边小声的絮叨,这女人装神弄鬼的还偏要拉上自己。光是看她在这又是跳舞又是摇铃都快半个时辰了,她跳的不累他和木瞻站在身后闻着这香炉都快睡着了。 大巫师没有理会木睚的抱怨,而是放下了手里一直摇着的大铃铛而后念念有词起来“若要召请亡灵,必须有两位血脉至亲之人的鲜血,除此之外还需有一样亡魂生前惧怕之物在场。以免召唤途中亡灵作怪,用以镇压。现在我就要去取陛下之血了。” 案几上摆着一把刀子和一个空空的白玉碗,躺在床上的老皇帝迷迷糊糊的答应着,想必父皇现在是比木睚和木瞻还要困的。 大巫师拿着刀子上前掀开纱帐十分自然地上前去抓起皇帝的中指就是以刀,她捏着皇帝的伤口硬是往那碗里挤了三四滴血之后才收手。 拿到了皇帝的血以后大巫师回过头以后便来找木瞻了,木瞻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师傅在这里装神弄鬼。 其实木瞻自己心里是清楚的,师傅能驱使蛊虫,善于玩弄权谋玩弄人心。偶尔也能算命卜算预测未来,但是让他招魂通神这事他肯定是不会的。倒不是木瞻怀疑大巫师的能力,而是师傅确确实实和木瞻亲口说过“人死了就死干净了,什么招魂通灵,你找阎王爷去吧。” 但是看着师傅今日高这么大的阵仗,这动作行云流水又看起来很专业很让人害怕,木瞻都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听错了。 割了木瞻的三四滴血之后大巫师满意的回到了自己的法坛前,他将那白玉碗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随手一挥那碗里居然燃起来了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跳跃的蓝色火焰好像来自地狱的引路之灯。 大巫师嘴里絮絮叨叨的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那语言就像是什么失传已久的上古方言,总之不是说给人听的,那语调听得木睚浑身上下都在起鸡皮疙瘩。他侧目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木瞻,很不巧木瞻也朝着自己投来了同样的目光,哥俩确认了眼神之后默契的一笑都懂了彼此的意思。 皇帝在昏昏沉沉之中也看到了大巫师这空手点火的操作,而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大巫师说的那些咒语更让他觉得无比的神圣不可侵犯。 大巫师手中拿着招魂幡,掀开帘子走到了皇帝的面前,大巫师惨白的面具似乎朝着皇帝在微笑,“见!”大巫师大喝一声手中的招魂幡拂过皇帝的面门,突然皇帝只觉得天晕地转,然后面前那白色的面具就变了脸,小八那稚嫩的面孔出现在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心中悸动,颤抖着双手,他那褶皱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来捧住了小八的脸,小八很可爱就像是往常一样弯着圆圆的笑眼甜甜的叫了一声“父皇!” 皇帝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悲伤起来,他抚摸着小八的脸颊,眼前的一切他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看到了已经逝去之人,这小小的人就像是活着的时候一样鲜活,甚至皇帝都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小八并没有死。 “父皇对不住你,不要怪父皇好么。父皇真的很舍不得你。”皇帝将小八抱在了怀里,眼泪从他的眼眶里再也藏不住,顺着那消瘦的脸颊簌簌而下。 “父皇,小八身上好疼啊,他打小八,他还要害父皇。父皇......呜呜呜呜呜......”怀里的小女儿突然哭了起来,皇帝心中大怒,一把将抱着的小八推出怀里,他起身披头散发的就要往外走。 那模样好像是要去讨债的阎罗王,居然有人欺负自己的女儿?皇帝心中愤怒失去了理智,满脑子都是替小八去会一会那个坏人,小八赶紧抓住了皇帝的手腕“父皇,小八还想和父皇在一起,但是呜呜呜呜呜......父皇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那人再害父皇了呜呜呜呜呜呜......” 小八不停地哭着,皇帝转身蹲下又将这小女儿抱在了怀里,仿佛要将这小孩子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好让她在也要离开自己。 “是谁!是谁!”皇帝怒吼着似乎似乎在向苍天求一个问题,他现在满腔怒火,无论是谁只要将那凶手带到自己面前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拔剑亲手砍下这个夺走自己年幼女儿性命的混蛋! “是......是......王兄......”,皇帝的心咯噔一声都忘记了跳跃。 他的双手僵在半空中,一时之间居然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父皇,小八要走了......以后没有小八陪着父皇......父皇也要好好地......” 眼前小女儿的面庞越来越模糊,皇帝张皇失措的伸出手去抓去搂去拥去抱,但是那小女儿的身子却越来越远,到最后居然幻化成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帝彻底抓狂了,他大喊大叫,他挥舞着手臂在屋子里抓着空气往自己怀里带,他就像是癫狂的野马又像是疯了的傻子,总之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一个正常人了。 他在地上打滚,他扯烂了一层层的纱帐,似乎在宣泄心中的不满。他总是妄想抓住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无法挽回。 就在这时候,皇帝突然觉得脑袋一疼,眼前一黑,从此就失去了知觉。 站在一旁的木瞻和木睚目睹了一切,吓得说不出来话。 从始至终小八都没有出现过,父皇一直抱着大巫师喊小八,而大巫师似乎也在悄悄地和好皇帝说话,父皇抓狂之后大巫师拿起那铃铛朝着皇帝的后脑勺狠狠地就给了一下,这下那抓狂的人才安安静静的昏倒在地上。 不准确的说是被打晕在地上。 木睚看看木瞻,木瞻看看木睚。 哥俩这算是明白了,原来搞得这么大的阵仗全都是演给父皇看的,只是为了摆一个形式然一切看起来更加真实一样,就好像大巫师确实能召唤亡魂。 而大巫师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父皇产生了幻觉,让他在恍惚之间看到小八,而她就这样假扮小八掏出父皇心中的心魔,从而达到自己想达到的目的。 打晕了皇帝的大巫师长吁一口气,她将手里的大铃铛随手丢到地上,然后泄了气一样的瘫坐在地上。 这老头子疯起来怎么这么吓人?大巫师看看地上的皇帝,半天了身边都没有动静。这时候她才缓缓抬起头露出自己那张诡异的惨白面具,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像木头棍子一样杵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很无力的招招手指了指皇帝“还不把你父皇扶回床上去?” 大巫师交代了他俩之后这两个木头棒子才开始活动起来,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干着苦力活将自己那父皇重新拖回床上小心翼翼的安顿好。 “木睚你就在这陪着你父皇,确保他醒了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你。若他问起来你们就说你们并没有看到小八,我招魂之后你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都不记得了。等回过神以后只看到屋里一片狼藉,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大巫师小心的叮嘱着,这戏份一定要交代清楚了不能穿帮。 叫这两个孩子装傻是不想让皇帝知道小八说的“王兄害我”这件事被这两个王兄知道,只有这样皇帝才能大胆放心的派人去查案。 大巫师缓缓起身,走到了法坛前随手从那一盒蛊虫盒子里空手抓了一只,他捏着小蛊虫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一巴掌将那小蛊虫打到了木睚的脑门上。 那蛊虫钻到了木睚的皮肤里,然后木睚的脑门瞬间就变得紫青紫青的,看起来格外的吓人。木瞻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王兄,然后他着急的上前抓住了大巫师的手腕“师傅王兄做错了什么你要他的命!” 相比较木瞻,木睚却表现得十分冷静,可能也是因为他没有看到自己现在这幅鬼样子。 “这蛊虫好东西来着,在你王兄脑门呆一天就能让他浑身血脉通畅,一天之后我自然会帮他取出来。我只是为了让你王兄看起来印堂发黑叫鬼打了一样。”,大巫师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自己的蛊虫,每当说起自己的蛊虫她都特别的自豪。 木睚想了一下大概就知道大巫师想做什么了。“既然小八说,王兄害我,那么父皇醒来之后必定会彻查此事。我和木瞻不知道,他就能更加放心的大展拳脚,也不会对我和木瞻有所防备。等会将这屋子搞乱,再见我印堂发黑,父皇肯定以为小八的亡魂作乱,因此会对这件事情更加重视。到时候父皇会派人去暗中调查这件事,找的肯定是心腹之人,而且还是和三王无关之人。李相陆鸣肯定是排除在外,那父皇最近身边最受宠的红人,而且和三王没有任何瓜葛的,不就是那昭思么。昭思和沈王不和,表面上和我与木瞻都没什么关系,我们大可以暗中指引昭思让他把木眈揪出来。而到最后父皇也不会因为揪出木眈砍了他对我和木瞻心生隔阂。” 在木睚分析的时候大巫师已经开始掀翻法台撕扯纱帐了,木睚这小人聪明的很,自己想做什么他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而木瞻这小人就差一点了,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了有时候还是摸不准自己的心思。 倒也不是木瞻这孩子不聪明,只是阴谋诡计玩的没有木睚顺手而已。 被木睚强行解释了一番之后木瞻才明白了师傅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确实这件事只有父皇下定决心查才能真正的解决。 而王兄之前在父皇面前没有提出来这件事就是怕父皇其实并不想深究小八之死,大巫师早在没有和王兄沟通之后就猜到了王兄的心思。不得不说这两个人才是心灵相通,那个跟着师傅身边好多年的人仿佛不是自己而是王兄。 木瞻如梦初醒,瞪着他的大眼睛看向那个在打砸抢的黑色身影“所以,师傅?” 大巫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过神用那惨兮兮的白面具看着自己的这个傻徒弟,他这模样真是让自己抓狂又惭愧。抓狂的是他怎么培养了这么一个没有心机城府的徒弟,惭愧的是他不该让这孩子看到自己这么阴暗的一面。 “做什么?”,别说有时候木瞻猜不透大巫师的心思。有的时候大巫师也猜不到这个混小子的心思。随手将最后一个完整的小杯子丢在地上摔出个小口子之后大巫师终于停下手转身去看那个站在自己身后一脸狐疑的臭小子。 “所以你真的不会召唤亡灵么?”,木瞻睁着自己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就像是刚刚拨好皮的荔枝。 “我向来只忽悠活人,从不和死人打交道。”,这问题简直愚蠢至极,大巫师转身继续把这宫殿砸的稀巴烂,这是她很早以前就想做的事情了。 再三确认之后木瞻隐隐约约有些失落,毕竟师傅在自己心里是上可通神下可捉鬼,中间在人间游走还能把人耍的团团转的存在。 “小可怜你在难受什么呢?”,木睚笑着吵着木瞻走过去,现在的木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梦碎了的小娃娃,他伸出手用指尖挑了一下木瞻的下巴将他的视线从大巫师那黑漆漆的身影上拨弄到自己身上。 “小孩子闹别扭而言,王兄这你可哄不了,我自己梦碎一会就好了。”,这还是第一次木瞻拒绝自己的搭讪。木睚当然也不是什么不解风情的人,既然人家不需要他也不会上杆子,于是木睚老老实实的收回手,信步在屋子里四处观望。 金碧辉煌的屋子被漆黑的布捂的伸手不见五指,摆放整齐的架子也被砸了个稀巴烂。地上的花瓶滚到脚边,弯腰捡起来看看才发现这可是父皇很喜欢的小物件。 仅凭一己之力大巫师就能将这销金窟变成破烂屋子,看来她这憋气的可是有一段日子了。 将屋子搞得乱七八糟之后大巫师不知道从哪摸到了皇帝私藏的夜光小酒杯,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夜光杯犹如空中明月闪着温柔的光芒。 大巫师将他拿在手中爱不释手,然后悄悄地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木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轻轻的笑起来,她就像是偷大米的小老鼠一样举止之间都偷着可爱。 场景搭建的差不多了大巫师上前来嘱咐木睚“我和木瞻先走了,你留在这陪着你父皇。就说方才亡灵暴走我把小八公主撵走之后留你在这镇着。皇帝醒来之后必然要选官员去查案,你想些办法让皇帝把这活给昭思。” 思来想去大巫师还是觉得皇帝未必会想起来昭思这个小小的官员。只有让木睚旁敲侧击的点一点皇帝才更为妥帖。 木睚点点头示意大巫师一切稳妥,而后大巫师走到一旁瞪了木瞻一眼,就像那呵斥小狗的主人一样喊了木瞻两声“走,愣着想在这扎根么?” 被师傅一喊木瞻心里还是很委屈,但是也灰溜溜的跟在大巫师身后。 打开屋子的大门,阳光照了进来,木睚看着光口他这才恍惚之间想起来现在还是白天。大巫师带着木瞻走了出去,一直守在门口的常宫人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但是屋里一片漆黑他只看到了一点乱七八糟的屋子别的也看不到什么。 方才站在外面他就听到皇帝呼喊嚎叫的声音,常宫人站在屋外格外担心陛下,心里就像是小猫抓挠一样难以忍受。可是大巫师吩咐过了谁都不许进去打断做法。 之后屋子里又乱糟糟的砸东西好像是打架一样,这让他悬着的心骤然变紧更加放心不下。 门又被缓缓的关上了,木睚看着光源渐渐消失,他又坠入黑暗。 空旷而狼藉的屋子漆黑的让人害怕,他走到父皇的床边轻轻的为皇帝盖上了被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短短半年的时间父皇好像老了十岁,因为累心的事情太多,悲伤又频繁的造次,这才让他心中疲惫迅速衰老。 木睚轻轻的将头靠在父皇的床沿闭上眼睛小憩,这漫漫黑暗,不静静心怕是等父皇醒来就没有精力去对付了。 调查疑案 昭思出手 http://.biquxs.info/

大年初二,正是在家休息的好时候。今年的昭思已经比去年的昭思得到了太多,虽然父亲的卸任让他有些心中难安,但是自己的仕途似乎是一片光明,所以即使自己在家喝喝小酒也是能笑起来。 正在他享受的时候突然宫里就来人了,这宫里来人啊不是报喜就是砍头,想想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错事,昭思提心吊胆的跟着宫人就悄悄进了宫。 这已经是深更半夜了,他不知道陛下深夜急招为哪般,总不至于是好事吧? 心里这囫囵着始终咽不下去,到了皇帝寝宫外面昭思却正巧遇见了贵人。 那一身白衣气质出众之人根本无需自己看,光是瞅这身段就知道是谁了。 昭思应召而来,木睚却似乎是刚从皇帝寝宫里出来准备离开。 两个人相对而来,木睚远远打了照面就开始面上带笑。 “参见王爷。”,这木睚可算是自己的贵人了,给自己出了不少注意他才能和詹王关系亲近一些。所以木睚乔迁的时候还有过年前昭思也买了好些礼物道厓王府邸去走动。 虽然两次都没有见到木睚本人,到了府里都是放下东西就走了。 “昭大人今年鸿运当头,新年第一功就沾了死人的福呢。”,木睚一改平日里遇见昭思的客气常态,一见面的笑着挖苦昭思,语气里酸里酸气听着叫人好不舒坦。 也不知道木睚为何这样,但是很明显木睚叫昭思在这些宫人面前下不来台面。 昭思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尴尬的笑着回应“谢王爷。” 留下一句不知所云的酸话之后木睚的眼神十分轻蔑的瞟了昭思一眼,而后便大步离去。 这白狐狸精不知道又在演什么戏码,昭思一头雾水摸不到头脑。 送木瞻离去的宫人将木睚送到门口之后便匆匆的赶回去,而带着昭思进宫的宫人却是不紧不慢的走着。 到了皇帝寝宫之后昭思显得有些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后宫单独见陛下。 他对皇帝的寝宫十分好奇,不知里面会有如何奢侈的摆件装潢。但是随着宫人慢慢走进来之后昭思只看到好多宫人前前后后满屋子的收拾,有的在更换被撕烂的沙帐,有的扶起倒下的花瓶。 这乱糟糟的模样昭思完全不敢相信这地方就是皇帝的寝宫,往里走宫人将昭思带到了龙床之处,昭思看到那方才那送木睚走的小太监正在和皇帝身边的常宫人贴耳私语,常宫人听完之后又上前去小声告诉皇帝,皇帝听了之后看向自己的双眼中略带了几分满意。 昭思完全没想到进了皇帝的寝宫之后看到这幅惨状,他跪在了皇帝面前老老实实的给皇帝请安。“位臣参见陛下。” 皇帝看了一圈周围进进出出的宫人,“都下去吧。”,这清理闲杂人等一看就是要有大事了。 常宫人身边的小太监张罗着将所有无关紧要的人全都带了出去,仅剩下了皇帝和常宫人还有这收拾了一半的屋子。 “知道朕大年初二深夜找你前来所为何事么?”,皇帝试探性的问了昭思一嘴,从皇帝的神情上来看他精神确实不太好。听说八公主在昨个意外去世,这大过年的丧子谁能开心的起来啊? “不论何时何事,微臣是陛下的臣子,只要能为陛下解忧即可,在没有比这更大的事了。”,这皇帝老儿当真有趣,以为谁都是大巫师能猜透别人的心思么?他若是有这个本事,现在朝廷上叱咤风云的人就是自己了。 对于昭思这油头滑面的回答皇帝听着似乎还颇为满意,老皇帝点点头冲着昭思招招手,常宫人眼睛尖赶紧提醒昭思“昭大人,陛下赏您坐。” 头一回,昭思在皇帝面前有了这种待遇,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还是有几分顾虑。起身之后环顾四周只有边上有一个小凳子。 只是这小凳子离那龙床有些距离,再加上皇帝自己还穿着常服半躺在床上,这样谈话两个人都看不到彼此脸上的表情。 昭思也不敢越界老老实实的就坐在那小凳子上,皇帝看着他离自己这么远微微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年轻人,老实紧张什么事都要自己表现得再大度一些。 皇帝朝着昭思招招手,昭思眨眨眼不知道这老头到底想做什么。好在常宫人小心的提醒道“昭大人搬着小凳子坐到床边上吧。” 于是昭思为了说话方便自己搬着那小凳子放到了皇帝的龙床前,这离皇帝这么近本是昭思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事情。曾经他还以为自己要给木眈当一辈子走狗,没想到仅仅半年他就成了皇帝信赖的臣子。 “朕要你去查一件事,悄悄地,不要惊动任何人。”,折实属于皇帝和自己的秘密,昭思心中十分的激动,皇帝居然信任自己将这隐秘之事交给自己去办,只要他办成了以后不愁仕途没有康庄大路。 “请陛下吩咐。”,昭思强压着心头的喜悦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稳重一些,但是木钊是和等人,这种愣头青小子他见得多了,尤其是这种想要往上爬的臣子他见得更多。 “朕要你细细的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八公主的死事有蹊跷,朕要你去查到底是谁,害死的八公主。还有那些和这件事有关的人,一个不落的全都给朕揪出来!”,老皇帝的双眼放光,他恨不得马上就知道背后的蹊跷。 常宫人从一旁的桌子上拿来了一个小盒子端在了昭思面前,皇帝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木盒子的盖子,木头的声响让这期间的气氛显得更加凝重“这里面是朕的腰牌,有了这块腰牌你想去哪想抓谁想搬哪里的侍卫都可以!三天,朕只给你三天时间,把八公主的死给朕查清楚了。做得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做坏了朕要你的脑袋!” 小小的木盒子被常宫人交到了昭思的手中,昭思接过盒子心中无比激动。这就是一直以来自己想要拥有的权利么?轻轻的盒子却能让他调动兵马做到任何事情,这种把握权利的喜悦让他不能自拔。 皇帝的话越说越发狠,这赌局的奖赏十分丰厚但是一旦出错也要付出更加惨烈的代价。 可是昭思想搏一搏,他不是没有胆子的人,只要机会放在自己面前他从来都不会拒绝。 “请陛下放心!微臣三日之后定当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也让八公主心中安宁!”,信誓旦旦的誓言还是要说的,昭思眼中坚定这事就是自己最大的机会,不论用什么办法他都会做到。 突然之间昭思脑子里想起了木睚和自己迎面而来的时候脸上挂着的笑容。再想想他那一如反常的话…… 今晚看来榻要悄悄地去一趟詹王府了。 皇帝挥挥手,事情交代完了他也有些疲惫了,常宫人上前去将昭思请了出去。 昭思手里捧着小盒子随着常宫人走了出去,出了皇帝寝宫之后门口的宫人又鱼贯而入开始打扫那狼藉的屋子。 常宫人向来是个广结善缘的人,看着昭思这小年轻的官员忍不住还是悄悄叮嘱了两句“昭大人,您知道为何朝中这么多官员,偏偏陛下就把这件事交给您办了!” 都说皇帝身边的常宫人若是心情好提点你一两句一定要仔细听着,这位大人跟在陛下身边几十年,最懂陛下的心,也最懂如何帮那些毛手毛脚的大臣。 昭思赶紧脸上堆满了笑意讨好似的看着常宫人“还请常宫人指点一二。” 这事情上昭思也是觉得十分奇怪,朝中有许多新进的年轻臣子,还有很多值得皇帝更加信赖的老臣,怎么偏偏这样隐秘的皇家秘事就落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常宫人站直了身子左右看看了见四下无人,他朝着昭思招了招手,昭思便探着身子贴近常宫人身边将自己的耳朵放在常宫人的嘴边。 “陛下相中你和这三位王爷都没什么关系。昭大人和沈王关系不和人尽皆知,和詹王又没什么朝政上的干系,而厓王方才在屋外对昭大人恶言相向,正是因为您毫无干系,所以陛下才用您。早在之前陛下与厓王商量推举谁坐这件事,厓王殿下将这朝野上的人说了个便偏偏就没说您。思来想去陛下还是觉得您最合适,查案这件事您一定要严谨小心切莫像他人透露半点风声,尤其是像那三位王爷。” 常宫人的话简直就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突然之间昭思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去詹王府从来都没人搭理自己,而木瞻也似乎总是和自己保持着距离。原来他们是故意疏远自己,只有这样皇上才会重用他这个无依无靠的孤臣。 一时之间昭思知道,八公主这件事情詹王和厓王肯定是知道一些内幕的。他必须要悄悄去找这两位王爷一趟这件事情才会好办。 得了常宫人的提点之后昭思便快马出宫,今天已经是深夜但是这件事情却是刻不容缓的。他回了府里假装睡下,然后换了一身再不起眼的粗糙衣裳假装小厮悄悄从自家后门溜了出去。 说起来昭思心里也是委屈,明明是一家之主,这出门还要悄悄从后门溜出去,心里苦得很。但是一想起来陛下那多疑的心思,保不准会派人在自己家门口守着,他若是明目张胆的去见二位王爷这不就是自己找死么? 昭思心里苦,但是还是乖乖地从后门走,庆幸的是这官员家的宅子大都在一片区域,离着王府也不算远。顶多走上个一刻钟穿过四五条大街就到了。 到了詹王府他也不敢走前门,只能走后门。敲后门这詹王府家的人也不认识你,昭思将自己的腰牌拿了出来递给看门的小厮,那小厮看他这副模样将信将疑的将腰牌递了进去。 好在这后门的小厮啊早就有了前车之鉴,大巫师跟自家主子经常深更半夜走后门,所以别看这平时下人们进进出出的后门,偶尔也会有贵人来访。 腰牌递了进去之后没过多久这小厮就把门打开笑着将昭思请了进去,先前那副在睡梦之中被叫醒的很不开心的模样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詹王府的小厮还真是够严谨的,没有确认身份之前甚至都不请昭思进屋,就让他在外面的门口干冻着。 本来还在正月里,天气还没有热起来,昭思又不敢穿自己的毛斗篷,穿的本来就少再加上在后面干冻着,就在昭思冻得鼻子眼睛耳朵快要掉了之后,终于有人请他进去了。 看后门的小厮是不能到前厅去的,接应昭思的人是一位老熟人了。那金发金眼在夜色之中显得更加扎眼,而在这寒冷的冬夜一位美人前来接应你也会让人心里感觉十分舒服。 柯萨辛笑笑带着昭思一路往前走到了木睚的书房,这还是昭思第一次进入厓王府。前两次都是因为主人不在所以在门口匆匆放下了礼物就被驱之门外。 进了书房,厚重的门帘一打开,迎面而来的是暖暖的热气。难怪人们都说有钱好,这王府里一间屋子不知道摆了几盆火炉,将这小屋子烧的跟开春了一样暖。 昭思一瞬间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寒冷都一扫而散,暖融融的热气将他包围。柯萨辛带着昭思往屋里走,那美人笑盈盈回复着屋子的主人“主子,昭大人来了。” 这昭思顺着珂萨辛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木睚一身穿戴整齐的坐在书房的坐榻上,他手里抱着一只小猫儿,那猫儿乖巧可爱探出头看了看家里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圆圆的眼睛忽闪忽闪略带了几分敌意。 屋子里不仅仅有木睚和猫,还有和木睚一起坐在坐榻上的木瞻。这深更半夜的哥俩不睡觉不回自己王府专门在这等着自己,昭思总觉得是不小心进了什么圈套。 “参见二位王爷”,一身粗布短衣的昭思上前去给两位高高在上的王爷请安,无论身在何地礼数还是要有的。 “倒有几分落魄才子人穷志不穷的样子哦。”,木睚笑着打趣道,一边说着眼神还看向了身边的木瞻。 木睚这个人就是事情越大越喜欢表现出一副全然不在乎的不正经模样。明明是个正经人偏偏就不说正经话叫人看着干着急。 然而木瞻偏生也是个宠兄狂魔,他王兄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木睚抛出什么玩笑木瞻就顺着说,绝对没有不接茬的时候。 深更半夜明月当空,就连那看大门的狗子都困的趴下了,这哥俩坐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却是喝着茶有说有笑的精神的很。 “王兄不就爱到那茶楼里去听这些落魄才子一朝高中飞黄腾达的故事么。不如王兄帮帮这位公子也助他一臂之力试试当知己的感觉?” “王爷就莫要打趣昭思了,这陛下给了微臣一个大案子,三天就让断案。微臣可着急死了,二位王爷就不要吊着昭思了。”,要说这两个公子哥真真气人,一个关键时候一个正经人都没有。 这事啊昭思自己也琢磨了,估计这二位爷这事早就猜的一清二楚,或许更过分的这事就是他们两位挑起来的。 想起在宫里遇到木睚时候他嘴角挂着的那抹笑意,昭思就知道这事绝对不止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父皇让昭大人查案,昭大人最应该去问的就是宫里那两位,而不是跑到本王这来。”,突然木睚话锋一转将这件事抛的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昭思转念一想,这两个王爷肯定是知情人,但是身在暗处不便露面。所以这件事才费尽心思搬到明面上加以自己之手。 “宫里那两位?”,对于八公主身亡这件事昭思完全是一片白纸,八公主怎么死的,之间有什么故事他是完全不清楚。皇家私事本就辛辣务必不可外传,他一个小小官员怎么会知道。 “那贼人肯定不会放过能暴露自己身份的证人,本宫已经找宫里的朋友保护两位证人了,昭大人动作还是要快一些,若是让那贼人得手了,这事情就难办了。”,木睚懒懒散散的半倚靠在一旁的小几上,该说的他都说了,能做到也都做了。 这件事情他能帮昭思的也就到这里了,接下来的就看昭思这人灵不灵了。 木眈这个人心狠手辣肯定不会放过小太医和李星泽,所以木睚找了洛嫔让她派人多留意一下这两位在宫里养病的人。 小太医看似是太医院失火的罪魁祸首可是人还在昏迷之中,所以暂且就没把他下狱而是放在太医院等他苏醒看他对这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而李星泽是和木睚一样曾经救过八公主的功臣,现在他昏迷不醒皇帝特批他留在宫中让太医悉心照料等他苏醒。 两个人都在太医院躺着,甚至就在一个房间的两头。 既然木睚叫自己进宫去问问那两个人,那就证明八公主之死和太医院失火之间肯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虽然到现在昭思依旧是一头雾水,但是木睚摆出一副其他无可奉告的模样,木瞻似乎也准备袖手旁观。 昭思知道接下来就得靠自己了。 造访王府 调查案情 http://.biquxs.info/

“深夜造访,打扰王爷了。多谢王爷提点,接下来的事情昭思知道如何去做了。”,这夜班三更差不多也该回府了,现在的昭思是身兼重任,时间对于他而言是宝贵的。 等出了王府回家以后今晚他怕是要彻夜难眠了。 最令人费解的是这两位爷在这专门侯着昭思来,等人来了又开始打哑谜话不说清楚。木睚点点头示意昭思确实该走了。 目送昭思的匆匆前来说了两句胡又匆匆地离开,木瞻不懂自己这个王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等昭思掀开门帘走出去之后木瞻才皱着眉毛一脸不可思议的问到“王兄怎么不把事情都和昭大人说清楚呢?这不是能更快的处理掉木眈么?” 要说这木瞻还是想的太简单,木睚将怀里的猫儿从怀里推了出去,珂萨辛前来将自己的小猫抱在怀里“主子可困了?” 木睚点点头,夜深了他心里没事可是能睡个好觉的。 得到了回应之后珂萨辛单手抱着猫儿便也要走出了书房,应该是到寝宫去给木睚收拾热屋子和床榻了。 木睚看珂萨辛这动作极快拦都拦不住,赶紧从坐榻上蹦跶了起来三两步追上要出门珂萨辛。 抓住珂萨辛没有受伤的手臂木睚脸上摆出了十分严肃的表情“受伤了还忙上忙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自己屋里养伤去。打今起到你伤好不许你操劳这些事。” 都是女儿家,怎么别的丫头受了点小伤就娇滴滴的哭。珂萨辛就好像石头做的人一样,满心都想着好好伺候自己,完全不重视自己的人生。 “主子,我没事,你看精神好的很呢。”珂萨辛单手举起自己猫儿,就连那猫儿跟着木睚以后都胖了不少,但是珂萨辛还是精瘦精瘦的。 “今晚本王就睡书房了,还有些书想看。屋子里也热乎方便,被子软榻茶水都有。你早些回去休息,叫下人搬去你房里的东西你得吃起来,补好了病好的才快,别叫本王担心你。”,有时候木睚觉着珂萨辛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但有时候她又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孩。 她懂得很多道理,会做很多事。但是最不擅长的就是爱自己。 木睚担心有一天她离开自己会失去所有,她是一个女子总有一天会找到一个自己的爱人,那个人能像自己一样这样信任珂萨辛么?他希望珂萨辛的生活除了自己以外更加丰富,但是也害怕她没有自己过得不好。 “可是主子……”,珂萨辛有些不情愿,但是木睚立刻翘起眉毛很凶的看着珂萨辛。 “方才就想说你了,人家进来禀报你倒好,猴儿似的蹿起来出去领人。知不知道自己半个胳膊还夹着板子能少动弹就少动弹?”,一边说着木睚还伸出自己的手指尖轻轻是点了点珂萨辛受伤被吊在脖子上的手臂。 那动作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在戳没有煮熟的鸡蛋,生怕力道没有控制好弄疼了珂萨辛。 被木睚训斥的珂萨辛低下头,时不时的抬眼悄悄看看木睚是否是真的生气。她心里也知道主子是心疼自己,可是以前从没有人这样待这般好,收到了自然想着回报,而珂萨辛回报木睚的方式就是为他竭尽全力做事。 看着珂萨辛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看着人心都碎了,无奈木睚叹了一口气放下了那凶巴巴的模样,伸出手轻轻的揉了一下珂萨辛的小脑袋“早些休息。” 见到主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是假装生气珂萨辛这才放下心了,笑着点点头老老实实的回自己屋里去休息了。但是心里还是甜甜的开心好像吃了不少糖果一样。 在太医院失火的时候珂萨辛拼死从火海里把那小太医救了出来,在那期间她的肩膀被断掉的房梁掉下来砸中,好在当时有两个老太医在场及时处理伤口。 拘说似乎是肩膀骨头砸脱位了,幸亏运气好没有断掉。之后老太医给珂萨辛绑了伤口将骨头绑归位,珂萨辛身体底子又比较好第二日便清醒过来。只是嗓子似乎被烟尘呛到了说话的时候嗓子还有些呜哑。 这伤也不算轻,木睚叫珂萨辛休息一阵子可是这小人第二天就开始下地跟在木睚身边。木睚去哪她就去哪,因为在宫里的时候她不在木睚身边让他到遇到了那么可怕的事后珂萨辛就像老母鸡护崽一样跟着木睚。 为了让珂萨辛休息木睚只好整日在书房待着,这样珂萨辛也能听话在书房的软榻上躺着休息。但是她还是有时候动作很快根本看不住。 把珂萨辛送走了之后木瞻才缓缓起身,他脸上笑着故意打趣木睚“王兄要是喜欢就把珂萨辛娶了到府里好了,总归也不算是亏待她。你说这整个万朝珂萨辛找谁能比得上你呢?” 有些时候在木瞻眼里看起来木睚是喜欢珂萨辛的,“对一个女子宠着挂念着信任着这难道不是爱么?”,有时候踏看着王兄偏爱珂萨辛对她那样温柔心里都觉得甜甜的。 就像他对葇夷那混丫头一样。 木睚皱着眉头挥手就在木瞻的脑袋上轻轻的带了一下,只是兄弟之间的嬉闹而已“乱讲话。看来你还是不够累。” “王兄为何这般生气?是不好意思了么?你我都是男子有喜欢的人这在正常不过了。珂萨辛姐姐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人美也瞧不出来年纪。而且做事稳重靠谱帮着你管管王府也好呀。”,这木睚一表现的不乐意木瞻反而得寸进尺不依不饶的说了起来。 说起王兄似乎从来不曾想过他以后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王妃,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爱怎样的容颜。这些对于木瞻而言都是未知的,所以今天说起来木瞻就不会放下赶紧多探索探索。 看王兄身边美人无数,但是木瞻心里清楚的很,什么李清如,什么陆雁南那都是权利的玩具罢了。 只有珂萨辛算得上是王兄心里有的人。 “乱讲!我与珂萨辛那是主仆朋友,可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你也别乱猜了,现在咱们这以后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是成王败寇还是乌龟王八蛋都没个着落,哪有时间想情情爱爱。”,木睚这特别抵触的反应较木瞻有些吃惊,既然王兄不想说这件事情那就算了。 爱情本身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尤其是在木瞻看来,他不想带着不好的情绪毁掉爱情在自己心里的重要地位。 “夜深了,木瞻先回王府去了。王兄早些休息,过些日子可有的忙了。”,这是木瞻第一次来木睚的王府,和自己相像的几乎差不多,王兄的王府也是气韵多于奢侈。 现在的他想和木睚坐在一起聊聊需要上门拜访,再也不像从前一样仅仅隔着很近的一条小路和高墙。 “回去小心些,趁着最近空闲多陪陪柔荑,别到了最后煮熟的鸭子都能让他给飞咯。”,木睚面上带笑的将木瞻送出了书房,外面天气寒冷木瞻推脱着叫木睚不必远送,但是坳不过木睚执拗,最后木睚应声生生将木瞻送到了王府的大门口。 看着木瞻上了马车离去,木睚这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木瞻刚才说的话又在自己脑海里回想起来,站在厓王府的大门口,看着高高挂起的红色灯笼,门前没有一个人,这漆黑的夜晚只有一身白衣的自己在这吹冷风。 “对一个女子宠着挂念着信任着这难道不是爱么?”木瞻看着黑不见底的夜空喃喃自语起来,可是为什么木瞻说自己喜欢柯萨辛的时候他会心里那样生气呢? 突然他想起似乎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那晚在高楼之上,自己喝多了酒迷迷糊糊的亲吻了那个长的很可爱的姑娘。 记忆有时候也会骗人,他恍惚之间觉得那真实又虚假。自己是否真的喜欢大巫师呢?因为根据木瞻的话来分析,他是怎么想这些条件都和自己对大巫师的态度是吻合的。 宠着,他都允许大巫师不打招呼的来自己院子里王府里住着坐着了,而且有好几次两个人闹别扭,都是自己先主动放低姿态去哄她的。虽然表达的时候说的话似乎没有那么好听。 念着,每次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很想着大巫师么?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想一想她骗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事情,甚至有看书的时候会突然走神,想一想下次见面怎么说话才能真正气到已经油盐不进的大巫师。这还不够挂念么? 信任,这更不用说了,自己重要的事情,还有抱负大巫师全都知道。甚至两个人还建立起了合作关系,这难道不算是深度信任么 木睚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没有可挑剔的地方的,再加上方才木瞻说自己喜欢柯萨辛,他心里就很抵抗很生气,因为他心里喜欢的人是大巫师。 可是木睚自己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和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谈情说爱这事情太奇怪了。 如果他和大巫师说自己喜欢她,大巫师肯定会嘲笑自己的。 算了漫漫长夜日子还长着呢,得过且过吧。 这外面的风雪吹的人实在是头疼,木睚转身钻进了大门里,以后头疼的事情还多的去呢。 有了木睚的提点,第二日一大早昭思就拿着腰牌金工了,目的十分明确朝着那太医院就去了。 这刚到太医院就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七八个守卫将这小小的太医院围了起来,看着这严肃的场景紧张的气氛,昭思知道一定是又出事了。 拿着自己的腰牌给门口的侍卫看了一眼那侍卫便将昭思放了进去,要不说这权势当真是好东西。 一进了太医院就看到这门口地上摆放着两具尸体,两个老太医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口神情呆滞怕是被吓坏了。 这两具尸体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而且蒙面,一看就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带头的侍卫正蹲在地上对两具尸体进行排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燕骑,只见他面色凝重似乎在这两具尸体身上没有得到什么重要消息。 昭思一脸疑惑的走上前去和陆燕骑打招呼,而陆燕骑抬头看到了昭思后却突然问到“这位可是昭思昭大人?” 仔细想想昭思也知道自己和这位年轻武将是素未谋面今是打娘胎里出来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昭思点点头显得有些迷茫,但是陆燕骑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更加十拿九稳了。 这武将一动弹身上那武器的声音一响就把人吓得一愣一愣的,陆燕骑朝着昭思一作揖,脸部刚硬的线条和如浩瀚苍穹的眉眼就让人不禁感慨真是少年出英雄“在下陆燕骑,是陛下派来协助昭大人彻查八公主一案的。” 原来木睚老早就预料到木眈肯定会对两个证人下手,于是特地联系了宫里的洛嫔。洛嫔到皇帝耳边三言两语就劝服了皇帝加强太医院里对两个昏迷之人的保护,事情之所以这么轻松可能也是皇帝铁了心要彻查八公主这件案子的事情。 陆燕骑作为底子最干净又有些大义灭亲之意之武将,这让皇帝对他十分信赖所以悄悄拍了陆燕骑去守着太医院。 侍卫们悄悄守着太医院不料还真在半夜抓到了这半夜来做坏事的大老鼠。 只是这大老鼠狡猾得很,一见有人看守事情败露连想逃都想法都没有,直接咬碎了嘴里带着的毒药自杀身亡了。 “这二人难道是……?”,昭思指着地上两具尸体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还是想确认一下才能放心。 看着昭思眉头紧蹙面色不善,陆燕骑也只能很诚实的告诉他“正如大人猜测,这两个刺客是深夜来……” “陆侍卫莫说脸。本官知晓了。那两位证人可还好?”,这件事果然是难能一遇的大事,昭思不由的打气十二万般的精神。 陆雁南轻轻的点点头,目光看向一旁的屋子里,他凑近昭思小声对着昭思附耳,模样小心谨慎似乎还是怕走漏风声“那小太医今早上刚醒,只是经过这遭之后不敢太声张,就等大人来了以后问话了。” 看来这陆燕骑不是简单的武将,昭思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刚回皇朝就能当这三品禁军侍卫总领。为人正直不张扬丝毫没有官架子,家事好皇上器重。 而且似乎是个有脑子的武将,跟那种莽夫还不太一样。听说他有这个职位还是詹王推荐他坐上的,不论是他实力高还是运气好,总归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陆侍卫保密做得很好,做事谨慎张弛有度,难怪年纪轻轻就坐到了这么高的位置上。”,场面话还是要说两句的。昭思眼中略带笑意对陆燕骑恭维夸赞起来,想要在官场混就要拿的起放的下,拍马屁也要拍的力度刚刚好。 陆燕骑不好意思的一笑,身子却是已经开始动弹引着昭思往那病人的屋子里前去,看来相比和人打交道他还是更在意尽快做好手里的案子。 这无疑给了昭思竞争的紧迫感,皇帝派自己来查案,却偏偏还给自己找个同僚。这两个人谁若是先找到了案子的关键这头等功劳就是谁的了。 办成了事情也是两个人的功劳不会让一家独大,皇帝一向都很注重制衡,从现在朝中李相和陆鸣将军的格局上就能看出来。 不得不说这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伤心之余还不忘了把控利害。 “昭大人过奖了。运气好有贵人相助罢了。”,陆燕骑一笑还是带着几分少年的腼腆,毕竟也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儿,身上官场的油腻气息还没有把他腌透。 “听说陆侍卫的职位是詹王殿下推荐的?原来陆侍卫是詹王的人么?”,昭思语气之中充满了试探,若是这陆燕骑真是詹王的人那他就更应该小心处理自己和这位少年英雄的关系了。 在詹王这边自己的地位还不算稳固,虽然詹王还是比较亲近自己的,但是昭思总感觉自己的过去会阻碍自己的仕途发展。只有帮詹王最更多事情他这颗悬着的心才能放下来。 “燕骑不是詹王的人,燕骑是陛下的人。昭大人也应当是陛下的人不是么?”,面前的门帘被陆燕骑一把掀开,屋里的热气呼呼的往外钻,昭思尴尬的笑了笑弯腰顺着那屋子就钻了进去“陆侍卫说的对极了。” 这只是应付对方的话罢了。昭思突然觉着自己被这个看起来愣头青的少年给耍了,看似如白玉无暇,实则暗藏颗粒。昭思再一次感慨虎父无犬子,这陆燕骑可不是好对付的。 进了屋子,一股子药味就很凶残的扑面而来。看来这两个伤员是吃了用了太医院不少药。 一进屋左边的床榻前围着两个老太医,一个在给已经苏醒的小太医把脉,一个在检查小太医脖子上的伤势。 而右手边的床榻上病人还在老老实实的闭着眼睛睡着。看来这小公子身子太弱远不如那小太医硬朗。 秀才遇兵 忙里添乱 http://.biquxs.info/

“哎哎哎!师傅!轻点!脖子疼!”,这老太医啊还是那天除夕夜的两个老头,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宫里暂且就把这俩老头扣下了,以免放出去在乱传话。 “过两天脑袋在不在脖子上还说不定呢!知道疼!知道疼就不错了!师傅这几年真是白教你这些学问了!等脑袋掉了你小命玩完了老头子我几年心血也白付出了!”,这老太医气的浑身抖抖,手上还下起狠来死命的捏小太医的脖子。 见那老太医敢这么大动静的碰那小太医的脖子,陆燕骑猜测那小太医只是扭到了伤了筋而已。 看起来老太医对小太医打骂的,但是其实老太医在给那小太医捏筋,他这脖子受了重创扭到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也算是这小子命大。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动静,老太医手上起劲拿捏方向一把就将这小太医的脖子给扭回来了。 小太医动了动脖子还是有些拉扯着疼,但是相比较刚才拗不过来脑袋已经好很多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安上支架好好静养个百八天的了。 “师傅,都说了这着火不是我把灯打翻了,那时候屋里还有个人……”,小太医摸着自己的脖子自己着急还掐两下这抽抽的筋,脸上委屈极了。他这刚刚如梦初醒一场,一醒来是脖子也歪了嗓子被烟呛的也哑了,现在还要担负那火烧太医院的罪名,谁不心里难受啊? “委屈就等会跟大人说清楚咯!是你的错不要狡辩,不是你的罪不要认!”,坐在床边上给小太医把脉的那个老太医突然开口说话了,看得出来的这小太医平时在太医院还是很受宠的,最难搞的老头子都替他说话可见他是有些优于常人之处的。 “老太医说的对,从实招来这案子才能结了,也好还您一公道,把那奸凶抓出来法办。”,昭思故作轻松的走上前来,看这小太医身上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希望等会他不要跟自己耍滑头。 听到身后有了动静两个老太医莲忙放下了手里的动作起身朝着昭思和陆燕骑深深地鞠躬扶手。 “本官是陛下派来调查太医院失火案的,这位太医的身子可还好?本官能否问上两句话?”,看那小太医虽然气色不算红润,但是刚才那说话的时候精气神可是好极了,问几句话应当是不碍事的。 “病人刚刚苏醒,脖子上又有伤,大人可以问话但是只能让他躺在床上问。”,那个给小太医捏脖子的老太医回复道,这到底还是师徒之间有情义,谁家的孩子谁心疼。 昭思点点头“无妨,就在床上问。陆将军,劳烦您将两位老太医带出去,失火那间屋子的现场也要看好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要紧的是先把这陆燕骑支开,免得到时候自己辛辛苦苦办案他在抢自己功劳。到时候就吃亏了不是? 陆燕骑点点头十分痛快的将两个老太医请出去了,说到底他也是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抢功不抢功的事情,陛下叫他来协助昭大人他便来了,既然是协助那么昭大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咯。 他们这些读书人脑子比他灵活,办案查案这事还是交给他们好。 门帘一开一落三个人便出去了,这屋里剩下三个人,两个清醒的一个睡着的,不对,准确来说是昏的。 “大人……”,小太医面上稍显的有些紧张,毕竟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能帮自己的就只有眼前这个人了。但是谁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到底会不会真的帮自己洗刷冤屈。 “来,和本官说说除夕那天发生了什么,就从厓王殿下抱着八公主来说起。”,自己要调查的事情并不是这太医院失火的事情,而是八公主的死有什么蹊跷,所以一切当然要从来太医院之后说起。 小太医显得有些局促,双手捏着身上的被子,他也没想到这麻烦事会找上自己。 “除夕那天,奴才在外面晒药,厓王殿下和那边躺着的小公子抱着血淋淋的八公主就来了太医院。八公主失血很多身上还有很多划痕伤口,好在当天值班的是师傅和院首大人,两位医术老道忙乎半天算是保住了八公主的命。院首大人说了,八公主命好应该是从高处摔下来的时候半路有什么东西拦了一下所以没有致命撞伤,只是失血多得昏迷一阵子,并没有性命之忧。” 这小太医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真的,出去找那老太医核实一下就知道真假。而且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给那本没有理由骗自己,就算不为了别了也要为了他脖子上那颗脑袋不是? 那么如此说来事情就变得奇怪了,院首是在宫里半辈子的人了,医术高明,上到疑难杂症下到妇科流感,伺候宫里这些娇滴滴的娘娘都不在话下。既然院首都说了没有性命之忧,为何八公主自己躺在那无缘无故的就身亡了呢? “继续说。”,很显然现在自己知道的事情还不够多,一些简单的只言片语没筏完成整个故事。 小太医拍拍自己的脑袋开始努力回忆,因为之前昏迷过之后他就觉得脑子里的事情也变得七零八落,有些事情像是真的,有些事情又像是做梦,真真假假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出了。 “后来厓王殿下便让那小公子还有一个金发的魅人来守着八公主。之后便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深夜师傅和院首寻思没什么事了两个老头子喝了点酒就开始磨叽奴才,奴才便自己跑到药材房去躲清净了。可能是夜深了看书看着看着便睡着了……可是……”,小太医说着说着突然停顿了下来,他自己脑子里也不清楚。他不知道脑子里的画面究竟是真的还是自己做梦。 若是假的让他说成真的,到时候怪罪起来又成了自己阻挠办案罪加一等了,所以那事小太医咬紧牙关死活不敢说。 刚开始的时候这小太医可是表现得十分配合,突然之间就不说话了这让昭思十分疑惑。他以为这小太医是想耍什么滑头,从一进屋的时候下昭思就总觉得这小太医不像是一本正经的老实人。 “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现在是查案的时候,有半点隐瞒就是欺骗圣上。”首当其冲当然是要吓一吓这个小太医,像他们这种在宫里当奴才的人不把事情说大了他们是不会上心思的。 “小人只是刚刚醒过来,脑子有些乱,有些事情模模糊糊不清不楚的,真真假假像是亲眼所见又像是梦中场景,不知道该不该和大人说,若是说出来事情不是那样的那不真成了糊弄大人欺骗陛下了么!”,这自己的脑子乱七八糟的现在自己都管不了,小太医抬起手锤着脑袋眼里全都是犹豫不决。 昭思脸上挂上了温柔大方的笑容,他伸出手去拍了拍小太医的腿似乎试图表现得更加和善一些,现在这人是有些对他不信任的,只有让他觉得自己是好人而且会保证他的安全他才会和自己说实话。 “有什么你尽管说。真真假假说给本官听,本官自会调查真假,你只要做到毫无隐瞒,本官必定护你周全。本官是陛下钦批来查这件案子的,必定会秉公处理,绝不愿望任何人。”用尽了全身力气,昭思把自己伪装成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他笑的时候脑子里就在想詹王平日里一贯挂在脸上的模样,说话也尽量坚定真诚像厓王忽悠小女子的时候一样。 好在昭思的表演似乎奏效了,或许是那句话让小太医觉得心中安生了,小太医闭上眼睛好像在努力回想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奴才当时在药材房里睡着了,睡着睡着突然感觉屋子里呛嗓子。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似乎有个个子挺高的男人拿着烛台在烧药架子,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挺华丽的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花纹,那人发现我醒了动作很快,他会武功!他嗖一下窜到我身后勒住我的脖子,我觉着脖子一疼再之后发生什么奴才就不知道了。” 小太医言简意赅,但是重要的点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如果一切像小太医所说的一样,太医院进了奇怪的人故意纵火,那么八公主就有很大的可能真的是被人杀死的而不是出于意外。 那人故意来太医院引起骚动,当众人忙着救火的时候他就悄悄摸到八公主的床边将这毫无还击之力的小小孩童杀死。 “大人可以去着火的药材屋废墟看看,找找那烛台,若是这不是奴才的梦,那烛台应该在药材架子附近。若是奴才酣睡打翻烛台那烛台应该在桌椅附近。药材的放置需要防耗子,所以以前太医院的老太医特地给放药材架的地方垫了一层地基,所以那屋里有一层高出的台阶,大火烧不掉泥浆糊的地基,大人去台阶上的地方看看是否有烛台便可。”,这已经是小太医知道的所有事情了。 昭思问询连忙起身,顾不得说上一句话掉头就提起衣衫冲着门外跑出去了,门帘一开一落就听到昭思在院子里大喊“陆侍卫!” 看这火急火燎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了。 两个病人住的院子在太医院稍稍往里院的屋子里,而药房就在一进太医院左手边的地方。出了屋子的门两个老太医正站在院子里和陆燕骑说话。 正巧到了太阳抬起来的时候,暖融融的晒在身上比烤暖炉都要舒服。两个老骨头正眉头紧锁的和陆燕骑说着什么,昭思冲出来后陆燕骑看着火急火燎昭思吓得手一下就搭在了腰上的刀殇,冲着昭思也冲了过去,他以为是屋子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见到陆燕骑昭思眼睛里都在发光,他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陆燕骑握着刀把的手,拉着陆燕骑不由分说的就往院子外面走。 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这是陆燕骑最不能接受的事情,若是给他兄弟们看了去以后再说什么风言风语可不好了。所以陆燕骑脚一扎地就杵在地上手上也甩开了昭思拉着自己的手。 “昭大人这是做什么?”,还没等那转过身来的昭思说话呢,陆燕骑便先发制人质问昭思。 心里着急嘴上也变得笨拙,昭思看陆燕骑那副皱着眉头嫌弃的木有就知道他是那大男子主义犯病了。 这气的昭思一跺脚“案情线索,快叫你那群兄弟在废墟找一样东西!” 一听是跟安庆有关系的,陆燕骑一下就表现得十分配合,拔脚就往外走那速度比昭思跑的还快。 现在倒好变成了陆燕骑在前面大步流星,后面的陆燕骑埋着盈盈小步追赶那无情的武夫。 到了门口陆燕骑一声令下,跟着他的八个人便聚在一起,陆燕骑看了看那被大火少过的废墟,想要找东西确实费劲了一些。 房屋已经被完全烧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有支离破碎的黑乎乎的房梁七零八落的坍塌在地上,这黑乎乎的一片谁是谁都看不清,要找东西那更是难上加难。 但是为了办案也是没办法,陆燕骑张嘴想要布置任务,张嘴了却不知道说什么。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走的太匆忙居然忘记问问昭思要找什么东西。 好在昭思一路紧赶慢赶的追着陆燕骑,等陆燕骑一回头要找人的时候正巧看到气喘吁吁的昭思站在自己身后。 “大人,找什么。” 昭思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他干脆走到那八个侍卫面前直接对他们说“这屋里有一处台阶,诸位在台阶上找找有没有一个烛台,记住,只要看台阶上有没有烛台。” “火灾废墟十分危险,大家小心一些不要让自己受伤,开始吧!”陆燕骑随后叮嘱了几句,八个侍卫齐刷刷的回应“是!”然后就一头砸进那黑乎乎的废墟里面去找东西,这看起来布置任务指挥的人是陆燕骑了。 风头都叫别人抢走了,昭思没好颜色的盯着陆燕骑,但是这人一点都没感觉到昭思的怀恨之意。反而朝着昭思点点头许诺他“大人放心,这几个兄弟都是大胆心细,一定用最快的效率为大人找到证物。” 你跟他生气,人家完全不在意,你说气不气? 昭思硬生生是把这口气烟道肚子里去了,要么说小心眼的人最害怕遇到没心眼的傻子,算计半天最后气的是自己。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有劳陆侍卫和诸位了,那本官就先回后院继续去问问他人案情。”,昭思想找个借口趁机开溜,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多和陆燕骑说话了,否则非得活生生的被这个少爷给气死。 不料陆燕骑却不给昭思跑路的这个机会,他眼中一亮就像是小孩子总是摘朵花或者捡个木棒送给你一样,送出那种善意满满的惊喜。“放在在外面,燕骑和两位老太医聊过。帮着大人打探到一些消息,八公主毙后那老太医去检查过尸首,八公主身上没有多出任何致命伤痕,可是面色发紫似乎是闭气身亡。根据猜测应该是那贼人故意引起火灾吸引大家注意力,然后趁机闷死了八公主。后来詹王突然冲了进来,詹王殿下算是第一位目击证人,大人应当去找詹王殿下谈谈细节。” “好,本官知道了。”,忍!他很想揪着陆燕骑的衣领让这个笑起来十分灿烂的男人闭嘴,他分析的那些东西就凭他昭思的脑袋还想不出来么?非要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到底在炫耀什么? “大人见谅,这是燕骑进宫以来第一次接到这种案子,心里有些兴奋,大人莫怪。”,到了皇城这些日子陆燕骑别的没有学会,但是看人脸色的本事可长进不少。 从昭思脸上不耐烦的表情陆燕骑就隐约感觉到自己是不是被昭思讨厌了,也对,毕竟人家是朝中官员,经历的案子比比皆是,自己这炸毛小子一样叽叽喳喳的像个小麻雀肯定要惹人家厌烦了。 让昭思没想到的是陆燕骑居然这么快就给自己台阶下,突然之间他又觉得这小将有些率真的可爱? 不对!昭思你清醒一些!这混小子本来就含着金汤勺出生运气好家世好什么便宜都被他占尽了现在还跑出来抢你的功劳!你怎么可以对敌人心慈手软呢! “怎么会,有朝气有激情是好事。做事小心一些就行,找到东西立刻到后院找本官。”,昭思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这是他能留给陆燕骑最后的体面。 那陆燕骑傻呵呵一笑,别说还挺好看“大人是读书人就是和我们这些武夫不同,气量大人又温柔。读书当真是好事,早知道小时候就听娘亲话多读书了。” 哎呦喂幸亏您没有读书,这文官的职位本来就少,越往上爬越难,大部分职位都叫那些官宦公子走后门拿走了。这陆燕骑若是真读书指不定皇帝直接给他个几品官职呢,倒时候又来跟自己抢位置,谢天谢地他没读书去当了武夫。 二探王府 追查真相 http://.biquxs.info/

“人各有志,陆侍卫少年英雄,豪气爽朗之气也非我等腐儒能相比,有不同的种子才会有不同的花,应当尊重人的不同和多样……”昭思话还没说完突然这混小子就一脸激动的打断了他的话。 现在昭思有些想念那个刚见面冷冰冰的话又很少的少年了。 “昭大人真是平易近人,情操高尚。和那些满嘴大道理的文官截然不同,有幸结识大人真是三生有幸,能遇见大人真是……” “陆侍卫!不如你我以后有机会在坐下详聊!本官还想到屋子里去问问那小太医一些细节,正如你所言,你我都是陛下的臣子,理应先为陛下解忧。”,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能说,昭思想要趁机溜走都要三番五次找借口。 这一说陛下了陆燕骑才恍然大悟有些依依不舍的将昭思放走了。 看着昭思匆匆离去的背影陆燕骑感慨这皇城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处,有见识有思想的能人异士比比皆是。 这时候一个侍卫慢慢的凑了过来,方才他就站在陆燕骑身边听昭思他俩说胡,那侍卫也不禁摇摇头感慨“这读书人就是和你我不一样,说话可真好听。” “难怪陛下会让这位大人来负责这件案子,陛下看人的眼光当真毒辣。”,那边昭思已经跑的没了影子,而陆燕骑跟他的侍卫朋友却开始感慨多读书果然是个好事,后悔自己小时候只顾着舞刀弄棒了。 回到了小屋子里昭思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人还真是难缠。心想着以后见到陆燕骑一定要绕着走,对付这种没心眼子的傻子实在是他不擅长的事情。 这边小太医依旧躺在床上,只是那手里多了一碗药汤,黑糊糊粘稠的汤药看起来就很难喝,那奇怪的味道飘满了整个屋子。 昭思走到门口就闻到了这味道于是犹豫了一下没有往小太医那边走去,而是掉头朝着那小公子走去。 这小公子本来生的就有一些单薄这大病一场之后躺在床上更是像一个纸糊人一样。只是昭思完全不知道这人是谁。 要说平日昭思也算是在皇城的公子哥们游玩玩的不错的,多少是个人物是个大家公子他都是见过的,不算熟悉见面也能说上两句话。 可是这个小公子昭思却完全不认识,而且这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听说还没有家里的人前来探看。这能在除夕之夜进宫的家里肯定也是个名门望族,富贵人家的男丁个个都是宝贝,怎么到了这小公子这就没人来认呢? 他的身份似乎只有詹王知道,毕竟他是和詹王一起抱着八公主来的,而且能让詹王殿下放心守着八公主,这个人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小太医那边也没有什么能问的了,小公子这边人还没有清醒而且身份不明。昭思找了个凳子坐在一旁心中开始盘算。 今日就先将宫里的事情都问清楚了,明日再到厓王府走一趟,这两个案件都和厓王息息相关。而且他始终想不通为何詹王会突然来到太医院,此中种种细节一定是有一些辛辣的缘由的。 空坐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前院的动静还挺大的,噼里啪啦的倒不像是在找东西反而更像是拆房子。 不过仔细一想那屋子都倒塌了那些被烧的没有模样的房梁横在地上让人不把他搬走挪动恐怕也无法从中找到那小小的烛台。 昭思的脑子里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过着每个人说过的话生怕自己露下什么细节。 突然屋子外面有人在大喊他的名字,听那脚步声带着刀具的碰撞声,昭思知道是陆燕骑来了! “昭大人,找到了!”,门帘被一把掀开,灾半空中飞了一会还打了个滚,这冬天的门帘都是十分厚重的比那大棉被都要厚实一些,昭思每次进屋都是小小的拉开一个缝隙从里面钻进来。 现在看到这陆燕骑一只手就将这门帘掀开了昭思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这武将当真是太吓人了,破坏力这么大,自己这小胳膊小手的让他捏一下不得断了么? 只见那进来的人身上不比方才干净,好些黑糊糊的木炭灰尘站在他干净的衣衫上还有双手上。 看这样子他应该是在昭思走了之后自己也下场跟那群兄弟一起去废墟里面找东西了。本来干干净净的少年现在变得脏兮兮但是看起来还是那样好看。 身上再脏也抵不住他笑容干净清澈。 陆燕骑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烛台,上面的蜡烛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只有那小小的烛台沾满了黑色的烟尘,被大火熏得黑漆漆的有看不出来以前的颜色了。 昭思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上前去伸手要去接过陆燕骑手里的烛台,谁料陆燕骑见到昭思伸手过来了却反而将烛台反而藏到了身后面。 昭思没说话追着那烛台走到了陆燕骑身后,陆燕骑又高高将那烛台举的超过自己头顶,昭思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陆燕骑怎么跟拿了个骨头逗狗一样的耍自己。 “陆侍卫做什么?”,昭思皱着眉头直挺挺的站在陆燕骑面前,面子上已经有一些恼怒,这东西他到底想不想给自己? 陆燕骑也觉得自己委屈“大人,这东西脏,一沾手就蹭一手灰,燕骑手已经脏了,就着焉耆的脏手就是了,不要弄脏大人。” 哦呦,昭思突然又觉得这人可爱的紧,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人没想到做事居然这么细心。 “那有劳陆侍卫拿给那小太医面前瞧一瞧是不是这物件。”,昭思指了指躺坐在屋子里面的小太医,陆燕骑立马行动手里拿着这脏兮兮的东西朝着小太医去了。 这个小烛台可是关乎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从陆燕骑一进屋那小太医的眼神就粘在陆燕骑身上没有离开过。 小太医急迫的询问“可是从台阶上面找到的!” 陆燕骑很确定的点了点头“对。” “大人请将这烛台的底座反过来给奴才瞧瞧。”是不是太医院的东西只需要看看底座就知道了,这宫里的东西有时候比宫里的人更懂得规矩更讲究出处。 太医院的东西小到这烛台茶杯大导那药箱柜子都在隐蔽的地方刻着标记呢。陆燕骑将那烛台翻过来,烛台上面的灰撒了小太医一身,但是那小太医是丝毫不在意,现在脑袋比干净重要多了。 小烛台一翻过来小太医脸上就乐呵了,因为那烛台的底座上刻着清清楚楚几个大字“宫制太医院属”。 “没错了就是他!大人小的说的是实话!那夜确实有人闯入太医院纵火还想要杀人灭口,可能因为当时屋子里烟火大他呛到了手下劲没用对,奴才这才逃过一劫。”,越想小太医越觉得脑子里的画面太真实了,再加上这说的话得到了印证,他大胆咬定肯定是有贼人纵火。 事情能否确认昭思还是要斟酌一下,他转过身去看了一眼依旧昏迷在床上的那位小公子,得先听听他的话才行。 宫里的事情盘问的差不多了,这一天昭思都在这里盘问查案,到了晚上这才回到自己府里。第二天他便光明正大的去了詹王府,听那老太医说詹王那日突然冲到太医院去而且直奔八公主而去,由此可见八公主遇害这件事詹王肯定也是知情人。 仔细想想詹王和厓王二位王爷打小就感情深厚,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保不准厓王心里拿不定主意就要找詹王说去。 到了詹王府就和去厓王府的待遇大大不同了,厓王府没人认识昭思,因此出门总是让他在门口等着吃闭门羹。但是昭思因为公事私事以前来过几次詹王府,这府里眼睛尖的奴才早就记下了昭思了。 老管家将昭思请到了大厅叫小丫鬟端茶倒水伺候着,“大人稍等片刻,这会功夫王爷应是在葇夷姑娘那,老奴这就去传话。” 说是在葇夷那边,其实老管家心里顶清楚自己家主子现在在哪里,前些日子主子忙着军营的事情整日郑日睡不好。这几日过年打宫里回了王府一准脱衣服直接上床睡觉看来是打算把前些日子欠的全都找回来。 把客人安置好了老管家就去找自家那不拘一格的主子去了,顺着路直接往那卧房走保准你能找到人。 这王孙公子都是体面人,哪有谁家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床梳整?老管家说着谎也不敢说真话,一来怕自家主子丢面子二来他自己也觉着掉面。 府里贴身伺候木瞻的小丫鬟静静地坐在卧房门口的长廊上晒太阳,这会正是府里吃完午饭之后,肚子里吃饱了太阳也跑出来了坐在这暖融融的晒上一会舒服的都想让人打盹。 “丫头!怎么还在这坐着!主子还没起么?”老管家看到这丫头在这偷懒忍不住要说上两句。 上次昭思来拿书,跟着昭思去书房的小丫头正是这个在这打盹的丫头雀儿。让她跟着昭思去拿书她也没把人看好,惹出那么大的事。老管家对她又是责骂又是罚银钱,贴身伺候主子的人都中么不机灵这王府还有没有规矩了? 主子死里逃生但是回来之后似乎对雀儿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说到底那昭思心术不正就算雀儿再怎么看着他也会找机会将那小香囊留在宫里。而且木瞻拿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反而回来劝慰老管家不要再怪雀儿,一个在朝廷上混的官员想斗你一个小丫鬟那不是玩一样的么?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贴身伺候的人还是老人用着最顺手,雀儿还是跟在木瞻身边平日伺候他在府里的吃穿。 老管家的声音雀儿是在熟悉不过了,闭着眼睛听第一个字就能知道是谁。他整日默默叨叨的在自己耳朵边上说话,主子都原谅自己了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但是呀在这个王府除了主子这门面最大的就是老管家了,一个王府的人都得听他调遣,所以雀儿虽然很不乐意很不喜欢这个磨磨唧唧的老头子但是只得匆忙的从长廊上站起来挂上甜甜的笑容喊一声“管家您来了。” “主子还没起呢?”,老管家一路小跑来到了木瞻的门前,直接略过雀儿趴在门上试图透过门窗看看屋里的情况。 雀儿撅噘嘴似乎堆对老管家这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态度很是不满意“没呢,昨儿主子从厓王殿下那边回来的晚,又喝了不少酒。睡到现在还没个动静。” “主子任性当奴才的也不知道规劝,你们这些小孩真是没一个靠得住的。”,在老管家眼里主子做错了就是奴才没有规劝好,主子永远是没有错的,错就是奴才的错。 这老管家老派的思想在雀儿的眼里简直不可理喻,但是身份在这呢她若是还想在王府里有好日子过那就得忍着,“主子昨晚说了,他要睡到自然醒,什么事都不要叫醒他。” “做事得学会变通,要么说你们这些小年轻不行,误了事主子怪罪起来看你们怎么办!去把主子叫醒,昭大人来了。”,老管家横眉冷对,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倒是有些吓人。 这些上面的人总是动动嘴皮子轻巧不知道下面的人做事有多难,雀儿双手抱胸将脸侧过一边去“要去啊,您去。主子吩咐雀儿的就是不要打扰他休息,怕耽误事那您去叫主子起床。” 天知道主子刚起床这脾气有多大,这种差事想让她去?哼?雀儿在王府里也有些日子了,这种蠢事她才不会上杆子去追。 老管家平时管大事,叫主子起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总是轮不到他来做。所以雀儿偏偏就故意激老管家叫他去叫主子起床,有些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之后是没法感同身受的。 果不其然老管家看着雀儿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爱钻牛角尖,成不了大事。”一边说着老管家上前去轻轻地推开了卧房的大门,雀儿就站在屋外面等着看热闹。 明明已经是中午一天之中阳光最充足的时候了,但是那卧房里罩满了一层一层又一层的厚帘帐,把这屋子里掩盖的黑漆漆的好像还是黑天一样。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屋子里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听就是主子在摔东西。 主子这人啊起床气特别大,就是他睡到自然醒了都要自己坐在床上自己跟自己生一会闷气,更何况是有人叫他起床。 雀儿此后的久了就有了些小窍门,那就是这起床气得撒出来,所以她给主子的床边上放了好些个抱枕给他摔,后来她发现摔这个抱枕没声音主子似乎并不能撒气尽兴,于是她就在主子床边的顺手就能勾到的小桌子上放了一些铁器的杯子茶壶,这种东西摔出来声响大但是又摔不坏,主子要是看不出来能用好几次呢。 其实主子并不是一开始起床气就这么大的,刚来王府的时候他起床气只是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但是随着身上的担子越来越大主子睡醒之后脾气似乎就远离越差。雀儿觉得主子可能是在睡梦中梦到了不好的事情,他起来摔得是梦里那些混蛋罢了。 老管家抱头鼠窜一遍说着“奴才知错奴才这就走。”这样的话逃也似的从哪小黑屋里跑了出来,然后规规矩矩的给主子把门也关上了。 门合上了,这人的心理也就轻松下来了。老管家靠着门扉轻轻地出了一口气,这主子平日脾气这么好怎么一叫他起床就和那狮子老虎似的怪吓人的。 雀儿抱着胸笑眯眯的看着老管家“怎么样,下人的活不好做吧。” 这次老管家是自己体验过了,也顾不得在这小丫头面前装体面了,只是连连摇头一边捡回来自己吓丢了半条的老命“主子要是起了,就赶快伺候,昭大人还在前屋等着。老奴先去找柔荑公主救救场。” 在这面丢了脸老管家也没有面子再待下去,匆匆的提起袍子就跑了。也不知道主子在这事上记不记仇。 雀儿得意洋洋的站在屋外看平日里叱咤风云的老管家灰溜溜的跑了,这笑声啊憋了好久等他走远了才笑出来。老管家人虽然不坏,但是就是这迂腐的思想烦人了一些,还有这个嘴总是说的碎碎叨叨的让人心烦,雀儿心想了以后找郎君一定要找那话少的,只有你说他的份没有他烦你的时候。 听听屋里那动静,雀儿觉着主子八成是醒了,先去准备洗脸梳洗的东西和换洗的衣裳,回来之后主子就肯定清醒了。于是雀儿美滋滋的蹦蹦跶跶的就去收拾东西了,今早上也是没白等,这不还看到老管家出丑了么。 二老管家出了木瞻的样子便一边收拾心情一遍去柔荑的住所求救,这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呢,昭大人虽然是大臣但是那也不能让人家一直没有时候的等着,传出去对自家王爷的名声可是不好。 点播细节 柔荑诡计 http://.biquxs.info/

老管家遭际把这柔荑当做詹王府的女主人了,这公主啊成为王妃就是早晚的事情。虽然现在的柔荑和那些皇家贵女王妃夫人还差了很多,但是看得出来人还是在成长的,让她去稍稍接待一下客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柔荑和木瞻的小院子离的很近,没走多久就到了地方,一进院子啊就看到这柔荑公主似乎也刚用完午膳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 本来就是一个活泼好动的主,自从那柯萨辛姑娘搬走了以后这柔荑公主更喜欢到外面去玩了。整个王府还没有能陪她玩的人让她怎么呆得住? 老管家连忙赶上去跟要出门的柔荑说清楚了来意,柔荑似乎没有太犹豫,点点头笑一笑就答应先去前厅陪一陪昭思。 听了这答应,老管家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管家,你叫小厨房准备一些糕点茶水,别让人家空坐着,本公主这就去见见昭大人。” “得!老奴这就去。”,一个家里面总有一个人是要靠谱的,老管家是越来越看好柔荑公主,因为他知道柔荑公主虽然不习惯中原的生活习惯也不熟悉宫里的规矩,但是她一直在努力的融入,为一个人而改变自己,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人佩服的么。 八公主的事情柔荑也听说了,昨个听说昭思在宫里面调查了一整天,今天到王府里来找木瞻肯定也是为了案子的事情。 昨个听木瞻和木睚他们哥俩说话柔荑似乎也隐隐约约知道了他们的意思,不给昭思透漏太多,让他自己去查。一点一点的给他抖出来这样事情发展才更加合理,这个案子关乎皇子公主所以皇帝肯定格外上心,既然皇帝格外关心他们就应该更加小心谨慎不能表现的太过于兴奋让人查出问题。 整理好心情柔荑便来到了大厅,只见昭思正杵着他那下巴似乎若有所思,看他脸上的模样应该是有些等的不耐烦了,皇帝只给了他三天时间来查案子,今天来詹王府走一趟之后还是打算再去厓王府走一趟,时间挑的就是这午后的点,来的太早了生怕这些王爷没起来,但是万万没想到午后来人还是不知所去。 所有的不耐烦都被昭思写在脸上了,他的着急十个人一打眼就能看出来。 “昭大人还真是常客,这府里的小丫鬟们怕是都认得眼熟了。”,突然有女子的声音传来过来,这屋自己总算是有一个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了。 这声音不必多猜肯定就是这王府没有名分的却有实权的女主人的柔荑公主了,而且这轻松的语气听来只有她这种身份的女子才能和他这种大臣谈笑风生的模样说出来。 见到来者果然是柔荑,昭思按照礼节便起身相迎,他把那不耐烦的表情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和善的笑容,总算是见到一个活人了,总比自己在这没有尽头的等待来的要好。 “原来是柔荑公主,往日公主都和詹王殿下形影不离,怎么今日形单影只呢?” “我俩又不是叫胶水粘在一起的,总有分开的时候。昭思大人这么着急找詹王?莫不是本公主牌面不够大招待不了昭思大人?”,柔荑脸上笑盈盈的说出来的话却是笑里藏刀叫人心中一紧。 一转眼那个初来中原的毛丫头说话越来越像中原人了,跟她说话也得打起精神来不然就会失了脸面。 “公主这说的是哪里话?有柔荑公主招待那是昭思修来的福气,只是一些公事还是要问问詹王殿下本人才行。”,昭思毕恭毕敬的回答着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正巧门外的小丫鬟端着糕点和茶水走了进来。 柔荑一挥手那些小丫头就将小盘子放到了昭思身边的小桌子上,柔荑坐在了昭思身边的位置上,一双明眸流转浅笑,红唇微微一勾要抓几个魂一般“昭大人是詹王的好友,来王府也好多次了,无须客气,坐下边吃茶边说说话吧。” “谢公主。”,昭思再次坐在了这椅子上,但是明明坐的是同一张椅子但是现在却是如坐针毡,这柔荑不知道坏的什么鬼心思,她出来见自己是为了什么呢?是木瞻躲着自己所以派柔荑出来对付自己的么? 以往见木瞻从来没有这么费劲过,在这个节骨眼上木瞻应该也猜得出来自己的来意。下人又不可能不禀报自己来王府的事情,所以?难道真的是木瞻故意躲着自己不见么? “别看这詹王府没有沈王府装饰的华丽漂亮,也没有厓王府清新雅致,但是这小厨房做的小点心可是宫里的御厨房才能一比高下的。当年詹王府初落成,陛下怕詹王吃的不好找不到合适厨子特地从御厨房选了两个厨子送到詹王府来,一个是做菜的一个是做点心的,昭大人快尝尝这前御厨房厨子的手艺如何。”,还别说这柔荑公主说起话来有模有样的和那些夫人小姐比较起来不差什么。 昭思顺从柔荑的话捡起一块小点心轻轻地咬了一口,东西虽然好吃但是昭思完全没有心思品味,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坐。把手里的小点心三两口吃完咽下后昭思准备套套柔荑的话。 但是他还没有张口说话呢,柔荑却又开口了,只见她芊芊素手亲自为昭思倒了新端上来的茶水“这药草茶可是好东西,里面的药草都是本公主特地从雁塞带来的,冬季讲究滋润虚补,这里面的虫草最养人,昭大人来尝尝,若是喝的惯等会叫小丫头包上一些给昭大人带回去,听说最近昭大人手上有大案子,伤神劳体的身边也没有个女子经管,昭大人还得自己多加注意。” 于是昭思又接过来了柔荑递来的茶水,浅浅喝了两口意思意思之后昭思想把那茶水杯子放在桌子上赶紧说正事,谁料柔荑眉头一皱似乎十分失落“怎么?这药草茶味道昭大人喝不惯么?喝了两口就要放下?” 哎呦喂!这柔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折磨人了?昭思尴尬的笑着将那快要放回在桌子上的茶杯又拿了回来,他匆忙的摇头赶紧给这个姑奶奶赔不是“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柔荑公主这药草茶昭思第一回喝到,味道清香下喉浓郁,确实是好东西,今天真是托了公主的福气才能喝到这么好的东西。” “那大人就把这一杯饮下吧,多喝一些对身子好的。”,这下柔荑开心了,笑起来又是甜甜的,要么说女人的脸就是老天爷的天那是千变万化瞬息万变让人捉摸不透。 这药草茶的味道属实的怪异的,他们雁塞人大都粗狂自在,吃的东西喝的东西都是很粗糙要么就是味道很大,这药草茶到了嘴里辛辣刺鼻昭思实在是享受不了,但是看着柔荑那期待的眼神他也不能拒绝。 看来他昭思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昭思咬咬牙打开茶杯盖子,那味道直冲天灵盖让人头晕脑胀,咬咬牙狠狠心昭思屏气凝神一鼓作气就将那药草茶一口给咽下去了。 喝完之后昭思觉得自己的味觉都快要失灵了,头疼脑涨浑身燥热甚至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这药劲真大。 柔荑开心的直为昭思鼓掌,一边还伸出手去握住茶壶又给昭思倒了一杯放在他身边。“昭思大人昭厉害!这药草茶味道有些大,詹王打小就在雁塞长大都没喝不了这东西,别说是外乡人了,好多雁塞本地人都喝不下去第二口,昭大人居然能喝下一杯当真是厉害!啊,本宫也不太喜欢喝着药草茶,来了中原以后喝了中原那些清淡的茶就更觉得这药草茶味道太冲当真不是人喝的东西了。” 你自己都不喝的东西?雁塞人都不碰的东西?你居然拿出来给我一个中原人喝?昭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柔荑她看似天真实则还是个实打实的魔鬼,她甜美的笑容里全都危险的刀子和冷箭,她就是故意在戏耍自己! 药草茶的味道一直往头上泛微,昭思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吐了。柔荑那满是笑容的脸现在在他的眼里就像是阎王爷的微笑。 心里生气,但是他敢指着柔荑的鼻子骂她么?当然不敢。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若是对柔荑表现出一点不敬别说詹王找自己麻烦,皇帝都得让他以死谢罪。 “您这不是戏弄昭思么?”,听了柔荑的话以后昭思更是生气了,这气息都一下子没有上来直冲嗓子眼呛的开始咳嗽,那嗓子眼里的药草茶也开始跟着往上反简直叫人苦不堪言。 “柔荑就是好奇而已,昭大人莫怪呀。都说这万朝的官员都是能人才子,生性如那寒冬腊梅一样能忍得寒冷又如那苍翠劲竹耐得住千锤百炼。昭大人是陛下近些日子眼前的红人,那不就是能人之能人?所以柔荑才想看看昭思大人的度量到底有多大。”,这所有的好话都让眼前的美丽女子说了,明里暗里都是在夸昭思,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柔荑这么一说以后昭思反而没有再去找人家麻烦的理由了。 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昭思终于呼吸顺畅了一些,嘴巴里的味道也慢慢地散开一些“那公主觉得昭思的度量如何?” “顶好的。”,柔荑笑着给昭思比了一个大拇指,就像那孩童一般可爱真诚。 看看这日头昭思估算了一下自己在这詹王府里白白浪费了不少时候,心中难免又开始着急。 心理想着要不然先去厓王府比较好?但是都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了若是没有一点点的收获他又有一些不太甘心,思来想去这冷板凳再难做他还是想熬到见詹王一面。 柔荑自然猜到了昭思这一趟是为了什么而来,木瞻这个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不如自己就帮他把昭思打发走了好了,回头再到木瞻面前去邀功那岂不是美滋滋? 在万朝待了这么久了,柔荑也想让木瞻看看自己的成长,要知道不是只有一他一个人会变得越来越聪明,她柔荑也是会慢慢长大的,若是以后真的想跟木瞻在一起那么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或者说是贤内助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药草茶虽然苦,但是这苦柔荑也不会让昭大人白吃的。”,小女子莞尔一笑那眼睛里居然写满了精明。昭思突然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冰天雪地里自己被人扒光了看完了一样,他感觉柔荑早就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 这时候昭思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众人都知道詹王和厓王是大巫师的徒弟,两个人全都是精明无比跟他那师傅一样都是会洞察人心的怪物。 因为这两位王爷的光环太过于耀眼,往往让人忘记这个看起来整日只会玩乐的柔荑公主也是大巫师的徒弟。 猫吃鱼狗吃肉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大巫师如此精明的人带过的徒弟怎么可能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子? 昭思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傻子,一直以来柔荑都以纯真天真的形象示人,难道柔荑真正的面目居然是扮猪吃老虎的角? “柔荑公主知道昭思是为了什么而来?”,这官场的一套当然是不能把主动交代权一下子全盘托出,昭思习惯性的先打探打探柔荑的底子,看看她到底知不知情,若是让一个不知情的人胡乱给套出来自己的话那岂不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了? 有的人喜欢打太极,而有的人就喜欢直接一些,再加上柔荑也想早早打发了昭思去。 随手捏起桌子上的一块小糕点,柔荑咬在嘴里吃的美滋滋的,她的视线看向那屋外高高挂着的大太阳“这都过了午膳的时候了,詹王却不出来见您,若是往日听说昭大人来了詹王肯定风风火火的出来了,但是今日叫昭大人苦等,昭大人就没有想过是避而不见么?” 果然!木瞻这臭小子就是故意不见自己让自己在这干着急!昭思一拍大腿气的胃里药草茶的味道又开始翻江倒海。他不出来见自己就证明这事情他肯定是有干系的,他手上肯定有特别重要的消息,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突然跑到太医院去找八公主。 “詹王点下对昭思避而不见,为何公主......”,昭思突然有些疑惑,那柔荑又为何来见自己,若是真不想被他看出端倪直接打发走不就好了? 可能因为这件事情是皇帝嘱托自己调查的,詹王若是故意刁难不配合到时候传到皇帝耳朵里岂不是坏了他的名声?木瞻派柔荑出来应付自己也是为了给皇帝一个面子。 话说到一半昭思就收了回去,他应该自己想到这层关系的,问出来反倒显得自己愚昧了。 柔荑歪着脑袋看着昭思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看他不得其解又恍然大悟。于是小美人笑嘻嘻的吃完了手上的小糕点眼睛里一闪灵光“昭大人自己想明白啦!” “那詹王有什么话要柔荑公主转告给昭思的么?”,看来自己今天走这一趟只能从柔荑身上刮一点肉末下来了,按理来说自己和詹王交际较好,他避而不见应该只是为了避嫌,若是对他的调查工作表现的太过于刻意帮助上面那位肯定会有所怀疑。 不跟任何王爷交好是皇帝任用他最重要的条件,如此想来詹王点下还真是聪慧沉得住气,任何小的细节都不让人纠出错误来。 想让她倾盆而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柔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但是那嘴巴里却说出了很精明的话,“昭大人问,柔荑来回答。” 言下之意就是能问到什么全看你本事,想要更多的线索门都没有。 “除夕夜那天晚上,为何詹王殿下会突然跑去太医院?对于八公主受伤这件事情,詹王殿下是否也是知情的?” 其实要问的事情很简单,昭思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木瞻会突然去太医院找八公主,他是有预感八公主要被害还是对八公主被害的事情知情,又或者说是其实是他害死了八公主? 毕竟第一个发现八公主身亡的人就是木瞻,所以他身上的嫌疑也最大。 “第一个发现八公主受伤的人是厓王哥哥,厓王哥哥和詹王两个人关系好的紧,当日厓王哥哥行色匆匆的回了金鳞殿自然是将这事说给我们听了。只是当天是除夕,怕扰了父皇过节的兴致所以我们瞒着并没有禀报。至于为什么詹王会突然跑去太医院,当时大家都聚在一起看烟火大会,詹王突然发现有一个人不见了。” “谁?”,是什么人让木瞻如此提心吊胆的关注着?这个人或许就是案件的关键点,昭思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好像是在冬天的湖面上凿冰,他只是凿开了小小一层的冰面看到了冰下的湖水,但是那湖水有多深,下面究竟又藏着什么他还完全没有探索到。 误会颇深 情感破碎 http://.biquxs.info/

“八公主死了,你看看谁最高兴不就知道是谁了么?”,有答案在但是柔荑偏偏不直接说出来反而要山路十八弯的让昭思自己去猜。 本就心里着急,谁知道这小丫头也开始和自己打太极了。昭思脸上露出了无奈“陛下就给本官三天时间,除去昨今还剩下一天半,柔荑公主您就直接告诉本官吧,时间不等人!” “那若是父皇问你你怎么知道詹王去追谁了你怎么回答?直接说出来么?那不是显得我们木瞻故意陷害人家一样?昭思大人你得沿着蛛丝马迹自己找到这案件才算是查的清清楚楚。”,总而言之木瞻和木睚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们不会轻易说出真相免得到最后再被对方反咬一口冤枉好人。 “那您在多提点昭思一点!”,过了几手之后昭思知道这柔荑不会轻易说出答案,既然如此就只能求她在多透露一点那人的信息。 要拐弯抹角的说出来,柔荑的眼睛转了转肚子里的坏主意开始盘算起来,想了一会她一拍手心理拿定了主意“这八公主死了,谁最开心?你瞧瞧谁家还在歌舞笙箫就知道了。还有啊,虽然大家都站在一起看烟花,可是这站在哪里也是有讲究的,陛下身边站着的不可能是官职最低的官员,那王爷身边站着的也应该是身份地位相似的人,这样才会清楚地发现谁不见了。” 跟王爷站在一起的除了王爷公主们在没有其他人,所以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皇家自己的事情? “厓王哥哥跟大巫师那天晚上喝醉了,父皇和詹王都知道大巫师扶厓王去醒酒了。那看烟花的时候詹王身边剩下谁了呢?” 昭思一拍大腿!那不就剩下沈王了么?之前他还好奇过这事情,三个皇子为什么詹王和厓王都深陷其中而沈王却看起来一点关系都沾不上。 越是看起来没有关系,其实就是刻意隐藏。昭思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沈王府走一趟。这下他更是坐不住了,跃跃欲试就像从凳子上站起来直接飞奔到沈王府去一探究竟。 看出来昭思这猴急的模样柔荑却笑起来了,这人怎么看起来聪明其实如此蠢笨呢?柔荑懒懒的用话点昭思“知道了就冲到人家去问,这不就是打草惊蛇了么?陛下让你查这个案子给你那么多权利那么多能人,怎么就不知道用一用呢?昭大人,不是所有案子都要在明面查,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陛下让你重查八公主之死这件事的。” 柔荑的话倒是让昭思心理的火又熄灭了,她倒是提醒了自己他是在悄悄办案。也许是因为这日子过得太快了,三天期限转眼变要到了,昭思这才做事开始莽撞。 有高人指点昭思自然是感激不尽,他起身朝着柔荑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公主提点!昭思还有事情要去办,这次就多谢公主和王爷相助!”,柔荑想说的话必然就是木瞻想说的话,昭思已经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看到这人对自己万分感谢,柔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总归不是把事情搞砸了吧? 把这个麻烦鬼昭思打发走了之后柔荑便匆匆的往木瞻的房间走去,这都过了晌午了连午饭府里的人都用过了,怎么这人还没有出现?难道还在睡着么? 柔荑越想越生气,自己本来计划出去走一走这可好,还要帮他收拾烂摊子。虽然知道木瞻前些日子在军营特别的忙但是也不能这样爆睡啊?那市场上的猪醒着的时候都比他这两天醒着的时候要长一些。 赶到了木瞻的卧房柔荑只看到那卧房的门紧紧的关着,不过看那屋子里面隐隐约约还算亮堂人应该是已经醒了。 突然之间柔荑想起一件事情,自己不在的时候木瞻是什么样子的呢?于是柔荑放轻了脚步贴着门窗慢慢地走过去,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扉探出一个小脑袋悄悄观察屋里的情况。 只见那里屋的梳妆镜前木瞻正穿着一身的里衣头发披散下来柔顺的好像中原衣裳店里最贵的丝绸,他睡眼迷离似乎正享受着阳光照在脸上暖融融的感觉。这懒懒散散的模样一看就是刚刚起床准备收拾。 柔荑轻轻地笑起来,原来安静时候的木瞻居然如此好看,文文静静的跟他王兄平日里那副神仙模样倒是有几分相似。 “王爷,您下手可真够重的,下回就不能轻一点么?”,更里面突然传来了女子娇柔撒娇的声音,柔荑听着立刻竖起耳朵打起精神来,心里无名火一下子就冒了起来。 “轻一点?”,这话听着可有些意思了!但是柔荑忍了,以前他她总是做事冲动引起许多误会,来万朝这么久了她知道看事情得看完看清楚再发怒,于是她趴在门外继续悄悄地往里看,她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木瞻和屋里的女子似乎都没有注意到门被轻轻地打开有人正悄悄的看着他俩,也许是木瞻刚刚睡醒甚至还没有太清楚,他伸了一个懒腰嗓音也懒懒的,轻轻地笑起来好像比那阳光还要暖“本王也不想的,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男人嘛总是这样,伺候本王这些日子你还没习惯本王的力度么?” “控制不住?力度?”好啊你个木瞻回了自己家还变成野兽了?这是多大的瘾还控制不住? “王爷您可真坏,奴婢是早就习惯了,只是您那模样玩一把别人吓坏了怎么办?”,那女子的声音千娇百媚像一只小猫儿一样听的人心里痒痒的,柔荑气的直掐自己大腿,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杀了这对狗男女。 “所以呀,本王就是离不开雀儿啊,雀儿得一直留在本王身边才行啊。”伸完懒腰的木瞻又将身子趴在了梳妆台上,脸上的笑容温柔无比一看刚才就是从温柔乡里出来的。那一直只能听到声音的女子慢慢地从里面床榻中走了出来,到了木瞻身边她便拿起柜子里的梳子开始给木瞻梳头发。 呵!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小丫头在这勾引人!看着雀儿那双手轻柔的为木瞻梳头,两个人脸上都带着暧昧的笑容,柔荑气的脑袋都要掉了。 “您手上力气大,脾气也挺大。这以后柔荑公主成了王妃可有人跟您打了。” “谁说要娶她?皇家的婚事那是本王或者她自己能做主的?”,雀儿突然一说柔荑反而叫木瞻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喜欢柔荑就这么明显么?怎么连这些小丫头都看出来了? 为了找回面子木瞻假装不在意,但是雀儿也听出了他话语里的逞强,嘴上说着不要心理指不定多着急想把柔荑公主变成詹王妃呢。 说笑之间木瞻突然觉得浑身上下一股恶寒,只觉得身侧一阵冷风杀气袭面而来。一把弯刀划破屋内的气氛如流星赶月之势朝着木瞻的脑袋就飞了过来。 木瞻一个后撤赶忙躲开了那把弯刀,那一瞬间木瞻仿佛看到那弯刀在空中飞旋的样子,两根没来得及落下的被那锋利的刀锋一削而断,然后飘飘洒洒的落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木瞻这一肚子气立刻就上头了,这大白天的詹王府的侍卫都是吃白饭的么?有刺客进来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雀儿吓得连连后退躲到了帘子后面,这怎么突然就打起来? “谁!”,束了一半的头发让木瞻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性命堪忧也没有时间顾忌造型的问题,木瞻一转身从自己的床头抽出了随身佩戴的长剑,锋利的长剑直指门口有武器在身心里才舒坦。 只见门后慢慢走出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木瞻定睛一看原来是柔荑,这心里的怒气一下就烟消云散,嘴角也开始挂上了笑容,但是还是努力克制心里的欢喜假装怪罪两句“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见面就飞刀子......哎!哎!你干什么!” 木瞻的话还没说完柔荑从腰间抽出长鞭就在屋里甩了起来,这长鞭的破坏力可不小,打翻了桌子甩碎了架子,把那花瓶茶壶小摆件全都扫到地上变成一样的破烂碎片,只听到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就像是抄家一样令人心惊肉颤。 因为对方是柔荑所以木瞻连那长剑都放下了,他怕这刀剑无眼再伤了这疯丫头。 而柔荑还在气头之上挥着鞭子嘴里恶狠狠地说着“控制不住自己?轻一点?离不开你?木瞻你这个负心汉!我今天就要扒了你的皮带回雁塞去做成鞋垫踩你一辈子!” 那恶狠狠的眼神木瞻从未见过,疯狂已经不足以形容现在的柔荑,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母夜叉这种东西那么木瞻相信肯定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位。 那眼里千军万马的气势都比不上她现在对血腥的渴望,木瞻回想一下这才知道柔荑听到了自己和雀儿的谈话,她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所以才这样生气。 木瞻想要安抚柔荑但是他说的话柔荑好像都听不进去,今天不见血这事就完不了。 那小鞭子在屋子里肆意的飞甩,整个屋子都已经成了破烂之屋,木瞻也不敢还手只能东躲西藏,面对柔荑的攻击他无可奈何,有时候柔荑的鞭子打到木瞻胳膊上柔荑的动作就停一下,看起来是自己也心疼了,于是更气的将鞭子甩到另一边去打东西。 木瞻就这样任由柔荑在自己屋里打砸,这小疯丫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冷静下来? “我替你在前厅应付昭思!你却在这跟小狐狸精调情!木瞻你这个缩头乌龟!”,一想起之前她得意洋洋的打发走昭思想要找木瞻炫耀,一来却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这心理的气就更大了。 然而木瞻却好像完全不知道昭思的事情,他眼睛睁得老大更加疑惑“昭思来了?我不知道啊?” 老管家明明都说他来跟木瞻说过了,现在他居然还在这里跟自己装傻!柔荑气上加气鞭子一甩狠狠地就给了木瞻胳膊上一下,一瞬间那白色的里衣就渗出了血印子“还在这装!你这个龟孙!” 躲在角落里的雀儿见木瞻受伤了也不躲藏了,连忙跑出来将木瞻护在自己的身后就像是老鹰护着自己的小崽一样。“公主殿下息怒!不要伤了王爷!有什么错都是雀儿的,您要打要骂朝着雀儿来就好!” “你的错?好,那本公主今天就先教训教训你这个爬主子床的小贱人!”,小样还在自己面前玩深情?柔荑跟木瞻多少年了,他受伤了自己都没有这么表现的这么激动过,什么时候轮的上她一个小丫头来表现了? 她贺兰柔荑可不是那些只会虚张声势的小姑娘,说打你就是打你绝对不会手软。 长鞭一抽一甩很快那雀儿的身上也见了血,长长的鞭痕划过她的胳膊,柔荑这次下手更加狠,那衣裳都被抽开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皮开肉绽的伤口。 这次木瞻却忍不住了,他一把将雀儿抱在怀里藏到自己身后生怕柔荑一个激动要了这小姑娘的命。不是所有人都是木瞻,挨了柔荑这一下可以一声不吭,这雀儿虽然是个丫头,但那也是城里长大的小丫头不比木瞻粗糙,挨了这么一下疼的直哼哼站都站不稳了。 雀儿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贴身伺候的小丫头了,平时也伶俐乖巧不惹事,虽然有时候有点被自己惯得爱顶嘴但是总归是个大方得体的小丫鬟。 今天这个事情,明明就是柔荑有错,看到这烈火燃烧到了别人身上,木瞻终于忍不住了,他抬手一把抓住了柔荑的长鞭眼神之中带着严肃的怒意“闹够了没!砸东西打人你还想干什么!” “怎么!打到你的美人你心疼了!”,之前自己打碎了什么东西他都躲着不说话,这一伤了他的人木瞻却站出来呵斥自己?为什么?因为那些东西他不在意所以坏了碎了他都不关心,只有伤了他在意的东西他才会跳出来。 回想起这段时光,自己似乎真的是多余的,木瞻出入大营自己学会懂事不跟着他让他烦心,他却好像真的忘了自己一样享受这份快乐。 在外潇洒自由,回到王府有美人相伴。自己这个任性的野丫头有什么值得可留恋的?或许在王兄回雁塞的时候她就应该跟着回去的。 或许更早,她就不应该跟着师傅来这万朝! “是你偷听在先,本就没有道理。听了只言片语自己误会在这里打砸,好本王忍你,但是现在你出手伤害无辜之人本王就不能纵着你!柔荑你什么时候能长大一点?不要总像个孩子一样任性了好不好?” 柔荑突然觉得自己好累,这一项一项的罪名按在自己头上,他给自己算的好清楚,他真的已经容忍了自己这么久终于不想忍耐了么? 还说自己没有长大?他怕是忘了雁塞草原上那个真正的柔荑到底是什么样子了?那个看谁不顺眼立刻出手,什么事情不顺心立刻翻脸,不管你讲不讲理我说的最对。 为了他,她已经在努力改变,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可是他却从不曾回头看看自己。 看着木瞻将那楚楚可怜的小美人抱在怀里,柔荑忍不住眼泪漱漱而下。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或许她最不应该的就是抛弃最真实的自己选择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谁说要娶她。”,他的话在柔荑的脑海里一次一次的重复,这已经是木瞻第二次说出这样无情的话了。 一直以来,好像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吧? 或许真的是自己误会了,是自己误把木瞻的友情当成了爱情。 “木瞻我再问你一句,我跟她你选谁!”,最后一份倔强已经让柔荑放下了自己所有的自尊,如果他立刻哄她那她可以当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有时候爱一个人就是如此的卑微。 看到柔荑哭了木瞻心理早就乱作一团,但是他心理也在生气,气柔荑不懂自己误会自己,他对柔荑的真心虽然不说出口,但是这么多年了她难道还不懂么?于是憋着气,木瞻也不愿意放下姿态去哄柔荑“我站理,师傅教本王多年,做事前先学会做人,法不容情......” “好了木瞻别说了,我知道了。告辞!”,这一刻柔荑的心算是彻底碎了,她用力一抽皮鞭从木瞻的手心里划走将木瞻的手心搓的活脱脱掉了一层皮。 但是这身上的伤怎么比心里的伤疼呢?柔荑将她的鞭子收起来,痛痛快快的转身离去不留一句话。 柔荑一边走一边摘下身上的东西,这戒指,是木瞻送的,丢掉。这手镯是木瞻送的,丢掉。这项链是木瞻送的,丢掉。这浑身上下连这汉人的裙子也是木瞻带自己到店里定做的,料子和花纹都是他给自己选的。 走这一路柔荑就像是丢盔弃甲的士兵,她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丢掉后反而觉得一身轻松。 倦鸟归巢 玉佩解难 http://.biquxs.info/

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她从箱子最底下找到了自己带来的雁塞衣服,她以为她不会喜欢也不会习惯穿汉人的衣服,但是为了跟木瞻走在一起更加合适她在努力适应,虽然穿着那一层一层的衣服还是浑身不舒服,但是木瞻笑着夸自己好看,她心理承受着这甜蜜的负担。 穿上自己的衣服,柔荑感觉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带上一些盘缠,收拾行李,她发现这里自己的东西居然寥寥无几,那些零零碎碎全都是木瞻送给自己的。 拿起那轻飘飘的包袱,柔荑坐在陈列着满满当当的小零碎的屋子里却觉得自己身无旁物,她想着再多坐一会,心理期待着木瞻会不会来找自己。 但是等了一会,屋子里还是只有她自己。 有些事情不必多说就你我之间就懂了,他不留她也不要赖着招人嫌弃。柔荑庆幸自己还是有这些自知之明的。 拿起自己的小包袱,怀里带着弯刀腰间盘着长鞭。自己走到马圈牵起马儿静悄悄的从王府的后门出去。 马夫一回身看到了柔荑,笑着问“公主要出去玩呀!” 柔荑顿了顿脚步,慢慢回神最后看了一眼这詹王府,嘴角牵强的勾起,轻松无比“是啊。” “早些回来,正月里外面人少,危险。”,连一个马夫都在担心自己,怎么她在意的人却只会说伤人的话呢? 笑着点点头,柔荑翻身上马,长鞭而去,绝尘千里,一去不回头。 跟柔荑客套了两句之后昭思便刻不容缓的离开詹王府,陛下给的腰牌还在衣服的最深处藏着,昭思知道用这东西的时候到了。 想起来陛下派陆燕骑来协助自己办案,那这偷偷潜入他人府邸暗中观察的事情自然要找他。陆燕骑不仅自己身手了得手下那几个侍卫看起来也都不是普通人,匆匆入了宫昭思找到陆燕骑将暗中观察沈王的事情交给了陆燕骑。 而后他便顺路去太医院看看,这一去不巧,老太医正打算派人去宫外找他。原来是那小公子居然也转醒了! 事情发展的格外顺利,昭思觉得一定是他娘一直以来吃斋念佛老天才这么保佑他。 那小公子方才转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头上还包着伤口看起来格外狼狈,跟那小太医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这小公子一醒来就显得十分的慌忙。他抱着床前的老太医一直在呼唤“有人要杀八公主!他要杀八公主!” 相比较小太医一醒过来不知道身在梦中还是身在现实,这小公子就显得清醒许多,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受到了袭击,也许是木睚将这件事情交代给他所以他心中十分惦记,或许在昏迷的时候都在念念不忘守着八公主这件事情。 两个老太医都安抚不了小公子的情绪,昭思慢慢地走上前来坐在小公子面前,“公子您看起来也是个读书人,要知道这么乱嚷嚷是说不下去话的。来喝杯茶压压惊我们慢慢说。”,昭思将自己从屋外桌子上拿起的茶杯慢慢地交给小公子,那小公子不认识昭思眼睛里闪过怀疑,但是却也安静了下来,证明他开始动脑子了。 “你是谁?八公主怎么样了?”,果然这小公子最关心的还是八公主的事情。 昭思觉得他不能告诉他八公主已经死了这件事,否则自己想问的事情肯定是问不出来了,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第二个证人也醒过来,时间不等人他现在必须瞒着这个小公子“本官是陛下派来调查八公主遇刺一事的官员,当时太医院屋外起火,人们发现的时候却发现你头破血流的倒在八公主房里,这期间可有人来过?公子可曾跟人有过打斗?” 听说是陛下派来的人,这小公子稍稍放松了警惕,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昭思“有!只是我没瞧见那人的模样!当时外面很乱!他从背后偷袭我想要杀了我!我只瞧见他衣袖上的锦缎看起来十分精美!这种锦缎花纹我曾见过!我哥哥尝和沈王在一起!有几次沈王穿着这样样式的常服来过我家!那人是沈王!” 一听到沈王的名字昭思是出了一身冷汗,这和他从柔荑那边得到的暗示几乎是吻合上了。难道想要要八公主命的人真的是沈王?那么沈王为何要杀了自己亲妹妹?一个什么样的魔鬼才会对一个小孩子而且还是自己的亲妹妹痛下杀手? 真想来的太快太突然,昭思突然不敢相信自己觉得耳朵。他觉得小公子是刚刚苏醒所以神志混乱。明明有人拐歪磨脚的不把事情告诉他,现在有人一口咬定的将结果告诉自己昭思却反而不敢相信了。 “小公子刚刚醒来,说的话想清楚了么?”昭思试探性的反问到,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他嘴里的杀手就是沈王。 “大人我何必骗你呢!这事关乎皇家名声,我怎么敢随便造谣?我所见的就是我所说的。大人若是不信我不敢查这个案子那就请回吧!老太医我要见詹王殿下!”,因为昭思对自己抱有怀疑的态度所以小公子显得十分生气,他真心实意说话却被人当做糊话,这些人就是如此,胆小怕事没有一个靠得住! 见小公子着急了昭思便赶紧放低了姿态来哄他,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公子脾气居然这么大“公子息怒。咱们慢慢说。您说沈王常去你家找你哥哥?所以你见过这贼人衣服上的图案和沈王是一样的,所以?您家是?” “我是李相家的二公子李星泽。李闻达是我兄长,他跟着沈王殿下身边多少年份了这还能有假的?”,李星泽头一次如此自信的自报家门。然而这却让昭思觉得倒吸一口冷气。 李闻达和什么关系他自然是最清楚的那个人了。以前他还跟着沈王的时候可是没少吃着李闻达的气,李闻达因为家族显赫什么时候都显得高人一等,平日里没少挖苦昭思。 确实李闻达偶尔会回一趟李府,但是因为他一直跟在沈王身边也没谋得一个一官半职的所以每次回府都会被老爷子说一通,后来为了让老爷子少说李闻达几次,沈王开始跟着李闻达回家,有王爷在身边自然就多了一个保障,那李相也不敢当着沈王的面骂自己儿子。 所以李星泽所说的话是很具有一定可信度的。 正在纠结的时候门帘被掀开,一阵冷风突然冒了进来。昭思回过头去看原来是陆燕骑这个难对付的小子又来了。 只见陆燕骑脸上堆着憨厚的笑容,似乎是有什么喜事发生了。刚刚昭思委托他晚上去沈王府盯梢的时候他还是一脸的严肃,这短短的一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昭思不在的时候陆燕骑和他那几个手下也是守着太医院哪里也不去,陛下下令了让他们在这里保护两个证人,所以谁都不敢离开这里。 “昭大人今可还去詹王府?”,陆燕骑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这让昭思感到很奇怪。先前还说自己和詹王没什么关系,现在就要委托他到詹王府去传话了么? “去的,陆侍卫有什么事么?”,就算是心理再鄙夷但是脸上还是要保持客气温和的笑容,这是人际交往的重中之重,若是你想什么就给人家看什么脸色那你这人是没法再官场上活下去的。 陆燕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前些日子詹王从宫里丢了块玉佩托我找找,到现在下官还没给找见说来惭愧。最近有些走不开,昭大人若是去詹王府就劳烦给詹王带句话,陆燕骑一定替他仔细再找找,那玉佩可能不是丢了,或许是让那个部长眼的奴才给顺手了占为己有了,若叫我找到那人定将他送去慎刑司。” 原来方才陆燕骑脸上挂着的笑居然不是因为开心?而是因为有事要求昭思所以才摆出来的讨好的笑容么?昭思看着陆燕骑的笑容,还是没法把这个灿烂的笑容和刻意讨好挂钩,这人生的天生面善怎么看也恶不起来,可恶! 昭思点点头算是把这件事情拦下来了“好,陆将军放心吧。不过那玉佩也不怕丢,王爷身上的东西定然都是贵重物件,旁人一经手看上两眼就知道不是普通东西,断然不敢收也不敢用。就算是流出宫去也没有人敢收皇家的东西,到头来不过是给自己添了麻烦罢了。” 这边昭思和陆燕骑在说话,坐在另一边床榻上的小太医却是心怀鬼胎面上惶恐。 他讲手伸进衣袖悄悄地摸着袖子里的东西,那两个人说的话可是把他的胆子都要吓破了。小太医神色惶恐,内心一再纠结,索性咬咬牙豁出去了! “大人!” 身后突然响起来了小太医的声音,昭思侧目看过去,只见小太医行色匆匆的从床上翻身下来,然后他走到了一旁放置物品的柜子里翻找,那柜子里装的是他换下来的衣服和一些随身物品。 其实小太医只是做一个假动作给这两个人看看而已,他当然不会实话实说,而是找一个好理由给自己逃脱。 在翻找东西的时候他把那玉佩从袖子口滑出去握在手里假装是从这箱子里面找到的,他脚步匆匆装出一副十分着急的样子,似乎是因为受伤而忘了这件事情突然之间响起来一样。 他小跑着来到了昭思的面前跪在地上把手里的玉佩送到了昭思的面前,语气诚恳好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大人!第一个将八公主从詹王手里接过来的人正是奴才,把八公主抱到屋里脱下詹王白色斗篷的人也是奴才,那时八公主手里紧紧握着这枚玉佩,当时忙着给八公主治病,奴才把这玉佩收起来想着回头交给王爷,谁知道一忙就忘了,忙完之后奴才自己也出事了,这脑子也不灵光了。刚才听到陆侍卫说詹王陛下丢了玉佩,奴才这才想起这件事来,于是赶忙把这玉佩给大人送来了!请大人恕罪!” 一听这小太医说这是詹王的玉佩陆燕骑好生激动,连忙一把夺过玉佩拿在手里来回看,但是只是看了一眼那脸上的惊喜便又成了沮丧“这不是詹王的玉佩,詹王丢的那块啊是半圆形的,而这块是圆的!” 陆燕骑很失落的将那玉佩丢给了昭思,本以为总算找到东西了原来还是和空欢喜一场。 昭思倒是不太在意这玉佩,他在意的是小太医说的那些话,一边将玉佩拿在手里看,一边昭思脑子里还在想那小太医说的话。 “八公主手里拿的......” “是是是,千真万确!奴才猜莫不是詹王抱着八公主的时候八公主还有知觉不小心从詹王身上拿下来的。”,小太医的眼神真切,好像他说的就跟真的一样似的。 但是陆燕骑再三否定“不,这不是詹王丢的那块玉佩。” 小太医的谎言一下就被拆穿了,他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来回的看着这两位大人。 “这玉佩到底是你从哪里偷的?”。昭思不温不怒的把玩着玉佩,眼神之中却带了一丝寒意,他就是故意要吓这小太医。 哪知道这邀功的事情一下子变成了要命的事情,这玉佩原来不是詹王的?小太医顾不上自己脖子上有伤连忙给昭思磕头,但是磕了一个以后疼的就龇牙咧嘴起不来身了。 看他这好歹是个病人还是个重要证人,陆燕骑上前去想要把他扶起来,昭思却使了个眼神叫陆燕骑先不要动弹。 “这玉佩做工精良,上面刻着的蛟龙纹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你到底是哪里顺路捡到的这枚玉佩?”,小太医的这些小把戏他早就看穿了,什么说辞都不过是给他偷东西找个借口。 若是想让一个人把心里的话跟你说清楚,那你就得吓唬他,一害怕该说的不该说的就都出来了。 昭思手里拿着玉佩心里已经有了底,这花纹除了三位王爷没有人敢用。 “你跟我说实话,本官案子若是结痛快,有些小细节其实是不用跟陛下禀报的。陛下只想要结果,不在意过程如何,本官这么说你懂本官什么意思么?”,先把人打到地狱然后在给他一根绳子,那他可能会奋尽全力抓上这根绳子往上爬。 昭思的话让小太医很动容,眼见谎言被拆穿,小太医也只好束手就擒,他声泪俱下的给昭思又磕了一个头打算从实招来,只求最后能饶了他这条小命“启禀大人,是小人一时贪财,把八公主手里握着的这玉佩悄悄藏了起来。方才听陆侍卫说詹王丢了玉佩要严寻所以小的害怕了便想拿出来,小的一时财迷心窍求大人帮帮小的饶了小的一命!” 犯错的时候有多大胆,认错的时候就有多大声,眼见着这个小太医给昭思不停地磕头就连昭思自己都惊讶了,他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是个肩膀和脖子上有伤的人。 血色慢慢从小太医的白色纱布上渗出来,这好歹是个证人若是他有个闪失自己到时候也没法交差,反正几经确认这小太医说的话有一点是完全准确的,那就是这玉佩确实是在八公主手里拿下来的,看他这幅求爷爷告奶奶的模样谅他也不敢欺瞒自己。 “行了,本官就替你瞒下这件事请了。不过这玉佩,你确定是从八公主手里拿来的?当时八公主可是昏迷不醒啊?”,昭思还是故意装出一副怀疑的模样,那小太医都快哭出来了,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昭思相信自己。 “小的就是为了脖子上这脑袋也不敢欺瞒大人啊!当时公主虽然昏迷但是手里紧紧攥着这玉佩,小的从八公主手里硬扒出来的千真万确!” “所以,八公主死死地握着这枚玉佩,那就证明在坠山之前他是见过某一位王爷,而且这位王爷很可能就是害死八公主的人。李公子说了,来太医院袭击自己的人衣服的花纹也是皇家纹路。所以现在这三个王爷最有嫌疑,厓王最不可能是凶手,他若是想害八公主不必要多此一举把她送到太医院。沈王和詹王......陆侍卫,今晚你亲自去沈王府探一探,看看他沈王府到底是什么样个情况。”,案件已经很清晰了,但是昭思手里还是缺少东西,缺少证据。 这玉佩一看就是出自宫廷之手,昭思需要拿着东西去给陛下过眼。 没想到陆燕骑今天这误打误撞的倒是立功了,若是他不说詹王玉佩的事情也不会把小太医这个贪心的小老鼠给揪出来。 这世间啊总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陆侍卫这次真是帮了大忙了。”,昭思转过头去朝着陆燕骑送去一个满是赞赏的眼神,这还是昭思第一次夸赞自己,惹得陆燕骑脸上一热居然还有一些不好意思。 “误打误撞的事,昭大人就不要提了。” 现在小公子和小太医已经醒了,这就更应该加强守卫不能让有心之人得逞。昭思叫陆燕骑让他的手下仔细守着太医院自己则是去找陛下。 玉佩破案 难解女心 http://.biquxs.info/

他手里握着那枚玉佩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情或许是福祸参半,一路上想着这些事不知不觉之中官帽下的脑袋居然出了一层汗,打的衣领都湿透了。 昭思找到了皇帝的书房,谁知道陛下居然不在书房,这大白天的人还能去哪?问了问那门口的小太监才知道陛下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困倦,本来清晨是来了书房的后来在看折子的时候老是犯困打瞌睡于是干脆回寝宫了。 玉佩的事情是大事,片刻不能容缓于是昭思便掉头去了陛下寝宫。不巧陛下睡得很深不见任何人,常宫人听说是昭思来了于是出来见他一面,毕竟陛下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了昭思,这三天期限即将到了昭思找上门来必定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见了昭思后常宫人脸上挂着几分关切的笑容“昭大人的案子查的可还顺利?” 昭思也不墨迹,将那手中的玉佩拿出来端到了常宫人的面前,陛下上次的东西有一大半都经过常宫人的手,若是陛下看不到这常宫人能帮忙认一认也好“常宫人可认识这蛟龙纹的玉佩?” 那玉佩在光下晶莹剔透,一看就是非皇家无有的好东西,常宫人伸出手来拿到面前仔细端详,不一会这脸上就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陛下记得国家大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数他记得最清楚“这玉佩是沈王陛下十五岁生辰的时候陛下赐给沈王的,老奴还记得当时陛下亲自设计的图案叫宫里的宫人做的,这龙的形状啊盘成一团,头在外尾在里,陛下是想沈王殿下目光长远一些不要总是将自己困在一团之中。这玉佩怎么到了昭大人手里了?” 自从陛下送了沈王这玉佩后常宫人经常看到沈王带在身边,并不是什么不爱惜的东西怎么今天就到了昭思手里?常宫人心理疑惑不已的看着昭思,这人怎么不查案子反而拿了沈王的玉佩来问?莫不是这案子还跟沈王有关系?“昭思大人?莫不是沈王有什么事?” 就连常宫人都这么说了,昭思心理一下就自信起来了。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沈王就是杀害八公主的凶手!但是动机是什么?他一个当朝王爷为什么会跟一个稚嫩小娃娃过不去?这期间肯定有更大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的把这玉佩收回来,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常宫人的手“常宫人,这事目前还不能说,还是等后微臣查清楚了再和陛下说吧。” “三日之期转眼即到,昭大人还需加把劲啊。”,他们文臣总是喜欢卖弄关子,这常宫人也都习惯了,不说就不说了他也不会去追问。毕竟这事事关紧要,怕是昭思自己现在都不敢妄下结论。 “只是,常宫人,为何陛下这白日就休息了,莫不是因为八公主的事情龙体不安了么?”,对于陛下白日呼呼大睡这件事昭思还是不得其解,他记得陛下身子一直很硬朗,听说有时候批阅奏折到深更半夜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也是龙眼瞪得老大比在的每一位大臣都精神。 怎么近日就这么好睡? 常宫人似乎也很不解,无奈的摇摇头“半个月前陛下就有些爱疲倦,许是啊未王殿下的事情叫陛下伤心了,再加上今年也不太平,九月以来事情太多。陛下也是个半百之人了,伤心了自然伤神了。两天前八公主走了陛下这身子就更是弱了,昭大人还是好好查这案子,也叫陛下了却心结。” “为陛下解忧是本官的使命,一定用心,常宫人放心。案子还没告捷,本官就先告辞了。” 常宫人点点头后昭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着昭思离去的背影常宫人也是心中难受,一切只要是为了陛下好的他都可以不介意。 终于到了第三日。 昨天夜里陆燕骑亲自飞檐走壁去了一趟沈王府和詹王府。因为八公主的丧事这大小官员家中都早早去了红灯笼,只为国丧。詹王府和沈王府自然也是不例外。 詹王府昨夜十分的安静,詹王似乎自己在书房里看书到很晚然后就回屋睡下了,其中并没有什么特别。 而沈王府就不一样了,这自己的妹妹刚刚去世,他就在府里大摆宴席暗自请一些官员喝酒玩乐完全没有伤感的感觉,即使是说他和八公主没什么感情但是现在应当避嫌禁玩乐,起码也是做给皇帝看。 但是沈王完全没有顾忌,一直玩乐到很晚才散了宴会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开心事情。 陆燕骑回去之后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昭思,昭思心理就更加确定了沈王就是杀害八公主的凶手! 第三日就是最关键的一日,昭思左思右想总觉得这件事情最清楚的肯定是木瞻,于是一大早就起来直奔厓王府,今天若是问不出来个三七二十一他就赖在厓王府不打算走了。 拜访厓王府自然是不能动静太大,昭思穿了一身常服自己走在街上,因为还在正月里家家户户都在过节街上几乎是人迹罕至,昭思孤身一人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却更加显眼了。 正走着突然迎面而来一辆马车,那马车华丽无比一看不是有钱人家就是权势官人。昭思低下头不去理会,但是那马车却越走越慢到了自己跟前的时候居然停下来了。 昭思歪头看看那马车,马车的主人也掀起了车床的帘子漏出自己的脑袋来,呦!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呢!这马车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昭思最大的冤家李闻达。 自从昭思在沈王受难的时候掉头离开以后这李闻达就一直看昭思为眼中钉肉中刺,虽然李闻达到现在还是沈王身边的一条狗身上没有一官半职但是他人脉广圈子大,总是用自己最大的力量来找昭思的麻烦。 “哎呦,这不是陛下眼前的大红人昭大人么?怎么大过年的自己在外面溜达?也不嫌冷么?”,看到昭思自己在大街上走着李闻达毫不客气的先损他两句,这也是自己打他不再和沈王府联系以后第一次见面。 这个叛徒,沈王还在禁足的时候李闻达就恨不得冲出去灭了这个龟孙子,好在当时忍下了,杀人还犯法,现在暗地里找人整他让他有苦说不出在这活受罪更痛快一些。 昭思也硬气,挺直了腰板丝毫不在意李文达的挖苦,自己受的苦他明里暗里也知道他在搞鬼,但是他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姑且就让他在得意一阵,若是真确定了沈王就是杀害八公主的杀手到时候他李闻达用不着陛下处死他,他自己都会随沈王而去的。 “本官不像李公子,身无公务一身轻松,这大过年的还得跑公事。瞧这方向?李公子又要去花街给沈王殿下接姑娘去呀?八公主刚刚毙了,国丧也不克制一点,传到陛下耳朵里可不好啊。”,昭思朝着李闻达挤眉弄眼,故意装出一副轻浮的模样。 这李闻达也是没点脑子,被昭思的话一套路就上了头,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深情还是和以往一样十分瞧不起昭思“芝麻大点的小官就在这洋洋得意?没有主子的狗也吃不到多少肉。你且等着吧,等我们殿下重上高位玩不死你个两面三刀的叛徒!” 谁先死还不知道呢,但是昭思这事肯定不能和李闻达说,他装作害怕的模样抱紧自己的胸口故意气那李闻达“哎呦,怕死了!那昭思就祝愿沈王殿下平步青云咯!这外面风大站着说话太冷,昭思就先告辞啦!李公子玩好!” 说完话昭思便转身拐进了小胡同的拐角躲了起来,听到李闻达气的骂街驾着马车走远之后才敢出来继续往詹王府走,自己做的这个事情啊是严格保密的可不能让这人看出蹊跷来。 到了厓王府,昭思还是习惯性的走了后门。后门看门的下人都认识昭思了,没用禀报就把他放了进去。 昭思自己走到了前厅找管家再禀报一声,毕竟也是个王爷家他一个臣子不能随便乱走动。 昭思坐在前厅暖暖身子,这丫鬟给上了热茶糕点,昭思喝着热茶两杯下肚子那风寒就去的差不多了。 第三杯茶的时候去通报的人就回来了,带着老管家前来接昭思。老管家带着昭思去了木瞻的书房,一路走来后刚到那门口就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在吵吵。 一本书在空中又抛出了完美的弧线,稳稳的打在了木瞻的脸上。木睚气的是上气不接下气丢完书之后还想找点什么丢这个没出息的弟弟,但是看看那桌子上自己最喜欢的茶杯和茶壶木睚还是没舍得动手。 “你这榆木脑袋!那么大个姑娘啦!人怎么就能搞没了!”,原来啊今天惹木睚生气的还是木瞻这小子,木瞻挨打了委屈巴巴的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说话。王兄对着自己发脾气这事这是近来第二次,第一次也是因为他把柔荑气走了。 “那她自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出了王府了啊。”,说起这来木瞻也委屈巴巴的,柔荑平时喜欢到处玩,经常一天王府也看不到人影,他怎么知道柔荑是出去玩了还是离家出走了? “你跟人家说什么了把姑娘气没了?”,木睚上前两步走到了木瞻的面前,伸出手指点点木瞻的胸口,就像主子教训到处大小便的小狗一样。那神态那语气简直如出一辙。 “也没什么啊,那天她爬我墙角偷听我和雀儿说话,然后自己误会了进屋就打砸东西不说最后还打人,我拦着她不让她打雀儿她就生气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雀儿是谁啊?柔荑在你王府里住着你还敢带女人回来?”,啪的一下,木睚一巴掌就打在了木瞻的脑袋上,自己这个弟弟怎么这么不开窍?想偷腥那也得到外面去啊,他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么么? “雀儿是我屋里的小丫头!不是外面的女人!”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啪!又是一巴掌。 木瞻欲哭无泪“雀儿不是我的人!我跟雀儿清清白白的!那天老管家来叫我起床,我有起床气没睡够就骂了老管家还冲他丢铁壶,把老管家吓坏了。雀儿就劝我下手轻一点,我说我控制不住自己啊而且我一直这样雀儿你应该习惯了,雀儿就说她习惯了怕别人不习惯,怕柔荑公主以后变成柔荑王妃跟我整日打架。我就说我的婚姻自己不能做主,娶不娶柔荑还不一定呢。然后柔荑就冲进来了!” “混小子你这么说话谁能不误会啊!人家柔荑生气你你哄没哄人家?”,这事听得木睚自己都生气!更何况是柔荑了! “没啊,本来就是她没道理。她打碎东西就算了我都没还手,但是她打雀儿,那雀儿是无辜的啊,我就拦着了又说了她两句。” 啪,又是一声。 不过这次打的不在木瞻身上,是木瞻自己拿手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脑门,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气的都快掉了要拍一拍安回去。 “你说什么了?”,木睚的语气没有刚才那么铿锵有力的,反而是在绝望之中强撑着的感觉。 “我说,你能不能长大别这么任性,脾气太大了改一改。然后柔荑问我要她还是要雀儿。” 木睚没说话,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挑挑下巴示意木瞻自己继续说,现在他连搭理木瞻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狠狠教训这个臭小子。 “我说,我要道理。然后柔荑就走了,我以为她冷静了回去了,可是没想到一天一夜的都没看到人,以前柔荑出去玩晚上肯定会回来的,马圈的下人说柔荑骑马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外面那么冷跑哪里玩去了?王兄你说她能去哪?要不你府里人也借我用用,我们府里能动弹的都出去找人了。这冰天雪地大过年的,我怕柔荑她......” “叫你的人回来吧,找不到了。”,木睚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半躺着,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没了。 坐在一旁暖塌上的柯萨辛都皱着眉头显得很不高兴,一直以来她都是笑容和蔼从不摆脸子,但是今天就连柯萨辛都看不下去了。 木瞻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一脸不知所措的,现在王兄又让自己别去找柔荑了,他这心理就更加慌张了。 最不懂人情的大巫师都看清楚这件事了,她懒懒的坐在一边替自己这个傻徒弟解释“柔荑以为你红杏出墙,本来是误会你哄上两句就好了。她打那女人你还护着她不向着柔荑她能不生气么?还说不娶她那你把柔荑当什么?这让柔荑觉得待在你身边没有任何意义,她对你而言根本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而且詹王殿下您太过分了,您还说柔荑任性,脾气大不长大。她已经很努力的想留在你身边了啊,以前柔荑就像你的影子和你形影不离,但是现在你去军营了她知道那地方她的身份不方便进出于是就不跟着你了。以前柔荑爱耍脾气你不陪她三两天就要哭闹,现在她也不找你跟她玩了,她知道你很累不想让你难上加难。柔荑穿不惯中原的衣服但是却因为你说好看所以开始慢慢接受,她留在王府替你打理琐事,她在很努力的收敛脾气想变成一个不被人诟病的端庄王妃,而你却说她不曾为你改变,太过分了!她默默地做了那么多您只是从来不看到眼里罢了!” 柯萨辛越说越气,最后说完干脆转过脸去干脆连木瞻的脸都不愿意看了,今天的木瞻简直太让她失望了。他伤了柔荑的心否决了柔荑一直以来的默默努力,简直就是个渣男! “而且,人家姑娘跟你讲感情,你却跟人家讲道理?我上一次就跟你说过这件事情了,知错不改,你算完了。”,这次木瞻可以说是众叛亲离了,所有人都在指责他甚至木睚都摆手不干活了。 木瞻终于知道着急了,大家这么一说他才感觉自己好像是真的做错了,木瞻跑到了木睚身边单膝跪在木睚面前手摇着木睚的大腿可怜巴巴的求木睚帮帮自己。 但是木睚却摇摇头,脸上已经没有怒气,现在的他更像一个苦口婆心的老人家“不要因为我们怪你你心里愧疚而去追柔荑,那样追回来你也不懂得珍惜人家下一次还会走。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你是否真的决定要和柔荑携手度过一生,给她一个坚定的答案,做好父皇给你指婚她人你也要抗旨非柔荑不娶。等做好这些准备你再决定要不要去追柔荑回来。” “王兄,我是喜欢柔荑的。这辈子除了她谁都不要,你知道的。”,其实木瞻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只不过他那性子使然让他始终没法把喜欢说出口。 木睚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弟弟和柔荑到底能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出城,朝着雁塞的方向追去。记得给柔荑一个许诺,除了认错别的不要说,把你那些道理肉揉碎了丢掉知道么?” 真相大白 妻离子散 http://.biquxs.info/

木瞻的眼睛里突然一亮,笑的好似心理又燃起了熊熊希望之火,他起身抱住木睚在木睚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谢谢王兄!”然后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了。 这出去之后就听到门口一声惨叫,好像是把什么人撞到了,但是木瞻匆匆的说了一句“抱歉!”然后片刻也没有停留的就跑的没影子了。 木睚摇摇头叹息,人还是年轻的时候好,有少年心性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充满活力的,起码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始终真正活着的。木睚抬起手擦擦木瞻留在自己脸上的口水,眼神看向了一边的大巫师,她是否也会让自己变得如此疯狂呢? 感受到木睚目光的大巫师默默地把脸偏到一边去假装喝茶不在意,其实面具下面的人也在想着同样的时候,她在暗自羡慕柔荑和木瞻可以把爱一个人做的这样轰轰烈烈。 就在此时昭思掀开了门帘揉着自己的屁股走进了屋里。 “詹王殿下怎么了?这急匆匆的要去做什么?”,昭思还回头看着已经走远了的木瞻的背影,这几个王爷每天每个人都在作妖居然没有一个正常人么? 木瞻笑了笑却没有回答昭思这个问题,今天就是昭思查案子的最后一天期限,他来找自己肯定也是为了案子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昭大人?” 虽然木睚一直都是一个直来直往的人,但是这么直接也让昭思心中犹豫了一下,他应不应该跟木瞻说实话呢? 他存在的什么心思木睚一清二楚,“做交易你要拿出相对应的筹码。只有你手上的消息值得,本王才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老管家将昭思带来以后便悄悄地退下去,临走之前关上了书房的门。屋子里有四个人,柯萨辛将脸侧到一边去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大巫师也把脸低下去假装在打瞌睡。这屋子里的人都是厓王的心腹,所以即使给他们听了去也没有什么担心的。 昭思手里的证据和证人完全可以证明沈王就是杀害八公主的凶手,现在缺少的就是一个杀人动机。 现在的自己就好像和厓王坐在一张赌桌的两端,若是赌赢了他们两个人都能收获匪浅,若是赌输了厓王不会有任何损失而他会侵家荡产。 思来想去昭思还是决定和厓王摊牌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毕竟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个神谋鬼策的老狐狸,他这种凡人玩心眼是绝对玩不过他的。 “两天以来微臣暗中调查,现在已经确定,沈王就是杀害八公主的杀手!” 话已经说出来了,昭思悄悄抬起头去看此时此刻厓王脸上的表情,只见木睚脸上十分的云淡风轻,似乎对沈王杀害八公主这件事情早就心知肚明,而且他脸上还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这种笑容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让昭思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有证据么?” “证据,证人,都有。不会有任何差错。”,只有这件事情昭思是无比确认的。 而木睚等的就是昭思的无比确认。木睚一拍身边的扶手,支着身子从哪榻椅上站起来,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浓厚,信步走到了昭思面前,附耳昭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昭思听完之后感觉十分疑惑,但是木睚却面上带笑的点点头确信无比。 “小的这就去查!那这动机......” “明日大殿上,本王自会替大人跟父皇说的一清二楚。” 有了木睚的保证昭思喜出望外,不坐多留转身就离去,看得出来他这案子几乎是十拿九稳了。 “你为何要帮昭思?不是讨厌他么?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借着陛下的手要了他的脑袋?”,大巫师懒懒散散的问着,昭思虽然从良但是他在木睚这边却从来不是朋友。 “得先除掉老虎才能安睡,像这种小蚂蚁,就让他跟着玩也无伤大雅。”,很显然木睚从来没有把昭思放在眼里,他对自己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些人天生就是别人手里的玩物,大巫师默默地摇了摇头,脑子里回想起昭思方才喜出望外的表情,由衷的感慨到“可怜人啊。” 三日之期,转眼便到。这事关心的人不多,只有陛下和洛嫔两个人。由于是皇帝让昭思暗中查案,归案的时候自然也要暗中禀告。 一早陛下便召了昭思来书房伴读,其实是叫他来把事情说清楚了。 要说清楚自然不能只来昭思一个人,协同昭思办案的陆燕骑,作为证人的小太医和李星泽也自然是要到场的。除此之外木睚和大巫师也早早的入了宫。 见着屋子里居然来了这么多人,皇帝不禁感慨,这事怕是大事了。 因为八公主的事情洛嫔终日以泪洗面,美人都哭成了泪人,皇帝叫洛嫔坐在自己身边他拉着洛嫔的手轻声安抚,想当年他将八公主抱给洛嫔抚养,没想到还没等孩儿长大成人却先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帝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似乎又老了不少,黑眼圈浓重,气色憔悴神情疲惫让人感觉他快要宾天了。 八公主的魂魄哭着和自己喊冤,那场景皇帝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所以这些日子即使睡得很多但都是在噩梦之中惊醒,盗汗不止。 昭思上前去,首先就跪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此举只会让皇帝更加伤心,于是在说真话之前他要为自己请两句保命的话。 “启禀陛下,案子已经查清楚了。但是结局不尽人意,微臣怕陛下伤心怕陛下责怪,陛下若要微臣说出真相,微臣斗胆请陛下先恕臣无罪。” 木睚站在一旁嘴角轻轻勾起,昭思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事情福祸相依定数不明,所以先给自己谋一条生路。 “朕答应你,你就清清楚楚的把你查到的说给朕听!” 有了皇帝的保证,昭思自然就大胆了起来,这事情可以说得清清楚楚“启禀陛下,八公主遇害一事和太医院失火实为一人所为。除夕当天,八公主被人从假山上推下,厓王陛下救下八公主之后便悄悄将八公主送去太医院。夜深之后那人还未听到宫中有传出八公主身亡一事,心中焦急便一通探寻后发现八公主身在太医院且性命无忧,于是心生恶意对八公主第二次痛下杀手!趁着烟花大会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他,他便赶往太医院,先在太医院纵火,然后趁乱进入八公主病房将八公主活活用枕头闷死。” 听到这里洛嫔已经掩面难以在听下去,皇帝心中也是十分难受但是强忍着心痛一边安抚洛嫔一边朝着昭思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太医院失火看似是小太医困倦打翻烛台引起火灾,实则不然。小太医声称自己在半睡半醒之间被屋子里的烟火呛醒,睁开眼之后看到眼前有一身形高大男子且衣着一看便十分华丽不是常人,他在药材架上纵火,见小太医转醒便上前去要致小太医与死地。后老太医也检查了小太医脖子上的上,乃是认为扭打所致。幸在当时火势蔓延屋内烟火熏人贼人也被烟火呛到所以手下留情匆匆逃窜没要了小太医的命。这烛台若是小太医失手打翻那烛台应当在第一层较矮的地基上,后经陆侍卫调查,那太医院的烛台确是在第二层较高的地基上,而太医院的药草架子都是安置在第二层地基上。可见小太医所说之话是真的。” “失火之后留守看护八公主的柯萨辛姑娘和李公子也都被吸引过去,柯萨辛姑娘主动冲到了着火的屋子里身负重伤救出了小太医,而李公子则是继续守着八公主。谁知那歹人放火后直接趁乱跑到了八公主房内袭击了手无寸铁的李公子之后用枕头活活闷死了还在昏迷之中的八公主。那歹人将李公子打到头破血流险些要了命,许是因为在屋内听到了突然赶来的詹王殿下在呼喊,心急之后匆忙逃窜,李公子由此留下一条性命。后李公子转醒,亲口告诉微臣,那贼人从他身后勒住他的脖子,所以他没能看到那人的容貌但是却看到了那人胳膊上的衣裳花纹,而且那衣裳花纹华丽无比他曾不止一次见过。” “是何人!”,听到这里那罪魁祸首终于要显山漏水,皇帝心中万分焦急,昭思两三次提及那人衣裳华贵,由此可见这事居然真的是皇家内部的事情。 “李公子的家兄李闻达公子经常带着那人回府游玩,李二公子也便见过几次而且记忆犹新。因为那人正是沈王殿下。”,说出答案的那一瞬间,昭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御书房里十分的安静,每个人的呼吸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而皇帝的呼吸越来越重,到最后居然气的直接站起来一拍那面前的桌子龙眼怒瞪似乎差点就想把昭思吞吃入肚“你胡说什么!” 昭思吓得赶紧五体投地跪在地上,但是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陛下不想相信他就应该拿出最无可反驳的证据,昭思将怀里的玉佩拿了出来放在手心上,头贴着地继续说案子的事情,他的心中狂跳不止但是还是要保持冷静,自己的小命就掌握在自己的的手里“启禀陛下,这玉佩乃是第一个接手八公主的太医交给微臣的,当时八公主虽然晕倒但是手里紧紧握着这枚玉佩,可见这玉佩乃是杀害八公主之人身上之物!昨日微臣前来觐见陛下想认一认这蛟龙玉佩,但是陛下睡下,常宫人便替微臣前来认,常宫人说,这玉佩乃是陛下赐予沈王陛下之物!” 常宫人从皇帝身后慢慢走了出来,他将那玉佩拿起来送到了皇帝面前,皇帝颤抖着双手从常宫人手里拿起玉佩,摸索着看着,他自然是认识这东西的。 “听说点下近半个月经常困倦精神松散,微臣斗胆便去差了陛下的饮食,不经意之间发现一件事。常宫人身边的小徒弟似乎最近在太监私下的赌场里出手十分阔绰,不知是哪里来的银钱和好多贵重东西。听常宫人说陛下最近经常用来提神的茶叶正是那小太监推荐的,微臣斗胆去查了那小太监给陛下泡茶之后丢掉的茶叶渣滓,微臣将那茶叶拿到太医院去查看,太医在哪茶叶之中发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但是却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微臣今日也把这药渣滓带来了,想请大巫师过目给看看。” 昭思终于从地板上起来了,从自己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手帕。 大巫师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上去看,他那惨白的面具往上抬了抬看向了老皇帝,似乎在问这事用不用他出手。 皇帝似乎是怒火攻心,但是他还是不死心想知道事情的真像,于是大手一挥对着大巫师就说了一句话“查!” 于是大巫师很不情愿的迈着小碎步来到了昭思面前,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拿起了那块小白布包,她打开之后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浑身打了个冷颤,这鬼东西还能在中原见到?这沈王真是个了不得的人。 “是何物!”,皇帝似乎也很好奇,确实最近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他自己也感受到了,但是他都把这些归罪在年前那些琐事上感慨自己是不是老了,但是若自己身体欠佳是因为有人要故意害自己这事情就不太一样了。 “这药渣滓里有一种慢性的毒药叫‘相思人’,这毒药产自西域,偶尔服用可以提神清脑,但是服用过于频繁就会让人感觉身体越发疲惫,而且容易上瘾服用的越多越依赖,用量小不出三个月人就干枯而死,用量大只需要一个月就能让人精神涣散,最后被抽干精气身亡。下毒的人看来很希望陛下早点死哦。”,大巫师的话十分简洁明了,皇帝也不在意他的用词,反正他就是如此无礼他早就习惯了。 他气的是自己身边人居然在害自己!还没等皇帝发怒,常宫人便转身将身后那个颤颤巍巍的小太监给揪了出来。 “说谁指示你陷害陛下!”,自己这个徒弟常宫人用心带了好多年,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他在害人!那小太监吓得连滚带爬跪在殿前,身体缩成一团不敢说话,寓意毒杀皇帝,这可是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看他那颤颤巍巍的模样,木睚知道这小太监现在肯定不敢说是谁主使的,那么现在就到了他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有些事情本王还没说,你最好现在就招供,自己招总比被别人说出来好。”,木睚默默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很明显就是说给那小太监听的,现在谁心里有鬼谁就会跳出来。 那小太监颤抖的幅度微微变小了,他抬起头似乎打算说什么话,但是看着皇帝那发怒的表情还是难以出口。 “树倒猢狲散,这大树都倒了,还怕什么呢?”,木睚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话来点播那小太监,终于他忍不住了含泪大喊“是沈王!陛下饶命!是沈王指示奴才的!奴才也是一时糊涂!陛下饶命!” 到了现在,皇帝好像浑身上下的一口气都松了。他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皇帝身子一软双眼无神的瘫坐在龙椅上。他的手抚摸着自己坐下的这把硬邦邦的椅子,就为了这个位置,他的儿子想要他的命么? “事已至此,儿臣有一些事必须要告知父皇了。”,木睚从后面慢慢地走了出来。说出来这件事,父皇的心会死,对木眈的心会死。对木睚的心也会死。本来这件事情木睚是准备借着木瞻的口说出来的,但是木瞻昨天跑出去追柔荑到现在都没回来,那就只能他自己来说了。 不过也不怕什么,木睚心中感慨一笑。本来父皇就不对自己有多么喜欢,毕竟不是亲生儿子,而且还是对家的儿子。他本就不曾拥有什么,所以也就不怕失去。 “除夕那天,八公曾到儿臣的金鳞殿去玩耍,儿臣将她吓走了之后内心担心,后独自去了洛嫔宫里看看八公主有没有回去。洛嫔说八公主并未回去,儿臣便想着四处寻找,正巧走到了梅花园,那梅花园里有人影闪过大致一看似乎是八公主,儿臣便进去寻找,前脚刚进去这身后就来了两个人。儿臣心中惶恐便躲了起来,后来发现是沈王和皎月公主。正打算出去,却听到二人的谈话,沈王似乎买通了父皇身边的人给父皇下毒,要蓄意谋害父皇,只因为沈王不想皎月公主远嫁雁塞,他想自己坐上这王位毁亲。二人的谈话不仅儿臣听到了,八公主也听到了。八公主听说沈王要还您便自己跳了出去,沈王见事情败露便心生杀机对八公主拳打脚踢,之后将八公主带去假山上丢下伪造失足的意外。儿臣有罪!儿臣因深知手无缚鸡之力远远不是身手了得的沈王的对手,所以从头到尾只是跟随不敢出手制止!儿臣还怕!怕沈王一口气将儿臣也杀掉!后来沈王将小八从山上丢下去,儿臣只敢等他走了才将八公主带去太医院!儿臣有罪!儿臣无能!” 皎月离京 莹冠教书 http://.biquxs.info/

