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女子也可以拜相封侯》 第1章 这到底是哪呀 云省的哀牢山,民间传说中充满神秘、恐怖、灵异、冒险等多种元素的神秘山林,别说这爬了一上午了,这山不仅海拔高达三千多米。 这处还未被开发的原始森林,浓雾弥漫,气候多变,一会下雨,一会刮大风。这山路也不平缓,虽然报了徒步旅行团,却作为资深宅女不怎么运动,光荣的掉队了。 时晚夏扫了眼周围遮天蔽日的杉树,高近三十多米,树干有三十多厘米粗,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还有各种苔藓植物攀附在树干树枝上,这和电影里的云南虫谷真的丝毫不差。 时晚夏一名普普通通的网文写手,本来今天准备冲刺目前在写小说最后一章大结局的。 但是呢,前天晚上实在是辗转难眠,昨天一早起来没有灵感,脑子空空如也,什么灵感也没有,憋了许久实在没有任何想法。 便收拾了一些吃的喝的,背个登山包就出来爬山了,买了最近的机票飞到了云省。 时晚夏在一颗裸露的大石头上等了许久,也没有人来找自己,手机也没信号,打算先下山吧! 按来时的路,将手机放进背包,拄着登山杖起身,可能是刚下过雨路面湿滑,一脚踩空。 “哎哟,卧槽” 脚下的苔藓太过湿滑,她被摔倒在地重重的砸在石头上,刚想爬起来,身体不受控制,滚下山坡,周围能见度很低,时晚夏想挣扎起身并未成功,整个人从半山坡上滚下去。 山坡地势也不平坦有碎石和断掉或是风刮落的树干,时晚夏不时的剐蹭到,一不小心头也磕到了山坡的岩石上,晕了过去。 陡峭的山势下方是大雾弥漫的山崖,时晚夏翻滚着跌进去,周围的雾气在时晚夏掉进去后,莫名的散开了。 随着“扑通”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震得树底的枯叶层都抖上三抖,惊得林中的飞鸟振翅高飞。 半晌,摔在地上人才缓缓爬起身。 “哎哟喂,痛死我了,头都磕出个大包,早知道这么倒霉还不如在家睡懒觉呢?我这纯粹是花钱找罪受呀!” 她半跪在地上,急忙放下背包,拿出镜子查看头部的伤口,折叠的小镜子映出脸上的伤口,有两条长短不一,树枝划的伤口,还渗着血丝,手欠一模, “咝,好疼,完了,会不会留疤呀!” 头上的包呢也挺吓人的,紫红色的周围一圈淤青,好家伙,这爬个山破相了,手臂和腿上也有许多的划痕,是刚才滚下来时,树枝,碎石划伤的。 抬头看了看天空,啥也看不见,高大挺拔的参天大树,遮云蔽日,连绵不绝,把这天挡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几丝阳光,透过树枝,树叶间的缝隙渗透下来。 拿出手机拨打了119,手机里传来了冰冷的机械音:“对不起,您目前网络异常,请稍后再拨,srroy!......\" \"什么情况,怎么打不通呢?”又打了110,还是提示没信号,哎,这是哪呀,这云省是咱种花家的呀,怎么还没有信号呢?” 也许是这是原始森林,移动基站还没建设到这吧!时晚夏心想,但看着周围的原始森林,还是很不安,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身上的疼痛也好像没那么明显了。 “不怕,不怕,要相信国家,会来救我的,我要相信祖国。” 捡起地上一根稍微较为结实的木棍站了起来,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还别说,虽然这里人迹罕至。 但胜在环境空气,确实不错呀,就是信号不好,树林前面五百米处有阳光直照,那边应该是一大片空地,最起码植被没这边这么茂密,可以去看看,找个避难所待着,等救援队来救自己。 时晚夏打着遮阳伞,一步一脚泥的龟速前行,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走了没两步,直接下起了大雨,时晚夏都想骂娘了。 “这贼老天,就不能对我好一点,怎么这么倒霉呀,我今天,开开心心的想来户外散个心,居然遇到这事,真倒霉。” 时晚夏一路碎碎念,好在自己爬山的时候做了攻略,知道云省这边的天气阴晴不定。 准备了折叠伞,既能遮阳又能挡雨,就是可惜了我这条新买的休闲裤了,黑色的虽然不嫌脏,一路走来全是溅起的泥点,不脏才怪。 冲锋衣外套质量还可以,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下来都没划破,回去一定要给商家一个好评。 她在森林里走了许久,一路上都在观察有没有可以暂时避雨的地方,毕竟从自己滚落的地方走了不知多少里路了。 手上的手表显示自己走了6万多步了,要不是下雨了,地上全是泥,真想一屁股瘫倒在地上不起来了,这运动量要命呀。 “不对呀,这山这么大的吗?我这都走了两三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走出这片林子,而且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这下着大雨,也没法找个高处查看这里究竟有多大,这万一打雷呢? 自己站那么高,太危险了,算了,再往前走走看,能不找个山洞啥的避避雨,我就不信了,这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吗? 时晚夏拖着沉重的双脚,终于找到了一处半山腰的山洞,洞口,两米多宽,高两米半左右,好在里面空间比较大,有个60多平,还算平坦,一瘸一拐的走进山洞,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拿出包里的酒精碘伏,给自己消消毒,清理了一下伤口,顺势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哎哟喂,可算是找到地方休息了,一会雨停了,看看能不能捡些柴禾,生个火,再找个些树枝做个简易的门。” 这个山洞,这么空旷,虽然没有野生动物的痕迹,那也保不齐没有野生动物光顾过,自己孤身一人太过危险了。 第2章 手有余粮心也慌呀! 时晚夏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将背包打开,开始整理自己现有的物资,一边整理,一边摆放,得亏自己是个露营爱好者。 这次出来徒步旅行带了不少用的上的东西,一个网兜里三个锅,大一点的煮锅,小一点的煮锅,还有个平底锅,和一个茶壶。 两个折叠的水杯里面还有当时买这个锅送的两块百洁布,几个一次性的碗和勺、木铲、汤勺及一次性的盘子,几双一次性筷子和一盒装有不锈钢筷子、勺子。 三个折叠的一次性锡纸锅,听说云省这边的野生菌特别好吃,自己当时特意在拼夕夕上买的,便宜好用。 没想到呀,自己现在在这深山老林中还真用的上,一个黑色小长条布袋里装的是两个打火机,一个打火石和一个复古的火折子。 当时不能上飞机,自己直接把这包和行李箱走的快递,时晚夏好笑的叹口气,将这个放好,这可是户外露营的保命装备呀。 又拿出个黑色布袋,里面装的是单晶硅太阳能充电板6片装的120w,好在自己喜欢露营买了它,要不然这几天手机收充电可咋弄呀! 一个1万毫安的华为充电宝,一部手机,一个两人版的手动户外帐篷,好在小占地不大,自己这个包就花了三千多买的,容量不小呢,就是东西装多了沉。 好在这次没偷懒,带了不少东西,还有个夏凉被,自己挺招蚊子喜欢的,带了瓶小的驱蚊液。 还有个小的急救包,里面两盒创可贴,两盒布洛芬退烧的,两盒感冒药,一盒消肿止痛的药,一盒阿莫西林消炎药,两盒清热解毒的药,怕自己误食野生菌中毒买的解毒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其余的就是几瓶酒精和碘伏,小瓶装的还有医用绷带几包。 这还是在朋友的店里拿的。还有救生用品,一根长10米的尼龙钢丝绳送了两个安全钩和几双手套,这也得放好,遇到危险的时候用的上。 一把折叠的行军刀和一把瑞士军刀,都不算太大,都开过刃,即可防身也可以用来削水果。 一把折叠式的工兵铲,两盒应急蜡烛,里面有20罐。一个装有夜视仪和30mm目镜的双筒望远镜。 自己本身也是个天文爱好者,买这个也有一两年了,既能日用看远方的物体,也可以晚上看月亮星云,这目视距离看个两三千米的风景没啥问题,还可以来连接手机。 这东西还挺多的,这包很能装还有一支强光充电的手电筒,两套换洗的衣服,三四十片卫生巾。 吃的话有1盒40包装的压缩饼干,主要是这玩意真不咋好吃,但是呢,又是户外补充体力的必备,还有几包单兵自热米饭和几罐水果罐头。 剩下的都是些梳子,镜子,小瓶的水乳,日用品啥的,比较杂,时晚夏重重的叹了口气,还好自己平时没事网购,又爱露营,带了不少东西要不然这几天吃的喝的都成问题。 “算了别想了,还是先找些柴禾生火吧,这都快下午4点了,也不知道这里几点天黑,早点收拾好,早点休息,明天继续探路。” 时晚夏起身走出了山洞,外面天有些云,好在没下雨了,这下完雨找的树枝杂草也不知道能不能点燃,愁呀? 吃的今天不用去找,包里的吃的吃一个星期没问题,但是一个星期后没人救自己那完了,还是得把伤养好,慢慢找寻出去的路呀!只要没出国,那就一定能安全回家。 时晚夏在大树地下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堆干草枯叶,于是弯腰抱起干草枯叶回了山洞。 满意的看了看:”这些差不多够了,我再去多捡些树枝木棍回来,今天的任务也完成了一半了”。 说做就做,时晚夏风风火火的来回的捡树枝,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捡好了,时晚夏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翻出背包里的大肚杯,灌了好几口水,才止了渴,肚子也有些饿了,拆了一块压缩饼干,还有一小包麻辣豆干就着吃,才勉强吃饱。 时晚夏发愁的看着这山洞,还有自己的物。“哎,这日子太难熬了,这救援队,没来之前,我一个人得在这人烟稀少的原始森林里待多久呀,这吃的也得省着吃,手里再有余粮也有吃完的时候。” “打猎不仅犯法,自己也不会呀。不想那么多了先把门弄起来在生火,这天都快黑了。” 时晚夏走到捡来得树枝旁用藤蔓将树枝捆在一起做了一个简易得栅栏式的门或者是墙。 由于自己找的木棍也挺粗的还长,在那鼓捣了半天才弄好一个,看着颇具雏形的门,自己干劲十足的开始捆下一个。 半个多小时后,把捆好的门拖到了洞口,打量了下周围的情况,这洞口下有个几厘米宽的土坡。 倒是方便了我把门插进去,还得找些大一些的石头来挡住这些门,以后每天都得找些石头来堆墙,这样门也不会被风刮倒。我真聪明呀。 时晚夏来来回回忙碌了许久,才将做好的门插进土里,又跑到山后面找到了一处山体滑坡滚落的落石堆。 时晚夏把冲锋衣脱掉系在腰间,这繁重的劳动,导致自己大汗淋漓。 这石块太大搬不动,只能麻烦的来回运小一些的石头,跑了不知多少趟,才垒起20公分高的石堆。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时晚夏也怕这深山老林有野兽出没,今天就先这样吧,入口处只有60公分宽,高还是2米半,没办法。 这横梁自己不会弄呀,只会弄个简易版的墙。现在这样子自己已经非常满意,时晚夏颇为满意的打量着自己辛苦搭建的墙,防风能力还是不错的,这样晚上睡着就不会觉得冷了。 第3章 找水源一 时晚夏捶着腰进了山洞,抬手看了眼时间,晚上7点多了,温度也降下来了这夏天也这么冷吗?看了一下温度13°,还挺低的。 把干草干柴架好,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干草,把火生了起来,加了些粗点的树枝等它自己燃烧。 自己翻出背包里的睡袋和野餐垫和夏凉被铺好,换了身衣服,便躺进了睡袋里,今天忙活了这么久,为了坚持到有人来救自己,明天还是要去寻找水源,顺便探探路。 要不然,这光吃压缩饼干也不行呀,吃完了可咋整,万一后面要自己走出森林,包里的吃的还是要留着路上吃的。 一闭眼这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哎哟喂,我这哪是度假呀,分明是荒野求生来了,在家老老实实码字不香吗?来这里遭这罪。”真是时运不济呀!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晒下了响水滩。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可是苍天对你在呼唤......\" 时晚夏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昨晚在背包夹层,检查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没啥事。 这也没网,没法更新,这主编和粉丝自己非得吵起来不可,不过这地,不想吐槽了。 看了下时间九点多了,立即起来把东西收拾好,拿了点吃的,还有瑞士刀,然后把背包藏在了最里面的石柱后面用杂草树枝盖着。 这样才起身把刀挂在休闲裤带上,水杯也背上,吃的饼干拿了三个,打开吃了一个,就着水才咽下去的真的噎人,但是也没别的吃的。 手机啥的放在了背包里,就戴了手表,看时间和温度,其余的也看不到啥,没网呀! 吃完收拾了一下,把外套系在腰间,这现在也不冷,带外套怕它又下雨,这冲锋衣防水的。 火堆也熄了,等会再生火,今天先去找水源,然后,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下午回来继续搬石头,这苦逼的生活呀! 整理完出了山洞,上下打量一下周围环境,也不知道往哪走,看了太阳的方位,往西边走,背对着太阳走,一会回来也好回来,一路参天的大树连绵不绝。 “要不爬树上去看看这边地形都是这样的,有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时晚夏搓了搓手找了一棵不太粗,树干很多,很低好攀爬的树木,手脚并用的往上爬,这爬一段往下滑一段,折腾了半天才勉勉强强爬到了第一截树干上。 前方全是茂密的树叶,啥也看不到,还得往上爬,树很高起码十米高的大树,也不知道是什么树。 自己费力爬了许久,手脚并用的爬到了离地4米左右的树干上坐着,抬头上方全是密密麻麻的树干树叶,自己有些恐高,不敢朝下望。 哆哆嗦嗦地抱着树干站了起来,一阵风刮过,吓得时晚夏紧紧的抱着大树,怕被风吹下去。缓了好一阵才睁开眼,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的景象。 虽然自己没爬多高,但是好在比地上强,我目前的地势稍微高一些,西面低一些。 但是全是绿油油的树荫,北面是一座高山断崖,山顶也是茂密的深林,南面也是深林,好像是冷杉林,东面太阳升起的地方也是密林深处,只是颜色不同罢了。 妈呀,这云省哀牢山这么大吗?全是原始森林。对哈,就是这么大。时晚夏欲哭无泪呀,这人家旅行都是美美的,收获满满的,充满活力的。 好家伙,我这更牛,要钱,要命就算了,还这么苦逼,真的生活真的是可着我一个人豁豁呀! “苍天呀,你祸害我,就不能找个男人祸害我,给我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会疯的。” 发泄过后时晚夏老老实实的从树上滑下来,沉着脸, “没事的,深呼吸,就当体验一次荒野求生,现在主要任务是找水源,要不然得噶在这。” 时晚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继续往西边走,为了怕遇到蛇,捡了根木棍,一边走一边打。 效果还是有的,原始森林原始森林最多的就是动植物了,不小心点就会进它们肚子里了。 走了快两公里,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了竹林,这才春夏交际五六月份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竹笋,可以去找找碰碰运气。 拿着木棍小心的观察着周围,也不敢乱碰树枝啥的,主要是,这种环境一般情况下都会有虫蛇之类的,最怕这些软体生物,千万别碰到呀! 这片竹林还挺大的起码有个五亩地左右,时晚夏拿着木棍低头仔细扒拉着枯叶下的土地。 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倒是很多长大的竹笋,想来是季节不对,所以竹笋已经没了吧。 “哎哟,什么东西” 一不注意被地上突起的小土块绊倒了,时晚夏爬起来,看到一个小土块上冒了个小尖尖,这难道有竹笋? 兴奋地当下了木棍,拿出瑞士刀小心地挖着,挖了一会便看到竹笋头部上方,其余的还埋在土里。 顿时更加卖力的挖了,完挖了20多分钟,终于挖到根系,用刀把它撮断,至此整根竹笋被自己完整的挖了出来。圆滚滚胖胖的,一会找到水再剥壳。 “运气真好,这么大根笋,我看看还有没有。” 时晚夏在地上认真的找寻起来,依葫芦画瓢,还真又找到三四个,全都小心翼翼的挖了出来,坐在地上休息 “这竹子可以装水吧。我要不要做几根竹筒装水呢?万一水源远,这个要有东西装回去呀!” 时晚夏纠结了一会还是拿刀将倒掉稍微大一点的竹子一刀刀割断, “还好我这是瑞士军刀,特殊材质做的,要不然锯两下钝了那可完了。” 第4章 找水源二 竹林深处,专心致志制作竹筒的时晚夏,终于历经一个多小时制作了三个,长60至70左右的竹筒,也不枉自己手都快磨破了。 这日子可真惨呀!时晚夏越想越想哭,这都是什么事呀!长叹口气,割了一根藤蔓把这些竹筒捆结实了提着走,竹笋则把外套解开,把竹笋放下去,背在背上。这地方离山洞也不算太远,以后可以再来挖。 接下来的任务还是继续找水源了,出了竹林,往西北方向走,那边地势低一些,说不定有水源呢? 自己的外套里一路上采了一些野山椒,也就是花椒,还有橘子和青李子。西南地区常见夏季水果。 外套都快放不下了,好在在采摘的地方又爬了一次树看了眼地形。下次就好找了,好在离自己的山洞不远。就是这水源,走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水杯里水还有一些,快中午12点了,再找两小时,再找不到回去搬石头,明天继续找了。 中午时刻太阳这么大。也感觉不到热意,还真是个天然空调呀!微风徐徐,吹动着漫山的树叶在风中起舞奏乐 ”沙沙....”大自然的乐章,美妙优雅充满生机。休息了一会继续往前行,找寻水源,拿着木棍打着路上的杂草,“啪啪”作响,突然脚下有东西从自己鞋上划过。吓得时晚夏不敢动弹,瞥了一眼脚下一条棕黑色一米多长的大蛇从脚上划过,身影消失在了旁边的杂草中。 “妈呀!有蛇呀!”时晚夏吓得使劲的拍打着杂草企图吓走那条蛇,见那蛇许久没有现身,撒丫子跑出了草丛。“呼呼.....好大一条蛇,这.....还真让我遇到了,真是什么感人至深的恐怖事件。” 跑了许久实在跑不动了,时晚夏才跌坐在地上。“太吓人了,这地方,毛骨悚然”。缓了许久,才把那条蛇给忘在了脑后。 时晚夏休息好了才从地上爬起来,刚才好像听到了水流声。时晚夏拄着木棍循着水声走了不到十米便看到了一条宽四五米的小河流,周围还是参天大树,小河流看着不大,但是还挺深的,清澈见底,还能看到有鱼在游,水深怕是有个五六米。 好在咱会游泳,将东西放在河边,脱掉衣物跳进河里清洗了一下身上,看着这些鱼,伸出手快速的想抓住它们,呵呵,想法很不错,但是现实很骨感抓了半天一条鱼都没抓到。\"这鱼也太滑头了吧,回去找找看看有没有网兜,明天再来抓它们。” 时晚夏从河里起来穿好了衣服,齐腰的长发又黑又密,正好有太阳,晒干了再出发。这河边很多藤蔓,要不编个筐装东西。然后把食材洗干净再回去。 时晚夏是个实干派,想一出是一出。拿着刀,割了藤曼还有树枝。坐在河边开始编筐。 “还好自己是网文作者,平时除了写作,便是看书,什么视频书籍都看过,这些倒也难不住我,就是看到成品,除了有些歪歪扭扭,长得有些丑外,没别的毛病,就这样吧,凑合着用吧。 见材料还剩的较多,又编了一个,两个类似于菜筐的篮子,很奈斯。将竹笋剥皮清洗好之后放在筐里,还有竹筒也洗干净,装了水,怕自己制作的盖子不太严实漏水,摘了几张大的树叶一起卡在盖子处,这样便严丝合缝了。 三个竹筒装满水用藤蔓捆好,侧背在身后,一只手提着两个筐往山洞赶。这一路自己也用小石头,或者刀在树上做标记。这样打水的地方就不会忘记了。 时晚夏一边走,一边在想下午要把墙堆好,在用石块搭个简易的灶台。明天继续探索周围,找找看有没有好点的新土,制作一些水桶,土锅啥的。 在树林地下捡了一些蘑菇,这蘑菇就是普通的小香菇,其余的红的白的,自己不认识就没采,真中毒就麻烦了,这破地方信号都没有,那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还是很惜命的。 时晚夏从何边往东南走了三四公里才回到了山洞,把东西放下,又穿上了昨天弄脏的衣服,吃了点压缩饼干当午餐,喝了点水,继续搬砖,不对是搬石块。 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呀!在这样下去快成野人了。算了不想了。还是把今天墙垒好,晚上才敢放心点睡觉。 昨天都没休息好,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狼叫。乖乖,还有狼,所以山洞周围还得挖两个陷阱,做点障碍保命用。叹了口气,前往山洞后面继续搬石块,昨天没有戴手套磨得手疼,今天戴着手套,应该没那么磨手了吧。 时晚夏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趟,一边唱着歌,一边搬石块垒墙,中途也就歇息了十几分钟,三个多小时,总算是垒起了近60公分高的墙,时晚夏用手推了推木桩,轻微动弹,但是石头纹丝不动,看着成果很满意。 将剩下的石块抱进山洞开始搭灶台,自己没搭太高,毕竟救我这技术,塔高了塌了就很麻烦,昨天捡的柴禾也不多了,还得多捡些干草,编成草席一块当床垫,一块挡风,要不晚上还是挺冷的。 时晚夏喝了点水,就将水杯放在了山洞,现在还早,四点半左右,找完干草柴禾还可以用粗一些的木头在山洞前设置陷阱晚上就算有野兽也不会太怕。 “啊,这活怎么越干越多呀,这两天走的路,干的活,比我过去二十年还多,作为种花家的青年不能被这点困难打倒,加油干吧!要不然苦的还是自己”。越想越心酸,这次回去了怕是许久都提不起兴趣露营旅行了,这操蛋的生活呀!太折磨人了。 第5章 遇到个怪人一 山洞外,时晚夏拿把工兵铲吭呲吭呲的在刨坑,看着自己刨了快半小时的小土坑,深不过几厘米,宽50公分就很头疼,这有个锄头就好了,这工兵铲刨到啥时候去。 可眼下也只有这个能用,用刀那玩意更慢,看来只能每天刨一点,每天刨一点。在刨一个半小时,这样明天下午再继续刨,今天还要做晚饭吃。 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的,时晚夏一边刨坑一边想着以前的事。自己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见过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但好在自己身在一个伟大和平.繁荣昌盛的国家。 得益于国家九年义务教育自己顺利上学,高中一边勤工俭学一边读书,以县城文理科第二名考入武汉大学计算机管理专业,自己现在也还在读大三,从旁能够进入大学开始创作,也积攒了不少积蓄,捐了收入的百分之七十给福利院和一些慈善机构。 可以说,有现在的我,全是国家和社会上的好心人、福利院、学校帮助下造就的。本来当时高中的时候想报名参军的。 但是身高不够给我刷下来了,想着就有些懊恼,我怎么这般没用,再长高一些就可以报效祖国,报答社会了,罢了不想了,明年毕业了,我打算考研。继续读书,学习更多更有用的知识报效祖国。 要是没有国家这么好的政策,社会这么安定,许多充满爱心的人士,像我们这种孤儿,怕是换个国家或者时代,早就入轮回了。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时晚夏唱着这首自己最喜欢的红歌,心里百感交集。唉,月底要考试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搜救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但前提是,目前我一个人不能在这原始森林里乱窜,要不,等不到搜救队救自己,自己已经葬身在这野兽肚子里了。 时晚夏挥着工兵铲胡思乱想地刨着坑,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开始下起了大雨,好在自己刨的坑淋不着雨,要不然有白干了,就是,雨滴在地上溅起了大量的水汽和泥土,当即收功,捡起工兵铲回了山洞。 ”这天气还真是反复常常的,刚才还晴天,现在却大雨倾盆真是老天爷的脸说变就变。用木棍清理掉工兵铲上的泥土。 顺手放在了火堆旁不远处,铺了些干草在地上,离火堆远了一点,怕烧着,去石柱后面把背包拿了出来,翻出里面的打火机,还有两个调料罐,当时露营揣里面的,只有盐和味精,以及一包真空包装好的干辣椒和辣椒面,这西南地区的人真的是离不开辣椒呀。 好在自己顺手放包里了,要不然调料都没有,我记得夹层还有两包盐和味精,得省着点用,鬼知道要在这地方呆多久呢。 目前没有肉类获取热量和能量,着盐和辣椒救弥足珍贵了,生好了火堆,又添了些柴禾,就把自己找的一块较为平整得大石头用水清洗干净,把竹笋切成了小块,拿出煮锅,把竹笋放里面,又加了水,将锅放在了灶台上。 开始生火,不一会火苗就越燃越旺,拿出了木铲开始搅拌,又等水开加了一点点盐,盖上盖等它自己慢慢煮,时晚夏控制着火势,不敢太大,怕把锅烧坏了。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整个天空,接着一声惊天动地得雷声乍然在耳边响起,。 轰隆隆.....\"吓得自己一激灵,手中的木铲差点掉在锅里,拍了拍吓着得小心脏,将木铲放下,起身走到了洞口,眼前的一幕着实吓坏人了。 沉寂得天空再度吐出一片耀眼道惨烈的光亮,紫色的闪电划过天际后,炸雷再度响起,在空旷的群山中久久回荡,待雷声稍歇,又一道细长锯齿形的电光在前方不远处的天空如利剑般直插而下,紧接着之后的天空,忽亮忽响的,闪电像皮鞭一般抽打着天空一样,十分令人害怕。 大雨如天河决口般,铺天盖地而来,眼前的水汽也越发大了,除了闪电,什么也看不到。 “这天气真可怕呀!还好自己找到了这个避雨的地方,此处地势也偏高。要不然怕是要被水淹,哎哟我的笋快好了” 时晚夏想起了国立还煮着笋,便急冲冲的跑回了山洞,锅中冒着竹笋香气,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虽然没有放油和肉,但是这锅汤和笋也是鲜味异常,拿出压缩饼干丢了一块进去。 “这压缩饼干,真的太难咽了,给它煮化了那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在煮了五分钟,把锅端了起来,拿出另外个大锅,倒满了水,一会来洗漱和喝,生水是万万不能喝的,我包里只有两三瓶矿泉水,这是自己万万不能动,还得留着路上喝。 拿出了碗筷,准备盛吃的,差点被笋给烫着,夹起一块竹笋,口感清新爽口,鲜甜脆嫩, \"不错,这竹笋也不枉我今天辛苦挖了这么久,好吃,微甜,多汁。明天要是不下雨,再去挖点,下了雨,竹笋会疯长的。咱这运气真不错,嘻嘻,好吃\"。 时晚夏一口气吃了两碗半,撑的难受才放下了碗筷,锅里也就剩一碗半,明天早上吃,看了一下时间才8点多还早,反正也睡不着,可以慢慢的把草帘编一些,这样可以装在洞口挡一些风。 时晚夏坐在干草上开始用藤曼开始编草席,也不难,就是用藤曼将这些将藤曼和杂草相互交织,相互缠绕在一起。 一边编,一边思考下一步怎么操作,又动脑子,又废手习惯了,只能说,编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半块长两米宽40厘米左右的草垫编织完成,有点窄,地上还剩不少杂草和藤曼,又继续编织,一回生,二回熟。 眼看已经快十点了,编好了五块,留下两块当床垫,其余的时晚夏拖着去门口,用剩余的藤曼将草帘绑在了树桩上,爬上爬下忙活着了许久,将三块草帘绑好,看了一下剩余的面积和现有的草帘面积,要全部铺满,我的天还得编4块半,任务量繁重呀,明天继续外出找吃的,还有打水,找泥巴做水桶储水。 ”哎哟,我这腰酸背痛了,不想了明天在接着干,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时晚夏刚想回去,洞外不远处传来山石滑落”咚“一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什么情况“时晚夏心有余悸,难不成山体滑坡了,不行得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第6章 遇到怪人二 时晚夏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摸到了自己白天搬石块这边的山底,雨虽然停了,但是森林里雾气很大,能见度很低,地上全是大大小小坑坑洼洼的水坑路不平不好走呀,时晚夏好几次都差点摔跤。 “我去,这么多石头和泥沙呀,看来今晚这场大雨的威力不小呀!怪不得造成这麽大的声响呢?” 时晚夏用手电筒仔细扫视了周围,大量碎石泥土从山顶滚落,可惜了这泥土里掺杂了不少砂石要不然明天自己还能偷个懒呢? 时晚夏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走的稍微近一些见对自己目前的安身之地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便放心,就打算回去,转身走了没两步。 突然,乱石堆下一双大手突然拽住了时晚夏的脚腕。 “啊.....有鬼呀!你快放手,放手呀,走开走开,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太上老君保佑妖魔鬼怪快走开,走开呀!\"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时晚夏,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手电筒,一声惨叫,在空旷寂静地林中久久回响。 时晚夏哆哆嗦嗦将手电筒对准了脚下,眼前的场景,怎么说呢?自己在这破地方待了两天喜迎第二个和自己一样的倒霉蛋。 时晚夏说实话心里百味杂陈,壮着胆子蹲下身观察这个”怪人 “,很奇怪的人,愣是看不出样貌,不是泥就是杂草污垢的,手指倒是挺长。 但是受伤全是大大小小的划痕,还很深,这怪人是谁呀!搞得这般狼狈不会是从缅北逃出来的吧!真惨呀,看着他,对比自己,要幸运多了。用手电筒查看了压着他的大石头,起码有几十斤重,这人也没动静,怕是砸晕了吧! \"不管了救人要紧,只是,我该怎么救他呢,这麽大块石头我搬也搬不动,推也推不动呀!”时晚夏挣脱开了他的爪子,看了眼周围有没有趁手的工具。 “对了,我去找根结实的木棍看看能不能撬动,救他出来”。 时晚夏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就开始行动起来,找了许久才找到一根结实一些的木棍,又费力挪了一块稍微大一点的石块,移到压在他身上的大石头旁,将木棍插进了大石头下方。 然后又将作为支点石块挪到了木棍下方,时晚夏自己慢慢开始调整位置使力,使出吃奶的力气压了几下纹丝不动,又开始挪动位置,使劲往下一压还是不行,没有动弹。 又换位置,这样来回折腾几次,终于找到最佳位置开始用劲,在压着他左手边,压着木棍,一点点撬开压着他的石头,肉眼可见的石头在移动。 时晚夏内心十分激动,但是不敢乱动,怕自己乱动,木棍一晃,石头再压一次,就不知道这人能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挺过去,到时候自己罪孽就大了。罪过罪过,还是心无旁骛地慢慢的撬动着大石头,花了近快一个小时才将石头彻底推开。 此时下方的人才显露出模糊的身影,为啥模糊呢?因为没有光亮啥也看不清。时晚夏也看不清他现在伤的怎么样了。这人还挺高的,背我这小身板肯定是背不回去的。 只能扶他慢慢挪回去,好在离山洞不远,也就不过百米,时晚夏蹲在他身边一手将他的右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他扶起来。 说实话这人虽然看着瘦,这个子着实不矮呀,一米八以上的大高个,我不到一米六的身材,导致他重心不稳,一半边身子压着自己的。差点没把时晚夏压趴在地上。时晚夏咬紧牙关,半扶半拖着朝山洞前行,这不过百米的路。 时晚夏气喘吁吁的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山洞,然后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倒在草垫上,山洞里只有火光,借着火光,是啊晚夏看清了躺着的怪人,身形高挑,宽肩窄腰就是脸上脏兮兮的也看不出来啥面容,长着及腰的长发,但绝不是个女的,因为他方才压在自己肩上,胸肌硬邦邦的,硌的人生疼。 时晚夏瘫坐在地上休息了很久才缓过劲来,才跌跌撞撞的起身去拿药包,他这一身伤,穿着浅灰色的衣服,身上好多血迹,时晚夏拿着药包,打开了碘伏和酒精,小心翼翼的给他清理伤口。 这个怪人还身着长袍到脚底,腰间一根绶金褛纹的腰带,脚上穿的是古装剧中很常见的布靴,上面有些花纹,但是看不明白,也没有过多关注,用清水给他擦净了脸上的泥土污垢后,吓了时晚夏一跳。 “我去,这什么情况,这脸上.....多大仇多大怨呀给人把脸毁容成这样。” 他脸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整张脸几乎没有一张完整的皮,左脸偏下的地方应该是刀所刮伤。 由于给他清洗了脸,已经快长好的伤口往外渗出了点点血迹,凌乱的头发从前额垂下直到腰间,有一些粘在了脸上,另外半张脸被一层黑黑的伤疤覆盖,看着还挺新的,伤疤下面还有隐隐血丝,看着像是烧伤还是什么,说句实话,他现在的样子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普通人看见都会躲的远远的。 时晚夏被他这张脸吓得心里直毛楞,谁不喜欢帅哥呀,突然遇到个这么怪的人,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自己遇上了难不成见死不救,那良心怕是过意不去。 时晚夏忍着惊慌和恐惧颤颤巍巍的给他吧脸上的伤口用酒精和碘伏消了毒,纠结了半天,还是脱了他的衣服,这衣服怎么有两三层,他不热吗? 脱掉了衣服,这怪人身上的伤口也不比脸上轻到哪去。时晚夏捂着嘴,震惊的看着他身上的触目惊心的伤口。 想起才给他搽过药,又把手放下,“这人得罪联合国了,遭这么大的罪,难道说是因为穿这身衣服被人嫉妒了美貌,被人群殴了,可是现在的治安好了很多了,光天化日之下,哪个傻子敢这么伤人,警察叔叔不请他喝茶才怪。他这伤口着实吓人呀。” 第7章 怪人还是个哑巴 他的衣服破烂不堪,上面沾满了血迹和泥土,仿佛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斗,手臂上、腿上、背上到处都是伤口,有的伤口深可见骨,让人不忍直视。 胸口处有一块黑褐色印记,他身上的皮肤被划破,肌肉被撕裂,骨头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腿上全是刀还是别的画上的伤口,长的有一二十厘米长,浑身上下各种形状、大小的伤口疤痕有数十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自己也没学过医,他从山上跌落,还被巨石压过,不能确定他的身上有没有骨折,只能简单给他清理一下外伤。 时晚夏看着他的惨状幽幽的叹口气“唉,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到底是什么恶毒的人干的”。 有些不忍心看,还是重重吸了口气,用碘伏和酒精给他消毒,那个人昏迷着,哪怕消毒时被刺激的浑身不住的颤抖也没醒,时晚夏花了十多分钟,给他消了毒,涂上了云南白药药粉,伤口实在太多,只在最严重的几处伤口包扎了绷带。 做完这些,时晚夏也是累的有些乏力,休息了一会给他穿上了衣服,他外层的两件衣服实在是脏的没眼看了,就给他脱了,里面虽然也有些脏,但比外面两件好多了,明天去河边给他洗干净。 怕他冻着,拿出了自己唯一的夏凉被给他盖上,还有自己当时以为这个哀牢山海波高山上冷,为了省钱带了一件轻薄的长款羽绒服,也给他盖上取暖,又添了一把火,拿出点感冒药强迫他吃下,还有清热解毒的消炎药。 山洞中时晚夏不时起身,给那人喂了点水和加热的笋汤,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他没有因伤口感染发热,松了口气,实在撑不住,倒在睡袋上面沉沉入睡。 “乌蒙山连着这山外山,月光晒下了响水滩,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可是苍天对你在呼唤......” 又是熟悉的手机闹铃声将沉睡的时晚夏吵醒。 时晚夏睡眼婆娑的爬起来,愣愣地打量了下四周,想起来自己还在这山洞里,大清早的重重的叹了口气:”唉,怎么还在这里呀!\" 时晚夏的大声抱怨倒是把她自己彻底从睡梦中吵醒了。时晚夏快速起身,把睡袋和药包整理好放进背包,还是将背包藏到了石柱后面,毕竟这个怪人什么底细还不知道,以防万一罢了。 走到那怪人身边,见他还处于昏迷状态,又给他喂了点水,自己揣了一包压缩饼干,把他和自己的脏衣服放进筐里,又把没水的竹筒拿在手上,抬脚出了山洞。 时晚夏走了许久走到了河边,用装的一点草木灰和捡的皂荚在手中揉搓起泡,涂在打湿的衣服上,好在自小自己衣食住行都是自己解决,倒也问题不大。 搓洗了好几次才勉强把衣服洗干净。拧干水分,时晚夏把衣服放在河边大石头上晾晒,怕被风吹,捡了几块石头压着,想着还是得去那个竹林看看能不能在挖点笋,在做几个竹筒装水。 要不然这加了一个人这点水不够用呀,没法在洞里洗漱,万一那天下大雨出不来,可怎么办?时晚夏越想越头痛。拿着刀和一个筐,按照自己昨天标记路线走。 时晚夏刚进入竹林就被从竹子上面滑下来的一条通身翠绿的蛇给吓得半死。 “我的老天爷,竹叶青呀!” 时晚夏速度十分快的躲得老远,那条蛇不紧不慢从竹子上滑到地上,来回摆动着它的身体消失在了地上枯叶中。 时晚夏被吓得愣住了不敢往前走了,怕踩到那条蛇,要是被它咬一口那就一命呜呼了那蛇剧毒无比,再不认识,这也是电视上动物世界里的常客。 时晚夏绕着左边走了许久才往竹林深处走,一边走一百你看看头顶,怕冷不丁地又碰到一条蛇那就太刺激了,可以去买张彩票了。时晚夏越想越是后怕胆寒,苍天这玩意哪个女生不怕呀。 时晚夏找到昨天采摘竹笋的地方,用木棍敲击地面,主要是要趴在地上瞎摸,万一摸到了虫或蛇,那心理阴影怕是需要一辈子才能恢复。 很快发现了冒头的竹笋,时晚夏立即断在地上用刀挖,小心翼翼的忙碌着找了许久,今天挖到了五六颗挺大的竹笋,便不打算来这了,这蛇太可怕了,又继续找一颗倒地的竹子,开始用刀割竹筒装水,在这个充满危险气息的环境待了许久。 制作出了六个竹筒,还是用割来的藤蔓捆好背在身后,把竹笋快速地放在了筐里,提起筐,头也不回的跑出了竹林。 时晚夏跑了许久,实在跑不动了,才在树林底下休息,盘坐在地上,休息了很久。 才恢复了体力,拿起筐去往河边,一路上不时的拿木棍敲打杂草探路。这蛇实在不想遇到了,太可怕了,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的到达了,路过昨天的野山椒树,把上面的花椒全摘完了,采了一些艾草,用于晚上放在洞口驱虫驱蚊。 也不晓得有没有用,不管了拿回去试试,万一有效果呢?时晚夏到河边,此时快中午一点了,太阳很大,那个怪人的衣服不厚,已经干了,自己的也就卫衣有些湿润,大不了拿回去用火烘干。 提着篮子到河边,把竹笋剥皮洗干净放在篮子里,又把背后的竹筒也洗干净装满了水,用藤蔓捆好,找了个安全的位置解决了生理问题,看着河中的鱼,没有办法。不会抓鱼,只能吃素的, “暴殄天物呀!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你们的。河中的鱼不知她在说些什么,反而欢快的在水中嬉戏,可气坏了时晚夏,\"哼,回去了。” 时晚夏负气收拾好东西,就往山洞走路上,在背面一个小土坡后面发现了自己要找的泥土,可把时晚夏高兴坏了,得先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再拿两个筐出来装泥巴,今天运气真好,时晚夏惦记着做水桶的泥巴,所以急匆匆的跑回了山洞。 今天时候还早,可以把这个水桶做出来,看看能不能用上,这样就不愁用水问题,至于找干草,明天再说吧,昨天才下过大雨,不一定有干草。 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下雨,可千万别再下雨了,这雨下多了也不好,刚才在河边就发现,河水上涨了不少呢?雨水多,万一发生了山洪或者泥石流什么的,那危险程度更吓人。昨天那样的山体滑坡那可太危险。这里人迹罕至,出现什么意外,躲都没地方躲。 第8章 还是个哑巴二 时晚夏缓慢的挪动着酸痛得伤口走回了山洞,正午的太阳犹如一个大火球,熊熊燃烧着,它不间断地向大地倾泻着过量得光和热。 在这片原始森林里有许许多多茂密得参天大树隔绝了大部分的热量,周围大地还是火辣辣的热浪滚滚,这没多远的路程,时晚夏身上全是汗水,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时晚夏将采到东西放在了灶台附近,拿了些干草把筐铺的严丝合缝的,趁着还是晴天,去把泥土装回来,再去找些干草柴禾,继续做草帘。 昨天救得那个怪人还在躺着,没有动弹,光照在他的脸上,更加清晰可见伤痕吓得时晚夏一时不敢靠近。 时晚夏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吐槽,什么时候这么没有骨气了,再怎么吓人他也是个人,又不是妖魔鬼怪,怕个啥。时晚夏有些胆颤的蹲在他身边,拿地上的一根小树枝戳了戳他。 “喂,醒醒,那个......大哥....醒醒,你这都昏迷了一天了!” 时晚夏看着这怪人没有任何动静,手枕着下巴暗自嘀咕。 “这人,昨天上药的时候都会轻微动弹,今天怎么一动不动,呼吸也比较微弱,难不成病情恶化了,那不行......\" 时晚夏一想到这人可能噶在自己手里,止不住害怕呀!本来这里就是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这好不容易捡了个伴,挂了,越想越是毛骨悚然呀! 那往后的日子一想到自己还和一个”死人“同住一天,我的妈呀!不敢想,不敢想,再想下去,晚上睡觉都不敢睡了。 时晚夏壮着胆子将手颤颤巍巍的放在他鼻子下,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冲击着自己的手指,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这家伙难道是因为伤口发炎感染了。 才会昏迷不醒吗?我要不再给他喂点退烧药吧!这人伤的太重了,拿出了药包,把他衣服脱了,给他的伤口又上了一遍药,倒了一碗冷白开喂了他一颗退烧药,和两颗消炎药。 想着他外面两件长衫也干了,要不把里面这件给他脱了,这衣服也脏了,滋生细菌,对他的伤口也没有什么好处。 时晚夏拿过他的长衫,整理了半天,这衣服咋穿呀,脱得时候没注意。哪件在里面,哪件在外面呀! “算了,先穿上,管他在里面还是外面呀!” 时晚夏费力地将地上的男人扶坐起来,抬头看了看他,目光紧闭,这倒是省了很多尴尬,怕他的伤口粘着衣服,时晚夏非常小心,避免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她认真谨慎地给他衣服脱下了,压根没注意,那个男子眼皮已经睁开了,一双大手骤然抓住了还在脱她衣服的女子。男子一使劲,强大的力道让蹲在地上时晚夏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哎哟,疼死我了。” 时晚夏抬头十分生气的怒喝这个怪人,“不是,大哥,昨天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都到奈何桥了!你这刚醒抓着我的手干嘛!给我松开” 她反射性地想掰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如同铁掌一样。这是什么怪人呀。 我好心好意救他,这么对我,膝盖处传来的疼痛,让时晚夏心里的火气更大了。男人扫视了一下眼前怪异的女人和周围的山洞,没坚持多久,突然栽倒在草垫上。 时晚夏好不容易爬起来一些,又被这男的突然的动作,一下子拽倒,“碰”一声时晚夏磕在地上,她奋力一甩,挣脱束缚。揉了揉膝盖,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才发现这男的又晕了! “这个家伙,我真想把你扔出去,气死我了。力气真大了,害我摔了两次,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啊,忘恩负义的东西,气死我了” 时晚夏愤愤起身,拿碘伏给自己的膝盖消了毒,看到膝盖和小腿上淤青伤痕,恨不得揍他一顿。 “真倒霉,掉在这地方就算了,还遇到个怪人。” 时晚夏甩了甩头,长长舒了一口浊气:\"不想了,还是先把泥巴运回来吧,至于他,等我弄完回来给他做吃的。时晚夏拿起两个筐还有工兵铲,瞥了一眼躺着不动的男人。 “哼,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姑奶奶不与你计较”。想着今天工作量多又繁重,提着筐马不停蹄地小跑出山洞。 山洞内察觉到那个女人已经离开,男人睁开了双眼,刚才用了最后一点内力,浑身乏力,无法动弹,缓慢地转过头观察这里的情况,他一双黑眸打量着周遭环境,这里是一个天然的山洞,里面被那个女人布置还算齐整。 只是这里是苍炎山脉,东与苍凌国接壤,西与疏勒国接壤,也是几个小国抵抗疏勒国天然边境线。 北与澜川国接壤,南与炎玥国接壤,沈砚初被人暗算中了圈套,逃亡途中又被最亲近的下毒废了武功,现在的自己容貌身份尽毁,也不知他们是否得意,一路追杀逃亡进了苍炎山脉,在这林子里转了月余,甩掉了追兵,但也迷了路,昨晚体力不支从山顶滚落。 后来的就不知道了,今日睁眼就看见这个奇怪的女子,她一人为何会出现在这苍炎山脉深处,这山脉有八百多里,她周身没有任何武功痕迹。 很奇怪,沈砚初试着动了一下双腿,没有挪动,这毒还真是厉害,这些人下了血本了,不想让自己回去。可他偏要回去,这几日还是养好伤,看看能否找到哪几种药,制作解药。不可能当个没有武功的废人。 时晚夏挑着两筐泥土回来时,就见那个男人已经醒了,不知道在想什么,望着洞顶发呆,犹豫迟疑了一下,还是用一次性的碗给他倒了一碗水端过去。 “你醒了,我不是坏人,你放心吧!你先喝点水,我生火做点吃的。你伤的挺重的,你腿好像动不了。” 沈砚初接过了她“碗”这碗材质很奇怪没见过,软软的,一捏就会坏似的,可是他身中剧毒,浑身乏力。连喝水都做不到。 时晚夏见他手软绵绵的试了几次都不能将手举起,就把他手中的拿过来,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扶着他肩膀,给他喂水喝。沈砚初是真没有想到,这女子突然离自己这么近。 沈砚初没反应过来,平日没有女子敢离自己这般近,但凡靠近他一丈的女子,都被他眼也不眨地拍飞了,这女子倒是胆大。 穿着也很奇怪长衣长裤,这出于礼节在贫苦的人也会让女子穿粗布长裙,她这一身装扮,着实怪异。时晚夏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心里吐槽自己,见他喝完水,便试着和他聊天, “这位兄弟,我看你这样子,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对了我叫时晚夏,时间的时,晚间的晚,夏天的夏,你是怎么掉在这里的,这原始森林这么大,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或者你有办法联络别人来救我们吗?” 沈砚初沉思的头,慕然抬起,目光幽幽望来,一双漆黑的眼眸显得若有所思,透着一股高深莫测之色,令人难以捉摸。空气中隐隐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意,让时晚夏止不住打了个寒战。 第9章 手工达人 “不说就不说吧,干嘛杀气凛然的,我可不是吓大的,” 时晚夏嘀咕的话语,沈砚初耳力了得,自然是听见了,便悄然撤了全身的气势,想开口,但是,前些日子,误食了野果,吃坏了嗓子,嗓子不能言语,便用手比划,指着喉咙。 时晚夏以前在孤儿院生活过,身边也有残疾的小伙伴,所以手语还是懂一些的,虽然这男人比划的和现代的差距很大,但是也不难猜。 “你说你嗓子坏了,不能说话,那可惜了,还指望你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呢?你现在口不能言,这.....\"时晚夏望着他长长的叹口气。“算了,你也饿了吧,我做吃的去。你先休息。” 时晚夏看他身体实在是虚弱,就去洞口,搬了块长一点,光滑一点的石头,一点点挪到他身后,用工兵铲刨了个坑,将石板立进去。 还好他睡的地方,上面有个长的石柱从上延伸下来,这样石板刚好靠在石柱后面,稳定性大大增加,又怕他硌着,翻出了自己另外件卫衣外套,铺在后面,扶着他靠坐在后面。沈砚初心里很感激这个心细的姑娘,若不是她,自己恐怕..... 时晚夏没有管他,回到了灶台边重新点燃了火,还是做笋汤吃,加上昨日采的鲜蘑,盖上盖,没有柴禾和干草了,趁着空档可以出去拣点。 “你在这里休息,我出去拣点柴禾,要不然没用的了 ,我很快回来。\" 说完急匆匆的跑出了山洞,就在山洞附近找干燥的树枝柴禾,昨天刮风下雨,地上很多枯枝,。 不一会儿就捡了一大堆,时晚夏又弯腰抱着干草枯枝,来来回回运了三四趟,才停下,看着洞里堆成萧山的甘草和树枝木棍,心满意足的回到灶台,拿水杯喝了点水,竹笋和蘑菇的香气早已弥漫在了整个山洞。 算了算时间又一二十分钟了,揭开锅盖,加了三块压缩饼干,再煮两分钟,又从网兜里拿出了碗勺,加了点盐,就把锅端了起来,用煮开水的锅继续烧水。 碗是一次性塑料碗,怕温度太高烫坏了,等晾凉了,才端过去给他,“大哥,你这能端住吗?要不还是我喂你吧!我们吃的不多,要是弄掉了可惜了。” 沈砚初愣住了,这女子喂自己,这虽然受伤了,但是这女子和自己这般亲密,他僵着身子不知该如何反应了,除非是服侍得贴身下人,要不然她一个和自己非亲非故的姑娘要喂自己膳食。 她这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现在口不能言,又无法躲避,时晚夏直接舀了一勺喂他,沈砚初僵硬的,吞进肚里,味道很奇怪,但很美味,有笋和鲜蘑,另外的就不知了。很快一碗,就吃完了。 沈砚初,饿了许久,望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红晕悄悄爬上了他的耳朵,时晚夏起身又给他盛了一碗,所以没看见。这次,沈砚初没有拒绝,很配合的吃光了,时晚夏给他喂了点水,见他头发凌乱不堪披散在脸上,身上。 虽然狼狈,但这人就坐在那,那通身的气质,就不像个普通人,“大哥,你要不躺下休息,你现在要好好养伤。” 沈砚初盯着她望了许久,点了点头,想着他现在不饿能动,上厕所不太方便。 “对了,你如果要上厕所就示意我,用这个木棍敲击地上,我能听到,不用不好意思,你这今天汤汤水水的喝多了。” 沈砚初闻言如遭雷劈,没有回应,这姑娘到底是哪里的人,这么奇怪。但是她也是为自己着想。只是,这....... 时晚夏吃完饭,把碗洗了,开始加水和泥,用木棍不停的搅合,静置一会才能使用,然后将泥搓成几个长条。 制成水缸的坯子,然后继续加水将其余的泥土用石板压平,加一些干的泥土,这样不会和地面粘连,徒手用树枝划了不太规整的圆形,多余的部分用小刀割掉,一个缸底的形状就出来了。 下一步就是制作缸体,先把拉好陶土派达成扁平状,然后围绕缸体进行拼接,随后在缸底的衔接处进行加固,期间不停的拍打修理,一层层的垒打上去,再用干的泥土均匀撒在外面,然后放在自己建议搭建的木架上,大火烘烤。温度不能低,要不然温度达不到容易裂开,又加了几根粗的树枝。就去在用同样的方法继续制作水桶。 既可以用来冲凉洗澡,也可以用来装水,制作这个三个水缸高1米多 ,宽70公分左右,花了两个多小时。好在这玩意不是很费泥,还剩的不多可以,做个锅和盆。 看着自己的成果,我都快成山顶洞人了,洞里热浪滚滚,没办法,生了四堆火,烘烤自己做的水缸,锅的话,想想,以前看过一篇文章里有,难倒是不难,就是工程有些复杂,一边回忆,一边开始制作。 先筛选出比较细的泥土,去除泥土里的石块杂质,再加水揉成泥团,左手握一块从河里捡的圆形鹅卵石,右手哪一款模板拍打泥团,将泥团拍打成椭圆形,然后搓泥条围着底部绕圈,然后用石板撒点草木灰防止泥巴粘连。 在石板上捏了一个不厚不薄的锅底,中间要宽,过半的时候开始慢慢收拢,还得用鹅卵石将外面的泥条磨平。 花了许久终于制作出来了,虽然不是很好看,凑合着用吧!盆的话就简单多了,全部捏好,又生了堆火,架在火上烤。这个水缸,最少在火上烤3个小时,过的话要烤5个小时,盆倒是快,也得一两小时, “这柴估计不够,我还去拣点,这几个需要很多柴,不能前功尽弃。” 时晚夏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满手的泥,也忍着没用水洗,先捡柴,这是首要任务。急急忙忙出了山洞,就在附近找。 沈砚初是被热醒的,转头便看见洞里生了四堆火,地上全是泥点,脏乱不堪,抬眼便看见火上炙烤着陶器,这姑娘究竟是何人,这陶器都会制作。 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是大致看的过去,这姑娘这般厉害,从未听说呀! 一般有这等手艺的人都掌握在皇家官府或者世家里面,民间很少有人懂这些,何况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这制陶的手艺都是作为家族秘辛传承的,世世代代为皇家官府效力的。 第10章 这是穿越了? 时晚夏一边往山洞运柴禾,一边往火堆里添柴,顺便把那个男人扶靠在石板旁,放了碗水,在他旁边,看他的状况,好了一些,晚上再给他吃点消炎药。 忙碌了快两小时,山洞里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地方堆放着柴禾,时晚夏就回到了山洞,也不管脏不脏了。一屁股瘫坐在地。 “哎哟,我的老腰呀!累死了。” 时晚夏躺尸躺了10多分钟,又咬牙扶着腰,站起来,往火堆里扔了些木柴,看了看水缸,差不多了,就把火撤了。 想着现在还早才5点多,可以去森林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提着筐就出了山洞,实在是不想吃竹笋了,吃了两天笋了。 用来装锅的网兜,一会回去改良一下,看看能不能去河边捞点鱼,时晚夏心中一边盘算,一边在树底下翻寻野菜。 还真找到两种野菜,一个马齿苋,一个野苋菜,摘了不少,还有一大片迎风招展的灰灰菜,叶子上沾了一层白色的粉末。这个一年生草本植物,生命力很顽强,味道还不错,可以多摘点。 那个人不是受伤了吗?这个可以预防贫血,还有消炎止痛的作用,可以让他多吃点,三种野菜采了满满一筐,时晚夏心情十分不错。 哼着歌去河边将菜洗干净。无意间看了眼天上,太阳又不见了,云层厚厚的,怕是又要下雨了,得赶紧在下雨之前,把水打满。 时晚夏把菜拿回山洞,锅和盆已经烧制好了,火也灭了。沈砚初靠在石壁上沉睡,把菜放好,用剩余的水,把水缸洗干净。 这离河边不远,8个竹筒接满水还是挺沉的,找了一根粗一点的木棍,用两双手套缠好,打算挑水,这样省力。拿上网兜刚准备走,沈砚初醒了,敲击木棍吸引住了她。 沈砚初拿木棍在地上写了三个字,他不知道这姑娘识不识字,只能试一试。但是,现在自己口不能言,无法交谈。 但观她言谈举止虽然有些粗鄙,言语间的吐出的信息,应该是个识文断字的姑娘。现在天快黑了,这密林里猛兽不少,她孤身一人,遇到危险该如何是好? \"我也去!” 时晚夏凑过去仔细仔细辨认地上的繁体字,这人干嘛写繁体字,我虽然认识,那也识的也不多呀! “你也去?可你走路能行吗?水源很远的,”果然识字,沈砚初眉梢微动,轻轻点了点头。 时晚夏见他这般坚持,不好说什么,又折回去把锅和盆捆好背在背上,也拿到河边洗干净,去柴禾堆里捡了一根结实趁手的木棍给他,让他拄着借力行走。时晚夏也架着她的手臂扶着他,两人缓慢朝着河边挪动。 不到两三公里的路,两人硬是走了快2小时才到,趁还能看到,时晚夏扶着他坐在河边石头上。 自己则把锅和盆取下来洗干净,又将竹筒装满水,取下网兜,放在小河中间石头后面,用藤曼绑在了岸边大树上,将洗好的锅和盆捆好背在身后,又用藤曼缠了好几圈,把竹筒固定在木棍上,弯腰挑着水欲走,才想起这大哥还在呢? 可是和他在慢悠悠走回去,今天打不了多少水,便转头对他说道:“大哥,我先把水打回去,一会还回来,你要不解决一下个人卫生问题,慢慢走回去,我先把水挑回去,要不然没水用。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很快回来。” 说完扭头便走了,由于多了个伤病人,时晚夏不敢耽搁,脚下生风一眨眼,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沈砚初脸红着挪动着脚步,找个隐秘的地方上了茅厕,艰难的挪动着步子,可是他的腿是中毒导致经脉不通,内力不济,步履虚浮乏力,走不了多快,沈砚初阴沉着脸,暗自咬牙,这笔账,他迟早要讨回来。 时晚夏撇下他后跑的飞快,一口气不带喘的,径直朝山洞狂奔,到了山洞放下了锅和盆把竹筒里的水倒进了水缸。 水缸太大了,哪怕自己这些水有三四十斤重,也看不出什么变化,时晚夏没有气馁,带上折叠刀,继续出发挑水,离河边还有100米时遇到了慢慢挪动的男人, “加油,你慢慢走,不着急,累了就休息。”说罢,径直去河边,沈砚初动了动嘴角还是说不出话。但是脸色不太好。 等时晚夏来回二三十多趟把三个水缸装满时,天都完全黑了,她有些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一趟趟地来回,让她精疲力尽。 最后几趟,都是走几步歇几步,实在是提不起速,好在今天收获不错网到两条鱼,一条三四斤 重的草鱼,还有一条不认识两三斤重,累的手提不起劲,颤抖着手在河边把鱼收拾干净拿回来的。 回到山洞时晚夏瘫倒在干草堆里,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才缓过来,想着那个人还没回来,时晚夏苦着脸爬起身。 双腿颤抖着去找那个人,在离山洞几百米处找到了他,他毫无形象的跪坐在地上,衣服乱糟糟的,闭目养神,时晚夏很没眼力劲的凑上前。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还能走吗?我扶你回去。\" 沈砚初实在是累的不想动,还是费力睁开眼,瞧见她,今天一直在挑水,浑身脏乱不堪,发髻也散了。 还冲着自己嘿嘿傻笑,沈砚初,稳了稳心神,用木棍在地上写着:\"前面草丛,我打了一只松鸡。” “什么,你打猎了,打猎犯法呀!大哥,你还打了一只松鸡,虽然不是濒危物种,我记得好像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呀!虽然我们掉在这里生不由己,但是这随意猎杀动物是要进去的。” 沈砚初愣住了,什么二级保护动物,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条律法,什么时候打猎也犯法了。这姑娘何出此言,说的是哪国律法,“姑娘,苍凌国和炎玥等国从未有这律法\"。 时晚夏看到地上的文字如雷击一般,怔愣在原地。“什么苍凌国,炎玥国,我说的自然是我们华国的法律” 沈砚初未曾听闻何时有个华国了,时晚夏一阵后怕,看着他这样子。等会……难不成这不是什么哀牢山。而是我穿越了!不会吧,这么倒霉。 第11章 山洪来袭一 “啊.....”森林的一声呐喊惊起了林间的动物,时晚夏此时没了刚才的兴致盎然,为什么,因为自己不知何时穿到了古代,一个史书上从未出现过的朝代,什么苍凌国,炎玥国听都没听说过。这也太扯了吧,出门旅个游就瞎猫糊眼的穿越了。 时晚夏很沮丧,这古代太危险了,皇权至上,阶级分明,我这没有户籍,身无分文,没有家室背景的女生如何生存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 算了,先离开这森林再说吧,回家的路在想想,实在不行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自己种田,做点小买卖,别的不敢多想,这古代富家贵族掌握了绝大部分资源,似法律为无物,横行霸道,草菅人命。 我这毫无背景,这个朝代对女子的礼教束缚会极其严苛,不敢妄想太多,倘若国家安定,那还有机会发展民生,经济应该还不错。若是战火纷飞,那在这古代生存下来更难了。 “对了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呀,又是哪国人呢?” 时晚夏压下了焦虑不安的心绪,眼下的状况,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先解决眼前的困境再说吧。 沈砚初想了想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沈砚,时姑娘,还是先将猎物捡回来,快下雨了。回去再谈。” 时晚夏点了点头,起身在草丛里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一只上体辉紫,胸部辉绿,红色肉瘤成眉块,与鸡和鹧鸪相似。 在体型大小上,它们介于鸽和雁之间,这只也不大,看着有个三四斤左右,时晚夏犹豫了半天才拽着它的后腿,提了起来。 脖子处有像镖,又不太像,说不上来的利器,拽着尾部拔了出来,捡起旁边的树叶擦干了血迹。提着它的腿走出草丛。 沈砚初目光一扫就看到了自己射中的猎物,个子不小,“沈砚,这松鸡长的挺像野鸡.....,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他抬眼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这松鸡虽然不会飞,但是狡猾,善于躲藏确实很难猎杀,我现在内力没有恢复,刚才也是观察了许久,勉强聚集了仅剩一成的内力才猎杀到,在这里歇息了许久,慢慢恢复体力。 时晚夏见他体力不足,就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半拖半扶缓慢朝山洞行去。沈砚初身子僵硬着机械性的配合着,毕竟向来不喜别人离自己太近。这个奇怪的姑娘,行事做法都有悖于礼教礼法。 回到山洞内,时晚夏将沈砚初小心的扶坐在草垫上后,她自己跌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大口喘气。 “这一天天的,真累呀!沈砚,走这麽久,你先休息,我一会在做饭,今晚吃鸡,我先烧水,一会杀鸡。” 时晚夏杀鸡对于她倒也不难,勤工俭学的时候也在小餐馆里帮过厨。 架柴生火,将水烧开,这只鸡失血过多早已死透了,把鸡放进制作好的土锅里,倒上了开水,淹过鸡,静等几分钟,提溜着鸡腿扔在地上,直接上手拔鸡毛,这样简单省事,用清水冲洗了两边才把鸡和锅清洗干净。 加水和花椒竹笋在火上炖着,拆了一包单兵自热米饭,一会在加热,现在先把这些内脏洗出来,加了草木灰和少许的盐,洗了很久才洗干净。 那个松鸡,看着挺大的,拔了毛,去了内脏,也就一斤多,常年在山林里奔跑。肌肉紧实得很,也不知道一会能不能咬动,看了一眼时间,快九点了,炖个四十多分钟应该能熟。 又添了把柴,坐在火堆边继续编草帘,今天只记得挑水,草帘还没编完呢?山里早晚温差太大,晚上最低温度在10度上下,冻感冒就麻烦了。 时晚夏手上编着藤曼,看见沈砚初靠在石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虽然他不能说话,但也不影响和自己交流呀! “沈砚,你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的,又是怎么从山顶掉下来的,你可以慢慢写,就当解闷了,对不。还有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呀,有办法治吗?又该怎么治呢?” 沈砚初脸色微变,他的眼波闪了闪,眼睛里有些时晚夏看不懂的情绪,还带着一些伤感,片刻还是用木棍在地上写字,时晚夏将头凑了过去。 “误入此地,昨日毒发一脚踩空从山上掉落,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时晚夏吃惊地看着地上的文字。“毒发,你中了毒,所以才浑身无力,中了什么毒,你这毒怎么解呀!你不能说话也是因为中了毒吗?这毒这么厉害吗?对了晚上你杀的那只松鸡你怎么杀的,那鸡虽然不会飞,你只有一柄飞镖,还是扎中了血脉。” 沈砚初思虑了片刻还是用木棍告知了她目前自己的情况,毕竟外伤,养几天就没事了,可是这毒确实很棘手,虽然知道怎么解,可是没有解毒的药材,也不知这里有没有。 “此毒是炎玥巫族圣药,此药可损人三经五腑,废除内力武功,在下遭人暗算,误服此药,今日猎杀松鸡,勉强使用了最后仅剩的一点内力。至于解毒,在下倒是知道几味稀有药材,也不知此地可有?” 时晚夏嘿嘿一笑,果然古代社会,他还一身伤,肯定是遭人暗算留下的,这些年的小说没白写白看,这人肯定是被逼无奈才逃到这里的。 “哦,那你这是不是只留了一点保命的功力,平时还是手脚无力的,看你谈吐和做事都是有章程,有想法的,想来也不是个普通人,你是什么身份呢?我现在也不敢兴趣,等你养好外伤,我们往外走,试试能否找到你要的药材。” “给你下毒的人,应该是你最亲近信任的人吧!毕竟你看着也不笨,严肃正直,看着就不好惹,你以前应该特别厉害吧!” “对了沈砚,我今年二十一岁,你呢?你知道咱们在哪不,这山叫什么名字呢!” 沈砚初眼皮一跳,这姑娘看着似大大咧咧的,心思却很敏锐。这姑娘皮肤白皙,眼神清澈,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强大的自信和从容,不似其他闺阁女子般温柔恬静。 而且她说她二十一岁,桃李年华想来已成婚了,只是她夫君怎么让她一介女子在这森林里。沈砚初很疑惑,这两日也没有看到旁人,而且听她说,她是“掉下来”的,从何处掉下来呢? 沈砚初手执木棍在地上书写,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苍凌国,苍......炎山脉,绵延八百多里.....这山这么大呢?那不跟太行山一样大吗?” 沈砚初闻言一愣,太行山未听说过呀,也有八百多里吗? “逾.....弱冠五年有之,弱冠之年也就是二十岁,加上五,也就是二十五岁呀!挺年轻的,和我一样年轻。” 如此这般自夸的直白言语,让自小习得孔孟之道的沈砚初,颇有些不太能接受如此孟浪的话语。 第12章 山洪来袭二 吃完晚饭的两人坐在火堆旁,一人写字,一人回答。时晚夏仔细打量了眼前的男人,身高180以上,宽肩窄腰,脸上伤痕遍布,倒是面部线条很流畅,剑眉星目,眼神凌厉。 没毁容前应该是个美男子,可惜了,他说他二十五岁,古人结婚生子都比较早,他这年纪怕是小孩都有了吧! “沈砚,冒昧问一下,你结婚了吗?......不对,应该是成婚了吗?” 时晚夏一直忘问这事,昨日救他时还扒了他的衣服,这古人守礼古板,有什么七岁不同席,不同食啥的一堆封建礼法。沈砚初闻言,眼眸微垂,摇了摇头,思虑片刻,用木棍问了同样的问题。 “我?我成家没有?沈砚,我们那里法定结婚年龄男二十二岁,女二十岁,当然这只是一个年龄限制,现在三十多岁没结婚的一大把,我还年轻,还没毕业,结什么婚。” 时晚夏撇撇嘴,本姑娘正值青春年华,大学都没毕业,想不到来到这古代,竟然成了老姑娘,真是造化弄人呀! 沈砚初掩住眼底的异样,心中充满了疑惑,身为男子二十多岁还未成家已经少有了,为何她双十年华的女子也未成家呢? 不过,她口中的家乡是何处?为何风俗礼法如此与众不同。沈砚初见她手一直没停过,草帘差不多编了4块了。还是写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看了眼问题,思索一会,反正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了谅他也找不到。再者反正出了这密林就分道扬镳了,他还能追着要求自己,带他找我华国吗? “我是华国人,我们那里和你们这边律法呀、文化呀、国家体系有很大的区别,我华国不仅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而且通过国家和人民的努力实现了国家安定,人人都能上得起学,看得起病。没有任何国家敢欺辱我们。” 说到自己的国家,心中的自豪感和骄傲感由然而生,此生不悔入华夏,来世还在种花家。 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就心如刀绞。沈砚初目光深邃,她口中的国家。虽然自己从未听闻过,但从这姑娘言语和表情就能看出这姑娘十分认可喜爱自己的国家,这是古往今来很少有王朝能做到的。 沈砚初相信她的话,这姑娘性子直爽干脆,眼神清澈有神,语气和心态似乎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行为举止与自己见过的世家闺女,大家闺秀不一样。 突然山洞外一道耀眼的电光把天空和大地照的通亮,随即震耳欲聋的雷声由远而近,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顷刻间,滂沱大雨倾泄而下。编织完草帘的时晚夏爬起身,拖着草帘到洞口快速地绑好。 “沈砚,下大雨了,时间也不早了,我扶你躺下休息吧!” 沈砚初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现下由于自己受伤严重,衣食住行都得靠这姑娘,可她的清誉已被自己无意冒犯。 这姑娘性情也不错,日后回去就找人向她家提亲,报答这位姑娘的恩情。时晚夏扶他躺下,给他盖好了被子,又添了些树枝,不让火熄灭,这虽然是夏季,但是下雨真的冷呀! 翌日时晚夏醒来时,洞外还是狂风大作,大雨一直未停歇,望着沈砚脏乱的头发,反正今天也出不去,水也够,要是实在不够还可以用盆和竹筒接雨水。 吃完早饭可以给他洗个头发,起身整理好睡袋,发现沈砚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朝他明媚娇俏甜甜一笑。 “早呀,沈砚,今天下雨,我看你这头发有些那啥,我们吃完早饭,我烧水给你洗洗头发,你身上的伤口有些严重,目前还不能沾水,洗澡的话要过几天。” 沈砚初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他不用摸都知道现在自己有多狼狈,只是,这姑娘不知道,头发是很隐私的吗?一般除了贴身侍奉的和娘子外,一般不会让人碰的,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家乡没有这个礼仪吗? 沈砚初困惑的望着这姑娘在洞里来回的忙活,一会添柴,烧水,一会搬石块在离自己不远的小斜坡处搭了一个简易的小平台。 时晚夏把水盆那些准备完毕,就回到沈砚初身边,扶他过去,让他躺在简易的石板上,头发散落在地。由于他头发有些日子没有洗了,就没有给他梳头,直接打水给他,清洗。 沈砚初全程紧绷着身子,有些慌张,身处高位惯了,习惯警惕任何生人,对于这姑娘这般行径,沈砚初很不习惯,极力克制自己。头皮上传来一丝疼痛,拉回了他的思绪。 “沈砚,你别说,你这发质真不错呀,又密又黑,就是这头发有些油,粘了好多土,你老是躺着,我在加点水,多洗两遍,对了,这么长的头发很难打理吧!你怎么不剪短一些呢?” 沈砚初口不能言,但对这姑娘的话语实不敢苟同,昨天他可瞧见那姑娘嫌头发太长碍事给剪到胸口处,这头发就算剪,也只是稍加修剪,哪能像她那般那么短呢? 洗完头发,时晚夏扶着沈砚初坐到了火堆旁自己的草席上,因为下雨冷,怕他冻感冒,时晚夏把他的草垫往火堆旁移了一点。 由于只有一张毛巾还是自己洗脸的,还有点湿,简单的给他的头发控了控水,剩下的慢慢烤干。他长长的头发在火光下乌黑透亮,看着顺眼了许多。 时晚夏用盐将鱼腌制好,放在火边烘烤,外面这雨还在下,没有停歇的意思,心中有些担忧,这雨一直不停的下,会不会引发山体滑坡泥石流啥的,这边地势不算高,一旦有地质灾害发生我和他两人无法应对呀。 思虑良久,时晚夏还是放心不下,跑到了山洞外面查看周围的情况,现在是白天,虽然一直下雨,但是还是能大概看到周围的情况。 远处北面的高山高度起码在两千左右,山顶植被茂密,在大风的摧残下,迎风摇晃。断崖处由于水量增大,一条较窄但是水流湍急的小瀑布从山崖跃下。前两日都没有,看来是这两天雨水太大导致的。 第13章 山洪来袭三 洞外一直未停歇的雨势下了三天三夜,时晚夏看着灶台上最后一根竹笋幽幽叹了口气。 这雨再不停,把仅剩笋吃完就只能啃饼干了,只是这饼干本来就没多少,要留着走出这大山的干粮,自热米饭也只剩一包。 时晚夏纠结了一会还是放好,就着上午的鱼汤,勉强凑一顿午饭,这雨势较大,一会还是穿着冲锋衣冒险出去试试看,能不能找点别的食物。 沈砚初这两日伤口基本上都开始结痂了,只是体力还是不足,走不了太远太快,但可以独立拄着木棍活动。 昨天给他换药的时候发现他胸口原有的淤青颜色越发乌黑了,扩散速度也比刚捡他的时候大了一圈,也不知道究竟是中了什么毒,问他,他也不说。 沈砚初调息完,收功便见那姑娘坐在火堆旁发呆,这几日接连的暴雨,导致这姑娘难得安静下来,可吃的越来越少。 这两日调息过后,功力没有任何恢复的痕迹,只能将体内的毒素封存在丹田处。 他们真是狠呀!为了自己手中的兵权,勾结炎玥国镇北侯给自己下了“沙华七星棠”,此毒无色无味,霸道异常,可损人筋腑,断其筋脉,废除内力武功。 当时为了保命封住了神阙,关元,玉堂等穴位,将毒素压制在气海。否则自己早已毒发身亡了。只是解毒需要的灵药太过难寻,现在仅剩一成功力,护不住自己和那位姑娘,看来还是得找机会把毒解了,回去找他们算账。 时晚夏穿好冲锋衣,见外面雨势还未减小,也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拿着刀。见沈砚还在思考事情,外面雨大,他伤势还没有恢复,还得想办法弄点肉类。 “沈砚,你在洞里看着火,我去找点吃的,你伤势严重还没有恢复,不要乱跑,我很快就回来。”说罢没等他回答跑出了山洞,冲进了雨里。 沈砚初望着那姑娘背影,伸手欲拦,可是不能开口说话。还是自己连累她了,这么大的雨,她一个姑娘家还得出去找寻食物。 这姑娘没有任何武艺,又不会打猎,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沈砚初拄着棍子起身,慢慢走到洞口,四处打量,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时晚夏冲锋衣防水虽然不错,就是不抗冻,她蹲在草丛里看到前方有只长得像非洲平头哥的小动物提醒和农村常见的土狗一样的,黑白相间,在雨中蜷缩着,时晚夏看着这小东西,在想怎么抓到它呢? 现代社会法律明文规定不得非法猎杀野生动物,所以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来说,打猎还真是个难题。 这时一只灰棕色突然狐狸从草丛中突然跳出来,?像一道闪电一样向着平头哥扑去。?松鼠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在树枝上乱蹦乱跳,?试图逃走。? 狐狸紧随其后,?一步步拉近与平头哥的距离,?最终成功捕获平头哥。平头哥体重有些偏重,又被狐狸咬断了脖子,从树枝上掉落在地。 时晚夏见此,立即起身拎起地上的平头哥,撒腿就跑,狐狸犹豫一会几个跳跃就消失在树枝间。时晚夏一刻不敢停,狐狸口夺食呀!不跑快点不行。 “沈砚,我捡到只平头哥,我们有肉吃了。” 沈砚初离很远就看到这姑娘拎着个黑白色的猎物,风风火火的跑进洞里,坐在地上休息,沈砚初慢慢走回洞里,借着火光才看清楚,地上的猎物是猹。就坐在她身边,写下疑问,毕竟这姑娘不太像会猎杀的样子。 “这小东西叫猹呀!闰土插得就是这个呀!我还以为是平头哥呢?”时晚夏看着沈砚初的字迹,后知后觉。在课文中听说过,还真没见过活物呢? 沈砚初满脸无奈,她连猎物都不识得,这猹又是如何得来的, “你如何猎的” 时晚夏看完后得意的挑了挑眉,喜笑颜开声情并茂的告知了捡到这猹的过程。 沈砚初听完都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姑娘运气这般好,这是狐狸狡猾异常,幸亏她跑的快,要不然她如何能对付狐狸呢? “沈砚,我不会处理这个,你会吗?\"时晚夏颇为为难得看着他,沈砚初点了点头,时晚夏见状非常殷勤得把刀递给他。 然后拿筐准备采点野菜回来,为了安全,还是把折叠刀放进口袋里。交代了沈砚初,兴冲冲的冲进了大雨里。 这个姑娘出现在这密林,这几日相处她说话谈吐虽然有些不同,用的东西也很奇怪,做吃食背着自己,但是那些食物自己从未见过。 听她所言,皆是她们国家所产,包括这刀也是刀身分量不重,刀口锋利,材质是她口中所说的精钢炼制。 据她所言,她那里精铁精钢技艺十分成熟,价格也低廉。即使现在没多少力气,也很容易将这猎物打理干净。 若是我军的将士也有此等精钢制作的武器和护甲,那么就能减少多少将士战死沙场,听那姑娘所言,她目前也回不去,否则定要去她口中的国家看看。 时晚夏一边嘀咕一边在大树下挖着野菜,现在也不敢挑,只要没毒,遇到什么就挖什么。 还是在前几天的树下挖的,就那三种,好不容易挖了满满一筐野菜,伸了个懒腰打算回去,低头见河水不知什么时候漫过了自己脚踝,而且还在快速上涨,这种情况,我的妈呀!水流上涨,难不成要爆发山洪了。 越想着越害怕,提着筐准备回去,但是北面大山旁边却传来了巨响。 身后有棵近15米高的大榕树,时晚夏把药筐咬着吃力的爬上树干,摇摇晃晃的站直身体,抬眼便看到令人震惊胆寒的一幕。 山洪咆哮着,像一群受惊的野马,肆虐的洪水夹杂着折断的树枝和石块从山谷奔泻而下,不断冲入早已翻腾汹涌的河流中,那轰轰隆隆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势不可挡。眼看着要直冲自己而来,时晚夏不敢赌。 因为她离小河不远,山洪在自己前方几公里处,很快会流到这里,要赶紧回山洞,她吓得从树上滑下,因为害怕,双脚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自己现在离山洞还有一公里左右,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洪水肆虐的声音,前方不远处的一些树木被冲倒,时晚夏停下了脚步,手脚并用的爬上一棵高大大松树,雨还在不停的下。 时晚夏爬到了10米左右的样子,脚下不到一米的地方,洪峰过境,洪水不少残枝断木冲撞着这棵大树,时晚夏勾着筐双手死死的抱着树干,生怕自己没站稳掉下去。 洪水自北面山谷奔流而来,现在向着地势较低的西南面狂奔,所到之处,山石破碎,树林倒塌。时晚夏非常绝望,她不会游泳,更不敢下去,可是水位还在上涨。 第14章 山洪来袭四 树木在山洪的冲击下,显得如此脆弱。它们被连根拔起,随着洪水漂流而下,有的被撞得支离破碎,有的则被卷入了旋涡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山洞内沈砚初也听到了异响,挪到洞口就看到了震惊的场景,山洪爆发了,冲倒了许许多多的树木石头。 坏了,时姑娘还在外面,沈砚初吃力的走出了山洞,这山洞位于半山腰虽然洪水淹不到这里,可以两百米远的低洼地势全是浑浊的河水,夹着雨水流向远方。 沈砚初见此情景顾不得这么多了,运起轻功借势在树枝间飞跃,在那个姑娘常活动的区域寻找。 “救命呀!有没有人呐?救命呀!” 时晚夏泪眼婆娑的抱着树干,河水上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她快没力气了,难道我这来趟古代是要葬身在这湍急的洪水中吗? 突然,前方的树林间有个身影快速飞奔到自己身边,当看清停在自己眼前的人时,时晚夏大声哭泣:“沈大哥,你终于来救我了,你再不来,我这小命要交代在这鬼地方了。\" 望着这个来救自己男人,时晚夏一头撞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沈砚镇愣住了,身体也跟着僵硬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女子,感受着怀中人儿的颤抖,心中满是疼惜。 他将时晚夏抱得更紧些,掏出药瓶吞下一颗药丸,将瓶子扔了,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他的经脉被拓宽,功力也在飞速提升。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轻盈,仿佛能够飞翔一般。沈砚初咬紧牙关,努力忍受着身体的痛苦。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适应这种力量,否则就会被它反噬。必须带着她往高处转移。揽着她的腰打横将她抱起,足尖一点,借力在树枝间不停的穿梭。 待到回到山洞外,沈砚初低头看向怀中的时晚夏,只见她的双眸如秋水般清澈动人,脸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此时的她,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令人心生怜爱。便放开了她,双手作揖行了一礼,方才情况紧急,自己无意冒犯她了。 时晚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松开手,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而微妙。 时晚夏清了清嗓子,想起刚才他服用了药丸,周身的气势都变了。应该是用的助长功力的药丸,见他有些站不稳,时晚夏急忙将他扶进洞里。 “沈大哥,今天谢谢你赶来救我,要不然我就......” 时晚夏蹲在他面前,话语里带着些后怕,毕竟刚才洪水马上要淹没自己了, “刚才你服用的药丸是不是增长功力的,那药的副作用是不是特别严重呀!都怪我连累你了” 时晚夏有些难受,若是我不出去,也不会遇到危险,他的伤势刚好了一些,又强行运功,这...... 沈砚初用木棍敲了敲地面,抬头温柔的望着她:“时姑娘不必自责,你也是为了我们不被挨饿,才冒险出去的,那药丸,你别担心,是会有些反噬,但是我能应对,你不必担心,只是伤势会需要些时日才能恢复,还得麻烦姑娘照料,日后沈某必当报答。” 时晚夏见他安尉的字迹,心里还是有些自责,但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见他衣服上有血迹渗出,应该是伤口又裂开了。 急匆匆拿来药包,伸手打算脱他衣服,但想到古人都比较害羞含蓄,低着头不敢看他。 “沈大哥,你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上药。” 沈砚初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神有些躲闪,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时晚夏拿着药瓶和棉签,轻轻地走到他的身边。 “来,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时晚夏温柔地说道。 沈砚初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解开了外衫。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对这种亲密的接触感到有些不适应。 时晚夏察觉到了沈砚初的紧张,她微笑着安慰道:“别紧张,很快就好了。” 时晚夏轻轻地用棉签蘸着药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沈砚初的伤口上。她的动作非常轻柔,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沈砚初感受着时晚夏的温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偷偷地看了时晚夏一眼,发现她的脸上带着专注和关切的神情。 “好了,已经上完药了。”时晚夏说道。沈砚初暗自舒口气,不敢看她,时晚夏拿毛巾把他头发擦干,“沈大哥,你先烤火把衣服烘干,我去换身衣服做饭。” 沈砚初微微点了点头,他感觉胸口热热的,不敢看那姑娘。 在幽深的山洞里,时晚夏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她手中紧握着简单的盐和味精,这是她仅有的烹饪调料。 山洞内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微弱的火光熊熊燃烧着,勉强照亮了她所处的角落。时晚夏蹲在一块石头旁。 面前摆放着一只沈砚初熟练收拾干净的猹,用盐均匀地涂抹在猹的身上,试图增添一些味道。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撒上少许味精,希望能提升猹的鲜味。 时晚夏点燃了一堆篝火,将猹放在火上慢慢烤制。火苗跳跃着,映照着她专注的脸庞。她不时地翻动着猹,确保它受热均匀,不至于烤焦。 随着时间的推移,猹的表面渐渐变得金黄酥脆,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时晚夏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但她还是耐心地等待着,直到猹完全熟透。 终于,时晚夏拿起烤好的猹,撕下半边递给沈砚初,沈砚初接过轻轻地咬了一口。简单的盐和味精调味,让猹的原味得以保留,同时也带来了一丝淡淡的咸味和鲜味。 虽然这与他平时所吃的美食相去甚远,但在这艰苦的环境中,这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吃食。 这姑娘手艺不错呀!而且她用的是精盐,皇室的盐都没有她的这般精细,好在没有苦涩味。这般精细的盐应该也是她家乡的所产。 时晚夏默默地吃着猹,思绪却飘向了远方。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山洞里待多久,也不知道未来会有怎样的挑战等待着她。但此刻,她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努力生存下去。 第15章 这姑娘这般生猛吗? 沈砚初被时晚夏饭香气唤醒,目光扫向外面雨势小了许多,但天还是阴沉沉,黑云翻滚使得洞里的光亮不足。 好在这姑娘生的火堆照亮了山洞,沈砚初借着火光打量着正在做早饭的姑娘,眉眼如胭脂般明媚生动,双眸清澈明亮。 乌黑的发丝被她随意的侧编在一旁,头上没有任何饰物,巴掌大的小脸肌肤洁白如雪,未施粉黛干净面庞,浅浅一笑,梨涡在脸颊若隐若现,煞是好看。 这姑娘容貌算不得上绝色,但面相温柔娇美,身形五尺有余,窈窕玲珑,盈盈一握的腰身似风中拂柳,柔弱无骨,亭亭玉立。 时晚夏不知道沈砚初在打量自己,将煮好的压缩饼干野菜粥端给他,沈砚初默然接过,颔首致谢。 望着碗里不知名的野菜,黑绿黑绿,瞥了一眼,吃的津津有味的姑娘,沈砚初迟疑了一下,还是吃下,毕竟也没有别的食物,这雨势若是停了,沈砚初还是想去一趟掉落的山崖,寻回自己的贴身佩剑和随身之物。 时晚夏拿针线简单的缝合一下他破损的衣物,沈砚初面色如常,只是颔首致谢,目光快速扫一下她缝合的地方,针脚杂乱,针法没有章法,勉强可穿就行,毕竟这姑娘看着也不像会女红的样子。 “沈大哥,你说这么大的雨还要下多久呀!” 沈砚初望着山洞外,冷眸冰霜,寒眸直射,离得远都能感觉到他散发阴沉的气息,时晚夏烧了锅水,打算一会简单洗个澡,余光瞥见沈砚,漠然的表情。 不由地小声嘀咕:“这人,肯定有不少故事,身中剧毒,失声,毁容,武功虽然没有尽失,可也差不多,啧啧,这多大仇多大怨呀!这么狠。” “在下的伤势还得将养半月,这苍炎山脉有解我身中之毒的几种药物,在下想请姑娘带我寻找,在下解了毒,可以带姑娘走出了山脉,到时沈某必有重谢!” “真的吗?可我不认识呀!你先养伤,等你伤势养好,我们就去找药。水烧好了,我先去洗澡,你自便,我洗完在帮你简单擦拭一下身上哈!” 时晚夏想着只要自己帮他找药解了毒,到时让他帮忙解决户籍的问题就行,看他的言行举止绝不是个普通人,应该不难吧! 拖着空置的水缸去山洞最深处,用简易的草帘遮挡了视线,这几日没洗澡了,实在是不太习惯。 “哎呀,洗完澡就是舒服,浑身轻松“时晚夏一边搓着滴水的头发一边在火堆盘挨着沈砚初坐下,接着篝火将头发烘干。 就见盘腿打坐的沈砚初,身穿鸦青色长袍,柔软的发丝垂在脸侧,长蝶如蝶翼般轻微颤动,容貌看不出来什么样,身姿如月下松柏,清冷孤寂,倘若不被毁容,大概是个温润面容,清风齐月般的翩翩公子。 细看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什么有很长一口子,还有丝丝血迹,刚想拉过他的手细看,沈砚初却把手往后一缩,眉头微蹙盯着她,时晚夏被他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想给他清理下伤口而已,又不是非礼他。 “你手受伤了,我给你先擦点药处理一下,不是想非礼你,再者你身上我哪没看过,而且我们那里多的是男的光着膀子在街上乱晃,这有什么。” 这姑娘说话这般粗俗生猛吗?而且她一个未出阁姑娘,什么情况下看过别的男人身子,还很多?沈砚初眉头微蹙,眼神瞟了她一眼,什么地方会出现这种有伤风化的事,这不是礼教崩坏吗? 怎么有利于皇权统治呢?沈砚初脸色更加难看了,她不是婢女,也不是他亲近的家人,而是有恩于他的姑娘,一个未出阁女子,他不想坏了她的名节。 拿过她手中的药瓶,自己神色平静上完药。这姑娘心思敏锐,性子爽朗欢脱。 做事虽然有些毛躁,但是有她自己的章法,涉世不深防人之心几乎没有。太善良容易吃亏,日后有机会还是要告知这姑娘,她还是要注意男女大方防。 时晚夏暗中观察着沈砚初的表情,这古人风俗礼法与现代不同,若是让这家伙知道夏天不论男女都穿着短袖短裤怕是会吓到,啧啧,万恶的封建思想呀! 沈砚初知道这姑娘一直悄悄盯着自己,“时姑娘,在下的配剑和少许的随身之物掉在那日和你相遇之地,现下外面的雨也停了,姑娘可否助我过去寻找,在下的随身之物里有治疗在下哑疾的药物。” 时晚夏点了点头,可是他这繁体字自己连蒙带猜才能看清他想表的方式,还是简体字好呀!这来趟古代我都成半个文盲了,越想越头疼。 这沈砚初谦逊有礼,身形如松,这不看脸,也能迷倒多少少女呀!晃了晃思绪,将他扶起来,他一手拄着木棍,在自己的搀扶下缓慢挪动。 昨天他为救自己,服下了一颗强行提升功力的药,所以好不容易快恢复些力气了,这一朝又回解放前了。 据他所说,他有治疗他嗓子的药,那代表以后可以和他正常交流,在这么下去,我这都快得抑郁症了。 想我虽然平时蜗居码字,但是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话比较多,不喜孤独。 两人花了近半小时才走到了那天捡到沈砚初的地方,前几天暴雨加山体滑坡,在山脚形成了高近20多米的泥石堆。 时晚夏把沈砚初安置在旁边大树下,“沈大哥,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拿工具,这么厚的泥石堆不可能徒手挖吧!” 沈砚初面色凝重的望着山体冲泄出来的泥土堆,面积这么大,又要辛苦这姑娘这番劳累了。 时晚夏急忙刨回山洞,找来了工兵铲,围着泥土堆找了好几圈才确定了大概的方位,开始从上往下刨,泥土中有不少残肢断木,还有大大小小的石块,上方还有些碎石不时掉落,时晚夏一边挖,一边留意周围的情况,及时闪避。 沈砚初口不能言,体力也不足,看着卖力刨土的姑娘心中愧疚感油然而生,这姑娘挖这泥土沾了许多在脸上衣服上。 她恍若未觉般,手中的力道在那把奇特铲子的帮助下,已经挖出了近5米左右的大坑。今日雨停了,天气闷热,天空中的乌云还未散去,压在沈砚初心头。 第16章 你的嗓子有药可解了 时晚夏花了将近两小时才找到沈砚初的剑和一个小包袱,上面粘满了泥土,拿回去洗干净接着用,快步走到他身前,把包袱递给了他。 “沈大哥,你看看东西还在不,如果治嗓子的药还在的话,你先服用,我把这两样先拿回去,再来接你。” 她含笑的眉眼一时让沈砚初愣了片刻,察觉自己失态立即回神,翻找出药丸,抬手示意她将别的先拿回山洞。时晚夏点了点头,拿着东西先回山洞内放好。 沈砚初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思虑万千,这次遇险倘若不是遇到这姑娘,怕是.......,打开了药丸服下了解毒药,将药瓶放入怀中,缓慢盘腿运转内力激发药效。 这药是师父所制,药效极佳,虽然不能解了自己所中“沙华七星棠”,可也能让自己恢复一些体力,能独立行走。 至于哑疾,服用两次这解毒药,就可全解。也不知师父怎么样了,被人暗算中毒之时,就已联系师父让他帮我隐瞒中毒之事,自己也是再去找师父解毒的路上遭遇袭击,一路逃亡到此,这毒还真是厉害,他们还真舍得。 时晚夏从山洞出来,只见沈砚初静静地坐在那里,双腿盘起,双目紧闭,进入了打坐的状态。他的面容平静而专注,仿佛与外界的喧嚣完全隔绝。 时晚夏轻手轻脚地走近,生怕打扰到他。她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沈砚初,心中充满了好奇和关切。 沈砚初的呼吸平稳而深沉,他的身体周围似乎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气息。时晚夏感受到一种宁静的力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他正在与某种内在的能量进行交流。 她注意到沈砚初的额头微微出汗,脸上的表情时而舒缓,时而紧绷,似乎在与体内的毒素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时晚夏心中不禁为他担心起来,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他能够成功解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砚初依然沉浸在打坐中。时晚夏静静地陪伴着他,不时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给予他无声的支持和鼓励。 终于,沈砚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也有着一种解脱的喜悦。时晚夏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他已经成功地度过了这次难关。 “你感觉怎么样?”时晚夏关切地问道。 沈砚初微微一笑,朝她点了点头,方才这姑娘对自己的照顾,他还是有所发觉的。 用木棍在地上写道:“多谢时姑娘,这毒还需明日在服药运功,方能解了哑疾。”时晚夏兴奋地抓着沈砚初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她的眼睛闪闪发光,仿佛星星般璀璨。 然而,沈砚初的身子却不由得有些僵硬。他的手臂被时晚夏紧紧抓住,感受到了她的力量和热情。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为她的开心而感到欣慰,又对她的亲近感到有些不自在。 沈砚初试图放松自己的身体,但他的肌肉却不听使唤。他的目光落在时晚夏的手上,那双手白皙而柔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臂。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他想要挣脱时晚夏的手,但又不想让她感到失望。他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种尴尬的局面,希望时晚夏能够尽快松开他的手臂。 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沈砚初和时晚夏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一切。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以及那无法言喻的情感。 “这么说明天你解了毒就能开口说话了,对吧!太好了,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我去找些吃的,我们没食物吃了。” 时晚夏很自然的扶着他回了山洞,将他放在草垫上,自己拿着刀和筐,匆忙离开了山洞。 沈砚初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有些恍惚地望着被时晚夏抓过的手臂。他的耳朵微微泛红,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那一瞬间的触碰,像是一道电流传遍他的全身,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羞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他从未想过时晚夏会如此主动地触碰他,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那个地方移开,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刚才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她的笑容,她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心中多了一个人的影子,一个让他心动的影子。他不知道这份感情会走向何方,但他愿意去探索,去追寻,去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觉。 时晚夏静静地站在小河边,望着山洪退去后的景象。河水依旧有些浑浊,打着旋儿流淌着,仿佛还未从刚刚的狂暴中完全恢复过来。 她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小网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不确定。尽管河水浑浊,但她仍然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时晚夏小心翼翼地将小网兜放入水中,感受着水流的冲击。她耐心地等待着,期待着有鱼儿会不小心游进网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河水依然浑浊,但时晚夏并没有放弃。她专注地盯着水面,手中的网兜随时准备着迎接任何可能的机会。 终于,她感觉到网兜有了一丝动静。她心中一喜,迅速提起网兜,只见里面有几条鱼在挣扎着。 时晚夏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尽管河水浑浊,但她凭借着耐心和坚持,还是捕到了鱼。 把网兜里的鱼拿出来放到筐里,总共四条鱼有大有小,最大的有三四斤,最小的不到半斤,可以回去给他熬鱼汤补补身子。 时晚夏静静地走在森林里,望着山洪退去后的森林,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曾经郁郁葱葱的森林,如今变得凌乱不堪,树木东倒西歪,枝叶散落一地。原本生长在林间的野菜,也在山洪的肆虐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脚下的泥土松软而潮湿,还残留着山洪的痕迹。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倒伏的树木和尖锐的树枝,试图寻找一些可以食用的野菜。然而,她的努力都是徒劳的,除了一片荒芜,什么也没有找到。 时晚夏的心情愈发沉重,她想起了曾经在这里度过的美好时光。那时,森林里充满了生机和活力,野菜遍地都是,他还能采摘一些野菜改善伙食,而现在,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只剩下一片死寂和荒芜。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她希望这场灾难能够尽快过去,森林能够恢复往日的生机,野菜能够重新生长。 第17章 你声音还挺好听的一 许久未见的阳光宛如一位久违的老友,穿过茂密的树林,照进了阴暗潮湿的山洞。时晚夏满心欢喜地跑回山洞,手中紧紧握着她刚刚抓到的鱼。 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自豪,阳光洒在她身上,映照着她灿烂的笑容。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水渍,但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时晚夏迫不及待地与沈砚初分享着她的收获,她将鱼高高举起,展示给沈砚初看。 鱼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沈砚初眉眼含笑宠溺的望着她,这姑娘好似没有烦恼一般,整天都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他也被她的笑容所感染。 眼中满是宠溺和温柔。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腻,仿佛在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片刻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又迅速撤回了手掌。 时晚夏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没有多想,打了盆水,将鱼收拾干净,加了些盐烤了一条,不算太大的鱼。又把最小的鲫鱼放入锅中炖煮。 “沈大哥,这刚发过山洪,我没有找到野菜,所以今天只能吃鱼,炖的鲫鱼汤有些腥味,你可别挑食,你得养好身体,尽快恢复体力,我这天天吃野菜,鱼都吃腻了,等你身体恢复一些了,我们去打猎,你放心,你负责猎杀,我负责吸引火力和后勤保障。” 沈砚初翻烤着鱼,听见她的话真愣住了,火力吸引,后勤保障,这些军事战术她也知晓吗?难不成她也是行伍中人,可自古哪有女子当兵的呀!难不成又是他们那里的见闻。 今天有太阳,现在鱼还没烤好,可以把自己和他脏衣服洗了。 “沈大哥,你看这鱼,我换身衣服,然后把你包袱洗干净,你把包袱里的东西整理一下,要洗的都给我。” 说罢起身去山洞最里面搭的洗漱间,把衣服换了下来。端着盆出来就看到沈砚初已经整理好了,沈砚初把脏的衣物递给她,颔首致谢。时晚夏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抓了些草木灰,到洞口洗衣服。 “沈大哥,鱼烤好了,你先吃,我把衣服洗完再吃。” 沈砚初望着洞外忙碌的姑娘,眼光微垂,将烤好的,放在一旁,拿过自己配剑,用手帕擦拭剑身,这剑是师父所赠,自己用着也趁手,此剑名为“玖黎”。 剑身如流水般顺畅,三尺长剑身上雕满了细腻的莲花图案,寓意着纯洁与高尚。剑柄处镶嵌着一块温润如玉的翡翠,剑穗则由这块翡翠雕琢而成,悬挂于剑柄下方,随着剑的舞动,剑穗摇曳生姿。 时晚夏端着盆进来便看到沈砚初在擦拭手中的宝剑,这剑通身的花纹,还挺好看的, 沈砚初擦拭完宝剑抬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眼神定定的望着手中的剑,思虑片刻就将剑递给她。“这是让我看看吗?”沈砚初点了点头。 时晚夏快速放下陶盆,在衣服上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双手紧张地接过了剑,时晚夏小心的抚摸着剑上的花纹,形似莲花。 蹑手蹑脚的拔出了宝剑,想像电视剧里的大侠那样比划一下,可她右手执剑不过三秒就将手放下,把剑放回剑鞘, “不是这剑怎么这么重怕是有二三十斤呀!沈大哥你们是怎么拿着剑打架的,这剑也太重了吧,你们举着不累吗?” 时晚夏把剑还给了沈砚初,沈砚初勾唇笑了笑,在地上写字。 “练武之人,若是练剑都拿不动还练什么,而且你是个女子,拿不动也不是你的问题。” 时晚夏白了他一眼,没回他,只是将炖好的鱼汤递给他。 “你还是把汤喝了吧,你这身体太弱了。” 沈砚初被她的话噎住,接过了碗,面无表情的喝着鱼汤,又接过烤好的鱼肉咬下一口,闭着嘴慢条斯理的咀嚼着 。 时晚夏暗自嘀咕“这人吃个饭还这么斯文讲究,”这么一对比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上不了台面,也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咀嚼,不超过三秒。 时晚夏摆烂了,学不来,真学不来。像他这般腰背挺直板板正正的坐着吃东西,自己坚持不过三秒,还是喜欢放松的环境。 时晚夏有些好奇观察他许久,没憋住问他:“沈大哥,你们吃饭都这么细嚼慢咽,斯斯文文的吗?还有坐这么板正。不累吗?吃饭嘛,本来就是开心享受美食的过程不说大口吃饭,但是呢?稍微吃的快一些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沈砚初瞥了她一眼,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鱼肉,这姑娘难道不知食不言寝不语的吗?莫不说高门大户了,就是寻常百姓家中不论男女都是知道的。 想着这姑娘生存的国家,与我目前认知的都大不相同,也许她们那边没有这个规矩。两人各怀心思的吃完了午饭。 “沈大哥,你在洞里好好休息,别乱走,这森林的野兽不少呢?你得注意安全,我去远些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点别的吃的。”说完提着筐就跑了。 沈砚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姑娘还真是一刻也闲不住呀!现在正午时刻,便盘腿运功调息,试试能否化解些毒素,一直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万万不行,什么都得依靠那位姑娘,二十多年都没有这般狼狈无力过。 “从南走到北,从东唱到西,烟火作新衣。 纵有这世间法理千万句,不及一声我愿意, 若是天把命注定,就与天为敌。 月下清歌伴剑舞随风起,饮尽明月秋风意 写下小小的诗句大大的传奇.......\" 森林里传来清脆的歌声,惊起了林间休息的鸟儿,微风拂过时晚夏的发梢,时晚夏这次走走停停快两个小时,在南面收获不小呀! 这边地势偏高,未经洪水肆虐,一路上时晚夏运气超好的挖到了一个灵芝,还有两种不知道,反正挺好看的花,这边野菜比东北面丰富多了,不仅有灰灰菜,还有芥菜,还有野生的猕猴桃,这可馋坏了好多天没有吃过水果的她。 时晚夏当即摘了几颗品尝,除了略微酸涩外,和平时自己买的猕猴桃没啥区别,就摘了满满二三十个,拿回去慢慢吃,也找了满满一筐,满意极了,眺望着满目的青山绿树,清风拂过山岗,让这片原始森林充满了诗情画意。 第18章 你声音还挺好听的二 当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它的颜色逐渐由黄色变成了灿烂的金黄。那光明是那么令人激动和崇高,在尘世间的一切都在此刻拥有了无限的朝气。 多少人在追逐心中的光明,多少人也在心中的光明而为之奋斗呢?沈砚初从未像此刻这般如此不喜黑暗,也许见过光明再也不想再进入黑暗了吧! 时姑娘口中的国家,自己一直很好奇,盛世无饥馁,只有经历过盛世,才会像她这般天真无邪,不谙世事。不知自己此生能否靠自己的努力让我国百姓不再经历战乱,不再颠沛流离。 时晚夏瞧着站在光中出神的男人,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冲淡了他身上的戾气和冷漠,她不懂他眼中的落寞,也不懂他不凡身世背后有着怎样的秘密? “沈大哥,你别站着了,快坐下吧,先把早饭吃了,你一会还要吃解毒药吗?我就不陪着你了,这炎炎夏日吃的比较少,我一会还是要出去找吃的。” 时晚夏端着碗自顾自的说着,他不说她的身世秘密,她也不会多问,只是望着碗里的鱼汤,时晚夏越发难受,抬头凝视着远方,泪水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落到嘴边。 她想家了,从未如此想家,在这陌生充满危机的古代独自前行,压抑着的情绪崩溃开来,侧着身子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心头却是抑制不住的难过。 “你.....为....何...哭泣?”沈砚初的声音他的嗓音粗糙得像砂纸摩擦,让人听起来感到很不舒服。 时晚夏抬脸惊讶看着他“你能开口说话了吗?”她脸上梨花带雨的神情,面上虽然平静,可心底不由得揪成一团。 时晚夏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站在他身边,一起沐浴着阳光。 “沈大哥,你知道吗?我在阳光下长大,我是个孤儿,从未见过我的父母,但是我的国家政策好,所以我能平安长大,读书识字,靠着自己的一双手养活着自己。” “我从未见过黑暗,但我的国家曾经经历过黑暗,那时候没有太阳,但是却有星星和月亮照亮夜空,我经历的盛世,是我的先辈们舍身赴死铸造的。” “我来自光明,我不会让自己堕入深渊。所以沈大哥,别放弃自己,你只是暂时经历低谷,我知道你身份不一般,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那就去努力,哪怕千万人不理解你,不支持你,只要无愧国家,无愧自己,无愧本心,那就去做。” 时晚夏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些伤感,可是只是哭泣也不会解决任何问题,也回不到现代社会,哭过之后就得坚强的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唉,沈大哥,你慢慢吃,我先走了。”她拿起刀和筐迎着光走出了山洞,沈砚初怔愣许久才回过神来,方才她的话语如响锤般敲打在心间。 给了自己莫大的勇气,对呀,有所为,有所不为,她说的没错。沈砚初放下碗筷,服下解毒药丸,开始运功解毒,要想复仇,那就要先解毒,然后回去和他们算账,那个姑娘心性纯良,意志坚决,确实与大部分世间女子不一样。 他的体内真气如同激流,试图冲刷毒素。然而,毒素异常顽固,不断侵蚀着他的经脉。沈砚初强忍着剧痛,运转真气,一点点排着身体里的毒素,周围升起了淡淡的雾气。 时晚夏提着筐,小心翼翼的踩在落叶上,这不下雨,这虫蛇又开始出来活动了,从山东出来不过3公里路,她都碰到不下五六条蛇,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可是自己不去找吃的,那真会饿肚子的。越想越郁闷,生活对我反复鞭打,我待它依旧如初呀! 时晚夏不敢走太远,就在小河附近寻找食物,这大雨过后野菜开始疯长,还真让时晚夏找到了隐藏在杂草中的清明菜。 学名叫啥忘了,颜色是青绿色的,叶子上有很多白色的绒毛,开的黄色小绒毛。她小心翼翼的用刀挖了许多棵,还有生在河边的野韭菜,叶子是翠绿色的,比较宽大,菜梗是白色的。 还有野葱,也叫野蒜,以及长得茂盛的紫苏叶,终于可以吃点味道丰富的菜了,野葱和紫苏都是不错了调味小菜,老天还是待我不薄呀! “时姑娘.....时...姑娘”时晚夏认真挖着野菜呢?耳边传来了沈砚初的声音,他怎么出来了,他的伤势还未痊愈呢?出来干嘛!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想着便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在河对岸发现了慢步走过来的人,手中还拿着自己给他的折叠水果刀。“沈大哥,你嗓子好了吗?你说话的声音和中午说话的声音不同耶”。 沈砚初站在河边望着对岸朝自己挥手的姑娘,有些杂草插在她的发间,额头全是细汗。 他看了眼脚下的小河,有个15尺左右,水流不算湍急,只是这姑娘如何过去的,水深也有9尺左右,这姑娘没有轻功,难不成她会枭水。 时晚夏见沈砚初立在河边,反正自己采了两筐野菜,够吃两三天了。便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叶,往北走了差不多三百多米,小河拐弯的地方,那边很窄也有一米多一点,很容易跳过去,时晚夏双腿一蹦就到河岸,提着菜筐跑回了沈砚初身边。 “沈大哥,你嗓子好了,那你体内的毒素怎么样了,要不我们转转,看看能不能够找到你要的药材。” 时晚夏随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脸吟吟地抬头看他。没办法这家伙长得高呀!谁让我矮呢? 沈砚初,想伸手拿过她手里的两个筐,却被时晚夏避开了。“心意我领了,这个也不重,而且你这体力还没有恢复,你还是前方带路吧,我们找找碰碰运气,对了一会回去把那个灵芝炖了给你喝,补充元气。你这身体太瘦了。” 这姑娘念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姑娘,不知该如何评价。沈砚初无奈的点了点头拄着木棍行走在树林间,不时的查看树下,草丛里有没有那几味药材。 两人找了快一个多小时了,一点踪迹都没有,身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往下淌,时晚夏热的直喘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试图驱散热气。 沈砚初低头浅笑,这姑娘这般随性,突然耳畔传来了一丝“沙沙”声,那姑娘头顶的树枝上一条身长3尺见方黑棕色尖头大蛇盘踞在她上方,沈砚初一把拽起坐在地上的她,护着她足尖一跃后退数十步,时晚夏疑惑地望着他。 “你干.....我的妈呀!好大一条蛇,这不是传闻中的五步蛇吗?卧槽,这点也太背了,沈砚,快跑。这蛇毒性非常大,要是被咬了,没有抗毒血清,咱俩得玩完。” 时晚夏见到这玩意吓得腿都软了,紧紧的靠着沈砚初,双手也紧紧的抓着他。 沈砚初看了眼身旁的吓得瑟瑟发抖的姑娘,“失礼了”低声在她耳边说句话,还别说这声音还挺好听的,温柔细腻又不乏磁性。揽着她的腰,足尖一点,离开此地。 到了安全之地将她放下,沈砚初立即放开了她,刚才事发突然,冒犯了她,想着双手作揖向她致歉:“时姑娘,方才情况紧急,无意冒犯姑娘,还请姑娘勿怪”。时晚夏慌乱的想阻止,但是,却被他躲开了。 “嗨,沈大哥,你别这么文绉绉的,刚才你是为了救我,只是抱了我一下,又没干啥,不用道歉,我还得谢谢你刚才救我呢?要不然那蛇要是追上来,我吓得腿都软了,跑都没法跑。” 时晚夏眼睛微亮温柔一笑,如山间清风般拂过他心间,沈砚初忽然感到异常疲劳,身子软塌塌的,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时晚夏见状疾步上前,扶住他身躯。 “沈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冒险运功所致,我们要不先回去吧!明天再找吧.”望着他苍白如纸,眉头紧皱,重重的吐纳。沈砚初抬手点了胸口两处穴道,才有所好转, 看着这姑娘如此关心自己的神情,他嘴角轻扯一抹弧度,温柔道:“时姑娘,不必担忧,在下无碍,只是有些脱力罢了,”他抬眼看了看天色现在是未时三刻左右,时辰还早,可以再往前看看,能否猎到鹿或者其他的动物。 第19章 女子也能为官吗? “时姑娘,我们往那边树林茂密的地方看看,我现在剩一成内力,猎杀猎物不成问题,” 沈砚初指着北面山谷,想着那边山高林密,麋鹿最喜在这种环境出没。时晚夏赞同的点了点头,扶着他缓缓踱步前行。 时晚夏和沈砚初两人躲在杂草丛中,两人衣服和头发都乱糟糟,静静的盯着前方,有群食草动物在一两百米的地方进食。 沈砚初仔细观察了一番,聚力射出小刀,那柄刀破空划过,精准脑袋上,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那群动物四散逃走,不一会林子里只剩那只被刀扎中的动物,挣扎了差不多十多分钟,才栽倒在地。 沈砚初有些脱力也是毫无形象跌坐在地上,慢慢恢复力气,时晚夏怕被别的动物截胡,把菜筐放在他身边,颠颠的跑过去。 “哇塞,好大一只,这是什么动物”。 一头棕色的动物倒在草地上,脑袋上插着她的水果刀,伤口旁边和地上流了一大摊血迹。 “这手法也太准了吧,这家伙,路走不稳,想不到这么厉害呀!” 他如果没中毒的话,飞檐走壁,百步穿杨,以一敌百都不在话下吧! “这个应该是鹿吧,还挺大的。 ”时晚夏蹲下身抓住它的蹄子用力抽了抽“这麽重,这怕是有个六七十斤,这怎么弄回去呢?这离山洞这么远,这么多肉够吃好久了,不用担心没吃的了。” 时晚夏吃力拖着鹿的后腿,一路拖行到沈砚初身旁,沈砚初调息了片刻,恢复些体力。便看见那姑娘吃力的拖着角鹿的后蹄。 “沈大哥,你好厉害呀!那么远的距离呀,你一刀就扎在它脑门上,这距那边最少一两百米呢?你这身手好棒,你现在只有一成内力,要是十成内力,那是不是就能以一敌百,独步天下呀!” 时晚夏夸张的言语,让沈砚初有些羞涩和无奈,这姑娘心思单纯,以一敌百,就算是自己功力全盛时期都做不到呢? “好了别贫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沈砚初起身拄着木棍打算拉鹿蹄,时晚夏伸手拦住了他。 “沈大哥,你身体还没恢复,我能拖动,这里离山洞远,需要你自己慢慢走回去的,而且这个鹿,我也不会收拾呀,所以,我拖着,你拿着两个筐吧,我们慢慢走回去,可好。” 沈砚初苦涩一笑,随即点了点头,提着菜筐举步维艰的走在前面,时晚夏也走不快,这鹿是真的沉呀! 两人走一段,歇一段,总算在太阳快落山之前回到了山洞,山洞里的火堆早已熄灭,灶台上的火还在炖着鲫鱼。 时晚夏洗了一些紫苏和野蒜,放在里面,把锅端了起来,用土锅烧一锅水,沈砚初喝了点水,就找了一把大一点的刀,开始整理收拾角鹿。 折腾了好一会才收拾好,时晚夏十分有眼力见的在他切割的时候用盐腌制这些鹿肉,洞里的温度虽然不高。 但是呢?好不容易猎到肉要是坏了,就麻烦了。抹完盐,这自己的盐也快见底,就剩一点了,那两包盐都用完了,这没主食,我忍了,再没盐,那这日子还怎么过?时晚夏越想越愁,沈砚初拿起鹿肉架在火堆上炙烤。 “没盐了。我想想,我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书,上面提到第一可以找盐矿,可以跟踪,鹿猴子等食草动物,就能找到盐矿,因为它们也需要补充盐分。” “还有就是碱蓬草,一种叶子鲜红好像喜欢生长在河边和湿地附近,提炼的方法应该不难,还有就是青蒿也可以代替,神农本草经中记载是治疗疟疾的良药,可这更难找,生长环境苛刻有没有都难说。” 沈砚初被她的话语惊住了,看了眼这姑娘,她懂得真不少呀,还有她口中的青蒿,这个不是菣吗?这个能治痢疾吗?这姑娘越发神秘了,她口中的国家到底在何处。 “时姑娘,你知道如何制盐吗?你是如何得知的?” 时晚夏有些不知所措,他为什么这么问,恍然想起,古代盐是由官府管制,任何人不得私自买卖提炼,古代还有专门的盐官负责管理,而且古代的盐也有些昂贵,一般人家只能吃如石头般大的粗盐。这倒是自己没想到的。 “咳咳,......沈大哥,不瞒你说这盐的提炼方法,我还真知道,只是,这样吧!我用这个提炼方法,和你做个交易,等我找到碱蓬草,我提炼一次,你就知道,至于交易的内容日后自会告诉你,我把你当朋友,所以并未隐瞒我的来历,只是希望沈大哥别跟旁人提起。” 时晚夏有些后怕,自己不知不觉底牌漏的太多了,这家伙看着温文尔雅,谦谦公子,但一切都难说,还不如趁着现在提出条件。给自己一个保障。 沈砚初有些无奈笑了笑,这姑娘才反应过来,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不过这姑娘有恩于自己,就算她不提,沈砚初也会护她周全。 “放心吧,在下不会与任何人提及姑娘的来历,姑娘有恩与在下,在下报恩都不及,怎会置姑娘于危险之中呢?我观姑娘谈吐想必读过不少书籍,以前姑娘提过,你们那里有义务教育,那要读几年书,姑娘也可以考取功名吗?” 沈砚初实在想不出,女子也可以上学堂吗?是少数,还是全部呢?那会不会有女子科考入仕,他们国家的男子不会反对吗? 时晚夏想了想,反正也和聊了这么多,倘若他真的是个言而无信之人,大不了出了深林各奔东西,而且这几日相处了解一些他的为人,便一边和他细说,一边拿手机,打开自己保存的视频为他解释。 “我现在是大三,我们那便是九年义务教育,国家强制要求去读的,国家出钱,适龄阶段的小孩必须去,不去就是犯法。” “无论男女,六年小学,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还可以继续读研读博,大学毕业可以出来工作,也可以参加考试报考公务员,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官员。” “而且我们那里男女平等,女子从政从商的特别多,算起来我也读了十五年书了,我还打算考研的。可惜来到了这里,遇到你。这也是缘分,不是吗?” 沈砚初不敢相信女子也能上学入仕,这若是被那些酸儒知道,怕是要气晕过去吧。时晚夏打开了手机找到了保存的视频,这是我最喜欢的外交官之一, 沈砚初静静地望着这个陌生的小盒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好奇。就在他疑惑之际,盒子上突然闪烁出一道光芒,一个温柔知性的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女子身穿一袭和这姑娘一样奇怪但得体干练衣衫,精致的短发微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 她的出现让沈砚初感到一阵惊艳,但他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到女子霸气地回怼着他国人士的话语。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你们的无端指责和挑衅是毫无根据的!我们的国家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我们的人民勤劳勇敢,我们的发展是和平的、互利的。任何企图抹黑和诋毁我们的行为都是徒劳的!” 沈砚初被女子的气势所震撼,他不禁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敬佩之情。在这个陌生的女子身上,他看到了一种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精神,这种精神是他从未在任何人士身上感受到的,这就是她那边为官的女子吗? 第20章 寻碱蓬草 一片浓雾笼罩着这座森林,阳光穿透了厚重的云层,斑驳的光影映照在苔藓覆盖的树干上。 时晚夏和沈砚初两人寻找了一月有余,在山洞周围方圆20公里左右的林子里都未曾找到碱蓬草,前段时间时晚夏也跟踪过,猴子、马鹿、麋鹿,山羊等食草动物。 可是它们警惕性太高了,都未曾有收获,好在,沈砚初这一个多月每天打坐调息,体内的毒素被他压制的死死的,现在他能正常行走了。 这人恢复了,靠着他惊人利索的身手,猎到了一头羚羊和几只小型的动物,盐早已用完,天天吃美味的肉,哪怕用了一些香料,也只是勉强入口。 “沈大哥,你说我们今日能找到碱蓬草吗?你这解毒的药,也是没有踪影,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出这个深林呀!这马上要入秋了,一旦天冷起来,咱俩没有御寒的衣物,那可怎么办呀!” 时晚夏很惆怅的望着天空,按理说这碱蓬草只要有水,一般地势低洼处都有呀,怎么找不到呢? 沈砚初手执木棍在前面清理着杂草,勉强的清理出能行走的小道,两人今日的目的地就是北面大山后面的森林,那边还没有查探过。 他的动作轻盈而有力,仿佛这些杂草在他的手下毫无抵抗之力。沈砚初似乎察觉到了她一丝不安的情绪。 转过头来,微笑着对她说道:“别怕,有我在。我们今日去山崖后面去寻,一定会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时晚夏闻言点了点头,两人步履艰难的行走在杂草丛中。 正午阳光炙烤着大地,时晚夏热的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流淌,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烈火灼烧,每一寸肌肤都在散发着难以忍受的热气。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她几乎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沈砚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和安慰。时晚夏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了沈砚初那张焦急的脸。 她想要回应沈砚初的安慰,但是她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用眼神向沈砚初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沈砚初似乎明白了时晚夏的意思,他轻轻地握住了时晚夏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扶她在树下乘凉休息,将她的水壶递给了她。 时晚夏接过水杯,饥渴的灌了许多水才恢复了精神。忍不住抱怨道:“这天也太热了吧。差点热死。” 沈砚初用宽大的衣袖给她扇着风,时晚夏有些不好意思的制止了他的动作。 然后抬起头,望向了半空的悬崖。在悬崖上,时晚夏看到了一株紫红色的花,那正是沈砚初所说的解毒药材。 她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她知道,只要能够拿到那株花,他就有救了。时晚夏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臂,手指指向了悬崖。 \"沈大哥,你快看,那是不是你说过的紫红色的花,你看,那里有,这么高怎么上去呢?” 沈砚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发现了。运起轻功,如同一朵飘逸的云彩,向着悬崖上的花朵飞去。 他的身影在悬崖间穿梭,脚步轻盈而稳健,每一步都准确地落在悬崖上的凸起处,仿佛悬崖对他来说如履平地。 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紧紧地盯着那朵盛开在悬崖之巅的花朵,时晚夏紧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默默地为他祈祷。 沈砚初不断靠近,花朵的美丽也逐渐展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其根肥大,?须根发达,?茎淡绿色或淡紫红色,?柔嫩中空,?叶片为奇数羽状复叶。 花为伞形花序,?花色由淡紫红到紫红色,?沈砚初拿到了那株紫红色的花,手捧着花朵,然后,他转身向着悬崖下飞去,身形轻盈,急速从悬崖飞下,一个后空翻稳稳地落在时晚夏面前。 他将花递给时晚夏,“这是紫云英,花叶皆有毒,小心些。”时晚夏闻言都不敢接手,只是这花好眼熟,像是在哪见过,想了想实在想不起,就没有再想。 “沈大哥,那你把药放好,你这解毒的药找到了一种,剩下几种我们慢慢找,总能找到的,我们去看看山后面有没有碱蓬草吧。” 沈砚初点了点头,多亏这姑娘,要不然这寻常的紫云英都十分难寻,更何况这有毒的。时晚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了望山崖下的山谷,植被茂密,山谷旁边是两座大山延伸的狭长地带,也不知道那边有没有。 “沈大哥,我们出发吧,” 沈砚初将花放在随身带的香囊里,两人亦步亦趋的迈向了山谷方向。 在山谷深处,一片秘境展现在眼前,那里水草丰茂,犹如绿色的地毯铺开在大地上。一群群鸟儿低飞掠过水面,轻盈地捕食着小鱼小虾,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猴群在树枝间跳跃,它们的叫声回荡在山谷中,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不远处,一群麋鹿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偶尔发出低沉的呼唤声,似乎在与同伴交流。这里一片宁静美丽充满生机的地方。 在这片湿地中,时晚夏欣喜的发现在阳光下染红整个湿地的碱蓬草,临近9月。种子将近成熟,热烈似火,大片大片的蓬碱草汇集在一起长达一二十里,红的鲜艳,亮的耀眼,实为罕见。 彼时才能真正感受到诗句中的画面:\"蓝天碧水红海滩,依岸绵延展画卷。碱蓬草染遍地虹,艳阳高照升紫烟。\" 时晚夏瞧着这连绵不绝得火红海洋,心中十分欣喜,这下有盐吃了。 “沈大哥这碱蓬草我们找到了,这个不仅可以提炼盐,还可以做染料,也可以入药。” 她明媚的笑容,如天边的阳光温暖着沈砚初冰封的内心,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时姑娘知识浩渺如烟海,才华横溢展风华。”这般聪慧的女子还真是世间少有呀! 时晚夏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现在还有正事要办的,“沈大哥,这碱蓬草的根茎可以提炼出盐,刀给你,我们今天先采两筐回去吧!” 沈砚初接过了她手中的刀,拦住了她,“先等一等,我先去探路,万一有危险,我有自保的能力。” 沈砚初足尖一点,飞入碱蓬草滩,沈砚初握着刀,小心翼翼地在碱蓬草中飞跃,双足不时地在碱蓬草上借势,身形飘逸轻盈,把时晚夏都看呆了,这轻功真牛呀!堪比私人直升飞机呀。 第21章 提炼食盐 沈砚初一边割草,一边打量着时晚夏周围,深山老林野兽不少,稍不注意便会遇袭。时晚夏没这担忧,这么多的碱蓬草,两人割了许久才集满一筐。 两人手上也不敢闲下来,快速的收割碱蓬草,毕竟太阳也快落山了,这碱蓬草也不是直接割,要挑开始结果的,根茎粗壮的,叶子也用不上,为了省空间还得把叶子削掉。 所以工序繁琐,进度稍慢,只是再慢也不能停下。沈砚初负责割,时晚夏负责削掉叶子并捆好。两人合作速度很快。 突然从林中蹿出一只体型硕大的豹子,朝时晚夏扑去,沈砚初听见动静转头就见,豹子锋利的爪子和血盆大口袭向时晚夏。 他运起轻功,手执木棍,运转内力挥棍将豹子扫开。豹子疼的“嗷呜”张嘴冲天咆哮,声音低沉,穿透力很强,在山谷中回荡。豹子似乎很生气。 目光冷冷的盯着沈砚初,沈砚初也打量着着豹子,这豹子身形强大,肌肉发达,身形快如闪电,得速战速决。 木棍与豹子的爪子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沈砚初手臂发麻,木棍险些脱手。他深吸一口气,内力运转到极致,木棍上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 强大的剑气袭向豹子。豹子被击退几步,眼中露出畏惧之色,转身逃入林中。时晚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感激地看着沈砚初。 “沈大哥你好厉害,把豹子打跑了,你没事吧,快坐下歇会,我把东西收拾好,一会回去,天快黑了,这林子里很不安全。” 时晚夏被沈砚初的武功惊艳到了,刚才与豹子打斗时周身的气势完全变了,宛如绝世高手遗世而立,见他脸色苍白,脚步有些不稳,就将他扶坐在地,沈砚初浑身乏力,立即盘腿调息。 时晚夏快速地将整理好的碱蓬草收进筐里,好在这个碱蓬草没什么重量,满满两筐,拎着毫不费力,时晚夏快步回到沈砚初身边。 此时简单调息完的沈砚初,睁开了眼睛,便见娇俏可人的姑娘眼睛亮亮的望着自己。沈砚初有些不好意思,这姑娘.....想着轻笑出声:“我们回去吧,天不早了,”时晚夏笑吟吟的扶起他,见他没事很是开心。两人一前一后地朝山洞方向行进。 夜黑如墨,天空洒下了黑色的纱幔,把万物温柔地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暗影之中。时晚夏两人把采到的碱蓬草放好,她瘫倒在草垫上休息,走了五六公里,总算回来了。 小腿肚子酸痛酸痛,时晚夏不舒服的喃喃自语:“哎哟,我这腿好疼,快废了,沈大哥你也歇会,晚点我在做饭。” 沈砚初看着这姑娘如此姿势,颇为无奈,但这姑娘散漫惯了,沈砚初很识相的没有出言制止,毕竟今天收获确实不错。 休息好后,时晚夏咬牙起身,起锅烧水,炖野菜鱼汤,又拿出前些日子,沈砚初猎杀的野鸡,架在火堆上烤着。 打了盆水把清洗采来的碱蓬草。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盐的提炼方法,洗了两遍才把碱蓬草清洗干净。 “沈大哥,再点一堆火,我要熬这个碱蓬草。”沈砚初点了点头,很快生好了一堆火,又将土锅中加了些水,时晚夏快速的将碱蓬草放在锅中炖煮。 “时姑娘,这个煮就能变成盐吗?”沈砚初有些困惑,她这种提炼方法从未听闻,也不知能不能成。 倘若能成,那粗盐也是同种方法提炼吗?时晚夏用木棍搅着锅中碱蓬草,他自己也不确定。 “沈大哥,这我也是第一次练盐,我也只是在书上看过,没事,总要试试对吧!”时晚夏虽然不太确定,但是没事多尝试几次就好。 “沈大哥先吃饭吧,这盐还得熬一会,沈大哥,你说,这块地方我们都找完了,我们要不顺着河流走,一边找寻草药,一边慢慢走出这片森林,这入冬的话我们没有御寒的衣服,就算有火,也会很冷的。” 沈砚初接过碗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她的话语也不无道理,只是,入秋了,雨水多,万一山洪又爆发了如何是好,而且也不知道这河通向哪里呀!能否到苍凌国,万一离苍凌国越发远了呢? 沈砚初思虑了许久,第一次忘了食不言寝不语的礼节。“时姑娘,不可,这河流流向哪里,我们无从得知,而且雨季也快来临了,冒雨赶路很危险,万一山洪再次爆发呢?” 他的话语,时晚夏也不是没有想过,想了想还是回答他:“沈大哥,我们没有办法辨别方向呀!虽然树轮的走向可以辨别方向,可我不会看,你会吗?”沈砚初带兵这么多年,从未听过这个方法,茫然地摇了摇头。 时晚夏喝了口汤,润润嗓子,“就是呀,而且,雨季问题不大,下雨我们就找山洞树洞避雨呗!而且说实话我虽然有指南针,可是这边磁场异常,指南针指得也不准呀”! 她口中的指南针,也就是司南,沈砚初知道,这边林子用她的话说磁场紊乱的原因,导致指示的方向也不正确。 沈砚初对这个小小的指南针很是喜欢,时姑娘当时便赠与了自己,行军打仗光靠舆图也不行,还得要有方向,若是没有太阳和星星,根本不知身处何方位。她的话也有些道理,毕竟这方圆四五十里所有的都找过了。 倘若入冬没有御寒的衣衫,真的会.....。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时姑娘,这样吧,我们三日后启程,明日我们再去采些碱蓬草制盐,我想办法打一头大一点的猎物,有足够的时候这样也不会在路上太过狼狈。” 时晚夏认同的点了点头,对,多带些吃的,反正自己的背包空了,就剩不到十包压缩饼干,其余的东西也能装下,问题不大。 “嗯,沈大哥那我们就这么决定了,对了你那个紫云英要晒干吗?你这样放着会坏的,” 沈砚初犹豫片刻点了点头,这个晒干了也不影响药效。“时姑娘放心吧,只要出了这个山脉,我会联系人前来接应。” 时晚夏敷衍的点点头,并未放在心上,出了这林子,我们大路朝天各奔东西了,我不会跟你一起的。你这身份一看就不简单,后面指不定会遇到什么麻烦呢? 第22章 狍子? 时晚夏用沈砚初的手帕来回过滤了好几遍,花了近两个小时,终于白色的盐精开始凝结。 沈砚初捻了一点尝了一下味道,这精盐略咸,并未有苦涩味,时晚夏用盐袋子和盐罐,把食盐装好,放在灶台上,转身便见,低头不知在沉思什么的沈砚初。 “沈大哥,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时晚夏坐在他旁边,往火堆中添了把柴禾。沈砚初目光转向这个厉害的姑娘,没想到竟真让她提炼出了盐。除了这个那是不是井盐和海盐也可以提炼成细盐呢? 沈砚初灼灼地目光把时晚夏盯着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着头不看他。“沈大哥,你怎么了,干嘛盯着我” 沈砚初闻言才会神,方才自己太失礼了,一直盯着人家姑娘,这与登徒子无差别。 便开口向她致歉:“时姑娘,抱歉,方才是沈某失礼了,还望姑娘别见怪。”时晚夏无措的摆了摆手,这沈砚初忽略他那种毁容的脸,周身的气势谦和温润,芝兰玉树如同清雅矜贵的世家公子。 “沈大哥,你别这样,你这么多礼,我这还不适应呢?这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再去摘些碱蓬草制盐。” 时晚夏生怕这人再奇奇怪怪的盯着自己,直接钻进睡袋里回避问题。 沈砚初嘴角微扬这姑娘,还是这般.....也罢,她今日也着实受累了,沈砚初躺在草垫上,掏出了一块奇怪的令牌,上边有头老虎和一个大大的繁体字。 沈砚初打量了一会还是将令牌贴身保管,这次回去看来得找人好好查查背后之人究竟所图的是什么,又有哪些人参与其中呢? 清晨,阳光洒满了广袤的大地,给整个世界带来了温暖和生机。沈砚初和时晚夏行走在山谷内,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他们分工明确,沈砚初负责出发打猎,而时晚夏则去采集碱蓬草。 沈砚初身手敏捷,他拿着瑞士军刀,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他悄悄地走进草丛,寻找着猎物的踪迹。 不一会儿,他就发现了一只野兔,他聚力匕首破空而出,准确地命中了目标。野兔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沈砚初不太高兴地捡起野兔,将匕首取下,提着野兔扔了时晚夏采摘碱蓬草周围,毕竟昨日遇到了豹子,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猛兽,沈砚初不打算走远了,这姑娘不会武功,倘若自己不在,她遇到危险也无法自保。 与此同时,时晚夏也在草滩上忙碌着。她穿着朴素的衣服,戴着一顶草帽,手里拿着一把折叠刀,仔细地寻找着合适的碱蓬草。今天也打算摘些它的叶子可以用来制作药材,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目光瞥见沈砚初,身形奇快的在密林中寻找猎物,毕竟这一上午就收获了一只野兔,多少有些打击他的自信心了。 沈砚初身形如鬼魅般在林间穿梭,他的轻功已臻化境,脚下生风,衣袂飘飘。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搜索着林间的猎物。 突然,一只狍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那只狍子正在安静地进食,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沈砚初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运足内力于手中的小刀。刹那间,小刀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闪烁着寒光。沈砚初手腕一抖,小刀如闪电般飞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在百米开外,小刀准确无误地命中了狍子的要害。狍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在了地上。沈砚初今日连用两次内力,身体疲惫不堪,体内的毒素有隐隐发作之像。 沈砚初强忍着体内毒性的发作,额头上汗珠密布,脸色苍白。他深知此时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必须尽快压制毒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没有时间去管那只猎物,而是盘腿坐下,闭上眼睛,运起功来。他的呼吸逐渐平稳,身体周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气息,仿佛在与毒性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 过了一会儿,沈砚初感觉毒性已经被压制住了一些,身体也稍微轻松了一些。他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拖着猎物,朝着时晚夏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沈砚初的脚步有些蹒跚,但他依然坚定地向前走着。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时晚夏,将猎物交给她。 终于,沈砚初看到了时晚夏的身影。他加快脚步,走到时晚夏身旁,将猎物递给她看,然后疲惫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时晚夏看到沈砚初的样子,心中十分担忧。看到他身后拖着的傻狍子,时晚夏惊得捂着嘴,这家伙才去多久,不过一两个小时左右,就猎到一只傻狍子,这男人可真行呀!这么厉害。 时晚夏直起身子,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望着不远处直喘气的沈砚初,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家伙,真厉害!”她忍不住轻声赞叹道。 时晚夏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篮子,里面还装着一些未采完的碱蓬草。她想了想,然后对沈砚初说道:“你先休息一下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沈砚初闻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时晚夏是个倔强的女孩,不喜欢别人帮忙,但他也不想让她太累。 “没关系,我不累。”他说道,然后站起身来,走向时晚夏。 时晚夏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她知道沈砚初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一个人辛苦。 “好吧,那我们一起采完吧。”她说道,然后和沈砚初一起弯下腰,继续采摘碱蓬草。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时晚夏和沈砚初默契地配合着,很快采满了两筐,时晚夏望着这满满的收获,心中开心不已,抬手将沈砚初扶起,这家伙身子妄动内力,现在站都站不稳,还逞强。 时晚夏颇为无奈地说道:\"沈大哥,你提篮子和野兔,我们直接把这些拖到河边清理再回山洞如何,我打算,把这肉制作成肉干既方便保存也方便携带省体力。” 沈砚初想了想这姑娘的办法可以的,毕竟新鲜和腌制的肉确实不方便携带,制作成肉干倒真不占什么空间,点了点头,想拖着狍子,时晚夏立即阻止了他,将地上的两筐碱蓬草递给了他。 “沈大哥,你这幸苦了,这狍子我能拖动,你还是那些轻巧的,毕竟你这还种这毒呢?今天为了打猎动用两次内力还没有恢复,万一,一会碰到危险跑都跑不了,不是吗?” 沈砚初被她这话噎住了,没法回答,这般境地沈砚初二十多年从未如此狼狈过,还被一个女子照顾保护。脸当即就有些阴沉。 时晚夏可没管他,毕竟这狍子有个五六十斤呀!长长的叹口气,这生活还真是对我反复鞭打呀! 时晚夏费力地拖着那只沉重的狍子,一步一步地向小河边走去。 她的步伐有些摇晃,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沈砚初虽然拿的不多,但是他体力也消耗很大,头上也布满了细汗,步伐也有些摇晃。 终于,她们到达了小河边,将狍子交给了沈砚初。沈砚初接过狍子,开始熟练地处理起来。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不一会儿就将狍子处理好了。 时晚夏则在河边找寻野菜野果。她弯下腰,仔细地搜索着每一寸土地。她的眼睛敏锐地捕捉着任何一丝绿色的迹象,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食物来源。 不一会儿,她就找到了一些野菜和野果。她将它们小心翼翼地采摘下来,放进了篮子里。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些野菜野果虽然不多,总好过聊胜于无吧。 提着篮子一蹦一跳的回到了河边,开始清洗。沈砚初见她这般摇头苦笑,这姑娘,性子和孩童无异。哪家闺阁女子像她这般行走。 第23章 月下舞剑 山洞内,时晚夏和沈砚初围坐在篝火旁,火焰跳跃着,映照着他们的脸庞。时晚夏熟练地将肉干放在篝火上炙烤。 不时翻动着,让肉干受热均匀。沈砚初静静地坐在一旁,注视着时晚夏的动作,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你很聪明,知道如何在野外生存。”沈砚初打破了沉默,说道。 时晚夏微微一笑,“这只是一些基本的生存技能而已。在野外,我们必须学会利用周围的资源来生存。” 沈砚初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聪明和勇敢。” 时晚夏抬起头,看着沈砚初的眼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我们只需要发挥自己的优点,克服自己的缺点,就能够在任何环境中生存下去。” 沈砚初深深地看了时晚夏一眼,“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很欣赏你的聪明和勇敢。” 时晚夏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谢谢你的夸奖。其实,我也很欣赏你的智慧和勇气。”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在这个陌生的山洞里,他们彼此依靠,共同面对未知的挑战。 沈砚初和时晚夏花费了将近一下午的时间,将五十多斤的狍子肉精心制作成了近十斤的肉干。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满足和成就感。时晚夏热的小脸通红,沈砚初轻笑出声,她白了他一眼,起身用水洗了把脸降降温。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明日我们把东西收拾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阳光穿进洞里洒在他身上,照亮了他手中的肉干。这些肉干色泽诱人,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沈砚初看着这些肉干,心中充满了自豪。他知道,这些肉干将成为他们未来旅途中的重要食物储备。 时晚夏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看了看这山洞里的家当,我这背包样式材质太过突兀了,出森林之前要不丢掉,但又舍不得,纠结了许久想问问他有什么主意。 ”沈大哥,我这背包和你们这儿的包袱材质都不同,我这明目张胆的出去,我怕被人当成奸细异类,毕竟你们也没听说过华国对不。” 沈砚初回眸望来,一双寒潭般的眼眸显得深沉无比,目光扫视了一下这姑娘:颇为严肃的叮嘱她:“时姑娘,你的来处,除了我不要与他人提起,至于你带来的物品,也不要轻易展露于人前,至于背包,你别担心,我这不是有件斗篷吗?出了山脉你用斗篷遮住背包就可,或者到了市集扯块布,用布包裹也可。” 时晚夏闻言眼神一亮,眼睛立刻溢满了笑意,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对哈,遮住就行,这么简单的方法,我怎么没想到呢? 月光如水,洒满了整个森林。时晚夏拽着沈砚初的手,到洞口开阔的地势。目光盈盈的盯着沈砚初,谁让他刚才一个劲说个不停,让给自己学习这边的礼仪,他还要给自己请教习嬷嬷,学习女子礼仪仪态,她才不学呢? 这要真学成古代女子,那还不如杀了自己,学不了,一分钟都学不了。为了转移注意力,缠着他让他武剑给自己看,月下舞剑,这个绝配呀!不敢想有多精绝。月光下,沈砚初的身影显得格外修长,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身闪烁着清冷的光芒。 时晚夏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沈砚初舞剑。他的动作流畅而优雅,每一个招式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坚毅的轮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专注和执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他的剑。 时晚夏被沈砚初的身姿深深吸引,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想起了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月光一样,洒满了她的心田。 她知道,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这荒野求生地狱开局的模式自己都闯过来了,还怕啥。 沈砚初的剑舞越来越快,他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一道闪电。时晚夏不禁为他鼓掌喝彩,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回荡。沈砚初听到了她的掌声,他停下了动作,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她。 “不客气,你的剑舞真美。”时晚夏说道。 沈砚初走到时晚夏的身边,帅气的挽了个剑花收回了剑,两人坐在洞口石头上望着满天繁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主要是时晚夏说,沈砚初时不时蹦出两字回应。 沈砚初静静地坐在石头上,以往自小习得礼仪绝不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仰望着夜空。月光柔美,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银纱。繁星闪烁,如同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璀璨夺目。 他想起了以前跟着师父学武的日子。那时候,他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对武术充满了好奇和向往。师父是一个严厉而又慈祥的人,他总是耐心地教导沈砚初,让他从最基本的招式开始学起。 沈砚初记得,师父曾经对他说过:“武术不仅仅是一种技能,更是一种精神。只有通过不断地修炼,才能达到身心合一的境界。”在师傅的指导下,沈砚初刻苦练习,不断地提高自己的武艺。 那些日子虽然辛苦,但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他和师父一起生活,一起学习,一起成长。师傅不仅教会了他武术,还教会了他做人的道理。 如今,师父也不知师父如何了,身处山脉深处也无法联系上他,师父和师兄他们以往也劝过自己,防备身边之人,这才让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出卖、下毒、泄露自己的行踪。 一切都是自己骄傲自满,轻信他人所致,自己从未想要过那个位置,他们也从未信任自己。最亲近的人还不如这萍水相逢的姑娘。 时晚夏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目光落在他那略显阴沉的脸上。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郁和沉思,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时晚夏心中暗自猜测,他或许是在想他遇害的事。那件事情对他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打击。被人暗害下毒、毁容武功被废,他这般骄傲的人怎么能接受呢?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对于这样的伤痛,言语往往是苍白无力的。她只能默默地陪伴在他的身边,给予他一些温暖和支持。 第24章 出发 正当阳光温暖地洒进山洞,时晚夏起身做好早饭,心中盘算着今天的行程。沈砚初也把自己的衣服装进了她的背包里,这背包真不错。 听那姑娘说是可以防雨防水,而且有好几个空格,昨日把肉干,晒干的一些笋干,和那姑娘带的铁锅放进背包,里面有些东西自己没有见过,也没有唐突随意翻动,毕竟这是女子的包裹,身为男子怎能随意翻动。时晚夏就把昨天的野菜鱼汤和烤的野兔肉递给他。 “沈大哥,除了水缸太重,其余的我打算都带着,从这到森林边不知道要走多久,沈大哥,你走进来用了多久呀!” 沈砚初喝汤的动作微顿,这当时只顾着躲避追杀了,大概也有两三月吧! “具体的日子没注意过,那时中了毒,脑袋昏昏沉沉也不知什么时候,我记得清醒的在这密林里行走,差不多两三月。” 时晚夏听完,都愣住了,这么久,他那时逃避追杀,应该使用了轻功,他的轻功那么厉害,那我们走出去怕不是最少四五个月呀! 打量了一下周围,生活了快两月了。一时还有些舍不得,但是,他肯定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的,我这没有任何武功的在这里不是喂毒蛇,就是喂了猛兽。 “沈大哥,幸好当初遇到了你,要不然,这深山老林,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的弱女子,真的早就喂毒蛇猛兽了。” 沈砚初默默看了他一眼,当时如果不是遇到她,没有她提供的药物及其细心的照顾,沈砚初早已葬身山洪泥石流中了。 他们落入这茫茫丛林,能聚到一起,怎么能不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呢?沈砚初心绪百转千回,面上却淡定从容。 双手作揖,再次向她行礼感谢她:“时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倘若没有你的相救和照顾,沈某活不到今日,出了林子,沈某想请姑娘继续同行,沈某会保护好姑娘,日后在下必当报答。” 时晚夏有些无措的扶起他,对他的提议点了点头,心中却另有打算,先离开这里再说其他的吧! “沈大哥,你别这样,相遇即是缘分,对不,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早已把你当哥哥了,你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出去的,好了快收拾吧!” 时晚夏把剩下的碗筷洗干净了放进筐里,筐只拿一个,正好可以放下练的土盆,可以用来洗漱啥的,锅的话还是洗干净,放进背包,草席就带一张,虽然有野餐垫,但是夜晚冷,多铺一层还是不错的。 草席也不重,卷起来可以放在背包上,用藤蔓捆好也不会掉,带着也挺方便的,把晾凉的水杯装满递给沈砚初,收拾的差不多了。 沈砚初右手柱棍,左手拿剑,默默在山洞外等着。怕他累着,时晚夏没有把筐给他,自己提着走,将地上的背包奋力背起,她差点被后坠的背包弄倒,时晚夏踉跄了两步,稳住了身子,这包重量太重了,三四十斤重。差点闪着腰。 沈砚初面上十分不忍和难过,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要一个娇弱的姑娘背负这么多。 心中感慨颇多,但也更担心接下来的路程,毕竟还有一两月就入冬了,如果走不出这林子,可如何是好。他们这一行,弱的弱,伤的伤,怎能不担心呢? “沈大哥,想什么呢?我收拾好了,我们快出发吧!”时晚夏一挥手,背着沉甸甸的背包,手中提着筐迈开步伐,出了山洞,沈砚初,拄着木棍跟着她的步伐。 阳光普照,好在这密林参天大树都很高大,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好在没有下雨,要不然这路就难走了,沿着河边走了二十多里。 一路走走停停,主要是沈砚初身体没恢复,走不了多久,自己就强制让他休息,河水潺潺,两人的步伐也走不了多快,沈砚初拄着木棍,脚步略显疲惫,耳旁滔滔的河水声伴着时不时的鸟声交织入耳,如同奏响美妙的曲谱。 “这鸟是什么鸟呀!也不知道好不好吃”时晚夏煞风景的声音突然冒出,沈砚初嘴角微抽。 “沈大哥,快看,好大一条鱼呀,可惜抓不到。”沈砚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姑娘絮叨了一路。 正午太阳光最强烈的时候,两人停下休息,时晚夏把草垫铺上,扶着沈砚初坐下,然后在河边找了些石头垒好了灶台,就在附近找了些干草柴禾,生好了火。把背包里的土锅拿到河边装好了水,放在石灶上。 因为天气太热,就算饿了也没多大食欲,时晚夏把笋干和肉干扔进锅中,让它慢慢煮着,瞥见沈砚初腿脚不自然的发颤,想着应该是走的太久了。 就蹲在他身边,自告奋勇为他揉腿。沈砚初被她的动作吓到了,快速的躲开,这姑娘这般生猛,这是男女之大忌。 这姑娘,当真是一点男女大防的意识都没有吗?没有人教过她吗?不对呀!这姑娘不是读了十几年的书吗? 沈砚初无奈的望着这姑娘,双手拦住她:“时姑娘,这腿和足是很隐秘的,除了成婚的夫妇,其余人都不可让别人触碰,你也读了这么多年书,难到没有学习礼法、女则、女训吗?” 时晚夏冲他翻了个白眼,她倒是忘了,脚对古人来说,不论男女都是很隐私的。 “沈大哥,首先,我们那里没有这些习俗,夏季热的时候男女露脚的多了去了,没有人会批判,我读的书和你们读的不一样,而且也不用去学什么女则,女训。这些是禁书,谁读谁挨骂?” 而且我也不不是没有男女防范意识,而是他现在是个伤员,自己照顾他也是出于朋友之间互帮互助罢了。 沈砚初闻言十分震惊,他们那边都如此有伤风化吗?男女都露足,这成何体统,这姑娘的意思,他们那边的姑娘上学不只是读书识字,也不用学习女则,女训。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沈砚初无奈之下只好同意。在她的轻柔按摩下,沈砚初逐渐放松,甚至开始享受这种从未有过的亲密接触。 揉腿结束后,腿部舒缓了许多,这姑娘还真是心思细腻呀!只是她这般.....自己已经损害了她的清誉了。 第25章 心大的姑娘 时晚夏等沈砚初吃完,就把锅拿到河边洗干净,又取了一些水放在石灶上,煮开后等它晾凉,困意来袭,就倒在草垫上准备午睡一会。 “沈大哥,睡会再赶路,我睡会,你一会记得叫我。”他还是伤号,长途跋涉,他也累呀!时晚夏直接闭眼入睡。 沈砚初心中暖暖的,这个心细的姑娘,他嘴角扬起浅浅笑意,自顾盘腿打坐恢复体力。阳光虽然燥热,但好在有树叶遮挡,微风从河面吹拂而来,扫去了些许燥意。 一炷香后,沈砚初睁开眼,这姑娘睡得真香,就这睡姿,沈砚初着实不知道该怎麽形容。河边的风多少带着些湿意,吹这么久会着凉的。 沈砚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她唤醒;“时姑娘,别睡了,河边风大,会着凉的。” 时晚夏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忽然鼻子一痒。她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那声音像是清晨的鸟鸣,清脆而响亮。 “啊啾——!”沈砚初见她这样,脸都黑了,这快入秋了,风本就带着凉意,这姑娘还是真是。 时晚夏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要出发了吗?”坐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早呀。 便开始把锅里的凉白开倒进水杯,去河边把锅洗干净放进背包,又马不停蹄的卷好了草席,又开始出发了。 时晚夏时不时的摸摸路边的野花,沈砚初见她只是打了个喷嚏,并未着凉,心中松了口气,拄着木棍慢慢跟在她身后。 河边基本是杂草碎石,偶尔也有些许参天大树,山洪冲击下,河边枯枝断木很多,路也并不好走。时晚夏搀扶着沈砚初龟速前行,主要是沈砚初也走不快,路况也很差。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空中的月亮将银色的光洒在空旷的地带,时晚夏利用这个光线,小心翼翼地搭建起一个简易的营地。 她从河边捡来石头,围成一个小火塘,用干草和树枝点燃了篝火。她从随身的背包里中取出一些肉干和野菜,放在火上煮着,不一会儿,空气中就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沈砚初打坐调息片刻,恢复了些力气,就见那姑娘在用刀割着周围的杂草,把休息的地方又扩宽了些。 时晚夏割完草,坐到草垫上,在思考今晚怎么睡,因为就一张草垫,夜晚露水重,温度低,只铺一层野餐垫是没有用的。 思考了许久,才有些纠结的开口;“沈大哥,有件事我得跟你商量商量。”毕竟这是古代,而且这个沈砚初是很讲究的人,若是不与他商量,这家伙指不定要如何说教呢?还不如我先提出来。 沈砚初闻言瞥了她一眼,端着碗喝着水,时晚夏见他没有回应,也没放在心上。 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道来:“沈大哥,你看啊,我们只有一张草席,也没多大,而且,我们赶路要紧也不能到一个地方到处找干草吧,我那个被子单薄,现在白天的温度还好,但是夜晚温度很低的,这马上入秋了,我这么打算的,你看啊,我们俩这一路就睡着一张草席,在上面铺上垫子,可以隔绝一部分潮湿,被子你盖,我盖我你的斗篷,你看怎样。” “你也别跟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这是野外,没必要受那些虚礼,这温度往后只会越来越低,你不把这思想抛弃,难不成为了守所谓的礼法,你或者我受冻生病吗?你放心,这事,只有你知我知,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也谈不上损坏清誉啥的。” 沈砚初端着碗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眉头紧蹙,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这姑娘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天气也是快入秋了,夜晚的寒意确实大,但委屈这未出阁的姑娘和自己同床共枕,这般行为,怎麽可能如她口中那般轻松呢? 可这是荒野,那姑娘的方法也是唯一的办法,毕竟现在的自己弱成这样,什么都得依靠这姑娘呀!挣扎了许久点了点头。 “时姑娘,在下落难至此,不仅需要姑娘照顾,今又要和姑娘同寝,如此损坏姑娘的清誉,姑娘放心,只要能出去,在下一定会补偿姑娘的。”沈砚初双手作揖,向她致歉。 时晚夏见他同意,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哎呀,沈大哥,你别这样,我们也不算那啥,哎呀,不说了,沈大哥,先吃饭,一会我把垫子铺上。” 起身将煮好的汤盛给他,时晚夏皱眉看了眼碗里汤,今日才是第一天,这也没走多远,吃的虽然有肉干,顿顿吃肉也会腻的。 “沈大哥,我在想,明天要不,我们离河边远一点,能看到河水就行,我们去林子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别的吃的,还有你要找的药。你说怎么样?” 沈砚初点了点头,继续喝着汤,两人将汤喝完,时晚夏起身去河边将锅洗干净,顺便解决了生理问题。端着些水走回了营地。 沈砚初已经起身在铺垫子了,时晚夏望了望天,怕晚上下雨,要不把帐篷也搭上,也可以防风,思考了一会,还是放弃了,毕竟这月亮这么大,下雨是不可能的。 沈砚初面上看着淡定,心中却是紧张不已,毕竟和一个姑娘睡在一起,这.....。时晚夏没看出他的不安,直接上前,拿出斗篷和被子,径直躺在里面,这斗篷还是有些薄的,算了将就吧! 想着便进入了梦乡,沈砚初哭笑不得望着这个心大的姑娘,沉思了许久还是躺在了她身边,那姑娘背靠着自己,减缓了他紧张无措的情绪,望着天空,思绪不由得飘远了。 沈砚初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身体撞入了他的怀中。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时晚夏正紧紧地抱住他,她的头发散落在他的脸上,带来一阵淡淡的香气。 沈砚初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他的大脑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身体也有些僵硬。他试图推开时晚夏,但她却抱得更紧了,仿佛在寻求某种安慰。沈砚初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惜。 他轻轻地拍了拍时晚夏的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时晚夏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安慰,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身体也不再颤抖。沈砚初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直到她再次进入了梦乡。 看着时晚夏安静的睡脸,沈砚初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不知道时晚夏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但他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只是这姑娘睡姿着实不太端庄,沈砚初无奈长叹口气,这姑娘还真是让自己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26章 密林探索 明媚清新的早晨,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泛起小小的白浪,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时晚夏揉着双眼起身,在周围找了许久没有看到沈砚初的身影:“这家伙这么早,人呢?” 起身将被子和斗篷收拾好放进了背包。收拾完,沈砚初提着一条鱼,从河边过来,时晚夏立即起身接过,开始收拾打理这条鱼,打算钝了,毕竟大清早的吃烤的,也不太好。 “沈大哥,你起这么早呀!”时晚夏将鱼收拾好,用水清洗干净,就放进锅里,加了些紫苏叶炖着。 沈砚初望着这活泼好动,手脚麻利的姑娘,想起昨晚,脸上不经意出现些红晕,但是他脸上满是伤疤,所以,时晚夏也没看到,只是点了点头,坐在草垫上。 不一会锅里飘出淡淡的香气,时晚夏将鱼骨,鱼刺挑了出来,放了包饼干,这饼干还得省着吃,要不然没主食吃了。 时晚夏小心翼翼地扶着沈砚初,走在那满是高大乔木粗大树根的地面上。周围的环境充满了生机与神秘,不时有各种动物出没。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照在他们身上。时晚夏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生怕有什么危险突然出现。而沈砚初则显得有些虚弱,依靠在时晚夏的身上,脚步略显蹒跚。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清晰,伴随着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动物的叫声,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宁静与和谐。 突然,一只小松鼠从他们眼前窜过,迅速爬上了一棵大树,消失在茂密的枝叶间。时晚夏和沈砚初不禁相视一笑,这小小的插曲为他们的旅程增添了一丝趣味。 继续前行,他们又遇到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时晚夏停下脚步,静静地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对大自然的敬畏和喜爱。 在这片充满生机的森林中,时晚夏和沈砚初相互扶持,共同探索着未知的世界。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融入了这片大自然的怀抱之中。 行至正午,头顶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枝树叶,不时有落叶随风落下。空旷寂静的森林神秘又充满危险。时晚夏扶着沈砚初在一棵大树下休息,走了一上午了,两人都累的不想动弹。 沈砚初闭目打坐调息,她则拿出了水和肉干,这秋天来了,满地的枯枝落叶,风也不小,这种环境时晚夏不敢生火,万一,一不小心引发了山火,不仅会危害森林,我两也难以逃脱谨慎一点。 “沈大哥,中午将就吃点吧!这森林太过干燥了,为了安全还是不生火的好。” 沈砚初接过肉干和水,瞥了她一眼,这姑娘想的倒是挺周到,两人吃完,休息了一会还是继续前行,毕竟这森林太大了。 “沈大哥,你注意点脚下慢慢走不急,我先去前面探探路,顺便找找野菜啥的。” 沈砚初望着在林中步履匆忙的女子,提着筐东找找西看看,一路上看见野菜野果就采摘一些,这姑娘不是怕蛇吗? 倘若那味药实在找不到,也只能找别的代替。这山脉这么大,实在不知从何处寻起,只能靠运气。 在寂静的森林中,两人默默地走着,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打破了这片宁静。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他们知道是时候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露宿了。 经过一番寻找,他们终于在离河边不远处找到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风渐渐大了起来,他们迅速地搭起了帐篷,以抵御夜晚的寒冷和可能的风雨。 搭好帐篷后,他们坐在帐篷前,静静地听着风吹过树林的声音,感受着大自然的宁静。 河水在不远处流淌着,发出潺潺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天空中闪烁着点点繁星,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 沈砚初坐在篝火边,时不时添把柴,这姑娘这些奇特的东西真不少呀! 夜幕降临,沈砚初和时晚夏坐在篝火旁。沈砚初抬头仰望着天空,点点繁星闪烁着,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宁静和悠远,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时晚夏则在一旁忙碌着,她把野菜和沈砚初在路上打的野鸡洗干净,然后架在火上炙烤。 火焰舔舐着鸡肉,发出滋滋的声音,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时晚夏熟练地翻动着鸡肉,确保它受热均匀,烤得金黄酥脆。 在篝火的映照下,时晚夏的脸庞显得格外美丽。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满足和喜悦。她的长发随风飘动,与篝火的光芒相互交织,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沈砚初转过头,看着时晚夏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时晚夏将烤好的野鸡递给他,时晚夏等不及,张口就咬,却被烫到;“嘶,好烫......”沈砚初哭笑不得扫了她一眼,这姑娘还是这般急切。 “你慢些食用,我不与你争,这般心急,作甚?” 时晚夏白了他一眼,并未多说,像他那般吃个饭,自己还是学不来的。时晚夏吃完就打水将锅洗了,添了把柴禾,烧开水简单洗漱一番,没有管沈砚初,进帐篷里倒头就睡。 主要是这一直赶路,太耗体力了。沈砚初洗漱完,在帐篷外,犹豫了许久也进入帐篷,那姑娘已经睡着了,沈砚初暗自松了口气,赶了一天的路,浑身疲惫不堪,想着日后这段时间都和这姑娘“同床共枕”沈砚初说不上的感到奇怪。长长叹口气,还是揭被躺下。 沈砚初躺着,许久未能入眠,身旁那姑娘微弱匀称的呼吸,在寂静的黑夜响起,这姑娘好在今日睡觉老实些了,他望着漆黑的夜晚。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以往的岁月。那时,他带领着士兵们驻守在边关,在那段艰苦的日子里,为了让皇上消除自己的疑心,亦然带兵出征,远离了乌烟瘴气的朝堂。 可是,几仗下来,皇帝又开始担心自己拥兵自重,突然下了旨意让自己回朝,刚到京城还未叙职就遭了暗算,还把师父师兄连累其中。沈砚初也很担心师父师兄处境,自己突然消失,希望他们能平安。 眼皮越发沉重,他索性也安稳入睡,月色高挂,萤火飞舞,寂静的森林在月光下月光下越发危险神秘。 第27章 突发大雨 清晨,清脆的鸟鸣声唤醒了沉睡的森林。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然而,天空中云层很厚,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 在森林的深处,有两个人正匆忙地吃完早饭,继续他们的密林前行。两人在闷热的空气中前行,汗水不断地从他们的额头滴落。 阳光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的天空。突然,有雨滴落下,打在他们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他们加快了脚步,希望能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雨滴越来越密集,打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们的衣服很快就被雨水淋湿,贴在身上,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周围的景色也变得模糊起来,远处的山峦和树木都被雨水笼罩着,看起来就像一幅水墨画。 他们继续前行,脚下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更多的力气。沈砚初看着时晚夏浑身湿透,发丝贴在她脸上,狼狈不已。两人走了许久才找到一个枯死的树木,树下有个大些树洞。 沈砚初带着时晚夏钻入树洞。他们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身上的雨水不停地滴落在地上。他们感到十分疲惫,但也感到一丝庆幸,毕竟他们找到了一个避雨的地方。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外面的雨声,等待着雨停。 “这好好的下这么大的雨,好在我这冲锋衣防水的,沈大哥,你衣服湿了,我转过身,不看你,你把衣服换了吧,你身体没好,穿湿衣服会着凉的。” 时晚夏把包里他的衣服递给他,很识相的转过身背对着他。 沈砚初接过衣服,望着她背影,思索一番还是快速的换下湿衣物,沈砚初换上了一套普通淡蓝色常服,更衬得身姿淡雅。 他的身形修长,仿佛山中青松,笔直而坚韧。那淡蓝色的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天边的云彩,悠然自在。 时晚夏转身望着淡然儒雅的男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的五官还是挺好看的,五官深邃,犹如雕刻般精致。 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让人感到无比温暖。时晚夏不禁看得有些痴了,她从未见过如此淡然儒雅的男人。 “沈大哥,别说你穿这身真好看,你以前是不是特别受姑娘喜欢呀!就你这身形气质,确实秀色可餐。” 时晚夏把草垫铺在地上,将东西全放好,外面的雨势越发大了。沈砚初在她的搀扶下盘腿坐下打坐,他对她时不时大胆露骨的话语已经习惯了,这姑娘一天咋咋呼呼的,没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 时晚夏无聊的玩着手机上的单机游戏消消乐,卡在七百多关,怎么都过不去,她在沉迷游戏。 沈砚初调息了一刻钟,恢复了些体力,抬眼就看那姑娘抱着那个小盒子沉迷其中。便凑过去观察了许久,这姑娘操作了许久还在重复那一关。 \"时姑娘,不如给在下试试。“沈砚初温柔的低声在她旁边盯着她,时晚夏见他调息完了,开心的将手机递给他:“沈大哥,你来试试,我把帐篷搭好,这天太冷了,这树洞还挺大的,今天生不了火,现在还早,反正也无法赶路,我把床铺好,我们躺着打,怎么样?” 沈砚初没理她,这姑娘只要是她想好的事情,自己出言阻拦也没用,这姑娘还是比较执拗的。 时晚夏把帐篷搭好,把沈砚初也扶了进去,这家伙玩手机玩了快一个小时,这古人也这么喜欢玩游戏呀! 她倒是不太愿意玩,纯粹是打发时间用的,只是一会手机没电了,充电还麻烦,这太阳能充电宝里电量不多了,还要留点充手电筒。伸手拿过了手机,电量也只有一半了。 “沈大哥,手机电量不多了,一会这个雨要是停了,我去找点树枝生堆火做吃的,你就在这里等我别出去,你身体没恢复,内力还是少用。” 时晚夏昨天发现他开始吐血了,应该是他体内的毒发导致的。他的内力本就不多,还要压制体内的毒素,频繁动用内力,对他也不好,打猎我虽然不行,但是可以采些野菜野果,肉干还有很多,等他身体好些在打猎也行。 沈砚初不同意,她一个姑娘家一人在这密林里太过危险了。“不可,你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倘若遇到猛兽,太过危险,我与你一起吧,我向你承诺在身体未恢复之前不动用内力,我的身手就算没有内力,也可自保。”时晚夏有些惆怅的想了许久,才点头同意。 大雨停歇已经是快傍晚时分,时晚夏拿着筐和刀除了树洞,这树洞里还有我们仅剩的家当。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找些杂草树枝把树洞挡上。周围的树木都长得差不多,怕回来找不到,找沈砚初拿了他的手帕,系在旁边的树上。 沈砚初和她一起布置树洞周围,毕竟森林里野兽不少。两人弄好之后,时晚夏打着手电筒提着筐走在前面,沈砚初手执匕首断后。 当夜幕降临,森林中传来了一种奇特的叫声,时晚夏按耐住了好奇心,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许多动物都出来觅食,小型动物还好,万一是大型动物跑都跑不了。 时晚夏放慢了脚步,挨着沈砚初,没办法时晚夏不喜欢黑暗的环境,夜盲症也比较严重视物能力确实没有白天好。手电筒的光亮照射出前方的道路。 两人步履艰难地缓步行走在丛林,下过雨,鞋上粘了不少的泥,时晚夏走一会就用杂草清理鞋子,沈砚初穿的靴子也是粘了不少泥,这让平时注重仪态的沈砚初十分不耐烦。 时晚夏两人在丛林找了许久,采到了一些蘑菇、柿子苋菜满满一筐,时晚夏忽略掉满脚的泥。开心地提着筐回到沈砚初身边。 “沈大哥,你好点没?我找了好多吃的,我们先回去吧!柴禾的话在树洞周围捡就行。” 方才沈砚初突然力竭,时晚夏第一时间将他扶到一块石头上坐下,他在这休息了很久,才恢复过来。沈砚初有些愧疚不敢看她,轻微的点了点头,时晚夏立即扶他起身。向树洞方向前行。 “沈大哥,你先休息会,我去捡柴禾生火,然后做点吃的,你可千万别强撑了,我们路还长呢?你可千万别在此时掉链子,不然我就把你扔在此地喂狼。” 时晚夏故作凶狠的警告他,这家伙会不会是天越冷,毒发的越频繁呢?时晚夏转身开始在树洞附近搜索柴禾。沈砚初颇为头疼的望着那姑娘忙碌的身影,这毒发越发频繁了,这解毒的药材还未找到,也不知能不能走出这森林。 倘若真到控制不住的时候,还是悄然离开吧!这个姑娘心善,我不能拖累她。就是不甘心,大仇还未报,沈砚初叹了口气,继续打坐调息压制毒性。 第28章 虎啸山林 森林的夜晚不时有动物的低吼声在林中响起,时晚夏架柴生火开始做晚饭。 “这大晚上的还挺瘆人的,沈大哥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沈砚初调息完毕后睁开眼就见那姑娘浑身全是杂草淤泥,小脸上也有些许泥,伸出手想给她擦掉,回过神来立即撤回了手,方觉失礼了。 时晚夏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因为她在看着锅里。还在自己带了三个竹筒装满了水,要不然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还得跑去河边,时晚夏是不敢过去的。锅里浓浓的香味飘出,把她肚子勾的叫唤起来。 “咕咕......”时晚夏捂着肚子悄悄地望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反应,应该是没有听到。也没放在心上,拿碗将煮好野菜蘑菇汤盛了出来,递给了他。 沈砚初颔首致谢,方才她肚子传来的声响,自己听到了的,只是姑娘家容易害羞,身为男子怎能取笑她呢?说到底还是自己拖累她。 “哎呀,这大冷天的,终于吃上点热乎的了,沈大哥,你别担心,我们会走出去的,你保重好你自己的身体就行,可惜我年龄大了,要不然我也想学轻功,飞的感觉多好呀,打不过我就跑。” 时晚夏这番言语,把他逗笑了,也习惯了这姑娘在用膳时,不停说话,这姑娘闲不住,不管是她那张嘴,还是手脚,这姑娘闲不下来,沈砚初吃了两碗方才放下碗筷。 “时姑娘,其实若是你想学,在下也可以教你,姑娘聪慧机敏,想学的话也是可以学的。” “只是不比三四岁的稚童,姑娘的骨骼已经定型,若是真要要学,不仅要从最基本的学起,趁手的痛苦也比旁人多,效果也没有自小习武的效果要好。” 时晚夏愣住了,还真能学吗?听他的意思好像还挺痛苦的,他在信中纠结了半天,痛苦也要学呀! 这吃人的古代,有功夫傍身,总比手无缚鸡之力要好吧!思索了一会望向他:“沈大哥,我学,在苦也学,”我军训都过了还怕这个?再难也要学。 沈砚初满目温柔的注视着这姑娘,看似柔柔弱弱不谙世事一副天真模样,但心性纯良,做事爽快,手脚麻利有不同于寻常女子的聪慧,自己的武功不太适合她学,到时可以让师父指点她。 金秋时节晚风吹过,哪怕是有个树洞,也比不上在山洞里温暖,即使柴火烧的通红,帐篷里还是冷的出奇,夜晚的气温低得让人吃惊。 时晚夏在床上翻来覆去,试图寻找一丝温暖。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却仍然无法抵挡寒冷的侵袭。 在她的无意识中,身体又滚入了沈砚初的怀中。沈砚初被她的动作惊醒,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感受到时晚夏的身体在颤抖,他轻轻地将时晚夏拥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时晚夏感受到了他的温暖,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他现在已经习惯与这姑娘同眠。 一连几日这秋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雨势虽然不大,让本就树枝纵横交错,崎岖不平的山路更加难走。 时晚夏背着包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连日来都在下雨,导致露宿到不敢离河边太近,河水上涨之时跑都没法跑。 就是这下雨赶路,身上不仅潮湿裤腿和鞋上全是泥,她不时地用杂草和树叶清理鞋上的泥,沈砚初一直都阴沉着脸,毕竟这家伙一向讲究,他鞋上衣衫上也粘了不上淤泥,赶路也不好给他把换洗的衣服洗了,只有等天晴。 “沈大哥,你慢一些,这边路不平坑坑洼洼的,沈大哥你看,这个脚印好大呀,有点像老虎还是豹子的脚印,你来看看。” 时晚夏注意到地上有好几个形似猫爪般但比自己脚还大的脚印。沈砚初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目光紧盯着地面上那巨大的脚印。他伸出手,轻轻地用手指丈量着脚印的大小,心中暗自惊叹。 这脚印如此之大,似乎有些像老虎的爪印,每一个趾痕都清晰可见,仿佛还带着一丝猛兽的威严。 “时姑娘,到我身后来,这是猛虎的脚印,小心些,万一若是遇到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千万不要逞强,这头老虎体型不小,我也没有把握能猎杀它。” 时晚夏心惊胆战的观察着周围,生怕老虎突然出现。 他的手指沿着脚印的轮廓移动,感受着那粗糙的痕迹,仿佛能想象出这只神秘生物的强大力量。 沈砚初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他知道,这样的脚印意味着附近可能存在着危险的生物。 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森林中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然而,这寂静却让他感到更加不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他。 沈砚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决定继续前进,必须离开这个地方找个安全的地方,这脚印很深,积水也不少,里面也有些树叶,想来不是刚留下的,这脚印有些时日了。 但同时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他走在前面,把时晚夏护在身后,脚步变得更加谨慎,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那只隐藏在暗处的猛兽。 两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许久,也没有发现老虎的踪迹,时晚夏暗自松了一口气, 沈砚初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他的耳朵轻轻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从前面的丛林深处传来,那声音仿佛要撕裂整个天地。 虎啸声回荡在山谷之间,惊动了许多栖息在附近的动物。鸟儿们惊恐地拍打着翅膀,飞向天空; 小动物们四散逃窜,寻找安全的藏身之处。地面也开始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沈砚初意识到,这是一场可怕的兽潮即将来临。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沈砚初目光如炬,内力在体内迅速流转。他紧紧揽住时晚夏的纤腰,足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一跃而起。两人瞬间飞身到一棵大树上。 时晚夏只觉一阵清风拂过,眼前景象飞速变换。当她定下神来,发现自己已身处大树的茂密枝叶之间。她惊讶地望着沈砚初,眼中满是钦佩和惊叹。 沈砚初身姿挺拔,站在粗壮的树枝上,宛如仙人降临。他的衣衫随风飘动,透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时晚夏站在他身旁,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随着震动的加剧,远处的丛林中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身影,各种野兽如潮水般涌来。 第29章 遭遇老虎 沈砚初站在树梢,俯瞰着脚下的大地。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他看到了一群动物在匆忙逃亡,它们的身影在草丛中穿梭,显得十分惊恐。 沈砚初发现了一只身长近九尺的猛虎。这只猛虎身上的花纹斑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它从丛林中跃出,向着动物们扑去。 动物们惊恐地四散奔逃,但猛虎的速度极快,很快就追上了一只羚羊。它张开血盆大口,向着羚羊的脖子咬去。 羚羊躲避不及被老虎扑倒咬断了脖子,其余的动物快速的消失在森林中。 时晚夏用手捂着嘴,紧紧的靠在沈砚初怀里,老虎自己只在动物园见过,动物园的老虎经过人工圈养和训练,野性也只是减少了一些。但是身为百兽之王的威严还尚在。 时晚夏悄悄地从沈砚初怀里探出头打量这只老虎离我们不远,一两百米开外,在那悠闲进食。作为森林之王。 老虎拥有强壮的身体、锋利的爪子和锐利的目光,它那霸气的外表下隐藏着极大的力量和凶猛。老虎身躯雄壮,肩头、尾巴和四肢肌肉发达,一身橙色的毛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被金色的光芒所笼罩。 它的脸庞刚毅,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反射出威严的光芒,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力量。老虎举止沉稳内敛,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无时无刻不在留意周围的变化,犹如一位老练的猎人,随时准备捕获猎物。 它们的眼神,?深邃而锐利,?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又似能洞察人心的深渊,?仅仅一眼,?就能让所有的生灵感受到一种被审视、?被评估的紧张感。?那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更是心灵上的震撼,?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心跳都被这双眼睛捕捉无遗。? 而刚才的咆哮,?更是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充满了对领地的扞卫、?对弱者的警示以及对挑战的渴望。?这咆哮声,?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渺小与无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为之颤抖。? 因此,?形容老虎的压迫感,?对我们来说那是一种集力量、?威严、?深邃与震撼于一体的存在,?它是当之无愧地丛林中的霸主,百兽之王。 沈砚初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他紧张地注视着那头正在进食的老虎,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老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它停下了进食的动作,抬起头,警惕地嗅着空气中的不同寻常气味。 突然,它的目光锁定了沈砚初和时晚夏,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然后起身朝他们冲了过来。 时晚夏吓得差点叫出了声,沈砚初也十分紧张地注视着老虎的身影,将时晚夏抱的紧紧的,时晚夏紧张的都快听到自己的心跳。 老虎在树下徘徊着,它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沈砚初和他的同伴。它试图爬上树去攻击他们,但是树干太粗了,它根本爬不上去。 沈砚初在树上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看着那棵大树,心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敬畏。他知道,如果不是这棵大树,他和时晚夏可能已经成为老虎的腹中之物了。 老虎在树下尝试了许久,不停的来回打转,半小时后直接趴在树下,打起了瞌睡。 时晚夏站在原地,无语地望着树下那只正在睡觉的老虎。它庞大的身躯横在树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时晚夏心中焦急万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沈砚初在她耳边低语道:“现在只能用轻功离开了。”时晚夏心中一动,她知道沈砚初的轻功了得,只是他着内力要压制他体内的毒素,不能随意使用,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敢保证老虎不会爬树、撞树,毕竟身为百兽之王智慧不可小觑。 沈砚初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说:“别怕,我会带着你一起离开的。”时晚夏感受到他手中的温暖,心中的恐惧顿时减轻了许多。 沈砚初突然发力,揽着她飞身而起,时晚夏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在空中飞翔一般。 她紧紧地抓住沈砚初的手,不敢有丝毫松懈。沈砚初带着她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向着远处飞去。 沈砚初为了安全一直在强行运转内力,毕竟这老虎的嗅觉灵敏异常,领地也很大,他强撑着在林中跃出一二十里远才从树上跃下。 时晚夏落在地上,双腿一软,差点摔倒。沈砚初及时扶住了她。 “我的天,这啥倒霉运气,居然碰到老虎了,好大一只,看着都腿软,沈大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要成为老虎的盘中餐了。” “对了,你怎么样,你这脸色太惨白了,气息都不稳,我们往前面再走走,找个安全的地方在休息,怎么样?” 时晚夏扶着沈砚初,他脸色很难看,眉头紧皱,身体也有些不稳,看来功力耗尽了。 沈砚初在心中暗骂自己这般不争气的身体。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他强撑着身体,试图自己行走。 然而,他的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迈出一步都异常艰难。他的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黑影,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时晚夏一直在旁边关注着沈砚初的情况,看到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扶住了他。她感受到他的身体沉重地靠在自己身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 沈砚初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时晚夏的怀里。 时晚夏被他的体重压得差点摔倒,但她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半扶半拖着他。 她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但她没有放弃。她一步一步地艰难前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把沈砚初带到安全的地方。 汗水从时晚夏的额头滴落,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她依然坚持着,不断地给自己鼓劲。 终于,她看到了前方出现一个小山洞,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沈砚初拖到一处小山洞。 时晚夏松了一口气,她坐在沈砚初旁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看着沈砚初昏迷不醒的样子,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他现在因为功力耗尽才会陷入昏迷的。 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山洞很小不过3平方米,时晚夏麻利的铺好了草垫,将沈砚初扶到席上休息,又拿出解毒的药给他服下。 现在不过下午三四点左右,虽然没下雨了,但是山洞内潮湿阴冷,还得去找些柴禾,要不然把他冻感冒了罪过可就大了。她将背包放在沈砚初身边,拿着刀和筐出了山洞。 第30章 这哪来的野人 在寂静的森林中,朦胧细雨如丝般飘落,为整个森林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时晚夏在一个小山洞里,生起了篝火,煮着一锅鲜美的鱼汤。 山洞外,细雨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的交响乐。 时晚夏一边煮着鱼汤,一边在山洞周围采摘了一些天麻和野菜。这些天麻和野菜是她在森林中偶然发现的,她记得它们药用价值和营养价值挺高的。 沈砚初正好处于昏迷状态,身体也不太好。便小心翼翼地将它们采摘下来,准备带回去,给他补身体。 鱼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在山洞中,时晚夏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鱼汤,品尝了起来。鱼汤的味道鲜美无比,让他感到十分满足。他将洗净的一些天麻和野菜,放入鱼汤中,继续煮着。 时晚夏坐在篝火旁,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看着山洞外的细雨,也不知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鱼汤炖好,时晚夏将鱼汤盛到碗里晾凉了一些,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鱼汤。 在喂完鱼汤后,时晚夏给沈砚初换上了刚烘干洗净的衣服,天色也暗沉下来,好在自己打的有些水,拿些草木灰将他换下的衣服洗干净,拿到火堆旁的木架上烘干。 “这家伙也不知道怎麽样了,不行明天去看看能不能给他采点灵芝补补身体,哎哟我的腰呀!”时晚夏揉着腰躺在里面。今天累了一天了,明天暂时不赶路了,等他身体恢复再继续赶路,明天去林子里找找药,他这身体太差了。 清晨森林里升起了浓厚的水雾,雨已停歇,时晚夏揉了揉双眼,伸了个懒腰,迷糊了一会才起床,整理好头发,才查看沈砚初的状况,他脸色没有昨日那般苍白,气息也平稳有力些,可惜自己没学过医,不会把脉,也没有小说女主那般又各种金手指外挂,什么都得靠自己。 “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不过我还是得先去找些野菜野果啥的,没什么吃的了,这药材也就认识灵芝什么的,要是能遇到什么药材,我也不认识呀!”时晚夏起身,理了理衣服,拿着筐和刀出了山洞。这林子里有老虎,还是要小心些。 山洞内燃烧的篝火,让洞里不太寒冷,沈砚初从噩梦中醒来,入眼就是一个小型的山洞里,柴火还未熄灭,但洞里却没有时姑娘的身影,挣扎片刻才艰难坐起身,现在一动弹,浑身酸痛发力,丹田处如虫蚀骨般疼痛难受,他面上却没有任何异常。只是这毒再不解,这身功夫会全废,寿命也不过一年了,倘若是以前,沈砚初对生死看的不这么在意,但现在遇到了时姑娘,不敢轻易放弃,怎麽也要把这姑娘安全带出这森林,毕竟她一个姑娘给孤身一人在这危险的森林,太不安全。意识到思绪飘远了,沈砚初长长叹口气,就打坐运功开始调息,现在内力所剩不足一成。如此境地,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时晚夏手拿小刀在大松树地下采摘鸡枞菌、松茸、还有不知道叫什么,但是以前自己吃过的野生菌,这几日接连下雨,森林的蘑菇全长出来了,这总算可以换个口味了。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书包......”时晚夏在地上采摘了许久终于摘满了满满一筐,心中开心不已,前方密林深处有野鸡野兔时不时出没,时晚夏有些无语地望着它们出没,这是欺负我不会打猎没办法抓它们吗?我可是三好青年哪会打猎呀!这个现代是会进去的呀!这有野鸡,那会不会拣点蛋呢?时晚夏把筐藏了起来,还是决定过去试试,万一有呢?还能给沈砚初补补身体。拿着刀小心翼翼的钻进了密林中。 这密林里杂草比自己还高,有些草锋利无比,她艰难的躲避,所以一个多小时也没走多远。 不知走了多远,才走出了密密麻麻地草丛,入目便是一个很小的小湖泊,应该说是小水塘,碧绿的湖水,清澈见底,里面有不少鱼儿在湖里自在的游来游去。 时晚夏把随身带的网兜,找了些藤曼和绑好,往里装了块较大的石块,放进了水里,才起身打算在林子里找找有没有鸟蛋啥的。 时晚夏在丛林里摸索了许久,还真找到了,沈砚初跟自己说过的曼珠沙华,也就是彼岸花,黄色的红色的都采了一些。 这彼岸花附近的一窝野鸡蛋全被自己拿走了,用外套包着,小心翼翼的背在身后,想着今天运气也不错,现在还早,继续在丛林里摸索着,这密林深处好东西不少,她来着不拒,采摘了许多。 不知不觉走出了很远。转头看了看周围,这越发黑了,不敢再往前行,万一遇到啥猛兽那自己这小命就没了。 时晚夏把幸苦找到的灵芝、天麻放进外套里,转身打算离开,但突然脖子上有把冰冷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时晚夏吓得不敢动弹,什么情况,这鬼林子里还有别人吗? 难不成是野人,还是说我们离人口聚集地,不远了吗?时晚夏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的开口;“这位好汉,你要不先把兵器拿开,我只是个弱女子,无意冒犯了您的领地,小女子深感抱歉,我这就离开,还请这位英雄好汉,高抬贵手.....\" 时晚夏话还没说话,“碰”身后的剑突然远离了自己,又传来了重物落地地声音,时晚夏怔愣了许久才转身。 转头发现了地上躺着一个近一米八的怪人,身着看不出颜色的古装,头发脏乱不堪的披散着,浑身上下脏兮兮。时晚夏踌躇了许久才蹲下身,用木棍戳了戳他,没有反应。 “这怪人是谁呀!我要不要救他呢?不救他吧,见死不救良心过意不去,救吧,这家里还有个伤号,这又添一个,这......\" 时晚夏纠结了很久还是扶起地上的怪人,慢慢悠悠的扶着他回去。毕竟见死不救,在这充满危险的林子里,那自己与杀人无异了。 第31章 你认识? 时晚夏费力地半拖半扶着那个捡来的野人,在杂草丛生的小径上艰难前行。 她的手上还紧紧握着刚刚采摘的蘑菇,而身边不时有蛇虫出没,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恐惧。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时晚夏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她喘着粗气,但仍坚持不懈地拖着野人前进。野人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毫无知觉,只是任由时晚夏摆布。 草丛中的蛇虫受到他们的惊扰,纷纷逃窜。时晚夏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可能隐藏着危险的地方,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咬伤。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尽管身处困境,但她并没有放弃的念头。 终于,他们走出了杂草丛,来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地方。时晚夏松了一口气,放下野人,坐在地上休息。 她看着手中的蘑菇,仔细打量了一下野人还是没有苏醒,好家伙这又是个受伤严重的怪人。 “唉,真累呀!这怪人也不醒,难不成我一个要把拖回去吗?这里山洞还远着呢?” “我还拿着这么多食物,我真是无语喽,早知道不救他了。” 刚才给他检查了一番,考虑到这是个陌生的古人,哪怕是昏迷了警惕性也很强,大概看了他身上的伤势,身上也就是擦伤和打斗时留下的伤痕。 别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这也不早了,快2点了,得赶紧回去,万一沈砚初醒了,找不到自己,出来找遇到什么危险就麻烦了。 时晚夏休息了许久恢复了体力,认命的扶起地上晕倒的怪人。这里离山洞还有些距离,时晚夏咬着牙带他回去。 “哎哟,我的腰呀!可算是回来了,咦,沈大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不,对了沈大哥,我在丛林里遇到个怪人,还想杀我,但他体力不支晕倒了。” 时晚夏把那个怪人扶坐在地上,她自己瘫软在地恢复力气。沈砚初调息完毕,睁眼便见那姑娘毫无形象的躺倒在地上,不远处还有个浑身脏污不堪,披头散发瞧不清面容的人,昏迷不醒。 沈砚初微微蹙着眉头,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了她。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人身上,仔细地打量着。然而,那人以发盖面,让人瞧不出面容,只是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沈砚初蹲下身子,试图拨开那人脸上的头发,想要看清他的模样。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生怕惊动了地上的人。在他的努力下,头发渐渐被拨开,一张苍白的脸庞露了出来。 沈砚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那是他曾经的好友崔予桉,多年未见,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重逢。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喜悦,有疑惑,也有担忧。 沈砚初静静地蹲坐在他身边,他的眼神专注而凝重,手指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腕上,为他把脉查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逐渐皱起,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虑的神情。 他发现崔予桉体内有顶级散功散,这种毒药能够迅速消除一个人的全身功力,使其成为一个普通人。 而且,他的丹田也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这意味着他不仅失去了武功,还可能面临着生命危险。 沈砚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治疗崔予桉的方法。他开始仔细地检查他的身体,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他发现崔予桉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但处理得并不彻底。他决定重新为崔予桉处理伤口,并使用自己的内力帮助他恢复一些功力。 他小心翼翼地将内力输入到崔予桉的体内,感觉到他的身体逐渐变得温暖起来。经过一番努力,沈砚初费了不少内力为他暂时遏制他丹田处的伤口,虽然他的伤势仍然很严重,但至少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沈砚初轻轻地叹了口气,琢磨一番才望着时晚夏:“时姑娘,他是在下的好友崔公子,不知遭了何人的暗算,沦落至此,幸得姑娘出手相救,沈某和在下朋友欠姑娘的,我二人日后定会报答。” “只是我朋友他伤势颇重,这地上凉,姑娘可否把在下的换洗衣服给我,我帮他换下,届时烦请姑娘协助把他安置在草席上休养。” 沈砚初有些不悦,这草席就一张,现在被我们两男子占据,那时姑娘晚上如何就寝,看来一会调息好还得去找些干草在铺一个草席。现在他的伤势和自己的伤势也无法继续赶路。 时晚夏闻言有些错愕,我随手救的人是他的朋友,这世界这般小吗?起身将昨天给他洗好的衣服递给他。 想着古代男女大防比较严重,这沈砚初我是迫不得已,现在又多出个男的,我不如出去找些干草柴禾。 瞧他俩现在这样,想继续赶路是不可能了,倒不如先休整几日,等他们伤势恢复一些了再赶路。 十分识趣地拿着竹筒起身去河边打些水回来,把今天采的药给他们炖了。 “沈大哥,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你照顾一下他吧!我去打水,顺便把菜和鱼收拾干净,我一会回来做吃的,你也休息会,你刚才用了那么多内力,这几天先不赶路,等你们伤势好些了再赶路。” 时晚夏说罢拿着菜筐土锅就出了山洞。 沈砚初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那小小的身姿,在他的眼中却显得如此坚强和勇敢。她承担着全部的重担,却从未有过一句怨言。 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知道,自己的出现又给她增添了一份负担。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为她分担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沈砚初麻利的将崔予桉的衣物换下,也瞧见了他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痕,晚点自己体力恢复一些,去找寻药材,费力将他扶回草垫上躺着。 沈砚初望着这家伙颇有些无语,这家伙武功智力不低于自己怎会弄得这般狼狈呢?又怎么会出现在这苍炎山脉,难不成失手自己牵连,但是我与他最少两年未曾见过,他一直在京任职,按理说不会出现在此地呀! 沈砚初思索一番,实在想不通,还是等这家伙醒来吧。收回目光沈砚初还是盘腿打坐,方才为了救他用了不少内力,体内毒素有隐隐复发之势。 第32章 初识崔予桉 时晚夏站在森林小河边,刚刚收拾完鱼和野菜的她,身上还带着些许劳作后的疲惫。 然而,那清澈见底的河水却吸引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要洗去一身的尘埃。 她小心翼翼地踏入河中,河水的冰凉瞬间穿透了她的肌肤,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快速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她的动作熟练而利落,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洗完澡后,时晚夏感觉自己焕然一新,疲惫也一扫而空。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河边。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了河边的鱼腥草。那嫩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清香。 时晚夏心中一喜,她知道鱼腥草是一种美味的野菜,而且还有着很高的药用价值。她弯下腰,仔细地采摘着鱼腥草,不一会儿就采了一大把。 她把鱼腥草放在篮子里,然后带着满满的收获离开了河边。 回到山洞就见打坐入定的沈砚初以及草席里面昏睡着人,时晚夏将火升起开始做吃的,今天有野鸡蛋可以用野鸡蛋做个蛋羹,野鸡蛋也就五六个,还是给他们吃吧。 拿出小煮锅加了点盐和紫苏叶放在搭好的灶台上煮着,又用土锅炖一条小一些的鱼把鱼刺剔除,加了些肉干和最后一点笋干炖煮。 山洞内时晚夏坐在篝火旁,手中拿着一条大一些的鱼,正专注地炙烤着。火焰跳跃着,映照着她的脸庞。 沈砚初也完成了调息,缓缓地走到时晚夏身边坐下。他静静地看着火焰,偶尔帮忙调整一下火势,让鱼烤得更加均匀。 “时姑娘,多谢姑娘承蒙不弃,一直以来对沈某无微不至的照顾,今日又救了我朋友,沈某又欠姑娘许多恩情。” 沈砚初对这个善良勇敢的姑娘心中很是感激,她今日又救了崔予桉这人。 时晚夏的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对他说道:“沈大哥,相逢即是缘分,你也别老是将这些虚礼放在心上,我只是无意的。”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山间清澈的溪流,让人听了感到心旷神怡。 沈大哥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他看着时晚夏,心中暗自赞叹她的善良和纯真。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像她这样真诚待人的人已经不多见了。 时晚夏的目光清澈明亮,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温暖和关怀,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沈砚初感受到了她的真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时晚夏查看他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也不知调息的怎么样了:“沈大哥,你伤势怎麽样了,我见你这来脸色还是不太好,你脸上伤疤能去除吗?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时晚夏意识到说错话了,有些手足无措的想要解释。沈砚初温柔的地笑出声:“我知道,姑娘没有恶意,姑娘别担心,只要毒解了,脸上的伤势我自有办法恢复,只是现在不方便。” 时晚夏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才想起自己找到的彼岸花,立即拿过外套里的彼岸花递给他。 “沈大哥,你看这是我找到的曼珠沙华,你看是不是,够不够。不够的话,明天我再去采些。\" 沈砚初小心翼翼地接过她手中猜测的曼珠沙华,那花朵在他的掌心熠熠生辉。传闻中,曼珠沙华生长于奈何彼岸,是一种神秘而罕见的花卉,其踪迹十分隐秘。 他凝视着手中的曼珠沙华,花瓣如火焰般鲜艳,仿佛燃烧着生命的热情。每一片花瓣都细腻而柔软,触感如丝般顺滑。花朵的中心,花蕊金黄,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沈砚初不禁想起了关于曼珠沙华的传说。据说,它是连接生死两界的桥梁,盛开在黄泉路上,为逝去的灵魂指引方向。 它的美丽与神秘,让人不禁为之倾倒。他轻轻地抚摸着花瓣,感受着那股神秘的力量。曼珠沙华的存在,让他对生命和死亡有了更深的思考。 在这短暂的人生中,我们是否也能像曼珠沙华一样,绽放出自己的光芒,留下属于自己的美丽痕迹呢? “时姑娘不愧是有福气的人,认识姑娘是沈某的荣幸,没想到这花如此神秘难寻,姑娘竟能寻到,在下多谢姑娘。” 沈砚初费力起身,双手在胸前抱手,拱手行礼。时晚夏被惊得起身,连连后退。颇有些无奈的开口劝慰:“沈大哥不必多礼。你别这么多礼,你快起来,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时晚夏故作凶狠的语气把沈砚初逗笑了。这姑娘还是这般有趣。 锅里的香气越发浓郁了,时晚夏有些不太习惯这有些严肃尴尬的气氛,率先开口:“沈大哥,别说了,今天我耽搁了些时间,这样吧。先吃吃吧,我今天收获还是不错的。你看,有鱼,还有野鸡蛋呢?” 时晚夏把蛋羹递给他,沈砚初心头暖暖的,这姑娘毫无野外生存经验,却能找到这么多吃的,这姑娘好生厉害。 草席上躺着的人。他被一阵浓郁的香气熏醒,那香气似乎带着种种香气,让他从沉睡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身体酸痛乏力,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折磨。他挣扎着坐起身来,目光扫视着周围。 突然,他的视线被不远处的两个人吸引住了。其中一个是他找寻数月未果的沈砚初,而另一个则是穿着奇怪服饰的女子。 那女子还有些眼熟,恍然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在密林里遇到的姑娘,不对呀,那是没有看到沈砚初,这又是哪里,我怎会在此。 “咳咳.....”。崔予桉的咳嗽声唤起了两人的注意,沈砚初用碗倒了杯水给他,崔予桉被他惊着了,尊卑有别,怎么能让他给自己倒水呢? 随即想起身行礼,却被沈砚初按住了。沈砚初暗中目光扫过时晚夏,她正在专心地盛鱼汤,沈砚初弯腰将他扶起,在他身旁低声耳语;\"不必多礼,我的身份暂不要暴露于人前,你我本是朋友,平常心即可。” 崔予桉顺势起身,瞥了火堆边的姑娘一眼,想来这家伙未告知那位姑娘他的身份的,便点了点头,崔予桉上下打量了沈砚初许久,他这一次还真是剥层皮的程度呀! 容貌尽毁武功被废,还中了奇毒,我与他还真是难兄难弟呀!沈砚初扶着他坐在火堆旁,时晚夏也上前帮忙。把煮好的蛋羹递给他们,崔予桉望着她手中奇怪的碗,打量了许久。 “咳咳,快吃吧,吃完还剩休息调养,你的毒需要两味特殊的药材才能解,先把伤养好,再在这林子寻找,其余的别想了。这几日你先与我宿下” 沈砚初颇为嫌弃地瞥他一眼。这小子把自己整的这般狼狈,莫名地的闯进来,这让人家时姑娘如何想,往后又怎么和时姑娘相处呢? 第33章 奇怪的姑娘 山洞内篝火通明,崔予桉和沈砚初并肩坐在篝火旁,静静地调息着。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崔予桉的伤势虽然严重,但经过短暂的休息,他的气色已经好了一些。相比之下,沈砚初的情况则要糟糕一些,他的脸色苍白,呼吸也略显急促。 时晚夏独自走进了山林中,寻找着干草和其他药草。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树林间,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植被。 她知道,这些药草对于崔予桉和沈砚初的伤势恢复至关重要。 山林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时晚夏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她享受着这片宁静的自然。 经过一番寻找,她终于找到了一些干草和沈砚初描述的名叫扶桑之叶的神奇草药不仅可以解他所中之毒,还有他朋友所中之毒。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采摘下来,放入随身携带的筐中。 “丛林很茂密,今天好不容易放晴,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野菜野果的,毕竟现在有两个病号了。” 时晚夏独自徘徊在秋天的森林里,心中充满了忧愁。她望着眼前那片广袤无垠的森林,树叶已经开始变黄,秋风轻轻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叹了口气,心想这秋天的森林虽然美丽,但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孤独和迷茫。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在能寻找到什么食物。 时晚夏步履蹒跚地在林间小道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故事。 她抬头望去,天空中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但它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远方。秋天的森林落英缤纷漫山红遍,纷纷扬扬的落叶随风飘落美轮美奂。 山洞内,崔予桉静静地调息了两个多时辰,才感觉体力逐渐恢复了一些。他缓缓睁开双眼,视线落在了坐在火堆边的沈砚初身上。 崔予桉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沈砚初身边。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时晚夏的关切。 “沈兄,”崔予桉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你对那个名唤时晚夏时姑娘如何认识的,我观她衣着谈吐不似我苍凌人?她的来路于底细和兄弟说说。” 沈砚初抬起头,看了崔予桉一眼,“你关心这个作甚,时姑娘救了你我,倘若不是时姑娘我早已葬身荒野,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这姑娘虽然行事说话与我们认知中大多数姑娘不同。”“ 可她心性纯良并未做出危害任何伤害他人的事,她与我们平日所见的姑娘不同,你平日说话注意分寸,别告知你我的真实身份,对了,你出来寻我,你家中他们不催促你,毕竟令尊大人对于兄台的婚事颇为上心呀。” “哦,你说的还挺有道理,姻缘这个岂是我能强求的,不过这时姑娘救了我,本公子倒是可以考虑以身相许。” 崔予桉这番话让沈砚初顿感不悦,这崔予桉身为男子怎能这般对待陌生姑娘,还是有恩于他的姑娘。 时姑娘心思单纯,这崔予桉还这般损害时姑娘清誉。 “崔公子这番话还是要注意的,时姑娘清白的女儿家,身为男子怎能这般随意毁她清白,时姑娘有恩于我,是我的人,你日后万不可这般无礼。” 沈砚初颇为不爽的望着崔予桉,若不是看这家伙是多年好友的份上,断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他。 ”沈兄这话说的,我只是开个玩笑,这时姑娘给是沈兄的人,我是知道的。” 沈砚初闭目养神不愿搭理他,崔予桉瞧着这家伙这一身伤暗自在心中嘀咕,这次回京被人暗算至此,功力被废,容貌被毁。 这次京中还没封锁了他失踪的事情,若不是他的暗卫来通知自己,我还不知他被人暗害之事,半年前带了许多人沿着他失踪地以,一路追寻到了苍炎山脉外围。 又遇到了几波黑衣人的袭击,自己带来的人也被冲散了。才会沦落至此,在这破林子里转了两月有余都未找到出去的路。 “我回来了,你们今天好些了没?”这找了好久才找了些吃的,这附近的吃的都快自己掏干净了, 傍晚时分,寒风呼啸着穿过森林,带来阵阵寒意。沈砚初以及他的朋友坐在火堆旁,试图取暖。他们的身体都带着伤,这使得他们在寒冷的夜晚更加脆弱。 火焰在风中摇曳,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他们周围的一小片区域。时晚夏紧紧地裹着身上的衣物,身体微微颤抖着。 “沈大哥我今天在这林子里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些野菜,你说的草药,我没有找到,我明天再去找找看看,你那位朋友也醒了。” 时晚夏坐在沈砚初身旁起锅烧水,又把中午捕得鱼撒了些盐架在火上炙烤,泛起阵阵香气,今日沈大哥让我把包藏了起来,尽量不要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可是这个人以后都会我们在一起,怎麽不可能露馅呢? “你好,我叫时晚夏,既然你是沈大哥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你们两今日好好养伤,其余的交给我吧!” 时晚夏面带微笑,落落大方地进行自我介绍。她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让人感到温暖和亲切。而一旁的崔予桉则暗中瞥了一眼沈砚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随即,他立即露出笑容,向时晚夏拱手行礼道:“时姑娘安,在下崔予,是沈砚的多年好友。”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可这笑容却是皮笑肉不笑。时晚夏对他这样子一点也不感冒。 “崔公子,你若是不想笑,大可不必强颜欢笑,我可没逼公子,沈大哥,你确定这崔公子是你朋友,你这般儒雅清秀的人怎会与这人为友呢?” 沈砚初瞪了一眼崔予桉这小子故意的吗?他把时姑娘当什么人了,“时姑娘说的是,沈某交友不慎,沈某听姑娘的,离这个人远一些。”沈砚初还真的移动离崔予桉远了些。 “你....\"崔予桉快被这两人气死了,一个说话这么直白不讲情面,一个立刻听那姑娘话远离自己,我现在沦落这般田地还不是因为这小子。 恶狠狠的盯着他;“沈知舟你给我等着,沦落这番田地还不是你小子干的。”沈砚初扫了他一眼没理他,这个崔予桉越发没有教养了,与一个姑娘这般计较。 第34章 遭遇毒蛇 崔予桉多年的教养才忍住了骂沈砚初的心,他这般见色忘义的家伙,我这是为了谁呀,还不帮我。 他的脸上原本挂着虚假的笑容,但在那一刻,他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真诚的笑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诚恳和歉意,缓缓地向时姑娘走去。 时姑娘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崔予桉的变化,心中涌起一丝惊讶。 她原本对崔予桉的假笑感到不满,但此刻,他真诚的态度让她对这个能屈能伸的家伙有了些许距离。 崔予桉走到时姑娘面前,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时姑娘,在下无意冒犯,还望姑娘见谅。”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和悔意,面上看着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时姑娘抬起头,看着崔予桉的眼睛,她能感受到他的诚意。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崔公子,我接受你的道歉。” 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一种宽容和理解的笑容。 崔予桉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看着时姑娘,说道:“多谢时姑娘的宽容。”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已烟消云散。 时晚夏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无措的摆了摆手。“崔公子客气了,还是先吃饭吧!天色很晚了,你们这几天抓紧恢复身体,需要什么药材我尽量去找,等你们伤势恢复了我们得抓紧赶路,要不然漫长的冬季如何熬呢?” 时晚夏对这个人气势本能得有些戒备心,他这人看似温和好说话,但眼底得冷漠骗不了人。妥妥的笑面虎。 时晚夏将盛好的鱼汤递给沈砚初,坐在火堆边的他安静儒雅,身姿挺拔清冷如月。沈砚初知道这姑娘在看着自己,沈砚初已经习惯了这姑娘时不时盯着自己发呆,口中时不时夸赞自己几句。 “沈大哥,你快看你这伤势如何了,唉,你说你这毒什么时候能解呀!你这般清风齐月的翩翩公子,可惜了。” “沈大哥明天你和你朋友还是在山洞里调养吧!我去给你们找药,我明天跑远一些,看看西南面山坡有没有药,接下来那边草席你们两人休息,我刚才又编了一个草席。” 时晚夏为了不在夜里受凉,将草席又编了一层,烧了锅热水,一会让沈砚初和那个崔公子自己洗个头发。 “沈大哥,崔公子,你们一会简单洗个头发,擦拭一下身子吧!水我已经烧好了,你们洗,我出去捡些柴禾。” 时晚夏实在不好意思,想着还是回避一下毕竟古人思想保守,沈砚初起身点了点头。 “那好,夜里风大,你多穿一些,把刀和那个手电筒带上。注意安全,量力而行。” 沈砚初突然凑到时晚夏耳边低语,崔予桉听力再强,也没听的太清楚。鬼鬼祟祟的缩回头。 “好,我知道的,你也别啰嗦了,赶紧洗头发去,你看你头发脏的,让你剪一些你又不剪,三天两头就得清洗。” 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拿着刀和手电筒出了山洞。 崔予桉都被这姑娘惊世骇俗的言论的惊住了,这姑娘竟然说沈砚初这大冰块啰嗦,这家伙平日里别说是在姑娘面前了,除了我们这几个好友,这家伙平时一副高冷生人勿近的模样。 别说那姑娘嫌他话多,我这认识他二十余年,也是头一次见他这般话多。崔予桉撞了撞他手臂, “哟,知舟,怎么,我说你小子怎么昨日,我一提那个时姑娘,你这般紧张她,原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崔予桉头一次见这小子动了凡心,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沈砚初瞥了他一眼,十分嫌弃地推开他:“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注意仪态,我与你不熟,我先去洗漱,你也自己洗漱吧。” 沈砚初用盆打好热水,又将竹筒里的水倒在了锅里烧着,崔予桉瞪了他一眼,老实的用随身携带的木梳梳头发。 夜幕笼罩着森林,一片寂静空旷。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各种鸟鸣虫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她小心翼翼地在山洞附近捡柴禾,不敢离得太远。每走一步,她都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有什么危险潜伏在黑暗中。夜晚的森林充满了未知,她深知其中的危险。 她弯下腰,捡起一根干燥的树枝,轻轻放入怀中。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惊动了周围的生物。她专注地寻找着柴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 不一会儿,她的怀里就装满了柴禾。她慢慢地走回洞口,将柴禾放在洞口附近。她松了一口气,感到一丝安全。 夜晚的森林虽然美丽,但也充满了危险。她知道,只有保持警惕,才能在这片森林中生存下去。她坐在洞口,静静地听着夜晚的声音,感受着大自然的力量。 