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渣男》 第一章 开篇 开始了吗？ 好吧…… ——这里是分界线—— 我是故事的主角。 又或者除了我以外，别人都是主角。 ———— 叮咚叮咚…… 困。 课间用来睡觉再合适不过了。 我把脸埋在臂弯里，挪动着寻找最舒服的坐姿。 哒嗒。 “干！” 我猛然起身，大喊大叫似乎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咋了啊。” 隔壁的眼镜仔抬起头来撇了我一眼。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笔，在纸上画了几道划痕。 “如你所见。” 桌箱里零零散散地放着几支写不出来的笔芯，明明里面的墨水还很多，但只要笔尖的地方摔坏了，横竖倒着写也都是断墨。 “摔的好啊，于同学。”眼镜同学出于礼貌，对我回应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然后低下头去看他的小说。 又是异世界龙傲天后宫吗，还真是合你的趣味呢，眼镜同学。 “下节什么课啊。” 我打着哈欠问道。 “英语课。” “那上课再睡好了。” 大大小小的团体散在教室里，叽叽喳喳地，还是上课的时候比较容易入睡。 “于是，刚才班主任叫你。” 身材很夸张的班长走过来拍了拍我的桌子。 “叫我干嘛。” “我怎么知道！”她翻出大面积的白色眼球，看上去着实很欠打。 然后她嘻嘻哈哈地重新融入了她的小团体，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 可别把我恶心到了…… 走道很挤，侧着身过去还是挤到不少人： “抱歉……” “对不起……” …… “喂喂喂，过一过！” 对方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屁股。 “去干嘛，老班叫你了？” “没错，你真懂……”我回敬了他一下，拳头顶了一下他结实的胸肌。 “罗晓，有女生找你！”坐在后门边上的眼镜仔站起来大喊。 “那我先走啦，你忙。”我投给罗晓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抱歉抱歉啦……下次聊。” 罗晓用力地把巴掌拍在我背后，然后去门外寻求他的邂逅。 我的邂逅只有那个老女人么，真是不公平呢。 …… “报告。” “进来。” 老女人从办公桌侧边的柜子里，掏出一张折叠凳，用手指点了点打开的凳子。 “那个……我还是站着吧。” 我用略带青涩的声音说道，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扭捏一点。 “别搁着跟我装了，叫你坐就坐。” “……行。” 我的屁股沾上了凳子，调整好了坐姿，把手放在大腿上。 …… 不是找我有事吗！自己在对着电脑是怎么回事！ 哦……上课铃响了，但这节好像是她的课。 “文老师？要不我先回去了？” 我试探地问着，屁股悬在空中。 “不急，这节课先自习吧。” 文老师敲打着键盘，眼镜片反射了光线让我看不到她的眼睛。 偌大的办公室剩下我们两个人，空气过于尴尬和宁静。 百般无赖的我开始发呆，本来这就是我最佳的补觉时间。宿舍的瞌睡室友的呼噜挺催眠的，让我在凌晨就睡着了。 装不下去了，我把背驼起来，叉开了双脚。 “sorry！mrs.wen。”我收回了踢在她腿上的脚。 “我也很希望能被叫‘mrs’，但是我现在还是一位dy’，行吗，于是同学。” 快三十岁连男朋友都没有可不是老女人么……拜托你学一学你教过的学生吧，他们可出息多了。 “那么请问亲爱的‘miss.wen’，您到底找我干嘛呢。” “这个——” 她把笔记本屏幕转向我，“你自己看吧。” 该死的可恶的老…… “喂，这种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快毕业的初中生。” “‘渣’跟你没关系吗？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人渣诶。” 你真的是老师吗…… “行吧，既然文静表姐这么讲了，那我就是人渣吧。” “好的人渣表弟。我需要你配合我的研究。” 文静盖上电脑，递给我一份资料。 “干嘛，莫名其妙被贬低了人格还要干苦活么。” 似乎很正式，我打开了文件夹。 “心理学研究……需要实验对象……” “这是乱来的吧。” 我装作平静地合上文件。 “几天前校长找到我，叫我负责的。” 老女人摘下眼镜，抓了抓头发，让它看起来有些凌乱。 “你爸应该在跟你开玩笑吧，还能有这样的研究的？而且这有什么用。” “不知道……啊！你管他呢，要不是他管着这么大一个学校我才不帮他呢。反正你也只是负责被收集信息而已，看到就下手，数据收集够了就分手。” “靠……那不就是渣男么。那凭什么找我。” 文静诡异地笑了笑，翘起二郎腿，“你刚刚不就承认过吗，你是人渣啊！” 啊，这……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等等等等，意思是……我来当那个最该死的人？” 她用力地点点头。 该死的老女人，像罗晓那样的不行吗！ “我当然要照顾我亲爱的表弟啊！” “那可真是谢谢了……” 文静站起来，把课本卷起来，拍在我的脑袋上。 “走吧，该上课了，我的英语课代表。” 唉—— ——这里是分界线—— “翻开课本……今天我们讲讲这里的语法点……” 老女人讲课很催眠，我侧着枕在了手臂上，舒服地坐在后面观察教室里的人。 “喂，你表姐找你干嘛啊。” 眼镜仔八卦地抓着我的肩膀。 “没什么。”我耷拉着眼皮，不想理他。 “切，装什么……诶诶诶，我跟你说，听说余婵跟外面的混混搞在一起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前两排坐得端端正正的余婵，我似乎没办法将一个久居年级榜一的乖乖女跟喜欢“那样的”挂起勾来。 修得短短的马尾没有挡住她干净白皙的颈部…… 别挡别挡！ 靠，没法看的多一点了，该死的罗晓长得那么大只。 “喂？你咋了……” 我的视野里出现一只厚实的手。 “你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你不会是喜欢余婵吧？不会吧不会吧？”这个戴着眼睛的胖子笑得很猥琐，我都不明白之前选座位时我怎么会挑这种人做同桌。 胖子屁股下面的凳子只有两只前腿支撑着，正在令我恶心地前后摇晃。 我用力踢了一脚凳子的支撑部位…… “我＊你妈！” 眼镜同学轰隆一声坐在了地上，木质的椅子直接给他压塌了。 哈哈哈哈—— 教室里洋溢着快活的气氛。 我笑得很大声，余光瞥见了罗晓的前桌。 余婵没有笑，直勾勾地看着我。 真无聊……不想笑了。 “那么就请于是同学和林聪明同学为我们表演一下这一段吧。” 老女人拍着桌子，整治纪律，顺带整治我们。 “演啥啊！我可不会啊！”胖子刚刚还在痛的惨叫。 “‘role－y’，演绎课本里面的剧情哦。” 乐于助人的班长在隔壁喊道。 “哦哦哦哦！” 好心的同学们给我两送上了掌声。 林胖子英语很好，老女人为了让我的英语成绩上去，非常好心地一直没有拆开我们两个同桌。 “诶，你咋办啊……” 林胖子小声对我说。 肉厚嘛……整多了也就习惯了，胖子好兄弟嗷！ “走一步算一步呗……你看他们起哄起得多厉害。”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不情愿地站起来。 “我看看啊……” 胖子一边走向讲台一边发出尖叫。 有一说一，胖子活跃气氛有一手，放在古代可以当个戏子。 我站在讲台上，台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我。 初中三年都没有记全班里人的名字，有好几张陌生的脸让我有些怂。 “呃……那个，大家好我叫于是……啊，不对，没什么了……” 我＊＊的到底在干嘛！ 哈哈哈哈—— 这个位置可以直接看到余婵，她捂着嘴，似乎憋笑憋得很难受。 我不要以这种方式活跃气氛。 真是有够恶心的。 “……whataboutyou？”林胖子的声音突然很响。 “啊？啊，哦。i''mfine……” 我真是个傻＊。 当笑声是因为你自己的窘境响起的时候，你才会觉得地狱也不过如此。 …… 叮咚叮咚—— “ok，ssover。it''stimetohavelunch。” 我负责帮老女人收拾残局，看着一张张笑意未尽的脸拉扯成丑陋的抽象画。 “你以前是这样的？”老女人把手抱在胸前。 我不是一直这样么。 “哦……可能是有点忘了吧，我记得你之前没有那么蠢的。” “老年人需要经常动脑才不会老年痴呆。” 我跟着她到了办公室。 “闭嘴吧你，赶快搞饭吃！” 老女人从桌子里掏出两个饭盒，塞进办公室的微波炉里加热。 “老爸是校长还真是能为所欲为啊……” “表姐是班主任不也差不到哪里去么？上次在操场打群架的事你忘啦？” 微波炉发出嗡嗡的声音。 “……全部都被开除了是么。” “敢因为我老弟长得太帅就群殴他也太过分了！” 会说话就出本书。 “恩，没你帅。” “哈哈，那可不！” 不在工作时间的文静老师还真是…… 叮～ 啪。 啪！ “这份你的。” 我掀开盖子。 “今天你没什么问题吧？” 我用筷子挑开饭里的肉，夹起一口青菜送进嘴里。 “你咋不吃啊……” “我家吃不起。” “现在还有哪家吃不起肉啊……” 文静喃喃地说。 “那你总不能让我白做吧？”老女人摆出她当班主任的样子。 “得了吧，我说今天怎么比较难吃……” 我假装痛苦地咀嚼着。 “哈？”老女人涨红了脸，“你知道我多早起来就做这个吗。我看你在学校吃不好专门给你做的，还嫌弃……我……我……哇……” 竟然真的有水滴从她眼里流出来了…… “行行行文大厨，骗你的，其实很好吃的……” 我猛塞几口。 “真的吗，你没骗我吗……” 文静用可怜的表情看着我。 “嗯嗯嗯！没错没错！”我用力点了点头。 “哈哈哈！我就知道！” 老女人瞬间破功。 她才是初中生吧…… 受不了。 永远没其他老师的办公室，我想起来着好像已经变成文静专属的办公室了。 “你快点吃，等会你记得洗干净哦！” “知道了……” 我转身往外面走去。 “！”一道身影匆忙躲开。 有人吗？ 那是……余婵吗？ ——这里是分界线—— 于是很讨厌安静，也很讨厌热闹。 于是喜欢对别人恶作剧。 于是性格很多变。 于是于是选择了—— 第二章 无奈之举 “咋了啊……” 文静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我。 “没什么。” “周末，你去哪？” 华文学院，全市最大的学校。初中部和高中部采用全寄宿制，学生在周末才能回家。 “去看她吧，顺便去那个地方看看。” 我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杯子被我用力地砸在桌上。 文静叹了口气，让我回去午休了。 “她” 是我的母亲，文静的姑姑。 因故意杀人罪获无期徒刑。 死者是我的父亲。 ——这里是分界线—— 砰砰砰——！ “开开门……” 没人回应我。 “谁啊？” “他娘的搞快点开门！” 他们拖沓的语气确实让我很暴躁。 “谁啊，那么烦。” 罗晓给我开了门。 “是你啊……”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位，躺在床上举着哑铃。 “诶诶诶，罗晓！你听说余婵的事了么？”一个圆溜溜的脑袋在他上床伸出来。 “没听过……欸咻……”罗晓的肌肉有规律的活动着。 又在谈这种无聊的事情么，今天不是这个班的女生，就是那个班的某花。恋爱脑爆炸的猪头青少年？ 啊……好像还有一件麻烦的事…… “我听林胖子讲了，不就是戴着手上的玩意么。” 我爬上了床，想要加入他们的话题。 罗晓的动作顿了顿，“什么意思。” “就是‘婊’嘛～老于还真没说错。我跟你们说啊，那个余婵跟外面那个什么‘龙哥’男欢女爱呢，哈哈哈……” 然后他就被罗晓从上床拖了下来。 “于是，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急了？ 我好像想要加入话题却加过了头，其他人闭上了嘴，地上那个可怜蛋被罗晓踢了一脚。 “啊……你要这么问我的话，感觉就跟我之前那个差不多吧……嗯。”我含糊地回答他。 我当然没有谈过，这个胡编乱造的前女友是我臆想出来跟舍友装逼的，抱着大家都有我不能说我没有的幼稚心理。 但是我记得我描述的应该是那种很单纯干净的，然后我被甩了…… “于是你之前真是个人渣……” 看，我明明编的是我是受害者，人总是喜欢对不完整的记忆掺合自己的想象，最后强加在别人身上。 “你们听好了，余婵是我的女朋友，她不可能会在外面整那些东西的！明白了吗！尤其是你！” 罗晓和平时判诺两人，温柔儒雅的一面不知道去哪了。 “明……明白了……我不会再说了……”可怜的家伙快哭出来了。 “行了行了，散了吧！” 寝室里安静下来。 …… 熟悉的鼾声响起，我晚了几步入睡。 不睡了吧…… “罗晓……”我压低声音往对面下床叫了几声。 他转了个身，面对着我。 “出去出去……”我做着手势。 我看见他起了身，自己也蹑手蹑脚地往外面走去。 “干嘛……”罗晓恢复了平时的磁性嗓音。 “没什么，你跟余婵在一起了？” 我没看他，用手拧紧了阳台上没关的水龙头。 “上个星期吧……她说她喜欢我……” “然后你就发情似的接受了？” “靠，会不会说话，级花跟你表白你能不接受？” 罗晓用拳头轻轻砸了我一下。 “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女生呢。” 我把手放在窗边，看着学校防护墙外的世界。 “你说她啊，长得又没余婵好看，我随便说了几句就让她下次再来了。