一边说着木睚也趴在了地上声泪俱下,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大巫师第一次见木睚哭。他哭的真诚,懊悔之心在他的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但是却因为太过张扬让大巫师还是看出来木睚其实并不是出自真心的后悔。 早就习惯了他是个冷血冷面的人,这种故作深情的兄长戏份真的很不适合他。 老皇帝似乎累了,摊在在那金灿灿的龙椅上,此刻的他觉得十分的寂寞。 洛嫔的泪水都要把这御书房淹没了,但是她却没有求陛下杀了沈王。而是十分温柔的坐在了皇帝身边,伸出那芊芊素手搭在皇帝的胸前,“陛下,您已经失去了八公主了。不要在失去一个皇子了,这事就到这里罢了!臣妾不想看到陛下伤心!今年您已经失去太多了。” 这当然不是洛嫔的真心话,但是有的时候人就是要以退为进。洛嫔的温柔体贴却让皇帝的心更加硬了起来,这件事不仅仅关乎小八的性命也关乎自己的性命。留一个想要自己命的儿子在身边,皇帝怕是深夜也难以入眠。 皇帝很舍不得,但是他必须狠心“厓王接旨。” “儿臣在。”,当刽子手这么痛快的事情木睚自然是乐意做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起往日如此风光的木眈终于要倒台了,木睚都快要压抑不住内心的快乐笑出声音来了。 “朕赐你尚方宝剑,着你去替木家清扫恶瘤!沈王木眈,大逆不道,谋朝篡位,杀害亲妹,毒害圣上。现令厓王木睚,取其头颅带回。” “若是沈王要面圣呢?” “不见,斩立决!只见头颅不见其人!” “父皇,赎儿臣不能接旨。” “你不去难道想朕自己亲自动手么?” 就让木眈这么轻轻松松的死了,怎么可能? 木睚心中早就想好了如何整治自己这个好弟弟。 “父皇已经失去了未王和八公主,儿臣实在不忍父皇再痛失爱子。天下父母无人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更何况此事乃是皇家秘事不可宣扬。若大张旗鼓去抄了沈王府那不是人尽皆知?” “厓王有何提议。”,让木睚说了这么两句之后,皇帝的心似乎软了下来。毕竟是为人父母,谁不爱自己的孩子呢?孩子犯了多大的错都希望他能改过自新,但是沈王确是伤透了皇帝的心,现在皇帝已经不想再宽恕他将沈王留在身边了。 “沈王心心念念的不过是皎月公主罢了。不如父皇就对外宣称,沈王感染重病不治身亡。拨其王位,去其姓名,毁他容颜,割其口舌。让沈王以随从的身份陪同皎月公主和亲雁塞,从此不许他回皇城。一来可以缓解皎月公主在外和亲思念家人之苦,而来惩戒沈王却也不至于让父皇伤心。毁了容颜他就不在是木家之人,去了舌头说不出话也不会再祸从口出,从此安安生生守护皎月公主也可让父皇。安心。” 仔细想来木睚的做法确实是在情理之中,让皎月安心也让父皇心中不愧疚。皇帝点了点头默许了这件事情“出了正月十五,就让皎月公主出嫁!沈王毒杀朕她却知情不报!这种女儿早嫁出去也好!此事就交个厓王处理!那狗奴才,凌迟吧。这件事除了今天屋子里的人不许任何人知道!否则都要掉脑袋!” 众人一齐跪在地上回应皇帝“是!”,这不光鲜的事情就此打住从此尘封,每一个人从此都会深陷宫中无法逃脱。 而木睚看似在给木眈求情,其实是在杀木眈的心,在杀皎月的心。让他痛快的死去简直就是便宜他,只有让他痛苦的活着才能让木睚心中真正痛快。 把木眈做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皎月会心疼,为了守护妹妹木眈肯定也不舍得死苟且的活下去。雁塞那边有大巫师的势力想玩他俩简直易如反掌,木睚庆幸自己活得够久,开心自己忍得够多。 只要慢慢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到的。 出了御书房大巫师和木睚并肩前行,这就要去沈王府办事了。大巫师问道“你开心么?” 木睚笑了笑“还可以更开心。” 三月的皇城虽然已经没有了风雪,但是早春初现依然是让人难以割舍身上的棉袍。 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拉成了一条长龙,红色是每一个人身上的颜色或者是每一个路人眼里的颜色。听说今天是皎月公主送亲的日子所以皇城里的百姓都暂且放下了手里的活出来看热闹。 锣鼓喧天,仪仗成林,红色的队伍从皇城一路走到城门口。 听说在正月里的时候沈王木眈偶然恶疾,这病来得人去的也快。一夜的时间沈王居然病亡了。 民间都说这万朝今年不太平,死了两个王爷一个公主,是不是这木家王朝的气数快要尽了呢? 皎月公主是本朝第一个和亲的公主,但是皇帝却没有为公主送行,甚至皎月公主的亲生母妃都没有被允许到城墙上送行。 这皇家总要有一个出来撑撑场面的,于是这事就落到了木睚和木瞻身上。 木睚和木瞻站在城门之上享受着百姓们的欢呼爱戴,听说厓王也会来送亲所以今天街上的姑娘比那出来看热闹的男人还多。 在皎月公主的婚驾边上除了跟着随行婢女以外还有一个身穿黑衣面带面纱的高大男子,看起来应该是公主的贴身侍卫。 “就让他们兄妹这样到雁塞去逍遥快活么”,木瞻的眼神转向木睚,现在的木眈已经不是木眈,只是一个没有舌头又毁了容的丑八怪。看着自己的血肉至亲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木瞻心理一点惋惜之情都没有。 因为他们做了错的事,成年人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是逍遥快活,还是异国他乡受尽折辱你心里还不清楚么?”,一袭白衣的美人浅浅的笑起来,这事情不用自己动手相信木瞻早就给他们兄妹在雁塞安排了好多朋友,除了木瞻还有大巫师,只怕这兄妹俩从走出皇城这一步以后就再也没有安生日子过。 “本还想跟王兄邀功呢,真没趣。”,木瞻瘪瘪嘴脸上满都是孩子气。 “是是是,这日理万机的太子殿下亲自过问本王的事情,本王应该感恩戴德呀。” 现在的万朝只剩下两个皇子,但是在皇帝心中却只有一个儿子。在宣布木眈死讯之后皇帝迫不及待的把詹王变成了太子。这也是在明确的告诉木睚他绝对没有机会染指万朝的王位。 皇帝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于是干脆跑到别院去修养,让太子入主东宫监国处理朝政。 “现在这朝廷里乱的不行,王兄真的不考虑来帮我么?”,开春以后木睚便去了那英冠书院教书,听说今年报考莹冠书院女学生比以往多了三倍不止。 “本王是什么身份,你我,父皇,心中都明镜似的。父皇可以纵我无所建树但是绝对不会让我染指朝政。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木睚歪歪头笑的轻松。 他除掉了木眛除掉了木眈,现在脚下的石头就剩下眼前的这个人了。 见木睚还是不愿回朝帮自己,木瞻心中隐隐约约还是有一些失落。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整理这朝堂之上的烂摊子。 “虽然不能入仕,但是若太子殿下有什么疑惑随时可以来英冠书院找微臣喝喝茶。”,眼前的红色送亲队伍慢慢地走出了城墙,看着那红色的婚驾木睚似乎看到了里面的人轻轻掀开窗子悄悄地看了一眼这城墙。 对于皎月和木眈,父皇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一面。诏书下去了,命令下去了也就不想再见这一对王八蛋兄妹了。可见他们这次是彻底伤了父皇的心。 “王兄觉得,李相应当如何处理呢?”,这朝堂之上大概就分为三种人,一种是木瞻自己的人,一种是以李相为首的木眈亲信,另一种是摇摆不定的中立大臣。 因为军务改革的事情木瞻费尽心思整顿所以在武官之中木瞻颇有建设,再加上武官之守陆鸣将军更加亲近木瞻所以现在朝堂之上的武官大都站在木瞻这一边。 而李相算是两朝元老,之前站错队伍现在身份十分尴尬。木瞻也不知道他是打算继续和自己作对还是要顺从自己。是把这个老头子除掉还是收为己用。 “朝廷上还是需要制衡,李相必须要留着制衡陆鸣,若是这朝堂之上只有一家独大那才是天下大乱。李相年纪也大了,他之前站在木眈一边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谋个出路。李闻达自然是不能用了,但是你可别忘了李相不仅仅只有一个儿子。”,李星泽早早的就是木睚眼里的猎物了,打第一眼看去木睚就格外相中这个看起来唯唯诺诺其实骨气傲得很的小公子。 “这朝廷上老臣自大,是应该换一些新人进来搅合搅合了。若是重用李星泽那么李相的注意力应该很快就会转移到家里这个出息的儿子身上,他自然会对本宫更加贴近了。”,王兄果然是王兄,眼光一直都是如此毒辣,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话木瞻一下子就觉得眼前琐事都能迎刃而解。 “不仅要重用这些新人,而且还要重用寒门学子。莹冠书院这边本王也会为太子殿下好好甄选一些可用之才。太子殿下只需要好好整治朝中那些不知悔改的愚臣即可。” “有王兄帮衬,本宫这颗不安的心可算是能放下了。”,其实成为太子之后木瞻这心一直七上八下的,之前木眛木眈跟自己拼个你死我活就是为了这个位置。除掉一个人很简单只需要一些计谋,但是治理一个江山一朝臣子却很难,不能看不顺眼就杀了,搞不好还要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这简直太难了。 “六月的时候听说大巫师要去长延走一趟,本王也想跟着去见识见识。太子殿下觉得如何?” 说起来木睚似乎打出生以来就没有出过这个皇城,他除了这座城市哪里也没有去过,甚至最远只去过皇城边上的狩猎场。 木瞻想让木睚出去走走,但是一想到长延心中还是放不下。那片土地有他所谓的生身父母,有抛弃他的人,王兄到了那里会不会触景生情心情更加不好呢?长延又那么远,自己长鞭莫及又该如何劝慰王兄。 这心理有了难处,脸上自然也表现了出来,木睚知道木瞻在担心自己,他这个弟弟真的不适合做帝王,心太软。 “无碍的,只是不去亲眼看看那片土地那个人,本王心中始终惦记,见一见或许就能释怀了呢?”,木睚安慰木瞻劝他想开一些。 而木瞻也知道木睚的脾气,他想做的事情到最后千方百计也会去做。于是只好妥协,反正有师傅跟在王兄身边应该没有什么大事,虽然有时候师傅并压不住王兄,但是师傅说的话王兄三句也是能听进去一句的。 “王兄想去便去吧。临行之前给木瞻捎句话就行。”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不用担心我的。倒是好好想想你自己,柔荑虽然没有跟你回来,但是心里还是有你的。找个时间等父皇精神好了你便跟父皇商量商量,明媒正娶的把柔荑娶回来。”,其实木睚心中最遗憾的事情还是柔荑没有和木瞻和好这件事情。 那日木瞻策马狂奔去追柔荑,追了一天一夜总算是见到了人。可是追到了,好话也说尽了,但是柔荑还是没有跟他回来。 木瞻记得那时候柔荑的眼神,那是失望之中又带着不舍,“我想雁塞了,或许是分开一段时间我们才能明白自己的心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给木瞻以后柔荑便上马头也不回的自己回了雁塞。 送亲的队伍渐渐走远了,木瞻也满怀心事的走下城楼回宫里去了,现在的他心中有许多事,手头上也有许多是,或许儿女情长真的不适合他。 而木睚跟木瞻分开以后则是上了马车朝着那城边山上的莹冠书院而去。 随行的除了克萨西还有大巫师。 这莹冠书院在皇城边上不远处的深山老林之中,说是要为学生营造不为红尘琐事烦乱的圣地。 所以到这莹冠书院去教书自然只能住在山上了,否则来往王府日子根本不够用。 这马车沿着山路而去,刚到了莹冠书院门口就被那人山人海的学子给淹没了。 想进入莹冠书院是非常难的事情,因为在此之前会有一场入学考试,考试的题目每年都由方舟长公主亲自出题,只有回答的出色之人才能进入莹冠书院。 这书院不看你家室,不看你模样,只看你能力是否配得上。 往年这男学生比较多,虽然书院也对外招收女学生但是大多富贵人家有些知书达理的小姐都不愿意来这书院和男子同学,而且家里也比较反对。这女学生啊只有仅仅七八个人左右。 但是听说今年书院来了一个新的教书先生,正是那美貌似仙人的厓王陛下。若是能和梦中的情郎朝夕相伴那岂不是美梦成真?于是今年来考试的女学生似乎比男学生还要多一些。 在拥挤的人潮之中木睚的马车牵强的进入了莹冠书院的大门,早些日子木睚便来书院报道了,方舟长公主似乎格外喜欢木睚,因为他这嘴能说会道的把方舟长公主哄得开心得不得了。 李清汝为了能早早见到自己的情郎今年也是提前回了学校,方舟长公主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于是特地叫李清汝作为木睚的接引人带她熟悉书院。一来二去两个人相处的机会多了,有旁人自然要吃醋了。 就好比陆燕南。 早些日子父亲要送自己去莹冠书院她是十二万分不乐意,但是听说木睚去莹冠书院教书后她挤破脑袋都要进去学习。那书院里有李清汝一个劲敌,她若不进去看着点那厓王迟早就被她抢走了! 本来除夕那天在宫里陆燕南就招惹了长公主,再加上这入学考试,陆燕南能进入莹冠书院的机会几乎寥寥无几。 但是陆燕南是个执拗的性子,她头悬梁锥刺股苦学数日后还是来参加入学考试了,人不努力一把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门外有人削尖了脑袋想进来,屋里有人打起十二万般精神来接近。 这花花绿绿的女子一下子全都蜂拥而至这让大巫师感到十分不舒服。 马车进了书院刚刚停下,这大门口就有小女子等着。 柯萨辛先下了车而后是大巫师,最后才是木睚。这李清汝的小脸冻得红扑扑的也不知道在这等了多久,她的视线死死的盯着马车,关切的看着车上下来的每一个人,不是木睚眼里的光芒就失落一下,等木睚出现在眼前那神色又立刻欢喜起来。 “厓王殿下回来啦!”,李清汝三两步走到马车前身子倒是很灵活错过柯萨辛和大巫师就站在木睚面前,大巫师都怀疑李清汝是不是什么时候练了功夫。 怦然心动 情意绵绵 http://.biquxs.info/

“说了多少次了,在书院哪有什么王爷的?叫木先生就好了。天气刚刚转暖,可是这山上气温还是低如冬季,清汝怎么在这冻着?”,木睚一下车李清汝就贴了上去,那眼神写满了期待,而木睚也不负期待的温柔回看。 这语气温柔的是要溺死谁?大巫师站在旁边面具后面的脸上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那天晚上在城楼上亲自己现在当着自己的面就跟别的女子亲亲我我! “今天是学生们来考试的日子,清汝害怕人多木先生出行不方便所以特来门口接应。”,情郎的温柔叫李清汝几乎昏了头脑,不论见到木睚多少次每一次还是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少女略带羞涩的笑容简直就要让这片的温度都提升了。 “那李姑娘应该到大门口去拦着啊,这门后边站着也算接应?好像没帮上什么忙哦。”,自己不说话真当她是个死人么?大巫师心理很是生气,嘴上也不留情立刻拆穿了李清汝这蹩脚的借口。 什么接应不接应的,就是想缠着木睚而已。这小女子号称第一才女怎么做事也这样不长脑子? 大巫师的话叫李清汝一时之间有些下不了台面,木睚站咋一边脸上含笑,心中有些开心。大巫师这事在醋人家么?虽然心里开心但是不能表现出来,而且李清汝在自己手里还有用,于是木睚故意出言帮助李清汝让她不至于太丢面子。 “情谊呢木睚领了,下次清汝姑娘就不必前来了。不要等着学还没开,人就先病倒了,最近书院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清汝姑娘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刚从山下回来这山路颠簸大巫师似乎有些累了,木睚就先和大巫师回房整顿歇息了。”,这话里有礼貌有客气有情谊有暧昧,木睚把李清汝哄得乖乖的自己便转身离去。 大巫师也随即跟上,反正怼也怼了,虽然木睚暗地里用话哄李清汝让他十分不爽快,可是李清汝留着毕竟很有用,于是也只能忍着了。 莹冠书院虽然一切从简,大多先生老师都是两人一间屋子,但是木睚毕竟是当朝的王爷,所以也就格外优待给了他一间小院子住着也方便一些。 只是这院子里只有两间卧房,于是木睚自己做主他和大巫师住一间大的,柯萨辛住隔壁那边略小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柯萨辛身上的伤还是没有好利索,木睚便让她回自己屋子里去休息,毕竟在这书院里也没有什么事,学生没来之前一切都是清闲的。 大巫师和木瞻回了自己的屋子,这屋子里只有一些简单的日常生活的物品,自然是比不上王府。而且暖炉也没有王府里烧的旺,好在虽然说不上温暖如春,但是住人还是没问题的,只是进了屋子还是让人舍不得脱掉外衣。 进了屋子以后大巫师上下左右的打量这屋子,心理还是有气于是嘴上就开始絮絮叨叨的撒泼“我为什么跟着你来这受罪受气?要啥没啥我还不如回王府里呆着。” 既来之则安之,木睚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过苦日子,条件再不好这屋子里也有暖炉,屋子里也有火烧着热水。木睚自己坐在了火盆边上,将那热水壶架在架子上给自己烫水喝。他笑着看向大巫师语气里带了几分故意调侃“受罪说不上,您这不知冷热的屋子里冷暖都和你无关。受气?您在生谁的气?李清汝么?还是所有围在本王身边的女学生?” “我跟那些小丫头生什么气?我生气那是因为......?” “因为......?” “因为看见你就生气!” 大巫师一时之间不知道上哪里找理由去了说话磕磕巴巴的完全没有她那股子玩弄人于股掌之间的聪明劲了。 “你好酸哦。”,木睚心中得意的坐在火盆边上拨弄着燃烧的煤炭,火星迸射烧的煤炭的响,大巫师气的直跺脚。这人究竟在想什么?在木睚眼里自己究竟是什么?那天他眼里的情愫真实又虚无,难道真的因为是喝醉了才做那样的事说那样的话么? 他权当是玩笑,可是自己却好像当真了。 “嗯?大巫师你面具上面沾着什么东西?”,木睚突然抬起头指着大巫师的面具,好像上面确实有什么古怪。 顺着木睚指着自己的地方大巫师伸出手摸了摸,但是却什么也摸不出来。 木睚无奈摇摇头冲她勾勾手“过来。” 鬼使神差的大巫师就这样乖乖的靠近木睚,她走进木睚身边弯下腰跪坐在木睚身边,将自己那惨白的面具伸到木睚面前。 突然木睚的手一伸一把拉住大巫师的胳膊拽着她直接就躺在了自己怀里。木睚的双手将大巫师环抱住,就像是绳子捆着猪肉一样,大巫师挣扎了半天无果索性放松身体直接压在木睚怀里,故意怄气一样想压死这个花花肠子的臭男人。 见大巫师不动弹了,木睚便松开一只手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一把摘下了大巫师这惨白的面具。 圆圆的小脸,水灵灵的双眼出现在面前,这比面对那惨白的面具要舒服的多。 木睚手臂更加收紧搂着大巫师的腰逼迫她跟自己面对面,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以清楚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甚至大巫师可以清清楚楚的数一数木睚到底有几根睫毛。 “耍我好玩么?”,大巫师还是有些生气,自己怎么就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想调戏自己就调戏自己,想不起来了就丢到一边。她是小猫小狗么?于是脸上的表情也表现的怒气冲冲,就差扑上去撕烂他这张好看的脸皮。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木睚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美的让人不敢直视,尤其是现在他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深情,也就是她本来就不会呼吸,否则现在恐怕已经窒息晕过去了。 “你那么有本事,叫你的狗去查啊。”名字啊,说起来大巫师都快要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那好像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也好像是别人的侍寝一样。 木睚笑了笑,带了几分难得撒娇的意味“你告诉我才更有意义。”,这男人怎么回事?怎么说话这么懂女人的心?回想起木睚小时候的模样大巫师完全想不到现在他回变成这般折磨人的脾气。 “忘仙,珉忘仙。”,这名字听起来很陌生,说出来也很陌生,珉王朝都已经灰飞烟灭了,但是她这个珉王朝的公主却被困在这幅躯壳里混沌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忘仙?我以为会有更威风的名字呢。毕竟是百年难得一见能知天命的巫女。”,木睚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削减,反而更如春花般灿烂。 “珉忘仙确实不好听,所以我选择做大巫师。”,这个名字承载了太多的过去,大巫师似乎故意回避不愿意提起。只要提起这个名字,珉王朝的过往就好像画面一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砖一瓦,亭台楼阁,还有那些早就黄土白骨的人,全都如在昨日一样清晰。 “嗯嗯。”木睚捏着鼻音摇摇头,“你也不想做大巫师。” 听了木睚的话大巫师却不屑的一笑,心理带着几分不满“别以为你很了解我,你这个心里只爱你自己的家伙。”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同样的话木睚送还给了了大巫师,仔细想来他们似乎是同一种人,都是那种心理只想着自己的人。 但是大巫师很想反驳,因为她心理除了自己还有他。但是她不知道他的心理有没有她。 “你这个人真是恶劣至极。”,一想到自己单方面一厢情愿大巫师就气的不打一处来,她甚至开始期待木睚能回应自己,她真是天底下最傻的人。 “我这个人,除了恃宠而骄,其实也还好。”,木睚早就知道了,大巫师对自己是特别的,或许她喜欢自己,或许这也仅仅是因为她自己内心的愧疚。但是他就是喜欢恃宠而骄。 这人说气话来怎么又像撒娇又像讲道理?大巫师眉头一皱满脸疑问“这还不够恶劣么?” 木睚笑了笑手掌从后面拖住了大巫师的脖颈将她掌控在自己怀里,随后身子往前一带,大巫师只看到他金色的眼睛轻轻地合上然后自己嘴巴上似乎吃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他的温度,他的气味将自己紧紧包围,大巫师的心中狂跳不止她想起今天送亲队伍里的宏鼓,那鼓锤好像此时此刻就在自己的心里敲击。 他的亲吻深情却戛然而止,当他离开的时候大巫师恨不得伸出手抓住他的脑袋再摁下来不舍得让他离开。但这也仅仅是想一想而已。 “这才叫恶劣。”,他的笑容坏透了,得意之中带着自负,大巫师知道他是故意调侃自己,他只是为了看到自己张皇失措的表情,之前已经在他面前展露过两次了,不能再让他得逞! 于是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大巫师尽量压抑自己嘴角向上的激动假装不为所动,一张脸冷的跟那寒冬腊月似的。 大巫师从木睚的怀里跑了出去,用胳膊打开木睚的禁锢,眼睛向下垂假装毫不在意其实是不敢去看木睚的双眼。“幼稚。” 她气恼的捡起自己的面具又重新戴在了脸上,确认好后便转身开门离开了这间屋子。她是在逃跑,她不想让木睚看到自己狂喜又不知所措的样子,虽然嘴硬但是她确实是心动了。 木睚看着大巫师张皇失措逃走的背影,笑的更加开心,躺在地上眼里充满了宠溺。或许这就是爱么? 逃出屋子的大巫师低着头往外走,走到了不知名的小树林里,她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背靠着好像这样就能给自己不安的心找一个依靠。 她的手握成了小拳头不停地敲打自己心脏的位置,一边还狠狠地骂着自己这没出息的小心脏“你不是不跳动么!你不是冷的跟一块石头一样么!怎么人家亲一下就开始打鼓了!真没出息!丢人!” 这么多年了她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像浮游生物一样卑微。她没有心跳,不知冷暖,感受不到痛苦和快乐,甚至到最后连仇恨都忘记了。 但是仅仅因为木睚,她的心脏又开始跳动,这让大巫师有一种自己还活着的错觉。 她对于木睚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他是否也像自己一样怦然心动?还是说他不过是游刃有余的对待自己像对待李清汝和陆燕南一样,只是演戏只是随便玩一玩呢? “不能心动,他只是玩一玩而已。珉忘仙,大巫师!清醒一点!”,大巫师敲打着自己的心脏,努力的说服自己但是那颗心脏一想到他只是玩玩而已居然有些失落似的搅和的她胸口开始疼。 大巫师瘫坐在地上,手心捂着自己这不争气的胸口,这是她活了十几年半死不活活了五十几年之中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她还有心脏这个东西,她抬起头仰望树林枝丫漏出来的天空,这或许就是命运么? 那颗心脏依旧在胸膛不安分的怦怦狂跳,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那个亲吻了他的人也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 莹冠书院的招生考试结束,在院的所有先生连同院长方舟长公主一起审阅了新生的考卷。最终放榜又新收了四五十名男学生和五名女学生。按照常理来说莹冠书院每年只招收前五十名学生,但是今年却招收了五十一名。 这第五十一名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大将军陆鸣的千金陆燕南。这陆燕南挤破了脑袋想进入莹冠书院,而陆将军深知自己女儿这些墨水是绝对考不进莹冠书院的,于是就找了她那皇帝身边的大红人陆燕骑哥哥让他哥哥给她开个后门。 本来这件事情是不用他们操心的,皇帝下旨让陆燕南给皎月公主伴读,但是这偏偏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皎月公主倒好,在开学之前就出嫁走了,所以陆燕南这下算是没有了进入莹冠书院的路子。 但是她还不愿意把木睚拱手相让,明明在自己还是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木睚都更喜欢自己而不是李清汝。所以陆燕南绞尽脑汁也要到这莹冠书院去读书! 皇帝因为身体不适跑到别院去修养,身边的守卫专门指定把陆燕骑给带走了,由此可见皇帝有多看重陆燕骑。 像陆燕骑这样一个大义灭亲的性格,一旦开口求皇帝事情皇帝必然会答应。因为他觉得好玩,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妹妹为什么去莹冠书院他也是心理清楚地。 想起自己当初能得到陛下的赏识也是因为厓王推举,所以陆燕骑心中是有些偏爱木睚的,若是有一天他们真成了亲戚那岂不是更好? 于是铁汉只好柔情,跟皇帝求了一个入学名额。 而皇帝答应这件事其实也是想看看陆燕南到底有多少本事,除夕的时候她口出狂言得罪了方舟长公主戳中了长公主内心最痛的地方,现在把这个小丫头送到方舟长公主身边去他到时要看看这两个女人谁先气死谁。 新学生入学第一天的时候没有安排课程,而是带学生安顿住宿熟悉书院环境,打进入这书院第一步开始陆燕南就是羊入虎口。虽然李清汝不会明面上找她麻烦,但是背地里肯定也要折腾她,就算李清汝不动手她那身边的小姐妹苏染染也不会置之不理。 这书院里一共就有八个女学生,其中李清汝作为万朝第一才女自然备受敬仰,七个女学生都以她为首唯命是从,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苏染染在。 这姐妹俩把其他六个女学生哄得都跟亲姐姐妹妹一样,以往是柔情相待一起玩一起学习,有什么难处都拿出来一起解决,有什么心事都说出来有姐妹舒心,所以陆燕南自然而然就成了这八个姐妹花找茬的第一对象。 不过大家都是读书人,见了面顶多也就是酸言酸语说一说,搞得一些小把戏陆燕南完全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来英冠书院到底是做什么的。 第二天正式开始上课了,木睚的课被安排在早上第一节,这屋子里能坐六十个人,书院里的学生会被分成不同的班级不同时段进来上课。 毕竟是第一天当先生,木睚心中也是有一些焦虑的,而且他今年年纪不过二十资历尚浅,这些十七八的学生肯定是对他多有不服,所以他打起十二万般的精神来对付这些小混蛋。 黑色穿在身上似乎会显得人稍微严肃一些,所以木睚破天荒的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站在铜镜面前木睚差点都没有认出来自己是谁。 而大巫师的课被安排在木睚的课之后。所以大巫师这人懒得躺在大厅的火炉边上看着木睚上上下下的收拾自己的仪容仪表心理十分得意。 住在一间屋子但是两张床在一南一北,中间是大厅,大厅南北各隔着一扇屏风也算是给人了一些隐私空间,可惜那屏风似乎是丝绸薄纱做面,你若是想看人影也能马马虎虎看个明白,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更让人抓狂。 书院风波 学生先生 http://.biquxs.info/

换好了衣服的木睚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只见她墨发黑衣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虽然没有穿白衣时候那般飘然若仙,但是这一身黑衣的木睚却看起来带了几分沉静神秘,好像那散发着香气的砚台叫人一看就想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下他是那个年代的什么材质的。 大巫师看木睚一时之间居然愣了神,白色的面具一动不动。木睚微微一笑那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得意。 “怎样?看着有没有先生的模样?” “生得这幅皮囊,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了。”,心里的话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大巫师却一点都不觉得不对劲。 木睚得意一笑“问你像不像先生,你怎夸本王好看?” “再不走要迟到了。你想那些小崽子挑你不是么?”,大巫师面具后面的脸颊一红,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上杆子夸他好看呢!没点出息! 但是说话的时候大巫师还是尽量保持嗓音的沉稳不让木睚察觉到自己的内心而更加开心,看看时间确实是时候不早了,木睚拿着扇子如梦初醒快步出了门去了。 这莹冠书院坐落于深山之中,这山上的温度虽然不高但是阳光却格外灿烂,照在人身上居然让人觉得有几分春意。 木睚快步穿过那亭台楼阁,路上遇到一些学生,男学生几乎是看着他目瞪口呆的说不出一句先生好,而女学生见了木睚却都以书掩面怎样也要鼓起勇气走到木睚身边小声的问上一句“先生晨好。” 这时候木睚就会面上含笑朝着她微微点头然后继续昂首阔步赶自己的路。背后女学生兴奋的惊呼和笑声木睚听的一清二楚,但是他只会让嘴角的笑容看起来更加从容从不会回头去看。 走到了教室,那门大开着,木睚庆幸自己没有第一堂课就来晚否则一定会被方舟院长教育被学生们诟病。 走进教室只看到学生们乱七八糟的站在地上,三两个的聚在一起都不知道再说什么。但是木睚一走进来他们便赶紧慌张的跑回自己的位置老老实实的坐下。 大概一看这屋子里似乎还有三个位置没有坐上学生,而且这课堂之上有两个及其眼熟的人,陆燕南和李清汝。也不知道是不是方舟院长故意找事情,居然把这两个冤家分到一个班里上课,这不是给他找麻烦么? 木睚已经大概想象到自己以后的日子多难过了,木睚站在教室前上课的钟声敲响,学生有的正襟危坐有的七扭八歪的躺在桌子上,还有那三个空位置还是没有人把它填满。 上课的钟声已经敲响了,无论缺了多少人木睚应该开始授课了,清了清嗓子,木睚用手里的折扇敲打着自己的手掌,他信步走来开始从每一个学生面前走过“很高兴能成为大家的先生。本王的身份各位应该都有所耳闻,但是这是在莹冠书院,所以这里没有厓王,只有木先生。大家以后可以叫我木先生即可,若是有人非要喊我厓王殿下也是可以的,不过做事就要全面周要顾全首尾,你要双膝跪地对我五体投地的叩拜。所以为了大家身上的衣裳能少洗几次多穿一阵子,大家尽量不要犯这个错误。” 木睚的自我介绍让在座的学生都笑了起来,本以为这厓王殿下跟那些贵族一样讲究牌面严肃无趣,没想到说起话来居然如此别出心裁。 “我的课上呢,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有问题就问,有不同意的就驳。希望跟大家在生活里可以和睦相处,但在学问上要针锋相对。今是给大家上的第一堂课,所以今天我想了解了解我的学生们。多以今天第一堂课我们来逐一自我介绍。” 木睚伸出了扇子,扇尖由教室左右来回滑动似乎他心中也正在摇摆不定,最后他点了西边第一个同学“就打西边这位同学开始吧,太阳都从东边升起,我偏要从西边开始,这样显得我这个人特立独行一些。” 木睚的话又把同学们逗笑了,有几个爱捣乱的男同学笑声动静大了一些显得教室里很乱,而且笑完之后还在窃窃私语,木睚的眼睛和耳朵都很好使,一下就抓到了这个说悄悄话的人,扇子尖瞬间点到了他的头上,木睚笑眯眯的指着那小公子“这位同学你笑的声音大小,先生我是不管的,但是你若说悄悄话先生我就好奇了。下课之后留一下不要走,我也想听听你心里的话,我们应该彼此更深刻的了解一下彼此。” 木睚的话说起来含糊暧昧,让人听起来总是心中悸动。那男学生赶紧坐直了身体连忙摇头,木睚面上带笑留给他一句“下课后等你哦,不见不散。” 几句话他居然把这爱调皮捣蛋的男同学搞得面红耳赤,要知道这可是书院里出了名的皮孩子,许多老先生都拿他没有办法。 “领头羊,开始吧。”,木睚的扇子又点了点西边第一个学生,那学生是个看起来就脸上带了几分痞气的孩子,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孩子并不好对付。 好在他似乎很喜欢领头羊这个称呼,于是痛痛快快的站了起来开始自我介绍“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望舒!户部侍郎就是我爹!”十分自信的自报家门以后这位领头羊便坐了下来,脸上洋溢着得意自豪。 然而这个答案却不是木睚想要的,他漫步走到了那学生面前学着刚才那学生的模样,扯大了嗓门对着大家说起来“本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木睚!当今皇帝就是我老子!” 又是一顿哄堂大笑。 木睚这模样滑稽极了,他是专门做给眼前的这位学生看的。 说完之后木睚用自己的扇子点了点那学生的桌角,语气略带了几分得意“怎么样,我爹厉害还是你爹厉害?” “你爹厉害你爹厉害。”,李望舒被木睚的模样有些吓到了,本来木睚来莹冠书院教学他的身份就一直被人背后说来开玩笑,说他其实没什么本事又不受皇帝待见所以才被派来莹冠书院当一个教书先生,没想到他就这样当着所有学生的面拿自己的软肋开玩笑,这先生当真是了不起。 “那你看我刚才那模样,是不是仗势欺人的狗模样。” “是是是。” “那你自我介绍合格么?” “不合格不合格。” “站起来!”,那扇子尖一敲桌子,吓得李望舒搜一下就站起来好像雨后的春笋迫不及待突破土壤一样。 “重新说。” 李望舒摇摇头,双眼瞪得老大,他真是被这个木先生给搞得蒙了。 “不会说?” 李望舒睁着自己的大眼睛点点头,乖巧的像一只小狗。 “那作为你的先生就有必要指导你一下了。自我介绍,是介绍你自是谁,而不是你爹是谁。你喜欢什么,有什么特别之处,最擅长什么。因为哪一点能让人一眼就记住你,重点在‘你’这个活生生的人身上。而不是你的家庭多有钱,你的父亲多牛逼,你的母亲是几品诰命夫人。懂了吗?进了莹冠书院就证明你是有才学的人,进来难,出去更难。希望你进来的时候是个纨绔子弟,出去的时候是国家的栋梁之才。而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第一步就是好好的认识你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想要什么,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木睚的话让在坐的学生都悄悄地低下了头,在座的人都是通过考试进来的,但是通过考试之后似乎他们就已经被认可,所以有的人在这里晃晃度日有的人在这里漫无目的生活,而木睚的话让他们第一次开始深思,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清汝慢慢地抬起头,双眼充满崇拜的看着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他聪慧优秀,脑子里那些观点更显得他这个人充满闪光点。她觉得自己越陷越深真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这个男人了。 李望舒久久不说话,这个问题真的将他稳住了,若是先生拿那些书来问他句子他肯定能倒背如流,但是关于自己的这些问题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答案,可是他却回答不出来。 见李望舒沉默了,木睚也不想难为他,于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摁着他坐了下去。 “问的突然,在座的各位有能现在就交出一份合格的自己我介绍的么?”,教室里的人都低下了脑袋,看来这个问题是难倒了这些看似聪慧的学生们。 突然一个坐在角落的人慢慢地站了起来,他身形消瘦,虽然面上看起来有些胆怯,但是眼神之中却有着在座的各位都没有的光芒。 “我是赵莫如,虽然家里就是个穷种地的,但是明年我想中皇榜,想做状元。想为国效力,想成为为民而生的官员,想改变现在的土地法,想让农民和普通百姓日子过得更舒坦。”,那说话的人身子有些颤颤巍巍,声音也是颤颤巍巍。他的想法若是以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难免会被那些家里优越的人嘲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木睚的几句话却让他有了大声说出口的勇气。 久久的安静让赵莫如心中有些不安,他用自己的眼角余光看着大家的反应,没有人笑没有人说话却让他觉得有些更加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我是李清汝,虽然是个女子,但是我想拥有自己的人生。我不想让家里随便给我找个谁家的公子就嫁了从此以后生孩子在小小的院子里度过一生。我想和一个能知我懂我的人相濡以沫,走遍大好河山,策马长鞭,红尘一笑。”,说带后面的时候,李清汝的双眼从未离开过木睚,是的没错,她的未来一定要有他,他就是自己最想要的。 木睚笑着点点头,回应李清汝,但是那只是先生对学生的赞赏。 “还有人么?”,此后再也没有人站起来说话。但是能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在思考。 “那我就留个作业,每个人都回去好好想想,写一份自我介绍,下节课之前交给我。这份自我介绍我会替大家保存好,看看以后有几个人实现了自己想要的人生。所以,今天这堂课,提前下课了。多一些时间给大家思考,希望大家都能有所收获。刚才那位同学,你留一下,剩下的大家可以走了。” 虽然木睚说下课了,但是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敢动弹,上了这些课可从没有先生如此提前下课。 木睚看着大家都不敢走脸上笑着也是很无奈,只好歪歪脑袋“再不走,就手抄一份课本连同自我介绍交给我。” 一听要抄课本了,这学生们才战战兢兢的起身急匆匆地离开教室,屋子里一阵骚动,一会的功夫人就走没了。 然而鱼贯而出的人群之中有却有三个人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那正是那三个迟到的学生。本来想着只是来晚了,可数一走到门口怎么人都走了?他们三个不知道该跟着走还是该进屋。 但是好奇心还是让他们悄悄探出脑袋往屋子里看一眼。 屋子里只剩下了木睚和一个学生,木睚很快就注意到门口那三个小脑袋。于是脸上笑着朝那三个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这三个人是书院里出了名的小霸王,家里父亲都是在朝为官的,母亲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以说是名门望族。考进了莹冠书院之后便恃才傲物不认真学习也不好好上课,整日在这混日子,想想就让人生气。占着这么好的资源却白白浪费,一想到这一点木睚就想拿扇子好好敲打他们的脑壳。 但是呢,他不能。听说这三个小霸王可是敢跟先生动手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方舟院长叫父母。但是他们就是典型的,我错了,下次还这样的代表人物。屡不悔改书院里没有先生管得了他们。 听说他们都练过,木睚看看自己小胳膊小腿的,他也不想自己受伤。 “王爷先生!人怎么都走了啊!”,带头挑衅的人叫商廉,家里是做生意的,不巧也是老熟人商醉金的表弟。 “是不是教的不好把人学生都气走啦!”,随声附和这个叫秦科正,父亲是个不大不小的武官,但是母亲却是名门望族。 “教的不好起码女学生不会走,要我说啊这学学问有什么用?还不如长得一副好脸招女学生喜欢!”,第三位叫王智,父亲是个三品官员,家里有些底气。 这三个人李清汝早早地就跟他提过,是书院里最难对付的三个纨绔公子,李清汝还劝木睚对他们能忍则忍不要管他们,反正到最后他们都不会改,就像烂泥一样是扶不上墙的。 可是木睚这个人就是喜欢啃硬骨头,他们不好惹不会改他就偏偏要会一会莹冠书院这三个小霸王。 三个人朝着木睚走来,脸上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把木睚这个王爷看在眼里,也不把他这个先生看在眼里。 对于有才华之人,天才和疯子就在一念之间。很显然这三个人选择了后者。 “下课了,三位请回吧。”木睚强忍着想敲打这三个小王八蛋的怒气笑着看着他们讲话。 “啊?”商廉皱皱眉头,事情还没搞清楚怎么就请人走了。 “王爷先生,我们来书院是要学学问的,这刚来你就撵我们走不好吧。”秦科正一脸坏笑着直接就坐在了桌子上,那地痞无赖的模样叫人看了就生气。 “对啊,而且您这提前下课,是不是能力不够啊。” 木睚笑着摇摇头,伸出手去一把将之前留下那个人揽入怀中,“走,我房里有一美人,做那边塞小吃一把好手,这次回来太子殿下还送了我一壶放了三十年的酒,年纪比咱俩加起来顾忌都大。你我师生二人,一边吃点点心在浅酌一些,说说话去。” 这学生一脸不知所措,这先生到底要干什么?自己做错了还要请自己喝酒?再说了哪有先生请学生喝酒的? 他不会是要把自己骗到自己屋子里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可是木睚抱着他的肩膀,搂着他直接掠过眼前的三个人就出了教室,而且一路上都抱着就是不撒手。 那三人看着木睚,听着他说的话觉得好生玄幻好生奇怪。但是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人告诉他们,他们第一次后悔自己居然上课迟到? “那人到底耍什么花招?”,王智撇撇嘴,他还真没见过先生请学生喝酒的,当然更没见过先生提前下课的。 “下节课早点来,看看他有什么猫腻子!”,好奇心驱使商廉想来上课,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有欲望想来上一个先生的课。 看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兄弟三个,大巫师在角落里悄悄地笑了起来。 这三个人,居然这样大言不惭欺负自己徒弟。木睚可以不计较,但是她怎么可能不追究?下一节课就是自己的课,大巫师已经一肚子坏水想好怎么整治整治这三个小王八蛋了。 第一堂课 奇异教导 http://.biquxs.info/

因为木睚提前下课了所以大巫师也没什么乐子可以看了,她也不是老老实实的人回到教室里去坐着等同学们。 随便在书院里溜达溜达,这年轻人就是生命旺盛,打打闹闹的也是可爱。这让大巫师又想起木瞻和柔荑在一起的时候,现在木瞻成了太子整日忙于朝政似乎变得更加沉稳了,而柔荑回了雁塞也不知道日子过得怎么样。她身边这对金童玉女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能不能修成正果,天意总是喜欢弄人,她也不想为他们卜算以免自己知道了会难受。 正走着却听到前面莺莺燕燕的声音,大巫师放慢了脚步躲在长廊的拐角看向长廊的尽头,只见一群姑娘围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你可真有本事,居然进了莹冠书院。”,李清汝和苏染染还有她的小姐们围成一个圈,里面站着一个人,听着不善的语气大巫师就知道那被欺负的肯定就是陆燕南了。 苏染染首当其冲指着陆燕南就开始冷嘲热讽,这女人居然如此不自量力跟李清汝抢人,而且居然还不择手段跑到莹冠书院来“这里的人都是凭本事进来的,就你一个走后门的,不觉得羞耻么?” 陆燕南莞尔一笑,眼前这些小胳膊小腿的小女子她根本没在怕的,自己若是动手她们十个人未必打得过她一个“陛下叫雁南来的,这就不叫走后门,这叫皇恩浩荡。苏小姐若是觉得心里不服气大可以找陛下去争执,何必在这为难我呢?” 她们不是喜欢拿主子压人么?不是喜欢把长公主挂在嘴边给自己撑腰么?陆燕南也学会了,把皇帝搬出来看谁还敢说三道四的。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来书院是存的什么腌臜心思!想借机接近木先生门都没有!”,一个小女子气哄哄的站出来指责陆燕南,陆燕南和李清汝是死对头这件事这些京城名闺之间早就是明面上的秘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学门圣地岂有你抱着这不端的想法玷污?劝你还是趁早收拾东西走人,免得污了我们莹冠书院的名声。” “也不看看自己是哪里的野鸭子,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木先生打小在宫里长大,身边都是端庄得体之人,怎么会瞧上你这粗鄙女子。” 小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出来的话听着还挺伤人,专门找那不好听的话说给陆燕南听,但是陆燕南却站在原地垂眸神色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或者不悦。 这些个小姑娘们一个个都跟拿了刀的士兵一样往上冲,为的还不是自己的事情。而真正的主角却有些面带难色的站在后面,轻声细语的规劝她的小姐妹们“大家不要说了,既然陆姑娘来了,那便是我们的同学。不论她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到书院了总能被这书香感染,人不是一出生就完美的,不断改进不断学习才能完善自我。” “清汝!你就是人太善良了才会被这种人欺负!你别管!你心软姐妹们也一定要替你出这口恶气!”,出乎意料的,李清汝这以退为进的法子反而让她在女孩子之中更加受欢迎。 正是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反而激起了其他人对她的保护欲望。在所有人眼里李清汝就是一个善良的不能再善良的人,而陆燕南就成了专门欺负善良人的恶人了。 陆燕南看到李清汝这幅白莲花的样子就气的不打一处来,终于朝着李清汝恶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装什么大方呢?把这群傻子当刀使,自己躲在后面。真令人作呕。” “你说什么呢!你你你你你!你这个野蛮子!我不许你欺负清汝!”,苏染染气的转过身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头就一直点陆燕南的肩膀,点的陆燕南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就是!你心脏就看不惯别人善良了么?我们跟清汝都是真心相待才会为她出头!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市井气息浓重的人!把谁都想得跟你一般恶心!”,陆燕南这句话不仅仅骂了李清汝,连带着把这几个小姑娘全得罪了。 本来关系就不好,这下子算是彻底结梁子了。这些女子读过一些书各个都心高气傲,陆燕南将她们说的跟没脑子的傻子一样这事戳到了她们最在意的地方。 她们说归说,但是这苏染染居然还动起手来了?这让陆燕南眉头一皱。放眼整个边塞都没有人敢跟她动手的,面对这个小泼妇,陆燕南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她一抬手握住了苏染染怼自己肩膀的那个手指头,轻轻一掰,只听嘎嘣!一声!苏染染眼泪一下就飚出来了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手嚎啕大哭。 “染染!染染你怎么了!”,李清汝也跟着蹲下她小心的看着苏染染的手指头,只见那手指头弯的蹊跷,难道她这么轻轻一掰居然把苏染染的手指头掰断了? “陆燕南你太过分了!” “就是!你怎么能动手伤人呢!” “下手没个轻重!看我不告诉长公主去!” 几个小女子的威胁陆燕南完全不把她们放在心里,拍拍自己的肩膀留下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就走了,她来做什么的她心里比这些叽叽喳喳的小燕子还是清楚。 既然是为了木睚来的,为了引起木睚的注意力得到木睚的夸奖她得回去好好去写那自我介绍去,木睚这种人不是普通男子,你对他动心太容易,让他对你动心太难。所以她要足够特别足够优秀才有站在他身边的机会。 与其跟这些都称不上对手的小麻雀争风吃醋,不如做一些有用的事情。 那打伤了人的姑娘扬长而去,姐妹几个围着受伤的苏染染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李清汝四处看却突然发现这周围居然站了好些个男同学,她主动上前去随便抓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高大的男同学“同学,染染受伤了,可以请您帮我们抱她去大夫那边么?” 李清汝在书院里本来就是大众情人,多少男同学暗恋李清汝明恋她都没有得到一声回应。现在这仙女一般的人物可怜兮兮的主动找你帮忙谁能忍心拒绝?而且帮了李清汝就是帮了她们一大帮姐妹,能跟女同学说上话这回去了谁不羡慕? 于是那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快步走到人群之中一把将苏染染抱在怀里,在一群莺莺燕燕的包围下走远了。 等人走了,大巫师偶然回头才发现这各个角落都躲着好些个学生在看热闹。今天这大戏课热闹了,没想到这小女子们动起手吵起架来也这么精彩。 有人喜欢李清汝,说她当真才艺双全为人善良,说那陆燕南不自量力。 但是似乎也有人偏爱陆燕南,说她身上有吸引野兽的野性气味,特别极了。 不过大巫师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事要发生,这李清汝在书院里有不少爱慕者。这些毛头小子会不会找自己家木睚的麻烦呢?这样想着大巫师就开始留意身边的男子,本来书院里的人就有很多不认可木睚的,再加上李清汝对她的喜欢,那些女生对他的追捧,这无疑就是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看来她应当更加小心留意了。 要上课的东西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呢为了给这三个同学一个惊喜大巫师特地又回了一趟自己的屋子,哦不对,应该是回了一趟她和木睚的屋子去拿几个小宝贝出来。 这一推开门,大巫师就看到木睚和刚才他带走的那个学生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喝酒唠嗑。柯萨辛在一旁坐着温酒,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大巫师您回来啦?这个时辰您不是快要上课了么?”,察觉到有人进来柯萨辛微微抬起头看过去,发现是大巫师之后身上的戒备一点点放下脸上挂起来了温柔和善的笑容。 “怎么我一不在你就做点心?坏透了啊。”,面对柯萨辛大巫师调笑着打趣,这么明媚的女子即使她离自己喜欢的人再近大巫师也讨厌她不起来。更何况柯萨辛似乎真的对木睚只是主仆情深而已。 柯萨辛歪头一笑脸上带了几分得意“给您在小厨房留着呢,不能忘了您呀。” 因为肩膀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柯萨辛暂且不会跟在木睚身边,而且这书院里他是先生,一个先生身边跟着下人实在是看起来叫人诟病。于是平时白日的时候柯萨辛就哪里也不去在屋子里呆着,做做三餐捏捏小糕点比起以前的日子来也算是轻松。 “甜心。”,大巫师指着柯萨辛心里十分满意。 再看着喝着酒吃点心的师生俩,那学生似乎酒力不强已经被木睚灌的脸颊绯红眼神迷离。 手中拿着一杯热酒,木睚送到自己嘴边轻轻地抿了一下,而后抬起那金色的双眸看向大巫师“第一节课就要迟到么?” “你管我?”,这人怎么见了面也没个好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谁跑这一趟,但是大巫师又不想说出来免得木睚以为自己多在意他得意地不得了。 大巫师自顾自的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翻箱倒柜的拿出两个小竹筒放在身上。 那喝醉了的学生抱着木睚的胳膊开始说胡话“木先生!您就是我亲哥哥!以后在这书院里谁敢跟您作对!我圣泉第一个站出来!” 呦呵!圣家的弟子哥哦!大巫师暗自惊讶,皇城里谁不知道这圣家?圣家那老爷子可是跟着先帝爷打江山的老将军,而且在战场上拼死搏杀还救过先帝,先帝特封圣家圣字姓名予以器重。这圣家认定庞大,在朝中的大小官员少说有十几个,这可谓是前所未闻了。 因为先帝爷的缘故,皇帝也对圣家颇为抬爱,听说这圣家专忠皇帝一人,不拉帮结派但是却嚣张跋扈看朝中哪个大臣都不顺眼。 圣家当家的应该就是这位圣泉公子的父亲,当朝一品大臣,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似乎连李相和陆鸣都不看在眼里。 木睚这人,有点厉害哦。开学第一堂课就把这圣泉给忽悠成自己的人了,若说他偏爱山野不爱朝堂,这谁能信啊。 一开始大巫师是不清楚为了木睚要放弃去朝堂收拢羽翼的机会,现在皇帝不当朝,木瞻对他毫无防范,只要他想一定能成为只手遮天的人。但是偏偏他就来这破山野里教书,远离朝堂。 有时候大巫师都以为木睚是后悔了不想跟木瞻争夺这万朝江山。 但是大巫师现在是看明白了,朝堂那些老油条没有几个是真正跟你交心的人。经历了这么多风波那些大臣个个都自危根本没有所谓忠诚真心可言。 但是这些还未入仕的名门子弟和寒门学生就不一样了。他们心思单纯很容易就被拉拢,只要木睚好好教他们,从他们之中选出自己能用的人才,再假装卖个人情把他们送到朝廷里。 这些人就是他的朋党他的羽翼。这未来江山啊,是属于年轻人的,有什么比自己一手教导提拔的人更能令人安心的呢? 大巫师觉得木睚的心思还不仅仅止步于此,肯定还有其他目的自己没有挖出来。那就需要时间慢慢看了。 “你醉了。”,木睚的手掌轻轻地拍打圣泉的手臂,这小孩子就是好哄。说什么小魔王大魔王的,到了自己手里说上几句话就开始掏心掏肺了。 这莹冠书院里的坏学生不少,木睚早就猜到有人会给自己使绊子。所以早早就在心理选定了人来保护自己。 圣泉就是木睚的第一人选,只是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如此轻松的把人拿下了,看来以后的日子过得可以舒坦一些了。 “醉了!但是圣泉对木先生是真心的!木先生!你跟那些老头子不一样!你懂我们!圣泉以后一定好好读书,跟着先生好好学,日后要成为先生的左膀右臂!谁敢欺辱先生,我圣泉第一个站出来灭了那人!”,也不知道这木睚到底给学生灌了什么迷魂药?大巫师皱皱眉头觉得事情有些玄幻。 拿了东西的大巫师慢悠悠的路过这师生俩,看了一眼那烂醉如泥的圣泉,大巫师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身开门离去。 “大巫师。”,就在大巫师要关上门的时候木睚突然叫住了他,大巫师转身看了木睚一眼,那金色的双眼依旧美丽,眼里充满了戏谑。 “作甚?”,这臭小子心里肯定一肚子坏水,说话肯定也无比难听。 “学生们都很有趣,期待您好好教育他们。” “没有人比你更难教了。”,大巫师心中觉得好笑,转身关上门慢悠悠的走掉了。 这些小崽子算什么?这几十年她就没有见过比木睚更难带的孩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教导木睚的,什么尊师重道,什么敬爱师长。他一样都没学会,光是把自己的坏心眼恶趣味学了个淋漓尽致,想起在哪屋子里木睚将她抱在怀里摘下她的面具亲吻她,大巫师就觉得心脏又开始疯狂跳动。 摇摇脑袋让这些腌臜的想法都走开,大巫师漫步往教室走去。在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那上课钟声就呜呜的响起来。 顺着钟声的方向看过去,大巫师发现在不远处的山上有一座独立的钟楼,每天上课下课的时候那笨重而巨大的钟就会呜呜作响,也不知道什么人会去做这份无聊的工作,整日在钟楼上来来回回跑也不嫌累。 来到了教室门口,大巫师站在屋外就听到了学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看来先生没有来就不算是上课了。 打开门的一瞬间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大巫师那惨白的面具上。不知道为什么学生们都不敢说话,本来几个爱玩的男同学就在等先生来了好好说一说他,身为先生上课居然迟到简直前所未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巫师身上就是有一种威慑力,让人吓得张不开嘴的威慑力。 大巫师慢慢地走向教室最前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跟随着大巫师。教室里一片寂静让人觉得有几分诡异。 也许是因为第一节课让那三个迟到的学生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所以第二节课的时候特地早早地来了教室,在见到大巫师之后那三个人再次感叹今年的先生们当真都是有趣极了。 “我的名字没有人知道,自己都快忘了,你们跟他们一样叫我大巫师就行。因为鬼迷心窍答应了你们的皇帝陛下来这里给你们当先生。一句话说得好,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但这还不是最惨的,上辈子杀人这辈子教猪才是最绝望的。希望我上辈子没有杀人。”,大巫师无奈的摊摊手,那面具让他此刻看起来有些滑稽。 几个学生悄悄地笑了起来,大巫师也全然假装没看见。 “我上几个学生现在都出师了,一个是太子殿下,一个是雁塞的柔荑公主。还有一个就是上节课给你们提前下课的木先生,提前下课这件事可不是我教给他的,所以你们别指望我会提前下课。我绝对是会拖堂的狠角色。”,几句调侃之后教室里那凝重的气氛终于有些微微缓和。 山中探险 事有蹊跷 http://.biquxs.info/

大巫师的出现就像死神来了一样把这群孩子吓到了,为了不吓到他们大巫师只好说几句俏皮话热闹热闹气氛。 “我会的东西很多,但是我只负责说,学不会学的会就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风水卜卦,天文地理,还有巫蛊蛊虫之数。我会拿出点真本事给你们开开眼。”,正说着大巫师一抬手,袖子落下漏出她依旧包的黑乎乎的胳膊,五彩斑斓的小爬虫从她的手臂上钻出来,从下往上站在她的指尖。 这可把这些只看过书的学生们惊讶坏了,听说这大巫师能知天命算人事,赶尸驱虫操控灵魂,现在看她凭空叫出这些五颜六色的蛊虫就足以让他们把所有传言都信以为真。 “秦科正,王智,商廉。你们仨过来。”,大巫师准确无误的记住了这三个上课迟到还敢当面欺负木睚的三个小王八蛋。 三个人都好奇的不得了,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把注意力放在大巫师身上想近距离看看那五彩斑斓的小虫子。于是在大巫师叫他们三个过来的时候,这三个人毫不犹豫的就跑了过来,根本没有想为什么大巫师会知道他们的名字。 “伸出手来。”,大巫师面对着这三个人,那三个人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排把手伸了出来。 思考了一下,大巫师抓住了秦科正的手把黄色的小虫子送到了秦科正手里,然后又把紫色的送到了王智手里,红色的放到商廉手里。 奇怪的是那些五彩斑斓的小虫在站在大巫师受伤毫无动静,但是一放到别人手上那小虫就开始在掌心乱转,最后只看到那三个人身子一抖惊呼一声,只见受伤有一个小小的伤口漏出点点血丝,小虫们却不见了。 三个人大惊,不安的看向大巫师“老妖怪那虫子哪里去了!”王智指着大巫师的鼻子就开始骂,自己这么金贵的身子要是受伤了可怎么办? “放在你手里的是咬蛊虫,他会在你身上最柔软的地方咬你三天三夜,但是你身上不会出现任何淤青。你要多喝水,保持排尿顺畅,三天以后他就会自然排出,要不了你的命的。”,一边说着王智已经感觉到身上开始刺痛,就像是银针一样扎你一下就消失了,但是下一处却来得突然不知道在哪里。 “放在你身上的黄色的小虫子叫鸡蛊虫,他啊跟鸡一样勤奋,这三天你都别想睡觉了,你会觉得无比精神,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 “你身上红色的就比较厉害了,是唯一一个带毒的蛊虫,一个时辰之后你会嗓子肿痛脖子粗大说不出话吃不下饭,不过同样的,三天以后就会慢慢消肿。” “知道我为什么带着手套么?因为蛊虫是苗疆很邪门的东西,用生人之血饲养,所以他们一旦接触到血肉必定会钻到你们身体里。同学们以后要多加防范,遇到这些苗疆来得巫师都要小心跟他们接触。” 这三个人就这样成了大巫师的教学案例,看着他们三个痛苦不堪的表情大巫师心理别提多舒服了。商廉气的浑身颤抖现在的他还能说话,“你这个老道士在这害人!赶快把这该死的虫子从我们身上拿走!否则本公子就告到院长那边去就说你要害人!” “没错!你这分明就是要害人!哪有人这么教学生的!”,秦科正现在也没什么感觉,但是一想到自己三天不睡觉还是心中害怕。这大巫师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听说三位是书院的小霸王,别的先生都教不了你们。我大巫师就喜欢挑战,我倒看看我能不能制服这三个小霸王。蛊虫一旦进入身体除非期限到了否则他们不会出来,我也没办法。你们若是想告诉方舟院长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可能会怀恨在心半夜再悄悄给你们下毒送蛊。我是什么人你们怕是没听说过吧,见了皇帝我都不跪,所以你们以为我会怕长公主么?”,大巫师的话说的很绝,就是为了吓一吓这三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这三个人被大巫师吓得不敢说话了,只是用大眼睛瞪着大巫师,大巫师一挥手“你们三个可以回去了,不许迟到早退哦。否则我再放一点小虫子给你们玩。” 之后的一节课里大巫师就看到这三个人无比的不安,有人被刺痛,有人在担心自己晚上该怎么办,有人在担心自己一个时辰之后该怎么办。 而剩下的人都用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大巫师,看到他把这三个小霸王整的服服帖帖的有怒不敢言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所谓恶人自有恶人治!天道好轮回现在终于是他们三个被别人欺负了。 站在屋外趴窗户的木睚把眼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这两个人当真是有意思,看起来谁都不关心谁,但是对方上课的时候却偷偷地去趴窗户。木睚嘴角带笑看着大巫师玩弄这三个小孩子,心中却觉得她小心眼的模样真是可爱。 大巫师可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即使那三位学生再难受她还是坚持着上了一堂完美的课,而且当钟声敲响后她还拖堂了大概三炷香的时间,一方面是学生们要求大巫师把正在说的苗疆山谷里发生的惊险故事说完,另一方面她就是故意整这三个淘气包。 下课以后大巫师给学生下蛊虫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书院,木睚提前下课的事情也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谈,然而大部分学生却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件好玩的事情。而风言风语也传到了方舟院长耳朵里,一些老先生觉得这二人做事有失体统,方舟院长却觉得这书院缺少新鲜的教学方法,所以不以理会。 连着上了几天课之后这大巫师和木睚的口碑却立了起来,学生们不仅很乐于上他们的课,而且还有些意犹未尽,下了课之后都围着两个人问问题甚至有时候会找他们聊天玩耍问一些除却学习之外的事情。。 这些学生的知识收益面大多来与书本,书是死的,千篇一律全靠自己体会和想象。可是先生的嘴巴却是活的,绘声绘色的语言表情让他们体会到了万千世界的新奇。 大巫师本来是不喜欢来书院教书的,但是这些学生却有些可爱,一个个将她捧得老高,极其尊重,先生长先生短的亲切地不得了,这是大巫师从以前的徒弟身上从没有体会过的感觉,所以每当有学生下了课以后缠着他要听她讲故事她也会假装推脱一下然后很得意的开始说书。 奇怪的是大巫师成了学生爱戴的先生,而木睚却成了冰火两重天之人,一方面他身边有圣泉这种小霸王撑腰,坏孩子好孩子都很喜欢这个脾气有趣的先生,一时之间他居然成了孩子王?而另一方面,因为女同学对木睚的青睐惹得一些女同学的爱戴者争风吃醋所以上课的时候总是故意刁难木睚。 而在这种时候木睚的拥戴者就会跳出来和刁难木睚的人针锋相对。 日子就这样过着也算是有滋有味,但是木睚心理却始终有一些疑虑。 莹冠书院的藏书阁藏书万卷,上的古诗经文,下到山海绘图。偶然之间木睚看到了一副万朝皇城极其周边的地形图,听说这莹冠书院所在的地方就在万朝龙脉之上,而且坐落于龙头,寓意为万朝提供能为之出谋划策的才子学士。 但是木睚始终觉得这莹冠书院的位置还是有些奇怪,于是便到藏书阁翻阅莹冠书院的地形图仔细探究。 这藏书阁常有学子走动,木睚在此找书看书所以也就引来更多女同学为了一瞻容颜尾随而至。而且除了女同学木睚意外收获了圣泉这个跟班,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是木睚到哪里圣泉就到哪里。 木睚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看书,圣泉就跟在木睚身边也看书。木睚准备课程,圣泉就在木睚身边给他整理书本。甚至木睚去上茅厕,圣泉也在外面给他递纸。 不是木睚没有撵过圣泉,但是圣泉说的大义凌然说什么要跟着先生好好学学,从仪态到生活举止都要好好学习,而且他怕那些人找先生麻烦所以要左右陪同以防先生遭遇不测。 木睚觉得头疼,柯萨辛却觉得很不错,自己不在木睚身边也有贴身护卫跟着何乐而不为呢? 翻找了好多版本的万朝地形图,木睚在其中经过对比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为了确认一下,木睚必须要实践考察一下。 奈何书院的课程排得满满的,而且自己突然说要上山去考察又有些奇怪。 于是木睚想了一个办法,带学生上山外出教学。 木睚叫柯萨辛做了一套糕点,特地带到方舟院长那里去跟她喝了一下午的茶,把方舟院长哄得开开心心的,这事才算是答应下来了。不过院长说只能带二十个学生去,人太多怕出意外,木睚心想当然是人越少越好很痛快的答应了。但是紧接着还有第二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再有一个先生跟着他一起去。 毫无疑问,和那些不熟的先生一起做事不方便,那些老头子也腿脚不利上不了山,大巫师就成了木睚的首个选择对象。 学生的名单由木睚拟定,圣泉这个小跟班当然是首选,起码有他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让他帮忙带队,其次李清汝和陆燕南也必须带上,木睚十分喜欢看这两个小女子在一起掐架。 李望舒让木睚印象深刻,于是木睚也把他加在了名单里。三剑客木睚本来是不想带着的,因为秦科正似乎十分中意李清汝所以他们三个总是找木睚麻烦,想着没有这三剑客圣泉肯定会缠着自己,无奈木睚只好把他们也带上了。 人员木睚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好了,其他人大都是选了几个看起来比较身手灵巧的学生,毕竟要上山进林子全带娇滴滴的姑娘和文弱的小书生也是不行的。 计划已经拟定好了,提前三天木睚就把事情通知下去,这二十个人无一不表现出兴奋,虽然只是到书院的后山去,但是书院的后山因为道路崎岖而且似乎有野兽出没所以书院是禁止去的。 这次行程只有半日,但是这些学生们带吃的带玩的就像出去野游一样。 出发那天早上木睚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的学生们心中觉得无比好笑,李清汝和陆燕南身为女生,她们的东西都被想献殷勤的男学生拿在手里扛在肩上,而两个人今天也都刻意打扮了一番,一个比一个漂亮,估计是想力压对方拔得头筹。 相比之下木睚的行李就比较简陋了,身上只带了一些水其他多余的都不敢带怕拿着费力气。 木睚看着他们笑了笑也不多说就带着学生们开始上山,就连平时穿着大袍子的大巫师今天也是简装上阵,看来生活阅历的确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这一路上山,山路崎岖,树枝凌乱,刚走没多久李清汝的裙子就被树枝刮烂了好几个口子,而陆燕骑也没好到哪里去,似乎为了看起来娇瘦一点只穿了单衣,冻得已经瑟瑟发抖,王智却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来给了陆燕南,看来这个桀骜不驯的孩子就是喜欢这种野性的姑娘。 “平白无故的上山做什么?”,最近身边的学生太多了,大巫师也没有关注木睚到底在忙些什么,那天她突然被通知要和木睚带学生上山学习的时候简直是满脸疑惑。 想起大巫师对自己的漠不关心木睚双眼一斜表现出心中的不满“带学生们走走,还能干什么?” 心里话木睚也不跟大巫师说了,偏偏就不告诉她叫她心理痒痒。 头上突然飞过一只胖乎乎的小白鸟,落在高枝上白团团的好似一个雪球,大巫师回过身放慢脚步对着后面的学生介绍到“这是银喉长尾山雀,头顶黑色具浅色纵纹,头和颈侧呈葡萄棕色,背灰尾长,黑色并具白边,下体淡葡萄红色,喉部中央具银灰色斑。尾羽长度与头体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月开始繁殖,多营巢于落叶松的枝杈间。” 那鸟儿可爱无比惹得学生们都兴奋的指着看着,尤其是两个姑娘似乎看到那鸟儿的一瞬间衣服被挂烂的事情也一下子抛之脑后。 之后一路上大巫师倾尽所学给学生们沿途介绍所见之鸟兽,所遇之灌木山花,穿插着还说一些能入药的植物的药理,什么草药能治病什么草药能害人,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有时候嘴边不把门还说一些市井的荤话。 学生们跟着看着听着受益匪浅心中开心气氛活跃,但是木睚的脸色却越来越黑,这人当真体会到了当先生的快乐,沉浸其中一点都不关心自己,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被冷落的木睚黑着脸往前走,一路上显得十分安静。见缝插针的秦科正抓到了话柄,略带调侃的问到“木先生怎么不给我们讲讲课呢?不是听说是木先生提议带学生上山学习的吗?怎么一路上就听大巫师先生讲话了呢?” 李清汝喜欢木睚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而秦科正追求李清汝这件事也成了整个书院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理所当然的木睚就是秦科正的情敌,情敌相见自然不能放过彼此,当然是能踩就踩绝不放过一次机会了。 木睚心情本来就不好,但是在敌人面前示弱本就不是他的性格,于是他故作高深的挑了挑左边的嘴角“我要教给大家的道理时机还没到。且再往前走走就知道了。” “木先生不是肚子里没东西吧?哪里听说教学还要等时机的?大巫师先生见到什么说什么这才是能人呢!”见秦科正发难木睚,商廉自然也是跟好友站在统一战线。冷嘲热讽自然是少不了了,说完之后脸上还有几分洋洋得意。 “我也是大巫师的学生,师傅确实是博古通今,见识广博,希望大家能跟着大巫师好好学习,机会难得要好好把握。”,这话听起来虽然是木睚客气在夸捧大巫师,但是听在大巫师耳朵里却格外难受。 听惯了人家骂自己,偶然这么一夸,再看木睚那假笑,大巫师就知道木睚肯定是心情不好。 “先生之所以是先生,正是因为有异于常人之处。秦科正,有时间找先生的不是,还不如多想想自己的事情。”,大巫师冷着脸训斥了秦科正,而秦科正悄悄的低下头不敢在说话。 因为上次蛊虫的事情大巫师把他们三个小霸王整治的很惨,所以现在见到大巫师这三个学生都在后怕,生怕大巫师那天心情不好直接要了他的命。 李清汝见秦科正找木睚的麻烦心里也很不舒服,一把从秦科正手里抢过自己的包裹。先前上山之前秦科正献殷勤非要帮她拿东西,现在见他找木睚麻烦李清汝越发看他不顺眼,就是自己拿着重物也不愿意叫这讨厌的人碰自己的东西了。 许愿长生 高瞻远睹 http://.biquxs.info/

这边李清汝刚抢过自己的包袱,那边接手的人就贴上来,“清汝姑娘,山路崎岖不方便,我来吧。”,李清汝侧目发现这人正是上次抱着苏染染去找大夫的同学,她不好意思的笑着推脱了一下,但是那人执意要接手,李清汝也就叫他帮自己那东西了。 这一幕看在秦科正眼里就更加难受了,打心里把这错全都怪罪在木睚身上。 一行人吵吵闹闹的又走了一个时辰,山路越来越陡峭而且众人有些疲惫了,需要相互搀扶才能继续上山,木睚整顿队伍找到了一个平缓的地方叫大家稍作休息。 其实他这个身子虚弱的人也有些累了,但是为了骄傲他还是故作坚强。 山上的温度比较低,再加上树林遮挡视线所以路程更加难走。 行动之中身上还能热乎一些,坐的太久身上冷了更容易生病,但是大家明显身子已经疲乏难以继续,木睚看着学生们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身上带的行囊太多会加重身体的负担,一些用不到的东西或许同学们可以在这里丢掉,免得背在身上阻碍自己的脚步还掏空了身体的力量。” “丢掉?你知道我这小玩意多少银子买来的么丢掉你赔得起么?”,商廉看着自己包袱里的小玩物十分舍不得,这可是他一掷千金得来的宝贝物件怎么能说扔就扔。 “人这一生总要学会割舍,是留是拿,当然你自己决定。不过再在这里停留身子冻僵了是十分危险的,我们不能停歇现在必须继续了。”,木睚歪歪头一笑,学生们脸上十分纠结,最后有的人丢掉了一些没用的东西,而有的人选择继续负重前行。 继续往上走,人就越疲惫,而大巫师却依旧健步如飞毫无感觉。 学生们现在已经需要相互搀扶才能继续,又走了一会阳光上来了,温度也变得热乎一些,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让人稍稍恢复了精神。 丢下杂物的学生还能继续走,而背着大包的人却落在后面难以前行。 “有时候你好像失去了,但是你可以走的更快更远。有割舍才有新的获得,人的心要大一些,一叶障目是很可怕的事情。”,木睚对走在前面的学生说着,那些身上轻巧的学生点点头又回头看看后边的人似乎深有体会。 木睚叫那些走得快的学生先走,而自己留在了后面等待那些大包小包的人。看着他们负重前行,木睚轻松地耸耸肩“还舍不得么?喜欢的姑娘就要跟别的臭小子走远了。” 秦科正气喘吁吁的抬头看向走在前面的李清汝和那个跟着献殷勤的男学生,咬咬牙狠狠心一把将自己的包裹全都丢掉了,那模样潇洒帅气,身后几个学生想了想也把身上的包袱丢掉了。 但是木睚却看看那些包袱问道“有些东西留着或许还有用,比如水?干粮?” 秦科正瞪了木睚一眼,口气十分不善“不需要!” 木睚无奈的笑着继续大步上前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越往上走视线就越开阔,同学们被山顶的光景迷住了,这里的白雪皑皑还未融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像是藏了无数的珠宝,这深山之中鸟走也多了起来,一会飞过去一只胖鸟,一会头上跳过松鼠,仔细看会发现树后面的野兔甚至还有狐狸在悄悄的观察着他们的行踪。 自然的光景叫学生们看的惊讶,木睚拿出身上的地图仔细对比,似乎再走一阵就到了今天的目的地了。 山顶有什么他要亲自去看看。 眼前的光景让学生似乎又重新有了干劲,只是现在疲惫需要补充水分和食物,身上有食物和水的人补充体力,而那些不顾一切丢掉所有东西的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木睚轻笑着将自己的水壶递给了总找自己麻烦的秦科正,秦科正十分拒绝,“想死么?那就别接。”木睚也不强求装作要收回水壶,秦科正咬咬牙一把将水壶拿过来大口喝起来。 见先生把自己的水给秦科正,一些男生也开始分享自己的食物和水。同学之间的气氛一些变得融和起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近。 这些富家子弟往往瞧不起那些寒门弟子,他们心中没有通力合作只有自己。但是人不能自私,木睚希望让他们互相珍惜,懂得协力合作。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富家子弟也不嫌弃寒门子弟的水壶,喝过了水就手下了情心理有些奇怪的触动。 “大家同学一场,以后的路是什么样的没人知道。但是起码你们相互知晓,一起爬过山,喝过一壶水,所以希望同学们互相协助,无论是在现在还是在往后。” 前面的路还剩下一点点,可是大家已经在体力崩溃的边缘,木睚没有劝他们继续坚持或者放弃,他只是说“山上有一颗百年老树,我这边给大家准备了炭笔和彩带,听说把心愿写在上面挂在树上就能实现愿望,这么美的事情,你们不想去看一看么?” 两个女生本来累的腿都站不直了,但是一听说这事连忙站了起来表示自己还能继续。 见两个小女子斗殴站起来了,男儿们也悄悄地站了起来,一行人各怀心事的继续上山。 在众人的不屑努力之后他们终于登上了山顶,只见山顶真如木睚所说,平坦的土地上只有一颗十分粗大的老树,而那老树上挂着五彩斑斓的彩带,有的已经被风雨打的掉的看不清楚颜色,还有的上面挂着铃铛,风儿一吹就玲玲作响好像是老树穿越百年在和人们对话。 学生们一扫疲倦丢开行囊围着老树左右观看,木睚拿出了炭笔和彩带,学生们一拥而上拿到了自己的那份,然后争夺炭笔又悄悄躲起来写着自己的心愿。 动作快的人已经写完开始爬树要去挂,有的人相互抱着托举着挂在低处,而有的人想挂在高处于是选了一个身手矫健的人众人将他推举上去把自己的秘密交给他让他代为悬挂。 李望舒拿着手里的彩条站在众人之外有些局促不安,他不好意思凑上前去,只是远远的站着,这时候一个男学生走上前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到老树下,然后将身子轻巧的李望舒抱了起来让他挂自己的彩带。 这人是富家子弟,平时最瞧不起这些穷学生,但是方才李望舒把自己的干粮掰了一大半递给他,他吃完之后似乎记下了李望舒的情分。 看着学生们吵吵闹闹,木睚将彩带递给大巫师“你有心愿么?” 大巫师点点头,木睚将自己藏下的炭笔交给大巫师,然后转身离去,他想给大巫师一个自在的空间。 握着那炭笔大巫师问到“你不写么?” 木睚笑着举起自己的彩带脸上有几分得意“在书院里就写好了。”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啊,大巫师无奈的笑了。 学生们的愿望逐一挂上了老树,颜色鲜艳的彩带在这个冬末点缀了干枯的枝丫,学生们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他们眼中有着同样的光芒,叫希望。 大巫师悄悄将自己的彩带系在了抬手就能够到的树枝上,这里最矮,挂着的彩带也就越多,众多彩带之中自己的一撒手再找就找不到了。 而木睚站在山边,他将自己的彩带丢下山崖让他随风飘走。 秦科正看着木睚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一遭似乎没有白走,不得不说通过身体力行他学到了很多事情。 木睚掏出怀里的地图,看看地图看看山下的书院和重峦叠翠的群山,突然眼中一亮,似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学生们四处看着脚下的风景,这一路的辛苦似乎是值得的。男学生开始兴奋的高歌,而陆燕南也兴奋的跳起舞来,李清汝也不甘示弱,两个人斗舞身姿妖娆谁都不愿意甘拜下风。 在山上玩了一会,也歇够了,众人这才收拾收拾准备下山。 相比较上山,下山似乎更加轻松,走着走着突然陆燕南慢下了脚步走在了所有人身后,而且她身体微微卷曲似乎有些身体不适。王智跟在陆燕南身边小心询问,可是陆燕南就是摇摇头不说话。 李清汝皱着眉头似乎看出了什么,她走到李清汝身边贴着李清汝的耳朵轻声询问,然后将自己怀里的小暖炉取了出来直接塞到陆燕南怀里。 “你们先走,我们女孩子之间有事情要说。”,李清汝一把搀扶住陆燕南顺便把身边的男人全都撵走了。 这些跟屁虫不放心离开,大巫师故意出言调笑“你们是苍蝇么?围在人家姑娘身边舍不得走?” “还不快走?”,李清汝皱皱眉头假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见到姑娘也烦心了这群人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走到前面,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若是让其中一方感觉不舒服就应该立刻停止。 终于剩下了两个姑娘,说话也就方便了一些,李清汝试探性的小声问道“你是那个来了么?” 陆燕南抿抿嘴巴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手里的小暖炉温暖了她冰凉的肚子,她也没想到今天居然会突然来了,依照以往应该是还有几天才会来。 平时和李清汝针锋相对惯了,突然被李清汝出手帮助陆燕南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李清汝很平淡的表情,她似乎并没有因为帮助了谁而洋洋得意。 “你居然帮我,真叫人意外。”,两个女孩子只见气氛还是有些尴尬,毕竟两个人是相互针对的关系,有些话想说出来但是还是不好意思。 “木先生说了,同窗一场应该的。若是以后真要做王妃加入皇家也不能小心眼不是?”,到底是书读的多,所以李清汝还是明事理的人,她帮助陆燕南只是因为出自自己的善良,她不需要回报,只是帮助别人的感觉很好,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对手。 “谁能做王妃还不一定呢。”,陆燕南小声的蛐蛐,现在她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再加上下腹作痛没有什么力气和李清汝争吵。 这姑娘脾气倒是硬,和皇城里书院里那些娇滴滴的小女子大有不同,李清汝笑笑突然觉得陆燕南有些可爱“想道谢要了当的说出来,拐弯抹角的谁听得懂呢?” “谢谢你。” “无妨,以后我们还是对手,用不着觉得欠我人情,帮你是我自己乐意不要你还我什么。”,两个女孩慢慢的在后面走,大巫师带着男学生走在前面,木睚走在男生和两个女生之间。他偶尔停下脚步等待两个小女子,今天本来是想看这两个人争风吃醋,没想到却误打误撞让她俩其乐融融了。 好在一路上相安无事,下了山走进书院的后门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回到书院后大家便四散开有的去吃饭有的直接回去睡觉,这才下午的光景太阳昏昏沉沉还没落山但是大家都觉得十分疲乏。 下山之后木睚一刻也没有耽误,回了自己的小院子拿起几幅地图对比着又开始看,经过今天这么一走他发现这地图所概括的区域太广阔,书院附近只是草草带过并看不出来什么。 大巫师走了一天后身上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是也懒懒散散的倒在木睚身边的桌子上看他在这努力用功。 这人到底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屋门突然被敲响,柯萨辛在小厨房准备晚饭,木睚在仔细看书,于是大巫师只好很不情愿的起身去开门。 轻轻开门,来客是个熟人,正是那平日里爱缠着木睚的圣泉。大巫师觉得奇怪,这人跟着上山都不累的么?怎么现在还要来缠着木睚? 只是今天的圣泉脸上十分得意,而且手里也没空着,抱着三两只卷轴,看那卷轴的纸张就知道是有些年代的东西。大巫师让开一面叫圣泉和坐在屋子里的木睚对视。 “木先生,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捧着怀里的卷轴圣泉直接冲到了木睚面前,得意洋洋的‘啪!’一声展开,将那卷轴展在木睚面前展示。 木睚面上带笑,心中却很烦,今天上山没有什么发现本来就有些疑惑,这小尾巴又跟着来了他都没心思应对了。 但是一抬眼之后木睚眼中却突然亮了起来,只见圣泉带来的画正是一副山水画,画的不是别处正是莹冠书院坐落的群山,而且还包括了其他附近的山势所以看走向和组成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圣泉一共带来了两幅花卷,一副是山水画,另一幅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是跟木睚之前在藏书阁里找到的模样差不多的地图。 “我见木先生最近似乎特别关心书院附近的群山,所以叫人从我爷爷那里找来了这幅画!木先生有所不知,这莹冠书院的建造正是我叔叔督办的,我爷叔叔爱画画刚来这的时候就登高望远画下了这书院的群山风景,还有这地图,这是书院没有建造之前的地形,这地图和现在的地图有些不一样,书院附近本来有一处河流搬运而成的湖泊,但是后来说是山上肥水外流对风水不好,而且也怕河道拓宽影响书院地势,所以在建造书院的时候连同把那湖水都给填了。你瞧那湖就在这!” 这几天圣泉见木睚在查这地图,为了哄木睚开心所以找自家叔叔把这画和地图拿来也算是投骑所好,给叔叔捎话,那一听说是厓王对这山水有兴趣,他叔叔二话不说就把东西派人连夜送到了书院。 木睚眯着眼睛贴着那山水画好一顿看,只见山峦重叠,草木旺盛,这走势这山峦画的是一清二楚。 “这画可否留在我这里,明后天有时间了,我还想仔细看看。”,木睚直起身跟圣泉讨要这画,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自然,他不想表现的太过于急切一面叫人看出什么。 本来这东西就是为木睚找来的,圣泉十分乐意的把画收了起来放在了木睚的桌子上。木睚四处张望着房间,突然走到自己的卧房一顿翻箱倒柜,他拿出一个小盒子塞到了圣泉的手里“做先生的不能占你便宜,这是先前陛下赏给我的小玩物,似乎是一只会走的木马,不算珍贵,但是有趣。你拿去玩。” 以物易物这事送的是东西领的是情谊,圣泉笑呵呵的收下了木睚送给自己的小玩具捧在怀里十分珍惜。 木睚又拍了拍圣泉的肩膀,略带几分关爱的劝他早些回去休息,感受到先生的关切圣泉心里更是欢喜。以心换心本就是最让人开心的事情,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敬仰的先生。 得了便宜的圣泉拿着小盒子乖乖的走了,回去之后这个小玩意不知道能放在手里稀罕几天给多少人过目。 木睚十分体贴的把圣泉送出了小院子,这人一走远以后木睚立马掉头快步回屋,然后把门关的死死地,他隐忍了颇久总算把这尊大佛送了,于是当人不在了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毛手毛脚的将那画卷展开开始仔细观看。 木睚摸着下巴总觉得这山水画看起来有些蹊跷,大巫师从未见过木睚如此猴急的模样,处于好奇便凑上前来跟着木睚一起看这幅画。 山中玄机 远赴长延 http://.biquxs.info/

“这重峦叠翠的山头连起来很像龙头哦。”,只需要一眼大巫师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然而木睚却并没有听出其中的玄机,咂咂嘴有些不耐烦的说到“莹冠书院所在群山正是万朝龙脉的龙头,你说的这不是废话么?” “不是哦,我是说,这群山的走位山顶串联起来很像龙脸的样子,你看这里是眼睛,这里是角,这里是嘴巴,这两个连起来是胡须。哎,这里好像龙的鼻孔哎。莹冠书院是不是就在这山上啊。”,大巫师的手指在画上行走,他一一指给木睚看,而木睚顺着她的指尖看去确实看出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大巫师的话对他进行了先入为主的观念,现在木睚越看这群山越像是龙面。 突然木睚又想起来一件事,听圣泉刚才说在这书院附近的湖泊被填平,为何好端端的要填平湖泊呢? 若是莹冠书院正如大巫师所属说是坐落在龙面的鼻孔上,那是不是龙的另一个鼻孔就是那湖泊呢? 细思极恐。龙脉龙头上的两个喘气的鼻孔全都被堵上了,这意味着什么?是谁想要万朝龙脉断尽?这莹冠书院的选址又是谁定下来的? “看来方舟长公主是想要万朝覆灭哦,这女人也挺狠啊。”,大巫师三两眼就看出了画中的玄机觉得有些无趣,于是笑着走开,这事还不如此时此刻木睚脸上的表情有趣。 “方舟长公主乃是皇家之人,莹冠书院是她选址,那湖泊也是她建议填平。龙没有了呼吸的渠道就是一条死龙,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想让自己的家族覆灭么?”,木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调查到这一切,虽然一直以来他总觉得这龙脉山峦上大有文章,但是却没想到会查出来方舟长公主的事情。 没想到这万朝木家心狠手辣伤残手足居然是血液里流出来的?前有方舟长公主设计切断龙脉,后有木眈为了保全自己杀害皇妹。木睚只觉得不寒而栗,第一次他庆幸自己身上没有流着这残酷的血脉。 “为什么呢......”,手里的画卷被木睚慢慢地卷了起来,他生怕再有什么人看出来这件事。这画木睚拿在手中如煤炭一般烫手,他到底应不应该把这幅画还给圣泉,若是还了他怕有人发现此事,若是不换又有一些太过刻意。 “这事,我倒是有一些猜测。”,说起方舟长公主的事情大巫师却记得一清二楚,一些细节之处还有一些被皇家故意隐藏的故事她都知道。 女人天生就是好奇的猫儿,尤其是对这些男女之事,难免的会留意。 “大巫师就不要逗木睚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吧,免得木睚忍不住去问当事人。”,想想大巫师活着的年纪,当时的大巫师已经是大巫师了,所以她完全有探听这些皇家秘史的条件。 “方舟长公主有个情人你知道吧,后来被一个平民丫头横刀夺爱。后来方舟长公主被伤了心一生都没有嫁娶。对外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但是其中还有一些皇家背后做的肮脏手段是不为人知的。方舟长公主喜欢的人本是当朝一个新晋官员,但是那人打小跟方舟长公主在一起读书,两个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老皇帝知道自己女儿爱那人爱得深,所以自然不会让那官员有好日子过,所以就在那人大婚当日,皇帝派了暗卫将那人全家屠杀,时候还给那官员安了一大堆莫须有的罪名来出气,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拒绝长公主的爱意伤了皇家面子而付出的代价罢了。” 说起这些陈年旧事大巫师简直如数家珍,她的脑子里可以记得很多事情,只要是她喜欢的。 “可是方舟长公主的爱是很宽容的,她虽然恨透了伤心透了,但是她也希望那人可以娶妻生子过着他快乐的日子。然而皇家却将她最爱的人杀害,还让他背负千古骂名,这也是为什么方舟长公主会在龙脉上动手脚的原因,她定然是想给那人报仇,又或者是她早就厌倦了皇家这冰冷的亲情。女人啊,有多爱就有多狠。”,大巫师摇摇头,那白色的面具似乎都在跟着她的心情变换表情一起感慨。 这难道就是她宁可覆灭整个王朝的理由么?木睚心中有几分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仅仅是为了一个人? 看着木睚怀疑的表情,大巫师知道他肯定是无法理解这件事的,毕竟某些时候只有女人才懂女人“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就好比我,为了你我不也放弃了把万朝和长延全部搅和黄的梦想么?一个人有时候比一个世界都要重要。” “您是在跟我一诉衷肠么?”,突然木睚眯起眼睛笑了笑,他看向大巫师觉得事情有些好玩了。这还是有史以来大巫师第一次隐晦的表达自己对她有多重要。 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大巫师赶紧把身体坐直了,自己这场破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木睚迈着步伐朝大巫师慢慢贴近,,大巫师站起身来慢慢往后退想要保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突然木睚一伸手就把大巫师抓到了自己的怀里来。他从后面抱着大巫师的腰部将她环在怀里,大巫师不乐意的假装挣扎一下意思意思,然后就躺在了木睚怀里。 木睚的手将大巫师的面具换换摘下,他将那面具拿在两个人面前,一只手点着那面具上的嘴巴,语气里都带着宠溺“这破嘴!怎么能想什么说什么呢?一点也不乖!对吧!我替你教训她!” 只见木睚手里拿着面具,另一只手假装在打那面具上的嘴巴,好像真在为大巫师出气一样。可是木睚这幅模样却让大巫师更加不好意思,脸上的颜色都红起来,他这模样有几分可爱,但是他分明就是在埋汰人! 木睚突然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了大巫师的脖间,他的下巴抵在大巫师的肩膀,说话的声音就在耳边,沙沙的嗓音好像树叶摩擦枝干,他身上的味道让大巫师几近晕眩。 “你说李清汝和陆燕南每天为了我多看了谁一眼闹得不可开交。她们若是知道真正的敌人就跟我住在同一间屋子里,会不会气的都要跳起来了。”,木睚坏笑,他当真是个妖精专门玩弄女人的心。 “在这书院整日和小孩子玩闹,和小女子争气。你究竟在做什么?此时朝廷稀缺人手,你若在定然很快会有自己的势力。”,情情爱爱的话是大巫师的软肋,她假装冷静的岔开话题只为躲避木睚发射的爱的讯号,她爬自己若是不躲开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只有我离得远了,木瞻才会发现他有多么需要我。等他来请我,父皇就不会说什么。不会等太久的,木瞻生性单纯他玩不过那些老狐狸的。只有我,才能帮他。”,这些自信木睚还是有的,上杆子不是生意,他必须要等木瞻来求他下山这才叫师出有名。 但是木睚虽然嘴里说的是朝廷上的事情,手上却很不老实的在大巫师身上乱摸,即使是隔着很厚一层衣服但是木睚手心所触及的每一寸肌肤大巫师都感觉到她在兴奋的欢呼。不得不说她很享受这个瞬间。 木睚在大巫师耳边悄悄的耳语,暧昧至极。他很体贴的将面具重新戴在了大巫师的面上,手掌盖在大巫师的面具之上,另一只手在大巫师身上慢悠悠的游走。 这也是他第一次触碰女子的身体,那种感觉说不好,居然让他有一些小小的兴奋。 大巫师轻轻张着嘴,嗓音颤抖想喊出声音来但是这份兴奋却让她感到窒息,她只能大口的喘息想要尽量保持冷静。 就在二人你侬我侬的时候,突然身后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木睚吓得一把将大巫师从自己怀里推了出去,而大巫师先被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又被人推倒在地,心理居然比刚才跳的还要快了。 柯萨辛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晚饭,她不好意思的看着站在桌子边的主子和躺在地上的大巫师,心想难道是主子又动手打大巫师了? “主子,这门关的太紧了,我推了两下没开,只好踹开了。”,柯萨辛端着晚饭慢慢地走了进来,脸上写满了不好意思。 “哎呀!主子!大巫师一把年纪了你就不要总欺负她了!”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柯萨辛连忙上前去搀扶大巫师,嘴里还说上木睚两句,主子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但是就是不会用好态度和人交流。 柯萨辛弯下腰去搀扶着大巫师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大巫师也慢慢起身,但是突然那白色的面具掉在了地上,原来是刚才木睚只是把俺面具覆在大巫师的脸上并没有给她带好! 白色的面具落地在地板上摇晃,柯萨辛看着那面具愣住了,好在大巫师的头发垂落下啦挡住了她的脸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大巫师的模样。柯萨辛识趣的赶紧松开大巫师,她起身二话不说冲出屋子顺手关上了们。 大巫师自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她将那面具拿起来小心翼翼的戴在脸上。嘴里咕囔着“都怪你,幸亏没叫别人瞧见。” 这埋怨道真有几分小女子撒娇的意味,木睚吞了吞口水,刚才真是好险,若是让柯萨辛知道大巫师是女子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以后会注意的。”,木睚自己也认错,知道这次是他有错,所以也放低了姿态不跟大巫师争吵。 爱一个人就会慢慢地迷失自己,木睚想起来这句话。 他心理似乎有些清楚,对于大巫师他是喜欢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是柔荑喜欢木瞻的喜欢。 而大巫师自己心里也明白,她是喜欢木睚的,是李清汝和陆燕南那样喜欢木睚的喜欢。 只是两个人嘴巴都很硬,谁都不愿意先说出来,好像谁先说爱谁就是输家。 其实两个人没有谁是赢家。 在书院教书的日子不知不觉过得飞快,一转眼又到了六月,草长莺飞,夏虫花草,一切都是生机勃勃让人不禁感慨这夏日远远比冬日要热闹。 书院里不仅仅有聒噪的小虫还有聒噪的小孩。 每年的六月份大巫师都会到长延去皇宫去为长延皇室主持祭天大典,长延皇帝老了以后总觉得父辈杀生太多所以心中不安,七月祭天祭鬼神以此换来一年里的心安。 在今年六月大巫师准备启程去长延,木睚提出来要一同前去。这件事已经提前和木瞻说过了,时候一到木睚便收拾好行囊和大巫师准备悄悄离开书院。 若是白日走那群学生肯定之前无心上课,走的时候还要吵吵闹闹送别,所以这件事他们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提起过。 柯萨辛的伤经过三个月的调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路上危险她总是不放心大巫师和木睚两个人前去长延。 趁着夜色一辆马车悄悄的驶出莹冠书院。车里坐着大巫师和木睚两个人。车外跟着骑马的柯萨辛和木拙。 毕竟长延离万朝千里迢迢,木瞻总是担心木睚在外的安全问题,柯萨辛虽然武艺高超可是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子家,身边不多带几个随从还是让人放不下心。 于是木瞻就把自己的贴身侍卫木拙派去跟木睚出行长延。 这次出行并非两国之间交往,只是单纯的让木睚出去走走。想到王兄生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外面的景色风光,木瞻始终觉得遗憾,所以也支持木睚出去走走。 一行四个人外带一个圣泉。 为什么会带上圣泉呢?因为这小子整日跟着木睚,而且眼睛尖得很不小心就发现了木睚要出门的蛛丝马迹。 于是哭闹着要和木睚一起走,若是不带他就把这消息在书院里面散播出去。迫于威胁木睚只好把这个臭孩子带上,但是木睚不带不干活的,他叫圣泉这个富家子弟给他当车夫,否则就让他到书院里传播去好了。 能出远门到长延去玩,当车夫又怎么样?别看圣泉家境殷实,但是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去过万朝之外的地方。家里都担心孩子走的太远了又什么危险不测,但是一说是和厓王与大巫师同行,家里二话不说给了不少银票让圣泉好好跟着两位游历一番。 圣家虽然有先祖的功绩在,而且族内有不少新人在朝,但是却没有一个跟皇家有更加亲近的关系。 木睚虽然在朝中没有任何权利,但是当今圣上就剩下两个儿子了,厓王和太子殿下又如同双生子一样关系亲切,所以这木睚一下子又成了朝中重臣巴结的对象。 太过于明显的阿谀奉承显然是不行的,但是圣泉是厓王的学生,这次能跟着厓王出去游历可见对圣泉必然是很得心了。只要圣泉跟木睚混得好,到时候只要厓王跟太子美言几句让圣泉去朝中随便要个官职那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家里的人想的很多,但是孩子的心思是简单的。圣泉之所以跟木睚黏在一起的原因木睚猜得差不多,因为书院里这个小霸王似乎没有一个好朋友。而木睚为人宽厚,对学生亲切如哥们,说话风趣这让圣泉对木睚产生了朋友一般的依恋。 也正是因为孩子的想法够天真木睚才会任由圣泉跟在自己的身边。 一行人一路上游山玩水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到达长延。 到达长延的时候发现正是长延最为炎热的季节,身上穿的衣服纵使是料子再好再轻薄那也让人满头大汗。 在车厢里做的憋闷,在外面骑马晒得身上疼,最后几天只好等那太阳下山之后专门走夜路。 白天走到哪里就在哪里休息玩耍,五个人过得简直无比惬意。 尤其是木睚,这一路走来他看到了以前从未见过的风光,大好的河山,不同的风土人情。一切绚烂的世界都在自己眼中,而他自己悄悄说过的话最多的就是那句“若都是我的便更好了。” 长延是一座十分美丽的城市,楼台优雅古朴,因为长延的都城离曾经珉王朝十分近,所以建筑楼台都有几分珉王朝旧都的影子。人们的习惯,还有风俗也读大厅相近,尤其是路边人说话的口音,越快到长延大巫师的心情就越是低落。 木睚知道她可能也是触景生情了吧?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大巫师曾经经常待在万朝和雁塞,长延会让她有一种活在梦中的感觉。 走进那城门,就到了长延天子的脚下。 大巫师掀开车帘静静的看着车水马龙,木睚则是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大巫师。 他离亲生父母越来越近了。无论如何木睚都想进宫看他们一眼。 相认?那是不可能的。 他要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意气风发的站在这对抛弃亲生儿子的父母面前,叫他们看看那个曾经被他们抛弃的孩子如今出落成如此俊逸的模样。 只是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罢了。 到达长延 温柔之地 http://.biquxs.info/

“大巫师,我们去哪啊?”,不知道为什么这长延的人似乎都很喜欢出来溜街,圣泉慢悠悠的驾驶马车,身边车水马龙简直寸步难行。男女老少手里都提着东西脸上洋溢着笑容,看起来日子过得很幸福。 万朝的人就比较懒惰,没有多少人喜欢上街走,反倒是酒楼茶馆里总是座无虚席。 长延是一座建在河上的城市,所以大街小巷边上都是宽宽窄窄的河道。河上有搭在客人的小船,船上有弹着琵琶唱歌的歌女,歌女吴侬软语的歌声和百般娇媚的眼神让整个城市都变得柔情万丈。 河边洗衣裳的老婆子敲打衣裳的棒槌都跟着歌女的节奏走,生活和艺术和谐相融让人觉得这里充满了人情味,能住在这里一定过得会很幸福。 “先去落脚的地方,我在长延有一处靠水的宅子,晚上凉快得很。我出去给你指路。”,眼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地界这圣泉是个没出过万朝的小孩,若是不给他指路指不定要把这一行人带到哪里去呢。 想起以前到了长延都有木瞻和柔荑指路,路上也没什么费心的地方只要坐着说说风凉话就好了。 再回想一下这一路走来,不认路是一个大问题,自己费心费力还得安排这群孩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听话的小孩在身边习惯了所以也就没什么感觉,等你带带不听话的小孩才懂得珍惜。这一路上圣泉光是丢就走丢了七八次,每次都是柯萨辛和木拙两个人千辛万苦的去给他找回来。 认错态度很好,每一次都乖乖的挨骂,但是他就是,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这样。 大巫师钻出了车厢坐在了圣泉的身边,他指指点点绕过各种小胡同又走了一段时间才来到了他们落脚的地方。 不得不说大巫师确实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这宅子不是什么深宅大院,只是众多邻水的屋子的其中一间,沿着河道边上住了许多人家,也开着许多小铺子,河道上还有连着的画舫似乎是深夜喝花酒的好地方。 住在这里不会感到清净反而会感受到长延的旖旎繁华,不用花钱就能听到歌女咿咿呀呀唱着小调,吃饭喝酒甚至睡梦都觉得心情无比舒适。 一路舟车劳顿总算到了地方,这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只有一面二层高的房子,邻家在街道那面也只隔着矮矮的一道灰墙,若是个子高一些踮起脚也许能看到隔壁在做什么。 邻水的房面窗户很大而且还有飘窗若是夜深了还舍不得这旖旎景色完全可以找个小毯子垫在飘窗上静静的坐下看夜色阑珊。 “大巫师回来啦。”,刚刚推开门前屋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女子,木睚不禁感慨大巫师当真是个看长相的人,她身边的手下一个个长得都绝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搜罗来这么些美人在自己手下办事的。 那女子便是替大巫师管理这个小屋子的手下,大巫师以往会带着两个年轻人来小住一段时间,随后这屋子便整年都是空着的。 在来之前大巫师会提前叫人捎话来,只是今年只说了会什么时候来也没说这身边还多带了一个人。 “奴家这就去准备饭菜,叫小厨房做一点清淡小菜。只是今年似乎多了一位,这客房啊还需要奴家再去收拾收拾。”,伶俐的美人看起来风韵犹存,有着成熟的韵味,木拙看的眼睛都直了。 圣泉也从未见过如此媚骨天成的女子,皇城的女子大都端庄大方和长延的女子完全是不同的感觉。到了这都城啊圣泉就觉得这里简直是个温柔乡,所有人说话都软乎乎的你想跟她们大声讲话都会怕自己吓到人家。 “好。安排这位姑娘和这位公子住在隔壁。”,大巫师很体贴的指了指木睚和柯萨辛,她知道柯萨辛若是不跟着木睚指定整晚睡不好。 美人娇俏一下眼神流转,歪头看了看二楼的房间白玉一般的手指轻轻一点“那就睡木公子和柔荑姑娘以前的房间好啦,离大巫师也近,而且也挨着。但是楼上只有四个房间,得有一位公子住在一楼。” “我住一楼就好!出门方便!”,圣泉主动跳了出来,这长延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无比新奇的,一路的舟车劳顿完全放不在心上,他现在只想等这夜色降临,花灯四起,画舫成排,歌舞笙箫彻底玩个痛快。 “给楼里捎个话,叫小鸡翅来带着这位公子四处玩玩。”,对于没有出过远门的孩子大巫师是特别能理解他们的心情的,一开始自己到处流浪的时候每到一座城市都会表现得十分兴奋。 这个世界对他是新鲜的,是充满生机的。他可以在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自己的城市做任何事情。 “是,您放心,一定把大巫师的客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那小女子看起来伶俐,她在大巫师手下的工作应该是不仅仅止于看房子,或许在其他地方也有用武之处。 这种端着身份又不失礼貌的态度往往是在商场磨炼过的人才会拥有。 “木拙也跟着圣公子在长延好好转转吧,顺便看着点圣泉。到了长延有自己人,安全问题就不用担心了,这一路来你护卫也够受的了。”,身后的小尾巴太多了,大巫师在尽量剪去多余的杂毛。 然而木瞻派木拙跟着的目的就是保护木睚,现在大巫师让他自己去玩这是不符合规矩的“大巫师,太子陛下派木拙保护厓王,若是擅自离职木拙回去没法和太子交代。” “我进出长延皇宫不方便带太多人,你就当帮我看着点圣泉。不进宫你大可跟在厓王身边,那我带着厓王进宫了你便跟着圣泉公子,你看这样可行?”,人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大巫师可以理解,她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所以也给木拙一些回旋的余地。 大巫师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木拙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毕竟这长延皇宫不比万朝皇宫,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能够随意进出的。 有大巫师在厓王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鸡翅?大巫师先生你的手下怎么名字叫的这么随便?”,圣泉咯咯的笑了起来,傻公子抱着自己的包袱在这看热闹,那小包袱里不知道装了多少银钱。 “癞名好生养,村里给孩子起名字都是这样,他打到我这来之前就一直叫鸡翅。”,这一路舟车劳累即使是大巫师也有些遭不住了,一边说这话人就慢慢的往楼上爬了。 身子累倒是还好,主要是心累。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操心过了。 “我先上去歇息了,晚饭也甭叫我吃了。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吃,你们随意昂。千娘,想玩的安排人带着,想出去逛的给定雅间,你打点吧。”,到了长延以后大巫师似乎就放下了所有的担子,左右这里有人也不怕把人丢了,丢了也能找回来。 自己进城的消息应该已经被探子瞧见了,见到一个即使在夏天依旧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守在城里的探子应该就知道改给他家主子捎个信了。 应该不出两个时辰那皇帝就会派人来接自己进宫,这一路上实在是太过操劳大巫师要抓紧时间好好休整。 木睚和柯萨辛也一起上了楼,他们似乎也打算休息一下。毕竟不是谁都能一直保持精力充沛的。 圣泉把包裹放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后便缠着千娘开始说话,木拙也安顿好行囊准备随圣泉出去走走,柯萨辛方才叫他跟着圣泉,说是自己在木睚身边不会有差错。 推开房门,屋里的一些都是如此的熟悉,仿佛时间对这里格外眷恋没有忍心改变他一分一毫。屋子里点着熟悉的香薰,放着自己最喜欢的冰裂纹茶具,床榻的颜色也是温馨干净的。 大巫师没有什么行李,像一只候鸟一样来回的迁徙,只要有自己就够了。 推开邻水的窗子,河上的画舫静静的漂泊,歌女弹着琵琶吸引游人的注意力。坐在飘窗上享受着日暮的微风,金色的阳光洒在湖面让人误以为是什么染色了喝水。 水鸭在窗下游过,大巫师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长延最像珉王朝,一切都让她怀念,本以为自己会最喜欢这里,但是每当想到那些失去的心中遗憾四起所见不如不见,长延居然成了她故意躲避的地方。 门被轻轻地敲响,大巫师没有理会,那人便直接推门而入。斜着眼神看上一眼,果然就是木睚这个麻烦精来了。 若说来长延这伤心地不仅仅是大巫师的也是木睚的。 “一会没见到我就想的不行了么?”,窗外的湖光旖旎,大巫师白色的面具上带着金黄色的光芒,她微微笑起来语气轻佻的调侃木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暧昧起来,说话也更加没大没小。 “寻花问柳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还是青天白日怎么如此猴急?”,进屋之后木睚轻轻地将们带了起来,心里也是怕被人瞧见,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和大巫师在屋里究竟说些什么。 在记忆里大巫师很少有这种慵懒的模样,只见她轻轻的靠在床边看着屋外的风景,不知道是不是触景生情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木睚走上前去也靠在了窗户边上和大巫师相对而坐,双手抱胸学着大巫师的模样看向窗外的风景,微风吹起他额角的碎发长延确实是个温柔的地方。 “今天会进宫么?”,这才是木睚来找大巫师的主要目的。 “还说我猴急,你自己不也着急的要跳脚了么?”,大巫师一笑觉得好玩有趣。 这人看起来成熟稳重,其实心里还跟小孩子一样有所期待吧。亲生父母见到之后怎么会没有一点触动呢? “带我去见见他们。”,这正是木睚来长延的目的。无论如何是恨也好是爱也好木睚都想见见自己的父母还有那个双胞胎弟弟。 画中的人还在脑海里闪现,木睚的出现就是一把火,烧尽谁伤到谁都是说不好的事情。 “可以,但是不是现在。”,有些事情拦是拦不住的,你只能尽量选择一个最合适的时间让他发生。 “那是什么时候。”,木睚是个很任性的人,这种回答当然不能让他满意。他追问大巫师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而大巫师往往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木睚这幅失落的模样,美人神伤这谁能受得了?没辙大巫师自己思索了一番最后下定决心“祭天的时候我会带你进宫。这样可好?” 这么重要的日子自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会把那对无情的夫妇吓一跳吧?木睚嘴角上扬心中十分满意大巫师的安排,公子起身凑到大巫师面前伸手去抓大巫师的面具。 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后大巫师似乎对拿下面具有些抵抗,生怕被人瞧见自己的模样。但是任由大巫师躲闪木睚想做的事情还是无法拒绝,他一把用手抵住大巫师的脖子另一只手将大巫师的面具摘了下来,他手里拿着面具挡在大巫师的侧面。 那灵动的面庞又出现在木睚眼前,大巫师的长相不是让人惊艳的,但是很耐看,你越看就越觉得她可爱。水灵灵的圆眼无知的望着你,饶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倾身探去在大巫师的嘴唇上轻轻一吻,温柔如蜻蜓点水浅尝即止。 “一言为定。”,大巫师觉得自己就是在养猫,今天你给了这猫儿甜头他就对你百般撒娇,今天你惹了猫儿不高兴他就高高地蹲在高处对你爱答不理。 木睚嘴角轻笑十分满意大巫师的安排,这一吻算是对她的奖励。而大巫师恰巧就是很容易满足的人,木睚的亲吻让她心驰荡漾,金色的双眼在落日的余晖之下看起来更加的迷人。 亲吻之后木睚小心翼翼的将面具带在了大巫师的面上,他就好似第一个发现宝藏的盗贼,打开宝箱看看这个只属于自己的宝藏,看过之后再掩饰光芒将他藏起来,这种在占有的感觉实在叫人难以自拔。 面具安安全全的带好了,大巫师才说话“我也太好哄了。” 露出真面目的大巫师似乎总会丢失说话能力,她不太善于用表情说话。 “听说长延的歌姬吴侬软语别有一番风味,不去看看可惜了。”,吃饱了的木睚起身从飘窗上站了起来,装作那逍遥子弟的模样表现的跃跃欲试要去寻花问柳。 大巫师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要去风月场所么?虽然心中很不开心,甚至有些醋意。但是她不想表现的太看重木睚让他洋洋得意,整理了一下心情,大巫师压抑心中的怒气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随意“及时行乐。” 原本得意洋洋的木睚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这女人当真不在意么?木睚黑着脸转身便走了,一直以来他心里都有一个疑问,大巫师到底是不是真的如男女欢爱那般喜欢自己。 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木睚自己会反复琢磨,可是始终无法确认。 既然都说了要出去玩,若是只是说一说之后就一直在屋子里呆着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于是木睚叫了柯萨辛主仆俩带了一些银钱就准备到街上去走一走,这地界听千娘说是长延最繁华的街道,想买什么想去哪里玩都有。 出门前木睚看了一眼柯萨辛,可能因为不想太引人注目所以她带了黑色的兜帽掩盖住了她金色的头发。 胡人做生意喜欢到处走,所以长延应该也有不少胡人,这长延天气即使到了日暮西山的时候也是有些湿热。木睚将柯萨辛的兜帽摘了下来,顺手为她梳理了头发“出去就说是来做生意的胡人,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自从有了柯萨辛以后木睚学会了勇敢的面对这个世界,而有了木睚以后柯萨辛懂得了更加无所畏惧。 别人若是看你就更要昂首挺胸拿出最高贵的样子,让他们惊讶你的魅力。 于是金眼的木睚和金发金眼的柯萨辛一起出了这小屋子走到了大街上。 正如他们预料的,一走到街上所有迎面走来的行人目光都沾在他们身上难以移开。 木睚昂首挺胸摇着胸前的扇子,嘴角带着从容的笑意,有些小女儿家看到木睚之后惊讶的张大了嘴甚至忘记继续往前走路,停驻在原地目光随着这个仙人而去。 柯萨辛的金色头发更是人人瞩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真的好似金丝羽毛。两个人在长延子民的注视下毫不在意的走到了长延最出名的茶楼里。 身边的人议论纷纷在猜测这一对容貌俊美的金色美人,有人说他们是胡人,但是有的人说男子更像是中原人。 进了茶楼之后木睚带着柯萨辛直径上了二楼找了个临街临舞台的位置坐了下来。 兄弟相见 却笑初见 http://.biquxs.info/

这长延的茶楼里正有一支乐队吹拉弹唱好不热闹,而万朝的茶楼更喜欢找说书人坐镇。 点了一壶茶几个小糕点木睚就和柯萨辛听着小曲看着沿街的车水马龙,茶楼的客人或者店小二都忍不住把视线放在他们二人身上。 这长延虽然也有胡人,但是却从没见到过如此好看的胡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多看两眼又如何? 木睚和柯萨辛坐在这里以后身边的小女子就跃跃欲试想要上来搭话。但是又不清楚柯萨辛和木睚究竟是不是一对的。 要说这缘分啊就是天注定。木睚是个眼尖的人,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偏偏就看到了最不应该看到的人。 只见在街角一个熟悉的面庞也正仰着头看向自己。 这脸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木睚眨眨眼以为是阳光把眼睛晃的花掉了,对方也眨眨眼似乎也以为自己看错了。 两个人在确认不是自己眼神出了问题以后都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 知道早晚要见到自己这个弟弟,但是木睚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随便出来走走就能遇到这也算是亲生兄弟的一种无法解释的缘分么? 木睚举起手里的茶杯朝着那人点头示意,他似乎懂了木睚的意思于是带着身后的随从脚步匆匆的就往自己这边来了。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的东西。”香甜的花茶入口,木睚嘴角带笑,大巫师不让自己见他偏偏自己送上门来。 “主子要和陆笙相认么?”,看着楼下那熟悉的面庞,柯萨辛总觉得事情会不太妙。让这两个不应该知道对方存在的人相见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木睚自己心里早就有了定数,只管装傻就好了。她才不会蠢笨到和这弟弟相亲相认。轻轻地摇了摇头,柯萨辛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这对坐的位置还是留给那个人比较好。柯萨辛将自己的茶杯挪到了另一头,准备站到木睚身后,而木睚却伸手抓住柯萨辛示意她坐着就好。 “你我现在不是主仆,是朋友,莫要忘了。等你你漏一点马脚,暴露我的身份给他们看看。”,既然来到了长延,不掀起大风尘就回去木睚定然是不爽的。当初他们就是因为怕自己招惹麻烦才将他抛弃,那么二十年以后他就要如洪水一泻千里把所有的恨都还回去。 只听到匆匆的脚步从楼梯口传来,那人一身白衣和木睚乍一看简直如出一辙。两个人的容貌,穿衣风格简直就是一个人,除了那双金色的双眼以外你甚至很难分辨谁是谁。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面上表现出的惊讶和欢喜叫木睚看在心中。陆笙双手抱拳来到了木睚的面前,“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木睚缓缓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意思是让陆笙坐下说话。陆笙也不管那么多礼数,现在他只想好好了解一下这个跟自己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人。 两人相对而坐,木睚嘴角轻笑“在下贺兰林。公子如何称呼?” 胡人的名字木睚一时之间居然忘记给自己起一个,他所认识的边塞人只有柔荑一个,所以索性借了一下柔荑的姓氏。 木睚早就知道陆笙的存在,所以见到陆笙本人之后也表现得比较平淡远远没有陆笙现在这般惊讶无措,双生子的事情相信在长延是不可提起的秘密,所以陆笙根本不会知道自己的存在,就算他知道了一些消息那也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暂时还无法确认。 “在李五,因为在家里排老五所以朋友都叫我李五,公子也这样叫即可。”,呵,木睚心中冷笑,这小子糊弄人简直比自己更加随意,想来也是没有想好出来骗人的名字所以随便编了一个。 在起名字这一点上这兄弟俩倒是出奇的一致,没有创意又都很难听。 “公子与我的容貌长得真是,简直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越看木睚的脸庞陆笙就觉得他们二人简直太相像了。想起上次去万朝的时候在路边偶然看到的马车里的那张脸还有那金色的双眼,陆笙以为是自己眼花,但是今日机缘巧合之下又见到他这让陆笙简直不可置信。 “可惜李五公子没有和我一般的金色双眼。只此一差,就是相差千里。”,这言下之意木睚居然在在自夸?他居然觉得自己比陆笙更加好看么? 这陆笙的模样在长延也是出了名的,长延的陆笙和万朝的厓王是一样的,都是都城里的风流人物,都是无数女子心中的情郎。 陆笙对自己的模样一项十分自信,但是见到木睚之后却心中觉得确实比他查了一些。单单是这一双眼睛就是千差之别,他金色的双眼让他看起来更加妖治不似凡人更像鬼灵精怪吃人魂魄的妖精。 “贺兰这姓氏似乎是雁塞的王姓,公子可是雁塞王室之人?”,陆笙小心翼翼的打探着木睚的身份,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好好盘问清楚怎么甘心? “是,不过只是边角王室,不问朝事。平时就四处跑一跑做做生意给王室赚些银子罢了。说白了就是个商人。”,在诉说自己身世的时候木睚眼中还特地带了几分不得志的意味,让自己的人设看起来更加真实。 似乎长得好看的人在别人第一印象里都是好人的感觉,而木睚不仅仅长得好看还和陆笙长得十分相似,再加上动情的演戏所以陆笙似乎对木睚所说的话坚信不疑。 “那贺兰公子在冬季的时候可否去过万朝?”,陆笙还是觉得不是自己眼花,那日在万朝她一定是见过木睚的。 木睚不知道陆笙到底怀的什么心思,仔细想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 自己的想法被印证了,陆笙兴奋的拍手脸上的笑意更加得意起来“我就说那日在万朝一定是见过公子的!不是我眼花!李五跟公子真是有缘!这次在长延能见到公子真是三生有幸。” “万朝离雁塞较近,以往做生意经常跑万朝。这次还是头一次来长延,居然就遇到了公子,贺兰才是三生有幸。”,木睚给人的感觉始终是客气有余亲热不足。即使对面的陆笙已经兴奋地快要拍案而起这边的木睚还是一副十分冷淡的模样。 “公子的双眼为何是金色的?”,陆生的好奇心始终十分旺盛,回想起来自说话开始都是他在询问木睚问题。 金色的双眼突然略带锋芒的盯住了陆笙,木睚嘴角轻轻勾起与其有几分不悦“李公子也觉得贺兰的双眼如妖魔么?” 意识到自己似乎说话有些失态,陆笙赶忙给木睚赔不是“抱歉,李某只是好奇,对公子并没有冒犯之意,请公子多加见谅。” 在长延这个地界上,陆笙还没对谁低三下四过。他堂堂五王爷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皇子,别说是普通的公子王臣就连自己那几个没出息的哥哥都不敢招惹自己。 怎么偏偏今日见到这个贺兰以后就忍不住想哄着他?陆笙觉得自己变得好生奇怪?这人天生就有一种想让人亲近探究的魅力,他越是不在意眼里越是暗淡觉得无聊就越发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难道是那双金色的双眼的原因? “我的母亲是胡人,这双眼随了母亲罢了。胡人大都碧眼,只有一小只部落是金色双眼,他们还有金色的头发,像太阳的儿子。是不是很美?”,木睚的手轻轻的搭在了柯萨辛胸前的长发上,顺滑的长发从木睚的手缝里漏出撩拨的人心都在为之颤抖。 “可惜我没有随了母亲那金色的头发,那也会很美吧?” 柯萨辛朝着木睚微微一笑脸上带了几分害羞“厓......贺兰哥哥说笑了,没有金色的长发您也是雁塞最俊美的男子。” “这位是?”,之前陆笙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木睚的身上,完全忽略了这位金发金眼的小美人,现在回过神来发现这女子也是美若天仙叫人为之惊艳。 “柯萨辛。”,对于自己的身份柯萨辛没有说太多,说多错多于是只是简简单单的报上了自己的性名。 “贺兰公子初来长延,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是否有了落脚的地方?”,陆笙对木睚格外的关切,他甚至想把木睚请到自己的府上去做客。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木睚就觉得十分亲切,如兄长一般,虽然他一直表现的十分冷淡对自己貌似没什么兴趣,正是这样的态度让陆笙更加着急。 “有了。”又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回复,陆笙心理着急的好像热锅上快要糊了的肉。 “公子难道就不好奇为何你我二人长得如此相似?”,本来就没有什么话可说,这相似的脸庞就是两个人唯一的话题,方才木睚在楼上举杯示意陆笙上来坐坐,陆笙以为他也会对自己无比好奇,没想到来了却遭了一盆冷水扣头。 “与你我二人相似之人还有一人,我已经见过了。本以为自己是神仙容颜,却没想到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这叫人难以兴奋。”,木睚装作一副十分失落的模样,把话题抛了出去,他就是要在这平静的长延丢下一块石头掀起涟漪。 木睚的话让陆笙更是惊讶“还有一人?” “是。”,木睚轻轻的点点头,万分确信。 “是谁?” “万朝的厓王陛下,木睚。此时应该是在万朝的莹冠书院当教书先生。说来有趣,一个王爷居然去书院当教书先生,这有多不受皇帝陛下的待见啊。”,说起话来终于木睚的脸上有了一些表情,那是嘲讽是失落是遗憾,总之是陆笙看不懂的感情。 回想起自己去万朝的时候,确实没有见过那位被万朝少女称为梦中情郎的木睚厓王。本想着和他一比容颜这事直到他离开万朝也没有做到。 现在这个面前和自己十分相似的人居然说木睚也和他十分像,而且看他的模样不像是在骗人,陆笙一下子就觉得有些晕乎乎的。 “听说大巫师似乎来长延了,大巫师和那厓王关系似乎不错,公子若是自己有门道倒是可以去问问大巫师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突然之间陆笙就有一些坐不住了,一直以来他听闻宫中一些传言,都说母妃当年并非只剩下一个皇子,而且在母妃生下皇子那一夜大巫师似乎被急召入宫,他对自己的身世本来就十分怀疑,现在这贺兰木突然说出了这陈年旧事,陆笙就更加难以放下。 陆笙突然起身他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回宫,但是转眼看到面前的木睚脑子里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好在这贺兰公子似乎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只见他挥挥手面上带笑“公子有事可以先走,无妨。” 陆笙迫不及待的作揖告别,走出两步突然回神看向木睚“不知如何联系到公子?” 就像他刚刚来的时候一样,木睚举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有缘自会相见。” 见对方不愿意留下信息,陆笙也不过多纠缠,再次作揖后便带着下人转身离去,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主子,是不是说的太多了,万一回去以后陆笙怀疑您的身份呢?”,柯萨辛有些担心的看向木睚,主子今日做事有些过激,她怕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然而木睚确实一副大无畏的模样,嘴角轻轻一勾似乎早有对策“他最好是知道。” 长夜未央,天色已晚。这城内却依旧是灯火阑珊,尤其是那河道之上,彩灯漂浮若星河灿烂。 长延似乎没有白昼黑夜之分,什么时候都是热闹的叫人收不起心思入眠。 河边的小寨子迎来了几位客人,看那身上的衣服就知道是宫里来人了。 千娘带着宫里的人上了二楼,轻轻敲响了大巫师的屋门。“大巫师,宫里来传话了。” “请。”,在屋门内的人允许之后千娘才轻轻推开门扉把这人引入屋内。 只见大巫师依旧靠窗而作,面向河面,看着那绚烂的灯火听着那绵延的小曲。 “大巫师,奴才奉陛下之命,前来接大巫师入宫。”,不用看大巫师就知道来者是长延皇帝身边跟着的那个阉人,相比较万朝皇帝身边的常宫人,这人势力阴险穷凶极恶所以大巫师分外不喜欢这人。 见大巫师一直面相窗外不做回答,那人脸上堆笑上前两步小心翼翼的又轻生呼唤“大巫师?” 大巫师故意不理他继续佯装在看外面的风景。 陛下听说大巫师进了城,火急火燎的就叫自己出来接人。想着陛下还在宫里等着,这人心里变有一些着急,再三催促想让大巫师尽快和自己入宫。 “大巫师,陛下还在宫里等着呢,咱们快快动身莫要让陛下等的着急了……”,那太监脸上带着笑,但是神情却还是狗眼看人低的感觉。 “你拿陛下压我?狗东西真当谁都怕你了?”,原本看着河面的大巫师突然转过头,那惨白毫无表情的面具转了过来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阉人,大巫师嫌弃的咂嘴,真是多看一眼都会心烦意乱。 平时在宫里横行霸道惯了,这宫人才醒悟过来自己面对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巫师,是那个见了皇帝都不下跪还要等皇帝请他进屋的大巫师。 老奴知道自己是惹怒了贵人,赶紧跪在地上认错求饶“大巫师赎罪,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折腾人大巫师可是有一把好手,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这个狗奴才? 坐在窗户上的大巫师转了转自己的腾空的脚腕,言下之意就是等一个落脚的地方。 千娘提起裙摆拿起身边的小凳子准备给大巫师递过去,谁知道那大巫师却摇摇头似乎并不满意“踩着太硬了。” 在陛下身边伺候的太监怎么会没有一点眼力见?于是那太监赶紧从地上跪着像狗一样爬到了大巫师的脚底下“大巫师,请!” 看着脚下的肉垫子,大巫师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脚就踩在了这个老奴才的后背上。这老奴才身宽体胖踩起来软乎护的就和踩到棉花上一样舒服。 大巫师一只脚踩上去,另一只脚也跟着上去,把他当做一个石阶踏脚而后才从他身上跳下去。 老奴才承受不住这重量,在大巫师跳下去之后便跪都跪不住倒在了地上。 “宫里的伙食就是好,你看这奴才都吃的圆滚滚的。可怜我们千娘,看看这瘦的一摸连骨头都摸到了。”,大巫师走到了千娘面前抓起千娘的手放在手里捏,但是啊这眼睛却始终看着那个胖太监。 千娘低头一笑,眼中千万波澜。 “不是要进宫么?还在地上趴着干什么?狗奴才胆子挺大,还叫你主子在宫里等你?”,现学现卖是大巫师最喜欢用的招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面具后面的脸挑嘴一笑转身便先出了屋门。 跟着来的宫人匆匆转身全都随着大巫师离开,那胖太监也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想他在宫里也就伺候陛下时候如此狗模样,现在遇到大巫师却被欺负成这模样。 得知真相 双生之子 http://.biquxs.info/

