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升职记》 第一章 既来之,则安之 喧闹的操场上到处都是夜间散步的学生们,三五成群、欢声笑语;而观礼台的背后,却有着一支仿佛不属于这喧闹操场氛围的队伍,他们秩序尽然,动作刚劲有力,齐步、正步整齐划一。 这支队伍一身黑衣,后背处有着金黄色的花纹,右臂处挂着臂章,宣示了他们所在的部门:校国旗护卫队。 随着最后的集合整队,和震耳欲聋的“护我国旗,壮我国威”的口号声响起,当天的训练就到此结束了,队员们互道告别,三三两两的一起回宿舍。 苏桐作为国旗护卫队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执行队长,挎着指挥刀,一个人走在后面。虽说她是第一位女执行队长,可是单看背影,确是丝毫看不出是个女孩子。她身材高挑,更是剪了一头短发,再加上经常接受仪仗训练,让一些师弟师妹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闹了喊她叫师兄的笑话。 “苏桐师姐!”一个师妹从后面追过来。 苏桐刚过完校内马路,就站在马路对面回头看向那个师妹,“怎么了?” 那个师妹左右看了看,见没车,就越过马路往这边跑了过来,“师姐,那个...” 话未说完,一旁的转角处忽然出现一辆车,仅一打眼就能看得出来这辆车开着四五十码的速度在校园里疾驰。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走在前面的队员纷纷回头。 那师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愣在当场,就连苏桐喊她快躲的声音都没能听到。紧急时刻,苏桐冲过去,用力把师妹往路旁一推。 一声巨响传来,随后就是一个人被车撞到飞起,重重摔落在十几米外的地上。 “师姐!” “苏桐!” 惊呼几乎同时响起,国旗护卫队的队员们向着这边极速冲来。 苏桐双眼被血遮住,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勉强听到一点声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拼着最后要失去的一点意识,抓紧了依旧握在手里的仪仗指挥刀。 “仪仗指挥刀是仪仗精神的传承,接过这把刀,就意味着你将担负起传承仪仗精神的责任。苏桐,我相信你能做好的。”师兄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可是,师兄啊...我怕是传承不了这份精神了... “我这是...要死了吗...” “我的理想...我的信仰...” “真的...要就此结束了吗...” “我...还没去到...我日思夜想的军营呢...” “老爷!夫人生了!” 辰国德庆三年,驻守边关的慕氏一家迎来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消息一出,天北城举城欢庆,穆家家主慕长川更是破天荒杀牛宰羊,在军中大摆宴席。 一时间,周边地区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送礼,祝福慕家弄瓦之喜,就连辰国君主都派人从京城将贺礼送至慕府上。 而这个时候被安放在房内的新生婴儿,睁着眼睛看着古色古香的屋顶,琉璃色的眼睛里透出了一丝疑惑。 “我,重生了?还穿越了?”新生的婴儿还说不了话,只能咿咿呀呀的发着声音。苏桐转着眼珠,打量着身旁忙碌的下人们,一脸疑惑,不知是什么情况。 冥思苦想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头绪,苏桐闭上了眼,“罢了,就当重新过一次人生吧...” 德庆十三年 慕子衿坐在书桌前,撑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象,手上不自觉的转起了毛笔。 来到这个世界十年,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很多的了解。这个世界三国鼎立,西昭、南辰、北武,而她,重生到了南辰定国侯慕家一脉。 慕家一脉自祖上起便是南辰国的大将,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在她太爷爷那一代,慕家获封世袭定国侯,领啸林军十五万人马,驻守南辰与北武交界之处。这三个国家,西昭地处偏僻,自立国来便不外出征伐,每年向另两个国家献上朝贡,以求安稳;而北武以武立国,收了西昭的好处自不会再扰西昭,便时常与南辰爆发冲突,慕家便一直担负着抵挡北武入侵辰国的重任。 而慕子衿的父亲,正是慕家现任家主也就是现任定国侯慕长川。她这一辈,有一个小她五岁的妹妹,名叫慕涵安;还有一个大她三岁的哥哥,名叫慕旭云,他因要继承定国侯的封号,自小便跟随着父亲习武,现在一身武艺,在同龄人中已是其中翘楚。 慕子衿虽是个女儿身,可是那性子确实一点不像女子,自从苏桐看到了女子服饰、头饰那些以后,就打定主意一定不碰那些东西,看着都麻烦,于是自小就缠着自家爹爹和娘亲不肯穿女儿服饰,两位原先自然也是不同意的,但是也拗不过自己的宝贝女儿,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五岁的时候,慕子衿缠着慕长川非要学武,慕长川原先希望自己女儿好好读点书日后嫁个好人,于是直接给自家女儿请了个教书先生,说什么也不教她武艺。 结果,慕子衿闹了几次书房,天天逃学翘课,就是不好好读书。她有着前一世的记忆,读书认字本就难不着她,让她再花时间学以前学过的,慕子衿自然是不愿意。那教书先生觉得她顽劣至极,又不敢自行处置,就跑到府里告状,慕长川一怒,把慕子衿喊过来准备好好收拾她。慕子衿张嘴说了句:“先生教的我已会了,又何必还要上学?”,把场上两人惊在当场。那教书先生不信,写字考她,她果真是对答如流,硬是把慕长川后面要责骂的话堵在了嘴里一句也说不出来。教书先生一甩袖子,愤怒离去。 此事过后,慕长川又请了好几个教书先生,既教识文断字,又教诗词歌赋,结果无一例外,慕子衿说什么都不学,不管自家爹爹怎么威逼利诱,该上课她就翻墙跑出去玩耍,该读书她就溜去看哥哥练武,弄的几个教书先生怨言颇多。慕长川也为此事骂了慕子衿好几次,但是慕子衿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被骂的时候就跪在那老老实实听着,骂完了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一连几个先生都说她“虽有才华,却不听管教,无法无天”,纷纷不愿意继续教导,全部走了。 慕长川带兵征战数十年,麾下士兵子弟哪有人敢不听他的,唯独慕子衿,做了这第一人。这位有着赫赫威名的慕大帅拿宝贝女儿没办法,只得遂了她的愿,教她习武。这不教则已,一教却发现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武学天赋极高,又肯吃苦,几年下来,各路武器兵法都已能够熟练使用,也算是没有埋没慕家的血脉。 只不过,习武也就罢了,军中事务繁忙,慕长川自是不可能一直在家中看着孩子们。慕子衿完成每日必修的武学以后,常常出府玩闹,凭着学来的武艺结交了一伙儿狐朋狗友。一伙儿人今日在这户人家偷只鸡,明日打碎那户人家的窗户,反正一天到晚在外胡闹,气的慕长川三天两头的收拾慕子衿。偏偏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兼会了轻功,不让走大门就翻墙而出,没一天消停的。慕家实在是顶不过她的顽劣,正好她又自小以男装示人,便索性一错到底,给家人下封口令,对外只称自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小公子。” 敲门声响起,慕子衿放下手中的笔,扬声,“怎么了?” “老爷和大公子回来了,在正厅呢。夫人命我唤小公子过去。” “知道了,你在门外等着。”慕子衿起身,稍稍整理下衣服,便出了门。 正厅上,除了慕子衿,其他四人早已到了。慕旭云已经十三岁了,慕长川便将他带入军营履职磨砺,两人刚从军营回来,一身盔甲还未卸去。慕长川的夫人柳氏带着年方五岁的慕涵安恰巧前厅,正巧撞上二人回府,便欢欢喜喜的迎接了进去,再派人喊慕子衿过来。 慕涵安是幺子,再加上是个女儿,受尽一家人的宠爱,更是喜欢缠着两个哥哥玩耍。她已有几日未曾见到自己的大哥哥了,一见到慕旭云回来,一下子就扑到他怀里,丝毫不顾坚硬无比的盔甲。 慕子衿步入正厅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柔声道,“安儿你小心些,别撞伤了。” “衿儿,你来了?”慕旭云眉眼带笑,看向来人。 慕子衿向着慕旭云微一点头,笑意涟涟,然后抬手向已坐在主位上的慕长川夫妇二人行了一礼,“爹,您回来了。” 柳氏噙着一丝笑,打趣道,“你爹几日没回来,这礼节还多了。” 慕长川却道,“这混小子惹事的时候,就不知这礼节二字了。” 慕子衿尴尬一笑,嘟囔道,“我这几日没出去胡闹了...,爹您这刚回来又要骂我啊?” 慕长川指着她,终究还是没说狠话,恰巧慕涵安在旁边喊了一声“二哥哥”伸着手要慕子衿抱,把注意力都吸过去了,慕长川无奈放下手,和柳氏说起话来。 慕子衿伸手把赖在慕旭云怀里的妹妹抱过来,刮了下怀中人儿的鼻子,满脸宠溺,“安儿,你大哥哥身上都是硬邦邦的盔甲呢,小心些别伤着了。”边说着,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慕涵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抱着慕子衿不撒手。 慕子衿逗了下小人儿后便转头看慕旭云,“哥,这段时间你和爹爹总是往军营跑,莫不是边关又有什么动静了?” “斥候来报,武国这段时间一直有小股士兵在边境处徘徊,有时也会越界,只不过一直没有当面抓住。爹担心可能他们会有大动作,这几日忙着安排巡逻哨卫。”慕旭云拿起下人刚送上来的茶抿了一口,眼睛里透出了一股担忧。 慕子衿的眼神里忽地透出了一抹狠厉,但是这个眼神稍纵即逝,待到再低头看向慕涵安时,又变回了一脸宠溺,“武国屡次犯我大辰,实是欺我大辰不会主动挑起战争。但是他们忘了我大辰虽是不喜战,却也不惧战。这才安分了几年,又想重蹈覆辙了?”这句话的语气实在是不配她现在的表情,就连怀里的慕涵安都睁着疑惑的眼睛,眨了眨眼,看着抱着自己的二哥哥。 慕长川恰巧听到这一番话,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未得圣上之令,我们也不方便主动出击,且先见招拆招吧。” 柳氏看着厅内几人又准备聊公事,连忙打断,“衿儿,你爹爹、哥哥他们刚回来,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儿,此事以后再说。” 慕子衿一笑,“娘说的是,是我不分场合了。” 几人叙叙家常,聊些坊间八卦,时间不自觉的便过去了。 第二章 登门求器 转眼间,几日已过。这几日慕长川早出晚归,慕旭云则领命,带兵去边境巡逻防范,柳氏则带着慕涵安,时不时教她一些识文断字,而慕子衿闲在家中,除了每日早一时辰晚一时辰的习武,其他时候都闷在房内不知做些什么,日子与常无异。 城中小道上,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孩子聚在一起,蹲在旁边拿树枝戳蚂蚁窝。 “诶诶诶,都蹲这干嘛呢?我让你们打听的事打听到了吗?”一个身着红衣的人转了进来,给那些玩蚂蚁窝玩的正兴起的孩子一人一脚。 “谁啊!?”那几个男孩子唰的一下子跳起来正准备开骂,却是看清面前那人的面孔,立刻怂了下去,傻笑着看着来人,“原来是衿哥啊?嘿嘿,衿哥吩咐的事当然都完成了啊。” 慕子衿着看着面前的人,皱了皱眉,“赶紧的,带我去找他。” “诶诶好嘞。” 几人带着慕子衿在小巷子内穿来穿去,直到走到了一间极小的院子附近,院子里时不时能传来几声打铁声。 “衿哥,就这了。”一人指着那个院门说道。 慕子衿挑了挑眉,“行了,你们先回去吧。” 那几个男孩子互相看了下,终于有一个没忍住,问道:“衿哥,你找这么个人做什么?这个人几年了都住这小破院子,成天除了打铁就是打铁,还不许人打扰。之前有几个周边的住户实在是受不了他的打铁声,找上门去理论,却给他抡着铁锤骂了出来。” “是啊衿哥,这人脾气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臭,就是个打铁的疯子,你找他做什么?” 慕子衿白了几人一眼,“这儿没你们事了,该干嘛干嘛去。”又从怀里掏出一袋子铜钱,“呐,这些就当是报酬了,帮我找这个人也辛苦你们了。” 钱袋子一出现,几个孩子的眼睛瞬间变成星星眼,“谢谢衿哥!”几个人赶紧抢了袋子就跑去其他地方分赃去了。 慕子衿等几人的脚步声远去,把目光投向了那个院门,嘴角勾起一丝笑,走过去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进。 “出去!别来烦我!”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屋里传出,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耐烦。 慕子衿负手站在院子中央,稍微打量了下院子。这院子不大,到处都是打铁用的各式材料,她扬声道,“久闻莫大师铸器之盛名,特来拜访,顺带,来求一件兵器。” 打铁声一停,沉默了一会儿,屋内的人终是打开了房门。 “这个称呼,倒是好久未有人喊过了。” 慕子衿见人出来,拱手行了一礼,“晚辈,见过莫大师。” 莫大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我这儿的兵器,不卖,公子请回吧。”说着,就转身进房。 “我来此不是为了买大师您现有的兵器的,我是来求大师您帮我打造一件兵器。” “没兴趣。”边说边关门,丝毫不给慕子衿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慕子衿也不阻拦,淡淡地说道:“天下第一铸器师莫销于二十年前一夜成名,铸器技艺举世无双,被先皇召入宫中任御前铸器师。七年后,先皇驾崩,莫大师您便自此消失众人眼内,不知去往何处隐居。 “而天北城是辰国最北端面对敌国的城池,更是驻扎着我大辰第一军啸林军,城内百姓皆以习武为荣,因此铸器一道,发展的极其迅速。此处的铁匠所铸造的兵器一直以来都是全辰国最为精良的,铁匠亦是全辰国的佼佼者。此地是各处铸器师梦寐以求的天堂,无数铁匠接踵而来,讨论铸器一道,甚至城内形成了‘入啸林者,如中皇榜;可铸器者,如若高官’的风气。莫大师不出江湖,也只有天北城可以让莫大师您得一处安稳的地方可潜心修炼技艺了。” 房内的人依旧没有回应,慕子衿也不管他是否回答,继续说着,“我也知,莫大师您打遍天下万般兵器,一般的兵器入不了莫大师您的眼。但若是这件兵器,我求遍全城铁匠都无人能造呢?” 依旧是沉默,慕子衿皱了皱眉,正准备继续说下去,门内终于是有了反应。 “你,进来吧。” 慕子衿嘴角勾起了一丝得逞的笑,但随即整理好了表情,踏入了房内。 莫大师放下了打铁的工具,倚靠在房内柱子上,手上拿着一把刚打出来的匕首,听得人进来,头也不抬,“图纸拿来。” 这般举动已是极为无礼,更遑论慕子衿出身公侯,极重礼教,不过她也不恼,从怀中掏出一份图纸递了过去。 莫大师单手接过图纸,漫不经心的把图纸展开瞥了一眼。但是随即他就站直,把手中的匕首放在桌上,仔仔细细地看起他手中的那份图纸。 这图纸上,既可以说它画的是青铜刀,也可以说它不是青铜刀。一般的青铜刀,刀背、刀刃都是一整条曲线打造下来,但是他面前这个公子画的图,却并非如此。这图纸上刀刃是一条直线不带弧度,前段有一节凹进去并非连贯,使得刀尖像是一个缩小版的钺。刀尖的背面和整个刀身不是一个宽度,刀尖处更宽,使得刀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凸起,但是若说它是钩,却又是个钝的,并非尖角。除此外,刀柄上用两节小的凸起大致确定了手握的范围,在这凸起中间的刀柄上还有着一些细小的花纹,防止打滑;刀柄末端还衔接着一个小枪头。 整体来说,这把刀有青铜刀的大部分样式和主体,但实在是怪异。莫大师自诩打过世间千种兵器,却是当真没见过这么一柄长刀。 莫大师眼神微凝,他铸器数十年,这把兵器却还是当真难倒他了。他终是不敢小瞧眼前的这个明显还只是少年的孩子,一拱手,“敢问公子姓名?” “慕子衿。” “...慕?你是慕家的那个小公子?” 慕子衿看着满屋子的兵器,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我虽是慕家小公子,但我来此只是以我个人的名义,莫大师大可不必在意我慕家的身份。” 莫大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敢问公子,此图纸为何人所做?” “我。” 莫大师惊得拿不住手中的图纸,一低头见图纸落地,慌忙又捡起来拍打上面的灰,“小公子莫不是说笑?小公子年方十岁,如何能画出这种图纸出来?小公子当是受慕大帅之托,为慕大帅打造此器吧。” 慕子衿转头看向莫大师,淡言,“图纸确是我所画,我亲自设计亲自做图。莫大师若不信,尽可去慕府问我爹爹是否知道此事。” 莫大师目瞪口呆,一时半会儿实在是难以反应过来。慕子衿也不急,走至一旁的兵器架上翻看着上面的匕首,眼神里满是赞赏和欣喜,不愧是莫大师打造的兵器,这般技艺,真是不负天下第一铸器师的名号。 一时间,房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莫大师愣了好一会儿,终是反应回来了,“小公子,此器我确实想试一下,小公子就将此图纸留在我这吧。” 慕子衿放下手中的匕首转身看向他,“那便有劳莫大师了。”又从怀中掏出一袋银两,放到桌上,“这里是五十两银子,且当做定金吧。若还缺什么材料,你列出来,我替你寻。用料无需吝啬,我自不会拖欠与你。你告诉我个大概价格,五日后我再来付给你。” 莫大师正翻来覆去看着那份图纸,频频点头,眼神里的狂热遮掩不住,“哦哦好,放那放那。”但随即反应回来他在说什么,“不用多拿钱来了,五十两银子就够了。” “哦?”慕子衿挑眉,微微惊讶,“当真?” 莫大师点头如小鸡啄米,“五十两够了,你带了这么好的一份图纸给我让我打造,这便已是酬劳了。那五十两银子,就当是材料费了。” 慕子衿嘴角一勾,带起一丝笑,一直冷淡的面容终于是真真正正的笑了起来,“那便多谢莫大师了。” 莫大师已经开始在自己小小的房间里搜找起材料了,时不时这里拿一块材料掂量下,那里拿一块材料翻看一下;翻来翻去又一甩袖子,唰地一下把门一开冲到外头找材料。慕子衿也不管他,暂时翻看着那些已经打造出的武器,下一秒,哐地一声响,刚被关上的门又一下子被推开,慕子衿抬眼望过去,却是给吓了一跳,险些把手中的长剑摔到地上。 冲进来的莫大师手上,赫然抱着几根人骨! 慕子衿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回来;在上一世,她曾看到过几个报道,说是古代炼剑是使用天然铁矿,矿中含有铜等其他金属,受限于炼制技术无法熔合,投入人骨后,骨中磷、钙等成分可吸收铁水中杂质,能使铁质更为精纯,因而在古代著名炼器师手上,一般都会有几件成名兵器内加入了人骨。 “小公子,铸器没有那么快,您先回去等着吧,待日后打造好了,我亲自送去府上。”说完,就不再搭理慕子衿。整理好选出的材料后,也不管慕子衿还在不在,自顾自的打起铁来。慕子衿见莫大师已经完全沉浸到铸器的过程之中,知道他现下怕是已经顾不上她了,于是悄悄地出了门,又替他把门闩好,翻墙而出。 见天色还早,慕子衿想着自己好些时日没出府了,索性也不急着回家,一溜烟出了城门,跑去城外散散步,顺带看下能不能赚到外快。 第三章 得良才一诺 “唰唰唰。” 几只兔子在树林里飞驰而过,踩在枯叶上的声音在空荡的树林里头回响。 “咻。” 一只兔子突然之间急停,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倒在叶子上不动了。另外几只兔子如惊弓之鸟,四散串开。但随即一个红色影子从树上跃起,几道细小的影子追着另外几只兔子而去,转瞬之间,那几只兔子也倒在地上不动了。在这些兔子的颈部无一例外插着一根树枝,慕子衿正是用这些树枝。 人影翩然落地,拍了拍手,顺手从地上抓起一只兔子,掂了一下,“嚯,还挺肥的啊,卖估计能卖到个好价钱了。”说着,慕子衿把其他几只兔子也捡起来拎在手上,把树枝拔下来扔一旁,准备往城里走去,但是忽然之间,她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声音。那是几人快速在草上奔跑的声音,声音来源是北面,她甚至能判断出最前面一人身上似乎带了伤,脚步极其沉重。 慕子衿一挑眉,拿起兔子施展轻功,蹲在树冠上,凝神看着声音来的方向。不一会儿四个人影映入眼帘。 四个人都是一身黑衣,但是前面一人,衣上尚有花纹,后面三人却是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在前面被追赶的那人似是负了重伤,脚步踉跄,后面大约三十余步外,有着三个持剑之人快速追上。慕子衿脸色不由得沉了一下,北境有啸林军驻守,天北城又是啸林军的大本营,纵使有人想追杀他人,往往也要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收手,不会在此处动手;更何况她爹治军严苛,他人就算想做也十有八九找不到机会。但是今日,她居然看到有人在天北城外追杀他人! 被追赶的那人在刚刚跑过慕子衿所在的树后几步就力竭摔倒,勉强撑起来看着已经追上来的追杀者。 “夏轻尘,铉王殿下许你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一生,你怎这般不知好歹?” “我呸!我生为大辰子民,死亦为大辰鬼杰!” 铉王殿下!这四个字如惊雷一般映在了慕子衿的脑海里,北武国三皇子景策宇的封号,正是铉王! “夏,轻,尘?”慕子衿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夏...好熟悉...,算了先不管了,人先得救下来!” 眼见着那三名刺客拔刀冲向了夏轻尘,慕子衿从腰间抽出软剑,在树上一跃而下。也幸好那几名刺客根本没料到在这儿还会有“援军”,一时没提防,直接让慕子衿手起刀落,将三人杀了。 夏轻尘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早已不抱什么希望,闷着头等死,结果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方才睁眼。却见面前站着一个红衣少年,面容稚嫩,但手上提着一把染血的软剑,一时之间不知他的目的,准备站起来继续逃命,可这一撑,全身上下的伤口叫嚣着的疼着,让他一下子又跌回去。 “身上有伤就别硬撑着起来了,一会儿我带你去城里寻个郎中上药。”慕子衿走到死尸旁,把剑在死尸身上一擦擦去血迹,重又束回腰间。随后她蹲下来,仔细翻看那几具死尸,看下能不能找到些许能作为证据的东西,不过很明显对方是死士,什么都找不着。 “哦哦...多谢小公子搭救,敢问公子姓名?”夏轻尘撑着坐在地上,看着面前正在翻找的人。 “你先别急着问我,我有事要问你。”慕子衿直起身子来拍了拍手,看向那人,“夏这个姓是南方祗阳城的大姓氏,但在天北城极少得见,更何况还能给北武的皇子殿下惦记得上...说说吧,你和夏天泽是什么关系?” 夏天泽,啸林军副尉,职不高,但是却是镇守大辰北部第一关天居关轮值武将,这一旬正是他在驻守天居关。她思考了下,除了这个夏家,她想不到其他的在天北城的夏家能让北武国这般惦记。 夏轻尘坐在地上,沉默了半晌。 慕子衿蹲到他面前,“怎么?还不愿说?是夏副尉的儿子可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夏轻尘闭口不言,“夏天泽,正是家父。” “你不随父驻守天居关,跑到天北城来做什么?我记得现在还没到换防的时间啊。” 夏轻尘猛地一下把头抬起来盯着面前的人,“你是谁,你怎知啸林军驻防时间?” 慕子衿耸了耸肩,“你还没回答我,你回答我了,我再回答你的问题。你也知道,你现在肯定跑不了了,这儿只有我能救你。” 夏轻尘嗫嚅了几下,低下了头,“我想进啸林军,所以我爹让我来天北城找慕大帅,让他将我纳入啸林军麾下...结果,刚出天居关没多久,我就被这几个人追上了。他们自称是北武铉王殿下的人,说是让我去帮他们北武赚开天居关的关门,他便许我荣华富贵一生。我不从,便被一路追杀,直至这里。” 慕子衿看着他神色,知他所言非虚,脸色不由得变得极其难看。多亏这一次是夏轻尘没有同意,倘若换了他人点了头,天居关一破,又得爆发大战,北武现在是准备明目张胆的挖大辰的墙角了。 “行,我知了。”慕子衿走过去把他搀起来,“走吧,我带你入城寻郎中。有什么话,到那边再说。” “诶,你...”夏轻尘刚准备说怎么说话不算话就给人搀起来往城门方向走去,,“不是,你,我们这样进城门都很难吧。” 慕子衿翻一个白眼:“哪儿那么多废话,带你进城还这么多事。再说了,城门口那帮士兵可不敢拦我。” 从树林到城门口差不多两里路,若是只有慕子衿一人,施展轻功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但是现在要搀着一个人,导致这段路整整走了两刻钟才到。 果不出夏轻尘所料,他们这幅样子被城门口守门的士兵注意到了,直接冲着他们走了过来,他打眼看着慕子衿,想看他如何收场,慕子衿面不改色,继续扶着他走着。夏轻尘正准备提醒他,但还没来得及开腔,人就走到他们面前了。 “你们两个,来干什么的。” 慕子衿扶着他站住,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扔了过去,那名士兵接住定睛一看,当即面色一变抱拳行,双手将令牌递回去,“小公子,您怎么...” 慕子衿直接打断他的话,把令牌接过来拿手指挑着,“去备马车,我要带他入城。” 士兵一躬身,转头就向着城门跑去,指挥着把马车拉过来。城门口向来备着马车以备不时之需,恰巧这就用上了。 夏轻尘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身旁的这个少年,脸色奇怪,他并没看清那块令牌,只隐隐约约见到一抹红色,他开始上下打量起这个少年。他仔细想着自从二人见面后慕子衿的一举一动:武艺高超,轻功卓绝;年纪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能让守城士兵毕恭毕敬,尊称他一声“小公子”;知道啸林军换防这种高级机密...答案貌似呼之欲出了... 慕子衿并没有注意到夏轻尘的神色,而是等着马车过来把人扶了上去,又让士兵回到哨位,自己驾着马车往城中奔驰而去。 夏轻尘一人坐在车厢内发着呆,慕子衿驾马车的速度一点也不慢,但是很平稳,没有太大的颠簸,他透过车帘定定地看着车前的人影,脑海中思绪万千。 “吁—” “下来吧,到医馆了。”慕子衿伸手把车帘撩起,看着里面的人,不忘嘱咐道,“小心点。” “唔...”夏轻尘慢慢的从马车上下来。下来那一脚一下子没站稳,朝地上摔去。慕子衿眼疾手快把他一拉,两个人同时摔到地上,只不过慕子衿垫在下面。她早就注意到夏轻尘身上的伤,这一下要是真让夏轻尘直接这么摔下去,估计够呛。 夏轻尘一下子被摔蒙了,虽然他下头已经有慕子衿当肉毯子有了个缓冲,但是奈何全身都是伤,这一下子摔的夏轻尘疼的差点没缩起来。 慕子衿看着倒在她身上的人,皱了皱眉,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应激反应没把人推出去。她原想等着人自己起来的,却没想到她身上那人不仅没起来,还差点缩成一团,语气陡然转冷,“你给我起来。” 这句话一出,夏轻尘吓得连忙把自己撑了起来,结果用力过猛拉到伤口,差点又是一个踉跄,慕子衿皱着眉,扶住他,“你慢点,别又摔了。” 两个人好不容易进了医馆,郎中褪了夏轻尘的袍子给他上药,慕子衿坐在旁边躺椅上,闭目养神。 在郎中的帮助下,不多时,夏轻尘身上的伤就处理的差不多了,正在给他绑上细布。对夏轻尘来说,直到进行到这一步,疼痛感才算减轻了许多,他也总算有力气询问了。 “喂,你是慕家的小公子?”夏轻尘抬眸看着红袍少年。 慕子衿连眼睛都不睁,“是。” “为何帮我?” “路过。” “......” 忽然之间没了声音,慕子衿觉得奇怪,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夏轻尘死死的盯着她,一脸的不相信,耸了耸肩,“真是路过,本来想去城外抓点野味回城卖的,结果恰巧碰到了,听到对方自己承认是铉王殿下的人后,我就觉得你非救不可了。毕竟能让北武追杀的,对我大辰来讲就是帮手。” 又是沉默,慕子衿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下文,索性继续闭着眼休息。 过了好一会儿,夏轻尘那边已经换好新的衣服后,终于是有了声音。 “小公子,我想,加入你的麾下!” 慕子衿一愣,睁开眼睛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人。 “我,愿入你的麾下!” 慕子衿笑出声,“你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并无军职,亦不在军队,你要入啸林军又怎么成为我的麾下?再说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小公子,还不需要属下。” 夏轻尘听人拒绝,竟是直接单膝跪下,“若非小公子相救,轻尘这条命已折在城外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也只有我这个人能给小公子了。再说了,慕大公子已入军营,待再过个几年,小公子入营也是必然之事,到那时,小公子必是需要属下的。” 慕子衿哼了一声,“你倒是想得远。” 夏轻尘并不答话,只是依旧跪着。 “你先起来,收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估计短时间内入不了啸林军。” 夏轻尘豁然抬头。 “别急,你听我说。我爹允不允许我入啸林之事还没有定论,所以,我要让他不得不让我入啸林。到时候我有事需要有人同我一起做。但是这些事不能让已经是啸林的人参与进来。”说着,慕子衿站了起来,低头和跪着的人对视,目光微冷,“所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荐你入营,以你之前的表现,入营后应当是可以直接让你有个至少什长的职务,你日后的路也应当不难走,但是,这样的话,我不会带着你,你只属于啸林;第二种,暂不入营,我会在城内租一个房子给你,我会教你武艺、传你兵法,并且,在日后,待我踏上仕途,你将永远是我的副官,你将随我升而升,随我降而降...但,你必须永远,忠于我;唯我之命是从,唯我之令为尊。” 夏轻尘张嘴,正准备说话,慕子衿毫不犹豫地打断他,“你最好确定你的选择,你只有一次机会做这个选择,我不会给你第二次的机会。你无论选哪个我都不会怪你,因为跟着我的路,不一定好走。” 夏轻尘跪着,眉眼微垂,从慕子衿的角度看不清他的眼神,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很快,她就知道她面前的人做了什么选择了。 夏轻尘拾起垂在地上的红色袍角,珍而重之的放在额头上,双膝跪地,深深拜伏下去,“轻尘,愿誓死追随小公子,至死不渝。” 第四章 仇怨结,大战起 德庆十六年 三载已过,这三年的时间里,只要慕子衿有一点时间就会出去找夏轻尘,两人一起习武修文,默契早已非同日而语。慕长川虽怕慕子衿出去胡闹,但是见好几次没有什么不好的情况,索性也不管她,只嘱咐她让她有空多陪陪柳氏和小女儿,便忙着军营、边关两头跑。 这三年,北武小动作不断,啸林军接受旨意后,双方一直在边关频频的起小摩擦,只不过未出人命,双方大战还没打起来,不过两边态势日渐剑拔弩张,战争爆发只是时间问题。 慕旭云在边关巡查,一共五班巡查佰,他一人顶两三班,一直也未得休息,父子两人均在营内忙活,已有大半年未能归家。这日好不容易得了个空,慕长川就决定暂且归家小聚一日,第二日再返营忙碌。 二人几月未归,好不容易回来,一家人自是欢喜非常。 柳氏在厨房内忙碌,慕涵安就缠着几月未见的大哥哥慕旭云,慕子衿就趁着这个机会跑去找在书房内看着兵书的慕长川。 慕子衿敲门进房,却见慕长川依旧低头看着书根本没理她,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家爹爹身后,开始帮爹爹按起摩来。 慕长川放下手中的书卷,“怎的今日这么乖?你小子是不是又惹了事?” “嘿嘿。”慕子衿干笑两声,“哪儿能啊,我这几天可什么坏事都没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慕长川转身侧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女儿,“说吧,你小子又想干什么?” 慕子衿当即凑近,一脸讨好,“爹,哥十三岁就入营了,您看我现在也十三了,功夫也不输哥哥和您了,要不...” 慕长川挑眉,“不行!这件事,免谈。” “爹...您就让我去嘛...” “不行!”慕长川瞪她一眼,“别的都可依你,此事不行!” 慕子衿绕到椅子旁蹲下去,嘟嘴,“爹,你就答应了吧。参不了军,那我练这身武艺有什么用。” 慕长川皱着眉头,“不可以!你想都别想!你别天天穿男装就把你真实性别给我忘了,一个女儿家家跑去全是大老爷们的军营干什么!此事免谈,以后休要提起!” “爹...”慕子衿继续缠着她爹不放。 结果,慕长川知道自家女儿的性子,说完后直接索性不理她,继续看着书。慕子衿也不放弃,继续在旁边帮她爹这里捶捶,那里揉揉,透露出一种“你不同意我就在这给你耗着”的意思。 于是,当那一声“爹爹,吃饭了”的声音从房间里响起的时候,两个人丝毫没有发觉。慕涵安窜进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二...哥哥?” 慕子衿唰的一下站起,以手扶额:完了,怎么偏偏这时候跑进来了,面子都没了... 她爹倒是很冷静,瞥了她一眼,淡淡说,“走了,别让你娘久等了。” 听到这句话,慕子衿就像是承蒙大赦一般,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慕涵安一脸疑惑,回头看看二哥哥的背影,又转头看看站起身的爹爹,最后决定先不管自家二哥哥,一下子扑进了她爹的怀抱。慕长川一把抱起自己的小女儿,和她有说有笑的往偏厅走去。 偏厅内站着慕旭云跟慕子衿两兄弟,两人正聊着前线战报,见到慕长川进来了,一起拱手行了一礼。几人在位置上坐下,柳氏则把最后一道菜端过来也坐下。一家人许久没有好好聚在一起吃一顿饭了,现在总算团圆了,一家子自是其乐融融。 “报!”一声突如其来的禀报声打破了一家人的欢声笑语。 “主帅,北武发动突袭,天居关守将林儒校尉、夏天泽副尉全家战死沙场,守城七千战士血洒边关,只有信使伍伍长拼死逃出送信,天居关沦陷!” 慕子衿瞳孔猛缩:夏天泽,战死! “啪”地一声脆响,慕长川手中的筷子被硬生生握断。慕旭云猛地站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回事!” 报信的士兵单膝跪在地上,语速急促,“禀少帅,说是北武杀了一路商队,从别处改道而来,因为通关文牒俱是真的,守城将士无法辨别真假,给北武从内打开关门。” 慕长川脸色阴沉,目含怒火,在沙场上历练出来的杀气溢了出来,整个房内的温度似是下降了几度般,“回营!整兵!迎战!”六个字像是从齿缝间透出来的般。 一桌子的菜热气还未散去,慕长川、慕旭云父子二人快步就出了府,驾马去了营中。 慕子衿放了筷子,安抚了一下妹妹以后,一转身,也出了府,眸中满是担忧。为了赶时间,慕子衿甚至在城中施展起了轻功,不多时就到了夏轻尘的府上。 夏轻尘正在院子里吃饭,还并不知晓前线的事,见慕子衿急冲冲的翻墙而入,打趣道,“大帅不是今日回来了吗?莫不是阿衿你又犯了什么事,要躲着你爹吗?” 慕子衿不答话,径直走到了桌前,一脸严肃,“轻尘,我有事和你说,你先别吃了。” 夏轻尘抬眸看着面前的人,他惊讶的发现,今日的慕子衿眸中出现了一丝挣扎...和哀伤? “怎么了今儿个?发什么疯大中午不吃饭跑我这来?” 慕子衿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关,“刚刚,前线战报,来自天居关的。” 夏轻尘站起,“北武攻打天居关了?” 慕子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闭了闭眼,目光黯淡,“不是攻打天居关,而是...攻破天居关了...林校尉跟你爹、还有他们的亲人、七千士卒,全部...” 后面的话已不用说下去了,夏轻尘已经全部懂了,他呆呆的站在那儿,木然到慕子衿以为他傻了。直到,她看到了滴滴眼泪从夏轻尘眼角滑落,滴滴鲜血从他的手心里滴落。 慕子衿低声唤道:“轻尘...” 听到这两个字,夏轻尘抬了抬眼眸,忽然如魔怔了一般往外冲去,慕子衿眼疾手快的一把拦住了他,“轻尘你去哪儿?” 夏轻尘疯了一般的挣扎,但是奈何慕子衿死死抱着他不让他走,“你放开我!慕子衿你放开我!我要回天居关,杀了那帮杂碎!” 慕子衿不松手,扯着他把他往后一摔,“你怎么回?就你一个人?你是报仇还是送死?脑子没了吗你?发什么疯?” 夏轻尘爬起来又准备冲,慕子衿毫不客气的上去就是一脚,把他又踹翻到地上。夏轻尘红着眼,瞪着那个依旧是一身红衣的少年,“慕子衿,你爹没死你当然说得出这话!” 慕子衿听到这句话,眸色微变,但终究是叹了口气,语气冷厉,“夏轻尘,我知你心思,但你不能这么去!你若想要报仇,必须得听我的,我能带你复仇,但你一人,不可能!” 夏轻尘目光惨淡,脸色颓废至极,“你帮我?你怎么帮我?你不是啸林军的,你怎么帮我?!”最后一句话,夏轻尘几乎是吼着出来。 “呵。”慕子衿轻笑一声,“我说了我能帮你,轻尘,这三年来,我可曾骗过你?” 夏轻尘瘫在地上,抬脸看向慕子衿,他看到了慕子衿眼中的悲伤、愤怒,以及那一闪而过的狠厉。他终于是冷静了下来,颓在地上不再说话。 “轻尘,我们准备了三年了,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在等这能让我踏上仕途的这一天...但是我从未想过,这一天会是这样的...我带你踏上复仇之路,带你平你心中之怨,带你了你心中之梦。我答应过你的,会把你一直带在身边,那你的一切,我都会放在心上。” 夏轻尘抬眼,对上了慕子衿琉璃色的双眸,望着那双眸,他看出了慕子衿的坚定,终是点了点头,抬头望天,闭上了双眸。 慕子衿伸手把夏轻尘拉起来,重又拉回到椅子上坐好。 “我问了下信使,大概打探到了一些事。北武的主帅是他们的二殿下镶王,这次是他设了计,里应外合,破了天居关的城门。天居关驻守士兵满员也就七千多人,人数上不占优势,导致天居关全关被屠。关内老幼妇孺、七千将士,都在关破后屠杀殆尽。而第一个踏上天居关关门的人,是北武先锋伊和,也是他,砍下了...林校尉和夏副尉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之上。” 话说到这,慕子衿发觉被握在手心里的手又攥紧了几分。夏轻尘把手紧握成拳,猛地用力捶了下桌面,大理石做的桌面竟是瞬间四分五裂,上面的饭菜全部打翻在地,慕子衿皱皱眉,把身子稍稍移一下躲开四溅的汤汁。 “你想报仇的话,首先,得杀伊和。但伊和作为先锋,手下有着两万先锋,贸然寻仇,只会把你自己搭在里面。” 夏轻尘猛地甩开了她的手,“所以你还是劝我不要报仇?” 慕子衿扶额,“贸然寻仇行不通,但是,用计不一定不可以。” 夏轻尘睁着通红的眼睛瞪着面前的人,“你有法子?” “有初步想法,但不知行不行得通。”慕子衿抱着手,“而且,有可能并不如我所料。” 夏轻尘紧咬着牙关,“都到现在了,但凡有一点可能,我都要去拼一把。我们现在出发!” “出你个头,饭还没吃呢,不吃饱你杀什么敌人啊?走,陪我出去吃饭,吃完我去个地方拿下东西咱们再出发。”说完,慕子衿拍拍手,施施然的往府外走去。 “诶你,不是,你慢点,你不是说了...”夏轻尘追上去。 “那也得先吃饭,赶紧的,不跟上我不带你,你自个送死去吧。”慕子衿理都不理夏轻尘的拒绝,拽着夏轻尘的手腕出了府。 夏轻尘给拉的一个趔趄,又给人一拽,趔趔趄趄的给拽着走,“喂,慕子衿,你放手,你...” 第五章 报仇雪恨 两骑白马从天北东城门疾驰而出。 “阿衿,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去前线从北门出更快啊!”夏轻尘提着长枪跟在慕子衿马后。 “谁和你讲我们要去前线了。”慕子衿提上了在莫大师那打造了三年的长刀,驾马急驱。 “什么?不去前线?那你去哪儿?”夏轻尘差点想转头骑着马往北走了。 “吁—!”慕子衿猛地拉停了坐骑,反倒是吓了夏轻尘一跳。“轻尘,我给你看的地图你看了吗?” 夏轻尘拉停马匹,骑过去和慕子衿并肩,把怀里的地图拿出来抖开,“看了啊,怎么了?” 慕子衿把地图拿过来展开,指着地图上面一处森林,“看到这儿了吗?” 夏轻尘点头,“嗯,然后呢?我们要去那儿?” “对,就是那儿。” “可是,那里并不可以从天居关直达天北城啊,这还得绕很大一个圈子呢。”夏轻尘一脸疑惑。 慕子衿白了他一眼,把手中的地图扔过去,然后缓缓策马而行,“那里确实不是最近的一条通往天北城,但是却是一条几乎可以避开所有检查的直达天北城的路。” 夏轻尘驱马并行,闻言大惊,又继续翻看地图,“不对啊,虽然离附近的小城池有数十里地,但是依旧在那几处城镇的巡逻范围内啊。” “那处森林南北走向,在它东西两面确实有镇子,但是离着最近的镇子也有四十里。虽然按照规定,那里确实应当巡逻,但是那处森林内时不时有猛兽出现,周边的居民根本不会进去,就算是全副武装的士兵进去都得小心翼翼的,久而久之,巡逻的就不会进去了。” 夏轻尘对着地图仔细看了看,知她此言非虚,“你怎么知道?而且这种事,北武的人不可能知道啊?” “我猜的。”慕子衿耸肩。 “啊?”夏轻尘气的差点想把手中的地图摔到慕子衿的脸上。 慕子衿看向他,“对啊,我猜的。我猜可能没有人在那儿巡逻,我也猜北武的人能推断出来。是人都惜命,那里有猛兽的事本就不是秘密。” “那,然后呢?”夏轻尘瞪着她,颇有种要活吞了人的气势。 慕子衿只当没看见那眼神,“你还记得天居关怎么沦陷的吗?北武设计赚开了关门。我就猜他们能发现这处森林的秘密,然后会派人从森林过来,赚开天北城城门,再上演一次天居关沦陷。” 夏轻尘着急了,“是,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我们要杀的是伊和啊!” 慕子衿颔首,“我知道啊,就是要杀伊和啊!当时赚开天居关关门的就是这个伊和,我估计,这次赚开天北城城门,我估计也是他。” “伊和那可是先锋将军,他会抛下他的前军,带着几个人深入敌军境内?” “有可能。战场之上,障眼法颇多,不能排除这个怀疑。” “不是,你怎么都是估计啊,一会儿估计这一会儿估计那的,你到底能不能确定啊?” 慕子衿瞥眼,“我之前就和你说了,我是赌的,你自己没听到我说话好吗?” “你...”夏轻尘不由气结。 “赶紧的别磨蹭了,到了自然就知道了。”说完,慕子衿一夹马腹,往前赶去。 夏轻尘在后面一脸无可奈何,跟了上去。 自天北城东门出来后十余里路就入到了那处森林之中,两人在森林中策马疾驰,越走夏轻尘越是心惊。此时正值交战,啸林的巡逻应当更为严谨,巡逻间隙应当是一刻钟一队,但是入林小半个时辰,果真是没有一支巡逻队伍进来,竟是被慕子衿说中了。 两人暂时停了下来休息马匹,这马已经连续奔跑数十里地,再不休息马匹受不住。 “我们还要往前吗?” 慕子衿点头,“要,这处森林南北长一百二十余里,最宽处有四十余里,最窄处也有十余里。我们如果不能在他们之前先赶到最窄处,偌大个森林根本拦截不了他们,从这过去还得有个十余里,一刻钟就能到了,应当能赶在他们之前。” 夏轻尘凑过来,“话说,你当真没上过前线?” 慕子衿摇头,“没,我爹都不许我进啸林,怎么可能还把我带去前线。” “不是,你是他儿子,武艺又高出你家哥哥,现在的你怕是对上你爹交手个百八十招都不落下风,他干嘛不让你入营啊?” 慕子衿挑眉看着他,心道,我总不能说我是个女儿身所以我爹才不同意我进军营的吧...撇了撇嘴,“我哪知道。” “奇了怪了...我爹还巴不得把我塞进啸林军呢...”夏轻尘皱着眉头,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个合理的解释。 慕子衿伸手“啪”地一下拍他头上,起身翻身上马,“行了别胡思乱想了,出发了,赶紧赶过去,咱们到了还得做点好东西给他们玩呢。” “喂!你别拍我头!”夏轻尘揉着脑袋作势欲打回去,给慕子衿躲了过去,也翻身上了马,往目标地点赶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林间飞驰,一刻钟不到就赶到了预定地点。两人对了下眼色,下马把马一栓,往前稍稍走一点,做下了一些猎人常用的陷阱,慕子衿跃至树上放哨,夏轻尘就坐在树下看着他爹送他的玉佩,发着呆。 大半个时辰已过,就在二人等到有些累的时候,慕子衿听到了一丝马蹄声,她还未开口便看到树下的夏轻尘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前方,慕子衿嘴角挂上了一丝笑,从树上一跃而下,提起了放在一旁的长刀。 伊和带着三十来人在树林里驾马穿行,他为这一天筹谋了很久,一旦这次成功冲进天北城,日后升官加爵、名声威望都能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这三十几人,都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无一不能以一当十,这次行动他已经能确保万无一失了,他已经在幻想着功成名就、班师回朝的那一天。 但是... “吁—!”伊和瞳孔猛缩。身旁几骑被草绳绊倒,瞬间人仰马翻,刹那间,队伍出现了一丝骚乱。 让伊和吓出一身冷汗的并不是这件事。 在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两人两骑。 两匹白马、两名少年:为首一人面容稚嫩清秀,着红袍,衣软甲,手持一把造型怪异的长刀;身侧一人剑眉星目,颇有一分大将气概,着黑袍,衣银甲,拿着一柄红缨枪。二人年纪虽轻,却都是身姿挺拔如松、意气风发,端的是少年将军。只不过,红衣少年面容平淡冷静,看不出波澜,但那名黑衣少年眼神冰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狠厉至极的气息,仿佛要撕了他们似的。 双方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互相对峙着。 “伊和,我要取你项上人头,祭奠我夏家英烈!”随着一声怒吼,黑袍少年策马而出,直冲伊和而去。那些死士见状,策马护主。与此同时,红袍少年也动了,目标直指那些死士,双方即刻纠缠在了一起。 慕子衿一身武艺同龄无敌,哪怕是已在啸林军摸爬滚打了三年的兄长都不是她的对手,这些死士对她而言,除了数量多一点,并不碍事,她就当是做了次训练。 夏轻尘功夫虽不及慕子衿,但却也不是个善茬,这些年日日夜夜的苦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上和北武的战场,更何况现如今背负着血海深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手中的长枪如出海蛟龙,没几下就挑开了挡在前面的死士,直奔伊和而去。 伊和根本没料到会在这遇见敌军,更没想到两人实力非凡,在脑海里回想符合条件的南辰将领,结果,答案还没想出来,就见黑袍少年冲杀过来,照着他直刺一枪,伊和慌忙提刀招架。两人你来我往,一时之间竟是不分上下,纠缠到了一起。 那些个死士根本就不是慕子衿的对手,三十几人加一起,也没能拖住她多久,慕子衿手起刀落,不多时就将面前之人一一斩落马下,提着刀驱马立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打斗。 伊和正着急,想赶紧拿下面前的少年以防止另外那名红衣少年的偷袭,眼角余光却瞥到那红衣少年丝毫没有想插手他们两人之间的打斗的意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一松,立时被黑衣少年逮到了破绽,一枪刺去穿透肩头,被挑翻马下。 伊和强忍肩头剧痛,看着端坐在马上的两人,“你们,究竟是谁?” 夏轻尘眼中厉色不减,持枪指着他,“天居关守将夏天泽之子,夏轻尘!” 伊和瞳孔紧缩,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面前这人自见到他起,招招狠厉,戾气颇重了。他瞥眼看向另外那名红衣少年,这名红衣少年以一己之力,挑他三十名心腹死士,这种本事,绝不是泛泛之辈,他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到啸林军何时有这般人物了。 慕子衿见伊和看向她,把刀往肩上一扛,冷言,“家父,慕长川。” 慕长川!这三个字如晴天霹雳砸在了伊和的脑海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你是...慕...” 一句话没说完,伊和却陡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看到了自己的无头身体倒在了他面前... 夏轻尘把剑上血污在伊和尸首上抹干净,提起掉在地上的头颅,往西北方向深深拜伏下去,祭奠自己牺牲在天居关的亲人。 慕子衿下马倚在树上,面容依旧平静,她看着夏轻尘的动作,最后抬头望天,闭上了双眼。 第六章 得偿所愿入啸林 “主帅!前方有人用竹竿挑起了一个头颅!”一名斥候驾马通报正在前行的啸林大军。 慕长川挑眉,拉停了座下的马匹,“谁的头?” 斥候结结巴巴的禀报,“好像...好像是...伊和...” “什么?!”慕旭云从后方驱马上来就听到了这句话,“伊和死了,卫御痕那边怎么没消息?” 卫御痕,啸林军前军参将,按理应当是双方先锋先行交手,这伊和是敌先锋大将,倘若给人割了脑袋,也应该是卫御痕的前军干的。 慕长川父子俩人对视了一眼,快速驱马往前赶去,没多远,他们就看到了一个被挂起来的头颅。慕旭云抢先一步赶上去,把头发拨开一看,当真是伊和,回头向慕长川微微点了点头。 前军并没有消息传来,而且,这脑袋挂在前军和后面大军中间的路上,那杀伊和之人,至少知道全军的行军路线。慕长川不禁打了个寒战,若有人摸透了他们的行军路线,那可不是件好事。 “咻!” 一支箭从森林里射出,正正扎在竹竿上,慌得士兵赶紧把几名将军围在里面防御,又有二十余人往箭射出的方向冲过去搜索。 慕长川回头看向那支箭,箭上绑着一块绢布,慕长川二话不说把箭一拔,把绢布抽出展开一看。 绢布上写着十一个血字:伊和入林,偷袭天北,已截杀。 慕长川命人通知前军原地扎营,随后加快速度,赶往前面;而慕旭云跟在后面,攥紧了手中的绢布陷入了沉思。 天色渐晚,啸林大军同前军汇合,将伊和的人头悬挂在辕门处。 与此同时,北武先锋也收到了一封绑在箭上的书信,书信上也是几个偌大的血字:伊和已死,头悬辕门,杀人者,南辰夏轻尘、慕子衿。 只这一封信,吓退北武先锋,北武先锋连夜后撤百余里,同大军汇合,当然,这是后话。 夏轻尘百无聊赖的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身旁是一团篝火,篝火上烤着一只兔子,香味四溢。天色还未亮,慕子衿也还没有赶回来,子时早已经过了,夏轻尘身边没有什么可以确定时间的物品,只能估摸着计算。为了节约时间,两人分头报信,夏轻尘送信给慕大帅,而慕子衿孤身一人,绕过哨卡,去将信送给北武军队。慕子衿虽是规划好了路线,但也只是勾了好几条可能的路线给夏轻尘,夏轻尘跑了三条路线问了村子里的人才找到啸林军大军,更别说慕子衿要找的是北武军队。大军相交,没有数十甚至近百的斥候去打探对面消息几乎都很难确定对方所在的位置,又何况是现在慕子衿一人孤身奋战。 夏轻尘翻了个身,实在是忍不住了,起身把兔子一拿,准备踩熄火焰去寻慕子衿,就听到一阵马蹄声。 夏轻尘抬眼看去,就看到一袭红衣疾驰而来,不由得松了口气,嘴上却是不饶人,“子衿你搞什么?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你给北武的抓了去了呢。” “呸,你给我闭嘴,说点好听的会死啊。”慕子衿叱了一声,“两百余里地,一来一回有五百里地,中间还得小心翼翼地不被两边的斥候发现,天亮前赶回来就已经不错了好吗?要不是玉魇是千里名马,早就给跑废了。饿死我了,有吃的吗?” 夏轻尘见人气鼓鼓地把东西一放,整个人往地上一瘫,躺在地上就不想动弹的样子,不由低低一笑。 慕子衿一瞥他,坐起来,“笑什么?赶紧把兔子给我,我饿了。”说着,慕子衿伸手就抢。 夏轻尘促狭心起,躲了过去。两人一来一回打斗了好一会儿,慕子衿才总算抢到了兔子,坐在地上吃了起来。夏轻尘见人吃得欢,嘴角笑意不自觉的就出现了,看了一会儿,收敛了笑,低声道,“今日,多谢了。” 慕子衿摆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得了你,别总把谢字挂嘴边,我这没那么多讲究。你只别忘了你以前答应过我什么就好。” 夏轻尘轻声道,“我知,我从没忘过。” 慕子衿吃着,嘴里含糊不清地道,“没忘就好,其他事就不用说了。” 三下五除二地把兔子吃完,慕子衿拿怀中的绢布擦了擦手,往火里一扔,“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夏轻尘略微有些惊讶,“你不再休息下?刚赶了这么久的路。” 慕子衿回头解马缰,“不了,早些回去吧。我今日出来还没有跟我娘讲,再不回去,我怕她担心。” “那行吧。”夏轻尘把火拿土一盖,又踩了几脚,把地踩实,跟着回去了。 两人到城门口的时候,天已蒙蒙发亮,战时全城戒严,两人手上又各提兵器,险些连城门都进不来。 好不容易进了城,慕子衿见天色已经擦亮,怕自家娘亲见自己一夜未归出来找,慌慌张张的回了府。一夜未眠,夏轻尘也累了,也抓紧时间回自己宅子休息。 慕子衿返回宅邸,没见到主厅有人,于是偷偷摸摸的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房歇息,结果一推门进去,就看到撑着头在桌子上休息的柳氏。慕子衿吓得愣了一下,准备转身出去不打扰她,去正厅坐着对付一下。 “回来了还要去哪儿?一夜未归。” 脚步一顿,慕子衿回头,柳氏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嘶...唔,没去哪,跟了个朋友喝酒去了。”慕子衿撒起谎来不带眨眼的。 “你身上没有酒味。”柳氏说着走过来,给自家孩子理了下衣领,“到底去哪儿了?” 慕子衿尴尬一笑,“额,去了趟城外...” 柳氏抬眸盯着慕子衿双眼,慕子衿本就撒了谎做了亏心事,顶不住自家娘亲这么看,立刻就把视线移开了。 柳氏未嫁做人妇之前也是个习武之人,也曾因为是大户人家被人记惦遇到过杀手,她的鼻子闻到了自家孩子身上的一丝血腥味,“你...” 慕子衿见势不妙,打了个哈欠打断她,然后半推半挪的把人往门口挤去,“啊...那个娘,我一晚没睡了,您就先让我休息一下吧,我起来了再和您说好吗?起来了一定和您说。”说着说着,柳氏就被挤到门口了,柳氏一脸无奈,最后还是出了门,又细心的帮她把门关紧,方才回屋。 慕子衿在房内,听着脚步声远去,呼了一口气,这才把一直紧绷着的弦放了下来,这一放,困意如潮水,慕子衿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快至酉时方起身洗漱。 独自在房中坐了一会儿,慕子衿便感觉饿了,正准备出门找些吃的,门却先一步开了。柳氏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打开食盒香气扑鼻,见慕子衿已经是近乎虎视眈眈的盯着饭食,不由得哑然一笑。 慕子衿见柳氏没别的动作了,直接开吃,颠簸了一整日,除了那只给她三两口吃完的兔子外,她连水都没喝过。 柳氏见人也吃得差不多了,开口说道,“你爹在前线派信使来了。” “唔...来干什么?”慕子衿口里还都是饭,支支吾吾的说着。 “找你的。”说着,把怀中的信掏出来放桌上了,“给你的。” 慕子衿看了一眼信,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娘,您要不给我念念?我懒得看了。” 柳氏听闻此话,眼中浮现了一丝无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已经给你看过了,里头就一句话。你爹问你,伊和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慕子衿正狼吞虎咽着,这一句话差点没把她噎住,呛得她咳了好几声。 柳氏慌忙拍背,慕子衿好不容易把那口饭咽下去,急急忙忙把信件打开,上面果真是那句话。柳氏望着她,“你这一晚,到底做了什么?” 慕子衿无奈,“我也没干嘛,就是...杀了一个人...”见柳氏脸色有变黑的趋势,慌忙往下说下去,“那人是北武的,北武先锋大将伊和。他准备绕路带人偷偷进入天北城,给我正好逮着了,我就把他杀了...” 柳氏震惊的看着慕子衿,“你,杀了北武先锋将领?” 慕子衿耸肩,“运气而已,正好碰上了。” 柳氏看着自己女儿,“你...”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说些什么,叹了口气,面容上满是无奈,“吃完后收拾一下,你爹说如果真是你所为的话,让你赶去军中,他找你。” 慕子衿顿时瞪大了眼睛,“当真?我爹同意我入啸林了?” 柳氏用力点了下慕子衿的额头,“你个小皮猴,成天瞎胡混,可别忘了你是个女儿身,别混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慕子衿瘪嘴,“知道啦娘。” 慕子衿吃着饭,柳氏就在一旁为她收拾着东西。等到慕子衿吃完饭,柳氏已经给她收拾好一个小小的背囊。 慕子衿喜笑颜开,“谢谢娘。” 柳氏抚摸着慕子衿的脸,“上了战场,万事小心,小心些别受伤了。” 慕子衿郑重地点了点头,“娘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拿上行囊,又提上了自己的武器,在柳氏和慕涵安的注视下,出发了。当然,慕子衿没有忘记绕一下路把轻尘喊上。 两人再次并肩骑马出了城。 慕子衿勒马不行,回头看向天北城高耸的城门。这次出去不比昨天,今日一走,怕是战事不止都无法归来了。 雨滴自空中飘落,二人抬头望天,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落了下来,砸在二人的脸上。慕子衿一拉马缰,向着前方疾驰而去,这次,再没回头。 第七章 立功拜将 入营一旬有余,啸林军接到了开战以来的第一道圣旨,也是开战以来第一道加赏的圣旨。 慕长川带着两个孩子跪伏在最前方,身后是还有几名亲信,包括夏轻尘在内。 “诏曰,”颁旨的太监拉着长音念着诏书,“伊和一事,实属大功,慕子衿、夏轻尘粉碎北武阴谋,斩杀先锋大将,功不可没。特,封慕家次子慕子衿、夏天泽之子夏轻尘为从六品振威校尉,钦此。” 夏轻尘伏在地上,扬声道,“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但是身前的人迟迟没有说话,夏轻尘微微抬起头,小声的唤道,“阿衿。” 慕子衿沉默了下,沉声言,“子衿前去截杀,只因自己是大辰子民,不敢领赏。” 夏轻尘差点没跳起来,却又不敢在这时候放肆,抬着头看着面前人的身影。 慕子衿继续说道,“子衿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子衿愧不敢当。” 慕长川也接了话,“公公,子衿乃我慕家子孙,为国分忧,理所应当,实在是不敢多领赏赐。” 那太监却也愣了下,估摸着是从未见过有人拒赏,一愣过后反应过来,“既如此,夏小公子,你且先接旨罢。” 夏轻尘恭敬地将圣旨接过,一行人才站了起来。 慕长川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劳烦公公帐内一叙。” 那太监微微躬了躬身,先行一步;慕长川则在背后狠狠地瞪了下慕子衿一眼,这才跟着进去了。 不到一刻钟,定论已出。夏轻尘领旨获封,任前军副参;慕子衿拒赏不受,挂一个参将的职位。 送走那颁旨太监后,因为需要熟悉军务,夏轻尘被留在帐中商讨事宜,慕子衿先回自己的帐内休息。 不多时,慕子衿的军帐唰地一下被掀开。慕子衿懒散的侧躺在毯子上,左手撑着头看着来人,右手晃荡着手中的书卷,“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应该去前军履职吗?” “阿衿你在想什么呢?圣旨都下了封你从六品的校尉了你为何还要拒赏?你不是一直在等这一天吗?”夏轻尘一进军帐就对着那红色人影儿嚷嚷起来了。 “啧,”慕子衿掏了掏耳朵,“喊那么大声干嘛?我又不是听不到。” 夏轻尘差点想把面前的人拽着领子提溜起来,“慕、子、衿!你给我回答!” 慕子衿懒懒散散的坐正了,“我都说了我爹不会允许我参军的。这次他急急忙忙把我喊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在他面前接旨,他好拒绝。” “拒绝个屁!”夏轻尘气的爆粗口,“那是圣旨!倘若陛下怪罪下来,你们慕家人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慕子衿托腮看着他,“你瞎操什么心?陛下他有本事现在把我慕家的人全杀了啊。你觉得满朝文武除了我们慕家,还有谁能领兵抵挡北武?他若当真杀了我们,大辰也得亡。” “你!”这句话实在是大逆不道,慌得夏轻尘冲过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这话你也敢说!” 慕子衿伸手把他的手移开,“我帐外没有士兵,没别人能听到。再说了,我也没说错,两军交战,我是接旨也好,拒赏也罢,陛下都不会在现在怪罪我们,顶多下旨斥责两句。再说了,拒赏也不是坏事。” 夏轻尘给他气得差点准备破口大骂了。 慕子衿漫不经心地翻动着手里的书卷,“我慕家世代驻守边境,功勋卓著,获封侯爵,手掌兵权,啸林军更是由先祖一手创立,现在的啸林,尊大帅胜过尊皇上。到了如今,我爹执掌啸林,我哥也入营当了少帅,我又立了大功,慕家风头更胜。这样的一个慕家,你觉得陛下能放心吗?倘若我现在拒赏,虽然可能会有人说我居功自傲,但是对陛下来讲,我拒赏不受,就意味着不掌兵权,或多或少,能消除一些忌惮。” 夏轻尘指着他,一句话堵在嘴里说不出来,憋了好久总算是捋清了思路,“所以你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了?你还准备好好的踏入仕途吗?” “准备啊,”慕子衿一脸奇怪的看着夏轻尘,“你在想什么呢?我干嘛不入仕途?” “那你!” “轻尘?你脑子被门夹了吧,还没想通?我问你,为什么这次陛下会下旨封赏?” “因为我和你杀了伊和啊!” “那就是立了功所以有封赏对吧。” “对啊!”夏轻尘抓狂,“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子衿一脸的无奈,用力拍了拍自己额头,指着他,“我真的想把你剖了看看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我拒赏了,但是有功不赏说不过去,所以我爹一定会给我一个空头名号,呐,这不是就封了我一个参将了吗。只要在军内,立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你你你...”夏轻尘指着他憋着话,最后一甩袖子,往帐外走去。 慕子衿依旧坐着,托着腮看着人的背影,话语中带着一丝笑意,“你在前军等我,我很快就会去的。” 夏轻尘头也不回,“你说过让我当你副官的,这是唯一一次例外。” 帐帘落下,慕子衿的唇角逐渐勾了起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先是策划好杀伊和;再然后故意不改字迹亲笔写书信让夏轻尘送到自家爹爹面前,别的不说,若是他爹爹和哥哥认不出来他的字迹那才是见了鬼呢;然后就是顺理成章的被带到营中,战报抵京陛下下旨封赏;拒赏也是计划一环,一次立功拒赏可以说是居功自傲,那多次拒赏还叫居功自傲吗?有功之人不得赏赐又会如何?事不过三,顶多三次,他便可以“被迫”上位,对他既能落得一个不恋功名的名声,对陛下也会有个礼待功臣的名声,两全其美。 啧,当我上一辈子的宫斗剧什么的白看的,玩人心?呵,那就玩玩。慕子衿低笑。 自那日后,挂着中军参将的慕子衿天天跟在自家爹身边,虽然倘若中军和敌交锋会冲在前头,但毕竟那种情况比较少,一般都是另外三军随时调动。再说了,就算需要单独出动中军,慕长川也不同意慕子衿领兵,理由是什么他们一家人倒是心知肚明,但是在别人眼里就不一定了。 其他的参将、统制们私底下未免都有些替慕子衿打抱不平,毕竟不管怎么说,人也是啸林一名参将,这般不让人上前线终归有些不好,不过转念一想,这俩是父子俩,有什么事他们也都插不上嘴,只得作罢。 这种时日持续了整个寒冬,直到来年开春。 两军经过前期的交战,双方各有损耗;打到现在,两军大军驻扎之所也越发靠近,索性双方立下战书,约定好时日,准备会战。 得知消息后,慕子衿虽然在人前并没有什么表示,回到自己的帐里后却是喜上眉梢。杀敌军士卒只是普通功劳,但是会战不同,那可是要阵前交锋的。 三日后,两军会战。 双方拉开阵仗,当真是旌旗蔽空,杀气弥漫。大辰啸林的制式盔甲乃是玄衣玄甲,望上去杀意凛然;北武则是褐袍黑甲,带给人的气势如同大地一般沉重。 双方之前数个月的交手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因为死伤基本都没有以士卒为主,能被称之为将的统制及以上的军官都没有折损,当然,除了北武折在天北的先锋大将伊和。 由于北武已经折了一员大将,其他将领心中未免都有些不愉快,想着这次会战斩几个人头来增长下士气,所以两军一列好阵,北武便有一名统制打马而出,刀尖直至啸林主帅慕长川。 “夏轻尘、慕子衿,你们设奸计杀我武国大将,今日便斩你们头颅祭奠我们已逝的英雄好汉!” 慕子衿等得便是这个时候,未等慕长川问谁人应战,便纵马出阵,向着来将杀去。 镶王景策宇坐在马上看着战局,就见一名红衣少年迎战而出。这少年,未穿厚重的盔甲,只是套了一件红色软甲,一身红衣如火,向着那统制卷来。 一挡,一挑,双方立刻又分开,慕子衿驱马回阵,而在两军对垒的正中间,那北武统制的尸体从马上翻滚而下。 “混蛋!”一声怒吼从北武阵中传来,一名参将急冲而出。 依旧是一招,慕子衿将来将斩于马下! 这一次,景策宇的眼神凝重了起来,“那红衣将军是谁?” 身旁的亲信想了一会儿,“没听说过啸林军有什么红衣将军啊...唯一一个我未曾见过的啸林将军,只有那慕家次子慕子衿了。” “慕、子、衿...”景策宇眼神凝重,这么一员悍将,恐怕不好对付。 慕子衿拿着刀依旧站在阵外,表明了是继续接受挑战。 景策宇嘴唇微动,“让两名统制去试试水。” 亲信回头一个手势,两名统制打马而出,提着刀和枪照着慕子衿就冲了过去。 这一下,啸林军的将军们不干了,正准备去支援呢,就听慕长川淡淡地说道,“不必帮他,看着就是了。” 二打一,更何况对手是以武立国的北武人,一时半会儿,三匹马缠在一起,一时间竟是难分胜负。 北武见两人都拿不下她,竟是又有一名参将加入了战团,这一下子就成三打一了。 就算是三打一,慕子衿依旧是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 那边的夏轻尘却着了急,“阿衿,我来助你!”一声吼后,催动胯下坐骑,冲了过去。 慕子衿见夏轻尘已经出阵了,嘴角勾起一丝笑,手中刀法一下子变的更为凌厉,原来就算是方才的一对三,慕子衿依旧没有拿出真实实力。 这一幕,慕长川看到了,啸林军的将士们看到了,北武的人也都看到了。 景策宇脸色阴沉到能滴下水来,千算万算竟是没算到慕子衿。现下却也是覆水难收,鸣金自是不可能的,这三名将军在面对用了全部实力的慕子衿已经难以招架,再来一个夏轻尘,这三人怕是又得折了。 面对忽然间变得凌冽的攻势,那三人一下子开始手忙脚乱了起来。 而这时,夏轻尘提着枪杀到,一个见面,当即就将一员参将挑下马来;和慕子衿对了个颜色,慕子衿收刀为挑,两人同时将剩下两名敌将刺下马去。 坐下战骑直立嘶鸣,慕子衿和夏轻尘并马而立,当真是少年将军、意气风发。 景策宇看着那一红一白的两个人儿,满眼怒火。 而北武的士卒眼见着自己的几员将军死在当场,阵型之中开始出现了慌乱。 反观啸林军,士气高涨,那些原先还不服慕子衿、夏轻尘的人俱是折服不已,看着二人的意气风发,热血翻涌,呼号声响震天边。 慕长川眉眼中俱是自豪,提起长刀指向北武大军,“鸣鼓!出击!” 战鼓声响起,喊杀声响起,一时之间,双方会战,正式拉开帷幕。 第八章 请战领兵 这一战,极其壮观。 大辰士气高涨,人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而北武连折数名将领,士气大不如前。双方交锋后,北武军队在啸林军的冲击下败走,啸林军乘胜追出数十里地,斩敌五千有余,俘获敌军两千余,缴获马匹、军资无数。 若单从斩敌俘获来看,这一仗,啸林军大获全胜,但实际上这次会战,啸林军折损士卒三千有余,还不算受了伤在后营养伤的两千多士兵。若非还缴获了那些军资,这一战啸林也不算占了上风。 双方收兵回营,仔细点兵,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啸林折损两万多,各军各营都有减员,直接作战人员可能也就七万来人;而北武状况也不容乐观,加上之前战死的伊和,前后已经折了四员统制和两员参将了,这种高级将官的折损率,可不是任何一个国家能经受得起的。 两军虽然没有书信往来,却都是默契的各自整兵备战。 啸林中军帐内。 几名将领正七嘴八舌的喊着要先补充自己的兵员,整个大帐内吵得不亦乐乎。 慕子衿在旁边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的不耐烦;夏轻尘也没参加到里面,抱着手臂站在最外围;慕长川背对着这些将军们,分明也不想理他们;慕旭云在争吵的的正中心打着圆场,也是一脸无奈。 慕子衿心中暗叹,现在招募来的都是新兵,且不说这批人中有多少有作战能力,从未见过血腥杀戮的普通百姓怎么可能能适应得了战场的惨烈。要这批新兵?那还不如不要。啧,以后得让爹弄一个预备役出来,至少补充兵员方便。 慕长川终于是给吵得受不了了,“都给我闭嘴!” 帐内瞬间鸦雀无声。 “吵吵吵,你们一个两个都吵些什么?那批兵从接受基本训练到分给你们至少还得要小半个月,你们现在吵有个屁用?!” 见主帅大发雷霆,将军们诺诺不敢言。 现在让慕长川头疼的不是兵员的缺少,双方都有减员,这是战斗的常态,问题是双方只是心照不宣的暂时休兵,但是没有通书信,更没有协议,这就意味着,这个时候就算真的动了什么手脚也无可厚非。啸林军能借着这个时间休养生息,北武亦可,等他们真的恢复过来了,这场仗就难打了。 慕子衿直到这个时候才站了出来,抱拳躬身一礼,“主帅,子衿请命,领万人夜袭北武营地。”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在了慕子衿的身上。 慕长川眉头并没松开。他没有立刻同意这个请求,一是因为这个法子他不是没想过,但是北武军现在应该也还有十余万人,带万人闯营,死伤率绝对不低,如果带兵的人没有本事,可能会把人都埋葬在那;二是,自己这个孩子本事确实不小,或许真能成功也说不准,但是,终究是个女儿家,若是他大儿子战死在沙场倒也好解释,但若是自己这个“二儿子”真马革裹尸了,回去如何和柳氏解释呢? 将军们又怎知自家主帅的心思,还以为是主帅怕弟兄们以为是故意让子衿去抢兄弟们的功劳,所以不同意,于是纷纷出言。 “主帅,子衿小将军年岁是小了些,但功夫确实不错啊。这任务,要是小将军都完成不了,恐怕还真没谁能去了。” “是啊,主帅,小将军都请缨了,就让他去吧。” “我们都知道,小将军不会抢功的嘛,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 一下子,那几个将军们就一唱一和的起哄起来。 慕长川脸色怪异地瞥了手下人一眼,也知道他们是理解错了,微露苦笑。 慕子衿倒是没憋住,“噗嗤”一下轻笑出声,得亏这几人在这打岔,现在他爹不答应也不行了。 慕旭云脸上神情也很为难,自家这妹妹倒是一点也不让他们省心,先是杀伊和报信,再然后未得令打马出战,再到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请缨,分明就是故意的;只是眼下,恐怕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微叹一口气,也出列拱手一礼,“主帅就允了罢。” 慕长川没料到大儿子都出来为子衿说话,颇为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拿了军令,“御痕,你去前军抽十仟士卒给衿儿吧。” “是!”卫御痕领命,转身就出了帐点兵去了。 慕长川脸色颇为不好,瞪了两个孩子一眼。 就在这时,夏轻尘也出了列,拱手一礼,“主帅,末将请求同子衿一并出征。” 这一下,帐内好不容易活跃一点的气氛又安静了下来。 慕长川盯着夏轻尘盯了好一会儿,他对这个年轻的孩子印象颇好,也想将这么个少年英才推到陛下面前,点了点头,“也罢,轻尘你同衿儿一起去吧。” “是。” 慕长川环视了将军们一眼,“没事的话,你们就都回去整兵吧。衿儿,你留一下。” 将军们躬身行礼出了营帐,帐内只剩下慕长川、慕子衿父子。 两人都是沉默,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慕长川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妥协道,“算了,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 慕子衿睁大了眼睛,惊讶道,“爹,你这是,答应了?” 慕长川挑眉,“不想留?那就别去了,让轻尘替你去。” “诶诶,不不不,我去,我去。”慕子衿慌忙摆手。 慕长川被面前的人逗笑,“你啊,从小性子就倔得不得了,到现在了,一点都没变。” 慕子衿干笑。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和你娘解释。”慕长川轻声道。 慕子衿沉默了下,又立刻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娘她会理解我的,好歹我也是将门之后嘛。” 慕长川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个混小子,天天就知道胡闹。你杀伊和的时候肯定没跟你娘讲吧。” “诶?爹怎么问起那件事了?那次事出紧急,我怕耽搁了,就急急忙忙喊上轻尘一起去了。” 被这句话一提醒,慕长川立刻就想起了一件事,“对了,轻尘那个孩子你什么时候遇见的?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呃...”慕子衿尴尬了下,“我,几年前就见着了...” 慕长川愣住了,“好啊你小子,几年前就算计起我来了!”作势欲打。 慕子衿是个经常挨罚的,一看到慕长川手抬起来,果断抬手护脸,却没想到那巴掌没落下来,反倒是在他头上揉了下,“下次别胡闹了,你娘会担心的。” 慕子衿愣在当场,自从以前开始去城里头胡闹后,他爹就再也没有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了。 慕长川见人一动不动,拍了拍他,“发什么愣呢?” 慕子衿一下子回过神来,“没事,想事去了。爹你刚说什么?” 慕子衿原意是想让自家爹爹把刚刚的话说一遍,但是慕长川不这么想啊。他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个机会和子衿说这话,这小子居然没听见?!两眼一瞪,抬手就给了慕子衿一个暴粟。 慕子衿猝不及防给敲了一下,疼的龇牙咧嘴,捂着额头,“爹你怎么又打我?” “打的就是你!我和你讲话呢你还走神?”慕长川好不容易拉下了面子,哪儿还肯再说?越想越气,抬手又准备敲慕子衿。 慕子衿见势不好,一下子跳起,往帐外飞奔而出,“爹我回去准备了!” 慕长川见人窜出去,嘴角上不由带起了一丝笑,笑着笑着,变成了一声苦笑,摇了摇头。 夜幕降临,慕子衿、夏轻尘领着万余人出了辕门,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地往北武军营摸去。 大约离着北武军营还有五六里的时候,慕子衿命令部队停下,看了下白日斥候送来的地图情报,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 慕子衿低声唤过夏轻尘和这万余人的统制,指着地图吩咐道,“轻尘,你带四仟士卒,绕至北武左侧粮仓处,直接发起进攻,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放火,放完火后即刻退走,绝对不许恋战,放完火后,你带着剩下的将士们从左营后方绕过来,等待北武军队大乱的时候,直插中军主营,记住,叫兄弟们把马都给我骑起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同我们汇合。” “好,明白了!”夏轻尘点头。 慕子衿转向廖统制,“廖统制,你带三仟士卒,从北武右营和中军主营的后方绕过来,等着左侧火起,半刻钟后,带兵冲杀,目标也是中军主营;千万不要晚,不然轻尘那边会很危险。” 这廖统制原先其实在慕子衿刚进啸林的时候,还有些看不起他,觉得他是靠着慕大帅才有的这位置,但自两军会战后,这廖统制对他可是服气的紧,听到命令,一点头,“是!” “我会带着剩下的士卒在火起后从中军主营正前方冲进去,记住我们的汇合地点是中军主营,一经汇合即刻向左营前方突围。切记,不许贪功,不许恋战,我们的任务只是大乱北武军营。” “是!”两人齐声领命。 慕子衿沉声道,“二位,成败在此一举,成功了,我大辰便能掌握胜局,倘若输了,啸林军损失巨大,后续恐再没有一战之力,拜托了!” “定不负小将军!天佑啸林,天佑大辰!” “点兵,出发!” 三人转头吩咐下去,不多时,各自点齐将士,分成三路向着北武营地包抄而去。 第九章 夜袭北武 晚间扎营驻寨要求颇多,现下寅时刚过,正是人最为困顿的时候。北武营地内鸦雀无声,无人走动,只有哨兵还在尽忠职守的守着夜。 夜色漆黑如墨,不远处的北武营地也只有零星几盏灯火。 夏轻尘带着四仟人一路小心前行,绕过了几处的斥候,到达了预定地点。一声令下,以夏轻尘为首,四仟人怒吼着冲向了北武的粮仓。 偷袭猝不及防,再加上夏轻尘势不可挡的攻势,带着人一路杀进北武营地之中。 北武营地瞬间大乱,喊杀声跟吆喝声混在一起,不知多少士兵还未睁开朦胧的双眼就被啸林军一刀割了脑袋。 乱、大乱! 整个北武军队沸腾了,数十年甚至更长的交战的时间中,见过啸林偷袭的,但何时见过真的有这么一支孤军能在北武营地内横冲直撞! 无数士卒在黑暗中摸起自己的兵器,从各处营帐出来,向着这边汇聚而来,一下子夏轻尘带的这四仟士卒就被团团围困了起来,压力陡增。 “放火!”夏轻尘看着大部分已经冲到粮仓附近,心知不能再拖了。一声令下,啸林众人分散开来,两人一组掏出打火石,一人掩护一人点火,不多时就在各个方向将粮仓点燃。 大火冲天而起,滚滚浓烟弥漫,啸林军众人掏出提前准备好湿布蒙住口鼻,基本不受这浓烟的影响;而北武就不一样了,没能及时做好防范的士兵们出现了一丝骚乱,就这一丝骚乱,给了啸林军一点缓冲的时间。啸林军迅速聚集起来,朝着一点猛烈进攻,开始突围。 北武左军参将见势不妙,慌忙指挥人救火。这一救火,留下来阻拦夏轻尘他们的人便少了许多,又加之啸林的人把这次夜袭看成赴死,杀起人来像不要命了一样。 于是很快,包围圈被撕出了一条口子,夏轻尘打头阵,枪舞得似游龙出海,一马当先,带着人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重围。 夏轻尘带人闯进北武营地的时候,消息就一层层的上报到了景策宇那,景策宇连忙调人去左军支援。结果人还没派出就听见有人回报,说是夏轻尘带着人又撤走了。 景策宇连忙改变战略,命人赶紧去左军扑灭粮草,随即就回了帐内坐着。 据人来报,冲进来的人数不算多,啸林军内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慕长川,但他是主帅,不可能带兵夜袭;再一个就是那慕子衿了。 一时半会儿又睡不着,景策宇索性坐在帐内就着火光,看着手下人送来的一份画卷,画卷上的人儿眉目如画,薄唇微抿,虽稍显稚嫩,但是却也能看得出来长大后清朗俊秀。画卷下端写着“慕子衿”三字,昭示了画中人的身份,这是他命手下人连夜加急画出来的,那一日大战,他牢牢的记住了这名红衣少年。 他盯着画卷盯了一会儿,最后手指一弹画卷,轻笑一声,“呵,只是烧我一个粮仓就撤了吗?我大军三个粮仓,烧了一个也还有其他的能用,影响虽有却也不算太大。慕子衿,你也不过如此。” 只可惜他料错了,这次啸林的目的,原本就不是袭击粮仓,这只是一个诱招罢了。 景策宇已经没有心思继续睡下去,想着会战时候的慕子衿的所作所为,一股无名火起,拔出佩剑照着那画卷上的人砍去。 一剑还没砍下去,就听到喊杀声从外面传来,景策宇猛地顿住了手上的动作,脸色煞白地盯着帐帘外。 下一秒,他猛地把剑往下一劈,画卷应声而裂,画上的人从头上竖直往下裂开,断成两半。 景策宇冲出帐外,正准备抓一个人过来问问,一抬头,却见到处都已乱做一团,好不容易才有个传令兵冲过来气喘吁吁的说着,“后军出现了一支啸林的队伍!” 景策宇有些站不稳,呢喃道,“偷袭粮仓只是障眼法吗,目标在后军粮道?” 想到此处,景策宇大吼,“调兵去后军,快!” 他还是料错了,目标不是后军粮道,而就是这中军大帐,也不止一支队伍,而是三支! 这道命令还没传下去,又有两名信使跌跌撞撞的半爬半滚的到了他面前,“殿下,前军(右军)也出现了啸林的人马!” 三个方向,三支孤军,啸林军从右军、后军、前军一齐冲了进来,四面八方都是火光冲天,刹那间的变故让北武众人来不及反应。 如果说之前的那场火只是乱了左军的话,现在的夜袭,那就是乱了整个北武全军。 景策宇甲胄未卸,听到此言,提起长剑就欲迎战,却见几名身上带有血污的士卒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殿下,南辰的人已经冲过来了!” 其实不用他说,景策宇已经看到了远方一道红影驾着马,提着刀,大开大合,每刀下去都能斩杀一名北武士卒。那一抹红色在黑夜里极为耀眼,景策宇面色阴沉盯着那道人影,不用想也知道是慕子衿。 景策宇咬紧牙关,从齿缝间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三个字,“慕!子!衿!” 身旁的亲兵见慕子衿来势汹汹,不由分说拽着景策宇就往后撤去。景策宇心知直面和慕子衿交上手也无法缠住对方,对方完全可以随时撤离,一咬牙,也只能跟着身边几名亲兵撤退。 撤到半程,又见一人手持双锏,见人就砸,亦是威风凛凛,正是那前军统制廖杰。景策宇眸色沉重,却也不想现在去触霉头,回头恶狠狠地吼了句,“撤!”抢过一匹马往后疾驰而去。 跑到后军,后军这时也已大乱,夏轻尘绕路而行,带着四仟人杀到后军,杀的北武心惊胆战,逃跑的士兵不计其数。 景策宇差一点迎面撞上夏轻尘,幸亏他眼尖,慌忙带人绕路,避开了夏轻尘,带着人往北武方向狼狈逃窜。 那边啸林三人也开始汇合,三人带着手下的士兵又在北武营地里头大闹了一会儿,转头杀出一条血路回了啸林。 其实杀到后来,那些北武士兵们见主帅已逃,又兼之看到慕子衿、夏轻尘、廖杰他们三人杀神般的模样,军心已乱,早已无心抵抗,大多弃戈而逃,没什么人反抗,白白给啸林军的人割了脑袋。 从北武营地撤出后,一身血污的众人班师回营。天边隐隐泛白,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照在了经历了一夜奋战疲惫不堪的将士们身上。 这一场夜袭的结局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北武连夜后撤百里,逃了一天才勉强收拢好残兵,一清点,死的死、逃的逃,少了万余士兵,军资损失不计其数,元气大伤。被迫无奈,景策宇整兵回撤,这一撤,几乎快撤出南辰境内,足以见得打击有多大。 慕子衿回营后清点伤亡情况,折损近四千,基本能回营的都是轻伤。慕长川听闻夜袭成功,遂命慕旭云带着左军前去收场,获敌头颅七千多,俘敌一千余,还救助起了一百来名重伤的士兵,所获得北武的丢弃的军资、未烧毁来不及带走的粮草足以武装起一支五仟人的军队,可以算是大获全胜。 当日,啸林军杀猪宰羊,为慕子衿、夏轻尘以及前军庆功。 用四千名将士的鲜血,逼退北武十万大军,这是大辰军史上的第一次! 战报抵京,振奋人心,陛下遂再加封赏:封慕子衿为从五品建忠偏将军,夏轻尘为正六品虎贲校尉,参战士卒俱升一级。 圣旨抵营,又是一阵欢呼雀跃,得到消息的啸林军在帐外欢天喜地,但是中军帐内的气氛却并非如此。 慕子衿站在慕长川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慕旭云垂手立在慕子衿身旁,表情古怪,透露着一丝为难。 慕长川则坐在位置上,面色凝重。 良久,慕长川抬眼看向面前的人,“为什么还要拒赏?” “因为我是个女儿身。” 慕子衿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慕长川已经知道他话内的意思了:虽然大辰没有明文规定女子不可为官,但是慕子衿一直以来女扮男装,以至于连圣旨上写的都是“次子”二字,也就是说陛下已经确信慕子衿是个男子,倘若以后慕子衿是个女儿身的身份被揭穿,那慕家,就会背上欺君的罪名。 “爹,事已至此...怕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恐怕,只能拒赏了。”慕旭云低低地说道。 慕长川叹了一口气,“我就不该答应让你留下来。”顿了一下,慕长川闭上了双眼靠在椅背上,“你去写奏折吧。” 慕子衿躬身一礼,退出营帐,走之前还不忘把慕旭云拽出来。慕旭云在军中享有“军师”的美誉,让他来起草奏章,再合适不过。 慕子衿的一封奏折呈到了当朝陛下面前,言不欲为官;陛下接到奏章后,复又下旨斥责,甚至还说慕子衿再拒赏那便以抗旨处理。 慕子衿无奈接旨,慕长川遂调原前军参将卫御痕调任左军参将,慕子衿调任前军参将,以夏轻尘为副将,统啸林前军三万。 第十章 监军入营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随着那道命慕子衿必须接受封赏的旨意一起的,还有另外一道旨意。 派当朝顾太傅为啸林军监军,携子入营,名义上是协助大帅,实际上众人都知道,这顾太傅最主要的职责是替陛下监察将帅。 果不其然,皇上还是对慕家不放心。这也正常,功高盖主是一直以来驻守边关武将的弊端,更何况慕氏代代相传,在边关声望极高,就算慕氏再怎么表忠心,来自皇家的猜忌也不会变小。 顾太傅是随着旨意一起到的啸林军营的,几人见过面后,慕长川就命慕旭云送顾太傅一行人先去营地内安顿好,等人离开后,整个帐内吵成一锅粥,所说的无非就是抱怨皇家的不信任、以及准备不把好脸色给顾太傅一行人。 慕长川喝止住他们的争吵,讲明利弊,又严令手下人不得去寻衅滋事,这才勉强控制住将军们的怨念;不过看着这一个个不服气的样子,慕子衿觉得这些人应该还是会给顾家添堵。 正在慕长川为手底下这些“不听话的”将军们头疼的时候,一名校尉急冲冲的进了帐,“主帅,新招的士兵们已经到营了。” 好嘛,前一秒扯着脸义愤填膺的抱怨旨意的将军们像换了一张脸一样,又开始抢起新兵来了。 眼见着十来人在帐内口若悬河,吵得面红脖子粗的,完完全全忽略了坐在主位脸色越来越黑的慕长川,慕子衿心里为几位将军默哀了下。他以前干的混账事多,对自家爹爹发火前的征兆实在是熟到不能再熟了。 果然,慕长川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这一声吼硬生生盖住了十几个人的争吵声,门口站岗的士兵都吓住了;至于帐内?呵,别说那些将军了,就连之前经常看到自家爹爹发火的慕子衿都给吓得哆嗦了下。 整个帐内瞬间鸦雀无声,十几人对着慕长川垂着首,老老实实的站着,噤若寒蝉。 慕长川没好气地扫了下面的人一眼,场上除了慕子衿还算是习惯了他爹爹的怒火,抬头和慕长川对视上了,其他人全都低着脑袋不说话。 慕长川压着满腹火气,“行了,老规矩,前军先挑,前军挑选完后,其他四军轮流挑。” “是!”在这事上,那几个将领丝毫不含糊,抱拳行了礼就出了帐门,急急忙忙走了。慕子衿本来想留下来“安慰”一下慕长川,却见人眉头紧锁正一肚子气,又怕给波及到把自己也折了,果断也退了出去。 一出帐门,夏轻尘拽过慕子衿,眼角往营帐瞥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慕帅发这么大火。” 慕子衿一脸不以为意,“还好吧?” “还好?”夏轻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子衿,“你自己不也给吓着了?” 慕子衿耸肩,“我只是被那声音吓到了而已。再说了,这火还真不大。” “可拉倒吧你。” 慕子衿忽然停下脚步,盯着夏轻尘,把夏轻尘盯得浑身不舒服,“你干嘛?” 慕子衿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凑过去低声道,“那是你没见过以前作死的我。” 夏轻尘被雷到了,站那缓了一下,一脸奇怪的看着已经施施然走远的慕子衿,低声呢喃,“还不算大?那大起来会...等下?难道?”边摇着头边迈出了步子,“啧啧啧,阿衿你胆子还真大...” 军中营地没有那么大的校场,大会战前的誓师大会都是在拆了军帐的空营地上,所以选士卒一般都是在营地的最后方道路上选的。 万余新兵列队在道路上,等待着最后的挑选入营,过了这一关,那就是真正的啸林军人了。 其他几名将军都已经到了,慕子衿在后面耽误了一会儿稍稍晚到了些。 卫御痕习惯性的准备去点人,手拿到花名册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由前军调任到左军了,苦笑了下。众将看到这幅场面,爆发出了哄然大笑,反倒是让下面的新兵们摸不着头脑。 慕子衿带着夏轻尘刚刚赶到,一名校尉就托着那花名册到了慕子衿面前,慕子衿顺手接过翻了开来。这花名册是按照这些新兵在新兵训练时的表现进行排名,方便各位将军选择。 按照老规矩,这每次选人,都是前军先选,可以将自己看好的士兵全部选上,这也是为什么前军一直都是啸林军最精锐的一支军队的原因。 本来,慕子衿不准备选人的,只是说来看看有没有足够优秀的人才能够现在被选进前军的,毕竟比起这帮没见过血的“小”新兵们,他更宁愿去把那些上了战场的老兵挖过来。 这一翻,却是翻出了个惊喜,花名册头一个写着祝幕安,后面写着的每一项考核俱是优秀,而且看那个成绩,怕是丝毫不逊色于一些老兵。 众将看着慕子衿脸上的表情变化,觉得奇怪,凑过去看。这一看,立即就嚷嚷起来。 “完了完了,这么好一个兵啊,到不到我手上啊!” “小衿,你把这人让给你卫伯父呗,其他人随你挑!” ...... 下面的士兵看的一愣一楞,都在问着这人到底是谁。 慕子衿想都不想,把花名册一合,对着几人一瞪,“这人我要了,你们想都别想!” “啊!!!” 慕子衿给这声叹气喊得头疼,捂着脑袋,“得了得了,你们几个好歹是长辈呢,让几个兵给我这个小辈怎么了?我又不要很多兵,这万余人平分,每军能分到三千多,我只要一千多,把我手下的兵凑个两万整我就不要了还不行吗?” 这一下,那几个将军才算是开心了起来。 “诶,小衿,这可是你说的哈!” 由于捡到了一个宝,慕子衿现在可是开心得不得了,把花名册翻了一下,随手就抛给了夏轻尘,吩咐道,“去把综合成绩最好的又能骑马的一千余人选出来,用作前军补充。” “好嘞!”哪个将军不希望自己麾下的士卒兵强马壮?听到这个吩咐,夏轻尘可也是高兴极了,做起事来也快的很。 这士卒本就是按照花名册列的队,不多时就把人选了出来。 慕子衿也懒得在那和将军们扯皮,见夏轻尘把人选了出来,对着其他几人一拱手,“伯父们慢慢选吧,我先带新兵们回营了。” 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们,见慕子衿当真只选了一千多人,个个笑得脸上开花。 慕子衿哭笑不得,赶紧带着新兵们回了前军。 结果一到前军,就听得闹腾得很,走过去一看,就见在喧闹的中心是一名蓝衣少年。 这啸林军内,基本除了几位将军还是穿的特制的服饰,其余人都是一样的校服,这蓝衣少年恐怕也就只有是那位顾太傅家的儿子了。 不过看这情形,果然不出所料,士兵们多多少少都听说了监军到的事,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多嘴多舌,把一些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一下子就掀起了士兵们的怒火。这些士兵们大多没读过什么书,基本兄弟们说什么是什么,因而听说了那些事情以后,不免对来监军的顾家人产生了抗拒甚至仇视的心理。 估摸着这顾家长子是出来看下这啸林的军营,却被前军的人看到,堵住了。这前军立功无数,许多老兵未免有些心高气傲,更何况本身军队就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这一闹,恐怕是要给人一个下马威了。 慕子衿正准备走过去喊停这一场闹戏,刚迈步就见到有人已经先他一步冲了出去,提起拳照着那少年打去。 将士们的武功,都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没有什么特别多的花把式,每一招都是实打实的,以取对方性命为目的的狠招。这一拳很直白,一拳,只有力量,没有花招。 慕子衿心头猛然一紧。不管怎么说,顾太傅都是奉旨监军,倘若他的孩子当真在这儿出了什么事,可就真不好交代了。 正准备提起轻功插手阻拦这一切的时候,却见那少年,抬手一接,借力使力,微微一接一甩,就把那士兵摔了出去。 这一下,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慕子衿微微挑眉,这顾家少年,还真不是个能小觑的人。 顾家祖代是先朝言官,六代传承,俱是从文,每一代都是辰帝身边的左膀右臂,最高者官至丞相,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倒是没想到,文官出身的顾家,居然还教出了一个习武的后辈。 慕子衿到还能沉得住气,夏轻尘却是沉不住了,“这顾家的还有些本事!” 慕子衿慌忙回眸瞪了他一眼,夏轻尘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依旧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慕子衿差点想一脚踢过去,眼神示意他看下周边。 夏轻尘一看,立即明白了。 前军的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且不说这第一回合前军的兄弟败了,主要是自己这将军居然还在夸别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前军给一个文官的子孙挑了台?这传出去前军的脸面往哪儿摆? 输了就是输了,这点没得话说,但是,后面,自然就要赢回来了! 第十一章 前军立威,点兵在侧 顾御顷站在这啸林士卒中间,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本来只是觉得那边搭帐的气氛实在是古怪,就想着避开出来走走,却没想到无意之间竟是走到了前军的地界内,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就给围了起来。 虽然说早就料到啸林军的士卒会产生不满的情绪,但顾御顷没料到,这啸林军将士的火气居然会这么大。算起来,来做监军的是自家老爹,顾御顷只是随父一起过来罢了,现在确实成了众矢之的。顾太傅终究顶着监军的名号,这啸林军的众人倒还是不敢直接和顾太傅起冲突,但是身为人子没有实际职分的顾御顷,可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顾御顷很明白,自己自小虽是学了些借力打力的技巧,但是现在是在啸林,打的久了,也必然讨不到什么好处。正想着如何能从这困境中离开,就见已经有人向自己出手了,为求自保,顾御顷二话不说就把人摔出去了。 这一摔,顾御顷立马就发现周边气氛不对了。顾御顷一脸生无可恋,心道,总不可能真站着挨打不还手吧,好吧,现在看来,做什么都不会是正确的选择... 不过这话也不可能说得出来,顾御顷也只能在肚子里腹诽。顾御顷环视一圈周边蠢蠢欲动的士兵,这一下倒也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这一看过去,就看到在那玄色战袍的士兵中间,出现了两个不同颜色的身影,一红一白,在那近乎黑色的人群中极其显眼。 慕子衿?夏轻尘?顾御顷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两个名字,只不过,夏轻尘在这他能理解,但是慕子衿据说只是挂了个中军参将的职位,怎么会到前军来? 疑惑未解,顾御顷就看到有人又冲了过来,索性摒弃掉心中杂念,就当是实战了,专心致志的和人交起手来。 慕子衿看着人接二连三的打倒手底下的士兵,嘴角却开始勾起了一丝难掩的笑意。 他相信顾御顷知道这么打下去只会吃亏,若换作旁人,早就已经找着借口离开这里,但顾御顷反倒是知难而上,确实有些对自己的胃口。 不过,这种比拼是没有悬念的。顾御顷只有一人,而啸林却有一大堆,车轮战的打法打到最后几乎不可能胜;更何况顾御顷用的是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法子,“四两拨千斤”的法子虽好,但这后面还有一句“千斤力在后”,如果双方力量差距差的太多,这四两就拨不动千斤。顾御顷说到底也是文官传承,年级又轻,比力量,怎么可能是这些天天扛着刀一打打一天的将士们的对手。 顾御顷连着甩开几人,就见一虎背熊腰的士兵上了场。 他依旧想用着借力的方法取胜,只是这一借,纹丝不动。 力量差距太大了,他根本借不到力,慌乱之下只来得及躲避,但他又没学过什么步法,比起在战场上左右厮杀过的士卒,速度终究不如他们。未几下,顾御顷就被逼到边角处了。 这士卒们眼见着就要胜利,起哄声一下子响了起来。 顾御顷眼睁睁的看着那士兵一拳砸了下来,却是无处可避,猛地闭上了眼睛... “住手!”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不大,但却很冰冷,带着一丝杀气。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那士兵回头摆出了防守的招式。 慕子衿缓步走出,眼神凌厉的扫过周边的人,“都散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好意思吗?” 士卒们可就不干了,嚷嚷起来,喊来喊去,无非是斥责顾家的监军。 这是怒气,不好堵,慕子衿也没法堵。 眼见着怒气越来越大,慕子衿也怕再吵下去当真惹恼顾家的人,冷声道,“都给我闭嘴!散了!” 未想这一喊,怒气更甚。 “慕子衿!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 “就是!挂了一个空头参将也好意思来压人?” “别以为打我们打了一场仗就真是我们前军的头儿了!” 这些声音成功把慕子衿惹火,他解下腰间的前军参将令牌,举了起来,“都给我看清楚,这是什么?” 令牌代表着身份,令牌持有者就是前军参将,这是铁条军规,不容置疑! 刹那间,鸦雀无声。 顾御顷的脸色在一旁变幻的很是精彩。他原本也以为这慕子衿只是个空头参将,麾下无兵,居然会为了护他这一个“外人”去喝止啸林军人,还期待着能不能看到什么精彩的打斗画面。