时晚夏专注地捡着柴禾,并未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一条乌黑近一米半长的毒蛇从杂草中缓缓爬过,它的身体在草丛中若隐若现。 时晚夏感到小腿处传来一阵疼痛,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那条毒蛇正紧紧地缠绕在她的小腿上,毒牙深深地刺入了她的皮肤。她惊恐地尖叫起来,试图挣脱毒蛇的束缚,但毒蛇却越缠越紧。 时晚夏的心跳急剧加速,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想起了小时候老师们曾经教过她的一些应对毒蛇的方法,她决定尝试一下。 时晚夏用尽全力,将手中的柴禾砸向毒蛇的头部。毒蛇受到了惊吓,松开了缠绕在她小腿上的身体,准备逃跑。时晚夏趁机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毒蛇的头部,将它砸死在地上。 时晚夏感到一阵疲惫袭来,她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看着自己小腿上的伤口,两个大大的牙印!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这两个牙印,我去,这有毒呀!我天,我想想蛇毒,该怎么处理,冷静冷静,不要慌,先用绳子把牲口包扎紧。” “然后用力将毒素挤出,再用水或者酒精冲洗伤口,没有抗毒血清的情况下可以找寻重楼、白花蛇舌草、紫花地丁等,都可以解一般毒蛇的毒性” 时晚夏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但是,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现在不能移动,现在先包扎伤口。” 时晚夏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坚定。她迅速地把鞋带从鞋子上抽出,紧紧地绑在了伤口处,试图阻止毒素的扩散。 接着,她毫不犹豫地脱掉了外套,用力地盖住伤口,然后用双手紧紧地挤压着,试图挤出淤血和毒素。 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是,她并没有放弃,她继续用力地挤压着,直到挤出了一些黑色的淤血和毒素。她松了一口气,然后用外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沈大哥,沈大哥,救命,沈大哥。” 时晚夏包扎完伤口,浑身开始发烫,意识也有些开始模糊了,这是残毒进入了身体里,完了这可怎么办,现在身体越发虚弱了,声音也有气无力,好在森林寂静。 沈砚初在洞口等着时晚夏回来,但是这都过去了许久,这姑娘怎么还不回来,崔予桉刚把头发烘干,就见这人一直在外翘首以盼,不过这时姑娘确实也是出去了许久了。难不成遇到了什么危险吗? 第35章 时姑娘你终于醒了 夜晚的森林一片寂静,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沈砚初独自一人在这片森林中行走,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呼救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沈砚初立刻停下脚步,仔细倾听。他听清了,这是时姑娘的声音,他心中一紧,想来她出事了。 没有丝毫犹豫,沈砚初立即闻声追去。他内力运转,轻功用到了极致,身形如鬼魅般在森林中穿梭。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时姑娘,确保她的安全。 森林中树木丛生,道路崎岖不平,但这并没有影响沈砚初的速度。他凭借着出色的轻功和敏锐的听觉,不断地向着呼救声的方向靠近。 终于,沈砚初看到了时姑娘的身影。那姑娘靠在一棵大树上,他立即飞身到她面前。 四下打量了她周身,她面色苍白,腿上还有个牙印,但是周围的肌肤并未有黑色的毒素,地上还有些淤血,想来她第一时间挤出了毒血。 沈砚初立即拉过她的手为她把脉,沈砚初曼联慌张和担心,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 “时姑娘,时姑娘” 沈砚初查看了她的脉象,这毒素大部分被她第一时间清理出来,但是还有一丝残毒,进入她身体导致她昏迷不醒。 沈砚初轻轻将她打横抱起,由于他自己也还未恢复,所以,不由得后退几步才站稳,沈砚初抱着她疾步跑回山洞。 崔予桉在添柴,就发现沈砚初抱着那姑娘回来,难不成真遇到危险了,沈砚初直接将那姑娘放在了草席上,他刚想上前,沈砚初就打断了他。 “文竹,你去打些水来,时姑娘被毒蛇咬了,她虽然第一时间清理了毒素,但是还是有余毒进入了脏腑,快去。” 沈砚初急得都有些颤抖,心绪十分紊乱。崔予桉也没想到这姑娘竟中了蛇毒,立即去拿盆打水,端给了沈砚初。 沈砚初拧干了毛巾,揭开被子,用毛巾轻柔的给她擦拭伤口,崔予桉也识趣地转过身非礼勿视。 时晚夏静静地躺在沈砚初的怀中,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沈砚初的心如被万箭穿过,疼得无法呼吸。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会永远离开他。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运气用内力为她逼出体内的毒素。他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内,试图将那些致命的毒素逼出。 他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却丝毫不敢松懈,因为他知道,这是她唯一的生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砚初的内力也在逐渐消耗。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 终于,他感觉到她体内的毒素开始松动,他心中一喜,更加努力地运气。 随着最后一丝毒素被逼出,时晚夏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红润。沈砚初松了一口气,疲惫地瘫倒在地上。 他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他知道,她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他还是不放心,明日还是要找些解蛇毒的药草,这夜晚也不好寻。沈砚初将她放下,长长叹口气。 “文竹,你早些睡,我今晚守着时姑娘,明日你与我出去寻解毒的草药。” 崔予桉点了点头,目光在那姑娘和沈砚初身边流转,这家伙还真是对这姑娘动了心思呀! 想着劝他也白劝,自己身体也未恢复,起身准备去休息,想着还是止步叮嘱他:“你也要注意休息,知舟,你这和时姑娘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你家里不会接受一个来路不明身份地位地位的女子的。”说罢打着哈欠躺回了草席休息。 沈砚初静静地守在她的身旁,目光中满是关切和担忧。 他不时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搭在她的脉搏上,感受着她的心跳,同时用手仔细地测量着她的体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砚初的心情也越发焦急。 终于,在半夜时分,她的体温开始逐渐下降。沈砚初松了一口气,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望着她安静的睡颜,心中充满了柔情。 崔予桉醒来时,沈砚初坐在火堆旁热着昨晚的鱼汤,崔予桉十分识相地坐在他旁边,端起碗就喝起来,两人吃完早饭,拿上筐和刀出发去找药材。 为了寻找解蛇毒药草,沈砚初和崔予桉一早便进入了山林。他们在林中仔细搜寻,却始终无果。 直到中午时分,崔予桉在一片隐蔽的山谷中发现了一片药草。经过辨认,他们确定这就是传说中的解蛇毒药草。沈砚初小心翼翼地采摘了一些,沈砚初也很高兴,有了解毒药,时姑娘很快就会醒来了。两人立即拿着药草赶回山洞。 沈砚初将草药炮制好,立即放进锅里熬制,大约一个时辰后,沈砚初将熬好的解毒药给她服下。 望着外面天色还早,这还是去猎头鹿或狍子,要不然今晚又没有吃的了。 “文竹,走吧,你伤势也好了一些,随我去打猎,要不然今晚没吃的,我们两个七尺男儿还要靠时姑娘这柔弱女子吗?她慎重蛇毒,解了毒也要休养几日,走吧!” 崔予桉点了点头,跟着沈砚初出了山洞。 荆棘丛生地山谷内,沈砚初手中的飞刀有一次打中了一头狍子,两人躺在地上休息了许久才恢复了体力。 崔予桉拿着随身携带的匕首,就地将狍子收拾干净,把肉装进了筐里,这狍子不算小,但是现在的自己和沈砚初体内气血翻涌,就地打坐运功调息片刻才压制住。 “好了,我们回去吧,时姑娘一人在山洞,我不太放心。” 沈砚初摇摇晃晃起身,顺带将崔予桉扶起,提着筐艰难地往山洞赶。 时晚夏醒来时浑身酸痛难忍,嘴里和洞里有一股浓浓地中药味,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沈砚初他们身影。 这两人去哪了,时晚夏浑身疼痛难忍,刚想起身,沈砚初与崔予桉提着一筐肉回来。崔予桉见醒来的姑娘十分开心。 “时姑娘你醒了,感觉如何了,昨晚你这样子可把我们吓坏了,好在你现在醒了。”崔予桉脸上的笑意时晚夏能感受到。 第36章 准备过冬 秋雨连绵不绝,寒意袭人。时晚夏、沈砚初和崔予桉被困在这个寒冷的山洞已经好几日了。 他们身上都没有什么御寒的衣物,只能在山洞内烧火取暖,试图保持温暖。 这几日,他们的柴禾和食物也快没了,情况变得越来越危急。时晚夏看着沈砚初,心中充满了担忧。 她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找到食物和柴火,他们可能无法撑过这个难关。 沈砚初也感受到了时晚夏的担忧,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别担心,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他说道。时晚夏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他们必须要保持冷静和坚强。她开始思考如何才能找到食物和保暖的物品。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沈大哥,崔公子我有个办法,你们两功力现在恢复了多少,我们得想办法猎一两头大型食肉动物,它们皮毛厚实,我们可以猎杀一些用来制作皮草外套,要不然这若是进入冬季可怎么办?” “而且这里离水源边也不远,这地方也是山高林密,动植物很多,我的建议是我们先不赶路了,第一,你们两个伤势未痊愈,身体虚弱走不了多远,第二,哪怕我们现在出发,这森林这么大,我们也不知道要走多久,而且你们两也不知道出去的路,马上入冬了到时候动物冬眠了。” “野菜野果得更没有,那我们当时断了肉类和食物来源该如何是好。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你两还中着毒,沈大哥这毒时不时会复发,还不如趁现在在这里休息找解毒的草药,储备肉类蔬菜,准备过冬,如何呀!” 崔予桉和沈砚初相互对视,都有些惊讶这姑娘说的也不是个方法,这天气越发冷,现在我们这两伤一弱,确实要短时间走出这偌大的苍炎山脉,着实不可能。 沈砚初和崔予桉静静地围坐在姑娘身旁,目光中充满了钦佩和期待。姑娘的眼神清澈而坚定,透露出一种聪慧和自信,让人不禁为之折服。 她有条不紊地阐述着自己的规划,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的能力。 沈砚初和崔予桉听得入神,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他们被姑娘的才华和智慧所吸引,心中对她的钦佩之情也愈发深厚。 在她的规划中,他们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和方向,也感受到了她的决心和勇气。 姑娘分配任务时,也显得十分果断和合理。她根据每个人的特长和能力,将任务分配得恰到好处,让人感到既公平又合理。 沈砚初和崔予桉欣然接受了自己的任务,他们相信,在姑娘的带领下,一定能够顺利地完成任务。 沈砚初和时晚夏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林子里,他们的目标是最好能捕到狐狸或者是山羊,这样不仅有肉还有皮毛可以用。 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沈砚初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刀和木棍,时晚夏跟在他后面,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他们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寻找着猎物的踪迹。 突然,沈砚初停了下来,他举起手,示意时晚夏不要出声。时晚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狐狸从他们面前跑过。 沈砚初迅速聚集内力,瞄准了狐狸,然后一刀射了出去。狐狸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时晚夏跑过去,捡起了狐狸,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们终于捕到了一只狐狸。”沈砚初也走了过来,看着狐狸,说:“这只狐狸的皮毛很不错,可以用来做一件衣服。” 他们继续往前走,希望能再捕到一些猎物。不久,他们又发现了一只山羊。沈砚初再次聚集内力,瞄准了山羊,然后一刀射了出去。山羊也倒在了地上。 时晚夏跑过去,打量着山羊,说:“这只山羊也很不错,我们可以吃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沈砚初笑着说:“是啊,我们今天的收获很不错。”沈砚初有些力竭地跌坐在地,艰难的盘腿打坐开始运功调息。 “我在此处守候,你去叫文竹过来。” 沈砚初闭目打坐,真气在体内运转,方才两次使用内力,体内的毒素也压制不住了,脸上的冷汗混着雨水一起流下。 时晚夏站起身准备走,但还是不放心他,他现在很虚弱,一个人在这太危险了,不免有些担心,可若是再不离开此地引来了猛兽就不好了。 “沈大哥,那你等我,我去找崔予桉,你要小心。” 时晚夏不放心地叮嘱他,便跑向了密林,崔予桉去寻别的,离我们还是有些距离的,时晚夏在满是杂草密林里走了许久,才在前方发现崔予桉蹲在地上不知在干嘛。 “崔公子,沈大哥打到猎物了,让我来找你,我们快过去吧,你在做什么,” 时晚夏快步跑到他身边,在一片静谧的森林中,地上躺着两只狐狸,它们的皮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旁边还有一些小一些的不知名生物,它们或许是狐狸的猎物,或许是这片森林中的其他居民。 崔予桉小心翼翼地走近这些猎物,他用手中的藤蔓将它们一一捆好,确保它们不会逃脱。他的动作熟练而敏捷,一看以前经常打猎。 完成任务后,崔予桉转身回去寻找沈砚初。沈砚初此时已经调息完毕,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散发着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气息。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崔予桉来到沈砚初身边,将捆好的猎物递给他。沈砚初微笑着接过猎物,对崔予桉的表现表示赞赏。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言语,却有着一种默契和信任。 他们带着狐狸和山羊回到了山洞,开始准备午餐。他们把狐狸和山羊的皮剥下来,然后把肉切成小块,放在锅里煮。 不久,一锅香喷喷的肉汤就煮好了。他们吃着肉汤,感到非常满足。 “今日运气不错,这样,沈大哥,崔公子,你们在洞里把这猎物处理好用盐腌制,烘干一些,这样耐放不要弄坏皮毛。我去深林里找些野菜野果,你们要是弄完了就在洞口附近,多捡些柴禾吧,可惜没有砍刀,要不然可以锯一些大点的木头。” 时晚夏说罢,提着两筐准备去林子里找,前两天还是用泥土制作了三大个水缸和两个大一些地锅。 第37章 捕鱼 沈砚初起身拿过一个筐,转身对他说道:“文竹,你来处理这些,我和时姑娘去找别的食物,这天也越发冷了,这往后能寻找吃食的机会越发少了,我们去去便回,你记得弄完按时姑娘说的做。” 时晚夏也没矫情,转身离开了山洞,独留崔予桉一人不满,这么多猎物,我一人收拾,这两人还真是。但想着马上入冬了,没法在抱怨了,崔予桉十分认命地开始清理地上的猎物。 手起刀落,崔予桉刚开始有些手忙脚乱无从下手后面也越发顺手了,以前也在那小子军营待过,也大概知道如何腌制这些肉。 时晚夏和沈砚初踏入了那片幽深的林子。他们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目光急切地搜索着。 林子里的果树琳琅满目,柿子如小红灯笼般挂满枝头,核桃圆润饱满,枣树则垂下了一串串沉甸甸的果实。两人兴奋地穿梭其中,手中的筐子渐渐装满。 时晚夏身手敏捷,轻松地爬上柿子树,摘下一个个熟透的柿子,放入筐中。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仿佛这片林子是她的宝藏之地。 沈砚初则专注地挑选着核桃,他用手轻轻敲击,听着声音判断核桃的成熟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认真和专注。 随着时间的推移,筐子越来越重,但他们的热情丝毫未减。他们继续在林子里探索,两人路过松树林,时晚夏被沈砚初拉住了手腕,她疑惑的转头询问:“怎么了,沈大哥,怎么不走了。”时晚夏一脸迷茫的望着他。 沈砚初意识到方才失礼了,立即松开了手, “时姑娘,我们在这片林子里找找吧!给崔公子解毒的其中一味药就长在松柏树下,只是很难遇到,” 沈砚初说罢率先林子里,时晚夏见他如此心急也跟着进去了。下着小雨,两人找了许久,都未找到,好在身上有自己简易做的蓑衣,两人并未打湿,沈砚初望着树林不时出没得小动物。 沈砚初一脚跺在地上,震起了几块小石头,沈砚初在手上颠了颠聚集内力,石头从他手中飞出,击中了树上的一些小动物,几阵落地声响起,树上掉下几只小动物,时晚夏开心的凑上前,用藤蔓竟小动物捆结实了。 提到沈砚初面前高兴地给他看:“沈大哥,哇没你好厉害呀!飞花打物摘叶伤人,沈大哥你没事吧,你刚才用内力了。” 沈砚初既开心又有些忧愁,这姑娘老是担心自己的身体,虽然这身体确实有些疲惫,可我这也没弱到这番境地呀! “时姑娘放心吧,我没事,好了,我们继续找找别的食材吧!” 伸手想接过她手中的猎物,时晚夏身形一闪避开了,冲他摆了摆手。 “沈大哥,我拿着吧!你负责打,我负责拿。我们还是接着找吧!” 沈砚初见她这般坚持,苦涩一笑,这姑娘还真是会照顾人,点了点头,两人继续往森林里寻找。 崔予桉捡了快两个时辰的柴禾,这两人还未回来,崔予桉也不敢走远,毕竟现在自己虚弱成这样,不敢离太远。 “这两人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这天色也不早了。” 崔予桉一边捡柴禾一边盯着远处,才发现两个身影越发靠近。时晚夏提着猎物走在前面也发现了正在捡柴禾的崔予桉:“崔公子辛苦了,捡了多少了。” 崔予桉瞧着这走路一蹦一蹦的姑娘,颇有些无语,这姑娘真是咋咋呼呼的一点女儿家样。 “沈兄你们回来了,哟这收获这么多呢?肉我腌制好了,柴禾也捡了很多,山洞里堆不下,我堆在山洞外的角落地,你看看这些够不够。” 崔予桉带他们看了自己的劳动成果,时晚夏都愣住了,这洞口两边堆了好多近五六米高宽几米的柴火堆,这家伙可以呀,做事很麻利呢?她还以为这家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没想到做事这般厉害。 崔予桉笑出了声:“时姑娘谬赞了,小意思对本公子来说这都是小事,本公子文韬武略谁人不识,这点事小事!”崔予桉对这姑娘的夸奖十分受用,本来本公子就是京城第一公子,受众人追捧敬仰。崔予桉那笑容让沈砚初没眼看,当初我是怎么和如此张扬的家伙成为好友的。 “行了,别臭美了,赶紧进去吧!这是我们打的猎物先拿进去再说吧!” 沈砚初对这自恋家伙实在是没眼看,他率先进了山洞,脱下了蓑衣在火边烤火,时晚夏也哆哆嗦嗦地坐在他身边烤火。 “这天气好冷呀,在外面不觉得,现在越发冷了,沈大哥,崔公子我们一会去河边捕些鱼吧!你们觉得怎么样,冬天我也不知道河水会不会冻住,但是现在快10月中旬了,已经这般冷的受不了,何况是下雪的冬季,我们现在没有御寒的衣物,要多多备些食物过冬才是。” 沈砚初闻言点了点头,目前我们被困在此处,实在无法赶路,只能先在此地逗留,安全地度过寒冬,开春了雪化了才好继续赶路。 “好那我们先烤一会火,一会出发,我把筐里的野菜野果先倒出来,一会我在编两个,编好了我们再出发。” 两人点了点头,这偌大的森林目前就我们三人,还有许多未知的危险。时晚夏用藤蔓和树枝开始编筐。 沈砚初和崔予桉各挑了根趁手的木棍,开始用刀削的尖利一些,一会好叉鱼。洞内伴随着他们聊天地声音,三人在计划接下来几天地规划。 “沈知舟你注意点行不行,把本公子整的全是水,你会不会叉鱼。” 崔予桉快被这家伙气死了,这好不容易等到雨停了出来捕鱼,这沈砚初故意的吧!老是弄自己一身水。 一股鱼腥味好难闻,时晚夏见着两人时不时,这崔予桉还真是洁癖,沈砚初估摸着也是故意地,时晚夏一边在岸边采摘野菜,一边乐呵呵地望着这两人,这两人闹过归闹。 但是实力不容小觑,这才出来不到一小时,这两人就抓了快十五条鱼,时晚夏望着筐里的野菜,瞧着快黑的天色,冲河边大喊:“你们两在捕一会,我们就回去了,天快黑了,明天再来。” “知道了”沈砚初和崔予桉立刻回答,手中的动作却未停,这叉鱼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要眼疾手快。 这些鱼也不是傻子等着来抓,两人折腾了许久。天色逐渐暗沉了下来,时晚夏将采满的菜筐费力地提到岸边,将筐里地野菜倒在地上,把筐洗干净,开始洗野菜。 拔凉的河水,冻的手疼:“我的天,这河水冰冷刺骨,冻的手生疼,时晚夏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快速地忍着冰冷的河水洗菜。 第38章 下雪了 当第一片雪花飘落,森林便悄然入冬。曾经繁茂的枝叶,如今已被寒风吹落,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像是一层金色的地毯,走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森林里的动物们也感受到了冬天的气息,它们开始为过冬做准备。 松鼠们忙碌地收集着松果,将它们藏在树洞或地下的洞穴中,以备不时之需。熊则开始寻找一个温暖的洞穴,准备进入冬眠。鸟儿们也纷纷南飞,寻找更温暖的地方过冬。 冬日的森林虽然没有了春夏的生机与活力,但却有着一种别样的宁静与美丽。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远处的山峦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森林的寂静,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神秘与美妙。 时晚夏是被冻醒的,揉着眼起身只见篝火火势小了很多,她立即丢了几根柴禾进去,火势慢慢变大,洞内的温度也开始慢慢回升,但也也是止不住的冷意。 时晚夏蜷缩在洞中,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今天的天气异常寒冷,让她感到十分奇怪。 她抬起头,望向洞口,只见外面飘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随着风的吹拂,不断地飘进洞中。 雪花落在她的斗篷上,瞬间融化成水滴,浸湿了她的衣衫。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和无助。 时晚夏站起身来,走到洞口,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在空中飞舞,仿佛是一群白色的精灵在尽情地舞蹈。她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看着它在自己的手中慢慢融化,心中感到一丝温暖。 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待在这个洞中,好在我们储备了足够的多食物和水源,才能生存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出了洞口,踏入了那片白茫茫的世界。雪花纷纷散落在她穿的赤红色斗篷上,自己是个南方人,说实话这番下雪的情况还没见过呢?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时晚夏念完书上教过伟人的词,心情格外沉闷。时晚夏呆呆地望着满目银白,随风飘散的雪花愣愣出神。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时姑娘好绝的句子,后面的呢?这是姑娘所作吗?没想到时姑娘这般才情,世间少有。” 沈砚初也是被冻醒的,起身在洞里找了一圈也未见她的身影,不一会洞口出现了那姑娘的声音,静静听来,这诗词大气磅礴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时晚夏闻声转过过身,拉着他出了山洞,坏心情也是一扫而光;“沈大哥,你醒了,快看下雪了,天地一片白色,别说还挺好看的。” “那个词是我读书的时候学的,是我们国家创立者,他领导我们国家从黑暗走向光明,他让我们普通人站起来当家作主。我知道我说的你们这个时代不会接受,更会说是大逆不道。可我们华国人永远敬爱他,永远崇敬他。” 时晚夏知道伟人做的事情,封建社会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但我们受先辈之恩,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制度,就算沈砚初有意防备,他也得找到我华国再说。 “哦,时姑娘以后关于你家乡的事情不要与任何人提起,毕竟皇权之上,上位者不会让这此等颠覆朝堂的言论出现的,我在是开明,但也觉得有些礼节和尊卑你还是要注意。” 沈砚初对于她口中的人,虽然有有着浓厚的 欣赏之意,但此人做的事,任何皇权,世家,门阀都不能让其存在的。 时晚夏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沈砚初身上。他的表情严肃而排斥,仿佛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高墙,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时晚夏心中暗自苦笑,她本以为沈砚初和崔予桉是与众不同的,没有门第观念的束缚。然而,此刻他的态度却让她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她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她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强求的,尤其是涉及到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 时晚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她知道,不能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改变自己,她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和追求。 实践出真知这句话他们不懂也不需要懂,时晚夏心中思虑许久还是日后不要再他们面前提及自己的家乡,现在社会的观念和新奇的事物,还是尽量不要展露人前。 为了自己的安全,除了山脉还是不要与这两人掺和过多,这两人的身份不简单,这般不凡的身份也被人陷害沦落至此,看来电视剧小说还是保守了。 沈砚初不知她心中的想法,只是看着这姑娘撒欢地在雪地里玩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羁的光芒,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挑战。 她的笑容灿烂而放肆,让人不禁为之倾倒。然而,这种另类的个性也给她带来了一些麻烦。 在京城这个注重礼仪和名声的地方,她的行为显得格格不入。人们也会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认为她的野性会损害她的名声。 “好冷,沈大哥我们回去吧!” 时晚夏冻的小脸通红,双手由于玩雪也被冻的快僵了,她一个箭步快速冲回了洞里,崔予桉也起来在火堆旁烤火。 这姑娘脸冻的通红,下了这么大雪还出去干嘛! “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还在下雪,你出去干嘛!快来烤火吧。” 崔予桉有些头疼这姑娘大雪天也是不安分,时晚夏没搭理他,这经过一个月的休养,这两人的外伤基本恢复了。 沈砚初脸上结痂开始掉落,脸上还是能清晰看到深浅不一的伤口,好在比一个月前模样好太多了。 瘦骨嶙峋的身体也开始长了一些肉,依旧单薄,但看着不会太过消瘦。可惜的是由于他两中毒手脚无力的症状还是没有多大好转。 沈砚初也被寒风冻的浑身僵硬,搓着手回到山洞,坐在时晚夏身旁烤火,三人靠着火各自思考事情。 时晚夏想的是,出发的时候可以多采些值钱的珍贵药材,等出了山脉找个大些集镇贩卖,毕竟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至于这两个,倘若他们坚持让自己同行,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溜了,毕竟按照小说套路和古人守旧的思想,想法和观念大不相同,与他们相处越久越发危险。 第39章 我生来就是高山 连绵大雪下整整月余,时晚夏三人很是惆怅望着大雪封住了森林,积雪最深处也有两三米厚,寒冷的冬季好在食物还有许多。 要不然会冒着寒冷出去寻找吃的,时晚夏用笔记本电脑继续看自己保存的电视剧,这是我最喜欢的电视剧,因为一个小说中的人物喜欢上演员。 她一边看电视一边擦拭眼泪,沈砚初和崔予桉早已从惊讶到麻木了,刚开始看的时候,崔予桉都震惊了许久才接受了,那姑娘的神奇之处。 她放的那个电视剧中的人物,刚开始看的时候,只觉得此人平平无奇,越看到最后越被此人的所作所为,悲天悯人渡人渡己的佛性所动容。 这人还是真应了他的名字那般如莲花般清洁高雅,可惜了竟是那般结局。 当时看完后难过了许久,直到时姑娘告知那只是假的。 沈砚初没有搭理二人,继续每日坚持打坐运功疗伤,好在还是有些用处的,功力恢复到了近两成。只是体力还是没有恢复多少。 “呜呜......花花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呀!” 时晚夏眼睛都哭红了,她看着大结局,抽抽嗒嗒的不停地用手擦拭眼泪,崔予桉和沈砚初刚开始还在劝慰她,现在早已习惯了。 而且这姑娘对这个人痴迷堪比入魔,那个人确实清风朗月,芝兰玉树,这姑娘说心悦他时,沈砚初脸色铁青浑身的戾气都快把自己逼疯了,这姑娘还不自知。 他偷笑这家伙许久,他喜欢的姑娘居然喜欢一个从未出现过的人,怎么能不让沈砚初愤怒呢? 不过这是他俩之间的事,崔予桉也懒得掺和,崔予桉把药熬好,盛给了沈砚初,两人这两月都在喝一些培本固元的药物调养身体。 沈砚初调息完见着姑娘还在那边哭边看,直接收功起身到她身边合上了电脑,颇为无奈地开口劝慰:“时姑娘,还是别看了,还是继续制作草席草帘,不然这天还是寒冷异常。” 时晚夏愣愣地抬起头望着这家伙,气压很低,时晚夏乖巧的点了点头。起身去拿干草藤蔓,三人继续编织。 \"沈大哥,我们等开春雪化了就继续赶路吧!这山脉太大了,现在食物还有很多能撑到开春,对了话说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有问你们。” 沈砚初和崔予桉顿住了,纷纷不解的看着她。时晚夏有一丝尴尬,但被她忽略了。 “你二人是我所救,你们二人通身的气质举止,想来身份也不简单吧!我想的是,两位既然我救了你们,二位该如何报答我呢?” “我不是什么烂好人不图回报啥的,我可不傻,你俩也别说什么以身相许什么的,这种报恩方式我不接受,我这辈子没打算嫁人,毕竟俗话说的好,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可不想下半生被婚姻埋葬,而且我们那边都是一夫一妻制,没有你们这边这么多的繁文缛节。你俩想想吧!” 时晚夏的话语把崔予桉和沈砚初震住了,崔予桉挑衅式地盯着黑着脸的沈砚初,眼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没想到沈砚初这小子好不容易铁树开花心悦的姑娘压根对他没有任何意思,这小子也有如此受挫的一天,这伤,伤得值,很值。 沈砚初收敛了气息,没有理幸灾乐祸的崔予桉,而是盯着时晚夏:“姑娘何必如此,女子顺应天意守三纲五常,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姑娘还是不要这般大逆不道,有悖人伦的危险想法,毕竟自古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沈砚初对于这姑娘这般危险的想法实不敢苟同,她不是念过书吗?究竟是念的何书,这般不知礼法大逆不道,罔顾人伦。 崔予桉对于这姑娘的性格这两月的相处也摸得很清楚,沈砚初此番言语俨然已经激怒了,崔予桉默默地离这家伙远了一些。 时晚夏对于她的话语并未放在心上,这是古代社会很正常不是吗?但时晚夏绝不会让自己被同化。 “沈先生此言小女子实不敢苟同,但我读过的书,受过的教育,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我想说的就是这意思,我虽然是女子,但不能否定我生为女子所带来的价值。好了你们的答案我大概也猜到了,这个出了山脉再说吧!” 时晚夏有些愤怒不想与他们多说什么,大不了就只是相互扶持走出这片林子的搭伙人,还是出了深林和他们分道扬镳吧,这两人也绝不是现在这样温和文雅,人畜无害。 沈砚初不知她心中所想,这姑娘问这问题应该不是携恩图报,望着她沉思的面容,心中也大概猜到这姑娘出了这山脉想与我们断了联系。 只是时姑娘,你是我看上的人,怎么能轻易放你离开呢?而且她从未入世,未经过险恶的人心,心思纯良,跟着自己总好比跟着他人。时晚夏不知道他的想法要不然非得骂死他。 三人因为刚才那个问题,都陷入了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压抑。 崔予桉试图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他故意逗弄时晚夏,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 然而,时晚夏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崔予桉的举动毫无反应。 她的眼神游离,表情冷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崔予桉的玩笑话在她耳边回荡,但她却充耳不闻,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这种沉默让崔予桉感到有些无趣,他无奈地耸了耸肩,也不再说话。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各自想着心事。 时晚夏良久叹了口气,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起身走到洞口整理心情,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她伸出手接住了一瓣雪花,低头望着它在手中消失,她没有理会洞里的两人,她心中什么都不想,她只想回家。 她静静地站在洞口,望着洞外那纷纷扬扬的雪花。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宛如一群优雅的精灵。 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仿佛这些雪花的命运就是她自己的写照。 她知道,自己就像这些雪花一样,虽然美丽动人,但却注定要在这个时代无声无息地消失。她曾经拥有过辉煌的过去,也曾经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奋斗。她轻轻叹口气在洞口站了许久,脑海中繁杂的思绪让她痛苦不堪。 第40章 第一个新年 在凛冽的寒冬中,风雪肆虐,大地一片银装素裹。然而,这并没有阻挡时晚夏迎接除夕夜的热情。她早早地起床,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时晚夏首先将洞里的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让整个洞穴焕然一新。然后,她开始准备过年的美食。 她熟练地把腌制好的鱼和鹿肉用水泡着,还有晒干的鱼腥草,各种蘑菇,打算简单地做顿年夜饭。 “沈大哥,崔公子你们醒了,你们先洗漱吧!今天除夕我先准备年夜饭,你们也洗个澡吧!” 她想着今日是除夕,往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单独过,今年虽然发生了意外,不过有人陪自己过年,想着也是不错的。她脸上的笑容温柔灿烂,甜蜜的笑意让沈砚初和崔予桉。 都有些不经意间才恍然想起,不知不觉已经到除夕,两人相互对视一番才起身整理他们睡的床铺。三人各自分工,沈砚初负责和时晚夏一起做饭,时晚夏做饭他负责烧火,崔予桉则把洞里不要的东西整理好丢掉。 “沈大哥你去沐浴,我这边自己可以,今年过年也没有纸笔,没法写春联,贴对联。不过有好吃的就行。” 时晚夏的喃喃自语,沈砚初无奈低头浅笑,这姑娘还是这般生动有趣,他起身拿着换洗的衣物,去临时用木桩草席搭建的洗漱间沐浴更衣。崔予桉见这家伙去洗澡了。悄悄地坐在灶火边。 \"时姑娘,今日除夕夜劳烦姑娘了,我也先去洗漱,你自己能行吗?” 崔予桉见着姑娘有条不紊地处理食材,手脚麻利,脸上的笑意一直未有消失过,还真是个爱笑的姑娘。 “你去吧,洗好了差不多也能开饭了。”崔予桉点了点头,起身去洗漱。 时晚夏用刀把野猪肉切成片,用炼制的猪油将姜洗净切片,野猪肉排骨放进锅里和鱼腥草一起炖。 灶台上咕噜咕噜地冒着迷人的香气,她立即麻利的处理腌制好的草鱼,架在火上炙烤,鱼肉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金凤送喜来紫荆花已开,二月大地春雷锣鼓敲起来,百年梦已圆千年手相牵,中国走进新时代,恭喜恭喜中国年,五谷丰登笑开颜.......\" 崔予桉与沈砚初在火边绞着头发,水拧的差不多了就把头发扔在背后,水珠顺着头发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你俩头发都及腰了,那么长多难打理呀,还没有东西洗头发,你两者头发都干燥打结了,看着毛躁的很。” “看着太影响你们两位的气质。让你们剪短你两非不剪,你们看我,剪短了一些人也精神需要多。” 时晚夏昨日剪的头发,刚过肩膀,为了省事直接编了侧边麻花辫,做事也不碍手碍脚,她直接吐槽:“你俩这头发这么长,不仅难洗,还难干。” 说的再多,这也不是剪头发的理由,沈砚初崔予桉两人都没有理会她。 “你们这边的人难道一辈子都不剪头发吗?我瞧着这崔公子行事作风也不像个循规蹈矩之人呀!” 时晚夏很好奇,这古人真一辈子不见头发呀! “时姑娘此言差矣,不是不剪,而是没有必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敢随意毁之,此乃不孝。在这这头发也没有必要修剪。” 沈砚初神色严肃,戒备的盯着这姑娘,这姑娘上次就想趁自己不便剪自己头发。这姑娘太大胆了。 崔予桉第一次见那姑娘随意修剪头发时都震惊了,还与她理论,没有将她说服,差点被她那番奇怪的言论说服把头发剪了,这要是让父母知道非动用家法不可。 时晚夏将备好的年夜饭摆到石桌山,上面有这段时间用泥土烧制的碗盘,摆满了好几道菜。 将烤好的鱼摆盘装好,又加油炒了一盘红烧鲜蘑,说是红烧,调味料烧的可怜,都是有啥纺纱,看着六道年夜饭摆满了桌子,没办法桌子也不大。 “沈大哥,崔公子,过来吃饭吧!” 沈砚初和崔予桉束好发后,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们决定今天也将头发梳成马尾辫,这样既方便又清爽。 沈砚初用自己雕的木簪挽发,这段时日早已习惯自给自足了,崔予桉也是急冲冲的随意挽好发,坐在桌边,望着这一桌子的饭菜,十分识相的夸赞她。 “时姑娘,好生厉害,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本公子佩服佩服。” 崔予桉抱拳行礼。笑着夸她漂亮话张嘴就来。时晚夏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对于这家伙的吹捧,十分受用的点点头。 “崔公子好眼力呀!还是崔公子有眼力,本姑娘那可是上的了厅堂,下的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嘿嘿.....” 时晚夏叉腰大笑。崔予桉很识趣的继续捧场;“哇!时姑娘还是这般厉害,姑娘可否用膳,在下等不及了!” 时晚夏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她的目光中透露出真诚和喜悦。她迅速地起身,亲自引导沈大哥和崔公子入座。 “沈大哥,崔公子,快请坐!今日春节,咱们相聚在此,共度佳节。” 时晚夏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节日的氛围。 沈大哥和崔公子微笑着回应,他们感受到了时晚夏的热情款待。两人相继入座,动作优雅而从容。 时晚夏看着他们坐下,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她知道,虽然今日没有酒水,但这并不会妨碍他们共同度过一个愉快的春节。 “今日我们以水代酒,共庆新春!”时晚夏说着,为沈大哥和崔公子斟上了热气腾腾的热水。 饭菜香四溢,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时晚夏举起水杯,向沈大哥和崔公子示意。 “沈大哥,崔公子,让我们共同举杯,祝愿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时晚夏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沈大哥和崔公子也举起茶杯,回应着时晚夏的祝福。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间也被这过节的氛围所感染,往常都是在家中与家人一起度过,今日和友人一起度过,倒也新奇。 在这个温馨的春节里,时晚夏、沈大哥和崔公子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欢笑。尽管没有酒水的助兴,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满足。 第41章 雪中起武 春节之夜,三人决定以表演才艺的方式守岁。沈砚初率先拿起剑,走出山洞,踏入了银装素裹的雪地。 他身姿挺拔,宛如雪中的青松,手中的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随着他的动作,剑如游龙,时而轻盈灵动,时而刚猛有力。 沈砚初的剑法潇洒飘逸,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仿佛与雪花融为一体。 他的身姿在雪地中翩翩起舞,剑影交错,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时晚夏两人看得入了神,被沈砚初的剑法所吸引。他们静静地站在山洞前,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沈砚初的身上,却没有影响他的表演。他的剑法越发凌厉,仿佛要将这寒冷的冬夜劈开。 最后,沈砚初收剑而立,雪地中留下了他深深的脚印。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和满足,时晚夏两人不禁为他鼓掌喝彩。 \"哇塞,沈大哥你好厉害,宛若武林高手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好厉害。” 时晚夏被他的身姿惊住了,沈砚初气质清冷淡雅,一套剑法耍下来想不被迷住很难呀! “行了快回去吧,怪冷的。” 崔予桉冻的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这外面真的天寒地冻呀!他扛不住了,小跑进山洞烤火。 “沈大哥,我们也快进去吧,外面确实太冷了。” 时晚夏上前习惯性地扶着他回山洞,沈砚初昵了她一眼,眉眼含笑。跟着她回到山洞。三人用陶桶玩投壶游戏。 其余两人那是都是练过的,我这怎么可能比的过,连投三次都未投中,时晚夏就放弃了。 “这愿赌服输,放心吧!你们俩这在你们的强项我如何能赢是不。” 崔予桉饶有兴致地看着时晚夏,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他心中暗自揣测,这位看起来活泼俏皮的姑娘,究竟会带来怎样的才艺表演呢? 时晚夏站在场地中央,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她的目光扫过两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两人也都好奇地注视着她,心中充满了期待。然而,从她的外表来看,确实不太像那种精通琴棋书画的女子。 就在两人疑惑之际,时晚夏突然开口说道:“我唱首歌吧。” “那远山呼唤我,曾千百次路过,半山腰摘几朵,便飘向歌颂者。那份简单离开后,就再也没见过 单程票的火车,一路上哼着歌,他们说离开家便是流浪,不管多远啊,当你想念的时候,记得开 窗仰头望,他们说不管在什么地方,永远在路上,游子归冬雪至,便不惧怕风浪......” 那纯粹的音色,宛如天籁之音,让人陶醉其中。它似乎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将人们带回到过去的岁月,勾起了那些被遗忘的回忆。 整首曲子充满了感染力,让人不禁沉浸其中,思绪也随之飘荡。 它是一种情感的宣泄,是对生活的感悟,也是对人性的探索。在这纯粹又带着沧桑,灵动忧郁的旋律中。 “时姑娘此曲何人所作,听着还不错,可有欢快些的曲子,毕竟过节呀!是不,姑娘再唱一曲吧!” 崔予桉觉得这曲子好听是好听,但是词意偏伤感。谈不上不喜欢,只是太过伤感,不合时宜。 “那不行我反正已经唱了,今日也没有烟花爆竹可以燃放。” 时晚夏暗自翻个白眼,这家伙还挺挑的。没事我大华国百花齐放,多的是好的歌曲。岂是你想听就听的。 在荒山野林中,三人围坐在篝火旁,一边玩游戏一边闲聊,共同辞旧迎新。沈砚初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享受。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篝火的光芒照亮了他们的脸庞。他们的笑声和话语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游戏的紧张刺激和闲聊的轻松愉快交织在一起,让他们忘却了一切烦恼。 沈砚初也不知有多久没有享受过如这几月来这般悠闲自在地日子,虽然清苦,但没有算计,没有刺杀。 每每夜晚醒来,他都会看到篝火依然在燃烧,朋友们的身影依然在身边。这种温暖和安心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幸福。他知道,这样的时光是珍贵的,他会好好珍惜。 随着新年的脚步到来,他们欢呼雀跃,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在这荒山野林中,他们许下了自己的心愿,希望新的一年里能够充满快乐和惊喜。 凛冬过去,冰雪消融,太阳也重新散发活力,森林里满目的绿色又重新回来了。时晚夏和沈砚初出来打猎,他们穿梭在茂密的森林中,感受着大自然的生机与活力。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照在他们身上。时晚夏身着轻便的猎装,手持佩剑,眼神专注而敏锐。沈砚初则背着猎物袋,腰间别着匕首,与她并肩而行。 森林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仿佛在欢迎他们的到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只野兔从草丛中窜出,时晚夏迅速示意沈砚初,沈砚初聚集内力手中的小刀破空飞出,野兔应声倒地。他走上前去,将野兔放入猎物袋中,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们继续在森林中探索,不时发现一些其他的猎物。沈砚初武艺高强身手敏捷,每一次射击都能命中目标。时晚夏则负责收集猎物,确保他们的收获满满。 两人小心翼翼地路过一处幽静的山谷,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水波荡漾。四周山高林密,郁郁葱葱的树木高大而挺拔,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绿色的天幕。 他们在这片山谷中搜索了许久,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发现了一味珍贵的解毒药。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这味解毒药被一只凶猛的猛兽守护着。猛兽身躯庞大,毛发竖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和凶猛。 沈砚初没有丝毫犹豫,他挺身而出,直面这只猛兽。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敢,手中紧握着武器,准备与猛兽展开一场生死搏斗。 在紧张的对峙中,沈砚初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技巧。他巧妙地避开了猛兽的攻击,同时寻找着机会进行反击。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沈砚初终于成功地击败了猛兽,保住了解毒药。 两人带着解毒药,匆匆离开了山谷。时晚夏观察了许久也没有瞧见那猛兽追来。扶着沈砚初坐下打坐调息,她紧张的观察四周为他护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西斜,天空染上了一抹绚丽的晚霞。时晚夏和沈砚初满载而归,他们带着猎物回到营地,准备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还有制作肉干,毕竟这森林也不是长久之地。 第42章 再次启程 春雨过后,天气逐渐回暖放晴,大地仿佛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和活力。 晚夏三人在雪化了几日后,便收拾好行囊,踏上了旅程。他们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脚下是嫩绿的草地,路边是绽放的花朵,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一路上,他们欣赏着美丽的风景,感受着大自然的魅力。山峦起伏,绿树成荫,溪流潺潺,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他们眼前。他们时而驻足观赏,时而拍照留念,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行走了一月有余。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经历了风雨的洗礼,也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 他们的身体虽然疲惫,但内心却充满了喜悦,毕竟沿着河边行走,不时采摘一些珍贵的药材,寻找解毒的良药。 一路上收获颇丰,沈砚初和崔予桉对着姑娘雁过拔毛地行事风格早已习惯,毕竟那姑娘说的对,我们没有任何银钱傍身,采摘一些珍贵的药材还可以换些盘缠。 前些日子阴雨绵绵,地上潮湿路滑,三人一路跌跌撞撞的也没走多少路,今日好不容易放晴了。 看着天空中出现的太阳,想着也快中午了,可以休息一会再走,毕竟从山洞带出来的肉类,野菜都已见底了。便开口叫住他们。 “沈大哥,崔公子,我们今日先休息一下,明日再出发吧,这几天都在下雨,我一会去找找有没有春笋蘑菇啥的,毕竟我们也没啥吃的了。想必那鱼你们也吃腻了吧!” 沈砚初和崔予桉点了点头,拖着沉重双腿,在河岸边找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地势铺上了两张草席,时晚夏等人将随身所带物品放置在草席上。 她休息好一会恢复了体力,拿着锅在河边接满水,用石块搭了一个简易的灶台烧水,这几日连续赶路还下雨,身上都快发霉了。一会洗个头发擦擦身体。 “沈大哥,你和崔公子先休息,我把水烧好了,你们两位一会洗个头发,简单的擦拭一下身子,记住不要下河水洗澡,你们两身体没痊愈,没有任何抵抗力,要是还像前几天那样私自下水,在感染风寒,我可不管你们。” 时晚夏絮絮叨叨叮嘱了许久,尤其是这个崔予桉洁癖和沈砚初不相上下,我身为一个女子我都能忍,这才二月中旬左右温度也曾才不到15度,这两家伙竟然敢下水洗澡,那天他们回来就感冒了,休息了三天才缓过来的。 崔予桉连忙点头称是,上次感染风寒,若不是这姑娘给的药物,自己恐怕..... “时姑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看好沈知舟的,放心吧!” 他讨好的话语,也没有让时晚夏放心多少,这家伙活脱脱的笑面虎。长长叹口气,拿起筐和小刀进入林子里。 时晚夏漫步在雨后的杂草丛中,脚下的泥土湿润而松软,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带刺的荆棘和湿漉漉的叶片,目光敏锐地搜索着周围的地面。 在枯树的底部,她发现了一丛丛各种各样的蘑菇。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小巧玲珑,宛如一把把精致的雨伞;有的则硕大肥厚,像是一个个饱满的馒头。 时晚夏只采摘自己认识的蘑菇,她深知野生蘑菇的危险性,不敢轻易尝试那些陌生的品种。 她仔细地观察着每一朵蘑菇的形状、颜色和纹理,用手指轻轻触摸它们的表面,感受着它们的质地和湿度。当她确定这些蘑菇是安全可食用的,才小心翼翼地将它们采摘下来,放入篮子中。 时晚夏继续前行,望见远方的竹林。她心中纠结了一番,不知道是否应该进入竹林探索一番。竹林中可能隐藏着更多的惊喜,但也可能存在着未知的危险。最终,她还是决定疾步进入竹林。 竹林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时晚夏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耳边传来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在竹林的深处,她发现了一些竹笋。它们刚刚破土而出,鲜嫩欲滴。时晚夏兴奋地采摘了一些竹笋,不一会就挖了满满一筐。时晚夏满载而归,她的篮子中装满了蘑菇和竹笋。 她开心地提着筐去往河边,在河边将蘑菇和春笋剥皮洗净。便往回走,雨后的空气清新宜人,阳光温暖地洒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到无比惬意。 “哟可以呀!洗完头发了,赶紧烘干,你们这风寒才好多久呀!河边风大不要再弄感冒了。” 时晚夏提着筐回到宿营的地方,两人在火边烘干头发,衣服也换过成他们仅有的古装外面披着动物毛皮做的斗篷,天气还是有些寒冷的。 时晚夏熟练地起锅烧水,厨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水汽。她将新鲜的蘑菇和春笋仔细地清洗干净,然后轻轻地放入锅中。随着水温的升高,蘑菇和春笋在锅中翻滚着,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时晚夏转头对两人说道:“今天我们吃蘑菇,清淡些,对身体好。” 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让人感到无比温暖。两人微笑着点头,期待着这顿美味的晚餐。 不一会儿,蘑菇和春笋就煮熟了。时晚夏将它们捞出来,放在盘子里,然后撒上一些盐,简单的调味却让它们更加美味。 吃完饭,时晚夏让他们两人把蘑菇和春笋烘干。他们将蘑菇和春笋切片架在火堆边烘烤。 时晚夏则趁着时间还早,决定去林子里多采一些春笋,毕竟过不了几日这春笋就会长成竹子。 所以多采摘一些备着。她提着筐在竹林中来回穿梭几次才停下,时晚夏筋疲力尽地拖着最后一筐春笋挪到河边,一屁股躺倒在地,缓了好久才恢复些体力,起身开始麻利的把竹笋剥皮削茎。 “哎哟我的腰呀!快断了。接下来交给你们了,我休息会也洗个头发,今天好好休息。你们两不要乱跑,好好恢复体力。” 时晚夏倒在草垫上,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快七八个月了,在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林子里,都快与人类脱节了,好在还有这两个和自己一样倒霉的人。 崔予桉有些心疼这姑娘,望着她倒在草垫上闭目养神,小小的身躯要负责照顾我们两个七尺男儿。 他瞥了眼认真切春笋的沈砚初,这沈砚初身份尊重,从前他哪需要做这些琐事,君子远于庖厨,现在哪能想那些,我和沈砚初现在只能依靠这姑娘过活。 “崔予桉,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你老盯着我干啥,咋的看上本姑娘了,在盯着我小心我揍你。” 时晚夏口中叼着根不知打来的狗尾巴草,虽未睁眼也知道这小子一直盯着自己看。 “我说你这姑娘好生无礼,本公子玉树临风何时盯着你看了,你赶紧歇会吧,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 崔予桉有些心虚的瞟了她一眼,这姑娘何时这般警惕了。 第43章 满目皆是绿呀 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不知不觉三人顺着河流的方向又走了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下了几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但这两人手脚无力也走不了多远,天气渐暖,春光明媚,山林间百花争艳,杜鹃啼血,桃花笑春风,梨花洁白如雪。 山间小径旁,樱花如云似霞,绚丽夺目。森林里的小动物也开始活跃起来。 沈砚初与崔予桉一路上时不时捕获几只,这样一来肉食不缺,素食也有很多,各种野菜蘑菇随处可见。 虽然食材不缺,每天不停地赶路翻山越岭,时晚夏现在很忧心,因为她这近半年多足足瘦了一二十斤,本身体重就一百出头,现在怕是不到八十斤了,脸瘦的有些过分了,衣服裤子空荡荡的。长长叹口气,从现在开始要开始增加食量。 拿起烤好的兔子肉大口朵颐,沈砚初和崔予桉相互对视一番有些想不通这姑娘又怎么了? 谁又惹她了,这姑娘还是真让人难以捉摸,心情如天气般时好时坏。前些日子欢快活泼天天唱着一些听不懂的曲调,可方才又突然忧郁深沉散发哀怨的气息。 “你俩看我做啥,还不赶紧吃,我们还得赶路呢?你看你俩瘦,多吃一些吧!我也没虐待你俩呀!这沈砚也就算了,崔予桉你这什么情况,我告诉你俩别挑食,你们身体本就没有恢复,还挑食,你们还想不想活了。” 时晚夏见他俩不吃东西一个劲盯着自己看,这两人。不是古人很含蓄吗?这两人你也没含蓄有礼到哪去呀! “姑娘误会了,我....”崔予桉急于解释,但是晚夏并不在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不重要,快吃吧!我们晚上抓只野鸡给你们炖汤补补身体吧!” 时晚夏睢县放下碗筷,开始整理物品,背包里的物品除了消耗品大部分都还在,背包里多了很多自己这几月采的药材都晒干炮制好了。 里面有好几株年份品质不错的灵芝。这可是自己的日后生活的保障,接下来倘若再遇上也会接着采摘,还有好多药材许多都叫不上名,但沈砚初说过这些药材挺珍贵的,就全采摘了。 只是这两人解毒的药材还未采摘起,沈砚初还差两味关键性的解毒药材,崔予桉也是差三种,这偌大的林子也不知从何寻起,只能看运气。 二三月份草长莺飞,万物复苏,花草树木茂密生长,蛇虫毒蚁也逐渐多了起来,有时走着走着,不知从何处草丛中突然蹿出一条蛇或者大型的软体动物。 时晚夏每每都被吓的不敢动弹,全是沈砚初与崔予桉第一时间赶走。为了以防万一,时晚夏也像他们一样捡了根木棍一边走一边打折路边杂草,驱赶蛇类。 他们三人一行翻过了不知多少山坡,多少密林,多少山丘。时晚夏都快绝望了,因为沈砚初时不时会飞身上树。 依他所言,入目皆是满目高低不一的绿色,很多时候时晚夏都想放弃的,可不走出去,在这充满危险神秘的原始森林中十分危险。可是,我们走了快三四个月了。 花落时节,温度也渐渐升高,他们三人都换下了厚实的斗篷,那些斗篷除了坏了的两件扔了,其余的都放进背包里。 眼见已进入四月时,时晚夏时不时望着遮天的树叶,望着漫山遍野的树木,心中很是无奈,这都从秋走到夏,这怎么还在这林子里。 “这还是没有人烟吗?这苍炎山脉这么大吗?我们会不会走错方向了。” 时晚夏忧愁的叹了口气:“沈大哥,要不险些会吧!今日也不早了。” 沈砚初点了点头,三人迅速找个较为平坦的地势将草席铺好。 “我们顺着河道走的,方向应该不会错,只是我与文竹身体虚浮无力,一天也赶不了多少路,时姑娘是我兄弟二人拖累你了。“沈砚初有些自责的开口道。 ”唉,沈大哥别这么说,你也是身不由己,你说要不我们做个竹筏顺流而下得了。” 时晚夏坐在草席上捡些石块搭灶台。望着不远处较为宽阔的河流。两人立即出声阻拦;“时姑娘万万不可,这河水湍急,不时会有瀑布十分危险。” 时晚夏尴尬一笑,急忙解释道:“我这只是说说而已,两位听听就行。”我也不会游泳呀!这身处这个不安稳的时代,看来还是要把这游泳学会,多一项保命的技能还是要有的。 摸了摸头发太脏太油了,反正这温度也上来了,现在还没天黑,可以去河边洗个澡。 “沈大哥,崔公子你们去找些野菜吧!我去河边把衣服洗了。你们这样把你们的外衫脱下来给我吧,我河边也洗了吧!” 想着夜晚温差大,这两人身体弱,万一感冒了也麻烦。 “好了这样吧,我多打些水,一会晚上给你们洗吧!你们先去找野菜吧,你俩可得注意安全哈!”时晚夏拿着梳子和换洗的衣服去了河边。 “走吧!我们去林子里转转。”沈砚初将筐扔给了崔予桉,率先进入密林中,崔予桉立即跟了上去。这家伙说走就走也不等等我。 “不是,沈砚初,你等等我,你什么时候与是姑娘表明身份呀!你这苍凌国战神湘王身份可不一般呢?对了你想好出了这山脉接下来如何打算呢?” 崔予桉一直跟在沈砚初身后絮絮叨叨的。他与沈砚初自小一起长大,此次他遭遇暗算想来他也猜出是何人出的手。 “此事到时再说吧!现在这般处境说了也没用,而且我也不想那姑娘处于危险中。” 时姑娘心思单纯,倘若知道自己的身份,按这姑娘的脾气,怕是会想方设法躲着自己。两人一边采摘野菜,一边闲聊。基本都是崔予桉在一旁絮絮叨叨,沈砚初只是歌安静的听着。 两人采满了整整一筐就打算回去了,起身时,沈砚初被山丘上的一处淡红色影子吸引,直接运起轻功飞身过去,崔予桉没有内力只能小跑跟着他。 山丘后面一簇绿色的叶子中一颗颗淡红色的果子在阳光下顽强生长。 此草名为铜锤玉带草,是极其有名珍贵的解毒药草,不过很稀有一般人很难找到,没想到竟让我们找到这么多。 沈砚初指示崔予桉挖药草。他十分不情愿地拿着小刀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挖掘药草。 第44章 狼群来袭 临近入夏,天空中室女座高悬天际,璀璨的星光洒在大地上。在这没有光污染的古代,夜晚的天空格外清晰,繁星闪烁,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时晚夏在河边洗完澡,顺便把衣服也洗了。 “咦,你们已经做好饭了,可以呀!不是说君子远于庖厨吗?不容易呀,委屈两位公子了。” 时晚夏拿的阴阳怪气怼他们,他俩面露尴尬,两人白了她一眼,这姑娘这话说的,这些繁文缛节也不是什么都得遵守呀! “时姑娘何苦这般说呢?我们兄弟二人多亏姑娘所救你好不辞辛苦照顾我们,我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这不算什么,在着姑娘不是说你们那边都是男子下厨,姑娘何必这般惊讶!” 时晚夏对于沈砚初话语没有反驳,反驳干啥,他们这边般自觉地干活,我怎么能打扰他们的积极性。 “哎呀,两位公子我只是开个玩笑,先吃饭吧!我都饿了。” 她十分识趣的转移话题,端着碗盛汤喝,沈砚初低头浅笑,这姑娘心还真是大。摇了摇头也开始慢条斯理的吃饭。 天气变暖,动物和草药也越来越容易寻找,她背包里攒了不少的兔毛,狐狸毛等,很多时候沈砚初都想告知她这兔毛值不了多少银钱。 除了灵芝前几天这姑娘和自己一起采野菜时遇到一棵十年左右的人参。当时那姑娘还不认识,还以为是别的野菜,上手就要拔。他及时将她拦下。 这姑娘也真是奇怪,连人参是何模样都不清楚。然而,她却一路走来,捡了不少年份不错的人参灵芝。 或许是她天生对这些珍贵的草药有着敏锐的直觉,又或许是她的运气实在太好。其中这姑娘不知在哪捡了两株极品红灵芝,年份在百年左右,当时把自己和崔予桉给惊住了。 给她讲解了这两株灵芝的品种和年份,听说能值些银子,这姑娘高兴了许久。这姑娘还是这般财迷,她还是特别喜爱银钱。 晚上宿在小河边,今日白天的时候沈砚初用自己用竹子制作的飞镖射中一只山鸡,那出手的气势和身手,让时晚夏羡慕了许久。时晚夏将山鸡烤好分给了他俩,这两人越发瘦了。 “我也没虐待你们呀!你们怎么越来越瘦了,我这一路捡了不少药材,就算我们到了人生地不熟之地也不用担心手上没有银钱,你们两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这花钱的地方只多不会少,而且沈大哥这脸总得请医者医治吧!那也是不少钱呀!” 出了山林,不论是吃饭、住宿、买衣裳、赶路什么的都要用到钱,没钱寸步难行呀! 沈砚初与崔-予桉两人安静吃着鸡腿,他俩以前从未为钱财费过心思,而且崔予桉就是天下第一世家清河崔氏嫡长子。 在这山林里待久了都忘了他们俩现在身无分文。这茫茫原始森林丛林里,值钱稀罕的东西不少,可惜他和崔予桉两人平日里关注的也不是太多,所以也只能捡自己认识的带上。 夜幕降临,繁星闪烁,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时晚夏躺在草垫上,仰望着夏季银河,心中充满了对宇宙的无限遐想。 夏季大三角早已升起,三颗明亮的星星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在夜空中格外醒目。时晚夏一边赶着蚊虫,一边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象,感受着大自然的神奇和宁静。 她沉浸在这片浩瀚的星空之中,仿佛自己也融入了宇宙的怀抱。 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向他诉说着古老的故事。时晚夏的思绪也随之飘荡,她想起了自己的兴趣爱好——天文学。 她从小对宇宙的奥秘充满了好奇,喜欢探索未知的世界。每当她仰望星空,都会感到一种深深的敬畏和渺小。 在这片浩瀚的宇宙中,人类是如此的渺小,但却有着无限的探索欲望和勇气。 时晚夏闭上眼睛,感受着夜晚的微风拂过脸庞,带来一丝凉爽。 她聆听着草丛中传来的虫鸣声,仿佛在与大自然进行一场对话。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她忘却了一切烦恼和疲惫,只专注于眼前的美景和内心的感受。 “这没有光污染看银河果然既绚丽又神秘,可惜呀!造化弄人呀。” 时晚夏仰望着满天繁星,伴随着星光入梦。 夜幕笼罩着寂静的森林,一片漆黑中,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沈砚初在睡梦中被一阵阴森的狼嚎声惊醒,他瞬间警觉起来。 足尖轻轻一点,沈砚初如鬼魅般飞身上树,稳稳地落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他的目光锐利地注视着森林里的动静。 黑暗中,一双双绿的发亮的眼睛由远及近。 狼嚎声此起彼伏,仿佛在传递着某种信号。沈砚初的心跳加速,他知道,这片森林中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他静静地等待着,手中紧握着佩剑,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随着狼的靠近,沈砚初能感受到它们身上散发的野性气息。 这些狼身形矫健,毛色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它们在树下徘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沈砚初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他观察着狼的行动,寻找着它们的弱点。 突然,一只狼发现了树上的他,它仰头长啸,其他狼也纷纷围拢过来。 面对这群凶猛的野兽,沈砚初没有丝毫退缩。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崔予桉和时晚夏也被狼嚎声惊醒,崔予桉快速收拾好东西,他直接带着她飞身上树,躲在茂密的枝叶后面。 他并非胆小怯懦之人,而是内力尽失,方才勉力聚集内力,才能施展出轻功。 沈砚初站在狼群之中,身形略显疲惫。此刻,他执剑而立,将仅存的内力灌注其中。 十几只恶狼虎视眈眈地围着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沈砚初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狼群。 剑身在内力的加持下,散发出凌厉的光芒。沈砚初的剑法快如闪电,每一剑都准确地刺中狼的要害。狼群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有些退缩。 然而,狼毕竟是凶猛的野兽,它们很快就重新发起了攻击。沈砚初毫不畏惧,他的身影在狼群中穿梭,剑招愈发凌厉。 经过一番激战,沈砚初终于将狼群全部击败。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剑依然紧握。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面色逐渐苍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他的身体因为痛苦而颤抖着。 他强忍着体内毒素的发作,试图用内力将其压制下去,但却无济于事。毒素在他的体内肆虐,游走于五脏六腑之间,让他感到生不如死。 他的手中紧紧握着剑,但由于身体的痛苦,他的手指渐渐失去了力量,剑也从他的手中脱落。 他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他的重量,他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吐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的眼神变得迷离,意识也逐渐模糊,毫无征兆的昏过去。 第45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时晚夏和崔予桉正在树上观察着下方的情况,突然,他们看到沈砚初毫无征兆地昏倒在地。两人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惊慌。 崔予桉毫不犹豫地带着时晚夏从树上跃下,迅速来到沈砚初的身边。他们紧张地检查着他的状况,发现他的毒素已经发作,内力也几近枯竭。 时晚夏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焦急地看着崔予桉,眼中充满了担忧。崔予桉则保持着冷静,深吸一口气,决定运用自己的内力为他疗伤。 他将双手放在沈砚初的背上,缓缓地输入内力。时晚夏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心中默默祈祷着沈砚初能够平安无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崔予桉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依然坚持不懈地为沈砚初输送着内力。终于,沈砚初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时晚夏和崔予桉看到他苏醒过来,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们疲惫地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谢谢你,予桉。”沈砚初虚弱地说道。 崔予桉微微一笑,“不用谢,我们是朋友。” 崔予桉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本来就仅剩的内力全部输入沈砚初体内,此刻他的脸色也是苍白无力,两人迅速盘腿打坐调息。 时晚夏望着地上十几具狼的尸体,身上全是致命的剑气造成的伤痕,横七竖八地分散在四周,血腥味也越发浓郁。这血腥味可能会引来大型猛兽,这两人得赶紧恢复,要不然无处可逃。 时晚夏的心跳如鼓,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只逐渐逼近的老虎。 老虎的身躯庞大而威猛,身上的皮毛在月光下闪烁着金黄色的光泽。它的眼睛如灯笼般明亮,透露出一股冷酷而威严的气息。 时晚夏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在这密林深处,面对这样一只凶猛的野兽,她必须保持警惕。她缓缓地向后退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激怒老虎。 然而,老虎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它的步伐加快,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时晚夏的心中一颤,她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匕首,准备随时应对老虎的攻击。 就在这时,老虎突然停了下来。它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血迹,似乎对那股血腥味更加感兴趣。 沈砚初两人也醒了,带着时晚夏趁机悄悄地绕到了一棵大树后面,躲了起来。 她的心跳依然急促,但她知道,她必须等待时机,寻找逃脱的机会。老虎一直在地上嗅着味道,离三人躲藏之地越发近了,沈砚初现在已经不能在运用内力抵抗老虎。 “知舟我们先在树上躲着,等着老虎走了再说,你我现在功力提不上来,无法对付这只硕大的老虎。” 崔予桉在沈砚初耳边低语,目前硬拼不是办法,要避其锋芒功力尚未恢复,无法确定能对付这只猛虎。 沈砚初点了点头,揽着时晚夏的腰肢飞身上树,崔予桉也紧跟其后,但三人微不可察的行迹却被老虎感知。 在茂密的山林中,三人正紧张地躲在一棵大树上。他们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突然,老虎的身躯一跃,便守在了大树下,它不停地嗅着周围的气息,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老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和冷酷,让人不寒而栗。它时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吼声,震得山林不由得颤抖起来。三人紧紧地抱住树干,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引起老虎的注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老虎依然守在树下,没有丝毫离开的迹象。三人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摆脱这只凶猛的老虎。 沈砚初见着老虎守在树下不停的打转,他想飞身袭击老虎。 就在他准备付诸行动的瞬间,我和崔予桉两人迅速反应过来,紧紧地拽住了他。 “你疯了吗?那可是老虎!我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它!” 时晚夏紧紧拽着他手臂小声喊道,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崔予桉也焦急地说道:“冷静点!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砚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和恐惧,思索一番还是停下没有在行动,他收敛了气息盯着树下徘徊的猛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老虎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直接躺在了树下。三人心中暗暗叫苦,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知道,老虎的听觉和嗅觉都非常敏锐,稍有不慎就会惊动它。 不知过了多久,老虎终于进入了梦乡。沈砚初和崔予桉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坚定。他们默契地运转轻功,如同两片轻盈的树叶,悄无声息地飞离了大树。 在空中,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了树林之中。直到远离了老虎的威胁,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时晚夏将草席铺好才扶着他们两人坐下,这两家伙还真是打架两分钟,充电5小时呀!就这体力难怪会被人暗害至此。 沈砚初和崔予桉不知道时晚夏心中想法,要不然定会翻白眼,他两人盘腿打坐调息恢复体力,时晚夏撑不住直接睡着了。 清晨阳光洒满天际映照在她脸上,时晚夏顶着黑眼圈起身,昨晚遇到狼群和老虎,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梦到老虎和狼群一直追着自己,好几次差点葬身虎口狼牙,吓得自己一晚上都没睡好,一直在躲避老虎。 时晚夏在小河边简单洗漱完就用锅取了一些水回到宿营地,沈砚初和崔予桉也收功起身。 “你们醒了,身体好些了没,一会我们还要继续赶路,你们能行不。” 时晚夏见他俩醒了,欣喜地望了望他们,见他们精神比昨天好些了,也松了口气。 “无碍,我与文竹先去河边洗漱,幸苦时姑娘了,此地也不宜久留,我们吃完就抓紧离开此地,这毕竟有猛虎出没。” 沈砚初带着崔予桉去往河边。时晚夏麻利的开始制作早餐,也就是蘑菇汤加些肉干,也没有别的吃的。 三人吃完又继续赶路,一路上只要是值钱稀有的药材,时晚夏全部照单全收,背包里塞满了药材,好在自己这背包大,要不然都装不下。 第46章 误入沼泽 炎热的夏季伴随着知了蝉鸣已然来临,三人一行走了十几日在一处山坳边,河水被译作高山阻隔,前方是较为开阔平坦的杂草地带。 有个四五百亩大,周围全是高大的森林乔木,两岸夹着高山,沈砚初打量四周许久,这种地形总觉得比较怪异但又说不上哪里怪。 “沈大哥怎么了,我们要穿过这开阔地带绕过这座高山才能继续前进,别想那么多我们先赶路,我先走,你们也小心些。” 时晚夏背着包先走在前面,用木棍不停的横扫杂草,阵阵声响传出,很大概率会有蛇,就必须要制造些动静出来。吓跑这些动物。 时晚夏一边拍打一边行走,不一会都走出了好远,沈砚初和崔予桉紧紧的跟在她身后护着她。毕竟这姑娘对于蛇虫恐惧心还是很大的。 天空不知何时云海翻滚遮住阳光,三人有惊无险的在这片广袤的杂草丛走了许久眼见天色也开始渐渐变暗。 他们的脚步略显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透露出坚定。杂草在他们的腿边摇曳,仿佛在低语着未知的秘密。 周围的景色变得模糊起来,草丛中的阴影越来越长。风悄然吹过,带来一丝凉意,让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 远处的山峦也被云雾笼罩,只剩下朦胧的轮廓。这片荒野仿佛变得更加辽阔,让人感到渺小而孤独。 他们加快了步伐,希望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而,草丛似乎没有尽头,他们的希望逐渐变得渺茫。 天色越来越暗,黑暗逐渐吞噬了他们的身影。他们只能依靠彼此的声音和触感来保持联系,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时晚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脚下的泥土越来越泥泞,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她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沈砚初,等等!”时晚夏忍不住叫住了前面的沈砚初。 沈砚初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时晚夏,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怎么了?” 时晚夏指着脚下的泥土说:“你看,这泥土不仅越来越泥泞,而且还有不少水渗出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沈砚初低头看了看脚下,皱起了眉头:“确实有点奇怪。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吧。” 时晚夏点了点头,拦住了想独自打头阵的两人。 “你们在我身后吧!你俩手脚无力,我腿脚利索,遇到危险我会及时躲开的,你们看着身后和周围的情况,别和我犟。” 时晚夏语气严厉不容拒绝,这两人身体什么样他们心中没点数吗?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时晚夏小心翼翼地走着,她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心中充满了疑惑。这里的杂草枯黄,仿佛经历了一场严重的旱灾。 泥土中夹杂着不少枯枝烂叶,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她脚下的泥土越发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一些,让她感到举步维艰。不对,这地很不对劲。 时晚夏的心中涌起一阵恐慌,她试图将脚从沼泽中拔出来,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往下沉。她慌张地打量着周围,发现沈砚初和崔予桉也被困在了沼泽中,情况十分危急。 沈砚初和崔予桉也在努力地挣扎着,但他们的身体也在不断地往下沉。时晚夏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绝望。 “你们不要挣扎乱动否则会越陷越深的,你们等等,我想想办法,先把身上负重扔掉。减轻下沉速度。” 沈砚初和崔予桉见状立即将身上的包裹佩剑尽数扔到岸边。 沈砚初运转功力想用轻功离开。但是这沼泽淤泥吸附力太厉害,无法脱身反而越发陷得越快,三人不到五分钟沼泽已经吞噬到胸部位置了。 “我们不能就这样等死!”时晚夏咬了咬牙,决定采取行动。她试图寻找一些可以支撑身体的东西,但周围除了沼泽和杂草,什么也没有。 就在时晚夏感到绝望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一根树枝。她急忙伸手抓住树枝,试图将身体拉出来。但树枝太细了,根本无法承受她的体重。 “怎么办?”时晚夏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他们就会被沼泽吞噬。 就在时晚夏感到绝望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她深呼吸一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同样处境的两人说出自己的方法! “沈大哥,崔公子,我想到办法了,你们先冷静,跟着我说的做,首先放松身体,不要和挣扎。身体向后倾斜仰面平卧式姿势,慢慢移动手脚,记住一定要慢,不能心急。然后双手展开,不要担心,我说的办法有用的。” 沈砚初思索片刻还是按着这姑娘的动作照做。 “沈大哥你们试试慢慢的能不能把腿拔出来。” 时晚夏见沈砚初躺在淤泥上双腿还是陷在里面,倒是崔予桉使用巧劲把双腿拔出,整个人仰躺在淤泥上。 “崔公子,你这样千万不要起身,你可以翻滚出去,也可以缓慢爬行,千万不要再陷。” 崔予桉点了点头,一咬牙不断翻滚到岸边,见安全了才立即起身,打量沈砚初的情况。沈砚初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双腿被紧紧束缚,无法挣脱。他的脸上露出焦急和无助的神情,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时晚夏在一旁耐心地劝慰他:“不要心急,慢慢来。我们一定能够脱困。”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给了沈砚初一丝安慰。 时晚夏自己也在努力地解放双腿。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束缚。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成功地解放出了双腿。 然而,由于这沼泽泥泞不堪充满危机,她不敢在冒险站立,只能采取匍匐爬行的方式。她艰难地向前爬行着,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 沈砚初看着时晚夏的努力,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佩。他也受到了她的鼓舞,重新振作起来,继续尝试挣脱双腿。 在时晚夏的鼓励和帮助下,沈砚初终于也成功地解放出了双腿。他们一起继续向前爬行,终于够到岸边。 沈砚初和时晚夏精疲力尽地躺在结实的岸边,三人身上全是淤泥,散发着些许恶臭。尽管他们都有洁癖,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前方的路途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万万不能有丝毫松懈。 他们的衣服沾满了淤泥,紧紧地贴在身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疲惫。 沈砚初的脸上沾满了泥巴,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狼狈,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 时晚夏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还是努力保持着清醒。 周围的环境十分恶劣,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败的气息。他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到出路。 但是,他们心中都有着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能放弃。 渐渐地,他们的体力开始恢复,精神也逐渐振作起来。他们慢慢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寻找着前进的方向。 毕竟不能在冒险前进,这沼泽地太过于凶险,沈砚初观察周围许久,才指着东边的密林:“我们从那边走,离开这里再说。”两人点了点头,起身拿上背包物品,顾不得身上的淤泥,朝密林前行。 第47章 再遇狼群(一) 夜幕降临,茂密的森林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高山耸立,巍峨壮观,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炎炎夏日,温度依然很高,空气中弥漫着闷热的气息。 崔予桉和他的两个同伴在森林中艰难地前行着。他们身上沾满了脏干污的泥土,不时地将其拽掉一些,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与泥土混合在一起,让他们感到更加不适。 森林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和树枝。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踩到什么危险的东西。崔予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这还有走多久。 “知舟,沈姑娘快看那有个湖泊,我们一会在那宿营吧!还可以洗掉这身赃污。” 崔予桉惊喜地发现,在月光的映照下,湖面散发出盈盈波光。这片湖宽广辽阔,起码有几百亩之大。三人仔细地巡视着周围,确保没有危险后,才开始铺上草席。 月光如银,洒在湖面上,仿佛给湖面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波光粼粼,如梦如幻,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湖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快乐。 三人小心翼翼地在湖边铺上草席,时晚夏用石块垒灶台,沈砚初和崔予桉找柴禾,三人分工合作,不一会火光照应在三人脸上。 崔予桉实在是忍不住,拉着沈砚初去河边洗漱,时晚夏背对着他们做蘑菇兔肉汤。 沈砚初与崔予桉拿着换洗衣服放在湖边,毫不犹豫地脱掉身上那沾满脏污的衣服。 纵身一跃,跳进了清澈的湖水中。今日他们身陷沼泽,浑身上下脏污不堪,此刻有水,两人自是如获至宝。 湖水清凉刺骨,却让他们感到无比舒适。他们用力搓洗着身子,头发也在水中飘荡开来。 沈砚初的黑发如墨,崔予桉的发丝也是柔顺干净许多。两人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和污垢都一并洗去。 在水中,他们的肌肤显得更加白皙,肌肉线条也更加明显。水珠顺着他们的身体滑落,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们的脸庞被水浸湿,却依然掩盖不住那份坚毅和果敢。 清洗完毕后,沈砚初与崔予桉从湖水中走出。他们的身上散发着清新的气息,仿佛重获新生。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他们完美的身材轮廓。 他们相视一笑,换上干净的衣物,在河边将脏的衣物洗净拧干,回到时晚夏身旁。时晚夏抬起眼眸,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只见两位贵公子宛如出水芙蓉般,头发湿润,面容俊秀,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他们的肌肤在水滴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清澈和灵动。 时晚夏不禁脸颊微红,心中涌起一丝羞涩。她意识到自己此刻也是浑身脏兮兮的,与这两位贵公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低下头,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 “你们洗漱完了,那看着锅里,那边有木棍你们把衣服烘干吧!我也去洗个澡,我这身太脏了。” 时晚夏将干净的衣服翻出,拿着衣服去了湖边,找了一棵有树遮挡的,毕竟这有两个大男人,在心大还是要避一避。 清澈的湖水让沈看着就身心舒服,她将衣服放在岸边,用脚试了一下湖水微凉可以接受,便小心翼翼的走进湖水边清洗身体。 时晚夏洗完澡随意的拧了一下头发的水渍,在岸边顺手把衣服鞋子洗干净,光着脚丫子回到火堆旁。 完全没注意到沈砚初和崔予桉两人低着头不敢看她,两人面上情绪各异。 沈砚初有些愤怒这姑娘不知道女子不可在除夫君外的其他男子面前露足吗?她读这么多年书,难不成上面没有吗? 就算没有那夫子先生也会告知,这不说大家闺秀,就是市井普通女子也知晓。他面色温怒起身用斗篷盖住她玉足。 扫了一眼崔予桉,崔予桉一直低着头,不敢乱看,只是这个姑娘还真是时不时给自己惊吓,这女子怎么能随意在外露足呢?如此..... 时晚夏反射弧再慢也察觉到不对,这沈砚初与崔予桉搞什么飞机,一个不敢看自己一直低着头,一个那骇人的气息直冲自己,不是啥情况? 她不解的问沈砚初:“沈大哥,崔公子,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沈砚初恨铁不成钢地注视她许久才开口:“时姑娘,这女子的玉足除夫君外不可在外男面前显露,姑娘不是说念了十几年的书吗?难道这都不知吗?” 时晚夏闻言一愣,还有这说法,不是这古代规矩还真是多呀!这沈砚初说这话什么意思!他在质疑我,不是,我这暴脾气。一怒之下掀开了斗篷,吓得沈砚初崔予桉立即移开了视线。 “我的脚我怎么不能决定,需要所谓的礼法束缚吗?还质疑我,我读的可不是你们口中所谓的繁文缛节四书五经,我读自然是我自己需要的、国家需要的、人民需要的知识,我再说一遍,我只是我自己,我不是你们以往所认知的女子。你们不是有所谓的非礼勿视吗,看不惯我的行为,大可不看,我想做什么,能做什么我心中有数。” 沈砚初对这个倔强的姑娘一时竟没了主意,他叹了口气,这姑娘还是这般油盐不进,崔予桉识趣的先行离开,毕竟这沈砚初心眼小睚眦必报的性格惹不起。 沈砚初瞥了一眼识趣的崔予桉,思索片刻还是坐在她身边用斗篷盖住了她的玉足,颇有些无奈的开口道:“时姑娘,你不要先反驳在下的话,你现在所处的地方,这世间的规则对待女子比男子苛责多了,你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沈砚初脸色越发阴沉,浑身的气势也越发凌厉,有时候这丫头固执的像头牛一样。 时晚夏被他的话触动到了,是呀!这是阶级分明,男尊女卑的年代,世人对待女子和男子的态度截然不同,男的可以三妻四妾,女的却不能。 还有各种封教礼法束缚女子的行为举止,包括生命和自由。她想了想点了点头,拿出袜子穿上。 “沈大哥,我知道了,你去把崔予桉找回来吧!” 沈砚初见她听进了自己的话语,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起身去寻崔予桉。 但他哪知时晚夏只是暂时收了锋芒和戾气,她心中有自己的坚持,她一个接受过爱国教育的大好青年绝不会随波逐流。 第48章 在遇狼群(二) 在清澈的湖水边,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宛如一层银色的薄纱。不时有各种小动物借着月色前来喝水,它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湖边,轻轻地舔着湖水,不时地转头打量警戒着周围 沈砚初也找到了崔予桉,带着他一起回到了营地。三人围坐在火边,晚夏则在一旁做着晚饭。火光照在他们的脸上,不时有香气萦绕。 “时姑娘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姑娘切莫见怪,知舟也只是为姑娘的清誉着想说话有些急躁了些。” 崔予桉对于这姑娘也有些看不懂,崔予桉静静地坐在一旁,观察着眼前的姑娘。她的谈吐和做事风格都透露出一种主见,让人不禁觉得她是个读过书的人。 然而,她的行为举止和仪态却显得有些生涩,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这姑娘说话时,条理清晰,观点明确,让人忍不住想要倾听她的想法。她做事也很果断,不拖泥带水,有着自己的一套原则和方法,与别的女子很不同。 “崔公子客气了,我只是个普通人,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还望二位切莫见怪。” 时晚夏面上没有丝毫不满,眼神诚恳温和,崔予桉也不好分辨这姑娘究竟是何意?倒是沈砚初心中已有答案,这姑娘面上再不显露,心中怕是已然盘算好要躲自己远远的。 沈砚初静静地坐在篝火旁,默默地咀嚼着碗里的肉。他的眼神虽然没有直接看向那位姑娘,但他能感觉到她眼中的疏离。 他心中涌起一股想要解释的冲动,但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森林里突然响起了一阵狼嚎。 狼嚎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凄厉,让人毛骨悚然。时晚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惊恐地看向四周,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沈砚初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站起身来,警惕地注视着森林的方向。崔予桉也护着时晚夏望着四周的情况。 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剑柄,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狼嚎声越来越近,仿佛有一群狼正在向他们逼近。沈砚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惊慌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沈砚初慢慢地向着狼嚎声的方向走去,他的脚步轻盈而稳健。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看清前方的一切。崔予桉也跟在他身后,时晚夏不敢上前,只能拿着刀戒备着四周。 终于,他们看到了一群狼。狼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它们的眼睛闪烁着绿色的光芒,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沈砚初停下脚步,拔出佩剑,准备与狼群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沈砚初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却没有看到时晚夏的身影。他心中暗自猜测,想来那姑娘是被吓着了。 毕竟,面对如此凶猛的狼群,任何人都会感到恐惧。 然而,时间紧迫,他们不能再耽搁下去。沈砚初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身旁的崔予桉,开口将计划说与他听。 “我们两人一人负责一半狼,找到狼王并将其击败,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沈砚初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崔予桉点了点头,眼神中同样充满了决然。他们深知,这是一场生死之战,只有全力以赴,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沈砚初和崔予桉迅速分开,各自朝着狼群的方向冲去。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矫健,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 狼群感受到了他们的威胁,纷纷发出低沉的咆哮,朝着他们扑了过来。沈砚初和同伴毫不畏惧,他们挥舞着武器,与狼群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一时间,喊杀声、狼嚎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山谷。沈砚初和崔予桉凭借着出色的武艺和顽强的意志,逐渐占据了上风。 他们在狼群中穿梭自如,寻找着狼王的踪迹。终于,沈砚初发现了狼王的身影。他毫不犹豫地朝着狼王冲了过去,手中的武器高高举起,准备给狼王致命一击。 狼王身姿矫健,毛发在月光下闪烁着银灰色的光芒。它的眼神中透露出狡黠和威严,面对沈砚初的攻击,它毫不畏惧,灵活地躲避着每一次致命的剑击。 沈砚初手持长剑,剑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他的攻击凌厉而迅速,但狼王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巧妙地避开。 狼王不时发出低沉的吼声,指挥着其他狼向沈砚初和崔予桉发起猛烈的攻击。 狼群如潮水般涌来,沈砚初和崔予桉奋力抵抗。他们的功力在不断消耗,但他们依然毫不退缩,与狼群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 在战斗中,沈砚初的衣衫被鲜血染红,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然而,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手中的剑也越发凌厉。他深知,只有战胜狼王,才能脱险。 狼王也感受到了沈砚初的顽强,它的攻击变得更加凶猛。但沈砚初凭借着出色的剑术和顽强的意志,始终没有让狼王得逞。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沈砚初和崔予桉渐渐占据了上风,狼王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最终,沈砚初找到了狼王的破绽,一剑刺中了它的要害。狼王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其他狼看到狼王倒下,纷纷四散逃窜。沈砚初和崔予桉终于取得了胜利,他们俩疲惫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知舟你怎么样?可有受伤。”崔予桉见他浑身上下全是血迹,心中不免担心。 “我没事,只是有些脱力,我们先回去,莫让时姑娘担心。”沈砚初强撑着一口气爬起身,顺势扶了一把崔予桉,两人浑身是血地慢慢挪回去。 时晚夏静静地坐在篝火旁,一边添着柴火,一边不时地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心中默默祈祷着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终于出现了两个身影。时晚夏心中一喜,连忙起身迎了上去。然而,当她看清两人的模样时,心中不由得一惊。只见他们浑身是血,衣服也破烂不堪,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时晚夏急忙扶着他们坐下,让他们调息休息。两人也不推辞,立刻闭上眼睛,运功调息起来。时晚夏则在一旁静静地守着,不时地为他们添些柴火,让篝火更加旺盛。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气息逐渐平稳,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时晚夏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下了一些,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也放下心来。 “你们没事吧!狼群解决了吗?” 时晚夏倒了两杯水给他俩。沈砚初和崔予桉摆了摆手,那些狼群不足为虑。 “放心吧!我们没事的,你没吓坏吧!时姑娘今晚安心休息,我来守夜。” 沈砚初想着这狼群虽然被灭了,但是血腥味还会引来别的动物,他有些不放心。 第49章 蟒蛇袭击 夜幕笼罩着大地,沈砚初独自一人坐在篝火旁,不时地添加着柴禾。篝火熊熊燃烧,照亮了他周围的黑暗,但却无法驱散那股久久不散的血腥味。 他的眼神深邃而凝重,陷入了沉思之中。刚刚与狼王的一场激战,让他疲惫不堪,但他心中的警惕却丝毫未减。 狼群可不是独居动物,虽然他成功地杀死了狼王,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狼群不会前来寻仇。 沈砚初深知,这片荒野中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他必须时刻保持警觉。他环顾四周,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无数双眼睛,正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挑战。 风在树林中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狼群的低语。沈砚初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等待着,等待着狼群的出现,同时也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黑夜依旧漫长而寂静。沈砚初的身体渐渐紧绷,他的神经如同拉紧的弓弦,随时准备着爆发。 然而,狼群却始终没有出现,只有那股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激烈战斗。 晨曦微露,天空渐渐亮了起来,沈砚初闭目休息了两个时辰后,缓缓起身活动身子。他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一只即将苏醒的猎豹。 与此同时,崔予桉也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后与沈砚初一同前往狼群尸体处查看。 许久之后,时晚夏也起了床。她到湖边洗漱完,就开始做早饭,想着这边条件还不错,都想停留两天。 看到沈砚初和崔予桉已经在狼群尸体旁忙碌着。时晚夏便没了心思,这刚遇狼群,接下来就不知会遇到什么,还是小心些好。 沈砚初和崔予桉齐心协力地处理完狼群的尸体后,他们的身上沾满了血迹,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 为了洗净身上的污垢和血迹,他们决定前往湖边洗澡。 两人来到湖边,脱下衣服,踏入清凉的湖水中。湖水清澈见底,他们用手捧起水,轻轻地擦拭着身体,将血迹一点一点地洗净。 洗完澡后,他们回到火堆旁,坐在地上,让温暖的火烘干身体。他们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他们的身体渐渐变得干爽,温暖的感觉让他们感到舒适和放松。 吃完早饭后,三人继续前行。他们决定还是寻找河流不去空旷的杂草丛,绕过眼前这座高山不易,那就爬过去,沈砚初和崔予桉还是捡起木棍拄着走,节省体力。 在前行的过程中,他们欣赏着周围的美景,感受着大自然的魅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们演奏着一曲美妙的乐章。他们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忘记了之前的疲惫和恐惧。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远离了狼群的领地,进入了一片新的区域。这里的景色更加美丽,空气更加清新。他们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希望接下来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 在茂密的森林中,三人艰难地前行着。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照亮了他们疲惫的脸庞。 他们已经走了近十天,这座山实在是太高太大了,仿佛永远也走不完。 每个人都气喘吁吁,脚步沉重,但他们依然坚持着。尽管没有猛兽的打扰,但不时出现的毒蛇却让他们心惊胆战。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隐藏在草丛中的危险,生怕一不小心就会遭到攻击。 终于,他们翻过了这座山。下山时时晚夏望着远方广袤的森林,重重叹口气,这森林真的大,走了这么久还走不出去,这要走到猴年马月呀! 沈砚初两人也面露苦涩,这山脉真是无边无际,这走了快八个月了。不出去又不行,咬着牙继续赶路,好在这两人体力也恢复一些了,爬这山时还找到两味解毒药材,现在就差最后两味了。 “沈大哥,崔公子你们先休息,我去河边打水做饭,今晚就在此地歇息。你们找些石头搭好灶台,我很快回来。” 时晚夏三人在天快黑时找到河流,就决定在小河边宿营。她起身翻出锅拿着路上采摘的野菜去河边清洗。沈砚初与崔予桉铺好草垫,用剑将周围的杂草砍净,地势一下空旷许多。 时晚夏蹲在河边,熟练地将野菜洗净去水。今天的运气不错,她们竟然捉到了一只兔子,这意味着今晚有美味的兔肉可以吃了。她小心翼翼地将兔子处理好,撒上一些盐,然后架在火上炙烤。 火焰舔舐着兔肉,渐渐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时晚夏专注地看着火候,不时翻动着兔肉,确保它受热均匀。 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因为这顿晚餐对于她和沈砚初两人来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随着兔肉的烤制,香气越来越浓郁,弥漫在整个空气中,沈砚初与崔予桉也被这香气吸引了过来,他们围坐在火旁,期待着这顿丰盛的晚餐。 终于,兔肉烤好了。时晚夏将它从火上取下,切成小块,分给他俩。他们品尝着鲜嫩多汁的兔肉,感受着盐的淡淡咸味和烤肉的独特风味,这姑娘手艺确实不错。 三人吃完晚饭后,便惬意地躺在柔软的草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微风拂过,草丛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突然,一阵不寻常的沙沙声从草丛附近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三人心中一惊,警觉地坐起身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条体长近十米、身形如水桶般粗壮的大蛇缓缓地从草丛中探出了头。它的身上覆盖着一层金黄色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宛如一条金色的丝带。而它那双竖瞳,更是让人胆寒不已,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 大蛇高昂着头,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在警告三人不要靠近。三人被大蛇的气势所震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他们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时晚夏站在原地,双腿发软,无法动弹。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条巨大的蟒蛇,心中充满了恐惧。大蛇率先向沈砚初发动了攻击,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牙齿,向沈砚初扑去。 沈砚初迅速执剑躲避,但他发现这蛇皮如铜墙铁壁一般坚硬,他的攻击对大蛇毫无作用。一时间,他也没了主意,只能不断地躲避大蛇的攻击。 大蛇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沈砚初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的身上已经有了多处伤口,但他仍然没有放弃,继续与大蛇搏斗。 时晚夏看到沈砚初受伤,心中十分焦急。她想要去帮助沈砚初,但她的双腿却不听使唤。 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沈砚初能够平安无事。崔予桉功力不济不敢冒险,只能护着时晚夏在安全的地方焦急观望。 在沈砚初的顽强抵抗下,大蛇终于停止了攻击。它缓缓地爬走了,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战场。沈砚初疲惫地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时晚夏赶紧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你没事吧?”时晚夏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沈砚初说道。 “那蛇会不会再来呀!我们要不换个地方吧。” 时晚夏被那条大蟒蛇吓的说话都不太利索,浑身微不可察的颤抖,沈砚初盘腿坐下调息恢复体力。 “好,那你们先收拾,我先调息一下,这边应该是大蟒蛇的领地,离开也安全一些。” 沈砚初闭目打坐,崔予桉和时晚夏麻利的收拾行李。不一会便收拾完了,沈砚初强忍着不适停止打坐,崔予桉扶着他起身,三人刚准备走, 沈砚初一把将两人拦在身后,沈砚初脸色大变,两人也跟着一变,这沈砚初向来稳重,能让他淡定的脸变色,想来绝不是小事。 第50章 制服巨蟒 沈砚初拔剑目光凌厉地盯着前方树林,树林中不时传出阵阵沙沙声,令人毛骨悚然。崔予桉紧紧将时晚夏护在身后。 “文竹带她走,这里危险。”沈砚初微蹙眉头立即对崔予桉吩咐。 崔予桉点了点头将她安置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转身便拿剑回到沈砚初身旁。时晚夏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她看着沈砚初与崔予桉的背影,感到一丝安心。 沈砚初与崔予桉拔剑出鞘,剑身闪烁着寒光。他警惕地注视着黑暗中的动静,只见两双恐怖的眼睛露出了。那是一双双充满恶意和贪婪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崔予桉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他的身体紧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他不会退缩。 沙沙声越来越近,崔予桉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紧紧地握住剑柄,在那幽深的林中,三人的目光紧盯着声源处。 突然,两条巨型蟒蛇如鬼魅般从林中蹿出,它们的身躯庞大而粗壮,鳞片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三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其中一人更是认出了其中一条蟒蛇,正是刚才被沈砚初打跑的那条。 然而,此刻的它却并非孤身前来,而是带来了比它更为巨大的同伴。这条新来的蟒蛇身躯更加庞大,肌肉贲张,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酷和残忍,仿佛在向三人宣告着它们的主权。 两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们深知,面对这两条巨型蟒蛇,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然而,沈砚初却并没有退缩,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这场生死之战。 “速战速决,我们功力撑不了多久。\"沈砚初对崔予桉说道,崔予桉点了点头。 两人知道,寻常攻击对这两条蟒蛇无济于事。于是,他们决定运用自己的深厚内力,将力量注入剑中,形成凌厉的剑气。 他们手中的长剑开始泛起淡淡的光芒,那是内力激荡的外在表现。 随着两人气沉丹田,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剑身,剑气愈发强烈,仿佛要撕裂空气。 突然,两人同时挥剑,一道璀璨的剑气划破长空,直取那两条蟒蛇。剑气之强,仿佛连空间都被割裂。 一时间,丛林中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然而,那两条蟒蛇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它们巨大的身躯只是微微一震,仿佛这一记剑气只是给它们挠了痒痒。 蟒蛇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戏谑,仿佛在嘲笑这两名人类的不自量力。 说时迟那时快,其中一条蟒蛇猛然甩动它那粗壮的尾巴,犹如一根巨大的钢鞭,破空抽向两人。 两人反应神速,纵身一跃,堪堪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但蟒蛇的尾巴所携带的风压,还是让两人感到一阵心悸。 “这两条蟒蛇非同小可,我们必须改变策略!” 其中一人大声说道。 另一人点头同意:“不错,我们不能硬拼。得想办法智取。”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已有定计。他们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于是,他们重新握紧手中的长剑,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与这两条蟒蛇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沈砚初与崔予桉互相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决定按照计划行事。他们运转全身的功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两人深知这个道理。崔予桉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其中两条蛇,手中的武器挥舞出道道寒光,吸引着它们的注意。 他的动作敏捷而灵活,巧妙地避开了蟒蛇的攻击,同时不断地挑衅着它们,让它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身上。 而沈砚初则趁机聚集全部功力,他的气息变得沉稳而强大,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功力所扭曲。他紧紧地盯着剩下的那两条蛇,寻找着它的破绽。 在崔予桉的吸引下,两条蛇疯狂地攻击着他,但他凭借着高超的技巧和敏捷的反应,一次次地化解了危机。 与此同时,沈砚初也找到了蟒蛇的七寸之处,他猛地发动攻击,功力如排山倒海般涌向那条蛇。 小一些的蟒蛇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沈砚初的攻击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它的七寸,小一些的蟒蛇痛苦地扭曲着身体,倒在地上。 大蟒蛇目睹了同伴的死亡,发出了愤怒的嘶吼,它那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般压向两人。 沈砚初和崔予桉奋力抵抗,但大蟒蛇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他们被打得节节败退。 沈砚初一时不察,被大蟒蛇的尾巴扫中,身体猛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上。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失去了意识。 崔予桉见状,心急如焚,他不顾一切地冲向大蟒蛇,试图吸引它的注意力,为沈砚初争取时间。但大蟒蛇根本不理会他的攻击,继续向沈砚初逼近。 在这危急关头,沈砚初强忍着剧痛,挣扎着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和戾气,他知道,他们必须想办法战胜这条大蟒蛇,否则他们都将成为它的腹中之物。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再次冲向大蟒蛇。这一次,他更加谨慎,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法躲避着大蟒蛇的攻击,并寻找着它的破绽。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沈砚初终于找到了大蟒蛇的弱点。他趁其不备,猛地刺中了大蟒蛇的眼睛。 大蟒蛇痛苦地嘶吼着,身体不停地扭动着。沈砚初趁机发动了最后的攻击,将大蟒蛇彻底击败。 两人疲惫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崔予桉望着地上两条大蟒蛇尸体如小山包一般堆在那里,止不住的后怕。 他有些庆幸开口道:“知舟还是你厉害要不然这两条如此庞大的巨蟒我和时姑娘怕是性命堪忧呀!” 沈砚初哑着声征然道:“别贫了,赶紧调息恢复体力,这么大的血腥味和巨蟒尸体想来这森林中有不少动物盯着呢?” 崔予桉点了点头,立即盘腿坐下打坐,自己就剩一点稀薄的内力还是沈砚初输送的,今日一战全没了。 沈砚初眉头紧皱,他深知没有内力压制体内毒素的崔予桉此刻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然而,他自己刚刚也强行使用了不少内力,身体同样疲惫不堪。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气息,试图尽快恢复一些内力。时间紧迫,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让崔予桉的情况更加恶化。 沈砚初的眼神坚定而专注,他默默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集中精力调息恢复内力。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终于,沈砚初感觉到自己的内力逐渐恢复了一些。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内力输送给崔予桉,希望能够帮助他压制体内的毒素。 他的手掌紧紧地贴在崔予桉的后背,内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沈砚初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崔予桉,密切关注着他的情况。 在沈砚初的努力下,崔予桉的脸色逐渐好转,体内的毒素也得到了一定的控制。沈砚初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他们还需要尽快找到解毒的药草。 第51章 母老虎发威 在静谧的森林中,崔予桉和沈砚初并肩而坐,他们的脸色都略显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崔予桉紧闭双眼,沈砚初则将手掌轻轻抵在他的后背上,缓缓输入内力。内力如一股温暖的气流,在崔予桉的体内流转,帮助他运转功力,压制体内肆虐的毒素。 沈砚初自己也在努力压制着毒素的侵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此刻他们必须齐心协力,才能战胜这难缠的毒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压制毒素的过程中。近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成功地压制住了毒素,身体的痛苦逐渐减轻。 崔予桉缓缓睁开眼睛,感激地看着沈砚初,说道:“多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沈砚初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客气,我们是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对彼此的敬佩和信任。想着时姑娘还在树梢,崔予桉扶着沈砚初起身,想接她下来。 但是被沈砚初阻止了,他也发现了周围不对劲,好大的杀气。沈砚初拽着他飞身上树,就见时晚夏双手抱着大树愣愣地望着我们。 “沈大哥,那两条大蟒蛇解决了吗?” 她躲在茂密的树梢加上对蛇天生恐惧不敢向下望,所以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获胜。崔予桉刚想告知,沈砚初却阻止他。 他疑惑地望着沈砚初,沈砚初没说话,只是做了个噤声指了指东北方向,杂草中传来声声异响。三人立即严阵以待,盯着杂草处。 在杂草丛生的丛林中,一只花鬓威严、体型巨大的老虎带着它的三只幼崽缓缓走来。 它们来到了两具蟒蛇的尸体旁,小虎崽们立刻被这新奇的食物吸引住了,用它们锋利的虎牙开始啃食蟒蛇。 大虎则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它的眼神中透露出威严和警觉。它知道,在这片丛林中,危险随时可能降临,它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幼崽。 小虎崽们吃得津津有味,它们的牙齿虽然还不够锋利,但却充满了活力和好奇心。它们一边啃食,一边嬉戏着,仿佛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大虎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它的身体高大而威猛,仿佛是这片丛林的主宰。它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关怀,看着自己的幼崽们快乐地成长,它的心中充满了欣慰。 在这片杂草丛生的丛林中,老虎一家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和美食。它们的身影在草丛中若隐若现,构成了一幅美丽而和谐的画面。 树上三人不敢乱动,这是只母老虎还带着幼崽,怎么能是我们敢招惹的,时晚夏很奇怪这段时间怎么老是碰到各种危险的动物呀! 可这片森林物种丰富,靠近水源地势也是相对较开阔,所以动物多一些好像也说得过去。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三人静静地注视着树下不远处的老虎一家,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然而,森林深处突然传来的一声虎啸打破了这份平静,也惊动了森林中的其他动物。三人心中顿感不妙,他们知道,这声虎啸意味着危险的来临。 母虎听到虎啸后,立刻变得警觉起来。它看了看自己的幼崽,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它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把幼崽藏起来,以保护它们的安全。 于是,母虎迅速地叼起一只幼崽,向着森林深处跑去。另外两只幼崽也紧跟在母虎的身后,它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三人看到母虎的举动后,也意识到了危险的严重性。他们决定跟随母虎,看看它会把幼崽藏在哪里。在母虎的带领下,三人穿过了茂密的森林,来到了一个山洞前。母虎把幼崽放在山洞里,然后用身体挡住了洞口,以防其他动物进入。 三人看到母虎的举动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们知道,母虎为了保护自己的幼崽,不惜冒着生命危险。 他们也意识到,动物和人类一样,都有着深厚的母爱和亲情。在这个充满危险和挑战的世界里,母爱和亲情是最强大的力量。 又一阵巨大的呼啸声由远及近,森林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一头身形比母虎还大些的老虎出现在视野中,它虎视眈眈地盯着母虎身后的山洞,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敌意。 这只老虎身形巨大,肌肉发达,毛色鲜艳而华丽,黑色的条纹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它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威胁和压迫感。 母虎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它弓起身子,露出尖锐的牙齿,发出低沉的咆哮。它的眼神坚定而勇敢,毫不退缩地迎上了对方的目光。山洞中,小虎们紧紧依偎在一起,发出惊恐的呜咽声。 两只老虎对峙着,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它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突然,大老虎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向母虎扑了过去。母虎敏捷地闪开,然后迅速反击,与大老虎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它们的身影在森林中交错,爪子和牙齿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母虎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奋力抵抗着大老虎的攻击,展现出了顽强的母爱和勇气。 在茂密的丛林中,沈砚初三人静静地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不远处的两只老虎身上,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紧张。 只见一只体型庞大的老虎和一只母虎正在激烈地争斗着。大虎张牙舞爪,气势汹汹,而母虎则毫不畏惧,拼死抵抗。 它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母爱,为了保护自己的小虎崽,它不惜一切代价。 沈砚初三人心中明白,这是一场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战斗。大虎显然是看上了母虎,想要杀死小虎崽,以确立自己的统治地位。 而母虎则不会轻易放弃,它会用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孩子。 战斗愈发激烈,大虎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母虎身上已经出现了多处伤口,但它依然顽强地抵抗着。 小虎崽们躲在一旁,惊恐地看着这场生死搏斗,它们还太小,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沈砚初三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不知道这场战斗会如何收场,也不知道母虎和小虎崽们的命运会怎样。 他们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母虎能够战胜大虎,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在紧张的气氛中,时间仿佛凝固了。终于,母虎找到了一个机会,它猛地扑向大虎,咬住了它的喉咙。大虎挣扎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母虎胜利了,它疲惫地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小虎崽们纷纷跑过来,依偎在母亲的身边,感受着母亲的温暖和安全。 沈砚初三人也松了一口气,他们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对母虎的敬佩和对生命的敬畏。 在这片丛林中,弱肉强食是生存的法则,但母爱却是无比强大的力量,它可以让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不惜一切代价。 第52章 母老虎惹不得 沈砚初三人静静地躲在离母虎不远处的草丛中,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紧张地注视着母虎,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母虎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身上布满了伤口。它疲惫地躺在地上,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不时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它的眼神中透露出痛苦和警惕,似乎在警告着周围的一切。 沈砚初三人感受到了母虎身上散发出来的陌生气息,他们知道,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母虎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母虎的伤口似乎逐渐愈合了。它慢慢地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然后转身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沈砚初三人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他们成功地躲过了一劫。他们望着母虎离去的背影,不敢轻易动弹,母虎只是暂时离开,它的孩子还在此地。 崔予按警惕着四周,这是对面山东的小老虎虎头虎头虎脑的在洞口追逐玩耍萌坏了时晚夏的少女心,这些小老虎真可爱。 在幽深的森林中,沈砚初和时晚夏小心翼翼盯着这几只小老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神秘的味道,吸引着其中一只小老虎的注意。它顺着味道,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走来。 沈砚初下意识地伸手拔剑,却被时晚夏迅速阻止。她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几只小老虎跌跌撞撞地走到他们跟前,好奇地张望着。它们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真和无邪,仿佛对这两个陌生的人类充满了好奇。 远处,豹子的吼声传来,打破了这片宁静。小老虎们顿时警觉起来,齐齐转进草丛中, 时晚夏站在草丛密林之中,面前是几只龇牙咧嘴、发出独属于小虎的吼叫的小老虎。它们奶声奶气的叫声在空气中回荡,时晚夏微笑着,温柔地摸着小虎的头,示意它们安静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豹子的身形如闪电般在草丛中穿梭而过。它的速度快得让人几乎无法看清,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豹子的出现让小虎们瞬间警觉起来,它们的吼声变得更加激烈,仿佛在向时晚夏发出警告。 时晚夏感受到了小虎们的紧张,她紧紧地盯着豹子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豹子在草丛中来回穿梭,时隐时现,让人捉摸不透它的意图。 时晚夏知道,豹子是这片森林中的顶级猎手,它的速度和力量都让人望而生畏。她必须保持冷静,想办法保护自己和小虎们的安全。 她慢慢地蹲下身子,与小虎们保持同一高度,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它们的背部,试图让它们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和保护。 在时晚夏的安抚下,小虎们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它们不再吼叫,而是紧紧地围在时晚夏的身边,警惕地注视着豹子的一举一动。 时晚夏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准备面对豹子的挑战。沈砚初与崔予按拦住了她,这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如何对付凶猛狡猾的豹子。 “文竹你保护它们,我去对付那只豹子,记住一旦母虎胡来及时带着时姑娘上树,不可久留。” 沈砚初沉着脸对崔予按嘱咐道。崔予按掉了点头;\"放心吧,你也要小心,你功力也不多,速战速决。“ 沈砚初紧握剑柄,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与决绝。他体内残存的内力如汹涌的波涛般奔腾不息,汇聚于剑身之上。 花豹身形灵活多变,犹如鬼魅一般,不断地躲避着沈砚初的攻击。它的动作敏捷而迅速,让沈砚初一时之间有些吃力。 沈砚初咬紧牙关,施展出强横的剑气。剑气横扫而出,宛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空气,带起一阵狂风。周围的草木被剑气所波及,纷纷断裂倒地。 然而,花豹却凭借着其灵活的身姿,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它在剑气的缝隙中穿梭,寻找着沈砚初的破绽。 沈砚初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但他并没有放弃,反而更加疯狂地运转内力,试图给予花豹致命的一击。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沈砚初与花豹都展现出了顽强的意志和强大的实力。他们的身影交错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时晚夏和崔予按也不由的跟着担心起来,这花豹是个速度和力量并称的顶级猎食者,森林中除了成年的猛虎几乎没有对手,沈研出危险了,崔予按也想提剑帮他,可自己功力尽失还未恢复,去也是帮倒忙,这可如何是好,两人将地上三只幼虎抱在怀中。目光灼灼的关注着沈研出的情况。 沈砚初与花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他功力不济,躲避不及,被花豹狠狠地撞飞数米之远。 然而,他并没有轻易放弃,在关键时刻展现出了顽强的意志和敏捷的身手。 花豹张开血盆大口,再次杀向沈砚初。他一个鹞子翻身,惊险地躲过了花豹的致命一击。 紧接着,他迅速点住周身大穴,以防止伤势进一步恶化。尽管身体疼痛难忍,但他依然执剑勉励,准备与花豹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斗。 沈砚初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他深知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他紧紧握住剑柄,调整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花豹的一举一动。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战胜花豹,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花豹察觉到了沈砚初的顽强抵抗,它更加凶猛和狂暴地扑向他。沈砚初毫不畏惧,他灵活地躲避着花豹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每一次的交锋都充满了惊险和不确定性,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和精湛的剑术,与花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花豹也知道这两脚兽也很危险 花豹突然发动攻击,又扑又咬,沈砚初躲避不及,身上瞬间出现了多个伤口。花豹看准时机,再次将他扑倒,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咬下去。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只母虎如闪电般飞扑而来。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威猛气势。 母虎的出现让花豹瞬间惊慌失措,它不得不放弃攻击沈砚初,转而与母虎对峙。 母虎身形矫健,肌肉发达,它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威严。它与花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双方互不相让。 花豹试图用速度和敏捷来躲避母虎的攻击,但母虎凭借着强大的力量和战斗经验,始终占据上风。 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母虎最终成功击败了花豹。但母虎也是手上严重,倒在地上大口喘气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时晚夏与崔予桉立即回到沈砚初身旁扶他坐下调息, 沈砚初眉头紧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他感觉体内经脉疼痛异常,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身体。 他立即运转内力,试图缓解这种痛苦。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身体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十分痛苦。 几只小老虎也围在母虎身旁,难过地嚎叫着。它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无助。 它们似乎知道母虎的生命正在逐渐消逝,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悲痛。 时晚夏蹲下身,仔细察看母虎的伤势。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忧虑,她轻轻地抚摸着母虎的身体,从背包里翻出剩的不多的酒精和碘伏给它消毒。 抬眼对崔予桉道;”崔公子,你能帮我掰开虎口吗?我给它喂点消炎药,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小虎崽没有母虎的照顾肯定活不久。” “好吧!”崔予桉被这姑娘的话语镇住了,纠结了一番还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掰开虎口,时晚夏趁机将消炎药强行给母虎喂下,母虎现在还处于昏迷中,气息比较微弱。 第53章 地下溶洞 在一片静谧的森林中,微风轻轻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一只母虎昏迷了许久后,终于缓缓地醒了过来。 而此时,三人早已提早远离了老虎,躲在草丛中静静地观察着小虎崽。 当它们看到母虎醒来时,心中都充满了喜悦。小虎崽们欢快地围着母虎,它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庆祝母亲的苏醒。 母虎则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孩子们,轻轻地舔舐着它们的身体,表达着自己的关爱。 三人躲在草丛中,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惊动了这温馨的一幕。他们静静地观察着母虎和小虎崽的互动,心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敬畏和感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母虎和小虎崽们逐渐离开了这片草地,消失在了森林的深处。 三人也慢慢地站起身来,沈砚初有些撑不住瘫软在地,慢慢得调息恢复体力。崔予桉和时晚夏拿着刀将那只大虎和花豹,雄虎很大起码三四百斤。 一只花豹静静地躺在地上,它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鲜血染红了它的皮毛。虎也倒在血泊中,它的伤口同样触目惊心。 崔予桉站在一旁,神情冷漠地看着这两只死去的动物。他的眼神中充满无奈。他熟练地拿起手中的工具,开始处理这两只动物的尸体。 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 他先将花豹的皮毛剥下来,然后将它的肉切成小块,放入一个筐里中。接着,他又处理了老虎的尸体,同样将它的皮毛和肉分别处理好。 整个过程中,崔予桉没有说一句话,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默默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当他处理完这两只动物的尸体后,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转身走向沈砚初,沈砚初也调息完毕,现在是入夜子时三刻左右,夜晚的森林还是很危险的,前方有个小山洞,倒是可以现在那个小山洞休息。 “现在也很晚了, 前方那个小山洞勉强可以宿下,今晚就在这里宿下吧!” 神啊要拿出调息完在崔予桉帮助下起身,时晚夏打量了周遭得环境,四周植被茂密,森林里中不时传来不同动物得叫声。 今天一天遭遇了不少猛兽的袭击,看来是得找个安全地方先落脚休息。便率先走向山洞。 山洞是个典型的溶洞,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 踏入山洞,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石径纵横交错,仿佛是一座天然的迷宫,让人不禁想起了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 山洞上方也有许多长短不一、造型各异的钟乳石。 有的像仙女下凡,有的像猴子捞月,有的像大象饮水,有的像狮子怒吼……这些钟乳石在手电筒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美丽动人,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沿着石径继续前行,耳边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循声望去,只见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在山洞中流淌着。 溪水清澈透明,可以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鱼。伸手触摸溪水,冰凉刺骨,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在山洞的深处,还有一个巨大的石厅。石厅的顶部高达数十米,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各种形状的钟乳石和石笋。 石厅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笋,高达十余米,直径达数米,宛如一根顶天立地的柱子。石笋的表面光滑如玉,在手电筒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雄伟壮观。 时晚夏瞪大了眼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这片茂密的森林中,竟然隐藏着一个如此巨大的天然溶洞。 溶洞的入口宽敞而深邃,仿佛一张巨大的嘴巴,吞噬着一切光线。 时晚夏继续向前走去,溶洞越来越宽敞,她估摸着起码有个几百亩大。她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将草席铺好,然后升起了一堆火。 火焰在黑暗中跳跃着,照亮了她的脸庞,也给她带来了一丝温暖。 她抬头望着溶洞的顶部,那里有一些蝙蝠在飞舞着。她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关于蝙蝠的传说,心中不禁有些害怕。 但是她告诉自己,这些蝙蝠只是生活在这里的动物,它们不会伤害她。 三人今天累坏了,不一会全部睡着了。寂静的溶洞内,只传来他们均匀的呼吸声。时晚夏睡得迷迷糊糊的,翻身想继续睡,但没成想, 时晚夏在翻身时不慎失去平衡,一头栽进了冰冷刺骨的水潭中。水潭下方隐藏着一条神秘的地下隧道,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路下滑。 冰冷的水迅速浸透了她的衣物,寒意如针般刺入她的肌肤。 她拼命地护着头和腿,试图减少受伤的风险。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的心跳也随之加速,恐惧在心中蔓延。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她不知道自己下滑了多久,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掠过。终于,她的身体重重地砸进了水潭中,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时晚夏在水中挣扎着,努力保持着头部露出水面。她的呼吸急促,冰冷的水让她的身体渐渐失去知觉。但她并没有放弃,求生的本能驱使她奋力游动,寻找着上岸的机会。 在黑暗中,她摸索着周围的墙壁,试图找到可以支撑的地方。终于,她的手触碰到了一块突出的岩石,她紧紧地抓住它,艰难地将自己的身体拉向岸边。 当她终于爬上了岸,瘫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她感到身体无比疲惫,但心中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沈砚初和崔予桉听到那姑娘的声音,起身并未发现她的身影。 “时姑娘,时姑娘你在哪?” 沈砚初急忙起身寻找,并未发现她的踪迹,这姑娘方才还听到她的声音,怎么不见人呢?崔予桉也找了许久也没见那姑娘的身影,转头望见沈砚初焦急的样子立即安抚他:“你放心,时姑娘吉人自有天象,那姑娘聪慧勇敢,想来应该没有离开这个山洞,我们在好好找找。” 沈砚初暗自静下心来,在她消失的地方寻找。 时晚夏身处一个密闭的空间,周围的石壁上布满了苔藓和水渍,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她被动地瑟瑟发抖,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无助。 水潭边的地面湿滑,她小心翼翼地走着,试图寻找其他的出路。然而,除了这个水潭,周围似乎没有其他的通道或出口。 她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对未知的恐惧。时晚夏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牢笼中,无法逃脱。 她蹲下身子,用手触摸着水潭的边缘,水的冰凉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头望向头顶,只有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能够透进来。 时晚夏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恐慌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她必须想办法找到出路。她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石壁,希望能发现一些隐藏的线索或通道。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时晚夏感到孤独和绝望,但她并没有放弃希望。她坚信,只要自己保持冷静,一定能够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第54章 云隐仙芝 时晚夏站在水潭边,目光坚定地望着平静的水面。她已经在这里找了许久,心中坚信这水潭下方一定有出路。深吸一口气,她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冰冷的水潭。 入水的瞬间,寒冷刺骨的感觉袭来,时晚夏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她并没有退缩,而是迅速调整好姿势,开始在水潭下方寻找旋涡。她的身体在水中轻盈地游动着,双手不断地摸索着周围的石壁和水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时晚夏的体力也在逐渐消耗。但她并没有放弃,依然坚持不懈地寻找着。终于,在她的努力下,她找到了一个旋涡。 时晚夏心中一喜,立刻朝着旋涡的方向游去。她的身体被旋涡的力量吸引着,不断地旋转着。但她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随着旋涡的力量越来越大,时晚夏的身体也被卷入了其中。她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神秘的通道,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时晚夏终于从旋涡中挣脱出来。她浮出水面,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时,她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时晚夏小心翼翼地拧着衣服和头发上的水渍,水滴溅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一边走着,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神秘的地方。微弱的光线从四周的山壁上散发出来,使得她能够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 她惊讶地发现,山壁上的岩石边长满了各种颜色和形状的水晶。这些水晶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有的如繁星般璀璨,有的则如梦幻般迷离。 它们的颜色各异,有晶莹剔透的白色,有深邃神秘的蓝色,还有艳丽夺目的红色。 时晚夏忍不住伸手触摸这些水晶,感受着它们的光滑和冰冷。她轻轻地抚摸着水晶的表面,仿佛在触摸着大自然的奇迹。 她继续沿着山壁前行,欣赏着这些美丽的水晶。她沉浸在这个奇妙的世界中,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也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这么多水晶可惜我带不走,要不然肯定发了,这应该是独特的地质环境生成的。” 时晚夏随着光源走了许久在一处洞口停下,望着里面散发着幽幽紫粉色光源的洞穴,心中既好奇又有些害怕。 她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挺起胸膛,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洞穴。 洞穴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时晚夏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她看到洞穴深处有一个大石板,石板上长着几株奇异的花。 这些花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花瓣呈现出绚丽的颜色,在紫粉色光源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时晚夏走近石板,仔细观察着这些花。她发现这些花的形状和普通的花有所不同,它们的花瓣更加细长,花蕊也更加奇特。 时晚夏被这些花的美丽所吸引,她忍不住伸手触摸了一下花瓣。花瓣柔软而光滑,触感非常舒适。 她轻轻地摘下一朵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香气扑鼻而来,让她感到心旷神怡。 时晚夏小心的将花采摘下来,这会发光的花,没想到挖掉还能发出微弱的光,也不知有什么作用,她将花紧紧拿在手中,打量了着山洞许久。 角落一块较大的红色六角形的水晶异常漂亮,时晚夏还是没忍住诱惑。蹲下身用地上的石块一点点的挖着,挖了许久才将水晶取出,将它放进外套的包里。还在这是登山服包包够大。 时晚夏摘完花和水晶后,继续在迷宫般的道路中摸索着出去的方向。这些道路错综复杂,四通八达,让她感到无比迷茫。她不停地走着,脚步越来越沉重,心中的疲惫也逐渐加剧。 不知走了多久,时晚夏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她感到一阵绝望,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循环中。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实在是走累了,时晚夏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大口地喘着气。她抬起头,望着头顶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助和困惑。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到出去的路,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休息了片刻后,时晚夏重新振作起来。她决定不再盲目地乱走,而是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一些线索。 她开始留意道路的走向、墙壁的标记以及周围的景物,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规律。 时晚夏深吸一口气,再次踏上了寻找出路的征程。她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下去,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走出这个迷宫。 时晚夏疲惫地躺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她已经在这个迷宫里转了很久,但仍然没有找到出路。她感到绝望和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休息了许久,时晚夏的体力逐渐恢复,但她仍然觉得在迷宫里找路不靠谱。她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个水潭,心想也许从那里着手会有新的发现。 为了防止花掉了,她小心翼翼地将花放进外套口袋,然后跳进了水潭。 水潭里的水很冷,但时晚夏并没有退缩。她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开始探索水潭的底部。 她发现水潭底部有一条通道,似乎通向迷宫的深处。时晚夏心中一喜,她沿着通道游了过去,希望能找到出路。 通道里很暗,时晚夏只能摸索着前进。她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氧气快要用完了。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看到了前方有一丝光亮。她拼命地游向光亮处,终于浮出了水面。 时晚夏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似乎是迷宫的出口。她兴奋地爬上岸,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回头看了看水潭,心中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从水潭着手,她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出路。 时晚夏拿起外套口袋里的花,看着它依然鲜艳如初,心中充满了喜悦。她知道,这朵花是她在迷宫里的收获,也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时晚夏身处一个神秘而奇怪的地方,她感觉自己一直在往下沉。周围的环境让她心生好奇,却又充满了疑惑。 她抬头望去,上方的景象让她感到一阵寒意。那里似乎是一个寒冷的世界,与她所处的位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而,与此相反的是,她所触及的水潭水温却有些热,这让她感到十分困惑。 时晚夏试图弄清楚这个山洞的温度差异,但她的思绪却陷入了混乱。她思考着这是否是某种自然现象,或者是这个地方隐藏着的秘密。 她继续在水中探索,感受着热水与上方寒冷的交织。山洞中的光线昏暗,使得她的探索更加艰难。她小心翼翼地游动着,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谜团。 时晚夏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和不安,她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地方会带给她怎样的发现和挑战。但她决定继续前行,探索这个神秘的山洞,寻找答案。 第55章 溶洞下面居然是火山 时晚夏沿着热气吹来的方向走了许久,空气中的灼热感越发强烈了。她心想,这难道是有温泉吗?怎么这么热。 随着她不断深入山洞,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火炉之中。汗水不断地从她的额头和背部滑落,她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湿透。 尽管如此,时晚夏并没有放弃,她继续向前走着。终于,她看到了山洞内深处的光。那是一道微弱火红的光芒,仿佛是从山洞的深处散发出来的。 时晚夏加快了脚步,向着那道光芒走去。当她终于走到光芒的源头时,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溶洞的深处,隐藏着一个令人惊叹的奇观——一座火山。当你小心翼翼地靠近溶洞下方时,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提醒着你即将面对的是大自然的巨大力量。 火山口不大,直径约 100 米左右,但其中翻滚着滚烫炙热的岩浆,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和令人窒息的热量。岩浆不断地涌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时而高涨,时而低落,发出沉闷的轰鸣声。 火山产生的雾气笼罩在洞中,使得整个场景更加神秘而壮观。雾气弥漫,模糊了视线,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中。 透过雾气,可以看到岩浆的红色光芒在闪烁,给人一种既美丽又危险的感觉。 站在火山口边缘,你能感受到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颤抖,仿佛大地也在为这股强大的力量而战栗。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刺激着你的鼻腔,让你更加真切地感受到火山的存在。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火山口,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热浪。地下的岩浆翻滚涌动。 时晚夏身处一片新红的世界,四周是炽热的岩浆和滚滚的浓烟。她在火山口附近徘徊了许久,却始终未能找到出口,心中焦急万分。 这火山口周围的景象让她感到无比震撼,同时也充满了恐惧。她不知道这座火山是否有喷发的历史,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安全地离开这里。 突然,时晚夏在火山口上方的石柱上,一块金黄色泛着点红的水晶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它宛如一颗璀璨的星星,镶嵌在黑暗的洞穴之中,吸引着晚夏的目光。 时晚夏被它的美丽所迷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要将它摘回去。她沿着火山口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攀爬着,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那块水晶。 石柱高耸而陡峭,攀爬的过程充满了挑战和危险。但时晚夏并没有退缩,她凭借着坚定的意志和敏捷的身手,逐渐接近了目标。 终于,时晚夏来到了石柱的顶端,伸手触摸到了那块水晶。它的表面光滑而温暖,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她小心翼翼地将水晶从石柱上摘了下来,捧在手心,感受着它的重量和温度。 在这一刻,时晚夏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满足。她成功地摘下了这块美丽的水晶,带着水晶离开了火山口。 时晚夏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试图保持冷静,思考着应对的方法。 她环顾四周,发现火山口的边缘有一些岩石和裂缝,或许可以通过攀爬这些地方找到出口。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岩石,开始尝试攀爬。然而,岩石表面十分光滑,她几次都差点滑落下去。 但她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努力寻找着可以借力的地方。 在攀爬的过程中,时晚夏的手被岩石划破了,鲜血直流,但她依然咬紧牙关坚持着。 终于,她爬上了一块较高的岩石,从那里她看到了远处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似乎是通向外界的出口。 时晚夏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她鼓起勇气,沿着通道慢慢前行。通道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和浓烟,但她没有退缩,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经过漫长的跋涉,时晚夏终于走出了火山口,来到了安全的地方。她疲惫地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休息了许久才恢复了体力。 时晚夏起身打量着四周这地方好像是我们休息的溶洞不过这溶洞很大,她应该是来到了另一边,这边洞口要大一些,她漫步走出山洞就见远处四周高山环绕。 洞口外是参天大树,心道这溶洞还真是四通八达道路纵横,这给我指到哪了,还是赶紧找回去的路,沈砚初他们还在等着自己呢? 沈砚初与崔予桉在溶洞中焦急地寻找着她的踪迹。他们已经找了整整一个晚上,却依旧一无所获。 沈砚初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担忧。他深知这溶洞地形复杂,充满了未知的危险,而她又不会武功,万一遇到什么意外……他不敢再想下去。 崔予桉也同样心急如焚,他一边仔细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一边暗自懊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他想起她那机灵聪慧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希望,也许她有办法应对危险。 沈砚初瞧着外面天已大亮这姑娘会不会出了山洞呢?想着抬脚往山洞外走去,崔予桉立即跟上,他倒不认为那姑娘出了山洞。 “知舟,我觉得时姑娘应该还未出山洞,毕竟那姑娘怕黑又怕虫蛇,再怎么也不敢出山洞的。” 崔予桉颇有些头痛,这姑娘宿夜未归想来不是迷路就是遇到危险了,可沈砚初哪怕内功所剩无几,但他的警惕和防备那般重,轻微的动静也会吵醒他的。 崔予桉和沈砚初刚踏出山洞,便与失踪了一夜的时晚夏撞了个正着。他们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关切的神情,两人急忙上前,询问她昨晚的情况。 时晚夏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犹豫,她似乎在思考着是否要将昨晚的经历告诉他们。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崔予桉和沈砚初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给时晚夏一些时间和空间。他们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等待着她的决定。 过了片刻,时晚夏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他们的眼睛。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缓缓地说道:“昨晚……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我现在还不想说。” 崔予桉和沈砚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的决定。他们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不愿提及的过去,他们愿意尊重时晚夏的选择。 “没关系,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们随时都在这里听你倾诉。”崔予桉轻轻地拍了拍时晚夏的肩膀,给予她安慰和支持。 沈砚初也说道:“是啊,我们是朋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一起面对的。” 时晚夏点了点头,只是一晚上忙于奔波早已困得不行,打着哈欠望了望天色,想着要不补个瞌睡再赶路。 犹豫片刻抬眼对他两道:“沈大哥,崔公子多谢两位的关心,你们也一晚未曾休息吧,这样吧,今天我们就晚些出发现在才早上天刚亮,我们睡个回笼觉再出发吧,如何?” 沈砚初见她这般疲惫困倦便点了点头,三人回到了山洞各自躺下,沈砚初目光一瞥见那姑娘早已熟睡,身边的崔予桉也是进入梦乡,想着她已经安全回来,那就休息一会再赶路吧!索性也闭上了眼。三人在这清晨的阳光下进入梦乡。 第56章 这姑娘真是一如既往的唠叨 时晚夏悠悠转醒,只觉浑身燥热难耐。她迷迷糊糊地起身,走到洞口,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太阳高悬在天空中央,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烤焦。炙热的阳光无情地烘烤着大地,连这溶洞里都弥漫着滚滚热浪,让人仿佛置身于蒸笼之中。 时晚夏望着洞外那片被阳光炙烤的世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绝望。外面的温度肯定更高,这样的酷热让人几乎无法忍受。她无奈地回到洞中,寻找一处相对凉爽的地方坐下,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溶洞中的空气也变得闷热而潮湿,时晚夏感到呼吸困难,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滑落。她用手扇着风,希望能带来一丝凉意,但这只是徒劳。周围的石壁也被烤得滚烫,她不敢轻易触碰,生怕被烫伤。 这么热的天也不想生篝火,但是还是将石灶点燃,起锅烧水将笋干和鱼腥草干、鹿肉干放在一起炖煮,想着昨天菜了一些新鲜的蘑菇,将蘑菇放在盆中,拿在水潭边清洗干净,这些蘑菇可以炒来吃,毕竟那也至柔的油还有不少。就是没有主食, “好怀念米饭,米粉、包子、花卷、馒头有面食的日子,以前为了减肥,晚上自己米饭都吃的很少,这来这快八九个月了许久没吃到,都有些想念了。还真是造化弄人。”时晚夏洗完蘑菇也将小刀清洗干净就将蘑菇简单切片,又洗了一些紫苏叶和花椒迷迭香类的香料,好在去年秋天采的多,要不然再好吃的肉除了盐味什么也没有,也是咽不下去的。 溶洞内肉香四溢,沈砚初与崔予桉在香味中醒来,她在灶台边忙碌着午饭,他俩立即起身整理好仪容便立即过去帮她生火,搅拌着锅里的食物。 “你们醒了,沈大哥对了我这有两株花,我给你看看,这是我在林子中一处山洞内采到的,你瞧瞧对你们伤势有用吗?我是觉得这花长得挺好看的。”时晚夏把昨天采到的花从外套包包里拿了出来,紫红色的花摘下来一天了可还是新鲜娇艳欲滴的。沈砚初和崔予桉被她手中的花给惊住了,这是云隐仙芝传说中能解百毒的神花,若不是自己饱读诗书也涉猎过医术,对传闻中的云隐仙芝也是知晓一些的,没想到这姑娘运道如此之好,竟能找到传说中的解毒神花。 “时姑娘你这运道这般好,竟能找到传闻中的云隐仙芝,这可是能解百毒的神药,你从何处寻得,沈兄解毒正好差着一味药呢?”崔予桉一脸欣喜的拿着这花左看看右看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他身中的毒也可以用这花来解。沈砚初将他手中的花拿过,面色如常并未看出有什么情绪,他这毒比较复杂,虽然有这花但是还缺一味药压制着云隐仙芝的毒性。 “文竹,这花虽然可以解你我身中之毒,不过这花本身就含有剧毒倘若没有找到月荷幽兰中和这云隐仙芝的毒性,也没有什么作用,时姑娘你先将药放好,等我们找到了月荷幽兰我与崔公子就可解毒了”沈砚初将手中的云隐仙芝交给她,心中疑惑也并未直接问出口,多年的习君子之道让他无法无礼的开口问她这花她究竟时如何所得,这苍炎山脉虽然神秘莫测但是像这般随意一个无名山洞就能找打传说中的解毒神药。时晚夏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这花没有白采,还是将花包装了一下放进背包。 时晚夏翻着背包,里面的各种珍贵药材和动物皮毛越来越多,再大的包也快要装满了。她心中暗自高兴,等出了林子,把这些东西出手,就能换取一大笔钱财。 随着锅里传来的香气,三人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们围坐在锅前,期待着美食的出锅。时晚夏快速地将蘑菇炒好,然后盛在盘子里递给沈砚初和崔予桉。 三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蘑菇,感觉身体充满了能量。他们收拾好物品,继续赶路。在茂密的森林里,他们遇到了不少各种动物,有松鼠、兔子、小鸟等等。时晚夏背着包在路上遇到些灵芝啥的都采摘放进筐里。 “沈大哥,崔公子你们小心些前方路杂草乱石比较多,你们记得往旁边绕一下。” “哇塞这树什么树,这么大,这我都抱不下吧!” “哇塞,崔公子快看这花好漂亮这是什么花呀!” 沈砚初与崔予桉并肩而行,脚步略显沉重。那姑娘跟在他们身旁,活泼的话语如连珠炮般不断,让他们想不回话都难。 姑娘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不停地说着各种话题,从琐碎的日常到奇闻趣事,仿佛有无尽的话语想要倾诉。 沈砚初和崔予桉则显得有些疲惫,他们心不在焉地听着姑娘的絮叨,不时地敷衍着回应几句。他们的心思似乎并不在这场对话上,而是被其他事情所困扰。 尽管如此,姑娘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不耐烦,依然兴致勃勃地继续说着。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溪流,让人难以忽视。 沈砚初和崔予桉无奈地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他们试图加快脚步,摆脱姑娘的纠缠,但姑娘却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 在这艰难的行进中,沈砚初和崔予桉只能默默忍受着姑娘的絮叨。 寂静而空旷的森林中,三人艰难地翻山越岭。他们的脚步沉重,呼吸急促,但依然坚定地向前迈进。炎炎夏日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使得他们的汗水如雨般流淌。然而,当夜幕降临,天空却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水无情地打在他们身上,湿透了他们的衣物。他们狼狈地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在林中寻找避雨的地方。黑暗中,他们的视线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只能依靠微弱的手电筒光线摸索前行。 经过许久的寻找,他们终于在林中找到了一座山。山的一侧有一个洞穴,他们急忙躲了进去。洞穴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但至少能让他们暂时躲避雨水的侵袭。 三人疲惫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们的身体感到寒冷,但内心却充满了坚持和希望。在这寂静的森林中,他们彼此依靠,共同面对困难。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打在洞穴口的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静静地听着雨声,时晚夏在洞里找到些枯枝干草麻溜地生起一堆篝火。 “你们快把衣服换下烤干吧!我去里面把衣服换了”时晚夏拿着干净的衣服直接进洞里黑暗拐弯处利落的换上了卫衣休闲裤,没办法这衣服都洗毛糙,主要是没有衣服换了,只能将就了。 第57章 山中小木屋 在炎热的夏日里,连续几日的雨势如同一曲清凉的及时雨,为燥热的天气带来了许多凉爽。天空中乌云密布,时不时传来阵阵闷雷,仿佛是大自然在为这场雨的到来而欢呼。 三人在森林中赶路,虽然下过雨的路面有些泥泞,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的热情。他们穿着轻便的蓑衣,脚下踩着湿漉漉的草地,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森林中的树木在雨水的洗礼下显得更加翠绿,树叶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宛如一颗颗珍珠。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似乎也在为这凉爽的天气而感到高兴。 “沈大哥,崔公子小心些左前方有个小水坑记得绕一下。” \"这几日连续下雨虽然脚上沾满了泥巴,好在不热不用满头大汗的赶路,要不然一身汗臭味,是爱是影响我美少女的形象” 沈砚初和崔予桉闻言噎住了,面色有些绷不住素日里清冷高雅的模样,这姑娘说话做事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哪家姑娘说话做事如她这般稍显粗鄙的。崔予桉隐隐有些不敢苟同这姑娘时不时有些惊世骇俗的言论他早已被她摧残的习以为常。 沈砚初施展轻功,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般飞上树梢。他站在树梢之上,极目远眺,入目之处仍是连绵不绝的山峰和茂密的树木。这些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而壮观的感觉。而树木则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 然而,沈砚初的心中却充满了绝望。他已经在这苍炎山脉中走了数月,却依然没有找到出路。这片山脉仿佛无边无际,无论他怎么走,都无法走出这片森林。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找到出口。 沈砚初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够走出这片山脉,是否能够回去报仇。 “沈大哥怎么样了,我们接下来往哪走呀!这河流改道,我们目前也找不到,盲目地找方位也是徒劳。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时晚夏站在树下抬头对树上的沈砚初说道。他望着远方郁郁葱葱的山林,现在正是仲夏时节有不少蛇虫虎豹出没,内力还未恢复一般的还能对付豺狼虎豹那都是大型猛兽,沈砚初思考片刻后,从树上跳了下来。 “我们还是按河流走向,现在我们大概来到了山脉外缘部分,只是这外缘部分也占了不少面积,我估计我们再走三四月便能走出山脉。河流的方向在东南方向,我们按东南方向继续前进吧。”他有些苦恼,满面愁容盯着远处山峰。 “是吗?那太好了,沈大哥,崔公子那我们抓紧赶路吧,既然都到了边缘了,那说明我们也快了”。时晚夏很开心鼓着掌,我们真的快走出这山林。正好这段时间造的没人样了和野人没什么区别,衣服被树枝刮坏了,没有主食整个人也是瘦的离谱,自己从未这么狼狈过。 沈砚初点了点头见她如此乐观也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毕竟这姑娘心性一般不会把事情想的太糟糕,都会往好处想,很奇怪的姑娘。 三人又开始继续在森林中前行,不时出现的蛇虫,时晚夏面色早已不惊慌,神色如常的把蛇赶走。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沈砚初三人在这密林深处艰难前行。他们已经走了三月有余,终于走出了大山的环绕。眼前的密林逐渐变得稀疏,视野也开阔了许多。 然而,他们仍然身处山脉之中,四周依旧是连绵起伏的山峦。远处的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而壮观的感觉。山风轻轻吹过,带来了阵阵凉意,也带来了大自然的气息。 三人停下脚步,回望身后那片他们刚刚穿越的密林,心中充满了感慨。在这近一年时光,他们经历了无数的困难和挑战,与野兽搏斗,穿越荆棘丛生的地带,忍受着饥饿和疲劳。但他们始终没有放弃,相互扶持,一步步向前迈进。 现在,他们终于走出了密林,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虽然前方的路还很长,但他们的信心更加坚定。他们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够走出这片山脉,回到自己的家乡。 在稍作休息后,三人继续踏上了前行的道路,向着未知的前方迈进。他们的身影在山脉中渐行渐远,留下了一串坚定的脚印。 “沈大哥,崔公子你们快看那有个小木屋”时晚夏惊讶的发现他们行至半山腰处竟有个小木屋,沈砚初与崔予桉见状江浙姑娘护至身后,瞥了一眼崔予桉示意他上前查看。 崔予桉小心翼翼地执剑上前,摸到木屋边。他警惕地四处打量着,屋檐下挂着一些不知名的动物尸体和皮毛,已经风干。推开木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崔予桉踏入这间屋子,一股杂乱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奇怪的工具和标本。屋子的一角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桌,上面堆满了书籍和纸张。崔予桉走近桌子,拿起一本书翻阅起来。书中记载着一些古老的文字,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些文字他从未见过,所以不能识别上面的内容。 在屋子的另一角,有一个巨大的火炉,火炉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上面斑驳生锈锅上烧着水,这也快入秋,这屋里有不少晒干的野草还是野菜, 屋内堆满了各种手工制作的生活物品,有粗糙的木雕、编织的篮子,还有一些用兽皮制成的衣物。角落里摆放着捕猎的工具,弓箭、陷阱和锋利的匕首,显示出主人的猎户身份。 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屋主的踪迹,但屋子似乎已经被遗弃了许久。灰尘在空气中弥漫,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下,照亮了这片凌乱的景象。 崔予桉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杂物之间,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深山的猎户究竟去了哪里?他是否遭遇了什么不测?还是因为其他原因离开了这个住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透露出一种孤独和荒凉的氛围,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你们过来吧,没有危险,这里是深山猎户的居所,只是没有见到人。火还在烧着,想来应该是出门捕猎去了。”崔予桉围着小木屋转了几圈并未找到其踪迹。 沈砚初长叹口气,在时晚夏的搀扶下也进入木屋,三人各自打量着小木屋,时晚夏把背包放下挽起衣袖将木屋收拾一番。 第58章 时姑娘被劫持 深林小木屋内,时晚夏正忙碌地收拾着屋子。她动作娴熟,不一会儿就将屋子整理得井井有条。接着,她借用灶台上的炉火,开始做饭。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崔予桉望着窗外,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屋主怎么还未回来?他去了哪里?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时晚夏似乎也察觉到了崔予桉的不安,她轻声安慰道:“别担心,也许屋主只是有事耽搁了。我们再等等吧。” 崔予桉点了点头,但心中的担忧并没有减少。他起身走到门口,向外张望。外面的森林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主依然没有回来。崔予桉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他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就在这时外面,雷声轰鸣,豆大的雨点猛烈地冲击着树叶和杂草,发出声势浩荡的声响。时晚夏望着门外的雨幕,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关上了门。 她转过身,面对屋内的沈砚初与崔予桉说道:“今日我们先在这里借宿吧。”她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弱小,时晚夏其实挺怕打雷的, 屋内的两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都知道在这样的天气下,继续前行是不安全的。时晚夏看着大家,心中感到一丝欣慰,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大家需要相互依靠和支持。 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心中思绪万千。这场雨来得突然,打乱了他们的行程,但也让他们有了一个休息的机会。她希望明天雨会停,他们能够继续前行。 夜幕降临,三人在木屋中用过晚餐后,便开始准备就寝。虽然木屋中有床,但沈砚初自幼受到的教养告诉他,不问自取便是盗,因此他并没有选择睡在床上。 他从角落里找出一些干草,仔细地铺在地上,然后又铺上了一层草席。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这是他每天都会做的事情。另外两人看到他的举动,也纷纷效仿,很快就铺好了自己的床铺。 沈砚初躺在草席上,感受着身下的柔软和温暖,心中感到无比的平静。这段时间是他二十多年难得惬意时光虽然过的很清苦狼狈,但也不算太差,他想着想着,便进入梦乡。 翌日黎明时分,夜色仍未完全褪去,天空中还点缀着几颗闪烁的星星。在这片寂静的世界里,猎户静静地矗立在大地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猎户的身影高大而挺拔,他的身躯散发着一种坚定和自信的气息。他的目光锐利而专注,凝视着远方的地平线,此时,阳光还未出来,但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微弱的光芒。这光芒逐渐扩散,照亮了猎户周围的世界。在这光芒的映衬下,猎户的轮廓更加清晰,他的面容也显得更加坚毅。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终于从地平线上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猎户身上。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他前两日被一头熊瞎子追着跑了几座山头,好不容易才将它甩掉,浑身脏乱不堪还受了不少外伤,这熊瞎子力量和速度都是极强的。 猎户赶了几天路,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还未进屋,他就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里面似乎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难不成是野兽进屋了?猎户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木屋,手中紧紧握着弓箭,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木屋的门半掩着,他轻轻推开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的摆设依旧,只是地上多了一些凌乱的脚印,猎户的目光扫过屋子的每个角落,突然,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床边地上躺着三个人,他身形奇快的随意抓住了一人掐住他的脖子。 “你们是何许人,为何出现在我家,说,不说就杀”猎户满身肃杀的戾气惊醒了沈砚初与崔予桉,两人快速起身便发现时姑娘被他所抓。 “大侠......饶命.....饶....命”时晚夏双手用力的想推开桎梏脖子的大掌,这人力气太大时晚夏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推不开。 沈砚初与猎户初次相见时,时晚夏正被猎户抓在手中。只见沈砚初宝剑寒光一闪,直接一剑扫向猎户。然而,猎户反应极快,他迅速将手上的女子当作挡箭牌,挡在了自己身前。沈砚初见状,立即收功后退几步,以免误伤时晚夏。 此时,时晚夏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沈砚初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责任感,他决心要救出晚夏,让她脱离猎户的魔掌。 沈砚初紧紧握住手中的宝剑,目光坚定地盯着猎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和决心,让猎户不禁感到一阵寒意。猎户也不甘示弱,他紧紧抓住时晚夏,试图以此来威胁沈砚初。 在这紧张的对峙中,时间仿佛凝固了。沈砚初和猎户都在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行动,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崔予桉见状立即连连陪笑道歉,向他双手作揖行礼问好:“兄台手下留情,还请放开这位姑娘,我们三人只是无意路过此地,见这里有个屋子但无人在此,昨日还突发大雨,所以才在此留宿,叨扰了兄台,还请兄台见谅,我们也是无意冒犯了兄台”他一边解释,一边观察猎户的情况。 猎户闻言戏谑冷呲:“无意冒犯,谁知你们说的是真是假,这娘们长得还行正好大爷我缺个娘子,你们走吧,这小娘子今日起是大爷的娘子了。”猎户低头瞧了一眼手中的女子,战战兢兢面色苍白的瞪着自己,着实有趣。 “不可” “休想” 沈砚初和崔予桉立即出声阻止,这山野莽夫竟敢肖想时姑娘,他面色阴沉浑身杀气与威亚在空气中凝结。崔予桉被吓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沈砚初则是怒火中烧,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和威压。然而,那猎户却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他无畏地抬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沈砚初。 猎户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从容。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他并不惧怕沈砚初的怒火和威压,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这种无畏的态度让沈砚初更加愤怒,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眼中的怒火也燃烧得更加旺盛。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崔予桉紧张地看着沈砚初和猎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担心沈砚初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也担心猎户会因此伤害时姑娘。然而,他又不敢出声劝阻,只能默默地祈祷着这场冲突能够尽快平息。 第59章 这姑娘真能说 时晚夏的呼吸愈发困难,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试图挣扎,但他的力量太大了,她根本无法挣脱。 沈砚初和崔予桉站在一旁,他们的脸上也充满了惊恐和无助。他们想要帮助时晚夏,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晚夏被他掐住,无法呼吸。 时晚夏知道,她不能再指望沈砚初和崔予桉了,她必须自救。她想起了电视剧中女主角求饶的场景,她决定尝试一下。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大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们本事无意冒犯.....咳咳....。” 他听到了时晚夏的求饶声,但他并没有放手。他的眼神中充满杀气,他似乎想要把时晚夏掐死。 时晚夏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逐渐流逝,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她知道,如果她再不采取行动,她就会死在这里。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他吃痛,松开了手。时晚夏趁机逃脱了他的控制,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到自己的生命又回来了。 沈砚初和崔予桉赶紧跑过来,他们扶住时晚夏,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时晚夏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谢谢你们。” 沈砚初望着她脖子上的红痕,他气得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直接一剑杀向猎户。然而,猎户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功力,他直接隔空吸了一根木棍,挥手挡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两人瞬间陷入了激烈的战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剑气纵横交错,将屋内的物品纷纷击碎,木屑飞扬。猎户的木棍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抵挡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与他的剑气相抗衡。 他们的身影在屋内快速闪动,招式凌厉而迅猛。猎户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深厚的内力,与他打得难解难分。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整个屋子都在颤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的战斗愈发激烈。他们的身上都布满了汗水,猎户也试出了这人剑法招式很强但内力不济想来应该是身有暗疾,他直接趁他内力不济的空档直接匠人震飞。沈砚初被强大的剑气撞飞砸在墙上浑身痛的泛起痉挛,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沈兄\"崔予桉被沈砚初惨状惊住了,立即跑到他身边将他扶起坐下,运气将内力输入他体内,自己还未恢复功力,内力也不多,这猎户究竟是什么来路,武功竟这般高强。他急得忍着痛为沈砚初输送内力。 时晚夏也被这猎户的武功惊住了,这沈砚初看着也是哥区里高强的人,怎么会被一个深山猎户打败呢?瞥见那人还想对他们客流量出手,她一个疾步双手拦住了他。 “你一个身强体壮的习武之人,怎么还欺负我们三个伤弱之人,难道你习武是为了伺强凌弱,欺负无辜之人对我们无辜之人下手吗?”看你这人长得孔武有力,四肢发达面容粗犷身形挺拔,活脱脱一副北方大汉的模样。 “哈哈.....小娘子无论你如何说,今日你小爷娶定了,至于他们赶紧滚,否则别怪小爷心狠手辣。”猎户目光凶狠的扫了地上两个身受重伤的人,他们在自己眼中不足为惧。倒是这小娘们性子活泼大胆还有些彪悍倒是挺对自己胃口的。 时晚夏翻了个白眼,对着人面上露出的猥琐的笑容直接无视,倒是他的眼睛清澈冷淡,哟还跟我演戏呢?那这人意图是什么?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但是既然如此那就不按常理出牌,时晚夏诡异一笑,让猎户看的心里直发毛,这姑娘要干嘛! “哟,你这是非我不嫁了吗?本姑娘可以勉为其难的收了你,不过你这粗狂的模样着实不对我胃口,我喜欢小白脸,毕竟我这有上好的胃药,你若是从了我便是我的人,我说什么便是什么。”时晚夏一边得意的自言自语一边围着他打量,时不时上手摸一摸他的脸,虽然被这人躲过去了。崔予桉张着大嘴呆滞住了,这姑娘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呀! 猎户红着脸想打掉这大胆放浪女子的手,但却被她躲过,还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柔软的触感把他镇住了,不敢随意动弹。 “哟,害羞了,欲拒还迎我懂,想不到你这外形粗犷,内心还是个内向腼腆之人,放心本姑娘日后会好好待你的,你不是想与我成亲吗?我穷就不给你下聘礼了,我也不懂你们这边的习俗,不过按我家乡习俗,喜欢就要大胆去追求,想不到你还挺上进的。” 时晚夏刚开始只是表面看着大胆,心中还是挺怕的,毕竟这人下手狠辣,没想到这般纯情。小样我还收拾不了你,就你这样的我以前处理的可多了,在现代女生调戏男生,将情爱放在口中,早已是寻常,这封建礼法束缚的古代,别说你女子,男子也不敢这般,要不然会被唾沫星子骂死。 “放肆,你这姑娘.....好生.....无礼,怎可这般不知廉耻,毫无半分姑娘家的样子,你们赶紧......滚。我放你们走。”猎户被她这般如调戏良家妇女的无赖样弄得手足无措。可时晚夏却不想这么放过他,谁让他掐自己的,还把沈砚初打伤。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招惹了本姑娘,那不给你些教训不是我的风格。 时晚夏将他的手紧紧抓着,还不时上手抚摸,口中的话语很是欠揍让人想入非非:\"哟,你还这般纯情,怎么不考虑吗?那可由不得你哟!\" 时晚夏这番大胆行径吓得猎户快速使用巧劲抽回自己的手。把手背在身后,不敢再与这姑娘给正面硬刚,他面含怒气出口训斥她;\"你这女子好生无耻放荡,你身为女子应该遵守三从四德顺应礼法,似你这般成何体统。” “哈哈....三从四德,对哈,我想想三从四德,抱歉,我没学过,我只知道你们男子不能违背妇女意愿,怎么你身为七尺男儿还与我讨论所谓的三从四德不成,来来来,正好本姑娘心善与你好生说道说道。”时晚夏一点也不怂他,反而和他对视颇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沈砚初在崔予桉的帮助下伤势被控制住,两人虽然没有看向这边但是,这姑娘惊世骇俗的言论,别说那猎户,就是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这姑娘这嘴皮子真利索,歪理一大堆。 第60章 猎户李长禹 小木屋内时晚夏滔滔不绝地言论让三人倍感折磨,崔予桉瞪了坐在自己身旁猎户一眼,小声嘀咕道;\"你说你惹她干嘛,这姑娘嘴上功夫那可是让自己都甘拜下风的,而且身为男子与女子这般......太失体面,古人云: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得罪她干嘛!”时晚夏突然蹲在崔予桉身前,注视他许久,豁然起身,一把将他薅起来。 “崔予桉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小人难养也,啊!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有意见你就说咱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大家的意见我还是可以倾听的,”时晚夏很不喜欢这崔予桉看不起女子的言论,今天非得和他好生说道说道。瞥了一眼猎户;“你一边去,我和崔公子有话要谈。” 猎户闻言如释重负立即起身出了门,这家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突然反应过来,不对这是我家,望着里面被教训的崔公子,一时不敢进去,这姑娘这能唠叨,实在是扛不住她歪理一大堆,还无法反驳,毕竟都挺有道理的。 “唉,沈公子,方才是在下鲁莽了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他双手作揖行礼赔罪,这人通身的气质看着就不简单。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沈砚初淡淡摆手并未放在心上,刚开始确实很愤怒,这人如此对时姑娘不敬,但现在见他这般不敢看向时姑娘都有些好笑,七尺汉子竟被一个女子拿捏。这热门内力浑厚容貌虽然普通,但绝不像是一般的猎户。毕竟他刚才与自己过招时内力并未全开。这般人物为何不曾听闻。 “哦,对了还未请教阁下名讳,在下姓沈单名一个砚字。不知阁下可否告知。”沈砚初十分有礼的回礼并询问对方名讳。 猎户思索一会还是告知其名讳,毕竟这几人也不知缘何会出现在这深山老林中。 “沈公子客气了,在下李长禹,自小独居于此,我观你三人也不是普通人,怎么会出现在此,而且你们衣衫破烂不堪,那个姑娘也是奇装异服,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处。”李长禹虽然也是粗布长衫与寻常猎户有所不同,不过也是大多数人的常见穿着,这三人衣衫洗的发浆早已无法辨别。 沈砚初略作思索,最终还是决定告知他实情。他们三人本无意流落至苍炎山脉深处,历经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走出来。行至此处时,突然遭遇大雨,无奈之下只好借宿在此,没想到竟会结识他。 沈砚初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他缓缓地讲述着他们的遭遇。在苍炎山脉深处,他们迷失了方向,遭遇了各种危险和困难。食物和水源的匮乏,恶劣的天气,以及未知的地形,都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挑战。 然而,他们并没有放弃,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和互相扶持,一步步地走出了山脉。当他们终于看到这处木屋时,心中充满了喜悦和希望。 “无意冒犯了您,还请见谅。” “你们俩站在外面干啥,饭好了吃饭吧!”时晚夏突然出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便回到屋内,桌上许久未见得粟饭让沈砚初感到不真实,这是有多久没见到这般正常得饭菜了。李长禹伸手示意他们坐下,那两公子气质行为不似寻常人家,也不知能否吃的惯我这粗茶淡饭,那个女子虽然容貌不俗,但谈吐举止毫无仪态,想来也只是普通人家。 三人迅速端起饭碗,开始吃起粟饭,也就是小米饭。晚夏刚嚼了一口,就忍不住吐了出来。“这怎么没脱壳呀?喇嗓子,实在咽不下。”她抱怨着,瞥了一眼沈砚。 沈砚默默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没有说话。他知道,在这个艰苦的环境下,有食物吃已经很不错了。他也理解晚夏的感受,毕竟这种没脱壳的小米饭确实很难下咽。 一旁的李长禹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看着晚夏,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没办法,现在粮食紧缺,能有吃的就不错了。更何况这些还是我下山去村里换的”他说道。 晚夏皱了皱眉,还是无法接受这种口感。她看着碗里的小米饭,心中感到一阵失落。她想起了以前在家中吃的美味食物,那些精致的菜肴和香甜的米饭,与现在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晚夏决定吃些菜,没有吃那个小米饭。听闻李长禹所言这附近有村庄,那我们是不是已经走出了苍炎山脉了。便抬头问道:“李大哥,这最近的村庄离这有多远呀!我们是不是已经出了苍炎山脉了。” 李长禹微微摇头,缓缓开口道:“这苍岩山绵延八百里,与四个国家相邻。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炎玥国西南南郡属地的历城境界。”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离这里最近的……”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众人都静静地听着,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周围的景色如画,山峦起伏,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而壮观的感觉。 李长禹抬起手指向远方,说道:“离这里最近的是一座名为青云的小镇。那里是南来北往的商人必经之地,也是各种消息的汇聚之处。不过即使是步行到镇上也要十天半个月”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清晰而有力。“离这最近的村子是李家村,此去东南方向百里地,赶路的话需三日。我平日打到猎物都拿到村里与人交换,换些吃食用品,”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对接下来的行程有了更明确的方向。这看来是走出来了,只是离目的地越发远了,那个青云小镇可以去,看看能否租辆马车,我们赶往苍凌国路上虽然不太平,但可以联系手下的前来接应。也可以给师父师兄他们捎去信息。离苍凌国如此遥远还得找商队镖局保护我们,现在内力尚未恢复,一旦行踪被仇家得知招来麻烦就不好解决了。这毒还是回京再解,一旦自己容貌恢复很容易暴露行踪,这炎玥国也不是吃素的,国力与我国相当,还是要谨慎行事。再者,这崔予桉身为天下第一世族少家主,无人不识,也万不可暴露他的身份,清河崔氏名头比我这名头还响。 第61章 下山换物 在空旷的山林半山腰处,有一座小木屋。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屋前的空地上,沈砚初手持长剑,身姿矫健地在那里练武。 他的剑法凌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要将空气撕裂。然而,仔细观察却会发现,他的剑法中似乎少了一些威力,这让他的招式显得有些虚浮。 尽管如此,沈砚初依然按照以往的习惯,每天辰时起身练武。他深知内力现在无法恢复。可是每日习武已是常态,他的眼神坚定,专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招一式都力求做到极致。 汗水从他的额头滴落,他却浑然不觉。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每一次呼吸都与剑法的节奏相契合,仿佛他的身体已经与剑融为一体。 在这片宁静的山林中,沈砚初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他独自一人在这里,一套剑法耍下来,他随意挽个剑花将剑收起。李长禹等人也醒了,各自起身洗漱完毕,李长禹用小米熬了些粥随意炒了两个素菜,就唤他们吃饭:“沈公子,崔公子,时姑娘吃早膳了。” 三人闻言抬脚走到桌边坐下,安静的喝着粥。 “李大哥你用我说的方法将小米脱壳了,这样一弄好吃多了,对了今日你们有什么计划吗?”时晚夏一边喝着粥,一边问着这三人,沈砚初思虑片刻抬眼打量了我们三人的着装,可以去村子买几套衣衫,这衣衫不换出了山林也会当作怪物异类。想着便望向李长禹:“李兄,可否辛苦你下山去村子给我们三人换些干净的衣衫,我三人感激不尽。” “对呀!我们这衣服确实得换,放心我们虽然没钱,不过我们可以给你东西换。”时晚夏想着背包里放了不少好东西,应该可以拿出来换些衣服。 李长禹刚开始对于这姑娘吃饭时说话很诧异,毕竟食不言寝不语就连我这山野莽夫都知晓,这姑娘怎么会不知呢?而沈公子与崔公子似乎早已习惯这姑娘一些无礼之处。对于他们的需求倒也不难,便点了点头应下了,只是这下山路远,他们不是要赶路吗? “你们不是要赶路吗?我这一来一回要好几天,你们能等吗?”李长禹很疑惑,这三个怪人,两个武功尽失,内力空虚,一个说话做事奇奇怪怪的姑娘,毫无武力。 “李兄放心,我等还要在贵舍叨扰几日,这样吧,我与李兄同去。”沈砚初想着与他同去,顺便试试能否打探到一些情况。 李长禹打量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沈兄弟,你还是在此歇息吧!你这手脚无力,我所说的可是我的体力赶山路,你这体力走不了多远,还是我一人去吧,贸然带你们出去会引来一些猜疑。” 李长禹放下碗筷,去收拾这段时间打到的猎物,想着换些吃食和盐回来,时晚夏也想去,可李大哥说的也有些道理,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是个难题,可...... “李大哥我与你一起去吧,毕竟我的衣物你也不知尺码和样式,而且我手脚麻利步子不慢,不会拖累你的”时晚夏犹豫许久还是想着下山一趟,用自己采的药材换取物资。 “不可”三道否定的声音传来,三人互相对视一会,沈砚初率先开口:“时姑娘,你一个女子突然出现在这深山,你让李兄如何解释。”崔予桉点了点头,毕竟这姑娘性子太过跳脱,这李长禹不一定能管的住她,稍不注意这姑娘溜走或者捅些篓子。 “时姑娘,你还是别去了,你一个姑娘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如何解释你的身份”李长禹其实还是习惯一人独行,毕竟这三人实在不像普通农家女子那般能吃苦,她这皮肤白皙娇娇弱弱地,还是在家待着。 “那不行,我要去,就这么决定了,身份啥的不用管,现编呗,这有啥的,你们两位在家待着,我与李大哥下山。”时晚夏态度坚决,压根不听他们的。这好不容易走出山林,有机会见识异世的风土人情,哪怕是个小村子也不错。 沈砚初与崔予桉望着眼前的姑娘,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深知,这姑娘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无论怎么规劝都是徒劳。李长禹和时晚夏则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带着猎物准备下山。 他们一路翻越了两座山峰,山路崎岖难行,但他们的步伐却始终坚定。李长禹走在前面,时晚夏紧跟其后,他挺佩服这姑娘,这般难走的山路,这姑娘一声不吭大步跟着,没喊苦和累,这姑娘着实有趣。沿途的风景美不胜收,山峦起伏,绿树成荫,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但他们却无心欣赏,心中只想着尽快下山,去小村子换取东西。 沈砚初与崔予桉拿着李长禹家中的弓箭与捕猎工具,打算进山打些猎物,日后下山也可以多换些银钱做盘缠,还带了一些吃食,便出发了。 一路上,两人都保持着警惕,因为他们知道后山有不少大型猛兽出没。李长禹经验丰富,他告诉过这后山动物不少,要警惕大型猛兽。 他们沿着山路前行,周围的景色十分美丽,但他们无暇欣赏。突然,沈砚初停下了脚步,示意崔予桉安静。他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似乎是从远处传来的。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声音的来源,发现了一只巨大的野猪。 野猪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立刻变得警觉起来。它瞪着眼睛,露出锋利的獠牙,准备攻击他们。沈砚初与崔予桉迅速拉开弓箭,瞄准野猪。他们的心跳加速,但手却很稳。 就在野猪准备冲过来的时候,沈砚初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射出了箭。箭准确地射中了野猪的要害,它痛苦地倒在地上。两人松了一口气,他们成功地捕获了一只猎物。 他们继续在后山探索,还遇到了其他的野生动物,但都没有再遇到像野猪这样的大型猛兽。傍晚时分,他们带着猎物和满满的收获回到了李长禹的家中。 至于赶了一天路的时晚夏,此刻安静的坐在火堆旁揉着脚,双脚虽然有些酸痛,不过这近一年不也是天天赶路吗?双腿已经习惯了。李长禹则在周围捡着干草铺在地上,不一会李长禹就在火堆两旁铺好了干草床,时晚夏累的不想说话,直接倒头就睡,李长禹对着信达的姑娘颇感无奈,她一个女子和我这男子共处一处,她不警惕吗? 李长禹也没想多久很快闭眼入睡,晚风吹过,寂静的山林不时有些小动物的叫声回响,月光倾泻在森林中神秘又美丽。 第62章 土匪作恶 时晚夏与李长禹在森林中艰难地行进了两天半,终于走出了这片茂密的森林。下山后,他们眼前豁然开朗,不远处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一些木头做的房子。 此时,下午四点左右的阳光斜照在这些房子上,给它们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光辉。房子周围是一片片绿油油的草地,草丛中点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微风吹过,花草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他们招手。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山峰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壮观。山脚下,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潺潺流淌,发出悦耳的声音。溪边,有几棵高大的柳树,柳枝随风飘舞,仿佛是大自然的画笔在水面上画出的美丽画卷。 “这村子好漂亮,奇怪怎么没见到人呢?”时晚夏正奇怪呢?远处几声惊吼把两人吓得够呛。李长禹带着时晚夏悄悄摸进村子,这村子有一百来户人家,平日自己下山时田里还有不少人劳作,怎么今日没了,村子里似乎有什么变故。 “时姑娘村子似乎有什么变故,你跟着我,我们去看看,进村后,千万不要随意走动。”李长禹手拿弓箭蹑手蹑脚带着她进村,时晚夏也知道自己不能添乱,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救命呀!,你们放开我” “爷您放开我闺女,我闺女才11岁,您大人有大量,放过老朽一家吧!” “阿爹救救我,阿爹,救命呀!你放手,放开我” “嘿嘿这娘们这真美,这小村子娘们还不少,弟兄们,除了小娘子,其余的都杀了,小娘子都带回山寨” 不时传来的对话和撕心裂肺的呼救声,李长禹和时晚夏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土匪进村了。 李长禹神色凝重,他不放心地将时晚夏藏在一处破败的屋内,目光坚定地叮嘱她一定要躲好。时晚夏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转身躲进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李长禹深吸一口气,转身望着村子中心的方向。此时,村子里不时有浓烟升起,喊杀声和求救声此起彼伏。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他知道,他必须要为村民们做点什么。 李长禹毫不犹豫地纵身潜进村子。他的身影在浓烟中若隐若现,宛如鬼魅一般。他手中的弓箭紧紧地握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的杀意。 突然,他看到了一群强盗正在肆意地屠杀村民。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搭弓射箭,没有丝毫的犹豫。一箭射出,一名强盗应声倒地。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给强盗们任何反应的机会。 其他强盗看到李长禹的出现,纷纷惊慌失措地四散逃窜。土匪头子瞬间大怒,斩杀身下无辜的女子,顿时将村民震慑住,目光凶狠地找寻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找老子晦气:“慌什么废物,给老子找,找到后直接杀,把这些村民全部杀了,女的都带走先回山寨。” 众土匪在大当家的话语中反应过来,纷纷提起刀,欲对村民下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长禹挺身而出,他挥弓搭箭,弓弦声如惊雷般响起,一箭射杀了三个穷凶极恶的土匪。村民们也借此机会,拿起农具,与土匪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李长禹身形矫健,箭无虚发,每一支箭都准确地命中土匪的要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仿佛在告诉土匪们,他们的恶行必将受到惩罚。在他的带领下,村民们士气大振,他们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共同抵抗着土匪的进攻。 土匪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李长禹和村民们的顽强抵抗下,逐渐陷入了困境。他们开始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李长禹和村民们则乘胜追击,将土匪们一网打尽。 这场战斗结束后,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村民们对李长禹感激涕零,他们纷纷称赞他是英雄。李长禹则谦虚地表示,这是他应该做的。村长擦了擦眼泪,颤颤巍巍的上前行礼:“李壮士,今日多亏你了,若不是李壮士,仗义出手,舍命相救今日我李家村便会被这群而非所屠戮,老朽携李氏族人叩谢恩公大恩”。 李长禹望着眼前下跪的村长和村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竟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响。 他赶忙伸出双手,试图将村长扶起。然而,村长却执意不肯起身,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李先生,您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啊!若不是您,我们村还不知道要被这群土匪如何屠戮呢!” 李长禹听了,心中不禁一阵感动。他深知,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得到了村长和村民们如此高的厚待。 “村长,您快起来吧!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李长禹说道。 村长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花。他紧紧地握住李长禹的手,说道:“李先生,您的恩情,我们村永远也不会忘记。您是我们李家村的大恩人” 村长这是也发现了李长禹身上的伤口,还在泛着血迹,立即叫村中的老李头喂他包扎。李长禹推脱不掉,也任由他们包扎。 “恩公,今日先去我家休息,老婆子,快去做些好酒好菜招待恩公,其余人也各自回家安抚家里人,今日遇难的乡亲,三子你找人好生安葬。”村长立即回退了众人,今日他们也受了不少惊喜啊,早日回家也好。 李长禹推脱不掉,想着时姑娘还在小屋等自己,便与村长说明:“村长,盛情难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我妹子还在村头,我去接她过来。村长我先失陪了。” 当李长禹回到时晚夏藏身的地方时,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时晚夏也被他这般模样吓着了。立即上前询问:“李大哥你怎么浑身是血,你受伤了吗?对了土匪呢?村民得救了吗?” “放心吧,我没事,小伤,土匪已经被我打死了,村长为了感谢我,设宴邀请我们,走吧!我带你过去。”李长禹说罢推开门先行出去。 “那就好,那我们走。”时晚夏立即跟上去,望着一片狼藉的村子,不少人家开始清理家中,这土匪还真是可恶。 来到了村长家。还没走进院子,就看到村长带着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在门口迎接。他们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让人感受到了他们的真诚和友好。 村长举着酒杯,说着客套话:“欢迎你的到来,今天我们特地准备了丰盛的酒席,希望你能尽情享受。”我连忙道谢,接过酒杯,与村长和族老们一一碰杯。 这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自古男女不可同席,但今日除外。村长解释说,这是为了表示对自己和李长禹的尊重和欢迎,特意打破了传统的规矩。自己听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 走进院子,我看到酒席已经摆好,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大家纷纷入座,开始享受这难得的盛宴。在酒席上,大家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 时间过得很快,酒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便站起身来,向村长和族老们表示感谢。 第62章 受害者有罪吗? 