之前也跟我暗示了好几次，我都假装不知道，哈哈哈……” “她不也喜欢你么。” “我不是说了么，她……” “你要脸吗……”我打断罗晓的话，拍掉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就算她连续几年时间都在关注你，每次生日给你发祝福，每次你在球队训练都给你送水。下雨给你打伞，长得矮要把伞举高，自己却淋得湿湿的。借用学校厨房给你做饭，烫伤了手却说没事……这些都不如那个只说了一句‘我喜欢你’的绯闻女么？” 罗晓嘴角微微抽搐，脖子处的血管我能看得很清楚。 “于是？你知道那么多，不是喜欢她吧？” “不，我看不惯你这种做法而已……” “就你？能被一个单纯的女孩给甩了的，也配？你可拉倒吧，怕不是你是个渣男，人家知道你开鱼塘就跟你提分手了吧！” 罗晓你真是太懂我了…… 那你还是好好一边待着吧。 “那没什么好聊的了……” 我推开了他。 死肌肉…… “喂！我警告你，于是！不要以为你表姐是班主任就了不起了……喂，于是你听到了没！” “嘘，大家要睡觉呢～” 我一把锁上了阳台的门。 蛮静音的，至少他不对着门拳打脚踢的话，声音应该传不过来。 拜拜吧，人渣！ ——这里是分界线—— “我吐了，你们还真能打鼾啊。” 我从床上坐起来发牢骚。 阳台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那就整点活吧…… 我从床垫下面掏出手机。 “‘chfi’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昵称后面跟着一堆奇怪的emoji表情。 “你好，我是余婵。” 哦，老白莲花了。 我直接点了拒绝。 “‘chfi’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你在啊？同意一下吧。” 你是有什么毛病吗？ “你们已经成为朋友了。” 我只是不想点拒绝了。 不要跟我说拉黑。 “哇，你终于同意啦～” 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嘛，你也是特批可以外宿的么？” 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余婵她就是跟校长申请不在学校寄宿的。 “我自己带的，咋了。” “别那么冷漠嘛，像今天在英语课上你就很活跃啊。” 她发来一个鼓励的表情。 “没事我就睡觉了。” “别别别！我是来跟你说一件事的。” “哦。” “放学的时候能在外面等我吗。” “罗晓呢？” “放心吧，他不知道的，嘻嘻，一定要等哦！”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清楚。 “哦。” 一个生气的表情发了过来。 “你就不能多说点话吗？真够直男的！” 就算我天天刷牙，只要话说多了就会嘴臭。 “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啊？不是卖的乖乖女的人设么，在网络上就是这样的吗？你要摆出一副高冷拒人千里之外啊，阿sir！多看看watch吧。” 我关掉了手机。 无语…… 突然很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这里是分界线—— 于是很孤独，于是很单纯。 于是没有心，于是于是是一个什么心都没有的人渣 第三章 揭开首幕 “喂，老于，上课了……” 我撑开眼皮，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 其他人陆陆续续地起床。 “你看到罗晓了吗……” “没呢，估计先走了吧。” 阳台突然传出响声，吓了他们一跳。 “我先走了。”我穿好鞋子出了门。 身后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 哈哈，真爽，最喜欢看这种人遭罪了。 …… ——这里是分界线—— “老师下午好。” “你好。” 老女人回应着学生的招呼。 她看到了我。 “于同学，来一下。” “不去。” “哈？” 老女人摆出教导主任的姿态把我拎走。 真倒霉，能一天被叫两次。 …… 我跟着哒哒响的高跟鞋进了办公室。 四月初，今天是难得的晴天，下午热了起来，老女人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 “我对老女人没有兴趣。” 我将眼睛瞄向别处。 “别贫嘴了，那件事你考虑得怎样。” 她翘起腿，踢着脚尖。黑色短裙配上裸足，嗯……对我一点作用都没有。 “请问让我抱着研究的目的跟别人谈恋爱，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我会不会被害死！” 我抱紧了自己，然后遭到了白眼。 “这是你爸之前研究的课题，好像就是关于恋爱中男女的心理的，尤其是你们这种学生。” 还真是个无聊的课题，最后研究到把自己整死了是么。 “那我为什么要接下来……” 老女人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 “这是关于心理学的吧。”我点点头，她继续说道，“那你应该挺拿手才对，再说了，当年的事情说不定还能翻出来呢……” 我的眉毛跳了跳。 “翻出来又怎样。”我冷声哼了一下，“你们文家人还会帮我？” “那当然……”文静放下腿，站了起来。“只要你乖乖按照我们的指示做就行了。” 听起来像什么不可能成功的计划一样，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还要上高中呢……” 我还想再找点拒绝的理由，但是有些事情却让我放不下。 “得了吧你，作为你的班主任，我可是知道地很多呢。你说是吧，闷骚男于是。” “我只不过每次都把分数控制在中间而已……” “初中部a部一千多人，能够每次都站在六百七十八名这个位置，你觉得还不够引人注目吗……” ……这我还真没想到过。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每一次都能在那个位置。 “上课了，下午没你的课可真是太好了。” 我对着她的怒容报以微笑。 哦，教室到了，三年一班。 我从后门悄悄地进去，迎头碰到了—— “哦，嗨……” “干的可以啊，于是，下次你也试试吧，被锁在阳台整整两个小时……” “你们在聊什么呀？” 丰满的班长出现了。 罗晓瞬间换了脸色，露出儒雅的微笑，“没什么。” 似乎引起窗外女生的抱怨了。 “这种女人也配？” “哎呀，人家罗晓就是怕人家自卑鼓励人家的……” 罗晓向她们挥挥手，然后把食指靠近嘴唇，“请不要这样说我们的班长。” 那两个女生就这样犯着花痴走了？？？ 相貌还真是重要啊，要是换作林胖子估计要被骂死。 “同学们，回到座位准备上课了……” 物理老头站上了讲台。 虽然课讲得不错但是也不能阻止我睡觉。 罗晓离开前递给我一个危险的眼神，我回了一对死鱼眼。 “今天我们来进行最后几次的复习吧……大家拿出昨天的试卷……” 老头讲解起来，台下有几个积极的同学响应着他的问题。 多少沾点那啥，就不能好好地让他讲么，你在下面讲是干什么呢…… “诶诶诶，老于，你还上a部高中部么。” 林胖子的眼镜反射着窗外的光。 “上吧，不然去哪……” “去别的组啊，这组的妹子都看腻了，就一个余婵还算过得去，但是又听说是个内啥，不如去别的组洗洗眼球呗～” 该洗的是你的脑子。 “……换组分数太高了，我考不了。” 我开始找借口结束这个话题。 “哎呀没事，离六月底还有一会呢，咱们一起上c组吧，听说那里妹子多，嘿嘿……” 喂喂喂，擦擦口水。 “哦……” 我闭上眼睛不想理他。 林胖子成绩确实挺好，放在a组来说能排个百来名。 华文学院分五个组，a组到e组，一入学就决定了分组，组内分班。各组之间似乎碰不到，可能是因为我没碰到过…… 想要转组，只能靠成绩，又或者，其他的一些东西。 当然我是转学来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 今天周三，天气晴朗。 ——这里是分界线—— 今天周五，下雨了。 罗晓没找我麻烦，果然是人设束缚了他么。 教室里还是那些人聚在一起，一下课就能聊个没完没了。 余婵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跟回过头的她四目相对。 “呵。”我对她笑了一下，嘴角尽力拉出是微笑的幅度。 我当然没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她用手做出电话的手势在耳边晃晃，一边摆了个甜甜的笑。 我看了看罗晓，正在教一些怎么都教不会的女生问题，周围围了一群起哄的人。 我的肩膀被戳了一下。 “能帮我叫一下罗晓吗？” 一个小巧的女生站在门口。 “如你所见，他现在很忙。” 她笑了一下，“那你帮我把这个给他吧。” 心型盒子，应该是巧克力吧…… 不过哪有在清明节送别人礼物的。 “要不你以后还是别来找他了吧。” 我盯着她。 “为什么啊？”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呃，这么说吧，看到前面那个女生没，那是他女朋友。”我指了指正在聊天的余婵。 “她好漂亮……” 其实你也不差的。 “那东西就给你了吧。” 诶？ “没事的……” 你都快哭了还没事。 “于是。”我向她伸出手。 “于是什么？” 她真的好像很好奇地在问我。 “我叫于是……” “哦，我叫黎姗姗……” 她硬是挤出了微笑，眼角的眼泪挤了出来，为了掩饰这个她匆匆忙忙地背过身去擦掉。 我一个人伸出手很尴尬的诶。 “哦对了，记得帮我跟罗晓说祝他幸福哦。” 黎姗姗突然转过身来，我迅速地收起了手。 “好好保重。” “于是同学你好呆哦……我走啦，拜拜！” 她走了。 一天的课——很无聊。 …… ——这里是分界线—— 放学了，打开的伞把落在头顶的水弹开。 积水被我踩起来溅到周围的人。 “抱歉抱歉……” 我在寻找着其他组的人——通过我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连班上的同学都记不住，还想这些东西呢，我嘲笑着我自己。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 开始了啊，你到底想干嘛啊，余婵。 “你在哪？” “马上到门口。”我发出这条消息后，关掉了手机。 …… 第四章 讨厌的剧情 “人很脆弱，只要一丁点打击就能摧毁。” 那我呢...... 距离六月的中考还有两个月，可这跟我没什么关系。 因为在这个关头下，我接到了“渣男邀请函”，要求我当一个渣男继续研究我在天上的父亲的课题。 没有意义，荒诞......像我这么纯情的人怎么可能当得好一个渣男！ ——这里是分界线——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余婵站在街角，散开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表情，雨水流进她的衣服里。 “因为他对你来说就是个威胁，不是么？” “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我相信学校领导会帮我处理好的。不过，就只有互相恶作剧的程度吧。” 她冷哼一声，面庞转向我，“你就是一个走后门进来的，跟他差远了呢......” “你还真是势利啊，那你还为什么要报复他。他不就是一个完美的‘现充’么，听说还是你跟他表的白呢......”我踹开脚边的石子，滚了几圈后掉进了下水道里，细雨声里响起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你不明白的......” 我们真的不明白，莫不是有什么传下来的恩怨吧......好熟悉的展开！ “喂，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不用了......”她一脚踏进水坑里，积水没过了她的脚踝，“我想你应该明白的，那个机构的人。” “聪明的女孩子一般都活不久。” “没关系，反正到达我的目的就行了。” 嗒嗒的水声，她的背影让我感觉有些眼熟。 “啊，怎么感觉老女人什么东西都没保护住啊......这让我怎么帮她办那种奇怪的事啊。” 我撑着伞追上余婵。 “淋雨不太好。”我把伞举到她的头顶，肩膀抵住了她。 “没关系，雨不大。男女共伞......要是给罗晓看见了，指不定谁都保不住你哦～”她避开我，走到伞外。 可恶的女人，明明只是个中学生，说话却那么招人烦，在a组的男生眼里你可是智慧与美貌的“goddess”啊。 “你不是还有‘龙哥’吗，林胖子他们传的可开心了。” “哈哈，你以为是什么都市玄幻小说么，这么喽啰的名字，哈哈哈——亏他们yy地出来......” 她笑得捂上了肚子。 “抱歉抱歉，哈哈哈......”她抹掉眼角的水，恢复了平静，“那就是罗晓传的。” 哈？ 这就是你要报复他的理由？特地找我来给他戴绿帽......不是，我看起来就那么好被利用么？ 要报复直接找说嘛，方法多的很，反正我也看不惯这种人（抱歉心理有点变态），用不着换着脸色靠这种手段勾引我...... “他非逼着我跟他在一起，不然的话就毁了我的名声......” 哦，真可怜，真是你们这个年纪能做出来的行为。 “你会帮我吗，于是......”她楚楚可怜地看着我，一点点向我靠近。 喂，你湿哒哒的诶！别过来啊！我不会被色诱的！ 再过来我就退后了啊！ 别过来了！ 哗—— 我甩开伞，抢先一步抱紧她。 既然躲不掉那就掌握主动权吧。 “呃——太紧了......” 我将她的身体紧贴在胸前，隔着衣服感受着她的体温。 这雨真烦啊，凉飕飕的...... “放开我！”她推搡着我。 “哈，这不就是你想做的么？” 阴沉的天色下，我还是能看出她的脸透出了血色。 “没想到你做的竟然那么自然，呸！渣男！” 过分了啊！我分明就不是这个意思！ “滚吧，你让我恶心。” 