结果,人直接掏出了前军参将的令牌,想来是这一次新调任的。不过也庆幸慕子衿手上有参将令牌,不然今日事情恐怕还真不好收场。 慕子衿皱了皱眉,“我最后说一次,都散了!” 这一下子,再无人敢不从纷纷散去。啸林军军规森严,违抗主将命令是重罪。 慕子衿又把轻尘喊过来低声吩咐道,“你先去偏帐把千夫长以上的军官集合起来,严令他们绝对不允许再出现这种事,但凡有下一次,军规处置;顺带告诉他们,前军参将已经换成我了,别日后见到我还不知道我是他们的主将!” 夏轻尘低声应“是”,转头就先去偏帐忙碌。 慕子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顾御顷,微一拱手,权当行礼了,就带着身后的新兵离开了。 顾御顷从慕子衿插手此事后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人远去的背影,低低一笑,“呵,有趣。” 夏轻尘几月前就已经在前军,因而对人员方面极其熟悉,不多时就把人集合好讲完了。慕子衿带着人去了帐前空地上,等着百夫长们过来挑选。 来之前,夏轻尘已经把各佰的阵亡情况整理了出来了,后续情况就很简单了,按照阵亡人数的比例,分兵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但是在分兵之前,他把一个人叫了出来,“祝幕安,你去我帐内等着。” 这是赤裸裸地偏心了,其他新兵都只能被挑选分给其他佰,但是祝幕安被慕子衿点出来后就意味着哪怕不是慕子衿身旁亲兵,也绝对会委以重任。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将新兵分入各佰,慕子衿也有些许累了,等着各佰汇报完以后就回了帐内。 祝幕安一看就是个新兵,规规矩矩的站在帐内等着慕子衿回来。见慕子衿掀帘进来,抱拳一礼,“小将军。” 慕子衿虽然年方十四,但是别忘了,他上一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而且前世国护的训练和今生沙场上的磨炼,让他的气势看上去丝毫不像个少年人。 慕子衿微微颔首,坐到主位上,手中拿着一卷文案,是点新兵之时那新兵校尉递过来的。慕子衿细细地翻看着手中的文卷,里面有祝幕安从入营来所有的训练记录。 算起来,祝幕安也是个狠人,从刚入新兵营开始,各方面实力就已经优秀的不像话,比剑术,几名在武馆习过武艺的都只能缠住他片刻;比枪法,一杆长枪接连挑了几名新兵教头;比箭术,百步之内,不见红心;比骑术,无鞍野马都甩不下来他。几个月的新兵营的结果就是让那些老兵们天天把他挂嘴边,说自己营里有一个多么优秀的士兵。 慕子衿伸手把腰间佩剑解下扔给祝幕安,祝幕安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舞一次剑术给我看。”慕子衿淡淡地下着命令,“不可伤到营帐。” 前军营帐不如中军主营,一般前军开会也只是四名校尉跟两名统制、以及参将副参总共不超过十个人,在这狭小的地方舞剑,单凭力气只会把营帐内搞的遍地狼藉。 祝幕安持剑拱手,“是!” 长剑铮鸣出鞘,雪白剑锋反射着光划过眉睫,入手稍显沉重,却又不是笨重不堪,祝幕安握着这把剑也能感觉出这把剑的不凡之处。 手腕一抖,剑花如雪,步法变换,上挑下刺,左劈右砍,祝幕安耍起这把剑来就是真的做到了那句“武器是手臂的延伸”。既讲究杀伤性,也讲究华丽,这种剑法,绝对不是寻常武馆能教得了的。 慕子衿半倚靠在椅背上,一直等人舞完才懒散开口,“你这本事,可以去参加武举博功名了,为什么要去当新兵?” “小将军谬赞,幕安不敢当。”祝幕安回话,话语中恭敬不已。 “回答。” “京城的安稳武官,不配称之为武将。若要我去那,我还不如战死沙场。” “呵。”慕子衿轻笑,“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祝幕安抬头,眸里全是不可置信,愣了几秒后,双手把以入鞘的长剑托起,单膝跪下,“谢小将军厚爱。” 慕子衿敲着桌面,“督战队在前些日子的战斗中折了一人,你且先跟他们住着。” “是。”将手中长剑放到桌面上后,祝幕安倒退出了营帐。 慕子衿嘴角轻笑不减,手指不缓不急的一下下的敲着,“嗒嗒嗒”的轻响在安静的帐内显得异常清晰。 亲兵、亲兵,一名武将最锋利的剑刃,一定得是亲兵。现在只有祝幕安这一个,但日后,可就说不准了。 第十二章 化敌为友结兄弟 祝幕安提着行囊出了帐,左拐拐去两个帐篷就是督战队的营帐。 督战队身份特殊,一般记功的是他们,负责军内惩处记载的也是他们,有些给处罚过得士兵难免会心生怨气,因而各级督战队的营帐都是放在各级主将帐旁,以防止某些不懂事的兵闹暴动。 督战队内多是老兵,因为没有哪个新兵愿意干这种得罪人的事。 祝幕安在门口站了会儿,这才掀帘进去。不过帐内倒不是他想的那种紧张兮兮的气氛,九张床铺上都是空的,那九人全都脱了衣服在那嚷嚷着,丝毫没注意已经有人进来了。 祝幕安本来想先去打声招呼的,结果那几人根本没心思理他,没办法,只好自己在角落那个空位上打起了地铺。 等地铺快打好了,那边才算是结束,这时他们才发现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已经在他们帐内打了地铺了。 “哪儿来的新兵?” 祝幕安刚铺好东西,一转头就看到了几个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一阵尴尬,“在下祝幕安,小将军命我同诸位暂住。” “你?”督战队队长上下打量了一眼,立马就看出来这只是个新兵,“督战队什么时候招新兵了?” “小将军有令,幕安跟在将军身边,暂同督战队同住。”祝幕安不卑不亢,淡淡回话。 这幅状态落在几名老兵眼里却是欣喜非常,比起那些见到老兵就微微诺诺不敢言的新兵来说,祝幕安的反应更受他们喜爱。 军队里都是大老粗,对一个人的欣赏之意都是毫不掩盖的,不多时就打成一片。 这边参将营帐里的慕子衿正褪了衣服给自己的左臂上药。两个月前的那场夜袭,就算是强悍如慕子衿,也在混战中被人一枪刺穿左臂,若非忍痛能力极佳,怕是当天,慕子衿能直接从马上摔下来被乱刀砍死。 刚用麻布将手臂伤口包扎好,慕子衿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微微侧头将衣服拿起一把披上束好,就听到声音从门口传来,“小将军可在?” 这声音陌生至极,但却又有几分青涩,恐怕不是士卒。慕子衿扬声道,“进来吧。” 顾御顷将帘帐掀开,走了进来,就见慕子衿侧坐在毯子上,红衣上纹着陛下钦赐允许慕家人使用的饕餮纹和夔龙纹,赤色软甲摆在一旁,一脸懒散,和之前在空地上见到的那个冷漠威严的慕子衿完全是两个人。 慕子衿抬眸,看清楚是他以后微微惊讶,“顾小公子,坐下说话。”一边说着,脑海中心绪飞转,思考着这人来这的目的。 不是他非要以恶意去猜测他人,而是在这专制社会,一步踏错,葬送的就是一族人的性命,对以监军之名来到啸林的顾家人,该防范的他还是要防范。 顾御顷也不客气,反正人家已经说了能坐,又都是小辈,哪儿那么多讲究,在帐内的蒲团上盘膝坐下。 慕子衿嘴上挂上了一丝礼貌的笑意,“顾小公子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御顷抱了抱手,“御顷多谢小将军方才解围。” 哦?来道谢的?慕子衿微微愣神。 顾御顷似是看出了什么顾虑,“小将军请放心,方才之事,家父并不知晓。” 不知晓?这事要是闹到顾太傅那去指不定还能借着这个机会“报个仇”,但是没有告诉顾太傅?这是什么意思,拉拢?还是交好? 慕子衿坐直了身子,“无妨,理当如此。只不过,顾小公子日后出行,还望诸多小心。” 确实,这一次是他正好在前军才让顾御顷没有出丑,但倘若下次他不在呢,能做主的将军们都不在呢?这一句话并非刻意讽刺,而是当真好心提醒。 顾御顷听得出来话语中的提醒之意,不由得对身前的人多了一份好感。他本来还以为慕子衿出手阻拦只是因为不能让顾家掉面子,但是,好像这人,是真的用真心说此话,没有半分敷衍之意。 “谢小将军提醒。” 忽地,慕子衿脑海中想起了方才的比试,武痴的“症状”立刻就犯了,“顾小公子出身文臣顾家,怎么还会武艺?” “啊,这个啊。胡乱学了些,勉强算是能自保。”这个话题转的太快,顾御顷愣了一下才反应回来。 慕子衿上下打量了了顾御顷一眼,终于还是没忍住点拨之心,“四两拨千斤的法子虽然好,但是你底子有些弱了,面对那些实打实练硬功夫的人讨不到什么好处。” 顾御顷哑然一笑,“我家不好武艺,自是无人点拨。再说了,要不是因为这一次我爹来监...监军,我怕是不会用到这些东西。”说到监军二字的时候,顾御顷顿了一下看了慕子衿一眼,见慕子衿没有不满的情绪后才说下去。 其实,在来京城之前,顾御顷一直很好奇慕子衿是个什么样的人。京城盛传这慕子衿就是个冷面杀神,十三岁斩伊和,十四岁退北武,手底下人命不计其数,甚至有人说慕子衿长相粗犷,面若修罗。当然,顾御顷知道这些话不过是瞎传的罢了,这些人都没见过慕子衿,如何能做出这个评论? 但是自从第一面,他就发现与他所想亦不同。慕子衿虽然有在沙场上征战得来的杀气,但平时却是如同普通少年般,一点也不像一个能在沙场上叱咤风云的少年将军。 慕子衿的手指又开始习惯性的敲了起来,“啸林军营不比京城,建议你还是多掌握些能保命的本事。” 顾御顷一撇嘴,“我不想练,能练成这样就不错了。再说了,啸林军数万将士总不至于连我都保护不了吧。” 慕子衿差点给口水呛到,“你还真是...” “大不了我赖在前军不走了,你总不至于还护不住我吧?”顾御顷已经看出来慕子衿对顾家没有敌意了,索性趁着这个机会把关系打好,不然顾家人总被排挤也麻烦。 “咳!”这一次,慕子衿实打实地给口水呛着了,“你哪儿来这想法?你这是要把我这个参将变成你的护卫?” “那可不?”顾御顷伸手往头后一枕,脸上的笑意却是遮掩不住,“怎么,不行?慕小将军?” 慕子衿以手扶额,我这算是给缠上了? 顾御顷充分发挥出自来熟的本色,“话说回来了,算起来我比你小个两年,要不我以后就叫你哥吧?让你占个便宜,白捡一个弟弟。” 慕子衿心道,啧,倘若以后知道得叫我姐,那得是个什么场景? 心里这般想,慕子衿脸上却是忽然绽开了笑容,“要这么说的话,这便宜我占了,正好缺了个能欺负的弟弟。” 顾御顷脸色垮了下来,“能欺负的?弟弟?你这是欺负我打不过你?” 慕子衿却是大笑了起来,“是的,就是欺负你打不过我。” “嘿,你!” “你自己说要认我当哥的,怎么?自己想反悔?” “你故意的你...” 帐内当真是热闹... 夏轻尘是进慕子衿帐内进习惯了,也不在帐外通报一声,掀开帘幕就进来了,看清楚帐内的情况后却是目瞪口呆,“你俩?” 两人斗着嘴打闹着闹到一半,忽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各自翻去自己位置上正襟危坐。 夏轻尘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一脸疑惑,张嘴正准备问呢,慕子衿就猜出来要说什么了,“轻尘,介绍下,顾太傅独子,顾御顷,现在是我弟。” “你,弟!”夏轻尘如遭雷劈。 “嗯哼,我弟。”慕子衿微微颔首,一旁的顾御顷虽然没说话,的那脸上的表情分明也是赞成了。 慕子衿转向顾御顷,“他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夏轻尘,我的副将。” 顾御顷点了点头,“幸会。” 夏轻尘手上拿着新兵统计的卷宗还没反应过来,顾家来监军,算得上是啸林的“敌人”了,他们都不知道顾家究竟是向着皇家还是向着啸林。然而这么快,就化敌为友了? 慕子衿见人半天没动静,把身旁的小石块扔了过去,夏轻尘这才缓过神来。 “想什么呢?发什么呆?” “啊?哦!没事,统计各新兵下营的卷宗出来了,全军的更新应该还要一段时间,你要不看看?”边说着,夏轻尘就已经把手上的卷宗扔过去了,一脸你不想看也得看的表情瞪着慕子衿。 慕子衿刚准备说这些他管就好不用上报,却看到了那眼神,默默又把话咽回去了,摊开来看了一下。果不其然,第一个名字,依旧是祝幕安。 “哦对了,阿衿,那个祝幕安怎么回事?”夏轻尘在一旁坐下。 一个没经过部队训练的人能有那般成绩倒也不算奇怪,但是问题在于,新兵校尉的意思是祝幕安在入营的时候,说的是从未经受过专业训练,这里怕是骗了当时负责招新兵的老兵们。 提到这个事,慕子衿也正经起来了,“没看出所属哪门哪派,但是绝对接受过训练,那种凶狠而又华丽的剑法,我从未见过。” “那你还把他留身边?” 慕子衿嘴角勾起一丝邪笑,目光深邃,“啧,你这话说的。一把兵器只要好用就行了,你需要管它是谁打造出来的吗?” 第十三章 以牙还牙,决不客气 双方休战的这段时间中,啸林军一直时不时地往前推进着阵地,到最后竟是和北武营地隔河相望,双方前军相距甚至只不过百余步。也正是因为此,双方之间虽然没有再打起来,但是时不时的双方互骂、出营挑衅已经是常态了。 眼见着又要入冬了,或许是双方都知道决战的时间已经快到了,这种挑衅持续的时间越发久了起来。慕子衿相信,如果不是他现在压着前军,估计前军现在已经能直接冲过河去跟北武打了起来。 近几日,慕长川召集众将商讨对付方法的时间越来越多,慕子衿已经几乎没有再回到自己的营帐内休息过,基本都是在前军议事大帐内稍作休息,每日忙着上传下达。夏轻尘也不轻松,新兵入营急需历练,隔一段时间就要带队伍出去巡逻和袭扰,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不止前军,各军皆是如此。 纵观全军,可能也就只有顾太傅一行人不用忙碌。 顾御顷成天闲的发慌,就经常往慕子衿这边跑,但慕子衿成天忙的跟个打转的陀螺一样,也就只能有时候说说话聊个天。 这天,慕子衿正忙到头疼,看着那堆的如山高一样的各种各样的军报一脸无奈,本来想喊轻尘来处理的,结果刚刚说是前军中有人战前喝酒,搞得夏轻尘又急急忙忙的去处理那事。 祝幕安在门口守着帐,隔着大老远就见到顾御顷走了过来,微一躬身权当行礼。顾御顷颔首,伸手就把帘帐撩开进去了。 慕子衿特许,夏轻尘、顾御顷进帐前,不必通报。 “哥,你不去辕门看看吗?” 慕子衿头都没抬,“辕门怎么了吗?” 顾御顷一笑,眼神狡黠,“一场好戏呢。” 慕子衿正忙着,微微皱了皱眉,“到底怎么了?少跟我在这卖关子。” 顾御顷抱着手臂,“北武的人朝我们这边放箭,不过我们在高处,那箭啊,连辕门都射不着。” “哦?”慕子衿把笔放下了,抬起了眼,“放箭?” 顾御顷点了点头,“几名箭手,看他们的样子估计是比赛,看谁能射到啸林的辕门。” 慕子衿嘴角邪笑忽起,“现在才不是好戏,好戏在后头呢。”起身拿起挂在一旁的弓箭,“走,咱们也去玩玩。” 辕门处已经开始聚集起了啸林的人,但是奈何有慕子衿的军令在上,又不敢说太过放肆,只是骂声一片。不过由于占了地势的优势,北武的人再怎么射也总归离辕门有些距离。 啸林士卒都是有血性的热血好男儿,在北武的疯狂挑衅下,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弯弓搭箭,一箭直冲北武辕门而去。只不过可惜的是,这个射箭的箭手一箭只能射七十来步,射过河岸没多远就落下了。 陆陆续续数十人都搭弓射箭,可惜最远的也只能射到九十来步,距离北武的辕门还有着一段距离。 双方都开始陷入了死循环,都憋着一股子气看谁能先射到对方,一时间,箭雨满天飞。 慕子衿披上了盔甲,和顾御顷刚一到辕门附近就听得吵闹非凡,慕子衿打了手势示意众人不必行礼,拨开层层人群走到了最前方。刚一走过去,就见一支箭直飞而来,插在了离辕门不足五步远的地方。 啸林军内一阵骚动,谁都不愿认输,好几名射手都准备继续的时候,忽然见慕子衿打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立刻,所有人停了下来,全部退到慕子衿后面,无人和他并肩。 慕子衿眼神微凝,皱着眉头看了对面一眼,冷哼一声,反手从背上取下长弓,三指勾弦,弯弓如满月。 “小将军,您没带扳...指...”身旁一个士兵张嘴正要提醒慕子衿的时候,却见到慕子衿用了一种奇怪的拉弓方式,这个拉弓方式并不是士兵们所熟悉的那种拉弓方式。 上一世,慕子衿也曾经是一名射箭运动员,先后练了反曲弓和复合弓,其中练习反曲弓的时候,用的是地中海式的拉弓方式。三指勾弦,箭尾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这是现代竞技反曲弓最常见的拉弓方式。 但是在古代,最常见的却是蒙古式的拉弓方式,蒙古式配扳指,搭箭快,且极其稳定,哪怕是在颠簸的马背上也可以轻松驾驭,因而在古代最常见的就是蒙古式。 慕子衿并非不会蒙古式,之所以要采取地中海式是因为相比于蒙古式,地中海式精度更好,可以借箭头延长线瞄准,毕竟地中海式可是为了竞技性射箭而出现的啊。在远距离又有足够的时间给他瞄准的情况下,他当然选择更为稳定的蒙地中海式。 身旁的士兵有些慌乱,没有见过这种开弓方式的他们深怕这一箭会出什么问题。 开弓的那一瞬间,慕子衿就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完全进入到了瞄准的状态,呼吸平稳,手稳如泰山,这是他上一世就产生的习惯,一旦开弓,眼里就只有手中的弓箭和目标。他瞄准的时间一直都不长,以前打比赛他的速度比其他人都要快,若不是因为每次连续射完两支箭第三支箭不稳定,九十秒的射箭时间他能在十五秒内完成。 仅仅两息时间,慕子衿就放了箭,箭如流星,直直地朝着北武辕门飞了出去。 老兵们虽然都看不懂这种射箭方式都,但是箭出去的那一瞬间,箭的状态他们看得懂。箭身笔直,快若流星,这一箭绝对不弱。 果不其然,这一箭,直直地射落了挂在辕门上的北武军旗。 那面褐色的军旗飘然而落,掉在了因为潮湿和马蹄踏过的污泥里。 北武人呆了,啸林人疯狂了。 “小将军!小将军!小将军!...” 欢呼声一声接一声,传到北武人的耳朵里就是大大的嘲讽。激愤之下,也有一个穿着参将服饰的北武将官走到了辕门处,拉开长弓对准了慕子衿。 几乎是同时,慕子衿套上了扳指,用蒙古式的开弓方式也搭箭上弦拉开了长弓。 两人同时放了箭。 看清楚来箭的轨迹后,慕子衿瞳孔一缩,他的箭只会射中对面北武参将的盔缨,而北武的这箭却是直奔着喉咙而来。 “咻”的一声箭响,“啪”地一声,第三支箭从旁边射出,正正射中了飞来的那支箭,把北武人的箭拦了下来。 慕子衿回头,就见夏轻尘站在营门处的拒马上对着他挥了挥手中的长弓。 “来的真及时。”慕子衿笑道。 这边的欢呼声一声高于一声,而北武那边,那参将被一箭射断帽缨,惊出一身冷汗,慌慌张张地捂着头盔,缩回了人群中。 在大辰的欢呼下,北武再不敢动手,畏畏缩缩起来,双方之间又开始了骂战。 慕子衿可懒得看这帮人舌战,这些人骂起来的话那可是一个比一个难听,索性提着弓回帐。 “我刚说什么来着?这好戏可还行?”慕子衿枕着脑袋,一脸惬意。 顾御顷合掌大笑,“可以可以,很可以,好久没看到北武能这么吃瘪了。叫他们还敢来挑衅!” 夏轻尘从后面快步赶上来,“你俩走那么快干嘛,等我一下!”说着就冲了上来,从后面搭上了两人的肩。 顾御顷对着夏轻尘就来个肘击,“你走开,不知道穿着盔甲硌得慌吗?”结果一肘上去撞到盔甲上,疼的又把手缩了回来。 夏轻尘面上表情不变,继续笑嘻嘻道,“阿衿,你那拉弓的手法我怎地没见过,慕大帅教的?” 慕子衿白了人一眼,“怎么?想学?” “教吗?”这一句问话高了八度,喊得两人耳朵一震,同时侧身闪开,差点没害的夏轻尘直接摔下去。 “嚷嚷什么?”顾御顷捂着耳朵,“你找打啊?” “不好意思,太激动了。”夏轻尘毫无诚意地道着歉。 慕子衿抱着手站在一旁,“别想了,不教。” “啊?!”夏轻尘瞪着双眼,“不教?难不成是你们慕家不传秘技?我怎么没听说过?” 慕子衿把弓往人身上一扔,看着人慌手慌脚的把弓拿稳,“你可闭嘴吧,别什么事都是我爹教的。这是我自创的,没人教。” “既然不是不传秘技,干嘛不教?” 慕子衿狡黠一笑,“让我教可以啊,叫声师父来听听?” “噗哈哈哈哈...”一旁的顾御顷差点没笑岔气,“叫吧轻尘,叫了就能学了。” 夏轻尘气的把弓给到旁边的祝幕安手里,冲上去就打。慕子衿见人过来,脚上踏起步法闪开,两人你追我躲迅速闪远了。顾御顷仍兀自在一旁捧腹大笑,旁边的祝幕安见怪不怪,这几个月的时间,这俩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捧着弓回了帐。 北武前军吃瘪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景策宇的耳朵里,气得他一脚把挂在一旁的铠甲架子踹倒了。 “慕子衿!你真是我大武的克星!” 最让他生气的不在这,而是第二天,啸林的人隔着河用箭射过来一封书信,上面写着,“犬子无礼,惊扰了你们。不过犬子的箭术实在不好,射偏了,那一箭再往下些或许会更好。” 射参将的那一箭可是直接射断了头盔上的帽缨啊。再往下些?再往下那可就是面部跟脖子了,这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慕子衿手下留情了,应该把你们那名参将给杀了的! 景策宇大发雷霆,二话不说把那名参将撤职,还差点想把人拉下去罚一顿军棍,多亏同袍求情,才算勉强让那个参将不受皮肉之苦。那参将血战数年的功勋一朝全无,好一番闹剧。 北武还在为这场闹剧收场的时候,啸林这边却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起决战一事了。 双方休整已数月有余,这段时间,北武由于之前的重创一直没怎么出来找事;而啸林以“让新兵们见见血”为由,多次进行小规模的袭扰,虽造不成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很是烦人,而且好几次还劫了北武些许物资,数量不多,但终归也是缺少了。 再拖下去的话对双方都不利,也正是因为如此,啸林才会尽快地去让新兵们适应战场。 终于,在最后的商讨下,各军主将拍板,向北武送出战书,准备决战! 第十四章 北武议和 德庆十七年立冬 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苍茫,按照约定,今日午时,便是两军决战之时。 辰时,将士们便起来整理行囊,清理营地。 将军们在中军帐内最后商讨、确定一遍后续的方案,已经过了好几遍的方案现在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很快就过完了。各将领回军,准备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 啸林十几万大军,单凭主帅一人训话,能有小部分人听到就不错了,因而战前动员都是前一天晚上由各百夫长先训一遍话,出征或决战的第二天早晨,再由各军主将敬壮胆酒、行军誓礼。 慕子衿同夏轻尘一起披着甲按着剑,回到了前军主营。前军的营帐已经都拆得差不多了,在原先参将营帐附近搭起了一个小台子,也就是一会儿的训话台。 将士们已经列好了队,每佰的伙头军已经将碗和酒分给了大家,一人手里端着一碗。祝幕安拿着酒坛跟摞在一起的三个碗,站在台子前等着两人。见二人过来,把酒满上递了过去,两人接过酒碗,站在台子上。 顾御顷本来是想提早过来和慕子衿说几句嘱咐的话的,结果来的稍晚了些,慕子衿已经站上了台,只能在后面看着人。 从背后看过去,慕子衿脊背挺拔,左手按剑,右手举碗,在这个状态下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肃杀之气更是衬出慕子衿的英气来。比起之前在营内见到的那个慕子衿,现在这副样子才是真正的像那个在沙场上叱咤风云的少年将军。 慕子衿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接过酒碗后,看着下面旌旗林立、如狼似虎的两万前军,朗声道:“大家都知道,我啸林军有四杀:屠我兄弟同袍者,杀!奸·我妻女姊妹者,杀!毁我家园土地者,杀!犯我大辰边境者,杀! 然而北武人侵占我大辰土地,杀害我大辰子民,害的我大辰数万战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大家说,该不该杀?” “该!”两万战士的呐喊划破天际,震撼心扉。 一身热血都像是被这声呐喊唤醒,慕子衿猛一举碗,“兄弟们,今日暂且饮下这碗酒。待来日,我们得胜而归,凯旋回城之时,我就命人去京城,寻那最好的酒,买上他个千百坛来,同兄弟们开怀畅饮,庆祝我大军凯旋!来,干!”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慕子衿带头饮下那杯酒,把碗狠狠地在地上一摔,摔得四分五裂。 “与君同饮!”将士们双手举碗,大声回应,然后一口干下了那碗酒,狠狠地在地上摔碎。 慕子衿同下面的将士们一对视,看到的全是来自于这些士兵们的坚定不移。 “前军开拔!” 随着慕子衿一声令下,传令兵也一声声地将命令传了下去,“开拔!” 双方隔河列阵,北武因吃了亏,不再挑阵,而是擂鼓齐出。慕长川见北武出击,亦是一声历喝,“杀!” 河流虽宽,却不深不急,只是一条浅流,水还没漫过将士们的膝盖。两军在河中央相遇,人喊马嘶,旌旗蔽空。 慕子衿和夏轻尘作为前军将领,一马当先,见一个挑一个,见两个斩一双,策马孤军深入,鲜血染红了衣袍。 这一场厮杀从午时一直持续到了申时末,鲜血染红了河流,血红色刺痛了双目,壮烈无比。在二人的带领下,啸林将士越发勇猛,大战胜利的天平逐渐向啸林军倾斜。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照在遍布尸骸被血染红的河流中,映得整个天地都是血红色的。 一场鏖战,北武溃败,残兵向北部撤去。 当夜暴雨倾盆,冲刷着士兵们被鲜血染红的盔甲,慕子衿、夏轻尘率前军冒雨追击北武一夜,直杀到刀口卷刃、箭矢全无,一夜后方整兵回撤,收拢俘虏军资。这一追,直追入北武境内,斩敌万余人,俘敌不下三万,沿途缴获马匹军资不计其数,收复之前所丢失的所有失地,大胜归营。 北武军队折损严重,短时间内再也无法组织军队进攻大辰,遂被迫和大辰议和。 这次北武议和的使团入大辰,不偏不倚,又是从天居关入境,只不过情况截然不同了。 一年前的天居关,虽不繁华,但人声鼎沸,兵营驻扎,却也不显寂寥,但一夜之间,城破人亡,血流成河;现在的天居关,只是勉强在废墟上建起来的关隘,甚至简易到房子都建不起来,城内只有搭在废墟之上的军帐。 啸林军驻扎在天居关前面一点的国境线上,几乎算是目送着北武议和的使团进入大辰境内,一个个眼睛血红像要吃了那一行人,把几名来议和的文官吓得瑟瑟发抖,从头到尾不敢掀车帘。 大战虽然结束,但啸林军还不能就这么搬兵回城,啸林还需在边境驻守直至议和结束,搬兵的圣旨来到一线。 京城 辰帝看着鸿胪寺递上来的初版议和协议甚是满意,大喜,“好!好!好久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签的这么痛快的协议了。”说着,把手中的奏章往旁边一放,“对了,阿宁呢?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这小子,长大了就不来找我这个皇兄。吩咐下去吧,今日就去辰王府用膳。” 辰王君夕宁,当朝陛下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弟弟,君夕宁出生一年,辰帝继位,兄弟俩相差十九岁,因而很受陛下宠爱。德庆九年,也就是君夕宁年方十岁的时候,获封辰王,并赐予辰王府,以国号为封号,足以见得宠爱,且陛下特许辰王可随意出入皇宫,不必有所拘束,有这般特权,君夕宁还是自辰国建国以来的第一位。 这句话一出,旁边侍从的脸色微微变幻,“陛下,那个,您不记得了?...” 辰帝愣了一下,仔细一想,“你看我,这天天忙着战事,把这事给忘了。” 大概一年半前,君夕宁说是想自己出去闲晃,留下一封书信人就消失了,每隔个一个月左右会送一封书信回来报个平安。刚走那会儿,辰帝心惊胆战的生怕他出事,暗地里派了好几批侍卫去找他,结果那些侍卫实力还不如君夕宁,给君夕宁又撵了回来。这样子过了一两个月,大战爆发,辰帝天天忙着处理各项事务,渐渐忘了这回子事,也只有在接到平安信的时候才会笑着骂几句。 也多亏君夕宁虽是王爷,但一直不入朝堂,不和官员们打交道,以至于大多数朝中官员,都不知道他们的辰王殿下现下子已经不在京城,消失不见了。 “罢了,”辰帝摆了摆手,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再去派一批侍卫吧,让他早些回来。” 身旁的侍从安静了下,一躬身,“陛下,我们已经一年多没有去追查了,现在再去查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 辰帝哽了一下,好久才说道,“算了,他想回自然会回的。” 同月,一封来自辰王的书信送到了辰帝面前,也正是这封书信,让辰帝做出了一个决定。 德庆十八年 北武议和,双方签订协议,北武罢兵,十年内不再犯境,并赔偿粮食五十万石、马匹一万,赔款白银七十万两、黄金二十万两,其余珠宝数不胜数,这是几次两国大战中唯一一次大辰彻底占上风的一战。 协议签订后,举国欢庆。 辰帝下旨,封赏啸林全军全军白银十万两、黄金三千两,美酒好肉无数以犒劳三军,阵亡将士抚恤金两倍发放。加封慕长川为太师,将天北城及周边大小城池尽数划为定国侯领地,世袭罔替,成为异姓王侯中唯一获得封地的王侯;封慕家长子慕旭云为从三品鹰扬将军,赏黄金千两,授啸林虎符;封慕家次子慕子衿为从四品昭德将军,赏黄金千两,授九曲凤翎盔;封夏天泽之子夏轻尘正五品宣武偏将军,赏黄金千两;其余各参将俱封从五品扬威偏将军,各赏黄金三百两;追授牺牲在天居关的林儒、夏天泽为正六品昭武校尉,其下属七千士卒,抚恤金四倍发放,二十年内,每家每月多享一两银子补助。 除此外,召回顾太傅,擢为吏部尚书,即刻返京。 顾太傅临行当日,夏轻尘因回天居关祭奠亲人未到,其余各军参将往上俱来送行。 来送行的原因一是因为礼节所在,还有一点就是,至少在他们面前,顾太傅从未和军中起冲突,亦没有随意提出不合理的意见,更何况顾御顷后来还和前军走得近玩得来,嫌隙已不如刚来的时候多了。 那当头,慕长川和顾太傅正在聊着,这边顾御顷就把慕子衿从队伍里头拖了出来。 “我得回京了,你要是来京城,记得来找我。” 慕子衿笑了,“那当然,我还得赖着你,让你包我吃、包我住、包我玩呢。” “滚,”顾御顷笑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还想让我什么都包?” 慕子衿一把揽过人,“谁叫你是我‘亲弟’呢?” 顾御顷一肘打过去,“你就尽坑我吧。” “哈哈哈。”慕子衿大笑。 两个人正闹着,就听到顾太傅在那边喊了,“小顷,该出发了。” “哦!”顾御顷回头应了句,“那我走了。” 慕子衿点头,“去吧。” 顾太傅一行人上了马车,出发后,送别的队伍就散了,慕子衿靠在一旁的树上,眼睛虽然没有看着马车,但一直等到马车消失到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后,墓子衿才整理了下衣裳,起身回营。 第十五章 搬兵而归天北 送走顾太傅一行人,啸林军也要收拾行装准备沿途归建了。 “小将军,该换药了。”祝暮安端着药盘掀帘而入。 慕子衿正伏案疾书,听到声音抬头,微微皱了皱眉,“暮安,你上次大战也受了伤,不是让你这几日先休息,暂时不用跟在我左右了吗?” 祝暮安把药盘放到案几上,“我只是一些皮外伤,倒是小将军您伤的不轻。” “还好,不碍事。”慕子衿淡淡地说道,就好像这伤没伤到他身上似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祝暮安转头欲走。 慕子衿忽然喊道,“暮安。” 祝暮安准备迈出去的步子又拉了回来,“小将军,有什么事吗?” 慕子衿轻轻地把玩着手中的毛笔,“你那功夫不错,师承何处?” “是太...武师教的。小将军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了?” 慕子衿笑着摇头,又继续写了起来,“没什么,就看你那身功夫着实不错,想问问而已。你先回去吧。” “是。”祝暮安出了营帐,却是松了一口气,幸好刚刚圆回来了,希望这位小将军没有起疑心吧。 他走得很快,所以他没看到,在他出营帐帐帘还没完全散下的时候,慕子衿已经抬眼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深邃。 等人出去了后,慕子衿凝神听了下帐外的脚步,确定周边没有停留的人以后,方才轻呼一口气,伸手脱力班地撑在了桌子上。一滴汗从额间滴下,砸在了铺在案几上的宣纸上面,洇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形;而嘴角也滴下了一滴血,不是内伤,而是为了忍住疼痛硬生生把嘴唇里面咬烂了。 慕子衿不是神,也没有主角光环,刀剑见到他不能自动偏开,他也不会受了伤感觉不到疼痛。勇闯三军而毫发无伤?至少在这个冷兵器交锋的时代是不可能的。 “啧,穿红色的盔甲还真是麻烦...”慕子衿小声嘀咕道。 啸林、北武双方的制式盔甲都是偏黑色的,在一群黑色的中间,他这身红色盔甲和夏轻尘的银色盔甲一样显眼。那下头的北武士兵哪个不希望砍一个将领回去领赏,混战的时候一堆人疯了一般的围攻上来,双拳难抵四掌,不一会儿就是伤痕累累的了,更何况晚上还冒雨追击,对伤口更加不利。只不过那种混战,哪能分心,当时倒是没觉得什么,这一下子停了下来,每天都是疼的发慌。 趁着短时间内当是没人会找自己,慕子衿褪去了外袍,拆下了绑在身上的麻布。躯干上的刀伤倒是不多,毕竟有盔甲的防护,普通士兵的刀刃也很难砍的透,但是弓弩却不是盔甲能防得住的,前前后后,慕子衿身上中了五箭。也得亏是穿着盔甲,不然这五箭估计能把他身体刺个对穿。除了这五处箭伤,防护力较小的手臂上也有着好几处刀伤,最深的一处深可见骨。 慕子衿小心翼翼的倒着药粉,自己上药上习惯了,处理起来也不含糊,不多时就上好药了,正准备穿上校服的时候,就听到帘子被人掀动的声音。营帐内没有遮挡物,慌得他赶忙背过身去披衣服。 夏轻尘刚从中军那边回来,慕长川让他送几瓶疗伤的药给慕子衿,于是一刻不停的赶了过来。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于不通报直接掀帘进来,所以这次也不例外。刚一进来,就见正在上药的人猛地背了过去,身上到处都是麻布,“怎么回事?有伤的这么重吗?全身都给缠满了。” 慕子衿趁着这一小会儿的时间赶忙把校服披上穿好,回头皱着眉头的瞪着人,“进来之前你不会说一声啊?” “诶,不是一直都不打报告直接进的吗?”夏轻尘摆摆手,一脸不解。 慕子衿垂了眼睫,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满满无奈,确定衣服穿好后转过了身去,“行了,找我什么事?” “呐,”夏轻尘把手中的药瓶扔给了慕子衿,“你爹给你的,让你用这个伤药,免得身上留疤。” 慕子衿随手就把药瓶放桌上,“你晚来一步,我刚上完药,下次再用吧。” 夏轻尘挑眉,“别啊,这药可是上好的天露啊,疗伤效用可是排在所有药品第一的,反正你刚上完还没穿软甲,也不麻烦。” “不用了。”慕子衿果断拒绝。 “校服很好脱的,你换一下耽误不了多久。” “滚。”慕子衿甩了一个字。 夏轻尘皱眉,“我这也是为你好啊。” 慕子衿差点想吼出“老子是个女的”,终于忍了下又咽回去了,“我说了不用,下次再用。” 夏轻尘眯眼,“诶?啧,我就是想看下阿衿你的身材的,一直以来还没见过呢。” 慕子衿白人一眼,不想理他。 夏轻尘往地上一摊,“话又说回来了,你一大男人,身上留点疤怎么了?” 慕子衿挑眉,抓起一旁的的书卷砸了过去,“闭嘴!我爹心疼我不行啊?要你管?” “唔...”夏轻尘猝不及防,给那书卷砸到了脸上,猛地一下把遮住视线的书拿了下来,撑起来看着慕子衿,“干什么?我说错了吗?一大男人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还怕身上有疤?” 慕子衿深呼吸几口,心里头不停地重复着“不能气,不能气。”然后狠狠地瞪了夏轻尘一眼,“闭!嘴!哪儿那么多话?小爷我乐意用,碍着你了?” “啧啧啧。”夏轻尘咂舌,“发什么脾气啊?” 慕子衿阴着脸,“要是说你是女的你高兴?” 夏轻尘哽住,然后忽然之间翻身起来,“说到这个,这次咱打了这么打一个胜仗,要不要回天北以后,咱拉上几个兄弟,去青楼玩玩,怎么样?” “咳咳咳。”慕子衿猛地咳了出来。 “正好兄弟们征战一年,没碰女人一年了,让大家也解解馋嘛。诶?阿衿你怎么了?” 慕子衿抚胸顺气,“没事,你继续说。” 夏轻尘听到这句话,就当真继续说下去,“我看庆春阁的姑娘就不错,咱们回去后就去那吧。诶?阿衿你脸色好奇怪啊?” 慕子衿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回去就去庆春阁约一下时间吧,是该好好庆功了。” 夏轻尘忽然凑到慕子衿面前,“阿衿,这钱...?” 慕子衿扶额,“我出。” “好嘞!”夏轻尘一下子跳起来,“对了阿衿,你可不能不来啊,咱们前军几场漂亮的仗都是你打的,你一定要到场。”说着,夏轻尘人就已经出去了,根本没注意到慕子衿已经面色古怪了。 慕子衿也呆呆的坐在榻上没有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帐内忽然传出一声暴喝。 “我都答应了些什么鬼东西?!” 德庆十八年雨水日 啸林军搬兵回城,沿途归建。 这一仗历时一年有余,伤亡也并不算小,前后折了近五万人在大战之中,不过,幸好最好的结局很好。 啸林军昂首阔步,旌旗猎猎,军容严整,士气高亢,当真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纵使是征战两年大获全胜,却依旧不见一丝疲惫和骄傲;行军路上烦闷,就有一些百夫长组织自己的士兵沿路唱歌谣以增添一些乐趣。 慕家父子三人驾马行在队伍最前端,好不容易打完了这么一场仗,三人心头悬着的巨石也落了地,就连身上的铠甲也感觉不如原先那般沉重。 正午时分,头顶太阳高悬,阳光透过树林间的缝隙洒落,映在众人喜笑颜开的脸上。 慕子衿扛着刀听着身后跑调的歌声,脸上更是收不住的笑意。当年没和娘讲就擅自跑了出来,又连夜赶往了一线,不仅没和娘好好告个别,还没让安儿见到自己临出行前最后一面。安儿自小最是黏着自己,第二日若是知道自己不告而别,恐怕是得闹腾了... 想到这儿,慕子衿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刀柄,坐骑玉魇也好像感觉到了主人的情感,开始加快了步伐。其实也不止慕子衿的马加快了步伐,几乎所有士卒,那行军速度是越来越快。 慕长川抬头望了望天空,春天的太阳不算毒辣,但是现在也是时候休息了。向后面打了一个停止行进的手势,翻身下马下令道,“先休息,用午饭。” 立时,大军停止行进。 慕子衿撩袍坐到旁边的石头上,仰头喝着壶里的水;夏轻尘走过来扔过来了一块拿纸包着的饼,“先吃着,垫个肚子。” 慕子衿接过来又扔回去,“不用,拿去给士兵们吧,我还不饿。” 夏轻尘把手中的饼抛起来又接住,边抛边走过来,“行了,别撑着了,这是伙头军专门让下面的递上来的,毕竟是一个心意。” 慕子衿无奈接过。 夏轻尘坐到他对面,“你也真是的,身上本来还就有伤,这一路上吃的还少,你这身体还要不要了?” 慕子衿撇头不说话。 其实倒真不是慕子衿不想吃,而是这可能之前因为天气寒冷,有没有经常按时用饭,吃的都是冷的,导致胃可能出了点问题,吃什么吐什么,没办法,只能抑制住自己尽量少吃些了。 午间用完膳后,也是时候分开了。 各军驻扎地点不同,因而各参将、统制带领着自己的士兵们分多路前行,各自返回驻地。 前军没有在外驻地,都是和中军在一起,所以慕子衿、夏轻尘自然也就跟着中军的三万人回了天北。 离着城池还有十余里地,就已经能看到夹道欢迎的天北百姓,沿途遍布彩旗,这是极高的礼节了。 离城门愈发进了,隔着远远地就能看到巍峨的城墙。 慕子衿忽地低了下头,脸遮在了阴影之下。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一滴泪从慕子衿眼角滑落。 天北,我慕子衿回来了。 第十六章 募兵改制,青楼庆功 回城连着几日,慕子衿忙着赴各处的庆功宴,毕竟这次大战,论立功,当属慕子衿为第一,因而各处庆功宴,都希望请到慕子衿。这一来,倒是苦了慕子衿。慕子衿向来不喜赴这种无趣的宴会,只不过多方力邀,又推脱不掉,回了城反倒没怎么在家吃过饭。 直到慕涵安趴在慕子衿身上,说什么都不同意慕子衿再外出赴宴,慕子衿索性借着这个台阶,往外头甩了句“一应宴请,俱找轻尘,本人概不赴宴”,这才算是停下了日日赴宴的死循环。 眨眼间,一旬已过,城里宴请之风方才停下。 慕子衿身上已挂军职,又兼之准备招兵之事,自是不可能再像以往一般成天闲在家里。每日早一个时辰晚一个时辰的习武,又为了方便议事,平日里都去夏轻尘那处理军务,有的时候可能还得忙至夜间宵禁,一来二去的逐渐也开始不着家了。 所以,在府内众人都习惯了慕子衿不在家以后,慕子衿反倒是回了家。 慕子衿先是去后院和自家娘亲请了次安,又哄了一会儿慕涵安答应她晚些带她出去玩,随后就一头扎进了慕长川的书房。 慕长川也正头疼着,陛下封赏划了封地,这是好事不假;但划了封地就意味着日后的财政收入都将由他自行处理,而并非是由朝廷拨款,不仅如此,每年还需上贡给朝廷;除此外,城内虽然有各司其职的官员,但是封地跟郡城不同,有些官员也给撤职罢免,政事、军事、民事的主要工作都落在他一人身上,现在不忙才怪了。 慕长川以为慕子衿只是过来提交军报的,一直也没有抬头理会人。慕子衿是来和人商讨关于新兵选拔的事,但又不敢打扰慕长川,就拿着手中的笺表一直站在一旁等人发话,结果慕长川一言不发,忙着批改下面交上来的奏表头都没抬一下。 慕子衿干站了好一会儿,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低声唤道,“爹?” 这声唤的很小,慕长川并没听见。慕子衿又连着喊了两三声,慕长川依旧沉浸在奏表中。 “爹!”慕子衿不得已,提高了嗓门。 慕长川没心理准备,手一抖,墨水在回复的批条上洇上了一个红点。“不是,你怎么还在?” 慕子衿看到慕长川的反应就扶住了额,“爹,我一直都在。”眼见人脸色有变黑的趋势,赶忙接下去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爹,我是有事来和您商量的,您先听听呗?” 慕长川把笔放下,示意慕子衿坐下,“说吧。” 慕子衿没坐,把手上的笺表递过去,“爹,这一次作战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兵力储备。 “因作战而造成军队减员后,补上来的兵多是只接受了几个月临时训练的新兵。虽然天北城猎户多、武者多,但他们终究不是经过系统训练的士卒。就算临时补员了,两三个都不如以往一个人的作战力和配合力,有的时候,新招进来的士兵还容易成为整个佰的后腿。 “而且耗费时间多,需要临时进行数个月的训练,而在战场上,几个月的时间足以决定胜局。 “所以,我建议采取民兵结合。在啸林军正式编制外,设立预备编制。招新兵的时候多招部分人,进行淘汰制度,合格者编入啸林军,不合格者,编入预备营。编入预备营者,平时以务农为主,同时辅以训练,战时如需补充士卒,就先从预备营中调入,不必临时选取没有经过训练的士卒。” 慕子衿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完,看向慕长川。 慕长川打开笺表,一目十行的看过去。看完后,慕长川把手中笺表一合,往桌上一放,叹了口气,面色沉重,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 这个提议慕子衿在征战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构思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天北还不是慕家封地,实行起来会很麻烦,尤其是那些大臣们怕是会说慕家想拥兵自重,多半会给驳回。但现在,天北已是封地,啸林军军权也没有被收回,那有些东西就容不得外人置喙,只不过恐怕有些东西需要做出些让步罢了。 慕长川阖着眼睛想了下,沉声道,“方法虽好,但是谁去做?你大哥这段时间正忙着选取官员,啸林那伙人你也知道,除了会打仗以外其他什么都不懂,这种大规模的修改方案如果没有一个主心骨的话是没法成功的...” 刚说到这,慕长川一抬头,正好捕捉到慕子衿眼中的一丝狡黠。慕子衿慌忙又把头低了下去,装成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小子都给我算计好了是吗?” 慕子衿小心思给拆穿,只得低头不语装听不懂。 慕长川哽了好一会儿,指着慕子衿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一拍桌子,把笺表扔过去,“给我好好做,做不好我抽死你。” 慕子衿手忙脚乱的把笺表拿稳,喜笑颜开的一抱拳,“爹您放心,绝对不给您丢脸。” 慕长川指着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给我装的?掺和到政事里来很好玩吗?” 慕子衿破天荒的没有回话。 慕长川也不急,就等着他的回答。 “爹...”慕子衿低声开口,“反正现在也回不了头了,就让我走下去吧...” 慕长川一脸劳累。好吧,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对自己这个“二儿子”他实在是没辙。摆了摆手,“行了,这件事你全权负责吧。”讲完又故意狠了下来,“你敢给我丢脸试试?” 慕子衿一瘪嘴,“知道了爹,那我先去准备了?” 慕长川不耐烦的一摆手,“去去去,赶紧滚蛋,看着心烦。” 慕子衿忙不迭的溜了出去,心里头乐开了花。慕长川反倒是眉头越皱越紧,心越来越乱,最后一甩袖子,把手中奏表一扔。 “不看了!” 门外的侍从面面相觑,赶忙低着头离开,没人敢在书房附近逗留。 慕子衿又在房间里关了几天,把募兵改制的最终版写了出来,翻来覆去看了好久,实在是找不出什么问题出来了,起身将东西收拾妥当,准备把这份详细计划交到慕长川那儿去。 刚一起身,门就给撞开了,慕子衿一脸震惊的看着夏轻尘冲了进来,“你干什么?” 夏轻尘也是一脸奇怪地看着慕子衿,“阿衿,你傻了吗?不是跟你说好今天宴请兄弟们的吗?” 慕子衿愣神,“有...有吗?”慕子衿仔细一想,好像确实两天前,下人送了封请柬过来,但是当时正忙着,随手一放也没注意看,好像,是放在书桌那一沓军报上来着。边想着,慕子衿边转身看去。 夏轻尘眼尖,一眼就看到放在书桌一沓文件最上端的邀请函,抢先一步走过去一看,火漆都没拆!“慕子衿?你连看都没看?!” 慕子衿挠头干笑,“这不是一直在忙呢吗...” “你今天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夏轻尘二话不说,拖着慕子衿就走。 “诶诶诶!轻尘你等等!”慕子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给拖出房门,离房间越来越远,“不是,你,诶!清风(侍从),把我桌上的笺表送我爹房里!还有,去我房里把我钱袋拿过来!” 清风急急忙忙的把钱袋塞过来,院子里头的柳氏扶额暗叹慕子衿越来越没个女孩子样,而慕涵安一脸不知所以然的看着,如果不是看到柳氏忍笑摇头,估计已经冲过去掰夏轻尘的手了。 “让我来就让我来,你拽我干什么?我娘他们都在后院,能看到的!”二人走在街上,慕子衿一边整理衣襟,一边数落着夏轻尘。 “你要是之前就准备好了会那么狼狈?”夏轻尘瞪人一眼。 慕子衿摆了摆手,干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忙的很,整个天北这么多事,你以为一下子就能弄好?” “行了,别贫嘴了,一会儿我就不戳穿你了,”夏轻尘没好气的说着,“到了。” 慕子衿停步,抬头看了一眼庆春阁那大大的招牌,顺带瞥了一眼旁边那几个卖力拉客的娇艳女子,微微叹了口气,跨门槛的那个步子好一会儿都没能迈开。 夏轻尘来过多次,所以脚步也不曾停歇,直接迈了进去。那老鸨得到消息,早早就侯着了,一见夏轻尘进去,立刻就迎了上来。 “哟,夏将军您来了啊,你的那些兄弟们来了好一些了,已经在后面的画舫上安排妥当了,您不是说还有个贵客要来吗?在哪儿...哟,是这位公子吧?红衣俊秀,又是这般丰神俊朗,夏将军您这是把慕小将军带过来了?”老鸨接客果真是一流,认人也是准得很,两人都没介绍,但是偏偏就能让这老鸨认出来慕子衿,“慕小将军怎么还站在门外,赶紧进来啊!” 一个眼神过去,旁边几个小倌儿立马就围了上来,慕子衿定了定心神,不留痕迹的从那几人的包围圈中走了出去,“有劳妈妈的安排了,轻尘,我们直接去画舫吧。” “嗯。”夏轻尘微应一声,带着慕子衿熟门熟路的穿过亭台楼阁。 慕子衿已经缓了过来,自是又能装得起来,嘴上噙着一丝笑,“轻尘,你是这儿的常客啊?” “是啊,这城中除了庆春阁,那怡红小班、景香园也不错,不过论起头牌,这附近大小城池各大青楼,可都不如这庆春阁的潇烟姑娘了...”夏轻尘在一旁如数家珍,那架势,仿佛把周边的青楼全逛了个遍似的。 慕子衿笑眯眯的说道,“那看你这样,这一年馋坏了?” “那是...”夏轻尘想都不想就接过了话。 慕子衿一巴掌拍人头上,“你个色痞子,我怎么就给你那表面给骗了呢?” 夏轻尘捂住后脑,回身瞪人,“啧,你可滚蛋吧!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能忍住?” 慕子衿愣神两秒,一脚踹过去,“滚!老子进啸林才几岁?!” 第十七章 夜宿青楼 画舫沿河开动,主舱内已坐着二三十名将士,都是这一次作战中表现极其突出勇猛之士,每一个都能算得上是功勋卓著。不过慕子衿走进去环视一圈,却是没见到最应该出现在前军庆功宴的人。 “祝暮安怎么没来?“慕子衿侧头问道。 “这小子和你一个脾性,非说自己没立功,死活不肯来,劝的急了就说伤还没好,这不是扯呢吗?” “噗。”慕子衿一个没憋住,笑了出来,“要是他都没立功的话,这前军也就没人算是立了功了。” 祝暮安在最后那场大战中,一直紧紧地跟在慕子衿身旁,好儿次撇开了指向慕子衿的刀剑,也杀了不少敌军将士。决战的论功行赏的时候,他的功劳不仅远超同一时间入队的新兵们,甚至放在整个前军都在前列,那可是立了大功。 旁边一个士兵打岔起哄道,“我看啊,是祝暮安这小子时间不长,怕碰女人露馅吧!” “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整个船舱内全是笑声,慕子衿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眸中满是无奈,回身望了一眼夏轻尘,夏轻尘一耸肩,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走到了第一桌。 慕子衿撇了撇嘴,走过去端起已经倒好的酒碗,转身看着这些跟着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想说的千言万语到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是一举酒杯,“兄弟们,干了!” 酒过三巡,不少人已经微有醉意,舱内喧哗的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慕子衿环视了一圈,忽地嚷嚷起来,“歌舞呢?怎么还没上来?” 这一嚷嚷,满舱的人才反应出来哪里不对劲,纷纷也喊着要歌舞了。夏轻尘已有些醉意,刚起身,帘子就给掀开了。 那老鸨在外面一躬身,满面笑意,“小将军等急了吧,潇烟姑娘已经来了。” 老鸨一侧身,身后立刻上来了三十余个舞女、乐师,那花魁却是落在最后一个。一望过去,就算是慕子衿也不由得心动了一下。 这潇烟姑娘果不负花魁的名号,肤若凝脂,眉目柔和,配着一袭浅蓝色襦裙,当真是如同画中谪仙。路过众将士们的时候,潇烟轻挥手帕,倒像是天仙下凡时洒落净水的姿态。 慕子衿总算明白为什么夏轻尘那么多青楼不选,偏偏选择庆春阁了,就算是他一个活了两世的女子看了都能心动,更何况是一群大老爷们儿。慕子衿揉了揉眉心,低头敛眉,毕竟他上一世的教育是讲究平等的,啧,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到最后沦落至青楼,倒也能算是可悲了。 潇烟移步走至慕子衿面前,“潇烟见过慕小将军。” 慕子衿微一颔首,“不必多礼,把你们的拿手绝活都使出来,歌相伴众将士们,事后必有重赏。” “是。”这声回复不只是潇烟,而是进来的所有舞女们。 得到回复后,女孩儿们各自就位,鼓瑟之声响起,连带着女孩儿们的劝酒声一并响起,包围了主舱内的将士们。 宴席整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陆陆续续有士兵随手搂过一个就走了,到最后的时候整个正舱内只剩夏轻尘跟慕子衿跟所剩不多的几名青楼女子。 慕子衿酒量不差,哪怕一直被兄弟们敬酒都还很清醒;而夏轻尘觉出自己有醉意后也不再多喝,因而现在也不算是完全醉了,还是较为清醒的。 慕子衿边喝着酒,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夏轻尘,语气中故意带了几分调侃,“夏公子,你还忍得住?” 夏轻尘闷声把手中的的酒喝完,就连眼角上都带上了几分醉意,“我倒是没事,倒是你,怎么,还准备守着你那初夜?” “噗。”慕子衿一口酒喷出,“你闭嘴吧你。忍不住就赶紧去,哪儿那么多话?” 夏轻尘醉眼微眯,指着慕子衿,“我说阿衿啊,你知道吗,潇烟姑娘可从不出堂接客的。以往就算陪客,也从不出堂,就算是我,也没能让她出堂接过客。这次,人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的。人都做到这地步了,你就把人收了吧。” 慕子衿尴尬一瞬,脑子飞快转动,正想着,潇烟已经走了过来,蹲在慕子衿身旁,抚在他手上,语气中已是带上几分妩媚,“潇烟听闻慕小将军英勇非常,俊朗无双,今日得见果真如此。” 话说到此处,慕子衿若是还看不出来那就真的是块石头了,他倒是万万没想到,这潇烟今日倒是冲着他来的,不由暗自苦笑一声。他原本还想趁着众人皆醉可以逃过今日之事,不过现在看来怕是没戏了,索性起身,唇角勾起一丝笑,“潇烟姑娘客气了,今日有些困顿,劳烦潇烟姑娘引路。” 此话一出,顿见潇烟眉眼的笑意更浓上几分,之前潇烟的笑是为了接客而带上的,唯独这句话一出,竟是感觉这笑意是由心而发的一般。 潇烟引着慕子衿出了主舱,路过夏轻尘的时候就听到人嘟囔的声音,无非是各种嫉妒为何慕子衿可获得潇烟的青睐一类的,听的潇烟掩面而笑。 不多时就到了休息所用的船舱,慕子衿甫一踏入舱门便知此舱豪华。不顾潇烟的动作,慕子衿先行走至床上躺着,瞥眼就见人欲往烛火里加些什么。不消猜,此处是青楼,会加在房内的东西是什么也就脱口而出了。 “不必了。”清冷的声音响起,潇烟回头,就见人已经端坐在床上,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小将军怕是有所不知,庆春阁的规矩,我们这些人接客必须燃上此香。”潇烟低声回答着,低眉敛目,却依旧用余光看着床上人的面孔。之前就听闻了许多慕小将军的各种事情,城中的人都快把慕小将军夸成神了。哪个少女不怀春?这般英雄人物,自是能俘获无数女子的芳心,这其中,就包括了潇烟。听闻慕子衿会带着前军将士来庆春阁,她早早就和妈妈请示,要破例出堂接客。今日一见面,几乎不消他人提醒,她就能认出这红衣公子就是慕小将军,端的是年纪轻轻,眉目已开,素颜如画,公子无双。这幅样貌,怕是一半少女怀春时所想的另一半的模样吧。 “咣当”一声响,潇烟抬头,就见一个钱袋子落在了桌上,“不必了潇烟,我不会碰你的,这钱你拿着,该怎么说你应当知道。” 潇烟瞪大了双眸,美目中满是不可置信,“小将军,这...” “我乏了,你收拾完便也一并上床歇息吧。”说着,慕子衿已经脱下鞋子,和衣而躺。 潇烟愣神半晌,终于是放下手中的药粉,将钱袋收起来。 罢了,至少,小将军还允许我共枕而眠... 而慕子衿背对着潇烟,在心中叹了口气,诶,以后来青楼这种事还是不能答应别人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上,众将士们才逐渐醒来,整理好衣服,陆续都下到主舱里来。好几个人还边走一起边聊着昨晚的事,听得慕子衿一脸黑线。 慕子衿有生物钟,早早就醒了,这时已经搂着潇烟坐在主舱内。他托腮看着怀里的潇烟,他也不是傻子,那种事上满足不了她,但是给点关心也不是不可以。 “啧啧啧,小将军,这潇烟姑娘的滋味不错吧?昨儿个舒服吗?”一士兵怀里搂着一个青楼女子走过来开腔打趣。 慕子衿哭笑不得,也幸亏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没有说是露馅。他噙着一丝笑回应道,“确实不错。”说着,他眼角余光看到了怀中人眸中闪过的一丝落寞,只得在心中叹了口气,复又抬眸看向已经来了的几名士兵,“你们且继续玩吧,我得先回府了,钱已经付好了,你们尽管玩得痛快便是。” “好嘞!谢谢小将军!”那方才打趣的士兵带着头回应道。 慕子衿揽住怀中人,同潇烟一并走出了画舫。 昨晚画舫便已经靠岸,现在直接上岸即可。上岸后,慕子衿松开了揽住潇烟的手,对着人微行一礼,反倒是把潇烟搞得不知所措,“小将军,您不必如此...” 慕子衿微微摇了摇头,旁的话也不多说,转身离去。 潇烟攥紧了手中的钱袋,钱袋内早已空无一物,里面的钱已被取出,唯有这钱袋被潇烟随身带着。 慕子衿也不急着回府,先溜去夏轻尘的府邸里换了一身衣服,把身上那股子酒味去了,免得给自家爹爹说。反正慕子衿因为前段时间商讨军事,留宿在夏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夏府中也有他的房间。夏府为数不多的几名仆人也早已经认识慕子衿,知道他跟自家主人的关系,也不阻拦。 收拾好后,慕子衿这才晃晃悠悠回了府邸,虽误了晨练的时辰,但补上也不是难事。 刚把晨训补完,还没在房间里休息多久,慕子衿就被喊去了慕长川的书房。不知道为什么,慕子衿去书房的一路上心里头总是打鼓,总感觉不妙。 果不其然,慕子衿刚踏入房门就听得一声怒吼,“跪下!” 慕子衿撇了撇嘴,撩袍跪下。这几日他一直老老实实,若非说有什么能惹火慕长川的,也就只有夜宿青楼这件事了。 两日后。 夏轻尘这次算是老实了,没直接闯进来,而是由着仆人将自己引到慕子衿的房内。 “怎么回事?两日不出来,你那改制是不是不想做下去了?”说着,夏轻尘一把搭上了慕子衿的肩。 “嘶...”慕子衿倒吸一口冷气,“你松手。你以为是我不想出?我爹关我禁闭,你有本事,你和我爹讲去啊。” 夏轻尘是个粗神经,丝毫没发现慕子衿的异常,“行了行了,赶紧把事处理好,刚打完仗回来又有这么多忙的,我倒是宁肯打仗。” 慕子衿白人一眼,“你可闭嘴吧,打仗不死人啊?太平日子不愿意过?行了,赶紧看下这里...” 夏轻尘拉过一个座椅坐过来,看着那几本笺表,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重新打起精神,开始讨论起改制来。 第十八章 我的人,我护着 慕府后院 慕子衿一改前几天缩在房里的情况,正坐在后院亭子内,下着桌上那一盘残棋。 “伤养好了?就跑出来了?” 慕子衿一抬头,就见柳氏走进亭内,在对面坐下,身后的侍女端着茶壶走上来,把二人茶杯倒满,退出亭内。 慕子衿尴尬一笑,“一点皮肉伤,躺个一两天就好了,我没那么娇气。” “你也是的,去哪儿庆功不好你偏去了青楼。”柳氏的语气中满是责怪,就连眉头也皱了起来。 “要怪怪轻尘,这小子还没回来的时候就说要去青楼了,还非得拽着我去。”慕子衿半是无奈半是撒娇的语气说着,“娘你那天也看见了啊,我给人拖着出来的。” 柳氏抬手一点慕子衿额头,“我还不知道你?你要真不想去,谁能逼你去?天天在外面野,我看是你爹罚轻了,就应该好好收拾你。” 慕子衿垮着脸摆着手,“可别,这一次就够了。我可一天没能起床。” 柳氏掩嘴而笑,“你啊,就让我跟你爹省点心吧。” 慕子衿在盘上落下一子,耷拉着肩,“知道了娘,这句话你都说了好几天了...我平时也应该听让你们省心的啊...” 柳氏张嘴,正准备反驳,却被人打断。 “小公子!夫人!”一个仆人急急忙忙冲进亭子,跑到跟前才注意到柳氏也在,赶忙先向柳氏行礼,又立刻转向慕子衿,“小公子,门外有一个啸林的士卒,非要闯进府里找您,说是希望您给他主持公道。门子们不允,他就在门口闹了起来,大家伙儿看的不对劲,让我赶紧过来汇报您。” 慕子衿皱了皱眉,军中的兄弟就算要找他也是在军营里找,可从来没几个人会闯到府里来找人。“带他进来吧。” 不多时就有人引着那士兵进来,那士兵穿着一身校服,只是没有披甲。慕子衿看过去,只觉此人面熟,却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那士兵一过来,不入亭子,直接“扑嗵”一下跪到亭子外的碎石路上,那声响,吓得慕子衿赶忙过去扶人。 一扶,扶不动,那士兵不顾慕子衿扶他的动作,“咚”地磕了头伏在地上就不起来了,“请小将军替属下主持公道啊!” 声音一出,慕子衿立刻就想起了这人是谁,这人正是那日在青楼早上打趣的那位士兵。 “是你?你先起来说话,有什么话坐着说不好吗?”慕子衿向身旁的人一使眼色,几名仆从也过来搀扶。那士兵听到这句话,这才起了身。看到亭内还有慕大帅的夫人,那士兵本是不准备落座,但是柳氏打心里尊敬这些在外拼杀的将士,自然也不会介意,左劝右劝这才坐了下来。 “你先喘口气,慢慢说。”说着,慕子衿递过去茶杯,那士兵怕是也一路急急忙忙的,早就渴了,顺手接过一口喝了,润了润喉咙,这才把事情都讲出来。 这士兵名叫沈军临,就是这天北城的一个普通百姓,参军入伍后娶了一个妻子,夫妻恩爱和睦。本来倒也没什么事的,偏偏昨日,他妻子去街上买菜的时候,碰上了一个贵家公子。这贵家公子在专供啸林的酒铺里撒泼,非让人卖给他,这酒铺老板做的就是面向啸林的生意,自然不愿意毁诺卖给这贵家公子。拒绝了好几次后,这贵家公子大发雷霆,说自己是隔壁郡城临崖郡知州的堂弟,身份尊贵,怎的比不上那啸林的粗人,话语之中多有贬低辱骂啸林的字眼。 他这妻子呢,路过酒铺的时候,听到那里头的粗言秽语,没忍住心中怒意,进去反驳。结果,那贵家公子见这女子长得漂亮,索性也不买酒了,让手下人把这女子一抓,光天化日之下,在巷子里玷污了人家。 这妻子倒也是个贞洁烈女,觉得对不起她的丈夫,回家以后,留下遗书讲清前因后果,自缢身亡。沈军临今日早上才告假回家,本来是想给人一个惊喜,结果推门进去,看到的就是悬在房梁上的自己妻子的尸体。悲怒之下,沈军临忍不下心中这口气,这才闹到了慕府来。 慕子衿猛地一下把攥在手中的棋子扔到地上,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有此等事,为何无人上报!” 许是从未见过慕子衿发火的模样,那些个仆人们全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多言。不提慕子衿,柳氏也是面色阴沉,牙关紧咬。 “来人!以我的名义通告衙门,派人详查此事,调取证人,今日下午把调查报告送到我这儿来!”慕子衿几乎是咬着牙齿吩咐着。吩咐完后,慕子衿转头看向这个痛失爱妻的士兵,“你尽管放心,此事,我必给你一个交代!” “多谢小将军!”说着,沈军临又想跪地行大礼,但是给慕子衿摁着,跪不下去,“小将军大恩大德,属下铭记,自今日起,军临这条命就属于小将军了!” 慕子衿面色依旧阴沉的可怕,语气凌冽如同在沙场上一般,纵使现在没穿铠甲,也能觉出杀气出来,“我的人,我护着。那些人既然自己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且先回去,等我通知即可。” 说完,慕子衿拂袖离开,径往书房内走去。 柳氏毕竟是一家主母,倒也还能沉得住气,命人送些金银略作补贴。那沈军临原本来慕府也只是碰碰运气,自己不过一个伍长,本是对慕子衿会插手这件事不报希望,毕竟为了一个大头兵得罪知州划不来,却没想到得到的反应竟是这般,更是感恩戴德。 于是不顾柳氏的拒绝,沈军临又跪地连磕几个头,话语中满是感激,“多谢夫人!” 估计是知道慕子衿已经大发雷霆,衙门这次收集资料速度奇快无比。慕子衿刚用完午饭,这报告就递到了慕子衿的书桌上。慕子衿粗略翻看一眼,倒也确实和沈军临说的一模一样,就想着先去找自家爹爹要个准允,结果正走在半路上就有下人来告,说是慕长川早已经去了军营,现下根本不在府内。慕子衿不愿将此事拖着,索性以自己的名义令前军将士全城搜捕此人。 当日晚上,祝暮安就过来回报,说是这人昨夜干完那种混账事后已经离开天北了,现在想抓也抓不到。慕子衿就又趁着晚上慕长川在家中的时候,跟他禀报了这件事,寻求建议。 慕长川的答复也很简单,“随你去办,惹了事自有我替你兜着。” 得到慕长川的允许后,慕子衿二话不说,修书一封,命人送往临崖郡知州林明的府上。 慕子衿手下的信使都是前军信使伍的,当天夜里出发,第二天中午就到了林明的府上。 林明现在也头疼的要命,他这堂弟昨儿一早跑回来,来的时候林明还在用早膳,这堂弟连哭带闹的跪在他腿边把这事说出来,惊得他连筷子都拿不稳,大骂人糊涂。但事情已出,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林明又怕将人送出给截了,只得命他待在自己府里不得踏出一步,自己则想解决方法。 结果,幕僚也召集了多次,方法也想了不少就是没有满意的,正急的团团转呢,慕子衿的书信到了。 依旧是慕子衿的风格,信中简短的不像话,“交人正法,不从,我必来。”信的最后是慕子衿的私章,再加上送信的信使一身啸林盔甲,这信是慕子衿送来的绝对没跑了。 林明左思右想,只得拖着,要那信使回禀,就说两日内将人送去,急急忙忙把人打发走。 等信使一走,林明当即紧闭家中大门,甚至还调了衙门的人层层把守,生怕给人闯进来。这临崖郡的百姓不知道知州府上出什么事了,都是议论纷纷。 林明是打定主意了,这人,他肯定不能交。他这堂弟虽没什么本事,但却是独子,要真交出去了,那可就绝后了。他赌慕子衿不敢做些什么过分的事,索性就准备死皮赖脸,赖着了。 慕子衿在天北城等了两日,什么都没等来,派人一打听才知道临崖郡的情况,他也就知道了林明在打什么鬼主意。当日和自家父亲通报一声,又写了一封请罪的奏折命人快马加鞭送去陛下那里,慕子衿打马扬鞭,点了沈军临所在的那一佰,披甲持枪,直奔临崖郡而去。 这临崖郡守城门的士卒看着这一伙来势汹汹的人,差点还以为是北武偷袭,结果到面前一看,别的不说,那九曲凤翎盔普天之下可只有慕子衿有。他们又不明所以然,却也不敢阻拦这有着赫赫威名的少年将军,任由着慕子衿闯进了临崖郡城。 慕子衿带着人进城,不扰民,不砸摊,目标直指知州府邸。 “林明,给我把人交出来!”府内毫无声音,周边的平民百姓早就聚过来看起了热闹 慕子衿本就因为此事心情未平,现在见人连句回话都没有,更是大怒,“我数三下,把人交出来!” “三!” “二!” “一!” 里面依旧没有动静,慕子衿再忍不住,大喝一声,“冲进去!” 这在沙场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士兵们知道沈军临的事后,那个个都是火冒三丈,得到这一声命令后,列开队形,直接撞破府门,直冲而入。 林明带着人缩在府里,本来还希望着慕子衿骂完就走,结果就听一声巨响,府门被破,吓得更是不敢出去。但缩又缩不了,士兵们进去见着一个抓一个,全部压到前庭去,直接把林明拖了出去。 这府门已破,外面的百姓可是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的,那议论声愈发大了起来,里面是鸡飞狗跳乱的不像样,外面更是吵吵嚷嚷闹翻了天。 不多时,府内上下全给摁倒了前庭跪着。 慕子衿语气不善,“谁是林明?” 林明见躲也躲不过了,只得出来,但身后又是如狼似虎的啸林军,也不敢站起来,就膝行到最前方低着头,“小将军...” “人呢?” 林明不想指出来,但他不指有人指啊,几名仆人没见过这阵仗,哆哆嗦嗦地就把人指了出来。 慕子衿眸色一沉,当即就有人将那凶手拖了出来,慕子衿甩袖就走,冷言,“斩了!” 沈军临见到仇人,那是分外眼红,手起刀落,头颅落地,吓得林明一家尖叫连连。 杀完人,慕子衿带人离去,提着那颗刚斩下来的头颅,边走边宣告此人罪行,临走前,还将这头悬在临崖郡城门之上,只将这一城狼藉留给林明处理。 第十九章 风波暂平 慕子衿带着人大闹完临崖知州府就施施然的走了,他倒是舒坦了,但是临崖郡却是闹翻了天。别忘了,慕子衿临走前,带着人拎着那凶手头巡城一圈,边走还边将这凶手的罪行大声昭告全城百姓。 本来很多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来看看这慕子衿要做什么,却碰到了这么一件事,一下子,临崖郡民愤骤起。临崖郡算得上是大辰抵挡北武的第二道防线,不少人的亲人也在这啸林军内任职,都算得上是军属,军属们听到这事能不民愤大起吗?本身林明以前的一些小事已经让居民们不满,这一来,怨气更甚。 百姓们有了怨气怎么办呢?倒也简单,这百姓们天天在知州府前示威,不是今日拿砖头砸门,就是明日用弹弓打窗户,闹得那是个鸡犬不宁。 这林明在慕子衿这受了气,窝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呢,这一看,好嘛,平民百姓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索性直接命衙门派人在自己府门附近,见到一个闹事的就抓关大牢,强制性镇压。这不镇压倒好,一闹,许多啸林的军属受不了这气,一家家打背包去了天北城入住,一来二去也就闹到了慕府。 慕长川也沉得住气,命人不许多言这件事,但凡有人找上门,只说临崖郡不属他管辖,实在是帮不了,只是让所有来了的军属都在这天北城附近购置一套房屋安置,在一家送几两银子算是当补贴。那些军属们见慕大帅又安排房子,又给几两银子,也没法闹下去了,只是对那林明怨气更甚。 这林明看着人都走了,也不高兴了,人走了,税收就少了,他能从中作梗拿的钱也少了。一拍桌子,召集几个幕僚,连夜写了奏折,递交给辰帝。 这奏折里说了什么呢? 奏折里说,他堂弟不过是在天北城发了几句牢骚,就被慕子衿记恨在心;这慕子衿居功自傲,目无王法,居然带兵闯知州府,还动用私刑,杀了他那无辜的堂弟。那句句写的是字字泣血啊,不知道的人怕是还真以为当真是慕子衿的错。 除此外,林明还加了几句暗语,暗指这慕子衿不尊皇权的心思是慕长川教的,他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搞一下慕家。 但可别忘了,慕子衿在出发去临崖郡的时候可就已经命人往京城递折子了。定国侯府家的信使基本就是啸林里的信使,那送信的速度可远超出其他人手下的信使啊,林明这奏折还没出去之前,慕子衿的那封奏折已经送到了辰帝面前。 本来,辰帝看到慕子衿的奏折已经有些火冒三丈了,正在考虑着怎么收拾林明的时候,林明的奏折也上来了。 第二天早朝,这林明的奏折就是满朝文武俱知。但这朝上众人本就有点忌惮慕氏一家,虽然知道啸林得胜回朝不久,也能看出此事的真实情况,但在朝上不仅不为慕家说话,还话里话外的指责慕子衿居功自傲,应当惩罚。 罕见的,从来都能完美控制住自己脾气的辰帝在早朝上大发脾气,当着众大臣的面把林明的奏折撕得粉碎。随即,辰帝降下三道旨意,一道昭告天下,两道去了北边。 这昭告天下的旨意是什么呢?辰帝干了一件跟慕子衿做过的一样的事,将林明及其堂弟的罪行昭彰于天下。只不过,慕子衿只是大闹临崖郡城,而辰帝这一道旨意却是直接公示于全大辰所有郡城。 另两道旨意呢,一道发给了林明,一道发给了慕家。 林明被撤职,罚银四百两配给沈军临家;林明一家,祖孙三代,不得为官。这处罚,不仅断了林明的官路,还因为事情被公示于天下,搞得林明一家连头都抬不起来。连夜带着一家人遁走,不敢在临崖郡城多待一天。 剩下一道呢,内容就比较多了;但意思,很简单。这圣旨上斥责慕子衿做事不过脑子,留人话柄。看起来是在责骂慕子衿是吧?可重点是最后那四字,留人话柄。加上这四个字了,就该怎么解释呢?慕子衿你以后要是再出这种事,你杀可以,你偷偷摸摸的杀,不要留人话柄,不然我不好处置。 好嘛,这斥责也算不上是斥责了。朝中文武百官也算是看明白了,辰帝现在正对慕家有好感呢,已经是在护着慕家了。这文武百官能在京城为官的哪个没一点眼力见?当即倒了口风,在第二日早朝上大骂林明,各种难听的话语全从这群大臣的口中说了出来。 慕家接到了这旨意后,领旨的时候当着那太监的面,慕长川斥责了下跪在身后的慕子衿,语气严厉的啊,搞得那太监差点以为慕大帅要直接一脚过去了,赶忙劝着。结果,慕长川一接过旨意起了身,转身就揉着慕子衿的头有说有笑的回了房,那太监人都傻了,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旨意下了,这场风波也算是过了。 慕子衿在家过了两天安稳日子,却在一天早上见到自家爹爹那有些开始变黑的脸的时候猛然想起募兵还没开展,赶忙趁着慕长川还没发火之前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军营,开始将已经做好的计划实行起来。 “小衿,不带你这样的,你这是把我们的人都挖走了啊!” 会议室内吵得不可开交,破天荒的,这啸林军的众位将领抨击的人变成了以往一直放在手心上宠着的慕子衿。 原来,前军这次缺口一万五,按以前的习惯都是从新兵营挑人,只不过前军有优先选择权而已,而这次,慕子衿居然说要从其他五军的老兵中选人。哪个将军会把自己的兵送人?尤其是那些好兵,哪个将军不是捧在手心里护着?这一来自然不干了,再就吵了起来。 慕子衿干笑道,“诸位叔叔们,只是让他们换到我名下来,人还是在啸林的。” “废话,那你要这么说,我去你前军把你的人都带走了可以吗?”卫御痕瞪着慕子衿,一脸的不甘示弱,那阵仗像是要炸毛一样。 “卫叔,还不能这么说啊。你看看,这次大战就属我们前军折的人最多,你总不能让我的人就那样空着吧?”慕子衿连忙给人顺毛,“以后如果还有大战,那不还是前军先上?能者多劳嘛,你们的人过来了我也不会亏待的嘛。” “去你的吧,我们好不容易有的几个好兵苗子你都要给我挖了,你好意思吗你?” 慕子衿嘴角一咧,笑起来,“好意思!” “噗嗤。”夏轻尘在旁边实在没憋住,笑了出来,又发现现在的气氛实在是不该笑,又挡住脸,把在脸上疯狂肆虐的笑意遮住。 祝暮安也在场,他站在慕子衿身后,这位子不像夏轻尘方便,场上任何一个人职位都比他高,他不敢笑得那么放肆,只得压制住那疯狂.抽搐的嘴角,尽量面无表情的站着。 卫御痕显然没料到慕子衿会这么说,愣在那了一会儿;也不止是卫御痕,其他人都没料到,室内一下子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卫御痕咬着牙齿挤出一句话,“小衿你脸皮可真厚!” 慕子衿面带笑意看着几位叔伯们,依旧是一副厚脸皮的样子,“我脸皮一直都厚,你们不知道吗?” 几位将军们再也绷不住脸,爆发出了哄堂大笑。 慕子衿一脸得意地看了夏轻尘一眼,夏轻尘已经在旁边笑到拍桌子,好不容易缓了点,一抬头,又看到慕子衿的表情,笑得更凶。 给这一打岔,将军们也不好意思再争下去了,被迫无奈,一个个一脸肉疼的表情答应了这“不平等条约”。慕子衿赶忙说不会强迫人进前军,换来的是其他人一脸不屑的表情。 夏轻尘忍不住了,边笑边说道,“阿衿,你去啸林军随意抓人问,你看有谁不愿意到你麾下的?” 慕子衿哪是不知道啊,他本身就是故意的,一耸肩继续装无赖,笑嘻嘻地说道,“那不能怪我啊,人自己要来。” 其他将领们气的牙痒痒,卫御痕指着人说道,“你得庆幸你是慕子衿,换了其他人,我绝对一拳上去了。笑得那么欠揍!” 慕子衿再也忍不住,拍桌大笑起来,“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放心,绝不亏待你们的兵的!” “你敢亏待试试看!”几位将领异口同声的说着,一点都没掩藏那话语里的狠劲。 慕子衿边笑边点头,尽数应下。 好不容易翻过了这篇把其他要准备的都安排下去了,天色已经擦黑。慕子衿也不想耽误兄弟们吃饭的时间,反正需要安排的也基本说完了,一挥手,就算把这场会议结束了。 慕子衿带着夏轻尘、祝暮安走出房门的时候,正碰上士兵们开饭,夏轻尘正饿着,就拖着慕子衿要去吃。 慕子衿一个爆粟敲人头上,“忍着,去外头吃去。上次庆功暮安没来,今天给他把庆功宴补上。” “诶?”夏轻尘正揉着头呢,听到这句话立马变成星星眼,“你请?” 慕子衿回头看了高出自己一个头的祝暮安一眼,“我请他。你?自费!” 说完,慕子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嘴角压着一丝笑意,祝暮安忍着笑跟在他身后,夏轻尘在原地愣了会儿,拔腿追上去,“阿衿,不带你这样的!” 第二十章 联手试探 三人并肩齐行,驾着马,不多时就从军营到了城内。天已黑,这城内俱是万家灯火通明。看着看着,慕子衿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现在这安稳和平的天北城,正是他们在前线辛苦拼杀换来的。 三人在街上放缓缰绳,慢步走着,看着那几处酒楼,慕子衿扬鞭一指,“说吧,想去哪家?” “小将军今日当真请客?”祝暮安问道。 慕子衿白人一眼,“废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嘞!”祝暮安笑着应了一句,“要不,咱去春风楼?” “噗哈哈哈!”夏轻尘在旁边笑出声来,“你小子,还真会占你将军的便宜是吗?” 春风楼,全天北最好的一家酒楼,菜色、美酒,俱是天北城首位,若非说缺点,那就是贵!平日里在别家酒楼能吃两三顿的钱,在春风楼只能吃一顿,还可能不够。 慕子衿佯怒,挥鞭甩去,却也收了力,只鞭尾轻触人手臂,“你个混小子,馋了多久了?专等着这一次坑我?” “嘶。”祝暮安捂着手臂,故意嚷嚷起来,“小将军打人了!” 慕子衿一口气哽住,“行了行了,别嚎了,就那一鞭,能打伤你就怪了!” 祝暮安不听,继续嚎着,“慕小将军打人啦!快来看看呐!”那架势,大有小将军你不同意,我就继续嚎的感觉。 慕子衿捂脸,幸亏这晚上出门夜行的比较少,不然脸都丢干净了,“行了,不嫌丢人啊?春风楼就春风楼,我还不至于请不起。” 祝暮安立马正襟危坐,拉着马匹,方才那无赖的耍皮样瞬间没了,一拱手,“那就多谢小将军了。” 慕子衿目瞪口呆的看着人,“祝暮安,你是学了变脸是吗?” 夏轻尘已经在一旁笑疯了,今日应该是他笑得最多的一天,笑得他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慕子衿回身瞪人一眼,“笑,还笑?别忘了,你小子自费,我可没说请你!” 夏轻尘依旧笑着,笑到一半忽然停住,“你说什么?!” “你自费啊!” 夏轻尘的笑容陡然凝固,这一次,换成是慕子衿跟祝暮安在笑他了,“阿衿你还来真的啊?!” 慕子衿忍笑颔首,“是啊,来真的!” “你!”夏轻尘一鞭子甩过去。 慕子衿躲过,唤道,“暮安,走,去春风楼!” “是!”随着一声应答,慕子衿跟祝暮安打马前行。夏轻尘一个愣神,就给甩出一段距离。 “慕子衿!你给我站住!”夏轻尘赶忙打马赶上,三人压着马匹的步子,在街道上来了个追逐赛 三人边吵边闹,不多时就到了酒馆门口,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旁边的店小二,进了店。 店里头热闹非凡,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在了此处。春风楼每日客满,只有一间空房专门留给慕家的,也得多亏是慕子衿,这才让三人有个包间可用。 三人进包间还没喊呢,那小二熟门熟路的端上来了酒跟小菜。 那小二见几人落座,立马凑过来,“小将军,你们要些什么菜?” 慕子衿接过了小二倒过来的酒,一挥手,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扔过去,“老样子,记得注意下分量就好。这给你的,酒钱吃完再付。” 那小二接住了银子笑眯了眼,连声道,“好嘞小将军,我这就去安排。您三位稍等,菜马上就来!”边说着,这小二边出了包间,背过身的时候拿牙咬着那银子,喜笑颜开。 “阿衿,你是来这多少次了?这么熟?”夏轻尘接过酒杯就一口喝了,“有钱了就是不一样了啊?就你这花钱,慕家迟早得给你败光,今天请一顿明天请一顿的。” 慕子衿笑骂道,“滚吧你,我拿的都是上次陛下赏赐的钱,可没动家里一分一毫。” “没动家里一分一毫?我信你就怪了!你那俸禄现在拿的不是你们家的?” “谁跟你讲我领了俸禄?”慕子衿也一口喝了杯中酒,顺手拒绝了祝暮安要倒酒的动作,手腕一转,接过了酒壶,给自己倒满一杯,“你坐着,不用伺候着了,出了军营你就是你,不是我的亲兵。” “谁信你没领啊,大名鼎鼎的昭德将军,慕小将军!”随后,夏轻尘也转头跟祝暮安说道,“坐着吧你,别总束着,出来就好好放松。” 祝暮安见两人都这么说了,自然也就不推脱,撩袍坐下,一脸疑惑的看着慕子衿,“小将军你不领俸禄的吗?” 慕子衿嘴角勾起一笑,哼了一声,“还真没领过,从入啸林到现在,我一个月的俸禄都没收到。” 祝暮安跟夏轻尘对视一眼,又转视线牢牢地盯住了慕子衿,眸中全是不相信。 “行了你俩,别那么看着我,我说没领自然就没领,你俩也别到外头嚷嚷这事。”慕子衿边说着边夹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入啸林之前我每月还从家里领点钱,入啸林后我就没领过了。俸禄也没领,战利品全在家里头,我身上除了陛下赏赐下来钱和以前存的钱,还真就没多的了。” “你干嘛不领?”夏轻尘疑惑了。 “领什么?俸禄?那本来就是我家的,再发给我?你说没多发,你问朝里头那帮文武大臣信吗?再说了,陛下赏赐黄金千两,匀了五百两进了城库,其余都在我自己手里,够我用好久的了。”慕子衿一脸不以为意,说真的,他还真没把钱财放心上,以慕家的财富,但凡是合理的,需要什么自然都有,甚至都不需要自己花钱,存的那些钱也只是为了备不时之需,几十两银子就能购买一处宅邸,五百两黄金都足够养活一个五口之家了。 “可是之前并不是你们慕家管钱啊。”祝暮安边说着,边习惯性的又给慕子衿满上了酒杯,成功获得了慕子衿的一个白眼。 慕子衿手指敲着桌子,“我不缺钱用,以前的俸禄一开始都在我爹那,发下来后我嫌没用,都给我拿去匀给阵亡将士们的抚恤金了。”比起给自己用,慕子衿觉得发给那些为国而战的将士更好,反正又不缺钱,发下去比留在手里好。 另两人沉默了,被慕子衿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弄得无可奈何,恰好这时候,小二端着菜进来上菜。慕子衿一拍桌子,“行了,吃菜,聊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正饿着呢,又稳着那馋人的香味哪还忍得住,全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这一顿饭吃的也快,一刻钟就把桌上的伙食一扫而尽,三人满足的靠着椅背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 夏轻尘是个酒量不行又喜欢喝酒的人,一顿饭下来,又有些醉眼朦胧,拿着酒杯对着祝暮安,醉醺醺地说道,“暮安,你小子那身本事哪儿来的?你来之前,我夏轻尘只在阿衿手上讨不到好,你一个新兵,你来了我居然打不过你!说!哪儿学的?” 祝暮安尴尬的笑着,“武师教的而已,能到哪儿学?” 夏轻尘摇着头,“不许撒谎!全天...天北,没有能教出来你那身功夫的...的...武师!天北哪个武师...能教人轻功的啊!” 祝暮安眉睫轻轻动了一下,眸中光芒一闪,又瞥眼看了一眼慕子衿。慕子衿正坐在一旁饶有趣味的看着两人,见人看过来耸了耸肩,努了努嘴,示意人讲下去。祝暮安哈哈一笑,“我不是天北人,就是听到北边有战事,这才从南方过来想要报效祖国的。” 慕子衿沉了沉眸,报效祖国...嘶,要是没遇到穿越这档子事,以他的身体,貌似参军也不理想啊,算是,因祸得福了? 夏轻尘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又给自己灌下去一杯酒,“那难怪...这样一来,我倒...倒是好奇...你家师父叫什么名字?” 祝暮安哽了一下,一时半会儿没给回答。慕子衿看出人为难处,敲了敲桌子,“好啦轻尘,人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别问了,指不定人师父不让说呢?” 祝暮安也听出来慕子衿在打圆场,立马借着话头往下说道,“是啊,夏副参,这不是我不想说啊,师父他老人家有令不让我说啊!” 听到这话,夏轻尘这才没继续问下去,也有可能是真醉了,在灌下去一杯酒后,“咣”地一声,醉倒在了桌面上,声音大到吓得两人抖了一下。 慕子衿扶额叹息,“轻尘你,喝不了酒就别喝那么多。” 祝暮安一脸迷茫,慕子衿瞥眼看过去,险些没给人逗笑,慌忙用咳嗽作掩饰,“咳,行了,你先回去吧,我把人送回去。” “是。小将军。”祝暮安习惯应答。 慕子衿正把夏轻尘架起来,闻言皱了皱眉,“说了,出来别束着了。对了,你是回军营还是回哪儿?” 祝暮安起身把人的披风递过去,“军营,我在天北没有宅子,也不知道去哪儿啊。” 慕子衿点头,“那你先回去吧,免得误了宵禁。” 祝暮安这才一躬身出了房门。听得门被关上的声音,正醉醺醺的夏轻尘立马就站直了身子,完全没有刚才那副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 “嘴还挺牢这小子。”夏轻尘一边整理衣裳一边说道。 慕子衿拍了拍手,“不用试了,我大概知道了。” “哦?你知道了?”夏轻尘瞥人一眼,目光依旧盯着门口。 慕子衿把披风系上,“他自己承认是南方的人,而且上一次称呼教自己武术的师父是以‘太’字开头,这小子是京城的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人...” “那你还把他留在身旁?”夏轻尘着急了,抓着慕子衿的手腕。 慕子衿安抚一般的拍了拍他的手,“没事,我还不知道他确切身份,现在也没理由赶他走。再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嘛。”随即展开笑容,“走吧,回去吧。” 第二十一章 筹建亲兵营 慕子衿终于是去了营地内的办公室里面坐班处理事务,毕竟总让信使跟亲兵在营地和慕府之间跑来跑去他也于心不忍,更何况现在事情也多,新兵的训练,前军的招新,这都不是能够远程操控的事。除此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有安排下去,那就是他想了好久的亲兵营。 没错,慕子衿在把其他东西都安排的差不多以后,最终决定开始组建亲兵营。 书桌上的纸张已经写满了一张又一张,都是想的各种招新和训练方案。慕子衿现在是打定主意要培养出一支属于他自己的一支小股队伍,放在现代来讲,那就是一支特种小队。 古代都是冷兵器交锋,因而阵法极其重要,一旦阵型被冲破,对任何一支军队来讲都能算得上是灭顶之灾,因而,一支得力且善战的小队在会战中能撕破地方阵型,那是极其重要的。 不过这种人才一般都很难培养,想要勇闯三军阵中,单凭部队里教的那些实用且简单的武艺基本上是行不通的。这种人,必须得是精挑细选,最好还是能有一定的基础的从小习武的士兵才能胜任。 慕子衿看着写出来的方案一直在纠各种小毛病,手中拿着的红笔一直在不停地修改着,整篇方案上一眼看去全是红字。 祝暮安走进来,恰巧看到一张方案飘然落地,那满满一面红字看得他愣神了好一会儿,“啧啧啧,小将军,您这改的比您之前负责的募兵跟前军补兵可都要认真啊。” 慕子衿头也不抬,“那是,自己身边的人,总得精挑细选一点。” “果然,啸林比不上您的亲兵营。”祝暮安在上次喝完那顿庆功宴以后,倒也放开了许多,时不时也打趣几句。 “那是...去去去,怎么说话的?”慕子衿顺口答道,但立刻反应回来,“什么叫啸林比不上我的亲兵营?我募兵的那方案改了多少次你知道啊?” 祝暮安一声轻笑,不搭话,就是脸上那故意噙着的一丝笑意分明看得出来他在偷笑。 “行了啊你,少贫嘴了。”慕子衿放下手中的笔,抬头就看见人立马敛去的那一分笑意,哭笑不得,“亲兵营要个队长,我身旁得力的人不多,你有推荐的吗?” 祝暮安想了想,一边念念叨叨的,“夏小将军是副参当不了,那还有...”祝暮安猛地睁大了眼睛,慕子衿一直带在身旁视作亲信的除了夏轻尘,就只剩自己了。 慕子衿含笑点了点头,算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小将军,我才入伍不满一年...”这消息像是晴天霹雳一样,成功让祝暮安愣住了,缓过神来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推脱。 慕子衿起身,走到桌子前面,靠着身后的桌子看着祝暮安,眉眼间俱是笑意,“怎么了?还不想升职?虽然亲兵营按规矩不能超过50人,但也好歹是个官,不想当?” “可是...”祝暮安莫名其妙的开始慌了起来。 慕子衿伸手搭在人肩上,“你入伍时间虽短,功劳却颇多,再加上你的本事,我把你留在身边当亲兵已经算是屈才了,不然以你的本事,现在至少也能是个校尉了。” 祝暮安理解了慕子衿的意思,他如果一直留在慕子衿身边只能是个亲兵,升职什么都不方便,当队长也算是个补偿。这是补偿,但又何尝不是莫大的信任?亲兵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作战之时,亲兵离得最近,倘若亲兵有人叛变,那想杀将军简直是易如反掌。 几乎是条件反射,祝暮安就想单膝跪下去,慕子衿看出了意图,牢牢扶着祝暮安,让他跪不下去,“别总动不动就跪的,你是我的亲兵,不是我的侍从,以后就不要跪了。” 祝暮安躬身行礼,“是,小将军。” 慕子衿拍拍他肩,“亲兵营我准备从新兵里头选,他们相对而言,底子肯定会薄弱,我也不能时刻盯着,还得你多带带。” “我明白。”这三个字,祝暮安说的无比沉重且坚定。 慕子衿绕过桌子重新又坐回椅子上,“对了,你去和工匠们说下,叫他们帮我把这个东西打出来。”边说着,慕子衿边递过去一份图纸,“打一套就够了,放到亲兵营里头,以后这是你们经常碰到的的训练器材。”说着,慕子衿忽地笑了出来,然后立刻又抿紧了嘴唇。 祝暮安接过来一看,那图纸上画的东西他从没在任何一个地方见过,看得他整个人都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东西?训练器材?” 慕子衿硬压住嘴角的笑意,“你让他们打出来就是了,到时候给你演示一遍你就知道怎么用了。” “哦,好。”祝暮安看着那图纸,一脸迷惑,又看着自家小将军在那辛苦的憋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应完慕子衿后他就左看看右看看,一边琢磨着那图纸一边出了门去找工匠去了。 见人走了,慕子衿再忍不住嘴角笑意,笑了出来。那图纸上画的不是别的,就是现代部队里最常见的400米障碍,只不过在这,根本没谁见过这东西,哪儿有人能知道怎么用。 慕子衿又看了下做的那一份训练计划,这份训练计划是他根据自己在国旗护卫队的时候的训练进行的一些改动,专训体能,毕竟在古代,披着厚厚的铠甲还要能行动自如,没有足够的体力是完不成的。 当然除了体能这些,还有各种武器的使用、阵型演练等等,可以说这份训练计划算得上是啸林最严、最全的训练计划。 慕子衿最后把定下来的训练计划誊抄了一份,总算是满意的放下了手中的笔伸了个懒腰,趴在了桌面上休息。 脚步声传来,慕子衿还以为是夏轻尘,依旧趴着不动,但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这人进来后往旁边一坐怎么就不说话了?一抬头,就见是慕旭云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哥?你怎么来了?”慕子衿也是勾了嘴角笑了出来,颇为惊讶慕旭云居然会来自己这。 慕旭云看着慕子衿,比起慕长川看着慕子衿的时候那满眼的骄傲和自豪,他反倒是多了一丝疼惜,毕竟是自家妹妹,看着慕子衿开始担负起本来不应该他担负的责任,心中多少都还是心疼这个妹妹的,“刚从家里过来。” “哦。然后呢?”慕子衿靠着椅背,一脸轻松惬意的看着人,语气却是故意冷淡着说道,装作毫不在意。慕旭云知道自己妹妹的性子,越是装作不在意,越是惦记,几日没回家,好不容易能有家里的消息了,能不惦记着吗? 慕旭云提起放在地上的食盒,摇了两下,然后放在了一旁桌子上,“娘做的,你要不要...”话还没说完,慕旭云就见人猛地站起冲过去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慕子衿迫不及待的打开食盒,食盒里是精致的桃花糕,二话不说拿了一个吃着,“难怪哥你会过来。” 慕旭云伸手一揉人头,“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别噎着了。” 慕子衿嘴角一勾,“放心,噎不着。”这话刚一说完,立马就给呛了一下,“咳咳咳咳!” 慕旭云慌忙给人拍着背,“说了叫你慢点!” “咳咳,刚才是失误,失误...”慕子衿揉着后脑勺,干笑道。嘶,这脸打的真疼。 慕旭云笑着,看人接二连三的吃着食盒里的桃花酥,不多时就吃完了,一捏人脸,“忙完了早些回去,安儿天天嚷嚷着要见你呢。”一说完,慕旭云起身就出了房门。 慕子衿在人捏脸的时候就呆住了,反应回来跳起来的时候,慕旭云已经一溜烟出了房门,慕子衿追不上人,气急败坏的站在原地。 “哥你混蛋!” 闹归闹,但一听说妹妹想自己了,慕子衿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军务,当天就赶回了府中。 果不其然,刚一踏进后院,正在后院里头看着手中书籍的慕涵安像一阵风似的扑进了慕子衿的怀里,“二哥哥!你回来啦!” 慕子衿抱住人,眼中温情似水,揉着她的头,柔声问道,“想我了啊?” 慕涵安扑在慕子衿怀里,抬着小脸蛋看着高出了自己不止一个头的二哥哥,不住地点着头,“嗯嗯!二哥哥你都好久没回来了,你是不是不想安儿了?” “哪儿会呢。这一听说安儿想我了,二哥哥不就立马回来了吗?”慕子衿边说着,边牵住了慕涵安的手,拉着她去到亭中坐好。 慕涵安已经十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虽然不能算是倾国倾城,但也却是明眸皓齿,楚楚动人。两人长得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只不过慕子衿多了一分英俊和刚毅,而慕涵安则多了一份柔美和温婉。 慕涵安嘟着嘴,装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哼,二哥哥这么久才回来,我生气了。” 慕子衿噗嗤一声笑出来,揉着她的头,“好啦好啦,别生气啦。二哥哥今天不走了,就陪着安儿,好不好?” “好!”慕涵安就等着这句话呢,立马就靠进了慕子衿怀里,“这可是二哥哥说的!二哥哥你不能反悔!” 慕子衿故意伸手捏了捏慕涵安的脸,笑着答道,“嗯,不反悔。” 慕涵安也笑着锤着慕子衿,“二哥哥你又欺负我!” 两人在亭内笑闹着,慕子衿也很是享受这种欢乐时光。 但果然,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两人正闹着呢,仆人就过来了。 “小公子,小小姐。” 慕涵安正玩闹着,听到这话就皱了眉。在她印象中,每当仆从们来找自家二哥哥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而她二哥哥就总会离开。她立刻坐直了起来,一脸不悦,“有什么事晚点说不成吗?” 仆人们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主,就算没抬头看到慕涵安的表情,又怎么听不出来慕涵安语气中那责怪的含义,一下子也不敢说话,只得躬着身等着慕子衿发话。 慕子衿摸了摸慕涵安,为她顺了顺毛,轻声安慰着,“安儿,别闹。” 慕涵安嘟着嘴,抱着慕子衿,“我不管,二哥哥你答应过我不走的。” “好好好,我不走。”慕子衿心中暗叹,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妹控...不对,我上辈子没有妹妹啊...那这咋回事...感叹完以后,慕子衿抬头看向那仆从,“说吧,什么事。” 那仆从看了慕涵安一眼,见慕涵安虽然嘟着嘴,但也平静下来了,这才敢继续回禀道,“小公子,门口有一个人,说是要来...要来会会您。” “会会我???”慕子衿一脸懵逼。 这什么情况,上门踢馆来的? 第二十二章 又遇良才 慕长川、慕旭云父子俩现在都不在府中,柳氏身为夫人掌管后宅,一般不入前厅,这样一来,就算慕涵安再怎么缠着慕子衿不让他去也没有办法。 眼见着慕涵安嘟起了嘴憋着一股子气,慕子衿笑了出来,“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带你一起去看看。” 慕涵安原本以为慕子衿又要把自己扔在后院不管自己一个人去,现在听说能跟着去了,立马开心了起来,“好!” 慕子衿回房里取了佩剑,这才带着慕涵安去到前院,就见前院院内有一青年提着手中长剑立在院中,一声浅蓝色武服,衬得身材高挑。慕子衿是个习武之人,一打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人确实有底子。 “你找我?”慕子衿握着身后人儿的小手,出言问道。 来人上下打量他几眼,“你就是慕子衿?” 慕子衿微微皱了皱眉,他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跟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直呼其名他也觉得无妨,但若是换了一个以前从没见过的人,直呼其名就已经是不敬了,“你是谁?” 来人一拱手,虽是抱拳行礼,语气却没有一点恭敬,这行礼反倒更是像走个过场,“洛河郁。”话音一落,这人竟是拔出身旁长剑,直刺而来。 慕子衿还真没料到对方居然能算是偷袭一般的抢先出手,眸色一沉,松开握住了慕涵安的手,拔剑一格一挑,将这剑拦了下来,沉声道,“既是上门挑战,偷袭有损武德。” 洛河郁却是仗剑而立,一脸理所应当,“武艺比拼只讲究谁胜谁负,那所行之事,只要是为了取得胜利的,便都是光明正大。” 这番话倒也不算说错,就如同两军交战,无论做下如何阴险狠辣之事,只要是为了获胜,那就无可厚非。这番言论倒是有些对慕子衿的胃口,更何况刚刚交手的那一剑,他能感觉得出来对方必是个练家子,恐怕这身武艺不会弱到哪儿去。 有意试试对方的实力,慕子衿再不说话,长剑舞成剑花,目标直指洛河郁。慕子衿的剑术是慕长川所授,他这一脉剑法讲究迅捷如风,主要以速度为主,因而正面对决,先出手更有利于招式的施展。 洛河郁倒也是丝毫不惧,手中的长剑一招一式都极其简单,却都狠辣非常,攻击角度亦是刁钻,不同于大多数的剑法,洛河郁的剑法更为诡谲,同主流剑法的光明正大走的完全是两个路子。 红、蓝色人影缠到一块,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这个动静把府内许多的仆从俱吸引过来看,毕竟多久没见过有人敢上门挑战的人了。而慕涵安站在一旁更是激动,上一次见到自家二哥哥动手还是好早以前,她虽不习武,却因着家族传承,对武艺也是喜爱,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打斗,她就算是不习武也给吸引住了。 习武具有套路招式,无论是什么兵器、师承何派,不管使用之时如何变化多端,终究也能找寻到规律和破绽。 慕子衿从没跟这种剑法的人交过手,因而一打起来,没有过一点经验的慕子衿只敢稳打稳扎,不敢贸然进攻。压着进攻的节奏,慕子衿有意摸索洛河郁的剑法,慢慢的,竟是真的让他在交手中逐渐摸寻到了一些规律跟破绽。 估摸着两人交手也有一盏茶的时候了,手腕一转,猛地压住了洛河郁的长剑,随即欺身而上,一掌打至人手腕上,“当啷”一声响,洛河郁手中长剑脱手坠地。 洛河郁反应速度也极快,立马就想后撤拉开距离。慕子衿哪会给他这个机会,轻功一提,人就飘到了洛河郁身后,手中剑花一转,剑尖轻搭在洛河郁的肩上。 战斗结束的很突然,众人都有些发愣,洛河郁也呆住了。前面分明跟慕子衿一直处在僵持的情况下,他本来还以为慕子衿就之前那些本事,想着慕子衿根本就不如盛传的那般,哪儿成想到竟是眨眼之间,战斗就结束了。都是习武中人,洛河郁怎会不知道慕子衿方才分明是压了实力在和他打。 场上两人动作不变,围观众人也不敢说话打扰这气氛。 最后,是一声叹息打断了院中的安静。洛河郁举着双手慢慢转了过去,看着慕子衿,随即又是一拱手,“是我输了。慕小将军果不负传言。” 慕子衿欣喜于面前这人的剑法,见人已经认了输,哪儿还会再跟人弄得剑拔弩张的?手指一动,反手握剑,慕子衿也拱手一礼,“承让了。” 