李长禹婉言谢绝了村长留宿的好意,他心中惦记着家中的事务,决定即刻启程。和时姑娘用猎物灵芝换了些粗布衣衫和不到五两的银子,虽然银子不多,但那灵芝的成分也不算太好,但聊胜于无。 李长禹背着简单的行囊,与村长和时姑娘道别后,踏上了归程。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一路上,他回想着在村子里的经历,感慨万分。 时姑娘的善良和勇敢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村长的热情款待也让他感受到了难得的善意。 两人还未出村子,村东头却传来嘈杂的叫骂声和喊杀声,时晚夏停住了脚步:“李大哥我们过去看看吧!会不会是土匪又来了。” “那倒不是,只是今日土匪进村有些女子被土匪玷污失了贞节,村里的众人让她们自行了断,听着动静是有人不想去死,所以才会由此动静,好了,时姑娘我们快走吧!这失了贞节的女人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早该一尺白绫了结自己,不连累家人。”李长禹听力敏锐早已听闻那边的动静,这事他不会管,这女子名节事关重大,失了名节怎么有脸苟活于世呢? 时晚夏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他。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番言论竟然如此荒谬!受害者有罪论,这种观念在古代竟然如此根深蒂固,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名节被看得无比重要,一旦被人玷污,就会被视为不洁之身,甚至被要求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种观念是多么的愚昧和残忍!时晚夏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无奈,她为那些无辜的女子感到悲哀。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在这个时代,想要改变这种观念并非易事,但她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她决定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受害者无罪,她们应该得到尊重和保护。 时晚夏抬起头,坚定地看着他,说道:“你的言论是错误的。女子的名节固然重要,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应该为别人的过错而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们应该尊重每一个人的生命和尊严,而不是用这种荒谬的观念来评判她们。” 他看着时晚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他不屑地说道:“你一个女子,懂什么?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不可更改。” 时晚夏微微一笑,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我们一直遵循这种不合理的规矩,那么社会永远也不会进步。我相信,总有一天,人们会认识到这种观念的错误,女子也会得到真正的平等和尊重。” 说完,时晚夏转身离去,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沉思。她知道,自己的话可能不会立刻改变他的想法,但她相信,只要有人愿意站出来,为受害者发声,那么这种观念终有一天会被打破。 时晚夏循声来到声源处,一处偏僻的茅草屋外围满了许多村民,地上还有两个妙龄少女被人压着,衣衫不整浑身上下全是血地磕头求饶:“大伯,三叔公,求求您放过我和阿芽吧!我与阿芽定会报答您,今日是土匪玷污了我们,我们无力反抗呀!三叔公......” 翠娘芳龄14岁,早已经与三叔公家的孙子订了亲,及笄之后便嫁过去,却被一场匪灾所毁,自己阿娘本身貌美,自己承袭了阿娘的美貌被三叔公看上与他家孙子订了亲,没想到今日会变成这般,阿娘也被他们逼死了,他们还要逼死自己。 “三叔公,我同意退婚,还请您开恩,阿娘死了我阿爹也死于土匪刀下,现下就剩我与幼妹了,倘若我在死了,我阿妹怎么活呀!三叔公,各位叔伯婶娘,饶我一命,翠翠感激不尽,做牛做马报答你们。”翠翠头都磕破了,血迹顺着她苍白的小脸流下,在场的人除了鄙夷,没有半分怜悯。 “好了,不必再说,你们今日必须自尽,好全了我李氏族人名声,我们容不得失了名节的女人玷污我们李氏族人。”三叔公面容冷峻苍老慈祥的面庞说着最残忍的话语,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众位宗亲乡邻,今日虽然遭遇了土匪肆虐,然这也不是这两妮子玷污我李氏百年清誉的借口,各位家中尚有儿郎还要考取功名。定不能让这两失了贞洁的妇人毁了他们。大伙说是与不是” 三叔公的话语点醒了在场的村民,纷纷振臂齐声高喊:“三叔公说的在理,沉了她们,沉了她们。” 众人立即将她二人抬起不顾她们挣扎反抗,装进猪笼中,刚想放下水,却被人阻止。 “住手,你们这是在杀人,这是犯罪,都给我住手”时晚夏愤怒出声制止了他们,村民疑惑的望着突然出现的姑娘,反应过来这是恩公的妹妹,只是她为何阻拦我们。一个满脸横肉长相凶狠的男人冲她大吼:“你个小妮子,还是外来户,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村的事,再者这两人失贞在在先,按照祖宗礼法将她二人沉塘合情合理,你个小娘们休要插手。”说着招呼众人动手。 时晚夏直接挥棍将他们挡开,把这两姑娘护在身后。冷冷的开口道:“哦,他们为何失了贞节,你们不清楚吗?他们被土匪所害,身心接受重创,你们身为她们亲人乡邻,你们在哪,啊.....你们在哪,你们为什么不出来保护他们,你们村中的女子受到侵犯时你们在哪,为何不像现在这般硬气”。 “土匪来时,你们龟缩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妹被糟蹋却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土匪死了,一个个都牛起来了,只会欺负弱者,欺负受害者,怎么这样才能证明你们还是个男子,还是所谓的顶梁柱。”时晚夏怒气横生直接与他们对峙。 “你这女子好生无礼,再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她们今日必死的归路。”一旁的村民被她的话语说的竟无法反驳,只有几人小声反驳。 “哦,是吗?你们有礼,来来来我今日好生和你们说道说道,今日这两姑娘我管定了。”时晚夏双手叉腰活脱脱一副来战的气势,村民一时被震得连连后退几步。 “无知妇人妖言惑众,我等读书人实在看不下去,你这等无知妇人知道什么?” 第63章 女子也是人 时晚夏的惊世骇俗言论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一位二十出头的白面书生挺身而出,他面色冷峻,目光如炬。 对着时晚夏大声呵斥道:“身为女子,你竟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简直是有辱门风!” “自古以来,女子失了名节,要么为保全家中声誉,自缢身亡,要么削发为尼,青灯古佛相伴余生。你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书生的话语掷地有声,如同一记重锤,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灵。 时晚夏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恐惧。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言论会引起如此强烈的反应,更没有想到,会有人站出来如此严厉地指责她。 人群中开始有人附和书生的观点,对时晚夏进行谴责和谩骂。 “呵,敢问兄台是否也是读书人?我请问你书是读狗肚子里去了!方才土匪肆虐之时,你在哪?我记得书生也是要学君子六艺的。不说君子六艺让你冲锋在前,可你读书人的身份为何不出面与土匪周璇,他们也是你们的亲人,你严以待人宽于利己呀!” “怎么我说错了,哪怕你不出面阻止,无法做到身为男子般阻止恶行,但你现在这般满口仁义道德把这两个受尽凌辱的姑娘往绝路上逼,咋的,显得你了!” 时晚夏稳定心神,出言反击。这古代读书人自认为高人一等,其实大部分的读书人,只会读些迂腐至极的无用之书,反而拖累家中人供养他。 在这个偏远的小村庄里,李旭是唯一的秀才老爷,备受众人尊敬。他身材修长,面容白皙,眼神中透着聪慧和坚毅。 众人纷纷前来巴结李旭。他们簇拥在李旭身边,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李旭面带微笑,谦逊地回应着众人的赞美。 “李秀才,是我们村的骄傲啊!将来成为举人老爷,那我们也会跟着沾光。你个无知女子,不可对我们秀才老爷无礼”一位村民说道。 李旭心中虽然气愤这女子对自己的无礼言论,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几分姿色。 与那些乡野村妇相比,她的容貌更加出众,气质也更加独特。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双眸明亮如星,嘴唇红润如樱桃,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若是她乖巧贤惠些可以考虑收入房中。 “姑娘,小生李旭见过姑娘,姑娘这通身的气质也不是普通女子,也应该熟读女戒,知道三从四德不是吗?她们两位今日失节,我等按祖宗礼法处置她们合情合理,还望姑娘不要掺和此事,不然在场的人出手伤了姑娘,那小生也会痛心的。” 李旭说完还朝她自认为迷人的笑容,拿着纸扇轻轻挥动两下,活脱脱一副猥琐下头男一枚。 时晚夏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心中暗自咒骂着眼前这个骚包的男人。 他竟然敢威胁她,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然而,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反而挺直了脊梁,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着。 就在这时,时晚夏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 她微微一怔,转过头去,只见李长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杀意。 “你以为我会怕你们吗?”时晚夏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我说你书读狗肚子里去了不是质问你?我问你,你读这么些年书学到什么,你只会说你的知乎者也,只会觉得你是书生,身份地位就比在场的人高,他们见到你必须毕恭毕敬的”。 \"哎哟,真是丢人,你这样的人还想做官,就你这样的人去做官,就只会压榨百姓欺负弱小搜刮民脂民膏。危害一方的贪官” 时晚夏可不怕得罪这人,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样只会欺压弱小的败类能指望他能有什么出息! 李旭起的额头青筋跳起眼神如冷箭般设想时晚夏:“无知,粗鄙小人,信口雌黄,常言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这等无知妇人竟敢羞辱我,放肆,把他也给我抓了沉塘。”李旭气急败坏并人抓拿她。 众人不敢得罪秀才老爷,纷纷上前打算抓住她,时晚夏冷笑出声,躲到李长禹身后,村民也不敢妄动,毕竟这不仅是恩公,更是杀土匪如砍菜的汉子。众人不敢惹怒他。 “哈哈,哟,这就急了,怎么道心不稳了,我说你们这些老古板一边教育自己的儿女要孝顺父母,一边又将自己的娘子当作物件,怎么什么话都被你们说了,你们这是又当又立吗?’ “在座的各位姐妹婶子,我问你们,同样身为女子就要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没用,可是你们想想你们平时不也得做农活,在家还得操持家务,洗衣做饭,女子本弱,既然都是柔弱女子为什么做的还比男子多。” 李旭等人气的脸色发青,这女子这番妖言惑众是在蛊惑人心,出口怒斥道:“妖女,此番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我定要向官府状告你,你这番有违天道,实属大逆不道,自古女子顺应天命相夫教子恪守妇道此乃天道。” “哎哟喂,吓死我了,你去呀,说不过就要告状怎么你们是三五岁孩童吗?读书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明白,读书不是觉得你高人一等,打压普通百姓的。” 时晚夏十分看不起古代大部分读书人,早已被所谓有些所谓的学者扭曲了。 “无知妇孺尔等未读过书,怎能明白书中的道理,你这女子好生无礼,我们敬你是李英雄的妹妹,才会百般忍让,这是我们家务事还请离开,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三叔公见李秀才被这妇人刁难,直接出面赶人。 “对,我无知,我倘若没读过书也不会知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既然李秀才以读书人自持,那敢不敢与我小小女子比试一场,题由你出。敢不敢接?” 时晚夏见时机差不多了,这些人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今日要想救下这两无辜的姑娘,还得用魔法打败魔法。 “既然姑娘也读书识字,想来也不是寻常女子,怎么能如此离经叛道呢?”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位身着玄色棉麻长衫的老先生缓缓走出。 他面容和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这位老先生正是李旭的先生,他此次前来是为了与村长商议一些重要的事情。 李旭的先生迈着沉稳的步伐,穿过人群,来到了村长的面前。村长见到他,连忙起身相迎,脸上露出尊敬的神情。 “小姑娘虽然你的许多言语老夫不敢苟同,但是那四句确实不错,不知出自哪位大家之口。不知可否为老朽引荐,此人大才,说出了我辈读书人的志向与目标。” 时晚夏虽然不喜欢这老人家的话,但是尊老爱幼还是知道的,用唐代的万福礼行礼,这也不知道这里的礼节,这也不算敷衍。 “老先生好,这四句是一个大思想家所作,我拜读过,只是老先生所说是所有读书人的志向,小女子不敢苟同。大部分人读书,只是为了当官发财,哪怕有一些造福国家百姓的想法,现在的百姓也不会这般生活的如此艰难,不是吗?” 这个时代太多一心只想读书改变阶层的,当官为虎作伥,残害百姓之人。可别污了张先生这四字箴言。 第64章 赶出村子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弟子身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满。 这个弟子平日里固步自封,自以为是,对他人的意见和建议充耳不闻。他满口的仁义道德,却只是空谈,从未真正付诸行动。更让杨老先生气愤的是,他还一心想着考取举人,却不走正途,净想些旁门左道。 杨老先生回想起曾经教导过的其他弟子,他们勤奋好学,谦虚谨慎,不断追求进步。而这个弟子却与他们截然不同,他的行为让杨老先生感到失望和担忧。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上前有些失望望着李旭,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一个人的品德和修养远比功名重要得多。他希望这个弟子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摒弃那些不良的想法和行为,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道路。 杨老先生决定找个时间与这个弟子好好谈一谈,希望能够引导他走上正轨。他相信,只要这个弟子能够虚心接受教诲,努力改正自己的缺点,他仍然有机会成为一个有作为的人。 想着这姑娘今日铁了心要教训李旭,他也正有此意让他得些教训收敛一些,便开口接下这姑娘的挑战,他也想看看这姑娘这般能说会道,想来学识也不低。 “老夫是他的夫子,我替他接下姑娘的挑战,即使如此,自古文人比试皆以诗词为主,两位谁先来,第一个字以花开始,可好,谁先开始。”杨老先生抬手示意,李旭不得不遵师命,他并未将这女子放在眼中,她能有多少才学,我可是秀才,会怕她。 “姑娘先开始吧,莫说小生欺负你。”李旭很自负傲慢,这女子能读多少四书五经,也并未有机会在学堂上学,更不会有德高望众满腹经纶的夫子教习。 “好呀!那我就献丑了,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需长富贵,安乐似神仙。” 杨老先生摸着胡须对这两句很是满意,这姑娘才情不错。示意李旭出手。 李旭纠结许久也未开口,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手足无措的望着夫子,今日太紧张,并不是我做不出。 时晚夏低头浅笑,见他这般回答不上来,自己的机会来了。 “怎么李秀才做不出来吗?倘若公子您答不上来,那就是小女子侥幸赢了,不知杨老先生可否出面劝说众位乡邻放过这两位无辜的姑娘。” 时晚夏很是识趣的找了位德高望重的人,由他来说比自己要稳妥一些,方才自己太过冲动了,不过能救下这两位可怜的姑娘也不失无用。 杨老先生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李旭,此人心性还是有待磨练,身为男子一直与女子争辩计较,太不成体统,有失体面。 “既如此,村长便放了这两个妇人吧!这姑娘一直铁了心要救下这两人,况且老夫的弟子也很是无用,连个小女子都无法赢过,是老夫之责。” 杨老先生虽然不喜李旭这般窝囊的模样,更不喜这女子这般抛头露面,也不愿与她过多纠缠,太过有失体统和老夫的身份。 村长和村中族老小声商议片刻,才点了点了头:“把她们放了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老朽与众位族老商议,李小芽、李翠翠及你幼妹。为了李氏宗族其他女子清誉,我们商议后决定,即日起你们即刻出村,永不能踏进我李家村,更不能以我李氏族人自称。虽祸不及家人,为了我李氏族中其他女子妇人被你们连累,你们回去收拾收拾出村吧!” 李翠翠与李小芽还未从重获新生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却得知被赶出家族,这天地之大,我们三个孤女如何生存,这还不如被沉塘呢?成全了名声。两人掩面哭泣,立即跪下求情。 两人不停的磕头,哭声泪水在人群中尤为清晰,在场的乡亲父老并未有任何怜悯和疼惜,反而不时议论村长的处罚太过于轻了。 “失了贞节不被沉塘一时便宜你们了,要老婆子说这等淫妇还是沉塘了好,省的去祸害人。” “就是,村长大人还是太和善些,怎能放过她们。” 众人议论纷纷,都不同意村长的决定,村长虽然也想保全李氏的清誉,可今日这妖女搅局,又有杨老先生在此,怎么不能看他的面子呢? “好了别念叨了,三弟派人将她们的房子,田地充公,折算成银子结给她们,也算是我这做叔伯的给他们的盘缠,去两人妇人和三弟一起收拾,让她们抓紧出村。” 时晚夏望着这场闹剧,虽然救下了这两姑娘,可是这古人的思想岂是一朝一夕之间能够改变的。 不一会儿,就有人带着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那小姑娘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左右,皮肤暗黄,身形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胆怯,紧紧地抱住阿姐,仿佛阿姐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阿姐轻轻地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发,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小姑娘抬起头,看着阿姐,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敢开口。 “别怕,别怕,妹妹。”阿姐温柔地说道,“有我在,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小姑娘点了点头,但她的身体依然在不停地颤抖着。李翠翠叹了口气,擦干眼泪。将妹妹抱得更紧了。家中父母惨死于土匪刀下,现在就剩妹妹和自己相依为命,可我们也被逐出村子,没有乡亲长辈接济,自己这什么手艺也没有的弱女子如何拉扯幼妹呢? 李小芽家人也嫌她丢人,随意装了几件她的旧衣服用破布一包。直接扔在她面前。李小芽跪爬到父母跟前,母亲如同避脏东西般迅速往后躲,父亲满脸怒气直接一脚将她踹开。 “阿爹,阿娘我是你们亲闺女,你们不要赶我走,我还能给家里干活,只要能给我一口吃的,我一定不偷懒做牛做马伺候全家,阿爹,阿娘。” 李小芽边哭泣边磕头,脸上全是血迹,可她的父母,没有半点念及骨肉之情。还在骂她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滚,赶紧滚,你个赔钱货,本就指望你及笄后能多换些聘礼,好帮衬你兄长幼弟他们娶媳妇用的。现在你失了名节,谁还要你这破鞋,你怎么不学大柱他媳妇那般自尽,真是丢尽我李家的脸了,赶紧滚,不要让老娘再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你这荡妇”! 时晚夏气得全身颤抖,她无法容忍李小芽的母亲这样辱骂她。她走上前,一把将李小芽拽起,护在身后。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直视着李小芽的母亲,说道:“够了,你是她的亲娘,是你十月怀胎生下了她!你怎么能这样辱骂她?她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出气筒!” 时晚夏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她紧紧地护着李小芽,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所有的伤害。 李小芽躲在时晚夏的身后,眼中闪烁着泪花。她感受到了时晚夏的保护和关爱,可是,为什么是我要遭受这些,我做错了什么。这般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李小芽愤恨的甩开她的手,都怪她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被赶出家门。 第65章 我是你们的姐姐 “你是谁呀!我没让你救我,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我失了名节被浸猪笼那是应有惩罚,你凭什么多管闲事,现在我被逐出村子,你满意了,啊!我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谁要你救的。都怨你.....呜......\" 李小芽的双眼红肿,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将心中的委屈和不甘一股脑地朝时晚夏发泄出来,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释放出来。 时晚夏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李小芽的情绪崩溃,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伤害了李小芽。 李小芽的指责声在空气中回荡,每一句都刺痛着时晚夏的心。她感到无比的懊悔,想要安慰李小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终于,李小芽的哭声渐渐减弱,她跌坐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时晚夏走上前,轻轻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扶起李小芽。 李小芽抬起头,看着时晚夏,眼中充满了失望和痛苦。时晚夏的心中一阵刺痛,她知道自己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时晚夏低下头,心中思绪万千。她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古代,而如今,她们三个也因为她的强行介入,虽然侥幸活着,却被逐出了村子。她感到无比的愧疚和自责,觉得自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她抬起头,望着远方,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她只知道,她不能再让她们三个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于是,她决定带着她们三个离开这个村子,去寻找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她相信,只要她们团结一心,共同努力,一定能够克服困难,过上幸福的生活。 时晚夏深吸一口气,抱住了早已崩溃的李小芽,轻轻拍抚她的后背,这姑娘年纪如此年幼却遭遇这么大的伤害与打击,换谁不会崩溃呢? “小芽妹妹,是我考虑不周,才让你陷入了这样的艰难处境之中。”我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李小芽抬起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泪光。心中难受的很,她知道她太过于忘恩负义,所有人要我们死的时候,是这个姐姐出言阻止,想办法救了我们。可是我一弱女子还失了清白,如何生存,如何立足。 时晚夏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和安慰。“小芽妹妹,你要相信人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呀!我们不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李小芽又扑在她怀中痛哭出声,她心中的委屈时晚夏明白,好不容易将她安抚好,扶她起身。转身对另外两个可怜的女孩说道:“你们三个愿意跟我走吗?从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姐姐,我叫时晚夏,我虽然没太大的本事,不过我读过书识过字,我们四姐妹相互扶持,共同努力,日子也不会过的太差。” 三人闻言愣住了,纷纷抬头看向她,这个姐姐容貌说话都不凡,还能赢过村里的秀才老爷,一定是爹娘口中那种见过大世面的富贵人家的小姐,我们这等贱民身份,如何敢高攀她,她收留我们,心中虽然高兴今后有一个归宿,可我们这般粗鄙的乡野丫头,怎敢与她相提并论呢? 时晚夏将她们送至李长禹身旁,三人对于这个男子还是很恐惧,不仅面容严肃冷淡,方才杀土匪时的模样,让三人站立难安。 时晚夏看着她们三人身上破旧的衣衫,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她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了其中一位面容和善的大婶,轻声说道:“大婶,这银子您拿着,能否找您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呢?” 大婶接过银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不解。这一两银子是家中半年的收入,这姑娘竟拿来买衣衫。怕这姑娘反悔,紧紧地握住时晚夏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姑娘,我家中的衣服都是儿媳置办的,这样吧旧的就不给您了。我那还有几匹粗布,原打算给家中人做衣衫的,就全给姑娘了” 大婶身旁年轻的女子便是她的大儿媳,见到婆婆手中的银子,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想着自己买的那几匹粗布花了七八百文钱,一两银子卖给这姑娘我们还有富余,心中更是激动难耐。抓住婆婆的手:“婆婆,儿媳去取来,您在这等着。”又转身对姑娘行礼道:“姑娘稍等,小妇人去去就回。”说罢也不等两人同意,提着裙摆往家跑。 时晚夏看着这小姐姐突然变得热情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困惑。她不明白小姐姐为什么会这样,但见她婆婆没有异议,她也只好老实地等待着。 不到十分钟,姐姐就扛着两个包裹回来了。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看起来心情很好。时晚夏好奇地看着小姐姐,小姐姐把包裹放在地上,然后打开了其中一个。时晚夏看到里面装着一些旧衣服和鞋子。另外个包裹里就是布匹,这我也不会做衣服呀!算了先带回去。” 时晚夏接过衣服,心中充满了感动。小姐姐突然想起什么:“小妇人在包里放了些针线,把这些布匹做成衣服够了。”小妇人见着姑娘应该是大富人家的小姐,针线活定然比我们这些村妇好上太多,也不知能否用的惯我们这些差劲的物件。 “是吗?多谢小姐姐,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告辞了,对了村长,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还请您别放在心上,毕竟是两个无辜的生命,还请村长大人大量切勿见怪。\"说罢朝村长鞠躬。 村长立即虚扶她起身,可不敢得罪这位姑娘,虽然身着怪异衣衫还有些破烂,可寻常女子哪有她这般胆子,还饱读诗书,连李秀才都败给了她。 “姑娘客气了,虽然今日姑娘此举确实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但姑娘宅心仁厚,她们三个跟着您也不算差,既然姑娘要走,老朽就不多送了。” “李英雄,时姑娘,一路好走,老朽再次感谢两位今日出手相助,让我们村子免遭土匪屠戮。”村长说罢吩咐几人将人送至村口。 李翠翠三人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望着土生土长的村子,眼泪不由得掉落,时晚夏叹口气,还是上前打断她们:“好了,快走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三人现在只能依靠时晚夏,不敢违抗她的话语,擦了擦眼泪抱着包袱,跟着他们上山。 第66章 回到小木屋 李长禹带着四个姑娘,一路奔波,终于在几天后回到了家。当沈砚初与崔予桉打开门时,他们都愣住了,因为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感到十分意外。 只见李长禹身后站着三个陌生的小姑娘,她们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迷茫。沈砚初和崔予桉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 李长禹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笑着解释道:“看我干嘛!时姑娘要带回来的,这是她就吓得三个可怜的小姑娘。” 沈砚初和崔予桉听了,心中的疑惑稍稍减轻了一些。他们走上前,将三个小姑娘的到来,带进屋并询问她们的情况。 “时姑娘说说吧,什么情况,这三个姑娘哪来的,他们这身打扮想来是李家村的人吧!”沈砚初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这三个畏畏缩缩的小姑娘的身份。只是他不明白,这姑娘为何要带着他们。 时晚夏挠了挠头,瞪了一眼李长禹,想着再来的路上就想好了理由,毕竟这两人也是更加古板的古人,她们的情况只能简易说明。 “额,我与李大哥下山就见土匪屠村,她们父母被杀,家也被烧了,村子也容不下他们三个孤女,于心不忍就把她们带回来了。” 沈砚初沉着脸,这姑娘还真当自己好骗呀!和她相处这么久了,这姑娘一说谎眼神不由自主地乱飘,她自己都未察觉,他无奈的盯她好一会,也没有拆穿她。那三人就是普通的小姑娘,对自己毫无威胁,她想带就带吧!自己也养得起。 时晚夏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拉过一旁看戏的崔予桉,笑着指使他:“行了,崔公子,我这赶了几天路了,都臭了,你给我烧水去,我要洗澡,对了还有她们几个,所以你烧水去。” 崔予桉顿时炸了,柿子专挑软的捏吗?不过我可不是软柿子,这姑娘还真是指使自己越发顺手了。“我说时姑娘,本公子又不是你的小厮,你这指使我越发顺手了。你怎么不指使你沈大哥,就欺负我。\" \"沈大哥还受着伤呢?再说了,你命都是我救的,让你给我烧个水咋了,你在话多您信不信我揍你。” “你.....”崔予桉实在拿她没办法认命的去烧水,我堂堂崔家少主居然沦为这丫头伙夫,还不能出手教训她,这姑娘脾气大还小气,可不敢惹她生气,上次她生气故意塞给很多自己不喜欢的食物,不吃还不行。这丫头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也不知沈砚初看上她什么? 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李长鱼和沈砚初用布匹巧妙地搭建出了一个简易的洗澡地方。浴桶摆在房间的一角,周围用布匹围起来,形成了一个私密的空间。 那姑娘前些日子押着李长禹做了一个浴桶,而崔予桉则很不情愿地给她帮忙。此刻,姑娘正站在浴桶旁边,准备享受洗澡的舒适。留下崔予桉继续烧水,其余两人出了屋子,在外生火做晚饭。 崔予桉则站在远处,一脸的不情愿。他觉得自己被姑娘强迫做了一件不愿意做的事情,但又无法拒绝。他看着这姑娘在浴桶里洗澡,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满。 房间里弥漫着水蒸气,温暖而潮湿。时晚夏在浴桶里泡了一会儿,把头发和身上洗干净。然后起身穿上衣服,她走出浴桶。招呼崔予桉换了水,接下来那三个姑娘也挨个进去沐浴。 时晚夏将两套好一些颜色偏亮一些的棉麻衣衫递给两个大一些的姑娘,两人都穿着自己的旧衣,料子都洗的发白,青灰色的衣裙穿在她们两个小姑娘身上很显老气。可她们二人不敢接,这种衣服对她们来说都是极好的,尤其是重男轻女家庭出生的李小芽。两人连连摆手,不敢奢想。 “姑娘,这我们万万不敢接,这衣服还是您穿吧,给我们穿都糟蹋了” “是呀!姑娘,我们有衣服,您穿吧!” 小一些的小丫头探出头好奇的打量她们,她和阿姐虽然受父母疼爱,但家中也是很穷苦,也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她也想要。可阿姐说那个好看的姐姐是我们的主子,我们要一辈子跟随她,不能提太多要求。” “让你们穿就穿,你们那衣服破成什么样了,赶紧换上,一会该吃饭了”。 时晚夏佯装发怒将衣服塞给她们,转身出了洗漱的隔间。崔予桉贱兮兮的凑上前,好奇的围着时晚夏打转,因为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见她穿裙装。 “咦,还别说,你这,穿上女装也不像个女子呀!我说时姑娘,你还是多读些女戒女训吧,再不改我看以后谁敢娶你?”崔予桉故意逗她,毕竟这姑娘还别说,这身淡蓝色的棉布衣裙,她穿着还挺美的,就这嘴太碎了,影响整体气质。 时晚夏一脚踩在他脚背上,崔予桉疼的窜开老远,单脚站立怒视着她:“不是,你踩我干嘛!” “你说呢?谁让你夸我的,还没人敢娶我,那不挺好,本姑娘也没想嫁人,我自己一个自由自在,想干嘛就干嘛!我是有多想不开,找个男的折磨我。” “你....粗鄙”崔予桉被她这番言语都免疫了,这姑娘性格独立,聪慧至极,看来沈砚初这小子想娶她,有他苦果子吃了。 沈砚初眉头微皱,轻轻推开房门。屋内的景象让他不禁摇头,只见那两人又闹了起来。崔予桉年方几何,却整日与姑娘嬉戏打闹,毫无正形。 沈砚初的目光扫向崔予桉,后者立刻缩了缩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不敢正视他。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和畏惧,显然对沈砚初的出现感到意外。 姑娘们看到沈砚初进来,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向他行礼。沈砚初微微点头,示意她们起身,然后转身看向崔予桉。 “文竹,你身为男子,应当有男子汉的气概和担当,怎能如此轻浮?”沈砚初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一丝责备。 崔予桉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我只是和她闹着玩,没有别的意思。” 沈砚初叹了口气,说道:“玩闹也要有分寸,你这样成何体统?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你这样像什么。” 崔予桉连忙点头,说道:“是,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 沈砚初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在时晚夏身旁对崔予桉说道:“出去把饭菜端进来,时候不早了,先吃饭。” 崔予桉如获释令般快速溜了,一刻也不敢过多停留,这地方太压抑了。 第67章 土匪夜袭 在木屋内,时晚夏和其他姑娘们刚刚擦干头发,李长禹他们就已经布置好了晚饭。然而,三个农家女却显得畏畏缩缩,不敢与他们同桌而食。毕竟从小阿娘就说过男女不可同桌,在家都是在灶房吃的。 时晚夏看着她们的样子,心中涌起一丝怜悯。她走上前去,轻轻地拉着其中一个姑娘的手,说道:“别害怕,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吃饭吧。”姑娘们抬起头,看着时晚夏温柔的笑容,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 她们慢慢地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李长禹和崔予桉也热情地招呼着她们,她们三人才胆怯的挪到桌边坐下,身子不由得颤抖,毕竟还是第一次上桌和外男一起吃饭。 时晚夏贴心的给她们夹些肉菜放到她们碗中,三人还是呆呆坐着不敢动筷。 “快吃吧,放心,跟着我日后都是要上桌吃饭的,他们三个倒是男子不会介意的,是吧!”说罢几个姑娘看向他们,三人夹菜的动作一顿,面色如常的继续吃着。 “放心吧!按你们时姑娘说的,她可是个聪慧的姑娘不在乎这些虚礼,快吃吧。”崔予按脾气温和一些,温柔笑着,自己身为男子不便夹菜,只能示意她们安心吃饭。三个姑娘这才端起碗快速吃饭,她们确实也饿了。时晚夏时不时给她们夹菜,李翠翠与李小芽埋着头就着眼泪一同咽下。 毕竟当时时姑娘带我们进山,都不敢跟着,还是她说明情况后才鼓足勇气进山的。没想到这山中还有其他两个男子。 时晚夏一边给她们夹菜,一边给他们介绍:“那个毁容的男子,是沈公子,那个笑面虎是崔公子,都是我的朋友,他们都比你们大,放心吧,他们人不坏。” 三人吃饱了放下碗筷,起身向他们行礼;“见过沈公子,崔公子” 两人也放下碗筷,摆了摆手:“姑娘们请起,不必客气。以后有任何困难都可来寻我们,断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们。” 李翠翠等人立即点头,这两个公子比那个李大哥好相处多了,只是可惜了这沈公子毁了容。 李长禹手脚麻利地将餐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干净,然后迅速打来一盆清水,开始洗碗。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仿佛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情一样。 李翠翠和李小芽看到李长禹如此勤快,心中不禁有些惊讶。她们两人欲上前帮忙,却被李长禹阻止了。 “你们也累了,歇着吧,我来就行。”李长禹微笑着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怀和体贴。 李翠翠和另李小芽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两人在时晚夏的拖拽下坐在桌边。想起李小芽想换个名字,我这一时也想不到,想着这两家伙也在,不如大家一起想想。 “沈大哥,李小芽妹妹想换个名字,你看取个什么名字好。” 沈砚初喝水的手一顿,将水杯放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名唤李小芽的女子,面容暗黄,好在五官还尚可,姿色很普通。性子有些内敛胆怯,他一时也不知给她取什么名字。便把问题抛给了她,这姑娘学识也不错,想来也有合适的。 “你觉得呢?你学识不比我差。” “我想了想她性子文静内敛,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不如你从今日起就叫李疏影,这名字如何?“ 沈砚初等人连连点头,是个好名字,这姑娘诗书拜读不少呢? 李疏影这名字一听比原先父母随意取得好听很多,这我一介村姑没想到也会拥有像村长家姑娘般好听的名字。 “你们两姐妹我想想啊!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姐姐名唤李清澜,妹妹名唤李清欢,你们二位可喜欢?” 时晚夏看着眼前三人满脸欣喜、情绪激动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她知道,这三个陌生女孩子从此以后将成为她的姐妹,与她一同生活。 三人作势欲下跪叩谢,时晚夏眼疾手快,连忙阻止了她们。她微笑着说道:“好了,以后我们都是自家姐妹,不要动不就跪,知道吗?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今日睡床上,我们其余人睡草席“ 沈砚初三人听了时晚夏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毕竟那三个小姑娘瘦骨嶙峋,我们三个大男人还能与他们抢床铺不成。 三姐妹听闻此言,脸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她们面面相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不安。其中一人轻声说道:“这于理不合啊,姑娘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怎么能让她睡在地上呢?” 时晚夏却摇了摇头,她的眼神坚定而温和。她微笑着说:“不必在意,我并不介意睡在地上。你们能赶紧休息吧!明日还要跟我进山打猎,采药,拿去镇上卖掉。” 在这个简陋的地方,三人别扭地躺了下来。周围的环境比起他们在家时还要贫苦,然而,这几位公子姑娘却对他们很好,这让他们感到一丝温暖。 夜晚的宁静笼罩着他们,几人在迷迷糊糊中逐渐进入了梦乡。他们的呼吸渐渐平稳,疲惫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 在众人还沉浸在睡梦中时,丑时三刻的寂静被杂乱的脚步声打破。沈砚初从睡梦中惊醒,耳边传来低沉的私语声。 “二当家的,杀害大当家与兄弟们的人就在那个小木屋,今日要不是兄弟逃的快也会被他们杀了,对了的二当家的,那里面有个小娘子长得那可是白白嫩嫩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人突然捂住了嘴巴。 沈砚初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瞬间清醒过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悄悄起身,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窥视。 只见一群黑影在夜色中匆匆移动,他们手持武器,行动敏捷。沈砚初的目光紧紧跟随他们,心中暗叫不妙。 沈砚初猛地睁开双眼,从睡梦中惊醒。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周围有危险正在逼近。他迅速起身,轻轻推醒了身边的崔予桉。 “快醒醒,有情况!”他压低声音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众人被他的声音惊醒,睡眼惺忪地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满。 “怎么了?大半夜的……”有人抱怨道。 “嘘!”沈砚初示意大家安静,“外面有一伙土匪,正朝着我们这边过来。” 众人一听,顿时睡意全无,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逃跑?”李清澜问道。 “不行,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沈砚初冷静地说道,“土匪人数众多,我们贸然逃跑只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到时候更加危险。” “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先离开屋子,万一他们丧心病狂用火攻,我们会很被动。”时晚夏想着前几日那些土匪也是见到房屋就放火烧,这些土匪还不知情况,先离开这里再说。 众人立即轻手轻脚起身,快速收拾能带走的东西,沈砚初也将时晚夏的背包背在身后用,不一会都收拾差不多了,与崔予桉小心翼翼地观察这四周,从后窗那边翻出去,带着他们往山下密林行进。 第68章 黑夜逃命 夜幕笼罩着小木屋,土匪们趁着黑夜悄悄地将其包围得水泄不通。二当家冷酷地下令放火,手下的土匪们纷纷响应,点燃了火把,火势迅速蔓延。 不一会儿,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小木屋在熊熊大火中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浓烟滚滚,呛人的烟雾弥漫在空中。 而在山下的密林中,沈躲藏在黑暗中,目睹了这一切。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园被土匪们摧毁。 李长禹握紧握紧了拳头, 沈砚初与崔予桉两人一左一右地拉住他,就怕他冲出去和土匪拼命。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目眦欲裂地望着被土匪烧毁的家,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那是他多年的心血,是他的根,是他的一切。如今,却被这群土匪付之一炬,化为灰烬。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这群土匪生吞活剥。 “放开我!我要和他们拼了!”他怒吼着,试图挣脱沈砚初和崔予桉的束缚。 “冷静点!你这样冲出去只会白白送死!”沈砚初大声喊道。 “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但不是现在。”崔予桉也在一旁劝说道。 他听了两人的话,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他们说得对,现在冲出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我们走吧。”他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沈砚初和崔予桉点点头,搀扶着他离开了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他们的心中也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但他们知道,只有活着,才有机会为他报仇。 时晚夏带着三个小姑娘紧紧跟在他们身后,那些土匪不知道有多少人,所以路上几人时不时躲开土匪的搜寻,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一群人在山林中小心翼翼地前行。他们一路躲躲藏藏,生怕被土匪发现踪迹。然而,土匪们似乎早已察觉到了他们的行动,将通往山下的道路围得水泄不通。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天马上就要大亮了。人们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因为一旦天亮,他们的藏身之处就会暴露无遗,处境将变得更加危险。 他们紧张地四处张望,寻找着任何可能的逃脱机会。有些人开始低声商量着对策,而另一些人则默默地祈祷着。山林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一片树叶的摇曳都让人心惊胆战。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众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们决定趁着土匪们还没有完全收紧包围圈,冒险冲出去。在李长禹的带领下,他们悄悄地向山下摸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当他们接近包围圈时,心跳愈发剧烈。他们深吸一口气,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土匪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一时间反应不及。众人趁机冲破了包围圈,向着山下狂奔而去。李长禹和沈砚初两人执剑在身后断后,时晚夏抱着李清欢在密林中狂奔。 在奔跑的过程中,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停留,直到远离了土匪的势力范围,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照耀着他们疲惫而又坚定的脸庞。 李长禹望着眼前这几人,心中五味杂陈。他们的出现,让他不知是福是祸。多年的心血,如今毁于一旦,他带着一些家当在身上,可这又能支撑多久呢?而他们几个,也是身无分文,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他心里完全没底。 时晚夏几人心存愧疚,因为我们的到来毁了他的家,让他有家不能回。便上前向他行礼致歉。 “李大哥,对不起,都是我们的到来连累了你,害得你家也被毁了被土匪追杀,要不这样吧,李大哥你身手好,我要送沈大哥崔公子回苍炎国,你不如和我们一道,护送他们回去,这两人一看就家世不凡,到时让他们结护送得费用,这样你在那边也有银钱生存” 沈砚初和崔予桉闻言有些不知该如何反驳,但也是我们得到来,连累了他。 “时姑娘说的不错,现下我与文竹两人功力尚未恢复,只要除了炎玥国我们就会有人接应。时姑娘和这几个小姑娘也是毫无武力,还请壮士答应。”沈砚初双手作揖向他行江湖礼,目前我们一行人,人数太多,都是伤弱之人,若是这李长禹与我们同行,到了苍凌京都多少银两都好说。 李长禹站在原地,紧皱眉头,思索着当前的处境。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确实无处可去,而这几人虽然看起来不太可靠,但他们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依靠他,或许是目前唯一能够安全回到苍凌国的办法。 然而,李长禹心中仍然存在着一丝担忧。他深知回苍凌的路途充满了危险和未知,一旦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不禁想起了那些曾经的经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但现实摆在眼前,他没有其他选择。李长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决定跟随这几人一同前行。他默默地告诉自己,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保持警惕,保护好自己。 在李长禹的带领下,几人踏上了回苍凌的征程。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可能存在的危险,尽量不引人注目。一路上,李长禹时刻保持着警觉,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李家村村口,李长禹等人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村口,村长带着几个人拦住了他们,毕竟里面三个女子早已被赶出去了,如何还能出现在村子。 村长面露不善地打量着他们,这几人似逃难般狼狈不堪,面容憔悴衣衫破烂。抬手示意人阻拦他们:“李英雄,对不住,为了我李氏族人清誉,你们还是离开吧!老朽不便招待你们。” 时晚夏见村长误会了,立即就开口解释:“村长,您误会了,我们这是想去镇上,想问问这村子里有没有马车或是牛车带我们一程,我出一百文钱,劳烦村长帮我们张罗,这里还有一两银子还请村长帮我张罗些干粮和衣衫布匹也可,麻烦村长了。” 村长警惕地戒备着他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他的身体紧绷着,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疑虑,村长还是决定让人去给他们准备。 一刻钟后,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老伯驾着牛车赶来。村长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解释起来。 “这位是我们村里的老陈伯,他会带你们去你们需要去的地方。”村长指着老伯说道。 老陈伯微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们上车。 他们纷纷爬上牛车,坐在简陋的木板上。老陈伯轻轻一抖缰绳,牛车便缓缓地向前移动。 李长禹转头告知村长土匪近期可能下山,提醒他多加防范,李村长早已得知消息,但还是对他道谢。 马车很快消失在村口,时晚夏坐在牛车内翻着背包里得药材,还有自己身上仅剩得银钱,悠悠口气。 “沈大哥,到了镇上,我们先休息一天吧!老伯说明日上午左右能到,我和李大哥去酒楼把咱们带的猎物和皮草变卖一些,到时我们再去租两辆马车,对了你们知道怎么走吗?这也没个地图,要是走错方向就麻烦了。” 沈砚初静静地坐在那里,身姿挺拔,面容严肃。他的目光落在对面那个姑娘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习惯。 那姑娘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她随意地坐在椅子上,身体歪斜,双腿交叠,毫无坐相可言。她的举止轻松自在,仿佛完全不受礼仪的束缚。 沈砚初已经对她的这种行为免疫了,他知道无论怎么提醒,她也不会改变。他心中暗自决定,等回到苍凌,一定要找个人好好教教她礼仪仪态。 “嗯,可以,到时文竹你陪他们去,保护好时姑娘,这边情况复杂你我不了解”崔予点了点头,最近这快一年时间都在这深山老林,终于出来了。可是自己身上并无银钱,目前还得靠李长禹和时姑娘。” “姐姐,那我们呢?我们也想去”李清欢乖巧的坐在自己身旁,抱着自己手臂撒娇,这小丫头年纪小,性格也挺活泼的,所以格外粘着自己。不过我们是去办事,带个小孩子无法保证她的安全。 “清欢乖,你和你二姐三姐在客栈,别乱跑,外面可是很危险的。” 时晚夏一边和小丫头说话,一边翻着两大包布匹,这布匹时晚夏有些为难打量许久,我这也不会针线活呀!这麽多布可咋整? “唉,早知道不买布匹,我也不会做衣服呀!还不如买现成的衣服,这么多布可怎么弄?” 第69章 青云镇 李清澜和李疏影惊讶地望向时姐姐,眼中充满了疑惑。在她们的印象中,女子大多擅长女红,而时姐姐身为富贵人家的小姐,居然不会这门手艺,这让她们感到十分意外。 “也对,富贵人家有专门的绣娘做衣服。”李疏影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理解。 时姐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从小生活在方便快捷的环境中,衣食无忧,确实没有机会学习女红。而且衣服都是买的现成,除非是手艺家给达官贵人纯手工做,我可没那麽多钱找人定制。 “时姐姐,我们会这衣服我们来。”李清澜和李疏影异口同声地说道。她们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时姐姐感激地看着她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两个妹妹是真心想要帮助她。 “那辛苦你们了,现在别弄,明日到了青云镇我们找个客栈投宿,你们可以量一下每人的身形尺码。在做衣服也不迟。” “沈大哥,崔公子,你们这衣衫要不我卖完野味给你们买一身现成的衣服,你们看着也不像穿的惯粗布衣衫的样子。” 沈砚初摆了摆手,大可不必,目前我们身上没有路引到时还得想办法解决路引。 “不必,你决定就可,我与崔公子不介意。” 时晚夏识趣地点点头,这两家伙一堆毛病,现在虽说是落魄了,可这两人有的时候以前养成习惯也改不了。 牛车晃晃悠悠的在土路上卷起漫天尘土,时晚夏刚开始还会接帘看外面的风景,吃了一脸土后老实在牛车待着,牛车也不大,空间略小,除了李长禹坐在外面车架旁,其他人全缩进这小小的空间,只能盘坐着,腿部一会就麻了,时晚夏不时的动动腿,伸伸腰。 “好生坐着,端庄些”沈砚初实在没忍住,这姑娘这坐相实在没眼看。 “我不是坐着的吗?我这是腿麻了,活动活动,对身体好。” 其余人碍于沈砚初的低气压不敢随意乱动,这时姑娘不时的动弹确实很影响她的气质。 “你坐好,你看看她们也没这般模样。”沈砚初盘腿坐的板正,闭目养神,崔予桉一直掩唇低笑,这沈砚初从此小到大比我可守礼多了。 时晚夏翻了个白眼,盘腿坐了不到一分钟就难受把脚拱起直接背靠车厢打瞌睡。 李长禹和老伯轮流驾驶着牛车,一路疾驰,不敢有丝毫停歇。李长禹年轻力壮,他紧紧地握住缰绳,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他的手臂肌肉紧绷,每一次挥动鞭子都带着一股力量,催促着老牛加快步伐。老伯则坐在一旁,不时地指点着李长禹,传授他一些驾驶的技巧和经验。 车轮滚滚,扬起一片尘土。牛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众人的心也随着牛车的摇晃而起伏不定,他们期待着早日抵达青云镇,开始新的生活。 终于,在辰时三刻,牛车缓缓地驶进了青云镇。众人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李长禹和老伯也松了一口气。 青云镇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摊位,人们来来往往,忙碌而又充满生机。老伯将他们送到镇上唯一的客栈,众人下了牛车,开始忙碌地搬运行李和货物。 青云客栈面积不大,胜在干净。时晚夏拿出一两银子给掌柜。“掌柜的给我们来四间房,再备些热水送上来。” 掌柜面带笑意双手接过银子,招呼小二带贵客去他们呢房间。“好的客官,我这就让人备好送过去。” 他们三个大男人一人一间,我们四个女孩一间,好在里面有一张床和软榻,住的下我们四人,店小二把浴桶和热水送上来就退了出去。几人快速洗漱完就下楼吃东西。 沈砚初他们换上稍微干净整洁的粗布衣衫一白一青一灰,早已点好了吃的,见她们下来了,示意她们过来吃。 “沈大哥你们换好了,呀!这么多好吃的,那我不客气了,这包子好吃滋滋冒油,冒口肉味。”时晚夏快速做到桌边,确实有些饿,直接动筷,其余人忍住笑意,也开始动筷。 “清欢这个小包子好吃,给你,这个也好吃!” 饭桌上时晚夏不时给清欢他们夹些好吃的,几人都吃的有些撑了。时晚夏揉着肚子,满足地叹口气。“好久没吃到这么多好吃的主食,都给我吃撑了。” 崔予桉低头一直忍着笑,这个时姑娘这吃相实不敢恭维,不过这个性鲜明胆大的姑娘确实少见。瞥了眼黑着脸的沈砚初,崔予桉没有出声。 时晚夏莫名不敢望向沈砚初,这家伙妹妹华中都是规矩什么的,烦死了,赶紧溜。起身拽着崔予桉。“沈大哥,你们一会回房休息,我们去整理一下要变卖的野味出门变卖。” 时晚夏拽着崔予桉飞快上楼,不敢看他的眼睛。几人掩面低笑,沈公子还是想要时姑娘端庄矜持些。李长禹察觉氛围不太对,也上楼收拾东西。 沈砚初寒潭似的眸子注视她许久,很好,我就看你能避到几时。这丫头太过特立独行离经叛道对她可谓是灾难,这不是她的家乡,她不藏拙十分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 时晚夏带着他们,手里提着打来的野味和皮草,来到了掌柜所说的集市。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琳琅满目的各种小商品摆满了主干道的两边。周边的商铺林立,一家挨着一家,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集市上的商品五花八门,有精美的手工艺品、鲜艳的布料、美味的小吃等等。时晚夏他们好奇地张望着,感受着这热闹的氛围。他们沿着街道走着,不时停下来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在一个摊位前,时晚夏看到了一些漂亮的饰品,她拿起一个发簪,仔细地端详着。摊主热情地介绍着自己的商品,时晚夏被他的口才所吸引,这摊主这口才着实不错,不过首饰什么的,现在还不需要,现代家中也有汉服和一些便宜的首饰,不过都不怎么戴。谁没事干天天往脑袋上插这么多东西。 “喜欢就买呗,又不贵,你一个姑娘家发髻也不梳,发饰也不戴。”崔予桉挨着她劝她买几样,这姑娘认识她这么久,从未梳过像样的发髻,整日不是将头发全部束起,就是侧编一个辫子。 时晚夏白了他一眼,拉着他离开了摊位。“咱们现在本就没多少银钱,在说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醒了,快走吧!” 接着,他们又来到了一个卖野味的摊位前。摊主看到他们手里的野味,眼睛一亮,立刻开始夸赞他们的猎物。时晚夏眼神一亮,这也不失一个出路,不过时晚夏还是应付完摊主,打算先去酒楼看看。 第70章 自古套路得人心 在小镇的主干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三人在这热闹的集市中穿梭,目光急切地搜寻着目标。他们已经找了许久,但依然没有发现要找的酒楼。 集市上的摊位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摊主们热情地吆喝着,吸引着顾客的注意。然而,三人对这些商品毫无兴趣,他们的心思完全放在了找店上。 终于,在经过漫长的寻找后,他们在临河边的一幢三层小木楼前停了下来。这幢小木楼看起来有些陈旧,但却透露出一种古朴的韵味。楼前挂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悦来酒楼”四个大字。 三人走进客栈,里面的布置十分简单。一楼是一个大厅,摆放着几张桌子和椅子,供客人休息和用餐。二楼和三楼则是包厢。 在酒楼楼的大堂里,小二正忙碌地穿梭于桌椅之间,为客人们提供服务。这时,三个穿着寒酸的人走了进来,他们的衣服破旧,面容疲惫。小二看到他们,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但他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穿着而赶他们走,而是礼貌地迎了上去。 “三位客官,里面请?”小二微笑着问道。 “我们想见你们管事的。”时晚夏说道,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小二打量了他们许久,心中暗自猜测着他们的来意。这三个人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客人,虽然穿着较为寒酸。小二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请稍等,小的这就去叫我们掌柜的。”小二说完,便转身向楼上走去。 时晚夏带崔予桉两人在大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目光四处扫视着,似乎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不一会儿,小二带着掌柜的走了下来。掌柜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的身材高大,面容和蔼可亲。 “三位找老朽何事?”掌柜的微笑着问道。 时晚夏站起身来,向掌柜的行了一礼。 “掌柜的,我们是来谈一笔生意的。”时晚夏说道。 掌柜的听了,心中不禁有些惊讶。他看了看时晚夏和她的同伴,然后点了点头。 “哦,姑娘此话何意”掌柜的虽然疑惑,不过这三人通身的气质,不卑不亢定然来头不小。掌柜不敢得罪他们。拱手行礼,态度谦卑。 崔予桉端坐在桌边,优雅自若的喝着茶,生意场上的事物自己不太了解,家中虽然有不少产业,不过都有专人打理。自己从未操心过,今日还是第一次接触。 “掌柜的,您客气了,我们来贵店是因为有一些大的野味,大约一石左右的各种野味,有腌制好的也有风干和新鲜的,不知掌柜的可收?” 掌柜的听到动静,他是一个精明的中年人,目光锐利,一眼就看出了这些野味的价值。他走上前,仔细地查看了每一只野味,不时地用手摸摸肉质,点点头表示满意。 “这些野味品种丰富,大约有百来十斤左右,肉质上乘。”掌柜的说道,“你们是从哪里打来的?” 时晚夏笑了笑,说道:“我们是从山上打来的。这些野味都是我们自己亲手捕捉的,绝对新鲜。” 掌柜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这些野味我都要了,你们开个价吧。” 时晚夏和李长禹等人商量了一下,报出了一个价格。“掌柜的这些猎物中有狼肉,虎肉这样吧一共一百两银子。如何?”掌柜的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价格太高了,我只能出一半。” 时晚夏和李长禹等人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些不满。他们知道这些野味的价值,李长禹本就是山中猎户,他每次打来的猎物都会和村民合作变卖。每次都有不少银两。这掌柜的现开的价格着实令人无法接受。 “掌柜的,你看这些野味都是我们辛辛苦苦打来的,而且品质上乘。你能不能再加点价?”时晚夏说道。 掌柜的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再给你们加一点。这样吧!八十五两,但是不能再加了,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时晚夏和李长禹等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掌柜的出价还是太低了,眼神示意他们收拾收拾,李长禹虽不懂她这是何意,但还是相信她。将野味收好,李长禹扛在肩上打算离开。 “掌柜的还是缺乏诚意呀!一百两银子,没得商量,可以就卖给您,不行就算了,虽然这镇上就您一家酒楼,可我记得有另一家酒楼也快营业了,想来他们也缺少野味吧!。” 时晚夏作势要带着他们离开,掌柜的暗骂这女子砍价这般厉害,于是就答应了下来。掌柜的让人把野味搬到厨房去,然后给了时晚夏等人一百两银子。 时晚夏开心的接过钱袋,拿给崔予桉查看,他很疑惑的望向她,时晚夏尴尬笑笑同掌柜告别。 “多谢掌柜的,日后有好的野味,小女子第一时间给您送来,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掌柜的虽然今日收购的价格有些高心中不爽,不过这姑娘会说话,也不好得罪她,向她拱手行礼:“借姑娘吉言,日后有好的野味都可带到老朽这里。姑娘慢走!” 时晚夏乖巧的点了点头,拽着崔予桉的胳膊出了酒楼;“崔公子,嘿嘿我们有钱了,一百两银子呀!可花一段时间了,我们去租马车和买干粮,对了先去药铺把我这猜的黄芪天麻卖了。” 崔予桉苦笑着不着痕迹挣脱她的魔爪,这才区区百两银子,他不懂这姑娘有何高兴的? 时晚夏小心翼翼地将钱袋递给了李长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信任。李长禹身手敏捷,接过钱包后,将其妥善地收在了自己的怀中。 三人在集市中缓缓前行,走走停停。他们的目光不时被路边摊位上的各种物品所吸引。时晚夏和另外一人兴致勃勃地挑选着路上所需的干粮、饼子和果子。他们仔细地比较着价格和品质,希望能买到最实惠又美味的食物。 李长禹则时刻保持着警惕,他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人群,留意着任何可能的危险。他的身手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自信,也让时晚夏和同伴感到安心。 在这个热闹的集市里,三人的身影显得格外和谐。李长鱼禹和崔予桉手中提了不少吃的用的,这姑娘买东西这么恐怖吗?看见好吃的点心,小果子都要买一些,说是路上无聊时吃。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肖氏药铺门口。崔予桉放下满手的吃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时晚夏则迫不及待地走进药铺,询问药童是否收购药材。 药童是个机灵的小伙子,他看到时晚夏手中的药材,眼睛一亮。他转身走进里屋,去询问掌柜的意见。 时晚夏和崔予桉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他们心中都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些药材能否卖个好价钱。 过了一会儿,药童从里屋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笑容,对时晚夏和崔予桉说道:“掌柜的看了你们的药材,觉得品质不错。他愿意收购,不过价格需要再商量一下。” 时晚夏和崔予桉听了,心中大喜。他们跟着药童走进里屋,与掌柜的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双方达成了一致,时晚夏和崔予桉成功地卖出了手中的药材。 他们拿着卖药材的钱,走出了药铺。将刚卖药材所得五十两也一并交给李长禹放好,现在有钱了,刚才也问了药铺掌柜租马车的地方,现在去租两辆马车,在备一些被褥和鞋子。 时晚夏看着眼前的两人,他们手中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看起来十分不方便携带。她心中一动,想着先把这些东西拿回客栈,询问一下沈砚初还需要准备哪些东西,然后再出来。 她走上前,微笑着对两人说道:“这些东西太多了,你们拿着不方便,我们拿回客栈,等问过沈砚初之后,再出来购买剩下的。”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一起回客栈。 第71章 厉害的是女子 回到客栈,时晚夏他们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去找沈砚初。她来到沈砚初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沈砚初的声音:“请进。”时晚夏推开门,走了进去。 沈砚初看到时晚夏,脸上露出了微笑。他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东西都买好了吗?”时晚夏点了点头,说道:“东西都买好了,但是我觉得有些东西可能不太够,所以想回来问问你,还需要准备哪些东西。” 沈砚初想了想,说道:“我与你们同去,我这写了几张方子,我们在路上可能会用到。”时晚夏说道:“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去叫李长禹他们。”说完,她转身走出了房间。 沈砚初一行人面色凝重地走出药房,他们手中紧紧握着几贴药,然而,这几贴药却花费了将近十两银子,这让时晚夏感到十分震惊和无奈。 “这药也太贵了吧!”时晚夏忍不住抱怨道。 沈砚初皱了皱眉头,说道:“先别抱怨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找马车吧,” 他们转身向药童求助,希望他能带领他们去租马车的地方。药童点了点头,带着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了一个马车租赁点。 在那里,他们租了两辆马车,并雇了两个车夫。告知他们明日一早出发。 几人兴高采烈地前往铁匠铺,挑选了一口坚固耐用的铁锅,以及锋利的刀具和实用的锅碗。主要是接下来风餐露宿的也不可能全吃干粮吧! 接着,他们溜达着来到了粮油铺。店铺里弥漫着各种谷物和香料的香气,让人感到温馨而舒适。他们仔细地挑选着油米面,买了不少,让掌柜的送到客栈。他们也没有忘记各种调味料,一并让掌柜的送到客栈。 几人匆匆将路上所需之物购置齐全,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客栈。时晚夏踏入房间,疲惫不堪地瘫倒在床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静静地躺着,双眼紧闭,试图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时晚夏才缓缓睁开眼睛,注意到疏影和清澜正坐在窗边,专心致志地做着衣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身上,映出她们专注的神情。疏影手中的针线穿梭自如,一针一线都显得那么细致;清澜则不时地停下来,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布料,似乎在思考着如何让这件衣物更加完美。 时晚夏静静地看着她们,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这样两个贴心的人陪伴着自己,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她轻轻地坐起身来,走到窗边,静静地坐在她们身边,看着她们手中的针线飞舞,心中充满了感动。这两姑娘好厉害这才半天多时间就做好了三套衣服。看样式应该是男装,一会吃完饭让这两小姑娘拿给他们。窗外,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屋内,时晚夏和疏影、清澜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时晚夏点燃了烛火,想着时间也不早了,天黑做针线活对眼睛不好,便制止她们。 “好了我们先下去吃饭吧!晚上不要做针线活,会伤眼睛,你们若是不听我会生气的哟。”她故作严厉双手叉腰,让她们记住。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时晚夏起身开门。 “时姑娘下来先吃晚膳吧,那三个小姑娘呢?”沈砚初举止优雅地立在门外,忽略他这张毁容的脸,就这通身的气质,清冷淡雅,身形挺拔翩翩公子确实养眼。时晚夏压住心中的胡思乱想怪怪的点点头。 “好的,我们这就来,清澜疏影走下去吃饭吧!”无力三人立即整理好物件,理了理衣衫起身跟着时姑娘下楼。 大厅内也没有几人吃饭,崔予桉和李长禹找了一个大一些的八仙桌坐着,桌上早已备好了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时姑娘坐在饭桌前,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眼神有些游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崔予桉则在一旁忙碌着,准备着晚餐。 一下午都过去了,时姑娘都没有出门,这让崔予桉感到有些奇怪。平时的时姑娘总是活泼好动,喜欢到处走走逛逛,今天却一反常态,安静地待在房间。 崔予桉一边忙碌着,一边时不时地看向时姑娘,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知道时姑娘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可没惹她呀,难不成沈砚初惹她了眼神不时在两人身边流转。 终于,晚餐准备好了。崔予桉将饭菜端到饭桌上,然后坐在时姑娘的对面。他看着时姑娘,轻轻地问道:“时姑娘,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一下午都没有出门?” 时姑娘抬起头,看了看崔予桉,然后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对了,清澜和疏影她们今天好厉害,把你们衣服做出来了,一会吃完饭跟我上去拿,那些旧衣服不要了,都烂成什么样了,她们两姐妹虽然年纪小,不过性子文静,做事麻利,你们可不能小瞧她们。” 时晚夏一脸自豪的告诉他们这两姑娘一天的成果,李清澜李疏影羞涩地低下了头,时姐姐还在夸奖她们,其实做衣服一般女子都会学,家中人的衣服都是出自我们之手,以前从未有人这般认可和夸赞,尤其是李疏影因为奶奶就嫌弃自己是女子在家中脏活累活都是自己的还吃不饱,若不是遇见时姑娘,那自己也会和大姐姐一样被卖到镇上肖老爷家中做妾,活生生磋磨死。 沈砚初望着那姑娘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他轻柔一笑,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姑娘倒是有趣,与他以往所见的女子大不相同。她那般不卑不亢的性子,大大咧咧的举止,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从她的言行举止中,沈砚初可以看出,这姑娘定是娇养长大的,从未吃过苦。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纯真和无邪,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善意。 沈砚初想起她刚才的笑容,那般灿烂而温暖,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他不禁有些好奇,这姑娘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她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呢? 这自古以来,女红被视为女子必备的技能之一。无论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孩,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从出生起便开始接触和学习这门技艺。 大户人家的女子,虽无需亲自动手缝制衣物,但刺绣技艺却是她们必须掌握的。女红技法不娴熟会被婆家嫌弃,所以像她这般不会女红的,确实少见。 “时姑娘说的是,有劳两位姑娘了,你时姐姐说的对,你们二人日后好生跟着她,你时姐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沈砚初其实对于这姑娘,时不时自恋自夸的言语早已习以为常。 第72章 晕车 夜幕降临,客栈内烛火通明。沈砚初静静地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本书,正专心致志地研习着。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完全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时晚夏带着李清澜姐妹走了进来。她们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砚初抬起头,看到她们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迎接她们。 “你们来了。”沈砚初的声音温和而低沉。 时晚夏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来看看你。” 李清澜姐妹也向沈砚初问好,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敬佩。 沈砚初请她们坐下,然后为她们倒了杯茶。大家围坐在桌边,开始聊天。 房间里弥漫着温馨的氛围,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李清澜将做好的月白色棉布衣衫交给他,她满脸羞涩不敢抬头望他。暗黄地脸上泛起阵阵红晕,这几位公子为人处世与想象中好相处,没有因为我们姐妹是低贱的平常女子轻视过。因为时姐姐缘故他们格外照顾我们。 “多谢李姑娘,两位费心了,”沈砚初双手接过,颔首致谢。眉眼含笑满目温柔,望着时晚夏:“对了明日一早便出发了,时候也不早了,他们的衣服,放我这里,我一会给他们送过去,这深更半夜进入男子房间有损你们的名节。” 时晚夏虽然不太喜欢他这些话语,但这时间规则确实如此,便将其他两人的衣物交给他,想着明天还要赶路,时辰确实也不早了。 “好,沈大哥,这么晚了,你也别看书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你也早些休息,沈大哥,晚安!” 时晚夏带着两姐妹出了房间,这客栈客流量还是有不少的,这青云镇虽然离苍炎山脉近,可里面也有不少奇珍异宝,这里的人流还真是不少。 晨曦微露,马夫早早地将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他熟练地开始帮我们搬运行李,物品、用品、衣服、被褥等都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大的马车内。 这驾马车车厢宽敞,内部布置简洁而实用。车厢的一侧摆放着整齐的行李,另一侧则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供我们乘坐。马夫动作敏捷,他将每件行李都摆放得井井有条,确保在行驶过程中不会发生晃动。 随着行李的装载完毕,我们也陆续登上了马车。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木材的香气,让人感到温馨而舒适。我们坐在柔软的座位上,车上还有软垫和一张小木桌,上面仿制的有茶壶茶杯,这些都是沈砚初让买的。 他们三个大男人一个车,我们四个女孩子一个车。马夫轻拍马背,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中格外清晰。随着马车的前行,客栈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取而代之的是沿途美丽的风景。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柔和。我们欣赏着窗外的景色,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惬意。马车的颠簸让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远离了小镇的喧嚣和繁忙。 在马夫的驾驭下,马车平稳地行驶着。我们在车厢内聊天、欢笑,享受着这段难得的宁静时光。时晚夏安稳地躺在车厢里,望着那两女孩一刻都不歇息,上车不久后就开始做衣服,自己有心劝她们注意休息,这两丫头也不当回事,无奈只能作罢。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许久,时晚夏枕着头迷迷糊糊间进入梦乡。李清澜放下手中的活计,从包袱中拿过斗篷给时姐姐盖上,转身继续拿起针线做衣衫。 李疏影这几日想了很多,这时姑娘也不知是何身份,我们三个一直跟着这姑娘,虽说沈公子所言要带我们去苍凌国,自小去过最远的地方也是这次到过镇上。可眼下要去那般遥远的地方,李疏影心中没有底,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清清姐,你说时姑娘与沈公子他们是何关系?我这从小并未出过远门,此番要去这么远的地方,是否是回时姐姐家中,时姐姐一看她条件就不简单,她家中能否接受我们三个被逐出家门的村妇呢?” 李清澜拿着针线的手停顿一下,还是娴熟的穿针引线,脸上看不出她有何情绪,李疏影有些担心自己说错了话,惹的清清姐不快。 “你别担心了,既然当初那天晚上答应了时姐姐要好好跟着她,一辈子不离不弃,时姐姐也承诺会护我们一世周全,你还是不要太过担心。赶紧把衣衫做出来吧,你看时姐姐还穿着破败的粗布衣衫。” 李清澜言语温柔安慰着疏影。这妹妹比自己小两岁,从小吃了许多苦,心中不安是很正常的。她相信时姐姐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哪怕是时姐姐家人不能容下我们,我还有些刺绣的手艺傍身,也可以养活她们。时姐姐说的不错,女子身处于世间,本就活的十分不易。可再苦再难,不也的活下去吗? 李疏影点了点头,理了理心中烦闷的情绪,清清姐说的对,反正早已没了退路,现在时姐姐愿意不嫌弃哦我们的过往,且这几日以来,对我们照顾有佳,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清欢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二姐三姐说的话是何意?她也喜欢时姐姐沈公子他们。 “二姐,三姐,你们别不开心,妹妹觉得时姐姐是个长得漂亮的善良姐姐,跟她一起生活,欢欢十分欢喜。”清欢甜甜的语气将她们两人逗笑,两人揉了揉她的脑袋。 “清清姐,你放心,我早已把你们当作自家亲姐妹。欢欢说的不错,是我多虑了。”李疏影羞愧低下头,是她不信任时姐姐,还没有欢欢看的明白。李清澜满眼温柔的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好了,别多想,我会照顾好你们的,放心吧!”。她知道疏影从小吃了许多苦,这几日不太真实顿顿吃肉吃白面,哪怕我以前也没过这般好日子。 时晚夏坐在颠簸的马车内,炽热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感到一阵燥热。她用手遮住眼睛,试图抵挡那刺眼的光芒,但无济于事。马车在土黄的官道上疾驰,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中,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道路崎岖不平,马车剧烈地摇晃着,时晚夏的身体也随之上下起伏。她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试图深呼吸来缓解不适,但每一次呼吸都让她感到更加难受。 “停一下,我要下车!”时晚夏终于忍不住喊道。 车夫听到她的呼喊,连忙拉紧缰绳,让马车缓缓停下。时晚夏推开车门,踉跄地走下马车,蹲在路边干呕起来。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看起来十分虚弱。 李清澜手持水壶,小心翼翼地将水倒入时晚夏的口中,让她漱口。疏影则在一旁轻拍着她的背部,帮助她顺气。沈砚初坐在车厢内,静静地看着书,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漠不关心。 突然,车队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沈砚初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书,向车窗外望去。只见路边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正是时晚夏。 时晚夏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说着什么。李清澜和疏影见状,连忙下车,将时晚夏扶进了车厢。 沈砚初看着时晚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起身下车,走向她们的马车。 第73章 她说她不识字? “小姐,你没事吧?”车夫替沈砚初打开厢门并关切地问道。 时晚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深深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感觉稍微好了一些,便坐起身来,接过桌上的茶杯。 “沈大哥,我没事你别担心,就是晕车而已,想不到我这还晕车呀!”时晚夏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沈砚初没有喝,只是放在桌上,这全是女子我一个外人也不便久留,将手中的橘子放在桌上。 “没事便好,这有些橘子酸甜适中,你可以吃一些,能缓解一些。”说罢便转身出了车厢下了马车。 “继续赶路吧。”时晚夏说道。 车夫点了点头,挥动马鞭,马车再次启程。时晚夏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能够尽快到达目的地。 “这橘子这么酸,确实舒服了许多,想着接下来一路上不知道还要走多远,时晚夏也闲不住,沈砚初买的有书,一会去他那借两本打发时间。 车厢内李清澜和李疏影安静的坐着衣服,小一些的李清欢年纪小亦犯困,在一旁休息。她瞧着外面千篇一律的风景着实有些坐不住。 晌午时分,炽热的阳光洒在大地上,行至中午的车队依旧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车内的人们也没有过多的抱怨,只是默默地在马车内对付着吃了口饼子,以补充些许体力。 车夫一边赶着马,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他深知这一段路不太安全,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他决定加快赶路的速度,争取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大伙都在默默地思考着自己的事情。听车夫说起过这一路都不太安全。然而,大家都明白,此刻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和警惕,听从车夫的安排。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西斜,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车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到达今晚的落脚点。 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车队来到了一处年久失修、四面破坏的破庙内,车夫们默默地吃着自己带来的吃食,与我们保持着距离。他们或许是习惯了独来独往,又或许是对陌生人有所防备。时晚夏的今日也坐得腰酸背疼,却只能任由李长禹等人他们准备晚饭。 破庙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墙壁上的壁画早已斑驳不堪,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月光透过破损的屋顶洒下,形成一道道光柱,尘埃在其中飞舞。望着车夫们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无奈。 李长禹等人则在一旁忙碌着,他们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并不在意,只是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我感到有些疲惫,便站起身来,在破庙内踱步。脚下的石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在抗议我的打扰。 李长禹将时姑娘腌制的鸡肉剁碎装入锅中,加了些晒干的蘑菇炖煮。破庙内不一会飘散出阵阵肉香,勾的人口水直流。 “好香呀!李大哥你这手艺真不错。”时晚夏闻着味坐在火堆旁,静候菜熟。 简陋的破庙中弥漫着肉汤的香气。李长鱼站在锅前,手中的锅铲不停地翻动着锅中的食物。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的神情,因为身旁的人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煮了一会儿,李长鱼判断肉汤已经可以食用了。他招呼着众人,大家纷纷围拢过来,手中拿着馒头,准备享受这顿简单而美味的晚餐。 在昏黄的灯光下,大家就着馒头,大口地喝着肉汤。肉汤的热气腾腾,温暖了他们的身体,也缓解了一天的疲劳。几人边吃边聊,笑声和谈话声在夜空中回荡。 吃完晚饭后,众人各自回到车上休息。李长鱼也收拾好锅碗瓢盆,回到了自己的车上。他躺在座车厢中,闭上眼睛,回想着今天的经历,几日虽然没行至多远,不过早已出了青云镇地界。青云镇至历城这三百多里地路程因接连苍炎山脉。匪患也是较为严重的,李长禹有些担忧,毕竟还带着几个弱女子。他想着想着便睡着过去。 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大地上,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一行人在简单地用过早餐后,便抓紧时间出发了。时晚夏坐在摇晃的车厢里,手中捧着从沈砚初那里借阅的《诗经》。 这本书的纸张已经微微泛黄,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时晚夏轻轻地翻开书页,映入眼帘的全是繁体字,她半猜半蒙看的一知半解,这古人是怎么看下去的,这连个断句标点符号都没有。 随着马车的摇晃,时晚夏的思绪也渐渐地飘远。这书也看不下去,好多字自己不认识,没办法咱学的是简体字,繁体字认识也是常见的。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时晚夏回过神来。她轻轻地合上书本,将它放在一旁,后下了马车。便望见沈砚初他们也下了马车。不时低声讨论着什么?拉着李清澜她们走过去。 “沈大哥,怎么停车了,前面发生了什么?”时晚夏担忧的望向前方密林, 在高大的枫叶林中,秋风萧瑟,枫叶纷纷飘落,如落英缤纷。又是一年秋景,美不胜收。 突然,前方的树林中传来一阵嘈杂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沈砚初示意她安心,车夫已前去打探情况。她站在原地,心中有些担忧,但看到沈砚初镇定的表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车夫很快就回来了,他告诉沈砚初和她,前方树林中有一群人在争吵,似乎是为了争夺什么东西。双方人数众多还有几个带刀护卫。沈砚初皱了皱眉头,此地不宜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是等他们走了我们走,以免徒生事端。 “现在也是正午时刻,今日先不急,先吃午饭,等那些人走了我们再走,不要招惹他们。”沈砚初觉得还是稳妥好一些,我与文竹功力尚未恢复,这一路定也不太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几人吃完午饭后,两个车夫便悄悄地前去监视那群人,而其余的人则留在车厢里,各自等待着消息。 车厢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大家都默默地坐着,没有人说话。晚夏坐在角落里,手中拿着一本诗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不安。思考很久还是去沈砚初的马车。 走到沈砚初面前,将手中的诗经递给了他。沈砚初接过诗经,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不明白晚夏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将诗经还给他。这么快就看完了,我这里也没什么书了。 晚夏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书还给你,这上面的字我有好多都不认识。“ 沈砚初等人听了晚夏的话,不由惊呆了,她不识字,怎么可能?她可还记得这姑娘可是说过她念过十几年的书呢?怎么会不识字呢?她读的是何书? ”时姑娘不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不识字,你不是说过你念过十几年的书吗?” “是呀!时姑娘当时你就是对诗,赢了村里的秀才,才救了李清澜三姐妹。” 崔予桉和李长禹十分疑惑的开口问道。 第74章 对镜梳妆 时晚夏低垂着头,双颊染上一抹绯红,她有些难为情地开口解释道:“我这是借阅别人的诗……”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般不敢直视他人的目光。她深知自己赢得并不光彩,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 “虽然赢得很不光彩,但我以后不会再犯了。”时晚夏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决心。 “不过,我借阅的诗也是传承。我们平时发表文章啥的,也会引用一些学过的诗词。”时晚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她认为这些诗歌是文化的瑰宝,值得被传承和发扬光大。 沈砚初心中早已猜到,这姑娘也不知他平日里读的是什么书,不过倒是到了历城可以给她买些女子看的书。整天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好了,你快回去吧!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一未出阁姑娘还是不要与我们这些男子在一处。” 时晚夏坐在车厢里,心中烦闷不已。她偷偷瞥了一眼对面的沈砚初,只见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副古板守礼的模样。 “真是个书呆子!”时晚夏在心里暗暗骂道。她试图找些话题来打破这尴尬的沉默,但沈砚初只是礼貌地回应着,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时晚夏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沉闷的气氛憋死了,于是决定还是回去算了。 她站起身来,转身走出车厢。刚下来,就见车夫满头大汗地跑来。 “小姐,你怎么在此,沈公子他们呢?”车夫气喘吁吁疑惑问道。 “他们在里面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前面情况有变吗?.......”时晚夏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时姑娘先回去,一切有我们,我们会保护你们的安全。”沈砚初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好好好,行,我回去,不招人嫌,等到了苍凌国我直接带着她们溜了,谁想跟着你们呀! 她甩袖负起回到车厢内,清澜发觉时姐姐面色比较难看,想来又是那边那两位公子惹着她。 她轻轻地拿起那件刚为姐姐做好的天水碧衣裙,眼中满是关切。她走向时姐姐,轻声劝慰道:“姐姐,不必气愤,气大伤身啊。这是妹妹刚给姐姐做的衣裙,您赶紧试试,看看是否合身。” 时晚夏抬起头,看着清澜妹妹手中的衣裙,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她接过衣裙,感受到清澜的心意,眼中泛起一丝感动。 反正也没外人时晚夏准备换上,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她的动作很缓慢,因为她感到很不好意思。她有些头大的翻着衣服来回打量,这衣服怎么穿呀!这哪个是里衣那个是外衣呀? 清澜和疏影也看出时姐姐困惑, 清澜走上前,轻轻地拿过衣服,帮姐姐穿好。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时姐姐的头发上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时姐姐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却没有梳成姑娘家常见的发髻。清澜望着时姐姐,眼中充满了好奇和不解。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你怎么不梳个发髻呢?” 姐姐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和自由。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说道:“我喜欢这样的感觉,自由自在,不受束缚。”清澜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姐姐继续说道:“发髻虽然美丽,但它也代表着一种规范和束缚。我不想被这些束缚住,我想做最真实的自己。而且我也不会梳,太繁琐麻烦。我还是随意扎个侧麻花辫就行” 清澜静静地听着姐姐的话,颇感无奈。拿起梳子打算给她梳个流云髻:“时姐姐,这你不用担心,我阿娘教过我梳过一些发髻,日后我帮你梳,可好?” 时晚夏想着重要场合出去游玩,可以让她帮我梳个正式的发髻,这样也不算失礼。 “好,那你梳吧!清清辛苦你了。”她坐在桌边,李疏影拿过铜镜给时姐姐望,清澜拿起木梳轻轻的为她梳理头发,在她的巧手几个婉转间便梳好。 三千青丝撩了些简单的盘成花苞状与发顶处,两侧编了几股小辫至于两侧耳后,剩下的头发披散在后背。李清澜觉得发髻太过单调,把自己的发饰发钗插在她发髻上固定。 时晚夏坐在镜子前,仔细地端详着自己。虽然她看不太清发髻是怎么盘起来的,但效果却相当不错。镜中的女子低头含笑,弯弯的柳眉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宛如蝴蝶的翅膀。她身着淡青色的衣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 时晚夏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发髻,心中充满了喜悦。这手艺太厉害了,这还是自己吗? 开心的起身一把抱住李清澜,吓得她不敢乱动。 “清清你手可真巧呀!你看把我打扮的多好看,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 清澜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从时姐姐怀中退出。“时姐姐你本身就长得貌美,怎么会是我的功劳?\" “出发” 外面传来了车夫的声音,马车也缓缓动了起来,时晚夏等人也立刻坐好。 她将钱袋中的银子翻出来数了数,在青云镇买了些吃食物品,雇佣马车买药材啥的,这银子剩了不到八十两。 “你们跟着我苦了你们,放心吧!等到了历城,到时清澜疏影你们陪着我去把我在山洞采的那一堆灵芝卖一些,应该能得几百两银子。这些时日先委屈你们了。” 李清澜等人被时姐姐这般多银钱给惊住了,这时姐姐随随便便一出手便是几十上百两银子,这我们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跟着时姐姐已经是这些年过的最好的日子了!怎么会嫌弃她呢? “时姐姐,若不是你救下我们,劝慰我们要好好活着,发生那样的事情,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姐妹三个早已曝尸荒野了。” “是呀!时姐姐” 两人很贴心的挨着她坐,时晚夏轻笑着,将几两碎银子和铜钱分给她们,两人都不敢接。他们从未拿到过超过两文钱,所以手足无措的推辞。 “时姐姐,钱还是你拿着,我们拿钱也没用,您留着钱有大用。”清澜十分抗拒的拒绝,不敢收。 “拿着吧,你们两个小姑娘先拿着花,别嫌少,等到了历城卖了那些珍贵的药材,会有更多的钱,到时我们把沈公子他们送到苍凌,我们就买个大点的院子,我们自己生活。” 第75章 到达历城 车队在崎岖的道路上缓慢前行,车身摇摇晃晃,走走停停。经过六七日的艰苦跋涉,终于,一座高大的城墙出现在前方。这座城墙由泥土和砖石搭建而成,近 8 米高,巍峨耸立,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城墙外,是一片热闹的景象。许多百姓和商队来来往往,各色各样的人穿梭其中。有背着行囊的旅人,有推着货车的商贩,还有牵着牲畜的牧民。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不同的表情,有的疲惫,有的兴奋,有的好奇。 城门口,守卫们警惕地注视着过往的人群。他们身穿铠甲,手持兵器,英姿飒爽。车队缓缓靠近城门,守卫们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人的身份和货物。经过一番检查后,车队才被允许进入城内。 沈砚初轻轻揭起车帘,目光投向车外。守城士兵的检查让他眉头微皱,他思索片刻后,转头示意崔予桉去处理。崔予桉心领神会,他游学时期曾来过炎玥国,对这里的情况也了解一些,想必应该有能用的身份令牌来摆平这些士兵。 崔予桉从容地下了车,向守城士兵走去。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士兵们见他走来,警惕地注视着他。 崔予桉微笑着向士兵们拱手行礼,然后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些特殊的标志,士兵们见状,脸色顿时变得恭敬起来。 崔予桉与士兵们交谈了几句,士兵们便纷纷让开道路,示意他们可以通过。沈砚初在车内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赞叹崔予桉的机智和应变能力。 车子继续前行,沈砚初和崔予桉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很快车队便进入了历城。 城内的街道狭窄而拥挤,两旁是一排排的房屋和店铺。人们的喧闹声、商贩的叫卖声、牲畜的叫声交织在一起。车队在人群中艰难地前行,终于来到了历城稍微偏远的小街道上,马夫找了许久将我们带到了名为枫驿客舍客栈停下。崔予桉将令牌递给掌柜的查看,掌柜的一看这令牌,吓得差点没拿稳,毕恭毕敬将令牌还给他。 “公子您拿好,小的这就让小二带您几位去上好的厢房。”崔予桉收回令牌放入腰间,这块令牌还是琅玡王氏嫡长女送的,说是他们家族产业遍布大陆,这令牌就是他们家族的身份象征。这琅玡王氏乃是北方豪族,产业遍布各国,各方皇权世家势力拉拢的对象。 一行人在晚饭后,个个都感到浑身疲惫不堪。他们拖着沉重的脚步,早早地各自回到房间休息。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感到宁静和放松。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晚夏从睡梦中醒来。她感到精神饱满,决定去历城的各大药铺把挑选五铢年份好一些的灵芝、天麻和党参拿去药铺变卖。 “沈大哥,崔公子,早呀!今日我们分头行动准备东西可好,我们姐妹和李大哥去药铺把在苍炎山采的药材变卖一些。”想着他们要去买别的,他们身上也没银两,掏出钱袋递给沈砚初。 “沈大哥我这里还有八十两,你们先去订马车,其余的我们去准备就行,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沈砚初接过钱袋,这是她这些日子攒下的仅有家当,全给我们了,她们买东西如何买。 “后日吧!你把银子都给我们了,你们如何购买东西,就算能把药材卖掉,可你们也不知在何处呀?出门在外总要留些银子傍身呀!”沈砚初欲将钱袋分给她们,她们几个姑娘家买些胭脂水粉,小点心也不至于没有银子购买。 时晚夏直接拒绝了,钱他这还有些碎银子。“沈大哥,我这里还有二两银子,够了,对了我们吃完了就先走了,李大哥我们出发。” 时晚夏抱着李清欢,脚步轻快地跑出客栈。历城的街道宽敞而热闹,四条主干道贯穿整个城市,无数小道交错其中。主街上,各种流动的商贩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构成了一幅繁华的景象。 时晚夏感受着怀中李清欢的温暖,心中充满了喜悦。他们穿梭在人群中,耳边传来商贩们的吆喝声和人们的欢声笑语。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 时晚夏好奇地张望着四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看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糖葫芦上的糖衣晶莹剔透,让人垂涎欲滴。她忍不住买了五串,递给李清欢。李清欢接过糖葫芦,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又分给清澜和疏影,两小姑娘开心的咬了一口,酸甜可口。 两人脸上开心的笑容,时晚夏也很开心,毕竟这两姑娘性子偏内向,今日带她们好好逛逛,李长禹没有接,他一堂堂男子,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吃小孩子的零嘴。时晚夏也没有逼迫他,只是将糖葫芦包好拿在手中。 他们继续前行,路过一个杂耍摊位。杂耍艺人正在表演精彩的节目,引得观众们阵阵喝彩。时晚夏和李清欢也被吸引住了,他们停下来观看,不时为杂耍艺人的精彩表演鼓掌叫好。 在繁华的街市上,几人信步而行,随意地逛着。他们的目光不时落在街边的药铺上,心中惦记着寻找合适的药材。每经过一家药铺,他们都会进去仔细查看,与店家讨价还价,比较着不同店铺的价格。 经过一番寻觅和比较,他们终于在众多药铺中选定了王氏药铺。几人围坐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将手中的药材卖出一个好价钱。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和讨价还价,最终与王氏药铺达成了交易,药材总共卖出了近六百两银子。 时晚夏兴奋地将手中的钱袋递给李长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仿佛这个钱袋是她最珍贵的宝贝。 李长禹接过钱袋,小心翼翼地放好,然后与掌柜道谢。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透露出一种成熟和稳重。 道谢完毕后,时晚夏迫不及待地拉着李长禹和其他人,朝着商铺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轻快而灵活,充满了活力和期待。 一路上,时晚夏不停地说着话,分享着她的购物计划和想法。她对每一个商铺都充满了好奇,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 当他们终于来到商铺时,时晚夏兴奋地冲进店里,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物品。她拿起一件又一件的商品,仔细地观察着,不时发出惊喜的叫声。 第76章 这也有江湖?一 时晚夏来到商铺,仔细挑选着料子和大氅。她深知冬日的寒冷,所以特意选择了厚实一些的被子、汤婆子等取暖物品,希望能在寒冷的季节里保持温暖。 除了自己的需求,时晚夏还想着那两个姑娘。她们喜欢刺绣,常常做些手帕和荷包。为了满足她们的爱好,时晚夏也为她们挑选了一些精美的布料。 而清澜和疏影看到时晚夏为她们买的布料,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们立刻拿起布料,开始构思自己的刺绣作品。时晚夏看着她们专注的神情,心中也感到十分欣慰。 “掌柜的,这附近有没有书社或是书肆,小女子想买些书籍。”时晚夏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红宝石簪子,一边询问掌柜。 掌柜想了想这书肆好像也不远,便给他们指了方向路线。瞥见有两个小姑娘对首饰感兴趣,连忙堆笑向她们介绍。 “两位姑娘好眼光,这海棠花金步摇虽说素雅了些,不过两位姑娘清雅淡然的气质,这步摇,很配姑娘,小的这里还有很多首饰,发饰,您若是觉得称心皆可买下”。 在繁华的街市上,一家装饰华丽的商铺内。掌柜的正热情地招待着几位衣着朴素的大客户。他深知今日来的都是有身份、有财力的人,因此格外卖力地介绍着店里的各种珍贵首饰。 清澜和疏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掌柜的展示那些璀璨夺目的珠宝。她们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渴望,但又很快被无奈所取代。她们身上并没有多少银子,这些昂贵的首饰对于她们来说,只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清澜轻轻地拉了拉疏影的衣角,示意她离开。疏影点了点头,两人默默地欲转身走出首饰店。时晚夏立即叫住了她们。 “清清,疏影急什么,掌柜的我们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不过方才我两妹妹看上的首饰给她们包起来,掌柜见谅哈!” 掌柜的也深知,不过我们店铺还有普通人家女子的首饰,他连忙笑脸相迎,示意手下将姑娘看上的首饰打包装好。 “姑娘此言差矣,来者是客,老朽开门迎客,无论是贫贱富贵老朽都会认真接待,既然姑娘不惜太过华丽张扬的首饰,我观几位姑娘气质淡雅温婉,我这还有很多素雅温婉的首饰,这样嚷着两位姑娘挑,老朽成本价卖与你们。如何?” 掌柜的真挚的话语,让时晚夏无法拒绝,便示意她们去挑选。怕他们不敢下手,还出言解释。 “你们去选吧!,你们三姐妹跟着我,发髻上毫无任何发饰,这让别人知道了不得说我抠吗?放心选,你姐我有银子。”她豪气万千大手一挥,几人都被她模样逗乐了。 “你们听是姑娘的,你们身为女子头上没有首饰也于礼不合,她也是真心让您挑选何苦跟她客套” 李长禹见两人还是畏首畏尾不敢挑选,思索一番盯着时晚夏开口道:“时姑娘,你这也不能光给她们买呀!我身为男子还是姑娘的朋友,这眼下也是手头困难,也无发冠发簪,姑娘不给在下买一些吗?就当这月月钱如何呀!\" 清澜等人皆面露震惊之色,齐齐望向李长禹。她们深知,李长禹向来严肃冷淡,并非是会开玩笑之人。而此时,他竟说出如此惊人之语,着实让人难以置信。 尤其是时姐姐,她尚未出阁,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送男子发饰首饰私相授受呢?众人心中不禁涌起诸多疑问和担忧。 李长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言行冒犯了姑娘,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懊悔之色。他连忙向姑娘行礼道歉,言辞恳切地说道:“抱歉,时姑娘,在下一时口不择言,冒犯了您,还请姑娘原谅。”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和愧疚,眼神中也透露出深深的歉意。时晚夏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李长禹会如此迅速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向她道歉。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姑娘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公子言重了,小女子并未放在心上。”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一般动听。李长禹听了姑娘的话,心中的愧疚之情稍稍减轻了一些。 他再次向姑娘行礼,说道:“多谢姑娘宽宏大量,在下日后定会注意自己的言行。”姑娘微微一笑,说道:“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说的也不错,我们现在都是朋友,给清清她们买自然也要给你们买。作为朋友松懈礼物给你们,旁人愿意说什么我也管不着,我又不是活在别人看法之中,在者旁人随便他们如何说,我又不掉一块肉。” “掌柜的,你看你给我选些带玉的发冠发绦,对了还有发簪什么的,男子用的选三份,素雅些的,不必太张扬。”时晚夏没有看掌柜的震惊和不解的眼神,直接让他找些她们用的上的首饰。省的只给李长禹买,那两人知晓了还不知如何闹腾? 时晚夏悠然自得地端着一杯茶,在店铺中四处打量。她的目光扫过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 掌柜则战战兢兢地带着几人去挑选商品,那几人似乎还处于懵逼迷茫状态,机械地跟在掌柜身后。他们的眼神迷茫,仿佛还没有从之前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这时,门外来了一行身着青蓝色同款衣衫的人,他们手执佩剑,通身散发着肃杀之气。为首的是个长相儒雅、身形挺拔的男子,他温润如玉,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他的面容英俊,五官精致,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一切。他的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让人感到既亲切又敬畏。 他的身形修长而挺拔,身姿矫健,步伐轻盈。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青蓝色的长衫,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他的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闪闪发光。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佩剑,剑身细长,剑柄镶嵌着宝石,剑刃锋利无比。他的佩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身着青蓝色衣衫的人,他们个个神情严肃,目光坚定。他们的手中也都握着佩剑,剑身闪烁着寒光,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行人的出现,让整个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他们的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呼吸困难。他们的存在,仿佛让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时晚夏的目光落在了那几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她轻轻抿了一口茶,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她似乎在观察着这几人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揣测着他们的身份和来意。 第77章 这也有江湖?二 掌柜的目光敏锐,一眼便瞧见了走进店门的几人。他立即热情地上前接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从他们的衣着和容貌,掌柜的轻易地认出了这几位贵客的身份。 为首的是荆州地界逍遥门的首席大弟子卫照野,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一袭白衣随风飘动,宛如仙人下凡。他的面容英俊,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而跟在他身旁的则是逍遥门掌门的千金,她身着一袭粉色的长裙,裙摆随风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她的容颜绝美,肌肤如雪,双眸如星,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掌柜的心中暗自赞叹,这两位果然是人中龙凤,气质非凡。他连忙恭敬地说道:“欢迎卫少侠和小姐光临小店,不知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效劳的?” 卫照野微微点头,说道:“掌柜的,我们路过此地,听闻贵店品类齐全,在下师妹想寻些首饰。你这边将好的华丽的饰品全拿出来,让在下师妹挑选。” 掌柜的连忙说道:“卫少侠过奖了,小店的酒菜不过是些家常便饭,还望卫公子和小姐不要嫌弃。” 说着,掌柜的便引领着卫照野和掌门千金来到了一间雅间,吩咐小二上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卫照野和掌门千金品尝着酒菜,对其味道赞不绝口。 在这期间,掌柜的一直站在一旁,恭敬地伺候着。时晚夏见他们选好了,便去找到掌柜的。 “掌柜的,多少钱,我们还要买些物件,这样吧!掌柜的把这些送到枫驿客舍客栈交给掌柜的,可好?”时晚夏想着天色还早,书本和其余的东西也还没有买,不如再买一些,留着路上用。 掌柜的立即拿笔记下,连连点头答应,时晚夏让清澜她们将刚买的首饰戴上,两姐妹选了两支珠钗插在发髻上。别说珍珠流苏小巧可爱,挺适合她们的。 “姑娘一共七十六两二十钱,您给七十六两就成,一会我安排人给您送过去。”掌柜的算好账,满脸笑意。今日开张生意利润可观呀! 时晚夏示意李长禹付钱,毕竟钱袋子在他那。李长禹拿了八十两给掌柜的,她便将找的碎银子接过。 “走吧!我们再去别处转转,这历城这么大可以好好逛逛”时晚夏带着众人出了商铺。金秋时节,阳光依旧炽热,大街上人群络绎不绝。各种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她们漫步在街头,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街边的摊位上摆满了新奇的首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吸引着众多人的目光。小吃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她们忍不住品尝了一些特色小吃,感受着那独特的味道。 随后,几人来到了书肆。书肆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让人眼花缭乱。他们挑选了几本论语、诗经以及一些话本子,还购买了笔墨纸砚。这些话本子都太过时了,时晚夏打算自己写,然后拿出来卖,写话本子自己还是很擅长的。就是这毛笔和纸是真贵呀!就这点花了快二十两。 离开书肆后,她们继续在大街上漫步,身旁不时有马车从身旁经过。 前方的街道上,又出现了那群手执刀剑的人。他们被一群人围着,气氛紧张而压抑。时晚夏本想绕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她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华国人刻在基因里的爱看热闹的天性,在这一刻被彻底激发。她的好奇心驱使着她靠近人群,想要看个究竟。 时晚夏挤过人群,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场景。那群手执刀剑的人个个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他们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而围着他们的人则是一群带着刀剑的侍卫身后是他们城主之子,他们脸上带着恐惧和不安,但是少爷既然下了令,看上了那个女子,自然是要将她带走,可她的师兄们拼死抵抗,直接将那女子护在身后,百姓躲得远远的观望。不时有些知情人的声音传出,讲解发生了何事。 这位少爷,向来肆意妄为,目中无人。此刻,他直接发怒,让手下将那女子绑回去。那些人听命行事,毫不犹豫地杀了卫照野他们。在他们家少爷的眼中,他无所畏惧,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女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狂野和霸道,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冷酷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卫照野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二话不说,直接执剑杀向了那个侮辱他师妹的侍卫。他的动作迅猛如雷,剑势凌厉,仿佛要将对方一剑斩杀。 他的师弟们见状,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斗。他们个个身手矫健,剑法娴熟,与卫照野配合默契,形成了一道强大的攻击阵线。 而她的师妹也不甘示弱,她执剑冲向了方才出言侮辱自己的纨绔。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坚定,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仿佛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一时间,场上剑影交错,喊杀声四起。卫照野和他的师弟师妹们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那个纨绔子弟他的手下拼死抵抗,不一会那人的侍卫就全没了。 邱锦妍她身轻如燕,剑随心动,轻捷的身躯在空中婉转飞舞,乌黑的秀发随着剑在空中轻舞飞扬。浑身的杀气将纨绔子弟陈宗珏一剑从马上扫下。剑尖直指他的脖子,陈宗珏吓得胡言乱语:“大胆刁民,你们可知本公子是谁吗?我可是历城少城主。敢杀我,我爹饶不了你们。你们......”话还未说完,邱锦妍直接一剑划破他的脖颈,那人便顿时血流如注,瘫倒在地毫无生机。众人吓得四散逃离,卫照野拉起小师妹运起轻功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时晚夏顿时反应过来,发觉人都跑光了,一会若是衙门的人来不免会被盘问,刚想带着她们溜走。一声怒喝从自己身后响起。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我历城地界行凶,伤我儿子,来人给我拿下,带回府衙,严加审问。” 第78章 遭受牢狱毒打 陈矢,历城城主,三代单传,膝下仅有一子。他经营历城三十多年,在城中威望颇高。然而,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的独子竟被几个贱民杀害。 陈矢得知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愤怒地咆哮着:“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不论死活,全给本官拿下,本官要亲手宰了他们为我儿报仇。给本官上!” 手下的侍卫一拥而上,在混乱的场景中,朝时晚夏等人如汹涌的潮水般杀来。李长禹毫不犹豫地长剑出鞘,挺身而出,阻拦着他们的前进。他的身姿矫健,剑法凌厉,与敌人周旋着,为其他人争取着时间。 时晚夏紧紧抱着清欢,躲避着侍卫们的追捕。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但她依然坚定地保护着怀中的清欢。她们在人群中穿梭,努力避开那些官兵的追击。 时晚夏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感到自己的体力在逐渐消耗,但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她抱着清欢,拼命地奔跑着,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终于,她们跑出了那些官兵的追捕范围。时晚夏停下脚步,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脸上满是汗水,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欣慰。她低头看着怀中的清欢,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她。 还未松口气,就被一群官兵把刀架在了脖子上,时晚夏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连连求饶,声音颤抖地说道:“人不是我们杀的,真的不是我们杀的!”然而,那些官兵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冷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 他们用力压着时晚夏和她的同伴,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往案发地点拖拽。时晚夏的双脚在地上摩擦,试图挣脱,但无奈官兵的力量太大,她根本无法反抗。 周围的人群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时晚夏感到无比的羞愧和绝望,她不知道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在被押解的过程中,时晚夏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她努力回忆着案发时的情景,试图找出任何可以证明他们无辜的线索。但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她的思绪如同乱麻,根本无法理清。 终于,她们被带到了案发地点。时晚夏看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心中一阵揪痛。她深知,此刻她们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后果将不堪设想。 陈矢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他冷冷地讥笑嘲讽着:“你们以为能跑得掉吗?杀了本官的儿子,还妄想逃脱惩罚!”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时晚夏心急如焚,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李大哥不知所踪,而她们自己也被城主的人团团围住,根本无处可逃。 “城主大人,这真的是一场误会啊!”时晚夏试图解释,但城主却根本不听。他的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误会?我儿子被你们这群贱民杀害本官亲眼所见,这也是误会?”城主怒喝道,“本官今天必须杀了你们,给我儿一个交代!” 时晚夏感到一阵绝望,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城主。她后悔不已,为什么要卷入这场无妄之灾中呢?早知道不看热闹了。还想解释,却被人捆住口中塞着破布。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将那些人全部押回了大牢。陈矢亲自跟在后面,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显示出他心中的决心。 他立即召集了城中的守卫,下令全城搜捕凶手。“给本官封锁城门,严查刚才跑掉的人,定是她们的同党。并张贴告示,明日本官将于东城门口,亲自处决她们。 大牢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时晚夏等人被侍卫们粗暴地解绑,换上了沉重的锁链。她口中的破布被拿出,立刻开始大声喊冤:“侍卫大哥,贵公子真的不是我们杀的!我们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时晚夏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的眼睛红肿,泪水不停地流淌。她紧紧地抓着栅栏,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的同伴们也纷纷附和,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然而,侍卫们却不为所动。他们冷漠地看着时晚夏等人,仿佛在看一群蝼蚁。其中一个侍卫甚至冷笑一声,说:“你们这些贱民,还敢狡辩?公子的尸体就在你们身边,你们还想抵赖?” 时晚夏等人闻言,顿时心如死灰。他们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无论她们如何辩解,都无法改变侍卫们的看法。她们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有人能够相信她们的清白,为她们主持公道。 在那阴冷潮湿的牢房里,环境脏乱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蟑螂和老鼠肆无忌惮地在角落里穿梭,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清澜等人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突然,牢门被猛地推开,一群凶神恶煞的狱卒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犯人走了进来。犯人的身上布满了伤痕,鲜血淋漓,显然是遭受了严刑拷打。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清澜等人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狱卒们将犯人扔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牢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犯人微弱的呼吸声和蟑螂老鼠的爬行声。清澜等人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能够早日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陈矢走进牢房,看着那些被关押的人,他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你们这些凶手,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开始亲自审讯这些人,用各种残酷的手段逼迫她们交代罪行。他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陈矢愤怒不已,他决定采取更加极端的措施。他下令对这些人进行严刑拷打,希望能从她们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在阴暗潮湿的监狱走廊里,几个女子被身后跟随的狱卒粗暴地拖着前行。她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狱卒们毫不留情地将她们拖进了刑讯室,然后将她们架在刑架上,用绳索紧紧地捆绑着。李清澜等人从未遇到过这种可怕的事情,她们吓得泪流满面,不断地哀求着狱卒们放过她们。 刑讯室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刑具,让人不寒而栗。李清澜等人的哭声和哀求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但狱卒们却丝毫没有动容,他们的脸上只有冷漠和无情。 此时,刑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阴险的笑容,看着被吊在刑架上的几个女子,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你们这些贱人,竟然敢杀本官的儿子!”男人恶狠狠地说道,“今天,本官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痛苦!” 说完,拿起了一根鞭子,狠狠地抽打着李清澜等人的身体。她们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刑讯室,但男人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反而更加用力地抽打着她们。 在这个可怕的地方,李清澜等人遭受了无尽的折磨和痛苦,但她们却始终没有放弃希望。她们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逃脱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第79章 饱受酷刑 时晚夏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冤屈,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那一鞭子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冤枉啊!大人,我们真的没有杀您的儿子!”时晚夏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不断地解释着,试图让陈矢相信他们的清白。 然而,陈矢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时晚夏的辩解。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的鞭子紧紧地握着,似乎随时准备再次挥下。 时晚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的声音也因为痛苦而变得沙哑。她知道,自己的解释在陈矢面前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但她仍然不愿放弃,他要让这些贱人给她儿子陪葬。就算不是她们杀的如何?那群江湖人本官也不会放过。 周围的人都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人敢上前为她求情。他们都知道陈矢的脾气,也都害怕惹祸上身。 在这绝望的时刻,时晚夏的心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能让陈矢相信她们的清白。她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上天能够保佑他们,让真相早日大白。这古代官字一张嘴,如何与他们斗,这要是现代社会有的是监控摄像头。对呀监控,当时那么多人看到的。 时晚夏躺在冰冷的地上,浑身疼痛难忍,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火灼烧一般。她的嗓子已经哑了,但她还是艰难地开口:“你们住手!城主大人,你以为把我们几个毫不相干的弱女子屈打成招,就是为你儿报仇了吗?” 她的声音虚弱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光芒。她的身体虽然饱受折磨,但她的意志却依然坚强。 周围的打手们听到她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城主。城主的脸色阴沉,他冷冷地看着时晚夏,说:“你们这些贱人,害死了我的儿子,还敢嘴硬!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时晚夏咬着牙,说:“城主大人,你儿子的死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却被你无缘无故地抓起来严刑拷打。你这样做,只会让更多的人对你失望和愤怒。” 城主冷笑一声:“哼,你们这些贱人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我已经找到了证据,证明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时晚夏知道,城主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可是想着还在受着毒打的李清澜她们,她还是咬牙坐起身,讽刺一笑。 “你贵为城主就是这麽办案的,杀死你儿子的凶手你不敢去抓,当时那么多百姓都看到了,你怎么不敢去抓捕真正的凶手,在这里为难我们这些弱女子,我们要是杀了你儿子,早跑了怎么回还停留在原地让你们抓呢?你这官就是这么做的,鱼肉乡里欺压百姓吗?” 时晚夏站在牢房中央,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周围的狱卒们都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狱卒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他们知道,城主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历城的城主,在这座城市里拥有着绝对的权力。 “这娘们疯了!”一个狱卒小声嘀咕道。 “嘘!”另一个狱卒赶紧制止他,陈矢凌厉的眼神扫过来。 狱卒们吓得连忙后退,不敢再说话。 陈矢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冷的阴狠,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鞭子,再次用力地挥向时晚夏。这一鞭子带着十足的力道,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裂一般。 时晚夏痛苦地尖叫着,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试图躲避这残酷的一击。然而,陈矢却毫不留情,他的鞭子如雨点般落下,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伤痕。 鲜血从时晚夏的伤口中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但她的眼神中却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不会轻易屈服,她要用自己的力量来对抗这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陈矢看着时晚夏那倔强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他继续挥舞着鞭子,想要让她彻底屈服。但时晚夏却始终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声求饶。 在这激烈的对抗中,时晚夏的身体逐渐变得虚弱,但她的意志却越发坚定。她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才有机会逃脱这可怕的困境。 监牢中没了动静,陈矢扔掉鞭子,那鞭子落地的瞬间,仿佛也抽走了空气中最后一丝喧嚣。他吩咐人将囚犯押回牢房,厉声说道:“任何人不得探视!” 语气中的坚决如同坚不可摧的城墙。 陈矢气愤未消,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牢房。他的脚步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响,仿佛是历史的叹息。每一步都带着怒意与困惑,他不明白,为何今日之事会变得如此棘手。 回到书房,陈矢的心情依旧难以平静。书房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墨香和淡淡的忧伤。他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绪如乱麻般缠绕。派谁去查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陈矢抬起头,看到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站在门口。“大人,有何吩咐?” 手下的声音沉稳而恭敬。 陈矢微微皱眉,说道:“今日牢中之事,必有蹊跷。你去查查,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捣鬼。” 手下领命而去,书房中又恢复了寂静。 陈矢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眼。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牢中的场景,那姑娘那倔强的眼神,那几个女子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普通女子。身子娇弱并无半点武功痕迹,今日这般严刑拷打都未让她们屈服认罪。那杀害我儿的究竟是谁,被老夫抓到定要活剐了他们。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陈矢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夜幕降临,书房中点燃了一盏孤灯。陈矢坐在书桌前,等待着手下的归来。 沈砚初与崔予桉天黑回到客栈时,发觉今日客栈客人似乎在议论什么城主儿子当街被人所杀,竟是几个较弱的女子所做,可惜被城主抓回去,说是明天要处斩。 两人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这么晚了,按理说这时姑娘怎么还没回来,两人刚回房间,就见沈砚初房中李长禹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坐在桌边上药。他一见沈砚初他们回来,立即告知他们。 “沈公子,崔公子,时姑娘她们被抓进历城大牢了,你们快想想办法救救她们,那历城城主明日就要处决她们。说是她们杀了历城公子,可那公子分明是逍遥派的人所杀。我想拖住他们让时姑娘她们先行逃离,未能成功。” 李长禹功力再高也是双拳难敌众手呀!本以为她们已经安全自己方才撤离,没想到哪历城城主如此狡诈恶毒,也不知她们如何了。 沈砚初站在那里,眉头紧锁,听闻此事也是十分吃惊。心中满是疑惑,在他看来,她们几个女子分明就是普通女子,哪有能力杀人呢?行伍之人尚且能一眼看出她们的柔弱,更何况在场还有那么多目击证人。 崔予桉满脸焦急,那几个姑娘娇娇弱弱的,都未曾吃过苦,如今却平白无故要遭受牢狱之灾。他深知,此地不能久留,那历城城主一心泄愤,听不进任何言语。唯有提前出城,或许才能寻得一线生机。 崔予桉快步走到沈砚初身旁,压低声音说道:“砚初兄,此事蹊跷,那几个女子绝不可能是凶手。如今之计,我们必须尽快带她们离开这里。” 沈砚初微微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三人迅速商议着出城的计划。他们决定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离开历城。然而,他们也清楚,这并非易事。历城的守卫森严,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城,需要精心策划。 第80章 劫狱 夜,如浓墨般深沉。沈砚初带着崔予桉,似两道鬼魅般的影子,在夜晚的街道上飞速掠过。风在耳边呼啸,他们的身影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 沈砚初的眼神坚定而冷峻,一袭黑衣在夜色中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崔予桉紧紧跟随其后,眼中闪烁着紧张与期待。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 历城监牢,救出时姑娘她们。 街道上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空气中微微回响。沈砚初心中暗自思忖,这一路找来,历经千辛万苦,可无论如何,今日定要将时姑娘救出。 崔予桉的心情则复杂得多。他既担心此次行动的危险,又对沈砚初充满了信任。他看着沈砚初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这小子真是冲动,听说时姑娘被抓,万年不变的严肃脸庞充满了肃杀之气。 终于,他们来到了历城监牢前。监牢的大门紧闭,周围戒备森严。沈砚初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崔予桉则紧张地握住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们悄悄地靠近监牢大门,寻找着突破口。沈砚初发现,监牢的守卫虽然众多,但并非无懈可击。他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准备利用自己的轻功和崔予桉的剑术,一举突破监牢的防线。 随着一声轻喝,沈砚初和崔予桉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监牢大门。守卫们顿时惊慌失措,纷纷拿起武器进行抵抗。沈砚初施展轻功,在守卫们之间穿梭自如,如入无人之境。崔予桉则挥舞着手中的剑,剑花闪烁,将守卫们一一击退。 他们一路杀进监牢内部,终于找到了关押时姑娘的牢房。时姑娘看到他们,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沈砚初迅速打开牢门,将她扶起,时晚夏浑身是血,身上全是被拷打的伤口。疼的她小脸苍白,眉头紧皱。沈砚初一把抱起她。带着李清澜她们和崔予桉向外冲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出监牢的时候,却遭遇了敌人的重重包围。沈砚初眼神一凛,知道这将是一场恶战。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准备与敌人决一死战。 崔予桉也毫不畏惧,他站在沈砚初身边,与他并肩作战。他们的身影在敌人之间来回穿梭,剑影闪烁,血光四溅。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他们终于突破了敌人的包围,成功逃离了历城监牢。 几人在夜色中飞速离去,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 夜幕降临,整个历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沈砚初和崔予桉带着时晚夏她们,小心翼翼地朝着城门走去。他们尽量避开巡逻的士兵,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 当他们靠近城门时,却发现城门处的守卫比平时更加严密。沈砚初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次的行动将会异常艰难。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他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她们。 崔予桉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突然,他发现了一个机会。有一队巡逻的士兵刚刚走过,此时城门处的守卫稍有松懈。他向沈砚初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带着时晚夏等人快速冲向城门。 就在他们即将出城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名守卫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大声呼喊起来。顿时,整个城门处一片混乱。沈砚初和崔予桉没有丝毫犹豫,他们奋起反抗,与守卫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在混乱中,几个女子惊恐万分,但她们也明白,此时不能拖后腿。她们忍痛相互搀扶着彼此紧紧跟在沈砚初和崔予桉身后,努力寻找着逃生的机会。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沈砚初和崔予桉终于带着时晚夏她们成功出城。他们不敢停留,马不停蹄地朝着远方奔去。在他们身后,历城的灯火渐渐远去,而他们的前路。,依旧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马车内沈砚初将伤药递给李清澜,她伤势也不轻,可我们都是男子实在不便为她们上药,只能靠她们自己。沈砚初心疼地望着昏迷不醒的时晚夏,这一路奔波,等历城城主反应过来,定会追杀过来。好在今日找的车夫可随时出发。时姑娘买的物品也由他人送到了客栈。现在她们几个姑娘伤势颇为严重,还要舟车劳顿,唉,苦了她们了。 沈砚初识趣的退出车厢,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崔予桉见他回来了,将自己画下的舆图给他看:“知舟,时姑娘醒了吗?她们几个姑娘都受着伤,要不到下个镇子去牙行买两个丫鬟照顾她们,她们这一身伤没有个个把月是好不了的,那历城城主真是丧心病狂,对几个无辜的女子下这么重的手。” 崔予桉越想越气愤,这到了苍凌他要找人做了这历城城主,太可恶了。 沈砚初想着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李清澜三姐妹,那姑娘是真心把她们当亲人了,这次那三个姑娘也是对她不离不弃一同遭遇牢狱之灾也并未背叛她,衷心是有的。点了点头,看起了舆图。 李清澜忍着疼痛给时姐姐搽完药,也给其她姐妹和自己搽好药。浑身上下疼痛难忍,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阿姐,时姐姐叫你,阿姐。”李清澜睡得朦朦胧胧恍恍惚惚时被小妹唤醒。她揉眼撑着厢壁坐起,便发觉时姐姐一直翻来覆去的说着胡话,也不清在说些什么? “时姐姐,时姐姐醒醒,时姐姐”她推了推时姐姐也没有任何回应,将手放置她额头一探温度发现,她浑身发烫,浑身如烈火般炽热,坏了时姐姐她发热了,我这也无法起身。转头见欢欢伤势不算太重,还能下地行走,只能拜托她了。 “欢欢,你快去告知沈公子,崔公子他们,便说时姐姐浑身发烫,昏迷不醒,还请他们过来,为时姐姐寻个大夫瞧瞧。” 清欢听到阿姐的话立马起身,小小的身子带着伤,柔柔的呼唤车夫伯伯停车。车夫想着便搭木凳,搀扶着小姑娘,小心的避着身上的伤口下了车。 “沈大哥,崔大哥,阿姐让欢欢来寻你们,时姐姐发烧了,阿姐....阿姐让你们去看看。”李清欢娇柔甜甜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几人都是习武之人听力了得,便迅速起身穿好衣衫。 “停车!”沈砚初的声音响起,马夫立即拉停马车。沈砚初等人立即下车,走向姑娘们的马车。 第81章 伤口感染 夜幕笼罩着大地,崔予桉和李长禹静静地站在车厢外。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份宁静。他们的目光时不时投向女子厢房的方向,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 就在这时,沈砚初抱着清欢匆匆走进车厢。时姑娘满头大汗,浑身发烫,显然是身体不适。沈砚初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关切,他小心翼翼地将清欢放在座位上,用手帕轻轻擦拭着时姑娘额头上的汗水。 时姑娘几人身着血污斑斑的衣衫,在白日里遭受了严厉的酷刑,此刻正昏昏沉沉地躺在软榻上。沈砚初心急如焚地挨个为她们把脉,脸色愈发凝重。 “是伤口感染引起的伤寒,必须立刻治疗!”沈砚初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时姑娘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沈砚初轻轻地为她拭去汗水,眼中满是关切和心疼。 “坚持住,时姑娘,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他轻声说道。 沈砚初面色沉重慢慢走出了车厢,外面的两人立即上前询问,姑娘她们伤势如何? “唉,不太妙刘师傅前方有处密林今晚先不赶路,我们离官道远些,生火给这几位姑娘熬药,你们不用担心夜晚安全问题。一切有我们。” 两位车夫相互对视一番才将马车继续向前往 在杂草茂密、树木成荫、山高林密之地,沈砚初和李长禹正小心翼翼地前行。他们的身影在树林中若隐若现,仿佛与这片自然融为一体。 沈砚初吩咐李长禹在前方最高的一棵树上盯梢,以便观察周围的情况。李长禹身手敏捷,几下便爬上了树梢,他的目光锐利,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这里离官道有好几里,历城追兵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沈砚初和李长禹暂时松了一口气,但他们知道,不能掉以轻心。马车停在林中较为空旷地带,崔予桉手脚麻利的生火熬药。 时姑娘她们是未出阁的女子,我们一行人都是男子实在不便给她们换药。“文竹,明日我们向东南方永兴镇,这里是南来北往重镇,那陈矢一定以为我们向北走,毕竟他所查到的是我们会往北走。时姑娘她们伤势很重,我抓的这些药也治不好她们。” 崔予桉一边看着火势一边点头,这也是最好的办法,这一路上这几个姑娘没个侍女伺候还是不妥,不过我们现在银钱不多,再者万一这几个姑娘有什么不便,我们身为男子也不便接触处理。 “听你的,今晚你们睡吧,我守着她们,这药熬好了,我给她们服下。‘崔予桉对于沈砚初现在还在硬撑也无可奈何,这好端端的,时姑娘她们成了杀人犯。还被遭受牢狱之灾,饱受酷刑。这些人下手这么狠,对付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 沈砚初瞥他一眼,他也明白这家伙担心自己身体状况。可现在都严重至此,我怎能安心休息。 “不用,我没事,你放心吧!”沈砚初望着周围环境,未敢放松警惕。 在茂密的森林中,手中拿着刚刚熬好的汤药。汤药的苦涩味在空气中弥漫,与森林的清新气息交织在一起。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汤药喂给时姑娘和其他受伤的人。时姑娘的脸色苍白,还在发着热,浑身上下皆被汗水打湿。沈砚初和崔予桉的动作轻柔而细致,喂完药给她们盖好被子。 喂完汤药后,两人并没有离开太远。他们静静地守在车辕上,时刻关注着时姑娘她们的情况。森林中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沈砚初和崔予桉的脸上带着疲惫,盘腿打坐,调理气息,今晚他们两人强用内力,气海痉挛翻腾,两人生生忍住。寂静的夜晚,两人时不时起身查看几个姑娘的伤势。好在后半夜药效开始起作用,她们烧退了一些,不过她们身上的伤口还是很严重。 “刘师傅出发吧!夜晚凉快,去永兴镇,文竹你回车厢休息,我在这守着”崔予桉刚想辩驳,可沈砚初直接一脚将自己踹下车。沈砚初一挥手,马车便缓慢出发。 崔予桉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树上的李长禹也飞身下树,疑惑的望向崔予桉:“这是什么情况,这么晚也要赶路吗?哎,怎么被他踹下车了,你们不是兄弟吗?” 崔予桉瞪他一眼甩袖上车,李长禹不厚道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崔公子莫要生气,在下是无心看你笑话,我们还是快出发吧!这沈公子都没影了”。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林间的小道上。李长禹一跺脚,身形轻盈地飞身上车。然而,方才崔公子还在闹别扭,他并没有进入车厢,而是选择在车辕上打坐调息。 马车晃晃悠悠地在林中前行,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逐渐亮堂起来。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微风拂过,树叶轻轻摇曳,仿佛在为这宁静的旅程增添一份生机。 李长禹坐在车辕上,双目微闭,呼吸平稳而深沉。他的脸庞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毅,仿佛在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 车内,崔公子或许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但随着马车的前行,他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太阳渐渐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马车上,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马车继续在林中行驶,向永兴镇前进。 晨曦微露,永兴镇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沈砚初带领着车队,趁着守兵交接班的空隙,悄然进入了这个历城地界的小镇。 此时,辰时三刻的阳光洒在街道上,给人一种温暖而又神秘的感觉。街道两旁的房屋错落有致,古老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沈砚初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车队缓缓前行,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在他的带领下,车队迅速穿过了小镇的街道,来到了一处医馆,沈砚初敲门,药铺伙计睡眼朦胧地骂骂咧咧的打开门,便见有两辆马车停在门外。 “伙计,在下想买些消炎药和解热药,这是药方,还请伙计行个方便。”药童见来人气势,瞌睡都吓醒了,麻利地打开门,接过药方,将人请进店。 “公子请坐,您稍等,小的给您抓药。”药童熟练的挽袖,拿起药杆开始抓药。 崔予桉打量药铺许久,想着他抓药应该还需要些时日,我可先去牙行看看,买两个婢女回来。 “知舟,你们在此等我,我去牙行转转。”沈砚初结下腰间的钱袋扔给他。“这里面还有三十两银子,买两个机灵点手脚麻利的婢女对了要死契。” 崔予桉接过银袋点了点头,向药童打听好牙行的位置,便带着李长禹出了药铺。 第82章 突发暴乱 崔予桉在牙行中徘徊了许久,目光仔细地审视着每一位姑娘。终于,他挑选出了三位年龄约在十五岁左右的姑娘。她们面容姣好,五官精致,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性格稳重,举止得体,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而且,她们心灵手巧,又识文断字。从她们的举止中可以看出她们具备一定的技能和才华。 崔予桉与牙婆开始了一场漫长的讨价还价。他深知这些姑娘的价值,但也不想被牙婆宰得太狠。双方你来我往,争论不休,都希望能在价格上达成一个满意的共识。经过许久的交涉,最终以二十两银子的价格成交。 崔予桉满意地看着自己挑选的三位姑娘,从牙婆手中拿过三人的卖身契,带着她们出了牙行。 在那繁华的街市上,三个姑娘被一位贵公子买下。她们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毕竟,她们身边有很多好姐妹都落入了一些恶人的手中,遭受了无尽的折磨和苦难。 崔予桉带着姑娘们在永兴镇的街道上穿梭,她们的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这三个姑娘来自不同的地方,穿着朴素,与这个繁华的小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为了让她们更好地融入,崔予桉决定带她们去买些新衣服。 她们走进了一家布料店,店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棉布和绸缎。姑娘们兴奋地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颜色和款式,崔予桉则在一旁耐心地指导她们。经过一番挑选,她们终于选好了自己心仪的布料。又买了些鞋垫和鞋底及其做鞋的布料。共花费2两银子。 想着人也变多了,在历城买的吃食也不够用了,而且马车也不大,还得再雇一辆马车。 “李兄,这样你再去雇一辆马车和车夫,顺道买些被褥米面干粮,我带着她们先回药铺等你,沈兄叮嘱过,此地不宜久留,你注意安全!” 李长禹点了点头,便向路人打听哪里可以租用马车,崔予桉带着她们吃过早饭,就回了药铺。 沈砚初静静地望着这三个姑娘,心中不禁暗自赞叹。她们的规矩教得确实很不错,谈吐举止都显得十分得体。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展现出了良好的教养和素养。 然而,沈砚初心中却有一丝疑惑。他原本只打算买两个,可现在却多了一个。他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选择了敲打她们几句。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也带着一丝严肃:“你们三个,可知我为何要买你们?” 姑娘们微微一愣,随即恭敬地回答道:“回公子,我们是为了服侍公子,听从公子的吩咐。” 沈砚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错,但我希望你们明白,从今日起,那辆马车里的四位小姐。便是你们的主子,她们现在身上有伤,你们一会将她们伤口包扎好,照顾她们。记住你们只听命于我与时姑娘。” 姑娘们齐声应道:“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不辜负公子的期望。” 沈砚初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好了,你们下去吧。记住我说的话,好好表现。” 姑娘们行了个礼,然后退了下去。沈砚初望着她们的背影,很满意这三人的表现。 药童将金疮药和熬好的解热汤药,交给那三个侍女。叮嘱她们时刻关注,她们主子的情况。便继续配药去。 沈砚初站在药店门口,静静地等待着药全部配好。药童忙碌地穿梭在药柜之间,手中拿着各种药材,熟练地称重、调配。不一会儿,所有的药材都准备好了,药童还多送了一个药罐给他们熬药。 领头的婢女接过药材,快速地将它们放入车厢。她的动作熟练而敏捷,显然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沈砚初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赞叹婢女的能干。 结完账后,李长禹坐在刚雇的马上,等待着沈砚初和婢女。沈砚初走上前,与李长禹对视一眼,然后一起驾车打算出城。 一路上,沈砚初和李长禹都没有说话,默默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眼看就要到城门了,可是前方的人群突然惊慌失措,四处乱窜,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人们的尖叫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加快了脚步,想要一探究竟。不一会儿,人群就跑散了,只剩下她们一行人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城门也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将沈砚初等人与外界隔绝开来。 沈砚初望着紧闭的城门,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试图寻找其他的出路,但是周围的街道都被封锁了,他们陷入了困境。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群几百个穿着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流民,他们手持着各种武器,如刀、棍、剑等,疯狂地朝着城门口冲来。 这些流民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疯狂,他们的身上沾满了血迹,刀尖上的血迹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他们的步伐凌乱而急促,仿佛是一群被恶魔驱使的野兽,不顾一切地肆意砍杀无辜百姓。 城门口的守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他们迅速拿起武器,准备迎接这群流民的冲击。然而,流民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如潮水般涌来,让守卫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这混乱的局面中,一些流民开始攀爬城墙,试图从城墙上逃离这里。守卫们奋力抵抗,与流民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刀光剑影之间,鲜血四溅,惨叫连连。 躲在暗处地百姓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纷纷紧闭门窗,躲在家中,不敢外出。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人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沈砚初和他的同伴们正坐在马车里前行。突然,一群流民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这些流民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渴望。 “这里有油水!”一名流民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沈砚初心头一紧,他知道这些流民可能会带来麻烦。 “快!赶紧离开这里!”沈砚初果断地对马夫喊道。马夫闻言,慌忙地抽打马匹,试图让马车加速驶离街道,甩开这些流民。 马匹受到惊吓,嘶鸣着向前冲去。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刺耳的声音,马车颠簸着向前行驶。沈砚初紧紧地抓住车窗边缘,以免被甩出去。 流民们看到马车加速离开,纷纷追赶上来。他们呼喊着,挥舞着手中的棍棒,试图阻止马车前进。 马夫拼命地驱赶着马匹,但流民们越来越近。沈砚初心急如焚,他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些流民的纠缠。 就在这时,一名流民冲到了马车前,试图拦住马车。马夫见状,急忙拉紧缰绳,马匹高高跃起,从流民的头顶上跃过。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流民们逐渐被甩在后面。沈砚初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看了一眼马夫,心中暗自庆幸。 经过一番惊险的追逐,马车终于驶离了街道,来到了一个安全偏僻的小巷子。 第83章 暴徒肆虐 沈砚初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被耳边传来的流民的杂乱脚步声和喊杀声所打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心中暗叫不好。 “坏了,流民追来了!”他大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崔予桉听到沈砚初的呼喊,立刻行动起来。他迅速地指挥着车队,让车夫们加快速度,同时让李长禹做好战斗准备。 三个刚被买来的姑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惊慌失措。三个姑娘紧紧地抓住车窗,脸色苍白。 沈砚初一边观察着流民的动向,一边思考着应对之策。他知道,他们必须尽快摆脱这些流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不要惊慌,我们会保护你们的安全!”沈砚初大声说道,试图稳定大家的情绪。 在沈砚初和崔予桉的指挥下,车队开始加速前进。流民们在后面紧追不舍,不断地发出喊杀声。 沈砚初和崔予桉带领着李长禹与流民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他们挥舞着武器,奋力抵抗着流民的攻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车队终于摆脱了流民的追击。沈砚初和崔予桉松了一口气,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车队继续前行,沈砚初和崔予桉则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以防再次遭遇危险。 在小巷子中小心翼翼地前行许久,绕了一大圈打算从西门离开,那群流民是从东门冲过来的。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时姑娘他们还受着伤,他自己内力也消耗殆尽,仅靠李长禹一人是很对付这些流民的。 沈砚初等人小心翼翼地接近城门,这边守卫在正常巡逻,百姓也在有序的出城进城,几人心中暗自松口气打算快速出城。 可是事与愿违,身后密密麻麻的流民从四面八方冲出,无差别的砍杀街上的行人。一时喊杀声,求饶声,怒骂声此起彼伏。眼见流民暴乱,城门守卫士兵直接关闭城门,纷纷上了城墙,严阵以待。 沈砚初紧皱眉头,目光快速扫过四周。永兴镇城门口一片混乱,暴乱使得城门紧闭,无数流民拥挤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人墙。 时姑娘和她的姐妹们因伤昏迷,情况十分危急。沈砚初深知,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片刻后,他决定先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将时姑娘她们安置好,再想办法出城。 沈砚初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朝着镇内走去。他的目光敏锐地搜索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线索。 终于,他发现了一条小巷。小巷狭窄而幽静,似乎没有什么人经过。沈砚初心中一喜,连忙带着时姑娘她们走进了小巷。 在小巷的尽头,有一座废弃的庙宇。沈砚初将时姑娘她们放在庙宇的地上,然后开始寻找一些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 他在庙宇里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些破旧的布条。他将干净的布条交给三个婢女,三人接过立刻为时姑娘她们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她们醒来。 刘师傅在路口警戒,若是有什么危险会告知我们。不远处镇子里乱哄哄的,崔予桉见日头当空午时已过,特们还未吃午饭,时姑娘她们的药还得熬。 “你们去生火做饭,顺便把药熬了。一会吃完饭,你们几个把时姑娘她们的衣衫换成干净的,她们车厢里有。”三人立即行礼回应,开始分工准备午饭和药。 崔予桉静静地站在一旁,望着这三个女子忙碌的身影。她们动作麻利,有条不紊地准备着饭菜和中药。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和中药的味道便飘散开来,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崔予桉心中暗自赞叹,这二十两银子花得真值。这三个女子不仅厨艺精湛,做事也不拖泥带水,能够为他们准备营养丰富的饭菜和对症的中药。 沈砚初等人匆匆吃完饭,便与李长禹一同悄悄地潜回了镇子的主街。他们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中,目光敏锐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然而,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这场暴乱似乎并没有引起官府的足够重视。街道上一片混乱,人们四处逃窜,呼喊声和哭叫声交织在一起,但却看不到官府的任何镇压手段和消息。 沈砚初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他原本以为官府会迅速采取行动,控制局势,但现在看来,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李长禹也察觉到了异样,他低声对沈砚初说道:“这官府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打算坐视不管吗?” 沈砚初摇了摇头,说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必须尽快弄清楚官府的态度和意图,才能更好地应对这场危机。” 说完,他们继续在街道上打探情况,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心情越发沉重,因为这场暴乱似乎正在逐渐失控…… 沈砚初面色凝重地望着前方,十几个流民正在肆无忌惮地烧杀抢掠,他们的恶行令人发指。李长禹见状,怒不可遏,起身准备给那些暴徒一些教训。然而,沈砚初却伸手拦下了他。 “李少侠,不可冲动。”沈砚初低声说道,“现下我们不能意气用事。这些流民人数众多,且个个凶狠残暴,我们贸然行动,只会陷入危险之中。” 李长禹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为非作歹吗?”他咬牙切齿地问道。 沈砚初微微摇头,“当然不是。但我们需要冷静思考,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和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他的目光坚定而沉着,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的智慧。 在沈砚初的劝说下,李长禹渐渐冷静下来。他们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可以利用的资源和机会。沈砚初深知,面对这样的情况,单凭武力是无法解决问题的,他们需要运用智慧和策略,才能有效地制止这些流民的恶行。 第84章 出城小道 沈砚初和李长禹在镇子上小心翼翼地转悠了许久。暴徒的肆虐让整个镇子陷入了一片混乱和危险之中,每一步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他们时刻保持着警惕,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街道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人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焦虑。不时有暴徒的身影闪过,他们的呼喊声和打斗声在空气中回荡。 尽管处境危险,但沈砚初和李长禹并没有放弃。他们深知,只有找到一条安全的出城之路,才能摆脱这场噩梦。经过一番苦苦寻找,他们终于发现了一条隐秘的小道,或许这就是他们逃离此地的希望。 夜幕渐渐降临,黑暗笼罩了整个镇子。沈砚初和李长禹决定趁着天黑行动,利用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沿着那条隐秘的小道出城。他们的心跳加速,脚步轻盈而坚定,心中充满了对自由和安全的渴望。 在黑暗中,他们摸索着前进,小道两旁的树木和建筑物仿佛都变成了狰狞的怪物,随时可能扑上来。但他们没有退缩,相互扶持着,一步步向前走去。 终于,他们看到了前方的亮光,那是出城的方向。他们加快了脚步,确定这一路没有危险,沈砚初心中有了计划。 “李少侠,这样,你我二人分头行动,现天色已黑,你回去先把大家带出城,我去通知城中的百姓撤离,我们在城外当面十里外的树林中汇合,切记保护好时姑娘她们的安全。” 沈砚初说完运气轻功挨家挨户的进行通知,有很多百姓不信他口中所言,认为家中很安全,不想离开家中。他并没有多言,而是去通知下一家。 李长禹回到破庙,就得知时姑娘她们苏醒了。崔予桉打量了他身后许久,并未见到沈砚初的身影。 “崔公子,沈公子他去通知城中把百姓撤离,他让我先带大火撤出镇子,那些流民已经杀红了眼,这里不宜久留,我和沈公子已经找到出城的路,刘师傅快收拾,我们即刻出发。” 刘师傅即刻让大伙动起来,收拾物品,套好马匹车架。崔予桉很担心沈砚初的情况,可现在要先保护时姑娘出城再说,那小子诡计多端,自有他保命的法子。 时晚夏面色苍白,虚弱地靠在姑娘的身上。她微微抬起手,示意服侍她的姑娘扶她坐起来。那姑娘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时晚夏缓缓地掀开帘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担忧。 “李大哥,沈大哥他为何没有回来?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时晚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大哥,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李大哥看着时晚夏焦急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晚夏姑娘,你别太担心了。沈大哥他武艺高强,应该不会有事的。而且他也是去救人,现在有暴乱,在城中无恶不作残杀无辜百姓,你沈大哥是去救人,他会在城外与我们汇合,你先养好身体,你要担心太多。” 时晚夏听了李大哥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知道沈大哥的本事,也相信他一定能够平安归来。但是,她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鲁莽行事,沈大哥也不会陷入危险之中。”时晚夏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懊悔。 李大哥安慰道:“时姑娘,你也别太自责了。这并不是你的错,沈大哥他一定会理解你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他的归来。” 时晚夏点了点头,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知道,现在她不能再软弱下去了,她要坚强起来,等待沈大哥的归来。 夜幕笼罩着大地,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上。车队在崔予桉的一声令下,缓缓出发。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这支队伍前进的节奏。 一路上,不时有几个流民出现,他们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疯狂,不要命地拦截找茬。然而,李长禹手持长剑,身姿矫健,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将那些流民斩于剑下。他的剑法犹如闪电般迅速,让人目不暇接。 月光下,李长禹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是在守护着车队的安全。他的剑上沾满了鲜血,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继续斩杀着那些敢于挑衅的敌人。 车队在月色的掩护下继续前进,留下了一路的尸体和流民们的恐惧。他们知道,只要有李长禹在,就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们的步伐。 李长禹坐在马车上,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他一路指引着马夫,在错综复杂的镇子中穿梭前行。落霞街是这座城镇的街道名称,由于历史悠久,街道布局错综复杂,犹如迷宫一般。 路上,有许多拖家带口、满身包袱的百姓正匆匆忙忙地逃出镇子。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焦虑,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孩子们紧紧地跟在父母身边,手中拿着自己最珍贵的物品。老人们则步履蹒跚,相互扶持着前行。 李长禹看着这些百姓,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暴乱。而被迫离开自己的家园,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继续指引着马夫前进。 终于,他们找到了那条出城的秘密小路。小路隐藏在一片树林之中,入口处被茂密的植被所掩盖,如果不是李长禹熟悉这里的地形,很难发现这条小路。 马车缓缓地驶出了城镇,向着远方驶去。李长禹回头望了一眼城镇,去往沈砚初约好的会合地点等他。 郊外小树林,一行人等了快一个时辰,也未见沈砚初的身影。崔予桉坐立不安,来回走动,晃得李长禹头晕。 “崔公子,你放心吧,沈公子足智多谋,气宇轩昂实力不凡。不会有事的,再耐心等等!” 李长禹虽然口头上劝着崔予桉,但他自己心中也同样充满了对沈砚初安危的担忧。寂静的夜空皓月当空,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了远处的官道。李长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远方,心中思绪万千。 他担心沈砚初是否遇到了什么危险,是否能够平安归来。这种担忧让他感到无比的焦虑和不安,但他也明白,担心并不能解决问题。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沈砚初能够一切顺利。 在这寂静的夜晚,李长禹的心情如同这夜空一般深沉。他想起了与沈砚初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欢笑和快乐如今都成为了他心中的珍贵回忆。他深知沈砚初是一个坚强勇敢的人,但在面对未知的危险时,任何人都可能会感到无助和恐惧。 远处的官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清,仿佛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 第85章 沈砚初的烂桃花(一) 夜幕深沉,子时的官道上寂静无声。一行人焦急地等待着,终于,沈砚初的身影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他身姿清冷矜贵,宛如黑夜中的冷月,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 在他身旁,还跟着一个比他矮一些的瘦弱之人。那人的身形略显单薄,但却透着一股坚韧的气息。崔予桉等人立即迎了上去,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沈砚初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让人不禁为之倾倒。他身旁的人则默默地跟随着,仿佛是他的影子一般。 当他们走近时,崔予桉等人纷纷向沈砚初行礼。沈砚初微微点头,示意他们起身。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那个瘦弱的人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一路上辛苦了。”沈砚初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多谢沈公子挂念。”那瘦弱的人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沈砚初微微皱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适。他轻轻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道:“先休息一下吧。” 众人纷纷点头,簇拥着沈砚初和那个瘦弱的人向营地走去。在月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崔予桉坐在沈砚初身旁,目光紧紧地盯着沈砚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家伙平日里最怕麻烦了,怎么今日还带回来个病弱男子?而且这男子长得男生女相,身子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沈砚初似乎感受到了崔予桉的目光,他转过头来,对着崔予桉微微一笑,说道:“予桉,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他受伤了,我便将他带了回来。” 崔予桉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沈砚初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看他可怜,便将他带了回来。” 崔予桉叹了口气,说道:“这不像你平日作风呀!不过,既然你已经将他带了回来,那就好好照顾他吧。” 沈砚初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的。” 崔予桉走到病弱男子的身边,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助。崔予桉心中不由得一软,他轻轻地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病弱男子抬起头来,看着崔予桉,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而无法发出声音。 崔予桉见状,连忙说道:“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吧。” 病弱男子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崔予桉转过头来,对着沈砚初说道:“你去准备一些热水和食物,我来照顾他。” 沈砚初点了点头,转身去拿伤药。 崔予桉坐在病弱男子的身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他感觉到病弱男子的手冰凉刺骨,心中不由得一紧。他轻轻地说道:“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病弱男子似乎听到了崔予桉的话,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仿佛在回应着崔予桉。 崔予桉见状,心中不由得一喜。他知道,病弱男子还有意识,这说明他还有救。他轻轻地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力救你的。” 崔予桉眉头微皱,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他的行为实在是太反常了,这让崔予桉感到十分困惑。这家伙平日里从不喜欢惹麻烦,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免与他人发生冲突。然而,今天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主动去招惹那个瘦弱的公子。 崔予桉仔细观察着那个瘦弱公子,心中暗自猜测着他的身份。从他的穿着和气质来看,他似乎并非普通人家的子弟。也许他有着特殊的背景或者地位,这才让沈砚初对他如此关注。 时晚夏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车厢。她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烧已经退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担忧。当她看到沈砚初毫发无伤地回来时,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也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她的目光很快被沈砚初身边的那个受伤男子吸引住了。男子的身上布满了血迹,伤口看起来十分严重,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痛苦和无助。时晚夏的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她立刻吩咐侍女去取来一些药物,准备为男子治疗伤口。 沈砚初向时晚夏解释了男子的身份,原来他是在途中遇到的一位受伤的人。沈砚初见他伤势严重,便决定将他带回来救治。接过她的药物颔首致谢。 时姑娘接过那三张卖身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三个婢女的命运就与她紧密相连了。 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三个婢女,她们都低着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期待。沈砚初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时姑娘的人了。她会善待你们,也希望你们能忠心耿耿地侍奉她。” 时姑娘思索片刻,然后给她们赐名。她指着第一个婢女说:“你就叫‘琴心’吧,希望你能有一颗温柔善良的心。”接着,她又对第二个婢女说:“你叫‘书韵’,愿你能充满书卷气,聪慧过人。”最后,她看着第三个婢女,说道:“你就叫‘言秋’,希望你能拥有如诗如画的灵魂。” 三个婢女听了,都感激涕零,纷纷跪地谢恩。时姑娘扶起她们,说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多礼。我这人不喜欢别人动不动给我跪下,记住你们是人,不是任何人的附属。” “既然跟了我,那我就说说我的规矩,我们之间不必主仆相称,因为在我家乡就没有奴隶,所以,你们只要好好干,不背叛我,我会护住你们,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你们也不必以奴婢自称知道吗?日后你们可以唤我姐姐,也可以直呼我名字,对了我叫时晚夏,二十二岁,比你们都年长。” 三个丫鬟站在一旁,惊得不敢随意动弹,也不敢接话。她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位姑娘身上,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这位姑娘的话让在场的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在这个大富人家中,奴仆成群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了,可她却说出了这样一番与众不同的话。 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智慧。她的话语虽然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倾听她的想法。 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些人对姑娘的话表示赞赏,认为她有着独特的见解和勇气;而另一些人则对她的话不屑一顾,认为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没见过世面。 时晚夏没有在意周围人的反应,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她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在每个人的心中,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舒适和宁静。 第86章 沈砚初的烂桃花(二) 在宽阔的官道上,一支车队缓缓前行。车队中的沈砚初等人神色紧张,不时回头张望,仿佛在躲避着什么。 原来,他们正被大批流民追杀。这些流民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中透露出绝望和疯狂。他们手持各种简陋的武器,不顾一切地追赶着车队,口中发出阵阵喊叫声。 车队的速度并不快,因为他们要不断地躲避流民的攻击。有时候,流民会从道路两旁的树林中冲出来,试图拦截车队。车队中的李长禹则奋力抵抗,用武器和盾牌保护着车队的安全。 然而,车队的行踪似乎走漏了消息。流民们越来越多,他们的攻击也越来越猛烈。车队中的众人开始感到绝望,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沈砚初全神贯注地研究着舆图,目光停留在历城的位置上。他深知,这历城乃是炎玥国庆王的封地。庆王此人,骄奢淫逸,贪图享受,是当今炎玥国帝王的亲弟弟。 在庆王的管辖下,这片地带逐渐陷入混乱。百姓生活困苦,怨声载道。而庆王却对此置若罔闻,依旧过着奢靡的生活。 沈砚初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忧虑。他深知,这种情况若继续下去,必将对接下来行程带来很大的麻烦。 他们自从离开历城,一路上,他看到了百姓的疾苦,只是他也不是炎玥国人,还与他们常年交战。不能暴露身份,如今自己功力还未恢复,这最后一味药也有了下落,在此地东南方向五百余里的云梦泽地域云坪镇。 “文竹,我们先去云梦泽,那里有解我二人身中的最后一味解药,再者昨日捡的那人想来应该是炎玥国威远大将军陆泊远之子陆泽宇。” 崔予桉并未感到吃惊,毕竟昨日看他面容也大概猜出其身份了,只是这人怎么会在小小的永兴镇,还碰上了他爹一辈子的敌人,阴差阳错的与我们为伍。 “好,对了那陆泽宇男生女相与陆泊远确实不大像,你是如何认出他的,我也是凭借他随身所带的玉佩识得。” 这家伙没那么好心肠,想来又憋了什么坏主意。可苦了陆小公子了,他还是呢还是那个还受着伤呢? “知舟,你说他怎么会在此地,这里离炎玥国京都有一千余里地呢?难不成威远侯府发生了什么意外?”沈砚初没接话,目光移向车厢外,一路上风景不错,时姑娘她们的伤势不知如何了。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漆黑,沈砚初和李长禹带领着车队在荒野中缓缓前行。他们寻找着可以宿营的地方,然而附近却没有城镇的踪影。 终于,他们发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清澈的水潭。李长禹迅速将车队安排在水潭附近,确保大家能够方便地取水。 沈砚初下了马车,望着这片荒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转身对时姑娘和其他人说道:“今日就在此荒野宿下吧,虽然条件简陋,但也只能将就一晚了。” 时姑娘微笑着点了点头,三个婢女开始忙碌起来,准备晚餐。她们从马车上取下食材,点燃篝火,不一会儿,空气中便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当晚餐准备好时,大家围坐在篝火旁,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沈公子看着大家疲惫但满足的面容,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时姑娘你们这伤势不轻,这些时日好生休养,我们要绕道去云梦泽云坪镇,去办些重要的事情。这三个婢女也会女工。有什么事你吩咐她们去做,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 “是的呀!时姑娘,等回到苍凌我给你安排个管事嬷嬷帮你调教她们。” 沈砚初与崔予桉纷纷规劝时晚夏,这姑娘看着不太会调教下人。许多规矩礼法都不知,这三个婢女以前也经过调教,有人教过她们一些规矩。可这时姑娘却将这些都免了,太有悖常理。 时晚夏目光锐利,一眼就看穿了这两人的心思。她心中明白,此刻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这三人既然已经给了她,那么如何使用就是她的问题了。 时晚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她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在无谓的讨论上,而是要亲自去改正这三人根深蒂固的奴仆思想。 几人围着篝火谈天说地,时晚夏时不时给她们说着天上的星星。 沈砚初等人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天象观星的知识自古以来都是皇帝的专属,她一个普通女子怎么会知晓这些?而且还能如此准确地辨别。 在众人的注视下,时晚夏却显得格外淡定。她微微仰头,目光清澈地望着天空,手指轻轻移动,仿佛在与星辰交流。她的神态从容自信,让人不禁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沈砚初忍不住走上前,轻声问道:“时姑娘,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懂得这天象观星之术?”女子微微一笑,转过头来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 “我不过是一个对星辰充满热爱的人罢了。”她的声音轻柔而动听,“这些知识,是我多年来不断学习和探索的结果。” 众人听了,心中更是惊讶不已。他们深知,要掌握这天象观星的知识,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时间。而这个女子,竟然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到了这一切,实在是令人钦佩。 此时,天空中的星辰闪烁着光芒,仿佛也在为女子的才华而赞叹。沈砚初等人望着她,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慨。 在众人闲聊之际,琴心搀扶着陆泽宇坐在沈砚初身边。那男子应该才十五六岁,白衣胜雪,长发简单束起,言笑吟吟。宛若翩翩浊世白衣公子,风姿毓秀。脸庞清秀白皙五官小巧秀丽,身形瘦弱,与沈砚初坐在一起莫名的和谐。 陆泽宇的目光不自觉地被那位沈公子吸引,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在意。这位沈公子身形消瘦,却有着健硕的身材,与陆泽宇的瘦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公子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那是一种充满安全感的气息。他的举止从容自信,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稳健有力。陆泽宇不禁暗自揣测,这位沈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能让自己如此在意。 他仔细观察着沈公子的一举一动,发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断。这种眼神让陆泽宇感到安心,仿佛只要有沈公子在身边,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陆泽宇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他不知道自己对沈公子的在意是出于什么原因。是因为他的身材健硕,让自己感到羡慕?还是因为他身上那种安全感,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但却越想越乱。 在陆泽宇的眼中,沈公子就像是一个谜,一个让他想要解开的谜。他决定找个机会与沈公子接触,了解他的故事,也许这样就能找到自己心中的答案。 第87章 山匪拦路 时晚夏她们静静地坐在马车上,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映照着她们身上那些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尽管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但那些鞭伤留下的疤痕依然醒目,仿佛在诉说着当时所遭受的痛苦。 那些疤痕纵横交错,宛如一条条狰狞的蜈蚣,盘踞在她们的肌肤上。每一道疤痕都显得那么触目惊心,让人不禁想起当时那些人下手的狠辣。时晚夏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身上的疤痕,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些疤痕不仅是身体上的伤痛,更是心灵上的创伤。它们时刻提醒着她,曾经所经历的一切。 然而,尽管这些疤痕如此醒目,时晚夏也没有太在意。 在这近十天的休养中,时晚夏她们相互扶持,共同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她们一起面对伤痛,一起分享快乐,彼此之间的友谊也变得更加深厚。此刻,她们坐在马车中,享受着阳光的温暖,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心中充满了宁静和满足。 一路向南秋日越发凉爽,沈砚初这几日可谓是烦透了,原因无他,陆泽宇这家伙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没事就对他频献殷勤。这让沈砚初感到十分不自在,甚至有些反感。 陆泽宇总是找各种借口接近沈砚初,一会儿送他小礼物,一会儿又邀请他一起下棋。沈砚初一开始还试图委婉地拒绝,但陆泽宇似乎完全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依旧我行我素。 沈砚初觉得陆泽宇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明白为什么陆泽宇突然对他这么殷勤。他试图找出原因,但却毫无头绪。这种被人纠缠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开始尽量避开陆泽宇,减少与他的接触。 然而,陆泽宇似乎并没有放弃的打算,他依然不断地出现在沈砚初的身边,让沈砚初感到无处可逃。沈砚初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烦躁,他不知道该如何摆脱陆泽宇的纠缠。 崔予桉不经意间瞥见那陆小公子,今日又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前来与沈砚初沟通感情。他身着一袭华美的锦袍,腰间束着玉带,身姿挺拔,面容英俊,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贵气。那陆小公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狡黠,他不断地找着话题与沈砚初攀谈,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而沈砚初则是一脸冷漠,对于陆小公子的殷勤并不为所动。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书,目光专注地落在书页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陆小公子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但他还是强忍着不悦,继续与沈砚初交谈着。 崔予桉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好笑。他知道那陆小公子对沈砚初有意思,可惜沈砚初对他并无好感。他不禁为陆小公子感到惋惜,同时也对沈砚初的冷漠感到无奈。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留下那陆小公子独自在那里努力地勾引着沈砚初。 时晚夏还不知沈砚初那边的发生的情况,她坐在车内,手中拿着一本《论语》,轻声地教着清清她们诵读。然而,清清她们刚开始还不太愿意,嘟囔着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听了,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这句话的本意并不是说女子不应该有才华,而是说女子的品德更加重要。” 她告诉清清她们,《论语》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文化的经典之作,其中蕴含着许多人生的智慧和道理。通过学习《论语》,可以提高自己的修养和素质,更好地理解人生的意义和价值。 清清她们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继续教她们诵读《论语》,一字一句地解释着其中的含义。清清她们渐渐地被她的讲解所吸引,开始认真地学习起来。 这几日,清清她们已经认识了许多汉字,也明白了许多做人的道理。她们对她充满了感激之情,也对学习《论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看着清清她们认真学习的样子,心中感到无比欣慰。 在一条蜿蜒的山路上,一辆马车正疾驰而行。突然,马车一阵急停,车内的众人因惯性向前倾倒。紧接着,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异响,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都给大爷停下!大爷们只劫财,不害命!都老实些,快把值钱的都交出来!要不大爷的刀可不长眼!”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伴随着阵阵威胁。 车内的几个姑娘顿时惊慌失措,恐惧笼罩着每一个人。有些人开始颤抖,有些人则试图寻找可以藏匿财物的地方。 车夫脸色苍白,他试图与劫匪们交涉,但劫匪们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威胁着车内的人们。 在这紧张的时刻,沈砚初等人出了车厢。李长禹手持长剑,目光冷峻地打量着四周。他身处一片山林之中,周围的山匪数量众多,黑压压的一片,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山匪个个面目狰狞,手持各种兵器,有的挥舞着大刀,有的拿着长枪,还有的背着弓箭,看上去十分凶悍。他们将李长禹团团围住,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杀意。 李长禹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身姿挺拔,犹如一座山峰般屹立不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无畏,仿佛这些山匪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蝼蚁。 他缓缓地举起手中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让人胆寒。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说道:“尔等草寇,竟敢在此为非作歹,今日我李长禹就要替天行道,将你们一网打尽!”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山林中回荡着,让人听了不禁为之振奋。山匪们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上前。 李长禹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山匪,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闪电,瞬间刺中了一名山匪的咽喉。 那名山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其他山匪见状,顿时大怒,纷纷挥舞着兵器向李长禹扑来。 李长禹毫不畏惧,他施展出精湛的剑术,与山匪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的身影在山匪中穿梭自如,手中的长剑如毒蛇般灵活,每一次出击都能准确地命中目标。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匪们的伤亡越来越多,他们开始感到恐惧和绝望。而李长禹却越战越勇,他的剑法越发凌厉,让山匪们毫无还手之力。 最终,山匪们再也无法承受李长禹的攻击,纷纷四散逃窜。李长禹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他又一次保护了百姓的安全,维护了正义。 他收起长剑,缓缓地走出山林,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映照着他那坚毅的脸庞。 沈砚初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少侠,眼中不禁流露出赞赏之色。方才李少侠耍的那套剑法,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剑势凌厉,招式精妙,让人叹为观止。 沈砚初心中暗自思量,这套剑法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他努力回忆着,试图找出与之相似的剑法。是在江湖中的某次比武中?还是在某位前辈的演示中?他的思绪在记忆的海洋中穿梭,寻找着那一丝熟悉的线索。 李少侠收剑而立,气息平稳,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他感受到了沈砚初的目光,微微一笑,拱手说道:“沈兄,见笑了。” 沈砚初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李少侠剑法高超,令人佩服。不知这套剑法可有名字?” 李少侠答道:“此乃家传剑法,名为‘清风剑法’。” 沈砚初恍然大悟,原来是清风剑法。他曾听闻过这套剑法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不禁对李少侠的家世产生了好奇,问道:“李少侠出身名门,想必剑法也是自幼苦练而成吧?” 李少侠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家父对我要求严格,自幼便教导我剑法之道。我也不敢懈怠,每日刻苦练习,才有今日之成就。” 沈砚初心中对李少侠更加敬佩,他深知剑法的修炼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李少侠能有如此造诣,必定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许多。他们开始谈论起剑法的心得和江湖中的趣事,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 第88章 云梦泽 时值秋季,时晚夏来到了传说中的东方大泽——鄂省。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叹不已,这片曾经的云梦泽,历经岁月的变迁,湖水竟然还未消失,依然展现出它的壮美。 行驶在在湖边,都能感受到了那股蒸腾的气息,仿佛整个云梦泽都被热气所笼罩。湖面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掀起层层涟漪,如同梦幻般的景象。远处的岳阳城在水波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雄伟壮观。 湖水的力量也是如此惊人,波涛汹涌,撼动着岳阳城的根基。那汹涌的波浪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轰鸣声,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它的历史和故事。 沉浸在这美丽的景色中,感受着大自然的魅力。这片云梦泽,不仅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更是历史的见证者。它见证了无数的兴衰和变迁,承载着人们的记忆和情感。 此时此刻,她不禁想起了那句诗:“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眼前的景象,正是这句诗的生动写照。她庆幸自己能够亲眼目睹这一奇观,也希望这片美丽的湖水能够永远保持下去,为后人留下更多的美好回忆。 时晚夏轻轻掀起马车的帘子,目光投向窗外那广袤无垠的湖泊。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一望无际,仿佛与天空连成了一片。湖岸边,土丘和小山包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为这片景色增添了几分起伏和变化。 各种树木沿着湖岸生长,郁郁葱葱,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其中一些树木高大挺拔,树冠如伞,为人们提供了一片阴凉;而另一些则矮小而茂密,枝叶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大自然编织的绿色地毯。 行驶在湖边,还可以看到一些木屋和渔船。木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岸边,给人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感觉。渔船上,渔民们忙碌地劳作着,他们或是撒网捕鱼,或是修补渔网,或是整理渔具。这些渔船不仅是他们的生活工具,也是这片湖泊上独特的风景。 时晚夏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对大自然的敬畏和赞美。她感受着微风拂过脸庞的凉爽,聆听着鸟儿的歌声和湖水的波动声,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在这一刻,她忘却了一切烦恼和疲惫,只享受着这片宁静而美丽的景色带来的愉悦和放松。 沈砚初也没有欣赏沿途的风景的兴趣,他快背着陆泽宇烦死了,这人太有悖常理他一男子怎么会心悦我这男子。他实在是无法接受,就将人扔给琴心她们照看。 崔予桉掩唇偷笑,沈砚初招惹的烂桃花挺有意思的,英雄救美话本子里的桥段,可惜了是个男子,若是个女子这家伙还会这般苦恼不。 “哎呀,你也别恼了,这陆小公子光看脸,那还是个娇弱可人的美人呢?”崔予桉满脸娜哕轻撞他肩膀,一脸看戏的模样,沈砚初横眉冷对转过身懒得搭理他。 “你有心情与我说笑,让你联系你的人,可否联系上呀!琅琊王氏嫡长女自小与你定下婚约,前些日子你不是联系上她了吗?” 沈砚初满心不悦,对崔予桉想看自己笑话的心思了如指掌。他一心只想快些到达云梦泽解毒,然后在自己人的护送下回到苍凌国,至于李长禹,到时便任由他去吧。 一路上,沈砚初都沉默不语,脸色阴沉。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崔予桉,心中暗自恼怒。而崔予桉则是一脸得意,时不时地还会说上几句风凉话,试图激怒沈砚初。 沈砚初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自顾自的望着车厢外的风景。那小子嘴就没停过,车厢里全是他絮叨不停喋喋不休的话语。 云梦泽广袤无垠,仿佛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一支庞大的车队在这片泽国之中缓缓行驶,已经快十天了,却仍未到达目的地。 终于,在漫长的旅程后,他们来到了云坪镇。这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小镇,与北方的城镇有着截然不同的风貌。 小镇的街道狭窄而曲折,两旁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湿气和淡淡的烟火气息。 这里的吃食与北方大不相同,以辣为主。对于沈砚初几人来说,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们初尝辣味时,被那强烈的刺激所震撼,口腔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适应了这种独特的口味,甚至开始享受其中的刺激和美味。 在云坪镇的日子里,沈砚初几人品尝了各种辣味美食。他们发现,这里的人们不仅善于运用辣椒,还能将其与各种食材巧妙地搭配在一起,创造出丰富多样的口味。 除了美食,云坪镇还有许多值得探索的地方。他们漫步在小镇的街头巷尾,感受着南方的独特风情。这里的人们生活节奏缓慢,悠闲而自在。他们与当地人交流,了解他们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传统。 在云坪镇的日子里,沈砚初几人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他们不仅品尝了美食,还领略了南方小镇的独特魅力。 “时姑娘劳烦你在客栈等候,我与崔公子要进山找解药,此药只有这边有,你们安心在客栈等我们归来便可。”沈砚初不太放心,昨日文竹的侍卫已经找到此地,三十多人全是王氏旁支众抽调的,好在全是王姑娘心腹。 时晚夏闻言有些错愕抬头望向两人,想着自己身上的伤也好了,既然他们要去找解药,那我们就在镇子里好好逛逛。 “行,那沈大哥,崔公子,你们一路当心些,对了李大哥要和你们一同前去吗?” “他不用,陆公子也有武艺傍身,我们此行带着他便可。你们就在客栈等我们回来,这云坪镇属于九州通衢之地,不乏有各种达官显贵,江湖人士在此聚集,你们小心些。等我们回来。” 沈砚初有些不太放心,毕竟这姑娘不是个安静的性子,担心她又像在历城那般,被人针对陷害。 “沈大哥你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不会惹事,你们赶紧出发吧!我们等你们回来。” 沈砚初还是不太放心,可却无可奈何,再不解毒,自己这身武功再无恢复的可能,性命也会堪忧。长叹口气,带着崔予桉前往传闻中的云雾山。 第89章 云雾山遇袭 沈砚初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崔予桉,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艳福不浅。这王姑娘派来的侍卫个个武功高强,绝非等闲之辈。他们身姿矫健,眼神锐利,透露出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而眼前的云雾山,常年被瘴气所笼罩,山高林密,神秘而危险。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试图穿越这片山林,却都迷失在了其中。山上的雾气弥漫,让人难以看清前方的道路,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 沈砚初望着云雾山,心中涌起一股挑战的欲望。他深知,要穿越这片山林并非易事。他深吸一口气,毅然踏上了征程,向着云雾山的深处走去。 从古至今,传闻中有一种神奇的出云重莲,据说它能解百毒,生死人肉白骨。这个传说吸引了无数人前来寻找,他们怀揣着希望和梦想,踏上了漫长而艰险的旅程。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徘徊,他们穿越茂密的森林,翻越高耸的山脉,涉过湍急的河流,只为了找到那传说中的出云重莲。