她快步走开，一头撞上某个物体。 “谁啊！有病——吧......马......马晓。” “于是，好兄弟啊。” 靠，我是真tm的讨厌这种剧情。 “咋了啊......”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流下来。 “想住哪个医院，我可以帮你安排。”马晓把拳头捏得生响。 “抱歉，我没有下次了。” 我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看样子吓到他了。 “抢老子女朋友，这就算完了？” 首先，你女朋友找我来是为了绿你，其次，你现在的人设崩的厉害。 再者......呃，我被打了。 “疼......” 我的门面挨了一拳，温热的液体和微冷的雨水给我不一样的感受，才不是冰火两重天呢...... 如果不是肾上腺素上来了我估计直接就躺那了。 “起来啊！有本事搞事情没本事承担责任么？！” 我也想反击啊，可你别一下就把我打趴了，这样我很没面子，显得我很弱的。 “喂——你也别看了，劝劝你这个加了‘血怒’的男朋友......”我躺在水里，尽量发出能让余婵听到的声音。 哎，我已经不想描述我的伤势，除了一点皮外伤之外，小小的骨折而已......我*，疼死了！ “别打了，让这渣男自己呆着吧，免得等会给人看见了......” 这就是我的友军吗！ “给老子跪下，咱们几年的情就算断了！” 我们哪有什么情，我就是和你比较熟而已，你还不如林胖子的一根肥指头...... “咳咳——对不起......” “真是废物呢，于是。” 罗晓一副看垃圾的眼神。 “走吧，有人来了！”余婵用力拽着罗晓往外走。 ...... “赶紧滚吧......”我没好气也没力气地冲着无人的空巷里喊，像苟延残喘的败犬。 雨停了，屋顶的水漏了下来，落在巷子里。 “谢谢你哦，林胖子......” 林胖子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诶，你有够好笑的诶，林胖子。” 我看到他害怕的样子。 “傻*，我还是第一次看罗晓打架，也是第一次看你被打的那么惨。” “那你干嘛不来救我喔。” 他蹲下来。 “我刚到嘛......而且我一直都觉得你于哥深藏不漏，应该是个都市高手！” 啊？我原来在他心里那么牛*，不过林胖子还是少看点那些东西吧，影响世界观。 “可别了吧，打电话给老女人没有。” 林胖子翻找着我的书包，没找到手机在哪，给了我一个求助的眼神。 “我骨头tm都断了，你让我找！” ...... ——这里是分界线—— 天花板。 我死亡回归了？！ 哦，在医院呢...... “真是不理智呢，工作起来真是不聪明，怎么就被对方的男朋友碰到啦？” “你是班主任诶，不管管吗？” 文静捏了捏我的输液管，“你们还是初中生呢，你看看这是可能发生的么？” 呃......确实，只有在小说里面才会出现这样的剧情。 我讨厌下雨天。 “我可以不接受吗？” “放心吧，你已经是个渣男啦，请相信你亲爱的‘好同学’，可不止小林一个人看到了哦～” “从什么时候开始......” “当然是从你撑着伞跑过去的时候啦！” “......” 这么荒诞的研究到底是哪个畜生的爸爸想出来的啊！ 哦，骂错了...... “看哦，天晴了！” 文静拉开窗帘，一抹初晨的阳光洒了进来。 “我现在心里在下雨。” “一切都会没事的，我亲爱的弟弟。”她走过来，用嘴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 久违的感觉呢...... “那女孩知道了呢。” 我想推开她，身体的疼痛阻止了我的想法。 “她也是哦。” “这样啊......” 那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是渣男啊喂！ 不过这幅模样就去不成牢里了呢，不知道下次看她又得什么时候了。 ...... ——这里是分界线—— 于是很困惑，于是很难过。 于是呢，于是就于是了呢 第五章 background “喂，我不用复习了么？” “你还要不要复习你心里还没点数么，我看你上高中的时候也不用学一样考大学吧。” 要是认真学了还考不赢那群小孩子，那可不丢脸了...... “受伤不会影响药效吧，比如什么突变啥的，我现在没有知觉......”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 “没事，一年只需要吃两次就够了，而且你现在跟实际年龄差的也不大，要是变回去了外貌也不会差太多。”文静摆弄着手掌，欣赏着刚刚做好的指甲。 “那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静养咯？” “我是说你让我做的那件事。” 文静有些惊讶，动作不自然地定了一下。 “不着急，反正也是件无聊的事。” 可是我并不觉得因为这件无聊的事你们会特地让我来。 是我被戏耍了呢。 “我想去看她。” “明天吧，今天你先躺在这里吧。” ...... 让我躺着发呆？这也太无趣了吧。 我现在该怎么呆在那个班里面呢？ 不对哦，不就是青春期很正常的是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嘛，反正我跟罗晓的交情算是到头了吧。 只是有些奇怪而已，事情一直跟着我的想象在发展。 “我先走啦，公司还有点事。” “你们还真是奇怪，管着那么大一家公司还要开那么一大家学校，甚至还要自己操刀上台……” 文静利落地松开发圈，乌黑的头发倾倒在背后。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嘛，那个机构也是我家的哦～”她向我眨眨眼，打开门。 “呃......文老师好！” “噢，来看望啦，你们聊，我先走了。” “老师再见。” 哒哒的脚步声被关上的门静音。 “林胖子，谢谢你。” 这次我想真诚地谢谢他一次。 胖子受宠若惊，“别别别，咱们是……咱们是好同桌嘛！虽然我也觉得你挺不厚道的，不就是一个余婵嘛，这都值得你被打成这样？” 我已经懒得去解释了，怎么称呼我这种给别人戴绿帽的啊？ 他在床边坐下，镜片反射了阳光，刺到我的眼睛里。 “诶，胖子，你知道‘寰宇科技’么。”我突然问他。 “好像听过……是研究新药物的对吧……” “那你知道他们最近这几年的项目是什么么？” 胖子摇摇头。 看来也就是实验者和内部人员才知情的可能性么...... ——这里是分界线—— 五年前，我的母亲一刀捅入了我爸的肾，医学院毕业的她知道不会立即致死的部位。 我回到家中，她已经收拾好尸体和血迹。 饭菜的味道...... “爸爸呢。” 我放下书包，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 “在这呢......” “哪呢，我怎么没......” 她拖出一个口袋，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这是......？”我颤抖地问，千万不要是—— “这是你的人渣父亲哦～我的孩子……” 打开的口袋里，我瞄见了一双瞪大了的眼球…… 我将手指伸进喉咙，强忍着将呕吐的欲望。 “于是，你可不要变成像这样渣男哦，说不定也会有那个像妈妈一样、很爱你、被伤透了心的女人......” 警笛响了一夜—— 我一夜之间失去了双亲——我的母亲肢解了我的父亲。 尸检报告有一条我记得很清楚，hiv成阳性。 我明白母亲说的话了，那他真的该死么？ ...... “我既然跟你逃出来了，那我就只剩下你了哦～”文天爱趴在他的背上。 “我一定不会被背叛你的，永远不会......” 于蔚然向上竖起三根手指。 “嘻嘻，如果真的有我会很伤心的......” 于蔚然抓紧了她，将她搂紧怀里。 ——这里是分界线—— “林胖子，你要不先回去吧，我会去上学的，毕竟伤的也不重。” 才怪。 “那你好好休息嗷，于哥。” 快走吧快走吧...... “我真走了啊——” “滚！” 门啪得一声关上。 “那我是为了什么呢......”我闭上双眼。 好烦，睡觉吧。 不对，我好像应该去解决一个燃眉之急！ “我tm怎么上厕所啊！” 我就一点点手臂骨折你给我腿打石膏干嘛呀！ “憋......憋毛啊！怎么憋啊！护士呢？！” 该死的臭女人故意的吧！ —— “啊啾——”文静在地下室里打了个喷嚏，“不会是于是小同学想我了吧。” “不过那个人应该快到了......”她关上车门。 —— “有人在嘛。” “门没锁！” 我已经快到极限啦！ “诶！于同学你怎么了？” 我快死了，你说怎么了！ “没事没事，快扶我去厕所......” “但是你的腿——”对方打量了一下我脚上的石膏，顺带被五花大绑的上身。 “搞快点！” “哦哦哦，好。” 她抓住我，在她小心翼翼地情况下弄疼了我所有伤口之后把我送到了厕所。 “于同学，可以了吗？” “呃，说起来有点下流，我脱不了裤子。” 喂喂喂，我感觉她的头都能冒出蒸汽了喂！ “好吧，那我转过去......” 裤子卡在厚厚的石膏上。 终于得到解脱了......原来这就是天堂么。 “黎姗姗，我好了——” 食堂泼辣酱！砸瓦鲁多！ 就在我转过身这零点几秒里面，我突然想起了刚才的黎姗姗的话： “等会你好了背对着我，叫我就行......” 当时我正处在鬼门关头。 时间开始流动—— “啊——！” “呃，抱歉......但是麻烦帮我穿一下裤子，有点凉。” “变态！色狼！人渣！” “喂喂喂，我刚才没听清楚——喂！帮我穿了裤子再跑啊！黎姗姗！” 为什么她会在这？ 我就算用我的兄弟思考，我也能知道是谁搞得鬼。 所以快来人啊！我动不了啊！ ——这里是分界线—— 随便写写一些东西......反正也没什么人看...... 第六章 难以触及的真相 “那个那个......我要不先走了吧，于是同学！” 黎姗姗闭着眼睛替我处理完了窘境，让我重新在床上躺下。 在我的哀求下她帮我拆掉了腿上的石膏。 分明没受伤嘛......老女人真是喜欢捉弄我。 过了好一会，黎姗姗恢复了平静，有些不安地坐在床边。 “你怎么来了，我记得我们还不是很熟......” “是文老师让我过来的，她说你受伤了需要别人照顾。” 哦，老女人好像也是教她们班的。 “嗯，谢谢你，帮大忙了！” 我发誓我没有任何的想法，可她还是没忍住红了耳根。 “没.....没关系。” “黎同学，你把头发放下来更好看一点。” “诶？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我觉得让别人更完美一点会让我有成就感。” 呕......一股说教的味道，其实我就是说了句实话。 “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再见。” 咯噔—— 门关上了。 我活动着肢体，大部分都是皮外伤，没想到罗晓也没下死手嘛......我还以为年轻人会更冲动一点呢。 “喂，我办出院手续了。” 我对着电话说。 “哈？你不知道你伤的多重吗？” “我自己清楚......” “于是！你现在的身体一旦接近崩溃状态，不管是多先进的技术都救不了你的......嘟——嘟——嘟——” 不至于...... 电话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文静。 “嘟——喂！于是你好好待着！老娘现在就过来！” “快点，我只等你五分钟。” 我再次挂掉了电话。 —— “靠！真是不让人省心！副作用是什么他估计都快忘了吧。” 文静一脚踩下油门。 “于是我讨厌你！你害我少了几个亿了？” —— 老女人的车停在门外。 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急促起来。 “迟到了哦......”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呼......你还好意思说！你到底要干嘛！”文静用手撑着膝盖，喘着气。 很大声诶，你看看周围的气氛！ “嘘——” 护士提醒了我们。 “我想去看她。” “你的‘她’到底是谁啊，那么多那么多‘康娜酱’‘康娜酱’的，你渣男么你是？” “......” 好家伙在这里跟我玩日语呢......“康娜酱”有女朋友的意思。 “文天爱。” “哦，姑姑啊。” 文静办好了手续，向我挥了挥。 “走吧。” ...... ——这里是分界线—— “在里面哦，你自己去吧。” 文静向我示意，她在会这里等。 行吧，那我自己去。 与其说这里是监狱，倒不如说是私人独立的住宅，只不过没有了人民的身份了。 “哐当——” 推开门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一道背影出现在不远处...... “谁来了？” 声音夏然而止。 “妈，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挺意外的，我妈看起来挺健康的。 “哦，于是啊......随便坐吧。” 我拘束地坐下，母亲进了房间。 我打量着四周，完完全全的公寓嘛......真不愧是文家。 “哦，她还能在这研究......” 我翻着放在桌上的笔记。 “’β’，配合使用编号为‘783’药物......”我靠着几乎没有的俄文基础艰难地翻译着母亲的笔记，“可达到遥远的......‘遥远的’什么？” “于是——” 母亲站在我的背后。 “嗯？” “你多久没看过我的笔记了？” 她温柔地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七八年了吧......上了高中之后就没时间了，之后发生了一些事......” 我们陷入了沉默。 我合上了笔记本，手抓住母亲放在我肩膀上的手。 “他，真的那么该死吗？” “你觉得呢，我的孩子。” 我能听出你很伤心。 “你还记得‘vii’药物么。” 寰宇公司研究的致幻剂…… “那天，有个女人敲响了门，你父亲在开门的一瞬间就被击倒在地。