直到这时,观战的众人才算是爆发出了雷鸣般的喝彩声。这种高手过招可是难得一见的,更何况如此精彩,实在是看得过瘾。 慕子衿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众人,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好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声音很小,按理,在这喝彩声中当是听不到的,但是偏偏这句话一出,喝彩声就像是忽然之间给斩断了一样安静了下来,围观的人纷纷散去。 洛河郁眼中透露出震惊跟欣喜,令行禁止这四个字在慕府跟天北实在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洛河郁原本是南方一个小城池中习武之人,自小也有着一腔报国之情,但他所见到的京城禁军跟南方的那些军队数年可能都遇不上一次战斗,早就给磨平了应该属于军队的锋芒,以至于洛河郁不再愿意入伍,只得在江湖中闯出了一番名气。 他从南方跋山涉水来到天北上门挑战,目的也只有两个,一个就是想看看这慕家的小公子是否真的有传言中的那么神,第二就是想看下,这慕家,这啸林究竟是不是当真如传言一般英勇善战、纪律严明。倘若真是如传闻一样,那放下自己在江湖中的骄傲参军入伍成为小卒也未尝不可。 慕涵安见比试结束,慕子衿也收了刀,立马扑了过来,“二哥哥好厉害啊!” 慕子衿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扑过来的妹妹,揉了揉她的头,但却没有跟她说什么,反而是看向了洛河郁,“比试已经结束,洛公子,请自便。”刚说到这,慕涵安就开始拖着慕子衿往后院去,她可还没玩够呢。慕子衿任由自己妹妹拉着自己去后院,从洛河郁身旁走了过去。 洛河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还剑入鞘,抬头之时就看到慕子衿从身旁走过。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了这段时间以来他知道的事,先是刚来天北城的时候正好碰上啸林搬兵回天北,旌旗猎猎,军容严整,在城内这么久,也从没听说过有啸林的士兵外出惹事;然后是慕子衿为手下士兵出头不惜违王法闯知州府将凶手斩于刀下;再其次,慕子衿开始主管啸林募兵之事,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安排的也是极其到位;最后就是今日这场比试在慕府中见到的点点滴滴。 心念急转,洛河郁那想参军的心再一次给点燃,他开始不是一般的想加入到啸林这个集体中里面。 “慕小将军!”不同于刚上门时的直呼其名,这句慕小将军就是认认真真的尊称了。 慕子衿停住了脚下脚步,回头看向洛河郁。 “敢问小将军麾下,可还缺人?” 慕子衿盯着人盯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我能理解为你是为了想进啸林才上门来的吗?” 洛河郁尴尬一下,“不是。” 慕子衿也不深究,想了想麾下的缺口,这种武艺也好的,懂得能屈能伸的好苗子,肯定是得塞进前军了,忽地想起了亲兵营,沉声道,“两个选择。第一,去前军任职,我能让你进去就当个百夫长,剩下的,你自己拼;第二,进我的亲兵营,我许你副队长的位置。” 洛河郁几乎是不带犹豫的回答,“我愿意当您的亲兵。” 倒也不是别的,洛河郁只是觉得,慕子衿的武艺高超,若是去前军任职就是个百夫长,哪儿有像慕子衿这般厉害的对手供他练手的?当了亲兵那可就不一样了,天天能跟在身边,更大的可能性能得到慕子衿的指点,作为一个武痴,这就不是个选择题。 慕子衿唇角勾起,从腰间掏下一个牌子扔给了他,“行,那你拿着这牌子,直接去军营找祝暮安报道吧,他在的。腰牌别给我弄丢了,拿着这腰牌可就相当于是我本人。” “是!”洛河郁也不拖拉,抱了拳后就出去了。 倒是慕子衿饶有趣味的盯着人的背影,小声嘀咕道,“我这运气也是好的没边了,正愁没人能当亲兵营的教头呢,这就来了一个。” 慕涵安歪着头看着慕子衿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发着呆,拿手在慕子衿眼前晃了两下没让人缓过神来,直接走到慕子衿面前跳起来,“二哥哥!” “诶!”慕子衿立马回过了神来,慌忙伸手护住在身前蹦跶的妹妹。 “二哥哥你又不理我了!”慕涵安故意叉着腰歪着头看着慕子衿。 慕子衿忍不住笑,“我没有,刚刚在想事情而已。走吧走吧,咱们回房,二哥哥陪你。” 慕涵安伸出手指着慕子衿,那嘟着嘴不满意的表情配上手上动作不是一般的可爱,“你刚刚也说了陪我的,结果你还不理我。” 慕子衿强压嘴角笑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点,伸出手握住慕涵安的手,“好啦,这次真的陪你啦,不骗你。” “你要是又走了怎么办?”慕涵安依旧不放过慕子衿。 慕子衿笑起来,拉着慕涵安的手往后院走去,“那就我可爱的妹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咯。” 慕涵安噗嗤笑出声来,一副得逞的样子,满意地跟在慕子衿身后。 第二十三章 再得一将 虽是答应了慕涵安陪着她,但慕子衿还得忙啸林的事,陪了慕涵安一天后,只能跟慕涵安说对不起。慕涵安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只得依依不舍的和慕子衿道了别。 至于说为什么慕子衿几乎要管整个啸林的事,也好说。他们一家三个,慕长川、慕旭云、慕子衿,慕长川在抓天北政事,慕旭云在抓天北民事,那剩下的军事这个大头不就只能落到慕子衿的头上。 慕子衿内心其实挺不愿意的,搞这些纸上功夫,还不如他去搞训练呢。不是不会,单纯就是不想,上一世在部门里搞这些策划组织搞的太多了,经验虽然多,但也做累了。再加上,还不给钱,对吧。当然,最后这句话也只是慕子衿内心腹诽开个玩笑,倒也不至于真这么觉得。 新兵训练已经开始了,由于之前把所有的预案都写得很清楚了,基本上囊括了所有可能遇到的事,因而虽然是新制度,但也开展的挺好。前军补充的事是由夏轻尘负责,有夏轻尘管事,慕子衿还是很放心的,虽然有时候夏轻尘脑子转不过弯来,但他绝对是一个好帮手。 当完全确认这些事情都上了正轨以后,慕子衿这才开始正式筹建亲兵营。之前只能算是稍稍安排了一下而已。 但是在筹建亲兵营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件事。 之前慕子衿为沈军临出头的时候,沈军临那是感激涕零,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跟在慕子衿身边。也不知道他从哪儿知道了慕子衿要建新兵营还不从老兵里招这事,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要跟在慕子衿身边。他们那个佰呢也都是亲眼目睹了慕子衿是如何处理那件事的,对慕子衿那都是服服气气的,听说沈军临想成为慕子衿身边的亲兵,他那个百夫长一点意见都没有,默许了沈军临天天不去训练而去找慕子衿。 一连几天,沈军临天天到慕子衿面前请求。慕子衿也不知道他的底细,虽然信任他,但是他还是得先保证亲兵营的战力,所以一直没松口。 沈军临去了几次都给打发回来了,心里一琢磨,又看到祝暮安是队长,大概也猜出来原因了。于是,他就不去找慕子衿了,反倒是天天盯着慕子衿的动向。慕子衿隔个不久就会去营地里面巡一次,看看训练情况。沈军临发现这事以后,就逮着一天慕子衿巡营的时候,跑去射箭场连射箭去了。 慕子衿这日正带着祝暮安一起巡视,除了例行巡查以外,慕子衿也是想看一下有没有合适的能当亲兵营教头的人选。二人边走边看,时不时低声讨论几句,不经意间,就走到了射箭场。 亲兵营现在一个正队一个副队,主要都是武艺方面的,近战他们两人各有所长,恰巧缺能教远程的射箭教头。于是慕子衿到了训练场后,就命人先把训练成绩拿过来看。 这训练成绩是按各伍各什来排的,前面的成绩都很普通,四十步的距离基本上只能射上靶,这个成绩是不弱,但是想当教头还差得远了,慕子衿翻了几下就没有性质翻下去了,把报表一扔,就看着训练。 就在这时,一声锐利的破风声穿过射箭场上的嘈杂传进了他的耳朵,辨着方向走过去,竟是让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沈军临? 慕子衿也不说话,直接悄无声息的走到人身后,看着人的动作。 沈军临没注意到慕子衿,只是熟门熟路的搭上了箭,对准靶子,发射。 一箭出去,破风声锐利至极,箭在空气中划过,留下一道残影,牢牢地扎在了靶心上。这是四十步的距离,换算过来也有八十余米,这个距离还能一箭射中靶心,绝不简单。 慕子衿抱着手臂站在他身后,想看下沈军临究竟是蒙上去的还是真有那实力。 第二支箭射出,依旧是正中靶心。第三支、第四支...,一轮十支箭,箭箭中靶心,这个用运气是解释不了的。慕子衿回头看了祝暮安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出来了赞许之意。 等沈军临拔完箭走回来的时候,这才看到了慕子衿,不过按照规矩,训练的时候带队主官向主将行礼即可,他也就不急,按照流程一步步地做着,只装作没看见慕子衿,免得被人以为是刻意的。 “沈军临,你过来下。”慕子衿看着那箭术心痒痒,不说别的,就凭沈军临这箭术,他怎么的都要挖过来。 听到喊声,沈军临这才收了长弓走了过来,抱拳一礼,“小将军。” 慕子衿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倚靠在一旁的墙上看着人,向着靶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这箭术,谁教你的?” 沈军临憨厚一笑,“没谁教的,小的时候就喜欢玩弹弓,当了兵后更是喜欢弓箭,练出来的。” 慕子衿笑了,转头瞥了一眼祝暮安,又转回头去,“你能射多远?”这多远可不是说从站立的地方到落地,而是指能射上靶造成杀伤力的意思。 “顺风的话,一百二十步没问题。逆风射一百步应该也可以。”沈军临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回轮到慕子衿跟祝暮安惊讶了,一百步就是两百米,上次慕子衿射断北武辕门军旗是因为驻地在高处,倘若真如沈军临所说,那他的箭法恐怕还得在慕子衿之上,这种箭法在以前可是闻所未闻的。 慕子衿把带队的百夫长喊过来,“先暂停训练,然后,把靶子先给我摆到八十步去。” 沈军临在旁边接话道,“小将军,您还是直接摆到一百步吧。” 慕子衿看了一眼沈军临胸有成竹的模样,点头,“行,那就一百步。” 那百夫长见慕子衿要看沈军临的本事,哪儿还敢怠慢,一盏茶的功夫所有该准备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了。 慕子衿眼神示意人出手,沈军临见后,二话不说站上起射线,弯弓搭箭,箭如流星,直直地飞了出去。 这个距离已经有些看不清射到哪儿了,自然就有报靶的士兵看完过来报信,“红心!” 慕子衿这下子终于点头了,但有意试试他的功夫,吩咐道,“再挪后十步!” 一百一十步,依旧是红心。 “再挪后十步!” 一百二十步,依旧是红心。 这天天气已经很好了,没有刮风,晴空万里。在没有风的帮助下,沈军临一箭射中靶心,在这一点上,慕子衿自愧不如。他一直觉得自己由于前世的记忆,到了这里射箭应当也能是个第一第二,哪想到居然沈军临的本事让他不得不叹服。 慕子衿唤过沈军临,“你这手功夫在整个啸林都能排上前列了。有这手功夫,当时北武人挑衅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手?” 沈军临一脸无辜,“我想出手啊,但不是给小将军您拦下来了吗?” 慕子衿仔细一想,当时好像确实让大家别动手来着,不由得扶额叹息,“行了,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亲兵营还缺一个副队长,你正好能顶上。” 沈军临只是想成为亲兵来着的,哪儿能想到慕小将军直接让他当副队长,立马应下,当即就回了营帐收拾东西,跑的那叫个快啊!把祝暮安跟慕子衿都弄得一愣一愣的。 等沈军临收拾好东西跑去找慕子衿报道的时候,慕子衿正在房间里面舞着剑呢。例行公事地把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慕子衿就挥手让人下去。 但沈军临忽然之间问道,“小将军,那日您用的那种射箭手法能教我吗?” “你小子,收你当了亲兵你这是还要讲条件?”慕子衿笑骂道。 沈军临怎么看不出来慕子衿只是打趣他,索性也没脸没皮一把,“那是,我会了才能教新兵们嘛,您不也有更得力的亲兵们了?” 慕子衿笑着一脚踢过去,“边去吧你,以后有机会再教你。” 沈军临见人踢过来,不避不让,反正也只是闹着玩的,挨一脚又能怎么样,但是立刻又听到后面那句话,瞪大了眼睛,“真的?!” “不想学是吧?”慕子衿抱着手臂看着人。 “不!想学!”沈军临猛力点头,“谢谢小将军!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的...”边说着,沈军临边就想跪下去。 慕子衿哭笑不得,又是一脚踢人大腿上,“行了行了,客套话少跟我说点,我这不兴那个。还有,以后别动不动就跪,男子汉大丈夫,膝盖跪天地君父母外,其他人就别跪了,尤其别跪我面前。” 沈军临站直,“是,我记住了。” 慕子衿一挥手让人下去,“行了,去找祝暮安吧,他会给你安排的。” “是!”沈军临抱拳行礼,拿着自己的东西就出了门。其实之前那番话,他倒也不是客套话。在他心里,小将军为他做的够多的了 他刚走没多久,慕长川就派信使来送信了,慕长川已经知道慕子衿招亲兵营的事,他不反对,毕竟作为参将,手下有亲兵营也很正常,他自己也有。这信里就几个字,“凡为军伍,必有其名。” 慕子衿看完这封信后,瘫在座椅上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提笔写下了三个大字。 天狼骑。 至此,几年后将会闻名于大江南北,被誉为“忠义之营”的天狼骑,正式定名。 第二十四章 税收风波 虽然说已经确定下来了营长、副营长的人选,但天狼骑还没去新兵营选新兵,毕竟到现在,新兵们也只训练了两个多月,这个训练时长是远远不够的,慕子衿也不着急,准备先抓抓亲兵营三位的训练。 说起来这三个人,沈军临跟祝暮安都是跟着慕子衿打过之前那一场大战的,别说祝暮安在最后决战的时候一直护在慕子衿身旁,沈军临更是参加了慕子衿带领的夜袭北武营地那一场鏖战,更是军功显著。然而洛河郁却不是啸林军的,算起来就相当于是慕子衿给他开了个后门,所以来的时候祝暮安、沈军临都不服气。洛河郁也很简单,不服是吗?打一架自然就知道了。结果,他低估了祝暮安的战斗力,祝暮安也同样低估了洛河郁的战斗力。 沈军临论近战自然是不如洛河郁,但祝暮安不是啊,祝暮安的本事那是受过慕子衿的夸赞的。两人缠斗到一起,竟是不分上下,到最后个个都气喘吁吁的拉开了距离,打了个平手。 祝暮安一开始确实不服气,但是都跟人打了平手了,也算是摸清楚沈军临的本事了,反正没打赢,也不会再挑人的刺儿。再说了,以后都是伙伴,上了战场都要是能互相托付后背的,认可了对方后哪儿还会在挑事儿,三人行也一起,住也一起,慢慢的三人之间形成了铁三角。 天狼骑的营地中已经准备好了各式各样的训练器材,有他们现在用的各式兵器器材,也有慕子衿后来加的一些训练用品,诺大个训练场上竖立着各种各样祝暮安他们看不懂的装备,于是这三人天天没事就过去对着琢磨,但是毕竟都只是想,还不会实际操作。 所以当慕子衿手上没活去看他们仨的时候直接就给人拖去了训练场。 “小将军,你倒是说说这些怎么用啊!”洛河郁指着那些训练器材嚷嚷着。 慕子衿这才反应回来,说好要教他们的,结果这一来二去的居然还忘了这事,“行,我给你们演示一遍你们就懂了。” 三人求知心上来,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 慕子衿走到四百米障碍的起跑线,稍呼了几口气,做好准备后一口气不停歇的做完了整套四百米障碍,看的三人目瞪口呆。 慕子衿其实也是第一次跑四百米,但他现在的身体强度远非上一辈子可比,但为了跑这趟四百米,他还提了点轻功,跑完后也只是稍稍喘喘气。招手让三人过来,慕子衿指了指身后的器材,“不认得?” 三人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一迭声地说道,“不认识。” “来,我先把这些器材的名称告诉你们。”慕子衿边走边指着那些器材,如数家珍的说着,“五步桩、壕沟、矮墙、高板跳台、云梯、独木桥、高墙、低桩网。这里每一样反着可用,正着也可用,使用方式不尽相同,锻炼体力是最好不过的了。” 祝暮安一脸无法相信的表情看着慕子衿,“就这?锻炼体力?能行吗?” 慕子衿看着他,一脸玩味,勉强把脸上的笑意压制下去,“不信?你自己试试?刚看我做过一遍,你再做一遍应该没问题。” “好啊!”祝暮安颔首,“我就不信了,就这么一个东西能怎么样。” 说着,祝暮安走到了起跑线,跃跃欲试。沈军临也是看好的看着祝暮安,觉得这一套东西很简单。 洛河郁看着慕子衿脸上挂着的玩味的笑意,忽然觉得这东西可能真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但这个时候也没法把人劝下来了,只能抱臂在一旁看着。 慕子衿心里已经笑疯了,部队里谁不知道四百米障碍的厉害?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宁跑五公里,不上四百米”,小瞧四百米障碍的厉害?跑完一次就知道了。 如他意料一般的,如果不是因为祝暮安本身体力就不弱,这一套下来也够祝暮安受得了。 祝暮安走过来,撑着膝喘着气,指着那器材,“不是。小将军,你哪儿想出来的这折磨人的玩意!” “噗。”慕子衿给逗笑了,“我都跟你说了,这是锻炼体力的,你不信,这是你自找的。” “哎呦,我怎么之前没发现小将军你这么坑呢?”祝暮安大口喘着气,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慕子衿笑着,“我坑?我坑你了吗?我挖了坑,是你自己跳下去,怪谁?” 祝暮安摆了摆手,“您是小将军,您说得都对。” 慕子衿一脸无奈耸了耸肩,“但话又说回来了,要你们三位教头还跑不过新兵,应该挺丢脸的。” 三人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我们也要练?!” “你们自己看着办。走,再看些其他的去。”说着慕子衿迈开脚步,就往剩下的器材走去。 三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后面爆发出了一阵惨嚎。 就在慕子衿盯着三人训练的时候,慕旭云正看着手下人收税的情况皱起了眉头。 原来这天北没被划分为慕家领地的时候,天北周边大小城池不少以售卖兵器起家的富豪们都偷偷打点了郡城的主官,宁肯将钱用作贿赂给主官,不向上面缴纳税款,这些主官收了好处,就都替他们瞒报着。结果换成慕家做主以后,撤换了一批有问题的官员,就包括这些收了贿赂的主官。 这些富豪们虽然知道可能会出问题,但依然死性不改的向新官们给贿赂。新官们都是因为老官裁撤上来的,能不清楚情况吗?贿赂也不敢收,却也不敢强征,毕竟人家有钱有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可能给人捅了黑刀,只得偷偷递笺表说明情况。 慕旭云看着这些事也不免头疼,如果就听之任之的话,影响必然很大,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漏税不交,这件事必须想办法处理掉。他甚至不用去问慕长川都能知道慕长川会给什么答复,“想尽一切办法,逼他们就范。” 慕旭云在房间里踱步来踱步去的,却忽然之间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急急忙忙收拾好东西去找慕长川。 到慕长川房里的时候,慕长川正在那拍着桌子骂人,一听就知道也是因为这次税收的事情。慕旭云又不敢这时候进去,生怕被波及到,就在门口等着,一直到里头没声了才准备敲门。 手举起来还没敲呢,房门就开了,一位府衙官员低着头往外走,险些撞着慕旭云,抬头见是他,这才慌慌张张抱拳一礼,急急忙忙的走了。慕旭云同他擦肩而过,抬腿进了房间,顺手又把门关上了。 慕长川正一肚子气呢,坐在椅子上,慕旭云感觉房间内的温度都比外头低。 “爹,我有个法子,您要不听听?” 慕长川正没好气呢,“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慕旭云尴尬挠头,“爹,是这样的。直接进府去强征肯定是行不通的,那我们找个借口让他老老实实交不就好了?” “找什么借口?” “山贼横行,掳去了财物,啸林军奉命征讨,财物损毁大半,剩下一半的财物,签字画押纳税抵扣归还。”慕旭云凑到慕长川耳边说道。 慕长川也是个聪明人,话说到这里还不明白的话他也就没必要当一城之主了,当即抚掌大笑,“在理,晚些就去安排了去吧,还得辛苦你了云儿。” “没事,这是孩儿应该做的。”慕旭云也笑了出来,这事情有解决方案了,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对了。”慕长川忽然想起一事,“你有人选吗?” 慕旭云低头想了下,“驻扎在天北附近又能灵活调动的队伍,也不多啊...” 慕长川两眼一瞪,“又让你妹妹去啊?” 慕旭云也很无奈,他哪儿希望慕子衿天天奔波来奔波去的。别人家的妹妹都是在家捧着跟个宝似的,自家这个却要跟他一样披甲上阵,成天为着一些事到处忙碌,但那还不是没办法,“那不然爹您找一个去的呗,我就这么一说,派谁去不还是得看您了?” 慕长川敲着桌子,沉默了好半晌,“算了算了,让他去就让他去,你去通知吧。” “好嘞,爹。”慕旭云应完话就准备走。 “诶,等下。”慕长川又喊住他,“你娘又在做糕点,带一些过去给他。顺带跟他说一声,这件事情忙完了,给他三天假。你娘天天数落我让衿儿去了啸林,让他放假好好陪陪。” “知道了,话一定带到。”慕旭云出了房门,美滋滋的跑去后厨找自家娘亲了。 当天下午,慕子衿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立刻喊过来夏轻尘商量整个的行动。夏轻尘动脑子的不擅长,但是打打杀杀他会啊,二话不说就跑去营里头点人了,当然,顺手从慕子衿这顺走了几块糕点,气的慕子衿一脚把人踹出了房门。 当天夜里,一支百余人的队伍偷偷溜出了营地,他们脱下了啸林军的校服,换上一身夜行衣,偷偷的翻墙而出,甚至出城门都没有走门口,也是翻越城墙而出,出去了以后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如墨的树林中,不见踪影。 而奇怪的是,正在巡逻的士卒们不是没看到这一群人,却依然视而不见。 第二十五章 平定山贼 “诶,这怎么回事啊,我们家也遭了毒手了啊!”几个富豪围坐在一起,个个愁眉苦脸,不住地抱怨。 “你们家也遭了?咱们这里还有没被那些人下黑手的吗?”林家的家主问着,愁眉苦脸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旁边的陈家主忍不住气了,“要我说,就该怪那慕家的,打北武人一个个骁勇善战的不像样,怎么偏偏让这山贼横行了?” “你傻啊!”肖家主拍了桌子,“你别忘了,咱们可连着几个月没交税了,现在把啸林的人喊过来,不是引狼入室吗?” “是啊是啊。”林家主跟着附和,“别忘了咱们都干了什么事。” 陈家主颇不赞同,“那就让那伙山贼横行霸道?算算咱们各自都丢失了上千两银子了吧,就算有钱也经不起这么霍霍啊!” 原来,近日里,附近县城出了多次盗贼入室偷盗的情况,目标还就是各大县城的富豪们,不伤人,只偷小件的珠宝、银两,天天夜里入室偷盗,还留下文字说是这附近的山贼。这衙门听说了以后,接连派了好几批人去查看捉拿,结果那山上根本没有半分踪迹,作案手法又极其高明,抓不到一丝破绽。连着几天下来,他们算了算,前前后后已经各家加一起已经少了二万余两的财产。 陈家主探过头去,“慕长川肯定已经知道咱的事了,以他的本事,说不知道想来我们也不会信。但他一直没动手,想来肯定也是忌惮着我们,既然如此,为何不搏一把?” “不行不行。”另两人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说什么都不同意。 于是几户人家又坚持了几天,天天晚上加强巡逻,然而财物依旧不住的丢失,这一来,他们沉得住气,衙门沉不住气了。 这几户人家那都是当地的地头蛇,谁愿意得罪他们啊?于是这些个衙门就自作主张,直接派人报给了天北城,请求天北城支援。 等到几户人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衙门都已经收到了天北的回复说一定会妥善处理此事,县长还喜滋滋地邀功一样的跑到几人面前说着,气的几人差点没把人打出去。但事已至此,也阻拦不了了,几人就拜苍天拜大地希望慕家不会过来跟他们算账。 啸林的人马到了以后,连县城都没进,立即摆头奔向了山林里,几人看着这场面,心里不住地庆幸着,同时也暗暗呸了慕长川几口。还以为慕长川有什么大的本事,现在看来,也不过吃软怕硬。 没人知道啸林用了什么法子,仅仅一天,啸林就把那伙儿山贼抓了起来,绑上了麻绳套上了头套押着他们回去了。 这几个大户人家那是高兴地合不拢嘴啊,终于不用受这伙山贼扰宅的困扰了。结果等啸林军扬长而去的时候,几人才忽然想起来,啸林把人抓了,这财物还没还呐! 再几户人家发了愁,那衙门去跟天北通信,天北却非要受害者亲自去,没办法,这几户人家的家主只好收拾收拾东西,老老实实去了天北找慕长川。 就在这边发愁的时候,前军可是笑开了花。 原来,这伙山贼不是别人,正是由夏轻尘亲自带领的一队攀岩走壁比较强的一伙儿士兵。这二百余人那都是精英啊,怎么可能给衙门里的人抓到?如果不是跟啸林对了暗号,就算是啸林的人要抓他们也不简单。 慕长川为了弥补他们被绑着回来,特许他们拿了多少,十分之一都可以用作前军补贴。他们前前后后从几户人家里头拿出来了六七万的银两,那银两运回去的时候都是拿牛车装着运的。十分之一用作前军补贴?那也有六千余两银子啊,要知道,一般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一年能存下来的钱也就二、三两银子,六千余两银子,参与任务的一人一两,那就抵小半年的收入了啊。 慕长川也笑开了花,剩下的六万多的银子正好补充城库,虽然最后要还回一半,但是慕长川准备讹一笔狠的。 那几位家主很快就跑到天北来讨还财物了。 一进慕府,几位家主就愣住了。慕子衿跟慕旭云两人在前院交着手,衣袂翩跹,刀光剑影,那刀剑在太阳下晃动,时不时就有阳光被反射到他们眼睛上,照的一阵刺痛。但仆从不管这么多啊,依旧请着几位家主穿过前院,去往大厅。几人没柰何,挣扎半晌,还是钱重要,最后还是跟在仆从身后迈开了步子。 正在交手的两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二人视线一交,便知道对方所想。当仆从引着几人走到离他们最近的地方的时候,慕子衿出剑刺去。慕旭云看准时机,一掌打至人手腕上。 长剑脱手而出,带着铮鸣声直直地钉在几人行进的路线旁边,慌得几人摔的摔,倒的倒,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腿打哆嗦。 慕旭云看着他们那副样子,硬憋着笑意,险些没憋出内伤来。 慕子衿也想笑,但是硬是把笑意压了下去,走过去“唰”地一下把长剑拔起,舞了一个剑花,那剑寒光凛冽,又就站在人面前,几人慌忙捂住脸生怕看到那剑朝自己落下来。 慕子衿一个剑花舞完,变成反手握剑,大大咧咧一抱拳,“不好意思诸位,不小心脱手了。”说完,慕子衿也不管几人回不回礼应不应答,又继续和慕旭云对其招来。 几人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互相扶着进了主厅,一进去,吓得脚又差点软了下去。原来这主厅中两边,全部列摆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让整个主厅笼罩上了一份肃杀的感觉。 慕长川坐在主位,对着几人一笑,伸手往旁边作为一指,“诸位来了啊,请坐。” 哪怕慕长川笑了出来,在几人眼里也像是修罗一样,勉勉强强坐了下去。这时,一旁的仆从忽然禀道,“侯爷,方才大公子和小公子在前院习武之时,小公子惊扰到几位老爷了。” 慕长川一听,立马板起了脸来,喝道,“什么?这个混小子,把他给我叫进来。” 这一喝,又把几位家主们吓得够呛,战战兢兢地看着事态发展。 很快,慕子衿就进来了,长剑已经收入鞘中,但还佩在腰间。慕子衿老老实实作揖行礼,“爹,您找我?” 慕长川猛一拍桌子,“你个混小子,这是来的贵客,你怎么能惊扰到他们。” 慕子衿在慕长川拍桌子的那个瞬间就跪了下去,而那边几位家主被拍桌子的那声巨响吓得差点坐都坐不稳,忙扶着把手,又环视一圈厅内那些个兵器,不由得脊背后一阵发凉。 “孩儿知错了。”慕子衿低着头,一副确实是自己做错了的样子。 “滚去书房里跪着去!”又是一声厉喝。 慕子衿躬了躬身,低着头起身出了主厅。 慕长川这才又一脸笑意的看向几位家主,“不好意思,犬子无礼,顶撞了诸位,还望诸位宽容一下。” 几位家主慌忙摆手,是真的觉得面前这人跟修罗无异了。 而慕子衿一脸知错的表情出了主厅以后,一转弯,看到慕旭云站在那个角落等着他,一下子憋不住了,捧腹大笑,就差没在地上滚了。慕旭云看着他这样子,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撑着墙壁也在那笑了起来。 慕子衿摆着手,“哎呦喂,笑死我了。下次这事可别让我去,你知道我在里面憋得有多辛苦吗?” 慕旭云也笑不停了,“论挨骂,我可比不过你,换我在那,我估计进去就笑了。” “那几位大老爷真是笑死我,各个缩在那不敢说话,还亏他们是家主呢,这样就给吓到了。”慕子衿总算是缓了过来。 “就这帮人还想从我们手里抢吃的?想得美他们!”慕旭云也深呼吸几口气后缓过来,满脸不屑。 “哼!”慕子衿冷哼一声,“算了算了,不管他们了,反正有爹在。走了,回房休息去咯。” “回房?爹不是让你去书房,跪着吗?”慕旭云故意放缓了语速,一字一句的说着。 慕子衿刚平复下来又憋不住了,大笑出声,“去去去,跪什么,回房了。” 慕旭云也笑了出来,“走吧。” 两人边笑着边回了后院。 反观还在正厅的几人,那气氛可不是一般的尴尬。几人被方才那个情况吓到,各个有苦不敢言。 而慕长川见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已经达到,现在心情无比舒畅,见几人唯唯诺诺的说起财物的事,慕长川立马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诸位,不是我不给诸位,而是这些个山贼们,财物一到手就挥霍了,现在所剩的,只不过是你们报上来的一半。” 几人连忙摆手,“没事没事,那这一半...您看能不能,还给咱们...” “诶呦!”慕长川一拍手,“这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驭下不严,我的这些个兵啊,大头兵一个个的,斗大的字都不认识,更别提懂法了。那几个小子见到缴了这么多钱财,全上交进了库房了,现在这要拿出来...就算是我,也开不了这个口啊!” 几人面面相觑,“这,慕大帅,您说这算哪门子事,那是我们的财产啊...” “哦?是吗?”慕长川一脸地恍然大悟,“但我怎么听说,你们没把应该属于公库的财产上交呢?” 几人顿时明白了,前面那么多,都是为了最后这句话做准备呢。窃窃私语了一阵,又想起前面的事,再看看这周围的刀枪剑戟,几人估计着若是不同意,恐怕慕长川能直接在这宰了他们,哪还敢不答应缴税。 陈家主先出来说道,“慕大帅,我陈家所欠税款必定补上!日后也定会按时缴税。” 他一表态,另外几人也匆忙附和。 慕长川合掌大笑,“诸位家主,其实不管你们做什么,这财物,我们当然会归还的。” 第二十六章 怀恨报复 来的时候,几位家主还都说好了互相搭话,一定要逼得慕长川同意,等到从正厅里出来的时候,一个个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最可恨的是,慕长川还不放他们走!说什么“好不容易来此天北,玩闹好了再走”就把人硬留了下来。 几人有苦不能言,但也没法造次,天天缩在慕府内,等着家人们把钱送来了才被放回去。 几户人家都差不多是同一时间把钱财送来的,因而几位家主也是一起走的。 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气。 “慕长川那个老混蛋,真是可恨,还跟咱玩阴的!” “那个老滑头,这次着了他的道了!” “我非得搞他不可!” 几人边走边骂,怒气冲天。 肖家主是最不愿意服软的,也是鬼点子最多的,“诶,我说,要不咱搞他一个大的?” 另外几人立马凑了过去,“什么?” 肖家主凑到他们那,小声说道,“他们敢拿走咱们的命.根.子,咱们就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那个老的咱动不了,那两个小的咱动不了,但他们家不是还有一个吗?” 几人瞬间明白了意思,本就窝着一肚子气,恶向胆边生,“就这么定了!” 陈家主低声说道,“我认识几个道上的,个个都身手非凡,我找人,你们出钱,如何?” “好!” 慕子衿得假回家,奉命休息,就把手中工作扔给夏轻尘后,自己轻轻松的回家享受假期。 这日,刚把晨练练完,挎着长剑回房的时候,一个人影卷了过来,扑倒了他身上。 “二哥哥!陪我出去玩嘛!”慕涵安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慕子衿。 慕子衿慌忙把剑别到身后免得伤到慕涵安,“安儿不是昨日刚出去玩了一日才回吗?” 慕涵安嘟着嘴,“昨天没有二哥哥陪,今天我要二哥哥陪我玩。” 慕子衿笑着点了点头,又刮了下慕涵安的鼻子,“好,我进去换身衣服就带你出去玩。” “太好了!”慕涵安欢欣雀跃的跟在慕子衿身后,差点也准备跟着慕子衿进了房门。 慕子衿连忙拉住就要跨进来的妹妹,“安儿你在外面等下我,别进来。” “哦,好!”慕涵安正开心于慕子衿答应了陪她出去玩的请求,现在正是百依百顺的时候,乖乖地站在门外等着慕子衿。 慕子衿今日破天荒地没穿那身标志性的红衣,而是换了一身带有红色刺绣的白衣,想着反正是在城里走走,也没带什么防身的武器,只是带了每日必带在身旁的一把小匕首束在靴子里。 开门以后,慕涵安惊呆了,在她的印象中,他二哥哥素来是一身红衣如火的,今日穿了一身如雪白衣,更衬得面容清秀,丰神俊朗,不由得痴了,伸出手求抱,“二哥哥好漂亮!” 慕子衿给人儿逗笑,走过去抱了一下她,“好啦,不是说要出去玩吗?走吧。” “嗯嗯!”慕涵安猛点头,拉住了慕子衿已经磨出茧的手,跟在他身后一步一跳的出了府。 二人有说有笑,边聊边逛。女孩子都有个特性,那就是看到什么想买什么,这话放到慕涵安身上也没有错,尤其是慕涵安还是个小吃货,一路上走去,已经买了好几种小吃。 慕子衿揉揉慕涵安的头,“好啦,再吃安儿要胖了哦。” 慕涵安嘟着嘴,“我不管,我就要。” 慕子衿哭笑不得,但也不再阻拦,慕涵安想吃什么他就买什么。这一走,走到了一处馄饨摊前。 慕涵安看见馄饨摊,眼前一亮,指着馄饨摊说道,“二哥哥,我想吃馄饨。” “安儿还吃得下?”慕子衿看着小人儿,颇为无奈。 慕涵安坚定地点了点头,“吃得下!我就要吃馄饨!” 慕子衿揉着头,无奈的笑了笑,正准备拉着人的手去馄饨摊,变故却在一瞬间陡然发生。 馄饨摊烧汤的炉子猛地被掀翻,滚烫的汤汁铺天盖地地袭来。 几乎是本能反应,慕子衿一把将站在身前的慕涵安拉到身后,弯腰将人牢牢地护在怀里。 沸腾的汤水一下子浇到了慕子衿的背上,剧痛感几乎是瞬时传来,饶是身经百战的慕子衿也疼的咬住了下唇,唇上鲜血瞬间绽出,但依旧有破碎的呻吟声从齿缝间传出。 慕涵安给护在慕子衿身下,什么都看不到,但她能听见慕子衿的呻吟声,慌忙抬头看向把自己护住的哥哥。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得见慕子衿的胸膛跟下巴,她看不到慕子衿的表情,但她的视线捕捉到了一丝鲜红。 那是慕子衿咬破嘴唇沿着嘴角流下来的鲜血。 “二哥哥!”慕涵安一声惊呼。 慕子衿正准备开口安慰慕涵安的时候,一条锁链给甩了过来,缠上了慕子衿的脖子。慕子衿的瞳孔瞬间放大,“安儿,你...” 一句话没说完,链子骤然缩紧,往后拉去。 慕子衿本就被剧痛扰了心神,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口气没上来,人就朝后飞去了。 “二哥哥!”这声惊呼已经带上哭腔了。 也幸亏慕子衿反应快,忍着剧痛脚一点地,人腾空而起,拔出了靴子里的匕首,左手攥住铁链,右手往后猛地刺去。 杀手根本没想到慕子衿在这种局面下还能反击,右手中的长刀本来是对准了慕子衿的后心的,但因为慕子衿翻身而起,只是在背上划出了一道口子,猩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慕子衿的背部。见一击未能得手,那杀手只能松了铁链拉远了距离。 慕子衿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牢牢地盯住面前的人,但是忽然之间,一种不祥的感觉笼上心头。 “安儿!” 慕子衿回头望去,就看到又有一名杀手已经站在了慕涵安的身后,举起了长刀。 胸口突然一阵紧缩,慕子衿疯了一般地冲过去,拽住慕涵安往旁边闪去。 但是,太远了,哪怕慕子衿在刀落下来之前就冲到了慕涵安的身旁,依旧没能让慕涵安完全躲过那一刀。 慕涵安的背后被长刀划出了一条大口子,几乎从右肩延伸到了腰部,鲜血在慕涵安蓝色的衣服上晕开。慕涵安虽出身于武术世家,但何曾受过这种痛楚,痛呼声都没能喊出来就昏厥在了慕子衿怀里。 慕涵安的鲜血染红了慕子衿的双手跟胸前的衣服,慕子衿第一次觉得鲜血的红色是那么刺眼,刺得他双眼生疼的。 “安儿!”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从慕子衿口中发了出来,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带慕涵安出来玩,但偏偏这第一次...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慕子衿的眼泪从眼角处滑落,那一瞬间,他好像感觉不到他身上的伤了。 他猛地掷出手中的匕首,那偷袭慕涵安的杀手持剑格挡,却万万没想到慕子衿这一掷的威力。天下第一铸器师莫大师铸的匕首,配上慕子衿在愤怒之下的怒火,这一把匕首,击断了那杀手的长刀,连着刀把,直接没入了杀手的胸膛之中。 最先出手的杀手惊讶于这变故,但是作为职业杀手,他立刻稳定了情绪,把右手的锁链一扔,换右手持刀,冲了过来。 他接到的任务,是杀了慕涵安,慕涵安未死,任务不停。 慕子衿让怀中的人儿躺在了地上,然后拿起一旁的断刀迎了上去。 一寸短,一寸险。纵使慕子衿武艺再高超,在拿着一把断刀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依旧没能一招制敌。 背后的伤口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涌着鲜血,对方狠辣的刀法也在慕子衿身上不断地拉出口子,但是慕子衿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疼痛的一样,不要命的攻击着,以伤换伤。 疼吗?疼。但是,不能疼。他必须要杀了面前这个人,因为就是这个人和他的同伙,伤了他唯一的妹妹。 随着身上伤口的增多,杀手的方寸乱了,被慕子衿逮准机会,用断刀斩了头颅。 他附近方圆二十余步都已经没有人在了,其他人都只敢隔着远远的望着。 他脚下方圆五六步的区域,遍地鲜血,包括他整个人,都是血。 慕子衿抛下手中断刀,走到已经陷入昏迷的慕涵安身边,将她抱了起来,一步一挪地往慕府走去。 他眼中除了躺在怀里的慕涵安,已经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他脑海中除了回到幕府,也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思考了。 他像个木头人一样的,按照记忆往慕府走去。 有几个人艰难的认出来了满身鲜血、狼狈不堪的慕子衿,但是只要一走上前去,慕子衿就会抬眸瞪向来人,那眼神,说是要吃了他们也不为过。哪怕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慕子衿已经重伤了,却依旧没有人能顶着那目光再靠近一步。 他已经没有自主思考的能力了,他只知道,除了他自己,任何人不能靠近慕涵安。 当他终于拖着身后一地的鲜血走到了慕府附近,看到了慕府的牌匾以后,他再也没有任何力气支撑着自己了。 就像是失去了发条动力的木偶一样,他身体一歪,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但是,在摔下的时候,他依旧记得要护住慕涵安,他将慕涵安抱在怀里,用满是伤痕的背部,摔向了地面。 在背部和地面接触的那一瞬间,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闷哼声从慕子衿嘴里发出,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用完了。 “快找医师!” 好熟悉的声音,是哥吧。慕子衿脑海中划过这丝念头。 力气都被耗完了,慕子衿的眼前黑了下去,陷入了彻底的昏迷中。 这是他今生第一次换红衣,着白衣... 却是白衣出,红衣回... 第二十七章 终于苏醒 慕长川在事情发生当天晚上,就命衙门追查此事。 而衙门,也震怒了。 这是天北,受伤的两人是定国侯府的公子跟小姐,而且如果不是慕子衿,那那两个杀手可能就得手了。 天北城内出了刺杀天北城主家里人的事情,这如何能被容忍? 衙门派上了最有经验的仵作,在杀手们的身上找寻着各处蛛丝马迹。 慕府炸开了锅,几乎把全天北的最好的医师都给喊了过来。 慕涵安的伤其实不重,慕子衿在紧要关头把她拉开了,伤口虽然长,但却不深。 然而慕子衿的伤就不乐观了。 背上先是被汤汁泼到,几乎全给烫伤,再加上搏斗时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哪怕是经常处理外伤的老医生在进行处理的时候也是手抖得不得了。 门口,慕长川背着手在门前来回踱步,慕旭云扶着柳氏坐在后面,也是满脸着急。正慌张着呢,慕子衿的房门给打开了。 “成医生,衿儿他怎么样了?”几乎是门开的同时,慕长川就已经走到了一声面前,按住了人的双肩,一脸焦急。 成医生给慕长川攥的有点疼,皱着眉头退后几步把手打开,“伤口处理好了,但是受伤严重失血过多,能不能醒来,得看造化了。”说完,医生躬身一礼,“侯爷,小公子醒来之前,得费心照料了,药方已经开好了。”把该嘱咐的事情嘱咐完后,成医生就先行离去。 这种上药怎会不褪衣,也多亏有人提前告知成医生情况,不然他这一来,估计会懵到不敢动手。 慕长川也知道自己太过冲动了,讪讪地松开了双手,听着人把话说完以后,就想进去看看。但这脚迈出去了又收回来了,里面躺着的毕竟是个女孩子,这想进又不敢进。 反倒是柳氏,见医生离开后,提起裙摆就跑了进去。 慕子衿全身都缠满了绷带,依旧陷入在昏迷中,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时不时能看到因为疼痛而眉心皱起。 柳氏坐在床旁紧紧握着慕子衿的手,眼里的心疼都能溢得出来。 过了五六天,慕涵安早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依旧在房里养伤,然而慕子衿依旧处在昏迷之中。 每日的换药擦洗俱是柳氏亲手施为,旁人如何劝都不听,但是就算百般照料,慕子衿依然没有醒来的趋势。柳氏日日以泪洗面,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慕子衿身旁照料着。 事发七天后,衙门派人传话,说是发现了踪迹。慕长川当即放下手中事务,直奔衙门而去。 “侯爷,这是仵作在杀手身上查验出来的东西。”衙门总管递过去了几块碎的绢布。 绢布明显被烧过,不少地方都有被火焰燎黑的痕迹,旁边的仵作接过话头,“这几块绢布是在内衬上发现的,给他们缝在了衣服的夹层之中,因而一开始搜查并没有搜查到。” 慕长川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署名处已经基本给烧毁,只能勉勉强强的看出“陈”、“肖”、“林”几字。慕长川把手中的绢布一摔,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刚刚才处理完这几户人家的税收问题,现在自己孩子就出事了,他还能猜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吗。 仵作低声禀报道,“如果所料不错,本来这块绢布应该给销毁的。但是这杀手想留点证据日后夸功,这才将此物留存了下来。” 慕长川猛一挥手,“够了,不用说了,传令周边县衙,禁足这三户人家,直到查出来为止!” 慕府里,柳氏正在给慕子衿换药,每天只有换药的时候,慕子衿才算是最有反应的时候。 因为上药而感到疼痛的慕子衿,会在这个时候时不时地皱个眉头。 柳氏轻手轻脚的帮慕子衿换完药后,就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拿着手绢轻轻给慕子衿擦拭因疼痛而冒出的冷汗,看着依旧陷入在昏迷中的慕子衿,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慕子衿就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上一世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一些他以为他曾经忘了的画面一幕幕在他眼前掠过。 在这个梦里,他回到了大学的时光,可以肆无忌惮的嬉笑打闹,没有身为小将军的责任,也无需管他人言语,更不需要勾心斗角耍心机,那是他上一世最无忧无虑的时候。虽然有训练,虽然有责任,但是,至少活的很轻松,至少不会出现这种事。 慕子衿陷入在这个梦里,不愿意出来。他是太久没有过那种悠闲的生活了,他甚至觉得,梦里才是现实,穿越、战场,只是一场梦。 但是越到后面,梦境越模糊,断断续续,无法衔接,终于转变到了这一世上来。 金戈铁马,战场狼烟,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是他曾经所希望的画面,却不是现在他所希望的画面。 纵使再战无不胜又如何,他能护得住大辰百姓的平安,却护不住自己妹妹的安危。 我愿意沉沦...沉沦在这里,至少日后的无论出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他听到他自己,哦不对,应该说是苏桐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慕子衿,这不像你。” “我...不想醒来...”他低喃道。 “子衿,这不是我认识的你。慕子衿他是不会用逃避去面对困难的不是吗?”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 拥抱感忽然传来,是苏桐,苏桐在慕子衿的耳旁轻声说道,“因为我不会,所以,你也不会。” 慕子衿近乎慌张地推开了身前的人,就像是心中的那层用作隐藏掩盖的遮羞布忽然被人揭开了一样。 然后看到了曾经的他,也就是苏桐,穿着那身属于国旗护卫队的礼服,斜挎着指挥刀站在他面前。他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身上,披上了那身赤色铠甲,鲜红似火。 慕子衿抬起双手,向着苏桐伸去,想要触摸一下对面的人,但是一扑,扑了个空。 苏桐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你忘了吗,你自己跟师弟师妹们说过的,逃避的人就是懦夫。” 慕子衿转身,呆呆地看着那身礼服和右臂上独属于苏桐的臂章,闭上了双眼。 上一世,为了能穿上这身军绿色的礼服付出了多少艰辛啊?干事的时候,多少难熬的日子都过来了,多少磨难跟历练都没有动过逃避的念头,但现在呢... 没错,逃避是懦夫的代名词。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我都不能是懦夫。 因为,上一世的苏桐,是那个飒爽英姿的女执行队长,而我,是大辰叱咤风云的少年将军。 慕子衿的双手在身侧握紧了拳头,忽然之间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眼睛是闭着的,但是慕子衿能感觉出来苏桐张开了双手,再次抱住了他。 “回去吧,你爹、你娘、你的哥哥、你的妹妹,还有那些你视作兄弟的能够并肩作战的啸林上下的将士们,甚至于这天北的百姓,都在等着你回去呢。” 慕子衿睁开双眼,看着苏桐松开了抱住他的双手,轻轻一推。 “慕子衿,别让我失望...” 床上的慕子衿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意识苏醒过来的那一刹那,疼痛感立刻覆盖了他所有的思考。 但是他依旧坚定地睁开了双眼,因为他看到柳氏正坐在他面前,拿着手绢抹着眼泪。 慕子衿咬着牙关,颤颤巍巍的伸出了右手,握住了柳氏正在擦拭眼泪的手,轻声说道,“娘,别哭了。” 柳氏的动作忽然间停住了,低下头看着已经睁开了双眼的慕子衿,再也止不住眼泪,伸手摸上慕子衿的脸颊,“衿儿...” 慕子衿扯出一丝笑意,“好了,娘,别哭了。” 柳氏止不住眼泪,但也听慕子衿的话,也在脸上扯出了一丝笑意,“好,娘不哭。” 外面的侍从正好进来送茶水,立马就看到了这一幕,惊喜道,“小公子醒了!” 柳氏听到人的声音才发觉有人进来,忙抹了抹眼泪,边摸着慕子衿的头发,边转头吩咐道,“赶紧去通知他爹爹。” 那侍从慌忙应是,把手中的茶水放在桌子上,立刻就跑了出去。 慕长川还没从衙门回来,侍从们只得立即派人去衙门通知,等到慕长川急急忙忙从衙门回来,火急火燎的冲进慕子衿的房里头的时候,慕子衿母子三人已经在房里聊得热火朝天的。 慕旭云见慕长川冲了进来,站了起来行了一礼。而躺在床上的慕子衿也是条件反射性的想起来,一用力,身上的伤口立即叫嚣一样的疼,疼得他一声闷哼。 这声闷哼不仅让柳氏跟慕旭云吓得立马回头看向他,还把慕长川吓到了,毕竟慕长川还是直接面对着慕子衿的,急忙过来想扶住他,但过来伸了手又不知道扶哪儿,“衿儿你别起来,躺着。” 刚刚那波疼痛还没缓过去,慕子衿只是笑了下,没说话,免得那说话的声音是抖着的又让几人担心。 慕长川忽然低声说道,“衿儿,你放心,这次事情很快就能查个水落石出了。” 慕旭云立刻抬头望向慕长川,“爹,有线索了?” 慕长川颔首,咬牙切齿的说道,“嗯,初步估计,就是那几个大户人家干的事。” 这事情能查出真相,自是再好不过,慕子衿也算是松了口气,但是随即,懊悔的情绪就涌了上来。 柳氏不管外事,哪怕听到了也没有插话,所以她立刻发现了慕子衿的情绪变化,柔声道,“怎么了?” 慕子衿用力闭了闭眼,轻声回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出门的时候把软剑卸了下来,至少能护得住安儿的。”语气中是满满地自责。 三人同时无奈地沉默了,他们哪想到慕子衿居然是在为这个事自责。 柳氏轻柔的摸着慕子衿的头,“不怪你的,如果没有你,安儿怕是难逃一劫。不过安儿也好得差不多了,应该这几天就能下地走动了,到时候我带她来看你。” 慕子衿笑了,“好,一言为定。” 第二十八章 杀人报仇 慕子衿在仆从们的搀扶下去到后院亭中坐着,他整整卧床休养了半个月才算是勉强恢复。 慕涵安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已经结了痂,开始发起痒来,所以慕子衿这几日做得最多的就是按着慕涵安的手不让她乱动。 慕涵安嘟着嘴,气恼地说道,“都是那群混蛋!害的我留了这么长的疤。” 慕子衿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伤在后背,别人又看不到,你担心什么?” “别人看不到,那我未来...”慕涵安气鼓鼓地说着,说到一半却是打住了嘴。 慕子衿凑过去,忍着嘴角笑意凑过去,“哟,安儿这是,就开始想着自己未来夫君了?” 慕涵安气恼地一锤慕子衿,“二哥哥!你就知道打趣我!” “嘶。”慕子衿揉着胸口,“怎么又怪我,不是安儿自己说的吗?” “二哥哥你欺负我!”慕涵安挥着拳头就往慕子衿胸口锤去,慌得慕子衿赶忙握住了慕涵安的拳头。 “好,是我欺负你,我认错还不成吗?”慕子衿笑着说道。 慕涵安一叉腰,脸转过去,嘟着嘴,“哼!我不理你了。” 慕子衿无奈,揉着头,“安儿,别闹了,二哥哥给你道歉还不成吗?” “哼!”慕涵安继续不理人。 “安儿...”慕子衿的语气中都带上了一丝无奈。 但是话还没说完就给打断了,“衿儿!安儿!” 慕子衿转身看去,就见慕旭云冲了过来,在亭前刹住了脚,指着外院喘着气结结巴巴地说道,“人抓来了。” 慕子衿猛地一下子站起,立刻拉到了身上的伤口,疼的又撑到了桌上,慕涵安慌忙扶着,“二哥哥你慢点!” “人在哪儿?”慕子衿压着心头怒气冷声问道。 “在外院,压着跪那了。” 慕涵安也着急了,她是真想看看敢对她和她的家人动手的是谁,但是却被慕子衿拉住了。 慕子衿把人按在位置上做好,“安儿,你就别去了。” 慕涵安不高兴了,“为什么?” 慕子衿已经敛了笑意,“因为我不能让血脏了我妹妹的衣服。” 慕涵安看着慕子衿,也知道这次遂不了她的愿了,只得点头,但是手紧紧抓住了慕子衿的衣襟,指着自己额头,“二哥哥你亲一下我就不去。” 慕子衿无奈一笑又俯下身去在人额上轻柔落下一吻,“乖,在后院等我。” “嗯!”慕涵安嘻嘻一笑,摸着额头,“二哥哥你早些回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放心,很快就回。”慕子衿应下,转头出了亭子,顺便还吩咐身旁的侍从将房里的佩剑取来。 慕涵安看着两个哥哥走了出去,手在身前绞的发白,“那几个混蛋,居然...居然伤了我二哥哥!” 慕子衿配着剑走到了外院,外院已经被摁着跪下了有十余人,打头的三人就是,陈、肖、林三位家主。除了他们三人,后面跟着的都是三位家主的儿子们,这些人也都是知情者。 十余人给摁在地上,唯唯诺诺不敢言,全都缩成了一团。 身后啸林的士卒见二人出来,一躬身,整齐划一的喊道,“见过慕少帅!见过慕小将军!” 喊声震天,甚至都能传到后院去。 三人用力抬起了头,就看到慕旭云、慕子衿兄弟俩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们,全都打了个寒战,又把头低回去了。 慕子衿忍耐住心头火起,低声问慕旭云,“爹可说了怎么处置?” 这句话虽然被慕子衿刻意压低了,但是三人依旧听到了,不由面露喜色,尤其是肖家主,猛地抬起了头,“慕子衿我告诉你,就算我们真有罪,也该交由衙门处置,你敢擅自动用私刑?” 慕子衿面色一寒,抬脚一脚踹去,把肖家主直踹飞到身后他的儿子们那,甚至直接让人吐了血,“这儿有你们说话的份?” “爹!”他那几个儿子们全部呼喊了起来。 慕子衿沉着脸色,冷若刀锋的视线划过那几人,竟是吓得那几人喊也喊不出来。 慕旭云在慕子衿身后幽幽地说了一句足以宣判他们死刑的话,“爹说了,你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就算捅破了天,自有他替你兜着。” 瞬间,跪着的十余人面色煞白。 林家主害怕到连声音都开始抖了起来,“慕、慕子衿,你、你想干什么?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其他人也像是想到这一点了,纷纷喊道,“就是,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慕子衿冷哼一声,“跟我提王法?你们派人刺杀的时候还知道这王法二字?刺杀朝廷命官及其家属,你们还有脸跟我说王法?” 冰冷的话语响起,伴随着是长剑出鞘的铮鸣之声,雪白的剑锋映着那一张张慌乱的脸。 陈家主立即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开始疯狂磕头,就算额头被磕破了也没停下来,“小将军,是我们小肚鸡肠,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们一命。自今日起,陈某的性命就属于小将军了,回去以后我必定上贡孝敬您!” 慕子衿理都不理他,直接越过他走到他那几个儿子面前,“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们挟私报复的目标,是我妹妹吧?” 无人应答,慕子衿也不需要他们的回答。 “那好,你们想让我们家尝亲人丧失之苦,我就让你们也尝尝这滋味。”慕子衿把从得胜回来以后就收敛住的杀气全部放出,几乎让他们呼吸一滞。 长剑举起,几乎不带一丝犹豫的斩向了被牢牢压制住无法逃避的那几个公子哥们。 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我的儿啊!”撕心裂肺的吼声在慕子衿身后传来,慕子衿理都不理,面容依旧冰冷,像个机器人一样重复着举刀砍下的动作,不多时就砍完了那些公子哥。 鲜血喷出,慕子衿也没有避让,杀完这些人以后,竟是已经浑身浴血,甚至有滴滴鲜血喷到了他的面颊上。在那三位家主的眼里,慕子衿现在就如同地狱修罗。 慕子衿拖着长剑,一步步地走向了最后剩下的那三人,剑在地面上划过,滋滋作响。 “慕子衿你个天杀的,你这般滥杀,必不得好死!” 慕子衿冷笑,“滥杀?你们这可有一人是无辜的?再说了,我杀的人太多了,我自己都数不清了,少杀几个跟多杀几个还有区别吗?”说着,慕子衿蹲了下来,用手抓住了想要避开他目光的肖家主的目光,逼着他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不会不得好死我不知道,但你,今日就会死!” “你!呔!”肖家主气极,一口唾沫吐出,但是让他遗憾的是没能吐到慕子衿身上,“慕子衿,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慕子衿眸色一沉,扬手就甩了人一耳光,随即起身,扬剑直接穿透人的腿部,跪坐的姿势让这一剑同时洞穿了大腿跟小腿。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庭院内,就连慕旭云都看不下去了,“衿儿,直接杀了就行了,闹这么大声别让安儿听到了。” 慕子衿目光闪烁了一下,别人他可以不管,唯独自己妹妹的感受一定要考虑到,“哼,便宜你了!”收回长剑一削,直接砍下了人的脑袋,随即反手两剑,也削下了另两人的头颅。 滴滴鲜血从长剑上滑落,剑身依旧洁白如雪,慕子衿手腕轻抖将剑上血珠抖去,还剑入鞘。 倒也算是泄了愤了,慕子衿一甩袖子,走到慕旭云身边站定,“来人,把这儿清理一下,别让血叫我娘跟安儿他们见到了。” “是!”在院子里的都是啸林的人,想来是猜到了他会如何做,慕旭云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慕旭云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动起来,回身看着慕子衿略带落寞和自责的表情,伸手揽住了他,“好了衿儿,别自责了,都说了,安儿受伤不能怪你的。” 慕子衿苦笑一声,“我知道啊,但是,心里就是过不去那道坎。”知道跟做到,从来都是两回事。 慕旭云叹了口气,“那你还想怎么样?人你也杀了,仇你也报了,你总不能真诛人家一族吧。” “我可没这么说。”慕子衿慌忙摆手,“算了,走吧,回房吧。” “好。”慕旭云扶住慕子衿,慢慢送人回了房。 柳氏得知消息后生怕慕子衿激动过度出事,早早就在房内备下了需要换的药,看到慕子衿还能走着回来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当慕子衿趴到床上褪去衣服换药的时候,柳氏才发现这口气松早了。 行走,提剑,斩首,这些动作都要背部发力,于是,慕子衿成功把好不容易凝了血结了痂的伤口给弄裂了。不过他因为杀人弄得一身血,哪儿还看得出来他身上的伤也震裂了? “衿儿,好不容易才养好能结痂了你怎么又弄裂了?”柳氏边上着药边数落着人。 “嘶,娘你轻点,疼。”慕子衿不回答,反正会干什么他不信柳氏猜不出来。 “你啊,就是活该,不疼不长记性。”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柳氏还是心疼自家孩子的,手上的动作还是放轻了。 慕子衿嘿嘿一笑,把头埋在枕头里忍痛。 换完药又拿绷带缠好以后,慕子衿这才抬起头来,“谢谢娘亲。” 柳氏一点人额头,故意板着脸道,“后面给我好好养伤,不许胡闹了。” “是,娘。”慕子衿点头,最后一个字还拖出了长音。 柳氏噗嗤一笑,“我去叫你妹妹过来,免得她又说我不让她来见你了。” 慕子衿双眼发光,“好!麻烦娘了。” 柳氏笑着出了房门,去唤慕涵安去了。 第二十九章 比武定职 在养了近一个月的伤以后,慕子衿终于是能够活蹦乱跳的了,好不容易回到了军营,结果夏轻尘心疼他,不愿让他做太多事,天天忙这忙那,就让慕子衿偶尔签个字批个条,快把慕子衿架空了,搞得慕子衿哭笑不得。 与此同时,祝暮安三人计算着时间,跑到新兵营去挑了人。 天狼骑挑人三法: 第一,敬小将军者优先选拔。 第二,作战能力突出者优先选拔。 第三,有一技之长者优先选拔。 此为天狼骑三选。除此外,也有天狼骑三不选: 一不选目无军纪者。 二不选不忠不孝者。 三不选不尊同袍者。 三选三不选是慕子衿亲自决定的,同时也定下了这三选三不选也是天狼骑的带兵准则,但凡有违者,逐出天狼骑。 慕子衿需要的是一支忠诚且能打胜仗的天狼骑,而不是一支懒懒散散同其他军伍没有区别的亲兵营。 祝暮安三人对这事也很上心,收集上来了实力最强且进步最大的共三百余名士兵的资料后,三人日夜彻谈,还找到了中意的对象详谈,最终确定下来了最后的五十人的名单。 这五十人中,有极其优秀的内家高手,有在新兵营中名列前茅的全能新兵,也有在五十步的距离处箭箭射中靶心的射箭高手,更有作战能力稍显不足但是是一名极其优秀的医生的军医。 当这份名单上交到慕子衿手上的时候,慕子衿简直快笑开了花,这三个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这么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人? 慕子衿整理了下这份名单,一个字都没改的就送过去,“就他们了。” 立即,三人就统计好名字,通知到每个人身上,当日辰时四刻的时候收到慕子衿的回复,当日午时下达的通知,当日酉时,五十名新兵就已经在天狼骑的营地里集合完毕了。 慕子衿不由地佩服这三人的行动力,简直是太快了,就是他心中所想的那种。 天狼骑的营地就在慕子衿办公室的附近,而祝暮安他们根本就没有通知慕子衿说是队伍已经集合好,于是,在慕子衿正翻看着兵书的时候,附近的喊杀声惊得他险些跳起来。 隔着窗户望去,慕子衿就看到了在营地内整齐列阵,穿上了亲兵服饰的新兵们。 亲兵服饰向来跟啸林制式服饰不同,毕竟亲兵并不算是属于啸林的一员,再加之亲兵一般都跟在主将周围,所以服饰一般都会靠近主将的服饰颜色,因而天狼骑的服饰,都是赤色盔甲,而校服上带有黑色云雷花纹。 慕子衿看着那些新兵们,不由勾起了嘴角,转身出去,就去到天狼骑那边看看。 因伤重初愈,再加上也不用出席什么正式的活动,慕子衿一般情况下连软甲都不披,就是一身上有金线勾勒的夔龙纹赤色武服。 新兵们都是背对着大门列队的,根本看不到慕子衿,而祝暮安三人站在队列最前端,视线受新兵们遮挡,也看不到慕子衿,慕子衿索性就抱着手臂站在队列后头,看看三人都要训些什么话。 “天狼骑规矩不多,三选三不选你们也都知道了,但是还有几点必须强调。”祝暮安板着脸,一字一句珍而重之的把营规说出来,“第一,闻令而行,闻鼓必进,令必行,禁必止。 “第二,不扰民,不虐俘,不可骄矜自傲,不可不知礼数。 “第三,同袍之间,不可私自斗殴,不可挟私报复。 “这三点,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震天响的回答声响起。 慕子衿笑了,这几点以前他跟祝暮安讲过,但那都是祝暮安刚入伍之时带在身边说的话,他到没想到,祝暮安居然记了这么久。 “不错。”慕子衿鼓着掌,从后面走了出来。 祝暮安三人立即抱拳躬身,“小将军!” 他们三人的声音一落,新兵们也反应了过来,又是一声震天响,“小将军!” 慕子衿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站到了队列最前面,欣赏地看着面前的五十名士兵们,“不错,你们都很不错。我慕子衿能有你们这样的亲兵,是我三生有幸。” 说着,慕子衿眼角就看到了那三人又准备行礼,一摆手,“好了,不用了。” 慕子衿看了下新兵们,忽地笑了,“不用这么严肃,我不是来讲营规的,营规暮安已经说了。 “我来是想说,从今往后,除非你们背叛,都将是我慕子衿的亲兵。 “而作为我的亲兵,别的特权我给不了你们,但我能给你们的是,我的承诺。 “我的亲兵,就是我的兄弟,日后倘若有事,不必避讳,无论是什么事,只要需要帮助俱可言明。 “我慕子衿没别的本事,但是护犊子,绝对无人能及。” 新兵们安静了下,然后就是欢呼声。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于是,新兵训话就在欢呼声中结束了。 原本以为这天狼骑的事情短时间内慕子衿已经不需要再多管了,就先回了府休息几日,却是在新兵入营的第二天就出了事。 “小将军!小将军!”沈军临是以冲刺的速度撞进了慕子衿的书房内。 慕子衿皱了眉头,“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沈军临撑在桌子前,边喘气边说道,“天狼骑打起来了!” 慕子衿抬头,“打起来了?昨日不是刚说完不准斗殴吗?谁和谁打起来了?” “是不准斗殴,也不是那帮新兵先动的手。但是,那帮新兵非说洛河郁是个连啸林都没进的人,没有资格当他们的副营长。洛河郁不服气,跟他们理论,到最后给逼急了就动了手。” “不服?”慕子衿敲着桌面,“走,过去看看。” 两人出了府,马不停蹄的就赶往了军营。等到到了天狼骑的时候,之前那场闹剧也结束的差不多了,祝暮安在旁边已经把场子稳住了。 慕子衿点头示意了下,就去宿舍内找洛河郁。 祝暮安、洛河郁、沈军临三人作为主官,同睡一间房,也不和新兵们的宿舍在一起。 推门进去,洛河郁正躺床上郁闷呢。也是,换谁被别人说自己没本事都不好受。 “河郁,你有多久没和人交过手了?” 洛河郁听到声音才发现慕子衿进来了,立马坐了起来,“小将军?” 慕子衿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想不想打个痛快?” “什么?”洛河郁懵了。 慕子衿却是勾唇,笑了。 第二日,慕子衿击鼓令天狼骑集合。 列队的时候,慕子衿也能感觉得出来一部分人对洛河郁的敌意。 “昨天的事我听说了,都不服是吗?”慕子衿淡淡开口。 “不服!” “凭什么他能当副营长!” “就是!凭什么!” 眼见着这伙新兵蛋.子又能嚷嚷的起来,慕子衿揉了揉眉心,“行了,别吵了,不就是不服吗?简单。” 慕子衿扫视了一眼面前的新兵,“想打架?我让你们打个痛快!从今天开始,你们要是觉得你比那些职位比你们高的,无论是你们的小队长还是我们四个的,行,下挑战书,我给你们建擂台。不服?可以,台上见真章。被挑战者决定比试项目,挑战者如果获胜,双方互换职位。” 队列里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慕子衿挑眉,“不愿意是吗?那行,就别打了。” “我赞成!”新兵们还没有说话,洛河郁先发话了。 将会接受挑战的人都同意了,其他人哪儿还会有意见。 当天下午,擂台就在院子里搭好了。 擂台搭好了后,几乎是同时就开打了起来。 洛河郁别的专业技能相对而言肯定不如正式啸林里的成员,肯定只打近战了。 那些士兵们虽有些也在武馆练了,但练得多是光明磊落的剑法、刀法,一下子碰上洛河郁的这种诡谲狠辣的刀法,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虽然洛河郁没有经过生死相杀,没有那股子狠辣之气,但是形还是有了的。 新兵们没见过这种剑法,刚开始上去的几个新兵,交手未有几个回合基本就都落败了。 慕子衿坐在一旁看着旁边也坐下来的祝暮安、沈军临两人,笑得不行,“这帮小兔崽子,也不想想,能让我选中当副营长的人能差到哪儿去?” 那两个也是窃笑,“算了,让他们吃点苦头也不是什么坏事。” 慕子衿敲着椅子扶手,“也是,正好给河郁立立威。” 这番挑战一直打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洛河郁在台上直喘气险些脱了力,得亏祝暮安发现的及时,赶忙上台扶住了。 慕子衿这才施施然的站起,示意祝暮安先送人回房,然后看着坐在台下的那群子新兵们,嘴上勾着略带嘲讽的笑,“好意思吗你们,二十几个人打一个人还打不赢?” 士兵们没有一个人回嘴,全低着头不敢看人。 “行了,正好,你们小队长们也只是之前随机选择的,你们要是不服气,也可以挑战。” 唰的一下,好些人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几个人几乎是争着冲上了台去。 沈军临从后面走过来低声问道,“小将军,这样不太好吧,都才刚上任就来这么一下,真给换下来了怎么办?” “输了的活该呗。”慕子衿一耸肩,“不服气那就抢回来呗,又不只有今天设擂台,从今天开始擂台就都设下了,日后不服日后也可以上擂台啊。” “但是这样,不会影响到团结吗?” 慕子衿笑了,“互相竞争才有意思,比来比去,感情可就出来了。不就跟你和祝暮安不服洛河郁一样的吗?” 沈军临这才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也是。” “这儿你盯着吧,我先回去了,记得最迟明天下午,得给我把训练开起来了。”慕子衿拍了拍人肩膀,也不等人回话,走了。 沈军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好嘛,祝暮安扶着洛河郁走了,小将军也走了,这一下子,想走也走不了了。 第三十章 赐刀建营 随着那一日将擂台设下以后,整个天狼骑内小队长、队长的位置给换了大半,只有三个还留在了原来的位置上。至此,天狼骑的框架完全形成了。 以祝暮安为营长,沈军临、洛河郁为副营长,分为五支队伍,领头者为队长,每支队伍又分为两支小队,领头者为小队长,其中每支队伍的一个小队长由队长兼任,也就是总共五名队长跟五名小队长。 训练也搬上了日程,由于天狼骑中没有专管物资、伙食、督战,所以都是由各队轮流兼任,这也就意味着每一个人都需掌握多种技能。 也幸好,祝暮安三人各有所长,各自教一些倒也不算差,一来二去的,在他们细心的教导下,天狼骑的整体实力开始了质一般的飞跃。 慕子衿也会经常去训练场看看他们的情况,时不时也会自己做个示范给他们,或者指点指点他们,日子倒也是过得很快。 就在一日训练快散场的时候,慕子衿忽然挥手喊过洛河郁来,“河郁,你现在还是用的长剑吗?” “是啊。”洛河郁点头,“其实也不算用的顺手的,但是我试过好多种兵器,都不如长剑适合,只能矮子里头挑高个了。” 慕子衿沉思了一下,“剑法中虽有诡谲一脉,但与你的剑法却不相同。你的剑法刁钻狠辣,而起多只用一边剑刃,实在不适合练剑,练刀或许更适合你。” “但是刀太过沉重,我用起来也不顺手啊。” 慕子衿疑惑,“刀太沉重?柳叶刀也不行吗?” “用不惯,太弯了。”洛河郁摇头。 慕子衿仔细想了想,忽然之间,脑海中一个念想划过,“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洛河郁被这一连串的问话搞得有点懵,不知道慕子衿什么意思,只得应了一声后就回去了。 然后,慕子衿又消失了一天,不过无论是夏轻尘还是祝暮安三人,都已经习惯慕子衿不在的事,继续在自己的岗位上做着该做的事。 一晃又是几月已过,寒冬来临。 天狼骑的士兵们也不再是之前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新兵们了,各个都被培养成了一名优秀的士兵,也算是无愧于成为慕子衿的亲兵。 啸林习惯:新建立军伍,并不是在一开始就授予名号,而是在该军伍有能力承担既定任务时才进行授名。 在授名仪式的前一天,慕子衿再次找了洛河郁。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你不适合练剑吗?”慕子衿托着腮问道。 洛河郁点头,“记得。但是不是...” 慕子衿伸手制止人继续说下去,指了指桌案上被布盖着的东西,“打开看看。” 洛河郁一脸好奇,“这什么啊?”随着话音落下,洛河郁一把把布掀开了,布下是一把长刀,不如他所见的朴刀一般宽,也比他所见到的青铜刀要弯,如果不是那个弧度,洛河郁差点以为这是一把剑,“小将军,这是?” 慕子衿点了点头,“你试试,看下顺不顺手。” 洛河郁拿起长刀,一把抽出,雪白刀锋映着眉眼,寒光凛冽,“好刀!” “废话,不是好刀我拿给你?赶紧试试。”慕子衿催促道。 洛河郁手腕一翻,就将自己所学剑法施展而出。这刀刀背不宽,因而整把刀相较于他所见过的其他刀来说极其轻巧,更何况刀身修长,手感上几乎很难分辨出这把刀跟长剑的区别。 那诡谲、狠厉的剑法,配上这把长刀,竟是绝配。长刀划破空气,都能带上一丝铮鸣,破风声连续不绝。一套舞完,洛河郁只觉得十分趁手,完全没有半分不舒服的感觉。 “好刀!果真是好刀!”洛河郁不由得连声赞叹。 “好刀的话,你就拿去用吧。”慕子衿的话语里头带上一丝笑意。 洛河郁一脸惊讶,“小将军!” 他不傻,这把刀的样式他从未见过,恐怕是小将军自行画出的;更何况这刀,入手便知不凡,不是顶尖的铸器师根本做不到,两相加在一起,说这柄刀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慕子衿看出他的顾虑,挥了挥手,“我说了的,在天狼骑的,就是我的兄弟,一把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这把刀适合你,你就拿去用吧。” 洛河郁捧着刀,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慕子衿无奈,只得说道,“这是军令,收下吧。” 洛河郁拿着刀,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才敛眸抱拳,珍重地说道,“是!小将军!” “这才对嘛。收着吧,明日授名,记得配上这把刀。”慕子衿笑着点头。 “是!”洛河郁躬身出了房门,喜滋滋地看着手里的长刀。 慕子衿等人出去后,低低笑了一声,“果然,日本刀在有些人手里,可是绝佳的上品兵器啊。” 当时他听出问题所在后就已经想到了太刀。这把刀,又名村正,是根据上一世所看到的一些资料重又进行改编的太刀,专门画了图拿去给莫大师打的。 这几年下来,慕子衿时不时都会给一些图纸给莫大师打造,打造出来的除了几把他需要的,其他的都留在了莫大师那。 莫大师不要钱不要名,就好打造这些奇奇怪怪的武器,再加之慕子衿一直信守承诺没有把他在天北的事说出去,所以两人逐渐变成了忘年交。 第二日,便是授名仪式。 亲兵们在台下列阵,就连祝暮安、洛河郁、沈军临都带队站在台下。 而台上,除了这支亲兵的主将慕子衿,还出现了一个以往没出席过其他亲兵营授名的人影——慕长川。 慕长川老早就听说慕子衿训练亲兵的方法与他们不同,早就想见识见识,但慕子衿一直没同意他来这,非要人等授名仪式后再来。 所以今日他不仅来了,他还带着手底下的亲兵也来了。 不为别的,慕长川就是想来看看,慕子衿手下这支天狼骑究竟有多大本事。 所以,当慕长川在台上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慕子衿都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慕长川来是为了这个。 这一次考验倒是让亲兵们始料未及,毕竟之前从来没有提过说是有这么一场比拼。 慕子衿看着台下人疑惑的眼神,在台上耸了耸肩,一脸无奈,不是他不想说啊,而是就连他也不知道他爹过来是为了这件事。 比拼很快就开始,双方持着被白布包裹着的武器,沾上白.粉互相打斗在了一起。 不出一刻钟,胜负就出。 天狼骑几乎是完胜,以三分之一的伤亡,竟是打败了慕长川手下的五十人,看的慕长川目瞪口呆。 “衿儿,你给他们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啊?” 慕子衿嘿嘿一笑,“您猜啊?” 慕长川手下的亲兵们吃了瘪,哪儿还会再找不愉快,赶忙按照仪式进行授名授旗。 祝暮安接过了天狼骑的军旗,迎风一展,赤色军旗迎风展开。 军旗上,一只栩栩如生的狼头显现。 随着祝暮安展旗的动作,亲兵们在同一时间呐喊出了口号,“不怕死,不畏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杀!杀!杀!” 仪式进行完后,不出意料的,慕长川提议要去看那些训练器材。 等到好不容易带人看完,示范完一遍过去,也折腾了一两个时辰。 送走慕长川后,慕子衿转身就笑疯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爹吃瘪来着。高兴之下,他命人去春风楼买来几坛酒,当天晚上杀牛温酒,跟众将士一醉方休。 一夜下来,众将士俱是喜笑颜开。 喝到半途,夏轻尘不知听到什么风声跑了过来,一边大骂着慕子衿不讲义气,一边也席地而坐,撕着烤好的牛肉灌着酒大快朵颐。 等这件事过了以后,已是一年年末。 往常,每到过年的时候,治安总会乱上一阵时间,然而以前并非是慕家管城,这治安只能由衙门的巡捕负责,人手也少,总归不能面面俱到。今年有了民兵的存在,每个时辰都能见到有民兵上街巡岗,治安大大加强。 大小几个城池的驻军也时不时地参与到了巡岗的事情中。倒不是说有命令必须这么做,而是大家刚从打仗扯下来,现在都闲着慌,恰巧碰上能有合理解释去执行点任务,不就都打了申请,每日轮着去走走,偶尔有那么一些小事,也算是施展施展拳脚。 慕子衿也带着亲兵去巡岗了,当然,倒也不是每天,就是隔三差五的带着两个小队出去溜达溜达。 天狼骑里为了争这个名额,天天都挤破了脑壳。刚一开始是人人都来找慕子衿说要去,后来来的多了,慕子衿嫌烦了,一挥手,“想跟我去巡城?那两个小队能打出来我选谁。” 什么叫打出来?就是你们自己比拼,反正我只选获胜的那两小队。 在天天都能看到天狼骑里,人人都疯了似的加练,有的时候大半夜熄灯睡觉了都能看到有人在练。 慕子衿看到了后心中暗叹,还给我误打误撞激起他们的竞争欲了。 反正不是坏事,慕子衿索性将“错”就“错”,就这样让他们比下去了。 大年三十,啸林除了一部分归不了家的士兵们,其余的都被允许归家过年,这就包括了天狼骑。 但是在当天下午临散之前,慕子衿偷偷喊过了洛河郁。 “你今天好像回不去吧。” 洛河郁背手,“嗯,家在南边,可能就在营里头住着了。晚些跟前军的兄弟们玩玩就得了。” “没事的话帮我做件事,帮我盯着祝暮安。” 第三十一章 奉旨入京 大年初一,洛河郁以拜访主帅为由上了门,将礼物转交给门子以后,就直奔慕子衿书房而去。 慕子衿正在前厅陪着父兄两人接待着来宾,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开身。只得暂时晾着人。 这一晾就是一上午,等到慕子衿能抽出空来的时候,已到了中午能用午膳的时间。 大年初一,用膳自然都要一家团圆,慕子衿无奈,赶忙吃完就告了退。 一进书房,就看到洛河郁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椅子上,一旁是刚吃完的食盒,语气极其幽怨,“小将军...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还在呢...” 慕子衿赶忙顺毛,“没呢,怎么敢忘了洛副营长呢?我爹那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我要真走了...” 洛河郁无奈,“算了算了,说正事。” 慕子衿撩袍在他对面坐下,“说说吧,有没有看到什么?” 洛河郁没有讲话,慕子衿也明白了,屏息听了一下房外有没有人,这才示意他说下去。 “有。”洛河郁颔首,“昨天晚上,有一个黑衣人进入了祝暮安的府邸,待了没有一刻钟就又走了。” 慕子衿眯了眯眼,“有跟上去吗?” “没有,我怕祝暮安还要搞什么事情,没敢走,而且那人的轻功在我之上,追怕是也追不了。但是看方向,是往城南去了。” “城...南...。”慕子衿低声念叨着。 “小将军,您怎么想到祝暮安有问题的?”洛河郁低声问道。 慕子衿连忙摆手,“倒不是有问题,只是他的身份来历我还不了解,总得查清楚了...” 洛河郁震惊了,“一个不知道身份来历的人您还敢将他留在身边?” 慕子衿沉思了会儿,“来历虽然不明,但他的忠心不似作假,再说了,他要想害我,之前大战的时候他有的是机会。” “也是...”洛河郁低喃。“那我再去盯着他。” “不必了,就这样吧。”慕子衿摇了摇头。 “可是!”洛河郁着急了。 “我信他。”慕子衿低声说道,“如果一个和我一起上了战场的人我都不能信任,那其他人我也没必要信任了。你回去吧,无妨。” 洛河郁见劝不住,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行吧,但小将军,你还是要小心了。” “我知。” 洛河郁告退出了房,慕子衿眉头紧锁,祝暮安啊祝暮安,你还真不是一般人,千万别是我想的那个... 年节已过,各项事务又继续有条不紊的开始着。 除去啸林不提,慕长川大肆提拔新人上位,将原先有贪污受贿、拉帮结派的官员一并换下,可以说还了政界一片清白,城内治安也是提高了不少,甚至于能做到夜不闭户。 慕旭云更是将民事管理的井井有条,大辰赋税为二十五取一,已经是薄税了,而在天北封地,赋税税收甚至降到了三十五取一,城库却也是满满当当的。 京城太子府 一个人影儿趁着夜色进到了太子府内。 辰帝育有三个皇子,但是大皇子因病早夭,因而现在册封的太子是二皇子,君承泽。君承泽年已十九,马上及冠,开始参与政事已有三年。 这三年间,施仁政,爱百姓,可以说是仁义的储君了,因而现在太子的呼声很高。 三皇子君承凌年仅十七,一般也不参与政事,不拉帮结派,无结党营私,获封贤王,只当个闲散的王爷。再加上太子仁爱,倒也没有出现兄弟阋墙。 昏黄的烛光照映在书房内,书架的影子在跳动的火苗的影响下忽长忽短。 君承泽坐在主位上,低眉看着隐在了阴影下的黑衣人,“怎么了?” “殿下,天北的发展,好像有点超出预料了。”黑衣人半跪在地,低着头,脸上带着黑色面巾,眉眼间俱是顺从之意。 君承泽的语气中听不出一点情感,“知道了。” 黑衣人低着头,视线只能看到君承泽的靴子,“殿下不处理一下吗?” “不用了,有机会的。”君承泽将手上写废的纸张揉成一团,往一旁烧得正旺的火盆里扔了进去,“你们继续盯着就好,有异动随时汇报。” “是!”话音落下,人已经无影无踪。 待人离开,君承泽将手中的笔一放,眼眸中精光乍现。“慕长川啊慕长川,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啊...” 京城上书房 “陛下,辰王殿下的书信到了。”侍从小声禀报着正在椅子上假寐的。 辰帝微微睁眼,从人手里把书信接了过来,忙不迭的打了开来,看完以后面色微变,随手将书信放到桌子上,合眼沉思。 侍从也不敢打扰,就站在一旁等着人的命令。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终于,辰帝抬了抬手指,“把信烧了吧。” “是。”侍从轻声应道,将书信放在一旁的烛火上引燃,然后放到了火盆里。 在最后被烧到的那点残迹上,依稀能看出来两个字,“天北。” 转眼间,三年已过。 这三年间,天北逐渐壮大,可以说是远远超出了其他的郡城,甚至说它能比肩京城都不为过。 虽然每年,都属天北上贡最多,却依旧受人忌惮。 “陛下,那慕长川将天北打理的可是井井有条,再这么下去,恐怕终究会是隐患啊!” 这是辰帝这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本来,辰帝还不觉得什么,但当说的人多了以后,就算是他,也不免开始有些动摇了。 是啊,天北现在可是繁荣得很,他慕长川能管得好一座城池,会不会也能管得住一个国家呢? 当怀疑的种子开始出现后,它就会在帝王心里扎根。 最是无情帝王家。 哪一个帝王不是心狠手辣? 德庆二十一年,一道圣旨从京城传来,如同重棍一样地击在了慕家人的心上。 “封慕子衿为从三品云麾将军,任京城卫统领;封夏轻尘为从四品明威将军,任京城卫副统领。令慕子衿、夏轻尘即刻入京,钦此。” 这道圣旨很快就从慕府中传出,传到了啸林各伍各什的耳朵里,也传到了天北城上下。 “什么?小将军要走了?” “对啊,陛下亲自下旨,非要小将军去京城当京城卫统领!” “这可怎么办啊,小将军他,怎么能走...” 一时之间,慕子衿接到调令一事满城皆知。 慕府内也像是被阴云笼罩了一样。 慕旭云气到摔了手中的狼毫,“混蛋!” 慕长川也破天荒的在听到圣旨后就阴着脸。 慕涵安则是一直担心的陪在慕子衿身旁。 反倒是当事人慕子衿,情绪毫无波澜,坐在书桌前一遍遍抄着军规,只有那稍显潦草的笔迹才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心里其实已经乱了。 “小公子,小小姐,侯爷请你们过去。” 声音从房间外响起,慕子衿的手顿住了下,笔尖在纸张上晕出了一个黑点。将笔放下后,慕子衿一把将刚刚快写完的一张纸揉成团扔入了火盆中,然后拍了拍手,“安儿,走吧。” 主厅内,慕长川跟慕旭云一脸沉重的,柳氏则是一脸疼惜。 见过礼后,慕子衿也在一旁的位置上落座,一言不发,脸色平静。 慕长川实在是看不下去慕子衿这幅像是事不关己的模样,“衿儿!你就不说些什么?” 慕子衿半是冷笑半是无奈,“说什么有用吗?圣旨已下,难不成还真能抗旨不遵吗?”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这次是要去京城是吗?”慕子衿接过话头,“然后呢?不去?” 一句反问怼的两人说不出话来。 慕子衿敛了眼眸,他怎会不懂?去京城任京城卫,还在官职上进行了提拔,无非就是想凸显出这是升职,是荣誉。可实际呢?把一个慕家在边关位高权重,然而慕家的孩子却要被放在辰帝眼皮子底下,这是留人质啊。 柳氏背过头去,偷偷抹眼泪。 慕子衿闭着双眼,叹了一口气,“至少是升了职的。” 柳氏插了话,低声近乎是呢喃地说道,“京城太远,照顾也不方便啊。” 慕子衿强自笑了笑,“娘,我已经十八了,再过两年就能及冠了,总不至于连自己的照顾不好啊。再说了,到了京城,也不是完全没朋友。” “你有朋友在京城?”柳氏颇为惊讶。 不知为什么,慕子衿差点准备答祝暮安,话到嘴边他又反应回来咽了回去,强颜一笑好让柳氏安心,“顾家的那小子啊。这几年来,我跟他一直有书信来往。” “顾家?你是说顾太傅的儿子?” “嗯,就是他。”慕子衿颔首。 身旁的慕涵安猛地坐直,恍然大悟,“哦~,所以二哥哥你每个月的来信都是他来的?哼,次次都不给我看!” 四人被慕涵安气鼓鼓的样子逗笑,慕子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故作严肃,“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 慕涵安一把拍掉了慕子衿的手,转向了慕长川,“爹!二哥哥欺负我!” 慕长川挥手,“小孩子的事你们小孩子自己解决。” 慕子衿在一旁偷笑,慕涵安站起来气鼓鼓的跺着脚,“二哥哥你还笑!大哥哥你不管管吗?” 慕旭云偏过头去,装作没听到。 慕子衿快憋出内伤了,赶忙把人拽过来,让人坐到自己腿上,“好了,不闹了。” 慕涵安嘟着嘴不理人。 慕子衿叹了口气,低低地说了声,“安儿,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二日清晨,为了不扰民,慕家将出发时间定在了卯时。 天色未明,慕子衿、夏轻尘以及天狼骑已经收拾好行装,到了城南门口了。 柳氏本来就是强忍着泪水,现在慕子衿马上就要走了,更是抑制不住情感,哭了出来,慕旭云跟慕涵安一直在旁边安慰着。 慕长川给慕子衿整了整铠甲,拍了拍他的肩,哽了一下。慕长川本就是个粗人,更何况现在情绪激荡,有着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到最后只是说了一句,“别给我慕家丢脸。” 慕子衿低声应是。 慕长川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很快就要天亮了,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路上小心,记得报信。” 慕子衿再次应了下来。 望着并肩而站的慕家人,又环视了一圈旁边那些来为天狼骑送行的家人们,慕子衿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 一撩袍,慕子衿双膝跪下,伏地行了大礼,低头的时候,掩盖住了溢出眼眶的那滴泪水。 “爹,娘,等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回来的。” 等到再起身,慕子衿又变成了那少年将军,目光坚定,脚步沉稳,心性难变。 “出发!”慕子衿从齿缝里吐出来这两个字,以此来掩盖住已经略带哭腔的声音。 送别的众人都站在城门口,看着几十人翻身上马,拨转马头,朝着远方行去。 慕长川望着已经给众人遮挡住的慕子衿的方向,只能依稀看到凤翎盔的盔缨。 衿儿,一定要,保重啊。 第三十二章 入京面圣 从天北到京城的路途也不算很远,一路上倒也有些大小城池。不过慕子衿为了不扰到郡县,一直都是带着人在城外扎营,只在第二日早晨才进入城池,礼节性的拜会一下城池的官员们,就又继续向京城行去。 虽然住在城外,但是慕子衿在规划路线的时候都是选了一些山野老林,每日安营扎寨后就带着人出去打猎觅食,也算是让兄弟们施展施展手脚。 行了半月有余,对着地图分辨,才发现离京城已经不足四十里。 村庄也开始越发密集,相比起北边那些城镇,这些村庄的发展可是其他城池的村庄所不能比及的。无论是人数还是发展状态,京城的发展明显要更好些。 “不愧是我大辰的京城啊,就连村庄的发展都非他地可及。”慕子衿边走边感慨。 “那不然如何做京城?几个村庄罢了,等你到了京城才知道什么是惊讶。”祝暮安一脸司空见惯的表情接着话,语气中投出了一丝丝骄傲。 慕子衿微微瞥头,用眼角余光看了人一眼,复又转过头去了,“是啊,总待在天北,自是没能见过这番场面。” 其他人虽然不说话,但是也是这意思,所以这话虽然有些贬低天北,大家也只当没听见。 “陛下给的时限是什么时候来着?” 夏轻尘接话,“今日午时以前入城,入城后即刻入宫面圣。” 慕子衿抬头看了看天空,又见恰好过了一个村庄,“现在辰时刚过,赶到京城时恐怕也能在巳时之前,众将士下马着甲,准备赶路入京!” “是!”众将士们应道,随即拉停马匹下马。 盔甲都在马鞍后束好,只需取下来抖开穿上即可。 未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已换好盔甲,竖起旗帜。赤甲鲜明,如枫如火,赤色军旗跟狼匹纹饰更是能彰显威严。 “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驱起马匹向京城赶去。 “对了,再去一人,先赶过去汇报,免得说我们未得令入城。” “是!”这声应答一结束,立即有一人打马先行而出,路过慕子衿的时候,微一拱手,权当行礼,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有了信使的“通风报信”,那些从卯时起就开始探头观望城门口的百姓们全一股脑的围住了城门,希望第一个看到两位少年将军的容颜。 信使到了以后一刻钟,在城门口翘首以盼的百姓们就听到了阵阵马蹄声。 信使已经驱马到城门口左边,等着慕子衿的到来。 马蹄声愈发清晰,透过已经被清了的不让人进入的城门,可以看到远方出现了几面鲜红的旗帜。 越来越近了,能看清前面一红一白的两个人影,跟背后一水红甲的威武之师。 哪怕是骑着马,五十余人的队伍也丝毫不乱,领头的是慕子衿、夏轻尘两人,紧随其后的是祝暮安、洛河郁、沈军临三人并行,后面的天狼骑则五五一排,军容严整,威武雄壮。 天狼骑本就是优中选优,更何况经过几年的训练跟磨砺,说他们能以一当千都没问题,属于强者的骄傲跟自豪让他们的脊背时刻挺拔。 而前面几人不是上过战场,就是混过江湖,独属于他们的杀伐凌冽之气更是衬得这支队伍威武至极,不容冒犯。 队伍入城之时,那信使在马上微一躬身,等队伍走过,立即跟在队伍后面的空位上,丝毫没有一点突兀。 太阳高悬,将士们虽仰首挺胸,但是在头盔的遮挡下,脸几乎都隐在阴影之下,尤其是前面两位备受关注的慕子衿,夏轻尘。 那些坐在高处的想一观两人尊容的那些个女子们,给勾的心痒痒,实在是想看到二人面容。 总是有人忍不住了,喊好另一人,两人同时解下腰间香袋抛了下去。 但这香袋失了准头,倘若只坐在马上,两个香袋估计会越过二人头上,落到地面上。 慕子衿跟夏轻尘对视一眼,微微颔了颔首,一踏马蹬,几乎是同时施展起轻功,在空中接住了香袋,稳稳当当地落回到了马鞍上。 这一个动作,且不说华丽至极,更是让众人看清了二人面貌。 二人俱是面容清秀,只不过慕子衿眉眼线条更为温和,虽是披上了铠甲,但现在却能看得出一分儒雅之意;而夏轻尘剑眉星目,脸上看不出表情,更有几分冰冷的意思。 若说慕子衿是这京城一半少女怀春时所想的那一种相公,那夏轻尘则是另外一半少女怀春时所想的情人。 夏轻尘顺手又将香袋抛回那少女所在之所,慕子衿也跟着抛出。 夏轻尘清冷的嗓音响起,“姑娘小心些,莫遗失了。” 清冷的声线配上了冰冷的面容,几乎瞬间引发了一轮欢呼。 慕子衿忍着笑,瞥了夏轻尘一眼。 夏轻尘一耸肩,看这慕子衿骑着马往自己这边靠了靠,凑过来低声问道,“轻尘,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文绉绉的了?” 听到这句话,夏轻尘本来是想习惯性的锤一下慕子衿,但忽然想起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讪讪地憋住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慕子衿忍笑忍得辛苦,赶忙转过脸去不看他。 不一会儿就到了皇宫门前,慕子衿抬头看了看那宫门上写着的大大的“迎武门”的牌匾,一抬手,五十余人立即整齐划一的翻身下了马。 “天狼骑,原地驻扎,等我出来。祝暮安、洛河郁、沈军临,你们三人同我进去。”慕子衿头也不回的命令道 “是!” 那在迎武门等了好一会的公公见到慕子衿到了,忙不迭的碎步走上前,“慕小将军,夏小将军,您二位终于到了,陛下跟文武百官已经等了好些时候了。” 慕子衿连忙赔笑道,“辛苦公公了。” 两人接触的那一瞬,慕子衿将早已准备好的钱袋从袖子中滑出,交到了那公公的手里。 那公公摸到银子,稍稍掂了掂,估算着重量后满意的笑了起来,脸上的笑意堆成了花,“慕小将军说的哪里话,这都是咱家该做的,快随咱家来吧。” “有劳了。” 那公公在前方领着路,五人在后方跟着,夏轻尘一脸不爽,“阿衿,你不是一向不屑送贿吗?” 慕子衿一拉人手,凑人耳边低声说道,“你小点声,生怕公公听不到?我是不喜欢送贿,但是京城与天北不同,有了银子好说话。” 迎武门进去再过两道门就是迎将台,一路上都有禁军站岗。 大内禁军为显庄严跟尊贵,俱是金甲金靴,配有金面具,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地发着光。 那公公走至第二道门后,一躬身,“小将军请进吧,那里面我就不送了。” “多谢。” 其实也不用他说,还没走到门前,五人就已经看到了门内文武百官的服饰跟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了。 “走吧。”慕子衿轻声说,伸手正了正头上头盔,率先迈步走入。 夏轻尘走在慕子衿左后方,剩下三人跟在最后。 虽只有五人,但气势,不输百万兵。 五人几乎把自己的气场全开了起来,配上肃杀的盔甲,竟是让两旁的文武百官有了亲身在战场之上的感觉。 辰帝从能看到几人开始,眼睛就没有片刻离开过他们身上。 慕子衿、夏轻尘,这两个现在被人们津津乐道的少年将军已经成功蜕变了,两人拿一个出来,都能是一名优秀的将领。战场古人能锻炼将军的血性,但是处事人际,却不是战场所能教的。 就这一分神的功夫,五人已经走到了台前了。 祝暮安三人非有官职,作为亲兵,只能在台阶之下等着。慕子衿跟夏轻尘则是迈步而上,脚步坚定,未有一丝停顿。 就在这时,辰帝的眼神扫过了下面的三名亲兵,目光忽然一凝,但立刻恢复正常,就连慕子衿都没发现。 只有到踏上了最高一层的台阶,两人才竟是默契的收敛了一身的杀伐之气,掀袍跪下。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乎是同时,五人同时跪伏在地,行大礼,一丝不苟,挑不出一丝错处。 辰帝起身,双手虚扶住慕子衿,“爱卿快快请起。” 慕子衿站起,仍旧微躬着身,以表尊敬,“谢陛下。” 看着慕子衿这副模样,辰帝心下倒是欢喜不已,一个能摆正自己位置不居功自傲的武将,简直就是难得一见的宝啊。 “爱卿前几年戍边有功,朕早就想见见你了。只可惜当时天北未定,朕实在是不敢叫爱卿入京啊。” 慕子衿语气平静,“陛下说的哪里话,臣就算在天北,也是陛下的臣子,倘若陛下需要臣,臣怎敢不来?想来家父也不会怪罪的。” 辰帝抚掌大笑,“好啊好啊!果然是少年英才,说话做事条条有理。” 辰帝复又转眼看向夏轻尘,“不错,轻尘也是英姿飒爽、一表人才,你们二人可是我大辰的大功臣啊。” 慕子衿微微瞥头递了个眼色,二人同时行礼,“臣愧不敢当。” “好了好了,无需自谦。”说着,辰帝拍了拍慕子衿的肩头,转身复又回龙椅上坐着,“宣旨吧。” “是。”龙椅旁的太监捧着圣旨上前一步。 见是颁旨,满朝文武,俱跪。 “慕子衿、夏轻尘乃我大辰中流砥柱,朕心甚慰。特封慕子衿为从三品云麾将军,任京城卫统领;封夏轻尘为从四品明威将军,任京城卫副统领。即日上任,为我京城育出一支虎狼之师。”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到这仪式总算结束,几人这才退出迎武门。 夏轻尘耸了耸肩活动了下,“嘶,不愧是辰帝啊,那威压弄得我好不舒服。” 慕子衿轻笑一声,“不然你以为陛下怎么在这位置上坐了二十几年?”别说是夏轻尘,慕子衿的背后也都湿了,近距离的跟本国真正的万人之上对话,实在是要无比谨慎,再加上估计辰帝刻意想磨磨两人性子,放了威压,一场下来,竟是从未有过的冷汗湿透了脊背。 “算了,反正这事也完了,回去该干嘛干嘛咯。听说把我们两家的府邸建在了一起?”夏轻尘伸了个懒腰放松了下来。 “好像是。”慕子衿也放松了下来,手枕在头后。 祝暮安忽然快步走到慕子衿身旁,“小将军,我想告假,成吗?” “告假?” “嗯,我是京城人,这几年一直在天北也没回来过,还不容易回来了,我告个假,见见家里人。” “行,一会儿过去把东西放了,你就回家看看吧。给你半月假,家里人应该想你想的紧了,多陪陪他们。” “是!多谢小将军!”祝暮安立刻就眉开眼笑的。 “走快点吧,抓紧时间,明日,可就是上任的日子了。” 慕子衿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又是一个新的挑战啊。 第三十三章 重逢欢聚 看着祝暮安在宫门前道别牵马离去,慕子衿这才上了马,准备回府。 然而一行人还没出发呢,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哥!” 下意识的,慕子衿还没回头,就脱口而出两个字,“小顷?” 坐下马匹刚刚接受到来自主人的命令,正准备前跃,却被慕子衿牢牢地拉住了马头。 一个翻身,慕子衿就跳下了战马,眼前站着一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年轻官员。