有些人在途中迷失了方向,有些人遭遇了危险,甚至有些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而如今,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这里,沿着古老的道路前行,周围是茂密的森林和陡峭的山峰。一路上,他们遇到了许多困难和挑战,但他们始终没有放弃。终于,在经过了漫长的旅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山谷。 山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文竹和他的伙伴小心翼翼地走进山谷,四处寻找着出云重莲的踪迹。他们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文竹发现了一株奇特的植物,它的花朵绽放着绚烂的光芒,仿佛是一颗璀璨的明珠。文竹心中一阵激动,他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出云重莲。他小心翼翼地走近那株植物,仔细地观察着它的形态和特征。 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和研究,文竹确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出云重莲。他和伙伴们兴奋不已,他们终于找到了这神奇的植物。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出云重莲采摘下来,准备带回去。 沈砚初站在空旷的原野上,愕然望着天空。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乌云密布,狂风呼啸,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破空袭来,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沈砚初反应迅速,运气施展轻功,身形一闪,险险地躲开了这致命的一箭。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漫天的箭雨便接踵而至。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让人无处可逃。侍卫长满脸惊恐,大声呼喊着:“保护公子!” 沈砚初眼神坚定,他深知此时不能慌乱。他迅速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着躲避箭雨的方法。他看到不远处有一块巨石,拽着崔予桉,便身形一闪,躲在了巨石后面。 箭雨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渐渐停歇。沈砚初从巨石后面走出来,他的身上布满了灰尘和血迹,带来的侍卫也受伤七八人,好在没有人死亡。 崔予桉站在原地,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背后传来一阵寒意。他猛地转身,只见一把大刀朝着自己刺来。他下意识地一个前扑,狼狈地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还没等他站稳脚跟,周围突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困住。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手持各种武器,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的气息。 崔予桉环顾四周,心中暗自叫苦。他不知道这些黑衣人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到他们的袭击。他只知道,必须想办法摆脱困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他开始观察这些黑衣人的动作,寻找他们的破绽。他发现,这些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配合并不默契,而且他们的攻击方式也比较单一。 于是,他决定采取主动出击的策略。他突然向前冲去,朝着其中一个黑衣人扑了过去。那个黑衣人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动攻击,被他一下子扑倒在地。崔予桉趁机夺过他手中的武器,然后转身朝着其他黑衣人挥舞起来。 其他黑衣人见他如此勇猛,心中不禁有些胆怯。他们开始纷纷后退,不敢再轻易靠近他。崔予桉趁机冲出了包围圈,朝着远处逃去。 在逃跑的过程中,他不断地回头观察,发现那些黑衣人并没有追上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沈砚初也带着剩余的二十多侍卫冲了出来。 “文竹,他们是为了我们手中的药而来,这样下去不行,得想办法解决他们。云雾山很大,一旦被他们缠上,我们得处境太过危险。” 崔予桉闻言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那群黑衣人究竟是何人?他们想来应该于我们提前到达,还布下了埋伏。这一切都让他感到疑惑和不安。 他环顾四周,只见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他知道,这里充满了危险和未知。 只是,他们为何不采了药就离开呢?这是一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难道他们还有其他的目的?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砚初你说他们究竟有何阴谋,难不成方才我们采的药是假的,可是这药与书中说一样。还是你身后之人,要斩草除根吗?” 沈砚初站在悬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山谷,心中充满了疑虑。他深知寻找第二株传闻中的神药并非易事,但为今之计,也只能继续前行。 他身后的一行人也都面露难色,这一路走来,他们遇到了无数的困难和挑战,已经疲惫不堪。然而,他们都明白,这神药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可能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沈砚初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辛苦了,但我们不能放弃。这神药或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必须继续寻找。”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让众人重新燃起了希望。 于是,他们再次踏上了征程。山路崎岖,荆棘丛生,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沈砚初在前面带路,小心翼翼地探索着每一个可能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的希望也在逐渐破灭。但就在他们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眼前的瘴气消散开了。寂静的神秘的云雾山,开始慢慢显露真颜。 第90章 采到真正的解药 沈砚初和崔桉等人,在杂草丛生的山路上艰难地前行着,已经寻找了两日,却依旧没有发现黑衣人的踪迹。然而,他们并没有放弃,反而决定以身做饵,将黑衣人引出并全灭,然后再继续寻找真的解药。 山路崎岖不平,两旁的杂草几乎将道路掩盖,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以免被绊倒。沈砚初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他时刻保持着警惕,留意着周围的任何动静。崔予桉等人也同样紧张,手中紧握着武器,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草丛中传来一阵沙沙声。沈砚初立刻停下脚步,示意众人保持安静。他们静静地等待着,心跳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片刻之后,几个黑影从草丛中窜出,向他们扑来。沈砚初和崔予桉等人迅速反应,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他们的身手敏捷,招式凌厉,一时间与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 在激烈的战斗中,沈砚初发现了黑衣人的破绽,他趁机发动致命一击,将一名黑衣人击倒在地。其他黑衣人见状,纷纷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开始退缩。 沈砚初和崔予桉等人并没有给黑衣人喘息的机会,他们乘胜追击,将黑衣人全部消灭。战斗结束后,他们疲惫地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然而,他们并没有时间休息,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他们站起身来,继续沿着山路前行,寻找着出云重莲的线索。 云雾山常年大雾瘴气弥漫,此次进山之前,侍卫准备了许多可解瘴毒的药丸。要不然这全是瘴气,难以存活。 沈砚初一行人踏入了这片山谷,沟壑纵横,仿佛大地的皱纹。举目四望,青冈树是这里的主宰,它们高大而挺拔,枝叶交织成一片绿色的海洋。杉树和桦树则点缀其中,为这片山林增添了几分别样的色彩。 山林中云雾缭绕,宛如轻纱般的雾气在树梢间飘荡,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仿佛是大自然的画笔在地上绘制出的美丽图案。然而,树荫遮天蔽日,使得山谷中显得格外阴暗,几乎不见天日。 在这片幽静的山林中,沈砚初一行人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一只飞鸟从头顶掠过,打破了山谷的宁静。这里没有世俗的喧嚣,没有尘世的纷扰,只有大自然的呼吸和心跳。 沈砚初带领着众人来到了山谷之中,溪水潺潺流淌,环绕着四周。他按着舆图所指的位置,反复确认着,这里便是解药所生长之地。 沈砚初的目光坚定而专注,他深知此次寻找解药的重要性。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山谷中植被茂密,树木参天,给寻找解药带来了一定的困难。 沈砚初决定命人分头寻找,以提高效率。众人纷纷散开,开始在山谷中仔细搜寻。他们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查看每一棵树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生长解药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终于,有人发现了一株疑似解药的植物。沈砚初急忙赶过去,仔细观察着这株植物。经过一番确认,他确定这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解药。 沈砚初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命人小心地将解药采摘下来,准备带回给需要的人。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费了好一番功夫,但最终成功找到了解药,他和崔予桉所中之毒有法子解了。 拿到解药后,沈砚初等人马不停蹄地开始踏上下山的道路。他们手中拿着珍贵的舆图,这让他们在云雾缭绕的山中不至于迷失方向。 一路上,他们翻山越岭,穿越茂密的森林和险峻的峡谷。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遭遇什么意外。 经过两天两夜的艰苦跋涉,他们终于走出了云雾山。当他们刚到山脚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家辛苦了!”沈砚初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整理好行囊,继续踏上了归途。虽然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可想着马上便能回到客栈休息,也没有怨言。 云雾山山脚,沈砚初等人长途跋涉终于重见天日。可是不远处却传来了打斗声,服饰各异的人群就在山脚喊打喊杀。 “知舟,这些人是何人?怎么还在这里打起来了!”崔予桉凑到他身边疑惑开口,毕竟这些人个个手执各种利器,武功招式都不弱。你难不成想抢药? 沈砚初没有搭理他,径直绕过那些江湖人士,回到了马车上。崔予桉很识趣的也坐回马车,眼神不住的观望着外面的情况。 “咦,这些人这般大动干戈是做什么?王弗抓紧回客栈。” 崔予桉观察了一会,见外面那些人正打的难舍难分,没了看热闹的心思,想着此次回去就可以解毒恢复功力,抑制不住的兴奋。 侍卫长王弗得到主子命令,扬起了马鞭驾驶马车离开这是非之地。 “文竹,你让王弗找个隐秘安全的院子,需要带有温泉,你我身重毒素需要施针护住心脉,再配合药浴运功七七四十九时辰,方能除掉体内所中的毒素,一旦开始便不能停下。你让王弗找个靠得住大夫为我们施针熬药,同时再让他调些人手护住院子。” 沈砚初手执茶杯,将接下来解毒的事宜交给他。毕竟这王大小姐与他有婚约在身,他让王弗等人办事更方便些! 崔予桉点了点头,想着回到客栈就让王弗等人去准备。车队很快进入云坪镇,沈砚初闭目养神端坐在车内,崔予桉也不指望这家伙与自己聊天打发时间。只是这解了毒,他的容貌便会恢复,届时我们还身处于他国境内,日后肯定会托他的福,路途会越发艰难。 车队如疾风般迅速回到客栈,扬起一阵尘土。崔予桉神色凝重,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为自己和沈砚初解毒。他转头对王弗说道:“去找一处安全隐秘的地方,为我们二人解毒做准备。”王弗立即领命,他的眼神坚定,带着几个人匆匆离去。 “走吧!去找时姑娘,药材都在她那里。你我二人解毒,就不带他们了。还是让她们在客栈等候,解完毒,我打算只带时姑娘与我们同行,其余人让李长禹带着,这一路不太平,你我二人只能护住她,人太多对我们来说,太过于累赘。” 沈砚初带着时晚夏也是有私心的,他确实对时姑娘心生好感,一旦解了毒,自己的身份定会引来宣武帝及其仇家追杀,他们定不会让自己活着回苍凌的。人越多越会引人注意,时姑娘跟着自己,他有能力护住她。 崔予桉瞥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是,司马昭之心。也是哪怕易容,一旦炎玥国探子打探到他沈砚初在炎玥国境内,那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到苍凌都是个大问题? 第91章 客栈巨变 沈砚初轻轻地敲响了时晚夏的房门,门内传来时晚夏惊喜的声音。她迅速打开门,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时晚夏一看到沈砚初,连忙拉过他的手腕,仔细地打量着他,眼中充满了关切。 她上下打量着沈砚初,生怕他有任何受伤的地方。见他安然无恙,时晚夏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心和喜悦。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沈砚初的深深关怀,仿佛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沈砚初感受到时晚夏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他微笑着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两人静静地站在门口,彼此的眼神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崔予桉是很煞风景的假意咳嗽出声:“咳咳.....时姑娘,你怎么只关心他沈砚,怎么不担心担心我呀!我们也是朋友呀。” 他酸溜溜的话语,让两人忍不住瞪他一眼。时晚夏脸颊微红,大声辩驳道:“你这话说的,他是我朋友,你也是,谁让你走在后面的,你走前面,我第一眼见到的是你也会有这般待遇。” 时晚夏轻轻地松开了沈砚初的手腕,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她邀请沈砚初进屋,两人走进房间,温馨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 “你们药采到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解毒呢?”时晚夏给两人倒了杯茶,沈砚初他俩平日里一直恪守君子之礼,无要事不会单独与自己独处。 沈砚初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放下茶杯,目光转向时晚夏,开口说道:“时姑娘,可否将你在苍炎山脉采到的解毒药材交给我们?最多明日我与文竹会前往安全的地方解毒。”时晚夏闻言,立刻从背包中翻找出那些珍贵的药材,递到沈砚初面前。 沈砚初接过药材,仔细端详起来。他的手指轻轻触摸着药材的表面,感受着它们的质地和纹理。时晚夏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沈砚初专注的神情,好在那时运气不错,找到了许多珍贵药材,为他们解毒。 过了一会儿,沈砚初抬起头,看着时晚夏,微笑着说道:“时姑娘,多谢了,等解了毒到时沈某,必有重谢!”时晚夏听了,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知道,这些解毒药材对于沈砚初来说非常重要,他与崔予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具体什么身份,他也懒得去猜。他们若是想说必会告知,不想说那也省得麻烦。 沈砚初将药材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再次向时晚夏道谢。时晚夏连忙摆手说道:“沈公子客气了,这些药材能够派上用场,也是我的荣幸。”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许多。 沈砚初望着时晚夏,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深知此地人龙混杂,危险重重,而他的身份尚未暴露,这是他们唯一的优势。 他轻轻握住时晚夏的手腕,感觉到她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她也在害怕,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 “时姑娘,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我会尽快解毒,然后回来找你。”沈砚初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在哄着一个孩子。 时晚夏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沈砚初。她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够平安归来。 沈砚初离开后,时晚夏关闭了房门,想着沈大哥和崔公子反常的举动,充满了疑惑与不解。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甩了甩头,还是不多想。拿起背包里的灵芝人参,打算拿到药铺卖掉,这里江湖人士很多,想来价格和销路肯定不愁。 王弗有条不紊地安排好崔公子交代的一切事宜,随后带着大夫匆匆前往崔公子的房内。一路上,他的心情略显紧张,毕竟这关系到崔公子的身体状况。 进入房间后,王弗向崔予桉详细禀报了安排的情况。崔予桉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对王弗的办事能力赞赏有加。 紧接着,崔予桉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沈砚初。沈砚初得知后,陷入了沉思。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过了许久,沈砚初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的眼神变得坚定,仿佛已经找到了应对之策。他转身对王弗和崔予桉说道:“我们必须尽快解毒,不能再拖延了。” 王弗和崔予桉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深知,此时的局势不容乐观,必须果断采取行动,才能确保事情的顺利进行。 于是,三人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沈砚初带上解毒药材与崔予桉坐上马车,前往郊外一处隐秘的庄子。 时晚夏焦急地穿梭在一家家药铺之间,手中紧紧握着几株珍稀药材。她的脸上满是焦虑和无奈,为了给家人治病,她不得不卖掉这些珍贵的药材。 在每一家药铺里,时晚夏都与店主进行了长时间的讨价还价。她深知这些药材的价值,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价格却不如历城高。然而,她并没有放弃,凭借着自己的口才和坚持,努力争取着更好的价格。 经过一番努力,时晚夏终于在一家药铺中达成了交易。虽然价格不如她期望的那么高,但她还是感到一丝欣慰。她知道,这些钱对于自己来说是在这个时代的生存之本。 时晚夏走出药铺,心中感慨万千。她想起了在历城的日子,早知道在那里变卖的。现在自己的银钱应该够接下来赶路的路费了。 回到客栈天色已黑,李长禹守着时姑娘回来,告知她沈公子他们已经秘密前往解毒。留下自己保护她们安全, “时姑娘,你回来了,沈公子崔公子出门办事,让在下保护姑娘,姑娘我听闻今日客栈好多人在议论,近日珍重来了很多不明身份的人,姑娘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些!” 李长禹深知这姑娘性子跳脱,不是个安静的,不像李青姑娘她们,这几日都在房中刺绣做衣衫。说是要贴补家用,这时姑娘劝了好几次也没劝住。 时晚夏没当回事,让他回去休息,这光天化日之下能出什么事。 “我知道了,多谢李大哥提醒,你放心吧!我就一个普通人,谁吃饱了撑的找我的麻烦,是不!\" 李长禹不安的点了点头,回了隔壁的房间。 更深露重,人们早已进入进入梦乡,客栈外一群百十来号黑衣人,在老大的指使下将客栈围了个水榭不通。 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座孤寂的客栈矗立在黑夜之中。突然,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他们的头领一声令下,手下们迅速张弓搭箭。这些箭矢上涂满了桐油,在靠近熊熊燃烧的火堆时,瞬间被点燃,化作一支支火箭。 黑衣头领冷酷地挥手下令,漫天的火箭如流星般袭向客栈。刹那间,客栈被火光笼罩,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熊熊烈火映红了夜空,照亮了黑衣人们狰狞的面孔。 客栈内的人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火焰吞噬着一切,浓烟滚滚,呛得人无法呼吸。哭喊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地狱的场景。 第92章 火海逃生 深夜,李长禹等人在沉睡中被浓烟呛醒。他猛地睁开双眼,剧烈地咳嗽起来,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烟雾,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李长禹迅速拿起随身的包袱和宝剑,踉跄着起身。他的脚步虚浮,头脑也有些昏沉,但心中却顿感不妙。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运气一周,试图调整自己的状态。才发觉有人下了散功药,自己现在内力被封。到底是何人? “不好,时姑娘有危险!”李长禹想起并未听到时姑娘她们的呼救声,心中焦急不已,坏了,立即从窗口跳到走廊,发觉她们的房门早已被大火包围,无法出入,李长禹一掌击碎窗户,跳入房中 在烟雾中,李长禹努力辨认着周围的环境。他发现房间已经被火焰吞噬,并未发现时姑娘她们踪迹。他的眼神越发阴沉。 他用衣袖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烟雾越来越浓,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但他凭借着多年的习武经验,敏锐地感知着周围的动静。 终于在里屋找到她们,昏迷不醒手还用手帕捂住口鼻。他小心的查看她们伤势,发现并无大碍只是中了迷药。陷入昏迷。李长禹将真气聚集指尖,点了她们身上几处大穴。 时晚夏等人才迷迷糊糊醒来,方才想起客栈还着火呢? “李大哥,你来了,你没事吧!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有放火呢?沈大哥他们会不会也遇到危险了。” 李长禹也不清楚究竟是何人会下如此杀手,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时姑娘,先别纠结这么多,我们现在抓紧离开此地,琴心你们带上包裹物品,快从后门出去。”他将时晚夏搀扶起身,一脚踹开后院的窗户,运起轻功挨个将人送下去。又飞回房间取自己的包袱。 突然,李长禹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他下意识地挥剑抵挡。只听“铛”的一声,火花四溅,他的手臂一阵发麻。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黑影向他扑来。 李长禹毫不畏惧,与黑影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他的剑法凌厉,招式娴熟,但黑影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在激烈的交锋中,李长禹逐渐占据了上风,他看准时机,一剑刺中了黑影的要害。 黑影倒在地上,李长禹也趁机冲出了房间。他来到院子里,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此时,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整个院子,李长禹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疑惑。他不知道是谁下了毒手,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在火光的映照下,李长禹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和坚定。随即离开后院,赶到了马车旁,马夫也不知踪迹,好在这马车不算小,将包袱递给时姑娘,李长禹一鞭子抽在马匹上,驾车驶离院子。 夜晚,原本安静的镇子被一阵凄厉的求救声和熊熊的火光打破了宁静。镇中百姓纷纷从睡梦中惊醒,他们自发地提着水桶,朝着火光的方向奔去。 在镇外的道路上,一群黑衣人骑着马,正在追击时晚夏和李长禹他们。时晚夏和李长禹拼命地奔跑着,但他们的速度远远比不上黑衣人骑马的速度。 李长禹一边驾车一边查看身后,余光中瞥见身后的黑衣人竟然张弓搭箭,无数的箭雨朝我们袭来,李长禹顿时慌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击。 “时姑娘,你来驾车,我来抵挡箭雨。”李长禹不敢多想,直接让时晚夏出来,时晚夏出来后,李长禹直接将缰绳和鞭子扔给她。 她自己则执剑翻身跃上车顶,浑身功力注入宝剑,一剑挥出震掉一些箭矢,其余的箭矢更近了。李长禹足尖一点跃入空中,一招强大的剑气直接震掉袭来的箭雨。黑衣头领见此便怒了,吩咐手下包抄他们,又下令继续射箭。 李长禹目光敏锐,察觉到黑衣人正在加速包围他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不安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来,还未来得及沉思应对之策,无数的箭雨便如蝗虫般再次袭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长禹展现出了他的果断和决绝。他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毫不犹豫地施展出自己的绝技。 他身形如鬼魅般闪动,手中的武器舞动如风,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箭雨纷纷被他挡开或击飞,发出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他的动作流畅而凌厉,每一次出手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准的判断。 李长禹的呼吸平稳而深沉,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战斗之中,忘却了周围的一切。他的身体仿佛与武器融为一体,成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壁垒。 在他的顽强抵抗下,黑衣人一时间无法突破他的防线。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这样的局面不会持续太久,他必须尽快找到突围的机会。 他一边抵挡着箭雨的攻击,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局势,寻找着敌人的破绽。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无数的箭雨都能被他挡在身外,可是十几名黑衣人却绕过自己,杀向时姑娘她们,李长禹急得,功力全开,突然暴涨的强大的内力,瞬间震碎了空中的箭雨。黑衣首领猛地惊呆了,这么强的武功,此人难道是他? 时晚夏不会武功,对于杀向自己的黑衣人,只能不太熟练的驾车躲避,可是黑衣人早已猜出她的路线,无数飞镖暗器箭雨射向马车,黑衣人紧随其后。 时晚夏还未来的及震惊,一柄飞镖和两只箭矢生生插入她的腿部,及肩部手臂上。其余的被赶来的李长禹击飞,时晚夏脸色苍白无力,生生吐出一口黑血,手却紧紧的控制着马车。 “时姑娘,时姑娘,你撑住,我去解决他们。”李长禹快速点了她身上几处大穴,这箭上有毒,现在也没办法给她处理伤口,现下最主要的是解决拦路的这些黑衣人。 李长禹功力全开,跃入拦路的黑衣人中,一套剑招被他用的凌漓尽致不到一分钟,十几个黑衣人全被他斩杀于剑下。 “言秋,你做什么。快放开姑娘,你这是大逆不道,时姑娘她们是我们的恩人,你怎能伤害她?\" 第93章 言秋背叛 言秋却出乎意料地挡住了她的去路,手上还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时晚夏惊愕地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女,想不通为什么曾经与自己相依为命的人会变成这样。然而此刻无暇深思,周围敌人的包围圈越来越紧。 李长禹翩然出现,他一眼便看出发生了何事。他跃上空中,利用轻功飞回到时晚夏和言秋身边,想要帮助她们逃脱险境。 然而,李长禹的到来似乎激起了言秋更多的愤怒。她冷嘲热讽地说:“李大盟主好大的威风啊!本以为你这样的‘天下第一’无所畏惧,没想到也会有你在乎的人。”话音刚落,言秋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向前刺来。 李长禹见状连忙提醒时晚夏避开,同时出手将言秋的手腕抓住,抬手一掌打掉她的凶器,将其制住。直接点住了她的大穴,让她无法动弹。 “琴心,找根绳子将她绑好看住,等到达安全的地方在审问”。 在这场混乱中,时晚夏得以安全离开现场,并连滚带爬地钻进车厢。李长禹尽快带她们远离这个地方,一路上,他试图了解这个诡异的变故的原因。 李长禹告诉时晚夏,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武林盟主,因遭人陷害,所以几年前就退出江湖了。隐于苍炎山脉,没想到会遇上他们,此番暴露了踪迹,这麻烦不比沈砚初带来的麻烦少。 身后的黑衣头领,在看到那人使得剑法招式,就已认出那人是谁,上一任退隐的武林盟主李长禹他怎会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有他在,想杀他们太难。我们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李长禹的对手。可是主人的命令,若是违抗难免一死。他纠结了许久,现在不能确定沈砚初是否在马车内,不如想办法确认,倘若沈砚初不在,在撤离想来应该不成问题。 “跟上,查清楚,我们奉命杀的两人是否在里面。红蝎也没有传来消息,都小心些。那人可是李长禹,武功天下无双,少有对手。” 手下的黑衣杀手踌躇不前,这任务做不做都是死路一条,可他们本来就身不由己,这条命都是主人的,谁敢反叛。 在漆黑的夜色中,李长禹拼命地挥动着手中的鞭子,驱赶着马匹狂奔。他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身后紧跟着一群黑衣杀手。 黑衣杀手们骑着快马,不断地发射着暗器,试图阻止李长禹等人的逃脱。李长禹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躲避着飞来的暗器。 夜色中,只听到马蹄声和鞭子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李长禹等人的马匹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但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被黑衣杀手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书韵,你来驾车,我去拦住箭雨。你注意安全”李长禹对着死缠烂打的黑衣杀手没了耐心,他们武功不俗,自己现在功力也支撑不了太久。只有伤其筋骨他们就不敢在追击了。 书韵会一些拳脚功夫的,身形虽然较小,力气却不小,熟练的接过马鞭,操控马车。 李长禹直接一个后空翻跃下马车,拦住了后方的杀手。追击的杀手立即拉停马匹,离他五丈远。不敢离他太近。 李长禹戏谑一笑,这些人胆子怎么这般小,看来以前自己的名头太过响亮,让他们产生畏惧。 “你们是何人,交出解药,我饶你们不死。想来你们已经知道在下的身份,也知道李长禹的名号,绝对不是说说而已。我劝你们考虑清楚,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杀手头领不自觉地后退一小步,这煞星可不好惹,当年他一人一剑就灭了整个漕鹰帮。我们这点人都不够他杀的! “李盟主,还请您高抬贵手,我们兄弟也只是奉命行事,我们只要确定我们要找的人不在此,届时自会离开。”他恭敬的行了江湖礼,可是李长禹并未买账,这人张口就来,自己凭什么放过他,这一晚上一直追杀我们,还害时姑娘受伤。 “行了,既然你们不配合,那解药只有我亲自取了,我可是给过你们机会的。” 李长禹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拔剑杀向他们,黑衣杀手立即摆阵应对。 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杀手头领面色阴沉地注视着李长禹,他深知自己绝非此人的对手。然而,任务必须完成,他果断地派遣了一拨手下前去截杀马车上的目标。 李长禹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他浑身功力全开,衣袂翻飞,宛如战神降临。他的剑术精湛绝伦,每一招都蕴含着致命的威力。 杀手们如鬼魅般袭来,李长禹身形一闪,避开了敌人的攻击。他手中的剑如闪电般刺出,瞬间洞穿了一名杀手的喉咙。其他杀手见状,纷纷围攻而上,但李长禹却丝毫不惧,他的剑在黑夜中划出一道道寒光,招招毙命。 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李长禹的眼神冰冷而坚定,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保护马车上的人。 在他的勇猛抵抗下,杀手们渐渐失去了优势。最终,他们只能带着恐惧和不甘逃离了现场。李长禹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在杀手尸体上搜寻他们的身份信息或是解药。只是这些杀手身上并无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就搜刮了一些碎银子,其中一个人身上有三十多两,这人看来应该是有些职位的。 他腰间的一只玉哨引起了自己的注意,难不成他们以这个玉哨联系,擦干上面的血迹,直接揣入怀中。银钱有个几十两倒也不错,牵过一匹马直接翻身上马,才想起来他们好像有一队貌似追击时姑娘他们了。 “坏了,驾”李长禹双腿夹紧马腹,扬起马鞭追向马车离开的方向。 夜幕笼罩着古老的小道上,一辆马车在狭窄的土路上疾驰。突然,一群黑衣杀手从黑暗中涌现,他们手持利刃,迅速逼停了马车。 书韵手执时姑娘常用的小刀,警惕地戒备着这些不速之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她知道,现在她是保护姑娘的唯一希望。 马车里,时姑娘已经受伤昏迷,她的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李公子也在后面拖着,自己只要坚持到李公子赶到就行。 突然,一个黑衣杀手从后面冲了过来,书韵毫不犹豫地挥刀砍向他。杀手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书韵身陷重围,面对二十多个经过严苛训练的杀手,她心中涌起一阵绝望。她的拳脚功夫虽然能够防身,但在这些杀手面前却显得微不足道。 杀手们如狼似虎地扑向书韵,她只能且战且退,尽力保护着身后的马车。她的身上不断地被划伤,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但她依然咬紧牙关,顽强地抵抗着。 书韵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不屈,她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放弃。她利用马车作为掩护,灵活地躲避着杀手们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在激烈的战斗中,书韵逐渐发现了杀手们的破绽。她看准时机,猛然出手,击中了一名杀手的要害。这一击让杀手们的攻势稍微减缓了一些,书韵趁机喘了口气。 然而,杀手们并没有给她太多的喘息时间,他们再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琴心等人也手执各种趁手的木棍,支援她,只是她们都不会武,不到一招全被杀手击飞,浑身上下全是伤痕血迹。书韵感到自己的体力在逐渐消耗,但她依然坚持着,用尽全力保护着马车和自己。 就在书韵几乎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难道是救兵来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终于,李长禹赶来,他直接接住伤势颇重的书韵。面色阴沉快速出剑,身影极快,剑法凌厉,强大的罡气压得杀手们无法还手便丧命于他的剑下。 书韵看到救兵到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感激地看着李公子,知道自己终于安全了。李长禹长长叹口气,现下要找个安全隐秘的地方,为她们疗伤,那些杀手没有达到目的,不会罢休的。将所有的姑娘扶上马车,把包袱里的金疮药,递给她们,让她们先自行上药。 第94章 别院解毒 崔予桉与沈砚初还不知客栈早已发生变故,他们来此处偏远的山谷地带,准备解毒的药材,在代付的帮助下以银针封住几处大穴,运功将毒素全部逼于天阙穴。 烛火摇曳下的房间,放置着两个大浴桶,里面全是褐绿色的药汁熬制的药汤,他们二人解开衣衫,赤脚进入药汤里。 “二位公子,守心而发,将真气运转于气海,沿着自东向西引导药效游走奇经八脉。切记,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不可分身,否则强烈的药效会积于体内,损害心脉,到时便是大罗神仙,都无能为力。” 沈砚初两人铭记于心,同时开始运转功力,阵阵白雾泛起,隐隐还带些淡淡的红色。两人额头不时滴落大颗汗水,两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痉挛,每一块肌肉都仿佛在与这霸道的药力抗争。尽管他们身怀内力,急忙运转起来试图抵御这可怕的药性冲击,但那药力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们的筋脉。 汗水如决堤之水般涌出,很快便打湿了他们的内衫。药雾弥漫在四周,仿佛给他们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帐。沈砚初紧咬牙关,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努力调动内力在筋脉中游走,试图将那药性压制下去。崔予桉亦是面色苍白,秀眉紧蹙,他的内力在体内奔腾,与那凶猛的药力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他们沉重的呼吸声和内力运转的声响。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否扛过这药性的冲击。 桑落城外肖家村,时晚夏悠悠转醒,入目是陌生的屋梁。她微微一动,只觉脑袋还有些昏沉。努力撑起身子,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小村庄。 此时,李长禹听到动静,急忙奔进屋内。看到时晚夏醒来,他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原来,时晚夏昏迷了一天一夜,可把李长禹急坏了。好在这附近有个村子,李长禹便在这个村子里寻了个无人居住的屋子租下。这里离桑洛城不远,等时晚夏身体恢复一些,他们便能继续前行。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给这个简陋的屋子增添了一丝温暖。时晚夏看着李长禹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李长禹倒了杯茶水喂她喝下,这姑娘总算是醒了。 “李大哥,谢谢你,我们现在何处,怎么不见清清她们,沈大哥他们呢?”时晚夏环顾四周,这房间很小除了一张破败的木床和一张桌子,就没有其他任何物件。 李长禹笑着摇摇头,将她扶坐在床头。淡淡开口:“时姑娘,你别担心,我们现在在肖家村,此地离桑落城不远,自云坪镇被追杀逃离至此,我也不太清楚,这里离云坪镇有多远。不过沈公子他们应该没有遭遇追杀,那些人不知他们的下落。” “你们都受了伤,我们先在此地休整些时日,等你们伤势好些了我们再出发,那些杀手,我也不确定他们还会不会卷土重来,” 时晚夏闻言一愣,清清她们也受伤了吗?刚想掀被下床去看看她们,李长禹眼疾手快的按住她。 “时姑娘,你放心,她们几个姑娘伤势都是些皮外伤,已经用过药了,倒是你,那箭上有剧毒,我请了大夫给你开了药,琴心她们在熬药,一会......\"他还未说完,琴心端着熬好的药进入房间。 “姑娘您醒了,太好了,二姑娘她们一直担心姑娘,您醒了正好,药我熬好了,我为您喝下。” 琴心将药倒在碗中,莲步款款坐在床榻边,李长禹将她扶坐好,她正准备喂她服药,时姑娘却眼疾手快地抢过药碗一口气,全部喝完。 时晚夏被中药苦涩味折磨的反胃恶心,强压了许久才抑制住。无奈的笑着安慰他们:“药,我也喝了,我可以去看看清清她们吗?” “不可,你还中着毒,你别动,我用内力搭配药力给你排毒”他直接一把将时晚夏抱坐在床上,他飞快脱了鞋子,一脚踏上床榻,盘腿坐下,运气输入她体内,为她驱毒。 琴心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在门外守着。昨晚姑娘毒发,如果不是李公子及时用内力压住姑娘体内的毒性,姑娘恐怕...... 李清澜服完药,又将姐妹们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好,就出了屋子,余光瞥见,琴心守在时姐姐房门口。想着李大哥也不见身影,便走向她。 “琴心,你守在姐姐门口作甚,对了,你可见李大哥。我今日都未看见他?” 李清澜理了理衣衫,自从言秋背叛姐姐,清澜心中对于琴心她们也没有太信任。哪怕前日书韵她们拼死拦截杀手,她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她们。她现在只信任李大哥,他对于姐姐还有我们来说都是救命之恩。 琴心不太敢看二姑娘的眼睛,自从言秋背叛伤害时姑娘,这几个姑娘都开始与我们离心了,不太愿意相信我们。 “见过二姑娘,二姑娘,李公子现下正在为时姑娘运功疗伤,我在外面护法,姑娘要不先回房休息,一会结束了,我定会来寻姑娘。” 李清澜沉思一会,没有莽撞闯入,抬眼望了望紧闭的房门。“也罢,我先回房,这也快正午了,书韵伤势不轻,这样吧!你在这守着,我去做午饭。” 李清澜内心还是很纠结,不知该如何面对琴心,转身离开。 琴心有些惶恐,这下厨怎能让二姑娘做这些粗活,以前时姑娘也说起过二小姐她们的身世,也是普通的农家女,可是我们时贱籍,而且沈公子买我们就是为了服侍她们的。 时间缓缓流逝,日头渐渐偏西,不远处厨房早已飘出丝丝饭菜香味。这时房门从里打开,李长禹面色略显苍白,从屋内出来。琴心立即行礼:“见过李公子,姑娘她如何了?” 李长禹将房门关上,目光扫视琴心,这言秋叛变,她们三人是崔公子买来的,也不知是不是同一路人。 “她没什么大碍,言秋已然叛变,我们待你们不薄,日后你们二人在敢背叛,时姑娘心软,我可不会,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们。” 琴心内心十分惶恐不安,立即跪下;“李公子,您放心奴婢知道,您们对我们的大恩永生难忘,姑娘不把我们当奴婢,而是当姐妹,琴心怎么敢上姑娘的心,琴心再此立誓此生一心一意效忠时姑娘,若有悖誓言,定叫奴婢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李长鱼见她这般,摆摆手让她起身。这个姑娘稳重沉稳:“行,那就希望你能牢记此誓言,还有就是,日后在外唤时姑娘为大小姐,她面前随你,我希望你记住,你与书韵还是贱籍,是奴婢。离了时姑娘你们的下场,我不明说你也明白,你是聪明人。日后家中还会有其他奴仆,我希望你能替时姑娘管好这些人。” 琴心满心惶恐的起身,郑重行礼谢恩。李公子话语,她明白,任何人都不会再用异心之人。 “好了,先去吃午饭,这样吃完饭,你去趟镇上,买些肉类,米面,可以多备些,一会我写两个方子,你再去趟药房抓药。” 第95章 失联 云坪镇郊外别院,经过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不间断的泡药浴,加以银针相辅,体内淤积长达一年有余的毒素,全部清除。浴桶里全是黑乎乎的淤血,侍卫立即搬来干净的浴桶,两人洗干净身上的药渍。 王弗将大小姐派来的小厮叫进来,服侍两位公子更衣梳洗。沈砚初两人张开手任由小厮侍女穿戴衣衫,沈砚初一袭烟萝绸缎织成的青蓝色广袖长衫,衣袂飘飘,仿佛从话本中踏入凡尘的谪仙。长衫的领口和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更显得他气质高雅,超凡脱俗。他的身形挺拔俊朗,宛如一棵青松,屹立在天地之间。 崔予桉则穿着一件青绿色绣有竹纹的束袖衣衫,头发半披,显得潇洒不羁。他的眼神清澈明亮,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动人的故事。 两人并肩而立,一个宛如仙人下凡,一个恰似江湖侠客,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他们的身影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启禀两位主子,客栈失火,时姑娘她们下落不明。小的查探到就在公子们离开客栈那日晚,有一伙人放火,烧了客栈,官府的人查探了伤亡者数量,此次竟有五十多人身陨。” 沈砚初两人听闻直接镇住,时姑娘她们失联了。究竟是何人,为何要针对她们。不对,我们刚离开她们便出事,想来,是针对我们的。 “这么多人伤亡,难道有何隐情,他们遇到火势应该会逃命,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伤亡,怕是有人提前下药导致他们意识无法逃脱吧!” 王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恭敬回答:“沈公子,您猜的不错,手下来报,那些亡者体内不仅有迷药,还有散人功力的化功散。小的也搜寻了许久,没有发现时姑娘他们的踪迹。对了,有百姓说,城外夜晚有打斗声。\" “小的派人去现场查看过,已经被官府清理了,所以,时姑娘他们的行踪,恕小的办事不利,无法探知。” 沈砚初听完,面色阴沉的可怕,气恼地坐在桌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崔予桉坐在他身边,劝慰他:“砚初,你别担心,时姑娘她知道,我们要回苍凌国,有李长禹在,想来她们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许是为了躲避追杀,先行离开了。我们只要向北走,定能遇到他们。” “传令下去,收拾东西,连夜北上,王弗,你在派人,沿途找找他们的踪迹。”沈砚初也没有法子,现在联系不到她们,李长禹虽有藏拙,不过他的剑法,内力都不低。 那群黑衣人,要麽是炎玥国宣武帝派来的,要么就是那些人派来的。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时姑娘,现在只要到达并州,就可以联系上自己的侍卫。届时就可用自己的人,去寻找时姑娘。那姑娘心思单纯,稍不注意就会被人诓骗。 肖家村中,溪水潺潺流淌,奏响着自然的乐章。李长禹手持一根木棍,在溪边专注地忙碌着,不一会儿便叉到了好几条鱼。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收获,提起菜筐向家中走去。 家中,时晚夏等姑娘经过几日的休养,伤势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李长禹前两日去镇子上售卖野味时,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他心中忐忑,不敢确定跟踪之人是自己的仇家,还是上次追杀他们的人。 考虑到姑娘们的伤势已无大碍,李长禹决定,今日吃完午饭后便启程前往苍凌国。那里或许能找到一处安全之地,让她们暂避风头。阳光洒在肖家村的屋舍和田野上,仿佛也在为他们的前路照亮一丝希望。 在肖家村宁静的氛围中,李长禹提着满满一筐鱼回到了暂居的小屋。他一眼便看到了正在院子里整理行囊的琴心,阳光洒在她的发丝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李长禹微笑着将鱼递给琴心,说道:“琴心姑娘,这些鱼等会儿可以做个鲜美的鱼汤,给大家补补身子。”琴心接过鱼,轻轻点头,眼中满是温柔。 安排好鱼的事情后,李长禹面色一沉,转身朝着关押言秋的房间走去。言秋这个女子,自从被他们擒获以来,仗着有时晚夏不让李长禹动刑,一直什么都不肯交代。李长禹心中恼怒,却也无奈,那姑娘心底善良,还是对言秋存在不忍心。 然而,今日他们即将出发继续赶路,李长禹不打算带着言秋。他早已废了她的武功,料想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走进昏暗的房间,言秋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 李长禹站在她面前,冷冷地说道:“今日我们便要离开此地,我们要前往苍凌。你不用再想着能逃脱或者给你的同伙传递消息,你的武功已废,在这江湖中也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 言秋微微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哼,就算你们废了我的武功,我的主人也一定会找到我,到时候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李长禹怒目而视,喝道:“你那主人作恶多端,迟早会遭到报应。我们不会怕他,你就等着看他的覆灭吧。” 言秋却不以为然,依旧嘴硬道:“你们太天真了,主人的势力庞大,你们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李长禹不想再与她多费口舌,转身离开房间,决定不再理会这个固执的女子。 回到院子里,大家都在忙碌地准备着出发的事宜。李长禹找到时晚夏,说道:“时姑娘,我已决定不带着言秋一同前往苍凌国。她什么都不肯交代,还总是嘴硬,带着她只会是个累赘。”时晚夏微微皱眉,思考了片刻后说道:“也好,既然她不肯交代,又废了武功,确实不宜带着她。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以防她的同伙找到她后又给我们带来麻烦。”李长禹点点头,说道:“我会安排人留意这里的情况,一旦有什么动静,我们也能及时知晓。” 随着时间的推移,午饭准备好了。大家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顿在肖家村的最后一餐。鱼汤鲜美,温暖了大家的胃,也让他们对未来的旅程充满了期待。饭后,他们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前往苍凌国的征程。 肖家村渐渐远去,李长禹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感慨万千。这段时间在肖家村的日子虽然短暂,但却让他们得到了难得的休息和恢复。现在,他们又要面对未知的挑战,但他们毫不畏惧,因为他们心中有着坚定的信念和勇气。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时刻保持着警惕。李长禹走在队伍的前面,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时晚夏和琴心等姑娘们紧随其后,她们的脸上也都带着凝重的神色。 第96章 桑落城 李长禹骑着马行走在云梦泽大地,他们一路向北行驶近数日,前方不到十余里路,便是江陵府管辖的桑落城。 在江湖的风云变幻中,有一座城,名为桑洛城。它地处要冲,南上北下必经之地,地理位置优越得让其自古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同时,这里也是历届武林大会的举行之处,无数英雄豪杰在此崭露头角,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 李长禹,曾在这桑洛城年少成名。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击败了上届武林盟主,震惊江湖。然而,江湖的风波从未停歇,阴谋、争斗、杀戮,让他渐渐厌倦。 于是,他选择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从此销声匿迹。如今,他再次踏入桑洛城,却已变换了样貌。他深知,这里有他的过往,也可能有未知的危险。 李长禹带着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在城中寻找着落脚之处。终于,他们找到了一个稍微安全且便宜的客栈住下。 同行的时晚夏,从踏入这座城的那一刻起,便察觉到了此地的不同。这里的人流比她去过的其他城镇要多上数倍,而且手拿各种兵器的人更是随处可见。李长禹轻声向她说明,这里是武林江湖人士聚集之地,武林盟主的居所就在城外的桑落山上。 周围的茶客们,正热烈地议论着现任武林盟主。原来,现任武林盟主乃是上任盟主的徒弟。自从上任盟主退隐江湖下落不明后,他便扛起了武林的大旗。听闻下月初,现任武林盟主便会迎娶桑洛城城主的嫡亲妹妹。这一消息,在江湖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这现任武林盟主许绍虞,想必现在还真是春风得意!” “是呀!这年初时,练成了他师父上任盟主李临希的最高功法,上月又与官府合作,一起对抗苍凌国的侵略。” “可不是吗?据说这桑落城城主府中的二小姐,似乎与上一任盟主有婚约。当年,李盟主退隐江湖,也与郑二小姐退婚。” “可不是吗?那郑二小姐可是郑城主的嫡亲妹妹,郑城主当时下了命令,谁要是敢接收李盟主的户籍,就是与他荥阳郑氏为敌。” 周围的茶客喋喋不休的,讨论着前任武林盟主与现任武林盟主的趣事。 李长禹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思绪万千。他与桑洛城城主曾有过节,此次进城,不知会发生些什么未知的事情。他必须小心谨慎,以免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客栈中安顿下来后,李长禹开始暗中观察城中的动静。他发现,随着武林盟主婚期的临近,城中的气氛越发紧张。各方势力似乎都在蠢蠢欲动,暗流涌动。 一天,李长禹和时晚夏在城中闲逛。突然,他们听到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走近一看,原来是两个武林门派的弟子在为了一件小事而争执不休。 眼看争吵就要升级为打斗,李长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他心中的侠义之心还是让他忍不住出手制止。他巧妙地化解了双方的矛盾,让他们各自散去。 然而,李长禹的举动却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其中,有一个神秘的黑衣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这个黑衣人究竟是谁?他又有何目的?李长禹心中充满了疑惑。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长禹发现城中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开始在城中出没,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而桑洛城城主也加强了城中的戒备,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李长禹和时晚夏也不得不提高警惕。他们深知,在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据说,有一股神秘的势力正在暗中策划着一场阴谋,目标正是武林盟主的婚礼。李长禹意识到,他不能再坐视不管。他决定暗中调查这股神秘势力,保护武林的和平。 在调查的过程中,李长禹逐渐发现了一些线索。这股神秘势力似乎与他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难道,他的退隐并没有让他摆脱江湖的纷争?他必须尽快找出真相,阻止这场阴谋。 随着调查的深入,李长禹和时晚夏也陷入了重重危险之中。他们遭遇了多次袭击,但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和智慧,一次次化险为夷。 “时姑娘,这桑落城主妹妹大婚,他也是在下以前的故人,在下接到了婚礼请柬,要不先在此暂留半月余,可否?” 李长禹今日回访就发现,房间桌上放置着一叠烫金的红色请柬。她知道自己回来了,也察觉到最近他在查背后神秘的势力。 请柬已发,不去的话麻烦比较大,此次邀请之地是城主府。他不知她们究竟要做些什么?现下时姑娘她们,也该换个住所,这客栈住着还是不太安全。 “行吧!那即是你朋友的妹妹成婚,请柬都发了,你人不去,也太不过礼貌。这桑落城也挺有意思的,我们就先暂留些日子吧!” 时晚夏心中另有打算,她这些时日想着这么多人,需要自己养活,药材也卖卖完了。银钱也会有用完的一天。她打算做生意,挣银子养小家。 李长禹见她答应,想着一会吃完饭,可以出门去租个院子。现在人太多,总是住客栈比较费银钱。 “那吃完,我们去寻个院子租下,到时我在托以前的好友,想办法联系沈公子他们。” 这里是北上必经路之一,退隐时自己手下的势力都被自己的好徒儿蚕食殆尽。谁能想到现任武林盟主,竟是他的徒儿吗? 时晚夏想着他的提议十分合理,这住客栈太贵了,两人让清清她们回房等着,找到房子就来接她们,这个地方说安全也安全但是江湖人士一言不合就动手容易殃及池鱼。 两人去了牙行,管事的立即停下拨动算盘的手,将两人引进茶室。时晚夏也坐了下来,打量着这牙行。 这牙行时买卖奴婢,房契,田地之所。管事的立即为他们倒上热茶。 “公子,娘子,有何需求可以告知小的。小的这里有奴仆,房产,田地都有。” 李长禹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这是姑娘也未梳妇人发髻,他这番有些无礼了。 “掌柜的,这位姑娘不是在下的娘子,还望掌柜的慎言。” 管事的闻言怔住了,干笑出声,立即起身行礼赔罪。 “在下眼拙,冒犯小姐,还请小姐勿怪。” 时晚夏其实没想那么多,立即示意掌柜的起身:“掌柜的不必多礼。我们二人,想让掌柜的给我找处,安静雅致的院子,我们要租住一月。不知掌柜的可有推荐呀!” 第97章 买院子 管事的听了两位客官的需求,想着城南有一处两进院落,离主街不远,倒也符合他们的要求,便打算带着他们去看。 “有的,小姐,公子,这样小的即刻带两位去看看,这院子位置不错。” 说罢立即起身,为他们带路:“二位请,马车已备好,就在门外。” 时晚夏他俩也起身出了牙行,门外停着一辆木制马车,在李长禹的搀扶下进入车厢,里面挺宽敞。马车行驶了小二十分钟才停下,在管事的敲击示意下车。 时晚夏起身时踩着裙摆,差点摔倒,李长禹眼疾手快,扶住她手臂。她尴尬一笑:“多谢李大哥,这裙子也太长了。日后让琴心把裙摆做短一些,要不然太长了影响走路。” 李长禹有些无奈的将这姑娘扶下车,莫说女子的裙摆都是盖住鞋面,男子的也是如此,她这想法越发新奇了。 时晚夏在管事的带领下,进入这处别院。仔细打量着这处房子。进门就是个小长廊,旁边是个小花园,假山亭子林立,长廊尽头就是客厅。 时晚夏心中对这处院子着实满意,宽敞的客厅、古色古香的桌椅,还有那精致的小花园,假山亭子错落有致,仿佛一幅宁静的画卷。六间厢房也足够他们一行人居住。这院子总面积约有四百多平方,处处都透着一种安稳与惬意。 然而,当听到价格后,她微微一愣。租的话一月十两银子,管事的还说了一大堆她听不懂的话。但她心底却萌生出想买下这院子的念头。毕竟,一直住在客栈确实花费颇高,且这里虽说是江湖人士聚集之地,说安全也安全,可一旦那些人一言不合就动手,确实容易殃及池鱼。 管事的仍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每间厢房及厨房角房等地方,言语中满是对这院子的夸赞。时晚夏在心中盘算着买下这院子的可行性,她想着若是能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安稳之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而李长禹则在思考着住在这里是否会带来更多的麻烦,毕竟他们与桑洛城城主有过节,在此处定居,不知会不会引起城主的注意。 “李大哥,你觉得这院子如何?”时晚夏轻声问道。 李长禹环顾四周,缓缓说道:“院子倒是不错,只是我们在此处定居,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我与桑洛城城主有过节。” 时晚夏微微点头,她也明白其中的风险。但这院子实在让她心动,而且她觉得只要他们小心行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那我们再考虑考虑吧。”时晚夏说道。 两人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管事的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他们一边走,时晚夏一边想象着他们一行人住在这里的情景。小花园可以种些花草,厢房可以按照大家的喜好布置。这里将会是他们的一个安稳之所。 回到牙行,管事的看出他们的犹豫,便又开始介绍这院子的好处。“两位客官,这院子真的是难得的好地方。离主街不远,出行方便,又寂静安稳。而且这价格也算是公道,若是买下来,以后也算是有了一份产业。” 时晚夏听着管事的话,心中更加动摇。她思索许久还是决定买下,这处院子虽然在炎玥国。不过,万一苍凌国不适合,也可以回到这里。李长禹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好,那就买下这院子。”李长禹说道。 时晚夏心中一喜,脸上露出了笑容。管事的也很高兴,连忙开始办理相关手续。 “一会在下再派人将院子打扫干净,两位就可入住了。这是房契,两位收好。” 管事的吩咐手下去将房子收拾干净,又将房契钥匙交给时晚夏。那院子挺大的,也不知她们有没有奴仆下人。 “李公子,时小姐,这院子还是有些宽敞,不知你们可有奴仆,我这里有不少签了死契的奴仆。要不要挑选一些,我可以给你们优惠一些。” 管事的话,倒是让李长禹恍然记起,这是姑娘的贴身侍女确实有些少。而且院子很大,没有奴仆也不个事。 时晚夏却谢绝了掌柜的好意:“多谢掌柜的提醒,不过,侍女我这边是有的,这房子也没多大,没有再提添下人的打算。这也不早了,我们先去收拾行囊搬回去,一会还要上街添置些物品。” 时晚夏双手拽着李长禹的胳膊出了牙行,才将他放开,李长禹面色潮红,慌乱的整理着衣衫。这姑娘大庭广众之下,和我这男子拉扯,成何体统。 “时姑娘,你还未出阁,这光天化日之下,此番失礼的举动,会让人说闲话的。姑娘日后要注意呀!” 时晚夏很是头疼的转身就走,好家伙,走了一个沈砚初,又来个沈砚初,这朋友之间正常的肢体接触,哪来的那么多事?这家伙还上纲上线的念叨,耳朵都起茧子了。 “行了,别念叨,赶紧回客栈吧!今日就不再客栈住了,我们回刚买的院子住。” 李长禹见那姑娘走远了,立刻大步跟上,有些不解,方才她为什么不买些下人。 “你方才为何要打断,你身边确实没有什么奴仆呀!哪家没有奴仆下人,你不买些奴仆,那么大的院子,你如何管理,日后你还要成家,那管理的女仆更多,到时......\" 时晚夏突然转身抬手,直接塞了颗果子,堵住了他的嘴。 “李大哥,你不是江湖中人吗?江湖中人不时不拘小节,一心想拯救苍生吗?怎么那些奴仆不时人吗?” “好了,先回客栈,关于的奴仆的事,别再说了,我这不是还有琴心她们吗?” 时晚夏说罢,转身便走,那决绝的背影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坚定。这家伙还真是个古板的人,与他说什么都像是对牛弹琴,根本说不通。时晚夏心中暗自腹诽着,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减缓。 牙行离客栈不远,就隔了两条街。他们回到客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清清她们。大家都很兴奋,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第98章 新家生活 时晚夏带着李清澜、琴心、书韵等人来到了新买的院子。这座院子坐落在城南,离主街不远,却又寂静安稳。院子极大,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散发着一种宁静而古朴的气息。 牙行管事的办事极为周到,早已派人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六间厢房整齐地排列着,等待着新主人的入住。在琴心的坚持下,她和书韵一间房。 其余人则各自挑选着自己心仪的房间。时晚夏随意选了一间,她走进房间,里面布置简洁而雅致。床榻边的一个暗格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是她在看房时无意间发现的。她将自己的背包小心地放进暗格中,仿佛藏起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安排好房间后,时晚夏看着略显空旷的院子和房间,心中明白,这里还需要很多生活用品。于是,她留下书韵和清清她们在家收拾,自己则带着琴心和李长禹驾驶马车出门采购。 三人坐上马车,缓缓驶出院子。车轮滚动在石板路上,发出辘辘的声响。时晚夏坐在马车里,心中思考着需要购买的物品。琴心则一脸兴奋,她看着窗外的街景,眼中满是好奇。李长禹则神色平静,他的目光不时地望向窗外,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马车来到了桑洛城的集市,这里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各种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时晚夏带着琴心和李长禹穿梭在人群中,挑选着所需的生活用品。 他们先来到了一家杂货店,里面摆满了各种日常用品。时晚夏挑选了一些锅碗瓢盆、茶具、蜡烛等物品。琴心则在一旁挑选着一些小巧的饰品,准备装饰房间。还有首饰,及其妆盒。李长禹则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帮忙提着购买的物品。 接着,他们又来到了一家布店。时晚夏挑选了一些布料,准备用来制作窗帘和床单。琴心则挑选了一些颜色鲜艳的丝线,准备用来刺绣。在布店老板的推荐下,时晚夏还购买了一些桑洛城特有的丝绸,准备送给清清她们做衣服。 走出布店,他们又来到了一家杂货店。这次,他们购买了一些扫帚、拖把、水桶等清洁用品。琴心还挑选了一些花种,准备种在院子里的小花园里。 去了粮油店买了些米面粮油及其调料,让小二帮忙放进马车内,又选了些厨房用具。 采购完生活用品后,时晚夏带着琴心和李长禹又来到了一家酒楼。他们在酒楼里点了一些饭菜,准备带回去给书韵和清清她们。 在等饭菜的时候,时晚夏和琴心聊起了院子的布置。琴心提出了很多好的建议,让时晚夏对院子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李长禹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她们的聊天。他的心中也在思考着未来的路。在这个充满江湖纷争的桑洛城,他们能否过上平静的生活呢?他不知道,但他决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时晚夏和她身边的人。 饭菜准备好了,他们带着饭菜回到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向院子,时晚夏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这个院子将会是他们在桑洛城的一个家,一个可以让他们躲避江湖纷争的港湾。 回到院子,书韵和清清她们已经将房间收拾得差不多了。看到时晚夏他们带回来的生活用品和饭菜,大家都很高兴。他们一起将生活用品摆放好,然后围坐在一起,吃着饭菜,分享着今天的经历。 夜晚,院子里静悄悄的。时晚夏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声,心中感到无比的宁静。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有琴心、书韵和李长禹他们在身边,她不再害怕。在这个充满江湖纷争的世界里,他们将一起面对挑战,守护着这个属于他们的家。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耀在时晚夏脸上,她被这光线晃醒,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早上八点多。院子里传来沙沙声。 时晚夏快速起床,穿好衣裙,头发她实在不会扎,还是随意的编个侧麻花辫。打开门,书韵拿着扫帚在打扫。 书韵立即放下扫帚,到她身边,姑娘不习惯人伺候,可是这发髻都不扎,确实不太合适。 “姑娘你醒了,琴心姐姐,在厨房做早饭,我先给您梳妆吧!” 时晚夏摆了摆手,这古代的发型,虽然好看,但是太麻烦了,我这发质也不算太好,每次扎完头发,都会掉好多呢?还是简单点好。养发! 书韵见此乖巧的退到一旁,时晚夏实在不习惯,她这番毕恭毕敬的守着自己。挥手示意她忙自己的事去,没必要在这守着自己。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厨房,时晚夏缓缓走进厨房,想着去帮琴心一把。厨房里,一切都被琴心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净利落。炊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墙面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看着就让人感到无比舒心。 疏影静静地坐在灶火边,熟练地往灶膛里添着柴火。红红的火苗跳跃着,映照着她专注的脸庞。琴心则站在案板前,忙碌地切着一些素菜。 她的动作娴熟精湛,手中的菜刀在案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小米在锅里翻滚着,散发出阵阵清香。那浓稠的小米粥,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温暖与宁静。 时晚夏微笑着走到琴心身边,轻声说道:“我来帮你吧。”琴心抬起头,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姑娘,你怎么来了?这里有我和疏影就够了。” 时晚夏摇摇头:“大家一起动手,早饭才能更快做好嘛。”说着,她拿起一旁的青菜,开始清洗起来。 三人在厨房里默契地配合着,仿佛一幅和谐的画卷。阳光洒在她们身上,给她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温暖的气息,让人心中充满了期待。 不一会儿,小米粥熬好了,素菜也切好了。琴心开始炒菜,时晚夏则帮忙将碗筷拿到正厅。疏影继续守着灶火,让火势保持稳定。在她们的共同努力下,一顿简单而美味的早饭很快就准备好了。 时晚夏看着这一桌丰盛的早饭,心中充满了成就感。李长禹等人也相继入座,时晚夏给每人盛好粥。 小米粥软糯香甜,味道不错,琴心这手艺可真不错。脸上露出满满的笑容:“琴心,你这手艺,绝了,若是开酒楼那肯定大赚。” 琴心被姑娘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浅笑:“ 姑娘,您谬赞了,我愧不敢当,姑娘是我见过最好的小姐,我与书韵今生遇到您,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好了,好了,大清早的,别说这些,对了,正好,大家都在,我有事和你们商量。” 几人喝粥的手一顿,李长禹抬起头望向她,他早已习惯这姑娘吃饭时,不时说话聊天的举止,这若是以前,定不能接受。 “你说吧!我们听着”李长禹咽下嘴里的粥,静静听这姑娘要说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与沈公子他们也是萍水相逢,答应他们护送他们回苍凌,现下与他们失联了,我想的是,这里的事办完了我还是打算去找沈公子他们,这院子呢?是我们共同的家,到时你们愿意和我去的就一起去,不愿意的就在家。” 几人没说话,这个她们其实很喜欢这个家,可是,时姐姐在哪,我们就在哪? “还有就是我们几人的关系,我想了想,李大哥目前暂时是我们这个家的兄长,你们还是我妹妹,但是,从今日起,琴心和书韵的身份不再是奴婢。” 琴心和书韵内心有些慌张,姑娘这是何意,她要赶我们走吗?书韵想开口问她,琴心却抓着她的手,示意她别慌。 第99章 从今起你们是自由身 在这宁静的桑洛城新宅中,气氛却因时晚夏的一个举动而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琴心一直觉得姑娘不是要赶她们走,毕竟姑娘心善,定是有别的安排。然而,当时晚夏将腰间她们的卖身契取出,递给她们时,两人顿时慌了神。 她们立即跪下求饶,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姑娘,求您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干活,照顾各位姑娘,尽心尽力地侍奉您。”时晚夏见此情形,心中满是错愕。她从未想过要赶她们走呀。 她放下碗筷,急忙将她们扶起,温柔地拉着她们的手,轻声解释道:“你们多虑了,这卖身契给你们,是让你们自己处理。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天生的奴隶,你们也是人,拥有自由身,是这一纸契纸束缚了你们。”说罢,时晚夏边说边毫不犹豫地撕毁了她们的卖身契。 其他人都震惊地望着她们,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在这个尊卑有序、阶级森严的世道,卖身契往往代表着一个人的命运被牢牢掌控。而时晚夏的这一行为,无疑是打破了常规,给了琴心和书韵从未有过的自由。 琴心和书韵呆呆地看着被撕毁的卖身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们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获得自由。这份突如其来的恩赐,让她们心中充满了感激。 “姑娘,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琴心哽咽着说道。书韵也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姑娘。” 时晚夏微笑着看着她们,说道:“你们不需要报答我,只要好好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你们都记好了,琴心和书韵,从现在起,不是奴籍,她们也是我们的家人,日后,家中的事物,活计我们一起承担。” 清澜和疏影眼眶微红的点了点头,毕竟刚认识是姐姐时,她们也想为奴为婢报答她,可是,她却说,她救她们,是因为和她们有缘,并不图回报。 对我们也是极好,虽然这些时日一直颠沛流离,可是时姐姐她不让我们吃苦,也没有看不起我们,还叫我们读书识字,那是以前都不敢想的。 这一刻,新宅中的众人心中都涌起一股暖流。时晚夏的善良与勇敢,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随着卖身契的撕毁,新宅中的气氛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大家不再仅仅是主仆关系,而是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大家庭。他们相互扶持,共同努力,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奋斗。 而时晚夏的这一行为,也在他们心中种下了一颗自由与平等的种子,这颗种子将会在未来的日子里,生根发芽,绽放出绚丽的花朵。 “好了别哭了,以后你们都唤我姐姐,也可以叫我名字,毕竟名字就是让人叫的,不是吗?” 李长禹有些看不懂这姑娘,她为何这么做,这一般有些权势,钱财的人家有奴仆,不是很平常的吗?这姑娘为何不能接受呢? 不过,既然她决定了,这姑娘性子也很执拗,说什么也不好使,就随她吧!不过她视自己为家人,这倒是让他一直孤身独行封闭的内心,触动很大的。 琴心和书韵一时忘了言语,两人猛地扑进时晚夏怀里哭泣,她手忙脚乱的安慰她俩。 “好了,别伤心了,以前苦了你们了,以后,跟着我,我一定努力挣钱,不会让你们再吃苦的!你们也别想偷懒,该读书读书,以后还得帮我对不。” 几人被她的话逗得忍不住低笑,连连点头应下,时姐姐是她们见过最厉害,最特别的女子,她很勇敢,聪明,有自己的想法,懂很多的道理。 琴心和书韵缓过劲,红着脸松开时晚夏,低着头不好意思。不敢抬头看大家,不过内心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能遇到时姑娘她们,能过上现在这般安逸舒适的日子...... “好了,这样,李大哥,你去查我们前些日子发现的那些人的行迹,我一会吃完饭带着琴心出门办些事。” 这银子也不算太多,她打算上街转转,看看能做什么买卖。不可能坐吃山空。 李长禹闻言点了点头,她们不会武功,只是普通女子,他不想她们卷进江湖纷争中。 晨曦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桑落城的大街小巷。李长禹吃完早饭后,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街头。他手中紧握着一枚普通的玉佩,那玉佩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李长禹小心翼翼地在桑落城中转悠着,他的目光时而落在街边的摊位上,时而又投向远处的巷弄。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脚步略显匆忙。 许久之后,他来到了城北的一处偏远院子前。院子的大门紧闭,周围显得格外安静。李长禹站在门前,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和期待。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推开了院门。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几株不知名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李长禹走进院子,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在院子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背对着他,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李长禹的心跳陡然加快,他走上前去,轻声呼唤着那个名字…… “三叔,是我.....临希,三叔,临希回来了!\" 老者名唤三叔,满鬓花白,穿着青褐色棉布长衫,满脸的不可置信。苍老的眼眶立刻就红了,急切拉着他的手腕,打量着他全身。 “少主,真的是少主吗?少主,三年未见,少主的面貌怎么变成这番摸样?少主您去哪?老奴找您许久都为找到您的踪迹。” 当年少主被那狼心狗肺的小人陷害,被人追杀,下落不明,他苦寻多年,派人找遍了大陆,都没有他的消息。 李长禹抑制住内心难受的情绪,拍了拍三叔的手,淡淡一笑:“三叔,你别这样,我没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三叔用手擦干眼泪,立即带他进屋,吩咐手下人注意周围情况,不可走漏消息。 第100章 故人 在桑落城的偏僻一隅,静静伫立着一座院子,这里曾是师父在世时留给自己的珍贵之所。如今,院子依旧如昔,可时光却已悄然流转,物是人非之感油然而生。 当年的自己,年少轻狂得如同脱缰野马,仗着一身非凡武艺,在江湖中肆意闯荡,也因此树敌无数。为免连累三叔,便毅然决然地远走他乡,踏上那充满未知的江湖之路。 多年后的自己,历经无数沧桑,早已不再是那个冲动莽撞的少年郎。 三叔毕恭毕敬地给少主倒茶,眼中满是忐忑与敬畏之色。“少主,这次回来就别走了。有老奴在,定不会让那些宵小之辈再伤害到您。” 李长禹微微抿了一口茶,神色复杂难测。“三叔,这些年,辛苦你了。我现在改名了,名唤李长禹。” 三叔轻叹一声,接着说道:“对了,少主,您那个徒儿与郑家二小姐的婚宴,您可万万不能去啊。老奴多方打探,已然清楚,此次婚宴,那郑城主别有居心。” 李长禹眉头微微皱起,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深知江湖之险恶,那郑城主绝非良善之人。想当年,自己与郑城主也曾有过一些过节,此次婚宴,恐怕是一场凶险无比的鸿门宴。 然而,师父的死,与我那好徒儿有关,这桑落城城主究竟在其中掺和了多少也未可知可知?李长禹心中纠结万分,犹如一团乱麻。 “三叔,我一定要去,师父遇害的真相我一定要去查明。但我也不会莽撞行事,自会小心应对。”李长禹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三叔担忧地看着少主,欲言又止。他深知少主一旦下定决心,便很难更改。 “三叔,此次婚宴结束,我要去趟苍凌,日后我们有机会再见吧!对了麻烦你派人给寻两人,这是他们的画像,还有一封书信,你若是找到他们,就遣人到城南梧桐巷丙三处告知。” 三叔闻言有些不可置信,少主这是何意?他还是要走吗?不行,主子临死前托老奴,照顾辅佐少主。 他上次一走就是三年,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少主,再次失联。他忽然起身,一撩衣袍,跪的干净利落。 “少主,老奴斗胆,还请少主回来主持大局,老奴会全力联系旧部,誓死追随少主。” 李长禹却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喝着茶。自从那年那场事之后,他早已厌倦了,无心再起什么纷争。 长叹口气,将三叔扶起,两人目光一对。徐徐道:“三叔,我已经厌倦了,尔虞我诈。现在的我这样挺好。江湖朝堂,与我无关了。三叔也不必再劝我。”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做饭了。他们的婚宴,我定会出席,你就别去了。您好生休养!” 说罢,起身离开小院,三叔立即跪拜。见少主已经走远,才唤来手下,跟着少主,护着他的安全。 李长禹眉头一皱,后面的人他知道是三叔派来的。他心中暗自思量,倘若甩掉这些人,三叔那执拗的性子定会再派人来。罢了,就随他们吧。路过市集时,他买了些烧鸡和小点心,想着带回去给大家尝尝。 时晚夏这一日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回到家时,根本没留意到早已回来的李长禹。 她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把双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捶着腿。 李长禹温柔浅笑,这姑娘这般作派,哪有寻常女子的温婉端庄模样。他起身上前,指尖在她背部几处穴位注入些内力。 时晚夏顿时觉得没那么乏力难受了,她一脸崇拜地望着李长禹,道:“李大哥,你们这功夫好厉害,点了几处穴位我就好多了。看来大侠就是大侠。”李长禹没有回应她,而是关切地询问道:“今日出门考察得如何?想好做什么营生了吗?” 时晚夏歪着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我还没想好呢,不过今日看到有个卖绣品的摊子,生意还不错。不过,我不会,但是这不是秋季吗?也快入冬了。我们在此也待不了多久?” “还要去苍凌国,我想到做什么了!等会吃饭的时候和大伙商量”时晚夏突然灵光一现,这桑落城有钱人也不少,尤其是女人,这世界上最容易赚的便是女人的钱。 李长禹微微点头:“也可,这时辰也不早了,我去厨房把柴禾劈好。“ 时晚夏立即跟上,这今天一直在外面转,今天好好下厨做些好吃的。清澜她们依旧在房间中全神贯注地做着衣服,她们的巧手不仅能绣出精美绝伦的刺绣,还能制作出小巧玲珑的香囊和精致的荷包。 时晚夏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她们能做出这些玩意儿,那自己制作香水和肥皂来售卖,岂不是极为方便?一念及此,她暗暗决定,明日一早便去集市购置些猪板油。 接着,时晚夏与李长禹一同来到厨房。李长禹稳稳地拿起斧头,一下又一下有力地劈着柴。 而时晚夏则在厨房中忙碌地淘米煮饭,这古代的土灶虽让她颇感陌生,不太习惯,可毕竟在苍炎山脉生活了许久,她也渐渐摸索出了使用之法。 她的双手极为麻利,迅速地将菜洗净,接着又略显生疏地切着,那刀工虽有些差强人意,但她却毫不在意,心中想着只要不影响食用便好。 她精心筹划着要炒六个菜,四荤两素,再加上一个汤。这些食材很新鲜,只是没有辣椒,让她不禁感到有些美中不足。厨房中渐渐升腾起淡淡的香气,如同轻柔的丝带在空气中飘荡。李长禹劈完柴后,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屋来帮忙炒菜、烧火。 两人配合默契,不出半个时辰,一桌丰盛的晚饭便已做好。 琴心满心自责,今日做女工太过投入,竟忘记了时辰,连晚饭都还没来得及做。急忙跑向厨房,她还未走进厨房,便瞧见时姐姐与李公子端着菜走了出来,那一刻,她惊得呆住了。 这世道,姑娘下厨倒也不算太过令人惊讶,可为何这李公子也下厨了呢?要知道,男子一般可都不愿意下厨呀! 时晚夏一眼便看出了琴心的疑惑,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说道:“在家里,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大家一起动手,才能更快地做出美味的饭菜嘛。” 李长禹也微微颔首,声音沉稳而有力:“没错,大家齐心协力,日子才能过得更加美好。”琴心听了,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热流,她觉得这样的氛围真是美好极了。在这个礼法森严的世界里,这小小的院子却仿佛成了一片温馨无比的港湾,让人眷恋不已。 清澜等人也在琴心的呼唤中来到正厅,书韵给大家盛好饭,毕竟,刚才李公子端着饭菜进来的时候,也和琴心姐一样震惊。 有些忐忑不安的吃着饭,时晚夏瞧出两人的不适应,一边给她们夹菜,一边告诉他们,这有两道菜还是李大哥炒的,他手艺特别棒。两人受宠若惊的吃着晚饭,清澜她们也很捧场的夸赞李长禹的手艺。 第101章 月夜危机 吃完饭,大伙将碗筷收拾好,坐在院子里喝茶闲谈。时晚夏想着,与大家商议。 “姐妹们,我今天和琴心上街,转了转。倒是想到做什么生意了。哪怕我们一个月后离开桑落城,也不影响我们收入。” 大伙十分好奇的望向她,这桑落城不小,各类商贩络绎不绝,商品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琴心有些不解地道:“姑娘,说来听听,我们虽没做过生意,不过我们都会全力支持你!” 几人闻言纷纷点头,时姐姐这般厉害,现下又是为了家中的生计,自然都是全力支持。 时晚夏淡然一笑,她并不担心,“我想着我们可以制作肥皂,香皂以及香水。明日琴心,李大哥你们陪我一早去实际买原材料,制作方法简单,到时大火一起制作。不过,有一点我要跟你们说清楚。” 时晚夏猛然想起言秋背叛一事,现在的这些人,相处许久了,性子也是温和善良,老实敦厚的。不过,这世界人心险恶,尔虞我诈。什么样的人或事都有,有人耳根子软,心底善良就会被人钻空子。 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这配方也不算值钱,但不能再有背叛。她在心中反复斟酌着,目光缓缓望向面前的李清澜等人。 时晚夏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她郑重地说道:“我这配方不值什么钱,既然大家是一家人,那就得一条心,不能出卖背叛大家。倘若为了钱财或受他人蛊惑而背叛大家,那我断不能放过他。” 李清澜等人闻言,立刻齐声回应道:“时姐姐,我们绝对不会背叛你。你不仅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还带着我们过上了无人欺辱的日子。这样的日子我们珍惜都来不及,又怎么敢背叛时姐姐呢?” 一旁的李长禹眉头微微一皱,他其实有些不太懂这姑娘为何要把配方告知这些姑娘。在他看来,人心难测,谁又能预知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他开口道:“时姑娘,你不必将配方告诉我们,我们也会帮你。”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附和着李长禹的话:“李公子说的没错。” 然而,时晚夏却有着自己的想法。她本着用人勿疑疑人勿用的原则,心中暗道:这次就当试试大家的心齐不齐。 她的目光落在琴心和书韵身上,这两人虽然是后加入的,但人踏实能吃苦,眼中有活,进退自如。尤其是琴心,性子稳重,这两人她也是信得过的。 时晚夏心中思忖着,自己这人也不太会管家,而琴心能力出众,做事干练。这家可以交给她管。想到这里,她便将库房钥匙递给琴心,说道:“琴心,你稳重聪慧,从今起这家你来管。我这人比较懒,也不会管家,你这做事我放心。” 琴心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露出感动之色,她双手接过钥匙,坚定地说道:“时姐姐放心,琴心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辜负你的信任。” 时晚夏微微点头,心中稍感宽慰。,信任是极为难得的。她明白,只有经过考验的信任,才更加坚固。 “好了,不早了,清清,你们不要晚上做针线活,赶紧回房休息。明天你和疏影早起,给我们做早饭哈!” 月色朦胧,如一层薄纱笼罩着大地。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泛起阵阵寒意。在这宁静的氛围中,宅院里的众人盖着温暖的被子,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院外,言秋带着一群黑衣杀手潜伏在院墙之外。杀手头目低声说道:“上次就让他们跑了,这次断不能再失手。“言罢,他双手一挥,数十名杀手犹如鬼魅一般翻墙进入院子。他们动作轻盈,落地无声,在院子里小心翼翼地搜寻着目标。 李长禹向来警觉,哪怕在睡梦中也保持着一丝警惕。听到有人闯入的细微声响,他猛地惊醒。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吹响玉哨。不一会儿,三叔派来的人手便如疾风般赶到,立即跪拜在他跟前。“参见少主,少主有何吩咐?那些人小的去收拾就行。” 李长禹打断他的话,面色沉重,浑身散发着戾气,与平日那个温和的他有很大差别。“去一些人保护院子里的女眷,其余人围住院子,别让那些人跑了。” 手下人得令后立即四散开,行动迅速而有序。其中侍卫长更是心思缜密,让人速速去通知三叔,告知少主遇袭一事。 李长禹怀抱宝剑,倚在花园的长廊上。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骤然,一股强烈的杀意从四面八方袭来。他眼神一凛,手中长剑瞬间出鞘,以极快的速度挥剑挑开那突如其来的攻击。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 只见那攻击是几支淬了毒的飞镖,被李长禹的长剑精准地击飞,深深地插入一旁的廊柱之中。李长禹的眼神紧紧盯着周围的黑暗处,他知道,敌人就在那里伺机而动。 他的呼吸平稳,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他能感觉到,这次的敌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大和狡猾。 在这紧张的时刻,李长禹的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他必须尽快找出敌人的弱点,才能保护好院子里的众人。他微微侧头,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他听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脚步声,正从左边快速靠近。他毫不犹豫地转身,长剑如闪电般刺向那个方向。 与此同时,又有几支暗箭从不同的方向射来。李长禹身形一闪,灵活地避开了暗箭。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丝毫没有被敌人的攻击所吓倒。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越来越激烈。李长禹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敏锐的洞察力,一次次地化解了敌人的攻击。然而,敌人似乎源源不断,让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但他知道,他不能退缩,他必须保护好大家。 第102章 言秋不简单 李长禹身陷重围,他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眼神却依然坚定。他的剑在手中舞动,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片血花,但杀手们却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厢房那边传来阵阵喊杀声,李长禹心中一紧,他知道言秋那个叛徒还在里面。他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朝着厢房奔去。 言秋站在厢房门口,看着李长禹浴血奋战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大声嘲笑道:“李长禹,你以为你能救得了他们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李长禹怒视着言秋,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没想到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竟然会背叛他。他咬牙切齿地说:“言秋,你这个叛徒,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言秋哈哈大笑起来:“代价?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看看你周围,都是我的人,你今天插翅难逃!” 李长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杀手们团团围住。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拼死一搏。他再次举起剑,向着言秋冲了过去。 言秋武功虽被废,但她带来的人众多,直接下令围杀李长禹。杀手头领一声令下,众人挥舞着刀剑,如潮水般向李长禹涌去。 李长禹面对围攻,毫不畏惧,他功力全开,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手中的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杀意。 只听“唰唰”几声,数名杀手已经倒在他的剑下。他的剑法犹如狂风骤雨,让人无法抵挡。杀手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李长禹的面前却显得如此渺小。 言秋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吃惊。她没想到李长禹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即使自己的武功被废,他依然能够如此勇猛。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不该轻易招惹这个可怕的敌人。 然而,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李长禹已经杀红了眼,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言秋。他要让言秋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在李长禹的疯狂攻击下,杀手们渐渐抵挡不住。他们开始退缩,不敢再轻易上前。而李长禹则趁机一步步向言秋逼近。 言秋见状,转身想逃。但李长禹哪里会给她机会,他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言秋的面前。言秋惊恐地看着李长禹,眼中充满了绝望。 “你……你想干什么?”言秋颤抖着问道。 李长禹冷冷地看着她,说道:“给你生路你不走,还敢带着这些废材来找死,不可饶恕。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他举起长剑,向言秋刺去…… 言秋惊恐地连连后退,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恐惧。她拼命地呼喊着,希望有人能来护住她,但那些人却都在李长禹的剑下纷纷倒下。 李长禹的剑如闪电般迅速,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威胁。言秋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逼近那个叛徒,心中充满了绝望。 然而,就在李长禹即将了结那个叛徒的时候,破空袭来一枚飞镖,打偏了他的剑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长禹微微一愣,而那个叛徒则趁机逃脱了他的掌控。 言秋松了一口气,但她的心中仍然充满了恐惧。她不知道是谁发出了那枚飞镖,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一阵迷烟突然弥漫开来,将整个场景都笼罩其中。言秋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她只能听到周围传来的喊叫声和打斗声,心中更加慌乱。 过了一会儿,迷雾渐渐散去,言秋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出路,但却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 言秋感到一阵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就在她感到无助的时候,一个神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跟我来……” 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带走了剩下的杀手与言秋。迷烟散尽,那些贼人早已没了踪迹。李长禹目视着言秋消失的方向,面色阴沉如水,很好,她背后之人,还是出手了。 李长禹掏出手帕将剑柄上的血擦拭干净,三叔却带着人,直接翻墙而入。 月黑风高之夜,三叔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听闻少主被刺杀的消息,顿时大惊失色,慌乱中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便匆匆带着人赶来支援。 当他们赶到那个小院子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首,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三叔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担忧。 一片血腥残酷的院子里,少主他却显得格外悠闲。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擦拭着宝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彷佛这些死人与他毫无关系。他的眼神冷漠而深邃,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三叔见少主没事,激动得跪在他跟前。他的声音颤抖着,说道:“少主,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您还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主打断了。 少主抬起头,看了三叔一眼,淡淡地说道:“我没事,你起来吧。”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没有丝毫的感情。 三叔站起身来,看着少主,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这里如此寒酸,少主身份如此尊贵,怎能在此? “少主,您跟老奴回去吧!主子和少主您留下的势力,老奴已经联系上了,都在盼着少主您回来主持大局呀!” 三叔站在李长禹面前,脸上满是忧虑和焦急。他苦口婆心地规劝着少主,希望他能跟自己回去主持大局。 “少主,现在正处于危急之中,需要您回去引领大家。您是我们的希望,只有您才能带领我们走出困境。”三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然而,李长禹却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三叔,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再回去。我不想再卷入这些的纷争和争斗中,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三叔听了李长禹的话,心中不禁一阵失望和无奈。他知道少主的性格倔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但是,他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主子临终前,将少主和复仇都交给自己。 “少主,您可以不回去,但是今天这些人必须查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背后有什么势力在支持他们,这些都关系到我们的大计。”三叔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李长禹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好吧,三叔,我会帮您查清楚这些人的。但是,我只是帮忙,不会再参与这些事务。” 三叔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已经是少主最大的让步了。“好吧,少主,那就拜托您了。” “好了三叔,你让人把这收拾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夜已深,早些回去休息,我也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李长禹担心三叔再求自己跟他一道,将收尾的事情交给他们,他自己则回房间继续睡觉。 三叔见少主这般,悠悠叹口气,吩咐手下人收拾院子。 等收拾完,就带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小院。 第103章 制作肥皂 李长禹缓缓步入房中,神色略显疲惫。他刚在云萍镇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遇袭,至今心有余悸。就在他稍作喘息之时,三叔身边的人突然如鬼魅般翻窗而入。 那人恭敬地将一封书信交到李长禹手中,随后便识趣地退出房间,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李长禹打开书信,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信中提及,三叔虽还未查到沈砚初等人的行踪,但对他们二人的身份已有了几分猜测。其中,崔予桉的身份已确定无疑,乃是天下第一士族清河崔氏未来少家主。自从进入云萍镇,与他有婚约的琅琊王氏之女便派人暗中保护。如此看来,那沈砚初的身份必定也不简单。 想到今晚的遇袭,李长禹心中涌起一股怒意。三叔也大为震怒,特意派加派人手保护他的安危。他深知,在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之中,危险无处不在。而自己作为少主,肩负着复仇复兴的重任,绝不能有丝毫闪失。 李长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云萍镇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宁静,然而他知道,这宁静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的暗流涌动。那些神秘的人物,如沈砚初和崔予桉,他们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们又有着怎样的目的? 李长禹紧握着手中的书信,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查清他们的身份和行踪。 翌日,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大地上,时晚夏早早地起了床。她带着琴心和李长禹一同前往早市,三人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今日他们要买做肥皂香皂要用的主要材料猪板油。 早市上人群穿梭如织,叫卖声、讨价声连绵不绝,热闹非凡。时晚夏在猪肉摊前停下脚步,挑选了一些猪肉、排骨和板油。她的目光忽然落在随意放在地上的猪下水。 心中一动,连忙问摊主:“这猪下水如何卖?”摊主笑脸吟吟,回答道:“这猪下水太过低贱,无人会食,一般都在小的收摊后扔掉。” 时晚夏闻言,顿感太过于暴殄天物。她本是西南人,最喜欢吃肥肠这些。没想到真如电视中所言,这猪下水古人真不吃呀! 她立即向摊主讨要,摊主很是奇怪,这姑娘也不像贫苦人家,怎么还会讨要猪下水呢?不过他也不敢多问,只是连忙将猪下水包好递给时晚夏。 时晚夏满心欢喜地接过猪下水,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她想着,等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烹饪这些猪下水,让大家尝尝这被古人忽视的美味。李长禹和琴心看着时晚夏兴奋的模样,心中也充满了好奇。 在这热闹的早市中,他们三人继续穿梭着,寻找着其他所需的物品。 时晚夏满心欢喜地接过猪下水,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各种猪下水的烹饪方法。回到住处,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处理这些猪下水。肥肠要反复清洗,去除异味。她先用清水冲洗几遍,然后加入盐和醋,使劲揉搓,再用清水漂洗干净。 接着,她准备了一些香料,如八角、桂皮、花椒等,将其放入锅中炒出香味。随后加入适量的水,放入肥肠,再加入酒、冰糖等调料,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慢慢炖煮。 随着时间的推移,锅中的肥肠渐渐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那浓郁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琴心和李长禹都不禁好奇地凑过来。时晚夏笑着说:“等会儿你们尝尝,保证让你们惊艳。”除了肥肠,她还将猪心、猪肝等切成薄片,准备用来做一道凉拌猪杂。 好了,可以开饭了!先吃饭,一会我们一起开启我们的致富大业!”琴心欢快地说道,立即和时晚夏一起将饭菜端了出来。 时晚夏今日很开心,毕竟这几日过得颇为艰难。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她的心情更加愉悦了。 大家围坐在桌旁,开始享用美食。琴心不停地为时晚夏夹菜,让她多吃一些。时晚夏感受到了琴心的关心,心中充满了温暖。 吃完饭,大家开始讨论致富大业的计划。琴心提出了一些想法,时晚夏也积极地参与其中,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而融洽。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终于确定了一个初步的计划。接下来,他们将按照计划逐步实施,努力实现致富的目标。 时晚夏充满信心地看着琴心,相信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一定能够创造出美好的未来。 时晚夏休息完毕,带着琴心、书韵、疏影等人来到厨房。只见厨房中众人分工合作,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时晚夏亲自上阵,开始切猪板油,她手法娴熟,将猪板油切成均匀的小块。 琴心和书韵则在一旁帮忙准备其他食材,疏影则负责照看炉火,确保火候适中。不一会儿,猪板油就被切成了小块,放入锅中开始熬制。 随着时间的推移,猪板油渐渐融化,散发出阵阵香气。时晚夏不时地搅拌着,确保猪油熬制得均匀。终于,猪油熬制完成,时晚夏将其过滤出来,盛入容器中。 看着洁白如雪的猪油,时晚夏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她知道,这猪油可是好东西,不仅可以用来烹饪各种美食,也是用来制作香皂,肥皂的主原料,现在只能等猪油凝结成固体,才能进行下一步。 几人围坐在火炉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锅里的猪板油。随着时间的推移,猪板油渐渐融化,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他们不停地搅拌着,确保每一块猪板油都能均匀受热。 近一个半时辰后,猪油终于熬制完成。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滚烫的猪油倒入两个盆中,然后静静地等待着它凝固。 在等待的过程中,几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他们知道,这些猪油将为他们的生活带来许多便利。 不久,猪油完全凝固,变得洁白如雪。他们将其中一盆猪油放在阴凉处保存。 时晚夏将凝固的猪油倒入锅中,然后将其加热融化。她小心翼翼地搅拌着猪油,确保其均匀受热。接着,他加入了草木灰,这将与猪油发生化学反应,形成肥皂。 时晚夏继续搅拌着混合物,直到它变得浓稠起来。她将浓稠的混合物倒入模具中,等待其冷却和凝固。在等待的过程中,时晚夏充满期待地想象着自己制作的肥皂会是什么样子。 几个小时后,肥皂终于凝固成型。她小心翼翼地将其从模具中取出,惊喜地发现,肥皂的质地坚硬,表面光滑。她用鼻子闻了闻,一股淡淡的猪油香味扑鼻而来。 第104章 香皂销路 时晚夏在厨房中忙碌起来。她点燃炉灶,热油在大火之下在锅中翻滚,发出滋滋的声响。她小心翼翼地将捣好的芍药花汁倒入锅中,那鲜艳的颜色瞬间在热油中散开,如同一片绚丽的云霞。 接着,她又加入了草木灰,这些看似普通的材料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半个时辰后,熬制好的液体散发出阵阵独特的香气。时晚夏将其倒入精心准备的模具中,然后静静地等待着冷却和凝固。厨房内燥热难耐,她热得受不了,便拉着身边的琴心和李长禹等人来到院子里。 时晚夏手执团扇,轻轻扇动着,心中却满是期待。今日第一次制作香皂,她也不知能不能起泡,清洁能力如何。思及此,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去厨房拿了一块肥皂。 又吩咐琴心打了盆水来,她将肥皂用水淋湿,用双手揉搓起泡。泡沫丰富绵密,如同云朵一般。她将手凑在鼻尖闻了闻,没有猪油的气味,只有淡淡的草木灰香气。 时晚夏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又递给琴心和李长禹他们试试。几人按照时晚夏说的方法使用,片刻之后,纷纷露出惊叹之色。 “这肥皂用着还真不错,味道清新,洗的也干净。”琴心赞道。 “时姑娘好生厉害,竟会制作这个。”李长禹也由衷地赞叹道。 时晚夏笑吟吟道:“过奖了,小小技艺不足挂齿。”她的目光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对了,现在天色尚早,我去取两块香皂,今日上街看看有哪家商铺可寄卖。” 说罢,时晚夏转身回到屋内,取出两块香皂,放入一个精致的布袋中。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长发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 走在热闹的街市上,时晚夏的心情格外舒畅。她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合适的商铺。终于,她在一家名为“珍宝阁”的店铺前停下了脚步。这家店铺装饰华丽,门口摆放着各种珍贵的物品,一看便知是一家高档的商铺。 时晚夏走进店铺,店内的伙计立刻迎了上来。 “姑娘,请问有什么需要?”伙计礼貌地问道。 时晚夏微微一笑,从布袋中取出两块香皂,说道:“我这里有两件新奇的物品,想问问你们掌柜的,是否有意寄卖。” 伙计接过香皂,仔细地看了看,眼中露出疑惑之色。“这是什么东西?从未见过。” 时晚夏耐心地解释道:“这是我自己制作的香皂,有清洁肌肤的功效,味道清新,使用起来非常方便。” 伙计将香皂递给掌柜,掌柜是一个精明的中年人,他仔细地观察着香皂,又闻了闻味道,眼中露出赞赏之色。 “这东西确实新奇,不知姑娘打算如何寄卖?”掌柜问道。 时晚夏心中一喜,说道:“我希望掌柜能将这香皂放在显眼的位置,价格可以根据市场情况而定。如果卖得好,我还可以提供更多的货物。” 掌柜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依姑娘所言。不过,这香皂毕竟是新事物,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被人们接受。” 时晚夏明白掌柜的担忧,她说道:“没关系,我相信这香皂一定会受到大家的喜爱。” “掌柜的您看这样如何,我明日一早带一些香皂,肥皂在您门口,我现场让客人体验。您看这样可否,定价由您自己定。肥皂,小女子不建议您售价过高,不过香皂可以售价贵一些!” 时晚夏见掌柜的还有些犹豫,想着他是有些不太情愿。便假意拉着琴心欲转身离开。 “掌柜的既然不相信小女子,那小女子就叨饶了,我在去别家问问。” 掌柜的立即叫住她:“姑娘,留步,这样吧!姑娘我答应姑娘,这样明日,您先带着您做的东西过来,售价的话,我连夜吩咐人制作铭牌,至于进货价,明日要看此物受众如何?” 掌柜也不知这此物,是否能有人购买? 时晚夏从珍宝阁出来,心中对那掌柜的行径又气又叹。“这个掌柜的,真是个老狐狸呀!”她暗自嘀咕着。手中紧紧攥着那两块精心制作的肥皂,她深知这东西虽好,可眼下无人用过,要想打开市场,绝非易事。但她并未气馁,心中已然有了盘算。明日,她定要把这肥皂打出名声,让众人知晓肥皂的神奇用处。 想着这些,她脚下的步伐也快了起来,带着琴心匆匆往家赶去。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明日的计划,时而皱眉思索,时而眼神一亮。 不多时,便回到了家中。刚一进门,就瞧见李长禹正站在院子里,而桌上已摆好了晚膳。李长禹见时姑娘带着琴心姑娘回来,立刻招呼着众人上前迎接。 “时姐姐你回来了,怎么样?找到商铺了吗?”清澜快步上前,扶着时晚夏坐下,关切地询问道。 时晚夏微微喘了口气,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随后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商铺倒是有一家,只是那掌柜的甚是谨慎,并未松口。不过无妨,我已想好对策。明日一早,我便去那商铺暂售肥皂。只要明日能成功将肥皂打出动静,那日后销量就不成问题,也可以解决生计问题。”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李长禹说道:“时姐姐放心,明日我们一起去帮忙,定能让肥皂声名远扬。”琴心也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期待:“对,我们齐心协力,一定可以的。”时晚夏看着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夜幕降临,时晚夏却毫无睡意。她坐在桌前,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地整理着明日要用的物品。她将肥皂一一摆放整齐,又准备了一些宣传的纸张,望着上面详细地写下的肥皂的用处和制作方法。 窗外,明月高悬,洒下一片银辉。时晚夏的思绪也渐渐飘远。她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子,到如今敢于挑战未知,尝试制作肥皂并推向市场。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第105章 婚宴将近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时晚夏的脸上,唤醒了她。她迅速起身,简单洗漱后,便带着早已准备好的物品,和琴心、李长禹等人一起朝着珍宝阁走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时晚夏的心中既紧张又兴奋。她知道,今日的行动至关重要,关乎着她的未来。 来到珍宝阁前,时晚夏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大步走了进去。掌柜的见她又来了,微微皱起了眉头。 “姑娘,你这又是为何?我昨日已说过,这新东西风险太大,我不能轻易答应寄卖。”掌柜的说道。 时晚夏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从包裹中取出肥皂和宣传纸张。 “掌柜的,且听我一言。这肥皂虽无人用过,但它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您看,这纸张上详细地写下了肥皂的用处和制作方法。它不仅能清洁肌肤,还能去除异味,比之以往的清洁之物,更加方便实用。而且,我今日带来了一些样品,您可以让店内的伙计们试用一下,若效果不好,我绝不强求。”时晚夏诚恳地说道。 掌柜的犹豫了一下,接过纸张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丝兴趣。 “好吧,那我就先让伙计们试试。若真如你所说,我可以考虑寄卖。”掌柜的说道。 时晚夏心中一喜,连忙将肥皂递给伙计们。伙计们按照时晚夏的指导,将肥皂用水淋湿,然后双手揉搓起泡。泡沫丰富绵密,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试用过后,伙计们纷纷赞不绝口。 “掌柜的,这肥皂真的好用,洗得干净,味道也清新。”一个伙计说道。 掌柜的见伙计们如此评价,心中也动摇了。他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好吧,姑娘,我可以答应你寄卖这肥皂。但价格和分成,我们还需再商议。”掌柜的说道。 时晚夏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她与掌柜的一番商议后,终于确定了价格和分成。 从珍宝阁出来,时晚夏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肥皂的存在,让它成为这个武侠世界中不可或缺的物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时晚夏和她的朋友们四处宣传肥皂的好处。他们在街头巷尾张贴宣传纸张,向过往的行人介绍肥皂的用途。渐渐地,肥皂的名声开始传播开来。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珍宝阁购买肥皂,时晚夏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她不仅解决了生计问题,现在离婚宴也越发近了,这几日李长禹虽未明说,可是他这几日出去的越发频繁。 在风云涌动的武侠世界里,李长禹站在简陋的小院中,眉头紧紧皱起。微风轻轻拂过,却未能吹散他心头的烦闷。 三叔最近一直坚持劝他跟自己走,去往越州。那里,是三叔口中的起事之地。李长禹心中却有着诸多不愿,他低头看着小院中那几株不知名的野花,思绪飘远。 如今的生活,虽清苦一些,却充满了烟火的气息。每日与好友们相伴,时晚夏制作肥皂的身影,琴心的浅笑,清澜的关切,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温暖。他喜欢这样的宁静,没有江湖的纷争,没有权力的争斗。 然而,三叔却不这么想。三叔苦劝多日,言辞恳切。他已查明城主府的婚宴有别的目的,那背后似乎隐藏着一场巨大的阴谋。三叔站在李长禹面前,神色凝重。 “少主,城主府此次婚宴绝非寻常。我已探得消息,他们欲借此机会拉拢各方势力,为其不可告人的目的铺路。少主,你必须跟我去越州,那里才是我们的根基所在,我们可以积聚力量,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三叔焦急地说道。 李长禹微微摇头,目光坚定。“三叔,我不想去。我厌倦了争斗,如今这样的生活,我很满足。” 三叔长叹一声,“少主,你身负重任,不可贪图一时之安逸。越州有我们的旧部,有众多支持你的人。只有在那里,你才能真正发挥自己的力量,为家族报仇,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李长禹沉默不语,他知道三叔所说不无道理。家族的血海深仇一直压在他的心头,他也曾无数次在深夜中辗转反侧,思考着自己的责任。但每当他看到这小院中的宁静,看到朋友们的笑容,他又觉得,或许还有别的路可走。 “三叔,我明白你的苦心。但我真的不想卷入那些纷争之中。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守护着我在乎的人。”李长禹缓缓说道。 三叔看着李长禹,眼中满是无奈。“少主,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哪里有真正的平凡?江湖的风浪迟早会席卷而来,你若不提前做好准备,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长禹心中一震,他知道三叔所言非虚。但他仍然无法下定决心离开这里。他转身走进屋内,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 窗外,微风依旧轻轻吹着,阳光洒在小院中,温暖而宁静。李长禹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是听从三叔的劝告,前往越州,投身于那充满血腥与争斗的江湖之中,还是坚守自己的内心,留在这个充满烟火气息的小院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叔的劝说从未停止。而李长禹也在不断地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逃避下去,迟早要做出一个决定。 就在这时,一则消息传来,城主府的婚宴提前举行,各方势力纷纷涌动。李长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意识到,这场婚宴或许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他再次找到三叔,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沉重。 “三叔,城主府的婚宴究竟有何目的?”李长禹问道。 三叔面色凝重,“少主,据我所知,城主府欲借助婚宴,联合一些势力,对周边的武林门派进行打压。他们的野心不小,想要一统这片江湖。” 李长禹眉头紧锁,“那我们该怎么办?” 三叔沉思片刻,“少主,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如果你不想去越州,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可以暗中调查城主府的阴谋,寻找应对之策。” 李长禹点了点头,“好,就依三叔所言。我们先调查清楚城主府的目的,再做打算。” 于是,李长禹和三叔开始暗中行动。他们穿梭于大街小巷,收集各种情报。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结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共同对抗城主府的阴谋。 第106章 毫无收获 桑洛城,繁华如锦。李长禹身着一袭深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这几日,他一直负责送香皂肥皂到珍宝阁,那些小小的清洗之物,在时姑娘的奇思妙想下,竟在短短十日内畅销不少。今日,他照例来到珍宝阁,将货物交给掌柜,顺利结了银钱。 一想到时姑娘,李长禹心中不禁暗赞,此人真乃奇女子。正思忖间,他突然想起三叔派来的人最近越发忙碌了。 原来,郑二小姐婚期就在明日,他吩咐三叔做好准备,让人保护好别院的其他姑娘。李长禹深知,明日时姑娘应当会陪他出席婚宴。只是,他还未想好到时给时姑娘安排一个怎样的身份。 三叔也得知了沈砚初等人的行踪,想来婚宴结束后,时姑娘定会过去。三叔对这位少主口中聪慧、善良的女子充满了好奇,很想与少主一起拜访她。 少主对时姑娘的格外在意,让三叔也想见见这个被夸赞性子才情都不错的女子。然而,心中也明白,在世人眼中,寻常女子经商,商人身份过于低贱,确实配不上少主。但他又觉得,时姑娘绝非一般女子。 李长禹决定,带着三叔探查完城主府再回去。城主府处于桑洛城中心,乃是繁华地带,面积颇广,不仅是官家府邸,也是私人府邸,6 进院子有 500 多间房间。 李长禹身影如电,奇快无比,他轻松避开巡逻的士兵,足尖一点,跃上墙垣。如今的他,音容已改,就算与那些士兵面对面,他们也认不出来。 站在高处,李长禹俯瞰着城主府的布局。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回廊曲折,蜿蜒其间。花园中,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他仔细观察着每一处细节,心中默默盘算着可能存在的危险和机会。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李长禹立刻警觉起来,他身形一闪,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面。只见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匆匆走过,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上面似乎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李长禹心中一动,决定悄悄跟上去看看。 丫鬟走进了一间屋子,李长禹小心翼翼地靠近,侧耳倾听。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交谈声,但听不清具体内容。他皱了皱眉头,决定寻找其他线索。 在城主府中穿梭了许久,李长禹发现了一些可疑之处。有几个房间的守卫格外森严,似乎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他暗暗记下这些地方,准备回去后与三叔商议。 探查完毕,李长禹悄然离开城主府。他找到三叔,将自己在城主府的发现一一告知。三叔听后,陷入了沉思。他们开始分析这些线索,试图找出其中的关键。 “少主,属下探查到此次郑昭他妹妹大婚,所图的应是此次前来的各大门派吧!” 三叔恭敬的站在一旁,李长禹示意他坐下,三叔立即拒绝,此于理不合。只是今晚并未有所收获,看来还得从别的手段获取。 “少主,您还是别住那处院子吧!那院子太过于简陋,老奴手上还有主人给您留的一处宅子,那....\" “三叔不必再劝,我意已决。”李长禹直接打断三叔的劝慰,那处院子虽小,不过与时姑娘她们一起生活,每日生活的都很舒心。 “三叔,我出来有些时日了,我先回去了。”说罢起身欲走,三叔直接跪在他们面前。 “少主,老奴知道,若是您不愿搬走,那老奴过去可好?” 三叔见少主如此坚持,索性他也跟着少主一起住。他言辞恳切,李长禹不知该如何是好。 “三叔,我现在落脚之处,太过于窄小,也没有多余的房间。都是女子,你去恐不自在,你还是别说了,我意已决,您还是好好准备明日婚宴的事宜。” 李长禹虽然怜惜三叔,上了年纪,大半生都在吃苦,实在不忍他在伺候自己。而且是姑娘也不喜欢奴仆,三叔又比较古板守礼,他也怕时姑娘与三叔意见相左。 李长禹走进一家成衣铺,想着给时姑娘买身衣服。伙计立即上前卖力介绍, “公子可有中意的?您是给娘子买的吗?大概身形尺寸是多少?”李长禹微笑着回答:“嗯,是给一位姑娘买的,她身形大概到我肩旁,稍微瘦一些。” 伙计一听,连忙挑选出几件衣服,说道:“公子,您看这几件如何?都是时下流行的款式,颜色也很适合姑娘家。” 李长禹仔细地看了看,拿起一件淡青色和白色相间的衣裙,说道:“这件不错,就它吧。” 伙计笑着说:“公子好眼光,这件衣裙的料子是上好的丝绸,穿着很舒服。”李长禹付了钱,拿着衣服离开了成衣铺。他想着时姑娘穿上这件衣服一定会很漂亮,心中不由得充满了期待。 李长禹付完钱后,带着包装好的衣物和首饰往回走。他一边走,一边想象时姑娘穿上这套衣服的样子,心情不由自主地愉悦起来。 回到家中,时姑娘正在厨房忙碌。李长禹轻轻走到她身后,将衣服递给她。 “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他低声说道。 时姑娘笑着挣脱他的手,转过身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什么呀?” 李长禹神秘地笑了笑,打开包裹,将那套淡青色和白色相间的襦裙展现在她面前。 “哇!好漂亮!”时姑娘惊喜地叫道。 她接过裙子,在身上比了比,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谢谢你,李大哥。” 李长禹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喜欢就好,明天穿上它,帮在下一个忙,陪李某出席婚宴可好?”他温柔地说。 时晚夏点了点头:“好,没问题,我这香皂还未制作完,你先去教她们读书吧!” 时晚夏手上不停的搅拌锅中的猪油,她现在每日都要制作香皂肥皂,也靠这些攒了不少银子。没想到这销量这般好,一会去查看能不能找人制作。 李长禹拿着衣物去正厅,见大家都在,拿着纸笔练字,很是欣慰,将东西交给琴心。 “这是时姑娘的衣物,你给她放回房间,今日我叫你们论语,速去速回。” 琴心点了点头,接过包袱起身,离开正厅。 “好了,都把论语拿出来,我们开始今日的授课。” 第107章 参加婚宴 时晚夏站在热气腾腾的厨房内,将最后一锅熬好的香皂油缓缓倒入特制的模具。这两日的货终于做好了,她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洗了洗手,时晚夏揉着酸痛的手臂,缓缓走向正厅。 还未走近,里面便传来朗朗读书声:“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时晚夏望着正厅内求知若渴的几个姑娘,心中暗自下决心,等自己安稳下来,手中银钱足够了,一定要办学堂,教人识字,不论男女皆可。她不想让更多的人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 时晚夏悄悄走进正厅,坐在末尾,端起一杯茶,静静地听着读书声。不知不觉间,她进入了梦乡。李长禹的目光扫到时晚夏,心中不禁暗叹,这姑娘学识不错,今日她也累了,不学也可。 李长禹放下手中的书,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先学其一,你们先自行温习。你们时姐姐累得睡着了,我先送她回去。”几个姑娘连连答应,自顾自地温习起来。李长禹迈开大长腿,走到时晚夏身旁,打横将她抱起。心中满是疼惜,这姑娘,这几日真是累坏她了。 李清澜等人也瞧见了这一幕,不过这几日早已习惯。毕竟时姐姐为了挣钱,这几日做了许多香皂肥皂,她们几人也一起帮忙制作。有这手艺傍身,生计不成问题。 城主府红绸挂梁,丫鬟仆从尽然有序,按部就班的布置,明日便是二小姐的喜宴,城主上下喜气洋洋。 管家郑迁如热锅上的蚂蚁,脚不沾地地指使着丫鬟仆从们布置正厅。房梁上,挽花红绸被高高挂起,如同绚烂的云霞。 丫鬟仆人们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桌椅,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力求让整个正厅焕发出最耀眼的光彩。 就在众人忙碌之际,城主的贴身侍女胭脂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正厅。她的眼神高傲,微微扫视着在场的众人,仿佛在审视着自己的领地。 “郑管家,一切可布置妥当?主人说了,这次婚宴恐生变故,要做好万全准备。二小姐那里要加派人手暗中保护,不可大意,这喜宴也不可马虎,知道吗?” 郑迁连忙躬身,恭敬地回答道:“胭脂姑娘放心,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深知胭脂在城主心中的地位,自然不敢怠慢。 这月余时间,桑洛城人蛇混杂,多了许多江湖势力。明日的婚宴,怕是乱子不小。郑迁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而在城主府的另一处,二小姐郑沐雨正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明日的婚宴将是一场盛大的仪式,但同时也预感到了潜在的危险。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不知兄长与许郎能否应对? 与此同时,在桑洛城的一家客栈里,一位神秘人悄然入住。他名叫林风,面容冷峻,眼神深邃。林风察觉到了桑洛城近日的异常,决定深入调查。他知道,这场婚宴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随着时间的推移,婚宴的日子终于到来。城主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各方宾客纷纷前来祝贺,其中不乏一些江湖豪杰。郑迁紧张地指挥着丫鬟仆人们,确保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时晚夏也早早起床洗漱换好衣服,琴心书韵两人为其梳妆。琴心熟练的将头发分成两段,绾成环状盘在头顶,其间以素雅精致的玉簪发钗固定,形成两个成飞动状的发环,灵动飘逸,发环上系上丝带。 面带清雅素净的妆容, 琴心书韵手巧,很快便为时故娘梳妆打扮好了。李长禹也等在门外多时,眼见时辰不早了,时姑娘也不知好了没?刚想敲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时姑娘缓缓走出,只见她身穿一袭粉色长裙,裙摆上绣着精美的花朵,腰间系着一条白色丝带,更显得她身姿婀娜。她的头发梳成了一个精致的发髻,上面插着一支金钗,脸上略施粉黛,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唇不点而红,整个人看起来美丽动人。 李长禹看得有些发呆,时姑娘见状,不禁微微一笑,说道:“李公子,我们走吧。”李长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好,好,时姑娘请。”说着,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时姑娘和李长禹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此时,阳光明媚,微风拂面,院子里的花朵开得正艳,蝴蝶在花丛中飞舞,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时姑娘和李长禹沿着小路漫步,欣赏着院子里的美景,心情格外舒畅。 李长禹没有问她为何不穿他给她买的衣裙,今天这身衣服很漂亮,时姑娘长的娇小玲珑,动若脱兔,这一身倒也适合她。 李长禹走在前面,今日一早三叔便安排了车夫与马车接应我们去城主府。琴心将时姐姐扶上车后,便向李大哥行礼。李长禹微微点头,他转身看向城主府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着此次不知那些人有何阴谋? 马车缓缓前行,李长禹坐在车辕上,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琴心和时姐姐坐在车内,心情紧张而又期待。她们知道,这次去城主府,可能会决定她们的命运。 不一会儿,马车便来到了城主府门前。李长禹跳下马车,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向琴心和时姐姐伸出手。琴心和时姐姐下了车,跟在李长禹身后,向城主府走去。 城主府的大门紧闭着,门口站着两名守卫。李长禹走上前去,将请柬递给守卫。守卫点了点头,然后行礼,吩咐人带贵客进去。 李长禹带着她走进了城主府,来到了客厅。客厅里坐着一位青年男子,他就是城主。城主看到李长禹等人进来,便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李公子,你来了。”城主说道。 “城主大人,我来了。”李长禹说道。 “这位是?”城主看着琴心和时姐姐问道。 “这位是,时姑娘。是在下朋友”李长禹介绍道。 “哦,原来是时姑娘。”城主说道。立即行礼,并唤管家带他们先去花厅休息。 “四叔,招待好李公子时姑娘,这李公子可是本官的贵客,万不可怠慢!” 郑迁恭敬地领命,这二人面生,他也不知主人是何意?还是照做,不能坏了主人的大事。 “是主人,李公子,时姑娘,两位请随老奴移至花厅等候。待吉时到时,老奴自会派人接二位过去。” 第108章 再见许绍虞 郑迁将李长禹引至男子歇息的外院,毕竟男女有别,这里都是男子谈天说地,聊起最近的消息。时晚夏则被管家带至女子休息的地方。 外院中,李长禹与其他男子围坐在一起,谈论着近日城中发生的趣事。他并参与其中,身边一个褐色衣衫的男子,摇着纸扇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的见闻,引得众人阵阵欢笑。 而在女子休息的地方,时晚夏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其他女子们的交谈。她们谈论着服饰、妆容和家庭琐事,时晚夏与她们不熟悉就没有说话,安静的欣赏着府中的奇花异草。 管家在一旁忙碌着,为大家准备着茶水和点心。他不时地关注着客人的情况,确保他们在这里感到舒适和自在。 时晚夏看着周围的一切,心中感到一丝宁静。她享受着这一刻的悠闲时光,远离了外界的喧嚣和纷扰。在这里,她可以放松自己,这郑城主还真是财大气粗呀!造这么大的府邸。 新娘闺房,由于快到了吉时出阁的时辰,郑沐雨早已梳妆穿戴整齐,满心欢喜的等着如意郎君来迎接。房中的侍女不时给自家小姐,整理衣衫,团扇。 眼见吉时快至,管家立即吩咐人引导各位贵客入座。因为身份不同,今日来的不仅有各方官员,还有一些江湖人士,所以坐席的安排颇费了一番心思。 大堂内,桌椅摆放整齐,官员们按照品级高低依次入座。他们身着常服,正襟危坐,脸上带着庄重的神情。而江湖人士则被安排在另一边,他们穿着各异,有的豪放不羁,有的沉默寡言。 随着宾客们陆续入座,大堂内渐渐热闹起来。官员们相互寒暄,谈论着朝廷的局势和官场的趣事。江湖人士则大多独自饮酒,偶尔与身边的人交流几句。 在这热闹的氛围中,一位年轻的官员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面容英俊,气质不凡,与周围的官员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却不时地扫向江湖人士的方向,似乎对他们充满了好奇。 就在这时,管家走上前来,高声宣布宴会开始。顿时,大堂内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随后,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上了桌。 郑府之外,噼啪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由远及近,仿佛要将整个江湖都唤醒。郑管家早已带人严阵以待,准备迎接今日的重要人物。 门外,礼乐声、鞭炮声、喝彩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许多宾客也行至门口,翘首以盼,想要一睹今日新郎官的风采。只见远处,一匹高头大马缓缓而来,马上之人玉树临风,眉目清秀,身形修长。 今日乃是他的大喜之日,眉梢眼角笑意泠然,红色的喜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眼前一亮。此人正是许绍虞,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 许绍虞轻快地从马上跳下,目光瞬间被前方的身影吸引。只见大舅哥郑城主负手而立,气宇轩昂。许绍虞立即上前,规矩行礼拜见大舅哥。 “绍虞见过大哥。”郑城主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今日你与小妹喜结连理,往后可要好好待她。”许绍虞郑重承诺:“大哥放心,绍虞定不负小妹。” 此时,姨婆与喜婆笑容灿烂地迎了上来。“哎呀,这新郎官长得可真俊。”众人纷纷附和,欢声笑语回荡在郑府门前。 郑氏家族族老见状,示意礼生可以开始。礼生立即双手行礼,缓缓开口:“吉时已到,新人入府。”随着礼生的声音落下,许绍虞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步入郑府。 这一场婚礼,不仅是许绍虞与郑姑娘的喜事,更是整个江湖的盛事。江湖中的各路英雄豪杰纷纷前来祝贺,郑府内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在这喜庆的氛围中,人们仿佛忘记了江湖中的刀光剑影。然而,江湖从未真正平静。就在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时,一个神秘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郑府之外。 此人一身黑衣,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之气。他静静地看着郑府内的热闹场景,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婚礼进行得如火如荼,许绍虞与新娘在众人的祝福下,完成了一项项仪式。然而,许绍虞的心中却始终有一丝不安。他敏锐地感觉到,今日的婚礼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在郑城主耳边低语了几句。郑城主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他看了一眼许绍虞,微微点头,示意他不要慌张。 许绍虞心中明白,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此刻,他不能让任何事情破坏了这场婚礼。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继续与新娘完成仪式。 终于,婚礼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宾客们纷纷入席,准备享受这一场盛宴。然而,就在此时,那个神秘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郑府大厅之中。 他冷冷地看着众人,开口说道:“今日这场婚礼,可真是热闹啊。可惜,有些人恐怕无法享受这份喜悦了。”众人皆惊,纷纷看向这个神秘人。郑城主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 “你是谁?为何要在今日来此捣乱?”神秘人冷笑一声:“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此是为了取一件东西。”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许绍虞身上。“许绍虞,许大盟主,把你手中的麒麟玉佩交出来,否则,今日这里将血流成河。” 许绍虞心中一凛,他知道麒麟玉佩乃是一件宝物,是他师父的心爱之物。但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在今日这个时候来抢夺玉佩。他紧紧握住新娘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神秘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手中并没有麒麟玉佩。” 神秘人显然不相信他的话,“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说着,他身形一闪,朝着许绍虞扑了过来。 许绍虞连忙将新娘护在身后,抽出腰间长剑,迎向神秘人。两人瞬间战在了一起,刀光剑影,让人眼花缭乱。郑城主见状,也立即下令府中侍卫出手相助。一时间,郑府大厅内陷入了一片混战。 第109章 婚礼突变 李长禹稳稳地喝着酒,这些人还真是不安生,当今武林盟主大喜之日闹事,那神秘人哪里是许绍虞的对手,很快被打败。暗处,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李长禹心中一凛,放下酒杯,袖中飞镖击出,直接将黑衣人击落。 可是这宴席上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许绍虞他们刚平叛一出乱子,郑城主满怀歉意地端起酒杯,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 “今日是小妹出阁之日,没想到竟有这般闹事之人。本官已将这些霄小制服,招待不周,惊扰了各位贵客,郑某自罚一杯。”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见郑城主如此,纷纷开口劝慰。一位身着长袍的官员率先说道:“这怎么能怪郑城主您呢?是这些人不识好歹,胆大妄为,竟在今日大喜之日挑事。郑城主教训得对,他们纯属自找苦吃。” 旁边一位富态的商人也点头附和:“是呀,城主大人仁厚,是我桑洛城百姓之福呀!若不是城主大人出手,今日这喜宴还不知会被这些人搅成什么样子。” 恭维的话语络绎不绝,郑城主连连摆手,谦逊地说道:“不敢当各位,郑某多谢各位体谅。大家吃好喝好,今日不醉不归!” 此时,喜宴上的气氛渐渐恢复了热闹。宾客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仿佛刚才的风波从未发生过。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却隐藏着一丝不安。 许绍虞坐在主桌旁,眉头微微皱起。他深知今日之事绝非偶然,那些闹事之人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他轻轻握住新娘的手,给予她安慰。新娘微微点头,眼中同样充满了担忧。 就在众人沉浸在欢乐之中时,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郑府的屋顶上。他静静地观察着喜宴上的一切,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酷的杀意。此人正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暗影”的首领——夜影。 夜影此次前来,是受雇于人,要在郑姑娘的婚礼上制造混乱,趁机刺杀郑城主。虽然刚才的行动失败了,但他并没有放弃。他在等待时机,准备再次出手。 喜宴进行到一半,郑城主起身向各位宾客敬酒。他面带微笑,言辞恳切,赢得了众人的阵阵喝彩。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夜影突然从屋顶上跃下,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郑城主扑去。 许绍虞眼尖,第一个发现了夜影的偷袭。他大喊一声:“小心!”同时,抽出长剑,朝着夜影刺去。郑城主反应迅速,侧身一闪,躲过了夜影的致命一击。夜影见偷袭失败,并不慌张,他身形一转,与许绍虞战在了一起。 两人瞬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许绍虞剑法凌厉,招招致命;夜影则身形灵活,诡异莫测。他们的战斗让喜宴上的宾客们惊慌失措,纷纷四处躲避。 郑城主见状,立即下令府中侍卫出手相助。侍卫们迅速围了上来,与夜影展开了一场混战。然而,夜影武功高强,侍卫们一时难以将他制服。 在这危急时刻,一位神秘的老者突然出现。他身穿灰色长袍,白发苍苍,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深邃的智慧。老者轻轻一挥手,一股强大的内力涌出,将夜影震退数步。 夜影稳住身形,看着老者,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你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老者微微一笑,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这场婚礼不容破坏。” 夜影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想阻止我?”说着,他再次扑向郑城主。 老者身形一闪,挡在了郑城主面前。他与夜影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两人的内力碰撞,发出阵阵巨响,让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老者终于将夜影制服。他看着夜影,说道:“你走吧,不要再为虎作伥。否则,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夜影无奈,只好转身离去。 一场危机再次化解,喜宴上的宾客们纷纷松了一口气。郑城主感激地看着老者,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客气,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今日这场婚礼,让我感受到了江湖中的温情。希望你们以后能珍惜这份幸福。”说完,老者转身离去。 喜宴继续进行,宾客们的情绪也逐渐恢复了平静。郑城主再次端起酒杯,向众人说道:“今日之事,让大家受惊了。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挡我们。让我们共同为小妹和妹夫的幸福干杯!”众人纷纷举杯,欢呼声和祝福声再次响起。 然而,李长禹却讥笑出声:“郑城主,许盟主还是这般,一点也没变呀!” 郑迁立即出声喝斥:“大胆,竟敢嘲笑朝廷命官,来人将这无礼之人,请出去,这里不欢迎他!” 周围侍卫刚要动手,李长禹就出声制止:“怎么,郑城主,许盟主,这般刚愎自用,在下一些闲言碎语都听不进去吗?” “若是这样,那恕在下无礼了,许盟主,今日在下是来向您讨回一样东西,这是在下受人所托,还望许盟主割爱。” 许绍虞不解的打量着此人,面貌声音很是陌生,并未见过,他向自己讨要什么? “不知,先生找许某索要何物,我们之前见过吗?” 他低头浅笑:“许大盟主抬爱了,我们并不相识,但是,我受人所托,今日也不愿破坏在座各位的兴致。只是.....\" 许绍虞有些不虞:“你直说吧!今日是我大喜之日,不想被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扰了心情。” “既是如此,就还请许盟主归还前任盟主李临希的私人之物——麒麟玉佩以及他的功法至宝清风决。不知,许盟主是否方便交予李某。” 许绍虞闻言一变,面色顿时阴沉,眼神凶狠,此人是何人? “我乃是上任盟主的嫡传弟子,这麒麟玉佩及功夫都是恩师,退隐之时传授,不知公子何出此言,既是受人所托,那为何不拿出信物?” 第110章 欺师灭祖之徒 城主府内,灯火辉煌,高朋满座,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李长禹站在人群中,脸色阴沉,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的一个人,那个人正是他的仇人——恶徒许绍虞。 “许绍虞,没想到短短三年,你这偷窃我清风剑谱,竟当上了武林盟主。” “不知许大盟主可还记得,你的师父前任武林盟主——李临希。当年你联合外人,设计陷害他,暗中下了毒药,废除他的内力武功,你还不满足,竟挑断其筋脉。毁了李临希的容貌,可是,他还是活了下来。” “今日,我就是来取你狗命,并拿回我所丢失的剑谱和玉佩的。至于郑二小姐,即与你拜堂成亲,那与李某便再无联系。” 江湖,波谲云诡,风云变幻。许绍虞,当今武林盟主,此刻内心慌张不已,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是眼神不停四处查看。他暗中打量着眼前之人,心中震惊如涛浪翻涌。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当年我亲手下的毒,将他引至邙山,废了他的内力武功,挑断手筋脚筋,毁了面容,扔下万丈深渊。他绝无生还之理!这人定是假冒的。” 许绍虞强压心中慌乱,怒声喝道:“放肆!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本盟主师父。在座江湖好友、英雄豪杰谁人不知,我师父前任武林盟主——李临希温润如玉,容貌清秀,怎会是你这般粗犷鲁莽之人。” “再者,我师父早已传授我清风剑法,我是他嫡传弟子谁人不知。你不要再此污我恩师清誉,来人,将他给我拿下,本座要好好审审此人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苍菱派长老拍桌而起,大声怒斥:“许盟主说的不错,这前任盟主早已退隐江湖。许盟主武艺高强,宅心仁厚,怎能容你污蔑。许盟主,老夫今日便替你教训他。”说罢,直接执刀杀向那被指认为假冒之人——李长禹。 李长禹身影一闪,反手一巴掌打掉他手中的刀,一掌将人劈开。众人早已不满,开始议论纷纷。 “这人冒充前任盟主,怕是故意寻个由头来捣乱的。” “兄台说的是,这李临希丰神俊逸,眉清目秀,温润如玉,怎么可能是眼前这般粗鄙鲁莽之人。” 李长禹冷眼扫视众人,沉声道:“许绍虞,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天理昭昭。我李长禹今日既然敢站在此处,就不怕你狡辩。当年你害我,如今还想继续蒙蔽众人吗?” 许绍虞怒目而视:“满口胡言,你有何证据说你是我师父?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岂会害他。你定是别有用心之徒。” 李长禹冷笑一声:“证据?你可还记得邙山之巅那一场恶战。你为了盟主之位,不择手段。如今你坐享高位,却忘了曾经的誓言。” 江湖各派人士面面相觑,不知该相信谁。此时,一位神秘的老者缓缓走出。 “各位,且听老夫一言。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下结论。这李长禹所言未必无据,而许盟主也并非不可疑。当年李临希盟主突然退隐,本就蹊跷。如今冒出此人,定有缘由。” 许绍虞心中一紧,暗道不妙。他深知若此事继续深究,自己的秘密恐将暴露。于是,他决定先发制人。 “哼,此人假冒师父,扰乱江湖秩序,不可轻饶。各位英雄豪杰,一同将此人拿下,为江湖除害。”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听从许绍虞的命令。一些有正义感的武林人士开始思考此事的真相。 “许盟主,此事尚未查明,不可妄动。若此人真是李临希盟主之人,那我们岂不是错怪好人。” 李长禹趁机说道:“各位,许绍虞心虚了。他害怕真相被揭露,所以急于将我除掉。我李长禹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当年此人按下毒计,欺师灭祖,如今我只是想手刃仇人,将这欺师灭祖的畜生,亲自了解。” 江湖陷入一片混乱,各方势力开始权衡利弊。许绍虞见局势对自己不利,暗中使眼色,让自己的亲信准备动手。而李长禹也不甘示弱,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之战,必须全力以赴。 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位白衣女子飘然而至。她容貌绝美,气质清冷,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都住手!”女子的声音清脆而有力。 众人纷纷停下动作,看向女子。许绍虞心中一凛,他认出了这位女子,她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苏瑶。 苏瑶看着李长禹和许绍虞,缓缓说道:“此事我已有所耳闻。许绍虞,你若心中无愧,为何急于将此人拿下?而你,李长禹,若你所言属实,可有证据证明你的身份?” 李长禹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这是我当年拜师时,师父赠予的玉佩,上面刻有我名字,而且此物也是清风派掌门玉佩。” 苏瑶接过玉佩,仔细查看。玉佩质地温润,上面的刻字清晰可见。她微微点头,看向许绍虞。将玉佩还给李长禹,这玉佩不是她的目的。 “许盟主,你可有话说?” 许绍虞脸色阴沉,他知道此时否认已经来不及了。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哼,一块玉佩而已,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你从别处得来,故意陷害我。” 苏瑶冷笑一声:“许绍虞,你还在狡辩。今日之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江湖将永无宁日。” 说罢,她转身对众人说道:“各位,此事关系到江湖的正义与安宁。我们不能让恶人逍遥法外,也不能冤枉好人。依小女子所言,不如让许盟主先暂时卸任武林盟主一职。” 许绍虞闻言,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苏女侠,原来是为了这武林盟主之位呀!是你师父让你来此污蔑本座的吧!你师父觊觎武林盟主许久,怎么眼下这番情境还以为能登上武林盟主吗?” 苏瑶见目的被人大声说明,眼神心虚的不住的往后退。 “休要胡说,我师父行事光明磊落,岂是你这般小人能污蔑的。” 李长禹低笑出声,拦住了苏瑶:“苏姑娘,这武林盟主按规矩都是以武胜出,德形兼备才可胜任。尊师还是不要妄想了。” 苏瑶被他们二人如此言语气的想要出口教训,却被李长禹点住了周身穴道,动弹不得。苏瑶心中恼怒不已,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李长禹和他的师父,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李长禹看着苏瑶愤怒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过分,但为了完成师父的任务,他也别无选择。 “苏姑娘,得罪了。今日之事,是我师徒二人之事,但这只是我二人之间的私事,希望你能理解。”李长禹轻声说道。 苏瑶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们。她心中暗暗发誓,今日之辱,她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许绍虞看着苏瑶,这女子野心不小,若不是今日大婚,不宜大动干戈,这些人他定让他们无法活着离开城主府。 第111章 许绍虞逃走 苍菱派长老怒发冲冠,拍桌而起,大声怒斥道:“许盟主说的不错,这前任盟主早已退隐江湖。许盟主武艺高强,宅心仁厚,怎能容你污蔑。许盟主,老夫今日便替你教训他。” 言罢,长老手持钢刀,气势汹汹地杀向李长禹。只见李长禹身影如鬼魅般一闪,反手迅猛一巴掌,直接打掉了长老手中的刀。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拍出一掌,强大的掌力将长老瞬间劈开,长老踉跄着向后退去,狼狈不堪。 众人见此情形,早已不满,纷纷开始议论纷纷。“这人冒充前任盟主,怕是故意寻个由头来捣乱的。” “兄台说的是,这李临希丰神俊逸,眉清目秀,温润如玉,怎么可能是眼前这般粗鄙鲁莽之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李长禹充满了质疑和指责。而李长禹则站在那里,眼神坚定,丝毫不为众人的言语所动。他心中明白,自己必须要证明自己的身份,揭露许绍虞的阴谋。 “许绍虞,你还想狡辩,今日我便杀了你,你这欺师灭祖之徒,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李长禹懒得与他废话,直接拔剑杀向许绍虞。他虽习得清风剑法,可这三年自己早已练成克制清风剑法的招式。二人你来我往,剑招交错,一时间难分胜负。 许绍虞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李长禹的剑法竟然如此厉害。他本以为自己的清风剑法已经无敌,却没想到李长禹竟然能够克制他。 李长禹也感觉到了许绍虞的强大,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解决战斗。于是,他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只见他的剑招突然变得凌厉无比,许绍虞一时间难以抵挡,被李长禹一剑刺中了胸口。 许绍虞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他看着李长禹,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在李长禹的手中,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杀了李长禹。 李长禹看着许绍虞,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他知道许绍虞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如果今天不是自己杀了他,那么明天死的就是自己。他收起了剑,刚想了结此人。 暗处突然燃起迷烟,破空袭来几支利箭,李长禹挥剑挡掉,也就是这空挡,许绍虞不见了踪影,三叔在暗处传音告知,他已派人跟着他们。 定要找出这些人的幕后之人,毕竟当年的许绍虞,年少轻狂但心怀正义。 等烟雾散尽,郑昭也发现不对,他妹妹不见了踪影。慌张的四处查询,也并未有:“怎么回事,二小姐呢?你们这群废物,快给我去找,找不到你们都得陪葬。” 城主府内此刻一片混乱。一群奴仆吓得手脚乏力,瘫坐在地,连连求饶。“大人饶命啊!二小姐失踪也不是我们之过,都怪此人。” 管家颤抖着手指向李长禹,满脸的惊恐与愤怒。“就是此人坏了二小姐的大喜之日,他这般闹事不仅姑爷不见了,二小姐也失踪了。” 城主郑昭闻言,也反应过来,顿时勃然大怒。他那威严的面庞因愤怒而变得扭曲,双目圆瞪,仿佛要喷出火来。 “给我拿下他们,严刑拷打也要问出二小姐的下落!”一声令下,城主府的侍卫们如潮水般涌来,个个手持兵刃,气势汹汹。 李长禹见状,眼神一凛,心中明白今日之事难以善了。他忙将时晚夏推给三叔,急切地说道:“三叔,保护时姑娘先走,我来断后。” 三叔满脸的不情愿,眉头紧锁。“怎么能让少主给断后呢?”时晚夏却拉着三叔后退一边,冷静地劝慰道:“三叔,李大哥武艺高强,我们留下没用,定会是他的负担。我们先走。”三叔担忧地望着少主,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也明白时晚夏所言有理。最终,三叔咬咬牙,带着时晚夏迅速离开城主府。 李长禹手执长剑,如杀神般屹立在那里,拦住城主府的侍卫。他的眼神冰冷,仿佛没有一丝情感。侍卫们看着李长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但职责所在,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李长禹手腕一抖,长剑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他率先发动攻击,身形如闪电般冲向侍卫们。手起剑落,干净利落,一名侍卫瞬间倒地。 其他侍卫见状,纷纷怒吼着冲了上来。李长禹毫不畏惧,他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威力。 剑影闪烁,鲜血飞溅。李长禹在侍卫群中如入无人之境,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让人难以捉摸。侍卫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李长禹的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他们的攻击纷纷被李长禹化解,而李长禹的反击却让他们伤亡惨重。 城主郑昭在一旁看着,心中震惊不已。他没想到李长禹的武艺竟然如此高强,自己的侍卫们在他面前竟然如此脆弱。他咬咬牙,决定亲自出手。郑昭抽出腰间的宝剑,大喝一声,冲向李长禹。 李长禹感受到郑昭的强大气息,眼神更加凝重。他知道,郑昭是城主,武艺定然不凡。但他毫不退缩,迎上郑昭的攻击。 两人的剑在空中相交,发出一声巨响。强大的气流向四周扩散,周围的侍卫们被震得纷纷后退。李长禹和郑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们的剑法都极为精湛,每一招都充满了杀机。 战斗持续了很久,李长禹和郑昭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他们谁也没有退缩,依然在激烈地战斗着。就在这时,李长禹突然发现了郑昭的一个破绽。他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机会,一剑刺向郑昭的胸口。 郑昭大惊失色,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长禹的剑刺向自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神秘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郑昭的面前。 神秘人手持一把短剑,轻松地挡住了李长禹的攻击。李长禹看着神秘人,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神秘人是谁?为什么要救郑昭?神秘人看着李长禹,微微一笑,说道:“年轻人,你的武艺不错,但你不应该在城主府闹事。” 李长禹冷哼一声,说道:“是他们先逼我的。我只是为了保护我的朋友。”神秘人摇摇头,说道:“不管怎样,你今天都走不了了。”说罢,神秘人再次出手,向李长禹攻来。 李长禹无奈,只能再次迎战。神秘人的武艺极为高强,比郑昭还要厉害。李长禹渐渐陷入了困境,但他依然没有放弃,顽强地抵抗着神秘人的攻击。 就在李长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长啸。一个身影如闪电般飞来,落在了李长禹的身边。来人正是三叔。原来,三叔将时晚夏离开城主府后,一直担心李长禹的安危。他们在外面找了一些帮手,然后又返回来救李长禹。 三叔看着李长禹,眼中满是关切。“少主,我们来帮你了。”李长禹心中一暖,说道:“三叔,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这里很危险。” 有了三叔的帮助,李长禹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他们联手,与神秘人和郑昭展开了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最终,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神秘人和郑昭被击退。 李长禹等人趁机逃离了城主府。他们知道,城主府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继续追捕他们。但他们并不害怕,他们决定一起寻找二小姐的下落,为自己洗清冤屈。 第112章 桑落城巨变 城主府一阵兵荒马乱以后,徒留一地狼藉。郑昭怒火冲天,双眼似要喷出火来,“胆大妄为!真当我荥阳郑氏是吃素的。” “郑迁,传我令,发出通缉令,给我找出李临希等人的踪迹。他们在桑落定有落脚点,给我收了。还有,发出悬赏通缉令,给我找二小姐,有二小姐下落立即报告者都可得赏金。” 郑昭的命令一下,整个城主府乃至桑洛城都陷入了紧张的氛围之中。士兵们四处奔走,百姓们人心惶惶。 而此时,在桑洛城的一个小院里,时晚夏刚回没多久,李长禹便浑身是血地带着人回来了。这可把李清澜等人吓坏了,他们原本以为只是去参加喜宴,却没想到竟整得这般狼狈。 李清澜扶着时姐姐,一脸担忧地问道:“时姐姐,这是出了何事?李大哥怎么浑身是血?”时晚夏还未说话,三叔立即带人跪在李长禹身前。 “公子,此番您已暴露了身份,这前任武林盟主的身份麻烦不小。而且城主府二小姐也在婚宴上失踪,这郑昭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您。老奴在桑洛城经营多年,我们今晚就得撤离,晚了这麻烦事不少。郑昭的爪牙很快就能找到这里,这几位姑娘弱质莹莹,毫无半分武力。” 李长禹眉头紧锁,他看着浑身是血的自己,心中满是无奈。此次婚宴,本是想低调行事,却不想竟惹出如此大祸。他深知郑昭的势力庞大,一旦被其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三叔,你所言极是。我们必须尽快撤离。但在撤离之前,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李长禹冷静地说道。 时晚夏看着李长禹,心中充满了担忧。她知道,此次危机四伏,他们必须小心应对。 “李大哥,我们该怎么办?”时晚夏问道。 李长禹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先收拾好重要物品,然后找两辆马车,尽快离开桑洛城。在途中,我们要尽量避开郑昭的爪牙。” “三叔你带人先走,留两个身手好的人给我们驾车,保护清澜姑娘她们。” “三叔,万事一定要小心,我们在城外汇合,现在城门还未关闭,你们从小道秘密出城,对了时姑娘制作的香皂那些都带上,桑落城也只留下一两人,秘密重建。记住万不可冲动行事。” 三叔立即领命:“公子放心,那许绍虞那里,我也派人盯着,公子的东西,老奴定会亲手拿回来。” 李长禹面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立即出言阻止三叔许绍虞:“你们暗中跟着他,一旦找到他的落脚地,我自会亲手解决此人!你们回去小心些,郑昭此人阴险狡诈,不可掉以轻心!” 三叔点了点头,他深知李长禹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他早已加派手下的人,悄悄地跟在许绍虞身后。 众人纷纷点头,开始忙碌起来。李清澜等人虽然心中害怕,但也知道此时不是害怕的时候,她们尽力帮忙收拾东西。两辆马车准备好了。李长禹等人迅速上车,朝着城外驶去。 然而,他们的行动并没有那么顺利。郑昭的爪牙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开始紧追不舍。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疾驰,李长禹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知道,一旦被追上,他们将面临巨大的危险。 “公子,他们追上来了。”星策焦急地说道。 李长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后面尘土飞扬,一群士兵正快速追来。 “加快速度!”李长禹大声说道。 马车夫拼命挥动马鞭,马儿得更快了。但郑昭的士兵们也不甘示弱,他们紧紧地跟在后面。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河流。马车夫急忙勒住马,马车停了下来。 “公子,前面有条河,我们过不去了。”马车夫说道。 李长禹看着河流,心中一沉。他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 “星莱你护送时姑娘她们先离开,其余人随我准备战斗!”李长禹果断地说道。 众人纷纷拿起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郑昭的士兵们很快就追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李临希,你跑不掉了。乖乖跟我们回去,或许城主还能饶你一命。”一名士兵首领说道。 李长禹冷笑一声,说道:“想让我回去,没那么容易。” 说罢,他率先冲了出去,与士兵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时晚夏等人也纷纷加入战斗,他们虽然没有武力,但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战斗异常激烈,李长禹等人虽然勇猛,但毕竟寡不敌众。渐渐地,他们开始陷入困境。 就在他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长啸。一个身影如闪电般飞来,落在了他们身边。 来人是一位神秘的老者,他手持长剑,威风凛凛。 “李临希,别来无恙啊。”老者说道。 李长禹看着老者,心中一喜。“原来是前辈,您怎么来了?”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我听说你有难,特意来相助。” 说罢,老者加入战斗,他的剑法凌厉无比,瞬间就将郑昭的士兵们打得落花流水。 在老者的帮助下,李长禹等人终于摆脱了困境。他们趁机过河,继续逃离桑洛城。 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李长禹等人松了一口气,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此次我们虽然逃脱了,但郑昭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他的追捕。”李长禹说道。 时晚夏点了点头,说道:“李大哥,我们可以南下吸引他们的目光,在回身往北去苍凌,或许能找到庇护之所。” 众人纷纷赞同,他们决定踏上新的征程,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郑昭的追捕。 老者将他们一行人护送至安全之地,便与李长禹辞别,双手作揖:“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李盟主保重,老夫先行告辞!” 李长禹立即将前辈扶起,前辈多谢您,您与恩师是故交,此番落难也多亏了您!” 老者摆了摆手,此子脾性真的世间难得,经历那番磨难还是这般..... “好了,老夫先走了,你们一切小心,有危险就报老夫的名号。” 第113章 巧甩追兵 李长禹站在一片荒野之上,心中思绪翻涌。如今的局势危急万分,他深知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去处。 此刻,他想的却是只能北上,沈砚初他们身份不一般,可以和他们会合。于是,他果断命令三叔带人往北走,去苍凌国。 三叔长长地叹口气,心中满是无奈。这少主即有命令,他也不敢不从。只是此次桑洛城的势力已尽数撤离,上百号人一行人目标太大,只能让一部分人先行。 三叔思索片刻,向公子建议道:“少主,如此大规模的队伍行动确实容易暴露目标。不如我们分批行动,这样也能降低风险。” 李长禹眉头紧皱,思索许久。他也明白三叔所言有理,但如今时间紧迫,容不得他过多犹豫。最终,他只留了不到五人,其余人都先行去苍凌国。 三叔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坚决不同意。“少主,现在有追兵,只有五人,一旦郑昭发了疯反扑,那少主的处境太危险了。”三叔立即规劝,言辞恳切。 然而,李长禹听不进去,一意孤行。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不能让这么多人跟着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三叔,不必多言。我意已决,你带领众人先行去苍凌国,我与这几位侍卫随后就到。” 三叔此番更不同意,与少主争论许久。他心中焦急万分,担忧少主的安危。“少主,您不能如此冒险。郑昭心狠手辣,他若得知我们分散行动,必定会全力追捕您。我们不能让您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但李长禹心意已决,无论三叔如何劝说,他都不为所动。“三叔,我有我的考量。如今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安全之所,不能让大家都跟着我冒险。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 实在是没办法,三叔只能妥协。他挑了五个武功最好的侍卫留下保护少主,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你们听着,护好公子,少一根汗毛为你等试问!” 那五个侍卫齐声应道:“是,定不负所托。” 李长禹看着三叔带领众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此次北上之路必定充满艰难险阻,但他别无选择。 他们几人小心翼翼地前行,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一路上,李长禹不断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他明白,要想摆脱郑昭的追捕,必须找到一个强大的盟友。而沈砚初他们,或许就是他的希望。 走了一段路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小镇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李长禹等人不敢掉以轻心,他们低调地穿梭在人群中,寻找着可以休息和补给的地方。 然而,他们的行踪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他们身后悄悄跟随,似乎在打探他们的情况。李长禹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他低声对侍卫们说道:“小心,有人跟踪我们。” 侍卫们立刻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他们加快脚步,试图甩掉跟踪者。但那些人却紧追不舍,显然是有备而来。 在一个拐角处,李长禹等人突然停下脚步。他们转过身,看着追上来的几个人。那几个人见被发现,也不再隐藏,纷纷抽出武器,面露凶光。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跟踪我们?”李长禹冷冷地问道。 其中一个人冷笑一声,说道:“哼,你们是李长禹吧?城主下令追捕你们,乖乖跟我们回去,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性命。” 李长禹眼神一凛,心中暗道不好。看来郑昭的追捕已经开始了,他们必须尽快摆脱这些人。 “想抓我们,没那么容易。”李长禹说着,抽出长剑,准备战斗。 李长禹带着侍卫们一路疾行,身后的尾巴如影随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一挥,示意侍卫们动手,侍卫们也纷纷亮出武器。 侍卫们个个武艺高强,且都是常年混迹江湖的老手,他们瞬间拔刀,如鬼魅般扑向那些跟踪者。刀光剑影交错,鲜血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很快,所有跟踪者都被解决,李长禹一行人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出城。他们骑马狂奔,扬起一片尘土。 出城后,李长禹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追杀。 他们继续前行,直到夜幕降临,才在一片山林中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洞穴。李长禹和侍卫们进入洞穴,稍作休息。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危险正在悄悄逼近…… 郑昭带着大批人马藏在离山洞不远的密林中,眼见时辰也差不多,网也下好了,可以收网了。他一声令下:“给我杀,一个不留!”众人齐声应和,如潮水般向山洞涌去。 李长禹突然觉得心中一阵不安,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看着郑昭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心中越发疑惑。他想提醒郑昭,但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虑了。 就在众人快要冲进山洞的时候,突然从山洞中传来一阵喊杀声。紧接着,一群黑衣人从山洞中冲了出来,与郑昭的人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郑昭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山洞中竟然还有伏兵。他连忙指挥众人迎战,但黑衣人个个武艺高强,郑昭的人马渐渐处于下风。 李长禹见势不妙,连忙带着一部分人撤退。他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刚才觉得不对劲,没有贸然冲进山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郑昭见大势已去,也只好带着残兵败将逃离了现场。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发誓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为自己的失败报仇雪恨。 三叔他们分兵两路只是演给郑昭看的,没想到此人真的上当了。三叔对少主的计策佩服得五体投地,跪下谢恩道:“公子,那老奴对您的智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您这一招声东击西,实在是高啊!” 少主微微一笑,说道:“三叔过奖了。郑昭此人狡猾多端,若不以计诱之,恐难取胜。如今他已中计,我们便可按计划行事了。” 三叔点头称是,然后起身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少主略一思索,说道:“三叔,你率一队人马从正面佯攻,吸引郑昭的注意力。我则率另一队人马从侧翼迂回,伺机偷袭他的后方。待郑昭察觉时,我们已前后夹击,必能将其一举击溃。” 三叔领命而去,少主也率领着一队人马悄悄出发。他们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向郑昭的后方迂回前进。 此时,郑昭正率领着他的人马与三叔的队伍激战正酣。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少主的人马已经迂回到了他的后方。 当郑昭发现自己陷入了前后夹击的困境时,已经为时已晚。他试图组织抵抗,但在少主和三叔的猛烈攻击下,他的人马很快就陷入了混乱。 最终,郑昭的人马被彻底击溃,他本人也被少主所伤,仓惶逃离此地。 第114章 济州城风云 济州城内,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沈砚初与崔予桉负立于窗外,望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却满是忧虑。 “沈砚初,你说这时姑娘她们究竟去哪了?这一路上我们派人多方查探都没有他们踪迹。”崔予桉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担忧。 沈砚初望着人群,低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还有半月才到,我只担心时姑娘她们的安危。虽然那些人是来杀你我的,可也是我们连累了她们。” 两人沉默不语,心中都为失踪的时晚夏等人感到担忧。这时,济州城的热闹却没有因为他们的忧虑而减少半分。 “这济州城也是热闹,听说兰陵萧氏公子游历于此,在此地广结学子名士,也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沈砚初微微皱眉,心中对这位兰陵萧氏公子的举动感到疑惑。 崔予桉听了沈砚初的话,也陷入了沉思。“兰陵萧氏在炎玥国中也是名门望族,这位公子此举必有深意。或许他是在为家族谋划什么,又或者是有其他目的。” 沈砚初点了点头,说道:“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们都要小心应对。如今我们自身难保,不能再卷入其他的麻烦之中。” 两人继续观察着济州城的动静,心中却始终牵挂着时晚夏等人的安危。而此时,在济州城的另一个角落,兰陵萧氏公子萧逸云正与一群学子名士谈笑风生。 萧逸云身着一袭白色长袍,气质儒雅,风度翩翩。他面带微笑,与众人交流着诗词歌赋、江湖轶事。然而,在他的笑容背后,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各位,今日能与大家在此相聚,实乃萧某之荣幸。”萧逸云举起酒杯,向众人示意。 众人纷纷举杯回应,气氛热烈。一位学子问道:“萧公子,此次游历济州,可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萧逸云微微一笑,说道:“济州城人杰地灵,自然有不少收获。不过,萧某此次游历,更重要的是结交各位英才,共同探讨天下大事。” 众人纷纷点头,对萧逸云的话表示赞同。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萧逸云的真正目的并非如此简单。 萧逸云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他知道沈砚初和崔予桉在济州城,也知道他们正被人追杀。他此次游历济州,一方面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另一方面则是想利用沈砚初和崔予桉的困境,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 在萧逸云的暗中策划下,济州城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而沈砚初和崔予桉也逐渐察觉到了萧逸云的存在,他们开始警惕这位兰陵萧氏公子的一举一动。 “公子,那崔氏大公子落脚之地现已查明,不过琅琊王氏的在暗中保护他们二人,公子你怎么确定苍凌国庭威将军,就是那苍凌国失踪近两年的湘王沈砚初。” “是呀!公子,那湘王经当年的古纳河之战中,受伤失踪,许多人搜寻古纳河畔月余都未找到。那与崔予桉一直在一起的毁了容貌的男子,早已看不出他原本的面貌。” 萧逸云的手下都不太愿意相信,侍卫们奉命探查此人身份。经过多番追踪与调查,他们的目光聚焦在了这个毁容男子身上。然而,侍卫们探查许久,却都不太相信那毁容的男子是沈砚初。“不对呀!沈砚初乃是苍凌国的传奇人物,风度翩翩,武艺高强,怎会是这般模样?”一名侍卫皱着眉头说道。 其他侍卫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在他们的记忆中,沈砚初是那个在年少成名如流星般璀璨的存在,他的容貌英俊,气质非凡,让人过目难忘。而眼前这个毁容男子,面容狰狞,衣衫褴褛,实在难以与沈砚初联系在一起。 可是,种种迹象又似乎在暗示着这个毁容男子与沈砚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侍卫们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他们继续深入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在与毁容男子的几次短暂交锋中,他们发现此人的武功路数竟与沈砚初有几分相似。这更加重了他们的疑虑。 “难道他真的是沈砚初?可他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侍卫长喃喃自语道。 几人鬼鬼祟祟跟踪探查他的底细,这兰陵萧氏在炎玥国中在职官员也不少,在任他们这般探查下去可还了得,崔予桉内心很是焦急,可他倒好,竟半分不着急。 “知舟,你这般镇定自若,是不是成竹在胸呀!对了,我听闻那萧逸云可是奉命来招安你我,若是招安不成,便会动杀机。本公子乃是清河崔氏,他们不敢为敌,只是你一旦,身份被那些人查实,恐有大麻烦。” 崔予桉之言,他岂会不知,不过这些人这些手段,还不足为惧。见他这样,开口宽慰道:“你放心吧,他们查不到的,我已让王弗放出消息,我是你的贴身侍卫,并且已安排好一切事宜。” “这济州城怕是要住上一段时间了,我们现在被萧逸云盯上,我听闻琅玡王氏之女,你的未婚娘子,不是也快到济州了吗?” “她来了,这不正好可以让萧逸云,更加无法在肆无忌惮查我的身份。你是清河崔氏少家主,她是琅玡王氏长房嫡女。如此身份,沈某也算荣幸呀!” 崔予桉听完人都快傻了,不是,这.....他居然打的这般主意,这沈砚初还是如此这般老谋深算,狡猾奸诈,也不知京师的女子为何都这般吹捧他。 “好呀!你行,再者王大小姐是来寻我的,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这里并没有你的人呀!”崔予桉想不通,他是如何得知的。 沈砚初闻言浅笑,虽然她的面貌早已恢复,不过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就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师兄师姐自小疼爱他,所以,这些保命的手段也是师姐所授。 他双手作揖行礼,对于崔予桉的不满的样子,也甚是少见,毕竟天下第一氏族公子,那必定是谦逊有礼之人。 “对了,我打算找个机会将这萧逸云做掉,他这人绝不像表面这般简单,而且此番一到济州城,如此招摇过市,太过反常。” 崔予桉着实没想到,他这般大胆,居然妄想将萧逸云彻底除掉,这兰陵萧氏,虽不能与我清河崔氏相提并论。不过,他兰陵萧氏在各国也有不少的势力。 第115章 刺杀萧逸云 萧逸云,一位在江湖朝堂都颇具威名的人物,此刻却浑然不知自己已被沈砚初列入必杀名单。他依旧执着地让手下查探着那个神秘人的身份,殊不知,危险正悄然逼近。 崔予桉对萧逸云的行为颇为不屑,心中暗道:“不知所谓,这萧逸云既然猜到他是沈砚初,还敢在他身后搞小动作,这家伙心眼可小了。”他懒得理会萧逸云,一心只想着即将到来的王大小姐。 王弗匆匆来报:“公子,大小姐离此地不足二十里,今晚便至。”崔予桉一听,立即起身,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他转身望向沈砚初,伸手道:“知舟,瑾芊姑娘快到了,我需要买些礼物和置办接风宴,我这身无分文,你给我些银钱。” 沈砚初爽快地拿出银子递给崔予桉,微笑着说:“我也没多少银钱了,就剩这些了。你花完了就花完了,至于能不能哄得王大小姐欢心,就只能靠你了。萧逸云那人我去解决。” 崔予桉拿到银钱,带着王弗匆匆离去,开始精心安排接风宴和挑选礼物。他深知王大小姐的喜好,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而此时,沈砚初换了身粗布衣衫,戴上面具。他的武功已然恢复,心中对萧逸云的怒火也在不断燃烧。他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个不知死活的萧逸云。 沈砚初悄然离开住处,如同一道幽灵般穿梭在街巷之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冷酷,仿佛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萧逸云此时还在为那个神秘人的身份而苦恼,他的手下们四处奔波,却始终没有确凿的线索。他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笼罩了整个院子。萧逸云心中一惊,立刻站起身来。他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是谁?”萧逸云大声喝道。 沈砚初缓缓走进院子,面具下的眼神冰冷如霜。他看着萧逸云,声音低沉地说:“萧逸云,你可还记得我?” 萧逸云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子,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试图从对方的身上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觉,但却一无所获。 “你是谁?为何来此?”萧逸云警惕地问道。 沈砚初冷笑一声,说:“你派人四处查探我的身份,却不记得我了?萧逸云,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萧逸云心中一凛,他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个人与自己正在调查的神秘人有关。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究竟是谁?有何目的?” 沈砚初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了那张清冷英俊的脸庞。萧逸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沈砚初?怎么会是你?你不是……”萧逸云的话还没说完,沈砚初便打断了他。 “我不是应该死了吗?萧逸云,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你派人追杀我,害我容貌尽毁,流落江湖。这笔账,今天我们该好好算算了。”沈砚初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萧逸云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烦。他试图解释道:“沈砚初,这都是误会。我并没有派人追杀你。” “误会?哪来的误会?说何人指使?萧逸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今天,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沈砚初说着,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萧逸云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准备迎接沈砚初的攻击。他知道,今天这一战在所难免。 两人在院子中对峙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突然,沈砚初身形一闪,如闪电般向萧逸云扑去。萧逸云连忙举剑抵挡,但沈砚初的剑法凌厉无比,他渐渐陷入了被动。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时,崔予桉带着王弗回来了。他们看到院子中的打斗场面,心中大惊。 “这是怎么回事?”王弗惊讶地问道。 崔予桉看着沈砚初和萧逸云,心中明白了几分。他对王弗说:“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们不要插手。” 王弗点了点头,和崔予桉一起站在一旁观战。 沈砚初和萧逸云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沈砚初的剑法如狂风暴雨般向萧逸云袭来,萧逸云则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和技巧苦苦支撑。 然而,萧逸云终究不是沈砚初的对手。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沈砚初的长剑刺穿了萧逸云的胸膛。萧逸云倒在地上,口中鲜血不断涌出。 沈砚初看着萧逸云,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他说:“萧逸云,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说完,沈砚初转身离去。崔予桉和王弗看着沈砚初的背影,他示意王弗将萧逸云绑回去,做的利索些,不要留下痕迹。 沈砚初站在暂住的小院中,思绪还未从与萧逸云的交锋中完全抽离,窗外突然传来的鸟叫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他以手为哨,唤来了角鹰。 此鹰听闻熟悉的指令,巨大的翼展瞬间遮天蔽日。它头顶灰色绒毛,眼睛虽小,但其利爪却让人望而生畏。 沈砚初从角鹰处取出里面的信件,原来是他的暗卫长来信。信中言明他们也快到济州了,京师那边,母亲日夜担心他的情况,夜夜以泪洗面,皇兄也在暗中查探。 看着信中的内容,沈砚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与愧疚。他用内力将信件震碎,回屋执笔回信,嘱咐他们谨慎行事,毕竟是在他国境内,万不可鲁莽行事。 放飞角鹰,沈砚初负手立于窗边,外面街道,人群如织。这萧逸云已被擒,他兰陵萧氏可是有着天下第一情报楼“天羽楼”! 就是由这萧逸云祖父一手所建,当年的萧景年志不在庙堂,一心只想闯荡江湖,就连兰陵萧氏,族长之位也推给他胞弟继承。在江湖闯荡多年,颇具声望,一手建立第一情报组织——天羽楼。 上次我们在历城被人追杀,行踪泄露,就是被这萧逸云探到,所以才引得炎玥当层追杀。时姑娘她们下落不明,此番生擒萧逸云,就是想问出时姑娘他们的下落,以及是何人刺杀我们。 第116章 琅琊王氏之女 在繁华的江湖之畔,一座幽静的别院隐匿其中。崔予桉神色冷峻,指挥着众人将萧逸云关进别院的暗室。这处别院乃是瑾芊名下的私人府邸,萧逸云虽武功平平,却狡猾奸诈,心智无双。 崔予桉深知此人不可小觑,严令手下好生关照,务必问出究竟是何人指使他行刺。“敢刺杀我,就要承受我清河崔氏的怒火。”崔予桉的话语中透露出威严与决绝。 王弗等人领命而去,其余人则迅速将院子打扫干净,腾出干净的主院。因为他们都知道,琅琊王氏的大小姐王瑾芊马上就要到了。 琅琊王氏,那可是五姓氏族之一,不仅在江湖上地位尊崇,更是富甲天下的豪族。民间素有“宁娶五姓女,不入帝王家”的说法,可见其家族之显赫。 此时,门在酒楼的师傅也到了,带来了不少食材和美酒。王弗连忙安排人带他们去厨房准备,毕竟小姐即将到来,一切都要尽善尽美。 崔予桉也抓紧时间回房换上华服。冰蓝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仿佛将一片宁静的竹林穿在了身上。 他头发半绾,青丝如瀑般垂下,羊脂玉的发簪和浅蓝色羊脂玉冠相得益彰,丝绸带子化作丝绦,随风飘动。莲步轻移之际,衣袂飘飘,清冷贵气的翩翩公子形象展露无遗。崔予桉相貌清秀俊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世家子弟的优雅气质。 沈砚初推开门,便看到了换好衣服的崔予桉。此时的崔予桉早已收起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温文儒雅、清冷贵气。 “崔公子不愧是清河崔氏之人,这通身的气质,怕是无人能及呀!”沈砚初不禁赞叹道。 崔予桉瞪了他一眼,见他还未换衣服,便说道:“芊芊对于你的身份早已知晓。你还是把这脸上的伤疤去掉吧!好歹是苍凌国湘王,太过于寒酸,何人能信呀?” 沈砚初其实不太想换回来,毕竟这伤疤在某些时候也能起到掩护的作用。但他也明白,此时穿着太过失礼确实不妥。于是,他拿起崔予桉准备的衣服,走进屏风后面换上。 又拿出药丸服下,只见他的容貌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恢复成了本来的模样。剑眉星目,五官端正,贵气逼人,浑身的戾气也收敛了许多。他随意将头发半绾,只简单别了一根玉簪,正气凛然,天潢贵胄之气尽显,让人不敢直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声响。王瑾芊在婢女的搀扶下,缓步下了马车。王弗等人立即行礼拜见大小姐。 “小的见过大小姐!” 王瑾芊玉手轻抬,让他们起身,开口的嗓音温婉细腻:“崔公子,沈公子呢?带我前去!” 王弗立即起身给大小姐带路。这院子不大,三进院落,但布置得十分精致。很快,他们便到达了正厅。王瑾芊微微躬身行礼,落落大方,举止得体。沈砚初都不忍暗自感叹,不愧是世家大族之女。 “小女琅琊王氏之女,见过湘王殿下,见过崔公子。” 沈砚初未曾见过,这王氏大小姐,久闻王小姐的聪慧与温婉,作为世家大族之女,她的风采定是不凡。今日一见,果然,气质非凡。这崔予桉真是有福气,竟与她有婚约在身。 崔予桉立即上前行礼,满目柔情地瞧着她,方觉失礼又移开了目光。 “芊芊姑娘,你终于到了,一路可好,我让人准备好晚膳,你先入坐休息。来人,看茶。” 崔予桉一直恪守规矩,未敢逾矩。他未来的娘子,不仅才貌双绝,更是世间少有的聪慧女子。 众人在正厅中落座,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王瑾芊的目光在崔予桉和沈砚初身上流转,眼神中透露出聪慧与睿智。“此次前来,听闻发生了许多事情。”王瑾芊轻声说道,“不知二位公子可有应对之策?” 崔予桉微微皱眉,说道:“那萧逸云必须尽快审问出幕后主使,否则我们始终处于被动。”沈砚初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过此人狡猾无比,恐怕不易对付。” 王瑾芊思索片刻,说道:“或许我们可以从他的弱点入手。既然他心智无双,那么必然有其在乎的东西或者人。”众人听后,觉得有道理,开始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王弗带人在花厅,布置好晚膳,就前去请小姐公子们入席。 三人立即起身,王姑娘很聪明,见到沈砚初,便已确定他的身份。她只是好奇,他不是失踪了吗?为何会出现在此,距离苍凌如此遥远的炎玥国。 崔公子不应该在筹备我们的婚礼吗?为何也会与这沈砚初一般,出现在此,看来一会还是要问清楚。此次是正好,她来炎玥国京师盘账,进货,崔公子联系到自己,说是他有难,当时,没有多想,将王弗派来保护他们。 崔予桉微笑着示意芊芊落座,然而芊芊却连忙行礼拒绝。她轻声说道:“崔公子抬爱了,这主位还是湘王殿下落座,小女怎敢越界。”沈砚初听闻,拂袖一甩,便坐了下来。 此时,大厅内的气氛略显尴尬。崔予桉见状,连忙打圆场道:“既然王姑娘如此谦逊,那便依她所言吧。”说罢,他亲自为沈砚初和芊芊安排了座位。 崔予桉落座后,宴席正式开始。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上桌来,香气四溢。崔予桉与沈砚初相互敬酒,谈笑风生。而芊芊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偶尔附和着他们的谈话,显得十分乖巧。 崔予桉借着酒劲,向王瑾芊讲诉他与沈兄如何流落苍炎山脉深处,在密林中若不是遇到心地善良的时姑娘,他二人怕是早已葬身野兽之口。 后来好不容易走出那密林,没成想,与时姑娘她们失联了,现在也不知在何处。这济州城是唯一北上之地,他们在此逗留好几日了。 王瑾芊听他们这般波折的经历,也是颇感担忧,这若真遇不上时姑娘救他们二人,他们二人真的会....... 只是,崔公子,对于恩人时姑娘,貌似格外在意,与湘王一般,他虽没有开口说话,可她还是注意到崔公子,在夸赞时姑娘时,眼神中露出的满满深情。 而在暗室中的萧逸云,此时也在盘算着如何逃脱。他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处境十分危险。但他并不甘心就这样被审问出幕后主使,他必须想办法自救。萧逸云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第117章 审问萧逸云 三人酒足饭饱后,崔予桉将芊芊姑娘带至房间后,便先行离开。王氏嫡女出行,丫鬟仆从,一行有数十人,排场很足。 王瑾芊的丫鬟浅画自幼侍奉左右,此次随小姐来到济州城寻找崔公子。王瑾芊出身名门,与崔公子有婚约在身,崔家乃清河崔氏,世家贵族,荣耀非凡。 浅画担忧崔公子口中的时姑娘会影响小姐地位,却被王瑾芊训斥。王瑾芊身着寝衣,坐在床上静静沉思。她深知自己与崔予桉的婚姻是家族联姻,虽无深厚感情,却也明白这是一条安稳之路。 嫁与崔予桉,总比入宫卷入那无尽的争斗要好得多。清河崔氏注重名声,崔予桉断不敢坏了家族百年清誉。 而此时,崔予桉却因另一件事而辗转难眠。那个被擒的萧逸云,吃了不少苦头,想必该招了。他穿衣起身,前往暗室。 当他到达暗室时,却发现沈砚初早已在此。只见萧逸云竟撬开了锁链打算逃跑,崔予桉心中暗叹自己办事确实有所欠缺。 沈砚初两三招便将萧逸云制服,示意看守的侍卫将其架在行刑架子上。侍卫们极为有眼色,立刻拿起鞭子,抽打萧逸云。暗室中传出噼啪声以及萧逸云痛苦的哀嚎声。 “萧公子,你还是说了吧。你已知晓我的身份,本王只是想知道是何人追杀?你不说,本王如何饶了你。你不会仗着你是兰陵萧氏之人,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不敢杀你吗?”沈砚初目光如炬,话语中带着威严。 萧逸云浑身是血,痛得一时失语。片刻后,他强忍着疼痛说道:“我是兰陵萧氏之人,你只是个湘王,你皇兄都无法动我萧氏一族,何况是你!你这般想让我屈打成招,从我口中探出信息,妄想!” 萧逸云笃定沈砚初不敢杀他,毕竟他萧氏一族在江湖中也不是好惹的。 沈砚初戏谑一笑,阵阵杀意戾气瞬间弥漫整个暗室,压得在场的人不敢乱动。强大的肃杀气息,令人胆寒。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道黑影悄然闪过暗室外。此人轻功卓绝,未被任何人察觉。黑影在暗室外静静观察着里面的情况,心中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王瑾芊在房中,思绪万千。她虽对崔予桉信得过,但时姑娘的出现还是让她心中有些不安。她决定要找个机会,会一会这位时姑娘。于是,她吩咐浅画去打听时姑娘的下落。 在暗室中,沈砚初与萧逸云的对峙仍在继续。沈砚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必须想办法让萧逸云开口。他沉思片刻,决定改变策略。 “萧公子,你是聪明人,何必为了那些背后之人卖命。你若说出是谁追杀你,本王可以保你平安,甚至可以与你萧氏一族结盟。”沈砚初语气缓和了一些。 萧逸云听了沈砚初的话,心中有所动摇。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能与湘王结盟,或许可以为萧氏一族带来好处。但他也不敢轻易相信沈砚初,毕竟他们之前还在敌对状态。 就在萧逸云犹豫不决的时候,暗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沈砚初心中一紧,立刻警惕起来。他示意侍卫们加强戒备,自己则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此时,在济州城的街头,一群神秘的黑衣人正在四处搜寻着什么。他们行动迅速,训练有素,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他们的目标,正是被关押在暗室中的萧逸云。 黑衣人很快就找到了暗室的位置,他们悄悄地包围了暗室。在暗室中的沈砚初等人还未察觉危险的临近。 当黑衣人准备发动攻击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此人正是之前在暗室外观察的黑影。黑影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阻止他们靠近暗室。 暗室中的沈砚初听到外面的打斗声,立刻意识到有敌人来袭。他当机立断,决定带着萧逸云转移。侍卫们迅速行动起来,将萧逸云从行刑架子上解下来,跟随沈砚初向外冲去。 在黑影的掩护下,沈砚初等人成功地冲出了暗室。但黑衣人紧追不舍,双方在小院内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在这场追逐战中,沈砚初等人逐渐陷入了困境。黑衣人数量众多,而且实力强大。就在他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王瑾芊着一群人出现了。 原来,王瑾芊在入睡时,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循声而出,便带着人前来查看。正好遇到了沈砚初等人被黑衣人追杀,于是出手相助。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黑衣人终于被击退。沈砚初感激地看着王瑾芊,心中对她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 经过这场战斗,萧逸云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固执下去。他决定与沈砚初合作,说出追杀他的人的身份。 原来,追杀他的人是一个神秘组织,里面全是穷凶极恶,恶贯满盈,武艺高强之徒建立的杀手组织。 至于他们的目标是他还是萧逸云,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想着时姑娘他们音讯全无,现在这济州城又是危机四伏,他都不知要不要把时姑娘曝于人前! 崔予桉,沈砚初将萧逸云一掌劈晕,示意人在找个隐秘的地方,关押他。王弗会意病人将他押走。 “多谢王姑娘出手相救,沈某日后必当报答。“沈砚初双手作揖行礼,鞠躬感谢她,王瑾芊虚扶他起身。 “殿下您不必客气,您与崔公子是兄弟,崔公子是您为兄长,小女子做这些不足挂齿。至于那个萧逸云,我会让王弗抓紧审他,二位放心,时候不早了,瑾芊先告退。” 王瑾芊进退有度,谦逊有礼,举手投足间,世家风范尽显。这姑娘端庄大气,与崔予桉确实是良配。 崔予桉,沈砚初两人立即回礼,目送她离开。“唉,不早了,知舟回房睡吧!那些人想来不会再来了。” 说罢转身回房,徒留沈砚初一人,他有些睡不着,抬头月色依旧,只是习惯了时姑娘在他耳边说教,现在没她在,日子越发没意思了。 第118章 冤家路窄 在广袤的大地上,两辆马车疾驰而过,身后跟着马队,扬起阵阵尘土。车厢内,时晚夏与李长禹同坐一处,星策则负责驾车。 时晚夏面露担忧之色,轻声问道:“李大哥怎么样,那个郑昭没追了吧!前方到哪儿了?” 李长禹手持舆图,仔细规划着线路,沉稳地回答道:“目前已经远离了桑洛城地界。前方不到 30 里就是历城与江陵府都交界地带。历城城主陈矢睚眦必报,万事还是要小心些!” 星策听到李长禹的话,心中更加警惕,高声回应道:“是,公子!” “传令下去,注意警戒,护好车队,防止郑昭等人再埋伏!”随后,他吩咐众人加强戒备,小心埋伏。众人皆神色凝重,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而在不远处,郑昭早已带人埋伏在北上的必经之路。这里山谷狭长,路旁两侧是广阔的树林,路旁尽是差不多与人一般高的杂草丛,连绵几十里,是个绝佳的伏击之地。 郑昭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决绝。他此次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李长禹等人置于死地。他的手下们个个摩拳擦掌,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很快,一队马车队缓缓进入了郑昭设下的埋伏圈内。郑昭耐心地等着他们完全进入陷阱中,眼神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时机一到,他猛地一挥手,下令道:“射箭攻击!”瞬间,无数支利箭如雨点般射向马车队。 马车的车辙深陷其中,不得动弹。车内的时晚夏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一惊。李长禹则立刻察觉到不对,他神情严肃,叮嘱时晚夏道:“待在车内,不要出去!” 说完,李长禹长剑出鞘,一个飞身跃出车厢。宝剑争鸣,寒光闪烁。他一个飞踢将靠近的敌人踢飞,展现出强大的武力。李长禹环顾四周,发现郑昭这次怕是调了不少人来劫杀自己。 然而,他心中却有些疑惑,许绍虞不见踪影。按常理来说,他妹妹不见他应该会四处寻找,怎么会没有出现呢?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 星策也迅速反应过来,大声喊道:“保护好时姑娘她们,其余人随我杀!”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刀光剑影中,喊杀声震天。李长禹如同一头猛虎,在敌群中左冲右突,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星策也带领着众人奋勇抵抗,毫不退缩。 郑昭看着李长禹等人顽强的抵抗,心中恼怒不已。他大声喊道:“给我上,一个不留!”敌人更加疯狂地攻击着马车队。 李长禹深知不能久战,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他一边战斗,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地形。突然,他发现了一处较为薄弱的地方,那里的敌人相对较少。 李长禹大喊道:“星策,跟我来!”说完,他朝着那个方向冲去。星策立刻会意,带领着一部分人紧随其后。他们奋力杀出一条血路,逐渐靠近那个薄弱点。 郑昭见状,急忙调派人手去阻拦。但李长禹和星策等人配合默契,势不可挡。 终于,他们突破了敌人的包围。李长禹没有丝毫犹豫,带领着众人继续向前冲去。他们必须尽快摆脱郑昭的追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逃跑的过程中,李长禹心中一直在思考着许绍虞的去向。他觉得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而此时,在另一个地方,许绍虞正与一个神秘人会面。神秘人面容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模样。许绍虞恭敬地说道:“大人,李长禹他们已经被郑昭追杀,我们是否要出手?” 神秘人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我们的目的是要得到那件东西,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许绍虞点了点头,退到一旁。 李长禹等人一路狂奔,终于摆脱了郑昭的追杀。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暂时休整。时晚夏从车厢中走出来,脸色有些苍白。 李长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时晚夏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担心。那个郑昭为什么苦苦追杀我们?他妹妹是别人劫走的,与我们无关呀!” 李长禹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现在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以免再次被追杀。” 众人在小镇上补充了一些物资,便继续踏上了征程。他们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小镇外,车马人群交织在官道前行,这些都是前去江陵府的,我们离江陵府不远了。 “李大哥,你说,那个许绍虞把郑城主的妹妹,绑到何处去了,我们要不要把她救出来,把这误会化解了。” 时晚夏也担心,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他们一直这般大张旗鼓的追杀,难免招来更大的麻烦。 李长禹疑惑的看着她,他不明白时姑娘此话从何说起,这郑沐雨失踪,三叔也派人去查了,只是,具体他们在何处,还没有消息。跟踪的人也断了联系,想来也是凶多吉少,这郑昭也不知怎么想的。 他妹妹失踪,他不去找人,追杀自己干嘛!他又没有绑架他妹妹。真的是,颇为无奈。 官道上车队之间渐渐拉开了距离,一声鸟叫,星策也注意到了,将马车交给手下人,他伸出右手,一阵独特的哨声,自他口中吹出。 天上盘旋的信鸽精准的,落在他手臂上。雪白色的鸽子,还亲昵的蹭了蹭星策的手臂。 “小六真乖,是三长老来信了吗?我这就呈给公子。”星策连忙起身,恭敬请示公子。 “公子,三叔来信了,属下给您拿进来。” 李长禹今日身着一身白色对襟长袍,腰间月白色祥云纹的腰封,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简单素雅的白玉银冠。整个人风神俊朗,身形宽厚,安全感满满,他盘腿端坐在软榻上,手上拿着本书拜读。 星策进入车厢行礼拜见:“公子,时姑娘安!公子这是三叔的书信。” 他双手奉上信件,李长禹微微抬手拿过书信,拆开,一目十行看完信。犹豫片刻开口道:“星策,你回信给三叔,我们现在的位置,三叔已到济州城外,离我们三四天的路程,让三叔加派人手查找许绍虞的下落。还有就是这一路加强戒备,不容有失。” “属下遵命,公子,那属下先行告退。”星策立即出了车厢,按少主吩咐,给三长老回信。 时晚夏这一路也没闲着,看着各类书籍,包括这块大陆的基本情况,人文历史,都有些了解。 “李大哥,我总感觉你现在这副样子,不是你本来面目。你说,我这感觉对不对呀!你原本是何模样呀。” 李长禹喝茶的手一顿,低头浅笑,这姑娘难不成发现他用了易容术,不对呀!她一普通女子,如何识得他用了易容术。这姑娘涉世未深,心思单纯。我这易容术可是用了特殊的秘药炼制的,一般人都无法识别。 “你为何这般问,这就是我本来面目呀!”李长禹抬头瞥她一眼,不敢与她对视。 时晚夏才不信他说的,他的声音和有时一些不经意间的举动。脸上看不出破绽,可是......她也说不上来。 “哦,是吗?那既如此,李大哥就当我多想了吧!对了方才信中说了什么?” 第119章 遭遇陈矢 李长禹面色凝重,心中暗自惊叹这姑娘的敏锐直觉。时晚夏仅凭直觉就感知到他的面容不太对,可这终究只是猜测,不可当真。 他微微沉吟,开口道:“时姑娘,你多虑了。对了,方才我三叔来信说,发现沈砚初他们在济州城。我们离他们最少有十日的路程,我们还要继续北上吗?” 时晚夏一怔,她们如今确实惹了不小的麻烦。为今之计,只能暂避锋芒。这个时代的官府,与后世的官府大不相同,不可硬碰硬。 她思索片刻,坚定地说道:“李大哥,我们北上吧!只能这样,就算不是信守承诺护送他们回京,那也得暂时离开这是非之地。 整日有人追杀,如何生活呢?我想法也简单,有个小院,种些瓜果蔬菜,养条猫狗,平平淡淡才是真,这才适合我这样的普通人。我与你们不一样,你们三人身份一看就不简单,我也无意卷入其中。” 这天下分分合合,于她来说谁做皇帝都是一样的,反正又不是她当。再者,这个世道生存本就艰难,更何况女子呢?李长禹没有说话,静静沉思。 她口中的生活,他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背负的太多,无法像她这般轻松无虑。 两人都没有再讨论,一人推演着路线,一人倚靠着车壁。时晚夏觉得还是要给沈砚初他们知会一声,毕竟李长禹的人已经查到他们的踪迹。 “李大哥,你让你的人设法联系沈砚初他们,如果可能的话,在济州城等等我们。虽然他们两的身份也会带来很多不确定的危险,可我们一行人也好不到哪去?”李长禹点点头,通知星策联系三叔。 此时的济州城,沈砚初等人正依靠王姑娘开始购买干粮、水、药材及衣物被褥。王姑娘又吩咐人多买了两辆马车。 他们打算等萧逸云的事情解决后就出发,可这萧逸云嘴挺严的,油盐不进。崔予桉整日头疼不已,这两日都有三波人刺杀他们。 “知舟,你说。这幕后之人到底都有谁?怎么杀都杀不完呀!” 崔予桉眉头紧锁,满脸疲惫。沈砚初欲回话,王弗就来报,李长禹的老奴交给他一封信。他便急忙递给沈公子。沈砚初看完信,面上难得露出笑容。崔予桉也意识到怕是时姑娘她们有消息了。 “知舟,可是时姑娘她们的消息,她们现在何处?”崔予桉急切地问道。 沈砚初将信递给他,说道:“时姑娘她们现在远在江陵府地界,要十日左右才能到达济州城。既然时姑娘她们要来,那就让人再买两辆马车。王姑娘不是要护送一批货去苍凌吗?正好凑成车队,我的人也快到了,人手也够,不怕有人再找麻烦。” 而在历城的一处校园内,许绍虞端来吃食给二小姐郑沐雨。郑沐雨怒视着他,质问道:“许盟主,你这是何意?自从我们婚宴时,你将我带到这里,日日让人给我下迷药,你究竟意欲何为?快放我回去!” 许绍虞面容平静,缓缓说道:“二小姐,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局势复杂,你在我这里,才能确保安全。等事情平息后,我自会放你回去。” 郑沐雨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她奋力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许绍虞的手下看守严密,她根本无法逃脱。 在前往济州城的路上,李长禹和时晚夏等人也遭遇了不少麻烦。一路上,不时有小股的劫匪和江湖人士出现,试图抢夺他们的财物。 但李长禹等人武艺高强,轻松地将这些人击退。然而,他们心中清楚,这些小麻烦只是前奏,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 官道旁的茶铺,陈矢带人准备回历城。