没辙连自己主子都对他三分忌惮他这个当奴才的又能怎样? 门口准备了宫里来的马车,专门用来接应大巫师进宫的。这都明月当空了但是长延的街上还是人来人往。走过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一眼这华丽的马车,等大巫师上了马车那马车上的宫铃当当作响后沿途的路人便更是引颈张望了。 到了长延和到了万朝大巫师完全就是两个状态。在万朝她是个臭虫没有人搭理,到了长延他可是香饽饽走到哪都有人惦记有人伺候。 下了马车后大巫师也不跟着那奴才走,直接倒在了墙根下面“哎呦,太热了,走不动。” 胖太监像个无头苍蝇在大巫师身边来来回回的转悠出手搀扶一下大巫师想把他扶起来,但是啊这大巫师本就不想站起来,你再拉扯也没有用。 “这,这可怎么办啊。大巫师你要不坚持坚持,这马车都开到大殿前了,往前走几步就到了!平日连那皇子进宫马车也只能到宫门口,您在坚持坚持吧。”,这大巫师就是个难伺候的主子,陛下叫他来伺候是因为信任他,所以这事他千万不能给整岔劈了。 那大巫师有心捉弄这个胖子,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那你背我去吧。” 大巫师一抬手示意那胖子拽自己起来,胖太监气的想跺脚,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咬咬牙只好弯腰屈膝像个凳子一样蹲在大巫师面前。 肉垫子就在眼前,大巫师丝毫不拒绝的直接跳到了胖子的背上。接下来这一路大巫师就输舒舒服服的被胖太监背着送到那大殿里去,听着胖太监呼哧带喘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大巫师悄悄笑成了一朵花,身后那些被胖太监欺负的小宫人也都悄悄地笑着。 这恶人自有恶人磨,天道好轮回。 到了宫门口大巫师哧溜一下从胖太监的身上跳了下来,掸一掸身上的袍子,大巫师好似没事人一样站在地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虚弱模样。 宫里门口的侍卫和宫人都认识这黑袍白面的大巫师,到了大殿门口根本没有人敢拦下来,门口的宫人看到大巫师后赶紧小跑着冲到店内告知皇帝“陛下,大巫师到了。” 坐在宝座上的皇帝正眉头不展,他身边坐着一位端庄美人,身穿华服随便一眼就让人心中神驰,而殿下也立着另一个容貌俊郎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来找麻烦的陆笙。 听说大巫师来了到了殿前了,那陆笙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的父皇母后“好,父皇母后不告诉笙儿,那笙儿就去问大巫师!” 原来这陆笙在宫外见到了木睚以后回宫就是吵闹问他父皇母后要一个说法,问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一个孪生哥哥。 这事本是带到坟里的秘密,长延皇帝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这事抖搂出去了。大巫师的到来让长延皇帝好似抓住了一线生机,这孩子的事情长延皇帝知道是瞒不住了,只能等大巫师来和陆笙说。 那黑色的身影阔步前来,长延皇帝的双眼冒出了光亮,好似天下救星来拯救自己。珏贵妃见到大巫师之后神情之中也有一些动容,当年那个被大巫师抱走的孩子现在身在何方过得如何她全都不知道,别说是陆笙这个当弟弟的挂记那个生未谋面的哥哥,她这个当母亲的也是日日思念自己的孩儿。 “大巫师,您可来了!”,见到大巫师之后长延皇帝干脆从自己龙椅上跑了下来上前去迎接大巫师,这迫切的模样就和二十年前那个夜晚一样。 “许久不见,陛下可还安好?”,大巫师见到长延皇帝以后宛若老朋友一般,只是长延皇帝见到大巫师却好似见到天神一般,从那眼神之中就可以看得出来的。 大巫师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陆笙,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陆笙,早在陆笙到万朝去求亲的时候他就见过这孩子了。 即使见过几次了,大巫师还是忍不住摇头感慨“难怪是双生子,长得真是一模一样,除了那眼睛。” 皇帝突然瞪大了眼睛,这事他们一直瞒着陆笙,怎么大巫师这就说漏嘴了?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明确的告诉陆笙他确实有一个双生哥哥的存在么? 长延皇帝捏紧了大巫师的衣袖提醒他不要再继续说漏嘴了“大巫师……” 然而大巫师却毫不在意,转头看向长延皇帝“皇子已经知道了,瞒也瞒不住了。不是么!”突然大巫师那白惨惨的面具转向了陆笙,仿佛这天底下就没有她大巫师不知道的事情。 长延毕竟有大巫师自己的人,木睚初到贵宝地他带着珂萨辛满街走大巫师怎么可能会就放心让他们到处玩?当然是让手下的人跟着随时回来汇报情况了。 亲兄弟有着血缘的联系,即使你拦着挡着不让他们见面,这机缘巧合之下兄弟俩却在大街上遇到了,也没有任何办法。 大巫师太知道木睚了,他想做的事情必须要做到。这次到长延他不搅和个天翻地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果不其然和木睚在茶馆见了一面几句话之后陆笙就火急火燎的进宫了。 收到下人消息的大巫师就知道,这双生子的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大巫师可知道我哥哥现在身在何处?”,陆笙双眼放出光芒,这眼神倒是和他父皇求助自己的时候如出一辙。 眼前的人真叫自己神情恍惚,若不是那跟黑夜一般的双眼大巫师真以为是木睚站在自己的面前,象征性的点点头,这事情就不再是秘密。 坐在椅子上的珏贵妃也有一些坐不住了,她们向来只知道是大巫师带走了孩子,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提起过。那金眼是陛下的心病,珏贵妃也不敢轻易提起来生怕走路风声被旁人知晓。 “今天五皇子不是刚刚跟他见过面么?”,大巫师灿然一笑,故弄玄虚,好像他当真能通天一般。 陆笙心中一紧张了,就连脚步都有一些站不稳。宫里的风言风语他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始终没有证据。今天他不仅仅知道了真相,而且见到了哥哥,这事情来的太快对陆笙的打击太大,他不知道心中是高兴还是慌张。 脑海里想起那个坐在茶楼里的人,和自己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气质,唯独那双金色的双眼。 双生子在皇家本就是不详的预兆,更何况他天生金瞳如妖魔鬼魅。父皇难道就是因为那双金色的双眼才把刚刚出生还在襁褓之中的哥哥抛弃了么? 那双傲慢的金色双眼在陆笙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这么美丽,那样动人,却因为这不为常人所懂的美丽一出生就酿成了生命的悲剧。 突然陆笙觉得悲伤涌上心头,为了那个哥哥他心痛不已。而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在宫外的木睚也突然心中绞痛。 珂萨辛见木睚捂住胸口表情痛苦,赶忙上前去探看“主子,你哪里不舒服吗?” 心口的隐隐作痛让木睚惊讶,他勉强的笑着摇摇头不想让珂萨辛为自己担心。 手摸着胸口的位置,木睚似乎知道什么“离得太近了么?” 双生子,同心同魂,相知相懂。木睚突然觉得有些事情似乎要脱离自己的掌控。 而今夜的长延皇宫可算是闹翻了天了。 “就因为那双金色的眼睛,所以哥哥一出生就把他抛弃了么?”,陆笙怒瞪双眼看向他的父皇。 长延皇帝本就不是什么狠绝威严之人,他优柔寡断无为无功,沉迷于珏贵妃的爱情,比起江山他爱的更是美人。 面对皇儿的指责这位贵为皇帝的人居然漏出了胆怯的神情,莲在一旁的大巫师看着都禁不住摇头,这长延绵软之地连君主都如此软弱,若是木睚最后真成了万朝那万人之上之人,这长延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 “那可是母妃走过鬼门关生下来的,我的至亲哥哥,你的骨肉孩儿!就因为那些莫须有的说法?父皇你居然把哥哥抛弃了?”,陆笙知道自己父皇是个性格软弱的人,朝中的事情他早就无心处理,一直以来都是交给自己去督办,整日只会费尽心思讨母后的欢心。 虽然他知道父皇软弱,但是他以为父皇是个用情至深的人,对爱人对孩子总是无线的包容。但是到了今日他才觉得这份软弱这份无知有多么恨人。 他抛弃哥哥无非就是怕那金瞳妖孽祸国伤身,他的懦弱让陆笙心中失望。 “你这吃人的老妖怪!蛊惑父皇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陆笙突然转过头看向大巫师。 面前这个黑衣人陆笙也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肯定是因为他的风言风语父皇才决定把哥哥送走的! 也不知是为什么,只要面对这张脸大巫师说话就很没有底气,本来面对这一点不讲礼貌的毛孩子大巫师应该狠狠的骂他一顿,但是看着这张脸她习惯性的就原谅了。 珏贵妃突然起身冲上前来,她一把拉住陆笙抬手狠狠地给了陆笙一巴掌“放肆!你怎么可以对你父皇这么说话?怎么可以对大巫师这么无理?” “母妃!他们把哥哥从你身边带走你都不会心痛么!若是当年金瞳的是我不是哥哥,他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也会为之愤怒为之心痛的!”,明明是出生就不知道彼此存在的兄弟,仅仅知道对方的存在就如此为他的身世执着,这就是双生子的命运。 面对儿子的指责,珏贵妃自己心里也有痛苦,美人垂泪眼泪顺着脸庞而下,面对母亲的眼泪陆笙的心也微微柔软下来。 “双生子在皇室是相杀的命运,而且你王兄天生异瞳,这是珉王朝的冤家来寻仇了,你可知珉王朝的大皇子就是天生金瞳,留他在你们兄弟早晚会相杀而亡,所以你父皇才执意要杀一个。你不要错怪大巫师,本来你王兄出生就要被砍杀,是大巫师把你王兄抱走抚养才让他能活到现在,你不要错怪恩人。”,珏贵妃瘫倒在陆笙怀里泣不成声,她何尝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只是命运使然无法抵抗。 原来是大巫师救了王兄,他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冲着大巫师赶紧作揖赔礼道歉“是陆笙唐突了,大巫师莫怪。” “你们哥俩不在一起长大,脾气倒是很像,骂我的时候神情语态简直就是一个人哦。”,说来也是有趣,能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的估计这世界上也就只有这哥俩了。 “那王兄可知道他自己的身世?他到底是雁塞的贺兰木,还是万朝的厓王木睚。”,陆笙将他母妃推开,一心只想问大巫师关于木睚的问题。 自己这个哥哥,他想知道更多。甚至想现在就找到他和他相认。 “贺兰木这么难听的名字,五皇子自己不也心里清楚,只不过是编来骗你的罢了。”,没错,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大巫师的探子都记下来回来告诉了大巫师,手里有权势往往就是这么轻松。 不用什么知生死,通鬼神。有钱就能知道一切。 “所以,我到万朝去却一直没有见过厓王,是万朝皇帝故意瞒着我!厓王木睚当真是我的兄长?”,事情水落石出,陆笙显得有些振奋,想起王兄那傲慢的神情,陆笙心中却很高兴,即使是那副让人讨厌的嘴脸,在陆笙心里也是无比亲切。 “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世,此次随我前来长延不过是游山玩水。五皇子可千万不要把真像告诉他,否则知道自己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抛弃,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会很伤心的。” 眼见不知不觉之中他们居然把话给说开了? “所以?大巫师您居然把朕的孩子送给那木钊?居然让他认贼作父这么多年?”,整整二十年长延皇帝都不曾提起这个被自己抛弃的孩子,但是当他知道自己的孩子成了那木钊的孩子后心里却格外的反感。 当初名字知道木睚是长延皇帝的孩子之后估计也是这种心里。 “木睚天生凶煞,若是不在王家养大只怕活不过三岁。陛下应该谢谢木拙才对,人家不仅替你养大了孩子还替你承受了这么多年的责任。人机木钊都没说什么,还能轮得到你不愿意?” 大巫师直接了当的用话讽刺了长延皇帝,这人别看他平日唯唯诺诺其实心眼小得很。若单论个人喜好,大巫师还是更喜欢没辙的性格。 被大巫师呵责之后长延皇帝安静的闭上了嘴可是神情之中还是很不乐意。 “又没让陛下父子相认,陛下就无需挂心了”,珏贵妃轻轻的拍打长延皇帝的胸口,他知道陛下一直将自己这个孩子当成是心病。他们父子俩永不相认才是最好的结局。 “为什么不把皇兄接回来!他在万朝也不受那皇帝的偏爱,都二十岁了还不许他干预朝政,万朝皇帝从不把王兄当做亲儿子,不如把王兄认回来!起码他还有我这个王弟惦记他。” 相比这对无情的父母,陆笙似乎格外看中自己这个孪生哥哥,情形激动的瞪着这对无情的父母,既然他知道了王兄的存在势必要和他相认的。 而大巫师却心中觉得好笑,木睚这人似乎天生不受父母喜爱,可是这弟弟们却一个一个都把他当宝贝。 木瞻是这样,陆笙也是这样。若是把三个人放在一起那他们两个弟弟不得像后宫的嫔妃一样争风吃醋到大打出手? “笙儿!你不要在这耍性子!从大巫师把他抱走的那一天晚上开始你就没有这个哥哥!他是不应该存在的,在万朝他还是个有位分的王爷,但是在长延这里容不下他!”,木睚本就是陛下的心病,赭石若是叫天下百姓知道了万朝,长延的皇帝都会沦为笑柄。 一个逝生下怪胎弃之不顾的无情君王,一个是傻兮兮给对手养了二十年孩子的蠢蛋。珏贵妃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她是最无颜说要找回木睚的人,所以这么多年的她强忍思念也不问大巫师一句那孩子究竟在哪里。 母妃的绝情让陆笙有些难以接受“母妃向来宠我,为什么都是你的儿子,对王兄就如此冷血?就因为王兄是金色双眼么?若生下来的时候金瞳的是我而不是王兄,那被抛弃的会不会就是我?” 陆笙的双眼已经热泪盈眶,一个二十岁的男儿在父母面前展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陆笙的抵抗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只是小孩子的胡闹罢了。 “笙儿,朕是不会认回他的,你也不要去打扰他现在平静的生活。现在就是最好的局面。未来你是要成为长延皇帝的人,要学着坚强起来。”,面对儿子的哭诉和指责,长延皇帝完全没有生气。他这辈子最爱的就是珏贵妃和陆笙了。别的对他都不重要。 作为帝王他太过专情,以至于后宫之中只有寥寥几个老人,珏贵妃专宠独宠也仅仅为他生下一儿一女。 缠绵情深 只为一人 http://.biquxs.info/

而陆笙前面的两个王兄打生下来就不得宠,有心争也抵不过父皇太过偏爱。 前些日子陆笙到万朝去求亲,两个皇子便设计要趁机对陆笙的手下下手,事情败露所以陆笙才急匆匆回国。 回来之后他将那两个王兄狠狠收拾了一顿后又找父皇把他们一顿责罚,那两个皇子这次才算看清了父皇的心思,现在根本懒得跟陆笙争只想当个清闲王爷了。 “双生子,同心同魂,相知相通。父皇赎罪,皇儿无法放下这颗心。”,陆笙双眼含泪,转头离开。 越是父皇母后对王兄如此冷淡,他就越替王兄感到悲伤难过。 心里也就越坚持要和木睚相认。 陆笙掉头而去,珏贵妃大喊他的名字也没能呼唤回这个心如磐石的孩儿。 长延皇帝的目光涣散,他伸出手抓住大巫师“大巫师,万万不能让木睚知道他的身世,笙儿被朕惯的任性莽撞你可千万要帮忙拦住他!” “陛下放心,既然当时是我带走了那孩子,往后他就我来负责。”,大巫师是话里有话,但是长延皇帝却完全听不出来,只是一脸担忧的看着陆笙离去的背影。 “看来他注定要和两个弟弟手里抢东西了啊。”,大巫师自己嘟囔着,木睚若真成了王肯定会被后人诟病的。 “你说什么?”,刚才思绪飘飞长延皇帝只听到大巫师悄悄嘟囔但是却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大巫师哈哈一笑“祭天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了。往年大巫师都是提前半个月就到长延,今年来的似乎晚了一些啊。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朕心里一直惦记着大巫师呢。”,长延皇帝的惦记那是真话,他一向把大巫师看的无比重要。 “今年换了两个帮手,新手下不认路耽搁了几天。陛下无需担心。”长延皇帝还不知道自己往年身边跟着的一男一女就是木瞻和葇夷,只以为是普通的手下罢了。 “那后天,就劳烦大巫师为朕主持祭天驱邪保今年长延风调雨顺了。”,心里纵使是对大巫师把孩子送给了木钊百般不满意,但是长延皇帝还是不敢招惹大巫师给他脸色看。 毕竟这人想要谁的命都是一刹那之间,就算他是一国之主他也有无数种办法让他难受。 “天色不早,陛下和娘娘早些休息。我就先告退了。”,皇帝作势还要送送大巫师,看这怂人大巫师心情本来就很不好,于是伸手拦了一下“陛下留步。” 皇帝却很执着的硬是把大巫师送出了殿门口,这一到殿门口大巫师一打眼又看到那个胖太监,于是嘴角一笑对着长延皇帝小声耳语“万朝皇帝身边那个常宫人,作势甭提多利索了。您身边这位做事啊太磨叽了,叫他减减身子,还能多伺候您两年。不然您看这再胖是您伺候他还是他伺候您啊。” 长延皇帝看看自己身边这胖太监,夏天到了他做点什么就大喘气比自己累的还快,皇帝眯着眼觉得大巫师说的很有道理,上下打量着他不停的点头。 见大巫师和皇帝悄悄耳语,陛下还对着自己赞赏的点头。胖太监心里欢喜以为大巫师跟陛下说了好话,也不枉自己累死累活低三下四的伺候他。 出了大殿路过胖太监身边大巫师伸出手拍了拍胖太监的肩膀,似乎十分认可他。 胖太监喜出望外,连忙笑着将大巫师随身送出了宫,备了马车亲自目送马车出宫。 这马车啊刚走出宫门轮子还没转起来呢突然就停下来了。大巫师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谁拦车他心里一清二楚。 果然那人二话不说直接掀开车帘子冲进了马车,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大巫师身边。 “继续走吧。”,大巫师叫车夫继续赶路,早些回去睡前可能还能到街边去吃一碗凉粉。 马车咕噜咕噜的走了起来,陆笙在月光之下微微一笑,黑色的双眼总让大巫师看起来很不习惯。 “大巫师料事如神,知道本王要来找你?”,陆笙的眼睛在黑夜之中亮亮的,好像两颗黑曜石被打磨的圆润如珠镶嵌在他的眼里。 “不找我你就找不到你王兄。可不得来见我这个老妖怪么?”,大巫师得意的随着马车摇晃,这兄弟俩用的到你就百般讨好的模样也是如出一辙。双生子倒是真有点有趣。 “刚才在殿上情绪激动,多有得罪,大巫师见谅。”,听说大巫师脾气古怪做事不合常理,但是陆笙却觉得他这人还算随和,难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么? 起码他觉得大巫师对自己是有几分礼让的。 “本来脾气是不好,这不这些年叫你哥哥练得已经不似从前了。”,大巫师坦然一笑,想起自己刚刚成为大巫师的时候那真是谁都不管,脾气上来了就要骂谁。 在木睚身边待了几年以后就越发的像一块棉花,软硬不知了。 陆笙嘿嘿一笑“大巫师对哥哥当真是好。” 是啊,自己抱回来的孩子她不宠着谁还能宠着? 白惨惨的面具让大巫师在黑夜里更有几分恐怖,他冷着声音反问到“你当真要和你王兄相认?” 陆笙一把将大巫师的手抬起来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表情十分的认真“那当然!您是今到长延的吧?打今下午开始本王这心就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牵挂着似的,下午在街上偶然见到王兄后这心就更是压着东西。王兄肯定也如我一般挂念本王,本王一定要和王兄相认,就算父皇母后再反对也没用!” 自己的手突然放到一个陌生男子身上,但是他的脸还是如此熟悉。这不禁让大巫师心慌意乱,她想起在书院木睚从身后抱着自己的时候,那时自己也是如此心慌意乱。 手下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大巫师动作麻利的把手抽了回来护在胸前“相认之后你可想过你王兄怎么想?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若是他知道自己生下来就是贝抛弃的人他又如何自处?你父皇母后不认他只会让他更难受。别说你爱他,要知道他不仅仅有你这么一个弟弟。木瞻打小就和他亲近,二人如一母所处,甚至在他没有封王的时候木瞻不顾众人阻拦将他接到自己的王府里同住。二人私下相互称呼对方小字,相对空做一天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有什么误会无需言语都能懂对方,他已经有一个弟弟了,你的突然出现只会让他为难。” 几句话下来原本兴致冲冲的陆笙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大巫师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在万朝他也听说过木睚和木瞻的事,确实是兄弟情深。但是陆笙如此心中就更加不服气,木瞻的位置本应该是自己的位置,他从没有想过要抛弃王兄,所以他心有不满,他才应该是跟王兄最亲近的那个一个人。 这样想或许有些自私,但是陆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他想大大方方的做王兄的弟弟,告诉所有人那是他的王兄而不是木瞻的。 “可是,本王还是想和王兄相认。”,沉默了许久陆笙还是给了大巫师同样的答案,兄弟俩一样的倔脾气,大巫师气的直拍腿。 “你以为他不会恨你么?一胎兄弟你备受关爱而他饱受苦楚,好不容易长大了有了自己有滋味的生活,你却出来搅和,他不会恨你么?陆笙,你若想相认我也拦不住你,但是你要知道,一单跨过了这倒门槛,你们别说是兄弟就连能心平气和坐下说说话都难了。依我所见,你还是装作不知道和他做朋友更好。对你对他都好。” 仔细想想,大巫师所担心的问题确实有道理,陆笙冷静下来还是觉得暂时不要说出真相比较好。 “漫漫长夜还有很多时间能思考。王爷该下马车了。”,赶车的车夫环环停下马车,陆笙咬咬牙事情也只能如此,他朝着大巫师作揖“多谢大巫师提点,陆笙告辞。” 陆笙灰溜溜的下了马车,站在路边不想回王府,他看着大巫师马车心中思绪万千。 大巫师掀开车帘露出那白色的面具“若想见他便到我住处来,你知道我住在哪里。若不知道去找那胖太监打听打听,他会很乐意告诉你。” 说完马车便开始晃动大巫师乘着马车离开,而陆笙的目光和心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彻底消失。 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门口的凉粉摊已经收摊了。大巫师惋惜的摇摇头看来只能等明在吃。 夜已经深了,就算再爱玩还是要睡觉的,街道上的人烟稀少,这热闹的城池终于安静下来。 进屋之后大巫师看到了千娘留给自己的小灯,会心一笑。 “我弟弟是不是长得和我很像?”,黑暗之中满满走出来一个身影,原来木睚一直在这等着大巫师回来。 “上楼说。”,屋子里毕竟还有别人,大巫师直径上了二楼,木睚坏笑着从黑暗之中走出来一路慢悠悠的跟着大巫师去了他的屋子里。 大巫师推开房门站在门口等着木睚进屋,等这位终于慢悠悠的进来了大巫师才将门死死的关上。 昏暗的灯火之下只见木睚已经换了睡袍,轻盈丝滑的衣裳勾勒他纤细的身形,略带笑意的嘴角和金色的双眼衬得他更像是蛇蝎美人。 这屋子里的闷热让木睚微微皱了皱眉头,十分不爽快的轻轻“啧”了一声,大巫师看到美人不乐意了歪歪脑袋到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了人家。 “热。” “嗷!” 想起自己用不到呼吸感受不到冷暖这件事,大巫师连忙从门口跑到窗前将那窗户打开,夜晚的魏峰席卷河面的湿意而来,这屋里一下子就舒服了许多。 可是大巫师突然在打开窗户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前马后鞍的伺候着他?他热自己去开窗户不就好了?怎么自己这么着急呢?明明热的人不是自己,大巫师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贱的。 “我弟弟生的俊俏么?”,木睚十分散漫的坐在了桌前,因为夜晚的风微微有些凉意这奸臣也就知道躲着一点免得仲夏热伤风。 大巫师却站在窗外依旧留恋那河道的风景“好看,俊美的很呢。” 木睚似乎有些不悦停止了手上摇摆的扇子一合折扇把那怒意全都撒在扇子身上,他不动声色的将桌子上的茶杯和小茶壶全都哦放到了一张小凳子上,之后他从桌前站起来走到了大巫师的身后,那双手好似绕指柔轻轻的环住大巫师的腰部,待到环住之后猛地紧缩,木睚用力将大巫师抱了起来痛快地转身抱着她将她放到了桌子上。 任由那大巫师踹腿挣扎木睚也没有一点放过她的意思。 大巫师像一只被狩猎到的黑色的大熊一样被木睚丢在桌子上,她趴着只觉得桌子的木板隔得胸挺疼,还没缓过来劲呢木睚一只手又开始掰她的肩膀又把她给转了个面让她正面朝上。 这下木睚压了上来将大巫师困在自己的身子下,他十分熟练的将大巫师脸上的面具打掉,那双手也好像蛇一样钻到大巫师的衣服里,穿过她黑色的袍子五个指尖轻轻地在她的后背上来回游走。 木睚的脸离自己越来越紧,大巫师紧张的闭上了眼睛等待他的亲吻,谁知道闭上眼睛之后好久都没有等到那个软软的唇部。 面上的人轻轻嗤笑,他的脑袋突然枕到了自己的胸口,连她自己都听到了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这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师傅的心跳声呢?是我让你心动了么?他是为我跳动的么?”,木睚笑着心情似乎特别好。 大巫师脸上微微泛红有几分抱怨“怎么净说这些没点廉耻的话。” “是你自己先动心的,怎能怪我?”,调戏完了木睚便从大巫师的身上起来,没有亲吻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木睚从自己身上起来以后大巫师也慌乱的从桌子上爬起来,两个人靠着桌子站在一起,木睚故意耍坏的一勾嘴角“没有亲下去,是不是很失落?” “闭嘴。”,袍子整理不清楚了,大巫师索性将它脱掉,又露出了里面漆黑的衣裳和那小小的身子。 “怎么样?虽然长得一样,但是我那个弟弟没有给你这种心动的感觉吧?”,得意洋洋的木睚靠在桌子上炫耀自己的魅力,若是他有一只尾巴现在肯定都敲到天上去了。 “你在担心我移情别恋么?”,说了半天大巫师总算察觉到木睚的用意,他这么晚还在等自己难道就是为了试探这件事?他怕自己喜欢他的只是脸?所以见到和他长得一抹一样的陆笙会心动? “不是,你想太多了。” 木睚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很勉强,就像是谎言被戳破还在嘴硬的小孩子一样。 “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你,不是因为你长的这幅皮囊。是因为你的性子,你的傲慢,你的坏脾气。”,烛光摇曳,夜色入屋。两人相对而视,一双黑色的双眼和一双金色的双眼里都映照着彼此的身影。 “这是表白么?”,木睚轻轻一笑,这句话他似乎等了好久好久,只是没想到会在长延的土地上听到。难道是这温柔乡让人的心变软了,嘴边把守的侍卫也变得松懈了? 她的小嘴巴轻轻张开正要说话,木睚突然伸出手指抵在她的嘴唇上“不要说了,此情此景我可不想听否定......” “是。我是喜欢你。准备好接受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奶奶的爱了么?”,大巫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今夜不负美景,她把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而且是摘下面具之后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看着他的双眼如此肯定的告诉他。 “有点难。”,木睚的眼神中依旧藏不住他内心的激动和喜悦,但是那嘴巴还是特别硬丝毫不松懈。 那小小的女子莞尔一笑,伸出手去搂住了木睚的脖子踮起脚尖将身子靠向他,这是第一次大巫师主动亲吻木睚,她丰满的嘴唇轻轻地碾在木睚的嘴唇上,吻技有够烂的。 一吻之后大巫师慢慢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们四目相对,你我之间都看到爱意。 “你先生没有教过你礼尚往来么?我喜欢你,你就得亲我。” “你这话跟谁学的?”,木睚笑的很开心,这算是情话么?而且他的先生不就是眼前这位么? “刚才路过花街,听里面的姐姐跟嫖客说的。”,大巫师倒也是真诚,有几说几。 木睚哭笑不得“我的先生懂得很多,教了我很多东西。可是吻人的技术太差了,今天就让木睚来教先生吧。” 说完木睚将大巫师伸手揽在怀里深深的亲吻她的双唇,辗转连绵,轻咬慢撕。大巫师的双手不安的缠绕木睚的身体,双腿勾着他的双腿像一根藤蔓缠绕着高枝。 故意惹事 弟弟吃醋 http://.biquxs.info/

今天算是个好日子,木睚终于听到了自己最想听的话,心理一直悬着的心也慢慢地放下。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爱上这个身穿黑色袍子的老妖怪。 而大巫师也终于对木睚敞开心扉,二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她将他抱在怀中,那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对那个金色双眼的小婴儿有这种奇怪的感情。 大巫师从没有后悔过把木睚留在这个世界上,他的任性他的可怜她全部都放在心上,所以才会对他格外怜惜。 木睚啊,你一定要成为这大地唯一的王,哪怕倾尽一生,她都会把这天下捧到他的面前,因为他值得拥有最好的。 清晨的时候大巫师懒懒散散的从自己的床榻上爬起来,身上的衣裳穿的整整齐齐的,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真叫人忍不住把脸又埋在被子里。 昨夜,木睚上下其手眼见就要更进一步,大巫师却心中突然一紧把他推开了。 所以还是只有亲亲抱抱,之后大巫师就把木睚给撵走了。 为什么拒绝木睚呢?大巫师气的直打被子,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就在面前,她怎么就把他放走了呢? 在床上和被子纠缠殴打了一会以后大巫师摊在被子上放空双眼,屋外十分安静,只有河面轻轻地浮水声,夹杂着水鸭戏水和妇人浣洗的动静。 她伸出自己的双手,摘下手套双手抚摸着彼此,即使在这么炎热的夏天她的双手还是如此冰冷,如同冰块一般。不仅仅是双手她浑身上下都是如此冰冷,若是叫木睚拥抱这样的自己他想必也会很难受吧。 而且她冰冷的血液,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身体。她能陪着木睚走过他的一生,但是之后呢?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在以后没有木睚的岁月里她又该如何自处? 或许她不应该放纵自己渴求爱情,木睚应该有一个能为他传宗接代陪他白头偕老的正常妻子,而她远远做不到这最简单的事情。 “自己在床上想什么呢?后悔了?”,突然耳边传来了木睚的声音,那声音几分讥笑,但是更多的是自己的一些小情绪。 昨天大巫师把他推开木睚自己心里也不舒服,明明已经表明心意了,为什么还是不能更加亲密?她的心理究竟还在担心害怕什么呢? 清晨醒来的木睚已经穿戴好衣裳,头发也高高竖起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脖子。可能是因为这长延天气太热为了清爽一些他才勉强树冠。 大巫师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握起自己的小拳头敲了敲自己这个爱胡思乱想的脑袋,自言自语起来“大早上的想什么呢?” 木睚靠在床边轻轻一笑,干脆俯身上床去在大巫师的额头轻轻留下一枚香吻。 一早上起来就看到这张可爱的小脸木睚觉得一整天都能对大巫师态度好一些,“是真人哦。” 当眼前真的看到那双金色的双眼,额头上被印下他的痕迹之后大巫师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做梦也不是幻听。 一个鲤鱼打挺大巫师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手抓被子往自己身上遮挡,突然发现自己穿戴整齐睡觉连衣服都没有脱,十分尴尬的把被子放下往床里面推了推。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 “早来了,还敲门了呢。也不知道你自己想什么事情想的那么入神,都没听到。”,木睚撅噘嘴表现的十分委屈,但是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敲门只是在这里哄骗大巫师罢了,他进屋的时候还故意放轻脚步就是为了让大巫师察觉不到自己。 因为方才是确实是在想事情,所以很可能没有留意到木睚的动静,大巫师垂下眼眸点了点头“哦。” “看你心情很失落,你若是后悔了现在补偿也来得及。”,看到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木睚自己心里都心动了,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地蹂躏一番。 可是想起昨天晚上她推开自己之后脸上那种担忧的表情,木睚还是能很好地克制自己。 大巫师的双眼颦蹙着恶狠狠地瞪了木睚一眼,眼前的人还是那个翩翩公子,还是那副高傲的模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流氓了?” 回想起过去几年里木睚的模样和行为,大巫师真是后怕,是不是不知不觉之中木睚被什么巫师换了灵魂?她之前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木睚会变成现在这幅地痞流氓的模样。 动不动就亲亲抱抱,张嘴就是一些乱来的话。 “可能年纪大了,动物都有发情期,人就不能有么?”,木睚撇嘴一笑倒是有几分大无畏,他以前是这种很随意的性格么?难道是以往在宫里呆的压抑天性,出来之后才真正解放自己? 说起来大巫师倒是有些想念那个忧郁安静的大皇子了,那时候的他说话虽然叫人气的七窍生烟,但是也好过现在动不动就和你调情抛媚眼惹的人面红耳赤来得好。 继续赖在床上木睚这小子肯定还会继续调戏自己,这些年虽然木睚从不把自己当师傅看但是大巫师一直端着师傅的架子,继续让徒弟调戏实在是面上过不去。于是大巫师将被子往身后一丢从床上爬了起来穿鞋下地。 “今陆笙可能会来找你,我告诉那边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陆笙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应对起来要小心一些。” 大巫师佯装不在意飞快的岔开话题,在地上溜溜达达穿衣服戴面具喝茶吃糕点,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故意不去看木睚的动作。 “这么远来一趟长延,肯定不会白来的。师傅放心,徒儿自然应对的来。”,木睚跟在大巫师的屁股后面来到了前屋,自己挑了凳子坐在桌边视线随着大巫师开始在这屋子里面来来回回的晃动。 “这次来长延,你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妨跟我说说我也好帮你。”,在屋子里转转悠悠一圈之后大巫师实在是没有借口在避着木睚了。于是只好怂怂的往木睚身边一坐假装要说正经事。 “能有什么目的?无非就是突然出现吓吓我那父皇母后,顺便四处玩玩,师傅以前不也常说可惜我不能随你到处游山玩水见识见识外面世界的广阔么?” 大巫师丝毫不掩饰自己神情之中的不屑,冷冷一笑“你可不是这么简单的角儿。” 喜欢归喜欢,但是看一个人还是要客观一些。大巫师不相信木睚是这种清纯派的,他那和善的笑容后面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笑的越单纯,阴暗的一面就有多大。 “听说我那父皇虽然宠爱我这个弟弟,但是却迟迟没有立太子。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不帮他一把呢?我这个亲生的父皇虽然为人胆小但是似乎对权势有些贪恋啊。” 言语之中大巫师已经明白了木睚的意思。 正如木睚所说的,长延皇帝虽然不爱朝政只爱美人,但是他这个人胆小懦弱,只有把所有权利都紧紧地抓在自己手里才能给他安全感。 若要等陆笙真正掌权,还需要一个契机。首先就要让长延皇帝主动把这个权利放开,心甘情愿的交出来。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让长延皇帝主动把权利交给......”,大巫师自以为很了解木睚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但是木睚却面上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我要让陆笙自己去抢。” 大巫师心中有些疑惑“你想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木睚点点头。 “与其让他们父子和睦,不如让他们父子离心。我这个做哥哥的帮弟弟拿到太子之位,你说他以后会不会跟我更加亲近?” 傀儡戏罢了。 大巫师一下子就知道木睚究竟想干什么,他就是要让陆笙去抢那太子之位,想让陆笙抢那就必须给他创造一些危机感。 “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就尽管好好扮演你好哥哥的形象吧。”,明天就是祭天大典,如何动手脚大巫师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 “啊!没有您帮我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呢。”,木睚突然捏着嗓子抓起大巫师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来回的摸索,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但是从他的眼神里狡黠两个字就从来没有离开过。 大巫师赶紧收回自己的手,“不敢当,主义都是您出的,我只是个打下手的。坏还是您更坏。别把这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明知道我做的不是好事您还帮我,那您不是比我还恶劣么?做幕后人的感觉一定很舒服吧。就像傀儡戏一样是么?”,看着木睚这幅贱兮兮嘲讽自己的笑容,大巫师突然又找到了以前跟他吵架的感觉。 说起来话还是那么气人不留一点点的面子。两个人明明是一伙的但是却非要针锋相对让对方都不舒服。 “说这些话有意思么?你明知道我这人是没有良心的。”,不知道为什么大巫师突然上来了脾气,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从不否定自己是个卑鄙阴险的家伙,但是却偏偏不想让木睚这样说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根筋抽错了。 谁在喜欢的人面前不想保持自己纯洁的一面?以前的大巫师和木睚没有这种情感,所以他怎么看自己怎么说自己大巫师都不生气,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希望在自己喜欢的人心理是美好的,哪怕木睚只是说说哄哄她罢了。 但是木睚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份感情的变化,在他的眼里大巫师还是那个大巫师,“可是你的心昨天晚上跳的很快啊。要不要我现在证明一下?” 木睚坏笑着起身佯装要贴到大巫师身上,大巫师气的直接站起来将木睚从自己屋子里推了出去,这人聪明是聪明但是怎么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 之后大巫师把自己从屋子里关了整整一天,一方面是害怕再见到木睚一方面她确实在思考明日祭天应该如何动手脚的事情。 陆笙是个急性子,到了中午的时候就自己悄悄地找上门来了,这大巫师的住处在宫里稍加打听就知道了好找的很。 站在那小屋子门口陆笙一下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进去,是用这长延皇子的身份还是用那李五公子的身份?是找大巫师还是找哥哥? 于是陆笙就这样在门口徘徊了好久好久,千娘看到自己家门口有这么一个怪人自然要回屋去禀报。 圣泉一大早就就拉着木拙跑出去玩了,木拙跟着圣泉昨天玩了一晚上发现这孩子不看着真不行,简直就是个惹祸精投胎的。而圣泉似乎也格外喜欢木拙到哪都要拉着这个伴。 木拙心想到了万朝木睚整日和大巫师在一起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岔子,于是干脆就听大巫师的话好好看着这个闯祸精小公子了。 大巫师自己在屋子里闭门不出,楼下只坐了木睚和柯萨辛两个人,料到陆笙近日肯定会来找自己于是木睚早早就收拾好在这里等着。 当千娘走进来说屋外有个跟他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在门口徘徊好久之后木睚笑着放下手里的茶杯,知道这大鱼是上钩了。 木睚主动走到屋外去会那陆笙,院子的大门有了动静慢慢被打开,陆笙吓得赶紧后退两步站到街道上。 大门缓缓打开,屋子里的人慢慢抬头,而陆笙站在街上看去,等那人一抬头之后二人的视线正好对上了。 木睚的表情本来是很冷淡的,看到陆笙之后突然眼前一亮,脸上的笑意缓缓浮现“李五公子?您怎么在这?” 陆笙瞪大了眼睛也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但是支支吾吾的眼神四处乱看似乎是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没想到自己还得帮对方圆谎,木睚笑笑“难道是?” “是?” “恰巧路过我家门口?”,这借口课真够烂的,但是只要自己演技好演的跟真的一样就能把对方拉到自己的剧本里。 陆笙正不知道怎么说呢,听到木睚这么说赶紧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正是!看来李五跟贺兰公子真是有缘啊。” “那也巧了,我正想出去走走,不如李五公子一起啊。”,今天陆笙身后没有带随从,木睚从门后走出来之后对着身后的柯萨辛小声言语“今日你不是说要和千娘去街上走走么?若是上街看到什么就买下来,顺便帮我带点东西,回万朝的时候打算送给长乐。” 柯萨辛一脸懵,自己也没说要和千娘上街啊?柯萨辛透过木睚的身子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人,那熟悉的脸庞真叫人慌张。主子的意思柯萨辛读懂了,于是笑着点点头“好的。” 看来今天主子是不想让自己跟着了,她识趣一些就好了。 目送木睚和那个跟他长得一样的男子离去,柯萨辛开始想买东西这事是真需要还是假需要? 自己的手段多么肮脏木睚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所有有些时候他必须让柯萨辛合自己保持距离,跟着自己这样一个黑心的主子本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木睚不希望让柯萨辛看到这黑暗的世界。 和大巫师不同,柯萨辛的世界是干净的,而他和大巫师可谓是天生一对黑心人。 “长乐?是贺兰公子的朋友么?”,方才说话的时候木睚故意用了陆笙能够听到的声响,这话不仅仅是说给柯萨辛听得同事也是说给陆笙听的。 二人并肩在树荫下漫步,沿着河道慢慢游走。果不其然木睚猜测的没有错,这陆笙对自己这个哥哥的确有几分占有欲,他就是要故意激起他心中的嫉妒,如此才能让自己在他的心中占据更重要的地位。 嫉妒不仅仅是男女之间会有,同性的朋友,父母,亲人都会产生,只要人心有占有欲就会产生嫉妒。 而这种扭曲的心理很容易就会被有心的恶魔抓住从而利用起来。 “啊,不是。是我家里的弟弟,平日他游历在外的时候总是会给我带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这次我出门游玩,若是不给他带些小礼物回去哄一哄他到时候又该跟我闹了。”,说起这个弟弟的时候木睚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宠溺,虽然话语说着是抱怨,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乐在其中的抱怨。 陆笙心理打翻了醋坛子,想到这本来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宠爱,心中就更加憋闷,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变得牵强起来。“贺兰公子和家里兄弟关系似乎很好。” 哎呦这话说的,听得木睚耳朵都酸了。但是他偏偏要得意洋洋的故意炫耀出来。 “家里子弟众多,也不是每一个都能关心的过来的。不过有那么一个贴心的就足够了。李五公子家大业大应该也有不少兄弟姐妹吧?”,这话说的木睚就是故意要扎陆笙的心。 一面炫耀自己兄弟和睦一边刺激他,果不其然陆笙脸上的表情是越来越生气,这一切都被木睚看在眼里但是他偏偏就假装看不出来陆笙心情不好一样。 祭天陷阱 鬼神骗子 http://.biquxs.info/

“长延和万朝景色气候大有不同,贺兰公子初次前来也不知道习不习惯。”,那边陆笙已经忍不住岔开话题了,再这么说下去他都恨不得立刻抓着木睚的领子告诉他我才是你亲弟弟。 “长延气候更加湿润,呆着人感觉浑身湿润很舒服。我那小弟弟皮肤总爱起皮,万朝气候干燥所以他总是擦一些东西,若是他此次跟我一同前来长延肯定会很喜欢这里的气候的。”,话题还没走上正轨就被木睚不知不觉又拉到了他那个弟弟身上。 陆笙继续坚持不懈的转移话题“上次听说贺兰公子是到处跑生意的,应该认识不少人吧。这次来长延是否也是来看看生意场的?若是合适以后会不会常来?”心里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是个幌子,但是陆笙还是顺着他的身份说话。因为他发现他们两个人之间居然没有其他共同话题可是说。 “我对长延还是不甚了解,需要再多看看市场才知道这长延做什么生意更合适。倒是我那个弟弟有许多江湖朋友,李五公子若是有用得上的,尽管跟贺兰提,牵线搭桥是我们生意人结交朋友最方便的途径。” 这人怎么三两句也离不开他那个弟弟?陆笙心理生气,好了好了知道你跟你弟弟关系好感情亲近,但是他若是再这么刺激自己那谁受得了啊? 见陆笙情绪稍微有些低落,木睚突然双眼定住细细的打量自己这个亲弟弟“叫李五公子总觉得生疏,叫五郎可好?” 这亲昵的称呼叫陆笙心头突然萨满春光,脸上一下就乐呵起来了。现在的孩子真是好哄,你打他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能让他围着你转悠一整天。 “那我叫贺兰公子什么呢?叫哥哥可好?” “噫!别搞我,你还未必有我年纪小呢。”,那木睚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弟弟,但还是推三阻四的。他就是要让陆笙主动来当自己弟弟,过程越难他才越珍惜。 “那您是什么时候生辰?” “年岁二十,八月十五团圆月乃是我生辰日。” “那巧了,我也年岁二十,八月十六乃是我的生辰。叫你一声哥哥不亏。” 二人的交往最离不开的就是谎言,身份是谎言,姓名是谎言,生日也是谎言。为了能光明正大的叫木睚一声哥哥陆笙故意把那同一天的生日说的晚一天。 “得了个弟弟也不吃亏,也好。” “哥哥。” “嗯?”,木睚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应和着。 “哥哥。” “哎?” “哥哥。” “是我。” 看着眼前的人微微垂眸眼里带着笑意,陆笙却觉得内心更加悲伤。他知道他是谁,而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却不知道自己是谁。 明明近在咫尺却总觉得其实远在天边。 但是陆笙的心还是快乐的,这声哥哥他想呼唤出多少年今天他叫他应着,即使心中想的不一样,也算是圆梦了。 “有一件事,哥哥想听听五郎的意见。”,木睚突然眼中冷锋一转,这事必然不是简单的事情。 “哥哥请说。” “我有一朋友。家财万贯,可是父亲总是把这大权不让他涉及家中生意,而他身前有两哥哥,以后这家本生意给谁还是未知数。而且他之前爱上一贫民女子,父亲不许所以父子心有隔阂。若是等父亲几年后传送家财那是遥遥无期,而且未必落在他头上,现在有一机遇能让他全拿家产,只是如此会对不起父亲,你说他要不要这样做呢?” “父亲贪财,而且有兄弟争家产。五郎以为,该争就得争,否则最后落得一无所有,岂不是后半生凄惨?大不了拿到家产之后善待父亲就好了。” 在陆笙眼里这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十分好抉择。 木睚满意的点点头对着陆笙暧昧一笑“五郎最好记得今日自己的选择。” 陆笙疑惑,木睚岔开话题,两人继续常谈。 之后陆笙带着木睚在街上转悠到很晚,应付完陆笙回到小院子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推开屋门进去,那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小院子里静静靠在屋门前。柯萨辛靠着门廊打着瞌睡,想必是已经在这里等木睚很久了不小心就睡着了。 她垂着脑袋一点一点,像极了她的猫儿。木睚脚步轻轻动作轻轻的将柯萨辛抱在怀里将她一路抱上了二楼放在她的房间,看着她的睡颜木睚的心中莫名的安心,只要有她就有人在等自己回家,这种归属感是只有柯萨辛才能给他的。 为她轻轻的关上门扉,木睚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未为柯萨辛做过什么事情。 回到屋里之后模样看到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的礼盒,这丫头真跑到街上去买礼物了?木睚轻笑着摇摇头,自己说什么她都当真的听,认真地去做。这份可爱真叫人哭笑不得。走了一天木睚也觉得有些疲惫,洗漱之后便睡下。 但是总觉得刚刚闭上眼睛没有多久后就被人叫醒了。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一张白兮兮的大面具对着自己的脸,木睚心中吓了一跳,等着眼睛和那面具对视了好久才想起来这是谁。 木睚皱皱眉头,伸手要去摘大巫师脸上的面具,那面具却急速后退远远的躲着他“别搞!今天这身衣服很啰嗦的!我自己穿了好半天才穿利索的。” 距离拉开了,木睚才看到大巫师身上居然穿着一身十分华丽的,黑袍子。刺绣精良,镶嵌宝石珍珠,还要那条条穗穗的流苏。身上挂满了银饰铁牌,看起来就神神叨叨的。 今天是她看起来最像大巫师的一天。 “这天色还没亮,作甚?”,木睚在床上翻了个身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人记性怎么这么差?大巫师上前两步拉着木睚的胳膊把他往床下拉“今要祭天。你赶紧的,宫里来的马车都到门口了,别耽误了时辰。” 木睚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今天是祭天的日子,一个包袱被丢到了木睚怀里。拆开来看里面是一身黑衣还有一个和大巫师的面具很相似的白色面具,他轻笑着觉着有趣“还给我准备行头了?” “你今天是我的跟班,快些收拾。”,大巫师不耐烦的靠在桌前,再三催促木睚。 拿着手里的衣服,木睚看看大巫师,“你要看我换衣服么?” 话刚说完大巫师转身便出了屋子,那一身的银器哗哗作响倒是挺好听的。 木睚看着她害羞的模样笑的收不起来,看着手里拿白色的面具,木睚轻轻地抚摸,这就是她的世界么? 匆匆换上衣服之后便出门去找大巫师。 只见她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一楼的大厅里。 “走。”大巫师见木睚来了便先起身走在了木睚前面,木睚一路小跑的去追大巫师,正要和她并肩而行,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的身份是小跟班,于是又放慢脚步学着柯萨辛的模样走到了大巫师的身后。 在上马车的时候也尽心尽力的先伺候大巫师上马车,下马车的时候也自己先下来等候大巫师搀扶她下马车,别看木睚平日里是当主子的,这伺候起来人却也丝毫不含糊。 “做的不错嘛。”,走在宫里的大道上,大巫师和木睚小声的咬耳朵。本以为这个主子爷会到处出错,没想到演的倒也像模像样。 木睚有些得意,压制着心中的喜悦和大巫师扯三道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二人随着宫人的指引来到了祭天的天坛,因为长延每年都要举行大型的祭天祭祀祭祖将近四五场,所以这专门建于祭祀的天坛就格外的宏伟。场地广阔,铺设讲究,一座高高地通天台上摆着祭祀的物品,下面是群臣百官还有皇帝宫妃。 能登上那通天台的人只有大巫师和他的助手,就连皇帝也只能站在通天台的半腰观望。 号角声,鼓响锣鸣,乐器先奏,而后人才踩着那低沉的鼓声慢慢前来。 大巫师轻车熟路的踏上了通天台,通天台的最上方摆着她惯用的器具。 木睚退到通天台的一角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做这疯魔的事情。 只见大巫师抓起手边的银铃飞速的摇起,清脆的银铃嗡嗡作响,她口中也念着不为人知的古语。风似乎随着她的摇铃越来越大,刮起了群臣的衣裙,吹响了宫妃的步摇。 今日本是阴天,乌云蔽日不可见天,可这风突然来了就将那罩着太阳的乌云吹走了,光芒四射普照大地,在场的人无不感慨大巫师发力通天。 出了太阳之后大巫师便放下银铃,她拿起了摆在桌子上的白玉小瓶,瓶子上插着柳枝,她抽出柳枝随手一撒突然之间这天空又下起了星星点点的太阳雨。 当她拿着柳枝在通天台上饶了一圈之后把瓶子放回桌子上,这太阳雨突然也就停了下来。 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光是这本事就能把皇帝和百官惊得说不出话来。 祭祀十分顺利,最后一件事就是大巫师要把通天台上积攒的‘天水’端给皇帝,皇帝接过这水饮下就是接受了上苍的庇佑,接下来这一年里就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大巫师拿起那小小的杯子将他交给了木睚,“你去。” 带着白色面具的模样接过杯子,漫步走下通天台,在通天台的半腰只有皇帝一个人在等候,而其他人只能站在最底下看着。 这是木睚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皇,他生的不算俊美,小小的身板弱不禁风身上完全没有王权霸气,而且留着一撮很滑稽的小山羊胡子,比起皇帝他更像是爱兴风作雨的奸臣。 呈放着天水的杯子被木睚端给皇帝,皇帝伸出手脸上洋溢着笑容只是指尖刚刚触碰到那杯子的一瞬间,只听到‘咔嚓’一声,那杯子居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缝! 而裂的不仅仅只有这杯子,皇帝心中一惊,他抬起头去看大巫师的助手,只见那助手脸上的白色面具居然也斜着裂开了一道深深地裂纹。 那面具的裂纹越来越大飞快的扩张,最后碎成了两半从哪助手脸上掉了下来。 眼前的面孔让长延皇帝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绝美的容颜还有那金色的双眼就清清楚楚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木睚低着头,双眼从微微垂到抬眼一笑,魅惑诡谲。他的双唇轻轻开合做唇语却没有出声,但是长延皇帝完全看得懂,他说的是“父皇。” 最不该出现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长延皇帝几乎是吓得哑口无言,他张着嘴指着木睚震惊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站在高处的大巫师慢慢地走了下来,她站在这对父子中间,看了看那杯子上的裂纹,又看了看木睚脚下破碎的面具。 长延皇帝瞪着双眼看向大巫师,似乎在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大巫师则是无奈的摇摇头“陛下,您的国运已经用尽了。请您心中的下一任王上来吧,否则长延今年必定会不顺。” 比起二十年前被自己遗弃的孩子出现在面前,长延皇帝似乎更在乎大巫师说的这些话。这是什么意思?他必须退位了么? 皇帝爱权势,只有权势才能让他更加安全。他不听信大巫师的话,硬去抢木睚手里的水杯,只要接过了这杯子他的王国就还会长延百年。 见长延皇帝那贪心的模样,木睚也任由他将那水杯抢走,只是那水杯一离开木睚的手到了长延皇帝的手里突然就四分五裂碎成了渣渣,天水也更加吝啬,他甚至撒了都没有落在长延的土地上,地上只有碎的四分五裂的水杯,却不见一滴水打湿地面。 长延皇帝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而下面的人都不知道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巫师无奈的叹息摇摇头,她弯腰去将木睚碎成两瓣的面具捡起来,奇怪的是她将那面具合在一起以后那裂痕居然消失了,一张完整的面具又出现在眼前,大巫师为木睚带上面具,转头看了看呆若木鸡的长延皇帝,一句话也没说,摇摇头便直径下了通天台。 带着面具的木睚也随着大巫师离去,只剩下了站在半腰的长延皇帝。 他跌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完了,彻底完了。宫人和珏贵妃匆匆上前去搀扶皇帝,却只看到皇帝失魂落魄的模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完了。” 祭祀就这样结束了,但是群臣似乎都看出来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皇帝下令大家散去,只把陆笙留了下来。 他恢复精神之后叫胖太监赶紧去请大巫师留下来,而且务必把大巫师身边的那个人也带回来。 但是胖太监找遍了宫里也没有找到大巫师的身影。这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皇帝束手无措先回了御书房,但是当他回到御书房之后却惊喜的发现大巫师正坐在自己的御书房,而他的身后站着那个带着白面具的高大男子。 撤去了屋子里了所有的宫人,只留下了珏贵妃和陆笙,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是这长延宫廷最最见不得人的事情。 众人散去,紧闭屋门。长远皇帝突然发了疯似的冲向了木睚,他野蛮的像一只野兽,双压力写满了杀意。他冲到木睚面前二话不说就打掉了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大的男子的面具。 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更加吃惊,只见那人长相俊美,但是却远远不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副和陆笙一样的容颜,那金色的双眼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瞳孔。 这下长延皇帝彻底懵了。 “陛下,打狗还要看主人,您这样,太过分了。”,大巫师坐在椅子上声音清冷的好似那寒冬的烈风,他抱怨着长延皇帝的粗鲁无礼。 “怎么会,怎么会!方才!方才明明不是这张脸!”,皇帝发了疯似的抱住自己的脑袋,他的脚步都开始飘忽,站立都开始摇摆。珏贵妃赶紧走上前去搀扶皇帝,小心的安抚这个几近癫狂的男人“陛下,您冷静一些!” 而长延皇帝抓着珏贵妃的手,眼里无助的像个孩子一样他指着木睚眼中万分惊恐“就是他!朕方才明明看到他的脸和笙儿一模一样,而且那金色的双眼他就是那个孩子!” 珏贵妃看向站在大巫师身后的木睚,别说金色的双眼了,他长得和陆笙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陛下究竟是怎么了? “陛下看到的,是自己的心魔。若想除掉心魔,就要有所舍弃。那水杯四分五裂的样子陛下也看到了,是更换君主,还是让这长延王朝像几十年前的珉王朝一样灰飞烟灭,陛下好生思量吧。”,大巫师依旧是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长延皇帝在她的眼里就是一只可怜虫。 长延皇帝甩开搀扶着自己的珏贵妃,扑到了大巫师的脚下抱着大巫师的大腿,泪眼婆娑的求着大巫师“大巫师你帮帮朕!朕年年祭祀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您帮帮朕!帮帮朕!” 助力陆笙 悄然退场 http://.biquxs.info/

“陛下,这不是我在跟您较劲。是上天在跟您讨债呢。您的王气已尽,若不尽快退位,长延没有未来。方才您所见之人,正是跟您讨债之人,二十年前被你抛弃的那个孩子命数虽然硬,但是乃是龙之九子睚眦,您若是不如他所愿早些退位,只怕自己也性命堪忧。睚眦必报的故事,您不是没有听说过吧。” 今日的苦难早就在二十年之前就种下,木睚的恨纠缠着长延皇帝让他难以喘息。而大巫师将这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灭国之恨,怎能不报? “睚眦者,龙生九子之一,虽为龙种,然身似豺狼。其父嗔,欲弃之,幸而母亲哀求,得以苟全性命。十年成人,拜别家门,投天涯而去。于天地而立,但见海阔天空,不可丈量;风起云涌,纵深无限。”,陆笙默默地念叨着,心中觉得天意弄人。 万朝皇帝给他哥哥取名木睚,而他那哥哥也如睚眦一般为复仇而来。 这冥冥之中的缘分,真叫人难以琢磨。 一听说这木睚天生硬命睚眦转世专门来找自己寻仇讨债来了,一不注意命都没了那还在这王位上坐着做什么?长延皇帝抱着大巫师的腿那是嚎啕大哭“大巫师!大巫师你救救朕!你说朕该怎么做!” “陛下跟着孩子的孽缘啊,生于心魔,陛下对抛弃襁褓婴儿心中始终怀有愧疚,只要给予补偿,让心里不再愧疚陛下跟这孩子的仇恨就算是结了。”,话是终于说到了正题上,大巫师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长延皇帝的脑袋,这人胆小懦弱成这副模样也能当皇帝,真是祖坟长草没人除了。 “可,可是朕不能把那孩子认回来!天下人都会耻笑朕不仁不义的!”,到了这种时候了他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名声,大巫师在面具后面翻了个大白眼,这种自私自利的男人珏贵妃这种惊世美人跟了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想认回木睚人家还未必想认你这个王八蛋爹爹呢,木钊这人就算再不济在冷血无情人家身上还真有几分男子气概,转而看这长延皇帝。大巫师冷笑一声不屑一顾。 “双生子,同心同魂,相知相通。补偿不了不在身边的,好好对另一位也是一样的。”,大巫师那白色的面具突然转向了站在一旁的陆笙。 皇帝顺着大巫师的面相看去,心里也是清楚了。 这上苍说他王命已尽了,大巫师的话绝对不会是骗人的,而且他自己亲眼看到了杯子破裂,天水消失,真人换面。这一切全都是上天在指示他,想他在为多年,没有做过什么大事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心里唯一的过节就是抛弃了那金色双眼的孩儿,这是他应有的报应。 长延皇帝似乎认命了,他抓着大巫师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对权势他还是恋恋不舍,可是命都没了那还有什么用?皇帝眼里的泪水潸然而下,他痛心疾首要他放弃权势退居幕后当太上皇,简直就是在割他身上的肉。 见这抠门精还是难以割舍,大巫师不得不再说几句体面话“陛下本来就不喜欢权势争斗,在位多年也不过晃晃度日。在孩子面前,您表现的心甘情愿一些,往后新陛下对您好的才会心甘情愿。而且孝顺父母乃是天理人伦,若是新陛下要加害陛下或者对陛下不好,不用等天,我自然会帮陛下惩治他的。而且孩儿是您的孩儿,陆笙皇子生性善良,怎会是那狼豺虎豹之人?” 大巫师说的十分有道理,长延皇帝脸上痛苦的表情稍稍有所缓解。 趁热打铁大巫师继续附耳小声言语“而且,您若是当了太上皇,不就能和珏贵妃长相厮守不再为每日难以相伴而忧愁了。若是陛下心情好,或许还能在添一两皇子公主不是?” 这些事情是长延皇帝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经过大巫师这么一说,他似乎觉得退居太上皇简直就是一件美差事。 长延皇帝终于下定了决心,擦了擦自己的鼻涕眼泪从大巫师的面前爬了起来。他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的这个皇儿,众多皇子之中就属他最体面能干,把皇位传给他,也算是不负祖宗“五皇子接旨。” 陆笙有些不明所以,难道父皇仅仅因为大巫师几句话就要退位了?这是长久以来他从不敢想的事情,本以为父皇临死前都不会退位,而现在? “朕年老不济,难以料理国事。现五皇子陆笙,天资聪颖,爱民如子,为人壮志雄心课为人君。朕退居太上皇,让位五皇子陆笙,则良辰吉日,传国玺登基入住大殿。钦此。” 珏贵妃惊讶的跪在地上,陆笙跪在地上接旨心中汹涌澎湃“儿臣领旨!”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天! 说出这些话之后长延皇帝本以为自己会失去所有,但是却如释负重,这四十多年来从未有过一天如现在这般轻松,这般神清气爽。 或许他早就该做出这个决定。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是他们长延自己的事情了。大巫师带着木睚悄悄地离开了皇宫。 接了圣旨的陆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他想起那日在河边他和木睚漫步河边,他所说的那个关于朋友家产的事情。 难道?难道木睚早就知道自己是他的亲生弟弟?难道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个故事说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处境?所以他才暗示自己要主动去争取自己该有的东西? 父皇突然传位给自己,这其中肯定有很多他们私下动的手脚。传闻木睚是大巫师的大弟子,那么大巫师完全有理由帮助木睚。他们二人联手设计利用天说和父皇对抛弃孩儿的负罪感逼迫父皇传位给自己? 这一切难道都是自己那个不能相认的哥哥悄悄为自己做的?他不恨自己还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陆笙突然醒悟,发了疯似的朝着宫门跑去,一路狂奔比那马儿都要迅速,木睚那高傲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王兄为何不和自己相认?是怕自己心里有负担还是怕他的存在让自己不舒服? 可是他只有这么一个同心的哥哥啊,相见却不能相认还有比这更苦的事情么? 陆笙跑的满头大汗,衣衫凌乱,当他终于赶到宫门口的时候,却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越过宫门朝着宫门外的世界远去。 而他们之间的距离还相差很多,陆笙继续加速想要追上那辆马车,只见那马车车后的车窗的窗帘被慢慢地掀开一角,车内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庞浮现,金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如同琥珀一般迷人。 他看到了自己,浅浅的笑着十二万般温柔全都给了他。只是一眼,他便放下车帘,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陆笙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雨后的阳光十分毒辣,汗流浃背的他也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泪水打透了自己。 “哥哥。”,他轻声的呼唤,却没有人回答。 当他为了寻找木睚想再见他一面的时候,找到大巫师的住处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看着失魂落魄的陆笙从自己的房子里走出来上了马,虽然隔了一条街的距离但是大巫师从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上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年轻的孩子有多失落。 从皇宫出来之后大巫师他们没有直接离开长延,而是搬到了就在那小宅子对面的客栈里。 那小宅子里现在已经是冷冷清清,就连打理房子的千娘都被大巫师撤走了。 圣泉和木钊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搬家到仅仅只有一街之隔的地方,但是他们大人总有自己的想法,他们这些做学生的往往难以理解。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懒懒散散的靠在窗边,“这里看不到河道真让人有点失落呢。” 然而这个伤了人家心的人却好像是没良心一样,完全不顾陆笙那可怜模样。好似在他的心里只有风花雪月值得过心。 “悄悄帮人家,却又不见人家。叫人家惦记着你,连亲生弟弟也要算计,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心啊。”,就连大巫师都忍不住说上木睚两句,他见过玩弄人心的权臣,但是却没见过木睚这种专门玩弄人家感情的狠角色。 他的算计不仅仅让你落入全套血本无归,更让你的心像流亡在失落文明的沙洲。 “没有心的分明是你啊。”,木睚将自己的视线从外面收回来,美丽的金色瞳孔温柔的盯着大巫师。 说起来不像怪罪不像质问反而像撒娇。 “有没有你还不知道么?”,大巫师听这话就来气。她这胸口的玩意平时像个石头一样,就是自己绕着这长延跑到万朝都不带跳一下的。 但是偏偏当木睚接近自己的时候它就开始疯狂的跳动。 木睚又将视线带到了窗外,没等多久只见一只白鸽飞过窗口。 “第三封信了。” 看着那白鸽振翅高飞,略过屋顶,绕过五彩的花灯最后消失在苍茫的月色之中。 “飞鸽传书?”,第三封信?大巫师心中疑惑。不得不佩服木睚总是有着灵敏的嗅觉。一些不为人所关注的事情他却总能立刻发现。 “木瞻在监视你?”,一行人之中,圣泉那个没心没肺的孩子恨不得从此和家里断绝联系从此潇洒快活,所以他不可能会飞鸽传书回万朝。 珂萨辛又是自己人就算传信也不知道能传给谁。 只有木拙是木瞻身边的人,木瞻派木拙跟着他们到底是为了保护木睚还是为了监视木睚。 “你眼光倒是毒辣,这都能察觉到。”看着月色大巫师心中感慨,木瞻已经是万朝的太子了,他不再是自己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徒弟,人一旦进入宦海就犹如进入了无间炼狱。 去了任你以前是如何的心思通明,也会变得狐疑多怪起来。 这才当上太子没多久,就开始防着他王兄了? “眼神有多好不敢说,耳朵确实很灵敏。那白鸽从第一次振翅的时候本王就听到了。七天一飞,木瞻还真是够担心我这个爱惹事的王兄啊。”,那金色的双眼之中闪过一丝阴狠,即使是这温柔的月色也盖不住他眼底的冰冷。 “真是本王的好王弟啊。” 被人家派人监视就气成这样了?大巫师冷笑一声,自己算计木瞻的时候怎么那么没良心呢?“还不是你先算计人家的。王室无兄弟,这道理我以为你早就清楚了。” “拿木瞻当挡箭牌,当手中利刃,利用他对你的爱搞掉了他真正的血亲哥哥。现在还打算从人家手里抢那把椅子。抢到之后还打算从你孪生弟弟手里再抢一把黄金椅子。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坏这么冷血无情的人啊?” 说起来大巫师都觉得木睚这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他的爱好难道是抢弟弟的东西? “喜欢这么糟糕的我,您也不是什么好人啊。”,但是对于大巫师的挖苦木睚似乎丝毫不在意,扯着嘴角笑起来反而是有几分得意。 “人们总是喜欢新鲜猎奇的事物,我活了这么多年了再不追求刺激早晚要到寺庙里去当尼姑。”,大巫师的理由也给自己安排的有理有据。 说白了其实他和木睚算是同一种人,算计人算是一种爱好,喜欢掠夺喜欢追求新鲜刺激的事情。喜欢把人心蹂躏在地上碾踏。 “想做的事情都做了,为什么不回万朝去?”,其实这才是大巫师最不得其解的事情,木睚的目的无非就是假意帮陆笙拿了这皇位,表现得自己像个无私奉献的好哥哥。 倒时候再从陆笙手里抢回他应得的东西,心里又痛快,陆笙也对他毫无防备下手也更轻松。 只是事情都做完了,他为何还不肯离开?大巫师就怕他还与此同时做着其他她不知道的事情。 “好不容易出来了,想在外面多转转不行么?”,明明他和大巫师之间是彼此喜欢的关系,但是木睚却觉得大巫师猜忌自己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他像是鬼魅做事从来都不按牌理出牌,而大巫师就是那捉鬼师专门猜测他这个捣蛋虫下一次要做什么坏事。 被她看透不会心慌,反而会心里开心,就好像她很懂自己一样开心。这也算是另一种贬义的心有灵犀么? 所以面对大巫师的猜忌木睚完全是抱着一种好玩的心态,她关注他懂他才会反复琢磨他的心事他的行动。 “您可不是爱风花雪月的人。留在长延肯定是还有什么坏事没做完。” “哇!你好聪明哦!那你说说我还要做什么坏事?”,木睚摆出一副天真的模样,小声的鼓掌鼓励大巫师,他倒是要看看所谓大巫师到底有什么本事。 看来今天不露两手他是不知道自己的本事有多少了。大巫师重新坐直双手抱胸,白色的面具盯着木睚,脑子里回想起他这些日子的举动开始分析“长延除了那没良心的一家人你毫无交集。想做坏事你得有个帮凶,你身边不是有一条狗么?万贯是江湖人,生意朋友遍及万朝长延雁塞。木拙放鸽子的时候肯定都在夜深人静无人注意的时候,为何你大半夜不睡觉次次都能看到木拙送信?因为你也在等人给你传信。若是没有猜测这一路走来万贯带着人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到了长延解决了皇室的问题你还想要的就是为以后铺路,若是以后和长延开战最好能有长延的兵力布防图或者在长延内部能有你自己的人。所以你还不离开长延是在等万贯把你们的人安插在长延朝廷里,而陆笙就是你安排人进去的突破口,最近几天晚上你睡得很晚,一定中间出了差错所以那边才频繁的跟你往来书信。你打算安排谁到长延的朝廷里?是你自己的人?还是万贯的人?你想的未免也太远了吧。万贯究竟是为什么这样死忠于你?” 不愧是大巫师,仅仅凭借蛛丝马迹就能把事情猜个八九不离十。确实他不走是因为长延还有些事情没有料理清楚。 其实在长延朝廷里早就有万贯的朋友,只是那官员还不敢确认是否要帮助万贯搞这卖国的勾当。一来他还不知道万贯上面的人是谁,二来这事说来玄幻而且遥不可及。 木睚留在长延就是为了让那官员看看自己是否有通天的本事,他到底值不值得自己背负卖国的骂名跟随。 为了让那官员看到自己的本事他才不辞辛苦来到长延,早在祭天之前木睚就让万贯告诉那官员自己能让现在的老皇帝主动退位册立新主,现在他做到了那官员心中动摇但是还是不愿意帮助他们。 木睚觉得,这人似乎将他们放在鼓掌之中玩弄。即使投靠他也不值得相信,但是他的身份地位没有人比他更有价值。 这么好的一枚棋子怎么能轻易放弃?木睚悄悄留在长延就是为了抓到那官员的把柄,既然无法收买不如威胁利诱。只要找到他最在意的东西捏在自己手里,还怕他不合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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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万贯如此有本事的人也抓不到那官员一丝一毫的弱点。 他行事小心谨慎从不留把柄。在政绩上无可挑剔,为人也没有冤家过失。但是木睚知道人无完人,外事无可挑剔那就从家事入手。 这不木睚还没吩咐万贯去调查那官员的家事,自己就先被狐疑的大巫师发现了狐狸尾巴。 “大巫师,还真的很懂我。万贯为何效忠于我是因为在其他皇子身上他看不到希望,他有钱有势有人脉,所以我用他信他。仅此而已,或许大巫师你懂得所有人的心...... 听到这话,阿布杜心底一凉,已经完全想得出来,外面的分坛恐怕已经被攻陷了。 他们看到了,悠然还是他们的那个悠然,只是现在真的出了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大问题了。 半梦半醒间挨到天亮,亲自侍候保元穿衣上朝后,我坐在镜前呆呆出神。 兰若辰和施琅是否郎有情妾有意不知道,但是陈子怡和赵瑜那是彼此都很中意。施琅年轻丧偶,原本已经有过婚姻却因为一场意外重新单身。要不然,施家也不可能答应兰家的婚约之事。 可没等到白虎夋一跑到东城门口,它就倏地就猛四脚落地来了个‘急刹’。 “哈哈哈,没想到我会再出现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几个从巨殿中得到了什么,但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地把所有东西交出来,不然的话,你们几个别想活着回去!”王穆看着从金色巨殿走出的姬昊天,说道。 “对呀!”保元抚掌大笑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还是蕊儿聪慧,我这就安排他们去准备刻经的事。”说着,提脚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忽转身在我面上啄了一下,看我大窘,他反而开怀大笑而去。 而除此之外,最让其他六大氏族无法攀比的是,李家的异能者。两位五级的存在,那时候,连龙魂的殷老将军也没进阶,李家可与龙魂两位上将军比肩。二十年前的李家,可谓辉煌一时。 想到车子,又是想到华夏的汽车工业,内燃汽车在世界上已经除了了一百多年时间了。 “姐姐,今年的绿萼早早的便打了花苞,岂不是个好兆头。”茗儿唤我,我回神抚上梅枝,不愿再想那些无奈伤心之事。 这也就说明,杰狄要倒霉了,不管是休兰还是罗德,他都是养分,所以他现在面临的是什么?强行逼迫?还是强行控制? 同一时间,一道流光天边划过,往吕天明的方向冲了过来,眨眼间就来到这里了。 不好,有危险,冷妃雪迅速闪到一边,与此同时,欧阳忆枫三人也闪到了一边,他们躲开了,可他们身后的侍卫就惨了,一个没留意,就被上面洒下来的馊水淋了个正着。 莫以辰面上不动声色,唇角淡淡的笑着,可钟情觉得这笑比不笑还令人恐怖呢? 我划开了架势,把‘玉’尺和虫尺拿在手上,大叫了一声,声音很大。王凤姐拂尘一甩,也作好了准备。 冷妃雪歉意地回看冷莫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见的世面少,心理承受能力没有娘亲您那么彪悍,我以后会努力的,争取早日修练到您的水平。 那是一场屠杀,理由?怕是为了泄愤,这是我和郭盛都没有想到的。 “你别忘记,萌萌是跟了我姓江的,他是我的儿子,他有我这个活生生地父亲,要继父干嘛?”江慕宸冷声。 江慕宸不是个傻子,崔组长说研发部的同事没有做,那么,这里不是研发部的人,就只有范筱希了。 装神弄鬼 拜访严家 http://.biquxs.info/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木瞻比以前更像一个小孩子。喜欢撒娇喜欢任性,他不再忍着自己的好奇心,或许是更广阔的世界让他改变,离开了那小小的金鳞殿他活的更加像自己。 次日,清早。这长延的街上便出现了一对奇怪的人。 一个身穿鹅黄色裙袄的灵气小女子跟在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衣带着一张黑色面具的怪人身边。 穿上女装,梳着小发髻,身上带了些许收拾,沾点脂粉,大巫师看起来宛若十八的少女一样美丽灵气。 她也确实是个十八的少女,她死的那一年也是她十八的时候,从此这模样这身子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变化。 而木睚也第一次尝试懂得大巫师的生活。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穿着长袍带上面具,躲在衣服后面接受来往人的注视。 “热么?”,大巫师悄悄地靠近木睚眼神之中充满了关切。 “你不是说没人懂你吗?我想试试。” 木睚倔强着佯装无事,其实衣服里面的人早就汗流浃背。 对于木睚的行为大巫师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脑子这么灵光的人一旦涉及情感方面的问题就开始变得愚钝起来。 “可是我感觉不到冷暖啊,你这是何必呢!” 木睚不说话,似乎是有些生气了“怪我傻好了不要你管。” “好啦好啦,生什么气嘛,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心里舒服一点。最喜欢你了你不要生气。”,人一旦陷入爱情明显是无可救药的,大巫师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说这么恶心的话。 两个人漫步到了一家大宅子门口驻足而立。 “严家,家主是个极其迷信之人。只要这场戏演好了,这婚事也就搅和黄了。”,木睚抬头看着严家的高门大牌,今天他要演的角色就是大巫师,换个身份玩一玩或许人生会更加有趣呢? “准备好了吗?”,自己一个人当然会有些心虚,但是有她在就什么也不怕了。木睚低下头看了一眼大巫师,这个可爱灵动的女子,她正看着严家的大门,突然转过头来和自己对视,看着她的模样木睚居然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 “不要露出马脚哦。”,往日藏在面具里怦然心动的人都是自己,大巫师不知道今天她也让木睚有了这种感觉。 面具当真是个好东西,别人察觉不到你的失态,也察觉不到你的心事。 而没有面具的大巫师却有些不太自在,她总是刻意隐藏自己,当她完全将自己展现出来以后总是下意识的害怕。 她想要隐藏起自己的不安,但是没有面具以后的她做什么表情都觉得十分不自在。木睚伸出手轻轻的牵起大巫师的手,那黑色的面具她看不到他的脸庞,可是仅仅牵着手也能感觉到安心。 “走了。” 大巫师点点头,这次互换身份或许能让他们彼此更加懂得对方吧。 木睚依然站在原地,大巫师上前去敲门喊人“有人么?” 轻轻敲了敲门之后看门的下人轻轻地将大门裂开一道缝,看到这漂亮的小女子心中一动,说话的语气都十分温柔。 “您有什么事?” “你家主子可在?严老爷前些日子在白马寺求的镇宅物件到了,今特地给严老爷送来。不过得他亲自请这宝贝进府,否则没有镇宅的用处。”,大巫师眉飞色舞的说着,语气之中又带了几分傲慢,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姑娘家。 自家老爷迷信,前些日子总说这府里半夜不安生,特地到白马寺去求了镇宅辟邪的物件,寺里的和尚说先把那物件放在佛祖脚下开开光,过几日派人送过去。 这不人来了,虽然不是和尚,但是说话也值得相信。 下人笑着对大巫师说“您且先在这候着,小的这就去请老爷。” 说完话这下人就钻到了门后面关上了大门。 这万朝长延还没有人让她在门口等的时候!大巫师心中生气,转身走下台阶回到了木睚的身边。 “这家老爷好气派,居然叫你我在门外等着他!简直没有道理!” 然而木睚却似乎并不生气,轻轻的笑了一下伸出手指点了点大巫师的额头“没了那光鲜的身份,出处办事都难,今也叫你好好体会一下。” “糟老头子,看我等会非得好好整一整他!”,这外面的太阳晒得毒辣辣的,大巫师生气是因为站在外面木睚会热,从侧面看去,她都看到木睚热的流汗顺着脸颊都倘到面具上了! “话说回来,你手下的人还听你能干。怎么什么事都能打听出来。”,看着小丫头气鼓鼓的样子木睚倒是觉得挺好玩的。 不过还是岔开话题比较好,免得她到时候气的上头了再把人家家里搞得天翻地覆。 说起自己手下的人大巫师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得张扬起来,那鼻子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我手下的人,那都是精挑细选的能人。别说是打听这种普通人家了,你就是想知道长延皇帝那老头昨天晚上吃的啥我都能给你问出来!” “一直以来都没有问过你,你是从哪里找到柯萨辛的?” 说起来柯萨辛也是当年大巫师将她送到自己身边来的,如此美好的一个女子,怎么会沦落为大巫师的手下?而且在没有到木睚身边的时候她似乎是在烟花之地生活着。 木睚从来没有问过柯萨辛她的过去,柯萨辛也不问木睚的伤心事,主仆俩都很有默契的回避过往这个问题。 “说来话长啊,当年我在西域游历,西域沙漠广阔许多沙匪聚集在一起靠着烧杀掳掠过日子。最出名的沙匪帮派‘红日’因为得罪了皇室所以被皇室派兵围剿。柯萨辛就是红日的人,她在围剿之中逃了出来,身受重伤正好被我的队伍救了下来。她无家可归我就收留了她,教她学习汉字,教她汉人的生活方式。那时候看着她金色的双眼,我就总会想到你。所以有一段时间她一直陪在我身边,那时候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毛孩子,跟现在可大庭相径了。不过我就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到你身边,毕竟,你们也算同类,不是么。” 听了柯萨辛的故事之后哦木睚反而避重就轻“有劳您挂记了。” 那双圆圆的杏眼轻轻一瞟,然后转过脑袋去不再理会这个爱叫人不好意思的男人。 过了一会严家的大门终于被慢慢地推开,两个下人一人推着一边的门将大门完全打开,严老爷急匆匆的从府里跑了出来,眼中热烈而激动,看他额角留下来的汗水就知道他一定是一路小跑赶来的。 “哎呦!狗奴才!怎么能叫圣人在外面等着!这大热的天!二位快快请进!”,严老爷装腔作势的踢了一脚身边的下人,将木睚和大巫师奉为上宾。 然而大巫师偏偏就不顺着这个台阶下去,她表情冷酷,走上前去“严老爷架子真大,看来也不需要我们巫师的帮助,今算是来错了,告辞!” “哎哎哎!姑娘且慢!哎呦都是那下人不懂事!您可且慢!”,严老爷见这二人要走,赶紧赔礼道歉上前阻拦。 白马寺的信物一般是求不来的,他往那白马寺捐了多少香油钱才让主持答应下来送他一个宝贝镇宅,这人走了,钱就飞了他万万不会让这两个人走啊! “二位!天气炎热!屋里准备了凉茶和瓜果!快到屋里稍作休息片刻!小人招待不周请千万见谅!” 看着严老爷这狗模样,大巫师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做戏就做全套的,她冷哼一声给了严老爷一个白眼,那严老爷却还是笑脸相迎。 大巫师转身走向木睚,低眉顺眼的搀扶起木睚,小声的先请木睚进屋“巫师,请。” 这严老爷看到巫师之后心中有些疑惑,他去的明明是寺庙,怎么今天来了一个巫师?这二人身份有些可疑。严老爷欲上前问个清楚别是什么三教九流的江湖骗子到自己家来招摇撞骗来了“姑娘,白马寺是个和尚庙。您这巫师来了,似乎供的不是一家神啊。您可有白马寺的信物?” 大巫师恶狠狠地挖了严老爷一眼,她撸起袖子将自己手腕上的小佛珠漏了出来。明眼人都知道,这佛珠可了不得,魂体通透,包浆圆满,上面有一颗红的似血泡过似的玛瑙。这是白马寺主持用过的东西,可不随便送人。 严老爷见了那佛珠脸上的笑容又立刻灿烂起来“小的多有得罪!姑娘见谅!最近这江湖骗子太多,不得不防范。” 这下大巫师才更加理直气壮地缠着木睚走进了严家大门。 这佛珠不怕验货,确确实实是白马寺那主持送给大巫师的。几年前那老主持大冬天的风湿犯了疼的那叫一个痛不欲生,坐在佛祖面前都压抑不住这钻心的疼,直摔桌子打木鱼简直没法活了。 恰巧那阵大巫师馋白马寺的斋饭就住在寺里混饭吃。这老主持为人有趣大巫师很喜欢跟他唠唠嗑,见老伙计有难大巫师顺手就抓了几只蛊虫给他治了治风湿。 为了感谢大巫师帮他治好这风湿,老主持将那贴身的佛珠送给他名曰“与佛结缘,渡佛劫难。” 大巫师没把这东西当做好玩意,转手就给了千娘,没想到留到今日居然还派上用处了。 两个人在众星捧月之下走进了这严府,进去之后喝茶吃瓜果休息了好一阵,就是绝口不提这送宝贝的事情。 在门口的时候得罪了人,这严家老爷子也不敢再三催促,就是眼巴巴的瞅着两位。一会叫小丫鬟在身后给扇风,一会叫后面洗那葡萄端上来,一会又拿上井水泡过的凉毛巾给两位擦手。伺候皇上也不过如此精心了。 大巫师也不是好伺候的主,这脾气上来了谁都往死了整,一会说“哎呦这瓜果太冰了,冻牙。” 一会说“呦呵这帕子凉的拔的人头疼。” 过一会又说“呵!这什么茶叶一点香味都没有!” 总而言之,能挑的刺全都跳了一遍。把这严府上上下下折腾了一圈以后才算心里舒坦。 看看时间,似乎差不多了,大巫师这才清清嗓子,一板一眼的站在坐在椅子上的木睚身边。她将那老方丈送给自己的佛珠从手腕上拿了下来握在手里,那严老爷以为这佛珠就是送他的宝贝,笑着上前要去接。 看严老爷这狗模样大巫师就不开心,假意将那佛珠伸出去,到严老爷面前转了一圈,然后又放回自己怀里。严老爷的眼珠子随着那佛珠走一刻没离开过,他看自己家大门都没有如此认真过。 “老主持说,严老爷家宅子里没有恶煞。就是最近啊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所以这家里才不得安宁。这镇宅之宝也不必给,只要跟那煞星把缘分断了,一切就好说了。”,这小丫头看起来鬼灵精怪的,说话也伶牙俐齿的。严老爷看着大巫师只能把她当祖奶奶供着。 立起耳朵一听居然是自己家里招惹了煞星了?这事谁能知道呢?严老爷眉头一紧显得更加急迫“那您说,这煞星怎么断?” 大巫师得意洋洋的摇摇脑袋,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木睚“这位,就是来自苗疆的巫师,和老主持是老朋友了。驱鬼这事没人比这位更厉害了,正巧我们巫师前些日子欠了老方丈点人情,这次为了帮老方丈的忙,就屈尊降贵跑这么一遭。您还真是运气好,我们巫师能帮您驱这煞星,那可是省了不少香油钱呢。驱玩之后连还愿都不用。” “啊!原来是巫师大人!失敬失敬!那巫师大人您受累给咱看看这人看看这宅子,这一到半夜啊,我总觉得宅子里寒气逼人冷风阵阵总觉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半夜总能能听到声响见到鬼影。而且我这二儿子啊最近总是受伤,前些日子出去玩掉水里了,今个把脚砸伤了,明个把脑袋磕破了。总是有灾有难的。” 带着黑色面具的木睚一伸手,也不知道他要什么。大巫师看了木睚一眼,木睚也不会看鬼神算命只能做一些奇怪的举动。这怎么说就交给大巫师解释了。 “我们巫师要你家二公子的生辰,找张红纸写下来,别用嘴说。”,早知道就应该自己穿着一身黑袍,好歹在外人眼里看起来自己才是那个主子。现在倒好,动脑子的是自己,还要费劲给这主子解题,她怎么这么爱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听到没!还不赶紧准备二少爷的生辰八字!”,严老爷转过身去对下人凶巴巴的吼着,一转过脸来面对木睚和大巫师脸上又是笑意浓浓。 下人将八字写好了端了上来,严老爷毕恭毕敬的亲自给木睚端到面前,木睚看看那八字看看严老爷,这他也说不出个什么东西啊,于是伸出手拿起八字看都没看直接就扔地上了。 大巫师赶紧上前接话“哎呦!我们巫师说这位公子最近是犯邪了,看这八字,最近这二公子是不是刚定亲了?” “哎呦您怎么知道!小儿前些日子刚定了亲家,人还没有娶过来呢!” 大巫师一拍手,好似说到了正题上“您看,这就是二公子最近不顺的原因,看这生辰八字,你家公子是木性生辰,木性之人今年犯太岁,万万不能接亲。严老爷可有那亲家姑娘的八字?找张白纸写下来拿来看看。” “快快快!把更贴拿上来!”,严老爷连忙转过身去跟下人要那写了八字的庚帖,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这生辰八字还要用不同颜色的纸写下来,但是这些神啊佛啊的总是很多讲究,他也不多问,照做准没错! 女子的庚帖拿了上来,严老爷又端在木睚面前给他看,木睚二话不说拿起来直接撕成了两瓣然后丢在了地上顺便还踩了两脚。 “哎呦!这女就是您家的煞星!这女子是火性,和您家二公子相生相克!这人还没嫁过来煞火就在您家着起来了!若是嫁过来了别说您家二公子了!就是这整个严家都不好过了!这亲事是万万不能结!您若是还想要命就赶紧取消了这门婚事!而且您说最近总觉得院子里阴风阵阵,就是这煞星带来的小鬼!这姑娘跟你家是八字不合,带了阎王的小鬼来讨命来了!”,大巫师说的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的。 真是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百姓,这长延的皇帝迷信,百姓跟着也迷信。根据大巫师的统计,这长延的寺庙道观还有其他小教派远远要比万朝的多上三四备不止。 长延民风柔软,百姓有什么病啊灾啊大多会依托供神供佛来宽解心中的不安。 一听大巫师这么分析,严老爷着急的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他站在木睚面前双手合十,就像平时礼佛一般的真诚“哎呦!巫师大人!您可救救我们家!求您了!您说个法子!我一定照做!” 木睚一歪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大巫师,这种被人供奉的感觉似乎也挺奇妙的,但是就是自己说不出个门道来有些尴尬。 守株待兔 色诱姑娘 http://.biquxs.info/

“严老爷不要着急。今我们巫师来就是为您分忧的。只要您解除了这门婚事,这煞星走了小鬼自然也会慢慢离开。不过您家二公子最近最好不要让他出门了,他身上的阴气太重了,外面那些孤魂野鬼都跟着他才让他总是受伤,您一定要派人盯着您家二公子,万万不能离开这家里一步!只需要半个月后,您这二公子自然就会万事顺利,家里也不在有小鬼驻足,半夜也听不到小鬼打架了。” 大巫师装作随和,上前两步拉起严老爷的胳膊让他站了起来。但是大巫师的手碰到了严老爷的手腕,那冰凉又僵硬的手让严老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严老爷心中疑惑,又抬头看看大污水的额角,这么热的天居然一滴汗都没有出?而且这姑娘双眼虽然圆而黑,但是却看不到灵气一般。 严老爷站稳了,仔细看大巫师,却发现她连最窸窣平常的胸口的呼吸起伏都没有! 这心中一紧,严老爷指着大巫师嘚嘚瑟瑟的张嘴要说话,但是看到那小女子脸上诡异的笑容却吓得说不出一句话。 “严老爷好眼力,居然发现了。”,木睚故意沉着嗓子,这是他进来严府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她!她她她......” “是死人没错。”,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严老爷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大巫师,惊得已经说不出话。 “苗疆巫术,能使死人回魂,但是却只能让她变成如同傀儡一般的活死人。身子还是如同尸体一样冰冷僵硬,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但是身体却能如同活人一样活动说话。严老爷可觉得,十分有趣?”,黑色的面具转过来看向严老爷。站在木睚身后的大巫师勾勾唇角笑而不语,只是那笑容却是越看越诡异,越看越惊悚。 “既然事情已经说完了,那就不继续叨扰了。走吧。”,木睚抬起手来,大巫师乖巧的上前去搀着木睚,两个人在众人的目送之下慢慢地走出了大门。 突然大巫师转过头来,一阵青烟飘起,她脸上带着匪夷所思的笑容盯着那严老爷叮嘱道“今这事,严老爷可莫要到处张扬。我们巫师可是有三只眼,您若是把不住嘴,那可就要出事了。” 话说完了,那两个人伴着越来越浓的烟雾突然就在门口消失了踪迹。 严老爷和下人赶紧追到门口左右探勘,却再也没有了刚才那两个人的身影。严老爷跪在地上朝着空气狠狠地磕了三个头“神灵显灵!神灵显灵!” 而此时此刻大巫师和木睚却是被两个强壮的男子抱着飞檐走壁。等到了不起眼的街角的小院子里那两个男子才将大巫师和木睚放在了地上。 在这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千娘笑盈盈的拿着一张带着一圈纱帘的斗笠递给了木睚。 木睚脱下了身上的黑袍和面具,从千娘手里接过斗笠戴在头上。 大巫师朝着千娘微微一鞠躬“多谢姐姐照应,这就告辞了。大巫师叫我给姐姐带个话,一切安好,勿念。” 千娘是万万想不到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子就是自己的主子,她也朝着大巫师微微行礼,算是礼尚往来“姑娘小心些。主子吩咐的事情,千娘必然好好安置。” 而后大巫师又将手上的佛珠摘了下来塞到了千娘手里,这东西是自己送给千娘的,那就是千娘的东西,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两个高大的男子默默地离开,别看他们身形高大但是走路却好似大巫师一样不带一点声响。 木睚和大巫师两个人不多话,从小圆子的后门离开。那后门出去以后就是热闹的街市,稍稍走了几步两个人就融入在拥挤的人群之中再也抓不到踪影。 跟着大巫师做了这么多年的事,少问就是第一项基本守则,所以千娘只管办事,不问为何。 “都说这大巫师,通鬼神,知天命,能上天入地,行踪不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如鬼魅魍魉一般。今日一见,原来是另有高招啊。”,人群之中木睚和大巫师漫步其中。木睚觉着大巫师这装神弄鬼的本事实在是有趣,看来江湖传闻多半都是做虚弄假,以讹传讹。 就大巫师这些本事,放点烟雾,再叫那高手抱着自己俩飞檐走壁,这就成了形影不定神乎其神了?再想起前一阵大巫师在自己父皇面前装神弄鬼,一切都是一些下三滥的江湖小把戏,要不是她这大巫师的美名已经传出去了,找个行家一眼就把他给看穿了。 “我只是一个巫女,会看天象看面相,偶尔养养小虫子。这已经不错了,那些人想把我传的跟神仙一般,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装神弄鬼怎么了,这不是该办的事都办成了么。”,她这不讲理的劲上来了,总觉得自己天下第一有道理。 以前木睚真以为自己这个师傅是个妖怪一样的存在,能做人之所不能。等他深入了解大巫师之后才发现,她也不过是普通凡人,不会法术不能飞天顶多会一些读心术书读的多一些。 “那你这些江湖传言,有哪些是真的呢?”,换下了那一身黑袍子,木睚和大巫师走在街上之后就自在了一些,小风一吹也有几分自在。再加上这烈日微微下了一些山头,正是舒服的时候。 “真的,也有啊。我养这些小虫子,可是很拿手的。看人脸色猜人所思,也算是之人心了不是?而且我这手下众多,眼线广布,可以算是千里眼顺风耳了。再加上富可敌国,我可也算是一个奇女子了不是?”,现在的大巫师对于木睚可以说是毫无隐瞒。她觉得自己和木睚在一起比以前更加舒服,有些事情说开了,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他面前两个人之间没有那些隔阂会更加亲近。 拥挤的人群来来往往,挤得大巫师和木睚不得不靠在一起,木睚看那人太多,索性伸出手去抓住了大巫师冰冷的手。大巫师的手突然被木睚握住,她下意识的想要抽出来,但是木睚的手牢牢地抓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怪凉的。”,大巫师低下头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她不和木睚有更亲密的肌肤之亲也是因为她这冰凉的身体,谁抱着她不会感觉自己在拥抱一个尸体呢? “正好解解暑。”,木睚却丝毫不在意,紧紧地抓着大巫师两个人在街头漫步。 换做以前大巫师从不敢想自己有一日会在这全是人的街头牵手漫步。她曾无数次看过木瞻牵着柔荑的手,两个人有说有笑,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那种甜蜜的滋味有多好她连想象都想象不到。 但是今天,她确实有些体会到了。胸膛那块石头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动,大巫师感觉心里被灌了蜜水一样,她悄悄地低下头就像寻常人家的女子一样害羞起来,嘴角压抑着却总是压不住疯狂的向上扬起。 而木睚也在白色的纱帘里悄悄笑了起来。 “我以前总觉得,木瞻牵着柔荑在街上走实在是幼稚。但是现在想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木睚笑着和大巫师絮絮叨叨起来,可能是他不想让这么美好的气氛冷下来。 以前的他总是甜言蜜语,但是却是口腹蜜剑。他对那些女子信手拈来的情话到了大巫师这里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当你真的动心的时候人会变得很笨,什么华丽的词藻都想不起来,心里被开心冲昏,就连一点理智都找不到。 “牵着柔荑和牵着我,想必有很大差别吧。柔荑像个小女孩,生性单纯,她在身边总觉得世界是美好的。而我却是和柔荑正正好好相反,这么不堪的我有什么值得开心呢?”,大巫师的话语之中隐隐有些失落。 若是几十年前她还活着,是否也会像柔荑一样开开心心的和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那样纯真美好的自己,就像从未在世界上存在过一样,只剩下这残破的躯壳和残酷的灵魂。 握着大巫师的手又紧了紧,就好像是木睚的心更加坚定“或许你我是天生一对呢?你是不该存活于世上之人,我是不该生于世上之人。而你在冥冥之中决定让我活下来。我的存在就是为了陪伴你孤独的时间,而你的存在就是为了拯救被所有人抛弃的我。” 木睚的话让大巫师有些动容,眼眶里隐隐有泪水,她咬着嘴唇强忍着,漏出笑容,现在的自己明明很幸福很快乐,为什么要哭呢?她也不再在意自己的手是否冰冷,用力的抓住木睚的的手,害怕这个属于自己的人突然消失。 “我也不是什么完美无瑕的人,在我面前你不必隐藏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越是认识那个真实的你就越是心疼,想把你抱在怀里轻轻揉揉你的小脑袋。你的不堪你的痛苦在我心里都像是一颗种子,慢慢地他会长成大树,能开花结果也能遮风挡雨。所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以后我老了,也是很帅的老头子,你不要担心。如果你嫌弃我,我就把你关在地牢里,哎呀,怎么说漏嘴了。” 明明前面说的话很让人动容,大巫师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他揉碎了。从没有过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从没有人这样将她捧在手心里爱护。但是后来木睚说的话却让她破涕为笑,这似乎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心狠手辣的木睚,他从来没有变过,只是自己以前没有认识真正的他。 “哎对了?你为什么叫那严老爷把自己儿子关起来?你给人家出那主意万一不管用人家不信你了,这亲不也毁不成了么?”,想起来在严府邸的时候木睚就觉得蹊跷,也不知道大巫师又用了什么小手段。现在他不仅不对大巫师的小手段感到反而,反而十分有兴趣。 大巫师一笑,那笑容之中三分得意七分张狂“先前打听过了。这严老爷家的二公子啊,好赌,欠下了一屁股债。半夜有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人影,肯定是二公子悄悄偷家里东西去典当还赌债了。二公子欠了钱是被人打了,才不是什么意外呢!这半夜阴风阵阵是最近倒春寒,一到半夜就凉了。那严老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平时没少做亏心事,所以才觉得是有小鬼来找他了。所以把叫他把这倒霉儿子关起来,什么事就都解决了。” 看着大巫师那得意的样子,木睚觉得她嚣张的样子十分可爱“瞧给你机灵坏了。” “这婚事估摸今天这严老爷就坐不住要去退婚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木睚的计划大巫师还是不太清楚。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情,他能用出的伎俩,最擅长的无非就是用他那脸蛋勾引良家妇女了。 “果然是我心仪之人,你我心灵相通,你这么快就猜出来本王要做什么了?”,大巫师狐疑的双眼已经暴露了她心里想的事情。 “您可真是卑鄙下流,无所不用其极。” “哎!这可是您教我的。” 大巫师气恼,那僵冷的手指捏起木睚胳膊上的一块肉狠狠地捏了一下。木睚疼的浑身一嘚瑟,抬起手来放下袖子看那地方居然青紫如一颗小豆,这手劲当真吓人。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让你用这脸去骗姑娘感情了。” “嗯?您说过做事要物尽其能,为达目的不论手段,只要成功没人在意你的国王。我这举一反三您觉得,学的可好?” 木睚得意洋洋的笑起来,他就是故意气大巫师,见她生气他心情就特别好。 这下可真是把大巫师气坏了,她一甩手把木睚牵着自己的手甩开,气鼓鼓的扬长而去。木睚倒是也不追,左右晚上回客栈就能遇到,爱人之间要适当保持距离才能让对方辗转反侧。 这不是大巫师交给自己的,而是他和那群公子哥混在一起的时候学到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说的就是这么个情况吧。 木睚笑笑转身朝着和大巫师相反的方向隐入人群,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按照约定木睚前往这长延最出名的大茶楼,这万贯的线人在二楼摆了一尊紫云香炉等着他。 木睚十分从容的做坐到了线人面前,那线人是个穿着打扮都很讲究的小女子。 “万爷叫打听的事可打听到了?”,木睚开门见山上来就跟那小女子要消息。 这身份还没确认呢,这位爷怎么这么着急?那小女子斜倚着身子轻轻摇动手里的扇子“爷还没给我看信物呢,小女子也是在主子手下讨生活的,得确认一下免得啊出了岔子。” 想来确实是自己太着急了,木睚抬手将自己斗笠的纱帘轻轻挑开,在兜里之下他面上不知何时又带上了一张遮面纱巾,独独露出那双金色的双眼,女子撇眼见了那如琥珀宝石一般美丽的金色眼睛惊的倒吸一口冷气。 这双金色的双眼不仅仅是美丽,还有着如猎豹一般的危险气息。 确认过眼神木睚将斗笠的纱帘放了下来,语气轻松甚至有几分得意“姑娘可是确认过,放心了么?” 那小女子恍如隔世的回过神,这人当真如万爷所说,举止贵气优雅,双眼若宝石通透。单是看见那双眼就令人惊艳,若是一睹真容真不知道魂是不是都要被勾走了。 “宫家小姐今日下午会到那荟萃楼去选嫁妆,这是宫家小姐的画卷,公子请看。”,找回自己的魂魄以后这线人便开始交代正式,她将一副小小的卷轴推到木睚面前。 万爷吩咐打探宫家小姐的行踪还要画像,这活对于她而言并不算难甚至是轻而易举。 她作为万爷在长延打理衣锦铺子的头把掌柜,平日游走于各路女眷之间。旁敲侧击的打听点消息行踪根本不算难事。 奇怪的是她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传递消息这么简单的事情万爷为何要吩咐她来做?由此可见万爷对眼前这位绝美的宫中十分看中。所以才叫自己来做浙活。 那公子将卷轴缓缓展开,看了那画卷上的女子几眼,丝毫没有反应。 “记下了,有劳姑娘今日走这一遭,在下先行告辞了。”,这人当真奇怪,拿了消息看了画像就走,不多说一句废话,不客套两三句。万爷怎么会有这种朋友呢? 看着那黑衣公子带着兜里罩着纱帘转身扬长而去,本来心里准备了好些客套的话全都没有说出来。 他们这些大人物就是叫人难以捉摸。 长延是个温柔乡,温柔乡的女子最喜欢的就是做工精巧的首饰。别说是要置办嫁妆,就是往日里有事没事的也喜欢到金银铺子去逛一逛买点小东西带带。 太阳没有上午那班毒辣这些小姐带着丫鬟们就都出来了。 东问西问木睚可算是找到了这长延最大的金店荟萃楼。听说啊这店家样式齐全,师傅手巧,花样别出经常决定长延女眷之间流行什么。 河中良人 所遇非人 http://.biquxs.info/

在一堆女孩子之间挤进这家店,店小二上来招呼,木睚言语“不必招呼,自己先逛逛,等人。” 瞧他一大老爷们也不像是来买货的主,顶多啊就是约了姑娘在这碰面,于是店小二也就没有再搭理木睚。 在这店里等了一阵子。木睚在这守株待兔都要睡着了,终于那翘首以盼的身影终于慢悠悠的跨到了店里。 本人和画上的画像几乎相差无几。样貌平平,仪态平平,审美平平,一切都平平。 木睚这才发现大巫师的模样在女子之间应该是属于...... 不知过了多久,吕岩从沙海中醒了过来,看着面前的一切,便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叶洺不等懒惰鬼继续开口,抬手轻拍口袋,只见被收起来的懒惰鬼瞬间紧缩着身体,不敢有任何动作。 除了外表像个孩子之外,穿着品位和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完全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 罗掌柜这么说,当然不是为了沈盈娘着想,他完全是为了自己着想。 丧尸的速度虽慢,但是胜在它们不累不休,力气也比普通人要大。 吕岩旋即给了李宗祥一个眼神,李宗祥也是心领神会,随即上前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梁华,一星将领,几乎与封疆大吏平起平坐,腾远的领导们哪敢怠慢,此刻他们更是提心吊胆。 “对了,大人,三天前运回岛内的琼鸟号遭到了清风盗的劫掠,不过被朱少晖朱大人给赶走了!琼鸟号并没有什么损失,但是清风盗的人却也全身而退,没有受到伤害!”老墨在金三思索之余再次曝出一个消息。 二人顿时也是被拉下水,几人打打闹闹的追打不停,吕岩见状也是哭笑不得,连连摇头。 第一:结束了春秋战国以来,大家一起来回互相打架的局面,终于可以平静下来点科技天赋点了,中原大地成为了统一的国家。 他晓得有些事重生的老鬼根本没告诉他,故而他知晓的并不全面。 “我也不知道的也,你以前来过这里打比赛,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她轻声问苏卿然。 只要被阴阳轮阴面照中之人就算大罗金仙都会被其将神魂摄去,除非用阳面再照一遍才能将其神魂放出,倘若超过七七四十九天神魂就会枯竭而亡,那么本体也就成为一具尸体了,端的狠辣无比。 “呵呵,你干什么说的这个样子,我就想问问你家的情况,不然明天去你家的时候一点准备也没有。”云白故作委屈的说。 “聒噪。”苏牧话落,手掌轻轻一运劲,只听“咔嚓”一声声响,华服少年的头便直接歪了下去,他到死仍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击杀他。 ”就凭我是阿泽的前妻,我现在是阿泽的妹妹,是秦家一份子。“周月说的自信满满。 “怎么了怎么了?”安然凑在他身边连声问道,眼睛也顺着黄鸿飞的视线往外面的大街看过去。 茅弟又用极品二十四块极品仙石重新设置了一个聚灵阵,这次聚灵阵聚集的仙灵之气非常充足,识海中的紫莲已经吸收了半数以上才达到了饱和状态,而自己也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这几天,孟良凡亲自去解了孟家老宅的围,让那些不相干的人退了出去。至此,国家特工对异能人的调查再次没有了线索。 哪知,拓跋蛮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回头看着刑楚,令李茉心中的郁闷更盛。 “好,今天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去试。”药长老挥着手对莫说,“你再说说厨房和柴火的事。”“还是让丽来说吧,她说的更清楚。”莫看着罗丽说。 水中飞醋 只为在意 http://.biquxs.info/

挂在屏风上的衣服被一只手痛快的抽走。场面有些暧昧让大巫师动也不敢动。她祈求木睚千万别说那些让人害羞的话,否则她连说话的声音都会颤抖起来。 突然门被轻轻的敲响,大巫师感觉救星来了心中一片光明,连忙压着嗓子问上一句“谁!” 面上看起来警惕又严肃,但是大巫师心里不知道夸了这不速来客多少遍。 “恩客?奴家方才瞧见那公子浑身湿透了。虽然这是扶暑天,但是啊小风一吹受凉了也不好。叫后厨给熬了一碗热姜水...... “喂,我要捉它回去玩的,谁让你杀了它,太残忍了!”岑晓燕感觉有些委屈的指着云长空愤怒道。 但没想到的是,它心中带着执念的,只记得,自己仿佛是落下了什么没带出来。 程逸奔一向自制力都强,只是遇上裴诗茵跟程希芸的事就乱了方寸。 “我草!”云长空狠狠的一踏地面,将踉跄的身型止住,刚欲转身离开,一只雪白的手掌便带着强猛的劲风呼啸而来。根本不带自己反应,便重重的轰在自己胸口。 以前跟程逸奔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怎么喜欢参加,要不是非得去,她都不会出席。 梧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树林内一座破旧的寺庙立于其中,若是抛开破旧不论,此庙倒是幽静清雅,适合佛门中人静修。 密集而至的脚步声已经无法阻止所发生的一切。曹冲倒在了血泊中。那个男人是在墙上跃下的,在六人都没有发觉的时候,一刀划破了曹冲的胸口,差点就断成了半截。 她岂能看不出,只要有那贱人在的地方,刘景的眼神就一直围在那贱人身边,就好像自己,只要有他在场,她就再也看不到别人。 毕竟此番白泽的目标是自己和孙行,只要自己二人身陨,那白泽的目的也就达到,定然不会迁怒整个本源大陆。毕竟只需控制好本源晶石,整个本源大陆都将落在白泽的掌控之中。 但关键是他的云冈十三骑也被一同抓走,这件事就把他也给牵扯进去了。 确实,凌卓良并没有对金山海帮助夜氏一事有什么警告举动,在金山海看来,不说就是一种默认,而这也正是凌卓良的用心良苦。 杨雄经历一场惊吓,心中的悲愤已经去了七分,只是他心结难解,一口怨气凝在心中。 尚富海稍后给张一鸣打了电话,手机打通了,但遗憾的是没有人接,大佬张不知道又忙什么去了。 季红杉心有余悸接过醒酒汤,再看看夜宇一眼,咬牙喝下,她心想:只要是夜宇给她的东西她都愿意接受。 就在刚刚那墨玉大门关闭的时候,江凡跟随着两人进去的神念,被强行给阻断,一下让他丢失了部分神念,直接伤了他的根本。 杨元霸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缓缓道:“原因很简单,他们知道我们必然会退回去,再退回去时,我们就丧失了警惕。 柯杨把简历递到付昆光面前,付昆光笑了,把柯杨的简历推回给他。 这样他就可以在这一阶段完成双重淬体,为他今后的武道修行打好根基。 江凡在一旁问道,他看不到地图上面的标记,不过能让彭彪如此吃紧,那这个地方肯定非比寻常。 如此看来,那胡伟之前还真有可能是在一语双关,虽然不至于被架空,但胡伟的日子应该也不太好过。 肖恩、彼得、奥塔莱斯这些人就是诞生于这种优胜汰劣的实验之中。 奇怪,明明说这话的是唐泽,他为什么有种被找后账的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调换身份 知你知我 http://.biquxs.info/

也许是因为对木睚这个孩子木钊有些亏心,木睚不在朝中办事却拿着比其他王爷都多的俸禄,宫里更是常常送去一些好东西到厓王府也算是木钊填补内心的亏心。 所以木睚不赚钱不当家,从不知道这银钱的多少大小。花钱大手大脚只看得见大钱看不见小钱。 “再多的钱你不算计着花早晚都没了。”,大巫师心里气恼,抱着胸口一噘嘴。 木睚拿着手里的莲花灯在她面前轻轻晃悠“那你不放了么?我可是专门给你挑了个红色的。” 花这么...... “……你似乎对这些很熟悉?”思考了一会儿,李华梅深深地看着我,本已跨出门的脚也退了回来。 镜头给了克里斯一个特写,那天真可爱的脸正委屈的嘟着嘴,眼中似乎噙着泪水,一幅想哭又犹豫着到底哭不哭出来的样子。 唐川低着头,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他的手不自觉的向口袋里面一伸。 卢茵没想到三更半夜来敲门竟是杨国华,这么晚了,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难道是”想到这里,卢茵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凌操的眼睛眯了起来。突然眼中神一闪。手中龙泉宝剑猛的挡在身前。可是什么异常也没有。而曹铄分明已经射出了手中的箭。凌操很是纳闷。自己身上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可以没有亲情,没有爱情,可他不能不没有事业,因为对于男人而言,没有事业他就什么都不是。 这就是林雷灵魂最深处的的坚守,在痛苦的历炼中变得如水晶般纯粹无暇。 萧聆音所在叶无道怀里面,贪婪地汲取着来之不易的温暖,窝心得如同三月阳光下打盹的猫儿一般。 “没,刘军浩你赶紧过来看下,哥们可能发现一个世纪奇闻。”赵光明指着草丛激动的说道。 魏无堂做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只见他“嗖”的一下,便抱着王绮冰跃出了窗外。 这些人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他们能够以阴阳境修为直接灭杀轮回境武者。 玄尘长叹一息,本该属于自己的人头,就这么擦肩而过,不过好在关羽本身也知道,这些人头本该不属于自己,所以对于这白捡的人头,自己还是很欣然滴接受的。 屋里很简陋,两间屋,一屋是赵树芬和张卫民的卧室,另外一个堆杂物,赵树芬把父母引进厨房。 一声巨响传来,一个青年不知道是用了什么东西,撬开了xio博尔特斯的车门。 要是同意,半年之后,我来本源拍卖会找你,一起去本源大世界,不同意,那便罢了。 似乎每一次北风强国有动作,大河盗都会提前接到通知,然后遁走。 玄尘撒腿跑路,亚瑟此刻回城无望,捡起大宝剑就要开出大招轰击玄尘,然而让自己尴尬的一幕发生了。 他白发苍苍,眼神清明,而且身体板直,一看就是一个军人的风姿。 并不在意两个巨人的话,莫尔德接住飞回的短斧,朝着两个巨人倒地的位置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轰”强大的气浪吹拂出去,把嫣然后面几公里的所有的空间全部震碎了。 盛若思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门,心里面纠结了一下,最后到底还是没有出去,而是抱着餐盒回到了自己刚才坐的位置,然后打开摆好继续吃了起来。 “对不起了……”林心着实毫无诚意的道歉了一声,还又跳了一下。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就只能认命了,嫣然的强大绝对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揣测出来的。 明示身份 收买人心 http://.biquxs.info/

一进屋谁是爷一眼就能看出来,木睚盯准了那宫老爷的太师椅,安安稳稳的就坐在了上面。手边是大巫师扶手而立像极了普通的小丫鬟。 “你!怎么会有如此无理之人!”,见木睚反客为主居然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宫老爷是气的吹胡子瞪眼,他这一辈子还从没有被人这样欺负! 万贯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轻轻的拍了拍宫老爷的肩膀“宫老爷,这位主坐您的椅子,您得把这椅子供起来。这是您的服气。” “你们万朝人粗鲁莽撞不讲理!...... “我们来看看你练得怎么样了,顺便犒劳犒劳你。”宁琪说着示意了下手中的袋子,里面看样子装了不少吃的。 “是没什么特别的,那你还害怕什么?”苟日新回头看了乔明一眼,一下子跳到塑像身后。开始细细探查。 他的头颅被打爆,脊椎骨至少有五处脱节。森白色的骨头在身体内部就已经断裂,带着无法遏制的力量撕裂肌肉层暴露在空气中,可以看到鲜红色的骨髓,已经被拖拽着从断骨边缘戳出的身体组织。 “简直是天方夜谭,韩城主毫无诚意商谈,这是要趁火打劫吗?”晋军左将军慕容晋冷哼说道。 陆相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是还是按照吩咐再一次触发道气射向那虚影之屏,这一次他的道气才接近虚影之屏,一道黑白光华一闪而逝。 当然了,自己也是很真心的为他高兴,毕竟这些东西学会了他爸爸也会很开心的吧。 今天的宋启光身上同样穿着一套黑色西装,头发也稍微做了个造型,显得清爽俊逸,这是程夜澜第一次看到他今天晚上的模样,总觉得只要一在晚会上露脸就一定可以引起满堂喝彩。 照理说她早已对这种接触习以为常,可在慕容翊靠近她的时候,她还是不易察觉的绷紧了身子,俏脸微红,心跳更是如擂鼓一般难以控制。 郁浩南颓废的往后退了几步,重重的坐在老板椅上,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乔明干干的笑着,忙道歉,然后半闭着眼睛满脸嫌弃的伸手,一把掐住老鼠的身体,扔进了桶里。 寻易舒了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大神通的判断他自然是千信万信的。 这是不一样的,容诺听出,连城雅致的意思是他不在让他们多帮容颜。 两个年轻一带的高手与陈默一见各自感觉不同,却又都发现了陈默的奇特之处,不过两人到此是为了找到泥菩萨,陈默虽然奇怪他们也没有去打探。 绍陵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虚与灰相近这种鬼话也只有寻易能一本正经的说出来。 将波塞冬拽上船,周全看着海面涌现出大片大片的血迹紧张的大喊起来;不是担心巨无霸和夜叉,是担心他的鱼翅没着落了,要是那些家伙疯起来,真的很有可能不给周全这个老大留口汤喝。 不过要是能够让海蒂大吃一惊,从此记住自己,甚至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觉得心中一寒,这才是有收获,林风最喜欢做的也正是这种事情。 连城雅致抱着光溜溜的容颜来到衣柜前,拿出她的今天要穿的衣服,给她套上。 蝎立刻放开了右手手腕,从里面露出了一把利刃,想要刺杀千代,“!?”却发现身体动不了。 肖俊哲偷偷的又把头伸到了柱子的外头,一排榆林军的士兵正趴在城墙上不断的向外射击。肖俊哲越看越有意思,左右找了一下,并没有看见张海的身影。 回归万朝 再见太子 http://.biquxs.info/

本来就在气头上,不抓紧灭火倒好,反而火上浇油。这正恼怒着呢谁愿意跟他开玩笑?大巫师姜脸往边上一拧眼神看向车外就偏偏不看木睚一星半点,语气也是跟那石头一样硬丝毫不留情面“本来就是乌鸦,脸黑点怎么了?合情合理。” “对嘛,乌鸦怎么了。其实叫你乌鸦还是很贴合你本人的嘛。你看这乌鸦一身黑,大巫师也一身黑。乌鸦叫不好听,大巫师说话也不好听。但是看事物你得有两面性不是嘛,你看这乌鸦胆子大的很,天上飞的老...... 虎涛敢肯定,刚才并没有任何人靠近这间房子,自己九重天武宗的修为可不是吃素的,这点洞察力还是具备的。 白昭热人办完事就去家里坐坐。师妹推辞说,自己男人去前面办事情去了,让在这里等他,他回来了就家去,下次再去吧。最后还让白昭给嫂子带个好。白昭就乐呵呵的走了。 原本的灰原哀,正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个立在大楼门前的弯道反射镜,突然听到了大家的话,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点了点头。 三品高阶妖兽实力和武将高阶对等,但石强三人修为不过三重天武将,实力相差太悬殊了,远不是魔面虎的对手。 黄鼠狼和蛇妖商量好了说词,便让那被迷惑的船夫将船驶离了枫叶湖,于一僻静的河道,二妖吸干了船夫的阳气遁逃。 也算他运气好,这个时候遇到了她,不然换这个世界的任何医生,都治不好他的腿。 其实在他的内心里,很期待看看,人们口中这位神奇的少年到底有多少斤两。 白静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双手撑在柜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柜台外的母子二人。 闻言,鬼君真的又走近了几步,因比云坤高了许多,低下头来仔细看了一番,一会儿歪头,一会儿表情疑惑,忽闪忽闪的睫毛煞是好看。 伽穆然沉默着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元桥所说的话,当元桥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终于有了点反应。 “所以……我教你的,你一句都没说?”项明一脸纠结的看着柳禾铭问道。 冰火两重天之间,皇帝陛下脑海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这么说完,她就从机甲里闪出来,对着那只兽的大脑门儿就是一拳头。 她全身晶蓝的护罩瞬间碎裂,玉谪阳送她的拜师礼琉璃衣上也划了个大口子。 其实对于带着他们在上京街头乱转的事情,沐永隽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由其是楚天阔,他们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见过面了吧。他虽然心里担忧着水脉,可是,这几日在牢中,他真真切切地想念烟香。 离夜的情况的确不乐观,他的本命武魂本就是迷惑妖兽心智,这需要更强大的意志力和精神力作为辅助。 墨千琰心里一动,眸光逐渐柔和,唇边的浅笑带着令人惊心动魄的俊美,他自然深知所谓的她是谁。 另一边,展飞抱着展灵儿匆匆来到了院中将其放入了早就准备好的浴桶中。 陶怜儿也不能将自己去找墨离的事情说出来,这不仅会得到一个不知检点的罪,还有一个私藏外地人的罪名。 她成为绯音之后确实时尚了不少,身上随随便便一件衣服就是几十万。 只要能走出迷失森林,学员们愿意付五十幽灵炁铁,就算大叔把价格再翻数倍他们也得照付。 萧龙听到这话也是激动了起来,当初的那个青月狼王可是非常机灵的,如今有机会再一次相遇,那自然是不能错过。 鹤蚌相争 巫师得利 http://.biquxs.info/

“本王什么身份,太子殿下清楚无比。父皇刚将朝廷大事交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就不要做叫父皇不欢喜的事情了。而且太子殿下随大巫师游历多年,天资聪慧,懂得民生,会驾驭权势。只需再磨练磨练以后必当成为一代明君。”,算上上一次在城墙之上说过叫木睚回朝廷帮自己,这已经是木瞻第二次叫木睚来帮自己了。 但是木睚还是表现的丝毫不心动,果断的就拒绝了木瞻,而且为了拒绝的更加果断甚至不惜把老皇帝也搬出来压木瞻一头。 身穿着黄...... “不敢称独好,昭仪这边请。”宣夫人一面引着穆青青往里走,一面回头冲烟雨点了点头,叫烟雨跟上。 第三是日本央行可能会在股市危机时进场救市,也让股民们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上辈子你没欠他的,只不过欠我的了。亲!”巫灵儿盯着武田兰,玩味地笑道。 夏浩然从办公室出来,便径直走向宿舍,脑海里还在思考着该采用什么方式来治疗王振的中毒问题? “您来的时间正好在月君取蛋糕的期间内,没有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人吗?”佐藤美和子不死心的问道。 “真想见识一下柯南的爸爸,竟然什么都了解。“光彦吐槽道,显然柯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用这个借口了。 神田警视说这个是杀手标志的时候就说了这种事是‘他本来不应该知道的’,所以水间月也没有直接供出来是神田警视说的,而只是说自己‘认为这个标志看起来很像’杀手标志。 隐身在数百丈的高空,夏浩然意念一动,神识犹如潮水般倾泻,瞬间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身体变的沉重,明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但五感的能力在流失,体力在流失,灵力也在流失。 大树还未完全倒掉,于雷便踏上树干飞身直追了上去,雷流环裹的双手如铁抓一般,在第一时间扼住了翔夜的后颈。 做为任氏企业的掌舵人,她一直就受着各方面的锻炼,以至于碰到什么样的事都能处变不惊了。 这一场比赛的直播观看人数超乎预期,陈子昂精准枪法、莉莉安最后的舍命成全,感动了许多人。 而如今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团浓郁的先天生机,缓缓的没入到元佳慧的神魂识海中。 得到江宁的命令,早已按捺不住的三首龙,双翅轻轻一震,悠扬的龙吟声响彻夜幕下的旷野!营地内,陆陆续续有人走出帐篷,看着这条大半个身子包围营地上空的三首龙,所有人瞪大了眼睛,长大着嘴巴震惊不已的看着。 松开牢牢扎根在海床上的锁链,天体牢牢吸摄住羽蛇庞大的身躯。 凤翅鎏金镗狠狠地拍在了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上,吕布瞬间感受到了万斤巨力,手臂颤抖,连带赤兔马都退了好几步。 而松永久秀本人,作为招抚的最大障碍,依然还是尽力微笑,但已经十分勉强了。 这把左右随行的人吓得不清,幸好服部秀安及时问询赶来,再次提供了“神药”的帮助,令将军大人重新安定和振奋下来。 空地上被炸出一个大坑,天残地缺的身体四分五裂的静躺在里面。 蒙古军队这次撤退的方向是北方,但这可不是蒙恬愿意的,所以……蒙古军队又再次遇到了阻拦,只见还未逃多远,就出现了一支军队,领军之人是杨延辉,杨延嗣兄弟。 “安迪,你是真的心疼他对吧?”我揉了揉眼睛,把情绪收整了一下。 但也许恰恰是这样矫情的男人,才可煮出如此看似平常但功底非凡的海鲜面吧。 情敌见面 分外眼红 http://.biquxs.info/

这红衣小女子一甩头,走的也痛快。看门的下人心中忐忑起来,这姑娘说话的样子都像是有点东西的主,而且万一真因为自己不去给主子通报坏了主子的事那他可付不起责任。 多跑一趟总是没错的,看门的下人一咬牙连忙把已经走下楼梯的大巫师喊了回来“姑娘留步!姑娘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回府禀报二小姐一声!” 这下人也算是尽力了,果然不出一会他就满头大汗的回来开门毕恭毕敬的把那大巫师请到了李相府里。 李清如随身跟着那小丫鬟也赶到门口来接应大巫师,她将大巫师带到了李清如的住处。 李相府里大又宽敞,果然是一朝重臣,家中别致,贵气却又内敛。 名门世家果然名不虚传,单看这房屋就知道主子的分量。 到了李清如的小院子,大巫师看了看方位属于东边的屋子,由此可见李清如在李相府里地位有多高。自古东边住着的都是老爷和长子,李相府里长子不在便让李清如住在了东边的房子。 万朝第一次才女的名号想必也给李相长了不少脸面,只是想起来,这李清如也到了适婚假的年纪,想必这说媒的人已经踏破李相家里了。 可惜姑娘心有书卷,书卷里住着妙人。 “姑娘这边请。”小丫鬟将大巫师拐拐歪歪的带到了一处很僻静的地方,这院子周围种满了竹子,打理的精致想必主人废了不少功夫。 绕过小竹林,走进屋里再往里探索便瞧见李清如一身素衣坐于书桌之前静静看书。 “小姐,人带来了。” 美人抬眸一扫,看见那一身红衣的小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仅仅是扫了大巫师一眼便又将眼神放回到了自己手里的书上。 “姑娘瞧着眼生,似乎没在厓王殿下身边瞧见过。”,原来是不将自己放在心上。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子自称是厓王府的人,可是她李清如可是对厓王身边的人摸的一清二楚。 从未听说过厓王身边还有另一个跟着伺候的姑娘。 “厓王陛下是那海面上的冰山,您只能看到海面上的冰山一角,海面下有多大的冰不是李小姐这种身份的人能知道的。奴才就是来穿个话的,您信也好,不信也罢。话奴才带到了交了自己的任务就好了。”,大巫师脸上表情嚣张,似乎连这个小姐都不放在眼里。 此人如此嚣张,李清如倒是觉得她说话有些可信。若是真没什么身份,这般底气是万万拿不出来的。 不过李清如还是眼睛都不抬一下,她好歹也是丞相家的二小姐,怎么能子先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服软呢? “说吧。” 早知道李清如这人心高气傲,所以比起李清如大巫师倒是更喜欢陆雁南,不过两个人她都不会成全她们都心事。 “今下午,陆姑娘会去厓王府见厓王殿下,李小姐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厓王殿下了吧?这好些日子不见,可有的说了,您若是不想让人捷足先登,那可要活动活动身子了。” “陆小姐诶?哪个陆小姐?” 大巫师轻轻一笑,这女子就是喜欢绕弯子,“您自己心里明镜似的,何必多问呢?” 只见那李清如终于舍得将手里的书合起来,双眼抬起如冰狼一般盯着大巫师,光她眼里这股狠劲,大巫师就知道这女子并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班岁月静好。 “姑娘究竟是谁的人?这事为何要专程与我说一遍?”,说到底李清如还是怀疑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份,她目的不明,行为乖张,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都说了,是厓王府的人,话已经带到了,奴才这就告辞了。李小姐,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在家中闲坐可是要错过很多事情的。告辞。”,该说的大巫师都说了,依照她对李清如的了解下午这厓王府肯定是热闹起来了。 身后那小丫鬟叫嚷着说她无理,当主子的也不说胡任由那丫头喊人,李清如双眼将这红衣的小女子看的清清楚楚却看不透她到底是个什么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看来下午必须要走这一遭了。 天上的太阳没有那么毒辣了,屋里的人也懒懒散散的起来了。明就是中秋节了,想到还要去行宫过节木睚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骨头都要酥了。 出这一趟门,整日坐马车,那摇摇晃晃的滋味真叫人难受,以至于木睚现在看到马车就觉得头晕恶心。 陆雁南心怀忐忑是一天第二次登门,只是这次似乎早就有人为她打点好了,还没等自己敲门呢,那小门童就坐在门口侯着自己,见到自己来了直接迎上来将她请进了王府。 这待遇和上午那阵简直是天差之别。 陆雁南不可置信自己居然真的进了这厓王府,四处看着木睚所居住的地方,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那下人将她带去了花厅,上次见到木睚的时候已经是将近败天之前的事情了,自从遇到木睚她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本人。别说是日思夜想,牵肠挂肚,她都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随木睚去那长延了。 只是刚走到花厅门口,陆雁南似乎就听到了屋里谈笑的声音,一个声音无疑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另一个却似乎是女子的声音。 往门口这么一站,陆雁南没有先看木睚而是定睛扫视花厅内,这一眼算是看清楚那女子是谁了,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死对头李清如! “哎呦!这不是陆妹妹么?怎么今全都凑在一起了?”,见到陆雁南之后李清如心中安心,幸亏自己今天走了这一趟,看她瞧着木睚那满脸情意绵绵的模样,今若是不来要吃多大的亏呢! 木睚并不知道为何今夜这两个女子全都出现在自己的王府里,他不知道是大巫师特地给他安排了这场好戏。 “陆小姐来得巧,快给陆小姐看座填茶。”,这边主子一张口,那边的小丫鬟就赶紧上前去伺候陆雁南入座。 正好这两个小女子一左一右将木睚夹在中间,客人入座了,木睚当然是要客气客气先还没嘘寒问暖一下,面前的这两个小女子都是自己留过情的,而且又都是自己书院的学生,想要找点话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本王不在书院的谢谢日子,不知道二位有没有懈怠功课呢?过了中秋本王要回书院去授课,到时候测试可不要成绩不好看。” 读书对于李清如而言简直是太轻松的事情,本来就喜欢所以也就不怕。而对于陆雁南来说就是比登天还难,木睚没有去学校的这些日子她也几乎没有去书院,整日玩耍又成了以前的自己,木睚突然说起功课来这让陆雁南脸上光彩尽失。 “木先生尽管考,清汝可是不怕考试。所以才敢代替爹爹来给先生送这中秋礼物。听说先生身体欠佳不见来客,清汝担心先生身体特来探望,多谢先生给清汝薄面请到府里一见,否则这跟旁人一样留下东西人也没见到,清汝回去也要被家父说道了。”,李清如能说会道的,一边说正经事一边还带起小女儿家的娇羞模样。时不时的那颜色也会看一两眼陆雁南,眼中的敌意仅仅在片刻一闪而过。 “李小姐为了送礼而来,那陆小姐今日又为何探访?瞧着陆小姐手里似乎并没有带什么东西啊?”,木睚歪头一笑,这话是在打趣陆雁南了。 他和李清如说话的时候始终言语之中带着客气,可是和陆雁南说话的时候却总是带有几分调笑,相比之下总觉得他和陆雁南似乎更加亲近一些。 当然是整日想你想的心慌,所以无论如何也想来看你一眼! 陆雁南心里的答案是这样说的,可是这种心里话怎么可以随便说出来!若是只有两个人倒也好,现在这屋子里不仅有其他下人,还有那李清如在场,这让她可如何是好? 没想到今天李清如居然也会来见木睚,这让陆雁南期待已久的两人会面变得索然无味。 她有些失落的低着头扣着手,而且因为一时之间编不出什么好借口,紧张到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我……我……嗯……就是……就是想来看看先生……” 若是放在平日啊陆雁南说话的声音大的半个书院都能听见,可是今天她说话声音嗡嗡的像一只小蚊子,而且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叫人不竖起耳朵都听不见。 李清如捂嘴得意的笑起来,看陆雁南出丑简直就是她最快乐的事情。 本来自己日子过的清闲,现在这两个女人跑到自己面前来演戏了,木睚不会让任何一方开心。折腾人他还是一把好手,不论多久没出手,一招就能治敌。 “承蒙爱戴。本王在外的时候也时常挂念陆小姐……” 突如其来的表白叫陆雁南双加绯红,她瞪大了双眼终于抬起头看向了木睚,眼前的人正眯着眼睛微微笑着看着自己。 糟糕又是这种叫人心动的感觉。 而李清如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怎么能这样!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的! “和李小姐。还有书院的学生,当了几日半吊子先生之后似乎有些能懂得那些老学者挂念学生的感觉了,这种操心的感觉就和父母挂记孩子一样吧。”,怎么这人说话还带大喘气啊? 陆雁南听他越往后说心越凉,李清如听他越往后说心里越宽松。 而看着这两个小女子的表情木睚心里乐的都快要开了花了。 之后木睚和这两个小女子又说了一会话,把他们的心搓捻揉拍一顿收拾之后才肯让她俩离开。 两个人都是兴致勃勃的来的,走出厓王府大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喜忧参半。只有看见彼此的时候脸上会漏出来相同的不屑之情。 送走了两尊女菩萨。木睚放松下身体往那椅背上一靠“戏好看么?都散场了还不出来?等着看下一场么?” 就在木睚那椅子身后的屏风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捂着嘴巴笑着跑了出来。 原来是大巫师一直都躲在这屏风后面看戏,看这两个姑娘争风吃醋,看木睚如何在这两个姑娘之间游走。 “你们都下去吧,把门带上。”木睚将屋里的小丫鬟都打发走了,而且吩咐把门关上,这意思就是主子要说一些隐蔽的话,叫他们这些下人回避一下。 大巫师和主子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商量事情,而且每次都叫下人回避,府里的小丫鬟门都习惯了。以至于现在看到大巫师来找主子她们都知道自己又可以找个地方多懒去了。 小丫鬟们走光了,花厅的门也关上了。屋子里又剩下大巫师和木睚两个人。 木睚朝着大巫师勾勾手指头,眼中略带几分邪魅之意。 “我又不是狗,你勾勾手指头我就去。那叫狗还要给骨头呢,我才不过去。”,大巫师双手抱胸,她也有自己的的底气!总不能老在木睚面前低三下四,否则身份只会越来越低,在木睚面前越来越抬不起脑袋。 “这戏是你安排的吧?趁我没生气前来哄哄我你可以少受点罪。”,这王府毕竟是自己家,木睚还是能知道是谁在身后做了手脚。 占据绝对优势的木睚高高在上,大巫师心里虚的一批,只好乖乖的从小屏风后面跑出来自己主动给木睚投怀送抱坐到了人家怀里。 美人在怀,木睚脸上的表情似乎舒服了一些。还不等木睚摘掉大巫师的面具,她自己就乖乖的把那大白脸摘了下来。 双手扣在木睚脖子上,坐在他的腿上,身子镶嵌在木睚的怀里,她轻轻的用自己鼻子蹭着木睚颈窝,就像欺怀的小奶猫一样在撒娇在宣誓自己的地位。 见到他和其他女子在一起她总是心里不舒服,所以大巫师现在就要表现出自己的占有欲。而木睚很细大巫师在乎自己的样子,本来想发的火一下子全都被她这乖巧的模样给压下去了。 “自己看着不开心,还要让她们见我。你何必那。”,搭在大巫师腰间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大巫师的腰肢,被捏的人整个身子一闪她还是如此敏感。 “我可以忍受漫长的孤独岁月,唯独不能忍受你身边有其他女人。陆雁南那宝贝簪子我拿回来了,以后她就没有机会见你了。这次算是便宜李清如了。和其他女人抢你真的好累,不过只要抱着你我就觉得一切都可以忍受。”,大巫师在木睚耳边嘟囔着心里的牢骚,现在的她懂得直抒胸臆,有些话说出来比憋在心里要更加舒服。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抱着怀里的人,木睚觉得自己有了使命。以前他的目的很简单,为了复仇为了让自己更有安全感,但是这种的目标是劣质的是负面的,现在他不是自己孤单一个人。他要让怀里的女人更有安全感,更舒坦。 别看大巫师呼风唤雨,她坚强,靠着自己可以过的很好但是这样很辛苦。木睚想要成为她可以停泊的港湾,他不要求大巫师为了自己改变什么,她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当自己想做的人,只是在她累了的时候她能全身心的放松在他的身边休息片刻。 “你真的要去雁塞么?”,大巫师想起来那天晚上木瞻和木睚的对话,他们刚从长延回来现在又要去雁塞。那长延是温柔之地。雁塞可就大不相同了,路上会更加颠簸,而且危机四伏。 “去不去不是我能决定的,要等时机。”,现在的木睚也是有些随天命的意思,很多事情不是他一手能够掌控,要做的事情越大,就要哦做好失败的准备和失败之后的退路。 大巫师不再说话,将脑袋埋在木睚的怀里静静地躺着,脑袋里什么也不想,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放松,好像时光倒流一下子回到了一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闲散王爷整日除了和自己闲坐也再无其他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那样的生活是不是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得到的越多失去得越多到后来才发现想要的都不是真真正正渴望的。 皇宫别院离莹冠书院的距离更近,几乎就是两个山头的距离,这一片地方好,风景好,山水好是皇家御圈之地。所以今年的中秋之宴就连那不爱凑热闹的方舟长公主都来赴宴了。 一众臣子随着太子和厓王从太阳还没出来就往行宫赶,洋洋洒洒宛若一条大龙。等到了中午的时候约莫着终于到了地方,这次中秋宴会来的人比上一次少了一半,能来的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 上一次见老皇帝也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木睚这段时间是出了远门,而太子也忙于朝事无暇抽身所以这两个儿子都没有来探望这个父皇。 远离了权势的争夺,木钊似乎身体和精神都变得又年轻硬朗起来,没有那些糟心儿子,皇位后续有人,立了储君现在就看他自己历练,而且听朝中老臣说太子管理朝政有序有刚,将这江山交给自己心仪的孩子,一切担子都从他的身上落了下来。 再度中秋 无人相伴 http://.biquxs.info/