虽然时隔四年未见,但是眉眼早已刻在脑海里,慕子衿怎会认不出来? 顾御顷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的,直接就扑了过来,“哥!” 慕子衿怕人受伤,后退两步卸掉冲撞力,“小顷你慢些。” 顾御顷站稳身形,看着眼前阔别许久未见的人,“你知道我在京城等你等了多久吗?你倒好,在你那天北,逍遥自在地当你的小公子!” “我哪儿逍遥自在了?”慕子衿挑眉。 “你哪儿不逍遥自在?”顾御顷立马反问道,“逛青楼,闯临崖,建天狼,这还不算逍遥自在?” 慕子衿梗了一下,反倒是坐在马上的夏轻尘接过了话头,“小顷啊,那要不,你当当啸林前军参将?副参也成啊。” 顾御顷立马摇头,“我才不要,全是一群粗糙汉子,我去那干嘛?” “嗯?”夏轻尘挑眉,一脸威胁地看着顾御顷,“你再说一遍?” “好了,你俩一见就掐是怎么回事?”慕子衿立马打圆场,“行了行了,赶紧回府,一会儿喝酒去啊?” “好!一言为定!我先回去换下官服。”顾御顷立马同意。 慕子衿一脸玩味地看着顾御顷,“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就你那酒量,你是等着醉成一摊烂泥回去吗?” “滚!”顾御顷甩下一句话,就转身准备绕开这一行人去找马车。 “话说回来啊,”慕子衿忽然扬声,“正四品的官服挺适合你的!” “多谢夸奖。”顾御顷边摆手边回道,“一会儿鹤景楼见。” 慕子衿看着人的背景,忽地笑了出来,“知道了。” 应完以后,翻身上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府上。 慕府跟夏府是相对的,但由于慕府日后可能不止有慕子衿住着,所以,慕府的规格是依照侯府的标准修建的。 一踏进慕府,慕子衿的瞳孔忽然缩了缩,整个庭院的构造,竟是跟天北的慕府没有什么差别。 慕子衿隐下了闪烁的目光,只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继续走着,挥手让天狼骑去偏方内先行休息,自己顺门顺路地走到了自己的房内。 开门进去把门关上后,慕子衿的神色立马变得冰冷了起来。京城的慕府,构造跟天北无误,甚至精确到了每一棵树跟每一簇花,只有一种情况可以做到这件事,那就是天北的慕府,本就一直有人监视。 慕子衿把配剑往一旁一扔,叫外面的仆从们都退下,脸色冰冷,确定外面没人后这才小声嘀咕,“不愧是辰帝啊,果然,玩政治的,心都黑。” 慕子衿倒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这才慢慢吞吞地起了身,卸下了一身沉重的盔甲,整理挂好以后,换上了常服。 依旧是赤色的主调,但是却用银线跟黑线勾勒出了云纹跟仙鹤,倒是慕子衿以往从未穿过的花纹样式。 祥云、仙鹤,寓意闲云野鹤,若非来到京城,慕子衿也不至于连衣服都要细心挑选,小心至极。 重新束了束头发,换上了玉冠,慕子衿这才收拾完出了府。 在门口遇见了夏轻尘,慕子衿立刻就觉得夏轻尘脸色不对,示意天狼骑不用跟着了以后,慕子衿才靠过去,“怎么了。” “构造一模一样。”两人并肩走着,面上表情不变,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的事情。 “果然。”慕子衿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那也是?” “嗯,我就猜到了你那情况也一样,果然。” “陛下...” “闭嘴。”慕子衿慌忙低声喝住,“你不要命了?在京城给我管好你的嘴,这不是在天北,别给我胡来。” 夏轻尘立刻反应过来,赶忙闭上了嘴。 慕子衿白人一眼,“在京城做事,事事都要小心。就你刚刚想说的那句话,倘若给有心人听见了,你就等死吧你。” “知道了。”夏轻尘无精打采地应道。 慕子衿拍了下人头,“行了,别无精打采的。身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嘛!” “啊?诶嘞?阿衿你别拍我头!”夏轻尘跳了起来 慕子衿其实说完那句话心虚了下,毕竟浪...好像还不属于现在的词汇,不过看这样,夏轻尘根本没注意到啊,“好好好,不拍了,走吧,赶紧过去,别让小顷等久了。”说完,慕子衿拖着夏轻尘往鹤景楼走去。 等慕子衿跟夏轻尘到鹤景楼的时候,顾御顷早就已经到了,连菜都点好了。 二人被小二引着上了楼上雅间,刚一进去,就见顾御顷坐在里头扔着花生米吃。 “亏你俩还是武将呢,还不如我一个文官来的快。”顾御顷一脸不屑地看着两人。 “可闭嘴吧,新入府邸,哪儿那么快处理完事情。”慕子衿拉开椅子直接坐了下去,还特别顺手的拿起一旁的酒壶就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顺便还给身旁的夏轻尘也倒了杯酒。 “你还真是不客气。”顾御顷挑眉看人。 慕子衿一笑,“跟你需要客气吗?” 夏轻尘坐着,拿起酒杯闻了一下,“好酒。” 慕子衿扶额,这小子只要有了酒,还真的是什么都可以不操心。 “对吧,鹤景楼可是被誉为大辰第一酒楼呢,别说酒了,就算是菜色比之皇宫里那位的伙食也不低,只要你出得起钱,什么都能吃得到。”顾御顷一脸骄傲。 夏轻尘托腮,“你们京城的人是不是都有个习惯啊,介绍京城的时候总要带上那一脸骄傲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顾御顷脸上数条黑线飘过,“我乐意,你管我?” 眼见着两人又能呛起来,慕子衿一脸黑线,“诶诶诶,你俩够了啊,一见面就掐,有完没完?” 两人不说话。 “话说回来了,小顷啊,你这官,做的还真是快啊。”夏轻尘感慨了一句。 顾御顷夹菜的手顿了下,慕子衿立马感觉出来气氛不对,在桌下踹了夏轻尘一脚。 三年前,顾太傅因病去世,顾御顷受荫庇,被辰帝破格选为翰林院的侍读,由此踏上仕途。三年的时间内,由于顾御顷敢于仗义执言,先被提拔为正五品的大理寺丞,辅助大理寺卿掌判刑罚,现在则被提拔至督察院任正四品的给事中。仕途可谓顺畅至极了。 怎么说呢,这事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是?父亲故去,自己却得以受到荫庇踏入仕途,在封建制的国家内,做官跟不做官是两种概念。 只不过换作任何一个人给人提到这事,总归会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所以本来慕子衿是不准备提这事的,哪儿想到夏轻尘一根筋,居然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倒也没什么,一个人自在惯了,没人管着更好。”顾御顷一脸无所谓,“反正也有吃有喝,还有事能做,相比以前那无所事事的时候,这样更好。” “啧啧啧。”慕子衿敲着桌子,反正人也聊开了,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小顷今年多大来着?比我小两岁,嘶,才十六,三年前,啧啧啧,十三岁就从五品了啊,我十三岁的时候还没品呢。” 顾御顷白人一眼,“你那是没品吗?是给你品你自己不要。” “要了我也只是从六。”慕子衿耸肩。 “然后一年半的时间你就连升四级,变成从四了!你在羡慕个什么劲?”顾御顷翻了个白眼。 慕子衿的语气中满满地都是无奈,“废话,我当然羡慕!那一年半害的我够惨的,出去的时候身上连一点伤都没有,回来呢?做文官能升这么快你就知足了吧你。” 顾御顷哽住,“好的你赢了,不争了。” 夏轻尘看着两人在那打嘴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说你俩,咱能好好吃饭吗?没完了还?” 慕子衿瞥了一眼夏轻尘,忽然坏笑起来,“轻尘啊,来说说,怎么进城的时候,说话说的那么文绉绉的了?” “噗”的一声,夏轻尘把喝进嘴里的的一口酒喷了出来,“你给我闭嘴!” “是不是抬头的时候看上哪户人家的大小姐了?”慕子衿一脸八卦地凑过去。 顾御顷眼神一亮,也凑了过去,“哥,说说,到底咋回事啊,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 慕子衿小声说道,“就是我们入城的时候,有那么几个姑娘家家的,向着我俩扔了香囊,等我俩把香囊扔回去的时候,你是不知道,轻尘他...” “阿衿,你闭嘴!”夏轻尘慌忙上去捂住慕子衿的嘴,“吃饭成吗?这么多菜堵不上你俩的嘴?” “哈哈哈哈,轻尘你心虚了!”顾御顷凑到夏轻尘耳边,“没事,现在不说,我哥以后总会告诉我的。” “去去去!别搞我!”夏轻尘瞪人一眼,这才放开了手。 慕子衿拿眼觑了一下夏轻尘,然后跳起来嚷嚷,“那可不是一般的温柔啊。”然后故意掐了嗓子,“姑娘小心些~” 几乎是同时,夏轻尘就跳了起来,想堵住慕子衿的嘴,但慕子衿早就作了准备,直接就闪了开来。 “慕子衿你闭嘴!” 顾御顷坐在原地已经快笑疯了,“没想到啊,轻尘你也会说这种话,哈哈哈哈...” 夏轻尘已经顾不上顾御顷了,因为慕子衿又在继续说着,从城门口的事说到逛青楼,恼的夏轻尘追着慕子衿打着,顾御顷赶紧中间打圆场,一会儿拉拉这个,一会儿挡挡那个,也得亏这是在雅间内,不然就他们这么闹,非得闹得整个鹤景楼不得消停。 第三十四章 难题已现 这一次欢聚,三人都是尽兴而归,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一直喝到过了亥时。 三人倒是尽兴了,但是也有一个问题,顾御顷这个酒量不好的人,非得跟着慕子衿、夏轻尘一样灌酒,于是成功的醉成一摊烂泥,害的慕子衿大晚上的还得先把顾御顷送回他的府邸。 大辰京城的格局一直都是北边皇宫,城东为高官贵人,城西为平民百姓,城南为市集。城东区域也有一条主干道,主干道左边为文官府邸,右边为武官府邸。 虽然说是只隔了一条主干道,但是达官贵人的府邸素来都是五进甚至七进,一个府邸那都是长的很,所以这还耽搁了一些时间,等慕子衿回到了府上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 今日并非休沐,怕是早上还需上朝,想起顾御顷醉的样子,眉不由得皱了皱眉心,“诶,作什么死呢,非喝那么多,明早看你怎么办...” 现在休息还能休息个一个多时辰,明日又要赴任,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赶忙裹衣睡下,隐隐约约间,慕子衿听到了庭院内的知了声,伴着这声音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寅时二刻,自有仆从来唤人起床。 上朝之事,非同小可,上朝所着服装皆有明文规定,从三以上穿紫袍,从五以上穿绯袍,从七以上穿绿袍,从九以上穿青袍。 需上朝者,俱为五品官,因而这朝堂之上,俱是大红大紫。 慕子衿出身于慕家,慕家作为定国侯,拥有特权,所穿的衣服上除去武官普通的走兽纹饰,还可以纹上饕餮纹跟夔龙纹,除此外,配银带钩,配银冠,条条框框具有规定,还是挺麻烦的,这些东西都是出发前准备好的,所以还不至于忙手忙脚。 因为伪装性别的原因,慕子衿自小就不喜欢旁边有人伺候着,更衣束发一个人也是做惯了,很快就收拾完毕。 一出门,就见夏轻尘也恰巧出了门,正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走着。 “别睡了,你清醒点。”边说着,慕子衿边把提前准备好的醒酒汤递了过去,“喝点,别上了朝出事。” 夏轻尘接过来,打开来猛灌一口,“谢了。”忽然看到洛河郁牵了慕子衿的玉魇过来,“你怎么还骑马过去?早着呢,坐个轿子还可以休息会儿呢。” 慕子衿轻笑,“你是忘了昨天晚上除你以外还有谁喝醉了吗?我总得把那位‘亲弟弟’喊起来吧?” 夏轻尘失笑,“行吧行吧,你去吧,别误了时辰。” “知道了。这还要你这个还没从醉酒里清醒过来的人提醒?”慕子衿翻身上马,嘴上依旧怼一下人。 “赶紧去吧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夏轻尘挑眉。 等慕子衿赶到顾府的时候,就看到门子都在那着急,“公子怎么还没出来!再晚了怕是要误了时辰啊。” 另一个门子接了话,“诶,谁叫公子昨晚醉成那样,什么都没准备,醒酒汤已经端过去一碗了,但是貌似没有用啊。” 慕子衿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那门子,直接就准备进去,慌得两个门子忙上来拦着,“什么人,胆敢擅闯顾府?” 慕子衿亮了亮玉佩,“让开,我找你们公子。” 两个门子一开始是没认出来,玉佩也只是表明自己的官位,但是借着微弱的灯笼的光,两个门子看清楚了慕子衿官服上的夔龙纹。别的不说,大辰内,能用夔龙纹做衣服纹饰的,只有慕家的人。 “慕小将军!”门子立马闪了开来,做他们这一行的,最讲究知人认人。 慕子衿脚步顿了顿,“唤错了。”说完,慕子衿抬腿迈步,直接进了顾府。 唤错了?两个门子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在那抓耳挠腮的想着问题究竟出在哪。 慕子衿前一日已经来过顾府,熟门熟路的就到了顾御顷的房内。 那仆从刚把衣物给人换上,顾御顷宿醉一晚,现在给喊起来,自然是头痛欲裂,根本没有精神。 慕子衿进来,那房内亮堂,仆从们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慕子衿,只慌慌忙忙地鞠躬行礼,又再忙活去了,根本无心确定慕子衿为何要来。 “快,再去端一碗醒酒汤来!”侍女喊着。 “先让他喝了这个吧。”慕子衿递过去水壶。 那侍女纠结了一会儿,慕子衿也不急,就保持动作不变,侍女想了想自家公子跟慕子衿的关系,终于还是接过水壶,倒了一碗给顾御顷。 水壶内是陈皮水,又加了一些其他解酒有用的药材,见效极快,是慕子衿一直以来用作解酒专用的方子。 果然这碗水喝下去,没有一盏茶的功夫,顾御顷就清醒了很多,一睁眼就在一群人中间看到了慕子衿,“哥?你怎么来了?” 慕子衿撇嘴,“你先别管那么多了,你自己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再耽搁今天你就别上朝了。” 顾御顷慌忙看了下旁边计时的漏,惊到跳起来,“寅时七刻都过了!完了完了,肯定得误时辰了!” 慕子衿看着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失笑,“行了别嚷嚷了,你骑我马过去就好,这一段路以玉魇的脚程,半刻钟就够了。” “那你?”顾御顷纠结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还走不走?”慕子衿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走!当然走!”顾御顷连忙赶上。 出了府门,轿子已经准备好了,但顾御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该如何处理,毕竟坐轿子过去得一刻钟,必然要误了时辰,只得把求助的眼神投给了慕子衿。 慕子衿吩咐道,“空轿去宫门外等散朝就好,你骑我马,我跟着你。” “我骑了你马,你怎么过去?”顾御顷迟迟不愿迈开步子。 “这段路,用轻功的话,跟上玉魇还是不难的。”慕子衿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你你你,你用轻功去宫城!”顾御顷瞪大了眼睛,“不行不行,我坐轿子就好,大不了...” 慕子衿不耐烦地把顾御顷拖到马前送上了马,“哪儿那么多话?我的官服是窄袖,用轻功又不是不方便。”说着,慕子衿扬手对着马屁股就来了一下,轻喝一声,“玉魇,去!” 听到命令的宝马嘶鸣一声,立刻就向着宫城奔去,慌得顾御顷只得赶忙牢牢地抓住缰绳。慕子衿提起轻功,牢牢地跟在玉魇后面。 就如慕子衿所说,半刻钟就让两人到了宫门前,没有误了时辰。 夏轻尘一直在门口等着两人,等他们到了才呼了一口气,“搞什么?这么慢,今天可是阿衿你第一天上朝,你也不怕误了时辰。” “这不是没误吗?”慕子衿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顺手给禁军出示了玉佩。 检查完以后,几人就顺顺利利地进了紫宸殿。 殿内的文武官员已经基本到齐了,三人走到应去的位置站好,等着早朝的开始。 这一日早朝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基本就是走了个流程就散了,从上朝到结束还没有一个时辰,下朝的时候也只是刚到辰时。 走出殿外,慕子衿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缓步地走着。 诶,真麻烦。慕子衿心中腹诽。还得上朝,在天北哪有这种麻烦事? 正想着呢,身后的夏轻尘就搭上了肩头,“阿衿,咱俩还是按照预定的计划,去京城卫看看?” 慕子衿没好气地给了人一肘,“废话,还不上任?你是等着落人话柄吗?” “嘶...”夏轻尘倒吸了口冷气,“我忽然觉得,咱俩还不如就在天北待着呢,到了京城这也要小心那也要小心的,好不自在。” 慕子衿脸色如常,只是眸色之间多了一份沉重,“不然你以为京官那么好当?回府把官服换下来以后,咱们就得准备去京城卫了。” “是!”夏轻尘习惯性的应了是。 顾御顷从后面赶上来,“哥,轻尘,你们一会儿要去哪儿?回府睡回笼觉吗?” 慕子衿回头,“不,去京城卫看看,咱俩总得上任了嘛。” “去京城卫?”顾御顷赶忙走上来靠近两人,低声说道,“我得提醒你们一下,京城卫多是这京城富官子弟经常选择的历练的场所,他们多是进去过个场的,不守规矩的多,你们恐怕不能把你们在天北治军的方式放到京城卫来。” 慕子衿目光闪烁了下,“富官子弟吗?” “嗯!”顾御顷点了点头,“据我所知,这朝中文武百官,但凡族内有小辈的,读书方面没什么本事的,全送到了京城卫去。说不好听点,就都是些过去吃皇粮混日子的,没什么本事,多是纨绔子弟,平日里嚣张惯了的人。以前就出现过因为不服管教而动用权力把京城卫高官弄到免职的情况。” 慕子衿、夏轻尘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多了一分凝重,部队里不怕别的,就怕有钱有权嚣张惯了的人,更怕拉帮结派扰乱秩序的人,不过看这样子,这京城卫里头,怕是这种情况不会少。 顾御顷又补充道,“还有啊,不止那些个纨绔子弟会让你们难办,我听说,连京城卫的那几个统制,都已经准备给你们下马威了,你们要是要进营地,恐怕得万分小心。” 慕子衿在听到这句话后,眸色忽地冰冷下来,“哦?下马威?我倒想看看,京城卫的统制有多大的本事,能给我们下马威。” 他最反感不遵纪律以下犯上的人,尤其是手下的将领带头这么做。 之前在啸林的时候,有个百夫长在千夫长面前都敢嚣张跋扈,甚至还带着手下的士兵在营内横行霸道,被慕子衿知道后,不仅重责了那百夫长七十军棍,赶出了军营,今生不得再入啸林,还将他下面所有的士兵全部“赏了”四十军棍,打散分到了其余各佰,处理手段可以说是毫不留情。 夏轻尘看到慕子衿那眼色以后,打了个冷战,每次慕子衿露出这个眼色的时候,绝对都有人得遇上些血光之灾。 他莫名给几位统制默哀了下。 他们恐怕还不知道,他们想搞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情况下在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个翩翩公子、彬彬有礼的慕家小公子;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从来不怕惹事、手上有过无数鲜血跟人命的啸林小将军! 第三十五章 给你机会 自家公子上朝去后,那顾府的门子就在那想着,怎么慕子衿说他们唤错了?但这想来想去,硬是想不出来。 正想着呢,顾御顷下了朝回来了。二人对视一眼,准备借着这个机会,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御顷一下轿,那门子就立马凑了上来,见了礼,看着顾御顷没事,这才小声问道,“小公子,早晨慕小将军来的时候,我们唤他小将军,他怎地说唤错了?” “唤错了?”顾御顷也愣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忽地失笑出声,“确实唤错了,他现在是京城卫统领,又不是啸林的小将军了,你们还喊他小将军,能不是喊错吗?” 那门子这才恍然大悟,叫慕子衿为慕小将军的称呼就是从啸林传出来的,但是现在人已经从啸林出来了,再沿用自是不好。 “多谢小公子提点。”那门子慌忙拜谢。 顾御顷走进府门以后,又抬头向着城东望去。你已经小心成这样了吗,哥? 回府换了身衣服,披上了软甲,二人就带着人去了京城卫。 担心可能真会出什么大问题,慕子衿直接点齐了天狼骑的五十人,全披上了软甲,配好了武器,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京城卫开去。 京城卫统兵十万,一共是七名统制,不设参将,网上直接就是副统领跟统领。 原本这京城卫也有统领,但由于前不久,禁军统领致仕已退,将这京城卫统领调到了禁军任职,这京城卫统领一职就空了下来,京城卫大小事务由七名统制各管一部分,各司其职。 也不怪这些个统制不愿慕子衿来当统领,这统领一来,就得从他们手里收权,权利握久了谁愿意放?这才准备逼走慕子衿。 出了东城门行了二十里地,就能看到京城卫的军营跟飘扬的军旗。 “直接去?还是等人通报?”夏轻尘问道。 “先去看看再说,让我看下他们想干什么。”慕子衿语气平静,淡淡吩咐道。 “得,我跟你就成。”夏轻尘点头。 到了营门口,果是有人将他们拦了下来,“这里是军营重地,速速退去!违者格杀勿论!” 慕子衿取下腰间令牌扔过去,“京城卫统领,慕子衿。” 那几名站岗的哨兵,对视了几眼,像是接受到什么命令似的,“呵?统领?我们不知道,在这等着,我去通报统制们。” 说完,随手将令牌往地上一扔,几人就不再理会慕子衿了,也不派人去通报,明摆着就准备晾着他们。 夏轻尘给这一幕搞得火起,正准备骂人呢,慕子衿侧头摇了摇头,这才愤愤不平的忍住了。 “把令牌捡起来。”慕子衿淡淡地发令,声音里头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哨兵根本不理慕子衿,只当没听到。 慕子衿递了个眼神给沈军临,就见沈军临从身后取出绳弩,一弩箭射出,正好从玉佩的环上穿过,随即一拉弩箭的绳子,直接把令牌勾了回来。沈军临掂了下令牌,扔给了慕子衿,慕子衿也不回头,反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这番行云流水的操作看的哨兵们一愣愣的,“你们干什么!这可是在营寨门口,你们胆敢动武?” 慕子衿终于是把眼神转向了他们,目光冰冷,满是不屑,“你们,能奈我何?” 夏轻尘接收到了信号,当即驱马向前,“小将军,闯营吗?” “你们敢!”“唰”地一下,哨兵们猛地拔出了长剑,直指慕子衿。 也是同时,天狼骑的众人们,拔刀的拔刀,拔剑的拔剑,“铮”地一声脆响,瞬间形成了剑拔弩张之势。 慕子衿眼神扫过那几个士兵,目光中蕴含的杀气竟是刺的几人连着后退了几步,甚至有一个士兵手一软,直接吓得剑掉到了地上。 慕子衿冷哼一声,“剑都拿不稳的废物,也好意思参军入伍?”说完,他将头稍稍偏向夏轻尘,“还有,什么叫闯营,我堂堂一个京城卫统领,连自己的营地都进不去了?“ 夏轻尘躬身,“小将军说的是,那我们就,入营!”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慕子衿一声厉喝,“都给我让开!”随即催动坐下战马,直接越过了营前拒马。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全数越过了拒马,根本不理还想阻拦他们的哨兵们,直接闯入营中去了。 那哨兵哪儿料到这几人居然是当真敢闯营,但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越过了拒马而去了,赶忙呼喊道,“快去通知统制们!” 慕子衿相对而言还是放慢了速度的,边走边看看这营地内的情况,越看越心惊。 整个营地内懒散散漫,训练场上躺的躺散的散,认真训练的几乎没有,更别提那在营地内饮酒,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的人了。 想来消息传的快,这路上的士兵愈发多了起来,慕子衿担心伤到几个人,只得打手势示意队伍停止前进。 见周边已经都是人了,慕子衿扬声喊道,“叫七名统制现在出来!” “我呸。”人群中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以为自己是统领了?” 慕子衿眸色一寒,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忘了过去,锁定在了在第一排的一个人。 那人心中一慌,往后退又退不得,脚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沈军临心知趁这个时候立个威最好,将手中天狼骑的军旗向上一举。 “杀!杀!杀!” 天狼骑的暴喝声响彻云霄,惊得那些个懒散到了极点京城卫的士兵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 慕子衿端坐马上,面上表情不变,“我最后再说一遍,叫统制出来见我!” 没有回答,那些个士兵都还没反应回来,哪还能做出反应。 但就是这样,慕子衿忽觉后背一阵发凉,目光一凝,直接从马上跃起。他人刚离开马鞍,一支长剑擦着马鞍就过去了。 慕子衿足下一勾,将箭勾住一挑,箭支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手内,右手握住马鞍后的长弓,弯弓搭箭,朝着来箭的方向射去。 “啊!”一声惊呼声响起,那支射回去的的长箭从人脸边上擦过。 慕子衿站在马鞍上,身子晃都不晃一下,眼神扫过去,认服饰认出来来人就是这京城卫统制的其中之一。 慕子衿只瞥了人一眼就不理人了,身形一动,坐回了马鞍上,收起长弓,手腕一转,长剑出鞘,斜指向前方,“让开。”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样,竟是真的让面前的那些个士兵让出了一条路,慕子衿一挥手,一行人就从中间那条路走了过去。 行至厅堂,慕子衿这才下马,递给洛河郁一个眼色,洛河郁立马下去了。 京城卫的主厅堂还是极大的,毕竟这里有的时候还要接待辰帝。 厅堂内还没有人,空空荡荡的。主位并排两个位置,慕子衿跟夏轻尘也不客气,两人走过去,撩袍坐了下来。 “什么人啊都!几个亲兵也敢在我们几个统制面前嚣张!”厅外的吵闹声传了进来。 慕子衿坐在里头,冷哼一声,扬声道,“你这十万兵马内的一个小兵都敢跟我这个统领叫嚣放肆,我麾下五十名从十五万啸林中选出来的精锐士卒还不能在你们几个统制面前放肆了?” 一句话,让外厢的吵闹安静了下来,下一秒,就是能听得出来的怒气冲冲的脚步声踏入了厅堂。 “慕子衿你放肆,擅闯京城卫,还纵容手下士兵在我京城卫胡作非为,我定要向陛下参你一本!”领头的一人指着慕子衿怒骂,“还有,你当自己是谁?敢坐在主位之上?滚下来。” 慕子衿眸色一寒,“怎么,我一个统领都坐不了主位?难道让你们几个小统制做?算起来,我还真不知道当统制是什么滋味呢。我从入伍起,就是参将。” “你!”长剑出鞘,直刺而来。 慕子衿坐在原位不动,手轻轻地在扶手上敲着。夏轻尘抱着手臂闭着眼睛,一脸的不关心。 眼见着长剑就要刺到慕子衿了,那统制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但下一瞬,他就笑不出来了。 背后一阵凌冽的刀风袭来,是洛河郁。全军上下,论轻功,慕子衿当仁不让是第一,第二就是这洛河郁。从厅堂门口到主位,只需要一瞬。 统制慌忙翻腕挡住身后的一刀,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挡,这一刀能直接劈开他。 他原本以为这一刀以后,来人不会在进行攻击了,立马喊道,“放肆!你可知...”一句话没喊完,洛河郁的刀又上来了,这口气没上来,险些运岔了气,勉强当了几刀后只能退了回去,大口喘着气。 慕子衿解下腰间令牌拿在手里把玩着。 “卫清玄,京城卫七大统制之一,还是这段时间主管京城卫的统制,算本事倒也有一点,但你的性子要是有半分跟你那个在啸林任职的堂兄像就好了。”慕子衿淡淡开口,瞥了一眼方才向自己出手的统制,准确无误的说出了他的名字。 卫清玄的堂兄,正是啸林现在的左军参将卫御痕。只不过卫御痕出身于旁支,这才只能自己外出寻功名,而卫清玄则是嫡系,直接受家族荫庇成为了京城卫的统制。 “荆良义,成为统制不到半年,原先只是一个小兵,由于射箭出众被上一任京城卫统领看中,陆续从百夫长做到了统制,方才射我那一箭的人是你吧。”慕子衿只顾着看着手中的令牌,根本不看他们,只是一个一个的点名。 “至于其他五个人,殷北涛、秦广元、苍梧、苏啸泯、寇德成,你们五个不是通过族内荫庇,就是送贿当上的,本事不多,倒是会一些作威作福的手段,还要继续我说下去吗?”说到后面,慕子衿的语气已经转向冰冷。 讲的也不多,但可能因为慕子衿身上的气势,七人竟是都低下了头去。 “这样吧,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不就是想继续当没主的日子吗?可以,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内,你们可以用任何方法,只要能胜我,我即刻提交辞呈。”慕子衿继续开口。 下面的七个人同时抬起了头,像是不敢相信刚刚慕子衿说的话。 “任何方式?”卫清玄问。 慕子衿懒得理他,都说到这了还得确定一遍。 夏轻尘还是一脸漠不关心,“对,任何方式,只要你能用。我俩之间,你们能成功一个,都算你们赢。” 慕子衿挑眉,“你也来?” 夏轻尘笑了,“陪他们玩玩嘛,我也想知道一下,这京城卫的统制都有些什么本事。” 第三十六章 先下一城 “这两个混蛋,居然这么不把我们放眼里!”殷北涛几乎已经是恼羞成怒了,茶杯早就给他摔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 卫清玄还算是有点理智,慕子衿的本事他在他那位堂兄的信里知道了好多,他烦的是慕子衿居然当着他的面把他跟卫御痕之间的关系挑明了。 谁不知道卫清玄一直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卫御痕,毕竟卫御痕虽是堂兄,却只是分家的,在等级制度极深的家族内,嫡系的人想来都会觉得高人一等,怎么能接受慕子衿说的不如那个分家的人的言论。 “慕子衿他想玩,咱就陪他玩,他自己说的,任何方式都可以。三天时间,我就不信了,咱们这七个人扳不倒他一个人!”卫清玄咬着牙,一拳锤到桌子上,“我非得把他逼走不可!” “我们都听卫大哥的!” 慕子衿可不管那一句话有多惹恼了卫清玄,把事情跟他们讲清楚后就去了自己的堂内,翻看京城卫这几年以来的各种文卷。 这不看则已,一看气的慕子衿想一把火烧了这些东西。先不提其他的,就这训练跟考核都是记得乱七八糟的就能看得出来,整个京城卫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训练上面。 慕子衿眉头紧皱,看来还得从头好好整治一下京城卫。 在其位,尽其事,无论有多不愿意,毕竟已经是京城卫的统领了总得尽职尽责;更何况,做的不好恐怕麻烦事更大。 夏轻尘在一旁看着那些个麾下武官的名册,粗略一看过去,十之有七都是某大户人家的弟子,那没有门路的根本当不上,一看就知道都是靠着关系走了后门当的官。 “阿衿,你准备怎么做?做的太过分,恐怕也不好交代。”夏轻尘翻着,眉头越皱越深。 “还能怎么做?”慕子衿揉了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走一步是一步。要不陪我去训练场上走走?” “成啊。带天狼骑吗?”夏轻尘看着这些个卷宗就莫名气不打一处来,能不看这些卷宗就最好。 慕子衿笑了,“带了天狼骑就无聊了啊。” “噗。”夏轻尘笑出声,“你还真准备搞一出大的?” “那是自然,不搞出大的,怎么对得起他们那么想搞我的心呢?”慕子衿邪笑。 夏轻尘倒吸一口冷气,“嘶,阿衿,你别玩性上来搞太过了你。” 慕子衿不在意地摆摆手,“放心,出不了事,除非他们比我想的还弱。走吧,去看看这支守卫京城的队伍,弱成什么样子。” “你居然还会说这种话?我以为你看在陛下的面子上,至少不会直接说他们弱。”夏轻尘过去搭上人的肩。 慕子衿嬉笑道,“没事,跟你说而已,你又不是外人。” 夏轻尘一手拍人头上,“你就嚣张吧你,给听到了你就完蛋了。” “完蛋就完蛋,能把我咋样。”慕子衿耸肩,“告到陛下那?然后让陛下剥了我官职把我打回天北?那我还巴不得呢。” 夏轻尘一把捂住他嘴,“行了你,在外面就属你最正经,私下里那嘴比我还不把门。” 慕子衿抓开人手,“我说真的。” “真的你也别说了!”夏轻尘瞪了慕子衿一眼。 慕子衿给瞪得直发毛,连忙摆手,“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走吧。” 一出堂,洛河郁就迎了上来,“小将军。” 慕子衿拉过人来,在人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洛河郁的脸上表情立马变得十分精彩,拼命压制住嘴边的笑意,低声应了是就走了。 “你说了什么?”夏轻尘好奇。 “你猜啊。”慕子衿卖了个关子,然后搭上人肩,“走咯,不耽误时间了。” 训练场虽然不是空无一人,不过倒也差不多。在的人也都是躺的躺靠的靠,根本没有人在训练,就连正正经经穿着铠甲的都没有几人。 慕子衿两人都走到他们面前了,那带队的百夫长也只是抬眼看了看两人,理都没理他们。 慕子衿都快给气笑了,憋住了火忍着气点了点头。 “看来比你想的还糟啊。”夏轻尘悠哉悠哉的在后面说着。 “你别忘了你也是副统领。”慕子衿白人一眼。 夏轻尘嘻嘻一笑凑过去,“那我上头不还有你吗?出了事也弄不到我这。” 慕子衿转过身去,笑着问他,“你这是准备破罐子破摔?” “差不...多。”夏轻尘一句话没说完,就给慕子衿一脚踹身上了。 “你也有脸说。”慕子衿板着脸斥道。 夏轻尘揉着大腿一阵尴尬,敢情刚刚笑着问他是故意的啊。 就是这一瞬,慕子衿瞳孔忽地一缩,没有任何征兆的从腰间拔出了长剑,一剑劈向了夏轻尘,慌得夏轻尘赶紧闪了开来。 “慕子衿你发什么疯!”夏轻尘喝出了声,但是一回头,就见慕子衿的剑下有着一支被从中间劈开的箭支,“这...” 夏轻尘一愣,但是毕竟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杀过来的,当即反应回来,一个翻身站起,手也搭在了剑柄上,跟慕子衿背靠背站着。 “上,谁要是能伤到他们,我赏谁白银百两;谁要能杀他们,官升三级。”转角处转出殷北涛,披着甲指着两人下令道。 他带了一个佰过来,如果不是怕闹得太大,他都不介意再多带点人来,再加上训练场上还有那么一个佰,差不多相当于慕子衿二人一人都要面对一个佰。 “我呸!这帮不要脸的!”夏轻尘火了。 慕子衿就冷静许多,“你应该想到的。”说着慕子衿就收了剑入鞘。 “你干什么!”夏轻尘转头,眸中满是疑惑。 慕子衿回头道,“别拔剑,不能伤到他们。” “娘的,还得让着他们?”夏轻尘气到爆了粗口。 “你要是不想后面有哪个高官跑来找你扯,就别拔剑!”慕子衿将连着剑鞘在内的整把剑都拔了出来,连着剑鞘直接抽到了最先抽过来的人的脚上,逼得那人跪在了地上,又给一脚踢开。 夏轻尘的余光瞥到了人的动作,也有样学样,连着剑鞘一起,抽向了围过来的人。 两人这边被士兵层层围住了,殷北涛看不清这边的情况,但他觉得有这么多人在,肯定是能胜的了,就放下了心,施施然地坐了下来,闭目休息。 不多时就没声音了,殷北涛估摸着也打完了,这才睁眼准备吩咐人回去,但这一睁眼却是吓了个哆嗦。 慕子衿跟夏轻尘两个人就站在他面前,笑嘻嘻地望着他,探头往他们两人身后望去,那士兵倒了一地,狼狈不堪。 殷北涛吓得准备跳起来,结果被慕子衿跟夏轻尘两人一左一右按着不让他起身,慌得他不知道该干嘛,抬着头看着两人。 “两佰,就想杀我跟轻尘?你不知道北武十万大军都能让我跟轻尘杀他个几进几出?”慕子衿笑着问人。 慕子衿越是笑,在殷北涛眼里越是像魔鬼一样。 夏轻尘也笑着问人,“殷兄弟啊,没人告诉你,我跟阿衿能带着人闯北武营地还能活着回来吗?你觉得你这几个兵能比得上北武的兵吗?” 殷北涛吓得直摆手,话都说不完整了,“不是...我...跟我没...不是...我...我...” 夏轻尘笑意不减,“怎么了,殷兄弟?结巴是病,要治。” 殷北涛不说话,只顾得摆手跟,全身抖得厉害。 慕子衿跟夏轻尘对视一眼,双双松开了压在他身上的手,走了。 殷北涛见人走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像是刚捡了一条命回来一样。 但是慕子衿刚走出没两步,却忽然回了头,眼神冰冷,完全不像刚刚笑眯眯的样子,整个人的气势立刻变了,杀气冲天,语气更是冰冷至极,“殷北涛,你要庆幸你们也是我大辰的士兵,不然就你这几个兵,刚刚交手的时候,已经死了。” 殷北涛顿觉脊背发凉,刚撑起来的身体又一下子摔回地上,冷汗涔涔,全身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了似的,就那一眼,殷北涛只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等慕子衿转回头去,方才那个“恶魔”就完全消失了,冲天的杀气又被收敛。 殷北涛摸了摸额头,只摸得一头汗,证明了方才那一眼不是错觉。好不容易给身边的人扶起来了,殷北涛慌慌忙忙地冲了回去,急着跟自己那几个兄弟说说这事。 结果刚转出训练场,迎面就冲过来一支队伍,一眼望去也就半个佰,但是气势却不是这京城卫的士卒能比的。 殷北涛刚看到的时候还想着能不能喊过来给他报个仇,但忽然凝神一看,这支队伍全部穿着赤甲。 天狼骑! 殷北涛吓得脚一下子软了,旁边两个人都没能扶住他,直接就摔地上了。 天狼骑就像是故意冲着殷北涛来的似的,气势汹汹地直冲到殷北涛面前才停。 那些个士兵哪见过这个场面?直接扔下殷北涛跑了,独留殷北涛一个人瘫坐在原地抬头看着天狼骑。 “你...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殷北涛哆哆嗦嗦地问道。 祝暮安忽地一挥手,殷北涛以为人要打他,赶忙抱住头锁了起来。 一声暴喝在他周边响起,原来是天狼骑分开两队,一左一右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绕过去的同时,又大喝了一声,“杀!杀!杀!” 天狼骑走后好一会儿,那些个士兵才敢围上来,“殷统制!殷统制!您没事吧!” 殷北涛两条腿直打颤,坐都坐不起来,只能瘫在地上,天知道他在队伍正中间听着那几声杀是个什么感觉。 那些个士兵不敢再耽搁,慌忙抬着殷北涛回了那统制的堂内。 第三十七章 身陷险境 首战失利,气的七人牙痒痒,本来都以为是能手到擒来的,毕竟他们笃定慕子衿二人没法动刀动剑。结果人确实没拔剑,倒是把两个佰的士兵全掀到地上了。 “卫大哥,我看咱不能用这些动武的方式怕是胜不了了。”苍梧坐在桌子上,一脸气恼。 “那就这么不管了?不帮我把这仇报回去?”殷北涛一拍桌子就喊起来了。 卫清玄瞪人一眼,“你给我坐下,闭嘴。还有脸说?两个全副武装的佰拿不下两个不拔剑的人。” 殷北涛讪讪地坐了回去。 “什么办法都可以不是吗?”一直沉默着的寇德成忽然说道,“大不了咱玩点阴招。” “什么阴招?” 寇德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粉包,“管的他是谁,吃了春药,我就不信他还有战斗力,而且指不定,还能看到一出好戏呢。” 另外六人眼睛一亮,“好主意,正好快到吃饭的时间了,我们直接给他放到饭里,就不信他不吃!” 几人商量妥当,悄咪咪地把东西都安排好,只等着慕子衿、夏轻尘吃下去好看戏。 二人从训练场回来后,就开始写训练方案跟军规军令。 在慕子衿眼里,整个京城卫可能需要进行一次大改革,就算不用完全照搬啸林军的军规,但总不能正规军还不如上一世的国旗护卫队吧。 两人边讨论着边写,一个时辰倒是也写了不少出来。 慕子衿跟夏轻尘完全忘了时间,正讨论正欢着呢,忽然就听到有人在门外敲门。 夏轻尘扬声唤道,“进来!” 进来的人是洛河郁,手上端着食盒,两人这才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旁边漏刻,这才发现竟是已经过了午时。 洛河郁将手中食盒在旁边客桌上放好,又将菜布好,走之前还专门说一声,“已经测过了,没有毒。” “呵。”慕子衿笑了,“还真是小心啊。” “不小心不行,谁知道那伙儿人会做什么。”夏轻尘没好气地回道。 “也是。”慕子衿点了点头,“吃饭吧,吃完饭在说。” 夏轻尘取了筷子递过去,慕子衿接筷后也没有防范,毕竟已经说了没毒了,也不再留心,直接就吃了起来。 “嘶,早饭没吃也没必要吃得这么急吧。”说着,夏轻尘就举筷夹了一筷子送到嘴里。 第一口下去还没有感觉,第二口的时候夏轻尘忽觉不对劲,猛地把口内的菜吐了出来,“别吃!” 慕子衿还没见过夏轻尘这么慌张的模样,慌忙也将口中的菜吐了出来,“怎么了?” “这菜有问题。”夏轻尘面色古怪。 “不是说没毒吗?”慕子衿凝神感觉体内。 “不是毒。”夏轻尘脸色变了又变,“是药!” 慕子衿脸色一僵,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药?” 夏轻尘咬了咬牙,“春药,这味跟之前在庆春阁他们加在客人菜里的应该是一样的。” 慕子衿脸色一变再变,猛地把筷子扔了出去,“这帮混账!” 且先不说别的,在他们眼里,这里头可是两个大男人,还敢下春药?! 夏轻尘猛地抬头,“你吃的比我多,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慕子衿咬住了唇,仔细感知体内,这药估计还不是立刻发作的,暂时没太大的反应,更何况统共也只吃了几口,现在到没特别的感觉,“还好,药效估计还没发作。” 夏轻尘直接站了起来,“我去叫天狼骑过来把门,你吃的比我多,还是别出去了,免得出事。我还是懂一点药理的,去找军医配点要来。” 慕子衿低下头,把表情遮在阴影中,“你自己小心些,尽快。” 夏轻尘笑出声,“虽然你吃了春药,但一个大男人,吃那一点春药总不至于还控制不住吧?控制能力那么差?” 慕子衿抄起手边的书卷砸过去,“闭嘴,赶紧去。配好药别进来,把药瓶把飞镖上扔进来。” 夏轻尘一脸奇怪,“你还真控制不住?” “你再废话试试!”慕子衿抬头瞪人。 “得,我去,你先撑一会儿。”夏轻尘抬手安抚人,终究也怕出事,连忙赶了出去,吩咐好天狼骑把好门不允任何人进入后,这才奔向了军医队。 夏轻尘刚走没一会儿,慕子衿陡觉一股邪火自丹田升起,猛咬住下嘴唇,硬生生跟生理反应做抗争。 不多时冷汗浸遍全身,整个人已经软了下来,慕子衿把头抵在扶手上,紧咬住嘴唇,只感觉全身像被蚂蚁噬咬一般,痒得慌。 慕子衿总算明白为什么提到春药,女子都是避之不及,纵使心里再怎么不想,你都永远扛不住人体的本能反应。慕子衿已经想把研制出春药这鬼东西的人的坟给刨了。 堂内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慕子衿的脸颊上已经出现了可疑的一片片红晕,从领子里也能看得出来这绯红都蔓延到了锁骨。 慕子衿自己看不到,但是当手不小心碰上脸颊的时候也能感觉得出来全身都在发烫。发热的厉害,慕子衿也只能勉强控制住自己只褪下了软甲没把外袍也褪了。 褪下来的软甲自然也只是乱扔,堂内是一片狼藉。 慕子衿只觉整个人的思考都像是被剥夺了一样,全身力气都在抵抗春药的药效上,可谓是度秒如年。 随着整个人的意识都开始涣散的时候,慕子衿撑着想站起来,脚一软,摔了下去,却是在难熬的瘙痒感中赶到了一丝疼痛。 慕子衿忽地反应回来,疼痛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能盖得住痒。 强忍住生理反应,慕子衿拔出了靴子里的匕首,反手一划,在左臂上拉出了一道口子。 疼痛感立刻从手上传到了脑海里,竟是真的驱散了不适感。 但是奈何药效依旧在发作中,这一刀也只是给了慕子衿一个短暂缓口气的时间。 随着情欲又涌上脑海,慕子衿一咬牙,挥起匕首再次朝左臂落了下去。 夏轻尘冲了出去后,急急忙忙就去找军医队。 一进去,就见那军医队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军医,外头的医袍都没穿好,一个个睡得睡闹得闹,甚至还有四个已经推起牌九了。 夏轻尘见这样,想来也是靠不住他们,自己就跑到药柜那里翻。 这一翻,那些个军医就不同意了,“什么人?到这儿胡闹?滚出去!” 夏轻尘怒了,举起腰间令牌,“混账!都没看到吗?” “哟,副统领啊。”领头的一个军医阴阳怪气地说道,“副统领怎么大驾光临,来了我们这。” 夏轻尘听着那语气就头疼,理都不理他,只顾着找需要的药材。 “副统领,没人告诉你,咱这不允许别人碰药品吗?”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军医的声音已经阴沉下去了。 “放肆。”夏轻尘沉着脸冷声道,“都滚开,不碍你们的事。” “呵?”军医轻哼一声,几人一对眼神,抡起早就放在一旁的棍子就抽了过来。 这几人本来就不是军医,是那统制猜出会有人来巡药物特意换来的人。 夏轻尘一回身,抬腿就踢开了一个人,正欲继续反击,人忽然一软,就单膝跪到了地上。 原来他虽然只吃了一口,但是终归还是有药效,前面还没发作,但是现在药效起了。 那几个军医看准时间,抡起棍子就抽了下来。 夏轻尘结结实实挨了几下,缓过神来,接住上面抽下来的棍子,一脚踹去,硬是把棍子夺了下来。 有了棍子在手,哪怕夏轻尘受了些许药效影响,倒也不怕这几人,再加上心里正窝着火,下手更是重了许多,一棍就打的人在地上滚着。 好不容易把这几个人收拾完了,夏轻尘把棍子一扔,靠在药柜上大口喘着气。 饶是夏轻尘心志坚定,动了这么久,也是有些承受不住,更是有那么浅浅一丝红晕泛上了脸颊。 夏轻尘用力摇了摇头,顺手举起棍子给自己来了一下,硬是清醒了不少,这才挣扎着站了起来,急急忙忙着搜着药材。 这一看,药材确实是该有的都有了,但是不合格的却也是多得很。按理,军营内储藏药材的残次率应当是十之有一,但是现在确实好的不过十之有二,远远不如应该有的水平。 没办法,现在这时间也不等人,夏轻尘只得矮子里头挑高个,勉强选出了能用的药材赶紧做着解药。 这解药制作麻烦,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好,夏轻尘现在只能抱希望于慕子衿能挨的过去了。 他只吃了一口,都觉得身体虚弱无力,慕子衿前后吃了好几口,恐怕情况会比他糟很多。 那几个军医互相搀扶着爬了起来,转头就跑了出去,夏轻尘也顾不上他们,只能赶紧把药做出来。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夏轻尘才做出了两颗一大一小的药丸,就着水将其中小的药丸咽下去缓了一下后,这才算是缓解了许多。 把药丸装好后,夏轻尘准备赶回去,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将一旁的棍子挑了一个顺手的拿了起来。 果不其然,刚一踏出药堂的门,就看到了外头气势汹汹地督战队。 “呵。”夏轻尘轻笑一声,看着领头的苍梧,“苍统领,耍的一手好计策啊,不知道你们的人,有没有闯进天狼骑驻守的堂内呢?” 苍梧原本笑嘻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刚他听说夏轻尘一个人出来后,就准备借着机会去把慕子衿抓出来,让众士兵看看吃了春药的慕子衿的样子。结果,他们这伙人直接给天狼骑挡了回去,还差点给打伤好几个。 “夏轻尘,我希望你一会儿给揍的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苍梧冷声下令,“夏轻尘擅闯药堂,违我军令,带下去,依军令处置!” “是!”那督战队应了一声就围了上来。 “我倒想看看,吃了药的夏副统领,还能不能那么威猛了。”苍梧在一旁冷笑道。 “试试便知!”夏轻尘轻笑一声,主动迎了上去。 打的正闹腾的时候,忽然就是一个红影从后面过来,一脚踹倒了看着戏的苍梧,“都住手!” 听得声音,这士卒们回头,这才发现他们的苍梧统领正给人压在地上跪着。 夏轻尘用抢过来的剑支撑住了身体,“河郁。” 洛河郁对着几人挥了挥手中的匕首,又重新架回了苍梧的脖子上,手上微微一用力,那匕首就划破了苍梧的皮肤,一缕鲜血从苍梧的脖子上滑下,“叫你的人,滚蛋!” 苍梧根本没料到洛河郁居然敢动手,怒喝道,“混蛋,你一个小小的亲兵,怎敢伤我!” 洛河郁低下头附到他耳边,“你一个小小的统制,又怎敢伤我们家小将军?”手上又一使劲,刀尖又进去了一点点,“我再说一遍,叫你的人,滚蛋。老子混江湖杀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苍梧被脖子上的刺痛吓愣到了,只得下令撤退。 等着苍梧带着人撤离了,洛河郁这才冲上去扶住夏轻尘,“夏副将,您没事吧。” 夏轻尘摇了摇头,“没事,走,赶紧去看看小将军。” 第三十八章 恢复常态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守着堂吗?”夏轻尘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洛河郁连忙回道,“小将军担心你,方才命我出来找的。” “他控制住了?”夏轻尘惊讶了。 “不知道,隔着门下的令,听声音,估计还不是特别好。”洛河郁回想起方才听到的那声分明已经是虚弱却强打起力气的声音不由一阵心疼,跟在慕子衿身旁几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见那种虚弱的声音。 为了不耽搁时间,夏轻尘直接让洛河郁带着自己用起轻功往回赶。 到了门口,夏轻尘几乎是甩开了洛河郁冲过去砸门,速度快到守在门口的沈军临都没反应过来,“阿衿!你怎么样了!”也幸好他还记得慕子衿之前说的别进去的命令。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慕子衿在里头应道,声音小到得夏轻尘凝神细听才听得着,“死不了,把药扔进来。” 夏轻尘慌到想冲进去,忍了一下才把这念头压下去,一把抓过沈军临腰间的弓弩,把药瓶绑了上去,听了一下里面呼吸的声音这才将弩箭射了进去。 有在外头等了一会儿,估计着解药已经开始起了作用,夏轻尘再次锤门,“阿衿!怎么样了?说句话!” 里头悄然无声,就算是夏轻尘屏息静听都只能听到里面杂乱的呼吸声。 又等了好一会儿,中间不管怎么喊,里头都没人应,夏轻尘忍不住了,一脚踹开了木门。 入目所见就是一片狼藉。 赤色的软甲跟遍地的鲜血映着整个堂内都是通红的一片,慕子衿靠在主座后的屏风上,紧闭着双眼早就昏了过去,右手依旧攥着那把匕首,左小臂上是鲜血一片,打眼望上去就知道已经是皮开肉绽。 这副模样在场几人何曾见到过,就算是夏轻尘知道那次慕家遇袭却也没有直接看到慕子衿这样的一幕,等他后来去拜访的时候,慕子衿也已经恢复了状态。 几人慌慌张张地将慕子衿抱上了堂后的床榻上,小心翼翼地清洗着左臂上的伤。 慕子衿刻意只划在小臂上,没往上划,但是小臂总共就那么大,势必一刀连着一刀,也正好,这样子疼痛感翻倍,更容易压制住情欲。 因而,当他们把慕子衿手上那些个血痂清洗掉的时候全部呆住了,整个小臂上愣是没有一块好肉,皮肉全部外翻,看上去都觉恐怖,也不知道慕子衿哪儿来那么大勇气划这么多刀的。 好不容易将手上的伤处理包扎好,夏轻尘看了一眼慕子衿那已经汗的湿透的衣服,上手就抓住腰带准备给人换一件。 刚把腰带解开准备扯衣领的时候,夏轻尘的手忽然给抓住了。 慕子衿躺在床榻上醒了过来,虽然依旧是面无血色,但抓住夏轻尘的手却依旧有力,轻声道,“不用。” 夏轻尘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慕子衿已经醒了,“阿衿,你...诶,你别起来,都脱力了!” 慕子衿不顾人想把自己按回去的手,直接推开人的手,“我没事,缓过来了。” “你刚刚...”夏轻尘正想反驳人,抬眼却直接撞上了慕子衿已经恢复明亮的双眸。 “我说了,没事了,放心。”声音依旧很轻,但是相比起刚才,慕子衿的声音中已经没有那难以控制的颤抖了。 洛河郁还欲再劝,夏轻尘拦住了人,轻轻摇了摇头,两人相识相知八年,他对慕子衿的性子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慕子衿看了一眼已经给包扎好的左臂,笑了起来,“谢了。对了,河郁,你去把我的备用衣服拿过来一套吧;军临,你去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进来。” “诶,好嘞!”洛河郁跟沈军临忙不迭的应了声,一个下去去拿衣服,一个继续带着天狼骑的人守在门口。 夏轻尘撩袍在他一旁坐下,“当真没事了?” “没事。”慕子衿晃了晃头,“多谢了,你的药要是再送晚一点或许还真的有可能有事。” “我...”夏轻尘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慕子衿看着那一脸担忧的人,把右手搭他肩上,笑着说道,“我说了,没事,别太担心了。北武都没能把我怎么样,难不成还真能背着几个废物搞盗了?” 夏轻尘叹了口气,不说话。 慕子衿忽然问道,“说说吧,你那边什么情况?” 夏轻尘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我那边也有问题?” “他们敢下药,自然是设计好了,你那边要是一帆风顺,我才更觉得有问题。” 夏轻尘盯着慕子衿不说话。 慕子衿摸了一下脸,“不是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夏轻尘点了点头,“看来你确实没事了,还能操这么多心。” 随后夏轻尘把后面的事全部说了出来,慕子衿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恰巧这时,洛河郁拿着衣服进来了,还把外面散落一地的软甲也给收拾好了,“小将军,给。” 慕子衿抬了抬下巴示意人放旁边,脑子里还在想着事。 “小将军,咱们不搞回去吗?就让他们这么放肆?”洛河郁指着门外发了火。 慕子衿忙抬手安抚人,“我有说不报复回去吗?你总得等我想想吧。” “如果有需要到我们的,小将军你尽管开口!”洛河郁拍着胸脯,一脸的义愤填膺。 “好好好,你先下去吧,需要的时候我会喊你的。”慕子衿摆了摆手。 “好!”洛河郁应完就出了门。 慕子衿忽然转身看着坐在身旁的人,“你呢?” “什么我呢?”夏轻尘疑惑道,“我也要出?” “这不废话?我要换衣服你还得待在这看着我换?”慕子衿奇怪地看着人。 “都是大男人我在这怎么了?”夏轻尘也是一脸奇怪。 慕子衿深吸了一口气,“你就不怕我春药药效没过?” 夏轻尘上下打量人一眼,见人状态很是清醒,“你觉得我信?” “你出去。”慕子衿淡淡地说道。 夏轻尘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我不出,看了又不会掉块肉。” “不,你会。”慕子衿眯着眼看人。 夏轻尘跟慕子衿对视着瞪了一会儿,不动。 慕子衿撑着床,“不是你干嘛?有断袖之癖还是什么?非赖这不走?” “你才断袖呢!”夏轻尘二话不说怼回去。 “那你出去!” “我不!” 慕子衿扶额叹息,索性装一把,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人,“你是想给我压在身下是吗?我等会儿发起疯来你确定你受得了?” “不是,你,什么压身下?”夏轻尘看着慕子衿那笑打了个哆嗦,随即反应过来,“你再说什么!疯了你!”给吓到的夏轻尘起身夺门而去。 慕子衿等人跑出去了,憋不住笑,在房内大笑起来。小样儿,跟我斗?吓不死你! 夏轻尘在外头听到这笑声才知道是给慕子衿诓了,又羞又恼,回想起刚刚说的那些个话,忽然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怎么说出那种话了,说就算了,还正好在,刚被春药弄完的时候?夏轻尘猛地甩了下头,打了个寒战。 很快慕子衿就换完了衣服出来了,因为小臂有伤,束不了护腕,因而直接扔了两个护腕没用。 见人出来,门口的亲兵们纷纷见礼,慕子衿摆了摆手,看向夏轻尘,“我听说京城卫有猎场?本来是专供训练的,后来他们都不去,那猎场里的猎物都没人打?” “是有,怎么了?”夏轻尘点头。 “怎么了?”慕子衿忽然咧嘴一笑,“没怎么,我饿了,走,去猎场打点猎吃些东西去!” 一听说能打猎,亲兵们也按奈不住了,“小将军,带上我们一起吧!” “走。”慕子衿邪笑,“我听说那几位统制开荤就是用这猎场里的猎物,咱们今日,就给他打干净了!” “好!” 京城卫猎场。 猎场素来没有人,都是些吃空饷的士兵,又怎会来这个地方呢,毕竟军队猎场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见没人,正是合了慕子衿的心意,一挥手,身后的天狼骑就如同下山的猛虎一样冲进了猎场。 由于左手使不上力,慕子衿也不拿弓,直接拔剑在手,策马在前穿梭在山林中。 这猎场毕竟有着极高的规格,猎场内的猎物也是极其丰富的,到还真够他们一展身手。 这边是舞枪如龙,那边是使刀如风,林内好一阵刀光剑影。 慕子衿主要是肚子饿了才突发奇想来打猎的,所以当他打到一只鹿了以后就不像其他人刻意练了,倒提着那只鹿就撤到了场边支起了火架。 等到夏轻尘拖着几只猎物回来的时候,慕子衿已经清理好那头鹿架到火上烤了。 “你速度还真是快,要不是亲眼看到你手上那伤,打死我都不信你受了伤,还刚刚从春药中醒过来。”夏轻尘把东西往旁边一扔,坐了过来。 慕子衿一把抓起一旁的短木头扔了过去,“你什么时候那么多话?说什么不好,非得又提一遍春药?” 夏轻尘一把接住了木头,“哟,咋了,还怕提起这事?你那次去庆春阁就没被下过春药?” 提起那次,慕子衿一阵气恼,“别给我提那次,要不是你非得拽我去庆春阁,我能挨那顿罚吗?” 一想起那次给收拾过后连着萎靡不振了好几天的慕子衿,夏轻尘忽觉尴尬,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话题一转,“话说回来,你怎么回事啊?就算是吃的比我多,刚刚也不至于那样吧?” “...你能不提这事了吗?”慕子衿懒的理人。 “诶不是,一个大男人,那点春药就把你搞成那副样子了?你这抵抗力也太差了点吧。”夏轻尘说起这种事来的时候从来不注意慕子衿的脸色,只顾自己说着。 慕子衿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忽然暴起,“夏、轻、尘!你给我闭嘴!” 第三十九章 不惧狼群 自从吃了中午那次亏了以后,慕子衿索性下令,以后到了用餐的时间就直接来猎场,顺便还能让手底下的人拉出来练练,何乐而不为。 一头鹿自是不够五十几人分的,但每个人都打了至少两三只的猎物,就以一个小队为单位,各自宰杀猎物生活烤起来。 其他人还在生火呢,慕子衿这边都已经快烤好了,两人边切边吃,倒也还是极其惬意的。 那边苍梧狼狈不堪地跑了回去,脖子上还带着血,把那六个在堂内等好消息的给吓得不轻,苏啸泯连忙喊医师来处理。 如果现在慕子衿等人在这,估计还得嘲笑他们一番,那伤口只是浅浅一道口子,也值得他们这样大惊小怪? 卫清玄正踱着步想着后面要做什么的时候,小校来报,说慕子衿带着人已经去了猎场。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又见也快到酉时了,今日也做不了什么手脚了,卫清玄恨恨地一咬牙,“今天先放他们一次,明天再收拾他们!” 这一天也算是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第二日依旧是按部就班的先上朝,再去京城卫。 这一次慕子衿留了个心眼,不像昨日带着佩剑就跑去了军营,而是直接命令所有人全副武装,着重甲,持长兵,大摇大摆的进了军营。 对于昨天的闹剧,士卒们自然是有所耳闻,今日见到慕子衿这个阵仗,生怕慕子衿直接撕破脸皮开打。 依旧是上午写方案,下午猎场围猎。 结果等众人赶到猎场的时候,猎场里却已经有先来者了。 “哟,这不是慕统领吗?怎么,你们也要来围猎?”卫清玄带着另外六名统制跟一帮士兵堵在门口。 慕子衿眼神扫过前面那几名统制,在看到苍梧脖子上的护脖跟麻布以后,轻笑出声,根本懒得理面前的人。 卫清玄何曾被人无视过,当即怒从心头起,“喂!慕子衿!我跟你说话呢!” 夏轻尘看到了苍梧,根本没想到那种程度的小伤还需要包扎,“不是吧苍统制?这脖子怎么回事?给谁抹了脖子吗?” “哈哈哈!”天狼骑很给面子,爆发出一阵大笑。 “你!”苍梧指着夏轻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卫清玄再一次被无视,气得他一把抓过一名士兵的长弓弯弓搭箭对向了慕子衿。 慕子衿脸色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人。 沈军临在慕子衿身后看到了这一幕,也摸出了弓箭对向了卫清玄。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慕子衿开了口,“让开吧,进去以后各凭本事,拦,你是拦不住的。” 卫清玄气笑了,“拦不住?把拒马给我摆上!” 慕子衿轻笑,“我说了你们拦不住。几个连血都没见过的人,想拦我的天狼骑?天狼骑!列阵!”最后一句话突然狠厉起来。 “列!”收到命令的天狼骑齐喝一声,猛地把枪往前一摆,枪头正对着前方。 夏轻尘则是懒懒散散地坐在马上,“提醒你们一下,要是下了冲阵的口令的话,你们这的人恐怕会伤了大半哦。” 卫清玄咬紧了牙关,依旧不肯让位。 慕子衿挑眉看了人一眼,目光中杀气闪现,“非要这样的话那不能怪我了。冲阵!” 卫清玄早有准备,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就要人散开了。 正如夏轻尘所说的,天狼骑直接把拒马挑开了,他无法想象如果他们没散开,这拒马砸他们身上会怎么样。 一眨眼的时间,天狼骑就冲进去了。 他们进去的太快,没看到卫清玄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 等天狼骑全部进去了,卫清玄一甩手,“把猎场围起来!” 慕子衿刚带人进到树林中就觉出一丝不对劲,昨日还吵闹的树林今日一丝声音都没有了,立马示意队伍停止前进。 其实不用他示意,众人也感觉出来不对了,全部凝神戒备。 树林里一片沉寂,没有任何动物的身影。 但是慕子衿毫不犹豫的挥刀往身旁的树上一挥。 树木应声而倒,“轰隆”一声响。 随即,树林深处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大型动物行走的声音。 慕子衿猛一低头,就看到左臂上又开始渗出鲜血,虽然在红色的衣服上不是很显眼,但是一就能分辨的出来。不知为何,慕子衿看着那腥红的颜色,心中不安越来越高。 很快,就有东西证实了他的想法。 一声狼嚎从树林内传来,随即就是狼奔跑的声音,不多时就围住了他们。 “这畜生鼻子真灵。”慕子衿一直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表情,但无论怎么看也不是惊慌。 粗略一打眼望上去这里头恐怕有八九十只狼,估计是有三个狼群。 “他们还真会玩。”夏轻尘笑出声来。 昨日来都没有狼群,又没到补充猎物的时候,这些狼是谁弄来的也就不言而喻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才搞来这么多狼的。 慕子衿转头问身后的人,“我记得你们还没有真正的真刀真枪厮杀过吧。” 洛河郁摇头,“没有,天狼骑建立的时候已经太平下来了。” 慕子衿举刀一指狼群,“行,那这些畜生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天狼骑的眼里全都放出了精光,打猎什么的,猎物全是一些攻击力不高的东西,用狼的话,也能检验一下他们的水平。 “对了。”慕子衿补充道,“别让我看到天狼骑有人因为这些畜生死了的。你们是狼,他们也是狼,总不至于还要输给这些畜生吧?” “明白!”天狼骑齐声回答,声音直直穿透树林传到了卫清玄他们的耳朵里。 卫清玄眸光一凝,“哼,我看你们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如果说之前都只是以获胜为目标,那今日搞来狼群,就是为了杀掉慕子衿。 连连出手不胜,卫清玄实在是不能容忍屡屡失败了。 随着洛河郁一声令下,天狼骑的众将士们直接扑向了那些野狼,将慕子衿跟夏轻尘护在了中间。 “咱俩就这么在里头待着?”夏轻尘好整以暇地枕着头。 慕子衿瞥人一眼,“不然呢?让这帮兔崽子知道下什么叫生死相搏不好吗?非得插手?” 夏轻尘大笑,“说回来,我还真想看看卫清玄他们的表情。以为我们会中计,结果我们居然在练兵?” 慕子衿撇头往门口的方向望去,“他们总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而且就算是下三滥,还都是这么废物的手段,没一次能成功的。” “怎么,你要想让他们成功你装输不就好了?”夏轻尘笑道。 “那也得他们自己能把握得住啊。”慕子衿一脸不屑。 身旁全是狼嚎跟怒吼,慕子衿坐在马上转了转脖子,虽然没让夏轻尘插手,但是实则还是时刻在注意着,这些可都是他精挑细选培养了几年的兵,总不能真让人折在这儿了。 天狼骑虽然勇猛,但是对付这种成群的狼群还是头一遭,不熟悉狼群的原因导致好几人都被抓伤,但是很快一个小队一个小队就集合起来,打着配合,竟是逐渐摸寻到了对敌的方法,不一会儿就是狼尸遍地。 沈军临跟洛河郁则是盯住了那三只狼王,一个在前面打着近战,一个在后面用弓箭作掩护,经过几番鏖战,倒也把那三只狼王给斩了。 失了狼王的狼群没有了主心骨,很快开始散去,结果这天狼骑杀上了瘾,直接追了上去。 慕子衿哭笑不得,这帮人战意还真是高,夏轻尘则看的手痒,索性抛下了慕子衿,也去追逃散的狼群了。 两刻钟后,士兵们才陆陆续续回来,不仅把那些个狼的尸首给拖了回来,还带回了好些新打回来的猎物。 慕子衿乐了,好家伙,这些人还真没给自己丢脸。 “有谁伤的很严重吗?”慕子衿看着众人。 “没有!好着呢!”越是那些个身上有些抓伤咬伤的士兵喊得越大声,好像要验证这句话一样。 “那咱就撤出林子,让他们闻咱们烤肉的味道去!”慕子衿大手一挥,带着人就出了林。 这出林可不是缓缰慢行,而是驾马疾驰。 卫清玄带着人就在林外等着,一个两个都想看着募资金他们狼狈逃出的样子。 结果马蹄阵阵,慕子衿带着人疾冲而出,速度快到他们还没反应回来要离开的时候慕子衿他们就已经到了面前。 慕子衿眼见着要撞上了,看着那些人惊慌失措、避之不及的表情,实在是想笑出声,猛一拽缰绳,战马直立嘶鸣。 一匹马的嘶鸣或许不算什么,但五十几匹马的嘶鸣汇聚到一起那就是战马怒吼了。 就看着那些站在第一排的士兵们连滚带爬的跑了开来,逗得天狼骑的士兵们哈哈大笑。 “兄弟们,给他们看看咱们的战利品!”慕子衿挥了挥手。 那些个狼的尸体全拖在战马后面呢,听得这句话,士兵们猛一用力,将那些尸体扑头盖脸的扔了过去。 京城卫的士兵们躲避不及,不少人直接给尸体砸中躺到了地上,惊呼声一片。 那边是惊呼声,这边则是哄笑声,天狼骑的人在马上笑得那叫个前仰后合,也就只有慕子衿还矜持一点,但也是咧嘴笑开了花。 那些尸体血还没干,这一拖一扔,搞得像是下了血雨一样,遍地鲜血。 好不容易笑够了,慕子衿翻身下马,一把把夏轻尘马后的野猪拿了过来拖到一旁,当着那些人的面开膛破肚,开始清理。 那些京城卫的士兵好多连血都没见过,怎么能接受得了这幅场面,干呕的干呕,逃的逃。 好不容易停下来笑的天狼骑又笑疯了,他们确实以前没有什么生死相搏,但是天天给慕子衿拉去城外打猎,清洗猎物这种事情简直是每个人的基本功。 慕子衿笑骂道,“都笑什么呢?赶紧下来把东西处理了,饿死了都。”顺便向正强忍着没走的七位统制们挥了挥手,“几位,要不要一起来?” 卫清玄面色惨白的看着慕子衿的动作,那双手因为刚在处理尸体,满手血迹,上面还带了一些不明物,想也知道肯定是什么内脏一样的东西,勉强忍住泛上来的的恶心。 他忍住了,他身后那几位可忍不住了,纷纷跪倒在地吐了出来。 声音一起,卫清玄也忍不住了,面色惨白的也一起吐了起来。 慕子衿笑着看着几人全吐了以后,瞥了一眼边有说有笑边处理着尸体,不由又看了眼那些快崩溃的京城卫士兵,眼色阴沉的朝着旁边吐了口唾沫,说出了以往从来没说过的话,“呸,废物!” 第四十章 立威定规 那次猎场的事情以后,卫清玄缓了整整一天才勉强缓过神来,其他人全都是无精打采的,吃什么吐什么的状态。 这一耽搁,设定的三天界限就过了,慕子衿命人把他们传过来。 七人在堂下站着,全垂着头不敢抬头。 “抬头啊,三天前都不见你们这么畏畏缩缩的。”慕子衿手上把玩着令牌,靠在椅背上。 几人一抬头,看着慕子衿那脸,又想起昨日慕子衿双手鲜血的招呼他们的样子,忙又把头低下,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慕子衿见几人这样,也猜得出来怎么一回事,“吓着了?” 下面几人点点头。 慕子衿猛一拍醒堂木,“活该!你们拿着皇粮,背着守卫京城的重任,见个血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也好意思说?陛下拿钱养你们是想把你们养成个废物的?” 他们本就心神不宁,给这声响吓得双膝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地上了,给骂的哆哆嗦嗦不敢言。 “不说话了?前几日不是还威风得很吗?”慕子衿冷哼。前三日他可以不管他们,说好的给机会就是给机会,但是到了时间就不一样了,该管的肯定得管起来了。 荆良义在下头颤颤巍巍的辩解道,“哪只是见个血...” 声音很小,但逃不过慕子衿的耳朵,“哦?那你是觉得我做过了?那样子就受不了了,倘若上了战场,满地残肢断骸、血流成河,你们岂不是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荆良义嗫嚅一会儿,还是不敢反驳这句话。 “然后咱们来算算账。”慕子衿拿着令牌在手里头转着。 下头几人心里咯噔一下,难怪慕子衿之前说任何方法都可以,敢情在这等着他们呢。 慕子衿看着下头一个哆嗦的比一个厉害的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把一旁的书卷砸下去,“站好了!站都不会站吗?” 这句话没起到应有的作用,反倒是让下面的人哆嗦的更厉害了,慕子衿扶额,这群人真是够废的。 “说说吧,狼群哪儿来的,拨下来的猎物可从没有这么带攻击力的畜生。”慕子衿讲后面半句话的时候连语气都没变,就好像那狼不是狼,只是家养的畜生一样。 卫清玄几人的脑子里又想起了那一幕,打了个哆嗦,没敢回话。 “说!”慕子衿语气冷了下去,“不说我不介意打到你们说为止。”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会儿推下这个一会儿推下那个,被慕子衿盯到受不了后才把秦广元推了出来。 “我...我家里...搞私人猎场的...有些这个东西...” “私人猎场?”慕子衿眸色凝了凝。这私人猎场可跟他们猎场不一样,私人猎场圈养猛兽,有人要看就把猛兽拉出来,再扔进去几个奴隶或者抓来的百姓,看着人被撕咬的场面,“私人猎场不是给禁了吗?” 秦广元缩在地下,不说话。 慕子衿也明白了,肯定是上面有什么人给他们遮住了这事,“胆儿挺大的啊,三日内关了它,不然我不介意过去砸场子。” 秦广元猛地抬头,对上了慕子衿毫无波澜的双眸,知道慕子衿这句话是真没骗他,着了急,在地上疯狂磕着头,“慕小将军,哦不对,慕统领,您就放过我们一家吧,我们秦家就靠私人猎场生活啊。” “那你可以不关,你试试,别跟我说你们只开私人猎场,你知道我不会信的。”慕子衿冷言,“或者,开私人猎场是如何惩治来着?” 秦广元瞳孔一缩,开私人猎场是重罪,可以将负责人直接杖毙的。 “你自己选一个,是关了它,还是我现在命人把你拖出去赏一顿军棍?” 秦广元在地上哆嗦一下,最后还是拜了下去,“末将明白。” 慕子衿转眼扫了其他人一眼,“然后你们,还得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军营里会有这个东西?”说着,慕子衿把药包摔了下去。 药包里头包着的就是前几日差点害了慕子衿的那份春药,这是后来慕子衿命沈军临偷偷潜入他们房内偷出来的。 “寇统制,解释解释?”慕子衿的目光锁定在了寇德成的身上。 “这...我...”寇德成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挺潇洒的哈,在军营内都敢带这种东西,闲得慌力气没处花,只能花在女人身上?” 寇德成面色惨白,在军营内搞这些东西算起来也是怠军了,至少也得是五十军棍。 “你要这么闲的话,要不我把这一包都给你灌下去,然后扒了衣服,直接把你绑到校场上去?”慕子衿锐利的目光直接钉在了寇德成的身上,盯得寇德成连头都不敢抬。 卫清玄听得心中一惊,他们还说慕子衿小小年纪估计什么都不知道才用春药搞他来着,结果敢情人家什么都懂,就他们像个傻子一样还以为真能搞到慕子衿。 “不不不,慕统领,末将知错,末将再也不敢了...”寇德成把头磕的砰砰直响。 慕子衿冷哼一声,“我先把丑话说前面,这是最后一次让我看到你们胡来,再有下次,谁都保不了你们。” “是,是,末将明白。”七人见慕子衿这话语的意思已经是要放过他们了,赶忙磕头谢恩。 “别高兴得这么早,去集合校尉以上的所有军官,我要宣布新的军规。”慕子衿起身,理都不理战战兢兢正跪着的七人去了会议室。 一直等慕子衿出去了,七人才觉得威压小了下去,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寇德成连连摆手,“娘的,以后再不搞慕统领了,真他娘的搞不赢。” 卫清玄苦笑,说得好像从现在开始他想搞了一样,前头人跟你小打小闹你都赢不了,现在,就轻描淡写一句话都是满满的威压,都这样了还搞人家?等会儿命都没了。 七人再次形成了一致地默契,那就是慕子衿这人确实惹不起,几人赶忙散了下去找人。 这一找就是小半个时辰,慕子衿跟夏轻尘都已经在会议室里快睡着了。 等人好不容易来了,慕子衿才缓缓睁眼,把架在桌子上腿拿开了,淡淡开口,“多久了?” 卫清玄恭恭敬敬一拱手,“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这一下子把那些个校尉跟校尉惊到了,素来高高在上谁都不服的卫统制,怎么这般恭敬。 再一看另外六位统制,一脸平淡一点惊讶都没有,纷纷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根本不管慕子衿还在场,全在那窃窃私语起来,更有几个校尉拉过椅子就坐了下去。 慕子衿玩味的看着卫清玄,手指在桌上轻敲。 卫清玄被看得心里直发毛,还没说话呢,夏轻尘站了起来走过去,一脚就踹到了离他们最近的坐下来的那个人的椅子上。 那些校尉都连着坐的,这一脚,直接把那一排椅子全部装到了,上面的人直接坐不住,摔了下来。 “不是你谁啊,你干什么?”6 一句话没嚷嚷完,夏轻尘抬腿又是一脚过去,“跟谁说话呢?” 那校尉直接倒飞了出去,足以见得这脚力道。 “提醒你们一下,谁再在这儿放肆,一律军规严惩,你们尽可以试试。”夏轻尘冷眸扫过那些人。 夏轻尘毕竟上过战场气势够足,威压散开来的时候丝毫不弱于慕子衿,只不过一般慕子衿在的时候,他不怎么出面罢了,今日算是慕子衿允许的。 “唔...” 校尉们立刻后退,跟夏轻尘拉开距离,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恐惧。 慕子衿悠悠闲闲地坐直起来,“该坐的坐,该站的站。” 会议室一般都是只够统制们坐的,那些个校尉只能站在对应的统制身后参加会议。 统制们慌慌忙忙拉走自己的校尉坐好,夏轻尘则一直盯着他们直到全都坐了下来才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共十四名校尉,你们找了半个时辰?我记得集合全军都是三通鼓内,怎么集合十四个人,你们能找半个时辰?”慕子衿淡淡开口。 “这...”没人敢回话,统制们不知道怎么解释,校尉们则是摸不透慕子衿的脾性,也不敢随意发言。 慕子衿冷哼一声,“都记不住军规?还是需要我用军棍帮你们记一下?” “不用。”卫清玄这一下反应就很快,立马回答。 “行,我给你一次机会,再有下次来这么晚,就全都滚出去领军棍去!”慕子衿毫不含糊,今日本来就是立威来的,总是说说笑笑就没意思了。 “是!”卫清玄连忙应下,转头就斥责那几个校尉,“你们都听见了吗?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这些个校尉不听慕子衿的话,但还是听卫清玄的话的,人都发话了,也就都应下了,不过都觉得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慕子衿也懒得再重复,反正话放这了,转头看向夏轻尘,“把东西发下去吧。” 夏轻尘起身,给在场的那二十一人一人递了一个本子。 他们一打开来,开头几个大字,“十七禁律”,不由得都有些愣神,再往下看去,背后全起了一身冷汗。 “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服,此为悖军,犯者斩之!” “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为懈军,犯者斩之!” “呼名不应,点试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为慢军,犯者斩之!” “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为构军,犯者斩之!” 仅仅只看了前四条,他们就给惊到了,甚至都感觉慕子衿像是故意针对他们一样,这前四条,他们多多少少都有犯过,现在看到这个,都是一阵胆寒。 等看到第五个的时候,有几个人眼睛亮了,这第五个里头写着“驰突军门,此为轻军,犯者斩之”,正准备借着这个话题发挥一下呢,忽然又想起以前干的事,只得又忍住了。 慕子衿看着这一伙脸上表情变得十分精彩的将士们,脸上玩味的笑意越来越大,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可以说是治军最为严厉的军规了。 “都看了吧?看了,你们记得回去后教下你们下面的士兵们。” 几个统制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慕统领,这个...短时间内怕是...” “别找借口,我不听借口。”慕子衿摆手,“我给你们一周的时间慢慢教,慢慢改,一周后如果还是这样,别怪我手下无情。” “慕统领...您难道不知道,京城卫里很多高官...”苏啸泯的话还没说完就给慕子衿打断了。 “他就算是皇子,进了军营就是士兵。别给我找这么多借口,我在啸林的时候违反了军规也没见我爹饶了我,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饶他们?”慕子衿挑眉反问。 苏啸泯不说话,心想,啸林军跟京城卫能一样吗... 慕子衿站起,整理了下衣服跟护腕,“任务我发给你们了,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只负责验收,你们要是管不住,我替你们管。” 基本上,这些个将士都是面面相觑,这几条禁律实在是太多人犯了,这简直就是个得罪人的活。 慕子衿带着夏轻尘,也不管他们,就出去了,快走出门的时候,慕子衿侧头说道,“有谁不服的,叫他来慕府找我,这一周我就不来京城卫了,一周后,我直接过来验收成果。” “慕统领!您就...”苏啸泯还想劝人收回,结果慕子衿理都不理人,直接走了,留下一群人内心纠结的在原地团团打转。 第四十一章 太子招揽 慕子衿安排完事务后施施然的回了府。 夏轻尘倒是很担忧,这才刚上任就不去军营里头,给有心人见到估计得说了。 慕子衿只回他一句话,“我不带不懂军规的队伍,京城卫一日不立军规,我一日不归”。 夏轻尘劝不动,没法子,主将不去,自己这个副将说什么也得去的,所以他还是天天去京城卫,每日下午就回来禀报一些情况,但反正都是各种不服军规,慕子衿也不理,就像是与自己无关一样。 结果慕子衿待在府中的第二天,府上就迎来了一名贵客。 “慕统领,太子殿下突然来访,已到主厅了。” 慕子衿正翻着手里的书卷,闻此言手一顿,“谁?太子?” “是。”侍从在门外小心回话。 慕子衿一阵头疼,他不想跟这些个皇子打上交道,夺嫡之争素来是最烦的,“知道了,且先接待着吧,我马上来。” “是。”应下以后,侍从就离开了。 慕子衿揉了揉太阳穴,真的是不想来的东西全来了,又穿上那件云纹鹤衣,急急忙忙赶去了主厅。 一转进去,就见一名长身玉立的青年已经在主客位坐了下来,面容清秀,剑眉凤目,年岁虽轻,但是举手抬足之间,已经能看到上位者的气势。 慕子衿走过去,拱手行君臣之礼,“臣慕子衿,见过太子殿下。” 从慕子衿踏入厅门开始,君承泽就已经注意到他了,标志性的红色武服衬得慕子衿身材高挑,配玉冠、带玉佩,这看上去端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哪有半分杀戮之气。 见慕子衿行礼,君承泽连忙上去扶住慕子衿,“子衿不必如此。” 听得这称呼,慕子衿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这般亲切,怕不是真来招揽的吧。定了定心神,脸上重又带上淡淡的笑意,“太子殿下客气了,请坐。” 虽然论理,慕子衿当坐主位,但是对面是皇子的话又不一样了,就在君承泽对面的客位上坐下,“太子殿下今日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诶,我冒昧前来,实在是唐突,怎能怪子衿你呢?”君承泽连连摆手。 我…自称用的不是本宫吗?慕子衿已经断定了,君承泽今日来必定是来招揽的,太阳穴突突地一阵跳,“殿下说的哪里话...,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君承泽带上一副笑颜,“我听闻前几日子衿在京城卫遇到了些事情啊。” 慕子衿苦笑一声,“有劳殿下挂念了,一些小事,殿下就不必担忧臣了。” “诶,这在府里没有外人,子衿不必这般自称。”君承泽连忙打断慕子衿。 慕子衿应了,终究是个现代人的头脑,总自称臣总觉低人一等,能不这么自称自是最好,“那便听殿下的。” 君承泽立马笑了,这可是打好君臣关系的第一步,随即又想起前两日有人宝来的事情,连忙说道,“听闻子衿左臂受了些许伤,我这里有些专治外伤的药膏,药效比你们天北的天露还要高上不少,你便先拿去用吧。” 慕子衿婉拒道,“我乃习武之人,受些伤都是难以避免的。一些小伤,怎敢让殿下费心了。” “子衿客气了,不过一瓶药罢了。拿去用有什么关系呢?”君承泽继续劝道,打定主意非让慕子衿收下药才放过他。 慕子衿只得一拱手,示意侍从去接药,“那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过药后,君承泽就让自己的侍从去门外候着了,又看了慕子衿一眼,慕子衿知他意思,回头也示意下人退下。 “我听说子衿这几日正为京城为的事头疼,可是如此?” 慕子衿点了点头,“正是,京城卫军容军纪涣散,现在要重新抓起来倒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确实如此,我看这满朝文武上下,在京城之内还能管理这京城卫,恐怕也只有子衿你了。”君承泽话语中毫不掩藏赞赏之意。 “殿下谬赞了,管军是我的本分,自小便做这些事,熟能生巧罢了。”慕子衿习惯性的自谦一番。 君承泽大笑,“好一个熟能生巧。我果然没看错你。” 慕子衿眼中精光一闪,立即掩了下去,这句话是准备进入正题了? “子衿啊,我这身在储位,我这身旁得力干将不多,日后还望多多支持才是。”君承泽开口,郑重地说道。 果然,抛橄榄枝了吗?慕子衿低了下头,脑海中心思飞转。表面上橄榄枝是扔给他的,但是他的背后是慕家,他同意了,就意味着整个慕家都站了队了。 争皇位的现在只有太子一人,而且太子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温润公子的形象,待人有礼,为政仁德,这看起来,站队了倒也无妨,但不知为何,慕子衿心中总觉不对劲。 复又抬头,慕子衿露出天真的笑意,“殿下说的哪里话?殿下乃是储君,现在我如何支持陛下,来日,自当如何支持殿下。” 君承泽眸色暗了暗,直直地盯着慕子衿,像是要把慕子衿盯出一个洞来。 但是慕子衿面上表情不变,看不出一丝破绽,就像是真的是天真无邪一般,君承泽怎么看也没看出一点问题。 “也是,慕家的忠诚,我自然是知道的。”君承泽笑着应了,但语气中的笑意明显减了几分,起了身,“子衿还有伤,我就不久留了,注意养伤。” 慕子衿起身,“殿下不再喝喝茶?” “不必了,子衿你好好养伤即可。”边说着,君承泽边往门外走去。 “那我就不强留了,殿下慢走。”慕子衿快步跟上,引着君承泽往府门走去。 到了府门,目送着君承泽上了轿子渐行渐远,慕子衿这才进了府。 坐在轿子上的君承泽一把把桌上放的茶水打翻,“好你个慕子衿!” 天真?一个在战场上勇猛无双从无败绩的将军会天真?一个自打进了京城来处处小心不漏破绽的公子会天真?一个故意在他面前穿上云纹鹤纹的官员会天真?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那副天真无邪分明是装的! 慕子衿你等着,我迟早会要让你拜在我袍摆之下,我想收服的人还从没有例外过。 第二日,也不知道顾御顷是从哪儿知道慕子衿不去军营的,刚到申时就拖着人出了府门,说是非要兄弟俩吃一顿饭。 慕子衿拗不过人,只得跟人去了,只在点菜的时候顾御顷要点酒的时候拦住了。 “喝什么酒?明天又不是休沐。”慕子衿皱眉。 “没事,就喝一点。”顾御顷耸肩。 “不可以!”慕子衿二话不说拒绝了。 顾御顷不依,“就一点。” “不可以!你忘了你上次差点没赶上上朝了?”慕子衿斩钉截铁。 顾御顷沉默了。 慕子衿死盯着人,不同意三个字都快写到脸上了。 “...酒不要了。”顾御顷还是妥协了。 菜上齐后,顾御顷在那大谈京城的各种坊间八卦,慕子衿新来,知道的也不多,就边笑着边听人讲着,时不时夹两筷子。 但就是这样的轻松时光,也总会有那么些个不速之客。 “殿下,这边。” 慕子衿忽地听到门外有人的引进声跟脚步声,听得前面两字,眸色一凝。 就这时,门忽然开了。 顾御顷说话声戛然而止,两人同时望向来人。 那小二一脸疑惑地看着门内人的反应,这才反应回来这位殿下根本不是顾御顷请过来的。 原来顾御顷、慕子衿两人刚吃上没多久,这位殿下才来。 这殿下经常同顾御顷一块儿来此处喝酒小聚,因而他习惯性地就把人带到顾御顷这儿来了。 一见带错了,那小二慌忙拱手鞠躬,“对不起二位大人,我带错了,我这就带殿下去另外的包间。” 正准备带着人走,顾御顷忽然喊住,“等下。”说着转向慕子衿,“哥,殿下同我交好,便让殿下同席如何?” 说完,不待慕子衿同意,顾御顷就已经向那殿下一拱手,“殿下请坐吧。” 那殿下也不推辞,二话不说走过来在慕子衿对面坐下,开口道,“久仰,慕小将军,哦不,现在应该叫慕统领了。” 慕子衿秉着礼节一拱手,“贤王殿下客气了。” 原来来着并非那太子殿下,而是这大辰的三皇子贤王殿下君承凌。 这兄弟两人眉眼神似,只不过君承泽英气逼人,上位者的气势十足;而君承凌则是平易近人,没有那般多的气势,更像是江湖上的富贵子弟。 “统领认识我?”君承凌惊讶了,“我记得之前从未见过面才是的。” 慕子衿轻笑一声,“之前也是不认识的,只是昨日你那位兄长来找了我,我认识太子殿下罢了。” 君承凌一脸了然,“难怪。” 顾御顷凑了过来,“太子真去找你了?” 慕子衿颔首。 “皇兄喜结友,这朝堂上下文武官员,皇兄都能聊得来。”君承凌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说道。 都能聊的来...这位太子好本事啊。慕子衿心里腹诽道。 顾御顷也点头,“是啊,但凡这京城内五品以上的官员,新官上任,太子殿下定会抽时间去拜访结交。” 原来是这样的吗?还真是会收拢人心。拜访自是不会空手上门,肯定得带些什么东西,者最容易收人情了,就像来见自己的时候带了一瓶上好的疗伤圣药。 慕子衿眼神陡然一凝,他终于发现哪个地方不对劲了。 左小臂受伤是那次春药的事,当时发生的时候整个堂已经被天狼骑把守住了,事后也只有夏轻尘赶回来知道这事,也就是说,应该只有天狼骑跟夏轻尘知道才对。 而且天狼骑中除了祝暮安以外其余的都不是京城的,祝暮安现在休假,这段时间根本没回天狼骑,他不会知道这事。 这么算起来,那太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慕统领?怎么了?”君承凌在一旁唤道。 慕子衿连忙回神,“哦,没什么,再想京城卫的事。” “京城卫弊端颇多,堆积许久,想要根治恐怕得慕统领多辛苦一下了。”君承凌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他虽是闲散王爷,但也总归希望大辰变得强大起来。 “这是我的本分,提不上辛苦。”这句话倒不是自谦,而是在慕子衿眼里确实是这样,属于本职工作的必当尽心尽力,辛苦二字不必提。 “我说你俩,出来吃饭能不聊公事吗?”顾御顷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往嘴里抛着花生米,“好好吃饭不行吗?” 慕子衿瞥了人一眼,轻笑了下,“是啊,先吃饭吧。” 第四十二章 嚣张惹事 君承凌不喜政权斗争,但是却喜欢诗词歌赋,端的是文采奕奕,且性格坦荡,跟二人正是聊得来。 聊到兴起,君承凌喊了小二端了酒上来,慕子衿见人兴起,只能任由人喊酒上来,也不便阻拦。 眼见着几人三四杯酒下肚了,顾御顷又开始不顾酒量喝着酒,慕子衿拉了两次拉不住,索性直接劈手夺了顾御顷的酒杯喝了。 顾御顷愣了,“不是,哥你干嘛?” 慕子衿把酒杯往桌上“啪”地一放,“说了别喝那么多,醉了明早我可不去喊你了。” “你就让我...”顾御顷缠着。 话还没说完就给慕子衿打断了,“说了不行!” 顾御顷一脸无奈,“那你让我喝什么?” “喝茶。”慕子衿淡淡说道,顺便又把酒杯往自己这里放了点,保证顾御顷拿不到。 君承凌笑了,“你俩还真像亲兄弟。” “谁愿意当他弟?管这么宽。”顾御顷赌着气说道。 慕子衿笑着摇了摇头,“诶?这样的吗?当年谁一见面就喊我哥来着?” 顾御顷二话不说扑过去玩闹般地一拳打了过去,“哥你闭嘴!别说了!” 君承凌“扑哧”笑出声来。 慕子衿抓住人手,嬉皮笑脸道,“我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许说!”顾御顷不管不顾地去捂人嘴巴。 慕子衿手忙脚乱的格挡,“某人耍无赖,让我整个前军当他保镖,还要我这个堂堂的前军参将去当他保镖,唔...” 顾御顷捂住慕子衿的嘴,又急又恼,“哥!” 慕子衿躲不掉,放了手,等顾御顷一松手,慕子衿继续说道,“他...” 顾御顷就怕他继续说,一听人继续讲,手又捂了上去。 君承泽在一旁一直在笑,从两人闹起来就没停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御顷吃瘪呢。” 慕子衿好不容易挣脱了顾御顷的禁锢,“那是,不然怎么能当他哥呢?” 顾御顷急了,“殿下!怎么你也开始了?” 君承泽边笑边说,“这不是没见过你吃瘪吗?” 慕子衿在一旁快笑岔了气。 顾御顷无奈,“得,你们笑,我喝酒!” “你敢?”慕子衿挑眉,装成一副严肃的样子,结果看到顾御顷那赌气的样子又笑了出来,边笑边摆手,“不许喝了,听到了没?” “我不!”说着顾御顷就倒起了酒。 等那酒倒满顾御顷放酒壶的那一瞬间,慕子衿一把把酒杯抄了起来,仰头又喝了,“我说了不许再喝了!” “你!” 慕子衿指着酒壶,“你再倒你信不信我把那一壶都给你喝了?我让你没得倒。” 顾御顷拗不过眼前这人,指着他,“你得庆幸你是我哥!换其他人我早打上去了!” 慕子衿耸肩,反怼回去,“你还得庆幸你是我弟呢!换成其他人醉死了都不关我事。” 君承凌笑着,见两人呛的差不多了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俩够了,没完了还?” 慕子衿跟顾御顷默契十足说道,“明明你笑的最欢!” 君承凌又给逗笑了,“你俩呛完对方就来呛我了?” “收利息。”顾御顷立马回道。 慕子衿笑到拍着扶手,“这话我没说。” 君承凌连连摆手,“我不说了。御顷你真的是只在你哥手里吃亏,我不说了,说不过你。” “哼!”顾御顷哼了一声,借着这台阶下了,不再说下去。 这一顿晚餐倒是吃的极其舒服,不聊公事,只畅谈天文地理,倒是开心至极。 君承凌身为皇子,却丝毫不摆皇子的架子;顾御顷文官世家,诗词歌赋涉猎颇广;慕子衿有上一世的记忆,见识也广,聊天从来就不是难事。 那日晚间三人尽兴而去。 眼见着七日之期快到,第七日晚间,夏轻尘就去了慕子衿府上。 这一去不打紧,慕子衿不在府中,夏轻尘只得坐在书房中等慕子衿回来。 等了约有小半个时辰,才听到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夏轻尘撑着头坐在桌子看着人进来,“统领您倒是还真悠闲。我在京城卫忙得脚不沾地,您倒还去吃喝玩乐?” 慕子衿干笑两声,“什么话,我这心还是在京城卫的嘛。” “少来,摸摸你自己的良心说说,你哪次出去玩还会记得公务的?”夏轻尘挑眉。 “我哪次没有?”慕子衿反驳,走过去搂住人肩,“再说了,之前我休息你上任的事又不少,怎么现在又开始嫌弃起来了?” “去你的吧。”夏轻尘一动肩膀,“当时就不该惯着你。” “现在后悔晚了,谁叫你之前惯着。”慕子衿笑嘻嘻地坐到人对面。 夏轻尘看着慕子衿那笑,把手边书卷扔过去,“你就偷着乐吧。” 慕子衿接住那书卷,“好了,不闹了,说说吧,今天又有什么事。” “还能怎么,不就那帮纨绔子弟干的好事吗?”夏轻尘耸了耸肩,“我真的觉得一周你管不住。” “我也没想过一周就能管住。”慕子衿伸手把军报拿起来看。 “那你又说给他们一周?”夏轻尘疑惑不解。 “这一周给个缓冲,不能说日后我要处置他们他们说不知道这军规。”慕子衿平平淡淡地说道。 “处置?你还真准备搞一顿狠的?”夏轻尘凑到慕子衿面前低声问道。 慕子衿勾起一丝笑意,“那是,一次搞顿狠的,他们自然就知道怕了,日后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可是你这一弄,恐怕得得罪不少人,日后在朝堂上...”夏轻尘还是有些为难。 “无妨。”慕子衿笑意不减,“前几日我就已经递了京城卫新军规的折子给陛下了,陛下已经应允我施行,到时候不服者,就不是不服我的命令,而是圣旨了。” “你这手脚够快的啊!”夏轻尘叹道。 “那是,你真以为这几日我除了玩还是玩?”慕子衿白人一眼,“咱俩共事多久了,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 “反正你平日里就没个正经样。”夏轻尘撇头不看慕子衿。 慕子衿挑眉瞪人,“什么叫我没个正经样?” “你要有正经样就别给我天天待府里,好好去堂中处理军务,把事情都扔给我这个副将算怎么一回事?”夏轻尘直接怼回去。 “诶,话不能这么说嘛,你是我副将,为主将做点事务怎么了?”慕子衿笑嘻嘻地反驳。 夏轻尘把手上的军报往桌子上一拍,“慕子衿,你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慕子衿赶忙给人顺毛,“诶诶诶,别生气别生气,我明天一定会去还不行吗?” 夏轻尘狠狠地瞪人一眼,“赶紧的,看完军报有什么事就说,我累了,准备回去休息。” “统领!”门外忽然传来声音。 慕子衿抬头,望着门口,一脸奇怪,这个时候怎么有人来找他,“进来!” 门被打开,进来了的不是仆从,而是一个京城卫的士兵,一进来就慌慌张张地单膝跪地,“二位统领,大事不好了!” 慕子衿皱眉,“有话慢慢说,急什么。” 那士兵喘着气,哆哆嗦嗦地指着外面,“昨日晚上,有几名士兵外出饮酒,酗酒过度,回来的路上瞧见一女子美貌,不仅强行占有了人家,还把人女孩杀了。” “啪”地一声响,慕子衿直接把桌边的茶碗扫了下去,“继续说!” 那士兵颤颤巍巍地抬头看了一眼满面怒色的慕子衿,“那女孩的的家人刚刚找到了京城卫,恰巧就是那几名士兵值岗给认了出来,结果士兵不认这事,双方起了争吵,那士兵一怒之下,杀了领头的来寻仇的父母,还剩一个哥哥赖在门口不敢走...” “卫清玄呢?为什么不处理?”慕子衿冷声道。 这一下子,那士兵就变得支支吾吾的了,“那士兵是...是...吏部尚书的独子...卫统制他,不敢处置...” “混账!”慕子衿大怒,“当我军规摆出来看的吗?” 那士兵不说话,只缩着脖子跪到地上。 “传我令,明日巳时,全军集合。” 士兵抬头小心问道,“统领是要做什么?” “你只顾传令就是了,不该问的别问。”慕子衿阴沉着脸。 士兵被慕子衿黑得像锅底的脸吓着,赶忙连声应了,“是,属下这就去通知。” 等人走了,慕子衿恨声道,“他们是真觉得我不敢动这些个纨绔子弟?自己找死就别怪我无情。” 夏轻尘已然明了慕子衿的意思,一拱手,“我这就下去安排!” “嗯。”慕子衿怒上心头,怕说多了压制不住情绪,只简单的回了一个字后就重新又坐回去翻看军报。 夏轻尘领命下去准备,慕子衿翻着军报,更觉心中烦闷,将手中军报一扔,倒在榻上。 吏部尚书的儿子...没记错的话,吏部尚书是朝中已经站了太子一党的朝臣... 再这么下去的话...跟太子的关系只怕是会越弄越僵啊。 想着这些让他头疼的东西,慕子衿竟是不知不觉间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被扔到地下的军报稍稍摊开,上面登记了多人的名字及其所犯之事。 这份军报,就是专门用来记录罪状的。 夜已深,气候烦闷燥热,云层堆积,给人造成了一种压迫感。 慕子衿一觉睡醒,嫌在屋子里闷得慌,走到院子里头聊作休息。 房门正对的,就是一株枫树,现在仅是春日,满株绿意。 慕子衿倒了杯酒,看着那株枫树,又抬头看了看黑漆漆一片的天空,一口将酒喝了下去,感叹道,“明日要下暴雨了啊...” 第四十三章 严惩不贷 第二日早朝刚结束,却是艳阳高照,跟昨晚那种阴沉的气氛完全不符,就像是昨晚只是一个幻象一样。 这日早朝因为有几个官员吵着经费的问题耽误了些时间,害的两人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命仆人去买了几个烙饼,边赶路边吃了,就当做是充饥了。 到营门口的时候,正好是刚到巳时,两人马不停蹄的就到了校场。 许是这几日卫清玄几人抓得紧,倒还真是让他们在巳时的时候基本都到了,校场上满满当当都是人。 慕子衿转头给夏轻尘使了个眼色,夏轻尘就没有上训话台,转身就走了。 慕子衿上了台,看着台下那站的东倒西歪的士兵,又瞥了一眼满脸担忧的几名统制们,扬声道,“今日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是听说有那么几个人总是觉得我的军规是放着玩的?” 下面的人正面面相觑的时候,就见天狼骑直接冲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抓了几个人出来按着跪在了最前方。 领头一人大骂道,“慕子衿!你搞什么幺蛾子!快放了老子,不然我爹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慕子衿负手站在台上,连正眼都不给他,“你爹?吏部尚书曹大人?你觉得他管得着我?” “你不过是一个从三品的小小的统领,我爹可是从一品大官!” “你爹是从一品大官,关你何事?”慕子衿挑眉,“你要这么说的话,你爹从一品大官,我爹还是本朝侯爷;至于你,我好歹也是从三品官员,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那位曹公子哽了一下,他怎么忘了这茬子事,跟慕子衿拼爹?除了皇室中人谁能拼得过人家,异姓王侯本就不多,更何况慕家还有封地。 “再说了,参军入伍者,不问出身,我管得你入伍前是何身份,进了军中,是虎你也得给我卧着!用在外面的身份在军中横行霸道?那是自寻死路!” 曹公子身体一震,猛地抬头喝道,“慕子衿!你想干什么!” 慕子衿从一旁的令签筒里抽出一支,拿在手中把玩,“杀人命者,以命抵债,天经地义!” “你敢杀我!你可知我们曹家在何人麾下?”