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思索许久却未想起是谁。众人在茶铺歇脚,稍作休整。 与此同时,时晚夏等人也休息好了,他们打算上马车继续北上。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此刻突然转动。陈矢无意瞥见他们一行人,恍然惊觉。 竟是他们,杀我儿子之人,竟在此地!他立即拍桌一跃而起,怒喝道:“大胆逃犯,休走,杀了人你们还能跑到哪里去。” 时晚夏等人听到喊声,转身便见大喊大叫之人,只觉好生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清澜倒是很快认出了此人,说道:“时姐姐,那是历城城主。你忘了,在历城的时候他抓我们下狱,还把我们严刑毒打!”时晚夏听清澜这么一说,便立刻想起是何人。心中暗道不好,急忙说道:“李大哥,快走!” 可是,已经晚了。历城的官兵迅速将车队围了个严严实实。李长禹手执长剑,毅然拦在她们身前,沉声道:“你们先进车厢,星策,护好她们,一会见机行事!” 陈矢无意与他们废话,冷酷地说道:“废话少说。给我拿下,死活不论!”李长禹眼神一凛,剑气一扫,将官兵拦至马车外。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时晚夏等人躲进车厢,心中焦急万分。她们知道,这次陷入了极大的困境。星策紧紧守在车厢门口,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李长禹与官兵对峙着,他的心中快速思考着应对之策。陈矢见一时难以拿下他们,更加恼怒,不断地催促官兵进攻。官兵们虽然畏惧李长禹的武力,但在城主的命令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上去。 李长禹挥舞着长剑,如同一头猛虎,一次次地击退官兵的进攻。然而,官兵人数众多,且源源不断地涌来。他渐渐感到有些吃力,但他依然坚守着,绝不退缩。 在车厢内,时晚夏心急如焚。她知道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必须想办法突围。她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寻找着可能的突破口。突然,她发现了一处较为薄弱的地方,那里的官兵相对较少。 时晚夏低声对清澜和其他人说道:“我们等下从那个方向冲出去,也许能有一线生机。”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李长禹在外面奋力抵抗着官兵的进攻,为车厢内的人争取着时间。他看到了时晚夏他们准备突围的方向,故意将官兵引向另一边,为他们创造机会。 终于,时机成熟。时晚夏大喊一声:“冲!”众人驾驶马车从包围中冲出来,朝着那个薄弱的方向冲去。星策紧紧护着她们,与官兵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李长禹也看到了他们的行动,更加拼命地攻击官兵,为他们掩护。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成功地突破了官兵的包围。 然而,他们并没有完全摆脱危险。陈矢带着官兵在后面紧追不舍。李长禹等人只能一边逃跑,一边寻找着安全的地方。 第120章 针尖对麦芒 在风云变幻的江湖之中,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杀正在上演。陈矢率领着一众手下,如饿狼般紧追不舍。 那几个被追杀之人,仿佛惊弓之鸟,在这广袤的江湖大地上拼命奔逃。他们的身影如闪电般在山林、小道间穿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本官看你们能逃往何处,都给我盯紧了!”陈矢怒目圆睁,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他那威严的面容上写满了愤怒与决绝,誓要将这几人捉拿归案。 “现下已发布了通缉令,他们犯了命案能逃到哪里?”陈矢的手下们个个精神抖擞,紧紧跟随,不敢有丝毫懈怠。 被追杀的几人之中,星策护着时姑娘驾车疾驰在前面,少主则断后。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飞驰,扬起阵阵尘土。 星策面色凝重,手中紧紧握着剑柄,时刻警惕着后方的追兵。时姑娘坐在马车中,神色紧张,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不知道这场追杀何时才能结束,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逃脱这场劫难。 李长禹在后方,凭借着高超的武艺,一次次地击退陈矢的追兵。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剑影闪烁,让人胆寒。 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 就在他们陷入绝望之际,突然,前方一两百丈远的地方,出现了郑昭的人马。 “坏了!这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兵,这可如何是好?”星策心中一沉,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时晚夏也瞧见了前方的郑昭人马,心中暗叫不好。“这可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李长禹见状,心中也涌起一股绝望。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思考着应对之策。 “星策,保护好时姑娘,我去引开郑昭的人马。”少主果断地说道。星策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放心吧,少主,我一定会保护好时姑娘。” 少主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转身,朝着郑昭的人马冲去。他的身影如一道闪电,瞬间吸引了郑昭人马的注意。 郑昭的手下们纷纷朝着少主围拢过来,剑拔弩张。少主毫不畏惧,手中长剑一挥,与郑昭的人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星策趁机驾车带着时姑娘朝着另一个方向冲去。他们在山林中穿梭,试图摆脱陈矢的追兵。然而,陈矢的手下们紧追不舍,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他们走投无路之际,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小路。星策心中一喜,连忙驾车驶入小路。这条小路崎岖难行,但却为他们提供了一线生机。他们在小路上飞驰,身后的追兵渐渐被甩远。 然而,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他们知道,陈矢和郑昭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于是,他们继续奔逃,寻找着那一线生机…… 江陵府地界的官道上,气氛剑拔弩张。郑昭面色冷峻,身后一众手下严阵以待。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历城城主陈矢,心中满是疑惑与恼怒。 郑昭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江陵府遇到陈矢。这位历城城主,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算是故人。可陈矢不在历城好好待着,却跑到江陵府来,而且看他方才的行迹,分明也是在追杀李临希等人。难不成他们也认识?这个念头在郑昭脑海中一闪而过。 郑昭与陈矢相对而立,两人都行礼拜见。郑昭率先开口,声音冰冷:“历城城主,久违了。本官在追杀要犯,还请城主行个方便。” 陈矢看着郑昭,心中同样思绪翻涌。他知晓郑昭的身份,荥阳郑氏,那可是名门望族。但他的儿子死在这几人之手,万不能相让。 陈矢微微抱拳,沉声道:“郑大人,抱歉。这些人杀了我儿,我要将他们绳之以法,还请郑大人见谅。” 郑昭不屑一笑,心中暗道:给他个杆子还真往上爬呀!他算什么东西。郑昭的脸色越发阴沉,冷冷道:“城主大人看来不给郑某面子,那就给我杀!给你几分薄面你不要,就休怪我了。” 随着郑昭一声令下,他身后的手下如潮水般冲向陈矢等人。陈矢也不甘示弱,一挥手,他带来的历城士兵也迎了上去。 瞬间,喊杀声震天。双方人马在江陵府的街道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断肢横飞。 郑昭手握长剑,眼神锐利。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入战场。长剑挥舞,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李临希等人。只要抓住他们,那他妹妹的下落,许绍虞的下落就可得知。 陈矢也毫不示弱,他手持长枪,威风凛凛。他一边指挥着士兵作战,一边寻找着机会避开这些人,他要去亲自擒拿凶手。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儿子报仇。 战场上,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但渐渐地,郑昭一方凭借着人数和实力的优势,开始占据上风。陈矢的士兵们渐渐陷入困境,伤亡惨重。 然而,就在郑昭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李长禹却突然出现了。他神色冷峻,眼神中充满了决绝。李临希看着郑昭和陈矢,大声道:“你们何必苦苦相逼?这些事真与我们无关呀!” 郑昭怒视着李长禹,喝道:“你们与许绍虞沆瀣一气,绑架我妹妹,就想一走了之?今日,你们插翅难逃。” 陈矢也咬牙切齿道:“你们杀了我儿,必须偿命。” 李长禹面色阴沉,今日一战,在所难免。他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与郑昭和陈矢决一死战。 他回来不仅是拖延时间,也是想与他们解释清楚,可这两人杀红了眼,听不清任何言语。 “两位大人,这是何苦呢?既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你们想要擒我,那就来!” 李长禹知晓,这二人与自己的梁子已经结下了,无法解开,现在只希望能安全的到达济州。三叔来信告知,琅琊王氏之女,清河崔氏少家主就是崔予桉,这二人不是以士族沾沾自得吗? 那清河崔氏,可是天下第一氏族呢?五姓七望之首。以诗书美玉传家,各国争相拉拢的对象。 第121章 许绍虞搅局 在荒山野岭之中,李长禹被两拨人堵得严严实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他环顾四周,这些人个个眼神凌厉,手中兵器闪烁着寒光,显然是有备而来。 以他现在的功力,想要脱困实属不易,但他心中并无畏惧,只是多了几分忧虑。 李长禹的思绪飘远,想到了时姑娘她们,此刻想来也应该安全了。他微微松了口气,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的局势上。 这郑昭与他是旧识,曾在往昔对他多有关照。他真不想痛下杀手,毕竟那份旧情还在心中。然而,等闲变却故人心,如今的郑昭有他的考量,而自己也有自己要走的道路。 李长禹无奈开口,试图让郑昭放弃:“郑城主,你我本是旧相识,你既认出我是李临希,也知道我的本事。我不想用李临希的名号。令妹的下落,你该去找许绍虞要人,你找我作甚?我又不知令妹的下落。” 郑昭听了他的话语,直接反驳道:“那许绍虞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识。是你李临希的徒弟。怎么你不想认?此次我妹妹失踪就与你们师徒二人脱不了关系,交出我妹妹,本官饶你们不死,否则,哪怕是旧相识。本官就算是这城主的身份地位不要,定追至天涯海角也会亲手杀了你们!” 李长禹看着郑昭愤怒的面容,心中满是无奈。他真的不知该如何规劝他,那历城城主明显就是坐收渔翁之利。 他不去找杀他儿子的真正凶手,却一直找自己和徒弟的茬。李长禹心中暗忖,既然如此,那就拿他开刀。 李长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郑城主,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许绍虞虽是我的徒弟,可在下,早已在三年前就断了师徒之名,他不是我徒弟。但他定是你妹妹失踪的罪魁祸首。 “而且,那历城城主心怀叵测,你却被他利用。你可曾想过,真正的敌人是谁?” 郑昭冷哼一声:“本官不管那么多,只要找到我妹妹。你们师徒二人嫌疑最大,今日若不交出人来,休想离开。” 李长禹知道,此时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说服郑昭。他眼神一凛,手中长剑微微出鞘,一股凌厉的气势散发开来。“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两拨人瞬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李长禹心中明白,这一战在所难免。他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如闪电般冲向郑昭。郑昭也不甘示弱,抽出宝剑,迎了上去。 刀剑相交,发出清脆的声响。李长禹和郑昭瞬间战成一团,两人的身影在荒山野岭中来回穿梭,快如闪电。周围的人也纷纷加入战斗,喊杀声震天。 李长禹一边与郑昭激战,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局势。他发现,那历城城主带来的人实力也不容小觑,自己想要突围并非易事。但他心中并无畏惧,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 在激烈的战斗中,李长禹渐渐占据了上风。他的剑法凌厉无比,招招致命。郑昭虽然实力也不弱,但在李长禹的攻击下,逐渐露出疲态。 就在这时,李长禹突然听到一声呼喊:“师父,我们来帮你!”原来是许绍虞带着一群人赶到了。许绍虞看到师父被围攻,毫不犹豫地加入战斗。 可是李长禹,没有半分开心,这人诡计多端,在郑昭面前承认我与他之间的关系,那他更加不会相信我所说的。这人真阴险! 有了许绍虞等人的加入,局势瞬间发生了变化。李长禹他们开始反击,将两拨人逐渐逼退。那历城城主见势不妙,想要逃跑。李长禹岂能让他得逞,他身形一闪,拦住了历城城主的去路。 “城主大人,你这是要去哪里?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啊。”李长禹冷冷地说道。 历城城主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李大侠,饶命啊。我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李长禹看着历城城主,心中没有丝毫怜悯。“你为了一己之私,胡乱捉拿无辜之人,还是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严刑拷打,妄想严刑逼供。后面更是苦苦纠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李长禹手中长剑一挥,历城城主瞬间毙命。郑昭看到这一幕,心中震惊不已。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 李长禹走到郑昭面前,说道:“郑城主,现在你该清醒了吧。我并非你的敌人,真正的敌人已经被我除掉。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被仇恨蒙蔽双眼。” 郑昭看着李长禹,他不傻,消失许久的许绍虞突然出现在此,还帮助李临希解围,他一直在骗自己。江湖中人,谁人不知他李临希最是疼爱他徒弟。 “呵呵,李大盟主真是好手段,好计策,本官差点信了你的花言巧语,你若真与这许绍虞不熟,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给你解围。你们真是......来人给我杀,死活不论。” 郑昭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愤怒地一挥手臂,手下们立刻如狼似虎地扑向那两人。许绍虞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脚下生风,迅速溜走了。 “师父,我先撤了,您多加小心!徒儿在前面等您!”许绍虞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一丝得意和狡黠。 郑昭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咒骂。他知道,这次又被许绍虞摆了一道,但他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转身面对手下们。 “给我追!一定要把他抓回来!”郑昭咬牙切齿地说道。 手下们齐声应道,然后纷纷朝着许绍虞离去的方向追去。郑昭也不甘示弱,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跟了上去。 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许绍虞拼命地奔跑着,他的身后是紧追不舍的郑昭和他的手下。突然,他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他心中暗叫不好,想要爬起来继续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郑昭等人已经追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许绍虞,你逃不掉的!”郑昭冷冷地说道。 许绍虞抬起头,看着郑昭,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郑昭,你以为你能抓住我吗?”他说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放入口中。 郑昭心中一惊,他意识到许绍虞要服用禁药,短时间功力大涨,不对呀,他不是武林盟主吗?得李临希真传,难不成有什么阴谋? “快阻止他!”他大声喊道。 但已经太晚了,许绍虞已经吞下了药丸。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然后不知何人撒的迷烟,郑昭等人中招。全都瘫软在地,郑昭咬着舌尖才没有陷入昏迷。 第122章 活捉 荒山野岭之上,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许绍虞运足内力,一掌袭向地上不能动弹的郑昭。郑昭心中绝望,他想躲避,可浑身乏力,根本无法动弹,只得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耳边一阵劲风划过,李长禹如天神降临般接下了许绍虞这致命一掌,将郑昭护在了身后。 “许绍虞,你这无耻之徒,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今日我定要清理门户,你走不了了。”李长禹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许绍虞心中慌乱不已,他虽然在三年前废了他师父李临希的武功,将他扔下悬崖,可没想到他竟然没死,还恢复了武功。如今的他,不一定是师父的对手。 李长禹拔剑出鞘,剑身闪烁着寒光,他运足最高内力杀向许绍虞。他虽然三年前被这逆徒暗害失去了原有的武功,但他也不是废物。 李临希是世间少有的武道奇才,这三年来,他自创武功内力,虽然与三年前还差点功力,但对付许绍虞绰绰有余。 许绍虞慌忙用清风剑抵挡,二人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不分高下。他们的招式有些尽数相同,毕竟许绍虞曾是李长禹的徒弟,学过不少他的武功。然而,李长禹毕竟经验更加丰富,略胜一筹。 不到十招,李长禹就将这欺师灭祖之徒击落在地。许绍虞狼狈地趴在地上,口中吐出鲜血。他慌忙中喊出师父二字:“师父,您杀了我吧,当年是我鬼迷心窍。若不是您一直不肯传授我清风剑法,我怎会对您下手。这都怪您呀!” 许绍虞涕泪交加,李长禹握剑的手一顿,剑锋一偏,划伤了他的脸颊。李长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徒弟,心中百感交集。 他想起了曾经悉心教导许绍虞的日子,那时的许绍虞是多么的乖巧听话,对武学充满了热忱。可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可知错?”李长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痛心。 许绍虞泣不成声:“师父,我知错了。我不该贪图那清风剑法,更不该对您下手。师父,求您饶我一命吧。” 李长禹沉默良久,心中犹豫不决。他知道,许绍虞罪不可赦,但毕竟师徒一场,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就在这时,郑昭挣扎着站起身来,他看着李长禹和许绍虞,说道:“李大侠,此人罪大恶极,不可饶恕。若你今日饶了他,他日他必定会再次为祸江湖。” 李长禹心中一凛,他知道郑昭说得有道理。许绍虞已经走上了邪路,若不加以惩处,必将后患无穷。 “许绍虞,你我师徒之情,早已断绝。日后再打着我的名号,为非作歹,别怪我不客气,你好自为之吧。”李长禹说完,转身欲走。 许绍虞见状,心中大急:“师父,不要走!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李长禹没有回头,他的身影渐渐远去。许绍虞瘫坐在地,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从此将成为江湖中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郑昭等人,服用了解毒药丸,恢复了体力。随行的侍卫长搀扶城主起身,今日是他们失职,导致城主被这奸诈之人暗算。 此人着实可恶,该杀。李盟主就是太良善,此等欺师灭祖之徒,怎能让他苟活于世。 郑昭虽然此刻,恨不得将此人就地正法,可他妹妹得的下落,还无从得知。且留他一些时日! “来人,将此人捆上,此地离济州城不过十里地,先去济州城。还有传我令,撤销对李临希的追杀令。” 手下人立即将地上,受伤严重的许绍虞,用绳子捆好,提着他前往济州城。 李长禹方才,没有对许绍虞痛下杀手,他三年前遇害之时,就想有朝一日回来报仇,手刃这欺师灭祖之徒。 当年师父门派遇难,他究竟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背后还有何人,何组织参与,就不得而知了。 时晚夏等人,站在山腰处视野良好的位置,远远地就瞧见李长禹心事重重地走了过来。他的步伐沉重,仿佛心中压着一块大石头。时晚夏心中一紧,连忙迎了上去。 “李大哥,你没事吧?”时晚夏关切地问道。 李长禹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时晚夏安慰道:“放心吧,李大哥,我们已经快到济州城了,追兵应该能甩掉了。” 李长禹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嗯,我们快出发吧。” 众人纷纷上马,向着济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时晚夏回头看了一眼李长禹,只见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时晚夏不知,李长禹内心此刻久久不能不静,他不担心追兵,他只是担心许绍虞这人不傻,有野心,有抱负,此番突然现身,定然不是这般简单。 他幽幽长叹口气,望着越发近的济州城,威严高大的城楼,拔地而起,固若金汤。城门口,来往的人群,商旅络绎不绝。 王弗奉大小姐和两位公子之命,来城门口接时姑娘,李公子他们,远远就瞧见李公子的马车很快到城门口。 他立即上前行礼:“见过李公子,时姑娘可是在马车上呢?”李长禹瞧着这人,有些眼熟好像是崔公子身边侍卫。 “时姑娘在车上,既是沈公子,崔公子让你前来,那便带我们去见他们吧!”李长禹其实不太愿意,和这些达官贵族打交道,不过,时姑娘她们一介女子,有沈公子在,她们也可以活得自在安全一些。 王弗立即接过马鞭,吩咐人赶车回别院,他一跃上车辕外,想着车里的人,是公子特意叮嘱要照顾好。 “你们都仔细着些,别惊着车里的贵客,时姑娘,李公子可是大小姐与公子的恩人,万不可大意。” “是”侍卫们纷纷应和,他们早已听说,这马车里的姑娘,在沈公子,崔公子落难时救过他们。昨日沈公子崔公子的侍卫寻来,那别院被暗中护起来。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第123章 又见沈砚初 济州城占地面积特别广,有两条主干道长约四公里,沿着主干道修建了共 30 多条巷子牌坊,里面全是南来北方各色各样的人。这里的人们来自五湖四海,商铺商队游走其中。 清晨,阳光洒在古老的巷子里,唤醒了沉睡的城市。街头巷尾弥漫着早餐的香气,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白天,济州城热闹非凡。商人们在巷子里摆摊叫卖,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各地商旅们穿梭其中,感受着这座城市的独特魅力。 傍晚,夕阳的余晖映照着古老的建筑,给济州城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王弗驾驶马车,将车稳稳地定在别院外,门口的浅画立即吩咐人,在马车边放置好脚凳。身后的丫环仆从,立即弯腰放置好脚凳,低头弯腰不敢直视贵客。 “李公子,时姑娘,女婢浅画,奉我家小姐和崔公子,沈公子之命,在此迎接几位贵客。” 时姑娘微微颔首,示意浅画起身。她莲步轻移,踏入院内,其余人则紧随其后。屋内布置得雅致温馨,时晚夏在桌前坐下,浅画和另外两个丫鬟分立两侧。 时姑娘轻声说道:“我初来乍到,还望二位多多关照。”浅画连忙回应:“姑娘言重了,能伺候姑娘是我们的福气。”其余几人也点头附和。 浅画向姑娘行礼,知性温婉的模样,让人很难不心生好感。她温柔浅笑开口:“时姑娘,你们一路舟车劳顿,着实辛苦了,奴婢已吩咐人备好热水,奴婢这就带几位姑娘先去沐浴更衣。一会儿梳洗完毕,就带几位姑娘去见沈公子他们。” 时晚夏赞同地点头答应,浅画立即示意其她丫环伺候几位姑娘梳洗打扮。她先去厨房开始监督安排今日的晚膳,她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厨房里,浅画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厨师们准备晚膳。她仔细地检查着每一道菜肴的食材和烹饪过程,确保晚膳的品质和口感。 几位姑娘在丫环的伺候下,梳洗打扮完毕,个个容光焕发。书韵与琴心她们原本就是奴籍,是姑娘心善才让她们恢复良籍。 大户人家很讲究规矩,她们二人生怕给时姑娘丢人,自从开始梳洗时就坐立难安。毕竟,当初崔公子将她们赎回去,就是伺候姑娘的。现在,这..... 时晚夏她们一起走进客厅,一个年纪尚小,温婉大气,端庄美丽的姑娘。立即起身相迎,她温婉柔美的笑容,更衬得她面容姣好,气质清雅高贵。时晚夏没注意,那个姑娘就已到自己身边。 “这位貌美的姑娘,想来便是时姑娘吧!小女子琅琊王氏瑾芊,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王瑾芊微微欠了欠身子,向她道谢。这位姑娘看着面容,也是个识文断字,知书达理的姑娘。娇小可爱,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时晚夏有些不自在的扶她起身,她也只是顺手帮个忙而已,再说,她救的是沈大哥与崔公子,并未救过这姑娘,这谢意愧不敢当。 “王小姐安,我只是无意间救了他们,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对了王小姐,我名唤时晚夏,见过王小姐,今日打扰王小姐了。” 时晚夏还未说完,李长禹等人也进入客厅。她也发现了沈砚初他们,立即扶着王小姐走向他们。 “沈大哥,崔公子,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对了你们所中之毒解了吗?”她想起他们呢就是因为解毒才走散的,这都一个月了,也不知他们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沈砚初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和温柔,他望着眼前的姑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说道:“放心吧!这次我与文竹能解毒恢复,全靠姑娘采的解毒药草,多谢姑娘。” 姑娘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她低下头,轻声说道:“公子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清脆悦耳。 沈砚初看着姑娘羞涩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动。他轻轻地握住了姑娘的手,说道:“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若姑娘不嫌弃,我愿娶姑娘为妻,一生一世照顾姑娘。” 崔予桉与时晚夏,被他突然求娶的话惊得张大嘴巴,愣愣地盯着他,时姑娘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眼前的沈砚初,丰神俊朗,眼神中透着真诚,让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沈砚初见她如此模样,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佳人了,立即收回手,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时姑娘,沈某是真心的。”他再次强调道,语气中充满了诚恳。 时姑娘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垂下眼帘,轻声说道:“沈公子,此事太过突然,我……我没想过这些,而且那日不过是一句戏言,让你与崔公子报恩。”沈砚初点了点头,他明白时姑娘的顾虑,也不急于一时。 “时姑娘,我会等你的答复。”说完,沈砚初郑重的向她作揖。他今日确实唐突冲动了些,给是姑奶奶噶造成了困扰,不过,他也是有意求娶她的。 虽然时姑娘身份低微,无法说服娘亲同意,让时姑娘为她的正妃,不过侧妃,想来母亲会同意,毕竟这姑娘有恩于他。 崔予桉见情况不对,立即出言打断这有些尴尬的场面。 “好了,不说这些,这时姑娘她们好不容易到了济州,你们想来也饿坏了吧。王姑娘,可以先吃晚膳,吃完我们慢慢聊,可好?” 王瑾芊柔柔浅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醉人。她轻轻吩咐人传膳,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流淌。 不一会儿,浅画就带着一二十个丫鬟,手中端着精美的菜肴,莲步轻移,缓缓走来。她们的动作轻盈优雅,仿佛在跳着一支优美的舞蹈。 很快,晚膳就被布置好了,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佳肴,让人看了垂涎欲滴。时晚夏被王小姐,热情地安排就坐在桌前,看着这些美食,心中充满了喜悦。 她拿起筷子,一个活泼可爱的小丫鬟为她,轻轻地夹起一块鱼肉,放在碗中。时晚夏知道这大户人家规矩多,也不好推辞,便夹起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鱼肉鲜嫩多汁,口感细腻,让她忍不住赞叹道:“真是美味啊!”她又尝了尝其他的菜肴,每一道菜都有着独特的风味,让她大饱口福。 崔予桉望着他给那姑娘特意买的丫鬟,竟和他们同桌而食,这也太过没规矩了吧!当初买她们的,牙行说过,有教授过礼仪规矩的呀! 第124章 尊卑有别 崔予桉对时晚夏心存感激,同时也被她的才情所吸引。他特意买来琴心和书韵两个女子,想让她们伺候时晚夏。 然而此时,崔予桉却对时晚夏与琴心、书韵同桌而食的行为表示不满。“时姑娘,这琴心和书韵是我特意买来伺候你的,她们怎么这般没规矩,和主人同桌而食?你不是读过十几年书吗?这些都不知吗?方才知舟还有意迎娶你。 “你这般礼仪规矩都不知道可是不行呀?会让你和知舟被人笑话编排的。”崔予桉的话语中虽无恶意,但却充满了对传统礼仪的执着。 琴心与书韵颤颤巍巍地放下筷子,想起身赔罪,却被时晚夏一把按住。她们的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敬佩,还有些不解,她们的身份确实不符,也连累了时姑娘。 时晚夏讥讽一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不屈。他的话,她不敢苟同。毕竟时代不同,思想也不同。 “崔公子,她们二人是你买的不假。可这卖身契在我手上。我想如何处理是我的事,再者,你买她们的钱。也是我买药材换来的,说白了是我出钱买的她们。” “您之前帮忙跑个腿,而且我读多少书是我的事,我从小习的道理告诉我,人生下来就只有男人和女人,没有天生的奴隶,在我们那里没有奴隶,我们都是国家的主人。” “你们思想封闭。无法达到天下大同,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富强的状态。所以,按这里的说法,这两位姑娘现在是良籍,不过,她们早已是我的妹妹,怎么,如果觉得与她们一起吃饭,影响了你崔公子的,那我即可带她们走。” 崔予桉心中一震,他从未想过时晚夏竟有如此独特的思想。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观念,对时晚夏的看法也有了些许改变。不过,她这番言论不仅危险,而且,若是碰到其他人,定会将她当成异类,会给她带来极大的隐患。 而此时,沈知舟对时晚夏的爱慕之情愈发强烈。他方才,单方面求娶时晚夏,但却被她拒绝。时晚夏深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她不敢轻易相信男人的承诺,更不敢赌上自己的幸福。 “沈公子,他只是单方面求娶我。我并未答应,我年纪多大。成家都是我的自由。我倘若不想成亲,谁也不能强求。” “沈公子,王小姐。崔公子。今日,多谢款待。我们就先告辞了,我们身份低微,你们二人虽是我所救,不过,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们别施舍说娶我。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们不行,我不敢赌人心,日后桥归桥,路归路,山水永不相逢。”时晚夏说完,带着琴心、书韵和李大哥转身欲离去。 沈砚初见状,赶忙继续解释道:“文竹他长大,身份出身清河崔氏,身份尊贵,今日那两位姑娘这番行为,确实让文竹难以接受,但他确实没有恶意。” 时姑娘听闻此言,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仍有些不悦地看着崔予桉。。 时姑娘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追究。但我希望他以后能够学会尊重他人,不要轻易对人产生偏见。”沈砚初连连点头,应道:“姑娘所言极是,我一定会好好说道说道他。” 崔予桉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心中对时姑娘的不满也渐渐消散。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 于是走上前,向时姑娘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时姑娘,对不起,是我太过于冲动了。这里是王小姐的私人府邸,她与我自幼便有婚约,今日这济州城也不太平,你们还是现在这住下。至于其他的姑娘也别往心里去!” 时晚夏刚想回绝,李长禹拉了拉她的衣袖,在她耳边低语:“时姑娘,这周围全是高手,既然来都来了,明日还要与他们有事相商,今日且在这里住一晚,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沈砚初和崔予桉耳力不差,自然也听到了,这李长禹嘀咕的话语。两人面色顿时就黑了,他这是何意,当着我们的面上眼药吗? 时晚夏深呼吸几下,压制住怒气,转身盯着那两人:“行吧!崔公子,那今日便打扰了,不过,今日我累了,王姑娘,还劳烦您派人带我们去客房休息。” 王瑾芊闻言,立即让浅画带时姑娘她们去厢房休息。崔公子望着姑娘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 他知道时姑娘今日还在气头上,此时去与她详谈,恐怕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于是,他决定听从芊芊的建议,明日再找姑娘好好谈谈。 夜已深,崔公子等人也各自回到了房间。崔公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中一直在想着时姑娘的事情。 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时姑娘消气,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沈砚初这小子放弃时姑娘,他也对时姑娘有意,只是他与沈砚出多年好友,不能因为一介女子,影响他们兄弟的感情。 他的身份虽不如沈砚初,皇室身份那般尊贵,不过,沈兄美梦怕是难以完成,长公主是不允许的。 后院厢房内,浅画将时晚夏带到房间,就打算退下了,方才沈公子当众求娶她,那崔公子对时姑娘应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时姑娘这是我家小姐为您准备的发关键,您看看还需要添些什么,随时可以吩咐奴婢们,给您添置。天色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其她几位姑娘奴婢也安排人,将她们带回厢房休息。” 浅画知性温婉的话语,让时晚夏很是欢喜,向她行了个万福礼表示谢意。 “多谢浅画姑娘,天不早了,我先休息了。”说罢便打算休息,这十多天风餐露宿,着实累坏了。 浅画受宠若惊,她是小姐公子他们的贵客,怎么能对我这低贱的奴婢行礼呢?这姑娘听崔公子,沈公子提到过说是个识文断字的姑娘。按理说,这礼仪规矩应是只晓得呀! 浅画内心虽感到不解,面上却未透露半分。见她下了令,便识趣的告退。 第125章 萧逸云之死 时晚夏坐在梳妆镜前,缓缓将发髻和发饰全部拆下,心中思绪万千。今日沈大哥突然的求娶告白,着实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可不信沈大哥对她一见钟情,心悦于她。在这古代社会,女子的命运似乎总是被束缚着。一旦嫁了人,就要以夫为天,孝顺公婆,侍候丈夫,打理家庭开销。 时晚夏轻叹一口气,她其实不想结婚。这里男子的话语权大于天,女子不能抛头露面,成婚了还要冠以夫姓,还要装作大度给丈夫纳妾。 她心中暗忖,还是改天直接与他说明吧!她只把他当朋友,对他毫无爱情。 想着想着,时晚夏叹口气躺到床上盖上被子。今日实在太困了,很快便进入梦乡。 沈砚初悄悄翻窗进来时,时姑娘已就寝,睡的正香。他其实今日虽然有些莽撞唐突,不过,娶她也是真心的。正妃之位,她的身份,母亲定不会同意,不过侧妃,应该没问题。 他也想让崔予桉收她做清河崔氏旁支所出,可崔氏女不入帝王家。崔予桉以有违祖训拒绝了!他也不想委屈她。不过,时姑娘的身份确实过于卑微。 虽有才能,却无有实力的家族。母亲不会同意,希望她能理解,他也会一直对她好。 沈砚初心事重重地为她盖好被子,转身跃出窗户。他今日还是好好审审萧逸云,留着他无用。 清晨,天刚擦亮。浅画带着十几名丫鬟,来到时姑娘房门口。 “时姑娘,辰时一到,姑娘可醒了,奴婢奉沈公子令,带了人来给姑娘梳洗。姑娘若是醒了,还请开下门!” 浅画的敲门声响起她,心中其实有些不喜,这个不懂规矩的时姑娘。看着谈吐不俗,可是这礼节规矩,也太差了一些!不过公子小姐吩咐照顾好她。她只是个奴婢,只能遵从! 时晚夏被外面的敲门声吵得烦不胜烦,这他们这些人规矩也太多、太繁琐了。连续不断的敲门声让她无法再安睡,她随意披了件外衫就起身,打开房门。 外面乌泱泱有十来个人,在门外等候。浅画脸上的笑意被时姑娘的着装吓坏了!想到还有侍卫,她立即拿过准备的斗篷,给她披上。 冷冷地出言训斥在场的侍卫:“都给我转过身去,不可唐突时姑娘。时姑娘外面风大,先进屋,奴婢带人给你梳洗打扮!” 时晚夏正疑惑呢,却被浅画半拖半搀扶回了屋。丫鬟也端着水盆,洗漱用品,衣物进了屋。 时晚夏无奈地任由她们摆弄,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跟沈砚初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她不想被困在这所谓的婚姻牢笼里,她渴望自由,而且,这沈砚出身份不简单,以她的智商是斗不过那些人。 梳洗完毕,时晚夏看着镜中的自己,精致的妆容,华丽的服饰,却掩盖不住她眼中的那一抹倔强。她决定找个机会,一定要跟沈砚初把话说清楚。 而此时的沈砚初,正在暗室中审问萧逸云。萧逸云不愧是出身兰陵萧氏,嘴硬,骨头也硬。却不知为何会与那些人勾结。 昏暗潮湿的暗室内,不到 30 平的房间显得格外压抑。萧逸云浑身是血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这几日,沈砚初可没少折磨他。 此时,沈砚初面色阴沉地走进暗室。他看着萧逸云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盛。 “萧逸云,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到底有何目的?”沈砚初眼神冰冷,语气中充满了威严。 萧逸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沈公子,你以为你能困住我吗?我萧逸云想走,谁也拦不住。” 沈砚初冷笑一声:“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今天你若不交代清楚,就别想离开。” 萧逸云心中满是懊悔,他有些后悔招惹了沈砚初。可是,他若是说出是那个人指使来的,那兰陵萧氏一族就会毁在他手上。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死也不能说,沈砚初也不敢真的杀了他。毕竟这里是炎玥国,他兰陵萧氏也不是好惹的。 萧逸云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思绪不断翻滚。他知道自己不能屈服,为了家族,他必须坚持下去。然而,他也明白,沈砚初绝非善类,不会轻易放过他。此时,沈砚初面色阴沉地走进暗室。他看着萧逸云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盛。 “萧公子,还是不愿意说吗?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既然萧公子不愿意说,今日就是公子的死期。风笛,风扬,做了他,尸体记得处理了,不要留下痕迹,本王不想再与他浪费时间!”沈砚初的声音冰冷至极。 萧逸云闻言,费力地抬头望向沈砚初,眼中满是决绝。“呵呵,湘王殿下,既然决定了要鱼死网破,萧某只能遵命。不过,我兰陵萧氏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和苍凌国。” 沈砚初不屑一笑:“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还真以为我不知你背后之人是谁吗?我今日杀了你,他们能奈我何?” 萧逸云浑身打颤,惊恐地望向沈砚初。刚想开口怒斥,风笛快速出手,将他一刀毙命。沈砚初面色如常地走出了暗室。风笛和风扬两人手脚麻利地开始处理这人的尸首。 而在另一处,浅画带人给时晚夏梳洗打扮好。这果然,人靠衣衫马靠鞍,这姑娘底子不差。虽不如她家小姐那般花容月貌,清冷贵气,不过这姑娘眉眼俊俏,小家碧玉,清新脱俗。 “姑娘好了,奴婢带您去正厅,我家小姐她们正在等您呢。”浅画恭敬地说道。 时晚夏微微点头,心中却有些疑惑。她不知道沈砚初他们,找她有何事。但既然来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时晚夏跟着浅画来到正厅,只见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坐在主位上。女子面容娇美,气质高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聪慧。 王瑾芊立即起身,热络地扶她坐下,时晚夏环顾了四周除了沈大哥,崔公子,其余人都在这儿了。 浅画带着丫鬟在餐桌旁,为她们盛粥布菜。李清澜等人,虽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强装镇定,不让自己失态,以免给时姐姐丢人。 时晚夏受宠若惊地吃着早饭,虽是早膳,可是种类丰富,鸡汤,甜点,面食,白粥,小菜应有尽有。这是她吃的最奢侈的一顿早餐。 第126章 又见三叔 在繁华的江湖世界中,济州城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吸引着各方豪杰。 王瑾芊身为世家贵族之女,自幼精通琴棋书画,气质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她一直暗中打量着时晚夏,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个看似普通的乡野女子,究竟有何魅力,竟能入了沈砚初的眼?沈砚初,性格孤僻,身份尊贵,京城多少女子对他倾心,可他却偏偏对时晚夏这个乡野女子感兴趣。 这一日,时晚夏在王瑾芊的别院中用餐。王瑾芊的婢女们井然有序地为她净手、漱口、端茶递水,那场面与红楼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让时晚夏不禁感叹电视剧有时候还真没骗人。 而王瑾芊用完餐后,抬手示意,身旁的丫头乖巧地递出右手,她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衣袂飘飘。她告知时晚夏可以在院子里随意逛逛,随后便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去做每日必做的功课——练琴。 时晚夏看着王瑾芊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她其实也猜到了几分,这济州城不该来呀!凭他们两人的本事哪还需要我们护送。 这沈大哥、崔公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此处别院还是王小姐私人府邸。自己一个外人贸然带人住进来,确实很奇怪。 “清清,你去叫李大哥过来,我在这里等他。就说我有事与他商议!”时晚夏吩咐道。李清澜点了点头,拉过一个丫环,在她的带领下去寻李长禹。 时晚夏坐在正厅,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她深知,沈公子和崔公子身份尊贵,气质不凡,不是她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惹得起的。 而且,昨晚沈公子向她求娶,她未答应,而那个崔公子也有意。这让她感到十分不安,她必须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不一会儿,李长禹来到了正厅。他刚到,就听见时姑娘说她与自己有婚约。李长禹被她吓坏了,连忙说道:“时姑娘不妥,这有损姑娘清誉,姑娘尚未出阁,我一个刀尖上舔血的人,怎么能拖累姑娘。还请姑娘万不能这般说,李某配不上姑娘。” 时晚夏看着李长禹,坚定地说道:“李大哥,眼下这局势,我们必须想办法应对。我们不能一直住在这里,挟恩图报不好。我决定,我们出去住。而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需要统一口径,对外就说你我有婚约在身。” 李长禹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时晚夏是被沈公子昨晚的言行吓着了,才出此下策。可这也不是好主意呀!但他也明白,时晚夏说得有道理,他们不能一直在这里麻烦别人。 就在他们商议之时,沈砚初和崔公子突然出现。沈砚初看着时晚夏,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他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要拒绝他的求娶?他自认为自己身份尊贵,有能力保护她,给她幸福。而崔公子则是一脸的戏谑,他觉得时晚夏很有趣,竟然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应对沈砚初。 “时姑娘,你这是为何?”沈砚初问道。 时晚夏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说道:“沈公子,崔公子,多谢你们的照顾。但我们不能一直住在这里,我们有我们的生活。而且,我与李大哥有婚约在身,还请你们不要再纠缠。” 沈砚初听了她的话,心中一阵失落。他看着时晚夏,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崔公子则是哈哈一笑,说道:“时姑娘,你这可就不对了。你与这位李大哥有婚约,为何我们之前从未听说过?莫不是你为了拒绝沈兄,故意编造的谎言?” 时晚夏脸色一红,说道:“崔公子,我所言句句属实。我们确实有婚约在身,只是一直未对外公布。” 沈砚初和崔公子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甘。他们不相信时晚夏会真的与李长禹有婚约,但又没有证据反驳她。 “既然时姑娘如此说,那我们也不好强求。但如果时姑娘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们。”沈砚初说道。 时晚夏微微福了福身子,说道:“多谢沈公子。我们会记住你的恩情,如果有机会,一定会报答。” 说完,时晚夏带着众人离开了别院。他们在济州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李清澜,琴心她们虽不懂。时姐姐为何要拒绝沈公子。沈公子风度翩翩,谦逊温润,如同清雅矜贵的世家公子。 李公子相貌虽然略显粗犷,身材健硕,一看就是个莽夫,哪比的上沈公子,崔公子二人呢?也不知时姐姐怎么想的。 时晚夏简单收拾一番,就起身去李长禹房间寻他,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去苍凌国,不过,不会与沈公子他们同行。 沈公子他们,能不同行就不同行,那个王姑娘看着好说话,可是话里话外竟是试探。她不喜这样的生活环境,他俩身份不简单,不想与他们有什么瓜葛。 刚推门,李长禹房间就多了一人,一个五六十岁,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见她进来,还向她作揖行礼。时晚夏摆摆手,上下打量了老人家许久,这老人家好生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忽然,灵光一闪,边惊喜出声:“我想起来了,在桑落城,城主府见过您,李大哥,这老人家是何人呀!与你也是旧相识吗?” 李长禹没想到,这姑娘还记得三叔的样貌,喝茶的手一顿,那姑娘也不客气的坐下给她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李长禹无奈地笑着望她:“你呀!这是我以前的老管家,后来家道中落,与他走散了,前些日子才寻到我,桑落城也见过!” 李长禹想着将时姑娘介绍给三叔,但是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她的身份。犹豫许久才开口:“三叔,这位是时晚夏,时姑娘,她呢?是我.....” “我是他未过门的娘子,三叔好。”时晚夏见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就抢先开口,现在,唯一让沈砚初他们打消,以身相许的念头,唯有此方法。只能小小的牺牲一下李大哥了,李大哥是江湖中人,这假夫妻,他应该能接受吧! “咳咳.....时姑娘,你这......”李长禹被她这般孟浪的介绍,呛的不住的咳嗽。 “真的吗?太好了,老奴见过少夫人。没想到,少爷还能找到您这般。聪慧温柔的姑娘,这是我们少爷的福气呀!”三叔早就得知这姑娘的身份,但那时少主并未告知,这姑娘竟是少夫人。 何况,这姑娘举止谈吐,毫无大家风范,又毫无任何背景家世。怎能配的上少主,少主原来的未婚妻便是,荥阳郑氏长房嫡女。 第127章 应下婚约 三叔站在一旁,眼神隐晦地上下打量着时晚夏,心中对这个即将成为少夫人的姑娘很是不满意。他觉得时晚夏太过年轻,而且看起来有些柔弱,不像是能够担当起少夫人这个重任的人。 但是,三叔毕竟是个老江湖,他知道在这种场合下不能轻易地表露自己的情绪,于是他的脸上并未露出分毫的不满,依旧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李长禹一直留意着三叔的表情,他知道三叔对时晚夏不太满意,但是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轻轻地碰了碰三叔的胳膊,示意他先回去。三叔会意,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时晚夏并没有察觉到三叔的异样,她依旧微笑着和李长禹聊天。李长禹看着时晚夏,心中颇为心酸和无奈。 “时姑娘,你可要想清楚,婚姻大事岂非儿戏,你我并无婚约婚书在身,况且,李某以前也有过婚约,但未婚妻嫁给了别人。我年纪比姑娘要年长许多,姑娘还年轻。不该如此草率。我觉得......”他还未说完,时姑娘便打断了他的话。 “哎呀,李大哥,你多想了,我只是不喜沈公子,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所以想请李大哥帮我一个忙,暂时假扮我的未婚夫婿,毕竟,我也找不到其他人。\" 时晚夏悄悄瞥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反驳,心中暗喜,接着忽悠道:“你也知道沈公子、崔公子他们身份定不一般,他们还什么都不愿告诉我们。我觉得他们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他们是朝廷命官,或者是世家贵族。” “我都不知他们身份,有没有家世,而且,这里三妻四妾很正常,他们身份尊贵,万一,我只是个小妾,那我可万万不愿意的。” “就算没有家世,有婚约,也是我破坏了人家,原有的姻缘,这世道对女子规则颇多,我不想这么做,唯有出此下策。最重要的一点,我只是把他们当朋友,并无太多的男女之情。” “李大哥,你就帮帮我吧!这些日子,我最信赖的就是你了,我不想盲婚哑嫁,也不想稀里糊涂的就成家。” 他听了时晚夏的话,心中一动。这姑娘还真是奇怪,她不知沈崔二人身份,可他偏偏早已查到,一个公主之子,苍凌国湘王殿下,一个来自于天下第一世家大族,清河崔氏。 时姑娘居然两人都拒绝,这多少女子,可是盼着能嫁到皇室世家之中。这姑娘偏生不愿,好奇怪的姑娘,不过,她不愿与人做妾,又不愿破坏他人姻缘,倒是让他高看许多。 只是他也瞒了这姑娘不少事,若是,日后被这姑娘知晓,指不定以她这性子,又该如何闹腾呢?他倒是不介意与她假扮夫妻,虽然影响这姑娘清誉,大不了日后真娶她,也是未尝不可。 时晚夏实在忍不住,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李长禹的肩膀,说道:“李公子,你这是何必呢?不过是有婚约在身,又不是真的成亲,何必如此苦恼? ”李长禹抬起头,看着时晚夏,眼中满是无奈和苦涩:“时姑娘,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平白与我婚约,我还是不能答应,毕竟事关姑娘清誉,我不能毁了姑娘的名节。” 时晚夏微微一笑:“李公子,你这话可就有些夸张了。我们只是有婚约,到时时机成熟,以咱们八字不合为由,退婚便可,这有什么可纠结的 李长禹叹了口气:“时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心中已有了意中人,只是……”时晚夏心中一动:“只是什么?” 李长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罢了,不说也罢。” 时晚夏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安慰道:“李公子,你方才也说过,你原有婚约,只是未婚妻,另嫁他人了。对吧!这样吧!这婚约就一年为期如何,如果沈公子他们呢成婚了那就即刻解除。” 李长禹长长叹口气,艰难的点了点头。这姑娘是个执拗地的性子,若是不答应,这姑娘会一直烦他。只要大仇得报,那时,他若是还活着,娶了她也不是不可。 时晚夏很开心的道:“那就说定了!对了,你说我们还要不要去苍凌国?我没去过,这炎玥国我得罪的人也不少,要不我们先去苍凌国避避风头?” 林羽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也好,苍凌国与炎玥国相邻,我们可以先去那里,再做打算。” 两人商议已定,时晚夏便起身,刚想走,才想起,这一路的干粮和水,马车,还得劳烦他来准备。 “李大哥,那这路上的吃食用具,干粮,马车,那就靠你去准备了,我们明日就出发,今日好好休息。我去跟她们说,对了这是银钱。” 说罢,就掏出怀里的钱袋交给他。这银钱她还是有的,在桑落城卖香皂肥皂攒了不少,到了苍凌国也可以接着售卖。 李长禹目送那姑娘出了房门,便唤三叔等人进来,语气不免严肃起来:“你们记住,时姑娘是未来的少夫人,不可对她无礼。” 三叔等人面面相觑,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敢违抗李长禹的命令,纷纷点头应是。 李长禹看着他们,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些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亲信,对他忠心耿耿。但是,时姑娘的身份特殊,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三叔,你去安排一下,让人好好照顾时姑娘的起居。对了,方才时姑娘的话,你也听到了,按她的吩咐去准备吧!我私库应该还有不少银钱。置办的妥贴些,不可在时姑娘面前暴露我的身份。”李长禹吩咐道。 “是,少爷。”三叔应了一声,转身带人离去。 李长禹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是,他知道,他必须为了他所背负复仇大业着想。 时姑娘是他这二十多年,遇到最特殊的姑娘,虽然他对时姑娘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他也没法拒绝这姑娘的请求。 第128章 夜半杀机 时晚夏回到房间,同李清澜她们说了接下来的打算。她与李长禹打算先去苍凌国避避风头,至于沈砚初他们,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清澜听后,心中虽有不舍,但也明白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她紧紧握住时晚夏的手,眼中满是担忧:“时姐姐,您放心,您去哪?我们姐妹几个就跟着您一起。“ 时晚夏坐在桌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柔浅笑,清澜她们定是要和我一起走的,这次在路上要好好教她们些有用的知识。 “放心吧!我就是来告诉你们的,明日一早就出发,李大哥负责准备马匹车辆,对了我与李大哥是假的婚约,你们也都知情,记住,可千万不要让,沈公子和崔公子知晓。” 李清澜几人,乖巧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时姐姐为什么不答应,沈公子的求娶。她们看的出来,时姐姐也是心悦沈公子的。 夜色如墨,济州城内一片寂静。时晚夏独自坐在窗前,望着远处朦胧的月色,心中五味杂陈。 “沈砚初他们在城中等候多时,想要顺利脱身恐怕不易。”她轻叹一声,眉头微蹙,“这李长禹的身份也不简单,我只是个普通女子,不愿卷入这些权力纷争。” 时晚夏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谢谢你们。”她柔声说道,“天色已晚,你们快去休息吧。明日启程,可别拖了后腿。” 李清澜她们应声而去,房间重归寂静。时晚夏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行囊。她的动作轻快而有序,心中却难掩对未来的忐忑。 与此同时,李长禹的住处灯火通明。星策刚为少主沐浴完毕,三叔便急匆匆推门而入。 “少主,您吩咐的事,老奴已全部准备妥当。”三叔恭敬地说道,随即话锋一转,“只是老奴斗胆,还请少主三思。您身份尊贵,那乡野女子如何能配得上您呢?您…” “够了!”李长禹厉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屋内众人瞬间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 “三叔,本座说过,从今日起,时姑娘便是本座的娘子。她与本座有婚约在身,不可妄议。”李长禹冷冷地说,“再这般无礼,你们便另寻高明吧!” 三叔额头冷汗直冒,连忙叩首请罪:“少主息怒,老奴一时失言,恕罪!” 李长禹冷哼一声,坐到书桌前。他目光如炬,扫视众人一番,才让他们起身。 “记住就行。”他淡淡地说,“三叔,你去郑昭手中把许绍虞带来,我有用。另外从天霄阁调些会武的侍女过来。” 李长禹顿了顿,继续道:“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沈砚初定会出手阻拦,我不想与他们正面冲突。星策,你来解决。” 众人闻言,虽心有不甘,却不敢违抗。他们恭敬应下,退出房间。 与此同时,别院内的沈砚初听完侍卫的汇报,怒火中烧。他猛地拍案而起,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寒光。 “李长禹,好大的胆子!”沈砚初咬牙切齿地说,“纵使你是前任武林盟主,清风派掌门,又如何?江湖草莽,武功再高又如何?时姑娘是本王的人,谁也休想从本王眼皮子底下带走!” 他转向身旁的侍卫,厉声下令:“你立刻带人去把时姑娘给本王抢回来!记住,切莫伤了她,否则本王扒了你们的皮!” 侍卫领命而去,沈砚初独自站在窗前,目光深邃。月光洒在他俊朗的面容上,勾勒出一抹冷峻的轮廓。他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时晚夏,哪怕她现在不喜欢他。她也只能是他沈砚初的女人! 自小,沐吟便被长公主指派保护王爷,他身负重任,不敢有丝毫懈怠。王爷对沐吟极为信任,将侍卫营和暗卫营交予他管理,这两支力量近六百多人,承担着刺杀、暗杀、探查情报等秘密任务。 沐吟自幼习武,心思缜密,武艺高强。在他的带领下,侍卫营和暗卫鹰成为了王爷手中的一把利剑,为王爷在江湖中闯荡提供了坚实的保障。他对王爷忠心耿耿,时刻关注着王爷的安危。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王爷竟意外失踪。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皇上和长公主驸马急坏了。他们立刻派出多路人马,四处查找王爷的踪迹。 江湖之中,各方势力也纷纷行动起来,都想在这场寻找王爷的行动中分得一杯羹。 沐吟带领着他的手下,日夜兼程,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他们穿梭于各个城镇和乡村,与各种势力周旋。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遭遇了无数的困难和挑战,但沐吟始终没有放弃。他坚信,只要他们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够找到王爷。 经过漫长的寻找,他们终于得到了一个线索。王爷竟然流落到了炎玥国。沐吟毫不犹豫地带领着他的手下,踏上了前往炎玥国的征程。 在炎玥国,他们小心翼翼地行动,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经过一番艰苦的侦查,他们终于找到了王爷的下落。 原来,王爷在一次意外中受伤,被一位名叫时姑娘的女子所救。王爷对时姑娘一见钟情,沐吟看着王爷和时姑娘在一起的样子,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王爷为何会喜欢上这个普通的女子。也许,真的是因为时姑娘救过王爷吧。 就在他们准备带着王爷回国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长公主早已为王爷定下了亲事,而王爷却还不知道。 沐吟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该如何向王爷开口。如果王爷知道了这件事情,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此时,王爷却命令他们。一个名叫李长禹的人,带领着五十多人,正在富杨客栈。时姑娘也在李长禹处,命令他们必须带回时姑娘。 沐吟立刻带领着二十多名弟兄,摸到了富杨客栈。他们早已探查清楚,这个李长禹武力不俗,必须小心应对。 沐吟站在客栈外二十多米远的地方,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低头沉思一番,心中有了主意。“这样,三人一队,分开吸引这些人远离,剩余十人拔除暗中之人,我去抓人。记住,这李长禹,武力不俗,一定要小心。”众人点了点头,就悄悄散开摸了上去。 沐吟小心翼翼地靠近客栈,他的心中充满了警惕。他知道,这次行动不容有失。 当他进入客栈的时候,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李长禹果然名不虚传,他的气场强大,让人不寒而栗。沐吟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慢慢地向李长禹走去。 李长禹看到沐吟,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你就是沐吟?久仰大名。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沐吟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知道,今天这场战斗,必将是一场恶战。 两人瞬间交上了手,他们的招式凌厉,速度极快。周围的人都被他们的战斗所吸引,纷纷退到一旁。沐吟和李长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他们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在战斗的过程中,沐吟发现李长禹的武功确实很高。他的招式变化多端,让人难以捉摸。但是,沐吟并没有退缩。他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和技巧,逐渐占据了上风。 就在沐吟准备给李长禹致命一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呼喊。“住手!”沐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一看,原来是时姑娘。 时晚夏看着沐吟,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三步并作两步,张开双臂,挡在李长禹身前。这人好大的胆子,身着黑色衣服并未蒙面,如此张狂,大半夜来杀李大哥。 想来应该是沈砚初的人吧!这么狂吗? “我见过你,你是沈砚初的人,你这是在干什么?奉他之命。来杀我未婚夫,怎么,他沈砚初要过河拆桥吗?” 第129章 沐吟 沐吟悄悄地绕到房间的另一侧,寻找着再次进攻的机会。他观察着房间的布局,思考着李长禹可能的防御位置。突然,他发现了一个破绽,决定趁机发动突袭。 沐吟身形一闪,如闪电般冲向房间。他手中的长剑挥舞,发出阵阵寒光。李长禹听到动静,立刻警觉起来。他迅速起身,抽出清风剑,准备迎接沐吟的攻击。 沐吟一进入房间,便使出全力向李长禹刺去。李长禹侧身一闪,轻松躲过了这一击。他随即挥动清风剑,向沐吟反击。两人的剑在空中相交,发出清脆的声响。 沐吟感受到李长禹剑上的强大力量,心中暗暗吃惊。他知道自己不能硬拼,必须寻找李长禹的弱点。于是,他开始变换招式,采取灵活的战术,不断地试探李长禹。 李长禹也毫不示弱,他凭借着高超的剑术和丰富的战斗经验,应对着沐吟的攻击。他的清风剑如行云流水般舞动,让人眼花缭乱。 两人在房间内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剑影交错,光芒四射。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让人叹为观止。 随着战斗的进行,沐吟逐渐发现了李长禹的一个弱点。他发现李长禹在使用某些招式时,会有短暂的停顿。于是,他决定抓住这个机会,给予李长禹致命一击。 沐吟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诱李长禹进攻。李长禹果然上当,他挥舞着清风剑向沐吟刺来。就在李长禹的剑即将刺中沐吟的瞬间,沐吟突然侧身一闪,避开了这一击。同时,他手中的长剑迅速刺向李长禹的弱点。 李长禹心中一惊,他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尽力抵挡沐吟的攻击。但沐吟的剑势太猛,他的抵挡显得有些无力。 就在沐吟的剑即将刺中李长禹的要害时,突然一道身影闪过,挡在了李长禹的面前。原来是时晚夏醒来了,她看到沐吟要伤害李长禹,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 沐吟的剑停在了时晚夏的面前,他不敢再向前刺去。他知道,如果他伤害了时晚夏,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他。 时晚夏看着沐吟,眼中充满了愤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李大哥是个好人,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为什么要一直纠缠我们?” 沐吟看着时晚夏,心中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不能伤害时晚夏,但他也不能放弃任务。“时姑娘,我只是在执行公子的命令。公子对您一往情深,他希望您能回到他的身边。” 时晚夏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沈公子,我只喜欢李大哥。请你回去告诉王爷,让他不要再纠缠我了。” 沐吟叹了口气,“时姑娘,您这样做会让公子很伤心的。而且,李长禹他是公子的敌人,您和他在一起会很危险。” 时晚夏坚定地看着沐吟,“我不怕危险。而且,李大哥也救过他和崔公子,沈大哥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你回去吧!” “时姑娘,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这些人冲你来的,你若是不想被沈砚初的抓走。那就听我的,他不是我对手,你放心吧!” 李长禹将时晚夏用巧力推到房柱后面,时晚夏立即躲在柱子后面。她深知自己不会武功,不能给李大哥添乱,便静静地躲着,心中满是对李长禹的信任。 此时,沐吟讥讽出声:“李盟主还是这般自信,可惜三年半前,邙山之战,你被毁了筋脉,废了武功。就算侥幸恢复,现在的功力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呢?您不再是那个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了,李大盟主!” 李长禹面上不显,内心却有些吃惊。这沈砚初的暗卫,探查情报的能力果然不一般,连他功力被毁之事都知晓。不过,那又怎样?时姑娘不想跟他们一起,他怎能让自己的未婚妻与他们一起呢? 李长禹面色阴沉,手中的清风剑阵阵杀意:“哦?是吗?沐吟侍卫长知道的还真不少,那在下就让你见识见识李临希真正的实力吧!” 说罢,只见他剑锋一偏,破空袭向沐吟。沐吟一个侧空翻躲过,还未出招,李长禹的剑锋剑气接踵而至。清风剑法名扬天下,岂是沐吟能抵挡的?强势的剑气震得在场的人头皮发麻,呼吸困难。 躲在柱子后面的时晚夏也未能幸免。她没有内力武功,直接被强势的剑气震得体内气血翻涌,晕了过去。 李长禹也注意到了时晚夏的情况,没有再与沐吟纠缠,一招秋风扫落叶将沐吟击飞出房间。 “再来,就不只是受伤这般简单了,回去告诉你们王爷,时姑娘是李某的未婚妻,她与你家王爷,缘分已尽,还请湘王自重!” 屋外,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不一会,便安静下来。李长禹剑花一挽,收回宝剑,忍住体内乱窜的真气,快速来到时晚夏身旁。 弯腰将她抱起,安置在床榻上盘坐好。抬手单掌运起真气输入她体内,为她解除体内的剑气。见她气息逐渐平稳,立即收功。小心翼翼将她扶正躺好,盖好了被子。 起身时眼前一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李长禹甩了甩头,强撑着身子行至软榻上,盘腿调息。 沐吟回到别院,任务失败,他跪在王爷面前请罪。沈砚初见他这般模样,就猜到了行动失败了。 方才他也清醒了,时姑娘是个正直善良的姑娘,她不喜繁文缛节,而且这姑娘性子大大咧咧,对于感情也是知之甚少,被她拒绝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沈砚初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时晚夏对他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她的善良、勇敢和纯真,都深深地吸引着他。 然而,如今她却被李长禹护在身边,还被声称是其未婚妻。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但也不想用强硬的手段去逼迫她。 李长禹他们明日就要启程,沈砚初怎能落后?他决定再次寻找机会,与时晚夏好好谈一谈。他相信,只要他真诚地表达自己的心意,时晚夏或许会改变主意。 而此时的时晚夏,在昏迷中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梦到了自己在一个美丽的山谷中,周围是盛开的鲜花和飞舞的蝴蝶。 她在山谷中漫步,感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突然,她看到了沈砚初和李长禹,他们两人站在不远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心中充满了困惑和迷茫。 她不知道李长禹和沈砚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如此针锋相对。她只知道,她不想卷入他们的争斗之中,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李长禹调息完毕后,来到时晚夏的床边。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中充满了温柔。他知道,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他轻轻地握住时晚夏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时姑娘,别怕,我会一直保护你。”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坐起身来,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心中一阵后怕。 第130章 世上没有天生的奴隶 晚夏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慌张地检查自己的身体,确认并无大碍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轻轻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间。房间的布置简洁而温馨,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晚夏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阳光洒了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她转身环顾四周,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时姑娘,昨晚打斗时,剑气不小心伤了你,我便将您安置在我的房间。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李长禹” 晚夏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昨晚的李长禹,可真厉害,那个黑衣人武功也不低,居然被他快速打跑了。 晚夏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李长禹正守在门外,两人一时间陷入尴尬境地,时晚夏面色潮红,率先打破这怪异的气氛。 “李大哥,多谢昨日救命之恩,对了,你的伤可有大碍?” 李长禹宠溺一笑,摆了摆手,温柔开口道:“时姑娘昨日被我剑气误伤是我的失误日后我定会护姑娘周全。” 时晚夏听后脸颊微红,低头轻声说道:“那就有劳李大哥了。” 李长禹看着时姑娘害羞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动。他知道,自己已经对这个善良美丽的姑娘动了心。 可是,还是佯装不在意的移开视线,淡淡开口道:“你快回房换身衣服,收拾好包裹,我们早膳在路上吃吧!三叔已经备好车队了,等你换好衣服我们便出发。” 时晚夏点点头,转身小跑回房间,李长禹长腿一迈,回房将他自己的包袱,快速收拾好,便下楼。星策快步接过少主手中的包裹,少夫人还未下来,他要不要派人上去接。 李长禹心中满是疑惑。他实在不明白,时姑娘前些日子还那般喜欢与沈公子他们相处,可自从回了济州城,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极为排挤。 时晚夏的内心此刻也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怎么了。回想起与沈大哥他们汇合之后的种种,她看到他们对待琴心的态度,与对待王小姐的态度截然不同。 虽说身份地位不同可以理解,但王姑娘毕竟也是崔公子的未婚妻。王姑娘及其身边人那小心翼翼试探的模样,让时晚夏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毕竟在这个古代世界里,救命之恩、以身相报的桥段比比皆是。 她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古代女子以夫为纲,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觉得自己及时与他们二人,拉开距离才是上策,本就与他们萍水相逢,成为朋友已是意外之喜。 哪怕对沈大哥曾产生过一些念想,也会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拉回。身份地位的巨大差异,只会让不止一人陷入痛苦之中。 长长地叹了口气,时晚夏将背包背起,披上斗篷遮住。这个背包是她精心改造过的,用一块布料加上一个外壳,使其看起来不是特别突兀。 收拾妥当后,她便下了楼。星策等人见少夫人下楼,急忙上前,却碍于男女大防,止住了步伐。 “少夫人,您慢些。这是公子特意给您准备的马车,里面物件齐全,车厢也很宽敞。” 星策的好意,时晚夏也看在眼中,不过,时晚夏踩着脚蹬,上了马车。这辆马车比前几次的高了不下好几个档次! 里面宽敞明亮,软榻被褥、茶几坐垫应有尽有。她将背包放进置物柜中,对这个马车十分满意。心中不禁感叹,有钱真好,什么好东西都可以享受,连赶路都不用遭罪了。 坐了一会儿,时晚夏起身出了车厢。李长禹小心搀扶她下车,关切地询问:“时姑娘,可否满意?还需要添些什么物件,你直接跟我说,我吩咐人去置办。” 时晚夏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李大哥。对了,琴心她们呢?” 李长禹带她往后走,这后面还有六辆马车,他一边走,一边向她介绍:“这次三叔备了 8 架马车,一架专门拉吃食用品。其她几个妹妹,我都安排在单独的车厢,她们愿意在一起作伴的,就在一个车厢。” 正在这时,七名身着相同服饰,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整齐划一的向他们行礼。 “奴婢见过少夫人,少夫人安!”那几位姑娘,跪在她跟前行礼,阵仗颇大,把马车里的李清澜她们都惊动了。她们纷纷从车上下来,有些不安的围在时晚夏身边。 “李大哥,时姐姐,这是发生了何事?”李清澜有些担忧的,打量了时姐姐全身上下许久,见她没有大碍,便放心了。 李长禹难得温声细语安慰她们,“放心吧!无碍,这是我特意给你们挑的侍女,她们能文能武,负责你们的日常琐事,护佑你们的安全。这马上要出发了,这一路定不会太安稳。有这些侍女在,也可保护你们的安危。” 时晚夏其实是不太愿意,毕竟,她是新时代女性,自小国家便告诉我们,新中国没有奴隶。她不想接受,虽然是封建的古代社会,但我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目光所至皆为华夏,五星闪耀皆为信仰。 她连忙摇头拒绝,神情满是抗拒,李长禹有些不太明白,她这是为何?这姑娘虽然只是个普通女子,但是,这但凡富裕些的人家,都会购买奴仆。更何况那些皇室和世家,这些侍女也是家世清白的女儿家。 “时姑娘,你这是为何?你放心,这都是跟随我多年,好多都是家生子,家世清白。” 时晚夏不知该如何说,这里的人,尊卑有别的思想根深蒂固。可若是直白的说出,也怕这些人无法接受。不说的话,他还是一个劲给自己塞人。 “奴隶制是一种不人道和不公正的制度,它剥夺了人的基本权利和自由。奴隶被当作物品对待,没有任何权利可言,这种制度不仅对奴隶本身造成极大的伤害,还会破坏社会的稳定和进步。因此,任何形式的奴隶制都应该被废除?。” “人与人的差距在?社会地位?上表现得尤为明显。上等人通常指那些出身于贵族或官僚家庭的人,拥有极高的社会地位和权力,能够享受最好的教育和生活条件。而下等人则是指那些出身贫寒、社会地位低下的人,生活条件十分艰苦?。” “人被分成了三六九等,各个阶层,在贫苦百姓中基础上,还诞生了奴隶制度。可以被随意买卖,发配,甚至处决。可是,这些奴隶,他们也是人呀!” “这世间人只分,男人和女人,没有任何人是天生的奴仆,他们不能掌控自己的自由,财产甚至于生命,你们不是都相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难道这些人不是吗?” 在场的人,被她这番离经叛道,推翻伦常的言论,震住了。久久没有反应过来,时姑娘说的虽然在理,可是,这奴隶存在了几千年了,从未有人向她这般大胆。 第131章 选择 李长禹被她大胆的言论惊得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以前也从这姑娘口中听到过排斥奴婢的话语,可今天这番话,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从容自信。 眼前的姑娘,身姿挺拔,眼神坚定,仿佛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反而透露出一种对自由和平等的渴望。 李长禹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姑娘,思考她的观点和想法。或许,她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无知和幼稚。 在这一刻,李长禹意识到,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着变化,而他也需要跟上时代的步伐。他决定放下自己的成见,认真倾听这个姑娘的声音,尝试理解她的想法。 姑娘见李长禹陷入了沉思,微微一笑,转身上了马车。她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她的坚定信念。 “李大哥,这些姑娘,年纪尚轻,既然来了,就安排她们和我们一起北上吧!不过,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不需要奴婢。我知道你们一时无法接受,倘若我真需要,我也会花钱请她们帮忙。” 时晚夏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声音虽然温柔,不过拒绝的语气,却丝毫不减。 李长禹悠悠叹了口气,目光望向剩下的几个姑娘。不知她们是否需要:“清清姑娘你们呢?这要不挑个贴身侍女也好。” 李清澜还未说话,书韵和琴心上前一步,欠身行礼。“李公子,我们二人原本就是奴籍,是时姑娘为我们恢复了自由身。我们本就是因家道中落,无奈,沦为贱籍,怎会让同是奴籍的姑娘服侍我们呢?” “时姑娘和您教我们姐妹读书识字,时姑娘方才的话,不无道理,这世界本就没有天生的奴婢,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能照顾好时姑娘和自己。多谢公子,我们先回车上了。” 书韵和琴心她们两,一直形影不离,她们两人在一个马车上,可以一起做大伙的衣物,还有刺绣,时姑娘说过,女子也可以为自己而活,活得精彩,活得自在。她们二人此生愿意一直,跟随时姑娘,哪怕终身不嫁,也甘愿。 李清澜她们三姐妹,向李大哥行了万福礼,时姐姐的话,她们一直谨记心中,以前的她们,生活在村子里,身为女子。那时的她们只知道,在家要不停干活,孝顺爹娘,老实接受家里安排的亲事,哪怕这亲事,她们很不愿意。 可是她们人微言轻,又不知道如何反抗,也不敢反抗,浑浑噩噩地过完一生。倘若不是遇到了时姐姐,她们又怎会知道,原来,女子有更多的可能,也可以像男子一般读书习字。时姐姐想让天下的女子,都能读书识字,面对不平事,都能有敢说不的勇气和权力。 “李公子,您的好意,我们姐妹心领了,我们觉得时姐姐所说的极有道理。我们姐妹三人可以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时姐姐,倘若遇到危险。我们也会护着时姐姐。您放心吧!我们先会车上了。” 三姐妹说罢,转身相互扶持上车。留下愣在原地,百思不解的众人。这个时姑娘还真是个奇怪的姑娘。大道理张口就来,还让人无法反驳。 李长禹无奈苦笑出声:“罢了,你们几个一人跟一个车,负责保护她们的安全即可。这几个姑娘,心思纯善,本座希望你们明白,少夫人所言,只是她个人的想法,并不是现在大多数人都能接受的。” “你们若是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别怪本座心狠,好了时候不早了,准备出发了。”李长禹立即下令,以防生出变故,还是抓紧启程好一些。 星策心中心绪难平,少夫人方才所言他极为认可。但他自幼被三叔教养长大,一直追随在少主身边,他一直知道少主背负的是什么? 他想起了少主曾经的种种不易,为了复仇复国,少主付出了太多太多。而他自己,也一直默默地陪伴在少主身边,为他排忧解难,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少主的敬佩和忠诚。他决定,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他都会坚定地站在少主身边,与他共同面对。 星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飞身在少主车厢外的车辕上。“出发”他一声令下,车队浩浩荡荡的从客栈出发了。 济州城地处南北咽喉要道,来往的客商,车队络绎不绝。李长禹他们的车队,安稳的穿梭在主街。 身着各色服饰商人商贩不时经过主街,骆驼马匹应有尽有,驮着货物。在这热闹的主街与这喧嚣的济州城交相呼应,很快到了晌午。 阳光洒在街道上,给人带来一丝温暖。商人们忙碌地招呼着顾客,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一位年轻的商人,身着华丽的丝绸长袍,正与一位顾客商讨着一笔大买卖。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本账本,不时地记录着什么。 在街道的另一边,一位老者正坐在一匹骆驼上,悠然自得地看着周围的景象。他的身边放着一些货物,看起来像是一些珍贵的药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仿佛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打破了街道上的平静。一群骑士骑着高头大马,飞驰而过。他们的身上穿着闪亮的铠甲,手中拿着长剑,看起来威风凛凛。商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注视着这群兵卒。在街道的尽头停了下来,为首百夫长跳下马来,走进了一家客栈。 街道上又恢复了热闹,商人们继续忙碌着,顾客们也在挑选着自己心仪的商品。济州城的喧嚣声,仿佛是一首永不停息的交响曲,让人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的活力与魅力。 车队刚到城门,王家大小姐,派人拦下了马车。星策立即拉停了马匹。“吁,何人挡道?” 王弗立即上前,双手作揖,气势凌人。“李公子,我家大小姐,有些话想对时姑娘说,还请行个方便。” 第132章 离开济州 李长禹眉头紧皱,面色不虞,心中满是愤怒。“这王瑾芊是何意?竟追到这里,这是她的意思还是沈砚初授意的?”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辆华丽的马车,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此时,时晚夏早已听到前面的动静。她心中虽不情愿,但也明白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毕竟这王姑娘,也无恶意。于是,她缓缓起身下车,车辕上的侍女立即跟在她身后,时刻保护着她。 王姑娘,别来无恙,不知姑娘找我是有何事?”时晚夏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马车内,王瑾芊温柔的话语传来:“时姑娘上车一叙,不会耽搁姑娘太久。”时晚夏略一思索,便上了她的马车。她的侍女立即为她掀帘,王姑娘的车厢内奢华无比,各种装饰物无不显示着主人的不凡。 时晚夏坐下后,开门见山地问道:“王姑娘,是沈公子让你来的吧!” 王瑾芊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里的花朵般娇艳:“时姑娘果然聪慧。不错,正是沈公子让我来的。” 时晚夏的眼神微微一暗:“他有何事?” 王瑾芊轻轻叹了口气:“时姑娘,沈公子对你一往情深,可你却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心中痛苦,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才让我来劝劝你。” 时晚夏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王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与沈公子并非一路人。我向往自由,不想被束缚在这一方天地中。而沈公子却有着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我们注定无法在一起。” 王瑾芊微微摇头:“时姑娘,你可知道,沈公子为了你,愿意放弃一切。他只希望能与你长相厮守。” 时晚夏心中一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王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心意已决,不会改变。请你转告沈公子,让他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王瑾芊看着时晚夏那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劝也无用。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时姑娘如此决绝,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时晚夏微微一笑:“多谢王姑娘关心。我不会后悔的。” 说完,时晚夏起身下了马车。她的侍女连忙跟上,两人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李长禹见时晚夏回来,连忙问道:“她说了什么?” 时晚夏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沈砚初让她来劝我罢了。” 李长禹冷哼一声:“这沈砚初还真是不死心。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他别想再纠缠你。” 时晚夏看着李长禹那愤怒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多谢你,李大哥。” 李长禹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跟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是朋友,我自然会保护你。” 车队继续启程,渐渐离济州城越发远了。眼前尽是长长的官道,已是入冬,天气越发寒冷,尤其是我们还是往北走。 车厢内,生起了炭火,车厢不大,所以寒意减少了许多。她裹着大氅,拿着书,无聊的看起来。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时晚夏有些不解,心中都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怎么回事?”李长禹大声问道。 车夫的声音传来:“公子,前面有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李长禹和时晚夏连忙下车查看。只见前方站着一群黑衣人,个个手持兵器,面露凶光。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李长禹厉声问道。 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笑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走不了了。” 李长禹眼神一冷:“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们?” 黑衣人首领一挥手:“上!” 顿时,黑衣人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李长禹连忙拔剑迎敌。李长禹剑法凌厉,身姿轻盈,一时间竟让黑衣人无法近身。 然而,黑衣人数量众多,渐渐的,李长禹开始有些吃力。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来人正是沈砚初。 沈砚初手持长剑,威风凛凛。他一眼就看到了李长禹,眼神中充满了关切:“李公子,别来无恙,时姑娘她可安好??” 时晚夏听到沈砚初的声音,立即走出车厢,站在车架上,微微皱眉:“你来干什么?” 沈砚初一边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说道:“我们也启程北上,就在你们身后。见你们有危险,便赶来了。” 时晚夏心中一暖,但嘴上却说道:“多谢公子好意,我们能应付。” 沈砚初无奈地叹了口气:“时姑娘,你就别嘴硬了。这些黑衣人都是冲着你们来的,你们怎么应付得了?” 说着,沈砚初加大了攻击力度,很快就将黑衣人击退。 黑衣人首领见势不妙,连忙下令撤退。 沈砚初看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时晚夏,刚想说什么,却被时晚夏打断了。 “沈公子,你的恩情我记下了。但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时晚夏的语气坚定而决绝。 沈砚初心中一痛:“时姑娘,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呢?” 时晚夏微微摇头:“我们不是一路人,强求也没有用。” 说完,时晚夏转身回到了马车上。李长禹叹口气,颇为同情看了沈砚初一眼,也跟着上了车。 沈砚初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充满了失落。他知道,时晚夏的心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但他不会放弃,他一定会让时晚夏回心转意。 马车继续前行,时晚夏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她知道,她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而李长禹则一直默默地守护着她,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你既然对沈公子有意,何苦拒绝他呢?我们婚约也是假的,我看的出来,你对沈公子也是有意的。为何不敢面对呢?” 李长禹有些不明白,这姑娘的想法,他们两人又不是无意,为何时姑娘要狠心拒绝呢? 时晚夏敛了敛杂乱的思绪。“李大哥,我和沈公子之间,有很大的鸿沟,无法跨越,而且,我也无意成亲。” 第133章 下雪 李长禹的车队浩浩荡荡在前开路,旌旗飘扬,气势非凡。沈砚初他们的车队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离他们车队仅隔不到百米。双方虽未言语,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自从出了济州城,这一路便不太平。这里虽是官道,可冬季的严寒似乎也让土匪们变得更加猖獗。基本上走不了多久,就会遇到几名土匪拦路。 李长禹神色冷峻,直接吩咐手下人解决。这些小毛贼,他根本不屑于出手。他的手下们个个武艺高强,对付这些土匪自然不在话下。每次都是迅速解决战斗,然后继续前行。 济州城界,终南山脚,天色已晚。车队决定在此歇息。众人忙碌起来,很快篝火升起,给萧条寒冷的夜晚带来阵阵暖意。 大家围坐在篝火旁,烤着火,吃着烤肉。宁静的黑夜中,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人们偶尔的低语声。 李长禹坐在一块石头上,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他心中思索着这一路的不太平,究竟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他的身份特殊,在江湖中树敌不少,这次出行,说不定就有仇家暗中跟踪。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更加警惕起来。 而在不远处的沈砚初,也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他看着李长禹的车队,心中暗自揣测着他们的目的。沈砚初与李长禹之间虽无深仇大恨,但在江湖的纷争中,立场不同,难免会有冲突。这次相遇,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 此时,一个年轻的侍卫走到李长禹身边,轻声说道:“公子,这一路上的土匪如此频繁出现,恐怕不是巧合。我们要不要加强戒备?”李长禹微微点头:“嗯,吩咐下去,今晚加强巡逻,不可掉以轻心。”侍卫领命而去。 另一边,沈砚初也对手下们下达了同样的命令。他深知在这江湖之中,危险随时可能降临。尤其是在这荒郊野外,更要小心谨慎。 夜越来越深,篝火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众人渐渐陷入沉睡,只有巡逻的侍卫们还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巡逻的侍卫立刻警觉起来,手中紧握着兵器。只见黑暗中,几个黑影悄然靠近。 侍卫们大喝一声:“什么人?”黑影们并不回答,而是迅速冲了过来。一场激战瞬间爆发。侍卫们奋力抵抗,但黑影们人数众多,且武功高强,渐渐占据了上风。 李长禹和沈砚初被打斗声惊醒。他们立刻起身,加入战斗。李长禹剑法凌厉,如猛虎下山,所到之处,黑影纷纷倒地。沈砚初也不甘示弱,他的招式灵活多变,与黑影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在两人的带领下,侍卫们士气大振,逐渐扭转了局势。经过一番苦战,黑影们终于被击退。但众人也都疲惫不堪。 李长禹看着地上的尸体,眉头紧锁。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路,恐怕会更加艰难。 沈砚初走到李长禹身边,说道:“李公子,看来我们都被人盯上了。不如我们联手,共同应对接下来的危险。”李长禹沉默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好,暂时联手。但一旦危险解除,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 于是,两个车队的人开始共同戒备。他们加强了巡逻的力度,设置了更多的陷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虽然还是会遇到一些小麻烦,但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都顺利地解决了。 时晚夏坐在车厢内,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她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写写画画,神情专注而认真。 她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把日后的规划整理出来。纸张上全是一些日后做生意的计划,她的思路清晰,目标明确。她知道,要想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中立足,必须要有自己的特色和优势。 时晚夏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和判断力。她不断地思考和完善着自己的计划,希望能够找到一条最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 车厢内的气氛安静而祥和,只有时晚夏的笔在纸上滑动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李清澜她们上午读书识字,下午制作衣服绣花,她们也想靠自己的双手帮时姐姐减轻压力。突然,外面飘起了雪花,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给整个世界带来了一片银装素裹的美景。 李清澜和姐妹们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到窗边欣赏这美丽的雪景。她们兴奋地欢呼着,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压力。 “哇,好美啊!”李清澜感叹道。 “是啊,要是能出去打雪仗就好了。”清欢说道。 “不行,我们还有很多活要干呢?况且,外面这么冷,你功课也没做完。”李清澜提醒道。 清欢顿时泄气,拿起书磕磕绊绊地读书。清澜疏影两人望着她这番可爱的模样,脸上全是笑意,她们也继续看手中的论语。 车队在大雪中艰难前行,很快路面上的积雪越积越多。李长禹怕车子被陷,下令在附近找个合适的山洞等雪停了再走。 众人纷纷下车,在雪地中艰难地寻找着山洞。寒风呼啸着,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终于,他们发现了一个山洞,洞口被积雪覆盖着,只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 李长禹带领着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山洞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他们点燃了火把,照亮了山洞。山洞里有一些石头和树枝,他们用这些东西生起了火,围坐在火边取暖。 李长禹看着众人,心中充满了忧虑。他不知道这场雪要下多久,也不知道他们能否安全地走出这片雪地。他默默地祈祷着,希望雪能够尽快停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雪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众人开始感到焦虑和不安,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李长禹站起身来,安慰着众人说:“大家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第134章 雪灾 鹅毛大雪下了足足五天五夜,积雪早已超过三米深,人一旦踏入便会被积雪掩埋。这一日,积雪终于停了,时晚夏搓着手走出山洞。 刺骨的寒风,夹杂着积雪,吹在她脸上,冻得她瑟瑟发抖。时晚夏望着天地白茫茫的一片。愁苦不堪,这可如何是好?大雪封路,贸然启程,太过于危险,还是暂时在这山洞休整。 山洞中,篝火摇曳,照亮了众人疲惫的脸庞。时晚夏他们与沈砚初等人分工合作,有的负责寻找干柴,有的负责狩猎,勉强维持着生计。日子虽然艰苦,但在这绝境之中,也有了一丝温暖。 可他们没等来积雪融化的日子,却等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一群逃难的难民如潮水般涌来,打破了山洞的宁静。这些难民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时晚夏等人震惊不已,看着这些可怜的人们,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沈砚初眉头紧锁,深知这些难民的到来将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难民们在山洞中挤作一团,瑟瑟发抖。他们带来了外面世界的消息,原来,一场江湖纷争引发了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四处逃难。时晚夏等人听后,心中感慨万千。他们虽身处江湖,却也无法置身事外。 随着难民的增多,食物和物资变得越发紧张。时晚夏他们不得不冒险外出寻找更多的资源。在这过程中,他们遭遇了各种危险,有凶猛的野兽,也有恶劣的天气。但他们没有退缩,因为他们知道,这些难民的生命就掌握在他们手中。 沈砚初也带领着他的人加入了救援行动。他们凭借着高超的武功,一次次化险为夷。在共同的努力下,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些食物和物资,暂时缓解了危机。 然而,危机并没有就此解除。一些不法之徒盯上了这些难民,企图抢夺他们的财物。时晚夏他们与沈砚初等人奋起反抗,与这些不法之徒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时晚夏他们凭借着勇气和智慧,成功击退了不法之徒。但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有人受伤,有人甚至献出了生命。 难民中大部分都是些老人和幼童,青壮年很少,这些青壮年中有人动了歪心思,打上他们的主意。沈砚初和李长禹都不想在管他们的闲事,而且。这积雪深度也浅了不少。他们便吩咐人,收拾行李包裹,套好马车准备出发。 沈砚初和李长禹的车队在官道上缓慢行驶,身后跟着十几个难民。积雪尚未全部融化,李长禹派人骑马走在前方探路,毕竟,一旦有地坑陷入,那就麻烦大了。 车队小心谨慎的前行,后面步行的难民队伍,不知何时都走在车队前面去了。里面不乏年老体弱者,李长禹有些不忍心,吩咐人,又给了他们一些吃食,又让手下注意着,一旦有人倒下,还是出手救下。 他虽然不喜这些难民给自己增加了困难,也不忍心看着这些人冻死,在这荒郊野外。前方有个小镇,到时可以把这些难民带到那个小镇。 车队在雪地中,艰难行驶许久,天色也渐渐暗沉。李长禹立即吩咐人停止前进,就地休整。 夜幕降临,难民队伍在荒野中安营扎寨。他们疲惫不堪,但人数却不减反增,这让负责管理的他感到十分头疼。他看着这些饥饿的人们,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怜悯。 他能管就会出手,于是他开始组织人们分发食物。难民们感激地接过姜水和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李长禹看着难民们,心中感到一阵欣慰。 他知道,这些难民们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他们需要温暖和关怀。他决定,要尽自己的所能,帮助这些难民们度过难关。虽然食物并不充足,但他还是尽力让每个人都能得到一些。难民们感激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时姑娘和其他一些女性难民则在一旁帮忙照顾孩子和老人。她们虽然也很疲惫,但仍然尽心尽力地为大家服务。时姑娘看着这些可怜的人们,心中充满了同情。 夜晚,难民们在荒野中入睡。他们的身体虽然疲惫,但心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她们找了一块开阔地带,生起了篝火。熊熊的火焰照亮了四周,给寒冷的夜晚带来了一丝温暖。李长禹又吩咐人熬了一大锅姜水和粥,让人发给难民们。 翌日,车队又开始出发了,今日天气乌云密布,寒冷异常,好在没有下雪,不会影响车队的步伐。 很快车队,便到达小镇,李长禹与沈砚初他们,便开始吩咐人,安排好这些难民,毕竟这些难民一直跟着他们不太合适。 小镇上的人们看到车队和难民,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沈砚初和李长禹吩咐侍卫们去安排住宿和食物,自己则走进了一家客栈。 客栈里的老板看到他们,连忙迎了上来。沈砚初和李长禹说明了来意,老板便带着他们去了楼上的房间。房间里很简陋,但还算干净。 沈砚初和李长禹坐在床上,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他们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 第二天一早,沈砚初和李长禹带着侍卫们离开了小镇。他们继续前行,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困难,但都被他们一一克服了。 终于,在经过了几天的奔波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这里是一座大山,山上有一座寺庙。沈砚初和李长禹带着侍卫们走进了寺庙。 寺庙里的和尚看到他们,连忙迎了上来。沈砚初和李长禹说明了来意,和尚便带着他们去了一间禅房。禅房里很安静,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沈砚初和李长禹坐在床上,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他们决定在这里休息几天,然后再出发。 沈砚初其实很想问李长禹,时姑娘为何会对自己如此冷淡?以前她不是这样的,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第135章 御林军突袭 沈砚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的脑海里全是时姑娘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心动不已。他很想知道时姑娘对他的真实想法,毕竟她一个弱女子遇到的第一个男人便是他,他早已把她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她坚韧,聪慧的模样印在他心底。从那一刻起,他就决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他知道她对他也有好感,但她总是刻意保持着距离,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她放下防备,接受他的感情。 他决定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谈一谈,让她知道他的心意。他相信,只要他们彼此坦诚相待,一定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走到一起。 天刚放亮,三叔急忙地敲响了李长禹的房门,李长禹迷糊起身,开门便见三叔焦急的样子,想来是发生大事了!不然三叔不会是这个模样. “三叔,快进来,发生了何事。您如此慌张?”李长禹将三叔引进门,扶他坐下。倒了杯水给三叔,示意他慢慢说。 三叔快速喝了杯水,润了润嗓子。“公子,老奴方才带人下山探路,发现有一群几千人左右的官兵,朝我们杀来。” “老奴为了探查清楚,还特意在他们来的路上打探情况,偷听得知,他们是炎玥皇室手下的御林军,这次是有御林军中郎将林蔚带领三千多人。说是奉命来抓拿湘王沈砚初!” “公子,我们快走吧!,老奴吩咐人在山脚守着的,有任何情况就发信号,我们先从后山撤退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李长禹沉思片刻,这伙人来着不善,他手上没有多少人,万不可硬拼。只是他们这一行目标太大。虽然,我们不是他们一行的目标,可是万一,那就麻烦大了。还是要通知沈砚初他们,不然就凭我们无法闯出去。 李长禹起身,在屋子中走来走去,在思考如何化解?此次危机。 “三叔,这样,你去把我们的人,全部叫起来,布置在寺庙周围,记住,吩咐弟兄们,有危险一定要分散突围,一定要护好时姑娘她们。” 三叔其实对于少主的命令,很是不解,那个时姑娘,来路不明。与沈砚初不清不楚的,太不守妇道,他不明白少主为何,就喜欢如此水性杨花的女子。毕竟,哪个好人家的女子,如此抛头露面,与陌生男人有交集。 他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对少主的命令却不敢有丝毫违抗。他默默地转身,走出了房门,开始召集人手。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 他迅速地召集了一群忠诚的手下,向他们传达了少主的命令。这些手下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英,他们毫不犹豫地听从他的指挥,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在寺庙周围布置了严密的防线,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他还特意叮嘱手下们要保持高度的警惕,不得有丝毫懈怠。 寂静的清晨,寺庙周围一片寂静。他站在高处,俯瞰着周围的一切,心中默默祈祷着少主的安全。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必须确保少主的安全。 李长禹焦急地回身,大力地摇晃着还在熟睡的沈砚初,口中喊道:“沈公子,快起来!炎玥国御林军来了三千多人,皆是精锐,正往此处赶来,他们得到命令要来抓你们!” 沈砚初被李长禹的呼喊声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慌。他迅速穿上衣服,拿起佩剑,与李长禹一同冲出房门。 沈砚初盯着地形图,手指在上面轻轻敲击,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手下的人。 “我们必须尽快撤离这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按照地形图所示,我们可以分成两组,一组从东边的山谷撤离,另一组从西边的小路走。” 李长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十分担忧。他深知大难临头,临时分兵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更何况此时姑娘和寺庙的和尚都不会武功,他们的人手实在有限,如何保障大家的安全呢? 他沉思片刻,终于开口说道:“我觉得此举不太妥。我们现在人手不足,而且姑娘和和尚们都没有武功,如果分兵的话,他们很容易遇到危险。我们应该一起行动,互相照应,这样才能更好地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陷入了沉思。他们知道李长禹说得有道理,但是分兵也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经过一番讨论,他们最终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分兵行动。 李长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大家的决定。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姑娘和和尚们的安全。他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大家都能平安无事。 李长禹思索片刻,还是觉得风险太大,便提议道:“沈公子,我的人全由你指挥,你带着这些人正面抵抗,我则带几人保护时姑娘她们先从后山撤离。你们只需抵挡半炷香就从后山撤离,我们到时在苍城山汇合。” 沈公子微微皱眉,他知道李长禹的担心不无道理,但他也明白,正面抵抗需要足够的人手和勇气。他看了看李长禹,又看了看时姑娘,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而且苍城山也不远,距此地不过六十多里地。 “好,就按你说的办。”沈公子点了点头,“李兄,你一定要保护好时姑娘,我会带着兄弟们尽力抵抗。” 李长禹郑重地说道:“沈公子放心,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时姑娘周全。” 李长禹带着三叔直奔后院,只见姑娘们早已收拾好行李,寺庙里的几个和尚也被安排在一个马车上。李长禹身手敏捷,一跃上马,便让一个和尚指路,他对这一带的地形极为熟悉,便在前方带路。 一路上,众人快马加鞭,不敢有丝毫耽搁。李长禹时不时回头查看队伍的情况,确保大家都跟得上。姑娘们坐在马车里,心情紧张又期待。 沈砚初带着几十号人,开始布置陷阱,又派人守住了撤退的路线。 手下的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他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他立刻警觉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只见一个个黑影从远处迅速逼近,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星策立即从房顶上跃下,向沈公子禀告。 此时,外面已经传来了御林军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沈砚初和星策对视一眼,决定分头行动。 沈砚初带领着众人悄悄地绕到了御林军的后方。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有一处防守比较薄弱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举起佩剑,大声喊道:“兄弟们,跟我冲!”众人纷纷响应,跟着沈砚初一起冲向了御林军。 星策则带着人从左边开始吸引火力,减轻沈砚初他们的压力,只要他们无法形成合围,那他们便能取胜。 林蔚早已察觉到他们的计谋,吩咐手下兵分三路,围住这些人,分割包围,逐个击破。苍凌国湘王,不足为惧,只能说北方佬太过于神话此人。 第136章 突出重围 沈砚初,苍凌国湘王殿下,亦是赤羽军大将军,此刻他带着手下的侍卫,如同一头头勇猛的雄狮,冲入敌阵。 他们杀红了眼,玖黎剑在沈砚初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剑起剑落之间,御林军的性命被不断收割。沈砚初犹如杀神降世,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所到之处,血光飞溅。 沈砚初身上布满了伤口,血迹斑斑,那触目惊心的模样,相当瘆人。然而,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无尽的坚毅和决绝。 他的侍卫们紧紧跟随在他身后,与他一同浴血奋战,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守护他们的将军,守护苍凌国的荣耀。 而此时,林蔚,炎玥国御林军中郎将,正率领着他的人马悄悄突袭了沈砚初他们的后路。林蔚此人,心思缜密,手段狠辣,他精心策划了这场突袭,将沈砚初等人分割成多块包围起来。 林蔚骑马立于包围圈外,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沈砚初身上。只见沈砚初浑身是血,戾气冲天,受伤严重,但那股不屈的气势却让人心生敬畏。 林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他大声喊道:“苍凌国湘王殿下,赤羽军大将军沈砚初,别来无恙,在下不才,炎玥国御林军中郎将林蔚,奉命抓捕尔等。放弃武器,本将饶你们不死,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沈砚初听到林蔚的喊话,仰天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豪迈与不屈,仿佛在向敌人宣告他的决心。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现场,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敌人烧成灰烬。 “林蔚,你以为本王会怕你吗?今日就算战死,本王也绝不屈服!”沈砚初怒吼道。 他紧握着玖黎剑,剑身上的血迹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沈砚初再次冲入人群,他的侍卫们也纷纷呐喊着,跟随他一同战斗。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之战,没有退路,唯有拼尽全力。 林蔚看着沈砚初那顽强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敬佩。但他身为炎玥国的将领,任务在身,不能有丝毫心软。他挥了挥手,示意御林军加强攻势。 战斗愈发激烈,沈砚初和他的侍卫们在敌人的包围中艰难抵抗。他们的身上又增添了许多伤口,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沈砚初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了苍凌国,为了自己的荣耀,战斗到底。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突然射向沈砚初。沈砚初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他侧身一闪,但还是被箭擦伤了肩膀。他的侍卫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保护着他。 “将军,小心!”侍卫们喊道。 沈砚初咬了咬牙,继续挥舞着玖黎剑。他知道,现在不能有丝毫松懈,否则他们将全军覆没。 而林蔚看到沈砚初受伤,心中大喜。他再次下令御林军发动更猛烈的攻击。御林军如潮水般涌来,沈砚初和他的侍卫们渐渐陷入了绝境。 但沈砚初并没有放弃,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斗志。他看着自己的侍卫们,大声说道:“兄弟们,今日我们就算战死,也不能让敌人小瞧了我们。为了苍凌国,杀!” 侍卫们齐声呐喊:“为了苍凌国,杀!” 他们再次冲向敌人,展开了最后的殊死搏斗。在这激烈的战斗中,沈砚初仿佛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突破敌人的包围,他不能死在这卑微小人手中。 然而,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他们的力量也越来越弱。就在他们即将绝望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喊杀声。原来是崔予桉按计划,破坏他们后方的补给部队。 沈砚初看到崔予桉,心中大喜。他带领着侍卫们奋力抵抗,等待着崔予桉的到来。崔予桉带着他手中仅有的二十多人,如同一股强大的洪流,迅速冲散了御林军的包围。林蔚见势不妙,连忙下令撤退。 沈砚初按计划,是找机会斩首他们的中郎将,不过,现下,他们虽然击退了敌人但也损失很重。立即下令兵分两路,开始按原定路线撤离。 沈砚初站在战场上,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血迹,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场战争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但他坚信,只要他们有勇气,有信念,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敌人,守护一方的和平与繁荣。 “快撤,星策你带一队,本王带一队。但是,我们要注意避开敌人的巡逻队。”沈砚初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利用地形进行掩护,尽量减少暴露的风险。”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大家要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手下的人齐声应道:“是!” 沈砚初深吸一口气,“好,现在开始行动!” 众人迅速分成两组,按照沈砚初的指示开始撤离。他们小心翼翼地在山林中穿梭,避开了敌人的巡逻队。 而休整过来的林蔚,重整兵马。继续追击。并向京城求援,他们人数虽然不多,可是大部分都是他沈砚初精锐手下。万不可轻敌,方才他轻敌,导致惨败。 “传本将军令,给我拉开战线,地毯式搜索,一旦遇到,不论何人,格杀无论。这些人都是苍凌国的探子,不必轻饶。活捉沈砚初他们赏黄金百两,官升两级。” “是”手下将士立即有序的开始布置搜索,追踪。这是皇上的命令,他们不敢违抗,而且还能建功立业,领取赏银。这湘王殿下,再厉害,我们这么多人,机会很大, 自古以来,富贵自是险中求取。林蔚翻身上马,带人往他们逃窜的地方追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谷。这里山高林密,人迹罕至,是个藏身的好地方。李长禹下马,与三叔一起将马车赶到山谷深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 众人纷纷下车,李长禹开始分配任务。他让和尚们在附近寻找水源和食物,自己则带着三叔和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在周围布置陷阱,以防万一。姑娘们则在原地休息,整理行囊。 夜幕降临,山谷里一片寂静。李长禹和众人围坐在篝火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他们知道,危险随时可能降临,但只要大家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够度过难关。 第137章 躲躲藏藏 沈砚初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充满了忧虑。寺庙一战,他们损失惨重,受伤十余人,死亡 9 人,现他手上可用的人不到三十人,而敌人却有千余人,正从四面八方围追堵截而来。 “不能折在这里!”沈砚初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深知,他们必须想办法突破敌人的包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环顾四周,发现寺庙后面有一条小路,或许可以从那里突围。他当机立断,带领众人朝着小路冲去。 然而,敌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意图,纷纷追了上来。沈砚初等人奋力抵抗,但敌人人数众多,他们渐渐陷入了困境。 就在这时,沈砚初突然发现了敌人的一个破绽,他带领众人发起了一次猛烈的攻击,终于突破了敌人的包围。 他们沿着小路一路狂奔,终于摆脱了敌人的追击。沈砚初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他们的危险还没有解除,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苍城山脉中,林蔚带着一队人马已经搜索了许久,但沈砚初等人早已转移到了大山深处。沿途,御林军的数量还在不停地增加,这让形势越发严峻。 林蔚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深知这次任务的艰巨性。沈砚初是皇上指明要抓住,与苍凌国换取最大的利益。如果不能将他抓到,自己的前途也将受到影响。他不断地催促着手下加快搜索的速度,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而在大山深处,沈砚初等人也感受到了压力。他们知道,御林军迟早会找到这里,必须想办法尽快摆脱他们的追捕。沈砚初决定带领众人向山脉的更深处转移,寻找一个更加隐蔽的藏身之处。 在转移的过程中,他们遭遇了许多困难和危险。山路崎岖难行,不时有野兽出没,但他们始终没有放弃。终于,在经过几天的艰苦跋涉后,他们找到了一个理想的藏身之地。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御林军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 沈砚初等人松了一口气,开始在这里休整。他们知道,虽然暂时摆脱了御林军的追捕,但危险并没有解除。他们必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李长禹焦急万分,约定的时间已过,还未见沈砚初他们的身影。难不成,他们没有冲出来,不能呀!以沈砚初的本事,就那些人如何能击毙他。 星策他们也没有消息,不能在这样坐等消息了。 “三叔,你在此保护时姑娘她们,我带几人去寻沈砚初他们。” 三叔闻言,坚决反对,少主没必要冒风险去救他人,对面可是三千多人的御林军,再废物也比我们人多呀,一人一拳头就能把我们置于死地。此时,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李长禹主意已定,不容置喙,立即唤来几名身手敏捷的侍卫,拿上剑就出发了。三叔望着少主的背影,无奈地叹气。时晚夏察觉到李长禹的决心,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李长禹带着侍卫们在雪地中艰难搜寻,他们的身影在雪地里若隐若现。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群黑衣人,挡住了李长禹的去路。李长禹毫不畏惧,拔剑相向。侍卫们也纷纷加入战斗,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李长禹无心恋战,快速结束战斗,天地间一片银白,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大地,仿佛给世界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绒毯。 他们这一行人在雪天中艰难地行进着,身影在雪地中显得格外明显。每走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脚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坚持和决心。 可现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必须继续前行。沈砚初他们现在也不知在哪,就算是大声呼喊,也无法得到回应。寒风呼啸着,吹得他们的脸庞生疼,但他们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卷起了漫天的雪花,让人睁不开眼睛。他们不得不停下来,背对着风,等待着风暴过去。在这寒冷的雪天里,他们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只能运转内力,抵御严寒。 终于,风停了,雪也渐渐小了。他们继续前行,向着未知的前方走去。他们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够找到沈砚初他们,毕竟,他们为了救他们断后失联的。 三叔无奈的在山洞外,时不时的张望,少主他们离去快两个时辰了,现在风雪又起,狂风暴雪肆虐着大地。 风雪裹挟着狂风,无情地虐打着山中的树木。三叔被冻得满脸冰霜,手脚冰冷,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咬紧牙关,努力坚持着,但最终还是撑不住了,只好返回山洞烤火取暖。 时晚夏这几日与三叔相处,知晓他是一个坚强而勇敢的人。看到他被冻成这样,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立即招呼他过来,让三叔靠近取暖。 三叔坐在火边,身体逐渐恢复了温暖。他感激地看着时晚夏,心中对她的芥蒂并未放下。 时晚夏也不傻,他不喜自己,认为他配不上他的少主。反正,她与李大哥本就是假婚约,他不喜,她和李大哥又不是真夫妻。她也没必要和他说的太明白,这个三叔只对李长禹言听计从,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山洞内,安静地都能听到洞外,狂风呼啸的声音。三叔本就不喜这个女子,太过粗鄙,什么都不懂,毫无半点大家女子的风范。 再聪慧身份地位与少主差距太大,我家少主身份尊贵,怎能随意被一乡野女子成婚。惹人笑话,对少主的大业太过于不利。 林蔚在营帐中来回踱步,面色阴沉得可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这些废物!妄为我御林军中人!找几十个叛贼都畏畏缩缩,竟然还找不到!”林蔚怒吼道,声音在营帐中回荡,震耳欲聋。 他的手下们低着头,不敢正视他的目光。他们知道,林蔚的怒火一旦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还不快去找!找不到本官要你们的小命!”林蔚再次咆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霸气。 手下们不敢怠慢,纷纷转身离去,继续寻找叛贼的踪迹。 林蔚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握着扶手,关节发白。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手下如此无能,连几十个叛贼都找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蔚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待多久,才能得到手下们的消息。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匆匆走进营帐,单膝跪地,说道:“启禀大人,我们已经找到了叛贼的踪迹。” 林蔚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他站起身来,说道:“太好了!立刻带我去!” 这些废物,若是让沈砚初跑了,定饶不了他们。 第138章 被抓 林蔚带人在山中搜寻两个多时辰,总算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地。只是他们在外观察许久,未见沈砚初他们的身影,山洞里只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和些许残留的食物。 林蔚心中疑惑,难道沈砚初他们已经离开了?他不甘心就此放弃,决定派人在附近继续搜索。 不久,一名手下匆匆赶来,报告说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林蔚立刻带人前往查看,只见地上有一些血迹和打斗的痕迹,旁边还有一些被砍断的树枝。 林蔚心中一紧,难道沈砚初他们遭遇了危险?他加快脚步,沿着痕迹向前走去。走了一段路,他们来到了一个山谷前,只见山谷中弥漫着浓雾,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林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带人进入山谷。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突然听到了一阵喊叫声。林蔚心中一喜,加快脚步向前跑去。 入眼就是一个山洞,里面虽然没有动静,不过里面篝火还在燃烧。他挥手示意让人前去查看,手下小心翼翼摸到洞口,里面除了一个男人,全是女子。 他悄悄地撤回去,向将军禀告。林蔚听完手下的报告,眉头紧皱。 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女人?定是他们的同伙。先抓回去,再说。 林蔚一声令下,沿着小道缓缓摸到山洞前行,脚下的石头发出清脆的声响。惊醒了洞里的人,三叔带人刚到门口,就发现他们被围了。 “不好,王小姐,时姑娘,我们被包围了,老奴这就安排侍女带你们突围,外面全是兵痞,你们这些女子断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三叔带着四名侍女前去引开他们,其余三人麻利地收拾东西,快速出洞。刚想逃走,便被人拦下,那三个侍女一边护着主子们,一边警惕地看着来人。 只见来人是一群身着黑衣的男子,个个面露凶光,手持利刃。为首的男子冷冷地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主子们吓得脸色苍白,其中一个侍女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放肆!” 士兵并不理会,一步步地逼向他们。就在这危急时刻,三叔带着四名侍女回来了,他们与这些士兵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三叔武艺高强,侍女们也不甘示弱,她们配合默契,一时间竟与这些士兵打得难解难分。 可是,他们人手太少,加上男女体力差距过大,七个侍女伤的伤亡的亡。很快,那些士兵就占领了山洞,将这些女子全部捆上。 林蔚进入山洞时,就瞧见这次收获不小,居然捉了这么多小娘子,有几个容貌绝美的。在场的士兵纷纷动起了歪心思。林蔚对于这些女人,虽然心头痒痒。不过他还有正事要做,就吩咐人,留下一队,看着这些小娘子,其余人继续去搜索。 “你们都给本将听好了,这些小娘子谁敢碰她们,别怪本将不客气。等本将回来先享用,才能轮到你们。” 留下的小队长,连连称是。十分谦卑的护送将军出了山洞。 瞧着将军已经走远,剩下负责看押的士兵再也压抑不住,纷纷扑向那些无辜的姑娘,想要快活快活。时晚夏一脚踹开扑向她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迅速起身,与其他姑娘们背靠背,形成一个防御圈。时晚夏大声喊道:“姐妹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反抗!”姑娘们纷纷响应,她们用尽全力与士兵们搏斗。 时晚夏身手敏捷,她左躲右闪,避开士兵们的攻击,同时寻找着机会反击。 “放肆,快离我家小姐远些,你不可对小姐无礼。” “救命呀!” 山洞内,姑娘们被这些兵痞,吓得花容失色。时晚夏双手被缚,瞧着有些姑娘衣服都快被撕破了。她情急之下破口大骂,试图吸引那些人的注意。 “你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不是让你们欺辱他人的。你们也是人,也是有家人父母姐妹的。” “你们当兵打仗,不仅是为了养家糊口,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保家卫国,惩强扶弱。这才是男子该做的事,而不是让你们仗着孔武有力,欺负弱小的。” 时晚夏的话语,他们并没有听进去,但那些兵痞,也纷纷停下了罪恶的双手。趁着兵痞愣神之际,那些姑娘纷纷躲到时晚夏身后。 那些兵痞纷纷骂街,口中脏话不断。他们当兵是被朝廷抓了壮丁,强制服兵役,离开家乡父母,拼死拼活多年,却还是个小卒,功劳都被上头的军官抢走了。他们心中充满了怨气和不满,只能用骂街来发泄。 在这个乱世中,当兵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他们不仅要面对敌人的攻击,还要忍受军官的欺压和剥削。他们没有尊严,没有自由,没有希望。他们只是一群被遗忘的人,在战争的边缘挣扎着生存。 “你这小娘们真是天真,当兵就是为了快活,不被别人欺负,老子刚成婚,娘子盖头都没接,就被抓来壮丁,已有七年。还当兵时为了保家卫国,家要保,至于国,只是那些当官的皇家的国。” “与我们这些喽啰,有何关系?” “就是,功劳都是那些当官的,与我们这些喽啰,又何关系?老子他娘的哪次不是九死一生,就是为了留住这条小命回家。” “就是,被抓了壮丁,今日好不容易抓到你们这些小娘子,你们给大爷们消遣消遣是你们的福气。“ ”就是,队长,别废话了,这个小娘们是您的,别的是兄弟们的。哈哈.....” “慢着,你们这样,与那些恃强凌弱的土匪又何区别,你们也是人呀!每当国家遭受侵犯,无论你们愿不愿,一旦上了战场,为了保家卫国而战,无比光荣呀!” “是不,在我的家乡,以前的当兵的也是与你们这番胡作非为。可是,他们祸害了自己的国家,祸害了自己的家人。等到外敌入侵时,兄弟姐妹,皆被外贼凌辱之死,死无全尸。” “那时候,看不见未来,看不见希望,男人们无论老幼,皆战死沙场,半个国土落入外邦手中。” “家国破碎,国土沦陷,那时候当兵平均年纪不过十一二岁,许多当父母的们不得不将自己的孩子,一个又一个送上战场。” 那些士兵都愣住了,什么战争,男人都死完了,让老幼妇孺上战场。他们被这姑娘口中的故事吸引,纷纷蹲坐在一旁,为她们松绑。 第139章 抗战的残酷 山洞内,时晚夏揉了揉发麻的手腕,她现在只能拖延时间,等待李长禹他们回来。方才有个侍女趁他们不注意悄悄溜走了。抗倭战争虽然这个时代没有,不过只要都是华夏人,哪怕是不同的时空,不论哪个国家民族,都不能接受有外族欺辱这片他们曾生存的土地。 “小娘们,你不要因为虚构一些故事,小爷便能放过你们,你说会有外族人侵犯我们生活的地方。你不会是为了不想活命,拖延时间吧!故意编些故事消遣大爷们吧。” “就是,我们这些人还在,我看哪个番邦小贼敢如此放肆。啊....” “对呀!你这小娘们也太能忽悠我等,真以为我们是大老粗,如此好骗吗?” “我们平日里所做之事,是有些混蛋,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们这些人在混不吝,也断不会让外人,在这片土地为非作歹。” 时晚夏其实也知道人心难测,可是,她还是将王姑娘她们护在自己身后,轻声安慰她们的情绪。“王姑娘,别害怕,一切有我呢?” 王瑾芊害怕地点了点头,方才她差点被这些兵痞侵犯,是时姑娘出言转移了这些的注意力。要不然,今日她清誉何在? 时晚夏眼眶微红,她恨眼前这些恶人,可是,不敢露出分毫,只能通过一些残忍的故事伤疤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各位军爷,小女子斗胆问问,你们都是何地何州之人?” 小队长不解的望向她,不知她为何这般问?难不成想报复他们不成。 “小娘们,你要不要讲。你方才扫了大爷的兴致,真当大爷好说话,心慈手软吗?” 时晚夏连忙摇头;“军爷您误会了,我听你口音是晋陕之地之人吧!实不相瞒,那场侵略之战发生在未来的某一天,外藩贼寇,觊觎这块大地多年。在这片土地积弱之时,在这片土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那时侯,相当于现有的四国土地,全部落入贼寇之手。现在四国有多少人,应该不过两三千万人吧!可是,那场侵略之战,十四年间三千五百万人余,从北部到南部,再到东部,无数百姓惨死在铁蹄之下。” “就比如,现在最北端,那里就有许多无辜百姓被残忍杀害,活刨。无数女子被侵犯后暴尸荒野,巫术孩童死于非命,几十万劳工被坑杀,无数将士血染沙场,那时候,看不见太阳,看不见未来,那些番邦人将一个州的人都杀完了。” “金陵府三十多万无辜之人,其中不乏有投降的士兵,手无寸铁的百姓。被随意如牲畜般斩杀,无数妇孺,上至五六十以上的老妇,下至几岁的幼女,被侵犯后,又被残忍虐待其尸身,抛尸荒野。” “那时无论男女老幼,都被集体枪杀、活埋、刀劈、火烧等手段,甚至进行了杀人比赛。他们在不属于他们的土地,无恶不作。” “而且还散播瘟疫,企图让我们亡国。他们实行三光政策,杀光,抢光,烧光。罪行罄竹难书。我们虽然奋起反抗,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将他们赶出去。”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那时候已经开始让孩童妇孺,上战场,青壮年都没有了。你们也是士兵,倘若遇到这些恶魔,你们该如何应对呢?” 时晚夏控制不住痛哭出声,那时候真的太痛了,她虽然没有亲历过,可是先辈的恩德,她作为后人,永生难忘,即使不是同一个时空。先辈们的英雄事迹,也在护佑她。 “时姑娘,你说的可是真实发生过的。这些畜生,真是.....\"王瑾芊听着,时姑娘口中的事情,闻所未闻。她虽是一介女流,不懂政事兵法。可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有外邦之人,敢在这片土地为非作歹。 队长听完时晚夏口中所述外邦之徒的恶劣行径,气得破口大骂:“娘的,老子就不信了,我看谁敢在我们这里肆意妄为!”他的双眼瞪得滚圆,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烧。 “队长说的是,我就不信,我们虽然平日里所作所为,确实有些欠妥当。不过也没辙姑娘口中外邦,这般可怖?” “就是,俺没读过书,也不识字,大道理也不会说,但俺知道,谁要敢动他家人,定会跟他拼命。” 在场的人,都被时晚夏口中的故事,震住了。他们从未听说过,可是,时姑娘的神态语气不像是假的。 小队长爷读过几年书,对她口中的所说之事,不是很相信。“姑娘,今日我们这些大老粗,多有冒犯。无礼之处,我赵勐给各位姑娘赔个不是。” “不过,这位姑娘。你口中所说之事,不管炎玥国,还是苍凌国从未听说,更何况并未发生过。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对呀!你是从何处听来的?不会是你杜撰的吧!” 众人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都不相信这么残忍的事,会发生。 时晚夏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开口:“我所说这些,都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们。信不信随你们。” “各位军爷,小女子有句忠告,我知晓你们很多什么都身不由己。可是你们也是底层普通人,知道这世道艰难,何苦在为难他人呢?” “毕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你们也是这劳苦大众中的一人,何必还要为难与你们相同境遇的人呢?” 山洞内的士兵,一时被这姑娘的话,触动心底,是呀,他们也只是普通人。家人还在艰难的世道苦苦求生,他们以后还是不要再欺压百姓了,他们也不容易。 洞外,赶回来救人的李长禹,沈砚初等人,其实早在时姑娘讲外邦入侵,在这片土地犯下种种罪行时,见她们暂时安全,就没有贸然进入。沈砚初知道时姑娘的来历,他知道时姑娘并未说谎,只是他竟不知,竟有这么大的伤亡,三千多万人伤亡,这人数比四国加起来的人数还要多。这..... 不要让他知道这是哪个番邦小贼,有生之年,定要踏平,以绝后患。 第140章 救兵归来 李长禹示意手下放出迷药吹入山洞,不消一刻,洞内传来了噼啪的倒地声。他立下两人队人戒备,这才小心翼翼地进入山洞。洞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有些头晕目眩。李长禹皱了皱眉头,挥手示意手下小心前行。 沈砚初皱着眉头,嫌恶的用衣袖挥了挥,李长禹迷药放的有些浓了,他都有些晕乎乎的。不过,很快,便瞧见山洞内,时姑娘她们衣衫虽然有些凌乱。不过好在她们没有受到伤害,就是,受到些惊吓。 李长禹他们麻利的到她们身边,为她们解开绳索。崔予桉刚给王姑娘解开绳索,王姑娘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多谢崔公子。”王瑾芊突然遭受这些,心中难免有些慌乱,但她还是强撑着维持大家风范,不让自己失态。身为贵女,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和仪态,不能在众人面前失了风范。 今日遭遇之事,若是没有时姑娘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恐怕她早已难以招架。想到这里,她不禁对时姑娘心生感激。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优雅地转身,向时姑娘走去。她的步伐轻盈而坚定,每一步都透露出她的自信和从容。 走到时姑娘面前,王瑾芊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多谢时姑娘相助,今日之事,瑾芊铭记在心。”时姑娘微笑着回应道:“王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欣赏和敬佩。 三叔被人解绑后,便匆匆忙忙地赶到公子面前请罪。他的脸上满是愧疚和自责,声音颤抖地说道:“公子,老奴有罪,未能完成公子的嘱托,让少夫人受惊了,请公子降罪。” 李长禹看着三叔,心中虽然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对少夫人的担心。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地说道:“三叔,你先起来吧。我知道你尽力了,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你。” 三叔感激涕零,他站起身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公子,老奴一定会将功赎罪,公子,这些人意图对少夫人不敬,老奴这就了结他们。” 被绑起来的士兵,吓得连连求饶,他们被这些人偷袭,下了迷药,遭了道。将军不是去寻他们了吗?将军人呢?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小的并没有冒犯姑娘们,少侠,公子饶命呀!” 士兵们求饶,三叔却直接拿起剑刺向他们队长,时晚夏立即出声阻止:“三叔,剑下留人!方才他们虽有冒犯,但罪不至死啊!” 三叔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手中的剑却没有丝毫停顿。 “少夫人,你莫要妇人之仁!这些人是敌人,放了他们,日后必成大患!”三叔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时晚夏心急如焚,她深知三叔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但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士兵被杀。 “三叔,他们或许只是奉命行事,并非真心与我们为敌。我们可以把他们抓起来,现在不能与他们硬碰,我们人数不占优势。这样既能彰显我们的仁义,又能避免不必要的杀戮。”时晚夏试图说服三叔。 三叔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时晚夏的话。终于,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 “好吧,就依你所言。但这些人必须严加看管,不能有任何闪失。”三叔说道。 时晚夏松了一口气,她感激地看了三叔一眼,然后转身走向那些士兵。 “你们都起来吧。我不会杀你们,到了合适的地方,会放了你们,至于你们能否活命,我们也不得为知了。”时晚夏的声音中透着威严。 士兵们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老实地点头。 “多谢各位好汉的不杀之恩,方才多有得罪,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 “好了,别说了,抓紧收拾,我们先离开这里,一会他们将军回来,就麻烦了。” 沈砚初打断了这些人的话语,建议该出发了,此地不宜久留。 李长禹立即让人开始套好车,将姑娘们安排上车,冒着大雪前进。那些士兵们则用绳索拴在一起,艰难地在雪地中跋涉。 等林蔚回来时,山洞内人去洞空,只剩下一些凌乱的脚印和未燃尽的篝火。他心中一紧,这些废物,几个弱女子都能让她们跑了,立刻带人沿着脚印追了上去。 雪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猛烈,林蔚和他的士兵们在雪地中艰难地前行。他们的脸被寒风吹得通红,手脚也被冻得麻木,由于风雪很大,地上早已没了他们的踪迹。 暴风雪肆虐,万籁俱寂。大雪如鹅毛,纷纷扬扬,遮天蔽日。短短的时间内,整个世界就被一层厚厚的雪毯覆盖,仿佛天地间只有白色存在。 车队走走停停,雪地上留下的车辙印,很快被白雪覆盖。李长禹等人庆幸叹口气,还好风雪大,要不然那些人顺着车辙印就能追上我们。 三叔犹豫许久才开口劝少主:“少主,那个时姑娘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今日还让那些兵痞碰了身子,早已失了清誉,少主何不借此与她取消婚约,一个失了清白的浪荡女子如恶化能配的上您。” 时晚夏刚进车厢,就听到三叔的话,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名声已经毁了。她抬起头,看着李长禹,他倒要看看这个家伙如何看待她的。 李长禹皱了皱眉,他看着时姑娘,心中有些犹豫。他知道时姑娘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但是她的名声已经毁了,如果他娶了她,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 就在少主犹豫不决的时候,时晚夏突然开口说道:“李大哥,你也认可三叔的言论吗?呵呵,真可笑,我们今日的遭遇,不过是那些人施暴未成,我想办法,阻止恶人施暴,怎么还成我的不是了。“ “再者,我巧舌如簧,能言善辩,那也是我的本事,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我能靠谁,你们吗?俗话说的好,靠山山倒,靠水水流。我向来只会靠自己的力量,李大哥既然你觉得,我配不上你,那出了这里,我们就各奔东西吧!婚约反正也是假的,做不得数。” 李长禹哑口无言,刚想开口解释。三叔被这女子猖狂的言论惹火了:“你这女子好生不知廉耻,被陌生男人碰了身子,怎可能是良家女子,早被浸了猪笼了。我家主子心善,不忍伤害你,主动退婚。” 第141章 分道扬镳 沈砚初踏入车厢,入耳便是李长禹手下的不满之言,以及时姑娘的劝说之声。他心中暗自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见李长禹眉头紧锁,似有烦心事。沈砚初微微一笑,拱手道:“李兄,别来无恙。”李长禹抬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沈兄,你来了。” 时晚夏微微点头与他打招呼,而后面色凝重的望向李长禹:“李大哥,既然你心中有芥蒂,那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吧!我也不是厚脸皮不识相的女子。只是,我靠我自己的方法救了自己,我觉得并无不对,而且,我也并未如三叔口中那般不堪,失去了清白。” “况且,世界在女性的裙摆下诞生,却不允许她们的裙摆飘扬。我们女子的贞洁只在我们心中,而不是在你们口中。我们这一次并未受到侵犯,可你们觉得我们脏,究竟是我们脏,还是你们的心脏。” “一个简单女子的生理月信,都能被你们编造为不洁,晦气,想来你们的思想也干净不到哪去?我会改变这种现象,哪怕不被你们这些迂腐之人认可。我也会去做这件事,我们女子生来就很伟大,我们从来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物。” “李公子,沈公子,道不同不相为谋,小女子先行告退。” 时晚夏没有等这两人说些难听的话语,直接转身下了马车。她打算与他们分道扬镳,这些人只是出于好奇和新奇,才会想与她在一起,并非因为爱情。虽然炎玥国,无法生存,可我也可以去别的国家。 她回了马车,唤来李清澜她们,告知她们自己与李长禹退婚之事,她也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她们,这世道不安全,她们还小,她不想让她们姐妹几人跟着自己吃苦。 其她几人纷纷摇头,“时姐姐,你是我们的恩人,也是家人,你去哪,我们便去哪?” “对呀!时姐姐,既然李公子与你退了婚约,是他配不上您。” 时晚夏焦急地向众人解释着取消婚约的原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定:“我与李长禹三观不合,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已经决定,只要到达下一个城镇,便离开他们。” 众人听了时晚夏的解释,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明白,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只能祝福时晚夏和李长禹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在接下来的旅途中,时晚夏和李长禹都显得有些沉默寡言。他们各自想着心事,偶尔会交换一下眼神,但都很快地移开了目光。 终于,他们到达了下一个城镇。时晚夏和李清澜她们默默地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 李长禹站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心中满是懊悔与不舍。几日来,李长禹思虑再三,终究还是无法割舍对时姑娘的牵挂。 时晚夏,那个如清风般的女子,聪慧明媚,性格坚韧的奇女子。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了李长禹的心中。他后悔不该听信三叔的胡言乱语,以至于如今面临着可能失去她的局面。 李长禹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待着时晚夏的出现。他不知道她是否会原谅自己,但他决心要试一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长禹的心中愈发焦急。终于,门缓缓打开,时晚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差点撞上门外的李长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时晚夏淡淡开口:“李公子,多谢相送,只是不必了。一会让你手下发现了,会影响你的威望。你我不合适,婚约本身就是假的,正好我们也可以各自发展自己的事业,不被俗世所扰。我们就此别过吧!公子保重,琴心我们走吧!” 李长禹心中一紧,立即拽住她的手腕,强行拉住了她。“时姑娘,那次是我不对,没有管教好下属,你别这样。这世道对女子约束很多,你们没有任何身份的弱女子,如何生存呢?你们还是别走了。你既然不想与我一起。那与沈公子崔公子他们一起吧!” 时晚夏愤怒地甩开他的手,刚想开口怒斥。就在这时,闻声赶来的沈砚初、崔予桉和王瑾芊三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沈砚初率先开口:“时姑娘,你别生气,此事确实是李长禹的不是,这样你先跟我一起如何?” 崔予桉也着急劝她:“时姑娘,他们说的对,你们几个弱女子,毫无背景此时与我们分开,太过于危险了!” 王瑾芊温柔浅笑:“时姑娘,你别生气,沈公子他们也是为你着想,你好好考虑一下。” 时晚夏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他们是为了她好,但她也有自己的坚持。她不想依靠任何人,她们之间做朋友可以,不过不能一起生活。圈子不同何必强融! “你们不必劝我了。”时晚夏的声音坚定而决绝,“我们姐妹几人,自有我们的去处。这江湖虽大,但也并非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我们会小心谨慎,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李长禹看着时晚夏那倔强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无奈。他知道,此时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既然时姑娘心意已决,那我们也不再强求。”沈砚初叹了口气,“但请时姑娘记住,若有需要,随时来找我们。我们定会竭尽全力相助。” 时晚夏微微点头,转身带着琴心他们离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李长禹的心中充满了失落。他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时晚夏和琴心走在小镇的路上,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她们虽然面临着诸多困难,但她们毫不畏惧。她们相信,凭借自己的智慧才智,一定能够在这世道,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而李长禹等人,也在各自的江湖之路上继续前行。他们心中都牵挂着时晚夏,期待着有一天能够再次相遇。李长禹暗中派了几个人暗中跟着她们,护着她们的安全。这次是他的错误,让时姑娘心灰意冷。 第142章 智取 时晚夏带着琴心等几位姑娘,脚步坚定地朝着车行走去。阳光洒在她们身上,仿佛为她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甲。在这江湖之中,她们虽为女子,却有着不输男儿的勇气和决心。 时晚夏心中盘算着,自己还有些银钱,为了保险起见,必须分开存放。她停下脚步,将银钱仔细地分成几份,分别装在不同的包裹里,然后交给几位姑娘。“大家都小心保管好,这样即便遇到意外,也不会一下子就没有了银钱。”姑娘们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对时晚夏的信任。 不多时,她们来到了车行。车行里热闹非凡,各种马车整齐地排列着,车夫们忙碌地穿梭其中。时晚夏和姑娘们走进车行,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们身姿婀娜,却又带着一股英气,让人不敢小觑。 几人兴高采烈地在车行中挑选着马车。时晚夏仔细观察着每一辆马车的车况,她要为大家挑选两辆宽敞些的马车,这样在旅途中也能舒服一些。经过一番挑选,她们终于选定了两辆马车。马车虽然有些陈旧,但却十分坚固,车内的空间也足够宽敞。 接下来,时晚夏开始与车行老板商议雇佣车夫的事宜。她深知,在这江湖之中,有一个靠谱的车夫至关重要。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她成功地雇到了两辆车夫。车夫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他们对各地的路况都十分熟悉。 一切准备就绪,时晚夏和姑娘们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出车行,踏上了未知的旅程。车轮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她们的故事。 马车内,姑娘们兴奋地讨论着未来的旅程。琴心笑着说:“时姐姐,我们接下来去往哪里呀!”时晚夏心中早有了目的地,她租车的时候向掌柜的打听过,苍凌国安定一些,对于女子经商管束的不多。 她决定去苍凌国幽州,也就是燕赵一带,那里虽然门阀世家较多。不过,那里商贸交易发达,离苍凌国京城东郡五六百公里。远离沈砚初他们,她是南方人,等合适的机会还是回南方发展。 “我们去幽州,那里我听闻,比较安定和平。到时,我们先买处宅子,再考察市场,决定做什么营生。”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不怕苦难,只是不喜欢有人否定自己的能力。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前行,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时晚夏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世界,心中感慨万千。这江湖如此广阔,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她和姑娘们无所畏惧。 随着马车的前行,她们逐渐远离了熟悉的地方,进入了一片陌生的领域。这里山峦起伏,绿树成荫,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时晚夏决定在这里稍作休息,让大家放松一下。 姑娘们纷纷跳下马车,来到溪边。她们用清凉的溪水洗去脸上的疲惫,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时晚夏看着她们欢快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温暖。在这江湖之中,她们虽然面临着诸多困难,但彼此之间的情谊却让她们充满了力量。 休息片刻后,她们继续踏上旅程。马车在山间小道上行驶,不时传来鸟儿的鸣叫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时晚夏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她知道,在这江湖之中,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 果然,不久后,她们遇到了一群强盗。强盗们拦住了马车的去路,恶狠狠地看着她们。时晚夏和姑娘们立刻警惕起来,她们手握武器,准备迎接战斗。 “把你们的财物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强盗头目大声喊道。 时晚夏冷静地看着强盗们,心中没有丝毫畏惧。“你们休想!我们不会轻易屈服的。” 说罢,她率先冲了出去,与强盗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姑娘们不会武功,全靠一身勇气。怎么可能是这些强盗对手。很快便败下阵来,时晚夏立即让姐妹们撤回马车旁。 她也不是毫无准备,方才也是她的计谋之一。那些强盗猖狂大笑:“今日发了,这些小娘们都给我要活得,全部带回去,切莫伤了她们!” 放肆的笑声回荡在山林中,强盗们一拥而上,将女人们团团围住。女人们惊恐地尖叫着,试图逃跑,但却被强盗们紧紧抓住。 就在这时,强盗们突然,倒在地上没了动静,为首的土匪,反应过来。这是中招了,刚想质问,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时晚夏她们互相解开绳索,揉了揉发疼的手腕,然后一脚踹在强盗身上。 “可恶,我虽然不会武功,可我早就在药铺买了制作迷药的材料,偷偷制作了迷药,就等着关键时刻派上用场!”时晚夏得意地说道。 原来,时晚夏在被强盗抓住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危险。她早就在药铺掌柜的推荐下,购买了一些制作迷药的材料,并在闲暇时间偷偷制作了迷药。在被强盗抓住后,她趁强盗不注意,将迷药撒在了身上,成功地将他们迷晕。 “姐姐,你真聪明!”姑娘们纷纷称赞时晚夏。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以免强盗醒来后再次追上来。”时晚夏说道。 于是,她们迅速离开了现场,继续踏上了旅程。她们虽然有些疲惫,但心中却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马车继续前行,暗处跟随保护时姑娘的人马,都震惊的上前查看这些强盗的情况,发现他们被迷药迷晕。暗暗佩服时姑娘,好聪明的姑娘。虽不会武,可还是能放倒这么多人。 几人纷纷将情况,飞鸽传书给主人。随后将地上的强盗补刀,彻底解决。继续暗中跟着她们,他们方才都准备出手,没想到,那些柔弱女子,竟然将这些凶恶至极的恶徒制服。 着实让人感到惊讶,难怪,少主对时姑娘如此念念不忘。只是他们也想不明白,既然少主不舍,为何还要放时姑娘她们离开。 第143章 心意 沈砚初静静地坐在马车里,愁眉不展地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他的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满是担忧与牵挂。他所挂念的,是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时姑娘。 时姑娘,生得娇俏动人,一双眼眸犹如璀璨星辰,笑起来仿佛能让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她与沈砚初意外相遇,从那一刻起,沈砚初便被她的勇敢和善良所吸引。然而,时姑娘却对沈砚初总是若即若离,甚至时常表现出抗拒之意。 前些日子,沈砚初始终不明白,为何时姑娘会如此抗拒自己。他自问对她关怀备至,呵护有加,可她却总是刻意保持着距离。 直到后来,偶然间听到时姑娘与李长禹他们的谈话,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时姑娘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渴望一份纯粹而坚定的爱情。 沈砚初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他何尝不想答应她,与她携手共度一生,实现她的愿望。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是苍凌国湘王,轻云长公主之子,身份尊贵。而时姑娘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身份低微。他深知,自己的母亲绝不会同意让时姑娘成为他的正妃。 母亲一直期望他能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女子,为沈家延续香火,巩固家族地位。在母亲的眼中,时姑娘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沈砚初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他既不想违背母亲的意愿,又不想失去时姑娘。他在心中无数次地问自己,究竟该如何抉择。 沈砚初坐在马车中,思绪正悠悠飘远,回忆着与时姑娘相识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牵挂与愁绪。他想着该如何才能突破重重阻碍,与她携手共度一生,实现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马车突然急停。 毫无防备的沈砚初重重地撞在车壁上,那一瞬间,剧痛袭来,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身体。他疼得冷汗连连,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厥过去。缓了许久,他才艰难地从疼痛中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股疑惑:这是出了何事? 强忍着疼痛,沈砚初起身准备出去察看。就在他刚掀开马车帘子的那一刻,耳边传来箭矢划破天际的声音。那尖锐的呼啸声,如同死亡的召唤,让人心惊胆战。紧接着,数不清的箭雨如蝗虫般直接袭向车队。 沈砚初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他们遭遇了袭击。在这危急时刻,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放下帘子,转身去取自己的佩剑。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车队,保护车上的人。 车外,李长禹早已带人抵抗。他手持长剑,身形矫健,如同一头勇猛的猎豹,在箭雨中穿梭,将射向车队的箭矢一一挡下。他的手下们也个个奋勇当先,毫不畏惧地与敌人展开激战。 沈砚初提着剑冲出马车,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他迅速来到车队的中央,指挥着众人进行防御。他的剑术高超,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斩断。 箭雨越来越密集,敌人的攻击也越来越猛烈。沈砚初知道,他们必须尽快找出敌人的弱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一边抵挡着箭矢,一边观察着敌人的动向。终于,他发现了敌人的弓箭手隐藏在不远处的山坡上。 沈砚初当机立断,对李长禹喊道:“李长禹,你带人继续抵挡箭雨,我带人去解决山坡上的弓箭手。”说罢,他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山坡冲去。 山坡上的弓箭手们看到沈砚初他们冲来,纷纷惊慌失措。他们连忙调整方向,将箭矢对准沈砚初。然而,沈砚初的速度极快,他们的箭矢根本无法射中他。 沈砚初几个起落间,便来到了山坡上。他挥舞着长剑,如入无人之境,将弓箭手们杀得七零八落。弓箭手们见势不妙,纷纷转身逃跑。 解决了山坡上的弓箭手后,沈砚初迅速返回车队。此时,李长禹等人也已经渐渐稳住了局势。在他们的顽强抵抗下,敌人的攻击开始减弱。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敌人终于退去。沈砚初和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沈砚初望着满目疮痍的车队,心中怒气难平,这次又是何人派来的,怎么这般阴魂不散的。 沈砚初有些抱歉地欲向李长禹道歉,李长禹却一把拽过沈砚初:“小心敌袭,护好王姑娘!”李长禹的一声令下,队伍有序地进行着防御。 只见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个个身手敏捷,面露凶光。李长禹手持长剑,身先士卒,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沈砚初也不甘示弱,他紧紧地护在王姑娘身前,手中的宝剑挥舞得密不透风,不让敌人有丝毫可乘之机。 在李长禹和沈砚初的带领下,队伍中的其他人也纷纷奋起抵抗。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声此起彼伏。经过一番激战,黑衣人渐渐落于下风,最终不得不撤退。 荒山野外,全是尸首,沈砚初吩咐人将这些尸首处理了!在场的人群,抵挡了两拨袭击,他们的手下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好在伤势不重,沈砚初,李长禹两人相视一笑,纷纷示意去查,究竟是谁?敢如此放肆。 “多谢李兄相救!”沈砚初感激地说道。 “不必客气,保护王姑娘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李长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众人纷纷点头,继续踏上了前行的道路。王瑾芊在侍女的搀扶下,有惊无险的在车厢内,整理仪容。 “浅画,传我命令,给我去查查,方才袭击我们的是谁?定不能轻饶。还有派人打探一下,时姑娘她们的行踪,我有些担心她们的安全。” 浅画立即领命,吩咐王弗去办,小姐带来的侍卫,现在不足五人,她已经禀告家主,家主派来的人来快到了。 第144章 回京 沈砚初站在一片狼藉的车队旁,神色凝重。这一路以来,他们遭遇了一波又一波的刺杀,原本充足的人手如今已变得越来越少。雪上加霜的是李长禹,他们也走失了。 好在关键时刻,王姑娘和她的人及时赶到,才让他们得以暂时喘息。 然而,沈砚初心中的忧虑并未减少半分。他深知,这些刺杀绝非偶然,背后定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操纵。正当他陷入沉思之时,暗卫首领匆匆走来,将一份查到的关于李长禹的身份信息呈给了他。 沈砚初接过资料,仔细翻阅起来。随着一页页纸张的翻过,他的脸色愈发震惊。这个李长禹,不仅是前任武林盟主,更是早已灭亡百余年的前朝余孽。如此多重的身份,让沈砚初意识到,此人的出现必将在江湖中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传令下去,让人盯着李长禹的天霄阁,有何异动随时禀报。切记,不可打草惊蛇,李长禹绝非一般人物。”沈砚初果断地吩咐道。随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可有时姑娘她们的消息?” 沐吟立即禀报:“王爷,时姑娘她们一直在北上,去的目的地有可能是幽州,具体位置,现在还不知。属下已派人前去寻找。” 沈砚初听后,愁眉不展。他心中牵挂着时姑娘,那个机灵聪慧的女子。虽然她不会武功,但一般人也伤不了她。不过,为了确保她的安全,还是要派人暗中保护她们。 “告诉他们,护好时姑娘她们,有任何问题随时向本王报告。”沈砚初再次强调道。 沐吟心不在焉地领命,心中却想着长公主的信。他踌躇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将信交给王爷。毕竟,王爷这几日心情不悦,可这毕竟是长公主的信件,他不敢隐瞒不报。而且长公主殿下是王爷的生母,现下京城的局势也很混乱,毕竟王爷失踪一年了。 沈砚初接过信,看着熟悉的笔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的失踪一定让母亲担忧不已。信中,母亲表达了对他的思念和牵挂,同时也提醒他京城局势的复杂,让他尽快回去。 沈砚初陷入了沉思。一方面,他放心不下时姑娘,想要找到她,确保她的安全;另一方面,京城的局势也需要他去处理。他感到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沈砚初抬起头,只见一名暗卫飞驰而来。暗卫来到沈砚初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报:“王爷,我们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迹象,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势力也在寻找时姑娘。” 沈砚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意识到,时姑娘的处境更加危险了。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是继续寻找时姑娘,还是先回京城处理局势。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沈砚初决定先派人回京城稳定局势,自己则带领一部分人继续寻找时姑娘。他知道,时姑娘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他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于是,沈砚初再次下令:“沐吟,本王带领一部分人回京城,协助长公主稳定局势。你带领其他人继续寻找时姑娘。无论如何,一定要确保时姑娘的安全。” 沐吟领命而去。沈砚初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踏上了北上的征程。在这充满危险和未知的江湖中,沐吟能不负所望,找到时姑娘,守护她的安全。 沈砚初紧紧捏着母亲的信件,心中波澜起伏。信中的内容如重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母亲提及郑皇叔最近在北疆私自屯兵,大肆打造兵器,与朝中各个大臣明争暗斗。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意味着朝廷局势愈发紧张,随时可能爆发一场巨大的风暴。而那些在暗中操控局势的神秘势力,更是让整个局面变得扑朔迷离,难以捉摸。 想到这里,沈砚初的眉头紧锁。他深知,一旦局势失控,将会给国家和百姓带来巨大的灾难。而自己的家族,也必将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母亲特意叮嘱他,皇舅已对郑皇叔很是不满。沈砚初明白,皇舅作为一国之君,自然不能容忍有人威胁到他的统治。而自己无故失踪的这段时间,父亲也因为自己的缘故被针对,甚至遭到暗害。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愤怒。 沈砚初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回去,保护自己的父母亲,不让他们再受到任何伤害。然而,一想到时姑娘,他的心中又充满了纠结。时姑娘此时还下落不明,他怎能放心离去? 他在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如果他现在回去,或许能够帮助父母亲摆脱困境,稳定朝廷局势。但是,时姑娘的安危又该如何保障?他不能丢下她不管,让她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 沈砚初在原地踱步,思绪如乱麻一般。他的暗卫们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他的决定。此时,沐吟已经带领一部分人踏上了回京城的路程,而他自己则带领着剩余的人继续寻找时姑娘。 就在沈砚初陷入两难境地之时,一名暗卫匆匆赶来。 “王爷,我们发现了一些关于郑侯王的一些线索。郑侯王似乎在购买,大量马匹,并且打造马鞍。”暗卫急切地说道。 沈砚初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着郑皇叔此番的举动。他远在几百里之外,对于北疆的军队确实鞭长莫及,眼下唯有先回京城,让皇舅下令,或许才能化解这场危机。 他深知郑皇叔的野心勃勃,此次手笔定然不小。若不及时采取行动,后果不堪设想。沈砚初当机立断,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赶回京城。 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京城的局势也不容乐观,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他必须小心应对。 终于,沈砚初抵达了京城。他顾不得休息,立刻进宫面见皇舅。在皇上面前,他详细地汇报了北疆的情况,并恳请皇上尽快下令,调遣军队,抵御郑皇叔的威胁。 皇上听后,面色凝重,他深知此事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当即下令召集大臣们商议对策。沈砚初也积极参与其中,为皇上出谋划策。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制定出了一套应对方案。沈砚初主动请缨,率领军队前往北疆,与郑皇叔展开一场殊死搏斗。可是皇帝没有同意,而是派了别人去。 “知舟,你星夜兼程,风尘仆仆,离家许久,先回去和你父母团聚。这里一切有朕呢?” 第145章 回府 沈砚初踏出皇宫的那一刻,阳光洒在身上,仿佛重获新生。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腰间佩着宝剑,身姿挺拔如松。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眼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在宫门外,老管家早已等候多时。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此刻他老泪纵横,泪眼婆娑地上下打量着小主子。那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欣慰,仿佛要将沈砚初每一寸肌肤都看个仔细,确认他安然无恙。 见沈砚初无碍,老管家缓缓透口气,上前行了个大礼。“老天保佑,王爷您吉人自有天相,总算平安归来了!长公主知晓您回来的消息,高兴极了,特意派老奴来接您回府,给您接风洗尘。” 沈砚初立即上前虚扶老管家起身:“七叔,别这样,本王这不是好好的吗?母亲父亲想来也等着急了,我们快回府吧!” 管家听完立即起身,为小主子掀帘上车。随着一声吆喝,浩浩荡荡的车队朝着长公主府驶去。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埃,仿佛也在诉说着沈砚初这段不平凡的经历。 长公主府位于皇城边,八进院落,恢宏大气。朱红色的大门庄严肃穆,门上牌匾上的“长公主府”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园中百花争艳,美不胜收。 长公主沈云筝和驸马崔站在大门外翘首以盼。沈云筝身着一袭淡紫色长裙,气质高雅,容颜绝美。驸马崔则一身蓝色长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焦急,心中牵挂着那个离家许久的儿子。 终于,老管家驾驶的马车停在了门前。“砚儿,砚儿,你可算回来了,让娘亲好生担忧呀!”沈砚初刚下车就被母亲突然抱住。他能感受到母亲身体的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立即轻轻安抚娘亲:“娘亲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 驸马崔沅琪柔声细语劝慰长公主,他温柔地对儿子笑了笑:“砚儿回来就好,筝儿,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先回屋,这外面风大。” 三人一同走进府内,来到正厅。厅内布置得典雅大方,墙上挂着名家字画,桌上摆放着珍贵的瓷器。 沈砚初坐下后,开始讲述自己在此次在外的经历。他容貌在回京之前,就吃下解药,恢复了原貌。这次九死一生,流落到苍炎山脉深处,在那里遇到了一位心地善良,聪慧勇敢的姑娘相救。 那位姑娘无微不至的照顾,精心为他医治伤势,为他寻药,还救了崔予桉,若是没有时姑娘他与崔予桉,早就凶多吉少。 好不容易出了山脉,又遇上刺杀,虽不知幕后之人。不过,心中早已猜到。 长公主和驸马听得心惊胆战,他们为儿子的勇敢和机智感到骄傲,同时也为他所经历的危险感到心疼。 “砚儿,以后可不要再如此冒险了。”长公主叮嘱道。 “娘亲放心,孩儿会小心的。”沈砚初回答道。 ”对了,救你的那位姑娘,现在在何处?怎么不带回来,我与你爹好好感谢那位姑娘。“ 长公主瞧着儿子,方才说起那位姑娘时的眼神,温柔地面容,这傻儿子对那位姑娘动心了。只是为何不见那位姑娘,既然出现在荒山野岭。那位姑娘想来胆识过人,他们作为父母,也要好好谢谢这位姑娘。 沈砚初有些犹豫,时姑娘的身份,娘亲他们早晚也会查到。 “启禀娘亲,那位姑娘名唤时晚夏,她与儿子早已分开,她还有事要处理,所以,并未和儿子来京。” 长公主不解的望向他儿子,那个姑娘为何离开?既是儿子的救命恩人,他儿子方才那模样对那位姑娘,可谓是柔情似水。想来对那位恩人姑娘有情,她有些想不明白。 沈砚初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满是惆怅。他不明白时姑娘为何突然与他划清界限,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困惑和失落。母亲在一旁看着他,心中也充满了担忧,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儿子。 就在这时,崔沅琪走了进来,看到沈砚初的样子,她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走到沈砚初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儿子,你也累了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沈砚初抬起头,看了看崔沅琪,然后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需要先填饱肚子,然后再想办法解决问题。 崔沅琪转身吩咐下人,可以开始布膳,老管家走到厨房,开始指挥厨子将做好的饭菜开始。然后,她走到沈砚初身边,坐了下来,说道:“儿子,你不要太担心了,也许时姑娘只是一时冲动,等她冷静下来,她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沈砚初听了娘亲的话,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他知道,娘是为了他好,他也不想让他担心。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娘,谢谢你。” 崔沅琪笑了笑,然后说道:“好了,儿子,快吃吧,吃完了好好休息一下。” 沈砚初拿起食物,开始吃了起来。他知道,他需要保持冷静,然后想办法解决问题。他相信,只要他努力,他一定能够让时姑娘回心转意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砚初在长公主府中休养。他每天都会和父亲切磋武艺,与母亲聊天解闷。府中的生活宁静而温馨,让他暂时忘却了外面的纷争。 然而,事情永远不会平静。不久后,一封神秘的信件打破了这份宁静。信件上写着:“情况有变,速来相助。”落款是一个神秘的符号。 沈砚初将信件烧毁,吩咐人进来,派人去北疆,他现在刚才回来,皇帝也下令,此事他不能参与,只能派人私下解决。 第146章 催婚 京城风云说变就变,沈砚初这几日被皇帝下令在府中休养,无昭不得外出。他其实也猜出了皇上这是何意?他无故失踪两年多之久,此次北疆大乱,又恰巧回京。他如何不怀疑呢? 长公主坐在宫殿中,手中紧紧握着那份调查报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儿子,那位年轻而勇敢的王子,在这一路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和痛苦。 她的心被无尽的心疼所填满,对那些追杀他的人充满了仇恨。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不放过他,为什么要让他遭受这样的折磨。 长公主想起儿子曾经的笑容和快乐,如今却被痛苦和恐惧所取代。她发誓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让那些伤害他的人付出代价。 同时,她也对儿子求爱被拒的事情感到心痛。她知道儿子是真心爱着那个女子,但却遭到了拒绝。她希望儿子能够早日从伤痛中走出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长公主决定亲自去找儿子,给予他安慰和支持。她要让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一直在他身边,守护着他。 沈砚初刚穿戴整齐打开门,就瞧见母亲在门外等候。他连忙上前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有事可派人传唤儿子,何苦亲自跑一趟呢?” 长公主温柔笑道:“好了,你我母子之间何须多礼,快起来吧!” 沈砚初起身,上前扶着母亲进入他房间坐下,他则乖乖地守在一旁。长公主见此无奈苦笑,这孩子还是这般刻板守礼。他们是至亲之人,何必这般生疏呢? 沈砚初难得有闲暇日子,母亲今日前来定是有事。他迎上前去,恭敬地问道:“母亲找儿子是有何事?儿子最近也休沐在家,母亲有何事随时吩咐儿。” 长公主看着他,眼中满是慈爱,微笑着说:“砚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沈砚初心中一怔,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长公主继续说道:“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觉得林家的小姐林婉儿不错,她温柔善良,知书达理,是个好姑娘。我们想让你去见见她,如果你也喜欢她,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沈砚初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母亲,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是我现在还不想成亲。我想先把自己的事业做好,再考虑这些事情。” 长公主听了他的话,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勉强他。她说:“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你要记住,婚姻是人生中的大事,你要慎重考虑。” 沈砚初点了点头,说:“母亲,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会好好考虑的。”长公主叹了口气,说:“那好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说完,长公主转身离开了。 沈砚初看着母亲的背影,心中有些愧疚。他知道母亲是为他好,但是他现在还不想成亲。他想先把自己的事业做好,再考虑这些事情。而且他心中还想着时姑娘,现在不是跟母亲提时姑娘的良机。 沈砚初坐在桌前,专注地翻看着手中的兵书,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执着。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书中的战略和战术。 长公主则在一旁吩咐下人们要照顾好沈砚初,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关爱和担忧。她知道儿子喜欢那个时姑娘,虽然她出身不好,但她的善良和聪慧深深地吸引着沈砚初。 长公主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希望儿子能够幸福,但她也担心儿子会因为爱情而受到伤害。她决定找个机会和儿子好好谈一谈,让他明白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他是皇室中人,他的婚事不是他能随意决定的,那个时姑娘出身不行,等到砚儿成婚后,可以纳了那姑娘。那姑娘性子良善,又很聪慧,配的上他儿子。到时给儿子找一个贤良淑德的世家贵女,都有容人之相。 那她也能放心了,她这儿子从小性子就比较孤僻,与他们都不算亲近,守礼聪慧。她最近也在物色配的上他儿子的女子。 “来人,本宫欲办赏梅宴,嬷嬷你去物色调查一番,选择京城适龄的贵族女子。邀请她们前来参加,一定要上心些!” 柳嬷嬷明白公主的意思,这是为小主子选妻。“殿下放心,此事老奴会亲自安排,定不让殿下失望。” 说罢,立即退下前去安排,小主子年岁也不小了,难怪殿下着急。 沈砚初眉头紧锁,从小厮口中得知母亲为他办赏梅宴竟是有意为他选妻,这让他心中十分不愿。他急匆匆地前往母亲的住处,想要说清楚自己的想法。 长公主见到儿子前来,心中已明白了几分。她微笑着看着沈砚初,眼中透着一丝期待。 沈砚初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母亲,我知晓您为我办赏梅宴的用意,但我目前并无娶妻之意。”长公主轻轻叹了口气,苦心劝道:“砚初,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母亲只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女子,相伴一生。” 沈砚初沉默片刻,说道:“母亲,我明白您的苦心,但婚姻之事并非儿戏,我希望能自己选择。”长公主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母亲不勉强你。但你也可先相看一番,说不定能遇到心仪之人。” 沈砚初无奈地应下,心中却依旧不愿。他知道母亲是为了他好,但他更希望能自由地选择自己的娘子。 长公主见他这般抵触和执拗,有些无奈,这孩子....... “砚儿,你别急,母亲知道你心悦救你的那个姑娘,可是,她只是个平凡女子,再聪慧对你好去助益,母亲知道你要强,可你要明白,你的婚事,你的正妃不是你能决定的,你选个平凡女子,你皇舅绝对不会同意的。” 沈砚初怔愣的抬头,母亲她知晓了,他也明白,他和要在一起很难,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他想和她在一起,只是,时姑娘性子刚烈,她不会为妾的。 第147章 湘王府 沈砚初站在长公主府的庭院中,望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却满是纠结。在这府中住了些许日子,父亲母亲即便忙碌也会抽空来陪他坐坐,聊会天,这份温暖让他眷恋。然而,一想到那即将到来的相亲宴,他便如坐针毡。 沈砚初自幼向往自由,对于被安排的婚姻有着本能的抵触。他深知,一旦陷入那相亲的旋涡,便再难挣脱。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回自己的湘王府。与其在这里等待命运的安排,不如回到自己的领地,重新掌控自己的人生。 主意已定,沈砚初没有向母亲告别。他深知,若告知母亲,必定会遭到阻拦。趁着夜色,他悄然翻墙溜出了长公主府。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寂静的街巷中,朝着湘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多时,沈砚初便来到了湘王府门前。看着那熟悉的大门,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两年多了,他失踪的这两年多里,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如今,终于再次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王府管家陈叔正在府中巡视,突然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吃惊地望向那个身影,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主子失踪两年多,如今突然回家,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很快,他便擦了擦眼泪,上前行了大礼。 “老奴拜见主子,主子您平安回来,老奴真的……”陈叔话未说完,便痛哭出声。沈砚初上前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叔,别这样,本王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沈砚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暖。 陈管家喜极而泣,立即引主子入府。府中的侍卫丫鬟们听到动静,纷纷赶来。见到王爷回府,他们都很开心,纷纷上前行礼。 沈砚初也没有觉得厌烦,反而让他们起身,笑着与他们打招呼。这让在场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王爷可是出了名的冷面王爷,平日里都是冷冰冰的,不喜别人接近他,没想到这次王爷回来性子变了这么多。 陈管家也将王爷的变化看在眼中,心中满是欣慰。不过,他还是吩咐人赶紧下去给王爷准备吃食。 沈砚初回到自己的书房,看着那熟悉的布置,心中感慨万千。他坐下,闭上眼睛,回忆着这两年多的经历。 两年前,沈砚初因为一场意外被人暗害。他被一群神秘人追杀,无奈之下只能逃离京城。流落于荒山野岭,这个仇他定要报,派人去查他身边的叛徒到底是谁?不是身边人如何给他下毒。 当今天子想害他,应该不大可能,毕竟母亲是他亲姐姐。他能登上皇位,母亲父亲出了不少力。 父亲乃是清河崔氏之人,当年高中进士,母亲对他一见倾心,二人奉旨成婚。经历过多少风雨,才能在一起。清河崔氏当年也是出了不少力,才让皇舅坐稳皇位。 他曾与魔教教主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武艺和顽强的意志,最终战胜了魔教教主,拯救了无数百姓。他也曾深入敌营,获取重要情报,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 然而,外面再自在,却始终不是他的家。他心中始终牵挂着京城的亲人和朋友。如今,他终于回来了,他要好好守护自己的家人和家园。 他是苍凌国百姓的王爷,时姑娘说的对,身为王爷只是要守护百姓一生平安。 正当沈砚初沉浸在回忆中时,陈管家敲门进来。 “王爷,吃食已经准备好了。”陈管家恭敬地说道。 沈砚初点点头,起身来到正厅。看着那一桌丰盛的饭菜,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都是他熟悉的味道,许久未曾吃到了。 他十五岁因战功,得天子亲封湘王,单独开辟府邸,偶尔也会去长公主府与父亲母亲相聚,但由于公务在身,长期在外征战,也是与他们聚少离多。 他坐下,开始品尝这些美食。每一口都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幸福。 吃完饭后,沈砚初决定好好整顿一下王府。他召集了府中的侍卫和丫鬟,对他们进行了一番训话。 “本王离开的这两年多里,辛苦大家了。如今本王回来了,定不会再让大家受苦。从今日起,本王要让湘王府重新焕发生机。”沈砚初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众人听了,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期待。他们纷纷表示愿意跟随王爷,为王府的繁荣而努力。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砚初开始忙碌起来。他一方面加强王府的防卫,另一方面派人查当年得情况,毕竟,敢暗算他的人,怎能让他们苟活于世。无论是谁,都不会放过他们。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中却因为沈砚初的失踪而陷入了一片混乱。长公主和驸马得知儿子翻墙溜走后,心中既生气又担心。他们派人四处寻找沈砚初的下落,但始终没有消息。 就在他们焦急万分的时候,陈管家奉王爷命令来到了长公主府。“老奴拜见长公主殿下,王爷已经回了自己府邸,特意派老奴来告知殿下。” 他带来了沈砚初的一封信。信中,沈砚初向父母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说明了自己离开的原因。他表示,自己不想被相亲宴束缚,想要追求自己的自由和幸福。他还告诉父母,自己已经回到了湘王府,让他们不要担心。 长公主和驸马看完信后,心中虽然有些生气,但也理解了儿子的想法。他们决定不再逼迫儿子相亲,而是尊重他的选择。 而在湘王府中,沈砚初并不知道父母已经原谅了他。他依然在为王府的未来而努力着。一天,他收到了一封神秘的邀请函。邀请函上写着:“当年之事,预知详情,三日后,城外三清观一叙。。” 沈砚初看着邀请函,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他知道,这封邀请函背后一定隐藏着重大的秘密。他决定接受邀请,他倒想看看背后之人是谁? 第148章 到达幽州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时晚夏一行赶了半月的路,终于到达幽州地界,自从离开了沈砚初他们,就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虽然这一路偶有一些山匪,强盗拦路。不过有书韵在,制作了不少迷药,毒药防身。一路有惊无险的度过! 在幽州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轻云长公主的封地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独特的魅力。这里世家大族云集,博陵崔氏,范阳卢氏更是名满天下。轻云长公主与驸马,这位出自清河崔氏的翩翩公子,一同管辖着这片富饶之地。 时晚夏带着李清澜等人一路跋涉,来到了蓟州瑶光郡新阳镇。这里有北方无边无际的平原,寒风萧瑟,苍凉的大地展现出与南方截然不同的风景。众人寻了一处客栈落脚,付过车费后,唤来店小二打了热水,洗去满身疲惫与污垢。 午饭后,她们回房间补了个午觉。醒来时,已是下午五点多。时晚夏深知住客栈并非长久之计,便将众人叫来自己房间,询问她们的打算。 “我打算去牙行看看,有没有宅子出租。租一处宅子作为我们的落脚点。你们呢?”时晚夏说出自己的想法。 书韵等人纷纷表示同意。然而,不可能全部都去。清澜和清欢姐妹身子柔弱,这几日感染了风寒,不想动弹。 几人商量后,决定让她们姐妹在客栈休息,时晚夏则带着书韵和疏影去牙行看看。琴心拿着时晚夏这一路做的香薰和一些布包,去探探这边的接受度。 书韵沉稳大气,琴心与她性子差不多,虽也沉稳,但玩心较重,且能言善道。 三人各自出发后,时晚夏、书韵和疏影来到了牙行。牙行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牙行是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地方。这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仿佛是一个热闹的江湖集市。 走进牙行,便能看到众多卖主们将自己的宅子图形精心画好,挂在显眼的位置。牌子上清楚地写明了租金,卖主们则坐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客人的问询。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紧张,仿佛在等待着一场重要的对决。 牙行里不时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那声音此起彼伏,如同一场激烈的战斗。买主们试图压低价格,而卖主们则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在这唇枪舌剑之间,智慧与口才的较量展现得淋漓尽致。 时晚夏、书韵和疏影三人站在牙行的入口处,被眼前的热闹景象所吸引。她们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精美的宅子图形和热闹的交易场面,心中充满了好奇。 “这里可真热闹啊!”疏影忍不住感叹道。 “是啊,看来我们得好好挑选一下了。”时晚夏点头说道。 她们开始在牙行里穿梭,仔细查看每一个宅子的图形和租金信息。有些宅子看起来宽敞明亮,位置也不错,但租金却让她们望而却步;有些宅子虽然价格便宜,但位置偏僻,环境也不太好。时晚夏三人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就在这时,她们听到了一阵激烈的讨价还价声。只见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男子和一个卖主正在为一处宅子争论不休。 “这个价格太高了,我最多只能出这么多。”男子指着一个数字说道。 “不行,这个价格太低了,我的宅子可是花了很多心思打造的。”卖主坚决地摇头。 两人争执不下,气氛越来越紧张。时晚夏等人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感叹这牙行里的交易真是充满了挑战。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男子和卖主达成了妥协,成交了那处宅子。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而男子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时晚夏三人继续在牙行里寻找着合适的宅子。她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有豪爽大气的江湖侠客,也有精明算计的商人。 在与这些人的交流中,她们不仅了解了更多关于宅子的信息,也感受到了这个小镇满满的生活气息。 经过一番努力,时晚夏她们终于找到了一处满意的宅子。这处宅子位置适中,环境清幽,租金也在她们的承受范围之内。她们与卖主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最终成功地租下了这处宅子。 离开牙行时,时晚夏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热闹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千。牙行不仅是一个交易的场所,在这里,人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争斗,也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努力。 与此同时,琴心来到了集市上。她摆开自己的香薰和布包,开始向过往的行人推销。 起初,人们对她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但琴心凭借着自己的能言善道,逐渐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她向人们介绍香薰的功效和布包的精美之处,让人们对这些新奇的物品产生了好奇。 经过一番努力,琴心成功地卖出了一些香薰和布包,也了解到了这边人们对这类物品的接受度。她心中暗喜,想着回去后可以和时晚夏商量,看看是否可以在这里做一些小生意。 时晚夏三人在牙行看了许久,终于选定了一处宅子。这处宅子位置适中,环境清幽,租金也在她们的承受范围之内。她们与牙人签订了租赁合同,付了租金,便准备回去接清澜和清欢姐妹。 时晚夏路过小摊买了些小零嘴,干果,糖带回去给清欢吃。她们风寒未愈,连续吃了好几日的中药了。 可惜她的感冒药吃完了,感冒盒子没舍得扔,她虽然不是学医的,万一后面遇到个大夫,可以让他按药方自己慢慢研究计量。毕竟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回到客栈,时晚夏将租到宅子的好消息告诉了清澜和清欢姐妹。姐妹俩听后,也十分高兴。众人收拾好行李,便前往新租的宅子。 宅子虽然有些陈旧,但经过一番打扫和布置,也变得温馨舒适起来。时晚夏等人在这里安顿下来,开始了新的生活。 第149章 新宅新生活 时晚夏站在这处新租的三进院落中,心中感慨万千。这座宅子宽敞大气,有两间主厢房,十间客厢房,厢房东西各十二间。厨房有三个,两个小厨房和一个大厨房,每个房间差不多四十平左右,空间十分充裕。 然而,看着如此规模的宅子,时晚夏却有些犯愁。这租金着实不便宜,一个月要十五两银子,而且一次性就要交一年的。她们手中的银钱也不足二百两了,明日还要去置办一些家用的物件,锅碗瓢盆、柴米油盐之类的,这开销可不小。 尽管如此,时晚夏还是对这处宅子比较满意。她在宅子里四处查看,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精致的雕花门窗,无不彰显着这座宅子的韵味。 宅子里还有花园、亭落、假山、池塘和小湖,院子里的风景美不胜收,比在桑洛城的房子要大一些。 逛完了宅子,时晚夏回到正厅。此时,书韵她们正在擦拭打扫正厅的桌椅板凳。时晚夏尴尬地挠了挠鼻头,连忙上前拿起抹布帮忙。一边擦桌子,她一边问琴心今天的打探情况。 “琴心,怎么样,你说我们靠这些能否生存下来。” 琴心兴奋地点了点头,手舞足蹈地叙述起来:“时姐姐你好厉害,你教我们做的那些布兜,好多人喜欢,我全卖完了。还问我有没有,明日还去不去呢!” 琴心觉得时晚夏好生厉害,今日卖了三十多两银子,她全部交给了书韵,毕竟家里书韵姐管账。琴心不觉得这日子苦,反而觉得现在丰衣足食的生活比以前要好得多。 靠自己养活自己,不用再过被人打骂、随意发卖的日子,这让她充满了动力。 时晚夏听了琴心的话,心中也有了一丝安慰。看来她们在这里还是有生存下去的希望的。她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安排。 首先,要尽快把宅子布置好,让大家有一个舒适的居住环境。然后,可以多做一些布兜和香薰,拿到集市上去卖,赚取一些生活费用。同时,也可以考虑做一些其他的小生意,增加收入。 第二天,时晚夏带着书韵、琴心和疏影一起去集市上置办家用物件。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她们挑选了一些质量好、价格实惠的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等生活用品,还买了一些布料和装饰品,准备回去把宅子装饰得更加温馨。 回到宅子后,大家一起动手,将新买的物品摆放好。时晚夏还亲自设计了一些装饰品,挂在房间里,让宅子更加美观。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宅子渐渐有了家的样子。 今天在市集买了许多的肉菜,她们去布置房间时,晚夏则带着清欢去厨房做饭。清欢负责烧火就行,时晚夏撸起袖子就开干。 厨房里,时晚夏熟练地将肉菜洗净、切块,然后放入锅中翻炒。她的动作熟练而利落,不一会儿,厨房里就弥漫着阵阵香气。清欢坐在炉灶前,认真地烧着火,不时地添加着柴火,让火势保持旺盛。 羊肉整块下锅炖煮,加入一些姜和大料去除膻味。可惜了,这古代耕牛受到保护,私自买卖宰杀可是要掉脑袋的。只能买了些山羊肉,这个一两多一斤,真的贵呀!猪肉才三百多文一斤。 想着今日是乔迁之宴,不吃点好的对不起自己的五脏庙了。毕竟,亏待谁,也不能亏了她这张小嘴。 时晚夏切着白菜,蘑菇的空隙,锅里的羊肉,传来浓郁的羊肉香味。想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将羊肉捞出晾凉。准备配菜,打算做个小炒羊肉。羊肉汤也没打算倒掉,将费半天劲洗好的羊杂,放入锅中炖煮。 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一道道美味的菜肴很快就出锅了。时晚夏将菜肴端到餐桌上,然后招呼大家过来吃饭。大家围坐在餐桌前,品尝着时晚夏做的美食,纷纷赞不绝口。 晚饭后,大家一起坐在客厅里聊天,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经历。时晚夏和清欢也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大家的谈话。她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这个小小的家庭就是她们的整个世界。 风雪从空中飘落,正厅内的炭火传来阵阵暖意,时晚夏坐在桌边写写画画。这个时代商贾不入流,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吃饱饭,谁又能跟钱过不去呢? 她还是决定,明日开始继续制作,香皂,肥皂售卖,这个虽然费劲,不过是生活必需品,普通人家也能消费。 虽是中午时分,不过还是有些冻手脚,让人感到有些闷热。她让家人们各自回房读书练字,自己则出门上街转转,看看还能做些什么营生。毕竟家里人口众多,多攒些钱总是好的。 晚夏沿着街道漫步,目光扫过两旁的店铺和摊位。她看到一家杂货店门口摆着一些精美的手工艺品,心中一动。 她走进店里,与店主交谈起来,了解到这些手工艺品都是店主自己制作的,而且很受欢迎。晚夏心想,如果自己也能学会制作这些手工艺品,或许可以在家里制作并出售,增加一些收入。 可是店主直接将她赶了出去,这些他安身立命的本事,怎能随意让他人学去? 时晚夏无奈只能离开,接着在街上闲逛。走累了,便找了一处茶馆歇息。她喝着茶,听着旁边人的八卦,茶馆正中央有一老一少在弹唱。 词调有些口音,她也听不明白在唱些什么?不过,那个姑娘十三四岁的样子,长的清秀娇柔,眉眼温。楚楚动人的样子,让在场许多男人,眼光死死的盯着她。 她许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面不改色的唱着小曲。嗓音轻柔,那位老者应该是她的父亲,拿着一把琵琶。指尖灵活,天籁般的乐曲在他手下诞生。 时晚夏啧啧称奇,这老伯和姑娘好生厉害,没有曲谱,歌词直接这样演奏,好生厉害。茶馆内虽然鱼龙混杂,可他们为了生存迫不得已出来卖艺。也是不容易呀! 第150章 巧遇林羽 时晚夏踏入苍凌国这片土地开始,便觉处处透着神秘。今日在茶馆中,她听到了许多令人震惊的消息。苍凌国当今皇帝有六个皇子,明争暗斗,好不热闹。然而,最受宠的却是传闻中长公主之子,湘王殿下。 这位湘王殿下,威名远扬。他不仅是苍凌国的镇北大将军,手中掌握着几万大军,更是各个皇子争相巴结的对象。 他的英勇善战和卓越的领导才能,让他在苍凌国的地位举足轻重。可惜,大皇子生下来就与皇位无缘,天子至今未有立太子,这让皇位之争愈发激烈。 “可我听说,先皇后所生的嫡出公主安悦公主,可谓是受尽恩宠呀!”有人轻声议论着。 “在恩宠又如何,一个女子,难不成皇帝会将皇位传于她吗?公主自古以来不都是和亲和拉拢朝臣的吗?”另一人反驳道。 茶馆老板连忙出声制止:“几位客官,小店很小,还请各位客官莫要妄议朝政呀!”几人随即闭嘴,毕竟,谁也不想赔上脑袋。 时晚夏留下十五文钱,出了茶馆。她心中暗自思量,这个苍凌国倒是比想象中的有意思。她在街上闲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苍凌国的繁华背后,隐藏着多少暗流涌动呢? 走着走着,时晚夏买了些糖果点心,又去了趟书肆。她想买些这边的律法方面的书籍,以及笔墨纸砚。然而,结账的时候,她的心都在滴血。二十多两银子,这价格咋不去抢呢?她心中不禁抱怨起来。但为了自己的目的,她也只能忍痛付款。 “我何不自己做纸张呢?看来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呀!”时晚夏心中盘算着。她深知,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要想立足,必须要有自己的本事。而制作纸张,或许就是一个契机。 时晚夏继续在街头漫步,思考着自己的未来。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她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似乎在看什么热闹。 时晚夏好奇地走过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正与几个地痞流氓对峙。男子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勇敢。他手持长剑,威风凛凛,让人不敢小觑。 时晚夏心中一动,她看出这个男子绝非寻常之人。就在这时,地痞流氓们一拥而上,想要攻击男子。男子毫不畏惧,挥舞着长剑,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他的剑法高超,动作敏捷,很快就将地痞流氓们打得落花流水。 时晚夏暗暗喝彩,对男子的武艺佩服不已。男子解决完地痞流氓后,转身准备离开。时晚夏连忙上前,拦住了他。 “公子好武艺,在下时晚夏,佩服佩服。”时晚夏微笑着说道。 男子看了时晚夏一眼,微微点头:“姑娘过奖了。”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时晚夏问道。 “在下林羽。”男子回答道。 “林羽公子,今日有幸结识,实乃缘分。不知公子可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时晚夏邀请道。 林羽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吧。” 两人来到一家茶馆,坐下来点了一壶茶。时晚夏看着林羽,心中充满了好奇。 “林羽公子,看你的身手,应该是个武林高手吧?”时晚夏问道。 林羽微微一笑:“略懂武艺而已。姑娘为何对我的武艺如此感兴趣?” 时晚夏笑了笑:“我自幼对武艺充满向往,今日看到公子的身手,心中十分敬佩。不知公子师从何处?” 林羽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的师父是一位隐世高人,他不愿透露姓名。我跟随他学习武艺多年,如今也只是略有所成。” 时晚夏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林羽公子,你觉得这个苍凌国如何?” 林羽微微皱眉:“苍凌国看似繁华,实则暗流涌动。皇帝的六个皇子明争暗斗,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时晚夏叹了口气:“是啊,我今日在茶馆中也听到了这些消息。这个苍凌国,未来会走向何方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时晚夏突然说道:“林羽公子,你有没有想过,用自己的武艺为百姓做些事情呢?” 林羽看着时晚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姑娘的意思是?” 时晚夏认真地说道:“我们可以一起行侠仗义,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让这个苍凌国变得更加美好。” 林羽沉思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姑娘的想法很好。我也一直想为百姓做些事情,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时晚夏看着林羽起身离开的背影,心中并无波澜。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林羽走后,时晚夏继续悠闲地喝着茶,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她知道,林羽迟早会回来找她的。 果然,没过多久,林羽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焦虑和不安,显然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时晚夏看着林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林公子,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林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姑娘,在下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实不相瞒,在下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姑娘的帮助。” 时晚夏微微一笑,说道:“林公子,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林羽摇了摇头,说道:“在下不知,还请姑娘明示。” 时晚夏站起身来,走到林某身边,轻声说道:“因为,我喜欢你。” 林羽听了,顿时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时晚夏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时晚夏,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时晚夏看着林羽的表情,心中暗自好笑。