现在的老皇帝就在行宫安心养身体,时而穿着普通一些的衣服跑出去走一走。身边又有洛嫔这朵解语花,还有韶贵人这样活泼可爱的美人。 皇帝身边以前的老人都随着她们那不出息的儿子一起从皇帝的身边消失了,看到娘怎么会不想起儿子?他们虽然都犯了错,但毕竟血浓于水,想起自己老年丧子皇帝总是会多出来一根白头发。 这宫里往常有三朵金花,为何珍嫔唯独没有跟着皇帝去行宫?后宫之中毕竟还要留一个主持大局的,珍嫔以为这是表现自己掌握后宫大权的机会,所以毛遂自荐独自留在了后宫给皇帝守着这三宫六院。 李家人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往上攀爬的机会。但是珍嫔这次却是大差错特错,不在皇帝身边你做了什么皇帝都看不到,即使是回来后说两句夸奖你的表面话那也是不痛不痒。 只有留在皇帝身边,真正拿到了皇帝的心你才会得到更多东西。就比如现在的洛嫔和韶贵人,皇帝早就等着过了中秋给她们两个人升位分,这寂寞的长夜无聊的白日是这两个美人让他快活无忧。 赏赐自然只会多不会差。 中秋宴会太子也会来,皇帝早早就叫下人给太子准备好了房间,他早就心理想着自己木家唯一一个骨肉,而且儿子出息,父亲心理自然比谁都开心,看这木瞻也就越来越顺眼了。 听说木睚一直主动保持着和朝廷之间的距离,从来不过问朝廷之事,木睚的态度叫皇帝心中十分安心,但是偶尔也会想一下是不是自己对木睚这个孩子太过于刁难了。 一个皇子只能在莹冠书院当教书先生,他打小就听话乖巧不争不抢,而且和木瞻关系又亲密,或许他应该放下那故步自封的想法给木睚一个感恩自己的机会。 呜呜泱泱的队伍朝着皇家行宫而来,今年行宫里中秋节的布置是洛嫔和韶贵人两个人商量着办的。女子蕙质兰心的心思总能让人眼前一亮,去年在那猎场搭建了花灯会,今年不仅仅有花灯会,还有船舶花灯会,孔明灯会。因为这行宫后有一片大湖,所以就特地叫人扎了许多莲花河灯又飘了一些小木舟在岸边,到时候漂泊湖面欣赏花灯岂不是美哉? 皇帝站在行宫最高的地方眺望着山下的队伍,再过一会这人估摸着就能进来了。 韶贵人敲着皇帝着急的眺望自己按儿子,心理觉得好笑“陛下既然这么想太子殿下,那上次太子殿下修书说要来探望您您怎么还拒绝了呢?” “谁想拿臭小子?整日有你陪在朕身边朕就够了。”,一伸大手,皇帝将身边的韶贵人揽入怀中,那小小的人半个手臂就能将她环个圈抱起来。 男人总是爱口是心非,韶贵人在皇帝的怀里咯咯地笑着。洛嫔看向那山下的队伍心中想的却是皇帝另一个儿子。小八死后她还是难以从悲伤之中走出来,而且身边总是吵吵闹闹的突然安静下来让她倍感不安。 洛嫔想起了木睚向自己伸出了橄榄枝,而他也确实实现诺言帮助自己给小八洗白了冤屈。木睚这个人太过于聪慧,若是跟他合作肯定不会失败,但是也因为他太过于聪慧,所以洛嫔总怕自己又在木睚手里吃亏。 生子秘方木睚早就派人送到了洛嫔手里,可是她拿在手里却迟迟不敢服用。生怕木睚以后再那这件事来威胁她,而且现在她和皇帝相处关系融洽,还没到了必须要靠孩子才能维持下去的时候。 一切还是再等等吧。 眼见那队伍进了行宫,皇帝赶紧带着两位美人跑回了大殿上去坐着。明明自己心里惦记着都恨不得下山去迎接自己这个儿子,但是表面上却还是尽力的装作毫不在意。 洛嫔和韶贵人都知道皇帝是刀子嘴豆腐心,看在眼里也不说破罢了。 太子和厓王带着官员一起到大殿上参见皇帝,虽然现在的皇帝远离朝堂,但是他还是万朝名义上的皇帝,只要他在为一天百官就都要以他为尊。 许是很久没有享受被这么多人叩拜了,皇帝看着脚下乌泱泱的脑袋一时之间颇有感慨。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震天响的声音都快把行宫的房顶给掀开了。 喊得最大声的当然就是太子了,而木睚只是张嘴对着口型并没有发出声音,其实自己心里还是对这个父皇有着百般的不服气。 皇帝面上冷淡,“都起身吧,看来朕不在这朝堂之上吗,太子也能将百官治理的服服帖帖啊。” “启禀父皇,朝廷上下一心,都是父皇多年来勤政做出的好榜样。见父皇现精神百倍如同少年正气十足,儿臣和全朝百官都等着父皇回归金銮,再指点江山。”,在朝廷里历练过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皇帝几句酸话就被木瞻三两句的给打了回来。 这个回答不论是否发自真心,但是在百官面前给足了皇帝的面子,皇帝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暖玉心中十分满意,脸上的笑容都变得亲切起来。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朕老了,也想享几年清福,今叫大家来是来过节的,我们不谈朝廷的事情。”,身子往后一靠,皇帝摆出了一副潇洒自在的姿态。 就好像他心口一致,嘴里说的就是他心里想的。 “父皇看起来精神十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给我们填个小皇弟。”,最爱说俏皮话的人现在反而成了那个以前不会说话的大皇子。木睚一开口这气氛就轻松了许多。 说到孩子的时候,木睚那双金色的眼睛一转却看向了洛嫔。被木睚猛地如此点播,洛嫔双眼慌张的挪到其他地方不敢和木睚对视。 他的暗示洛嫔看懂了,也听懂了。只是不敢做而已。 看着木睚变得越发开朗,皇帝心中也是暗暗高兴“听说厓王前些日子去了长延完了好些日子。怎么样,这外面的大好河山是否如同书里写的那样精彩。” “承蒙父皇关切,只是儿臣这次是土包子第一次进城瞧什么都觉得新鲜。只能说外面山河纵使千般好,千帆阅尽归来还是觉得生养自己的土地最为亲切,落叶归根,衣锦还乡。爱的不是几亩房屋而是挂记这片土地上的亲人朋友。”,木睚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一直都挂着从容的笑意,好像心里真的对万朝爱的热烈。 本来皇帝对木睚去长延这件事情心里还是稍微有一些顾忌的,因为毕竟那片土地上有他亲生的父母,木睚这张脸又如此惹眼注意,到时候什么风言风语传到了木睚的耳朵里还可不好了。 对于木睚这个儿子皇帝是又爱又防又惧又怜。可能只有等木瞻真正登基成为一国之举以后他才能彻底地放下心来。 他始终觉得木睚这个人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无欲无求的善类。 “厓王说得好,正值此中秋佳节,阖家欢乐的日子。这话听着朕心中也格外踏实,各位大臣奔波半日不如都先歇歇,晚上夜宴再把酒言欢。”,这么多人站在自己面前皇帝居然有些稍显的不习惯,也许是这些日子他和这两个女子在一起惯了,耳根子变得清净了。 逐客令下来了,大臣们不得不走,再加上舟车劳顿确实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算是散场了,但是仅仅是大臣们走了,木睚和木瞻却没有离开留了下来。 走的是外人,留下的就是皇家的人了。 木瞻心里有件事情一直想要和皇帝说,见大臣们都走光了,他这才稍稍又往皇帝那边走了两步靠近“父皇,儿臣有件事想跟父皇商量。” “跟朕商量?朕看你注意不是很正么?大刀阔斧的修订律法,整顿军规,删减老臣。朕以为你没什么事还需要朕来过目的了。” 因为木睚从小就不在自己身边长大,他不是宫里养大的孩子。所以木钊对于木瞻也有摸不准的时候。 一开始他以为木瞻成为太子以后做事会百般坎坷,他不懂世俗的道理,不懂官场的虚伪。但是却因为他什么也不懂只想一心把这迂腐的朝廷清理干净,他的坚定成为了他最好的武器。 所以他也比皇帝预料之中做的更好,让皇帝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木瞻比自己更有治国之道。大巫师带出来的徒弟果然不是凡人。 “都是父皇信任皇儿,皇儿才敢这样放肆。父皇不是说过最喜欢儿臣是您的孤臣,有您在背后支持儿臣给儿臣撑腰那儿臣自然是做事更有底气了。” 现在自己眼前的没辙已经不是那个只会撒娇的孩子了,他会说车轱辘话了,话里话外避重就轻四两拨千斤。 皇帝笑着摇摇头,木瞻又往前走了两步,双眼之中带了几分小儿子家的羞涩“父皇,儿臣想要个太子妃。” “你不是前段时间刚把人家气跑了?人家还要你么?”,皇帝一撇嘴,这天下即使他不坐在那把椅子上也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心思轻轻松松就被人给看穿了,依照木瞻的性格难免要说上两句话挣扎一下“父皇怎么知道此事?您还真是千里眼顺风耳。再说了谁说要太子妃就一定要是那小丫头!” 自己这个儿子皇帝唯一能看懂的就是他对葇夷的真心,无论公私他都希望这对璧人能真正开花结果。 但是为了惩罚这儿子死鸭子嘴硬,皇帝心情好也就多调笑他两句,吓唬吓唬他权当是逗个乐子“嗯,对!我万朝的太子怎么说也要找个贤良淑德,上得了台面的太子妃,葇夷公主生性顽劣,当个王妃勉勉强强。若要当太子妃那可是相差甚远……” “不会可以学……父皇你不是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眼看着父皇顺着自己的玩笑话就走下去了,木瞻现在就开始着急了,连忙打断皇帝的话开始为葇夷开脱。 在座的人心里都明镜似的,这父子俩就是在演戏罢了。可是都入戏太深说着说着就用上了真感情。 “朕看那李相家的二小姐李清如不错……” “父皇!李小姐太文雅了,性格端庄跟儿臣合不来!” “那陆将军家的小小姐陆雁南似乎也可以……她是边关回来的,虽然太活泼但是朕瞧着去莹冠书院学了一阵子已经好多了……” “父皇!万万使不得!陆小姐脾气太大!儿臣可受不起!” “哦,你这挑三阻四的,看谁家女子都不顺眼,还想要太子妃,那你说说你自己的人选。” “父皇!您心里都清楚!何必在这打趣我!”,木瞻着急的直跺脚,他这个父皇有时候就像一个老顽童,该正经的时候却不正经起来了。 “你把人家姑娘气走的,你去哄回来,这事不归朕管知道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皇帝慢悠悠的站起身子,洛嫔和韶贵人赶紧也跟着起身跟在左右搀扶着老皇帝准备离去。 仔细想想这话,木瞻恍然大悟“父皇那你的意思是,只要葇夷原因嫁给儿臣,这婚事就算成了!” “跟雁塞王做亲家,以后你的路就会更好走。万朝的皇后是雁塞的公主,没有比这更能让两国亲近的关系了。”,政治联姻说到底还是无情的事情。 但是木瞻心里只有那红衣服的姑娘,他们的身份是什么都不重要。爱一个人有时候需要纯粹一些。 皇帝一挥手“自己琢磨去吧。” 而后便带着两个娘娘离开许是回到后宫休息去了。 木睚站在殿下看着这真正的父子俩嬉笑说笑,霎时之间更觉得落寞。本来他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父子亲情,但是人总是贪心的,他希望有更多的人爱着自己。 兄弟俩一同离去,出了大殿木拙便悄悄的走到了木瞻的身后跟着他,而木睚身后却跟上来一个小女子。 木瞻看这小女子有些眼熟,皱着眉头摸着下巴盯着她看,那小女子只是把脑袋低的更低不让他看。 “怎么喜欢我的人了?刚才还说想柔荑了现在就移情别恋了?”,见木瞻盯着身后的随从,木睚也不紧不慢的打趣他两句,其实就是在转移木瞻的注意力护着身后那小女子。 一听到柔荑的名字木瞻赶紧回过神来,反正这些小丫头长得都差不多,就算见过也会有什么太重要的交集,许是去木睚王府的时候遇见过一两次吧。 “厓王还说本宫呢,怎么这次柯萨辛没有跟在身边?反而换了个新人?”,看看木睚身后没有哦那一头靓丽的金色长发美人在总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二人并肩而行,朝着行宫自己的住处而去,太子的宫殿就在厓王宫殿对门,只是一个朝东,一个在西。 现如今皇帝只剩下这两个儿子,自然是尽量做到不太有失偏颇。 “衣服还要换着穿,身边总指望一个人伺候那不是要累死人了?偶尔也要让柯萨辛休息休息。” “厓王哥哥还真是会疼人。要本宫啊若是有厓王哥哥一半懂女人心,柔荑估计就不会回雁塞了。”,要说后悔那肯定是后悔的,木瞻以为柔荑闹脾气自己只要放下面子诚心诚意的去哄她她就不会离自己。 但是上一次他眼睁睁的看着柔荑从自己的面前离开,她红色的衣服是自己心头的朱砂痣,每次梦里他都会梦见那一袭红衣,梦里的柔荑会在雁塞广阔的草原上策马奔腾,或是在长延的街道上笑着不停地从她红色的小钱袋子里往外掏银子不停地买东西。 没有柔荑的人生,不叫人生,叫煎熬。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次把柔荑哄回来了你可要小心捧在手里了,女子的心可都是琉璃做的,摔一次掉一次渣,若是总磕碰早晚有一天全碎成片了就再也拼凑不回来了。” “王兄自小就在宫里长大,身边也没有什么女人,怎么觉得比我更懂怎么哄女人呢?”,这事一直困惑了木瞻很久了。 见木瞻疑惑,木睚心中也突然疑惑起来了,“我可不敢自称懂女人,每个女人都是那天气,千变万化,你说是么?” 突然走着走着木睚微微侧头看向了一直低着头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丫鬟。 小丫鬟吓得不敢说话连忙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木睚的说法,戏弄了一下身后的人木睚嘴角就忍不住疯狂的微笑,手中的折扇啪嗒一声甩开,木睚将折扇抬起来遮住自己偷笑的嘴角。 “可是总觉得王兄很懂得女子的心思,可是明明这么多年也没听说王兄喜欢过谁。虽然总有姑娘围着王兄转悠,可是啊那都只是在身边转悠,本宫也知道王兄不把谁放在心里过。王兄也双十年纪了,身边没有王妃也没有侧妃甚至没个侍奉的。不知道是悄悄藏着什么人,还是真的没有喜欢的?”,木瞻突然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那个小丫鬟。 船上两人 湿衣为谁 http://.biquxs.info/

他总觉得这个小丫鬟眼熟,而且有一种预感告诉自己她上次出现很特别。方才王兄故意和这小丫鬟说笑,而后还瓜田李下故意遮遮掩掩的,这小女子肯定有猫腻。 见木瞻转过头去看那小丫鬟,木睚赶紧伸出手搂住木瞻的肩膀将他的身子掰回来“本王自小在宫里长大,那也算是女人堆里长大的。多多少少知晓一些,至于其他纯粹都是从一些杂七杂八的书里看来的,可以说是理论知识丰富,而实践经验不足,你若叫我真去跟姑娘相处,本王反倒会成了闷葫芦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甚至还不如太子殿下玩的明白呢。” “可是本宫觉着,王兄把那李家小姐和陆家小姐迷的可是失魂落魄啊。”,木瞻往木睚身边贴近一些,哥俩相互打趣对方俨然一副亲近的没大没小的模样。 木睚突然冷笑一声,似乎是想起什么陈年往事来要和木瞻算旧账“太子殿下对本王真是无微不至,本王什么事情都知晓的一清二楚。身边围着那些姑娘,去长延路途遥远飞鸽传书也要关心一下,真叫木睚受宠若惊。” 远在长延都要叫木拙飞鸽传书通报自己的行踪,自己这个弟弟怕是对他太过于关心了。 “本宫只是担心王兄的安全罢了。而且长延算是王兄素未谋面的故土,那里又有皇兄惦念的人,本宫只是怕王兄情绪过于激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本宫对王兄只是单纯的关心,还请王兄体谅木瞻一片兄弟之情。”,这话说的很好听,但是其中除了生疏却丝毫没有任何真情实感。 其实这两个兄弟自己心里都清楚,他们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自己,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再如往常一般那般纯粹。 先不说木睚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计划将木瞻扶上大位再从他的手里夺过王位。 木瞻在体会过手握权力的感觉之后越发的离不开这种感觉,以至于他现在也开始怀疑木睚,兄弟俩中间产生了隔阂,不再相互信任。 只是表面上却非要再装出像以前一样亲密的兄弟状态,这实在是让两个人浑身都不舒坦。 木拙说得好听是木瞻心里挂记着自己的王兄派他去保护木睚的,其实除了保护他就是被木瞻派去监视木睚的。 而且现在的木瞻谁都不会完全信任,就连大巫师他都不在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他听。因为木睚曾经提醒过他不要过于依赖大巫师,而木瞻也在大巫师身上发现了很多疑点。 父皇以前对大巫师并不友好,但是几件事情之后他对大巫师变得有些信任,又目睹了大巫师两次三番使用那些江湖骗子的手段博取皇帝的信任,将皇帝的心把握在自己手里。 木瞻知道自己这个师傅才是最危险的那只孤狼,用得好可以为其所用,用不好就会被他迷了心智当成傀儡人偶。 “太子殿下的心意本王怎么会不懂呢。舟车劳顿,晚上还有夜宴,本王身子有些不适要回去休息一下。太子殿下也好生休养生息,待到晚上可有劳心费力的时候了。”,木睚的脸上挂起了那温柔如春风的笑容,只是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以往大巫师只在他见那些酒肉朋友的时候看到过。 到现在他见木瞻脸上都控制不住自己带上几分真情,大巫师不知道这样发展下去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若是有一天木睚真的变成了一个不信任任何人没有感情的生物,他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么?但是若是不如此狠心他又如何从木瞻手里夺取江山?对方毕竟是自己从小唯一的感情寄托。 听着兄弟俩怎么说也热不起来的话,大巫师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心理也凉飕飕的。感慨是不是秋天真的来了。 两人相互告别,就在临走之前木瞻还是忍不住用自己的眼睛多看大巫师两眼。 木睚察觉到木瞻的怀疑,装作漫不经心的挡在木瞻的面前阻隔了他的视线。 兄弟二人四目相对,视线相撞火花四溅。木瞻像是隐藏在丛林里狡猾的狐狸,而木瞻则是森林里的万兽之王,当猎物出现了,兽性就会迸发,两人相互凝视许久,最终狡猾的狐狸眯着眼睛微微一笑收起了锋芒暂且退场。 当然这只是小小的插曲,一个小小的丫鬟并不能让木瞻日思夜想,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女人等着自己思念。 有了皇帝的默许,木瞻就更着急娶葇夷的事情,他迫不及待恨不得自己骑马到雁塞去亲自将葇夷娶回来。 三个月的分别已经让木瞻几乎要魔怔了,他空闲下来,一到夜晚总会想起那个喜欢红色的姑娘。 当黑夜降临,但是这皇家行宫里却还是一片花灯明亮。木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无聊的歌舞,接收着无聊的奉承,还有皇帝时不时抛出来试探他的话。这宴席实在是太过无聊,他早就觉得如做针灸。于是猛地给自己灌酒喝的双颊绯红,酒不醉人人自醉,早早喝醉了酒假装不胜酒力退出宴席。 皇帝想起来木瞻可能是想起不在身边的佳人,愁事就酒最是罪人,所以才会醉的如此之快。 回想起去年中秋节的时候那两个小人还悄悄跑了出去,皇帝心中也颇为感慨,心想着早日把木瞻的婚事办了,免得自己这个太子分心国事。 木瞻早早地就被下人扶着回去休息了,但是宴会却没有冷清一星半点,还是热闹无比,筹光交错。 趁着那无聊的歌舞吵得欢腾,宴会之间木睚带着大巫师悄悄地溜走,这次大巫师没有穿那一身黑衣,而是做普通小丫鬟打扮跟在了木睚身边。珂萨辛也没有跟在身边,木睚似乎交给了珂萨辛一件重要的事情让她去办。近日在王府甚至都没有看到珂萨辛的身影。 今年的大臣依旧可以带着一两家眷来赴宴,李清如和陆雁南自然是不会缺席的,只是木睚今年专门避着她们走。瞧见她们往东他就往西,只有今年让她们觉得空唠唠的,回去以后回想往日木睚才会更加走进那颗心房之中。 木睚悄悄牵着大巫师来到了这湖畔,抓了一只小舟便带着大巫师泛舟在湖泊之上。夜色苍茫,水面上星星点点飘着莲花河灯,每一艘小船都故意避着其他同伴。 这窄小的小舟似乎专门为情人准备,只能坐下两人。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跟你单独一起过中秋节。”,泛舟湖面,四周静悄悄的,大巫师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觉得自己的声音是否太大了。 “给你。”,大巫师在宽大的袖子里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藏起来的东西,还是穿那一身黑袍更舒服,把东西都放在胸口多大多小都没有人看得出来。 湖面泛舟,夜风习习。她小心翼翼的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了木睚,这还是她第一次以女子的身份送给木睚礼物,以往都是以长辈朋友或者一个奇怪的人都身份送礼物。 这是木睚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湖上灯火昏暗,飘着的莲花河灯散出彩色的灯光映的人脸上也是五彩斑斓。 只是这脸上有了颜色以后却显得人更加好看了,木睚接过那礼物,放在手里,看不清是个什么东西,摸起来却是软软的。 一边接过那礼物,木睚还嘴角带笑的说起来“居然还有人记得本王的生辰,真是荣幸之极。” 其实木睚早就习惯了做一个边缘人物,中秋节是大节,宫里往往都忙于准备中秋节,很少有人记得中秋节也是木睚的生辰。 皇帝不记得,自然就不会有任何人记得。 往常木瞻也会记得,只是今年似乎他有了更大的心事,而且他和木睚的关系逐渐冷淡,自然也就忘了这件事情了。 拿进了一看,这东西约摸是个浅色的荷包,上面正面还有小小的刺绣,为了看清楚那绣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木睚都快把那荷包举起的贴在自己脸上了,借着月光和点点的河灯,他只能大概看出是只小鸟之类的东西。 “是个乌鸦么?”木睚用手指肚摸了摸那针脚别扭的小鸟,到底是什么看不清楚,什么颜色的也看不清楚,就是感觉黑乎乎的。 “你长没长眼睛?人家分明是个胖喜鹊!”,自己的作品被木睚给恶评了,大巫师脸上颜色更加多了,也不知道是今天胭脂打多了还是怎么回事。 “你做的?” “我做的。” “真难看啊。” “爱要不要!”,这可是她活了这几十年第一次亲自动女红!木睚这人也是丝毫不给面子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这也太打击人的积极性了! 大巫师手一伸跟木睚讨要回自己的东西,可是木睚偏偏把那小荷包举起来让她够不到。大巫师心中有气不拿回来始终不开心,于是想也不想就站起身子来扑到木睚身上去抢夺那荷包。 船身摇摇晃晃,那本来就是一个窄的跟小凳子一般都小船。上船的时候一边偏了另一条几乎要翻船,人若有点大动作都会摇摆不定,更何况现在大巫师人都离开座位半哈着腰要站起来,小船摇摇晃晃木睚低声呵斥“你消停一会!” 她大巫师是什么人?根本就不在乎木睚呵斥自己,手上的动作不停,身子也没有要哦坐回去的意思。 “你给我!” “那好咱俩一起掉下去!” 两只倔驴碰到一起那是谁也拉不开,大家都不愿意各退一步,这么幼稚的行为在两个人眼里却成了自己尊严的选择不可退让一点点。 船只更剧烈的摇晃,木睚勉强把住船的一侧保持平衡,突然不知道哪里飘来另一艘船猛地跟他们的小船撞在了一起。这黑夜之中谁爷看不清湖面上的情况,这一撞让木睚他们的船彻底失去了平衡。 大巫师摇摇晃晃的失去了中心猛地扎在了木睚的怀里,因为两个人都在一侧,船只失去平衡眼见就要翻船。 危机就在眼前,这深更半夜掉到水里去湿了身子不生病就见鬼了!于是顾不得享受温香满怀的感觉,木睚将手一甩随手就把手里的荷包丢到了河里去。 慌乱之中他抓住大巫师的肩膀一把将她推回到她自己的位置去。 船的两头都有了重量,这下才保持平衡,两个人又都安全了。木睚长长的喘了口粗气。 撞了他们船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轻声的问了我一句“没事吧?” “无碍。”,木睚回身也看不清楚对面船只上是什么人,只是伸出手轻轻一推那船身将那船朝着自己的反方向推远。 大巫师因为被推开屁股猛的坐在木板上,腰也撞在了座位上,但是好在自己这个身体也感受不到什么疼痛,现在她更在意的是自己做的那个小荷包。 等船稳当了,木睚凑上前来将坐在船板上的大巫师扶起来让她做到座位上。 而大巫师沉默不语即使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失落。小小的人歪着脑袋看着湖面在寻找那小小的心意。 “磕疼了?本王不是故意推开你的,只是若不这样你我都要掉到湖里去。”,木睚稍微有些愧意,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鲁莽,他已经反思过自己。 大巫师也是小女子,应当温柔以待,珍惜她的小情绪。 可是大巫师不言不语,双眼盯着湖面继续沉默着。 “哪里疼了?我给你揉揉?”,这话说出去几分试探,几分调笑。而且那手已经试探的伸到了大巫师的腰间。 一般这种时候大巫师肯定会像一只炸毛了的猫儿拍走他的手,但是此时大巫师呆呆的看着漆黑的湖面,好像那魂魄已经被勾走了。 “我这身子,卸了胳膊腿都没感觉。” 她清冷的声音叫木睚也不敢造次了,木睚咬着嘴唇有几分怯懦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绣了好一段时间呢,算了。” 这事自己第一次动女红,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但是就这么没了难免会心中遗憾。 大巫师收起了心中的失落,勉强自己挤出一丝微笑。她漆黑的双眼如同这漆黑的夜色藏了许多秘密和不为人知的情感。 也许是天公作美,突然月色十分明亮,照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如同撒了一把银碎,光照亮了人的双眼,木睚金色的双眼泛着金色的微光。 他像一只警觉的狐狸,突然双眼定睛似乎看到了什么。 大巫师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扑通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到了水里。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木睚居然不见了。 她张皇失措的四处寻找,只是水面上十分平静没有丝毫涟漪。 木睚不会淹死了吧!这样一想大巫师更慌张了,马上就要张开嘴呼喊,但是船突然往一旁一歪,什么东西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突然就翻身上了船。 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把大巫师吓得说不出来话了,她看着浑身湿漉漉的木睚出现在自己面前,头发贴着他的脸庞,衣裳也全都粘在身上。 可是塔那双金色的双眼从来没有变过,在月色和水滴之下他像是深海里的人鱼,而自己像是被人鱼迷惑了的渔夫,她被他双眼之中的纯洁诱惑,她的灵魂被这美丽的人鱼勾走。 只剩下这具肉体空留人间罢了。木睚伸出手来抓起大巫师的手,湿乎乎的手将湿乎乎的小东西放在了她的手里。 就这明亮的月色,她看到了那水绿色的锦缎和那四不像的胖喜鹊。 泪水突然就控制不住夺眶而出,大巫师一把揪住木睚的衣领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双手握成了小拳头不断的拍打他的后背。 木睚哭笑不得从大巫师的怀里挣脱开,反手将大雾啊抱在自己怀里。 他身上的水滴打湿了大巫师的衣衫,即使他身上湿漉漉的可是大巫师还是揪着他往她怀里钻“你怎么总是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人的生命有多脆弱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她的埋怨,她的不安木睚全部都懂得。他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大巫师的小脑袋希望能让她稍微有一些安全感“你总说我为了那不相识的女子跳河,这次我为你跳一次是不是就扯平了?” 在木睚怀里的大巫师已经泣不成声,她想象不到世界上有什么事比失去木睚更恐怖的了。 泪水打湿了大巫师的脸颊,她躲在木睚的怀里摸着木睚结实的胸膛和手臂,确认他的存在心里才安心。她乖巧的点点头,只希望这个傻子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那以后不能再提那件事了。”,然而这个当事人落了水回来还要挨打还要哄这琉璃心的小女子,他的声音低沉语调温柔闲的格外有耐心。 这曾经是大巫师做梦都想要的木睚,现在她真正拥有了却开始害怕,害怕体验过温暖之后再次坠入冰冷。 “嗯。”她用力的点点头,好像答应的越用力他就会更加坚定的留在自己身边。 情深至此 柔荑归国 http://.biquxs.info/

木睚这一身湿漉漉的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在外面呆着了,大巫师和木睚划着船找了个人少的湖边登岸,然后二人麻利的摸回了木睚的住处。 落了水又被夜风吹了一阵子,木睚抱着自己的胳膊身上已经开始微微发抖。大巫师赶紧叫宫里的下人打盆热水来给他泡澡。受凉泡热水澡是最好的办法了。 但是这次木睚就没有在长延的时候那样幸运了,身子本来就弱这么一折腾还是赶上了风寒。 从热水澡里出来之后裹在被子里,脸上烧的通红身上温度特别高但是他蜷缩着身体还是一直在喊冷。 没辙了这事不能瞒着了,若是瞒下去恐怕木睚烧的就要把脑袋都给烧坏了。叫了下人去请太医,太医急匆匆的拎着笨重的药箱赶来,后开了两副退烧药和风寒药便再无其他。 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可是人难受的紧,只能慢慢熬着。 药来了给他喝药木睚似乎烧糊涂了死活不肯喝药,闻着那味道就掐着鼻子把小脸扭到一边去。 人一发烧不仅仅是脸上热,身上热,脑子也跟着热。现在的木睚根本听不进去你说的道理,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只剩下了任性。 大巫师将屋子里其他的下人都赶走了,就留下了药和一盆热水和毛巾。 看着碗里那黑乎乎的药,在闻闻那味道,即使是一个清醒人的都不想把这东西送到自己的嘴巴里。 “木睚,喝药了。”,纵使是百般不愿意,大巫师还是端着那药凑上前去,木睚红着脸蛋将脑袋扭到床里面那边根本不看大巫师。 “喝了药,病就好了。来。”暂且将手里的药碗放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大巫师一屁股做到床边伸手去将那往床里面钻的木睚捞出来。她一个小胳膊小腿的小女子去搬木睚很明显那是相当费力。 再加上这祖宗不愿意找自己,大巫师倍感无力。 “木睚!你给我起来喝药!否则我就走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哄上一两句已经是大巫师的极限了,干哄不好那就没有意思了。 大声的吼叫让木睚终于听进去了话,一听大巫师凶巴巴的再加上听说她要走,木睚沉默了一会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洗完澡之后身上的衣服也没有穿的很利索,上衣的带子都没有系好松松垮垮的随便缠在一起一下,上半身坦胸露乳,春光乍泄。柔顺的头发如丝一般从肩膀滑落到胸前,脸上两坨绯红的火云让他看起来像是半梦半醒一样。 金色的双眼微微眯着,他挑起下巴轻蔑的看了大巫师一眼,“啊”。 他一张嘴似乎是同意了要喝药这件事情,趁着他还没有回心转意,大巫师赶紧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一个翻身,小心翼翼的把那药碗端给这个祖宗。 木睚坐在床上张着嘴,大巫师将药碗放在他面前,两个人又这样僵住了。 “别用勺子了,你憋住一口气,一口吞下去得了。不然吃的苦不是更多么?”,本想跟大巫师撒个娇,谁知道这人如此没有情趣?木睚撅噘嘴,但是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思来想去还是伸出手接过那药碗自己老老实实的将他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顺着舌头在口腔里蔓延开,木睚挠着脖子干呕起来,有些长了的指甲将他那雪白的皮肤挠出了一道一道血红色的印子。 大巫师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别挠了小心破伤风。” “苦。”,木睚似乎稍稍有些恢复了理智,虽然不像正常人一样,但是也不像最开始的时候不讲道理。 “你等着啊,不要挠自己。”,叮嘱了两句之后大巫师又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外屋的桌子前,她看上了摆在桌子上的那串紫色的葡萄,一把就拿起了一串给木睚带过去。 晶莹剔透的葡萄到了面前,木睚二话不说揪起一粒就丢到嘴里,但是吃了一口后毫不客气的就吐了出去。 漂亮的小眉头紧紧皱起来,脸上的嫌弃之意丝毫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酸。” 大巫师赶紧拿着那串葡萄又跑到了前屋,将那葡萄放在桌子上,看了看那果盘,这次她又看准了红红的苹果。 苹果这东西怎么吃都不会有错的,大巫师脚下生风带着红彤彤的苹果又献礼一般的端到木睚面前。 拿起那苹果木睚放在嘴边,现在他和那苹果长得可真像,都是圆润的脸颊红彤彤的看起来还有几分可爱。 咬了一口以后这祖宗‘呸’一口又把那苹果吐了出来“皮太硬,嚼不动。” 大巫师气的是直磨牙,这人怎么生病了以后更加难伺候了?木睚将手里的苹果直接扔在地上,这小脾气上来了谁的面子都不给。 那双晶莹剔透的双眼如琥珀一般的在等过下熠熠生辉,他像一只猎豹用自己美丽的金色双眼瞪着心理想要的猎物,蹲守之后木睚突然朝猎物出手,他有力的手掌一把抓住大巫师的衣裙带着她跌像自己怀里。 木睚将大巫师抱在怀里,带着她在床上翻滚了一圈,最后就这样双手抱着她,将她的脑袋藏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下巴抵着大巫师,将她紧紧缠绕之后似乎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将自己的腿骑在大巫师的腿上,就像绞杀榕一样缠住那棵注定被自己缠死的树一样后才算彻底放心。 “你干什么?”,大巫师也不敢动作太大的反抗木睚的怀抱,她怕什么举动一不小心再惹怒了这个脾气很大的小豹子。 “你凉快,抱着睡舒服。”,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害臊,理所当然的一样。 仿佛大巫师生来就是个他降温用的。 “怪硌的,我去拿毛巾给你擦身子,也凉快。”,自己的身子就是大巫师的心病,这冰凉僵硬的身体是她不和任何人亲密接触的重要原因。 她生怕自己伤害到别人,生怕因为这些缺陷让本来有的一些好感全都烟消云散。大巫师试探的挣扎了一下,可是木睚却将她抱得更加紧了。 “这样好,困了,别说话。睡觉。” 脑袋上传来木睚平稳的呼吸,就好像他真的闭上眼睛就睡着了。被人拥抱着睡觉大巫师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她不安地眨着双眼,看着床上的顶棚。皇家的东西果然不一样,就连小小的行宫顶棚上都绣了仙鹤绕云的图案。 看着那盘旋在空中的仙鹤,还有那漂浮着的白云,耳边是木睚平稳的呼吸声,鼻尖闻到的是木睚身上淡淡的香气还掺杂了一些药的苦涩。 她也闭上了眼睛,尝试着放松心情悄然入睡。 “生辰快乐。”,她小声的念叨着,抱着自己的人用脸庞轻轻地蹭了蹭她的头顶,似乎这样就算是回应了她。 大巫师躲在木睚的怀里甜甜的笑着。快乐有时候就是如此简单。 “商公子,这是王爷的意思。您就不要为难奴才了。”,在商家的大门口,柯萨辛手里拿着自己的弯刀目光很绝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商醉金许是在赌坊里玩的时间太久了,没日没夜的赌博让他废寝忘食,居然意外的瘦脱相了。若不是他那一副说话就自带讨好的声调和形态,柯萨辛几乎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商醉金那个小胖子。 “柯萨辛姑娘您不要再为难我了才是!说柔荑公主在我府上,这怎么可能的事? “那你为何拦着我不让我进去看一看?”柯萨辛手里的双刀一横,略有几分凶猛如狼豺虎豹的气势。 回想起以往,柯萨辛本就是当沙匪的。拿着刀枪棍棒杀人掠货才是她的本职工作。 后来不当沙匪了,跟着大巫师来了万朝,在他手下的青楼里管管姑娘,打发打发那些喝醉了酒闹事的嫖客。做的也全都是拳脚功夫。 只有到了木睚身边以后她才开始做这些洗衣做饭的活。 说是跟在木睚身边保护木睚,其实木睚似乎也没什么危险,她这两把弯刀在刀鞘里面呆的都快要生锈了。 想起以前大家一起住在詹王府的时候她还能抽出时间和柔荑过两招比划比划,偶尔也找木拙过过手。 现在大家都不在身边了,柔荑这双弯刀实在是没有露面的机会了。 其实今天的来意本不是冲着柔荑来的。 打长延回来以后,赌坊就有人送来消息,说是整日在赌坊玩乐的商醉金突然消失了。赌坊的先生算算账本,这些日子商醉金已经几乎将商家一大半的财产输给了赌坊。但是一大半还是远远不够,木睚的目的是让他侵家荡产。 这大金主嗜赌如命,一年都没有回过一次家,怎么突然就离开赌坊了?这事叫木睚十分疑惑,商醉金的事情和赌坊的事情又实在是隐蔽,于是木睚便派了柯萨辛去商醉金家里盯梢调查。 柯萨辛伪装易服在商家蹲了两天,终于看到了商醉金出门。可是商醉金的行动并没有任何奇怪,后来柯萨辛改变方向又去商家的后门蹲着,这一蹲不要紧。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悄悄从商府进出。 那人一身红衣,身材曼妙。就算是化成灰柯萨辛都不可能会认错,她敢用自己脑袋上的人头担保,那人就是柔荑! 蓉欧依不是被木瞻气的回雁塞了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商醉金的家里?商醉金突然离开赌坊和柔荑的突然出现是不是有什么直接联系? 柯萨辛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干脆上门去直接找商醉金。本来打算先不提柔荑的事情,但是商醉金明明知道自己就是木睚的身边人,他还不让自己进府,有什么事宁可自己出来两个人站在门口说他也不请自己进入商府半步。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柯萨辛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了,干脆就光明正大的跟商醉金要起了人。而商醉金还是在柯萨辛面前装傻充愣,硬是不将柔荑交出来。 软的不行就得来硬的,柯萨辛手里的双刀慢慢被她推出了刀鞘,阳光晃过刀背,锋利而又刺眼的光芒略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前。 商醉金被那刀背的光芒刺痛双眼,心里怕的额头一直淌汗。能跟在厓王身边的人必然不是普通的姑娘,而且她是厓王的人这商家上下谁敢跟她动手? “柯萨辛姑娘!我这里真的没有你要的人!你就算今天在这砍了我我也交不出来人啊!”,商醉金的话语里已经带了几分哭腔,他着急的直跺脚就跟自己说的是个真事一样。 若不是柯萨辛真的万般确定自己所见之人就是柔荑,她就要被商醉金这精湛的演技给糊弄过去了! “私藏雁塞公主,好大的胆子。商醉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日不让这商府门口添点彩你是不会交出来人了!”,别看平时柯萨辛对木睚那是言听计从,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但是豹子终究是豹子,即使她暂时隐蔽了利爪,躲藏在草丛之中,但是她的凶狠和兽性却从来没有消失过。 柯萨辛拔出那双弯刀,如同大漠夜空的明月,尖锐锋利,削铁如泥,杀人如麻。她金色的双眼之中带着杀意,叫人毛骨悚然,此刻她依旧是沙漠里最强悍的沙匪,只要这双弯刀出鞘,她就不惧怕任何事情。 弯刀冲着商醉金的脑门就砍了过去,商醉金吓得连连后退,双腿一软不利索的直接跌坐在地上,他身后的下人赶紧上前去想要阻拦柯萨辛。但是柯萨辛是来一个砍一个,刀刀不要人性命,但是却砍的人鲜血四溅暂时不能再站起来一博。 这柯萨辛凶狠无比,而且还是厓王的人,商醉金跌坐在地上连忙喊自家那些下人“都给我停手!谁敢碰厓王殿下的人!” 这姑娘坎起人来丝毫不手软,本就已经把那些下人吓得不敢上前。这下主子爷发话了不让还手,那些下人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也装作如临大敌的样子一脸戒备的站在商醉金身后。 没有了面前这些小喽啰,柯萨辛的双刀已经尝到了鲜血的滋味,她朝着地上的商醉金抬起手,弯刀绽放光芒,朝着商醉金的面前很很久砍了下去! 商醉金认命一般的闭上双眼,他知道是祸躲不过自己这次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只是闭上眼睛等了好久,也没有哦感觉到疼痛,难道水自己直接被砍死了?商醉金试探着睁开一只眼睛,他看到一根长鞭紧紧地缠绕着那弯刀,阻拦着那弯刀砍向自己。 弯刀离商醉金的脸上距离很近,他只要稍稍动弹一下那锋利的刀刃就能划破自己的鼻尖。 “柯萨辛姐姐,莫要伤害无辜。” 看着那长鞭,柯萨辛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顺着那长鞭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她见到了那长鞭的主人,柔荑。 她知道柔荑是个善良的姑娘,若是看到有人因为自己而受伤肯定是坐不住的。“舍得出来了?” 毕竟自己也算是柔荑的半个姐姐,她的脾性她是再了解不过的了。 长鞭一挑,柔荑将柯萨辛的弯刀甩出去让它和商醉金保持安全的距离。这次离开之后柔荑似乎变得更加成熟,眉宇之间稳重多了一些,烂漫不见踪影“柯萨辛姐姐请回吧,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人已经见到了,柯萨辛也有了回去交代的话,她将那弯刀漫不经心的收回刀鞘,嘴角微微上扬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我只是奉厓王之命前来探探,不会强人所难叫公主殿下和我回去。告辞了。” 柯萨辛这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出手就出手说收手就收手。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 “柯萨辛姐姐!”,看着柯萨辛离去的背影,柔荑的心中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其实是她坐不住了,父王说要将她嫁给木瞻做太子妃,可是柔荑心中不敢确定木瞻是否还真正喜欢自己。 毕竟万朝的女子都那样温柔体贴,而且他现在是当朝太子,身边肯定围绕着数不胜数的小女子。她柔荑又算得上什么呢? 于是柔荑便又自己悄悄地遣回了万朝,想要看看木瞻究竟过得怎么样。 但是这次回来她有没有落脚的地方,不能联系她认识的人,于是她突然想起来商醉金曾经欠过一个人情,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她找到了商醉金,却没想到商醉金信守承诺将她带回商府给她一个落脚的地方。 只是不能联系以前那些认识的人就没法接触到木瞻,不能知道他过得到底怎么样,心里到底怎么想。就在她为难的时候柯萨辛突然发现了自己的踪迹,事情就如此发展下去了。 “不要把我的事告诉他。” 柯萨辛没有回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脚下的步子迈得很大不一会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其实柔荑的心理是清楚的,柯萨辛不会背叛木睚不会对木睚隐瞒任何事情。她的消息终究会传到木瞻的耳朵里。 如此也甚好,这样自己就可以见到木瞻了。 她不去找木瞻也是因为当时走的决绝的是自己,现在回来也不好意思主动找木瞻见面。 原来思念是这样折磨人的东西,柔荑握着手里的长鞭,若是人也能够像这长鞭一样,说软就软说卷就卷,放下那些面子,是不是会过得更幸福一些呢? 敌人姐妹 一念之间 http://.biquxs.info/

中秋节在行宫里欢闹一堂,这事就算过去了。人人都松了一口气庆幸今年过节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许久没有见到过儿子的皇帝本想趁着这次机会和木瞻多说两句,但是木瞻醉的太快太沉,父子俩没说上几句悄悄话人清醒了就该走了。 由此皇帝心中更加确信一件事情,那就是要快些操办东宫的婚事。 木睚的伤风还没有好利索,九月天气不算冷他却穿了好几层衣裳,木瞻也是大醉伶仃头痛欲裂,兄弟两个人身体都有抱恙谁都箍顾不上问谁。 一行人匆匆赶来,又匆匆回去。 这一行最不值得的人非要属李清汝和陆燕南这两位大小姐了。 一路上颠簸不说,受了苦也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她们只是远远地在队伍的前面看到过木睚的身影,要么就是在夜宴上远远地看过一眼,等她们发现木睚悄悄离开宴会了,人也不见了,追出去找偏偏连个身影都没有找到,如此一来心中气愤抱怨。 在行宫里如同在皇宫里,到处都是规矩,她们的身份是不能接近木睚的住处的,多番打探,之后又听说木睚深夜偶感风寒,人捂得严严实实的就上了马车别说说上话了,就连人都没有瞧见。 从行宫回到城里还需要半天路程,坐着马车摇摇晃晃实在是无趣,李清汝索性探出头来叫小丫鬟去把跟在自己身后的陆燕南叫来车里说说话,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在书院里李清汝有其他朋友,但是其他人的家境又不足以让他们的父亲带她们来行宫。这些官宦女子李清汝认识不少,但是总是觉得那些娇滴滴没读过几本书的大小姐说话实在是没意思。 听小云雀叽叽喳喳还不如找只大雁扑棱翅膀,于是陆燕南就成了李清汝的最佳人选。 请她过来说话这件事李清汝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想起来这两个人是竞争对手,平日里在书院又相互看对方不顺眼。你嫌我顽固,我嫌你粗鲁的。可是没想到小丫鬟去找陆燕南之后她居然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想来也是马车里无聊,听着车轱辘的声音还不如和仇人说上两句话玩玩。 李清汝的小丫鬟一脸疑惑的跑到了身后的马车旁边,陆燕南身边没带着小丫鬟。她自己习惯了,不喜欢身后有个小尾巴跟着。 一到皇城的时候父亲就给她挑了几个伶俐的小丫鬟,但是全让陆燕南给拒绝了。 小丫鬟走到了陆燕南的窗前,呼唤了陆燕南两声“陆姑娘?陆姑娘?” 许是陆燕南也在马车里无聊,那小丫鬟一喊她她就听见了,一把掀开车帘,看到这眼熟的小女子但是却忘记了是谁。 “陆姑娘,我家小姐请您到车里说说话。” “你家小姐?是谁?” “正是李相府里的二小姐,李清汝。” “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自己做着也无聊,这就去。” 话传到了,一前一后的马车往边上一偏,陆雁南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大大方方的就下了车一头钻进了李清如的马车。 她不管什么主动的面子低,只管下车去解闷子。 小丫鬟紧赶慢赶才赶上了陆雁南的脚步,连忙帮她将马车的帘子拉开。陆雁南瞧她慌张的样子咧嘴一笑“我当你急急忙忙的做什么呢?撩个帘子我自己也行。” “陆小姐请,这事奴婢的本分,不然不合规矩。”,就连说话的时候那小丫头都是伸长了胳膊撩着帘子,而且低着头不敢正视陆雁南的脸。 他们这种大门大户家的丫鬟都规矩多,比他们主子规矩都多。陆雁南无奈的摇摇头顺着马车就钻进去“规矩都是人定的,为难的也是人。” 陆雁南进去之后帘子马上就被放了下来,车厢里的李清如自己扇着扇子,身上的外衫脱了叠好放在一旁。看这样子是马车里太闷热了连她都板不住脸面了。 “没事居然找我来说话解闷,你们读书人就是肚子里墨水多,黑乎乎的叫人也看不清楚。”,陆雁南坐稳了,马车便开始慢悠悠的移动,似乎是回归了回程的大队。 “你也是莹冠书院的学生了,也算是外人眼里的读书人了。别管肚子里有几本书,在外人面前装也要装出知书达理的模样,莫要败坏了我莹冠书院的名号。”,若说这李清如啊,对莹冠书院简直就是看待成自己家一般。 她和院长关系好,处处维护书院,开学的时候几乎是不回家的,整日就在书院里呆着。 可是陆雁南对这莹冠书院就没有任何感情了,在这里她没有贴心的朋友,和院长方舟又有过过节,甚至没看过什么书,她会来莹冠书院纯纯的只是为了木睚而已。 “是是是,就您处处想着书院。不过我这种俗人,可不是为了读圣贤书来的,我是庄生晓梦迷蝴蝶,只为圆了自己娜姻缘而来的。”,陆雁南从来都是个直性子,什么事情都不喜欢藏着掖着。 “你知道为何你我互为竞争对手,我却偏要找你来跟我说话?”,摇着扇子的手突然顿了顿,李清如眉眼一挑,有几分意味的看着陆雁南。 她从未如此仔细的看过陆雁南的面容,现在坐进了,仔细看看原来她生的也算不错,别看陆将军现在一副粗糙模样,可是听爹爹说陆将军年轻的时候也是仪表堂堂叫不少皇城里的女子心碎。 女儿容貌像爹爹,陆雁南的母亲听说也是个美人。只可惜这姣好的容颜偏生躯壳里面住了一个野马似的主。 以前李清如只要是见了陆雁南,脑海里一般只会想起粗鲁两个字。 “李小姐在名媛圈子里交际不错,但是跟那些个小姐说话没劲。还不如找我这野丫头聊天,而且你我虽然是对手,但是却对对方的性子十分了解。你平时和那些小姐玩都带着友善温良的面具。但是和我就不一样,把自己最锋利的獠牙全部漏了出来。在我面前你不用装模作样,可以当心大胆的做自己,不担心我会讨厌你,因为我们本来关系就不好。”,来皇城这些日子,陆燕南也学会了一些人际交往。 她不再和谁都交心,学会慢慢地隐藏自己。人总是会长大的总是需要一个契机。 虽然李清汝说的话不中听,将她说的如此不堪,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就是实话。在父亲面前她带着乖巧女儿的面具,在男子面前她带着高不可攀的面具,在朋友面前她带着善良温柔的面具。甚至在木睚面前她也带着才女温婉的面具。 有时候她脸上在笑,心里在哭,可是却无人知晓。 有时候她换面具换的都忘了真正的自己是谁,每天夜里卸下梳妆,坐在镜子面前看着这张脸李清汝都觉得如此的不真实。 “别看你做事大手大脚的,心思倒是很细腻。难怪厓王殿下会跟你亲近一些。”,仅仅是陆燕南这几句话就让李清汝对她刮目相看。看来她还不是单纯的莽夫,懂得改进知道上进的人往往会更招人喜爱。 “嗯?”陆燕南眼中一亮,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也觉着厓王殿下比起跟你,跟我更亲近一些么?” 其实这件事情陆燕南早就这样觉得了,厓王总是在不经意之间维护自己。她以为这些知识自己想多了的错觉,没想到聪明如李清汝都看出来了,那么这可能就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 难道她不是单相恋,已经是情投意合了?想到这里陆燕南脸上的笑意更加掩藏不住,当着李清汝的面就低下头笑了起来,那小肩膀花枝烂颤的也不知道究竟想多了什么东西。 事实虽然是如此,可是李清汝也不想看陆燕南如此得意,准备损她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了,但是这嘴巴刚刚张口,那脑袋里却生了鬼主意。李清汝转念一想,一招妙计涌上心头来,先前想说的那些话又被自己活生生咽到了肚子里。 眼神略带几分哀愁,好似秋雨打落梨花一片哀凉,就连手上的小扇子也被折了起来似乎什么兴致全都没有了“厓王殿下送了你簪子,上次在花园碰见了说话又处处维护你。就连在书院的时候也总是对你笑脸相迎,有什么事都先想着你。还格外关心你的功课。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虽然吃醋,但是心里也渐渐地明白了。” 李清汝这演技的火候把握的刚刚好,埋怨之中带着愁苦,似乎真的已经心里凉了一大半。 平时见到李清汝她都是将自己装作无比高傲,如今突然见到她如此示弱,陆燕南反倒是不习惯了。看着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陆燕南突然心里一软就想着好言好语的劝她两句“其实......也没有。是你想太多了。” 女子之间的交流往往就是虚虚实实,见到人家了上来你要夸人家,人家夸你了你心里开心想着那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嘴上还要跟着客套起来否认。 就好比李清汝说陆燕南得厓王欢心的这几句话,她红着脸否决可是心里早就开心的像是枝头跳跃的小麻雀了。 只有你放出的诱饵足够美味,河里的大鱼才会跑到你这里来,然后你要做的不是马上收杆,而是慢慢地,进一步的引诱他,等那鱼儿张嘴了,将鱼钩吞吃到自己的嘴巴里,锋利的鱼钩刮破了他的嘴皮让他无处可逃,这时候才是你开心庆祝的时候。 眼见陆燕南这条大鱼已经被引诱过来了,李清汝自然是沉得住气继续引诱她。眉峰微微皱起,李清汝脸上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是嫉妒,是酸,是不屑“跟我还在这里虚头吧脑的,来皇城才几天你怎么就和那群丫头学的一样虚伪了。这样我倒不如去找她们说话了。” 被李清汝这样直接了当的当头棒喝,陆燕南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开始认真地反思自己。 “你知道你那里吸引着厓王殿下么?就是你从边塞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的那股子野劲。这皇城里的姑娘没有人是这样的,厓王也没见过,所以觉得你新鲜有趣才会喜欢你。若是你变得和其他姑娘一样扭扭捏捏,比你温柔的人大有人在,温柔又好看的更是数不胜数,当你成为了和她们一样无趣的花瓶,到时候厓王殿下估计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仔细想来,最近这些日子木睚对自己确实是冷淡了许多,相比较以前他那样袒护自己,和自己开玩笑,现在的他真的很冷淡。 记得那次中秋月圆,花灯烂漫,那是她和木睚第一次相见,她刁蛮无理甚至说了他的坏话,可是他不但不生气还送给自己玉簪,从那以后她心理就留下了那金色的双眼。 之后的日子里她费尽心思接近他,有时候也不期而遇。是不是上天都在帮着自己呢? “你这么说,到好像挺有道理的。”,人读书读得多了还是有好处的,起码脑子很灵光,就好像李清汝一样,她看待事情的时候总是高瞻远瞩或者总结过去,总能一针见血令人佩服。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陆燕南突然心里像是着了魔一样,一想到木睚可能会对自己失去兴趣,变得冷淡。她这颗心就忐忑不安,本来就不曾拥有,本应该不怕失去,可是她还是不舍得。 这话一说出口陆燕南就后悔了,她的身子甚至不受控制的凑到了李清汝身边,自己的双手都握住了李清汝的手,好似依赖她祈求她一般。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些过于亲昵,陆燕南慌张的炸开自己的手身子就要往后退回去。 这时候突然李清汝反手一把握住了陆燕南的手,女孩子只见拉拉扯扯本就是十分寻常的事情,但是陆燕南自小身边都是男孩子,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闺中密友。 李清汝的手纤长而漂亮,皮肤雪白柔软有光泽,手上戴着漂亮的戒指,手腕上带着洁白无瑕的玉镯子,她这个人就和那玉镯子一般,美丽的让人不敢触碰。 她轻轻地抓着陆燕南的手,另一只手放下扇子轻轻地拍了拍陆燕南的手背“你在害怕什么?不是说了要做你自己么?勇敢一些好么陆燕南,别让我看不起你。当我的对手,你可不能干太差。” 那双水润动人的双眼真诚无比,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李清汝更加真诚的女子了。陆燕南突然之间懂得了为何她会有那么多护着她的朋友。 “喜欢,就要大声的和他说出来。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方法,我自小读圣贤书,情情爱爱说出口对我而言太难。如果如此鲁莽我就是失去了子。但是你不一样,你见过边塞的广阔,听过边塞风的自在。陆燕南,虽然你我互为对手,但是我知道,厓王不喜欢我。我真心希望你我二人有一个人能够开花结果。起码不要便宜了其他女子。”,这些话听起来字字真心,李清汝的善良大方一瞬间全部都表现了出来。 陆燕南神情动容,她似乎被李清汝说服了,而且心里特别认同李清汝的建议。她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去和木睚表白心情。 她大胆的,反手握住了李清汝的手,她是一个好女子,是一个值得自己敬佩的对手。想起那日在山上的时候,她出了丑态,她不但没有袖手旁观反而伸出援助之手帮助自己,而且为了不让她有心理负担还故意装出一副无情的样子。 胸怀坦荡,为人正直,果然书读得多了,人身上就有一种特别的魅力。那是思维的性感,和处事的细致。 “李清汝,都说你是万朝第一才女,名不虚传。”,冲着李清汝,陆燕南脸上绽放出了欣赏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和李清汝做朋友,和她做朋友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此刻的温情似乎令李清汝心中也有些动容,想起自己本来就是要坏陆燕南的好事的。这人可真是个傻子,几句话就把她的真心骗了过来,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在皇城这座里生活。 边塞的人都比较纯朴,不像这皇城里的人,那都是人心隔肚皮,他说的未必是她想的。做什么事情都事利字当头。 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李清汝匆忙的将自己的双手收回来藏在自己的衣袖里,握着陆燕南双手的掌心还在隐隐发热,她的脸上居然也飘起了红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君子有成人之美。不过是说说自己心里的话,我这种人活的太憋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能见到喜欢的人欢喜,也算是给这无聊的人生添加一些些喜悦罢了。” “那可说好了,到时候我和厓王殿下办婚礼的时候你可要来喝喜酒。” 见到李清汝别过脸去,陆燕南笑着弯腰将自己的脸凑到她面前,故意气她一样。果不其然李清汝眼中激动噘着嘴转过脸来对着她指着鼻子就是一顿骂“不知羞耻!厓王殿下还没说要娶你呢!就你现在这样子他才不会搭理你呢!扭扭捏捏的跟那些小丫头没什么两样!你就不要白日做梦了!” 表白心愿 冷漠拒绝 http://.biquxs.info/

这气急败坏的李清汝似乎才是一直以来自己记忆里的人,虽然被她骂了,乐视陆燕南一点都不生气,心里反而开心起来。 “好!那我不扭扭捏捏!到时候回了皇城我就去跟厓王殿下挑明了说清楚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你尽管去说!反正你也就是在这里说说气我罢了,我才不会当真的!” 李清汝故意叫嚣着,挑拨的陆燕南兴致更高了,她拍着自己的胸脯打包票“那你就等着看听我的好消息吧!” 这事把李清汝气的别过脸去...... 好在,这柳泉生的身份也就是一个地痞流氓臭无赖,这个事情刘德发之后只是找教训了柳泉生一顿,并且直接挑明了说,不管什么人给了柳泉生什么好处,要是柳泉生继续来找茬的时候,他就直接弄死柳泉生了。 跑了大约一公里后,黄步达不行了,他完全崩溃了,而且是身心同时崩溃。 天神星,焰圣先一步感到这里,然而真正來到这里后他就意识到不妙,因为他并沒有看到凌筱,反倒看到邪神。 但是,这种空旷给人一种无比博大的感觉,丝毫也没有死寂感。若是凝神细察,甚至还会觉得有一缕缕奇妙的灵魂气息。 佛爷此言一出,众人也都是楞了一下,就连王阳也是瞪了瞪眼睛。 “那个大长老真是该死。”姬隐真搞清楚事实真相后,对卓娅的警惕性消除,反倒是对花仙子充满了同情。 严碧洲大吼一声,同时将身边的柳丰源给拖了过来,这艘船的甲板上还有一些货物,刚好可以当做掩体。 张吉山的神态极为的毕恭毕敬,仿佛是手下在跟领导汇报工作似的。 这位甄家的公子,不时的会咳嗽上几声,看的出来,身体不好,但是,却一直陪着笑脸,临了,还偷偷给黄校怀里塞了几锭马蹄金。 一条粗大的足足有十丈宽、覆满了钢铁鳞片的尾巴刺出地面,它轻轻地一记舞动,震荡得空气呜呜厉啸,好像随时要崩碎似的。 叶窈窕对陌生人的警惕性有些高,尤其是这种半路搭讪的男人,她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一句话没说,就绕过他身边继续往前走。 刘镒华学他的样子色色笑道:“不错,不错。满意得很。呵呵。”两世为人,刘大公子这还是第一次逛窑子,心情有点紧张。 “那好,就先这样,我有电话进来,到时候见,拜!”说完也不等我答话,便径自挂断了电话。 李季的实力早就超过高中篮球这个位面,如果以高中篮球的标准来衡量他,他没有缺点。 “干活,聪明开始坚持干,不管那些乱八糟的事情了!”我说道。 秦虹锦和方春兰,坐在一旁听着,她们两人此时脸上都露出了惊骇之色,显然,她们被王子君的计划给吓道了。 “柳姐,您也是来买巧克力的?”黛素儿忽然发现柳姐的手中有一个制作精美的巧克力方盒。 冯沅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她发现身边的妈妈也在偷偷擦去泪水。 “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你的直觉比较准,不然你也不会霸着刊社的第一把交椅那么久。”易伟酸溜溜的道。 声音如黄鹂初啼,娇脆婉转。原来她说话的声音这么好听,刘镒华还以为她在大厅内不说话可能是因为声音方面有缺陷。 男子回答完了之后,嘴里还动动,但是确是半句话说不出来,因为心里想的太乱了,不知道怎么说。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干脆,没有其他任何的规则,只要用武力击败武帝,那就可以取而代之,除非是那种残暴不仁的人。 再次提点 试探君心 http://.biquxs.info/

小女子的心思总是柔软的,今日陆燕南鼓起勇气说出心事,其实木睚是很佩服她的勇气。这样的陆燕南似乎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陆燕南。 只是他已经心有所属,对于陆燕南的感情他不能做出回应,只能讲这件事情一拖再拖。 如果没有大巫师的出现,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或许才是木睚的选择。 “叫下人跟着,自报家门,问了她们府里的下人她是否安然回家后就好了。” “主子心如此善,只怕那姑娘不领情。” “领不领情是她自己的事,本王做好自己...... 月皇后面无表情,突然抬手,吓得周安差点窜逃出去,但月皇后并没有做出攻击举动,而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周安的肩膀,好似上面有灰尘,给周安打扫一下似的。 刘问艰难翻身,这一次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翻身过来,双眼满是不甘。本以为依靠自己觉醒的战猿血脉,一入封王府便如真龙入海,从此驰骋神界无人可及。 这是一场恶战,不仅有生灵,还有山川,都是闪电所化,不时炸开,更是有所谓的飞仙之光。 所以她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程锦冉的身上,她想既然他医术那么高明可以治好她的腿,那不知道他对治疗男科有没有帮助。 镇魔谷中,华天在叶惜云身上又学到了不少的本事,也知道了自己手中这件阴阳扇的来历。阴阳扇乃是仙界阴阳仙君的本命法宝,九品仙器。此宝中暗含阴阳之道,修炼时要时刻保证阴阳平衡,方可借此成道。 秦川的战界发光,迸发神通光华,金红色的火焰化成秩序神链,冲向四面八方,无差别攻击,此外,雷霆万道,在此地爆发,而他的体内更是发光,帝拳奥义浮现,席卷四方。 这就是一只神经错乱的黄泉精粹鱼而已,相当于其他的懵懂无知,多了一丝神经质而已。 神识只能探查周遭一丈范围的事物,四周笼罩的黑色气体明显有魔道气息涌动。苏离在被那些腐蚀性的气体噬身之时都撑了过来,如今面对这些魔气反倒没有什么感觉。 “薇姐,我现在要是这时候离开,就显得不厚道了。”陆森轻笑着,没有一丝惊慌。 地上,断臂残肢一片接一片,都分不清是谁的,血流成河,如一条又一条血红色的地龙般,透着无声的阴森与恐怖,格外瘆人。 “第五锦霜,请自重。”徐北望将脚丫子推开,声音平淡得没有一分情感。 从这里回学校,路途遥远,既然裴靳南这么贴心替她安排了专车司机,秉着不坐白不坐的原则,她收拾收拾,立马就上了车。 王强在讲述这一切的时候,在原地不停的散步,似乎运动让自己的大脑不断开阔。 可是在神源中封印了几十万年之后,却被一个新晋的大帝逼迫,这让日月神将心中完全接受不了。 老大偏爱茴香羊肉馅,必须要最薄嫩的羊肉,还得是刚刚采摘的翠绿茴香。 可是早年间唐家发生一件事情,导致唐家最强的叔叔离开了唐家,至此唐家武功一脉就开始衰弱。 一年半之前,司若风跟薄瑾贺,竞标一个项目,司若风给薄瑾贺下套,薄瑾贺输了一头。 如果是之前的江尘云,对此可能还会有些羞愧的感觉,但是现在的他,脸上满是不在意的笑容。 那些活了数个纪元的老古董,都震撼得失声,恍惚间竟有种纪元颠倒、大道秩序破裂的错觉。 周围都是黑色的火焰,明明依附着树木才能燃烧,可是却不见它们将树木燃烧殆尽。 莹冠秘密 龙脉之中 http://.biquxs.info/

有趣的是这么大的事情太子先问的都是新臣,却不问老臣。李相早就看出来现在主事的太子殿下并不喜欢他们这些家族庞大的老臣。他极力培养新人,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将他们这些老古董全部替换么? 但是现在太子风头正盛,他理应避其锋芒,暂且隐隐才是聪慧人之为。 毕竟陛下还在,而且又不是只有他木瞻一个儿子,太子之位能不能坐稳坐的长久还要时间来判断。 楚华清和昭思平日里在朝堂之上那是相当不对付,简直就是死对头。昭思说往左,他就说往右。两个人性格大相庭径,做事风格一个阴柔一个刚强。 从人群之中楚华清默默地站了出来,一开口就是浑身的浩然正气“启禀太子殿下,微臣以为,此事,应当如昭思大人所言。一味地退让只会让长延得寸进尺,我国应当予以反击,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一分一毫都不可退让。” “哦?难得,两位大人居然意见相同。”,木瞻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笑容,这还是自己来了朝堂之上第一次看到两个人随着风一边倒。 “微臣与昭思大人都是为朝廷办事,偶尔意见相互左右,但都是各有各的顾虑。但是此事涉及我国国土和外权问题,不能退让半步。”,看着楚华清这一身的不近人情正气堂堂的样子,昭思不懈的冷笑了一声,这个伪君子。 “那,李相如何看?” “启禀太子殿下,微臣以为此事也不可置之不理,而且我国与长延在五十年前签订的和平条约将要到期限,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重新拟定条约。听说长延的皇帝已经拟诏退位,现在新任太子监国不日即将登基为王。正好趁着长延换代之时重新拟定条约。” 一转眼珉王朝灭亡居然已经五十年了,而且这江山皇帝换代,长延已经要换新皇,那万朝什么时候他这个太子才能变成新帝呢? “陆将军,你怎么看。”此事事关重大,木瞻必须将能在朝廷里说得上话的众臣都问一个清楚才能做决定。 “启禀太子殿下,微臣是个武将。两国交往不动太多,但是微臣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长延皇帝无为无道,国力每况日下,现在的长延已经远远不如五十年前和万朝围剿珉王朝时候强大,若是我国想要攻打长延,必定大胜。” 武将和文官看事情的角度果然不同,听了陆鸣的话,难免让木瞻动了起兵的心思。长延皇帝什么德行,这天下人都知道,而且木瞻多次游历长延,长延确实处处松散处处无力疲软。 长延江南之地,鱼米之乡,盛产粮食,那片宝地若能成为万朝的地方,那万朝的国力必定蒸蒸日上。 人的贪心是很危险的东西,一旦有了这个欲望他就像是杂草一样,即使你不理会他不给他施肥浇水它也会漫山遍野,最后将你整个个心填的满满的。 你越是不理会她就总是在你的心里瘙痒着,让你吃不好睡不好。 木瞻年少的时候随着大巫师去过很多地方,那时候他从来不曾想过拥有这一切。但是太子的位置让他的心膨胀起来他可以装下很多的东西,却装不下任何一个人。 “长延犯我国边境,目无章法,我万朝不能忍气吞声。但是此事事关重大,本宫还在储位之上,此事应当请陛下回朝定夺,暂且退朝,等陛下回来商议定夺。”,心动是的确心动,但是现在木瞻在这个位置上,半点马虎不得,这事太大,他若是擅作主张难免会被人诟病夺权。 皇帝还在位,他做事就不能随心所欲。 散了朝木瞻叫木拙出宫去厓王府把木睚请到宫里,又叫小宫人悄悄追上去把昭思也带到东宫去。 昭思到东宫自然比木睚要快一些,到了东宫见到木瞻他心里面就开始犯嘀咕。今日自己领头提起这事到底算不算是犯错了? 远远的看去木瞻似乎脸上阴晴不明,昭思进了大殿弯腰低头站在木瞻面前不敢说话。 “听说前些日子,厓王去了你府里?说了些什么?今天这事是厓王叫你说的么?”,木瞻眼中锋利寒冷令昭思浑身发抖。 都说太子和厓王关系亲近,可是如今看来那已经是过去之事。位子越高警惕心就越强,现在的太子已经开始防范厓王了,想必也是太子在厓王身边安插了眼线。 这一举一动全都掌控在自己手里,难怪厓王感觉不安要和自己搞好关系,想来也是可怜。 “前些日子厓王殿下确实到了昭思府里,但是只是寻常叙旧。长延之事微臣早有留意,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太子殿下,您知道微臣为何要将这件事当着众朝臣的面说出来么?”,骨气勇气,昭思知道自己现在只能义无反顾的往前冲。 把话语权全都交给木瞻显然是很不理智的,所以他要把胆子壮起来用话把没辙给忽悠糊涂了。 “你倒是胆子大了,现在敢给本宫拿主意了。本宫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木瞻立起手臂将下巴杵到掌心,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不是昭思说,这一家人就是一家人,连这表情都是如出一辙。木瞻和木睚长得虽然不是很像,两个人的性格也大抵相反,但是这是木瞻还是詹王不是太子的时候。 现在的太子殿下更像陛下,玩味,狡诈,疑心重。 “长延的太子都要成为新皇了。太子殿下就不着急吗?当一个万年老二,做事束手束脚,这就是太子殿下想要的生活么?微臣知道太子殿下有雄心壮志,想要好好整治这朝堂迂腐,但是您一日是储君一日就不能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陛下室恋权势的人,父皇也就是这些日子有了玩心,过一阵子他想回来了依旧是这万朝的皇帝。” 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到打过巅峰后坠落,这样的落差令人窒息,倒还不如从未看到过最高的风景。 现在的木瞻已经不是那眼里只有玩乐的少年,他想要创造自己的盛世成为这万朝江山的主人。 “陛下年事已高,几经丧子之痛,心力交瘁。若陛下看见太子的能力,也会放心将这位置交给太子殿下。太子监国就证明陛下信任太子殿下,只要太子殿下做出成绩,陛下自然会想把这万里江山交给您。陛下虽然能文能武,但是年少时候陛下也曾御驾亲征,这次借着和长延谈判,太子殿下亲去谈判,解决了长延的事情有了功绩,倒时候陛下必定对太子殿下万分信赖。此事只要太子殿下答应,微臣自会奔走安排,微臣也是为了早日扶太子殿下上位,好给这万朝一个光明盛世!”,话说的体面,衷心也表出来了。昭思知道木瞻也是心动但是不敢说出来,所以他就做那双推着他走的手。 “厓王殿下到!”,门口的小太监掐着嗓子通报,话音刚落就听到木睚的脚步声朝着屋里走来。 声音越来越近,木睚还是那一身白衣飘飘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翩然而来。没有烦心琐事,平日在书院教教书,看的出来厓王的日子过得十分轻松。 “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急招本王有何事?”,兄弟归兄弟,但是在皇家更讲究的还是未知的高低。所以木睚见了木瞻还是要行礼不能失了分寸叫人诟病。 “倒也无事,只是有件事今日在朝堂之上说出来,本宫也无法定夺,想让王兄过来给拿拿主意。”,见了木睚后木瞻一改之前的审问态度,乖巧的像个孩子。 “有关长延的事情吧?本王来的路上听到臣子们议论纷纷。”,木睚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木瞻派人监视自己,而且他把昭思叫来又叫自己过来肯定是之前怀疑自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现在看他态度不错,想来是昭思的话让他心中犹豫,怕和自己关系闹僵所以便不再提起。 一般这种时候若是始作俑者都会可以避嫌,但是木睚不,非要自己贴着脸面装上去,这样显得自己光明正大无可挑剔。 “王兄觉得这件事如何?” “本王觉得,太子殿下因为之前军务改革的事情得罪了不少人,做事应当更加小心谨慎。此事不是不做,而是要请父皇回来坐镇,太子殿下大可以跟陛下请命亲自前往交接之地处理此事,再修书一封请长延新皇前来商议。长延新皇登基肯定着急做出点成绩来,有七成把握会答应。” 若是这事情成了,那就是木睚两个弟弟之间的博弈,一个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一个是有着血缘至亲的弟弟。两个人凑在一起说不定会有多好玩呢。 “王兄说的对,此事必须要让父皇做主。本宫这就启程去行宫请陛下回来……” “太子殿下!不可。”,遇事慌张这个缺点是需要时间慢慢调试的,和一年前一样木瞻还是做事沉不住气。 木睚赶紧将那跃跃欲试的没辙摁回座位“此事若是太子殿下亲自请陛下回来,未免显得太过迫不及待,不如让木睚替太子殿下去一趟行宫将此事说与父皇,等父皇答应回宫了,昭思大人再和陛下提议太子亲赴边境的事情。如此能成事也不至于让陛下觉得太子殿下觊觎皇位。” “厓王殿下所言极是,微臣认为这样做最稳妥。”,一旁的昭思随声附和,现在的他已经和木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万事当然以木睚马首是瞻,到时候就算出了事也是木睚担待着,自己或许可以往后躲躲。 思量一阵,木瞻点点头,觉得如此尚可。 “那厓王何时出发?” “不急,明日本王会带着方舟长公主一起前往行宫。”,让木瞻想不到的是木睚居然还要把自己那多事的姑母也带上? 不过木睚在莹冠书院教书,和院长关系好也是应当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木睚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但是王兄做事有自己的方法。论玩弄人心在没有人比他更擅长了。 就连自己那一世精明的父皇有时候都会掉在他的狐狸陷阱里。 “那此事就劳烦王兄替本宫跑这一趟了。现在朝中局势混沌,唯有王兄和昭思大人是本宫可信赖之人。”,木瞻从座位上站起来,信步走下来站在了木睚的面前。双手拉住了木睚臂膀,眼神之中的信赖真实如从前。 有那么一瞬间木睚都觉得自己被木瞻骗过去了。“本王一直记得,将本王从水深火热之中带出来的是太子殿下,就如从前所说,拥您为王,是木睚一生不曾动容的决定。” 其实木睚和木瞻心中都清楚,曾经的诺言太过言之凿凿,现在谁都不会挂在心上,谁也做不到。 只是听起来心里舒坦一下罢了。 从东宫出来,木睚回府便叫人给方舟长公主送去了一同前去行宫的信件,随着信件一起去的还有一封卷轴。 方舟长公主几乎就是和莹冠书院生长在一起,出了过年这种大节日几乎不会离开莹冠书院。 但是这次对于木睚的邀请,她却欣然答应,这叫人不禁的疑问木睚究竟是给方舟长公主下了什么迷魂药。 莹冠书院离行宫的距离不算太远,若是从皇城去莹冠书院再去行宫无疑是绕远了路程。 但是第二日木睚一行人早早地就从皇城出发,特地到莹冠书院接上方舟长公主这才一起到行宫去。 这次行程木睚身边依旧是带了珂萨辛和大巫师,而方舟长公主只身一人并未带任何一位随从。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前行,大巫师和珂萨辛坐在后面的马车里,木睚则是和长公主坐在一辆马车。 摇摇晃晃的山路,车厢里的方舟长公主面色不善,马车走出莹冠书院一段路程之后才终于憋不住用那双眼睛恶狠狠的瞪了木睚。 从袖子里掏出那小卷轴,直接丢在了木睚的怀里。 “厓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小小的卷轴在木睚的怀里躺着,木睚也好脾气,不骄不躁,慢悠悠的将那卷轴缓缓打开端在面前仔细看起来。 “本王什么意思?方舟姑姑又是什么意思呢?” “你是怎么发现莹冠书院有蹊跷的。”,既然那卷轴都出来了,方舟长公主自然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木睚知道了。 但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带着这卷轴来找自己,那就证明这人还贪图其他东西。 “本王这人一身清闲,无意之间偶然发现便仔细查了一下。二十年前,先帝杀了那人,您便对这木家恨之入骨了吧。” “木家之人无一善类,心狠手辣,不顾情分。坐拥万朝江山却傲慢自大,身体里流着这样不堪的血液,对于你我而言都是恶心的事情。” 看得出来方舟长公主确实恨透了自己这个本家,仅仅是因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女人这生物当真捉摸不透,你若说她们软弱,有时候狠起来六亲不认。你若说她们凶残,温柔起来又像小奶猫一样可爱。 “这么肮脏的血液,方舟院长身子里流着,可是本王却没有,可惜了。”,手里的卷轴被木睚慢慢地卷回去,卷轴正是那圣泉拿给木睚的龙脉图,方舟长公主单单看了这一张图,就知道自己已经藏不住了,她那想要万朝毁灭,木家人死绝的心不再是秘密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方舟的心头一跳,知道木睚说这句话是有意义的。曾经她也曾听过宫里的那些传闻。 听说厓王根本就不是皇帝的孩子,因为他跟皇帝跟任何一个兄弟长得居然没有半分相似。而且也从没有听说过木钊宠爱过某个异族的妃子。 这个孩子简直就是凭空出世,之前在后宫之中一点动静都没有。木睚的身世当真是细思极恐。 “就是话表面的意思。您想必也知道,本王不是木家的孩子。” “你为何要把这件事告诉本宫。”,方舟的眉头紧皱,这木睚当真不简单。 “您想要木家血脉断掉,我也想要木家的血脉断掉。既然为谋一件事,为何院长不能与我携手而行呢?” “你想怎样?” “我想,成为万朝的皇帝。若是我这个没有木家血缘的人成为了万朝的皇帝,这木家的江山才算是真正的断送了。这不比你搞这些迷信来得要快要真实么?” 明明自己是恨着木家的,但是木睚提出的建议却让方舟心惊肉跳,这一步若是走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本以为方舟是铁了心要木家断根,但是此时她居然犹豫了起来。 木睚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能用激将法好好的激她一下。 “看来,您也并非用情至深。也罢,毕竟是骨肉血亲,血浓于水,眷恋家族情有可原。木家的人骨子里都爱着自己罢了。今日这事,您就当我我没提过。您还是您的院长方舟长公主,我还是我的厓王。”,一抹轻视的笑容从木睚的脸上逐渐显露,那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屑,似乎是他为自己看错方舟而惋惜。 测探君心 有意让位 http://.biquxs.info/

方舟捏着自己的衣裙,咬牙切齿的看着木睚脸上那充满嘲讽的表情。自己恨了木家这么多年,眼下机会就要来了,她为什么犹豫了呢? 难道真的和木睚所说的一样,自己对他的感情真的还不够深么? “我......” “您不必这么快回应本王,这漫漫山路,还长着呢,好好思量思量,见父皇之前再告诉本王也不迟。毕竟背叛家族,也不是一件小事。”,木睚咬的不紧,慢悠悠的似乎完全不在意方舟会不会站到自己这一边。 也正是因为这个态度,让方舟有些慌了神。 一路上她或是低头沉思,或是双眼放空看着车外的风景。有时候浅浅的笑起来想必是想到了年轻时候和那个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马车到了行宫,木睚是小辈理应先下车,方舟长公主从马车里慢慢走出来,木睚特地伸出手将她搀扶,突然之间,一片金色的树叶缓缓飘落正巧落在方舟长公主的头上。 木睚牵着方舟的手将她扶稳落地,然后轻笑着将她头上的黄叶摘了下来放在了方舟掌心“落叶不知谁家女,翩翩多伤自哀怜。” 那一瞬间,方舟似乎看到了那个早已离开自己的人又出现在眼前,也是这样一个带着凉风的季节,她们二人在树下漫步,黄叶落在了她的肩膀,他噙着笑为她摘下那黄叶。 举止温柔,眼神流转,好似就在眼前一样。 “本宫答应你。” 金秋九月正是菊花开的正盛的时候,秋高气爽,天气宜人。正是出游的好时节。 恰巧树上的叶子也隐隐约约在金黄和红火之间,行宫藏匿在山中,登高远望一片此起彼伏的枝头海洋洋而来,美妙不可言。 木睚和方舟到的时候皇帝正带着洛嫔和韶贵人在后花园里饮酒作乐。洛嫔亲自下厨捏了菊花糕,韶贵人怀中抱着琵琶咿呀弹唱。 有美人相伴有美酒佳肴,秋色宜人,皇帝心情甚好。 但是没想到会有不速之客到来。 “陛下,厓王和长公主来了。”,皇帝正眯着眼睛在贵妃椅上躺着,常宫人在他身边小声禀报这一消息。皇帝皱皱眉头“可惜了这良辰美景。” “洛嫔你和韶贵人先下去吧,朕和长公主还有厓王有些体己话要说。”,他在这行宫呆了有将近小半年了,除了上次中秋节从来没有人上山探望过他。 这次长公主和木睚前来肯定是有要紧的大事,而且这事大到太子处理不了,所以才会来行宫找自己。 这慢悠悠的闲散生活叫木钊前些日子的疲惫和苍老有所缓和,精神好了很多,但是长出的白头发和脸上的褶子却回不去了。 清晨起来面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木钊也觉得人老了,是否应该就此退位过上安逸的生活?只是这万朝的江山若是全然托付给木瞻他又不太放心。 木瞻是个好孩子,有雄心万丈想要整顿朝廷让万朝更加强大,但是他经验欠缺难免会在哪些狐狸手里吃瘪。就怕自己退位之后朝臣不满木瞻他镇不住哪些大臣,那万朝就算真的乱了。 当年自己御驾亲征扫平震荡,所以这些朝廷里的大臣都怕自己,都畏惧自己。而木瞻手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一提的大功勋,一切还欠一些火候。 “宣他们进来吧。”,即使再舍不得这洋洋的秋日,木钊也得从贵妃椅上做起来。他四处看了看,起身朝着不远处的凉亭走过去,什么时候都要端着皇帝的架子,不能失了仪态。即使见的是自己的儿子和姐姐。 让木钊有些想不到的是木睚居然和方舟长公主关系如此亲近,自己这个姐姐生性格孤僻,因为那件事情和皇家几乎是闹翻了,直到先皇去世之后她才稍稍和本家有所缓和。 自己虽然贵为皇帝,但是对自己这个姐姐却也是有几分礼让,没事就哄着。他这一辈的皇家之人除了自己就只剩下长公主这一个亲人。 木家自来人丁稀少,他这一辈庆幸有大巫师出手相助,虽然孩子们都没能活的长久,不过那都是他们自己作的,事在人为,或许有些事情就是天意。 远远地就看到那一袭白衣和一身灰色的袄裙朝着自己慢慢走来。 “参见父皇。” “参见陛下。” “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有空来行宫看朕这个孤寡老人家了?”,皇帝笑了笑似乎带有一丝戏谑的意味。 听着甚至还有些苍凉,好像那深闺怨妇在埋怨她那无情的爱人。 “知道父皇在此静养,因此不敢冒昧打搅。但是今日前来确实事出要紧,关乎到万朝的未来。太子殿下为此事头疼南解,与众臣商议几番,未果。还觉此事应由父皇决策,才能令朝野上下同心协力。”,木睚客客气气的给木钊搭面子。 一旁长公主双眼微微眯起,似乎在等着木钊说话。 “长姐舟车劳顿辛苦,快来珍身边坐下。厓王也坐。”,皇帝朝着长公主招招手,脸上笑的温柔,俨然一副弟弟关切姐姐的模样。 长公主和皇帝乃是一母同胞,小时候一起在宫里长大,他记得自己这个姐姐主意很正,脾气很大,但是每次有好吃的总会留给自己。 皇帝赐座长公主自然不推脱,含着笑意轻轻的便坐在了皇帝身边。 凉亭里清风徐来,放眼是秋色山花,行宫当真是一个比皇宫美丽的地方。难怪皇帝在这里养着就不爱走了。 “儿臣还是站着说。”,木睚不好意思 坐下,因为等会要说的事情太重,他怕自己坐下了就说不出来了。 “朕年事已高,身体日渐虚弱。恐怕只能出谋划策,这江山早晚是太子的,他要学会扛起责任。”这话皇帝似乎是专门说给木睚听的。 其实木睚自己心中清楚,皇帝喜欢木瞻,让木瞻接手自己的位子是迟早的事情。而自己没有一星半点的机会沾染木家的皇位。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件事,无非就是怕自己对这皇位有意觊觎,皇帝以为木睚不知道他的身世,但是木睚早就知道了真相,不必过多提点,他从不抱任何希望。 “这江山是父皇的,太子还是储君,一日没有登基就一日不是天下的主子。太子殿下为人正直,对政事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致力整理朝纲。以后必当成为一代明君。只是……” “只是如何。”,有时候木钊会想,若是木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那该有多好,他聪慧无比,心中机灵,本性不坏,而且遇事不慌沉得住气,有些手段看人清楚。 若是好好培养以后说不准是个手段雷霆能把万朝这乱哄哄的朝堂整治明白。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只是太子在位,并无大功,需有一件大事做成才能让朝野上下顺服。” “今日所来,怕不是就是为了这件事。”木钊也不知道自己又是那句话说的叫木睚探知了自己的心事。 他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要让位的事情,但是木睚却察觉到了自己这一意愿。 木睚和木瞻自小关系亲密,兄弟俩关系甚好木钊也是看在眼里。 而且听闻木瞻已经不止两三次的让木睚来朝廷里帮自己,可是木睚却一直避嫌不进入朝堂半步。 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却悄悄行动暗地里帮着木瞻,难道自己真的对这孩子太苛刻? 其实他真的没想过要这皇位? “近日长延屡屡侵犯我国边境,而且长延与万朝签订的五十年微期限的和平条款即将到期。不如就趁着重新签订条款的时候给太子殿下一个立功的机会。长延新皇登基,必然急于立功,让太子殿下与新皇周旋,也可互相了解一下。”,这事确实是个大事,木钊觉得正是时候来了。 借着这个事情,让太子在朝廷上树立威信,若是成功他自然能顺利退位,若是不成功也只能等待下次机会让木瞻在试炼几年。 木钊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待木睚似乎多了几分温柔。自己从前对这孩子太过于苛责,看他如此尽心尽力的辅佐太子,木钊觉得或许可以让木睚进入朝堂。 毕竟上阵亲兄弟,皇室的事情就更为复杂,天下的事情也更加烦乱。有些需要避嫌的事情非皇室之人不可去做 “长姐觉得,这件事如何?”,就好比现在,木钊还能问问长公主的意思。 以后自己若是走了,有木睚和大巫师在木瞻身边辅佐,他也能更加安心。 话终于落到了长公主身上。木睚这次叫自己前来其实也是为了预防万一。 就怕木钊对这件事犹豫不决或者一口否决,到时候方舟在还能在一旁跟着说几句话周旋一下。 可是没想到皇帝居然颇为认可的,看来今天自己这一趟是白走了。用不上自己说几句皇帝心里已经有了准头。 “陛下,本宫是后宫女子。身为女子之身即使是时至今日也不敢妄议朝政。都怪本宫没有生出个男儿身,否则也能为陛下分忧了。”,长公主低眉一笑,温婉至极。虽然没说什么有用的话但是也让皇帝心中感觉舒适。 血液是很神奇的东西,身子里留着相同血液的人凑在一起就会莫名有信任感。 “那长姐今日随厓王前来找朕,所为何事?” 说到底木钊还是生性多疑的,长公主为何能跟木睚关系如此亲近他还是要刨根问底知道个缘由。 “陛下说错了,今日并不是本宫随厓王而来,而是厓王随本宫而来。厓王在莹冠书院当教书先生,教导学生处处有道,本宫觉得这么好的材料就让他归隐山林实在可惜。陛下,皇室之中靠一个人实在太累,瞻儿身边没有可信任之人办事,处处畏手畏脚。本宫不知为何您不让厓王入朝,但是有人帮趁着,总是安心啊。”,长公主的手十分轻柔的搭在了皇帝的手上。 这一小小的动作叫木钊为之心里一颤,突然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亲人在身边的意义。 “好,那就叫太子亲自出面商谈和长延的关系,朕准备班师回朝,坐镇皇城。常宫人,立刻拟旨,派使臣去长延约那长延新帝到瑟金城一见!” “父皇圣明!”,木睚俯首行礼,此行目的已经达到。方舟长公主说那几句话,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就让皇帝的心更加坚定。 低着头看似低眉顺眼的木睚嘴角微微一笑,聪明如木钊也不过如此。 拜访了皇帝之后,长公主当日便留在了行宫。 而木睚却连夜披星戴月的赶回了皇城,不是他不能留在行宫,而是他害怕。 大巫师和木睚回来的路上坐了同一辆马车,两个人说了很多的话,但是大巫师却始终没法让木睚那眉头松弛下来。 面对父皇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总是忍不住露出狡黠的笑容,他怕自己做多错多最后坏了大事。 马车缓缓地驶入皇城,刚到厓王府门口的时候正巧木睚遇到了前来送东西的万贯。 现在已经是深夜,木睚下了马车看到万贯之后心中有些奇怪。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非要深夜拜访?莫非...... 万贯刚刚已经敲过门了,但是府里的人说木睚不再,这件事情十分重要,万贯必须自己亲自和木睚说了才放心。 一听说木睚不再,万贯便回头准备离去,这时候他看着夜色才感觉自己深夜拜访似乎有些不妥。 正在心里嘲笑自己傻得可以,突然那辆马车就从面前停了下来,接下来自己想见的那个人便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王爷!”万贯脸上带笑,手里举着一封白色的信纸,小跑着来到了木睚面前将那信纸交给木睚。 而木睚也显得有些激动,他的手慌乱的拆开信封,在阅读了信封的内容之后他那一直紧紧皱着的眉头却突然舒展开了。 将那信纸折好守在怀里,木睚伸出手拍了拍万贯的肩膀“辛苦你深夜跑这一趟,值得了。” 后从马车上下来的大巫师看着木睚和万贯站在一起的的笑颜,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 万贯,大巫师总觉得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 那封信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木睚之前说的再等等是不是就在等这个东西?他和万贯到底策划了什么事情? 突然之间大巫师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局外人。 她有些想念曲先生,当你身边的朋友是君子,你也是君子。可若是围绕着你的是一群小人,你也不会光明磊落到何种地步。 三日之后,皇帝班师回朝。从行宫里终于走了出来。 这一次他给自己放了小半年的假期,休假让人上瘾,如果这次太子去瑟金商谈合适估计皇帝就直接可以给自己办个更大的假期。 商议两国和平条约的事情迫在眉睫,万朝的时辰策马奔腾三天三夜赶到了长延,一路上不知道累死几匹马。 收到邀约长延的新帝没有太多的犹豫,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约莫敲定了日子,便开始准备瑟金之行。 而木瞻也因为这件事一直处于十分兴奋的状态,皇帝怕木瞻次去有差池,不仅仅在护卫上安排了许多武功高强的高手,其中陆燕骑就被皇帝派去做木瞻的贴身护卫。 而在随行大臣上,皇帝则是派了楚华清和昭思两个朝廷新臣,老臣年事已高奔波劳累已经不是最好的人选。 更让人感到意外的决定是,皇帝居然让太子在外的这段日子里叫厓王入朝辅佐皇帝整理朝中事件。 此事一出,朝廷哗然,莫非这太子的位置虚实难辨很有可能易主? 顿时之间,朝廷上又风起云涌,人人自危。 转眼就到了太子出行瑟金的日子,长长的队伍,玄甲卫兵,随行大臣从皇城风光出发。 甚至皇帝还亲自送木瞻一行人到皇城城墙之上,所寄予厚望令人唏嘘。 皇帝亲自给自己这最后的儿子递了送行酒,“此行惊险万分,皇儿千万小心。与长延之事必定要如内阁商量万分不能退却,若不成便快马加鞭回万朝。我万朝不怕一战!” “儿臣谨遵。”,瑟金城对于木瞻而言并不陌生,出入长延万朝交界之处他已经轻车熟路。只是这次并非往日那样游玩,身上担着重任,心中难免更加紧张。 而且此行大巫师不再自己身边,总让木瞻觉得心里空唠唠的。 “父皇,儿臣还是希望,有大巫师在身边陪同。”,犹豫许久,木瞻还是再三请求皇帝允许大巫师随行。 这件事对于皇帝而言他无法做主,大巫师谁的话都不听,若是能让大巫师陪同木瞻前去瑟金这件事肯定又有了一成的把握。 只是出行之前,皇帝曾和大巫师商量过这件事情,大巫师毅然拒绝。 为难之时,皇帝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木睚,他朝着木睚招招手叫木睚上前来。 父子二人贴耳热聊,木睚思索一番点点头转过身便和身后的大巫师贴耳相劝。 奇怪的是短短的几句话,大巫师居然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站到了木瞻身边。 “也罢,走这一趟了。” 出行瑟金 面见陆笙 http://.biquxs.info/

“有大巫师辅佐太子,当时如虎添翼。拿酒!朕为大巫师送行。”,常宫人赶紧为大巫师斟酒,皇帝端着酒杯举到大巫师面前,但是大巫师却推开酒杯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皇帝。 堂堂一国之君敬酒被当众拒绝,这叫木钊的面子往哪里放?木钊心情不悦,主要还是面子上下不来台面。 木睚微微一笑替木钊开拓“父皇,大巫师的意思是,无功不受禄。等事成之后回来再与父皇痛饮。” 木钊点点头面子上算是过去了,这大巫师当真是谁都不...... 未等贼兵这边反应过来,那边的高飞率领着整支骑兵队伍便纵到了搬运黄土的贼兵阵营边。那拨贼兵早已经因为搬运黄土而变得疲劳,此时一见一彪汉军涌了上来,根本不去阻挡,纷纷作鸟兽散,朝四周跑去。 东汉自汉安帝以来,西部边事不稳,羌人的袭扰,足以牵动帝国的政治神经。对羌战争开始不断升级,边地武人在军事上随之崛起,名将辈出,“凉州三明”——皇甫规、张奂、段颎就是他们的代表。 不行,这种武器威力太弱,我得要更加强大的武器才行!有什么?有什么?危机关头,木宇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眼神一凝,马上收起了ak-47。 拉加静静的躺在一片巨大的叶子上,仰面看着头上那颗巨大的星体,仔细找寻着上面的动静。希望能够看到活动的物体,以证明自己认为那颗星体上依然存在生命的猜测。 前些时,神风猎魔团路经此地,正好一名团员有一亲戚住在白水城,打算顺便去走个亲。于是众人便一起进了城,打算在城中休息几日,顺便把手中的存货变卖一下,换些吃喝。 要知道,他可是亲眼瞧过这鬼龙之力的恐怖之处,即便是千名道法试徒都不堪一击。 看见山鸡这摸样,凌天真想上去抽他几鞭子,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这一次电视台直播节目据事后调查,有国内约八亿人收看,国外有五亿人收看,创下世界电视开播以来的收视率之最。 看完热闹的商人和村民又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一下就又喊闹起来。 胖子对月月的威胁全不理会,还回头冲月月扮了个鬼脸。然后得意的回头接着荡他的秋千。哪知道胖子刚把头扭回来。眼前一粗壮的树干瞬间在眼前中放大。 主仆二人一问一答约莫半个时辰,石光终于弄清楚了眼前这一切。阿湘轻带上房门去准备饭菜了,留下石光一人在床上怔怔的躺着。 只是后来赵绝尘一句话都不说,,消失了,父母和赵无极之间也因为一些生意上的摩擦而不再联系,她就开始真正成长。 “孩子,你今年芳龄几何?”苏蝶将将拿起茶杯,还未沾着水,谷主夫人便开口问道。 元老夫人等了那么多年,想把自己的儿子盼回来,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已死,定然会接受不了。 云寨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了下去,无一幸免,一击致命。只是,一个倒下去,另一个便会迅速补上来,如同训练有序的军队一般,没有人因为对方的勇猛,而选择胆怯退缩。 翻滚怒吼着的骨龙释放出恐怖的龙威,冥海汹涌之中,百万骷髅大军有着出无穷无尽的杀意。 秦以莱拿起房卡,房间就在淮靳楠的对面,在她才插入房卡开门的时候,对面已经“嘭”的一声关了门。 幸好七月份在编排节目时学了两个自由滑的节目,所以现在倒是省去了再记新动作的时间。 两王相见 都是弟弟 http://.biquxs.info/

“陛下,奴才去了,半路便碰到那边的人派人来打探消息。稍微过了两下手,那下人也武功了得,看招式,简单狠绝,快速力大,是万朝镖师惯用的套路,若不是那人也无心认真交手,属下还是难以应对。” 扇子摇了摇,万朝人? 陆笙轻轻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起来。如此财大气粗的万朝人,而且身边还跟着镖师功夫的奴才,莫非是那万贯? 自己堂堂长延皇帝,怎么能输给万朝一个屈屈下九流的人?陆笙为了面子今夜要拿下这点...... 玮柔荑这一哭,拜幽硫兮就准得心疼,其实,这妖孽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是,令李坏死意想不到是,许香香一双清澈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然后,慢慢,慢慢的蓄满泪光。 “圣宫和乾坤学院原是云玥公主与魔帝赤焰所创,本座当初接下圣宫,不过是替云玥公主打理。如今她已回归,是否继续办学,由公主说了算。 柳大人看着她鬓角微乱,气喘吁吁的,连衣服的袖子都挽起半截,一张脸沉了下去。 她在盛世和她没有有那么错‘乱’的一|夜|情之前,她是这么定位自己和盛世之间的关系,盛世是她的好朋友。 他的命根子,如果命根子没了,他这辈子就算真的权利滔天又如何? 而且还有一点,秦川王很巧妙的说的是让殷络轩答应她慕容银珠的要求,他可没有讲,慕容银珠的要求是要去做皇后的。 虽然语气听起来并不好,但是那声音却是格外的熟悉,低低沉沉的,落在耳中,有一种安定人心的质感。 对于全智贤,方言是知道,之前在国内,曾被年诗蕾拉着在网吧看韩剧,就看到了全智贤和金泰熙主演的韩剧。 “在赌场住感觉怪怪的,旁边就有酒店。去酒店住吧。”楚云拉着徐依涵离开,徐依涵还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赌桌。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难以相信,一个个替宗家替宗正打抱不平。 这一整天,徐依涵便一直留在了医务室,不时有学生跑到医务室来送苹果。下午的时候,楚云的桌上早已放不下礼盒,大多堆到地面。 西四也看到了自己头上的黄色call,回想之前第四局游戏她在蓝门录舞的时候,头上也出现过一个蓝色的call,但是她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一身绿色连衣裙把楚月月的身材勾勒的ao凸有致,配上淡淡的妆容,比空姐装的御姐范多了几分温柔的气质。 所有让拓跋焘下罪己诏的奏折全部被送往朱雀街上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他就是在向王家表明态度。 就在他传球的时候,陈燕却又是一扑,紧接着身子便失去了平衡,惊呼一声向陆辰摔了过来。 他立马就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清姨娘,她原本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心里肯定好受不了。这些天他没去看她,却一直注意着清姨娘那边的情况。 一旁的林唯有点不乐意了,他走到顾斯程跟前,昂着头,但也只能到顾斯程的大腿部。 再把之前的一些片段和细节串联起来,陈愉才发现自己一开始就会错意了。 “老师,谢谢你。”太多感谢的话说出来就显得有些矫情了,那不是宁清屿的初衷。 时间太晚了,他不想吵醒博士,但是这种重要的东西又不好在侦探事务所看,阿笠博士这边有个地下室,还算比较隐蔽。 “呵,估计看不惯老大一上榜就压自己一头吧。”李虎不屑地道。 协议洽谈 长延附属 http://.biquxs.info/

陆笙缓缓从座椅上起身,身子少少往前倾拉进来和木瞻之间的距离,两人就要面面相贴,四目相对,谁的眼里都锋芒毕露。 “究竟是谁大胆,谁蛮不讲理?哥哥的事情和国家的事情一样,别以为长延不知道万朝想什么,我长延虽然国力不如万朝雄厚,没有万朝兵强马壮。但是,宁可做战死亡国魂,也不做不反抗投降的亡国奴!” 美丽的脸庞露出坚定的表情,木瞻看着这模样心中有些恍惚似是动容。 陆笙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懦弱,他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意投降卖国求偏安一偶。 让他像他那懦弱的父亲一样?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走。”,突然陆笙的眼神软了下来,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他转身不再理会木瞻,带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开了满堂楼。 而陆笙的话也让木瞻有些在意。长延知道万朝的想法?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万朝朝廷里有长延的奸细? “回府。”木瞻心中突然翻滚起来。 “木瞻,不要想太多。多猜忌多猜疑。你是要变成你父皇么!”,看出来木瞻面上神色不对,大巫师赶紧上前来一把拍了木瞻的肩膀。 陆笙这人犹如夜海,看似平静其实暗流涌动。仅仅一句话,就把木瞻的心思挑拨的乱了。 木瞻现在还是太轻浮,现在的他当真不适合当一国之君。 一说到他父皇,木瞻头上的怒火突然就被熄灭了一半。想起从前他常常和大巫师说自己以后绝对不要像他父皇一样,谁都怀疑,连自己的心都不相信。 终于有一天他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木瞻闭上双眼双手撑着桌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自己这幅状态三日之后他若是和长延去谈条约必定是除了开战没有别的选择。 虽然万朝兵强力壮,打下长延轻而易举。但是两国燃起战火最后受罪的还是寻常百姓家,想成为一个明君,就不要随意打仗。 “他究竟是木睚还是陆萧。这都不重要,木瞻你现在要担心的是一个国家的事情,而不是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自乱阵脚,你要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长延的皇帝而不是木睚的亲生弟弟。他故意挑拨你让你心里乱,此人心思阴险,你若是上了他的当后悔的是自己。” 大巫师轻轻的拍着木瞻的后背,只有他敢去招惹发怒的老虎。 “师傅,我该怎么办……”,木瞻低着头脑子混乱至极,他发现自己越是隐藏那个真实的自己,越是装作冷酷无情他就越是糊涂,到最后居然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孩子还是孩子,到了脆弱的时候总会想起最信任的人。此前木瞻一直在闹别扭,想要快速长大,但是这种长大是揠苗助长,稍不留神就会出错。 “每个君王都有自己的个性,长延老皇帝懦弱,陆笙阴险,你父皇多疑。你大可以做自己,万人之上没有人不被诟病。只要走自己的道,自己不后悔,就够了。” “那王兄……” “你王兄也是大人了,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从小陪在他身边的是你而不是陆笙,即使他们是双生子,那也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你的地位无人能取代,放宽心。这几天你就别出来走动了,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做,好好想想你到底是想撩起战火还是想天下太平。木瞻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不要着急。” 大巫师有耐心的说着,语调也软了下来不似之前那班凶狠。毕竟是自小跟着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会心疼呢? “走吧,回府。走出这道门就要昂首挺胸,记得你是万朝的储君。” 放下身后的人,大巫师不等他自己先走了出去,他知道,这是心魔需要木瞻自己解决。 自己走出了房间,走下二楼大巫师远远就看到陆笙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笑容看像自己,似乎已经在哪恭候多时了。 朝着陆笙走过去,那熟悉的脸庞让大巫师感慨万千。这兄弟俩长得一样,坏心眼子一样,肚子里的坏水都一个味。 “上次走的匆忙也未能跟哥哥和大巫师好好道个别。”陆笙笑盈盈的站着,手里的扇子摇啊摇啊,好像十分享受这晚秋的光景。 “厓王殿下只是不想让陛下多牵挂。明知道不能相认,多填苦恼,让人心苦。” “哥哥在万朝的地位,朕多少知道一些。若是有需要陆笙的地方,还请大巫师转告哥哥,切莫见外。” 这句话说的倒是发自内心,大巫师隐隐约约看得出来。 “你王兄那性子,无欲无求,即使有人对他不好他也不做追究。” “这么多年来,哥哥如一叶扁舟,朕心里一直难以放下,若是哥哥想……” “他心里有你,但是也有木瞻。你可知他们兄弟私下相互称呼都喊小字?当年木瞻回朝,见木睚在宫中受人欺辱,不顾满朝议论将那皇子接到王府一同住下。兄弟情深,不是你能比极。陆笙,你也应当,清清楚楚。” 突然之间两人觉得似乎有什么灼热的视线看着他们。 大巫师和陆笙一起歪过头去顺着二楼的楼梯看去,就看到了那视线的主人瞪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好在木瞻虽然不够成熟,但是已经成长,大巫师走出去不久后木瞻便脸上依旧挂着那嚣张跋扈的姿态走了出来。 仿佛刚才的失态全然没有发生过。 见到木瞻盯着自己和大巫师,陆笙将目光木瞻身上收了回来,他倒是也不急不慢,十分从容自然的对着大巫师灿然一笑“上次的事情多谢哥哥和大巫师了,有缘再会。” 嘴上说的客气,陆笙还上了手,他伸出手拍了拍大巫师的肩膀,假装自己看起来和大巫师十分亲近一样。 这假动作很显然就是做个木瞻看的,大巫师歪歪脑袋看向木瞻,脸色还算好看,看来自己刚才想清楚了。 陆笙这点小手段第一次用好用,第二次就未必见效了。毕竟也是自己教了这么多年的徒弟,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两行人陆续离开,这店老板也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自己今天这事说来惊险,但是等这万朝和长延的人走了以后,他大可以大肆宣扬长延皇帝和万朝太子都来自己这满棠楼听曲子,到时候生意必将蒸蒸日上,门槛都要被塌烂了。 出了这茶楼,木瞻一行人就要回府邸去了。大巫师却顿了顿脚步似乎并不打算这么早回去“你们先回去吧,好不容易来了瑟金,我有个老朋友要去会一会。” 木瞻很想问问大巫师去见谁,但是他知道,大巫师的朋友很多,说出来是哪个自己也未必会记得。而且三教九流的人跟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大巫师是一个脱离于国家的存在,谁都别想限制他的活动。 点点头,木瞻算是知道了“大巫师早去早回,瑟金城毕竟鱼龙混杂,莫要沾染麻烦。” “你不找麻烦,麻烦自己也会找上门。太子殿下还是回去早些休息,为三日之后的会面做准备。”,师傅毕竟是师傅,无论徒弟到了什么地位,他都能够从容的面对。 木瞻又变成了那个压抑自己的人,那句脱口而出的师傅也仅仅是昙花一现。转过头他清醒了还是叫自己大巫师。 而她也毫不客气的叫他太子殿下。 大巫师转身扬长而去,这瑟金城她无比熟悉,早在这江山还是珉王朝的时候她就经常来瑟金游玩。 瑟金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它的地形诡谲,灵力深厚。她还是珉忘仙的时候经常会来瑟金的山林里抓虫子,因为瑟金往西走势离西域最近最顺畅的路,所以瑟金的西域商人是最多的,很多来自外邦的奇怪玩意往往在这里才能找到。 大街小巷,大巫师走来走去十分自在。 而木瞻的兴致却慢慢地淡了下去。 木拙看出来了自家主子的心情变化“主子,若是心理惦记,何不叫木拙跟着大巫师去看看。” 木瞻轻轻一笑,木拙还是对大巫师不是很了解“大巫师是何许人也,你跟着他他马上就会发现的,走上两条街就能把你甩的抓不到人影,这里你人生地不熟,到时候本宫还要派人去寻你。” 木拙惭愧的低下了头,做属下的最难受的就是自己的力量不够让主子没法完全将任务交给自己“主子,都怪木拙本事不够......” 自己这个属下啊,他跟在自己身边快要两年了,木拙是个老实人,手上功夫也好,对自己忠心耿耿,这些就够了。身边的侍卫保护自己的安全,可以让他放心的将后背交给木拙,他这些年小心翼翼的努力和吃了苦不喊难的性格叫木瞻对他十分欣赏。 说话的语气微微软了下来,木瞻也不想伤了贴身侍卫的心“这事不怪你,就是叫本宫跟着大巫师,也抓不到人。大巫师是如同鬼魅一般的存在,人是没法跟他斗法的。走吧,回府邸了。” 主仆俩这就慢慢地回到了府邸。 这瑟金城来来往往的人各揣心思,木瞻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到底是如何,是想主张战像父皇一样拿出功勋镇定朝臣,还是主张和叫百姓安居乐业。 野心和良心有些时候是完全针锋相对的。 大巫师不知去了哪里,脱掉了一身黑衣,换上了一身女子的衣裳。 反正各地都有她落脚的地方,在这碗里江山流浪了五十多年,是谁也会轻车熟路了。 不是她不爱木瞻这个徒弟,只是她更爱木睚这个人。 所以,对不起了木瞻,这事她欠木睚的,也是木睚应该拥有的。 下定了决心,大巫师隐入人群之中,走了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三日期限已到,万朝长延的官员和做主的人共聚一堂。 议事的地方就选在平日里解决万朝和长延摩擦的议会府。 像是往常那些小小的摩擦,跟今天的事情比起来都不足为题。 今日这议事厅里出现了两个穿着黄袍衣裳的人,只不过一个穿的是明黄色,一个穿的是淡黄色。 谈事需要一个主持人,叫万朝的官员来做不合适,叫常压呢官员来做也不合适。 通过商议,大巫师就成为了最佳的人选。 一身黑衣带着白色面具的大巫师站在长桌的一端,他的左手边是长延新帝,右手边是万朝太子。 今天议事的结果决定了这天下以后究竟又没有好日子过。 “既然二位已经到了,那边开始议事吧。请长延的代表上前来说话。” 代表长延出来说话的人是一个老臣,胡子长的已经到了脖子,人看起来格外的稳重。 “长延万朝五十年前签订了和平条约。五十年来两国国泰民安,商业往来,政见交流,让长延和万朝都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因此长延希望能和万朝继续保持友好的关系,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长延主张和,而万朝却似乎蠢蠢欲动,联姻雁塞,屯兵练兵数十万!这难免叫长延心中不安,因此若是签订和平条约,长延要求万朝削减兵力,减少屯兵。如此两国才能真正意义上实现真正的和平。” 看来长延和万朝谁对对方都是提防着。 长延的老头子说完话,坐在位子上的陆笙点了点头,这个要求似乎一点也不过分,为了两国的安全,难免大家都要有一些牺牲。 代表万朝出来说话的人是昭思,他的神采奕奕,年纪轻轻和对面的老臣形成了对比。 “长延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当年长延和万朝联手覆灭了珉王朝,从此中原天下二分,长延在南土壤肥沃,渔业发达。万朝在北气候恶略,可利用的土地远远不如长延的肥沃。但是万朝通过朝廷的管理渐渐富强起来,兵强马壮就是万朝说话的底气,现在长延要求万朝削兵可想过因此会为万朝的民间带来多少躁动?解甲归田的士兵无地可耕,只能游手好闲,万朝的天下就会来越来越乱。此次来瑟金,我万朝是抱着和平的心而来。但是优胜略太,现在的长延国力已经远远不如五十年前能和万朝平起平坐。万朝希望长延作为万朝的附属国,每年给万朝上供,交易不会中断,政论也不会停止,两国依旧可以共同发展,只是需要确定谁是东家。” 此话一出,长延那边的大臣变得躁动起来,这长延根本就不是来求和的!他是来宣战的!叫长延成为万朝的附属国?这怎么可能!先不说百姓会不会同意,就连长延的皇帝都不会同意! “万朝简直欺人太甚!仗着自己兵强马壮就要来侵略他国!你们这无礼的要求长延断然不会答应!”,那老臣气的已经吹胡子瞪眼,就差一口气没上来倒在地上,他看着长延从无到有,绝对不会在自己快要如土之前做亡国奴! “不是其人态势,是用实力说话。朝贡的事情万朝已经定下,并不过分,只要长延陛下答应,这天下还是太平的。但是若是长延陛下不答应,难免百姓们就要受苦了。”,昭思神淡气宁,嘴角甚至带着一丝丝的微笑。 他等待这样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若是这事情成了,等回到万朝太子殿下成了陛下,他就是一等一的功臣,就连那楚华清都要矮自己一头! “是万朝先挑起战争!你们逼迫长延成为附属国,简直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附属国一事绝无可能!休要再提!就算你们要起兵马一战!我们长延也绝不趋于人下!”,老头子已经气的说话都开始咳嗽。 本以为这次长延万朝是来重新签订和平条约的,可是没想到这万朝早就虎视眈眈盯着长延这块肥肉垂涎! “长延陛下不必心急,一日想不好,可以多想几日。我万朝的意思已经说清楚了,要么称臣,要么一战。长延的朝廷怎么样,陛下心里也清清楚楚,万朝的朝廷怎么样陛下心里也有数。而且我万朝和雁塞已经联姻,万朝的公主嫁给了雁塞的王,不日雁塞的公主也会和亲万朝。实力如何,陛下应当明白。本宫不急,瑟金城有趣至极,多带待几日也无妨。陛下可回去好好想一想万朝的提议。” 那日在茶楼里,春风得意的人是陆笙。但是今日在这里,占了上风的人却是木瞻。手里的实力有多强,说话才会多有底气。 “长延是否有实力和万朝一战,您心里也清清楚楚。灭国,不过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百姓们也不期待国破家亡,顺势低头,识时务者为俊杰。”,站在木瞻身后的昭思温声细语的对着陆笙说。 “尔等张狂!我长延绝不......”长延身后的老臣欲上来一辩雌雄,但是一直低着头的陆笙却突然抬起手拦下了老臣。 “陛下......”就在这一瞬间,老臣的眼里突然有了泪花。长延现在的状态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只是不想看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王朝不过五十年便摇摇欲坠。 刺杀木瞻 案中有轨 http://.biquxs.info/

陆笙继位,拿到的并不是万里江山,而是千疮百孔的长延朝廷。 现在的长延,百姓们都更加注重心灵信仰,朝廷腐败,学术不端,兵力不足,粮草不足,真的不足以和万朝撒开膀子一战。 而且若是执意出兵打仗,败局写在前面,百姓国破家亡写在后面。 “此事,朕需要三日想想,三日之后,在此地,朕给万朝一个答复。”,陆笙低着头,身后的大臣哗然,有的老臣着急的开始抹眼泪,有的新臣却沉默着似乎表示认可。 事实就摆在眼前,人总要面对。 “好,那三日之后期待陛下的答案了。打江山不易,但是百姓更是不易,陛下,你坐拥这个江山就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若是为了一己私欲惹得战火缭乱,那就不是帝王了。”,木瞻起身,给陆笙留下了这句话后率先离去。 明明挑起战争的人是自己,他却给陆笙心理放下了压力。 这种蛮不讲理的说法是木瞻跟在大巫师身边这么多年学到过的最好用的办法了。 万朝的朝臣跟着太子散去,脸上都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陆笙坐在位子上,他安静的想了很久,身后的朝臣也都很安静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的。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大巫师,可以和朕谈谈么?” 这件事情大巫师本不应该答应的,但是鬼使神差的,看着陆笙那张和木睚一抹一眼的脸,他没有办法拒绝。 她自己心里吗明明很清楚,这是陆笙不是木睚,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拒绝这可怜的眼神。 大巫师点点头。 陆笙腼腆的笑着,他把着椅子的扶手缓缓起身,即使心情再怎么低落。但是当他站起来走出去的时候脸上的骄傲和挺直腰板的姿态依旧摆出帝王家的骨气。 大巫师跟着陆笙回了长延的内廷,既然回了自己家,那些老臣就不再是默默无言。很快长延的朝臣站成了两拨人,一部分主张同意劝服,另一部分主战。 在万朝没有真正提出这件事的时候,陆笙是心中坚定不移的绝不做亡国奴,但是现在他却犹豫了。 若是成为万朝的附属国,他失去的只是皇室的面子。但是若是和长延一战,他将失去所有。 长延的朝臣探讨的很激烈,从白日探讨到黑夜,到最后也没有人站出来做一个决定。 陆笙听得已经脑子嗡嗡作响,他问了大巫师五次,他有什么想法,但是大巫师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等到人都累了,陆笙这才把人都劝了回去。 屋子里就剩下了陆笙和大巫师两个人。 “大巫师,现在就剩你我二人,朕可以听听你的想法么?” “你不怕我偏向万朝么?” 陆笙笑着摇摇头,那笑容之中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 “那我问陛下一句,若是这万朝的江山以后不是木瞻的而是木睚的,你可愿意成为万朝的附属国。” 此话一出,头疼了许久的陆笙眼前突然亮了起来。大巫师的话让陆笙心中又有了方向。 “您这句话的意思是......” “就是那句话的意思。这江山的主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定下了,这是天意。” “天意......?” 陆笙的眼神之中又充满了动容。 他相信这些命运之说,二十年前,哥哥天生金色双眼被父皇抛弃,而大巫师将哥哥带去了万朝。 这一切都是二十年前就注定的事情,若是大巫师这么说了,他也信了。 “若是哥哥能成为那位万人之上的人,别说附属,朕愿意将这长延江山拱手相让。” 从知道木睚存在的那一刻开始,陆笙的心就好像被他带走了。 双生之子,一同出现,一同出现在这世界上。这么多年的分别,他们不仅仅容貌相似,气质相似,神态举止喜好都完全相似。 这长延的江山本就应该是书友哥哥的,自己只不过是把他的不幸当做了自己的幸运的小偷罢了。 父皇亏欠哥哥的东西,就让自己来偿还吧。 “陛下若是这么想,就议和吧。” 该做的大巫师都做了,自己这次跟着来瑟金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坐收渔翁之利了。 之后又和陆笙谈了很久,等到他困得双眼已经开始流泪之后大巫师才出了长延的屋子,但是他并没有回到万朝的地界去,而是自己默默地去找了个小客栈住下。 想必此刻的万朝府邸,必然已经乱作一团。 三日之约已到,陆笙带着朝臣早早就到了,可是万朝的人却迟迟没有看到人影。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长延的大臣们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一些大臣本就不同意长延皇帝的决定,那日晚上和大巫师聊了很久之后陆笙就像被洗了脑一样一心想要成为万朝的附属国,谁劝都拦不住。 明明之前他还说过不想和他那软弱的父皇一样活着,结果他这皇帝当的还不如他那父皇,刚上位没几天就把这皇家给卖了。 “这还没说出来呢,人家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以后还有好日子过?”,站在人群中的某个大臣小声的嘟囔起来。 接连不断的叹息声在大臣之间此起彼伏,似乎这个国家不是成为了附属国,而是已经被打到家门口灭亡了。 陆笙一直在隐隐的忍耐,脸上的颜色并不好看。他不知道木瞻今天到底耍了什么花样,难道是大巫师把他的打算提前说给了木瞻他才会今天如此羞辱自己? 不对,陆笙想了想又觉得大巫师不会这样做,因为他并不是站在木瞻一边,他和大巫师才是一边的人。 今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大巫师给了他那个信念。 府衙门口突然变得吵吵嚷嚷起来,陆笙知道木瞻终于来了。 身后长延的大臣都悄悄撇这眼睛看向门口,但是门口却没有一群一群的大臣走进来。 打头的人似乎只是个普通的士兵,他双手背在身后抬着担架走了进来,两个士兵抬着一个担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抬得可能是个人。 三个担架被放在了府衙门口,六个士兵,还有一个十分年轻的官员。万朝今天来的人只有这几个人,还有那三个盖着白布单的担架。 陆笙走了出来站在门口,他皱着眉头知道事情不妙。 昭思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但是他还是大大方方的走到了陆笙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启禀长延陛下,这是我们太子殿下叫臣来还给长延陛下的东西。” 前天晚上的事情闹得瑟金城是沸沸扬扬,百姓家都知道万朝的府邸起了大火,还有一批刺客行刺万朝的太子,而且太子似乎还受了重伤。 这事陆笙也有所耳闻,但是今日这三具尸体被抬到自己面前他却心里乱了起来。 “太子殿下身在何处?”,见不到木瞻的身影陆笙心中踹踹不安。 在看那昭思一脸的凝重,但是毕恭毕敬的他总让人觉得事情越发不妙。 “太子殿下已经带着军队出城回万朝了。太子殿下叫微臣给长延陛下带句话,长延万朝,必有一战。届时各帅兵马再与陛下再回。”,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书写了这天下未来。 陆笙心头一跳,说好的三日后再会,现在木瞻已经回长延,战意已决,应战万朝这件事长延只有三分把握能赢,但是他却不畏惧战斗。 “既然太子殿下意已决,长延也不惧一战。只是丑话说在前,是万朝掀起战火置百姓于不顾,我长延只是顺势而为。”,事情可以做,仗可以打,但是道理必须讲清楚。 掀起战火本不是陆笙所愿,这事情他打心里不愿意。 虽然生在帝王家,但是在朝廷几年做事也知道寻常百姓辛苦,一切得来不易,往往有的人一生的努力都因为一场战争而被摧毁。 到时候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这不是陆笙愿意看到的。 昭思冷冷一笑,转身走向那三个盖着白色布子的担架,拽住那白色的帘子挥手一扯,面色已经有些发紫的尸体完完全全的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好在现在的天气不算太热,尸体没有快速腐烂散发恶臭。 那些酸邹邹的大臣皱着眉头捂着口鼻身体微微往后仰,看到死人本就不是吉祥的事情。而且他们心中过惧怕这灵魂会找上自己。 “前日夜里,本官与太子殿下还有楚华清大人在一起仪议事。突然有一群黑衣刺客乘着夜色而来,放火烧屋,刺杀太子,经过一番搏斗太子殿下身受重伤。楚华清大人为了护驾当场葬身火海烧成焦人。经过太医和大巫师的指认,这三个服毒自尽的刺客乃是长延皇家暗卫!证据确凿,休要抵赖!就因为万朝提出让长延成为附属国,长延陛下便派暗卫刺杀太子殿下!想要终止这次议会!既然陛下已经主动挑起祸端无心和平!我万朝也绝不忍气吞声!”,昭思说起话来底气十足,一点也不像胡诌。 说起长延的暗卫,这朝廷上的大臣没有一个不知道,但是却鲜少有人见过。 暗卫一般都掌握在皇帝手中,只有皇帝能调动暗卫。他们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替皇帝打探消息清理门户。 如今长延的暗卫出现在万朝的府邸,还意图刺杀长延太子,这件事情陆笙就算有一百张嘴都已经说不清楚了。 “朕要亲自看看这三具尸体。” 陆笙还是不死心,这暗卫之前一直在父皇手里,前些日子父皇才和自己提起过这件事情,但是号令暗卫的牌子都还没有交给自己。他不曾动用过这暗卫一次,甚至都不知道平日里究竟是谁在训练这些暗卫。 “请便。”这已经是实打实的事情了,昭思也不怕他堂堂一个皇帝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去做手脚赖账。 陆笙走出屋内,靠近那三个尸体,他身边贴身伺候的人上前来掰开了其中一具尸体的嘴巴,陆笙探头看了牙齿,没有错。 然后下人又把尸体反转过来撩开后颈的头发看到了那小小的暗纹,没有错。 依次查了三个尸体,确认这就是长延皇室的暗卫,陆笙这下子头脑也蒙了。 他和下人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确实是我长延皇室的暗卫。”,皇帝都亲自确认了,府邸内的大臣一片哗然,没想到他们这个小皇帝跟他们说要做附属国,私底下却派人去暗杀万朝太子,这事做的实在糊涂,是他信不过他们这些大臣还是他这个人太过于反复无常。 这样的皇帝怎么叫人能信任他忠心耿耿的跟随他呢? “此事有端倪,还请大人回禀万朝太子,再给朕一些时日,必定查出内奸。长延主张和平,今日来赴会已经做好了成为万朝附属国的准备,那朕再多此一举刺杀太子殿下实在是愚蠢至极。”,陆笙说的诚恳,但是昭思似乎并不为之所动。 “长延欺人太甚,万朝忍无可忍。太子受伤,重臣身亡。此事已经无可挽回,陛下还是早些回去准备兵马粮草,万朝长延必有一战。告辞。”,昭思转身大步离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带着那六个士兵大摇大摆的离开。 没有人能阻拦他的去路,陆笙若是叫人拦着自己那就是心虚,这事他更加说不清楚了。 现在的陆笙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对外要抵抗长延的百万军队,对内要承受大臣的不信任和施压。 就像五十年前珉王朝灭亡的时候一样,他现在是没有退路也没有前路。 似乎万朝和长延打下了这江山以后都不太平,他们全都是被珉王朝王室诅咒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过轮回的灭顶之灾。 一切都不过是命运罢了,今天万朝可以灭了长延,明日长延也会因为其他事情自取灭亡。 陆笙并没有抓狂,也没有崩溃。他的眉心反而缓缓舒展,他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放在自己的眉心,俨然一副十足的信徒模样,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加忠实的信徒了“阿弥陀佛,善恶终有报。” 万朝的军队回到皇城又用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前前后后大概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木瞻这次离朝再回已经是冬至了。 当他感受到冷风打在人脸上有些疼的时候,木瞻知道自己是回家了。 一个月的时间木睚在皇帝身边跟随皇帝处理朝政,他的悟性很高,皇帝用木睚用的十分舒坦,而且做事有章程有手段,很多木瞻在的时候没法处理的破事在木睚面前也能轻松的迎刃而解。 朝廷之上瞬时出现了一波所谓的厓王党,但是木睚却好似乎真的无心做那万人之上之人,所有应酬他都不去,所有礼物他都不收。 甚至听说太子要回来了,提前几天就将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不再动朝廷上的事情,即使是皇帝喊他去,他也不去,为的就是一个避嫌。 一行兵马慢慢地涌入皇城,陆燕骑断后安顿士兵,而木瞻则是快马加鞭的率先往皇宫的方向赶。 临走之前木瞻骑着马儿路过了大巫师的马车,他站在大巫师的马车前问了一句“大巫师是否要和本宫一起进宫面圣。” 车厢里的人甚至都没有掀开车窗的帘子,他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去见老头子做什么?我累了,直接回厓王府了。” 一来大巫师是真的不想去见木钊那老头子,二来出来有小一个半月了,见不到木睚心理有些思之如狂。 别看平日里和木睚在一起也是互相怼对方,可是分开一段时间之后哪怕是见上一眼心里也会格外的踏实。 “那本宫便自行进宫了,大巫师舟车劳顿早些休息。”,留下了这些体面的话,木钊没等大巫师回话一鞭子打在马儿的臀部上,策马扬鞭而去。 客气是客气,只是没有了往昔的情分。 大巫师不禁开始思考,木瞻是不是看出来自己更加疼爱木睚,自己又是在什么时候露馅的呢? 他对木瞻的喜爱单纯是师徒之间的关爱,但是对木睚的却是爱人之间的喜爱。 这件事情她曾经迷惑了很久,心里明明清清楚楚但是却不愿意承认,时至今日她才终于肯承认自己确实是坠入爱河了。 而且这种感觉的确不错。 大巫师的马车从军队里拐了出来,冲着厓王府的方向慢慢而去,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睛,大巫师面具后面的脸都绷不住开始笑了起来。 回到了皇朝木瞻第一个要去见的人当然就是他那父皇。 大殿之上百官等候,木瞻一身铁甲带着冬天的寒气走上殿内,跪在了皇帝面前。 兴许是年纪真的大了,皇帝的神情不比以前,现在的他坐在这把龙椅上居然没有以前那样威风凛凛叫人畏惧。 “儿臣参见父皇,此次出行瑟金城无功而返,请父皇责罚。”,木瞻跪在地上,他知道自己不是在请罪,只是在给父皇和自己一个面子。 无果鸳鸯 有缘无分 http://.biquxs.info/