曹公子慌了。 “何人麾下?难道不是陛下麾下,你们还当了其他人的奴仆?”慕子衿挑了挑眉。 “我...”曹公子猛地收住了口音,这一句话可不能随意应。 曹公子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躲过这一劫,眼角余光却见天狼骑捧过来十把大刀,一排在他们面前站定。 夏轻尘捧着第十一把刀,上了台,递给了慕子衿。 慕子衿右手接过大刀,左手拿着令牌走下台去。 “你继续说?”慕子衿在曹公子面前站定,眼神冰冷。 曹公子彻底慌了,“慕子衿你敢杀我,我爹绝不会放过你的!” “哼。”慕子衿冷哼一声,将左手令牌插在了腰里,右手一挥,人头落地。 鲜血瞬间染红脚下土地,那无头尸首倒下。 被压在曹公子身后的那些个往常嚣张跋扈的贵族公子疯了一般的磕头,甚至有两位直接吓到失禁。 慕子衿把令牌一拿出来,往地下一掷,“斩!” 刹那间,寒芒闪烁,血雨漫天。 休说是下面的士兵们,就算是站在台上的卫清玄几人都站不稳了。 这里多少人仗着自己的权势,对着那些平民百姓说杀便杀倒也不是新鲜事了,但是今日杀的,可不是什么无权无势的百姓。 而是吏部尚书的独子,以及多家府上的子孙们! 直到今日他们才知道,他们这位统领,根本就不是之前表现出来的那种由着手下人胡来的性子。前几日他不来管,分明就是故意的。 慕子衿暗地里冷笑一声,开什么玩笑,沙场上什么事没见过,后台又不是不硬,还怕得这几个人了? 台下一片混乱,慕子衿却早已经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台上,顺手又取下一枚令牌,又将怀中厚厚一本的军报拿出来,将两物同时掷于地上,“罚!”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像是晴天霹雳一样砸到了下面的士兵身上。 前后一联系,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那军报上写的是什么还用说? 夏轻尘早早就把几个督战队拉了出来,跟着天狼骑一起按着誊抄的军报把人一个个抓出来,该揍的揍,该罚的罚。 一时之间,校场上哀嚎声遍野,上千人同时挨军棍,这种场面以往何曾见到过。 慕子衿又命人在校场周边大声朗读十七禁律五十四斩,美其名曰给他们加深印象。 慕子衿做事速度极快,在这之前又根本没有预兆,以至于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说是要去报信,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头落地,该打的也全给按在刑凳上挨军棍了。 慕子衿把命令下了以后,下到台下,把那些个头颅全部踢开,清出一块地方,就站在那里监刑。 行刑中间来了好几波士兵,说是门口有人求情,全给慕子衿赶了回去。 直到最后一个人的军棍挨完,慕子衿这才一挥袖子,看都不看台下的一片狼藉,回堂里去了。 统计的一交上来,今日斩了领头作乱的二十八人,这二十八人中,有接着全是胡作非为的,也有那在军营中带头喝酒闹事不尊军规的。 而被判了军棍的,共有一千五百七十三人,死在这棍刑之下的,又有十七人。 那吏部尚书得知消息,正急的跟火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着呢,又听得人报,说是自家那个宝贝儿子,已经是人头落了地,大叫一声,昏厥过去。 不只是他,那些个后来得到消息死在军法之下的家庭更是哭嚎震天。 这四十五个死在军法之下的士兵中,有十七人的家庭族内都有人坐到了五品官以上,这十几户人家约好了,当日晚上跑去堵慕府。 结果,慕子衿留了十名天狼骑看家,自己却没回来,这伙人堵了个空。 这些个官员们悲痛万分,派了人堵在慕府门前,摆明了想找慕子衿讨个说法。 第二日早朝,慕子衿直接从军营出发,赶到了皇宫门前,还专门提早了一个时辰到,那些个想提早半个时辰到逮慕子衿的又没成功,直到进了宫门才看到慕子衿早已经进去了,个个恨的牙痒痒。 辰帝刚一踏进殿内就觉得气氛不对。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话音甫落,右边就晃出来吏部尚书。 “老臣启奏陛下,京城卫慕统领治军无方,肆意滥杀,残杀京城卫士卒,老臣的犬子不过是得罪了慕统领,便惨遭杀头大刑,还望陛下看在老臣兢兢业业多年,为老臣主持公道啊。”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个声泪俱下啊。 从这位曹尚书出列的时候,慕子衿已经猜到这位老大人要说什么了,只是瞥了一眼那人的背影,复又将目光老老实实地看向了笏板。 旁边又闪出督察院的一名给事中,“陛下,慕统领新上任便草菅人命,实在是前所未闻,臣恳请陛下,严惩不贷。” 就在这时,顾御顷出了列,“陛下,臣记得数年前,慕子衿还为护手下士卒闯了郡城,说慕子衿草菅人命,不爱士卒,恐怕不是真的。” 慕子衿侧了侧身看了顾御顷一眼,正好跟顾御顷对视上了,两人相视一笑。 有个兄弟,挺好的。 又连着几名苦主,边说边哭,打断了顾御顷对慕子衿的维护,一时间,朝堂上一乱,众臣的视线全部盯在了慕子衿的身上。 风波正中心的慕子衿面色不变,中规中矩地站在原地。 辰帝坐在龙椅上,眉头一皱,“子衿,事情缘由到底如何,你且说清楚了。” 慕子衿这才出了列,先躬身行了礼,“回陛下,臣七日以前颁布军规,令手下士兵研习遵守。然而七日之内,依旧有人目无军纪,挑衅军规,因而才按照军规军纪,惩戒手下士卒,所有行刑皆按照军规处理,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 “斩杀士兵之事,可有?” “有!共二十八人处以斩刑。”慕子衿回道。 “二十八人?慕统领倒还真会给自己推脱罪责。”那给事中指着慕子衿,“据我所知,昨日死了四十五名士卒!” 慕子衿猛一回身看着人,“确实,死亡人数是四十五,但处以斩刑的只有二十八,另外十七人犯重罪,处军棍,没挺过去。” “呵,没挺过去?谁知道是不是你命人做了什么手脚!”那给事中一甩袖子,抬着头瞪着人。 “做手脚?我同他们无仇无怨,何必做手脚?”慕子衿怒气有些被激起,但还是忍耐住了,他最反感有人给他带帽子。 “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恩怨?再说了,身为将军,理应爱惜手下士卒,而你却肆意残杀,你可还知为将之道?”给事中一点都不饶人。 慕子衿上前一步,“哦?我不知为将之道?我怎不知还需文臣教武官为将之道?” “至少我还知手下士卒如同衣袍,不可轻易损伤。总好过某些武将不知疼爱好!”给事中明显已经是准备妥当,专门今日来问责的。 慕子衿不理那给事中,转身向着辰帝一拱手,“臣十三岁便入伍,从军五年,亦领兵五年,自是知道士兵如兄弟手足。但却也深知军规军纪如同军魂,倘若没有军规军纪,军非军,将亦非将!” “强词夺理!”那给事中扬声,“一直用军规军纪搪塞,我看你分明是故意找茬,要害死这帮士兵们!” 慕子衿霍然转身瞪着那给事中,为将的气势猛地散发出来,“你说我在搪塞?好!那我一条一条数给你听!” 那给事中吓得后退两步,“你!你敢在陛下面前放肆?” 慕子衿不管这一句问责,从袖中取出一份章表,“曹公子不仅在营内带头酗酒闹事,打伤不少老兵,还在外面嚣张跋扈,穿着京城卫的校服在街上带人横行霸道,奸杀民女! “除此外,另外二十七名被判斩刑的士兵无一不是夜夜醉酒,点卯不至,训练不往,甚至有人带妓.女入营,在营中行苟且之事! “被判军棍死于杖下的多是几位领头者身旁兄弟,随着他们胡作非为,多罪并罚,因而被处以重责! “每条每项具有记录在此,给事中大人可想看看?” 这一番话,那吏部尚书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辰帝面沉如水,“呈上来!” 自有侍从接过了章表递到了辰帝眼前。 辰帝仅仅只是看了前面几个,怒气冲天,根本没看完就直接将奏章扔到下面,“曹尚书!你可有何话可说?” 帝王一怒,谁能与之相抗? 曹尚书哆哆嗦嗦地跪到了地上,一言不发。 风向已变,这场早朝闹剧到这里也就差不多结束了,谁输谁赢,已经能看得出来了。 “陛下,辰王殿下请见。”一声禀报声打断了殿内如同冰窖一样的气氛。 “宣!” 朝臣们窃窃私语,从来不过问政事的辰王殿下,今日怎地,破例了? 第四十四章 分道扬镳 慕子衿微微侧身,想一睹这大名鼎鼎,受尽宠幸的辰王殿下的风采。 “辰王殿下到!”一声拉了长音的禀报声在暂时安静的殿内回响。 方才出列的几名官员全都倒退回了自己本应该在的位置。 一个身材修长的人影从殿门口走了进来,由于是背光,看不清脸,但是那身影却是让慕子衿有些眼熟。 辰王殿下穿的是一身紫色朝服,金线勾勒出金龙的纹样,配着七珠金冠,熠熠生辉。 慕子衿眉头皱了一下,这身形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是谁。 正想着呢,辰王殿下已经走到近前了。 慕子衿瞳孔陡然一缩,惊呼声险些脱口而出,给他咬住了下唇才忍了回去。 夏轻尘处在慕子衿的斜后方,更是如同被雷当头击中一样,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顾御顷的表情更是脸色骤变,一脸的不可相信。 不可能!慕子衿脑海里闪过这三个字。 不会是他,肯定只是太像了! “臣弟参见皇兄。”君夕宁走到百官最前方,深行一礼。 这声音...慕子衿彻底傻了。 大敌当前,生死相搏都从未有过的一阵无力感忽然生出。 慕子衿猛地咬了下下唇内壁,破皮的刺痛感一下子就将他的心思拉了回来。 “阿宁来了啊,不必多礼了。”辰帝一抬手,语气已经放平和了不少。 “谢皇兄。”君夕宁抖了下袖子,站直了。 “你以往都不上朝的,怎么今日来了?”辰帝颇为疑惑,问出了这句文武百官都想问的话。 “臣弟听闻慕统领昨日依军规严惩士卒之事,实觉有些不妥,因而今日特来说明。”君夕宁语气平淡地讲出了这句话。 慕子衿身形却一震,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排紫色身影。 殿下啊殿下,你骗我这么久也就罢了,难不成今日连你都要落井下石? 辰帝来了兴致,“哦?你说说?” 君夕宁侧了身,背对文官,面向武将,视线落在了排在第三排慕子衿身上,“臣弟觉得...” 那几个想扳倒慕子衿的,现在更是一脸期待地看着君夕宁,希望君夕宁替他们说几句话。毕竟是陛下最宠爱的弟弟,他若说了一句话,抵得过他们数十句。 “臣弟觉得,慕统领下手轻了!” 慕子衿豁然抬头,跟君夕宁的视线碰到了一起,两人对视。 慕子衿心头一动,不知道为什么,君夕宁的眼神忽然让他觉得分外安心。 朝上一片唏嘘,没人料到君夕宁会说这句话。 君夕宁复又转身面向辰帝,“皇兄,京城卫素来横行霸道,这几年来,百官子弟更是希望让自己的子孙们能去军营中镀个金,更是送了不少纨绔子弟进去。这几年,统领、统制俱不敢多管,才导致京城卫实力极弱,担不起这守卫京城重任。 “而慕统领一来,则是以雷霆手段,立军规,整军容,对我大辰有百利而无一害,虽折了些子弟,但却也是他们自作自受,目无军规导致,慕统领并未有错。 “因而臣弟觉得,慕统领此为实在是正确至极,不仅不当处置,还应该重重地奖赏!” 一番话说得是群情激荡。 慕子衿在下面却是一言不发,脸色泛白。 夏轻尘更是像失了神一样,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辰帝大笑,“说得好啊!”说完,又扬声唤道,“子衿!” 慕子衿连忙回神,快步出列,“臣在!” “这次的事,你也不必太多担忧,你所做之事皆是为我大辰。来人啊,取尚方宝剑,赐予慕统领,日后但凡有违军规之人,你俱可持此剑斩之!” 慕子衿掀袍跪下,“臣领旨,定不辜负吾皇厚望。” 一下朝,慕子衿急冲冲的就出了宫门,驾着马快速地赶回了府中。 君夕宁则是快步的赶着,但却是依旧没能赶上一骑绝尘而去的慕子衿,慌忙从自己的马车上解下了一匹马,往慕府赶去。 但赶到一半,君夕宁却忽然拉住了缰绳,转头回了一趟辰王府,急急忙忙换了一身衣服后,又赶去了慕府。 没人拦他,站岗的天狼骑更是亲切的打着招呼。 但是君夕宁理都不理他们,一路往书房赶去。 “诶,怎么回事,怎么他跟小将军两人回来的时候,都这么急冲冲的?” “谁知道呢?估计又有什么事了吧。” 慕子衿连朝服都没换,瘫坐在椅子上喝着酒。 敲门声响起,“小将军。” 慕子衿眸色亮了下,但又瞬间暗了下去,“你还来做什么?” 房门被推了开来,人走了进来,顺手把房门一关,走到了慕子衿书桌前,“暮安休假结束,回来任职。” 慕子衿笑了,但是却带着一丝苦意跟无奈,望着那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辰王殿下,您在说笑吗?我慕子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京城统领,怎敢让辰王殿下您,来当我的亲兵呢?” 他早该发现的。 京城的人,称呼自己师傅以太字开头,他还总想着是什么有着别名的江湖高手呢,但是怎么偏偏忘了,教皇族子弟的老师们,都被称之为太傅啊。 祝暮安,君夕宁。 这两个名字摆在一起,慕子衿觉察不出来就奇了怪了。 难怪查不到祝暮安的背景,也难怪祝暮安的麾下会有精通轻功的士兵。 堂堂的辰王殿下,怎么会做不到这些事情呢? 称呼变了,跟自己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君夕宁心头也不好受,他料到过这一幕,但是真的发生,君夕宁也接受不了。 两人可是并肩作战,互相帮扶,在战场之上能放心地将后背交付给对方的人啊。 慕子衿站起身,绕到君夕宁身旁,“四年前,是我慕子衿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让你这个堂堂的辰王当了我的亲兵,实属不该啊。” 君夕宁猛然转身,“小将军,当年我确实是...” “辰王殿下。”慕子衿直接打断人的话,“我这里庙小,装不下您这尊大佛,还是请回吧。” “小将军...”君夕宁还欲说什么。 慕子衿看向了君夕宁,眼神中的情绪很复杂,“殿下,子衿,担不起这个称呼。” 君夕宁一直在慕子衿身边四年,怎会觉察不出慕子衿的语气中,已经满是无奈。 “不如这样吧。”君夕宁抬了头,眼神坚定,“我还从未跟小将军认认真真交过手,不如今日战一场,倘若小将军赢了,我这就走,绝不拖延。” 慕子衿沉默着,君夕宁也不催,就站在他面前等着人的答复。 慕子衿轻叹一口气,回了身,去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长剑,“希望殿下,说到做到。” 朝服不便打斗,慕子衿快速换了一身武服,但没有立即出去。 祝暮安,哦不,应该叫殿下了,你可真是,给我下难题啊。 过命的交情摆在那,四年的朝夕相伴,现在却非要逼得两个人分开,换谁谁受得了? 更遑论慕子衿重情重义,可以为兄弟挡刀的性子,又如何能接受这幅场面? 闭上了眼定了定心神,慕子衿重新又睁开了眼,眼神中不在有那些不舍跟纠结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果断跟一抹狠厉之色。 今日不论如何,君夕宁都不能留下来。 君夕宁已经在练武场上站定了,天狼骑许多亲兵都围了过来,准备看看自家营长要跟谁对战。 但是当他们看到对面站上来的是慕子衿以后,面色变得都有些奇怪。 不是没见过慕子衿跟君夕宁对战,而是这场上的气氛实在是太怪异了。 没有任何打趣,两人面上的表情更是都极其严肃,实在是不像是普通的切磋。 没有一点预兆,两人同时拔了剑向着对方攻去。 剑光飞闪,寒芒四射。 洛河郁最先看出来不对劲。 这两人的剑法根本就没有半分留手,招招狠辣,竟像是再跟敌人对阵似的。 看下去,洛河郁更是心惊,他看得出来慕子衿已经在没有留手了,但是祝暮安却依旧没落到半分下风。 他若没记错,祝暮安在全力出手的慕子衿手下,过不了三十招来着的。 慕子衿的眸色也是越发阴沉,果然,君夕宁提出这种要求,肯定是留有后招的。 想到此处,慕子衿手下的剑法一变。 不管怎么说,今日,就算要伤到祝暮安,也断不能太过严重。 两人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 若换成是以前,伤了也便伤了,但现在,祝暮安已经不是祝暮安了,他已经是大辰的辰王殿下了。 慕子衿改变了策略。 不能重伤祝暮安,那就逼得他不得不收手。 “小将军!”一声惊呼,洛河郁是这些人中实力最强的一个,怎么看不出来忽然转换的剑法大有以命换命的招式。 相交未有几剑,慕子衿手腕一抖,君夕宁的长剑从剑身旁划了过去,一剑在慕子衿手臂上拉了一道口子。 也是同时,慕子衿的长剑在君夕宁的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君夕宁瞳孔一缩。怎么会没躲过去? 交手招式越来越多,两人身上的口子也是越来越多,慕子衿身上的伤成功把之前左小臂的伤给激发了起来,疼的直皱眉。 君夕宁算是看明白了,慕子衿根本就是故意这般的。 一个愣神,慕子衿却是逮到了机会。 飞起一脚,直接将君夕宁踢飞了出去。 君夕宁横剑一挡,却也受不住力道,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到了武器架子上,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事已至此,君夕宁岂不知慕子衿心意。 敛了眼眉,收了长剑,君夕宁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我知道了。” 慕子衿转身不看人,“走吧。” 君夕宁抬了眸,咬了咬牙一拱手,“日后,还望慕统领多多帮助了。” 场上的人都傻了,什么情况,自己营长对慕子衿的称呼什么时候变成慕统领了?他们这些亲兵不是一直都喊慕子衿叫小将军的吗? 君夕宁再不多说,收了剑,披了袍,把身上的伤一遮,出了府门。 洛河郁走到了慕子衿面前,“小将军,暮安这是?” “不用多问了。”慕子衿整个人颓了下去,声音中透露的出来虚弱,“传令,日后祝暮安不再是天狼骑的营长了,天狼骑,也不会再有营长了...” “什么?”天狼骑傻了。 “祝暮安,是辰王殿下。日后你们,切勿失了礼节...”慕子衿嘱咐完这一句就回了房,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在习武场上不知所措。 祝暮安啊祝暮安,你还真是... 慕子衿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自觉中,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是时候,分道扬镳了啊。 第四十五章 愁绪难散 “哐当”一声响。 君承泽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下头战战兢兢地跪着的是吏部尚书一行人。 “你们怎么同我讲的?”君承泽满面怒容,直直地盯着下面的官员们。 吏部尚书不说话,跪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你们跟我说是慕子衿滥用军规杀了你们的子孙,为何不同我讲是你们自家子孙违令在先?” 君承泽是真的生气了,他原本是想等朝中风向全在指责慕子衿的时候站出来为慕子衿说话,以此博得慕子衿好感。 怎料手下人故意隐瞒事实,以至于反到是被慕子衿反将一军。 吏部尚书是东宫麾下幕僚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这样一来,慕子衿心中会不会有猜疑可就难说了。 正当这能收人的当口,出了这档子事,倘若慕子衿因此不入僚中也是能理解的。 君承泽起身,指着下面的人大怒,“你们可知慕子衿对我而言多重要!他背后是整个慕家!你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也抵不上一个慕子衿!” 这句话并非夸大,这下头的人虽然身居要职,但全都只是文臣,没有一名武将。 治国以文为上,但是定国却是以武为尊的。 文臣再厉害又如何,需要生死相搏的时候,这些个书生就没几个会为了主上豁出性命的。 发了好一通脾气,君承泽看着下面的人一阵心烦,喝道,“都滚出去!” 一声厉喝,几人手忙脚乱地急冲冲的溜了出去,都是一阵心惊胆战。 君承泽眉头紧皱,不行,他一定得想办法把这次事给弥补回来。 慕子衿跟夏轻尘两人闷闷不乐,弄得周边都像是温度降了十几度一样,没人敢去触霉头。 不只是他们,就连整个天狼骑都是气势低迷,感觉人人都憋着一股子气,京城卫本来给收拾了一次以后老实许多,更兼之现在这伙人感觉正在爆发的临界点上,人人见到他们全都绕着走。 有心之人都在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不管问谁都撬不出来他们嘴里的话。 自那日以后,慕子衿再没有见过君夕宁,只听闻这位殿下又去当他的闲散王爷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君夕宁彻底离开以后,慕子衿心下就像是缺了一块一般。 共事四年,默契已成,更何况两人刚见面未有多久就同上战场,沙场上结下的同袍之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连着闷闷不乐好几日,心情未得半分纾解,也幸亏卫清玄几人有眼力见,只将已经完全处理好的事情上报,那些小的可能会影响到慕子衿跟夏轻尘的心情的全给他们压下来一点点去处理。 京城卫自从给上一次慕子衿杀鸡儆猴了一次后,早就守了规矩,一个个不敢越雷池半步,仅仅小半个月的时间就看出了京城卫整个的军容军纪的变化。 若不是因为下面的人都挺老实,还事事顺心,慕子衿估计又得大肆整顿一次京城卫。 毕竟心情郁闷,总得找个什么东西发泄一下。 这日,慕子衿正心烦意乱地翻着手中的军报,一下子没注意时间。 门口敲门声忽起,慕子衿皱眉,“谁?” “慕统领,该用膳了。”门外士兵的回答声很小,而且还能听出话语中的颤抖。 慕子衿暗叹一口气,是不是这几日没控制情绪导致了这个情况,放下了笔,揉了揉太阳穴,“进来吧!” 士兵进来,低着头把手中的食盒放到了桌上。一放下去,那士兵就立马像是要逃出牢笼一样,转头就跑了出去。 慕子衿哭笑不得,伸手打开食盒,将菜肴拿了出来。 军旅之中的伙食自然不算很好,但也却是一些家常菜。 慕子衿拿筷,刚吃了一口,忽觉腹部一阵剧痛,手上动作一松,筷子“啪嗒”一声摔落到了地上。 “唔...”不消多久,慕子衿已经是疼的满头大汗。 多日的饮食不规律跟闷闷不乐的心情成功把已经消停了两三年的胃病又给激发了出来。 脑海中电光飞闪,是了,祝暮安身上素来带着胃药,就是怕慕子衿胃病发作,几年下来都已经是习惯了。 慕子衿忙高声喊道,“暮安!” 话音一出口,立即就停住了。 妈的。慕子衿心里暗骂。这小子已经走了! 但是收的再快,也给门口的沈军临听到了,沈军临立马就闪身进来了。 “小将军!”一见慕子衿整个人伏在桌子上,沈军临立马冲了过来,“小将军!你怎么了?” 慕子衿咬牙,从齿缝中吐出几个字,“胃病犯了...” 听到这四个字,沈军临立马从怀中掏出了胃药,“小将军,药在这。” 接过胃药,慕子衿连忙就这水将药丸送了下去,又缓了好一会儿才坐直了身体。 “这药,你怎么会带着?”慕子衿靠着椅背轻声问道。 “暮安说...”沈军临立刻就反应回来,“辰王殿下后来跟我们说的,说您以前就有胃病,让我们平时带点胃药在身上。”话语说到后面就越小声,现在这个时候还在慕子衿面前提君夕宁实在是不应该。 慕子衿用力闭了闭眼,声音虚弱,“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沈军临退出了房门,把门关上了。 慕子衿仰在椅子上,也没有胃口再吃饭了。 走了你还不消停! 慕子衿满脑子都是乱的,就像是一团浆糊一样。 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一连过了大半个月,慕子衿总算是从“痛失爱将”中缓了过来。 顾御顷眼尖,前一天上朝的时候就看出来慕子衿恢复了常态,恰逢休沐,就拉着慕子衿跟夏轻尘去了戏园子。 这戏班子名为清羽班,是这京城内最为有名的一个戏班子,多次受诏入得宫门去为陛下演戏。 “看什么戏啊!”夏轻尘颇为不满,“那娘们唧唧的东西我看什么?” 慕子衿一脚过去,“你什么意思?又不让你出钱你看看怎么了?再说了,谁跟你讲看戏就是娘们唧唧的东西?” 夏轻尘不理人,一脸的不情愿。 “今日什么戏份?”慕子衿问道。 “好像是,《西城记》,讲的是年轻男女互相爱慕,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顾御顷边想边说。 慕子衿皱了皱眉,好的,这种戏份,他也不愿意看,“咱这戏曲,主要都是讲这些的嘛?” “差不多。”顾御顷回道,“基本上唱的火的就是这些了。” 慕子衿脑海一转,忽然想起了上一世的一部挺喜欢的京戏,“诶,我问你,这清羽班,老生、刀马旦跟文丑可有?” 顾御顷一脸奇怪,“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回答我。”慕子衿着急地问道。 “有,生旦净末丑五大行当俱有,这是最基本的好吗?”顾御顷回答道。 慕子衿笑了,“那便好。” “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忽然想到一出戏了而已。”慕子衿耸肩。 顾御顷惊到跳起,“哥你还懂戏曲?” 夏轻尘直接上手勒住人脖子,“阿衿你可以啊,居然还瞒着我学了戏曲?” “我没学戏曲,不过是知道点文案罢了,你松开!”边说,慕子衿边回手一个肘击大的人松了手,“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到时候试一试再说吧。” “没想到啊,哥你这还真是全才?”顾御顷看着人。 慕子衿哭笑不得,他该怎么说呢,当年他曾经特别喜欢听新改版后的《赤壁》,里面的词基本都能倒背如流,就是不知这十几年没有接触过,还能不能写得出来。 清羽班不直接接客,都是需要提前预约或者是受到清羽班邀请的方能看到。 慕子衿也不知道顾御顷哪来那么大本事提前一天就能定下这些东西。 一进去,慕子衿了然。 “贤王殿下也在呢?”慕子衿行礼。 夏轻尘也立马反应过来,跟在慕子衿身后行了礼。 “客气了,二位统领赶紧坐吧,私下见面哪儿来这么多礼节。”君承凌摆手。 比起君承泽的话语中带上的那丝招揽的意味,君承凌却是显得出是不拘小节的感觉,兄弟俩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三人落座坐下,以左为尊,最左边自是君承凌,往右则是顾御顷、慕子衿、夏轻尘。 台上吱吱呀呀地唱着戏,慕子衿手指敲着节奏,看着台上的表演。 几场戏下来,正好唱完两人你情我侬的那一段,君承凌忽然叹道,“休看这戏子台上这般多情,下了台,却是没有几个人在情感上得到好甜头,真可以算是戏子无情。” “戏子无情?我看这戏子,最是多情了。”慕子衿轻笑出声。 “哦?怎么说?”君承凌侧身,颇为好奇。 “殿下,我且问你,你觉得一名戏子,如何演得好一部戏?”慕子衿反问道。 “自是心思相连,入戏不出。”君承凌回道。 慕子衿颔首,“正是这般说。一名戏子想要演好一部戏,除了基本功外,还需与角色心意相通。那试问,一个能同许多角色心意相通,知其乐所乐,悲所悲,又岂会不知,情为何物?” 这番话一出,在场另外三人俱陷入沉思。 “怕是正是因为戏子多情,知得这人间辛酸,方才不愿托付情与他人。更何况,戏子属下九流,单论身份,极其卑贱,如何得求一个好姻缘?”慕子衿叹道。 “此话有理。”君承凌点头喜道,“没想到子衿你居然还对这种事有分析。” 慕子衿笑一声,不应答。 顾御顷嘴快,“我哥还说要写一个剧本来着!” 慕子衿慌忙想捂嘴,但是已经晚了,顾御顷已经说了出来,还一脸无辜地看着慕子衿。 慕子衿叹口气,无奈地坐了回去。 “哦?子衿还会写剧本?” “并未试过,只是有个粗略想法。”慕子衿忙澄清道。 君承凌是个十足的票友,听说有人能写新剧本,兴致立刻就起来了,“子衿,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看着君承凌那神秘兮兮的样,慕子衿都有点蒙了,“什么事?” “答应我,这剧本写出来,先给我看?”君承凌双目炯炯地看着慕子衿。 慕子衿哑然失笑,“我道是什么事呢。没问题,这剧本倘若我写了出来,便先递给殿下看。” 后面戏的什么慕子衿倒是没兴趣看了,这种情情爱爱本来就不是慕子衿喜欢看的类型,既然已经应下了要写这个剧本,自然是还得好好回想一下。 第四十六章 北武欲访 又是一个月眨眼即过,京城卫诸项事务也趋于完善,事务虽多,却不显繁忙。 慕子衿则趁着这个时间把脑海里的赤壁的词、曲记了下来,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是一点一点把它基本原样的默了出来。 这一世没有怎么碰过音律,写出来倒也不容易。 想起之前跟君承凌定下的约定,慕子衿将戏本誊抄了一遍,派人送去了贤王府。 殊不知这一幕幕,俱是在君承泽的眼皮子底下。 听得下人来报,君承泽面色极其不好看,自家三弟确实没有想争储位的心思,但毕竟同为皇子,没有猜忌那是不可能的。 本来前段时间就跟慕子衿闹得不愉快,结果转头,慕子衿居然跟三弟关系这么好了?还开始私下联络起来了? 君承泽心里头不愉快。 君承凌接到戏本的时候,正好看着戏呢,打开戏本边听边看。 刚看到前面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等到往后看到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开始来了兴致,忙挥手叫戏子们先停下。 仔仔细细地往后看去,待到看到舌战群儒的唱词的时候不禁拍手叫好。 “好词!当真是好词!这本戏若是编排好了,必是一出名戏!这戏我一定要让清羽班先演!” 当日下午,这位好票友拿着这本戏就一头扎进了清羽班。 戏本写的很全,从唱词、乐调到步法都有图示,看着这厚厚一本戏本,君承凌的眼睛都直了,他从未见过这般精通戏曲之人。 其实慕子衿并不学戏曲,只不过有个好习惯就是,但凡是喜欢的东西,就会下精神去钻研,所以他虽然不是专业人士,倒也算得上是个半吊子了。 排新戏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那边忙着排练,眨眼就过去了小半年。 早朝。 礼部尚书出列,“陛下,北武派人传信,说是欲派使臣前来,一述两国友谊。”说着,手里递上了国书。 慕子衿挑眉,使臣?北武有这么好心? 端坐上位的辰帝看完了国书,沉思半晌,“朕知晓了,此事,容后再议。” 北武皇宫 “父皇,你便让我随大哥一并去吧!” “娴儿,你怎么就是不听父皇的呢?那大辰乃是敌国,你一个女孩子去多不好啊?” “我就是想去嘛。人人都说那慕子衿少年英雄,我就是要去见上一见!” “诶...娴儿,那慕子衿是大辰的将领,你纵使心悦他,这红线也是断断牵不了的。” “我知道牵不了,但见一面又能怎么样?” “算了算了,你便去吧。” “谢谢父皇!” 书房门打开,从里面窜出个灵动的女孩,侍卫们一见这女子出来,立马躬身行礼。 这女孩是北武国最小的公主景秋娴,封号武安,年仅17。 这景秋娴自小不爱红装爱武装,更是倾慕于武艺高超之人。当年曾经倾心于前军大将伊和,只是年龄相距太大,因而一直被武帝压住未曾同意。 后来大战时,却是得知伊和败于慕子衿之手,景秋娴惋惜于伊和的同时,却是开始心悦于慕子衿。更兼之后面画像流传至北武,比起伊和那粗犷的长相,慕子衿的英气更得景秋娴的欢心。 只叹两人互为敌国,就算景秋娴和亲,也断不可能嫁给镇守边关元帅的儿子,两人也没有见面的机会,这才只能把心思藏在心中。 南辰京城京城卫 京城卫正开着一月一度的军中例会,门忽然就开了,士兵进来了,“慕统领、夏统领。” 慕子衿示意下属停下汇报,“怎么了?” “宫内传来旨意,令慕统领、夏统领即刻入宫,有事相商。” 夏轻尘跟慕子衿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迷惑不解。 “知道了。”慕子衿回道,“今日例会开到这里吧,需要汇报的你们交章表上来。” “是!”众将应道。 二人快马加鞭赶往皇宫,有陛下的诏令,宫内侍卫跟太监也都是加紧了脚步。 远远地见着了上书房,两人又加快了脚步,险些搞得那太监跟不上他们的速度。 “陛下,慕统领、夏统领到了。”太监在门口报信 “让他们俩进来吧。” 慕子衿率先一步踏入房内,夏轻尘紧随其后。 辰帝背对着房门看着手中的书卷,头也没回。 二人进门,撩袍跪下,日常二人都是只着软甲,也没有说什么不方便的。 “臣等见过陛下。” 听得声音,辰帝这才把手中书卷放下,转身看这两人,“都起来吧。” “谢陛下。”二人起身。 辰帝回到书桌后落座,“叫你们来也没别的事,北武已经下了国书要来相见,你俩曾跟北武交过手,倒也算是他们的老朋友了,就由你俩人负责接待吧。” 二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老朋友?北武的人不想活吞他们就不错了。让他们去接待?直接把人送上门去? “陛下,让我们去,怕是,不太好吧。”慕子衿斟酌了一下开了口。 “无妨。”辰帝抬头瞥了两人一眼,一眼就看穿他们的心思,“你们站在大辰的国土上,他们没那么大胆子。” 陛下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呢?除了领旨貌似也别无他法。 辰帝把桌上的国书递过去,“放心,都不会是你们的熟人,带头的是他们的大皇子跟小公主。” 慕子衿双手接过文书,粗略看了几眼就递给了身后的夏轻尘,颇为不解,“北武派了皇子前来?” “是。”辰帝颔首,“这北武大皇子不谙武艺,因而不受宠爱,估计也是看在这一点才敢把他派来。” 慕子衿沉思着不说话。 “你们先下去准备吧,不管怎么说,不要怠慢了就是。”辰帝摆了摆手。 “是。”二人行礼,将国书放到桌子上后就退了出去。 辰帝看着二人退了出去,面上表情捉摸不透。 慕子衿啊夏轻尘,你们两人可别让朕失望啊。 两人并肩行着,夏轻尘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怎么会轮到我们做?” “北武以武立国,陛下怕是怕文官压不住他们,这才让我们两上的。”慕子衿边走边说。 “可是对方来的不是个不懂武艺的大皇子吗?” “呵?”慕子衿轻笑一声,“他那个大皇子是不懂武艺,但他只来了大皇子吗?” 夏轻尘想了想,“你是说那个公主?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有什么好怕的?” 慕子衿停住脚步狠狠地瞪人一眼,“女子也有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可别小看那位公主了,封号得有武安二字,你怕不是真以为就是个待在深宫绣花的小女子?” 夏轻尘给瞪得愣神了一会儿,“你这么说...也是啊。” 慕子衿走着,脑海里却在想其他的事。 武安二字封号只有四人获得,苏秦、白起、李牧、项燕,结果四人一个比一个惨。 苏秦被刺杀,白起被赐死,李牧受帝王怀疑而死,项燕被乱军踩踏尾流全尸。 分明是一个以武功治世、威信安邦的封号,却硬生生变成不详的封号,自那以后,在无人使用这二字。 偏偏有个公主有这个封号,慕子衿不由得开始担心起这公主以后的路了,总归见得美人香消玉殒也不是什么好事。 夏轻尘一手拍上人肩,“想什么呢?喊你不应。” “没什么。”慕子衿回过神来,“就是觉得这封号不好。” “不好?我觉得挺好的啊,以武安邦,多好啊。”夏轻尘说道。 慕子衿笑着摇了摇头,“诶,你不懂。” “什么啊都?”夏轻尘听不懂慕子衿的话语,“你说清楚!” 慕子衿白人一眼,“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哪知道我懂不懂?” 慕子衿立住脚步,转身看向人,“你个书都没读几本的要知道这么细致干什么?” “你!”夏轻尘气的哽了一下,“慕子衿你别提这茬成吗?说得好像你读了多少书似的,以前天天翻墙逃课的谁啊?” 慕子衿把手放到脑后枕头,“我逃课也比你懂得多!” 夏轻尘彻底给哽得说不出话来了。 慕子衿倒也不至于蹬着鼻子上脸,一把搂过夏轻尘肩,“好了啊,不开玩笑了。回去商量下城防这些的,可不能出纰漏。” 夏轻尘动肩把慕子衿的手甩下去,瞥慕子衿一眼,“你自己安排去。” “好了好了,别气了,跟你一起。”慕子衿又把手搭了上去。 “哼。”夏轻尘哼了一声,把脸转了过去。 慕子衿回到军营,把此事同几个统制一说,几个统制立即就下去安排。 敌国派人来交好,且不管背后有什么阴谋,毕竟这也不是慕子衿需要管的事,但是至起码接待不能出问题。 有一句话说的好啊,“大国外交无小事。” 同使臣无论是交谈还是行事,都代表着大辰,慕子衿以前跟帝国打交道,那都是在战场之上陈兵相见,现在需要在和平之下见面,相处的方法自然不能和之前一样。 当日晚上,慕子衿几乎可以算是一夜无眠。 他的性子就是不喜欢拖拉的人,宁肯早早写出一份文案出来,也容易日后再进行更改。 有着慕子衿的领头,下头的夏轻尘、京城卫加上礼部速度也很快,未有三天,一份草案就递到了辰帝的桌上。 辰帝颇为惊讶看着三天就交上来的草案,抚须大笑,“好一个慕子衿啊,若是换了旁人,谁能三天交上来这份方案!” 龙颜大悦的结果便是,又加赏赐。 虽然只是些身外之物,但也毕竟是陛下的心意,倒也算是彻底定下了慕子衿在军中的地位,成为了朝中重臣。 若不是慕子衿不见客,恐怕,这慕府门槛都要被前来结交的官员踏破。 第四十七章 家书玄机 北武皇都 “为父就送到这了。”武帝站在城门前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 景秋娴平素就是个洒脱的性子,笑起来打了个哈哈便算是行过礼了。景策玦却不如自家这个妹妹,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才示意使团出发。 武帝看着使团远去的背影,陷入深思。 一开始决定派自己这个大儿子去的时候无非是觉得这孩子不如自己另外两个儿子,就算真在大辰出了什么事倒也无妨,只不过自己这个女儿也去了的话,还是有些担心的。 北武属于游牧民族,反到越是北方,人越多,越往南方的人口反倒稀疏。 从北武都城一路南下,映入景秋娴眼帘的是越来越萧条的北武。从未出过远门的她原以为南下还有什么好看的吗?结果却是一路荒芜连人影都见不到。 靠近两国边境的时候,巡逻的士卒跟勇士就多了起来,哨所、兵营,给一望无边的荒漠上增添了萧瑟的气息。 这种萧条,一直到进了大辰境内结束。 天居关经过三年的时间,早就已经重建得差不多了,关内以士兵为主,更是有随军的家属住在了天居关内。 虽是城墙高耸,兵器林立,但是一进关内,小贩、饭店也不算少,倒也显得城内热闹。 看腻了大漠孤烟的景秋娴拉开了车帘想去到外头骑马一睹为快,结果头刚探出去就被景策玦按了回去。 “别出去!”景策玦也进了车厢内。 “大哥!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景秋娴叉腰。 景策玦沉默了下,又想起刚刚在外头马上看着那些南辰百姓要吃了他们的眼神,打了个寒战,“算了吧,当年伊和他们差不多算是屠了天居关,这儿的人多少都跟我们有仇,还是不出去为好。” “哼!”景秋娴哼了一声撇过脸去,“他们自己没本事,也好意思说跟我们有仇?” 景策玦揉了一下景秋娴的头,“好了,南辰跟我们思维不一样的,到了人家的地盘小心为上。” 景秋娴颇为不服气,“本来就是,他们自己守城的将领就不怎么样,要我说,他们就是活该。” 景策玦忙捂住景秋娴的嘴,“诶呦我的好妹妹,可别说了!小心给外头的人听到了!” 景秋娴撇头,“要我说,他们有本事就跟慕子衿一样,不服气你打回来啊,又没本事。” 提起慕子衿的时候,景策玦看到了景秋娴眼中的星星,跟那快从眼睛里溢出来的思慕之情,他叹了口气。 诶,这份情感,终究只能是孽缘。 北武使团一行人边走边看,一路上倒是看遍了南辰的风土人情。 看着那一座座繁荣的城市,景秋娴眼睛都直了,如果不是景策玦一直在旁边拉着她,她估计能跳下去玩个几天才回来。 一路上,但凡是稍稍大一点的城池,那街道两旁都是高高飘荡的商铺旗号,街道中络绎不绝的车马跟行人。 他们在大漠上为了抢夺一片丰盛的水土需要以命相搏,而在南辰,却是人人安居乐业,不争不抢就能丰衣足食。 这一幕看得北武众人俱是眼红不已,他们何曾不想也过上这种好日子,就可叹啸林驻守南辰北境,让他们始终未能如意。 大辰京城 “慕统领!”卫清玄敲门入堂。 慕子衿抬头,“怎么了?” “信使来报,说是北武使团再有个三天后就入京了。” 慕子衿闻此言,这才把手中的书卷放下,“知道了,京兆衙门那边都沟通好了吗?” “沟通好了,京兆衙门着校服负责大道上安危,又从京城卫选了一批人穿便装隐在市民之中,防范意外情况。” 慕子衿点了点头,“那便好,处理好了就无妨。传我令,趁着北武使团这三日还未入京,让他们适当放松一下吧。” 卫清玄一拱手,“是!” 出门的时候,卫清玄就看到一名信使急匆匆的与他擦身而过,窜入了房里。 颇感好奇的他在门口稍稍停了停步,就听得堂内传来一声,“小将军,元帅家书!” “赶紧的,拿过来!”光听这声音就知道慕子衿有多欣喜。 卫清玄忽地失笑,当着他们的面,慕子衿倒永远是板着脸的,害得他们都快忘了,慕子衿本身也只是个少年啊。 卫清玄摇着头踱着步走了,慕子衿在里头也是信息非常。 京城同天北城路途虽不算近,但这一来一回,就算是信使也得要个大半个月,隔那么大半个月才能得一次家内的信息,慕子衿能不高兴吗? 信笺一拆开,映入眼帘的就是慕长川那刚遒有力的大字。 慕长川虽是武将,不喜文弄墨,但那一手字却是写的极好,更是透露出几分乌江的豪壮之情。 前面的都只是每次必有的一些寒暄跟家内情况,让慕子衿注意到的是后面的一件事。 “衿儿啊,你在京城,万事小心。此次北武使团入京,事关重大,尚且不知北武是和来意,只是我看那小公主,总觉得有可能是冲着你去的。我在天北城设宴款待之时,那北武的小公主在席上三番五次的提到你,就是没摸清楚这小公主究竟何意。” 慕子衿手顿了一顿。 这是什么情况?他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跟北武的公主打过交道了,怎么又遭人惦记上了? 轻叹一声,慕子衿头疼无比,不想跟皇子有太大的牵连,结果拒绝了太子又跟贤王走一起去了;只想着把这次的人接待完就可以轻松了,结果又给北武的惦记上了? 正发着呆呢,那信使忽然轻喊了一声,“小将军?” 慕子衿回神,“怎么了?” “小将军若是没事,我就去送信给夏小将军了。” “去吧。”慕子衿顺口应道,但等人走了以后,慕子衿才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不对啊,这是他爹的信使,怎么还给夏轻尘送信? 轻尘的朋友们都在啸林军中,由啸林军的信使统一送,这怎么会让他家的信使来送信?自家爹虽是看好轻尘,但每次都是将给轻尘的信装在自己的信里,由慕子衿转交,他哥也是如此,还有谁跟夏轻尘得有交往的? 那信使退出房门后,把房门掩上,又走出了一段距离,这才猛地长舒一口气,回头看向那门,“吓死我了,差点说漏嘴了,小姐还让我不要说来着的...算了算了,赶紧把信送了吧。” 当日晚上,慕子衿处理完公务回府,先将家书写了,唤过信使来将信给他。 信使接信后,一拱手就欲出去,给慕子衿喊住了。 “等下。” “小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慕子衿装作不经意的问了句,“轻尘给安儿的信拿好了吗?” “拿好...”刚应答,信使猛觉不对劲,又停住了嘴,但是已经晚了。 慕子衿抬眸,一脸惊讶,“还真是给安儿的?” 那信使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来着,送了这几个月的信都没出纰漏,怎么偏偏这次就给他说漏了嘴呢? 慕子衿看着下面人的神色就知道在想什么了,“我又不怪你,你担心什么?” “是...”那信使拱了拱手。 慕子衿的表情倒是变了,脸上噙着一丝笑,低声道,“你还真是可以啊,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泡我妹妹?” 那信使没听清话语,连忙抬头问道,“小将军,您说什么?” 慕子衿摆了摆手,“没事,你回去吧,记得告诉安儿一声,就说我已经知道了,让她别在费尽心思想瞒我了。” “...是。”那信使这才如同获得大赦一般,拱了手出了房门,连夜赶回天北城。 慕子衿等人走了,出了房门,施展起了自从入的京城就未曾用过的轻功一跃出了府,又趁着夜色闪进了夏轻尘的院内。 夏轻尘刚习完武,坐在亭子里休息呢,眼角见一黑影闪过,正准备追上去看,慕子衿就落到了他面前。 “诶?阿衿?”夏轻尘探头看了看人身后,“你怎么...用轻功进来了?这是脚痒痒了又想学小时候了?” 夏轻尘是指慕子衿在天北城胡闹的那几年,天天用轻功上房揭瓦的事。 慕子衿脸上一排黑线,一脚过去,斥道,“你闭嘴,别提那几年!” 夏轻尘笑了,“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啊?” 慕子衿盯着他,忽然笑了,“我不好意思?你到也好意思说我?” 夏轻尘愣了下,“怎么了我?” 慕子衿凑过去,一把搂住人,“来来来,你跟我说一下,今儿个收到了谁的信了?” 夏轻尘一下子跳起来,见鬼了一样的看着慕子衿,“你?” “你什么你?”慕子衿抱着手臂,“回话。” 夏轻尘立马拉开了距离,“你想干什么?” 慕子衿笑道,语气阴森森的,“不干嘛,就是有了心上人,总不能瞒着我这个兄弟,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夏轻尘继续保持着距离。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我拿你当兄弟,你把心思打上我家妹妹了?”慕子衿挑眉。 夏轻尘干笑两声,“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哟,你还会这句啊?功课做的挺多的啊。”慕子衿靠在柱子上看着人。 夏轻尘哽住不说话。 “你过来。”慕子衿勾手指。 “我不。”夏轻尘果断摇头,总觉得慕子衿不安好心。 “我又不吃了你,过来。”慕子衿颇为无奈。 “有话你说。”夏轻尘依旧不挪步子。 慕子衿过去一把把人抓过来,“你怕什么?我又不对妹夫动手。” 夏轻尘都快准备跑了,听的后面一句忽然停住了,“你说什么?” 慕子衿一肘打人肚子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你同意?”夏轻尘颇为惊讶,毕竟慕子衿有多宠自家这个妹妹他是知道的,他是生怕慕子衿直到这事不同意。 慕子衿白人一眼,“不想是吧?” “诶,可别。”夏轻尘连忙摆手。 慕子衿一把搂过人脖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要敢欺负安儿,你就等死吧你。”说到最后,慕子衿还故意加重了勒脖子的力度。 “诶诶诶,阿衿你轻点,我知道了!”夏轻尘连忙挣扎着逃出来。 慕子衿佯怒的指了指人,“你俩,居然还瞒着我!多久了?” “呃...,有一年了吧...” 慕子衿愣了一下,“一年?一年前,我们不是还没...夏轻尘!你打了多久的鬼主意?!” 第四十八章 使团入京 北武使团预计是巳时到城门口,慕子衿跟夏轻尘下了朝就急急忙忙地去做准备。 卫清玄几人早已经换上戎装在门口候着了。 慕子衿在府里看着那一整套的铠甲忽然心生感慨。 在京城任职就是跟天北不一样。 啸林军每一旬每个人都必须去巡逻一次,身为元帅之子的慕子衿则几乎每个月都要带兵外出巡逻,就算没有战事,这一套战甲也是经常穿着在身的。 然而来了京城,上朝穿着朝服,日常处理公务更是只需要穿上武服,有的时候披...... 看来这个东平不是假的。连长风都说奶奶他们也都不是假的,只是一个个神情木然,实在让人费解。 呼喝声刚落,砰砰砰一阵响,就被旁边的几位半步先天的族人震飞几位,露出了刚才带头的那位青年。 不管是穿越者杨广,亦或是整个变异过的大唐世界。亦或是后来非常坑爹的时光倒流,主角爆种,再次穿越,都让张凡痛不欲生。 抬头一望,三个大字引入眼帘,刻印在身前一间石楼牌匾之上。这间石楼靠近城东平房,是所有新兵都要来的地方,也是新兵入伍前需要完成炼皮期药浴的地方。 木鸾愣愣地看着场上战局,花影竟被死死压制,这可是九鸾府除了凤鸣将军以外最厉害的人了。 “老板,为什么我们要把工厂设置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方浩有些奇怪,下意识的问道,可是刚问完,他心中就后悔了。 暗夜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我听得有点迷糊。不过我还是听出个大概,他的意思是西公并不是真正想帮我们,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也是假的,真实的目的就是想得到几个厉害妖怪的内丹。 千泽本就有大苍位功力,加上太阴鳍的三叠咒的反复强化,千泽的功力已经远远过了他所应该有的实力。 有时我会担心这样的生活太过于平静,总觉得不真实,像是在做梦。果然,我的担心在三个月之后终于成了现实。 “夫人,请以大局为重。”关山月劝诫道,两人强行带着孤烟锦离开帝家。 分身自然知晓云羽言中之意,那就是这件秘宝是他之物,就算他可随心操控,也不会解说是如何做到的。并且其言语之意,也有了罢手言和之说。 现如今,城卫军只有800人,有扈三娘统领。作为王都的城卫军,居然只有这么一点数量。要不是现在民风淳朴,人民安居乐业,这么800人根本不够看的。 就在特警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把剑突然射了过来,将狼人钉死在地上,看着停留在自己鼻尖的狼口,特警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滴不断顺着脸庞流下。 不仅有吃有喝住宿等,还有很多新奇古怪的玩意,听说有许多人经常能在里面的地摊之中捡漏,发现难得一见的珍宝。”夏鸣风等人一边降落,一边听着下人汇报城中的情况。 什么鬼,还真被这些狼给无视了。你之前追了我那么久是在逗我玩儿吗? “这么多人重伤,那现在呢怎么样了。”听到赵姬的话,王侯便是可以想象的到当时的这么一场战斗该有多么激烈。 不知道对方怎么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来,叶拙一阵无语,不由的撇嘴摇摇头,顿了顿后道:“说说你为什么一路尾随我吧,若说不清楚,别说你是鬼武野人,便是天王老子也不成。”说到最后,声音一厉,烈烈气势忽然一涨。 “可恶,果然比想象中的要强……折本先生,是时候用那招了!”沐枫夜大声喊道,同时凝聚出其余的银色结晶在神明的右臂上形成了几道巨大的枷锁,而这时折本也已经恢复了神智,背后的刀架中祭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第四十九章 宴会新始 天色渐晚,随着灯火点起,长宁大殿里人影逐渐多了起来。 今日晚上,皇家在长宁殿宴请北武使团。 慕子衿跟夏轻尘自是受邀出席。 来到宫门口,慕子衿习惯性地解下佩剑递给禁军。 禁军却是不接,“慕统领,今日入席您不必缴剑。” 慕子衿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同来赴会的武将,“这不是要缴剑吗?” 禁军躬身,“慕统领,陛下有旨,您同夏统领都不必缴剑。” 慕子衿跟夏轻尘对视了一眼,凑过去轻声问道,“怎么?连...... 寻觅正在跟宝宝掐架,别看她内心多么崩溃,姿态仪容却是维持的丝毫不漏的矜贵优雅。 不过寻觅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看着这一场闹剧,觉得十分的可笑。 然而他话音未落,便见陆北野双手揣兜,迈开长腿箭步流星地跟了出去。 “你也知道最近朝局有些动荡,如果我把你娶回家,姑姑姑父自然会无条件的支持我。”宋清如开口说道,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心思而觉得愧疚。 因为王汉家太穷,那些乡邻除了少数一些,其他的关系并不融洽,甚至还有好多家都是交了恶的。至于那些少数友好的乡邻,都不是富裕的家庭,送钱比送啥都有用,也比送其他东西作用大。 殿内,手持佩刀的近身侍卫们早已将徐尊等人围在大殿深处,却因为投鼠忌器不敢冒然攻击。 对于姬染月而言,既然两者不可兼存,那她干脆,两者皆弃之,岂不善哉? 翌日,云依带着三个孩子到长乐宫请了安,在太后的不舍目光里,带着丫环们出了宫。 最后,电话挂断了,大家本就已经怔愣了,却没想到后面居然还有芩淮瑟的自白。 封侯拜将短时间内自然不敢想,但官位还是想要的,哪怕是个闲职。 吴一虽然有这种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二人的表情,心里还是勐地沉了一下,拳头都被攥的发出了‘啪啪’的声响。 跋锋寒知道,那是上界峰这边有内门弟子的居所,可是从来不知道在哪里,却不曾想,会是在这里,内门和外门,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对于内门弟子,他从来是仰视,去不曾想到,还有被内门弟子指点的待遇。 “说吧,是谁让你来的?”霍尔没有理会莱斯特那恶狠狠的目光,慢慢的走过来问道。 一道朦胧的身影,流动莹光,此时如那广寒仙子般飞掠而至,清冷而超然。 “差不多了吧,借助着各种材料,还有宁古塔之中特殊的空间和时间流转,我差不多恢复了!只是!”鸠的脸色一暗,说道。 就是选一个晚当然不能是yin很重的晚不然不是白白地去送吗?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嘛?”苏醒没回答蓝山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天仙几乎拥有了无限的寿元,只要不是遇到了天人五衰,就不会有陨落,故而有太长的时间来修炼各种的仙术,仙术越多,实力越大,不但是三千大道,还有其他的,甚至还有天才,创造出三千大道之间的组合。 天剑横断九重天,垂落下无尽的混沌瀑布,与那十丈牢笼一起,向着太一镇压了过来。 然而太一正处在雷劫中心,那里的诅咒跟火山喷发一般猛烈,无穷无尽,来自四面八方,在疯狂涌动。 身为霸剑工会霸王之下的第一强者,即便麻五毒等人跟随了李大龙之后,境界有了突破,但依旧没有太大的对比性。 先是自家的后排,天选无痕与judges,不过敌对冒险者队伍只有一个刺客,面对格斗家肤白体柔以及狂战士凉月的看守,很难突破。 第五十章 新剧上线 慕子衿万万没有想到,君承凌居然把这部戏拿到了这里。 一本戏是一个时辰以上,在这唱的恐怕只能是其中一段,倒不知道选的是哪一段。 “哦?子衿还会写戏本?”辰帝挑了眉,问了一句之前跟君承凌问的同样的话。 慕子衿一阵尴尬,怎么偏偏就忘了嘱咐君承凌让他别那么招摇来着。 皇帝发问,岂有不答之理,慕子衿起身行礼,“略会一些罢了。” 不过抬眸对上辰帝的眸子,慕子衿就知道上面那位跟本不信这个托辞,只不过颔...... 骤然拔升的高温之下,百里森林似被投入熔炉火狱,炽白的火舌扫过,一切林木鸟兽连燃烧的时间都没有,便尽化飞灰,广阔的天地间,只留下一切低沉至极的闷爆,光芒所及,尽成焦土。 正是由于最后时刻对方爆发出来的这蕴含了超越超阶强化力量的一击才让他瞬间落败下来。 莫子语点燃了一根雪茄,捏着放到了嘴里,却依旧无法提神,更是没有办法分心。 信息传出去之后没多久吴凯就收到美国方面地回复,对吴凯答应和他们通话表示感谢,同时定好晚上六点整美国总统乔治将会在电话那头等着吴凯的电话。 车停的地方景色极好,可谓是山清水秀,绿树环绕,的的确确是一个难得的好地方。都说有钱人喜欢住郊区,这一看,果然是这样的。偌大的别墅旁边根本就没有其余的人家。 原天台寺横卧于天台、『玉』屏峰间的凹地上,坐北朝南,东面以峰脊为屏障,南面以『玉』屏台为墙身,西面和北面以突兀的巨岩为连接点。 莫雨绮都能够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心中虽说早已经认定卫风就是自己的男人,可是,初次的拥抱还是让她有点不好意思,美‘艳’的脸上绯红着,呼吸也微微慌‘乱’急促起来。 所以,容楚楚这番话倒是说的真的,一点都没有欺骗隐瞒的感觉。 “唉,你拂了干什么?回来接着下嘛,还没见输赢呢。”叶孤元弘死了那么多脑细胞,她这一下全白费了。 “这个年代,确实不需要翻译。”太岁的语气有些缓和,明显他刚才说出那些话,就想摸摸这些的人底,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态。 但是却不知何故傀儡‘人盾’突然现世,屠岛灭屿,而后就爆出了魔域的存在,亦或者说是魔域中魔教的存在,而后才最终导致了当初魔域的覆灭。 结界!我转身看着还在床头燃烧的白灯笼,等等等冲过去,就要抢过灯笼。只要灭了那灯笼,这个结界就会消失,我就能离开这里了。也幸亏有白灯笼,要不就刚才我那么大的声音,楼下的师姐早就上来看热闹了。 芷月被这东方少明的说法弄得哭笑不得,什么叫害人的东西,明明是宝贝好吧。 贺明汐这一回是清清楚楚的把他搂入怀中,冷却的温度是越来越清晰的没入了她的掌心里,林以然分明就是已经失去了知觉。 “黑蛇王算什么!她是徒有虚名!她就是只狐狸精,会讨男人欢心,才成为王牌雇佣兵的!其实她的真实本领差得很呢!”村上花容不屑地冷笑道。 “这种事情目前还有没有专门的法规,这是个漏洞,不过,我们不能让她们这样做下去,我们要阻止她们这样做!”许云天道。 原本他们还觉得自己能够拿下萧凌和青琪,现在看来,只是他们一厢情愿,能够成为尊级必杀令上面必杀的人物,根本不是寻常人。 第五十一章 两方邀请 第二日,慕子衿正整理衣服准备去接北武使团游玩来着,府门却先一步给人敲开了。 “贤王殿下?”慕子衿一脸诧异的看着君承凌,以及他身后跟着的景秋娴,“这是怎么回事?” 景秋娴跳到前面来,“没怎么,我大哥请你去清羽班看戏,恰巧来的路上遇见了贤王殿下,就一并过来了。 慕子衿哽了一下,这公主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啊,转头看向君承凌,”贤王殿下也是请我去看戏的?“ 君承凌点了点头,“是啊。” 慕子衿...... 只见萧问道便将那人的首级,斩落在地上,眼看着那人死不瞑目。 说完,六毛还指了指不远处掉在地上的酒菜,那是六毛特意拿来给猪不戒的。 他要继续执行第三节的战术,那个战术非常成功,一个成功的战术不能因为王金这一个回合的进球而变化。 他当然知道新秀墙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考虑过,没有考虑过就不予以理会。 “我要让他为我医治旧疾,你去请屈秋宗主和浅月。”姜烟上人说着,闭上了眼睛。 只不过确定了范围之后,韩宇的工作就很好做了,不外乎就是在这一大片的范围内开始寻找,而且还要对着地图上的范围进行寻找。 皓月当空,萧问道的心中没来由的又想起远在魔族的父母与姐姐,还要远赴幻丘山兜古殿的纳兰蝶衣。望月思人,顿时觉得心里好空,空的好像是天上明月,一片皎洁。 “对,否则那么多闯关失败的高手,只要他们没死,只要他们安全下山并走出这座青衡山,以这江湖信息传播的速度,关于比武和规则的事,早就人尽皆知了!”楚无锋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借着酒劲儿,兴奋了起来。 “喔~~谢谢你,你让我又重新相信了爱情。我可能又爱了,我~无以回报,我要以身相许,我要想要嫁给你。”[拉缇贝莉斯]她又搬出了那句台词,[夜汐]虽然听过,但还是听得毛骨悚然的。 岂料,在路上,叶龙偶遇了佛界和神界的人,还有……天庭的人。 而如今陈倾灵办理这些手续,也就是说,就连陈倾灵也要离开学院了。 凿齿心中惊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都搞不懂夏子轩为何这般战法,他感觉有些不敌,不断在后退,承受不住夏子轩的力量。 而在后面,几个化神境修士不敢走的太近,他们很忌惮夏子轩,此次前来不过是受了那三个元神境修士的利诱而已,才走没有多久,他们已经有意离去,不想涉足这趟浑水了。 “告诉他吧。”秦沧示意了唐果一下,自己则目不转睛的看着纪元亮。 “对了,我离开后,厉天没有怎样吧?”沈飞问道,神态难得的有些不自然。 唐果哑口无言,她不得不承认秦沧说的对,假如真的因为自己的宽慰造成了对方的麻痹大意,那结果可不是自己能够负责的。 “没事,我正好疏通疏通筋骨,陪他们玩玩。”林天笑道,在天都能看到以前的学生,还是挺让林天惊喜。 因为在刚刚形成的麒麟绝壁之巅,南北峰之上,都有身影屹立,这周围无数仙道高手至尊,却无一人看清楚,这两人是如何出现的。 武当家的面子还是有的,众人不再吵闹,纷纷看向擂台之上廖冰,等着他介绍名剑。 透过激荡的黑雾,可以看见一个隐约的人影,其后背之上,生有双翅,宛如苍蝇的翅膀一般。这生物怨恨滔天的直视佛堂!其目光错过杜浚等人,落在了那佛陀雕像之上。 第五十二章 驿院比武 驿院是根据北武风格建造的,一进去有种不在大辰的感觉。 侍从一路引着两人到了习武场,旁边各种兵器琳琅满目,一旁的景策玦已经在观看席上坐了下来。 见慕子衿跟夏轻尘进来,景策玦立即站了起来,“二位将军到了?” 慕子衿颔了颔首,顺便指了指门口处正怒气满满走过来的人,“镜王殿下,不是我说,你手下的人在哪儿放肆不好,非要用当年大战的事在我大辰的土地上闹事吗?” 景策玦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转念...... 她一度以为秦淮真的不辞辛劳地用四种馅料给她还原了动漫里的黄金比例烧卖,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把攒的零花钱全给秦淮当辛苦费了。 莫说三十八星,便是一百二十八星的蚁后,想要夺取潘安对于这些黑蚁的掌控权,都夺不过去。 路明非感知到上面就是杜奥蒙堡的最强火力——155毫米重炮的炮台,里面有四名法军士兵正在操纵这门重炮朝外射击。重炮每次发射时,地板都会轻微震动,灰尘从天花板上落下。 “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帝斯雷姆瞪了他一眼,嫌弃一般的躲开两步。 路明非旁听学院教授们的争吵,整明白了不少原本混淆错乱的龙族常识。 “记住伱应该做的,如果敢违背长老会的命令,我们不介意换一个执行计划的人。”说完这些话后黑色人影再次消失,完全没有理会怒不可遏的法金汉。 冯楠拿上手机,立刻下楼去办出院手续,她的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根据斥候的汇报的,敌军出现的具体位置,她迅速在舆图上寻找着,并且迅速研究着对策。 她略有薄怒的,来到已经控制起来的罪魁祸首身前,发觉到了异常。 他一点儿都等不及了,本来就好久没见过弥含了,再加上生日贺礼的诱惑,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了弥含的身边。 “既然都不想活了,我何不赌上一下呢!就算失败了,只不过一死而已。”又一个念头在心灵世界里产生。 还未进屋,便有年汉子走了出来,林音一看,便确定七八分,这人就是晚晚的生父:两人长的太相像了。公西晚晚自然也察觉了这点,更是惊慌激动。 血雪从来没想过她同左丘黎夜之间还会有这么平和相处的时候,一张桌一壶酒,有什么在悄然无声的发生变化。 宫门上刻着深邃细致的莲花纹路,已经有些破碎,这是时间消磨所留下的痕迹。 车子一路狂飙后,又经过一路颠簸,最后,我们终于低达杨梦莹的老家,这个地方好像下过雨了,进村的泥巴路,都是坑坑洼洼的,车子开了一会,就堵塞在一块泥坑里了。没办法,我和周墨只能下车走着。 窗外的雨哗哗地下着,大风挥动高大的桂花枝丫拍打在玻璃窗上,啪啪作响,响声惊动了正在房里打转的杨锦心。 “月丞西,你别转移话题,本少主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没错,正如你所预料的那般,姬无倾身上的千足应该没有解清毒素,相反的,千足的毒素应该已经伤及心脉。”正因为他身中剧毒,所以才能被他们趁虚而入。 这一日的经历,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要说是羡慕和嫉妒,黛瑾对着谢敏倒并没有那样的感觉,只是不知道为何,心中还是会涌起隐隐的不甘。 杨锦心看着他,水眸发出坚定不移的光芒,接过了药碗,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一阵发呕。她偏头咽了咽口水,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左手捏着鼻子,闭上眼睛,仰头一饮而尽。 第五十三章 步入尾声 破空声凌厉,长鞭划过虚空,直直地照着洛河郁抽去。 几乎是同时,洛河郁拔出腰间长剑,格挡住了袭来的一鞭。 北武人的长鞭俱镶嵌了铜丝,表面也镀了金属,非比坚硬度不如长剑,但威力绝对不是能够小瞧的。 连着接了好几鞭,洛河郁只格挡,不反击,北武人索性一鼓作气,鞭子更为凌厉。 眼见着洛河郁给逼到了比武台边上,北武人都准备喝彩的时候,洛河郁猛地一提气,一刀斩断了抽过来的长鞭。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场上...... 雷蒂娅顿时语塞,随即再次陷入沉默,她的表情看上去相当的委屈,有一种要哭出来的感觉。 “跟我玩这个,你还嫩点。”褚建国更狠,两只手各抄起一瓶酒,就要往嘴里灌。 兰蒂斯顿时一脸的问号,就在她想询问的时候,肚子不争气的开始叫起来——他们晚饭还没吃呢。 八爷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只有点头的份儿,在黑瞎子屯这一亩三分地上,老头的话比村长还好使呢。 康伯可能没有听说过,但周芸却听过这种牌子的手表,据说还是世界名牌。如此的话,康伯真的收藏了一只名贵手表。 像潘多拉神庙之类的大型设施只能健在宫殿外面,无法放置在开辟出来的空间内部,因此也是最容易受到敌人第一时间的破坏。 他醒来以后,发现他躺在一张床上,貌似是在一个房间里,房间不大,跟牢房差不多,没有窗户,墙壁也很厚实,只有一个大铁门死死的关着。 虽然林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但是碧莉娜却直接笑出了声,她强行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还是堵不住,噗噗噗的漏气声从她的指尖透出来。 看到里面就是控制室,有十个左右的正在忙碌的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异口同声的惨叫一声,手中钢刀摔在地上“刚噹!”一声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般的召唤芯片,召唤出的机械生物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并且玩家不能把它收回去。 在场十四位高手,有震惊的,有警惕的,大家看冷凌风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萧凝儿忍不住‘哧’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发觉自己失态,连忙又板住了脸。白依依也觉得很是尴尬。可是不管承认不承认,这个杀人魔头不在了,所有人心中都松了口气,至少他没对这里其余的人下杀手。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迎客松还觉得难以置信,坂东龙男也不过三十五岁,居然能够把实力提升到这种程度,怎么能不让他感到可怕呢? 倪子寒看了半天,这确实是兴丰村的地图无疑,但这地图又能说明什么呢。 心中一动,一棵下品先天灵桃顿时从大地飞出,化为一道流光投入到了造化宝盒之内。林南精神高度集中,神魂紧随其后跟了上去。但见那灵根一进入混沌空间,便扎根在那虚空之上,拼命的吸收起周边的混沌之气。 叶随云暗忖,这回与上次扬州的情况差不多,自己依旧是戴罪之身,还是避免与可人见面为好。越少人知道自己在长安越好。好在这次距离颇远,她难以如上回般发现自己。 他虽然老实了一点,但是也不是笨蛋,张一鸣面沉似水的表情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显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六十四卦都有其对应的方位,如此也便有了不同的步法。如果把六十四卦从头走到尾,正好就是一个圈。 来者是天龙派掌门龙向天和崆峒派掌门连云子,这两个最讨厌的家伙跑一块去了,而且没有其他的人和他们在一起。 第五十四章 伏家兄弟 伏生退场,立即又跳上来一人,眉眼之间同伏生极其相似。 慕子衿在台下敲着手指,看一眼台上,又看一眼北武那边。 然后他就发现,景秋娴这个能算得上是武痴的人,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一点注意力放在台上。 景策玦手里头则拿着一卷书籍,估计根本就没有想看的冲动,只是出于礼节坐在了这。 “好小子,有点本事,赢得了我四弟。”台上传来的声音把慕子衿的注意力又拉了回去。 夏轻尘一脸不在意,“哦?赢了他,需要惊讶...... 同时,也感觉到了一股雄浑沉凝的力量,自道宫之内送入了自己的命星之中,再由命星,没入了自己的身体之内。 一时之间,两个恶魔杀手也不敢去追,急忙扑入店内,看到店内的安吉丽娜和绘梨衣在,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他提起扛在肩膀上的长剑,架在傲无常脖子上,厉声道:“你到底还不还!”。 眼眸里闪过疑惑之色,袁海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怎么会知道顾远的? 天哪!我真是笨蛋!它暗自想道,一个来自海底部族的凶兽,又这么傻,这不很明显就是他们让我找的那只金毛吼吗? “我们对于外面如今的形势,没有半点的了解,但是从刚才的交谈之中,能够知道,外面的宗门,如今也是强盛非常,真正强大的宗门,至少都有一个重劫境的无上强者坐镇。”宋潇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无奈的苦笑之色。 这一瞬间,一条条线索在他脑中串联了起来,他看着俞静华、杨保山和杨胖子。 这一夜都非常静,静得没有一点的声音,连虫子的叫声也没有,金田一几次的踮高脚瞧里屋望去,也是一片死寂。 “他不会这么傻的。”火凤凰淡淡的看了马东一眼,并未上前,双目之中,闪烁奇异光芒。 于飞看过去,正好跟陆少帅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后者耸耸肩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于飞咂摸了一下嘴巴,没想到这个瘦弱的身板里面竟然掩藏着这么大的梦想,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那都必须要捧捧场。 林木把手机装起来,在她身边坐下来,把她从床上扶了起来,她还一个劲往后躺,他只好伸手环绕住她。 “我死可以,只是求你帮帮她,她不该消散,该死的是我!”项彦悲痛欲绝的道。 电视机前所有观众都为之叹息,一个为了妹妹的梦想而透支自己梦想的伟岸少年形象跃然纸上。 包展敲了门进来,问他还要问什么,稍微瞥了陆浅浅一眼,没有敢看也没问起她。 “我要说什么?”雪灵一时间踌躇起来,因为这漩涡中的人,正是知雨,臣天旭心头那最为重要的人,它这个没有实体的魂,竟然也莫名的紧张起来。 老爷子闻言上车去了,林木和燕子也上车,拉上车门,出发回家。 当于飞回到医院的时候,陆少帅和李木子已经来到医院了,后者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困意。 他身为天魔宫第二副宫主,自然免不了和特勤局打交道,曾经就因为杀死几个普通人,而被特勤局通缉、追杀,很狼狈的逃回魔门大本营。 巨石神拳是厉害,应该是中级武学,可惜孟火也只是先天中期武者,如果孟火是地级高手,那么才能够将这套中级武学的威能尽数施展出来。 至于张可欣也点头答应了下来,她若有所思的盯着叶枫打量了一番,依着她对叶枫的了解,这次的赌局应该是出现了转机。 这情况有点反常。两个警卫的鬼子想问一下川岛,外面是不是有情况了?该进来的人怎么没有进来? 第五十五章 绝无败绩 巴特扭头看了一眼抚着胸口倒在地上勉强撑起来的伏林,又看了一眼正在旁边缓气的伏青,面色变得十分不好看。 一个正在看伏林伤势的医师过来,走到巴特面前低声说道,“伏二少爷他,肋骨断了两根...” “慕子衿,虽然说生死各安天命,但你也没必要下死守吧?”巴特怒瞪着台上的人。 慕子衿把剑往肩上一扛,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个歉,“不好意思,一下子没收住力。” 伏青见自己二弟受了重伤,抬头朝上面瞪去,但是抬头就...... 元少看见雨珊这模样,知道是个好欺负的,本来自家老爹一直被御寒司压着,上次还在他手里吃了大亏,现在正是不爽的时候,难得看见这么一个好拿捏的软柿子,怎么可能放手呢? 只不过他不好带着那些东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夜总会,所以便只拿了陈杰的秘密储蓄银行卡。 可这玉坠的确被萧子烨拿到了也是事实,她说什么,在他眼里几乎都是辩解。 “行行行,我有情出演。”顾诺到底是单纯,没经历过情事,感觉被撩了,眼睛都不敢看他。 随后,韩三生等人见林晨面色不佳,心想肯定是和那妹子谈崩了。 经过上午被御寒司的那一番惊吓,整个晚上她人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状态。 她是万万没想到三哥的语气,会这么强硬,甚至因为她而忤逆萧怀烬。 未来的三嫂子,肯定有福了,三哥看似鲁莽,实则也是很疼人的。 路德的回答,不但让齐蕊惊出了一身冷汗,还让一旁的林晨大吃一惊。 玄力掌印与符箓阵法相撞,爆发出一声沉闷响声,以此为中心向外迅速扩散一圈圈涟漪波纹。 想到这里,她的鼻尖都酸了,妈咪居然自己去找严司哥哥,不带她! 腾威也道:“我去叫医生吧?”虽然南风就是医生,但不是这科的。 上次失踪几个月的时间,回来之后她也只是顺着他的意思,说自己是担心温少谦,又怕被人说长道短的,所以一直都隐藏在温少谦的身边,帮着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湖人的球迷感到无比自豪,更是不允许有人质疑科比联盟最强的名号,他们似乎忘了跟科比竞争最厉害的孙卓,在几个月前也是湖人的球员,穿的正是如今科比身上的这件24号,此刻,他们完全把孙卓当成了外人。 陆城晞是直接开车来到a市,又按着之前提供的消息,知道安暖住在了以前外婆的老家,当听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陆城晞一愣。 前两种推测比较符合现实,可我心中转过的念全是后者。应宁回来了,她来找盛世尧了,要与他重续两千年的缘份,他们现在在一起,那么,我怎么办? 要知道两蔡可是分别属于不同的阵营,蔡懋属于蔡京一党,蔡攸和童贯、王黼、梁师成等人是一派,如今两人的口径几乎一致,纵他甚为宠信赵皓,也不得不信起来。 “知道了。”从浴室传来回答,对慕夏而言这也是好事,也许她可以不用再如南风所说的照顾那人了。 “乔羽呢?”将风衣脱下来随手丢给一旁的男子,严司绷着脸问道。 全明星赛有一个潜规则,就是大家都会成全东道主拿mvp,所以,奥尼尔一上场,大家就首先想给他喂球,包括孙卓也是,有球先给他,让他先扣两个。 警戒线被源之塔的低阶超凡者所掌控,此刻长廊外一阵喧闹,洛克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很年轻的身影。 第五十六章 转送玉佩 慕子衿回府休息,北武众人则更是郁郁不乐。 外面的人不知里面端倪,只是听到驿院内砰砰直响,响声消停了一会儿后,有仆从从后门拉出来了一车的被扭成麻花的训练用的铁人,看的围观者打了一个哆嗦。 夏轻尘左肩受伤,虽然刺的深,但幸好没伤到骨头,只是刺的较深,需要养一段时间即可。 慕子衿的伤相比之下就稍稍重一点了,左臂伤口及长,几乎一刀划过了整个左小臂,而且伤口较深,皮肉外翻,看着就觉恐怖,也不知道慕子衿......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全全地走出去,但是如果说在途中,他因为耗费心神而死,那剩下的。 恶魂们一路飞到传承之塔的第五层,然后就在原本放着传承之塔的地方停了下来,恶魂们结成一个圆在那针塔传承原址处不停的转着圈圈,慢慢地……那些恶魂居然就在那里消失了。 怪不得刚才被绊了一下,原来是碰上了这阵法,可是这巨猿可不是善茬,手猛地一举,那粗壮的柱子就在它手里猛烈地旋转起来。 乞甲捕兽队的队长最后意识就停留在这里,接下来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忘记了,只记得当他回神过来时,这里已经没有了东方宁心与鬼苍悟的身影了。 “苏爷爷真是要强,其实这个年纪早该退休颐养天年了。”霍眠说。 在后来姚海加入之后,因为二人都是从江家出来的仆役,彼此之间相互信任,配合默契。更是让左骁卫的段志玄乐得合不拢嘴,有了这二人,他的左骁卫便如同一支长矛,有了锋锐无比的矛尖。 东方无涯只希望慢点到,这样他就可以跟凤倾城在一起多待一会时间了。 雾月的声音在香香因为痛意将左手的衣袖挽起的那一瞬间嘎然而止。因为那如同汉白玉般纯白无瑕的手臂上赫赫然地刻写着几个红艳艳地大字。 因为自从杨明给吴碧霞壮阳药的秘方,到现在最多哥个把月,别说是生产了。就是审批也不能审批出来。 杨明被吴晓灵一亲,倒是有些紧张了,但是嘴凑了上来,他竟然也跟着吻了起来。 既然神隐会的银使已经倒在地上,那说明其他突击队还是蛮给力的。 “怎么吹?直接吹吗?”铃铛有些手足无措,方天慕是会吹横笛的,但人鱼的笛子没有笛孔,好像只需要对上嘴吹就可以了。 充满正气的法诀之音从云尘口中念出,其手中的桃木剑对着那些符纸隔空一指,顿时,符箓燃烧,无尽的灵气开始朝四周聚拢。 “算了,老头子我亲自来!”看见保镖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紫随风不信邪的一挥手,撸起袖子就来到牌匾旁边,双手抱住了牌匾,开始发力。 所以,究竟最后廖天和指天皇者的对战,谁能取胜,还要看事态的发展。而另一方本应该游刃有余的战场,柳墨心和流风皇者,却因为流风皇者的过于拼命,柳墨心被死死遏制住。 洪仁随手抓起一块金砖,也学苍薄云那样从二楼的窗口跳了下去。 这一次,光罩再也无法幸免,被一击撞破,下一瞬,龙凰罡球便狠狠撞在紧贴他身体的魔龙罡甲之上。 在他两边屁|股上,一边插着一根羽箭,位置十分对称,没有偏离一点,十分醒目,样子很滑稽。 见到萧道峰这一剑,远处的观众者全露出了震惊之色,青袍青年等人也露出了忌惮之色。 章邯见秦军追赶未果,也不生气,这样的结果,也在他预料之中。 第五十七章 辰王送信 戏剧开场应当是夜间戌时,只是慕子衿总觉得君承凌可能会提早来喊他一起用膳,就趁着下午的时候,慕子衿准备把晚间的晚训先练了。 虽然左手有伤,但主要的持剑手还是右手,再加上他的剑法中也没多少是双手剑法,倒是也能练练。 刚舞成剑花,活动一下手腕,还没正式开始呢,君承凌就上了门。 慕子衿一脸无奈,“殿下啊,不是戌时才开戏吗?” “他们准备最后排一遍,我来带你去看的。毕竟你是创作者,总归不能让你也今晚...... 做了一晚上的抱枕,从躺在床上到早上醒来都没有换过一个姿势,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兰梨只觉得浑身酸痛,就好像做了那种事情的后遗症一样。 梅家无偿替他们治疗这种新型疾病,但作为代价,他们也必须接受相应治疗。 他们如此殴打对方,对方即便是投诉,他们也有足够的理由。那个大妈也会为他们作证。 不知周林三人是想着等那进去的三人挖满灵石出来后,再出手将三人几天所得全部抢了,还是有些什么别的原因? 窗户边坐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他身边驻守着两人,他的手里不时正把玩着什么。 “哼。”姜华听了,松开李洪成的脖子,左手向下滑去,抓住李洪成的右腕,猛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然后,李洪成又抓住李洪成的左腕,也是如此,就把他的两只手给废掉了。 至于安明伟,都是她夏语琴生的孩子,哪一个来继承夏氏集团,她都没意见,因为获益者最终都是她。 然后田野赶紧找了个偏僻之地进入了世界,万一被人发现,自己无所谓,但是后土宗以后肯定不得安生。 秦风懵了,他看看脚下三米多厚的城墙,这城墙坚固无比,比钢铁还要坚固;如此坚固的城墙,竟然会被数十个骑士一起释放的秘技摧毁?那些骑士们的秘技难道是导弹? 安初雪也没想到弟弟会给舅舅打电话,看到爸爸打安明伟,也没拦着,对于安明伟的做法,她也是感到很不满。 接受着周围客人和服务员审视和指点的目光,冯奕枫就这么独自坐在餐桌前,面对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还有高脚杯中已经消失了气泡的葡萄酒。直到餐厅打烊,在服务员的提醒之下,冯奕枫才脑海混乱的离开。 但也并非没有办法,还是先等他把插旗大概了解在说吧,实际考察,这比什么都重要,或许就能产生灵感呢。 “还有点时间,要不到姐家去坐坐吧,你还没正式去过姐家里去呢。”王英突然软声细语的说道。 “怎么样,听到什么了么?”宠溺地抚摸着陈羽凡的头发,方芸笑着问道。 饮料厂的成立,可以说有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一经开厂,马上就利用栽种的橘子,以及其余资源,生产出了三款,都是经典品。 极阴暗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只需要探查一下火源的方向然后前进就可以了。 “沈大人,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钢铁的事情上可开不得玩笑!”戚之悌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泽拉图瞥了一眼凯丽甘身旁的陈辰,收回目光,入神的看着外边迷幻的星空。 接着,姜明元的手掌一动,上面有着一抹灵光闪烁,好像一道道的涟漪在泛起,一股无形的力量便是加持在他的手臂之上,旋即幻化出一尊锋锐的拳套将他的拳头都是包裹起来了。 喝了口茶,享受着茶香带来的精神舒缓。这些茶都是因为米雪知道他喜欢喝茶,特意去买回来的,为此还买了一整套的紫砂茶具摆在家中。 第五十八章 后院见角儿 一进清羽阁,自有人引着慕子衿穿过前院,去了后院。 许是晚间有戏,整个后院内全是各式刀枪剑戟,虽多,却不杂乱,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上摆放好。 再往后走,就是一间平房。 不高,但是很大。 清羽阁的小厮引着慕子衿进了平房内。 平房内聚着百余人,依旧是穿着便装,但是入耳却是京剧唱腔跟念白。 “子衿,这。”君承凌见慕子衿进来,在不远处招着手。 慕子衿走过去,就见君承凌面前站着四人。 一女三男,虽...... 酆山看到对方人多势众,僵持下去也没什么好处,便撂下几句狠话,驾着白骨战船先行赶往神隐禁地。 “易轩知道自家之事,不用道友操心。”易轩并不上当,轻易相信对方的挑拨离间。 我和林漠溪也是松了口气,原本以为会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呢,结果只是一只兔子。 现在的瓦杰伊,已经跟贝黑摩斯上次在黑月令的宴席上见到时已然大不相同。不仅面容变得衰老了,身上的气息也大不如前。 左君此刻很想从药老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来,虽然知道药老此话中定有深意,但是自己还是猜不出到底是什么。 子墨初上第四层,一时间还没看清这些猛兽在吃什么,走了几步后,才发现他们正在吃自己同类的尸体体。 是的,一条是返回的,一条是通向刚才自己去的地方,就是赤炎虎和观弈道人刚才走的那条路,已经消失了。 听到这话,邢凯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二弟子,左君则是低着头等着自己师尊发落,二人都不发一言。 魁狼作为新一代年轻人里边的代表人物,现在看见曹鹏这样的实力,也是有些惊恐,他的角度就是,如果自己换作曹鹏的位置,和这个阿鲁巴对上,能不能打出这样的效果。 白夕是出于好奇,才会跑到这个绝对闲人免进的会场内。现在,也是出于“好奇”,选择向池桓答话。 如今萧阳就是要来看看,在这太阳系外的到底是不是有外星人的宇宙飞船。 忽然的一声炸响猛地传来,毫无准备的众人整个身子一震,就如被人猝不及防地在背后打上了一拳。 倘若以后碰到中意的,再将这事情和他说明,这样我们便进退自如,掌握主动。 听羽千琼的语气,好像这两件事无论公羊刁刁如何选择,他都觉得可行一般。 飞剑消失,隔着十几米李白一步便是迈到了李斯的面前,伸出右手,其中一捧雪白,李斯愣愣的伸出双手,随后李白将手中的雪白放到了李斯的手中,李斯雪白入手,只感觉手中一片冰凉。 老妪咒的语声中越飞身形越大,直大到房门口将不能容它进出的时候,这才在老妪安坐于半展开的两翅中间之后,飞出房门,飞往寺庙前的一处叠嶂。 望东等人喊着主子,却无法靠前。只因,若要让秋江滟放弃啃咬,只能下重手。可秋江滟又是秋月白的亲妹妹,他并没有戳其咽喉,迫使其放手,自己又怎好参与到城主的家事中去。 顿时,一缕鲜艳的绿色刚好沁出来,就在这石料中心部位,如果再多切一分,就可能伤到了,但若少切一分,那又会擦不出这一缕绿出来。 一道巨响陡然而现,伴随着璀璨而夺目的金芒,肉山身上迸发出了万丈金光,使得肉山如同太阳一般,更是增添了他身上神圣的气息。 这么长的时间修炼,她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隐秘,曾经苏洛两家统治远古大陆有多么强大,她更是一清二楚。 第五十九章 阴谋昭彰 用过晚膳,戏也即将上演。 今日能来观看的都是清羽阁的贵客,所以也没开包厢,只在大堂内排开桌椅。 前后受邀的人也不过三十出头,来的非富即贵。 慕子衿没有刻意去与他人交际,而且他认识的多是武官,武官们往往都不喜看戏,来的都是些文官,慕子衿也懒得去见礼。 但他不去,自有人来。 文官中不乏有许多喜爱戏曲的,有些人昨日宴会虽然没有来,但是多少也听到了些传言,今日被请来看首演,一个个正激动着呢,进来...... 几位神祀正在讨论大军压境的困局,谁知外面突然传来了轰鸣声,紧接着便看到一阵白光冲天而起。 宁岳苦笑,让他放弃荒力这是不可能的,看来注定是没法学到了。 提起这两人,宁岳也难得的有了一丝笑容,说实话,他们两个家伙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是吗?那你应该知道,即使是七星联动,你的力量也未必能够??胜于我,更别说,破了我的北斗七星。”盛淮崖淡淡的道。 不过苏迪并没有打算刨根问底,他身上的气势开始升腾,并把神识锁定在衿虔子身上。他感受的出来,在场这么多人,只有衿虔子对他有威胁。 这样的想法和他的身体,一直沉到了湖底,最后,一动不动的放进自己的心房里。 除开这样那样的私心,不管是师门对他们的恩情,还是他与魔教五门的仇恨,他都不应该点头答应,何况就算他点头了师门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接到消息的军舰、海监船和科考船还有远洋渔船,立刻驶离那片海域,分散到更远的海面。 再继续前行,徐辰便走出了这片林子,天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看到脚下铺着光洁而整齐的青石,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宫殿,殿外妖气弥漫,让整座大殿都透露出一股诡异阴森的气息。 “不会了,以后哥哥就陪在你们身边!”苍雷紧紧把苍琳抱在怀里两行泪水也落了下来,这是他唯一的妹妹,现如今唯一的亲人,他的心此时更是熊熊的怒火,他要杀尽所有的人,就算如此也难解心头之恨。 “卑职已知会解州金军大营,我们要借路同州,从渭河北绕到西夏侧后。只是……只是西夏军对我防备甚严,自渭河口至北边黄河边的湾谷镇,均设重兵,我们我登岸,恐怕也不容易。”高定山亦脸色严峻。 周潮就随着孙可儿向乡下走去,但是天亮之前,走到一处无人的山边,孙可儿弃了车子,和周潮徒步行走。因为他们的警车目标太大,弃在这里就能够隐藏他们真实所在。 端木凌睿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这是将沐清雅看的比‘玉’寒还重要? “有人要来杀你,我刚刚得到情报!血月大帝的杀手组织。”冉龙的神情说不出的不安。 “看我们的公主心急,好了。”囊囊大妃见苏雅公主一副身在曹营心在汉,恨不得飞到中原去。 “冰辰,我不知道你和艾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相信你是真心喜欢艾佳的,对么?”冰子骞笑了笑,很有把握的问道。 “‘火星燎原’。”川介木使出这招攻向颜霞,颜霞一个转身没有闪开,反而是迎着滚滚而来的火焰飞去。“什么,她想干什么?”川介木惊讶的看着飞来的颜霞,他不知道颜霞又想干什么了。 纣王旨意已下,黄飞虎只得跟随费仲、尤浑一同过了金水桥,来到午朝门外。 第六十章 公主赠物 慕子衿匆匆赶赴宫城,却不见夏轻尘。 一边快步走着,慕子衿一边从袖中掏出个小钱袋偷偷塞给前面领路的太监,“公公,今日奉召入宫的只我一人吗?” 那太监收了钱财,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回道,“是,陛下下诏,只说要慕统领您觐见。” “可知所为何事?”慕子衿问道。 “不清楚,倒是陛下下诏之前收了一封来至天北慕府的笺表。”太监低声说道。 慕子衿点了点头,“多谢公公。” 天北慕府的笺表?难道是天北又出...... 四人联手,一死两伤,唯独最后祭出金色铜镜的那个老者,才多少受伤不重。 “开火!”隆景天也不是笨蛋,他见到情况不对劲,自己军方的王牌都被对方杀了,不由心中更怒,指挥起附近的三万新鲁东军方使用现代火器进攻。 在这样的情况下,俄罗斯哥特帝国的海军力量也足以拱卫沿海地区,同时其陆军力量足以守护尼罗西亚。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威廉所期望的,威廉所喜欢的就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战争。 一架反重力飞行器从天边飞下,在骨船甲板人员的指挥下,降落到了一艘骨船上,缓缓停顿了下来。 “去去,赶紧走,”徐子晨沒好气的看着她,叶落潇笑嘻嘻的转身离开。 “哼哼,这还差不多,行了我走了”蔷薇得意的拽起两个记者,转身离开了房间。 一名十五岁的少年,会拥有如此缜密的心机算计,拥有如此可怕的杀伐果决吗? 另外一边,韩靖将炎黄剑握紧,剑气全部内收化作了防护光壁,这才艰难地扛住了某人一阵阵的剑气冲击。 听到这个名字,叫做故常的老者微微皱眉,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怪异一般。 “你醒了?”白衣少年一直寸步不离等在‘洞’外为林胜护法,见到林胜出来,迎上来问道。 不过这鬼面秘法可谓晦涩无比,江海已经连续修炼了十天有余,却依然没有修炼出任何头绪,仅仅是能在脸上‘弄’出点灵力‘波’动,便已是十分不易了。这让江海十分纳闷,难道自己的天赋就这么低吗。 “卡修兄,问问他能不能帮我鲁梅尼格家族制造武器?”克莱尔想了想,对林夏说道。 窗外的阳光恰好此时透过窗户照了进來。她的眼前一片明晃晃的白光。只觉得什么也看不见了。 当然了,因为这里只是第二楼层而已,这对于林枫来说不是什么难题,就像我们平常人从两三阶楼梯跃下一般。 岩的右手再次高高举起,这次对准的是江中宋含月,江海根本无法从岩的攻击下救下自己的父母,他身形一动,挡在岩的攻击轨道之上,除了用身体抵挡,江海再没有其他的选择。 说完,林枫在李淑珍有些愣愣的表情中上了楼,他知道,接下来就等李淑珍的动作了,他也相信,一切会按照自己预料的那般进行着。 江海闻言也是神‘色’一凛,梨白失踪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天火尊者对她做了什么,看来想要知道问题的所在,还是去找天火尊者问一下比较好。 “逃”这是二人此时唯一的想法,对方太逆天了,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个境界可以抵抗的所以他们直接逃窜,慌不择路。 有时她真的很奇怪,是不是因为大哥白商陆平常太过沉默寡言,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多话的嫂子来互补不足。 或许这些弟子也不知道那船上究竟是何等的存在,可能都只是以为是什么法宝吧,所以也引来了不少弟子的觊觎。 第六十一章 入京消息 “混账!连个府邸你们都进不去?”君承泽在府内大发脾气。 底下跪着一众黑衣人,没一个人敢出声。 君承泽一脚踹倒领头的几个人,又发泄了一番后忿忿不平地回了屋。 直到君承泽的房门关上,甚至进去了一个时辰未曾出来,门外的黑衣人依旧单膝跪着。 君承泽坐在里头,面色阴沉的恐怖。 “慕子衿他到底是察觉出来了还是发什么疯?”君承泽就是想不明白。 就如同慕子衿所预料的一样,君承泽监视他就是为了确定慕子衿...... 接着麦轲一如既往,进行了区间水网航道的联系,并在各个水网上增加三大因素,就是生命河水、四季果园、电力电讯。 陈寅虽然紧闭着嘴巴,但是他的声音却清晰的传递到了菲奥娜的脑海中去,这也让入场后一直镇定自若的菲奥娜头一次脸色大变,她下意识的将手掌捂在了臀部上,甚至脸上都出现了一丝微微的红晕。 “轰轰轰!”源源不断的封神雷劫倾泻下来,场上十四位罪犯全都在封神。 对于沈飞这种天才人物,但凡有点脑子的领导者,恐怕都不会让其做奸细的。 无论是在整体实力还是装备方面,杨锐都比踏顿要强上一些,此时两人在步战的情况下,杨锐迅速与踏顿颤抖在了一起。 骑士们在咆哮,拼命把黑发的同伴往回拉,但是太晚了。当巨物上下颚咬合的时候,仿佛几千只尖利石笋交错碰撞,声音里蕴含的力道让人毫不怀疑,血肉会和棉絮一样脆弱。 刹那间战鼓齐鸣,人喧马嘶,紫色迷雾的边缘处杀声连成了一片,无数的虚空怪物们破土而出,与人类的骑兵们和重装步兵们迎头相撞,一个照面之间双方俱死伤惨重。 这部分大名、豪族人物都是被上杉娃子救出来的,说他们是俘虏或者并不妥切,在娃子手中他们是被营救出来的同阵营势力,但是他们一直都被上杉娃子软禁着。 说话的功夫现场下注已经完成,于是在主场人的邀请下双方登台。 只要能够冲回原来的岚市基地,到时候能守则守,守不了还能乘坐直升机往京城方向逃避。 三天过去,特战团来接人,十七班停止训练,跟着团长等领导欢送精英离开。 “好好好,不是。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有这么个活宝在身边,宫无邪的情话是张嘴就来,哄的云子衿七荤八素的。 转眼间,两人不禁再次鄙夷,也只有这种鼠目寸光的废物,才会进行这种舍本逐末的愚蠢行为。 夏元从三楼直接跳出去,两条大白腿在夜风徐徐之中腿毛随风飘舞。 “如此,叶深大哥留步,叶逸就告辞了。”叶逸说完,再次抱拳之后,便转身踏入了峡谷入口之中。 “沃得思?额……烦请你告诉我大致方向。”云子衿咧嘴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 云子衿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机会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她不愿去深究的酸涩。 起先卵二姐的家当中多少有些积存,这魔鬼也算知道轻重,在我恐吓之下便忍着没去害人。可坐吃山空总归有头,最后饿了一天肚子他便再也忍不下去对我怒了起来。 寒兮鼎,是寒天铁精所炼制,是天火蕴养的一块铁精。云惜与空琴每日以寒兮鼎淬炼丹火,甚至尝试炼丹,日积月累,她俩的丹火已经很接近与地火级别。 现在除了每天必要的九蛇炼体术和剑术训练之外,他剩余的训练时间都投入到攀岩训练上面。 第六十二章 慕家重逢 辰王府 天色欲明,还有些些暗沉,一个一身黑衣斗篷,脸带面具的人从后门走入了辰王府。 这个人一走进辰王府,当即就有人上来盘问。 面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色玉佩,将刻着“辰”字一面的展现给小厮看,小厮当即单膝跪倒。 面具人也不理睬他,顺门顺路的在后院找到了地下通道,到了地下室。 黑漆漆的隧道尽头是一堵沉重的石门,石门上刻着一只团龙,旁边还围着四只凤凰。 面具人再次从怀里取出了黑色玉佩,将玉...... 被玄微子包裹的鬼谷子率先开团,二技能开启就朝着对面几人圈去。 只是这还不是重点,望着那令牌之上大大的钧字,冷悠然如何不明白,她是真的与那人擦肩而过了。 重庆赛区的一边,此时幕月几人已经坐在了某个知名的火锅店之中,他们心情都还算是不错。 不过李锋还是打算再核实一下,毕竟李锋对youtube的创立过程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有个创始人是华裔。 “你还知道些什么秀秀?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一切如实告诉我。”樊剑开口道。 但是那会儿卓翔虽然是他们粉丝,但是谁也不服,觉得自己比苏尘他们都厉害,加上战队又是杨月的,平日间在战队都很霸道。 林然眼中像山一样高的父亲,内心彻底奔溃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像泥石流一样摧毁着这个男人。 他必须要在十几天的时间找到属于他带着三个实力一般的选手的一个打法才行。 能排到王者50星的,基本每一个都是高手。高端局强势的阵容里,一定不包括妲己,因为妲己一套爆发虽然高,但是能针对他的英雄实在太多了。 强性收购吧,至少要多花1亿美金还要多,这让盛天桥非常不爽,而且盛达已经没那么多钱了;放弃吧,盛天桥又不甘心,当然,盛达也不吃亏,毕竟是新朗的股份,股价以后肯定能涨回来的。 无论是乡试、会试、殿试等都是相差不大,唯一的区别便是月份上,场地略有不同。至于考试形式、要求都是一样的。此次,皇恩浩荡再开恩科,时间定在十一月初八、初十、十五,一共三场。 记得先前唐辰打怪从来都不会损失血量,但这回,解决4只属性弱爆的奴隶也能掉近60%的血量。 萧蒲打半生戎马,立下赫赫战功。即便是宋军数万大军,也与他们打成平手,双方也占不了半点便宜。但是,萧蒲打身为辽大帅,却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死在自己人手中,这让众将领很是悲愤,恨不得立即反了。 虽然早就从凌云那里听说过月华之体的强大,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平静。 与此同时,云州大同县凉王府静悄悄的,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乃是凉王耶律成功,年逾半百,依然龙精虎猛,精神抖擞,此时此刻却是眉头紧皱,忧心忡忡。 整个葬魔岭第4层是个不规则的椭圆形,几分钟就能围着第4层走上一圈。 他们住在一个比较偏远的别墅里。虽说没有中心城镇的繁花似锦,但也却是实实在在的景色宜人。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是与世隔绝的地方。 他摇摇头,然后将带着恨意地目光投向瘫软在石门边的玄明玉,眼中,却是流出了泪水,他闭上了双眼,仰天哭泣。 