她知道,林羽已经被她的话给震住了。她接着说道:“林公子,你不用感到惊讶。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林羽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姑娘,你的心意在下明白了。但是,在下现在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等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在下会给姑娘一个答复的。” 时晚夏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等你的答复。” 说完,林羽便转身离开了。时晚夏看着林某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她只需要等待林羽的答复就可以了。 第151章 林羽登门 在幽州这片广袤的土地上,风云变幻。林羽脚步如飞地逃离那座茶楼,心中满是震惊与鄙夷。那个姑娘竟如此大胆,对陌生男子随意示爱,实在是不知廉耻。 林羽心中暗忖,这究竟是何家的姑娘?此地乃是长公主的封地,从未听说过女子能这般肆意妄为。 而此时,时晚夏却有着自己的盘算。她早就猜到在茶楼中遇到的那人非富即贵,想着或许能借他的身份为自己办事。 时晚夏回到家中,书肆买的书和笔墨纸砚已然送到。她连忙将这些物品小心地放置在书房中,书韵也紧紧跟随着进了书房。时晚夏并不擅长磨墨,这活儿便只能由书韵来做。 时晚夏执起笔,思绪飘飞,在纸上涂涂画画起来。她心中有着一个大胆的计划,那便是试着造出更为方便的纸张。书韵在一旁,满心疑惑,不知时姐姐究竟在做什么。但她乖巧地磨着墨,静静等待时晚夏的下一步动作。 许久之后,时晚夏终于停笔。她抬眼瞧见书韵一直在一旁守着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书韵,跟着我真是苦了你们了。我这人从不相信尊卑贵贱的观念,所以不会像他人一般奴仆成群。什么事都需要我们自己亲力亲为。”书韵微微摇头,她并不觉得苦。 时晚夏接着说道:“不过,我已经想好了我们要做什么了。这个是机密,你告诉姐妹们,一定要保密,万不可与他人提起。这个纸张的现世动了很多人的利益,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书韵连连点头,她不怕苦,也不怕危险,她明白时姐姐的良苦用心。在她心中,这样的日子又有何不好呢?“时姐姐你放心吧,姐妹们不会背叛您的,您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绝对不会背叛您,您放心!”时晚夏欣慰地点点头。 天色还早,时晚夏带着书韵前往街上。她们此行是为了买一辆马车,毕竟有好多东西,她们自己不好拿。有了马车,出行也会舒服许多。 家里的银钱一直由书韵掌管,她们逛了两家马车店,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谈好了价格,便让人将马车送回家。时晚夏心中盘算着,自己要学会驾马车,这样还能省点钱。 随后,她又带着书韵来到杂物店,购买了一些纸张需要的模具、材料和工具。时晚夏仔细地询问着老板各种物品的用途和使用方法,心中的计划愈发清晰。 “掌柜的,您知道哪里有苎麻,亚麻卖吗?小女子想做几身衣服。”时晚夏思索许久,这是北方,竹子这里没有,而且成本不能太高,亚麻苎麻成本低,运用范围广。这个不容易被人盯上,所以可以找个借口问一问。 掌柜的立即告诉她们他这里就有,不过量大从优,量少不卖,这些都是给布庄留着的。 时晚夏低头沉思,一口气买了十匹,让老板送到家中。“掌柜的,我们也是为布庄制作棉布的,不过呢是运往南方,我们掌柜的没有来。但是我们先试试您这批货怎么样,可以的话,我们也是可以长期合作的。” 掌柜的听完,脸上的笑意都没下去过。“好的,姑娘,您只要需要派个人过来便可。老朽派人给您送过去,您放心,我老孙诚信为本,定不会骗您。” 时晚夏满意地让书韵把钱付了,就与掌柜的告辞离开了店铺。书韵心中虽然不解,可是,时姐姐是个聪慧勇敢的女子,她相信她。 她们每日忙碌于纸张的制作试验中,不断尝试着各种方法。时晚夏凭借着自己的聪慧和执着,逐渐摸索出了一些门道。 一日,时晚夏和书韵正在家中忙碌,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书韵警惕地前去开门,却见一群黑衣人站在门外。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说道:“交出纸张制作方法,饶你们不死。”时晚夏心中一紧,她知道麻烦来了。但她毫不畏惧,挺身而出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们只是普通人家,哪有什么纸张制作方法。” 黑衣人显然不信,他们开始强行闯入家中,四处翻找。时晚夏和书韵奋力抵抗,但她们毕竟势单力薄。就在这危急时刻,林羽恰好路过。他听到动静,冲进屋内,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林羽武功高强,很快便将黑衣人击退。 时晚夏感激地看着林羽,林羽却依然对她之前在茶楼的行为有些不满。但他也明白,在这江湖之中,侠义之心不可无。 “你们究竟在做什么?为何会惹来这些人?”林羽问道。时晚夏没有实话实说,只说是些小贼而已。林羽听后,陷入了沉思。 时晚夏猛然想起这是她家,这人怎么出现在这?“你怎么在这?怎么想清楚了,来我家上门了?”在场的众人被她,这番胡言乱语惊得目瞪口呆。 林羽被这姑娘这番孟浪的言论惊得耳朵滚烫,害羞的低下头,又羞又怒:“你是个女子怎能这般.....”话未说完,便被时晚夏不耐烦地打断。“好了,不逗你了,林少侠,既然危险已解除,那就不送您了,请吧!”时晚夏直接下了逐客令。 林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堂堂七尺男儿,何曾被人如此对待。他抱着剑径直坐下,耍起了无赖。“哼,这就想打发我走?没那么容易。” 时晚夏皱起眉头,看着这个倔强的男子,心中也有些无奈。“林少侠,你这是何意?我与你不过萍水相逢,你又何必纠缠。” 林羽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时晚夏。“你以为我想纠缠你?若不是你刚才那番危险之举,我又怎会出手相助。如今你却如此绝情,实在让人心寒。” 时晚夏心中一动,她知道林羽说得有道理。刚才若不是林羽及时出现,她恐怕早已陷入危险之中。但她生性倔强,不愿轻易低头。“林少侠,你的恩情我记下了。但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不能让你一直跟着我。” 林羽站起身来,走到时晚夏面前。“你有什么事情非要一个人去做,本少爷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你,你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实在太危险了。” 时晚夏看着林羽,眼中闪过一丝倔强。“谁稀罕你呀,大少爷你这是离家出走的吧!瞧着你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还这般幼稚?” 林羽心中慌乱不已,面上却不显,这姑娘是如何得知?难不成她认识我,可是,我没有见过这姑娘呀! 林羽摇了摇头,转身离去。“本少爷就不,你平白污了本少爷的名声,本少爷这段时间就在你这暂住。你让人给我安排个房间,还有吃食,本少爷饿了。” 第152章 造纸 时晚夏看着眼前这个大少爷,心中颇为无语。她本以为古人都比较含蓄内敛,可这个大少爷却与沈砚初他们大不相同。他的言行举止颇为豪放,让时晚夏有些不适应。 书韵见那个公子与时姐姐熟识,心中不禁好奇起来。她偷偷打量着那个公子,只见他身着华丽的衣裳,相貌英俊,气质不凡。书韵心中暗自猜测,这个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会与时姐姐相识。 时晚夏察觉到书韵的目光,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她知道书韵心中在想什么,于是轻声说道:“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他性格比较开朗,你不要介意。” 书韵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觉得这个公子虽然有些豪放,但看起来人还不错。 就在这时,那个大少爷突然开口说道:“我说你这小女子,本少爷都饿了,快些弄点吃的吧!” 时晚夏让书韵去厨房给他煮碗面,书韵点头出去准备。时晚夏给他倒了杯茶,“林少爷,寒舍简陋,况且皆是女子,你一男子不便久留,吃完这碗面,便请回吧。” 林少爷微微一笑,“多谢时姑娘款待,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时晚夏心中疑惑,“不知林少爷所为何事?” 林少爷看着时晚夏,“我这就是囊中羞涩,本少爷好歹救过你,你就收留我一段时间呗!放心我不会白吃白喝的,我有武艺,你们这些弱女子,有我这大男人在没人敢欺负你们。” 时晚夏一惊,“林少爷,你我不过一面之缘,你怎会……而且,不用你救..... ”林羽打断她的话,“反正本少爷救了你,本少爷就跟着你,你这小女子看着挺机灵的。对了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呢?” 时晚夏沉默片刻,她有些麻爪,这家伙赖上我了,怎么说都赶不走吗? 她暗中观察他许久,这家伙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其中又藏匿着男子少有的不羁。长长的睫毛,鼻梁坚挺,面庞棱角分明,肤色有些白皙,英气端庄。嘴角含笑年纪在二十岁左右,阳光明媚少年郎。 银蓝色的华服上绣着繁复的渐金图案,衣襟宽松舒适,腰间束着一条镶着碧绿的玉石腰带。优雅中不失华贵之气,又张扬热烈。 林羽用手在她眼前晃了许久,那姑娘才回过神来,林羽语气欠欠地:“姑娘这是被本少爷迷了眼吗?不要迷恋本少爷,本少爷爱慕者可是,相当多的。” 时晚夏恼怒地打掉他挥舞的爪子,翘着二郎腿戏谑地望向他。“林公子既然想在寒舍住下,也不是不行。小女子时晚夏今日便给你这个机会。”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林公子闻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道谢。“多谢时姑娘收留,在下感激不尽。”他的目光落在时晚夏身上,心中暗自赞叹她的美丽与聪慧。 时晚夏站起身来,走到林公子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过,林公子可要遵守我的规矩,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林公子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遵守规矩。时晚夏见状,满意地笑了笑,“既如此,林羽,今日起,本姑娘便是你的主人,你在此干活,包吃住,还有月俸可拿。” 书韵端着面条走进房间,看到林羽和时晚夏正在争吵。她微微一怔,然后将面条递给林羽,林羽颔首致谢,同时白了时晚夏一眼。 林羽接过面条,一面吃着一面摇头抗议。书韵掩唇低笑,她知道时晚夏一定是在故意戏弄林羽。时晚夏看到书韵的笑容,更加生气了。 她转身离开房间,留下林羽和书韵在里面。书韵看着林羽吃完面条,然后轻轻地说:“你不要和时姐姐计较,她只是喜欢开玩笑。”林羽点了点头,他知道书韵是为了他好。他感激地看着书韵,然后说:“谢谢你,姑娘。” 书韵行礼告退后,来到了后院。只见时晚夏和清澜疏影她们正忙碌地制作纸。时晚夏熟练地将纸浆倒入模具中,清澜疏影则在一旁帮忙搅拌着纸浆,而疏影则负责控制火候,让火烧得恰到好处。 书韵也加入了她们的行列,她拿起一把刷子,轻轻地将纸浆刷平,使其均匀地分布在模具中。她的动作轻盈而熟练,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一样。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张张洁白的纸逐渐成型。时晚夏拿起一张纸,仔细地检查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知道,这些纸将会被用来书写重要的文件和书籍,它们的质量将直接影响到使用者的体验。 书韵看着时晚夏专注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她知道,时晚夏为了制作出高质量的纸,付出了很多努力和汗水。她也明白了,只有通过不断地努力和实践,才能掌握一门技艺,做出优秀的作品。 时晚夏很开心:“姐妹们,我们可真是太聪明了,居然将四大发明之一的造纸术,制作成功了。这纸可是读书之人必备的,大伙快将这些半干的纸张,分离铺开晾干。” 书韵其实不知道这小小的纸张,制作居然如此简单,这也不知韧性和纸张的吸墨性怎么样? 书韵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晚夏这个纸张的出现确实让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贸然将其推向市场,必然会引起各方的关注和觊觎,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风险。 时晚夏深知,他们必须谨慎行事。她决定先进行一番市场调研,了解纸张行业的现状和需求。同时,她还需要寻找一些可靠的合作伙伴,共同商讨如何将这个纸张推向市场。 时晚夏忧愁地望了望这些纸,一旦贸然拿出去卖,会引来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要想个万全之策。要找个稳妥的办法,明日上街转转看看,能否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地。 第153章 打探消息 风雪交加的夜晚,时晚夏躺在床上,思绪如纷飞的雪花般杂乱。她心中盘算着自己即将要做的生意,深知户籍之事不可拖延,明日必须去趟衙门,花钱把户籍办好,以免日后麻烦不断。 屋内烧着银丝碳,温暖如春,与外面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时晚夏想着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她仿佛看到自己的生意兴隆,赚了好多小钱钱。 而此时,在另一个房间,林羽脱下衣服,疲惫地躺在床上。他打量着这个房间,心中暗自感叹,这个时姑娘倒也没糊弄他。房间虽不奢华,但干净整洁,让人感到舒适。 只是这姑娘脾气不小,竟让他明日早起陪她去转转,还说要去衙门置办户籍。 林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现在身无分文,随身值钱的东西皆已典当。腰间仅剩一块蓝田玉的传家玉佩,这个可不能典当了,被父亲知晓那可麻烦了。他想着自己的处境,不禁愁绪满怀。 翌日,天还未亮,林羽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猛烈的砸门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起身,只身着中衣,怒气冲冲地打开门。门外,穿戴整齐的时晚夏映入眼帘。一阵冷风吹过,林羽瞬间清醒过来。 “啊!”一声惊呼,吵得时晚夏耳朵疼。她直接推开林羽,进入屋内。林羽慌乱不已,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怎的能随意进入男子房间? 时晚夏却不以为然,她瞥了一眼林羽,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换衣服,我们还要去衙门呢。”林羽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找衣服穿。 两人收拾妥当后,便顶着风雪出门。一路上,时晚夏沉默不语,心中想着自己的生意计划。林羽则时不时地偷看她,心中对这个女子充满了好奇。 来到衙门,里面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时晚夏和林羽挤过人群,来到办理户籍的地方。时晚夏掏出银子,递给衙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衙役收下银子,开始为她办理户籍。 在等待的过程中,时晚夏四处张望,观察着衙门里的人和事。这衙门古香古色的,倒是挺新鲜的。 林羽瞥了一眼,坐没坐相的时晚夏,满是嫌弃,这姑娘这仪态,真是一言难尽呀!她没有学过礼仪规矩吗?出门在外这般失礼。 “时姑娘,大庭广众之下,姑娘还是注意一下仪态,哪家女子像你这般?”林羽实在是看不下去,出言提醒她。 时晚夏刚想辩驳,衙役让她去拿户籍,已经办好了。时晚夏拿过户籍,头一甩,出了县衙。 时晚夏带着林羽去了昨日去的茶馆,点了一壶茶和点心,耐心地听着周围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杀人恶魔前日又作案了。”一个人小声说道。 “是啊,真是太可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住他。”另一个人附和道。 “还有就是听说湘王不是回京了吗?” “范阳卢氏和清河崔氏,最近听说要办什么诗集大会?” “那可不,就是不知,哪些名士能收到邀请。” “我这有个小道消息,前任武林盟主,清风派掌门李临希没死,又重出江湖了!” 林羽听到李临希这个名字时,身子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的目光暗自打量着时晚夏,心中暗自猜测她的身份。这个姑娘特意来这里打探情况,她究竟是谁呢?是李临希的朋友?还是敌人?林羽决定先不动声色,看看时晚夏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 “我听说琅琊王氏之女新开了几家铺子,这琅琊王氏可是有名的北方豪族,富可敌国。”一人眉飞色舞地说着,眼中满是惊叹。 “对呀!这琅琊王氏之女居然和清河崔氏少家主有婚约,倒是新奇!”另一人附和着,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你听何人说的,这琅琊王氏可是商贾,清河崔氏那可是天下读书人榜样。”有人提出质疑,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时晚夏喝着茶,面不改色的倾听,他们口中所说的是崔公子和王小姐。这都快半月多了,想来他们应该到家了。 就是,这纸张该如何的安全销售,实在是为难。 这里就三家书肆,只能明日拿着纸张,乔装打扮一番,去三个书肆打探打探情况。 时晚夏坐的腰酸背痛,茶水喝了快两壶了,快晌午了,先回家吧! “林羽,我们走。” 林羽快速起身,跟上前面那个奇怪的姑娘——时晚夏。他心中满是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在集市上穿梭,不一会儿便买了些肉菜和点心,随后慢悠悠地往家走去。 一路上,林羽时不时地偷看时晚夏,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弄明白她为何如此行事。而时晚夏则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林羽的目光浑然不觉。 当他们回到住处时,琴心正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见到时晚夏和林羽归来,琴心连忙迎上前去。“时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琴心的脸上满是关切之情。 时晚夏微微一笑,说道:“没事,我们只是去集市上买了些东西。”琴心的目光落在林羽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这位是?”时晚夏介绍道:“他叫林羽,暂时住在我们这里。” 林羽礼貌地向琴心点点头,心中却对这个陌生的女子充满了警惕。琴心看着林羽,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似乎察觉到了林羽身上的不同寻常之处。 三人一起走进屋内,时晚夏将买来的肉菜和点心放在桌上。“琴心,你去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准备做饭。”琴心应了一声,便开始忙碌起来。 时晚夏则拉着林羽来到一旁,低声说道:“林羽,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林羽看着时晚夏严肃的表情,心中一紧。 “什么事情?”时晚夏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林羽皱起眉头,问道:“什么忙?”时晚夏说道:“我最近在做一笔生意,但是遇到了一些麻烦。我需要一个人帮我保护货物,我觉得你很合适。” 林羽心中有些犹豫,他不知道时晚夏的生意是否可靠,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卷入其中。但是,他看着时晚夏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绝。“好吧,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具体的情况。”时晚夏点点头,开始向林羽讲述她的生意计划。 第154章 卖纸 在寒冷的冬季,大地被白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而在一处宁静的居所内,时晚夏却正忙得热火朝天。 她蹲在房间里,对着一堆材料吭哧吭哧地改良纸张。这纸张并非竹子纤维制成,韧性和晕染性都差了许多,这让时晚夏深感不满。 自从回来后,时晚夏就一头扎进了造纸的研究中。她凭借着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的纸张大概制作过程,试图摸索出更好的造纸方法。 然而,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差距远比她想象的要大。她和琴心两人在这过程中遇到了许多问题,不断地尝试、失败、再尝试。她们花费了许久的时间,才逐一解决了这些难题。 书韵前来叫她们吃晚饭时,时晚夏和琴心两人才惊觉一天已经过去了。时晚夏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心中想着吃完饭继续弄。毕竟已经折腾了这么久,她现在是腰酸背痛腿抽筋。 刚到正厅,林羽十分有眼力见地给时晚夏倒了杯茶。“时姑娘今日可有收获?”时晚夏接过茶杯,一口喝完,又倒了一杯,才止住了渴意。 “行了,跟你说多少次了,叫我晚晚就行,老是时姑娘,时姑娘的,怪生分的,都是自己人。” 时晚夏无奈地说道。林羽却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有听从她的话。在他看来,自己是正人君子,怎能如此无礼,直呼姑娘闺名呢? 书韵也有些更改不过来,虽然时晚夏对待她与琴心如姐妹一般,可时晚夏年纪看着比她还年轻,又是她的恩人,实在不好意思直呼其名。 时晚夏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先吃饭吧!”众人纷纷坐下,开始吃饭。时晚夏一边吃,一边询问她们今天的情况。 “书韵,你这边找到合作卖纸张的商铺了吗?”时晚夏满怀期待地看着书韵。 书韵点了点头,给时晚夏夹了些菜,说道:“三家书肆,一家是范阳卢氏产业,一家是清河崔氏,还有一家来路不知,不过就是最后一家,同意寄卖我们的纸张。明日我与林公子,先送一批过去。至于价格,就按姑娘说好的。” 时晚夏听了,心中稍感欣慰。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要想让她们改良后的纸张在江湖上打出名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饭后,时晚夏又回到房间,继续研究造纸术。她深知,只有不断地改进和完善,才能让她们的纸张在竞争激烈的江湖中立足。 而林羽和书韵也在为明日的送纸之事做着准备。他们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张纸,确保质量过关。 第二天,林羽和书韵带着一批纸张来到了那家同意寄卖的店铺。店铺掌柜的仔细地查看了纸张的质量,眼中露出了惊喜之色。 “这纸张确实不错,比市面上的好多了。”店铺掌柜的赞叹道。 林羽和书韵心中一喜,知道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晚夏改良的纸张逐渐在新阳镇流传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种纸张,它的韧性和晕染性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然而,这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和觊觎。一些不良商家开始模仿时晚夏的造纸方法,试图分一杯羹。甚至有一些暗中的势力也盯上了她们,想要抢夺造纸术。 林羽和书韵兴高采烈地回到家中,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们将手中的银钱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时晚夏,我们回来了!”林羽大声喊道。 时晚夏从屋内走出来,看到他们的表情,心中也充满了喜悦。 “看你们这么开心,一定是卖纸张赚了不少钱吧?”时晚夏笑着问道。 “没错!我们这两天卖纸张一共赚了六十多两银子呢!”书韵兴奋地说道。 “太好了!这真是个好消息。”时晚夏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我们在集市上买了些肉菜,今晚可以好好庆祝一下。”林羽说道。 “好啊!我来帮忙做饭。”时晚夏说着,便走进厨房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晚餐就准备好了。林羽、书韵和时晚夏围坐在桌旁,享受着美食,分享着彼此的快乐。 “这次卖纸张的成功,让我们看到了希望。以后我们可以继续努力,赚更多的钱。”林羽说道。 “没错!我们要一起努力,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书韵也充满信心地说道。 时晚夏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感动。她知道,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克服困难,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几日造纸实在是累,吃完饭时,时晚夏带着林羽去那家的茶馆坐坐,听着周围茶客议论着这几日的一些新鲜事。 这时有个纨绔子弟大摇大摆地走进茶馆,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他一进来就大声嚷嚷着要最好的茶和点心,还对伙计呼来喝去。晚夏和林羽不禁皱起了眉头,对他的行为感到不满。 纨绔子弟坐下后,开始吹嘘自己的家世和财富,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他看到时晚夏和林羽,便走过来挑衅地说:“你们两个看起来很普通啊,是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晚夏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们只是来喝茶听故事的,不想惹麻烦。”纨绔子弟却不依不饶,继续嘲笑他们。林羽忍不住站起来,想要教训他一下,但被晚夏拦住了。 时晚夏对纨绔子弟说:“你有钱有势并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尊重别人是最基本的礼貌。”纨绔公子听了,脸色变得很难看,但又碍于面子不好发作。 这时,茶馆里的一位老者站出来说:“年轻人,不要太嚣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纨绔子弟见有人帮时晚夏和林羽说话,顿时便火了。 “你个老不死的,本少爷是谁?你也不打听打听,找死,来人给我打,这个小娘子,和那个唱曲的小娘子都给我带回去。” 纨绔公子淫笑着,伸手要摸时晚夏的脸,时晚夏嫌恶的躲开,林羽直接一把将她护在身后,这人活得不耐烦了,本少爷不惹事,不代表本少爷怕事。 第155章 路见不平 一个卖唱的姑娘正用清脆的嗓音吟唱着动人的歌谣。然而,这份宁静却被突如其来的一群家丁打破。 几个家丁蛮横地将卖唱的姑娘往外拖,姑娘惊恐地呼喊着:“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爹,爹救我!” 那个老者见状,急忙跪在那些家丁面前苦苦哀求:“各位大爷,放过我女儿吧!她年纪尚幼,小老儿就这一个闺女了,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小老儿在这给你们磕头了,放过我们吧!”一时间,哭声和求饶声络绎不绝。 时晚夏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忍,红了眼眶。她紧紧拉住林羽的袖子,说道:“林羽,你去救救他们吧!那个姑娘是无辜的!”林羽无奈地看了时晚夏一眼,点了点头。他身形一闪,一脚踹飞眼前的泼皮。 那些家丁见少爷被打,纷纷挥舞着刀剑杀向林羽。林羽却气定神闲,赤手空拳,几个回合便将他们撂倒在地。他帅气地甩了甩头发,冷声道:“不知所谓。敢在本少爷面前动手。找死!” 卖唱的姑娘趁机跌跌撞撞地跑回她父亲身边,紧紧地抱着他父亲,声音颤抖着说:“爹,爹你没事吧!这位公子救了我们。” 两人反应过来,立即跪下磕头谢恩。林羽摆了摆手,让他们起来,可二人没有起身,还在磕头。 时晚夏走上前,将他们扶起,温柔地说道:“别这样,我这里有几两银子。你们先拿去,看看伤势,这几天先别出来了,躲躲风头。若是那人还去刁难骚扰你们,就到时府寻我们,我们帮您教训他!” 父女二人一听,心中更加感激,又要跪下,却被时晚夏阻止了。 老者泪流满面,说道:“多谢恩公,多谢姑娘。我们父女二人无以为报,若有机会,一定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姑娘也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时晚夏微笑着说:“不必如此,路见不平,理应相助。你们快些回去吧!”父女二人千恩万谢后,才缓缓离去。 时晚夏和林羽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在这个世道,虽然充满了险恶,但也有像他们这样的侠义之士,愿意为了正义挺身而出。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的援手相助,却为他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那个被林羽踹飞的少爷,乃是当地一霸的儿子,他岂会善罢甘休? 几天后,时晚夏和林羽正在时府商议事情,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他们出门一看,只见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围在了时府门口。 为首的正是那个被打的少爷,他一脸愤怒地指着时府大门,说道:“给我把里面的人都抓出来,我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时晚夏和林羽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一丝警惕。林羽上前一步,冷声道:“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时府,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那个少爷哈哈大笑道:“时府又如何?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说着,他一挥手,那些家丁便冲了上来。 林羽和时晚夏毫不畏惧,他抽出武器,与那些家丁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林羽武功高强,几个回合便将那些家丁打得落花流水。而时晚夏也不甘示弱,她运用灵活的身法,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反击。 就在他们以为可以轻松解决这些敌人的时候,突然从暗处射出几支暗箭。林羽眼疾手快,将时晚夏拉到身边,用身体挡住了暗箭。时晚夏心中一紧,看着林羽受伤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 “林羽,你怎么样?”时晚夏急切地问道。 林羽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小心点。”他们知道,这次的敌人比他们想象的要狡猾和强大。他们必须想办法尽快解决这些敌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他们陷入困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笛声由远及近,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那些家丁听到笛声后,纷纷停下了攻击,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缓缓走来,他手持长笛,气质不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峻和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白衣男子的声音冰冷而有力。 那个少爷看到白衣男子,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说道:“大人饶命,小的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盘。小的马上就走。”说着,他带着那些家丁灰溜溜地离开了。 时晚夏和林羽看着白衣男子,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们不知道这个男子是谁,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威慑力。 白衣男子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没事吧?”时晚夏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公子相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在下白子轩。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而已。” 时晚夏和林羽感激地看着白子轩,他们知道,如果不是白子轩及时出现,他们可能会陷入更大的危险。 白子轩看着他们,说道:“这个地方不太平,你们以后要小心。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说完,他转身离去。 时晚夏和林羽看着白子轩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人是谁?他们以往也没有交集,是偶然还是...... 林羽被箭划伤,扶着他回了府,书韵见此拿来了药箱,将金疮药拿给时晚夏。时晚夏正要帮他脱衣服。 林羽被吓得立即往后退,一脸戒备的望着她:“时姑娘,这点小伤,在下自己可以解决,男女授受不亲。” 时晚夏见他这般抗拒点了点头,放下金疮药便带着书韵离开了。她们今日的纸张还未制作完呢? 现在量越来越大,看来得招些人手了,可是,她也在心中纠结。不知道该请哪些人,什么样的人。 心事重重的到了小厨房,清澜疏影她们正在卖力的制作纸张。虽是严冬,她们几人也是累的满头大汗。这人手看来要想办法去找了。 第156章 知府之子 时晚夏站在杂货铺前,看着那一批新到的竹子,眼神中满是坚定。她深知,竹子纤维制作的纸张质量上乘,虽制作过程繁琐,但为了能让江湖中的文人墨客用上最好的纸张,她义无反顾。 这几日,小小的造纸作坊内,热气腾腾,弥漫着竹子的清香。时晚夏与疏影、琴心、林羽、清澜等人忙碌地穿梭其中。她们将竹子砍成小段,放入巨大的木桶中,反复浸泡。水渐渐变得浑浊,竹子的纤维在水中慢慢舒展开来。 接着,便是漫长的熬煮过程。炉火熊熊,锅中的水不断翻滚,她们时刻关注着火候,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竹子纤维可真是难伺候。”琴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嘟囔着。林羽笑了笑,回应道:“但为了做出最好的纸张,辛苦些也是值得的。”清澜则专注地看着锅中的竹子,不时用木棍搅拌着。 时晚夏一边忙碌,一边指挥着众人。“大家加把劲,把纤维熬制得越细越好。等会儿过筛的时候一定要仔细,不能有任何杂质。” 她们将熬好的竹子纤维倒入筛子中,小心翼翼地筛选着。这一步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会影响纸张的质量。 而在另一处,书韵则在厨房中忙碌着。她精心准备着大家的吃食,确保大家在辛苦劳作的同时,能有充足的体力。时不时地,她还会去查看一下送货的准备情况。毕竟,这些纸张制作出来后,要尽快送到各地的读书人手中。 时晚夏等人深知,文字的力量同样不可小觑。她们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养活她们自己。毕竟现在的苍凌国还算安稳,不过,这几年这几个国家摩擦不断,保不齐哪天又爆发战争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普通纸张的制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些纸张虽然价格不贵,但质量也绝不马虎。时晚夏她们用心制作,确保每一张纸都能让普通读书人满意。 然而,这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有一次,疏影在熬煮竹子纤维时,不小心让火候过大,差点毁了一锅材料。 时晚夏没有责怪她,而是冷静地指挥大家及时补救。“没关系,我们重新来过。”她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 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努力,终于,第一批竹纸制作成功了。纸张洁白如雪,细腻光滑。时晚夏拿起一张纸,轻轻触摸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们成功了!”众人欢呼雀跃。书韵也送来了美味的食物,为大家庆祝。 饭桌上,林羽累得腰酸背痛,手脚乏力,那模样着实有些狼狈。他看着手中的碗,竟觉得沉重无比,仿佛有千斤之力压在手上,怎么也端不起来。时晚夏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鄙夷。 “你这还习武之人呢?怎么还比不上我们这几个弱女子呀!”时晚夏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林羽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却又无力反驳。毕竟,他此刻确实累得连碗都端不稳了。 众人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时晚夏和林羽的对话,不禁发出阵阵轻笑。琴心笑着说:“林羽,你可得加把劲呀,可不能被我们几个女子比下去了。”清澜也点头附和道:“是呀,林羽,你平日里不是自称武功高强吗?怎么今日这般虚弱。” 林羽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叫苦。他本以为跟着时晚夏她们制作纸张只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没想到竟如此辛苦。他艰难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却觉得味同嚼蜡。 时晚夏看着众人,神色严肃地说:“好了,一会吃完饭,姐妹们你们回房休息。林羽你陪我送过去,让书韵歇歇。”林羽一听,差点没把口中的肉咽下去,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不是,时姑娘,你为何带我去,我也想休息!”林羽就着米饭才将卡在喉咙的肉块咽下去,立即反驳道。他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神中透露出对休息的渴望。 时晚夏面不改色,淡淡地说:“怎么,不愿意,工钱不想要了!”林羽一听,顿时心累无比。他瘫软在桌上,喃喃自语道:“我这所说为姑娘做牛做马,不是做牛马呀!” 然而,尽管心中有诸多不满,林羽也知道自己无法违抗时晚夏的命令。毕竟,他确实需要那份工钱。在这个世道,没有钱财寸步难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饭后,姐妹们各自回房休息,而林羽则跟着时晚夏,准备去送货。这段时间,驾驶马车的重任交给了林羽。林羽一边走,一边抱怨着自己的命运。 “时姑娘,你就不能找别人去吗?我真的太累了。”林羽有气无力地说道。时晚夏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你是我这里唯一的男子,这种体力活自然要你来做。” 林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为时晚夏做事。他看着时晚夏那坚定的背影,知道自己无法逃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快点走,别耽误时间。”时晚夏催促道。林羽咬着牙,继续坚持着。他心中暗暗发誓,等这次任务完成后,一定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终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将纸张交给收货人后,林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时晚夏,希望能得到一些休息的时间。 时晚夏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地说:“好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这次表现不错,下次继续努力。”林羽听了,心中一喜,连忙转身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林羽心中感慨万千。他虽然累得够呛,可是,时姑娘说的也没错。她收留了他,他答应她,要报恩。她们几个姑娘,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他出力也是应该的。 林羽驾着马车穿梭在繁华的街道,没走多远,一位老者倒在他们车前。林羽立即拉停马匹,刚想训斥,那日纨绔公子又在当街闹事。 只见那公子哥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群家丁,在街上横冲直撞。行人纷纷避让,唯恐避之不及。 林羽心中恼怒,正欲上前理论,却被老者拉住。老者低声说道:“公子,莫要冲动。这是太守的儿子,平日里嚣张跋扈,无人敢惹。”林羽闻言,心中更是气愤。他身为朝廷命官,怎能容忍这等恶少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 林羽不顾老者的阻拦,跳下马车,径直走向那公子哥。公子哥见有人竟敢挡他的路,顿时大怒。 他挥舞着马鞭,指着林羽骂道:“你是何人,竟敢挡本公子的路?”林羽不卑不亢地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在此当街闹事,扰乱百姓,该当何罪?” 公子哥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呵你算什么东西?本公子的父亲是知府,你敢拿我怎样?”林羽义正言辞地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今日若不收敛,我定不轻饶你。” 公子哥见林羽态度坚决,心中有些胆怯。这人通身气势不弱,不好惹。 第157章 英雄救美 林羽盛气凌人,身手敏捷,几招就拿下了纨绔公子。 他身后的家丁放开了抓的两个貌美的女子,拿起大刀救他们公子。林羽赤手空拳,面对家丁们的围攻却丝毫不惧。 他身形一闪,躲过了一记凶狠的劈砍,顺势一脚踢在家丁的胸口,将其踹倒在地。 其他家丁见状,纷纷怒吼着冲了上来,但林羽的动作更快,他拳打脚踢,如入无人之境。 不一会儿,家丁们便都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纨绔公子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林羽一把抓住。 “你这恶少,平日里为非作歹,今日便是你的报应!”林羽怒喝道。 纨绔公子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求饶。林羽看了看那两个女子,说道:“你们没事吧?” 女子们感激涕零,连连道谢。林羽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她们起身。 时晚夏从马车内下来,扶起了地上的老伯。 纨绔公子被时晚夏的容貌吸引,眼睛死死盯着她,自以为帅气地一笑,“小娘子,你长得可真好看。” 时晚夏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多谢公子夸奖,但请公子自重。” 说完,便转身欲走。纨绔公子却不依不饶,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小娘子,别急着走啊,不如陪本公子去喝杯酒,如何?” 时晚夏心中恼怒,正欲发作,却见一旁的老伯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纨绔公子说道,“公子,我与老伯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公子行个方便。” 纨绔公子却不以为然,“什么要事?能有本公子重要吗?”说着,便伸手去拉时晚夏。时晚夏侧身躲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公子,你若再纠缠不休,休怪我不客气了。”纨绔公子见她如此不识抬举,心中也来了气。 “哼,你不过是个小女子,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只见一名白衣男子骑着马飞驰而来,在时晚夏面前停下。 他看了一眼纨绔公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你好大的胆子!” 纨绔公子见他衣着华贵,气质不凡,心中有些胆怯,但仍嘴硬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佩剑,指向纨绔公子。纨绔公子见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求饶,“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白衣男子收起佩剑,对时晚夏说道,“姑娘,你没事吧?”时晚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多谢公子相助,我没事。”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没事就好,此地不宜久留,姑娘还是赶紧离开吧。” 时晚夏再次道谢,然后让林羽将那两个姑娘和老伯一起上了马车,离开了。 时晚夏与林羽送完货后,正欲返回造纸作坊。途中,却见一纨绔公子正在纠缠两位姑娘和一位老伯。 时晚夏怒从心起,正欲上前教训那公子,林羽却伸手拦住了她。 “不可冲动,这公子一看便是有权有势之人,若贸然行事,恐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林羽低声说道。 时晚夏眉头紧皱,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林羽所言有理。 她狠狠地瞪了那纨绔公子一眼,咬牙切齿地说:“方才那个纨绔公子若不是你拦着,今日定不会让他这般轻易离开。” 林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为了大家着想。在这江湖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时晚夏不再言语,转身看向那两位姑娘和老伯。她轻声问道:“两位姑娘,老伯,你们家住何处?我们先送你们回去。” 两位姑娘闻言,眼中顿时泛起泪花。她们扑通一声跪下,向时晚夏行礼谢恩。 “多谢恩人的救命之恩。我们姐妹二人今日好生在家中躲避,没想到那个公子胆大包天,竟找到家中,抓走我们。 父亲不忍我们姐妹二人被他残害,便追了出来。没想到……”说到这里,姑娘们泣不成声。 时晚夏连忙扶起她们,轻声安慰道:“现在已然安全了,你们莫要害怕。” 然而,那两个姑娘却慌张地摇了摇头,告知时晚夏:“恩人,那个公子,看上了姐姐的美貌,强行纳妾,家里被安排了许多家丁看守,我们都回不去了。” 时晚夏听后,心中怒火再次燃起。她握紧拳头,说道:“这世间竟有如此恶霸,实在可恶。” 林羽也皱起眉头,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让她们无家可归。” 时晚夏思索片刻,说道:“你们先跟我回去吧。等我们想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再送你们回家。” 两位姑娘感激涕零,连连点头。老伯也向时晚夏和林羽道谢。 于是,时晚夏和林羽带着两位姑娘和老伯回到了家。 书韵和疏影、琴心、清澜等人见她们带了陌生人回来,都十分好奇。 时晚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大家,众人听后,都对那纨绔公子的行为感到愤怒。 “这公子实在太过分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帮这两位姑娘。”疏影说道。 琴心也点头表示赞同:“是呀,不能让这恶霸得逞。” 清澜则担忧地说:“可是我们要如何对付那公子呢?他有权有势,我们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时晚夏沉思片刻,说道:“我们不能硬碰硬,得想个计策。” 众人纷纷陷入沉思,开始商讨对策。而那两位姑娘则在一旁,满心期待地看着他们,希望他们能想出一个好办法,让自己早日回家。 众人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时晚夏便让书韵她们带她们先住下来,有林羽在,谅他不敢来找麻烦。 父女三人随即跪下磕头谢恩,几人手忙脚乱将她们扶起。 “你们放心吧,在我们这里住几日,放心不是白住,这样,你们帮我干活,我们管吃住。你们现在回去太危险了。” 第158章 钟氏姐妹花 书韵带着那俩姑娘洗漱完毕,那一刻,她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这两位姑娘样貌出众,真可谓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那绝世的容颜,让书韵不禁感叹,时姐姐的样貌本就不错,可这两姑娘的美貌更胜一筹。也难怪她们会被歹人所惦记,这般毫无背景的美貌在这世道之中,确实容易招来无尽的苦难。 “你们姐妹这样貌生的可真好,这般貌美的女子,我还从未见过!好了,先去见过时姑娘,这府里是我管家,但是大事都是时姑娘做主。” 书韵轻声说道,言语中满是心疼。她深知,在这江湖之中,没有庞大的家族依靠,又没有武力傍身,再好的样貌也可能成为灾难。 书韵带着她们二人来到正厅,厅内众人一时间都被这两位姑娘的美貌所吸引,竟忘了回应,也听不清书韵在说些什么。 时晚夏打量着她们许久,这两姑娘全无太过华丽的饰物,乌黑的长发简单地绾了一个髻,两条绯色的发带垂在头发间。脸上未施粉黛,一身暗蓝色素色衣裙衬得她们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腰身盈盈一握,身材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柔情似水的眼眸,让人忍不住怜惜,好一对绝色美人。 林羽脸颊红润,非礼勿视,方才他确实有些失礼了。眼光一转,瞧见时姑娘正紧紧盯着那俩姑娘,笑容还有些意味深长。林羽轻咳几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咳咳咳咳咳,两位姑娘生了一副好相貌,既然在此借住,一切都要听从书韵姑娘的安排,我们这里不养闲人,也不要招惹麻烦!” 时晚夏回过神来,心中略有不满,这明明是自己的家,这家伙还反客为主了。不过,想到日后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共处,倒也不是不行。 “两位姑娘,我名唤时晚夏,比你们年长一些!你们唤我姐姐便可!这里没有什么丫鬟仆从,什么事情都要你们自己动手。知道吗?你们也要跟我一起劳作。对了两位姑娘叫什么名字?”时晚夏微笑着问道。 两姐妹微微欠身行礼谢恩,柔柔开口道:“多谢时姑娘,大恩大德,我们父女三人没齿难忘。回禀姐姐,我是姐姐钟灵,这是我妹妹钟晓。父亲的名讳我们不能直呼,还请姐姐勿怪!”那柔柔甜甜的嗓音,让时晚夏心中一暖。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上前将她们扶到桌边坐下,这时那位老伯也步履蹒跚地进入正厅。他刚想跪下,时晚夏早已预判到,将他扶起。 “老伯,你这可是折煞晚辈了,你们放心在此住下。一切有我们呢?对了,不知三位可识字呀!” 三人刚坐下,听到恩人这番话,微微一怔。但还是回过神回答:“多谢恩人老朽名唤钟强,年过半百之年。老来得女,她们的娘亲走的早,老朽救这两个闺女,平日就以弹唱卖艺为生,拉扯这两个女儿。” “唉,谁承想她们的样貌招来了恶人,那恶人多数上门强抢,老朽拼死阻拦,定要护好这两个闺女。老朽此生别无他求,只求这两闺女能觅得好人家。” “这样,日后下去也好向她们娘亲交代,多谢几位恩人收留我们父女三人,老朽感激不尽。” 钟强字字发自肺腑的言语,让在场的几个姑娘泪流满面,这世上向来是都是男子为尊,重男轻女之人何其多,钟叔这般对女儿,精心养育之人实在是太少了。 时晚夏其实很佩服钟叔这般重情重义的人。他娘子早亡,他独自抚养两个女儿,这在以男子为天地的社会是很少见的。 “你们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时晚夏对着两个小女孩说道。两个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们还太小,不明白父亲的伟大之处。 钟叔为了养家糊口,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他做着最辛苦的体力活,却从不抱怨。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两个女儿,希望她们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钟强擦了擦泪水才回答:“恩人,小老儿识字不多,但这两个女儿,小老儿自小边教她们读书识字,只是她们身为女儿身,遭了这许多罪。” 说罢,他又忍不住老泪纵横。那两个女孩也跟着哭泣起来,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时晚夏心中一阵恻隐,安慰道:“老人家,莫要悲伤,如今她们已安全,日后定不会再受苦。” 钟强感激涕零,连连道谢。时晚夏看着他们,心中感慨万千。在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能救下这一家人,也算是一件善事。 “你们既然识字,那就太好了,日后除了和我们一起干活,还要继续读书识字。你们记住,读书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让你们自己有明辩是非,生存立足于此的本事。” 琴心端来做好的吃食,让他们别聊了先吃饭。父女三人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心中酸涩不已。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这般好的饭菜了,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吃完饭时,时晚夏让她们先休息一下,自己则去收拾碗筷。琴心看着时晚夏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时姐姐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她也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报答晚夏。 收拾完碗筷后,时晚夏还是回了小厨房,继续制作纸张,这是她们目前最重要的收入来源。 宅院里的小厨房,此时正热火朝天。林羽哼哧哼哧地拿着木槌,与时晚夏合作捣着竹子纤维。这着实是个体力活,可眼下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来做,只能委屈林羽了。 林羽累得满头大汗,却也没有半句怨言。他知道,这竹子纤维是有大用处的,或许能为他们在这江湖之中增添一份保障。 时晚夏看着林羽那卖力的模样,心中既感动又有些愧疚。“林羽,辛苦你了,等这事完了,我定好好犒劳你。” 林羽抬起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时姑娘,说什么辛苦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继续忙碌着,木槌与竹子纤维碰撞的声音在小厨房里回荡。这声音仿佛有一种特殊的节奏,让人感受到一种朴实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羽的汗水湿透了衣衫,可手中的木锤并未放下。 第159章 县令崔知浩 县衙中,县令崔知浩正满心不耐地喝着茶。知府之子于州在旁滔滔不绝地要求他给他人手,只为去找人麻烦。 于州的聒噪之声已持续许久,崔知浩终于忍无可忍,一掌拍在桌上,面色不虞地望着他道:“于公子还请回吧,夜深了,本县令要休息了!” 于州定然不乐意,刚想指着崔知浩怒骂,可那人一个凛冽的眼神扫过来,让他瞬间不敢放肆,立即识趣地行礼撤退。 于州怒气冲冲地走出县衙,家丁侍卫们蜂拥而上。瞧着公子这般模样,众人皆知那崔县令没有给公子面子。 “公子,他就一个小小县令,好大的胆子,不给公子面子。公子要不我们......”家丁用手抹脖子示意公子,于州却阻止他们。 “不想活了,他虽然只是县令。可他背后可是清河崔氏,那是能得罪起的吗?”于州恨得牙根痒痒,可也拿崔知浩没办法。 “等着瞧,终有一天,我定将他踩在脚下,打听好那两个小娘子的落脚处了吗?今晚就去将她们抓回来,以解本少爷的相思之苦。”侍卫将那两女子藏身之处告知,几人鬼鬼祟祟地出发了。 崔知浩目光凛冽地注视着那群人离开,心中思索片刻,想着还是去看看,毕竟都是他管辖的百姓,怎能被这畜牲欺辱。 而在另一处,时晚夏累得腰酸背痛,草草洗漱完便回房休息。这夜,黑得深沉,风高呼啸,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夜半三更,于州等人已是等得极不耐烦。于州便让手下行动,他们已经打探清楚,这里就一个男子,其余全是小女子。侍卫们如饿狼般冲向目标之地。 此时,宅院内一片宁静。突然,一阵嘈杂之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侍卫们强行闯入,四处搜寻着那两个女子。钟灵和钟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惊恐万分。她们紧紧相拥,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侍卫们即将找到她们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原来是林羽,他一直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听到声响后立刻赶来。林羽手持长剑,与侍卫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他的剑法凌厉,身姿矫健,一时间竟让侍卫们难以靠近。 然而,侍卫们人多势众,林羽渐渐陷入了困境。就在这时,崔知诰赶到了。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怒不可遏。崔知浩抽出佩剑,加入了战斗。他的武功高强,剑法精湛,很快就扭转了局势。 于州在外面听到里面的打斗声,心中暗叫不好。他本以为这是一场轻松的抓捕行动,却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强大的抵抗。于州想要逃跑,却被崔知浩的手下拦住。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侍卫们被全部制服。于州被带到崔稚高面前,他吓得瑟瑟发抖。 崔知浩怒视着于州,说道:“于公子,你竟敢在我的管辖之地为非作歹,你可知罪?”于州连忙求饶道:“崔县令,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崔知浩冷哼一声:“饶了你?你以为你犯下的罪过可以轻易饶恕吗?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崔知浩下令将于州等人押入大牢,等待审判。钟灵和钟晓感激地看着崔稚高和林羽,眼中满是泪水。她们知道,如果没有他们的及时出现,自己恐怕已经落入了于州的魔掌。 时晚夏穿着中衣匆匆赶来时,院内一片狼藉,顿时火冒三丈,这个纨绔子弟真当自己好脾气是吗? 院内的两个男子,林羽和崔知浩都被衣衫不整的时晚夏吓到了,不敢再看她。崔知浩连忙解下外袍,目光躲闪地为她披上。 “姑娘,别担心,本官是这县令,已将贼人押入大牢。姑娘还是先回房穿戴好衣衫吧!” 时晚夏这是才反应过来,家里来了一个人,这人是县令,时晚夏裹紧外袍,暗自打量这位县令。别说这县令样貌,生的极好。 他身形挺拔,穿着一件蓝色云纹劲装,腰间挂着两块上好的玉佩。鼻梁高挺,眉眼深邃。样貌俊朗,说话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言谈举止得体,神色雍容。整个人看上去潇洒飘逸,又不不乏儒雅之态。 崔知浩被这姑娘直直的目光,盯得有些不适,这姑娘好生不知矜持吗?怎能这般盯着男子瞧。 “姑娘,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行告辞了,明日一早还请姑娘和公子县衙过堂。” 崔知浩有些受不了,这姑娘灼灼的目光先行溜走了。时晚夏才反应过来,可哪还有那个县令的身影。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跑这么快吗?” 林羽掩唇偷笑,她瞪了他一眼,林羽才勉强止住笑意。清了清嗓子,“时姑娘,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这般孟浪盯着男子看,实在是.....\" 时晚夏给了他一个白眼,她也不想的,怪只能怪那个县令长得实在是俊朗帅气。她看几眼咋了,又不犯法。 “好了,别废话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 “你们两姐妹也别怕,明日我们一起去县衙,将此事解决,放心,有我们在人恶化人都伤不了你们,快回去休息。” 钟灵两姐妹,微微欠身行礼答谢,今日多亏林公子他们。要不然,定会被这恶人得逞。 两姐妹互相搀扶回房,时晚夏见大伙都没事,就摆摆手,让她们都回房休息。 这她是不是得聘请几个身手好的人,帮忙保护她们,要不然,林羽一个人也是双拳难敌众手呀! 明日从县衙回来,可以跟大家商量商量,书韵在管家,她也不知现在账上有多少银子。 时晚夏与林羽告别,便回了房间,她其实还是感觉奇怪,那个县令大半夜出现在此,他又如何得知?贼在此处的呢?好奇怪。她有些想不通,不过,困意来袭,随手将他的外衫搭在桌子上。 迷迷糊糊间,时晚夏便进入梦乡,一阵风吹过,她房间便多了个男子,若是时晚夏醒来就能认出,是刚才的县令。 第160章 前往县衙 崔知浩面色凝重地站在时晚夏床边注视她,他其实有些疑惑,自己何时这般孟浪无礼,半夜三更夜闯女子闺房。收回目光,他飞身跃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时姐姐,快起了,你们今日不是要去县衙吗?”书韵在门外,敲着门。 时晚夏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打着哈欠,披着斗篷便打开门。 瞧见书韵守在门外,她早已梳洗穿戴完毕,低头望见她端着一个木托,上面全是衣衫首饰。“时姐姐,您醒了,我来给你梳妆打扮。”书韵轻声说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时姐姐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看着书韵手中的木托,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她知道,书韵一直都是个细心体贴的人,总是默默地为她做着一切。 书韵轻轻地将木托放在桌上,然后走到时姐姐身边,扶着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拿起梳子,慢慢地梳理着时姐姐的长发,动作轻柔而熟练。 时姐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古典美人。书韵的手艺真是不错,她将时姐姐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然后又为她戴上了一些精致的首饰,让她看起来更加高贵典雅。 梳妆完毕后,书韵又为时姐姐挑选了一件漂亮的衣衫,帮她穿上。时姐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自己仿佛焕然一新,心中充满了自信和喜悦。 “谢谢你,书韵。”时姐姐感激地说道。 “不用谢,时姐姐。这是我应该做的。”书韵微笑着说道。 时姐姐和书韵手牵手走出房间,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映照着她们美丽的笑容。刚到正厅,瞧见大伙已经穿戴完毕,有些尴尬的挠了挠鼻翼。 “抱歉哈,我起晚了。”时晚夏有些不自在,她今日起的有些晚了,说好了要去衙门过堂的。 琴心低头浅笑,扶她坐下,温柔开口:“好了,快吃吧!吃完了,时姐姐你们去衙门吧!官家之地,我们就不前去了。我们便在家中干活,昨日钱掌柜说今日就要交货。” 时晚夏喝着粥,点了点头,她平日里,穿着多为素雅耐脏的粗布衣衫,鲜少这般穿戴华丽。满头的珠翠首饰压得她脖子相当酸涩,着汉服又要注意仪态,还真折磨人呀! 书韵几人也瞧出时姐姐的不自在,平心而论,时姐姐的容貌虽不是绝色美人。倒也有些小家碧玉,清新脱俗的样貌。她皮肤白皙,肌肤光泽润滑,肌肤底子比许多女子强上很多。 “时姐姐,你可别有太大的动作,您现在这身温婉淑雅,要时时注意仪态哟!”琴心见她这般坐立不安的模样,低头浅笑。 时晚夏翻了个白眼,美丽的代价也太大了。不对呀!穿成这样我一会咋走路呀。 还未等时晚夏想明白,林羽就通知钟氏父女三人可以出发了。书韵搀扶着时姐姐上了马车,钟叔碍着男女大防,与林羽坐在车辕上。 马车缓缓前行,时晚夏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昨日那个纨绔子弟,听闻还是知府之子。 哪怕县令有心帮我们,可毕竟是他顶头上司,他也不敢得罪吧!这古代的官员,比现代官员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老百姓们多少还是不愿与官府打交道的,这里是新阳县的中心区,也不知今日那个县令会如何判决那个纨绔子弟。 她现在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弱女子,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与他们硬拼。 只是,这县令是何背景? “书韵,你们知道这县令的名讳吗?他有何来历?” 时晚夏实在好奇,昨晚,那县令出手干净利落,想来应该是有些背景的。毕竟,看着也不像个莽撞之人。 “时姐姐,我只听闻县令姓崔,其余的便不知了。\" 书韵了解的也是听闻钱掌柜,提过一两句。钟灵倒是知道一些,爹他跟自己说过。 “时姐姐,我爹倒是跟我提过,这崔县令,名为崔知浩,乃是清河崔氏族人,具体的就不知了。” “不过,这崔县令,却也是个好官,为新阳县办了不少实事。就是听闻,这崔县令脾性孤傲,对待于知府,那可谓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那可不,我听说,这于知府都不敢得罪这崔县令。”钟晓笑脸盈盈,说起崔县令时,眼含星光。 “他可是清河崔氏族人,那可是天下第一氏族,连各国皇室都不敢得罪。” 时晚夏静静地听着,这两姐妹说着这崔县令的一些情况。心中也有些考量,虽然不知这个时代,是不是我华国以前的时代。不过,这门阀世家凌驾于皇权之上。 与汉朝时期发家唐朝时期,达到顶峰的情况一模一样。老话说的好:阴阳循环,物极必反 日中则昃,月满则亏,盛极必衰,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凡事达到一个极端,就会朝相反的方向发展 就是不知,这个时代的世家门阀,会不会引来属于他们的黄巢。 在时晚夏天马行空的臆想中,马车就到了县衙外。县衙在正街中心,门外宽阔,毕竟是官府,所以,来往的百姓少了不少。 钟叔快速下车,放好脚蹬。恭敬开口道:“时姑娘,县衙到了。” “哦,好的,我知道了。”时晚夏立即起身下车。林羽连忙上前搀扶,几位姑娘很快下了车。 几人一起走向县衙,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守门的衙役一脸不悦,拦住她们。 “来者何人,县衙重地,无要事冤情不得随意进入。”衙役一脸凶相,吓坏了钟灵等人。时晚夏轻轻的拍了拍,她们的手,安抚她们别害怕。 “这位衙役大哥,我们此次是受崔县令之令,前来禀报案情。还请大哥帮小女子通报,多谢衙役大哥。” 时晚夏向他行了万福礼,道出此行的目的。衙役思索一番,转身前去通报。 时晚夏等人就在门口等待,很快,衙役出来了,让他们进去。时晚夏点头致谢,她还从未去过县衙,这毕竟是尊卑礼教森严的古代。 第161章 于兴业下场 古老的县衙,威严庄重,那朱红色的大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公正的力量。大堂之内,崔知浩身着深蓝色官服,正襟危坐。 他面容严肃,眼神深邃,不怒自威。那官服上的刺绣精致而庄重,彰显着他的身份与职责。 此时,几个姑娘的到来打破了县衙的宁静。书韵等人一进入大堂,便立即跪拜行礼。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大堂之中:“民女拜见县令大人!”她们的身姿谦卑而恭敬,眼神中带着敬畏。然而,独留时晚夏与林羽尴尬地站在原地。 时晚夏一开始还有些茫然,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刚想蹲下行礼,崔知浩便微微抬手制止。“好了免礼,今日本官让你们来,就是想问问你们与这于公子究竟有何恩怨?”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惊堂木“啪”的一声响起,那清脆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惊得在场的人回过神来。众人心中一凛,仿佛被这一声惊堂木敲醒了所有的思绪。 “来人,待于兴业。”崔知浩的命令声在大堂内回荡。 不一会儿,于兴业被带了上来。他身着华丽的服饰,脸上却带着一丝不羁。他的眼神在几个姑娘身上扫过,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并不把这场审讯放在眼里。 崔知浩看着于兴业,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于兴业,你可知本官今日为何传你来此?”于兴业微微拱手,漫不经心地说道:“大人,小人不知。” 崔知诰冷哼一声:“你与这几位姑娘之间究竟有何恩怨?如实招来。” 书韵等人纷纷抬起头,钟氏父女三人,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钟灵率先开口:“大人,这于兴业仗着自己家族的权势,在新阳为非作歹。他多次调戏我们姐妹,还派人打伤了我们的朋友。”其他姑娘也纷纷点头,眼中含着泪水。 于兴业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大人,她们这是污蔑。我于兴业行得正坐得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崔知浩微微眯起眼睛,他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世间之事,往往错综复杂,充满了恩怨情仇。但作为县令,他必须维护公正,查明真相。 “你们可有证据?”崔知浩问道。 钟灵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上面绣着一个“于”字。“大人,这是我们从那些打伤我们的人身上找到的。他们自称是于兴业的手下。” 于兴业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大人,这手帕说不定是她们故意伪造的,想要陷害我。” 崔知浩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仅凭一块手帕并不能定于兴业的罪。但他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可能为非作歹的人。 就在这时,时晚夏站了出来。她的眼神坚定,语气果断:“大人,我可以作证。我亲眼看到于兴业调戏钟氏姐妹她们,还派人打伤了她们的朋友。” 于兴业怒视着时晚夏:“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时晚夏毫不畏惧地与于兴业对视:“证据,证据是没有,但我有证人,整个新阳百姓,谁人不知你于大公子的所做所为,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调查。” 崔知浩看着时晚夏,心中对这个勇敢的女子多了几分赞赏。他早已派人去调查完此事,这于兴业是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 在调查的过程中,崔知浩发现于兴业确实有很多可疑之处。他仗着知府之子身份,经常仗势欺人。为非作歹。而书韵她们只是一些普通的女子,却敢于站出来揭露于兴业的恶行,这份勇气令人敬佩。 崔知浩决定将真相公之于众。于兴业确实犯下了调戏妇女、伤人,杀人等罪行。崔知诰毫不留情地将于兴业绳之以法,为书韵她们讨回了公道。 他早已休书,送往知府和州府。于知府若是强势插手,包庇他儿子也是很困难的。 “此案案情本官已然明朗,现判决如下,于兴业因色起伤人,伤人之恶行,本官身为新阳县令,绝不姑息此等恶行。” “故,判将于兴业送往州府,交与州府有司关押判罚。此令即可生效。” 钟氏父女三人,开心的纷纷跪下磕头感谢。“青天大老爷呀!草民多谢县令大人,为民除害。” 时晚夏也挺钦佩这个崔县令,有点胆大妄然,敢和自己上司硬刚。还是因为他清河崔氏的身份吧! “崔县令真是断案如神,小女子佩服不已,既然嫌犯已经收押认罪,那我等就先告辞了。” 时晚夏行礼欲告退,崔知浩诰抬手制止。想着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啪”惊堂木一响。众人都散了,时晚夏有些疑惑的望向县令。 “时姑娘,本官有些话,单独对姑娘说,还请姑娘随本官到内室。” 崔知浩谦逊有礼地起身,抬手示意。时晚夏不明白县令这是何意?不过这光天化日之下,想来他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林羽等人刚想阻拦,时晚夏温柔的摇了摇头:“放心吧,崔县令是好官,定时有事与我相商,你们在此等我。\" 崔知浩闻言,低头浅笑。“姑娘请!” 时晚夏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跟上了县令的脚步。很快,便进入大堂后面的偏房内,崔知浩给她倒了杯茶,示意她坐下。 时晚夏却之不恭,还是战战兢兢地坐下。“不知崔县令,有何要询问小女子的。” 崔知浩凝视她许久,思虑良久才开口。“时姑娘有恩于我,清河崔氏少家主是吗?” 时晚夏喝茶的手一顿,不解的望向他,清河崔氏少家主,谁呀!姓崔,难不成是崔公子。 崔知浩暗自观察她的神情,望见她眼神一亮,便确定这姑娘真认识,崔予桉。 “看来姑娘真认识,清河崔氏,崔知浩代家主向姑娘谢恩,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时晚夏吓得连忙放下茶杯,虚扶他起身。不知所措的望向崔县令。 “崔县令,不必如此,这只是我举手之劳,无意之举,那个清河崔氏少家主,是我认识的那个崔予桉,崔公子是吗?” 崔知浩温柔一笑,严肃清冷的面庞,如冰雪般笑容,春风拂面。 “是的,正是我清河崔氏少家主——崔予桉。” 第162章 县衙谈话 时晚夏喝着茶,听着崔县令不停地向她解释,只是她与崔予桉也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谈不上多熟悉,况且,她们已经分道扬镳了。 崔予桉他们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而且这崔予桉可是清河崔氏少家主呢? 时晚夏端坐着,目光柔和地看着崔县令,轻声说道:“崔县令,今日您与民女单独交谈,想必不只是为了简单地感谢民女吧。您不妨直说,民女定当尽力相助。” 崔知浩微微一怔,心中不禁对眼前这位姑娘的聪慧暗自赞赏。他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道:“实不相瞒,本官此次前来,是为了一桩棘手的案件。 近日,城中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命案,死者身份不明,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本官经过多方调查,发现此案与一位名叫李三的人有关。据说,李三与死者曾有过争执,而且他在案发后便失踪了。本官怀疑他就是凶手,但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将其绳之以法。” 时晚夏静静地听着,心中暗自思索。她知道,崔县令之所以找她帮忙,是因为她有着过人的智慧和敏锐的洞察力。她想了想,问道:“崔县令,您可知道李三的下落?” 崔知浩摇了摇头,道:“本官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但至今仍没有任何消息。” 时晚夏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从李三的人际关系入手。他与死者曾有过争执,那么他的家人、朋友或许知道一些内情。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寻找线索。” 崔知浩眼睛一亮,道:“姑娘所言极是。本官这就派人去调查李三的人际关系。” 时晚夏点了点头,道:“此外,我们还可以在城中张贴告示,悬赏寻找李三的下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或许会有人提供有用的线索。” 崔知浩连连点头,道:“姑娘真是聪明过人,本官佩服。就按照姑娘说的办。” 时晚夏微微一笑,道:“崔县令过奖了。民女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希望能早日破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时晚夏见时间差不多,还得回去制作纸张,要不然明日无法交货了。 起身行礼,谦逊温和地模样,让崔知浩有些怀疑,这姑娘真是那小子口中,大大咧咧不知礼数的平凡姑娘吗? “崔县令,今日多谢县令为钟氏父女三人,申冤,民女家中还有些家务事要处理,就先行告辞了。” 时晚夏行了万福礼,起身欲走,崔知浩立即开口:“时姑娘,且慢,本官送姑娘出去吧!本官听闻姑娘一介孤女,带着几个异性姐妹一起住。日后有人敢找姑娘麻烦,尽可派人通知本官。” 时晚夏愣愣地望向他,不知他这是何意?意识到失礼,便微微欠身。 “多谢县令大人,那小女子先行告辞了。” 崔知浩嘴角微翘,目光温柔。“姑娘不必客气,我送姑娘出去。” 时晚夏心跳极快,犹如鼓槌般七上八下,这崔县令是什么意思?这么深情温柔的眼神,狗看了都抵抗不住。他这是看上我了,不可能呀!我就一个普通的女子。 论样貌,钟氏姐妹花,那可是真正的清冷柔弱的美人,罢了随他去吧! 两人很快来到大堂内,书韵立即上前查看姑娘是否有碍,时晚夏微微摇头,望向钟氏父女三人。“钟叔,于兴业已被崔县令收押,他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时晚夏说道。 钟老爷感激涕零,“多谢时姑娘和林公子相助,若不是你们,小女怕是……”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时晚夏安慰道:“钟叔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该做的。” “侠义之人……”钟小姐轻声呢喃,目光落在时晚夏身上,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时晚夏点了点头,“钟叔放心,如今于兴业已被绳之以法,他再也无法作恶。” “多谢时姑娘。”钟老爷再次道谢。 “时候也不早,我们也该告辞了。”时晚夏说道。 “我送你们。”钟灵说道。 时晚夏想着她们父女三人,人老实憨厚,可以在她这里做工。想着还是开口:“钟叔,你们日后别去茶馆了,来我这里吧!帮我做工,每月给你们二两银子作为工钱。” “钟妹妹她们,也可以来,我这里包吃包住。若是考虑好了,直接来家里寻我们。我们先告辞了。” 时晚夏想着,钟叔年纪大了,让林羽先送她们回家,自己带着书韵她们,慢慢走回去。 林羽有些不理解,可还是照令送他们回去。 时晚夏瞧着今日难得晴天,积雪消融,慢慢走出县衙。崔知诰目色深沉,微微叹口气,开始处理今天的公务。县衙外张贴了一张告示,引得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 时晚夏看着县衙的告示,心中不禁一动。她自幼聪慧,识文断字不在话下,且明辨是非,家世也清白。这主簿之职,或许正是她一展才华的机会。 只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明天可以来县衙试试,毕竟没写不要女子。 时晚夏带着书韵和琴心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她们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时晚夏手中拿着刚刚购买的布料,心中思考着还做做哪些营生,来增加收入。 她想攒钱,办所学校,不拘男女,收养些孤儿,让他们有安身立命之处。若无足够的钱财支撑,很难实现,这世道有太多可怜的孩子,流落街头。 时晚夏觉得回去问问书韵,家里有多少银子,她若是要收留那些无辜的孩子,就得问问崔县令需要办什么手续。还可以去牙行,买些可怜的姑娘少年。 他们好多都是加到中落,或是苦命之人。我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祖国大力培养的有志青年,哪怕,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国家,也可以为这些苦命之人,博取一条生路。 此事还得回去和姐妹们商量,她们也是家中的一份子。收养的孤儿,可以安心读书,大一些的也可以帮助我们减轻一些负担。就是品行这一块还得把控好。我可不想被人背刺。 第163章 舌战群儒(一) 回到家中,清澜疏影她们正在小厨房卖力地制作纸张。 寒冷的冬季,两人浑身犹如落水般,浑身湿透了。时晚夏见状,赶忙将换洗的衣服递给她们。 清澜疏影感激地接过衣服,说道:“谢谢你,时姐姐。” “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时晚夏微笑着说:“没关系,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两人换好衣服后,继续投入到纸张制作中。时晚夏也加入了她们的行列,帮忙搅拌纸浆、铺平纸张。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批批精美的纸张逐渐制作完成。 看着这些纸张,清澜疏影和时晚夏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们知道,这些纸张将会被用于书写、绘画等各种用途,为人们的生活带来便利和美好。 几位姑娘在小厨房内忙碌地制作纸张,她们配合默契,动作娴熟。 有的在搅拌纸浆,有的在晾晒纸张,还有的在整理工具。小厨房里弥漫着纸浆的香气,让人感到十分舒适。 书韵来到小厨房门口,看到姑娘们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 她轻轻地敲了敲门,说道:“姑娘们,该吃饭了。”姑娘们听到书韵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她们放下手中的工具,互相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书韵走进小厨房,看到摆放整齐的纸张,心中十分欣慰。 她对姑娘们说道:“你们辛苦了,这些纸张做得真好。” 姑娘们谦虚地笑了笑,说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书韵点了点头,说道:“好了,大家快去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 姑娘们纷纷走出小厨房,来到餐厅吃饭。书韵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些善良的姑娘们。 时晚夏揉着酸痛的肩膀,迎面和林羽撞上,没留神被他撞倒在地,林羽顿时慌了,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 书韵面色不虞:“林公子,你这怎么走路的,走路也不看路,慌慌张张的,是出了何事呀!” 林羽满脸歉意,低着头不敢看姑娘们的眼睛,都怪他,走路没注意到时姑娘,撞到她了。 “时姑娘,对不住,是在下的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时晚夏摆了摆手,出言安慰道:“好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不过,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慌张,心不在焉的,出了何事?” 林羽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几人也被冻得瑟瑟发抖,书韵让大伙先进屋,边吃边聊。 林羽颤颤巍巍坐下,纠结许久才开口:“时姑娘今日我去书肆送货,钱掌柜说的我们即日起,所生产的纸张他们不敢再收了。 我当时就怒了,多番试探才得知,有人威胁他们,谁敢收我们的东西,就是与他们为敌。” “而且,我从钱掌柜口中得知,威胁他们的人是知府的人。时姑娘,要不我去将知府老儿做了!” 林羽咻地起身,吓了时晚夏一跳。这家伙什么毛病,做什么事情怎么比她还冲动。 时晚夏连忙拉住了他手腕,这才让林羽回过神来。“林羽,你别冲动,这事我自有办法解决,而且,那可是知府,你可别胡来。” 林羽耳朵双颊微红,无措地扫向手腕上洁白纤细地玉手。浑身如坐针毡,不自在的清咳出声。 “我知道了,那个,时姑娘,先吃饭吧!” 时晚夏自然的松开手,坐到桌前,目光瞧见她们忧愁地模样,开口劝慰:“放心吧,既然那个知府不让我们在新阳售卖,我们卖到别处去。” “这样林羽,琴心,辛苦你们二人,明日跑一趟,去隔壁两个镇子售卖了,你们放心吧!” “那个知府,只是不让我们在新阳售卖,我们拿到别处去卖,也可以开拓更多的业务不是吗?” “而且就算他执手通天那又何惧?我们得罪不起,有人得罪的起,明日书韵陪我去趟县衙。” “我们这人手还不够,明日去看看牙行,寻些人手回来,林羽你们也可以寻些人手回来,不拘什么身份,只要品行纯良,不是偷奸耍滑之人,男女皆可。” 林羽几人愣住了,这姑娘这主意可行,好聪慧的姑娘。 她们也放下悬着的心,专心吃饭。其实林羽很想把那个知府给宰了,可是,他的身份也会暴露。 若是被父亲知道了,那他定会派人来抓他。他还不想回去,这个时姑娘可是个有趣的聪慧姑娘。 几人吃完饭都各自回房休息,时晚夏安静地看了会这个时代的一些律法。既然那个知府要找她麻烦,那这个官场她闯定了。 太阳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刺眼的阳光,搅醒了还在梦中的时晚夏。 忍着寒意,快速穿衣起床,随意绑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便出了门。 琴心和林羽带着货物早早地出发去邻镇了,时晚夏吃完早饭,带着书韵出了门。 两人慢慢悠悠花了许久才到县衙门口,书韵愣住了,姐姐这是? “时姐姐这一大早就来县衙,这是为何?” 她带着书韵,来到县衙门前。只见县衙门口人头攒动,都是前来应聘主簿的人。时晚夏心中有些紧张,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县衙。 时晚夏神秘一笑,没有回答,带着她进入大堂,县衙里有不少读书人,正在排队面试。 他们这是来试试能不能混个官职,现场一时间滔滔不绝地,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时晚夏一介女子很突兀地站在大堂之上,场上的读书人的目光鄙夷地扫过。 “不知所谓,妇道人家,竟敢直闯公堂。”一个二十多岁的读书人,不屑开口。 “就是,想来应是来报案的。不过,今日县令大人,没空搭理她了。” 大堂内议论纷纷,众人都以为时晚夏只是来报案,没有想到她这是来应聘的。 时晚夏将昨晚写的自荐信,递给崔县令。乖巧地站在一旁。 县衙内,崔县令正坐在堂上,审视着前来应聘的人。 时晚夏走上前,向县令行礼。县令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何人?有何才能?” 时晚夏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小女子时晚夏,识文断字,明辨是非,家世清白。愿为县令大人效力,担任主簿一职。” 时晚夏此话一出,顿时炸了锅,现场的读书人纷纷不乐意了,当着面议论开来。 “这女子真是异想天开,自古男主内女主外,她一个妇道人家,竟然吃了豹子胆。敢与我这些读书人竞争!” “就是,自古哪有女子当官的,咱们县令可不糊涂。” 第164章 舌战群儒(二)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介妇人,妄想当官。这不是开玩笑吗?” “对呀,这普天之下,哪有女子当官的道理。” “这县令大人糊涂呀!怎能让这妇人玷污了这威严之地。” “女子当政,乱国之兆呀!” 那些酸儒,不堪入耳地污言秽语,时晚夏压根没放在心上。毕竟,这不是现代,女子当官本就不为世俗所容。 时晚夏对于这些读书人地德行,深以为然。她早就料到这些人会炸锅,没想到,这般急切。 “我说你们不会自谀为读了几本书,就觉得你们真的比我们这些人要高高在上了吧!” “孔老夫子若是知道,他的后生都是你们这番德行,不知道那棺材板能否压得住。” “我是女子怎么了,你们不是娘生爹养的,这么瞧不起女子,不怕夜晚梦到孔夫子,打你们手心吗?” “你......黄口贱女人,大逆不道,有悖常理,你这般女子就应该浸猪笼。”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男子,横眉冷睨。 时晚夏不屑一笑,并未将他们的言语放在心上。 “你什么你,怎么我说错了,你们这些酸儒真是吃饱的撑的,儒家经典被你们改的面目全非,我若是孔老夫子,定会将你们全部驱逐,省的丢人。” “放肆,你这贱妇,你知道什么,你哪配与我们相提并论。” “就是,这个女子,好生放肆。” 在场的读书人,嘴巴就没停过,说的越发起劲了。 “大人,三思呀!这自古从未有女子做官的先例。” “对呀!这有违礼法呀!” “还请大人将这女子赶出去。” “还请大人将这女子赶出去。” 一时间那些读书人,纷纷作揖,请命要求县令大人将这不知所谓的女子赶出去。 崔知浩脸色非常黑,“放肆,本官告示都放了,在着律法也没有规定女子不能为主簿呀!” 那些读书人傲气地不行,觉得县令这是在折辱他们。纷纷气的甩袖离开大堂,临走之时还放狠话。 “大人真是糊涂了,这哪有女子为官的,大人您这般胡作非为,我们定要去州府,状告您。” “哼,我们走,本秀才还不稀罕呢?如此糊涂的县令。可笑!” 大堂之上,那群读书人个个面露不屑,对县令应聘女子为官的决定嗤之以鼻。他们自恃清高,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根本不配与他们为伍。 其中一人更是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县令大人,此举万万不可!女子怎能为官?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言辞激烈。 县令面色平静,看着这群读书人,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他缓缓说道:“诸位,我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这位女子确实有才华,有能力,能够为百姓谋福祉。我希望大家能够摒弃成见,给她一个机会。 然而,读书人们根本听不进去,他们转身拂袖而去,大堂之上顿时空无一人,只剩下崔知诰静静地站在那里。 崔知浩看着离去的读书人,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这些人的偏见和狭隘,但他也明白,改变需要时间。 时晚夏微微欠身,躬身说道:“县令大人,您的决定是正确的,我虽为女子一定能够胜任官职,为百姓做出贡献。” 崔县令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时晚夏知道,虽然前路艰难,但只要有像崔知诰这样的人支持,她就有信心。 崔知浩面色如常,轻轻拍板定下让她明日正式上任。她微微颔首,先回去正式的公函和任命的文书晚些会送至她家中。时晚夏立即行礼告退,转身离开。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了房间。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修长的身影。她的心情如同这晴朗的天气一般,明朗而愉悦。 时晚夏带着书韵走出县衙,书韵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居然当官了,这可是亘古未闻的事情。她怔愣了许久,直到时晚夏呼唤了她许久,她才如梦初醒。 “姐姐,你真的当官了?”书韵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时晚夏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以后姐姐就是这县衙的主簿了。” 书韵看着时晚夏,心中充满了敬佩和自豪。她知道,姐姐一直都很有才华和抱负,只是因为女子的身份,一直没有机会施展。现在,姐姐终于有了自己的舞台,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了。 “姐姐,你真棒!”书韵由衷地说道。 时晚夏摸了摸书韵的头,“妹妹,你也要努力学习,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书韵用力地点了点头,“姐姐,我一定会的!” 时晚夏看着书韵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欣慰。她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好了,别傻了,我们今日先去牙行,买些人手回去,你眼光好,你负责选,我负责砍价。” 书云彩反应过来,对呀,时姐姐如今已是官身,哪怕只是小小的主薄,对于我们女子来说,那可是头一个呀。是得买些奴仆回家,要不然,会跌份的。 时晚夏可没这么想,她想的是,生意越来越大,家里就这点人手。累死也做不了多少,而且她日后要来县衙上班,家里又少了一个人手。 时晚夏带着书韵走进牙行,牙行掌柜的立即笑脸相迎:“客官里面请,我们这里今日进了一批犯事的官奴,男女都有,识字的也不少。” 时晚夏微微点头,跟着掌柜的走进内堂。内堂里,一群官奴正站在那里,个个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无助。时晚夏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一个年轻女子身上。 那女子身穿破旧的衣裙,头发凌乱,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时晚夏走上前,问道:“你可识字?” 女子微微点头:“回小姐,奴婢略识得几个字。”时晚夏心中一喜,转头对掌柜的说:“这个女子我要了。” 掌柜的连忙点头:“好的,客官,您稍等,我这就去办手续。”不一会儿,掌柜的就拿着卖身契走了过来。 时晚夏接过卖身契,看了一眼,然后递给书韵:“你收着吧。”书韵接过卖身契,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时晚夏对女子说:“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好好待你的。”女子感激涕零:“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小女子愿为小姐做牛做马。”时晚夏笑了笑:“不必如此,我先带你回去。” 时晚夏看着这些十五六岁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不忍之情。他们的眼神空洞麻木,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她可以想象到,这些孩子一定是遭逢了巨变,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才会变成这样。 时晚夏走向牙行掌柜,试图与他讨价还价,希望将这些孩子全部买下。 她轻声说道:“掌柜的,这些孩子都还这么小,他们经历了太多的苦难。我这呢也要不了这么多人,可我这人心肠好,见不得这些孩子受苦,您看,能否便宜一些,这十七人我全买了。” 第165章 牙行买人 牙行掌柜看了时晚夏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相信,这姑娘要买这么多,难道是什么大户人家小姐。 不过,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思索一番这十七人,全卖了也能挣不少,他们是官奴,本来就比较难出手。 “小姐,既然您诚心要,老婆子就给你优惠一些加上方才那个十八个人,您总共给我一百五十两银子吧!” “多少,一百五十两,你这牙婆好生敢要,怎么不去抢呀!你知道我姐姐是何身份吗?她可是.....\"书韵气急败坏,不可置信,这老妪婆还真敢开口。一百五十两,这官奴哪里值得了这么多。 况且,姐姐现在已是官身,这老虞婆还真敢满天要价。 时晚夏及时拉住书韵的手,示意她别说话。 “既然,掌柜的不想做这笔生意,那老婆子,就先行告辞了。”时晚夏拉着书韵欲走,那婆子犹豫再三,还是出口挽留。 “好好,算我老婆子怕了你们了,你们说个数吧!” 时晚夏微微一笑,砍价地绝招,不管何时何地都这般管用。 时晚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十八个官奴,五十两。我全买了!” 那牙婆惊得瞪大了双眼,这女子是真敢喊呀! “不行,最低八十两,你们爱要不要,真要老婆子喝西北风呀!” 时晚夏惋惜地摇了摇头,“看来掌柜的还未考虑好,那小女子先去别急啊看看。\" 她拉着书韵欲离开,走了不到几步,那个婆子在后面咬牙切齿大喊。 “行,五十两就五十两,你这小姑娘,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这般狡诈。赶紧交钱走人,老婆子现在都还心疼。” 时晚夏谄媚一笑:“掌柜的,您这是谬赞了,对了他们的文书,契约也一并给我们吧!” 牙行婆子不情不愿的,将这些人的卖身契递给她,时晚夏笑脸盈盈的接过。 “各位,现在你们归我了,跟我走吧!” 那十几人颤颤巍巍,眼睛不敢乱看,纷纷跟上那两位姑娘,刚要出大门,第一次相中的那个小姑娘跪在时晚夏跟前求她。 时晚夏手忙脚乱地将人扶起,用手帕给她擦了擦泪水,看这哭的我见犹怜,这姑娘样貌生的真是不错。 “奴婢还有一个弟弟,也在此处,只是生病了,他们便将弟弟扔在后院柴房,自生自灭,还请小姐行行好,带上我可怜的弟弟。奴婢此生,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时晚夏有些不知所措,望向牙婆。“掌柜的,她说的可是真的,你让人把她弟弟带出来吧!我给你多加二两银子。反正你也没打算给他医治,你还不如便宜了我,是不?” 牙婆气的牙根痒痒,但这姑娘说的确实有道理,只能吩咐手下将那个孩子带过来。 几个粗使婆子骂骂咧咧地走进来,不一会儿,便粗鲁地将一个浑身脏污不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随手扔在地上。小男孩被摔得生疼,却紧咬着嘴唇,倔强地不肯发出一声哭喊。 就在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冲过来,一把抱住小男孩。 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的衣衫虽然破旧,却难掩眼中的坚毅之色。她紧紧地搂着弟弟,仿佛要用自己小小的身躯为弟弟撑起一片天。 小姑娘名叫灵儿,小男孩是她的弟弟小宇。他们本是江湖中一个小官的子女,奈何家族遭难,父母双亡,他们也被迫踏上了逃亡之路。 一路上,他们历经磨难,风餐露宿,如今又落入这凶险之地。 灵儿看着弟弟身上的伤痕,心疼不已。她轻轻抚摸着弟弟的头,低声说道:“小宇别怕,姐姐一定会保护你。”小宇紧紧依偎在姐姐怀里,眼中满是信任。 时晚夏与心疼地让书韵,将小男孩放在她背上,她背他回去。那些人都愣住了,他们现在沦为奴籍,怎能让小姐...... 时晚夏转头吩咐书韵带着她们跟上,一行人气势浩荡地启程回家。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为首的时晚夏身着一袭淡蓝色劲装,英姿飒爽,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她的身旁,书韵一身浅绿色衣裙,娇俏可人,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走着走着,路过一家布庄。时晚夏看着众人衣衫褴褛的模样,心中不忍。 她停下脚步,对书韵说道:“书韵,带人去买些成衣和布匹回去。这么多人,也不知能不能养得起!”书韵点点头,立刻带人走进布庄。不一会儿,便大包小包地买了许多衣物和布匹出来。 众人看着这些新衣服和布匹,心中满是感动。他们知道,时晚夏是真心实意地在为他们着想。然而,时晚夏此时却有些担忧起来。她暗自懊恼:“太冲动了,也不知能不能养得起!” 继续前行的路上,时晚夏一直心事重重。突然,她一拍脑袋:“坏了,忘了问工钱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县衙的工作还没有问工钱是多少。 书韵看到时晚夏这副模样,忍不住偷笑。“时姐姐还是这般迷迷糊糊的。”书韵心中想着,但她也知道,时晚夏的善良和迷糊正是她最可爱的地方。 这些人虽然多,不过都是些苦命人。时晚夏要救就救吧,书韵在心中默默支持着时晚夏。她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度过难关。 好不容易到家了,清澜开门的时候,都被时姐姐带回来的人吓着了。 “时姐姐,你回来了,快回去歇会吧!” 时晚夏背着小男孩回了她房间,将他放在自己床上。“清澜,快去请大夫,疏影呢?带着些人下去洗漱吧!然后,书韵你在上街买些吃食用具。晚上我们一起做饭!” 几人立即明白,分头行动,疏影带着剩下的人,家里的屋子不多,只能让他们将就先凑合着住。 清澜则去隔壁请大夫给这个小男孩看病,时晚夏便去厨房烧水,他们两个厨房够用。 很快大家都井然有序的忙碌着,大夫给那个孩子开了药,又扎了几针,等忙碌完,都已经快傍晚了。 时晚夏带着人在厨房做着大锅饭,这现在人手够了,看来得分工明确要不然,杂乱无章得累死。 书韵急忙跑过来,脸上竟是微笑:“时姐姐,衙门得公函文书到了,我放您房间了,这里有我们,你快去看看。” 时晚夏闻言立即起身,擦了擦手,快步离开。 回到房间中,时晚夏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等待着公函和任命文书的到来。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对未来的工作充满了信心。 不久,公函和任命文书送到了她的手中。她仔细地阅读着每一个字,感受着其中的责任和使命。她深知,这份工作不仅是对她能力的认可,更是对她的信任和期望。 时晚夏决定,要用自己的努力和才华,不辜负这份信任和期望。她将全力以赴,为百姓谋福祉,靠大家的力量一起打造繁华安宁的新阳县。 第166章 女子当官(一) 时晚夏轻轻地合上抽屉,确保公函文书被妥善放置。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打开了门。门外,书韵正微笑着等待着她,眼中透着温暖和关切。 “晚夏,晚饭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去正厅吧。”书韵的声音温柔而动听。 时晚夏点点头,回应道:“好的,书韵。谢谢你来叫我。”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走廊,向着正厅走去。一路上,她们轻声交谈着,分享着彼此的一天。时晚夏感受着书韵的陪伴,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温暖。 正厅里,灯火通明,餐桌上摆满了美味的食物。时晚夏和书韵入座后,开始享用晚餐。她们品尝着菜肴,不时发出赞叹声。 因为今日在牙行没了很多人回来,琴心也买了两张桌子安排在一旁,好在这正厅比较大。要不然,还安置不下。 林羽早就忘了从小父母教导地,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脸好奇的望向时晚夏,她买这么多人,怎么养的活呀! “时姑娘,你这今日怎么买了二十个奴仆呀!你养的活吗?这么多人呢?” 时晚夏白了这小子一眼,她喝完汤,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这些人我看他们因家族之罪,沦为官奴,于心不忍,就全买回来了!” 古代等级制度森严,这一般的奴籍,只要去官府,换个户籍便可,这官奴该如何转换户籍呢? “哎,林羽,你知道这官奴,转为良籍,该如何转呢?” 林羽很是不解地望向这姑娘,她为何这般问?不过还是没有多想,把他所了解的告知:“这个官奴分为两种,一种因父罪没落,另一种则是世袭的。” 时晚夏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林羽继续说道:“这些官奴大多命运悲惨,被迫从事各种艰苦的劳动。” 时晚夏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轻声说道:“他们真可怜。” 林羽叹了口气:“是啊,不过也有一些官奴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命运。” 姑娘抬起头,看着林羽:“真的吗?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林羽笑了笑:“因罪没落的,可以向所在地方的州府官吏申请,便可脱籍。” “至于,世袭的那种,只能等天子大赦,就可以脱籍。” 时晚夏听完,陷入沉思,看来这些人的身份,一时之间,还不能解除,如今,她只是小小的县衙官员。等时机成熟了,可以找崔县令帮忙。他可是清河崔氏之人,一般的官员都会给他一些面子。 晚餐结束后,时晚夏和书韵一起坐在客厅里,继续聊天。她们谈论着未来的计划和梦想,彼此鼓励和支持。 琴心看着这些洗漱完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们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生气。琴心转身对他们说道:“好了,现在你们去拜见时晚夏他们吧。” 众人闻言,纷纷朝着时晚夏所在的方向走去。他们的步伐整齐而有力,显示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正厅这边收拾干净后,琴心带着今日买来的二十个人,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地前来拜见姑娘。 时晚夏看到这些新来的人,脸上露出了微笑。她站起身来,迎向他们。 那些人纷纷整齐下跪,行三拜九叩的大礼,时晚夏吓了一跳,连忙弯腰,欲将他们扶起。 可是琴心却阻止了时晚夏,“时姐姐,他们是官奴,戴罪之身,应该行这礼。” 时晚夏闻言,有些不悦,琴心这话就有些不对。不应该这般说,他们虽不是百分百无辜之人,可是,也不应身份被人看低。 “好了,你们快些起来吧!我是这个家的户主,我将你们赎回来,也不是让你们为奴为婢的。” “在我眼中,只有男人和女人,没有什么奴婢,人人生而平等,你们以前也是权贵后人。我说的你们也明白,但我希望你们明白,现在起,我正式聘请各位,在我这里做工。” “我每月给你们二两银钱,你们具体做什么,由书韵和琴心两位姑娘负责安排。” 这位是书韵姑娘,负责管理家里的银钱,物资。” “这位是琴心姑娘,负责家里的生意。” “你们日后听她的就可,每日工作五个时辰,我这里包吃住,只要你们做满半年,我就给你们转为良籍。” 在场的人满心雀跃,没想到这个主人家这般好,每日只做工五个时辰还有工钱拿,他们很是开心。 时晚夏打断了他们,“在我这里做工,我不会亏待你们,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人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我也绝不轻饶!”众人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会好好干活。 “还有就是,在我这里,你们身份与我们一样,从今起,你们不再是奴仆,记住了,我是你们的东家,日后你们也可以跟书韵她们一样,唤我时姐姐,或者老板。” 时晚夏不喜欢,古人动不动下跪那一套,而且,也不喜欢有人称呼她为主人,她作为新时代青年,还是叫我老板接地气。 “欢迎你们加入我们。”时晚夏说道,“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希望大家能够相互帮助,共同努力。” 众人齐声应道:“是!” 时晚夏满意地笑了笑,“好了,大家都去忙吧。” 众人散去,各自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时晚夏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希望。她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把这个工坊经营好。 琴心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欣慰。她知道,这些人将会成为时晚夏的得力助手,帮助她实现她们的目标。 林羽有些不明白,这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她这般新奇的管理方式,确实是少见。 突然想起,方才他回来的,书韵告知琴心,这姑娘明日要去县衙上工,她现在是新阳县的主簿。 女子当官,真是闻所未闻呀!不过,在这姑娘身上发生的,倒也不稀奇。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渐渐深了。时晚夏感到有些疲倦,她站起身来,向书韵道晚安。书韵也回应了她的晚安,然后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时晚夏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一切,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她知道,有书韵这样的朋友在身边,她的生活将会更加美好。 第167章 女子当官(二) 翌日时晚夏还在梦中,书韵便带着一个姑娘守在门外,敲响了她的房门。“时姐姐,卯时了,您卯时二刻就该上工了,快起了。”书韵轻声唤道。 时晚夏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书韵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对身旁的姑娘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她起床。”说罢,便推门而入。 时晚夏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书韵走到床边,轻轻地推了推时晚夏的肩膀,说道:“时姐姐,该起床了,不然要迟到了。” 时晚夏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书韵,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嘟囔道:“这么早啊,我还没睡够呢。” 书韵笑着说道:“时姐姐,今日是您去县衙正式为官的日子,自古以来,您可是第一个女子为官的人呀!” 时晚夏无奈地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说道:“好吧,我这就起来。” 书韵帮时晚夏准备好了洗漱用品,便退出了房间。时晚夏洗漱完毕后,换好衣服,走出了房间。只见那个姑娘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书韵见状便解释道:“时姐姐,这是她的工作,每日负责叫您和保护您的安全。这姑娘会些拳脚功夫,我又给您安排了一个男子,他也是武艺高强之人。” 时姐姐听后,微微点头,心中对书韵的安排感到满意。 “行吧!对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时晚夏温柔浅笑,这小妹妹看着十五岁左右,面容俊俏,英气逼人。面相也很讨喜,她挺喜欢的。 “回主.....时姐姐,我名唤梁诗晴,姐姐可唤我诗晴。” 梁诗晴差点就说错话了,战战兢兢的不敢望她。 时晚夏却是没放在心上,“梁诗晴,好名字。人也长得漂亮。” 说罢,便匆匆赶往正厅吃早餐,她已经跟书韵说明了,这些人,不要将他们当作奴仆使唤。他们也是苦命之人,我们既已然带他们脱离苦海。就不能让他们在自卑无望的活着,谁都不是身而为奴。 书韵将早餐端上桌,时晚夏立即让她回去睡觉,现在还早呢? “书韵,你赶紧回去睡觉吧!这么早呢?辛苦你了。” 书韵浅浅一笑,摇了摇头。“我不困,时姐姐,今日是你第一天去衙门报到,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若是有事就回来。” 时晚夏没忍住笑出声,差点呛着,“你这丫头说什么呢?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对了诗晴,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诗晴连忙拒绝,这于理不合,怎能如此放肆呢? “不......” 还没说完,时晚夏一把将她拽着坐下,连忙给她盛了一碗粥。 “快吃,时候不早了。” 诗晴无奈只能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端起碗开始吃,时晚夏不时给她们二人夹着菜。 “你这样可不行,日后可不能这样,你们和我一样,我不是你们的主人,而是你们的姐姐,知道吗?” 诗晴眼眶红润,没骨气的咽下眼泪,埋头吃饭。她以前也是官宦之家闺女,父亲是守卫边疆的将士,因罪父亲被斩首,母亲自尽,长姐流落青楼。她也沦为奴婢,没想到遇到时姐姐这般好的人。 她一定好好上工,攒钱给姐姐赎身。 三人很快吃完便出了门,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林羽打着哈欠等候多时了。时晚夏麻利地爬上马车,一行人紧赶慢赶,很快到了目的地。 县衙门外亮起了烛火硕大的灯笼,照亮了夜空。冬日天亮得晚,林羽将时晚夏送到便回去了。时晚夏带着诗晴进了衙门,衙役们正在忙碌地穿梭着。 时晚夏走进大堂,只见县令正坐在公案后,翻阅着卷宗。她走上前,行礼道:“县令大人,民女时晚夏奉命前来报到。” 崔县令抬起头,看了时晚夏一眼,问道:“你来了,是这样的,着主簿的官服没有女子款式的,而且天气寒冷,女子本就体弱,你穿你自己衣服即可,晚一会我吩咐县丞把你的官牌交给你。” 时晚夏道:“多谢大人体恤。” 崔县令想着应该让县衙的人,与她见个面。便吩咐所有人前来大堂,与时姑娘打个招呼。 不一会,县衙的人员,很快汇聚在大堂,发现大堂之上站着两个小女子。她们这是何时来的,这么早就来报案吗? 崔知浩猛地拍了惊堂木,吓了在场的人一跳,纷纷将目光望向县令。 崔知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了,别吵了,这位是时姑娘,是本官自今日起,新聘的主簿。” 县衙的衙役们,顿时议论纷纷。 “女主簿,县令大人,这是....\" “对呀!这自古哪有女子当官的,闻所未闻呀!” 崔知浩面色不虞,又是拍了一下惊堂木,制止了这些人的议论之声。 “好了,都别念叨,时姑娘可是本官特意聘请的,记住日后你们就称呼她时姑娘即可,王县丞,一会将时姑娘的官牌交给她,行了,都散了吧!” 县衙的人群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但是县令大人的命令又不得不听。女子就女子吧,他们县令连知府都不怕,他们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王县丞便带着时晚夏前往她办公的偏房,“时姑娘,这里就是您办公之地,主簿,主要是负责文书,资料,卷宗,财税的管理,传达县令的命令。” “这个活相对比较轻松,姑娘先在此,看看这些卷宗,本官还要与大人一起协查案件,就先行告辞了。 大堂内,一位老者微微叹了口气,他深知县令大人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他看了看身边的孙女,心中满是担忧。 此时,崔县令大人坐在堂上,脸色阴沉。他心中也在犯嘀咕,这个案子疑点重重,但是知府大人却给他施加了压力,让他尽快结案。他无奈之下,只好想出了这个权宜之计。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被带了上来。她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县令大人看着她,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他还是硬起心肠,开始审问。 女子名叫林婉儿,是一名普通的农家女子。她声称自己是冤枉的,但是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县令大人心中暗暗叫苦,这个案子越来越棘手了。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书生走了进来。他自称是林婉儿的未婚夫,名叫张宇。他告诉县令大人,林婉儿是被人陷害的,他有证据能够证明她的清白。 崔县令大人听了,心中大喜。他立刻让张宇呈上证据。张宇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县令大人。县令大人打开信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第168章 此事有蹊跷 县衙内,崔知浩面色凝重地反复查看案件卷宗,他总觉得今日的案子结案的太快了,总有说不出的不对劲。王县丞则一脸谄媚地站在一旁,试图讨好这位身份不一般的县令。 崔知浩皱着眉头,问道:“王县丞,你对此案有何看法?”王县丞连忙回答道:“大人,此案证据确凿,犯人也已认罪,下官认为可以结案了。” 崔知浩摇了摇头,说:“此案尚有诸多疑点,不可草草结案。”王县丞心中一紧,暗自嘀咕道:“这崔县令还真是麻烦,明明已经结案了,还非要找麻烦。” 崔知浩继续翻阅卷宗,突然发现了一处疑点。他指着卷宗上的一行字,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王县丞看了一眼,回答道:“这是犯人的口供,他说他是在案发当晚喝醉了酒,才犯下了罪行。” 崔知浩沉思片刻,说:“案发当晚,犯人真的喝醉了吗?有没有人可以证明?”王县丞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崔知浩站起身来,说:“此案重新调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王县丞无奈地应道:“是,大人。” “好了,你先派人调查这醉酒一事,对了时姑娘那里如何了?” 王县丞双手作揖,规矩行礼。“禀大人,时姑娘那里,卑职还没前去查看。” 崔知浩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退下,忙他自己的事去。“罢了,你先退下吧!本官自己去看。” “是,卑职遵命。” 王县丞恭敬地退下后,便带人前往酒馆进行调查。而崔知浩则拿起卷宗,起身走向偏房。房间里传来稀稀疏疏的翻书声,看来这位姑娘倒是颇为敬业。 崔知浩走进偏房,只见那姑娘正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翻阅着卷宗。她的神情专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聪慧和敏锐。崔知浩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她的举动。 过了一会儿,时晚夏似乎有所发现,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正好与崔知浩的目光相遇。她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微笑,起身向崔知诰行礼。 “大人,卑职在卷宗中发现了一些线索,或许对案件有所帮助。”时晚夏说道。 崔知浩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时晚夏走到书桌前,指着卷宗上的一处地方,向崔知浩解释着自己的发现。 崔知浩仔细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心中对这位姑娘的能力不禁暗自赞赏。 在时晚夏的帮助下,崔知浩对案件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决定根据这些线索,进一步展开调查。而这位姑娘也因其出色的表现,他也很是欣慰。 “对了,你也坐了一天了,本官下午也没有公务,带你上街转转,告知年前需要重点关注的上交赋税的人员有哪些?” 时晚夏放下纸笔,微微欠身行礼致谢。“多谢大人,还请大人,在外等候,卑职把这些整理放好。” 崔知浩看着眼前的姑娘,心中有些无奈。她老是卑职卑职的自称,让他觉得有些生疏。他把她当作朋友,希望她能随意一些。 “时姑娘,你还是别卑职卑职自称了,就随意一些,不碍事的。这是本官的意思。”崔知浩温和地说道。 时姑娘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知道崔知浩是个好人,对她也很照顾。但她有些不敢,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多谢大人,卑职……我会尽量改的。”时姑娘小声说道。 崔知浩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改变一个人的习惯需要时间,他也不急于一时。 崔知浩目光温柔瞧见不远处有个女子,这是她新买的丫鬟吗?看着挺机灵的,底子很稳,会些功夫。时姑娘这是你新买的丫鬟?”他轻声问道。 那女子听闻,赶忙上前福了福身,“回大人的话,正是。”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 崔知浩点了点头,“嗯,看着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诗晴。”女子答道。 “诗晴,好名字。”崔知浩微笑着说,“以后你就跟着时姑娘,好好伺候她。” “是,大人。”诗晴应道。 时姑娘走上前来,拉着诗晴的手,“诗晴,我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不是你的主人,知道吗?” “抱歉,大人,这姑娘是我雇的,不是丫鬟。”时晚夏连忙解释,她从未考虑让她们做奴婢。他们付出劳动,她负责给工钱。 崔知浩微怔,这姑娘看着知书达理、识文断字,怎么出行没有个贴身奴婢呢?“时姑娘,我看你也是个明事理、懂礼数的姑娘,为何孤身一人在此?”他忍不住问道。 时姑娘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我自幼父母双亡,幸得师父收留,教我读书识字。此次出门,只是为了下山历练。” ”大人,您放心吧!既然您能破例让我这一介女子为官,我定会尽心尽力为百姓做实事的。” 时晚夏麻利的收拾好,桌上的文案,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大人,我们走吧!” 崔知浩点了点头,瞧着这姑娘一身,素雅的粗布衣衫,怎么看,怎么别扭,想着一会给她买些好的布料衣衫。 可这蕃又于礼不合,此为私相授受。有损她的清誉,不过,反正没有女子的主簿官府,可以以他的名义或是县衙的名义,自己出钱给她买几身好的衣服。 崔知浩吩咐随从拿来他的狐氅给她披上时,晚夏都愣住了。这县令大人这是何意?崔知诰尴尬得不敢直视她, “外面冷,你这衣衫太单薄了,本官.....”话未说完,他便轻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晚夏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严肃刻板的县令大人,竟也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她轻轻地将狐氅裹紧,感受着那温暖的触感。 ”多谢大人,那我们出发吧!“ 此时,阳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两人的身影。晚夏抬起头,看着崔知诰,眼中闪烁着光芒。他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英俊,那深邃的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什么。 时晚夏带着诗晴悠哉悠哉的,走在前面。这县衙附近她们也来过,只是没有关注过,没想到这边商贩也不少呢? 第169章 萧氏钱庄 时晚夏一脸欢喜地带着诗晴走在前面,不时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突然,有几个粗犷的大汉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小娘子,去哪啊?”其中一个大汉不怀好意地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时晚夏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将诗晴护在身后。她强装镇定,说道:“我们只是出来逛逛,马上就回去了。” “回去?那多没意思啊!不如跟我们哥几个去喝几杯吧!”另一个大汉说着,伸手就要去拉时晚夏。 时晚夏连忙躲开,说道:“你们别乱来,我可是县衙女主簿,有官身的!” “女官?谁信呀!这自古哪有女子为官的,小娘子和不找个好点的理由!”大汉们哈哈大笑起来。 时晚夏见情况不妙,转身想跑。可是,大汉们却迅速地围了上来,将她们困在了中间。 就在这时,崔知浩带着侍卫立即赶过来。他看到了眼前的情景,立刻冲了过来,大声说道:“放肆,你们干什么?放开她们!” 大汉们见有人多管闲事,顿时怒了。他们放开时晚夏和诗晴,朝着男子扑了过去。 崔知浩身手敏捷,几下就将大汉们打倒在地。他转身看着时晚夏和诗晴,说道:“你们没事吧?” 时晚夏感激地看着崔县令,说道:“谢谢大人,我们没事。” 崔县令笑了笑,说道:“跟本官客气什么?来人,将这三人给我押回县衙,本官和时姑娘办完公事,在回去审问他们。” 时晚夏才才起来,方才只顾着看小商品,忘了,出来是有正事的。 这.....上班第一天就捅娄子,这可如何是好? 崔知浩瞧着这姑娘,一时紧张地不知所措,他也没怪罪她。 “时姑娘,既然无碍,那就随本官来!”崔知浩温柔的嗓音,唤回了时晚夏慌乱的思绪。 立即小跑跟上崔县令的脚步,他眉眼含笑,总算知道了,他那个侄儿为何顶着被逐出家族的压力,也要纳她为贵妾了。 这姑娘着实有趣,可惜,文竹有所不知,他既然是家族认定的传承人,怎能被儿女私情所影响呢? 这姑娘性子看似柔弱,但有自己的主见,这样的姑娘怎么会甘心为妾呢? 崔知浩闲庭信步,一派翩翩公子游历人间的模样,惹得时晚夏频频回眸偷看他。 崔知浩含蓄内敛,如沐春风般温柔浅笑。时晚夏脑海中想起了,那句经典名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蓝颜祸水啥时候都不缺呀!看完他这模样,差点将恋爱脑生出来了! 时晚夏用手轻拍脸蛋,不住的嘀咕。“时晚夏,别犯傻,这可是顶头上司,男人只会影响拔刀的速度。” “这男人有工作重要吗?自己可是这个时代唯一的女官,哪怕只是个从九品的小官!” 崔知浩不解地望向这姑娘,这是做甚,“时姑娘,快跟上,前面是兰陵萧氏一族名下的钱庄。” “这兰陵萧氏,乃是炎玥国四大家族之一,名下,钱庄,当铺,药铺。何其之多!” “虽比不上,太原王氏产业。不过,也是我新阳主要的税赋来源。” “今日,本官带你前来,就是与这里的掌柜认个面熟。毕竟,你还负责整个新阳的赋税。” 时晚夏乖巧的点了点头,跟随着崔县令一起进入萧氏钱庄。 萧氏钱庄占地差不多有个四百来平,正厅宽阔,敞亮。古色古香的布置,里面有不少小二在跑堂。 不少富商和勋贵人家在这里存银钱,店内掌柜眼尖发现了县令大人,立马起身,从柜台出来迎接。 “小的拜见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光临鄙人钱庄,是有何公干吗?来人,把我珍藏的好茶泡上,再叫后厨做几道好菜。今日贵客到,小店蓬荜生辉呀!” 掌柜的一脸谄媚地,上前行礼。恭顺地将县令大人往上等包厢引,他也注意到县令大人身旁有个貌美的女子。 不是素闻咱们这个县令大人,出自清河崔氏,不贪图女色吗?怎么今日还带着个女子前来公干呀! 掌柜的小心地为县令大人和那个女子斟茶。“大人,这位姑娘,小的如何称呼呀!” 崔知浩很不喜这个老家伙,直直盯着时姑娘的目光。这老匹夫,太放肆。 面色阴沉,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掌柜的意识到他的不对,立即起身行礼赔罪。 崔知浩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行了,少来这些虚礼,这是时姑娘,是新阳县女主簿负责征丁赋税这一块的工作。你等万不可因为她是女子,而怠慢了。” “时姑娘可是有正经公函,官牌的,藐视朝廷命官的罪名,尔等难不成想背负一个。” 掌柜的听完瞬间汗流浃背,连连跪地求饶,时晚夏有些不适应。刚想起身扶他起身,崔知浩一把拦住她,察觉到失礼,立马撤回了手。 “时姑娘,如今你是官身,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贾的身份最为卑贱。所以,他们的叩拜你承受的起。 时晚夏确实有些不适应,坐如针毡。崔知浩以为她还不习惯如今的身份,所以,眼神示意掌柜的赶紧起来。 “萧氏钱庄掌柜萧启,见过时大人,大人身为女子,居然能成为我苍凌国第一位女官。想来,大人也是学富五车,学识渊博之人。” 萧掌柜不傻,这清河崔氏那是何等身份,当今宰相便是清河崔氏当家家主。他家主子都不敢惹清河崔氏之人,更何况他这身为贱籍之人。 崔知浩提点也差不多了,挥手示意,让他们将账本交上来,时姑娘查完,计算出要缴的赋税。时姑娘这边负责跟进便可,只是这工作量巨大,也不知她能否吃的消。 萧掌柜恭敬地退下,带人去库房拿账本,又派人去取定好的笔墨纸砚,送往包厢。 “小李,派两个机灵点的丫鬟,前去伺候,那位可是连主人,都惹不起的存在,都给我小心伺候着。” “若是惹了大人的不快,我要你们的狗命。” 小李连连称是,亲自挑选合适的人手。还有菜点,他也在后厨盯着。万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第170章 县衙办公 小李带着两个面容清秀的丫鬟,站在包厢的房门前,心中忐忑不安。他轻轻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声沉稳的 “进来!”小李连忙推开门,只见崔知诰正襟危坐,手中端着一杯茶,神色淡然。而一旁的时晚夏,也是一脸平静,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小李一脸谄媚,脸上的褶子清晰可见,态度恭敬万分地说道:“启禀两位大人,这是掌柜的叫小的,给两位大人带来的账本,这是这小店这三个月所有的账目,还请两位大人过目!” 崔知浩微微皱了皱眉,不愿听他啰嗦,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然而,小李却壮着胆子开口道:“县令大人,这两位婢子手脚麻利,今日瞧着两位也未带服侍之人,便做主带她们两个来服侍大人!” 时晚夏一脸揶揄,眼光在几人身上打转。崔知浩见此,心中有些不悦,便清了清嗓子说道:“行了,本官与时大人还有公务要处理,来人,带上这些账目回衙门!” 门外的侍卫立即领命入内,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账本,随即便跟着两位大人离开了钱庄。 崔知浩和时晚夏走在街道上,心中却各有所思。崔知浩他此次前来,本是来调查前两个月前兰陵萧氏,为何要刺杀文竹与当今湘王。 然而,小李的举动却让他们心生疑虑,这两个丫鬟的出现,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回到衙门后,崔知浩便交代时晚夏几句,就回了正厢房继续处理公务。 时晚夏则和诗晴,抱着沉甸甸地账本,回了她办公之地就立刻开始查看账本。 账本上的记录看似平常,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其中一些账目往来十分可疑,似乎与江湖中的某个神秘组织有关。时晚夏先将可疑的账目夹住,然后开始计算,这些账目。 哎呀,没想到这县衙主簿,还得兼职财务这一职位。好在,这些账目都是些流水账,倒也不难计算。 就是他们这个账目与后世的记录方法完全不同,他们有些进项的文字,拆开她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有些晦涩难懂了。 便将看不明白的先记录在册,一会有时间再琢磨琢磨。十几本账本,账目记录虽然看着杂乱无章。 不过,她引用了现代表格的记录方式,进行分类汇总,要容易许多。 县衙内时晚夏认真的计算着,每一本账目的金额,并将其归纳整理好方便计算,时间过的很快。 崔知浩也忙了一下午,将公务处理完毕。 他走近看向时晚夏,只见她眉头微蹙,眼神专注,手中的笔不停地在账本上写写画画。 他不禁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时姑娘,忙了一下午了,今日先到这儿吧!” 时晚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道:“我马上就好了,大人您先回吧!” 崔知浩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知道,时晚夏是一个非常认真负责的人,对待工作总是一丝不苟。 伸手将她的笔拿过来,态度很强硬。语气却充满了关切:“时姑娘,你一个姑娘家,走白日里上街都有宵小不知死活的拦路,何况是这夜晚呢?” “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本官就送你先回去,来人备车。” 崔知浩大手一挥,没有等她拒绝,直接用行动告知该散衙了。时晚夏无奈,只能乖乖收拾好纸笔,起身吹灭烛火,跟随县令大人出门。 夜色如水,繁星点点。崔知浩和时晚夏坐在马车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只有他们的车辙声在空气中回荡。时晚夏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崔知诰,只见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这县令大人居住之所,不是按朝廷礼制。安排于县衙公署,后面的院子里吗? 他这么晚下班,还要送她这个下属回去,怎么想都有些奇怪? “时姑娘,今日之事,多谢你了。”崔知浩突然开口说道。 时晚夏连忙摇头,“大人言重了,这是晚夏应该做的。” “时姑娘,你觉得本官今日的判案如何?”崔知浩问道。 时晚夏想了想,说道:“大人英明果断,公正无私,卑职佩服。” 崔知浩微微一笑,“时姑娘过奖了。其实,本官今日之所以能够如此果断地判案,还要多亏了时姑娘的提醒。” 时晚夏惊讶地抬起头,“大人,晚夏何时提醒过大人?” 崔知浩看着时晚夏,说道:“时姑娘,你还记得你今日在公堂上所说的话吗?你说“真相往往就在这细枝末节之中”,这句话让本官深受启发。” 时晚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大人真是英明。”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来到了时晚夏的家门口。时晚夏连忙起身,在诗晴的帮助下车。 时晚夏停下脚步,转身对崔知浩说道:“大人,多谢你送我回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崔知浩点了点头,“时姑娘,你也早点休息,明日还有公务要处理。” 时晚夏看着崔知浩诰离去的马车,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她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位好官,一位值得信赖的人。 “时姐姐,这县令大人,可真是个热心肠,姐姐今日第一天上衙的第一天。没想到这县令大人,如此亲和,没有半分官架子。” 诗晴开心地搀扶时晚夏进入家里,书韵早已听到诗晴的话语。也在心中松了口气,好在今日是第一天,时姐姐应该适应了她在衙门当值。 书韵一脸温柔地迎上前:“时姐姐,方才正午时衙门那边奉县令大人的命令,将您的官服送到了家里,很是华丽,您瞧了定会喜欢。” 时姐姐微笑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跟着书韵走进屋内,只见那官服材质上乘,花纹精美典雅,衣服大多为淡色系,皆有回云纹。 还有些首饰,以及官牌,这是她身份的证明。时晚夏心中暗自赞叹,县令大人真是有心了。 第171章 女子不该被定义 林羽正与一群姑娘们在小厨房中忙碌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一片温馨的景象。 林羽手持木锤,用力地敲打着制作纸张的工具,姑娘们则在一旁,熟练地搅拌着制作香皂和肥皂的原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那是希望与努力的味道。 突然,琴心欢快地跑了进来,大声说道:“林公子,时姑娘回来了!”林羽一听,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手中的木锤也不自觉地掉落下来。他迫不及待地丢下手中的活计,快速向前厅跑去。 前厅中,一袭淡蓝色衣裙的女子安静地坐在桌前,优雅地喝着茶。她浑身散发着温柔恬静的气质,那若隐若现的书香之气,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幅美丽的画卷之中。 林羽兴冲冲地跑进前厅,却听到女子调侃的话语:“哟,林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这般着急,还没开饭呢?” 林羽的脸色顿时一黑,心中暗暗嘀咕:这好好的姑娘怎么就张了张嘴呢?但他又无法对她生气,故意带着怒气坐到她身边,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茶壶,粗鲁蛮横地一股脑灌进肚子里。 时晚夏被林羽的举动逗得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不是,林羽,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恪守规矩的林大少爷,没想到竟有这般模样!”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不一会儿,时晚夏的笑声引来了正在端菜的众人。疏影自从跟了时晚夏,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这两日,她还缠着书韵同意,跟着琴心和林羽他们一起运送货物。 “时姐姐,你笑什么呀!有何开心事,说出来大伙听听呗!”疏影好奇地问道。 时晚夏闻言一噎,清咳了几声嗓子:“咳咳咳……那什么,可以开饭了吗?饿死我了!”书韵低头浅笑,便点了点头。很快,大伙就老老实实地坐下吃饭。 疏影一边将饭端给时晚夏,一边快速地坐在她身边。她这辈子最崇拜的人便是时姐姐,一介女子竟然为官,她们这几日说出去好多人都不信,直到衙门的公文发出,震惊了无数人。 疏影一脸兴奋地扒拉着饭,一边问时姐姐今日第一天在衙门上衙的感想。时晚夏就不时用幽默的语气,讲述着在衙门的趣事。 疏影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表示,她们也要好好学习,争取参加科举,然后入仕做官,为国家做贡献,为百姓谋福祉。 一旁的林羽实在是震惊得合不拢嘴。他以前觉得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怎么能被女子比下去,没想到,时姑娘她们这般意气风发,纯纯赤子心,世所罕见。 时晚夏看着众人充满斗志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的选择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无数像疏影这样有梦想的女子。 在这个世道中,女子为官本就不易,但时晚夏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和勇气,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她深知,前方的路还很长,困难重重,但她并不畏惧。 林羽看着时晚夏坚定的眼神,心中对她的敬佩之情愈发强烈。他暗暗下定决心,要与她一起,为了这个国家,为了百姓,共同努力。 他的身份也不低,只是不想接受父亲的安排,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然后,按部就班的接受家中的安排走上仕途。 那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自从遇到时姑娘她们,这些日子,与他们一起劳作,靠双手养活自己。 在商场与那些满腹心机的商贾,讨价还价。这是他从未想过的,没想到他在经商这方面,天赋也不低。可是父母家人不愿意,只希望自己走上仕途。 可那样的仕途,又不是他想要的,时姑娘看着涉世未深,可是,很多时候,她都有她自己独到的见解。这是在以往自己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很难遇到的。 吃完晚饭时晚夏在正厅喝着茶,林羽将他这几天走访暗察列举出一些赚钱的门路拿给时晚夏查看。 时晚夏瞧着林羽这一丝不苟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忍不住想笑。她接过林羽递来的纸张,仔细地看着上面罗列的各种赚钱方法,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些方法看起来都很不错,你辛苦了。”时晚夏轻声说道,嘴角微微上扬。 林羽微微一笑,说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做什么事请不能只看眼下吧!在着,时姑娘可是女官呀!这名头很响,我多有面子呀。” 时晚夏抬起头,看着林羽,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她知道,林羽一直都在默默地为她付出,为了她这个贫穷的家,为了大伙的未来。 “林羽,谢谢你。”时晚夏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 林羽看着时晚夏,很快移开了目光,被她这般盯着还是很不适应。不过,现在的生活他很喜欢,这样充实的生活。 嗨,这么客套干嘛!本少爷落难至此,若不是你,早就饿死了。”林羽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时晚夏看着林羽,掩唇轻笑。眼睛清澈明亮,仿若有世间最美的光芒在她眼中。 ”对了,林羽你有认识的军中人士吗?最好是那种纯粹的将士。一心只为守护家国,守着这个国家的百姓。我这里有种军粮秘方,可以卖给他。您先联系,具体的我来谈。“ 林羽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立刻回答道:“我确实认识一些军中人士,他们都是爱国且真心疼爱百姓的。其中有一位将军,他在军中威望很高,深受士兵们的爱戴。他经常带领士兵们进行训练,提高他们的战斗力,同时也非常关心士兵们的生活。他曾经说过,士兵们是国家的脊梁,只有他们强大了,国家才能强大。” “太好了!”对方兴奋地说道,“我想把我的军粮秘方卖这位将军,让他在军中推广。这样可以提高士兵们的战斗力,也可以让他们在行军打仗的时候更加方便。” 林羽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尽快联系这位将军,把你的想法告诉他。我相信他一定会非常感兴趣的。” 第172章 秉烛夜谈 时晚夏和林羽坐在正厅,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思索的神情。时晚夏轻轻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轻轻敲击着,她的目光落在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羽则静静地坐在一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期待。他知道时晚夏有着许多新奇的想法,而这次她提到的售卖玻璃的想法,让他感到十分兴奋。 “玻璃的市场前景非常广阔,”时晚夏缓缓地说道,“但是原材料制作和人手方面确实是个问题。”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林羽点了点头,他理解时晚夏的顾虑。制作玻璃需要特定的原材料和技术,而且需要大量的人力投入。这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不过,我们可以先从小规模开始尝试,”时晚夏突然说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逐步积累经验和资源,再慢慢扩大规模。” 林羽看着时晚夏,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她总是能够在困难面前保持乐观和坚定,这种精神也感染了他。 “好,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林羽说道,“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的。” 时晚夏笑了笑,她知道林羽一直是她最忠实的后盾。有了他的支持,她更加有信心去实现自己的想法。 “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这个等我想好如何制作,再说。对了书韵琴心她们不是要收养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吗?” “林公子,我知道你身份不一般,委屈你在这一方小天地了。不过,我们现在所做之事,都是为国为民谋福祉的大事。” “我相信,只要你林羽公子能坚定你的初心,牢记你现在之理想,一定会被 后人所铭记。” 时晚夏的一番话语,让林羽心中燃起阵阵热浪。是呀!他也是苍凌国人,男儿不一定要考取科举,或是投奔沙场。就如时姑娘所说,每个人都有无限可能。 林羽起身郑重双手抱拳行礼,严肃认真地承诺道:“时姑娘,你是林某认识最特别的姑娘,起先我以为,你当官也许只是为了扬名立万。” “没想到,时姑娘想的确是为国,为民的实事。这个官您当的好,我的身份确实不一般,日后会告知姑娘。姑娘放心,不论我是何身份,我林羽就是你最忠实的伙伴。” 时晚夏被他这番严肃正经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将他扶起。 “林公子,谢谢你,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时晚夏其实对于林羽,现在观念的转变和接受度还是很惊讶!毕竟,当初的沈大哥与崔公子他们不太同意。 她身为一个女子,哪怕是读再多书,哪怕思想做法,再与世不同。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有些聪慧的寻常女子。 其实她与他们到底观念不同,没有和他们同去京都。也是迟早得事情,这个事情离了谁照样转。 书韵忙完拿来账目,想着拿给时姐姐过目。没想到,他们还在夜谈。 “时姐姐,林公子,这夜已深了。你们还是早些休息吧!对了,时姐姐这是家里这个月的账目,您过目。” 书韵将这几日整理好的账本,交给时晚夏。时晚夏也困了,接过了账本。 她信的过书韵,琴心,这两人性格一静一动,忠实勤恳。很多事情,教一遍便能领悟,还能举一反三,尤其是书韵,那简直了。 教给她一些数学知识,不仅能举一反三,还能娴熟的运用到生活中。真的是个理科天才,果然数学这个学科,牛逼的是真牛逼,不行的是真不行呀! 时晚夏打着哈欠起身,“天色不早,我先回房睡了,你们也睡吧!对了书韵,你在想看一处大的宅子,最好房间多一些的,然后再买两辆马车。人手你自己看着安排,你记住了,这些人与我们身份是一样的,他们只是给我们打工的。” “只要不出卖我们的利益,万不可随意打杀,知道吗?” 时晚夏其实不怕这些人,生出异心。人嘛,本就是很矛盾的人,我用我的善,解不了他的恶,那我就帮助其他善良的人。 书韵早已知道时姑娘是个怎样的人,她有她的善心,对于背叛的人,一律不再录用。她也是明白的,目前倒也没有人生出异心。 “时姐姐,我自有分寸还请姐姐放心,您还是赶紧回房休息吧!” 时晚夏满意地点了点头,摇摇晃晃地回了回了房间。 书韵一脸含笑的望向林羽,林羽有些坐立不安,这姑娘冲着他笑啥。 “书韵姑娘,有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的,林公子,明日我已经安排别人负责邻县的货物。这几日我也在牙行查看房源,一直没找到合适,还请林公子明日陪我一起吧!正好还要采购马匹。” 林羽不自在的起身,悄悄往后撤了几步。“这些事,小事情,你放心,在下定会帮你。” “那什么,天色不早了,书韵姑娘,我先回房了。” 林羽直接脚下生风,溜了。徒留书韵在原地无奈摇头苦笑。“这个林羽,跑这么快,我又不会吃了他。” 翌日,时晚夏照常乖乖爬起床,麻溜的收拾好,去衙门上衙去了。 书韵则带着林羽几人去牙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琴心今日也被她留下,看人这方面,这丫头也挺准的。 书韵和琴心深知收养孤儿,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这个方法是可以的,她们可以给这些安排活计,也可以给他们提供安身立命之所。 她们决定认真把控人品心性,确保这些孩子能够得到真正的关爱和帮助。 她们开始四处寻找合适的孤儿,走访了许多街道乡村。在这个过程中,她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孩子,有的活泼可爱,有的沉默寡言,有的则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书韵和琴心用心去了解每一个孩子的故事和背景,试图找到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他们与孩子们交流,观察他们的行为和反应,试图判断他们的人品和心性。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些合适的孩子。这些孩子虽然经历了许多苦难,但他们依然保持着善良和纯真的本性。书韵和琴心决定收养他们,并给予他们一个温暖的家。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书韵和琴心将会,全心全意地照顾这些孩子,给予他们关爱和教育。她们希望这些孩子能够健康成长,成为有用的人,能在这艰苦的世道艰难的活下去。 第173章 父母的心有多偏 时晚夏今日一上午都在整理账目,除了萧氏钱庄,还有好多账目也要计算盘查,这工作量着实不小。午饭过后,崔知浩刚想休息片刻,却见时晚夏仍在埋头苦干,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敬佩之情。 他轻轻走到时晚夏身边,轻声说道:“时姑娘,辛苦了,先休息一会儿吧。”时晚夏抬起头,微笑着回答道:“没关系,我还能坚持。这些账目必须尽快整理清楚,不能有丝毫差错。” 崔知浩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账目之事至关重要。但也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自己。”时晚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忙碌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晚夏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崔知浩见状,连忙递上一块手帕,说道:“擦擦汗吧,别太累了。” 时晚夏接过手帕,擦了擦汗,说道:“谢谢大人,我会尽快完成的。” 终于,在时晚夏的努力下,将萧氏钱庄整理完毕。她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崔知浩也为她感到高兴,说道:“时姑娘,你真厉害,这么多账目都整理得井井有条。”时晚夏谦虚地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这时,县衙的捕头陈捕头,前来禀报,县衙外有人报案。请县令大人前去主持,崔知浩提示时姑娘将纸笔带上。随他一同前去,主簿也是需要记录案情的。 时晚夏拿着纸笔小跑跟上,前面的崔知浩突然停住。时晚夏紧急停住脚步,差点撞到领导,她暗自松了口气。 “威武.....\" “啪”一声惊堂木响起,时晚夏回过神来,注意到公堂之下跪着两个老夫妇,旁边则是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子。 时晚夏定睛一看,那两个老夫妇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无助。而那个男子则一脸横肉,目光凶狠,让人不寒而栗。两个年轻女子则低着头,瑟瑟发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崔县令大人威严地坐在公堂之上,大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 那男子抢先说道:“大人,这两个老家伙是我的父母,他们偷了我的钱,还想逃跑,被我抓了回来。” 两个老夫妇连忙摇头,哭诉道:“大人,我们没有偷钱,是他诬陷我们。” 时晚夏心中一动,觉得事情似乎并不简单。她仔细观察着堂下众人的表情和动作,试图找出一些线索。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年轻女子突然抬起头来,大声说道:“大人,是他逼迫我们这样做的。他经常打骂我们,还威胁要把我们卖掉。” 男子脸色一变,怒喝道:“你胡说!” 县令大人皱了皱眉头,说道:“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时晚夏看着这一幕,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不过,在这公堂之上,现下要看他们如何说这些事情。 崔知浩不想听他们,在这里胡搅蛮缠。“啪”一声,惊响来回了众人的目光。 崔县令面色凝重,正襟危坐,不怒自威的样子,还真吓住了在场的几人。 “公堂之上,可不是让尔等大声喧哗的,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两位老夫妇,也是实在人,只是这儿子儿媳不争气呀! 堂下跪着的老翁缓缓开口道来:“这个壮汉是老两口的二儿子。自从八年前让老二去参军,一走八年音信全无。为了不让老陈家绝后,草民就就将,原本已经是二儿媳的年轻女子,强行许配给老大。” “哪曾想老二能活着回来,得知他的媳妇,父母,兄长,自他走后做的那些事,虽有些寒心,也只能无奈接受。” “没成想这个逆子,他还打算拿着他,自己的攒的银钱,南下行商,重新在娶妻生子,竟半分不念及骨肉亲情。” “不仅不将这些钱孝敬我们老两口,还打算独吞着几两银子。他也不想想他的父母,还有他兄嫂一家以后可怎么活呀!” “那日小老儿,趁着这逆子外出未归,将这些银钱,拿给了老大一家。谁曾想这逆子一回来得知后,仗着会些武艺,将他兄长打了半死。还将那些银钱抢走了,青天大老爷呀!还请为小老儿做主呀!“ 崔知浩坐在公堂之上,看着堂下那位吵闹不休的老人,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些事情不足以对簿公堂,本事家务事,他们村中里正便能解决呀! “放肆,在敢喧哗,先杖则二十。你们还有何事隐瞒,还不从事招来。” 崔知浩冷着脸,盯着堂下的人。两个老人吓得,浑身直哆嗦,闭口不言。 那个汉子倒是先行了礼,规规矩矩的跪在堂前。 “大人,还是草民来说吧!我是打了兄长,是兄长先抢我娘子,后又伙同父母他们下毒暗害于我。被小的识破躲过,小的一气之下想着请村里里正,主持公道,要求分家,与他们断绝关系。” “可他们枉为人父母,竟然不同意,还让我在家为他们卖命,并且上交所有的银钱,我不同意i,他们便在兄长的怂恿下,报官闹上公堂。” “大人,草民,情愿将这些银钱扔了也不愿给这些人,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呀!” 崔知浩有些头疼,派人去将陈家村里正,和陈老大带来问话。 那两个老人指着壮汉的鼻子,净说些污言秽语。崔知浩冷着脸,怒拍惊堂木。 “啪” “再敢放肆,休怪本官不客气,咆哮公堂。这罪名,尔等吃罪得起吗?” 那两个老人老实了,哆哆嗦嗦得跪在堂前,时晚夏瞧出那个壮汉,有些不适,便给他端了杯茶。 “陈大哥,喝点水吧!这世间就是这般,有些父母是父母,有些则不是,不必为此怨恨自身。” 那两老人不乐意了,指着她大骂。“放肆,你个小贱货,这里是官家得地方,岂是你这无知贱货能踏足得。大人,这贱货在您得眼皮子底下......\" “啪”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时晚夏一巴掌扇了过去。那个老夫人见此,也是污言秽语。崔知诰直接下令,将这两人掌嘴二十。 “放肆,这位姑娘是本县的女主簿,你们竟敢辱骂朝廷命官。来人个本官拖下去,掌嘴二十。” 时晚夏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这脸皮真厚,看来没少作恶,打的我手疼。” 第174章 愚孝 崔知浩吩咐人,让人准备些茶水给时姑娘。“时姑娘,不必为这些不知所谓的人动气。快坐下吧!今日这案子有些麻烦,姑娘有何高见呢?” 崔知浩坐在大堂上,正在等其他的人。这里离陈家村还有有些距离的,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啪...”惊堂木的一声惊响,将大堂内众人的思绪拉回。 “来人,此案现证人证据不足,将这些人暂时收押入狱,等证人到了,再行升堂。” 衙役们即刻领命,将堂上的人,全部押解下去。 崔知浩这才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臂。目光扫视到王县丞一直盯着时姑娘,便清了清嗓子。 咳嗽声唤回了王县丞的思绪,他刚想行礼退下。崔知浩却叫住了他:“王兄,留步,这案子王兄觉得这该如何判决呢?” 王县丞受宠若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反复观察大人的脸色后,才开口说出他的见解。 “启禀大人,卑职认为,此案,虽然陈氏老夫妇,做法有悖常理礼法。不过,身为他们的儿子的陈老儿,为了银钱将自己的一母同胞的兄长打至伤残,实乃大逆不道。” “陈老二此举,确实有悖兄弟之道,所以下官以为,自古以来:父不言子之德,子不言父之过。” “他这般言行,确实不妥,子曰:子女奉事父母,若父母有过当微婉而谏,把自己志意表见了,若父母不听从,还当照常恭敬,不要违逆,且看机会再劝谏,虽如此般操心忧劳,也不对父母生怨恨。” “所以下官认为,陈老二这番行为,确实是犯了忤逆之罪。不孝,不悌之人。还请大人严惩。” 崔知浩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说的确实不错。可是这陈老二也是命苦之人,只是,那老陈氏夫妇既是他的父母。 常言道:父母有过,下气怡色,柔声以谏。谏若不入,起敬起孝,说则复谏;不说,与其得罪于乡党州闾,宁孰谏。父母怒、不说,而挞之流血,不敢疾怨,起敬起孝。 这陈老二也是太过冲动了,怎能殴打兄长?与自己的亲生父母对簿公堂呢?传扬出去,他的名声就全毁了,毕竟,谁会接纳这不孝不悌之人。 时晚夏在一旁,听他们两人这番话有不同的看法。这父母之错,不能盲听呀! 时晚夏对他们这番言论不敢苟同,说出了她的想法:“这陈老二是不该动手打人,可他也是被这些他至亲之人逼得。他在这个家里,从未得到过真正的关心和爱护,只有无尽的指责和谩骂。他的内心早已千疮百孔,才会在一时冲动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 两人听了时晚夏的话,都陷入了沉思。这时,崔知诰望向时晚夏,抬手示意让她接着说。 “时姑娘,无妨,现在也没有别人,姑娘可以说说你的看法。” 时晚夏想着这古代的律法都是,以儒家的一些封建礼法建立的。哪怕此案中,陈老二作为受害人,可是施暴者是他的亲生父母,无论这官司是赢是输。他注定会名誉尽毁,毕竟不孝的这么一顶大帽子,他不戴也得戴。 “大人见谅,下官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对于长辈的孝顺,无疑不是美德,可是愚孝也只会害人害己。” 王县丞却不这么认为,“自古天地虽广大,难容忤逆族。卑职以为陈老二犯了忤逆的大罪,为世俗礼法所不容,可判绞刑。” 时晚夏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孔夫子也说过,孝顺不仅仅是听话,而是要在遵循礼制的基础上,对父母的错误提出委婉的建议。 孔子认为,如果父母有错,子女可以提出意见,但必须遵守一定的原则,如语气要委婉、态度要温和,反复劝说无效后仍需顺从。 刚想反驳,这是捕头带着陈家村的里正族老到达公堂之上,还有被用门板抬来的陈老大。 崔知浩眉头紧蹙,“啪”的一声,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堂下所跪何人?见到本官还不跪下。” 堂下的几人被吓得,即刻跪下,拜见县令大人。“草民见过大人。” 崔知浩想着证人已到,便一拍惊堂木。“来人,带陈氏老夫妇,陈老二及其两个妇人。” 很快,衙役们便将陈氏一大家族带到了公堂上。陈老头瞧见族长与里正都来了,心中顿时有了底气,随即哭诉道:“大人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陈老二这个不孝子,不仅不孝顺我们,还打伤了他的兄长啊!” 族长和里正听了陈老头的话,脸色都十分难看。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陈老二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陈老二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但是他并不后悔。他觉得自己的父母和兄长都太过分了,他们一直都在欺负他,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这时,县令大人开口了:“陈老二,你可有什么话要说?”陈老二抬起头,看了看县令大人,又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和兄长,然后说道:“大人,我承认我打伤了我的兄长,但是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的父母和兄长一直都在欺负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县令大人听了陈老二的话,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说道:“陈老二,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你也不能因此而打伤你的兄长啊!你这样做是违法的。”陈老二听了县令大人的话,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陈老二听闻此言,顿时瘫倒在地,面如死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竟然会换来如此严重的后果。他后悔不已,泪水夺眶而出。 然而,法律是无情的。王县丞的判决得到了众人的支持,陈老二被押往刑场。陈老二望着天空,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时晚夏实在是有些不吐不快,站起身,开口阻止他们:“且慢,大人,此案,陈老二,固然有错,那么这陈氏老夫妇就没错了吗?身为兄长的陈老大就没错了吗?” “强行霸占弟媳,这种有悖伦理道德,你们身为他的父母,居然敢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情。一心偏袒老大,你这一碗水端不平,造成了好好的至亲兄弟,手足相残。这难道不是你们的过错吗?” 里正和族老一群人就不乐意了,纷纷指责这个无知妇。一时间,污言秽语充满整个公堂。 第175章 恶人自有恶报 里正气得吹胡子瞪眼,手指着时晚夏怒斥道:“你个无知妇孺知道什么!自古以来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时晚夏被里正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反驳回去。“明知父母的决定是错的,不仅不规劝,还盲目服从,这是愚孝。孔老夫子要是知道,你们如此曲解他的意思,怕是要被活活气死。” 人群中有个书生,出声辩驳。“你未曾见过圣人,怎么敢说你说的就是圣人的意思。” 时晚夏嗤笑一声:“是呀!我没见过,难不成你见过?怎么你是怪物吗?活这么久。” “你.......不可理喻,信口雌黄。大人,这公堂之上,怎能让这她这后宅无知妇人,在此大声喧哗,身为女子应当遵循礼法,在家相夫教子。” 时晚夏越听越不耐烦,而陈老二早已知道今日他所谓的父母,竟要逼死他,还是以如此恶毒的名声。 扑通跪在公堂外,“还请大人恩准,草民与父母断绝关系,草民哪怕死也不要背负陈氏的姓氏。” 时晚夏一时愣住了,陈老二这是心寒了,不管不顾了吗? 里正及其族老不乐意了,纷纷叫嚣指着他谩骂,而他的父母只关心老大。时晚夏心里很凉,决定救下此人。这人只是不愿愚孝,想保护自己的利益,居然被至亲逼到如此境地。 里正气的指着陈老二恨铁不成钢地说教:“你父母只是平常的庄稼人,虽说将你的媳妇许给老大不厚道,可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生你养你一场,你怎么能因为这件事就记恨他们呢?你媳妇既然已经嫁给了老大,那就是老大的人了,你就不要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你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应该懂事了,要多为父母着想,不要让他们为难。” 时晚夏一听,顿时觉得这老家伙说的,怎么这么刺耳呢? “哟,听里正的意思是,这兄长强占儿媳是小事,强抢弟弟的银钱也是小事?什么时候这苍凌国的律法成了摆设了。” “还是你觉得,你们一族,凌驾于皇权之上,不需要遵守呢?” 里正等人顿时被这女子猖狂的言论,吓得跪在地上。“大人明鉴,草民觉悟此意,况且,这是官家之地怎么能让这妇道人家制止点点呢?” 时晚夏被他这蕃模样逗笑了,走上前微微欠身。拜见县令:“大人,此案,陈老二固然有错,那这陈老大所犯之事,也不失小事,按律当斩。” 陈氏老夫妇纷纷跪地求饶,放过他们大儿子。“青天大老爷呀!这是冤枉那个呀!这大儿媳原本是给老二准备,可自古父母之命,我儿不得不从呀!要杀就杀老朽吧!” “还请大人明鉴呀,这陈老二就是一个兵痞,本就不该活着回来,还请大人做主呀!将这祸害斩首,以安民心呀!” 陈老二涕泪横流的望着这些所谓的亲人,这般污蔑诅咒他。内心犹如被万箭穿心般,痛苦不堪。 崔知浩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啪”的一声,堂上安静了。 “陈老二,本官且问你,你说现任大嫂是你的媳妇,你可有证据?” 陈老二被县令大人问懵了,不知县令大人中是何意?但还是将贴身放置的婚书拿了出来。 “禀大人,这是草民与李氏的婚书,当时在衙门备过案的,还请大人帮草民做主申冤呀!” 衙役将他手中的婚书接过,恭敬的交给县令大人。崔知诰打开后,便看到了这二人的名字,生辰八字,以及衙门放此婚书的印章。 现在这一切都明了了,崔知浩“啪”一声。惊堂木响起,众人纷纷跪下,时晚夏则回到桌前记录案情判决。 “此案,皆由你们两人引起,这陈老二与李氏本就有婚书的正经夫妇,却被你们二人糊涂的强塞给大儿子,此乃有违纲常礼法。现判决陈氏夫妇在押三年,本官念你们年长,可以从轻发落,仗着三十臀杖。” “陈老大强占弟媳,强占他人银钱,判处斩刑,秋后问斩。” “陈老二不尊父母,犯忤逆之罪。绞刑,秋后执行。” 堂上的人纷纷求饶,尤其是陈氏夫妇。“大人,不可呀!大人,我儿是无辜的。这钱我们不要了,这案子我们也不报了。还请大人饶恕我儿呀!” 里正族老们纷纷跪地求情,他们深知老陈家一下子折了两个儿子,这对陈老汉来说是何等的打击。然而,崔知浩却面容冷淡,不为所动。 “案子既然已经报了,这是县衙,岂是你们说情就能改变的地方!”崔知浩的声音冰冷而坚决。 陈老汉悲痛欲绝,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的大儿子,可是他的心头肉,如今却都离他而去。他瘫倒在地,泪水纵横。 周围的人们都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无奈。他们知道,崔知诰一向以公正严明着称,一旦他做出了决定,就很难改变。 在这一片悲伤的氛围中,崔知诰转身离去,只留下了陈老汉和里正族老们,在原地悲痛不已。 时晚夏也跟随崔知浩到后面,她有些不解。“大人,你这是?” 崔知浩神秘一笑,“嘘,时姑娘稍等,一会就可结案了。”只见他食指轻放在他嘴边,静静地听着大堂上的动静。 “儿呀!我的儿呀!是爹老糊涂害了你呀。儿呀,苍天呀这可怎么办?都怪你,都怪你这个灾星,若不是你我儿,怎么......” 陈老头越想越气,欲冲上去殴打陈老二,被里正制止了。 “老弟,先别打他了,先想想怎么救你家老大吧!” 族里的人纷纷开始想办法,想着怎么救下老大。 那个读书人想到一个办法,若是陈老二不是陈氏一族的人,那老大的罪行不就不成立了吗?可是,这婚书就比较麻烦了,不好解释。 第176章 双生子不详? 崔知浩与时晚夏在后面听的差不多了才回到大堂,崔知诰假意发怒,一声惊堂木响起,质问在场的衙役,为何这几人还不押下去。 衙役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时晚夏见状,赶忙上前说道:“大人息怒,这几人想来还有别的线索还未说明,不知他们为何不开口禀明。” 崔知浩眉头紧皱,看着时晚夏说道:“时姑娘,你此话何意?这几人分明是罪犯,为何还要刻意隐瞒?” 时晚夏微微一笑,说道:“大人,此案尚有诸多疑点,若不加以审讯,恐难真相大白。” 崔知浩沉思片刻,说道:“也罢,那就依你所言,继续审讯。” 时晚夏拱手说道:“多谢大人。”随后,时晚夏转身对衙役们说道:“既然这几人不愿意开口,来呀!将这几人带下去,大刑伺候。” 衙役们领命,将几人带了下去。崔知浩看着时晚夏,心中暗自赞叹,此人果然有几分本事。 只是他不明白,时姑娘这是何意?她这是想救下那个陈老二,在他看来,陈老二确实无辜,不过,他不敬父母却也是事实呀!这样的人,有必要救下吗? 堂下的人被吓坏了,纷纷开口求饶。“青天大老爷,饶命呀!草民所说句句属实呀!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大儿子,草民就这一个儿子了。” 时晚夏温柔一笑,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陈老伯,你说你只有陈大一个儿子,那他呢?他不是你儿子吗?” 陈老头顺着时晚夏的手望向陈老二,眼中的厌恶,在场的人都能瞧见。若是大家都是知情人,怎么敢相信,天下竟有这般的父母。 太不像话了,时晚夏其实也不想管着这些事,可是,这陈老二也是保家卫国的军人呀!不管他当兵是为何?可是身为对他的父母兄长,这般待他,怎能不让他心寒呢? 在后世军人那可都是深受,我们老百姓拥护的,谁敢这么欺负他们,我们第一个不答应。虽然这古代的军人和现代的差很多,不过,抛开他的身份不说,这对父母做的事情确实可恶。 陈老头哭天喊地的,不认陈老二。“他不是,他就是个灾星,他自从出生之日起便是个灾星,哪有我儿子那般有福气。他就是个灾星,不是我儿子。” 陈老头突然挣脱押着他的衙役,跪在大堂内不停的求饶:“还请县令大人做主,让草民将这灾星逐出族谱,还请县令大人开恩,饶恕我儿。” 陈老头声情并茂,不住的磕头恳求县令大人答应。其余陈氏族人也跪下恳求,毕竟这陈老二品行不端,还是个灾星。 逐出陈氏一族最好,里正也恳请县令大人网开一面。“启禀大人,这陈老二与陈老大是双生子,出生就不祥,还害的他兄长从出生开始就身子不太好。这陈老大可是读书的好料子,没想到被他给毁了。” “老朽还请县令恩准,将这不孝不悌之人逐出我陈氏一族。” “还请大人恩准,将陈老二逐出陈氏一族” 陈氏一族的人,纷纷跪在堂前恳求,陈老二不敢置信的向后踉跄几步,他几尺高的汉子。哭的十分狼狈,落魄。 他不明白自小就不明白,为什么父母这么偏爱大哥,没想到他们竟是传闻中的双生子,自己竟是个灾星。 既然他们不想要他,那便成全他们吧!“罪人也恳请县令大人,同意他们的请求吧!这辈子是罪人影响了他们,那罪人不愿意在与他们有任何牵扯。” 崔知浩满脸愁容,这都什么事呀!无奈只能摆摆手同意了。族长立即从怀里拿出族谱,摇摇晃晃起身。 “今日便在公家大堂,由县令大人做主,老夫陈氏一族第二十五任族长,特将陈枉次子,陈老二除名。还请各位列祖列宗勿怪。” 族长大手一划,陈老二的名字便从族谱上划去。崔知诰见状,便清了清嗓子。 “既然他陈老二已不是你们的儿子,那就谈不上是你们的儿子了,这忤逆之罪,那就无从说起了。来人放人。” 衙役们立即放开陈老二,而陈氏老夫妇岂会这般放弃,还有他大儿子呢? 两个人大声斥责陈老二,“你个灾星,你已不是我陈家人了,我们也养育了你多年,你怎么忍心看着你兄长被砍头,你还不赶紧撤了对你兄长的诬告,我告诉你,哪怕你被逐出族谱,将来我与你娘老了,你发达了,你挣得钱还是我们的。” 时晚夏气的牙根痒痒,这两老家伙,真是脸皮厚呀!都已经将他逐出族谱了,还摆谱。 “咦,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既然你们这么说,还那你家老大留着也是没什么用,连弟媳都染指,强占的畜生,闻所未闻呀!” 那老两口等人,气的差点破口大骂,反应过来这贱货如今是官身,得罪不起。只能忍气压下这女人。 可族老里正他们不知,几人纷纷站起来,指着时晚夏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时晚夏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挥手叫来衙役。 “来人给本官打,每人十个板子,本官够仁慈了吧!” 里正连忙阻拦,欲向县令大人告状。“大人,这公堂之上,怎能出现这后宅女子,玷污了朝廷的威严呀!” 里正还想说什么?王县丞笑嘻嘻地打断了他的话。“里正,这位时姑娘可是与本官是同僚,可是县衙的主簿呢?怎么里正想以下犯上。” 里正被王县丞这话吓得立马跪在地上,颤抖着求饶。“还请大人,恕罪,草民一时糊涂,没有管教好手下村民,言语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呀!” “草民右眼无株,冒犯了大人们还请大人恕罪。我等知错了!大人饶命呀。” 时晚夏温柔一笑,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各位老人家快快请起,这陈老大你们看该如何处决呢?” 里正等人,不敢起身,对于这娘们的问题也不敢回答。纷纷当鹌鹑将头低着,死活不愿意开口。 第177章 断亲书 公堂之上,求饶声哭喊声,吵得崔知浩耳朵疼。“啪”地一声,公堂之上瞬间安静了。 崔知浩今日的耐心已经用尽了,不耐烦地望着堂下的众人。“公堂之上,吵吵闹闹地成何体统,尔等真当这里是市井之地吗?” “草民不敢,还请县令大人息怒,从轻宽恕陈老大的罪责。” 众人请罪之时,也不忘替陈老大求情。他们也不想多管闲事,可今日若是不管,这老陈这两个可不是省油的灯。定会搅得村子里,永无宁日。 时晚夏没忍住,笑出声:“既然如此,那就问问陈老二他本人吧!” 在场的视线纷纷望向陈老二,让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倒是有不少满含恶意威胁的目光,陈老二思索许久才开口。 “大人,草民斗胆还请大人做主,要草民不状告陈老大可以,不过,草民想要一封断亲书,与这一家彻底断了关系,日后他们是生是死,都与小的无关了。若是不同意,还请大人按照律法严判。” 陈老二这话刚说完,气的在场陈氏夫妇破口大骂:“逆子,你竟敢与生你养你的父母断绝关系,你这不孝的逆子,不怕遭天谴吗?” “老天爷,你开开眼吧!这种畜生为何要留在人间。” 时晚夏真的快听腻了,这对奇葩的父母,这么诅咒他们自己的亲生儿子。还真是枉为人父母呀! 崔知浩眉眼一挑,这陈老二的要求也不是不能答应,不过,这两个泼皮无赖还是要他们受些惩罚。 “大胆,公堂之上,在敢污言秽语,小心本官即刻,让人给尔等大刑伺候。” “此案,陈老二的诉求,你们可答应,若是不答应,那便将陈老大收押。” 陈氏夫妇见状急了,连连求饶。“大人,我们写断绝文书,只要能救下我儿。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崔知浩不太喜欢,这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行了,这此容的讨价还价,陈老大犯的可是不小的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若是真想让其脱罪,便以三十两银钱赎之。否则.....\" 在场的人不敢得罪县令大人,可这三十两银子,他们身为本分的庄稼人,哪有这么多钱呀!天呀!这不是要他们命吗? “大人,草民哪有这么多银钱呀,还请大老爷开恩呀!”陈大的娘亲,哭天喊地底大声求饶,听着人心里发毛。 时晚夏倒是明白了,这县令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这是一次性解决永绝了后患,生的日后,吵吵闹闹的,又闹出什么事情。 里正和族里的那些人脚步不由,远离这一家子,他们的事情已经办完了,这陈老大的事情,他们也没办法。三十两那可是不小的钱,他们一年的收入都不过一两,哪里有这么银钱。 “行了,哪位是陈氏族长,断亲文书可写好了,陈老二,陈柱你们赶紧盖手印吧!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这案子本官也判决完了,来人将犯人陈老大收押入狱,其余人等,散了吧!” 崔知浩坐的有些浑身酸痛,这案子本就是家务事,他身为父母官,这也是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陈氏夫妇及其他的儿媳不乐意,纷纷护着陈老大,崔知浩有些火了。“啪”底一声,惊堂木声响起,吓住了公堂上的几人。 “放肆,公堂之上,你们想做什么?陈老大收押,而等先回去凑钱吧!陈老二你自由了,明日来县衙,重新办理户籍吧!本官警告你们,胆敢私下斗殴,或是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别怪本官心狠。” “退堂!”惊堂木一响,崔知浩宣布退堂,这案子折腾了一天,总算告一段落。外面天都黑了,时晚夏将今天的案件整理放好。起身拿回房间。 堂下的人又吵闹起来,这次衙役们没惯着,直接架起那些人,拖出了县衙。陈老二拿着断绝文书,郑重的揣到怀里,擦了擦眼泪,严肃真诚的行了个大礼叩谢,这青天大老爷的大恩大德的。 崔知浩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你不必谢本官,本官知道,你以前当过兵,本官只想告诉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做人,不要把残害百姓那一套,给本官拿出来,不然本官定不轻饶。” 陈老二连连告饶:“草民不敢,今后定为大人马首是瞻。” 崔知浩不耐烦的将人,打发走了,今日实在是太累了。起身发现时姑娘的身影不在,这是回去了? 崔知浩去偏厅唤上便服,县衙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时晚夏刚出县衙,就发现前面被人挡着路了,抬眼便瞧见陈老头他们,带人堵了自己。 她没有丝毫慌乱,这县衙门口,自己身为朝廷命官,他们胆大包天,敢对自己不敬吗? 时晚夏气定神闲,双手环胸,目光不屑地打量这些人。“怎么,你们这是不服县令大人的判决,在外面想对朝廷命官不敬吗?以下犯上可是要诛九族的。你们可想好了?” 陈老头夫妇等人听到要被诛九族一时时间不敢动手,而那个读书人却大声反驳:“她撒谎,危言耸听!想我堂堂的秀才老爷,岂能被你这小丫头片子唬住!”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愤怒和不屑。 时晚夏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的眼神坚定而冷漠,直直地盯着读书人,缓缓说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你们一介平民,吃了包子胆了,敢对我这朝廷官员动手,活得不耐烦了?” 读书人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陈老头夫妇等人也开始慌乱起来,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时晚夏猜到应该是这人,怂恿他们在此堵她。“你不会是嫉妒本官,这一女子当官吧!想给我一个教训。笑话哪怕本官不是官员,你敢对付我,你怕是不知天高地厚吧!” 时晚夏气势十足,将在场的人唬的一愣一愣。纷纷不敢动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敢动手。倒是陈氏夫妇想起他们的宝贝儿子,此时正在遭受牢狱之灾。 第178章 以下犯上 陈氏夫妇恶从胆边生,抄起木棍砸向时晚夏,时晚夏灵活的侧身躲避。可那个读书人却拿出匕首刺向她,眼见躲不过去了,她刚想侧身躲避,可那人早已预判到她的下一步。 时晚夏心里一横,准备往后面躲。一只大手,强势的揽过他的腰,一脚将那个书生踹飞。 林羽暗自叹了口气,好在今日他们在家等时姑娘,一直未归。林羽不放心,便前来县衙接她,没想到,瞧见有人不知死活,敢对时姑娘动手。 林羽浑身杀气尽出,他虽未上阵杀过敌,可也杀过不少恶人。浑身的戾气,让在场的不敢动弹。 “你们找死,敢动她,不想活了?”林羽面色阴沉,气势强大,吓得那些人缩着脖子不敢动弹。 衙门里听到动静的崔知浩,带着值班的衙役,连忙出门。便瞧见那些人不知死活,竟敢对时姑娘不利。崔知一浩挥手,衙役们将这些人围了起来。 “给本官将陈氏夫妇,还有那个所谓的秀才,押入大牢,本官明日再审。” 这群刁民真是大胆,居然敢害朝廷命官。崔知浩焦急地查看了一下时姑娘,见她并没有受伤便放心了。 这时,才注意到,时姑娘身边的男子,手还无礼的放在时姑娘的腰间。这人是何人? “时姑娘,你没事吧!是本官一时不察,竟让这群刁民敢暗害你。真是不知所谓,明日本官顶让他们好看。” 崔知浩目光似不在意般,转移了视线。“对了这位壮士是何人?方才多谢壮士救了时姑娘。本官新阳县令,多谢壮士。” 林羽理都没理,小小县令而已,还没他的品阶高呢?林羽将手从时姑娘腰上移除。拉着时姑娘,上下检查许久,见她没有受伤就放心了。要不然回去,书韵琴心不得活劈了她。 “时姑娘,你没事太好了,这县衙也不安全,日后你上衙散衙,我来接你。”林羽这番欠欠的话语,她连忙拍了拍他的手臂,这孩子乱说什么话。 有些抱歉的朝崔县令尴尬笑了笑:“大人,见谅,这是我兄弟林羽,他这家伙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说话有些直,那什么,时候不早了,下官先回去了。大人告辞了!” 时晚夏拽着林羽就走,他还有些不理解,时姑娘这般着急做什么?还有什么叫我没什么坏心思。 “时姑娘,你慢点,你拽着我衣服干嘛!我能自己走。这还有人看着呢?这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 “什么影响不好,赶紧走了,我快饿死了。你小子来的真是时候。怎么早不出来?想看我出丑吗?” 两人吵吵闹闹地离开了县衙,身形渐行渐远。崔知浩眸色深沉,一直盯着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 那个林羽,谈吐不凡,浑身的气质绝非凡人。而且,在这新阳县也从未遇到过他。应是近日出现的。 崔知转浩身回了县衙,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人有些面熟,就是不知在哪见过? “崔九,给本尊查一个人。” 崔知回浩到房间,呼唤了一个名字,暗处走出一个,气质干练,身形魁梧的男子。这是他的侍卫,一直在暗中护着他的安全。 这是他及冠之年,兄长送他的崔家死士。崔九恭敬跪在主人面前,主人很少吩咐他办事,这是来了新阳县第一次。 崔知浩将林羽的样貌,还有时晚夏的地址告知给他。“去给我查查那个林羽是何身份?他看着面熟,想来应是熟悉或是见过面的人。” 崔九立即领命闪身,出了房间。身影很快消失在月色中,崔知浩今日也累坏了,草草洗漱完就上床歇息。 时晚夏和林羽在这寒冷的夜晚中艰难地前行着。时晚夏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她不停地抱怨着林羽的愚蠢,为什么要选择走路来接她。而林羽则默默地承受着她的责骂,他知道自己的行为让时晚夏受了委屈。 他们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嘴唇也渐渐变得青紫。时晚夏感到自己的手脚已经快要失去知觉,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林羽的,有马车不坐,走路回来,还差点被冻死。 终于,他们看到了家的烛光。时晚夏和林羽迫不及待地冲进家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瘫倒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书韵琴心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关切。她赶紧为他们端来了热茶和毛毯,让他们暖和身子。时晚夏和林羽感激地看着书韵琴心,心中充满了温暖。 书韵满心担忧地看着时姐姐,“时姐姐,你没事吧?这么晚才放衙,你今天累坏了吧?” 时晚夏疲惫地笑了笑,“我没事,只是今天的公务比较繁忙。”书韵皱了皱眉头,“大伙早已用过晚饭了,我让琴心给你把饭菜热一热,一会儿就好。” 时晚夏感激地看着书韵,“谢谢你,书韵。”书韵转身走向厨房,不一会儿,琴心就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出来。 时晚夏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书韵看着时姐姐,心中充满了心疼。她知道时姐姐一直很努力地工作,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她希望时姐姐能够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时姐姐,一会吃完饭,回房洗个热水澡吧!今日你累坏了,我服侍您洗澡吧。“ 时晚夏吃着饭,听她这么一说差点噎着。连连摆手拒绝,她自己洗就行,哪能麻烦书韵呀!而且她是南方人,无法对她人坦然相对。 “不用麻烦,书韵,这家还得靠你撑着呢?你早些回去睡吧!洗澡我自己能行,林羽你也别杵这了。赶紧回访休息去吧,我吃完饭也会去休息。” 林羽今日也确实困了,打着哈欠,回了房间。书韵则坐在时晚夏身边,不时给她倒茶水。时姐姐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都能撑起这个家,她也可以。 很快,时晚夏吃完饭,书韵温柔仔细的清理了一下桌面,让时姐姐回房洗澡休息,这些她拿到厨房洗了。 时晚夏争不过她,打着哈欠回了房间,里面摆着浴桶。热气腾腾的驱散了,时晚夏满身的疲惫。 她快速的脱掉衣服,趁着水还热,快速的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浑身清爽不已,屋里燃着银丝碳,与外面的天寒地冻形成两个极端。 第179章 两案子赶一起了 时晚夏打着哈欠,在林羽的坚持下,来到了县衙。林羽将一些零嘴塞给她,便转身驾车回了府,他今日也有许多事情要做。 崔知浩笑脸盈盈目光温柔地与时晚夏打招呼:“时姑娘早,今日有人来报案姑娘准备一下便来大堂吧” 时晚夏顿时感到一丝紧张,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便转身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时晚夏来到了大堂,大堂上,衙役们不知在等着什么,很快,捕头便带人回来了。 捕头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回大人,小人是赵家村的捕头,今日带里正族老和赵老三前来,是为了状告赵老三的娘子赵杨氏与人私通,谋杀亲夫。” 崔知浩闻言,脸色一沉,看向陈老大,问道:“赵老三,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赵老三躺在门板上,气息微弱地说道:“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昨晚与娘子赵杨氏在家中睡觉,半夜醒来,发现娘子不见了,便起身寻找。” “走到院子里,发现娘子与一个陌生男子正在苟合。小人上前制止,却被那男子打倒在地,昏迷不醒。等小人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门板上,被抬到了公堂之上。” 崔知浩听了赵老三的话,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他看向里正族老,问道:“里正族老,你们可有什么证据证明赵杨氏与人私通,谋杀亲夫?” 里正族老们纷纷摇头,说道:“大人,我们没有证据。但是,赵老三是我们陈家村的村民,他的为人我们都很清楚。他平日里老实本分,绝不会说谎。而且,他的伤势也很严重,这足以证明他是被人打伤的。” 崔知浩听了里正族老的话,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看向赵杨氏,问道:“赵杨氏,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赵杨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道:“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昨晚与相公在家中睡觉,半夜醒来,发现相公不见了,便起身寻找。” “走到院子里,发现相公与一个陌生男子正在打架。民妇上前制止,却被那男子打倒在地,昏迷不醒。等民妇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相公也不见了。” 崔知听了赵杨氏的话,心中已有了定论。他看向捕头,说道:“捕头,你去把那个陌生男子带来。” 捕头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陌生男子来到了公堂之上。 崔知浩看向陌生男子,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与赵老三打架?” 陌生男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道:“大人,小人是陈家村的村民,名叫赵明。昨晚,小人喝了点酒,路过赵老三家门口,听到里面有动静,便进去查看。“ ”结果,发现赵老三的妻子赵杨氏与一个陌生男子正在苟合。小人上前制止,却被那男子打倒在地,昏迷不醒。等小人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赵老三也不见了。” 崔知诰听了赵明的话,心中已有了答案。他看向赵杨氏,说道:“赵杨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赵杨氏一时慌乱不已,也不知该如何辩驳,在场的众人见她这般,也明白了这是心虚了。纷纷请求,严惩这等淫妇。 崔知浩不想这些污言秽语,脏了时姑娘的耳朵。“啪”的一声,镇住了在场的人。 “放肆,公堂之上,岂是你们咆哮的。来人将赵老三,赵明,赵杨氏暂押大牢。其余的,由王县丞带人去案发现场勘察。退堂。” “威武.....” 衙役们将这些人押入牢中,里正族老等人,带着王县丞前往赵家村。 崔知浩刚想起身,这时外面又响起了有人击鼓。他又坐了回去,吩咐人去看看是何人击鼓。 衙役立即前去门前将人带了进来,只见一位中年男子正焦急跑进来,跪在大堂之上。 “启禀大人,小人娘子失踪已有三日了,小人苦寻多日并未找到,还请大人帮帮小人呀。” 崔知浩仔细询问了他,他娘子氏何时失踪。原来这位男子的妻子昨晚失踪了,他四处寻找无果,只好来报案。 时晚夏仔细地询问了男子一些问题,便起身请命。 “大人,人命关天,下官请求带人前去调查。” 崔知浩现在也离不开,可是姑娘一人她有些不相信,便让六个衙役与时姑娘前去。一定要护好时姑娘的安危。 报案男子有些不太乐意,由一个女子查案,可现下也没办法,还是县令大人允许的,他没办法只能带他们前往自己家中。 一路上时晚夏不时问一些,他娘子失踪之前有何异常,与那些人接触过?然后开始着手调查。 她先去了男子的家中,查看了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 接着,她又询问了男子的邻居和朋友,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时晚夏感到有些困惑,这个案子似乎没有任何头绪。 就在她感到无从下手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决定去附近的集市上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见过男子的妻子。 经过一番打听,终于有一个小贩告诉她,昨晚看到一个女子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时晚夏心中一喜,立刻带着男子和崔知诰朝着城外追去。经过一番搜索,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男子的娘子。 原来,她是被一个人贩子拐走了,幸好时晚夏及时赶到,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男子感激涕零,他拉着时晚夏的手,不停地道谢。 时晚夏微笑着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要小心一点,不要再让你的娘子受到伤害了。”说完,她带人便转身离开了。 等时晚夏开心地回到县衙,公堂之上,跪了一排的人,时晚夏立即严肃端正起来。大步流星地前额王大堂,向大人回禀。 “启禀大人,下官幸不辱命,已找到那个失踪的女子,现回来复命。” 崔知浩听完,仰天大笑。“好,时姑娘,本官真的没看错你,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本官这里还有案子要处理。” 第180章 赵家村调查 大堂之上,众人吵成一团,崔知浩面色阴沉,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肃静!”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顿时安静下来。崔知浩扫视了一圈堂下的众人,冷冷地说:“此案疑点众多,本官需要时间调查清楚。来人,将几个嫌犯暂押大牢,等候发落。” 时姑娘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知道,这件案子并不简单,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崔知浩转过头,看着时姑娘,说:“时姑娘,收拾一下,随本官去一趟赵家村。”时姑娘点了点头,转身跟着崔知诰走出了大堂。 时晚夏带上纸笔,便跟随崔知浩一同前往衙门外,坐上了马车。一路上,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赵家村位于新阳镇南三十多里远的地方,路途颇为遥远。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时晚夏的心情也如同这颠簸的马车一般,起伏不定。他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崔知浩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时晚夏,心中也有着自己的思量。他知道这次的出行并不简单,需要他们全力以赴。 随着马车的前行,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起来。时晚夏望着窗外,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这次的能够顺利。 终于,马车在赵家村的村口停了下来。时晚夏和崔知浩下了马车,望着眼前这个宁静的村庄,心中充满了感慨。 赵家村的里正和族老们一脸焦急地跟着崔知诰等人,匆匆忙忙地往赵老三家赶去。一路上,他们的心情沉重,不知道赵老三的情况究竟如何。 到了赵老三家,只见屋内一片狼藉,赵老三他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里正和族老们赶紧围上前去,关切地询问着他的病情。 崔知浩则站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赵老三他爹的症状。他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索着对策。 过了一会儿,崔知浩开口说道:“大家不要着急,我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在此期间,我们要尽量让赵老汉保持安静,不要让他受到过多的打扰。” 里正和族老们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静静地守在赵老三的床边,不敢造次。 赵家村的村民,听闻县令大人亲临村子查案,一个个的各怀心思,前来围观。人群中有许多年轻的姑娘,被家人叫过来。 好几个姑娘以为,县令大老爷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没想到竟是个如此斯文儒雅,贵气端庄的公子。 不少姑娘一时间,心花怒放,含蓄些的姑娘,低着羞红的脸庞。大胆一些的,频频对县令大人,暗送秋波。 时晚夏好笑似的瞧着眼前这一幕,没想到呀!崔知浩这般受欢迎呀,这不是说,古代女子都是比较含蓄内敛的吗? 现在这般大胆示爱,暗送秋波的场面,着实少见呀! 崔知浩余光瞥到,时姑娘幸灾乐祸,满脸新奇开心的模样,心中很不是滋味。这姑娘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看他的笑话,这姑娘。 崔知浩佯装微怒,大声吩咐衙役将村民遣散,他则带着时姑娘前往赵老三的房间查看现场。房间内一贫如洗,除了一张破旧的床和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崔知浩仔细地观察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时姑娘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她知道,这个案件并不简单,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凶手,恐怕还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突然,崔知浩在桌子下面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布包,他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些金银首饰和一些碎银子。他心中一喜,这些东西很可能是犯人留下的。 “时姑娘,你看这些东西。”崔知浩将布包递给时姑娘。 时姑娘接过布包,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说道:“这些东西看起来很贵重,不像是赵老三这种穷人能拥有的。我想,这些东西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时晚夏也将她在梳妆匣里,找到的一个药包,递给崔知浩。崔知浩打开看了看就是些寻常的草药,具体是治什么的?不得而知。 崔知浩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时姑娘的分析很有道理。他决定将这些东西带回县衙,让仵作仔细地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两人还想查看,捕头却推门而入,恭敬行礼禀报:“禀大人,时姑娘,城中赵府发生了命案,死者家属前来县衙报案。” 崔知浩与时晚夏快速起身,这怎么还有命案呢?“来人,回城,去赵府。” 崔知浩将收到的布包和药包交给捕头,命他派人带回县衙,交于仵作查验。 崔知浩带着时晚夏匆忙上了马车,离开赵家村,村中姑娘不舍得张望着马车,远去议论纷纷。 “没想到,传闻中的县令大人,如此年轻英俊呀!”其中一个姑娘,满面春光的回想着县令大人的英武身姿。 “是呀!这般俊俏的县令大人,也不知可曾婚配。” 时晚夏则靠着车厢闭目养神,这一天天的太折腾了,这官也不好当呀!摇摇晃晃快一个时辰,总算到了赵府。 赵府赵老爷亲自出门迎接。崔知浩和时姑娘走进客厅,赵老爷让人上茶,然后问道:“崔大人,不知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崔知浩喝了一口茶,说:“赵老爷,本官此次前来,是为了调查一起案件。”赵老爷心中一紧,问道:“不知是何案件?” 崔知浩说:“近日,城中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名年轻女子。据本官调查,这名女子生前曾在贵府做过丫鬟。” 赵老爷脸色一变,说:“崔大人,这……这与我赵家有何关系?” 崔知浩说:“赵老爷,你先别紧张。本官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据本官所知,这名女子在贵府做丫鬟期间,曾与贵府的一名公子有过接触。” 赵老爷说:“崔大人,这……这都是误会。小儿与那女子只是主仆关系,绝无他意。” 崔知浩说:“赵老爷,本官也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但是,人命关天,本官必须要调查清楚。还请赵老爷配合本官的工作。”赵老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崔大人,老朽定会全力配合调查。” 第181章 赵府命案 崔知浩敲打赵德才差不多了,便让他们回避,带着时晚夏前往后院。 赵府是个三进院子,占地面积比她家大一些。院子内亭台楼阁,假山溪水,花园竹林应有尽有。 想不到这赵老爷还是个会享受的人,这院子装饰布局,不俗呀!后院比较偏僻,他们一行人,在赵府管家的带领下,七拐八拐地几次。总算到了后院,这里比较荒凉。 县衙的衙役,将案发现场围了起来。崔知浩则向仵作了解一些验尸的情况,她自己边听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仵作身着敛衣,恭敬的开始汇报,验尸的情况。“大人,死者名唤春禾,十三岁。死者头部后方,受到重物暴击,晕倒后,被人扔进了花园的池水中。这女子在池塘中挣扎许久,溺水而亡。死亡时辰为前日子时。” “对了大人,这姑娘死前曾被侵犯过,死后打捞之前,有人欲将她体内的东西毁掉。” 仵作对于死者这个遭遇,无法说些什么?这是个可怜的姑娘,希望下辈子投胎,能投到一个好人家。 仵作一番查验后,向崔知浩报告,崔知浩听完,一脸凝重。他微微颔首,示意捕头去问问府中丫鬟仆从,子时之前有谁看到何人曾出现在后花园,并命其余人将死者尸首拉回县衙。 此时,夕阳洒在花园中,却无法驱散这股凝重的气氛。崔知浩环顾四周,心中思索着各种可能。 忽然,他远远的看到时姑娘在池塘边不时的驻足察看。时晚夏,这位聪慧勇敢的女子,常协助崔知浩破案,慧眼独具,聪慧不已。 崔知浩走上前询问:“时姑娘可有查到什么?” 时晚夏将方才发现的一块破碎不堪的荷包递给他,上面还有个兰字,想来定与死者有关。 她微微皱眉,分析道:“大人,这池水也不深,三尺左右。那个姑娘个子也不矮,竟会溺水而亡,那脑后的致命伤定是不轻。 头骨可是人体最坚硬的部分,不排除是男子所为。”时晚夏也不是歧视什么的,而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些柔柔弱弱的姑娘。 崔知浩接过荷包,仔细端详,心中暗自思忖。他看向池塘,池水清澈,却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时姑娘所言极是,这案子确实蹊跷。”他吩咐手下继续在花园中搜索线索,自己则与时晚夏一同前往县衙,准备进一步调查死者的身份和背景。 回到县衙,崔知浩立刻派人去打听城中姓兰的人家。同时,他与时晚夏开始整理目前所掌握的线索。 “大人,这荷包的布料不似普通人家之物,死者虽是丫鬟,应当用不起这样的料子。或许是凶手的东西,着布料上乘,这凶手的出身定是富贵人家。”时晚夏说道。 崔知浩点头表示同意:“而且脑后的致命伤,下手之人必定力气不小。若如你所说不排除是男子所为,那我们就得从与死者有瓜葛的男子身上入手。” 不久,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禀报,城中有一户兰姓富商,家中有一女,一直待字闺中,并无异常之处。崔知浩和时晚夏立刻前往兰家。 兰家老爷听闻官差找自己女儿,怀疑他与雄安有关。大声喊冤,她女儿从未出过家门呀! 他向崔知浩描述了女儿的模样和习性。据他所说,女儿温柔善良,平日里很少出门,也没听说与什么人结怨。 崔知浩和时晚夏在兰家四处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在女儿的房间里,他们发现了一封信,信中提到一个名叫李公子的人,言语之间似乎对他颇有好感。 “看来这个李公子有重大嫌疑。”时晚夏说道。 崔知浩决定派人去寻找李公子。经过一番周折,他们终于找到了李公子。李公子听闻此事,一脸惊愕。 他矢口否认与死者的死有关,并声称自己与兰姑娘并不认识,也不认识赵家的丫鬟。 崔知浩和时晚夏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他们继续深入调查,发现李公子最近与另一位富家公子起了争执,而这位富家公子也与兰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随着调查的深入,线索越来越多,案情也变得愈发复杂。崔知浩和时晚夏不断地梳理线索,分析各种可能性。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只为了找出真凶,还死者一个公道。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遭遇了重重困难和阻碍。有人试图掩盖真相,有人故意提供虚假线索。但崔知浩和时晚夏始终没有放弃,他们凭借着敏锐的眼光,一步步接近真相。 终于,在经过数日的艰苦调查后,他们揭开了这起池塘疑案的真相。原来,凶手是那位与李公子起争执的富家公子。他因嫉妒李公子与兰姑娘的关系,一时冲动犯下了罪行。 当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崔知浩和时晚夏心中充满了感慨。可是这赵府的丫鬟恰巧出现在现场,那位富家公子正是赵府的二公子,他本身就是个纨绔好色之徒。 常常宿醉于青楼楚馆,那日,碰巧遇上了年轻貌美的兰姑娘,心生歹意,却被李公子阻止。 二人大打出手,两败俱伤,赵二公子气冲冲地回了家,正好,他母亲给他调来的新的侍候丫头,看上了春禾的美貌,强行玷污了她。 春禾接受不了,要禀明夫人,赵二怕被父亲责罚,拿起书房中的砚台,将春禾砸昏,又将她抛到后院池塘中。 那个荷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案情明了了,崔知浩派人将春禾的家属,和犯人赵二带到了县衙。 同行的还有赵家的一大家子,纷纷跪地求饶,望崔知浩宽恕赵二的罪行。可是他怎么会同意呢? 这春禾虽未为贱籍,可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呀!哪怕私下,赵德才许诺,春禾的爹娘,补偿他们一百两银子,要求不追究他儿子的过失。 可是,崔知浩也不打算,轻饶过他们。随即,判了赵二流放瓜州充军的判决。 一时间,大堂之上,哀嚎声,求饶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第182章 县令到访 新阳县衙内,县令崔知浩端坐在案前,面色阴沉,方才嫌犯及其家属的哭闹声仍在耳边回响,让他十分不悦。他果断命人将赵二公子收押入牢,宣布退堂。 堂下的赵德才心中纵然万般舍不得儿子,但也不敢得罪官家,更何况这县令大人姓崔,乃是清河崔氏之人,那可是天下第一世家。 赵德才只能无奈地随着吵吵闹闹的人群一同离去。人群散尽后,县衙终于恢复了难得的宁静。 此时,仵作带着从赵家村现场勘验所得前来禀报。仵作恭敬地行礼问安后,缓缓道来:“启禀大人,在赵老三家搜出了一副堕胎药剂。大人可去找大夫查验一下那赵杨氏是否有孕在身。” “此外,小的还发现,赵老三家中搜出了不少金银珠宝,上面竟有官银。此人究竟是何来路,还需细查。对了大人,那副堕胎药也不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里面有珍贵的番红花,也就是传闻中产自波斯的西红花。这在古书上有记载,是最珍贵的堕胎药。因其罕见稀有,故无几人所知。” 崔知浩自然是知道这番红花的。他心中思忖,赵老三一个庄户人家,哪有银钱买这么昂贵的番红花?这里面定有蹊跷。 崔知浩决定从赵老三的身份开始查起,他派手下的衙役去赵家村,详细调查赵老三的人际关系和日常行踪。 衙役们很快带回了消息。赵老三在赵家村平日里为人低调,很少与人结怨。但最近一段时间,他却频繁出入县城,行踪诡秘。崔知浩决定明日亲自再探赵老三家中再仔细搜查一番。 时晚夏有些不明白,为何要明日去?崔知浩神秘一笑,并未说明。瞧着天色也不早了,便让时姑娘早些回去。 时晚夏随即行礼告别,刚走出县衙,便碰到了来接她的林羽,这家伙,自从那晚之后,没天都是雷打不动。车接车送自己,其实她一个人,完全没问题,可大伙都不放心,她说不过,也只好随他们了。 时晚夏在林羽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林羽刚准备出发,崔知浩从衙门中走出,叫停了他们。 “时姑娘,留步。” 崔知浩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不过,今日确实有些事情需要请教她。 林羽的脸色阴沉,目光紧紧地盯着崔知浩,丝毫没有让时晚夏下车的意思。时晚夏坐在车内,感受到了气氛的尴尬,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掀开了窗帘,探出头来询问道:“大人,有何事吩咐?” 林羽看着时晚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倒是崔知浩不慌不忙的模样,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时姑娘,不知可否去贵府拜访。我在这新阳也没什么朋友,整日待在县衙着实无趣。” 时晚夏微微一愣,她不明白崔知浩为什么会这样说,但她也不敢多问,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哦。” 崔知浩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说道:“姑娘若是觉得不便,那边算了,今日是我唐突了。” 时晚夏心中一惊,连连摆手,这是她的上司,怎么敢轻易得罪呢?他这蕃诚恳,若是不同意,有些那啥。罢了,多双筷子的事。 “您能光临寒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不便呢?林羽,快请县令大人,上车。” 时晚夏起身掀开车帘,真诚地请他上车。林羽虽然气愤,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他现在还得听这姑娘的。 语气不是很和善的邀请崔知浩:“崔大人,请吧!不过要委屈大人同本少爷坐外面,毕竟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损时姑娘清誉。” 崔知浩并未生气,林羽的身份,他虽然还未查清,但定是来头不小,不过,他也不在乎。与他何干? 崔知浩上了马车后,坐在车辕上,与车内的时姑娘一路无话。林羽驾着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府的路上。 时晚坐在车内,心中思绪万千。她偷偷瞥了一眼车辕上的崔知浩,只见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时晚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但她很快便收敛了心神,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崔知浩也感觉到了时晚夏的目光,但他并没有回应。嘴角微扬,其实他也没有说谎,这县衙确实冷清。 每每散衙后,偌大的衙门就剩他一人,怎能不孤寂呢?可他又不愿意再搬出来,还不是他一人,有何区别? 车队在街道中穿过,不时有百姓与崔知浩问好,他都一一回应。时晚夏瞧着前方的鱼摊,让林羽买了几条鱼回去加个菜。现在,他们正朝着家的方向前进。 时晚夏坐在马车里,心情格外愉悦。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时晚夏探出头去,只见前方有一群人正在争吵。 她下了马车,走上前去,只见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正在为了一条鱼而争吵。老人说这条鱼是他先看到的,而年轻人则说他已经付了钱。时晚夏听了他们的话,心中有了主意。 她从钱包里拿出一些钱,递给了年轻人,说:“这条鱼我买了,你把钱拿去吧。”年轻人接过钱,感激地看了时晚夏一眼,然后离开了。老人也感激地看着时晚夏,说:“谢谢你,姑娘。” 时晚夏笑了笑,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然后,她回到了马车里,继续朝着家的方向前进。 林羽虽有不满,但该有的规矩礼仪还是有的,就这样很快便到了家门口。书韵琴心两人早早等着她,见到县令大人驾临,她们赶忙上前行礼。 林羽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的不满稍稍减轻了一些。 崔知浩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她们的行礼,然后便搀扶着时姑娘下了马车。 时晚夏被书韵和琴心包围,将她迎回家中。询问他今日可否累着,都有哪些新鲜事。 第183章 赵老三之案 林羽跟在身后,有些不悦,这一个两个的都围着时姑娘转,怎么他也是家中的一份子呀!“你们两个,时姑娘都回来了,快去准备一些茶点,我有些饿了。” 书韵和琴心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准备茶点了。时晚夏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中不禁叹了口气。林羽今天咋了?谁惹他了。 不一会儿,书韵和琴心便端着茶点走了进来。她们将茶点放在桌上,然后便去了厨房安排晚膳。 林羽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点心的味道很不错,他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时晚夏尴尬一笑,这家伙客人都还没吃呢?他倒先吃上了。 时晚夏连连赔笑,有些抱歉地给崔县令倒茶。“大人勿怪,这林羽呀,平日里被我惯坏了。他这少年心性,大人切莫见怪。” 林羽悠闲地喝着茶,莫名被时姑娘这话伤着了,她这是何意呀?一不留神,被茶水呛着了。 “咳咳咳.....” 时晚夏无奈地站在他身后,轻拍她的背部,给他顺气。“你几岁了,喝个茶还能被呛着,也是个人才。” 林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时晚夏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家伙,总是这么冒失。 ”林羽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想啊,只是听到你的话,我有些惊讶。”时晚夏好奇地问道:“我的话有什么好惊讶的?”林羽犹豫了一下,说道:“没什么?” 时晚夏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陪着崔知浩聊天,林羽见没他什么事,就起身去厨房看看晚饭好了没。 今日的菜肴很丰盛,书韵和琴心安排人将晚饭布置到正厅,便通知时姐姐可以开饭了。崔知浩到饭桌前,也被惊着了她家这么多人吗? “时姑娘,这些人都是你家人吗?”崔知浩瞧着明白了四桌的饭菜,属实被震惊了。没想到这时姑娘一个娇弱女子,要养活这么多人。 时晚夏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是呀,大人,他们全是,大部分都是谢无父无母的孤儿,瞧着可怜,我就让人带回来了。” 想着书韵她们,帮她管着家里,应该介绍给崔县令认识。便一一向他介绍了书韵琴心她们,这是她的家人,她们一起经历了许多的事情。 时晚夏一边讲解,一边给书韵她们夹菜。崔知浩有些不太习惯,这吃饭的时候聊天,这与从小的规矩不符。 可是,为何她们又如此温馨和谐呢?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崔知浩还是自小养成的习惯,选择倾听,并没有交谈,很快,便吃完了饭。 书韵带人快速的收拾完正厅,又让人给时姐姐她们,泡了一壶茶就退下了,顺便拉走了林羽。 时晚夏陪着崔知浩,坐着喝了一会茶,时间不知不觉间流走。 崔知浩见天色已晚,便提出了告辞。时晚夏起身送他出门,门外的崔九早已驾车等候多时了。 崔知浩又谢了又谢,今日他挺开心的,好久没有这般放松过了,简单的吃吃饭,喝喝茶聊聊天。 “时姑娘,多谢款待,今天是崔某唐突打扰了。” 崔知浩作揖行礼致谢,时晚夏连连摆手。“大人客气了,日后大人想来我这里聊天吃饭,我们随时欢迎您。” “天色也不早了,您也要注意安全,晚安大人!” 时晚夏温和的告别,倒是让崔知浩一时有些不舍,但还是克制下来,微笑告别回到了车上。 “姑娘回去吧!外面冷。”崔知浩不舍得她冻着,催促着她回去。 时晚夏点了点头,见他们的马车走了,快速的回屋了。 翌日,阳光明媚,时晚夏坐在马车里,不知打了多少个哈欠。崔知浩被她这番模样逗得忍俊不禁。 马车晃晃悠悠许久,来到赵老三家,崔知浩仔细观察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发现,赵老三的家中虽然简陋,但却有一些与庄户人家不相符的物品,比如精致的瓷器和丝绸布料。这些东西显然不是赵老三这个阶层的人能够拥有的。 在赵老三的卧室里,崔知浩发现了一本账本。账本上记录了一些奇怪的交易,其中有一笔交易引起了他的注意。 上面写着“收到神秘人送来的金银珠宝,用于购买……”后面的内容被涂抹掉了。崔知浩推断,这个神秘人很可能就是给赵老三提供番红花和金银珠宝的人。 为了找到这个神秘人,崔知浩决定从赵老三购买番红花的渠道入手。他派人去县城的各大药店和药材市场调查,看是否有人见过赵老三购买番红花。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有一个药店老板回忆起,曾经有一个陌生男子来买过番红花,出手十分阔绰。药店老板描述了那个男子的外貌特征,但由于时间久远,记忆有些模糊。 崔知浩根据药店老板的描述,画出了那个陌生男子的画像,张贴在县城各处,悬赏提供线索的人。不久,就有一个百姓前来报案,说他见过画像上的男子。这个百姓告诉崔知浩,那个男子曾经在一家客栈出现过。 崔知浩立刻带人前往那家客栈。客栈老板认出了画像上的男子,说他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但已经离开了。客栈老板提供了那个男子的登记信息,崔知浩发现这个男子名叫李四,来自外地。 崔知浩顺着线索继续追查,发现李四在离开客栈后,去了一个偏僻的村庄。他带领衙役们赶到那个村庄,却发现李四已经死了。李四的尸体旁边有一封信,信上写着:“任务失败,自尽谢罪。” 崔知浩意识到,这个案件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他决定深入调查,找出真相。在调查的过程中,他发现这个案件与县城里的一些权贵人物有关。这些权贵人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赵老三和李四等人,制造了一系列的事件。 崔知浩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但他并没有退缩。他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一步步揭开了这个案件的真相。最终,他将那些权贵人物绳之以法,还了赵家村一个公道。 第184章 喜迁新居 这些日子,难得没什么案子,时晚夏每日都能早早下班,轻松了不少。书韵前些日子看好的院子,她也买了下来,四进院子,房间很多,够大家住下了。 这两日总算将新宅所有的物件,家具,全都布置好了。想着今日散衙后,邀请崔县令去家中一叙。 崔知浩瞧着这姑娘,这两日都累的懒散,毫无生气地模样都有些想笑。想着这都申时一刻了,这姑娘干活也不拖拉,交给她的活,她都干的很漂亮。 还有不到七日也快入年关了,便让捕头通知县衙所有人前来大堂,他有事要通知。 很快王县丞和众衙役就聚集到大堂,不知县令大人今日有何事要吩咐他们。崔知浩因着清河崔氏离这不远,所以可以在腊月初八这日赶回家中过节。他身着官服,头戴乌纱帽,面色严肃地站在大堂之上。 “诸位,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崔知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近日,本县境内发生了多起盗窃案件,百姓们深受其害。我身为县令,有责任保护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因此,我决定成立一个小队,由王县丞担任队长,负责侦破这些案件。” 