大家心里都清楚,万朝要的只不过就是一个出兵的理由罢了,即使这次没有这场刺杀,他们也会找别的借口出兵长延。 这样说来天时地利人和,木瞻的真正任务完成的非常好。 “太子无需自责。长延欺人太甚,居然刺杀太子。楚华清也为此丧命,这一仗必须打!只是在出兵之前,朕想先了解了另一件事。”,峰回路转,皇帝突然把话题挑到了另一个地方。 “和雁塞的亲事……朕想让太子下月便迎娶葇夷公主。” 木瞻心中心喜,但是突然他那受伤的胳膊一痛。 突然之间他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自己身为万朝的太子,危机四伏,而且政事繁忙。以后他也许会是皇帝,到时候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小小的皇宫之中。 到时候山川河流,花草鸟兽他再也没法带葇夷出去看。 他自己一个人被困在这小小的牢笼之中,但是他不能让葇夷也被困在这红墙金瓦的地方。 葇夷是自由的风,她应该最快乐,最简单的活着。 王兄曾经说过,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大的痛苦。 但是让心爱的人为你付出为你牺牲,这种自私木瞻对葇夷做不到。 以后他成了皇帝难免要三宫六院,到时候葇夷要和其他女人争抢他,这是木瞻不愿意看到的。 喜欢一个人未必要把她留在身边,只要她过的幸福自在,无论是嫁给谁或者身在何处那都无所谓。 木瞻垂着眼眸轻轻的笑了起来,脑海里是葇夷美丽的笑容,她就是草原最美的萨日朗。 “启禀父皇,儿臣以为,将葇夷公主许给厓王才是最好的选择。儿臣的太子妃必须要是中原女子,如此才能保证血缘正统。让雁塞公主做本宫的侧妃也不合情理,因此将葇夷公主许给厓王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木瞻没想到,终于有这一天,他还是亲手把葇夷推到了别人的怀里。 皇帝似乎若有所思,太子说的话没有错,一些大臣也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儿臣以为,陆鸣将军之女,陆雁南容貌出众,品格端正。许给儿臣做太子妃最合适不过,请父皇答应儿臣,赐婚。” 木瞻慢慢的将头磕在了地上,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乱的很。 曾经和葇夷许下的誓言一一略过,在草原上骑着骏马的红衣少女笑声如银铃灌耳,在烟花之下她笑着看着烟花,她红着脸鼓起勇气跟自己说她喜欢自己,而塌却装糊涂假装没有听见。 葇夷把最美的青春全部放在了木瞻的身边,他们并肩看过了千山万水,后来她慢慢的走到了自己身后,为他而改变自己,为他收敛自己的小任性。 可是那就不是真正的葇夷了,木瞻想让葇夷无忧无虑的做真正的自己,而不是为了他这个臭男人变得成熟稳重。 曾经他见过一夜之间快速长大的皎月,那种心痛直叫人难以呼吸。 他的小葇夷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皎月。 “朕允了。那便先叫厓王迎娶葇夷公主,太子和陆家小姐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李相脸上挂着笑容看向陆鸣“陆将军,还不快跟陛下谢恩?” 听着这件事的陆鸣简直傻掉了,他是一个隐性的厓王党,一直以来厓王对他们陆家都有提携,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小女儿喜欢的是厓王。 但是现在她却要被皇帝指婚给太子! 成为太子妃和成为王妃这是天上地下之别,但是陆鸣还是有些不太乐意,因为他想让自己的女儿得到真正的幸福。 可是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抗旨是掉脑袋的事情,皇上亲自赐婚,那就更加无可推卸,他若是推卸了不仅仅是对皇帝不敬更是对太子不敬,以后他陆家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当初他把女儿从边塞带回来,可不是为了让她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倒不如就在边塞活一辈子被那包着风沙的风吹的没了皮肉。 陆鸣颤颤巍巍的跪到了皇帝面前“陛下,老臣小女年纪尚晓......” “十八了,不小了。到了年纪了,女儿家早完是要许配人家的,你多留一两年在你身边是耽误了儿女的事情。就依朕所说,把你女儿许给太子当太子妃,怎么朕还配不上当你的亲家么?”,陆鸣很显然是不同意这门婚事,但是对方是皇帝他有没有办法直接拒绝。 现在皇帝就是跟他在要他的女儿,陆鸣面色为难百般不情愿“能嫁给太子殿下实在是小女的荣幸,可是皇家规矩严格,小女自小在边塞长大,蛮荒无礼只怕难以适应宫中生活,到时候闯了祸给皇家抹黑......”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陆家小姐也是在莹冠书院读过书的学子,天赋灵异学事情极其快,在大婚之前朕会派宫里的人亲自到陆府调教陆姑娘,陆将军无需担心这些琐事。只管做好嫁衣,等着十八台的轿子将女儿送入东宫即可。” 皇帝看出来了陆鸣的不乐意,但是却没有生气,反而是循序渐进的劝导,让他心甘情愿的把女儿嫁给木瞻。 想起来陆家那刁蛮无理的小女儿,曾在后宫之中和李家的小姐大打出手,而且还说过长公主的坏话,想起来都觉得这丫头在后宫里肯定活不了两年。 而且她心仪的人是木睚,这事情皇帝心中也是清楚的。 怪就怪在她这姑娘虽然不适合皇家,可是她的爹爹适合当国丈。 一直以来皇帝的第一意愿是让柔荑嫁给木瞻,两个孩子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情投意合,而且有了雁塞王当老丈人木瞻在朝廷上的地位必然是无可撼动。 但是现在出了问题,木瞻不愿意迎娶柔荑。而柔荑肯定也不愿意嫁给木瞻了。 因此皇帝必须给太子找一个可靠而国丈,朝廷上无非就是李相和陆鸣两个有权势的老臣。 现在万朝呵呵长延即将开战,在太平盛世的时候支撑起国家的是文臣,但是在乱世的时候顶梁柱却是武官。 木瞻想要巩固自己太子的地位,甚至是成为皇帝身后必须要有一众臣子的支持,而陆鸣就是皇帝亲自为木瞻选的那头领头羊 只要陆燕南嫁给了木瞻,那么陆鸣从此以后就不得不和木瞻绑在一根绳子上,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女儿的幸福也必须要扶持木瞻。皇帝的算盘早早地就打好了,现在他只是顺势而下罢了。 “臣,领旨谢恩。”,最终陆鸣还是把自己的脑袋磕在了地板上,他五体投地被迫接受了这门婚事。他陆鸣这一生只有一个妻子,育有一儿一女,儿子为万朝披甲征战,女儿在皇家后宫锁下一生。 突然只见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做错了很多事情,他的一声已经全都奉献给了万朝,在自己的教育下儿子也是一心只有国家皇家,女儿虽然宠溺的习惯了自由,现在她却不得不折断翅膀进入鸟笼。 可以说给了儿女翅膀让他们展翅高飞的人是自己,而拉弓射箭将她们从天空之中捕捉回来的人也是自己。 陆鸣懊悔不已。 木睚并没有来上朝,自己自由自在的在他那王府里呆着无聊度日。 大巫师跟随木瞻的队伍一起回来,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木瞻。 但是等待大巫师的不是久别重逢的拥抱,老管家站在门口恭迎大巫师,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奇奇怪怪的。 “府里出了什么事?”,木睚这个人就是如此,他不去招惹事情的时候事情也会自己跑出来找他。 老管家为难的摇摇头“大巫师这边请,主子在书房等着您。” 大巫师快步随着老管家就去了木瞻的书房,当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老管家就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走。 看来要说的事情十分的隐蔽,不能让多一个人知道。 顺着路大巫师一路走进去,到了书房门口轻轻敲响门扉,“我回来了。” “进。”,木睚那冰冷冷的声音传入了大巫师的耳朵,可能是因为一个月没有见到木睚了,就连隔着墙听到木睚的声音都能让大巫师十分开心。 推开门,屋子里面坐了三个人。 一个是一身白衣的木睚,他没有懒懒散散的坐在自己窗边的摇椅上,而是正襟危坐的坐在茶桌前,桌子上的茶水冒着热气,可是却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只能看到热气热腾腾的飘起来。 另一个就是一头金发的柯萨辛,她面色为难的坐在木睚身边的座位上,柯萨辛一直都是一个心理放得下事情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喜欢不漏声色,但是今天大巫师却在她的眼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担忧和愁。 而另一个人叫大巫师看到之后倒吸一口冷气,那一身红衣的小女子乖乖的坐在桌前,低着脑袋捂着自己的肚子眼睛里面隐隐约约含着泪水。 这不就是几个月之前自己跑回雁塞的柔荑小丫头么?怎么突然自己又回来了?而且居然在木睚的王府里? 这孩子不声不响闹了脾气就走,大巫师可是担心了好一阵,直到雁塞那边的探子给自己消息说是柔荑却实回了雁塞之后她才放下了这颗悬着的心。 这三个人围成一圈坐在桌子前面,正好还有一个位置,大巫师漫不经心的走进来,之后还不忘了回身把那门给关上。 “走的时候挺痛快,你小丫头居然还知道回来?”其实这大巫师心理是憋着一口气的,柔荑的不告而别,这次她回来了不摆摆谱子只怕这小丫头不长记性下次还会这样! 心理打定了注意要狠狠地收拾柔荑一顿,大巫师装出一副冷漠的模样。 谁知道柔荑小嘴一噘,脑袋又往下低了低,眼泪忍不住的就开始往下掉。 这下可把大巫师吓得不敢说话了,他赶紧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捧在手里,这动作看似无意,其实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心里的不安。 柯萨辛今天也很奇怪,见到大巫师之后也不说话,就呆呆的坐在那里愁容满面,她的双眼不再仅仅是停留在木睚身上,而是一直在看着那低着小脑袋的柔荑。 “到底出了什么事?一个个的都愁眉苦脸的,怎么不欢迎我回来?”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屋子里干净的过分,大巫师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尤其是那木睚,久久不说话,最是奇怪。 “到底怎么了啊!”,平日里大巫师是那个最能沉得住气的人,但是现在三个人都心事重重的,而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一样毫无头绪,她实在是坐不住了。 “再等等。” “等什么啊!”,大巫师气的直接从凳子上站起了起来。 “再等等再等等!什么事情你都要再等等!你就不能做什么时期痛快一些么!”想起木睚那些瞒着自己做的事情,大巫师心里一腔怒火。 自己跟着木瞻走了一个月,回来之后他冰冷的好像一块石头。她为木睚跑断腿,人家却连一个笑脸都不给,这叫大巫师心理如何舒服? 那双金色的双眼突然抬起来直勾勾额盯着大巫师,理性占据了他全部的情感。 木睚的声音还是如此的冰冷,但是却带了几分命令的意味“坐下,再等等。” 他好像冰原狼王,拥有不可让人抗拒的王者霸气,大巫师浑身打了个冷颤。从来没有哦人敢对自己指手画脚,但是木睚命令自己这种感觉有些新奇,听着好像也没有那么让人不舒服。 而且自己似乎还有些享受这种被人管着的感觉? 天哪,想起来一定是因为自己平日里自由散漫惯了,突然有人这么管着自己所以才一时反应不过来!她一定不是在害怕木睚这个毛头小子。 心理拒绝着,但是大巫师却已经乖乖的坐在位子上了。 白色的面具朝着木睚一直看一直看,木睚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面具后面人的脸有多不情愿,等到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这人一定要跟自己闹脾气的。 桌子下面木睚悄悄地伸出手,把自己的手轻轻地搭在了大巫师膝盖上的手上,他冰凉的手握住了更加冰凉的大巫师的手,但是两个人的心理却都是很温热的。 这事在哄自己么?大巫师心理偷偷地笑着,面具后面的脸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反正你没有人看得见。 “本王叫人去请太子殿下了,等会太子殿下来了,再一起说。大巫师且先在等一会。”,木睚安抚着大巫师,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老妖怪,而是住在木睚心理想小妖精。 小妖精不开心了,自己的心理也不得安宁。好在小妖精很乖,只要你肯用心的哄上一两句肯定会没有事情的。 四个人就这样在书房里坐着,谁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各自藏着自己的心事。 从朝廷上下来的木瞻刚刚出了宫门就被厓王府的人给拦了下来,侍卫上前将一枚红色的戒指送到了木瞻手中“厓王殿下和故人请太子殿下到厓王府一叙。” 那枚红色的戒指乖乖的躺在木瞻的手里,他认识这枚戒指,这是他送给柔荑的小东西,当初柔荑离开的时候把所有东西都留在了詹王府,他派人将柔荑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在她的房间,可是现在怎么会到了木睚的手里? 故人?会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呢?一枚戒指成了木瞻不得不去的理由。 快马加鞭木瞻又跟着厓王府的人去了厓王府,站在这座王府门口,木瞻的心很乱。他突然之间发现那些曾经在身边无比亲密的人似乎一个个都离自己远去。 书房的四个人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最后这位客人。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柔荑赶紧将脸转了过去不敢看木瞻。 可是一打开门,视线扫过去,仅仅是一眼木瞻就认了出来那红衣服额女子是谁。 他现在很想冲上去一把将柔荑抱在自己的怀里,告诉她他做错了很多事情,求她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木瞻强忍着泪水,感情被他关了起来。木瞻的脸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他走进屋子,将那红戒指丢在桌子上“王兄手下高手不少,进出本宫的府邸拿东西简直轻而易举。” 木睚咧嘴笑了笑“太子殿下住在东宫,戒备森严。可是詹王府却不似从前那样重兵把守了,若是没有这枚戒指,本王也怕太子殿下不赏脸来我这厓王府。” “王兄说这话可是把木瞻当外人了,只要王兄一句话,木瞻必定会来见王兄的。” 木瞻双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握着拳头,那些隐忍的感情全部被他攥进手心,脸上的风轻云淡全都是心理的痛苦促成。 见那房屋的门还开着,木睚缓缓起身走上前去将屋子的门轻轻的关上。 末了走到了木瞻身边,在他耳边轻轻地问他“父皇可是给你和柔荑赐婚了?” “是,不过本宫拒绝了。柔荑并不适合皇室,本宫觉得陆鸣将军的女儿更适合做本宫的太子妃,父皇已经答应了这门婚事。”,他的故作冰冷其实,都是在往自己的身上,往柔荑的身上插刀子。 身怀六甲 奉子成婚 http://.biquxs.info/

这些昧良心的话说出来,看着柔荑那小小的背影,木瞻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巴掌打醒他这个无心人。 柔荑的背影微微颤抖了两下,她的肩膀一直在抖,脆弱的好像一碰就碎掉的瓷娃娃。柯萨辛伸出手将柔荑一把拉到自己怀里,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柔荑的脑袋,小声的劝慰柔荑。 “王兄,父皇说要把柔荑许给你做王妃。你是我最放不下的人,柔荑也是我最放不下的人,只有你们在一起,我才能放心。以后柔荑就交给你照顾了,今日本宫累了。先走了。”,木瞻看向木睚,话语之间有几分真心,甚至都忘记了自称本宫。 从木瞻进来,到木瞻离开,柔荑始终背对着木瞻没有回过身看她最爱的少年郎一眼。 木瞻理解,或许柔荑是伤心了。现在的狠心总好比以后的折磨,柔荑对不起,木瞻知道他们彼此是喜欢彼此的,但是命运就是这样,他不能做出本就是错误的选择。 大巫师气的坐在凳子上说不出话,木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甚至都没有坐下来诚心诚意的说上几句话。 木瞻走的果决,木睚皱着眉头要追上去,柔荑突然转身喊住了木睚“厓王哥哥!莫去追他!” 迈出去的半个脚步停在了屋外,木睚缓缓的转身看向柔荑,双眼里充满了悲伤和心疼。 “这事都怪我自己。事到如今也只好厚着脸皮求厓王哥哥收留我......和这腹中的孩子了。”,柔荑的手轻轻地抚摸上自己的小腹,脸上的不舍和悲伤难以言喻。 柯萨辛一把将柔荑抱在自己的怀里,久久说不出一句话,两个人泪流满面。 孩子?大巫师觉得有些懵?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柔荑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怀有身孕?这孩子又是谁的?反正肯定不是木瞻的,否则用不着吵闹木瞻肯定会主动把柔荑娶回家,这件事木瞻肯定和自己一样完全不清楚。 看着屋里的三个人,木睚和柯萨辛肯定知道所有的隐情,但是这两个人却都缄口不提。 大巫师起身,拉着木睚的手走出了书房。这件事肯定是柔荑不愿意再提,为了不再次伤害到柔荑,触碰到她心中的伤心,大巫师带着木睚走出书房很远到了后花园的小亭子里才停下脚步。 木睚一路也不甩开大巫师的手,就这样任由她牵着自己,路上被府里的小丫鬟看见也不做挣扎,似乎很享受这样的事情。 两个人到了无人的角落,面对面的四目对视,大巫师还没有张口,木睚却笑了起来,略带几分痞样“想我了么?” “说正经事,别转移话题。”,大巫师现在心里全都是柔荑的事情,完全没有心思和木睚在这打情骂俏。 这个人也是奇怪,刚才还跟自己一脸严肃,现在出了屋子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反而又不正经起来了。这让大巫师摸不到头脑,他到底是真的担心柔荑还是只是在柔荑和柯萨辛面前装出一副假意悲伤的模样刻意讨好。 “那你想问什么?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模样老老实实的站在大巫师面前,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这让大巫师不禁怀疑没有心的人到底是自己还是他。 “柔荑怎么会在厓王府?” “她自己来的。” “什么时候来的。” “你和木瞻离开的第二天早上,那时候我跟柯萨辛正坐在屋子里面吃早点,吃的是......” “我不想知道你吃的什么馅的包子!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巫师着急的就快要从地上蹦起来了,可是木睚偏偏拿出那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模样。 “葇夷怀有身孕了。” “我知道,刚才听到了。多久了?” “我又不是孩子的父亲我怎么知道。”他歪头一笑,又开始调皮起来,总而言之就是一直避重就轻不想说葇夷的事情。 大巫师不知道为什么木睚不愿意说这件事情,他本不是一个废话很多的人,平时他转移话题她都可以马马虎虎跟他蒙骗过去。 可是葇夷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即使孩子长大了有些事情不需要经问家长,但是作为家长却不能立刻停止对孩子的关心。 “一个月左右吧……”,说话的人微微低下头,情绪有些低落。 “孩子的父亲是谁。” “查了一下,可能是他的。但是没有证据,葇夷也不肯说实话告诉我们。” “所以到底是谁?” 究竟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能让木睚这样维护他?又或者那不是维护而是单纯的难以启齿? 有些事情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木睚知道大巫师早晚会知道。现在她把自己单独拉出来就是为了把这件事盘问的清清楚楚。 可是大巫师知道了只会会怎么做呢?依照她的性子肯定轻易饶不了那个人。 “你何时变得这样优柔寡断?到底是谁你给我一句痛快话!”大巫师这次是真的着急了,平常她带着面具都会故意压低嗓子装作男人的声音。 但是现在那白色的面具下面发出了小女子焦急的声音,情绪愤怒而又着急。 大巫师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木睚的衣领,揪着他的衣裳摇晃他的身子,心里的怒火已经不可遏制。若非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木睚,她恨不得拿着刀子架在人脖子上逼他说出来的。 “是父皇的。”,木睚偏过头去,即使大巫师带着面具他还是不敢面对大巫师说出这句话。 紧紧揪着木睚衣领的手突然之间被抽走了力气,她的手像是一张轻柔的白纸,轻飘飘的松开落下,只留下褶皱的衣领。 大巫师觉得脑袋嗡嗡的作响,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脚下有些无力,她扶着手边最近的廊柱,踉跄着几乎要跌倒。 木睚赶紧上前去一把将大巫师揽入怀中,挞沉默着不敢看大巫师,这件事明明不是他的错,可是他还是十分自责。 “你怎么知道的。”,借着木睚的身子大巫师慢慢的站稳,但是却没有从木睚的怀里站起来。她半个身子靠在木睚怀里,手扶着木睚的手臂,只有这个她才能故作坚强。 “这件事,我有责任……” “这件事也跟你有关系?”,突然那个脚软到站不起来的大巫师从木睚的怀里站了起来。 木睚是什么样的人榻最清楚不过,甚至可以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可以算计从小跟他最亲的兄弟。可以算计跟他一母同胞的弟弟。人命在他眼里都不过是草芥。 他心思歹毒,是个最自私的人。斤斤计较又爱记仇。 可是大巫师就是喜欢这个心思歹毒,却总不爱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的坏孩子。 但是这件事,如果他也有参与其中大巫师就完全没法接受木睚了。 这是一个女子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她不允许木睚做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你可以贪婪,可以有野心,甚至可以心狠手辣,但是最基本的良知还是不能被丢弃。 “早在我们从长延回来的时候,本王就知道葇夷自己回万朝了。可是却没有那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就是因为本王如此放纵她,才让这小丫头受了这苦。这事本王也是难辞其咎。”,原来木睚一直不肯说葇夷的事情,是因为这个缘故。 一直以来木睚都觉得葇夷肯定是会和木瞻在一起。人总愿人长久,这对金童玉女在木睚眼里是天赐良缘。 可是现在却出了这档子事情,葇夷不能嫁给木瞻,而木瞻也因为身份故意推开了葇夷。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是正如木睚所说,两个人在一起经历磨难总比没在一起留下遗憾要好。 木睚那双金色的眼睛难得的流露出了惭愧,要知道大巫师认识木睚这么多年了,从不知木睚也会懂得惭愧二字。 回想起以前木瞻和葇夷吵架,木睚总是骂木瞻不会哄女孩子,生怕他错过了葇夷,每次都像个媒婆一样叫木瞻去哄葇夷,去主动跟葇夷认错。 想来他也是看好这段姻缘的。可是现在看来,命运总是爱戏弄人。 大巫师心里惭愧,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居然怀疑木睚会设计陷害葇夷? 她明明知道木睚心里不坏却还是像旁人一样不信任他怀疑他,这真是自己该死。 木睚没有怪自己没有埋怨自己,这让大巫师心里更加自责。 伸出双手,大巫师将木睚抱在自己的怀里。 木睚本就比大巫师高很多,但是他还是默默地弯腰低头将自己那沉重的身子放在了大巫师小小的肩膀上。 她的手并不热乎,但是每一次抚摸都能让木睚格外的安心,就好像是船舶终于找到了港湾。 “我总是觉得,木瞻以后能和葇夷在一起,而且是特别迫切的。我是一个坏人,本以为我一生都不会有花好月圆的结局,人越是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若能看到葇夷和木瞻在一起,我那个空落落的心也算是满足了。幸运的是我现在有了你,可是木瞻却没了葇夷,不知道是应该欢喜还是应该难受了。”,木睚的脑袋很沉,完全搭在大巫师的肩膀上,好像坚强了这么久都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走下去。 大巫师没想到有一天木睚的沮丧居然是因为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而且还不是因为自己的情爱。 不快乐肥宅 2019/3/28 19:08:08 轻轻抚摸着木睚的脑袋,大巫师心中也是无比的难受“这事不怪你,是他们有缘无分罢了。” “那日早晨,葇夷哭着跑来厓王府,我和珂萨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发现她有些异常,找了三次太医,前两天才瞧出来了喜脉。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也不说,就是一直流眼泪。一瞧见葇夷哭了,我也不舒服,也就不问了……”木睚说着说着顿了顿,接着一口叹息。 “可是我心里总是不舒服,就找人去打探。打探到葇夷那天早上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宫里我也有人,问了洛嫔。洛嫔说你和木瞻走的那天夜里,葇夷晚上确实去了皇宫见父皇。本来是洛嫔在和父皇喝酒,见到葇夷来了父皇便跟她喝起来,两个人好像都喝了很多,父皇把洛嫔打发走了说要和葇夷说话。然后……酒当真不是好东西,你说是么?” 这件事情木睚也不知道应该怪谁了,酒后失态,父皇自己心里肯定也是后悔莫及。 “是,你喝了酒以后也特别没有风度。”,现在反而是大巫师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了。抱着怀里的人,大巫师想起那日他在宫里喝多了,拉着自己站在楼阁上,摘掉面具抱着她亲吻的模样。醉了有时候也好,可不好。 “这事,要不要告诉木瞻?”犹豫很久,大巫师还是想问问这件事情。 木睚虽然情绪很低落,但是靠在大巫师肩膀上的脑袋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了。葇夷已经够了伤心了,我不想让木瞻也伤心。他拒绝了父皇和亲,把葇夷推给我,无非就是想让葇夷简简单单活下去。宫里的水太深了,既然木瞻依旧相信我,我就要好好护着葇夷一辈子。” 大巫师轻轻的笑了起来“你也不算太坏。” 木睚的脑袋依旧埋在大巫师的怀里,时不时的还蹭两下,似乎在撒娇。一个月没有见到,他的心里何尝不是思之若渴?现在也不计较会不会让人看到了,看到就尽管看到去好了。 万朝皇帝似乎很着急给葇夷办婚礼,几乎没有什么准备,把木睚和葇夷的婚礼迦定在了半个月之后。 没人知道皇帝为何如此着急,想来估计是因为太子即将要帅兵征讨长延。要早些把雁塞公主娶回来,这样万一战场上需要增员,也可以和雁塞借兵。 所有人都把这场合亲看成了政治联姻,但是只有当事人知道,这不过就是万朝皇帝想要掩盖自己做过的肮脏事的手段罢了。 自己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不想着负责,却把姑娘嫁给自己儿子,踢皮球一样不负责。 他在位多年没有什么太大的政治错误,如今有了太子,即将退位,为了不让自己的名声上有污点,木钊可以说是用尽手段。 若不是木睚在宫里也有眼线,还真不知自己这个父皇心思如此恶毒。 木睚和葇夷大婚那日,满天的红色铺满了皇城,和以往和亲的阵仗相比准备的算是粗糙但是也不失体面。 锣鼓喧天,鞭炮齐响,送亲的队伍把整个街道填的满满的。 木睚一身红衣更显俊郎,高头大马,谁家少年郎潇洒。脸上的笑容淡淡但是却看不出来真心的喜悦。 今日不知道有多少春闺梦里人碎了心,厓王,绝美之男子,如今风光大娶了雁塞王最爱的小公主。有了家室,能嫁给厓王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好笑的是李清如和陆雁南两个人争了那么久,到最后居然全都落空。最可笑的是陆雁南还被皇帝指婚要成为太子妃,嫁给那个她最爱的男人的弟弟。 看着木睚一身红衣,大巫师有些感慨,上次见他穿红衣还是木瞻将他从皇宫里接出来住到詹王府的日子。 那日两个红衣少年手牵着手,本以为这份情意永远都不会改变。可是仅仅过了两年,似乎一切都变了。 早上离家去接新娘的时候是大巫师亲自为木睚带上了玉冠,她笑着说“去吧,接你的新娘子。” 从一开始大巫师心里就很清楚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成为木睚明媒正娶的新娘。他要穿着红衣迎娶其他女子。 他的身份让他必须如此,即使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巫师也没法改变这件事情。 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说好不会失落不会哭泣。可是看着木睚一身喜气的红衣,少年如玉,他离去的背影和微微有些疲惫的双肩还是让大巫师忍不住悄悄落泪。 好在有面具遮挡着,没人看见她哭了。 今日这场婚礼,有四个人是不开心的,木睚木瞻,葇夷大巫师。 厓王府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宫里送来了好些东西,雁塞也送来了好些陪嫁,大大小小的箱子把厓王府堆得满满当当,一不注意就连自己也会找不到。 大巫师不知道木钊怎么和雁塞王说的,葇夷居然没有嫁给木瞻而是嫁给木睚他居然也欣然接受甚至不问上一句。 还是说天下的帝王都一样,只要利益达到了,女儿嫁给万朝哪个皇子都是一样的。 帝王对儿女的宠爱不过就是喜欢小猫小狗的新鲜感罢了。 看着木睚高头大马把葇夷接了回来,他下马亲自将盖着红盖头的葇夷背了下来。 皇帝亲自来了厓王府看这对新人礼成,看他们拜天地,看他们送入洞房。脸上一直挂着开心的笑容。 是的了,他的罪孽有人替他承担,如何不高兴? 躲在角落的大巫师站在这满天的红色之中,双手握成了拳头,她知道自己不是个能轻易原谅的人,她会竭尽全力,叫木钊不得好死。 暗中告密 挑拨离间 http://.biquxs.info/

厓王迎娶葇夷公主,皇帝都来了太子没有理由不来。在宴席上木瞻自己喝了好多酒,几乎是别人敬酒他就喝。 木睚把葇夷送回洞房,自己出来应酬,那些大臣公子哥灌他酒的时候木瞻就上来替木睚挡酒。 就好像今天娶亲的人不是木睚而是木瞻,看着木瞻一杯一杯的给自己灌酒,木睚的神情之中全是担心。 这朝廷里的人谁不知道,木瞻和葇夷公主是青梅竹马,但是也是木瞻主动拒绝了迎娶葇夷公主反手把她推给了厓王。 都说太子无情...... 虽然心中有着强烈的不甘心,但是两人也只能眼睛紧闭,任由刀斧加身。。。 欧洲区域,一场大战在2o29年的夏季爆,动者是鬼族,其和丧尸合作,想将人类打散,当成奴隶来圈养。 袁英神识中早就看见了繁星,没想到这天使在巨峡号上转了一圈就飞走了,弄的袁英有些莫名其妙。 两人花了点时间找了新的出租屋,又把东西搬过来,其中有一辆三轮车,何大超的母亲平时就推这辆三轮车出去卖麻辣烫。 他们和普通的布衣不同,自然会知晓,但是,至今为止,众人都没有听到一丝风声。 他不仅支撑了下来,而且雷霆过后的造化之力正在修补他受伤的肉身。 而因为傀儡全都被糯米糍埋住而发挥不出作用,冒火的波斯猫也总算有了点认真的样子,打起来的时候也开始用起了恶魔果实的能力。 “不会,这事跟你没关系,不要多管。”陆天不想龙虎门掺和,语气有点生硬。 虽然陆羽跟陈风雷这几天并没有接洽过试探过,但陆羽已经有了直觉。 他的全身也都被刀锋所伤,赤红色的鲜血染红道袍,浸湿靴子,好像刚从血里捞出来一般,之所以没有昏迷过去,全凭一股子求生意志。 “但是,这些……跟相公要得到朝廷的招安有什么关系呢?”金翠莲还是有些不解。 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方七佛拱手道:“多谢吕公子成全!”然后拉着方腊趁着雨夜走了出去。 “咳咳”李英龙抚着自己的脖子咳个不停,本来就瘦,现在更是咳得像要死掉。 陪着李二一家人吃完一顿让王兴新很是不满意的早餐后,他便告辞回府,一夜未归的他有些不放心怀孕且败家的长孙秀。 “你们主子是谁我也是有侍卫的,来人来人哪唔”她慌乱的叫起来,然而才张了口但被人一掌劈晕。 啪嗒!就在古霄这一剑斩落下去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玉凤仙子掌中捏着的一个晶莹剔透的玉佩被一把捏碎。 田虎追踪方腊的时候,陆平终于捕捉到了声息,潜伏在他们通过的路上。然后,陆平就听到了外面的瀑布声。 想要用视线的余光征询姚玲意见的时候,姚玲的声音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并且,刘逸凡在霍炎庄园对我所做的一切,实在令我心寒,我不可能会原谅他,所以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还活着。 很平静的一句话,没有牧源的竭嘶底里,没有天寒锋阴气森然,有的就只是很淡然很平静的语气而已g。 “嘡!”一声金铁交鸣,猴子倒翻着跟头向后退去。而观音脚下的莲花则是急颤了几颤。 晚饭后,我悄悄问好有仙,她说明天一早过去酒店,我这才放心地上楼。 安邦不可能让死了的那些无辜的人再活过来,但却能尽量让剩下的这些人别再倒在枪口下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什么的他不在乎,但肯定不会滥杀。 弑父弑君 再无红衣 http://.biquxs.info/

“瞧他这模样,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以后怎么成为帝王。”拉了拉身上的衣裳,皇帝直径走到了自己那坐塌上。身子一斜往那座椅上一靠,小桌子上没有热茶没有糕点,他那手就显得有些无处安放。 “夜深了,来找朕所为何事!”皇帝打了个哈气,虽然心里担心木瞻可是还是不愿意表现出来,反而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在路上木瞻好像是哭了的,一双眼睛略微有些泛红,再加上酒气熏得他脸颊微微泛红,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极其脆...... 至于你给我的那点钱,就当我这么多年的青春损失费,和孩子们的生活费。 凌靖博拿起来,慢悠悠的翻开,姿势优雅淡定,完全没有丝毫的愤怒与急迫。 这时楚云还不知道齐丰拿出来兔子是准备吃的,只见齐丰走出去,找来一堆柴火,用自己的新学的仙法将柴火点燃,之后将兔子开剥干净,架在火上烤。 ‘哈哈好,我希望你不要后悔!’徐刚怒极而笑,然后转身就走,今天的屈辱以及最后一丝希望的破灭,让他彻底的决定撕下往日的伪装,他要让白玉洁后悔,要让白玉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并且他现在就要去做。 不一会地头传来一串脚步声,田穗穗心里疑惑,齐丰该不会又折回来有事交待自己吧。 何金龙闭上双眼,慢慢地与这些材料的灵力相融合,慢慢的,神情舒缓起来,表情变得极度舒服,还有点哼哼起来。 刘宁也是他的堂兄,他还是街头痞子的时候,刘宁就跟他一起混了。 那送信的鸟儿还在窗边扑腾着,歪着头看着他,还清脆地叫着,似是在提醒他看帖子。 现在,因为徐飞持有至尊龙卡,享有特殊保护权。他本来可以把这20几个贵宾。通通都交给警方处理。 龙泉别墅区b栋3号别墅,是一个占地过千平方独栋别墅,而且还带有花园和游泳池。 收下孟烟雨,何不是自己私心作祟?但是顶先天的资质绝对够拜入门下,时间一长,真情相待,自然又添一大助力。 另取桂梦关的洪锦的先行官是季康,他这一路的大将还有.南宫适,苏护、苏全忠、辛免、太颠、阂夭、祁恭、尹籍等等,也领了十万人马,择吉日祭军旗开赴佳梦关。 二氏曰:“原来如是亲生弟兄。也无有不散的见哪,今宋伯伯在,我夫妻可以安闲自在;倘异日不在,我和你如何处?常言道:“人生天地间,以营运为主我劝你做些生意,以防我夫妻俊事。 “我叫都旻,大学生,一会也请各位大哥多多帮忙!”鸭舌帽青年说道,跟中年胖子一样,脸上布满了紧张的汗水。 而淮南之地,也必定不能一帆风顺。按照武帝一贯的制衡之术,魏云逸做了淮南王,武帝必定会放另外两个质子回淮南,以求压制魏云逸,达到掌控淮南的目的。 她饿了,为了早上过来“上班”,她爬起来把自己捯饬的能出门就没时间吃早饭,衣服都是临时扯的,更别说化妆,要知道她在美国的时候早上十点之前是从来不起床的。 陆彦心中一愣,自己不是一分钱都没有付吗?怎么这丫头信口雌黄?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的。”帝何收回了手,将自己的身子往她那边俯去,额头轻轻抵在她胳膊上。 管家跟在了她的身后,就已经很认真的说了起来。如今的事情之下,不管怎么样,他是没有开玩笑的,所以对于最近的事情,他若是都能够去弄明白了,那这自然就不错了,只是如今的事情都没用。 新仇旧怨 钊钊诛心 http://.biquxs.info/

上一次连夜进宫还是在二十年前了。 大巫师还记得那天白日里自己心里总是张皇不安,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当夜幕降临之后他的心还没有放下,喝了很多杯茶,坐在屋子外面仰着脖子看着满天的星象。 其实她并不太了解星象,只是小的时候珉王朝有天文台和监天师傅,父皇总叫她好好读书,夜里也要挑灯夜读。 那时候为了晚上不看书,她便找借口说要学习天象,毕竟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巫女,父皇也就答应了这件事情。 在监天师的带领下,她学会了一点皮毛,之后便望着满堂的繁星觉得这天大无边界,想要研究清楚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学点皮毛吓唬吓唬外行人就够了。 比起真材实料她更加相信自己地第六感。 当长延皇帝身边那个胖太监扭着屁股来找自己的时候,大巫师就知道,她的心没有白白慌乱了一整天。 那天晚上在长延的皇宫她迎接了木睚的诞生。 那今天晚上在万朝的皇宫她又会迎来什么事呢? 坐在马车上,对面的常宫人面色不太好看。 大巫师却撩开车窗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想到刚才木睚凑过来想要亲吻自己,突然被人打断了,她张皇失措的跑开。 而木睚坐在床上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轻轻的“啧”了一声,脸上写满了不悦,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木睚如此心烦不满的表情,想来也是可爱极了。 木睚十分不情愿的躲到了床帐里面眼神之中充满了抱怨和不痛快“大半夜的来敲门,本王倒要看看你约了什么情郎。” 当时大巫师只顾着张皇的带上面具,没有细细品味木睚当时的表情和心里,现在她得空了想起来了简直回味无穷。 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是常宫人的时候大巫师心中一凉,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离开自己 。 “常宫人?”,大巫师轻轻的念着他,木睚好像听到了,惊的不由自主的的把身子往床里面又挪了挪。明明常宫人不会往床那边看,可是木睚还是怕被发现,心虚的不行。 这要是让人知道厓王大婚之夜不去洞房花烛反而在大巫师的床上这可怎么解释的清楚? 常宫人不是个多嘴舌的人,甚至说得上是守口如瓶。但唯有一点,他对自己那个父皇忠心耿耿看到什么事绝对要回去跟皇帝说的。 “大巫师深夜叨扰了,陛下有急召,请您随老奴入宫。”,即使常宫人努力装作平静,但是他眉宇之间的愁苦已经抑制不住。 大巫师没有太多废话,从门口的地上捡起自己的袍子披在身上便跟着常宫人一起出了厓王府上了马车。 常宫人一脸苦大仇深,大巫师却是满脸笑意,虽然那白色的面具并瞧不出来她真正的心情。 “大巫师,您可要救救陛下。”,常宫人按耐不住了,百般祈求的看着大巫师,他那脸上的褶子都跟着在悲伤。 “深更半夜的,急招我入宫自然是天塌下来了。二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啊,长延皇帝急招我入宫,便是那日我把厓王从长延皇宫带了出来。”,这还是大巫师第一次主动跟其他人提起二十年前那段往事。 “这次只有大巫师能救陛下了!” 大巫师轻轻的笑了一声,觉得有些好玩“皇帝啊,总是在需要我的时候才想起我。平日避我如蛇蝎,若不是我日子过得无聊才不帮这种无情无义的高傲小人。” “瞧大巫师您这话说的。陛下自然是很信任大巫师的,只是平时好面子不好表现出来。大巫师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您与陛下相识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性子您也是清楚不过了。”,常宫人的脸上微微有了点笑意,但是那也是勉强挤出来的,可以看得出来他其实还是怀揣着心事的。 大巫师觉得有些奇怪,手忍不住在自己的面具上敲了敲,空空的回声让此时此刻这马车里听起来更加寂静。 “平时在路上,常宫人总会先跟我说说必须为何要见我。怎么今日只字不提?”什么事情能让在皇帝身边跟了这么久的常宫人都只字不提? “这事,您还是去看了再说吧。”,常宫人默默低下了头,思量了一会又悄悄扭过头去哽咽起来。 隐隐约约大巫师已经感觉到了,掀开马车的帘子仰望夜空,大巫师看到黑夜之中一颗星划破天际陨落而下。 她记得前几日看那颗星子,隐隐约约忽明忽亮,原来一切早有定数,只是自己学艺不精没有看明白罢了。 进了宫常宫人带着大巫师便直接去了皇帝的寝宫。 一走进屋子一股子药味便冲到大巫师的鼻子里,但是即使药味这么重也掩盖不住那丝丝的血腥味道。 门口跪了一群太医,每个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插到地里面去。 一个小宫人手里端着一碗棕黑色的东西往里走,大巫师一把拦下了那小宫人,她凑近脸去闻了闻那药碗。 “老参汤吊命,这么多太医就只能开出这么个方子?”,跪在地上的太医接连不断的叹息,被大巫师这么一说更不敢说话了。 常宫人满脸焦急请大巫师进去,再晚就怕来不及了。 人刚进了内殿,大巫师看到那小宫人手里端的老参汤已经到了皇帝手边,洛嫔脸上带着泪痕,但是还是强颜欢笑的伺候皇帝喝汤。 而木钊,面无血色的躺在那金色的被褥之中,整个人没有任何精气神,苍白的令人心碎。他的呼吸慢而微弱,大巫师三两步上前坐到了皇帝床边,轻轻的捡起木钊的手号脉。 “陛下撑着就为了见我吗?”,木失血过多已经没了半条命,无力回天,伤口虽然止血但是人已经不行了,拿老参汤下猛药只能让他暂时回光返照,等到油尽灯枯耗尽了去那边也就是这个时辰之内的事情。 皇帝的眼睛转了转看向了常宫人又看向了在一旁坐着的洛嫔,他艰难的张嘴说了一个字“走。” “陛下!” 洛嫔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去趴在皇帝床边泣不成声。常宫人也忍不住抹眼泪,但是他知道陛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巫师说所以才熬到现在。 “娘娘,随老奴出去吧。”,常宫人上前搀扶着洛嫔,十分不舍的走了出去。 这一次是不是自己最后一次见陛下了呢!常宫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只要陛下在一天,他就要听陛下的任何拆迁。 大巫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红瓷瓶,打开盖子将那瓶口扣在皇帝的手上,一只小虫顺着皇帝的手腕爬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这虫能刺激你的神经,你会觉得浑身舒坦,说话能利索点。既然等我就把想问的都说出来。”,大巫师起身将要刚才洛嫔坐的凳子拽了过来更加靠近皇帝的床,坐在凳子上大巫师慢慢的等着自己那个小虫起效果。 约莫过了一会,皇帝的眼睛不在眯着,像是往常一样睁开,他看起来精神一点了,扭扭脑袋看向大巫师,嘴角撤出一模笑意。 “朕本以为大巫师这次能叫朕再苟活,没想到大限已到。” 木钊苍老的已经叫大巫师认不出来了,想起二十年前他那俊郎的模样,大巫师感慨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该走就走吧,这是你欠下的孽。”,看着故人垂垂老矣,大巫师心里却没有任何感伤,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万人瞩目的存在,早晚要这样狼狈的离去。 “大巫师知道是谁刺了朕?” “屋子里的酒气这么重,当然知道了。” 皇帝眼中突然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人之将死,总能看的透彻“朕都忘了,葇夷也是大巫师的徒弟,那件事情大巫师怎么会不知道呢。是你把葇夷的事情告诉木瞻的吧,亏朕还觉得过了今晚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被自己儿子刺伤,感觉怎么样?”,大巫师弯下腰杵在皇帝的床边上,口气轻柔好像说的不是这么残忍的事情。 “是朕先做了错事,不怪瞻儿。”,然而木钊却对这件事情并不生气,甚至觉得解脱了。他记得木瞻走的时候说,这一刀便是他还了葇夷的债。 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第一件是没能留住先皇后,第二件便是自己搞砸了木瞻和葇夷这对鸳鸯。 “其实陛下还有另一个选择。您现在不止有一个儿子,您可以留遗诏,立厓王为新帝,到时候葇夷就是万朝的皇后,皇后生下来的孩子是嫡长子,必定会册封为太子,那也不算你们木家的血脉断了啊。” 躺在床上的木钊扯着嘴角笑了起来,“您简直就是耳边的恶魔。总是诱惑人做错的事情,朕若是早些看清楚便好了。朕看明白了,这次不会上你的当,太子就是新帝,朕不会再次抛弃木瞻。他就是朕唯一的儿子。” 诡计被识破了,大巫师无奈的叹气,身子往后退了回去“能在死之前看透我,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本想着可以抄个捷径,没想到木钊还是聪明人,虽然糊涂了一段时间,但是狐狸就是狐狸,脑袋还是灵活的。 “最后一次,朕再问问你,她在哪里?她是谁?”,记忆力那一身红衣面目灵动的女子抱着孩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的面庞和多年前儿时的面庞重合,木瞻这辈子最恨大巫师的就是他一直隐瞒她的消息不告诉自己。 看着木钊双眼之中的渴求,那种奢望甚至是祈求。大巫师的心突然软了,想着他反正也活不过今晚来,大巫师心中一横,索性让他去的轻松一些。 其实她也很想看看木钊吃惊的表情。 她抬起手来,慢慢的摘下了那白色的诡异面具。 一双圆圆的杏眼灵动而清澈,精致可爱的面庞,略带稚气的圆脸,少女的可爱全部都在这张脸上。 她轻轻的笑了,木钊看呆了。好似这二十几年的时光都重头再来。 “原来一直都在身边啊。”,木钊的双眼换换留下两行清泪,他也笑了,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因为开心。 他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大巫师的面庞,那是记忆里的模样,在自己的童年一次次出现,在梦里来回的游走。 原来一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大巫师伸出手握住了木钊的手,却是另一种拒绝。她把木钊的手压回床上,叫他安生一些,显然大巫师并不想让木钊触碰自己。 “二十年前我就说过了,我就是大巫师。只是你这人多疑从不信而已。”,大巫师笑笑,表现得十分无奈,她确实二十年前就自我表露身份,奈何真真假假木钊已经分不清了。 摘下面具之后大巫师的声音也变成了女子的声音,木钊眼泪不止,眼前的人和记忆里的人实在是太像了。 “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相像?这模样,这眼神。为何如此相像。”,皇帝的双眼好似粘在了大巫师身上舍不得拿开,他只想要一个真像。 “她是我的长姐。我们都是珉王朝的女儿。” “你……莫非就是……” “我就是珉忘仙,早就应该在五十年前死掉的人。我是珉王朝百年难得一见的巫女,纵身从高楼坠下却没有死,可是也不算活。这身子不死不老,但是冰冷僵硬如尸体。我像个活死人一样在这世间游走,这一切都是你,都是长延陆家的人造成了。凭我一人之力我要你们全都付出代价,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大巫师甜甜的笑着,木钊看的呆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事情。 珉王朝,这三个字对于木钊而言实在是太过于陌生。 父皇打下了江山,而他坐稳了江山,除去了藩王让万朝更急爱统一。 日子太长久就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万朝的江山是他们从珉王朝手里抢过来的。 突然之间木钊好像看透了。 二十年前他因为没有子嗣的原因不得不寻找大巫师寻求帮助。 而她就是珉王朝的巫女公主,那么这些年的诅咒都是她下的么? 第一次,木钊的双眼里畏惧。 二十年前她将木睚送到了自己的手里,那个小小的婴孩真的能为他的孩子挡住厄运么 二十年后他的孩子全部都在壮年身亡,造成这一切的究竟是他们的欲望还是大巫师早早就在二十年前布下的棋局? 原来他活了一辈子,自以为英明,其实一直都活在二十年前大巫师就算计好的故事里么? 木瞻突然想起了,本是小风小浪的万朝,就在大巫师和木瞻归朝以后突然变得腥风血雨起来。 木眈和木眛相互残杀,大巫师又在其中出了多少力气? 皎月的黯然离去,小八的身亡,这一切都和木睚也逃不开干系。 从一开始大巫师就算计好了,她谋的就是自己这万朝的江山! 她想要让那陆家的孩子程翁万朝的王! “别忘了木睚也是陆家的孩子,帮陆家的孩子拿下万朝,这可不算是报仇。” “木睚就是木睚,他会成为万朝的皇帝,然后会成为长延的皇帝。他是被两国抛弃的孩子,却是被我选择的人。”,这人在临死之前还想挑拨自己和木睚的关系?大巫师不屑一小,脸色冰冷如霜,这种小手段她完全不在意。 “木瞻也是你的徒弟,葇夷也是你的徒弟。你甚至利用他们达到你的目的,看来无心的传闻倒是真的。故意透露葇夷的事情让木钊恨朕,你事事机关算尽,心如蛇蝎,其实跟她一点也不一样,她善良温柔朕早该知道人和人并不相同。”。 “就是因为姐姐太善良,才会被你们这些恶人害了一生。而我不同,我见过地狱,不怕黑暗。木钊你就安心的去吧,很快我就会送木瞻去见你。” 小虫子起的作用似乎快要到了尽头,木钊的双眼渐渐的合上,身上又没有了力气。看来就要油尽灯枯了。 可是临死之前,木钊还是忍不住多看大巫师两眼,他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事情,看来自己大限已到。 木钊睁着双眼,却突然脑袋一歪,身子一沉,他的双眼还睁着看向大巫师。 那些不甘那些憎恶全都在他眼里写的一清二楚,临死之前自己知道了这些残酷的真像,即使去了也是心怀遗憾。 将面具慢慢的带到脸上,大巫师十分满意今天的结局。一切都是她几十年前算计好的样子,这种成就感只有她自己懂得。 带上面具走出木钊的寝宫,身后一片哭声,大巫师一身黑衣慢慢的隐没于夜色之中,这一切的一切即将落下帷幕,撒网的时间太长收货的快乐却被渐渐冲淡。 仇恨对于她而言其实早就看的没有那么重。 又或者说是她对于自己的人生早就没有那么看重,反正这漫长的等待不会结束。当所有人都离开她还是会在这天地之间浮游。 她更想看到的是那双金色的双眼,揽尽江山,君临天下。 心软情浅 最是人间 http://.biquxs.info/

万朝第二位皇帝突发恶疾,染病身亡。储君木瞻即日起继位成为万朝第三位皇帝。 后宫嫔妃全部送往太庙为先帝长诵经文。 先帝走前曾赐婚陆鸣之女陆雁南为太子妃,新帝登基,但先帝去世,三月国丧不能办红事。因此只得一拖再拖等三月以后再令新帝迎娶皇后。 厓王大婚当日夜里先帝逝世,民间传言,厓王与葇夷公主之婚事,大不详克死先帝。 痛失先帝,太子继位入住皇宫。心思沉重,痛并思痛,特招厓王进宫小住,念其刚刚成婚允许...... 这里的怪物已经不能用多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拥挤在一起,都是普通级别的怪物,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怪物忽然变成蓝色怪物,只是他并没有看到有什么怪物直接边城绿色怪物,这让他感到疑惑。 “与其等死,还不如拼出一条活路,我同意!”一个个护卫队成员接连点头应下。 既然活不下去,既然会死在这个战场上,有敢死队的双倍抚恤金,肯定是要参加的,反正都要死的,死了可以让家里多领一倍的钱,何乐不为。 最后还剩下三轮较量,但是维克托已经是明白这“姜还是老的辣。”所以,下一轮较量中维克托又是将足球踢失。不过最后两轮虽然调整好心态,不过架不住十次无一失手的齐达内。 “会长,盐的价格,已经涨到二十八个铜币一斤了,我们要不要出手?”李秋生笑着问道。 一次次攻击之下,一颗颗迎面而来的蜘蛛蛋接连被打碎,咔嚓咔嚓的破碎声也是接连的想起来,不过大家都不敢耽搁时间,因为进入到一定范围内不尽早打碎蜘蛛蛋,那就要和真正的怪物战斗,那个要比这个难很多倍。 身为世界政府情报机构的最高掌权人,蒙罗当然知道,恶魔果实只允许服用一枚的限制,并不是不可突破的。 不过接下来对于阿森纳来说,既然已经是和富勒姆俱乐部那边商讨完毕,接下来就是球员这边的合同的谈判。对于这方面,阿森纳的主教练阿瑟温格毫不担心会出现维克托临时反悔的情况。 看着这一幕,不少海贼都是目光闪烁,略带怜悯的看向不远处的罗林。 “朕自有主张,各位大臣若无要事,那就退朝吧!”古拉顿故作平静的说道。 “我不可能每次都到破晓来的。”花织说道,同时带上了一个口罩。 自己在击杀了一百多个清兵,余下的一百多个清兵,在害怕逃跑的时候。没有给自己提供任何负面情绪值。 阿加帕团队也处于一种困惑和不解之中。就目前的场面上来看,本就人数劣势的他们,在死去一人后更是雪上加霜了。 在这桃花岛的泉眼深处,居然有冰封国度,国度的深处,隐藏着一条冰龙,这简直是天大奇缘。 他爱的是地球人即使寿命短暂,却活的鲜活,不像修者那般,被岁月磨灭了感情,个个修成了无情大道。 “奴家的清白,全部都毁在了你的手里,你在奴家闺房里做的那些坏事,让奴家都不想活了呢? 也许在其他地方,很少有人能看到唐家人向别人鞠躬,因为他不需要这样做。 但是那只强壮的野兽似乎并无视了距离,一爪子将白点点拍倒在地上。白点点冷静的瞄准野兽的头颅,一枪射出,但并未造成致命伤害。野兽踉踉跄跄的逃走了,白点点依旧受了重伤,似乎比上次还重一些。 吴哥的一只手臂被他斩落下来,随即机车失控,飞跃到一旁的山林当中,生死不知。 念念不忘 没有回响 http://.biquxs.info/

夜已经深了,木睚说是进宫陪伴皇帝,其实新帝整日政务繁忙并没有时间见他。 将木睚困在皇宫之中也算是另一种说法的禁足。木睚整日无所事事,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上午和大巫师喝喝茶,下午和葇夷做在一起说说话,晚上到小厨房里看看珂萨辛做了什么好吃的。 自从葇夷有了身孕以后珂萨辛照顾人的重心似乎直接偏移到了葇夷身上。她照顾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从吃穿用度到葇夷的放松闲聊,无微不至的筹备准备迎接这个小...... 气机再次节节高升,终于在第二次轰然巨响过后,他修为再晋一重,来到人仙后期。 丁龙啸摇着头,神色转而变得疯狂,下一刻居然是朝着凌霄扑了过去,以他的实力想要杀凌霄再简单不过来,只是凌霄站在鬼虎背上毫不慌张。 这次,休觉自己走了过来,双袖带着猎猎秋风,在万人瞩目中,脸上无悲无喜,一步步坚定地走了过来。 “娘希皮!那个叫夜十七宿的,陪我干了他!”矿泉水似乎认识死掉的这个玩家,立马来了脾气,他骂了一声,就冲了上去。 林天玄在平时也能办到,修为力量调转全身,不浪费一丝一毫,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如同家常便饭,和喝水饮酒般简单。 就在第二条金色的细线,连接令牌之上,给令牌再次造成一阵清颤之后,还未过了多久,第三条金色已经又开始接近,晃晃悠悠再次朝着令牌,打算再次连接而上。 “别看我,我也用不了,我是个弓箭手。”红尘梦见莫流看向她连忙扬了扬手中的弓箭。 叶白则是刹那间捂着头,痛的不行,那蝉鸣的声音。几乎在他灵魂之中穿行着,痛的几乎要将灵魂撕裂一般。 凌霄很来是打算麻烦血魄蛇来找这身外灵形,毕竟这蓝蛇谷之中遍布蛇类,不过现在有了烈焚鹿也就不这么麻烦了,毕竟血魄蛇现在还要照顾刚刚产下的蛇卵。 这种功法的副作用会越来越强,到时候花展刚的生育能力都可能要受到影响。 炼兵之法的种种好处,是因为起于炉子。而徐焰的九龙聚火鼎本就是顶级的丹炉,所以才令徐焰拥有如鱼得水的操控感觉。若是换普通一点的炉子,恐怕就是直接炸炉的可能。 如果正处在较高水平,不妨多换一点。2机场兑换率一般比市区低,可以先少换一点,够一两天开销即可。市区里有很多店可以兑换,越远离中心的地方汇率越好。3街头兑换点的汇率公示牌上有字样的表示不收手续费。 除了跟唐泽一起回来的李英奇等人依旧淡定的吃着东西之外,其余的人都是用一副看到神仙显灵一样的惊奇表情看着唐泽。 彷佛感受到了什么,当徐焰睁开双眼的时候,那只石猴也都睁开了双眸。它看向徐焰的目光如同清澈见底湖水,没有任何复杂的情感,只有最单纯的依赖与眷恋。 半晌后,一行六人便在地图的指引下,来到了剑骸墓地,这是一处荒凉的墓地,只有几座凸起的坟头。 萧虎能够一眼认出徐焰手中的五彩神环,自然是因为他自己手中也有五彩神石打造而成的空间至宝。作为拥有千年底蕴的尸纹道宗,拥有这种宝物再也理所当然不过。 击杀敌军主将,周一乾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但是守住营寨的问题总不大吧。 丁强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个时候,这臭屁龙,简直化身一个流氓龙,一个劲地得瑟,不将丁强放在眼中,呼三喝四,嚷嚷地差点让他忍不住暴走。 难舍难断 心中牵挂 http://.biquxs.info/

两个人静静地相拥,那一刻木瞻感受到了最近半年来从未感受过的宁静。 “木瞻,这是最后一次让你撒娇了。我已经不再是你的葇夷了,那个依附着木瞻为木瞻而活的葇夷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我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是厓王的王妃,我要为了他而活下去。以后见了面我会称呼你为陛下,也请你记得,我是厓王妃。” 抱着葇夷的手慢慢的松开,木瞻眼中充满了震惊当葇夷轻轻的环抱住自己的时候木瞻以为她放下了可和自己重新开始。但是他没想到...... 此时那翅膀顿时便是发出了无数的羽毛,瞬间如雨一般猛的针对着无尘发动了攻击。 “我只是不想拖累你们……”六年前阿牛被得重伤,一武功尽废,跟一个废人没有区别。 一个不大的白色的太极图在古辰举起的双手之间产生,这个太极图和星陨的青色太极图不太相同,不过确是他刚刚偷学星陨的,既然星陨的太极图有防御力,那么自己只好也弄出一个太极图来防御,不然别物它术。 话才刚说完,而此时众人也来到了无尘的身后,虽然他们都是在地上跑。 不多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在候场大厅的内门,一个身着赤红色长袍的中年人,就这样急切的走了出来。 炎忆没有躲避君悔释放的风波,她的衣被传来的风波吹得散了散,一直笑着道。 她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次之后,从此对那些乐此不彼地走进美容院做美容的人表示由衷的佩服。 流星神色一席。中单的地位,可想而知。风落羽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并不如愿的想法驳回,那是一种信任吗? 这些话,陈元都不爱听。洛阳城与南阳城,那是离得相当的远,他就不相信以南阳王的武力,还挡不住区区胡奴再说,就算南阳王危险了,不是还有建康吗?许幕僚可是承诺过他,在建康帮他经营一下的。 该死的柯晓佳!你造的什么鬼东西!死了还要祸害我!蓝若歆心里爆骂几句,把弓弩往肩膀上一背。抽起背后的死亡之刃。砍向其中一个离她最近,正扎进巨鹰翅膀的八爪倒钩的绳子上。 蓝若歆慌张的直接勾住月白的脖子,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着急上火的感谢道;“亲爱的,谢谢你,我走了!”转身再次飞奔,消失在黑夜中。 修天补地,唯有幽冥帝皇可以做到,可帝尊如今伤了,如果强行蹈险,不单地陷修补不了,还会加重伤势。 对于空间里储藏的食物,凌霄还是有十足的信心的,毕竟这些食物,都是当年凌霄还是命运之神的时候,在一个美食的高级世界大量收集的,味道自然也是无比的好吃。 再看月妍贵妃,用膳时闲话家常,她说的话最多,大多数都是在说张家场李家短,慕容倾冉也算是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能让她知道,否则,让她知道了就是让全世界都知道了,那张嘴忒没有把门的。 她朝着湖面深深地吸了口气,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盘膝而坐,紧闭凤眸,开始运气丹田。 “谁?!给我出来!”因为不经意发出的笑声,凌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眼见成年凯路迪欧发出一颗波导弹轰打过来,凌霄躲都懒得躲,直接走上前一步一甩手,便将波导弹弹到了空中。 四人皆用力地点头。即便是原本对魔主有成见地潜龙。也早已忘记了心中地愤怨。他明显看出来了。魔主的狠与凶,完全是从大局出发地。这才是真正君临天下地至尊本色。 收网捞鱼 报仇沉浮 http://.biquxs.info/

大巫师自然是不肯喝茶的,而齐笙也清楚。这面具好像长在大巫师脸上一样,让他摘下面具就跟要撕下他的脸皮一样。所以倒茶了也是摆摆样子而已。 “我跟哥哥最怕的就是随了我那没出息的父皇。世人都说我父皇胆小怕事,他不是暴君却也不是明君。是个昏君罢了。可是坐到这个位置上朕才发现,不是父皇天生如此,而是形势所迫。他的忍让不过是想让国家更平静罢了。现在想来,若是我也胆小怕事顺了那万朝倒也算给百姓一个交代。好好一...... 景墨轩一步步向韩水儿逼近,韩水儿也一步步的向后退。韩水儿被逼到走廊的尽头时,后背轻轻倚在了墙上。景墨轩用得意的眼神看着韩水儿,嘴角流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身子慢慢俯下去。 这一夜既是所有故事的结束,也是未来一个崭新的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步入幸福的轨道。 “草。兽人战士的狂化。怎么可能?”东门口聚集的众人中某人大声惊叫起来。的确不可能,因为人类有着人类的出手地,兽人有兽人的,精灵有精灵的,也难怪他们会惊奇了! 李南也不思量,当即便擎起一个灭火器在手里掂量,重量还可以,作为武器也不错。 “暂时还不能内讧。”齐河说,他们都是要进那条路的人,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人心不一的话就更加危险了。 尖刀插^进我肚子的时候我还没什么感觉到疼,不过老张将他的手指插^进我眼眶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变成了黑暗世界,虽然那个时候我的心脏还在继续有力的跳动着。 犬川次郎只要手向下一劈,顷刻间,罪恶疯狂的枪声就会响起,马上就会血肉横飞,雷江很多家庭将会母亲失去儿子、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将会家家挂白孝、处处添新坟。 王鹏估计自己前脚离开计生办,张银娣后脚就会去找洪向南告黑状,但他真是懒得去理会这个婆娘。想想刚才洪向南如果真有意偏帮她,肯定早就批评自己了,既然没说什么,自然问题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鲁雪华就把警戒卫兵发现记者偷偷拍照,加以拘押后报告,自己亲自赔礼道歉、并认真做好采访安排的事情也做了详细汇报。 蒋倩急忙躲开,一蹬脚扑在远处的土地上,丝毫不顾自己形象尽失。 我当然不答应,于是说你瞎说什么呢?哪有人会这样交代后事的?那今后我如果要来祭拜你,岂不是每次都要爬山越岭,你是想要累死我吗? “你一夜情的时候有这种感觉吗?”晓雯话一出口,就立即捂住了嘴巴,好像是后悔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矛头同时转向,数千道杀人般的目光看来,好似能剐人,就是这个杂碎带的头,闲着没事装啥逼。 虽然在武宗境不能发挥属性是十分吃亏的,但经脉确定有了属性,王鲸还是很高兴,若是今晚再把丹仙谷公羊赠送的炼元丹炼化,他将直接进入中级武宗。 到了聂府,锦儿却还没回来,应该是去祥和苑了,她急匆匆往祥和苑赶去,路过太清园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往里看了一眼,随即摇摇头。 “废话,难道我们看不出来吗?我们想知道的是时空殿在哪里?”凶神恶煞脸一寒,释放威压,如同魔头降临。 关舰露出洁白牙齿:“好吧,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在我面前炫耀幸福。”这几句话,他说得一点掺酸的意思都没有,我更加肯定了,昨晚是幻觉,是我自恋症发作的妄想。 金不换人 少年亡魂 http://.biquxs.info/

“万贯啊,你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本王并没有那么信任你,虽然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本王都交给你办,但是利益是利益,信任是信任。本王怕到了那一天给你的达不到你的预期……” 其实万贯这个人,看似江湖气息浓重,其实早早就想金盆洗手做一个活在明面上的人。木睚不信任自己这件事他是知道的,所以为木睚做事才如此尽职尽责。 “主子。万贯是个江湖人,见过了太多的肮脏事。虽然才三十出头的年纪,但是却已经觉得很疲惫。...... 当然,“万剑归宗”还好说,此剑本就是沉浪受她的“天剑”启发所悟,她当然也能轻易地从沉浪此招中,得到不少领悟。 赵云兰想起上次给李老头做的糖水枇杷,拍了拍自己的头,哎~这不就是和现代的罐头差不多嘛!赵云兰赶紧去定做了些罐子回来,先做了些糖水桃子罐头给李家人尝,李家人都一致赞同,便开始大批量制作。 二是难度太大,符师若要画出某种灵符,便要运用与其同系的法力。如此,便只能转化自身法力或从元玉中借去力量,期间势必会损耗不少法力,导致事倍功半。 “是的,我有个表姑在香港,前几天我刚去了一趟香港才回来没多久。”林逸道。 二级体质10万,他现在钱包里的资金已经超过30万,二级体质可提升标志已经亮起,二级提升100%,也就是增强一倍,他动心是不是要购买。 虽然他们不知道组织究竟是什么样子,不了解里面一点情况,可却不时能感受到组织的存在,以及组织的强大,这让他们不自觉产生一种类似宗教的崇拜感。 墨寒生和李红梅一同走进洞中,出了山门前的瀑布形成的那道拱门。 在桌子角落,林逸发现一瓶开着盖子的白兰地,估计是看守看到他们的车过来赶紧藏在那里的。 这一次张元没借助粒子振刀插楼梯减速,也没打算卸力,就这么硬生生跳下去。 工作虽然辛苦了点,也有几分危险,但收入比在镖局做事高了好多倍。 所以,他才有了自己构建八卦炉的想法。即便他现在的境界不够,也可以请朱念兰或者赵梦真出手,总能解决身体问题的。 却原来,在这儿还是有某些规矩的,学校里大部分地方确实是可以随便出入,完全不限人员身份,然而却不允许携带宠物入内,包括现在这个教学楼中的大型教室在内。 而在原地的季莫,看着手中的长剑,指尖轻轻一触摸,他手中的长剑瞬间就像粉末一般飘散在空中。 在秘境靠近中部的位置,一个猿猴类妖兽尸体的边上,李想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猿猴玉雕,一脸的欣喜。 石榴出去了,外面的声音倒是平息了,但安静急了,她们也没有回来。 因为北境宇宙人族帝路参赛者有着近乎于六成强者,在这一战的波及之下陨落,因此第八星在修复后,也引来了幸存者中绝大多数的光临。 若是沒有秦云的提醒,凤逸寒似乎还未发现自己手中的杯子早已连余温也沒有了。 在青石山上的时候,杨若风曾用这一办法,通过了“山神”设下的考验。 就在这时,那一声撕裂天地,足以轰穿耳膜的爆响才于耳边传来。 上官磊不紧不慢,语气平常的述说着,但那份毋庸置疑,却是人人都感受到了。 只要能够胜利,他们高家就能称霸商界,轻松一件事,幸福全族人。 不死之身 鬼神之说 http://.biquxs.info/

两军加起来将近八十万人,就这样在这里驻扎着耗材耗力最重要的是消耗粮食。行军打仗粮草的运输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出兵之前征粮,打仗时候抢粮。整日就和万朝在这里消耗自己显然不是良策。 齐笙已经下定决心为自己的哥哥铲除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即使自己是以卵击石也要奋力一搏。 于是长延终于派了使者给万朝下了战书,约定三日之后两军交战。 这第一场战争事关重要,皇帝必然亲自帅兵征战,这是齐笙最好的机会。 在出兵之前齐笙特地安排了一百个弓箭手,又特地叫来了自己的皇家暗卫藏在军营之中。这些人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杀了那万朝的皇帝。 木瞻也不是傻子,领军打仗他也不会冲到最前面,而且木瞻身边有护卫队跟着保护,想要木瞻的命谈何容易? 只有里应外合,才能如此。 想让木瞻露出破绽,就要让他心乱。 齐笙悄悄派人给大巫师送了一封信,希望他能从中做一些手脚。大巫师身在军营之中,一举一动木瞻都清清楚楚,悄悄地也会被发现,不如就光明正大的送过去,让那木瞻尽管猜就是了。 信封光明正大的送到了大巫师的手里,木瞻一直很想知道大巫师和齐笙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居然这么好? 托人送东西,当然不能就明目张胆的送信,齐笙托人送去的是一盒子长延糕点,他极力讨好大巫师的模样叫木瞻心中很不是滋味。 知道木瞻心里不舒坦,但是自己现在毕竟是在木瞻的大帐里住着。 于是东西送到了,大巫师没有直接把那框糕点拿走,而是拎着直接去找木瞻了。 当着木瞻的面打开篮子把一盘一盘的糕点拿出来和木瞻一起吃。木瞻一开始是一脸疑惑,但是大巫师的坦诚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望着那一盘糕点,木瞻喜欢吃小零食但是却一口都没有动,齐笙送来的东西他可不敢吃。 “大巫师跟齐笙关系如此亲近也不知道是其中有什么契机么?” 大巫笑了笑似乎并不放在心上“没什么交集。他单纯的信仰我罢了,他那个父皇就喜欢这些鬼神之说,儿子自然也坚信不疑。在长延我的地位可是很高很高的,几乎算是半个神仙了。” “哦。原来如此。” 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木瞻早就听腻了,随便说自己要和将军们讨论战事便开溜了。 大巫师若无其事的把糕点都装回篮子里拎回自己的帐篷里。关上了门自己再里里外外把篮子摸了个遍,最后终于在夹缝里摸出来一张小小的字条。 打开来看,阅过之后立刻揉成团塞到自己嘴巴里。 有些事情放到肚子里是最安心的。 “这齐笙,跟他那个哥哥一样。觉得我真的是神仙么?什么事情都能轻松解决?想办法让木瞻心乱,我又不是住在他心里说的这么简单?真当我什么事情都知道谁的心思都能拿捏的很准么?” 大巫师浑囫囵把那纸团吃到嘴里,碎碎念着,她也就只能默默地生气了。这些想法他从来不会跟别人说,因为她在外人面前还要凹人设,继续保持她通神无所不能呢的大巫师形象。 掐指算了算日子,木睚给自己的飞鸽传书这两日就要到了,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找些事情做文章。 自己现在孤身在木瞻的身边,大巫师终于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人家正常年男女在一起,若是相隔千里不能相见,飞鸽传书说的都是情意绵绵的情话。而木睚跟自己却只说那些大事,有时候打开小纸条看着那些毫无温度的文字大巫师心中总是无比的失落。 可是,这就是自己和木睚的命运。现在还不是过好日子的时候。在这关键的时候她跟木睚更应该打起精神来才行。 隔天晚上,那小白鸽子就到了大巫师的手里。拆下腿上的信封,字条很小,也就是短短的两句话。 看着那纸条,大巫师心中十分反复。 不过木睚倒是给自己送来了有用的消息。 那薄薄的纸张背面似乎还写了什么,大巫师若无其事的把小纸条翻了过来只见背面用笔小心翼翼的写了三个字“甚为思念”。 这小小的甜蜜让大巫师心情突然好似晴天暖阳,昨日还抱怨他不懂女人的心思,谁知道他今日就送来了消息。 又要吃纸,可是大巫师这次吃的却很开心,好像一口下去把木睚的心都吃到肚子里了。 悄悄地给木睚回了信,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大巫师便开始寻思如何让木瞻的心思乱起来了。 悄悄送走了小鸽子,夜已经深了,恐怕今天晚上自己躺在床上又要盘算好久。 外面的冷风吹得大巫师披散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恐怕已经缠在一起打了好多结,回去之后还要哦自己梳理开大巫师想想就觉得麻烦。 这些年虽然她的容颜没有任何变化,可是她明显的感觉到脑袋上的头发越来越少了,怕是再过几年自己就要先秃了。 心里想着烦心事,大巫师撩开厚重的帘子从缝隙钻进屋子。 可是这身子刚踏进来,只听到嗷呜一声,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大喊着自己的名字朝着自己就冲了过来。 大巫师心理一跳,本就是心虚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抱着你谁不害怕? 定睛一看,这个抱着自己肩膀嗷嗷喊的人可不就是自己刚才还想着如何算计他的木瞻? 还没等大巫师去找木瞻呢,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真有趣啊。 “师傅!师傅你救救柔荑!师傅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回皇城!你一定要保住柔荑!若是柔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这江山还有什么意义!” 木瞻疯狂的拽着大巫师,恨不得自己现在就骑马亲自带着大巫师回皇城去。 大巫师心理咯噔一声,怎么他也知道了? 先装傻肯定是没错的。 大巫师那白色的面具上看起来毫无表情,她伸出手把木瞻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她拍拍木瞻的肩膀,反手把木瞻抱在自己怀里,环绕着木瞻往大帐里面走,找了地方坐下,规劝他冷静一些。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如此不安?” 方才大巫师也注意到了,木瞻喊了自己师傅,也没有自称朕。看来他当真是因为柔荑的事情慌了神志了。 “皇城内没三天就会有人跟我快马加鞭送文书来,汇报朝廷里的事情和皇宫里的事情。方才文书到了,可是师傅你看!这文书上说柔荑的孩子没了!柔荑似乎身子太弱,摔了一跤之后大出血,孩子没人,人也特别虚弱几乎是没了半条命!太医们会诊都摇头!这群庸医!师傅!柔荑也是你的徒弟!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师傅!你倒是说句话啊!” 依照木瞻这么多疑的性格,大巫师早就应该能猜到木瞻肯定会派人监视木睚的。 亏得在皇宫里有人这样监视木睚还能飞鸽传书给自己送信,而且还没被发现,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木睚飞鸽传书送来的字条只有短短的两句话“柔荑落胎,木瞻有鬼。身体虚弱,无性命忧。商金到手,富可敌国。” 木瞻说的情况和木睚说的情况完全相反,想来事情应该是没有变化,应该是木瞻的迷信被人动了手脚改了内容。 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瞧木睚了,木瞻的人亲手给木瞻送的迷信他居然都能动手脚?了不起啊。 现在想想木睚和齐笙这一对双生兄弟当真有些好玩。 明明隔得这么远,却都能同时想起一件事情,知道从哪里下手才能让敌人一招致命。双生之子,当真是有趣至极。 “临走之前,柔荑那孩子的身子一直都很硬朗。她练过武身子条件十分好,吃什么也很有胃口,即使有妊振反应也是吃了吐吐了吃。怎么甩了一招以后,孩子就掉了?之前磕磕碰碰也不少,怎么就没事呢?”,大巫师装作十分疑惑的模样。 而这些话就是为了特地说出来让木瞻心理难受的,她要木瞻自己亲口说一说他究竟对柔荑做了什么手脚! 木瞻犹豫着,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很难受很后悔。早知道会害到柔荑他倒不如让那孩子生下来好了! “朕临走之前叫太医院给柔荑开了一方药,每日给柔荑送去见她务必喝掉。那药房子查不出毛病来,可是若是长久的喝,药物累积身体阴气过重就会让孕妇胎位不稳,容易落胎。但是那太医跟朕说绝对不会对孕妇本人造成太大的伤害!朕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师傅你知道朕和柔荑从小青梅竹马在一起,让朕放弃柔荑实在是难以割舍!柔荑因为那孩子不肯和朕和好,若是这孩子生下来了这辈子柔荑都不可能再跟朕复合。所以为了让柔荑回到朕身边,这就想拿掉那孩子,如此朕即使是硬手段把她留在朕的身边日子久了我们就能和好如初了。可是......为什么柔荑的身子会出问题!朕当时真的不想如此!” 木瞻说着说着突然抱头痛哭。 看着他如此脆弱的模样,大巫师心理也是很难受。 爱若是太重了就会伤到彼此,木瞻放不下柔荑,而柔荑却已经放下了木瞻了。 大巫师很想不责怪木瞻伸出手抱抱他,毕竟这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他的蜕变自己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大巫师知道,她不能这样,为了让木瞻的心乱起来她必须要狠狠地责备他。 收拾收拾心情,大巫师指着木睚就开始破口大骂“糊涂!当真糊涂!木瞻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柔荑肚子里的孩子不仅仅是一条生命,那还是你已经死去父皇的孩子!你的亲生兄弟!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使那是你父皇的孩子,你可知那也不是你父皇的本意!你和柔荑的婚事你父皇是最同意不过了,你以为他当真不想看着你俩有情人终成眷属?事情发生成这样他也后悔,曾经找我去给他下蛊安神,他也是极其后悔!若不是那日柔荑找他去说你们的婚事,两个人越说越开心,喝的也就失了分寸,事情何故会发生成这样!” “是,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柔荑。都是我的错。”,木瞻已经在塌上坐不住了,身子顺着塌滑落他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身子蜷缩在一起好似一只软脚虾。 曾经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样英明神武的一个新帝,仅仅就因为一个女人变哭成了一条鼻涕虫。 “你只对不起柔荑一个人么?” 木瞻哭的啜泣,似乎都要上不来气了。他突然将要自己的脑袋从自己的怀里漏了出来,那双眼睛充满狠厉的看向了大巫师,即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大巫师也觉得身后一阴冷。 “你还知道什么。” 这已经是质问了。 “你父皇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洛嫔?还是常宫人?” 木瞻的心理突然有一个很危险的想法,这世界上绝对不能存在一个自己无法把控的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即使对方是大巫师也不行。 师傅身上不会武功,他是知道的。一直以来他们都把大巫师高高挂在上面,可是她应当也是个凡人,若是自己奋力一击,拼搏一下,是不是就可以打破这个神一样的存在? “猜到的,那日你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要去作什么。天相就是人命,木瞻你我的轨迹都在天上写的清清楚楚。你看不懂,我却都知道。” 木瞻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布满了红血丝的双眼和那很绝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有些癫狂。他的手慢慢地摸到了自己的腰上,准确的说是摸到了自己腰上的剑把上。 “师傅果然是师傅,知道的就是比常人更多一些。” “这些年来你做的事情,别人不清楚。我猜的也有八九不离十了。你一直邀请木睚到朝廷来帮你,其实也不是真心的,只不过是试探他罢了,他若是真来了绝对活不到现在。木睚并没有想要那个位置的心,你却一直怀疑他。尤其是在你得知木睚不是木家人之后你的猜忌之心更重了。这么多年的不公平难道不会刺激木睚更想要那个位置么?你把木睚带到皇宫里不过就是为了更方便监视他,可能也是为了更方便见柔荑。离开皇城的日子也有人帮你看着木睚,他若是有一丝异动,回去之后你就可以以夺权篡位乱臣贼子之名彻底除掉这个心腹大患。木瞻你当真是越来越像你的父皇了。” 这些事情都是木瞻心理最阴暗的一面,他握着长剑的手渐渐收紧,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他冲着大巫师大喊“不许你说朕像他!朕才没有那样卑鄙的父亲!” 似乎是触碰到了木瞻心中最抵抗的事情,说来也好笑,这些孩子一个两个的都这样恨自己的父亲,木睚齐笙不愿意像他们的父皇那样懦弱无能,木瞻不愿意像他的父皇那样猜忌多疑。 可是到了最后终于有一天你也变成了你最讨厌的人不是么? 大巫师微微笑了笑,而且发出了声音,这面具挡在脸上她做什么表情都没有人看得见的。 “猜忌,多疑,不信任任何人,哪怕是你从小最爱的王兄,哪怕是从小一手把你带到大的我。算了不说也罢,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我都知道,木睚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太过分信任我?木睚从小不在我身边,对我不了解也就罢了,而你呢?居然也不信任我?这些年还真是养了一窝白眼狼?唯一听话的只有我那可怜的柔荑,可是听话又有什么用的到最后还不是落得最惨的下场?” 自己这样说起来大巫师都觉得十分好笑,最乖巧最听话的柔荑到最后居然落得一个最惨的结局。 大巫师的话似乎刺激到了木瞻,他手中的长剑终于再也安奈不住,锋利的长剑从剑鞘之中被木瞻抽了出来,即使是在灯光昏暗的大帐之内那宝剑的寒光也恍的大巫师双眼生疼。 木瞻没有说话,但是他却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情绪。那冰冷的长剑冲着大巫师的身子就冲了过去,冰凉的长剑刺入了大巫师的胸膛,他下手特别狠一点也不留情分,那长剑甚至直接穿过了大巫师地额身体,从她的胸膛穿过了她的后背。 可是想象之中的呼喊却没有发生,大巫师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不疼也没有感觉,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流下来! 木瞻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好像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他刺中的好像不是一个人的身体而是一块被摆在早市地摊上的猪肉。 没有灵魂,没有生命,真的好似一具早就死了很久的尸体一样。 战死沙场 新君登基 http://.biquxs.info/

一直以来江湖乧传闻大巫师是不死之身,可是木瞻渐渐地不太相信了。他知道大巫师没有那么多通天的本事,只是比一般江湖小道士的手段多一些花样一些。 甚至有一些不不上道的做法,他当着自己的面做了太多次,以至于木瞻都以为大巫师其实就是一个徒有虚名的江湖骗子罢了。 只是他的虚名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可以把这些国家的帝王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但是今天这一剑下去,木瞻心理却突然敞亮了,他知道大巫师就是大巫师,当真也确实有一些非人的本事。 不痛不痒的大巫师歪歪脑袋,伸出手把那长剑从自己的身体里慢慢地拔出来,这一画面看起来极其恐怖,但是却确确实实的发生在自己面前。 握着长剑的手突然被木瞻松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景象。长剑被大巫师随手丢在地上,铁器清脆的声音叫这夜里显得更加寒冷。 “若是这些东西能杀了我倒是好了。活了这么多年我早就腻歪了。” 木瞻眼神之中彻底慌张了,他连连后退拉开了自己和大巫师之间的距离。 而大巫师那白色的面具却透过双眼的洞死死的盯着木瞻,他轻轻的笑了起来“木瞻,现在走还来得及。明天不要上战场。你知道我刚才去做什么了么?我去看天象了,天象说,北方晨星陨落,若是上了战场,你会死,绝对会死。” “你胡说!” “你对我无情,可是我带着你长大对你却又意。听师傅一句劝,不要上战场。” “胡言乱语!朕明天就赢给你看!”,木瞻动怒,但也害怕,他好似逃跑一样转身掀开厚重的帘子从大巫师的大帐里逃了出去。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大巫师,看着地上那把宝剑。大巫师站起来弯下腰轻轻把那把长剑捡起来。 她的指尖轻轻抚摸剑身,接连的叹息让她觉得自己不仅仅秃了也要愁白了头“虽然我不会死,可是我也会疼啊。” 漫漫长夜,大巫师心中有些委屈。 人们总是喜欢追求那些不可触及的东西,曾经她也是皇室,也坐拥江山,也有着无可代替的地位。可是过了十年,百年之后你才会发现那些只不过丢失一些身外之物。 最重要的明明就是身边的人啊,一个人的一声不过是短短几十载的生命。以前的她不在乎任何人,她知道自己是最重要的存在,所以父皇,姐姐,兄弟,他们对于自己而言都不太重要。 只有真正失去他们以后,想起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些熟悉的人。在每一个寂寞寒冷的夜晚她都想哭泣,但是最后连哭泣的泪水都没有了。 就连木瞻都知道,他以为自己在乎的是江山,可是得到了江山之后才开始后悔,他才开始清楚自己真正爱的是柔荑。 若是没有爱的人想陪伴,拥有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天气昏昏沉沉的,阴天灰色布满,看这架势今天下午估计就会憋不住下一场大雪。十二月份的天气,快要到了年底的时候,本该在家里懒懒洋洋等着过年,想来也到了年货开始上架的季节。 这时候的年货卖的其实并不好,但是摆着摆着年味就烘托出来了,过些日子卖的货都不够。 可是战争并不在乎你要不要回去过年,打仗就是打仗,要么得胜凯旋而归,要么就此白骨埋他乡。 而这次万朝和长延的战争还不知道要打多久,究竟要打到什么地方。 三日之期一到,长延的三十万兵马和万朝的五十万兵马遥遥相对。看起来都是黑压压的一年,寒光铁衣,声势浩大。 随风飘扬的旗帜下是骑在马上斗志昂扬的战士,还有那站在最前面最中央的君主。 木瞻穿了一身黄金甲,这铁甲比寻常铁甲都要沉重,他所肩负的也更加沉重。 可是大战在即,木瞻的深情却有些苍白,尤其是那病态的肤色和黑眼圈很重的双眼。看来昨天网上木瞻怕是无梦熬了一夜。 将士们以为自己的君主是为了今日的大战而失眠,但是木瞻其实是因为远在皇城的柔荑心中不安。 还有大巫师那插入长剑的胸膛,却毫无反应的肉身,这些全都叫木瞻心中不安。 尤其是在见识了这样的场面之后,大巫师还说“你会死。” 今日在出军之前,他看着自己的坐骑有一瞬间真的迟疑了,但是将军们满怀期待的目光,战士们期盼的目光还是把木瞻硬生生逼上了战场。 号角吹起,两军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直接开打。遥遥相望了有半个月的时间,大家期待这一课已经太久了。 陆燕骑作为带头将领冲在最前面,这是他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帐中商议的时候陆鸣将军跟其他将军争取了好久才给自己儿子抢来了打头阵出名的机会。 英雄最爱乱世,陆鸣知道陆燕骑能否光宗耀祖全看这一次了! 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铁甲握着宝剑,陆燕骑丝毫不畏惧,冲在最前面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上战场的人。遇人杀人遇佛杀佛,很快他带着骑兵就杀出一条血路来。 呼喊和撕扯,马蹄和弓箭,战场上血肉横飞,这是人间地狱。 看到陆燕骑已经杀出一条血路,木瞻也蠢蠢欲动,身边的护卫队时刻准备着,木瞻抽出腰间的长剑,剑指天下,策马前行,跟着也冲入了人群之中开始厮杀。 而齐笙则是站在军队的最中央,身边是一大群护卫队把他守护的里三层外三层。前线的士兵回来在他耳边小声耳语。 打一开始齐笙就没打算自己亲自杀敌上阵,有些时候不光凭借蛮力就能成事,你得动动脑子啊。 “陛下,万朝的皇帝冲到战场上去了。”,一身泥土血迹的士兵从前线回来跟齐笙汇报最新的消息。 齐笙嘴角微微勾起,他知道几乎来了。掏出腰上的令牌,齐笙将那令牌丢给了身边的侍卫。 “给万朝的陛下看一看朕送给他的大礼。”,那侍卫拿着令牌便退了下去。不一会一支骑兵的队伍排着队形悄悄地融入了战场的厮杀之中,与此同时,弓箭手也搭弓射箭准备好,他们的箭高高对准天上,但是半天了却不射箭仿佛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那个金黄色的身影在一群黑色的人之中显得有些格外显眼,很快这些人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声喝令之下,万箭齐发,他们都朝着同一个人而去。 木瞻的护卫队突然觉得形势有些不对劲,很多箭冲着他们的方向而来,而突然出现的骑兵也冲着他们来,这些人各个武功高强不是三两下就能应付的了的。 陆鸣一直跟在木瞻身边,久经沙场的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他赶紧冲到了,在面前,试图劝说木瞻撤离。 “陛下!对方早有安排!请您还是暂且退回我方军中!” 杀的正在头上的木瞻去很不乐意,他身上的金色铁甲已经沾染了鲜血,一听说陆鸣劝说自己退到后方,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父皇当年御驾亲征你也这般叫他退后么!” “先帝很英勇,战场之上他从不退缩!” “那朕也不会走!”,身边还有源源不断人长延士兵冲上来,木瞻一剑下去就砍掉一颗人头,这些人的性命在木瞻眼里只不过是如同挡路石头一样微不足道,一脚踢开就够了。 “陛下!您现在太危险了!对方对你动了歪心思!你不能中计啊!”,陆鸣苦口婆心的劝说,可是木瞻就是不愿理离开。 他心理堵着一口气,凭什么大巫师说自己死他就会死!他倒是要打赢这场战争!让他看一看什么叫人定胜天! 接连着又是三四波万箭齐发,目标几乎都是朝着木瞻而来的,他灵活的躲避,却还是无可避免,一支箭直勾勾的射在了木瞻的马儿上,马儿吃痛跳跃起来发了疯,木瞻惊慌的勒紧马绳却也无可避免的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摔倒的马儿沉重的身子直接压在了木瞻的腿上,那一瞬间木瞻感觉到自己的腿四分五裂,沉重的马身子把他砸的吃痛,他嘶喊着青筋暴起。这时候那些人朝着木瞻冲了过来,千万把剑全都朝着地上的木瞻过来,他动弹不得,腿上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强忍着疼痛躲避敌人的攻击,可是攻击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还是没有能全部躲开。 身上已经多了很多伤口,最为致命的一剑直接从她的肩膀划到腹部,木瞻觉得自己已经四分五裂了,耳畔又响起了大巫师昨天晚上说的话,那白色的面具静静地坐在那里,小声的告诉自己“你会死。” 眼看着那剑就要刺穿木瞻的胸膛,木瞻觉得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突然一把长枪挑开了所有的长剑!陆燕骑冲了出来他骑着马儿,将那些人全部击退,在马上一把将木瞻捞了起来放在自己的马背上。 木瞻的腿似乎断了,每一下动作都让他格外的吃痛。 这场战争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最后万朝还是仗着优势击退了万朝。 可是战争赢了,木瞻却似乎情况不妙。 军医给木瞻抱扎伤口,发现他身上好多重伤,最重的就是那被马儿砸伤的腿,腿骨都碎了,以后能否站起来都是问题了。 木瞻伤得很重,伤口的疼痛让他几乎就要晕过去了,但是军医硬是让他不要睡,这一睡只怕是无力回天了。 军医只能抱扎伤口,但是木瞻的命已经是奄奄一息,若是仗打赢了但是皇帝没了,这次万朝才算是亏大了。 大巫师自然被抓来给木瞻看病,可是他就那样呆呆的站在木瞻身边,什么也不做。 “他的命数就到这了。”,留下这么一句话,大巫师便转身离开了大帐。 下午果不其然下了一场大雪,洁白的雪花把地上那横斜的尸体全部覆盖,白茫茫的一片看起来世界依旧是如此干净美丽。 夜里,最后木瞻的命还是没有保住。他伤得太重了,就这样死在了瑟金城之下。 而长延也没有能力再和万朝开战,派人送来了求和诏书。 万朝和长延的战争仅仅一战就结束了。 万朝接受了长延无条件议和,当天晚上老将军便带着他们皇帝的尸体往皇城赶。 这一切来的太快,战争赢了,但是悲伤却笼罩着整个万朝。 木瞻在闭上眼睛之前在想什么呢? 他在恍惚之间看到了父皇,他想起了他把那匕首刺进父皇的胸膛之中,父皇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他响起了在草原上,骑着马儿的姑娘撒野,唱歌,一身红衣永远在自己的梦里慢慢地飘来飘去。 他那小小的柔荑啊,他那可望而不可即的红色啊。本想着这次之后他回去一定会用尽手段把柔荑带回自己身边,可是却不曾想到最后他还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想起在皇城里的柔荑,这时候他倒是想着若是柔荑也死去了就好了。 失去了孩子她肯定很痛苦,要是知道自己也离开她了,那小小的肩膀如何承担这么沉的事情啊。 慢慢地木瞻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了,他歪歪脑袋,看到了大巫师依旧是一身黑衣,带着面具站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 他慢慢地伸出手,“救救我。师傅。” 可是她没有力气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甚至那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转过脑袋,眯着双眼看向大巫师。 “不要上战场,你会死。”,昨天夜里大巫师的忠告犹在耳边响了起来。 看来人名还是不能胜过天命啊。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木瞻看到了大巫师摇摇头离去的身影,他仿佛觉得连黑白无常都抛弃了自己。 身体渐渐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木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天是蓝色的,草原的花朵又开了,一身红衣的女孩骑着马儿朝着自己奔来。 “木瞻!”,她笑着,朝着自己而来,但是走近了之后突然又冷脸装作生气。 柔荑啊柔荑,我真的很爱你呢。 抱歉以前总是让你主动,下一次,他一定不那样畏首畏尾,要勇敢的大声的对她说“嫁给我好么!” 国丧。 新年里的大街小巷今年没有挂着红色的灯笼,而是挂着白色的灯笼。各家各户不允许燃放烟花炮竹,一切从简。全国守丧。 在这一年之中,万朝失去了两位皇帝。 新帝登基不过是短短的两三个月便死在了战场上。 唯一幸运的事情就是这天气冷的刺人身子,他的尸身从那么远的地方运回来也没有一点点腐烂。 失去了孩子的柔荑已经心情十分悲痛了,木睚不想让她难上加难,于是叫柯萨辛把柔荑带回了厓王府好生休养。木瞻的事情不许任何人和柔荑提起来,厓王府就是木睚最放心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是自己最相信的人。 而木睚自己留在了宫里。 国不可一日无君,即使是木瞻刚刚战死沙场。但是新君必须立刻上位。 方舟长公主从莹冠书院里出来,现在的她是皇家唯一一个有威严的人。 木钊没有其他任何皇子,木瞻也没有留下任何子嗣。 理所当然的,没有成了万朝的新皇帝。再加上有方舟长公主代表皇室推举,木睚没有任何异议的拿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当年拉拢长公主,就是为了这一天。 宫里有木睚其实并不是皇室成员的传闻,而方舟长公主的撑腰让木睚的位置做的更稳,谣言也不攻自破。 木瞻和陆燕南的婚约自然而然也解除了。 曾经的厓王妃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皇后。 当那件黄色的衣裳终于有一天传到了自己的身上,这诺大的皇宫成了自己的家。那些大臣跪拜的是自己,他拥有了一切,也失去了一切。 大巫师随着军队从战场回来,这时候的皇宫已经是木睚的皇宫了。她想要见见自己最爱的人也要走好多程序,一而再再而三的传召,她耐着性子等着这些繁文缛节。 历经千难万险之后,她终于把这天下送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那高高在上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的人,他脸上的表情冷漠而凝重。可是大巫师却做出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 “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跪在地上,朝着木睚深深地跪拜。 她从未尊重过任何一个帝王,但是木睚是她一手造出来的王,是来自她心理的王。 他值得自己如此,值得自己跪拜供奉。 木睚把殿内所有人的都撵走了,他没有让大巫师起身。而是等下人出去之后把门关上了,他直接从龙椅上起身朝着地上的黑色身影便冲了过去。 木睚一把将大巫师从地上拉起来,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他紧紧地拥抱着大巫师,这个他最重要的人。这么多年的算计,这么多年的惊心胆颤,终于有一天他们联手除去了所有的敌人达到了最终的目的。 黄袍加身 蛰伏结束 http://.biquxs.info/

木睚拉着大巫师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站在最高的地方,他指着殿下“这就是你要送我的东西么?怎么样是不是景色很美。。” 殿内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大殿,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地上,金色的暖阳照着灰尘在半空中静静漂浮。 大巫师看呆了,景色确实很美。 这是一个小小的屋子,但是却装着整座江山。 “以后这间屋子里会站着满很多人,有人支持你,有人反驳你,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注视着。现在你的手里拿着很多,木睚不像要先帝那样,也不要像木瞻一样被权利熏得乱了眼杂了心。”,其实大巫师心中并不欢喜。 木睚站在这个位置是是她早早就知道会有的结局,她知道坐到这个位置上并不是一切的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人都是会变的,木睚会不会变呢?他能否保持初心,看清楚这个世界。 “我不是父皇,那样喜欢权势。也不是木瞻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我很清楚,我要什么,为了谁才站在这里。忘仙,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有一种信任是,你说我就相信。 大巫师牵着木睚的手,紧紧地握着好像这样她就能够拥有全部的他。 “你穿黄色,很好看。” 木睚轻轻地笑了,“我穿什么都好看。” 接下来的日子里木睚忙的焦头烂额。 整日除了书房就是上朝几乎是抓不到人影。毕竟新帝登基很多事情要着手处理,很多人要好好收拾收拾。 作为从一开始就跟在木睚身边的万贯,帮他做了很多事情,终于等到了收获的这一天。 万贯明面上把从商家那里搞来的资产全部捐献给朝廷,商家的生意从此换上了皇家的名号,钱财全部到了国库里。一场战争之后的亏空也瞬间就被填补上。 因为万贯的捐赠钱财,天下人都说他心怀国家,木睚也名正言顺的给他加官进爵,从此他再也不是那个江湖人士,而是朝廷认证之人。 木睚特立了一个财政大臣的位置给万贯做,他继续接手打理这些商铺,为皇家效力。从此以后没有人敢在看不起万贯只是一个混混头子。 最可怜的无非就是昭思了,本以为跟着木瞻一辈子荣华富贵,结果走的却比自己还早,想起木睚之前跟自己也有些交集,日子应该是不难过的。可是有趣的是木睚似乎并不看重昭思,将他整日晾在一边也不重用。 之前木瞻在朝廷上整治军务得罪了不少人,他这留下的烂摊子木睚还要继续完善。不过好久好在现在朝廷有钱,而且木睚也想到了新的解决办法,万朝确实屯兵太多,而且很多兵痞子在军营里混吃等自,士兵良莠不齐十分让人头疼。 木睚的想法就是全部任用新的年轻官员,朝廷里大换血,而新的官员哪里来?不仅仅要从科举选还要选一些他觉得靠得住的人,那些莹冠书院里的学生就成了木睚直接提拔的人选。 一半的寒门弟子,一半的富家子弟。既可以安抚民心也可以安抚那些被裁减的老臣的心。 朝廷大换血,蒸蒸日上,事情似乎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在军务上木睚任用了陆燕骑,让他去亲自裁兵,把那些品质不端正的老兵全都裁掉,但是减掉之后还会补发一些银钱让他们足以度日。 大巫师因为担心柔荑所以也没有住在宫里,而是回到了曾经的厓王府陪伴柔荑。皇帝登基,但是却迟迟没有册立太子妃为皇后,这件事情也让天下众人议论纷纷,对外只说是太子妃身怀六甲不便,等到日后诞下孩子之后再行册封。 虽然柔荑的孩子没有了,但是洛嫔身上还带着孩子。 木睚早就做了打算,等到洛嫔的孩子一生下来就交给柔荑,对外宣称这是皇后的孩子。 只是这件事情木睚自己和大巫师商讨过,还没有和柔荑和洛嫔提起来过。 外面的日子是腥风血雨,但是厓王府里却格外的安静,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柔荑安心地养身子,洛嫔也时长找她来说话,再加上有柯萨辛的陪伴,三个女人凑在一起日子过得也算是和平。而大巫师回到厓王府以后也时长和她们凑在一起,即使是不说话整日空座也觉得很舒服。 偶尔柔荑也会问问木瞻的情况,大巫师马马虎虎的唐塞过去说万朝和长延两军对峙,你看我我看你谁爷不肯先动手,这场战争指不定到最后哦打不起来就结束了。 柔荑的心这才算是放下,一门心思的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洛嫔的肚子上。洛嫔的孩子比柔荑早怀两三个月,此时已经是圆滚滚的肚皮看起来像是藏了一个枕头在身上。 厓王府里三个女人过得很好,厓王府外有两个女子却整日郁郁寡欢。 婚约被取消了,但是陆鸣却心情更加惆怅,曾经和先帝定过婚约的女子,哪个寻常人家的孩子敢上门提亲? 李相也在谋划着再等一些时日就和木睚去讨债,让他把李清汝娶到后宫里去。 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所以陆燕南和李清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慢慢越走越近,虽然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不给对方留情面,可是能坦坦荡荡的坐在一起说说话也算是给这无聊的日子打发打发时间了。 未来是什么样的没有人知道。 这不是,今日闲来无聊,陆燕南又去了李相的府邸找李清汝说话。 桌子上摆了南方的水果,茶叶也是存了一阵子的好茶叶,李清汝爱好风雅,这书房里书满满的,琴棋书画一样不少,笔墨纸砚更是有很多收藏。跟其他喜欢爱好小玩物的女子相比李清汝实在是大家闺秀让人望而生畏。 可是陆燕南偏偏是那爱玩的主子,看到李清汝的书房之后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喝一口茶,苦涩难以言喻,不比那甜甜香香的花茶好喝。仅仅是抿了一小口陆燕南就再也没有碰过面前的杯子。 “李清汝你是不是故意搞这东西整我?这么难喝你居然整日都在喝?” 李清汝笑了笑,伸出手把面前的果盘推向陆燕南“小孩才吃不了苦喜欢甜的东西。喝不茶就吃点东西吧。” 现在这冬季见到葡萄实在是难得,李相家跟自己家就是不一样,虽然李相和自己爹爹都朝中老臣,但是这文官就是懂得享受,武官家里就稍显逊色。 晶莹剔透的葡萄摆在自己面前谁不心动?陆燕南一颗接一颗的吃起来“看来以后我还要多往你这里走一走,好处真多哦。” 看着陆燕南那吃相,李清汝掩面悄悄笑了起来“确实应该多走动能走动,我二哥哥跟你大哥听说相处的不错,作为妹妹的也应该好好相处一下。” 对于朝中的两个不可打压的老臣,木睚对待他们的方法和先帝一样。同时扶持让他们相互掐起来。 绝不让一方单独做大,陆燕骑要重用,李星泽也要重用。 而且若是木睚把李清汝纳入后宫势必也会把陆燕南也娶回来,只有这样两方势力才能够保持平衡。 李清汝知道自己的婚姻不过就是木睚为了维持朝中和平的手段,但是她心甘情愿被木睚利用,一个女子若是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往往就会做很多傻事,如她一般聪明的人也逃不过爱情的魔掌。 “听我哥哥说,你哥哥虽然生性有些害羞,但是人很正直,陛下很看重他,果然李相家的孩子个个都是人有本事的。”,这句话也不知道陆燕南到底是在挖苦自己还是在酸,总而言之李清汝权当是前者了。 她不屑一笑,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无奈“倒也不是每一个都聪明。我那大哥就愚蠢至极,愚忠最后也害了自己。还是你哥哥眼光好,一早就看清楚了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陆燕南甜甜地笑起来,“你若是这么说,那是不是说明你我二人眼光都很好,那么多的人偏偏一眼就看重了人中龙凤?” “不是你我眼光好,而是他身上的光芒太过于耀眼。喜欢他的人好比地上的沙子,缸里的米面,而他是天空之中独一无二的月亮。你我只不过是见识过他的明亮为他着迷罢了。” 说到根本,李清汝和陆燕南其实两种完全截然相反的女子。 一个眼睛锋利的能看透所有事情,一个眼神清澈的什么也不懂只有一颗少女的心思。 “上次我和厓王殿下表明心意了。被狠狠地拒绝了,不过我很感谢你。若是没有你怂恿我,我也不会这样清清楚楚的跟他说明自己的心意。我的心意他知道了,接不接受就是他的事情了,我无怨无悔。”,陆燕南轻轻的笑了起来,木睚拒绝她的场景时而历历在目,虽然想起来总会心痛可是她不后悔。 而李清汝不知道为何现在却很羡慕陆燕南的坦诚,若是她有陆燕南一半的勇气该有多好啊。 “你整日就在这屋子里空空的坐着?”陆燕南看看四周,这个书房真的没有一个东西是自己感兴趣的。 “这屋子里全都是书,不算空座。”,而李清汝却不为索然,她很喜欢这样安静的环境,悄悄地做一些自己觉得事情,很舒服。 突然陆燕南起身,她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李清汝的手腕,拉着李清汝就往外面走。 李清汝的力气远远不如陆燕南打被她拖着都快要走出房间去了,她微微皱皱着眉头“你要做什么!” 少女笑着回头,“好玩的多了,跟我走!” “哎等等!” 李清汝还是拒绝的,挣扎着想要从陆燕南的手里逃脱,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被陆燕南给威胁了? “哎呦你整日在家里坐着,整个人病恹恹的!跟我出去走走大小姐!” “你等等!” “等什么啊现在就走!” “我总得穿件衣裳吧!” 这句话才让陆燕南突然反应过来,她抬起头看着门外白皑皑的一片,突然想起来现在还是冬天,她们在屋子里穿的很少,若是就这样跑出去到时候就真的要变成病恹恹了。 陆燕南松开了李清汝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李清汝也不怪她,略带宠溺的看着陆燕南,从屏风上取下来了两个人的衣裳,等到穿戴整齐了以后才并肩离开。 两个人并排走,却没有像刚才一样牵着手,对于彼此她们总是习惯性地把对方当做对手,若是说他们是朋友又谁心理都不愿意。 出门的时候李清汝习惯性地叫下人准备马车,可是陆燕南那小丫头却拉着她直接跑出李相府邸了。 原来陆燕南是自己骑着马来的,马儿就拴在李相府拐角的大树上。 “你怎么不把马儿交给我们府邸的马夫?在外面拴着万一跑了怎么办?” 陆燕南上前去轻轻的抚摸马儿的脑袋,将那马绳子解开,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经常做这种事情。 还别说,看着一个姑娘家做这种事情,李清汝心理居然暗自羡慕觉得她有些帅气。 “上次带着我家马儿到你家,那马夫喂给他的都是上等的草料,等到回家之后她死活都不肯吃我家的草料了。这个馋嘴的家伙就是饿着他也不能惯着他。”,那马儿好像是听懂了陆燕南的话一样,默默地自己低下头,似乎被说的很不好意思。 陆燕南捏捏他的下巴,好像是小孩子一样喜欢跟动物说话“你还知道害羞啦!” 陆燕南翻身上马,坐稳了之后朝着李清汝伸出手“上来。” 李清汝有些犹豫,慢慢地把手伸了出去,陆燕南爽朗的笑着,一探腰一把抓住李清汝的手将她拽了上来。 她坐在陆燕南的怀里,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一个女孩同骑一匹马。以前大哥在的时候偶尔也会带着她骑马,她对坐在大哥身后抱着他的腰,那种感觉十分安心。 想起自己大哥,他这个人啊,也没什么坏心眼,就是跟了木眈以后耽误了一辈子。 马儿慢悠悠的走在街上,年味已经渐渐散去。街上的小商贩又重新扛着大箱子推着小车子上街来做生意。 到了人多的地方,陆燕南便和李清汝翻身下马牵着马儿慢慢地在人群之中行走。 即使是过了年可是冬天还没有过去,街上的小贩叫喊着还在卖那红彤彤的冰糖葫芦。李清汝看着眼中一闪一闪的,她从未吃过这种街上的东西。 陆燕南看她一直看着那红红的小串串不说话,眼中很尖,立马上去喊住那小商贩跟他要了两根。 “你要海棠的还是要山楂的。” 李清汝心中想吃,可是还有一些犹豫“这东西在外面吹风吃灰,干净么?” 那小商贩嘿嘿一笑,“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没事的姑娘!” “一根糖葫芦而已,吃不死人,吃死人了负责!你要山楂的还是海棠的!”,陆燕南已经从自己身上掏出了小钱包,数着钱准备给小二。 “那......山楂的吧。”看得出来李清汝心理是想要,可是那些从小到大教给他的规矩让她变得有些畏手畏脚。 从小商贩手里拿了两串糖葫芦,陆燕南把山楂的递给了李清汝,自己拿了一根海棠的当街就吃了起来。 那边的李清汝看着陆燕南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当着街就吃了!多不体面!” “现在不吃等会糖化了吃一手怎么办?大家都是拿着就吃,哪有那么多讲究,你这大家闺秀就是讲究多。来!吃!”,陆燕南一推把李清汝的胳膊往上抬。 看着手里那裹着糖浆的红色小果子,李清汝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好甜啊!” 尝到了甜滋味,李清汝便张了张嘴吧咬掉了半个小山楂,甜甜酸酸的滋味刺激着她的味蕾。李清汝觉得府里那些小糕点全部都黯然失色,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的眼里了好像掉进去了星星,闪着光芒。陆燕南得意的笑着,看见李清汝这么没有见识的表情,她心理也觉得好玩至极。 “你尝尝我的!这个是海棠的也好吃!” 陆燕南把糖葫芦送到了李清汝的嘴边,李清汝犹豫起来,眉头微微皱起来,很是为难“你吃过的东西,这是......” “你嫌弃我?那算了。”,陆燕南佯装生气把糖葫芦拿了回来。李清汝连忙否定,今天陆燕南带自己出来玩也是好心,她怎么能伤了人家的心呢? 小心翼翼的,李清汝又咬了一口陆燕南的糖葫芦,味道也是如此好! 两个小女子好像打开了彼此的心结,走在街上看那些小东西,吃那些小玩意。李清汝把这辈子都没吃到的小零食全都吃了个便,遇到喜欢的还会买一些带回去。不一会半条街没有走完两个人手上就拎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就连马儿身上也没能避免的放了好些物件。 看着热闹的人群,李清汝觉得自己以前好似井底之蛙,看了那么多书知道那么多的大道理,却不知道人间的滋味居然如此美妙。 游街而行 最是人间 http://.biquxs.info/

玩的正在性头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用午饭的时辰。路上虽然吃了很多小东西但是陆雁南还是拉着李清如去了街上的酒楼,说是要让她这个大小姐长长见识。 平日里和那些大户人家的闺中密友出去聚餐都是在某某人的家里要么就是去那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包间。 完全没有临街小酒楼的气氛来的好。陆雁南虽然来皇城不过短短的一年多,但是啊早就把这皇城摸了个透透彻彻。 谁家的东西好吃不贵谁家的东西徒有虚名她门清。只是逛了一年多还没有把这皇城街街角角全都走清楚。 想起自己在边塞的时候,那是一个人很少的小城,地方虽然小但是走到哪里都是熟人。 人性的温度远远要比这皇城更加热乎。 陆雁南带了李清如来了花街,她倒不是带李清如喝花酒,只是那小管子在花街里,这街道位置好,人多客人更多,花楼里的姐,从花楼里出来的客人都喜欢到这里来吃点。 走在路上看着那些女子穿着暴露,即使是大冬天也毫不惧怕寒冷的露出胸脯和脖颈,她们腰若柳枝懒懒散散的躺在男人的怀里。 笑着嗔怪着,光是走在街上看那些男男女女搂搂抱抱李清如都害羞的面红耳赤。 “你带我来着地方做什么?”,李清如小小的勾着陆雁南的衣角,现在的她好似一只胆小的兔子躲在陆雁南的身边。 而陆雁南经常行走在大街小巷,虽然她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可是身上却总是充满了街室气息。 面对这些景象陆雁南早就见怪不怪,可能也就是因为她这种性格才让她能勇敢的和木睚表达心意。 “在往前走走就到了,他们家菜可好吃了。等会看看小二楼临街有没有座位,到时候带你登高看看这皇城最繁华的街道。现在时候早应该还有位置的。”,陆雁南脸上笑着,她和李清如骑在马上,李清如坐在她的怀里,小小的女儿家总是爱撒娇,她把脑袋放在了李清如的肩膀上。两个姑娘看起来关系十分亲密。 到了那小酒馆,还别说这地方还真是生意兴隆。下了马,门口的店小二赶紧上前牵着陆雁南的马儿要栓到后面去“陆小姐来啦!好些日子没见到陆小姐啦!” 这陆雁南是小管子的常客,经常过来一坐就是一下午,为人爽朗大方,出手阔绰,所以这店老板和店小二都认得她。 而且这小馆子,平时哪有大人物来,陆雁南是陆鸣将军的女儿,算得上是这里的贵客了,提起来也算是有面子。 “二楼靠窗的位置还有么?给本小姐开一间。”,陆雁南十分随意,拉着李清如便要往里面走。 谁知那店小二面露难色的看着陆雁南“陆小姐,我家店太小啦,这时候二楼 靠窗的位置已经满了。” 陆雁南听着脸上稍微有些失落,眉毛皱了皱似乎有些不情愿“那二楼包厢可还有?” “也没了。”那店小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当面拒绝贵客可不是好事。 “那二楼散席可有吧?”,这已经是陆雁南最后的让步了。 谁知道那店小二支支吾吾的说“真对不起陆小姐,也没了。只剩下一楼的散席了。” 一楼的散席人来人往,而且一楼颇为吵闹,若是陆雁南自己来也就面前坐下了,可是她担心李清如不自在不好意思。想了想心里虽然不服但是还是算了吧。 “那算了。”,拉着李清如的手,陆雁南一把拿过自己的马缰准备转身离开。 李清如小声的在陆雁南二班说话“不是说他家东西很好吃么?一楼散席就散席吧,没事的。” 在街上走了一会李清如渐渐也习惯了这种氛围,虽然有些勉强,但是看着陆雁南这样期待,都走到门口了她若是因为这些小事扰了陆雁南的心情也不太好。 “一楼人来人往吵闹得很,算啦不要勉强自己,我还知道另一家也不错。咱们换一家就好了。”陆雁南脸上笑着,丝毫不把自己心里的失落表现出来。 拉着李清如这就要走,店小二一直跟在陆雁南身后道歉。 “哎呀对不起陆小姐!当真是没位置了!您下次来提前派人知会一声肯定给您留位置!陆小姐莫要生气!要不进殿先小坐一下说不定等号包间就空出来了。店里新来了个厨子做湘菜可好了!” “没事,下次有机会再来。生意兴隆不是你们的错。我没有生气,这点小事不至于。”看那店小二也是着急了,陆雁南冲着他笑了笑安慰他。 眼见人掉头就要走了,突然之间那小馆子里走出来一个人轻声的喊着陆雁南的名字“陆小姐!” 陆雁南回过头看去,只见一头美丽的金发在阳光下美丽如金丝,那张好似仙人一般的面庞,尤其是那双和那人一样的金色双眼。 即使看到过珂萨辛好多次了,陆雁南每次见到珂萨辛还是会被她的美丽惊到。 “珂萨辛姑娘?” 看到了珂萨辛以后陆雁南和李清如都惊讶的浑身一抖擞。 珂萨辛平日里都是跟在木睚身边的,难道……? 居然这么有缘分么? 珂萨辛面上带笑,温柔却有几分客气,她从屋子里走出来走向陆雁南,她温柔的看了陆雁南和她身后的李清如“主子在楼上想请二位姑娘一起坐坐叙旧。不知道二位姑娘可愿意赏个面子?” 两个女孩子面面相觑,当然心里都想!可是却都在等着对方点头答应,这样可以显得自己被动一些。 即使是在日思夜想的人面前,女孩子也是喜欢矜持 一些。 “陆姑娘?你觉得如何?”李清如问了问陆雁南。 “李小姐,听你的。”陆雁南一个反手又把事情甩给了李清如。 珂萨辛看她们觉得好玩极了,照着她们这样相互推托的速度,估计一个时辰以后都上不去那二楼。 “主子在楼上等着,二位姑娘跟我来吧。我家主子可是从来都不喜欢等人,喜欢让别人等自己。”,珂萨辛侧身手往店里一推,显然就是硬邀请这两个女子了。 “你这小二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还不把陆姑娘的马儿带去好生喂一喂。”,见那两个姑娘还是站在原地,珂萨辛反而先叫店小二动起来。如此给她们台阶下,她们应当不再推辞了。 两番推托,最后这两个小女子终于跟着珂萨辛上了二楼。 每个人都心里都砰砰的乱跳,想着能见到心里的人哪里能不激动? 楼梯作响,姑娘的心也在作响。越往上走光越是明亮,视野越是开阔。 珂萨辛走在前面带着她们去了二楼靠街的包厢。美丽的金发蓬蓬的跳动,她轻轻推开了那扇门,陆雁南和李清如的心都疯狂的跳动,陆雁南看着门缝迫不及待的往里张望,而李清如则是低下头,脸上已经开始泛红。 门打开了,珂萨辛走了进去,那人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车外地车水马龙。两个姑娘看过去,心里突然就凉了。 原来坐在那的人不是木睚,而是大巫师。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大巫师默默转过头看过去,果不其然她看到了自己预料之中的画面。两个小女子抬起头看向自己,眼里的激动突然消失变成了失落。 面具后面的脸已经笑的快要笑出声音了,大巫师再次清醒自己有这样一张面具保护自己。否则就她这招人烦的脾气早就被人追着砍死了。 “见过大巫师,今天能在这里遇见真是缘分。” 陆雁南还是有些小孩子气,脸上的伤心久久不能散去,整个人像霜打了的茄子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笑了。 而李清如到底是在世家大族那些聚会上游刃有余的人,失望在她的眼里仅仅是一闪而过,她露出十分有礼貌的温柔典雅的笑容,动作熟练的让人心中感慨。 “二位姑娘请坐。”珂萨辛把她们引入了座位上,她们并排坐着坐到了大巫师的对面。 这时候小二敲敲门进来了,他手上拿着两盒外包的吃食送了上来。 “姑娘,您打包的东西来了。” 珂萨辛反手结果那店小二手里的东西,朝着大巫师和两个小女子微微作揖“那珂萨辛便先告辞了。” 原来今天是葇夷想吃这家的酱牛肉了,珂萨辛和大巫师便专门跑了一趟来给她带。 在厓王府里整日待着都快忘了外面的日子是什么 滋味,于是趁着机会大巫师也想出来溜达溜达。 正和珂萨辛坐下,在窗边看着,恰巧就远远的看到了这两个小丫头走了过来。 日子没有滋味,不兴风作浪一下不是大巫师的风格。于是大巫师赶紧叫珂萨辛把这两个小妞带到自己面前来说说话。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她们都烦恼是见不到木睚,而她的烦恼是能见但是却不想去打扰木睚。 他整日为了国事操劳,那么多的事情堆积她不想去找木睚让他分心。 而且一看到那明黄色的衣服,大巫师总会想起木瞻。 她还记得木瞻身受重伤被陆燕骑从战场上抬回来的样子。他脸上的表情很痛苦,身上的伤很大很多,血和泥巴混在一起沾满了全身。 那一瞬间大巫师都觉得这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木瞻。 看着军医忙手忙脚,最后也没有救回木瞻。 大巫师那一瞬间真的心软了,她出手用尽办法想要救木瞻,可是他还是没留住。 早知道木瞻死了她也会心疼,她就不应该和木睚选择这一条路,或许还有其他办法可以拿到这坐江山。 所以那日木睚带着自己站在那金色的大殿上时,她喜忧参半,更多的是对木瞻的愧疚。 她记得木瞻死之前,动动手的力气都没有,但是他那双眼睛却好似两年前一样干净清澈。他远远的看着自己,看嘴型就知道他念得是谁的名字。 去厓王府陪伴葇夷,也是她对木瞻愧疚之心的补偿,似乎只要看着葇夷过得好,她心里的罪恶就能少少缓解。 但是这并不是大巫师唯一的烦恼,她不开心的还有木睚身边那些女人。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吃葇夷的醋,可是一想到有别的女人以后会成为那个跟他比肩站在一起的妻子,大巫师心里就难过的要死。 而且还有好多大臣,好多女子都想要成为木睚的女人。 李清如和陆雁南就是最有力的竞争者。 但是她惊居然看到这两个姑娘关系亲密?大巫师当人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有她俩斗起来,木睚身边才会少两个女人。 “赶快先回去吧,王妃等的久了又要闹了,这怀着孩子的女人脾气就是大,还招惹不得。我跟两位姑娘在外面说说话,过一会就回去,别叫王妃找我。你带她给猫儿洗个澡转移一下注意力。”,大巫师十分耐心的吩咐,故意提起来葇夷怀孕的事情只为了让李陆二人心里难受。 果不其然,一听到王妃两个字,那两个小女子眼里又划过一丝失落。 “是,那珂萨辛告辞。”,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从来不变的,那就是珂萨辛。她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而且似乎从来没有什么烦恼。 她帅气的转身,出 门之后也会轻轻的为你和上门。看着如此美丽优秀的珂萨辛,那些日夜想着木睚的女子应当都会自卑。 连如此好都美人都进入不了木睚的眼里,能陪在他身边让他心动的女子究竟要多么优秀才行呢? “见到二位就让我想起来在莹冠书院的日子,那时候在书院教书虽然经常被孩子气的头疼但是想起来也觉得好玩。也算是人生中一次不一样的体验了。 大巫师慢悠悠的拿起手里的茶杯,但是想到还有外人,也就又把茶杯放下来了。 “那时候日子确实轻松。大巫师和木先生都是与众不同的先生。确实让我们这些当学生的感到受益匪浅。”,这些官方话说起来还是李清如最拿手。 坐在一旁的陆雁南跟着扯着嘴角笑两下,算是随声附和了。 “说要请二位吃饭,也得点两个你们爱吃的。小二!小二!” 门被打开,店小二笑着走了进来“客官需要什么!” 这种简单的人似乎永远都是活力满满,你对他打骂还是侮辱,他只会对你笑,也不知道日子过得是好还是不好。 “问问这两个姑娘爱吃什么,加两个菜。” 左右都是来了,虽然现在陆雁南已经完全没有胃口了,单还是随口说了两个平日里自己喜欢的菜名,也不能让李清如这次白来,人没见到,饭若也没有吃到可如何是好? 记下菜之后店小二便离开了。大巫师桌子上的菜之前和珂萨辛动过一些,现在放着已经凉了。 “想起在书院的时候你们二位关系似乎不是如此亲近啊?”,看着这两个小女子,大巫师假惺惺的笑出声音,好似在打趣一样。 陆雁南总算是说上一句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女子本就是忽而骤雨忽而晴的。跟李小姐也不算是多亲密,就是同病相怜,凑在一起说说话罢了,说亲近也不算亲近。” 这话说的有趣,好似在反驳大巫师说他们亲近一样。可是两个人一起出来玩还骑着同一匹马,怎么看都是好姐妹。 “同病相怜?陆姑娘怕是消息不灵通吧。这相思病李小姐已经拿了方子,只有你还为之愁苦吧。” 李清如的身子突然一僵,她知道大巫师说的是什么事,那一瞬间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失去陆雁南这个朋友,害怕她伤心难过。 奇怪了,这本应该是自己和陆雁南得意的炫耀的事情,怎么现在她要在乎陆雁南的感受了?当初怂恿陆雁南去和木睚表白也是为了让木睚讨厌陆雁南。怎么现在自己变得好奇怪?居然害怕陆雁南不再跟自己亲近了? “方子?相思病?大巫师你在说什么?”隐隐约约之中,陆雁南似乎已经猜到了一些头绪。但是她还是要听大巫师说清楚。 一 直低着的头突然转向了李清如,陆雁南很疑惑的看着李清如,眼中似乎已经有些受伤。 “嗯哼?也是。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只是我看你跟李小姐关系亲密,本以为她已经告诉你了。” “大巫师你别说了。”李清如的手在桌子下面紧紧攥着自己的裙子,她隐瞒的秘密就要被人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是她用了肮脏的手段让她更加靠近了那个人。 “你们在说什么呢!”陆雁南更加迷糊了。大巫师的话明明有所指,但是奇怪的是李清如也瞒着自己。 她知道自己和李清如不算是真正的朋友,顶多算是相互陪伴打发时间罢了。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想知道李清如瞒着自己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李相和陛下已经悄悄定下了,再过些日子李小姐就要嫁入后宫了。这等好事李小姐居然没有跟陆小姐说过么?”,大巫师脸上充满了玩味,那张白色的面具依旧冰冷,但是有趣的使李清如很清楚的在他的声音里听到了调笑的口气。 (本章完) 挑拨离间 黑心巫师 http://.biquxs.info/

“想不到大巫师也喜欢关注我们这些小女子的婚事。本来以为除非天下大事大巫师都会袖手旁观。”不想让陆雁南知道的事情被大巫师抖了出来,李清如却不慌乱,先反口怼他一两句。 而大巫师也是棋逢对手,这万朝第一才女果然不同普通的小女子“陛下的事,就是天下的事。皇家的婚姻也不仅仅是一场婚姻,那是朝廷平衡的大事。所以我也就多关注了一下。” “朝廷平衡?” 李清如自己心里也清楚,木睚之所以答应父亲娶她就是因为父亲在朝廷之中的地位。他作为一个毫无背景。身后没有人支持的新帝,只有让他父亲这种领头羊主动站在他一边,这样日子才会勉强好过一些。 但是朝廷平衡,这件事情李清如却从没想过。 大巫师把酒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拿起一根筷子,又拿起来两块小糕点。他轻轻的把糕点放在筷子的两头,筷子横在酒杯上,来来回回的调整了很久才让两个糕点放在筷子上能保持平衡。 “这筷子就是朝廷,筷子上面两头的糕点就是朝廷里领头的两只羊。从先帝开始,便致力于朝廷平衡,一开始朝中只有李相一个人一头独大,只怕有一天功高过主,所以为了找一个牵制李相的人,陛下把陆将军从边塞调了回来。现在朝廷之所以风平浪静就是因为有两个老臣在这里压着。新帝刚刚继位,想要人支持他,若是他答应了李相娶李小姐,那么也会娶陆小姐。因为李相成了国丈就是一家独大,为了保持这个朝廷的平衡,只有也把陆小姐也娶到宫里才能保持朝廷的稳定。” 大巫师突然把一边的糕点打掉,筷子很快就失去了平衡翻到在桌子上,糕点掉到地上碎了好多的渣渣。 “若是一家独大,不禁这领头的要没命,朝廷也会翻滚起来,可是陛下就是陛下,就如这杯子,即使舍弃了整个朝廷他也能安然不动。” 李清如和陆雁南两个人看着大巫师手上的动作,听着大巫师嘴里说的这些话,都傻掉了。 李清如已经要嫁给木睚了,而如大巫师所说若是李清如要嫁给木睚她也会嫁给木睚。 最让人崩溃的是,若是她当真嫁给了木睚,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所谓的皇权朝廷,她的一生即使嫁给了喜欢的人又有什么意义?自己不过是,可悲的可怜的人罢了。 陆雁南起身,这个地方她一刻也坐不下去了。李清如瞒着自己的事情她居然有些伤心,若是她大大方方的跟自己说了或许都会比现在的心情好一些。 不知不觉之中她似乎已经把李清如当成了所谓的好朋友。 可是就好像爹爹说的一样,他们这些武夫永远玩不过那些读书人。他们的心都是墨水泡过的,黑的 你看不清楚。 突然之间陆雁南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多余了。 “陆雁南你去哪。”李清如背对着她,也不回头看她。声音冷冷清清,她想要挽留陆雁南但是实在是不敢开口。 “我去哪跟李小姐什么关系?” “菜还没上来,不吃就要走么?” “吃不下了,恶心。” “你我本就不当对方是真正的朋友,我瞒着你是应当的,本来我们就是情敌。你何必生气。” 这话不说到还好,说了之后反而陆雁南心里更加生气了。 其实李清如的本意也是想劝劝陆雁南和她说一声抱歉,可是心里的愧疚到了嘴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恶言相向。 “李小姐说的对。是我太傻自作多情,以为你也是有几分真心。读书人果然都是一个模样,心里想什么猜不透的。今天这饭李小姐自己吃吧,以后也就不再叨扰李小姐准备待嫁了。李小姐大婚入宫那日,陆雁南定当亲自恭喜相送。” 狠话说绝了,陆雁南便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她愤怒的一把推开屋门冲了冲出去,每走的一步声音都很大,看得出来她恨不得把这楼梯都踏碎了。 出去之后只听到马儿嘶鸣的声音,随后清脆的马蹄声越来越远,渐渐的在吵闹的人群之中消失了声音。 店小二端着菜上来了,脸上还是带着一贯的笑容。李清如的双眼微微垂着,盯着那桌子上的菜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末了她颤抖着手拿起筷子去夹那盘子里的菜,放到嘴里吃了一口,什么滋味都没有。也不像是陆雁南说的那么好。 “到底是市井的东西,吃着也一般,都是以讹传讹罢了。算是白白走这一趟了。”,仅仅动了一下筷子,李清如便毫无兴致的放下。 大巫师却拿起筷子吃了两口“东西是好的,只是人心情不好。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怕是伤了陆小姐的心了,女子之间真是一会好一会。刚进来的时候还好姐妹,现在翻脸又不认人了?哈哈。” 说风凉话的不嫌事大,大巫师有些时候也忘了自己也是个女人,她今天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嫉妒所以才搅和的陆李两个人不和。 而李清如是个伶俐的女子,她看得出来大巫师是有意搅和自己和大巫师不和,她抬起双眼瞪着大巫师,等他一个回答“大巫师为何要故意挑拨我跟陆雁南?看来大巫师并不想让我们关系融洽?又或者是并不想让我们两个嫁给陛下。这一切跟大巫师又有什么关系?” 自己的心意被李清如毫不留情面的说了出来,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大巫师自己心里也微微惊讶。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因为吃醋才这样做的,更不知道如何跟李清如说。 这小女子果然是有些厉害的。 “李小姐想太多了,我不过是多喝了两杯一不小心多嘴了。朝廷上的事情本就不应该跟你们这些小女子说,今日是我失态了,下次找个机会再弥补李小姐了。时候不早了,这顿饭我请李小姐,李小姐再多用一些,我先告辞了。”,大巫师起身,几乎是逃跑着要离开。 她第一次心虚了。 李清如却丝毫不肯放过大巫师,即使看到了大巫师起身要离开她也嘴上不停“大巫师!挑拨我和陆雁南,不想让女人围绕在陛下身边,莫非……” 大巫师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自己伪装的这么好难道被她看穿了?难道她看穿自己是因为吃醋,她喜欢木睚难道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大巫师暗自后悔,一个吃醋的女的本就是脑子不清楚的。 以前她是大巫师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因为木睚她现在几乎已经变回了半个珉忘仙,那个任性的皇家公主,依照性子做事不计后果。 大巫师的额角微微流下两滴汗水,她当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败在一个小女子手里?那么多的王家和那么多的帝王,聪明绝顶的才子大臣都是她的手下败将,没想到阴沟里翻船…… “莫非……陛下和王妃当真十分恩爱。受意大巫师叫我们这些人死了心……陛下是大巫师的徒弟,王妃也是大巫师的徒弟,从小青梅竹马,一个稳重一个活泼,在彼此的眼里对方都是十分特别的……我早就应该想到了。”,李清如喃喃自语,越说好像心里越是相信,都不用别人去跟她解释,她自己就把自己给说服了。 大巫师提着的心突然就放松下来了,原来是虚惊一场。这女人说话怎么大喘气?可把自己给吓坏了!大巫师气的直扯自己的袖口,现在是自己占了上风当然不能这样草草的逃走! 一个转身大巫师转起袍子潇洒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身子稍稍前倾对着李清如的面。 她伸出手指轻轻挑起李清如的下巴,把她那低着的小脸给抬起来。 这一无理的举动让李清如脸上微微泛红,连忙退开身子离大巫师远远的。 本就不喜欢大巫师这种阴阳怪气的人,偏偏他还如此放荡无理,李清如气坏了。 “你作甚!” “我瞧你有凤像。”,大巫师歪歪脑袋,她好像在开玩笑但是却好像也在说真话。 凭借李清如的脑子不可能听不出来这话暗指什么意思。 天子乃人中之龙,凤便是皇后了。 “陛下有正室,大巫师可莫要乱说!”,突然之间李清如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她好似在默默期待什么。 嘴上说着不愿意,其实自己心里疯了一样的开心期待。 “葇夷没有凤像,她是草原的狐狸。但是你有,而且我在 另一个女子身上也看到了凤像。你应该猜得到吧?” “这世间怎么会同时出现两个凤像!大巫师莫要打趣人来!” 一说到还有另一个人,李清如的态度又是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脸上的表情不自然起来,甚至可以说是不开心起来了。 “陆姑娘和你天生就是双凤命,只是只能成一个,赢家输家,全看你本事了。我把天玑泄露给你,你应当知道我更看好谁吧!” “那王妃……” “王妃不会陪陛下太久的。这都是天命。你若是懂,就好好动一动你那聪明的小脑瓜,除掉未来路上的最大绊脚石,才是最重要的。” 李清如低下头,若有所思,大巫师看着她脸上的变化已经知道她再想什么。眼中的算计已经打起来了如意算盘。 说到底,李清如就不是一个心甘情愿俗流的人。她想要的千方百计的也要得到,这就是书读的多了,想要的也就多了。 大巫师转身离去,这次李清如并没有拦着她。 回去的路上,大巫师心中暗自得意。似乎又了解了一个心腹大患。 想着回厓王府去,却半路调转了方向朝着宫里的方向去了。 想来也是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自己那陛下了,说不想是假的,不如就悄悄地去,权当是给他一个惊喜了! 大巫师心里美滋滋的,也不知道欢喜的人到底是谁了。 不论皇帝是谁,大巫师还是大巫师进出这个皇宫就像是逛菜市场一样随意。她一路没人拦着,很快就摸到了木睚的书房。 想起以前她再皇宫公里还总是迷路,现在却已经是轻车熟路再也不用人带着了。 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到了书房门口,恰巧大巫师碰到了端着茶水的常宫人。现在的他还是那身太监总管的衣袍,看着他忙忙碌碌,大巫师总觉得,日子似乎并没有改变多少。 瞧见了大巫师,常宫人赶紧脸上挂着笑上去打招呼“奴才见过大巫师,大巫师好些日子不见了。陛下总是念叨您呢。” 大巫师微微一笑,对于常宫人这个人他还是颇为喜欢的,起码比长延先帝身边那个胖子好太多了。 “皇帝换了一个又一个,身边跟着伺候的还是您,要我说啊,您才是最厉害的三朝元老。”,这么一捧反而叫常宫人听着不好意思了,连忙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这可说不得!” 他也知道大巫师不是个正经的主,说话口直权当是听了个玩笑了。 “奴才就是伺候人有些本事,承蒙两位殿下不嫌弃,先帝去了,两位殿下待奴才都很好,用奴才放心奴才在身边伺候。奴才也算是有福分了。”,常宫人微微笑了笑,脸上的褶子可比两年前的时候多了很多。而且头上的白 头发也一大片。看来是愁的啊。 常宫人是个好人,忠心耿耿,几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还经常帮着他们这些人在先帝手下过火,所以才能活的这么长久啊。 但是…… “常宫人,你是个好人。可惜知道的太多了,怕是陛下心里也不舒服。” 大巫师点着常宫人,他所说的当然是这些皇家迷事。他知道先帝是木瞻杀死的,他知道木睚其实并不是木家的血脉。一个奴才被皇帝如此信任,知道这么多事情,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常宫人的脸上微微有些失落,他尽心尽力守口如瓶,这是他唯一能做的,陛下若是再不相信自己也没办法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先帝那样无条件的信任自己这个老奴才的。 “奴才自己心里也清楚,看造化吧。时候到了就走,也不强求。倒是多谢大巫师惦记奴才了,能得大巫师关照,奴才命好啊。”,常宫人的眼里隐隐约约泛起了泪花,他这老命不值钱,能活一日算一日。 只是想着自己若是走了,没人挂念着先帝,在人间就显得有些落寞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必须得关照关照常宫人了。以往是常宫人关照我,现在是我报恩的时候了。” 其实大巫师自己心里就是想帮常宫人一把,在这水深火热的皇宫里,当真没有几个好人了。她希望好人有好报,起码给常宫人一个安生的晚年。 “哎呦您这话说的奴才怎么担当的起!”常宫人已经感动的眼泪要掉下来。 没想到患难见真情,大巫师还惦记着自己这个老骨头。往年大巫师和先帝在一起就吵,现在还能记得情分照顾先帝流下来的这个奴才,常宫人当真是受宠若惊。 往日里那些帮着传话的举动其实常宫人也没想过要回报要讨好谁,只是心里想着什么事都能好好解决,陛下好各位王爷也好。 仅此罢了。 “行了,陛下等着呢。走吧。”自己先走在前面,大巫师带着常宫人进了屋子。 走两步他突然转身接过了常宫人手里的盘子。 常宫人一脸纳闷,大巫师却说“擦擦眼泪,莫叫陛下看到了以为我又欺负人了。” 一边笑着一边常宫人赶紧用袖子擦干了自己的眼角的泪花,他赶忙把盘子又拿回来。两个人这才一起又往屋子里走了。 走进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大巫师心中感慨。都说规矩是人订的,可是有些时候这些死规矩也能把人订住了。 那高高的位置上高高的桌子累着高高的折子,大巫师不往前走已经看不到木睚了。大大小小的折子山把他这个人都给埋起来了。 摸索着自己的记忆,大巫师没见过长延的皇帝这么用功,也没见过万朝先帝这么忙碌,木瞻 算是他见过最忙碌的皇帝了,相信木瞻肯定也想当一个明君所以才如此费心费力的处理军务的事情。 但是木瞻的目光显然太过于浅短了。他只看到了万朝军事上的缺陷,却不知道文官之中也是千疮百孔。 打压武官放任文官无异于让朝廷的天平偏向一方。 而木睚却两头抓,把整个朝廷上上下下大小官员全部好好的修理了一番。 他的心思大,责任就大,活就多。别以为当了皇帝之后就是去享福了,现在看来倒也是没有当闲散王爷的时候舒服。 “陛下,大巫师来了。”,常宫人先走了两步,端着手里的热茶放到了木睚手边,木睚这才抬起自己的脑袋从公文之中看了看站在殿下的大巫师。 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那双金色的双眼总是让人感慨他的过分美丽。 (本章完) 神女有意 襄王无心 http://.biquxs.info/