我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但被那个女人注射了‘vii’，再之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应该是我不知道的。 “文家利用了所有能动用的资源去寻找那个女人的踪迹，但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出逃的我对他们来说只是研究新型药物的工具，放在这种地方更利于他们的控制。” “我已经快受够了......我想他，每一分每一秒。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我默默地听完这些充满疑点的描述，几滴泪水掉在了我的背上。 这些话我已经从老女人那里听过了。 “妈，看开点吧，不怪你的。” “好......忍不住又多说了......” “没事没事。” 心中的疑惑乱作一团。 “于是，你今年多大了？” 母亲突然问道。 “二十，马上二十一了......” “‘683’药物副作用很大的，没有必要再冒险了......” “683”，寰宇的“重生计划”中所使用的药物，经过大量人体实验后，我找到了文家，想要寻找一些想要的东西。 比如说，出逃的实验品，同样作为“重生者”。 文家没有搜寻的地方，只有这座城市，因为这座城市他们足够了解。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这么做是有结果的。 文静的父亲——文天昊，跟我妈关系比较好，答应了协助我，但目前看来，那个老女人总是在拖我后腿...... “时间到了。” 文静推门进来。 “姑姑好。” 我看见母亲微微点了一下头。 “那我们先走了。” “嗯，不要对自己太严格了。” 我才没有对自己严格呢......偶尔会忘记自己还是学生的人轻松很安逸。 “我说，连初中没有上过的于是同学特地重生来体验一次么？” 我跳过了整个初中阶段直接上了高中。 “嗯......” “嘛，你也太追求平凡了吧，连喜欢的人都没有吗？” 对着一群比你小的小屁孩能动什么感情...... “好好开车吧，别管我......老女人。” 第七章 返校 “重生计划” 始于七年前，由寰宇集团负责。 目的是为了给社会上想要改变自己的人一个机会。 经过大量的实验之后，证明了其价值。 除了重生者还有记忆以外，与之有过接触的人都将忘记重生者重生后的身份。 这是“relife”，但是也不是“relife”。 我，于是，靠关系进行的重生计划。目的是为了找出当年伤害我父母的女人。 那个女人逃遍了整个世界？文家也太没用了吧，这种理由真是不负责任...... 这不是还有个城市没有搜索么，自己也不想想出过了什么岔子。 由于某个负责人的失误，一位重生者成功盗取了“683”的合成方式，并制作销售。 虽然事情很快就被暗中解决，但是流入市场的药物数量未知。 不少灰色地带的分子拥有了这种药物，瞒天过海...... 这时我们发现了“683”的副作用——药效持续时间内所受的伤害会加倍，伤口痊愈会变得缓慢（毕竟是变的只是外貌）。 所以，你是在这座城市吗？ 又或者是，她？ ...... ——这里是分界线—— “没想到我于哥真的来了啊！” “勇！不愧是你！” “人家有背景就是不同嘛......” 真是烦人，明明已经做到不引起注意了。 “喂，老于，没什么事吧？” 林胖子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皮外伤，还好没打脸。” 我自诩还是很帅气的...... 同班的话......抬头不见低头也见，我对上了罗晓的眼神。 真好呢，又是被人群拥护着。 “于哥，跟兄弟我讲讲你对那女人的看法呗......” 哇，你的表情好恶心啊林聪明。 “长得漂亮成绩好，看清局势真是diao。” “哈哈哈，好诗好诗啊！品品于哥的大作！” 然后林胖子开始到处宣传...... 一句那么无聊的话都能寻乐，真不愧是林聪明。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老班来了！” 乱糟糟的教室迅速恢复秩序，跑回座位的跑回座位哈哈捣蛋的收起手脚和嘴巴。 笨蛋们，这么明显的局...... “xxx你有病吧！” “就是就是，有什么意思啊——” 你一言我一语地又乱起来。 我瞥向窗外，哦，老女人来了。 “怎么了！造反吗！” 老女人气势汹汹地拍着门。 “我在电梯里都能听到你们在这里吵，好好上你们的晚修不行吗！还有几天就中考了？以为能直升本校的高中就放松了？其他班干部呢？” 文静，真好使，一来就静了呢。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该轮到好久没有场次的班长露露头了。 但是大家都不喜欢坦克类型的，什么时候我记住了你的名字不是班长或者坦克之后再说吧。 “没你的事，于是给我出来！其他人安静自习！” 然后她就这样走了？ 文老师，教室里又乱了啊！ 喂！我才刚刚返校诶，就叫我吗。我感觉体内的瘀血化不开了，要积成疾病了。 “你表姐叫你你没听见吗，于哥？” 靠，我能没听见吗，不去可是要没生活费的。话说你是怎么知道她是我表姐的，我谁也没说啊？ “你转来的时候，你表姐就全组通知了啊，大家都知道你是文静的表弟。” 这个女人！我还以为我表现的已经足够不起眼了！ 我看见余婵转过头拍了一下罗晓的手臂。 哈？这是什么。一边跟我说是被逼的然后花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就能打情骂俏了么？ “大家安静一下吧，都要学呢。” 罗晓沉着声说，但是效果很明显。 大家都听他的啊...... 不对，原来撒娇都用上了。 你重生来是为了跟比你小不知道多少岁的小屁孩谈恋爱的吗？余婵同学？ “叮铃铃——叮铃铃——” “抱歉抱歉，我的手机......” 忘开免打扰了，谁tm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有病——” “我叫你没听见吗！赶快过来！” “上午不还——” “有事有事，赶紧滚过来！” 文静你是不是没有教室资格证...... 哦不对，文家应该什么都领域都有吧，想做啥不都是一句话的事......那你文静能不能文静一点呢！ ...... ——这里是分界线—— “我吐了！” “快吃下去！可以免掉一些副作用！” “那你别让它做成‘奥利给’的样子啊，这谁吃的下去啊！” 我，于是，正在被表姐喂一种长得像闻着也像“奥利给”的新型药物，药效是加强自愈能力，中和掉我服下“683”的副作用。 “做过临床实验了没啊？” “你妈亲自监督的！” 喂，原来我妈可以出来的？亏我伤感那么多年！真是狠啊文家。 “那我吃了啊。” “快快快！” 文静的表情显得很焦急，有猫腻啊...... “啊......诶，还没吃呢～” 我虚晃一枪。 “我叫你整活！” 老女人扑向我，一种难以言喻的物体进到我的嘴里。 别按住我手啊！快从我身上下来！ “老师，我来......呃，抱歉打扰你们了！” 哼，好熟悉的剧情呢。 文静坐在我身上，运动裤很显她的身材...... 不对关我啥事啊，我吃了，然后呢。 “十分钟后生效。” “真的吗？我更担心我以后会不会被说成，追别人女朋友没追到反过来追自己的表姐的渣男。” “没关系没关系，正好塑造你的人设了。” 不不不，青春校园小说的主人公都应该是亚萨西（温柔）的。 “但是我不介意你追我哦，于是......反正我们不是亲姐弟嘛～” 哼，老女人。 “十分钟了。” 的确，我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酝酿。 等等，这应该不是愈合的迹象吧......我感觉肚子一阵绞痛。 “这个药也有副作用哦。” 我冲向厕所，我明白再待下去大事不妙。 ...... ——这里是分界线—— 写的比较慢，没什么时间写...... 偶尔会写些轻松的，偶尔可能会非主流一点，反正我写的舒服就好了嘛......也就这几个人看。 第八章 text 青春期嘛...... 蠢蠢欲动的心思，暧昧不清的气氛。 真好呢，坐在前面的小情侣发出嬉笑声。 饭堂的菜什么时候喜欢加醋了，吃得我牙根酸。 啊，还是老女人做的好吃......快考试了还请假，别当班主任了吧。 “倒计时十天吗。” 我把难吃的饭倒掉后，挂在门外的牌子上写着距离毕业考的时间。 维持这个身体已经三年了啊，一无所获，可怕的是我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那件“令人无语”的事没有了下文，余婵似乎当做一切没有发生似的。 罗晓继续维护着他的完美人设。 说到底变得还只是我，至少给人的印象就是恶心的跟踪狂。 我拖沓着鞋子，在水泥地上擦碰出趿拉声。 无力，但是身体很健全，“683”的副作用似乎完全消除了。 现在有的更大多是一种虚无感，一种漫无目的的虚无感。 我 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我满足 幼稚的好奇心？ 还是不甘心？ 母亲暧昧的状态，令我实在恨不起来那个虚构的人物。 所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还在坚持 继续做回原来的自己么。 ...... ——这里是分界线—— “同学，可以把试卷往下传么。” 我的背被戳了几下。 抱歉，发呆了。 我从两份试卷中抽出一份，转过身去。 “谢谢。” 那人即刻低下头去，完全躲避了我的视线。 我就那么可怕么？ 不过算了，还是考试吧。 ...... 嘀嗒嘀嗒—— 虽说是升学考试，但似乎大多数人都不紧张的样子。 “啊......都没见过啊，是别的组的吧。”我抬起头看看时钟，“还有一个多小时啊，该怎么熬。” “哒哒哒——” 一支中性笔掉在我的脚边。 是后面的人掉的吗，喂，我穿的是校服诶，没划脏吧！ 无视无视...... “咳咳——” 后背传来冰冷的感觉，随即被又被戳了两下。嘶——害得我浑身抽搐了一下。 “戳戳戳......”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我捡起笔，从肩膀上递了过去。我掐着点，又将笔缩了回来。 “啧——” 我听到一声清响。 有意思。 我想要故技重施，将笔伸出去了一些。 抱歉，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要恶作剧。 就在我充满期待准备收回的时候，对方伸出的好像不是手而是脚啊...... 咚——！ 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靠！我tm被一个女人踹倒在地上了。 “请遵守好考场纪律！违反者不予成绩！” 监考员如是说到。 可恶...... 我扶起凳子，狠狠地瞪了一下后面的人。 对方以无辜的眼神回敬我，似乎在告诉我： “哎呀哎呀，我这么娇弱怎么可能是我啦～” 我如是想到。 “喏，给你！” 我把笔砸在她桌子上，然后坐下来就遭到了眼神赋予的各种意义上的鄙视。 怎么没看过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人吗！ 冷静冷静，我可是成年人...... 冷静个毛啊！虽然事情很小！ 所以嘛，就是要幼稚一点啊......嘿嘿。 “抱歉，橡皮擦掉了。”我向监考员请示。 我弯下腰去，假装捡东西。 穿的帆布鞋嘛...... 我迅速拉开鞋带，绑在桌子的腿上，然后自然地起身坐正。 perfect！不愧是我！好好体会一下成熟男性的报复吧！ “老师，前面这个人影响我考试。” 诶？ “不仅拿我笔还帮我‘系鞋带’。” 不是吧，小妹妹玩不起吗！ 呃......我强装镇定。 “她说的是真的吗。” “那个......我不知道。” ...... 然后我那科的成绩就被取消了，顺带被请出了考场。 ——这里是分界线—— “靠！可恶的女人竟然那么玩不起。” 我愤恨地把手锤在桌子上。 “哈哈哈——” 老女人发出鹅一样的笑声。 “那你怎么办，少一科成绩可直升不了哦。” 我知道我知道，老女人别催我！ “呐，我突然想到之前那个合同，现在知道应该怎么说服你了。” “哈？帮助于家复兴么，还是遗臭整个校园。” “不是啦，反正你想变回去的时候大家都不会记得‘于是’这个人的。” 那我还真是庆幸。 “对方不是女人嘛～那你要调查的那个人也是女人。理由不是很明显了吗？” 我打开老女人电脑上的学生信息，勾选上“性别女”。 “个，十，百，千，万......全校10000多个女生，你当我是谁？” “你不会忘了吧？‘683’的效果是因人而异，但是效果不会超过十年哦。根据你母亲的描述，对方应该不会比我......比我大，哇哭了——” 能不能像个成年人...... “也就是说，排除她是完全药性体的可能，她服用药物后的年龄应该跟我接近才对。” “准确来讲，是比你大。服用‘683’一年以上，医学技术就检测不出真实的身体年龄了，了。所以在你母亲阐述事实之后，文家立刻就对全体的学生进行了检查，包括现在入学都要接受全身检查。” “所以呢？” “没有发现。”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一种可能是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我们被文天爱耍了。另一种可能是，那个人早就服用过‘683’！” 文静坐在办公椅上摇来摇去。 “在这个城市里，没有监护人的未成年人或者是不明身份的都要来到这里哦。” 这算是......理由吗？自己的推理让自己的优势变得漏洞百出也算是说服吗...... “所以你有兴趣了吗？” 她看着我的眼睛。 