想来想去,张牛暂时还是先打算将这里弄好再说,如今这里怎么看都有上万棵的树苗,虽然不是很多,可是看上去却是密密麻麻的一片,这是无需置疑的事情。 第六十三章 重抓训练 慕家人到了慕府,慕长川跟慕旭云鉴于是第一次入京,再加之又是上贡,所以这到的第一天也需要上朝觐见。 不过和慕子衿不同的是,慕子衿是作为京官上朝,从头到尾都要在朝堂之上,慕长川跟慕旭云只需要听召觐见,觐见完后即可离开。 于是就出现了慕子衿回到府中准备换下朝服的时候,慕家人已经坐一起吃起了早饭。 慕涵安见慕子衿穿着朝服从门口路过,忙挥手喊道,“二哥哥!” 慕子衿笑着摆了摆手,进了厅房,拱了拱手,...... “廖公公,将人带至椒房殿,吾在此处召见便是。”刘病已这话倒是让霍成君顿时愣住,一双灵眸眨巴眨巴望着刘病已,一脸不解。 “十年前,老夫本以为饶你一命,你会走入正途,没想到,老夫看走了眼。”十方无敌说着,手中马槊连刺,面具男用斧头抵挡,抵挡的非常困难。 红巾军营地中一片欢腾,接连几次大胜,缴获战马、兵器、粮草无数,更难得的是,还有二十门官府精制的攻城大炮,这可比红巾军自制的土炮强太多了。后来这些大炮全被一字排开摆在了平州城下。 魔修在灵气充盈的环境下,武力被束缚明显,即便两人修为,在六人之上不少,但还是难以招架对方攻势。 何朗急忙将夜光棒收入左掌,拉着刘永泉贴到石壁的边上,尽量隐在黑暗中,不出一点声息。 当张墨说出,要追拿之人叫何朗时,何朗这才听明白了,原来他们如此大费周折,就是为了来抓自己的。 话虽如此,可只要一想到,霍云这事若是有人禀报到陛下那儿,到时为难的,只怕又是霍成君,霍云这些不知事是不明白,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可他韩增却不糊涂,最后还是向入宫,命人禀报霍成君,自己有事求见。 等公交车司机走后,崔雷锋也被转进了普通病房,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他就醒了,看到我之后,还是挺惊喜的,眼神中还带着崇拜,问我怎么来京平了。 “哥哥,你这是何意?”黛瑾听得代璋这样说,似乎是对谢敏有些不满和怀疑似的。 听墨七七的意思是要给它拔牙了,他们人修就喜欢弄妖兽身上的这些那些东西,去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关门之后,陆凡走过洗手台,又往里面迈了两步,还没走进门,眼睛不由就瞪大了。 跟着中年七拐八拐的,土狗来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巷子,来到一个看起来已经无人居住的宅子面前。 不得不说,眼看着楚羽居然是这么轻松的就答应了自己的交易,赵曼曼一时间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她本来还以为这件事情会十分的困难,结果却没有想到居然这么简单就完成了。 第三个任务,累计完成36次漂移的任务对于他而言最简单,不过是再去拍摄视频的坡道来回三次罢了,而且天罚任务对于漂移过弯的速度并没有什么要求,那就更简单了,时速23的漂移也是一次,完全没有安全隐患。 两者修炼到最后,都是一个路子,只不过凡人境的修行前期艰难而后期强大,至人境的修行入门简单而修炼到后期困难。 人这一生都如浮萍般漂泊,想得到的却得不到,想终遇归宿的每每总是跳入另一个火坑。 “哈哈,没事你要相信自己,台下的人估计都在等你呢吧,不要紧张放平心态就好,我在洛城给你加油,”到了这个时候任禾还沉住气假装自己在洛城呢。 第六十四章 两情相悦 从京城卫出来,夏轻尘快马加鞭的赶去鹤景楼买点心。 慕子衿反倒是悠悠闲闲的收拾了下东西,这才晃晃悠悠的回去了。 他算着时间点的,所以呢,在他打马从街的那一头出现的时候,街的另一端也出现了夏轻尘。 两人在府门口下了马,自有小厮拉着马送到了个人的府邸。 慕子衿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擦黑的天,“走吧,估摸着他们都等着急了。” “诶?等我们?”夏轻尘一愣。 慕子衿好笑地白人一眼,“等我们吃晚饭!反正你...... 好吧,屋里还好只是她们三个,如果皇上在的话,不知道会如何看待她们家娘娘呢,玲儿有点无奈的瞥了昭容娘娘一眼。 “回皇后娘娘,奴婢记得很清楚,只是那人不是她的人,而是……”说到这里妤姬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那边办得怎么样?”段蕊儿悄悄问丈夫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宋帝辉找来了铁肚腩扮演一个江洋大盗,去段仁义那里偷一些丹药。 “萧将军,如果敌人攻击我军舰船,所有大型船只都没有起码的护甲,会非常危险。”于若彤急道。 “我打算利用三个月的时间整训一下部队,并稳固一下北部湾经济区的局势,四月中旬进驻云南”陈宁答复道。 众官的视线在彭墨身上巡视,满含好奇和审视,这位慧宁郡主的名头可是响当当的如雷贯耳,只因她极少参加宴会,所以见过她的人非常的少,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到了那时,云族的底蕴将会无限的放大,一旦这些底蕴真正的成长发展起来之后,那绝对是无法想象的大恐怖! “也行,您把我们在长江上俘获的老式巡洋舰给他们一艘,算是交换吧”陈宁安排道。 1909年12月23日,载洵、陈宁等离开崖州海军基地到达防城。此时的防城码头到处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在萨镇冰聘用的港口建设专家的指挥下,港口建设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他的话赢得了一片赞同声,所有人都压下了话语声,静静等待萧梦楼的发言。 这就是人力达到一定数量带来的可怕威势,哪怕是圣主遇到这等阵仗,也得忌惮几分。 恰巧路过,还丝毫无损的救出,林昊看了三人一眼,这三人实力不弱,最差都已达到灵圣中境了,还有一位灵圣巅峰的高手,以他们的实力再加上身为大世家高手的身份,还是有这等能耐的。 毫无疑问,那张脸周明最熟悉不过了,本来精致的五官现在看起来毫无血色,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儿,像一个被丢弃的破烂娃娃一般。 “他还以为你是骗他呢?他还好心要跟你打招呼?”拐子根本没有想过要给张发兰什么好印像,自己这号人,跟她心里的好印像男人不挂钩的。什么话狠命的往外砸,反正砸的又不是自己。 少年有着自己的执拗,平时训练听话是一回事,但这件事上他很有原则性,很认真。 莫怀远安静听完她的话,想着她应该是跟沈焉谈了一下心,才对此有感而发的。 其实这并非是林昊特意散发出来的,而是他在仆殿之中经历了无数次厮杀,自主凝练出来的杀气,这种杀气寻常隐藏在体内,倘若与之目光对视的话,就会被这股杀气所摄。 “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呢?”秦雅芙更关心他有没有跟自己母亲在一起。 “我特意把气氛营造的这么浪漫,你不要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好不好。”姗姗有些责怪地说道。 第六十五章 遇刺脱身 夏轻尘察觉到了背后冰冷的杀气,手也已经搭上了腰间匕首的刀柄。 但是来不及,两人之间距离太短了,夏轻尘根本无法把匕首拔出来进行防御。 “当啷”一声金铁相击之声响起。 一支从上而下飞过来的飞镖将刺客手中的匕首打掉。 夏轻尘拔出了匕首,闪身拦在了慕涵安身前。 附近那些个游人、摊主,都在一声声惊呼声中四处逃窜,瞬间,整条街巷就空了。 一旁的房屋上跳下来一名黑衣蒙面男子,也不跟夏轻尘打招呼,直接...... “容舍。”白得得奔过去,摇了摇容舍的手臂,他却纹丝不动地沉睡着。 可以说,如果君太乙出生在上古时期,那么这天地间成就真神的强者之中,绝对有他一个。 但是他们握有章锐签名的合约,这房子就是归他们所有,贺氏医门再有关系,闹到了法庭上,也得遵循法律法规,所以万冒才今天才会来这里逼迫章锐要房子。 顾狂锋的手中有一个罗盘,那就是控制元门大阵的宝物,可惜现在毫无反应。 原本胖子那边计划这这几个月回来,总之就是在今年过年之前肯定会回来,都和林末说好了,结果那边又研究出来新的东西,胖子又没法回来了,整整一晚上都在和林末抱怨,林末烦得不得了。 惊恐万分的众人认命的将手机丢到了装着水的塑料桶里,然后将身上的珠宝首饰都放到了歹徒带来的背包里。 此同时,胡十三等人也都纷纷从楚王宫的大殿中走出,来到圣巫城的城墙上。 一大早,太阳才刚刚露了个头,三辆马车带着一众侍卫们从锦绣山庄出发了。 “玄冰银眸,你是北玄之地玄冰宫的传人?”楚尘从对方的眼睛中认出了来历。 再看四周,白得得发现自己其实就躺在昨日喝酒那阶梯边上,容舍不知去向,而她身上连个披风什么的都没搭。 他说着还真的从兜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摆在桌子上,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就越来越弄不懂他这是为什么?怎么突然态度大变? 随着独孤媚儿面色越来越红,急躁迷离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痛苦之色,声音里也含着痛苦,王彦看不下去,解开了被子。 社会稳定,经济繁荣,国土一统,刘泽的心思放在了如何让自己治下的百姓更富足,疆域更广大上面了。 “总要给为夫留下些美好的念想不是。”姬无倾是先行下了马车,而后将她温柔的抱了下来。 她还是不常出门,杨锦心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奔波在地道里,经过一年的努力,李家湾各家的地道已经大致打通,只剩下最后通往后山的最后一截,杨锦心很上心,因为这段地道关系到村民安全的后撤。 守城的将官看到满天飞向城来的瓷罐子,不明所以,汉军这是什么战法?要不要出城与他们野战一下?可惜普鲁摩夷四世早有严令:严守城池,不得私自出战。 所以这里的强盗生意很冷清,不得不绕很远的路去绥州打劫,打劫一次必须要抢够一年的用度,要不然他们是不会出山的。 “状元客栈?”邵安表示住在京城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有如此霸气之名的客栈。 我当然听明白了,看来还真是因为钱,那就好办只要不是因为感情,因为感情我也束手无策。 推门进去后,大厅十分宽阔,陈设却极为简单。已近午时,青玉子等人放下行李,便带着林音去用饭。 这把千雪为他而铸,陪伴他一路征战杀伐的宝剑,如今对林毅而言,已经变得有些鸡肋。 第六十六章 弹劾京兆 第二日,朝事毕了,慕子衿跟夏轻尘用过早膳后,传了信给营中,二人一同去了京兆府衙门。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那把门的衙役瞥他们一眼,竟是不准备理会二人。 夏轻尘脾气一上来,差点准备当街动手。 慕子衿拦住人,直接带着夏轻尘就闯。 那衙役长刀一出就要架上来。 这种做法成功把慕子衿惹火了起来,明显就是这几个衙役仗势欺人而已。 “放肆!”慕子衿厉喝一声,“看清楚我是谁!” 再这伙儿衙役才将视线放到...... 当然原主是因为穷过分了,看到人家给钱,再加上她自己死活学不会骑自行车,一咬牙就卖了。 一个和马自言自语的家伙,连马的伤势都不看,就能知道他们用肉眼都看不到的伤势? “你们这么做该不会是想来寻求刺激的吧,我不信你们的家族连这一千斤粮食的报名费都出不起。”雷生质问道。 周如海看着坚决否认录音和他有关的孙威,心里也是有所惊讶,他倒是没想到孙威被他质问的时候,会嘴硬坚持到这个地步。 同理,狗猫经常与人接触,感染了人的灵魂本源。所以看起来通人性。 键盘侠隔着千万里,任凭你键术通天也伤不到我分毫。至于拳脚功夫,除了少数真有些本身且莽撞的,也就只限于隔空斗法了。 听到黑衣人受伤后,大声呼救的声音,再根据肤色、面貌、武器、装饰等细节,何琦兰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被皇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只看得慕容华头皮发麻,但他却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强撑着尽量不打哆嗦,额头早已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不过他爱她却终究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因为她救了他,给了他继续活在这世上的机会,给了他难得的温暖,给了他一个家,让他不再孤单。 雷郡攻打简和城的时候,葛迎并没在第一时间知道,养尊处优惯了哪会有那么多的心思去关心这个。 这些东西相信只要自己知道发生在什么地方,去搜查资料之后,便能够看出当初自己对那些地方造成了什么影响。是不是以后自己干掉的人,根本就是那些知名的历史人物? “明天我们去黑市看看。”白依也随之走到了门口,靠在了另一边。 心里虽然疑惑,但手上挖晶核的动作可一点都不含糊。不一会儿,手里便多了二十几颗晶核。 本来是被换到有钱人家享福的,没想到福没享到,到是被换到乡下吃苦受罪。 “怎么可能!”虎妖眼睛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黑影手臂缓缓向前,这把剑也缓缓的刺入虎妖的体内。 杨冲还沉浸在这种状态当中时,没有发现座下的摩托车因为使用“克拉能量”,和黑暗原力犯冲之后,顿时因为能量间的碰撞加剧,克拉能量比不上杨冲身上的黑暗原力强大,当即被内部的能量引爆,顿时支离破碎。 “哼!”杜萌冷冷一笑,青玉剑发出龙吟般的啸声,在他手中青光四溢,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气息,任由其他势力的注意。 “崩天四式!”苏易狂激射出,双手之上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正是苏易这几天一直在领悟的崩天掌的第四式。 此时叶风的身体可是破烂到极致了,双手与胸膛几乎被石头砸得稀巴烂,整张脸也几乎看不到一点儿完好的皮肉。 神域并合,只能维持苏牧一个心思,当初攻打大唐天下,苏牧仅存的心思是杀戮,而这次,仅存的心思是救炙炎。 第六十七章 真相破封 让顾御顷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个人竟然当真把什么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京兆府尹,暗地里同几家大人有来往。 这一日,这吏部尚书曹大人呢,就带着一个身着黑衣,脸带面罩的人找到了京兆府尹。 聊了没几句,曹大人就找事先告辞了,单留这京兆府尹跟蒙面人在一起。 聊了没几句,这蒙面人也直接开门见山了,“大人,过段时间或许会有一场案子,到时候还需要大人相帮。” 京兆府尹皱起了眉头,但依旧问道,“什么案子...... 贺建军将叶欣欣要住的屋子里的杂物都搬出来了,按照老人家的指点一一归置整齐。 身份信息是绑定在晶核卡上的,晶核卡是百花城治下的货币流通载体,丢了晶核卡就等于是丢了全部家当,所以丢了晶核卡的人,会第一时间跑到晶核银行补卡,并申请将原卡作废。 权墨冼的这个要求不过分,对在场所有人来说,这点银钱都算不得什么。 “你说什么?王爷打了玹玥?”闵云舒眼睛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冰刃。 而此时的唐周,空门被破,身受重伤,哪里还能在空中辗转腾挪,躲开郭斌?因此给郭斌抱了个结结实实,二人一齐便摔倒在地上。 他说是因为表妹带着自己进来溜达,他一时没控制,他愿意做任何事情请求表妹的原谅。 许青云拿出大刀,然后朝树木砍去,叮的一声只入三分,手臂上传来一阵麻木,大刀差点脱手倒飞出去。 孙婵惊叫着醒过来,坐在那边,杨东风听到声音不对,光着脚就跑出来了。 “不必了!朕刚刚便是从春涧殿过来。”司徒灏祯不耐地打断上官宛如的话,森冷的眉宇间蕴含着无限的烦闷,绕过上官宛如便往床榻走去。 “还好了,其实我爸爸说你很厉害呢,再过个三五十年,你就能和我爸爸一样了吧?”她美滋滋的说道。听到他承认不如自己的父亲,吴琼心里很受用。 “为什么不说话?”叶璟咬着牙,气的直接踹了他一脚,看着保镖还是一副死鱼脸,又不解气地踹多了几脚。 那日秦越遣人议和,除了因为天澜洛枫和战神的联手,让天澜这块骨头啃起来越来越不容易了以外。 只是她对她那么好,她不忍心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让她知道她的母亲因贪慕虚荣而抛弃她,叫她如何忍心伤害善良的她。 “我也说过,那就要看你认人准不准,相信不相信自己认人够准了。”淡漠扫了一眼,丢下最后一句话,纵然殷芝羽一字一句都在挑衅他许下承诺,但萧英喆始终没有给与明确的回答,一句都没有。 “这……我就是个粗人,能出的主意也就是……”吉翊明挠了挠头,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右手举到脖颈处,做出一个杀的手势。 “将军,人带来了!”怔怔的失神被身后突然响声的通报声所打断,刘煜昕回眸一看,正是刚才的丫环带了那毛遂自荐的大夫来躬身复命。 欧安安刚回洗手间出来,迎面就碰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脸色顿时大变。 谭安目光挪动,看了眼下方的于秀,她正看着自己呢!谭安目光一颤,又转向台上的蓝衣,一话不多。 铁塔见自己灌入的内息已经带动了萧然气海中的残存内息,产生了旋转,开始将身体各处的内息收缩汇集起来。想来,用不了多时,他便能自行将附着在大脑上的内息牵引回去,昏睡一阵,自然就恢复神智了。 第六十八章 山雨欲来 “恭喜啊,又升官了。” 鹤景楼内,还是以前的包房内,只不过房内只坐有慕子衿跟顾御顷两人。 顾御顷轻笑一声,“要是是因为你被针对我升职的话,那我宁肯挂印归乡。” “行了你,官位高一点不是什么坏事。”慕子衿仰头闷了一口酒。 “我还真不在意升不升官。”顾御顷说道,“倒是你,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慕子衿装听不懂。 顾御顷怎会看不出来慕子衿再装,倒是也不戳穿人,“林明的事情给瞒过去了。” 但让苏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在潜龙城不过是一个废物少爷而已,凭什么能引发两路人联手刺杀。 会在军训之中,选出五十名各方面突出的新生成立一个“鲶鱼”班。 刚才那跳出窗外的六个年轻人,并没有像他们预想中的那样,摔得面目全非。 千炎鬼虎王曾对着金斓雌虎的骨灰承诺,要将金莉好好抚养长大。 虚空传来一阵崩碎的声音,而后,山下野苟的凝聚的海啸居然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点点崩碎,化作无数星光消失不见。 可沈东然睡衣上的皱褶,以及两人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烦,让我清楚的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我的幻觉。 如今只有动用缓兵之计才行,态度上必须要做到强势,绝对不能让对方看出端倪来。 这时候,丘嫣然似乎又找到了继续能跟白又楼聊几句的话题,因为刚刚被白又楼塞进怀里头的旺财探了个脑袋出来。 石阶上,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将众人限制,使得他们无法飞行。 林先生的妻子帮着把他们的战友挪到车边,他们刚刚已经看到了,对此感激不已。 除了这支潜力股之外,释天帝随后又视察了自己的一张底牌,寒冰大陆。 虽然释天帝自己或许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可是他的力士们却已经完成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恐怖的冲击波,会横扫上百光年的范围,将余波带到上百光年之外。 不过这个符篆似乎有着灵性,本能的从三角拱门内感到了威胁,在被扔进去的瞬间,上面爆开一到球形的雷霆,似乎想要将拱门炸个粉碎。 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有如此强大的威能,这的确是九阶。——但绝不是画圣白尘。 利用好自己手上所有的力量,发挥出最大的利用率来,便是陆川这一个领导者需要做的。人类在这一种竞争中,已经处于劣势了,若是再怠慢,还怎么可能跑到其他种族的前面? 李晚秋一说到钱大理,章卫家和宋石磊立即傻了眼,他们突然明白李晚秋为什么这么急的跑过了来了。 杨前锋送香怡到幼儿园后直接去了菜市场,他要找莱市场专门卖家禽的熟人了解一下他们目前的进货渠道,特别是本地家养家禽的进货渠道等情况。 这时姚副局长带着刑警队的张丽华等人上来了,杨前锋走过去简单的把现场情况和已经安排的工作向他们作了汇报,刑警队的枝术人员听了情况介绍后就进入了中心现场,开始紧张的工作了起来。 遥远的九天之上,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正默默的注视着一个铜镜。铜镜中,正这太玄天中正在发生的画面。 没有经历过田地里辛苦,隔三差五就打吃牛肉主意的萧夜,要不是王大力众人苦劝,早就把牛给宰杀干净了,这些牛在石关用处实在是不大。 “这是自然,传玉承韩兄恩情,定会守口如瓶,此番多谢韩兄了。”柳传玉闻言,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六十九章 旨意扰人 让慕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日他们破天荒的迎来了一道圣旨。 为什么说是破天荒呢?因为这道圣旨不是给正在履职的慕子衿的。 而是来到京城的算是享受假期的慕长川跟慕长川的。 旨意也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辰帝下旨,让啸林军准备一下,过两日同京城卫比试一番。 慕子衿在京城卫里巡着训练呢,忽然接到圣旨,听完以后脸色也是变得极其不好看。 勉强接过了圣旨,传旨的公公刚一走,夏轻尘就甩了袖子。 “...... 认识没几天,王艳便表示愿意嫁给高飞。王艳不仅不计较高飞家里的情况,还主动拿出自己的一万块钱积蓄帮高飞筹备结婚用品。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信任,一个亿的资金,说给就给,也不怕他会不会从中作假,中饱私囊? 秦向阳插不上话,虽然他觉得这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但看到李宇杰哭的这么惨,他还是莫名其妙的心虚,说到底这误会还是因他而生。 听到了电话这边的哭声,李斯科先是皱着眉头,也开始有点不安了。 “他是被那样的混乱场面吓的。”阎解娣说完,脸上不禁现出笑容。 “嘶”发觉自己的伤口好像越来越痛,他皱了皱眉低下头看了看布满全身的伤口,因为刚刚刘叔那会心一击疼的更加厉害。 众人议论纷纷,在他们的印象中,但凡能够称之为大师的人,年纪都很大,白发苍苍的模样。 亲朋好友相继离去,郑晓宝和冉秋水得以真正地处在了二人世界。 大清早起了床的高长恭,并没有因为昨日与花木兰换好而变得心情很好,倒是因为六日之后她也就是他的木兰,就要是别人的了,他必须想办法。 沉迷高长恭颜值的花木兰一时间难以走出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高长恭嘴角继续挂着淡淡的笑也不打算叫醒她,继续欣赏着她的震惊。 云帝宗的人一来,立即成为焦点,万邪宗和海炎宗覆灭后,云帝宗就是积云州第一大势力。 广场上,爆发热烈议论,苍羽宗突然冒出大量高手,把罗天宗的天榜武者全部击败,这个二流宗门,展现出来的实力并不比超级宗门差。 “c!”莫辰突然有些火大,心想你这孙子怎么能好事儿只做一半,便听身后的静德禅师说道。 像炼金系一样,法师的职业学习过程中包含着大量的实际操作和实战演练,而无论是魔力感知、施法实践、实战训练等任何形式的实操课程中,肖毅都表现得异常差劲。 在他一系列的动作当中,必定存在着一个巨大的计划,当这个计划真正的揭开面纱的时候,必定会震惊整个轩辕大世界,震惊这个世界上的众多生灵。 但是郭香儿看的出,师叔祖这是想给昆仑派争回面子。各大派围攻碧游宫额时候,居然被人瓮中捉鳖了,岂不是被太多人所耻笑。 薛城的两个哥哥,虽然很气这个弟弟不争气,在几家人面前丧了本家的颜面,不过还是护弟心切,踹了薛城两脚,紧忙凑到陈老边上,连声替薛城认错,但求给薛城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虽然叶晨这家伙很少来学校,但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却让这个本来只是在低年级圈子里的人一跃成为整个学校的焦点。 刚才问话的老祭师松了一口气,要是秦阳不答应,她们还真没办法。 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黄龙跟康强来到后台,康强的纯属没什么正事,跟着溜达。 第七十章 奉旨比试 “统领。”卫清玄轻步走上来,低声唤着撑着头休息的慕子衿。 慕子衿睁眼,“怎么了?” “今天下午就是比试了...”卫清玄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只有不到两个时辰了。” 慕子衿坐直身体,也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午膳准备好了吗?” “放心,按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肉准备了三十斤,绝对够大家吃得饱饱的。”卫清玄点头。 “那就好,钱从我俸禄里扣就好。”慕子衿拿起旁边的圣旨,摊开来看。 卫清玄眼珠一...... 但身为忍者的他们,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两人平日里都有各自的任务要执行,聚少离多是必然。他们真要想能时刻在一起,除非忍界能真正的和平。 洛寒随即将此地由来解释一番,最后叮嘱切不可私离山谷,不然会被外界的天地灵气所伤。 秀宁身子微微一颤,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这么问,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在卡修和塔洛斯同时登上了擂台之后。他们早已定下的第一个对手也是相继登场,塔洛斯选择的是b级猎魔人萧真,而卡修的第一个挑战对象则是自己八强赛中的对手杰特,同样是b级猎魔人。 很难形容这栋别墅的造型和风格,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让人赏心悦目,似乎与周围的山水花木融为一体,物景合一,这就是建筑的最高境界。 他不是主帅,也没有更好的战略,但若是能促成心兰心中的战略蓝图实现,何乐不为。 他们口中的如常,自然不是说没有敌人袭击,而是指宋军像平常那样做着无用功。 虽然之前在唐人广场也经历了这么一次阵势,但老实说当时八两兄的心理波动并不怎么大。 “不许随便发问!领导讲话你聊天?无组织无纪律!回答问题!”瞪了无组织无纪律的卡修一眼,雅灵佯装正经的说到。 此时,说话的人,是王云海背后的一个神情孤高的男子,他手中握着一柄银色的灵剑,上面剑意环绕,寒气逼人,隐隐间,有龙吟的声音。 这时候必须自救,习惯性的用意识开启专注能力,可是在这个地方竟然无法开启,只能硬着头皮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血腥味又融合着沧桑腐朽气息,看来不是最近发生过厮杀,而是此地,以往屡屡有杀戮的事情发生,慢慢的影响了峡谷里的环境格局,成了一个,嗜血之地。 醉和尚虽万般不明苍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也想不出苍云的出现会对他有何害处,不会有任何的可能性是有仇家假扮苍云,因为那样没有意义,醉和尚现在能想到的仇家,不是死了,就是修为高出自己甚多。 听到二愣子的话,昆仑魔教的高手们转身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突破的人。 紧接着数百架飞机在冲着像是扩大的圆圈中释放了载着核弹头的导弹,就看到数百个导弹全部的飞进了圆圈之中,瞬间还能看到有爆炸后的气体从圆圈中散布出来,可是更让人惊讶的是,圆圈还在扩大。 使用植物系能量并不会影响原力的运用,所以不影响刀扇的应用,法杖和光剑在手自信满满的。 至于一般的高手,想要杀死他,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像黑龙那样的高手,不过高于他一两个境界,要是被杀死,也是叶枫活该,怨不得别人,这点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突然之间,叶枫冷冷的一笑,一道巨大无比的拳头,包含了一道道的强大无比光芒,狠狠地向着古月狠狠地砸去。 第七十一章 结为良缘 “罚俸三月?有没有搞错?”夏轻尘下午刚一回京城卫就得知了这消息,直接冲进堂内嚷嚷起来。 慕子衿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很平静的嗯了一声,“嗯,没搞错。” “你还真是冷静。”夏轻尘一肚子火,但是见得那位当事人都一脸近乎是漠然的坐着,总不能皇帝不急太监急吧,深呼吸几口稍稍平复了一下。 “无所谓。”慕子衿耸了两下肩,“我又不靠俸禄过日子,扣我三月俸禄怎么了?” “那总得有个理由吧。”夏轻尘摊手。 “...... 今天真的惹出祸事了,她引以为傲功夫一丝丝都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邢杰在那里几招就废了严密。 也许,在拉拢客人买药一块上你是能手,但在保卫唐记安全一块上我卫东说了算。”卫东口气也重了起来,虎目灼灼的盯着他,一股热血军人的气势发出。 “这个提议我需要考虑一下,三天内答复你们可以吗?”高卢问道。 秦笛心知肚明,他现在只是九阶仙帝,如果转身跟对方交手,在这样没有一点儿防护的地方,就算能是能赢,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他不敢停留,只能催动通天舟,加速向前飞去。 段泽涛的犟脾气也上来了,提高声调道:“那照元市长这么说,我们就不要发展了,总设计师南巡讲话都说了,改革开放的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看准了的,就大胆地试,大胆地闯!”。 段泽涛一把拉住刘春华,冷笑道:“欲让其毁灭,必使其疯狂,子涵,我和你过去,记住,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还有不要泄露我的身份!”。 可怜的孩子。艾慕黛闭上眼睛,暗自叹息,她的兄长和父亲相继落入北境王的手里,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就像很多年前的我呢。 张凡冲轻轻的笑了笑:“毅力即是潜力!天资愚钝的凡人只要肯坚持,也有成为超凡的那一天。 应弘嘴角的笑容凝固了,难道此人真是有如此大才?不是外界传闻里头的不学无术之徒? 扫罗终于明白,他此刻别无选择,或者亲自带着已经混乱的军队,直接面对那可怕的骑士,同时还要提防身旁的吞拿席可法和那些杀手;或者立刻后退,重新找机会集合涣散的军团。 两名船员将封存着叶昊天的巨大晶石拉到了船上,然后便是向船长禀告了此事。 战地最大限度地保持了原貌,被敌人炮火轰成了大半废墟的镇子,周围大量的弹坑,子弹射击的,炮弹射击的,特别是张逸指挥的炮兵猛轰的敌人阵地上,弹壳一个接着一个。 就像是狄家在南市的发展已经趋于饱和了一样,楚家在楚市的实力已经到了极限,这么多年,楚家一直在对外发展。 维托利脸色一变,和别一位蛮人族的神灵沟通了一下,然后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些不是韩琦他们能够知道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可怕的价格,居然背后还有那么多的东西。 林风迈步踏入了一块药田,药田周围的防护法阵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 就连孙吉也忍不住叹息一声,他是将军,军中宿将,从韦贵的动作上面,判定出云翼军的训练还是可以的,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步兵操典来,加入了自己想法的,可以让防护更加的出色,可是依然有这么大的漏洞。 林风当然不会去管鱼人神灵大杀四方,他相信莫氏部的两个蛮人神灵肯定会出手的,事实上,他们已经赶来了。 第七十二章 新婚燕尔 这场游城是当真浩大。 先不提前面压阵的慕家兄弟俩俱是从三品的高官,但看这红妆十里就可以看的出来有多浩大了。 他们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游城要那么一大圈了,太近的话这边还没出门,那边就又回来了啊。 然而让大家更没料到的,当这支游城队伍行到了辰王府的时候,辰王算是拦住了去路。 三人对视片刻,君夕宁先开了口。 “小姐出嫁,我来送一程,二位公子应允吗?”君夕宁扬声说道,声音甚至能传到花轿里。 在...... 他只是想看看唐饶的仙兽是什么东西罢了,不是看唐饶来变相炫耀的。 蜂后一脸狐疑的继续望着诸葛上明,虽然他嘴上这样说得很有道理,但蜂后还是半信半疑的。不过出于智商差距的原因,即使蜂后不相信,却也找不到不信的理由。 相对于对方的刀术,虽然很是惊艳,但是他却是对对方的拔刀术更加的惊叹。 随着法力的继续注入,星辰似乎被一道道若隐若现的符路连接起来,而星辰的位置也在逐渐的改变。 回到教师办公室后,看到其他老师都在,世界便没有去找源流志宏的麻烦。 这人一袭白衣,面前摆着一张琴,双目紧闭,好像是在安心地弹奏。 曹门金鸡端坐在木质轮椅上,单手抚摸玉扳指,一脸云淡风轻,毕竟以他的武道境界,陈青帝无论动不动手,他都无所畏惧。 然而,没等陆诗瑶得意地讲出来,谷岚就脸色骤变,食指点向窗户的方向,身子拼命后仰。 话还没说完,张一飞又被凌修一脚踹飞,惨叫一声变成了空中飞人,朝郝水平所在的方向飞去。 可嫣虽然只有鬼将初期的修为,可此时此刻由于彻底的陷入了狂暴状态,竟然能打得那堪比鬼将中期的六尾狐狸都抬不起头来,可不叫人惊愕不已? “你不做,整个龙岛会更乱!”龙一见盘宇鸿没这个心,急忙道。 “好!”王龙点头,自认为有些力不从心,现在有林萧撑着,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脚踩下去,对方的身体被狠狠地再次深深的陷入到了地面之中。 白墨紫始终脸色冷清,睁着双眼,似在数着唐唐的睫毛有多少一样,此时闻到酒香,狠狠的蹙眉。 本来,白少紫不想将唐唐推到浪尖风口上的,可是现在他别无选择。 许善达手里的手机依然不停转动,霍大少已经冷静了很久,但是已经是极限了,此时此刻霍子政面如寒霜。 微微的摇头之中,叶梵天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迟疑之色。 “怎么会是他!”然而在见到这个少年的面孔时,风家家主风攸雨却惊讶得傻眼了。 云迟跟着他,一边扫过那些墓碑上的字,却并没有发现晋帝的墓碑。 过了一会,这个饭店老板直接哭了出了,求我放了他,还说他可以给我钱。 庙简自然也看到了她,他撑着伞慢慢的向她走来,一双冷峻的眉眼微微蹙起,他瞧着她孤零零的立在大雪之中,任由大雪将她淹没。 “你同来的是哪位高手?也要与我摩尼教为难么?”张良娣截然道。 随着“吱呀呀”厚重的城门被推开,王鹤鸣一马当先冲出了西门,四周瞭望了一番,周围空无人烟,一片旷野。他长长吐了口气,心中暗道:还好,还好!没有伏兵。 终于,众人落座,血雪坐在太后的右下方,嫔妃们则坐在原位,位于下堂。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幽魔息已然击碎了石盒,随后引起巨大的爆炸声,而他的手才刚刚触碰到放置石盒的祭台。 第七十三章 变故突生 眼见着夏府、慕府婚礼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了,慕家在京城也待了一月有余,年也过完了,辰帝下了旨了。 “北境难平,慕大帅在京城久居容易使北境动荡。” 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慕长川你在京城待的够久了,你该回去了。 慕长川为官数十载,怎么会看不懂这里头的意思? 接到圣旨第二天,慕长川就上书一封要回天北。 辰帝就是在赶人走,慕长川都说了要离开,一点都不耽搁,立刻同意了。 随着同意的批复的打了下来...... “你这是在帮自己,不能算的。除非能将神之血分配给我们,否则我们不干!”余姚抓住黑袍战队的核心问题说道。 “蓝公子,不是说了不用那么客气吗?直接叫我落影就好!是,我的眼睛现在已经好了。劳蓝公子费心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蓝锦然还帮过她,所以上官落影也很温和的回答道,甚至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的过去,夜幕也逐渐降临,谁都不知道,夜幕的到来,预示着恐怖的事情发生,更加恐怖的事情,即将要再一次上演,大壮死了以后,还会有不少人死,这一次的晚上,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晚上。 这种社会,叫出这样的称呼,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她还是感到一阵阵羞耻。 我惊颤的走下了床,我来到了梳妆台前,看着梳妆台上,放着的那面镜子,非常精致的镜子,我缓缓的拿起来镜子。 黎坤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光芒,既然对方不上当,那也没办法了。 就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突然从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道呼喊声,我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当我睁开双眼的一刹那,发出了一声尖叫。 叶青风目光微凝,如果说第一次没有人接通,那是欧阳漓珞电话不在身边,但这第二次却变成了关机状态,显然情况不对。 凌风岚看着上官落影眼中的震惊和不可抑制的喜悦,自己也笑了,他做这些本就是为了博上官落影一笑,如今她笑了,他自然也就满足了。凌风岚将上官落影自怀里放开,转而拉着她的手,牵着她的手带她慢慢的朝里面走去。 他除了被叶尘批评得狗血淋头之外,还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叫板。 段凌姗戛然而止,目光下意识的看向段莫深,段氏大酒店什么开始送外卖了? 蔡京若是真的从汴京过来了,是会在客栈中下榻,还是睡在庄子里,万一是后者,自己究竟该如何应对? 许是他们这边的声音太大,张婧已经带着人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首先确认摄像机是否关闭,然后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罗亦贤,又看了看一副刚打完人的段莫深,最后又看向哭的梨花带鱼的虞可可。 无论换做是谁,听见这些话后,估计都恨不得将凶手直接粉身碎骨。 半空中,一只手缓缓压了下来,还未来得及逃出武陵山的修士,被死死地压在了下面。 薛娇娇惊的满头大汗,猛地睁开眼睛,再看一眼,那个烙印还在。 摄像头的另外一边,泛着雪花的电视机,带着玩偶面具的身影,露出愤怒的神情。 四周无人回应她,谢从楠刚往前走,咔嚓一声,一根骨头被她踩断。 身后没了动静,虞可可刚想回头去看他,就觉得腰上有一股力量,好不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被强行翻了个面,这下变成她趴在段莫深的怀里了。 脚踏实地的感觉,始终要比悬空舒服的多,徐青将右腿上的照明灯光触发,扔到了不远处的地面。 第七十四章 密讨对策 夏轻尘这封辞职的奏折一递交上去,第二天就来了回复。 不允。 夏轻尘再次上书。 依旧不允。 一急之下,夏轻尘在早朝之上,请求辞职。 得到的回复,依旧是不允。 朝臣们又开始疑惑起来了。 夏轻尘绝对是属于慕子衿一党的啊,怎么如今慕子衿倒台了,夏轻尘想走都不放了? 这边的疑惑尚且没有解开,那边的戏却是上演了。 到了场,大家才知道这部戏的名字。 《杨门女将》。 慕子衿在花了两个月的时间...... “好,此魔龙之眼的价格己经涨到了二十万了,还有谁?还有没有出更高的?”孙执事兴奋的大吼了起来。 “还欠你一场大婚,哥一定会替你补上,待我将其她人接过来,我们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石凡道,将嫦娥放在了寝帐内卧榻上。 由于有那强者暗中扶持,这张家便行事嚣张,一路黑吃黑。反倒是发展的最好的一家了。 舍人此时陷入纠结的状态,连下方的宁次与花火都不管了,也幸好如此,得以保证宁次与花火的安全。 “随他去!万一第二层结界那里真的出问题了,麻烦就更大了!”哈米尔挥剑示意后,带着部下飞向乔戈里峰山顶。 忽然,丽媚媚走了出来,一行人立刻上前追问起来。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于是,他们情急之下,统统冲进了营帐。 被这股恐怖的威压覆盖,疾风之狼猛然跪倒下去,脚下的土地瞬间下沉,并且炸开一团满是草屑和尘土的爆炸。 可儿在酷热的红色沙漠中经过一段艰难的跋涉,终于来到了那座山前。此刻,他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隔着地面尚有半尺,他双臂一拌猛伸,整个身体凭空折转,利落之极的稳稳站立于两丈之外,耳边响着铿锵的金属撞击声,而成串的撞击声却包含在起落不息的惨吼哀嚎里。 他公孙仲谋在剑宗覆灭和天下太平之后,不肯归隐山野安心求飞升,仍要行走世间,说到底还是一个放不下。 漆黑的金属光秃秃的,只在闭合的门缝上有一个凸起的圆环,圆环上嵌着一颗邪能水晶,看起来就像是邪能水晶自己漂浮在那里。 在场的所有有人心里都不好受,特别是几个年纪稍轻的当即大哭了起来。 “噗噗噗。。。”五道凌厉的气剑刹那间击破了云衡子护身的清光,也击穿了云衡子的身体。鲜血还来不及喷撒而出,云衡子的仙剑已经靠近了白莲圣母的面门。 白月打算豁出自己的命给天初和怜星开出一条路来,于是将真气集于剑上,幽钧剑灵被唤醒,一道蓝光现身,结果由于白月的真气大爆发,幽钧剑也瞬间得到了进化。 云飞这句话说完,虹儿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可能还是对自己非人的身份有些抵触。 “别多想了,鱼人岛那地方确实有着许多年轻貌美的人鱼。”闻言,哈鲁特也很是无奈,只是继续重复之前可可罗婆婆的话语。 尽管她们每天都一起上学,还是同桌,但是在同学们、朋友们的眼中她们的关系实在是算不上非常好。 “你的确不该这么做,加里维克斯!”一个兽人带着遗憾的语气弯着腰走入房间。 也许是由于先入为主的原因,在随心吧里,虽然说是分成两派来争论儒家道家两家学派的对错优劣,但是还是儒家在人数上占上风。 我听得奇怪,麻老大他们隐居荣华多年,除了死人生意上的事,向来不与人多打交道,这时候又是谁上门来。就问狮子头这些人是不是麻老大他们以前相识的好友。 第七十五章 牢内叙话 “陛下?”内侍小心翼翼的看着坐着的辰帝。 “怎么了?”辰帝半眯着眼问道。 “时辰到了,您看要不要摆驾了?” 内侍轻声问道。 辰帝睁开了眼,“走吧。” “是。”内侍连忙答应了,服侍着辰帝出到殿外,拉了长音喊一声,“起驾。” 今日,辰帝忽然来了兴致,临时召清羽班入宫演出,还破天荒的大下午就召进来,说是要下午一部晚上一部,而且还允许清羽班自行选择剧本。 于是,在君承凌的暗示下,清羽班带着《赤...... “姐,咱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粗俗?你还得嫁人呢!”阎十一收拾完符纸,扔到垃圾桶里,转身打开卧室门,轻轻推了进去。 “你会答应的,因为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无处容身?还是丧家之犬?亦或做被人折了羽翼的囚鸟,你任选。”早在花九知晓上官美人和九千岁之间那看似主上和死士的关系之时,有些东西,她就了然于心。 毕竟在封锁了浣熊市后,为了避免病毒扩散,他除了命令飞机向隔离区投放一些食物外,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任由隔离区的吉姆斯他们自生自灭。 “是国清寺重能方丈到了!”沈国栋一见,认了出来,赶忙跑下楼去迎接。 “看来真如张主管所说,新任老板不凡,有实力带领公司走出困境!”魏全以及身后一众工厂的管理皆是暗暗想到。 这俩货的脸早就红肿了,世上多奇葩,最近特别多,也是闲的无聊。 的确亲如姐妹,没什么架子,没什么威风,能让几个徒弟在她面前如此,绝对不会是装的。如云仙子平日里定然对她们极好。 ‘花’九‘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走了多久,脚下有踉跄,她甚至心有怨念地在想着,息子霄为什么还不回来,说好今晚上就回来,还让她等他来着。 “送息晚晚到封家,太爷下葬,就嫁过去。”息子霄只想了一下就道。 “伩儿你怎地还病着?”东祈临皱着眉头看着梨伩苍白的脸色,最近他忙于政事,倒是许久不曾见到梨伩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觉得身子底下好像躺在了冰面上,寒气牢牢的把我吸住,我很明显的感觉到热量的流逝。不自觉的蜷缩起身体,把自己抱成一团来取暖,可是却发现身子轻飘飘的,好像失去了重量。 “这就够了……”林曦低叹一声,轻轻抿了抿嘴唇,怔怔望着江遥,似乎有些痴了。 云照影颇为同情的看着他,他的徒弟虽然忘记了跟自己结过婚,但至少不会胡思乱想,还好还好。 一时之间,李大师所隐居的山峰附近,天空之中,被一道道求见的声音所充斥。 走到这座山峰之上,林飞和萧容只觉得,浑身舒畅之极,皮肤为之清爽,呼吸也是清新之极。 四周的目光已经是杀气腾腾,周灵玉一见江遥犯了众怒,也在干咳两声后就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纤纤双手合十,一面憧憬肃穆地望着佛堂,似乎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虔诚。 “爹地很漂亮,许诺也很漂亮,风景也很漂亮,我都想要。”安许诺凤眸一片纯真,很纠结地看着这些照片,都这么漂亮,她好难选,索性就不要选了,她全部都要。 黄天愁则安慰我,不付出哪儿来的回报,躺在热炕头舒服,那能有功德么? 在方碑处攒聚拥挤的数千黑暗能量球体,早已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它们只是如铁粉遇见吸铁石一样,高速的向张扬的口唇间喷涌而进。那些来自邪恶世界精纯的能量,瞬间将张扬的体内拥塞至满,张扬感到无比的强大起来。 第七十六章 渐缓松口 京城茶楼。 “诶,清羽班这几日说是免费的几场戏,你去看了吗?”一名穿着粗麻布衣、脸上有着刀疤的男子一条腿踩在椅子上,硬生生把喝茶喝出喝酒的气势出来,边喝着边跟旁边的人唠着嗑。 “你说的是那出新编戏《杨门女将》?你还敢去看啊?”听得有人提起这件事,旁边的明显家境好些带着冠的茶客立刻移了移身。 “有什么不敢去的?”刀疤男一脸不以为意。 “那可是慕子衿写的,慕子衿人都已经给压在大牢里,你还去看他...... 碎片、粉尘四溅,空中五道金光汇聚而成的光线直直射了下来,照在一地的骨灰上。 如果是沈暖提供的证据,就不存在熟人串供,是真实度极高的证词。 这次倒是完全不同,是人家家长亲自邀请的,霍明捷有些推不开。 另外。四月份大家投给长夜的月票抽奖活动,推迟到八号晚上八点。五一假期时间,陪陪老婆孩子。还有些外地朋友过来,也需要招待。 历史上傀儡想要取代本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会完完全全信任那个影子呢。 用陈静的头展示披发,用戴思思的头展示高马尾,用陈双双的头,展示一侧低马尾麻花辫。 脚下一弹凌空窜起,长剑也铿锵出鞘,剑气喷吐,散发出无情的冷芒。 不然不会再那次和顾家人撕破脸之后还帮助他爸和自己旺财运,也不会给顾子言护身符,这说明顾晴心里其实还是对他们有些感情的。 害怕这两个字,这辈子就基本不存在黎知的字典里,在这样的境地,她还敢挑衅谢蓉岚。 邢于越不顾老迈,急抢到门边,冲着外面大喊:“不要把他放走了,一定要捉到人。”顺便拿下他手中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提着衣物出去。 假如这10%的几率触发了,那威力不敢相信,要是再触发要害攻击,那么伤害值就可以达到十倍。 只靠陈浩自己的话,完全做不出这样的详细周到的商业开发计划,他很清楚自己的弱项,也不逞能,所谓术业有专攻就是这个道理。 接下来,强森倒没有说话了,而是坐了下来,在椅子上坐着闭目养神。 若是不懂行的人看来,简直就像是两个普通人在玩过家家,沈若凡飞出一刀,然后秋易青打落。 侯俊彦和李鹤鸣看到王华阳变得铁青的脸,心里暗爽,自然是跟着白玉离开了。 走了几百来米后,陈浩突然停下脚步,朝四周观望了一下,仿佛在警惕什么。 苏阳真的有点怀疑,除了机密的事情,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都知道。 “娘,您怎么总是这么想人、想事情?我在大伯家这么多年,和叶子共事这么多年,他们待我从没私心。”汪桥皱眉。 事实上就是如此,这只吊睛大白虎可是当地的一害,没少害人性命了,而且又狡猾无比,筑巢氏族的族长没少派出狩猎队对它进行围捕,到头来,都是一无所获,图费功夫而已。 而且这显然不是个普通的家伙,邵寒立刻放慢了脚步,努力感受来自不远处的威胁。 进了左邑,看见那些跪伏在地上发抖的西魏军,张彤不禁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厌恶。 因为这里没有大气,没有水,没有风,云,雨等天气现象,有的只是灰尘,平原,高原,山脉,还有到处都是坑。 故而高顺每次想要借故离开的时候,要么被赵云、夏侯惇手臂一张拦下来,要么被典韦一把熊抱给抱回来,总之就是脱不了身。 第七十七章 招揽不成 “你说谁?”辰帝瞪大了眼睛。 君夕宁嘻嘻一笑,“慕子衿。” 辰帝看人半晌,指着人道,“朕就说你今日怎么有空来了,敢情也是为了求朕赦慕子衿?” “诶?”君夕宁一脸的不赞同,“皇兄,臣弟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来求这桩婚事的。” “少来。”辰帝摆了摆手,“说这话你不心虚吗?” 君夕宁坐直身子,“诶,怎么心虚呢?我真喜欢人家。” 辰帝上下打量他一下,摆摆手,“你一在京城的,跟那慕子衿见过几次面啊?还...... 没有想到回来以后发现宋安康房门反锁,怎么敲都不开,无奈之下只好从窗户处爬进来,意外地发现了宋安康隐藏的秘密。 李写意只简单帮沈卜芥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剩下的让沈卜芥自己收拾。 推开门之前,酆云炎本以为迎接他的是一片的灰尘扑扑,不过当推开门的一刹那,酆云炎失算了。所有的东西完好如新,整洁如初,感觉比之前的时候还要干净。 宋念这才发现,这第二具干尸身上的衣物,在形制上和当今差距很大。 白梦洁索性不再询问关于他们组织的事情,转变话题询问判官的超能力,因为刚刚的话题会让她感到担忧。 强颜欢笑必定是让人看起来不舒服的,更何况像楚岚这样子遇到窦弘毅便掩饰不了自己情绪的人。 他知道,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急忙整个身子伏在地上,大呼太后娘娘息怒。 南琬听完,也觉得龙九月确实不聪明。自己这些年和她打过这么多次交道,早就知道那贱人做事从来不想后果。 离开后,少年的唇泛着盈盈水泽,眼眸里的红意似消退了两分,却仍旧一眨不眨地看着楚妩,宣誓道。 “根据我的猜测,他应该属于强体型变种人,发动超能力后会改变自身的属性,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你现在并没有开通到看透变种人超能力的技能,所以我没办法给你分析他的超能力。”雅典娜在内心里说道。 在这里不提服务非常到位,就是那别墅周边的花园和巨大水池,都足够盖下好几栋房屋了,在加上那一套非常高科技的巨大别墅,这价格就算是在以前,估计也得好几亿吧。 若不是亲身经历,夏凡怎么也不相信这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如此神话。繁华的大都市之中,每天忙忙碌碌经历的,始终都是一些最为基本的吃穿住行而已。 刘俊也不再理会发疯似的红犬虎,转身跳到了慕容依依的身边,紧握长剑。 虽然看着非常滑稽,但是这属性呢,和其他人是一模一样,不过在出去升级之前,他要先看一下自己的属性和职业技能才行,只有弄清楚了身上的优势,这以后才好往那一边发展不是。 要想真正施展万鬼术,夏凡以为,大概要先熟练了傀儡术才可以成功吧。 境璇确实不曾回话,只是淡淡看着窗外的月色,都说月色勾人心,也确实,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苏欣一头黑线,秦诺工作不负责还赖她喽,这姑娘估计是没吃药。 梦中那人,佛性超脱,却双目成魔。我只要望进那红眼片刻,就会悲伤得难以自制,泪流满面。 杨春姐妹三个虽然知道糖葫芦这种零食,可那也是从课本上得知的,既没亲眼见过,也没吃过,现在吃在嘴里都觉得好吃。 阴风阵阵,密林中变得躁动起来,白色身影,接连靠近,大量气息扑来。 众人这才纷纷朝里走去,一路上大家都朝四周看着风景,寻找着主楼的路。此时却有一道暗幽幽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瞥着姚铁的衣摆。 第七十八章 禁军反叛 自那日以后,顾御顷开始极度留心于君承泽身上,但不知道君承泽怎么做的,竟是不管如何调查都没有查到什么消息。 君夕宁手下那支暗卫的队伍还稍稍好些,但是也没调查出来君承泽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这边没有进展的时候,辰帝那边却突然来消息了。 倒也不是直接下了什么赦免的诏令,而是在几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召慕子衿跟君夕宁觐见。 君夕宁急急忙忙地从宫外赶入宫内时,慕子衿还没给提出来,辰帝也没提这事,两人正坐着...... 唐风这才想起自己组建广济堂的事情,还没有跟宋灵灵说起过,便笑着把自己几人忽悠邢三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那残留神识中没有这些记忆,不过,我隐约记得自己落到这般田地,是跟那大阵有关系!”残魂絮絮说着,口气哀怨,倒有丝悲凉之感。 欧阳天昊觉得这个笑容太好看,看呆了去,过了一会心中高兴无比,慕姨告诉她,童童以后会是自己妹妹,有了这么漂亮的妹妹,他脸上很自豪。 还有一个原因,老大高平是被开革的军官,在军中很有人脉,与周围的官军暗通款曲。每次官军围剿,他都能提前得到讯息。 本来,刘英作为首都的最高长官,有上朝的资格,这件事可以直接上奏陛下。但是,刘宏身体不适,很久都没有上朝了。 黄巾军的队伍冲了过来,双方交战,互有死伤,战斗持续了大约十分钟,黄巾军骑兵开始撤退。 十三条汉子没有哭天喊地,仅仅是强忍着泪水,爬在三毛子身旁,一双双黝黑的皮肤上爆出条条青筋。 所猜无误,除去六灵飞翼有意相赠,六灵彩毛只在虎兽成长之时才会不寻自现,实是灭神师梦寐以求的邪灵兽料。 而那紧紧追在后方的噬心鬼和大量的鬼卒还都是生力军,如果在这里被缠住的话,变异兽大军势必会伤亡惨重。 三人离船上岛,已经有许多的丫鬟仆人迎了上来,行礼问安,一时间嘈杂无比。 浩哥哥,她慌忙将几近昏厥的他放下來,伸出双手轻拍他的脸颊,她要将他弄醒,冰蓝之毒已经深入骨髓,她好怕他一闭上眼睛,就再也不会醒來。 老者被张凡的话语憋的一脸血红,羞怒之下提刀就砍来,身影晃动刹那之间就到了张凡眼前。 暗影才刚说完,顿时又痛苦的捂着胸口,身体几乎弯曲成了虾一般,足以看出他此时所经受的痛苦。 刚刚还异常热闹的房间,因为尹子夜和南宫宇寒的对峙,现在变的空前的尴尬,如果涂宝宝摒弃呼吸的话,他都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了。 “咔嚓,咔嚓!”又是一阵骨骼破裂的脆响,那与中年人对拳之人的手臂好像面条似的软软落下。不过丧失了右臂还有左臂,左臂的猛然一击也重重的打在了中年人胳膊的肋下之处。 所以严格说起来,邪器,也是十分危险,只不过量力而行,不要长期使用,就不会有危险。 “请”到一起,让他们捧着自己的宝贝财富在手上,好像自己根本不在乎一样,偶尔的只是和旁边的民兵说上几句。 想到这里,杜越松有些坐不住了。他立即拿上刚才的地图,叫上了四名手下,又带了些干粮以备所需,便由广场之上的传送法阵登上了叶栾岛。 莫浅夏是背对着别墅,沒有看到屋子里面的状况,她还很得意的跟林墨寒说话,但发现林墨寒不说话,他的眼眸却是朝别墅方向看去。 第七十九章 分头行动 辰帝的上书房后面能算得上是一个小型的兵器库。 辰帝本人虽不会说刻意收集兵器,但是出于习惯,还是有着十八般兵器以及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武器,平日里就是拿来充门面的,今日倒是派上用场了。 君夕宁跟慕子衿二人并肩走到后面,慕子衿看着那一个个的兵器啧啧称赞。 好家伙,这满房兵器,大部分都是纯金打造,看的慕子衿皱起了眉头。 “都金的吗?” 君夕宁抚过摆在前面的几个大型的兵器也皱了皱眉,“好像是的,那...... 李梦瑶拿着手中的能量石仔细的看了看,随即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建筑施工是高空作业,如果心浮气燥,再加上气场有如刀一般的特点,那自然很可能就会见死。 而也就是这一跺脚,人造天使无暇分心四顾,暂时停止了对于陈弈的追杀。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等苏慕白买完早餐回来,掀开她被子一看,被窝里的人已经哭成了泪人。 说到这里,常宁故意稍停了一下,果然,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笑声,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落在付市长马中的身上。 “爸,你是不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真是的,我说行就行,你儿子可是超级武林高手。”夏浩然笑道。 在到欧美后,李鸿章便吩咐随行厨师将在当地购来的蔬菜、肉食等,按照中国菜肴的烹制方法“一锅煮”。 “沈局长,王强我带走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苏寅政没应他的话,接着说道。 他今天并不太想来这里,瓦杜兹的会谈双方已经变成瑞士银行协会与李氏财团金融三人组。 此时,此刻,此地、万丈雷暴,这里本是李恒轩刻意挑选的渡劫之地,方圆十余万里之内都是荒漠,深山,生灵绝迹…但现在,雷霆如同暴雨一般落下,无尽山脉被劈断,荒漠被劈出大坑,如同陨石坠落。 冰城城门楼宏伟雄壮,灰黑色破败的城墙很高大,经过漫长时间的蚀刻,留下岁月的斑驳痕迹,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显恢弘沧桑。 “霍老头,你太不讲道义了吧?”一见到霍德,含笑便是劈头盖脸的一句斥问。 “侄儿这时何从说起,叔父我在侄儿这简直是天上人间,何来受过委屈?侄儿无需这样说,在这样叔父可是要生气的。”杨石从心里佩服自己这个侄儿。 老鸨子仿佛没看见旁边富公子的仆人凶煞的面相,只管拉着理仁往后院走去。 特警队员耳麦收到命令,一时不解,面面相觑,这任务还没实际行动,怎么变成集合见首长了,难道是那个首长搞突击演练,从中挑兵种吗? 而其余的人也都跟先前的古锋三人一样,悬浮在了洞内,不上不下。 麦老话语刚落,立刻就有人高声报价,毕竟只有底蕴雄厚的宗门和世家极少数的天才、长老们才有资本使用地级灵神灵。 “侯公子,不如我们商量一下,只要你放过正天,我们愿意拿东西来换。”风城轩可没有风正天那般淡定,对他来说,风正天代表的是风家的年轻一辈,也是风家无数年的付出。 向下的通道开始是九十度,走起来非常的危险,但走了一段距离后就变成了相对平稳的四十五度角。 所以,在此,除了一些不考虑后果不要命的头脑发热的人之外,其他人都算是慢慢冷静了下来。而此时,尽管那龙灵魄魂戟就在许多人的眼前,尽管许多人触手可及,但是在内心挣扎一番之后,他们还是放弃了。 第八十章 搬兵勤王 君夕宁刚一出院门,迎面就撞上大部队,直接杀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了,趁着那边厮杀正酣,跃起轻功就跳进了隔壁的院子。 他自小在皇宫中长大,对皇宫各处都是极其熟悉,因而直接用着轻功在院子与院子之间跳来跳去。 很明显,太子是冲着辰帝去的,因为这一路上,除了主道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士兵,其他地方少的可怜。 沿路上倒也有几个士兵瞧见了他,奈何君夕宁速度极快,根本抓不到人。 越靠近皇城宫门,君夕宁越能看到士兵多...... 这个项目需要投入大量资金,虽然一部分是银行贷款,但还要投注一些资本金。唐家和际恒集团都是财大气粗的主,叶梓凡自然就拉崔岩和赵林一同入伙。 这话无疑还在讽刺着自己一个事实,自己自以为很了解叶唯,那些自以为的事实不过是真正事实的冰山一角,并不是事实的全部。 其实在之前,侯老爷子就有类似的想法,他的老友冯军一直吹嘘孙子有多么多么厉害,打败了多少多少高手。 萧羽音沉默,叶云轻描淡写的几十字,却能让她感受到那话语里隐藏的分量。 麦子一惊!有些不明白叶梓凡意欲何为!还没待他从自家儿子怎么就成了儿童乐园代言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中反应过来时,叶梓凡接下来的话让麦子脸颊一片潮红。 晋级大罗之前,就让朕看看,能将孙悟空打的满地走的妖精,究竟有多少实力吧。 第一回合进行了不到五分钟,时间似乎是不长,但对于自由搏击比赛来说,很多时候五分钟可以分出胜负了。 “好了啦,记得加强训练,别把最基本的东西给丢了。”这时的唐南这才露出一点点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周安然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高一报道的那个雨天。 北凡背包里,那沉寂许久的心脏好似活了一样,在里面抖动,飞起。 “恩,可惜了,之前我沐家还写信过来,询问释迦保可有婚配。”四婶笑着说着。 他还不敢取出其他长袍之类的衣服套在身上,因为非装备在身上的装备,无法跟他一同隐身。 那个老鼠的嘴里好像在啃着什么,嘴边长满了利齿,像虎牙一般。 隐身藏在城门外一颗巨石后的大白王牌刺客双刀六,给麻辣兔头发去了消息。 因此现在的关键,老夫以为,不是说让朝堂开设海关,而是阻止织造局下一次的出海贸易。你们说呢?”夏元吉坐在那里,对着他们两人说道。 等后来住进宾馆里,徐琨才知道,吴锦元当时是在拿谢挺锋、张伟建举例,警告江骅、陈冠锡等人在剧组里别惹麻烦。 狄青的身份,可不是他得罪得起的,除非他不想在港岛混下去了。 最后在保强的强烈反对下,徐琨订了十节表演基础、十节播音基础,合计花了7500大洋——经过讨价还价,培训班又赠了两节台词、两节播音。 过了年,余青就做了一个决定,她准备跟着廖世善一起去南征,顾芳不是说了?她可以改变身边人的命运。 毕竟面临惩罚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人只要活着就有翻盘的希望,而一旦死掉那还真的就完蛋了,自己还有着妻子和孩子陈奎绝对不想死。 需知田畴驰骋疆场十数载,纵使平时温和儒雅,却是一只真正的凶狠的老虎。而李步这样的纸老虎遇上真老虎,自然相形见绌了。 玲珑原本心中那淡淡的茫然却是瞬间变作了慈火,不由得怒道:“喂,你这家伙,当着人家的面就对人家的相貌评头论足的,实在是大不礼貌了仁。 第八十一章 天狼殉国 天狼骑的旌旗出现在了皇城外,倒是吓到了太子。 君承泽满脸疑惑的看着这一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军队,挥手命人上前问问。 自有人领命去了前面。 “什么人?胆敢带兵擅闯皇城。” 洛河郁摆手让众人先停下来,高声喊道,“什么人拦路?速速将路让开!” 那士兵给一激,嘴一快,高声回道,“放肆,太子殿下在此,岂容你胡闹,还不报上名来,我拿你问罪!” 洛河郁一听,一挑眉,跟沈军临...... 后土成为后土皇祗大帝之后,就承受一方大帝之气运,与南赡部洲气运也相连,终于让后土不再衰败下去,得以存活下来,夺天之命成功。 随着孤魂野鬼进入到幽冥之中,整个洪荒大陆的戾气为之一空,祥和了许多。 说罢也是飞入战场之中,手中等待许久的绣花刀顺势劈开,不含任何技巧极为普通的一刀,自然是被天眼所感知所看到,抓住一旁的一把竹剑,就这般直接刺出。 看到这样的情况,台下那些梦之队的粉丝一个个都变得十分高兴,都开始为梦之队呐喊助威,希望梦之队他们能够赢得这一场比赛。 然而,“飞机”受到这些伤害并不要紧,可“德玛”的宝剑是带有沉默技能的,“飞机”受到伤后,就无法继续使用“瓦尔基里俯冲”逃离现场了。 这一刻,秋水寒的内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喜悦,甚至还对蔺玉海有一丝的感激。 现在还是比赛前中期,防御塔这时候的攻击力还是很高的,虽然“皇子”的血量和防御都比较厚,但刚才那一路的追击下,“皇子”只有挨打的份,没有还手的份,所以“皇子”还是受到不少伤害。 这一枚丹药服下,将全部能量炼化到体内时,叶晓峰的实力,赫然已经达到了心动期六层。 “沈海伦,想让我道歉,那是你在做梦。你这么无理取闹,我真想见识一下,这部戏的投资人。”陆云飞不想浪费时间。 姜元可不会认为这是自己得到了光明圣主等人的认可,大家之所以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意见、排斥完全是因为帝师的缘故。 林易拱了拱手,与墨麒麟并肩飞掠而起,梦蝶梦花梦月三姐妹慌忙跟在林易的身后,乖巧无比。 朱高炽心里一万个不愿,可是母亲有令,违抗不得,只好诺诺连声,低着头退出院子。 我心事重重的走回了刚才的路口,继续等着夏莹莹的信息,趁着这时候我给舅舅打了一个电话,说明天学校放假晚上去同学家玩就不回去了。 “只要是符合国家规定和要求的产品,肯定能够得到支持和认可的。”裴新亮淡淡地道。 “林东,怎么做?我们上官家倒也有一些朋友,但这样的情况下估计帮不上忙。”上官月皱眉道。 但是,这些武者想得到的事情,几头魔灾级的怪兽同样想到了,三头新出现的魔灾级怪兽亦是瞬间出手,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夏兰,我最后再说一遍,把你刚刚的话忘记,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马飞河双眼冒火的盯着夏兰,然后直接走向门口。 对于她其他的话,魏子杰没有理会,在听到她确定这口鼎的确有扩大神念作用的时候,立马就兴奋了起来。 直升机发出一阵轰鸣声,掀起一片雪雾,悬停在卧龙之巅上空几百米的高空。 昨晚一直在修炼没能睡觉,秦东无聊的待在客厅,索性躺下睡了。 而苍狼一族的少主也是如此,年仅六岁,不将叶家那个三岁幼童放在眼中。 第八十二章 平定叛乱 “快!” 京城的大道上出现了京城卫的旗帜。 这让很多人很是意外,京城卫驻扎城外,没有特殊情况,京城卫不被允许披挂入城,在城内疾驰的。 夏轻尘带着京城卫一路狂奔,直奔皇城而去。 隔着远远地,君夕宁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心急之下,又往身下的坐骑上加了几鞭子。 皇城门口一片狼藉,鲜血、尸骸遍地。 君承泽一脸阴鸷地站在这被两次冲开的三百余名士兵之前,看着如一卷风一样刮过来的京城卫,忽然之间爆发出了...... 近了!近了!更近了!阿治的呼吸频率降到了历史最低点,瞳孔中,大嘴雀的身影越来越近,阿治的身体轻微地上下舒展着,全身的肌肉在第一时间进入了警戒状态,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爆炸性的能量。 “那是以前的事情,我现在已经后悔了。”黄泉川爱惠耸耸肩,倒是一点也不掩饰的说着。 维泽利亚的动作彻底唤醒瑞恩作为雄性生物的本能,双手攀上了维泽利亚的身躯,开始在这性感的身躯上上下游走着。 雷欧三人也是一脸纳闷,想不通丹高到底是怎么被抓的。完全不合逻辑,简直就是不科学。 西班牙老帅目前喜爱的战术和换人在思路上非常不清晰,也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西班牙队自身的优势。 “噗通”一下,落水的声音激起了阿治的回神,看着岸上的希巴,阿治火气就冒上来了,还好他还有点理智,对自己不停地念叨要淡定,这才恢复过来。 北约联军,真的能啃下苏联苦心经营数十年之久的第聂伯河高地,击灭苏联,彻底肢解这个地球战栗了几十年的红色帝国么? 林雪怒喝一声,掌中的寒冰剑脱手而出,一冲而起,升上高空,只是轻轻一旋,便化为丈许长短的一柄巨剑,耸在高空,剑光闪动,寒气逼人,其威势大大增加。 陈汐看完这个列表后猛地一拍手掌。立时懂了为什么贝宁会强烈要求他抛弃“警匪模式”和“战争模式”而改玩“生存模式”。纯粹是打算让他黑吃黑,不然杀掉基地内的相关工作人员也就不会获得相应的奖励点。 随即告知行动的结果最终还是成功了,不仅获得之前那些科学家们已经整理好的设备资料,还抓捕到一只活着的蛮兽,极具研究价值云云。 到达省城,林枫根据花旗上将给的地址,来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巷子里。 现在想想,确实够奇葩的,有那么好的武功,直接把林枫杀了就行了,能救走李长存,证明这家伙一定是反林枫的,那干嘛不一劳永逸呢。 之前觉得沈言衾情绪正常,没什么古怪的几人,这会似乎也明白过什么,纷纷给沈言衾让位。 当然,在这个时候,他们除了知道时间线跨越大之外,其他也没有什么线索。 繁华的城池上空,一根桃木枝忽然伸出虚空,显化出了万欲道人的身形。 还有第五云忠和蒋正山,两人都是赵牧的弟子,对赵牧可谓言听计从。 7岁的孩子,在北市可是什么都不会,走个路还要缠着爸爸妈妈抱一抱的。 前两天看足球,巨星输了球,很多人都同情他,为他而哭,后来看着巨星乘坐私人飞机离开,有些球迷瞬间就不同情了。 阮晚晚无奈,但也没多说,转身撞到结实的胸膛,她一抬头便看见那种熟悉英俊的脸庞。 不管大家有没有相信沈言衾,沈言衾开口积极,又有晋雅南和陆佑祺在旁边吹捧,其他几个玩家也因此受到影响,开始分享自己的猜测。 第八十三章 昏迷难醒 君夕宁将慕子衿送回慕府的时候才猛然发觉,慕府是当真空了。 慕子衿习惯亲力亲为,府上的下人就那么几个,原先还有天狼骑在,到还觉得没什么,现在连天狼骑都没了,偌大一个慕府,瞬间空了。 估计是沈军临他们临出发前同家里人嘱咐了什么,君夕宁刚到门口就有人迎了上来。 一看到他怀中的慕子衿,这下人立马回头喊道,“快!叫医师来!” 慕府没有医师,上一次慕子衿在京城卫负伤以后都是自己或者是天狼骑帮忙处理的,...... “你这个私孩子,我让你踢!”二虎婆娘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哪里受过这般气,她骂着就伸上手了,跳着高向义章的脸打来。 总算念着这里是高氏宗祠奉先堂,压抑的哭,低低的诉说,真是好不可怜。 他和安蕾,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毕竟都是离过婚,想要一心一意在一起过日子,还是不容易。私心是在所难免的。 如今的明光宫衰败得很了,从前即使冬日,种了许多四季青翠树木的宫殿依旧簇拥着深深浅浅的碧色,但现在却连皑皑大雪都掩盖不住那些衰残的枯叶。 钻2高手和刘子豪互相对视一眼,和王跃朝着附近最近的一家网吧走去。 庆王一夜未归,昨晚约莫亥时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说皇上单独一人出宫,恐防有危险,他便率人巡视京城。 柳义章也不搭话,骑着马就走,慕烟一时也拿柳义章没办法,只能等回到宿舍后再和他算账。 过去越是寒冷,寒凉时候,就越是安排训练,这叫自找苦吃,自我锤炼。 但那洪家看来就不是了,而且洪家几十年前突然来到这里,并在这里安家落户后,成了这个城市中的一头黑马横空而出,说要干啥人家就干,从来不曾见过他们缺钱的时候,反正不管投资什么,那洪家老爷子都拿得出来钱。 周五这天傍晚,因为乔纳夫人约的商谈时间正好在晚餐点,为了不耽误时间又不饿肚子,林乔坐在吧台前吃了几片涂抹上草莓果酱的面包填肚子,随后进屋换上全套的战服戴上防爆头盔,看着英姿飒爽。 “抱歉。”林晚晚忍着恶心,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打断了顾铭的话,就对着面前开过来的黑色大众车招了招手。 “当然巧。”琼斯敏锐的政治嗅觉已经告诉他,华国忽然公布这两项新技术有猫腻。 屈指一点,龙吟剑飞旋,带起一道龙影,定格在半空。盯着巫术空间,爆发强横的威严。剑墟也张开,一道道剑光凝聚,分散在各处。 傅思夜的手,触碰过林晚晚的脸颊,林晚晚感觉就像是触电一样,酥酥麻麻的,让她心里有点痒痒的。 林德顺心知这事自己不好好答,不光无法给自己儿子报仇,也没法活着。 但是威胁到你的生命,我只能选择你。这句话易琛在心里闷声说道。 五块钱的豆浆买到手,她先用吸管戳开了一杯,一边吸溜,一边往楼上走。 太兴奋了了,昕昕居然怀孕了,那自己不就可以当干妈了吗?想想都好激动。 二妮儿离开前,又和她男人过来了一趟,再次提醒江平安明儿到她家做客。 流民个个喜笑颜开,以往灾年谁家还没饿死个把人,低下头来去向地主乞讨还要遭人奚落,如今仿佛翻身农奴把歌唱扬眉吐气了一把,即便进了官府大牢也是值了。 “吸——”周霸虎吸了口凉气,他刚才还想着以后千万不能跟这个修炼者结仇呢,没想到已经结下了。 第八十四章 大难不死 慕子衿昏昏沉沉的,一开始,她的世界中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什么都没有。 但是慢慢地,一丝亮光照了进来。 很细地一束光线。 出于本能的,慕子衿伸出手去够,然而够不到,再想动,却是感觉整个人被束缚住般,动弹不得。 挣扎无果,慕子衿呆呆地看着那一缕光亮。 逐渐地,光柱粗了起来。 照到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这光束不是白光,反到是很像温暖的阳光,慢慢地笼罩住了慕子衿。 慕子衿半眯着眼,适应了下光亮...... 好,终于下班的时候,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既不想明说,也不想被其他野兽听见。 被老头子提醒,宝春这才想起来,梁博远是没有功夫在身的人,扛不住荣铮几下揍的。 何啸天气愤无比的狠狠一拍桌子,看他的面容,显然非常的愤怒。 “志不在赤阳王国?”闻言宣明智这才松了口气,不由得嗔怪地瞥了杨御一眼,这个说话大喘气的家伙。 展霄云也注意到了严战的表情,对于这个儿子,他还真不知道,他会有除了冷漠嗜血下的疏离外,还有这样的情绪。 曲薇薇的手攥得更紧了,她暗暗咬牙,努力的隐忍着想要当面质问的冲动。 秦云点头,在西疆战场上,万人军全军出击的情况很少见,如此孤注一掷说明狄正有着充足的底气,这种底气的来源正是秦云的妖兽军。 冯昊冲击第一道防线,他挥舞着方天画戟,如死神般收割着每个生灵。 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要把大军撤过黄河显然危险。且曹操军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袁绍吃了败仗中心中焦虑,谋士又各执己见,他恼怒之下按兵不动。 牛魔皇会这样做,牛魔一族丝毫都不奇怪,因为它们都知道,牛魔皇的命,都是洛北给救的,那自然不会伤害洛北。 “你的眼睛好了?呀,我没发现,忘记你眼睛瞎过了,都没注意到你的眼睛。”陈静无所谓地说道。 杜世佳和二少爷听闻此言,当即明白他为何会是这般模样了,不禁哑然失笑起来。 钱妈妈看到高香寒和安安,眼圈儿红了红,张了张嘴,似乎有些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哑着嗓子道:我……我没事,就是着了风寒,歇两天就好了。一面挣扎着站起了身子,坐在了炕沿上。 最后,徐子慕无奈,跑去回春坊,摁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门,后来一打听,得知今天即墨青莲来了学校,他才开车过来。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枭爷突然变了一副口huáng上的事?这攻势如此凶猛,打得木槿这种习惯了慢吞吞的人,十分的措手不及。 一声呼喊从身后扬起,梅兰妮叹了一口气,转过了身。果然,只见肖恩身边那个家伙高举着右手向他们一行喊话,同时正同其他三人一起急速掠来。 花绝居高而下看了梅兰妮一眼,目光中有一些鄙夷。恩,虽然心中有些不爽,但这样的花绝才是她梅兰妮熟悉的花绝,而不是刚刚那会儿那种虚无缥缈的模样。 戚雁舞一边说着,一边给即墨青莲拿过拖鞋,然后,弯腰去给她脱鞋子。 花身赤红如滴血,花径如钢铁般坚硬,在那狂风中不动不摇。花瓣似刀,花蕊似剑,铿锵绽放,傲视万古,丝毫不惧那天地威压。 “没想到吾之后人,竟会沦落至此!”白起低喝一声,脚下一踏,大地龟裂,烟尘四起,整栋别墅都为之一颤。 但是如果要通过其它情况来进行旁证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只需要离开端城去往别的城市看看就行了,尤其是百公里外的省城。 第八十五章 必有后福 慕子衿瞪大了双眼,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那几人还以为慕子衿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呢,听到这句话都慌了下。 “不是,阿衿,殿下他在你入狱这段时间可是不停的为了救你忙着呢,人家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是啊,朝中大臣这次站你这边的有一半还是他联系的呢。” “要不是殿下牵着头,你这段时间恐怕还出不来呢。” “殿下为了你可下了不少心思呢,专门为了你去求陛下赐婚就为了把你放出...... 陆家大长老这会若有所思的望了望东方家的那个房间,没有出声,也没有竞拍,也不知其到底是退出了没有。 不过邓弗里赌对了。李清焰不打算告诉裴元修自己现在得到的那东西。或许以后会说……但不是现在。 在海妖围杀的中间,一些浑身浴血的人类可长啸着,在死死的支撑着诸多海妖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原来只是一种因为愤怒暂时性踏入到伪洗尽铅华境之中,还以为自己真的踏入到洗尽铅华境界了呢。 这时,一道道五彩斑斓的流光闪过,这时这一众凤凰族,也才堪堪赶到。 这句话倒是说的对,蒋玄晖说朱温残暴,不应该这样领兵。杀俘虏乃是不祥之兆,应该将俘虏分散到各营充备大军。 一听荆晴这么说,唐承风总算搞清楚苏子染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床上了。 原先那些毒药,就是给他准备的。谁知张眉娴忽然定亲,她心中实在不甘,嫉妒的要发疯,又因见到了青梅,一时冲动,这才用到了张家人身上。 凌志喝道,顿时看到手上的几块晶石化为几道根根线条直接裹住自己。 只有他这种阶层的人才了解这种制衡。由此更了解如何化解权力带来的威胁——在这张网中,有时候可以以巧破力。 而这边,白清清也在喂着老二,但是吧,这喂着半天,还没出来。 众人等了有一段时间,这才看见王超从帐篷内走出来,将他们请进去。 之前虽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可是在语气和对话上,显然是没有将秦羽放在心上的。 他觉得明天回去的话就可以,反正东西也不多,随便收拾收拾又有车很方便的。 想想也是,身为青华仙子的后代,本来就背负着诸多希望,有时候被人关注过多,反而不是件好事。 忍着恶臭,兰迪挤入缝隙,被压在垃圾堆下面,头上是一件满是破洞的衣服。 准确来说,到六月四日晚,学生就要全部离校。昽高作为高考其中一个考点,需要提前两天清理考场。 秦羽的速度自然是不慢的,只是数息的时间,就到达石岗村的入口,一只脚都已经踏上乱石堆了。 绕过一处清溪,攀过几百步云梯,远处的山崖林间,突兀的出现了一道金光。 他“啪”地一声将面前的玻璃罐拂到地上摔碎,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江岚挑了个空位坐下,放下东西刚拿起智脑头盔,便瞥见了身边坐着的是毛英龙。 因为他看见梦菲菲正被盘宇鸿抱着,一动也不动,他还以为梦菲菲出事情,盘宇鸿叫他们来帮手呢,虽然盘宇鸿刚才又交代让他们不要冲动,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却真的让他们有点生气。 “他去哪里了,还有我们要去哪里?”唐唐扯着龙行的衣领,没好气的问着。 这几人分明的便是除去刺骨魔殿之外其余五大魔殿的掌控们,在他们的周围密密麻麻的魔宫武修正在暗自的相互和自己的队伍进行交流,显然是对于今日的行动十足的惊讶。 第八十六章 冒雨祭奠 天色阴沉,更显得寂寥。 慕子衿独自一人出了城。 虽是已经恢复女儿身的身份,但慕子衿依旧因为习惯穿着男装,换回来了赤色衣服,但是左臂上缠着一条白布,正在为人戴孝。 守城的将士都认得慕子衿,纷纷行礼,领头的百夫长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问道,“慕统领,您这是准备去哪儿?” 慕子衿皱了皱眉,“我已经卸职了,别这么喊我了。” “如果没有慕统领,咱们这京城卫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旁人不认我不管,我们哥几...... 此时,天南修仙界试炼盛会也算是结束了,但是此次试炼盛会在魔修的搅乱之下是否得以承认,还有待各宗门高层修士商讨决定,而且如何排名,也还是未知之数了。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毒辣的太阳下,士兵们也该喝水了,所以白雪公主并没有阻止,反而让士兵们轮换着喝水,只有这样才能防止杨毅偷袭,可是洛克郡还是平静的如一滩死水,白雪公主有点开始不安了。 “冰静多虑了,两人只是经验尚浅,可是修为却不弱,平时虽然修行用功,却道法玄妙,运用熟练需要一些时日。”杨玄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乐观。 吴教授本身擅长奇门遁甲和风水堪舆之术,对一般的道术却是不甚精通。自知在这里也是帮不了什么忙,便早早观察这九楼的地势走向,早早准备。 “他是多多良?!”真户晓也认出了多多良的身份,之前赫者化的怪物认不出,但现在正常化的一身白袍和白色头发还是相当明显的。 现在陆氏倒塌,西风帝国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自然不会将金铁之物再出售给他们。其它帝国也对西风孤城进行封锁,除了孔雀王朝和黑炎帝国支援了极少数量的兵器盔甲之外,其它物资想都别想。 就在玲音仙子准备离开之时,骁兽谷山门前面的战场忽然发生了巨大撞击声,“轰!轰!轰!”就算是距离远的人,也能感受这震慑心魄的巨响。 而带土的尽管也比较魔幻,但如果真的实现了,你也不能说就完全不好。因为那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真实世界是哪个了,也就无所谓好不好了。 这厮好权术,喜杀人,就把主意打到投入留守司各路义军首领的头上,欲夺了爷爷们的军权。 不过此地早被一位大神通者占据,故而一般修士不知此泉存在,只是此位大神通者已有数万年为现出身形,故而七位天仙方才敢前往灵泉游玩嬉闹。 李知尘轻步一踏,也追了上去。玉虎寺主看向火元侍奉,只见她抱着叶净丝,身子颤抖着,便对善雁寺主和向鱼寺主道:“你们留在这保护好她吧!”说罢,也向着孤独长恨的方位冲去。 此时江淮平原南端,林玄将营地建立在这里,此时正通过卫星观察者金军,军队已经做好战斗准备,各种武器已经就位,只要林玄一声令下跑弹就会如雨点般飞入金军之中。 但他的基础太好了,数招之后,只听得嗤的一声响,黑衣长老的大刀尖端划破了中年男子的裤腿。一时间,大腿上鲜血长流。 行不五六里,却见身后尘烟飞扬,一彪骑兵冲杀过来,声势骇人。 李知尘干瘦的身子夹着薛轻云不断飞奔,擦过树叶往中间行去。而距他十几里外,一道巨大的红色身影不断跳跃,竟慢慢赶上来。 “别的不说,就说那个姓吧。如果照他们那么说,自己的先辈真的是诸葛亮的话,他们也应该姓诸葛吧。传说的东西,我一直觉得不怎么靠谱。东哥怎么看?”袁天仲回答道。 第八十七章 王爷大婚 有了君夕宁私底下提供的“赞助”,嫁妆这件事就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难题,其他的就都不是事了。 皇家赐婚,那些人都不用慕子衿太过操心,自然有人去安排,募资金基本上坐享其成就得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君夕宁心疼她,一直在替她安排着。 慕子衿也乐得闲着,毕竟前几年天天忙来忙去,得个空闲也是挺不错的,每天就跟涵安姐妹两个聊聊天,时不时出去玩玩,日子也过得悠闲。 但是慕子衿却总觉得心...... 听到思桐这么说,周隼笑而不语,心里暗道,他早就被折服了,昨天大苏舞台上的身影就一直留在他的脑海中,他会把他当成自己奋斗的目标。 还在卫生间没完全缓过劲儿的姜兰心打了个冷颤,她压制住心底往外涌的寒意,出了洗手间,回到姜家的包厢,虽然那里,有让她作呕的王老。 “父皇,这件事我会继续调查,说不定天承真的是被陷害的!”龙浩宇道。 她在脚跟儿底下来回不停的走着,这举动并不是为了取暖,而是因为焦灼和担心。 没错,突然出现的着几个家伙,用萨比来形容他们一点都没有错。 不过在思索了一番之后,才确定并没有,所以他是不知道为什么席嘉会为自己打抱不平,随即有些无奈一笑,不去纠结这个问题。 天气转暖,不悔好像到了春困的阶段,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长。 萧俊铭听完后,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没有怀疑过他们主仆两人是不是交涉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们并没有因为他是大苏弟弟,才知道要去了解他的,而是因为他自己让人瞩目的成绩,才让网友关注到他。 随后,无敌大军的首领武帝大君登高一呼,稍许吩咐了一下,就命令这些黑暗魔法师,亡灵魔法师,邪灵恶魔,一同去围剿那些死神杀手。 “哇……”人妖完全一副醉酒的样子,扑倒了路边的一颗树上像是要呕吐一般。而眼睛却一直盯着可疑之人的方向,一只手也悄悄的按到了微型耳麦上,低声通知着后面有人跟踪。 我奶奶又把家里全都找了一遍,都不见我的踪迹,人已经彻底慌了,后来就让我大姐去找我爸他们,但是全家人几乎把村子都找了一遍,也没见我。 九月底传来铁勒国内乱的消息,老国王病死,几个王子争位,互相残杀,到了出兵铁勒国的最好时机。 我看了一眼奶奶,发现奶奶也看着我。她的神情就像是知道什么一样,那表情明摆着就是在帮我,但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心惊,我甚至觉得奶奶今天有点不大像她,有种让我陌生而且捉摸不透的样子。 有了蔡瑁的命令和援军即将到来的鼓舞,之前失利的荆州军立刻对南阳军展开了报复性的进攻。 之前就要死要活了,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来那么一出,刘玉的老脸就丢尽了。 明姿画慢慢磨蹭着晃荡,走到司氏总部门口的时候,邱少泽的跑车刚好停在她面前。 然后他们就理顺成章的进了城,唐伟听说自己的手下杀了政瑞毫不犹豫的把复活丹拿了出来,并且把其他分部的复活丹都拿了出来,整个城市上上下下都大摆筵席。 这位掌管子家战堂的太上长老,面容维持在三十上下,五官如被精雕细琢过,精致得令人不敢直视。他与子璇、子若冲以及许许多多的子家人一样,眼角生来带有一粒印记,平添了几分魅惑。 第八十八章 宫中巨变 慕子衿正同君夕宁坐在亭子内闲来无事下棋玩。 刚下到一半,慕子衿就扔棋不干了。 君夕宁在旁边实在是忍不住笑意,笑出了声,“诶,没想到啊,还有你不会的东西。” 慕子衿撑头,“我说了我不会你还非拉着我下棋,你故意的吧?” “我可告诉你啊,这棋术...” 眼见着君夕宁又要长篇大论了,慕子衿连忙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别说了。” “你啊。”君夕宁也是无奈,这棋艺考验战略,慕子衿战略又不差,怎...... 踏步于混沌中,遥望远处洪荒,昊天眸中陡然闪过一抹奇异之芒,低声自语说:“从这儿看去,洪荒好似一个巨型的大蛋般,被混沌包裹,似乎其中正孕育了一个伟大存一般。”昊天一愣,接着便摇头,放下心中这丝疑虑。 就在这时,四周忽然悄悄笼罩上了一层无边的黑暗,黑暗瞬间遮盖住了整个枯寂世界。所有人包括哪些妖兽全都处在了黑暗之中。在他们眼前是混沌无边,茫茫无际的黑暗,像永恒那样,仿佛这个世界突然睡着了。 他们宛如傀儡一般,被瘦竹竿一个眼神,顿时悍不畏死的朝唐峥杀去。 紧接着,林易又顺便展示了一番自己的财力,他的富有与慷慨大方,立刻让许多摇摆不定的修士,争先恐后地归顺到了林易的麾下。 这洗炼池乃是为武者晋升修真所凝聚的一个阵法!这阵法的组成会不断的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精气然后凝聚成为至纯的精气之夜化入池中形成一汪清泉使得武者能够轻而易举的吸收。能够迅速的提升实力。 但是这林峰却不甘示弱,丝毫没有被这种实力镇压住,拿出强大的法宝,之后更加是顿悟了,一下子就晋升到阴阳境巅峰,领悟了诸多神通。 唐峥灵能喷薄,又有战袍护体,自然不惧,当即挥剑一挑,直接戳爆了天雷子。 猜想终究还只是猜想,宇宙精神与宇宙主体是否只是一样存在,并改变不了现在许坏的修炼方式。他同样是要修炼“聚星变”来增强原力修为,同样是要修炼“星神世界”来恢复耗损的精神力,土灵星神依旧回到脑中盘踞着。 而似也看出了蒙奇的意图,那些原本还有些迟疑的人员也是不再逗留,一转身也是向着那光幕之内消失而去,就连五大等人都是消失在了光幕之内。此刻广场却是仅仅剩余蒙奇三人了。 终于在傲风云他们回到战皇国三个月后,这一片空间所有战帝汇聚在一起,商讨在闯天路过程中会面临的各种问题,如何应对而已。 “有可能……”林毅并不敢肯定,他只是隐隐的觉得事情应该不是如想的那样。 这个数字如果换算成华夏币來说,就两千亿。这个数字几乎相当于,华夏国民生产总值的十分之一。如果拥有这个金钱,那可真是富可敌国了。 “额!”星辰蒙不由的尴尬起来,虽然心中有些不满,确实如同枫雪钦诨所言,当初自己的目的不纯,但巧遇菲力和诺雅都是意外。 俞束名最为关心提升士兵实力的事情,而且他和云家家主云知任熟识,知道一些事情的内幕。 而林毅此刻则是全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就像沐浴在光辉之中一般,全身都有着无比高尚的气质,额头上,一个金色的印痕也慢慢的显现出来。 高岚有点佩服这家伙的脸皮了,这都能顺着杆子爬上去?不过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第八十九章 查明阴谋 在君夕宁的吩咐下,上书房周边被严密的控制了起来,为了防止出现情况,君夕宁甚至把自己手下那批人都给散了出去,只留了几个留在身边以防万一。 慕子衿没闲着,当天出了宫,待到晚上散衙以后,骑着马就去了顾御顷的府上。 顾御顷还颇为惊讶,“姐,你怎么跑我这来了?” “有事找你。”慕子衿走进厅堂,也不讲究什么,撩袍就在椅子上坐下了。 “怎么了这?你不今儿个才给喊到宫里去吗?”顾御顷挥手示意人上茶。 “...... “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我特意和厨子学的。”看到离月,对于乌烟瘴气的厨房的不悦霎时间散去,献宝似的捧着托盘中的两菜一饭一汤,放在了桌子上。 “夜凌……!”离月一脚朝夜凌提去,脸上蹭蹭的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其它原因。 ps:对不起家人们,由于昨晚太晚睡,所以早上我起不来。现在补给你们。一会儿还有的。 可是人家如今位高权重,跟我这样的人打交道,估计有点折节下交的味道,这个能平等对待? 旁边的众人无不为他们的姐妹情牵动,都被深深地感染,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可可看到是楼梯顿时就兴奋不已了,被困一个星期终于有机会出去玩了,虽然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可是心情仍然是不同的。 莫凡看到离月打坐的姿态,不好意思上前,只好尴尬的在原地,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一边看着那个黄发少年折腾着大水牛,一边听着嘟嘟嘟的拨号声,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喜感。 他身躯修长,皮肤表面,血光流转,然而此时,面对着那携带着风雷而来的吴磊,即便是强如烽火,轩辕吼这等强者,眼神都是为之一凝,显然是从其身上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 所有的大夏玩家基本上都属于这一派,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大周玩家。 张大帅被追的不耐烦了,使出幻术分身,场地内就见那些蛇围绕着十几个张大帅的分身在逃跑,二毛脚踏狐火在空中不敢下来,蛇也不敢上去,就这么僵持着。黑暗之中看见四团火苗在空中飞来飞去好不诡异。 王甲做健身教练兼经理完全是出于爱好,王金水的产业很多,具体想查到王甲在他老子开的哪家健身馆做教练还真不容易。 二毛毕竟也在城市里混久了的老狐狸了,心里清楚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这么大的铁门,一定是为了挡住什么东西。至于档的是什么只有进去看了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这些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参拜完毕后,凯瑟琳一抬头就看到了那颗珠子绽放出的光芒,因为激动她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李治果然和他们精灵族有缘,生命之神即将赐福给他。 “再看死着后背:背部被油漆画上半个蛇形图腾。”顾奈一边说着,一边让另一位法医组的人员按压一下死者的手臂上的一块块暗紫红色斑纹。 但是奔雷拳、惊雷刀这些,在他取得村长等人的同意之前,是绝对不会外传的。 只要云颜答应,不无理取闹,删除那些人,以云颜的性格,就算那些人真的有什么事情找上门,云颜也会出手相助的。 因此,当左莫在离开之际将那块手表的定位装置启动之后,正在家里悠闲惬意看电视的左父一阵大惊失色。 “午家三兄弟,大神通三炎真火阵,发!”站在午山身边的午云和午从两人,却是分别占据一个位置,和午山一起,三人形成一个三角形,一阵阵绚烂的红色光芒瞬间从三人中间弥漫而起。 第九十章 血洒金銮 君夕宁一大早就醒了,见时间还早,也没喊慕子衿起床,自己先洗漱更衣。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慕子衿睡眼朦胧的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才坐起来。 君夕宁把玉带扣上,回过身看着刚撑起来明显还没睡醒的慕子衿,“还有些时间,你再睡一会儿都可以。” 慕子衿伸了个懒腰,下了床,“已经醒了也就没必要再睡了。” 君夕宁指了指一旁已经打好水的脸盆,“看你还没睡醒呢。” “没什么,就是好些日子没起得这...... “等等……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对吧?开飞行机甲来的对吧?”艾蕾好像想到了什么,虚着眼睛说道。 走了三步,神目狂身体轰然倒地,其脑袋脱离了脖子在地上滚动起来。 因为事实证明一切,亚瑟鲁克深深吸了口气,体表肌肤闪耀,渐渐悬浮在卫星上方。 这一刀,较之第一道少了些花哨的东西,似平淡无奇,但威势却比第一刀要强上两倍。 就在他现身的下一刻,实验室内忽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随后是喧嚣热闹的胜利交响曲;澎湃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简直和狂欢一样,震的灯光都在微微颤抖。 “不然呢?你以为我专门过来找你,是来玩的?”李方诚的脸上丝毫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的心虚,自信满满的说。 即使在宇宙星空,力量特质也是经久不衰的热议问题,无数生命将力量特质分成了三六九等。 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幕,凌昊根本看不出那些花瓣原来是由法力凝聚而成的。 毕竟从古以来,游戏从来都是跟所有人息息相关的一种减压方式。 