有几天没见木睚了,他脸上略带疲倦,看起来似乎消瘦了不少。好不容易那些在木瞻那边养起来的肥膘轻轻松松的就没有了。 他看起来十分疲倦,放下了手里的笔,大巫师看出来了,他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双眼之中微微闪烁。那种快乐她也懂,只不过现在大巫师更多的是心疼他。 快乐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风平浪静。木睚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他拿起了常宫人端上来的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 “常宫人先下去吧。朕和大巫师有事情要谈。叫人都退到外屋去。”,他金色的双眼微微透着苦恼,常宫人看着他眉头不展,心中为大巫师担心。 先帝心里想着什么,常宫人可以猜的八九不离十,平时可以帮着提点一下那些人。可是他不懂木睚,以前他还是厓王的时候常宫人觉得他什么都不在乎,是个风轻云淡的闲散王爷。 可是现在他总觉得木睚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皱着眉头苦苦沉思。 “是。”常宫人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默默退下,路径大巫师身边的时候常宫人向着大巫师投去了一个略带担心的目光。可是他也只是个奴才,只能轻轻的叹息然后悄悄离开,轻轻的为皇帝和上门。 等屋子里再也听不到常宫人的脚步声只是,木睚才冲着大巫师伸出手,他脸上的表情紧紧的绑着显得十分严肃“上来。”声音也是冷冷清清的,大巫师乖巧的朝着木睚走过去,心中忐忑,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得木睚生气了? 明明好一阵子没见面,她也不可能会招惹到木睚啊。 大巫师走到了木睚身边,这是她第一次站到了御书房这么高的位置,以往她都是和皇帝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下棋聊天,这高高的座位只有皇帝一个人能站上去。 朝着木睚伸出去自己的手,他迫不及待的一把握住大巫师将她用力一拉把人拽到了怀里。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子奇怪的香味,是龙涎香的味道。先帝喜欢这个味道,木瞻后来也喜欢,没想到到了木睚这里还是燃着这个香。 他是尊贵的象征,但是却不是她的木睚的味道。 木睚似乎隐忍了很久,他把大巫师拉到怀里之后让大巫师坐在自己的怀里,一把摘掉大巫师的面具,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庞终于出现在面前,看着她楚楚动人的双眼凝望着自己。那一瞬间木睚觉得一身的疲惫都卸下来了。 这次木睚没有迫不及待的去亲吻大巫师,榻看着自己的双眼之中很明显动情了。惹得大巫师自己也是心脏疯狂的跳动,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如此活跃,这陌生的感觉却让大巫师沉浸其中,不如说是木睚的动情也让她更加动情。 轻轻的木睚 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大巫师的胸前,抱着她静静地听着她这颗为自己跳跃的心脏。木睚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闭上眼睛,感觉脑子也没有那样头疼欲裂了。只要有大巫师在自己身边木睚就会觉得格外的踏实。 “你身上的味道可不好闻。”,一双手轻轻的挠着木睚的脑袋,大巫师用手指为他梳理头皮,这样的动作能让人感觉稍微舒服一些放松一些。 把脑袋更深的埋在大巫师怀里,闻着大巫师身上熟悉的味道,他轻轻的笑了起来却久久不说话。 “在笑什么啊,在这撒娇也不怕叫人看到了。”,宠溺永远是大巫师对待木睚的情感,只要木睚跟他撒娇大巫师从来不会拒绝。 “朕不叫他们,没有人敢进来。” 他很有底气的说出这句胡,花里带着几分自信几分得意。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说话不算的木睚了,这天底下所有人都要听他的。 “真是什么人跟珂萨辛在一起身上就有这股香味,你身上都沾着了。好闻的紧,珂萨辛不在朕的身边,好些日子没有这种香用了,还真是有些想。”,没有珂萨辛在身边木睚的衣食住行都是宫里的宫女伺候,她们都规矩都是宫里的规矩,木睚用着很不舒服很不习惯,但是也只能慢慢习惯。 他似乎知道终有一天自己会离开珂萨辛,会给她自由让她去过自己的人生。 大巫师的语气温柔无比,手上的动作不停,她和木睚的爱不是热烈的像岩浆烈火,而是温柔的如同温水过身,轻柔随和,贴身自在。陪伴和帮助是她们爱的象征,依赖和信任是他们给对方最好都山盟海誓。 “你啊现在已经失宠了,珂萨辛满心满眼都是照顾葇夷,哪有功夫理你啊。葇夷说要吃什么珂萨辛就给她做,两个人住在一间屋子,睡同一张床,葇夷白日里还靠在珂萨辛怀里。就跟珂萨辛是她娘亲一样。过的可好了,若是能一直如此就好了,你说是么。”,其实大巫师心中还是有很多忧虑的。 她发现当她和木睚达到了最终的目的之后,心里却反而变得更加空虚。身边的人也要用谎言才能给他们幸福,倒不如以前过的舒心了。 “珂萨辛总是为了别人活着。早晚有一天她要为自己活着。只是朕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葇夷就……能瞒着一日就多瞒着一日吧。知道了以后伤心是一辈子的事,轻松的日子数的过来,多一日就赚了一日。”,对于葇夷木睚还是瞒着她木瞻已经死了的消息,他都不敢想象葇夷知道了以后如何痛苦。 大巫师也一直担心着,身边有好几个人,她夜里躺在床上总是会担心。 “我想把贺兰负雪叫来万朝,这事瞒着葇夷不会太久。到时候哥 哥在身边她会不会舒服一些?” 没有爱人,那就只有亲人能弥补葇夷心里的空缺,大巫师害怕到时候珂萨辛一个人控制不了葇夷,她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木睚轻轻的点点头“想的很好,就这样做吧。叫贺兰负雪来万朝还是朕出面比较好,名正言顺。” “洛嫔怎么安排你可想好了?她可是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的人。”,现在的厓王府里有三个女人,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大巫师整日看着她们三个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对于洛嫔这个人,大巫师之前对她不太了解,只知道先帝很宠爱她,她是一个十分伶俐的女子。 到了王府里她整日看葇夷和洛嫔在一起聊天。久而久之她看出了一些端倪。 洛嫔似乎是对木睚动了不该有的心。 对于这件事情大巫师绝对不能容忍。 她总爱是跟葇夷在一起,若有若无的打听木睚以前的事情,葇夷其实跟木瞻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所以对于木睚总是一两句待过,到最后说起来更多的还是木瞻,这种时候洛嫔就会脸上兴致缺缺。 大巫师有时候忍不住也说两句木睚以前的事情,洛嫔脸上就会十分有趣味。 看着她脸上越开心,大巫师反而不爱说了,也是说几句就算了,把洛嫔的瘾勾起来就不负责了。 木睚和洛嫔算是连手过,他帮着洛嫔给小八洗刷了冤屈,也算得上是洛嫔在宫外可以依靠的人。后来先帝过世,本来所有妃子都应该送去尼姑庵。 她肚子里怀着孩子,万万不能去那地方。到时候不仅仅孩子身份不明,环境恶劣还会影响孩子的身体。 就在这时木睚出现了,替她料理了所有事情,把她带到厓王府让她安心生产。给了她一个安全带地方,给了她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地位。 再加上木睚在其他女人面前总是装的温柔无比,长得好看,现在又是尊贵的王。 哪个女人不会心动啊,她都心动了。 所以大巫师想知道木睚对于洛嫔是怎么看待的。 现在木睚还不知道洛嫔对自己有意思,大巫师先打点打点最合适了。 “洛嫔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朕不会留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是葇夷的孩子,她这个生身母亲不应该再存在了。这是皇家密事,不能留太多活口。没想到有一天朕也会做这种事情,自己本来就是个皇家的污点,现在居然要为维护万朝皇家的排面做这种事情。”,木睚不屑的冷笑一声,他终于还是慢慢的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他抬起头看了大巫师一样,嘴角却笑的可爱“你好像总是跟这些乱七八糟的家门事分割不开,到哪都有你一脚掺和。” “把孩子给葇夷带也好,葇夷没了孩子,她一 定很期待自己的孩子。身边有个孩子转移一下注意力,或许对葇夷的精神也好。只是洛嫔的事……你要做的干净利索一些。不能让葇夷知道这孩子跟亲生母亲分离跟她有一星半点的关系。”,只要是关系到自己这三个徒弟,大巫师总是每件事情都要做到至善至美。 “生下孩子的日子,洛嫔会大出血身亡。朕已经安排好了。不会让葇夷看出来端倪的。对外就说孩子是葇夷的,这样以后葇夷也有一个依靠。洛嫔本就在不应该的时候怀了这个孩子,能让她偷生半年把孩子生下来,还给孩子一个如此名正言顺的地位,已经是她最好的结局了。她不能再妄想拥有更多了。”,木睚眼里的冰冷叫大巫师不寒而栗。 “那常宫人呢?” “你怎么总是想着别人,就跟珂萨辛一样。原来你这么久不见我也不会想我是真的,脑子里放着的都是别人的事情。你就不能为你自己想一些么?”,突然之间抱着大巫师腰间的手微微松开,木睚从大巫师的怀里离开,他看着大巫师的面庞,脸上似乎带了一些生气。 现在这种情况大巫师不能再惹木睚生气了,大巫师身子往下一低,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木睚的肩膀上,学着木睚刚才的木睚开始撒娇。 嘴巴撅起来似乎也是有了脾气“想啊,怎么不想你,怎么不想我,怎么不想我们的事情。可是,你是木睚,我是珉忘仙,你我的关系只能是大巫师和万朝皇帝。我们不能公开,我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你的皇后。我们在一起终究只能是一个秘密,等你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就算我们的爱结束了。想着心里就难受,我就只能寻思其他事。常宫人伺候先帝多年,也伺候了木瞻一阵子,他人很好,以前也帮了你我不少,虽然他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可是我相信他能守口如瓶。常宫人是好人,是善良的人。木睚答应我这件事好不好,让常宫人去皇陵下面陪着先帝把,让他寿终正寝。权当是给你我积德了。” 木睚从来没有听过大巫师对一个人如此上心,回想起来常宫人确确实实是个好人。他也心软了。再加上大巫师如此温声细语的跟自己求情,他怎么能不答应呢? 虽然心里有些抵抗,但是木睚还是轻轻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些日子朕身边没有得心应手的人,常宫人用着顺手。再过些日子了,他手下培养出来人来,朕就找个机会让他去给父皇守皇陵。如此你可满意了?” “满意!”大巫师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她开心的摇晃着脑袋,抱着木睚的脖子对着木睚的脸颊狠狠地就亲了一口。 木睚被大巫师这一口给亲的愣了一下。“这样就算打发朕了? 还没跟你算账呢,怎么珂萨辛陪着葇夷,洛嫔陪着葇夷。你也陪着葇夷。我也很寂寞啊,朕一个人在这宫里可难受了,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床那么大,朕心里空落落的。朕要把你留在宫里陪朕几日!不许你走!” 紧紧的抱着大巫师,手指勾起来轻轻的挑着大巫师的鼻尖。大巫师好像是木睚最爱的小玩具,怎么看着都爱不释手。 “也好,你整日这么多事情要做。我就在旁边陪着你看着你做。免得你说我偏心,心思不在你身上再跟我抱怨。”,木睚真的是世界上最让人上瘾的小点心,只要你轻轻的尝过一次,就会一发不可收拾都喜欢上。而且做可怕的是你若是离开了就会开始回味开始惦记。 几日不见木睚大巫师以为自己很冷静可以不想木睚,但是今日见了他以后炔突然不舍的离开了。 四目相对,火花四射,木睚和大巫师的面庞慢慢的贴合上,期待许久的亲吻马上就要到手,大巫师都快忘记木睚嘴唇那柔软的触感。而木睚却记得大巫师羞红的脸庞,日日夜夜都在。默默回味,馋了这么久,终于要到口,木睚都控制不住自己地心脏开始疯狂的跳动。 甚至他抱着大巫师的手手都紧紧的拉着大巫师的衣裳,激动的开始颤抖。 突然,门被敲响了,常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陛下,有贵客相见,洛夫人来了。” 大巫师吓得直接从木睚的怀里摔到了地上,她直接钻到了木睚的桌子底下害怕的藏了起来。 而木睚也因为动情眼中情感波动,双颊也微微泛红。 这坏事的老家伙!木睚气的咬牙切齿“朕就不应该答应你,早该拿了他的老命!坏事!” 大巫师躲在木睚的脚底下,轻轻拉动木睚的裤腿“消消气消消气!来日方长。” 见屋里没有反应,常宫人又敲了敲门问了一嗓子“陛下?见或不见?” 心里憋气,但是木睚还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见。” 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襟,木睚拿起桌子上的面具随手丢到了地上,大巫师赶紧拿起面具待在脸上。 虽然自己躲起来洛嫔看不见,可是脸上没有面具,大巫师还是很没有安全感。 木睚也是知道她的心里,索性就让她藏起来了。 只见门被轻轻的打开,常宫人为这位故人开门,想起以前洛嫔也曾经常常在这里陪着先帝看书下棋,她是个伶俐聪明的女人,可是命却不太好。 身为知道不该知道的秘密的两个人,洛嫔和常宫人都担心着自己的未来。洛嫔脸上带着遮罩,现在她的身份不应该被宫里的人看到,而她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只身再来皇 宫。 洛嫔盈盈前来,步履婀娜,发簪摇曳听着那步摇清脆的声响,在加上阳光透过纸窗打在她的后背,此时此刻的洛嫔美得好似仙人一般。 可惜木睚并不是能被美色蛊惑的人,若是喜欢他更喜欢多看看此时此刻抱着自己小腿的那个女人。世界上最好看的脸庞他只要早上起来照镜子就够了。 今日前来洛嫔是特地打扮了一番,记忆力木睚除了穿白袍就是穿月牙白,竹灰这类极其素雅的颜色。万朝的有钱人都喜欢把花里胡哨的颜色一股脑的全都穿在身上,除了艳俗没有其他感觉。因此在这些人之中曾经那淡然潇洒的木睚才会成为万千少女心中的白月光。 “参见陛下。”,洛嫔向着木睚行礼,她心里却暗自在想,看我吧,多看看我吧。 (本章完) 醋意横生 一时恼怒 http://.biquxs.info/

今日换了一身水绿色的衣裳,妆容精致,甚至身上的衣服从昨天晚上就熏了香料。 木睚皱皱眉头,却还是十分客气“洛夫人有孕在身,身子不便,免礼吧。” “谢陛下关心。”,洛嫔甜甜的笑着,缓缓起身,双手掀开头上的纱帘将自己的面容一点点的露出来,她含情默默地抬眼,嘴角勾着自信的笑容,她认为没有男人会逃脱的了自己这幅模样。 “今日洛夫人特地前来有何要紧事找朕商量。”然而木睚却表现得十分冷漠,塔淡淡的看了一眼洛嫔,眼神毫无波澜游回到了桌子上的折子上,似乎对洛嫔完全不关心。 与此同时,木睚觉得无聊的很,用自己的脚尖轻轻的点了点藏在自己桌子下面的大巫师,故意戏弄她玩。若是这么个小东西每天上朝的时候就能藏在自己的脚底下该有多好?那样日子过得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大巫师很生气,嘟囔着嘴巴,用她的小手轻轻的打了木睚的膝盖。这个人怎么什么时候都这样难搞? 然而站在殿下的洛嫔还不知道,人家郎情妾意的当着自己的面调情。她只是感觉到木睚没有看自己,心情有些低落。 今天要和木睚说的事情她已经反转很多天了,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她都会辗转反侧不停的想这木睚。 是的,不得不承认她爱上了木睚。 曾经她进宫陪伴皇帝,处处小心,对于先帝她只能说先帝对她有恩,但是却不能说的上是真心地喜欢他。一颗少女之心如何也无法交给已经年近五十的陛下,他在自己地眼里是夫君,是陛下,需要尊重需要讨好,唯独不是爱人不会让她的心跳动。 在第一次见到木睚的时候,那一瞬间她听到了自己那颗早就决定沉寂的心开始跳动。那画中仙人,飘飘独立,她告诉自己,这是厓王,是她不能接近的男人,他终有一天会是任何小女子的夫君,却不会是自己的。 后来他找到了自己,说要合作,这是洛嫔第一次见到和旁人嘴里不一样的木睚。他有心计,贪婪权势,可是他那双充满欲望的双眼却让自己几近沦陷洛嫔知道这要大事不好,于是匆忙的拒绝了他,只为了和他保持距离,免得自己越陷越深。 没想到上天似乎总在开她的玩笑,一次一次的把自己和木睚搭在一起。他帮助自己给小八洗涮冤屈,为自己找到求子神药让她怀了陛下的孩子。先帝走了以后他保护自己和腹中的孩子给了她一个安身的地方不用和其他妃子一起剃度成尼。 似乎这一路上木睚一直在帮助自己,而她的心也在慢慢的沦陷。 所以今日无论如何她都想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给木睚听,还有自己的未来她也想问的清楚一些,她知道自己不应 该强求太多如此厚颜无耻。但是每当想起木睚,她还是想要跃跃欲试最后搏一把。 心中忐忑,但是洛嫔还是缓缓的跪在了地上,见这架势是要用苦肉计了。木睚微微抬眼,眼神之中却满是不悦,现在的木睚已经不再是那个白衣飘飘的厓王,而是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帝。 曾经的木睚眼中更多是为了掩饰自己野心的淡然,偶尔会露出温柔而又客套的微笑讨好别人。而现在的木睚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他是九五之尊,眼里全是满目的威严,神情之中也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冷淡。 见到那双如龙眼微怒,洛嫔有些胆怯了,想起从前自己也曾经在先帝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当真皇帝都是一个模样的。 “陛下,妾身今日前来就是想为以后的路问个清楚。当年您在詹先帝手下留下了妾身。还说妾身这孩子以后便是您的孩子,妾身心中感激。妾身这条命和这孩子的命全都是您给的。只是,妾身也想问问,还孩子是您的,那妾身的身份又该如何自处。妾身知道妾身不配陪在陛下身边,但是从陛下还是厓王的时候就处处帮着妾身,甚至这孩子也是因为陛下才得以降生与妾身身上。妾身无处可归,飘零无助,只愿陛下在宽宽心,允许妾身以后陪在陛下身边,伺候陛下,侍奉陛下,哪怕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也好。而且孩子出生以后若是母亲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以后只怕会被人指指点点……” 孩子是因为木睚才有的?妾身要留在陛下身边伺候陛下?陛下是厓王的时候便处处帮着妾身?大巫师蹲在这小桌子下面已经是气的咬牙切齿!好你个木睚还学会红杏出墙了?闹了半天硬要留下洛嫔是因为跟人家有情么? 大巫师气的不打一处来,一把掐住了木睚的大腿内侧捏着好一顿旋转。 木睚突然吃痛,双眼瞪得老大,咬着嘴努力憋着不让自己喊出来,但是下面的大巫师还在发力,木睚没忍住,握着拳头狠狠地就砸了一下桌子。 “砰!”一声闷响,木睚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鲤挤出来这几个字“够了,太过分了啊。” 这一下大巫师可算是依依不舍的松手了,她那手又凉又硬,用了多大的力气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木睚觉得自己被掐的大腿里面肯定已经起了紫色的小豆豆,等晚上回去以后非要脱了裤子好好看一眼。 然而洛嫔并不知道这屋子里面还有第三个人,也不知道木睚的桌子下面还藏了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敢掐木睚的大腿根,木睚吼得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可怜的洛嫔以为木睚声自己的气了,泪眼汪汪的一下就绷不住了。都气打砸桌子了,这得多大的气啊。 “陛下息怒,妾身,妾 身只是……妾身也管不着自己的心,只是不知不觉之中就想着念着陛下了。妾身知道自己前来求一个身份实在是厚颜无耻,但是陛下你应当知道,你身上有让人魔怔的力量。”跪在地上的洛嫔泪眼汪汪,哭的好似一个泪人,梨花带雨好不美丽,木睚大概知道了为什么父皇在的时候会如此宠爱洛嫔。 但是木睚不是先帝,他的心冰冷的是一块石头,这种普通的儿女私情还不足以让他温柔起来,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女人才会让他露出真正温柔的一面,虽然她刚才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根。 “洛嫔,你是先帝的人,即使先帝不在了你在嫁给先帝那一天开始,生你是先帝的人,死你也是先帝的人。朕不会再身边留任何一个不爱的女人,朕跟你也没有除了怜悯之外任何感情。孩子是无辜的,他也算得上是朕的兄弟,朕能做的就是给孩子一个未来。但是你的未来,朕无力给。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回去应当想想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你配不配的上朕,懂么?”,木睚的话无情至极,大巫师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下面,什么样的女子听到心爱的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心肯定都会细碎细碎的。 “可是陛下……您难道要妾身跟孩子一出生就母子分离么?”意识到无法用情感打动木睚,洛嫔干脆拿肚子里的孩子打起了主意,不得不说的是她现在这个人并不值得,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她最大的筹码。 “当时给你寻来求子良药助你怀孕,也不过是朕需要在后宫之中有一个帮衬。你心里应当清清楚楚,朕跟你只不过是利益驱使罢了。孩子生下来你想要留下朕不会撵你走,你想走朕给你安排最好的藏身之处。想去长延想去雁塞,千山万水出去走,还是天南海北的玩,朕都能安排你。但是有一点你要清楚,你不会是朕的女人。”,木睚的目光十分坚定的看着洛嫔,他的双眼之中没有一丝丝的感情。洛嫔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冷漠的目光。 任由她苦恼,求情,他都无动于衷。“陛下……可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别用厓王妃做挡箭牌,妾身也是女人,这么些日子了,妾身看得出来陛下只是把厓王妃当妹妹看,而且厓王妃真正喜欢的人是木瞻不是么?珂萨辛更加不可能,她和陛下不过是主仆感情。陆雁南李清如更是如同玩偶,不足为提。妾身想要一个清清楚楚的说法。” “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不是因为心里有了别人。即使心里没有别人,朕也不会喜欢你。因为你配不上朕。脑子糊涂的女人朕最觉得麻烦,以后没有事情就不要来宫里见朕。你的身份你应当很清楚,若是叫宫里的人看见了知道你还活着到时候不仅仅给你找麻烦,给你肚子里的 孩子找麻烦,还会给朕添麻烦。回去吧,外面的事情不许跟葇夷说一星半点,否则朕就是不留先帝这个遗腹子,也要要了你的命。” 刚才大巫师气的恨不得掐死木睚,现在大巫师恨不得从地上蹦跶起来抱着木睚狠狠亲上两口。 看着他把话说的清清楚楚,不跟其他女人有任何关系暧昧。大巫师的心中前所未有的安稳。她把自己的小脑袋轻轻的靠在了木睚的腿上,木睚也伸出一只手下来轻轻的顺抚大巫师毛茸茸的小脑袋。 而洛嫔却在地上跪着都觉得身上没有了力气。她曾经也做过梦,梦里的木睚温柔的看着自己将她抱在怀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冰冷冷的伤她的心。 洛嫔突然之间觉悟了,这件事情是她太过于厚脸皮了,本就不应该强求这么多,她是什么身份?不过是寄人篱下,现在居然还妄想把这地方变成自己的家。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太理想化了。 曾经的自己在后宫之中出不出小心,伶俐的是个令人钦佩的女人。而现在的她却愚蠢的叫自己都想给自己两巴掌,果然是爱情总是很轻易的就冲昏一个人的头脑。 她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木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的梦已经醒了。 “洛嫔该回去了。”,锦色大殿之上的人高高的坐着,他皱着眉头继续把脑袋埋在他的那些折子里,洛嫔知道了木睚心里没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和这个天下。 “妾身告退。” 洛嫔踉跄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带上那兜里再次把自己的脸藏起来。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她觉得天都黑了,活着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怀胎六月身子已经十分笨重了,十分踉跄的站起身已经让她很费力了,看着洛嫔离去的背影,黯然无光,完全没有刚才来的时候那样光彩照人。 木睚心中一软,心里想了想还是冲着洛嫔的背影说了声“洛夫人,好生照顾自己的身子”孩子不能没有母亲。”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洛嫔脚下微微一顿,她脸上出现了笑容。自己真是没救了,刚才他说了那么多话,那样百般折辱自己,心明明都要死了。但是却因为他一句话又复苏了。 “谢陛下。妾身会的。” 她的脚步突然变得踏实,从声音里面就能听得出来她破涕为笑。轻轻的打开了门,洛嫔离开了这个皇宫,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来这里,但是却在默默期待着下一次来这里见他。 人去总是如此贱,但是为了他贱也就贱吧,谁叫自己这么没有出息的心甘情愿呢? 甚至在出去之后洛嫔的心理还在幻想,幻想着有那么一天孩子生下来了,自己和木睚当真 有一个结局。 都说自己是痴心妄想了,可是洛嫔心里清楚不过了,但是就是想要幻想,想要未来有一些美好,只有这样期许着这一件事情她才能让自己卑微的活下去。 这个孩子她本来并不想要,看到孩子她总会想起小八。若是这个孩子生出来是个男孩便好了,但是若是个女孩她每日会如何痛苦。 而且一想到这个孩子就会想起她的亲生父亲,她的脑子里面就会回想起那个夜晚陛下被木瞻亲手拿刀刺死的场面,陛下让她早些休息,瞌睡她不放心悄悄地出去躲在屏风后面,却不小心目睹了这一切,而且在木瞻离开之后他似乎还看到了自己。 本想着自己没有出路了,依照木瞻的性格肯定不会让自己活下去。但是她侥幸活了下来,日子是这样的,人也是这样的。 木睚就是她这凄惨人生之中最明亮的光,最美好的希望,所以她舍不得放手,舍不得抛弃这个痴心妄想的梦。 门被守在门口的常宫人又默默关上,常宫人自己心里清楚,他要把洛嫔亲自送出宫门去免得路上出什么岔子。 这次还没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呢,躲在木睚脚底下的大巫师却默默地从桌子底下探出头来。她趴着木睚的书桌,好像一只黑色的小鼹鼠一样四处看着地上的世界,确认过宽阔明亮的屋子里没有任何人之后她才从桌子下面钻出来。 木睚将大巫师拉在自己身边,这次他让大巫师坐在了自己身边,大巫师包着木睚的胳膊,轻轻的把脑袋靠在了木睚的肩膀上。 而木睚似乎也有些疲惫了,把自己的手轻轻的搭在了大巫师挽着自己胳膊都手上。“朕身边这么些女人,叫你担心了。”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所以我不怪你。”,大巫师知道木睚现在肯定也很糟心。所以并不想找木睚麻烦,看着疲惫的他还未这种事情烦心,大巫师实在是心疼的不得了。 “朕跟她说软话,只是想让她安心把孩子生下来,事后怎么做,便如之前朕跟你说过的。朕对她一点点心都没有……” 突然大巫师一把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随手丢在地上,她的脸清纯可爱,只是大巫师上下其手,一把抓住木睚的脑袋把他硬掰过来,她身子压在木睚身上,十分霸道的狠狠地就给了木睚日思夜想的一吻。 这一吻是两个人都想要的事情,而且这次是大巫师主动,所以木睚的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他的手控制不住的把大巫师抱在怀里,大巫师就是自己最喜欢的糖果,浅尝截止是远远不够的。 大巫师却是懂得节制的人,什么东西一次吃太多了下一次就不会想了。 她轻轻的推开了木睚,双眼十分清澈, 很难想象,如此清澈双眼的人满脑子的诡计。 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木睚的脸庞,一诉衷肠“不要解释了,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 木睚的手也轻轻的抚摸着大巫师的脸庞,每一寸肌肤,这双眼,这嘴唇,这鼻尖。都是让他爱不释手。 “我只是怕,你离开我。那样我就一无所有了。” 大巫师很不厚道的笑了,而且笑出声来了,她摸了摸木睚的小脑袋瓜,真不知道这个人每天都在想什么。好像现在的木睚比起以前来更爱患得患失,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啊当真是穿上鞋以后就变得束手束脚了。 “你现在富可敌国,万朝的国库从未有如此丰盈过。你是天下的王,天下都是你的,而且你不仅仅是天下的王,还是万朝首富最富有的人,怎么可能会一无所有呢?” (本章完) 违背父亲 少年官员 http://.biquxs.info/

木睚握紧了大巫师的手,他也发现了自己变得患得患失。手里拿的东西太多了,他怕自己的手心不够大东西溢出去,怕自己的肩膀不够有力抗不下这重量。 “没有你,这些身外之物,又有什么用呢?” “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都会哄我开心了。你说你是不是怕我诅咒你才千方百计的哄骗我?” “你怎么会诅咒我?爱我还来不及呢。” ”你哪里来的自信?我可是江湖上人传半鬼半妖的大巫师,当时不知道是谁跟木瞻说不要过分依赖我,现在倒好,你倒是先打破自己的话了。” “以前愚蠢不懂事,您多担待。” “我护着你的时候还少么?”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来,有时候算以前的旧账,有时候说一说未来。有时候说一说别人,有时候说一说自己。 木睚觉得跟大巫师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自己最快乐的时候,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木睚安心,比夜里问那安神香都要舒服。 于是硬是把大巫师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他办公她就在一边陪着,到了晚上的时候木睚和大巫师也睡在一起。只是悄悄默默地瞒着所有人。 就这样大巫师又回到了宫里陪伴着木睚度过日日夜夜。 而宫外被大巫师搅和的乱七八糟的李清如却日子过得不算舒服。她放下面子去了两次陆府,但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没有见到陆雁南。 不是说她出去见朋友了就是说她有事出门了,李清如心里清清楚楚的,陆雁南那有什么朋友,更是没什么事情好办。 想着还是见陆雁南一面,李清如心里才算是踏实。于是留了一封信给陆雁南,李清如便不再登门拜访。 走在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李清如第一次脑子里开始想自己的未来是否有其他出路。 她读书,她上学院。方舟长公主那样的疼爱自己,总是说自己若是一个男子定然能成就一番事业。 女子为何就只能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呢?她的人生是否还能活的更加精彩? 这是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皇城,可是她永远都被困在自己小小的一番天地里。若不是陆雁南带自己见识了这新鲜有趣的世界,她的人生是否永远只能活在束之高阁的金色大殿里。 那一瞬间,李清如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很危险很危险的想法么。 她不想嫁给木睚了,因为这不是她所期待的郎情妾意的爱情,政治婚姻困住的是两个人的一生。相敬如宾,约束着两个人,何苦这样折磨自己,这样折磨自己喜欢的人呢? 爱他也爱自己,李清如知道自己可以有另一条路走。 她想清楚了,她不要嫁给木睚了,她要换一种方式让木睚看到 自己,帮助他坐稳这个江山。 深夜李清如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李相回府。 这么晚披星戴月的回家,也不是忙着公务,而是忙着出去应酬了。跟党羽官员花天酒地,好不自在。自从木瞻没了,皇帝换成了木睚李相的日子过得终于又轻松起来了。 木瞻在的时候略有打压李相,总是找他的麻烦,这让李相苦不堪言。没想到上天待他不薄,这破日子过了好一阵就结束了,可喜可贺。 喝的醉醺醺的李相脚步有些踉跄,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便是二子李星泽。 木睚十分看重李星泽和陆燕骑,所以这让朝中的两大元老心里都十分得意舒坦。 李相怪自己有眼无珠,偏爱了大儿子那么多年也没有一个结果。没想到二儿子也能如此有出息,虽然他为人胆小没有什么魄力,但是他性子之中的老实耿直却让木睚十分喜欢。 都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也算是三朝元老了,年纪大了身子也弱了,在扶持扶持李星泽,等他能独挑大梁不辜负这李家的门楣了,他就该卸甲归田了。 李相的手拍在了李星泽的肩膀上,好似十分期待这个二儿子的未来“星泽啊,是父亲以前忽略你了。李家的未来就靠你了。” 李星泽搀扶着自己这个颤颤巍巍的父亲,酒精已经让他的身体不是那么的听指挥。 其实李星泽并不喜欢这些应酬的场面,他忍了很久还是打算和父亲说实话“父亲,以后这些场面,就不要喊我去了。我还是不太习惯。” “唉,你还年轻,这朝廷上官官相护,若是不跟那些大臣搞好关系,到时候你就是步步难行做什么也不成,有些事情你要慢慢跟着父亲学,以后这李家就考着你来支撑了。等你妹妹嫁给了陛下,咱们李家也是皇亲国戚了!你只要好好对付陆燕骑那个臭小子!就没有人能压的住你压的住我们李家!你放心,父亲一定在卸甲归田之前帮你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这些话听的李星泽简直毛骨悚然,这就是父亲的官场学说?简直就是吃人的话语。 对于父亲的这些话,李星泽不能认同任何一句。他眉头皱的老高手上甚至都不想扶着父亲了。 “父亲,在朝为官替陛下办事,替天下百姓办事。只要做好了在朝为官的分内之事就好了,这些不必要的应酬实在是浪费时间“陛下手里的折子那么多,朝廷里的事情那么多,儿子还要帮陛下分担。所以以后这种事情父亲就不要带着儿子了。陛下不喜欢大臣凑在一起,所以父亲也少去吧。而且那陆燕骑怎么就成了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了?陆燕骑虽然是个武官,但是为人刚正不阿,儿子觉得他比在朝的很多大臣都要负责都要好。儿子和陆将军处 的很好,不用父亲操劳。” 李相听到儿子反对自己的说法,稍稍有些不悦,但是冷风吹过来,还是让他少少冷静一下。他尽量保持着自己随和的语气,可是态度很明显就和刚才的开心有一定的区别了。 “要么说你年轻。有些事情还是听爹的。陆家的人看着老实本分,其实心里都坏的很。你不了解他们,我了解,别被他们假装老实的表面欺骗了,陛下就是被陆鸣那老匹夫骗了。”,说起来陆鸣,李相还是很生气,想起以前自己跟这个老哥哥关系还不错。 人啊怎的不能往一起凑,久而久之你越是了解对方就越是讨厌对方,尤其是有什么事情跟利益挂钩了,那一定是坏事。 “父亲,你是你,我是我。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管过儿子,现在也不用为儿子费心。大哥你管他管了那么多年也没有什么结果。还不是一步错步步错。证明你的想法跟我们是不一样的,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三妹当真愿意嫁给陛下么?一入宫门深似海,三妹生性清高,怎么会喜欢跟后宫的那些女人争宠?让三妹嫁给陛下只不过是为了李家好吧?为了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毁了三妹的一生,父亲,不值得。”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李相抬起手狠狠地就给了李星泽一巴掌。 他不听话,而且还戳中了李相的痛处,大哥李文达是李相心里不能提的一处暗伤。李清如的婚事本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决定,他看人有眼光早早地就把木睚和李清如的婚事定了下来。 而现在李星泽居然把自己所有的事情全都一口否决。对自己的做法否决,对自己的决定否决。这让李相如何心里舒坦? 即使是已经站不稳了,但是李相还是气哄哄的一把甩开李星泽的搀扶。他不想在看到这个儿子!若不是李家就剩下他一个了,他何苦把心思和希望全都放在他的身上? 指着李星泽,李相破口大骂“翅膀硬了,要飞了?连你爹爹的话你都敢反驳?怎么就仗着陛下对你宠爱你就觉得自己厉害的不得了可以无法无天了?谁都看不上了?自己的主意最正了?我在朝为官三十年。三朝元老,我说的话能有错吗?你跟我争?不知好歹!要不是你大哥走得早你以为我会扶着你这个傻子么?就你这傻子模样早晚有一天被这吃人的朝廷给吃个干干净净!到时候谁来保护我李家的声明!清汝嫁给陛下,那是她几辈子的福分,是我努力的结果,也是她日思夜想的事情!就算你这个哥哥再无用!只要清汝嫁到了后宫,就没有人敢动我们李家!” 李相的双眼瞪得老大,冲着李星泽疯狂的嘶吼起来。他当真动怒了,心中气愤不已,这一巴掌都解不开他 满心的愤怒。 挨了一巴掌的李星泽摸着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让他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父亲的话,狠绝到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在父亲的眼里永永远远只有他这个李家的名声和排面最重要。自己为了李家的光荣背负一生辛苦,而现在他又要把这个重单压在自己身上,不仅仅要压在自己身上还要压在妹妹身上。 他这个父亲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啊。 李星泽的双压十分淡然,看着面前几近疯狂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却更加清清醒,清醒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成为父亲这样的男人。 “父亲,你活的太自私了。李家李家,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比李家两个字更重要。若是可以选择我当真不想成为李家的人。陆将军也是名门望族,可是他从来不把陆家挂在嘴边,只要事情做对了,人站的正了就没有人对你指指点点。” “你这个逆子!”李相气的都要站不稳了,抬起手就要在给李星泽一巴掌。可是李星泽也不躲避,就把脸支给李相让他打,因为心里觉得自己没有错。所以李星泽不躲闪。 手就要落在李星泽脸上那个,突然一双手出现了握住了李相的手腕。 “父亲,不要打哥哥了。”,李清如气喘吁吁的站在两个人面前,她手里拦着李相,挡在李星泽前面。看着自己妹妹那小小的身影,李星泽恍惚之间居然有些湿润了眼眶。 见到自己的小女儿之后,李相突然之间脾气就没有了。这个小女儿从小到大最听话,处处都优异,让他分外得面,李相宠爱李清如,因为他认为李清如是自己培养出来的最成功的孩子。 “你这个混账东西,还要妹妹替你求情。今天我说的话你回去好好想想。你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以后按照我的说法做事,害不了你!”,李相透过李清如。用恶狠狠的表情指着李星泽责骂。 但是看向李清如的时候双眼却突然温柔起来了,他一脸慈爱的看着李清如,轻声细语的问“怎么了清汝,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走?夜里凉了,女孩子家不应该到处走。” “父亲,我在等你,有一件事想跟您说。”轻轻的松开了父亲的手。李清如的深色之中略带犹豫,她已经垂下双眼不敢直视李相的双眼了。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非要等到这么晚说?再说了你想做什么都行,不必特地跟我说。从小到大你的决定都是对的,父亲支持你。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啊,有事明天再说。”李相拍了拍李清如的肩膀,借口想要先回去休息,今天晚上喝了太多的就,再加上跟李星泽喊了半天他的身体已经觉得有些难以支撑了 。 李相默默转身,走出去两步。 “父亲!我不想嫁给陛下了!” 李相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的背影看起来很苍老。沉默了很久,李相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哈哈的笑了两声“今天晚上喝的太多了,耳朵都听不清楚了。” 然而李清如却十分坚定的站在李相身后继续说“父亲,我不想嫁给陛下了。那不是我的归宿,以我的才学有更适合我的事情要做,我也不要随便找个人嫁了。相夫教子。我不是为了这些才读书的,我要当女官!我要入仕途!” 这下震惊的可不仅仅是李相了,就连站在李清如身后的李星泽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他这个妹妹果然不是一般人。 李相却突然之间觉得天旋地转。他眼神一黑,双腿一软,觉得自己一定是喝了太多的酒才会这样的。他的双眼很沉重,身子也很沉重,不受控制的李相的身子便突然倒在了这夜色之中。 李清如和李星泽惊呼着冲了过去,而李相的眼前却出现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大儿子。 过了这么久,还是惦记着他啊。 收到了李清如的信但是陆雁南却没有拆开看。三天前下人把这封信交给自己,看着落款上面的李清如三个大字,她不敢拆开。于是她把信放在自己的梳妆台每日都看,但是却从不拆开。她犹豫着,要不要拆开,就怕李清如这人又在耍什么手段,自己到时候再把她给骗了。 正在第四十二次犹豫要不要超开着封信,突然屋外传来了铁甲碰撞的声音,那人的脚步声十分的仓促。可是陆雁南听出来是谁来了,连忙手慌脚乱的把李清如的信藏在了衣服里,假装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面容。 风风火火冲进屋子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冒冒失失的哥哥。 因为在战场上哥哥把木瞻从万军之中救了出来,虽然之后木瞻并没有活下来。但是这份英勇救主的事情还是被木睚记住了,所以木睚上位以后格外的看重自己这个哥哥。 虽然现在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可是哥哥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像从前一样偶尔冒冒失失的。但是却保持着心里的率真。 陆燕骑冲了进来,看到陆雁南正在对镜贴花黄。他一脸有好戏的模样冲到了陆雁南面前,蹲在陆雁南的梳妆镜面前,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这个一脸淡然的妹妹。 “你才发生什么事了?你绝对猜不到!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陆雁南装作毫不在意,只是扒拉着手里的簪子“哥哥整日在外,见多识广。莫要欺负我待字闺中没有见识。有什么直接说吧,懒得猜,也猜不到。” “你当 真不知道?亏得李星泽还跟我说你跟他妹妹走的很近关系亲密,两个人经常一起聊天唠嗑,还一起上过街去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你跟李清如关系当真很一般?”,陆燕骑疑惑起来,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仿佛觉得陆雁南在骗他。 他总是脑子转的慢不好使,而且看不懂人的脸色更猜不到人家的心思,最最不擅长的还是属猜测女人的心了。 陆雁南犯了一个白眼,心里的无名火更加大了“谁跟李清如关系好了?不过就是点头之交罢了。她有什么事能跟我说?再说了她怎么了跟我什么关系?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我跟她那可是水火不容的情敌,哥哥你想什么呢?” “哦,说的也是奥。”陆燕骑点了点头,当真是他这个妹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陆雁南说出来的话确实有些道理。 (本章完) 夜间产子 天意已定 http://.biquxs.info/

然而陆燕骑的毫不犹豫的相信却没让陆雁南心里开心,反而火气更大了。她气的是自己怎么这么傻轻易相信了李清如的鬼话!想起她那张看起来清高的面容,陆雁南气的都恨不得撕烂她的脸“李家的人都是狐狸!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李清如是,李星泽肯定也是扮猪吃老虎的东西,哥哥你可小心一些别被他那假装正直的模样给骗了!” 这话说的陆燕骑就不开心了,他不知道李清如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但是他知道李星泽肯定是一个好人! “不要以偏概全,爹爹生出你我两个人,你性子顽劣我性子沉稳还都不一样呢。李清如是个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李星泽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也不了解他,没跟他相处过,何必这样恶言相向!” 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但是现在怎么?自己这个还没成家的哥哥就开始向着外家的人说话了? “有什么话赶紧说,心里烦着呢。我管你李星泽是个什么人跟我都没有关系。”,陆雁南心中毛躁起来,朝着陆燕骑就吼起来,妹妹从来不惯着哥哥,别说撒娇了,只有撒气的份。 “你吼我干甚?我还不说了呢!”,想来这陆燕骑也是虚张声势,故意假装生气从地上站起来,手一拍桌子从蹲着变成了支撑着陆雁南的桌子站起身来。他脸上带着几分假惺惺的怒气,可是陆雁南完全不吃他这一套。 你敢跟我大声说话!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陆雁南一听陆燕骑吼自己,把脸撇到一边去满脸的冷漠。 见状,陆雁南吃软不吃硬。陆燕骑也没硬气一会,只得软下来去洪陆雁南。可是任由他温声细语那陆雁南就是好不动容。 “好好好,我跟你说,你就莫要生气了。我给你说个好玩的事情。你可知道李清如是万朝第一才女?她今日面见了圣上,她居然跟圣上说要当女官!” 陆雁南突然转过头来,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这个哥哥。陆燕骑是诚实无比的老实人,人断然不可能会信口雌黄编造这样的事情“女官?” 女官是什么?就像是字面意义上那样简单的女的官员么?还是说是在宫里办事的宫人也叫女官?陆雁南不知道甚至不敢相信李清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因为她知道李清如很快会嫁给木睚,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她为什么要如此自毁未来?明明嫁给木睚就是她最梦想的事情,如今那颗曾经高高挂在天空之中离她十万八千里的辰星唾手可得,她怎么会放弃呢? “对啊就是女官。就是在朝廷之中自由行走的女官员,做什么事情什么职务都由陛下决定。但是女官啊,若是真当了这辈子 谁敢娶她啊。而且女子在一群男子之中行走办事断然很难,即使她背后有陛下有李家撑腰也是如履薄冰。真不知道这读书人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一些什么啊。” 越说陆燕骑心里越觉得不可思议,前朝也不是没有过女官,不过那都是珉王朝的时候的事情了。日子实在是太过于久远,而且那女官只是占星卜卦的观天官,起不到什么作用。 “那陛下如何说的?陛下可是答应了?”陆雁南的语气稍显的有些急促了,知道了李清如居然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情之后震惊的都不敢相信。依照她那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性格,陆雁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收了什么刺激。 陆燕骑就知道自己最猜不透的就是女人。刚才还说这管自己什么事情,一点也不想理会。现在这一脸担心又是怎么回事?但是陆燕骑已经不敢再招惹陆雁南了,要是自己再打趣他两句把她惹得着急了到时候又要哄不好了。 看见陆燕骑犹豫了,陆雁南一下子态度就柔软了起来。她轻轻的把手搭在陆燕骑放在桌子上的手背上,处处可怜的央求起来“哥,你快说啊!别吊着我!” 那有本事吊着你啊?陆燕骑眉头皱起来微微叹息,自己这个妹妹啊,凶起来是大老虎,柔软起来又成了小猫咪,一转身一张脸一转身一个样子。叫人难以琢磨啊。 “陛下倒是还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立刻拒绝,说此事事关重要需要朝廷里商讨一下。三日后再给出定夺,唉,你说这陛下整日事情如此之多,现在蹦跶出来又多了这些事情,怎么忙的过来?”,说到底了这些人怎么折腾陆燕骑都不担心,他就担心一件事情,那就是陛下被这些事情烦的累坏了。这事情今日刚在朝廷里提起来,简直惹得满堂哗然,李相今日没有上朝听说是被李清如气的病倒了现在站都站不起来。 陆雁南的眉头皱起来,心里开始担心自己这个所谓的朋友。她明明什么事情都不跟自己说,但是自己还是如此惦记她?她不嫁给陛下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做出的反应太过于激烈了,还是自己说的话伤了她的自尊心。就算如此也不能如此啊! 显然陆雁南已经坐不住了,她的心里十分慌张,突然想起自己怀里还有李清如给自己的一封信。赶紧掀开衣服把那信封从胸前掏出来,陆燕骑见这小妮子怎么突然扯开衣襟,赶紧把自己的脸别过去“哎呀呀都多大了!能不能注意一点仪态!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光着腚走都行啊。你什么时候能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爹爹都愁你嫁不出去。以后谁家公子娶了你我可要好好的谢谢人家。” 要是放在平常陆雁南早就回怼陆燕骑了,可 是现在她这心里有惦记的其他事情,也没时间理会自己这个哥哥。 那信纸带着淡淡的香气,折叠整齐,看得出来主人是个很讲究的人。封口做的也很漂亮,十分牢固但是一撕开就能干净利落的扯开可以看出来用的胶水也是好胶水。 果然是常年在书房里待着的女子,即使是细小的细节也让人感慨她的精致。 信纸上的小字十分好看,娟秀的像她那个人一般。 “雁南妹妹亲启,茶楼一别,心中辗转。谢雁南带清汝知人间烟火。婚事隐瞒也因清汝心中不安,如今想来确实辜负雁南妹妹真心相交。世界万千精彩,非强人所难能成就幸福。不期妹妹谅解,但求道歉安心。” 信封里的话写的简单易懂,李清如知道陆雁南不是喜欢文绉绉的人,于是说的也很简单。但是不难看得出来字字都是发自真心。 陆雁南拿着手里的信纸,心中万千感慨,当真是因为自己她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突然陆雁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去见李清如。 她从未如此着急地的去见一个女人,本以为来这皇朝她再也不会交到真心地朋友。没想到到最后她居然惦记着李清如这个死对头。 骑上她的马儿,陆雁南发了疯一样的策马长鞭。明明李清如就在这皇城之中哪里也不去,但是她就是想快一些见到她。见到她之后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她都不知道。但是脑子里很明确很清楚只有一个想法,见到李清如。 缘分就是如此妙不可言。当陆雁南急匆匆赶到李相府的时候正巧李相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先下来的是一个男子,再下来的便是她想要见到的人。 只见今日的李清如没有带花簪,脸上的妆容也清淡无比,身上穿着一身玄黑色的衣服,把头发干净利落的高高竖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干净利索甚至还有些帅气逼人。 不快乐肥宅201942119:23:11 数着指头过日子,家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木睚寻思着应当处理处理万朝和长延的关系了。 经过木睚费心费力没日没夜的将近三个月的整顿,这朝廷的寒冬终于和万朝天气的寒冬一起过去了。 眼看着日子回暖,这洛嫔的肚子里也有动静了。 木睚想着,等洛嫔的孩子生下来了再考虑和长延皇帝见面的事情。 对外宣称只说是葇夷要生产了,葇夷的孩子虽然没了但是却没有对外说,即使是连雁塞王都不知道真像。 接到了木睚邀请的贺兰负雪已经在路上,算着日子也要到了。瞒着葇夷木 瞻的死讯也到了期限,是时候告诉她真相了。 很多事情好似都要迎刃而解,但是木睚却心里总是觉得有一些不踏实。 大巫师笑了笑“这不是迎刃而解,是纸包不住火。” 是的了,大巫师果然是大巫师,一针见血。迎刃而解的是坏事消散事情解决,而纸包不住火才是他们现在的状态。 夜深了,处理完事情木睚便在御书房睡下了,御书房后面有小屋子专程给皇帝休息,这些日子来住在寝宫的日子屈指可数,这御书房好像才是木睚的归属。 大巫师在御书房撒了欢,脱掉了黑袍子摘下了面具换上了一身小宫女的衣裳,来人了她就躲起来,没人在她就在这御书房里鸠占鹊巢。 好在有心上人的陪伴,木睚觉得日子过得舒服了很多。 “你说这孩子,什么时候能生下来,白天生还是夜里生。真有趣,我还没见到过白日里生出来的孩子呢。好像我跟黑暗更有缘分,见到的孩子都是夜里生出来的。”,穿着轻巧的女装大巫师眉眼如画,温柔轻柔,她朱唇如花,开合美丽,一颦一笑之间似乎找回了一些女子的感觉。 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巫师,她都要忘记应该如何当一个女子。木睚总是说“你啊没点女人的味道眼神里全都是奸邪狡诈。” 被自己喜欢人这么说了,大巫师当然不开心,于是平日里就总是悄悄观察那些小宫女,可是她们总是低眉顺眼的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有时候大巫师自己悄悄溜出御书房,到那别处去看没有活的小宫女,看着她们偷懒嬉笑,这才偷学到了一些东西。 少女的抬眼之中带着俏皮和清丽,那些小心思很清楚的写在眼睛里却让人看得出来,而且并不厌恶。 这是让大巫师最难做到的事情,因为她习惯了隐藏自己,本以为难以做到,结果在看到木睚以后她发现做出了居然很轻松,果然因为人重要为了他你才能做到更多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今日木睚早早处理了事情,和大巫师一起在御书房用膳,御厨房送来好些吃的,木睚叫人送上来之后就把人都撵走了,这时候大巫师才从屏风后面悄悄走出来,看着一桌精致的晚膳她垂涎三尺,摸摸自己的肚子,这些日子和木睚在一起吃的太好了自己都胖了。 而木睚却因为劳心劳力吃的不多所以人一点斤斤两两都没有张。 “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偷偷摸摸的啊。”,大巫师突然之间有些失落,若是说她唯一不顺心的事情就是只能做木睚的秘密情人。 当你拥有了许多,就会变得越来越贪婪。 “很快了,等着朕彻底把这江山坐稳了 ,你就能堂堂正正的坐在朕的身边了。”,木睚牵起了大巫师的手,眼神十分肯定,但是难过的是,他本以为当了皇帝,坐拥江山之后就能给大巫师一个归属一切的安全感。可是他却没有做到,回想起自己曾经对大巫师的承诺,他的心里始终是带着愧疚的。 “不着急,反正我还有一辈子可以等你。”,大巫师最难受的事情就是看到木睚难受,她轻声的安慰木睚,有些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她本不该耍小脾气把这件事说出来让木睚烦心的。 两个人慢慢的吃饭,给彼此的碗里放着对方爱的吃食。一顿饭他们可以吃很久,因为只有这种时候他们才能清楚的感受彼此,才会有生活的味道。 往往饭钱木睚在忙,饭后木睚忙一会困了便休息了,抱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却不敢打扰他跟他说话,所以只有在饭桌上的时候大巫师才能喋喋不休的展现出小女子撒娇的一面。 正在用餐呢,大巫师刚把一个春卷放到木睚碗里,突然门被急促的扣响“陛下!珂萨辛姑娘来了!” 珂萨辛在深夜入宫,肯定是有大事。大巫师一把扔开筷子躲到了后屋,她抓起自己的黑袍面具慌乱的穿上,她知道肯定是洛嫔的孩子生了。 木睚眉头一皱,放才白日里去请脉的太医还说还需要七天左右孩子才能生下来,怎么今日突然就要临盆了?请脉的太医不是别人,正是小八公主暗自里作证的那个小太医。木睚成了皇帝之后便把他把在手里,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就交给他去做,负责洛嫔的身体给洛嫔安胎就是他全权负责。 当一个人有把柄在你手里,你就越好控制他。 “请进来!”木睚放下筷子,整理了一下衣裳便等待珂萨辛进屋来。 只见五门打开,外面的天已经是黑幕,而珂萨辛那一头金色的头发在黑夜之中显得更加华丽美丽。 “参见陛下!”,她金色的双眼透漏着几分欣喜,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上前来她就要跪在地上给木睚请安,木睚赶紧张口“免礼!快说说是不是葇夷临盆了?” 木睚害怕珂萨辛太过于兴奋,赶紧先出口点她一下。珂萨辛先生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点着头脸上带笑,这确实是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王妃要生了!” “太医不是说七天之后才到时候,怎么今晚就要临盆了?”这事情搞得木睚措手不及,有些事情他还没有安排的妥当。 珂萨辛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这事也不是一件好事“王妃今日看天气好,在外面走了走,脚下不留心,不小心扭到了身子。回到屋子里以后就觉得腹痛难忍,府里准备的产婆看 了觉得要生了,于是从天快黑的时候就开始闹,产婆说到时候来,一直在声却到现在还没有生出来。珂萨辛想着,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跟陛下说一声。” 常宫人跟着进来了,想着陛下肯定会有什么吩咐。 木睚看着常宫人,心里一直在盘算这件事交给谁办比较好。但是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心去,决定自己走一趟才能安心。 “常宫人备车,朕要去王府,再把负责王妃养胎的太医给朕叫上,马上到王府去帮王妃生产。” “是!”常宫人没有说太多话,紧急时候不要问太多,办事就好了。他踏着脚步急匆匆的就冲出去了,要准备的事情太多,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这时候穿好了衣裳的大巫师假装慢悠悠的从里屋走了出来。 看到大巫师之后珂萨辛明显微微一愣“大巫师?您也在这?” “啊……对!陛下说有些事要跟我商量商量,我在这只是跟陛下商讨国家大事,晚上不住在这里,就是跟他说说事情,顺便吃一口饭。男人才不跟男人睡在一起。”,他这胡乱说了一堆的话,明明珂萨辛只是简单的打一声招呼没有想太多,可是她这草木皆兵的状态真让人看着想笑。 (本章完) 假意温存 洛嫔产子 http://.biquxs.info/

木睚冷笑一声,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啊?珂萨辛也尴尬的笑了笑,她也不知道大巫师为什么要特地说这件事情“好些日子没见到大巫师在王府,原来是入宫了。有大巫师在珂萨辛就安心了,大巫师蛊虫玄妙,有大巫师帮助王妃一定能尽快诞下麟儿。” “大巫师喜欢小孩子,激动的有些胡言乱语了。”一旁的木睚在一旁给大巫师大哈哈,这人别看大事上成熟稳重,一遇到自己的这些儿女小事情就变得慌乱的不得了了。 珂萨辛弯弯眼睛笑了起来,她也不想太多,因为大巫师和木睚都是自己十分信任的人。 “啊,对,快走吧,等会赶不上生了。”,大巫师从后屋走出来,匆忙的走出去,脚下生风却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太长了绊住了脚,一个不注意被自己的衣服给绊倒,眼见就要摔在地上一个狗吃屎。 好在身边就是珂萨辛,这练过的女子动作十分迅速,比猫儿还要灵敏,她一个伸手侧身就扶住了大巫师,拉住了大巫师的手腕把她带了起来。 但是珂萨辛突然发现大巫师今天的手上居然没有带着那黑色的手套。只见大巫师的手腕苍白纤细,关节分明,手生的秀气,好似女子的手,而且皮肤有光泽并不像是老人家的手。按照传说中的来说,大巫师是一个活了很久很久的人,都说他是一个迟暮老人。可是这手明明就是年轻女子的手。 那手冰冷而僵硬,让珂萨辛不自觉的就想起了死人的手。她有些愣住了,看着大巫师的手。这次她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大巫师十分慌张的把自己的手藏起来,糟糕居然忘记带手套了!这下可露馅了。 木睚也觉得大事不妙,连忙干干的笑了两声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转移珂萨辛的注意力“大巫师的手可真白,看来每日带着手套捂着这能变白,不干活也没有风吹日晒还很有光泽。这世间的女子都应该跟大巫师学一学了。” 把手藏到自己的怀里,大巫师站直了身子假装十分有底气,其实心里早就慌张起来了,但是现在要先把珂萨辛瞒过去才行。 珂萨辛不想,但是不代表珂萨辛笨。若是她专心琢磨完全能看出来自己身上的端倪。 “带着手套是为了不碰你们这些凡人的东西,免得脏了我的手。”,一身的傲气把大巫师的心虚给撑起来了,他也比理会别人自顾自的先走出了御书房,好似这谁也不管的态度才是那个真正的大巫师。 “朕去后面拿一件衣裳,珂萨辛,你去看看常宫人有没有把马车准备好,这是大事越快去王府越好。” 很久没有听到木睚吩咐自己了,珂萨辛打起精神来连忙答应,她 想要上前去帮木睚穿衣裳,木睚确实连连拒绝之说让她去看常宫人。 三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御书房,常宫人准备好了马车准备好了护卫队,因为今晚正好是陆燕骑在守卫,于是索性也喊了陆燕骑亲自带护卫队和他们一起出宫。 皇帝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这么晚了出宫怎么让人不担心?带了一队的人常宫人还是觉得不够了但是木睚却觉得动静太大了。 一行人急匆匆往王府赶,马车里坐着大巫师和皇帝,珂萨辛骑着自己的马儿腰间带着双刀紧紧的跟着马车守护着木睚,只有在木睚的身边的时候她才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马车里木睚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音,他把大巫师的手拿了过来,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那双黑色的手套。 他的动作轻柔,十分有耐心的把那手套给大巫师带上,嘴里小声的念叨起来“怎么这么粗心,险些就叫人看出了差错了。还有人家根本就没有问你那些事情,你啊不打自招全都说出来了。好在珂萨辛不是一个多心的人,你啊以后还是当那个鬼怪精明的大巫师好了,再当无知少女就要被人给抓住小尾巴了。” 回想起自己刚才在珂萨辛面前失态,大巫师心里也很不安。但是现在的大巫师似乎更喜欢撒娇,她一把搂住了木睚,趴在木睚的肩头蹭了蹭“当无知少女很轻松,我不想做大巫师了。有你护着我,我很开心。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什么时候的日子比最近过得更快乐了。” “即使是当珉王朝公主的时候也比不过么?” “那还差点嘻嘻。”大巫师笑起来,她越来越清晰的感知到那个曾经在自己的身体里快要消失的珉忘仙要回来了。 那个任性,无法无天的巫女公主,当心里有了依靠就会慢慢的找回真正的自己。 马车到了王府门口,今天的王府上上下下跟着忙乎,但是也不过是有七八个人。 自从木睚当了皇帝,这厓王府就空了,也就不需要那么多下人了,本来也是没有几个下人的。 选了几个靠得住的,木睚留了一些人伺候葇夷,因为这王府里有太多的秘密所以人越少越好。 看着院子里来来去去的下人,太医也先一步到进了屋子去给洛嫔请脉。 珂萨辛回来之后连忙跟着上去忙乎,只听到洛嫔痛苦的呻吟,听起来当真是撕心裂肺的疼。葇夷一直陪在洛嫔身边,洛嫔的孩子她十分在意,自己的孩子没了,起码葇夷希望洛嫔的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不仅仅是孩子平安,大人也要平安。开了药方子的小太医忙的满头大汗,除了屋子看到站在门口的大巫师和皇帝心里咯噔了一下 。 他赶紧小跑到木睚面前要请安,木睚一把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抬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行这些虚礼,皇宫里的人呆的久了怎么越来越傻了。 “洛夫人如何!” “陛下洛夫人胎位不正,所以才难产。微臣开一副方子,喝了很快就会把孩子生下来,大人小孩都会平安,微臣这就……” 木睚抓着小太医的手把他拽到自己身边,附身前去在小太医的耳边和挞低声的窃窃私语。 小太医脸上的表情本来是很安心的,但是听完木睚说的话之后他的脸色却突然暗淡了下去。 “你要忤逆朕的话?”,看到小太医有一些不情愿,木睚给小太医施压,今日若是他不按照自己说的做,那他今日也就跟着一起陪葬吧。 皇帝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哪怕你是一个救人的大夫,也要去做那不心甘情愿的坏事情。小太医咬咬牙,“臣遵旨。” 他头也不回的走开,似乎是朝着药房去了。 大巫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是良心的消失。 “一个都不留么?”大巫师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他们不知道自己都只有一个相同的结局。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心也变得柔软了?”,来来往往的下人,有人端着药来往有人端着热水来往,看起来每个人都尽职尽责。 “是你把我的心变得柔软,可是陛下的心还是如磐石一般坚硬。”,大巫师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无奈还是因为嘲讽。明明以前的自己也如同木睚一样心狠,只要能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一切都在所不惜。 可是现在她变了。 “站着也没有用到屋子里坐一会吧。”,看着嘈杂的景象木睚转身离开,心中乱如麻。 “我进去看看。”,大巫师却心软了,想着洛嫔如此折腾历经艰辛生下这个孩子后便要一命呜呼,这是如何残忍的事情啊。 木睚反手抓住了大巫师的衣袖,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大巫师你是男人,进产房不太方便,随朕去外屋等候吧。” “或许我能帮得上她……” “不必,太医已经去煎药了。这种事情大巫师莫要掺和,随朕走吧。”牵着大巫师的衣袖,木睚自顾自的回头带着她想到前屋去。 可是大巫师好似一块磐石一样纹丝不动,她看着产房的方向久久不能放心。木睚轻叹一声,放下了大巫师的衣袖自己转身离开。 听着木睚的脚步渐渐远去,大巫师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她为何要如此执着这个孩子?那是洛嫔的孩子又不是葇夷的孩子啊。 视线很自然的顺着院子看向了天空,只见夜空之中东 方大盘有一颗赤色星辰闪闪发光,此乃王像,在二十多年前那个风平浪静的夜晚,大巫师也曾经看到过这颗星辰。 难怪她一直觉得今日心中不安,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不能再犹豫不决,大巫师提起袍子往产房里面走。府里的人都认识他但是却无人敢阻挡,进了产房之后那痛苦呻吟的声音更大了,都说女人生孩子是历经一番生死也不过如此了。 只见葇夷和珂萨辛都围在床头陪伴着洛嫔,产婆在助产但是却没有任何功效。这时候一股子药味冲天,小太医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脚步匆匆从大巫师身边路过。 那药碗里放的是什么大巫师心中清楚,她眼睁睁见着小太医把那药碗端到了洛嫔面前“夫人,这是顺胎的药,喝了它再过一阵子定能顺产!” 顺嫔的脸色已经疼的毫无血色,她看着小太医看着那碗药,眼神突然看向了站在远处的大巫师,那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惊讶惊恐惊吓一拥而上“鬼……鬼……”她颤抖着手指向了大巫师。 葇夷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猛然一看居然把葇夷吓得也一机灵! 但是定睛看了之后才发现那是大巫师,才不是什么鬼怪。 只是因为夜里屋子昏暗,再加上大巫师那黑袍白面具看起来有些吓人罢了。谁让大巫师一声不响的站在远处当真如鬼魅一样吓人。 松开了洛嫔的手,葇夷赶紧小跑着冲过去,她一把将大巫师揽在怀里,推着大巫师就往屋外面走“师傅你看你这模样,我都吓到了。你快出去别把洛夫人吓到了,到时候就是大事了。” 由不得大巫师拒绝,葇夷拉着大巫师就往外走。而大巫师还恋恋不舍的转过头去看着洛嫔,那边洛嫔已经在下人的伺候下喝下了汤药。 出了里屋,葇夷把大巫师扔在外屋,一门心思全都牵挂在屋子里的洛嫔身上“师傅你是个男子,也应该避嫌的。产房你不能来,你还是跟陛下去屋外坐着吧。” 屋子里的洛嫔似乎又腹中作痛开始呻吟起来,葇夷听到以后更加着急,转头便回了屋子里面去,留下大巫师一个人在屋外面孤零零的坐着。 在院子里找了一处视线开阔的地方,坐到了地上。 现在还是初春,天上的星星不算是太多,望着那个熟悉的位置,大巫师看到了那颗属于木睚的星辰。忽明忽亮,闪烁不定,这就是大巫师为何如此在意那颗新出的东方辰星的原因。 那颗辰星前几个月突然出现,时而明亮,时而暗沉。一开始大巫师并没有太在意,后来随着洛嫔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那辰星也就越发的善良。 而正是因为这可辰星 的逼迫,使得离他相近的属于木睚的辰星时而闪烁不定。 这个孩子的存在会危及到木睚么?这才是大巫师最担心的事情。可是孩子还那么小怎么会威胁到木睚呢?难道是他多想了? 现在的大巫师才后悔五十年前没有跟着司天监的师傅好好学看星盘,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懂一半不懂一半了。 那小太医从屋子里出来,手里端着空碗。 大巫师的目光始终不能离开他。 听着屋子里的动静,洛嫔已经不是有气无力的呻吟,而是开始撕心裂肺的吼叫了。屋子里的动静也是越来越大,产婆打喊着“出来了出来了!用力啊!” 一盆一盆的血水从屋子里端出来,进去的是清水,出来的是红水。任哪个男人能这样流血?孕育一个新生命往往要付出很多。 孩子的啼哭声打破了整个王府的沉静,他一声响亮的嚎喊让所有人都变得躁动起来了。 “生了生了!是个皇子!”,产婆的声音把整个屋子都灌满了。 陆燕骑连忙上前恭贺“恭喜陛下喜得龙子!”在场之人全都脸上带笑恭喜木睚,这时候木睚才想起来他们以为是葇夷的孩子生了。 因为这厓王府里住着的是厓王妃。 既然名义上是自己的孩子,那么戏就要做足了。木睚脸上开始有了几分喜悦,从凳子上跳起来急匆匆的从前屋赶过来,身后跟了一串子人。他穿过院子甚至都没有理会坐在地上的大巫师,朝着那产房就要往里冲。常宫人三两步走到前面拦住了急匆匆的木睚“陛下产房污秽,先让老奴进去看看,若是收拾好了在请陛下进去。” 转念一想,洛嫔也不是自己的女人,这孩子也不是自己的孩子。他着急兴奋个什么劲啊?木睚点点头站在屋外,也就听了常宫人的话。 那常宫人一溜烟的就钻进了产房,他这不男不女的做什么事情也算是方便。只见屋子里的小丫鬟手忙脚乱的收拾,产婆怀里抱着那啼哭的孩子在哄着,珂萨辛蹲在床前安抚着洛嫔,葇夷则是围在孩子身边,只敢用指尖戳戳那小孩子的脸颊,看得出来葇夷应当是很想宝宝这个小家伙,可是他太小太脆弱葇夷也不敢上手。 “陛下要进来看看,洛夫人可方便!” 满头大汗的洛嫔虚弱的躺在床上,她扯扯嘴角点了点头。 这时候小太医手里端着一碗药汤进来了“洛夫人这是补气血的汤药,一定要全喝了。您现在气血两亏,要好好补一补。” 小丫鬟上前来接过药碗,用勺子搅拌着汤药。亲手搅拌的凉了以后才给洛夫人喝下去。 让小丫鬟赶紧把脏水端出去,把那 些带血的被子藏起来,稍微收拾了一下屋子,确定屋里没有不能看的场面之后,常宫人这才放了心准备出去请木睚进来。 站在屋外的木睚并没有显得多么着急,他的心思里打着算盘,自己应不应该来见洛嫔呢?给他希望又让她梦境破碎会不会太残忍了?这样欺骗一个女子,他现在不太能做的到了。 因为心里有了别人,所以就不想和其他女子在留下羁绊。陆雁南,李清如还有那个宫家小姐这些都不是自己应该留的情,他后悔无比。 “陛下,请。”常宫人低眉顺眼默默的准备好了一切,就像是伺候先帝一样贴心的伺候木睚,这也是木睚一直以来舍不得除掉常宫人的原因,他实在是人太好太善良了。 走进那屋子,血腥的味道还是没能散去,木睚皱了皱鼻子表现出很不喜欢的表情。往里走只看到洛嫔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见到了木睚进来洛嫔的脸上突然就有了几分笑意。 原来无论什么时候,姑娘见到自己喜欢的人脸上笑起来都是如此甜美。 “洛夫人受累了,此经一劫难,实属不易。好好调养身子,你放心,孩子有乳母和丫头们伺候,珂萨辛和葇夷也会帮着照顾,你尽管调理好自己的身子才好。”,木睚还是放下了心,他坐在了床边上跟洛嫔说起来了温柔的话语,人心都是肉长得,怎么可真的如石头一样坚硬呢?再说了他一向的主张都是要礼让女子。 (本章完) 伤心离开 内心隔阂 http://.biquxs.info/

“谢陛下关心,陛下妾身觉得妾身这手凉的很,您摸一摸。”,洛嫔颤颤巍巍的深处自己的手,放在了木睚的手背上,那手确实是冰冰凉的叫人心疼。 从屋外走进来的大巫师恰巧看到了这一幕,气的整个人浑身上下的毛都炸起来了。这个女人好不要脸! 木睚心里十分抗拒,慢慢的把自己的手从洛嫔的手里抽了出来。正想着怎么说话对付洛嫔一下,突然大巫师就从身后冲了出来,她一把摘下了自己的手套,那双冰冷的手狠狠地覆盖在洛嫔的手背上“还可以,不算凉。失血过多都会这样,休息一阵子多吃红枣就行了。” 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这么捧自己的男人!亏得刚才大巫师还担心洛嫔,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早晚得除掉自己才能有安心日子过! “嘶!……确实是妾身矫情了。”,大巫师那如同寒冬腊月的冰碴子一样的手让洛嫔浑身上下都打了一个冷战。 “生孩子是鬼门关走了一趟,洛嫔好些休息吧。陛下之前说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不如你我到外屋去休息,或者这天色也晚了,陛下还是早些回宫。在外面逗留太久实在是不安全,十几个侍卫守着陛下也并非万全无碍。”,义正言辞的大巫师其实只是心里吃醋了。一心想着赶快吧木睚从这个危险的女人身边带走。 木睚点了点头“宫中还有很多事情处理,朕就不在这里打扰洛夫人,洛夫人早些休息朕便……” “陛下,容妾身无理取闹一回好么,妾身想陛下陪在身边,妾身觉得好累,好漂泊,心里很不安。”,别看洛嫔躺在床上好像很虚弱很苍白,但是她伸出手抓住木睚的拿一下速度特别的快,她的指尖勾着木睚的衣袖不让他离开,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 大巫师气急了,想也不想上前去一把就把洛嫔的手从木睚的衣袖上拍下去。 “洛嫔娘娘,虽然先帝已去,而你也去了曾经的身份往日的枷锁。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你先帝的女人,是陛下的姨娘,你放荡形骸乱搞不知礼节不想做人,但是不要拉着陛下下水。陛下做到今日有多不容易你也不比我模糊,不要让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管住你那小心思,陛下心慈手软,我这个做师傅的可不是好人,普天之下还没有人管的住我想做什么。洛嫔娘娘好生休息,陛下我们走。” 几乎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大巫师面对木睚的时候有着绝对的占有欲。有些女人你若是不狠狠地把话说清楚了她始终不会死心。 葇夷和珂萨辛听着这些虎狼之言已经目瞪口呆。大巫师从来都是嘴巴这么恶毒她们早就习惯了,可是他对着一个刚 刚生产完的孕妇都如此恶言相向,葇夷不懂为什么大巫师要这样做。虽然洛嫔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了,缠着陛下让他陪着自己。 正如大巫师所说,虽然先帝没有了,但是她还是先帝的女人。 葇夷拉着乳母带着孩子来到了洛嫔面前,脸上强挤出笑容来“洛夫人,大巫师生性如此,他一手把陛下带大,有些护犊子了罢了。说话中了一下你不要在意,来看看孩子,你瞧他可爱极了,以后长大了指不定要虏获多少女人的芳心呢。” “王妃,切身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洛嫔的神色十分悲痛,垂着双眼心情不佳。连她那刚生出来的孩子都不愿意看一眼。 那产婆一直在看怀里的孩子,摇晃了半天才让孩子停止哭闹,这孩子打生下来他娘亲还没有看一眼,产婆抱着他往洛嫔身边凑“夫人你看着孩子多可爱……” “滚开!本宫说了本宫累了!”,洛嫔一把推开产婆要送过来的孩子,十分厌恶的把脸扭转到另一边,脸上的嫌弃十分明显,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切的葇夷心中有些生气,也顾不上自己从来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孩子,她把孩子从产婆怀里接过来,抱着孩子便离开了。 珂萨辛也皱着眉头有一些不满,她觉得洛嫔实在是太过于无情。她这孩子还这么小,一生下来看都不看一眼,就算是大人有什么过错,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用的上的时候重金求子,用不上的时候甚至都不愿意看一眼。那个曾经的解语花已经不见了,现在的洛嫔只不过就是一个恶毒的母亲罢了。 “都下去吧。留一个伺候……” “本宫说了,都滚!” 好心好意被人家当做驴肝肺,即使是珂萨辛脾气在好也不能平白无故受人家的气。 她虽然是个下人,但是她是皇上的狗,还轮不到洛嫔这种货色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洛嫔娘娘,这里是厓王府,正如大巫师所说,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对你,对他人都好。脾气可以有,但是不要对着皇室的人撒脾气,您已经今非昔比了。” 洛嫔的双眼略带狠厉的看像珂萨辛,那双眼之中完全找不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洛嫔娘娘了。这么些日子里她全都是在装模作样么?珂萨辛也毫不示弱,金色的双眼犹如黄金巨蟒,蔑视,冷漠全都写在脸上。 什么样的狠角色珂萨辛没有见过?洛嫔这种任性小女人还不足以让她畏惧。 被那双金色的双眼盯着,洛嫔心里便虚了。她想起来木睚那双冰冷的眼神,这主仆当真如出一辙,冷漠起来把人的骨头都能冻碎了。 “我知道了。”洛嫔收回了自己的目 光,眼神之中更多的是悲哀。她也不再自称本宫,身上的气势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走吧。”珂萨辛和屋子里的小丫鬟说了一声,掉头干净利落的的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了洛嫔一个人。 而另一边大巫师和木睚已经坐上了马车往宫里赶了。 “这该死的女人,你居然还跟她说好话,木睚你怎么回事?” 现在火气还堵在大巫师胸口,她只要一想到洛嫔那样主动勾引木睚就浑身上下都颤抖,自己的男人她都看不住,以后这样的货色更是多了去了,她总不能无时无刻陪在木睚身边吧! 明知道木睚不是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但是还是什么忍不住去霸占去独自想有,突然之间她明白了后宫之中的那些女人为何一个个为了争宠机关算尽,用尽手段。 爱一个伟大的人,实在是太难了。 “朕心里自由定数,也有思量。你不必如此担心朕。”往常大巫师吃醋的时候木睚隐隐约约会表现出一丝喜悦,大巫师能清楚的感知到,但是今天他脸上的喜悦很明显是没有的,更多的是遗憾和感慨。 这让大巫师心中更加气愤,她生闷气偏过头去躲在马车的车角“好,就我多余。是我做错事了。” “你没有错。” “管也不是,认错也不是。怎么做我都是错的,我这就滚。”,也不知道今天是抽了哪门子风,就因为木睚这次没有太在乎她的感受大巫师的小脾气就耍上来了。 而木睚今天也鬼使神差的没有去哄大巫师。本来大巫师只是闹一闹,起身把身子往外挪动,可是半个身子都快要出去了,木睚却把脸偏向一方沉默起来。 你不拦着,那女人心中的火势就好像被风吹过的大火,燎原无边。大巫师生气,索性头也不回的直接从马车上跳了出去。那赶着马车的车夫惊讶的喊了一声,常宫人赶紧跟上来拦住大巫师“大巫师!您这样做太危险了!六十多是身子了这是做什么!您这是要去那啊!” “我去哪也没人管!我爱去哪去哪,此处容不下我自有容得下我的地方!”,大巫师一把甩开常宫人,拂袖离去。 常宫人执着的上去追大巫师,这时候车厢里却响起来了那人的声音“时候不早了,回宫吧。” 眼下的情景常宫人可是看不懂了,这陛下和大巫师好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能呆好几天不出屋,坏的时候谁也不让这谁,怎么跟那年轻的男女闹别扭一样? 看着大巫师他漆黑的背影和漆黑的夜色慢慢荣成一体,好似鬼魅回归了黑暗。 马车和队伍朝着皇宫的方向离去,渐渐的也消失 在悄无人迹的街道上。 从木睚的马车上下来,大巫师在自己的面具里偷偷的掉了两滴眼泪。人往往在觉得心里委屈的时候才会哭,生气也是心里憋屈,他居然为了一个不想干的女人不理会自己? 但是转念一想,木睚以前对自己百般刁难,说话难听至极,那时候她居然都能容忍。 现在倒好一点气也受不了,大巫师都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无理取闹了。 不去皇宫,不想回厓王府因为那是他的地方。大巫师也不是没有地方可以去,花街柳巷永远是她最安心的地方。 现在看来只有自己的势力才能让自己安心。可是去花街柳巷木睚又太轻松能找到自己,大巫师左思右想,不能如此轻易绕过木睚,而且她觉得自己和木睚确实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大巫师第一反应就是去雁塞。 或许开阔地原野也能让人的心开阔起来。 下了决定,大巫师便朝着花街柳巷而去,今夜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明日再做打算。 没准一夜过去了她的气就消散了呢? 说白了还是心里舍不得木睚这个王八蛋! 自己怎么就沦落成这幅可悲的模样了? 昨个夜里大巫师摸到了自己在万朝的落脚点,花街柳巷最好的一点就是无论多晚了都是热闹的,只有在白天的时候他才有一份安静。 楼里的姑娘看到大老板来了赶紧给大巫师安排了屋子,也许是因为哭过了眼睛就会酸痛,头脑就会不清晰,所以到了地方大巫师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正午的太阳懒懒散散的照着,屋子的门被姑娘的小手轻轻的敲响“主子,正午了,可是腹中微空?可要起来用膳?” 来敲门的人正是这花楼的掌事姑娘芸娘。芸娘年纪也不小了三十多岁了已经不接客了,只是在楼里管理事情算算账。 听到了芸娘的声音,大巫师才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吃。把猫头鹰给我叫来,有事问问。” “好嘞,给您安排。”门外的身影珊珊离去,芸娘这小声音还是跟几十年前年轻的时候一样清脆好听。 从床上爬起来,昨夜睡觉又是没脱衣裳带着面具睡的。大巫师走到窗边上,打开了窗户,温暖的风夹着阳光的味道十分霸气的冲进了屋子里。若是早上来这么一下肯定是凉飕飕的。 正享受着阳光的普照,突然门没被敲响就被推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人,敞着怀就进来了。他神态自若还朝着床榻的方向走过去。 大巫师吓了一跳,但是还是慢慢的转过身去,那惨白的面具即使是在大白天看在人眼里也是十分的吓人。 那人一抬头,看到了那白色的面具吓得本来睡眼惺忪也变成了铜铃大眼。 “哎呦,昭大人嘛?老熟人了?昨天晚上玩的很尽兴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昭思,想必是昨天晚上出来玩了,早上迷迷糊糊的去解手,回来的时候进错了屋子不小心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见到大巫师跟见到鬼相比较,昭思宁可见到后者。他赶紧手忙脚乱的把身上的衣服合起来,在大巫师面前如此不体面让他的心虚到了极致。 “啊……大……大巫师,早啊。您一把年纪也来这玩?”想必是一早上来头脑还不清晰,再加上看到了大巫师吓得神志不清。昭思笑着但是很勉强,说这话也是胡言乱语一样。 “我一把年纪就能来这玩了?走瑟金城的时候车马劳顿上吐下泻身子不爽快的人好像不是我吧?”,大巫师索性捉住了昭思这个小老鼠,好好逗弄逗弄他。 算起来那五个人,现在就剩下昭思一个人了,木睚到底在想什么?他打算把昭思留到什么时候呢?而昭思也不知道木睚并不真心待他,还以为自己攀附上了可以依靠的主子。 近日昭思平步青云,有能耐有本事的人确实什么时候都能活的更长久一些。若他是个废物王八蛋只怕木睚早就抓了一些把柄把他整死了,何苦留到现在? “大巫师老当益壮,老当益壮。微臣不敢比较。今日是昭思唐突,在这给大巫师赔罪了,改日登门拜访请罪。现下实在不体面,先行告退先行告退。”,随便说了两句,昭思当然是想先溜之大吉,毕竟现在场面这么尴尬他实在是招架不住。 这脑袋刚转过去,脚丫子还没迈出去呢,突然之间身后就传来了声音“昭思大人要去哪里找我?皇宫?厓王府?还是这花楼?” 这下昭思才突然之间反应过来,大巫师在万朝不是跟着陛下就是跟着皇子,从没有人知道他有什么落脚点。想找大巫师的时候找不到人,不想见他的时候却觉得他处处都在,想起自己以前经历的那些场面,但凡有木睚或者木瞻,几乎有一半的时候大巫师都在一边的犄角旮旯坐着,简直就是无孔不入。 结果他现在突然说要去找大巫师,他却也发现没有地方找人。 窗户就这样开着,虽然阳光照的天气少少热乎一些,可是风吹的久了还是略带凉气。大巫师坐到了凳子上,他的手指敲敲桌子“既然来了,一起坐一会再走吧,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昭思大人了。” 大巫师坐在桌子边上,身上散发 出来的气势让昭思不敢不答应,他觉得自己要是执意要走大巫师肯定会二话不说往自己身上放好几只小虫子把他折磨的半死不活。 对未知的事情总事情充满恐惧这是人的通病。 没辙了,昭思老老实实的就坐在了大巫师的面前,窗户吹的冷风直往身子上打,昭思瑟缩着身子也不敢言语,企图用自己的肢体表现唤醒大巫师的同情之心。 但是大巫师那心算得上是半个石头了,怎么会为了这小小事情波动起来?而且啊,大巫师昨天夜里刚刚跟人家吵了架,心里不舒坦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昭思来得到是时候,自己撞在了刀口上了。 门又被推开了,芸娘用后背撞开了门双手端着早餐走了进来,她微笑着轻抬双眼,唇齿微开“主……”话刚要说出口,却突然发现屋子里还有别人。 (本章完) 女子为官 清汝新生 http://.biquxs.info/

芸娘微微一愣,但是随即就填补上了话题“主食只有白菜馅的包子了,客官凑合吃。若是实在不喜欢芸娘在叫下人到隔壁街去买点烧饼回来。” 这芸娘是何等厉害人物,整日游走在这些达官贵人之中,论反应论演技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见到大巫师屋子里还有别的人就赶紧调转画风免得暴露了大巫师身份。 而昭思现在心里只想着自己太倒霉,倒是没有想过大巫师如何。只是芸娘这个管事人亲自给大巫师送早餐,看来大巫师确确实实是这里的常客了,如此被重视,六十多的老头子,那可当真是厉害了。 “小粥再拿一碗,给这位公子。”,大巫师稀疏平常的语气就像是在自己家里吩咐下人一样。 昭思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喝茶水就行,我不饿。” “行,那芸娘换壶热水来,唉,别让上次那小子来,毛手毛脚的。把我喜欢的汤先熬上在一边备着,下午喝。”,这些话,芸娘听着,话中的意思也都明白了,大巫师让那猫头鹰先等着,等送走了这人再进来。 “是。”芸娘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壶,遍走了出去,关上门,屋子里又剩下了大巫师和昭思。 看着桌子上的点心,大巫师刚想摘下面具进食,却突然发现昭思在自己面前稍有不便。 那昭思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这小子莫非还想看自己的模样? “来咱俩换个位置。”,端着面前的粥,大巫师起身,昭思也十分懵的跟着起身。一个身影替换,大巫师和昭思换了位置,现在是大巫师背对着门,而昭思背对着窗户了。凉风嗖嗖的往昭思的后背打,昭思觉得更冷了。 自己的瑟缩没有让大巫师心软,反而让他更加肆意妄为了? 大巫师果然是个魔鬼。 芸娘去换水很快就回来了,她进屋子把茶水放到了桌子上,笑着说道“这是茶能安身,大巫师昨天晚上睡得晚,可要好好休息。喝点清茶养神安宁。” “辛苦芸娘了。” “不辛苦,那大巫师和公子慢慢谈,芸娘先……哎呦这屋子里这么冷,大巫师开着窗户,看公子穿着少别冻到了。”芸娘一看窗户冒着冷风,想要上前去把窗户关上。 一瞬间昭思都要热泪盈眶了,这芸娘当真是个体贴的可人。可是大巫师却出手拦住了芸娘,她那心眼子可是坏的很“不用,我觉得屋子闷的很,在放放。哎呦没有注意,你穿这么少,我看那平风上有个衣裳,芸娘拿来给公子披上。” 这屋子里第一个说话好使的当然是大巫师,既然大巫师说不让关窗户芸娘就只能去拿衣服。那屏风上的衣服还真的有,估计是某个姑娘落下的,那是一件粉红色的外套,芸娘拿过来之后为昭思轻轻的盖上 。 披着女人的衣服,昭思当人倍感羞耻,可是寒冷已经让他放下了尊严,温暖的感觉让他暂时放弃了男儿的自尊。 看着昭思就连芸娘都忍俊不禁了,“公子穿着当真合适。” 留下这么一句话,芸娘捂着嘴就跑了。 “转过去。” “啊?” 昭思微微一愣。 大巫师把手按在自己的面具上准备拿下来“想看我的脸?也可以,不过见过我真面目的人也没有活人了。” 不假思索的昭思立刻转过身去,现在就是掰着他的脑袋让他看这个老头子长什么样他也会闭着眼睛的。 身后传来了摘下面具的声音,面具被放在桌子上,然后就是碗筷碰撞的声音。大巫师看昭思实在是可怜,倒了一杯清茶起身放到了昭思的手边。热气扑腾而出,昭思侧目看到了大巫师的手和那热气腾腾的茶杯。 “喝点水。” “谢谢大巫师体谅。”话音刚落昭思就迫不及待的把那茶杯捧在怀里,虽然还有些烫手,但是温暖袭来让他倍感舒适。 “今不用上朝?” “是跟陛下请了两天病假。” “哦?什么病不用找大夫,这花楼就能治好?” 昭思不好意思的握紧了茶杯,“其实就是有些累了,觉得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想轻松一下。” “陛下还没说苦你就先来寻欢作乐了。昭大人到这个位置就够了?朝廷里那么多新晋的才子,李星泽,陆燕骑,还有那些个跟着陛下在莹冠书院里学习的孩子,昭大人应该居安思危啊。” 想起以前大巫师多多少少提点过自己两次,自己这一路走来似乎总有贵人相助似的?他也不太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总是在自己迷茫的时候出来提点自己一下,搞得现在大巫师对自己一说话他就想老老实实的照着做。 “请大巫师明示。” “这次没有什么可提点昭思大人的了,陛下与我生分了。这万朝我是待不下去了,等用过这顿就准备收拾收拾回雁塞去了,唉,人老了总是被嫌弃,即使是我也会如此。哈哈也不能这样说,反正以前一直被人嫌弃。罢了。” “大巫师要走?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陛下刚刚继位应当有很多事要仰仗大巫师。”这倒是让昭思惊讶了,大巫师向来帮着厓王,甚至为了帮助厓王在万朝停留了将近两年的时间。 放在以往这事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没什么误会,我走了以后昭大人要好好辅助陛下。朝廷上陛下自然有主张,可是有些女人,昭思大人就要留心帮着陛下防着一些了。” “哦?” 话越说越糊涂,大巫师所指到底是什么呢? 之后大巫就不在说话了,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碗粥嘴巴也没停下来过 。 而昭思则是陷入了沉思,但是听着大巫师吃得很香也不敢多说话问一句。等到大巫师吃饱喝足了,把自己的面具带上了,他才对着昭思说“把东西收下去,剩下的事情我也不能说太多了。昭思大人王权富贵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这明显就是下了逐客令了,昭思穿着女人的衣服老老实实的收拾起大巫师吃剩下的饭端着盘子悄悄地出去了。如此低声下四的还不是因为大巫师这人实在是太吓人了。 今天他当真是倒霉死了,进错屋子被人套上女装还被大巫师恶狠狠的冻了好一阵子,临走还把自己当小丫鬟用。 也许是自己官位高了,被大巫师指使他心里很不爽,不再像以前一样处处服帖大巫师。 昭思离开以后两个穿着黑衣的高大男子就闪进了大巫师的屋子,虽然他们提醒高大但是却走路无声几乎让人难以察觉。 大巫师背对着屋门,两个黑衣男子单膝下跪“参见主子。” “昨天夜里树林子里有什么事吗?”,一直以来大巫师都在厓王府和皇宫门口安插了眼线,他们收集情报却从不主动汇报,只有大巫师喊了他们才会出现。 白日盯梢的叫看门狗,夜里盯梢的叫猫头鹰。这次大巫师叫来了猫头鹰,还是心里不放心昨天夜里自己离开木睚之后发生了什么。 一个男子低头开始回答“启禀主子。昨天夜里厓王府一间厢房着火了,烧死了九个个侍女,昨天夜里厓王府诞下麟儿,火灾离厓王妃的院子很远,孩子和人都没事,那位金发的姑娘也无事。皇宫里也是一早才知道这件事,陛下下令叫人把厓王妃接回了宫里,贺兰负雪大概也将在今日抵达万朝。李清如请命入超为官之事一再搁置。” “哦?九个侍女么?数清楚了吗?”大巫师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那厓王府自从葇夷住进去以后只留下了几个下人,算上做饭的厨娘一共也才八个人,平白无故多出来的这一个,莫非就是…… “确实是九具尸体,宫里的人把尸首摆在院子里,而且还安排厚葬去城里最好的棺材铺定了九口棺材,咱家的人做事都有准头,主子尽管放心。” “原来是早有安排……”,突然之间大巫师明白了木睚为何对洛嫔处处忍让,不是他心动了,而是他早就有打算不让洛嫔活过昨晚,所以才在她死之前尽量让她开心。而自己突然的举动打乱了木睚的计划,本来洛嫔可以开开心心的赴死,而如今就算死了也是一只冤魂了。 想起来小太医曾经端了两碗药给洛嫔,只怕第一碗确实是顺胎位的助产药,第二碗就是安神药让她迷迷糊糊的在大火之中被烧死也浑然不知。 取 其子而杀其母,木睚果然还是那个残忍冷血的木睚一点都没有变过。 大巫师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似乎觉得对木睚渐渐的有些畏惧。亲生的弟弟他算计,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他算计,曾经的仇恨能隐忍两年耐心的一点一点的除去他的仇人。 想起与他的相拥接吻,大巫师都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她无异于在一个恶魔身边。 可是仔细想想她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善男信女才能在一起,而恶人毒妇也是绝配。 今天恰巧遇到了昭思本想接着他的嘴把她想回雁塞的事情传到木睚耳朵边上,本就不舍的走,现在也就更不舍得走了。 “继续盯着,有什么异样便来跟我回复。” 两个男子利落的称是,而后转身便离去,他们还有他们的工作要去做,不应该在这里耽误太多时候。 两个男子走了出去,而芸娘却悄悄地也钻到了大巫师的屋子里。她谨慎的关紧了门小声问到“主子,去雁塞的事情可有定夺?是否要芸娘为您安排?” “暂且放放,给我准备一间稍微偏僻的房间,我还要在这住上一些日子。” “是。那便收拾西厢房给主子,那里是最边上的屋子,安静的很。”芸娘也不多问,只管照着大巫师都吩咐办事。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如此。接受到了命令芸娘便准备退下,大巫师突然敲了敲桌子喊她留下。 “坐下,跟我聊两句。” 这倒是让芸娘稍显有些惊讶,她垂眸轻笑,几分打趣,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令人牵挂的魅力“主子有什么想跟芸娘知道的?还有什么事情是主子不知道芸娘知道的么?” 她妖娆的坐在了凳子上,态度谦和,不卑不亢。大巫师用手撑着下巴,似乎当真是烦恼了。 “女子,应不应当吃醋呢?应不应当管自己喜欢的人的事情,是否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久了,太了解彼此了,就会开始慢慢厌恶对方了!”,忧愁模样的大巫师皱着眉头,可是别人眼里只能看到那白色的面具杵着下巴。 芸娘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好听“主子您是铁树开花了么?怎么有喜欢的女子了?那你来问我可问对了,芸娘别的不知道,姑娘的心思可见得多了。吃醋那是全天下女子都会做的事情哪有什么应当不应当,若是对方喜欢,你越吃醋他越喜欢。但是也要看时候撒娇气,若是太过频繁就会让对方有心烦意乱的感觉。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更应该体贴彼此,因为懂得对方的不足才要更加好心爱护。他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给你,他心里做了多少纠结这都是对方不知道的。男女在一起要难得糊涂,若是处处斤斤计较 ,那日子也是过不长的。” 芸娘果然是芸娘,大巫师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既然自己当初决定陪着木睚一直走下去,现在就不应该半途离开,可是她也有小脾气啊!不管了先晾着他两天再说! 看着大巫师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芸娘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那主子还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有芸娘就要为主子去安排屋子了。” “忙去吧,有劳芸娘了。我想明白了。”,大巫师摆摆手,已然顿悟。 随后日子便又过了几日,朝廷上依旧是搞得人仰马翻。李清如的事情把朝廷里的人分成了三种人,支持的,不支持的,中立随着风来回倒的。 此事早晚还是要定夺不能拖拉太久,木睚索性唤了李清如上朝,众臣一起商议。 支持李清如的人大部分都是出自莹冠书院的学生新官,而反对李清如的则是以李相为首的老臣们。陆鸣和一些武官站在中立,这事在他们看来其实都是陛下一个人点头答应与否的事情。 令人惊讶的是,李清如最大的靠山不是别人居然是莹冠书院的院长方舟长公主,今日上朝方舟长公主特地从莹冠书院敢来,就坐在皇帝身边看着这些大臣吵吵闹闹。 身为李清如的父亲,李相坚决不允许李清如入仕,好好的一个女子若是做了女官,日子以后有多么不好做,名声多么不好听,她的一生就算是毁掉了。 “启禀陛下,朝臣具是男子,本不该有女子入朝为官,我朝也从未开此先河,老臣以为万万不可。女子乱超纲,此乃大事。”李相率先发言他是铁了心思不允许李清如在朝为官。 而让木睚感到好玩的是,这一次一向和李相意见不太符合的昭思也站在了李相一边。 “启禀陛下,珉王朝曾有女子为官的经历。女子为官又如何,只要有才华肯吃苦又何曾畏惧?李清如乃是我朝第一才女,名声在外,心中有国,想为陛下效忠,为何要把她拒之门外?微臣认为,女官只要能尽职尽责,有何不可入朝为官?”率先为李清如站出来说话的正是那莹冠书院的小霸王圣泉,自从木睚提点他入朝为官,这小霸王成长的速度惊人,现在已经是能在朝廷里和那些老头子对抗的人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木睚用他就是因为他这份莽撞一腔热血的气质。 “今日允许女子在朝为官,明日又要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只怕是女子经商,女子持家,女子上战场。我万朝男儿都是什么货色居然要女子出来主持大局?可笑!难不成以后还想推举出来一个女皇帝么!”,一个站着都颤颤巍巍的老头子,说起话来倒是底气十足,声音颇 大。 别看这些老骨头一个个都快要散架了,但是犟起来几个小伙都犟不过一个老头子。 “尊才敬才,惜才用才这才是明君之道!陛下广纳天下寒仕,也重用官家子弟,不论身份地位只看本事。如今只要是朝廷可用之人是女子又当如何?女子能操持家务,能生养儿女,天下的事情好像都是女子做的,怎么入仕就不许!许大人一把老骨头半截都埋到土里了,观念太过迂腐!若一直如此我万朝也不会继续前进!只会落得跟长延一个下场!要微臣说祸国殃民的不是女官,是你们这些老骨头!故步自封,闭门造车,早晚有一日万朝的未来要载到在你们手心里!” 呦呵!这圣泉倒是有点意思,听的木睚都倒吸一口冷气,如此强硬如此不畏惧的心态,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本章完) 心事显露 怀念伊人 http://.biquxs.info/

那许大人被圣泉气的双腿嘚瑟,指着圣泉的鼻子就开骂,仗着自己是老臣谁也不怕,而圣泉那个铁齿铜牙怎么能让这个老匹夫占了上风?他说一句圣泉就回怼两句,直到把许大人气的站不稳被两个人扶着才拍拍衣裙昂首伫立。 见老臣不中用了,这时候昭思才默默地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启禀陛下,微臣确认为女子入朝为官不符合规矩。先不论其他,李清如入朝为官之后,立户礼兵刑法,她应当去哪就职?若是地方突发大难,派她出去日夜不停策马数日以女子的身子她又能扛得住多久?再论,先前圣大人说珉王朝曾有女子为官,微臣也特地去查了文献,确实属实,只是那女子只是担任司天监此等朝廷边缘的职务,并非举足轻重。而且珉王朝已然灭亡,珉王朝听信巫女之言语,不问百姓之艰辛。珉王朝的灭亡和巫女当国是否有一定的关系?而且微臣还有一事,李相与陛下先前已经为陛下和李清如小姐定下婚姻,李小姐推辞皇室婚姻要入朝为官,此乃抗旨抗婚,把皇家威严当做儿戏,又该当何罪呢?” 昭思此话一出,震惊朝野,果然这种心思聪慧在朝廷又破有经验的臣子才是令人感慨后生可畏。 坐了很久的方舟长公主却突然说话了,她眉头紧皱十分不乐意,似乎对昭思已经是看不上了“婚姻之事一无圣旨二无账款,何来抗旨?只是李相与陛下一个提议,陛下也未必定下。本宫也是女子,为朝廷管理莹冠书院,担任院长一职,也算是朝廷官员了。莹冠书院这么些年为朝廷送出多少官员?难道本宫也算是扰乱超纲了?” “是。”坐在一边的木睚很想这么说,你还不是整日盘算着怎么让木家绝根?可惜他只能在心里冷笑一声,不能跟众人说出来。这方舟长公主也是演的一手好戏,了不起。 “您是皇家公主,自然不能和李清如相比较。长公主为国为民也是为了皇家。而李清如则是普通官家女子,万万不可和长公主相提并论。” “那你也是普通管家弟子,也不是皇家子弟。你在朝为官也是为了一己私利么?昭思大人凡事可不能如此以偏概全啊。”,方舟长公主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这里她是占上风了。 这一下倒是把昭思给怼的哑口无言了。 因为对方是方舟长公主,谁都不敢说太狠的话,她可是先帝的亲姐姐,皇帝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而且在木瞻战死沙场之后首个推举支持木睚立刻就位的人就是方舟长公主,单靠着这份恩情,皇帝也要处处让着长公主。 木睚一直都在听大臣们争吵没有说话,突然他面上含笑看向了 一直低头沉默站在最前面也站在风口浪尖的李清如。 “李姑娘为何不愿意嫁给朕呢?可是觉得朕配不上你?”这话说的叫人简直毛骨悚然,虽然皇帝面上没有一些生气,而且脸上还带着轻松打趣的笑容。只是那双金色双眼放出来的寒光直叫人腿脚发软。 李清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民女不敢。” “就算是突然想开,也要有一些姻缘,给朕说说?”木睚也很好奇为何李清如突然换了心思,本来她迷恋自己简直到无可自拔,既然已经抓住了机会准备要加入皇室现在又为什么突然放弃了? “民女一直生长在书香之中,自认为有几分才华,但是却一直都是住在阁楼里,并不知道世界如此之大。读书一直以来都是读给别人看的,直到那日一次机缘巧合让民女走到街上才知道人可以有无限的可能。也多亏大巫师几句妙语点醒了清汝,让民女对自己的未来更加清晰,嫁做人妇并不是民女的梦想,也难以视线民女的报复,民女自认满腹经纶,圣人之言,警醒心中。应当为国报效,即使是女子,也应当找到自己的抱负。” 她说的坚定,令人感慨,尤其是那些莹冠书院曾经的学生们,都暗自佩服,不愧是莹冠书院的学生,也不愧是万朝第一才女。 “又是大巫师啊,巫言巫语。果然让人畏惧啊。”,木睚摸着自己的下巴轻轻念叨着。 好一个大巫师啊,不经意之间又坏了自己的好事。 “陛下,民女不求陛下直接为民女辞官,只求陛下允许民女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若是民女有本事高中请陛下把民女当做男儿一般看待,若是民女才学不够,自然不再言语做官之事。”,看了这李清如是贴了心思了。 木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朕答应你。只是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中了,在朝为官之时,不许成家生子,不许谈情说爱,一心抱负朝廷,不想男女之事。” “谢陛下隆恩!”李清如二话不说,五体投地直接答应了木睚的条件。 而李相已经气的要上不来气,直接跪倒在地对皇帝口出言语“启禀陛下,老臣要和此不孝女,断绝父女关系,此等耻辱,老臣无法承受,李家也无法承受!” “唉,不急。现在你跟李姑娘断绝关系,你让着女子孤零零一个人到何处容身?且等李小姐考过科举之后再说,若是中了李相想如何朕不管,若是没中李小姐还是普通官宦女子,而且参加过科举也算是才学惊人,不负万朝第一才女之名应当是为李家填耀门楣的。”到了这种时候皇帝居然为了李清如说话。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李相也只能暂且忍一忍。 不知道为什么李清如突然有些后悔了,自己拒绝了没木睚的婚事他非但没有生气,现在还维护自己,如此好的男子,就这样被自己错过了么?现在想来木睚是否对自己也有几分心意?不论这心里掺杂了几分权利几分权谋。 想起那日中秋,他把怀里的兔子送给自己,这些年来她一直把兔子养在家里,那野兔从小家伙变成了大胖子,而它的心却也还是被木睚占据着,现在想来,或许是天意弄人罢了。 李清如的事情便这样解决了,一切都等在科举考试之后。 那么眼下剩下的事情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万朝和长延的关系。 盘算盘算日子,木睚叫使者去了长延,给长延皇帝送了手谕约长延皇帝在一个月之后瑟金城再见,两王碰面再谈万朝长延的事情,如今使者已估计已经到了长延,只等那边的回复来。 我的手机201942119:32:54 其实李清如的事情从始至终木睚都没有太放在心上,他在意的事情是现在宫里的那位女子。 尤其是在木瞻不在了以后木睚发现葇夷在他心里就好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好葇夷是自己一辈子的责任。 葇夷还是知道了木瞻的事情,就在洛嫔生下孩子的那一天,他穿着明黄色的衣服从宫里来,常宫人和陆燕骑都陪在他身边,而且木睚还自称朕,洛嫔叫他陛下。 抱着孩子的葇夷知道这一切不对劲,但是她可刻意逃避把心思都放在怀里的孩子身上,挞知道答案,但是不去想也不去问,把自己忙起来不让自己有一刻闲工夫。 因为葇夷自己心里清楚,一旦她那恐怖的真像被认定。她的世界也就崩塌了。 贺兰负雪已经到达了万朝,木睚想着这件事情早晚要和葇夷说清楚。虽然残忍但是还是要面对现实。 朝中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木睚发现自己这一辈子似乎都被女人而烦恼着。想到那个自己心里牵挂着但是现在又很生气塌总是过分干扰自己事情的那个女人。 木睚的双眼看向了大臣之中的昭思。木睚敲敲凳子扶手,常宫人便附耳上前来,木睚小声的跟他吩咐了两句,常宫人会意点了点头。 “退朝!” 木睚略带疲惫的起身,伸手先扶起了方舟长公主,作为支持李清如的最硬后台,木睚今天的决定她应当也是满意的。 虽然自己并不惧怕方舟长公主,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但是毕竟方舟长公主知道一些自己身世的秘密,女人若是你让她不顺心了,她很可能会鱼死网破也要让你过不好。更何况是方舟长 公主这种连自己家族都想灭了的危险分子。 下了朝以后昭思心中很乱,那日大巫师提点自己让自己防着点陛下身边的女人。他左思右想都是李清如这件事情,可是陛下却好似有意让李清如入朝为官,自己今天走这一遭是不是坐错了呢? 突然的身后似乎有人在喊他,常宫人风风光光的朝着昭思走来。 昭思赶紧转身等候,这皇帝都换了三个了却没有人换掉常宫人,如此可见常宫人确确实实有些本事的。 “昭大人,陛下吩咐老奴给您带一句话。” “常宫人请讲。” 难道是自己的做法惹怒了陛下了?不应该啊,大巫师向来都是最懂陛下的人,断不可能把自己往悬崖上推啊。 “陛下说,让昭思大人转告大巫师,修养身心,摸管闲事,君若归来,欣喜静候,君若不归,消气再回。” 常宫人脸上笑脸盈盈的,昭思看着心里却总发毛,这话当朝皇帝能跟大巫师说出来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可是话语之间居然毫无挽留的意思?而且陛下为何要让自己转告?而且陛下是否不知道大巫师身在何方?以陛下的能力找到大巫师轻而易举,而现在陛下甚至不愿意费心费力去找大巫师,两个人只是保留了面子上的过得去。 看来陛下是要刻意疏远大巫师了。 昭思朝着常宫人微微行礼“多谢常宫人,辛苦常宫人跑这一趟了。昭思必然把原话带到。” “为陛下办事,稳妥些好。那老奴就告辞了。” 两个人就此别过,昭思心中辗转,起码他知道了一件事,从此以后大巫师的说法他不必再言听计从了。大巫师已经摸不准陛下的心,或者说陛下已经不允许大巫师在摸他的心了。 而后宫之中,木睚把方舟长公主送回她的寝宫,方舟长公主对今日木睚的做法十分满意,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下午收拾收拾她便要回莹冠书院去了。 “方舟长姑母为何不在宫里多留两日?”,客套还是要客套的,虽然木睚打心眼里开心这个老妖怪走的快而急。 身边的下人来来回回的收拾着,这次来的匆忙本就没有带什么东西,只是皇帝送了方舟很多物件硬是要她带回去用。既然如此也只好打包带走。 对于这个皇帝方舟长公主还是十分满意的,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对自己尊敬又礼数。不能苛求更多了。 这次为李清如的事情下山,本以为皇帝会拒绝让李清如入仕,想着若是不成也就算了。自己的日子过得清冷这种苦楚只有自己知道,李清如是自己最疼爱最看中的学生。 一方面她确实惋惜李清如的才学,想让 她发挥自己的是才华看看就竟能走到什么地步,另一方面她又想李清如过得轻松一些,若不是因为性子太刚强她现在的人生应当是简单快乐的吧。 “本就不喜欢在宫里呆着,回我那小山里去时最好的了。陛下无需挂心,李清如以后的路就靠她自己本事了,若是不成本宫也不会为难陛下。听说陛下整日繁忙为了朝廷的事情本就忙的焦头烂额,这小妮子又给陛下添乱,倒是本宫过意不去了。” 方舟长公主跟其他读书人最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她不自傲,她讲道理。有些人肚子里少有墨水就牛气冲天,实则肤浅至极。木睚很庆幸方舟长公主并非无理取闹之人。 “李清如的性子,看似温柔,实则内刚外柔,心里认准了事情就会去做。果然是方舟姑母的学生,性格稍微有些相似,想必也是方舟姑母言传身受的结果吧。” “本宫到是希望她不要太像本宫,否则未来会走的很辛苦。听说清汝早就芳心暗许陛下,而陛下也与李相定下婚约。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因为什么放弃了如此良缘,只是希望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不要后悔。” 说起这件事情来,方舟长公主难得的眼里多了几分失落。她一生没有婚姻,膝下无子,想来肚子泡茶或者读到什么有趣的书的时候,也会因为无人分享略感寂寞吧。 “唉,这孩子。怎么这么要强,陛下生的如此俊俏,人也温和,断然不会亏待她,世上再找不到比陛下更好的夫君了,这小丫头书读得多了,太理想化了。”,在方舟长公主心里,李清如就是自己的女儿一般。 “书里总说郎情妾意,或许李小姐也察觉到了,朕对她没有情意思,所以才不想用婚姻把朕与她捆绑在一起。没有感情的婚姻束缚的是两个人,久而久之难免产生矛盾,到时候朕也不再是她心里最好的情郎,她也不再是朕眼里温柔的才女。与其破碎不如推开,各自安好仅此而已。李小姐之胸怀才情,果然配得上万朝第一才女的名号。” “唉……”又是悠悠的一声长叹,木睚说的很有道理,而方舟长公主却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陛下不喜欢清汝,因为她像那小兔子一样温顺。也不喜欢陆雁南,因为她像野马一样,不驯服自然有趣却无法操持,驯服了也会变得无趣。珂萨辛那样的美人陛下都不放在心上,葇夷更是只当她是妹妹罢了,能经得起这些美人,陛下心里不可能是空荡荡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子,何等才学才能让陛下如此死心塌地的喜欢。”,人老了,活的久了难免看的就透彻一些。被方舟长公主看出心事,木睚还是略微有一些惊讶的。 他轻轻笑 起来,这好像还是自己第一次和别人隐晦的聊起她来。也不知道方舟长公主身上有什么魔力,他就是想着,说出来,说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是甜的。 “长姑母眼神当真毒辣。只是她也不是个好姑娘,脾气泼辣,喜欢算计人,自己主意正还喜欢掺和你的事情。长的算是清纯可爱,嘴硬得很,喜欢把心理事藏起来。有时候像个受气包,有时候又像一只母老虎。明明什么都懂却也有不讲道理的时候。心情好了可以一直陪着你,心情不好了掉头就走话也不留一句。任性急了。” 虽然木睚说的都是她的坏话,可是提起那个女子脸上洋溢的幸福感却从来没有消失过,越说笑的越甜,虽然方舟长公主不知道这丫头是何方神圣,但是听起来总觉得有趣。 (本章完) 再用昭思 传话失望 http://.biquxs.info/

“听着,倒是很特别,像陛下会喜欢的女子。宫里束缚太多,于是就总是向往自由的生活,生活是不可能的,只能选择自由是人,在她的身上你能看到你想要的一切。陛下现在是天底下最高贵的人,有些事情说一不二,但是却也被这天下拘束着。若是可以,一定要好好把她留在身边。不要像本宫一样,因为软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收拾的差不多了,本宫便要走了,陛下事务繁多不必想送。有事的时候方舟自然会不请自来。” 方舟长公主站起身子,小丫鬟赶紧上来搀扶,木睚也跟着起身嘴里说着好看好听的话“宫里就是张姑母的家,自然是想来就来想回就回,说请字,太见外了。朕与长姑母当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话里有话,方舟自然听得出来,眉眼流转,朱唇轻笑“是,陛下。” 送走了方舟长公主,木睚便朝着葇夷的宫里去了。 对外都宣称葇夷皇后为皇室剩下了皇子,木睚当即册封葇夷为皇后,册立嫡长子为太子。虽然没有行加封典礼,可是葇夷确实木睚后宫之中唯一的女子,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木睚等到贺兰负雪到了万朝以后才敢去见葇夷,今日他就要把最残酷的真像摆在这个小女孩面前。心中不舍。 到了皇后寝宫,屋子里十分热闹,一群大人围着一个小孩子哄着玩着。 贺兰负雪那人别看人高马大的,哄孩子的时候又是鬼脸,又是丑笑,他啊,看起来当真是喜欢这小孩子了。 一些细节其实贺兰负雪都直到,但是他装傻,只为了不让葇夷在自己面前觉得难堪。有过这样的经历,不提也罢就让他过去好了。 木睚站在门外,看着屋里的其乐融融,觉得自己好似多余的外人。其实是因为他的双手沾满献血,觉得自己不配融入这和谐的场景之中。 珂萨辛从屋里走出了,看到了那一身明黄色的身影矗立在屋外。她的脸上突然扬起笑容,小跑着朝着木睚过来,而木睚也挂起了微笑迎接她。 到了木睚身边,珂萨辛张就要说话,突然想起来现在的主子已经是陛下了,于是赶紧蹑手蹑脚的行礼“参见陛下。”她的行礼很别扭,只坐到了皮毛而已。这已经很为难她了。 “免礼吧,过得怎么样?在宫里还习惯么?” 珂萨辛那双金色的双眼转了转,好似小精灵一样可爱。 “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没有那么拘束,可能是因为没有人管得了我们吧。就是做什么那些小丫头都抢着干,也不让我经手,我快要变成闲人了。” “那你要慢慢习惯。以后你就是珂萨辛大人了。等过些日子葇夷没事了你还要回到朕身边当差呢。”,这宫,是一单进来就再也出不 去的。木睚伸出手摸了摸珂萨辛金色的长发,在他的心里珂萨辛就是自己的亲人一样。值得信赖值得托付,值得自己把最完美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 “葇夷怎么样了……那件事她应该是知道的吧。”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说一下,珂萨辛的眼里也突然一暗“她心里是清楚的,只是不愿意面对,整日把自己弄得忙忙乎乎,可以逃避,长此以往也不行。” “今日朕就跟她说清楚,以后的日子就麻烦你更仔细地照顾葇夷了。”,木睚深吸一口气,大步往屋里走,这是他应当面对的事情。 葇夷的脸色很不好看,苍白无活力。贺兰负雪陪在妹妹身边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守护一个瓷娃娃。 “参见陛下。”,现在的木睚已经是万朝的皇帝,贺兰负雪必须向他行礼,其实葇夷如此经他照顾,他应当感谢的。 “贺兰王子免礼,都是一家人。” “木睚哥哥,您看看,这小子长的可不可爱?”葇夷抱着孩子,那双圆圆的杏眼在笑,但是她不是真正的快乐,只是用笑来掩盖内心的痛苦。 “葇夷,有些事,朕想和你说清楚。” 葇夷不理会木睚,她低着头抱着怀里的孩子,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她还是在刻意的回避。 “木瞻是死在战场上的。” “我知道,这谁也怪不找,就怪他自己刚愎自用,头一次上战场的人冲到那么前面,鲁莽。” 葇夷的声音已经隐隐约约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她可能是又想起了那个自己深深爱这的少年吧。 她的语气里,没有恨,没有癫狂,只是带着些许的遗憾。可能之前经历了太多,这个小女孩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比他们想象的成长的更加坚强。 “这件事瞒着不告诉你,是朕的意思。当时你身子太虚弱,朕怕跟你说了你承受不起……”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这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就让我当他还活着,让他在我心里慢慢老去吧。” 葇夷抱紧了怀里的孩子,现在这孩子是她心里唯一的依靠。贺兰负雪走到葇夷身边,轻轻的把葇夷的小脑袋放在自己身上让她有所依靠。 哥哥的安抚终于让葇夷的眼泪掉下来,她把脸埋在贺兰负雪的怀里,无声的哭泣,手指撕扯着贺兰负雪的衣裳,把所有痛苦都隐忍不发。心里早就被击碎成无数的碎片。 “呜呜呜呜……木瞻……王八蛋……” 她的呜咽让木睚浑身打冷战,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枚方形的玉佩,上面沁着鲜红的血液。木睚上前去把那块方形的玉佩小心翼翼的交到了葇夷手里。 “这玉佩有三块,你我是两边的半圆,他的是中间的方 形。他牵连着你我,你我是他最重要的人。这块玉佩随着他身子从不离开,即使上了战场沁了血也带着回来,上面的血溶到玉里,你留在身边,权当是留个念想了。这玉佩虽然是三块,但是任何两块都能拼在一起。木瞻不在了,朕会好好照顾你,替他护你一世周全,有些东西朕给不了你,你也不会想要。但是葇夷,你要好好活着,为了他也为了你,更为了这个小家伙。明白了吗?” 木睚的语气十分温柔,有耐心的哄着葇夷。葇夷的手握着那枚方形的玉佩,也握着木睚的手指。她咬牙点点头,不把脸露给任何一个人看。 就让她最后一次为自己的心里的少年放声哭泣,从此以后他就会在自己的心里成为一个落灰的秘密。 “他当真这么说?”,大巫师冷着脸,语气已经明显略带不悦。 昭思抱着自己的胳膊感觉到凉气在这个我自己来回的翻滚。他这人啊有些时候就是运气不好,撞见了大巫师来来回回的就成了他和陛下的传声筒,谁都跟他撒气,他可是无辜的啊。 “当真啊,陛下的话小人有几个胆子传错一个字?大巫师,微臣还年轻没活够呢断然不敢做乱传话的事情。”,昭思欲哭无泪,委屈巴巴的坐在大巫师面前。 大巫师低着头沉默了良久,他以为大巫师还会让自己给陛下在传回去话,结果大巫师却好似松懈了精神一般,他唉声叹气的摇摇头自怜自哀起来“罢了。昭思大人请回吧,有劳昭思大人来回传话了。” “啊?”幸福来的太突然,昭思恨不得立刻起来拔腿就走,但是出于颜面他还是想多劝大巫师两句,大巫师看他那嘴唇子动了动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话,连忙摆摆手不想在听这些有的没的。反正他也不是处于真心。 “昭思大人请回吧。”接二连三的送客让昭思也没法继续张嘴,末了他只好乖乖的起身离开,走出屋子为大巫师关上门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浑身轻松。 屋子里的大巫师自己空坐着,他觉得木睚当真是不需要自己了。当皇帝的都会忌惮自己,思来想去她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把木睚扶到这个位置么? 如今功成名就,她也应该衣锦还乡,退出他的戏曲之中了。 可是她的心呢?也罢了,都不重要了。 芸娘见到昭思走了,敲敲门上前来想问问大巫师可有什么吩咐。 大巫师亲自上前去为芸娘开门,似乎是迫不及待,难以忍受“给我准备点盘缠,准备匹马儿,我要回雁塞去了。” 芸娘对于大巫师的来来往往早就习惯了,浅浅的笑这答应下来。 “主子要什么时候走?下次回来又是什么时候呢?可要留口信?还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大巫师 低下头沉默,思来想去似乎正准备割舍“今准备好就走,回不回来的,看心情。皇宫那边的哨位继续安排,但是无需跟我汇报。除非天塌下来的大事,这段日子累了,出去躲清净。” “是,芸娘这就去安排。” 做大巫师的手下,办事效率是最重要的一点。大巫师和上门走回屋子里,四处看看居然发现自己还是孑然一身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想起木睚似乎从没送过自己什么东西,如此也好没有念想也就不必睹物思人。 天气渐渐回春,塞北的草原也应当是莺飞草长,有两年时间没有回去过了,打开窗子,看着繁华的皇城,大街小巷串联而起,高楼房屋一片连接,堆得慢慢的看似繁华,实则冰冷,倒不如那雁塞草原,幅员辽阔,一望无边无际。 心看的很透彻,人也很干净。 朝廷里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葇夷公主也有珂萨辛姑娘和贺兰王子陪伴,虽然知道真像的葇夷苍白了不少,可是情绪还算是稳定,比想象之中的要好很多。 木睚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解决了,但是奇怪的是这几日陛下的心情明显比以前暴躁了很多。 定下了日子不日即将启程前往瑟金城,长延的皇帝接到了木睚的见面提议欣然前往,甚至让特使带回来好些礼物,换了皇帝之后长延对万朝的态度一改从前,这让人心中疑惑。 江湖有传言长延皇帝和万朝皇帝曾有私交,长延皇帝为了帮助木睚上位才派人在瑟金城暗杀木瞻。据说是两个人早就定下了秘密协议,若是陆生扶木睚登上王位,长延和万朝将继续保持两国鼎力中原的局势。 想要打破谣言全看这第二次瑟金城之行到底又什么结局。 常宫人以为只是要去瑟金城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所以皇帝才显得有些脾气毛躁。 就好比今个,一小宫女不小心上茶的时候手抖把水撒到了桌子上,放在平日陛下挥挥手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但是今日他却罚了那宫女两个月俸禄,一小太监在值班的时候跟身边人说笑了两句,陛下便打了他三十大板出气。 因此这几日宫里人心惶惶的,大家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从温柔的人变成了易怒的人。 只有木睚自己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心思乱成一锅粥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坏女人,那个自称大巫师的女人。 让昭思传了话之后好几日了没有消息,木睚坐不住了让万贯去给自己找人,但是把整个万朝都翻了个底朝天了还是没找到大巫师。 她到底能跑到哪里去呢?依据木睚对大巫师性子的猜测,若是藏起来她断然不会躲藏这么久。她手底下有那么多眼线,自己派人找她打听她她肯定是知道一些风吹草 动。 可是她居然这么安耐得住,木睚怀疑大巫师已经离开万朝了。 这时候木睚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大巫师居然会主动离开自己。 她到底为什么生气?难道就是因为在马车上自己不理她?难道是因为她离开了自己没有挽留她?可是做错事情的人明明是她?木睚自己都没有发脾气极力忍耐着,她反而脾气比自己还大? 思来想去,木睚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十分错误的事情了。 曾经的木瞻就是因为不懂女人的心,凡事讲理不讲情所以才会失去葇夷。 当时的自己还生气的责备木瞻,没想到感情这件事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等有朝一日终于落在自己身上了,他也开始犯傻了。 为什么他不让一让大巫师呢?非要跟她争一个长短?他难道是傻子么? 这样折腾下去,伤心的是自己更是她。当木睚反应过来了,解决了手里的事情之后想要找到大巫师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追悔莫及。 她能去哪呢?离开万朝,她不可能去长延,那么只有雁塞才是她的选择。 万贯见木睚如此着急的寻找大巫师,铆足了力气集结人马大力铺张去找那一身黑衣的老头子。 但是让万贯感到奇怪的是,曾经那个陪在木睚身边在长延街头游玩的暴脾气小丫头哪里去了?看当时的气氛,木睚应当是很喜欢他的,怎么回了万朝以后再也没见到人呢? 但是仔细一想,毕竟现在的木睚是一朝国君,身边换换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事情发展全靠他自己的个人喜好了,仅此而已。 万贯作为一个明面上靠着捐钱才有着尊贵地位的朝廷官员,其他大臣对他不服气,但是也不得不服他实在是有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给朝廷送的钱很可能比曾经的国库都要丰盈。 尤其是皇帝做客一个决定之后让在坐的所有大臣都不得不开始重视万贯在朝廷之中的地位。 出行瑟金城最短也需要小半个月的时间,而朝中大小事务,陛下居然组织了一个内阁大臣会,会内有李相和陆鸣这种老臣,还有圣泉李望舒这种初出茅庐的臭小子,最让人震惊的是还有万贯这种捐钱的闲散官员。 别看万贯位居三品,地位高,但是却不为朝廷做什么事情。可是谁都不敢给他脸色看,陛下摆明了就是要养着万贯这个闲人,倒不如说陛下想要万贯做商养着朝廷罢了。 事实证明钱不能解决的事情是因为你出的钱不够多,只要足够多满足对方的胃口,你就是想登天都可以。 只有木睚心里清楚。万贯是值得自己信赖的人。是他忠诚的仆人。 让万贯进入内阁只是 为了让他帮着那两个小辈对付那两个老家伙,时刻盯着他们是否有什么异动,到时候好牵制他们。 别看万贯的品阶没有老臣高,可是这朝廷后宫本来是一个道理。在后宫之中陛下宠着谁谁就能呼风唤雨,嫔妃也能跟皇后叫板。而朝廷里陛下信任谁谁也能单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靠山千千万,找到最稳的那一座才是最重要的。 寻找大巫师踪迹的活就先交给万贯,即使木睚心里再着急也不能放下这个国家去寻大巫师。 时日一到他带着兵马便朝着瑟金城奔赴。 睹物思人,故地重游,想起第一次出远门便是和大巫师一起,来来回回的路过瑟金城也有不下两次了,只是这次身边没有了那个穿着黑乎乎衣裳的人,总觉得太过于冷清了。 (本章完) 再去瑟金 兄弟见面 http://.biquxs.info/

即使现在身边前呼后拥也填不满木睚心中的空缺。 到达瑟金城之后再见这繁华的城市,商人总是无利不来,万朝和长延一仗之后没过多久,听说瑟金城安全了那些人啊有一股脑的跑了回来。如今大街小巷一片繁华,完全看不出来半年前这曾经发生过战火。 声势浩大的车马涌入瑟金城,长延和万朝的筑城官员早早就开始准备。 曾经是王见储君,那时候两国洽谈失败。而如今则是王对王,也不知道结局会不会有一个美好的结束。 齐笙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木睚,早木睚三天就到了瑟金城,大设宴席,铺张准备,一听说木睚不日将到便一早站在城楼上远远眺望,众人都以为长延皇帝是在故意示弱想促成和平,因为现在的长延跟万朝实在是没有可比性。 一场战争之后劳民伤财,长延要被拿下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远处的军队越来越近,当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金色的马车之后,齐笙幸兴奋的从城楼上跑下去,那模样好似一个小孩子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一样欣喜。 只有齐笙和木睚懂得,他们并不是国与国的关系,而是血肉至亲的双胞胎兄弟。 王的马车到了城楼之下,齐笙居然亲自跑到木睚的马车下迎接他。在百姓眼里这长延皇帝为了促成洽谈当真尽心尽力,放下王的架子,当真是明君。 而齐笙身边的大臣则是觉得一见面就输了阵仗,他们这个皇帝不知道为何兴奋的如此,谁都拦不住他去迎接木睚。 齐笙站在马车外,木睚没有下马车,而是从马车里伸出一只手邀请齐笙一起上马车,万朝皇帝的不露面,叫人心中疑问。 齐笙毫不犹豫的握住了木睚的手跳上马车,长延的大臣都阻拦这却毫无作用。 跳上马车之后,齐笙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哥哥,一样的面庞,金色的双眼,他嘴角含笑轻轻的看着自己。温柔的就好似那日在河畔散步他笑着凝望自己一样。 他早就应该知道,若非骨肉至亲怎能对彼此流出如此眷恋的表情呢? “哥哥!”其实一把抱住了木睚的脖子整个人都铺在了木睚的身上。 “嘘,小点声。莫叫别人听到了。”,木睚轻轻的拍着齐笙的后背,眼里倒是有几分真情,这场面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和木瞻,而如今一切都变了,故人也不在了。怎能不让人唏嘘。 “哥哥上次不告而别,可想死笙儿了。”,他这宛若小孩子撒娇一样的口气,完全看不出来他也是一国之君,若是叫大臣百姓看到自己的君主如此,怕是要朝廷不平了。 “你我二人容貌实在太过相似,要尽 量避免叫其他人看到。否则穿出谣言对你我都不好!可明白了?”,把那齐笙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木睚看着他的双眼十分认真的嘱咐他。 齐笙也是明白道理的,笑着点了点头。 “车马劳顿。朕有些疲乏了,你若放心跟着去万朝府邸就坐着与朕一起去,若不放心现在下车,明日再续。”,木睚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冰凉又温柔的,他努力保持自己的仪态,可是齐笙却完全不在乎,只想着好好跟他亲近。 “朕都等了三天了,像那望夫石一样在城楼上看了一整天,怎么还能再忍一天!朕必要跟哥哥去,而且晚上还不走!朕要和哥哥同枕共眠夜话白鹭。” “那边走吧。”,木睚也拿着齐笙没有办法,腼腆一笑也就随他的意思了。 齐笙笑嘻嘻的掀开半个车帘,对那外面的长延官员吩咐“朕今晚与万朝陛下彻夜详谈两国之事。尔等回长延府邸等候朕,今夜宿在万朝府邸。” 脸伸出去的时候齐笙又充满了威严,像那高高在上的君主。他这转换的速度很快。反差很大叫木睚都微微惊讶。 这长延的朝臣怎么能允许自己家陛下住在万朝府邸?安全不安全不说,你主动倒贴这就没有了排面了!一群老臣纷纷跪下就是不让齐笙走,齐笙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叫人望而生畏“朕说话也不好用了么。” 这时候那些大臣才反应过来,这才是他们平日里伺候的那个主子,冷漠狡诈,自有思索。放才那欣喜天真的假面叫他们一时失了分寸了。 “各位大臣无需担心,若长延陛下在万朝府邸除了事,那就是朕的问题,到时候天下人耻笑朕是卑鄙小人。长延陛下诚信相待,朕也会好生掂量长延与万朝的关系。长延陛下有勇有谋,朕实在佩服。若各位大臣不放心,大可随朕一同回万朝府邸侍君。” 车厢里的人不露面,却说出了让人不得不顺着台阶下的话。那些大臣面面相觑,最后也只好同意。毕竟没人敢真的到万朝府邸去住上一夜,万一丢了性命又当如何! 于是马车缓缓的终于进了这瑟金城,一辆马车共坐着主宰中原的两位皇帝,怎叫人不震惊?看两位皇帝关系似乎远比曾经的万朝太子关系好,瑟金城的百姓都笑着放宽了心。 起码这兵戎相见是不会了。 “哥哥一路上舟车劳顿,朕应当想的更仔细一些的。满心满眼就想着跟哥哥好生团聚,大设宴席反而是不懂事了。上次哥哥不告而别,朕的心理就一直惦记着哥哥,明明是做了好事,还要如此低调处理。若不是朕机缘巧合之下看出一些端倪,便视不破哥哥的身份,那哥哥又要瞒着笙儿一 辈子么?哎?哥哥这次来瑟金怎么大巫师不再身边?他不是跟哥哥如影随形么?怎么这次没有跟着来呢?” 齐笙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好似偷到了鸡的黄鼠狼。只是那一抹狡黠一闪而过,他脸上的表情随之变成十分天真的疑问,好似当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木睚微微一笑,几分不在意“大巫师又不是万朝的大巫师,她爱去哪就去哪里。朕管不到他,许是在朕身边呆的太久了,心理厌倦了便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吧?想来也是,大巫师从未在一人或者一地呆过太长时间。” “哦~原来如此。上次在瑟金城的时候哥哥嘱咐大巫师带给笙儿的东西笙儿看了也做了,而且上上次朕与那太子殿下洽谈,似乎有人暗中动手脚。刺杀太子殿下放火之人朕已经找到了,费了好些心思呢,做梦也没想到会是那位大人。”,说的时候轻轻略过好似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有趣的是,他时时刻刻字字句句都在刺探着木睚,盯着他脸上的表情相看处是否有什么变化。 没想到那个宫大人居然这么没用,轻轻松松就被陆笙抓到了?不过他的利用价值也就到这里了,惜不牺牲已经没有什么了。木睚脸上风轻云淡,想必他早就盘查过宫大人,那老头肯定是把自己给招出去了,不过陆笙既然没有直说他也没有必要主动提起来“手下的人要严加看管,作为皇帝不能做到无孔不入,但是要做到拿捏准确。如此算来笙儿比朕的经验还要多一些。” 木睚的脸上毫无波动,这兄弟两个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肯把事情主动说清楚。 “哥哥是否早就算计好了?父皇虽然优柔寡断,但是肯定会处处防着哥哥,但是笙儿不一样,哥哥设计把笙儿送上大位,为的就是让笙儿对哥哥感激涕零,笙儿自然会比父皇好对付,到时候拿下长延轻而易举?”,别看陆笙面上看起来天真,可是他确确实实是个阴狠之人,几次交手大巫师早早就看出来而且多次提醒过木睚他这个弟弟不是一般人。 木睚伸出手,轻轻地抓起了齐笙的手,温柔无比,他眼神流转,金色的双眼美丽又危险,齐笙知道自己家不能落入木睚的柔情陷阱,可是看着那双金色的双眼,却好像被人迷惑了心智一样让人难以自拔“朕只是想让笙儿坐到那个位置上。仅此而已。你我兄弟打一出生就被分离,能尽一些绵薄之力也是真这个做哥哥的一片心意。朕做的事情只有这些,至于其他,朕一概不知。这世界上有太多人想要挑拨你我兄弟之间的关系,你我的关系是秘密,却也不是秘密,是谁想毁了你我,笙儿你还是应当仔细分辨。” 齐笙本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被动摇心意的人,但是木睚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就让齐笙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什么。 那宫大人被发现之后十分轻松的就交代了是万朝的厓王指示他这样搞鬼,可是仔细想来,木睚早早就离开了长延,那时候的木睚在万朝还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利的王爷,手里没有人,身边没有路。他如何又能跟宫大人搭上关系呢? 想要挑拨他们兄弟二人关系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父皇! 莫非宫大人是父皇受益,让他挑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毕竟长延皇帝和万朝皇帝,两个人若是太好,父皇又怕自己处处念着兄弟之情让长延吃亏。 如此想来,很有道理了。 木睚几句话,甚至连那长延皇帝的名字都没有提起来就让齐笙对他产生了隔阂。高明之处,令人恐惧。 “今日不谈政事。只当旧友相逢,轻松闲聊。”,木睚微微笑着,神态几分轻松,似乎并没有把齐笙错怪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正是他这毫不在乎的模样反而让齐笙心理更加过意不去。 “哥哥助朕登上王位,而且还不想让朕知道怕朕觉得欠了人情。本应该好好谢谢哥哥,可是一时糊涂却错怪哥哥了,笙儿当真该死,哥哥千万不要责怪。”,齐笙那周期的眉头简直犹如万重山峦,心中的愧疚好似江水一波一波的推起来。 而木睚却摇摇头“你我兄弟,双生之子,同心同形。有什么责怪不责怪的。世人都说朕与木瞻最为交好,可是只有朕自己心里清楚,朕的弟弟到底是谁。” 若说哄人,木睚当真是高手。齐笙最介意的不过就是传闻指中国木睚与木瞻关系极其亲密的事情,他这个作为正牌弟弟的人在收到木睚要求自己杀掉木瞻的信件的时候简直开心的不得了。 所以尽心尽力促成这件事情,人的占有欲往往是最恐怖的东西,他能让一个人忘记自己是谁,心理满满的想着只有那个人。 但是即使木瞻死了,齐笙还是不放心这件事情。毕竟传说中木睚和木瞻兄弟情深的事情穿的神乎其神。那些事情即使是齐笙听了也觉得十分感人。 今日木睚亲口说了自己才是他最亲近的人,他的心理一下子就舒坦不少,哪怕是理智告诉他木睚只不过是哄骗自己让他更加放下防备,但是他就是心甘情愿的上钩。 马车朝着万朝的府邸慢悠悠的过去了,瑟金城的百姓,两朝的文武大臣都真真正正的看清楚了。 长延是趋附万朝的,就要看到时候万朝是把长延当做板上鱼肉还是心一软把他当做幼崽庇护了。 最让人奇怪的是,从始至终万朝皇帝都带着厚厚的斗笠遮盖着自己的面庞。天下人都知道万朝皇帝生了一副绝美容颜,而且金色双眼天生如虎龙尊贵,谁都 像一睹容颜,但是他小心翼翼的遮挡起来反而叫人更加疑惑了。 万朝皇帝还有一点令人十分不解,他从不叫画师给自己画像,生的如此俊美为何要如此掩盖自己的面容?怎能不叫人奇怪呢? 不过奇怪也就奇怪了,毕竟皇帝张什么样子与普通老百姓的柴米油盐没有什么关系,好奇过后也就没有人再次提起来了。 这次来瑟金城,木睚身边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带来。大巫师杳无音信,珂萨辛被他留在万朝宫里陪着葇夷。昭思万贯被留在朝廷里跟那两个老头子制衡。 曾经他身边也是空无一人,但是却没有如今这样倍感寂寞。当你感受过阳光的温暖知道了糖果的甜蜜就没法再忍受阴雨天的潮湿。 从木睚进了这瑟金城,齐笙就一直缠着木睚一步也不离开。从吃饭到睡觉,从沐浴到更衣,他好像木睚的尾巴一样紧紧的贴着木睚一步也不肯离去。 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木睚,脸上总是挂着可爱的笑容。 但是木睚早就看出来了齐笙是在故意卖弄天真,真正的纯真是什么样的早些年他在木瞻脸上看过太多次了,倒不是齐笙演技拙劣,他只是想看看自己这个亲弟弟到底想跟他玩什么花样。 夜深了奔波劳累了一整天的木睚沾枕头就睡了,齐笙非要跟他同床共枕,睡前嘴巴不停的一直在说话,说着说着木睚的呼吸声逐渐平稳,睡得很熟了。 齐笙趴在木睚的枕头边上,双眼却明亮如夜空之中的点点晨星。他细细的看着木睚,双眼一动不动,听着他的呼吸,这一切就在眼前,真实的让人害怕。 在确认木睚真的是睡着了之后,齐笙开始变得大胆起来,闭上眼睛的哥哥跟自己简直就是一个人,这还他第一次看到闭上眼熟睡之后的自己,感觉奇妙又不可思议。 “哥哥怎么这样掉以轻心呢?身边躺着别人就睡着了。”,齐笙杵着下巴依旧盯着木睚看个不停,手指尖放肆的摸了摸木睚的脸颊,又从他的鼻梁摸到了鼻尖“鼻梁也很高啊。” 欣赏木睚的睡颜就像欣赏雕刻品一样,什么样的女人受得了这种模样?难怪他每次早上起来那些女人都会瞪着眼睛看自己很久很久“确实好看。”这是他对木睚的赞赏,同时也是自己对自己的肯定。 仗着木睚终于睡着了,齐笙这才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趴了下来。他在屋子里打转悠,看着那一箱子之前下人从马车里搬来的东西。 箱子没有上锁,但是上面放了好多精致的小盒子,应当是那些瑟金城的万朝官员给他们的陛下准备的礼物。 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个冰裂纹的茶碗,没什么意思。再打开一 个,里面是锦绣刺绣的绸缎,这东西做工精致,但是再长延皇宫也不是见不到东西,没趣。 齐笙小心翼翼的把那箱子上面罗放的一些小礼物盒子一一挪开,大箱子终于彻底暴露在自己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打开大箱子,他尽量放低声音不让箱子发出多余的声音。 箱子打开了齐笙回头去看了一眼木睚,他依旧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这下他才开始放心看看木睚箱子里带来的到底是什么。 大箱子里做工精致,为了更方便取拿物品做了很多隔层,甚至还像抽屉一样做了好几个上下打开的隔层。 第一层放的是一些日用品,比如梳子啊,茶杯啊,木睚喜欢的书啊,还有御用的碗筷之类的。 (本章完) 话语相斗 兄弟朦胧 http://.biquxs.info/