我在她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嘛......到时候再说吧。” “诶～还是这句话，态度能不能明朗一点啊。” “不说这个，我考试还没过呢。” “那你其他科拿够分就行了啊。” 这个违背了我追求平均分的原则。 “那你就别上了呗。” 文静挑着手指甲，没有看我。 “那个，于是你是不是没有喜欢过别人啊。” 她突然问道。 喜欢吗......之前的人生似乎很赶，学习知识似乎占据了所有的记忆。 我摇摇头。 “那就赶紧去吧！”她往我背后用力一推。 可笑，这里可都是未成年人，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幼稚的小屁孩啊。（我这样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 ...... ——这里是分界线—— 中考哦，让我想到了我自己中考的时候...... 第九章 于是未完成这场考试 不安呐...... 未知的领域。 “下面分发最后一科的试卷。” 还好每科的监考员都不同...... “诚信考试，作弊可耻！” 黑板上如是写道。 后面依旧坐着那个女孩，扎着棕色单马尾，垂在颈后。 “给。”我毫不客气地将试卷甩到身后。 同样的感觉啊，又被戳了一下，这次是轻轻地。 等等......我和她好像不认识吧，为什么能这么轻松地开玩笑啊！ 旁人看来这就是小情侣在打闹吧。 我斜着眼观察周围的人，太好了，似乎没人察觉到这怪异的气氛。 喂！前面为什么有人回头啊，还一副加油的样子......林胖子你今天必死！ “下面播放英语听力，请在三十秒内准备好。” 真是胡闹呢，莫名其妙就没了一科成绩，明明大家都有错好不好......（不，只有你这个幼稚鬼。）现在还得专下心来了，啊啊啊，好麻烦。 “......最后一节到此结束，请做笔试部分。” 我，好像没有在听。 我注视着空白的答题卡。 这不是真的吧啊！ “冷静冷静，我可是成年人......”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按照计算接下来的题只要正确率在75%以上就可以过了！” 时间突然变得短暂起来，我的眼里全是密密麻麻地布着英语单词，呼，总算完成了。 我放下笔，开始睡觉。 ...... “同学，考试结束了。” 啊，结束了。 身体变得好僵硬，我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哈欠地流着眼泪。 “诶，这张纸是啥。” 我撕下粘在手上的纸张。 硬硬的...... “哦，这是答题卡啊。” 答题卡！ 骗人的吧，我没交卷么？ 好像睡着的时候隐隐约约有人叫我...... “喂！老女人我该咋办啊！” 我绝望地抱着头。 “要锁考场了，快滚吧。” 背后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 真是毫不客气呢，明明都不认识却像仇人一样。 “监控员不是要确保试卷收齐后才离开的吗？” 我翻弄着试卷。 对方把食指放在嘴角，摆出思考的样子。 “叫你了啊，但是你似乎睡得很香我就跟老师说，你是不用考试就能直升的。对，我应该是这么说的......” 我去...... 真够狠角色的。 “哼，你还真没说错，我......” “别挡着路，瞌睡幼稚男。” “你tm说谁呢......” “你啊，‘质低烂’人。”她抱着书包撞开我。 ......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 话说“质低烂”是什么啊！ “记得关一下电闸。”她的头从门边伸出。 “我知道！” 真是的，莫名其妙的人。 ...... ——这里是分界线—— 结果，结果还是得找老女人帮忙，无论出了什么岔子。 “无语，这都能不过。” 我把门甩上。 哦，门口贴着考生号。 于是......于是......于是，找到了。 那么后面是......李泫煜？ 起个男生的名字么。 算了，回去了，反正上高中也不在同一个组。 ...... “什么？打乱组序分班？！” “是，考虑到大部分监护人的意见以及学生的意见，校董会一致同意了。” 文静抿了一口咖啡。 “烫烫烫......” “这什么意思，持续十几年的规矩说改就改么？” 坐着椅子的她忽然靠近，弯下腰来盯着我。 “这不是为了让你更好地找目标嘛～而且还有助于学生交往哦！” 这个交往指的不是男女交往吧？ “唉，说到底还是那群老东西不知道在想什么嘛，真是有够难理解的。”文静一口热气呼在我的脖子上，我能看见她充满诱惑的曲线...... 但是抱歉，我立刻就避开了。 “真是纯情呢于是同学。” “总比奔三还没对象的老女人好。” 文静捏了捏拳头，似乎在积攒怒气值。 “啊啦，这么说我是注定单身的老女人咯？” 不好，这是强颜欢笑的感觉！ “那个，其实你不用担心啦。” 她停下来，背靠在靠背上。 “这么说于是同学是要收了我么？” 喂，收了你就不仅仅是道德的问题了吧！快来个人收了这个老女人吧！ “这算是性骚扰了吧。” 文静爆发出怪异的笑声。 “红着脸说出这句话的于是，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 “怎么每次我们都是在聊这些东西啊。然后呢，我考试怎么办？” “完全没问题，你会以特殊的身份进去的。毕竟是四科全满的人！” 那就注定了不简单的身份了啊...... ——这里是分界线—— 罗晓、余婵。 切，冤家路窄。 “哟，于是。”罗晓豪爽地跟我打了个招呼。 然后余婵附和着对我点了点头。 “毕业了啊，真希望来年看不到于是同学呢。” 我也一样不想看见你。 “不然我可能又因为什么事再揍你一顿呢。” 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看了一眼余婵，被躲开了视线。 “走吧，还要去领毕业的资料。” 她拽了拽罗晓的手。 “永别哦，于是。” 你也一样。 两个人牵着手走开了，关系这不还挺好的么，之前的事就当做重生后的不理性吧。 “于是同学！” 有人在叫我，我似乎没有这么受欢迎。 “这里这里！” 黎姗姗在走廊的尽头向我挥手。 “恭喜毕业哦！可以好好玩好久了呢～” 暑假是......打工打工打工，用文静的钱总感觉是被保养了似的。 “哦，嗯，玩得开心。”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真是的，不好好听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哦！” 抱歉抱歉...... “于是同学有什么安排吗？”黎姗姗歪着头问我。 “啊......应该，会待在家里。” “诶，那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反正你也没有朋友。” 胡说，我有林聪明这个挚友！ “那个，还是算了吧——” “夏天可以去海边......可以去好多好多地方......你刚才说了什么？” “咳咳，到时候联系吧。” 她表现出高兴的样子，抢过我的手机往里面输入了她的电话号码。 “那到时候再见啦，拜拜！” 嗯，拜拜。 ...... ——这里是分界线—— 两更......应该算是极限了。接下来会去写写一些其他角色的独白，应该吧。 第十章 余婵想要重来 我——高考完蛋了。 “如果给你的人生一次重来的机会，你愿意吗？” 面前的男人给了对我微笑着。 “代价呢？”我冷色回道。 “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关于你身份的问题完全不用担心，我们会负责解决的。” 我答应了。 一块不大的药品，就能够让我变小。 “那么实验已经开始了，记得我们约好的哦。” 我点了点头，开始适应镜子里这个多年前的自己。 “华文学院......好土的名字。”我被安排到这个城市里的学校，我的父母似乎完全不感到奇怪，我想起那个男人的微笑，那可能是个可怕的公司吧...... 入学考试很简单，我被分在了a组里。 “你好，我叫罗晓，以后我们就是同组的学生了，说不定还是同班的呢。” 我承认这个人，单从外表来看没有任何缺点——阳刚且外向，似乎有些温柔。 “我叫余婵，请多指教。”我大方地伸出手去。 我握到了他温暖的手掌，我能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没有占便宜的想法。 然后啊......简单地和周围过来的人打了招呼。 “不好意思......” “哦，你好，我叫余婵。”我听到声音便转身，营造出热情的人设。 “......你踩到我的试卷了。” 我尴尬地抬起脚，对方捡起试卷，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什么啊？小屁孩那么嚣张的吗？ “喂！我刚才跟你打招呼呢。”我追上了他。 “哦，你好。” 他一眼都没有看我。 真是气死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我装作可爱的样子，歪着头挡在他前面。 “唔......好疼。” 没想到他直接无视我撞了过去。 哈？这算是什么，纯情小男生受不了搭讪而害羞地跑掉吗？ 我气愤地看着他走远，直到他走进某个办公室里。 ...... “哟，还是同班呢。” 罗晓朝我招了招手。 “嗯，以后就是同学了。” 能跟帅哥在一起我很高兴，毕竟在以前的学校里从来没有体验过恋爱的感觉。 但是...... “安静安静！” 终于有老师进来打断闹哄哄的教室里的气氛了。 “我是你们未来的班主任——文静。你们有一分钟时间准备，从......这一列开始自我介绍吧。” 好一个雷厉风行的老师...... 果然还是刚从小学上来的啊，完全脱离不了幼稚的想法和语气呢。 我看向了颇为成熟的罗晓，被他发现了。 “你在紧张吗？我也是，还从来没有那么突然地进行自我介绍呢。”他挑起话题。 这个学校似乎是小学开始就分好一个组的啊......这样大家不都应该互相认识的情况多一点么，这样还会紧张吗？ 等等，我似乎完全不认识这些人，中途进来的我真的不会被发现么？ “嗯？余婵同学？” “哦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我甩了甩头发。 “没关系，马上轮到我们了。” 我将注意力集中在正在自我介绍的人身上。 “于是。” 这个人，我好像见过......不就是哪天的小孩子嘛。 不过于是什么？ “下面的人闭上嘴！他是我表弟，叫于是。” 文老师压下了吵闹声。 原来是有身份的啊......怪不得那么嚣张。 于是...... ——这里是分界线—— 初中的知识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排位前列根本上是毫无费劲。 我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注意到最后排的于是。 在睡觉呢......这样还能中等水平也是挺厉害的。 “嘿，这道题你会吗？” 我的面前出现一本练习，一只手夹着笔，笔尖指着一道题。 “哦，这样......”我接过练习本，在纸上写了简单的思路。 “原来如此......只要变换一个未知数就可以了。” 对方接过纸，查看起来。 转过身前我仔细地看了看他。 “罗晓，篮球社要开会哦。” “哦来了！”罗晓收起练习，合上了笔盖，“下次我们一起出去吧，请你吃东西就当那么久以来你对我的帮助了！” “嗯。”我没有看他，低下头做着自己的事。 呼......看来该想想怎么套牢他了。 ...... “余婵同学！我喜欢你！” 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些事吗？ “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我已经对拒绝他人足够熟练掌握了。 对方灰溜溜地走了。 “叮——”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短信。 “我在校门口等你。——罗晓” “哦，开始了呢。” ——这里是分界线—— 不出我的意料，罗晓向我表白了。 “我们在一起吧！余婵同学！我喜欢你！” 罗晓停下来，面对着我说。 我能够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看着他起伏的胸膛。 竟然有些心动呢......我真以为我能完全冷静下来。 “嗯，我也喜欢你。” 我主动地献上了自己的怀抱。 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放松，让我深陷其中。 “我送你回去吧。”罗晓很绅士地推开我。 “好。” 我注意到了身后的人。 “那么明天见啦。”我面带微笑，看着罗晓坐上私家车离开。 “跟了那么久肯定很累吧。” “变得还真是快呢。你好像不太对劲吧，余婵同学？” 我挑了挑眉。 “哦？总是考678名的于是同学感觉也不太对劲啊。” “你是那个计划的人对吧。” 哪个计划，我根本就不...... “讨厌，我完全听不懂于同学在说什么呢～” 我被他盯住，我躲闪开了对视，却没有躲开被看透了的感觉。 “算了，太无聊了，拜拜。” 他随意地转身离开。 “再......见......” 我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的话，我将会恢复原来的生活，回到那个黑暗的日子里。 “回去吧。” 我打心底告诉自己。 ——这里是分界线—— 换了个人物独白哦，不知道你们看的会不会晕...... 第十一章 黎姗姗想要交朋友 衣服，裤子，简约的穿搭。 我对着镜子稍微修改了一下发型，刮掉了下巴冒出来的胡茬。 “为什么要选个最热的时候啊。” 我看着指向一点的闹钟。 “雨伞......