王县丞闻言,连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崔知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此外,本官还希望大家能够加强巡逻,提高警惕,防止类似的案件再次发生。同时,也要做好安抚百姓的工作,让他们相信我们一定会尽快破案,还他们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 “是!”众衙役齐声应道。 崔知浩扫视了一眼众人,然后说道:“好了,大家都下去吧。王县丞留下,本官还有些事情要与你商量。” 众衙役纷纷散去,大堂上只剩下崔知浩和王县丞两人。崔知浩走到王县丞身边,低声说道:“王县丞,这次的案件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向本官禀报。” 王县丞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大人关心。下官一定会尽心尽力,早日破案。” 崔知浩拍了拍王县丞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了大堂。王县丞看着崔知浩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不辜负大人的期望,将罪犯绳之以法。 又想起春节休沐一事,还未说呢?“对了,本官决定按照朝廷律法腊月二十八正式开始休沐,你安排好人,衙门每日需要两人值守,正月初六正式上衙。你通知下去,今年的赏银,本官已吩咐时姑娘准备了,你腊月二十七时去找时姑娘便可。” 王县丞听罢,很是开心,这过年县令大人竟还给他们准备了赏银,大人不愧是出身名门呀!连忙行礼感谢;“多谢大人恩赏,下官替手下的众位兄弟,多谢大人。” 崔知浩摆了摆手,并未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对了,本官让你办的事情,你要上点心,只要你们好好干,本官不会亏待你们的。” 王县丞恭敬地连连称是,便退下了。崔知浩则去了时姑娘那里,他还有事未向时姑娘交代。 他轻轻推开门,只见时姑娘正静静地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杯茶,眼神游离,似乎在发呆。他心中一动,想着她或许也没什么事,便开口说道:“时姑娘,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时晚夏听完,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她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谢谢你,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还是想邀请大人去我家做客,不知道大人有没有时间?” 他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点头答应道:“好啊,我正好也没什么事。” 时晚夏听了,心中大喜。她连忙站起身来,带着他走出了房间。一路上,她都显得格外兴奋,不停地和他说着话。他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应几句,心中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时晚夏的家。她打开门,让他进去。他走进院子,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处宅子,面积增大了一些,但却布置得很温馨。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乔迁了新居,还布置的如此妥当。想来她今日邀请他来,应该是庆祝乔迁之喜的。 可他这视线也未准备礼物,着实有些失礼。想着便将自己戴了多年的玉坠解下,递给她。 “时姑娘,恭喜姑娘,今日乔迁之喜,我这来的匆忙,也未准备什么礼物,实在有些失礼。” “这块玉坠是,自我出生起,家母所赠,一块上好的坠子,今日就赠与姑娘,恭贺姑娘乔迁之喜。” 时晚夏连连摆手拒绝,她今日也是临时起意邀请他来,并未提前告知,不需要送什么礼。崔知浩却强硬地拉过时姑娘的手腕,将一个精致的玉坠放在她的手中。 “这块玉坠跟我多年,这玉的质地实属上乘,姑娘切莫嫌弃是在下戴过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时晚夏有些无奈地拿起玉坠打量,里面是一条璀璨的项链,吊坠上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哇,好漂亮啊!”时晚夏不禁赞叹道。 “喜欢吗?”崔知浩问道。 “喜欢,但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时晚夏想要将项链还给崔知浩。 “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崔知浩握住时晚夏的手,不让她将项链拿回去。 时晚夏看着崔知浩,心中有些感动。只是,这般贵重,放在她手中着实烫手呀! 崔知浩莞尔一笑,自然的放开了双手。“时姑娘,不必感到为难,清河崔氏以美玉传家。我乃清河崔氏,身为世家子弟,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姑娘不必感到惶恐,不然我会心生愧疚的。” 时晚夏微微叹口气,点了点头,将玉坠收好,这时书韵带人过来。 “时姐姐,崔县令好,时姐姐今日散衙这般早呀!” 书韵规矩地向崔县令行万福礼,温婉端庄,他有时很好奇,这时姑娘言行举止,都是不拘于规矩之内。这书韵姑娘却能这般规矩有礼,着实有些奇异。 第185章 人口壮大 书韵井然有序地安排人,布置今日的晚宴,乔迁之喜,这里以后是她们的新家。这处宅子比原先的要多出二十多间房,原是一个富商的宅子,后来,富商将这处宅子变卖。 这宅子位置很好,花了不少功夫,才买下的。在时家那宽敞的宅院里,书韵站在回廊下,微微皱眉算了算,最近家中添的人丁可真不少,加上原来的,竟有六十二人之多。 这里面有他们收养的二十五名孤儿,那些孩子大多面黄肌瘦,眼中却透着对新环境的好奇与渴望。 还有去牙行买回来的十多个奴仆,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苦命的痕迹,或是被前主虐待,或是家境所迫无奈为奴。 不过好在,现在这处新宅的房间足够多,书韵细心地将他们两人安排一间,看着大家都有了安身之所,她疲惫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今日,阳光正好,可时家上下却忙得不可开交,只因县令大人要来家中做客。厨房里,热气腾腾,书韵指挥着众人准备饭菜,心里却有些忐忑,不知这满满当当准备的菜肴是否能合县令大人的胃口。 书韵从厨房出来,这个如暖阳般的女子,站在院子里看着忙碌的众人,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 她之前就和时姐姐商量过,要租一些农田,让家中那些无事可做的人开始种庄稼,这样既能自给自足,又能让大家有个营生。 而且,时姐姐最近还让林羽他们去寻找材料,教他们炼制玻璃。那些被安排做事的人虽然不知道玻璃是什么,但只要是时姐姐吩咐下来的,他们便会全力以赴。在他们心中,时姐姐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是给他们希望的人。 时晚夏并不想以主人的身份去压迫这些人,她希望大家都能自食其力。她每个月都会给大家发月钱,提供舒适的住所,还亲自教那些不识字的人读书写字。 在这个家里,没有严苛的等级之分,没有打骂与苛责,有的只是相互尊重和关爱。 很快,在书韵的带领下,饭菜全部安排上桌,足足摆了五桌。那菜肴的香气弥漫在院子里,令人垂涎欲滴。 时姐姐一直不喜欢这些人自贬身份,在她的影响下,家中一片祥和,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就在这时,在外打拼许久的林羽和琴心回来了。两人一进院子,先是规矩地向县令崔知浩行礼,而后便像脱缰的野马般,直接朝着时晚夏奔去。 琴心像个撒娇的小猫一样依偎在时晚夏身边,嘴里嘟囔着在外的辛苦。林羽则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躺,像个大爷似的指使时姑娘给他按摩,那副无赖的样子和他在外打拼时的坚毅模样判若两人。 崔知浩坐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心中满是好奇。他看着这满院子的人,竟有些分不清哪些是主哪些是仆。 在他的认知里,主仆之间有着严格的界限,可在这里,他却有些迷惑了。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个被大家围着的时晚夏,他想知道,这个女子是如何营造出这样一个特别的家的。 午后的阳光洒在院子里,温暖而惬意。大家围坐在一起,谈笑着,仿佛这世间的烦恼都与他们无关。而 在这看似平常却又不凡的一天里,这个家的故事还在继续,有欢笑,有感动,有梦想,也有那藏在每个人心中的爱意在悄悄蔓延。 阳光渐渐洒满庭院,人也陆续多了起来。时晚夏微微侧身,向崔知浩投去一个眼神,示意他说两句。 崔知浩却摆了摆手,推辞掉了这个请求。时晚夏见状,也不勉强,她轻轻端起前几日自制的奶茶,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缓缓开口。 “今日是我们的乔迁之喜。”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院子里回荡,让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听到,“首先,要感谢崔县令光临寒舍。” 众人的目光随着她的话语投向崔知浩,不少人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原来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竟是县令大人。 许多人是后来才到这里的,此前并未有机会这般整齐地汇聚一处。他们只听闻这家的家主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女官,这消息在初闻时,可真是让他们惊掉了下巴。 在这个世道,亘古未闻有女子当官的。女子在众人的观念里,大多是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哪有能在官场中崭露头角,为民做事的? 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陆陆续续听说了这位家主的事迹,心中的怀疑渐渐被好奇和敬佩所取代。她真的能像男子一样,为民谋福祉吗? 而且,还有更让他们震惊的消息。他们听说,这位姑娘半年之后会把他们的卖身契归还,将他们转为良籍,到时他们可自行选择去留。 在场的许多人都是迫于无奈才沦为贱籍的,或因家境贫寒,或因遭人陷害,从不敢奢望能重新获得自由之身。他们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么好的主家。 不仅每月给他们超高的月银,让他们的生活有了保障,而且从来不会打骂他们。这位姑娘就像一束光照进他们黑暗的世界,告诉他们,他们也是人,不是可以随意被驱使的奴婢。 这样的恩情,这样的姑娘,他们怎能不心怀感激,又怎会不愿意终身追随呢? 许多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遇到时姑娘他们。书韵姑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忘却前尘,好好生活。只要不背叛时姑娘,时姑娘就会一直护着他们。 时姑娘说过,这世界没有天生的奴隶,她是遵循她心中的神灵指引,来解救他们的。 时晚夏若是知道,书韵如此告知她们,都不知该如何辩解。她说的也没错,教员的伟大,几千年来无人可敌。 她们也曾遭遇过无尽的苦难,可是出现了一群伟大的先驱,为我们打开了一片天。中华儿女多奇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他们都是这个封建时代的产物,她无能力推翻这个世界,但是也会尽她自己所能,用自己所学,让这个时代的百姓能够过的稍微安稳一些。 第186章 欲办学堂 “好了,我在这里也说两句。”时晚夏的声音再次响起,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从今日起,我们搬到了新家,这里有了更多的田地。书韵,以后你安排一下,家中不论是谁都要下地劳作。我们不仅要经商,也要懂得农事。” 她顿了顿,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还有,对了,附近若是有贫苦人家,只要品性纯良,都可以请来和我们一起种植。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忘了从前的身份,从前不论是贫穷也好,富贵也罢,都已经是过去。我希望你们能重拾信心,这世间,不论男女,能真正靠得住的,只有自己,不要永远想着依附他人。” 时晚夏又看向书韵,继续说道:“对了书韵,从今日起,你可以收拾出两间房间。从今日起,贴出文书,即日起,只要有人想来念书识字的都可以前来报名,可以不收任何束修。” “不过,我们不管住宿和饭食,若是父母不放心,可以在旁听课,但不能扰乱课堂纪律。只要是读书识字后品性纯良的,都可以来我们的作坊做工,工钱一两银子一个月。” 书韵立刻应下,眼神中透着坚定。在她心中,时姐姐就如同圣人一般,她现在对于时姐姐的任何要求,都没有丝毫的质疑。 她知道,时姐姐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家好,都是在为这些可怜之人创造一个新的未来,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而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时家的每一个人都仿佛看到了新生活的画卷在他们眼前徐徐展开,那画卷里有欢笑、有努力、有成长,还有无尽的温暖。 随着时晚夏的话音落下,院子里先是一阵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讨论声。大家的眼中都闪烁着兴奋和期待的光芒,他们知道,属于他们的新生活,真正开始了。 崔知浩不解的望向这姑娘,她要办学堂,可为何不收束修吗?而且,他虽出身世家,可是也知道,现今朝廷都想将权力从世家中收回。 可他又无可奈何,清河崔氏是天下读书人的榜样,清河崔氏掌握了大量的书籍,财富,矿产。就是因为这些,才让世家门阀立于不败之地。 “时姑娘,先吃饭吧!”崔知浩觉得一会还是要劝劝她,要不以他的名义创办,毕竟他也是出身清河崔氏,虽不是大房,可地位仅次于大房。 时晚夏连忙示意大伙动筷,席间不少孩童和家人纷纷毛遂自荐,表演各种他们拿手的技艺。琴棋书画,刀枪剑舞,诗歌舞蹈,好不热闹。 只见一个小男孩走上前来,他手持一把短剑,身姿矫健,剑法凌厉,引得众人阵阵喝彩。接着,一个小女孩弹奏起了古筝,她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弹出了一曲优美动听的曲子,让人陶醉其中。 随后,又有几个孩子表演了诗歌朗诵和舞蹈,他们的表演充满了活力和激情,让整个宴席的气氛更加热烈。 在这个欢乐的氛围中,时晚夏也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和幸福。她看着这些孩子们的表演,心中充满了欣慰和感动。她知道,这些孩子们都是家族的未来和希望,他们的成长和发展将决定家族的兴衰。 最后,时晚夏站起身来,向大家表示感谢。她说:“今天,我们在这里欢聚一堂,共同庆祝这个美好的时刻。我希望大家能够珍惜这份亲情和友情,共同努力,让我们的家族更加繁荣昌盛。” 众人纷纷鼓掌,表示赞同。在这个温馨的夜晚,大家都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和幸福,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宴席结束,崔知浩唤来时姑娘,有事与她商量,时晚夏见状带他去了自己房间,正厅乱糟糟的,就不妨碍书韵她们。 崔知浩面色潮红站在她闺房外,这也太唐突了,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损她的清誉,他断不能这般。 时晚夏见他日能够在门口,久久不入内,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她也没多想,直接一把将他拽进去。 “大人,坐吧,我给你倒杯茶!” 崔知浩有些坐立难安,眼睛不敢乱看,毕竟这是人家姑娘的闺房。他思虑觉得还是很不合规矩,连忙起身行礼。 “时姑娘,要不我们还是出去说吧!这毕竟是姑娘的闺房,姑娘尚待字闺中,崔某这番贸然进入,实在是失礼。” 时晚夏这才反应过来,她给忘了,这古代规矩严格,男女大防。只是,现在书韵她们在外面忙碌,而且,这也没什么?她起身将房门打开,这样就不算了。 “大人,抱歉,家中人口众多,而且,我相信大人,是个正人君子,定不会传扬出去,再者,传扬出去又怎样?他们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反正我没道德,就不会被道德束缚。” 崔知浩差点被这姑娘的话语,吓死。不是,这姑娘怎么这般奇怪,事关她的清誉呀! “时姑娘,万不可胡言乱语呀!” 还想说什么,时晚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大人,放心吧,对了,您要与我说何事呀?” 崔知浩这才反应过来,无奈坐下,不敢乱看,只能盯着时姑娘。 “时姑娘,我出身于清河崔氏,姑娘可知?” 时晚夏不知他为何这样问?这还是他告知的呀!怎会不知? “知道呀,你自己说的。怎么了?” 崔知浩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便将自己所知的娓娓道来。 “时姑娘有所不知,今日你说要办学堂,可是姑娘,这学堂也不是随意办的。” 时晚夏秀眉微蹙,不解的望向崔知浩。他这是何意? 崔知浩思索片刻,便开口解释:“时姑娘,我清河崔氏,乃是天下氏族之首,亦是天下读书人之首,姑娘可曾知晓。” “清河崔氏掌握了天下大部分的书籍,财富。姑娘一介庶民,还是好生过日子吧!何苦折腾呢?男子若是想办学堂都要向州知府申请,学堂府令必须是秀才之身。“ ”姑娘虽以女子之身,本官破例录用,可姑娘的仕途之路,比任何人都要艰难。自古没有女子为官的,姑娘在这小小的新阳,可以一展抱负,可是,却无晋升的可能。” 时晚夏却不这么认为,她想做的事情,只要是决定必定会坚持到底。而且,她也没想做到多大的官,可是既然在其位就要谋其事。 “大人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过,还是要提醒大人,满招损,谦受益,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乃长久之计。” “世家贵族纵然有独特的方法立于世间,可是任何事情,天道忌满,人道忌全,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一切规律就是盛极则衰,物极必反。人生最好的心态就是求缺不求满,福不可享尽,让三分给他人,利不可占尽,留三分给他人。” 第187章 炼制玻璃(一) 时晚夏伸了个懒腰,今日起衙门开始放年假了,那离过年也就剩两三天的光景。她今日下班早,脚步轻快地回到家中。 这几日,家中生意停了,大伙都在忙着大扫除、迎灶神,处处洋溢着年节将近的热闹氛围。 时晚夏回房换下官服,穿上件利索的便装,来到正厅与书韵她们一同收拾。正忙碌着,她突然想起这两日总不见林羽的身影,那家伙早出晚归的,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书韵,林羽呢?他这一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在忙啥呢?”时晚夏皱着眉头问道。 书韵一边擦拭着桌椅,一边温柔浅笑地回话:“时姐姐,林羽他呀,说是要给家里去一封信,然后这两日也不知在鼓捣什么,神神秘秘的。” “对了姐姐,那个玻璃我们按照你说的制作方法还是无法制作呢。现在还早,要不我们去工坊再试试?家中我交给疏影、清澜她们布置。” 时晚夏略一思索,觉得有理。这玻璃制作不出来,她计划中的蔬菜大棚可就没了关键材料,更别说制作玻璃杯挣钱养家了。 “那行吧,叫上琴心,还有小雨、诗晴他们,这个需要人手。对了,记住让他们注意保密,这个核心的配方只能掌握在我们手中。” “现在我们还很弱小,身怀绝技容易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对了,这些人也要暗中看好,我们虽然善良给了他们一个家,但人心难测,还是要多注意些,一旦有人有异心直接赶出去,永不录用。” 书韵郑重点头,将这些话牢记在心。两人快步走向后院,那里有一处她们特意搭建的一百多平的作坊,这里既是制作香皂、肥皂之地,也是制作玻璃的地方。 时晚夏拿着前些日子自己写的制作方法,看着目前炼出的黑疙瘩,眉头紧锁,满心困惑,不知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才导致炼制不成功。 制作玻璃的原料有石英砂,还有石灰石、长石、纯碱。石英砂和长石是制作陶瓷的重要原料,这个并不难寻,林羽已经托人买来了大量的原料。 石灰石是砌墙刷墙常用的材料,她托王县丞买到了。纯碱又称苏打,天然纯碱主要存在于盐湖中,她也托崔知浩帮忙买到了大批纯碱。 时晚夏拿起木勺,仔细地将各种原料各盛了一些,放置在木盆中搅拌均匀,又在其中加入碱篷草汁,为的是炼制有色玻璃。 接下来就是溶液这一步了,这可太难了。为了能够烧制出 1200c左右的温度,她托人买了大量的煤炭。这一步要将这些原料炼成玻璃液,需要足足 8 个多小时。 时晚夏守在炉边,不时地加煤,那火势在她的努力下烧得又热又旺。炙热的高温烘烤着,在场的众人都大汗淋漓,纷纷只着单衣,仍在努力地烧煤,眼神中满是对成功的渴望。 在这热气腾腾的工坊里,时晚夏的脸庞被炉火映得通红,汗水从额头滑落,她却浑然不觉。她一心扑在这玻璃制作上,不仅是为了生计,更是为了心中那小小的梦想。 这个家在她的守护下,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使命,而这玻璃的制作,或许会成为改变他们命运的关键。 此时,林羽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看着忙碌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悄悄走到时晚夏身后,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时晚夏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林羽,嗔怪道:“你这家伙,这两天跑哪去了?神秘兮兮的。” 林羽笑了笑,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晚夏,我这是去给你准备一个惊喜呢。你猜是什么?” 时晚夏白了他一眼:“我现在可没心思猜你的惊喜,这玻璃要是制作不出来,我们的计划都要泡汤了。” 林羽看着那炉中的火焰和正在搅拌的原料,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其实我这两天也在为玻璃的事奔波,我找到了一个可能会有帮助的人。” 时晚夏眼睛一亮:“真的?是谁?”林羽卖了个关子:“别急,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要先把这一轮的烧制完成。” 众人继续忙碌着,时间在高温与汗水的交织中缓缓流逝。那炉中的原料在火焰的舔舐下,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像是在向着玻璃液的形态慢慢转化。 时晚夏白了林羽一眼,不想搭理他,这家伙,越发不着调了。 时晚夏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拿起桌上的扇子用力扇风,试图驱散这难耐的暑热。一旁的林羽有些不自在,眼神闪躲,不敢看向时晚夏。 此刻的她只着单衣,在这高温环境下,那玲珑的身姿若隐若现。林羽虽是被屋里的高温烤得大汗淋漓,却坚守着正人君子的做派,不敢像她那般随意。 时晚夏可没心思揣摩林羽的想法,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熊熊燃烧的火势上,眼神一刻也不离开,并不时大声指挥大家添煤。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这炉火就是她全部的世界。 林羽环顾四周,看着其他人也都热得大汗如雨下,不论男女都只穿着中衣。时晚夏眉头一皱,当机立断命人打开窗户和门。 刹那间,冷风呼啸而入,屋内的温度开始缓缓下降,而锅炉里面的高温却并未受到影响,火势依旧凶猛。 “你把你带的人叫进来呀!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别总是一副逞强扶弱又扭捏的样子。这是好事,我怎么会介意呢?”时晚夏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林羽。 林羽被她这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愣了一下后,朝外面喊道:“陈平安,你进来吧!”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身形粗犷的大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浑身肌肉贲张,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那强壮的体魄,光是看着就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时晚夏看着他,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只是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第188章 炼制玻璃(二) 林羽一脸得意,笑嘻嘻地向时晚夏炫耀他找来的这个帮手:“时姑娘,你看这人,这身板一看就是个能干活的料,怎么样?我这眼光不错吧。” 陈平安一进屋,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行起了大礼。原来,他便是陈老二。曾经,他因与父母断绝了关系,所有的银钱都被里正抢走,拿去赎他的兄长陈老大了。 从那之后,他与家人再无瓜葛,却也变得身无分文、无处可归。本想投奔朋友,可朋友也是自身难保。无奈之下,他只能流落街头,靠着给商铺打打散工勉强维持生计。 然而,那些无良的商人不仅克扣他的工钱,还让他吃不饱饭。终于,他不堪忍受奋起反抗,结果却被人赶了出来,只能在外流浪。 就在他绝望之际,遇到了林公子,这才被带到了这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来到的竟是当初那位救过自己的女官家中做工。 时晚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上下打量着陈平安,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记忆。 她走上前,扶起陈平安:“原来是你,你这一路,辛苦了。”陈平安抬起头,眼中闪着泪花:“多谢女官大人当初救命之恩,小的无以为报。” 林羽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看着时晚夏温柔的眼神,竟有些不是滋味。“好了,既然来了,就开始干活吧。这玻璃能不能制作成功,就看这一回了。”林羽有些生硬地说道。 众人重新投入到紧张的劳作中,陈平安展现出了惊人的力量,他轻松地搬运煤炭,那一块块沉重的煤炭在他手中仿佛轻如鸿毛。 时晚夏看着他干活的样子,心中满是欣慰。而林羽一边干活,一边时不时地看向时晚夏,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炉火越烧越旺,屋内的温度再次升高。时晚夏的脸庞被映得通红,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更添几分妩媚。 林羽看着她,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他知道,自己对这个聪明、果敢又善良的女子,早已在心中生出异样的情愫。 不知过了多久,炉中的原料在高温下开始有了奇妙的变化,似乎在向着成功的方向迈进。 时晚夏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大家再加把劲,我们快要成功了!”众人受到鼓舞,干劲更足了。 而在这充满希望与汗水的氛围中,一段段微妙的情感也在悄然滋长,如同那炉中的火焰,炽热而又浓烈。 时光在火焰的跳跃中飞逝而过,那锅炉中的玻璃液终于熬制完成,像是孕育出了珍贵的宝物。 时晚夏目光坚定,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林羽,你带着这位大哥,小心地把玻璃液转移出锅炉,动作一定要缓。” 林羽点点头,和陈平安一起,小心翼翼地操作着。他们用长长的铁勺,轻轻地舀起那滚烫、黏稠的玻璃液,缓缓倒入铁板制作的模具中,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谨慎,仿佛在对待这世间最脆弱的珍宝。 这些模具形状各异,各有奇妙之处。当铁模被填装到半满的时候,时晚夏便拿起剪刀,利落地将玻璃液剪断。随后,她迅速盖上上半部分的模具,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接下来,便是将这装着玻璃液的模具放置于火焰中烧制,约摸一两分钟后,林羽和陈平安默契地将模具从火焰中取出,放入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水池中。 此时,陈平安展现出了他强大的力量,在时晚夏的指挥下,他将那百斤重的大石头稳稳地压在模具上面。 随着巨石的下压,压力将玻璃液缓缓压入模具的每一道缝隙里,这是塑造完美玻璃制品的关键步骤。大家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只等待着玻璃冷却、变硬,好将其从模具中取出。 然而,刚取出的容器依旧带着软意,时晚夏早有准备,她指挥着众人将容器放置在两块砖头之间,然后搬到屋外。 此时屋外的寒冷空气,成了最好的助力,能让玻璃继续完成冷却。这一过程大概需要 4 个小时,时晚夏深知时间紧迫,她立刻带着大家投入到处理剩下玻璃液的工作中。 “好了,大概差不多这样可以成型了,4 个小时后我们再过来给这些淬一火便可!” 时晚夏边说着,边将剩下的玻璃液全部倒在一块大的铁板上。这铁板长约 3 米、宽约 1.5 米,宛如一个巨大的画布等待着创作。 “所有人,站在上面踩,一定要使劲,而且要均匀,知道吗?”时晚夏大声喊道。众人纷纷踏上铁板,齐心协力地踩着玻璃液。 一时间,只听见沉重的踩踏声和时晚夏不断提醒大家保持均匀力度的呼喊声。待到玻璃液被踩平,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时晚夏才让大家下来。 此时的工坊内,弥漫着一种紧张又充满期待的氛围。林羽看着忙碌的时晚夏,眼中满是钦佩与敬意。 在这艰苦又充满挑战的制作过程中,他看到了时晚夏坚韧不拔的一面,那是一种比炉火还要炽热的力量,深深吸引着他。 “时姑娘,你真厉害,要是没有你,我们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一步。”林羽走到时晚夏身边,轻声说道。 时晚夏微微一笑,脸颊上还带着未干的汗珠:“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等这些玻璃都制作成功了,我们再庆祝也不迟。” 在等待玻璃退火的时间里,大家都没有闲着。林羽默默地为大家准备了一些解渴的茶水,他看着每一个人,心中满是感慨。 这个小小的团体,因为时晚夏而凝聚在一起,每个人都在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在制作玻璃,更是在编织一个属于他们的梦想。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对时晚夏之间那微妙的情感,也如同这正在冷却的玻璃一般,在时光的打磨下,逐渐变得清晰而坚定。 4 个小时的时间,在大家的期待中缓缓流逝。当再次来到那些冷却的玻璃制品前,时晚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知道,他们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接下来的淬火工序,将是对这些玻璃的最后考验,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带领大家迎接这最后的挑战。 第189章 计划开工坊 时晚夏按照手札上玻璃的炼制方法,终于在天黑时将成品的玻璃制作了出来。通身晶莹透亮,虽有些杂质,但是不影响,过完年,就可以考虑量产的问题了。她看着手中的玻璃,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时晚夏拿起玻璃来到正厅,将这块玻璃给大家看看成品。林羽是一个喜欢收集各种奇特物品的人,他没想到他能亲手做出如此精美的琉璃。 琴心等人,不时发出感叹,这时姐姐这脑子怎么长的,怎的这般聪明。她从未见过curiosity精美,漂亮的琉璃。 时晚夏和林羽等人一起欣赏着玻璃,他们发现,在烛光下,玻璃会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非常美丽。 时晚夏站在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她深知,自己已经突破了一个巨大的难关——成功炼制出玻璃。如今,摆在面前的是更为关键的量产与销售。 “林羽,”她的目光落在一位身姿挺拔的青年身上,“过完年等商铺开门了,你便要开始将这玻璃运往京城或者那些大一些的州郡售卖,价格之事,到时再行确定。” 林羽恭敬地点头,他望向时晚夏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自他离家闯荡以来,从未见过像时晚夏这般聪慧精明的女子。在他心中,时晚夏丝毫不逊色于男子。 那琉璃如此复杂精致的器皿,竟能在她的巧手下诞生,这让林羽时常感叹,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呢? “书韵,”时晚夏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现在人手不够了,这个工坊必须要扩大规模。过完年你去牙行找一处偏僻寂静之地。” “至于人手,林羽、你,还有琴心,你们负责去各地牙行买人。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不在乎他们的身份家世,只要是聪明、勤劳、踏实、忠诚之人便可。”书韵微微颔首,将时晚夏的话牢记于心。 “清澜、疏影,原材料的运输至关重要。过完年在新阳镇招工之事,就需要你们协助我了。” 清澜和疏影相视一眼,齐声应道:“好的,时姐姐。” 时晚夏环顾四周,郑重地说道:“此次工坊我们实行股份制,在场所有人都有份。但大家要明白,挣钱了我们同享,赔钱了我们一起担。” “自今日起,开始入伙,有意向的可以将银钱交给书韵。书韵你负责记录,日后我会根据每人投入的金额分配比例,投得越多,挣得自然越多,不过相应地,风险也会很大。” 她的话音刚落,台下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众人议论纷纷。最早跟随时晚夏的那一批人,他们对时姑娘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而后面新加入的一些人,则显得犹豫不决。毕竟这是他们多年的积蓄,万一打了水漂,损失可就太大了。 林羽、书韵和琴心等人却没有丝毫犹豫,他们对时姐姐充满了信心,她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林羽暗自思忖,这个方法实在是妙。有了共同的利益,就算有人想要捣乱,损害工坊的利益,那他自己投了钱,又怎会容忍这种事发生呢?林羽对时晚夏的点子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姑娘的这一招虽说有些“损”,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绝妙的好办法。 林羽心中满是豪情壮志,他此次离家本就没打算再回去,他渴望依靠自己的双手,在这世间闯出一番名堂。 哪怕沦为商贾,那又如何?只要有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好。而且,他坚信,在时晚夏的带领下,他们定能创造出一个辉煌的未来。 在这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中,时晚夏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已经看到了工坊蓬勃发展的那一天。 而她身旁的林羽,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身上,那眼神中除了敬佩,似乎还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在这忙碌而充满希望的氛围中,悄悄地蔓延开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真考虑入伙之事。毕竟,时晚夏过往创造的奇迹让他们心动不已。 而那些仍在犹豫的人,也在密切关注着工坊的一举一动,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否会错过一个改变命运的绝佳机会。 在这个小小的宅院里,梦想与利益交织,理想与事业的种子也在悄然萌芽,等待着绽放的那一天。 时晚夏开完会后,累得直不起腰来,但她还是让人寻来了陈平安。陈平安一进正厅,九尺汉子立马恭敬地跪在他们跟前。 时晚夏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平安,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起了曾经在县衙遇到的陈平安,那时的他被至亲的人陷害。 “起来吧。”时晚夏轻声说道。 陈平安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敢看时晚夏的眼睛。 “你……过得还好吗?”时晚夏问道。 陈平安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多谢小姐关心,小的过得很好。” 时晚夏叹了口气,说道:“你不必如此拘谨,我们这里都是人人平等的。” 陈平安抬起头,看着时晚夏,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陈平安问道。 时晚夏想了想,然后说道:“好了你快起来,今日多谢你了,既然林羽带你回来,想来也是认可你的品行和为人,日后你就跟着他吧!” 陈平安毫不犹豫地说道:“小姐,公子放心,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竭尽全力。” 时晚夏微微一笑,说道:“不用这般,你就唤我时姑娘便可,我可不是什么大家小姐。” 陈平安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时姑娘,小的这里还有几个弟兄,有两人都是孤儿,自小失去了双亲,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 ”不过,他们都很憨厚老实,定不会背叛姑娘,还请时姑娘恩准,收留他们,他们呢也有一把子力气的,可以给姑娘做工。” “只求姑娘能给他们一处遮风挡雨之处,还请姑娘垂怜。” 时晚夏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你现在就去将他们带来吧!我会让书韵给他们安排,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面。” “我这里很多姑娘都是清白之身,你们日后不可欺辱她们,背后妄议,轻视她们,一旦敢越界,别忘了我的身份,我可不是个良善之人。” 陈平安连忙双手作揖,别扭的行礼。“姑娘放心,我向姑娘保证,定会看管好他们,绝不会让他们胡作非为。” 时晚夏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将人带来,陈平安得令,开心的出门。 第190章 准备年货 林羽眉头紧锁,满心不解地看着时晚夏,心中不住地思忖:这姑娘到底要收留多少人?这天下可怜之人如繁星般数不清,难道她都要一一收留? 他忍不住开口道:“时姑娘,这陈平安我原本只是想让他在这儿做工,可没打算收留他。你瞧瞧,他一个九尺的魁梧大汉,有手有脚的,又不是那些柔弱女子,咱们没必要收留吧。” 时晚夏正悠然地喝着茶,听闻此言,抬眸白了他一眼。她怎会不知林羽的想法呢?只是她仔细观察过这个陈平安,那是个憨厚老实之人,性子稳重又爽快,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正好这玻璃制作过程中,有许多繁重的体力活,正需要大量这样身强体壮的男子。这种人才,她不收下简直是暴殄天物。 再者说了,工坊的布局早就考虑到了人员复杂的情况。男女分住在两个院子,东边是男子的居所,西边则是女子的院子,中间隔着正厅、花园、书房和厨房之类的地方。 为了保障姑娘们的安全,她早就做好了周全的准备。一旦发现有人心怀不轨,立马就将其扫地出门,绝不容情。 而且,工坊最关键的玻璃配方,掌握在书韵手中,那是她最信任的人,所以配方泄露的问题,她并不担心。 “慌什么?放宽心,我心里有数。对了,劳烦林大公子去帮我叫一下书韵、清澜她们,就说我有事找她们商议。”时晚夏轻描淡写地说道。 林羽满脸不忿地站起身来,心中暗自腹诽:这姑娘,真是固执得像头牛,和她说什么都没用。罢了罢了,有我在这儿守着,谅这些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无奈之下,他认命般地往后厨走去,寻找书韵等人。时晚夏则依旧安静地坐在那儿喝茶,神色从容淡定。 不多时,书韵她们就来到了正厅,依次在时晚夏周围坐下。书韵轻舒了一口气,这几日她着实累坏了。 好在时姐姐给她出了个好点子,还培养了几个聪明可靠的帮手,分担了她大部分的杂活,让她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不过,很多重要的事务,她还是得亲力亲为。 “时姐姐,你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呀?”书韵带着一丝好奇问道。 时晚夏微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眼瞅着快过年了,今年咱们的年货要多置办一些,得让大家都吃好喝好。” “另外,咱们可以安排些节目,让大家踊跃报名参加。若是有人得了第一名,我可是准备了奖赏的哦。书韵,你明日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大伙吧。” 书韵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心中暗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不仅能增添过年的喜庆氛围,还能让大家更有凝聚力。 林羽站在一旁,听着她们的对话,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也舒缓了些。看着时晚夏那自信从容的模样,他心中那股别样的情愫又开始涌动。 在这个充满挑战与机遇的院子里,每一个决定都像是一颗石子,在众人的心湖中激起层层涟漪。而时晚夏,就像是那引领方向的灯塔,在这复杂的世事中,闪耀着独特的光芒,让大家不由自主地围绕在她身边。 随着消息在家里传开,众人都兴奋不已,纷纷开始讨论要表演什么节目。有人提议舞狮,有人想要表演戏曲,还有人准备展示自己的杂耍技艺。 整个院子都沉浸在一片热闹欢快的氛围中,仿佛过年的喜庆已经提前降临。而在这热闹背后,时晚夏看着大家积极的模样,眼中满是欣慰。 她一直希望,这个院子不仅仅是一个赚钱的地方,更是一个充满温暖与希望的大家庭。 在准备过年的忙碌日子里,林羽时常会默默地关注着时晚夏。看着她为了工坊的琐事奔波,看着她和大家一起欢笑,他越发觉得这个女子与众不同。 而时晚夏偶尔也会察觉到林羽的目光,每当这时,她的心中就会涌起一丝莫名的慌乱,她只想赚钱,感情这些事从未考虑过。 林羽岂会不知,可是他控制不住他的心,时姑娘如同工坊里新研制的玻璃一般,在岁月的打磨下,愈发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很快,陈平安带着五个穿着破烂,胖瘦各一的男子,身高虽然不一。但这几人都精心收拾过,洗净了脸上的泥垢。 时晚夏对于这几人的行为很满意,“好了,你们日后就归林羽公子管理。在我时府,虽然人人平等,但是也要守这里的规矩。谁若是违反了规矩,就别怪我不客气!”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让人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 林羽看着眼前的几人,心中暗自点头。这些人都是时晚夏挑选出来的,个个身手不凡,而且陈平安,目前看着对时晚夏忠心耿耿。有他们相助,那这个家会越来越好。 “多谢小姐信任,我一定会好好管理他们,不辜负小姐的期望。”林羽拱手说道。 时晚夏微微一笑,“林羽公子,我相信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来找我。”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林羽和那几人在原地。 林羽看着时晚夏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林羽清咳两声,“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带你们回男子住宿的地方。你们切记,西厢房是男子的住所,东厢房是女子住所,不可越界。”说罢,他便转身向着前方走去。 众人跟在他身后,穿过一道道回廊,来到了一处庭院。庭院中种满了花草树木,清幽雅致。林羽指着西边的一排房屋说道:“那里便是男子的住所,你们自行选择房间吧。”众人纷纷点头,向着西厢房走去。 林羽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些人都是他还不知,会不会给他弄出祸事。 不过,他还就不信了,我这好歹也是学富五车,怎么可能管不了这些人。 第191章 迎新春 春节将临景象新,每家每户忙碌扫埃尘。过年气息渐浓淳。柳岸清风盈翠袖,枝江老酒满香唇。蒙蒙醉意乐天伦。 爆竹声中岁又除。顿回和气满寰区。春风解绿江南树,不与人间染白须。残蜡烛,旧桃符,宁辞末后饮屠苏。归欤幸有园林胜,次第花开可自娱。 花灯满城,游人满街,热闹非凡,盛况空前。 时府院子内。 时晚夏站在院子中央,看着周围忙碌的众人,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篝火在夜风中欢快地跳跃着,橘红色的火焰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带来阵阵暖意,仿佛能驱散冬日所有的严寒。 院子里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书韵就像一位指挥若定的将军,带着一群手巧的姑娘们坐在角落,专注地制作窗花和花灯。 她们手中的彩纸在剪刀下轻盈地飞舞,不一会儿,一幅幅精美的窗花便呈现在眼前,有寓意吉祥的福字,有活灵活现的生肖图案,还有象征团圆的花团锦簇。 制作花灯的材料在姑娘们的巧手下也渐渐有了模样,竹篾被弯成漂亮的形状,糊上彩纸,再点缀上各种装饰,那些花灯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如同繁星般璀璨。 另一边,琴心扎着利落的马尾,带着那些善于厨艺的姑娘小伙们在厨房中忙得热火朝天。厨房里弥漫着各种诱人的香气,蒸笼冒出腾腾的热气,案板上摆满了准备好的食材。 大家有说有笑,切菜声、炒菜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独特的新春交响曲。他们用心准备着年夜饭,每一道菜肴都饱含着对新年的期待和祝福。 时晚夏自己孑然一身,没有宗门祖先,无亲无故,在这阖家团圆的时刻,她却没有一丝落寞。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家人,这个院子就是她的家。 林羽和清欢在正厅里专心致志地写春联。林羽手握毛笔,蘸饱了墨汁,却在写到一半的时候顿住了。他的眼神有些迷离,思绪飘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在家的时候,每到新春佳节,家中总是洋溢着热闹的氛围。母亲就像一个神奇的魔法师,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家中布置的一切。而他和兄弟们,大多时间都在书房温习。 只有等到母亲派人来通知前往祠堂祭拜先祖的时候,他才会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出去。父亲母亲对他们兄弟几人都疼爱有加,那种亲情的温暖就像此刻院子里的篝火一样,一直燃烧在他的心中。 清欢察觉到了林羽的异样,她轻轻碰了碰林羽的胳膊,“林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林羽回过神来,看着清欢关切的眼神,微微一笑,“没事,只是想起了家中的春节。”清欢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这里也很温暖呢,不是吗?”林羽点了点头,继续落笔书写春联。 院子内不时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小小的院子,其乐融融,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这温馨美好的画面。 随着夜色渐深,各项准备工作也渐渐接近尾声。窗花贴满了窗户,花灯挂满了院子,春联也在正厅两侧高高挂起。年夜饭摆满了桌子,大家围坐在一起,共同迎接新年的到来。 在这个特别的夜晚,每一个人都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找到了家的感觉,而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感,也在这温暖的氛围中逐渐蔓延、交融。 时晚夏站在院子中央,朝着不远处的陈平安和安庆喊道:“平安,安庆你们去大门口把爆竹绑好,等会年夜饭上桌了,就可以点了!” 那几个魁梧大汉听到呼唤,立刻应了一声。他们身形高大,肌肉贲张,看起来粗鲁蛮横,可若仔细瞧,便能发现他们眼神中的细腻与谨慎。 他们才来这家中没多久,初来乍到之时,总是畏畏缩缩,行事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几分试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失去了这来之不易的容身之所。 他们本在寒冬中挣扎求生,差点冻死在街头,是时姑娘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的世界,收留了他们。这份恩情,如同泰山般压在他们心头,更是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在他们心中燃烧。 他们深知,时姑娘对他们有再造之恩,那是比天高比海深的恩情。 因此,他们曾在月下立誓,此生定要为时姑娘做牛做马,哪怕是豁出性命,也要护她周全,绝不让任何人欺负她和院子里的其他人。 陈平安带着两个兄弟快步走向门口,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容,那笑容冲淡了他们脸上原本的刚毅,增添了几分柔情。安庆跟在二哥身后,满心欢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忍不住说道:“二哥,这时姑娘可真是个好人,若不是你带我们前来投奔时姑娘,我们怎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时姑娘教我们安身立命的本事,让我们懂得了很多。”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林公子,他还亲自教我们读书识字呢。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今生还能过上这般神仙日子。” 陈平安听着弟弟的话,心中满是欣慰,他伸手拍了拍安庆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要时刻记着,我们这条命是时姑娘给的。这辈子我们就只听时姑娘的,她对我们这般好,不仅给我们提供吃住,还教我们读书识字。我们就算为她做牛做马,都偿还不了这份恩情。我们要全力以赴完成时姑娘吩咐的每一件事,绝对不能辜负了她的期待。” 其他几人听了,都连连点头称是,他们都清楚,若没有时姑娘,他们或许早已成为这寒冬中的一缕亡魂。 不多时,几人便迅速而熟练地挂好了爆竹,检查无误后,关好了大门,快步回到院子。院子里热闹非凡,姑娘小伙们打成了一片,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大家都在忙碌地布置着今晚的桌椅板凳,张贴着精美的窗花。时晚夏指挥着大家,让把制作好的窗花和花灯都贴好、挂好。一切都井井有条,只是春联还没张贴。 第192章 共度佳节 时晚夏有些着急地朝着正厅方向喊道:“林羽,你春联写好了吗?我安排人挂了,这马上要开饭了!” 林羽在正厅里,听到声音后放下了笔,朝着院子大声回应:“放心吧,都写好了,大伙快来一起贴吧!” 随后,林羽和清欢拿着写好的春联走了出来,将春联分给大家。众人接过春联,开心地瞧着上面的词句,不时发出阵阵赞美之语。 一位小伙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林公子这字写得可真好,笔走龙蛇,矫健有力,就像有了灵魂一样。而且行云流水,潇洒飘逸,看着真是一种享受。” 旁边的姑娘也附和道:“对呀,你说我这也练了这么久的字了,怎么就不能像林公子这般拿得出手呢?” 大家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拿着春联,走向院子的大门和各个房间的门口,准备张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新年的期待和喜悦。 在这个特别的除夕之夜,这个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一颗闪耀的星星,围绕着时晚夏和林羽,共同编织着一个温暖而美好的梦。 他们之间的情感,在这烟火气息浓厚的氛围中,愈发深厚,如同这春联上的墨香,悠远而绵长。 林羽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众人,目光不经意间与时晚夏相遇。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周围的喧闹声渐渐远去,只剩下他们两人的眼神交汇。 时晚夏被林羽灼灼的目光,吓到连忙移开了目光,这林羽现在少年意气风发,翩翩少年郎呀! 时晚夏的眼中映着篝火的光,明亮而动人,林羽的心微微一动,一种微妙的情感在他心间蔓延开来。 他知道,这个院子,这些人,已经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而眼前的时晚夏,更是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照进了他的心底。 清影看着林羽的眼神,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默默地垂下眼帘,藏起眼中的那一丝落寞。 她对林羽的情感,如同埋在心底的种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生根发芽,可她也明白,林羽的目光似乎总是追随着时晚夏。 然而,在这个欢乐的除夕之夜,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大家,于是又扬起笑脸,加入到张贴春联的队伍中。 当春联一一贴好,红彤彤的纸张在烛光和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喜庆。院子里的年夜饭也已经上桌,香气扑鼻。 大家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就像一个真正的大家庭。陈平安和安庆他们几个大汉,眼中闪着泪花,这是他们从未有过的温暖时刻。 而时晚夏看着每一个人的笑脸,心中满是幸福,她知道,这个除夕,将成为他们每个人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在这团圆的氛围中,爱情、恩情、友情交织在一起,如同院子里那团永不熄灭的篝火,温暖着每一个人的心。 时晚夏站在那长长的餐桌一端,眼中满是温暖与欣慰,连忙招呼大伙入座。清澜和琴心相视一笑,自然地在时晚夏下方坐定。 今日这桌子被特意摆成了长方形,以容纳这一大家子人。这桌子足有二十多米长,八十公分左右宽,一家几十口人整整齐齐地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让这偌大的空间都显得有些拥挤。 林羽身姿挺拔,带着温润的笑意,书韵则温婉可人,他们一左一右坐在时晚夏的身边。 时晚夏环顾四周,看着每一张熟悉又亲切的脸庞,心中感慨万千。她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将目光投向这位他们心中敬爱的时姑娘。 “今日除夕,身为这个家的大家长,我讲两句!”时晚夏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屋子里回荡。 “今年是我最开心的一年,有大家陪着我一起共度新春佳节。回首过去一年,我们就像在茫茫黑夜中航行的船只,或许曾在无数曲折、苦难中艰难前行,那些日子里,我们心中满是困惑与茫然,不知前方的路在何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辛。” 时晚夏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过了时光,看到了过去一年大家一起奋斗的点点滴滴。 “然而,寒冬虽冷,却无法阻挡春天的脚步。无论寒冬如何漫长,春天总会如约而至。就像我们的生活,无论遭遇多少挫折,希望总会在不经意间降临。” 她微微停顿,然后吟道:“旧岁已展千重景,新年更近百尺杆。举目已觉万山绿,一趁东风马蹄疾。过去的一年,我们已经创造了属于我们的风景,而新的一年,我们更要快马加鞭,向着更高的目标前行。” “志当存高远,于高山之巅方见大河奔涌,于群峰之上更觉长风浩荡。我们不能只满足于眼前的苟且,要有远大的志向,要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领略到世界的壮美,感受到生命的澎湃。” 时晚夏的眼神变得坚定,扫视着众人,继续说道:“不可否认,这世界上多数事业都是从平凡中起步。我们每一个人或许都很平凡,但无数平凡的人汇聚在一起,就能创造不平凡的奇迹。” “我们的梦想在远方,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吸引着我们不断前行。而路就在我们脚下,需要我们一步一个脚印地去走。光在我们心中,那是希望的火种,每一个人心中的点点星光汇聚在一起,就能形成万千气象,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 “往事越千年,壮美看今朝。在历史的长河中,无数先辈用他们的热血和汗水创造了辉煌。而如今,我们也要传承这份精神。只要大家有一份热,发一份光,点点微光照向同一个方向,就能汇聚成无穷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让我们冲破任何困难,迎接更美好的未来。” 说到这里,时晚夏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最后祝大家去岁千般皆如愿,今年万事定称心!希望新的一年,我们依然能像现在这样,团团圆圆,一起迎接每一个挑战,一起分享每一份快乐。” 林羽静静地看着时晚夏,眼中满是欣赏与爱慕。在他心中,时晚夏就像一束光,照亮了这个家,也照亮了他的世界。书韵则在一旁微微点头,眼中闪着感动的泪花,她深知这一年大家的不容易,也为有这样一位时姑娘而自豪。 桌子旁的其他人,有的眼中闪着泪光,有的则露出坚定的神情。这个除夕之夜,因为时晚夏的这一番话,变得更加意义非凡。 大家的心贴得更近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紧紧相连,那是对未来的期待,对家庭的热爱,也是对彼此的信任。 晚宴在温馨而热烈的氛围中开始了,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上桌,大家举杯欢庆,欢声笑语再次响彻整个屋子。 而在这欢乐的背后,是每一个人对新一年的憧憬,是他们心中那团燃烧的希望之火。在这个特别的夜晚,亲情、友情都在空气中弥漫,交织成一幅最美的画卷。 第193章 新春才艺秀 火树银花庆新春,新阳大街小巷处处张灯结彩,宛如一条五彩斑斓的巨龙盘旋在城市之间,洋溢着欢乐喜庆的氛围。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如同繁星坠落人间,每一次炸开都洒下一片璀璨。 时府院子内,大伙吃完年夜饭正在欢聚一堂,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浓浓的年味儿推向更高潮。大家才艺尽出,像是在这新春佳节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才艺比拼。 书韵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此时她端坐在古琴前,轻轻抬手,开始弹奏。那一手古琴弹得如听仙乐耳暂明!琴声悠扬,仿若穿越千年而来的潺潺溪流,又似山间轻拂的微风。 在她纤纤细手下,流露出这世间少有的妙曲。哪怕是对乐理一窍不通的时晚夏这个门外汉都觉得,书韵这姑娘厉害得不得了,那琴声仿佛有着勾魂摄魄的魔力。 琴心则一段剑舞,惊艳全场。只见她手中长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剑起剑落之间,被她耍得既有观赏性,又兼具实用性。 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阵风声,一套剑舞耍得虎虎生风,像是一位英气逼人的女将军驰骋沙场。 时晚夏忍不住拍手叫好,连忙问道:“琴心,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武呀!”琴心脸颊红彤彤的,不好意思的低头浅笑。“时姐姐快别取笑我了,我这都是跟林羽学的。” 很快,其他人也不再扭捏。纷纷上前表演,那还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呀! 清澜与清欢的舞蹈,仿若两只灵动的彩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身姿轻盈婀娜,每一个旋转、每一次抬手都像是一幅优美的画卷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那飘逸的衣袂,似有若无地拂过众人的心尖,带来一种如梦似幻的美妙感觉。 诗晴和小雨的一套拳法打得行云流水、虎虎生风。每一拳都带着力量,每一次出掌都虎虎生威,却又不失一种行云般的流畅。那刚劲与柔美交织的画面,让在场的人无不喝彩。 疏影的古筝声更是一绝,那指尖在琴弦上跳跃,宛如灵动的精灵。音符从弦上飞泻而出,时而如潺潺流水,润泽心田;时而如万马奔腾,气势磅礴。这可比以往自己一个人过年还要热闹万分呢。 很快,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到了子时,爆竹响彻夜空,“噼里啪啦”的声音如同欢快的鼓点,充满了浓浓的年味。 那璀璨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如同盛开的巨大花朵,又似繁星闪烁,将黑暗的天空映照得五彩斑斓。这爆竹足足响了快半个时辰,才停歇,而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那喜庆的硝烟味道。 众人纷纷落座,目光中带着期待与好奇,望向林羽和时姑娘。 “林公子,时姑娘你们准备什么节目呢?”有人高声问道。 林羽喝茶的手一顿,他还真没准备,他从未在人前展示过什么才艺。他微微皱眉,心中有些慌乱,眼神不自觉地看向时姑娘,像是在寻求帮助。 时姑娘倒是一脸从容,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我倒是准备给大家表演一个特别的节目。”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 “我也不会什么琴棋书画,既然今天过年,那就唱首歌吧!” “踏平了山路唱山歌 撒开了渔网唱渔歌 唱起那牧歌牛羊多呀 哎 多过了天上的群星座座 牡丹开了唱花歌 荔枝红了唱甜歌 唱起那欢歌友谊长呀 哎 长过了刘三姐门前那条河 唱过春歌唱秋歌 唱过茶歌唱酒歌 唱不尽满眼的好风景 好日子天天都放在歌里过 唱过老歌唱新歌 唱过情歌唱喜歌 唱不尽今朝好心情 好歌越唱大路越宽阔 踏平了山路唱山歌 撒开了鱼网唱渔歌 唱起那牧歌牛羊多呀 哎 多过了天上的群星座座 唱过春歌唱秋歌 唱过茶歌唱酒歌 唱不尽满眼的好风景 好日子天天都放在歌里过 唱过老歌唱新歌 唱过情歌唱喜歌 唱不尽今朝好心情 好歌越唱 哎 大路越宽阔” “好,时姑娘这首曲子很新颖,我们都不曾听过。” “对呀!时姑娘还真是个奇女子,什么都会。” 时晚夏有些难为情地浅浅一笑,她只是生的时代好罢了。很快,回到了座位上。 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林羽,林羽被这灼灼的目光搞得坐立难安,他也不知表演什么?他未曾准备。 时晚夏看出了林羽的局促,便起身,打断了大家议论的话语。 “大伙见谅,这林羽,只会武功,他昨日找到我,让我给他伴曲,他给大家耍一套剑法。” 林羽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姑娘走到场地中央,示意他抓紧上来。 林羽拿起剑起身,很是局促的站立难安。 “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林羽轻声问道。 “我就知道你没准备,不想让你尴尬嘛。”时晚夏调皮地眨眨眼。 “放心吧,你舞剑,我给你唱首歌。” “我剑 何去何从 爱与恨 情难独钟 我刀 划破长空 是与非 懂也不懂 我醉 一片朦胧 恩和怨 是幻是空 我醒 一场春梦 生与死 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 去也匆匆 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 恨也匆匆 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 长叹一声 快活一生 悲哀一生 谁与我生死与共 来也匆匆 去也匆匆 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 恨也匆匆 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 长叹一声 快活一生 悲哀一生 谁与我生死与共” 林羽手持长剑,随意地耍了一套剑招。他的动作流畅自然,却又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然而,当他听到时姑娘那快意恩仇的江湖气息满满的歌声时,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歌声所吸引,手中的剑也开始随着歌声的节奏舞动起来。 时姑娘的歌声中充满了江湖的豪情壮志和快意恩仇,让林羽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热血与激情的江湖世界中。他的剑招也变得越来越凌厉,每一招都蕴含着他内心深处的情感和力量。 随着歌声的高潮迭起,林羽的剑法也达到了极致。他的身体与剑融为一体,化作一道闪电,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残影。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的决心和勇气。 歌声渐渐落下,林羽也缓缓地停下了手中的剑。他的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了汗水,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满足和喜悦的笑容。 第194章 铁匠铺命案 时晚夏和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欢快的氛围在屋中弥漫。众人按着现在的习俗一起守岁,烛火摇曳,映照着每一张带着笑意的脸庞。 时晚夏回了趟房间,再出来时,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她将自己精心准备的压岁钱拿了出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逐一发给大家。 这些人大多出身贫苦,许多人长这么大,从未收到过压岁钱,没想到第一个给他们发压岁钱的竟是时姑娘。 拿到压岁钱的众人先是惊愕,随后满心的感动与惊喜,有人眼中甚至泛起了泪花。他们纷纷想要跪下谢恩,还没开始,便被时姑娘大声阻止了。 “你们忘了我说的话了,这压岁钱就是希望大家往后的日子岁岁平安,健健康康度过每一天!”时晚夏目光真挚地看着大家。 众人连忙躬身行礼,“是,多谢时姑娘!”每个人拿到了压岁钱,都迫不及待地放进了怀中,贴身放好。 如今他们在这里衣食无忧,干活还有工钱拿,更不用担心被人发卖、打骂。这样安稳幸福的日子是以前从未敢想的,他们在心中早将时姑娘视若神明。 姑娘们都在忙着,做柿饼、做年糕、炒长生果。围着篝火,大家有说不完的话,欢声笑语和着食物的香气,交织出温馨的画面。 时晚夏不时给大家讲些奇闻趣事,把她们逗得个个侧耳倾听,时而惊呼,时而大笑。 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过了卯时,天也渐渐放亮,今日是初一。时晚夏打着哈欠,眼中带着倦意,她示意大家回去补个觉。可是大伙如同打了鸡血似的,纷纷说着不困。 “时姐姐,今日是初一。按习俗要放开门炮,吃饺子,吃年糕。今日白天都不能午睡的哟!”书韵笑着说道。时晚夏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没想到这习俗自己差点忘了。 正在这时,大门响了。陈平安连忙前去开门。一打开门,只见捕头神色严肃,他连忙行礼询问:“这里可是时姑娘家,在下县衙捕头,今早有人报案,城北铁匠铺,发生了命案。县令大人,县丞大人都不在,属下按律来请时姑娘前去现场勘验,烦请禀报。” 陈平安知道兹事体大,没有犹豫,立即带捕头进来。 时晚夏有些奇怪,大过年的捕头来找自己干嘛!很快,捕头将昨日发生的命案告知给时姑娘。 时晚夏眉头一皱,眼中的倦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光芒。她深知命案重大,尤其是在这大年初一。 “你稍等,我这就随你去。”说罢,她回房拿上自己常用的勘验工具,便随着捕头匆匆离去。 来到城北铁匠铺,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时晚夏走进铺子,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铁匠铺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是铁匠本人,他的眼睛圆睁,似乎死前看到了极为恐怖的景象。周围的工具摆放有些杂乱,有打斗的痕迹。 时晚夏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尸体。她发现铁匠的胸口有一处深深的伤口,像是被一种尖锐的利器所刺,伤口的边缘整齐,应该是一刀致命。 她又在周围寻找线索,在地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脚印的纹路很深,看起来像是一种特制的靴子留下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时晚夏询问捕头。捕头摇摇头,“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围了很多人,现场有些混乱,不好判断。”时晚夏皱了皱眉,继续查看。 在铁匠铺的角落里,她发现了一块黑色的布料,布料的质地很粗糙,上面似乎还有一些血迹。她拿起布料,仔细端详,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这时,一个小乞丐跑过来,对时晚夏说:“姐姐,我看到昨天晚上有个黑影进了铁匠铺,那个黑影很高大,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时晚夏谢过小乞丐,心中思索着。这个黑影会不会就是凶手?那他为什么要杀铁匠呢?是仇杀还是另有隐情?她决定从铁匠的人际关系入手调查。 经过一番询问,时晚夏得知铁匠为人忠厚老实,平日里除了打铁,很少与人结仇。不过,最近他接了一个大订单,是给一个神秘的客人打造一批特殊的兵器。难道是这个神秘客人有问题? 时晚夏沿着线索追查,发现这个神秘客人每次来都是蒙着脸,而且行踪十分神秘。她在铁匠铺附近找到了一些疑似神秘客人留下的痕迹,这些痕迹与她在现场发现的脚印有一些相似之处。 就在她准备深入调查时,却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警告她不要再追查下去,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时晚夏冷笑一声,她怎么会被这样的威胁吓到。她继续追查,发现这个神秘客人似乎与城中的一个地下势力有关。这个地下势力一直在暗中策划着一些阴谋,而铁匠的死可能只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时晚夏和捕头等人一起,经过艰苦的调查和追踪,终于找到了地下势力的老巢。在一场激烈的战斗后,他们成功地将凶手绳之以法,揭开了铁匠被杀的真相。 原来,这个地下势力企图利用铁匠打造的兵器,欲抢劫隔壁的莱阳县大户人家。铁匠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拒绝继续打造,于是被他们杀害。 时晚夏总觉得这铁匠之死有些过于蹊跷,没有声长与衙役们分开后,带着疏影和林羽再一次勘察了命案现场。这次发现,铁匠铺的炉火还未完全熄灭,铁砧上放着一块尚未完成的铁器,似乎铁匠在死前还在工作。时晚夏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地上有一些奇怪的脚印,这些脚印与铁匠的鞋子并不匹配。她心中一动,莫非这是凶手留下的线索? 时晚夏顺着脚印的方向走去,发现脚印一直延伸到了铁匠铺的后面。她小心翼翼地推开后门,发现后面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口井。时晚夏走近井口,向下望去,只见井水清澈见底,没有任何异常。她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她警觉地转过头,发现院子的角落里有一个黑影。 时晚夏心中一紧,连忙示意疏影和林羽小心。她慢慢地向黑影走去,只见黑影突然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狰狞的面孔。 时晚夏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男子看到时晚夏等人,转身就跑。时晚夏等人连忙追了上去,在一番追逐之后,终于将男子制服。 时晚夏将男子带回了铁匠铺,经过一番审讯,男子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原来,男子是铁匠的徒弟,因为嫉妒铁匠的手艺,所以趁着铁匠不注意,将他杀害。 时晚夏听了男子的供述,心中不禁一阵感慨。她知道,嫉妒是一种可怕的情绪,它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第195章 铁匠徒弟林波 时晚夏在县衙内翻着卷宗,她总觉得这铁匠之死,结案的有些过于顺利了。杀死铁匠的是个很不常见的凶器,她派人去请了仵作,复检尸体。 县衙仵作验完尸,赶来大堂汇报情况。时姑娘是个聪慧果敢的姑娘,崔大人能将时姑娘引进县衙。 开始时也曾因为时姑娘女子身份,看轻过她。没想到这姑娘竟这般厉害,不管是查案还是管账都是游刃有余。 仵作行礼完便开口汇报:“禀时姑娘,铁匠铺刘铁匠正值而立之年,根据验尸所得,刘铁匠是被锏类似的兵器所伤,后脑勺遭受重击,一击致命。” 时晚夏微微皱眉,问道:“可曾发现其他线索?”仵作摇头道:“现场并无打斗痕迹,刘铁匠身上也无其他伤口,财物亦未丢失,甚是奇怪。” 时姑娘沉吟片刻,道:“你且下去吧,继续勘查现场,有任何发现立刻来报。”仵作领命而去。 时姑娘转身对身旁的捕快说道:“看来这并非一起普通的命案,凶手作案手法干净利落,定是个高手。你速去调查刘铁匠的人际关系,看看是否有仇家。” 捕快应了一声,便带人去调查了。时姑娘则又去案发现场仔细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时晚夏带着仵作在现场查验了许久,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林羽则带着书瑶、书沁她们赶来帮忙,可即便众人齐心协力,也依旧查不出任何线索。时晚夏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正当众人陷入僵局之时,林羽突然发现了一些细微的痕迹。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 “时姑娘,你看这里!”林羽指着地面上的痕迹说道。 时晚夏闻言,立刻走上前去,顺着林羽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地面上有一些浅浅的脚印,看起来似乎是有人在这里停留过。 “这些脚印看起来很新,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林羽分析道。 时晚夏点了点头,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立刻吩咐仵作对这些脚印进行详细的检查,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仵作仔细地检查了脚印,然后抬起头来,对时晚夏说道:“这些脚印的大小和形状与死者的脚印相似,但是脚印的深度却比死者的脚印要浅一些。” 时晚夏听了仵作的话,心中一动。她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可能是穿着死者的鞋子在这里留下了脚印,以此来混淆视听。 “林羽,你觉得凶手会不会是穿着死者的鞋子在这里留下了脚印?”时晚夏问道。 林羽点了点头,说道:“有这种可能。我们可以去检查一下死者的鞋子,看看是否有被穿过的痕迹。” 时晚夏和林羽立刻带着仵作来到了死者的房间,对死者的鞋子进行了检查。果然,他们发现死者的鞋子上有一些被穿过的痕迹,而且鞋子的尺码和地面上的脚印也完全相符。 “看来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凶手就是穿着死者的鞋子在这里留下了脚印。”时晚夏说道。 林羽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进一步调查,找出凶手的身份和动机。” 时晚夏和林羽相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调查将会更加艰难,但是他们也坚信,只要他们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够找出真相,为死者讨回公道。 时晚夏带着林羽她们回了县衙,打算提审抓的两个嫌疑人。“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铁匠的徒弟吓得一哆嗦,连连求饶:“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时晚夏皱了皱眉,冷声道:“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为何会被抓到这里来?” 徒弟哭丧着脸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只是个铁匠徒弟,平日里就跟着师傅打打铁,从未做过什么坏事啊!” 时晚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另一个嫌疑人,心中已有了计较。她缓缓道:“你说你是铁匠徒弟,那你可会打造兵器?” 徒弟点了点头:“会一些,不过都是些普通的兵器。” 时晚夏微微一笑:“那就好。你可知,近日城中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正是你的师父,而他的死因正是被人用兵器所杀。” 徒弟脸色一变:“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从未打造过兵器啊!” 时晚夏脸色一沉:“还敢狡辩!来人啊,给我打!” 一旁的衙役闻言,立刻上前,对着徒弟就是一顿打。徒弟被打得哭爹喊娘,连连求饶。 时晚夏见状,心中暗笑。她知道,这个徒弟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还在嘴硬罢了。她决定再给他一些压力,让他说出真相。 林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恐惧。他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林羽走上前,冷冷地看着林波,说道:“你竟敢冒充刘铁匠的徒弟,你究竟是谁?” 林波低下头,不敢看林羽的眼睛。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看着林波,说道:“你这个骗子,我才是刘铁匠的徒弟。” 林波抬起头,看着年轻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真正的刘铁匠的徒弟。 林羽看着年轻男子,点了点头,说道:“你做得很好,你才是刘铁匠真正的徒弟。” 年轻男子走到铁匠身边,看着林波,说道:“你为什么要冒充我的师傅的徒弟?你有什么目的?” 林波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我……我只是想学习铁匠的技艺,但是我没有机会,所以我才冒充你的师傅的徒弟。” 林羽看着林波,说道:“你想学习铁匠的技艺,那你为何要杀害刘铁匠?” 林波低下头,说道:“我……没有,大人小人冤枉呀。” 林羽笑了笑,说道:“没有?是吗?那你昨日为何会出现在刘铁匠铺。” 林波愕然抬头,说道:“你怎么......小的昨日一直在家,并未出门呀。” 林羽看着林波,说道:“是吗?事到如今,尔等还不说实话吗?。” 第196章 林波认罪 林波刚想嘴硬不承认,衙役的板子又狠狠地打在他的屁股上,痛得他吱哇乱叫,连连求饶:“大人,小的招,小的原本想找刘铁匠打造一把锋利的匕首,去刺杀一个富商,谋取他的钱财。” 时晚夏一听,怒喝道:“你这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杀人,该当何罪!” 林波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停地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啊,小的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如此大错,求大人从轻发落。” 时晚夏让林波说出他是用什么利器杀害了刘铁匠,林波见隐瞒不过,便老实道来。他没想到刘铁匠不愿意低价打造匕首,他一怒之下,拿起身边的铁锤,砸向了刘铁匠的头部。刘铁匠当场死亡,林波也被吓得瘫倒在地。 时晚夏听了林波的话,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波竟然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杀人。她决定将林波绳之以法,为刘铁匠讨回公道。 “那铁锤呢?现在何处。” 时晚夏坐在公堂之上,满脸不悦地盯着堂下的林波。这人的底细林羽她们已经查清楚了,游手好闲,平日里净做些偷鸡摸狗的活计。 没想到,竟如此可恶,在这新春佳节犯下如此罪行。着实不可饶恕。 在审判的过程中,林波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表示自己非常后悔,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最终,林波被判处死刑,为他的罪行付出了代价。 时晚夏沉思片刻,说道:“你虽有悔过之心,但国法难容,来人啊,将他押入大牢,听候发落。”林波被衙役拖了下去,一路上哭爹喊娘,后悔不已。 时晚夏又命书瑶将今日的案子整理好,她会向崔知浩禀告。眼神示意林羽拿出钱袋,给县衙的衙役们发了赏钱。大过节的,这些衙役们也辛苦了。 时晚夏看着手中的案子,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个案子虽然看似简单,但却涉及到了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黑暗面。她深知,作为一名官员,不仅要有公正的判断力,还要有一颗善良的心。 她决定亲自去拜访一下受害者的家属,表达自己的歉意和慰问。她带着一些礼物,来到了受害者的家中。受害者的家属看到时晚夏,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时晚夏与受害者的家属聊了很久,了解了他们的生活情况和困难。她决定帮助他们解决一些实际问题,让他们感受到社会的温暖和关爱。 离开受害者的家后,时晚夏感到心情格外舒畅。她深知,作为一名官员,不仅要有公正的判断力,还要有一颗善良的心。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为百姓服务,为这个时代的劳苦大众做出贡献。 时晚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林羽等人亦步亦趋地跟着。这一趟外出,着实耗费了不少心神,好在事情都顺利忙完了。 刚踏入家门,书韵琴心便迎了上来,将一份整理得妥妥当当的家中人员名单递到她手中,名单上每个人的擅长和性格都清晰标注着。 时晚夏接过名单,目光匆匆扫过,心中满是欣慰。她深知,这看似简单的一张纸,却是书韵琴心花费了不少精力才完成的。 如今,年前的琐事已了,可年后的安排却迫在眉睫。她清楚,一旦衙门年后开衙,各种事务定会如潮水般涌来,到那时,就更没精力筹划了。 “清澜,”时晚夏唤来身旁的清澜,“你去叫疏影、琴心、书瑶、书沁、陈平安还有诗晴他们过来,我们开个会,讨论一下年后的工作。” 清澜领命而去,身姿轻盈,宛如一只灵动的蝴蝶穿梭在庭院之中。 不一会儿,众人陆续赶来。疏影依旧是那副淡雅的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在她心中掀起波澜;琴心则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中透着聪慧; 书瑶和书沁姐妹俩手挽着手,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青春活泼尽显;陈平安神色沉稳,步伐坚定;诗晴的目光中则透着几分灵动与俏皮。 众人围坐在厅中,时晚夏轻咳一声,开始了发言:“大家都知道,新年一过,我们面临的事情只会更多。今年我们齐心协力,度过了不少难关,可明年还需更精心地谋划。” 疏影微微点头,轻声道:“时姐姐,你有什么想法便直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时晚夏看着众人,缓缓说道:“衙门开衙后,事务繁杂,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首先是城中的孤寡老人和孩童的救助之事,今年冬天虽有施粥等举措,但还远远不够,明年我们要建立一个长期的救助机制。” 琴心皱了皱眉:“这倒是个好事,只是这需要不少银钱和人力,我们得好好盘算一下。” 书瑶抢着说道:“我们可以组织一些募捐活动呀,发动城中的富商和百姓一起参与。” 林羽却不太同意,“这你就别多想了,怎么会有商贾将钱粮捐出呢?我倒是觉得时姑娘,这事还得衙门出面。” 时晚夏赞同的点了点头,林羽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这方法还得好生琢磨。 书沁在旁附和:“对,而且我们可以让那些有空闲时间的百姓自愿来帮忙照顾老人和孩童,这样人力也能解决一些。” 陈平安沉思片刻,道:“不过这其中涉及到钱财的管理,必须要做到公正透明,否则容易出问题。” 时晚夏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平安说得对,这一块得让专人负责,而且要定期公开账目。还有,城中的水利设施有些地方也需要修缮,这件事也不能拖,关乎民生。” 诗晴眨眨眼睛:“那我们可以和衙门沟通,争取一些拨款,然后再发动百姓出工出力,这样能减轻不少负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在这个过程中,林羽一直静静地坐在时晚夏身边,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中满是爱意。他知道,时晚夏心中有大爱,为了这一方百姓,总是殚精竭虑。 而时晚夏在讨论的间隙,偶尔与林羽对视,很多事情她们涉世未深,不是想的这般简单的。不过,现如今她身为朝廷官员,也可以适当利用一些权力,为百姓做些实事。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厅中却依旧灯火通明。这次会议,不仅是对年后工作的筹划,更是他们这群人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为了这座城,为了城中的百姓,他们愿意付出一切,而在这共同奋斗的过程中,爱情也在悄然滋长,如同那墙角盛开的花朵,虽不引人注目,却芬芳馥郁。 第197章 重创鞑靼大军 在苍凌国与北疆那片黄沙漫天、北风呼啸的广袤大地上。沈砚初带着北境的守军十万大军和暃鸿军,与鞑靼大军在戈壁滩前展开了一场激战。 一时间,黄沙漫天,杀喊声、兵器声、战马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战场上,沈砚初身先士卒,挥舞着长枪,率领着士兵们奋勇杀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无畏,仿佛在告诉每一个人,他们必须为了国家和百姓而战。 几十万大军瞬间混战在一起,沈砚初长枪一挑,利落地将鞑靼的士兵刺下马背。身为将帅,他身先士卒,战场血肉横飞,杀声震天。 沈砚初的勇猛激励着身后的将士们,他们个个奋勇杀敌,与鞑靼士兵展开了殊死搏斗。战场上,刀光剑影,喊杀声不绝于耳。 鞑靼大军也不甘示弱,他们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试图冲破沈砚初的防线。但是,沈砚初的军队训练有素,他们紧密地团结在一起,用盾牌和长枪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鞑靼军队渐渐处于下风,开始节节败退。沈砚初见状,立刻指挥大军乘胜追击。他一马当先,冲向敌军阵营,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在沈砚初的带领下,将士们士气高昂,一路追杀鞑靼军队。战场上,血流成河,无数将士的尸首,遍布黄沙之地。 在激烈的战斗中,沈砚初的军队逐渐占据了上风。他们的士气高昂,不断地向鞑靼大军发起攻击。鞑靼大军开始溃败,他们的骑兵纷纷落马,士兵们四处逃窜。 最终,沈砚初的军队取得了胜利。他们在戈壁滩前重创了鞑靼大军,保卫了国家的安全。 残阳如血,洒在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上。沈砚初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依旧挺拔,只是那一身战甲已满是血污与尘土。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那望不到头的景象,面色越发凝重,宛如一座沉重的雕塑。 在他眼前,是无数将士的尸体,横七竖八地铺满了大地。他们曾是鲜活的生命,有着各自的故事、梦想和牵挂。 有的士兵还保持着战斗的姿态,手中的刀剑深深插入土地,仿佛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曾放弃抵抗;有的则相互依偎在一起,或许是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从战友那里汲取着最后的温暖。 这些将士,来自苍凌国的各个角落,为了守护家国,义无反顾地奔赴战场,如今却永远地留在了这片冰冷的土地上。 这一战,宛如一场噩梦。虽然他们成功地将鞑靼大军重创,让敌人的攻势如潮水般退去,但己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每一个倒下的士兵,都是苍凌国的一份伤痛。沈砚初深知,这些伤亡的背后,是无数个家庭的破碎。那些在远方等待儿子、丈夫、父亲归来的亲人们,再也等不到他们熟悉的身影。 他想起出征前,那些充满希望与斗志的脸庞,他们怀揣着对国家的忠诚和对胜利的信念,踏上了这条充满未知的道路。而如今,他们中的许多人,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沈砚初的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自责,如果他的指挥能再精妙一些,如果能更早地识破鞑靼的阴谋,是不是就能减少一些伤亡? 战场上,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死亡的寂静。沈砚初的目光停留在一位年轻士兵的脸上,他看上去还如此稚嫩,脸上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 他的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仿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憧憬着家乡的蓝天。沈砚初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缰绳,指节泛白。 远处,几只秃鹫在天空盘旋,它们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享用这场残酷战争的“盛宴”。沈砚初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命人驱赶这些食腐者,不愿让将士们的遗体受到亵渎。 在这片尸骸之海中,还有一些鞑靼士兵的尸体。他们同样是战争的牺牲品,为了各自的目的而战,却最终都被战争无情地吞噬。 沈砚初看着这些异国的敌人,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对战争的厌恶。战争,从来没有真正的赢家,它带来的只有破坏和死亡。 沈砚初知道,他必须振作起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做,那些幸存的将士需要他的领导,牺牲者的后事需要妥善安排。 他要带着这场大战的消息回到京城,向圣上和百姓们汇报。他要让人们知道,胜利的代价是如此沉重,他不喜战争,可又不能不守护这个国家。 他缓缓调转马头,向着营地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马蹄踏在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为那些逝去的生命奏响挽歌。 沈砚初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那是一个将军在战争洗礼后的孤独与坚韧,他将带着这份责任和使命,继续前行,无论前方还有多少艰难险阻。 刚刚结束的大战如一场惊心动魄,满是硝烟的噩梦。沈砚初,这位肩负着家国使命的王爷,此时站在大军驻扎的营帐中,才难得地松了口气。 他奉皇命而来,就是要击退鞑靼如铁蹄般凶猛的进攻,守护苍凌的安宁。 这一场鏖战持续了月余,每一日都是血与火的交织,每一刻都绷紧着将士们的心弦。如今,总算结束了,可沈砚初的心中却并未完全轻松。 他回到营帐,立刻唤来了沐吟。早在出征之时,母亲因放心不下他的安危,就将沐吟召回了他的身边。 营帐中,沈砚初望着帐外漫天飞舞的黄沙,思绪却飘向了远方。他离京已经太久了,久到关于时姑娘的消息彻底断了。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时姑娘那灵动的模样,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按照那姑娘的性子,怕是早就把他抛之脑后了吧。 营帐外,疲惫不堪的将士们横七竖八地或躺或坐,他们脸上的倦意与身上的征尘,诉说着这场大战的残酷。此刻,他们都在等待着圣上下令,然后班师回朝,回到那久违的家乡。 第198章 得胜回京 沐吟恭敬地跪在沈砚初面前,“王爷,属下已打探到鞑靼退兵八十余里。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再立新功。” 他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带着一丝振奋。然而,沈砚初却只是微微点头,在他看来,身为将士,征战沙场本就是自己的职责所在,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并无什么值得特别高兴的。 这次大战之所以能够取胜,多亏了手下那些英勇无畏、奋勇杀敌的将士们,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了这场胜利。 “好了,快起来吧,传令下去,即日起,全军休整。命先锋将林逸君,带人巡逻监视鞑靼和军营周边的安全。” 沈砚初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虽然鞑靼退兵,但危险并未完全解除。 沐吟立即领命,刚要退下,却被沈砚初叫住了。“可有时姑娘的消息?”沈砚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这是他此刻最关心的事情。 沐吟恭敬回话“回王爷,属下无能,未能打探到时姑娘的消息。”沈砚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顿时没了兴趣,挥手让他退下。 营帐中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那舆图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沈砚初走到舆图前,仔细地观察着,他结合暗卫们打探到的各种情况,开始推演局势。 他深知,战争并未真正结束,鞑靼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他手下的这些将士,有一万是他亲自组建的精锐——暃鸿军。 这是一支与众不同的军队,他们擅长侦探,每一个士兵都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和出色的情报收集能力。 在战场上,他们就像是沈砚初的眼睛和耳朵,为他提供了无数关键的信息,帮助他一次次做出正确的决策。在这场与鞑靼的战争中,暃鸿军更是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深入敌后、侦察敌情,为大军的行动指引方向。 沈砚初的手指在舆图上轻轻划过,标记着各个关键的地点,脑海中不断思考着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情况。 而在他心底深处,时姑娘的身影却总是若隐若现,让他无法完全专注于战事。他不知道,在遥远的京都,时姑娘是否也在某个角落思念着他,还是真的如他所想,已经将他忘却。 这场战争,不仅是苍凌国与北疆鞑靼的对抗,也是沈砚初内心的一场挣扎,一边是家国责任,一边是心中所爱。 大漠的风依旧呼啸着,黄沙漫天飞舞,似是在诉说着刚刚过去那场大战的惨烈。鞑靼大军已经如潮水般退去,如今已在两百多里外驻扎,营帐连绵,却也暂时收起了那咄咄逼人的锋芒。 沈砚初在自己的营帐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他略显疲惫却依旧英俊坚毅的面庞。 他正仔细地整理着这些时日以来的情报信息,每一份情报都如同战场上的刀剑,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深知,这些资料对于接下来镇守北疆的人来说,是无比珍贵的财富。 很快,辅国大将军林永的人来了。对于林永,沈砚初是极为熟悉的。在他心中,林永是苍凌国当之无愧的猛将,那一身铮铮铁骨和卓越的军事才能,让他成为了国家的中流砥柱。 林家军更是一支令人敬畏的铁血之师,他们的威名如雷贯耳,曾让鞑靼人闻风丧胆。 这次郑候王竟丧心病狂地伙同鞑靼人造反,一时间大军压境,边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圣上高瞻远瞩,有意保护林大将军,就是担心这位国之栋梁在这场叛乱中遭遇不测。毕竟,林永对于苍凌国的安稳太重要了,有他在,北疆就仿佛有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能保一方太平。 沈砚初想起自己当初恭敬地接过圣旨,领命前来应对危机的情景,那圣旨仿佛还带着圣上的余温。 如今,他要将军机事宜完整地交接给林大将军。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关键信息,他都毫无保留地告知对方。 交接完成后,按照旨意,他们就要即刻启程回京述职。沈砚初走出营帐,派人传令下去,让将士们整装待发。 一时间,整个营地都忙碌起来,士兵们的欢呼声在风中飘荡。他们离家已久,如今终于可以班师回朝,心中满是欢喜与期待。 然而,沈砚初的心中却有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望着远方,那里有他的牵挂,也有他未知的谜团。 此次回京,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呢?他知道,这场叛乱背后或许还有更深的阴谋,虽然战场上的硝烟暂时散去,但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却从未停止。 在这看似平静的交接背后,沈砚初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有一些看不见的暗流正在涌动。 他手下的暃鸿军在这些日子里也收集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一些奇怪的信息显示,这场叛乱似乎有着朝中势力的影子。 那些模糊不清的线索就像一团迷雾,萦绕在他心头。他决定,在回京的途中,要好好梳理这些线索,也许,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正在京城等待着他。 随着最后一批物资被装载上车,大军开始缓缓移动。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在大漠上踏出一条归家的路。 沈砚初骑在马上,回首望向这片征战过的土地,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如何艰险,他都要守护好苍凌国,守护好他心中的一切。 此次回京,林永将军派其长子林逸君,护送他们回京。听闻这林大将军次子,林逸羽离家出走多日,失联两个月了。 想来此次林小将军,定是要寻回他的弟弟。不过,北境离京师路途遥远,怕是要半月之后,才能到京城。 林小将军与其父林大将军,一模一样,虎父无犬子呀!战场上林逸君的表现,勇猛非常,善擅于利用战术突防。 这与林大将军倒是有些区别,林大将军战术兵法运用到极致,鞑靼大军没少在他手下落败。 沈砚初本想骑马回京,沐吟等人竟备了马车,他没有推辞,这些时日时刻紧绷着。着实让人疲惫,回京路上可以好好休息。 第199章 荣升县尉 新年的氛围还未完全消散,新阳县衙在一片祥和中开始了井然有序的运转。时晚夏静静地站在大堂之中,身旁是她的一众同伴,众人都在聆听崔县令的指示,等待着接下来的公务安排。 崔知浩站在堂上,目光扫过堂下众人,脸上浮现出难得的喜色。过年本是阖家团圆、欢庆的时刻,可时晚夏却没有丝毫懈怠。 她在百姓有难时挺身而出,就连过年期间,都不忘为百姓排忧解难,处理案件。更让崔知浩赞赏的是,她还租下了两处宅子,为那些无家可归之人提供了容身之所,并为他们安排了可以维持生计的活计。 一时间,百姓们对时晚夏的功绩赞不绝口,她的善良与能力在新阳县的大街小巷传颂着。 “本官听闻,正月初一发生了那起命案后,时姑娘你带着他们迅速展开侦查,抽丝剥茧,很快便破获此案,实在是让本官倍感欣慰。”崔知浩看向时晚夏,眼中满是赞许。 “根据时姑娘这段时间的卓着功绩,本官决定,自即日起,任命时姑娘为我新阳县县尉。” 崔知浩的话音刚落,大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在这个以男子为主导的官场世界里,女子当官本就罕见,更何况是县尉这一重要官职。 “时姑娘是个女子,且不会武功,本官也有所顾虑。但本官深知姑娘熟悉我们苍凌律法,为了姑娘在执行公务时的安全,本官特许你挑选两名衙役,男女皆可,作为你的护卫。” 这一决定更是引起了一阵轰动,大堂之上议论纷纷。不过,更多的是恭喜之声。 “恭喜时姑娘高升县尉之职,我等定会倾力配合姑娘公务。” 县衙的衙役们纷纷说道。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这些衙役对一介女子当官是颇有微词的。在他们的观念里,官场是男人的天地,女子怎可涉足。 然而,时晚夏用她的能力逐渐打破了他们心中的偏见。无论是复杂的案件审理、账目核查,还是麻烦的税收事务,她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明明白白。她的智慧和果敢在每一次公务处理中展现得淋漓尽致,让衙役们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可让众人更加敬佩她的,是她前两天所做的事。时晚夏开办的免费学堂,原本只招收贫困家庭的男童,可自从前两日起,学堂开始收取 7 岁以上的学生,而且不分男女。 这一举措在新阳县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也让县衙众人对她更加敬佩。在这个封建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时代,时晚夏的行为无疑是一种大胆的革新,是对平等教育理念的追求。 时晚夏恭敬地行了一礼,清亮的声音在大堂回响:“多谢大人提拔,下官定不负所托!”她微微垂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 对于新获得的县尉之职,她满心感激,而对于县令允诺的两名衙役人选,她心中其实早已有了合适的对象。 担任县尉之后,时晚夏面临的第一个挑战很快就来临了。新阳县有名的富商李家,在元宵节的夜晚发生了一起离奇盗窃案。 李家报案称,家中珍藏多年的一批古董在元宵灯会期间不翼而飞,这些古董价值连城,是李家数代人的心血。而且,李家上下戒备森严,当晚并无外人进入的迹象。 时晚夏接到报案后,立刻带着她挑选的两名衙役,一男一女,男的叫冯启,孔武有力,武艺高强;女的是诗晴,心思细腻,擅长观察,又会些功夫。三人迅速赶到李家。 李家大宅一片混乱,李老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晚夏首先安抚了李老爷的情绪,然后开始仔细勘查现场。 她发现,存放古董的房间门窗并无撬痕,屋内也没有打斗的迹象。这让时晚夏陷入了沉思,她深知,这绝不是一起普通的盗窃案。 “李老爷,府上近日可有什么异常之人或者事?”时晚夏问道。 李老爷皱着眉头回忆道:“并无什么异常之人,只是元宵灯会期间,家中来了几个杂耍班子助兴,不过他们一直在前院表演,并未到后院来。” 时晚夏心中一动,杂耍班子?这会不会和盗窃案有什么关联?她决定从这个线索入手。 她带着赵启和林婉来到前院,找到了杂耍班子的班主。杂耍班子的人都显得很紧张,毕竟在案发时间他们在李家。班主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眼神闪烁,说话有些支支吾吾。 “你们在表演期间,可有人离开过?”时晚夏目光锐利地看着班主。 “没……没有,我们一直都在表演。”班主回答道。 时晚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班主,她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谎言。过了一会儿,班主额头冒出了冷汗。 “大人,我……我说实话,有个小子说肚子疼,离开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回来了。”班主终于忍不住交代了。 “他叫什么?现在在哪里?”时晚夏追问道。 “他叫小顺子,是我们班子新收的,现在……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班主惶恐地说道。 时晚夏意识到这个小顺子有重大嫌疑,她立刻吩咐赵启和林婉在城中寻找小顺子的踪迹。同时,她继续在李家大宅勘查,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在仔细检查存放古董的房间时,时晚夏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根彩色的羽毛。这根羽毛色彩鲜艳,不像是李家之物。她心中猜测,这会不会是小顺子留下的? 经过一天一夜的搜寻,赵启和林婉终于在城郊的一个破庙里找到了小顺子。小顺子看到衙役,惊慌失措,想要逃跑,却被赵启轻易制服。 在县衙大堂上,小顺子一开始还百般抵赖,不肯承认盗窃之事。时晚夏拿出那根彩色羽毛,冷冷地看着小顺子。 “这根羽毛是在李家丢失古董的房间发现的,你作何解释?” 小顺子看到羽毛,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知道再也无法隐瞒,终于交代了一切。原来,他是被一个神秘人收买,利用杂耍班子进入李家,然后趁乱偷走了古董。 那个神秘人给了他一大笔钱,并安排好了逃跑路线。 “那个神秘人是谁?”时晚夏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只见过他一面,他蒙着脸,声音也很奇怪。”小顺子颤抖着说道。 时晚夏知道,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她决定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追查下去,一定要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还李家一个公道,也为新阳县的安宁除去隐患。 第200章 抓拿叛贼 崔知浩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神色一正,大手一挥:“好了,今日之事已了,大伙都退下,各司其职,莫要懈怠。”众人得令,纷纷行礼后有序地退下大堂。 然而,崔知浩却独独叫住了王县丞和时晚夏。大堂中顿时安静下来,气氛略显凝重。 崔知浩神色凝重地看着二人,缓缓开口道:“本官此次回清河,收到了密信。半月之后,本官就要调任为幽州知府了。” 王县丞王苌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知道,大人这一调任,必然会有一系列的人事变动,或许自己也会迎来新的机遇。 果然,崔知浩看向王苌,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王兄,本官已经举荐你出任蓟州知州。” 王苌先是一愣,随后大喜过望,连忙“噗通”一声跪下,激动地说道:“多谢大人抬举,大人放心,我王苌此生定会对大人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崔知浩微笑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你也跟随我多年,你的本事我自是知晓的,无需多言。”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了时晚夏,眼中满是欣赏和信任。 “我一走,这新阳县令就会空缺。时姑娘机敏聪慧,博学多闻,这些日子为新阳县百姓所做之事,大家有目共睹。我想让时姑娘出任新阳县令!” 崔知浩的话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王苌心中一凛,其实他早已知晓大人心中的想法。大人身份尊贵,在朝中颇有威望,有大人在,时姑娘出任县令,在这新阳县内,应该不会有太多下面的人反对。 只是,朝廷之中局势复杂,就不一定了。大人此次的决定,实在是太过于冒险。万一朝廷中有人借此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时晚夏听闻此言,也是一惊,她未曾想到崔知浩会有如此大胆的安排。出任县令,这对她来说,既是巨大的机遇,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大人,这……这恐怕不妥。我不过是一介女流,虽承蒙大人厚爱,但出任县令,恐难服众,而且朝廷那边……”时晚夏面露犹豫之色。 崔知浩却坚定地看着她:“时姑娘,本官看中的是你的能力。至于朝廷那边,本官自会周旋。这些日子,你为百姓所做之事,百姓们都看在眼里,我相信,只要你一心为民,新阳县的百姓定会拥护你。” 时晚夏心中一阵感动,她深知崔知浩此举是对她极大的信任,也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 “大人,下官定当竭尽全力。”时晚夏坚定地说道。 就在这时,新阳县却发生了一系列离奇的案件。城中一家布庄的老板突然暴毙,死状凄惨,现场一片混乱,财物却未丢失分毫。 紧接着,城外的一个小村庄里,几个村民也莫名死去,死法与布庄老板如出一辙。一时之间,新阳县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时晚夏身为县尉,立刻展开调查。她带着衙役们赶到布庄,现场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布庄老板倒在血泊之中,身体周围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神秘的标记。时晚夏仔细地检查着尸体和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你们去问问周围的邻居,案发时间可有什么异常的动静或者可疑之人。”时晚夏吩咐道。 衙役们领命而去,很快便带来了消息。据邻居们说,案发当晚,布庄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念咒,而且还看到一个黑影在布庄周围晃动。 时晚夏皱起眉头,低声念咒?黑影?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莫测。她决定从这些奇怪的符号入手,于是找来城中对古籍颇有研究的老先生。老先生看着这些符号,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这……这是一种古老的巫术符号,传说中,这种符号与一种邪恶的祭祀有关。”老先生颤抖着说道。 时晚夏心中一惊,难道这些案件与巫术祭祀有关?那幕后之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新阳县的案件却愈发复杂,死亡人数不断增加。时晚夏不仅要应对案件的调查,还要面对来自朝廷的压力和新阳县一些保守势力的质疑。 但她没有丝毫退缩,她知道,只有尽快侦破这些案件,才能让新阳县恢复安宁,也才能证明自己有能力担任县令之职。 在调查过程中,时晚夏发现这些案件的死者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曾在多年前参与过一次对一个神秘组织的围剿。 难道是这个神秘组织在复仇?时晚夏顺着这条线索深入调查,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这个阴谋的背后,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一切,试图将新阳县乃至整个地区都拖入黑暗的深渊…… 时晚夏与崔知浩带领县衙众人经过多番查询,终于将这次凶案的真凶锁定为被朝廷通缉抓拿的反叛组织——圣火教。他们深知这个组织的危险性,决定立刻采取行动。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时晚夏和崔知浩带领着县衙的精英们,悄悄地包围了圣火教的藏身之处。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打草惊蛇。 当他们接近目标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喊:“有敌人!”圣火教的成员们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拿起武器准备战斗。 时晚夏和崔知浩毫不畏惧,他们身先士卒,带领着县衙的众人冲进了圣火教的巢穴。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 在战斗中,时晚夏和崔知浩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智慧,他们配合默契,一次次地击败了圣火教的成员。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时晚夏和崔知浩成功地将圣火教的成员全部制服,为这次凶案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衙役们将这些恶徒押解回县衙,王县丞连夜将案情梳理整理好,派人连夜将这些卷宗送往州府和刑部。崔知浩命人将这些恶徒严加看管,不得有任何闪失。 第二日清晨,王县丞便来到县衙大堂,向崔知浩汇报案情。崔知浩听后,面色凝重,他深知此案关系重大,这些叛贼就交由刑部来处理。 第201章 孙乾 新阳镇郊外,书韵带着人把别院里的工作安排好,就和书沁开始检查,有没有遗漏的。 一路上,在庄子上做工的附近村民纷纷跪地谢恩。若不是书韵小姐她们送来了过冬的粮食和开春的种子,他们恐怕会被饿死。 书韵看着这些朴实的村民,心中满是感慨。她知道,这些粮食和种子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生存的希望,更是对未来的憧憬。 书韵决定在庄子上多停留一段时间,帮助村民们规划开春后的农事。她与村民们一起商讨种植计划,传授他们一些新的农业技术。在书韵的帮助下,村民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然而,书韵也深知,仅凭她一人之力是远远不够的。她决定回到城中,呼吁更多的人关注这些贫困的村民,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帮助和支持。 书韵虽然听不明白时姐姐口中的一些话语,可是孙乾却知晓他父亲原是主管农桑的司农,因罪下狱,没入奴籍,后被她们所救。 孙乾心中对时姑娘充满了感激之情,他深知若不是她们的援手,自己和父亲恐怕早已性命不保。他暗暗发誓,日后定要报答这份恩情。 然而,此时的孙乾却面临着一个难题。他父亲的身体状况日益恶化,需要昂贵的药物来治疗。孙乾四处奔走,却始终无法凑齐足够的钱财。 正当孙乾感到绝望之际,时姑娘再次出现了。她了解到孙乾的困境后,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援手。她不仅为孙乾的父亲提供了所需的药物,还帮助他们找到了一处安身之所。 在时姐姐的帮助下,孙乾的父亲逐渐康复。孙乾也终于有机会实现自己的誓言,他努力学习。 后来,年关过后,时姑娘举荐他在县衙任农桑的官吏,职位虽小,可他因罪没落。 没想到还能再入仕途,出任他家族世袭的农学。父亲母亲知晓后,很是高兴。而且听闻,时姑娘还办了免费的学堂,在时姑娘的邀请下父亲也在学堂担任夫子,教书育人。 这样的日子,是他们从未想过的,父亲以往是个很守礼的,听闻时姑娘在县衙任职。面上虽未显露,心中还是不服的。 可是,后来在看到学堂上男女皆可上学,也动了心思,将长姐和小妹她们都送入了学堂学习。 他也对学堂的知识很是喜欢,那里面教的不只有四书五经,还有算数,和一些其他的从未听说的学科。 因着学堂的缘故,听闻父亲打算将农学方面的知识编着,教授于学生。 父亲在学堂教了不到半个月的书,与以往严肃的形象大相径庭。对于长姐和小妹,直接交给书韵姑娘教习。 父亲母亲也想让长姐和小妹,成为时姑娘那般女子。毕竟,前些日子,时姑娘宣布一件事,她会举荐学识渊博的人,入仕途。 诗晴一个姑娘现在都成为新阳县唯一的女衙役,时姑娘每日都带着她,教她处理公务。 他也会勤奋工作。他始终铭记着时姑娘的恩情,并用自己的行动回报着时姑娘。 崔县令即将调任知府,王县丞也将升任知州,而时姑娘则会晋升为县令。这一消息在新阳县城迅速传开,百姓们纷纷为他们感到高兴。 时姑娘,这位年轻有为的女官,一直以来都以其公正、勤勉和善良赢得了百姓们的拥护和爱戴。她在任期间,积极推动各项改革,致力于改善民生,为新阳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孙乾等人好不容易爬上了山,甘蔗适宜在高温多雨的气候条件下生长,需要充足的阳光和热量。? 甘蔗原产于热带地区,要求高温多雨的气候条件,热量条件对甘蔗生产有着重要意义。甘蔗适合栽种在土壤肥沃、阳光充足、冬夏温差大的地方,这样的环境有利于甘蔗的生长和糖分的积累。 他拿着时姑娘给他讲解的知识,一一仔细查看这里的环境。 他觉得这座山就很适合种竹蔗,也就是时姑娘所说的甘蔗。这里山势不算高,土地松软,气温适宜。 他又仔细查看了一下风势和朝向,心中已有了计较。转身回到书韵身边,向书韵姑娘汇报:“书韵姑娘,这里的环境和土质确实适宜,我们可以安排人抓紧春种了。” 书韵姑娘听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你去安排一下吧。”他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安排人手去了。 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一群人来到了田间。他们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种子,开始了春种的工作。 他在田间忙碌着,指挥着人们如何播种、如何施肥、如何浇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专注和认真,仿佛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在他的指挥下,人们的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很快,田间便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农作物。他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些农作物将会在秋天收获,为人们带来丰收的喜悦。 他带着几名有天赋的学生,沿着时姑娘所画的线索,踏上了寻找高产作物的征程。一路上,他们穿越了茂密的森林,翻过了险峻的山岭,终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谷。 在山谷中,他们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植物,其形态与画上的高产作物极为相似。他兴奋不已,立刻带领学生们开始对这种植物进行研究和分析。 经过几天的努力,他们终于确定了这种植物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高产作物。他激动地对学生们说:“这是我们的重大发现,我们一定要将这种作物推广开来,让更多的人受益。” 回到村庄后,他和学生们开始积极地推广这种高产作物。他们向村民们传授种植技术,帮助他们开垦土地,种植这种作物。 回到庄子母亲也在向前来询问的村民,解答种植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孙夫人很是开心,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除了相夫教子,竟然也能当夫子。 第202章 招工 时晚夏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一路颠簸后,终于来到了庄子。还未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喧闹声。 她掀起帘子一角,好奇地张望着,只见院子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许多村民正围着孙夫人和孙乾,七嘴八舌地问着关于种植方面的问题,那急切又期待的神情仿佛这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马车停稳,时晚夏刚一下车,邢家村的村长就眼尖地发现了她。村长先是一愣,随后连忙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紧接着,他带着村民快步走到时晚夏跟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其他人也跟着纷纷下跪。 “草民拜见大人,感谢大人为我等寻来良种。我等定当全力以赴,种植好这一批良种。”村长恭敬地说道,声音里满是感激。 时晚夏赶忙上前,将村长扶起,脸上露出温柔浅笑。“村长言重了,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大家都起来吧,良种的种植还得仰仗各位了。” 村民们陆续起身,眼中对时晚夏充满了敬重。这时,时晚夏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对了,我这有两个工坊需要人手。现要招工,女工三十人,男工十人,年龄 13 - 18 左右,不知有没有人愿意跟我走呢?” 村民们一听,顿时议论纷纷。有人面露疑惑,有人则有些心动。时晚夏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也不想用童工,可这村子里的情况实在特殊。 许多人家因为农忙,根本不愿意把孩子送去学堂,觉得那是浪费时间,尤其是女孩子,在他们眼中,女孩子迟早是要嫁人的,不如在家帮忙干活。 时晚夏深知改变他们的观念很难,所以才想出了以招工的名义,把这些孩子带出村子,让他们能有不一样的生活。 其实,这两个工坊,是时晚夏精心筹备的制糖和玻璃工坊。在这个世界,她现在玻璃制品很是畅销,可专业的人才却极为稀缺。 时晚夏看中了这些孩子的机灵和质朴,希望能将他们培养成出色的人才。她相信,在工坊里,孩子们能学到知识,懂得思考,而不是一辈子被困在这小小的村庄里,只知道种地。 人群中,一个小姑娘拉了拉母亲的衣角,小声说:“娘,我想去。”她母亲面露犹豫之色,轻拍了一下她的手。 “女孩子家,去工坊做什么,在家帮忙才是正事。”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没再说话。 时晚夏看到这一幕,走到小姑娘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为什么想去工坊呀?” 小姑娘怯生生地说:“我不想一辈子只种地,我想做有意思的事。”时晚夏笑了,“那你知道工坊是做什么的吗?”小姑娘摇了摇头,周围的村民也都竖起耳朵听着。 “工坊是培养人才的地方。我希望你们能靠双手,改变你们现在的困境,能帮助很多有困难的人。你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这样了不起的人。”时晚夏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量,在院子里回荡。 一些年轻人的眼中开始闪烁起兴奋的光芒,他们似乎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向他们招手。 村长看着时晚夏,沉思片刻后说:“大人,这做工之事,我们不懂,但我们信您。我这就去和大伙说说,让孩子们自己决定。” 时晚夏点点头,“好,这是关乎他们未来的事,自然要他们自己愿意。” 接下来的几天,工坊招工的事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孩子们聚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做工能有多少工钱,家长们则在家里权衡利弊。 时晚夏也没闲着,她让书韵派人,将她们炼制的玻璃拿到庄子上,给村民们过目。 终于,到了招工的日子。工坊前聚集了不少孩子和他们的家长。时晚夏站在门口,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心中满是期待。 经过筛选,合格的孩子被留了下来。时晚夏带着他们走进工坊,开始了他们全新的旅程。在这里。 不过他们现在年纪还小,工坊还未建立,白天需要学习,夜晚需要锻炼,增强身体素质。 时间过的很快,崔知浩的调令也到了,按照朝廷规定,他五日之内,必须到幽州州府赴任。 王苌和时姑娘的升职也在衙门外张贴了告示,崔知浩将县令的官印交给时姑娘。 官印是各级官员的身份证,象征着权力和地位。他希望时姑娘也能不负众望,至于她想举荐其他女子为官,他也同意。 她们身为女子,敢于冲破世俗观念为百姓做事,这样勇敢聪慧的女子,亘古难闻。出了事有他担着,他定会护好她们。 时晚夏连忙拜谢崔知浩的知遇之恩,若不是他,她一介女子想立足于官场,怎么可能没人反对呢?可他清河崔氏的身份,让那些人都不敢有异议。 时晚夏深知,自己能有今天,全靠崔知浩的提携。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这天,崔知浩找时晚夏商量一件要事。此次她升为县令,县丞的职位他还是想让她慎重考虑。 崔知浩想推荐王苌的同窗。时晚夏听了,心中既兴奋又紧张。她也听闻过那个许大公子,学富五车,只是不满她一个女子当县令。不愿意出任,所以,崔知浩想让时姑娘自己想办法让其到任。 崔知浩看出了她的心思,鼓励她说:“你不必担心,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一定能圆满完成任务。”时晚夏感激涕零,连连点头。 在崔知浩的帮助下,时晚夏做了充分的准备。她查阅了大量的资料,了解了许明奕。她还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她就不信了。 一个别扭高冷的学霸,她还降服不了吗? 许明奕也是个天才,三岁能识千字,五岁便能出口中成章,十二岁便是秀才。可谓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可惜,一场变故差点毁了这个天才少年。 崔知浩有些担心,时姑娘这姑娘会不会弄巧成拙。 第203章 许明奕 下午的阳光柔和而明媚,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宛如一幅色彩斑斓,却又礼教森严的画卷。 街道上,行人往来,男子昂首阔步,女子则低眉顺眼、谨小慎微。市集里喧闹非凡,却也处处是男人们主导交易的场景,女人们只能在旁协助。 县衙府邸前,威严的气势拒人千里,那是权力与地位的象征,而在这其中,男尊女卑的观念就像空气一般,弥漫在每个人的言谈举止之间。 许府,更是这时代显赫的代表。门前那对石狮,威风凛凛,仿佛在诉说着许家的威严。高耸的院墙,将许府与外界隔离开来,守护着府内的秘密与尊贵。 踏入庭院,精致的园林布局让人眼前一亮,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奇花异石点缀其间,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许家的非凡地位。 许明奕的书房,宛如一座知识的宝库。书籍堆积如山,从古老的典籍到当下的佳作,应有尽有。笔墨纸砚摆放整齐,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书桌上,未完成的诗文随意散落,那飞扬的字迹仿佛能看到主人创作时的才思泉涌。墙上挂着的名人字画,更为书房增添了几分高雅的气息,这里处处展现出许明奕作为才子的风采与骄傲。 时晚夏身着,一袭烟霞红软缎外裳,月白色的裙面上绣着千叶金芙蓉。 头戴赤金镶宝长簪和海棠珠珞步摇,耳边随意簪着灵巧的绢花发绦,神情灵动,眼波欲流,风采照人仿若仙子入凡尘。 她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坚定,那是不被世俗所动摇的信念;眼眸里闪烁着聪慧的光芒,仿佛能看穿这世间的一切偏见。 她举止得体,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毫无女子的娇柔之态。言辞犀利如剑,面对这男尊女卑的世界,她毫不畏惧,用自己的言语扞卫着尊严,虽身为女子,却有着不输男子的气魄与智慧。 许明奕自视甚高,在他的观念里,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他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当得知时晚夏的到来,他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微笑。 然而,在那不屑之下,内心深处却又藏着一丝好奇。他心想,这个女子究竟有何能耐,竟敢闯入他的世界,还妄图改变他的想法?他倒要看看,她是否真能与自己这个才子一较高下。 许府的家丁们看到时晚夏时,眼中满是惊讶之色,他们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着这个奇怪的女子。 而侍女们则不同,她们看向时晚夏的目光中带着敬佩。 “她可真勇敢,居然敢这样。”一个侍女小声说道。 “是啊,要是我有她的勇气就好了,女子难道就不能像男子一样吗?”另一个侍女回应着。 她们的对话,清晰地反映出当时社会对女子为官这一行为的不同看法。 初次见面,时晚夏与许明奕之间便火花四溅。 “你一个女子,为何来此?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许明奕皱着眉头说道。 时晚夏却冷笑一声:“为何女子不能来?难道才华还分男女不成?”她的言辞犀利,如利箭般射向许明奕。 许明奕不甘示弱,试图用自己的学识来压制她,引经据典,滔滔不绝。时晚夏却从容应对,每一句话都直击要害,反驳着他的偏见。 时晚夏深知,要打动许明奕,攻心为上。她先是谈起国家大事,言辞恳切,分析当下局势,指出新阳县丞一职对于新阳县发展的重要性。 “国家兴衰,匹夫有责,难道我们女子就无责吗?”她的话语振聋发聩。 接着,她谈及个人才华与抱负,引经据典,列举了历史上如班昭等杰出的女性人物,她们在各自的时代展现出非凡的才能,为国家和社会做出了巨大贡献。她试图用这些例子打破许明奕心中那顽固的性别偏见。 在时晚夏的游说下,许明奕内心开始动摇。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眼中的不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敬佩。 他开始重新审视时晚夏,发现她不仅有才华,更有担当和远见。她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样敲打着他的心灵,让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偏见是多么的愚蠢。 最终,他被时晚夏的真诚和才华所打动,决定出任新阳县丞一职。 在整个游说过程中,时晚夏始终保持着坚定的信念。她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任凭风雨如何侵袭,都不屈不挠。 她的坚韧和执着,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也让周围的人深受感动。她知道,自己肩负着改变现状的使命,不能有丝毫退缩。 许明奕在时晚夏的影响下,开始了深刻的反思。他夜不能寐,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时晚夏的话语。 他意识到,性别不应该成为衡量一个人能力的标准,自己一直以来都被世俗的观念所束缚。这种反思,让他逐渐摆脱了偏见的枷锁,变得更加成熟和睿智。 游说成功后,时晚夏转身离开后,许明奕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新的挑战和机遇。 思虑许久,许明奕开始整理行装,准备迎接新的工作。他的娘子走过来,轻轻地为他披上一件外套,说道:“夫君,此去县衙,万事小心。”许明奕握住娘子的手,点了点头。 第二天,许明奕早早地来到了县衙。时晚夏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她看到许明奕,微笑着迎了上去。 “许县丞,你来的正好,我带你熟悉一下县衙的环境。”时晚夏说道。 许明奕跟着时晚夏,参观了县衙的各个部门,了解了县衙的工作流程。在参观的过程中,许明奕发现,时晚夏虽然年轻,但是工作能力很强,对县衙的事务也非常熟悉。 他心中暗自佩服,同时也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参观结束后,时晚夏把许明奕带到崔知浩面前,现在崔大人已升为知府,过两日便会全程。 不过还在,幽州州府正定,正定府离这里二三百里之遥,算不上太远。 崔知浩与王苌商议一些,上任之后的事宜,时姑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大人,下官带新上任的县丞,前来拜见大人。” 崔知浩眼神示意,王苌前去开门。王苌起身打开门,瞧见是时姑娘和许明奕。脸上笑脸盈盈,连忙招呼她们进屋。 “时县令,许县丞,快请进,崔知府等候两位多时了。” 两人连忙进屋,给崔知浩行礼问安。崔知浩挥了挥手,“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随即看向许明奕,芝兰玉树,清秀儒雅,好一个翩翩公子。 对他说:“许县丞,从今天起,你就是县衙的一员了。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工作,为百姓谋福祉。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时县令。” 许明奕点了点头,说道:“多谢时大人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说罢,他欲行礼跪拜,崔知浩眼神示意王苌,带着人下去,叮嘱一番。 第204章 饯行 时晚夏和许明奕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在新阳县丞的任上相互配合,为新阳县的发展共同努力。 无论是处理政务还是面对困难,他们都互相欣赏、互相支持。时晚夏的智慧为解决问题提供了新思路,许明奕的才华也在政务中得到了充分发挥。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新阳县的未来充满了希望。田野里,庄稼茁壮成长,百姓们辛勤劳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城镇中,商业繁荣,街道整洁,人们安居乐业。社会风气也在悄然改变,百姓对于这个女县令很是敬仰。 时晚夏的成功,如同在平静的湖水中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她打破了性别偏见,成为了无数女子心目中的榜样。 她的故事在大街小巷流传,激励着那些有梦想的女子勇敢地追求自己的事业,不再被世俗的观念所束缚。 许明奕在时晚夏的影响下不断成长。他变得更加豁达和包容,不再拘泥于性别偏见,而是以更加客观的眼光去看待身边的人。 他注重个人的才华和品质,这种成长让他在未来的道路上更加坚定和自信,成为了一个真正值得尊敬的人。 新阳云莱酒楼内,时晚夏与许明奕正为崔明浩和王苌饯行。明日,他们便要出发上任,众人心中满是感慨。 时晚夏举起茶杯,微笑着说道:“以茶代酒,祝你们一路顺风,在新的职位上能够有所作为。”许明奕也跟着举杯,眼中满是祝福。 崔明浩和王苌感激地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温暖。这次上任是一个新的挑战,但有朋友们的支持,他们充满了信心。 昨日,时晚夏也收到了吏部的公文,她即将迎来自己的新职位。这让她感到既兴奋又紧张。 在这个温馨的时刻,他们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感慨时光飞逝。然而,他们也明白,人生就是这样,不断地迎接新的挑战和机遇。 饯行结束后,时晚夏和许明奕离开酒楼。他们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时晚夏在回家路上遇到了崔知浩,他仿佛等了许久,“时姑娘可否方便一叙。” 时晚夏温婉点了点头,带着他回了家。家中,崔知浩有些局促地站坐一旁,时晚夏则微笑着为他沏茶。 “崔公子,有何事要与我说?”时晚夏轻声问道。崔知浩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时姑娘,我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对了这是崔文竹托我交给你的,三月初六,他与琅琊王氏之女大婚,他希望姑娘到时能出席。” “时姑娘,你是清河崔氏少家主的恩人,我也希望你能去。到时,我会派人来接你,一同出席,不知你意下如何?” 时晚夏手中的动作一顿,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崔公子,这……” 她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回答。崔知浩见状,急忙说道:“时姑娘,你不必立刻回答我,我可以等。”时晚夏轻轻点了点头,“多谢崔公子。” 两人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时晚夏偷偷看了一眼崔知浩,只见他正紧张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崔公子,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吧。”时晚夏打破了沉默。崔知浩点了点头,“好,时姑娘,你不必有负担,我定会护你周全。”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时晚夏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时晚夏听到崔予桉的名字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那些曾经的回忆也随之涌上心头。 她不知道崔予桉为什么会向她发出请柬,也许是出于朋友的情谊,也许是想要弥补曾经的错误。 时晚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去参加崔予桉的婚礼。她觉得作为朋友,应该去祝福他。而且,她也想借此机会,彻底放下过去,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然而,时晚夏知道,她与沈砚初也会遇上。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微妙,沈砚初对她的占有欲很强,不过,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之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崔知浩站在时府之外,久久不愿挪动脚步。他的目光似有留恋,望向那扇朱红色的大门,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那个令他牵挂的身影。 此次离开,心中满是不舍,时晚夏的一颦一笑都在他心间萦绕。那是个多么独特的女子啊,聪慧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在每一个难题面前都能闪耀出智慧的光芒;勇敢似那披荆斩棘的战士,从不畏惧任何挑战。 与他所见过的那些养在深闺、只知针线女红的女子截然不同,她就像一朵盛开在旷野的花,有着别样的芬芳和坚韧。 可如今,自己晋升,即将踏上前往幽州的路途,无法时刻陪伴在她左右,这成了他心中最深的遗憾。 翌日,新阳县的大街小巷都沸腾了起来。百姓们奔走相告,听闻崔大人升为知府,今日就要去赴任。 他们自发地涌上街头,夹道等候,都想为这位有恩于新阳的崔知府送行。从街头到城门口,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却又秩序井然。 时晚夏带着家人和一些新阳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来到城门口为崔知浩送行。 当他们一行到达时,周围已经聚集了无数百姓。这些百姓眼中满是崇敬与不舍,他们看着崔知浩,就像看着自己的亲人一般。 “我等恭贺崔大人升为幽州知府,崔大人对我新阳有恩。我等拜别!”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高声喊道,随后,百姓们纷纷跪地拜别。那场面,震撼人心,每个人的额头都触碰到地面,带着最诚挚的祝福和感恩。 崔知浩见状,眼眶微微泛红,他赶忙带着自己的随从一同跪地回礼,口中说着谦逊感激的话语。他深知,这些百姓的爱戴是对他多年来在新阳付出的最高认可。 他何德何能能得百姓如此爱戴,强忍着酸涩的喉咙。“各位乡亲父老,我崔知浩在此谢过,各位乡亲父老的如此深情厚意。” “大家放心,新上任的时大人,也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为我新阳的百姓,带来安宁和极大的改变。” 第205章 沈砚初回朝 在这人群之中,崔知浩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寻找着时晚夏。终于,他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今日穿着一身淡雅的衣衫,没有过多的装饰,却美得清新脱俗。她的眼神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这忧伤也刺痛了崔知浩的心。 他多想此刻能走到她身边,告诉她自己的不舍,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将这份情感深埋。 时晚夏看着崔知浩,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这个男人在新阳的日子里,就像一道光照进了她的生活。 他处理政务时的睿智,对待百姓时的善良,都深深吸引着她。而现在,他要走了,去更广阔的天地施展抱负,她应该为他高兴,可为何心中如此难过呢? “大人,时辰不早了,我们得启程了。”崔知浩的随从在一旁轻声提醒。 崔知浩这才回过神来,他再次看向百姓,站起身来,拱手作揖,高声说道:“各位乡亲,知浩承蒙大家厚爱,此次赴任,定当不负众望,为百姓谋福祉。新阳之恩,知浩永生不忘!” 说完,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时晚夏,转身踏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百姓们纷纷起身,挥手送别。 时晚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马车,直到它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消失在飞扬的尘土中。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一路平安,希望他在幽州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也希望有一天,他们能再次相见…… 崔知浩坐在马车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时晚夏的面容。他深知,前方的路充满挑战,作为知府,他要面对的是整个幽州的民生大事。 官场如战场,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无数人的命运。但他也知道,在新阳的这段时光,和时晚夏的相遇,会成为他心中最温暖的力量,支撑着他在这条仕途之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到了幽州,崔知浩迅速投入到工作中。他深入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经济状况和百姓的生活诉求。他发现,幽州的问题远比新阳复杂得多。 这里有豪强大族之间的利益纷争,有多年来沉积的政务积弊,还有百姓对官府的不信任。但崔知浩没有丝毫退缩,他凭借着在新阳积累的经验和自己的智慧,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他首先从整顿吏治入手,清除那些贪污腐败、不作为的官员,选拔有能力、有品德的人才。 这一举动引起了官场的震动,不少人对他恨之入骨,暗中使绊子,但崔知浩毫不畏惧。他知道,要想改变幽州的现状,必须要有一个清正廉洁、高效的行政团队。 在处理民生问题上,他深入民间,与百姓交谈,了解他们的困难。他发现当地的水利设施年久失修,导致农田灌溉困难,粮食产量低下。 于是,他召集各方力量,筹集资金,组织百姓修缮水利。在这个过程中,他遭遇了重重困难,有资金短缺的问题,有豪强大族企图垄断工程从中获利的干扰,还有一些保守势力的反对,认为这是劳民伤财。 但崔知浩凭借着自己的坚持和智慧,一一化解了这些问题。 他亲自到施工现场监督,与百姓们一起劳作。他的举动感动了不少人,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到水利工程的建设中。 看着那逐渐修好的水利设施,崔知浩心中满是欣慰,他仿佛看到了来年丰收的景象。 而在这忙碌的日子里,崔知浩也没有忘记时晚夏。每当夜深人静,处理完一天的政务后,他就会坐在书桌前,给时晚夏写信。 他在信中讲述自己在幽州的所见所闻、所做所想,他把对她的思念也融入到字里行间。只是,这些信大多都被他锁在抽屉里,他不知道该不该寄出去,也不知道她是否也在思念着自己。 沈砚初一身戎装,身姿挺拔如松,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回到京师。那气势,仿若滚滚洪流,令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观望,眼中满是崇敬。他面容刚毅,虽历经沙场的风霜,却更显英武不凡。 按朝廷律例,他进宫向圣上详细禀告了此次与鞑靼大军交战的情况。 金銮殿内,气氛庄重,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战场上的硝烟:如何巧妙布阵、如何突破敌军防线、如何在艰难困苦中扭转战局,最终大败鞑靼大军。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听闻捷报,龙颜大悦,那原本威严的面容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爱卿此次立下赫赫战功,实乃我朝之福,朕定当重赏。”皇帝高声说道。 于是,各种赏赐如流水般涌向沈砚初。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那是财富的象征; 一匹匹的布匹绸缎,色彩斑斓,质地优良,尽显皇家的奢华。沈砚初恭敬地谢恩,他知道,这些赏赐不仅是对他个人的嘉奖,更是对全体将士浴血奋战的认可。 其实,对于这个外甥,皇帝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忌惮。沈砚初为人正直,一心报国,这一点皇帝是清楚的。 然而,身为天子,他要考虑的是整个国家和百姓的利益。北疆虽取得大捷,但局势依旧紧张,边境的安宁需要持续的保障。 于是,他立刻命兵部尚书筹集粮草,务必尽快送往北疆,以确保边防的稳固。 沈砚初完成使命,礼貌地向皇帝告辞。回到府邸,他刚下马,还未来得及换下战甲,管家就匆匆走来,手中拿着一份请柬。 他接过一看,原来是崔予桉大婚的请柬。他微微皱眉,陷入沉思,崔予桉与他关系匪浅,这婚礼定是要参加的。 “沐吟。”沈砚初唤来自己的心腹。 “主子,有何吩咐?”沐吟恭敬地问道。 “去查查时姑娘的消息,她身份特殊,如今局势变幻,她的安危至关重要。还有,上次那个下毒害我的贵妃,最近可有什么动作?本将军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背后定有阴谋。” 沈砚初目光深邃,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第206章 入宫觐见 沐吟领命而去,沈砚初则走进书房。他坐在书桌前,回想起战场上的种种。此次大败鞑靼虽看似顺利,但其中也有不少蹊跷之处。 敌军的一些行动似乎有人在暗中指挥,那股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就像一条毒蛇,随时可能再次出击。而且,朝廷内部也并非风平浪静,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如同一张巨大的网。 在北疆战场上,他曾多次收到神秘信件,信中的内容有些是关于敌军的部署,但也有一些是对他的警告,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他深知,这背后是朝中某些势力与外敌勾结,想要扰乱朝纲。而那个下毒害他的贵妃,恐怕就是这阴谋中的关键一环。 时姑娘,是他的恩人。她看似柔弱,却有着非凡的智慧和勇气。她曾在无意间透露出一些关于朝廷秘闻的线索,这让沈砚初意识到,她或许是解开谜团的重要人物。 只是,后来她突然失踪,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这让沈砚初一直牵挂在心。 数日后,沐吟前来复命。 “主子,时姑娘的消息有了一些眉目。属下查到时姑娘现居幽州新阳,不过,她现是新阳县令。” 沐吟领了王爷沈砚初的命令,去调查那个惊世骇俗的时姑娘。沐吟满心不屑,在他看来,时姑娘身为女子,却不安守本分,不仅抛头露面,还当上了县令,这简直是有违伦常。这样的女子,怎么能与尊贵无比的王爷相配? 沈砚初在听闻这个消息时,也着实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时姑娘竟有如此胆量,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女子之身踏入仕途。 在这世道,别说女子为官,男子为官都不是易事,尤其是对于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 在这世间,当官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之事,背后的复杂与艰险,岂是她一个女子能应付的?于是,他再次叮嘱沐吟,一定要将时姑娘,这段时间的所有情况查个清清楚楚。 “沐吟,你去查清楚,时姑娘他背后是何人支持?她的身世本王了如指掌,倘若无人相助,她一没功名二没家族背景的女子,怎能入仕为官?” 沐吟领命而去,关上了房门独留沈砚初在书房处理公务。 很快,只花了两天,在幽州的人已经将时晚夏的所有情况,打探清楚。 沐吟连忙向王爷禀告,沈砚初听完,不禁对着姑娘更加刮目相看。原来,与他分开后,时姑娘去了幽州新阳定居。 无意间认识了崔知浩,时值新阳主簿一职空缺,崔知浩竟聘请时姑娘为主簿。 时姑娘也没有辜负崔知浩的知遇之恩,在新阳在任期间,屡破奇案,将那些质疑女子不能为官的声音,压下去。 崔知浩此人他也认识,他出自清河乌水房,大他一辈。只是,他怎么会这般纵容时姑娘,难不成他..... 一想到有人惦记时姑娘,他有些慌张,坐不住了。管家来报,宫中来报,陛下为她举办了庆功宴,现下总管齐公公正在外面候着。 沐吟见状,连忙吩咐小厮给王爷更衣。他则退出房间等候,那个时姑娘虽然与这世间女子不同,可她的身份过于卑贱,如何能配上王爷呢? 过了不到一刻钟,沈砚初便换好了衣服。穿的是一身藏青色的袍衫便服,玄色绦带束腰,绦带下悬着一块青玉葵花佩,站在寒雪地里,仪容端正。 他身姿挺拔,一袭华服更衬得他气质非凡。侍卫们急忙跟上王爷的脚步,簇拥着他向王府外走去。 王府外,齐公公早已等候多时。见湘王殿下出来,他连忙上前行礼拜见,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老奴参见王爷,王爷万安。”齐公公恭敬地说道。 沈砚初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他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齐公公,心中暗自思忖着他的来意。 “齐公公,久等了?”沈砚初淡淡地问道。 齐公公连忙答道:“王爷此话折煞老奴了。” 沈砚初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他转头对侍卫们说道:“你们在此等候,本王去去就回。” 说完,他便跟着齐公公上了马车,向着皇宫疾驰而去。 皇城内肃穆威严,朝中大臣携家眷奉旨参加湘王殿下的庆功宴。闺阁千金、世家闺女们下了马车,在宫人的指引下前往宴席。 她们身着华丽的服饰,头戴珠翠,手持香帕,步履轻盈,仪态万千。沿途的宫女和太监们纷纷侧目,对这些美丽的女子们投来羡慕和敬畏的目光。 宴席上,湘王殿下身着蟒袍,头戴王冠,端坐在主位上。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威严。 大臣们纷纷举杯,向湘王殿下表示祝贺。闺阁千金、世家闺女们则坐在一旁,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幕。 突然,一名宫女走到湘王殿下身边,轻声说道:“殿下,皇后娘娘有请。”湘王殿下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宴席。闺阁千金、世家闺女们纷纷猜测皇后娘娘找湘王殿下有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儿,湘王殿下回来了。他的脸上依然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忧虑。 皇上和皇后娘娘在众人的跪拜声中缓缓走进殿内,他们的脸上带着威严和庄重。皇上身穿龙袍,头戴皇冠,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皇后娘娘则身着华丽的凤袍,头戴凤冠,面容姣好,气质高雅。 “平身吧!”皇上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起身。 “谢皇上!”众人齐声说道。 皇上和皇后娘娘在龙椅和凤椅上坐下,齐公公站在一旁。 “今日朕召集诸位爱卿前来,则是庆贺我苍凌大破鞑靼大军,其中便是湘王沈砚初的功劳最大,故特设此宴,为湘王接风庆贺。”皇上说道。 大臣们立即起身回应:“恭贺陛下,恭贺湘王殿下。天佑苍凌,大破鞑靼。” 群臣恭敬的话语,让苍凌帝王沈御临十分受用,连忙示意他们平身。 众人静静地听着皇上的讲话,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 皇后娘娘则静静地坐在一旁,脸上挂着端庄和蔼的笑容,不时点点头。 整个大殿内弥漫着一种严肃而庄重的气氛。 第207章 突然赐婚 皇宫内灯火通明,沈御洵宣布宴会开始,宫中的乐师,歌舞,吃食一一呈现。沈砚初虽觉枯燥,但时不时有人给他敬酒庆贺,他也只能一一回应。 宴会进行到一半,沈御洵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今日朕有一件喜事要宣布。”众人纷纷安静下来,看向沈御洵。沈御洵看了一眼沈砚初,然后说道:“此次你大破鞑靼,可想要什么赏赐吗?。” 众人听了,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沈砚初也没有想到沈御洵会突然宣布这个决定,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沈御洵接着说道:“知舟,别怕,你是朕的外甥,此次立如此大功该赏,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都答应你。“ 沈砚初惶恐连忙起身行礼跪拜”多谢陛下厚爱,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并无所求” 沈御洵听完爽朗大笑“你呀!朕的好臣子,朕果然没有看错你。”沈砚初低头谢恩,心中却暗自思忖着皇上此番召见的目的。 沈砚初谦虚地说道:“陛下过奖了,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沈御洵看着沈砚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缓缓开口道:“这样吧!朕特许你一个要求,你可以随时提出。” 沈砚初立即跪下谢恩,“臣叩谢陛下隆恩。” 皇后适时出言,转移了话题。“陛下,快让湘王起来吧!湘王年纪也不小了。长公主也不时跟臣妾说过,要为殿下相看合适的姑娘。” 沈御洵爷反应过来,连忙示意他起身入座。眼神一扫,齐公公便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陛下有旨,湘王殿下此次打败鞑靼,特着晋升禁军统领兼任兵部侍郎。湘王殿下,还不领旨谢恩。” 沈砚初起身时,衣袂飘飘,动作利落。他撩起衣袍,跪地叩谢皇恩,声音洪亮而坚定:“臣沈砚初叩谢陛下圣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微微点头,眼中露出满意之色,随即让贴身嬷嬷安排官家小姐们。 嬷嬷领命后,轻声细语地招呼着各位小姐,引导她们有序地进入内殿。小姐们个个端庄秀丽,举止优雅,她们身着华丽的服饰,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情。 进入内殿后,小姐们按照嬷嬷的指示,依次向皇后请安。皇后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开始与她们交谈。皇后询问了她们的家世、才学和品德等方面的情况,小姐们都回答得得体大方。 在交谈中,皇后发现其中一位小姐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才华横溢,举止得体。她心中暗自赞许,决定将这位小姐许配给沈砚初。 觥筹交错间,沈砚初也喝了不少酒,好在她的酒量不错,不时有些小姐御前表演才艺。 他觉得有些闷得慌,起身离开了席间。到殿外透了口气,看来今日,陛下和皇后是要给他安排王妃吧! 他心中早已有了时姑娘,现下别的姑娘如何能入他的眼中呢?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御花园,这里亭台水榭在灯火的照映下,显得倒是有些别致。 心中的不适渐渐消散,他这出来了许久了,也该回去了。正准备走时,眼前不远的水池传来微弱的呼救声,像是有人落水了。 周围也没有侍卫宫女,他犹豫一会,脱掉外衫,纵身一跃跳入池水中。初春的池水冰冷刺骨,冻得他手脚发麻,憋着气快速游到了落水女子的身边。 他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她,然后奋力地向岸边游去。 终于,他游到了岸边,将女子拖上了岸。他顾不得自己浑身湿透,寒冷刺骨,连忙检查女子的情况。 只见女子脸色苍白,昏迷不醒,他心中一紧,急忙出声,试图唤醒她。 “姑娘,醒醒,快醒醒。”沈砚初被风吹的有些颤抖,怀里的姑娘脸色越发苍白,连忙捡起地上的外衫给她披上。 过了一会儿,女子终于咳嗽了几声,吐出了几口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看到眼前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激。 “谢谢你救了我。”女子虚弱地说道。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男子说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感觉还好,只是有点头晕。”女子说道。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叫人来帮忙。”男子说道,然后起身向远处走去。 女子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不知道这个男子是谁,但是她知道,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很快,沈砚初带了两个宫女过来,那个姑娘也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只是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稳。 他有些于心不忍,走到她身边,说了一句。“失礼了。”一把将她抱起,跟在宫女身后,打算找个偏殿换身衣衫。 刚走出御花园,沈御洵便迎面撞上了前来寻他的齐公公。齐公公神色焦急,见到沈砚初后,也放心下来,见他浑身湿透了,还抱着个女子。连忙吩咐人,带王爷换衣服。 不一会儿,他们便换好了衣服,匆匆回到了殿上。 殿内气氛融洽,沈砚初与一个女子一起进来,也没多少人在意。 不过,沈御洵听闻,湘王英雄救美,有意成全这桩美事。 “砚儿,方才你救的女子是太傅叶恒的嫡长女,这叶小姐也被你所救,你们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不若朕便给你们二人赐婚吧!” 叶温姝闻言,连忙跪下谢恩,她今日失足落水,被湘王殿下所救,他们已有肌肤之亲。现得陛下赐婚,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 沈砚初起身行礼,想要拒绝,可是,陛下凌厉得目光盯着他,他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愣神之际,大臣们纷纷起身贺喜。 “恭喜湘王殿下,善举结良缘。” 沈砚初面色惶恐,他不想娶她,他心悦是姑娘,怎能另娶他人呢?刚想开口拒绝。 “好了,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陛下突然宣布了散席,他也只好跪拜。 皇帝皇后走了,大臣们才起身,沈砚初脸色阴沉,目光看了叶小姐一眼拂袖离开。 叶温姝心中十分慌乱,湘王殿下他很抵触这桩婚事吗?她该怎么办。 第208章 商议订婚 沈砚初面色阴沉地回到王府,那紧蹙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周身散发着低气压,让王府中的下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管家在一旁看着主子这副模样,满心疑惑,却又不敢贸然上前询问,只得在原地踌躇,担忧地望着王爷的背影。倒是沐吟,脚步匆匆地紧跟在沈砚初身后,试图从王爷的情绪中探寻一二。 沈砚初径直回到书房,猛地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那茶水的滚烫似乎都无法缓解他心中的烦闷。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心救了一个女子,竟会被卷入这样一场麻烦之中,甚至要娶她为妻。他本是这王府的主人,向来掌控着自己的命运,可如今却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无力感。 沐吟看着王爷这般模样,心中明白他的焦虑,连忙轻声开解道:“王爷,那叶小姐可是太傅之女,身份尊贵。” “而且,王爷您心里不是一直都心悦时姑娘吗?可时姑娘的身份您也十分清楚,陛下和长公主殿下定然不会同意您娶一个民间女子为正妃的。” 沈砚初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怎会不知这些利害关系?他与时姑娘的相遇仿佛是命中注定,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 她就像一朵绽放在荒野的花朵,有着独特的魅力。她的脾气虽然古怪,但在他眼中,那正是她与众不同之处。 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独一无二的爱,可他身处这复杂的王府,背负着家族的荣耀与责任,又怎能轻易给予她这样的承诺?而她,又怎会委曲求全? 沐吟见王爷沉默不语,继续说道:“王爷,您不如就随了陛下和长公主殿下的意。属下瞧着那个叶小姐也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待到您和叶小姐成婚之后,再提出纳时姑娘,这样或许能两全其美。” 沈砚初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深知这其中的艰难,时姑娘的骄傲不允许她与人共侍一夫,而他也不想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可若是违背了皇室的意愿,他和时姑娘又能有什么好结果?他仿佛陷入了一张巨大的蛛网,越挣扎,却被束缚得越紧。 他想起和时姑娘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像一把把利刃刺痛他的心。他们曾在月下漫步,互诉衷肠,那时的他们仿佛忘记了世间的一切烦恼。 可如今,现实却如同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是顺从命运,娶叶小姐为妻,还是为了时姑娘,与整个皇室对抗?这两条路,似乎都布满了荆棘,让他鲜血淋漓。 王府的书房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沈砚初坐在书桌前,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在那虚无中寻找着答案,而这个答案,或许将决定他一生的幸福。 沈砚初躺在床上,满是心事,辗转反侧,一晚上都未曾睡好。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紧锁的眉头和眼中的纠结。 黎明的曙光刚刚透进王府,管家却匆匆来报,长公主殿下来请。 沈砚初听闻,心中一沉,却也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他立刻让人准备梳洗,待一切完毕,便坐上马车前往长公主府。 一路上,他靠在马车壁上,没了往日的心思,只是闭目养神。他知道,母亲来唤他,想必是为了他与叶小姐的赐婚一事,逃不过,也躲不掉。 果不其然,刚到长公主府,便看见母亲身边的贴身侍女在府门前等候。侍女见他来了,赶忙行礼。 “奴婢拜见王爷,王爷,长公主殿下、驸马爷,还有叶太傅、叶夫人他们正在前厅等您。您随奴婢来!”侍女恭敬地说道。 沈砚初面色越发凝重,他虽然满心不愿,但那叶小姐的清白因他而失,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时姑娘的面容,心中一阵刺痛,可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 在侍女的带领下,很快便到了前厅。沈砚初看到屋内众人,深吸一口气,连忙跪下请安。“儿子拜见母亲,父亲!” 长公主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连忙示意柳嬷嬷将儿子扶起来,随后清了清嗓子。 “砚儿,今日太傅和夫人前来商议你与叶小姐的婚期。昨日你虽是好意救了落水的叶小姐,可你们二人也……毕竟男女有别,此事已传遍京城,皇家的声誉和叶家的名声都需要妥善处理。”长公主缓缓说道。 沈砚初微微低头,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陷进了掌心。 他再次行礼,声音低沉却坚定:“母亲,儿子知晓。儿子愿意迎娶叶小姐,不过,如今边疆战事吃紧,鞑靼屡屡犯境,儿臣恳请先订婚,待儿臣打败鞑靼,为国家立下战功后再成婚,也算是给叶小姐一个更荣耀的婚礼。” 叶太傅和叶夫人听闻,相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慰。叶太傅赶忙上前一步,行礼谢恩。 “老夫多谢殿下昨日救我女儿,也多谢殿下愿意接纳老夫的女儿。殿下心怀天下,又重情义,小女能嫁给殿下,是她的福气。” 沈砚初微微点头,心中却苦涩无比。他知道,这一步迈出,他与时姑娘之间的距离便越来越远了。 可他身为皇室中人,身不由己,家国责任如同两座大山压在他的肩头,让他无法逃避。此时的前厅,众人都在为这桩婚事而商议。 而沈砚初的心却仿佛飘到了远方,那个有着时姑娘的地方,那里有他们未完成的梦,只是如今,梦似乎要破碎了。 长公主看着儿子,心中明白他的无奈,轻声说道:“砚儿,你既有此决心,本宫和你父亲便支持你。只是这婚事也要好好筹备,不可委屈了叶小姐。” “是,母亲。”沈砚初应道,可他的思绪却早已飘远,不知远方的时姑娘是否会得知这个消息,又会作何感想呢? 可他貌似多想了,自从他们分开,时姑娘靠着自己能将日子过的风生水起,她想做女官,想为天下的百姓谋福利。 这个傻姑娘他都不知该说,她是单纯还是傻,不过,他愿意护着她。叶小姐既然是他的妻子,他也会给她应有的尊重。 第209章 夜晚抓凶 湘王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沈砚初刚进府,管家便带着王府内的奴仆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齐声高呼:“恭贺王爷大喜,老奴率王府奴婢贺喜王爷!” 沈砚初身着一袭华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喜悦。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都起来吧,今日是本王的大喜之日,大家不必多礼。”沈砚初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众人纷纷起身,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管家想着离商定的下聘纳采的日子,也很近,连忙吩咐人前去准备。 沈砚初则唤来沐吟,他有些想知道这贵妃最近也太老实了。不像她们的行事作风,有可能在计划更大的阴谋。 “贵妃那边的人有什么动静?她既然敢下毒暗害本王,就要有承受本王怒火的觉悟。”沈砚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沐吟赶忙回话:“启禀王爷,贵妃娘娘她手下的人正在谋划除掉您,似乎已经有了一些计划。” 王爷放心,属下早已安排了暗卫,将王府保护得如同铁桶一般,水泄不通,定不会让那贵妃得逞,伤害到王爷您。”沐吟说得斩钉截铁。 沈砚初微微皱眉,挥手示意他退下。他深知,如今没有充足的证据,即便皇上对他颇为看重,也不会轻易与贵妃撕破脸。 毕竟,贵妃出身范阳卢氏,其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在朝堂之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影响力。 而在新阳县,时晚夏这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许县丞急匆匆地赶来禀报,城北的吴记酒坊掌柜,昨晚被人残忍地杀害于自家店铺之中。 他已经带着仵作赶过去了,但情况似乎颇为复杂,还需要时晚夏亲自过去协助调查。 时晚夏一边听着汇报,一边快速地思考着。这个吴记酒坊掌柜她是知晓的,在城北也算是小有名气,为人也算和善,怎么会突然遭遇如此横祸?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县衙之中,时晚夏这段时间新招了一批人。这些人都有着聪慧机灵的头脑,善于沟通观察,他们的身份是衙役。 时晚夏深知,在这看似平静的新阳县,实则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罪恶,单靠县衙原有的人员是远远不够的。这些衙役的加入,或许能为破案带来新的思路和转机。 时晚夏赶到吴记酒坊的时候,现场已经围了不少人。她皱了皱眉头,让衙役们疏散人群,保持现场的秩序。 走进酒坊,血腥之气扑面而来,那掌柜的尸体就倒在柜台旁边,周围一片狼藉。仵作正在仔细地检查尸体,许县丞在一旁记录着。 “仵作,情况如何?”时晚夏问道。 仵作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大人,死者是被利刃刺穿心脏致死,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子时左右。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似乎有过激烈的打斗。” 时晚夏环顾四周,看着地上杂乱的脚印和打翻的酒坛,心中暗自思忖。这凶手如此大胆,敢在城中杀人,而且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那些脚印,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线索。 “大人,您看这里。”一名衙役指着地上的一块布料说道。 时晚夏走过去,拿起那块布料,仔细端详。这布料质地不错,应该不是普通人所有,难道凶手是个有身份的人?还是说这是故意留下误导他们的? “把这块布料收好,这可能是重要线索。”时晚夏吩咐道。 她又在酒坊里转了一圈,发现后堂的一个柜子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走过去打开柜子,里面的账本之类的东西都还在,只是有些凌乱。看来凶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到底是什么呢? “县丞,你去问问这掌柜的家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还有,调查一下这掌柜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时晚夏对许县丞说道。 “是,大人。”许县丞领命而去。 时晚夏走出酒坊,站在门口,看着热闹的街市。这看似平常的街道之下,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她这个县令,又要如何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守护一方安宁,同时还要应对那些对她女子身份不满之人的暗中刁难呢? 王府之中,沈砚初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贵妃的阴谋,时姑娘的事情,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他的心头。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理出个头绪来,否则,局势将会越来越失控。而那个时姑娘,不知为何,总是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对她,除了最初的不满,竟渐渐有了一丝好奇。 这个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有如此勇气和魄力? 夜幕降临,时晚夏回到县衙。她坐在书桌前,看着那些新招来的侦探们整理出来的资料。 这些资料都是关于许县最近发生的一些奇怪案件的线索,虽然看似杂乱无章,但时晚夏知道,只要用心梳理,总能找到一些关联。 “大人,您还没休息呢?”诗晴端着一杯茶走进来。 “案子没头绪,哪有心思休息。”时晚夏接过茶,轻抿了一口。 “大人,您也别太累着了。您为我们县做了这么多,大家都看在眼里呢。”诗晴说道。 时晚夏微微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新阳的百姓信任我,我就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说完,她又低下头,继续研究那些资料,浑然不知在这黑暗之中,有一双双眼睛正盯着她,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向她悄然逼近。 而远在王府的沈砚初,也在暗中行动,他要在贵妃动手之前,先掌握主动。 沈砚初带着他的侍卫营按照沐吟查到的今晚贵妃行动的地点,来到了京城偏僻之处。这里一般是贫民所住,龙蛇混杂,道路狭窄而曲折,他们绕了不少弯路才找到。 夜幕笼罩着这片区域,暗淡的灯光在狭窄的街道上摇曳着。沈砚初和他的侍卫们小心翼翼地前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他们穿过拥挤的贫民窟,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争吵声、哭闹声和犬吠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混合着垃圾和污水的恶臭。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庙宇前。庙宇的大门紧闭,但从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沈砚初示意侍卫们包围庙宇,然后他亲自上前,轻轻推开了门。 门内,杀手首领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周围站着几个亲信。她看到沈砚初进来,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沈将军,你怎么来了?”杀手首领问道。 沈砚初冷冷地看着她,说道:“找死。” 她微微一笑,说道:“沈将军果然名不虚传,竟能找到此地,今日你可是走不了了” 说着,她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手中出现了一把匕首。她的亲信们也纷纷拔出武器,与沈砚初的侍卫们对峙起来。 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展开…… 第210章 欲前往幽州 沈砚初不屑一笑,“他们真是天真。就这么点人还想对付我。” 语罢,手臂一挥,他身后带来的侍卫如饿狼般一拥而上。 刹那间,这片原本静谧的林间空地被刀光剑影所充斥。 刀剑相交之声,在空气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不时传出衣物被划破的嘶啦声和受伤者的哀嚎声。 沈砚初身形如燕,几个起落便站在了一棵参天大树的粗壮枝干上。他负手而立,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冷峻的面容在斑驳的树影下更显威严。 他目光如炬,注视着那群人苦苦负隅顽抗。那些人本以为设下此局能困住沈砚初,却不知是自寻死路。 下方的侍卫皆为沈砚初精心训练,个个武艺高强。他们以一挡十,手中长刀挥舞,带起阵阵血雨腥风。 敌人的防线在侍卫们凶猛的攻击下迅速崩溃,有人开始逃窜,但侍卫们怎会放过,如影随形地追杀上去。 而在敌人中,有一个看似首领的人物,身着黑色劲装,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她手持双剑,剑法凌厉,在侍卫的包围中还能勉强抵挡。 “沈砚初,你莫要太嚣张,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她朝着树上的沈砚初怒吼道。 沈砚初只是微微皱眉,“就凭你?还不配与本王谈生死。” 说着,他从树上飞身而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软剑,剑身如灵蛇般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直冲向那女子首领,宝剑一挥,剑势如破竹,瞬间化解了疤脸首领的攻击,还在其手臂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女子首领面露惊恐,她没想到沈砚初的功夫如此高强。但此时他已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战斗。 她的双剑越发慌乱,破绽百出。沈砚初看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软剑抵住了疤脸首领的咽喉。“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沈砚初的声音冰冷刺骨。 首领咬着牙,“哼,要杀便杀,我不会告诉你的。” 沈砚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那你便没有存在的价值了。”话落,手起剑落,首领瞪大了眼睛,轰然倒地。 贵妃这次倒是下了血本,找了这么多人来杀他,他还真是受宠若惊呀!不过,他不是皇位的候选人,她要给儿子消除竞争对手,怎么不对皇子下手。 他的几位表哥表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呢?他也不曾站队任何人,这些人对付他干嘛。 当今皇上可没糊涂到,要立他这个外甥做未来的皇帝吗?怎么可能呢,也不知这贵妃是怎么想。 他对谁做皇帝没有想法,哪怕是新皇登基,也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夜,深沉如墨,月光被乌云遮去大半,只在缝隙间洒下几缕清冷的光。他,沈砚初,身着一袭黑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站在这混乱不堪的地方,宛如黑暗中的主宰。 “将这里清理干净,并且去查,这些人的真实身份。”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如同闷雷在空气中滚动,手下们立刻领命,迅速而有序地行动起来。 待一切处理妥当,他带着沐吟匆匆往王府赶去,衣摆随风而动,似裹挟着无尽的心事。 湘王府内,烛火摇曳。沈砚初看着沐吟,眼中闪过一丝柔情,随即被冷峻取代, “沐吟,去备车,明日我要以回幽州探亲为借口,去寻时姑娘。有些话,我定要当面同她讲清楚。” 沐吟深知王爷对时姑娘的爱意,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眷恋。王爷虽因身份地位、家族利益等诸多因素,不能将时姑娘迎为正妃,但愿意纳她为侧妃,这其中的情谊也足够深厚。 沐吟不敢多言,领命而去,王府中只留下沈砚初独自沉思,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时姑娘的一颦一笑,那聪慧大方的模样,让他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皇宫中,沈砚初顺利地向陛下请好了假。走出皇宫,他微微松了口气,仿佛离心中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只要再告知母亲,他便能踏上这期待已久的旅程。 然而,命运的齿轮总是在不经意间转动,改变着所有人的轨迹。 当他来到长公主府时,看到了正在和母亲谈心喝茶的叶温姝。叶温姝身着淡粉色罗裙,眉如远黛,眸若秋水,温婉中透着灵动。 她见沈砚初进来,急忙起身行礼:“见过王爷!”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百灵鸟。沈砚初微微点头,摆手示意她起身。 而后向长公主行礼:“母亲,儿子已向陛下禀明,今日要去幽州,特来向母亲辞行。” 长公主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她微笑着扶起儿子,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好,正巧你父亲也一直念叨着回老宅看看呢。柳嬷嬷,你抓紧去备车,我们今日就和王爷一同出发,你再去通知驸马。” 柳嬷嬷领命,刚要退下,长公主的目光落在了叶温姝身上。在长公主眼里,叶温姝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娇花,气质高雅,脾性温柔,是她心目中儿媳的不二人选。 “你派人去太傅府告知叶太傅,姝儿和我们同去,再去为她准备些衣物首饰,送到湘王府找我。” 叶温姝又惊又喜,她红着脸行礼谢恩:“多谢长公主殿下厚爱,只是小女尚未出阁,这般夜不归宿,实在是……” 长公主却笑着打断她的话,拉过她的手放在沈砚初的手背上,叶温姝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羞涩地低下头。 长公主慈爱地说:“你放心吧!你与砚儿婚事已定,谁敢胡言乱语,本宫定不饶他。而且你整日在家中备嫁,想必也有些烦闷。这次正好趁机会陪本宫去幽州散散心,你父母那边本宫自会派人安抚好。” 说完,长公主又吩咐人拿着令牌进宫向陛下禀报此次行程的变动。 沈砚初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对叶温姝并无恶感,只是他的心中早已被时姑娘填满。 可如今母亲如此热情,父亲也要同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原本清晰的计划变得模糊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要劝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能无奈地作罢。 第211章 幽州城 长公主见时间快到午时,便吩咐下人布膳,又让人去请驸马来用午膳。驸马刚踏入正厅,就看到妻子正和儿子、未来儿媳聊得热火朝天。 他笑着走上前:“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去幽州了?”沈砚初的眼神有一丝慌乱,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往日冷静自持的模样:“文竹要娶妻了,邀我去清河观礼,父亲没有收到信吗?” 此时的长公主府内,看似一片祥和,实则每个人都心怀各异。沈砚初的心中满是对时姑娘的思念和对这复杂局面的无奈。 他不知道此次前往幽州,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他害怕失去时姑娘,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叶温姝和母亲的期待。 叶温姝则沉浸在羞涩与憧憬之中。她的手还残留着刚才与沈砚初接触时的温度,她偷偷地看着沈砚初,心中对这位未来夫婿充满了好奇与爱慕。 她知道这次同行是长公主的有意安排,她渴望能在旅途中拉近与沈砚初的距离,赢得他的心。 长公主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这次旅程,她希望通过这次出行,能让儿子和叶温姝的感情更加深厚,也能让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她没有察觉到儿子内心的挣扎,只是一心沉浸在自己美好的设想中。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像是为这一场即将启程的故事蒙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在这看似平凡的日子里,每个人的命运都在悄然改变,而他们的爱恨情仇,也将在这前往幽州的旅途中,如画卷般徐徐展开。 在前往幽州的路上,马车缓缓前行,车窗外的景色如诗如画般掠过。沈砚初独自坐在一辆马车中,他眉头紧锁,心中不断想着见到时姑娘后的场景。 他担心时姑娘得知他要娶叶温姝,为正妃后会伤心难过,可他又不能对不起叶姑娘,毕竟,他与她光天化日之下有过肌肤之亲。 叶温姝则和长公主同乘一辆马车,她静静地听着长公主讲述着沈砚初小时候的趣事,眼中闪烁着光芒。她对未来的婚后生活充满了期待,却不知沈砚初心中另有所爱。 长公主看着叶温姝,越看越满意,她不停地给叶温姝介绍沿途的风景和风土人情,希望能让这个未来儿媳感到轻松愉快。 而在王府中,沐吟望着远去的马车,心中默默为王爷祈祷。他知道王爷此次行程必定充满波折,只希望王爷能得偿所愿,不要陷入两难的困境。 随着路程的推进,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也在逐渐发生。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车队不得不寻找地方避雨,在一个破旧的庙宇中,众人暂作停留。 沈砚初在庙宇中踱步,心中的烦躁愈发强烈。叶温姝看着沈砚初,想要上前安慰,却又有些犹豫。长公主则指挥着下人安顿好一切,她没有注意到儿子和叶温姝之间微妙的气氛。 雨过天晴,车队再次出发。可这次,他们遇到了一伙山贼。山贼们气势汹汹地拦住了车队,沈砚初挺身而出,拔剑护在众人身前。 叶温姝看着沈砚初英勇的模样,眼中满是担忧和敬佩。在激烈的打斗中,沈砚初不小心受了伤,叶温姝不顾危险地跑到他身边,为他包扎伤口。这一刻,沈砚初看着叶温姝焦急的面容,心中有了一丝触动。 经过一番苦战,车队终于击退了山贼。但沈砚初的心情却更加复杂,他对叶温姝的态度开始有了一些变化,而对时姑娘的思念也愈发浓烈。 他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将何去何从,只能在这漫长的旅途中继续寻找答案。 终于,幽州城的轮廓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沈砚初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即将见到心爱的时姑娘,可身边的叶温姝又让他不知如何面对。 这场爱情的纠葛,在幽州城的这片土地上,将迎来新的篇章。 崔知浩站在幽州知府的府邸中,手中紧握着朝廷的文书和沈砚初的信件,眉头微微皱起。他早就知晓了这一切,堂哥堂嫂已从京城启程,不日便会抵达幽州。 堂嫂身份尊贵非凡,是当今天子唯一的姐姐,此次回乡看望公婆,而这幽州,本就是堂嫂的封地。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已迅速向家中传递了消息。 然而,事情远不止如此。消息如风中的柳絮般传来,长公主和驸马一同前来,甚至连他们的儿子湘王沈砚初以及他的未婚妻也在队伍之中。 崔知浩对沈砚初并不陌生,他知道沈砚初和文竹是知己好友,曾经二人在苍炎山脉落难,幸得时姑娘出手相救。从文竹的口中,他得知沈砚初对时姑娘情根深种,还曾向她表白。 崔知浩踱步在书房中,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沈砚初此次前来,恐怕不只是简单的回乡探望。 时姑娘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那是一个与寻常女子截然不同的人。她有着灵动的双眸,仿佛藏着繁星;她的才情与智慧,在救助沈砚初和文竹时展现得淋漓尽致。 可沈砚初明明已有未婚妻,为何还要来招惹时姑娘呢? 在幽州的街头,百姓们都在热议长公主即将归来的消息。崔知浩走出府邸,看着热闹的街市,心中却被这复杂的情感纠葛所萦绕。 他想起曾经见过时姑娘的场景,她身着素衣,在花丛中翩然若仙,那画面如同烙印在他心中。他不禁为时姑娘感到担忧,害怕她陷入这皇家和贵族的情感旋涡之中。 而此时,在赶路的队伍中,沈砚初坐在马车里,眼神有些迷离。未婚妻叶温姝在旁边的马车里,与长公主谈笑风生,可他的心却早已飞到了幽州,飞到了时姑娘身边。 他知道此次行程复杂,可他无法控制自己对时姑娘的思念。他想着时姑娘的微笑,那如同阳光般温暖的笑容,让他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 叶温姝偶尔会看向沈砚初的马车,她心中有些疑惑,为何未婚夫总是心事重重。她以为他只是在为行程担忧,却不知他的心中另有所爱。 长公主则满心期待着回到幽州,她期待着家庭的团聚,期待着看到儿子和儿媳的感情进一步发展。 随着队伍越来越接近幽州,气氛也愈发紧张起来。崔知浩做好了一切迎接的准备,可他的心中依旧忐忑。 他不知道当这些人都汇聚在幽州,会发生怎样的故事,而时姑娘又将如何面对这一切。 终于,长公主一行抵达了幽州城外。崔知浩率领着官员们出城迎接,场面盛大而庄重。长公主和驸马从马车中走出,沈砚初和叶温姝跟在后面。 沈砚初的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他希望能看到时姑娘的身影,却失望地发现她并不在。 在幽州的府宅中,众人稍作休整。沈砚初找了个借口,独自离开。 他不知道时姑娘在哪里,是否知道他来了。他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找到她,向她解释清楚自己的感情。 而叶温姝在府宅中,听着下人们的闲聊,隐隐约约听到了时姑娘的名字。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开始向人打听时姑娘的事情。 当她知道沈砚初和时姑娘之间的过往后,心中如同被重击了一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迷茫。 第212章 女子当官,简直荒谬 时姑娘此时正在幽州下辖的新阳县做县令,她并不知道幽州发生的这一切。她依旧过着自己每日忙碌的生活,要处理县里所有的公务。 每日恨不得少睡两三个小时,然而,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她即将被卷入这一场复杂的情感风暴之中。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沈砚初四处寻找时姑娘的踪迹。叶温姝试图挽回沈砚初的心,长公主察觉到了儿子的异样,崔知浩则在一旁默默关注着这一切。 幽州城仿佛被一层神秘的情感迷雾所笼罩,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爱情和命运挣扎。 幽州长公主府内,雕梁画栋间尽显皇家威严与奢华。长公主沈元筝拉着叶温姝那柔若无骨的玉手,眼中满是慈爱与安抚。叶温姝微微低头,眉头轻蹙,眼中藏着化不开的忧愁。 “姝儿,不必忧心,我儿我最了解了。他从小性子比较冷,不少姑娘都钟意他,可都不入他眼。” 长公主的声音如同春日微风,轻轻拂过叶温姝的心间。叶温姝微微咬唇,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姝儿,你可是他主动要娶的女子,所以,你大可不必这般惶恐,早要知道你可是要上了皇家玉牒的。” 长公主轻轻拍了拍叶温姝的手,那温热的触感仿佛能将力量传递给这个有些不安的女子。叶温姝的眼眸微微闪动,像是有了一丝慰藉。 “你是正妃,砚儿的身份,代表着这后院中不会只有你一人!我希望你自己能想明白。” 长公主的话语虽有些现实,但却也是掏心掏肺。叶温姝心中的不安,被长公主的话语,冲淡了许多。 王爷的身份,如此尊贵,不管以后他后院中有多少女子,她永远是他明媒正娶的妻,这份殊荣和保障,让她原本慌乱的心渐渐沉稳下来。 此时,崔沅琪刚回府,就瞧见公主和未来儿媳在厅阆中闲庭散步,谈笑风生。 柳嬷嬷等侍女连忙行礼,“恭迎驸马爷回府!”声音整齐划一,打破了原本温馨的氛围。 沈元筝听到柳嬷嬷的声音这才转身,望向崔沅琪温柔出声:“崔郎,你回来了,怎么样,可曾见到堂弟?”她莲步轻移,裙摆摇曳,走向崔沅琪,眼中满是期待。 “我听闻堂弟升为幽州知府了,想来堂弟入仕,确实办了不少大事,不然,怎么可能晋升的如此快呢?” 崔沅琪笑着说道,可那笑容却有些勉强。他的目光有些闪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元筝何等聪慧,一下子就看出了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她连忙拉着崔沅琪坐在亭子里,为他倒了杯热茶。 “怎么了?这般苦恼。” 她关切地看着崔沅琪,眼神中没有丝毫责备,只有满满的爱意与担忧。 崔沅琪接过热茶,轻抿一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抬眼看向沈元筝,那眼中复杂的情绪让沈元筝心中一紧。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殿下,堂弟此次晋升,虽看似风光,可我听闻其中却有诸多隐情。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似有人在暗中针对他,我怕……” 沈元筝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针对他?可有什么具体消息?”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帕,心中为堂弟捏了一把汗。 “目前还只是些传言,说堂弟在处理一些案件时,触动了某些权贵的利益。那些人在朝中势力不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崔沅琪放下茶杯,神色凝重。 叶温姝在一旁静静听着,她虽未出声,但心中也为王爷担忧起来。王爷是她未来的依靠,她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 “那我们得想办法帮帮他,不能让他独自面对这些危险。”沈元筝急切地说道,眼中满是坚定。 “娘子莫急,我们先弄清楚情况,再从长计议。堂弟能力非凡,或许也有应对之法。”崔沅琪握住沈元筝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王府管家匆匆而来,“长公主,驸马爷,王爷派人送来消息,说他近日可能会晚归,让府中不必担心。”管家恭敬地说道。 沈元筝微微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待管家离开后,她看向崔沅琪,“我听闻,堂弟貌似找了一名女子为官,会不会朝堂中有人,以此为借口呢?” 叶温姝也走上前来,“长公主,驸马爷,我虽不懂朝堂之事,但我也想尽一份力。”她目光坚定,与之前那个忧愁的女子判若两人。 沈元筝欣慰地看着叶温姝,“姝儿,有你这份心就好,我们先看看情况,你也别太担心,一切有我们。” 在那华丽而威严的长公主府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崔沅琪眉头紧锁,满心的纠结与困惑。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谈论他的堂弟崔知浩,那个向来知法理、明事理的读书人。 “堂弟啊堂弟,你这次究竟是怎么了?”崔沅琪在心中暗自思忖,“让一个女子为官,这简直是离经叛道之举啊!” 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与愤懑,“天下读书人众多,哪个不是寒窗苦读,满腹经纶,哪个不比一个后宅妇人懂得多?你这般行事,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一旁的沈云筝也满脸不屑,“微臣也很困惑,崔知浩怎么想的,竟然让一个女子为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嘲讽,仿佛女子为官是这世间最荒唐之事。 沈云筝听着这些话,深以为然,眉头微微皱起,眼中尽是对这种行为的不认同。 在她的观念里,女子就应该安心在宅院里相夫教子,管理好自家的琐碎事务,抛头露面、入朝为官这种事,那是绝不该出现的。 “简直荒唐至极!”她暗暗咬牙。 盛怒之下,沈云筝唤来柳嬷嬷,神色威严地说道:“柳嬷嬷,传本宫喻令,命幽州知府崔知浩赦免他所任命的女县令,违令者,杀!”那语气不容置疑,冰冷得如同冬日的寒风。 柳嬷嬷在长公主身边多年,见多了各种场面,她面色如常,心里却明白殿下这是动了真怒,当下不敢有丝毫懈怠。 连忙应道:“老奴遵命!”说罢,便带着侍卫迅速出了公主府,朝着知府衙门疾驰而去。 第213章 长公主之令 沈云筝依旧余怒未消,在厅中来回踱步。 “崔知浩简直乱弹琴,这要是被皇兄知晓了,她和崔氏一族,都难逃罪责。” 她心中担忧着此事会引发的严重后果,对堂弟的莽撞行为又多了几分埋怨。 柳嬷嬷驾车风风火火,很快便来到了衙门口。衙役们远远瞧见,见是长公主殿下的人,不敢有丝毫怠慢,立马恭敬地将人迎进屋内。 此时,崔知浩正在处理公务,在手下的提醒下,才发现是柳嬷嬷到了。他连忙起身,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只见柳嬷嬷微微欠身行礼后,便神色严肃地传达了长公主的口谕。 “幽州知府崔知浩上前听令,本公主现命你即刻,解职新阳县的女官,不得有误,违者,杀!”这声音在衙门大堂内回荡,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心头。 崔知浩心头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长公主竟会下如此严厉的命令。他深知长公主此刻正在气头上,可这女官之事,他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这女官聪慧过人、才华横溢,在新阳县上任后,为百姓做了许多实事,深得民心。 若是就这样将她解职,不仅对新阳县的百姓是个损失,更是违背了他心中的公正。可长公主之令如天威,违抗不得,他陷入了两难的绝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在这看似简单的命令背后,却牵扯出无数复杂的情感与利益。而这一切,仿佛只是一场风暴的开端,将在幽州大地上掀起惊涛骇浪。 在崔知浩为这道命令纠结时,新阳县的女县令时晚夏也在县衙中忙碌着。 她还不知自己即将面临被解职的命运,正为新阳县的水利工程之事费心。她身着官服,身姿挺拔,那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专注与坚定。 “大人,这水利工程的图纸我们已经重新修订了,按照这个方案,能更好地灌溉农田,减少水患。”许明奕拿着图纸向时晚夏汇报。 时晚夏仔细看着图纸,微微点头,“甚好,不过还得再去实地考察一番,确保万无一失。百姓的生计都系于此,容不得半点马虎。”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魅力。 而在知府衙门这边,崔知浩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向柳嬷嬷说道:“嬷嬷,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嬷嬷能回宫向长公主殿下求情。这女官上任以来,功绩斐然,实乃百姓之福,若是贸然解职,恐怕会引起新阳县百姓的不满啊。” 柳嬷嬷微微皱眉,“崔大人,老奴只是奉命行事,长公主殿下正在气头上,老奴不敢多言。大人还是尽快遵令行事吧,莫要连累了自己和崔氏一族。” 崔知浩面露苦涩,他知道柳嬷嬷说的是事实,可他实在不忍心就这样毁掉一个好官的仕途,更不忍心让新阳县的百姓失去一位好父母官。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法。 在长公主府内,沈云筝的怒气渐渐平息,可心中的担忧却愈发浓重。她知道崔知浩一向有自己的主见,若是他违抗命令,后果不堪设想。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花园,思绪如麻。 而崔沅琪看着沈云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了解堂弟的为人,此事必有隐情,可他又不知该如何劝说沈云筝。爱情与家族的利益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崔知浩深吸一口气,直接宣布散衙。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此事关系到时姑娘的前途,他绝不能草率行事。 在他看来,那道解职的命令太过荒谬,他必须去长公主府当面说清楚,哪怕要面对长公主的盛怒,他也在所不惜。 柳嬷嬷面色如常,可心中却满是不屑。这崔大人真是糊涂呀,为了个女子竟敢违抗长公主的命令。 哪怕你是驸马的堂弟也不行呀!清河崔氏一旦得知定不会饶了你。”她在心中默默想着,眼神中划过一丝怜悯,可更多的是对崔知浩此举的不认同。 崔知浩却无暇顾及柳嬷嬷的想法,他一路疾驰,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如何向长公主解释。他一直觉得长公主殿下,不同于一般的女子。 她也是知书达礼的,对于朝政、治国为君之道,虽因身为女子而有所隐藏,但也应该知晓其中的道理,不至于如此不明事理才对。 马车在长公主府前停下,柳嬷嬷先行带人进府禀报,崔知浩则规矩地候在门外。他望着那威严的府门,心中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为了正义和心中信念的执着。 此时,长公主府内,沈云筝正和她的夫君崔沅琪还有未来儿媳叶温姝聊着家常。气氛温馨融洽,欢声笑语回荡在厅中。 叶温姝微微低头,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偶尔插上几句话,尽显聪慧。崔沅琪则温柔地看着沈云筝,眼中满是爱意。 柳嬷嬷匆匆进来,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连忙跪下行礼。沈云筝见状,笑容渐渐消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嬷嬷,何事如此慌张?难不成他崔知浩不听我这个长公主的喻令?”她的声音渐渐提高,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放肆!”沈云筝猛地站起身来,长袖一挥,“他崔知浩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本宫?”她气得脸色发白,在厅中来回踱步。 崔沅琪见状,连忙起身安抚,“娘子莫急,堂弟他或许有什么苦衷,等他来了,问清楚再做定夺也不迟。” 他了解堂弟的为人,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违抗命令。 “苦衷?能有什么苦衷?他为了一个女子,置家族和朝廷规矩于不顾,还有什么可说的?”沈云筝怒目圆睁,胸口剧烈起伏。 叶温姝在一旁不敢出声,她从未见过长公主如此生气,心中有些害怕。但她也在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崔大人不惜违抗长公主的命令。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崔知浩在府门外求见。沈云筝冷笑一声,“让他进来,本宫倒要听听他有什么理由。” 崔知浩走进大厅,行礼之后,便直视着沈云筝的眼睛,“殿下,臣知您在气头上,但请听臣一言。”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第214章 女子为官是错的吗? “哼,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违抗本宫的命令,可知罪?”沈云筝怒视着他,眼神仿佛能将他看穿。 “殿下,那新阳县女官时姑娘,她上任以来,为百姓做了诸多实事。新阳县本是贫困之地,在她的治理下,水利得以修缮,农田丰收,百姓安居乐业。” “她的能力和才华,不逊于任何一位男子官员。臣实在不忍因她是女子便将她解职,这对新阳县的百姓是巨大的损失啊。”崔知浩言辞恳切,眼中满是对时姑娘的敬佩和对百姓的关怀。 “女子就该安守本分,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你身为官员,难道不知朝廷的规矩?”沈云筝依旧不为所动,在她看来,女子为官打破了千百年来的传统,这是不可接受的。 “殿下,时代在变,我们不能因循守旧。若是有才能之人因性别而被埋没,那才是我朝的损失。时姑娘的功绩有目共睹,我们不能因为偏见而毁掉一个好官。” 崔知浩据理力争,他知道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他不能放弃。 沈云筝一时语塞,她心中的观念受到了冲击。但她又不愿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毕竟这关乎到皇家的颜面和传统的礼教。正厅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触即发。 崔沅琪看着两人,心中暗暗叹气。他希望能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能解决此事,又能维护家族和朝廷的和谐。 叶温姝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的心中对时姑娘产生了一丝好奇和敬佩,同时也在思考着女子的命运和价值。 而在新阳县,时姑娘此时正在县衙处理事务,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正在长公主府中被激烈地争论着。 她专心地审阅着公文,那专注的神情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她的心中只有百姓的福祉,却不知一场风暴正朝她袭来。 沈云筝听着崔知浩的话,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崔知浩你放肆,你身为我苍凌的官员,怎么做出如此离经叛道,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如同一记记重锤,敲打着每个人的心。 “那女子究竟是何人?为了她能让你如此这般不顾纲常礼法,你也是个读书人,知晓这天下多少读书人还壮志难酬。” 沈云筝怒目圆睁,目光似要将崔知浩穿透。她实在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一向稳重知礼的崔知浩这般疯狂,罔顾千百年来的传统和规矩。 “可你呢?为了个女子,竟敢违天下之大不韪,如此这般。”沈云筝在厅中来回踱步,长袖挥舞,尽显盛怒之态。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有对崔知浩的失望,有对这件事可能引发后果的担忧,更有对那从未谋面女子的深深好奇与愤恨。 崔知浩却并未被长公主的怒火吓倒,他微微皱眉,眼神坚定地看着沈云筝:“殿下,臣知道此举在您看来大逆不道,但时姑娘之才,臣不得不为其说话。” “她并非普通女子,自幼熟读诗书,心怀天下百姓。新阳县此前因水患和苛政,百姓苦不堪言,可自从她上任,先是深入民间考察灾情,又不眠不休地制定对策。” “她组织百姓修建水利,亲自监督工程,让荒废的农田重新焕发生机。不仅如此,她还改革赋税,严惩贪官污吏,使得新阳县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哼,即便如此,女子为官本就是违背天理人伦之事。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在朝堂之上?这是乱了祖宗的章法。”沈云筝怒声反驳,她的观念如同千年磐石,难以撼动。 “殿下,祖宗之法亦非不可变。若因循守旧,我们又如何能进步?时姑娘以女子之身,行男子之事,且做得比大多数男子都要好,这难道不能证明女子亦可为官吗?” 崔知浩言辞恳切,试图说服长公主。 “荒谬!若女子都如她这般抛头露面,那还要我们男子何用?家庭伦理将乱,天下必将大乱。” 沈云筝气得脸色铁青,她看向崔沅琪,“你看看你这堂弟,简直是被那女子迷了心智。” 崔沅琪面露为难之色,他深知双方都有各自的道理,一时不知如何劝解:“娘子,堂弟或许只是一时冲动,被那女子的表象所迷惑。但他也是一片好心,希望为百姓着想。我们不妨先冷静一下,再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他都已经违抗本宫的命令了,还有什么可从长计议的?若今日此事不处理,日后必将有更多女子妄图效仿,那我苍凌的纲常礼法将不复存在。”沈云筝的眼神愈发冰冷。 此时,一直未出声的叶温姝鼓起勇气说道:“长公主殿下,温姝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云筝看向她:“你说。” “温姝虽也认为女子应守本分,但听崔大人所言,这新阳县女官似乎真的是为百姓谋福祉。” “或许我们可以先考察一番,如果她真如崔大人所说那般优秀,是否可以考虑给她一个机会?” 叶温姝小心翼翼地说道,她害怕长公主迁怒于自己,但又觉得此事或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哼,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懂什么?这不是简单的为百姓谋福祉之事,而是关乎我朝千年礼法根基。”沈云筝呵斥道,叶温姝吓得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崔知浩见状,心中对叶温姝有了一丝感激,他再次说道:“殿下,臣愿以自己的仕途为赌注,恳请殿下给时姑娘一个机会,让她继续为新阳县百姓效力。如果她日后有任何差池,臣愿承担一切罪责。” “你……你真是冥顽不灵。”沈云筝指着崔知浩,气得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清河崔氏的一位长老得知了崔知浩的事情,匆忙赶来。 这位长老一进门,便向沈云筝行礼:“老臣参见长公主殿下。听闻知浩这逆子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特来请罪。” 他看向崔知浩,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怒,“你这孽障,竟为了一个女子,让家族蒙羞。” 第215章 时姑娘何错之有? 崔知浩心中一紧,他知道家族的压力来了,但他依然没有退缩之意:“长老,时姑娘是难得的人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埋没。” 长老气得胡子都在颤抖:“住口!你还不知错?来人,把他给我带回去,严加看管,等候家族发落。” 两名崔氏家丁上前,欲押走崔知浩。崔知浩挣扎着看向沈云筝:“殿下,请您一定要慎重考虑,不要让百姓失去一位好官。” 沈云筝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件事已经不再简单,而那新阳县女官的命运,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在这场情与礼的激烈碰撞中,每个人都被卷入了风暴的中心,不知何去何从。 刚出长公主府,崔知浩就挣脱了束缚,浑身的气势瞬间骤变。他那身姿在阳光下仿若一棵挺拔的青松,长身玉立,一袭月白色的长袍随风而动,更显风姿绰约。 他的眼眸深邃如夜海,从容不迫地看向族内长老,声音清朗:“长老,此次多谢解围,本官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说罢,他径直上了马车,动作利落,没有丝毫犹豫。马车缓缓驶离,只留下族内长老站在原地,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无奈地摇头叹息。 长老眉头紧皱,心中思忖:“二公子此次惹得事情也太大了,那可是长公主殿下呀!他这般执拗,全然不顾后果,这对他的仕途乃至整个身家性命都有很大影响。” “崔三公子虽说尚了公主,可二公子和三公子之间差着亲疏呢。二公子只是三公子的堂弟,哪能有同样的庇佑。” 长老想到此处,不禁又是一阵烦闷。那二公子喜欢的那个姑娘,简直就是个祸水。少家主也有意纳她为妾室,不知那女子究竟有什么妖法,竟能让崔氏儿郎如此痴迷于她。 在长老看来,那女子的行为实在是有违妇道。她抛头露面不说,还引得家族内部纷争不断。这样的女子,怎能入我清河崔氏?二公子真是糊涂呀!竟被如此妖女所迷惑。 长老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奏明家主,不能让这等败坏家族声誉的女子入门,一定要将这祸根尽早拔除。 崔知浩坐在马车中,神色凝重。他怎会不知此次得罪长公主的后果,但他的心中,时姑娘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时姑娘的面容,那是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明眸皓齿,笑起来如春日暖阳,温暖却不刺眼。 她善良又聪慧,在新阳做县令,为百姓谋福祉,那些所谓的“不守妇道”言论,在崔知浩看来不过是迂腐之人的偏见。 马车疾驰,不多时便回到了府邸。崔知浩刚踏入府邸,来不及歇息,便连忙吩咐下人去叫崔九。他心急如焚,一心只想着时姑娘的安全。崔九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武艺高强又忠心耿耿。 很快,崔九听到主人呼唤,身影如鬼魅般从房檐跃下,单膝跪在主人面前,恭敬地说道:“主人,有何吩咐?” 崔知浩看着崔九,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书信,递给崔九。 面容难得严肃认真,眼中满是担忧:“崔九,这封信你亲自交给时姑娘,并且告诉时姑娘,长公主殿下,还有沈砚初定会去找她的麻烦,一定叮嘱她,不要和长公主殿下他们硬碰硬,万事有我在,定不会让她出事。” 崔知浩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处理好幽州的事情,就会赶过去!那里情况复杂,但我会尽快解决,早日到她身边。” 崔九知晓时县令对于主人的重要性,主人对时姑娘的上心程度远超他人。他接过书信,郑重地回应道:“主人放心,崔九定会护好时姑娘,就算拼上性命,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崔九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召集手下的人,备好马匹,向着新阳疾驰而去。一路上,崔九紧握着缰绳,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尽快赶到时姑娘身边。 他深知长公主和沈砚初的手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此次长公主在府中吃了瘪,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而时姑娘就像是风暴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吞噬。 而此时的时姑娘,正在新阳县衙处理公务。她身着一身淡青色的官服,头戴乌纱帽,显得英姿飒爽。 她正为了新阳的水利工程发愁,眉头微微皱起,手中拿着图纸,仔细地研究着。她丝毫不知一场大祸即将降临。 新阳县的百姓都很爱戴这位年轻的县令,他们时常能看到县令大人在田间地头视察,关心他们的收成和生活。时姑娘也将新阳当作自己的家,一心想要让这里变得更好。 在另一边,长公主回到宫中后,大发雷霆。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的愤怒:“那个崔知浩,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时丫头,本宫定不会放过他们。” 旁边的侍女战战兢兢地站着,不敢出声。长公主看向沈砚初:“砚儿你去安排一下,本宫明日就起驾前去新阳,让崔知浩知道得罪本宫的下场。” 沈砚初眸光一闪,他是真没想到,这事情的发展竟是这般程度了。 这崔知浩有些胆大包天了,竟敢违抗母亲的命令,难不成,时姑娘真的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另寻新欢了吗? 崔九带着人马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新阳。他直奔县衙,见到时姑娘后,将书信呈上,并传达了崔知浩的话。 时姑娘看完书信,心中感动又担忧。她看着崔九,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多谢崔九大哥,我不会让知浩为难,也不会轻易被长公主他们欺负。” 