在想到以后埃米尔可能会用这副模样来撒娇之类的,林艾就抑制不住想要为民除害干掉这个妖怪的想法。 不过林若若这人比较靠谱,而且这可是让她半个月就明显变白的美白膏。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萧寒说罢,便是去收拾自己的床铺了,京北大学的寝室都是上床下桌,布局还算不错。 成嘞,当前警力分成两波,一波去天皇ktv,一波去荣栋菜市场,这一片可很久没出事儿了。 “呵呵!这第一步计划正式宣告成功,现在该是试验一下光明之塔特有的攻击方式了!”沃林喘着稍微有点重的呼吸,心中这般想着。 待到云雾散去,张龙发现金狼等人已经不见了,张龙只好气愤的离开了此地。 “老三,你跟老大说一下我们茶餐厅的财务报表。”李二转头向李杉说道。 “萧寒,你回来了,怎么样,厉龙有没有为难你?”王之昊见萧寒回来,便是着急的问道。 但是萧寒心里却没有胆怯,毕竟萧寒一直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做事。 安索等人自然知道这些死士的暴露不会造成多大的伤亡,此刻他们趁着混乱已经很接近萨尔。 但是仔细一观察独孤血就发现了老者身边的异样,一般的江湖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的实力的高低。 陌师希和赶车的中年男人打了招呼,随后便拉着桓容星一齐坐在了牛车的一侧。 “呲!”阿木跟在阿雅身后,冲几个守卫呲牙,危险和警告的意味浓郁。 张铮也觉得委屈,明明是顾念自己没有维持好表情管理这才被别人拍了下来,怎么到头来都是他的错了? 但他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五行神木的枝条和根茎。 可直到现在沈清洲都想不明白,是他太迟了,还是白狸没有等他。 第九十一章 廖杰报信 经历了那日的血洗金銮以后,再加上前面因为君承泽谋逆而死的朝臣们,竟是瞬间空了一多半的职位。 朝中一下子空出了这么多职位,却依旧要保证朝中事务的运转,这一下子可忙的够呛。 慕子衿自那日事以后闭府不出,为了避嫌。 也多亏顾御顷平日里对下面的官员颇为留意,对很多之前由于无权无势上不了位的人早就已经有了提拔之心,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一份名单。当天下午,趁着这个关口,一下子提拔了许多原先不得重用的有才之士...... 因为现在已经比较晚了,所以陈林暂时只能找到刚才在重症监护室见过的两名医生。 “恩,老仙闯南走北,游历修仙界与凡人界,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了,不知道在凡人界的算命方式与修仙界的算命法术,会不会有些不同呢?”龟宝点了点头,便询问道。 火榕虽然推演出儒家一脉基础修行法门,不过儒者修的人族大道,而非天地大道,故此人族大儒难得长生不死,可其心中一口浩然之气亦可喝阻妖魔。 “哭弥勒,我看你还是省省吧,朝廷是什么东西,滚到一边去,你也不过是一只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掺和!”鬼王不客气的呵斥道,拜月也在一旁不屑的冷笑,百足等人更是放肆大笑,将哭弥勒弄了一个大糗。 “将军,看来这次是我们军统失策了,没有将东北野战军的全部军事行动打探清楚!”杜聿明听完萧山愧疚的话语随意地摆摆手,就在这时郑洞国则双眸明亮的看着杜聿明道。 “我去吧!我和赵紫薇熟,我负责现场,不懂的地方玲玲磊磊再帮忙。”兰子脱口而出。 “这两天把条例列出来,不需要给我看了,给老板娘过目就行,包括我自己,元宵节后开始执行!再给你们几天缓冲期。”越说越生气,怒气冲冲甩手出了门。 “那好,你们就暂时跟着吧,但是你们最好不要给我们找事情,要不然……哼,不要怀疑我们没能力杀你们。”我的身上隐隐有杀气涌出。 前些时日,孔宣一把将土行孙扔回西岐军营,让他在一众将领前脸面尽失,不由对孔宣恨之入骨,奈何孔宣道行高深,土行孙自是只有忍气吞声,今天一见准提道人前来,土行孙当即大喜过望。 此时玄都正在传授神农修炼之道,忽然屋外天际紫气东来,霞光闪耀,种种异像而出,心念一动不由冲着神农,言道:“今日便到这里,共主前去处理公务吧!”说完,不待神农言语,便转身朝着东方走去。 “姐姐?”云露叫出了一声,声音有些弱弱的,显然,她对眼前看到的情况有些始料未及。那个一直宠溺着她的姐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会如此的凶残,这还是她知道的那个云妍吗? 张明朗开着车,估计也不知道怎么样安慰我,只得沉默着,任由着我坐在那里发呆。 术数被破,李兰的嘴角也溢出了一道鲜血。不过,她却为鱼藕争取了时间,鱼藕趁着这个时间逃出了烈焰豹的魔掌。 陈方平看在眼中,心中的不爽却是更加的浓厚了,他现在承认,对于那个所谓的男同学,其实他嫉妒的要死,为他的青春年少,为他的灼灼年华,更为他的与她相隔不远。 至少,周围好像没有什么人潜伏着,也不太像是会突然有车子冲出来把我们撞死。 莫致远示意他们再检查前去拉洛景杨过来的两个男子,从其中一人身上摸出了一支消音短枪,递到了莫致远的面前,后者接过,扔给了谢思云。 第九十二章 得知噩耗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慕子衿喝着茶坐在椅子上,看着正往里走的君夕宁,又抬头看了看天,确定天并没有开始黑后说道。 君夕宁面色如常,走过去到慕子衿身旁坐下,“今日议事内容较少,一结束就回来了。” 慕子衿了然,“看来是朝中事务回归正轨了。” “嗯。应该很快就能不用忙朝中事务了。”君夕宁点头,换了另外一种用词。 慕子衿并没听出言下之意,笑道,“等我们把京城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你就陪我回天北见见...... 轰鸣的马蹄声和雪亮刀光中,刚刚人多势众冲上去的数十名盗匪一脸懵逼,尚未反映过来就被杀了个通透,凄厉的惨叫声中,鲜血和残肢断骸洒满了草地。 所以这一届的格莱美关注度可谓空前,无论东西方媒体都在报道。 眼中精光暴闪,萧阳手指一划,一道幽黑色的光芒,自天空中横贯而过,天空中的血云,顿时黯淡了一下。 在火焰炽热的温度下,降落下来的冰晶,还未落至地面,就化为浑圆的液体,飞腾的六翼沙蛇皇,身体逐渐潮湿。 说着,立刻有士兵搬出来一堆头盔,每个军官被发了一个头盔。这些头盔充满了科幻色彩,非常的炫酷,像是外星产物一样。 而眼下,就是这样一个大人物,竟然失态的向他们跑来,这让得他们,生出一种恍惚之感。 这时候暗网的出现,给了她一个兼顾的可能,当着总经理的同时,还可以接受暗网的项目,继续自己喜欢的科研方向。 地下山洞迷宫一般,大部分通道都是后期人工开挖的,当然,也充分利用了地下溶洞和地下陵墓这两大特点,是的地下世界更是扑朔迷离,充满了诡异和危险,谁也不知道这地下到底有多少人?哪里是死路?哪里有危险? 就这样,我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嘲讽,既消磨了时光,又淡化了不安。 待尘土散去,他看清了刚刚自己所站位置的惨样后,更是吓得魂不着体。 心里一惊,李氏竟然患了肺结核,这可是要老命的病,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里,几乎就是绝症。抗生素,对了,不知道掠夺者商店里有没有抗生素卖。 苏菲说完话静静地端坐不动,温莎公爵等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起来十分的尴尬,也有些恼怒。 至于说,丧尸晶核对普通人有没有效果,苏子妍也让苏子灵做了下试验,这丧尸晶核是一种完全能量块化的东西,活化之后也就相当于一种纯粹的能量模块,因此不用考虑毒性问题。 见江诚上了马车,大胡子壮汉与周围一些兄弟眼神微微一黯,显然从江诚不咸不淡的态度中看出了些讯息。 “她没事。”王朗摇摇头,走到红莲身边,伸出手在红莲的人中处掐了掐,几下后,红莲的黑眼珠回来了。 刘放已经得知了新闻发布会的事情,他还以为两人的行动慢了一拍,错过了最佳时机。反正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最坏的地步,这个时候再去追究谁的责任也为时已晚,他还需要两人今后继续给自己卖命,也就没有埋怨他们。 惩弃的身死,让几万的伏击大军失去了统帅,尸族不是一个有智商的种族,茫然的奔逃着,可惜此时大火以起,四处都是火海。 “咦,还真的是,上次张大哥跟我过来的时候,明明还可以看到很多丧尸……”苏子灵也觉得有些奇怪,虽说村子里平时没有太多年青人,末世到来后也仅剩一些“老人”,可现在连一个丧尸都没有碰到,未免太奇怪了。 第九十三章 房内谈心 慕涵安拦住了刚从府外回来的君夕宁,“殿下!” 君夕宁停住脚步,看着慕涵安。 “我姐姐究竟怎么了,这都几天没出来了。”慕涵安皱着眉头,着急地问道。 君夕宁明显不想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你直接问阿衿去吧。” “她都不让我进去我怎么问?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慕涵安着急,伸手就拽住了君夕宁的袖子。 君夕宁轻轻把慕涵安的手拿开,“安儿,你若当真想知道,直接问她更好。” “我...... 随后屏幕上面出现了一个红包,并没有人领,因为这个是定向的红包。 赵炎微微一笑,这才来到了端木凌的面前,把自己的试卷放在他的桌面上。 “这金字塔有些古怪。”易风忽的低头,俯视那巨大的半身人雕像。 随着召唤阵的出现,刘邦和韩信的胯下是巨大的风暴蝴蝶,这是当初易风在罗马城的幻兽店中买到的剩下的最后两只风暴蝴蝶。 拓跋林大怒,踏地而起,将全身力量凝聚在右臂之上,直接对着安琪儿暴锤而去。 他终于冲破了穴道,而且在那瞬间打破了已经阻拦他将近两个月的瓶颈,迈入了玄级境界。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为这些骷髅的主人照亮。”李骨已经稳定了情绪,又开始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了起来。 “什么话剧?”一直埋头喝粥的叶诗画终于抬起了头,疑惑问道。 阻止?用精魂去压他们?那是愚蠢至极的做法。会毁掉之前援救他们的恩情,破坏勉强签订下来的契约。 “刚才贵市长已经给我联系过了,你们需要的食物,物资,包括重建用的材料,已经在准备了!不过购买的费用…”洛茹大校淡淡道。 她的语调有点疲惫后的无奈,又带着点不符年龄的苍凉,交握的双手也不知何时松开了。 “夏楚君,你的好奇心什么时候能不要这么重?”夏轻萧抱着双臂似笑非笑,这世上就是有一些人,明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触及的秘密,偏偏因为浓郁的好奇心促使要探索。 周末从无忧岛回来,就接到佣人的电话,说阿酒不会知道跑哪里去了,别墅内内外外都找了,就是找不到。 萧紫甜陡然睁开眼中,瞪着天花板久久的失神,好久才缓过劲来。 爱情不等人,遇到一个自己心仪的男人,不容易。错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了,该上就得上,再怀上他的孩子,这辈子就妥了。 所有人才在这低气压中松了一口气,纷纷从办公室内散离,反而是之前那个财务主管离开时,还有些犹犹豫豫的回头来看林容深,而林容深根本没有理他,而是握住我手检查着我手上的伤势。 人们这才发现,月夫人的额头好像被什么灼伤了,红肿了一大片。 成十一正一脸欣喜的匍匐在司空琰绯的腿上,眼睁睁看到司空琰绯右手自怀里抽出一把短剑来。 最后,温阮清还洒了些钛白,为整幅画卷增添了一些雪花的灵动和浪漫。 天知道从刚成婚的“不习惯睡觉身边有东西”,到现在当众说直戳他心窝子的话,有多打动他。 之前那衙役班头给他说的几个地名中,只有李家庄和黎平县稍稍引起了他的注意。 投石车发出一片震响,无数石块飞上天空,然后落入罗昂军的军阵中。 古武枪练到精通,需通过精通融汇演练才能继续升级,而每一次融汇都是自己在古武枪道上的拓深。 所以,不管如何隐藏,别人都会一眼看出他的骨龄不大,非常年轻。 第九十四章 朝堂争辩 那日以后,慕子衿逐渐开始恢复常态,只不过还是会尽量少的跟慕涵安见面。 但是她也知道,这样子瞒着不是事,就是找不到好的突破口去把这件事说给慕涵安听。 一来二去的,慕子衿只得等着时机,找个机会去说。 慕涵安倒是不知道这些事,所以呢,平日里倒还是很轻松的,每日这里转转那里转转。 平日里,慕子衿倒还是把自己心情隐藏的很好的,但每到夜间无人安静之时,慕子衿就会坐在房中,一遍遍地写着家人的名字、 ...... 郎有能、叶伯黄、胡发财、潘世人听说知府大人来了,前来拜见知府大人。 因为就这么点大的水潭,不可能有四五百斤的大鱼存活,只能是成精的鱼才会有这种表现。 潘世人是潘国丈的堂侄,叶都头很想巴结潘世人,叶都头很想帮忙。 墨卿城这段时间越来越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左相府一直没有动静,就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对于他们这种无理要求业委会断然拒绝!入户投票时从未得到他们的任何支持,一直听从盛之华物业的摆布,拿很多知晓真相的业主的话来说,他们就是盛之华物业的一条狗,跟一条狗是没啥好谈的。 这位弟子也是六境,他进入其中,姬冰雁对他说,不需要他做什么,只需要对方进去看一眼里面的情况。 只有法宝才能延伸如此距离,且在江川移动位置后还能继续精准的攻击到自己身上。 她要去的地方是天下第一楼,北潇这边的算是墨一歪打正着了,就是不知道这边是谁在管。 魔宗现在暂时没有飞剑给他,无忧子虽然胸藏百万剑,但那是他的本命飞剑不能给李凌。 就这样,两人从街头杀到街尾,杀得血流成河,整条街都被夷为平地。 以后,鱼塘是他们的退路。而磁带这块,也就是赚个冒钱。等干这个的人都过了,那他们就直接给人盘出去店铺。 她看沈宾的眼神也变成了看白痴一样,也终于明白莫提娜一直说,对她哥还需要观察的意思了,恐怕人家早就发现她哥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草包一个吧。 她看了一眼坐在陆鼎身边的麦甜,平时敢在陆鼎身边撒娇的人只有麦甜,自己跟陆鼎认识虽然有一些日子了,但也不敢。 王山可谓是我和何素两人最根本的地方,我当然不愿意让他去那里,免得他又有什么坏心思,伤害到我。 自己指使她做事,也没有什么不对,毕竟她是要靠这个赚钱的。凭借着自己的劳动挣钱,自己对她说实话只有敬佩。 她浑身的骨头里,散发着打架的声音,张了张嘴,却发出来一声呜咽。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他又对照名字背后的详细信息,年龄、家庭住址、身份证号全都没错,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泪流满面,只是没有哭出声来。 我不懂这些说法,只是觉得这场面太慎人了,更何况我刚才还接到了那个电话,总不至于是这些死去的孩子给我打过去的吧? 李涂鼎上前两步,随后捏起一抹土,放进嘴里舔了一下,随后又一脸嫌弃地吐了出去,肯定得指着那盆土。 “秉然,你没事吧?好点了没有?”唐采薇跑到周秉然身边,心疼的看着他。 花妖不知道他的心思,还以为他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悄悄的吃掉呢。 陆维跃话音一落,顿时一片杀声震天,狄成,童猛引着众水军从两边的芦苇荡内一起冲出。 唐采薇开口询问,眉宇间有些疑惑,她不明白唐正怎么会忽然这么一身打扮了,之前领着她们大家一起进这家酒店的时候,不是都挺正常的么? 第九十五章 计谋得逞 君夕宁躺在床上发着呆,连视线都是放空的。 “这几日怎么没去上朝了?”慕子衿已经起了床晨训完了回来,看着赖床上不肯起床的君夕宁问道。 “没怎么,累了,休息段时间。”君夕宁转了下视线看了眼慕子衿。 慕子衿停下手上的动作,若有所思的看着君夕宁。 君夕宁给这眼神看的直发毛,直接坐了起来,“干嘛那么看着我?” 慕子衿笑一声,“没什么。”随即背过身去,在椅子上坐下来,提笔写着东西。 君夕宁歪着头,...... 张作霖一看,这个林中燕有点意思,人不多,整得动静挺大的,迎接的规矩一点都不差。 以前陪同苏云婉去东西两坊买阵盘的时候,见过五行禁灵阵,其价格高昂,根本不是散修能负担的起,没想到慕仙子竟借给了她,虽说是看重她的傀儡天赋,但这份在意和照顾,却令人心生感触。 游湖借伞作为许仙和白素贞两人重逢的桥段,自然是极为适合的。 看到众人这么配合之后,孟德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之前还害怕大家不愿意交出自己的手机呢,毕竟这可是赞助商的硬性要求。 跃至岩胜上空,到达其后面的瞬间,缘一用木剑剑柄轻轻锤向岩胜的背后督脉旁边心俞穴,掐断了【月之呼吸】的运转。 许老在测试完第一时间打电话到大长老办公室,但是被告知龙老白天就去了国防部,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荀夫人面露一喜,可是顺着那双手向上看,她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周彤惊呆了眼睛,眼前浮现当时在龙鼎别墅,她面对强敌,被打昏迷之前最好一刻,看到救下她的这一招,正是飞龙在天。 河边还有庙宇珈蓝、市镇集肆、戏台客栈、赌坊勾栏、卫所河坊。 刚一推开包间的门,就看到了包间里除了秦薇歌,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世风日下,人心不俗,在遭遇了徐俊兰和王名扬这样的一家子过后,原本农村人的一丝纯朴,也淹没在大都市的物欲横流里面,剩下的,只是心底深处的一丝淡淡的无奈。 待他回到房中的时候外面已是月亮高挂的夜空,温和的月光透过窗洗礼着他的全身。 怀抱太火热,他体温的热度让顾念感到了不适,顾念被他抱进怀里,脸直接撞进了他的心口上,隔着衬衣,感受着他胸口结实的肌理,心口突突突地撞个不停,她抬起脸来,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西门金莲并没有坐多久,展慕华已经回来,告诉她手续已经办理妥当。 过了十来分钟这个样子,绳子便不再晃动了,这时候我们的耳麦对讲机早就没电不工作了,大家都不知道龙飞上没上去。 回到天空之城之后,九哥他们就被押到了天空之城的地牢,在地牢里面,九哥他们看到了吴天跟屠夫,吴天跟屠夫这时候都清醒着,等九哥他们被关进牢房之后,吴天跟屠夫便走过来,然后问九哥他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疯狂涌动的水银河,大有冲击平台上的趋势,肥子轻轻抬手,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一切恢复平静,水银河停止了汹涌澎湃,而且开始往下降,每降一分,韩魏就显得痛苦一分,脸上的痛楚之色,愈发的浓郁。 不过她倒好,就算他们身价上有很大差异,她也完全不放在心上。 君绮萝和龙胤的马车跟在他们身后一里外,看着他们分了道,才对车外打了个手势,有一名素衣卫便悄悄的跟在他们的后面去了。 第九十六章 福祸相依 夏轻尘陷入昏迷以后,大辰眼见着的大好局面一下子就没了。 本来原定好,这次计谋一旦得手,以夏轻尘自己为主力,顾御顷为接应,反扑一次北武的。 然而现在夏轻尘还躺床上呢,决定好的出击一下子作罢。 北武也不是吃素的,说句不好听的,景策卿吃过好几次亏,对打了一次败仗以后快速整兵已经有了经验,边撤边整兵,虽然无力反扑,但后退趋势也不明显。 顾御顷又不敢现在把夏轻尘重伤的消息放出来。 毕竟如果现在说主...... 每每他的对艾力攻击,总是能被对方遇水结冰及时化解,令林肖十分懊恼。 平心而论,林霸的火焰刀第四式‘火光滔天’实在太强了,哪怕林雪儿自己上场,都无法正面应对,唯有用‘寒雪功’来抵御烈焰的焚烧。 或许刚刚只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而已,莫辰这样劝自己,他的情绪平复,头也跟着没那么痛了。 突厥可敦被抓的意义也一样重大,突厥可敦是前朝的义成公主,自从唐朝一统天下,她就一直教唆颉利可汗南侵,对于身处突厥的隋朝后裔她是照顾得无微不至,所图所谋,可见一二。 说罢之后,郑义不再加入莫辰二人的混战,反而从怀中掏出一沓符咒,撵出一张,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将符咒飞向许宾。 反正葛家附近也没有其他人的行踪,就算这个时候对其下手,恐怕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看着老爸呵斥七叔,叶言有些羡慕,怎么看都是真正的兄弟情义,没有什么参杂其他东西的杂质。 想完连忙在去打一把自定义,到了现在,英雄联盟一百多位英雄他早已经充钱买好了,另外还买了点比较喜欢的皮肤。 眼看着自己的心爱之物被人随意拿在手里,x博士终于有些慌神了。在他眼里,金圣哲的行为等同于亵渎圣物。可老博士还是没有提起关于王宫的任何事。 陆柏川走了不一会儿,安夏就到了,在门口做了登记,得知陆柏川还没回来,安夏有些失望,队员告诉她罗队在训练场。 只不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让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论坛上面很多人说话都太过于难听,而且还都是匿名的。 叶笑也点头了,但他却走出了墓道,沿着崖壁走去,如果说这个崖壁是古墓的边缘,那还能理解,但大家都知道,那崖壁不可能是古墓的边缘。 凌峰皱了皱眉,索性多滴了几滴,能早点唤醒这颗心脏为己所用,总比呆在这个冰冷刺骨的鬼地方要强的多。 却不曾想他们刚刚靠近马车,楚青涯手中的马鞭挥舞一下子便将,靠近马车左右两边的人抽倒在地。 叶笑这个时候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这些事情当然不会多想了,他只是跟着妈妈来到这里而已。 凌峰的迟疑,人族先贤皱了皱眉:“你可知道,天外之物对一些古老的存在吸引力很大,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恐怕你会有性命危险!”。 “什么!你投靠了暗皇?”明与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萧墨,双拳紧握,连退数步,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接下来的四天安夏格外忙碌,她去医院取了所有的药材,做好了足够用的烫伤膏,当然还去看了她心头最舍不得的人陆柏川。 有了上次的教训,她也不敢轻易上前了,到底一大早,男人的荷尔蒙分泌旺盛,她靠近会很危险的。 “哼,你这人一看就是个无耻之徒,这么无耻的诗词一定是你自己写的吧。”东方明月看着周扬道。 第九十七章 回忆过往 人生如水,波涛起伏,这话是真没说错。 朝中还在为着夏轻尘出师大捷庆祝呢,一封加急奏报就到了京城。 夏轻尘重伤昏迷,前线告急,速速支援! 一封奏折惊得君承凌慌了手脚,又不好意思现在放下面子去请君夕宁回来,急急忙忙地喊了一帮文武大臣进了上书房。 商讨来商讨去,最后还是得到了一个结论。 无人领兵,必须求和。 这个时候,君承凌又迟疑了。 求和?现在求和估计北武得提各种各样过分的要求吧?到那时...... 连大领导都需要将事情往上反馈……军本部政委的心顿时又狠狠的揪了一下。 “既然你不愿意娶青子,那么松开。”老人的表情逐渐的冷漠了下来,话音刚落原本紧闭的大门也瞬间打开了。 “等等,你先走吧!”在陆羽惊讶的眼神当中,原本一直没有理会陆羽的纱矢华说话了。 总之,苗翠花是把这事儿全推给了郜阳。她想看看郜阳究竟有没有能力解决这件事。 话没说完,那刑天赐突然消失在了胡星劫的眼前,没等胡星劫反应过来,突然自己后背被人击了一掌,随即口吐鲜血险些摔倒在地。 招呼唐乔给他戴上铐子,我一边掏出手机向指挥中心做着简短的汇报,一边收好了自己的枪支和目标的匕首,又弯腰重新从地上捡起了这个已经成为物证的黑色挎包。 不过,还好给出的食谱给力,不然,她真要死下去找穿越大神讨个公道了。 晁威来到营地的时候,让晁盖吃了一惊,这家伙个头很大块,皮肤黝黑,如果披上个熊皮就成熊了,跟晁熊有的一比。 林荆看着上首那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很难将他跟那位曾经将楚绝刀神等强者压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的画中仙相提并论。 沈华冒冒失失的冲进室内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眼前黄芒一闪一道白光射来浑身一凉双脚至膝以下便被薄冰生生地冻粘在地上。 叶枫向余婆婆等人问起灵鹫宫以及江湖上的情形,可余婆婆等人都是一发现天山童姥失踪便即一心四下寻找,对于其他的事情都是一无所知。 记得上次摸到枪还是在大学军训的时候,当时也只是摆了几个花架子,并没有子弹让他们练枪,唉,现在想想张浩还在回味摸枪的滋味。 所以不论幼弟跟着李隆基一起如何循循善诱,苦苦相劝,崔湜始终顾左右而言他,绝无松口。足足半个时辰过后,李隆基终于放弃,让崔湜回去了。 行了,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了。张浩四下打量一会,向龙霸天说道。龙霸天点点头,随着张浩离开了。 “呵呵,看来大家这次怪齐的,咦,水怪这老家伙怎么还不来!”老者冲所有人淡淡一笑,走向他们。 “怎、怎么说、说话的,这事别、别开玩笑。”徐佐言心里一惊,下意识看向叶凯成,见叶凯成也正好看着他,连忙转开头,紧张的跟徐诗韵道。 联系的布厂因为有订单,没办法额外帮婀兰朵生产。因为是布料出问题,袁晓倩没有再找原来的布厂。 叶枫暗喜,一越回旋,拔出紫薇软剑,灌注内力,以诡异的角度,直接一招极速斜劈,向黑衣人全力斩去。 万通天心头闪过一个霹雳,浮现出一条紫色身影,暗忖道,莫非是他? 每位巨头各自执掌各自的地盘,很少会有跨界的举动,而且就算是跨界,一般也会互相知会,像二号这样偷偷潜入亚洲的举动,已经算是在挑衅三号了。 第九十八章 祠堂怒骂 “陛下今日怎么有空到本王的府上来了?”君夕宁拦住了君承凌想要继续往前走的步子,半是恭敬半是玩味地问道。 君承凌淡淡看人一眼,“朕不是来找你的,朕是来找慕子衿跟慕涵安的。” “陛下。”君夕宁继续拦着路,“阿衿同涵安都已嫁为人妇,陛下见她们于礼不合。” 君承凌站住,看着面前的这位将他捧上皇位又说走就走不再给予半分帮助的皇叔是又爱又恨,正欲说些什么,祠堂门却从里面打了开来。 慕子衿面无表情地站在...... 轻浅的‘吻’仿佛一只只蚂蚁在噬咬着千若若的肌肤,点点红粉痕迹印在白皙如雪的肌肤上。千若若很轻而易举的被挑起火‘花’,景墨轩及时收手,不要让她感到难受。 回到卧房,韩水儿直接披着黑‘色’大风衣倒在了舒服的大‘床’上。风衣则被韩水儿压在了身下,被韩水儿肆意的压着。 一个将领走了出去,片刻后又进了道“回将军,好像有个自称九凰郡主的人私闯军营。”木坤听闻,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现在疯魔果也找到了,就差灵幽花!”莫灵雨语气略有不忿地说。 作完这一切,木风的身体突然一虚,险些摔倒,此时,他的精血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最后一滴,勉强的维持着他的性命。 他双膝跪地朝着薛云爬过去,就像是一条摇着尾巴的哈皮狗,为了活命,他可是将所有的做人的尊严都抛弃一边。 “呃,看来事情不好办。”安盛很明白叶清的忧虑,如果是贵族的身份,那么他们便不好下手了,想要消灭那魔头,恐怕这何云飞怕是保不住了。 那一刻,整个温港城的百姓震惊了,纷纷看着天上出现的神迹。港口里,钟离将军凝望着船上的兄弟,心中有一丝自豪,又有一丝的落寞。 韩水儿看了看一脸笑意的景墨轩,又重新拿起一份份的合同,认真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犬川次郎在雷江生活了好几个月,深知雷江百姓温润敦厚,本以为在皇军的刺刀下会百依百顺,却没想到自己一上任,就会遇到这样的无声反抗,如果任由这样,大日本皇军权威何在?他这位少壮军官的颜面何在? 莫天曾经拜托龙老帮助自己寻找那位脾气古怪的炼器大师,此时终于不负莫天所望,终于将其请回来了。但是此时回来之后,竟然发现莫天已经不在这里了。 对了,阴险卑鄙的九公主仗着有九千岁的支持,自然是不会放过可怜的七公主的。 而萧允蛊惑七公主给翰宣帝下了邪术,企图谋害翰宣帝,这可就洗不白了。 偷偷的把目光投向萧允那里。只见萧允极为厌恶的拧紧眉头,双手负后,一副坦荡荡的君子风范。 然而在下一刻,人们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还没有停下来,铁浩还在继续输元力,测试石也在等他的元力,最后测试石上的子变换了,不在是战士七重了。 “你来干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们并不欢迎你。”我坐在她对面,而孟紫玥则去跟杨晓鱼要冷饮吃了。 虚天炎被铁君义一点一点的压入丹田之中,但是如此多的虚天炎,胀得他整个丹田都要裂缝了,而且这东西还不断的成长出来,所以他必须得继续加压,这样才能减轻丹田的压力。 刹那间,两人各自听得各自的家族老祖凌厉的话的瞬间,心中顿时只感觉到一阵透心凉。而此时只见得两人浑身一阵颤抖。 第九十九章 大辰死战 自那日宫中议事以后,那些个大臣都以为君承凌是确定了要议和了,一个个就等着君承凌从辰王府出来后颁布议和的旨意。 然而他们没能等到这份旨意。 君承凌在回了宫中以后,请了一人入宫议事。 辰王君夕宁。 他们不知道君承凌跟君夕宁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是,他们知道两人谈完以后出了什么事。 君承凌下旨,大辰,死战。 满朝哗然。 死战?再战下去,怕是真的是“死”战了。 然而,不顾满朝大臣的反对,君承凌...... “多谢袁兄!”柳无尘也不矫情,顺手将其收入空间手腕中,对面除袁远堂之外四人明显诧异地看了柳无尘一眼。 系统声落,陈浩就感觉到身体中多了点什么,随后一股信息在脑海浮现。 大地裂开,一顶白骨皇冠从地下升起来慢慢地戴在了骨幽大帝的头顶,一股王者帝王的气势轰然炸开。 因为在思考着事情,面对美九的提问,对她来说理所当然的想法从万由里的嘴里脱口而出。 别墅门口,江其站在那里抽烟。听到动静,转头朝车子这边看了过来。 男的大,云凤毕竟也是三十岁的人,婚姻不好处理,她的父母认为找个挣钱的,他们更会得济,父母极力的催促她,说她岁数大了,再也不能等了,他们也着急了。 如果秦阳真的要死,他倒是希望她们能用一段时间将他逐渐的掩埋在心底的最深处,然后去追寻幸福。 更何况,自投靠刘琦之后,刘琦也待他们不薄,而且如今荆州危危可及,那也是荆州的兵马被各处拖住而已。 要知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鬼,长年累月下来,哪怕大部分都投胎了,也会有极少数的留下,这极少数的哪怕最终魂飞魄散,也会因为自身的原因,聚集一个个阴煞之地。 “随朕同饮这一杯,你们三人便可离去,而且战马干粮已经帮你们准备好,就在府邸之外,这次一别,下次再遇到,或许就不会再如同今日了!”刘琦看着三人说道。 白云鹤脸上一肃,身子纵起,手上黑弓拉出,而其余鎏金殿弟子身子一纵,便踏开方位,手上诛杀箭再度拉开。百余点寒芒直指而过,寒芒上雷电闪动起来,瞬间化为百余点白光,直接照亮了大殿。 程诺知道爷爷的脾气,教训儿孙的时候自己是没资格说话的,这个时候有发言权的也只剩下奶奶了,偏偏奶奶对程言赛车也是讳莫如深,程诺悄悄拉了拉程夫人的衣袖,一脸哀求地看着她。 这个时代选拔官员,非常重视时事政治的,对于皇帝来讲,如果一个官员不能治理好地方,那么他还要这个官员做什么呢? 地下那东西竟像个八九岁的孩童,只是浑身白晳若牛奶,头颅偏大,双眼大的像金鱼凸出的眼睛,头上没有毛发,看起来极为恐怖。而身体上更加萎缩,就像晒干了的葡萄。 “有,我们这店里拿手的好菜就是烤全羊!”胡人伙计叫道,字正腔圆,半点儿胡味儿都没有。 不多久,数百身着重甲的金兵拥着几人走了过来,离徽宗还有二三十丈时,众金兵便停住脚步,当先那四人中有一人径向这边走来,其余人等都停在那里了。上官云只觉那人身形极是眼熟,但晚上看不真切,是以未认出来人。 荷马史诗是男人的史诗,既不婉转,也不细腻,只有一股慷慨豪迈、激昂向上的英豪之气,犹如无形的飓风一般,震撼着所有听众的心灵。 第一百章 备战献策 旨意已下,慕子衿也要开始准备收拾东西奔赴前线了。 她原以为可能在慕涵安那里会耽搁一下,毕竟这次她跟君夕宁一走,慕涵安在诺大个京城怕是就没有认识的人了。 然而慕涵安却很善解人意,看着慕子衿那般纠结,立刻就过去抱住慕子衿,轻声告诉她让她放心。 慕子衿松了一口气,但是依旧嘱咐好下人一定要照顾好慕涵安。 等到确定慕涵安这边没问题以后,慕子衿就开始沉下心来备战。 二十万大军调过来还得有三天,等着二...... 李明双眼瞪向关越,这句话说出的同时,一股寒意立刻散发而出,关越的整个周身此时的温度仿佛立刻下降了好几度。 江偌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就像学生时代自己犯了错,班主任要找家长,还要让她自己亲自给家长打电话。 外国大汉毫不紧张的躲避着,心中想着等会玩腻了,就宰了这个胖子。 江偌坐在他身边,最能感受到他身上气场变化。就像春风和煦的天气,忽然温度骤降风雨欲来。 莫离这个问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差点绝倒,这是什么鬼问题?难道不是变着法的夸自己吗? 说实话,李明刚才虽然已经吃了那道菜,但因为刚才关玉在一旁催促的缘故,再加上本身他又直接将菜咽了下去,所以李明此时虽然觉得关玉对自己的态度有些问题,但依旧一脸笑容的答应了下来。 月河市的重建工作在展开,大量的工程队将他们的设备开进月河市,清除废墟,重新建造。 他以为事情应该是已经解决了,可是,这后面要处理的事情似乎也太多了些。 李昭道随手抓起一块利石,将自己手掌划破,鲜血顿时从他手中涌出。 比赛馆第三次陷入而来死寂,而整个天府市一中,出奇的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然后“砰”的一声,就直接躺倒在地上,露出鼓鼓的肚皮让顾念摸。 枉他一身至高的修为,在龙帝的算计下,他居然一成实力也没有挥出来。 大院,就是整个东江大学院部,而彭建涛他们经管院只是二级学院。 雪灵看着桌子上有两份饭,毫不客气的就坐在了其中一个位置上。 顾流兮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狂风大作,而天上也伴随着雷电,吓得顾流兮直接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吴俊棠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楚卓航是什么人,苏蜜又是什么人?楚卓航犯得着为了一个丑得人神共愤的苏蜜出头吗? 而也就是他们再往前,接着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远方居然有一个和他们穿着不同衣服的人,它长着特别粗犷的黑胡子,几乎都看不见他的脸,那样子特别像魔兽森林里的狮子。 宋清雅眼睁睁的看着武正良离她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心中越发的急切了起来。 在这个幻境当中的时间,也过了两个多月了,而原本还占有了幻境内大部分面积的绿洲,也在这时候完全被沙漠吞噬。 她们的表现很正常,当我得知这个事情的时候何尝又不是这样呢? 瞳孔微微收缩,洛修隐隐感受到了,来自于萨沙体内莫名膨胀的灵魂之力。 追溯到一个多月以前,比任何人都早,他被召唤到这个世界上,他被召唤出的地方,并不是这个国家,而是遥远的异国,大地总是被白色覆盖,天空也早已忘却湛蓝,荒芜人烟的山中之城。 八神庵选择了一个暗黑元首辛德拉,在游戏里面,将对面的职业战队的人,打的体无完肤。 第一百零一章 奔赴前线 “主帅、副帅,时辰到了。”传令兵没走到厅内,只在厅外拱了拱手。 厅内站着三人,慕子衿、君夕宁两人穿上了盔甲配上了剑,而慕涵安则站在他们面前。 君夕宁看着慕子衿、慕涵安姐妹俩那恋恋不舍的样子,叹口气,“阿衿,我去外面等你。” 慕子衿点点头,“好。” 君夕宁出了厅门,顺手把慕子衿的长刀提上,先到府门口上了马等着。 等君夕宁离开以后,慕涵安含着泪抬头看着慕子衿,“姐姐,你小...... 肌肉线条刚硬的腿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白色的流线,直接朝着郭明义的头部踹去。 h市近海,当直升飞机盘旋在海岸线的时候,能看到沿海岸的一串绵延的蓝色灯火,宛如银河之上的万里星光。 一个玻璃盒子里装着假胡须、豆粒一样的东西,还有很多贴膜,似乎都是用来乔装打扮的。 他们只是过来确认一下,来看看热闹,真正想要购买尝尝新鲜的顾客其实没有多少。 他们在心中把王丽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要不是王丽,他们也不会看不起萧水寒,对他冷嘲热讽。 这个表态大出龙族长的预料,因为按照以往家族行事规则,蓝族长应该对此事装聋作哑任凭龙家处置才对,毕竟对方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学生。 其实她深知长乐郡主为人,知晓长乐郡主不会就此罢休,而且,今日她娘说了,长乐郡主另有计谋对付沈凝的。 四人忽然跑向楼顶边缘,然后涌身向下跳去。凌将军等六人料不到他们竟然如此决绝,要知道异能者也是血肉之躯,在这个高度上自由落体,又没有觉醒飞行之类的异能,那也是必死无疑。 这个目标其实已经极为简单,他们本就是魂师等级,借助魂力也能拥有千斤之力,现在只是让他们摆脱魂力的束缚,单凭肉身达到千斤之力,对他们这种顶尖的才而言倒是不难。 为了不引起没有必要的轰动,陈枫直到现在才从车的一侧走出来。 已有军士欲上前拿下会良,而两位凉风顶弟子也冲上前方道:“会良公子身份尊贵,并有功于国,尔等怎能……”说话间已亮出了法器。 “试试?”姜瑶本想跟他念叨念叨,把之前的事情解释清楚,免得在学校见面尴尬。 季无命被月月爱的巴掌拍醒了,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看着月月傻笑。 深夜时分,陈峰坐在炕上思考着白天李云龙所说的独立建排的事情。虽说当时李云龙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把自己手里的这个排从二营分离出来,但是这其中必然不会那么的轻松如意。 便在此时,兰池扑了过来,右拳闪电般在黑色的枪尾上连轰数拳,长枪终于没体而入。 林玉一进门,目光便直直地落到了贾玉的方向,当她的目光落到了贾玉身旁的新面孔时,薛钗也抬起了头,静静地迎上了来自门口的目光。 宝玉早已内照分明,但人的身体结构毕竟与各种兽类不同,他也需要去观察体会。很多四足兽类的运动都有相似的特点,行走时基本上是在三足落地的状态下迈出一足,并且有明显的顺序,比如左前、左后、右前、右后。 含钏有了些许显怀,肚子鼓了鼓,孕相好了很多,吃也能吃,睡也能睡,除却被雷声惊醒的时刻。 武夫丘弟子当然吃得起肉,他们每日的劳作在常人看来也是极为辛苦的,为这世上创造了大量的财富。上下武夫丘的道路太过艰险。所以运送物资下山、采办东西上山,常人难以办到,都是武夫丘弟子平日领受的任务。 第一百零二章 战前布阵 慕子衿回头看着身后那位握着手中书信傻笑的人喊了声,“轻尘,你看完信没?看完赶紧过来!” 夏轻尘把信往怀中一放,走过来皱皱眉,“怎么?又啥事?” 慕子衿看着沙盘,也不回头看走过来的夏轻尘,直接问道,“大军还剩多少人?重骑兵、轻骑兵、步兵各还剩多少?” “重骑兵还有万余,轻骑还有三万多,步兵六万,共是十一万。”夏轻尘都不带犹豫的,直接把数字背了出来。 卫清玄几人一阵尴尬,他们都不记得这些数字。 黑蛇耸了耸肩膀,然后默默的靠在一侧,开始恢复体力。冷狂则是望着空间内堆积的残破尸体和绿色血液,默默的抽着烟,不时的吐出一口烟雾。 江东随手将上官秋蝶的上半身抱在了怀中,直接朝深处走去,一道道的蓝色天雷劈下,在江东身上连点烟火都没生起。让上官秋蝶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江东的强大,在她心中,这简直如同一般。 随着声音的响起,更是能够看见,一阵可怕的力量,疯狂的爆发了开来。半空中,那巨大的白骨巨人,双目怒睁,眼中洞射出一片可怕的光芒,紧接着便是看见,一片极致的光芒,瞬息间便已然是爆发出了无穷的力量。 只是看见,那尘埃的中心,云天扬双脚扎入地面半寸。他身边的假山、树木、房屋……全部都已然化作齑粉。而,那云天扬却是没有一丁点的事情。 “米欧,你说我遇到阿白并不完全是偶然,到底是怎么回事?”莉莉好奇地问到。 从侧面起飞的亦阳原本是身体右侧对着篮筐,身体在空中旋转了180°之后,改为左侧对着篮筐。 “我,我也支持你,一会,一会如果你成功了,我第一时间赶去支援。”影魔忍着痛,断断续续的说。 其他人听了也是失笑,要知道枪支的威力主要取决于子弹,哪怕你的枪是艾德曼合金做的,它也提升不了威力。 而在改版之后厄加特变得更强了不说,同时也没有以前那么丑陋了,反而是变得有些凶悍,再加上实在是强力所以路人rank和比赛里的登场率也是直线上升,当然主要原因还是被加强的太过变态的缘故。 断皇带着鄙视眼神的白了断八一眼,便迎着海风向着陆地飞去:“肯定是故意的…”断八再次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就闪身追赶断皇,他现在最在乎的就是人族的各种美味。 冷冷的笑着,她明明知道未央和阿离的身份,居然还说什么家宴当天一定会到,她这不是存心把自己还有未央和阿离推到危险中去吗这还叫做是为他好。 “上次你给的材料一共炼制了40多组药水,我抽了四成,剩下的都在这!”侠客一边放着药水,一边嘿嘿笑着说道。 孔仁宗大喝一声,刹那无尽土元气化为了坚实的泥土,而泥土之中又长出了无尽的蔓藤。 “随你怎么认为吧。”云邪这种人怎么会习惯解释,他要做的就是让所有人随着他的意愿去行动就够了。 天界天使一族,虽极为瞧不起赤峰大陆武者,可不代表他们可以无视武道神人,无论那个世界哪种修炼体系,一旦突破凡人界限晋升神级,就会拥有自己的领域空间,在这个空间中施展者便是绝对无敌的。 “哼。我这个办法得到最大实惠的是你。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这样一來你才是名利双收。你要怎么感谢我。”宋微微嘟起嘴凑到福生跟前嗔乖的问道。 第一百零三章 重返沙场 天色未明,大辰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战前准备,人衔枚,马裹蹄。 慕子衿跟卫清玄已经领着各自的人马去了两旁的树林内埋伏。 为了防止被北武的斥候探到,慕子衿跟卫清玄都没有太过往前靠,只是稍稍往前推了些,静静地等待着战机的到来。 一缕晨光从天边洒落,像是接到了信号一样,荆良义站在大辰营地仅剩的辕门之上,张弓搭箭,一箭射下了插在北武辕门口的军旗。 慕子衿在树林里看得分明,笑了,“荆良义啊荆良义,你这家伙...... 原本走在前面的姜向阳也已经注意到了停了脚步的温寻,他拖着温寻的行李箱,一步一步地朝着温寻走过去。他没有强行拉她起来,而是蹲在了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场中充斥着毁灭的气息,就算是离爆炸中心数十里的边缘也难逃厄难,参天古树被拦腰斩断,巨石崩碎,地面横七竖八的趟了许多具尸体,断肢残骸遍地,遭了厄难,死相极其惨烈。 你放心,我会邀你到金山来玩海的,我会牵着你的手漫步在海滩,我会在你的耳边说悄悄话,让“每一句情话都有生命的诠释,每一步脚印留下相思的坎坷”,只要你——恬静愿意,我也会深情地吻你。 而秦云则是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窜到了秦峰胸前的圣灵石中,因为他非常的清楚,凭借秦峰自己的本事想要吸收掉铜人,可以说难度是相当大的。 “许夫人,说实话,我还真是看不上你。”陆心毫不留情的说道,表达了她内心的不满。 “陈管事是在开玩笑吧!三十两就想买我卤肉的方子,你不觉得这个价钱有点高了吗?”唐诗雨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当她的方子是大白菜吗? 心楼很庆幸的是没有被端王给拽下来,当她跑至二楼的时候,民微微的松了口气,放下裙子,稍微整理了一下,她端正了身子,双手交叉叠放于腹前,眸光四顾,环迅四周寻着那几抹熟悉的身影。 “唐大哥,双儿在这里祝你前程似锦!”钱双儿朝唐诗雨盈盈一拜,尽管语气中都是失落。可是她的眼神中,出现了几分别样的颜色。 其实,莫星与陈若临看到苏淼每每红了眼圈,委屈的忍不住抑出了声的时候。 芫荽在听到自家姑娘这话时,也是想了想,觉得好似也就是这般,自家姑娘做事儿一向都是那种比较有分寸的,轻轻的点了点头,芫荽便又出去了。 但是,红毛怪鹰依旧没有离开,其对少延早已经充满恨意,其无法找竹剑尊去报被竹剑尊剑法挑离而开的仇怨,只能够寻找少延,将一切的怒火发泄在少延的身上。 伊莉娜和露丝看着远去的伽伊洛,又转身看着床榻上的翔龙,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旁边,是一个用石块粗粗垒起来的灶台,灶上放着一口没有盖且豁了口子的铁锅。 我的心跳这才慢慢恢复正常,有风从山里来,往我身上一吹,带来一阵凉意,我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早已汗湿重衫。 蒸笼地狱里,那些恶鬼将罪人扔进蒸笼里不断的蒸煮着,在一个个的蒸笼里不断的惨叫从里面传了出来。 高城一去不复返,我缩在树影里煎熬着。怀疑他是故意把我一人扔这了,又搞那什么鬼名堂的测验。咬咬牙,倔脾气上来,今儿还就不想让他瞧扁了。 这一拳如果被击中,普耶京夫性命堪忧。眼看着普耶京夫被击中,他的随从扣动扳机,连开两枪。 第一百零四章 两军相会 这一仗一直持续到正午时分才算结束。 其实也不能说是一直打到那会,主要是慕子衿打上瘾了,带着人就往前杀,直冲了数十里才拉回马头。 回来的路上也有残兵败勇,又给慕子衿杀了一通。 她的原则就是,对北武人能杀就杀,不要俘虏,留在营内还得浪费自己的人力物力去看管,杀了来的省事。 夏轻尘已经带着人在后面收尾了,见到慕子衿一身血迹的回来了笑嘻嘻地道,“杀痛快了?” 慕子衿把刀扔给他,“没呢,这才哪儿到...... 不少知道自己难以逃窜的冀州军居然反向跑到甄俨等人的面前,即便面对凶暴的劣化人,亦有大量冀州军跪地请降。 兰霜的视线一下子变高,她看着路两旁的百姓向自己投来的各色目光,听她们议论,有种莫名的虚幻感。 不然将其他人底牌逼了出来,却扛不住对面掏出底牌后的攻势,被一波带走,连自己的底牌都来不及掀出来的话,就太丢人了。 仇锋只是轻蔑地一笑,丝毫不顾家丁们愤怒地眼神,下令道:“进去搜!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刘大刀给我找出来!”官兵们应了一声,就列成两队破门进了庄子去。 被海洋化作的巨手紧紧握住,阿格尼·奥利弗拼尽浑身解数,却依旧动弹不得。 原本这应该是吉姆莱特的任务,但是这个组织有些不同寻常,那位先生担心吉姆莱特翻车,所以才暗地里将任务布置给了琴酒,让琴酒在接手行动组后安排人调查顺便清理一下垃圾。 冯慧总觉得,在叶梦茵遇害这件意外发生的事上,她或许有责任,她其实完全可以让事情没有发生的机会。 话落,成秋雨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态有些暧昧,于是,面色微红着起身。 当时,它无意间听国王的妃子议论过颜艺国存在着一种名叫生死草的药草,传闻具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他跟杨奇之间虽然是同学,但是,俩人的关系不远不近的,他也没必要太跟杨奇客气。 他也见识了秦贝贝的化妆和拟声的技术,难怪自己原来只觉得皇帝有些异样,却始终没有发觉真相,她化妆之后略显阴柔,不是心中早就生出疑窦再凑近盯着看,真的没有办法发觉。 伊莎姑娘备好酒席,换了一身比楼下更加布料稀少和轻薄的裙衣,她背对着门口,及臀的长发披在身前,露出从肩头到腰线之下的整片后背,冰肌玉骨,让人给她拔火罐的时候都想要安排的格外整齐些。 他从萨罗城带出来的兽人这么老实听话,夏洛尔不意外,毕竟有的是同乡,有的是亲戚,还有的有救命之恩,剩下一部分是受迫于杜隆德等巨人魔的大骨棒。 因为角度的问题,零号躺着的那个地方是很黑的,那个孩子大概只看到了……铁架子和铸铁手术床,以及窗帘上的血迹,而没有发现角落里的零号。 她发现自己并不是缺少勇气的人,她只是过于逆来顺受,忘记了反抗。 眼下战机不容延误,他心中一狠,手上具现出半固体半液体的粘稠血液,滚烫沸腾,咕咕冒泡,蒸腾着猩红恐怖的气息。 闵家本来就是外来人家,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了,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人家对闵家有些排斥,就更不能干让人排斥的事儿了。 莫聆风走出来,内心急迫,一脚踩在狱吏手上,走入灯火摇晃的甬道。 走入客厅,沙发上随意且散乱地放着几个名牌包包,而厨房中则有一些对话声传出,那是妈妈和她的闺蜜们。 第一百零五章 重新分兵 定武军的副帅到了,论理自然是要让大家见上一见的。慕子衿吩咐了士兵下去传话,自己先跟君夕宁在帐内待着。 “你这一路估计在疯狂催他们前行吧。”慕子衿拿起一旁的水壶给君夕宁倒了水递过去。 君夕宁接过,也不喝,往旁边一放,“嗯,尽早赶来,也好让这些先来的兄弟们歇上一歇。” 慕子衿走到君夕宁身边,倚着桌子仰着头算着,“你那里带来了二十万,这边应该也还有十万,总共就是三十万的人马了。” “不够?”君夕...... 她当然没有真的爬起来,她想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少了点东西。 但他握刀的手,却似在轻轻颤抖着,虽然握得很紧,还是在轻轻颤抖着。他走得虽然很慢,但呼吸却很急。 即使距离大楼数千米,都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夸张到爆的显示器。 旁边的车道上,一列列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重病伤员,奔向远处的救护车。 洞府之中,张志平与元和道人盘坐畅谈,认真倾听着元和道人各种有关仙盟的奇闻异事、辉煌事例等,时不时的击掌而鸣,发出一声声赞赏感叹,让元和道人谈意更浓。 更何况潘平波还想从秦尘这里多学点东西,又怎么敢怠慢轻慢了秦尘呢。 由于钱来将很多老员工分配到了其他城市,这里很多服务员都是新面孔,好在灵儿刚好在。 到了傍晚,有圣旨到左营,谭将军点齐一万兵马,气势汹汹地朝着龙爪峰过来了。 那就已经是神话、奇迹,而且是很荒谬的神话,绝不可能发生的寄迹。 对对对……可能真的是自己想佐了……这个杨天肯定有很多古怪,很多秘密!一定是这样的。 孙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个年轻掌柜的笑容,绝对是发自内心的,颇有几分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跟刚才的体验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你可别过来,事情不弄清楚,你想都别想!”闻婧色厉内荏的说到,眼神不断躲闪。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不可遏制,并驱使他飞向浩瀚宇宙,寻找着其他秘境。 常非心下叹了一口气,开始主动起来,闻婧开始迎合着常非的动作。 杨天不相信,他不知所措!急匆匆又返回房间,床上,白色的被子覆盖着床单,几缕长长的细细柔柔的发丝散在床单上。 其实拿到这个名片之后,她就已经信个七七八八了,因为这名片档次确实非常的高,不像是假的,就算是伪造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人花大价钱伪造这么精美的名片出来。 当然,有辟火灵珠的存在,自动排开了无穷的火焰。而那些火神蚁,却是跟火焰一体的。火焰在那里,它们就到那里。 唐峰撇撇嘴,没有吱声。在特战任务中,连老虎狮子都拦不住唐峰,这一只藏獒又怎么能拦得住他? “你这算是报仇了么!”常非抱着威尔士亲王的身子,在她耳边说到。 “去吧!”罗婆婆轻轻一笑,双手一挥,就见师父也跟王婉柔一样贴到了墙上,慢慢的变成一个水墨一样的人形。 “你有话能好好说吗?放开我。”我又用力甩了甩,这才把手挣脱出来了。 这里的空间不是很大,但是很特殊,整个空间除了支撑的柱子外别无它物,四处分布的尸骨明显已经变化,骨头有如石头一般的色泽和坚硬。 李强脑海中瞬间掠过一幕幕可能发生的景象,难道黑牟良心发现?抑或是自知终究不是元通他们的对手而握手言和? 第一百零六章 营前对峙 大军也到位了,分兵也分好了,现在的定武军倒是有一些当年啸林军的样子。 而且,这可是三十万大军啊,整整比啸林翻了个倍。 慕子衿天天自嘲,“慕家世代统管啸林军,估计没想到自己的后辈有朝一日能带两个啸林的军队。” 只不过这种自嘲没有几个人敢搭理,毕竟谁都知道慕家是个坎,就连君夕宁都不敢搭这个话。 慕子衿自讨了一个无趣,后面也不再说下去了。 看着队伍的情况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慕子衿一声令下,“大军...... 顾少伤踏步来到古城之前不过瞬间,城门瞬间洞开,两道身影并肩而来,面带着惊异之色。 “你懂什么,这可是我从波尔多好容易搞来的上好的葡萄酒,我可不想被你们给糟蹋了。”热那亚商人撇了撇嘴说道,可是此言一出,顿时间眼前这几个拉丁士兵的耳朵一下子便竖了起来。 虽然格拉斯格流浪者是g组第二档次的球队,还是上赛季的苏超联赛和杯赛双冠王,但毕竟不是五大联赛的球队,先天就会受到媒体的轻视。 相比于外面街道的宁静,喧嚣的底下赌场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其实,不论地位的高低,所有人的本性都是相同的。只是,有的人擅长掩饰而已。 墨西哥国立人类学博物馆之中,人来人往,有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慕名而来。 “咳咳……不好意思,刚刚在通过天堂之门通道的时候遇到了空间风暴,好在被我给镇压了下去,没有牵连到大家。”罗德对着众人露出了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 但随着那雷电之声响彻,那笼罩而来的乌云忽然翻滚起来,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腾一样,极为诡异,尼克被这奇怪的景象弄得有些发毛,而下一秒,眼前的一切更是让尼克面色大变。 事实上,他们自生下来,压根都没见过自家那传奇的祖父,祖师。 现场不少人,有很多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娇不是傻子,知道楚峰既然还在这,应该是没答应族长的要求。 这几个苍木寨的人,虽然体型挺大,但是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在叶辰面前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基地的入口石头自然是知道的,但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位蒋红涛可不可信。 萧江沅知道静忠对吕云娘只有表面礼貌,实则敬而远之连话都懒得说的,所以此番主动交谈,才显得有些奇怪。 张浩真心无语,早知道就等到天亮再赶路了,这年头动物比人值钱,如果打死这个熊瞎子自己也会惹上麻烦,张浩在杀与不杀中犹豫了。 噗,五星龙珠被她拍进嘴里。整个嘴巴被五星龙珠撑得鼓胀,动都动不了。 更何况他和裴光庭之间,还存在着另一个缠绵悱恻的关系呢——李林甫是裴光庭妻子裴娘子的情人。 面对饿狼时候的严肃表情,在面对云心妍的时候瞬间就消失了,夜天一脸的坏笑,给了云心妍一个热情的拥抱。 签证下来之后我就比较闲了,陈识也闲,这段日子都不用去公司了,其他人都放假了。 四周都在戒严,尤其是查背包查得最严,看来他们已经得到相关消息,知道自己在查什么,自己带着包上前,那无疑是自投罗网。 君无玄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他们竟然将他带到了兵营后面最后的几个营帐。 所以,武林盟主阿三少侠明知道南宫曼曼心里在赌气,但是也不会去哄她。 第一百零七章 故人重逢 慕子衿这次偷袭虽然没射杀景策卿、景策宇,但却射杀了两人身旁的不少亲兵。 至于那句“你无耻”的评价? 慕子衿根本没往心里去。 无耻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论无耻,好像某些人的阴谋诡计更多一点啊。 一想到这,慕子衿眼神忽然之间又冷了几分,眉头也皱到一起了。 天北城破一事还有疑点,而且还是很大的疑点。 “怎么了?”君夕宁跟在她身边放缰缓步的往中军行去,也注意到了君夕宁眉头紧皱的模样。 慕子衿...... 财政局虽然比不上“办、组、宣、纪”四个部门,可手握全县的经济大权,凡是要张嘴吃饭的人,都得眼巴巴伸手等着财政局拨款。 沈歆一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在打字,见李哲打开门走了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 凌镜尘眉目敛起的瞬间,余烟重重靠在了他怀里,他受力靠在了墙上。 “镇妖碑。”封世将镇妖楼的绝学施展开来,一尊巨大的血色石碑耸立在虚空之中,瞬息引动天气元气,万千血色妖兽从镇妖碑之中汹涌而出,瞬间同四周的天狼幽魂厮杀在一起。 齐玄易双剑在手,罡气涌动,瞬间破灭这湖心岛的水元光华,众人闪身进入这空间之中。 虽然是有了婚姻有了孩子,贺君山依然是没有安全感。毕竟谢若愚来了,更让他无法安心。 两兄弟靠在一起,感受两人身上的强大威势,心知不妙。幸亏两人身着夜行衣,也蒙着脸。 “吼!”被控制的瞬间,只见那灵脉首部竟是幻化出一头幼龙的脑袋,对着朱瞻墡嘶吼。 陆卿卿将沈阿淮护在身后,并不知道前面那黑衣人是谁,她蹙着眉头。 庞博和翟莉、吕晓光三人从坝子村好不容易下来,结果发现车子出问题了。 “别激动,没事的。”骢毅自然看出了李狗蛋的心理,便拍了拍李狗蛋的大腿安慰道。 刚刚十三岁的少年公子程倚天,穿一身月牙白衣裳,凌风而立。山风,微微拂动他束于脑后的头发,那张精致好看的脸稚气未脱,漂亮的眼睛里,眼神却以不脱沉静。 他‘摸’索着起身去点灯,自从在莲‘花’‘洞’出道后,徐东养尊处优,官当得越來越大,现在都做了罗陀国的皇上了,做这些宮婢做的事实在不习惯。 邢禹见这附近沒有可疑的人,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带着大家无声地疾步直奔城墙下面,“嗖”的一下窜上城墙垛,“嗖嗖嗖嗖嗖。”,其他人也跟着他飞了上去。 “边上这口棺材里的才是我的儿子奥古斯特,看样子,我的莉亚已经被你们干掉了。”基尔达斯慢条斯理的说道。 韩狼有些震惊,不知道玄冰树究竟是什么意思,连忙往下望去,只见玄冰树的不远处,出现一个健硕的大汉和一个魁梧的青年。这两人容貌都是很普通,但是却是脸上带着一丝怒容。 仔细想想,表姐带我去的那次宴会参加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陈鸿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而且我猜沈星也知道陈鸿的身份,不然哪会这么怕他。 “哼!当然是仇人的关系了!”骢毅眼睛里闪烁着恶狠狠的光芒。 蒋明池看了对面的蒋晴晴一眼之后,沉声道:晴晴,家里面让我来给你带话了,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争取拿到那样东西,同时,咱们也要开始对张家打压,这一次不是开玩笑,而是真正的打压。 他没有压制境界,而是竭尽所能,将一身的战力提升到了最巅峰,超越了一般的神灵,与这强大的魂族圣神大战。 第一百零八章 想法突生 慕子衿安排人把莫销先带下去休息,还专门安排了一个营帐给莫销休息。 这样一来,好多人都开始猜测莫销的身份,然而慕子衿这边没有透露出一丝口风出来。 君夕宁看着慕子衿把人安排下去,问道,“他毕竟只有一个人,留下来真能起作用?” 慕子衿笑笑,“定武军又不只有他一个铁匠,回头让他和兄弟们沟通一下就行。” 顾御顷在旁边侧着头看着慕子衿,“姐啊,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清你了。” “看不清我?”慕子衿挑眉,...... 这真田相想要的,并不是和木叶合作,而是罗伊手中的某种特殊资源。 军械制造的公输氏,令天下都胆寒的大秦箭弩战车,都是由这个姓氏负责的。 当玉辂缓缓停下,礼官上前唱礼,朱元璋的表情已经重新恢复坚毅。 虽然鬼差的水平和他有关系,可金崇安现在毕竟还不是鬼,他的修为是跟着他修炼出来的,要和真正的鬼打打看,才能知道。 楚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想要把他拉过去,他加重手上的力道,用空闲的一只手画出符咒,抵挡对方的攻击。 重新列队完毕,提前也被告知了流程的先农坛内众人带着好奇的期盼中,礼官又是一声高唱。 但,他是绝对相信朱塬的,自家宝贝二十三世孙肯定不会在这种大事上乱讲。 很显然,这些妖兽之所以还未发狂乱作一团,那是因为灵泉并没有彻底现世。 看到那些海兽白狼,罗萨斯更慌了,从这么高摔下去,肯定会摔断腿,如今还会变成那些白狼当作食物,毫不留情的吃掉。 我心想完了,突然周围狂风大作,卷起地上的沙石进我眼里。我赶紧扔掉手里的竹伞,擦掉眼里的沙子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背靠着门往周围扫。 “……”本来他还一脸欣喜呢,刚要说话就被一句话给噎回去了。 焦八一听,扭头赶紧望去,可就在他扭头的那一瞬间,我亲眼看到,那个干瘪的老头,以非人般的速度,瞬间就躲进了丛林里,消失不见了。 于南天见云天突然加价十亿,同样一惊,不过由不得他震惊,因为另外一个从来没有响过的声音,突然在这拍卖场中响起。 如果阎莫二人是火神族的人,那他们来这里,到底是怀着怎样的目的? “我不同意!”狐媚儿嘟嘴说道。几乎同时,龙灵儿反对的声音传入鲁月脑海。 焦八的一席话,让我和李欣恍然大悟,难怪我内心的邪火会越烧越旺呢,每次刚刚要熄灭的时候,只要顺子和少宇的一句话,或者是一个动作,又会把这股邪火给点燃了,甚至比之前燃烧的还猛烈。 居然连这样,也无法奈何得了此子。非但未将其抹杀,倒是令这秦烈,愈发的嚣狂——天方三郡内五战五捷,虎陵丘一战,更是抢占先手。这秦烈用兵,竟如此犀利。 李沉笑得十分欠揍,桃花眼还贼心不死地朝叶知郁暧昧眨了眨,这才笑着离开了大厅。 “呐,大白鹅,我好喜欢这张床,等我们回家也换一张这样的好不好?”感觉仿佛能抱着自己毛茸茸的尾巴睡觉呢。 叶凡直接看到刚刚校长坐的椅子上坐着,他拿着桌子上的一块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的眉毛已经有些花白了,看来他这些年遇到许多令他伤脑筋的事,不然自己也不会长出白色的眉毛。 “呵呵……”离心重新把兔子放在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偶尔会折磨一下那两只耳朵,但渐渐的也不动了,大手几乎将兔子轻轻盖住,只睁眼看着床顶。 第一百零九章 研发成功 “阿衿,你这样真的可以吗?”君夕宁皱着眉看着面前正在打的铁疙瘩。 慕子衿认真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我也不敢保证,先试试再说吧。” 莫销用夹子夹住刚从炉子里拿出来的烧的通红的铁疙瘩,往水里一放。 “刺拉拉”的一声响,瞬间白雾弥漫。 慕子衿挥挥手把白雾挥散,看着面前已经初具雏形的铁疙瘩皱皱眉,顺手拿起一旁的夹子仔细看了看。 “莫大师,这几处地方你再弄薄点你看可以吗?”慕子衿指着其中不算特别明...... 九月底的秋天,凉风习习,百锦路巷子口那株老银杏树开始落叶,那黄灿灿的扇形叶子落满一地,漂亮得像铺了一层奶油。 电话里有沙沙声传来,似乎是他甩了一下头,接着,就听他的声音变得急切而又郑重。 十方无敌说完,马槊化作一道银光,猝不及防,点在了面具男的肩膀上。 与杨明义的的安排不谋而合的是,红巾军除了刘谦、石天弓、唐万年留守根据地以防大齐军队乘虚而入。兵出雪狼关之后,也兵分三路,分别由阮武、翟龙彪、关羽各统帅四万兵马齐头并进,彼此遥相呼应。 当年宫变之事,一直是晋王心头的痛,他清楚这明面上看似是太子主谋,但没有廖鸿煊的出谋划策,就太子那水平,能发起宫变吗?故而他一直视丞相为仇不共戴天的人,如今见丞相倒台,焉能不笑? “殿下怎么在此?”刘汝卿微微疑惑,不是让徐策看着他吗,怎么大半夜的让孩子跑出来了。 在宣誓的时候我和她都哭了,突然觉得这一辈子真的挺短的,我们经历了很多挫折才走到今天,以后的日子会更加明白生活的真理。 九真看着这一幕,心中更加诧异,李奇所拥有的灵力似乎比自己的都不差几分,一个出身南荒的人,又怎么可能? 虽然她和太后是姑侄关系,可关系一直是不远不近的,别人道她可以近水楼台,但殊不知这月却是水中虚幻,中看不中用,她就连入宫的事也和太后姑母八竿子打不着。 向卿还时感觉浑身不舒服,起床要喝水,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床上,一个破破的茅屋,这个地方貌似在什么地方见过,这里的一切似曾相识。 “好吧,明天帮我准备一架新的游戏仓吧,用头盔可是很累人的。”我笑着说。 而且,关于那个天山之行,他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的,觉得那是自己犯下的大错误,不愿意向那里想,也不愿意听着别人提起来。 景炎冲他笑了笑,开着车进入停车房。动作是那么的利索。由于慕容芊雪没有下来,于是他来到花园里的石桌的石凳坐了下来。 千芊纳闷不已,不敢再试,看着碧幽幽的海水发了一会呆,只好退回到石殿之内。石殿内依然寂静的骇人,零零落落的石雕空旷地散布在大殿的各个角落,怪模怪样,让人心里不舒服。 由于墨家庄并不算大,所以几乎这里所有人都认得凌云,见凌云归来,都主动与之打着招呼,这也让凌云见识到了墨家人的淳朴与好客。 景炎直接朝那家伙给出一个拳头,砸在那光头的脑袋瓜子上,光头大哥很光荣的倒下了。 在青莳疯狂的进攻之下,卓一凡步步后退,虽然有时也能刺中她几下,但她肯本就不在乎,残缺着肢体,血流满身,还是在不断向前进攻,看着青莳人不人,鬼不鬼,惨不忍睹的样子,卓一凡倒有些害怕她了。 第一百一十章 筹备新战 不管慕子衿怎么不在意手上的伤,伤还是伤到了,而且伤的是手腕背面,很多事都不方便。 全套盔甲手腕处都是有护腕的,如果现在要穿盔甲,那护腕会正好压在伤口上。 如果换做是以前呢,慕子衿一定会不管不顾的把盔甲套上。 但是现在,她想,但有人不同意啊。 君夕宁说什么都不同意慕子衿披盔甲,还偷偷摸摸命人把盔甲藏了起来,慕子衿找都找不到,气得直跳脚。 “你赶紧把我盔甲给我!”慕子衿气恼。 君夕宁装没听...... 秦宛如的心中,一直记挂着那晚,那个莫名其妙却又匪夷所思的人工呼吸。 当鲁迪克到希娜取出的那些水晶齿骨项链之时,识货的胖子当既大叫起来,飞一般地跑过来盯着希娜手的项链。 袁玉气息有些凌乱,她的脸更红了头更低了,两只眼睛盯着脚尖都忘记看路了,两只手也不知该放哪儿了。 毕竟她的实力,距离三阶中期还差一些。想单独杀死四阶模拟兽。按理来说应该是很难的。 而且,这东西还不能坐客机,所以陈韶直接让他的私人飞机过去接他了,而这样一来的话,美洲狮它们也就可以跟着回来了。 阿曼迪娜离开的时候,面如死灰,沮丧不已,倒不是因为自己输给菲利普斯,事实上这一轮抽中菲利普斯作为对手时,她就有了心理准备。 虽然说这种场合下穿西装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无可厚非,从理智上说不应该批判,但是在爱国情怀面前,从来就不存在理智一说,国内的民众会对你宽容才怪,尤其是和孟星辉林淡烟相比之下,更加显得他俩伧俗。 顺着壁画往下看去,故事继续在衍化。只不过作画者的叙事角度陡然一转,从对整个万伦的描述。突然转移到一个年轻人上。 正当她打算进行下一阶段的体力训练,这里班里的男生集体地转过头。 “你们能做到吗?”陈韶问众人,众人点头示意可以之后,陈韶才让pd播放了视频。 “表个态,我还能再出手助力一分。”说完,帝妖在此出手,锋利的鹰爪欲要将道门撕裂开来。 见到王嵩走后,青姑和薛冰不知嘀咕了几句什么,便去了后面,而薛冰则是走向了杨叶,缓缓开口。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徐渭和顾绣同时爆了一句粗口,魏菁他们全都惊呆了,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呀? 不过杨叶猜测的没错,邪长潇在第一次见到杨叶的时候,就感觉杨叶有些不同寻常,他给杨叶的那颗珠子,里面有他的精神烙印。 再加上对方此时充满着欲的眸子,没来由的让人感觉到了一种荷尔蒙在不断爆发的味道。 “老师,您放心,我一切都听您的,回头我就去解散了它!然后我就跟在您的身边,然后拼命的努力,让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顶尖的存在!”择拉布虚心的说道。 帝皇原本的大道,是一条铜管,但这一次突破后,管子没变长,但最前头的地方,被镀上了一层金。 “他们都是长得什么样的”赵贝儿紧紧的挨着他,又是好奇又是害怕地问道。 天亮时,湖面终于封冻住,俩人有惊无险的上了岸。西门靖回到家里,这一宿虽说冲穴成功,但又冷又乏也累的不轻。一进家门洗了个热水澡,就倒头便睡。 这让赵胜利的心底咯噔了一下,他发觉事态的真实走向好像超脱出了他的掌控。 四人一路上遇到重重危险,神邸念、阴灵、古尸还有各界天骄,都以为各种理由攻击他们。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战斗伊始 “慕帅!物资都点齐了!”袁翼拱拱手。 “按照预定方案行事,这次能否成功就看你们了,倘若得手,我记你们头功!”慕子衿拍板。 一听到能得头功,本就兴奋的袁翼又像再次打了鸡血般,“放心吧,慕帅,看我们的!” 外面进来一个士兵,“袁参将,时辰已到,我们得出发了!” 慕子衿点点头,示意人可以出动了。 袁翼也不矫情,一拱手就出去了。 待到袁翼出发一个时辰后,林天泉也进来了。 “慕帅,兄弟们都准备...... 到时候,不光天火的法系玩家都可以后撤拉开距离,而且中线也会有更多的天火近战玩家赶回来支援。这二十多个龙虎玩家别说袭击成功,就算逃都没机会逃。 时下咱们的军人占比太高了,若是把黄巾俘虏都算上,十多万人口,军就十万。人均粮食产量,却是无限趋于零,下部没有支撑。 平复了心情之后,晓梦开始认真地练习锻造术,她的锻造术不是很好,但也不是最差的,最后一节课她更不想成为垫底的存在。 拔掉脖子上的毛,割开气管和血管,拎着往放了盐水的碗里放雪,一气呵成。 秦思思和夜幽昨晚就宿在距离梧桐树不远的一棵大树上,看到梓榆急匆匆地离开,他们也赶紧追了上去。 听到崔破说贷三万没问题,他没有能贷出三万,坐拥百万钱的喜悦,只有浑身发虚的恐惧,恐惧中的抗拒,抗拒中的亢奋,亢奋中的挣扎。 李天也纳闷儿了,莫非自己猜错了吗?不可能呀,到目前为止,灵气还是跟刚才一样,没有可能这块石头里面没有翡翠呀。 晓梦似嗔似怒地瞪了他一眼,微微低了低头,唇角却泛起了欣喜的笑意。 随后声音消散,庞大的信息量陡然间充斥进林羽的脑海,医道玄术、修行法诀及祖上的一些游历经验一股脑的涌入了林羽的脑海中。 看到没有?陆金鹏一句话,他以后就是我的心腹了。说错话做错事不要紧,只要有一颗忠心,我就不会亏待他。 虽然她这段时间在泰峰没做什么事,但公司的重要的一些事,她有所耳闻,自然清楚,在这个对泰峰关键的时候,翟钧霖拿出一个亿来,会让公司可能陷入一个僵局。 程咬金大摇大摆的坐在一边,看着眼前从泥水中爬起来的白衣公子,作为一个武人,程咬金生平讨厌的就是这种说着之乎者也的娘娘腔们,特别是这种娘娘腔在他面前居然还敢犟,这完全就是自己做的。 是呀,死人谁都见过?甚至自己也亲手杀过,可是这样豪无人性的场景又有几人能够承受的了? 吕布眺望着外面泛白的苍穹,心中蓦然生出一股寒意,还有些许难以描述的复杂。 她诧异地看过去,只见张允茜一身白色的职业装被泼了满怀的咖啡。 养元后期,主要是以真元凝练三百六十五处大穴,当真气充盈全身每一处,即是养元巅峰。 生子当如此!谁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子孙就像黄天那样的人,这样他们这些做长辈的也放心了同时也轻松了。 “你可以试试!赢了我,我叫你爷!”刘火这时盯着白枫,神色玩味的说道。 毕竟,在这个时代的人都相信这些超自然现象会预示着什么,到时候只要掌握了刘健、李东阳等弑君之实证,就能彻底将刘健、李东阳、谢迁等定格为奸臣而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那呼唤持续了好久好久,就仿佛是一根来自浓雾里的绳子,周允看不到它来自何方,想去找,可是又找不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获全胜 景策卿面色阴沉的可怕,就连素来能够最快速度冷静下自己的景策宇都慌乱了起来。 眼见着夏轻尘指挥着人就冲了过来,北武人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景策卿一挥长枪,迎了上去。 夏轻尘武艺逊色于慕子衿,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能打得过景策卿景策宇两兄弟。 交手虚晃一枪,夏轻尘把马头一拉,转而就冲进了士兵群里面。 景策卿为了去救援兵,只先点齐了数万人马,大部还在营内没有来得及动。 他现在就寄希望于大营的人能...... 于是,拉塞尔博士轻轻地说道:“最大的坏消息,就是……我们的埃尔赛尤号上装备的超大号零力场发生器,如今已经摔坏了。”。 东方倩看了默不作声的紫皇一眼回头朝空中喊道:“暗部集合。”霎时几道黑影便从对面山头直冲过来。 远航保鲜仓:绝对零度储存装置,可静止一切生命活动,恒定物品的新鲜程度,售价:200商城点券。 天锦城和华夏龙城联军士兵如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凤凰城防线。 陈缘想到这里,拿出药铲,把渗下血的地方,挖大了一点儿,血已经是如注的往下滴来,但依然是被根须马上吸收的一点儿不剩。 这时候辽王才发现,廖地的人才发现廖秀章的可怖,比起其父更为出众,只说因为廖世善在的原因,让他一直都没办法像现在大放异彩。 “我来,是想向你们买两张这样的画纸。”陆清漪将碎片从袖子里取出,她无比确定这家里肯定有。 昆鹏来的时候,应雄六万的兵力还剩下二万人,如今却只带着三千人,也是很惨烈了。 托马斯点点头,便将船渐渐停靠到了码头附近。众人来到了码头附近的灯塔,只听得灯塔上方传来了悦耳的弹唱声。 蓝凌直接挽住了林杰的手臂,舒适的感觉,忍不住的有点心猿意马。林杰心中感激之余,还是有点按捺不住。 “哈哈,晚辈们兴奋,倒让红莲仙子见笑了!”舟上其中一座金色大殿忽然光华大涨,从中飞出一道满身蓝光的人影,径直去到金盘舟外面,悬空而立,拱手抱拳,朗声笑道。 如果有身体的话,那纪容羽绝对是目瞪口呆。可是瞪了半天,金波卷轴也没有修复这个bug,始终没有等来应该出现的剧情。 韩锋早已做好准备,抬手在储物戒指上轻轻一抹,一口断剑出现在他的手中,体内丹田曜日之力蓬勃而出,疯狂灌注进入断剑之内,让其顿时腾起炽盛的赤红光芒,如朝霞似的红艳艳、明晃晃。 “姐姐心急妹妹能理解,但妹妹也帮不上你什么。”云绾容摊手,徐昭仪位分比她高都没办法,她又没开金手指,有什么办法。 既然流金尊者身在方东凤身旁,那先竞月这一刀又是在向谁出招?这一串血花又是谁的? 委托人‘纪容羽’的身影消散,身上却凝聚出一缕魂力渗入了卷轴,让那卷轴中的纪容羽的人物属性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徐菲菲拿着纸张看下去,这一看,简直是意外又不可思议,那两块玉佩,一块就是她脖子上带着的,她娘亲留给她的,一块就是徐云泽试探她,给她的。 也便是说,玄武飞花门和神火教之间这场武林盟主之争,到头来竟是先竞月一招击败“江湖名人榜”上排名第二的神火教教主,从而替玄武飞花门夺得了盟主之位? “你先上去,我在后面保护你。”江色再一次确认了绳子的安全后,把另一头系在了顾青城的腰上,还做了双保险。 第一百一十三章 啸林复生 定武军稍作休整,继续往前推进。 由于景策卿已经在天北收缩兵力,这一路上倒是没有再遇到什么情况了,顶多就是沿路抓了几个准备逃没能逃掉的残兵游勇。 慕子衿没有下令杀掉他们,只是命人押着,一路随军北上。 “慕帅!您干嘛留着他们啊?还得浪费我军粮草!”李兴明嚷嚷起来。 这些个被俘的士兵随军而行,自然是主要跟在后军,也难怪李兴明恼火。 慕子衿也不恼,“你那里手上,押了多少人了?...... 毕竟,德妃也参与了,和她一起谋害了莫如雪的孩子,如果德妃真的敢背叛她,德妃自己也会自身难保。德妃虽然不聪明,可她也不至于愚蠢到这个地步。 秋娘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莫如雪虽然眼生,不是这里的常客,但一看她的形容举止衣着料子,也是个不能得罪的主。 到了傍晚的时候,御膳房送来了今天的晚膳,和晚膳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锅炖的很好的当归乌鸡汤。这道汤是很滋补的汤,对于现在身子虚弱的莫如雪来说,这道汤的确是最合适的。 看着两人脸上挂着纯真的笑意,那和谐的画面让季子璃心里一动,从来没见过忆儿这么开心过。 一束光线从我的额头部位射了出来,就像是额头上顶着一盏灯一样。 柳如萱傻傻的坐在浴室对面的沙发上,她感觉沈逸轩当除设计这个单人沙人的时候肯定是心怀不轨,不然怎么可以在浴室的对面放一个沙发呢? “鬼叟,这下面有什么?”潮湿的霉味直冲鼻子,让我觉得好不舒服。 “太子殿下这是不相信我了?”楚芸怜有些不悦,这弋阳身子好着呢,半点毛病都没有,他这一副思虑至极的样子是干嘛,还这么怀疑她。 待两人吃完收拾好以后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为了不引人注意,季子璃在那屋子里也找了一套麻布衣服,走的时候还放了十两银子在枕头下面,好歹就当是住宿费。 忽然,万古冰窟上方传来了一阵响动,泽言将若离抱在怀中,瞬间飞离此地。 “我不是来报仇的。”清脆的声音很动听,却是第一次说出完整的一段话。 持续了几秒钟的光束射击之后,四台加拉特隆同时停止了光束的发射。巴顿贝蒙斯坦放下双手,撤去能量场,看起来似乎是微微的喘起了粗气。 剑气刺中了凌霄的玄武神体,虽然没有破防,但却将凌霄一剑击飞出去。 “仙灵子?”华天看了眼身边的逸子仙,当初秦轩抓捕逸子仙,也是因为其仙灵子的身份,若说其中没有任何联系,华天绝不相信。 原本纪寒是想自己悄悄过去的,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刻薄而带着几分戏谑。 九转王阶王品本源圣贤境第九十九步修为的两个“天狼族”天才,飞灰烟灭,尸骨不存。 看着消失在夜色的出租车,康桥心里突然有些怅然若失,一种真切的孤独悄然袭来。他不知道,就是这个玉儿将把自己一步步推向一个谜底,一个残酷的谜底。 “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了。”九朵玫瑰不满的说道,虽然比赛结束了,可观看的人依旧没有离开。 “很多,一些关于情场、立场的事!”利瓦知道一些,却没有多做解释。 如同点爆了炸弹,在射线进入巨大黑影的体内后,一朵炽烈的蘑菇云便升了起来。 周灵素嘴犟的说道,“这样,这样的人,我,我上那里去找。”只是脸悄悄的红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收复天北 先冲锋的都是重骑兵,迎面撞上北武人的时候,北武人本身因为惊吓,刀剑没了力度,砍不透大辰的战甲。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北武的人越是害怕,手上越是没有力度;手上越是没有力,越砍不伤大辰的骑兵;越是砍不伤,又越是害怕。 啸林人复活了!他们来复仇了! 这是许多北武人脑海里闪过的唯一念头。 他们不信鬼神,只信天地,但现在这场面却让他们不得不信。 景策宇已经觉...... 见这少年竟然躲开了自己的招数,心中倒是有些惊讶,所谓的圆月斩,其实是一种突然袭击的招数,在对方毫无准备间,就这么使出,抓住的,就是一种对方的空隙。 媚儿似笑非笑,只是望向自己的手臂,是的,那段历史即将完全湮灭,我以后不应再自困,不如就随着自己的心意,好好地享受这余下不多的时光吧。 但是马上,脑海中百年是浮现起了一副黑暗的画面,而在画面的正中间,是那地心源莲种,赤红色的种子,静静的躺在这黑暗之中。 见胡八一成功控住对方,亚诺瞬间开启鹰之凝视,而在旁边的鹰眼也从背后抽出根粗长的箭矢,看来也是他的必杀招了,接着两人迅速锁定目标,强烈的杀气在他们周身环绕,连空气似乎都为之凝固,接着。。 自己并不喜欢与人争利,但是一旦惹上自己,那也没必要心慈手软,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躲是躲不掉,那竟然如此,那还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要是普通人听见老跛子忽然说了这话,肯定以为是他脑抽了,打个架跟新河区是不是能容下你,这有什么关系? 其实真正经历过的人都知道,最初假装的忘记会在时间的打磨下变成真的忘记。等几年以后再回头去看,忽然发现当年的自己傻得可笑。 接着,李逍逸就抱着她向广场外面走去,而这时,指挥官却带着军队挡着他的面前。。 万仙大会之上,又陷入一片寂静,暗中却有无数神识传音,互相商讨着莫凡此举究竟为何。 “你是谁?为何直接下杀手?”史焱双眼血红的盯着萧羽,他没想到,虽然他们之间有过节,可是真的会下杀手。 体内可怕的力量疯狂的爆发出来,全身爆闪耀眼青光,街道地面震动凹陷,街道两旁的建筑纷纷被可怕的气劲摧毁,吓得众多惊恐逃走。 说罢,叶洛便是用双手将她托起,只是抓住她胳膊的时候,她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身上那天然的体香,竟然浓郁了几分。 穆一时间有些看不懂,刚才艾琳诺还在保护赛拉斯,现在却又趁赛拉斯还在朝泥怪转换的过程中毫不留情的出手。 同时,除了张天霸五兄弟外,在铁血商会中,还有着几个老古董坐镇不出世,都可以用活化石来形容。 这时万淼也抬头盯了张磊一眼,跟着又夹了一口菜放进了嘴中、低下脑袋慢慢嚼了起来。张磊看到万淼的目光,这才低下头一声不吭的拿起了筷子。 骄阳似火,肆意的炙烤着大地,明明很热,蓝家众人却是觉得浑身冰凉。 万淼对着鲍崖和两个保安队员摆摆手,与张磊一同走出监控室。两人都到院中钻进万淼的越野车,张磊启动车辆就向大门外开去。 他这样的年纪,在同龄人当中绝对是佼佼者,就算他原来不通事物,但来广林学堂这几年,别人看他的眼神,对他的态度们已经自己的比较衡量,他也知道自己比他们都优秀,这让他还有点自傲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斩敌祭奠 “殿下!殿下!”一个北武士兵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北武营帐,“出事了!三殿下他…” 景策卿站起来,“三弟怎么了?” 当时那一场混战,景策卿在君夕宁的追杀下跟景策宇跑丢了,也不知道景策宇的情况。 两人走开以后,景策卿一直在收拢兵马,等着景策宇的消息,然而什么消息都没有。 “这…大辰,大辰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三殿下他…”北武士兵实在是不敢说下去,低着头跪在地上。 景策卿一脚把人踹...... 那穿衣服的姑娘眼睛都望向天上了:“我这衣服可是南方货,有钱你都买不到。 可是那个杨红霞一来,又是送她回家,又是给她送蛋糕的,人家一个不高兴了,他就慌成这个样子。 此时,这帮家伙差不多全都出来了,正躲在暗处看着这边的情况,而且,在慕容辰的神念感知中,艾露莎他们也已经到了,不过,却被青色天马的会长给拦下了。 从太祖的视角看去,那时候的息空比现在这把可是要华丽许多,但是论起实际能力,却是大大不如。 愁云惨淡万里凝,如同城中的饥民,眼下城上当值的士兵也是满目愁容,不止两餐一宿的担忧。相比能否吃饱,他们更担心明天是否能活命。 “你们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吧。”夏铭渊没有刻意低声细语,说出来的却是惊天消息。 元神的记忆复苏,却并不完整,记忆残缺,而这塔内的布局很熟悉,似曾来过这里,塔中也许保留了它的记忆,封印了关于它的一些事情,这召唤之音,似乎是它记忆回归的关键,它必须去寻找。 加藤太郎夹带着各种负面情绪地看着ada,终于把那声千呼万唤始不出的“哼”给咽了回去。 在厕所里,郝心拼命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想让任何人的听到她的哭泣声。可以抽泣的声音却似乎不是用手就这么简单掩盖的,细微的声音泪水顺着她的两颊滑落,滴落在她的鞋子上。 情绪一急,一丝怒火在我体内漫延开来,眼前一下变得鲜红,双眼紧盯着向我砸来的尸块,我双剑交叉,就在尸块即将抵达我脸上时,双剑带着一丝泛有暗红色的金光向前爆发而去。 只见欧阳无敌坐在床上,一只胳膊被纱布包裹着,见其表情十分难堪,看来花蝴蝶这两只飞针伤他不轻,没半个月恢复不了,何天枢心中暗乐,少了个对手,动手容易多了。 张大力本来就力大无比,而匈奴又是崇拜强者,单于便想亲眼见见张大力,于是他亲自出马。 准备离开,返回黛妮儿家里。他现在有一个新的注意,可以寻找奈多娜,只是要和黛妮儿商量下。 最后一种,就是那种鼎炉,修炼就是为了把真元渡给别人……夏岚其实就蛮适合干这种事的,而且她的体质非常适合干这个,还有很多妙处。 洛塔放光的扑了上去,在奈多娜的尖叫之中伸出舌头。将对方的白丝给浸湿。然后洛塔的鼻子上又多了几排牙印。 “就是说,那些臭海盗整天只会说一些神乎其神的事情。可是真相哪有他们说的这么夸张?”一旁,赫托斯说道。 但这位人族道尊也战死了,一切结束,雨蝶心理有些悲伤,为那无数死亡的人而难过。 阿尔克马尔还是主力阵容,不过阵型是451,防备对方的442阵容,两个高中锋,一定要在中卫前面加上保险栓。 “你先走,打电话报警,我随后就到”,凯飒不由分说,人已经走过去,不给李军留反应时间。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往昔岁月 比起他们刚进天北时,现在的天北已经算是有些烟火气了。 慕子衿在他们进驻到天北以后就下令收拾天北,现在天北虽然依旧是萧条破败,但至少把路什么的都清了出来,楼房虽然没来的及建起来,但是营帐什么的还是增添了一丝烟火气。 两人也不急,缓步在街上走着。 前军已经开拔,所有人都知道马上又要投入战场了,在天北城内四处走懂得人也就少了不少,虽然本来也没几个人愿意在这个路上走。 慕子衿边走着,边拿眼睛看着四...... 唐诗忍俊不禁,一张芙蓉俏脸,双颊晕红,眼眸璀璨生波,又是羞涩,又是甜蜜。 香兰也明白唐一鸣是捞不到什么实际的好处了,好几次去夏侯府也都失望而归,她十分失落,觉得这辈子真亏了,要爱情没有,要权位也没有,年轻丰满的身体就这样便宜了一个半老头子,她怎么也不甘心,心情越发郁闷。 两声如敲击金属般的脆响响彻广场,震得众人耳膜发颤。一击分开,两人随即又大战在了一起。 而且这些建筑,古寒估摸着在居然延伸了上百公里后,仍没有停止,反而随着临近无尘山脉越发的密集,繁华程度也越高,其中一些标志性建筑更是高耸入云,气势非凡。 要知道,一般斗鬼师难以与高阶灵异单挑,而杰森虽然也属于比较优异的斗鬼师,但要与凌驾高阶灵异以上的鬼怪战斗,还真的堪比登天。 闫伟也在拼命的破解,可是,一旦他的玄力与灵域接触时,就会听到一股莫名的声音,那股声音,就好像是成千上万的婴儿在底鸣,在哭泣,让人听了感觉毛骨悚然。 “呵呵,有钱人都这样吗?觉得自己有点臭钱了,就能使磨推鬼了?”凌晨的话有点不客气,毕竟周围都是有钱人,包括把张百川也给拍进去了。 陈大志马上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玻璃瓶,一点不剩将整支人参炼化的乳白色液体都装了进去。 然后,慕容翼和北辰昊组成了一组,而北辰慕云、杜横江以及呼摩冴则组成了另一组。 谈判的筹码在他们这边,并且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短处,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谈判不成功的话,那他就被交给那些兽人软禁起来好了。 何羽才刚躲好,一阵手推车的声音传了过来,依稀的还能听见有人在对话。 不过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李晨知道这个安子熙是个超级冷淡的人,他们班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和他讲过话,而且就算真的要和他聊天,他说的内容,人家根本也听不懂。 “薇薇……”就当包薇薇想要起身给易靖峰送钱包去的时候,唐瑄礼却拉住了包薇薇的手。 有他上次送的屏蔽妖气的珠子,林希这回进入蜀山并未被人发现,御剑直接飞到禁地入口后,看着守卫的众多弟子们,她只好无奈的抛下一道隐身符,随即迅速的闪进洞中。 悟空将所有名录拿在手中,这些数目逐一相加。算的他焦头烂额,也算不出总数来。 而在众暴徒激烈讨论的时候,从客栈外面也时不时走进来一些闻讯而来参加集会的其他暴徒。 临近天亮的时候,陈大志迷迷糊糊的闭了会眼睛,他的体质虽然远超常人,平时两天三夜不休息,也没有太大问题。 于是在三四秒后,李勇便立刻将自己那满脸的欣喜之意在眨眼之间就转换为了满是为难的表情了。 “这……”佣兵们还想说,可看烈火儿神色坚决,也只能放弃听她的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获得情报 当慕子衿认出那个钱袋曾是自己所有后,她觉得或许有可能会见到亲人了。 虽然她知道,这种概率实在是太小,毕竟北武人还不至于把她一家认错,但是她莫名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所以,她,失态了。 她几乎是一路狂冲回去,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已经慌了。 但是当她看到那个人影的时候,她就知道不可能了。 那个背影很是熟悉,但又很是陌生。 熟悉是因为她确信她见过这人,而陌生是因为,她想不起来。 来人把帽子取...... 二人说话间,矿洞里面又传出木炭于烈火之中,“噼里啪啦”爆破的声音。紧接着,一股热浪,好似活火山喷发的岩浆一般,一下子从矿洞里面汹涌流淌而出,长寿顿感好似泡在了硫磺泉里面一样,浑身燥热。 对方也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拿着这件仪器走到楚烈面前,随后仪器之上响起平淡的声音。 可是没办法,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没办法控制这一切,所以他只能面对。 二老爷木敬诚气得脑瓜仁生疼,恨不能直接抄起一把扫帚,将瑞草赶出去。 “没有谁,可以永远替你将一方长夜挡在身后。希望你能懂。”于洛凡身旁路过,随手将沾染指尖的鲜血涂抹在其脸颊,留下三道血痕。 陆子羽本能的想用眼魔剑,但一想到眼魔剑带来的后果,他立刻就拿出了双镰,用冰冷的目光看着鲍兴邦。 带着几分撒娇味道的要抱,让花凡君瞬间眼睛里闪过亮光,果然在妹妹面前,可怜兮兮是会被关照的。 但大部分,通房丫鬟都是极为悲催的,对于少爷公子来说,纯粹是解决需求的工具罢了,等什么时候腻了,就像是垃圾一样随手丢掉。 “你就说答不答应吧,他没多少时间了。”说话间,“锢灵”散发的光忽明忽暗。 “龙总,董事局改选一事,还有没有其他回转的余地?”叶凡问道。 你体内气息?”叶霏满眼的疑惑、担心,挽着凌风的臂弯,娇声道“凌风,你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你不要瞒着我,都对我说出来,不然我会担忧的睡不着的!”凌风亲吻面前少。 寒冰没有跟着车回到万花镇,寒雨送了众人回去,天色已经黑了,又回了平安县,去了表姐黄珊家。 而且他刚才已经看见那个主持人好几次看向自己这里了,尤其是说到“人类联合”的时候,几个问题往自己这里看了好几次。 秉持着要塞满的原则,从自己的零食袋里拿了些零食给薄晏九,然后让薄晏九一一放到了行李箱里。 结果就是谁也奈何不了谁,鲍奇号的船员还是有点发憷,这好歹是在人家地头,咱们还是算了吧,反正也被那么渔民捞走了那么多声呐和潜航器,不差这几个了。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洛娇不急不躁,先去了一趟办公室这才跟着洪欣彤去会议室那边。 这里不涉及技术开发的问题,但是有关“河蟹”的细微操纵和应对各种问题,董清晨都处理的相当好,比他们这些新手好多。 那句“男狐狸精会勾引人”所指的,不仅是权郁勾引了我,还有许惋淇。 剑身比较细长,并且比他之前用的剑还要薄上几分。“这是什么剑?”林远爱不释手,脸上的喜悦藏不。 几句简短急促的对喊放话,甚至来不及听清什么,打斗的叫声和桌椅翻倒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响起。 模样并没有什么出奇,如同一般庙里的老僧,完全看不出当年妖族太子的风采,以及封神大战时陆压道人的洒脱。 第一百一十八章 报信调人 虽然不想着领兵去西昭为天北复仇,但是这件事事关国事,兹事体大,说什么肯定都要上报一声的。 君夕宁当即修书一封,送往京城。 慕子衿则留了一万余伤兵在了天北,把潇烟以及陆陆续续返回天北的一些原住民们安顿好了以后,再次整兵出发。 景策宇虽然已经死了,但景策卿依旧带着残余的兵马还没有放弃。 而且现在离北武国境越来越近,北武的物资线大大缩短,想获取到增援的可能性也大大提高,后面的仗也不一定好打。 ...... 她就如前世那些追星族,因为受偶像美好的言行或嘹亮的歌喉或高超的体育动作所吸引而产出了崇拜,因而做出普通人所不能理解的行动,一个姑娘家对他投怀送抱,特别是在这种公众场所。 通信器里传来对方很是郁闷的声音,说道:“蜜蜂明白。容许归巢,容许归巢。”似乎发话者对蔡航消灭了敌人有所不满似的。 “其实你误会了,他们父子很好的,凌伯也是我爷爷几十年的好朋友,还有那个凌峰,和我一起长大的,就是好面子了一点,其他方面都还不错。”黛素儿解释道。 “哼,没见识的东西,如果能修炼到三隐三现的境地,江湖上谁是你的对手?”老骗子讥讽一句,再不理会他了。 武术的使用倒是并不受魂魄的限制,但肉身本就是温养魂魄的载体,肉身越强大,魂魄得到的益处也越大,不用特意去修炼也会日益增强,从对幻术或者神识攻击等产生抵抗力。 冷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空白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说我们讲义气。 想一想也是,自己和祖儿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情人关系,想在她面前逃脱法眼,自己也太天真可笑了。 范无病本来是想要学那些中的武林高手们,在富士山上显露一下自己的功夫,然后在这些日本人心里面留下一个永恒的传说的,因此他选择了富士山作为战场。 李昉口中低声吟道,见画上一位年轻将军登楼远眺,目光深邃,双眉川集,瞧那眉目与韩奕神似,说不尽的风流绸傥。 ……除了这些主流媒体外,还有一些让世界富豪们很郁闷的报道。 “ok!”二楼左侧房间中,杀手做了个ok的手势,一个个黑影从窗户闪入这间房。对面的别墅中,洪刚和王成被杀手纠缠住,他们根本无法用阻击步枪支援这里。 把那纸钱点了,人半蹲着嘴里嘀咕着无非就是偶然路过此地,进来查看一番,如果有打扰到的地方多多包涵,烧点纸钱算是赔罪了。 都这样了,巴尔德斯只能硬着头皮出击了,沒有人能够再帮得了他。 “嗤!”软剑正中那个汉子的心口,叶辰出手极其狠辣,直接刺穿汉子的左心室大动脉,对方在中剑后先是惨嚎一声,随后捂住心口朝后栽去。 他和玄都是修道之人,自认为就算是幻觉也没那么容易中招,而且也丝毫没感觉到自己有中招的迹象,玄能看透那雾,他也决计不会看错到底有几扇门。 “尼玛,这人品也是醉了,该不会是暗箱操作吧。”在场不乏认识李牧和林墨的,看到头彩被李牧“自己人”给拿了,不由有些猜疑。 强硬得很,若是铁了心的要插手自己也没有办法,自己这可不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在出了苏沫沫和梁华华的视线后,郜驰宇拿起手机,拨下一串号码。 漱了口,捧着今年刚贡上来的君山银针,泡茶的水正是‘洞’庭湖水,所以喝着格外清香。 第一百一十九章 北武下书 “报!慕帅!”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进来报信。 “怎么了?慌什么?”一旁的林天泉出言呵斥。 那士兵忙整了整衣服,“北武派使者前来送信!” 慕子衿正坐在椅子上,闻言,一挑眉站起了身,“送信?叫他进来!” 士兵转身出去吩咐去了。 林天泉皱皱眉头,“北武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慕子衿一耸肩,“谁知道呢,见招拆招吧。” 不一会儿,一个双眼蒙布的穿着北武士兵服饰的人就给推了进来。 这是惯例,敌军信...... 其他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李平安像摘苹果一样把自己同伴的脑袋摘了下来,眼睛都瞪得像金鱼眼一样突出了眼眶。 沈应星越过灰烬,朝着林湘走过来,林湘看着这一幕,瞬间有所警惕。 虽然同伴刚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勇敢,如同猿猴一样灵巧的儿不是凶猛的扑了过来。 不过,如今听到叶沉浮主动的打电话给自己了,刘玉娇当然是十分的激动了。 李晔把磨好的碎豆子装好,送进了厨房,这才一步三摇的去找德王。 这里是球场附近的更衣室,不远处的地面上,那只被命名为【信徒】的异类正发出低声的嘶吼向靠近教学楼方向的警察走去。 