看来看去没有什么太特别的,谁会把重要的东西就放在第一层?齐笙把第一次的隔板拿了出来放在一边,挪动的时候杯子和碗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吓得齐笙赶紧又回过头去看看木睚有没有反应。 自己这个哥哥别看平时仔细的好像狐狸,谁都提防着,结果睡着了之后确实格外安稳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了,半天动静也没有把他弄醒。 齐笙更加大胆的翻起来,第二层是一些木睚常用地衣物,折叠的整整齐齐,按照颜色深浅分好,在两边还放了香包熏着衣服,这宫里的人伺候的还真是够仔细了。 齐笙在衣服堆里翻来翻去把衣服都翻乱了,然后他什么也没有发现,还得把衣服规规矩矩的放回原地,当然现在的摆放已经和刚才的不能比了。路上摇摇晃晃的乱一些也是正常的,这样想着齐笙又随便处置了第二次,掀开最后一层的隔板,他期待着里面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果不其然最下面一层放着一个金色布包着的大物件,拿在手里一摸就知道是王印,这东西他比谁都清楚。 其中还有很多各种颜色的折子,信封,拿起那些东西齐笙一一看了备注,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个圆形的筒子上面盖着“万朝陛下亲启”。 自家的臣子不会称呼木睚为万朝陛下的,齐笙断定这就是自己审问宫大人的时候他招供出来的自己给万朝皇帝送的长延的兵力布防图! 宫大人在长延的地位无异于万朝的陆鸣。手握重兵在军队之中十分有威严,而且家里祖上全都是名门武将,万朝的兵力布防图一直都是宫家的人来布置安排。 当齐笙抓到宫大人私通卖国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没有了宫家的武官就像是狮群没有了狮王,这也让齐笙忙乎了很久,彻底抓到宫大人的把柄之后才动手抓人。 打开那圆筒子,里面放着卷成一卷的羊皮纸。齐笙打开那羊皮纸,三两步走到了窗户下,借着朦胧的月色仔细的看着我羊皮纸上的内容。 只见白白淡淡的月光打在羊皮纸上,可是上面画着的地方却不是兵力布防图,而是普普通通的一张地形图,这地方齐笙看不出来是哪里,却只看得出来是一座重峦叠嶂的山脉。 “月光虽好,却难免沾染一身夜寒之气。” 背后突然响起了那人的声音,齐笙吓得手里的卷筒都掉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倒了桌子脚边上了。 他猛然回身,把那羊皮卷轴藏在自己的身后,脸上余惊未定,额头上居然在这一瞬间被吓的出了满脑子细细的冷汗。惊讶惊吓全都在他的脸上出现,齐笙从未如此心虚过,他这才发现他是害怕木睚的,一直以来他对木睚都有这一种畏惧,只是一直 以来他都没有正视过这种感情。 或许是他那金色的双眼危险如丛林里的金色蟒蛇,或许是他嘴角的微笑如狡猾的狐狸,又或许是他的漫不经心从容不迫总让人觉得他深不可测,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他为你设下的危险陷阱。 回头看去,只见木睚懒洋洋的靠在窗边,衣襟微微敞开,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那双金色的双眼在黑暗之中格外的耀眼,却好似鬼魅一般,容颜俊美,若是狐狸能成精一定就是他现在这幅模样吧。 “哥哥怎么醒了?” 强压着心里的恐惧,齐笙撤出一抹笑意对着木睚故作镇静。其实双腿都在颤抖,他到现在还不懂的自己到底在害怕木睚什么。 害怕的不应该是他么?明明千方百计的偷偷摸摸的搞长延军方布置图的人是他,他才应该是奸计败露害怕的那一个。 “听着稀稀疏疏的有动静,以为是这万朝府邸有了小耗子。醒来一看原来是笙儿凿壁偷光。你我兄弟二人,有什么话不能直说?要如此偷偷摸摸的?”,木睚的身子更加放松懒散的往后面一靠,嘴角笑的更加得意,他早就觉得这齐笙存心不善,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了。 “夜里睡不着,起来走走。”,这话说完之后就连齐笙自己都不信,现在他就开始后悔了,自己跟这老狐狸说谎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木睚狠狠地挖苦自己。 谁知道木睚眉眼弯弯,轻轻一笑,身子朝着床榻里面躺下“怕是不习惯身边有人吧。若是睡不下就去隔壁房间。” 然后他居然就这样若无其事的躺下继续睡觉了? 齐笙惊的瞪大了双眼,慌乱的拔羊皮卷放到了桌子上,三两步冲到床上翻身上床,老老实实的躺在了自己的靠床边的位置。 只是这么一躺,齐笙的心更加慌张了。 刚才自己出去有一段时间了,自己这床位居然是温热的而不是冰冷的?那证明什么!证明木睚从一开始就在装睡发现了自己有小动作!刚才他转过头看了两次木睚,见他躺在床上没有动静,但是因为距离有点远再加上高度紧张并没有注意到他其实早就挪了位置躺在床边上看着自己! 自己的动作全都被看在他眼里,而他却笑着假装不知道。 这个人到底哪里是真的哪里是假的?他不点破就为了让自己心中更加曲折。谁知道他现在看起来睡得很熟但是是不是还是在装睡? 木睚就像一团迷雾,他看不清摸不见,齐笙知道他害怕木睚是因为什么了,因为木睚这份让人猜不透的危险感,再加上他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 齐笙心里不安,甚至不敢正着躺着睡觉,他翻身侧过脸去背对着木睚,这样还稍 稍安稳一些。可是心里还是提心吊胆,于是辗转反侧,居然吓得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天色蒙蒙亮起,齐笙便穿了衣服小心翼翼的出了屋子。他宁可到外面趁着凉气走一走也不想跟木睚再单独相处太久。回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他现在还会心烦意乱。 “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啊。”,齐笙自言自语的站在屋外的廊下。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跟他那胆小的父亲倒是有几分相似。本以为他跟木睚都是不像父皇那样胆小怕事,现在看来这一母同胞的兄弟可能也会因为成长的环境不一样而性格不同。 到了太阳高高挂起,常宫人才去伺候木睚梳妆起床。木睚起来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齐笙,看到齐笙在廊下坐着,深情疲惫,黑眼圈居然一夜之间便冒了出来,看来昨天夜里当真是没有睡着。 偷笑着,木睚也没有去喊齐笙,一个转身回到屋子里心情大好。 常宫人看那箱子被翻得乱七八糟,站在箱子面前十分疑惑。木睚瞟了一眼十分从容的说道“昨个夜里实在是热,朕那把竹节的扇子有没有带来?” 哦原来是陛下自己翻找的,常宫人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回陛下,那扇子奴才怕东西压坏了,单独放在其他盒子里,等下就给陛下拿来。” “嗯,这瑟金城比万朝热不少,今给朕找一件轻巧的衣裳换上。”木睚满意的点点头,把这事情风轻云淡的带了过去。 常宫人应下后边开始做自己手里的活。 等到木睚梳洗完毕了,走出屋门之后又是那风华绝代的尊贵王者。他上前去拍了拍齐笙的肩膀邀他一起去用餐。 疲惫的齐笙十分不情愿的跟着木睚去了,他现在只想赶快了解正事然后赶紧离开他这个狐狸一样的哥哥。 仅仅是一点小事就把齐笙吓成这样,齐笙自己都没有想到。都说见小知大,仅仅是一晚上的一些细节,齐笙就知道木睚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想起他甚至能对自己百般爱护的王弟做出那种要他性命的事情,他这个不怎么有交情的亲弟弟估计他动起手来也是毫不留情的。 用过饭后木睚便约齐笙到书房去谈一谈万朝和长延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带任何一个大臣。 齐笙拿不准注意,那些在来之前想好的说辞全都抛之脑后,现在他就是鼻子上打了鼻环的水牛,任由木睚牵着他的鼻子走,人家说什么他就认什么。 书房里木睚的神情和以往一样,自在从容不带一丝紧迫。 齐笙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手里的竹节扇子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手心,心里也跟着一上一下的跳动不安。 “万朝和长延之事,陛 下如何看呢?”说起国事的事情,木睚便不再称呼齐笙为笙儿而是称呼他为陛下,这是两个王两个国家之间的事情,容不得半分亲情私情。 从称呼上木睚就要齐笙明白自己是个公私分明的事情。 “呃……在这件事上长延还有说话的面么?”,齐笙无奈一笑,国力如何他们二人都彼此心知肚明了。 “既然是处理两国的关系,长延的想法自然无比重要。”,木睚微微一笑还是让人琢磨不透,他把话语权先交给了齐笙,没有咄咄逼人,目的是为了让齐笙放下警戒心,这样后面说话才会更加顺利。 心里忐忑着,齐笙袖子里面的手悄悄地抓紧了袖子,他一边看着木睚的脸色,一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长延与万朝在五十年前协力覆灭了珉王朝,才有现在的两国鼎力。如今万朝国力远远强于长延,朕心中也是清楚不过了。前些日子长延与万朝有一战,虽然耗了长延许多财力国力,但是万朝也并非全身而退。让长延成为万朝附属国之事朕还是不可答应,仅仅存活不过五十年便覆灭,这并不是齐家祖上想要看到的结局。” “可是……以长延现在的实力,确实不配在和万朝两国鼎力,共分天下。若是长延归属万朝,朕许诺合理要求岁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虽然是说着好听有骨气,可长延若想跟万朝以卵击石,将会有什么样的结局?肯定不如前者好,民间常说好死不如赖活,苟且偷生,也算是有一个未来可言语。”,态度强硬,但是说话的口气却不是那样的强硬,他的声音没有一丝丝提高或者震慑别人,如同涓涓细流小声耳语,只有你说话的声音放小一些别人才会认真竖起耳朵听一听你到底在说什么。 齐笙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是保全百姓苟且偷生,还是一站到底最后让国家灭亡。 这个抉择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木睚思索一番试图想一些奇怪的点子说服齐笙“陛下无非就是觉得难以跟祖上交代罢了,百姓都希望安居乐业,只要不打仗搞得家破人散。不论是独立国家还是附属国于他们而言都一般。听闻长延寺庙众多,百姓多信仰神明。不如如此,这件事,让大巫师问问齐家祖上如何看待?” “大巫师?”齐笙突然之间惊讶了,提起大巫师他心中还是有些慌乱。 “此次出行,大巫师不是没有跟着陛下身边么……” “大巫师若是明目张胆的跟在朕的身边,陛下昨深夜还会如此轻易的露出马脚么?”,木睚轻轻笑了。好似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本来有些半信半疑的齐笙居然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彻底相信了木睚的那些 言辞。 确确实实,在发现大巫师没有跟在木睚身边以后,他的警惕心就放松了不少,不然也不会昨个夜里就着急动手,人越是想要什么就越是慌乱,一乱就会被人抓住毛病。 “都说一母同胞的兄弟知彼此,虽然未曾长久的相处,哥哥却把朕的脾性抹的一清二楚。弟弟佩服。”,这一刻,齐笙算是彻底放弃了,他深知自己斗不过木睚。若是说他跟木睚除了长相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便是知自己看得清楚。什么时候能挣扎一下,什么时候应该放弃把握时机把握的很准。 “那朕便,请大巫师进来。”,木睚不接齐笙的话,主动要把人请进来。虽然齐笙已经放弃抵抗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丝挣扎,要让大巫师敲板定案之后把他的心彻底烧成死灰才肯善罢甘休。 “请。”,齐笙咬牙答应。木睚亲自起身走向屋外,这屋子里除了他们二人再无他人,门口的常宫人见陛下出来了赶紧迎上去“陛下可有吩咐。” “大巫师呢?请大巫师过来一叙。” “陛下,大巫师还在生您的气。您不许他上街走走,现在还在卧室里没有起呢。”,常宫人语气里略带几分无奈,说的要多真就有多真。 “那就把他从床上揪起来。务必请大巫师来。便说今解决了事情便允许他随意上街走动。” “是。”这显然是叫人为难的,常宫人踩着小踏步赶紧去找大巫师。 吩咐完了常宫人,木睚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好看。他微微皱着自己地眉头,似乎对大巫师有一些不满意“大巫师一会便到,这老头子年纪越大脾气越发古怪,难怪万朝自来都不待见他。” “万朝不待见,长延和雁塞却把大巫师当做掌中宝。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大巫师是喜欢攀登高峰的人,所以才总是喜欢围绕在哥哥身边,试图驯服无法操控的野马吧。”,思来想去,这就是齐笙做出的为何大巫师总是喜欢陪在木睚身边的原因。 一直以来木睚都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情,为什么像一只鸟儿一样喜欢自由自在的大巫师会心甘情愿的陪伴在自己身边。 若是说一开始是因为愧疚,后来是因为爱。那么现在她的离开到底是真的因为生气还是找一个借口脱离自己不? 就连齐笙都知道大巫师不喜欢被拘束的感觉,当她拿到了自己的心,她会不会就觉得无趣了,在他身边呆的时间太久,没有以前那样过得紧张刺激。 一时之间,木睚心里居然也开始慌张起来。她不喜欢江山万里,不喜欢高高在上,不喜欢鲜花珠宝,他又应该用什么流下大巫师呢。 “谁知道 呢,鬼神之说。朕还是觉得靠不住,她应当是更自由的乌鸦而不是人身边笼子里的金丝雀。”,提起大巫师,屋子里的气氛稍显的厚重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齐笙突然觉得木睚没有刚才那样得意,一提起大巫师他似乎变成了一个伤心的人。尽管他努力的掩饰自己的失落可是还是难以掩盖那伤心的感觉。 常宫人找到了大巫师,轻轻敲了敲门“陛下大巫师请来了。” “请。”,木睚赶紧收拾心情,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失态了,本应该掩藏的更好的自己居然因为仅仅提起大巫师就失态了。 那黑衣白面具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木睚的眼神看着都直了。她换换走进来,身上散发着那股神神叨叨的气质。 木睚强忍着心情,问道“大巫师,你觉得长延是否应该成为万朝的附属国。” (本章完) 陆笙露馅 局中之局 http://.biquxs.info/

开门见山,发展的太快了,木睚知道自己的心乱了,他甚至不敢看齐笙,生怕他看出来自己的不对劲。好在齐笙的心思也都挂在了大巫师身上,并没有察觉到木睚的不对劲。 那黑衣的人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应该?”,就好像雨过天晴,齐笙的脸上突然有了几分欣喜,他甚至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上前想要贴近大巫师抓着他仔细再问一问。 齐笙满眼的希望,大巫师那白色的面具转向他的面前,他轻轻的又摇了摇头。 “不是?” 大巫师不说话点了点头。 “您到底什么意思,跟朕说清楚啊!大巫师!父皇如此敬重您!您每每来长延必然真诚接待,你就这样看着信仰供奉您的人落得如此下场么?大巫师,您救救长延吧,父皇如此信任您,甚至许多皇家密事都不对您有半分隐瞒,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对长延弃之不顾啊!”,现在的齐笙已经没有了翩翩公子的架势,他把自己伪装成高深莫测的样子,想要变成跟他那个哥哥一样令人畏惧的人。 可是装的出来皮囊做不出来外表,遇到事情之后他还是如此的懦弱,就像他那个父皇一样。 “你,不是王。”大巫师苍老的声音吐出来这四个字,认认真真,千百确定。 大巫师的手指点了点齐笙的脑门,好像死神的笔尖在他的面前画下了一笔。他崩溃了,他心中不服气。 “那谁是!谁是这天下的王!” 大巫师抬起头,伸出手指了指站在另一边的木睚“他。” “凭什么!我与他是一母同胞!凭什么他是王而我不是!父皇选择了我!他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妖精!是个祸害!万朝他是移花接木,长延也不承认他,凭什么这样一个不三不四的人会是天下的王!大巫师你的眼睛到底看不看得清楚!你在仔细看看!谁才是这天下的主子!” 看到齐笙的崩溃,大巫师却反而一笑,几分轻蔑“你不过芸芸众生黑眸寻常,而他天生金瞳,龙眼帝相。你怎么跟他比呢?” “凭什么!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才是之天下的王!他就是个妖怪!”,抓狂的齐笙怒瞪双眼,木睚把他的一举一动没一个表情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崩溃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无论长的多么好看的皮囊,一旦心里崩塌了也不会好看。所以要把齐笙这幅悲惨的模样时刻警惕自己不要如此。 屋外突然一声巨雷劈下,震天动地,震耳欲聋。齐笙吓的直接从大巫师身上跳开,脚下一软居然瘫坐在地上,他的眼泪洗了满脸,眼神呆滞而充满了恐惧。 大巫师指着窗户,淡淡的说道“就凭天意,人 长了一张嘴不是让你胡乱说话的。刚才那话你若是再说重了,劈的就是你!这次只是小惩大诫,以后要本分做人。” 突然常宫人急匆匆的从屋外冲了进来,脸上十分焦急“陛下不好了!放才晴空惊雷!把那长延府邸打出火了!” 最后一击,天意。终于把执着喋喋不休的齐笙吓得彻底没有了魂魄。他抱头痛哭,心中的不甘愿全部都变成了畏惧,嘴里喃喃自语的念叨着“朕错了,朕当真错了。命啊,都是命。上天莫要责怪,莫要怪朕啊!朕一时糊涂!情有可原!” 见那齐笙实在是可怜,木睚上前去将他从地方捞起来,顺势齐笙便抱在木睚怀里放生大哭,一边哭还一边认错“哥哥!是弟弟想太多了!是弟弟不对,从今以后长延就是万朝的附属国,一切都是天意!朕不会逆天而行!哥哥您千万不要怪弟弟,弟弟是一时糊涂啊!” 这齐笙哭起来居然如此缠人!木睚强忍着脾气,用手轻轻的拍打齐笙的后背,好像哄着小孩子一样的哄着他“不怪你,不怪你。你是朕的亲弟弟。朕怎么舍得怪你呢?长延和万朝的事情以后再说,等你冷静下来……” “不行!哥哥!你要答应我!现在就答应我!收长延做万朝的附属国!你答应我不会对长延出兵!你答应我!”,珍珠大的眼泪哗哗的从齐笙眼角流下来,他虽然是大喊可是却全是崩溃可怜的模样。 木睚无奈的叹息,只好点点头“朕答应你。莫要在哭闹了。一国之君叫人看了什么样子啊。” 肩膀上的齐笙还是哭闹不止,木睚实在是受不了了连忙给常宫人一个颜色“长延陛下受惊了。带他下去冷静冷静。朕和大巫师还有事情要说。” 常宫人赶紧上前来把齐笙从木睚怀里拉开,那齐笙十分不愿意甚至挣扎着还要找木睚。木睚没辙了只好十分认真的对齐笙说道“朕不对长延用兵,你放心,先下去歇息,明日我们就签订协议。朕一会去找你。”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这个缠人精带走了。屋子里又剩下了木睚和大巫师。 “演的不错,到真有几分相似了。”,木睚感觉身子十分疲惫,三两步走到椅子面前瘫坐下去。 这时候那大巫师缓缓的摘下了面具,只见面具后面藏着脸居然是那曲先生的老管家。 老管家见人终于走了,这才从面具后面微微舒缓出来一口气。他年纪大了跟着车马的队伍走了这么久,骨头都要散架了,这次若非木睚当真没把握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他也不会硬带着老管家来这瑟金城。 当年曲先生临终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一定要好好替他照顾好老管家,这些年来老管家一直在 厓王府做掌事的管家,把王府管理的头头是道。他们主仆俩对于木睚而言都是十分重要的友人。 “老管家快请坐。”,注意到老管家摘下面具之后就站在原地不敢动,木睚赶紧挥挥手指了指一边的椅子,刚才他自己都很紧张,生怕齐笙看出来老管家是假的大巫师,到时候可就出洋相了。 好在齐笙似乎跟大巫师见过面的次数不多,看到了这身奇怪的装束就信了一半,再加上木睚的循序渐诱,还有自己安排的那“惊雷”“天火”,似乎齐笙是全都相信了的。 其实啊这“惊雷”只是木睚安排了一口技者躲在屋外学出来的,“天火”更是安排拍了人去长府邸动了手脚。跟在大巫师身边这么久了,他学了这些江湖伎俩而已,有些时候特殊时期就要运用特殊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其实真的不重要。 有了木睚放话之后老管家这才颤颤巍巍的坐在了凳子上,他这双脚啊都在颤抖。老管家算是比较熟悉大巫师的人,模仿大巫师的言行举止练了一段时日,再加上木睚几次板正,几乎是有七分相似了,身形也是差不多,再说了老者的声音气质大都是相似的。 此时木睚才惊讶,大巫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子居然把一个老者的形象刻画的如此出神入圣,骗过了三国的皇帝,骗过了全天下的百姓,甚至有些时候连她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是一个女儿身的事实了。 “陛下,这事以后就不要再找老朽做了,倒不是老朽不想为陛下效力。只是老朽一辈子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叫老朽实在是端不住,老朽是老凡人不比大巫师那般能耐,就光说刚才那一声惊雷,把那长延皇帝吓到了,老朽自己都吓到了。”,老管家摸着自己的胸口,他这小小的身子被套在大巫师很厚重的袍子里面,热的沉重的简直要了命。 “辛苦老管家了,朕这次真是托了您的福了,您和曲先生都是朕命里的贵人。”,当了皇帝以后木睚除了大巫师很久没有如此放松状态的跟别人说过话了。 金色的衣服就象征着那个地位,即使是他善意的对待别人,别人也会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毕恭毕敬的保持距离。而老管家眼里木睚的地位却从没有改变过,在老管家眼里木睚永远都是他家主子的好友,是自己敬佩的人,即使这敬佩的人是厓王又或者是当今皇帝,那都不会改变。 本来就高挂,也就不再会浮动他的地位。 “这大巫师当真不是一般人,他年纪也有六七十岁了,跟老朽差不多,许是比老朽还要大不少。整日整日穿着这厚重的衣服,春夏秋冬都不换,身子也不难受,还健步如飞到处奔波。果然是个仙人。”,扯着衣领,老管家实在是难以忍受这 衣服,把衣服敞开怀。 照理来说老人家应该是很怕冷的,但是穿上这袄子,老管家都热的脑门上出了细细的汗水。 “老管家尽管脱了这衣裳吧,万一曲先生在天有灵看到朕如此虐待老管家,夜里又要到梦里说朕的不是了。”,木睚笑着,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里面放着凉茶,亲自倒上了两杯,拿起一杯走到老管家面前给老管家递过去。 那老管家吓得连忙起身弯腰毕恭毕敬的接过茶杯“哎呦您说这话可是折煞老骨头了,主子在天有灵应当保佑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帮主子照顾我这个老头子,如此仁义,老朽能为陛下金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虽然这活不好干,可是啊能帮陛下做一些除了看院子的事情,老朽到了那边也好跟主子吹嘘了。” 人老了以后会变成大概两种模样人,一种就是脾气执拗什么都听不进去的老古董,一种就是做什么多随意多活一天是一天的老孩子。 很显然老管家是属于后者,虽然在人世间更多,这也显得老管家格外的珍贵了。 老管家脱下了衣裳和面具,问木睚这东西要如何处理?现在戏已经演完了,这证据还要留这么? 木睚接过衣服和面具,回手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等下朕着人处理,老管家无须担心。这次折腾老管家了,老管家还是先下去休息休息,过两三日事情解决了就要启程回万朝了。到时难免又是一顿车马颠簸,这几日趁着清闲可要好好休息休息。这也是老管家第一次出远门把,回头朕派人带老管家上街去走走,也看看这瑟金城繁华的风光。” 老管家笑眯眯的眼角有许多皱纹,但是看起来却显得格外的慈祥。爷爷的形象在木睚心中应当是如此的。 “多谢陛下牵挂,老朽本事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末了末了还能跟在陛下身边沾沾龙气,也是不枉此生。那老朽便先下去了,只是陛下看起来比在厓王府的时候更加消瘦了,应当注意身子注意休息。厓王府那胖厨子不是也带回宫里了么?陛下吃着应当还是合口的吧,就怕他那点技术难等大雅之堂”,想起来厓王府的人,那些小丫鬟一部分被带回宫里,还有那从军营里带回来的胖厨子也进宫了。 厓王府只剩下了老管家一个人看着,之前厓王府出了火灾烧死了好些小丫鬟。老管家倒是年纪大了不怕这些鬼神,找谁那么大的屋子就住了他一个人也是略显得寂寞。 木睚也三番两次想把老管家接近宫里去住,可是啊老管家就是不依,说宫里规矩多神圣,他一草民老骨头不配踏入皇家之地。于是就自己继续守着那厓王府。 老管家的双眼有些失落,似乎心理藏着事情 一直想和木睚说,以前没有机会,趁着现在不如就说出来了。 “陛下,老朽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跟陛下说。”,老管家攥紧了双手,心中十分的忐忑。 “老管家尽管说,朕能做到的一定帮着老管家解决。”,见故人如此犹豫,木睚倒是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事。老管家跟在自己身边这些日子,尽心尽力,从无二心,也不做什么过分的要求。 “陛下,那厓王府那么大的院子,老朽自己住也是寂寞。詹王府那么大的院子也是空着。老朽跟詹王府的老管家老哥哥平时交好,现在两个老骨头都欧式孤身一人,都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大院子。想着也没几年活头了,想要告老还乡,我与他都是皇城边上的人,想着回去制版一间小屋子,种种地,喝喝茶,平时聊聊天等着阎王来收自己了求陛下恩准。”,说到最后老管家干脆单膝跪地要给木睚磕头,可见是去意已决。 换位思考一下那空荡荡的大院子就住着你一个人,而且詹王府的老管家更可怜,几乎是守着先主的院子过日子,想起来怎么会不难受呢。 木睚心理也是柔软,赶紧将老管家扶起来“是朕一时疏忽了。这次回去之后朕便给两位老人家选一处好地方,颐养天年。跟着我们兄弟俩两位整日操劳担惊受怕,也是不容易。生活用处朕会派人专门每月派送,着人照顾两位。朕来安排。” “谢陛下大恩!老朽无以为报!”,老管家眼泪直流,也是看尽了人间的辛苦。木睚是什么人他心中清楚,虽然对外人手段雷霆,但是对自己人从来都是百般温柔,他不顾木睚的搀扶,硬是跪在地上给木睚磕了一个头。 “您这是做什么!”,木睚有几分着急,生拉硬拽把老管家从地上拉起来,一看到老管家他就会想到那位已经不在人间的旧友,当年就是因为自己的力量不够,才不能好好保护曲先生,才让他们主仆阴阳分离,白发人送黑发人。 曲先生的身亡,跟自己脱不了干系,老管家没有怪罪过自己已经是木睚很感激的事情了。 “谢陛下!就让老朽跪了陛下这一次!老朽才能心安!” 几番挣扎之后,木睚可算是把老管家的心情安顿好,那边刚刚安顿好齐笙的常宫人刚刚回来,木睚便又让他去安顿老管家。 常宫人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木睚说,老管家是在人身边伺候过的人。常宫人的眼神老管家便看懂了,擦干眼泪自己规规矩矩的回去了,也不想多给木睚添麻烦。 送走了老管家,木睚又长舒一口气“最近时期当真是多,朕快要被眼泪给淹没了。长延皇帝那边怎么样可是安抚好了?” “回陛下,长延那边来人了, 说是府邸着火需要陛下回去主持大局。长延陛下便先随着他们大臣回去了,走之前叫奴才给陛下留一句话,说是,明在议事堂等您,签订两国和平条约。请您务必前去。” “他倒是着急,都没有朕点头答应就把这件事情安排好了?”木睚轻轻一笑,觉得这事情当真是滑稽。 常宫人却面色有些疑惑“陛下,那长延皇帝当真如看起来那样没出息么?” “虎父无犬子,朕和他是一胞兄弟。他什么模样,朕还是摸得透的。朕如此狡猾,他也不会太差。只怕是朕和他都给彼此下了套路。打一开始他接近朕就是要看看朕到底有没有出兵的意思。 (本章完) 宫家女子 一时风光 http://.biquxs.info/

知道大巫师不在身边他才这么着急动手却被朕反将一军。现在他如此着急签订协议,一方面是知道国力不足,另一方面知道朕手里肯定有军事布防图。不如早些议和,这样才能安心睡个好觉。”,那些楚楚可怜,那些崩溃,有一半肯定是齐笙装出来的。 大巫师说的不错,他这个弟弟确实阴险狡诈,心中略有莫略。 不过,大巫师还说过,虽然齐笙的脑子跟自己不相上下,但是他从小是长延皇帝身边养大的孩子,到底是随了他那胆小如鼠的父亲,不舍得失去,不敢冒险。而木睚从小是孤身一人在吃人的皇宫里长大的人,所以他孤注一掷,不怕失去,也不怕一无所有。 这才让木睚和齐笙有了不同的结局。 “那么陛下,明日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有些时候常宫人觉得自己跟了三个皇帝了,木睚确实他最猜不透的皇帝。木钊是信任常宫人的所以什么事情都是若有若无的跟他说清楚,木瞻想法简单只是脾气暴躁,而木睚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却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藏得最深。你以为你看透他了,其实是你看到的他是他想让你看到的那个他。 所以索性常宫人猜不透也就不猜了,有事就直接问,总比让木睚察觉自己在揣度他的内心暴怒来得好。不知者无罪,有心者无度。 “去,为什么不去,还要大张旗鼓的去。你去把随行大臣叫来,朕要安排。朕要放出去消息,既然都要议和了,那我万朝一定要做看重天下百姓安危的好人。”,心里的注意早早地就拿住了,木睚现在和齐笙比的就是看谁手下的速度更快,看谁的嘴放出去的消息更广。 经过木睚和大臣的商议,他们派了一些士兵到大街小巷上去放消息,还贴了皇榜到告示上宣布万朝皇帝体恤百姓,决定和长延议和,收长延为附属国,明日于议事堂商讨细节,若是长延同意成为万朝的附属国并且岁供朝贡,万朝便开通更多城池于长延进行商业交往,而且整治长延兵力不强,帮助长延整治兵力,改善土地分割,甚至如万朝之前改善朝廷贪污方面的问题。 这些事情说的都是为何长延会变成现在这般弱国的原因,万朝若是出手帮忙整治,长延必定会变得更好,百姓得知之后居然全都开始期待万朝帮助下长延能变的更加强盛。 又或者说是,长延变成了万朝,他们便也享受万朝的资源,成为富强的百姓。 议事当天,为了彰显态度认真,木睚早早地便到了议事堂等着齐笙。做足了真心帮助长延的好人姿态。齐笙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是被架在架子上了,今天和万朝的友好归属协议,就算他提出再多的过分理由他也只能签字同意。 木睚已经做到了民心 所向,他若是再决绝,那就是违背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简单的道理是每一个当权者最应该清楚的事情。 今日的木睚依旧是带着那厚重的兜里,对外只是说木睚水土不服脸上涨了很多红肿的疹子,面容可怖,虽然身体不适但是为了长延和万朝两国的友好还是十分坚挺的亲自来和长延皇帝处理两国的事情。 齐笙吴娜的摇摇头,心中十分不满意,他这个哥哥啊,实在是哎做戏,也不知道他跟大巫师学了到底都是什么东西,可是偏偏那些百姓就吃这一套,觉得当权者是在意他们的。 两王对坐,万朝的大臣拿出来了拟定好的归属条款,一一罗列。齐笙拿起那卷轴,细细看来,而且保持着屋子里长延大臣都能听到的声音念了出来“一,岁供收成,按照当年二成上供万朝。二,长延国改为长延郡,长延王室变为齐国公,属于万朝臣子,每年必面见万朝皇帝。三,接手万朝颁布的土地法,按照万朝的土地法改革。四,削减兵力,重新纳入新兵。且兵权交给万朝特派官员掌握一半。五,朝廷内贪污大臣整治,肃清朝政。六,在长延特设国公都督,帮助齐国公管理朝廷。” 丧权辱国啊,齐笙冷冷的笑了,这若是答应了,国没了,齐家也没了。 长延的大臣都窃窃私语,没有一个人同意皇帝在这卷轴上签字,但是却也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反对。现在的齐笙只有一条路走,他知道今日自己若是不签,他日木睚肯定就会打着清理腐败王朝的名号,就像当年的木家和齐家一样把珉王朝彻底覆灭。 齐笙点了点头“臣,同意。” 这三个字说出来之后,齐笙的眼角留下了泪水。不甘心不情愿,全都在这一滴眼泪里,从此以后齐笙很多年都没有再哭过。 明明是丧失了国家,长延境内却是一片欢喜。因为百姓也知道,长延已经是被白蚁啃食的屋子,若是再不改革只会自取灭亡。而现在万朝有钱有势,有经验,他收了长延主动来帮助长延改变现状。 未来只会往更好的方向走。 木瞻大动干戈甚至是丧了性命都没有收回来的长延,却让木睚几句话,几次会面就解决了。这中原的天下从此以后变了天,结束了长达五十年的两国鼎力变成了一家独大。 就像是当年起国号的时候,长延醉生梦死只希望自己的国家长长久久的延绵下去。而万朝却希望万国朝贡,成为天下唯一的额霸主。 时隔五十年,在同一起点,万朝坐到了。 木睚也从一无所有,变成了一手江山。 只是现在的木睚坐拥江山,却还是觉得身边空荡荡的。 他看着手边大巫师的衣袍,他心理最重要的那个人啊,现在 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凯旋归国的那一天,十里长街百姓欢送万朝的队伍,长延皇帝以臣子的身份在城门口送木睚归国。 在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个女子骑着马儿高声叫喊着木睚的名字朝着他的马车而来。拥挤的人群怕被马儿踩到被迫让出一条路给那骑着马儿的姑娘。 就连站在城墙下的齐笙看着那姑娘都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那姑娘十分的大胆,朝着木睚的马车就冲了过去。 缓缓前进的马车被车厢里的人勒令缓缓停下了步伐,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那宫家小姐。 木睚的耳朵一如既往地好使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就猜得到是谁。 马车站住了,姑娘骑着马儿冲了上来。她气喘吁吁地翻身下马,站都站不稳却还是朝着马车冲过去,她手里抱着一件衣裳,举着那衣服,她攀爬在马车的门前,“公子!当年公子舍身救下小女,小女便芳心暗许,此生非公子不嫁!那日情缘如同此衣,公子救我于湖泊,当真也要负责我人生的水火!不求成为公子的人,但求公子允许我陪伴公子身边一生为奴为婢!以解相思之苦。” 百姓议论纷纷,可是却有些人大声叫好,瑟金城民风开放,这种女追男的故事不在少数。如今长延前大臣家的女子倒追万朝的皇帝,如此有勇气的事情怎叫人能忍得住不叫一声好? 马车里的人等她说完话之后半天也没有动静,木睚在马车里眉毛全都拧在了一团。这姑娘他都快要忘记她的存在了,怎么偏偏选了这么一个日子冒出来坏事??自己若是拒绝他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无情了?但是若是答应带回去之后是否有会被天下嘲笑自己太过风流。 “姑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不合规矩。而且朕宫中的下人很多,无需姑娘伺候身边。姑娘请回吧。” 他的冷淡让人心寒,可是宫家小姐却绝不是如此简单就能被打发的人。 “但是我想跟陛下成为一家人,只有如此才能守住陛下的秘密。”,宫家小姐突然把身子往前一探,对着马车里的木睚小声说了这样一句话。 坐在马车里的木睚怒瞪双眼,金色的眼睛里冒着火气,他甚至手已经摸在了自己怀里的匕首里。 若不是有这么多的百姓看着,他肯定已经一刀砍死这个不知死活胆敢威胁自己的女人了。 常宫人赶紧拦住了木睚,安抚主子的怒气。 她说的秘密无非就是他曾经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收买了宫大人,这事若是传出去了肯定会让木睚好不容易树立起来明君的形象轰然倒塌。木睚握紧双拳,心中气愤,他这一生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他。 可是,这么多百姓看着呢。他现在只能接受这个小女子,成就一段佳话。 马 车里的人从车帘里缓缓地伸出了手,宫家小姐欣喜,她不在乎自己通过什么手段能留在他身边,牵起那手她毫不犹豫的就钻进了马车。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这姑娘进了万朝皇帝的马车,从此传出了一段风流故事。 说是那万朝皇帝还是厓王的时候到长延游历,偶遇落河的女子,英雄救美却不留名字,后被那宫家小姐寻到了踪迹,从此成绩一段美好的因缘。 百姓们最喜欢的就是看热闹了,尤其是帝王佳人的风流故事。 宫家小姐进了马车之后队伍便继续前行,马车里进去之后宫家小姐才发现刚才拉自己上车的手居然不是木睚的手?而是他身边那太监的手? 宫家小姐厌恶的擦了擦手,看着面前那日思夜想的容颜和那金色的双眼,她觉得也是值得了。 木睚却在生气,一眼都没有看宫家小姐,冷漠的扫了一眼便闭目养神,一句话也不说。 “陛下?”,宫家小姐敲着木睚一眼都不肯少,她故作可爱在木睚的面前晃来晃去。 刚才她说的一句话的时候还是称呼木睚为公子,因为宫家小姐以为那日他把自己于水中救下,应当是有所情分的,抱着幻想试图用感情牌打动木睚。 可是仅仅一试之后她就知道,天下帝王都是无情的,所以她第二句话开始就叫木睚陛下,因为她确确实实是爱上了那水中妖孽一般的身影。仅仅是惊鸿一瞥便是日思夜想的爱着他。 即使自己用了不干净的手段也想要留在木睚的身边。 “陛下你怎么不看看我?” 木睚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完全不理会她。 “陛下你可曾记得我?” 木睚已经十分冷漠,像那寺庙里的佛像,高高在上的看着众生在自己的脚下跪拜却不伸出手去拯救他的可怜卑微。 “陛下你还不知道奴家的名字吧,奴家叫” 任由宫家小姐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可是木睚却没有开口回答他一句话,甚至那闭上的双眼都没有睁开看她一眼。 “小姐,您怎么如此不会看脸色?”坐在一边的常宫人身为皇帝身边的人,早早就看出来了皇帝并不喜欢他,现在更是确定了,她的存在扰乱皇帝的心思,打扰木睚的心情,所以常宫人知道现在自己可以代替木睚好好呵斥一下这个不懂道理的姑娘。 “你一个奴才,怎么如此跟主子说话?” “姑娘现在并非陛下明媒正娶的,说的好听一些,陛下只是不想让姑娘那张嘴在百姓面前乱说才答应让姑娘上车的。奴才是陛下的奴才,姑娘什么也不是。奴才教训姑娘,是应当的。” 该拿出气魄的时候常宫人丝毫不逊色,木睚心中暗自满意,果然是宫里的老人,说话 狠厉。 宫家小姐皱皱眉头,居然伸出手来想去抓木睚的衣袖,那常宫人眼睛很尖立刻出手吧那姑娘的手打开。 “姑娘请规矩一些,莫要触碰龙体。陛下仁慈,姑娘也应该知道分寸,不能蹬鼻子上脸不是?姑娘上了这车,什么时候下车便是陛下说的算。陛下与皇后恩爱,自然不会让姑娘这种人回去叨扰皇后清修。姑娘老奴这么说,您听懂了么?” 常宫人的话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这宫小姐自己不想看清楚听清楚罢了。 “陛下,你还不知道奴家的姓名吧,奴家”这姑娘当真为木睚痴狂了,她执着这不愿意面对现实,只想着跟木睚好好地介绍自己,想着自己终于又见到了心里的人,一定要接近他,拥有他,让她看到自己。 哎,这姑娘本来应该是一个知书达理很聪明的姑娘啊。木睚心中微微叹息。 可能是因为家中变故,齐笙抓了她的父亲,宫家的地位应当是一落千丈,再加上她本来对木睚抱有希望。而现在她一无所有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只能劲力一波做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木睚这时候缓缓地睁开眼,那双金色的双眼美丽又危险,他微微开口“朕不想知道。” 他的冷漠让宫小姐吓到了,可算是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 木睚转头对着常宫人小声的吩咐“出了城,找个地方清净一下。还记得师先生么?就按照那样处理。” 师先生?当真是一个很遥远的名字了,常宫人自然记得。那件事情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下场,师先生绝对是最惨的。 “是,老奴知道了。肯定会做的干干净净。” 宫家小姐变得沉默了,她不知道常宫人和自己心爱的人在说什么。心中突然变得很忐忑。 这时候正在她不安的时候,木睚却突然睁开那双金色的双眼,十分温柔深情的望着她“乖乖坐一会,朕累了想休息一会。好么?” 仅仅是这一眼,还有这宠溺的微笑,宫家小姐所有的疑虑所有的疑问全都消失了。她沉浸在木睚的笑容之中不能自拔,呆呆的点点头,他接受自己了?刚才是在考验自己么? 心理小鹿乱撞,宫家小姐微微笑,坐在马车的角落里自我催眠。 常宫人冷冷一笑,他再清楚不过了,陛下只会对快要死的人如此温柔。 这是他一贯的做事方法,仅此而已。可怜这姑仅仅是因为一张皮囊就爱上了这个魔鬼,木睚当真不是一个女子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或许是一个号主子,一个好皇帝,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他藏得太深,你把心都挖出来送给他,他会表面上对你说那些甜蜜的话语,转头就把你的心丢在地上在踩两下。 他的心不会给任何人,起码常宫人是如此认为的。 或许他跟大巫师一样,根本就没有新,是一个妖怪呢? 用略带怜悯的目光,常宫人看着那可怜的小姑娘。 马车里安静了,刚才的突发情况也解决了。陛下果然是陛下,杀伐果断就在一瞬间就决定了。 感情的事情有些时候你情我愿是很重要的,若是你总是执迷不悟强扭瓜,到最后可能并不会收获到你真正想要的爱情。 他不在乎以后百姓会怎么说,解决了这件事情以后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做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了。 木睚坐在马车里,却不知道在人群之中,一个小女子看着他的马车。那人脸色如冰霜,在众人的欢呼声之中转身离去,不留一丝痕迹。 (本章完) 倚老卖老 阴沟翻船 http://.biquxs.info/

又是一番日夜兼程,木睚没有时间休息,抓紧时间赶回万朝,皇城的百姓全都拥在街道两边迎接自家皇帝凯旋归来。不费一兵一卒仅仅是商谈就让长延成了万朝的附属国,这是以往那些王在位的时候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曾念经不认可木睚的百姓也调转口风,昨天木睚还是毫无用处捡漏上位的无用皇帝,今天木睚就成了万人敬仰的明君了。 万人空巷,只为目睹帝王风光。金色的马车慢慢前行,那高傲的王却眼神淡淡坐在车里一动不动。他不爱他的人民,也不爱享受簇拥的感觉。人民是愚昧的,他们对你的欢喜你不要太当真,对你的厌恶也不要太放在心上,这是作为一个王应有的姿态。 本来一个时辰就能到宫里,指责路上硬生生磨了将近两个时辰,木睚觉得比日夜兼程的赶路都要疲惫,脑子里好像炸开一样,全都是百姓的欢呼声。回到了宫里又要立刻上朝见见他那些大臣看看有没有惹出什么事情来。 这皇帝亲自到边境去解决收编长延的事情,本来顺顺利利的完成应该回朝之后应当是一件好事。可是木睚不在的时候内阁大臣却闹出了幺蛾子,整日就等着木睚回来解决事情呢。 一身风尘的木睚刚刚坐在金色的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那朝拜的声音刚刚落下回响还没结束呢,一脸气氛不甘委屈的李相就站了出来。木睚的脑袋突然就疼了起来,这老东西倒是真会找事,他就知道回来之后朝廷上不会是风平浪静的。 “启禀陛下,今陛下一同和善,供奉伟业为后人传颂,老臣恭贺陛下,却也心中总觉力不从心。未来这朝堂是年轻才子的天下,老臣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今日本是大喜之日,就借着陛下欢心,特请辞解甲归田,告老还乡。”,老东西一副受了委屈不得不离开朝堂的模样。木睚皱皱眉头,今日心情本来就不好,李相果然是年事已高糊涂了,什么时候作也不懂得看上面的人的脸色了么? 这还不是让木睚生气的事情,更让木睚生气的是,李相说完话之后站在后面的陆鸣居然也慢悠悠的站出来了“启禀陛下,老臣也年事已高,请求和李相一同解甲归田,颐养天年。” 合着?这两个老匹夫站在统一战线,现在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了?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倒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俩本来因为儿女前程翻脸的老家伙又重新携手与共了? 那双金色的双眼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殿下的几个人,圣泉昂首挺胸的站在那好像自己没做错什么,再看看李望舒,也是如那劲竹一样丝毫不弯曲。那再看看万贯,好家伙,更是牛气冲天谁都不怕的模样。 肯定是这三个朝廷新秀在内阁里跟着两个老家伙对着干 了,否则不会让这两个老臣抱作一团出来哭委屈。 “朕刚刚继位,又纳入了长延。朝廷未稳定,事务繁多。李相陆将军若是此刻离开朝中没有老臣坐镇,只怕会乱作一团。李相陆将军乃是本朝三朝元老,栋梁之才,万万不可此时说走便走。若是二位硬要走,那朕难免是多想,是否二位老臣是看不惯朕的做事风格,还是不肯承认朕呢?”,软话要说,硬话也要说,木睚知道这两个老家伙你若是一味地示弱他们只会蹬鼻子上脸让你日子更加难过。 软话是说了,态度也清楚了,李相和陆鸣也不是真心想要退位,只是想让木睚当着朝臣的面子上给他们一个面子,让其他朝臣知道这朝廷里还是他们这两个老家伙说的算。 可是,木睚算是给了他们一个甜枣又给了他们一巴掌。早就知道木睚比以前那两位难对付,所以李相也知道见好就收。 惹急了这人当真让他俩解甲归田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谢陛下挂念,老臣万万不敢对陛下不敬。只是深觉力不从心,人老力不足罢了。” “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朕出去几日回来身子就撑不住了?是不是朕走的时候有人给李相陆将军脸色看了!朕看也没有别人!肯定是内阁里那三个混小子!万贯!圣泉!李望舒你们三个别低头不说话!站出来给朕解释清楚了!谁胆子这么大敢惹了李相和陆将军!朕都不敢惹他们俩!你们敢给他们气受么!” 此话一出,吓得李相和陆鸣连忙跪在地上,木睚这话听起来是在给他们两个讨公道,实则是在捧杀。皇帝都不敢惹的大臣,那可是乱臣贼子,这么一个屎帽子扣在头上谁承受得住啊。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说!折煞老臣啊!”,这边两个老臣都跪下了,那三个年轻的也赶紧走了出来跪在一边,满朝的文武大臣都变成了垂着脑子的向日葵,看不到一张脸,一个个恨不得把脑袋扎在地里。心想这事情可千万不要连累到自己才好。 “哎!李相和陆将军是跟着父皇的老臣,朕若是让你们在我手下受气了,以后父皇也饶不了朕!你们三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给朕说清楚!否则别怪朕不念君臣之情责罚你们!”,现在木睚倒是直接作出一副偏袒两位老臣的模样,此时绝不姑息,就要往大了说不可。 率先说话的是圣泉那个出头鸟,在莹冠书院里的时候他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入朝为官之后性格一点都没有改变,只认道理不看人脸,木睚喜欢得就是他这幅莽撞劲。 “启禀陛下。微臣委屈啊!临走之前是陛下说,朝中大小事情全都要内阁高票定事。陛下去瑟金之后倒是有两件小事用到内阁议论了。一件就是这科举的事情 ,今年不是李相家的小姐也要参加科举么?于是就想着这次科举出题,阅卷李相还是避嫌一些比较好,可是李相非说自己主持了十几次科举这次也不能例外,非要继续主持。众臣商议之后有人同意有人不同意,于是内阁投票,微臣,万大人,李大人都觉得李相还是避嫌比较合适。李相边说我们三个穿一条裤子故意欺负他们两个老臣,可是内阁人选是陛下定的,微臣也是就事论事完全没有站边的想法啊。这第二件事就是选妃之事,陆将军说陛下在位却后宫之中人实在是稀少,只有皇后一人,皇家一向是子嗣稀少,趁着陛下年轻应当选妃选秀给皇家开枝散叶。可是微臣觉得,先帝刚走不过一年,这就大张旗鼓的操办红事有些不妥。内阁商议还是我们三站不举办选秀,李相和陆鸣将军主张选秀。就因为这两件事情,惹得李相和陆鸣将军觉得微臣三人欺负他们人少票少。” 圣泉说起来的时候脸上表情也是十分丰富,好像受委屈的是自己一样。他这个人一项都是没理当有理说,有理就要得理不饶人的说。木睚揉着眉心,这两件事确确实实是没有一件是木睚想做的,这老臣就是管的太多了。 可是他也不能直接了当的说那李相多管闲事。李相听到圣泉把错甩得干干净净,心里更加生气,瞪着圣泉就一顿苛责“不让老臣参加科举,那就是信不过老臣的为人!老臣为官几十载,自认从不偏袒从不鬼鬼祟祟!老臣的女儿确实是要参加科举,老臣巴不得她落榜之后在家相夫教子,怎么会帮她?老臣要主持科举只是为了证明老臣站的端正!若是刻意回避才显得鬼鬼祟祟有不干净的事情!而且为朝廷甄选官员,是老臣责无旁贷的事情!现在朝野之上可谓是鱼龙混杂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不好好选选这朝廷怕是要乱做一团了!” 哎呦?木睚突然觉得这戏剧倒是好看了起来。就李相说话这样夹枪带棒的,圣泉怎么听不出来?再说了,这圣泉万贯两个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李相都把话说成这副模样了,他怎么可能会偃旗息鼓不好好折腾折腾气一气这老匹夫呢? 在江湖上万贯就是当爷的主子,出了给木睚当奴才他当真是没跟谁低过头,听到李相如此明朝暗讽,跪在一边的万贯也忍不住加入了战壕。 “李相说着朝廷之上牛鬼蛇神,鱼龙混杂是什么意思呢?说的肯定不是以往的文武百官,莫非是因为微臣出身江湖商家,做着下三滥的商人事情,让李相觉得玷污了这朝廷的净土?都是在朝为官,为陛下做事,为天下百姓做事。只要陛下觉得有用,微臣就算被千夫所指也不会离开朝廷,一日做了陛下的臣子,到死都要为陛下尽忠。现在朝廷之 上新晋官员很多,大都是陛下相中亲自提点,有些出神学院,有些出身名门望族,有些出身寒门江湖。但是陛下给机会让这些人为国效力,李相却不给机会让新晋的臣子为陛下效力。倒是真不知道这天下这江山到底是陛下说的算,还是李相说的算了。” 说完之后,万贯的心理算是舒坦了,斜眼看着李相,脸上还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圣泉也偷偷笑了起来,恨不得冲上去拍着万贯的肩膀夸他一句“哥哥说的好!” 李相气的倒是吹胡子瞪眼,他在朝围观这么久了,从来没有人敢当着朝廷就给他下不来台阶,这圣泉说话硬气是因为身后有名门望族圣家支撑着,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因为圣家的关系李相尚且能忍受圣泉的无礼。 公子哥嘛,总是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以后吃亏的时候多了去了,他不跟他争一个长短。 但是万贯这个没有后台的人也敢跟着自己对着干,这让李相的脸面实在是下不来台了。不能怼圣泉,他还能不说一说万贯这个商人么? “天下自然是陛下的天下,是木家王朝的天下。当年先帝在的时候且不论老臣辅佐先帝做了多少事情,谁是天下的主子老臣清楚无比!就连当年先帝要册立谁做太子是否要册立皇子为王,先帝爷会跟老臣探讨。先帝看重老臣,老臣自然冒任何风险也要为朝廷效力!先帝” “先帝,先帝,先帝。李相如此思念先帝,怎么不随着先帝去了为先帝继续效力呢?”,木睚最听不得的就是李相抬出来先帝压自己一头。这老东西当真是因为自己是三朝元老所以总是捏着拿着,以前先帝压着他,木睚自然是清楚,可是李相现在信手拈来倒是把自己当做个一手遮天的人了。 本以为木睚一直以来的放纵今天他也会给自己一个台面下,可是李相没有想到的是他今天似乎太过于冲动,戳到了木睚的逆鳞。皇帝毕竟是皇帝,总是拿着先帝压他一头这事谁都不会开心。 李相稍显有些慌张了,但是还是不能就此收手,否则自己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在朝廷里混了这么多年若是做不到收放自如便不敢说自己是三朝元老! 突然之间李相气势汹汹的表情就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孤寡老人,他跪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倒真有几分可怜兮兮的了“老臣知道,都说这一朝臣子一朝臣,先帝走了,陛下看老臣这个老骨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只是老臣习惯了在朝廷里口无遮拦,但是一心也是为陛下好为朝廷好。如今陛下和老臣合不来了,老臣当害了,早就应该自行退出,却舍不得陛下舍不得这效力了几十年一辈子的木家皇朝。不必殿下撵老臣走!老臣自己会 走!也留个好看的名声,免得尽心尽力一辈子,最后被当做丧家之犬撵走实在是让老臣想就此了断自己!” “不必在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李相是这朝廷里的老人了。朕是什么人李相可能不太清楚。父皇为人宽容大度,瞌睡朕却心狠手辣。在李相眼里,你的主子是先帝。在万贯眼里他的主子是朕。因为先帝的面子,朕才百般虚心的对待李相,在朝几十年朕觉得李相总有什么是值得朕虚心学习的,可是自从朕上位以后,李相出了哭闹就是拿先帝压朕。许是年纪老了糊涂了,朕真的觉得李相不适合在这朝廷里继续呆着了。方才李相也说了,自己年事已高,未来是年轻人的。朕这个新皇帝自然也要培养一些新的官员,李相想走,朕不拦着,相信李星泽会代替李相为朝廷,为朕!继续效力。” 木睚是一只沉睡的老虎,李相就是想要偷偷拔掉老虎胡子的人,有一日真的刺痛了这老虎,老虎醒来了,一口就要你的命。 虽然之前李相知道木睚没准会被惹毛,毕竟这小子的脾气当真是暴躁。尤其是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先帝都比不上他。论狠,皇家没有一个人能跟着金色的蟒蛇相比较。 也想拿捏分寸,只是李相对木睚的容忍度太高估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玩死了。 再加上木睚今日确确实实心情不好,他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自取灭亡。 李相愣住了,跪在地上不知道说什么好,朝廷上的大臣都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如此权臣木睚三言两语就把他给免职了?先帝在位的时候跟李相斗了防了彼此一辈子,到了木睚这里他干脆忍都不想忍耐了? 一直以来都是用李相和陆燕骑相互牵制,现在朝廷里的人算是彻底看出来了。木睚不像要李相也不想要陆鸣,他想要的是真真正正忠心属于自己的新臣子,而且他现在手下新臣子众多。有经验的昭思算是,给名门望族交代的,圣泉李星泽陆燕骑拿得出手,做给天下看的李望舒这样的寒门学子也有。 他手里的筹码足够多,而且逐渐的已经把李相的权利分走,让他在膨胀之中成为了一个空壳子大臣,再想要他滚,就轻松多了。 时至今日,李相才发现自己的党羽早就在不知不觉的朝廷换代之中渐渐减少,他现在就是纸老虎,一捏就坏了。木睚早就想除了他了,只是一直没有动手,就等着他走错这一步! 看着那些年轻的官员嘴角洋溢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惹错人了,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些新臣子的主子不是别人就是当今圣上!他们选对了真正的靠山!而自己还在过去的美梦里,难以醒过来。 “老臣,谢陛下隆恩。”输了就输输了,李相叩首,认错。 他当真是大错特错了。 陆鸣跪在一边,身子瑟瑟发抖,久经沙场的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但是现在这个坐在龙椅上的少年天子却让他不寒而栗。那双金色的双眼像丛林之中的蟒蛇,像是吃人的老虎,更像是抓认灵魂把玩的鬼怪。他不是自己能对抗的了的。 现在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没有跟李相走的太近,没有愚蠢到彻底跟李相一个鼻孔出气,没有成大头被免职扫地出门。 (本章完) 长盏长盏 谁心思念 http://.biquxs.info/

“陆将军?你也想回去种田么?” 木睚笑了笑,他已经看出来了陆鸣眼里的恐惧,陆鸣颤抖着不说话,恐怕已经被吓得魂都没了。这时候站在身后的陆燕骑却突然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启禀陛下,微臣对军中事务还不太了解,而且军中也没有人能替代陆将军的地位。微臣恳求陛下让陆将军在为官几年,微臣一定跟陆将军好生学习,为陛下效忠!守护陛下的疆土!陆鸣会如陆将军一辈子追随先帝一样,不畏生死,尽职尽责的追随陛下!” “陆将军,倒是虎父无犬子,生了个好儿子,也给朕养了一个好臣子啊。”,看着陆鸣,木睚的眼睛里有几分玩味,倒不是像他看着李相那样的冰冷,陆鸣知道这次是自己的儿子出面救了自己,也因为自己没有当着全朝廷的面跟皇帝太对着干,木睚现在的态度证明,自己还是有救的。 “能为陛下效忠,老臣三生有幸。今陛下一统中原,来日定能一统河山。老臣愿意为陛下略尽汗马功劳,就算战死沙场也要为陛下效忠!”,趁着这个机会,陆鸣赶紧表忠心,他可不想落得和李相一个下场。 但是他心理也清楚了,从今以后这朝廷更新换代已经不是他们这些老人的天下了。以后自己的权利肯定会被木睚一点点的瓜分,与其交给别人不如好好培养自己的儿子,让他成为陆家的支柱,他这个老骨头早晚有一天是要下台的。 “陆将军言重了。不过陆将军一片赤诚之心,朕甚为感动。” 今日过后朝廷之中便再也没有大臣会不把木睚这个皇帝不放在眼里。李相,一个三朝元老,就连先帝对他都只是制衡而非处理,木睚一上来居然当真敢处理了李相,这朝廷之上还有什么人是他不敢动的么? 当然木睚也不是莽夫,随随便便的就把李相给撤了。在此之前他几番铺垫,用那些新臣子一个个接替李相手里的权利,再删减他的党羽,可是打压他却一方面让着他容忍他让他渐渐地膨胀,以为自己还是跟以往一样没有人敢动他。最后抓准时机,一招毙命,把这朝廷之中的权臣彻底给灭了。 而陆鸣虽然是先帝调遣回来压制李相的,但是一直以来却从未真正意义上的把李相压制住。因为陆鸣生性比较纯良,相比较李相而言更容易控制。 木睚摸了摸脸颊,朝廷之上的老臣不仅仅是李相和陆鸣两个人,他不能完完全全的额偏向新臣子而伤了老臣们的心,此间权衡利益还是需要把握的。 “科举之事,便由李尚书,陈尚书,昭大人,李望舒大人,你们四个一起做。两位老臣学识广博,而且看人精准,要好好带一带这两位新臣子。”,李尚书和陈尚书上前来,这科举的差事还能落在老 臣手里,而且陛下似乎有意让老臣做大,这还是令人惊讶的。 本以为陛下只想扶持新臣子,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至于朕后宫选妃之事。朕以为李相和陆将军思索的是合理的。朕木家皇朝,自先带一来人丁稀少,而且生子多活到壮年便意外连连不幸身亡,确实应当为皇家开枝散叶,添旺人丁是朕的责任。选秀一事便小规模的选一选吧,民间便不寻了,就从在京的大臣家中挑选家里年龄适宜的女子即可,人不需要太多,四五即可。”,两个提议,允许了一个驳回了一个,这样看来皇帝已经是给足了老臣的面子了。 老臣们私下点点头,这科举的事情确实跟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之前皇帝已经在大臣家里选过了能用之人入朝,而且他们这个陛下啊脾气实在是古怪啊,稍有不慎伺候的不好了就是丢官帽的事了。 而这选秀的事情可是人人有份啊!谁家没有个年轻代价的女子?若是没有女儿,什么侄女啊表侄女啊都可以搜罗来送到宫里去。就算选不上被退回来了也无所谓,万一选上了就是光宗耀祖的一辈子! 台下的老臣都开始躁动了,就连陆鸣也微微有些心动了。 “朕奔波许久,有些累了。若是无事便退朝了,李相,回去之后好生休养,有功夫朕会去李府瞧一瞧的。”,得意洋洋的起身,木睚今日总算是痛快了,眼神扫过那几个新臣子,好家伙一个个脸上的笑容都藏不住了。 木睚在常宫人的搀扶之下转身离去,臣子跪送皇帝,在散朝之后没有多少人围着李相感慨,全都找了想熟悉的人盘问你家可有合适的姑娘要送进宫离去。 往常的李相散朝之后身边总是围着许多人,而今却无人关注他,他跪在地上,站立都很难,树倒猢狲散,他没想到自己的结局居然是如此。 李星泽看着父亲年迈的身子,他在皇帝让父亲卸任的时候没有出面阻止,因为李星泽很清楚父亲就是如此不讲理的人,若是他再在朝廷之中呼风唤雨,那么陛下不舒坦,朝臣不舒坦,这百姓的日子过得自然也不舒坦。 所以为了道义,他甚至没有站出来为父亲说一句话。李星泽缓缓上前去,想要伸出手搀扶父亲,“父亲,回家了。” 手刚刚挂在李相的手臂上,便被李相毫不留情面的甩开,他看这个儿子是越来越不顺眼,心中的怒气无处发泄却全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逆子!要你有什么用!没用的废物!李家算是彻底完了!你永远也比不上你大哥!” 这几句话说的李星泽心中如同寒冬飘飘雪,父亲打小就忽视自己从来不曾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偏爱大哥,疼爱妹妹,从不跟任何人提起自己这个二儿子。甚至 李星泽几次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他亲生儿子。 “父亲,你是否觉得,死的那个是我而不是大哥便是最好的?”,李星泽的嗓音都在颤抖,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却忍着不让他掉下来。无论父亲对他如何不好,他总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现在他是李家唯一的男丁,只要他努力做到最好,终有一天父亲还是会看到自己的努力。 可是刚才的话说出来实在太伤人了,看着父亲不愿意回身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李星泽心中被仇恨蒙蔽恨不得掐死这个老东西。 “是。”,冰冰冷冷毫无感情的回话,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便切断了李星泽对父亲的所有幻想,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比不过他那个一无是处任性的大哥。 他的手渐渐的收回,身子站的直起来,这时候陆燕骑突然走到了李星泽的身后,单手搂住了李星泽的肩膀,他不说话带着李星泽转身便离开了。李相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双手出现在李相的身后,架着李相的胳膊试图把他扶起来。李相更加暴脾气了,狠狠地把那手甩开,还背对着低吼“用不到你可怜我!” “老哥哥,起来吧。”,原来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不是李星泽,而是同样一把年纪的陆鸣。 陆鸣再次弯腰去搀扶李相,这次李相却没有甩开陆鸣,盘攀爬着陆鸣的手臂颤抖着双腿站了起来。 这个老武将搀扶着老文官,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出大殿,李相每一步走的都很缓慢,因为他的双腿已经吓得气的无力了,也因为他想走得慢一点再看一看这金色的大殿,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到这里来了吧。 每日都来,几十年从来没有停止过,突然之间这里不再需要自己了,他当真变成一无是处的老骨头了。 李相抬着头看着金色的大梁,侧目看着盘龙的柱子,一步三回头,走到门口看着那金色的龙椅空荡荡的,记忆里的人坐在上面,十分严肃,偶尔也笑眯眯的。“先帝啊,你还得老臣好苦啊。” 眼泪从李相那干涩的眼角滑落,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因为离去而湿了眼眶。 陆鸣没有回头背对着悄悄附和“害的咱们老哥俩都不太好过啊。” “我知道我张扬,可是先帝却从不拘束,后来他把你调回来就是为了牵制我。可是我知道你压不住我,陛下生性多疑,没有真正信过谁,但是他确确实实用了我这个老臣许多年,给了我机会给了我荣耀。可是他却没告诉我,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我的张扬我的嚣张,先帝啊,你是不是早就看到会有这么一天啊。”,李相痴痴地看着那龙椅,心中感慨万千。 他想起来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如现在一样吓得双腿无力,那时 候的胆小青涩,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老哥哥,先帝已经不在了。这朝廷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你我应该退出去了。”,相比较李相的执念,陆鸣似乎看的更加清楚。 两个苍老的身影,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大殿。这路李相走过几万次,却未曾想到最后一次走的时候如此狼狈犹如丧家之犬被人撵走。 陆鸣悠悠的叹息,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到底应该如何走,再一次他开始想念边塞的安静,回想起那没完没了的风总是吹得人心里烦躁,也好过这朝廷里没完没了的烦扰吹的人窒息来得好。 空荡荡的院子里一般只是放两个鱼缸或者种些花花草草,可是她还是小孩子心性,叫下人绑了一个秋千在树下。阴凉地下她翘着双脚在秋千上坐着,怀里抱着小小的娃娃,她摇晃着娃娃,秋千摇晃着她。 秋千边上的小桌子上哪放着香香的糕点,她笑眯眯的好像日子里面没有任何事情是值得烦恼的。微风吹过,这初夏的夕阳呈现出淡淡的粉色,什么是岁月静好,说的大概就是眼前的这幅景象吧。 站在柔荑的寝宫门口,刚走到墙下就能听到院子里传出来的咯咯咯的笑声,不仅有女子的,有男子的,也有小孩子的。 最先看到木睚的人还是柯萨辛,她正站在柔荑身后为她轻轻地摇着秋千,猛然抬头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静静地含笑看着她们。 “陛下!”,柯萨辛万分欣喜脸上笑颜如花。柔荑也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到木睚回来就这样出现在眼前,眼中也是微微一亮“木睚哥哥你回来了!” 现在的柔荑好像回到了两年前自己刚刚见到她的时候,无忧无虑,心理只有快乐。是不是跟小孩子在一起时间久了也会变得如此纯真快乐? 木睚迈着悠闲的脚步走了进去,看到柔荑恢复的这么好,木睚心理当真是开心。本以为她还要很多时日才能恢复过来,现在看来,有小家伙哄她有哥哥在身边日日陪伴,似乎让柔荑恢复的很快,又有了安全感。 “小家伙,几日不见,怎么长得这么大了?孩子还真是一眨眼之间就长大了。”,木睚走进,弯下腰伸出自己的手指戳了戳那小家伙的脸蛋,软软的小脸颊十分有弹性,戳一下还会弹回来。 “木睚哥哥听说这次事情很顺利,能平安回来真的太好了。”,这句话柔荑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上一次木瞻去瑟金城便再也没有回来,所以听说谁去瑟金城,柔荑总是担心,万一有什么变数她又会失去身边重要的人了。 伸出手摸了摸柔荑的小脑袋,木睚好似一个大哥哥一样“好着呢。你跟孩子也起色看起来好了很多。怎么样这 个小家伙有名字了么?大名没有小名也有了吧,不然怎么知道你在叫他呢?” 说到这个名字,柔荑倒是真的皱起了眉头“叫什么还真的没起,一直以来都是喊他娃娃。因为宫里的人说了,这名字一定要陛下给才算数,我啊就只能日日夜夜盘着陛下回来,也好给我们一个名分你说对不对娃娃!”,柔荑对着那小家伙笑,那小家伙也对着柔荑咯咯咯的笑起来,因为柔荑一直陪在这小家伙身边,他完完全全的把柔荑当做自己的母亲了。 “既然是朕的太子,名字起的就要好听一些。鱼游水貌,从水山声。希望他以后过得不似朕这般操劳,潇洒自在一些最好。他诞生那日便起了大火,命里还是带些水好,就叫木汕吧。嘿!说你呢,叫木汕好不好。”,木睚也突然那之间好像一个孩子,居然跟那小家伙闹了起来。 柔荑也咯咯的乐呵起来,嘴里念叨这这个名字“木汕,木系系的,他是水系的,水能养木,如此甚好,以后要做一个孝顺的孩子好好孝顺你父皇啊。” “孝顺朕到是说不准,但是要好好孝顺你母后啊。大名朕来取,那小名就让柔荑来取好了。如此也算是公平。以后真呵斥他的时候变呼他大名,木汕!你哄他的时候就呼他小名。谁起的名字谁用的多,十分公平了。” 木睚坐在了一边的小凳子上,柔荑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给这个小家伙起一个什么小名,她抬起头问问柯萨辛“柯萨辛姐姐你觉得叫什么好啊。”为此柯萨辛也跟着烦恼起来了,这起大名的时候十分痛快,起一个小名反而半天也憋不出来了。 坐在木睚身边的贺兰负雪指着她们两个小女子嘲笑了起来“都怪自己读书少!起个名字也拿不出来!” 贺兰负雪说中原话的时候还是带着口音,不过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起码现在木睚能听得懂他到底在说些啥了。 “柔荑现在好了,本王,在这里太久。要回雁塞了。”,贺兰负雪看着柔荑的身子一天天健康起来,而且身边有柯萨辛还有这个小家伙哄着,现在木睚回来了也有人护着柔荑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应当离开了。 毕竟贺兰负雪是雁塞的大王子,以后是要继承王位的,太久离开雁塞也不是规矩。 木睚点点头,心中十分感激“这次多亏贺兰王兄前来,柔荑的心情和身子才能恢复的如此好,贺兰王兄要什么时候走,朕亲自设宴相送。” 贺兰负雪脸上笑着,这个粗糙的汉子也有温柔的一面,在面对他的妹妹的时候总是千百的温柔,这是他从小惯大的小公主,现在看着柔荑也能从悲痛之中走出来,也是最好不过了。 “就叫,长盏吧。长乐的长,一盏长命灯的盏。希望他 啊长命百岁,快快乐乐一辈子好不好?”,柔荑温柔的笑着,把所有的快乐都放在这小小的人身上。 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长乐是木瞻的小字,盏和瞻也是同音,她啊还是放不下那个已经不再的人啊,当真可可惜。 “好,很好听。朕很喜欢。”,可是木睚没有说破,谁都没有说破,若是连思念一个人都要阻止,那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 柔荑反复的叫着“长盏,长盏。” 孩子咯咯的笑着,好像喜欢自己的小名的样子。 又或者说他在柔荑的语气里听出来了深深地爱和思念。 (本章完) 甘心入宫 心中执念 http://.biquxs.info/

朝廷上的事情把老臣的心吓得不轻,李相已经心如死灰,生无可恋。回了李府整个人躺在床上时刻都给人一种活不过今天晚上的感觉。 李星泽似乎被李相伤了心,不想回家,干脆回去收拾收拾,直接搬出去住了。这个家里曾经能给他温暖的只有李清如和李星泽对自己父亲的那一点点期待。 而现在李星泽的心跟李相的心一样,全都死了。 搬出去住的事情很突然,一时之间李星泽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合适的院子,二来他身上钱并不多。这时候李星泽的好友陆燕骑伸出了援手,陆燕骑早就在外面有了自己的宅子不跟父亲妹妹住在一起,虽然院子不大可是住着十分轻松自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外人。于是陆燕骑便邀请李星泽暂时到自己的府邸住下了。 消停了没有几天,突然一日下朝后常宫人悄悄找了陆鸣,说是陛下请他到御书房,有事情要和他说。 提心吊胆的陆鸣没法拒绝只能跟着常宫人去见木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屋子里的人正在发怒“手下那么多人!那么多眼线!连这么明显的一个人都找不到!养了一群什么废物!再给你三天时间!朕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再找不到人就把你的帽子摘了吧!” 陆鸣似乎从未听到过木睚如此雷霆大怒,木睚是什么人呢?是那种生气也不表现出来,越是生气越是沉默能活活把你的心压死,那种压力远远比嗓子眼里喊出来的声音来的吓人。 “陆大人稍等片刻,老奴进去禀报陛下一声,最近陛下心情不太好,陆大人过会可要小心侍奉。”长宫人还是老好人的样子,他啊心肠太软本不应该在宫里这个大染坊里过一生的。 “多谢常宫人提点。”,陆鸣小声的谢过了常宫人,可是心里却越发的紧张了。 屋子里的木睚会还在大声的呵斥人,只是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来那个倒霉鬼到底是谁。 “陛下,陆将军到了。” “你先下去吧,请陆将军进来。”,木睚一甩衣袖,从大殿上转身回到那龙椅上,坐下的一瞬间好像浑身也都还带着气,他努力压制自己的心情,希望不要把这负面的情绪带到下一个人身上。 屋子的门慢慢的打开,常宫人先走了出来,后面紧跟着那个被木睚骂的狗血淋头的可怜虫。 看到那个人的时候陆鸣心中还是微微暗自惊讶,他本以为会是什么胡搅蛮缠的老臣又在挑战木睚的耐心,结果啊,那垂头丧气走出来的人居然是皇帝最近身边的红人万贯? 每次见到万贯的时候他总是意气风发,从来都是胸有成竹。从没见过他现在这样像霜打了的茄子,还别说皇帝的暴怒 可比霜打击人更加疼痛。 “陆将军。”,万贯虽然被皇帝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但是出来一看到陆鸣之后立刻收拾心情佯装无事的笑起来,在别人面前他总要保持自己的尊严。 “万大人。”两人四目相对,并不多说话,一个交身而过,你方唱罢,我登场。那金色大殿之上,俊美容颜却丝毫不虚龙气之王者,乃是木睚也。现在看到这个小皇帝,陆鸣居然比以前看到老皇帝心里都要没有谱。 “陆将军来了。”,坐在龙椅上的木睚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在看到陆鸣的时候可以很轻松的就笑起来。可是陆鸣看到这小子笑简直比他板着脸都觉得浑身发冷。 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有好事情。 “微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找微臣前来所为何事。”,故作镇静,毕竟在朝廷上也混了几十年了,虽然不是撑场面的小能手,但是也算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了。 “既然都决心要跟陆将军成为一家人了,那朕就开门见山的说了。陆将军可愿意把陆小姐送进宫选秀?”,这还是这么久以来,木睚第一次态度如此之好的跟陆鸣商量什么事情。 一听说木睚要自己那女儿,陆鸣心中却慌张了。本来他就不喜欢让陆燕南进宫,木瞻这一茬子可算是绕过去了,可是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这木家的孩子怎么总是换着人的惦记自己家这个丫头呢? 陆鸣早就想好了,陆燕南给木瞻许过婚约,这天下怕是没有男子敢跟她提亲了。又自己在一日他就养这个女儿一日,自己不在了陆燕骑生性善良又宠爱自己这个妹妹肯定也不会让陆燕南吃亏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木睚突然来这么一句话,他这个女儿难道当真逃不过这入宫的命了么?心中隐隐约约带着一些拒绝,可是陆鸣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拒绝,但是还是想要努力挣扎一下,哪怕是豁出去自己这张老脸。 “陛下,老臣家女儿野生也长,实在是不适合在宫里面生活” “陆家小姐心仪朕,陆将军应当是知道的吧?毕竟当年那件事情闹得那么大。”,木睚扯扯嘴角得意的笑着,他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很有把握的,今天既然自己提出了这件事情,必须要让陆鸣点头答应在离开这御书房,否则他的下场就只能跟李相一样。 “臣,心知肚明。” “为了朕,相信陆小姐回心甘情愿的学习宫中礼仪,适应宫中生活,而且陆小姐曾经跟厓帝许过婚约,这普天之下的男儿谁敢迎娶皇家定下的姑娘?朕知道李相想要养陆小姐一辈子,可是有些地方寂寞只有夫妻才能填补彼此,哥哥父亲是亲人不是爱人。陆将军你说朕说的有没有道理?”,倒不是木睚突 然抽风看上了陆燕南,这世界上出了珉忘仙那个臭女人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自己为她发狂的。 他之所以要了陆燕南只不过是为了平衡朝中的老臣,现在朝廷之中全都是新臣子,而且一个一个的天不怕地不怕都很是活跃,木睚生怕自己有朝一日真的压不住这些孙猴子了,作为帝王又不能整日责罚臣子,那么他就需要一个时刻出面替自己镇住那些新人臣子的老臣,老臣无需有权,只要自己在他背后支持他,让他成为替自己说话的傀儡就够了。 本来木睚的想法是娶了李清汝和陆燕南两个人,有李相和陆鸣两个人在朝廷里替自己出面偶尔镇压一下那些臭小子简直绰绰有余。但是就因为大巫师做的那多余事情,搞得现在李清汝不愿意入宫了,还要做女官,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之前早早计划好的事情呗大巫师就这样给打乱了,木睚怎么能不生气呢。 那日因为李清汝的事情,再加上洛嫔的事情,木睚觉得自己把控不住大巫师,她的行为和做法永远在自己的预料之外,所以他生气了,那日大巫师下马车离去也就心理再闹别扭没有去挽留她。 现在想起来木睚十分后悔,可是一想到大巫师若是以后还这样不管不顾的做事情他也会继续生气。 “启禀陛下,老臣若是不愿意让女儿进宫,是不是今日的李相就是明日的老臣。”,现在陆鸣的心情已经几近崩溃了,他实在是不想把女儿送进这吃人的皇宫,即使陆燕南是真心喜欢陛下的,可是陛下并不喜欢陆燕南啊,她只是在一个自己喜欢的身边受苦,何必呢?这样不会幸福的。 李清汝都看清楚了这件事情,自己的女儿应当也是懂得的吧。 木睚咬咬嘴唇,这陆鸣果然是武将,跟那些文臣相比较骨头还是硬的,现在他还不想跟陆鸣撕破脸皮,木睚知道这件事情强求不来,于是只能迂回婉转的换一种方式促成“陆将军言重了。陆将军远远比李相要聪明的多,一定能跟朕一起共看江山。李相处处太聪明,而陆将军知道难得糊涂。陆小姐的婚事,朕只是给一个提议,若是陆将军实在不愿意,那就作罢了。跟陆小姐相遇是在两年前的中秋宴上,那时候朕便知道陆小姐跟皇城里这些小姐不一样。如不陆将军回去问一问陆小姐自己的意愿吧,若是陆小姐不愿意,朕也不会强求,若是陆小姐愿意进宫陪伴朕,这后宫里四个妃位,有一个朕为陆小姐留着。”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木睚的手段实在是太多了。现在看来陆鸣的脸色已经比刚才柔软了许多,他甚至开始有些相信皇帝确实有一些喜欢自己家这个小丫头了。而且木睚刚才说得对,爱人是能陪伴一个人后半生的人,他这个做 父亲的,或者是哥哥都给不了陆燕南那种幸福。 他不希望每个小女子都期待的事情陆燕南得不到,毕竟他知道爱情是多么美好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陆燕南的母亲已经离开他们很久很久了,但是一想起她曾经陪伴在自己身边陆鸣就还是会觉得自己这一生没有白来过,他知道幸福的滋味。 “多谢陛下体谅老臣。老臣跟妻子一生只有这一儿一女,妻子早些年便离开老臣,只想着能让这两个孩子过得幸福。老臣无礼,请陛下多多担待,回去之后定然会问清楚小女的想法。在给陛下一个答复。若是小女选择了陛下,也请陛下不计前嫌,不计较她曾经的婚事,不计较她野蛮粗鲁,不计较她这无用的父亲处处帮不上忙。”,那年迈的身子缓缓跪下,陆鸣觉得自己这辈子跪下的次数都没有近些日子来的次数多。 本以为这个儿子入仕的事情才是自己烦恼的,现在看来啊,这才不是呢,自己这个女儿才是自己最头疼的那一个。 “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事情,陆将军便先下去吧。回去问问清楚最好。”,木睚看这陆鸣也是没了心思只想回家,于是也不废话就把他给放回去了。 出了这与书房的陆鸣几乎是失魂落魄了,常宫人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皇帝陛下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把每一个大臣都整治的明明白白的,或许他才是那个真命天子呢? 快马加鞭,出了皇宫,陆鸣一路走得十分焦急,他本就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藏不住什么事情,现在他恨不得立刻抓住陆燕南问一问她到底愿不愿意嫁给皇帝,最好的答案当然是她摇头否决,这样他就不用担心陆燕南进宫之后受欺负,但是隐隐约约有一些私心,他开始期待陆燕南答应下来,这样他就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再贪心一下,或许日子久了陛下就会真正喜欢上自己的女儿。 自己手心里如此宝贝的一个人,到了别人手里也不会变得太一文不值吧?陛下只要给她机会,一定会喜欢上这个简单的小丫头的,一定会的。 这何尝不是陆鸣心中已经清清楚楚了,他这个小丫头啊,八成是会答应的。 毕竟木睚曾经是她天空之中最明亮的那颗晨星,如今触手可及,怎么能叫人不心动呢? 回到家里,陆鸣二话不说朝着陆燕南的屋子就跑去了。最近这些日子自从没有了李清汝的平陪伴,陆燕南便不经常上街出门去了。整日在家里呆着,宁可发呆睡觉也不愿意出门。 甚至有时候想不开了还会拿起曾经在莹冠书院的课本翻看,自从木睚不再去莹冠书院教书以后陆燕南便也开始了无尽的逃学,想起自己曾经为了他那么勇敢,面对那些非议面对那些可怕的书本都可 以,陆燕南自己都笑自己是个小傻子。 这么久以来她怎么偏偏就是忘不掉木睚呢?明明他已经狠狠的拒绝了自己了,可是她就是忘不掉那日的潇洒公子,他的坏笑他的许诺,还有那玉兔发簪,她实在是难以割舍。 甚至是她知道木睚送了李清汝一只活兔子之后都还是念念不忘自己的那个玉兔发簪,因为那是她拥有他的一部分的证明。 “雁南!”,突然房门被人推开,空坐在梳妆台前的陆燕南被吓了一跳,她的面前摆了好多个发簪,大大小小各种花色,可是选了这么多却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她的玉兔发簪。 就好像这天下的男子千千万,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木睚的。见识过最好的了你就再也没法接受那些稍微逊色一些的。 “雁南!父亲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想好了!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好么?”,陆鸣冲进屋子里,直接单膝跪地,他握起来陆燕南的手,捧在胸前,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宝贝的东西了。 而现在他就要失去她了,紧紧地握着也不能保证她不离开。陆鸣的眼眶里已经开始含着泪水,陆燕南心中微微惊讶,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感情至深的父亲,更多的时候父亲好像是磐石,坚定稳重,好像世界上任何的长矛都无法刺痛他,未曾想到如此英雄将军也会有如此柔软的一面。 “父亲你快快起来!有什么事情坐下说!你这样吓到我了!”陆燕南赶紧搀扶陆鸣起身,把他扶到了座位上,转而自己趴在父亲的膝盖上仰望着这个已经苍老的父亲。 他厚重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陆燕南的小脑袋,好像一只大黑熊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弱小可爱的小白兔。 “雁南,你告诉父亲,你愿不愿意入宫?你愿不愿意成为陛下的女人。即使你心里清楚,陛下可能并非单纯的喜欢你,无论是因为权力,还是因为什么。你可能会在你爱的人身边,但是你付出了太多的爱意却得不到回报。你会失落,会难受。所以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说的那些话,其实没有太多感情用事,全都是冰冷冷的真像。 陆燕南觉得父亲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其实那日她听说了陛下要选秀,陆燕南已经蠢蠢欲动了,这几日白天想夜里哭,做梦她都想要成为木睚身边的人。心理还拿不准这件事情,她想做,却不敢跟父亲说,生怕父亲不同意自己进宫,可是她当真是喜欢木睚啊。 她舍不得。 即使从未得到过,也不想彻底失去希望。 “父亲,这件事情我想了几天了,你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陛下不喜欢我,可是我喜欢陛下啊。为了他我愿意付出。我宁可成为他身边那个他宠爱的女人,但是能进一步 再进一步的看着他就足够了,若是能帮他是更好的了。我的心理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父亲就让女儿进宫吧,无论结局如何,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就算再苦,也不后悔。”,陆燕南下定了决心,即使父亲拒绝自己,她也要坚持下去,她趴在了陆鸣的膝盖上,柔弱可怜叫人心疼。 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得罪了谁,这辈子才让这样一个小丫头来折磨自己。他伸出手再一次抚摸陆燕南的小脑袋。 “陛下叫我去,说他想要你进宫。我说不同意,陛下便叫我回来问问你的想法,若是你同意这事便成,你不乐意就算了。 (本章完) 再收弟子 远在天涯 http://.biquxs.info/

是不是由此可见,陛下还是有些喜欢你的,起码他在意你的想法,是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稍稍可以放一点心呢?”,陆鸣的眼里泪水不停的打转,他舍不得啊,一入宫门深似海,说什么幸福都是骗人的。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那高高的宫墙就是另一间华丽的监狱。 一听说是木睚要自己入宫,陆雁南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满满的喜悦“父亲!你说的可是真的!陛下当真这样说?” “嗯。”可能也是为了安慰自己这个小女儿吧,陆鸣点点头。 “我愿意我愿意!我再愿意不过了,这是女儿做梦都想的事情!”,她欣喜的笑起来,眼泪从脸颊滑落,这是她一生之中最快乐的瞬间了。 既然女儿如此死心了,陆鸣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的到底是什么了。握着女儿的手,陆鸣暗自下了狠心“雁南,你就尽管去吧。父亲会好好辅助陛下,这样他也会对你更好。只要你开心只要你过得好,我跟你母亲就放纵你做自己的选择。” “谢谢你父亲!”,陆雁南一把将陆鸣抱在怀里,从小到大父亲拥抱过自己很多次,陆雁南知道这次意义重大,她成长的每一个重要瞬间父亲都没有缺席过,这次也不例外。 皇宫对于陆雁南而言并不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只要有木睚在,那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人间仙境。 很快大选如火如荼的进行,经过层层的筛选,木睚的后宫里总算是热闹起来了。 其中他选了两个贵人,一个嫔,一个妃。而陆雁南便是那后宫之中除了皇后位子最高的人。 这等事情自然是在民间沸沸扬扬的传开,远在雁塞的大巫师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那些眼线觉得把重要的事情禀报给大巫师。 收到消息的大巫师气的浑身乏力,她把信件撕成碎片丢在风中。就好像她把自己的心也撕成了碎片。 “看来我当真是多余了。”,她苦笑,山河如此广阔,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要自己走。 贺兰负雪慢慢的爬上山坡,看着大巫师的神情之中有几分担忧“大巫师,最近雁塞城里有好些人在打听你的消息。是否要处理掉他们?” 在雁塞就相当于来到了大巫师的地盘,雁塞之人几乎把大巫师当做神来供奉,他的话说一不二,甚至有些时候比雁塞王说话都管用。 大巫师没有那个心情理会那些人,曾经的自己一直都有一个目标,心里空荡荡的逍遥自在的很谁都不会让她牵挂。 但是现在她放不下那个走进自己心里的人,整日生气苦恼。而且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身边也没有了吵吵闹闹的孩子。 突然之间她觉得 自己很是失败。 “不必理会。负雪你不是想学王道么?我教你?”,大巫师笑了笑转过身,日子实在是无聊,她不知道自己被谁需要,只想要找一个继续需要自己的人赶快证明一下她还是有用的。 贺兰负雪受宠若惊,“可是,我很笨。” 以前的大巫师只教他的徒弟,现在他愿意指点自己,贺兰负雪当然是千万开心乐意。 大巫师笑起来摇摇头,伸手拍了拍贺兰负雪的肩膀“笨点好啊,太聪明,我也教不来了。” 日子过得很快,从初春到盛夏好像就是一眨眼的事情。选秀进行的十分顺利,美人也一起进宫了。本来十分清净的后宫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了。 葇夷却不在乎宫里来了谁,她的心思全都砸在这个小家伙身上,一眨眼也有半岁了,咿咿呀呀的也会上下嘴唇碰撞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了。 得了空木睚便往皇后宫里钻,人人都说陛下疼爱皇后,三五天就要去一次,次次留宿。可是啊只有木睚知道,陪在葇夷身边才能让他稍显安心,而且每日都是分房睡。 进宫之后皇帝倒是偶尔去看看新进宫的妃子,只是每次都是坐下说两句话便抬屁股走。即使是陆妃也没有太多的恩爱,赏赐不断,可是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东西再好也没有用,陛下喜欢你疼爱你才是实打实的事情。 今日木睚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去了陆雁南那边,屁股还没做热乎呢,这万贯就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了。 因为皇帝十分得意万贯的原因,这家伙经常进出后宫,木睚也不会怪罪于他。 “陛下!微臣有重要事情要和陛下汇报!”,万贯喘着气,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到这里来,毕竟是妃子的寝宫多多少少有一些不方便。 可是这事已经有这么长时间了,木睚一次一次的给自己下达三天期限命令,他一拖再拖,舌灿莲花,好不容易留住了自己的脑袋,现在可算是拿到了消息怎么能不着急告诉木睚这个好消息呢。 看了一眼陆雁南,那小丫头的脸早就黑成一片,对于这个来跟自己抢男人的王八蛋,也就是现在她已经入宫了否则非要把他骂走不可。 但是陆雁南也学的聪明了很多,她不强求木睚留下来陪伴自己,她知道只有自己乖乖的很听话才能让木睚心里惭愧,借着这几分怜悯,她也能在木睚面前有几幅好人相。 “陛下既然有要事和万大人商榷,臣妾便先退下了。陛下慢慢谈,臣妾最近学了做桂花糕,想着给陛下露一手,陛下可过会一定要赏脸啊。”,陆雁南故作轻松,她主动先离开只是为了把木睚留在自 己的宫里,若是木睚走了自己便真的是一点机会有没有了。 若是木睚在,等会说完话了她还能把木睚留在自己身边,只要多跟他相处,陆雁南就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有希望的。 借着桂花糕把木睚流下来,他不可能不会不给自己这个面子吧。 万贯看到陆雁南这幅低眉顺眼,略有心机的模样怎么心中也暗自惊讶。这嫁到了后宫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短短一阵子的时间就从一个毫无心机的小丫头变成了能伸能缩的小女人。 她的成长速度叫万贯都觉得有些微微惊讶。 “好,朕等会尝尝爱妃的手艺。”,果然木睚还是给了陆雁南这个面子。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陆燕南并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但是现在陆鸣是木睚在朝廷之中操控那些老臣的傀儡。只有陆燕南过的好,陆鸣才会老老实实成为自己的玩具,而陆燕骑也会死心塌地的效忠自己。 有时候木睚会想一想,娶了这么多自己不稀罕的女人,处处小心应对,虚情假意多累啊。而自己喜欢的人跑的无影无踪自己连去找她的机会都没有,这算是什么人生啊? 若是当年他没有千方百计地拿到这个位置,他是不是现在就能继续当一个闲散王爷,跟大巫师泛舟江湖,千山万水过得潇洒自在。 可若是自己心里没有雄心壮志,大巫师会不会喜欢一个吊儿郎当的没骨气王爷?她是那样要强那样厉害的人物,对于渺小的存在恐怕正眼都不会看上一眼吧。 有些时候对了就是错了,错了就是对了。木睚觉得如果人生从头再来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样做的。 陆燕南平频频袅袅的走了出去,临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万分不舍的看了木睚一眼,而木睚也回应着他嘴角带着点点的微笑冲她点点头,似乎在许诺等一会一定会留下吃她做的糕点,这样陆燕南才心满意足的娇羞一笑,从门窗之后隐了过去,身后跟着把屋子里的宫人全都带了出去,常宫人也出去小心翼翼的为皇帝关上了屋子的门,他站在屋外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本来陆燕南想要在门口悄悄趴一会墙角,可是呢常宫人冲她看了一眼,很显然是知道陆燕南想做什么,有常宫人在陆燕南自然只能悻悻而去。 “朕希望这次带来的是朕想知道的消息。”木睚感觉自己的心在疯狂的跳动,这一次应该是准了!而且以前都是万贯躲着自己,是他主动把万贯叫来盘问臭骂一顿,现在的万贯恨不得自己都不来上朝就为了躲着木睚。 今天自己送上门来,若是不带来什么好消息,他非要赏他几板子吃一顿,现在的万贯办事明显比他当皇帝的时候差多了,木睚就一直隐忍着等抓到 他的小尾巴好好地吓唬他一下。 毕竟现在朝廷里那几个内阁的臣子是无人敢招惹的,万贯又是三个新臣子之中年纪最大的,圣泉和李望舒不太对付,两个人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而万贯就是站在中间那个当老好人的,不过这两个人吵过之后就算了,坐在一起还能吃饭喝酒,下次意见不一样了又能凑在一起吵一架也不记得谁的好了。 这相处模式经常让木睚偷偷地笑,他总能想起来自己和大巫师早些年的时候,那时候他嘴巴恶毒,大巫师也是口无遮拦,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生闷气,到最后居然吵出来感情了,所以现在大巫师不在自己的身边木睚觉得人生简直就是索然无味。 “启禀陛下,微臣的手下总算是找到大巫师了,大巫师确确实实是去了雁塞,不过可能在路上的时候是换了衣裳的。而且大巫师也不是直接去的雁塞,在陛下去瑟金城的时候大巫师曾经也尾随一起到了瑟金城,等陛下离开之后大巫师似乎是去见了长延皇帝,再次之前大巫师一直都是穿着那黑袍带着白色面具,所以微臣的属下才能摸得到他的消息。后来大巫师似乎是改装了,袍子下面的大巫师没人知晓没人见到过,大概在七日之前,雁塞王都的集市上微臣的树下不经意之间看到了大巫师的身影,当时他身边陪伴着雁塞的贺兰负雪王子,两个人在集市上跟中原商人买了好些书,之后大巫师随着贺兰王子一起回了雁塞王城。几经打探微臣得知,大巫师似乎在教贺兰王子中原的知识,两个人同进同出经常在一起,就如同以往的大巫师和陛下一样,而且线人似乎听到了荷兰王子叫大巫师,师傅。好像是大巫师收了荷兰王子做徒弟了!” 这些事情是木睚未曾猜到的,当听说她尾随自己居然去了瑟金的时候,木睚心中有些窃喜,这证明什么?证明她虽然生气了可是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所以才悄悄的跟着自己去看。在他离开瑟金之后她还去找了长延皇帝?她又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么?木睚的心理突然又有些生气。 但是突然之间他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自己离开瑟金城出城的路上!发生了那件事情! 当时在人群之中她肯定也是在的!看到宫家小姐跟自己告白,而且自己居然把她牵到了马车上!虽然在此之后一出了城之后他就让常宫人把宫家小姐解决了,可是这件事情她是不知道的啊!那她的醋坛子不是又翻了? 而且回到宫里之后自己又是选秀,又是跟皇后恩爱美名扬的。以她在皇朝哦的眼线势力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身边多了这么多女人,她肯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而且他已经不知不觉之中忘记了 她了。 可是在她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他从来都没有一天是停止思念她的啊!这让木睚觉得心中慌张起来,一想到之前两个人还有很多误会很多隔阂,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累积起来,渐渐地她已经读自己很失望了吧。 本来心中已经变得十分焦躁十分毛躁,可是万贯又说她收了贺兰负雪当徒弟,木睚心理一下子又开始生气了,手里的茶杯握在手里,当他听到贺兰负雪也叫他师傅的时候,木睚算是彻底忍不住了,甩手就把那手里的茶杯刷在地上。 刺耳的声音穿破了站在门口的常宫人的耳膜,他吓得肩膀一颤,微微侧耳留意起来屋子里的动静,生怕木睚出什么事情。 “陛下息怒!”,万贯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主子又突然生什么气了,自己报告消息明明就没有做错什么啊!他心理还委屈呢!自己千辛万苦打探来消息也成了错误了!先不管到底哪里错了,跪在地上赶紧叫陛下息怒就完事了。 坐在座位上的木睚努力的深呼吸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在木睚的认知里大巫师只能有三个徒弟,自己,木瞻和柔荑,没有谁是可以被取代的,也不允许又任何一个人突然加入,甚至对方是贺兰负雪也可以! 等等自己是再吃醋么?仅仅是听到她和贺兰负雪走得近一些,他叫了她师傅自己就生气成这副模样了? 那她呢?一直以来她都很包容自己,她知道自己身边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自己真心想要的,但是突然有这么多女人跟自己分享爱人,谁都不会愿意的吧。这么久以来她都受着这样的苦,而自己今日才体会到她的十分之一就已经如此生气。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错了,用心想一想其实自己是大错特错啊! “现在可能联系到大巫师?”,木睚自我调节了心理之后稍微有些缓过劲来了。他知道自己最怕的是什么了。他最怕的就是失去她,如果因为两个人都赌气,谁都不肯先认错从而让两个人越走越远,那么失去对方的痛苦简直让人想直接自杀。 没有了她在身边坐拥江山又有什么快乐呢? 如果非要有一个人主动认错,木睚知道这个人这次必须要是自己。 这是他像大巫师自己是真正爱着她的最重要的一次。 万贯点了点头“送信或者送东西应该是可以送到大巫师手里的。” 木睚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抓起万贯就往外走“跟朕去御书房。” 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常宫人赶紧把们给打开,木睚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一边交代大巫师“告诉陆妃,朕有要事先走了。糕点做好了,叫人送到御书房就行了。”即使是心理火急火燎,他还是要哦分出去一些心思权衡自己和陆燕南的关系,木 睚突然觉得真的很累很累。 明明他最想做的事情是全心全意的爱着那个人啊。 皇帝的突然离去叫陆燕南的心理十分不舒服,可是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选择。糕点做好了,她亲自装好送到御书房,瞌睡皇帝却没有见她,只是留下了糕点。 陆燕南心中委屈了整整三日,木睚似乎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于是把那长延送来的小猫儿送到了陆燕南宫里。 那猫儿浑身通黑,好似谁家的墨盘打翻了染了它一身。可是陆燕南的心情却好了很多,想起以前他曾送过李清汝野兔,现在自己这猫儿也算是他一番心意,看着这个小家伙起码日子里还有一些玩的。 (本章完) 白苔森林 白狼念情 http://.biquxs.info/

那日木睚叫万贯给大巫师送了一封信,远在雁塞的大巫师本来正在给贺兰负雪上课,晚上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却看到一封信整整齐齐的甚至边角都没有折的放在自己桌前。 信封上写着四个字“忘仙亲启”。 “倒是没有第二个人再记得珉忘仙了。”,大巫师摘掉面具,拿着那信纸坐到了书桌前,她心理已经清清楚楚是谁给自己写的信了。 心理虽然还在生气,可是他找到自己的踪迹恐怕也是费了不少心思了。就看在他这幅心思的份上,就姑且看看这封信了。 “日思夜想梦里见,望眼欲穿盼伊人。”,大巫师的嘴角微微笑起来。 “好家伙,还知道甜言蜜语了,不过怎么能这么轻松就饶了你。”,她喃喃自语,心中却已经消气了。 提笔写字,将信封写好大巫师走出屋子,把那信封放在了自己屋子的大门口。 等到第二日早上起来的时候,果然那信封已经被人拿走了。 从雁塞到万朝最快的马不停歇的跑也要整整五天时间,但是万贯的人硬是三天就给送到了。 收到回信的时候木睚正在柔荑的寝宫里,那小娃娃现在放在创世已经会爬了,柔荑好似从未见过人走路一样新奇,把木睚叫了过来一起分享这份喜悦。那长盏看着木睚金色的双眼居然丝毫不害怕,咯咯的笑还总喜欢找木睚抱抱。 万贯亲自进宫给木睚送信,一看是万贯哪来的,木睚赶紧放下孩子阅读起来,只见那信封上写着‘陛下亲启’,呵,我叫你忘仙你叫我陛下这很明显就是还在生气咯? 手忙脚乱的打开信封,木睚快速阅读,可是信纸上却简简单单的写了两个字‘不回’,木睚简直不可置信,把那信纸看了好几次,正面背面来来回回的调转,当真没有看到其他任何笔迹。 木睚心中气愤,他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柔荑!” 抱着娃娃的柔荑满脸笑意,突然被木睚喊了一声惊讶的回头看过去“怎么了木睚哥哥?” 柔荑就像木睚,他们彼此从来都没有哦把对方当做是夫妻,只是好似从前一样当做兄妹。就如木瞻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他是我最爱的男人,只有你们在一起,把你交给他我才会放心。” 木睚也信守承诺想要好好照顾柔荑一生一世,不过是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看待罢了。 有些感情只有那个人才能给你,别人是无法取代的。 “想不想回雁塞?” “什么?”,柔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嫁给了皇家做了皇后,这辈子临死之前能回去一次就算是幸运的了,可是木睚却问她要不要回雁塞?没有多想,柔荑几乎是一口答应“想!” “好!那收拾收拾,准 备好了朕就动身带你回雁塞草原。”,木睚这道自己这一次若是不亲自去把大巫师给拽回来,这个人真的能在雁塞待上一辈子不回来。 她的一辈子很长,可是自己的一辈子却短短几十年,他不愿意失去这有她在的任何一段时间。 “师傅,为森么窝要笑习中文?”,坐在桌子前面看着成堆的书,现在的贺兰负雪很不明白为什么大巫师要教自己学习中原的文字,连自己的父皇都不怎么会说中文,可是到了自己这里他为何又十分支持大巫师教导自己中原文化呢? 现在的贺兰负雪就好似中原的十几岁刚刚开始学习的孩子,简直就是一张白纸,大巫师交给他什么他就学什么。 “你父皇都知道,不学习中文不跟中原交流是没有出路的。现在长延和万朝已经全都变成了一家,除了雁塞就是万朝,你不好好学习中原文化以后如何继承大统?还是说你以后准备不要这个王位让给你的弟弟们?”,看出来了这贺兰负雪不喜欢学习,以前他在雁塞教木瞻和葇夷的时候,雁塞王就和自己商量过,让贺兰负雪跟在旁边也多少学习一些。 对于自己这个大儿子雁塞王是十分的疼爱看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位置雁塞王是打算留给贺兰负雪的。 可是贺兰负雪从小就喜欢玩啊,喜欢舞刀弄棒对这些笔墨的事情完全不上心。大巫师给葇夷和木瞻上课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听,不到半个时辰就睡着了,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来上大巫师的课。 万万没想到欠的终究是要还的,现在二十岁了还是要努力补习童年落下的东西,贺兰负雪懊悔不已,可是他心里也清楚,雁塞的文化远远不及中原文化,他若是不学习中原文化不借鉴他人以后定然会当一个糊涂君主。 “这些书也跟你讲过了,接下来七天你自己好生温习一下,七日之后我再来考考你看你学的到底怎么样啊。”,大巫师随手扔开了手里的书,目光看向了大帐外的景色,她似乎若有所思起来。 “大巫师是要去哪里么?”贺兰负雪看着大巫师眺望远方,现在已经到了六月,正是水草丰满的时候,贺兰负雪以为大巫师是看天气好了风景好了想要出去玩一玩。 可是啊,好像也不是这样,大巫师的神色之中隐隐约约有着很深的事情,贺兰负雪看不懂猜不透,他一像是个小傻子,除了别人确切的跟他说出来。否则他难以猜透,也不善于琢磨别人的想法。 大巫师顿了顿,稍稍沉思一下。“我要去白苔森林。” 听到这个地方贺兰负雪倒吸一口冷气,眼神放大了,即 使是大巫师这样的人去白苔森林他也觉得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白苔森林其实并不是森林,像草原这种地方很难以让高大的树木存活更何况是一片森林呢。 而真正的白苔森林其实是指草原深处一片沙漠,那沙漠的沙土是白金色的,到了晚上月光照耀就变成了银白色,像是一片片白苔铺满了地面,白苔沙漠好似森林,走进去就会迷失方向,荒无人烟甚至还有凶恶的白狼群,白狼群十分凶恶,见到什么吃什么,人若是进去被他们查到了踪迹肯定会被啃的连骨头也不剩了。 就连贺兰负雪这种壮实都不敢自己去那白苔森林,大巫师说自己要去白苔森林贺兰负雪如何也不肯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啊。放下手里的书贺兰负雪走上前去,眼中充满了担忧“师傅,白苔森林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吧。那一单进去不但有出不来的危险,还有可能遇到白狼群,到时候若是你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您若是去一个人如何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不如负雪跟您一起去!我杀过狼王肯定能保护好师傅的安全!” 这孩子还是真傻啊,想着自己贴身肉搏狼群么?大巫师轻声笑起来,看着贺兰负雪不知不觉想起来了木瞻小时候,天真可爱思想单纯。“你啊跟着去都不够狼吃一顿的。我自己去就行,白苔森林我有熟人,不过三十年了,也不知道它还活不活着哈哈。” “三十年钱?我还没出生呢!那您的老熟人肯定不在了,估计早就让狼吃了!”,贺兰负雪依旧跃跃欲试还是想要跟着大巫师去保护在他的身边。 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师傅,怎么能说死就死了?而且若是大巫师在雁塞遇了什么困难他如何跟雁塞子民交代如何跟万朝皇帝交代?看那木睚跟大巫师感情应当是很深厚吧。 “做好你自己的就行啦。不用担心我,明日我就启程,旁人问起来就说我出去随便走走。好好学习啊,回来若是学得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小子。当师傅这么多年教了这几个皮猴这么久,我的手段可是花里胡哨的可多了。” 大巫师看起来表面轻松,其实心里却做了了不得的决定。 一眼望去也看不到白苔森林,他养的那个东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若是找到了她当真要用,当真舍得么? 可是活了这么多年谁不会累啊。 贺兰负雪还是很担心大巫师的安危,可是一想到大巫师如此通神,而且早在三十年前就去过白苔森林了,既然能出来就是有本事的人应该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吧? 他曾经看到过大巫师的身子被一把长剑贯穿,他不仅仅没有流血而且自己徒手就把长剑拔了出来 ,从身子里丢出去,自己活蹦乱跳的好像没事人一样。 当你真正目睹过一次不死之身,什么鬼力乱神你都会不知不觉的相信了。 第二日一早,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色阴暗昏沉也看不出来今天是晴天还是阴天,大巫师早早地牵了一匹马儿独自便踏上了去白苔森林的路。包里稍微带了一些吃的,其实不吃不喝他也不会死,只是觉得路上无聊稍微调剂一下无聊的时间。 想要去白苔森林要足足走上三天三夜才能到达边际,草原的辽阔让你感觉天地一线琢磨不到边际。从水草丰满的草地逐渐往北走,漕越来越稀疏,沙漠越来越多,风越来越大烈日照的人迷失灵魂。 直到彻彻底底看不见草地了,地面的沙子从金黄变成白金色,你就走到了白苔森林的边界之中了。 其实去白苔森林抛去危机四伏有白狼袭击,更多大的挑战其实是对人身体极限的挑战,你没有好的条件休息睡觉,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份补给。而对于大巫师而言这些疑虑全都不存在,她可以不吃不喝甚至是不睡觉,一个死人的身体哪有那么多的想法呢? 只是她的心还是柔软的,骑着的马儿在她走到金黄色沙漠附近的时候就被他解开了缰绳放走了,马儿自己认识回去草原的路,如果路上没有什么以外应该会自己回到雁塞的。接下来的路就全都靠着她子自己走了,身上不带任何东西,找了一根树枝当做拐杖接下来的路就属于她自己了。 到了深夜沙漠里的气温骤降,银白色的月光打在沙漠上,冷冷凄凄却有着几分不一样的美丽,趁着月色而去,大巫师走着心中一片空白,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安详的感觉了。 在白苔森林里走了三天,已经走到了比较深的地方,大巫师不觉得自己会遇到什么人。当然死人除外,即使遇到了他也不怕,正好问问十八层地狱到底什么样子,只怕自己永远也无法看到。 瞧着那月色,满月圆月,皎洁明亮。正是狼群出没的时候。大巫师蹲坐在沙漠的沙丘上,迷迷糊糊的几乎就要睡着了,她在这里等待着,漫无边际的等待着,将身上带的小瓶子打开,里面一只透明的蛊虫慢慢地爬了出来,那虫儿也不走,就在大巫师身边来来回回的打转。 没有一个人跟自己说话,自己好像置身于虚无之地,大巫师坐在这里又是一整日,等月色降临,她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她听到了,那是脚步踩在沙子上的声音。 走到白苔森林需要三日,走到深处又用了三日,在这地方坐了一日等待,如此算下来一趟居然要用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想起那时候和贺兰负雪说七日就回来,如此又要让贺兰 负雪担心了吧。 而且她走之前应该跟他多留一些功课,如此才合得来啊。 远处的山丘上,突然有明亮的白光点点出现,仔细看居然是两个一对的出现,在一群白光之中,一道绿光显得格外的显眼,而且光芒远远比其他的光芒更加刺眼。 “嗷呜!”此起彼伏的狼叫响彻了整片沙漠,凄清的令人浑身打起来了冷战。大巫师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已经不动弹的坐在原地等待着。 那绿色的光朝着大巫师如流星一般飞来,趁着月色,原来那是一匹有马儿一般高大的白狼! 它白色的毛发在夜光之下显得更加晶莹美丽,好似银线一般美丽,绿色的如同翡翠一样的双眼更是让人怀疑它到底是不是哪个神仙坐下的宝贝。 那白狼身形高大,四肢健硕,但是优雅纤长处处透漏着高贵。一般的白狼是没有这么大的,只有他的体积是普普通通白狼的三倍左右,可能也是因为强壮的身体才能让他成为这白狼之中的狼王。 白狼朝着大巫师飞奔而来,到了大巫师身边却没有对她龇牙咧嘴。反而像一只小猫儿一样变得十分温顺,它庞大的身躯走到大巫师身边,十分乖巧的慢慢趴在地上,翻身在大巫师的手边打滚,脑袋蹭着大巫师的腿,还把自己的脑袋往大巫师的怀里蹭。 大巫师用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揉了揉她的小耳朵,这么些年在柯萨辛身边哄她那只小猫儿已经练就了了不起的哄小动物的技巧,知道如何摸他们才会最舒服最得意。 大白狼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哼哼唧唧的好似对大巫师充满了眷恋和思念,这么一个看起来很吓人的盎然大物对着你撒娇其实也是一件很有征服感的事情。 “你很厉害啊,居然还活着,长得都这么大了。”,想起在大概三十年前,自己刚遇到它的时候它还是一直普通的小狼崽呢,现在大的都能把自己给装起来了。 大概在三十年前,大巫师曾经自己来过白苔森林,目的也不是很明确,只是在雁塞长延万朝这些人满为患的城市走的多了,偶尔也想去一个什么人也没有的地方见识见识,于是白苔森林就成了自己的首选之地。 荒无人烟的沙漠让大巫师有着无尽的好奇心,在这里走了七日之后大巫师确信这里什么也没有,正准备第二日白天就开始回去的时候,他遇到了这小家伙。 当时的它还是一只小狼崽,被母狼叼在嘴里不断地舔舐,只是当时的它十分的虚弱,几乎就是要活不下来了。大巫师尝试着慢慢靠近,母狼似乎感受到大巫师的善意,于是允许大巫师靠近自己这个几乎没什么救的孩子。 这一看大巫师才知道,这小家伙身上有沙漠蛇的剧毒,而且这种毒液逐 渐会麻痹你的全身最后让你不治身亡。大巫师把自己身上带着的蛊虫放在小家伙身上,大概有三十多种,最后大巫师没辙了,想着试一试以毒攻毒,又在小家伙身上放了自己养了好多年的老毒物。 这一下去,却让小家伙状态逐渐好起来,三天之后居然又能站立起来,不过唯一的奇怪之处就是那小狼的双眼从白色变成了绿色。 动物也有感恩之情,大巫师救活了小家伙,母狼便带着小家伙陪着大巫师在沙漠里走了七天。一直到把大巫师送出白苔森林那母子俩一直目送着大巫师离开之后自己才慢慢地回到了沙漠里。 而三十年没有见了,大巫师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活不活着,这次回来能再见到他,而且它还认识自己,大巫师也是十分感动。 (本章完) 千里追妻 为红颜走 http://.biquxs.info/

而三十年没有见了,大巫师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活不活着,这次回来能再见到他,而且它还认识自己,大巫师也是十分感动。 它体型长得这么大,双眼是绿色的这些都是跟自己的那只蛊虫有关系。其实这次来大巫师的主要目的就是从这个小家伙身上取回这个蛊虫,这只蛊虫现在算起来也有五六十年了,再加上它吸附了小家伙身上的毒液,应当现在是剧毒无比了。大巫师需要把它从小家伙身上拿回来,这样不仅仅对小家伙的身体好,对自己也好。 那只透明的小虫子就是这只蛊虫的原配,这对虫子一个剧毒一个干净的身上没有一丝毒液,它的存在只是为了吸引毒虫回来,当毒虫感受到了原配虫子便会带着宿主带他来见自己的原配。 大巫师拿出了身上的刀子,银晃晃的寒光在月色之下显得更加的冰冷,小家伙见到大巫师动刀,却也不害怕乖乖的躺在大巫师身上一点也不防备。“你可真是个记性好的小家伙,这么久了还记得我啊。” 那白狼得意的眯眯眼似乎在笑,在大巫师身边蹭了蹭。好像在说,当然记得你。 用刀子在那小家伙的腿上划开一道浅浅的伤痕,没过多久那藏在小家伙身上的毒虫顺着伤口慢慢地爬了出来,他身上的颜色已经变成了乌黑的颜色甚至隐隐约约透着紫光,大巫师打开瓶子先把那透明的小虫子放到瓶子里,然后那毒虫便追着自己的伴侣毫不犹豫的钻到了瓶子里。 三十年没有相见,如何不思念呢? 收好了小虫子,大巫师把他揣好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好啦,这下你安全了。快走吧,你的朋友哦都在等你呢。”,大巫师揉了揉那白狼的小脑袋,那白狼似乎听懂了大巫师的话,从沙堆里翻身爬起来,只是他并没有走,而是对着圆月嗷呜的呼喊起来,他的声音十分悲切,好似呜咽的羌笛。藏在远处山坡上的狼群也回应着他,好似一番对话之后他们交流好了,其他狼群便转身直接离开了。 这大白狼哪也不去,用自己的身子围住了大巫师把他圈在自己的身子里面。大巫师微微惊讶,用手从它的脑袋顺到了后背“你还想多陪陪我是么?那好吧,就像三十年前一样,送我离开吧。只是三十年了,你的母亲应该已经归于尘土了吧。” 也不知道是它实在是通灵性还是因为毒液和毒虫让他出奇的变得很聪明,好像它听得懂人话,大巫师说什么它都能明白,一提起它的母亲他便呜咽起来,好像一个小孩子失去了母亲一样可怜,看来是自己提起来它的伤心事了。 大巫师赶紧弯腰抱住了它的脑袋,十分温柔的爱抚它,于是就这样一人一狼在漫无边际广阔的沙漠里相互依靠 ,他用自己庞大的身子把大巫师保护起来,而大巫师啧很安心的躺在它柔软的皮毛里好似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柔软更舒适的地方了。 这天晚上大巫师问了他好多话,比如。 “你当上狼王了?好厉害啊有没有打架?” “平时吃什么啊是不是经常挨饿?” “有没有喜欢的狼啊。” 她像是问候一位老朋友,而他这个老朋友虽然不会说话却也呜咽这尽量用不同的调调表达自己的情感,大巫师大概猜的差不多,就这样一人一狼居然也能聊一晚上。 大巫师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于寂寞了吧。 现在算起来,三十年了,这小家伙也变成了老家伙,白狼的寿命也快要结束了,若是拿人类相比较他已经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了,不过好像它跟自己算是个同龄人了。 接下来的五天里白狼跟着大巫师穿越隔壁一直把沙漠白金色的沙子走到了金黄色。 这时候大巫师摸着白狼的脑袋“你该回去啦,走太远会找不到家的。” 可是那白狼却依旧徘徊在大巫师身边不肯离去,缠着他百般撒娇。 “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你该走了。”,不狠心一点大巫师知道它也不会死心,于是转过身把它甩在身后面,不再理会他。可是白狼就是默默跟在大巫师身后死活不肯离开大巫师。 就算大巫师不理他,他就跟大巫师保持一段距离也要默默跟着。当大巫师走到了能看到零星草地的时候,她才知道这小白狼那天晚上是在跟它的族群告别吧,难怪听到的声音如此悲怆。 狼王老了一般都会自己默默地离开族群给新的往腾出位置,而他离开了狼群孤身一人,却想要跟着自己。大巫师心软了,转过身把它的大脑袋抱在了怀里,手上摸着他的脑袋“既然无家可归,就跟着我吧,总能保证你有一顿肉吃。” 白狼在大巫师身上蹭来蹭去,似乎感觉到了大巫师已经接受了自己,开心的要起来了尾巴。 之后的路上白狼一路陪伴着大巫师,可是大巫师本来就是很扎眼的人,现在身边跟了一匹跟马一样大的白狼,人见了都躲得远远的十分害怕。 大巫师在雁塞的名声十分大,大家都知道穿着黑袍带着白面具的人就是通鬼神的大巫师,再加上现在大巫师身边跟了一个神兽一样的白狼。 那些人见到大巫师之后第一反应居然是下跪拜见。 因为有白狼在身边,骑马回去已经成了很不可能的事情,马儿见到野兽都离得远远的,甚至是吓得直接跑掉了。 大巫师就只能徒步回到雁塞的王都了,这日程自然就长了,等他到达王都的时候发现自己出来居然已经有一个月了。 到了王都之后,在众人 的围观之下,大巫师带着自己的白狼归来。可是她却看到了一张张写着万朝国号的旗子在王都外面。 大巫师暗自惊讶,这旗子上面有龙纹,难道是木睚来了? 这不可能!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亲自远赴雁塞? 大巫师加快脚步往皇宫里走,白狼跟在他身后什么人也不敢上前全都离得远远的。 宫里的侍卫跑在大巫师前面去禀报,这盼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他盼盼回来了! 若是再不回来就怕真的要出事了! 大部队前往雁塞少说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木睚心里想着大巫师,葇夷心里想着家乡和父皇,大部队快速赶路用了二十余天的时间便到了雁塞。 大巫师冲进大殿看到木睚和雁塞王坐在一起,贺兰负雪和葇夷也在坐下。他们聚在一起似乎说着什么事情,每个人脸上都有几分严肃,气氛有些稍显僵持。 当大巫师带着她那高大的白狼冲进来之后,所有人的严肃好像都一击溃散,变成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大巫师您可算回来了!”,首先说话的人是雁塞王,他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直接走向来大巫师,他肥胖的身体忽悠忽悠的跑了过来。跟在大巫师身后的白狼立刻变得龇牙咧嘴凶狠起来,雁塞王倒是也不害怕直径往前走,大巫师摸了摸白狼的脑袋小声跟他耳语“乖,没事这是我的朋友。” 大巫师放了话那白狼才放下姿态变得温顺起来。能驾驭如此野兽,在座之人全都感慨大巫师果然不是凡人。 年轻的时候雁塞王也是这草原上最勇敢的猛士,所以即使是那白狼对他发狠他也丝毫不显得畏惧,作为草原的王若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又怎么配得上这个位置? 雁塞王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大巫师,好像是旧友相逢的场面“大巫师!这一个月一声不响的你去了哪里!叫本王好生担心!万朝陛下差点就因为找不到你跟我们雁塞打起来了!” 大巫师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木睚的方向看过去,因为雁塞王说的是雁塞语言所以他并听不懂他说什么,站在木睚身边的珂萨辛一句一句的给木睚翻译了之后送到耳边,只见木睚似乎知道了雁塞王在调侃自己,脸颊微微有些红了起来,这话说的就好像自己是个暴君一样。 “这是比心第一次光临雁塞。如此美景万朝陛下自然也是十分喜爱,怎么舍得掀起战火?而且啊葇夷公主现在是万朝的皇后,又诞下太子。万朝雁塞本应该是最亲的一家人了,一家人何谈什么打不打架的,伤了和气了。”,大巫师跟雁塞王说起来了软话,木睚这个人一向心情不好就会对人恶言相向。 再加上自己离开他这么久了,这次他着急来雁塞肯定跟找自己也有 关系。临走之前他就跟贺兰负雪留了个口信,就凭借贺兰负雪那个死脑筋,他肯定是对木睚绝口不提自己的行踪。自己不远千里的来了,却看不到人,木睚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啊。 看着坐在王座上表情冷冷淡淡的木睚,大巫师心里却有些小确幸,他好像真的很喜欢自己吧。丢下了整个王朝也要来找自己,看到那双金色的双眼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大巫师心中有一些小小的激动雀跃。 可是这么多外人在,木睚跟大巫师也不能丝毫不介意别人眼光的欢乐相聚。两个人全都压抑着心里的喜悦,不过好在本来他们都不是爱喜于言表的人,隐忍是他们共有的性格特点。 多大的事情都可以暂时隐忍,木睚能忍两年一点点的报仇,精于算计,步步为营不在话下。更何况是眼前的情况。 “师傅这些日子去哪里了!说是走一星期结果硬是走了一个月!可把徒儿担心坏了。”,坐在一边的贺兰负雪想要上前去,但是看到大巫师身后的白狼后还是决定在座位上不要轻举妄动,现在的贺兰负雪虽然也是草原被人承认尊敬的勇士,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身形如此之大的白狼。 他的道行还没有雁塞王那么高,能做到还能如此镇静的说话已经是很不错了。 珂萨辛在一边一言一句的给木睚翻译,可能是木睚又听到了贺兰负雪叫大巫师师傅,坐在那边飞速的翻了一个白眼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牵引着雁塞王回到座位上,大巫师看了看四下给自己找了一个离最上面很近的位置,但是她坐在了雁塞王一边而非木睚一边。 白狼一路跟着大巫师,几乎是她走到哪里这个小尾巴就跟着去哪里。它围绕在大巫师身边把她框起来,好似守护又好似在给自己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寻找一处安慰。 木睚心里更加生气了,不仅仅要跟人抢人,现在还要跟狼抢人了么?他现在 她就是要故意冷落他,现在自己地气还没消呢,哪有那么轻易就好? “也是路上除了一些意外,主要是年纪大了,三十年前去白苔森林只用了七八天的时间,现在身子不比以前行动没有那么利索了。”,听说大巫师是去了白苔森林,在座的雁塞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 “大巫师果然是大巫师,前往白苔森林能够全身而退,而且还带回来了神兽。果然是是雁塞草原敬佩的神明。”,雁塞王的眼里微微发光,心里对大巫师更是无比崇拜,草原上的人很简单,他们只崇拜勇敢有力量的人,你若是英雄便在雁塞可以是一个说话顶好用的人了。 见大巫师平安归来,自己的女儿也回到了家乡,再加上万朝皇帝亲临,如今三喜临门雁塞王必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的 。 “本王设下宴席。大家欢聚一堂,一来为万朝陛下接风洗尘,二来为大巫师庆祝他平安归来。” 其实雁塞王只是想好好调节一下自己跟万朝皇帝之间的关系。 三天前木睚到达雁塞的时候就已经安排了十分盛大的晚宴,可是那时候木睚似乎有心事总是愁眉苦脸的。 在大巫师进来之前他们四个正坐在这吵架,气氛极其的尴尬。 雁塞王也看出来了,这次他带着葇夷回雁塞并不是主要目的,他的目标就是来雁塞找大巫师!他也不知道大巫师跟万朝皇帝到底有什么事情,可是以前木睚是大巫师的学生,学生找老师应该没有什么大仇大恨的事情。 木睚来了之后便安耐不住问大巫师是否在雁塞,而雁塞王也不知道大巫师神影无踪到底去了哪里。 贺兰负雪应该是知道的,可是这臭小子支支吾吾就是不说。 两个人似乎私下已经吵起来了,今天又提起来木睚跟雁塞王要人,说是不告诉他大巫师在那他身后的百万雄师也没有任何所惧怕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交不出来大巫师他就要跟雁塞开打呗? 这雁塞王虽然也不想打架,但是英雄本身就不惧怕任何事任何人,更何况木睚现在如此执着着急的要找大巫师,他总觉得木睚要对大巫师不利。大巫师是雁塞王的朋友,是雁塞的神明,无论如何他都要好好保护大巫师,哪怕要跟万朝开战。 再说了,万朝皇帝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他已经在王位四十多年了,还能在气势上输给他不成? 就这样谁也不让着彼此,眼见着火星四溅了,就在这时候大巫师却突然回来了。气氛马上就得到了缓解,那些不礼貌的对话也被全部报抛之脑后。 “不过是运气不错罢了。行走多日我也累了,这便要下去休息休息,雁塞王和万朝陛下尽性即可。”,大巫师十分痛快的拒绝了雁塞王的邀请,一边说着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这世界上当真没有人能限制大巫师做他不想做的事情,雁塞王看大巫师拒绝了也只好拱手送他离开。 临走之前大巫师走到了葇夷面前,弯下腰悄声问她“孩子可带来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看到葇夷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大巫师心里也很开心,她应当从那份悲伤里走出来一点点了,果然熟悉的土地就是有这样神奇的魔力。而且看葇夷身子轻巧,大巫师不知不觉的想起了曾经在草原上青涩的少年和少女,感慨时间过得真是快。 葇夷欣喜的在大巫师耳边悄悄回答,即使已经是初为人母,脸上还是带着少女的羞涩“带来了,乳母带着他在外面玩呢。这孩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草原,喜欢得不得了。是个龙子,可惜现在太 小了,不然就能让哥哥教他骑马了。” “那有什么着急的?孩子还小别磕到碰到,以后机会多的是,再说了他血液里有牧民的自在,起马不在话下。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跟你父王和哥哥好好撒撒娇,皇帝和皇后可不能动不动就离开皇都,下次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这还是一个有些伤感的话题,大巫师说完之后葇夷脸上有了些许感伤。 大巫师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么好的时候说这么扫兴的话,真不愧是自己。 之后大巫师便回了自己的大帐,从大巫师进来到离开,木睚和她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而木睚却已经心满意足,能看到她,知道她安然无恙知道她在哪里,木睚就够了。 (本章完) 真心相对 爱你如一 http://.biquxs.info/