帽子......水杯......ok。” 我喜欢在出门前尽可能地带上能用的上的东西。 “于是，记得穿一条好看的内裤哦！”老女人在房门外敲着门。 “胡说八道些什么！只是单纯的出去而已！” 我从衣柜里挑出一条适合自己的，重新换了上去。 “哟，简单里面透出不简单的穿着嘛～不愧是我的表弟。” 跟你有个屁关系...... “我出门了。” 我穿好鞋子，推开了文静递上来的啤酒。 “拜拜！” “拜托请在家也好好穿衣服吧......” 我看了她一眼，转身将要出门。 “在家里就是要舒服嘛——咚！” 无语......因为太热了搬过来跟老女人一起住，本来以为每天会遭到调戏会是常态，结果却是各种意义上的诱惑。 有什么人会对亲人起歪心思啊？ 离购物中心有......哎不知道多远，还是骑自行车去吧。 我掏出手机，给黎姗姗发了一条信息。 顺带一提，电话号码我之前忘了给她......这个号码还是文静给她的。 “我可能会晚点到......——于是。” 她回得很快。 “我们去接你吧，我知道文老师住哪。——黎姗姗。” 这你都知道吗？ 不过“我们”？我还自作多情以为是......等等，我会产生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吧，对吧！ “那麻烦了。——于是。” ...... “你好啊！于是同学！”黎姗姗摇下车窗，向我打了个招呼。 驾驶位的人向我指了指副驾驶的座位。 “你好，有劳了。” 我坐上车，系上了安全带。 确实......有股难以言状的气氛，像被人的眼神刺穿的感觉。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幼稚低能男。” 我望向后视镜，看到张不是很熟悉的脸。 “出发了，小姐。” 开车的原来是个司机。 后排的女孩朝他甩甩手，原来她还是个小姐？ “于同学，这是我发小，李泫煜。呃，这是我......朋友——于是！” 黎姗姗充当了介绍员的身份。 李泫煜啊......好像记得吧。 “哈？你就是那个眼镜较真妹？” 我凭着自己印象脱口而出，但是回头发现她根本就没戴眼镜。 “你说谁呢，低能儿？小吴，把他丢下车。” 诶，毫不客气呢。 “对不起对不起！于同学是我约出来的，如果你们之间有纠纷的话，就怪我吧！” “行了......这种人不需要你那么好心，只要他别耍小孩子性子就行了。” 胡说！ 但我乖乖地闭上嘴，为的是不辜负黎姗姗的一片好意。 也许是看在我朋友少的份上吧，把自己的好朋友介绍给我认识。 真好呢，这么善良的女孩子，却喜欢罗晓这种不可能喜欢她的人。 可是呢， 我看着后视镜里金发黑眼的李泫煜，起不了半点好感。 对外原来还隐藏长相起来的啊......这点还真是和某人一模一样。 “这是要去哪。”我对着窗东张西望。 “水上乐园......真是的，我为什么要和你这种人一起去啊。”李泫煜扶额，“黎子，他真的信得过吗？” 被问到的黎姗姗一愣，傻傻地笑起来。 “好啦好啦，于同学其实很好心的，而且我相信他绝对是个好人！” 我可能，真不是什么好人。 话题结束了，大家陷入了沉默。 室外的阳光被挡风玻璃削弱后依然刺眼，坐在前排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叮叮响的车饰，偶尔车窗边划过的声响。 我打了个哈欠，泛起强烈的睡意。 “睡一会吧......估计还早。” 梦里去会会周公了。 fancy.butterfly. 唔...... “这是认真的嘛......还真是有够懒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啊。”“先把他丢下车吧，晚点再来接我们......” “喂！到了。” 我的脸部遭到一记职业级的重拳。 “臭小屁孩干嘛！”我捂着受伤的脸蛋，感觉要毁容了。 “没什么，给浪费别人心意的混蛋一点教训——等等啊！” 黎姗姗打断她的话，拉着她的手往外跑。 “泫子快来快来！好多人排队买票呢......” 买票吗...... 大脑逐渐清醒，空气中混杂着炎热而潮湿的水汽。 好多人啊......水上乐园。 水上乐园...... 真的吗！黎姗姗第一次请我出来就是来这种地方。会挑地方！ 泳装！ 呀呼！ “口水流出来了！”李泫煜不客气的声音响起。 我连忙擦了擦嘴角，黎姗姗站旁边吃吃地笑。 李泫煜把手里的包摔在我手上。 我跟她并排走着，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黎姗姗。 “那个，我就在里面看着就好了......”我小声说道。 不是偷窥的意思！ “诶——原来于同学抱着这种想法啊......” 求你不要再说了！人家黎同学对我的良好印象全都要改变了。 “什么什么，你们在聊什么啊？” “没有没有，于同学好像有困难的样子，说要不和我们一起去玩了。” “怎么这样......哦！是不是没有带泳裤！文老师特地告诉我要带上了！嘿嘿......” 然后李泫煜惊讶地看着黎同学掏出一条男士泳裤，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 “真是贴心呢，黎子。” “哈？因为于同学很少朋友嘛，我们要多点照顾他哦！”她把泳裤塞进我的包里。 “哦，这样。” 李泫煜从我手中夺走手提包，拉着黎姗姗走向更衣室。 “搞不懂......真奇怪。”我挠挠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关上更衣室的门。 ...... ——这里是分界线—— 接下来！于老师的游泳教学时间！ 首先，要做好准备活动！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然后—— 噗通—— 水花，tenpoint！ “搞什么啊！” 我浮出水面，冲着站在岸上的李泫煜发脾气。 “没什么，看不惯你。”李泫煜收起她的脚。 无语！总害别人是有报应的！ “泳池！” “黎子别过来！” “啊——” 水花，zeropoint！ “哈哈哈，夏天来泳池真是最棒了！”黎姗姗把沾湿的头发抹在脑后，兴奋地拍起水来。 “真是的，不要老是玩这种恶作剧嘛——” “对了，于同学呢？” 对了，于同学呢？ 咕噜咕噜—— 我挣扎地从底下爬了出来，大口地呼吸着不用担心肺部进水的空气。 “咳咳——我感觉......我刚才看到了走马灯，咳咳。” “抱歉抱歉，嘿嘿......”黎姗姗双手合十，低着头。 不过被压在水下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我饶有趣味地盯着水面下的风景。 “变态！” “靠！” 李泫煜狠狠地戳了一下我的眼睛。 “啊！我服了，这都能怪我！”我捂着眼睛，今天受的伤全都拜她所赐，我要离远点...... 惨叫声吸引不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玩的都很开心，的样子。 真好呢......夏天。 我坐在池边，看着里头玩耍的人们。 “哟！看招！” 黎姗姗甩起一捧水，泼向我。 攻势越来越猛。 “别......别别别，别泼了啊！” 这感觉......不太对劲啊！ 我勉强睁开眼睛，又被一道强烈的水流冲中。 “headshot！” 我都说行了，别—— “哇！用高压水枪的贱女人！” “去死吧，人渣！”李泫煜开足水阀，黎姗姗在旁边喊着加油。 我在水中凌乱...... 第十二章 李泫煜不想被发现 炎热的夏季...... 好反感。 化开的水珠从杯子的边缘流下，冰块在淡色的果汁里浮动。 头顶的紫外线被遮阳伞隔绝，冰镇饮料带走了偷跑进来的热量。 “真是悠闲啊......” 我看着穿着泳装的李泫煜走了过来。 “哟，你怎么不去玩。” 我主动打了招呼。 她踹了我一脚，示意让我离开凳子。 真是的，自己不会去拿么？ 好在伞够高，恶毒的阳光照不到我。 “你是吸血鬼体质么？” 她坐下来，观察着躲躲闪闪的我。 “啰嗦啊！我不想出汗而已。” “诶......真不像个中学生呢，正常的小男生肯定红着脸跑去搭讪了吧。” 你是活在哪个世纪的老大妈？ 话说你是抱着多大的心喝了我的饮料！ “所以呢，好好陪一下黎子吧，人家总是在意没有朋友的你呢。” 也是......呢。 我看向泳池里已经和小孩子打成一片的黎姗姗。 “那我去了，你呢？” “偷得浮生半日闲......”她老气地闭上眼躺在靠背上，“如果只是可怜你就好了。” “嗯？” “没什么。” 不要这么话里有话啊，小屁孩...... 现在的人怎么了，年纪小的装成熟，年纪大的装嫩么。 …… 走向泳池这段路格外艰辛......午后两点半，太阳高度角最大，够热！ “哦，对不起。” 一直低着头导致我撞到一对情侣。 “长点眼睛吧！” 那个男的很不客气，被他女朋友拽走了。 “抱歉抱歉，他就是这种脾气......你能不能态度好点啊！人家道歉了没听见吗……” 我背对着两个人，声音渐渐消失。 到了，人不少......但是为什么要在儿童泳池啊！ 哇，我的羞耻心！ 我向一直没发现我的黎姗姗打了声招呼。 “哦——哇哦！咕噜咕噜......” 她受到了惊吓似得滑倒在水里。 “于同学你好讨厌啊！就不能好好出现吗......咳咳......” 那个，我已经小声跟你打了很多次招呼了。 “嗯......玩累了吗，去休息吧。” “你这不就是直接告诉我要休息了的意思吗，嘿嘿......” 黎同学从水池里爬出来。 “好烫好烫好烫！” 她在地板上跳起了舞。 抱歉抱歉，这种感觉我刚才也体验到了。 “给你。”我把拖鞋递给她。 “谢谢.....” 嗯，不用。 我们决定去吃一点更加凉快的东西。 那当然是冰沙啦！ “两份冰沙，一份鲜奶的......” “一份橘子味的！”黎姗姗在旁边抢答。 “奶、橘各一份！”店家冲着里面的厨房喊，“请两位在旁边等候......下一位......你好，要点什么！” “哈哈哈，那是什么，‘奶橘’，哈哈哈......有够好笑的，哈哈哈。” 诶......黎同学的笑点好奇怪。 “抱歉抱歉，不用给泫子带一份吗？” “不用了，她已经够凉快了。” 黎姗姗歪着头看我，扎着丸子头的她看起来......超可爱啊我靠！ “咳咳，人家是冰雕美人......想吃冰沙可以自给自足。那个，别在这么看我了啊！” “唔......于同学还真是幽默呢，嘿嘿。” 应该，算是吧。 “谢谢惠顾！” 我向店家付了钱，拿好后回到刚才找到的位置上。 “你的。” “哇！谢谢于同学！” 黎姗姗将勺子插进杯子里，挖了一大勺放进嘴里。 “等等......” “哦哦哦哦——好冷好冷......嘶——” 她半张着嘴，哈着气想要升高嘴里的温度。 “我刚想说挺冰的......” 黎姗姗缓过来，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小勺送进嘴里。 “嗯——好吃！” 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真是治愈呢...... “诶？于同学不吃吗？” “哦哦，抱歉刚才走神了。” 我匆忙下犯了跟黎姗姗一样的错误。 “好冰好冰......” “哈哈哈——” 真可怕......牙齿在打颤。 “于同学和泫子相处的怎样啊。” 她含着勺子问。 “马马虎虎吧，她给我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我又尝了一口，冰凉的口感和浓郁的奶香在口腔里沸腾起来。 好吃呢...... “其实呢，泫子她......也没什么朋友，大家都把她当做公主来看，所有人给她的都是讨好的笑脸。” 这样啊......除了你之外没有别的知心朋友了么。 “我呢......觉得于是同学和泫子很像！都是喜欢隐藏自己的人，不喜欢与外界沟通，不喜欢为了麻烦事努力......” 牛奶的味道消失了，只有慢慢上升的温度。 “所以我才想要你们认识，不仅为了报答你们的帮助，而且，而且是......” “不要说了。” 一只手拍在桌子上。 “你......” 我盯着李泫煜。 “我差不多该回去了，我先送你回去吧，黎子。” “这不是才没过多久么......但是你......” “够了！”李泫煜突然发了脾气，“不要以为和我稍微熟了一点就能把我的事，讲给其他粗俗的家伙！” “喂，你那么生气干嘛！” 我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她。 “没有......于是他不是......” “别说了！我现在回去了！” 李泫煜踢开一边的凳子。 “泫子......” 黎姗姗追了上去。 李泫煜瞥了她一眼。 “以后别在让我出来了，最好别再找我了。走了！” 终于结束了...... “怎么这样......”黎姗姗坐在地上。 “抱歉......我——” “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要把你们约出来的，应该是我要道歉......” 一滴水滴落在地上。 我想那应该不是头发上的水。 “唉......”我将毛巾披在她的身上，“别着凉了。” 我靠着她坐了下来，午后的太阳稍微没有那么强烈了。 “她只是不想让自己被发现而已，之前无论谁都好，都会因为她的身份对她讨好，话说她到底是谁啊......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拥有朋友，不容许他人闯入她的世界，也不想接触他人......但是啊——” 我把手放在她的头上。 “你可是第一个进入她的世界的人呢！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毕竟黎同学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呢！不管是我还是李泫煜，这样那样有着缺点的人，都愿意去帮。” “你真的很棒了。” 我摸着黎姗姗半干的头发，感受到了她微微的颤抖。 “那个，我可能不会说话......你们一定能够和好的，一定——！” “嗯......谢谢。”黎姗姗推开我的手，“连于是同学都相信的东西，我一定会努力的！”她站起来，抹了抹眼角。 “那个老女人都告诉了你什么啊......” “秘密，嘿嘿。但是我知道于是同学就是个很温柔的人！就算表现得再无所谓，温柔的心意却总是能够传给别人呢！” 是......吗？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那我们明天去跟她道歉吧。” “嗯！” 黎姗姗笑得很自然。 第十三章 于是不想被感兴趣 空荡荡的回廊 脚下的滑腻感传了上来 污浊的空气 我贴着墙，心跳传递了过去 不断重复的走廊 一次一次 真麻烦啊...... 我回过头，一只无言的手穿透我的胸口 “再见。” 微笑的破裂的声音。 ...... ——这里是分界线—— 怎么总......做这种无意义的梦。 明明没有什么暗示，没有什么寓意。 我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瞥见戴在手上的发圈。 “哦，昨天忘记还给她了。” 不过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早晨，空调很冷。 我裹紧了被子，阴凉的感觉让人瞌睡，但又不让人熟睡。 真是讨厌呢，不想起床关掉...... “喂，起来吃早餐了！” 房门被敲得很响。 “你是老母亲附身了么......”我伸了个懒腰，全身无力。 “哈？你在说什么？总之快点起床！” 文静最后用力敲了一下门就离开了。 那个......多少点了。 “十点了啊——” 我打了个哈欠。 ...... “早......” “早你个头，今天你不是约好了要去跟别人道歉么？” “啊——我想想。” 昨天送黎姗姗回家，约好的时间是—— “十点半！我靠，老女人你怎么不早叫我？” “我叫你啦。”她抿了一口咖啡，“我也刚刚才起床啦～” 可恶！ “拜拜！” 我冲回房间，从衣柜里丢出一堆衣服。 “还有十分钟吗！” 我盯着闹钟。 “不用做饭！” “喂，你——” 砰！ 呼，从楼梯跳下来差点去世。 到了楼下就先—— “哟，于同学早上好！” 黎姗姗朝我挥着手。 “是文老师叫我来等的哦。这是早餐！” ...... 我能想象到我现在尴尬的表情。 “那个，要不边走边——” “不用啦，我昨天好好跟泫子聊过了，今天就当去找她玩！所以不用着急啦。” 这样啊...... “离这里远吗？”我往嘴里塞着面包，黎姗姗对着我鼓起来的脸偷笑。 “我想，应该不远吧。”她低了低头，穿着凉鞋的脚磨蹭着地面。 “那就骑自行车过去吧，怎么样。” “诶？这不太好吧......” 我奇怪地看着她。 “有什么不好的，还可以锻炼身体。” 我推出自行车，坐了上去。 “那......”她咬了咬嘴唇，“那就不好意思了！” 她侧坐在我背后，双手揽住我的腰。 “喂......等等等等！”我从她的手弯里逃脱出来。 “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让你骑老女人的自行车......” “啊嘞？” 她的脸唰得一下变红了。 “那那那......对不起！” “嗯，没关系，差不多该出——” 我看见老女人在门口向我招手。 “抱歉，我有东西忘拿了。” 她垂着头，双手交叉在一起。 “没关系，我等你......” 呼，真是危险。 “你啊！”文静一拳头打在我身上，“完全不成器呢！” “怎么了啊！我好像什么都没做错啊？” 我捂着生疼的肚子。 “唉——你需要的不是做对，而是犯错！” “不明白。” “＊＊＊！算了，迟钝的于是同学！” 她往外推着我。 “快去吧！” “等等......怎么突然这么急......” “晚上你也没饭吃。” “喂，怎么回事啊！” 文静无情地关上门。 很遗憾，我并不迟钝。 ...... “久等了。” “没关系......”黎姗姗稍微恢复了正常，淡色的帽子压住了她被风吹拂开的头发。 “还是像刚才那样坐吧。”我挠了挠头，避开她的视线，“你穿了裙子不方便。” “嗯！好。” 诶......完全没有掩饰内心的想法啊。 “要出发了。” 我感受着腰间的力度。 “我准备好了。” 黎姗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自行车摇晃了几下，颤颤巍巍地起步。 “嘿咻——坐稳了。” 我可不是那种会制造机会贪便宜的人。 “在那边。” 她的手从我的腋下伸出。 “好！就在这里突破极限吧！（怪尴尬的。）” “冲啊冲啊！” 黎姗姗兴奋地尖叫。 路人怪异地看着飞驰过去的我们。 （绯红之王！消除时间！） “抱歉......真的.......没力气了——” “没事吧......” 黎姗姗掏出手帕，给躺在地上的我擦汗。 “先去.......先去敲门吧。” “嗯。是按这个吧。”她按下大门旁的按钮，“hellohello？泫子在嘛？” “门已经开了。” 喇叭里传出李泫煜的全损音质。 “来了来了！” 好大......的房子。 我看着巨大的门缓缓打开。 真的，没问题吧...... 咳咳，好歹我妈也是文家的！这种场面还...... 还真没见过。（没去过） “你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来她家了啊。” 我和黎姗姗并排走着。 “嗯，小时候经常过来玩。但是长大了大家都有各自的事了。” “这样啊......” 真是夸张的有钱人...... 门口站着几个佣人。 “欢迎。” “唔，有钱人真可怕......” 我缩在黎姗姗的背后。 “于同学不也还好啦，泫子总是跟我说她讨厌有钱。” 她用手指玩着头发，“这一点上你们好像还有相似之处嘛。” 不，这不是人应该说出来的话。 “黎小姐，小姐在楼上等你们。” 啊，长得像管家的角色出现了！ 什么鬼展开啦！ “谢谢。” 我正想往楼梯走，被这个管家拦住。 “只说了请黎小姐上去哦，先生。” 什么意思，意思是我要被逐客了吗！ “让他上来。” 李泫煜站在楼上的走廊上。 “是，小姐。” 管家绅士地退开。 “真让人不爽。” 我甩甩手。 “没关系啦，他们也是在做自己的工作嘛。” 黎姗姗给了我一个治愈的笑脸。 我扭开头。 “行吧......那就直奔主题吧。” ...... “进来吧。” “啊！泫子！” 黎姗姗冲到李泫煜怀里。 “等一下......喂！”李泫煜完全抵抗不了她的进攻，被扑倒在地。 “你这家伙总是这样，真是受不了你......”李泫煜推开兴奋的友人，“站在那边的猪头男，能收起你猥琐的笑脸么？” 看着女生打闹确实很有意思，但我不至于猥琐吧！怎么看我都应该是丢在街上会被星探挖走的那种吧。 “所以，你怎么也来了。” 她站起来。 气氛瞬间冷却。 “那个，泫子。是我让于同学来的，对不起，我只是想——” 黎姗姗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几个字完全没法让人听清楚。 “真是的，早跟我说就不会被拦住了嘛。”她抚额。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李泫煜，李云的孙女。” 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把我吓到了。 我看着她伸出的手，不知所措。 “喂，猪头！没点礼貌吗？真是应该被塞在马桶里......” “哦哦哦！于是，华文高中部学生一枚是也！” 我昂首提胸就差敬礼了。 “听好了，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这是看在黎子的份上才原谅你的......并不是想——” “哈？” 我凑近她，因为我没听清楚。 “喔！滚远点！” 李泫煜吓得往后跳。 “要不要反应这么大啊......跟你相处还真不容易，总是给自己一种自己是洪水猛兽的感觉啊。” “总之！我们就算是认识了！我不想再看到黎子难过了。” “哇，最喜欢你了泫子！” 某人又被扑倒在地。 “我们先停一停，停一停！” 黎姗姗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怎么说，真好啊。 “我们去做饭吧！” “喂！不要总是自作主张啊——” 李泫煜被她拖着走了。 把我留在这里真的合适么？ 但我还是坐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吧。 “于先生，能跟你谈一谈吗？” 刚才怪怪的管家站在门口。 “有什么事就讲呗。” “关于‘relife’的事。” 我放下端起的咖啡，望向他。 “你的笑脸看上去好欠啊。” “没关系......” 他走向我，“大家对这些事情都很感兴趣呢。” 第十四章 她想要说(一) “于先生，你知道‘relife’计划的吧。” “你这让我怎么回答啊......算是知道吧，毕竟灵感就来自某个动画呢。” “那您是吗？” 他观察着我的表情。 “抱歉，我不想谈这些，无论是与否我都不能给你答复。” 我从凳子上站起来，避开他恶心的注视。 “是这样啊......”他喃喃自语道，“从我个人角度出发，于先生还是离小姐远一点的好。” “我看起来不像那些人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厨房在哪？” “我会带你去的——” “不用，我自己去。” 他嘴角抽了抽，“于先生还真是个怪人。” “是吗，相比之下，动这些心思的人才是真正的怪人吧。” “啊......真是麻烦呢。您应该知道‘relife’的规定吧。” 我鄙视地看着他。 “至于怎么做，于先生应该清楚。” 开玩笑，老子可是关系户。 “那我先告辞了，小姐她们是进不了厨房的，您可以在楼下等她们。” 他礼貌地关上门。 他以为我是什么人啊...... 恋爱喜剧的男主角吗？ 楼下传来李泫煜发牢骚的声音。 “好啦好啦......没关系的。” 黎姗姗坐在她旁边。 “烦死了，那个猪头呢？” 她甩着头看见了我。 “哟——你好.....” “肯下来了？在别人家蹭饭吃的吝啬男。” “你真的是......喜欢迁怒于人啊。” “不。”李泫煜伸出手指在我面前晃动，“你可不是人。” ...... 性子里还是小孩子嘛，不能计较。 “呃......” “嗯？” “没事了。” 莫名的尴尬，三个人陷入了冷场。 “那个，大家对分班有什么想法吗？” 黎姗姗试图发起话题。 我和李泫煜同时抢着回答。 “没有。” “你们还真是默契呢......明明没见几次，嘿嘿。” “哈？我怎么会和这种人有默契，你——” 她转头，正好对上了我的脸。 “哇！你你你，离得那么近干嘛！” “你的傲娇人设有点过头了。” “什么？我不是......啊——” 她红着脸咬到了舌头。 哎呀，完全是......没有和外界交流过的样子嘛，看到异性就会紧张。 诶？那她在学校就是不说话的吗。 “总之，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啦，请多多指教，泫子。” “你这家伙怎么总自说自话的，你怎么可以叫我——嗯......算了。” 完了，这种天然的感觉好棒啊。 “肚子......肚子空空的。泫子——”黎姗姗抱着李泫煜的手臂撒娇。 “好好好，应该快好了，刚才竟不让我进去！” “哎呀，我去帮忙吧，泫子你就在这里跟于同学聊一下吧。” 李泫煜点了点头。 “喂。” 她盯着黎姗姗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吧。” 我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得低落。 “能好好对黎子吗。” “......什么意思。” 她惊讶地看向我。 “我还以为你能听懂，没想到你也那么不知性。” “哦，这样。所以我抱歉，我不能。” “为什么？” 是有多不善于交往才会问出这句为什么。 “如果别人对你说你要好好对我，你什么想法。” “什么意思？” 她疑惑地看着我，我疑惑地回敬了她。 “等等，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吞了吞口水。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啊，那不是应该好好对她么。” “哦——啥？” 我咳嗽了几下，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 够尴尬...... 原来心理年龄会随着身体改变的吗？这就是青春期的自我意识过剩吧！ “黎子一直都是我的朋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喂！怎么感觉你要开始回忆了！ “所以！我希望我的朋友能够开心，自从她认识你后，总是会在我面前提起你。什么‘于同学很温柔’‘于同学很善良’——” 这些是好人卡！ “黎子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总是会笑得很开心呢。” 是.....吧。 “那于同学，我能不能把黎子托付给你。”她凑上来，淡金色的头发有股浓郁的芳香。 “不要一副老母亲要嫁女儿的样子啊......” “才不会呢！黎子怎么会喜欢你......怎么会喜欢你——” 李泫煜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反正你要好好对她！” “是！” 我被她吓了一跳。 “其实你也——” “闭嘴，猪头男。” “......” 真是，让人难猜透呢，李泫煜。 “两位客人久等啦！”黎姗姗端着盆子颤颤巍巍地走过来。 “黎小姐......还是让我来吧，你这么做我会很为难的。” 她旁边跟着个佣人。 “那拜托你了！” 放下负担的黎姗姗跑到我们旁边坐下。 “你们刚才聊什么了啊？” 