就连飘飘果实能力者金狮子,和他的飞空海贼团,都因为一场风暴,而错失了击败罗杰海贼团的机会。 秦苏儿缓缓的推开了吕秦,然后来到梅琳的前面,擦掉自己的眼泪。 凶勐的气爆声不断的在虚空之中响起,两人拳头的每一次碰撞,都会引起一阵阵冲击波,裹挟着周围的空气像四处扩散。 然而,傲鸿在这个时候,却是的一个转身,对着身后的诸位统领将领,及祁宏等人,给一一的倾身拱手了道。 这娘们当年在黑狱就善于伪装,她最擅长的,恐怕就是魅惑人心吧? 这样的宗派,就算是三大门派,也会给予足够的尊重与客气,也会大大减少盘剥。 “那便有劳了!”铁铮心境渐渐平复,他心底里他也有着好奇,不知这其他皇朝之人阵道水平,都是达到了什么程度。 可是,当这种事情,换一个角度,尤其是以一个孩子的角度去看的时候,却是如此的赤果果,血淋淋。 想要让对方消除戒心,动物的做法是露出肚皮或脖子这些脆弱的部位,让对方的利爪按在上面,以示臣服。 听到泰修永话语中明显的藐视之意,居正英顿时不屑的冷哼一声。 原本他以为,以这样的军事力量威慑,这支可怜的峰川军舰队一定要闻风而逃。 巨大的深壑内,两人开辟了一处极为隐秘的洞府,作为长期修养之地。 虽然不多,但这御气境界的威压也不是初武境界的沐仇抵挡过得,脸色顿时煞白。 “典籍虽然没有记载,不过我相信他并没有陨落。”穆少阳语气很肯定。 吴管家的脸上始终云淡风轻,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可是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她的手背早已经冒气了青筋。 棱角分明的下巴,高挺的鼻梁,一双如画的眉眼,每次看向自己时,那双如同包含着星辰的眸子,总是满目温柔。南何见过很多长的好看的男子,但只有帝何的脸,是属于那种每每看到,都会让人觉得惊艳万分的。 是一开始就不要反抗任由你们欺负,还是一路走来都活成狗一样,那样才叫有良心? 当太阳落山的时候,麒麟军团七个大队骑兵,开始一字排开向着澳洲联盟北路大军杀去。数万骑兵的奔袭,蹄声震动了方圆几十里不说,尘土飞扬之间,地方的斥候根本探查不出具体的数量。 第一百二十章 两军决战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眨眼间就快到决战的日子。 大战开始前一天,慕子衿重新又回到了之前的山岗上眺望远方的北武军营。 “貌似没有增加的倾向啊。”君夕宁按着剑说道。 “还是得小心。”慕子衿看着北武的旌旗轻叹道,“我们什么都说不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君夕宁看了慕子衿一眼,“所以,还是要那样?” “留一个后手好一些。”慕子衿说道,“以防万一,要是当真有诈,还能救一下。” “行吧,我知道...... 剑侠客点点头欣然接受了,毕竟他也看到了在江南野外当中有那么多的野鬼和僵尸,不过也同样的想好了要是这一次还找不到那个什么江湖奸商的话,那么剑侠客就打算明天一早再过来。 原本想大大的戏谑他一番的想法落空了,这时候的内心不禁有些懊恼。 他们都只会互相砍向对方,只要旁边有人就会砍。几乎是瞬间,他们失去理智了,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刚才嘶吼的那些话,就像是屁话似的,更有一种讽刺的感觉。 环顾四周,齐天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这处密室很是安静,也没有阵法的痕迹,齐天寿施施然的伸手一招,将当日在驯兽山庄中偶然获取的那具干尸从乾坤袋中取了出来。 为了避免此事的发生,剑侠客坚决到大义炳然,绝对要做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挥,守住作为男人的底线,疯狂的压剑,毕竟压剑的男人最帅。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很难骗到那些经历上古,见过丹宗修士炼丹的老家伙,是不是丹鼎他们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来的。 剑侠客想了想,毕竟这个位置是千里眼指出来的,而且在这其中剑侠客也通过雨画师的三界地图定位到了准确的位置。 蛮州郡并不是没有虚仙境修士,但是莫远却没有权力将他们征召到军中,但凡是有着虚仙境修为以上的修士。 一声恐怖的金光将封林从思绪中拉回现实,金城手中的黄金大剑一下子将对方给砍飞出去。 上官瑶知道于绍则这赞扬中多多少少是带有着夸张成分的,淡淡一笑,没多在意。 白一笙接过话筒,看着记者们带着好奇和迷茫的脸,心里有些得意。 等再次醒来时,云泗听见她的二师兄陈双仪在同人吵架。吵得她头疼。 阿九的眼神黯淡了下来,爹爹心中,自己再重,也重不过乾国的江山吧不然,南疆将军府中,自己那么多陪嫁护卫都被遣散了,总是能从这些人里,打听出些蛛丝马迹的。 五金店,这是谢蓉平日里基本不会来甚至绝不会来的地方,可她今天还是来了。 “还有我做的一些零食,我也给你捎过去了,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边说着边抽噎着。 先是三三两两的客人,想瞧瞧新鲜的进去了,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香飘四溢的桂花味,再间或传出句“不错”,“好!”引得更多的客人进了去,不多一会,楼下的大堂内竟都坐满了。 尽管这样,他们的生意早也已经遍布整个宇宙行,各种行业,成为商界大鳄。 身为科研人员,艾琳与白大褂男人都是有见识的人,他们只一眼就看出防护罩外面的植物,跟现在的那些变异植物的不同之处。 黑衣人动了,没人看清她的如何动身的。没有点地,也没有摇摆身形,她如风,瞬息而至。 于是,这些大修士也坐不住了,大家联合起来,开展了一场保卫人类修仙界的战役。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辰反击 慕子衿这一后撤就跟潮水一样,喜得景策卿喜上眉梢。 西北方向,一支披着北武盔甲的士兵冲了出来,单看那延绵不绝的骑兵,就能知道这支队伍绝对不少于十几万人,绝对不是现在的北武所能拥有的。 也难怪慕子衿会掉头就领兵撤退,这个情况下的奇袭,就算是慕子衿也承受不起。 这是景策卿觉得的。 她甚至觉得的这一次或许有可能能成功了。 虽然这支奇兵并没有完全达到他的预期,毕竟慕子衿下后撤的命令很快,但也正是如...... 天子隆恩,命六科给事中将奏疏誊抄一份送到元辅先生老家,如何票拟决断全凭张居正一人之意。 云哥此时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被按在店里,他听了李日知的推断之后,真是又急又怕,满脸通红,他真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富家公子竟然能猜得出,他当时的心中所想,难不成这个公子有法术不成,是一个妖怪? 安现在偷偷的观察,没有现任何的不对,赵晓晨也是休息了一会,这里已经都消灭干净了,咱三的确认以后,他才准备回到安的身边去。 听完这话,老爷子轻叹口气,伸手将电话挂断。虽然熙晨是答应了离开,可是老爷子的心里并没有高兴,反而更加沉重。 话说有没有可能是店铺老板们藏拙,没遇到土豪之前所以把好东西藏起来了? “行,你拿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我点点头,心里也觉得挺纳闷,那么一个身份的人,财主不是财主,贫民不是贫民,手上还有个扳指,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这是什么样的墓主人呢? 还有第二点,那就是你们要立刻去查看本县所负责封禅大典的各项工程,有什么样的工程还没有完成,那你们要拼命去完成了,这是第二点你们要做到的。 对于郑琛珩的归来,老爷子表示很诧异,毕竟这么两个月以来,郑琛珩从未给过他一点的联系,这让老爷子的心中一直有种怅然所失、郁郁寡欢的感觉。 三人买的门票是有座号的,他们进去后按号坐好,然后就准备看场内擂台的拳击表演。 晓梅如新月清晕,似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的脸,在灯光下楚楚动人,俊俏的嘴巴微笑起,来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过这期间的老周却是用着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盯得我心里直痒痒。 他之前也想过,如果这件事情,刘怀存上报给公司会是怎样的情况? 结果毕甘被名利资本各方裹挟着,顶着杨墨的劝告和不看好,依旧还是拍了。 当我再一次看向它的时候,我的心里顿时就变得麻木了起来,这种感觉真的好怪。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统战部长孙有成和县人民武装部长魏怀民,也跟着先后发表意见,同意吴运昌的提议。 如果不愿意调换的话,就只能和跳楼那间病房挨着了,最后我和王胖子对视了一眼,非常默契的选择了前者。 朱正峰的这个要求,刚好中了秦山下怀,他心里清楚,自己与都凯的事情一定要让朱正峰了解一下,自己是不能隐瞒的。 接着往上看,枪头是一个巨大的血翼剑齿虎獠牙雕刻打磨而成,长度就有一米五,三尖两刃按照林星的要求进行处理,末端锋利,开刃闪烁着寒光,让林星不禁期待它的实战效果。 沈如意不管她了,冲进了屋子里,顿时一股子恶心人的甜腻味道就扑面而来,看见躺在床上的男人,沈如意真的是没办法了,她瞬间意念一动,把男人收进了空间里。 第一百二十二章 讨论战策 “多亏这一次我们先获得了情报啊!”袁翼扛着枪,边走在满目苍亿的战场上笑道。 “是啊!”林天泉点点头,“要是景策卿知道,自己是因为一个卑微直接的青楼女子而失败的,估计会被活生生气死过去吧?” 袁翼回过头去,看着已经汇合了的君夕宁跟慕子衿两人,君夕宁正搀扶着慕子衿回营帐,“虽然说早就听闻天狼骑的勇猛,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咱们的王爷居然也那么骁勇善战!” 林天泉笑出声来,“那不然,慕帅怎么选他当亲...... 何明实在是太困了,上午的课,几乎他什么都没有听到,只要不是班主任的课,他几乎都是趴在桌子上打盹,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在‘迷’‘迷’糊糊中过去了。 而天道之眼看见向自己烧来的火柱,瞳孔深处一道道雷电开始闪烁,当混沌火柱烧到眼前的时候,一道闪烁着灰蒙蒙的雷电向火柱劈来。“混沌神雷。”看到这道凝成实质的雷电林天跟不少的大神通者尽皆惊呼不已。 4如果您对圣墟封神装逼系统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邮件给管理员,我们将第一时间作出相应处理。 原本罗宾是没有资格入选的,不过,今年公牛夺得了总冠军,并且罗宾在总决赛以及季后赛中都有投中关键三分的表现,并且三分投射能力也比较稳定,这才把他也召入到男篮队中。 天地似乎都变得黯淡了下来,仅仅是气势,都让远处的柳长兰和徐宇翔呼吸困难,这还是在离开了这么远的距离,如果离得近了些,受到的压迫力肯定是更大的。 “圣人算计,不留痕迹,即便是你我,此时也没有足够的实力,还是需要慢慢谋划,静待时机!”昊天面色阴沉,手中的昊天镜照遍天地十方,心中涌现了诸多念头。 周围的这些人,几乎谁都没有见过内嵌冰种,但是,全都听说过内嵌冰种。 “敢问吾皇,日后人族为天地主角,吾等将如何自处?”白虎王双眸闪动,朗声开口问道,白虎的脾气一向最为直爽,甚少勾心斗角,论及战斗力,绝对是不世强者,甚至在龙族之中,都是罕有敌手。 没想到柳随意的一巴掌,就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印记,关键是,这还恢复不了。 “吃不惯也要吃,就把这些当药吃!这些粗粮还能有药难吃?”顾夜挑眉看着她,反问道。 珠簪和袖箭,一个柔一个刚,像极她性格里的娇媚可人和杀伐果决。 瞧着地上生死不知的那男子,其余三人算是被彻底吓破了胆,此时哪还敢生出什么逃跑的心思。 我又让孙萌去找市里头的各个药材商,通过老爷子的关系,让他们尽量不要出售我写的那个方子的药。 这时大概七点多,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阵阵凉风,让我不停的打着哆嗦。 苏欣让人把苏梓的尸体带回去,这些后事交给原主吧,不用说,苏欣也知道原主会有多伤心。 她来到流霜亭时,的确有一个穿着宝蓝色衣衫的男人,喝得醉醺醺的、背对着她躺在鹅颈椅上。 看着眼前出现的变化,他们或多或少的在心里也出现了一丝希翼。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他们终于是可以……看到了么? 所以,苏欣为了向慕辰夸耀自己聪明睿智,秀外慧中,所以没有学着手机上的做菜软件,而是一切凭感觉去做菜。 由于慕辰多天的订餐订花,公司大部分人都知道苏欣恋爱的事情,当然其中也包括赵云轩,他再次心碎。 第一百二十三章 营门遇袭 慕子衿养伤结束后,又带着定武军在国境线未过界的地方休整了几日,重新补充了一批物资后正式向北武境内进军。 这个消息传到北武人的耳朵里后,很多人心里都是一股无名火起。 上一次南辰的军队踏入北武的领土还仅仅只是慕子衿的前军,现在整支部队都要踏上北武的领土。 这一下,北武也算是尝了一下当时他们的大军踏上南辰领土时,南辰人心里的滋味了。 慕子衿跟君夕宁骑着马,两人并肩行着,边走边看着风景。 这一场...... 她总是觉得她刚刚听错了,应该不是裴墨晟,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他不想妥协,不想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甚至说,这一辈子或许都没有结婚生子这个打算的。 而李超也不知道自己的爹爹在医院里急需用钱,更不阴白她的妈妈因为钱而急得抓狂。 “看样子,是这姜南初老贼不地道,借着装死的名号,背地里偷偷成了仙?可是我看过他的尸体……”周若逍眉头微皱道。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万一传到裴老太太的耳朵里,解释起来也好解释一点。 不仅得体祝贺了欧阳老爷子的高寿,她还在话里话外巧妙地给自家公司拉了生意。 原著里可没写到韩允怀孕,因此她也不知道韩允怀孕后,欧阳博成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今天亲眼见了,实在令人唏嘘。 当初他虽然和韩娅冷战,可心底里还是关心着韩娅的一举一动的,得知她开始做慈善就经常跟在背后帮忙。 正在他心中郁闷无处宣泄之际,忽然想到北大校庆程熠应该也来了,他抱着尝试的心态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程熠真的在北城。 顿时更为气恼,尤其这人还是浑身受伤瞧着十分虚弱的祁明时,心火烧得更加旺盛。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大家的视线立刻齐刷刷看向杨素素大腿上那一股殷红的鲜血。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万米高空竟然还有这种恐怖存在!”江东打坐调息稳定心神后,随即朝家的方向急速奔去,如今竟然都无胆再飞。 直到酒店门口,安暖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把陆城晞丢在后面,独自一人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骤然记起当初周景等人说的魔神诅咒,盛世尧会烈焰焚身而烧成灰烬?不,绝不可以!茫然四寻,我不能碰他,必须找法子灭掉他身上火焰。 今年夏天,亦阳和海沃德都将成为受限制自由球员。也就是说,三人重新联手这件事,已经不再只是单纯的幻想。 “她们好大的胆子。我不是下令不许私自外出,不许私自觅食的吗?她们居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等她们回来,一定要严惩!”依依脸色阴沉,声音冷冽,怒气好像随时爆发的火山一样。 同时各大媒体也在全力运作,各路记者遍布整个城市,记录转播着这一次行动。 在耳环上各镶嵌上一颗已经写好防御术式的蓝宝石,然后附魔。耳环散发着淡蓝色的魔力光芒,这样就完成了一对防御饰品。 张齐远慢慢冷静了下来,刚开口,只见两名男狱警推门而进,见他已经醒来,走了进来。 可翻找了一圈,无论是墙上还是脚下都没找到暗门,我最终将目光再次聚焦在那张石台。如果屋内没有暗门,那么唯一可能藏人的就是那处了,刚才没发觉,此时看这石台的长度以及宽度还有高度,足可以让人躺进去。 “你放心,我会尽力治好你的。”低调的秦远,委婉的表示,自己可以治好他的症状。 第一百二十四章 化解难题 “你们店还有钢铁吗?”几名打扮的西昭样子的商人走进一家铁匠铺,“我们可以高价收购。” 铁匠铺的几名铁匠抬头打量了他们几眼,“你们是…西昭来的?” “对,您看这钢铁什么的…” 西昭商人话还没说完,铁匠就连连摆手,“不卖不卖,赶紧走吧。” “诶…兄弟,我们可以出高价的…”西昭商人连忙说道,想继续争取一下。 “走吧走吧,朝廷有令了,钢铁物资全部管控,只供给定武军,你们还是走...... 灵力外放的种种,孤落还是略有耳闻的,但适才与顾勇交手的过程中,却没有发现他运用这种能力,所以也没有想起结旋武者可以施展出这一能力。 于是刘范和苏陵出门上马,王力来问,便骗他说带苏陵去见卢植,让卢植处置他。刘范并警告王力,此事机密,不可宣扬出去。王力应允。 但实际上,又有多少个御主不是自己所在时代的佼佼者呢,每一人几乎都是一个时代的异数,但是他们几乎无一例外地丧生于此,能活下来的不过区区一人而已。 庄坚招呼灵皇和玄青,他们二人同样是感受到了天地大势的变化,但是却并没有庄坚那般具体,这也是说明了星丑此次谋划的高端,就连灵皇和玄青,都是没有察觉到那气运的偏向。 栾凤虽然在家养胎,但做饭可没懒,虽然诸敏千方百计不让她做,但她总是千方百计把饭做出来。 “夏夏,我在什么地方?”夏夏一转头,发现左轮已经坐了起来。 听到怀志大师这么一说后,郭子仪大元帅十分赞同,便将这阻击四路龙兽妖的作战任务交给了怀志大师,自己随同北海龙王大太子一起,一路杀向龙暴山而去。就这样攻其不备,龙暴山歼灭战就此展开。 “还有这么玩的?”子翔等人看的一愣一愣的,怎么每次打不过的时候就撤退? 而那意外的萌动火花,却因为心境的提升被抛之脑后。无形中被黯灭在源头。 这古煞龙便施展出来一身本领与神武张霖展开激战厮杀,结果大战上百回合竟然拿不下张霖。这个时候义军得知大首领有难,便纷纷前来支援。这才使得山神爷和土地爷全部回防相助。 “你找我干吗?你要跟我一起找工作?”手机里传出秦婉柔玩笑声。 见老妈越说越离谱,苏柔干脆不再接话茬,再继续说下去,又得挨骂不可。 萧家众人,惶惶不可终日!他们很想要立即逃走,可是燕京之大,他们又能逃到哪儿?谁又敢收留他们呢? 之前已经从真知水晶球里见过的那个弗罗多和其他另外两个同伴。 在前世,即便他是金牌制作人,也鲜有机会亲自缔造一部经典大片,顶多就是有幸参与一下,其中发挥的作用很有限,更没有什么话语权。 这个距离,以她的枪法,不仅可以一击毙命,甚至完全可以在一瞬间开枪打断他的两条膝盖和嘴巴。 关于叶风的往事,苏柔也有所了解了,并且鼓励叶风,勇敢的去面对一切。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有些经验必须历经惨痛的教训之后,方才有最为深刻的认知。 “什么至宝?”余音刚清理完周身岩浆,眉头还紧蹙着,眼锋一扫,有几个修行者就没扛得住,跪了下去。 “每一个下船的人,不管乘客还是乘务员,一个不漏,全都要再筛查一遍。 与谢灵玉相遇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这样的话以前从未有人对谢灵玉说起过。 第一百二十五章 落下帷幕 慕子衿营帐内。 慕子衿翻着下面递上来的情报,边看边问道,“目前伤亡人数如何?” “骑兵折损近两万,还剩十万骑兵,步兵前后折损三万,也还剩十万。”君夕宁把一旁统计有伤亡的笺表递了过去。 “五五分啊...”慕子衿眉头一皱,顺手把笺表接过来打开,放桌上反复看着。 目前没有北武的具体情况,不过根据之前报上来的数量,目前北武应该是大约十七万人左右,大体上来讲跟大辰差不了多少。 “如何?”君夕宁问道...... 其中还有许多细节,甚至还有牵扯到了一些无冥界的事情,这却是后话了。 于是世界第二先生的音量再次压低了下去,这让他们之间的交谈再次变得私密。 “你……”林天涯看着李湘君的动作,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谢谢你们了,你们果然是我亲人!”慕容雪忍不住感动的给老大一个感谢的拥抱。 就在林天涯想要抬步踏入门后面的空间时,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李湘君说的那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对,如果惊门不是死地,那么又怎么可能有生机呢?可是,怎么样才能够从死地中寻求生机呢? 肖恒低下头,就看见血液染红了孟静仪浅色的牛仔裤,当下脸色煞白。 这样看来,那位的到来,慕谦是早就知道的,否则也不会来这么一手,难道那位真的跟慕谦有关系不成? 所以,现在她要学聪明一点,可不能再被别人利用了,更不能让流年在背后,对言亦说她的不是了。 相片中,孟静仪手捧着鲜花,笑得可神气了,两个酒窝煞是好像。 虽然他们的年纪都比我大,但圈子里的论资排辈,向来都是你比我高位,你就是姐姐,或者哥哥。 漆黑的巷道并不能让他看见她的样貌,可脑海中闪过几天前站在讲台前那张清艳绝伦的面容。 他还以为rw会等到六级之后才开始针对,没想到三级就来上路,看来是刚才逮梦魇的举动让他们有点急。 万幸的是,无意中朱妍儿遇到从荒原之外出现的一个修真之人。此人竟然施展秘术,找到了朱正的消息。没想到的是,朱正竟然没有死,而是在这荒原妖域中的迷雾妖城。据那为修真者分析,朱正极有可能是被抓了去。 王离身体之中,准确来说是他躯干魂骨当中,因为失去魂环,魂骨,失去所有力量以及本源,而陷入到沉睡之中的紫玉通天参灵魂,在这股吸力的召唤之下,不由自主飞了出去。 在高达九十五级的魂力催动之下,玉元震的右臂,瞬间汇聚无数雷霆,随着他的轻轻一挥,一只几十米的龙爪激射而出。 寒冬腊月,缀霞宫里变得越发寂静,静得半点不似六宫之首的皇后正殿,倒更像是令宫妃恐惧的冷宫一样寒气逼人。 “噢,没想到圣梵皇陵也有使者来到。莫非圣梵皇陵也知道天心的事情?”顾清湄望向那黑衣中的二人,轻声道。 而且他的身上的那种淡淡的味道,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她恨恨的将自己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全部都擦在他面前的衣服上面,一瞬间她觉得无比的满足,眼泪也停了下來。 然而就在双方距离拉近之时,原本朝着防御塔内逃窜的刀妹突然转身,并且直接交出大招。 对于沈洋的拒绝,射箭队的几个教练员感到很失望,但他们觉得只是开始,奥运会还有半年才进行呢,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第一百二十六章 辰王苏醒 太阳西斜,把营帐的影子逐渐拉长,夕阳所映照出来的枫红色包裹在大地上,又被白色的积雪反射出去,照的天地间一片深红。 大战已经过去几天了,连着又下了几日大雪,逐渐把血腥的战场给覆盖了,没有留下当时的痕迹。,只留下战斗中活下来的士兵清晰的知道,这一块地方是曾经的战场,是他们浴血奋战的地方。 这最后一战实在是太过惨烈,双方共四十万大军的最后一战,这不仅对北武是最后一战,对南辰也是一样。 ...... 花三娘看她来了,迎着她进了后院,还特意的给她上了一杯牛乳、几盘糕点。 乐初尖叫躲过她一巴掌,下一刻,头发被一边的方新语死死揪住,疼得她吸了好几口气。 漓陌告诉我这一切的时候,马车正缓缓停了下来,南承曜亲自替我们掀开了车帘。 就像玩变形金刚似的,几只大鸟合在一起,竟变成一只更厉害的大鸟。 李婉儿趁他松手之际,扑倒在地,轻松解开绑住自己的绳子,鲤鱼打滚躲过他的铁拳,朝他踹了过去。 “你是谁?”见到人影,郑方顿时神色一怒,这是在他的公司,居然有人在这里来捣乱? 楚译脚踩车驾一个借力就是几丈远,来到前头,看主子无事,他落到车顶,手中的人被他用力的丟了出去。 优菜慎重地低语道,庆幸不是在考试时出事,不然就完了,从这以后,一定要更加注意这方面的问题,不会再让遥出现任何问题的。 没过多久,去刑部取字的太监便捧着卷轴回来了,恭谨的跪地呈给皇上。 说完之后,便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边看着张辰,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 只是,在给苏念穿衣服的时候,墨尧的手,免不了就和苏念的身zi要有接触。 苏念看着路天莹和米含在这里,稍稍的愣了一下,刚要主动的招呼,就见着,那路天莹毫不客气的,拿着一杯果汁,泼在了苏念的脸上。 但是,从今以后,他就是个孤儿了。整个世界,终于还是在抛弃他了。 都不用江天的出手,武柔和另一名男弟子便把武当派的两人打下了比试台。 “叫我郑大哥或者天秦大哥就好,魂师之间都是用魂力实力说话,职位的高低都是虚的,我也不太喜欢这种官僚主义作风,所以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你们不用刻意称呼我为执行官。”郑天秦摆了摆手道。 “果然,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失败的那个格外红!”郝国强似真似假地感叹了一句,算是给这场比试的胜负下了判断。 见蒲梓潼同意了下来,张嫌也不托大,直带着蒲梓潼向不远处的美食城赶去,片刻便赶到了门前,攀上圆石垒叠的阶梯,几步就走到了美食城一层的大厅,望着琳琅满目的品类,和蒲梓潼开始挑选起了想食用的美味。 就在砂炎勉强维持之时,追刀倒是欢欣一般鬼笑了起来,做了些舒肩蜷臂的动作,之后直接高抬起了它那疤斑纹路的大手,隔空直冲着砂炎的脑门拍去。 她们倒不觉得害怕什么的,对面宋泰地产的工地虽然也处在过节停工状态,但每晚都有一队巡逻保安从她们门口走过好几个来回。 苏唐匪夷所思地看着他,这人是不是昨晚嫖的时候搞了太多次,搞出问题来了? 这是一名中年男子,他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广袖直裾长袍,外穿一件银灰色的半臂比甲,肩头两端像是牛角一样的翘起,宽腰带束起,下身一条宽松打底里裤,脚踩黑色中短靴。 第一百二十七章 镜王拜访 “陛下有旨!”信使在中军大帐前拉停马匹,高举着手中的圣旨。 帘帐被一把掀开,参将们鱼贯而出,最后才是慕子衿跟君夕宁。 两人拱手行礼,参将们则是跪伏于地。 别的东西都能忘,陛下的“旨意”可不能忘,既然说了可以不跪,那就绝对不跪。 “诏曰,定武军旗开得胜,救大辰于危难之际,攻北武于天和之时,获此大胜。今,特赏赐牛羊万余匹,以贺其功,士卒享双倍待遇;校尉以上,各升两级;其余人员封赏,等待旨意。暂...... 等待了好几息,见白婉瑶依旧没有继续出声讲述,路青霜,脑海中念头转动,结合之前的一些信息,内心之中,便生出了一缕怀疑。 草兔子不是雪兔,皮毛基本都是灰色和褐色的,腹部的毛不是浅灰就是污白,纯白的很少,这个跟它们栖息的环境有关系。 “要是虎斑叔不信的话,你可以让巨虎氏族的兄弟采集几株认得的药草,拿到王都交给神农氏族,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心动的。”张岩对此很有信心。 “这是你那块石头给的?”苏晴扫了一眼那个天青色的包袱可是一点不亚于秦羽川买的那几十沓草纸的体积。 此时他已经一脚跨出舱门,忙低头去瞧,借着月光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怀中抱着的人,竟然一丝不挂,高耸雪白的胸脯,急剧的起伏着。 麻道安皱眉道:“什么?”见他还是斜倚在柱上,双手拢在袖中,心中好奇。 苏曼卿跳到一边,伸手从倒地的松树上折断一根树枝,以作剑用。木剑向前虚劈一下,朗声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刚刚说过的话,可不能不作数。”再次上前夹攻。 昨天听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鱼龙堂被人打断了手,显得十分的震惊,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直接给告诉吕侯,自己儿子吕桦的手就算医好也会留下后遗症。 话一出口,月月惊喜的合不拢嘴,车上的人也交头接耳的一看就是在谈论这两人的亲事。 “主子想得没错,正是追星大人。”说到追星,来喜一脸的崇拜。 约克此时距离莫非有着一段距离,虽然他觉察到了陆明的动机,但是想要截下陆明却是不可能。 岛村佐知子瞳孔猛地一缩,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下意识的向后退出一步。 在听完松本乱菊对昨晚事件的描述之后,阿散井恋次冲着松本乱菊急急问道。 第一更,二更会晚些。两更加起来就有六千字了。宫珏晴童鞋,暗夜疯猫童鞋,你们的催更票让我鸭梨很大。 一瞬间,原本在闭关的陆明几人在这种剧烈环境的打搅下,全部都是立刻觉醒。 随后时至十月,康熙帝以皇十四子、固山贝子允禵为抚远大将军,率领大军援藏。而弘历也在同月,被康熙帝送养回府里。 “刚刚才到。”火彤同时也打量着云无心身边的男子,白皙的脸庞略显有些苍白,虽无云无心的俊美,但清秀之中却透露出一股英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高贵的气质,让人移不开视线。 有没有在想着我呢?我开始有些了解为何太后每年都会到这里进香,每日听着悠扬的钟声,早课的诵经声,看着僧人无‘欲’无求得闲静生活,仿佛能涤净自己的心灵,忘了俗世的爱恨情仇,忘了深宫中的你争我斗。 “可以!”无论韩凝提任何条件,绝紫辰都会答应,他要的只是韩凝嫁给自己。 虽然凶手是抓到了,穆兰也被放了出来,可是时水月心里面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第一百二十八章 派人护送 景策玦离开了以后,定武军就跟他没来过一样。 没有人知道当时他们都谈了些什么,慕子衿也没有跟他们讲。 虽然他们觉得,如果开口问了,慕子衿应当也会告诉他们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人当这第一人。 夏轻尘倒是消失了一段时间。 前军有人来问过情况,毕竟参将忽然之间不在营地里,怎么都要来上报的。 结果还恰逢慕子衿在睡觉,不在中军大帐,只有君夕宁出来回了一句,说是慕子衿吩咐他暂时离开办点事情,几...... 两兄弟激动地互相捏紧了拳头,紧紧握着看着对方,嘴上都露出了笑意。 冷挚听到白沫沫的声音,这才微微放手,阮梓熙趁机将东西拿下来,朝着白沫沫的房间走去。 江景行胸腔内呼吸轻微一窒,他抬眼看向谢靖茜,保持双手插兜,并未伸手接过谢靖茜手中的手机。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拿走了那个摄像头,我一定饶不了她他”夏青青的眼睛立刻狠狠眯了起来,现在的她,除了自责以外,更多的是想要赎罪。 随便又说了几句就挂断了,苏菀那边还要开会,她也有些累了,但是却怎么都睡不着。秦岩那边开始动作,这边慕遥又爆出了那样的照片,这也太同步了,是巧合么? 回到慕家别墅之后,冷清溪就看到两个大男人和一个男孩窝在一起不知道讨论什么呢。 别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策划了整件事情的万灵当然比谁都清楚,她当然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 “你当然可以不知道。不过我要告诉你的事,那个杀手已经落在我手里了。 这其中倒是发现了一些好玩样儿,可是自己最希望得到的空灵石,却不在其中。 白波余光扫了一眼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冷清溪的体温……一种很浓重的忧郁袭上心头。 马宏吉到底聪明,立即明白了张老爷子的意思:不管马家和张家有多强大的背景,但是,他们毕竟现在都不在这里。而这里,现在是八路军的天下。 在张远言与廖清秀的万恩万谢中,罗如龙带着张若兰离开了越秀镇。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郑凡‘胸’口伤势恢复,双手才在古石壁上反推,使得身形飘落而下。 因为自己刚刚达到先天之境,罗如龙决定巩固一番,还有,因为他的实力达到先天之境,元丹里面又冒出无数知识,他还需要整理一番。 大家此时都把目光不自觉的集中到了三排八班的餐桌上,准备敬他一杯酒的时候,这才发现李为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出了食堂。 “我虽然不知道六师兄~~~所说的噬古者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目前的状态却很好,这十年来,已经从炼气九层,到了通玄中期的程度。”孔宁转脸玩味一笑,似乎因为郑凡的不确定,反而想要活得更长远一些。 “怕丫,我当然怕了,不过那也要七长老您能杀了我再说吧,哈哈哈,若是能够让七长老葬身于此,你说我这一次能够获得多少赏赐呢!”万虚军猖狂的大笑起来,似乎叶项禹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异口同声、一模一样的问题,邢慧在看到马爱后,立刻停下了脚步,和她问了一样的问题,显然两人是认识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现在郑凡是没有核弹头了,如果有的话,出现了能保全自己的机会,他甚至会毫不犹豫将天岁寺给灭了。 江才情低眸,“她已经死了。”似是青璃夫人的离世触动了他内心封闭许久的感情,水连环听他的声音竟有一丝伤感。 第一百二十九章 清玄御痕 “慕帅?我能进来吗?”卫清玄的声音忽然从营帐外传来。 慕子衿坐直身子,往营帐门口望去,挑挑眉,“进来吧。” 卫清玄掀帘而入,“慕帅。” 慕子衿颔颔首,示意他在一旁坐下,“怎么了?有事找我?” 卫清玄眨眨眼睛,思考一下,开口道,“这个,慕帅...虽然这次我们赢了,两国也会签订协约,但是天北还是需要人来驻守的巴?” “那是自然。”慕子衿毫不犹豫地回复道。 “那,慕帅...”卫清玄支吾一下,...... 他们把地砖抠了起来,发现底下竟然真的有暗格,只是这个暗格里装的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个大铁盆。 如果不是因为祁瀚躺在这里,温洋恐怕早在看到殷锒戈的一瞬间就如踩尾的猫咪一样一溜烟的跑掉了。 徐京华同意了借钱的说法,却不用人帮忙寻亲,本来就没亲,到哪里寻,还不是浪费时间。 殷锒戈打开公寓门,脱去外套撤掉领带,晃晃悠悠的朝温洋的房间走去。 “都买了什么?”殷锒戈在温洋准备问他来这干什么的时候,先一步开口转移话题。 “沐阳师兄?刚刚那个是师叔的徒弟吗?长得真好看。”丁思思当作没听见,岔开话题。 能把国家治理的这么好,而且风景优美,几乎没什么污染破坏,和很多国家比起来,还是非常成功的。 “不必了!姑奶奶虽然五音不全,还是学了些曲子的。”说完大步流星的向舞台走去。 许夏扬手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人就躺平到毯子上,将两只手就枕到脑后,盯着夜空看星星。 那男的完全没有醒过酒来,还醉醺醺的来回打晃,没人踹他就一屁/股坐下了,坐在地上嘿嘿嘿的笑着。 的确,复原开天翼虽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可此物的材质皆是极品,每一样都极其难寻,想要找全恐怕不是三年五载能办到的。 “大长老严重了,不必多礼。”屠玲珑欣喜的上前扶住展长老的手将他扶起。 汉军数路大军一路杀到边界之后。并没有马上停止前进,蔡远的西路兵马,把紧邻南甸的孟拱和威远营、江头城直接派兵占据了。 那些鲜血,化作细密的血雨,点点滴滴洒落在大地之上,温热而粘腻的血液,在瞬间浸湿了青衣男子和灰长老的衣衫。 看来,麒麟池水不光是洗掉了薇月回忆中关于紫夕和兰幽的记忆,就连其它的美好记忆也寸寸消失。 刘科的话,苏弥听明白了,她点头,“刘队,我会把范围缩到卓世,一开始我把凶手定为去韵城谈生意,但并没有查到凶手的痕迹,死者的母亲说出卓世,我明白错误出在哪儿,因为对方不是去谈生意,所以查不出痕迹。 云香走回了自己的帐篷,看着帐篷门口挂着的那对美人扑蝶的宫灯沁出一丝冷笑。 “苏苏,卓世可是个大企业,在全国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且你这次查的还是它的总部,我看悬。”莫亢手握方向盘,笃定的瞅了一眼后座镜里的苏弥。 虽然弟子众多,但是还是只有少数的几个长老看出纪云的本质所在,纪云的道基被毁过,所以开口问道。 褚星澜这样一场直播,相当于将许梦清做过的事情实锤在了广大民众的眼前。 王德原本看到李恪给李二大大布菜,想要阻止,可是却被李二大大一个眼神阻止了。 “不必了,只要你离我远点,我绝对安全。”说完,海海扭头就走,大森只是追了两步就停止了,他没有脸面再纠缠她。 第一百三十章 论功行赏 慕子衿这封奏折上的正是时候。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君承凌正纠结着几个重要的位置安排谁呢。 他本来是想让君夕宁管禁军,慕子衿管京城卫,夏轻尘镇守天北来着的。 但是转念一想,禁军跟京城卫统领倘若变成这夫妻俩,实在是有违祖制,毕竟这样不避嫌。 更何况慕子衿在上一次战报中明确说了自己要归隐,不在朝中任职,最多挂个虚名,他总不好逆着这位大功臣。 而君夕宁也一并去了一封书信,同样也是拒绝履职。 ...... 这时,蓝灵听到声音有些熟悉,转过身来,认出对方身份,居然是曾经的下属,护卫队一名队长,三年前因伤转业,进了执法司工作,没想到在这儿碰上,想到身份不能暴露,马上使了个眼神。 周明轩同样如此,他自己开了家店,都当老板了还需要实习吗?期末一考完,他就着手准备开分店了。 “打吧!就喜欢你们摇人的样子。”蓝灵不屑地说道,正好一锅端,送去工地做免费劳工。 “有就好办,你帮我查一下,那套九号四合院还在不?多少钱?”罗无缺指着山坡上的四合院问道。 陆少云周身环绕着浑厚的淡绿色灵力,在他的背后出现一个巨大的蝴蝶状纹印,那淡绿色的灵力瞬间凝聚成一把巨大的弓箭,一支强烈的绿色光箭朝那火焰射了出去,强烈的能量冲撞掀起几丈高的尘雾。 “章将军!怎么样,还顶得住吧!”黄忠一刀帮章邯噼退了一个敌人,将章邯护在身后道。 “这很抱歉,我不能说。”安生是不会做这种卸磨杀驴的事情的。 在军政两方都是赵扩心腹的情况下,这些叛乱都没掀什么大浪,极短时间内就被扑灭。 短短三年间,苏杰身体极速的发育,今年才十岁的他,身高便达到1米6了,不亚于大部分成年男子。 明牌一对a,公家牌有一对4,如果再来一张a,牌面就能通杀全部,这把就赢大了,胡家老三也很兴奋,但强装淡定的样子,慢慢的搓牌,结果出现了红边,这意味着不可能是a。 在加上这一个月的闭关时间,楚风眠最后一周,就是在不断的掌控这晶体武道的力量。 五个大灶在长亭外的空地上架起,每个大灶上都放着一口大锅,御前诸班直的炊事班已经开始烧饭,火苗舔着大锅让人格外好奇,这锅中到底是什么食物。 虽然不至于猜到他们是一伙,更是不可能查出他们是站在北庆一方的。但心中肯定会提防她——而这,便正是百花原来的计划。 都说一言不合就翻船,但是现在,这船翻的也太他妈诡异了吧?太他妈猝不及防了吧? 与其如此,还不如静静的看着双方争斗,他们等到双方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来采取火云芝,必然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强按耐住抽出大剑砍他脸的冲动,颜凯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终于,从遗落在一旁的血色利爪上认出,他就是那个被盾牌呼脸的血明。 在最最危急的时刻,这蛮神分身终于使出了压箱底的绝学,荒芜神拳一出,天地元气滚滚激荡,如同一条涛涛大河般冲向蛮神分身,四周气流暴涨,蛮神分身吸收了天地元气以后,一连发出了数拳向着叶无极这边轰击而来。 当然了,这是除过琉璃意外的。从始至终,琉璃都是觉着石远准备去找依娜去的。 赵祯之所以离开考场是不愿看到眼前的丑态,可以说这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正如欧阳修所说的那样,用恶去试探善,得到的只会是恶。 第一百三十一章 领旨返京 议和一事就此结束,也算是总算给这场耗时一年有余的大战彻彻底底拉下了帷幕。 虽然说后面的事情只是各自归建了,但其实还是有些麻烦的。 “天泉、袁翼、王成、泽双、兴明,你们五人带来哪些人就带回去哪些人,进入大辰境内以后,各自归建即可。”慕子衿背着手,态度认真地说道。 “是,慕帅!”几人拱手。 “当然,若是你们到了京城以后再走的话,我也不介意去鹤景楼请大家吃一顿。”慕子衿眉眼忽然柔和下来,一脸笑意...... 房外的竹叶沙沙作响,钟离沉毅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转过头,望向那被风吹的竹叶,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古凡定睛去看左手的长剑时。只见手中握着的只有一把浸满汗水的剑柄,剑刃在刚才力量灌入的瞬间已经被崩裂成了碎片,变成了粉末。 “是,母亲。”看见华美这样,龙山和龙明也只有一本正经的答道。 沈心怡就是不知道这个四点钟是下午的四点钟。还是凌晨的四点钟。 涂宝宝露出一个傻笑,看他儿子多聪明,连奇异果里面有什么营养价值都知道,真是太了不起了。 这是摸准了澹台若邪的这两点心理,古凡此时稳坐中军帐里,等待着澹台若邪大军的到来,有这两点在,古凡根本不怕澹台若邪不主动来找自己。 楼下人比较。顾祎沒什么。楼上周博朗干脆包了一整层的。就为了能吃个消停饭。 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周博朗吹了一口烟雾,顾祎边上站着没过去,但也听见里面哭喊的声音了。 山洞极深极广,而里头塞满了大大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让姬发大开眼界,因为就连结绳纪事这一本是传说的东西居然显赫地被利用到了这里。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捷克斯洛伐克总统爱德华·贝奈斯表现的相当硬气,直接宣布全国进入总动员来抗议德国的军事威胁。 但是,他们也因此没有带回最重要的一个情报,那就是德国第一混编舰队拥有强大的舰载机实力。 八千背嵬军可都是有着地仙境修为的存在,单个战斗力或许不比飞星宗的强者,可是一旦结阵,威力也是可怖的。 第13摩步师,冲在了最前面,自然也就该担负起突破眼前这道英军阻击线的重任。责任巨大,容不得他松懈。 果不其然,妖族修士大多都是直性子,虽然不乏狐族这等妖兽中的智者。 望着树林里头追,越来越发现那树林尽头绝佳的阴森诡异,追到里头的时候几乎已经看不见这外头的景色。 “火焰妖王,你还是如当年一样,嚣张跋扈,不知收敛,今日你就要大难临头。”牛魔王也喝道。 而当李悦再次回到理工大学的时候,身份已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唐风雅跑去拿了个一次性塑料杯子,拆开雪糕包装,把雪糕倒进了杯子里。 “一派胡言,你说是去救你的结义兄弟,可是又有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谁知道你是不是去找魔教的人,来把我们一网打尽。 “这钱,我是肯定要拿走的,要不得亏死,至于你这人招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也没办法放过你了,好自为之吧。”那个老乡似乎是他们的大哥,他挥挥手让人把桌子上的筹码全部拿了下去。 断古今并不知道被困在乾坤大陆足有上千年的伽罗魔王,它有很多一般幽冥暗族所没有的能力。 这让平时很少看见姑娘的强盗们觉得很是幻灭的同时,又觉得很是亲切。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请求归隐 例行公事似的参加完庆功仪式跟洗尘的接风宴,基本就都各回各家了。 君夕宁跟慕子衿给留了一下,两人心里倒是清楚留他们二人做什么,奉了旨意去了宫中,当然也没忘记提醒夏轻尘把人安顿好,早些回去见安儿。 等他们到书房的时候,已经有人先在门口等着了。 “哟,小顷。”慕子衿摆摆手,打了声招呼。 “什么啊,感觉好像好久不见似的,咱俩不刚刚才从宴席上下来吗?”顾御顷耸肩笑道。 慕子衿嘴...... 王辰动了,这一次,他主动出手,咔擦,咔擦,连续两下,那两个上前的武者便是倒在地上一阵抽搐,两人各自的右手已经废了,被王辰直接捏碎,骨头碎成了渣,完全只是成了摆设。 也许是感受到,陆羽这种游子思念父母希望归家的心情,契合了某种冥冥中的条件。 当着王辰的面去调戏陈雪莉,是该说王辰不走远,偶尔来这一次就遇到了,还是说那几个武者不走运,王辰偶尔来一次他们就撞到了? 这下子真言法师可谓是狼狈之极,刚才努力经营出来的出尘圣僧的气象,完全的被打破了。 而一旁的戚纯、戚薇这对双胞胎姐妹花,可没有燕真这么从容了。她们刚才还喝清果酒喝得有滋有味,但是现在五十多个学习院中院的高手压境时,她们却停止了喝酒的动作,双双的握着剑。 白衣男一掌还没触及到乐乐胸,一个身子当场化作虾米,狠狠倒飞出。 对面,见到百济军队就这样直接冲了过来,不仅许多将士们愣住了,便是李承鼎这个主将都有些吃惊。 随着广陵消息不断传来,瞿章等人在广陵虽然给淮南制造了一些麻烦,但哄抬粮价、烧掉粮仓,这些手段终归是没能拖住淮南军出兵的速度。 “叭叭~”受冰力不断挤压,这块被冰雾结成的冰墙,逐渐生出龟裂,形成一张蜘蛛网状。 那客栈伙计心里虽如此想,脸上还是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也不多话乖乖的退出陆羽客房,随后自顾自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打瞌睡去了,实在是劳累了一天也是乏了。 按理说这种逆天的身体一旦练成,天道必然降下十分厉害的惩罚,可如今的九九灭世天劫本就是一种离谱到了极限的惩罚,所以夏天所炼制的身体反而就这么轻松的渡过了劫难。 那几名汉子惊慌的为赫连诺闪开道路,虽然这场屠杀已经结束,但赫连诺身上冲天的杀气,还是让他们为止颤栗。 他能够感觉到,体内似乎都开始冻结了,三昧真水性子寒且阴,不会瞬间将人弄死,只会慢慢的来。 “我自然是不会放弃的!”,夏宇微微一笑,恭敬的面对裁判深施一礼。 果然,又有四人站了出來,表示愿意加入联盟,另外二人则继续保持沉默。燕飞笑了笑,双手虚张,一股劲风将船上风帆鼓动,这船乘风破浪,径直远去。 “同样,如我战死,由副团长罗尼斯负责全团事务!”卡力德用力一挥手,驱使着坐骑缓缓向前逼近,双方大战一触发。 一千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白痴也变成天才!燕飞撇撇嘴,仍然没有放开精灵艾米丽亚的意思,精灵也不想与恋人分开,所以也抓紧时间靠在燕飞的胸口,呼吸着对方的气息。 这个秘密现在只有自己知道,他没告诉任何人,甚至包括宋雨佳。并不是想隐瞒她,而是怕她经不住拷问而泄‘露’出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又起风云 慕佑二年。 天空万里无云,晴朗非凡,隆冬刚过,时值新春,京城本身就无雪可下,自是无雪景可赏。但是呢新春伊始,已经隐隐约约有花朵开放,这个时候欣赏春景,倒也是别有一番风趣。 王府内的花园中,两道身影在里面漫步。 一人银衣金袍,一人红衣黑袍,悠闲至极。 “你俩还真是悠闲啊。”花园外走进来一个人影,语气轻快。 “顾丞相,朝堂上的事都处理完了?有时间到我这来了?”红色人影转身,眉眼弯弯,笑意涟涟...... 江遥听到这里,朝林曦那边看去,只见她神情落寞,仪态殊不正常。见他目光送来,亦只稍一点头而已。 梁添云这招将再缘早已经见过了,在武台上,梁添云就是靠这招把一名一流阶段的高手给轰下武台,虽然这招威力很强,可对将再缘来说就不一定是威胁了。 地星人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逆宇宙的生命规则,这个规则就是,地星人不受任何宇宙规则的影响,甚至包括创造了他们的人类。 此话也说给十一听,让她明白,即便她们关系多好,即便他多爱她,这一次墨?若出了事,他同样和叶薇至死方休,绝不会放过她。 “八嘎!”仓井上直接一个转弯,躲开了破灵的攻击,随后,仓井上直冲而出,手中的战刀对着林帆直刺而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头一震直觉这个消息将带来整个罗马帝国现状的改变。 ‘叮~~’桔右京的细剑刺在了‘碎神煞’阔大的剑身上,发出清脆的金铁相交声。 风云雷电望天,异常同意伯明翰一句话,他们开始想念老大了,还是老大好,用不着这么惊心动魄的,他们迟早要神经衰弱。 穿上了装备,把解毒剂放在了空间当中,根据妮可的计算,母体的体型巨大,内脏器官也一定会跟着变大,在他的身上,有几个致命的弱点,其中眼睛,跟心脏就是最脆弱的地方。 梦竹躺在床上,眼睛却看着窗外,仿佛那里有奇异的景色,而那里只有几棵寻常松柏,伸出一枝枝尖尖的刺,一束束,只感到全都扎进了脆弱的心里去。 夏海桐的情绪很激动,而叶承轩只是冷冷地对她说:你这个样子会打扰夏雪晴的休息。 远处的高空传来蛟魂的呼啸声,秦雨墨知道那是郭临在帮妹妹凝练龙卫。到了炼师以后,龙卫晋级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秦雨墨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每一次龙卫晋级,都给她一种强大感。 夏海桐看着叶承志,此时此刻,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很想问问上天,眼前这个男人究竟要好到哪个地步才肯善罢甘休? “行,那成吧。”赵敢微微一笑,俯身在朱筱雅额头亲了一口,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对方身上。 “这不是藤。”羽飞的绿色能量是可以和植物之间达到感应的,但这具有粘性物质却感觉不到生命的存在,就很清楚的证明这不是腾蔓。 此时的程璐璐哪里有半分刚睡醒的姿态,无论是从双眸的清明程度,还是语言的准确程度上來说都是如此。 圣兽庞大的身躯已经残喘不堪,他在地上挣扎着起来,就是为了看来到的落婴,像是回光返照般增添了几分精气神。 “少帅亲自带兵前来助战,我方士气大振,又有少帅的火力相助,已将敌军的火力压下去了。”军士振奋地说。 朱时杰脸红的跟猪肝一样,像个孩子似的靠在吴欣怀里,嘴里又不老实的骂了几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入宫商讨 “陛下,今年的税收,各郡已经上交了,无有遗漏。”吏部尚书在书桌面前禀报道,边说着边将手中的奏章递了上去。 君承凌示意他把奏章放桌上,手上在翻阅着卫清玄在天北递上来的奏折,“朕已经批复了你们的预算了,你下去安排下去就是了。” “臣明白。”吏部尚书深深行了一礼,又向着站立在一旁的顾御顷行了一礼,这才退了下去。 “跟皇叔他们说了吗?”君承凌开口问道。 “说了。”顾御顷点了点头,“...... 金成从界牌关城墙一跃而下,脚下随即出现了许多石子形成一个圆形形状,承载着金成飞向空中与哪吒对持。 他进去了之后,先是看到了孙若普房间最突出的物件,一张舒适的大床。 “年轻人才会如此傲慢自大。”邹若光神秘的解释道。其实不难理解,人的求生欲会在死亡前爆发,稍不注意,自己就会在死者的反抗中受伤,留下不可磨灭的证据。 土行孙最讨厌别人当面骂他是矮子,就打算直接将哪吒杀死之时,想起哪吒怎么也算自己同门,倘若自己把他给杀了,自己的老师以后定然饶不了自己,最终还是没有将哪吒杀死。 面对两个警官的到来,a显得有些紧张,一手牵着狗,一手整理桌上的报纸。 吴智辉也打招呼,让邹若光顺便给他们冲杯咖啡,邹若光这个好脾气的男人,对于办公室的要求他总是能够第一时间答应。 “好的,谢谢你,我们会尽全力抓到凶手的。”吴智辉向刘立明父亲道了谢,这两个老人看来确实对两兄弟的生活了解的比较少,再问也没有头绪了。 不过伊达政宗却不得不出手,因为再不出手的话,古屋良太就要被上山隼人打废了。 姬昌被这雷震子搞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个怪人为何大哭着喊自己父亲。 但睚眦早已注意到周围闪烁之处的能量,他躲避了能量束的攻击轨道。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若绯一跳,一抬眼竟然是那个没人性的教官,下意识的就皱了皱眉头。 其实,我们并没有完全性的猜错,鬼子来到这里,是因为华夏的活尸,活尸能够活上很长时间,那么一定也有它必然的道理,而鬼子四周带走华夏人,其实就是为了长命。 十八铜人阵?我顺着房沐礼的目光看去,那个地方很黑,看不清楚究竟有什么东西。而且,最为让我不明白的是,房沐礼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是有十八铜人阵的。毕竟,我们的手电筒灯光,是无法抵达那个地方的。 叶枫不知道为什么张柏会变得如此刺激起来,情绪如此激动起来。 左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势究竟有多严重。只知道此刻不能再多停留,应该出了这座山,只要出了这座山,便能获救。 “很不幸,你抽中了五号。”有人站在了更高的一级台阶上,俯瞰着王石,挡住了王石头顶的阳光。 左卿没有开口回答,只是望着慕云昭失神。虽说那些都只是猜测,可是重重事迹,又如何解释。 来到石函峰山脚墨家别院的时候,一众墨者正脚步匆匆往别院深处跑去,虽然面上有些着急,但看着他们嘴角的喜意,陆羽就知道这一准不是坏事。 看来以后行走九州,不能大意!哪怕形神俱灭,也得用火再烧一遍!就是不知道,当初那位青山峡一役在崖底干掉的魔修,是否也已经滴血重生了,魔门功法,着实麻烦至极。 第一百三十五章 提前告假 君承凌连连摆手,一下子支支吾吾起来,连话语都组织不好了,“那个,我...朕,朕...” 慕子衿红着脸坐会椅子上,捂着脸叹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君夕宁都不想说话了,坐在一旁捂着脸,“承凌啊,说话要过脑的...” 君承凌一脸的尴尬,“那个,朕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感...” “陛下...”慕子衿无奈的声音响起。 “呃那个,朕就是开个玩笑,不能当真的...”君承凌果断摆手,装出一...... 桑若蓦然吸了口气,大口一吹,惊风平地而起,无数火焰法术竟然在大风之下倒卷而去,向着老生们自己袭击过去。 李信还没冲到面前,便被上官瑞鑫一脚给踢飞了出去,在树丛中滚了半天这才停下来,衣服上,裤子上,脸上全是稀泥。 他只要做好他的纨绔,混吃等死就行了,只要杜家一天不倒,他这个纨绔就能做下去。 家里设备倒是比较先进,还有太阳能板,即便是断电阶段,她家也还有电,只是家里的食物着实是不多了。 两人的的打斗,完全是处于一种现实世界看不见的状态,只能感受到他们战斗的余波。 目视着沈秋的一脸期待,沈月姬动了动,汗颜的听着她一句一问,她的一句一答。 安静了片刻后,倒在地上的人一个个的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直愣愣的看着那个画着笑脸的花瓶,最后将目光落到了上官瑞鑫的身上。 那骑士浑身颤抖两下,丢了盾牌,慌张的去捂脖子,然而他手不比纤薄的刀尖,被领甲和铁盔挡住,怎么也按不到,惨叫几声,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挣了一夜的命,死死地抓着儿子,最终在一个落雪的清晨咽了气。 九爷自然也很想要飞过去救下红姐,但是红姐在之前和他通讯过,在那短短数言之中就也知道这一次大肥羊也许不是大肥羊。而是一只有反抗力的恶犬。 “蹭!蹭!蹭!”的钉在了他脚下,他惊得连连后退几步,就在这时,头顶忽然响起一阵破空之声,他心中一寒,连忙举剑相迎。 我真切地明白了美人公子的担忧,下定决心要聪明一些,对于他说我傻这件事情,看在他生地这般好看的份上,我就不同他置气了。 孙浩然在前面咬着牙呼哧呼哧喘着气的狂奔,两人就这么追出去了一里地,孙浩然已经跑不动了,他感觉自己双腿都发软,浑身燥热无比,林峰也不急,甚至还停车等他休息一会。 优吉儿看着这一幕,幽幽开口,她的声音很沉淀,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 我一听他语气不对,立刻就缩了缩脖子。黑脸爷爷这么说,想来是跟东北仙家有过节。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家同样是精怪,五大仙家都是带有灵气的动物成了气候,自然看不起这只“蠢笨”的野猪。 宫里当差的奴才倒是苦了,韩总管今日来的脾气愈发阴鸷起来,稍有偏差,便免不了一番责骂。 时近黄昏,本以为要不了多久无双便会回来,哪知这一等就是数个时辰。等无双姑娘回来时,九歌已经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了。 令人怀疑的是,这样一个知识分子,怎么可能会跟他爸那样干那种体力活呢? 巫山的防御工事又在此时提上日程,要与众大臣商议,无论是构图,资金,人手抽调,一切都要她亲力亲为,全程参与。 上万人对三百人,接过早就注定了。勇猛院内刹那间血流成河,大胡人氏对倭寇的憎恨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第一百三十六章 正式出发 “诶,终于出来了啊。”慕子衿伸个懒腰,在马背上回身望了过去。 在后方不远处,立着的是京城的城门。 “喂,斗笠。”君夕宁在斜后方喊了一声。 慕子衿立即伸手把头上的斗笠往下压了压,回过头来的时候,就发现在道路的正前方,出现了一支小队。 领头人黑衣黑甲,一脸严肃。 “唔...”慕子衿闭闭眼,“我俩这运气,简直没谁了...” 迎面走来的这支队伍,领头者,恰巧就是京城卫的新任统领,原祗阳城统领,...... 打定了主意,黑白宫主跟打了声招呼,便立即就回到了房间里了。 段秀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眼帘望向了老赵的方向。车椅的后背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无法看清楚老赵的表情,但老赵的反应太古怪了,他为什么不回答她的问题? 好歹董冽也收留了她这么久,照顾了她这么久,她打算这几天好吃好喝地款待一下他。这段时间研究了许多食谱,尝试着做了一些,虽然比不上御食坊,但效果也还不错。 结合龙耀祖刚刚的话,这些人猛然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难不成福龙帮最大的叛徒竟然会是师爷李想国吗? 母亲和曦月不明所以,十分疑惑的看着我,看来,他们还没有感知到前方惊人的变化。 “我都晕倒了,我还能干什么?”裴翌锦事后想想,他确实什么也不能干。 回到了黑白学宫,楚安乐一路上都碰到了不少的弟子,纷纷的朝着她鞠躬,喊着她师叔。 南漠,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我,真的值得吗?你明明知道,我爱的并不是你,却为何要这么执着地爱下去?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洛然正想把傅子琛的手踢开,他忽然就收敛下来,沉着声对着手机里交代。要不是他身上布满了纵欲后的痕迹,洛然还真不相信这个男人前一秒还在和她纠缠。 抬目望向空中的黑气环绕,那种深深地压迫感,丝毫不亚于此时此刻从万俟殷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寻云深深地叹了口气。 九鞭打完,黎戮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如同一具死尸,一动不动,显然到了极限。 蔺芝柔心底早已掀起一片惊涛骇浪,然而,面上却始终是一片淡然,甚至,不屑的闭上眼睛,不去看姜妧,仿佛是在讥讽,她这个猜测究竟是有多么的不靠谱。 宗政述看了一眼倒在一旁,半闭着双眸的云纾安,云纾安虽被乐采薇扎晕,可是因为身体里蛊虫太过于猖狂活跃的缘故,即便已经不省人事了,可是因为巨大的痛楚,还是让他的身体在瑟瑟的颤抖。 “老四,你可真厉害,这下子你又成了武院的焦点。”白羽羡慕的道,他喜欢出风头,可惜没西门追雪这么强的实力。不过西门追雪是他的兄弟,他也能跟着沾点光。 “盟主,那你就传授给我们吧。”众人期待的说道,他们也想提升实力,为剑盟做贡献。 “什么,是老谷介绍来的?”元奎有些惊讶的说道,身为朋友,他很清楚谷峰的性格。能让他介绍的人很少,难道是他一直念叨的那位。 “聒不聒噪的先不说,我解了你的哑门,你也得给我笑一个。”在她的认知里,微笑不一定无恙,但不笑就一定有恙。 这道微红气流之中,似乎蕴含着不少灰色的杂质,秦枫在压缩的同时,将灰色杂质一一剔除。大约花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一枚微微发红的药丸,出现在秦枫的掌心。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到达西昭 终于,在大辰境内磨蹭了得有两三个月以后,慕子衿跟君夕宁最终还是踏上了西昭的领土。 在过了西昭的关口以后,慕子衿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进来了。” 君夕宁看了一眼站岗的士兵,并马上去轻声说道,“西昭储备兵力还真足,折了将近二十万人,居然一年的时间就恢复过来了。” 这些站岗的士兵装备优良,而且这么看上去,一个个威武雄壮,论体格虽是不如北武,但是这装备,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辰跟北武常年作战,...... 再加上火灾真相曝光,云楚楚数罪并罚,若不是因为怀孕,是会直接被判死刑的。最后,她被判无期。 他拿起手机拨通三儿子的手机,强制他今晚必须回帝都,否则所有的银行卡都给他冷冻了。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正常,当然还有他那一身实力在陆家长老的感知当中,只感觉深不可测,甚至说白清明身上的威压,恐怕都要比陆灵身上的威压要强很多。 因此,无论是洛云霆还是云之行,两人的面上都没有任何虚假的笑意,有的只有漠然与敌视,以及警惕。 就在这时,他背后镜子照不到的地方,浴缸上的水龙头睁开了两只大眼睛,鬼鬼祟祟地从浴室门缝地下溜了出去,钻进了伊流翎的背包之中。 一段悠扬的音乐结束,两人也从舞蹈中走出来,朝前面的评委和观众们鞠一躬。 古辰拉着众人躲过一枪,就在这时,房顶突然被人从外部掀开,几架直升机出现在房屋的上方。 更何况身为天地间最强大的两方势力之一的主宰帝俊,居然亲自来到北冥海这苦寒之地,对他施以重金,礼贤下士,则更为动容。 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的古辰自知理亏,想要开口解释来着,结果直接被冷依然打断。 古辰喊了一声,隔着窗子冷依然抬头看见了古辰,她先是不可置信的张大的嘴巴,然后瞬间眼泪冲出了眼眶。 这疏离又平静的口吻,叫宫无渊的眉头一跳,但他沉着脸没吱声。 九杀不喊时宜“北嫂”,因为觉得有点奇怪,所以就一直喊她教练,好像这样就可以忽略她和楚北辰结婚的事实。 而对比亲近那一物件,显然尝他唇瓣的味道显然更容易让慕晴暖接受。 在百里兮气的瞪着的视线里,眼前依然端的冷酷的俊美男人忽的眼睛一亮,就跟个傲娇的大狗似的,这才瞧过来。 总会有人有一些特殊的本领,比如说赵武,边子白不经意间会惊奇的发现这家伙似乎根本就不需要睡觉似的,只需要闭着眼稍微打个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又会给人一种精神奕奕的感觉。 而这时候那些督战的刀斧手,也知道大势已去,这时候哪里还敢留在这里,也是跟着随大流,跑了。 其实在此之前,他也后悔的要命,他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带贾弃去了呢? 走到白猫面前下意识地两腿一软跪在地上,眼前的白猫就像睡着了似得一动不动。 君曦闻言,眉梢轻轻蹙。“为什么?”这是她昨日包汤圆的时候,特地给他包的。 要不然,后世怎么骗子怎么抓也永远抓不完,就是因为他们能够骗到人嘛,如果骗不到,他们早就饿死了,还用你来抓吗? 这声音虽然平淡,但诡异至极,回荡在他的耳边,久久无法散去。 “你们走开,不要碰姐姐,她的身子不好,你们有什么冲着我来。”侍卫们想将初心拉下床,白水柔就好像疯了一样,冲上来对着他们又是踢又是打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酒楼打探 虽然是顶着镖师的名号来的,但要是要出去打探消息,总不可能总穿着那身镖师的衣服。 入乡随俗嘛,两人都换上了西昭的服饰,趁着没事,往街上看看民情。 “都说西昭盛商贾之术,还真是...”慕子衿看着街道两旁的商铺咂舌,“西昭地处偏僻尚且还能有这么多商铺,这看过去,恐怕比京城的商铺都要多了吧。” “正是因为地处偏僻,所以商人才多。”君夕宁握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掌心,“土地贫瘠,种植庄稼难以存活,...... 一开始说好的资源倾斜,也没有,甚至让另外个跟他同批进公司的得了好处,现在混的风生水起。 直到易芊芊许多年后回村时,才从村民口中无意得知秦家人的结局。 陈宇听到这里,知道这是唐德寿的一片好意,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点了点头。 由于事件发生在深夜,加之精神病院位于是郊区,现场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乱。 她也看出柏中龄的身份不一般,光那身穿着,就远远领先这个时代。 温初晏没说话,但那死鱼一样的无情眼神却赤果果的写着,「不明白」。 武曲的声音够大,够雄浑,他的一声吼竟然盖过了惊叹骇浪般的逃命声。 医生说了,这段时间不适合这样那样,所以每天裴衍除了亲亲抱抱,就是自己解决,还得不影响秦韵,得等她睡着了之后,裴衍才能偷偷的爬起来。 而且可以看出来,这款布料比杨欢欢那款布料质量还要更好一些,价格肯定也要更贵。 同时他还服用了一颗强行提升实力的丹药,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的斩杀掉这蛟龙。 “你看,我这身衣服被你的眼泪给沾湿了,容我整理一下可好?”安瑞祺苦笑了一声,借故将宁雪推开,然后接过芳桃递过来的手帕,随意地擦了擦。 “董事长……”本身就是节后的第一次会议,确实没有必要搞的那么严肃,看到陈树进来,几个公司的负责纷纷打招呼。 穆昊天一听暗叫不好,怎么自己最近老是出错,难道他真的已经步入老年智商开始退化了? 安家兄弟向莫念聪回过礼后,便命人将晚膳撤下,奉上好茶点心款待这位侍郎大人。 既然都看到了,那就让他误会下去吧,这不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吧,只要产生误会,他就会主动抛弃她,她也不必夹在他和孩子中间为难。 方舒窈要在三天之后,也就是圣诞节那天举办20岁的生日宴会,这个消息她也是刚刚才知道。 “是吗?”王彪中气十足的吼道,一对牛目炯炯有神的瞪着林浩,其中充满了敌意。 “朕知道了,好了,你先退下吧,朕待会还要和懋公他们商量事情。”李二似乎是对张楠有些不耐烦了,所以直接下了逐客令,完全不念张楠给他送沙发的情谊。 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亲手完成,但就是如此,也被冠上了乔亮设计的名头,可想而知乔亮设计这个金字招牌有多麽的响亮。 只是让白玄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些巡逻守夜的人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按照这条路走了,我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这样子应该可以了吧,我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颇有一点黑社会的风范,要是戴着墨镜再加上一些纹身的话就更像了。 “那是咱们的祖先,也算是公家的财产了,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杜风故意说道。 但我还是压住心中的怒火,我是一个有素质的狗仔,而且此时我只是个路人甲。 第一百三十九章 路遇不平 慕子衿跟君夕宁两人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出了酒楼。 这时候正是艳阳高悬,正中午的时候,慕子衿眯了眯眼,“这太阳...比京城大多了。” “要不先回解府休息一下。”君夕宁抱着手臂问道。 “也行,不急在这一会儿。”慕子衿枕着头说道,“回去休息一下吧,下午再来。” 君夕宁抬腿往解府的方向走去,“走吧。” 然而两人走了没多远,他们就被迎面撞上来的一个孩子跟冲开了。 只是撞一下的话并不是什么大...... 叶窈窕白了许雯雯一眼,自己的这个好朋友的智商真的需要充值了。 所以,整个岚桥高中的半场瞬间呈现了一个诡异的扇形开口,中门大开。 她想着,如果他不是萧逸寒,不是那在京都处处帮衬着她,为她好的萧逸寒,她真会在这个时候转身就走,半点也不觉得她没有同情心。 混沌神功瞬间把一丝天地灵气传入马清风的脑袋,使得他立刻清醒,迷离的目光绽出神光。 而窝在他怀里的叶窈窕,更是一脸娇羞,两人的这个样子,落在外人的眼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看得大家不由得呆了。 沈云溪在来这里之前,梁西城就已去处理相关事宜。所以,当沈云溪到客栈的时候,站在柜台后忙碌的人是经过变装之后的梁西城。见她进来热情的招呼着,清和在一旁谨慎的看着。 “一般关系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最近平时去的多了点而已,有什么问题吗?”飞虎有点急切的问道。 我叹了口气:“离开没问题,但我要带他走。”我懒得解释对峙,指了指项彦道。虽然我不知道它在搞什么鬼,但项彦是一定不能留给他们的。 声音嘎然而止,沈云悠只觉得胸前一疼,垂首面色惊恐的看着沈云溪从她胸前抽离去的手,然后看着她面带冷笑的瘫靠在车壁上。 洛千儿狐疑地看着慕容流叶,凌沁不是凤玄羽藏起來的吗?凤玄冥怎么來找的人不是她,而是慕容流叶? 因着聂卓格的威胁,加上霍振霆的义正言辞,我需要时间来缓冲。 静楚,废了他对你有影响吗?还是杀了他何时?战天淡漠的看了眼已经疼痛蹲下的李子豪,转脸变得微笑的问道。 在没有力量和速度到达超高爆发的狂战士能力的依托下,贺云龙所有研究出来的招式,是没有一个可以使用的,眼下,只能依靠星级所带来的速度和力量,以及自身的战斗技巧,来比试了。 此时万磊和林兵就坐在神武会所一楼的酒吧里品尝着上万块的清酒,不过物有所值,这里的清酒真不是别的地方可以比的。 申屠浩龙看着他笑了笑,但是也没有深究什么,就让忠义盟保持着他该有的独立和低调也可以。 阿彪凶狠和四个兄弟凶狠的跟上千水水身后,一路上,引起不少的瞩目,毕竟有点像黑涩会大姐?但是千水水穿的很普通,长的漂亮,但是面上也没有任何的凶相,还这么年轻。 所有的一切都是顾覃之亲自设计的,流程,订酒店,宴请的客人名单,他与我反复敲定,最后才确认了下来。甚至,请柬都是他笨手笨脚用ps设计的,我要插手,他不肯,说要给球球一份来自爸爸的爱。 人到齐了,坐下来吃饭。容南城和郁莘岚很自然地成为了餐桌上的主角,几乎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他们两个展开。 其实这折叠之法,倒也不是真的不能了,而是凭着宁凡此时的神识强度,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第一百四十章 找到目标 “我倒是没想到,西昭的国都内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地方。”君夕宁皱着眉头看着四周,脸色不是特别好看,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惊讶。 也难怪君夕宁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惊讶了,这说是城北,实际上有这一道墙把城北跟其他地方分隔开来,那边繁华锦绣,这边却跟个残垣断壁一样。 慕子衿也皱着眉,虽然说她并不认为这块“丐帮”所在的地方能有多好,但是这好歹是国都,总不至于这样吧... 她摇摇头正色道,“不管怎么说,先进去看...... 饿了几乎一天一夜的孩子们,坚强的早就抹干了的眼泪,在见到冷忧寒缓慢却正坚定地往他们这里走的脚步时,一个个都忍不住又掉泪了起来。 “你压到我的伤口了……”苏慕白看着朱子明扶在自己腋下的手,淡淡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许久,慕容倾冉才缓缓问道,只是言语间带着慵懒。 阿婠一见之下,心中十分喜欢,不由得冲他微微一笑,却把他笑怔在那里,白玉似的面庞竟泛红起来。 这时候,新世界某只足有一座岛屿那么大的巨大象背上,一个叫做毛茸茸公国的国家。 “好,本妃知道了,辛苦老管家了。”她现在就去见他,她要跟他好好谈谈,只要他说她怎么做可以原谅她,她都会去做,她真的不想他们之间再有什么事了。 “就是!说不定就是你们这些黄皮猴子把怪物引来的!”另一人也跟着相应和,那人正是超市的主人埃维尔。 “诶?”众人又更加的疑惑起来,不过看着他的笑容,心里却冒出了一股寒气,只觉得周围凉飕飕的。 只有丁羽知道,这是因为神罗之祖死后,他的完美之术的影响力也随之消失。 “贱人!本将军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居然敢对本将军下毒?”无寂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 而雄霸显然也有意的忽视自己这两个曾经的徒儿,他招呼众人吃菜时,都是掠过风云二人。 事已至此,江州城是难以保住了,不如争取逃命,看能不能取得一线生机。 手里剑击中了加金教教主的身体,击中了他体表的那层血腥外衣,然后纷纷的掉落在地上,插入了地面之上,没能够给他带来任何的伤害。 整个妖灵之地,已经完全陷入了战乱,连海平率领一众苍山之修,展开了灭绝般的大屠杀,特别是陈玄清的陨灭,让连海平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对此地的恩情,完全断绝。 一股脑的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后闭眼流泪,这次是真的流泪,想想自己的苦楚王兴新确实是泪流满面。 仔细的看着她,徐风发现宋玉致好像又变的漂亮和可爱了,怎么都看不够似的,真的很奇怪,情人眼里,真的会变美。 周英从空器中取出药泥敷上,又用元晶恢复元力,一路狂奔。不同于方一诺的“土豪”行为,其他武者恢复元力都是元晶,而不是极品水元丹。 顾曳这话一说,几个弟子面色不太自然了——这话听着怎么像是要上断头台的。 里面传来了赵有才杀猪般的嚎叫,陆平赶紧打开门,却是也顾不得什么恭敬礼节了,冲上前去,将正趴在赵有才身上的二哈给抱了过来。 那鬼头是惨绿色的,那两个黝黑的眼眶好像盯着他们似的,可吓人了。 二人熟悉之后,黄明远倒还真挺喜欢红拂的性格。其人虽为歌伎,却从不自惭形秽,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天生便有一股侠义风范。 第一百四十一章 总结线索 慕子衿跟君夕宁两人一回到解府,就把夜君吓了一跳。 两人乍看上去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仔细一看,慕子衿怎么好像受了伤? 慕子衿注意到夜君的表情,连连摆手,“我没事,不是什么大事情。” “发生了什么?”夜君不依不饶,“你们不是说就出去四处转转的吗?转到最后转成这样了?” 里面的解怀安恰巧出房,听到后院吵闹微微皱了下眉,还以为是哪个下人在后院闹,“谁啊?喊闹些什么?” 夜君一听...... 但辛夷到时,管家却告诉她,老太太身体不舒服,还在卧室中休息,不方便探视。 颜色浓郁吸引宝宝眼球的项链不见,还被换到爸爸硬邦邦的怀抱。 即便知道有这么一家美食店的存在,也是无缘没时间过来品尝一二的。 瘦瘦的身躯,长长的脑袋上有一圈短短的根根分明的黑发,火柴棒的四肢加上又大又圆的眼睛,配上一张咧开西瓜片样的大嘴,拿着菜刀剁肉的销魂姿态,太能让人发笑了。 但又担心食堂的白米饭配不上黄老板店内的美食,从而影响了整体的口感。 若是这一剑,别说是挡,就是那铺天盖地,震慑古今的剑意都难以坚持一秒。 “对,亏待啥,也不能亏待自个的胃,再说了,老板你做的鱼香鳝丝那么香,我们更要多吃才行,要不然少吃一口,都会觉得自个错过了一个亿呢!”林启宇附和道。 要知道他们在历史里也是大帝级的存在,人道至尊巅峰,可是如今仅仅只是感受到气息就已经几乎要感到崩溃了。 于是在仪式感满满的烛光晚餐中,殷灼华照例掏出一大束白玫瑰以及……两个戒指盒。 没看到周大夫都束手无策吗?苏秦不知从哪个山疙瘩学来的医术,就敢大言不惭的说能治好? 风波暂时平息,陈洛一行人进到所订的包间,发生了冲突,没有解决,其余的人没有心思点菜,还是温柔按照最高档次的宴会标准要了一桌。 疏影有的只是真心的高兴和祝福,至于暗香虽然被李浩然说了一通,但她情知自己做得不对,所以也没有怨恨,此刻正笑嘻嘻的看着两人,满是精灵古怪之色,但不知她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赢下了新赛季的首胜之后,利兹联队的士气又高涨了一下,这对他们接下来的赛程是十分有利的,因为从第二轮联赛开始,他们就要开始与强敌相遇了。 比赛结束后,本场比赛打进2球并助攻2次的沙克,成了当之无愧的本场最佳球员,而且除了进球和助攻之外,沙克还完成了43次传球、7次抢断、3个头球、5次拦截、2次封堵射门。 林放见状,有些哭笑不得,随后他轻轻的拍了两下艾丽雅的屁股,当即,艾丽雅发出一阵迷糊的声音后,是打了个哈欠,然后边揉眼睛,边抬起头。 但是郑吒那跳起的脚尖还没有离开地面,他突然的就感觉到了一股自下而上的拉力。 解说员惊呼出声,在前场……穿着红蓝箭条衫的沙克仿佛闪电一般,从中路靠右的位置启动后,斜线冲到了大禁区弧顶前追上了球。 虽然回答的有些慢,声音也有些低,不过好歹,还是回答了林放的问题,林放现在真的很疑惑,莫非这希露薇的妹妹,有多重人格? 被姚慧娴一说,陈洛这才感觉到热,背上都出了汗,内衣紧贴着肌肤,很是难受,急忙把外套脱了。 李智等人的半神召唤兽实在是太多了,转眼间,黑煞族长就被蛟龙狠狠地在身上抓出了一道血痕。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国境围截 在解府最后休息了一天,慕子衿跟君夕宁最后把该嘱咐的跟解怀安全部说完了,收拾好东西,趁着天色刚明,几人背好背囊,边看着朝阳升起边出发了。 估计是跟慕子衿待在一起久了,夜君也开始经常性的枕起手臂来。 “我总感觉这一次来西昭就没做什么。”夜君嘟囔道。 “那只是你感觉。”君夕宁回道。 夜君挑眉,一激动差点说漏口,“王...暮风,你也好意思说?” 君夕宁微微偏头,佯怒般地瞪了夜君一眼,轻声说道,“...... 这也是华彬最让人羡慕的一面,严肃起来就要一丝不苟,玩的时候就要尽情尽兴。 一个自以为很聪明的人,在临死前,面对着自己根本不愿意面对的情况,他能看透死亡,却无法看透自己的双手,失去了掌控的能力。 今儿是阳历十一月一号,正好周日,休息天。他们往大院没走多远,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另外,不管部队是否缴获了黑材料,将来都会受到这位大人物的猜忌与防范,所以,这也省得麻烦了,先把黑材料拿在手中,也为战士们多一份保证。 就在这时,空中血光崩现,洒落下大片的血花,漫天的血雨似点点繁星自空中散落下来。 她想说他不换内裤的不洗袜子的事儿,可想一想,还是没好意思说。 “借你吉言,我也是走背字儿,之前已经做过三次任务了,每次竟然都是15人以上的死亡率极高的团体任务。”熊志奇拿着茶杯和赵铸虚碰了一下叹息道。 “宫本君不是打电话说,支那的特种部队被他给伏击,伤亡过半了吗?怎么会又出来一支支那的特种部队?难道说宫本君向我撒谎了?”吉野有些不解的问道。 李凡怒火中烧,将他朝着地面上一扔,腾空飞入中央,一层气浪将盘膝坐在地面上诵经的僧人统统击飞。 所以才被华彬赏识,介绍道了郑丽英门下,郑丽英帮他摆脱了他以前依附的道上人,终于重获自由了,踏踏实实跟着华彬,跟着郑丽英干,总比自己无根飘零要强,不然说不准哪天又进去了。 “来者何人,竟然敢直接到我公孙家府邸挑衅?”公孙家主怒视着护卫说道。 就连他有时候也想不明白,但事实证明叶墨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正确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叶飞也是无条件的选择相信自己的大哥。 所以人家能当指挥长,逼着你在不偏不倚的基础上从重处罚自己,还不敢偷奸耍滑。 顿时间,便是狠狠的跟着那白衣人影,飞速的向着洞窟之外掠去。 但夏梦无比清楚的知道,经过这次的事情,他们跟姑姑家之间想要毫无芥蒂是不可能的。 毕竟,虽然那萧然在同龄人之中有着极为蛮横的实力,但是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上气一品的瓶颈期而已,在真正修炼剑气的人面前,根本不足挂齿。 宗门大长老天灵子和执法长老炎灵子都居住在那里,而那里也是山外山中最重要的地方。 见安阳来到台前,周围的记者不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他们蠢蠢欲动的想要知道,安阳要怎么说。 而随着他们的双眼出现,他们的脸上这也都是出现了狰狞之色,目光落在了秦风他们这里的身上,直接向着秦风他们这里冲击了过去了。 毕竟,对于仙人,本身来说,的确也是没有什么特别显著的象征。 正好将,一只脚踏出浴盆的媚仙儿,身上那仅有的一件红色薄纱,给吹飞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成为罪犯 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大辰国土上,并且已经离国境线很远,看不到那些人了,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西昭这帮人,还真有些本事,我们这样子藏都被发现了。”君夕宁皱皱眉,“我记得我们当时报的也是个假的吧。” 慕子衿往西昭关口望去,“是啊,不愧是搞情报的,这本事还真不赖,险些就在他们手里了。” “夜君。”君夕宁回头喊道,“你在西昭有对外说过你是谁吗?” “没有,我一直在解府内没有出去过,应该没人知道我身份,...... 看一遍,曲谱就已经印在了脑子里,低头看琴键,则被直接翻译成了一个个动作指令,按照先后顺序,完成相应的操作。 此术,名为死言咒,乃是以耗费自身极大寿元为代价,发出的诅咒之言,乃是老妪压箱底的本领,被诅咒的目标只要听到诅咒之音,就会引动异度空间之中的强大诅咒怨力,轰入识海,绞杀神识,端的是诡异又歹毒。 酒是最容易让人放开心情的东西之一,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后。几人因为酒的关系,变得熟络起来。 “竟然敢在这里动手,那你就怪不得本堂主了。”秦玉山脸上寒芒一闪,然后身体加速,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对手面前,并且伸手手掌,一掌击打在他的身上。安培零只觉的一股巨力传来,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出。 刚才一局,不算丁瘸子的2000块,这张百家乐的台子已经赔出去了七八万了,荷官虽然还是云淡风轻,但鼻子尖上已经微微见汗。 田中静一双手颤抖着接过了那份电报,仔细的看了一遍电报的内容,电报内容只有几句话,大概的意思是,让第13师团立刻进攻六安,争取在一天之内拿下六安,如果今天晚上之前还无法拿下六安的话,可以便宜行事。 敖武二话不说,直接双手抓住了李明秋的领子,大嘴张开狂喷着李明秋,如果这是二次元画风的话一定可以看到敖武满是尖牙的大嘴正疯狂的喷着口水。 赵哲应声,当即用舌头卷起感应器,四下一探。过了好一会儿,指示灯没亮,警示音也没响起。 不停暴涨的气息让特南克斯和悟饭都被惊住了,克林被吓的朝后一撤。 等待冥界大门被开启,冥王向他们宣布胜利,接他们回冥界的那一天。 “我会跟她说的,至于你,今后在这里老老实实,然后帮着点她,她有麻烦,你解决麻烦,如果她在你的地盘伤了一丝一毫,那你这条命,我马上收回来!”叶飞淡漠说道。 安慕涵坐在何常御的办公椅上,舒适的皮质将后背都托了起来,坐着十分舒服,比在医院的病床上坐着舒服多了。 若说那些大人可能曾犯下错事,可这孩子又如何能做得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无辜如斯,竟也不得善终。 项厉辰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过电视,他平时除了偶尔会关注一些财经方面的新闻外,其他时间都不会开电视。 一直到云安宁的声音消失在视线当中,项厉辰才让代驾开动车子离开。 炎临城对此倒没有什么执念,毕竟人家买那块地就是为了投资赚钱的,只是惋惜爷爷当初留下的这点痕迹,终究不复存在了。 “好,辛苦了,不过你的伤也刚好,也要注意休息,别让伤势加重,不然若是到了关键时候,可能会掉链子呢。”章九晟勉强笑了笑。 洪门总堂第二天就来人了,李春可以回宾馆休息了。李春跟郭老说,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马上通知他。不过李春并不担心,昨天晚上那个阴阳师临走的时候,他用阴阳二气针给他来了一针。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逃脱一劫 感受到一丝液体顺着嘴角滑落,慕子衿苦笑一下。 等到两人分开之时,慕子衿才伸出手背,擦了下嘴角上的血。 君夕宁伸出舌头,把唇上沾染上的血迹舔去,瞪着慕子衿。 慕子衿看着他,然后转头、躺下、手枕着头,一气呵成。 “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了没?”君夕宁忍着火问道。 慕子衿把自己撑起来,“听到了,我是辰王府的人...”然后凑过去,靠在他耳边用着极其小声地,不让旁边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是,辰王爷的人...... 太浑厚了,而且极为稳定,如此凝实的灵力,远胜其他金丹修士。 苏辰也不知道那兽人妖魔哪里学来的这门神通,运气属实是不错的。 地下三层,有三只魔族,叶清黎一剑斩杀,让它们连对着她嘶吼的机会都没有。 宋太太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癫狂的笑了,不过笑着笑着她又哭了。 “行,那我准备更混蛋咯”黎湉宇歪头与八重神子对视,一脸微笑。 戚美芍还好说,关键是华雪凝的速度太诡异了,好几次真的差点砍中了他。 云中子跟在身后,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师傅可能要出事,因此,暂时他不想离开师父。 当初叶清黎用留影石让叶蔷与齐肃苟合的画面被万人以上的人同时观看,这事儿现如今有人一提起都觉得刺激到满脸通红呢。 驾驭海浪而来的那位暗月教教徒,其身上的服饰纹样,区别于其他弟子,但却比不上那位首领。 他现在可以肯定,这玩意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抵抗的主,天知道这东西生存了多少的时间了,这么庞大的姿态,在这里汲取到的能量恐怕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形容的。 当传送之光闪耀的时候,周瑾赵政等人也直接消失在了这战场最前线。 一个大跳落地,奔到跟前,双拳一通狂轰乱炸,把仅剩的这两只活死人砸成肉泥。 “那是因为你们都是蠢货!”‘卡兰’提高了嗓音,惊的傀儡师冷汗都流下来了。 祂没打算在这种地方占什么人情,反正以空的性情,他自己就会记下的,把名头修整的好看一点,一点便宜不占,实际上一点亏也不吃——帮了人就是要他记住这份恩情的,这份恩情未必会用到,但用到了它就一定得在。 果然,克里斯汀闻言抿紧了嘴角,她盯着江岚片刻,脸上的表情瞬息变幻。 平日里那个绝不轻易泄露地址电话的规矩,这会儿也全部作废,忘在了脑后。 和叶梵天了解的一样,这里确实是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层,经过了漫长的时间之后,地狱早就已经成为了亘古之中的传说,甚至关于地狱的记载也只是在那古老的手札之中,成为了历史的尘埃,连一丝的波澜都没有留下来。 可惜现在面对这么多的绿头怪,纳铁还真没有多少办法简单的将其解决掉,虽然他身上还有不少重武器,可是在这种洞穴之中,使用大威力的重武器,无疑是自掘坟墓,而且万一将传送阵给损坏了,那他就只有哭的份了。 而纳铁此时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也不知道余晨之他们是如何屏蔽他们说话的,反正除了纳铁,梦菲菲与司杞都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 持续了好久,伴随着李青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才缓缓平静下来。这个时候,他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水。 “有你在,怕什么,就算顶替我,也会是你,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说着,徐北望又要去拍牧凡的肩膀,牧凡连忙躲开。 第一百四十五章 解决问题 城门口的那一场闹剧并没有闹得太大,虽然是捉拿逃犯,但毕竟在进入城门之前就给控制了起来,而且进入京城以后也有士兵开道,闹来闹去,也就一些当事人知道情况。 慕子衿收拾着自己叹口气,“诶,要不就你去了?我懒得去了。” “懒得去?”君夕宁挑眉,“你自己要把事扯到你自己身上的,你还好意思说懒得去?” 慕子衿尴尬一下,“诶...这个...” “赶紧的,快些吧,我估计那位尚书大人已经跑去告御状了。”君夕...... 这算是第一次,洛瑾诗和季商南,这般敞开心扉,不为了公事,不为了契约,不为了完全的占有,所有的第一次的敞开胸怀的接触。 “避个屁呀!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和他们拼了。”萧傲举起拳头吼道,如果他真的有这个气魄的话,为什么不去帮陈一刀呢? 电话的那头,徐纷纷欲说还休,吞吞吐吐的语调,让洛瑾诗心中有些轻轻一沉的感觉!有人找她,按照徐纷纷这般的口吻来说的话,应该是个不速之客了。 就在这无尽的恐怖混乱当中,一个金光永恒明亮的地方显得格外安静,可以看见十二根金色神柱静静伫立在那里,一个王座之上静静端坐着一位皇者,身后两名仆人静静护佑,更有三道魔影从这三人脚下拉得老长老长。 气氛只在一瞬间便变得紧张了起来,一股火‘药’味便弥漫在空中。 先创魔教,谋划功德;再争魔界,以立根本;兵出芦洲,截取气运。 “这两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林宇随手甩出两团黑白两色旋绕的轮回,便要跟随着那秦柳和鲁泊前去。 “这城墙也太夸张了,足有两百丈之高吧!简直就是一座高山。”叶残雪不由的感叹眼前高大的城墙。 确定好了目标之后,几人立即起身。这些日子,海外各大岛屿的分布图册,已经在三域广泛流传,到底是谁传出的,无法考证,但这本图册的真实性,却是从未有人怀疑。 要说修真界,叶残雪经过大周皇朝皇宫和太湖宗一战之后,早已经声名鹊起,成为了当今年轻一辈中最厉害的一人。后来经过南山和血屠一战,陆尘陨落,魔教蚀骨尊者陨落,修真界便流传着叶家双雄的说法。 早就感觉李仲宣气息十分不稳的叶天昊立刻冲了过来,然后一把扶住了李仲宣的身子。 当然龙在渊并不会觉得不好,毕竟人生有些故事是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 在此之前,幻铃儿就一直念叨着这里的露天温泉,与此同时,爱森似乎已经看到了幻铃儿失落的表情。 樊禹这些天一直再琢磨“鬼”的事,现在满脑子都是井这个字,现在听别人稍微一说,脑子里的那根弦就炸了。 于是众人加入了抢食的行列,四人一龟为剩余的残存的食物,抢得不可开交。 大概一个时辰过后,樊禹带着秋子衿来到了一处稍微高一点的山丘上。 房间不错,墙壁屋顶全是粉红色的,摆设配置也都以温馨暧昧为主。 而就在此时,爱森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如同一只箭矢般催动着瞬龙本源向祈福树冲了过去,可在进入祈福树范围的瞬间,其后脊骨内流转的瞬龙本源瞬间与他失去了联系。 在加拿大,土地算是最便宜的东西了,估计全球的地价中,都能排在最后几名。 支付完泳装费用后,爱森又在栾彩衣,幻铃儿等人的强制拉扯下,无奈的陪着她们逛起了街。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阖家欢乐(大结局) 慕佑十八年。 长平镖局。 镖局内热火朝天的,这几日正逢镖局招新,镖局上下忙的不亦乐乎。 正是因为如此,没有人注意到有两个穿着斗篷的人影一溜烟就溜进了镖局。 镖局后院,一个人影正在原地练着剑,旁边还规规矩矩地站着一个少年,年纪很轻,看着也就十一二岁,不过倒是长身玉立,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脚步声从那少年身后传来,少年微微侧侧头,仔细听了下脚步声,忽然之间勾起了唇。 练剑的人恰巧结束完了这...... 旋风”目标明确的朝自己这边冲来,血族立刻抛下了自己的对手,双翼陡然展开便要往上脱离战场,之前同伴被腰斩的景象他也,自认为实力并不比同伴强上多少的他没有任何理由在留下去。 在这个时候,苏子瞻便可以通过天地大道感知到诸天万界的存在,可是不管是苏子瞻成就元神还是他度过四九天劫成就地仙,苏子瞻都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世界存在的痕迹。 但事实就是事实,基于紫金大陆以武为尊的规则,没有人会也没有人敢去指责和质问什么。 但是相反,像梁度这样的五星影帝作为主演参演王聪导演的电影,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最后一排前5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同庆号的普洱砖茶,这些砖茶都是一公斤一块。 言毕,青慧一口咬在青池的脖子左边动脉,将喷涌而出的鲜血吸食干净。 神宵天雷没有让苏子瞻失望,虽然第一道雷霆并没有让赵无极的身形显露出来,但是却暴露了痕迹,苏子瞻可以肯定,只要继续下去,不出九道天雷,赵无极的真身绝对就再也藏不住了。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不是会算的吗?”凌宝鹿不相信自家哥哥会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 “祝愿灯光点亮,为昏暗的世界带来光明!”奥尔托纳激动地吼着。 强烈的羞辱感,让顾少寒眼睛充满了刺目的红,眼中充斥着的那抹浓烈的怒火和恨意,仿佛想要摧毁眼前的一切。 只要心魔珠有用就好,如果没有,他就送出……好吧,好像没什么可送的了,他只剩下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实力到达d级渡劫层次的白愫根本用不上。 要知道,像叶金那一堆普通弟子,为家族灵药园做这么多的杂货,每个月也只有五十个任务点,想要兑换一本橙阶武技,根本就没有半点机会。 李艳阳对此觉得颇为搞笑,因为在他看来欧洲有很多景色都比这个要好的多,但谁让这两样东西最早的在皇甫月心中留下印记了呢。 寻仙问道虽是巴蜀之地的盛会,但每年也会吸引其他地域的顶尖仙门前来参与。 等到空间裂缝完全重合,云梦山上依旧古井无波,老人背负双手,看着山下望不到边的郁郁葱葱,混浊的眸子中极为复杂。 云子衿摇了摇有些刺痛的头,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了云子衿的头上。 自家的殿主就死在眼前,死得无比的惨烈,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说。 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 不再多做犹豫,夏琳从千藤榕树上滑了下来,而后朝着于洋所在的位置摸了过去。 他的神色紧张关切,他把我上下大量一番检查一番,我看不出他其实是在利用我的,因为他对我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 “好,我相信你,你是我最为的士兵,将来等我成为世界之主,我就让你做领域之主,只要你想,我可以给你划分一块土地,在这片土地上,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哈哈哈。”松岛依旧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