而他的目光从来没有从大巫师的身上离开过。 当夜幕降临,篝火燃起,歌舞升平,异族草原的热情点燃了每一个人的心,穿戴者盛装的女子翩翩起舞,高亢的歌声穿破很低的天层,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倒也不是只有来贵客的时候草原人民才如此载歌载舞,这是他们骨子里的律动,即使是在平日的生活里也爱这样聚在一起玩起来,没有那么多的猜测算计,每一个人的心都很近。 即使是王在子民的眼里也没有那么恐怖,更多的是亲近的敬仰。雁塞王不断地给木睚敬酒,他无法拒绝只能一杯一杯的灌到自己的肚子里,也许这就是草原人民吧,他们总是很容易忘记仇恨,几杯酒下肚以后你就是我交心的朋友了。 木睚喝得很醉,脸颊泛红,到最后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直接张不开眼睛了。堂堂的一国之君醉成这样却也叫人觉得他跟雁塞王室有几分真心的。 算起来亲戚,木睚也是雁塞王的女婿了,柔荑是雁塞王最疼爱的女儿,他拉着木睚这个长相俊美的女婿家长里短说了很多,木睚一一听了进去,无数次的许诺雁塞王一定会好好地照顾柔荑。 他不知道即使雁塞王不百般叮嘱,木睚也会好好的照顾柔荑,因为这是他答应那个人的事。 大巫师没有参加宴会,跟他的小白狼在自己的大帐里空座着,在屋子里听着外面的歌舞热闹,她不禁想起来了两年前的中秋宴会,那时候她也是自己坐在帐篷里听着他们的热闹。 “今天晚上吃饱了么?听说贺兰负雪给你烤了一整只羊,你是喜欢吃生肉还是熟肉啊?啊对了,贺兰负雪人很好,你要对他温柔一点啊,不要总是吓唬人家。”,大巫师摸着白狼的脑袋,它庞大的身躯乖巧的趴在大巫师脚下,想起下午的时候贺兰负雪特地跑来看这个大家伙。 对于如此庞大的白狼贺兰负雪似乎在尝试着跟它亲近起来,只可惜白狼刚刚来这里还有些认生,除了自己的身边它哪里也不肯去,辉县年国企以前在白苔森林里它身边的都是自己熟悉的狼群,很少见到过人,现在害怕也是正常的。 白狼无辜的眨眼睛好像以为大巫师在呵斥自己,大巫师连忙捧着他的脸蛋跟他道歉“没有吼你的意思啊,你这个小脾气也很大啊。” 活了一辈子最后居然还要哄这个大家伙?大巫师觉得人生真是有趣。 突然她的大帐被人一把掀开,那金色的头发冲了进来,白狼立刻站起身来,但是看到来者是柯萨辛后它没有龇牙咧嘴,只是轻微有些警戒的围绕在大巫师的身边。 大巫师就奇怪了,长得好看的人连动物也会记得清楚么?只见柯萨辛满脸的焦急,放在平日她总是 十分自在十分彬彬有礼,很少见到她现在这样手足无措,眼里甚至还有几分欲哭无泪。 柯萨辛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大巫师的手,拉着她就要往屋子外面走“大巫师!陛下出事了!你快随我来!” “出事?他不是去雁塞王那边赴宴了么?而且这里是雁塞王宫?能有什么事?”,大巫师任由柯萨辛牵着自己的手,但是脚下却不走,非要她把事情说清楚了。 柯萨辛着急的直跺脚,看起来太真实不过了“陛下喝醉了!回去之后我伺候陛下更衣,转过身去打水的功夫,他自己从床榻上爬起来打翻了烛台!把自己给点着了!衣服烧到大腿半个身子都烧伤了!现在疼的不得了!大巫师你快随我去看看!” 一听说木睚受伤了,大巫师脑子嗡的一下蒙住了,她二话不说直接冲了出去,对着柯萨辛大喊“前方带路!” 白狼也要跟上去,大巫师却转身对它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不要跟着我!我一会会回来!” 这种时候带着这么一个大家伙实在是不方便,白狼也通人性,乖乖的撘拢下尾巴坐在原地目送大巫师离去。 大巫师如此着急倒不是担心木睚的容貌,就是担心他烧伤之后会不会威胁到生命安全!即使他烧成了一个丑八怪大巫师也认了,那一瞬间大巫师满心想的都是木睚怎么样,之前生过的那些鸡毛蒜皮的气全都一消而散了,这一刻大巫师再次意识到,没有什么事是比木睚更重要的了。 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木睚的大帐,柯萨辛为大巫师掀开木睚的大帐,大巫师一个箭步钻了进去,却没注意到这大帐太过于安静完全没有皇帝受伤之后的那些糟乱。 大巫师进去之后柯萨辛直接关上了帐篷的帘子自己并没有跟进去,等到看到屋子里空无一人的景象,大巫师心中突然一凉,她这才发觉到自己好像是上当了。 身后的人慢慢地从门口站到大巫师身后,他背着自己的双手,凝视着大巫师的背影。 在屋子里环视一圈,干干净净的床榻,没有任何烧糊了的味道,甚至人也不再。大巫师的心却好像突然放了下来,他没有事情,如此最好,即使是骗自己也好。 “呼。”,大巫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却在回首的一瞬间看到了那一身明黄色衣袍的人。 他金色的双眼在昏暗的灯光之下美的好似宝石,俊俏的容颜,玉树临风的身子。还有那嘴角一如既往的得意的笑容。好像时间从不会在他的身上流走,他就是时间的宠儿。 “你额”,大巫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想到自己刚才那么担心他的模样被木睚看到了,这家伙又要仗着自己喜欢他态度傲慢到天上去了吧! “ 不知道说什么,就说我爱你吧。”,木睚弯弯眼角,甜甜的笑了起来。见面第一句话说的就这么肉麻让人难以接受,大巫师心理又羞又气,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难以对付的人呢? 把脑袋侧到一边去,大巫师表明自己还在生气的态度。他虽然人来了让自己很感动,但是还没有感动到可以就这样原谅他之前对自己的无事。 “我可以抱抱你么?”木睚轻声细语的询问,大巫师冷言冷语的回答“不行。” 话音刚落,那人却直接冲了过来,一把将大巫师揽入怀中。她挣扎着木睚的怀抱,可是木睚却把她抱得很紧,把自己的下巴放在了大巫师的肩甲上,在她的耳边十分委屈的说着“我错了。” 这下大巫师变得安静了下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委屈,大巫师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搂住了木睚的腰身。在自己的面前他有时候无助的像一个孩子,这也是大巫师最无法拒绝木睚的一面。 木睚把大巫师抱得更紧了,他身上的温暖,身上的味道全都把大巫师那颗冰冷坚硬的心包裹了起来。天知道她想要得到这一刻有多久了。 “我错了。抱歉这么久才来找你。我早就应该来,从那天放任你下了马车我就开始后悔了。”,怀里的人好像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木睚抓着大巫师死死不肯放手,生怕一旦松手她又会悄悄溜走。 一个人若是失去了太多,慢慢的就会什么都还怕。有一丁点的不在意就会不自如。 从小到大,木睚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失去过什么,但是也没有拥有过什么。当大巫师变成了他的爱人以后,他就把控着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无论是她的脑子里的阴谋诡计,还是她本人这个人而言。 “自从当了皇帝以后。我自己做事计划的很好,却总是被你突然打乱。所以我有些生气,但是这其实都是我的错,我应该跟你说好,这样你就不会为我担心了。我知道你在意我,去瑟金城的时候你也在对不对?所以这次我来找你了,路上我一直在担心,我怕你还在生气不肯见我。但是当我到了雁塞发现没有你的踪影以后我更加慌张了。直到今天见到你我才明白,其实你原不原谅我不是那么重要。只要我知道你过得很好就足够了。忘仙,你一定要活得很自由,像以前一样随着你的心活着,不要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 “你说这些话?什么意思?所以你是不希望我回到你身边么?”,虽然这些话听起来是木睚为自己好,可是大巫师还是有些懵有些慌乱,他到底要不要自己回到他的身边?他这算是在认错么?为什么大巫师有一种老父亲教训女儿的感觉呢? 抱着大巫师的木睚微微一愣,回想起自己说的那 些话似乎确实是有些含糊不清,他以前经常嘲笑木瞻不会哄女孩子,等到了自己的时候居然也开始变得如此容易慌乱了。 他连忙摇摇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不然我也不会不远千里的来找你。” “那你要我跟你回万朝么?”怎么说了半天了。还是没有到正经的话上面?大巫师自己都着急了。 “要!”,他努力的点点头,双手把大巫师抱得更加紧,这时候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木睚居然变得有些笨嘴笨舌了,不知道要说什么情话,不知道怎么才能哄好大巫师,只能本能的抱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 本来心里很是生气,但是看到木睚如此笨拙的模样,大巫师任何气都烟消云散了。回想起小时候的木睚他一直都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遇到不会的问题就冷着脸自己研究一晚上直到清楚了,不肯把自己柔软的一面暴露在别人的面前。 而这次他如此的坦率真诚,大巫师觉的他跟自己一样,因为遇到了不一样的人所以心变的柔软了起来。 “我可以亲你么?”,现在的木睚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的什么举动再惹恼了大巫师。可是大巫师还是更喜欢从前那个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恃宠而骄的木睚,一想到是自己让木睚这么没有安全感,大巫师心中多多稍稍带了一些惭愧的意思。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我是自由的你也是自由的。”,大巫师抱住了木睚的腰,爱一个人没有绝对的公平,但是你一定要随时注意要眷恋你的爱人。要尊重他,不要忘了出了爱人的身份他还是一个独特鲜明的个体。 既然大巫师已经默许了木睚,一瞬间木睚便撕扯掉了自己小白兔的虚假面具,他抱起大巫师直接把大巫师带到了床上,他压着大巫师躺在雁塞的塌上,那塌虽然铺了毛皮可是还是跟万朝的床榻没有办法比较。 木睚摘下了大巫师的面具,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庞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木睚手上的动作很轻,看的出来他很爱惜她,手指一寸一寸的从她脸上的肌肤划过,当路过她的眉峰他傻傻地笑一下“你的眉峰很高挑,像是山峦叠嶂,可是面相来说脾气不好。为人尖酸刻薄。” 那手上缓缓的下降又轻轻地抚摸她的眼皮“这双眼睛倒是生的很美,眼尾上挑有几分魅像。” “嘴巴也想樱桃一样可爱,只可惜长得再好看也没有用,只会说那些恶毒的话”,到了嘴唇的时候木睚的指肚在她的嘴唇上停留了很久很久。久到大巫师都觉得自己的双唇开始变得火热起来。 “说的头头是理的。以前你可没有这么磨磨唧唧。”,大巫师忍不住了,一把搂住木睚的脖子拽着他起身, 那双樱桃一样的嘴唇直接狠狠地印在了木睚的双唇之上,她等待这一天,思念这个人已经太久太久了。 身体里藏着一只猛兽,只要一想到他就会疯狂的乱窜,于是大巫师就给那只猛兽下药让它睡着,逃避着把她关在笼子里。不让自己故意去想木睚,但是只要一看到类似琥珀一样美丽的宝石她就会疯狂起来,现在这个人不远千里来追寻自己,大巫师觉得这样已经够了。 她隐忍了好多年,压抑自己的感情。终于等了六十多年,他终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大巫师不知道哦未来还有多少个六十年,未来还有多少个如同他一样的人会让自己心动,所以她把握住眼前人不让他溜走。 木睚积极地回应着大巫师,第一次勇敢的牵起了她的手,那宽大的袍子里的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 于是他任由自己随意的游荡,听到她的呼吸声听到她嘤嘤的呜咽。 这一切都让木睚忘记自己是一个十分冷淡的人。 衣衫褪去,神色迷离,这是木睚和大巫师两个认在一起最疯狂的一次,他从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可以如此拥抱那个看起来神神叨叨的人,而大巫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养成爱人?回想起木睚小时候可爱的样子,大巫师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也许是分离的时间太过于长久了,大巫师这次十分乖巧的配合木睚,从亲吻到抚摸,第一次在木睚面前展现出自己的渴望。都说小别胜新欢,倒是真的事情,大巫师也觉得这事情很奇妙。 两个人你侬我侬,马上就要进一步了解,突然屋外柯萨辛的声音特别不符合适宜的响了起来“陛下!大巫师!出事了!” 木睚的身子顿了一顿,但是很快便继续,假装没有听见,可是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轻轻地“啧”了一声,其中的不耐烦可想而知了。大巫师有些犹豫,她害怕柯萨辛直接闯进来,到时候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可怎么好?她轻轻推开木睚有些害怕的询问“要不要问问什么事情。” 这时候木睚却把自己的脑袋扎进了大巫师的脖颈,轻轻地咬了大巫师一口,大巫师一下就被木睚惹得魂飞魄散没时间理会其他事情了。“你今天都被她骗过一次了,还想上当么?再说了,就算是谁死了都跟朕没关系,朕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谁都别想打扰。” 木睚好像是发了狠劲了,不停下动作,也不听任何人的话。大巫师虽然尚且存在一丝理智,可是她做不了主,现在只能任由木睚摆布。偶尔享受一下这种不受任何限制,非要反其道而行之的感觉似乎也是不错的。 见屋子里没有动静,柯萨辛着急的在门口来来回回走,她恨不得冲进去叫木睚,可是想起木睚之前说过他跟大 巫师要说很重要的事情,天塌下来都不要找自己。 如此看来木睚之前的楚楚可怜确实都是装的,他早就看出来了大巫师吃软不吃硬,所以才设下这美人计把她骗到床上。现在前戏铺垫好了,就要上演到精彩的地方,木睚得意的享受着自己日思夜想的美食,大巫师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上当了,可是意乱情迷之中却让她大脑停止了思考。 活了这么多年这种感觉只有木睚能够哦给自己。 走在门口的柯萨辛万分焦急,现在天没有塌下来,人却出事了。若是再不找大巫师只怕又要出事了!柯萨辛咬咬牙还是决定再喊上屋子里的人两声“大巫师!陛下!不好了!那白狼咬着贺兰王子的脑袋不放!再不去就要来不及了!” (本章完) 故意撮合 成人之美 http://.biquxs.info/

木睚气的一把把自己的的拳头砸在了床榻上,一声闷响把大巫师也吓了一跳“这个傻子!总是坏朕好事!”,也不知道他说的是柯萨辛还是贺兰负雪啊。 听说贺兰负雪被白狼咬住了脑袋,大巫师吓得一把将木睚从自己的身上推开了,她慌乱的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带上那白色的面具,想起那白狼,那么大的小家伙一口把贺兰负雪吃了都可以!他咬着贺兰负雪的头,脖子断的时候肯定犹如刀切。 自己刚收了个徒弟就被自己带回来的狼给吃了?这事怎么说的过去!大巫师慌慌张张的穿好衣服一句话也不说朝着门口掀开帘子就跑了出去。 柯萨辛和大巫师说这话两个人已经没了踪影,屋子里留下了暗自生闷气的木睚,现在他还衣不遮体,自己坐在床上生闷气。自己气了一会想通了,反正大巫师会跟自己回万朝,这次他就算是赚到了。等回了万朝身边没有贺兰负雪这个傻子,他要想办法把白狼留在雁塞绝对不会让大巫师带着这个庞然大物回万朝。 吓不吓到人惹祸不惹祸是一回事,有这个家伙跟在你大巫师身边自己估计接近大巫师都不行!一定要赶紧把这个狼皮膏药解决掉! 想好了之后木睚自己穿上了衣服,穿戴整齐了才自己灰溜溜的也跟了上去。 大巫师的帐篷门口围了一圈人,雁塞王跟柔荑自然是站在最前面。进了屋子之后大巫师就看到小白狼一口咬着贺兰负雪的脑袋,只留下了半个身子在外面,不过贺兰负雪也没有嗷嗷嚎叫,也没有流血,看起来白狼应该是只是含住了贺兰负雪的脑袋而已,并没有咬伤他。 雁塞王已经按耐不住自己了,一把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匕首“孽畜!快快放开本王的孩儿!否则本王撕扯了你这畜生!”,年轻的雁塞王也曾亲手跟狼王搏杀,虽然那狼王没有白狼这么大,但是为了救自己的孩子也似乎什么也不畏惧。 雁塞王的举动让白狼稍微有些受惊,他含着贺兰负雪的脑袋微微后退,贺兰负雪便叫出声来,可能是移动之中狼尖利的牙齿划破了贺兰负雪的脖子,他的脖子上有了伤口开始流血,鲜血往往能让一个动物变得更加疯狂起来,这才是大事不好。 柔荑拦着雁塞王不让他在动作“父皇你冷静一点!别吓到他不然哥哥更加危险!你再等等!师傅马上就回来了!”,成为人母之后的柔荑遇事已经变得十分沉着冷静,若是放在以前她早就开始自乱阵脚了。 “陛下莫要动手!”人群之后,大巫师挤着身子跑了过来,她上前一把先握住了雁塞王的手,让他把那银晃晃的匕首收起来“雁塞王!莫要惊了白狼!快把这东西收起来。” 见到大巫师之后雁塞王眼里 突然燃起来了希望之光,他把匕首丢在地上反手抓住了大巫师的手,万分迫切的看着大巫师“大巫师!你可算来了!快救救本王的孩儿!” “雁塞王莫要着急,我来处理。”,大巫师拍了拍雁塞王的手背,让他暂且冷静下来,之后自己便慢慢地靠近白狼。她的声音冷冷的低声呵斥白狼“把人放开!之前跟你说什么了!怎么还动嘴了!” 见到大巫师之后白狼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焦躁,犹豫了一下慢慢的张开嘴,把贺兰负雪的脑袋从嘴里吐了出来。回归自由的贺兰负雪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只有哦刚才脖子上那一个小伤口,然后就是脑袋全都湿了沾满了白狼的口水,从白狼嘴巴里逃出来的贺兰负雪腿软的一下就跪在地上,他踉跄的想要站起身来,却好像受惊的无法走路了。 柔荑赶紧上前去把自己哥哥搀扶起来,也不嫌弃贺兰负雪身上有白狼嘴巴里的臭味。贺兰负雪在柔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但是却好像一直很不舒服,他突然拨开人群冲到外面去,之后就响起来了贺兰负雪在外面呕吐的声音。 可能是动物嘴巴里有味道把他熏到了再加上受惊之后心里不舒服,所以才出现身体不适的感觉。 大巫师走了过去,用手拍了拍白狼的脑袋,指着他的小鼻子骂他“你怎么回事!都说了让你跟人家好好相处!怎么还动嘴了!净惹麻烦!” 白狼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怜巴巴的瞪着自己得的大眼睛看着大巫师,乖巧的趴在地上挨骂。时不时的还呜咽起来,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大巫师肯定要呵斥白狼两句的,因为刚才他咬的是雁塞的大王子的脑袋啊!若是不好好喉他雁塞王的面子如何放? 而且若是自己不骂这个小家伙,以后万一真的惹事了怎么办?这次好在是有惊无险。 骂完了白狼大巫师转身到了雁塞王身边道歉“陛下,实在是抱歉。是我管教无方,请陛下千万不要责怪。白狼犯了错,但是他是神兽,陛下若是要杀要剐出出气也可以,但是就怕影响到雁塞的国运。啊,我没有包庇这家伙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陛下要怎么处理都可以!” 大巫师都把话说成这样了,雁塞王即使心里生气也不能对白狼如何了。无论如何自己都要给大巫师这个面子不是么? 在外面呕吐玩的贺兰负雪被柔荑搀扶着走了进来,刚吐完的他显得有些气息不是很稳定,整个人稍显的虚弱。但是他还是挣扎着要跟大巫师说话,明明自己站都站不稳了。 “大巫师,你别怪它。这事都是我不好,刚才我本想着喂食这个小家伙,刚开始他也表现得很随和。是我得寸进尺想要摸他所以他才含住了我的脑袋,我没有受伤,而且是我惊吓到他 了,所以父皇你千万不要怪它不要怪大大巫师。都是孩儿太贪心了。” 贺兰负雪当真是个简单的孩子,自己都这副模样了还想着白狼。大巫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理对之前自己的想法更加确认了。 “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都是散了吧,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早些回去休息。柔荑扶你哥哥回去休息。大巫师好好休息,本王也暂且回去了。”,雁塞王是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他虽然气白狼咬了自己的儿子,但是那是大巫师的狼而且又是神兽。 你说寻常的狼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大?再说了带过这次,大巫师就欠了自己一个人情,这卖人情的好事现在不做更待何时? 事情安然的解决了。所有人都散了开,贺兰负雪急匆匆的回去准备洗个澡,这一身的味道问着他自己都想吐。 大巫师在人都走了以后自己在屋子里摸着小白狼的脑袋“知道你害怕,但是下次不要这样了。”她万分温柔,小白狼也委屈,动物害怕无法跟人表达出来,他只能最本性的来保护自己。 这时候屋外的帘子突然被掀开,木睚刚才在人群边上并没有走进来,目睹了一切也等到人都走了之后才走了进来。 “它倒是聪明还会跟你撒娇呢。”,木睚阴阳怪气的说着,慢慢的靠近。虽然白狼还是在委屈,但是一看到陌生人还是习惯性的要起身保护大巫师警惕起来。 大巫师一巴掌拍在它的小脑袋上“唉!乖乖的。” 受挫的白狼又趴回地上,那双绿色的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入侵者。 木睚只要走近一步,那白狼就开始低吼。任由大巫师怎么管制他也不好使。没辙了木睚只好随意的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一人一狼待在一起。 回想起来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情敌,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要跟一只狼抢女人?当真可笑死了。他唐唐万朝皇帝,坐拥江山在不讲道理的野兽面前还是低人一等。 木睚沉思着靠着门,脑子里已经开始想怎么整治这个小家伙。大巫师看看白狼看看木睚,突然注意到那双景色的充满了危险气息的双眼。这下才恍然大悟! “我说白狼怎么这么讨厌你!你那双金色的眼睛跟沙蛇一模一样!它小时候就是被沙蛇咬过险些丧了性命!所以看到你就以为你是蛇精!难怪你只要一靠近他就凶巴巴的警惕起来。真是可怜的小家伙。”,这两郡还没开始交战呢?人家就已经偏向内狼了? 木睚好生委屈,长得这样一双眼睛还凑巧跟杀蛇一样也不是自己的错啊! “看它这么喜欢你,估计回万朝的时候也要带着了。看来朕要好好找个人少的院子安置他。雁塞这边人这么少他还经常受惊, 等到了万朝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呢。”,木睚语气淡淡,但是听起来好像并不排斥白狼的到来,只是语气之中有些担忧罢了。 大巫师心中一软,看到木睚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准备接纳白狼的模样心中有些感动。她笑了起来抚摸着白狼的脑袋瓜,今天打了他太多次了,要好好安抚这个有小脾气的家伙。 “很高兴你能接受它。不过我不打算带他回万朝,它本就是沙漠的狼,到了草原上还好,等去了万朝看到那么多房子那么多人,走路都无处穿身……” “好了,不要在人家面前说你要抛弃他的事情,它听得懂也会难过的。”这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大巫师是那个无情无义的人了?木睚反而成了老好人了? “你倒是温柔起来了,无妨,它也知道,自己不能离家乡太远,这里就是他最好的归宿了。”,白狼看看木睚看看大巫师,好像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它沉默着为自己刚才犯的错误还在反思之中。 “小家伙,撒娇到是一把好手。”,大巫师一笑,这哪里是个狼,分明就是一只狗。 “小家伙?他可是活了三十多个年头了,比你年纪都大,你还叫人家小家伙?” 木睚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那只白狼,想到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撒娇,木睚气的七窍生烟却还要努力保持心态平和。 “哦。走了,我生气了。”,这话算是没法说了,木睚也不能说自己跟一个动物争风吃醋。 大巫师被木睚这幅模样搞得哭笑不得,两个生气的她可是分身乏术怎么哄啊? “木睚。” 大巫师叫住了他,木睚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明天见。” “嗯。” 他继续掀开帘帐,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可是脸上却挂着甜蜜的笑容。 草原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木睚起来之后已经是晌午的时候了。在万朝的时候总是起得比鸡早,到了雁塞好似一下子就清闲起来了,出来的日子也很长了,掐指算算离启程回万朝只剩下不到三日的时间。 这是木睚第一次看到雁塞草原,难怪柔荑和木瞻总是在自己耳边说草原的辽阔和美好,百闻不如一见,确实是好地方,只可惜自己不能永远停留在这里。 柯萨辛自从来了雁塞以后便寸步不离的跟着木睚,现在在外面不比在万朝,处处是危机四伏,柯萨辛生怕木睚出了什么危险,在家上昨天刚看到那白狼一口把贺兰负雪的脑袋咬住了,她就更加担心了。 柔荑现在的状态已经好多了,她也应该跟在木睚身边了。 木睚带着柯萨辛慢悠悠的来到了草甸 子上,远远的就看到那高大的白狼蹲坐在一边。大巫师和贺兰负雪还有柔荑都围着白狼,柔荑怀里还抱着小太子,她倒是胆子大,目睹了白狼昨天咬着她哥哥的脑袋之后居然还想把小太子放在白狼身上? 那白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大巫师说了一晚上,今天变得有些温和了。柔荑凑上前去把小孩子放到了白狼身上,就连离得老远的木睚看着都倒吸一口冷气。可是那白狼好像挺喜欢柔荑跟小孩子似的,柔荑把孩子放在白狼身上,那孩子在白狼的肚子上打滚玩耍他丝毫不介意,任由那宝贝折腾。 到最后柔荑自己都靠着白狼坐在它身边,学着大巫师的样子摸着它的脑袋,白狼眯着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贺兰负雪也是个没心没肺的,昨天刚让他叼着脑袋今天跃跃欲试又要上去招惹人家?只见贺兰负雪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想要摸摸白狼的脑袋,白狼立刻睁开双眼瞪着他看。 大巫师上前跟白狼的耳朵边上说了悄悄话,白狼看着大巫师点了点头。后来贺兰负雪上前去摸白狼的脑袋的时候他不仅仅让贺兰负雪动手,而且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贺兰负雪的手掌心。 这小东西还真是成精了? “昨天晚上还见到人就害怕,今天就这么自在了?大巫师真是神人啊,连动物都听他的话。”,柯萨辛看到那融洽的场景,也是十分欣喜。 “哼,人都能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驯只狼算什么。若是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估计也很难在她的手里面抢便宜。”,嘴上虽然说得是酸话,但是柯萨辛看到木睚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得意,看来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当真很好啊。 两个人慢慢靠近,当白狼注意到木睚之后立刻从温顺又变成了警惕的模样,木睚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靠近这个家伙了,干脆就站在比较远的地方,他可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若是叫他咬住了自己的脑袋,毫无疑问这个家伙肯定会丝毫不犹豫的咬下去,而不是像咬着贺兰负雪那样的温柔。 但是今天木睚的金色双眼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那就是他们走来的时候贺兰负雪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惊喜和期待。他对自己肯定是没什么想法,应该在意的人是自己身边的小美人柯萨辛吧? 贺兰负雪喜欢柯萨辛?这个那念头第一次出现在木睚的脑海里,但是他不会说出来,而是悄悄地观察起来。 回想了一下贺兰负雪的为人,虽然有些傻傻地,但是却是无比可靠的。 “陛下来了。”,知道木睚不能走进,大巫师便自己走向木睚,她虽然带着面具但是木睚听得出来她语气里的开心。 “它倒是知道亲近人了?”,一挑下巴,大巫师就知道木睚说的 是白狼了。 “上上就要回万朝了,想不想跟我出去走走?”,大巫师在心里想着这件事一晚上了,木睚自小就在公里长大,出去去过一次万朝去过两次瑟金之后便再也没出过远门到别的地方玩去。这次来雁塞也是他第一次来这么边远的地方。 大巫师就想着带他出去玩一天,整日在大帐里跟雁塞王那个老头呆着也没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走?”,木睚笑了笑,心里有些期待起来。 “现在就走。我也想看看我不在的话小白狼跟贺兰负雪能相处成什么样子。”,这些毫无意义的借口只是大巫师为了掩藏心中的害羞罢了,木睚猜的一清二楚却不把她说破。 “那你要等我两个时辰,今日朕要去见一见朕的好妹妹。” (本章完) 集市游玩 忘却自己 http://.biquxs.info/

这时候大巫师才突然想起来,皎月公主是雁塞王的妃子啊!她当年远嫁雁塞也是拖了自己跟木睚的福气啊。 还真是人老了总是喜欢忘记事情了。 “用我跟你一起去么?”,想起皎月来大巫师心里也是好奇,当年若非皎月曲先生也不会死去,所以木睚一直记恨着这个妹妹,即使是她已经嫁出来这么远了还要想着法子让她不好过。 木睚却摇了摇头,大巫师已经帮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做了很多肮脏的事情,他不想再让她摄入这泥潭双手沾满肮脏的鲜血了。 “你准备好东西,了结了你的事情。两个时辰之后木睚在门口等你。” “你都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么?” “有你在我就安心。” 心理一大堆酸腐的情话,可是因为柯萨辛在身边木睚没办法跟大巫师说出来,只能用那双金色的眼睛望着大巫师,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大巫师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意。 突然木睚喊了远处的贺兰负雪“贺兰王子!来一下!” 贺兰负雪有些懵,但是也笑着从白狼身边起来朝着木睚小跑过来。 “陛下,找我有什么事情么?”,贺兰负雪看着木睚,但是眼神却不知不觉的悄悄看这木睚身后哦的柯萨辛。 若是把柯萨辛托付给其他男人,木睚也觉得贺兰负雪是首选,他善良勇敢,单纯正直。而且他是未来雁塞的王,柯萨辛若是跟在他身边应该是比跟在自己身边要自由很多。 看着贺兰负雪看着柯萨辛的眼神,木睚觉得有几分熟悉。几年前木瞻看着柔荑的时候也是如此深情,傻傻的笑容还有不好意思的羞涩,纯情不过了。 木睚抓住柯萨辛的手腕将她推到了贺兰负雪面前,这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两个人都惊讶的把眼神放在地上不敢看对方。 “朕跟大巫师要出去两天办事。柯萨辛也是第一次来雁塞,贺兰王子可愿意替朕带柯萨辛好好玩一玩?”,这对于贺兰负雪而言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柯萨辛不好意思的想要张口拒绝,但是贺兰负雪这时候却好像开窍了,中文听得懂了也会说了“好!” 他信心满满的一口答应,这让柯萨辛都傻眼了。她当真不知道木睚到底想要干什么。 “好,那朕先走了。替朕照顾好柯萨辛,若是有什么闪失,回来朕可不饶了你。”,木睚嘴上说的很严肃,但是他却朝着贺兰负雪眨眨眼就,贺兰负雪猜到了,这是木睚故意要成全自己和柯萨辛! 就他这些小心思居然轻松的就被木睚看透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贺兰负雪是草原的男儿,即使被看透了也不会反驳,只会点头承认,这就是草原男儿的担当。 临走之前把事情都交代 好了,木睚便自己一个人朝着雁塞王的后宫去了。这次他要见的是皎月公主。 本来来了这么多天了,应该是皎月主动来参见木睚的。毕竟她是和亲来的公主,万朝皇帝是谁谁就是她在这后宫之中的靠山,可是啊,皎月还记恨着他,一想到木眈死的如此凄惨,她就恨得心中疼痛。 所以直到现在皎月就一直说自己身子不爽快不来见木睚,妹妹身体不舒服走不了路,那他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要亲自去看看才合乎常理。 来到了皎月的大帐,虽然也是辉煌华丽,可是跟万朝的皇宫远远不能比较,想来皎月这些年也是哭过了闹过了后来慢慢地认命了。 木睚的到来让柔荑身边的随从都惊讶起来,听说万朝的皇帝俊美无比在加上那一双金色的双眼,即使没见过的人一眼也能认出来。 侍女十分雀跃的把木睚引入了大帐,只看到大帐里的皎月正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容貌。看她的穿着打扮和精气神怎么看也不像是生了大病动不了身。镜子里出现了木睚的脸庞,皎月一抬眼把自己吓了一跳,手里的玉梳子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这俊美的容颜在皎月的眼里却跟阎王爷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她从惊讶之中缓过神来,这才慢慢地要起身迎接木睚,木睚笑着往前走,语气里全都是嘲讽“听说皇妹生病了,起不来床。朕这个做王兄的一定要来看看的,嫁到了雁塞这么多年了,多年不见皇妹好像清瘦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吃不惯雁塞的东西呢?” 皎月赶紧先把屋子里的侍女轰了出去,她怕自己看到木睚之后忍不住拿出刀来杀了他! 屋子里只剩下皎月和木睚的时候,终于皎月撕下了脸上体面的面具。她看着木睚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没想到,最后的赢家居然是你!当年你跟在木瞻身边跟一条没有用的狗一样,没想到狼子野心的是你这藏得最深的。美人皮囊,魔鬼心肺。当真让我有够意外的。” “你意外?朕也很意外。没想到最后这木家的江山姓了齐。”,木睚懒得跟皎月装腔作势,懒懒散散的坐到了一边的床榻上,顺手抓起了皎月床边桌子上放着的绣品。 那是一件小孩子的衣裳,是那种刚出生的孩子才能穿的衣裳。“皇妹怀孕了?怎么雁塞王也不知道,朕也不知道呢。” 看到木睚抓着自己的东西,皎月气恼上前一把抢回了自己的东西转身束之高阁。 看她身子还是很轻快,应该也就是一两个月的事情,她没有告诉雁塞王恐怕也是怕后宫那些女人害她的孩子。听说这雁塞王后宫里的妃子全都是雁塞的女子,脾气一个比一个大,动起手来那叫一个狠辣。想来皎月这种中原来的娇滴滴的任性小公主 在她们手下面吃了不少亏吧。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其实皎月心里也在打低估,她在害怕。木睚是什么人?手段很绝,就连他那样要好的弟弟死了他也能毫不介意的登基成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没准木瞻就是他害死的! 现在木睚无意之间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肯定要对自己出手,皎月心中害怕。即使这事在雁塞她也害怕这个美人面恶魔心的男人。 因为曲先生的事情他跟自己结下了梁子,来雁塞之后自己受的那些苦楚不用多想肯定是他做的!柔荑现在是无依无靠,寂寞飘零。她想守护的人已经都不在了,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最后活下去的希望。 若是连她也失去了,皎月当真是没法再活下去了。 “雁塞王也是老当益壮啊,都一把年纪了还能再填个皇子。看来雁塞王对皇妹也是很喜欢疼爱,如此朕就放心了。”,这些话说起来轻松,但是每一句都是在皎月的心上扎上一根刺。 哪个少女不梦想有一个如意郎君,曾经的皎月风光大选驸马,那么多容貌才气出众的公子哥摆在他的面前,却都被她拒绝。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有天籁一般的歌喉,青秀的容貌,脱俗的气质。 可是到了最后她却远离故土嫁到了雁塞,她的夫君是一个六十多岁比她父皇还要老的男人,肥胖的身子,憨厚的容貌。就算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皎月也知道自己不会喜欢上他的。 每次雁塞王把那肥壮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皎月都想立刻自杀,每次都要洗好多次澡但是却总觉得自己的身子无比肮脏再也洗不干净了。 后来为了哥哥,她开始讨好雁塞王,想着自己若是在这里有雁塞王宠爱给自己撑腰。那些女人是不是就不会欺负自己,也不会欺负哥哥了?但是柔荑错了,雁塞王的妃子都是个大部落组长的女儿,相比较这个远在千里的万朝皇帝,他更在乎笼络部落的感情,所以即使他再疼爱自己,每当自己受了委屈这个老男人也不会站在自己的一边。 柔荑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木睚如同蟒蛇一般的金色双眼,她的小腿肚子吓得居然软了。他明明就坐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就把自己吓成了这样。 回想起在曲先生出殡的时候,他拖着自己的头发在地上走了好久,直到现在她后背还有那丑陋的疤痕。 这个男人就是人间的魔鬼。 “你再怕什么呢?朕也没说要你孩子的命。朕虽然心狠手辣,但是还不至于对一个没出生的小孩子动手吧?”,木睚不屑一笑。 他真正的恐怖,皎月是没有见识到。 “木睚,你已经拿到了你最想要的,就放过我吧。权当是感谢父皇把你养大的恩情。如今木家 剩下的血脉,只有我这个孩子了。”,皎月的态度变得柔软起来,是不是每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都会变得特别的能屈能伸? 木睚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他起身从皎月的床榻上站了起来“好。我不会动你孩子的命,但是朕会要你的孩子。等他健健康康的生下来,朕就跟雁塞王说,叫小王子到万朝去学习中原文化。相信雁塞王肯定会同意的。你回不去的地方,就让他替你回去吧。” 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有人惦记着要带走。皎月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凉,她冲上前去抓着木睚的衣领,这个男人怎么如此狠心!他就是要自己活得生不如死! “木睚,你若是敢动我的孩子!我就叫你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皎月瞳孔放大,双手抓着木睚的衣领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抢走自己一切的男人掐死在自己面前。 可是木睚却无所谓的笑了笑,“至亲?我哪有什么至亲?找出来记得告诉朕。” 他握着皎月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揪了下来,一把把她推开,整理了自己的领口,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木睚噙着笑转身离开。 而皎月却再一次觉得自己置身寒冷的地底,她这一生有过太多的痛苦。真的已经受够了生活的折磨。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人生已经如此艰辛了,活下去,苟活夏秋又有什么用,她是一个没有后台的母亲,自己就被草原那些粗鲁的女人欺负,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是被人欺负的。 这不是皎月想要的结局。心中一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木睚,我一定要让你品尝到失去至亲的滋味!” 最美的光景,无非就是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你最爱的人站在不远的地方,她收拾好了行囊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你的归来。 你不知道你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会经历什么,但是只要跟她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太阳没有白日里照的那么刺眼,暖暖的洒在身上很舒服,木睚换回了那一身的白衣,大巫师穿着一身的黑袍。 “等了很久么?”他欣喜的走上前去,大巫师便立刻从靠着的树上站起身来。两匹白色的马儿悠哉的吃草,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又是披星戴月的赶路。 “习惯了等待你,你总是让我等,最长的一次让我等了二十年。” “等我从你的男孩变成你的男人确实需要一些时间。不过你很幸运,因为我很优秀,看着心里应该也会洋洋得意吧。” 身边没有了别人,木睚说话就开始不正经起来。大巫师用手里的马鞭轻轻地在他的身上打了一下,这明显是在嗔怪。 “没有正形。也不知道我教你的圣贤之书都倒了那里去。” ,大巫师不理会木睚,翻身上马,她的马背上驮着两袋东西,不过看起来并不算多。 木睚也笑着翻身上马,而且做出了一副认真思索的表情“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情爱也可以从嘴巴里说出来,圣贤或许也会留在心里吧?” “你不问问我带你去哪里么?不怕我把你拐走么?”,其实大巫师真的很想很想就这样不负责任的把木睚拐走,两个人两匹马可以走到天涯海角,去到没有人认识他们的任何角落。彼此只拥有彼此,这曾经是大巫师最向往的爱情。只可惜木睚不是普通的爱人,他拥有江山,也不单纯的属于自己。 她不能这么自私的带走他。 “只要有你在,去哪里都可以。快把我拐走吧,心都给你了留着这身子也没有什么用了啊。” 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就连大巫师都惊讶了。 两个人两匹马,朝着太阳落下的方向策马扬鞭,青草的味道和小虫的鸣叫,好像这个世界无比宽容,但是却容不下他们两个人。 其实大巫师带着木睚并没有去什么太远的地方,只是离开了王帐附近,到了附近的集市上。这里的热闹是瑟金城都不能比较的,行走着各色的商人,售卖着各种奇怪的东西。 商人全都摆着小地摊,休息的地方是几个木棍和布子搭建起来的。这里是流动集市,基本上只会哎七月这段时间里存在,过了七月这些商人就好像不存在过一样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他们来自各个国家各个部落,每个人长得都好似没见过一样。木睚这金色的双眼在她们之中显得系数平常了。 就连说话的语言都有二十多种,做生意全靠手笔画,有时候闹出了差错吵起来也是很好玩的。 大巫师带着木睚策马赶来,到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找了个卖衣服的小铺子,大巫师借着她的帐篷换掉了一身的黑袍,进去的是黑色的乌鸦,出来的时候就是穿着异族服饰的少女了。 她的双眼灵动,笑容张扬,一把抓住了木睚的手臂挽着他到集市上游走。 木睚也被这集市的热闹吸引住了,那些商人卖的东西大部分都很不可思议,惹得木睚总是摸自己的钱包想要买下来。 大巫师看他如此激动干脆把他的钱包抢了过来没收了。“他们好多都是骗人的!你可不要上当!你看那个西洋扇子,其实就是本地商人自己做的,买回去第二天扇面就掉了。还有那个香料,其实就是乱七八糟的剩余尾料缠在在一起炒了一锅。对了还有那丝绸的手帕,全都是劣等货。你可不要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去准生气。” “我好想从来没有跟你这样逛过集市。” “以前我都是自己逛,这是我第 一次跟别人一起逛。之前总看到小女子穿的很好看牵着跟自己喜欢的人慢悠悠的能走一整天。心里很羡慕。” “那今天算是圆梦了么?”,木睚得意洋洋的笑着,看到如此简单可爱的大巫师,能够陪伴她让她开心,木睚自己心里也是无比开心。 爱一个人有些时候就是如此简单。 “不知道。”,大巫师假装四处看东西,其实啊后耳朵根都已经红了。 两个人走着走着,突然走到了一个大鼻子商人的摊位,他的桌子上放着一块水绿色的玛瑙戒指,木睚上前去拿了起来细细的看了一圈“好看么?你不是最喜欢水绿色。” 大巫师借着木睚的手,那戒指玛瑙确实好看,而且看成色也属于中上等,在这种跳蚤集市上能看到这种东西已经很难得了。于是大巫师试探着问了那个商人“什么价格。” (本章完) 小偷皇帝 执手相伴 http://.biquxs.info/

大鼻子商人给出了一个这戒指真实身价三倍的价格。大巫师一把从木睚的手里抢过那戒指丢回了桌子上“骗傻子么?走。” 然而木睚却死心了想要那戒指,硬是从大巫师手里抢走了钱袋给付款了。 买完戒指那商人笑的无比开心。大巫师却不太高兴。 自己先走了不理会木睚。 拿着戒指的木睚追了上去,牵起大巫师的手把那水绿色的玛瑙戒指戴在了她的手上。 大巫师却还是生气“明知道她坑你,你怎么还是要买呢?我不缺这么一个东西!回了万朝再好的你也能给我。” 可是木睚却丝毫不生气,说话软软的,眼神无比的深情凝望着大巫师“我似乎从来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回了万朝是朕送的,但是在这里是我送的。不一样的。因为你是朕的大巫师,在这里,你是我的珉忘仙。” 手上的戒指戴着,大巫师本来皮肤就是没有血色的白,所以水绿色戴在她的手指上特别好看,白色和水绿色放在一起好似她一生下来就带着这块玛瑙一样。 可是大巫师一想到这戒指的价格就很生气,她一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别人算计,木睚这个傻子明知道是圈套自己还主动往里钻,是有多不死心。 “什么时候开始学的这么花言巧语,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大巫师嘟囔着嘴巴轻轻地抱怨,但是心里却还是很开心,抱着自己的手看着那个戒指一刻也离不开。 “喜欢一个人自然而然就这样了,用不着别人教我。”,一边说着,木睚突然好想变戏法一样从袖口里滑出来一个水绿色的镯子。 “虽然戒指很贵,可是他送了一个镯子,你看怎么样。”,木睚得意洋洋的拿着镯子在大巫师面前晃悠,那绿色的镯子是银作底,翡翠镶嵌,更加美丽漂亮,而且雕花精致,叫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个好东西。 大巫师惊讶,“那里来的?他什么时候说要送镯子了!这镯子比这戒指还贵怎么可能送给你!啊!莫非你!” 这是大巫师做梦都不敢相信的额事情!木睚居然在商贩的桌子上面偷镯子!他佯装买了一个戒指结果顺手牵羊居然顺了一个镯子出来!如此算来,那个价格拿了这个戒指和这个镯子简直就是捡到便宜了! “我的天啊你跟谁学的这东西!木睚可是万朝的一国之君!居然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嘴上把木睚呵斥了一通,但是大巫师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个镯子,伸出手想要去木睚手里把它拿在手里。 谁知道木睚专门不给大巫师,把镯子高高举起来,这下大巫师只能攀附在木睚身上蹦蹦跳跳的抢东西。本来他可以直接套在大巫师的手上,但是他就要借着这个镯子逗弄大巫师,这 个人当真是坏的可以。 大巫师在木睚身边好像围着肉骨头转悠的小狗,那镯子任由她怎么抢也抢不到手。木睚脸上笑得无比得意,说起了自己这个手艺的由来“一般这手,我不会给别人看,这是我跟万贯学的。是不是妙得很,他说这叫龙携四海,是不是名字听起来很威风啊!而且现在在这里没有万朝皇帝,只有木睚。” “万贯那个江湖混混!你怎么能跟他学!没有好事!你等我这次回万朝非要要了他的狗命!一天到晚到底都在给你教学什么东西!”,一边努力的想要那个镯子,一边大巫师嘴上骂着万贯,这个狗贼打一开始她就看万贯不顺眼留着果然是个祸害! “你跑的无影无踪,还是这个江湖混混帮我找到你的!没有他我怎么找的你!自己说走就走没有一点规矩!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下次你再这样不告而别我就把自己勒死!就不用费劲去找你了!” “好家伙!木睚你倒是跟我算起账了是不是!谁让你身边女人那么多!一个接着一个的!因为洛夫人跟我生气,还敢往后宫里取那么多的女人!还有那个宫家小姐!当着瑟金城百姓的面你居然让他上你的马车!现在是不是皇宫里了百花齐放!还来找我作甚!连个镯子都不给你!你快给我滚回你的万朝去吧!”,一算账起来大巫师就从头到尾新账旧账全都给他说出来了。 抢了半天也没抢到,大巫师生气了,干脆不要了转身就走。木睚那能让她就这么离开?一把抓住大巫师的手,弯腰直接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身边路过的人全都看着她俩打打闹闹,捂着嘴巴笑,但是却都是充满了笑意。 大巫师用拳头捶打木睚,挣扎着让他把自己放下来,可是木睚抱着她就往前走丝毫不打算松手。等到她闹够了,发现身边的人都笑着看自己,大巫师这才羞红了脸直接把脸蛋埋在了木睚的胸口里“真没脸见人了。”她小声的嘟囔起来,现在的木睚当真是自己对付不了他了。 等把大巫师带着离开了集市人很多的地方,走出集市,木睚找了一个小草坡,这里空无一人而且在高处,可以看到集市的点点灯火,再加上草原天空的低沉满天繁星,微风吹拂,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妙。 把大巫师放了下来,木睚揉揉自己的肩膀“最近吃的很好啊,都胖了。抱得我肩膀都酸了。” 大巫师赌气转过身去不理会木睚,抱着胸口冷战,木睚在大巫师左边看看她,在右边看看她“这次表现不错,就是不理我,倒是没有掉头就走哦。幸亏你没走,这里是个下坡,直接滚下去死是死不了估计会变成一个草包吧。”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说姑娘家的!大巫师张嘴刚要骂人,这时候木 睚却双眼深情的静静地看着她。在无赖和深情之间随意的切换无论是什么样的木睚都足以让大巫师动情了。 他伸出手,把大巫师的手签了起来,冰凉的镯子被木睚亲自套在了大巫师的手上。翡翠的珠光在月色之下冷清而美丽,大巫师倒吸一口冷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木睚送给自己的所以她觉得这个镯子格外的好看。 “来之不易的东西才会更加珍惜。这个镯子你要了半天我不给你就是为了好好逗逗你,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以后的日子里我可能会陪你二十年,四十年,运气好一些五十年。可是我走了以后你怎么办呢,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到世界的尽头。我会消失,可是这镯子这戒指不会消失,他们会代替我牵着你的手一直陪着你。而且日子越久这越值钱呢,我这算不算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从前的木睚从来不会说这些话。他不会想的这么远,而现在他开始想他们的未来,开始想若是世界上没有了自己她会怎么办。 眼眶微微有些发热,眼泪还是没有忍住从大巫师的眼睛里夺眶而出。她一头栽到了木睚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木睚嚎啕大哭。 “不行!你不能离开我!你要陪我一百年一万年!你不是皇帝么!你会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大巫师知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她能活这么久长生不死纯属意外,而且长生不死的寂寞有多苦她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真的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第一次木睚觉得自己怀里的是一个小女人,而且是怎么哄也哄不好的真正的小女人。他十分轻柔的抚摸着大巫师的脑袋,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们彼此都无法承受失去彼此的痛苦,所以才互相谦让互相爱着彼此。本来他们的性格都是如此的刚强可是为了让彼此能在自己的怀里更加的舒服,他们拔掉了彼此的刺,磨平了自己的棱角,等到终于可以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发现对方都已经伤痕累累了。 “傻丫头,你知道这都是无稽之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爱很爱你,直到有一天我变成了一抔黄土,我也依旧爱着你。”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肯定会随着你去。没有你的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大巫师已经泣不成声,眼泪鼻涕全都蹭在了木睚白色的衣服上,他苦笑着,却让大巫师继续埋在自己的怀里。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替我看看这万里江山。我这辈子啊算是走不了多远了。江山与我并没有太多的意义,但是现在我要为天下百姓负责。既然扛起来了这件事情,我就责无旁贷。即使要牺牲自己的一生时间,要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要和很多人阳奉阴违。这一生我唯一辜负 的人就是你了。”,作为一个男人,木睚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没法让自己最爱的女人光明正大的站在自己身边。 夜色苍茫,大地广阔。这天地之大,容得下任何人,却容不下他们两个在一起。 今夜的开心大巫师可以记得一一千年一万年,而木睚可以记得一辈子。剩下的寂寞只能自我吞噬。 夜里大巫师带着木睚住在了特别小的小旅店,床板硬的可以,木睚一开始宁愿坐着睡觉也不想再那木板床是睡觉。当时当大巫师答应让他搂着自己睡的时候他却心甘情愿的穿着白色的衣服睡在那长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床上。明明自己这个僵硬的身子比那木板床硬多了,但是木睚只要抱着大巫师就什么都可以接受。 第二日清晨,商贩大早上就开始做生意,熙熙攘攘的人群吵闹搞得木睚顶着黑眼圈就起来了。晚上兴奋的睡不着,白天又被吵醒,本来以为今天会一整天心情都不好,可是当大巫师伸了懒腰跑过来在木睚脸颊轻轻的亲吻了一下之后,他觉得日子似乎就这样也不错。 之后大巫师带着木睚去了月牙泉,那是沙漠之中月亮女神的眼泪,听说情侣只要在月亮泉边上洗了手,下辈子也能牵着手。木睚是个很贪心的人,直接抱着大巫师两个人跳到了月亮泉里面滚了一圈,两个浑身湿漉漉的人从月亮泉里打打闹闹的跑出来,狼狈的彼此却怎么看都是无比可爱的。 两个人从月亮泉出来跟当地人买了两身雁塞的衣裳,穿着异族的衣裳的模样更是显得俊俏无比。雁塞男子的衣裳华丽无比刺绣花里胡哨的,这种衣服放在平日里木睚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但是今天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木睚好像草原的神明一样。 粗狂的衣裳和他柔和美丽的脸庞放在一起也丝毫没有哦违和感,他就是传说中的那种穿什么都好看的人吧。 头发湿透了,木睚便随意地披散自己的长发,顺滑墨黑在阳光之下如漆一般有光泽。 大巫师和木睚走在街上,不少异族的少女暗送秋波,她们大胆的目光赤裸裸的看着木睚一点也不害羞。若是双眼一不小心跟木睚对上了她们也不多开,反而看的更加嚣张了。 大巫师心中生气,一把握住了木睚的手,身子攀附在木睚的胳膊上就差整个人都挂在木睚身上了。她用这样幼稚的行为宣誓自己的主权,不停地朝着木睚暖暖的笑着,当然这种行为都是做个别人看的。 木睚倒是很识趣,也朝着大巫师暖暖的笑着,时而还温柔的低下头在大巫师耳边轻轻的低语。 这是他们难得的在没有人认识彼此的地方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告诉所有人他们是相爱的人。其实这是大巫师日思夜想的未来,只可 惜幸福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一下这种感觉。 最后大巫师带着木睚去了草原最大的敖包,这里有一个传说,听说是有一位英雄王就葬身在这附近,大家为了纪念他用草原上的石头摆起了这个大敖包,路过的商人就放下一块石头祈求英雄王保佑他一路平安。路过的牧民会系上哈达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这到底是英雄王还是神明啊,庙里的佛还分很多种各司其职呢。怎么这个英雄王什么都管啊。”,木睚看着那高高地敖包,还有飘着的各种颜色的哈达,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只有这样一个标志性的物件告诉来者这里是何方。 大巫师笑了笑,“在草原上,英雄就是神明。他们信仰,朴实无华。这个英雄王当年战死沙场,但是他的爱人随他四处征战从不离开,他死了以后哦他的爱人便抱着他的尸体自刎随着他一起去了。没有了王的美人是可怜的是寂寞的。但是草原的人们记得他们爱的很热烈。” “那个美人太傻了,你不要学她。”,木睚搂住了大巫师的腰,他真的希望大巫师可以在没有自己的未来也活的十分自由自在。 “知道我是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么?” 她故弄玄虚,让木睚猜测。而木睚好似泼皮无赖,坏坏的额勾了勾嘴角“你带我来不就是随便走走么?让我猜我可猜不到,我对这草原是一概不知,都怪你从小,没有带我到处玩过。” “我发现你跟我出来之后就放弃思考了。木睚你这样很像个王八蛋啊。”,大巫师面对木睚的耍无赖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说两句俏皮话罢了。 “回去之后装的那么累,在你面前都不能做自己,那我太可怜了。”,不知道为什,大巫师总觉得木睚好像跟小白狼越来越像了,最近撒娇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我带你来,是为了让你看看那边。”大巫师手指指着远处的一处山峦。 “那里叫做平顶山,以前是火山,爆发之后留下了山体。以前我去过那里,有一座火山是空的,好似神仙在山里砸了一个大洞。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就带着你到那个大洞里去,这样谁都找不到我们了。”,她傻傻的笑着,木睚却冷不丁的打碎了她的美梦。 “想的可美了。朕死了以后是要去皇陵睡觉的。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从皇陵扛出去。哎不是我说,怎么最近总说这些死了以后的事,我才二十岁还有好些年活头呢。别天天念叨着死了以后,不吉利。” “明明一开始先开头的是你!怎么现在又埋怨起来我了!你到底讲不讲道理啊木睚!”,大巫师心里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皱着眉看着木睚,他好像最近越来越顽皮像个到处捣乱的小孩 子。 “不讲道理,爱你从不讲道理。”,他眉飞色舞,少年轻狂,笑容爽朗如七月的微风。暖暖的说着贴心话。 那一刻大巫师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劫难,一时之间看着那双金色的双眼里的自己,她也有些微微的醉了。 草原的风好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可以把人心里的声音传达到对方的心里面去。 那一刻大巫师像,若是时间停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这样她们就永远也不会失去彼此。 木睚眨眨眼,好似在跟大巫师说着“我也是这样想的。” (本章完) 皎月做鬼 堕胎诡计 http://.biquxs.info/

“父皇!柯萨辛姑娘不是故意的!方才孩儿也在场!是皎月娘娘自己蛮横无理上千挑拨!而且柯萨辛姑娘也没有推搡她,是她自己凑上前来的!”,贺兰负雪满脸的焦急,谁能想这大巫师跟万朝的皇帝刚刚离开就出了事情,万朝陛下临走之前把柯萨辛交代给自己保护,他怎么能让柯萨辛出事呢? 雁塞王面色严肃,他已经很有没有这样生气了。此刻众人都坐在皎月公主的帐外,屋子里的人痛苦的哭泣,血水一盆接着一盆的从屋子里端了出来。太医和侍女在屋子里忙了很久很久,雁塞王沉默着不说话等着太医出来回话。 这太医是皎月公主过来和亲的时候万朝派来跟在公主身边的,所以医术和忠心都无比的可靠。 “等太医出来看看皎月公主的情况再说。柯萨辛姑娘是万朝皇帝身边的人,本王也不能随意处置。”,直到今天雁塞王才知道皎月公主居然怀有身孕,心中还没来得及开心却先担心了起来。 回想起自己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她就觉得心中愧疚,之前因为一些小事两个人拌了嘴,雁塞王便赌气晾了皎月两个月。她自己带着孩子还守着冷落的委屈,雁塞王实在是心理过意不去,老来得子本就是十分欣喜的事情,可是听说皎月公主在外面和柯萨辛起了争执,不慎被推到大流血,现在那太医在尽力保胎,也不知道自己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雁塞王已经坐不住了,在地上来回来回的走。柯萨辛低着头站在一边,眼神却很冷淡,还有一些自责,这是她自己的错误,但是肯定会连累到木睚。她不应该给木睚添麻烦的,他的日子已经过得够辛苦了。 而贺兰负雪好似皇上不急太监急,十分担心父皇会不会对柯萨辛做什么。看着柯萨辛失落的模样,贺兰负雪着急的也跟着雁塞王在地上来回来回走。 过了一阵子,太医擦这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雁塞王赶紧凑了上去问道“孩子怎么样?大人呢?保住了么” 情况似乎不容乐观,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年纪应该是三十岁出头,行医也有了几年的经验,否则当时皇帝不会派他跟着柔荑公主来和亲照顾调理公主的身体。 “孩子太小了,两个月胎还不稳。皎月娘娘身子本来就很虚弱,整日忧思太多,本来就不稳,再加上情绪激动再加上摔倒之后的碰撞。微臣已经尽力了,陛下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好在皎月娘娘身体并没有事情,不过现在皎月娘娘身子很虚弱而且情绪不稳定,陛下还是过一会再进去看她吧。”,连太医也束手无措,说完之后太医便无奈的退了下去说是要给皎月公主去煎药。 柯萨辛看着那个小太医,当他走过自己 身边走出屋子的时候她听到了那小太医似乎十分放心的舒了一口气,这小小的细节当真有些奇怪。 不过眼前更大的问题等着柯萨辛去处理,她也就没有多想。 在同一时刻雁塞王得到了天大的惊喜也得到了天大的惊吓。这个孩子他刚刚知道他的存在立刻就化为乌有,雁塞王愁苦的瘫坐在座位上,这事怪自己没有太早的关心皎月。 但是也怪那不讲礼数的女子推搡皎月!雁塞王心中怒火无处发泄,他自己的错也不能怪自己身上,他一拍扶手怒气冲冲“来人啊!把这女子给本王关押起来!看好了!等万朝皇帝回来之后本王在审问讨要说法!” 士兵从屋外走了进来,两个高大的男子上前抓住柯萨辛的隔壁抓着她就要架走,贺兰负雪连忙上前拦住把柯萨辛护在自己的身后,他要好好保护柯萨辛这是他对木睚的承诺,而且若是连自己喜欢的人在面前都无法保护她,又算得上什么男子呢? 对方毕竟是王子,士兵也不敢轻易上前跟贺兰负雪动手。雁塞王见他居然还护着杀害自己兄弟的凶手气的不打一处来,低沉着声音朝着贺兰负雪怒吼,本来就没地方撒气,这贺兰负雪还跟自己对着干。 这些孩子里面贺兰负雪是王后的孩子,还是自己的嫡长子,为人勇敢善良但是阅历太少,雁塞王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继承人来培养,所以才让大巫师教导贺兰负雪。但是现在他公开忤逆自己,甚至还敢拦着自己要处置的人,雁塞王怎能不生气怎能不轻易饶了他? “朕的命令你都敢拦着!贺兰负雪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雁塞王勃然大怒。双目怒瞪犹如雄狮,声音大的如天空霹雳令人畏。 然而贺兰负雪确确实实是个死脑筋的人,他把柯萨辛护在自己的身后“万朝陛下走之前把柯萨辛姑娘托付给我照顾!所以我即使忤逆父亲也要保护好柯萨辛姑娘!这是作为一个男子应当有的承担!父王若是要把柯萨辛姑娘关起来就把我一起关起来吧!而且这件事情父王还没有调查清楚就随意关押人,等万朝陛下回来之后恐怕也不好交代!” “怎么没有调查清楚!事情就摆着这里!她推搡皎月公主,导致孩子流产了!还调查什么!”,若是放在以前以前,贺兰负雪哪有这么嘴硬,还学会用万朝皇帝压自己了?如此看来大巫师倒是把他的傻儿子教的灵光了一些。 可是现在雁塞王还在气头上,绝对不会原谅贺兰负雪跟自己顶嘴这件事情。 贺兰负雪的挺身而出让柯萨辛有些感动,从来没有人如此执着的傻傻的护着自己。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柯萨辛眼神微微有些动容,但是她不能让贺兰负雪和雁塞王因为自己而父子不合 ,柯萨辛把手搭在了贺兰负雪的肩膀上,慢慢地从贺兰负雪的身后走了出来。 “贺兰王子不必为了我和雁塞王争吵。这件事情我清清白白,雁塞王也是明智的君王,定然不会冤枉我。只是一时之间痛失爱子,难免情绪激动。我坦坦荡荡,便自愿接受雁塞王的管制。相信雁塞王也不会冤枉无辜之人。不过是禁足而已,一切等到陛下回来之后再解决,贺兰王子不必为柯萨辛担忧。”,自己的错就要自己站出来承担。 柯萨辛随着那两个侍从而去,走的坦坦荡荡丝毫不畏惧。贺兰负雪的目光追随着柯萨辛而去,好像魂都被她带走了。 雁塞王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贺兰负雪怕是喜欢上了这金发金眼睛的小女子了。 目送着柯萨辛离开之后,贺兰负雪才十分落寞的回过了头,好像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他双眼十分担忧十分落寞的看向了雁塞王,那一瞬间他好像被抢走骨头哦的小狗,十分可怜,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如此雁塞王也心中不忍心,但是现在却不能对他温柔,他闭上眼睛扭过头朝着贺兰负雪挥挥手。 “你滚出去吧!朕要去看皎月公主了。” “儿臣告退。”在坚持也是没有用的,贺兰负雪只能期待大巫师和万朝陛下早日回来。 离开之后贺兰负雪便跟着那侍卫看柯萨辛被父皇关在了那里。果不其然她只是被禁足在了自己的帐里,毕竟她是万朝陛下贴身的人,父皇也不能随意处置柯萨辛。 贺兰负雪没有什么能为柯萨辛做的,但是顿顿偷偷去找了好吃的给柯萨辛送进去,因为侍卫在门口看着,他也不能多跟柯萨辛说话。 贺兰负雪的温柔哦体贴叫柯萨辛很感动,很难想象一个如此高大粗犷的男子能为一个女子做这种事情,隐隐约约之中,即使贺兰负雪不说她也能感受到那不一样的感情。 抓住机会,柯萨辛小声的对贺兰负雪耳语,贺兰负雪听了之后点了点头,眼神无比的坚定“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整整三天,木睚和大巫师走了几天柯萨辛就被关在这个帐里多久。 这三天里柯萨辛真正的无所事事,好在柔荑知道了柯萨辛被关起来之后便每日带着孩子来跟柯萨辛坐一会。 忙碌的柯萨辛倒是觉得突然有一天把自己关起来让自己安安静静的呆着有些舒服。日子好想回到了很久以前,无忧无虑,没有繁忙。 小太子从小就是柯萨辛和柔荑带着,看到柯萨辛就会咯咯咯的笑起来。 柔荑也劝慰柯萨辛“我父王只是一时之间恼怒,他是个明君不会冤枉你的。我从哥哥那边听到了一些当时的情况。你放心,皎月那个人虽然鬼点子多但是脑子绝对转不过木睚 哥哥跟大巫师,等他们回来以后你肯定就没有事情了。” 柯萨辛对于自己的安危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她所担心的不过就是自己会不会让万朝和雁塞打起来,若是如此自己可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就像柯萨辛担心木睚一样,木睚心理柯萨辛也是无人可撼动的人。 从外面野了两天,大巫师和木睚两个回来的时候已经共骑着一匹马了。大巫师躺在木睚怀里,等她站在高高的山丘上看到王帐之后突然之间才发现自己不应该和木睚表现的如此亲近。 最想过得日子短短而又匆忙的结束了,大污水翻身下马,木睚恋恋不舍却不得不松开她的手。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无常,两个人一下子从亲密的爱人变成了同性的师徒。 再看看身上的衣服,异族的服装已经换了下来,从新穿上走的时候的衣裳。一黑一白两个人两匹马,好像过去的两天真的就是一场梦一样。 “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我就不会这么认真了。如今大梦初醒,总觉得人间不值得。”,马儿颠簸着,马蹄子踩在草地上轻轻扣响,木睚随着马儿的身子摇晃,心理十分的落寞,像是不知足的小孩子。 大巫师心里自然也比木睚好受不到哪里去,但是两个人总该有一个人要先坚强起来。大巫师劝说木睚“人不是还在你身边么?知足吧。咱俩像不像偷情?这样说会不会很刺激。” “嗯。跟大巫师偷情,我不仅是龙阳还是个喜欢老头子的龙阳。”,木睚还是没法打起精神来,大巫师哄了他一路都没有用。但是当走到王帐门口的时候他身上那股王的气息就又回来了。 高高在上没有失落甚至是没有感情。 回来第一件事当然是见一见雁塞王,可是来了之后却没在应该在的地方见到雁塞王。 问了问身边的人,才知道这几天雁塞王一直在皎月公主帐里陪着她。 都说雁塞王跟皎月公主有心结,两个人已经两个月没有说话了,就连万朝皇帝要来雁塞那老男人也不去见皎月公主一面给点面子。那究竟是这两天发生了什么让雁塞王突然转了性子呢? 听说大巫师和木睚回来了,柔荑把小太子交给了身边的宫人叫了贺兰负雪一起急匆匆的找了过来。 见柔荑脸上的表情,大巫师就知道这两天不在肯定又出岔子了。 比柔荑更着急的是贺兰负雪,他俩好像两个受气的小孩子急匆匆的来找父母告状。贺兰负雪着急的要死,上前对着木睚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可是木睚等着自己金色的双眼全都是迷茫。 “他说啥呢?”木睚悄悄地歪歪身子凑到了大巫师耳朵边上悄悄地问他。 这时候贺兰负雪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是雁塞语木睚 听不懂!他现在开始知道为什么父皇一定要自己跟着大巫师学习中原文化了。 大巫师倒是听懂了,她倒吸一口冷气,这妖精一时不看着就热事情。心理盘算着怎么说才能让木睚不太感情用事。这事情若是木睚知道了肯定是会勃然大怒,恨不得能冲上去捏死皎月。 但是曾经他为了曲先生可以对皎月动手,可是现在不行,因为皎月嫁给了雁塞王,她是雁塞王的人,要处置也只能雁塞王来处置。否则越俎代庖就是不给雁塞王面子。 “柯萨辛和皎月似乎有些肢体接触,导致皎月摔倒流产了。雁塞王把柯萨辛关起来了,不过只是关在她自己的帐里,倒是没有伤她。就等着你我回来处理这件事情呢。”,大巫师小心翼翼的说着,说得时候特别注意的留意木睚脸上的表情。 只见说完之后木睚还没有现场发飙,大巫师知道事情真的不妙了。 木睚脸上淡淡的好像根本不认识柯萨辛这个人,但是熟悉木睚的人知道,当他沉默了就是他开始动坏脑筋的时候了。 突然木睚勾勾嘴角笑了起来“雁塞王倒是跟足了朕面子。贺兰负雪,朕走的时候人交给你了,出了事,你怎么说?” 贺兰负雪似乎听懂了木睚是在跟自己算账,连忙上前去用他蹩脚的中文跟木睚解释‘都四我的错!四我么照顾好柯萨辛!’ 别看中文说的不标准,但是柯萨辛的名字看起来念得很标准,想必是在私下里悄悄念叨过好多次了吧。 “木睚哥哥,我跟哥哥这几天调查了一下,其中有端倪!皎月在搞鬼!就等你回来主持大局了!”,柔荑的双眼十分镇定,她似乎是胜券在握。回想起来那个曾经懵懂无知的小妹妹已经长大这么成熟了,木睚心中稍稍有些欣慰。 木瞻曾经说希望他的小柔荑永远天真浪漫不要长大,但是当他离开以后柔荑便变得更加勇敢。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也不知道木睚若是在天上看到自己的小柔荑变得这样勇敢会不会有有些感动呢? “随朕来,和朕说说。贺兰负雪你去把柯萨辛带来皎月公主的寝宫。这事今天就要解决。”,语气平平淡淡,但是会却充满了坚定,一想到自己不在身边柯萨辛就受了委屈,木睚心里十分难受。 怒气自然也有的,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就像是他对大巫师的爱不能告诉任何人一样。 作为一个帝王是不能有太多的感情的。 一行人来到了皎月的大帐,此时皎月面色苍白的坐在床边,而雁塞王居然手里端着药亲自喂皎月服药,如此恩爱宠爱的事情柔荑从未见过父皇对任何女人做过,看来这皎月当真有一些手段的。 “皎月可还好?”,木睚走上前去,脸 上带着几分关心,像极了一个很合格的王兄。雁塞王看到木睚回来了,放下了手里的药碗站起来凑上前去,他似乎想把木睚往外引“皎月身子不好,咱们到外面去说。” 雁塞王的手臂已经到了木睚身边,就差推着木睚出去了。可是木睚却不走,他环顾四周,找了一个凳子拽出来,甩甩衣裳直接就坐在凳子上,俨然一副就在这说的意思。 “皇妹痛失爱子,实在可惜。也请雁塞王息怒,但是事情要处理清楚,雁塞王无需着急,坐着等一会。在当事人面前把话说清楚了才好。” (本章完) 真相大白 伤心之王 http://.biquxs.info/

即使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回想起木睚拽着自己的头发的事情柔荑还是会害怕,甚至她看到木睚之后已经开始手软。这份恐惧一直被柔荑藏在心里。 看到木睚嘴角的笑容,皎月似乎有预感,自己这次又惹错了人。 雁塞王在木睚面前还是把持着自己的脾气,对于木睚的态度他很是生气,也不知道这些天柔荑到底给他怎么洗脑的,让这个作为王的男人如此护着她“万朝陛下。你的人海害本王失去了孩子,本王给您面子没有责罚等您回来。您是不是也应该给本王的人尊重。皎月现在身体如此虚弱,你非要在这里戳他的痛处” “雁塞王,等一会。你不会后悔的。”,木睚的镇定自若让雁塞王微微有些疑惑了。像木睚这样的人,心思千百个弯,怎么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的柔荑,雁塞王发现自从木睚进来以后她脸上的表情就有一些不对劲了。 大巫师也看着雁塞王微微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让他稍安勿躁。 难道真的有事?雁塞王狐疑着坐到了木睚身边。那就姑且的等一等看看到底有什么花样! 不一会,屋外进来了一行人,贺兰负雪带这柯萨辛走进了屋子,还有那小太医被五花大绑塞着嘴给踢了进来。最后还跟着进来两个模样陌生的小侍女,但是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在王宫里打杂的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眼见人都来了,柔荑主动站出来主持事情顺一遍来龙去脉。 “三日前,也就是在陛下和大巫师离去的那日。下午的时候柯萨辛和王兄在草地上陪着小白狼玩。不知道为何皎月娘娘突然就出现了,皎月娘娘冲着柯萨辛姐姐而来,说的话极其嘲讽难听。但是柯萨辛却一直隐忍,皎月娘娘见言语不管用便直接对柯萨辛姐姐动手,拽着她来来回回摇晃,显然就是故意滋事。柯萨辛姐姐并没有反抗,她便自己直接摔在地上,假装做出是柯萨辛姐姐推她的模样。至于皎月娘娘为何要这样做,柔荑回去之后觉得十分奇怪,于是私下调查了一下,却查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柔荑走到了那被五花大绑的太医面前,一把将要他嘴巴里的布条撤了下来,只见那太医立刻痛苦求饶,柔荑咬着下嘴唇心里一惊很虚了抵着眼睛不敢看雁塞王。 “你说,是不是你诊断的皎月娘娘怀胎二月?因为碰撞流产?”,柔荑语气凶巴巴的,那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居然说不出来一句话,柔荑便又吓唬他“都到了这份上了,如实交代,本宫可以跟父皇求情饶你一条狗命。” “此话当真?”,一听说自己还能活下去,那太医立刻变了脸。好死不如赖活,他如此苟且却也让人看着感觉反胃 。 “那要看你配不配配合了,本宫是雁塞公主,万朝皇后,说到的自然可以做到,若是雁塞容不下你,本宫做主带你回万朝。” 万朝啊,多么陌生又熟悉的两个字,一听到可以回到万朝,那太医已经万分动容了。雁塞这里荒芜野蛮,他是自小在万朝长大的人,自然不习惯在这里。可是只要柔荑公主活着一天他就永远也不能离开雁塞,所以当太医听到柔荑咬带他回万朝,他激动地几乎是热泪盈眶。 “那你告诉本宫,皎月娘娘到底是几月怀胎?”,眼见鱼儿已经上钩了,柔荑便开始把话题往正路上牵引了。 太医瑟瑟发抖,他看了看柔荑,看了看木睚最后又看了看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皎月,狠狠心咬咬牙,索性全都招了。 “是是不足一月。” 此话一出,雁塞王倒吸一口冷气,自己两个月没有碰过皎月,那这一个月的孩子不用多想肯定不是自己的! 雁塞王瞪着双眼看向了皎月,而躺在床上的皎月已经气的心理已经气的不行了。男人果然靠不住。但是皎月又不好意思发作,脸上只能继续装可怜,楚楚可怜的双眼看向了雁塞王“陛下,你不要信他空口胡言啊。没有证据怎么能如此污蔑臣妾!若是顶着这样的罪名,臣妾还不如死了算了!” 确实现在只是那小太医的一口胡言乱语,“这么大的事情,可有证据?” 现在的雁塞王心中稍有动容,但是却还是更加偏向皎月,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这件事情若是穿了出去雁塞王的面子也不好放,尤其是现在万朝皇帝就坐在他面前,如此丢脸的事情他真的希望是那小太医空口胡说,心理自然而然的就偏向了皎月了。 像雁塞王现在就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柔荑把那身后不起眼的两个小侍女叫了过来,问其中一个“你可是洗衣院的宫女?” 那小宫女点了点头。 “皎月娘娘往常来月事可是总会有脏衣物送来?最近一次送来,是上个月还是上上个月?”,这本来是很隐私的事情,在男人面前更是不应该说,但是这就是搞清皎月有没有猫腻的重要证据。 那小侍女也是有些害怕的,虽然来之前柔荑已经事先跟她做了心理准备,但是毕竟是小人物,遇事难免慌张。 小侍女怯怯的说到“是是上上个月。奴婢记得很清楚,因为奴婢在洗的时候有一处没有洗干净落下了,皎月娘娘便打了奴婢二十个耳光。” 紧接着柔荑又问了另一个小侍女,这个许是有第一个开头,所以显得稍微比第一个大胆一些。 “你是掌管月事垫的宫人,每个妃子领取都是有数有记录的。那皎月娘娘上上个月是否 领取了东西?” 小侍女十分坚决的点了点头,“领了,本子上写的很清楚,而且垫子都是有数的,每个月底大总管都会检查核对,不会半分有假的。” “上上个月还来着月事,所以皎月娘娘根本就不是怀孕两个月,而宫里的人都知道,父王和皎月娘娘两个月前大吵一架,父王已经两个月没有在皎月娘娘这边留宿了,所以这还可不是父皇的,至于是谁的太医,你说,你这么积极的帮皎月娘娘隐瞒实情不仅仅是因为主仆情深吧?而且当本宫找到你的时候你居然想要逃跑,孩子不是父王的,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呢?” 事情已经显然易见了,太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他抱着自己的头一直给雁塞王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那天是皎月公主主动地!微臣实在是没法拒绝!时候发现皎月公主怀孕了,公主说这孩子是她的未来必须留着,微臣若是不帮助她欺骗陛下将来我们两个都要死!陛下饶命啊!微臣也是身不由己!” “你信口雌黄!你被人收买了!他们全都被人收买了!他们要害我!”,这时候的皎月终于变得激动起来,她的双眼涨红,怒瞪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她发狠的骂起来。突然从床上摔了下来,爬到了雁塞王的脚边,当对着雁塞王的时候她又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小猫,刚才那个母夜叉好像一瞬间就消失了。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这是臣妾和陛下的孩子!臣妾怎么会用自己孩子的性命赌博,柯萨辛怎么样都对臣妾无所谓,臣妾为何要害自己的孩子啊!这说不通!陛下你不能听信他们的恶言恶语!陛下你要看清楚为臣妾做主啊!”,雁塞王的手不敢动,他似乎想要去把跪在自己面前的皎月扶起来,看得出来雁塞王还是有些喜欢这个有些小脾气还任性的中原小丫头的。 但是面子上让雁塞王实在是过不去,末了雁塞王也是没有动,静静地看着那个太医,现在他已经有些不想面对所谓的真像了。 “两个月的孩子,可不是摔一下就掉了的。当时在草地上,没有什么尖利物品。在皎月娘娘大帐的后面本宫找到了这个药渣,叫其他太医看过了,这是堕胎药,想必也是这位太医悄悄给皎月娘娘的吧?不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陷害柯萨辛不惜赔上自己的孩子,还给我贺兰王室脸上抹黑。父皇如今证据凿凿,这人留不得。”。好一个心思细腻做事果决的柔荑!事情调查的如此清楚,就算雁塞王不想面对也必须面对。 大巫师恨不得为柔荑鼓掌,果然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当真认真起来可不是寻常人。 事情的真像已经赤露露的摆在面前了,柔荑痛哭流涕的抱着雁塞王的腿求饶哭泣,可是 雁塞王呆坐在座位上好像傻了一样。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痛心,令人惊讶的是雁塞王没有勃然大怒,明明之前仅仅是因为证据不足就气势汹汹,现在知道了真像反而变的如此安静。 雁塞王的心理应该也是很崩溃吧。他没有看向皎月,而是看向了木睚“陛下,这是你们万朝的公主,如何处理本王想听听陛下的意见。” 不过雁塞王倒是踢了一脚球,转头直接把这不仁义的事情交给了木睚。一来这皎月是万朝的公主,他不能责罚太过。而来他被带了绿帽子自然很生气,但是若是自己决定处理的太狠了,又怕万朝皇帝不乐意。所以雁塞王干脆把这件事交给了木睚。 “嫁出去为人妇了,就不再是我万朝木家的女儿了。嫁夫随夫,雁塞王怎么处理那就全都凭借雁塞王一个人的想法了。如何做做到什么度,朕丢不会插手。皎月自己应该也明白,木家从来都是感情淡薄只讲道理。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叫雁塞王面上无光,叫朕也面上无光。朕没有护着她的理由。”,这个球又被木睚一脚踢回了雁塞王面前。 他的神情更是如寒冬腊月的寒冰一样恐怖。金色的眼神微微看了一眼皎月,随即又不屑的轻笑起来,当真是得意而又无所谓她的生死。 “既然万朝陛下体贴本王。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皎月公主跟了本王也有两年了,要把曾经同床共枕的人杀死,本王实在是不忍心。本王就权当是她死了,以后雁塞再也没有皎月娘娘。请万朝陛下把她带回万朝吧。皎月总是跟本王说梦里想念万朝,送她回去,本王也算是了却了她的心愿了。也不枉费她浪费大好年华,陪了本王两年。”,说完之后,雁塞王便直接起身了,这样就要离开了,他不想再见到皎月,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可是皎月却惊讶了,雁塞王没有要她的命,居然就这样轻松地饶了自己?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让皎月的心理十分内疚,这个老男人除了丑陋年老对自己确实也特别的好,回想起之前自己耍小脾气,父皇有时候都会生气,可是他从来没有过不耐烦。 上次两个月前他们吵架,是因为皎月辱骂了雁塞王命硬克死了自己的王后。而雁塞王的原配王后是雁塞王永远不能提起来的伤痛,他勃然大怒却只是砸了屋子里的杯子然后便扬长而去。 回想起自己的额不懂事,任性胡闹。皎月开始后回来。原来他一直都在包容自己,是她没有认命一直在自欺欺人。 皎月哭着冲上前去抱住了雁塞王的腿,她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试图挽回雁塞王“大王!臣妾知道错了!都是臣妾以前不懂事!不懂得大王对臣妾的好!臣妾真的知错了!大王不要送臣妾回万朝!臣妾不想 回万朝了,臣妾想一直陪在陛下身边!臣妾记得陛下说等来年下雪的时候带臣妾去冰面玩冰,秋天的时候带臣妾去猎兔子。大王!臣妾朕的知道错了!大王您包容了臣妾两年的无理无脑任性刁蛮,求求您,再原谅臣妾一次吧!这事最后一次了!臣妾以后肯定好好跟着大王,给大王生可爱的孩子!大王!你不要赶走皎月!” 这次,皎月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只有这次,雁塞王室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她的。 雁塞王狠狠心,一脚把皎月踢开。“这次,本王真的不能留你了。” 为什么雁塞王会如此喜欢皎月呢?因为她实在是太刁蛮无理了,不讲道理只知道自己心里的感觉,但是偶尔也会漏出无比脆弱的一面,显得她又有几分可爱。上一次性格如此直率的女子,雁塞王记得那个人是他的原配夫人,他在皎月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所以才会如此偏爱皎月。 可是现在他明白了,那个人是不可能被代替的。而且皎月和她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她是爱着自己的,而皎月心理从来没有自己。 在路过那个太医的时候,雁塞王脸上一下子就黑了起来,他一脚踹在那太医脸上“狗东西,本王的人也敢碰。本王活埋了你!万朝陛下不介意吧。” 木睚含笑摇了摇头“朕说过,嫁来了雁塞,就不是万朝的人了。雁塞王请随意。” 心里的怒气总要有一个出口发泄,雁塞王大声的喊来了侍卫,门口的大汉瞬间就出现在屋子里。看着那被五花大绑的太医躺在地上好似一条蚯蚓在蠕动,他的身下似乎湿了一片,这样就被吓得尿裤子了?可惜了皎月居然被这样的男人碰了。 “先把他管不住的东西给本王割了,当着他的面喂狗。再把他倒吊在树上,等人快不行了就放下来拔了他的指甲,有什么没试过的刑罚全都上,但是人得活着,最后把他活埋了。”,这种人怎么处理都不觉得过瘾,好在雁塞不仅仅有大巫师,也有鬼师,顾名思义鬼师就是能把你折磨的像鬼一样的人物。绝对能让你活着见到地狱是什么样子。 “大王!你杀了臣妾吧!不要让臣妾回万朝不要让臣妾落在木睚手里!大王!求求你了!杀了我吧!”,一想到以后要罗唣木睚手里,皎月已经知道自己的未来能多惨。 别看现在木睚脸上毫无表情,肚子里肯定好多坏事等着施加在自己身上。她若是跟着木睚回了万朝肯定是生不如死。 雁塞王的脚步顿了顿,他似乎犹豫了,好像心软了。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贺兰负雪却说了一句话“父王,母后已经走了很多年了。” 正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雁塞王彻底清醒了。他沉默着走 出了大帐,是的,她已经走了很多年了,是自己执念太深罢了。 曲先生的旧账,柯萨辛的新账。木睚笑着看向皎月,只是脸上的笑容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柔荑,找人看住了,别让她死了。”,大巫师上前吩咐,不用木睚说她就知道木睚要做什么,这个女人也确实可恶,这是她应有的报应。 而且大巫师虽然总是吃木睚身边的任何女人的醋,却从不吃柯萨辛的醋,因为大巫师清楚,柯萨辛是帮助木睚勇敢起来的人,在木睚心理她好像是姐姐或者母亲那样的形象。 (本章完) 最好归宿 留情草原 http://.biquxs.info/

这次皎月千不该万不该对柯萨辛下手,无论是谁都帮不了她了。 木睚走到了柯萨辛面前,伸出手却又慢慢收了回来,他应当是想摸摸柯萨辛的双眼,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柯萨辛抚摸自己的金色双眼一样。 但是木睚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和柯萨辛亲近。 既然决定要让柯萨辛离开自己,就不能再继续让她留恋。 “没有受伤吧?”,虽然是一句不痛不痒的问候,但是柯萨辛还是甜甜的笑着十分感动的看着木睚,她摇了摇头一如既往的温和。 “回去好好休息,朕和大巫师还有些事情没有说完。贺兰王子,劳烦你照顾柯萨辛了。”,即使贺兰负雪让柯萨辛受了无妄之灾,但是经过这次事情木睚知道了贺兰负雪的心意,他当真是喜欢柯萨辛的。 贺兰负雪点点头,万分感激的看着木睚。 带着大巫师木睚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大帐,进了屋之后木睚一个转身一把将大巫师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他把大巫师抱得特别的紧,把脑袋埋在大巫师的颈窝。 “朕,终于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了,这次朕坐到了,朕什么也没有失去。朕赢了,以前的选择都没有做错是么,你告诉朕。” 他脆弱的好像一个孩子,因为曾经失去了太多所以什么都看得很重,什么都觉得是自己的错误。 大巫师轻轻的点了点头“你的选择从来没有错。” 也是从这一刻起,大巫师做出了决定,她会作为大巫师陪伴木睚直到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那一刻。 无论任何事情,都不会离开他半步。 绝对。 在雁塞的日子结束了,洋洋洒洒一行人变洋洋洒洒的离开了。 但是来和去之中也有一些不同。 珂萨辛曾经说过要陪伴木睚一辈子,但是她突然意识到木睚有自己的人生,现在的他足够强大,已经不需要自己再处处小心翼翼的爱着他了。 就像大巫师跟她说过的,珂萨辛应当学会为自己而活。 在离开的那天晚上,月色美丽,珂萨辛坐在半坡上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满天的繁星。世界如此之大她又应当去哪里呢,还是跟木睚回到万朝去?可是她心里知道那不是她的归宿。 贺兰负雪慢慢的靠近,但是他只是远远的看着珂萨辛不敢随意上去打扰。 珂萨辛是有功夫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身后有人呢?“在身后看着我,我都怕了。过来一起坐吧。” 黑夜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的朝着珂萨辛靠近,贺兰负雪的脸庞在月光之下渐渐浮现出来。“你发现了啊。”,他挠着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坐在珂萨辛 身边却也保持了应该有的距离。 “我也是有功夫的人啊。再说了你这双眼等着我看,都觉得背后发凉了。”,说着珂萨辛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笑起来几分灵动可爱。 看着他贺兰负雪也开始紧张了,双唇轻轻的珉起来,心里的话一直藏着不敢说,但是他害怕这次不说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管她答不答应,贺兰负雪觉得自己的这份心意还是一定要说出来让珂萨辛知道的。 这一走,万朝雁塞千里距离,什么时候再见就不知道了。万一回去之后她这样好的姑娘肯定会有其他男子喜欢,越是这样想贺兰负雪就越是不安越是蠢蠢欲动,想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珂萨辛,即使是被拒绝了,他也不后悔。 贺兰负雪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话,你若让他上山打狼他肯定头也不回就走了。可是让他跟姑娘说话,他却迟疑了。 “你……觉得雁塞好么?喜欢草原么?” “挺好的,很喜欢。子自由自在的,很让人向往。”,珂萨辛知道贺兰负雪舍不得自己,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心里确是开心的,她如此精明的人如何不懂?只是自己不想说在装傻罢了,她已经很久没有作为一个小女人来跟男子说话了。 “那……你有喜欢的人么?” “没有。”,贺兰负雪挑起了珂萨辛的兴趣,她支着自己的下巴嘴角含笑眼睛笑的弯弯的看着她,认真无比。 “师傅说,人要活出自己的生命。一直跟在陛下身边,你不会感到寂寞吗?” “偶尔也会。我正在想,是跟陛下回去,还是趁着这次机会离开。我怕回去了便再也不舍的走,也怕走了便没有地方去。我就是一片落下的叶子,没有什么地方是想去的,没有什么人能陪伴我。在陛下身边或许我还能做一些事情感觉有人需要我。”,自己这一生,珂萨辛发现好像从来没有只身一个人过。 离开沙匪之后大巫师便带自己去了花楼,哪里更是热闹无比整日日来人往。后来跟着木睚,身边好些人,虽然她忙碌却也觉得很幸福。 真正的孤身一人到底是什么滋味呢?珂萨辛难以想象也觉得无法接受,那该是如何的不安啊。 “你不会无处可去的!也不会没有人需要你!珂萨辛姑娘!我知道跟陛下比起来我不够好,但是……我喜欢你!你不要着急答应!也不要着急拒绝!我只是……想要你留下来。”,看到珂萨辛如此落寞,贺兰负雪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急得满头大汗,慌张的跟珂萨辛表白,他的心里很温柔可是嘴巴很笨,但是在珂萨辛看起来却有些可爱。 “我留下来做什么?我又为什么要留下来呢?”,珂萨辛歪歪脑袋,她是不是也有一些喜欢 这个看起来孤傲高大,其实内心无比单纯善良的人呢?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留下来……留下来做我的爱人!草原很大,我可以陪着你到处玩,我可以给你最漂亮的大帐,我可以给你找最好的首饰。我当真,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子。我害怕你跟陛下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万朝那么多男子,你如此美丽善良的好姑娘我怕你走了就会被别人抢走。所以,如果你想要换一种生活方式,请给我一个陪伴你的机会。”,大男子汉的,有话就要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贺兰负雪想着,反正已经开口了,那就说的清清楚楚不要让自己后悔。 珂萨辛的目光忽明忽亮,她的金色双眼在夜色之中好似美丽的萤火虫,她轻轻的笑起来,视线却看向了远方的草原“大巫师教出来的人都无比聪明,就你笨嘴笨舌的。” 完了,贺兰负雪心中一顿失落,他直到自己不够好,或许这就要被珂萨辛拒绝了,第二次他开始后悔小时候没有跟着大巫师好好学习。 “不过,花言巧语我听的多了,你的简单真情最打动我。那我就试一试过自己的人生,不过你要好好照顾我哦。没有人照顾,我会慌张的死掉的。”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珂萨辛允许自己任性一次。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对是错,但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发自内心的选择。 当沙匪是别人帮她选择的,去花楼是大巫师帮她选择,留在木睚身边也是因为大巫师的嘱咐。 幸福来的突然,贺兰负雪听着这一切好像美好的不太真实。他双眼死死的盯着珂萨辛,兴奋的语无伦次,最后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一把将要珂萨辛抱了起来。 夜色之中他抱着珂萨辛在草地上转圈圈,他笑着欢呼着,好像找到了世界上最宝贵的玛瑙宝石。 而珂萨辛也没有推开贺兰负雪,尝试着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 原来可以依靠的感觉,这样舒服。 珂萨辛的离开让木睚又为她开心又为自己难过,万朝的队伍离开的时候珂萨辛没有送木睚,她知道,她要是多看木睚一眼没准会反悔会放不下他。 当那长长的队伍消失在草原的地平线之后,珂萨辛才敢站在高高的角楼上轻生的跟木睚说一句“一路顺风,陛下。” 这一次得到了爱人,失去了亲人。 倒也算不上失去,珂萨辛活出自己的人生,这是木睚一直以来都想看到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应该为珂萨辛开心,但是情绪却控制不住的变得低落。 一想到以后身上再也没有珂萨辛做的香囊,看书的时候也没有踏轻轻的为自己研磨,甚至再也没有那个在下着大雪的冬天蹲在大门口抱着衣裳不穿等自己回来为自己轻轻披在身上 的姑娘。 这些年,珂萨辛处处照顾自己,她沉默着付出,只是木睚渐渐习惯忘了感谢她。 他的好姑娘啊,一定要幸福啊。 “贺兰负雪是个很好的男子,他护着珂萨辛你不必担心。”,大巫师看着马车里的木睚情绪有些失落,这些她可以理解,她温柔的安抚木睚,只希望他快一些从失落不习惯里面走出来。 “朕知道。只是有些担心罢了,好像失去了自己的影子,总觉得身边空落落的。” 大巫师一把将木睚的脑袋掰扯过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环绕着木睚轻声安慰“你还有我啊。我比珂萨辛要黑多了,会是一个很称职的影子。” “忘仙,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活下去。”,木睚靠在大巫师的肩膀上,这个事情他之前反反复复的想了很多次,但是从来没有跟大巫师提起来过。 经历过上次的三天之行,木睚却想吧这件事情提上日程。当你第一次品尝到阳光的温暖,就再也无法忍受黑暗的阴冷潮湿了。 “换一种生活方式?怎么你不想在地上活着了?想上天了?”,大巫师打马虎哈哈一笑,隐约之中他猜到了木睚的意思。可是她不想说,因为这件事情实现的可能性太小了。 “朕可以随便给你找个爹,给你换个身份。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的进宫陪着朕了。朕让你做皇贵妃,没有人能欺负你,葇夷那么善良她不会找你麻烦的。”,木睚说着,脸上已经开始出现了甜美的笑容,似乎已经看到了大婚之日她穿着凤冠霞帔的模样了。 但是大巫师却摇了摇头“为什么要做你的妃子?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想见你就见你,想什么时候见你就见你,没有人管我没有人敢说我的不是。若是当了你的妃子,见你就要过好几道关卡,若是你喜欢我整日跟我在一起大臣就会说我祸国殃民。而且进了宫就再也出不去了,你知道我喜欢四处跑四处玩,我会憋坏的。更重要的是我不会变啊,若是二十年以后你都变成老头子了,我还是十八岁的少女,他们又会说我是妖精。你说说这么多事情,我为什么不做我的大巫师要当你的妃子?再说了,妃子你可以有很多,但是大巫师只有一个。我还是更喜欢做孤品。” “你这样一分析,好像确实是有道理的。”,方案立刻就被大巫师给拒绝了,木睚显得稍显有些落寞起来,其实他心里还是很介意自己不能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陪在自己的身边。她在自己身边耗费了这么多年,而自己链这简简单单的都给不了她。 似乎他一直都没办法给心爱的女人一个名正言顺的地位,比如曾经的珂萨辛,比如现在的大巫师。这让木睚难免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当皇帝真的 是很难的事情了。 “可是就让你这样名不正言不顺陪我在我身边。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木睚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但是他在大巫师面前展现了太多的无助,而大巫师希望木睚永远是无所畏惧的君王。 “怎么名不正言不顺了。我是你的师傅,是通鬼神知生死的大巫师。名气大的很,跟在你身边是辅佐君王。你不要总是想这么多。”,摸着木睚的脑袋,大巫师突然发现他的发丝之间已经生了一根白发,究竟是什么样的愁苦让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人早生华发? 悄悄地掐着根大巫师一把把那白发摘了下来赶快丢掉。木睚身体微微颤抖感到疼痛,大巫师便打马虎“哎呦,不好意思哦。手镯挂到你头发了。” “我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吗?早知道当初就不给你买镶嵌金银的了,找个纯玉的镯子好了。”,他轻轻一笑,从大巫师的肩膀上做起来。反手却把大巫师的脑袋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木睚,不要总是担心我。我很好。能陪在你身边我感觉很幸福。我都活了这么多年了,那些东西我是不在乎的,我唯一在在乎的只有你。”,这些肺腑之言若是放在以前大巫师是羞耻于说出来的。 但是现在不同,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这可能就是木睚给自己的勇气吧。 他点了点头,不在说话,也许是美梦落空,也许是人生不得已。 队伍不敢慢悠悠的前行,仅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也就回到了万朝。 这次去雁塞不仅仅让葇夷的心情彻底变得很好,木睚也和雁塞王表达了自己向往和平的心愿。因为之前对长延发兵,他怕雁塞王会觉得万朝对雁塞也有意思。 其实木睚也不是没有想过,以现在万朝的国力硬生生打个四五年完全可以把雁塞打垮。但是他不想这样,他更想百姓安居乐业,更想天下太平,每个人都可以跟自己喜欢的在一起。 希望这大好河山不变,她还是可以到自己喜欢的地方去玩耍。 回到万朝之后正好科举考试也结束了,李清如的成绩也出来了,出乎意料她并没有拿到前三甲的成绩。 本以为凭借李清如的才学塔的成绩应该是不错的。不过这样也好,木睚就不用烦恼给李清如找官位的事情了。 落榜的李清如似乎显得并没有那么失落,她努力过了,也看清楚了,以后的人生或许才是她真正想要的人生。 回来之后方舟长公主特地来找过木睚,说是自己年纪大了管理书院稍显力不从心,想要一个副院长,人选自然是已经定好了,非李清如不可。这事情无关紧要,权当是卖方舟长公主一个人情,木 睚没有太多的犹豫,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现在就看李清如愿不愿意就职了。 李清如的文章木睚拿过来看了一下,惊世骇俗。难怪朝廷之中的大臣不会让她通过,这女子当真有才华,只不过是生不逢时,若是大巫师看到她这文章肯定会忍不住对这个小女子刮目相看的。 她的想法很先进,只是现在他们这些没用的男人跟不上她的脚步罢了。 方舟长公主回去之后确确实实问了李清如是否愿意成为自己的副院长跟她一起管理莹冠书院。可是李清如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 她知道师傅是为自己好,担心自己的未来。可是她的未来自己已经想好了。 “我自小就在深院里长大。现在我想出去看看。”这是李清如和方舟院长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再某个不知名的夜里,李清如收拾了行囊留下一封家书,从此消失在了众人的眼里。 (本章完) 告别皇宫 故人安好 http://.biquxs.info/

木睚却为她感到高兴,以她的才学和眼见应当看到外面更加广阔的世界。 可是李清如的不辞而别却让方舟长公主十分难受,她心里责怪自己,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让李清如选择这条泥泞的道路。 方舟长公主曾经找过看卷子监考的两个老臣,百般嘱咐一定不能让李清如通过考试。到时候她就可以把这小丫头留在自己身边好生照顾,官场沉浮,她进去了一定会受伤。 所以两个老臣才和两个新臣子争执不下,最后李清如确确实实没有上榜。 木睚知道以后也就全当做不知道,女人的事情一定要少掺和才可以。 从雁塞带回来的不仅仅是一个大巫师,还有一个麻烦精皎月,对于这种女人木睚是从来不会觉得麻烦。 他并没有把皎月安排到太远的地方,嘱咐常宫人把她送到了最脏的地方去刷马桶,叫人特别照顾。 仅此而已。 这不就是皎月日思夜想的事情吗?木睚觉得自己真是的无比体贴善解人意了。 大巫师知道以后再一次感叹木睚当真是个整人精。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他会找到你身上最痛的地方掐,让你疼的痛不欲生却不让你一死了之那样简单。 听说皎月公主刚开始会哭闹会罢工,说自己是公主骂那些太监宫女,但是挨了几顿打之后似乎就开始认命了。自杀过几次全都被木睚专门派过去的人给救了下来,当真是活受罪。 另一方面让大巫师震惊的人是宫里的陆妃娘娘,别看进宫之前陆燕南心思善良单纯,但是进宫之后好戏就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不仅仅变得十分温柔十分善解人意,而且变得十分善妒忌。 宫里有名分的女人一共只有五个人,除了柔荑是皇后她不敢碰剩下那三个妃子多多少少都被她欺负过。 大巫师感慨这后宫当真是个大染缸,怎么一个好好的女子进来之后立刻就能变一个人呢? 让陆燕南心中不爽快的原因有一个,那就是她自打进宫以来陛下居然一次都没有在后宫之中留宿过,他好似把这新来的四个妃子当做空气,完全忽视掉。偶尔白日过来坐坐便走根本不会留宿。 而且木睚不仅仅是不在一个妃子的宫里留宿,他是不再任何一个妃子的宫里留宿,唯一会过夜的只有皇后宫里。 这几个妃子也不知道跟谁抱怨去,后宫里没有太后什么事情都是皇后一个人说的算。有时候她们也想过去跟方舟长公主说说这件事情,可是方舟长公主一项不管后宫的事情,更不会管皇帝在不在你宫里睡觉。 有一次她们抓到了方舟长公主说起这件事,那老女人轻蔑一笑,“抓不住陛下的心,你们就多想想办法。 陛下的心又是本宫的,本宫管不了,也不该管。” 于是她们就只能在宫里说一些风凉话,说是皇后看起来清纯善良,实则霸占皇帝不让他到任何女人宫里留宿。 而现在的柔荑完全不把这些小家雀放在眼里,只顾着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从雁塞草原回来之后他看不到柯萨辛了,有时候吱吱呀呀的会指着金色的东西找柯萨辛,好在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转移开,柔荑自己照顾着这个孩子时而也会思念柯萨辛。 但是一想到柯萨辛若能跟哥哥在一起变成他的嫂子,那是亲上加亲的事情,她总归是要去追逐自己的幸福的。柔荑也是打心眼里为柯萨辛感到开心。 至于为何木睚从来不在妃子宫里留宿,这件事情只有大巫师和木睚知道为什么。 御书房里大巫师十分散漫的躺在一边的软塌上,因为走了好些日子木睚的公务可以说是堆积如山,整整在这里坐了五日批折子到现在还有一半没有批阅玩。 “大小事情都要朕批阅,这些大臣是不是故意找麻烦?”批了半天了,木睚的脾气上来了,显得稍微有些不耐烦了。大巫师歪嘴一笑,吃着面前果盘里面的葡萄,她的日子过得可轻松啦。 “不是给你找麻烦,是都想让你注意到他们。这样才有上升的空间,一向如此,帝王总是辛苦的。” 木睚拿起一个折子,看了两眼丢在一边,又拿起一个看两眼又丢掉,拿到第三本的时候他终于彻底发火了“这些大臣怎么回事?就连朕不再后宫留宿都要管!” “木家一向子嗣单薄,大臣担心这万朝没有哦继承人是很正常的。虽然你现在膝下已经有了长盏,可是皇家若只有一个孩子未免实在是太不保险了。万一出了什么病,出了什么事情那不是后继无人了?你这辈就剩下你一个,万一你老了以后长盏有意外,谁来继承这万朝江山呢?”,大巫师显得格外理智,分析的头头是道,这次回来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发脾气或者胡乱吃醋了。这倒让木睚觉不太习惯了。 “朕又不是木家人,我生有什么用?长盏才是木家的孩子,有他就够了。朕看柔荑把他照顾的那么好,肯定没问题,前几天学走路在地上摔得鼻青脸肿,擦擦眼泪自己就能站起来,朕看那孩子皮的恨,活到八十岁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倒是轮到木睚任性了。 他就是不想碰那些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跟她们说说话假笑一下就已经觉得很累了,实在是不想再干其他事情了。可能是这些折子把木睚的脾气磨得越来越暴躁了,他回想起自己之前总是对姑娘暧昧的笑,若即若离的勾引人家,那时候的自己可真是十分厉害。 “你不是木家的人,人家大臣可不知 道。说出去也没人信,你是万朝的皇帝怎么可能不是木家人?我看你不是挺喜欢往回来带女人的么?一次性娶了四个多舒服,还有那跟着你从瑟金回来的宫小姐。哎?怎么回来之后没看到宫小姐,人家当时可是上了你的马车。那么多人看着呢。”,一说到这件事来大巫师突然语气就变得不是很善意,想让一个女人彻底不吃醋,除非她已经不爱你了。 这件事情大巫师还是耿耿于怀。 木睚很久没有打翻醋坛子,乐在其中,心情一好突然又能多看两本折子了“上车是上车了。只是刚出城朕就把她丢下去了。不喜欢的女人带回来做什么?朕本是不不想理她,但是她不知好歹威胁朕,没辙了才让她上车,为了让她永远替朕保守秘密,朕把她做成了第二个师先生,还派了人照顾她一辈子,朕这算不算是做一件好事了。” 他语气淡淡,还略带几分得意。大巫师却背后猛生寒意,木睚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要更加很绝。 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大巫师却没有表现出来“常宫人年纪也大了,你要让人家跟着你到什么时候,前些日子在我瞧着他忙的都直不起腰来了。” 趁机赶紧转移话题,大巫师试图忘记木睚刚才说过的话。她不想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跟木睚吵架。 那女子虽然可怜,但是也是太过执念罢了。可是追根究底这还是木睚的错,一念之间,一面之缘耽误了一个姑娘的一辈子。 可怜她没有哦师先生那样好运,有自己送她毒药给个痛快的离去。 “他伺候父皇这么多年习惯弯腰了,这是下人应有的姿态,直不起腰来不是什么大事。他习惯了,体态已经形成那副模样了。” “你” 在床上半摊着的大巫师突然坐起身子来,看样子是准备和木睚唇枪舌战一场。 “朕知道常宫人年纪大了,应该好好休息了。看他带出来的徒弟也能用了,这个月过了就准备让他出宫了。城边上朕叫人给找了一处宅子,风景好风水好,而且曲老管家和詹王府的老管家也在,三个老头放在一起挺不错的,安心养老了。每个月都有人送钱送吃食,照顾的可好了。两个老人家也都是好人,不会嫌弃常宫人的身份的,之前也派人送信去问过了,朕都打点好了,没想到吧。” 大巫师听着微微一愣,确确实实是没有想到。本以为木睚并不把常宫人放在心上,而且提防着常宫人怕他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结果居然这么早就安排的这么好这么体贴。 这算是最近这段日子里大巫师听到的最好的一件事情了,她从床榻上爬了下来扑到了木睚的悲伤,从身后在木睚的脸颊上轻轻的亲吻了一口“就知道你还是念旧 情的,常宫人以前帮了你我那么多,能有一个好的结局是应该的。他辛辛苦苦操劳了一辈子,应该歇息了。” “那朕什么时候可以休息,朕觉得这个皇帝已经做够了。咳咳咳”木睚突然咳嗽了起来,大巫师直接越过他的身子把他的手抓了起来想给木睚把把脉,这些日子木睚似乎总是咳嗽,而且面色不太好,本以为是因为这些天看折子太累了所以才脸色不好,但是现在大巫师却觉得事情并非如此。 木睚似乎有意不让大巫师给自己把脉,赶紧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他转手把身后的大巫师捞鱼一样的捞到自己的怀里,抱着她二话不说直接亲了上去,大巫师已经习惯了木睚这样霸道的兴致,他把自己亲的晕乎乎的一时之间想做的事情也忘记了。 亲热之后木睚习惯性地还是要说一些很甜的话,好似以前吃那么多小甜点全是为了现在说甜言蜜语而准备的“没什么事情,就是昨天夜里着凉了,最近天气凉了,吹到了。吃药也没什么用,但是吃你朕就觉得好多了。” “胡言乱语!”,大巫师羞红了脸,挣扎着从木睚的怀里跑掉了。在木睚的御书房里大巫师从来都是穿着小女儿家的衣服,灵气无比。 现在的她有什么事情直接就跟木睚说,绝不自己随意做主,免得又像前一样让两个人心生隔阂。 大巫师不理木睚了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又从可爱的小女子变成了大巫师走出了御书房,木睚倒是也不管她让她随便走。因为他知道大巫师出去玩玩,玩累了玩够了自己就会回来了。 既然想养一只野马你就要尽量保持她的野性,不然把她养成了家畜那就没有意思了。 当她离开之后,木睚这才烦放开了嗓子咳嗽两声,他确实觉得自己身子不如往日。可能是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累了吧,记得以前自己身子也不好,喝药已经成了他很普通的日常。 离开御书房的大巫师去找了常宫人,难怪这几天她没有太看到常宫人在木睚身边伺候,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小宫人。可是人换了桌子上的额摆放和那些木睚习惯的小癖好都没有改变,看得出来常宫人把徒弟教的很细致。在皇帝面前行走的人一上来就要让皇帝用的得心顺手,他没有机会成长,独当一面是他必须面对的事情。 找到常宫人的时候他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零零碎碎的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本来宫人离开皇宫不能带走太多东西的,但是常宫人在宫里伺候了三个皇帝,他要带走什么也没有人敢管他,而且他还不是被逐出宫的,而是陛下体恤他让他出宫去养老,这是何等的荣耀。 正常的宫人一辈子直到死都会在宫里,死了之后随便用草席裹起 来送到乱葬岗去,这一辈子就算是结束了。 常宫人听到了身后有动静,转过头去,发现大巫师好像一只懒洋洋的大乌鸦一样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收拾的这么干净,有不少之前的东西吧。”,她坏坏的笑着,十分轻松自在,这大巫师总是说一些俏皮话叫人难以为情,但是一笑了之。 常宫人完完全全是把大巫师当做自己的同龄人,看到这个老朋友他眼里还有些湿润了。 “走之前总想着再见见大巫师,这以后不在御前行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大巫师了。”,放下了手里的活,常宫人赶紧走到屋子门口把大巫师请了进来。 只是这屋子里也没什么东西了,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平日里常宫人也没有什么东西,有些都是先帝赏赐的,他把东西全都铺在床上想要挑一些带走回去了也有一个念想。可是看来看去却发现什么也舍不得。 “老奴这屋子实在是空荡荡太简陋,大巫师不要嫌弃。”,常宫人请大巫师落座,但是大巫师却直径走到了那摆满了东西的床榻面前。 随手拿起一个小物件,是一个核桃刻的小挂件,不值钱却很好玩很珍奇。 “这是跟陛下去汴州城的时候陛下赏赐给老奴的,是街上手工艺人卖的,陛下瞧着好玩,买了俩,一个赏赐给了老奴,一个自己留着玩。” 看了看,确实是精致的小东西。大巫师小心翼翼的放下,又拿起了一朵花干。 “这是二十年前,陛下自己种的茉莉花,秋天到了快要开败了,先帝就摘下来最后一朵叫老奴做成花干放着,留个纪念。老奴做好了,可是先帝事情太多了转眼就忘了,老奴也就替先帝留下了。” 这些物件,有珍贵的物件,有普通不起眼的小物件,可是常宫人却全都如数珍宝。 大巫师觉得心里暖暖的,拍了拍常宫人的肩膀“都带走吧,留下来也不会有人珍惜,不如就放在珍惜它的人身边。常宫人无需担心,有我在没有人敢检查你的东西。” 跟大巫师的交流其实仅仅限于陛下有急事召见大巫师或者一来二去的碰面,两个人算不上朋友,却也十分敬重彼此。常宫人心理大巫师是个不守规矩的放荡人,但是却为人自在十分快乐。而他是一个活在条条框框里面的人。 “多谢大巫师。老奴多谢大巫师”,常宫人悄悄地抹着眼泪,一想到就要离开皇宫了,虽然陛下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去除,但是还是有些不舍的。毕竟这里是他呆了五十年的地方,十岁入宫跟着陛下,伺候了三个皇帝。 没想到他也有走出宫门的这一天。 “无需言谢。出了宫若是有事情尽管派人找我,找陛下。宫外的生活常宫人怕是 会不习惯,不过跟常宫人同住的两位老管家人都很好,相信常宫人应当会跟两位老管家过得很好。宫里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出去了就不要再提,知道了么常宫人。”,这是大巫师对常宫人最后的叮嘱,他暗指的就是木睚的身世。 这常宫人在宫里这么多年,察言观色自然是懂得。他抿着嘴点了点头。 “多谢大巫师提点,老奴出了宫一定闭紧嘴巴。权当这里的事情是一场梦,全都忘掉了好。” 大巫师满意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任何人都不该有太多的羁绊,只要彼此过得好,就够了。 常宫人离开宫里的那一天,皇帝亲自派了马车送他半夜离开。他带了好些东西,大巫师知道,那是他一辈子的记忆。 伸出手,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和那被小偷皇帝偷来的桌子。 物件就是有这样的魔力,看到就会让你想到送你东西的人。 即使他不在身边了,睹物思人,也会想起曾经的快乐。 (本章完) 尘埃落定 平淡如水 http://.biquxs.info/

那天是个阴天,昨日还是晴空万里。今天却变了天,人也是,昨天还又哭又笑的坐着马车出宫,对宫外的生活无比向往,而今天却突然传来了噩耗。 常宫人在昨天夜里出宫的马车上,身亡了。走的时候面色很安详,甚至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是那样随和的一个人啊。 想着这位老友时隔几十年第一次出宫,到了宅子里肯定会不太适应,大巫师便比常宫人提前一天出宫去到宅子里跟两个老管家打了招呼,准备晚上在宅子里迎接常宫人,毕竟活到她这个年纪老友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大巫师见过很多人,他们都是半好半坏,每个人都有阴暗面。但是大巫师却没有见过常宫人贪婪或者狡猾的模样,他永远都是那样善意的做事。 但是没想到他终于出宫了,却没有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便去找先帝了。 不知为什么大巫师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事是木睚做的。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大巫师连夜找了棺材给常宫人安排身后事,至于埋在哪里她还要等见过木睚之后才能决定。 打心里大巫师是希望常宫人能够和葬在先帝皇陵山下,这样他就能陪着先帝了,也算是了却他一桩心事。 上过早朝之后木睚为事情而烦恼,那些大臣还是没问没了的让木睚多生孩子。这让木睚当朝发了火,把那些大臣狠狠地呵斥了一顿“朝中事情尚且没有解决清楚。还有空管朕的床榻之事?整日如老妇人七嘴八舌,谁若再在朝堂上提起后宫子嗣之事,朕就要了他的脑袋!” 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木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鸣,为了女儿的幸福,为了木睚能对陆雁南好一些,陆鸣几乎已经成了木睚的傀儡,事事顺着他。 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大巫师才进宫去找木睚对质。像往常一样他无需通报,长枪直入,宫人见了大巫师都已经习以为常。 进了御书房,木睚像往常一样坐在那金色的座位上批阅折子,明黄色把他包围起来,那双金色的双眼显得也就不是那样突兀了。 “大巫师回来了。”木睚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大巫师,只是从气氛之中他似乎感觉大巫师的心情不是很好。这小女子又如何不开心了?出去走一趟回来就换了一张脸一样? 但是木睚没有太在意,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折子,好似当了皇帝之后除了吃饭睡觉木睚就在看折子,怎么想都以前好日子过多了现在还债呢。 大巫师把屋子里的宫人全都撵走了,又把门给关的严严实实的。这才放心大胆的走到了木睚面前,她站在桌子的另一头和木睚对峙“是你做的么?” “做什么?朕什 么也没做,整日就在这看折子可老实了。” “他那么好的人,你为什么就是不放心不愿意放过他呢?手段阴狠,但是心肠不能如此歹毒啊陛下。”,大巫师越说情绪越发的激动,她甚至连面具都没有摘下来,就是怕木睚看到自已以后她不争气的哭出来。 “你说什么呢?心狠手辣不是你教朕的么?在说,纯真善良能做到这个位置上么?朕坐在这里脚下踩了多少人的命,你不是应该比朕还清楚么?”,因为不知道大巫师到底在说什么,木睚随意地顺着他的话说,表现的好似无情的君主一般。 这是木睚一贯的说话方式,他越是放松越是想把你气个半死,但是仅仅是因为逗你好玩罢了。 不巧的是大巫师现在正在气头上,把玩笑当成了真话,怎么听都觉得木睚是承认自己杀了常宫人。 “不曾想你会变得如此冰冷,陛下的心到底是什么做到,怎么隔着如此温热的血肉却还是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在这一瞬间,大巫师觉得自己做错了,他本可以做一个很善良的孩子,都是自己循序建有才让他变成了今天这模样。 若是多年以前她不想着复仇不想着下这天下的大棋局,木睚会不会就不是现在的木睚,他会活的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木睚这才放下了手里的折子,看着大巫师落寞的身影,即使不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木睚都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时候木睚的语气才稍显有些温柔起来,不似刚才那样玩世不恭。 “常宫人死了,他坐着马车出宫去,甚至都没等到下马车就死在马车上了。他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你说他这么好的人,为何你要置他于死地。外面的世界他一眼也没有看到,白白让他开心一场,当真是我的不该。” 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始有终的,大巫师觉得常宫人的死跟自己脱不开关系。 欠下的债早晚要还,只是不知道以什么方式,让你用多大的代价偿还。 听到了常宫人的死讯,木睚的眼神之中划过一丝震惊,他握着折子的手微微一顿,好像也有几分慌张,他低下头故作淡定但是深情已经出卖了自己,“你以为是朕杀得常宫人么?” “不是么?” “朕若是解释,你会相信么?” “只要你说不是你,我就相信。”,兴许是木睚眼中的震惊和一丝丝遗憾让大巫师又开始重新反思了,看木睚的样子他似乎并不知道常宫人的死讯。 木睚一直以来只有一点不会变,那就是他敢于承认。他自己做的事情即使再残忍再血腥也会如实坦白全部放到自己身上,若是他说自己没有杀常宫 人,那便是真的没有下手了。 这一点大巫师还是清楚地,木睚有值得自己相信的理由。 她之所以怀疑木睚,只不过是因为前些日子说宫家小姐让大巫师心中隐隐有些恐惧。木睚就好似睚眦,真实的睚眦必报,宫家小姐仅仅因为威胁他嘴巴不严实,就被木睚做成了人彘。 当年在金鳞殿里欺负木睚的五个人到现在只剩下一个昭思还活着,他的复仇是长远的,是风平浪静之下的惊涛骇浪。 那常宫人知道如此天大的秘密,大巫师下意识的以为木睚也不会留他的活口,所以一时多疑才会怀疑木睚。 毕竟这事做的很像他的做事手段。 木睚微微叹息,心理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委屈“若是当真要常宫人的命,朕便不会安排他出宫。浪费时间。在宫里动手,不是更方便么?非要搞到宫外面去,何必呢。就像对待洛嫔一样,人之将死朕一定会对他们百般温柔,像是这种给了希望立刻毁灭的事情,出了某些罪大恶极人以外朕不会做。” 这解释听起来十分的合理,大巫师也的情绪也稍微降了下来。自己无凭无据就跑过来怀疑木睚,确确实实是太过分了,木睚也是人,被自己冤枉被自己想象成坏人心里也会难受吧。 大巫师觉得鸡现在是越活越回去了,脑子一天比一天差,做事业没有以前严谨了,感情确确实实会干扰人的思考方式。 底下自己的脑袋,大巫师想着怎么跟木睚解释,心里五味陈杂。木睚无奈的叹息,放下了手里的折子慢慢地从座位上走了下来,站在大巫师面前,他轻轻地把大巫师抱在自己怀里,摘下她黑袍的兜帽,手指穿插在她的秀发之中,轻轻的挠着她的小脑袋。 “有什么事情你能直接过来跟我说清楚,我很开心。没有一锤子把我定死,也给我足够的信任。这件事情确实突然,对于常宫人的事情朕也很伤心,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记得以前他经常帮我们兄弟几个在父皇面前说好话。宫人死了之后是要被丢在乱葬岗的,常宫人身份不同,既然你这么惦记他,朕就允许他埋在父皇皇陵山下,这样到了那边常宫人还能继续陪着父皇。你看这样可好?你也不要难过了,常宫人身体也不好年纪也大了,人早晚有这样一天。”木睚知道,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失去大巫师更痛苦了,所以他可以处处包含大巫师,即只有这样,她才会踏实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一次,大巫师抱住了木睚的腰身,把脑袋埋在木睚的怀里“我觉得我越来越配不上你了。脑子也不清醒,还总是冤枉你,这样的我留在你身边一点用都没有,倒不如从前,没有这份感情我或许还能帮到你更多。”,挫败感 扑面而来,大巫师以前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但是现在她变得啥也不能了。 好似哄小孩子一样,木睚把大巫师抱在怀里轻轻地哼着“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你也不用太辛苦,你什么也做不好,我就有理由把你留在我身边好好照顾你。若是什么事情你都能自己做了,我岂不是在旁边就显得很多余了?忘仙,就像你一样,我也很爱你,一想到失去你觉得活在世界上都很痛苦。你可热爱自由到处去玩,但是玩累了记得回到我身边歇息一阵子。你在我身边,就是我的休息。”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花言巧语了。”,大巫师揪着木睚的衣裳,她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人了。 “因为爱你啊。” 事情很轻松的解决了,大巫师亲自操办了常宫人的葬礼,把他埋在了皇陵山下,让他可以离先帝更近一些。 出殡的那天是个晴天,听说天晴出殡的人来事投胎不慌忙。大巫师看着燃烧的纸钱,不禁念叨“若我当真通鬼神,能招魂,该有多好,老朋友一路好走。” 当常宫人走了以后,大巫师突然之间觉得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想找一个熟人说话都是那么难了。 一次下朝,大巫师偶遇了万贯,便揪着万贯出宫到酒楼里去坐一坐。 从一开始大巫师就觉得万贯不是什么好人,早晚有一天要坏了木睚的大事,谁知道这江湖草莽却对木睚格外的忠诚,就连大巫师都不懂得万贯为何如此。 对于大巫师,万贯知道陛下十分信任他,所以对大巫师的态度向来都是敬畏,再加上那些江湖传说,几乎是把大巫师推举到了神仙的高度。 这些年来大巫师确实也没有跟万贯有过直接的接触,只有那次在长延的时候她一身女子装扮出现在他面前,而现在换了衣服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 酒楼里热闹依旧,可是故人却一个个的全都不在身边了。大巫师支撑着下巴看着万贯,无端的凝视让万贯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阎王爷正看着自己像把自己带走。 “不知大巫师找万贯有何事情?” “我心里一直都很好奇。当年以你的实力,要成为詹王或者沈王的甚至是未王的人都是轻而易举,为何偏偏选择了什么都没有的厓王,若是如此,你的眼光也太好了吧,一眼就看出来谁是最后的赢家。”,习惯性地大巫师总觉得像万贯这种生活经历丰富的人一定是不简单的。 可是万贯却听了大巫师的话后反而轻松一笑“因为其他人都太顺风顺水,只有陛下知道逆风翻盘的滋味有多好。我也是从最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但是做流氓还是身份低贱不被人看重,其他王爷会用我,但是不会信我。陛下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既然我死了心要帮助陛下,相信陛下也会慢慢地相信我。有些事情是要感同身受,只有都在谷底待过的人,才知道期待阳光的滋味。” 万贯的话却让大巫师微微震惊,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坦率真诚的人? 找了机会和万贯谈完之后,大巫师变得更加迷茫起来了。 她又找到了木睚问他要如何处理昭思。 毕竟现在那五个人里面,只有昭思还顺风顺水的在朝廷里面游走。 木睚狡黠一笑,好似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以前朕觉得,恨谁就要杀了他才能一节心头之恨。但是现在朕明白,把他吊着活着慢慢折磨才好。现在想来昭思这个人略有才华,留在身边还是很好用,他只是胆小墙头草罢了。以前的处境他跟着沈王兴风作浪当狗腿子也是迫不得以。现在他看到朕都畏惧朕,每日让他提心吊胆的在朕身边伺候,如此才好玩。” 不得不承认,木睚的成长速度确实十分惊人。 在宫里和万朝待了太久了,大巫师的心似乎又开始躁动起来。思考了好些日子她终于鼓起勇气跟木睚说“我想出去走走。” 本以为木睚会直接了当的拒绝,但是他却笑着点了点头“去吧,回来记得给朕带礼物。” 大巫师微微惊讶“你不怕我一去不回么?上次我去了雁塞你还这么着急把我抓回来?” “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但是真知道,你在这里呆着憋屈,朕也没有时间陪你。不过现在朕知道,你肯定早晚会回到朕的身边,这些把我和自信木睚还是有的。” “你不怕我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若是瞧见其他好看的男人就跟他跑了么?” “这倒不是我胡说,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跟我一般美貌的男子了。”,木睚臭屁起来,他对自己的这张皮囊比对自己的头脑更加自信。 大巫师想了一下,很快就否决了木睚的这个想法“有啊,齐笙跟你长得就一模一样。” 谁知道木睚十分不屑的笑了起来,一说起陆笙他心理就生气。齐笙确实不是胆小怕事的人,那天晚上他故意在自己面前露馅,其实他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口风,他的同胞兄弟再差劲也不会差劲到那种令人嗤笑的地步。 若是说着天下谁能跟木睚一比,只有陆笙是最好的对手了。 只可惜长延的温柔风已经把齐笙养成了懒散的内心,他不想称霸天下,只想平平淡淡的成为一个无所作为的庸君。 “他那仪态,生的倒是没有朕好的。别人说不出来,你自己心里应当最清楚不过了。他还不配跟朕抢人。”,这自信的语气,大巫师知道自己是被木睚吃的死死的了,这辈子也逃不开了。 “你当真不砰那些女子吗?这样对她们会不会很不 公。”,其实若是木睚留宿后宫了,大巫师心理虽然委屈,但是也理解,毕竟这前朝后宫总是难以彻底分来说的。 “朕能给她们想要的,她们进宫无非要了荣誉,家族威风,荣华富贵。这些朕全都可以给。但是朕的心,朕的爱很少很小只能给一个人。分不出去了。朕也不是神人,不能做到面面俱全。” 眼前的木睚从来不会大声说爱,但是面对大巫师现在他可以很从容的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这样就足够了。 “木睚,若是人生从来一次,我也不会改变自己任何一个决定。”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着你。” 他弯弯眼睛笑起来了,就连小时候都没有这样可爱的笑过。 真可爱。 (本章完) 完 http://.biquxs.info/

二十年以后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这万里江山二十年之间似乎也没有改变过什么光景。 万朝皇宫里这二十年里更是寂静无声,只有一个太子蹦蹦跶跶的在宫里活泛。 还真别说啊,这木睚虽然只有一个孩子,但是太子好似是吉人有天象保护,小时候出过天花,却被大巫师治疗痊愈。再大一些学习骑马从马上摔下来,居然毫发无伤。 大大小小的磨难经历了很多,但是每一次都是平安度过,无论是朝廷里的司天监,还是江湖的算命先生,乃至大巫师都说这太子陛下天生真龙护体,是命中注定的王者。 孩子一天天长大,生的容貌俊朗无比,文武双全,彬彬有礼。在柔荑多年精心的教导之下精通雁塞和长延两种语言,切换自如。 而雁塞草原那边贺兰负雪还是成为了草原的雁塞王,他的妻子是一位金发金眼的异族美人,一生只娶了一个妻子,却生下了六个孩子,整日承欢膝下,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服了。 太子逐渐长大成人,但是皇帝的身子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早些年的时候陛下便身子虚弱,再加上多年勤于朝政,积劳成疾,渐渐地便开始手把手的教导太子处理国家的事情。 看样子似乎是决定退位休息了,也因为这身子实在是有一些扛不住了。 大巫师知道木睚身子不好得了重病,千山万水的走位木睚寻找良药,但是无果。 这次她从波斯回来带了据说能治好木睚身上病的药,但是试了一段时间病情似乎并没有好转。 当她收拾行囊准备再次踏上寻药的旅程时,木睚却拉住了大巫师的手“别忙乎了。朕的身子自己清楚,你一走就是好久,不如留下来多陪陪我。” 这是二十年以来,木睚第一次要求大巫师为自己做什么。治不好木睚的病,大巫师十分挫败,但是已经舍不得离开木睚太久,于是半推半就的她便流了下来不再出门。 可能是心理也渐渐清楚,木睚陪不了自己太久了。 “大巫师,听说您已经一百岁了!身子还是这样硬朗到底有什么秘诀?那能不能告诉父皇,本宫想让父皇跟您一样也活的这么长久,最好能万岁万岁万万岁。”。年轻的太子住在金鳞殿,打他成年以后木睚便把金鳞殿重新翻修叫太子搬了进来。 由此可见木睚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平日里虽然管教严肃,但是却总是变着法子赏赐他东西。孩子是心理明镜的,对木睚自然也是格外的亲热,可能跟柔荑总在他耳朵边上磨叨他父皇对他好只是假装严肃怕他飘了而已。 毕竟是要成为以后太子的人,木睚还是让大巫师做太子的导师时而给他上上课。 对于这个孩子其实木睚心理也是很担忧的。他纯真善良,从小被柔荑保护的很好,不知道这世界上人心有多么的复杂,而一个皇帝单单是善良并不能把这个天下管理良好。 一提起木睚的身子,大巫师一声无奈的叹息“只要你学的好,你父皇身子自然就好了。心事牵引身子,心理想开了,身子自然而然就好了。” 一看到这孩子,大巫师就心理很不是滋味。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像木钊了。 也不知道这木家的基因是怎么遗传的,木瞻生的不像木钊,木汕却生的跟他那个皇爷爷有八分相似。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巫师,你不要骗本宫。父皇说你是总是喜欢捉弄人。” 年轻的太子眼神之中万分肯定,大巫师心中暗骂一句,怎么到了什么时候他都不是一个正面形象呢? “谁跟你说我已经一百岁了?我不过九十多岁而已。随便给我们这种已经身子埋在土里的人加年纪可是很过分的事情。” “埋在土里或许是有的,只不过或许才埋到脚脖子吧。大巫师就是这江山的脊柱,本宫以后也要多多仰仗大巫师了。” 嗯?大巫师面具后面的脸微微一笑,他那父皇说话恶毒,孩子却养的不错,说话好听极了,想来这都是柔荑的功劳吧。 “这话是谁叫你说的?” “没有人教本宫,是本宫自己想说的。大巫师听说你走过万里江山,经历过许多事情,父皇说有经验就是有资本,本宫觉得能跟大巫师一起学习当真是特别好的事情。父皇和雁塞王舅舅都是大巫师的徒弟,他们都是十分优秀的帝王。未来长盏也想跟他们一样,不过现在长盏差的还非常远,就要有劳大巫师不嫌弃长盏,教长盏了。” “你这孩子,嘴是真的甜。跟你父皇一点也不像,倒是跟你母后像的更多。你父皇当年跟我学习的时候可没少给我臭脸看,态度极其恶劣。你应当也听你母后说过,以前我们只要一在一起就会吵架,说的一句比一句难听。”,对于长盏这个小子,大巫师倒是真心喜欢。 她一斤很久没有接触过内心如此善良的孩子了,不得不说柔荑真的把孩子教得很好。 而且柔荑在他懂事之后便告诉长盏他其实并不是自己亲生的,在洛嫔的忌日还会带着孩子偷偷祭祀。长盏知道自己的母后只有自己,而且全身心的疼爱自己,是不是生身母亲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好好回应爱你的人。 但是柔荑却没有告诉他,你父皇也不是你父皇。因为这对于孩子而言实在是太残忍了,对于柔荑来说也是不想回首的往事。 虽然痛苦,但是好在上苍把长盏送给了自己,也算是让她这一生心中有一个寄托。 “父皇便是如此的人。面上虽然对你恶言相向,可是心里总想着你好。本宫心里清楚,大巫师怎么会看不清呢。” “或许太子殿下比我想象中的更聪明一些,以后或许是一个比陛下还要出色的皇帝。” 两个人正在说着悄悄话,突然木睚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悄悄地蹲在门口偷看他们两个人上课,就像当年在莹冠书院的时候一样,对方上课的时候他就会悄悄在后门跟着听。 “大巫师,跟太子似乎是忘年之交啊。聊起来倒真有些亲近。”,这话听起来怎么酸酸的?大巫师无奈一笑,他怎么连自己的日子的醋都要吃? “参见父皇!”,看到了父皇突然出现在门口,太子惊讶的赶紧站起来给木睚请安,这个儿子还是很怕他的父皇的。 “大巫师跟朕来,朕有事情想跟大巫师商量一下。”,话不多说,留下一句话之后木睚便先转身离开了。 他面上依旧冷淡严肃,但是这些都是假象而已。 给太子下了课,大巫师便跟着木睚去了御书房,两个人关起来门又开始说起来了悄悄话。 看着木睚日渐憔悴的容颜,大巫师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颊“身子不好每日批奏折就不要那么晚,本来能活十年也被你磨没了。” 木睚拉起了大巫师的手,又一次轻轻地摘下了她白色的面具。面具之后的容颜就犹如二十年前的一样从未有过改变。 她还是十八的少女,而自己已经是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了。 只不过时间似乎对美人总是更温柔一些,虽然木睚已经四十岁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十分丰神俊朗,别有一番成熟的帅气滋味。比起年轻时候的不近人情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加让人觉得踏实可靠。 “朕想了很久。这次你先答应我,朕再说出来我的计划。” 大巫师沉默着思考,木睚这个人总是鬼心眼很多,她生怕自己上了他的当。犹豫着不想答应,,但是看到大巫师开始犹豫了,木睚便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他掏出自己的手帕捂在嘴上,居然磕出了血迹。 害怕大巫师担心,他十分迅速的把手帕卷起来藏到身后,而大巫师知道他时日不多了,看到他这副模样,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有了大巫师的点头,木睚心理这才踏实了。“朕想离开皇宫了。记得小时候你常常跟朕说这万里河山到底有多好,在走之前,朕想跟着你去看一看。你愿意带我去么?” 他嘴角含笑,眼神之中带着满满的期待,可是大巫师却犹豫了“你现在的身子,还是静养更好。” “静养也养不好了,自己的身子朕自己心里清楚。而且在宫里便放不下朝廷的事情,总是批折子跟那些大臣生气,这算是哪门子静养啊。你就带我走吧。”,这是木睚人生之中最任性最不计后果的任性。 “那你走了,这朝廷的事情怎么办?太子虽然成年了,可是还是孩子的样子,他不谙世事身边没有人帮,怕是掌控不了万朝这风云变化莫测的朝堂啊......” “朕给他留下了那么多好大臣。陆燕骑,李星泽,李望舒,还有昭思。不用太过于担心,而且雁塞王又是他舅舅,柯萨辛跟柔荑也是亲如姐妹,内乱外忧都没有。朕给他留下了这么好的环境,还要如何?孩子总是要在实践之中才能长大你说不是么?当年朕还不是在朝廷里学习了好些日子才成长起来的。” 比起木瞻给木睚留下的朝廷和江山,确实木汕要轻松许多。 看着面前的人,大巫师又何尝不希望能跟爱人携手走遍天下。这一次他足够任性,那么她也不能辜负他。 大巫师点了点头,这事就算是成了。 “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 “谢谢你一直信守承诺一直陪我这我。” “那你怎么报答我?” “亲你一下可以么?” “不行,要两次。” 木睚的眼睛又笑成了月牙,他抱起了自己最心爱的人深深地吻在她的嘴唇上。 如此,人生便足矣了。 在一个阴雨天,木睚给自己安排了死期。 只有柔荑知道木睚是装死,其实是去追寻真正的自己了。 柔荑变得越来越坚强,现在的她早就不是那个曾经懵懂无知的少女,而是能够掌管六宫的皇后。 一直以来柔荑都知道,木睚心理不爱这后宫甚至不爱这江山,他想要的是什么柔荑不知道。 但是眼见着木睚的时间剩的不多了,她愿意替他抗下这个担子,让木睚去追寻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而柔荑现在想要的就是她的皇儿能够成为优秀的皇帝,再给木汕找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如此就算是了却了心愿。 木睚完成了他对万朝的使命,接下来的重担却都落到了年轻的太子和柔荑这个太后身上。 如何辅佐皇帝,如何让他成为一个万民敬仰的人,这事柔荑未来要努力的事情。 木睚的去世哭的最伤心的是太子和万贯。 万贯是一个看起来并不懂得忠诚二字为何物的人,但是他一声对木睚忠心耿耿堪比曾经的常宫人对先帝。 昭思也悄悄地擦了擦眼泪,这些年跟在木睚身边,他重用自己,可是昭思总是惴惴不安。 早些年的事情让他始终害怕木睚报复自己,但是当木睚彻底离开之后他似乎觉得人生轻松地有些不习惯了。 二十年了,那些老臣入土的入土,曾经的新臣也变成了朝廷的中流砥柱。 少年将军变成了战功累累的老将军,生疏的文成变成了能够自己看清时局的厉害官员。 木睚在位这二十年,朝廷被木睚整顿的干干净净,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简直就是万朝的百年盛世。 百姓都说木睚是千古一帝,他金色的双眼是真龙的双眼,预示着他生来就是要带万朝壮大的王者,再也没人说他是天生不详的妖孽。 假死之后的木睚从此换了个身份,成为了真正的木睚。 而大巫师也脱下了黑袍白面具换上一身女子的装束。 世界上没有了万朝皇帝和大巫师,却反而多了两个逍遥的人。 他们携手走遍万里江山,到每一个大巫师曾经给木睚口述过的地方,虽然木睚的身子依旧是一日不如一日,但是心情却是格外的开阔。 能跟自己爱的人形影不离,这才是人生真正存在的意义。 朝廷的纷争似乎跟他们再也没有关系。 整整三年,大巫师带着木睚到处游玩,见过沙漠的月光,走过陡峭的峡谷,见识过镜面一般开阔的胡波也走过一望无边的大海。 唯一不变的就是无论走到哪里两只手都是牵着紧紧地不曾放下,花灯节,朝花节,中秋节。他们始终在一起,从春夏秋冬到风花雪月不曾缺席。 有时候到了某个小茶馆,他们会坐下静静地听着身后人说一说皇宫里的事情。 听说新帝要迎娶雁塞王的女儿,那公主刁蛮泼辣就怕新帝压不住他。 听说陆将军的女儿要嫁给李大人的儿子了,可是两个小孩子并不愿意,但是李大人和陆将军交好非要促成这门亲事。 还听说皇城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婆子到处抓住路人就说自己是公主,那疯子没有家没人管,最后淹死在护城河里泡了三天才被人打捞上来。 这些事情,听了之后木睚和珉忘仙都一笑而过,好似真的就是听听闲言碎语罢了。 “齐萧,我想去雁塞了,再过些日子就到了草原的那达慕节,热闹得很,咱们也去玩一玩。”,穿着红衣的少女脸上全都是兴致,她深情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好像世界上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 长相俊美的中年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都随你。” 这一刻,珉忘仙觉得,人间值得。 雁塞草原,平顶山中。 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女抱着一身白衣的男子静静的坐着,爬上这座山他们就已经化了很多力气。 最后木睚实在是撑不住了,几乎是珉忘仙拖着他上来的。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山中没有黑漆漆的暗无天日,这里有清凉的积水潭,若水有月光从洞口打进来好似白玉台面一样美丽。 木睚躺在自己最爱的人怀里,嘴角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好累啊,早知道不选这么高的地方了。” “若是困了就睡吧,不论你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可不要,你要好好活着,替我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 “八十年了,我都走腻了。” “忘仙,不要忘了我。每天都要看看这镯子这戒指,我废了好大的力气给你偷来的呢。” “不会的。我会一直记得你,把你刻在心里。” “嗯,那就好。我爱你。抱歉不能陪你太久,说好要陪你四十年,可是这身子就是不争气。” “我去陪你,缠着你。” “不可以,你要替我好好照顾长盏。” “怎么你都要走了,还要拘束我啊。” “因为,你爱我啊。” 怀里的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地那双金色的双眼黯然失色。 泪水顺着脸颊留下低落在他的脸颊。 这一生大巫师不曾为谁哭泣为谁动心,只为他一个人品味人情世故。 掏出怀里的小瓷瓶,一只小虫从里面慢慢的爬出来。 从小白狼身上拿回来的小虫有剧毒,放到自己的身子里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死呢? 看着怀里的人,大巫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小虫放到他身体里。 “全看天意吧。看看上天是让我去陪你,还是便宜长盏那臭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