我看了看李泫煜，她避开我别过头去。 “聊黎同学。” “诶，真的吗真的吗？那我怎样嘞，泫子肯定就会说我坏话！” “我哪有！”李泫煜红着脸。 “黎同学是个好女孩啦，很大方很可爱的。” 我举起用不惯的刀叉。 “总是很好心地帮助别人。” 我补充了这句。 “是这样吗......于同学眼里的我是这样的呢——” “所以罗晓那样的人不适合你哦，他太完美了，什么都不需要帮忙呢——” 嘴里嚼着肉，说话不是很清楚。 “嗯——” “喂！”李泫煜把餐具拍在桌子上，“吃饭的时候能不要讲话吗？” 我抬起头，晶莹的物体从黎姗姗的脸上掉下来。 “没事吧？” “嗯，没关系的。” 李泫煜用叉子宣泄着自己的不满，盘上的牛肉被插的糜烂。 …… ——这里是分界线—— 这几天要考试，更新得慢一点，明天应该就会多一点了吧，吧。 第十五章 她想要说(二) “玩什么呢......” 无聊的午后时间，无所事事。 太阳炙烤着外面的空气，连呼吸都感觉要被烫伤。 “喂，你平时在家干嘛啊？” 我无聊地扳着手指。 “睡觉，发呆。” “诶......真充实啊。” “像你这样的浪子应该经常外出联谊吧？” 如果放在漫画里我应该能看见李泫煜面带微笑，额头爆筋。 “我可没有朋友值得我出去玩。” “是么，看不出来，明明一副人渣的样子。” ...... “喂？是什么东西一直让你放不下挤兑我的念头啊？” “嗯......我想想。”她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对了！是一支笔！你说是吧，于是同学？” “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 我跪坐着向她鞠了一躬。 “那么请问一点都不幼稚的李泫煜同学，为什么在学校要那副打扮呢？” “黎子哪去了？” “她不是去......喂！别避开我的问题吧？” 李泫煜甩了甩淡金色的头发。 “这才是染的哦。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混血吧？” “刚才就已经打消了这个想法了。” 我还以为是小说漫画里面经常出现的傲娇金发女呢......真可惜。 “所以呢？” “不想接触恶心的人。” 她抱着膝盖。 “你以为当有钱人很轻松。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巴结你，一副丑陋的样子......” “于是，能听我讲个故事么。” 好好好，反正你爱讲就讲吧。 “在我很小的时候，认识一个男生。” 够老套的展开，接下来你要说你喜欢他了。 “我很讨厌他，因为他总是捉弄我，欺负我。” “然后我们稍微长大了，大家也都清楚家里的背景。他就变得冷漠起来，不理睬我。” “有一天我问他为什么不理我了，哈哈......他告诉我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不应该有交往的。” “再后来啊，就碰到了黎子。她和其他人都不同，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我的身份。所以啊，我一直一直一直，都很感谢黎子呢。不仅仅是她总是关心我哦......” 李泫煜停顿下来，把脸埋在怀里。 “其实有什么事大家直接从根本上解决了不是很好吗？” 她向我抛出了这个问题。 “也是呢。” “总之谢谢你啦。” “不用，做这些事反正都是我当坏人。”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 “你本来就不是好人嘛。” 是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情感什么的，我不需要。 吧。 “久等了哦！” 黎姗姗端着雪糕桶回来了。 “做这个废了一些时间呢！” 偶尔感受黎姗姗散发的元气还真是不错呢。 “为什么不拿外面买的呢。”李泫煜拿了一根塞进嘴里，“好冰......” “因为不喜欢吃嘛——” “话说黎同学你还真是喜欢橘子呢。”我口腔里充斥着冰冷的橘子汁。 “当然啦，我可是橘子系的忠实粉丝！” 她骄傲地哼起歌来。 “啊？不是因为......”李泫煜被黎姗姗捂住了嘴。 “不能说就不说了呗......”我无奈地看着打闹起来的两个人。 “哦！于是同学那份是特殊的哦，里面加了双倍的果汁！” 我感受到了双倍的酸爽。 冰冷本就刺激牙根，现在还有了酸。 我几乎要失去灵魂。 “看电影么？” 李泫煜掏出一盘过去的cd。 “想不到你......意外的老气呢。” “要你管！” 黎姗姗似乎对一些事物都会抱着新奇，看得时候总是发出兴奋地叫声。 “快看快看！” 黎姗姗拽着了我的衣袖。 “呀——！” 我隔着她，看见了李泫煜那没有表情的表情。 她是在觉得， 这就是朋友吧？ 吗？ 真的是，明明本来就应该是个擅长交往的女孩子，家庭背景确实限制住她很多事情啊。 “回见啦！” 黎姗姗向李泫煜挥着手。 “走了。” 我向黎姗姗招手。 “呐呐呐，于是同学。今天跟泫子相处的任务大成功啊！” “嗯，算是吧。” “哇——我一直都很想看泫子的电影来着，没想到是那么老的电影啊，嘻嘻。之前她都不给我看的。” “你看得还真是起劲呢。” “如果以后也能这样就好了......” “什么？” 我推着自行车，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 她无力的提了提嘴角，想要微笑。 我停了下来。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诶？那么突然，嘛——好像没有诶～” “那就走吧，老女人说七点前要把你送回家呢。” “嗯，好。” 夏天的白天真长，落下的太阳余晖，扯长了我们的影子。 湖边的叫不出名字的杂草，弯着身体，一晃一晃地似乎要碰到水面，一旦触及又迅速弹开。 “那个......黎同学（于同学）我有话对你说。” 我们同时打破平静。 然而我想我们之前也不平静。 “你先说吧。” 她谦让着低下了头。 “我想我先说了，你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望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我不好意思先开口，还是你先说吧。” “你......” “就算是我想的那样，我觉得我应该还是有勇气说出来的。”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 “所以啊！于是同学！我请你先告诉我吧！” 她突然向我喊道。 这个熟悉的街口，好一个十字巷口。 我不是......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 我早就混淆了自己的情感。 陌生、孤独。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我究竟拥有过什么？ 这副单纯的外表下面隐藏着肮脏的灵魂，污浊不清。 说到底我还只是不成熟的成年人而已，重生的优势还有什么呢？ 我盯着咬着嘴唇的黎姗姗，下定了决心。 ...... 第十六章 他(她)想要说 (三) “我——” “我知道了。” 她忽然露出微笑， “其实于是同学只是不喜欢我而已吧。没关系......” 才不是没关系啊！拜托你把眼泪遮一遮吧，拜托请再认真一点糊弄我啊！ “那么就先这样吧，对不起打扰你了，于是同学。明天见啦！”黎姗姗转过身去，裙摆划了个圈。 我冲了上去，抓住她的手。 自行车摔在地上发出咯吱声。 “我没有说完，而且......我还没听到你想要说的话。” “想不到于是同学这么爱捉弄人，非要我说出来......” 抓住她的手微微颤抖着。 “那么——”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柔软的触感从嘴唇传来，一股淡淡的橘子味流入我的齿间。 “......咳咳咳......” 真tm糟糕，初吻竟然被呛到了。 我迷离地看着黎姗姗，看着她的嘴唇正闪着异样的光芒。 “你......” “不要说话！你再说我就会哭出来的！” 你已经在哭了哟。 完蛋，完全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快想想办法啊！活了二十多年的于是君！ “于是同学......” “啊？” “喜欢......” 诶？什么？ “我真的很喜欢于是同学！” 她大声地对我说。 “但是......于是同学似乎已经给了我答案了呢——” “这样似乎就够了呢，没关系哦，于是同学！” ...... 我完全不懂恋爱。 有时候我甚至搞不懂为什么那些多愁善感的人，矫揉造作、无病呻吟而已。 所以这一刻我本能地不想要伤害她。 仅此而已。 ...... “黎同学！” 我叫住了她。 “我不懂得什么叫喜欢，总是自以为是、任性......所以啊！我想要喜欢你啊，黎姗姗！” “真的是......于同学真是个好人呢。”她背对着我，“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受不了，你走吧。” “诶？”她愣了一下。 “我说我受不了这么恶心的自己了，你可以走了。谢谢你。” 我握紧了拳头。 她似乎又哭出来了，从我身边跑了过去。 自行车的轮子还在慢慢地打着旋，慵懒的太阳丢下了橘红色的天空。 我不放心地看了一眼。 糟糕！她摔了一跤！ “没事吧！” 我跑过去想要扶起她。 她拍开我的手， “不用了。” 我看了看她擦破的膝盖，蹲了下来把后背留给她。 “为什么......” “嗯？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一直对我那么好......却又不能......不能接受——” “因为黎同学，真的是一个好女孩啊。如果好女孩都不能被好好对待，那么就没有人愿意再当好女孩了。” 我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就算是这样，我也希望黎姗姗同学能够振作起来，因为每天元气满满的你才是最真实的吧。” “嗯？怎么了？” 我扭头看见泣不成声的黎姗姗。 “没什么，只是觉得能够遇见于同学，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呢......” 应该吧...... “那好吧。”我一把抱起她，“我先送你回去吧。” 她挣扎了几下，跌倒的疼痛让她停了下来。 “太狡猾了......我讨厌你的温柔。” “嗯。” ...... “谢谢你送黎子回家！” 黎姗姗的妈妈，开了门。 “不用......”我看了一眼缩在她背后的黎姗姗，“我们是朋友。” “欢迎以后来做客哦！” 嗯，好的。 门轻轻地关上。 “我嘛......应该是不需要情感的吧。” “朋友就足够了......” “大概......” 巷子里的灯亮起，昏黄的街道，一座座慢慢亮起来的住宅。 “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时候有过呢——” ...... “喂！小于，这道题怎么写啊？” 面前的女孩子把脸凑近我，温暖的鼻息让我浑身一颤。 “那个那个......” “雨沫！不要再逗他啦！于是还是小孩子呢。” 站在旁边的短发女生拉着她的手臂。 “抱歉抱歉，一看到比自己小的男孩子就会忍不住调戏一下啦。” 雨沫吐了吐舌头，“难道说雅云吃醋了嘛？不会吧不会吧～” “不要胡说！我只是......” 雨沫咬了咬雅云的耳根，她的脸像练习册上的化学反应一样变得绯红。 雅云发烧似的低下头。 “不过嘛，于是很可爱哦，雨沫姐姐可是很喜欢你的哦。” 她的手掌拍在我的脑袋上，然后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那个，这道题我写出来了！” “诶？” “它的核磁共振氢谱有五个峰，还有酚羟基......所以——” “嗯嗯嗯，雅云你会了没？” 我歪头看向站着的雅云。 “大概懂了吧......” 我瞥见了她嘴角的弧度。 ....... “于是，我喜欢你......” 雨沫把我逼到角落，比较高大的她抓住我的肩膀。 我见到了与平时不一样的雨沫，看起来很娇弱，不像往常那样强势。 “抱歉，我......” “你果然还是更喜欢雅云的吧。” “啊......我——我不知道......” “呐，你还小呢，说不定以后就会回心转意了呢，我可等着你哦。” 她甩过头去，却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 “为什么雨沫姐，会喜欢我？” 我低头看了看瘦小的自己。 “笨蛋，喜欢是没有理由的。无论你比我小还是大，遇见了于是，就是我整个高中最棒的回忆了！” “可是我，明明没有做过什么。因为跳级上来，大家都觉得我是小孩子，除了聪明一点，运动什么的完全不行啦......虽然平时大家都对我很好，但似乎我们的距离很远。所以，我不明白雨沫姐会喜欢我。” 我被抱住了，温柔的触感刻在了脑海中。 “我都说了，喜欢是没有理由的。” “不懂......” “没关系。” 我的肩膀落上了几滴水。 “下雨了呢，雨沫姐。” “嗯，下雨了。” ...... “雅云她，真的一点都不坦诚呢。” ...... 我翻看着手机通讯录，有几个，一直存着却没有勇气打出去的号码。 “我可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啊，似乎在我印象里，恋爱总是难受的。” 哦，对了，还有余婵和罗晓。 也真是小孩子耍脾气呢，这不是还挺恩爱的吗。 就算他们很讨厌，我还是真心地祝福他们能过下去。 “青春啊，没有心的人也螚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