新阳的局势愈发紧张,崔知浩在幽州也陷入了复杂的局面。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尽快解决一切,回到时姑娘身边。 时姑娘是他招入仕途的,就算有错,也只是他的错,时姑娘何错之有?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护住时姑娘的前程,哪怕要与整个世界为敌。 第216章 支走书韵她们 沈砚初将前去新阳县的诸般事宜安排妥当后,便来到母亲沈云筝面前,恭敬行礼后禀报:“母亲,儿臣已经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他言辞间虽平静,心中却对即将到来的行程有些许忧虑。 他深知母亲对时姑娘存着误会,可自己夹在中间,实在难以调和。母亲向来威严,她的话自己不敢不从,而时姑娘又与寻常女子大相径庭,她不受礼法拘束,天真烂漫。 若她与母亲起了冲突,母亲脾气一上来,自己根本无力劝阻。思及此,他决定先行去见时姑娘,好提前叮嘱她莫要与母亲对着干。 毕竟母亲身份尊贵,除了当今皇帝,无人敢忤逆她的意旨。那崔家二叔也是莽撞,竟违抗母亲的命令,才致使母亲要亲赴新阳。 若时姑娘当真与母亲杠上,日后自己想要在母亲面前提纳她为贵妾之事,怕是难如登天。母亲极重礼法规矩,而时姑娘那放荡不羁、活泼洒脱的性子,却如同一把独特的火,深深吸引着他,让他欲罢不能。 沈砚初满心纠结,一旁的叶温姝将他这苦恼的情绪尽收眼底。她心思缜密,又怎会看不出王爷的烦闷?王爷如此挂怀的时姑娘,想必就是长公主口中提及的,在殿下落难之时出手相救的女子。 叶温姝自幼受母亲精心栽培,出落得大方得体、知书达礼,此刻,她心中也不禁对能让王爷牵肠挂肚的姑娘究竟是何模样充满了好奇。 沈云筝对砚儿的安排颇为满意,当下下令出发,启程前往新阳。新阳距幽州府衙路途不远,众人只需两日左右便可抵达。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踏上行程。 暗处,崔知浩安排的侍卫见长公主等人出发前往新阳,急忙回府禀报。崔知浩听闻,心中愈发担忧,他深知此事不能坐以待毙,定要想个万全之策。 长公主平日里最是疼爱沈砚初,对他的侄儿崔予桉亦是关怀备至,若此次新阳之行再生波澜,后果不堪设想。他在厅中来回踱步,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法,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凝重与焦急。 且说沈砚初,在队伍行进途中,心早已飘向了新阳的时姑娘。 他忆起与她初见之时,那灵动的双眸,俏皮的笑容,还有她毫不做作的举止,无一不让他心动。 新阳县时府内,时晚夏见到前来报信的崔九,仔细阅完崔知浩的信件后,秀眉微微蹙起。 她心中明了,此次来者不善,在这皇权至上的世道,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 她绝不能让书韵等人因自己而陷入险境,当下之计,唯有找个借口将她们支走。 “崔九,多谢了,你家大人的话我明白。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安排些事情。” 时晚夏轻声说道。崔九深知时姑娘聪慧过人,知晓利害,便放心地退下休息。 时晚夏揉了揉眉心,起身出门,唤住正在浇花的诗晴:“诗晴,你去把书韵、琴心叫来,我有事找她们。” 诗晴连忙应下,放下水壶,匆匆向后院走去。 时晚夏则在庭院中踱步,心中苦苦思索着如何巧妙地骗过书韵她们。 不多时,书韵和琴心慌张地进屋,坐在她身旁问道:“时姐姐,叫我们来所为何事?” 时晚夏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神色平静:“我听闻你们在城外庄子里种植的农田作物受了寒潮影响。” “不少村民都束手无策,情况颇为紧急。书韵、琴心,你们带上家里的人前去处理吧。” “眼下补苗、施肥乃是重中之重,必须抓紧时间。我这边县衙公务积压如山,实在脱不开身,否则定与你们同去。” 书韵和琴心听后,赶忙摇头拒绝:“时姐姐,你放心,我们这就安排大家收拾,立刻出发。” 时晚夏思索一番,又道:“我想让书瑶她们也一同前去,再加上县衙的官员们。” “官员们在场,更能安抚民心,处理起事务来也会更加顺利。”书韵和琴心并未察觉有何不妥,连连点头。 待她们离去后,时晚夏独自坐在屋内,心中满是忧虑。” “她深知长公主此来必定带着重重威压,自己虽有几分智谋,却也难以预料即将到来的风暴究竟会有多猛烈。 她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身边的人,哪怕要独自面对这未知的危险。 书韵和琴心没有多想,很快就安排好一切,带着府里的人前来通知时晚夏。时晚夏笑脸盈盈地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大家此次前去是为了帮助村民一起度过难关,大伙要尽自己的力量,为他们提供帮助和支持。” 时晚夏的声音清脆而坚定,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她的决心。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愿意听从时晚夏的安排。书韵和琴心则站在时晚夏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敬佩和信任。 时晚夏看着众人,心中充满了感慨。她知道,这次的行动不仅是为了帮助村民,也是为了让府里的人更加团结和友爱。 她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定能够取得成功。 “好了,大家出发吧!”时晚夏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带着各种物资和工具,向着村庄走去。 书韵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和自信。 很快,家中人都走光了,因着村子在新阳镇外,离这里有些路程,这样既能保证她们的安全,也不会让书韵她们疑心。 衙门里的人她还要去看看,既然长公主快来了,那她要做好接待事宜。不能落人把柄。 时晚夏虽然明白此次长公主有些来者不善,不过,同为女子,她又贵为公主,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吧! 她还救过她儿子,虽不喜这个皇权至上的世道,可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弱女子,无法和皇权硬碰硬? 时晚夏忧心忡忡,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去崔九房间寻他。 她得找个理由将崔九打发走,万一,她无意冒犯了长公主,长公主殃及池鱼,那可如何是好呢? 第217章 长公主驾临 时晚夏敲响了崔九的房门,“砰砰砰”。 崔九连忙起身开门,见到来人是时姑娘,连忙行礼。“见过时大人,大人,找小的有什么吩咐?” 崔九敦厚忠诚,此次奉了主人所托,护佑时姑娘的安全。他有些想不明白,时姑娘这县令做得很是称职。 他经常给时姑娘她们送些公文,新阳的百姓刚开始是有些接受不了一个女子做县令。可是,时姑娘硬是靠她的努力,让百姓们赞不绝口。 不仅新办了不少工坊,带领大部分的青壮年,无论男女,都可以上工,增加了收入,减轻了家中的负担,又大兴水利,发展农桑,造福全县的百姓,这样为民造福的好官,怎能不受人爱戴呢? “崔大哥,你太客气了!是这样的,我这里呢,有些种子,需要麻烦你帮我送到张家村,书韵她们现在正在帮助村民,度过这场突如其来的倒春寒。可是,她们走得匆忙,种子忘了拿,想麻烦崔大哥帮我送到!” 崔九心中思虑半天,想着,长公主她们应该明日才到,他速去速回,应该没什么问题!连忙躬身接下。 “时大人折煞小人了,小的身为崔大人的贴身侍卫,奉大人的命令,保护您的安危,任凭您差遣。您放心,小的现在就去,定不会误了您的大事!” 时晚夏见他应下,放心地笑了笑。“那多谢崔大哥了,我衙门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我先去衙门了!” 崔九连忙行礼送别,时晚夏转身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衙门内,衙役和捕头也是有些惆怅,他们已经收到了长公主的喻令。他们也听闻,长公主此次来者不善,貌似冲着时大人来的。 许明奕清咳几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神情严肃地开始指挥人,布置打扫县衙,还有长公主的别院卫生。 时晚夏到时,县衙的众人各司其职,她很欣慰。许明奕见大人来了,连忙带着大人去了偏殿。 “大人,我听闻长公主是冲您来的,您到时别和长公主硬碰硬,属下听闻长公主性情温和,不是个不讲道理之人。” 时晚夏无所谓地笑了笑,她早就知晓,当局不论是官员还是皇室,绝不会容许她这一个女子,祸乱朝纲的。“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话还没说完,门口就有衙役来报。 “报!启禀大人,长公主銮驾已至城门口外一里地,大人速速前去迎接。” 时晚夏心中愁绪越发重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许县丞,传本官令,所有衙役都去城门迎接长公主銮驾,不得有误!”许明奕连忙行礼答应“属下遵命!” 县衙的众人很快集结完毕,时晚夏简单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大手一挥,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刚到主街没多久,百姓们也得知了长公主来了新阳,纷纷结伴而行,前往城门口迎接,眼尖的百姓发现了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 众人刚想行礼,时晚夏大声阻止他们的行为。 “各位父老乡亲,现我们还是抓紧去迎接长公主殿下吧!” 百姓们一呼而应,跟随着时晚夏她们浩浩荡荡,前往城门口。长公主的车队越发近了,时晚夏到时,连忙让人安排,让百姓们有秩序地站在主道两旁。 车队进城时,时晚夏带着新阳衙役百姓,跪下拜见。 “恭迎长公主殿下,恭迎驸马爷,恭迎湘王殿下。长公主殿下,驸马爷,湘王殿下万安!”声音震耳欲聋,整齐划一,极其有气势。 沈云筝坐在马车,半掀帘,迷人美丽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见差不多了,在柳嬷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你就是新阳县的女县令,抬起头来,你叫何名字,何方人士。” 时晚夏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而坚定,“回长公主殿下,臣女时晚夏,自谀出身,想来湘王殿下很是清楚。” 沈云筝微微眯眼,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面容虽不算绝美惊艳,却透着一股坚韧与聪慧,身姿婀娜中又带着几分英气,难怪能在这新阳县做出一番作为。 “时晚夏,你可知本宫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沈云筝轻声问道,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时晚夏心中一紧,但仍镇定地回答:“臣女不知,还请长公主殿下明示。” 沈云筝轻轻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听闻你在这新阳县,行事乖张,女子为官,本就不合规矩,还大搞变革,扰乱民心,你可有何解释?” 时晚夏深吸一口气,朗声道:“长公主殿下,臣女所为,皆为新阳百姓着想。新办工坊,是为让百姓有更多营生之路,增加收入;大兴水利,发展农桑,亦是为了全县之福祉。臣女以为,只要能造福百姓,不应有男女之别,规矩亦可为百姓而变。” 沈云筝听后,微微皱眉,一旁的驸马爷轻声说道:“殿下,这女子所言,似乎也有些道理。” 沈云筝转头瞪了他一眼,驸马爷便不再言语。长公主殿下则饶有兴趣地看着时晚夏,心中对这位女县令倒是有了几分赞赏。 沈云筝再次开口:“哼,巧言令色!你说为百姓,谁能证明?本宫看你,不过是为了自己博取名声,妄图在这官场中站稳脚跟。” 时晚夏刚欲再辩解,突然人群中一位老者站了出来,“长公主殿下,老朽可以证明。老朽在这新阳生活了一辈子,从未见过如此为民着想的好官。时大人来了之后,我们百姓的日子是越过越好,她的功绩,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接着,又有几位百姓纷纷站出来,为时晚夏说话。沈云筝看着这些百姓,心中有些动摇,但仍不愿轻易相信。“你们这些百姓,莫不是被她蛊惑了?” 时晚夏站起身来,走到百姓身前,“长公主殿下,臣女问心无愧,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若殿下不信,可在新阳多留些时日,亲自查看臣女所言是否属实。” 沈云筝沉思片刻,“笑话,本宫为何要听信你的一面之词。”时晚夏恭敬地行礼,“臣女不敢。” “不敢,本宫看你敢的很。” 第218章 何不给一个机会 长公主沈云筝面色微怒,她打量着时晚夏,心中暗自思忖,这女子确实生得有些姿色。可那崔知浩自幼与崔郎一同长大,向来不近女色,此次却为何如此在乎这个女子? 她究竟有何特别之处?沈云筝越想越恼,当下厉声道:“来人,把她官服给本宫扒下来,一个女子竟敢违抗祖宗律法,异想天开当女官,简直是大逆不道。崔知浩被你所迷惑,本宫可不是这样庸俗的人。” 柳嬷嬷听闻,连忙带着丫鬟婆子,气势汹汹地上前欲按长公主的命令行事。县衙的衙役们却毫不退缩,他们冒死将时晚夏护在中间。 许明奕见状,急忙上前求饶。“长公主殿下息怒,时大人,虽然身为女子,可是,不论是为百姓解决温饱问题,还是亲自带人新修水利、勘破奇案,皆是一心一意为百姓做实事。” “我新阳百姓,无不感激时大人的大恩呢!”许明奕的肺腑之言,立刻得到了在场百姓的认可,众人纷纷附和。 “对呀!长公主殿下,还请不要罢免这一位一心为百姓做实事的好官呀!” 一位老者颤巍巍地喊道。“是呀!时大人,一身正气,聪慧机敏,我儿的冤屈,若不是时大人刚正不阿,大公无私的判决,难有沉冤昭雪之日呀!” 一位妇人也哭诉着求情。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声声恳请传入沈云筝耳中。 沈云筝心中微微一怔,她没想到这女子在百姓心中竟有如此高的威望。但她身为长公主,又岂会轻易被这些言语左右。 她正欲开口呵斥,却见时晚夏从衙役身后缓缓走出,神色镇定自若。 “长公主殿下,臣女虽为女子,但臣女所行之事,皆未逾越为百姓谋福之宗旨。律法虽未明确女子可为官,但亦未明令禁止。” “臣女不过是在这新阳之地,尽自己所能,填补空缺,让百姓生活得更好。若殿下因臣女女子之身而罢免臣女,臣女无怨,但臣女担心新阳百姓此后又将陷入困苦之中。” 时晚夏的话不卑不亢,沈云筝一时竟有些语塞。她仔细审视着时晚夏,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虚伪或胆怯,然而看到的只有坦然与坚定。 沈砚初激动难耐,他是真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时姑娘整个人判若两人。 他一直知晓时姑娘不同于世间女子,可她不该这般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女子之身竟敢妄想颠覆这个世界的规则,着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时姑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沈砚初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波澜,拱手行礼。 时晚夏微微福身,“劳王爷挂念,一切尚好。”她一袭淡粉色衣装,身姿挺拔,眉眼间透着坚定与聪慧,往昔的柔弱娇态已不见踪影。 沈砚初皱了皱眉,低声道:“你别担心,长公主殿下是本王的生母,温柔娴熟,不会为难你的。我们听闻你冒险入仕为官,有些担忧你的安危。朝中一旦有人知晓,向陛下禀报,时姑娘到时大祸临头,本王也护不了你!” 时晚夏抬眸,目光坦然,“王爷好意,小女子心领。但女子难道只能困于闺阁,相夫教子?这世间规则,本就该与时俱进,为何不能由我来踏出这变革之路?” 沈砚初面上十分别扭,他很欣喜能再见时姑娘,可她的想法与作为却又让他满心忧虑。“时姑娘,你此举太过冒险,这官场波谲云诡,岂是你能应对?” 时晚夏轻轻一笑,“王爷莫要小看了我。我自幼熟读经史,心怀治国之策,男子能为,我亦能为。” 沈砚初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可知,一旦身份暴露,你将面临的是千夫所指,甚至株连家族。” “我自是知晓,可若无人尝试,这女子的命运便永无改变之日。”时晚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再者,我孑然一身,能为百姓做些什么,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让他们过的好一些有何不妥? 沈砚初开口,试图劝母亲更改主意道:“母亲,这女子所言,不无道理。且看这新阳百姓对她如此拥护,想必她确实有非凡之处。不妨给她一个机会,让她继续治理新阳,若有差池,再行处置也不迟。” 沈云筝心中权衡再三,她深知若此时强行罢免时晚夏,恐怕会引起新阳百姓的不满,于自己的名声也有损。 “哼,既然湘王为你求情,本宫便暂且饶你。但你需记住,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宫的监视之下。若有半分差池,定不饶你。” 时晚夏连忙行礼谢恩:“多谢长公主殿下宽容,臣女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期望。” 风波暂息,时晚夏继续处理县衙事务,只是她明白,与长公主的这场较量,只是一个开端。 而沈云筝回房后,心中对时晚夏的好奇愈发浓烈,她决定暗中派人调查时晚夏的过往,定要找出她让崔知浩另眼相看的真正原因。 在这看似平静的新阳县城,一场围绕着时晚夏的暗涌正在悄然流动,而她与长公主之间的纠葛,也将在后续的故事中逐渐展开,牵扯出更多的秘密与情感纠葛。 此后的日子里,沈云筝虽仍心存疑虑,却也开始留意时晚夏的一举一动。她看到时晚夏每日早早起身,先是在书房翻阅卷宗,处理各种公文,那专注的神情和利落的处事风格,让沈云筝不禁微微点头。 一日,城中突发火灾,火势凶猛,迅速蔓延。时晚夏听闻消息,毫不犹豫地冲向火场,指挥若定。 她一面组织衙役疏散百姓,一面安排人手取水灭火,自己更是不顾危险,亲入火海救助被困孩童。沈云筝远远望着,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待火势渐息,时晚夏满脸烟灰,发丝凌乱,却依旧牵挂着百姓的安危和损失。她疲惫地穿梭在废墟之间,安抚受灾群众,调配物资救济。 沈云筝走近她,忍不住说道:“你这般不顾自身安危,值得吗?”时晚夏抬头,眼神坚定:“殿下,在我心中,百姓之事无小事,护得他们周全,便是我最大的职责。” 沈云筝沉默了,她想起自己平日里养尊处优,虽身份尊贵,却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过为百姓付出的艰辛与满足。 有一次,她看到时晚夏为了新阳的发展,与乡绅们据理力争,只为争取更多的资源来修缮学堂,让孩子们有更好的读书环境。 时晚夏的声音略显沙哑却充满力量:“孩子们是新阳的未来,不能因为一时的利益而牺牲他们的前程。” 渐渐地,沈云筝内心深处对时晚夏的偏见开始瓦解。她不再只将时晚夏视为那个破坏规矩的女官,而是一个有担当、有情怀、真心实意为百姓谋福祉的能者。 她开始反思自己最初的判断,或许,女子为官并非如她所想的那般不堪,时晚夏便是最好的例证。在一个静谧的夜晚,沈云筝主动找到时晚夏,月光洒在她们身上。 沈云筝轻轻开口:“时姑娘,或许本宫之前错怪你了。你让本宫看到了不一样的为官之道,也让本宫对女子的能力有了新的认知。” 时晚夏微微一怔,随后露出真诚的笑容:“殿下能理解,便是新阳之幸,百姓之幸。” 第219章 崔知浩到来 幽州城府衙内,崔知浩听了崔九的汇报,不时胆战心惊,时姑娘太过大胆了。 怎么能与长公主硬碰硬呢?若是因此得罪了长公主,那后果..... 崔知浩越想越心惊,他连忙让崔九备车,哪怕是这官不当,也要抗命去一趟新阳。他实在放心不下时姑娘,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汹涌。 夜幕笼罩,星辰点点,崔知浩星夜兼程,赶往县衙。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时姑娘身边。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疾驰,颠簸的车身让他的心情更加焦躁。 终于,在黎明时分,崔知浩抵达了新阳县衙。他顾不上休息,直奔时姑娘的住处。当他看到时姑娘安然无恙时,心中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时姑娘看到崔知浩疲惫不堪的样子,心中感动不已。她知道,崔知浩为了她,不惜违抗命令,星夜赶来。 崔知浩满眼的心疼担忧让时晚夏一时间有些不自在,她连忙转移话题,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得知他违命来寻她,时晚夏都快被吓死了,她深知这其中的危险,连忙让他回去。 可崔知浩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他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执着和决心,他告诉时晚夏,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身处危险之中而无动于衷。 时晚夏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崔知浩的性格,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她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同时也感到一丝愧疚。她知道自己给崔知浩带来了很多麻烦,但他却始终不离不弃地陪伴在她身边。 在这一刻,时晚夏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要和崔知浩一起面对。他们的命运已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当长公主在自己的别院中,见到了原本应在幽州府衙的崔知浩,突然出现在此,顿时怒火中烧,连忙呵斥他简直是胡闹,身为朝廷命官,竟敢擅离职守。 崔知浩却一脸从容,不紧不慢地向长公主行礼,然后说道:“公主息怒,下官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长公主皱了皱眉,问道:“何事如此紧急,竟让你不顾朝廷律法,私自前来?” 崔知浩压低声音,说道:“公主,下官得到消息,有人要对您不利。” 长公主心中一惊,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问道:“你可知道是谁?” 崔知浩摇了摇头,说道:“下官目前还不清楚,但此事事关重大,下官担心公主的安危,所以才冒险前来。” 长公主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做得对,此事我会调查清楚的。你先回去吧,不要让人发现你来过这里。” 崔知浩没有动,而是默默的站到了时姑娘身边,沈云筝如何看不明白呢? 只怕报信是假,为了这姑娘不顾危险前来,是真吧! 时晚夏站在那雕梁画栋的厅堂之中,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长公主一行人带来的压迫感,内心虽慌乱害怕,可还是没有乱了分寸。她早就知晓,这些人来者不善。 长公主坐在上位,眼神冰冷地审视着时晚夏,“时姑娘,你一介女流,却妄图开女学,这可是违背祖制,扰乱朝纲之事。” 时晚夏微微屈膝行礼,声音却沉稳坚定,“长公主殿下,女子在这世上举步维艰,多被束缚于深闺之中,无才便是德的观念禁锢着她们的思想,可若女子能读书明理,于家于国皆有益处,为何不可为?” 长公主身旁的嬷嬷呵斥道:“大胆!女子抛头露面已是不妥,还想聚众讲学,简直荒谬至极。” 时晚夏深吸一口气,“嬷嬷此言差矣。在他国,已有女子参与诸多事务,为社会发展贡献力量。我朝女子亦不逊色,只是缺一个机会,我不过是想为她们争取一片天。” 这时,一直站在角落默不作声的崔知浩,目光紧紧地落在时晚夏身上。他是朝中年轻有为的大臣,本不该与时晚夏这等“叛逆”之人有所牵扯,可不知为何,他的心早已被她的勇敢和执着所牵动。 知浩上前一步,对长公主行礼道:“殿下,时姑娘虽行为逾矩,但她的出发点或是好的。或许可以先听听她的办学之策,再做定夺。” 长公主挑眉,“崔大人,你莫不是被这女子迷惑了心智?这等违背时代规则之事,绝不能姑息。” 崔知浩恭敬地回应:“殿下英明,只是臣以为,若一味打压,恐生民怨。如今民间已有不少女子对时姑娘此举颇为支持,若能妥善引导,或可避免一场风波。” 时晚夏感激地看了一眼崔知浩,她知道,在这满是反对声的境地里,他的话已是难得的支持。 长公主沉思片刻,“那便听听时姑娘如何说。” 时晚夏心中一喜,开始阐述她的办学理念:“殿下,女学所授课程,不仅有女德,更会有诗词、书画、算数等。让女子能有一技之长,日后若遇变故,也可自力更生。且办学之地会选在偏僻幽静之处,不会惊扰众人。” 长公主听后,冷哼一声,“即便如此,这也难脱违背礼教之名。” 崔知浩再次开口:“殿下,可先让时姑娘试行,暗中派人监管,若有不妥,再行处置。” 长公主犹豫再三,终是应下,“也罢,便依大崔人之言。但若是出了差池,时姑娘,你便要承担所有罪责,莫要牵连他人。” 时晚夏忙应道:“下官明白,多谢殿下宽容。” 待长公主一行人离去后,时晚夏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倒 。崔知浩赶忙扶住她,“你今日太过冒险,若不是长公主今日心情尚可,后果不堪设想。” 时晚夏看着他,眼中满是感激与倔强,“我知道,可我不想放弃。女子在这世上也是很难的,我想为她们改变些什么,哪怕这事情,违背这个时代的规则,哪怕粉身碎骨。” 崔知浩轻轻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志向,只是这一路荆棘密布,我会在能力范围内护你周全。” 时晚夏心中一动,她从崔知浩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情愫。在这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这份理解与支持显得弥足珍贵。 此后,女学艰难地开办起来。时晚夏日夜操劳,而萧瑾辰也时常前来,或是带些书籍,或是帮忙解决一些难题。 第220章 新阳女学 新阳县,一座在岁月长河中默默伫立的小城,却因一所女学的兴办,即将掀起前所未有的波澜。 女学的筹备工作在艰难中推进。教室布置、教材准备、招生宣传……每一个环节都倾注了众人的心血。时晚夏看着逐渐成型的女学,心中满是憧憬。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时晚夏站在院子中央,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地扫过面前的众人。 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我欲办一所女学,此学旨在让女子也能读书明理,习得技艺,在这世间寻得自己的立足之地。只是,夫子人选尚未确定,我希望,诸位能慎重考虑,助我一臂之力。” 众人听闻,心中各有思量。书瑶、书沁、诗晴等人在县衙任职,公务缠身; 琴心与疏影忙于家中产业,难以分身。林羽更是事务繁多,犹如陀螺般不停歇。 时晚夏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最终落在那些静静坐着的身影上,她在等待,等待着有人能主动站起。 秋小梅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本是贫苦农家女,命运多舛,被父母卖与牙婆,只为给哥哥凑那聘礼。 原以为此生将在黑暗中沉沦,受尽压榨与打骂,却不想时晚夏如一道光照进了她的生命。 不仅为她赎身,还教她手艺,让她有了尊严与希望。如今,女学开办,这是从未有过的机遇,她怎能错过? “时姐姐,我愿一试,愿为女学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时姐姐您身为女子,为我们这些姑娘,打开了一扇窗,接下来的路,我们愿同往。” 秋小梅的声音虽略带颤抖,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紧接着,吴昶也站了起来。他本是官家子弟,工部尚书之子,曾经的他意气风发,满心抱负,只待追随父亲脚步,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 然而,命运无情,父辈获罪,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他从云端跌落谷底,成为官奴,被发配至幽州新阳。 若不是时晚夏,他与弟妹恐早已命丧黄泉。这一路的艰辛与苦难,让他见识了时晚夏的柔弱与坚韧,她为百姓所做的一切,如同星星之火,在他心中燃起敬意。 “时姑娘此举,虽险却意义非凡。我读过书,愿为女学出份力,也盼我妹妹能如时姑娘般,不为世俗所困。‘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我相信我们定能成功。”吴昶的眼神中,既有对过去的感慨,又有对未来的期许。 吴淑媛看着兄长,目光和煦而坚定。她曾是官家小姐,如今虽历经变故,却也在困境中寻得了自我。 “我身为女子,亦想为自己而活,为更多女子寻得活下去的力量。我愿陪时姐姐一同努力。‘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我愿在这磨砺中绽放。”她轻声说道,话语虽轻,却似有千钧之力。 一时间,不少人纷纷站出,时晚夏欣慰地看着他们,心中满是感动与感激。 她深知,这条道路荆棘密布,办女学之举,挑战的是世俗观念,触动的是旧有利益。但她身为百姓父母官,若不能改变百姓心中那些陈腐思想,新阳又何谈发展? 这所女学,没有年龄限制,无论妙龄少女,还是已婚妇人,只要心怀渴望,皆可踏入校门。消息传开,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不少姑娘瞒着家中前来报名,甚至不乏成婚生子的女子。她们渴望知识,渴望改变命运,哪怕这意味着要与世俗眼光对抗。 然而,阻力也随之而来。那些女子家中的公婆、丈夫,认为女子抛头露面有违礼教,聚众在学院外闹事。 时晚夏得知消息,总是第一时间赶到。 她站在闹事者面前,神色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女子亦是人,亦有求知之欲,有改变命运之权。这女学并非洪水猛兽,而是能让新阳更好发展之助力。‘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定要为这女学之路探寻到底。”她苦口婆心地劝解,试图让他们理解。 在这纷纷扰扰之中,书韵挑起了院长的重担,清澜则成为夫子,与众人一同筹备女学之事。 书韵精心规划着女学的课程,不仅有读书识字,还有女红、算账等实用技艺。清澜则忙着整理教学资料,准备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 时晚夏在忙碌之余,也会与众人交流。她与书韵探讨女学的未来,与清澜商议教学之法。而在这过程中,她与吴昶的接触也日益增多。 吴昶对时晚夏的钦佩与日俱增,他常在一旁默默协助她处理事务,看她为女学奔波劳累,心中泛起丝丝涟漪。 “时姑娘,你如此执着,难道不怕得罪太多人吗?”吴昶忍不住问道。 时晚夏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坚定:“若因怕得罪人而放弃,那这新阳将永远被困于旧俗之中。我愿为这改变,承担一切风险。‘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吴昶望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深知,眼前这个女子,与众不同,她的勇气与决心,如磁石般吸引着他。 女学在大家的忙碌准备下终于开学了,时晚夏每日不仅要忙县衙的公务,还要时不时地来女学处理闹事人。长公主那边又要她时常去陪伴,晚夏感到疲惫不堪。 这一天,时晚夏刚刚处理完县衙的一桩紧急案件,就又匆匆赶到女学。只见一群学生围在一起,争吵声不断。她赶忙上前,了解情况后才知道,原来是两个学生因为一点小事发生了争执,互不相让。 时晚夏耐心地劝解着双方,让她们明白同学之间应该相互理解和包容。经过一番努力,两个学生终于握手言和。 时晚夏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却又被一群学生围住,询问各种问题。 时晚夏一一解答着学生们的问题,直到太阳落山才得以脱身。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却发现琴心,林羽已经在等她了。 琴心,林羽看到晚夏的样子,心疼地说:“你这么辛苦,可要注意身体啊。”晚夏微笑着说:“多谢关心,我没事的。” 时晚夏知道,自己肩负着重要的责任,为了女学的发展,为了学生们的未来,她必须坚持下去。 第221章 县衙辩论 新阳县女学已顺利开课三日,然而,反对的声浪却并未平息。 闹事者依旧在女学周边徘徊,或聚众喧哗,或对前来求学的女子指指点点,试图扰乱这刚刚起步的教学秩序。 时晚夏娥眉紧蹙,她深知若任由这些杂事蔓延,女学的未来堪忧。 沉思良久,她对许明奕吩咐道:“去张贴公示,让县里所有人到县衙门口集合,我要与大家当面剖析女子读书识字的益处,若有异议,也可当面提出。” 许明奕领命而去,不多时,县令的这一决定便传遍了大街小巷。支持者们奔走相告,为能有这样一个公开辩论的机会而兴奋; 反对者们则心怀不满,认为这是时晚夏的一意孤行,双方争论不休,整个新阳县仿佛被卷入了一场舆论的风暴之中。 长公主别院内,听闻此事的沈云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女子当真自不量力,以为凭她一己之力就能说服全县之人?简直是异想天开。” 她素来看不惯时晚夏,觉得她一个小小县令,却总是行事出格,如今开办女学,更是触怒了众多守旧之人,在沈云筝看来,时晚夏迟早会自食恶果。 沈砚初却面色凝重,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女学之事的纷争上,而是纠结于时晚夏对自己的态度。 他贵为湘王,身份尊贵,对时晚夏可谓是一片真心,甚至不顾她身份低微,愿意给予她庇护与优渥的生活,可时晚夏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她为何如此决绝?难道在这穷乡僻壤做个县令,比与我回京共享荣华更有吸引力?” 沈砚初喃喃自语,心中满是困惑与失落。他自认为已经将情况向时晚夏解释清楚,她虽不能为正妃,但自己定会给予她无尽宠爱,可她却根本不为所动。 “罢了,明日且去看看她到底要如何应对这局面。”沈砚初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叶温姝心思却飘向了别处。她心中对时晚夏满是钦佩与向往,时晚夏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辩论,以女子之身担当县令,还大胆地开办女学,这一切在叶温姝眼中都是那么的耀眼。 她想起自己自幼所受的教导,“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观念如枷锁般束缚着她,而时晚夏却能冲破这些禁锢,活得如此潇洒自由。 尤其是时晚夏拒绝沈砚初时所说的那番话:“沈大哥,多谢你的心意,我们之间只是萍水相逢,我救你也只是出于人道主义。” “我们之间隔的不止是身份,我想要的只是个全心全意爱我敬我,无论做任何事都支持我的爱人,不是有着三妻四妾的相公。” “我接受过最好的教育,知道爱人先爱己的道理!我的教员更是告诉我们所有的女子,妇女能顶半边天,管教山河换新颜。” “不知湘王殿下可听懂了,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很正常!叶小姐性格温婉,适合做你的娘子,也希望王爷能放下小女子,全心全意的爱她。” 这些话深深地震撼了叶温姝的内心,她从未想过女子还能有这样的思想与追求。这两日,她总是忍不住前往县衙,去靠近时晚夏和她身边那群充满活力与勇气的人。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违礼教,但她不在乎,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那种源于做自己想做的事、帮助他人的纯粹快乐。 沈砚初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叶温姝,发现她眼神有些迷离,心不在焉。他知道叶温姝这几日频繁去找时晚夏,心中虽有些不悦,但也并未多想。 在他看来,叶温姝温婉端庄,如今尚未成婚就想着帮自己劝时晚夏,可见其贤良淑德。 “待日后成婚,我定会好好待她,她是正妃,应得的尊荣与宠爱,我都不会吝啬。” 沈砚初暗暗对自己说道,只是他的眼神深处,仍隐隐有一丝对时晚夏的眷恋与不甘。 县衙门口,人群如潮涌,嘈杂声此起彼伏。时晚夏莲步轻移,登上高台,她身着一袭素色官服,却难掩那由内而外散发的英气与坚定。 待众人的喧嚣略微平息,她朱唇轻启,声若洪钟,在县衙上空回荡。 “诸位乡亲,今日将大家召集于此,乃是为了新阳女学一事。我知此事在我县掀起了轩然大波,有诸多争议与质疑,今日便敞开来说个明白。” 时晚夏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众人,不卑不亢。 “古往今来,世间多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只应深居闺阁,操持家务,相夫教子。然,此真乃正理乎?非也!”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犀利。 “君可见,多少聪慧女子,因未得读书识字之机会,空有满腹才情,却只能被埋没于柴米油盐之中。女子亦为人,亦有七情六欲,亦有对知识之渴望,对世界之好奇。” “读书识字,于女子而言,绝非是为了争名逐利,而是为了明理修身。能明辨是非善恶,可使家庭和睦,邻里和谐。” “女子若有学识,教导子女亦更有方法,如此,代代相传,我新阳之未来,岂不是更加光明?”时晚夏说到此处,微微停顿,似在给众人思索的时间。 “且看那历史长河之中,亦不乏巾帼英雄。花木兰替父从军,驰骋沙场,保家卫国,若无聪慧头脑与坚毅之心,何能成就此番壮举?穆桂英挂帅出征,大破天门阵,谁说女子不如男?此皆为女子之楷模,她们因有学识、有胆识,方能在那以男子为主导之世间,绽放出绚烂夺目的光彩。” “再言我新阳,若家中女子皆能读书识字,学些手艺,或精于账目,或擅于女红,或通于医术,不仅能助家中生计,更能在遇灾遇难之时,有自救救人之能。这难道不是于家于县皆有利之事?” 时晚夏的声音越发激昂,她双手微微抬起,似在拥抱这片土地与众人。 “我知有乡亲担忧,女子抛头露面有违礼教。然,礼教之根本,乃是维护世间之秩序与善良,而非束缚女子之枷锁。若因旧俗而阻碍进步,此绝非明智之举。”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满脸横肉的闹事者大声叫嚷起来:“女子就该守着本分,读什么书!这都是违背祖宗规矩的!” “女子读书识字,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日后还如何安心侍奉公婆、相夫教子?”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满与愤怒,周围一些闹事者也跟着起哄。 第222章 长公主的认可 时晚夏目光如炬,直视着那闹事者,镇定自若地回应:“这位乡亲,祖宗规矩亦需与时俱进。” “若一味守旧,我新阳岂不是要永远困于旧俗,难有发展?女子读书,并非是要抛却侍奉公婆、相夫教子之责,而是能以更聪慧之姿,更好地操持家庭。” 那闹事者却不依不饶:“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你一个小小县令,凭什么改变?女子读书,怕是会心思野了,不安于室!” “就是,男子在外打拼,女子就该在家中,操持家务,孝敬父母公婆。这才是阴阳调和,你这么做,是乱了阴阳。” 他身边一位身着素衣长衫,手执书籍的男子。不悦地出声反驳,若是真让女子读书,那就是大麻烦了。 “刘先生所得在理,圣人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身为女子,怎能个个都如县令这般,胆大妄为,你这是妄图颠覆我朝千年的传统,是要让我们都成为了向上攀爬的工具。” 时晚夏微微一笑,说道:“凭我身为父母官,有责任让新阳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让女子也能发挥她们的价值。” “你且想想,若你家中女子能识字算账,在你操持生意时,是否能多一份助力?再者,若遇灾年,女子有学识懂医术,是否能救家人于病痛危难?怎会是不安于室?” “而且,你怎么敢肯定女子无才便是德,是出自孔夫子之口呢?怎么你是亲耳听他所说吗?” 刘帆为首的几个读书人一时噎住,有些语塞。 “你这般强词夺理,还真是少见,如此伶牙俐齿的女子,难怪,你想让我新阳所有的女子都变成你一般的人吗?” “自古以来女子就应该遵循妇德妇容,岂能这般任性妄为!”刘帆的支持者们扯着嗓子,连声附和。 其中一人更是尖着嗓子喊道:“就是,县令大人,你这般抛头露面,无人敢娶你,你就想祸害我新阳众多女子,让她们如此不安分,这便是大人的为官之道吗?” 许明奕等人一听,顿时气血上涌,直接怒声呵斥:“放肆,竟敢诋毁时大人,你们……” 许明奕满脸涨红,额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恨不得将这些口出恶言之人狠狠教训一顿。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时晚夏轻轻抬手制止了。 时晚夏轻笑摇了摇头,那笑容里似有安抚之意,示意他别冲动。 时晚夏莲步轻移,眼神却云淡风轻般扫过那些闹事者, “几位看样子也是读书人,怎么读了这么多书,该明白的道理不明白,难怪呀!” 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仿若一把无形之火,瞬间惹毛了那几个自以为是的读书人。他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纷纷口出狂言。 “你一个小小县令,莫要在此妖言惑众!女子本就该遵循旧制,你这是离经叛道!” “你莫要以为自己读了些书就可肆意妄为,这新阳的规矩可不是你能轻易改变的!” 众人的吵闹声愈发响亮,局面一度陷入混乱。就在这时,叶温姝莲步轻移,她咬了咬下唇,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这是她第一次不顾礼法规矩,毅然站了出来,为时姑娘辩解。 “你们身为读书人,读过四书五经,怎么这般有失读书人的气节。时姑娘所言,本姑娘觉得在理,女子就不该被你们这样的定义,我们也只能是我们自己。盘古开天,女娲造人,我们都是同一个祖先,为何要分什么尊卑,我们女子也是可以顶半边天的。” 叶温姝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身姿婀娜却挺得笔直,目光坦然地直视着那些闹事者,双颊因激动微微泛红,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她的话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周围的百姓们开始窃窃私语,有的点头表示赞同,有的则仍皱着眉头,满脸狐疑。 沈砚初站在人群一角,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时晚夏,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为她的处境担忧,另一方面,又为她的勇气和坚持所折服。 他深知,时晚夏此举绝非一时冲动,而是她心中对于女子地位和价值的深刻认知驱使。 同样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叶姑娘她居然也站出来,支持时姑娘。不对呀!他们呢何时这般关系如此要好了。 闹事者一时语塞,但仍梗着脖子不肯罢休。旁边一位老者缓缓开口:“时县令,老身虽守旧,但听你这一番话,也觉得有些道理。” “或许,这女学之事,真可一试。”有了这老者的带头,更多的人纷纷附和,原本反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然而,仍有一些顽固之人,他们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誓要与这女学对抗到底。但时晚夏知道,变革之路本就不会一帆风顺,只要有希望的种子种下,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 很快,人群渐渐散去。长公主沈云筝带着驸马和沈砚初来到她面前。方才那姑娘那番话语,让沈云筝改变了想法,这姑娘虽然胆大妄为。 可她所说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女子,为了一些劳苦大众,为此不惜抛头露面,与那些人争论。 这般勇敢坚韧的姑娘,她其实很欣赏,也不知这姑娘能不能承受的住,她以女子之身为官,陛下断不会同意的。到时她也护不住她,方才姝儿也出言维护她。 “姝儿,不愧是本宫看重的姑娘,今日你做的很不错,很勇敢,虽然有些失了大家风范,可是,敢为他人抱薪者,总将被他人所暖。” 叶温姝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她今日确实有些鲁莽了,可她不后悔。 沈云筝望向时晚夏:“时大人,你这县令很称职,本宫也该回去了,你好好干,本宫看好你,日后若是有困难有危险,尽可派人来寻本宫,本宫只要能做到的,定会帮助你。” 时晚夏很是开心,她没想到一直不支持她的长公主竟然开口,赞赏她。连忙欲行礼感谢。沈云筝连忙制止她,从怀中拿出一块她的贴身玉佩。 “这块玉佩是本宫的身份象征,除了当今天子,任何人都无权让你下跪,姑娘说的不错,女儿膝下也值万两金。”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若是人手银钱不够,本宫可以提供。” 时晚夏连忙拒绝。“多系额长公主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是我只想靠自己,为天下的女子争出一片天。” 沈云筝眉眼含笑,将玉佩塞入她手中。“你就拿着吧,明日本宫便要回京了,这样,你与我儿应当还有话要谈,本宫就不打扰了。” 第223章 做客 时晚夏心中清楚,沈砚初的执念不过是一场空,她志不在成为谁的妾室,更不愿卷入复杂的王府纷争。 叶姑娘乃是圣上赐婚,名正言顺的湘王妃,这中间的纠葛,她不想沾染分毫。 “长公主殿下,不必了,下官与湘王并未有什么交集,也没有什么话可说。”时晚夏微微福身,语气冷淡却不失礼貌。 “既然殿下您要走,这样可好,下官备下宴席为您饯行!”她抬眸直视着沈云筝,目光坦然。 沈云筝温婉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思索片刻后说道:“本宫有个不情之请,听砚儿说过,姑娘厨艺不错,不知本宫可否有幸能尝尝姑娘的手艺。” 时晚夏连连点头,眼前的长公主殿下雍容华贵,此刻的亲和与刚见面时的威严肃穆判若两人,让她也不好拒绝。 “即使如此,是在下的荣幸,那就委屈殿下,驸马,王爷,叶小姐,屈尊到寒舍一聚。” 她又顿了顿,补充道:“殿下,许县丞也是我的左膀右臂,不如让许县丞也一并前去。” 沈云筝目光如炬,脑海中浮现出许明奕的模样,与她以往所见的古板官员截然不同。“那边一起去吧!” 消息传回时府,书韵等人一早就接到书瑶的通知。书韵立刻指挥若定,连忙安排人去买食材、糕点,每一样都精挑细选,力求完美。 她又安排人将家里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随后,带着林羽他们在府外早早等候,众人皆身着整洁服饰,翘首以盼。 时晚夏陪着长公主一行人缓缓而来。沈砚初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时晚夏身上,那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有不甘,有眷恋,更多的是无奈。 叶温姝则微微低着头,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虽为湘王妃,却深知沈砚初的心另有所属,这场赐婚于她而言,不知是福是祸。 进了时府,众人被迎入庭院。庭院中繁花似锦,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桌椅早已摆好,精致的茶具摆放其上。书韵亲自上前为众人斟茶,动作优雅娴熟。 “殿下,请用茶。”书韵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动听。 沈云筝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赞叹道:“这茶不错,时县令府上果然雅致。” 时晚夏微笑着回应:“殿下谬赞了,只是些寻常茶叶,粗陋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寒暄过后,时晚夏起身前往厨房准备宴席。沈砚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一动,也找了个借口跟了上去。 厨房中,时晚夏正专注地处理食材,她手法利落,神情专注。沈砚初站在门口,轻声唤道:“时姑娘……” 时晚夏手中动作未停,头也不回地说道:“王爷,您不该来此处,这不合礼数。” 沈砚初缓缓走近,“时姑娘,你为何如此决绝?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知?” 时晚夏停下手中动作,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王爷,您已有王妃,我也有自己的抱负与坚持。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只愿做自己命运的主宰。” 沈砚初苦笑:“就因为那赐婚,你便要与我形同陌路?” “王爷,莫要再言,这是无法改变之事。”时晚夏说完,便不再理会沈砚初,继续忙碌起来。 沈砚初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转身离开厨房。回到庭院中,众人正谈笑风生,叶温姝的目光落在沈砚初身上,似乎在探寻着什么。沈砚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坐了下来。 不多时,一道道佳肴被端上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众人纷纷赞叹。时晚夏从厨房走出,她解下围裙,微微有些疲惫。 “殿下,王爷,叶小姐,许县丞,请用餐。”时晚夏说道。 众人开始用餐,席间,沈云筝对时晚夏的厨艺赞不绝口。“时姑娘,这厨艺当真是一绝,本宫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菜肴。” 时晚夏谦逊地回应:“殿下喜欢就好,只是些家常小菜,登不得大雅之堂。” 而沈砚初却食不知味,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时晚夏。叶温姝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叹息。她深知沈砚初的心结,却也不知如何化解。 许明奕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众人的神情,他心中对时晚夏有着别样的情愫,看到沈砚初对时晚夏的执着,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但他也明白,时晚夏有自己的主见,不是轻易会被他人左右之人。 宴席过后,沈云筝打算起身告辞。“时姑娘,今日多谢款待,本宫定不会忘记这美味。” 叶温姝则起身行礼,“长公主殿下,姝儿想要留下来,时大人这人甚为有趣,姝儿想与她学习。” 沈云筝闻言一怔,目光瞧见砚儿心不在焉,一副为情所伤的模样实在没眼看,便同意了。 “姝儿,那你便留下吧!不过,也不能待太久知道吗?你是太傅之女,未来的湘王妃,一言一行须得谨言慎行,知道吗?” 沈云筝有些担忧,她不知让姝儿留下来,跟着时姑娘是否正确,不过,姝儿性子自小很是沉稳,少了一些少女该有的活泼。跟着时姑娘也好,说不定日后也会开朗一些。 叶温姝见长公主同意了她的请求,心中大喜,连忙行礼谢恩。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时姑娘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叶温姝的喜悦之情,心中也不禁为她感到高兴。她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叶姑娘不必客气,日后相互照应便是。” 沈云筝在柳嬷嬷的搀扶下,正欲离开,这时迎面走来的男子让她觉得颇为眼熟。仔细一看,这不是林永的嫡长子林逸羽吗?他怎么会在时姑娘府上? 沈云筝心中疑惑,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林逸羽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快步走上前来,行礼道:“小侄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沈云筝微微点头,算是回礼,问道:“淮安,你怎么会在此处?” 林逸羽笑了笑,说道:“我被时姑娘所救,现在她手下做事。” 第224章 林逸羽你怎么在这? 沈云筝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偏远的新阳,竟会遇见她的表侄儿林逸羽。 那一瞬间,她只觉满心诧异,记忆中该在京城的少年,此刻却出现在这小小县城,还与女县令相伴。 林逸羽见了她,亦是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与羞惭,不敢多言,连忙躬身行礼道:“殿下,小侄此次离家,只是想一展心中所学。” 沈云筝微微眯眼,目光在他和身旁的女县令时晚夏身上打转。 时晚夏面容沉静,只是眼中透着一丝警惕与好奇。她先开了口:“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 沈云筝轻轻摆手,“本殿不过是偶然路过。”说罢,又看向林逸羽,“你倒是有胆,竟敢私自离京。” 林逸羽垂首,“小侄听闻新阳民生百态,有机可施抱负,便来了。在此得苏县令诸多照顾,亦学了许多治理之道。” 沈云筝听着,心中疑窦渐生,她怎不知这表侄儿有如此大的志向,还与这女县令牵扯不清。 时晚夏在一旁说道:“殿下,林公子才学出众,助我县中之事颇多,新阳百姓皆对他赞誉有加。” 沈云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哦?是吗?” 她打量着林逸羽,只见那少年身姿挺拔,面庞虽青涩却透着坚毅,已不是她记忆中京城那个只知读书玩乐的孩子了。 沈云筝揉着太阳穴,只觉头疼欲裂。她这侄儿林逸羽,打小便倔强执拗,行事总是出人意料,屡屡悖于常理。 如今更是在这新阳与那女县令时晚夏搅在一起,全然不顾家族期望与京城的规矩。 “本宫身为长辈,断不能容他如此自甘堕落。” 沈云筝心中暗忖,旋即脸色一沉,喝道:“这可由不得你,来人,把林公子绑了,带他一起回京。” 长公主殿下一声令下,身旁侍卫如狼似虎,立刻上前欲擒住林羽。 时晚夏见状,不假思索,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林逸羽拽到自己身后护着。 刚做完这冲动之举,她便意识到不妥,赶忙开口解释:“殿下,下官冒犯了,林公子他是个独立之人,有自己的想法与追求。” “若是不愿回去,殿下还请勿要强人所难。” 时晚夏微微仰头,目光坦然地直视沈云筝,虽心中忐忑,却毫不退缩。 沈云筝面色凝重,眼神如刀般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刮过,良久,才冷冷说道:“放肆,本宫虽然免了你的死罪,时晚夏,别忘了你还是待罪之身。” “一旦当今天子得知你一介女子扰乱朝纲,到时本宫也护不住你。淮安,你还要如此任性吗?” 最后一句,她的目光直直刺向林逸羽,带着痛心与无奈。 林逸羽站在时晚夏身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与责任,可也不舍与时晚夏在新阳的点点滴滴。 他想起与她一同在市井中穿梭,了解民生疾苦;在县衙内挑灯夜战,谋划新阳发展;他怎能就此抛下她,重回那充满束缚的京城? 然而,若不回去,他便是公然违抗长公主之命,置家族于不顾。他的父母还在京城翘首以盼,盼他能光宗耀祖,而不是在这偏远之地与朝廷作对。 林逸羽紧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拳,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时晚夏似乎感受到了林羽的纠结,她轻轻握住林羽的手,微微转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林羽不必为难,若你想走,便随殿下回去吧,我……我自会在此安好。” 话虽如此,可她的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与哽咽。 林逸羽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要从这相握的手中汲取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向沈云筝行礼道:“殿下,小侄深知您的苦心,也知晓家族的期望。但小侄在新阳的这段日子,看到了不一样的天地,明白了世间大义并非仅在官场。” “小侄愿以自己的方式为天下苍生谋福,而非局限于京城的一方天地。请殿下成全。” 沈云筝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微微一震。她从林羽的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决心与执着,那不再是当初京城中那个任性妄为的少年。 可她身为长公主,又怎能轻易应允?若开了此例,日后如何管束其他臣子子弟? “你以为你能如此轻易地说服本宫?你可知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前程与家族的声誉冒险?” 沈云筝的声音依然严厉,可眼神中却有了一丝动摇。 时晚夏见状,再次开口:“殿下,林公子在新阳已颇有建树,他助我县中百姓安居乐业,兴修水利,开垦荒地,新阳的赋税在他的谋划下也日益充盈。” “他虽未入官场,却行着利国利民之事。还望殿下明察。” 沈云筝陷入了沉思,她知道时晚夏所言非虚。她此次前来,本是想强行带林逸羽回去,可如今看到他们二人的坚定与新阳的变化,她不得不重新考量。 “本宫且给你们三日时间,好好思量。三日后,若林羽仍不愿随本宫回京,休怪本宫无情。” 沈云筝最终还是妥协了一步,她想看看,这三日之中,林羽究竟能给她一个怎样的答案。 林羽与时晚夏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感激与决心。他们知道,这三日,将是他们命运的关键转折点,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轻易放弃,也不会放弃心中坚守的信念。 林逸羽瞧着长公主远去的身影,想起了他那时和父亲不告而别。 当时的他很是迷茫不知去哪里,从京城一路游玩到了幽州。 夜幕笼罩着繁华的城镇,林逸羽拖着疲惫且沉重的步伐踉跄在清冷的街道上。 他身着的锦袍早已失去了往昔的整洁,沾满了旅途的灰尘,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因饥饿而微微凹陷的锁骨。 原本束得整齐的发髻此刻松散开来,几缕乱发垂落在脸颊两侧,衬得他那原本俊朗却透着几分倔强的面容更显憔悴。 他的眼神中仍有一丝不甘与迷茫,曾经明亮而坚定的目光,如今被饥饿与无助蒙上了一层黯淡的阴影。 那时的他,说不上的狼狈。 第225章 到底出了何事 想起那个夜晚,他在城郊破庙中沉沉睡去,包裹就放在身旁,那里面装着他所有的盘缠与希望。 他满心以为可以在这江湖中顺利开启自己的侠义之旅,却未曾料到,黑暗中一双双贪婪的眼睛,早已盯上了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富家子弟。 当他在晨曦中悠悠转醒,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包裹,却只摸到一片空荡与冰冷的地面。 他瞬间惊醒,环顾四周,只见那破旧的庙门半掩着,仿佛在嘲笑他的大意。 他疯狂地在庙内四处寻找,翻遍了每一个角落,心中的惶恐与绝望如潮水般蔓延。 此刻,他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噜的抗议声,那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而刺耳。他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腹部,试图缓解那阵阵抽痛。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未曾进食,只觉得胃里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肆意搅动,搅得他头晕目眩,脚步虚浮。 他强打起精神,走进一家家店铺,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与羞涩。 “老板,可否赏我些吃食,我......我盘缠被偷,他日定当重谢。” 然而,回应他的大多是怀疑的目光和冷漠的拒绝。那些店主们看着他这副落魄模样,只当他是个骗吃骗喝的无赖,毫不留情地将他驱赶出门。 每一次被拒,林逸羽的心便如同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骄傲与自尊在这现实的打击下逐渐破碎。他站在街头,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他从未想过,自己身为大将军之子,有朝一日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在这繁华的城镇中,像一个无根的浮萍,漂泊无依,连一口果腹的食物都难以求得。 若不是遇到了时姑娘,他定会饿死在那个寒冬之际。时姑娘不仅是他的知己好友,更是救命恩人。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哪怕是长公主他们。 沈云筝怒气冲冲地甩袖回到府上,她的心绪如同被暴风雨席卷过的海面,久久无法平静。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林逸羽与那个姑娘在一起的画面,每一幕都像针一般刺痛着她的心。 她深知那个姑娘所涉及之事一旦被陛下察觉,定会惹来灭顶之灾,而淮安与自己关系匪浅,极有可能被牵连其中,她绝不能坐视不管。 沈云筝在厅中来回踱步,一时间没了主意。 崔沅琪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娘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深知沈云筝的脾性,向来嘴硬心软。她看似盛怒,实则是在害怕失去。 他走上前,轻轻拉住沈云筝的手,却被她用力甩开。沈云筝瞪着他,眼中泪光闪烁:“你莫要管我,我定不会让他们如此下去。” 崔沅琪轻叹一声,柔声道:“云筝,你这又是何苦?你这样冲动行事,只怕会适得其反。” 沈云筝却不听劝,转身进了内室,“砰”地关上了门。 时府内,自从长公主离开,林羽才发现,书韵她们不见了。 家里一下空旷了许多,往常家中不少人,吵吵闹闹地,充满了满满的烟火气。 她们人呢?去哪了,难不成她们出了什么事? 他匆匆在时姑娘身旁坐下,目光里交织着担忧与急切。 轻声问道:“时姑娘,长公主怎么会来这儿?是不是冲着你来的?你得跟我说实话,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还有书韵她们呢?她们是遇到危险了吗,还是....” 时晚夏却只是沉默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羽。 她的思绪此时如乱麻一般,原本以为林羽不过是个寻常富家子弟,可长公主的出现,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怎么也没想到,林羽竟和当朝长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心中暗自叹息,一方面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棘手,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去想,林羽这般复杂的身份背景,意味着他迟早会离开自己身边。 毕竟,他背后有着那样尊贵且庞大的家族关系。 而如今,自己大部分的产业却都依赖他打理,自己却对他的真实身份和来历一无所知。 这就像一颗隐藏的炸弹,随时可能将她辛苦经营的一切炸得粉碎。 时晚夏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疏离:“林公子,既然你与当朝长公主相识,还对她以晚辈自称,那你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吧。” “如今长公主亲自来让你回去,我觉得你还是随她回去为好。你的父母必定在家中牵挂着你,你也正好趁此机会回家与他们好好聊聊。” 林羽听了,微微皱起眉头,他能感觉到时晚夏话语中的冷淡与推拒。 他心中一阵刺痛,自己从未想过要隐瞒身份,只是这身份背后牵扯太多,他想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寻得一片宁静,与时晚夏相伴。 “时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虽然与长公主有亲,但我留在你身边,帮你打理产业,并非有什么其他目的。” “而且,现下家中就你一人,我怎么能弃你而去呢?” “崔大人远在幽州,长公主,湘王等人来者不善,我不放心?” 林羽的眼神里满是焦虑与诚恳,他试图让时晚夏相信自己。 时晚夏微微别过头,避开他那炽热的目光:“林公子,你的身份尊贵,我只是个平凡女子,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你不必为了我,违抗长公主的旨意。”她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中却有一丝不舍。 毕竟林羽在她身边的日子里,他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他的温柔、细心和才华都是她觉得可交之人。 林羽轻轻握住时晚夏的手:“时姑娘,在我心里,你绝非平凡女子。” “我不会离开你,不管长公主为何而来,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至于我的身份,如果你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全部告诉你。” 时晚夏的手微微颤抖,她不知道该不该听林羽的解释,也不知道他们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 “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做大做强,为天下苦命之人谋出一片天吗?” “你也跟我说过,天下很大,能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知己,可遇不可求!”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会因为他人,而放弃我们最初的梦想。” 时晚夏没说话,低着头,用手搅着衣袖。 第226章 天子之怒 时晚夏纠结了许久,终究还是咬了咬牙,告知了林羽:“长公主此次前来,是为了我这个打破世俗礼教的女子。” “如今这世道不允许女子为官,所以,她想来阻止。你别担心了,长公主也是为你好,你离家也有些时日,不如回家看看父母吧!” 她看着林羽,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我这里还是需要你的,我知道你想做大侠,可你做大侠要行侠仗义。惩强扶弱,没有银钱傍身,你这大侠也做不了多久,我这里欢迎你再回来。” 林羽白了她一眼,虽然他不知长公主为何来这里,但心中笃定此事绝对和时晚夏脱不了干系。 他们几人还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与盘算之中,浑然不知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来临。 京城朝堂之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当今天子怒目圆睁,望着手中的奏折,猛地将御书房内的砚台砸向地面。 那砚台应声而碎,墨汁溅在地上,恰似此刻朝堂上弥漫的阴霾。 地上跪着吏部尚书颜朝言和丞相崔辙,两人被陛下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浑身颤抖,连连求饶:“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天子气得来回踱步,怒吼道:“息怒!如何息怒?崔辙你的好侄儿。” “啊!为了讨一女子欢心,竟让她做了一方县令,简直是不可饶恕,荒唐至极!” “你身为百官之首,你说,朕看你如何辩解?你的好侄儿,可真是好样的,自古以来,男主内,女主外。 “女子为官,简直是胡闹,这般扰乱朝纲,置祖宗礼法于何地?” 丞相崔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深知此事已触怒龙颜,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应:“陛下,微臣侄儿年少无知,犯下此等大错,微臣也有失察之罪。” “但那女子确有非凡之才,在当地治理颇有成效,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天子冷笑一声:“从轻发落?崔辙,你莫不是糊涂了?此例一开,日后天下女子岂不是皆要效仿?这朝堂之上,岂非要乱了套?” 吏部尚书颜朝言也赶忙附和:“陛下圣明,此风断不可长。” “不过那女子能得崔大人侄儿赏识,想必也有过人之处,或许可另寻他法安置,以免激起民怨。” 天子冷哼:“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总之,要将此事妥善处理,莫要让朕再听到半句闲言碎语。若有差池,你们二人提头来见!” “微臣遵旨!”崔辙和颜朝言齐声应道,可心中却如压了千斤巨石。他们知道,要平息此事并非易事,不仅要应对天子的怒火,还要考虑背后各方的利益与势力。 天子于盛怒之中突然想起,这两人既然敢这般胆大妄为,他倒要看看这女子究竟是何模样,究竟有何魔力能让清河崔氏的子弟为她破例。 “慢着!” 他大喝一声,而后对大内总管下令,“来人,宣大理寺卿裴泫。” 大内总管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吩咐人去传令。 此刻陛下怒火中烧,整个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炙热而压抑。 清河崔氏身为名门望族,在朝中根基深厚,势力盘根错节,如今其族人做出这等公然违背祖制之事,无疑是在天子的威严上狠狠划了一道。 崔辙跪在地上,冷汗如豆,不停地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官服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 他深知此次侄儿犯下的过错极为严重,不仅触怒了天子,更是将整个清河崔氏置于风口浪尖。 在这封建礼教森严的世道,女子为官乃是大忌,是对祖宗礼法的严重亵渎,而他身为丞相,侄儿做出此等事,难免会被人视作家族管教不严,甚至怀疑他在背后纵容。 时间在这凝重的氛围中缓缓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着地上跪着的两人。 终于,大理寺卿裴泫匆匆赶来,他一路小跑进入御书房,见到天子满脸怒容,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崔辙和颜朝言,心中已大致猜到发生了何事。 裴泫赶忙行礼:“陛下,臣裴泫奉命前来,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天子看着裴泫,眼神中透着威严与一丝探究:“裴卿,朕听闻清河崔氏有人让一女子为官,此事你可知晓?” 裴泫恭敬地回答:“陛下,臣略有耳闻。此事已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臣正欲深入调查,却尚未向陛下禀报。” 天子冷哼一声:“朕命你即刻前往幽州把这两人抓拿回京,彻查此事,将那女子的身份背景、为官期间的所作所为。” “以及清河崔氏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都给朕查得清清楚楚。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裴泫领命:“臣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任何违法乱纪之人。” 说罢,裴泫便退下,着手准备调查事宜。而崔辙望着裴泫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忧虑。 他知道,裴泫一向以公正严明着称,这次侄儿的事情落在他手上,怕是难以善了。 崔辙刚想起身,天子那凌厉的眼神便如利箭般扫向他,仿若能穿透灵魂,吓得他顿时不敢乱动,整个人僵在原地。 短暂的寂静后,他才回过神来,连忙开口求情:“陛下息怒,我清河崔氏一直效忠于您和朝廷。” “自先祖起,便承蒙皇恩,世代沐浴在陛下的浩荡恩泽之下,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崔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额头的汗珠顺着鬓角不断滑落,他却不敢抬手擦拭? “此次,崔知浩此次胆大妄为,实乃家族之耻。臣管教无方,罪该万死。” “但臣深知陛下圣明,定能明察秋毫,知晓这只是那逆子的一己之私,绝非清河崔氏之集体意愿。” 天子面色冷峻,犹如寒夜中的冰霜,他紧盯着崔辙,沉默良久,那沉重的压迫感让整个御书房仿若被乌云笼罩。 “崔辙,你身为丞相,又是清河崔氏的长辈,你侄儿做出此等违背祖制之事,你竟称毫不知情?你觉得朕会信吗?” 崔辙磕头如捣蒜,“陛下,臣句句属实。知浩那孩子平日里虽有些任性,但臣绝想不到他竟敢如此胡作非为。” “臣定当全力配合大理寺卿的调查,若有任何隐瞒,甘愿受陛下严惩。” 天子微微眯起双眼,眼中的怒火似有消减却仍有余威。 “崔氏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朕一直对你们寄予厚望。” “如今却出了这等丑事,若不妥善处置,何以服众?” “朕且给你一个机会,待裴泫查明真相,你最好能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朕绝不轻饶。” “多谢陛下宽容,臣定不负陛下所望。”崔辙如蒙大赦,声音中却仍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 待崔辙和颜朝言退下后,天子独自坐在御书房中,眉头紧锁。 他深知清河崔氏在朝堂势力庞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女子为官之事关乎祖宗礼法与朝纲秩序,绝不能姑息纵容。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时晚夏,正平静地处理着一方事务,殊不知一场由她而起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将她卷入未知的命运旋涡之中。 第227章 崔辙的抉择 崔辙刚回到府上,丞相夫人卢氏连忙上前相迎,她已在府中苦等了半日,心中满是担忧。 只是今日夫君为何这般愁眉不展,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 “夫君,今日怎么这般愁眉不展,可是被陛下……”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崔辙心中紧绷的弦瞬间断裂,连忙厉声呵斥:“住口,休要胡言乱语!” 这一声呵斥在静谧的府中如惊雷般炸响,卢氏被吓得一哆嗦,脸上满是惊愕与委屈。 她呆呆地望着崔辙,不明白一向温文尔雅的夫君为何会如此失态。 过了一会儿,崔辙才从那过度紧张的应激状态中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看着眼前满脸委屈的夫人,心中满是愧疚,语气也变得轻柔起来。 只是那因焦虑而产生的沙哑嗓音,仍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抱歉,夫人,为夫今日失言了。朝堂之上出了些棘手之事,我这心烦意乱,不是故意要对你发脾气的。” 卢氏并未往心里去,她的夫君她最了解,夫妻几十载,她深知崔辙身处高位,每日都要应对诸多繁杂事务与朝廷纷争。 她轻轻拉过崔辙的手,温柔地说道:“夫君,莫要烦恼。不管发生何事,咱们夫妻二人共同面对便是。你且先坐下,喝口茶,舒缓一下心情。” 说着,便引着崔辙在厅中的椅子上坐下,亲自为他斟了一杯热茶。 崔辙接过茶盏,轻抿一口,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却难以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他微微叹了口气,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大致与卢氏说了一遍, “夫人,你可知侄儿崔知浩做下了何等荒唐之事?他竟让一女子为官,如今此事已被陛下知晓,龙颜大怒。陛下已命大理寺卿裴泫彻查此事,这可如何是好?” 卢氏听闻,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崔知浩也太不懂事了,怎会做出如此违背祖制之事?夫君,那咱们现在该如何应对?” 崔辙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当下也只能先等裴泫的调查结果,希望能尽量将此事对崔氏的影响降到最低。我已向陛下求情,表明崔氏对朝廷的忠心,但愿陛下能网开一面。” 卢氏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夫君,或许我们可以从那女子入手,了解她的背景与目的,说不定能找到解决此事的转机。” 崔辙微微点头,“夫人所言不无道理。我这便派人去查探那女子的情况,但愿能在这场风波中找到一线生机,保全崔氏的声誉与地位。” 崔辙在厅中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最终想着还是往清河去书一封,向二弟秉明此事。 他深知此事太过严重,关乎整个清河崔氏的声誉与家族命运。 崔知浩虽犯下大错,但毕竟是家族子弟,他身为大伯与丞相,只能尽力保下。 可若是陛下一心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他也没有办法公然违抗圣命。 “唉,这个人真的是糊涂,身为清河崔氏之人,怎能被儿女情长所牵扯。” 崔辙无奈地叹息着,脸上满是痛心疾首之色。 在封建礼教森严、家族利益至上的官场职场环境中,任何一个家族成员的行为都不仅仅代表个人,而是与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紧密相连。 崔知浩为了讨一女子欢心而做出如此违背祖制之事,无疑是将清河崔氏置于极为危险的境地。 他缓缓走到书桌前,提起笔,却又在纸上停顿良久。 这封信该如何措辞,才能既让二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又不至于让家族内部陷入过度的恐慌与混乱呢?崔辙的手微微颤抖,墨汁在笔尖欲滴未滴。 “二弟如晤,”他终于落下笔,字迹略显凌乱,“朝堂今出大变故,知浩竟使一女子为官,此乃大逆不道之举,触怒天子。陛下已令大理寺卿严查。” “兄在朝全力周旋,然圣意难测,保下知浩艰难万分。望弟速查此女详情,或寻转机。兄忧家族蒙难,切盼佳音。” 写罢,崔辙将信仔细封好,唤来亲信家仆,叮嘱道:“此信务必火速送往清河,交与二老爷手中,不得有任何延误。”家仆领命而去。 崔辙望着家仆离去的方向,心中如压巨石。他深知,这封信只是应对危机的开端,后续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处理。 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官场的权力博弈与家族的利益权衡中,寻找那一丝可能存在的生机。 此刻,整个丞相府都被一层阴霾所笼罩。下人们也都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个个小心翼翼,生怕触了霉头。 而崔辙则独自坐在书房中,继续苦思冥想,试图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制定出更为周全的应对策略。 他清楚,自己的每一个决策都将影响清河崔氏的未来走向,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远在幽州的崔知浩还不知道,他已经大难临头,大理寺卿裴泫奉旨捉拿他和时姑娘进京。 幽州府衙内,崔知浩坐在书桌前处理完最后的一份公务。 便从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他画的时姑娘的画像。 他知晓他对时姑娘的感情,不知何时走进了他的内心,可他又不知该如何向她表达心意。 崔知浩每每想念时姑娘的时候,就会执笔为她描摹在纸上,他房中藏了许多时姑娘的画像。 这次长公主的到来,虽然有些影响时姑娘的安全,不过幽州也在我清河,博陵崔氏一族的领地之内。 万一,有人敢对她不利,他这个官不做也罢,定要护她周全。 新阳地界,长公主府外,时晚夏郑重行了万福礼,将林逸羽交给长公主带回京城。 林逸羽纵使心中有千般不愿,可终究说不过时姑娘,无奈之下只能同意回京。 他的眼眸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脚步似有千斤重,缓缓迈向那长公主回京的马车。 他不想离开她,在这段时光里,他早已把时姑娘她们当作了亲人,这里有他渴望的自由、温暖与真情,而不是京城中那冰冷的环境和勾心斗角。 时晚夏同样也在心底默默叹息,满心的舍不得。 她明白,林逸羽的身份注定与她不同,他背后有家族的期望与责任,她不能因自己的私心而耽误了他。 她强忍着心中的痛楚,故作镇定地站在一旁,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第228章 带她参观县衙 林逸羽眼眶红红,最后看了一眼时晚夏,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镌刻在心底,而后毅然登上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他的视线一直紧盯着时晚夏,直至那身影渐渐模糊。 沈砚初本也想留下来,可沈云筝怎会应允。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一个两个的都被这个女子所迷住了,若再这样下去,砚儿该如何面对他那未过门的娘子,让姝儿又如何自处呢? 在这讲究门当户对、家族联姻的世道里,儿女私情绝不能坏了家族的规矩与声誉。 而叶温姝却留了下来,她其实对于时姑娘很是好奇。 这两日她瞧在眼里,新阳的百姓对时晚夏不仅是拥护爱戴,简直是奉若神明。 只要时姑娘带着丫鬟上街,百姓们听闻她是时姑娘的人,便会十分热情地送上不少吃食礼物。 那种热情与真诚,与平日里她们参加宴会、宴请宾客时所见到的虚情假意截然不同。 百姓们都是真心实意,质朴的脸上洋溢着她从未见过过的笑容。 叶温姝被这种纯粹的情感所打动,她留下是她自愿的,她渴望跟着时姑娘,学些本事。 去探寻一种不一样的生活,去感受一种超越了家族束缚与贵族繁文缛节的人生境界。 叶温姝站在路边,静静地望着长公主殿下的车队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她微微松了口气,转身带着丫鬟和侍卫,朝着时姑娘家旁边那套租好的院子走去。 时晚夏对叶温姝很是喜欢,这姑娘知书达礼,一举一动皆透着大家闺秀的温婉娴静,那种气质仿佛与生俱来,让人见了便心生好感。 “叶姑娘,今日我带你去县衙走走。”时晚夏眉眼含笑,热情地邀请道。 叶温姝欣然应允,随着时晚夏坐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时晚夏一路上都在兴致勃勃地说着县衙里的趣事,叶温姝则不时轻轻点头,嘴角带着浅笑。 今日的她着装简约,褪去了往日华丽的首饰与衣衫,显得清新淡雅。 她看着时晚夏素面朝天,发髻随意挽起,仅用普通的珍珠和发带装饰,心中不禁对这个不拘小节的姑娘又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车队很快便抵达了县衙。诗晴和书瑶赶忙上前搀扶叶温姝与时晚夏下车。 叶温姝以往大多只在宫廷宴会等场合露面,像县衙这样的地方倒是鲜少涉足。 走进县衙,衙役们纷纷向时姑娘和叶温姝行礼问好,眼神中满是尊敬。 在这里,并没有人因为时晚夏是女子而轻视于她,她凭借自己的能力与作为赢得了众人的敬重。 在时晚夏的引领下,叶温姝走进了大堂。此时,许县丞正在处理百姓的案子,公堂之上双方争得面红耳赤,吵得不可开交。 许明奕瞧见时姑娘来了,急忙高声提醒:“咆哮公堂,成何体统!县令大人来了,你们有冤情可向大人申诉。” 时晚夏刚端起茶杯要喝,听到这话动作一顿,心中暗自腹诽:我这才刚到呢。 叶温姝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她身边的丫鬟们亦是如此。 她们在新阳时便听闻这位时大人的厉害之处,不仅颁布诸多利于经商、务农的政令,还让县里不论男女的贫苦人家皆有入学的机会。 更令人钦佩的是,她将府中的奴仆放籍,为他们安排生计与安身之所。 丫鬟们心中各有想法,有的满是羡慕,有的却因自己官家奴婢的身份,自认为比普通百姓高贵,对此颇不以为然。 时晚夏径直走向公案,轻轻坐下,目光扫过堂下众人,威严自显。 她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清脆的声音在大堂中响起:“诸位莫要吵闹,一个一个将事情道来。” 原告是一位老者,他颤颤巍巍地向前,诉说着自家田地被邻人强占之事。 被告则是一个年轻后生,满脸涨红,大声争辩着那田地本就是自家祖传,是老者妄图霸占。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时晚夏耐心地听着,不时询问几句细节。 叶温姝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佩服时晚夏的沉稳与睿智。 她深知处理民间纠纷并非易事,不仅需要明辨是非,还得兼顾人情法理。 时晚夏思索片刻后,转头对许县丞说道:“许县丞,你带几个人去查看一下那块田地的地契与界碑,再向周边邻里询问一番,看看是否有人能作证。” 许县丞领命而去。 趁着这间隙,时晚夏又处理了一些其他事务,皆是条理清晰,决策果断。 叶温姝心中不禁思索,若自己处在这样的位置,是否能如时晚夏这般游刃有余。 她看着县衙里忙碌而有序的众人,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世界,这里虽没有宫廷的奢华,却有着实实在在的烟火气与使命感。 许县丞回来后,将调查结果详细禀报。时晚夏根据证据与众人的证词,很快做出了公正的判决。 老者得到了应有的补偿,年轻后生也心服口服。 处理完案子,时晚夏带着叶温姝来到了县衙的后院。 这里有一片小小的花园,虽不及宫廷花园那般精致,但却有着别样的生机。 时晚夏笑着对叶温姝说:“在这县衙之中,每日虽忙碌,但也能真切地感受到为百姓做事的乐趣。” 叶温姝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她看着时晚夏在花丛中穿梭的身影,心中对未来在这新阳的日子,有了更多的期待。 无论是与这位独特的时姑娘相处,还是感受这县衙中的官场百态,都将是她人生中一段全新而难忘的经历。 时晚夏没说话,只是觉得这姑娘读过书,也识字。 她知道古代的大家闺秀是不能随意出门的,她们很多人都是守在家中,做女工,学习管家的,学习如何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 可女子就不该被定义,叶小姐年纪轻轻,不该这般蹉跎了。 时晚夏见她对县衙的事务一直充满好奇,如今有机会亲自参与,应该是会答应的。 “叶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小姐帮忙。” 第229章 惊蛰庆典 叶温姝微微一怔,心中满是疑惑,不知时姑娘会要自己帮什么忙。她赶忙说道:“姑娘但说无妨,姝儿定当全力以赴。” 时晚夏略带尴尬地摆了摆手,解释道:“是这样的,叶姑娘你出身高贵,知书达礼。” “我这些日子要下田地开展农桑之事,县衙的事务虽有许县丞操持,可过十日便是惊蛰日了。” “惊蛰时节,春雷始鸣,万物复苏,正是最适合播种早春作物的时候。” “我需带着人把田里的事情妥善安排好,至于惊蛰庆典的事情,就不得不麻烦叶小姐帮帮我了。” 叶温姝听后,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自幼生长在深闺大院,虽对宫廷礼仪颇为熟悉,可这惊蛰庆典的操办却毫无经验。 “时姑娘,我也不会呀!这……”她面露难色地说道。 时晚夏连忙出声安慰:“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行的。我已吩咐好,让县衙所有人全力协助姑娘。” 叶温姝见时晚夏如此信任自己,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待时晚夏离去后,叶温姝独自坐在县衙的书房中,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关于惊蛰庆典的资料,心中满是惆怅。 她先是仔细翻阅了过往几年惊蛰庆典的记录,发现庆典内容丰富多样,包括祭祀仪式、农耕知识宣讲、民间技艺展示等诸多环节。 几日后,县衙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惊蛰庆典筹备事宜。 时晚夏忙得脚不沾地,叶温姝见状,未作丝毫犹豫,主动提出帮忙。 她深知这是融入县衙事务、深入了解当地风土人情的绝佳机会,更是展现自身价值与能力的舞台。 时晚夏欣然将庆典中的礼仪安排事务交予叶温姝,对她的能力与热忱深信不疑。 叶温姝接手后,全身心投入其中。她先是仔细研究了新阳历年的庆典资料,又结合自己在京城所熟知的宫廷大型礼仪规范,逐字逐句地斟酌每一个环节。 从宾客的迎接到祭祀仪式的流程,从舞台的布置到节目顺序的编排,每一处细节都在她脑海中反复推演。 她亲自绘制礼仪布局图,标注出每一个人在仪式中的站位、行进路线,其精准细致程度令人咋舌。 在与县衙的小吏们沟通时,她耐心地解释每一个要求背后的意义,不仅展现出专业的素养,更流露出对每一个参与者的尊重。 起初小吏们对她的细致要求有些不知所措,但渐渐地,都被她的专业与认真所折服,执行起来也格外用心。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并非诸事顺遂。县中的一位富商听闻叶温姝来自京城,且在筹备庆典中担当重任,便动起了歪心思。 这位富商在本地虽富甲一方,但在京城拓展业务时屡屡受挫,听闻叶温姝的身份后,便想通过她打通一些在京的商贸渠道。 富商带着厚礼,满脸堆笑地前来拜访,言辞谄媚地诉说着自己的诉求。 叶温姝自幼在京城的名门世家中耳濡目染,对这种趋炎附势、妄图走捷径的行为深恶痛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富商见软的不行,顿时恼羞成怒,脸色一沉,拂袖而去。 自那日后,县衙中便悄然流传起一些谣言,称叶温姝故作清高,故意刁难本地商户,还妄图破坏庆典 。这谣言如同阴霾一般,迅速在县衙中蔓延开来。一些不明就里的衙役开始对叶温姝指指点点,私下里议论纷纷。 叶温姝偶然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心中委屈如潮水般涌来。她本是一番好意,想为庆典尽自己的心力,却遭此诋毁。 但她生性倔强,骨子里的骄傲不容许她轻易退缩,她咬咬牙,将这些委屈深埋心底,仍坚守自己的原则,继续专注于庆典筹备。 时晚夏在谷雨时节忙得不可开交,这是施肥插秧的关键日子,关系着全县一年的收成。 她深知其中利害,为防有人心怀不轨搞破坏,每日都加派人手在各村农田巡查,自己也常常亲赴田间地头。 如此一来,县衙事务便无暇顾及,只能全权交托给许明奕和叶温姝。 时晚夏得知此事后,对叶温姝的遭遇深感愤慨。 她深知叶温姝的为人,毫不犹豫地大力支持叶温姝。 她当着众人的面夸赞叶温姝的清正廉洁,称其为庆典筹备劳心劳力,不容许任何人诋毁污蔑。 同时,她下令严查谣言源头,以正视听。在时晚夏的支持下,叶温姝心中重新燃起斗志。 随着庆典日期的临近,叶温姝越发忙碌,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她亲自监督场地的布置,细致检查每一处装饰是否牢固、摆放是否美观。 在祭祀仪式的排练中,她不顾烈日炎炎,耐心地指导着参与的百姓和衙役,亲自示范每一个动作,纠正他们的姿势与神态。 她的声音因长时间的呼喊而变得沙哑,但眼神依然坚定明亮。 终于,惊蛰庆典当日,县衙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宾客们按照叶温姝精心安排的流程有序入场,每一个环节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祭祀仪式庄重而神圣,参与者们神情肃穆,仪式中的每一个动作都整齐划一,完美无瑕。 随后的庆祝活动也充满了欢声笑语,百姓们载歌载舞,尽情享受着春天的喜悦。 叶温姝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眼中闪烁着泪光。 她知道,自己在这县衙的经历,充满了酸甜苦辣,正逐渐成为她生命中珍贵的财富。 叶温姝不时来回巡视,紧张地注视着每一个环节的进行。 祭祀仪式庄严肃穆,农耕知识宣讲干货满满,民间技艺展示精彩纷呈,台下的百姓们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和欢笑声。 许明奕身后跟着不少县衙的衙役,以往时大人没来之时。 对于女子其实也没有这般重视,包括许明奕自己。 没想到,这个时姑娘如同伯乐一般,她创办女学,让更多的后宅女子能够有读书识字的机会。 大力发展经济,鼓励和资助不少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幼,她都会耐心细心。 传授他们经商的知识,给他们安排了不少的活计和摊位。 现在新阳的经济好了,百姓们更加认可时姑娘。 同时她还颁布了许多规定,约束了商人和富贵人家,不得随意欺辱百姓。 每每发薪日还会给衙门里的衙役,发些赏钱。 第230章 不一样的叶姑娘 叶温姝初时心怀忐忑,深恐自己力有不逮。 幸得县衙书瑶姑娘不断鼓励,这才鼓起勇气着手协助整理文书、账目以及各类案件的摘抄工作。 她本就聪慧,又极认真,很快便上手,将各项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叶温姝的贴身侍女桃儿,是个活泼勤快的丫头。 她虽识字不多,却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每当小姐专注于摘抄时,书瑶姑娘便会带着桃儿上街。 她们可不是闲逛,而是肩负着巡视商铺、维护镇里治安的重任。 桃儿对此兴奋不已,每次出行都干劲十足。 走在镇上,不时有百姓热情地和她们问好,还时不时送上些自家制作的吃食。 这让桃儿真切感受到了新阳镇百姓的淳朴与友善,也越发喜爱这片土地。 一日,桃儿和书瑶如往常一样巡视。路过一家茶馆时,听到里面的人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邻村的农田出了怪事,有人看到夜里有黑影出没,庄稼像是被什么东西糟蹋了。” “这可如何是好?莫不是有妖邪作祟?” 桃儿心中一惊,忙将此事告知书瑶。书瑶觉得事有蹊跷,当下决定前往邻村查看。 到了邻村,只见田间一片狼藉,刚插好的秧苗东倒西歪,地上还有一些奇怪的脚印。 书瑶蹲下仔细查看,眉头紧皱:“这脚印不像是寻常野兽,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桃儿在一旁附和:“定是有人搞破坏,可到底是谁呢?” 她们在村里四处打听,有个小孩说曾看到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在田边鬼鬼祟祟。但那斗笠遮脸,看不清模样。 书瑶思索片刻,对桃儿说:“我们先回县衙,将此事告知叶小姐和许县丞,再做定夺。” 回到县衙,叶温姝听闻此事,心中疑虑重重。她与许明奕商议后,决定在农田附近设下暗哨,守株待兔。 当晚,桃儿自告奋勇要去参与蹲守。书瑶拗不过她,只得同意,但叮嘱她千万要小心。 桃儿躲在田边的草丛中,眼睛紧紧盯着四周。 夜深人静时,果然有个黑影悄悄靠近农田。 黑影手中拿着一个袋子,正欲往田里倾倒什么东西时,桃儿大喝一声:“谁?站住!” 黑影一惊,转身便跑。桃儿哪肯罢休,起身追了上去。 可那黑影在田间穿梭自如,桃儿渐渐有些追不上。 就在黑影即将消失之际,突然,旁边窜出一个人,三两下便将黑影制住。 桃儿赶上前去,借着月光一看,竟是一位年轻的农夫。 “你为何要破坏农田?”桃儿气愤地质问。 那农夫却大喊冤枉:“我不是破坏者,我是发现有人鬼鬼祟祟,想来看个究竟的。” 桃儿心中起疑,将农夫带回县衙。叶温姝和许明奕连夜审讯,农夫言辞恳切,坚称自己是清白的。 此时,叶温姝想到了一个细节,她对许明奕说:“那黑影手中的袋子,可曾找到?也许里面的东西能说明一切。” 众人在田间搜寻一番,找到了那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些被下了药的谷粒。 叶温姝沉思片刻,突然说道:“我知道是谁了。” 她命人将村里的粮商王富贵带到县衙。王富贵一进大堂,便满脸慌张。 叶温姝直视他的眼睛,说道:“王富贵,是你指使他人破坏农田的吧。你想通过破坏今年的收成,哄抬粮价,从中牟利。” 王富贵还想狡辩,但在证据面前,最终低下了头。 原来,王富贵因近期生意亏损,便想出了这个损招。 他雇佣了一个外乡人,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破坏农田,却没想到被桃儿和书瑶发现了端倪,最终自食恶果。 随着真相大白,新阳镇的谷雨时节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与安宁。 时晚夏得知此事后,对叶温姝等人赞赏有加,而桃儿也因这次经历,变得更加成熟稳重,继续协助着书瑶维护镇里的治安。 叶温姝则在县衙的事务中愈发得心应手,成为了时晚夏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夜空中星光闪耀,叶温姝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门口。 她刚从外面归来,心情尚算愉悦,然而,父亲的侍卫长叶繁却面色凝重地出现在她面前。 叶温姝心中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叶繁向来沉稳,此时这般紧张,难道是父亲出事了? 叶繁谨慎地四处查看了许久,确定周围并无异样后,才压低声音开口道:“小姐,老爷让人加急带了信件,让小姐尽快回京。” 叶温姝柳眉微蹙,心中满是不悦。她来到此地不过半月有余,正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与时晚夏也相处甚欢,父亲却在此时来信催她回京。 她深知父命难违,自己绝不能背负不孝之名,只是一想到要离开时姑娘,心中便涌起万般不舍。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真切地感受到时晚夏的独特魅力。她聪慧果敢、心怀百姓,无论是处理县衙事务还是应对乡间琐事,都游刃有余。 难怪湘王那般倾慕于她,这样的女子,任谁都会心生喜爱与敬佩。 叶繁将老爷的信递给叶温姝,她立即接过查看。 只见信上写道:“姝儿,京城要变天了,为父担忧你的安危,已派人前往新阳接应你,姝儿一定要当心。” 叶温姝读完信,心头不禁一惊。京城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父亲如此慌张?她深知父亲在朝中颇有威望,能让他这般忌惮,必定是极为严重的大事。 叶温姝心中虽有诸多疑惑与不舍,但她明白事态紧急,当下决定明日便去向时晚夏请辞,尽早赶回京城。 她回到房中,坐在桌前,望着摇曳的烛光,思绪飘飞。 她想起初到时姑娘对自己的热情相待,在县衙里与她共同处理事务的点点滴滴,那些与她一起探讨政令、为百姓排忧解难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 时晚夏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经验与见解分享给她,让她在这小小的县衙中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成长与历练。 而此时,在京城的皇宫深处,一场针对时晚夏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 叶温姝对此浑然不知,她只一心想着尽快回到父亲身边,同时也担心京城的变故会给整个叶家带来灾祸。 她在房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场景。 次日清晨,叶温姝早早起身,精心梳妆后,前往县衙找时晚夏。 一路上,她看着街边熟悉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县衙中,时晚夏正在处理公务,看到叶温姝前来,热情地招呼她坐下。 叶温姝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时姑娘,我今日前来是向你辞行的。昨夜我收到父亲的来信,京城突发变故,他担心我的安危,让我即刻回京。” 时晚夏面露惊讶与不舍之色:“叶姑娘,怎么如此突然?京城到底发生了何事?” 叶温姝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信中并未详述,但父亲言辞恳切,我必须回去。” “这段时间在姑娘身边,我学到了许多,也深知姑娘胸怀天下,为百姓鞠躬尽瘁。” “我定会铭记姑娘的情谊,若有机会,希望还能与姑娘再续前缘。” 时晚夏起身,握住叶温姝的手:“叶姑娘,你这一去,我心中实是不舍。” “但京城之事关系重大,你速去与家人团聚,莫要担心我。若日后有需要我帮忙之处,尽管开口。” 叶温姝眼眶微红,点了点头。她知道,此别之后,前路未卜,但此刻她只能踏上回京之路,去面对那未知的风雨。 第231章 进京问罪 叶温姝泪眼婆娑,依依不舍转身欲出县衙。此时天空突然起了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像是要下雨的模样。 山雨欲来风满楼,桃儿扶着小姐依依不舍转身刚走了几步,迎面走来了一个身影魁梧、人高马大身着深褐色官服的人。 叶温姝目光一滞,这不是大理寺少卿、河东裴氏出身的裴泫吗?他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地呢? 而裴泫身后跟着大批御林军,还有几名太监。 这时,宣旨太监高声喊道:“圣旨到,时晚夏接旨!”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纷纷跪下,有人欢喜有人忧。 许多人都认为是时姑娘能力出众,被皇上赏识。 有些人则担心,突如其来的圣旨不一定是好消息呀! 时晚夏沉着应对,连忙上前接旨,利落的撩起裙摆,诚恳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幽州府新阳县县令时晚夏,胆大包天,以女子之身投身官场。” “简直胆大妄为,破坏朝纲之序,然念其于新阳县亦有微功,今削其县令之职,着其即刻回京待审,钦此!” 此诏一出,众人皆惊。时晚夏心中一凉,却仍强自镇定谢恩。 她缓缓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只见同僚们神色各异,有同情者,有暗自庆幸者,亦有冷眼旁观者。 叶温姝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时晚夏为官以来的艰辛与不易,虽身为女子,却比许多男子还要刚正不阿、勤勉尽责。 裴泫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说道:“时县令,莫要让本官为难,还是速速收拾行装,随我等回京吧。” 时晚夏微微点头,“裴少卿,劳烦稍候,我自会尽快。” 说罢,她转身走进县衙内堂。 桃儿在一旁焦急地说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皇上怎会下如此旨意?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 叶温姝轻轻摇头,“此时莫要慌乱,我们先看看情况。时姐姐聪慧过人,定能想出应对之策。” 县衙内堂,时晚夏静静地站着,心中思绪万千。 她想起自己初入官场时的抱负,想要为百姓谋福祉,改变这世间女子的地位。 可如今,却被一道圣旨打入谷底。她知道,这官场之路本就布满荆棘,女子为官更是难上加难。 朝中那些守旧势力一直对她虎视眈眈,如今怕是找到了机会将她扳倒。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物品。 那些曾经批阅过的公文、百姓送来的感谢信,都被她一一整理好。 她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被打倒,哪怕是面对皇上的审讯,她也要据理力争,为自己,也为天下女子争得一个公道。 裴泫在县衙外等待着,他看着这小小的县衙,心中也不禁对时晚夏产生了一丝敬佩。 他知道,时晚夏在新阳县确实做了不少实事,可这官场的规矩又岂是轻易能够打破的? 他身为大理寺少卿,职责所在,只能奉命行事。 不多时,时晚夏提着一个简单的行囊走了出来。 她的眼神坚定而从容,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裴少卿,走吧。” 她轻声说道。裴泫微微点头,带着她和御林军踏上了回京之路。 叶温姝和桃儿站在县衙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叶温姝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时晚夏能够平安度过此劫。 而此时,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也在为这变故而叹息。 民一行人刚出县衙,衙门口围满了闻风赶来的百姓,纷纷不舍地开口。 “时大人,陛下为何要抓您!您这个父母官,我们新阳的全体乡亲父老都是认可的。” 一位酒楼的掌柜,愤愤不平道。 “是呀,大人,他们说要将您押解进京呢?” “就是,您虽为女子,可是,您的能力我们全县百姓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陛下定是被小人蒙蔽了,您不能跟他们走。” “就是,您一个弱女子。独自进京太过危险了,您不能跟他们走。” “新阳的各位乡邻,时大人对我新阳有恩。今天哪怕是这条命不要,也不能让官兵将时大人抓走!” “对,大家上!” 一时间百姓们群情激愤,纷纷动手和御林军发生拳脚冲突。 裴泫目光深沉,冷冷开口道:“时姑娘好算计。竟然煽动这些无辜的百姓,你这罪名可谓是再多了一条呀!” 时晚夏没有搭理他,而是焦急开口喝住他们。 “各位乡邻,请停手!莫要冲动行事,否则便是违抗圣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时晚夏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百姓们听到她的喝止,动作渐渐缓了下来,但眼中的愤怒与不舍依旧浓烈。 时晚夏走上前几步,对着众百姓深深一拜,“诸位乡亲的好意,晚夏感激涕零。” “但我相信陛下圣明,此次进京只是去将事情理清,定不会有冤屈之事发生。大家若是真心为我好,便不要在此为难御林军,各自散去回家吧。” 一位老者拄着拐杖,老泪纵横地说:“大人,您这一去,真的不会有事吗?我们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时晚夏走上前去,轻轻握住老者的手,“老人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大家的信任与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底气。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连累了新阳的百姓。” 裴泫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有了些许触动。 他虽奉命前来押解时晚夏,但看到百姓们如此拥护她,也不禁对她的为官之道产生了好奇与敬佩。 然而,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让大人走!万一朝廷那帮奸臣对大人不利怎么办?” 这一句话又激起了百姓们的愤怒,眼看冲突又要再次爆发。 时晚夏心急如焚,她扫视着人群,高声说道:“乡亲们,我在新阳的这些日子,一直秉持公正,为的就是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如今,我也希望大家能够相信我,相信朝廷的公正。如果大家真的希望我平安无事,就请安静地离开吧。” 这时,几个德高望重的乡绅站了出来,帮忙劝解百姓。 在他们的努力下,百姓们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虽仍有不舍,但还是乖乖让出了道路 时晚夏松了一口气,转身对裴泫说:“裴少卿,让您见笑了。百姓们只是一时激动,并无恶意。” 裴泫微微点头,“时姑娘,你的这些百姓倒是对你忠心耿耿。希望你进京之后,真的能如你所说,还自己一个清白。” 第232章 民心难负 百姓们还是不愿离去,纷纷让开了道路,依依不舍地守在路边,坚持要护送大人出城。 许明奕听到外面的动静,担心百姓们和时姑娘的安危,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县衙的衙役和叶温姝。 时晚夏眼眶红红地,声音颤抖,行了个万福礼。 “小女子在此多谢各位乡亲父老的厚爱,大家还是请回吧!我向你们保证不会有事的。” “我还会回来继续为新阳的大家,贡献我的一份力量,哪怕我不是官身!” 百姓们一时间纷纷眼含热泪,不时地出声声讨。 “天哪,你不公呀!时姑娘这般大才的人,为何要这般难为她。” “时大人您放心,我们只认您这一个县令。” “就是,您现在走了。我们日后怎么办呀!” 百姓们群情激昂,许明奕顿时不敢再让时姑娘受到伤害,连忙出声劝慰。 “乡亲们,放心吧!时大人定不会有事的,当今陛下可是位明君,就算时姑娘以女子之身为官。” “时姑娘饱读诗书,天资聪颖。有不少治国治民的良策,想来陛下不会太过于降罪时大人的。” 叶温姝也连忙出声,“乡亲们,稍安勿躁,我乃当朝太长太傅叶公之女,时大人的为官为人,我也十分了解。” “这一路我会陪着时大人,大家放心。同时,回京后,也会说服家父,为时大人求情。” 听到叶温姝的话,百姓们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一位老妇人走上前来,将一个包裹递给时晚夏。 “大人,这是老身亲手做的一些干粮,路上您可别饿着。” 时晚夏接过包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多谢大娘。” 接着,又有几个孩童跑过来,将自己编织的花环戴在时晚夏的头上。 “时姐姐,你一定要回来。”时晚夏蹲下身子,轻轻摸着孩子们的头。 “姐姐一定会回来的。” 裴泫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有些动容,但他深知自己的任务,轻轻咳嗽了一声。 “时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 时晚夏站起身来,再次向百姓们行礼,然后转身跟着裴泫踏上了进京的路。 在古老的城墙上,将城墙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也在不舍地挽留着时晚夏。 百姓们簇拥着时晚夏的马车,脚步沉重而缓慢,队伍像一条蜿蜒的长龙,缓缓向城外挪动。 队伍的最前面,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自发地组成了先锋队,眼神坚定地扫视着四周。 手中紧紧握着简陋的棍棒,仿佛只要有任何危险靠近,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他们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此刻在他们的映照下,却仿佛被赋予了一种别样的光辉,那是对正义与公理的执着守护。 时晚夏透过车窗,看着窗外这些熟悉的面孔,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些百姓,曾经是她一心想要守护的对象,如今却成了她最坚强的后盾。 她深知自己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无论前方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她都必须勇敢面对。 一位老者颤巍巍地走到马车旁,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水。 “大人,喝点热茶吧,这一路奔波,莫要着凉了。” 时晚夏赶忙探出身来,双手接过,“多谢老人家,您也要保重身体啊。” 她轻抿一口,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仿佛一股暖流,流淌进她的心田,给她疲惫的身心带来一丝慰藉。 马车旁边,一群妇女们围在一起,手中拿着针线,正匆忙地为时晚夏赶制一些保暖的衣物。 她们一边飞针走线,一边低声交谈着,时不时抬头望向马车,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大人这一去,京城的天可冷了,咱得赶紧把这棉衣做好,别让大人冻着。” “是啊,大人为咱新阳做了这么多好事,咱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奔跑,他们的手中捧着鲜花和自己亲手绘制的画卷。 一个小女孩跑到马车前,高高举起手中的画卷,上面画着时晚夏站在县衙门口微笑着的模样。 “时姐姐,这是我画的你,你一定要回来看看我们呀。” 时晚夏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她探出手,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姐姐一定会回来的,你要乖乖的哦。” 随着离城越来越远,道路也变得越发崎岖难行。 但百姓们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他们相互扶持着,帮助御林军推车、开路。 遇到陡峭的山坡,男人们齐心协力,用绳子拉着马车缓缓前行;遇到泥泞的小路,他们便脱下自己的鞋子,铺在地上,让马车能够顺利通过。 裴泫骑在马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对时晚夏产生了更深的敬意。 他从未见过一位官员能如此深得民心,这些百姓的举动并非是出于对权势的畏惧,而是源自内心深处对时晚夏的敬爱与信任。 他开始思考,在这复杂的官场中,或许真的有一些人,在默默地坚守着自己的初心,不为名利,只为了心中的那一份信念。 而在队伍的最后面,许明奕带领着衙役们,警惕地注视着后方,防止有任何意外发生。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他知道,自己肩负着守护新阳的重任,在时晚夏不在的日子里,他必须要让新阳继续繁荣稳定下去。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新阳治理得更好,等待时晚夏归来的那一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护送的队伍依然在坚定地前行着。星星点点的火把在夜色中闪烁,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也照亮了时晚夏心中那一丝希望的曙光。 百姓们默默地跟在后面,一直送到了城门口。 出了城,百姓们才停住脚步,远远地望着那一行人渐行渐远。 许明奕望着远去的时晚夏,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新阳好好治理,等时大人回来。 此时远在幽州的崔知浩,也收到了新阳县,许明奕的飞鸽传书,得知了陛下突然派人抓拿时姑娘进京。 第233章 崔知浩的选择 在幽州府衙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雕花的窗棂透进几缕微弱的光线,却似也被这凝重的氛围所累,显得有气无力。 堂中那几根粗壮的立柱,平日里撑起的是府衙的威严,此刻却仿佛在无声地见证着崔知浩内心的煎熬,柱身上的纹路像是一张张纠结的网,蔓延至整个空间。 地上的方砖铺就出规整的图案,可此时在崔知浩的踱步声中,却显得格外冰冷而坚硬,每一步落下,都似能听到那沉闷的回响,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叩击。 墙壁上挂着的历任府尹的字画,此刻也在阴影中变得模糊不清,仿佛在为当下的危机而黯然神伤。 一旁的崔九同样面色焦急,眼神中满是忧虑,却又强自镇定,只是那不断搓动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这时,管家匆匆赶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大人,家中来信,是家主的亲笔信,吩咐要您亲启。” 崔知浩听到这话,身形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信件。 他展开信纸,目光快速扫过,只见那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渐渐阴沉下来,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眉眼低垂,仿佛被一片乌云笼罩。 崔九在一旁看着,心中好奇难耐,却又不敢贸然发问,只能紧紧盯着崔知浩,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探寻出一丝端倪。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崔知浩猛地拍案而起,那愤怒的力量震得桌上的笔墨纸砚都微微晃动。 “想让我出卖时姑娘,绝不可能!是我引领她踏入仕途,二伯竟以此来威胁我。” 崔知浩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胸膛剧烈起伏。 原来,他此前的一番举动已经触怒了当今天子。 如今,天子已下令派人将他和时姑娘捉拿进京。 崔知浩满心无奈,缓缓闭上双眼,陷入沉思。 他深知,若是坐以待毙,他和时姑娘必定性命不保。 哪怕清河崔氏一族会全力保他,可他又怎甘心在出卖朋友的愧疚中苟且偷生? 时姑娘的一言一行,早已如同一颗颗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他们志同道合,都怀揣着一个宏伟的梦想——创建一个没有战争、没有剥削、没有尊卑之分,人人平等,男女皆可读书识字,老有所养,幼有所依的安宁祥和世界。 崔知浩身为清河崔氏的子弟,百年世家的贵族身份看似光鲜,实则背后也有着诸多无奈与挣扎。 时姑娘一介女子却有着如此伟大的志向,这让他深受触动,身为男子,他又怎能甘居人后? 可如今,他深陷困境,脱身之难犹如登天。 但他决然不肯接受二伯提出的方法,因为那样做,时姑娘将会无辜牺牲,而他自己也将永远被愧疚的阴影笼罩,内心永世难安。 良久,崔知浩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多了一丝决然。 他抬头望向崔九,声音低沉却坚定地说道:“崔九,想必你也知晓了,本官不日便会被羁押进京。” “你今晚就赶回清河郡,告诉老爷夫人,我自有办法脱困,让他们不必担心。” 崔九面露不情愿之色,他深知主人对时姑娘的心意,明白主人愿与她同生共死。 可他们此次得罪的是当今天子,这滔天的权势之下,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崔九心中暗自埋怨主人当初一时冲动,让时姑娘这样的女子入朝为官。 虽说他也欣赏时姑娘的能力与才华,但在这封建礼教森严的世间,女子为官本就为世俗所不容。 如今他们面对的可是整个朝廷的压力啊!崔九越想越觉得绝望,那七尺男儿的眼眶中,泪水也不由自主地滑落。 他的命是主人所救,曾暗自立下誓言,定要护主人周全。 可如今,他却深感无能为力。思索再三,他觉得或许先回府中,看看老爷是否能有办法。 毕竟现任丞相可是家主的亲大哥,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一线生机。 崔知浩将写好的信件上的墨水吹干,把家信递交给崔九。 他心中清楚,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重重艰难险阻,但他毫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崔九,快去吧!别担心我,我自有办法自保。” 崔九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双手接过信件,然后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朝着主人跪别。 他知道,此一去,前途未卜,但他只能带着主人的嘱托,踏上回清河郡的路途,期望能在家族中寻得一丝希望,拯救主人于这危难之中。 在这复杂的官场之中,崔知浩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与友情,独自面对来自天子权威的巨大压力。 而他的命运,也如同风中残烛,在权力的风暴中摇曳不定,不知最终能否走向那理想中的光明彼岸。 在幽州府衙的内室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安,似是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崔知浩坐在榻上,身躯微微前倾,双手交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双目紧盯着那扇紧闭的窗扉,仿佛要透过它看穿那无尽的黑暗,看到黎明的曙光。 时间在这寂静的夜里缓缓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把钝刀,在他的心头慢慢割扯。 终于,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那微弱的光线如丝线般穿过黑暗,逐渐蔓延开来。 当第一缕阳光轻轻洒在崔知浩脸上时,他那一夜未眠而略显疲惫的面容,竟奇异般地焕发出一丝神采。 他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酸涩的四肢,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从那朝阳中汲取力量。 他仔细地穿戴好官服,手指轻轻抚平每一道褶皱,像是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战甲。 梳理头发时,他对着铜镜,眼神坚定而深邃,镜中的自己,虽有疲惫之色,但双眸中透着不屈。 整理完毕,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房门,向着公堂而去。 来到公堂,他唤来府衙众人。众人齐聚,皆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氛围,平日里沉稳的大人,今日似有不同寻常之举。 崔知浩站在众人面前,声音清晰而有力:“我今日将入京,在我不在的日子里,这幽州所有的公务就全权交予王苌全权处理。” 言罢,他目光投向王苌,眼神中带着信任与嘱托。 接着,他又详细地交代各项事务:“新阳那边,县衙的事务由许明奕代理。” “如今正值播种季节,时姑娘虽被大理寺卿押解进京,却仍心系新阳百姓。 “我们州府的农桑官员,务必定期巡视各州县郡的播种作物情况,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他的话语如同一串串连珠,有条不紊地落下,众人皆认真聆听,不时点头应是。 第234章 崔知浩被押进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监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起来。 “幽州知府崔知浩,胆大妄为。意图破坏朝纲,罔顾祖宗礼法。竟让一个女子入仕为官。” “此等恶行,实在恶劣至极,身为朝臣,当知廉耻,守规矩,然崔知浩此举,无疑是对朝廷体制的公然挑衅。着即革去其知府之职,押解回京,听候发落。钦此!” 公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 崔知浩跪在地上,脊背挺直,他心中清楚,这是一场针对他和他所坚守信念的审判。 但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坦然与决然。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虽触怒天子,却无愧于心。 无论是引领时姑娘入仕,还是在幽州推行的一系列新政,皆是为了心中那个理想的世界。 如今,面对这圣谕,他即将踏上未知的旅程,而幽州这片他苦心经营的土地,也将在他离去后,面临新的考验与变革。 时姑娘聪慧过人,胸怀大志。以女子之身,凭借才华混入官场,本想在这世间做出一番事业,却不想东窗事发,牵连了崔知浩。 崔知浩为官多年,一向清正廉洁,此次任用时晚夏,也并非一时冲动。 他深知时晚夏的才华与能力,在新阳治理的诸多事务中,时姑娘都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无论是处理民生问题,还是应对官场纷争,她都能提出独到的见解,且行事果敢,不逊于任何男子。 但在这封建礼教森严的王朝,女子为官乃是大忌,一旦被发现,便是弥天大罪。 在被押解回京的途中,崔知浩思绪万千。 他想起初见时晚夏时,她一身素雅的装扮,目光坚定而清澈,虽身形瘦弱,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朝廷中一些保守派官员,对崔知浩的行事风格本就颇有微词。 暗中调查后,发现了时晚夏公然以女子之身,便立刻上奏皇帝,欲置崔知浩于死地。 回到京城,崔知浩被关进了大牢。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他不断思索着对策。 他知道,自己必须为时晚夏也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不能让这荒谬的礼法将真正的人才埋没。 押解时晚夏进京的马车,在官道上缓缓前行。车身随着颠簸微微摇晃,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车内,时晚夏安然坐着,她面容平静,只是眼神中透着一丝对未知的忧虑。 而叶温姝就坐在她身旁,神色坚定,她那身华丽的服饰和不凡的气度,彰显着她未来湘王妃与太傅之女的尊贵身份。 叶温姝凭着自己的身份,一路上将时晚夏护得周全。 时晚夏没有遭受押解途中常见的困苦,甚至连囚衣都未被要求穿上。 叶温姝心里却并不轻松,她知道自己此举可能会给家族带来巨大的灾难,父亲身为太傅,向来在朝中谨小慎微。 而自己这般公然袒护被押解的时晚夏,无疑是在风口浪尖上行走,严重的话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可每当她看向身旁的时晚夏,心中的担忧就被坚定取代。 时晚夏是那样好的一个女子,在新阳县衙共事的短短数日里,她们一起为百姓的事情忙碌奔波。 无论是处理琐碎的民事纠纷,还是推行有利于民生的新政策,时晚夏总是冲在前面,她的聪慧、果敢和对百姓的赤诚之心深深打动了叶温姝。 回想起在新阳县,时晚夏深入田间地头,与老农们促膝长谈,了解庄稼收成与赋税压力; 走进市井街巷,倾听商贩们的诉求,为改善商业环境出谋划策。她推行的新策,让新阳县的百姓们生活逐渐富足,民风也更加淳朴。 当地的百姓们对时晚夏由衷地尊敬与认可,从未因为她是女子而有丝毫轻视。 在那个以男子为尊的官场世界里,时晚夏就像一颗独特而耀眼的星。 叶温姝以前从未见过像,时晚夏这样一心为民的官员。 在她的认知里,官场上多是追名逐利之人,而王妃之位虽尊贵,却也只是深宅大院里的点缀。 如今与时晚夏共事,她才体会到为百姓做事带来的满足感,这种快乐是名利无法给予的,哪怕因此要承担巨大风险,她也不愿意放弃保护时晚夏。 随着马车逐渐靠近京城,叶温姝的心情越发沉重。 她知道一旦入京,时晚夏必定会被关进大理寺牢房,那里阴森寒冷,刑法严酷。 到那时,她即便有再多的身份与地位,恐怕也难以再庇佑时晚夏。 可她仍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是否能在京城里找到其他的助力,是否能在朝堂之上为时晚夏说上几句公道话,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去尝试。 马车的帘子被风吹起一角,叶温姝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让时晚夏躲过这场劫难,让她这样的好官不至于被黑暗的官场规则所吞噬。 而时晚夏似乎感受到了叶温姝的忧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两个女子的手紧紧相握。 在这动荡的押解途中,彼此给予着一丝温暖与慰藉,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们都不会轻易向命运低头,要为正义与公理抗争到底。 苍凌国京都朝阳城,那宏伟的城门口在视野中越发清晰。 裴泫身姿矫健,利落地从马上翻身而下,快步走到叶小姐的马车前,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道。 “叶小姐,此刻即将抵达城门,下官不能再让您继续跟随了,若被有心之人察觉,定会牵连恩师。” 裴泫微微抬头,眼神中满是诚恳与无奈,“您放心,时大人的安危,只要陛下尚未下旨用刑,我定会安排妥当之人悉心照料。” 裴泫身为大理寺卿,肩负着朝廷刑狱重责,然而他自小师从叶太傅,与叶小姐也算自幼相识。 他幼年入宫成为太子伴读,在那复杂的宫廷与官场环境中摸爬滚打,深知其中利害关系。 此次时大人被押解进京,叶小姐一路相随且给予特殊照顾,他念及师生情谊与对叶小姐的敬重,选择了默许。 但此刻,城门口近在咫尺,京都城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耳目众多,不容有丝毫差池。 叶小姐掀起马车的帘子,探出身来,面色忧虑却透着一丝倔强:“裴大人,我知晓你顾虑重重,可时大人一心为民,她在新阳县的所作所为您也有所耳闻,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入险境而不顾?” “这一路相伴,我亦看到她的冤屈与无奈,若此时弃她而去,我心难安。” 第235章 林羽回京 在新阳县,林羽、许明奕和书韵等人绞尽脑汁,一心要为入狱的时晚夏县令昭雪。 他们深知时晚夏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那些实实在在为百姓做下的功绩,绝不能被埋没。 于是,众人齐心协力,通过各种渠道,将时晚夏的为官之道、为民办实事的事迹,尽可能地传播开来,试图在舆论上为她赢得支持。 远在幽州的王苌听闻此事后,心生一计。 他写信告知新阳的伙伴们,可以尝试团结新阳百姓,书写万民血书。 这万民血书,需将时晚夏自上任以来的所有功绩一一罗列,再由新阳那些能读书识字的百姓签字画押。 然而,此事风险巨大,一旦参与其中,百姓们可能会面临未知的后果。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让百姓知晓全部实情,否则,局面可能失控,会给新阳百姓带来难以预料的灾祸。 林羽心中对王苌的计策暗暗赞许,觉得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他依然放心不下,时晚夏在狱中受苦,每多一刻,都如利刃刺痛他的心。 他决定即刻回京,凭借自己家族的影响力,寻求父亲的帮助,看能否在圣上面前为她求情。 毕竟,他身为当朝辅国大将军燕平候林永之子,或许这层身份能为时晚夏带来一线生机。 “许县丞,我实在放心不下时姑娘,我必须马上回京。” 林羽神色凝重地对许明奕说道,“这里有你坐镇,我心里稍安。” “新阳县的百姓和时府的人,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护他们周全。我会想尽办法救出时姑娘,绝不让她蒙冤受屈。” 许明奕听闻,眼眶微红,声音略带哽咽:“下官之前有眼无珠,未能认出世子身份,实在惭愧。您放心,书韵姑娘等人,我定会拼尽全力护好。” 这时,琴心站了出来,她的眼中满是坚定与担忧。 “林公子,我要与你一同回京。时姐姐走得匆忙,连换洗的衣物都未带。她于我而言,是这世间最重要的人。” “我怎能忍心让她独自在那阴暗潮湿、暗无天日的天牢之中?我愿入天牢伺候她,只求能伴她左右。” 言罢,琴心向林羽躬身行礼。 林羽见状,有些手足无措,赶忙将琴心扶起。 他深知时晚夏对于这些女子的意义,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对女子诸多限制的时代。 时晚夏就像一束耀眼的阳光,冲破黑暗的禁锢,照亮了每一个被困于后宅天地的女子的世界。 书韵、琴心她们如今的乐观开朗、朝气蓬勃,正是因为时晚夏给予了她们榜样的力量,让她们明白,女子无需依附他人,凭自己的双手亦能活出精彩。 在新阳县的府邸之中,气氛凝重而又充满了焦急。 书韵、诗晴、书瑶等人听闻林羽即将回京营救时晚夏,纷纷围拢过来,急切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书瑶秀眉紧蹙,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决然:“林公子,我们也要前往京城。并非只有时姑娘一人在官场任职,我们亦是官身,自当为她出一份力。”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回想起时晚夏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异常举动,心中满是懊悔与不甘。 “我没想到时姐姐早察觉到危险将至,故而找借口支开我们许久。如今她蒙冤入狱,我们怎能坐视不管?” 书韵亦在一旁附和,她微微咬着下唇,眼眶泛红:“林公子,您也知晓我的过往。我本出身贱籍,在这世间苦苦挣扎,是时姑娘怜惜我,为我赎身放良,还悉心教导我安身立命之法。” “她给予我信任,将家中诸多事务以及银钱皆交予我打理。” “这份恩情,我粉身碎骨亦难报答。此刻,我定要随您进京,为她奔走呼号。”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表达着要同往京城的决心。 林羽与许明奕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忧虑。 林羽向前一步,双手微抬,试图劝慰众人:“书韵姑娘,你们且先冷静。若你们都一同离去,家中之事与众人该如何是好?” “时姑娘一心想要改善新阳百姓的生活,让大家能够吃饱穿暖。” “她耗费无数心血所实验的农作物,正处于关键时期,还需要你们在此监督照料。这亦是关乎新阳民生的大事啊。”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神色凝重而诚恳:“你们放心吧。我林羽以林家的声誉向你们保证,定会想尽办法将时姑娘救回来。 “我身为当朝辅国大将军之子,在京城亦有些许人脉与资源,定不会让时姑娘独自承受冤屈。” 琴心却依旧不死心,她眼眶中蓄满泪水,身形一矮,欲向林羽跪下。 林羽见状,眼疾手快,急忙伸手将她扶住。 琴心的声音带着哭腔:“林公子,我定要陪着时姐姐,她在那暗无天日的天牢之中,该是多么的孤寂与无助。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而置身事外。” 林羽无奈地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样吧,琴心姑娘,你陪我一起去京城。你心思细腻,能在许多方面助我一臂之力。” “而书韵姑娘,家中就只能拜托你了。你向来沉稳持重,有你坐镇,我等在京城也能安心些。” 书韵听闻,虽心中仍有不舍与担忧,但也知晓林羽所言在理。 她微微点头,强忍着泪水说道:“林公子,您放心去吧。家中之事,我定会竭尽全力。只盼您能早日带着时姑娘平安归来。” 林羽带着琴心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一路上,琴心沉默寡言,满心忧虑地望着远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时晚夏的音容笑貌。 而林羽则在马背上,暗自盘算着到京城后的营救计划,他深知此次行动困难重重。 不仅要面对朝堂之上复杂的势力纠葛,还要在不引起陛下猜忌的前提下为时晚夏求情。 林羽在心中想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劝说父亲出面,他的父亲他还是了解的。 第236章 燕平侯世子 与此同时,在新阳县,书韵强打起精神,开始着手处理家中事务以及农作物实验的监督工作。 她每日奔波于田间地头与府邸之间,仔细检查着农作物的生长情况,与农户们耐心交流,记录下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她深知这些农作物对于新阳百姓的重要性,时晚夏一直期望通过改良品种,提高产量,让新阳的百姓不再遭受饥荒之苦。 而诗晴与书瑶也并未闲着,她们在城中四处走访,安抚那些因时晚夏入狱而人心惶惶的百姓。 她们向百姓们讲述着林羽进京营救的计划,试图稳定民心。 同时,也在暗中收集着一些可能对时晚夏有利的证据与线索,以备不时之需。 侯燕平候林永,看似面沉如水,可那眼底深处,却藏着儿子归来的丝丝喜悦。他不及多思,匆匆携着夫人卢芸的手,往正厅疾步而去,同时高声传唤官家。 “管家,速让厨房精心烹制几道世子素日钟情之佳肴。”林永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又难掩焦急,“还有,差人告知老二老三,他们兄长已然回府,莫要再于房中消磨时光。” 管家领命,脸上笑意盈盈,忙不迭地应下,转身快步向后厨奔去,似要亲自督阵,方才能表其心意。 林永缓下脚步,心中暗自思忖,大儿子林逸羽离家许久,其间音讯寥寥。如今归来,且已承袭世子尊位,日后行事可不能再似从前那般肆意随性。 这侯府上下,诸多双眼睛盯着,他身为世子,当为家族表率,怎能因些许不如意便负气远走? 卢芸见林永神色凝重,不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她与他夫妻多年,对其脾性了如指掌,知晓他向来是嘴硬心软,仿若那外刚内柔的坚盾。 “待会儿儿子前来,你切不可疾言厉色加以斥责。他这一去,定是历经无数风霜雪雨,饱尝世间诸般辛酸。你若再将他气走,哼,我便带着孩子们回范阳老家,再不踏入这京城半步。” 林永闻得此言,赶忙低声下气地求饶:“夫人且宽心,为夫省得,断不会责怪淮安。” 卢芸这才微微颔首,在丫鬟的搀扶下,莲步轻移,与林永一道前往正厅。 此时,林逸羽正安然坐在厅内,手中轻捧香茗,看似闲适自在,可那微微颤动的指尖却泄露了他心底的波澜。 他之所以千里迢迢赶回京城,皆因时姑娘,他要救她。时姑娘曾救她于危难,他怎能忘恩负义呢? 他深知,凭父亲与母亲在朝中的威望与人脉,只要自己回府,或许便能在陛下面前为她美言几句,救她于困厄之中。 身旁的琴心,却是满心的局促不安。她微微垂首,目光只敢落在脚下那一方青砖之上,不敢稍有僭越。 在她心中,林逸羽身份尊贵无比,如那高不可攀的星辰,而自己不过是出身平凡的一介女子,能伴其左右,已是莫大的荣幸,又怎敢有半分亵渎之意? 林逸羽手中虽握着梨,却无心细品,只是随意啃咬几口。他看似慵懒地斜倚在椅上,实则坐姿端正,那一双星眸,不时飘向门外,只盼能早些见到亲人熟悉的身影。 俄顷,老二林逸君与老三林逸庭接获传讯,匆匆赶来。 林逸庭踏入正厅,便爽朗笑道:“大哥归来,实乃我侯府一大盛事,今日定要畅叙别情。” 林逸君亦在旁点头附和:“正是,许久未闻大哥消息,思念甚切。” 林逸羽见兄弟前来,起身相迎,兄弟三人相互寒暄,然言语间却隐隐有着几分试探与疏离,似有一层无形薄纱,横亘于彼此心间。 待林永与卢芸步入正厅,众人皆敛声屏气。林永轻咳一声,打破这片刻的寂静:“淮安,你此番归京,既已承世子之位,便需知晓自身职责重大。往昔你任性离京,诸多事务皆被搁置一旁,今后行事当三思而后行,万不可再率性而为。” 林逸羽垂首恭听,口中应道:“父亲教诲,儿定铭记于心。”卢芸见状,忙轻声嗔怪:“今日一家团聚,何必先说这些烦心事,且先让孩子们好好相聚。” 用膳之际,桌上摆满珍馐美馔,然众人皆各怀心思,无人肆意开怀。林永目光如炬,不时在林逸羽身上逡巡,似在探究他这些时日的变化; 林逸君与林逸庭则悄然留意父亲神色,暗自思忖家族权力的未来走向;林逸羽心有所念,对眼前美食只是浅尝辄止;琴心更是如芒在背,只盼能悄然隐匿于这复杂微妙的氛围之中。 膳罢,林永对林逸羽道:“淮安,随我至书房,我有要事与你相商。”林逸羽心领神会,知晓这是关乎自己未来与侯府命运的重要约谈。他整了整衣衫,神色凝重地随父而去。 踏入书房,林永于书案后缓缓落座,神色严肃:“淮安,你可知如今朝局波谲云诡,侯府身处其间,仿若置身惊涛骇浪之舟,须得处处小心谨慎。你身为世子,日后需在官场之中为侯府谋取更多福祉与尊荣,切不可仅凭一己意气行事。” 林逸羽微微皱眉,沉思良久,方道:“父亲,儿已非昔日懵懂无知之辈,自会权衡利弊,然儿亦有自己的执念与坚守,望父亲体谅。”林永凝视他片刻,微微点头:“既如此,你且先回房歇息,日后再从长计议。” 林逸羽退出书房,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此之后,自己便要在这侯府与官场的双重压力中奋力周旋,而他与时姑娘之间,亦如这侯府之路般,布满荆棘与迷雾。 在这权谋与情感的纷繁纠葛中,他能否坚守初心,护得心中的理想,又能否在家族与理想间寻得平衡,一切皆如那未知的幽梦,等待他去探寻与追寻。 回房途中,林逸羽偶遇琴心。琴心见他,忙福了一福:“公子,今日见您似有心事,可是在为侯府之事烦忧?” 林逸羽轻轻摇头:“琴心,你不懂,这其中牵扯甚多,非三言两语可解。” 琴心微微咬唇:“公子,无论何事,您都要保重自己。您的安危与喜乐,于许多人而言,皆是至关重要。” 林逸羽听出她话中的关切,心中泛起一丝暖意:“琴心,有你在旁,亦是一种慰藉。” 是夜,月光如水,洒在侯府的庭院之中。林逸羽独坐在窗前,望着那明月,心中默默思念着时姑娘。他深知,前路漫漫,然为了她,为了侯府,他必须鼓起勇气,踏出坚实的每一步。 第237章 天牢错过 翌日,林羽瞧见父亲难得休沐后,林羽立刻拜见父亲林永,将新阳的情况以及众人的决心详细告知。 林永听后,面色凝重,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仅关乎一个县令的事,更可能牵扯到朝廷各方势力的博弈。 “淮安,你既已下定决心,为父自当全力支持。但你需明白,此次营救需万分谨慎,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引起陛下的反感。” 林永目光深邃地望着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林羽点头称是:“父亲,孩儿明白。孩儿定会小心行事,先从搜集证据入手,再寻找合适的时机向陛下进言。”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林羽与琴心开始四处奔走。他们拜访朝中的正义之士,寻求他们的支持与帮助。 林羽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与机智,在与各方势力的交谈中,巧妙地探听着关于时晚夏案件的消息,试图找出背后的主谋与真相。 而琴心则发挥自己的细心与温柔,在林羽与人交谈时,默默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留意着任何一个可能有用的细节。 她还时常写信回新阳,告知书韵等人京城的情况,让他们不必过于担忧。 然而,他们的行动并非一帆风顺。一些与陷害时晚夏的势力勾结的官员,察觉到了林羽的意图,开始暗中阻挠他们。 他们派人监视林羽与琴心的一举一动,试图破坏他们的营救计划。 但林羽与琴心并没有被困难吓倒。林羽利用自己在京城的人脉,巧妙地摆脱了监视,继续深入调查。 琴心也在一旁鼓励林羽,她的存在让林羽在疲惫与压力之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与慰藉。 在新阳与京城两地众人的共同努力下,营救时晚夏的行动在艰难地推进着。 虽然前方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他们心中都怀着同一个信念:一定要还时晚夏一个清白,让她能够继续为新阳的百姓谋福祉,为这片土地带来希望与光明。 与此同时,新阳县内,许明奕深知自己责任重大。他一方面安排人手继续收集时晚夏的功绩证据,另一方面加强对新阳百姓和时府的保护。 他深知,这一场营救,不仅仅是为了时晚夏个人,更是为了新阳县的公道与正义。 如果时晚夏这样的好官都被诬陷倒下,那日后还有谁会真心为百姓做事? 书韵也没有闲着,她组织起一些信任的女子,暗中走访新阳的大街小巷,将时晚夏的事迹讲给那些不识字的百姓听,希望能得到更多百姓的支持。 她们的行动虽然低调,但在新阳百姓心中,却种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大家都在默默期待着时晚夏能够平安归来,继续带领新阳县走向繁荣。 大理寺牢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实质。裴泫一身官服,神色冷峻,带着几个衙役匆匆步入。 角落里,时晚夏蜷缩着身子,短短几日,她身形消瘦,面容憔悴,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曾经明亮的双眸也失了光彩,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惶恐。 裴泫望着她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 他虽奉命行事,但眼前这姑娘的遭遇,也着实让人怜惜。 轻咳一声,他开口道:“时姑娘,本官奉陛下旨意,将您送至刑部大牢。” 时晚夏听到这话,身体微微颤抖,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裴泫见状,放缓了语气:“您别担心,我听闻,陛下有意在几日后会见您。您是个聪慧的姑娘,届时您可以向陛下当面澄清。” 裴泫顿了顿,见周围衙役并未留意,突然凑到她耳边低语:“姑娘别担心,天牢那边,我已打点完毕,姑娘若是在牢中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找老冯头。” “他在天牢当差多年,是个可信之人,我已与他交代过,会照应姑娘一二。” 时晚夏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轻轻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一名衙役匆匆赶来,向裴泫禀报:“大人,崔氏一族的崔知浩已被押解至京城,即将到达大理寺,随后也会按陛下旨意关入天牢。” 裴泫皱了皱眉,低声道:“知道了,且先将他安置好,莫要出了差池。” 衙役领命而去。裴泫转身,看着时晚夏,叹了口气:“姑娘,得罪了。” 说罢,示意衙役将时晚夏带出牢房。时晚夏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却仍努力挺直脊背,在衙役的押送下,缓缓走出大理寺牢房,向着刑部天牢而去。 裴泫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姑娘能熬过此劫,也希望自己不会被卷入这场风波的漩涡中心。 毕竟,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时晚夏拖着虚弱的身躯,在大理寺官差的押送下,缓缓步出大理寺牢房。 她低垂着头,满心都是对未知命运的忧虑,全然未曾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忽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铁链拖地的声响传来。抬眼望去,只见一群官差正羁押着一个人匆匆走来。 那人便是崔知浩,尽管脸上和衣服上沾染了不少灰尘,却依旧难掩那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身姿挺拔,步伐沉稳,仿佛周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那淡定从容的模样,好似只是在进行一场寻常的出行,而非被押解回京。 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瞧见落魄不堪的时晚夏时,那一贯沉稳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周围的官差喝止。 崔知浩只能紧紧地盯着时晚夏,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疼惜,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那微微握紧的双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时晚夏也看到了崔知浩,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委屈,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依赖。 在这大理寺的门前,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官差们的呵斥声、旁人的议论声,都渐渐模糊,只剩下彼此眼中的深情。 但这瞬间的对视很快被打破,官差们推搡着崔知浩继续前行,他只能一步三回头地望着时晚夏。 而时晚夏也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 此刻,他们都深知自己即将面临的是天牢的禁锢,可心中却因为这偶然的相遇,多了一丝慰藉与力量。 在这充满权谋与纷争的职场般的官场旋涡里,这份情感成了他们内心深处最珍贵的支撑。 第238章 挣扎 大理寺牢房仿若被世界遗忘的幽邃角落,深陷于无尽的阴森之中。 踏入此地,一股陈腐刺鼻的气息如鬼魅般扑面而来,那是岁月沉淀的霉味、绝望之人残留的汗息以及隐约可嗅的血腥与腐朽交织的味道,丝丝缕缕缠绕在鼻腔,挥之不去。 四周墙壁由巨大而粗糙的石块堆砌而成,岁月在其上刻下了斑驳的痕迹,青苔于阴暗的缝隙里肆意蔓延,仿若无声诉说着这里的荒凉与孤寂。 微弱的光线从狭小且高高在上的通风口艰难地挤入,却被这浓稠的黑暗迅速吞噬,仅能在尘埃飞舞的空气中勉强勾勒出几缕朦胧的光影,恰似幽灵在其间游荡。 牢房内空间逼仄,地面潮湿泥泞,不知是地下水的渗透还是往昔囚犯的悲泣所化。 铁链纵横交错地悬于墙角与栅栏之上,稍一晃动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哗啦声响,似是在低吟着往昔的残酷与痛苦。 角落里,偶尔可见破旧的稻草堆,早已被污渍浸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其上或有老鼠仓皇逃窜,它们那一双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的眼睛,宛如恶魔的窥视。 而在更深处,隐约传来囚犯们压抑的呻吟与啜泣,此起彼伏,仿若一曲绝望的哀歌,在这寂静的牢房中久久回荡,让每一个踏入此地之人,都不禁被这如地狱般的景象与氛围所震慑,心生寒意。 崔知浩身形笔挺地站在牢房之中,眼神却满是不满与愤懑,直直地望向裴泫。 裴泫一袭玄袍,身姿冷峻,他眉梢微微挑起,带着一丝不耐:“崔知浩,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你犯下的罪行,大理寺自会公正裁决。” 崔知浩冷笑一声:“裴泫,你莫要假惺惺。我崔知浩行得正坐得端,不过是得罪了权贵,才被你们大理寺诬陷至此。我现在只担心时姑娘,她与我一同被抓来,你们可莫要为难她。” 裴泫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时姑娘的事情,无需你操心。她若清白,自然会被释放。” “况且,抓拿时姑娘乃是陛下的旨意,本官劝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 烛光摇曳,映出铁栏后崔知浩愤懑的面容。 他一袭囚衣,却难掩周身矜贵之气,此刻正满脸怒容,扯着嗓子叫嚷:“裴泫,你莫要得意!这般折辱于我,待我出去,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裴泫一袭玄色官袍,身姿挺拔地立在牢外,眉头紧锁,满心无奈。崔知浩这等嚣张做派,他不是第一次见识,可每回都拿这祖宗毫无办法。 清河崔氏的招牌一亮,仿若一道无形枷锁,铐住了他行事的手脚。正僵持间,狱卒匆匆奔来,高呼:“大人,陛下旨意到!” 裴泫忙整肃衣冠,跪地接旨。待宣旨太监念完,竟是命他即刻将崔知浩转押刑部大牢。 起身,裴泫望向牢内依旧骂骂咧咧的崔知浩,暗叹一声。这崔知浩,出身清河崔氏,那门第高得仿若云端宫阙,是多少人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世家望族。 他家世代簪缨,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向来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典范,笔杆一摇,朝堂都要震上三分。 可谁能料到,这般人物,竟为了个女子昏了头,搅得朝堂波谲云诡,生生把自己的锦绣前程给断送得一干二净。 裴泫身为河东裴氏子弟,旁人瞧着门第亦是不凡,可自家事自家知,与清河崔氏相比,恰似繁星比皓月,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就拿这大理寺办案来说,面对寻常犯人,他一声令下,衙役们雷厉风行,可碰上崔知浩,即便沦为阶下囚,他也得掂量再三。 “小心伺候着崔大人,莫要出了差池。” 裴泫朝手下吩咐道,声音虽冷,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谨慎。 众下属连忙躬身应和,脸上皆是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 谁不知道这崔大人身份尊贵至极?哪怕现下困于这方寸牢笼,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一个不慎,惹恼了上头,自家项上人头可就没了着落。 狱卒们轻手轻脚打开牢门,动作间竟带着几分敬畏,给崔知浩戴上镣铐时,都不敢使力,生怕磕着碰着。 崔知浩昂首阔步走出,路过裴泫时,还不忘冷哼一声:“裴大人,后会有期。” 那眼神,仿若这牢狱之灾不过是一场闹剧,转瞬便能翻篇。裴泫攥紧双拳,目送他远去,心中五味杂陈。 他怎也想不通,那女子究竟是何等人物,能让崔知浩这等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世家子抛弃一切,不惜与天下为敌。 刑部大牢相较大理寺监牢,阴森之气更甚,青苔爬满墙角,腐臭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崔知浩被押送进来,却似毫无所觉,昂首坐在潮湿的枯草堆上,眼神幽远,仿若陷入往昔回忆。 那女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如鬼魅般萦绕心头。她不过是一个平凡女子,偶然相逢,却撞进他心底最柔软处。 为护她周全,为给她求一份公道,朝堂规矩、家族期许皆可抛却,可终究还是败了,落得这般田地。 几日后,裴泫终是按捺不住好奇,趁着职务之便前来探问。 崔知浩见他,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笑意:“裴大人,可是来看我笑话?”裴泫摇头,目光诚恳:“崔兄,我只想知晓,那女子究竟有何魔力,值得你如此?” 崔知浩凝视着黑暗角落,良久,缓缓开口:“她于世人眼中,或许卑微如尘,可于我,是春日暖阳,暖了我这颗在权谋泥沼中冰冷太久的心。” “初见时,她遭恶少欺凌,旁人皆冷眼旁观,唯有她,眸中虽有惧意,却仍倔强不屈,拼死反抗。那一刻,我这半生所学的礼义廉耻、家族荣耀,皆不及她分毫。” 裴泫静静听着,心内泛起涟漪。曾以为世家子弟皆为权势名利所惑,可崔知浩这番深情,仿若重锤敲开他心底隐秘角落。 回衙途中,裴泫脑海不断浮现崔知浩话语,时姑娘的身影竟也渐渐清晰,仿若街边转角便能邂逅。 他忽觉,这世间情爱,或许真能超脱门第、权势束缚,如燎原之火,燃尽理智防线。而自己,又能否在这冰冷官场觅得这般炽热真心? 此后,大理寺与刑部间因崔知浩一案往来频繁,裴泫每次见崔知浩,目光中除了同僚间的审视,更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那禁锢崔知浩的牢狱,仿若也囚住了裴泫一颗渐生波澜的心,在权谋与情爱交织的漩涡中,三人命运缓缓缠绕,不知驶向何方…… 第239章 崔大哥救我 崔知浩双目无神地坐在牢中,耳边却传来了狱卒的交谈声。 “师父,这天牢中新关进来的女子,长得还挺标致的。”狱卒一脸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最远处牢房中的女子,刘强连忙呵斥他。 “放肆,你知道那姑娘是何人吗?收起你的小心思,别打那个姑娘的主意。” 而那个小狱卒刘进一脸淫邪,并未将师父的话放在心上。这女子已经下狱了,倘若真有背景早被人救出去了,怎么会在这里关了好几天,也无人探视? 刘强刚想叮嘱这个徒弟几句,这时,牢狱长突然到来。 “老刘,上头有令提犯人前往大堂受审。” 刘强连忙弯腰行礼,掏出了钥匙,跟着牢狱长一起前往另外个牢房提取犯人。 刘进见师父走了,眼神一转,直直地盯着最后一间牢房。 搓着手一脸淫笑,走向关押时晚夏的牢房。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锁,眼光不时在周围查看。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正在闭目养神的时晚夏。 她立即起身,就瞧见有个狱卒鬼鬼祟祟地在自己牢房中。时晚夏一脸戒备地望向他,脚步不时往后退,与他拉开距离。 “你是何人?你想做什么?” 刘进口水直流,对于这么貌美的姑娘,实在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干什么?小美人,官爷我是来救你的。美人只要你把爷伺候好了,爷就放你出去,可好。哈哈哈。” 一边说一边脱掉外衫,笑的十分猥琐,不停地靠近时晚夏。 时晚夏被吓坏了,一边后退,一边稳住心神警告他。 “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碰我,我定饶不了你。” 时晚夏内心十分慌乱,脸上不免露出胆怯之意。刘进压根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中。 刘进看着时晚夏,那眼神好似恶狼盯着猎物,满是贪婪与垂涎。 他搓着手,一步一步缓缓靠近,每一步都带着令人作呕的轻浮,嘴里还吐出那不堪入耳的话语:“小美人,官爷我可太心疼你在这牢房里受苦啦。你瞧瞧,这地方哪是你这样的娇人儿该待的呀。”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身上的狱卒服扯得松散,露出那脏兮兮的里衣,肩膀还故意晃了晃, “只要你乖乖地把爷伺候舒坦了,这牢房的门,爷立马给你打开,外面的花花世界,爷带你去逍遥。” 那笑声在狭小的牢房里回荡,格外刺耳,犹如夜枭啼鸣,阴森而又恐怖。 时晚夏的心跳如鼓擂,她拼命让自己镇定,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她的目光中满是怒火与警告:“你这无耻之徒,休得胡言乱语!” 然而,她的声音却难以掩饰那一丝害怕,像是在狂风中摇曳的烛火,虽顽强却又显得那么脆弱。 刘进听了,却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不屑:“呵呵小美人,你也别拿什么大人物来吓唬爷了,在这牢里,爷就是天!” 说着,他伸出那粗糙且布满污垢的手,朝着时晚夏的脸蛋摸去,手指在空中微微弯曲,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那细腻的肌肤。 此时的时晚夏,深知自己陷入了极大的危险之中。她被打入大牢。在这之前,她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从未想过会遭遇如此困境。 刘进步步紧逼,时晚夏不断后退,直到后背抵到了冰冷的墙壁。她的心跳急剧加速,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对策。 突然,她看到地上有一块松动的石块,趁刘进不备,她迅速弯腰捡起石块,朝着刘进的头部用力砸去。 刘进猝不及防,被石块击中额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他愤怒地咆哮着:“你这小贱人,竟敢反抗!” 说着便挥舞着拳头朝时晚夏扑来。时晚夏灵活地一闪身,刘进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她趁机朝着牢房门口跑去,刚跑到门口,可是头皮突然传来阵阵刺痛,原来,刘进竟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时晚夏心中一紧,连忙双手抓着头发,试图减轻那钻心的疼痛。然而,这也给了刘进可乘之机,他那只咸猪手用力一扯,便将时晚夏拽倒在地。 刘进见状,心中大喜,连忙趴在她身上,开始上下其手。时晚夏吓得双手不停地拍打他的手,口中也不停地骂着:“滚开,放开我,你放肆,救命呀!” “救命,不要碰我,走开。”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阴暗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凄惨。时晚夏被吓哭了,泪水夺眶而出,那个男人那双脏手,正在卖力地解着她的衣衫。 “嘶啦”一声响起,那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时晚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早已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衫。 刘进见她放弃了抵抗,淫笑着,快速脱掉她的衣服,附身准备实施恶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进的后脑勺突然一阵刺痛。 原来是崔知浩,他在隔壁牢房听到时晚夏的呼救声,心急如焚,四处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终于在墙角发现了一块尖锐的碎瓷片。 他紧紧握着碎瓷片,拼尽全力朝着刘进的后脑勺刺去。刘进直挺挺地倒在时晚夏身上。 时晚夏被吓得不敢睁开眼睛,一直哭闹不止。 “时姑娘,没事了,我来了,我是崔知浩,别怕,坏人被我打晕了。” 崔知浩的声音传入时晚夏的耳中,宛如天籁。时晚夏猛然睁开眼睛,双眼通红,衣衫凌乱。 她不敢相信是崔知浩救了她,在这绝望的时刻,他就像一束光照了进来。 时晚夏猛地扑进他怀中,大声哭泣。“崔大哥,崔大哥,我好害怕,他竟然……” “呜呜呜……崔大哥,你别离开我,我好害怕!” 崔知浩轻轻拍着时晚夏的后背,安慰道:“时姑娘,别怕,有我在。” 崔知浩本就不放心时姑娘的安危,方才也听到了她的呼救,还是用发簪撬开锁,前来救她。 没想到这狱卒竟这般胆大妄为,竟想玷污女子清白,委实可恶。他瞧着时姑娘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想将那人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时晚夏在崔知浩的怀中渐渐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看着崔知浩,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依赖。 “崔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崔知浩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我怀疑这背后有更大的阴谋。时姑娘,你可知陛下何时会召见你呢?” 时晚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想到坐个牢,竟还要遇到这样的事情。” “崔大哥,我害怕,我和你一起,我怕还有人会害我。” 第240章 崔辙到来 天牢牢房内,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崔知浩满脸心疼地抱着时姑娘。 她的身躯微微颤抖,崔知浩不时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抚她的情绪。 “方才那人死不足惜,竟然敢伤害你,你一个柔弱女子,现如今被我连累至此。” “今日若不是我也在这牢房之中,你很有可能因我,被那脏污之手玷污清白之身。” 崔知浩的声音低沉而自责,眼中满是怜惜与懊悔, “一旦女子失了清白,你往后面对的流言蜚语和内心的伤痛,会更多,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我既然带你来这仕途之路,哪怕刀山火海,豁出这条命不要,我也要护你周全,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心安。” 这时,耳边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崔知浩麻利地解下自己外衫,给时姑娘披上,将她护在怀中。 抬眼就看到,来人竟是大伯崔辙。崔知浩连忙颌首致意,有些不悦地望向狱长。 “崔丞相来此有何贵干呀,恕下官现在不便,就不对大人行礼了。” 崔知浩的话语虽恭敬,却透着一丝倔强。 崔辙身旁的刑部尚书曹德牧满脸愤怒,抬手制止他的无礼:“大胆,尔等如今身为阶下之囚,竟这般狂妄,敢对丞相大人无礼,好生放肆,来人。给本官.....” 刑部尚书话还没说完,崔辙连忙出声打断:“曹大人见谅,这是本官的侄儿,还请各位回避一下。本官有些家务事要解决,有劳了各位了。” 曹德牧连忙躬身行礼,连连点头称是:“大人您客气了,都出去吧!” 说着便立即带着众人离开了牢房。 崔辙见人离开了,一直盯着崔知浩没有说话,可是周身的气势,让现场的气氛很是严肃。 “唉,淮安!为了这个女子。你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她一介妇人,搅弄朝堂。” “真是糊涂呀!枉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岂会不知呢?”崔辙的声音中满是痛心与无奈。 “现在可是当今陛下下令,抓拿二人押入京的。陛下下令,三日后,就会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这姑娘处以极刑。” “你也好自为之吧!无论如何,你是我二弟唯一的儿子,我定会出面保下你。” 崔辙顿了顿,又道,“你给老夫记住,若是想活命就一定要向陛下秉明,你是受这女子蛊惑,这才犯下这等错事,知道吗?” 崔辙满脸怒气,对这个侄儿从小到大,可谓是疼爱有加,没想到,他会被这妖女迷惑,犯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崔知浩抱紧了怀中的时姑娘,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崔辙:“大伯,我知您是为我好,可我与时姑娘之间,并非您所想。” “我带她入仕,是因为她有非凡的才情与见识,她从未有过搅弄朝堂之心。若说有错,也是我一人之错,我断不会将罪责推于她。哪怕面对陛下的严惩,我也会与她一同承担。” 时姑娘在崔知浩怀中抬起头,她的眼眸红肿却透着倔强:“崔大哥,您不必如此,此事因我而起,我自会向陛下求情,绝不连累于您。” 崔知浩低头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时姑娘,莫要再言。从你随我踏入这仕途起,我便决定要护你到底。” 崔辙看着眼前这一幕,气得来回踱步:“你们这是何苦?淮安,你可知这朝堂之上的凶险,岂是你们的儿女情长可以应对的?三日后便是大劫,你以为凭你们的坚持就能改变陛下的旨意吗?” 崔知浩神色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决心:“大伯,我明白后果,但我不能违背自己的本心。” “时姑娘于我而言,并非只是普通女子,她是我在这浑浊仕途之中的一束光,若失去她,我虽生犹死。” 时姑娘的泪水再次滑落,浸湿了崔知浩的衣衫:“崔大人,您的深情厚意,我无以为报。但我不想因为我,让您失去家族的庇护,失去大好前程。” 崔知浩轻轻为她拭去泪水:“莫要哭了,时姑娘。前程与家族,若与你相比,皆如浮云。我只愿能守着你,哪怕只有片刻也好。” 崔辙长叹一声,看着崔知浩那坚定的模样,心中明白,自己怕是难以改变他的决定了。 “淮安,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去赌一场必输的局。罢了,罢了,老夫再去想办法,看能否在陛下跟前求个情,减轻你们的罪责。” “但你也莫要抱太大希望,这朝廷的律法,可不是轻易能更改的。” 说完,崔辙转身缓缓离去,牢房内又只剩下崔知浩与时姑娘二人。 他们相拥而坐,在这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彼此的心跳声仿佛是他们唯一的慰藉,而未来等待他们的,是未知而又充满危险的命运。 崔辙对于这个不听话又执拗的侄儿,真的是好话说尽了。 他们以为,凭他们的三言两语还能改变陛下的看法吗?满脸失望的他走出牢房,便遇到了刑部尚书等人。 崔辙方才也注意到了牢房中的情况,有些不悦地开口道:“曹大人,还是要约束好属下,那个姑娘可是当今陛下下令抓拿,三日后要完完整整地现身朝堂审判的。” “倘若在你的管辖内,出了什么事情,到时本官也没办法保护住你。” 崔辙说罢,便出了天牢,只留下曹德牧。 曹德牧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来人,传本官令,那两要犯就关押一间牢房。每日都给我好生伺候着,若是有一点闪失。” “你们自己想想,你们的家人。别怪本官没有提醒你们,都给本官好生办差。” 曹德牧发了好大一通火,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那牢中关押的可是清河崔氏家主的侄儿,岂是他们这些人能得罪的,不想活了。 越想越气的曹德牧连忙进入牢房,想要在崔知浩面前解释清楚。 “崔大人,都怪本官御下不严,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已吩咐好手下人,将两位安置在一处。” 崔知浩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疏离与警惕:“曹大人,您的好意,崔某心领了。只望大人往后莫要再让旁人打扰我们。” 曹德牧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崔大人且放心,在这牢房之中,不会再有今日这般事情发生。” 待曹德牧离开后,时姑娘轻声道:“崔大人,您为何要拒绝曹尚书的好意?与我关押一处,怕是会给您带来更多麻烦。” 崔知浩看着她,目光温柔:“时姑娘,莫要担忧。与你在一起,纵有千难万险,我亦不惧。况且,我怎能放心你一人在这牢房之中。” 时姑娘心中感动,却又忍不住叹息:“崔大人,您为我如此,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可三日后的朝堂审判,我们该如何应对?陛下盛怒之下,怕是不会轻饶。” 崔知浩将她的手轻轻握住:“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且安心在此。我相信,大伯不会袖手旁观,定会在朝中周旋。” 时姑娘靠在崔知浩的肩头:“但愿如此。只是连累了您和崔丞相,我心中实在愧疚。” 崔知浩轻抚她的发丝:“莫要再提连累二字。我说过,这一切都是我自愿。从带你入仕那刻起,我们便同甘共苦。 第241章 沈砚初探监 湘王府内,庭院深深,秋意渐浓,凋零的花瓣随风簌簌而落,给本就凝重的气氛更添几分萧瑟。 墨云仿若铅块般沉甸甸地压在天空,日光艰难地从云缝间挤出几缕,洒在雕梁画栋上,却未能驱散王府上下弥漫的阴霾。 沐吟一路疾行,额上汗珠滚落,衣衫都带着匆忙赶路的凌乱,踏入正厅。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切地将打探来的消息禀报给王爷。 “主人,时姑娘现被关押于刑部大牢,长公主口谕,命您不得掺和此事。” 沐吟声音微微颤抖,偷眼瞧向沈砚初,只见他身形一僵,原本闲适把玩着玉佩的手顿住了。 “长公主的意思就是,陛下龙颜大怒,清河崔氏崔知浩,罔顾礼法朝纲,竟让一个女子入仕为官。” 沐吟接着说道,语速加快,似怕被打断,“陛下于三日后会在朝堂上,当众下令处以时姑娘极刑,参与知情隐瞒不报者都会受到牵连。” 言罢,他重重磕头,“属下还请主上,谨遵长公主谕令,切勿冲动行事。” 沐吟心中忐忑万分,他跟随沈砚初多年,深知自家王爷看似性格孤僻,实则重情重义。 而那被囚的时姑娘,曾在苍炎山脉有恩于王爷。 那时他遭奸人算计,孤身陷入重围,是时姑娘救下身中剧毒的自己,带着他杀出一条血血路,又不辞辛劳寻来草药,救他于重伤垂危。 如此大恩,他沈砚初怎会不报? 沐吟满心忧虑,更听闻叶太傅也打算插手此事,一时犹豫不知该不该告知王爷,生怕他冲动之下陷入绝境。 沈砚初仿若木雕泥塑般静立片刻,突然拍桌而起,“放肆,本王是那般忘恩负义之人吗?” 他双目圆睁,怒发冲冠,一向优雅的面容此刻满是坚毅。 “当初在苍炎山脉,若是没有时姑娘,本王这命早就没了。” 提及往事,沈砚初眼中泛起柔光,那生死与共的场景历历在目,时姑娘娇小却刚强的身影深植心间。 “现如今时姑娘有难,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退缩,传令下去,加派人手,给本王查,究竟是何人泄露了消息?” 沈砚初来回踱步,衣袂生风,尽显焦急。 “另外让管家备一些衣服,吃食,你跟本王去一趟天牢。”他果断下令,不容置疑。 沐吟大惊失色,忙劝阻:“王爷,不可啊!长公主与陛下旨意已下,您此时去天牢,若是被人知晓,定会惹来大祸,还望王爷三思。” 他膝行几步,抱住沈砚初的腿,苦苦哀求。 沈砚初俯身,轻轻掰开沐吟的腿,目光坚定:“沐吟,我意已决。时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若袖手旁观,何以为人?生死有命,我沈砚初不惧。” 说罢,大步向门外走去。 沐吟无奈,只得匆匆跟上,心中暗自祈祷王爷此行平安无事。 王府上下一阵忙碌,管家迅速备好衣物吃食,沈砚初换上行装,带着沐吟出了府门。 京城的街巷,秋风呼啸着卷起尘土与落叶,行人匆匆,皆裹紧了衣裳,神色匆匆。 街边的摊贩无精打采地收拾着摊位,平日里热闹的集市此刻显得格外冷清。沈砚初满心焦急,视若无睹。 行至刑部天牢,阴森之气扑面而来,狱卒见湘王前来,吓得纷纷跪地请安。 沈砚初摆手示意他们起身,递上令牌,沉声道:“本王要见时姑娘。” 狱卒面露难色,犹豫再三,终不敢违抗,引着沈砚初二人深入天牢。 潮湿阴暗的过道,弥漫着腐臭气息,微弱的火把光影摇曳,映出墙上青苔的斑驳。沈砚初眉头紧皱,心中愈发怜惜那被困于此的时姑娘。 终于,在最深处的牢房,沈砚初见到了时姑娘。 她身着囚服,发丝凌乱,却依旧难掩清丽容颜。他很快也注意到了同处一间牢房的崔知浩。 见沈砚初到来,时姑娘眼中闪过惊喜,随即又隐去,故作坚强道:“王爷,您怎来了?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崔知浩对于他这个侄儿,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知道他的性子,也想劝他不要参与这事。 沈砚初隔着牢门,柔声安慰道:“姑娘莫怕,我沈砚初既受你大恩,必不会让你无辜受死。” 时姑娘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王爷,您这又是何苦,莫要因我连累了自己。” 两人正说着,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似是有人前来巡查。 沐吟大惊,忙催促:“王爷,快走,若是被发现就糟了。” 沈砚初却仿若未闻,紧紧握住时姑娘的手,目光决绝:“别怕,有我在。” “三叔,照顾好时姑娘,我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 崔知浩缓慢起身,每一个动作都似带着千钧重担,脚步拖沓却又坚定地走到门口。 抬眼望去,见沈砚初一脸忧色伫立在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欣慰。 “知舟,你别这样,你记住,千万不可因为我们俩在陛下面前求情,不能连累你和你母亲他们。” 崔知浩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字字透着不容置疑的关切,目光紧锁在沈砚初身上,满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与叮嘱。 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一步不慎,便是满盘皆输,累及家人。 “我自有办法保全时姑娘,知道吗?”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自信,那是多年宦海沉浮积攒下的底气,仿若胸有成竹,手中握有扭转乾坤的底牌。 沈砚初闻言,心急如焚,快步上前,望向三叔的眼神里满是急切与疑惑:“三叔你有何办法?” 他深知三叔在朝中的威望与谋略,可如今这局面,皇帝龙颜大怒,长公主又下了口谕,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时姑娘危在旦夕,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何转圜余地。 崔知浩抬手,轻轻拍了拍沈砚初的肩膀,似要给他传递力量。 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知舟,你且放心。朝堂之事,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虽怒,但也并非全然不顾情理。” “这几日,我托大伯联络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他们也知晓时姑娘之才,愿一同上书,陈明利弊。” 第242章 沈砚初的私心 刑部大牢仿若九幽地府的入口,幽深得让人胆寒。 一踏入其中,湿冷的气息便如鬼魅般扑面而来,顺着墙壁上肆意蔓延的青苔,丝丝缕缕地往人骨髓里钻。 昏黄的火把在过道两侧摇曳不定,光影幢幢,似无数幽灵在张牙舞爪。 沈砚初身着一袭墨色官服,衣角微微摆动,身姿本该挺拔如松,此刻却因满心的愁绪而略显佝偻。 他在牢房狭窄的过道中来回踱步,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自己紧绷的心弦上。 手中的马鞭无意识地有一下没一下抽打在靴面上,“啪嗒”“啪嗒”,单调的声响更衬出他内心的焦灼与不安。 崔知浩瑟缩在牢房一角,仿若一只受伤后躲进洞穴的野兽。 破旧不堪的囚衣上沾满了污渍,一块一块,分不清是泥水还是血迹。 头发凌乱地散着,几缕发丝耷拉在眼前,遮住了他那写满憔悴的面容,全然没了往昔家族长辈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模样。 沈砚初每次望向三叔,心口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泛起一阵酸涩。 在他心中,三叔不仅承载着血脉亲情,更是自幼手把手教导他为人处世、扶持他在官场崭露头角的恩师。 如今见三叔深陷这暗无天日、充满腐臭气味的牢狱,他怎能不痛心疾首。 而这场灾祸的导火索,正是时姑娘。 时姑娘曾在沈砚初他被困、落魄潦倒之际,如同一束光照亮他的前路,是他实打实的恩人。 沈砚初又怎会察觉不到,三叔看向时姑娘时,眼中那藏不住的情愫。 偶尔目光交汇,三叔的慌乱无措与倾心爱慕,就像写在脸上的字,一目了然。 沈砚初眉头紧锁,在这昏暗的大牢中,思绪愈发杂乱。 他暗自思量:此番定要竭尽所能,将时姑娘营救出去。待救出之后,便要向陛下请旨,名正言顺地把时姑娘纳入房中。 在他心底根深蒂固的观念里,女子生来就该遵循世间规矩,安守本分,顺应天命,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像时姑娘这般抛头露面、肆意闯荡,在他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有伤风化。 想到时姑娘平日里那风风火火、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沈砚初就忍不住头疼。 她定然不会乖乖就范,依从这传统的“妇道”。 不过,他早有筹谋,叶姑娘温柔娴静,知书达理,家中女眷无不夸赞,定能好好教导时姑娘,助她收敛锋芒。 如若叶姑娘也拿时姑娘没办法,那便只有请出母亲大人,派身边那些经验老到、手段严苛的教习嬷嬷来。 这些嬷嬷们平日里连他这个王爷都能训得服服帖帖,想来驯服时姑娘这匹脱缰的野马,也不在话下。 可沈砚初内心深处又有些矛盾挣扎。他一方面对时姑娘的恩情铭记于心,感激涕零; 另一方面,又急切地想将她纳入世俗规矩的框架之中。 他深知时姑娘自由奔放、不受拘束的灵魂,这般强硬管教,怕是会碾碎她的个性,伤了她的心。 但身处官场,身不由己,他身为刑部官员,若身边女子总是行事乖张、违背常理,难免遭人非议,成为政敌攻击的把柄,影响仕途前程。 牢房深处偶尔传来三叔剧烈的咳嗽声,仿若一记重锤,打断了沈砚初的思绪。 他猛地停下踱步,望向三叔所在的方向,目光中满是坚定。 他重新整了整衣冠,试图以这外在的规整驱散内心的纷乱,深吸一口气,准备去和刑部同僚们周旋,精心谋划营救三叔与时姑娘的万全之策。 此刻,他不仅要在职场上应对错综复杂的官场关系、严苛冰冷的律法条例。 还要处理好家中这一团乱麻似的情感纠葛,未来的路,荆棘丛生,而他只能咬着牙,一步一个脚印地艰难前行。 刑部大牢内,烛火明明暗暗,映照着崔知浩疲惫却坚毅的面容。 沈砚初站在他面前,言辞恳切,详述着自己营救的计划,眼中满是热忱与决心。 然而,崔知浩听完,未加思索便决然拒绝了沈砚初的提议。 他微微仰头,目光透过那昏黄的光晕,似是看到了家族祠堂中列祖列宗的牌位,一脸凝重地开口:“知舟,你别管我的事了,我绝不能让你涉险。” “你是当朝长公主的儿子,身份特殊,一举一动皆在陛下的审视之下。” “若是因我,让清河崔氏遭受当今陛下的猜忌,我便成了家族的千古罪人,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先辈?” 崔知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字字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沈砚初急得上前一步,双手紧握栅栏:“三叔,您从小对我关爱有加,如今您深陷困境,我怎能袖手旁观?” “我不在乎什么身份风险,只知道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受苦。” 他眼眶泛红,平日里的沉稳在这一刻有些许动摇。 崔知浩看着眼前这个侄儿,心中五味杂陈。往昔岁月,若未遇见时姑娘,叔侄二人相处极为融洽。 狩猎场上一同逐鹿,诗酒宴会共享风雅,那些欢声笑语犹在耳畔。 可自从知晓沈砚初对时姑娘有着别样情愫,他心底便悄然泛起不安的涟漪。 时姑娘生性洒脱,行事大胆,与世家女子的温婉贤淑大相径庭,而沈砚初对她的痴迷,让崔知浩隐隐担忧这会给侄儿乃至家族招来麻烦。 他轻叹一声,放缓了语气:“知舟,你的心意我领了,但家族兴衰重如泰山。时姑娘于我们而言,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你身为崔氏子弟,当以家族前程为重,莫要因儿女情长误了大事。” 崔知浩深知沈砚初的倔强,可此刻他必须让侄儿清醒,哪怕会伤了他的心。 沈砚初紧咬下唇,他如何不知三叔所言在理,可一想到三叔在此受苦,时姑娘生死未卜,心就像被油煎一般。 他垂下头,沉默良久,才低声道:“三叔,我明白您的苦心,可我也不能就这么放弃。您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定在保全家族的前提下想办法。” 崔知浩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又很快隐去:“知舟,你若真有办法,自然最好。但千万记住,切不可冲动。” “家族的荣耀与安宁,维系在我们每个人的肩头,不容有失。” 此刻,大牢内静谧无声,唯有烛火跳跃,映照出两人复杂而深沉的心境。 第243章 叶温姝的哀求 夜色如墨,太傅府的祠堂内,烛火摇曳,叶温姝一袭素色罗裙裙摆铺散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她身姿纤弱却脊背挺直,乖巧地跪着,额前的碎发已被冷汗浸湿。 身旁的侍女绿莺早已哭红了眼,声音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劝着:“小姐,您就向老爷认个错吧,老爷向来疼您,只要您服个软,定会放您出去的。” 叶温姝仿若未闻,她的眼眸紧盯着祖宗牌位,心中默念:“列祖列宗在上,温姝今日所求,只为救一挚友性命,望能护她周全……” 时姑娘的音容笑貌不断在她脑海浮现,那个从市井中走来,毫无背景却心怀大义的女子,如同一束光,照进了叶温姝久居深闺的世界。 时姑娘出身低微,在小小的新阳地界摸爬滚打,养就了一副机灵聪慧又洒脱不羁的性子,与叶温姝自幼所处的高门贵圈全然不同。 可缘分就是如此奇妙,前不久她和长公主他们一同前往新阳,叶温姝被时姑娘新奇的观念,活泼好动的个性。 吸引了她所有的目光,她久居京城,京中的女子,大部分都是知书达礼,温婉端庄的。 可是,时姑娘她很鲜活,有很多想法,很多见闻与众不同,她也会毫不吝啬与自己分享。 这样的姑娘,这样的生活,日日充满生机,自那以后,二人情谊日笃。 如今,时姑娘却因触怒陛下,被陛下关押在天牢。 那阴森的天牢仿若一头巨兽,吞噬着希望,京中众人皆怕引火烧身,无人敢在天子盛怒之下求情。 叶温姝却心急如焚,她是陛下亲赐婚于湘王殿下的王妃,身份尊贵,本应安稳度日,可她怎能眼睁睁看着挚友受难。 叶温姝也曾向父亲苦苦哀求,换来的却是被禁足祠堂。 父亲怒其不争,在他眼中,时姑娘一介女子妄图为官、搅动朝堂风云,本就是离经叛道之举,断不能让女儿与之再有纠葛。 “女子就应相夫教子,莫要沾染朝堂是非!”父亲的话犹在耳畔,叶温姝却满心苦涩。 她深知,求父亲这条路已断,那王爷呢?湘王,她未来的夫君,数月后便要嫁入王府,二人相处虽不算亲昵,却也相敬如宾。 可湘王背后的长公主殿下,最是看重规矩,对女子为官一事极为反感,时姑娘此举无疑是犯了长公主的大忌。 但若不求王爷,她真的不知还有何办法。 “小姐,您都跪了8个时辰了,身子怎么受得住啊。” 绿莺心疼地扶着叶温姝,却见自家小姐缓缓起身,眼神中透着一抹倔强:“绿莺,我不能放弃,时姐姐于我有恩,我既许她承诺,便要做到。” 叶温姝理了理凌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心中已有了打算。 她决定寻机面见王爷,哪怕希望渺茫,也要为时姑娘争上一争。哪怕忤逆父亲、得罪长公主,她也绝不退缩。 祠堂内,烛火明灭不定,光影在叶温姝苍白的脸上跳动,她的眼神透着疲惫与执着。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且熟悉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紧接着,叶太傅叶景卿那威严的声音传来:“姝儿,你可想清楚了?” 叶景卿负手踏入祠堂,他身着一袭墨色朝服,神色冷峻,目光落在跪地的女儿身上,微微皱眉,既有几分不忍,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若从此忘了那个女子,为父就放你出去。” 叶景卿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内回荡,一字一句砸在叶温姝心间。 叶温姝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父亲,您怎能如此要求女儿?时姑娘于我有恩,我怎能忘!” 叶景卿冷哼一声:“哼,她一个毫无根基、妄图打破规矩的女子,能有何恩?” “她屡次犯上,鼓动百姓非议朝政,如今惹得陛下龙颜大怒。陛下已经下令,三日后会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赐她极刑。” 叶温姝如遭雷击,瞬间脱力倒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支撑起身子,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为什么?时姑娘那般惊才绝艳的女子,为何陛下容不下她,为何这个世道对女子约束这么多?” 她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往昔与时姑娘相识相知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初遇时,叶温姝在街头被恶仆刁难,是时姑娘巧言善辩,凭借着对市井规则的熟稔,三两句话便唬得那恶仆灰溜溜逃窜。 从那时起,叶温姝便被时姑娘的洒脱不羁与聪慧果敢吸引,二人一同在新阳街巷探寻民情。 时姑娘心怀悲悯,为那些受欺压的百姓仗义执言,还手把手教叶温姝如何洞察人心、摆脱高门教条束缚。 “父亲,姝儿求求您,让我出去吧,我要去天牢见时姑娘。” 叶温姝膝行几步,拽住叶景卿的衣角,泪如雨下。 “她是女儿的恩人,更是女儿敬佩之人,若就这般让她含冤赴死,女儿余生怎能心安?” 叶景卿面色一沉,拂袖甩开她的手:“荒唐!你如今是湘王殿下的未婚妻,一举一动关乎皇家颜面、太傅府声誉,怎能与那罪人再有瓜葛?为父这是在救你!” 叶温姝却似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说着:“时姑娘一心只为百姓谋福祉,她不过是说出众人不敢言之事,何罪之有?这世道不公,女儿偏要争上一争!” 叶景卿怒目圆睁:“你莫要执迷不悟!你若踏出这祠堂一步,为父便当作没你这个女儿!” 叶温姝惨然一笑:“若不能救时姑娘,女儿苟活又有何意义?父亲今日便是打死女儿,女儿也要去天牢!” 说罢,她决然起身,目光坚定地望向祠堂外,哪怕双腿发软,身形摇晃,却半步不退。 叶景卿心中一震,眼前的女儿仿佛陌生又熟悉,熟悉的是那份倔强,陌生的是这不顾一切的勇气,竟一时语塞。 叶温姝趁此间隙,快步向祠堂门口奔去,发丝凌乱,衣袂飘飘。 叶景卿回过神来,怒喝:“站住!” 刚要伸手阻拦,却见叶温姝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疾闪而入,稳稳接住了叶温姝。 叶温姝抬眸,映入眼帘的是湘王那张英俊且带着几分焦急的脸庞。 “王爷……”叶温姝哽咽出声。 湘王抱紧怀中女子,轻声安抚:“本王来了,莫怕。” 随后看向叶景卿,微微拱手:“太傅,听闻温姝在此受罚,本王特来探望。” 叶景卿皱眉行礼:“王爷,这是臣的家事,小女忤逆犯上,理当受罚。” 湘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太傅,本王明白您的苦心,可姝儿一片赤诚,实难可贵。本王愿与她一同想办法,救下那位时姑娘。” 叶景卿瞪大双眼:“王爷,此事关乎陛下圣意,万万不可莽撞!” 湘王却神色从容:“陛下圣明,只是一时受奸人蒙蔽。本王有法子让陛下知晓真相,还时姑娘清白。” 他低头看向怀中虚弱却目光灼灼的叶温姝,“本王怎忍心让未婚妻伤心难过,为了所爱之人奋不顾身,这份情义,本王当与她一同守护。” 叶温姝闻言,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靠在湘王肩头,泣不成声。 在这绝境之中,湘王的出现仿若破晓曙光,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给予她与这世俗、与皇权抗争到底的力量,哪怕前路荆棘满途,有他并肩,便无所畏惧。 第244章 心思各异 叶府的正厅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下水来。叶景卿端坐于主位之上,面色冷峻,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站在厅中的沈砚初,眼中的不满毫不掩饰。 这些日子,他暗中差遣得力人手细细查访,所获的真相让他忧心忡忡。 那天牢中关押的女子,时晚夏,竟是他的救命恩人。 湘王失踪世间,他在被人暗算,流落于苍炎山脉,幸得时晚夏冒险相救,悉心照料多日才捡回一条命。 这份恩情,他沈砚初铭记于心,时刻想着报答。可如今,事情却朝着棘手的方向发展。 当今备受瞩目的王爷,本就对时晚夏情愫暗生。 叶景卿瞧得明白,每次谈及天牢之事,沈砚初眼中那无法遮掩的关切,还有那不经意间流露的焦急,都昭示着他的心思。 虽说如今沈砚初与自己的女儿叶温姝有了婚约,这门亲事更是陛下亲自赐下,旨在拉拢叶家与王府,巩固朝局。 可叶景卿一心护女,怎愿见女儿卷入这纷繁复杂、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旋涡之中。 偏生叶温姝这孩子,心思单纯,对沈砚初一片痴心,被这两人的事儿迷了心智,作为她父亲的苦口婆心、谆谆告诫,她全然听不进去。 叶景卿瞧着女儿这般模样,心中既疼又气,无奈至极。 “王爷,虽然您与小女有婚约在身,不过,我女儿还是没有出阁。” 叶景卿打破僵局,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为了她的清誉名节,断不能与您一起离开!还请王爷恕罪。” 沈砚初身形微微一怔,他抬眼望向叶景卿,又侧目看了看站在一旁默默垂泪的叶温姝,心中知晓叶太傅所言不无道理。 他身为王爷,行事本就备受瞩目,若贸然带着未出阁的叶温姝同行,定会给她招来诸多闲言碎语,毁其名节。 况且,当今陛下的决定,岂是他们轻易能改变的。这其中牵扯到朝堂各方势力的平衡,万一不小心,引火烧身,那可如何是好? 思虑许久,沈砚初才勉强同意。“叶太傅说的是,本王唐突了。”他微微欠身,算是致歉,随后转向叶温姝,柔声道:“叶小姐,你还未出阁,虽然我们有婚约在身,为了你的名节,还是在家中比较好!”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时姑娘那里,本王也去探望过了,她没什么大碍。你可安心在府上待嫁,至于时姑娘,本王一定会想办法救她。” 叶温姝双眼含泪,贝齿轻咬下唇,她心中自是想去看望时姐姐,可也明白此刻形势艰难,强求不得。 她深知父亲严厉,可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不会害她。犹豫再三,叶温姝还是乖乖地回到父亲身边。 待沈砚初离去,叶景卿轻抚女儿的秀发,轻声安慰:“姝儿,为父知道你心里委屈,可这世道艰难,咱们行事不得不谨慎。” 叶温姝含泪点头,虽心中仍存一丝期盼,盼着沈砚初能早日救回时姐姐,与她共守婚约,可眼前的现实让她只能将这份心思深埋心底。 沈砚初离开叶府后,心情沉重如铅。站在府邸的庭院中,望着阴霾密布的天空,满心的疑惑与无奈。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陛下那道执意要斩杀时姑娘的旨意,究竟是出于何种考量。 时姑娘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虽有满腔才情抱负,却从未行过伤天害理之事,怎就惹得龙颜大怒,落得这般绝境? 崔逸尘的母亲,身为陛下的亲姐姐,贵为长公主,平日里端庄持重,即便心系子女,也从不敢过多涉足朝堂纷争。 她深知其中利害,稍有不慎,便是抄家灭族之祸。所以当沈砚初向母亲探寻时姑娘之事时,母亲只是摇头叹息,眼中满是忧虑,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砚儿,朝堂之事错综复杂,莫要深究,以免惹祸上身。” 母亲的告诫犹在耳边回响,可沈砚初如何能眼睁睁看着时姑娘蒙冤受死? 然而,在这个男尊女卑观念根深蒂固的时代,时姑娘的行为无疑是离经叛道。 她竟敢以女子之身,妄图投身官场,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这在众人眼中简直是胡闹。 沈砚初的三叔崔知浩,出身赫赫有名的清河崔氏,家族世代研习诗书礼仪,传承百年,是朝堂之上不可小觑的一股势力。 清河崔氏向来讲究礼法,在他们的观念里,女子就该深居简出,相夫教子,抛头露面已是大逆不道,更何况涉足官场? 陛下得知崔知浩的所作所为后,龙颜大怒。他立刻召集了朝中的大臣们,商讨如何处置此事。大臣们纷纷表示,崔知浩的行为严重违反了朝廷的律法,必须严惩不贷。 陛下决定派遣一位得力的大臣前往调查此事,并将崔知浩和时姑娘带回京城受审。 这位大臣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日夜兼程地赶往目的地。 经过一番调查,大臣发现崔知浩确实存在瞒着朝廷,让时姑娘担任县令的行为。 而且,他在任期间还存在一些其他的违法行为。大臣将这些证据一一收集起来,准备带回京城向陛下汇报。 可据他所知,三叔为人正直,不屑于那位大臣所列举的所谓的“罪行”。 虽未明确所指何事,但结合当下的局势,沈砚初瞬间警觉:想来应该是有人想借此事来攻击清河崔氏。 此事背后,恐怕藏着一场精心谋划的权力争斗。 沈砚初深知清河崔氏树大招风,在朝堂之上占据诸多要职,难免引人侧目、招人嫉恨。 家族中虽偶有不肖子孙,但整体恪守家规家训,断不会做出这等罔顾百姓死活的恶事。 然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今证据被有心之人操控,形势对清河崔氏极为不利。 现在他不能轻举妄动,陛下随时他的舅舅,可是圣心难测,他不能让母亲父亲也陷入困境中。 再过两日就是陛下下令要处决时姑娘的日子,他不能坐以待毙,立马回到书房,写了一封信给丞相崔辙。 第245章 面圣 刑部天牢,阴暗潮湿的气息仿佛能渗进人的骨髓。 昏黄的火把在墙壁上摇曳,映出裴泫冷峻又略带不忍的面容。 今日便是他奉命带崔知浩与时晚夏面圣的日子,天还未亮,他就早早起身,吩咐狱卒将这二人稍微梳洗打扮一番。 “好歹收拾得能见人些,浑身脏乱不堪、衣衫不整的模样,呈到御前着实不妥。” 裴泫低声嘱咐着,眼中闪过一丝对阶下囚的怜悯。 狱卒们虽有些不耐烦,但也不敢违抗命令,手忙脚乱地打来水,拿了几件粗布衣裳。 时晚夏蜷缩在牢房一角,发丝凌乱地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听到动静,也只是微微抬了抬头。 她心里清楚,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 这几日在天牢的折磨,让她身形消瘦,原本灵动聪慧的双眼此刻也黯淡无光。 可即便如此,偶尔透出的倔强依旧昭示着她骨子里的坚强。 “可惜了这般聪慧明媚的姑娘!” 身旁的小太监弯着腰,尖着嗓子感叹了一句,打破了牢房内短暂的寂静。 这小太监平日里跟着皇帝,见多了达官显贵,可不知为何,看到时晚夏这般境遇,心里也泛起一丝酸涩。 “陛下口谕,清河崔氏崔知浩,时晚夏面圣。” 小太监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喊道,“崔大人,时姑娘,请吧!” 崔知浩听到传唤,身形微微一震。他身处这暗无天日的天牢数日,心中的恐慌如影随形。 然而此刻,身为清河崔氏的子弟,多年的家族教养让他强自镇定下来。 他侧目看了看时晚夏,心中暗忖:时姑娘与他不同,她一介平凡女子,没有任何世家贵族的身份庇佑。 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风云之下,犹如无根浮萍,脆弱得不堪一击,他一定要保护好她! 时晚夏被狱卒拉扯着站起身来,她身形晃了晃,站稳后,轻轻拨开眼前的乱发,目光平静地看向崔知浩,微微点了点头,似是在感谢他这份心意。 两人并肩跟着裴泫和小太监向外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天牢过道里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生死边缘。 出了天牢,阳光刺得时晚夏眼睛生疼,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却被狱卒一把拉下。崔知浩见状,怒目而视:“休得无礼!” 狱卒撇了撇嘴,嘟囔了几句,到底没再放肆。 一路上,崔知浩悄悄凑近时晚夏,低声说道:“时姑娘,莫怕。待会面圣,我会尽量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你寻机脱身。” 时晚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崔大人,您这又是何苦?这祸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怎可连累您。” 时晚夏觉得因为她,连累了崔知浩她。心中惶恐不安多日,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也许要回到现代,怕是只有再死一次! 她不想也不能在连累崔大人了,皇权至上的时代,哪怕是世家贵族,也不能轻易颠覆皇权统治。 说话间,一行人已到了宫门前。巍峨的宫门在阳光下闪耀着威严的金光,让人望而生畏。崔知浩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率先迈了进去,时晚夏紧跟其后。 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化,大臣们不时交头接耳,目光频频扫向那身着囚衣、格外扎眼的两人。 大殿之上,皇帝高坐龙椅,面色阴沉地看着阶下二人。两旁的文武大臣分列而立,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崔知浩身姿挺拔,站在殿中,虽身着囚衣,却难掩出身清河崔氏的那一身清华气度,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风范。 他身旁的女子时晚夏,容貌不算倾国倾城,眉眼间却透着一股自信从容,这份气度,在一众唯唯诺诺的朝臣衬托下,显得尤为突出。 在这等级森严的金銮殿上,一介普通女子竟能直视圣颜,毫不怯场,引得不少大臣暗自咋舌。 龙椅之上,沈御熙身着龙袍,神色冷峻,目光如冰刀般扫过堂下二人。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崔知浩虽是清河崔氏嫡脉,也是大房出身,自幼受家族熏陶,理应深知朝堂规矩、权衡利弊,究竟为何,要甘冒抄家灭族的风险,触犯天威? 他眼神微微一动,身旁的大内总管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清河崔氏崔知舟,庶民时晚夏上前觐见!” 崔知浩心中一紧,该面对的终究躲不过,他定了定神,率先撩起衣袍,双膝跪地,行叩拜大礼,口中高呼:“罪臣崔氏崔知舟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时晚夏见状,也跟着屈膝跪下,可她来自现代社会,哪懂得这繁复的跪拜礼仪,只单纯地认为跪了便是行礼,见没人说话,便自行起身,站在一旁。 这一下,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望向时晚夏的目光满是斥责与不可思议。在他们心中,这女子的行径简直是大逆不道,公然忤逆圣上。 沈御熙的脸色顿时阴沉如水,目光如炬,直直地刺向时晚夏。他贵为天子,平日里习惯了众人的敬畏顺从,何时受过这般“挑衅”。 时晚夏却仿若未觉,她心中清楚,在这封建皇权至上的古代,面前这位帝王手握生杀大权,本就视自己如蝼蚁,欲除之而后快,自己又何必奴颜婢膝,失了骨气。 短暂的寂静后,崔知浩深知时晚夏此举闯下大祸,忙开口解释:“陛下,时姑娘来自偏远之地,不懂朝堂礼数,还望陛下恕罪。臣自知有罪,愿一人承担,恳请陛下莫要迁怒于她。” 沈御熙冷哼一声:“崔知浩,你身为清河崔氏子弟,深受皇恩,却做出这等忤逆之事,勾结这妖女,妄图扰乱朝纲,你可知罪?” 崔知浩叩首道:“臣知罪,但臣所做一切,只为求一份公道,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望陛下明察。” 时晚夏气得满脸通红,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她直直地盯着皇帝,毫不退缩地说道:“陛下,民女一直以来都用读书时所学的知识,一心想要新阳的百姓能够摆脱饥饿贫穷,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陛下为何要如此污蔑民女?” 皇帝看着时晚夏,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他知道时晚夏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但是他也不能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立场。他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时晚夏,你可知罪?” 时晚夏摇了摇头,说道:“民女不知罪。民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第246章 朝堂辩论(一) 时晚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说错一句话、行错一个礼,就捅了这么大的娄子。 在这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如钢针般刺向她,让她后背发凉。 那个白胡子老人,正是御史大人,在朝堂上以刚正不阿、古板固执着称。 此刻,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时晚夏,怒斥之声在大殿内嗡嗡回响:“大胆,你一介后院女子,怎么如此没有礼数,没有家教,陛下未让你平身,你怎敢在殿前失仪!” 时晚夏懵了一瞬,她本是个现代普通女孩,莫名其妙穿越到了这陌生的古代。 刚刚她都在琢磨怎么跟这威严的皇帝如何让他放过自己,而且,她来自未来,有许多利国利民的想法。 哪里能一下子就适应这繁琐的宫廷礼仪?虽说错在自己疏忽,可这老头说话也太难听了。 一股委屈夹杂着怒火涌上心头,她挺直脊背,直视那御史大人:“这位老大人,您可注意点言辞,积点口德,我虽然是孤儿,没有见过父母。” “但也不是你这样随意出口伤人吧!这难道是你的家教吗?恕我不敢恭维,你这家教确实教得好。” “况且,我这也没人告诉我入宫面圣的礼仪对吧,说来也是你们的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 大殿内一片哗然,众人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敢这般顶撞御史大人。 御史大人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一口气提不上来,大口喘着粗气。 龙椅上的沈御熙见状,眉头紧皱,他本想从这些民间有才之士中寻些新鲜法子提振经济,没想到开场就这么混乱。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连忙唤来太医:“来人,传太医,快将齐大人扶到偏殿休息。” 然后,他目光冰冷地扫向时晚夏,“你这女子太可恶,怎可如此没有礼数,一点教养都没有,恶意中伤朝廷命官,简直罪大恶极。” 时晚夏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这下麻烦大了。 在这等级森严的古代朝堂——宫廷之中,说错一句话就可能万劫不复。 但她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暗暗攥紧拳头,想着一定要找机会扭转局面。 毕竟,她还年轻,不想死,她不能保证,万一自己没死,还回不去了,那.....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如铅云蔽日。时晚夏自知她早已,踏入这权谋旋涡,身姿挺拔却难掩孤寒。 首位上,皇帝目光深邃,不动声色,仿若在等一场好戏开场。 “启禀陛下,” 御史中丞率先发难,声如洪钟,震得殿内回音阵阵。 “这个女子毫无妇德,抛头露面,竟胆大妄为以女子之躯,扰乱朝纲,臣恳请陛下赐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方可正我苍凌律法的威望。” “女子本就是上不得台面,不知事理,怎可如此不尊祖宗礼法,委实可恨!” 言罢,他目光如炬,死死盯向时晚夏,似要将她就此钉入万劫不复之地。 礼部尚书紧接着上前一步,甩袖拱手,痛心疾首道:“陛下,臣附议。此女行径,已然坏了我朝百年规矩。” “女子守闺阁,相夫教子,乃天经地义。她却出入朝堂,妄议国事,引得市井流言蜚语不断,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我苍凌以礼法治天下,万不可容她这般放肆。” 说罢,眼角余光扫向四周,见诸多同僚纷纷点头,更是挺直了腰杆。 时晚夏抬眸,目光清冷,掠过一众怒目而视的朝臣,心中苦笑。 她从未想过,自己不过是心怀苍生,欲以所学济世,却成了众矢之的。 可她不能退,身后万千女子的希望,如芒在背;眼前这朝堂的清明,亦是她心之所向。 “陛下,” 时晚夏双手作揖行礼,声音沉稳。 “民女自知此举犯了众怒,可臣所为,绝非为一己私欲。” “如今,外敌环伺,民生维艰,民女在市井所见,诸多政令不通,百姓受苦。” “民女虽女子,亦有报国之心,所学所悟,不敢私藏,唯愿为陛下、为苍凌,尽绵薄之力。” 言罢,额头触地,久久不起,殿内一时寂静,唯余她压抑的呼吸声。 御座之上,皇帝手指轻叩扶手,目光在时晚夏与群臣间流转,未置一词。 此刻,他心中权衡利弊,时晚夏之才,他自是知晓,可这朝堂暗流涌动,旧势力盘根错节,轻易动不得。 而时晚夏心中,另一个担忧如影随形——崔大人。 他于她,是暗夜里的微光,曾在她最孤立无援时,默默支持,为她递来珍贵典籍,助她了解朝局详情。 那些促膝长谈的日夜,两颗心悄然靠近,却因这风雨欲来,只能将情愫深藏。 她深知,今日朝堂风云,自己不能连累于他,那些弹劾的矛头,皆是冲她一人,她必须独自扛下这漫天风雨,护他周全。 “哼,巧言令色!” 吏部侍郎冷哼一声,打破寂静,“女子读书识字,本就易生妄念。你口口声声报国,莫不是想借此攀龙附凤,谋取高位?我苍凌的朝堂,岂容你这等妇人玷污!” 话语如刀,句句割向时晚夏的尊严。 时晚夏攥紧衣角,指甲深陷掌心,痛意让她灵台清明。 她缓缓起身,目光扫过群臣,不卑不亢:“诸位大人,若以性别论才能,以古法断今事,苍凌何来盛世?” “百年前,我朝先祖披荆斩棘,开疆拓土,靠的是不拘一格用人才。今时,外敌觊觎,灾患频发,正需广纳贤能,而非固步自封。” “民女愿以性命担保,所言所行,只为苍凌江山社稷,若有私心,天打雷劈!” 殿中诸臣,闻言有几人面露迟疑,可多数仍不为所动。 时晚夏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目光坚定地望向龙椅上的皇帝,继而环顾四周群臣。 启唇道:“陛下,诸位大人,晚夏一介女子现身朝堂,深知惊世骇俗,却实属无奈之举,更绝非有意冒犯祖宗礼法。” “我之所学,涵盖农桑水利、钱粮调度,若隐于闺阁,便只能任由这些真知灼见蒙尘。” “入朝堂,非为求名逐利,只为能将微末才能,献于陛下,救苍凌万民于水火。” 第247章 朝堂辩论(二) 晨光熹微,金銮殿内却气氛凝重。时晚夏一袭素锦,身姿挺拔地站在殿中,仿若疾风里的劲竹,与周遭一片朱紫朝服格格不入。 她方才论及的革新商事、兴办女学之策,此刻正像热油入了冷水,在朝堂上激起千层浪。 礼部尚书王崇率先发难,袍袖一甩,上前几步,白净面皮因愤怒而涨红:“荒唐!国家大事,向来是吾等男儿在朝堂筹谋,你一深闺妇人,抛头露面已是大违妇道,竟还妄图置喙国策,莫不是读了几本书,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朝以礼治国,《礼记》有云‘妇人,从人者也’,你公然违背古训,朝堂岂是你放肆之地!”他目光扫过四周同僚,寻求着呼应,那眼神仿佛在说,此等悖逆之举,人人得而斥之。 兵部尚书赵勋紧接着跨出,声若洪钟:“哼,我朝文臣武将,哪个不是苦读数十载、历经宦海沉浮才有今日议政之权。天下莘莘学子,尚在科场拼搏,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忠君国。” “你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挑担,却在此大言不惭,莫不是要乱了朝纲?且看那牝鸡司晨,殷鉴不远,女子干政,必致灾祸!” 说罢,他重重顿了顿手中的笏板,发出沉闷声响,似要将这“荒谬”敲碎。 户部尚书范鹏也站了出来,抚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愤慨:“陛下,臣以为此女之言,荒谬至极。” “当下国库空虚,正是我等殚精竭虑,从农桑赋税、盐铁专营等国之根基处谋划开源节流之时。” “她却提出什么革新商事,行那投机逐利之道,若商事过盛,人心浮躁,农工必受其扰,动摇国本啊!再者,兴办女学,耗费银钱不说,女子识字有了心思,恐生闺阁不宁,危及家宅,此风断不可长!” 一时间,朝堂像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攘攘,斥责声此起彼伏。 吏部侍郎捋着胡须,摇头晃脑:“古往今来,女子便应以三从四德为纲常,未出阁学女红、知礼仪,相夫教子,才是正道。你这般行径,置祖宗规矩于何地?” “我朝历代先皇后妃,皆以贤德辅佐君王,从未听闻有女子公然议政,这成何体统?” 言罢,眼角余光还瞥向御座之上,似在提醒皇帝莫要纵容此风。 御史中丞也挺身而出,清瘦的脸上满是冷峻:“妇人参政,闻所未闻,此风若长,必致家国不宁。陛下,当以社稷为重,速谴此妇人归宅,莫让她再胡言乱语,扰乱视听。” “且此女孤身入朝堂,行径乖张,臣恐其背后受人指使,有乱党之嫌,不可不察!”他言辞犀利,句句如刀,直逼时晚夏。 时晚夏目光扫过众人,不卑不亢,待喧哗稍歇,她朱唇轻启:“诸位大人,且听民女一言。” “如今商事不振,民生艰难,农桑虽为根本,可商业若兴,赋税足则仓廪实,可助军资、赈天灾。” “至于女学,并非要女子入朝为官,而是令其读书识字,明事理,教子女以忠义,辅夫君之贤德,怎会是祸乱之源?” “而且,我的国家女子不仅能为官,也为我国的发展做出了重大的的贡献,你们也不能因为性别就觉得女子本弱,不能为自己的国家做出贡献。” “相反,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他应有的作用,不能因为,出身,性别就否定了他生而为人的权利。” “一个国家若是想长盛不衰,就要让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有归属感和认同感。家国大义谁不懂呢?但他们也要有机会呀!” 她声音清脆,在殿内回荡,字字句句敲打着众人固有的执念。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微微前倾身子,目光深邃地看着殿下众人,似要看穿这汹涌暗流之下,究竟何方才是真正的救国良方,而时晚夏这一抹突兀的倔强,又是否能在这顽固朝堂石缝中,寻得生机…… 时晚夏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如炬,直视着一众大臣,不待怒气冲冲的众人再次开口,她莲步轻移,上前几步,清脆嗓音响彻朝堂:“诸位大人,口口声声言及古训、祖宗规矩,可曾想过,时移世易!” 她长袖一拂,指向殿外,“且看如今市井街巷,多少商户因旧制繁苛,经营维艰,货不能畅流,财难以聚积,致百姓困窘,国库亦难充盈。“ ”革新商事,正为疏通脉络,令货物通有无、促经济繁兴,此乃固本培元之举,何来动摇国本之说?” 继而,她转向弹劾女学的大臣,目光清冷:“至于女学,大人言耗费银钱、致闺阁不宁,何其短视!家中母教若失,孩童启蒙何从谈起?“ ”女子读书明理,培育贤能子嗣,相夫亦能助其明察事理,于家于国,益处无穷。远溯那先祖的皇后,以才学佐太祖,成盛世之治佳话,近观民间,多少贤妇凭见识挽家族于危难,怎可一概贬为无用?” 见御史中丞提及乱党嫌疑,时晚夏柳眉倒竖,怒而驳斥:“中丞大人,莫要血口喷人!我一介女子,心怀家国,为民生请命,凭的是拳拳赤诚。“ ”大人不察忠奸,不辨良莠,单凭臆想妄加罪名,如此行径,怎堪为御史表率,又何能服众?” 言罢,她傲然挺立,静待众人回应,朝堂之上,气氛一时胶着,唯有时晚夏的身影在晨光透窗的光影中,愈发显得坚毅。 金銮殿内,气氛剑拔弩张,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似也在这激烈交锋中投下几分紧张。 御史中丞李大人气得胡须乱颤,指尖哆嗦地指着时晚夏,双眼圆睁,额上青筋隐现,一时竟被她的反击噎得语塞。 可毕竟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十春秋,怎甘在这众目睽睽下被一女子占了上风,他强压怒火,牙缝里挤出狠话:“大胆!你一个不通礼法,不知中庸,不识策论的无知妇人,仅凭你那点可怜的学识,就妄图颠覆我苍凌朝堂?简直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就是,黄口小儿,竟敢口出狂言!”吏部尚书崔大人也跟着附和,上前一步,袍袖一挥,脸上带着高高在上的鄙夷。 “我等皆是十年寒窗苦读,经科举严苛筛选,方有幸入朝为官,为陛下尽忠,为百姓谋福。” “你一个深居后宅、读了几本书的妇人,能见过几分世面,懂什么家国大事,真是井底之蛙!”话语如冰刀霜剑,在殿内嗡嗡回响。 第248章 朝堂辩论(三) 一时间,大臣们的斥责仿若汹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向时晚夏席卷而去。 那些平日里自诩君子、风度翩翩的高官显贵们,此刻却涨红了脸,全然不顾仪态,口中污言秽语,只想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瞬间吞没。 崔知浩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心中恼怒万分。他瞧着这些同僚,平日高谈阔论仁义道德,动辄引经据典彰显君子之风. 可如今却这般失态,以多欺少,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恶语相向,哪还有半分君子所为?他暗自握紧双拳,目光在众人与时晚夏之间游移,思索着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 时晚夏却仿若疾风里的劲草,挺立在这舆论风暴中心,未有丝毫退缩。 她目光清冷,缓缓扫过一众大臣,待那潮水般的骂声稍歇,朱唇轻启:“诸位大人,既以寒窗苦读、深谙礼法自居,怎不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虽为女子,却也心系苍凌国运。” “如今,外有强敌环伺,边疆战事吃紧,内则商事凋敝,民生多艰,我所提之革新之策,并非无端臆想,而是实地走访、深思熟虑所得。” 她顿了顿,眼神愈发坚定,直视御史中丞李大人:“李大人,您掌管监察百官、整肃朝纲之重任,可曾细察当下诸多政令推行受阻之症结?” “您口中的礼法,若只是用来禁锢新思、打压谏言之人,怕才是真正误国。” 说罢,她又看向吏部尚书:“王大人,您选贤任能,自是为朝堂聚才,可若因我女子身份,便否定有益建言,又如何能让天下英才心服口服,愿为朝廷倾尽所能?” 这一番话,不卑不亢,如重锤击鼓,殿内顿时安静了些许。 大臣们面面相觑,有的面露惭色,却仍有几个顽固者,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愿正视。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一直沉默观战,此时微微前倾身子,目光深邃地打量着时晚夏,似要将这有胆有识的女子看透,也似在权衡她言语中的利弊乾坤……究竟这场朝会风云,将以何种走向落下帷幕,无人能即刻知晓。 随后,她转向那些嘲讽她学识浅薄的官员,神色间不见丝毫愠怒,唯有淡然与笃定:“诸位大人以寒窗苦读为荣,我却也在闺阁之中,挑灯夜读、研习典籍无数。” “我虽未经历科举,却也知学问之道不在虚名,而在实用。您等苦读十余载入朝为官,如今却对民生疾苦视而不见,空守着书本上的‘中庸’,不知变通,又怎配称是百姓的父母官?” 时晚夏微微抬起双手,似要捧起这朝堂的沉重。 “我一介弱女子,为的是这天下苍生能有活路,为的是苍凌国能重振雄风,而非如诸位所言,妄图颠覆。倒是大人等这般闭目塞听、党同伐异,才是真的将朝堂往深渊里推。” 说罢,她亭亭玉立,身姿仿若傲雪寒梅,静静等待众人的发难或是沉思,朝堂之上,唯有时晚夏的声音余韵袅袅,久久不散。 金銮殿内,气氛压抑得仿若暴风雨将至,大臣们将时晚夏围在中心,污言秽语如汹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朝她席卷而去。 礼部侍郎涨红了脸,指着时晚夏嘶吼:“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朝堂岂是你放肆之地,还不速速退下!” 一旁的户部主事也跟着叫嚷:“一介女流,妄议朝政,简直荒谬绝伦,莫要扰乱我朝纲!” 那声声怒斥,在殿宇间嗡嗡回响,似要将这异见的火苗彻底扑灭。 崔知浩站在一旁,眼见此景,心中怒火中烧。这些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以君子自居的同僚们,此刻行径竟如此粗鄙不堪,哪里还有半分读书人的儒雅风度。 他攥紧双拳,指节泛白,未等陛下开口,猛地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堵墙,毅然挡在时晚夏身前。 时晚夏见状,心下一惊,她深知崔知浩这一护,怕是会给自己惹来诸多麻烦,刚欲开口劝阻。 却见崔知浩回头,冲她温柔浅笑,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驱散了她心间些许阴霾,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言语,安心便好。 崔知浩转身,面向一众大臣,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各位大人皆是我等楷模、前辈,可今日之举,恕我直言,实在有失偏颇。” 他微微拱手,行了一礼,继而说道,“自古以来,我朝习惯将女子禁锢于后宅,使其不得施展才华、见识短浅,可这于国于民,当真有益?”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欲开口反驳,却被崔知浩抬手制止。 “陛下,” 崔知浩转向御座,跪地叩首,“时姑娘身份特殊,您亦知晓,她并非我苍凌国人。” “在她家乡,哪怕远隔万里,只要百姓受他国欺凌,举国上下必为其讨回公道。如此团结一心、护民如子之国,其力量不容小觑。” 殿内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崔知浩并未停歇,接着进言:“时姑娘虽是孤儿,然她家乡未曾放弃她,让她入学堂读书识字,正因如此,她知晓诸多我等不知之技艺、学问。” “陛下,您暗中也调查过,她在新阳一地,大兴农业、商业,那巧夺天工的琉璃,便是出自她手,连现任工部尚书恐怕都啧啧称奇。”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纷纷投向工部尚书,老尚书面露惭色,微微低头。 “罪臣恳请陛下三思,” 崔知浩额头触地,声音坚定,“这姑娘,我们万万动不得。一旦轻举妄动,倘若她身后之国为其撑腰,我苍凌何以为继?即便诸位有所怀疑,可这未知之风险,我们承担得起吗?” 一时间,朝堂陷入死寂,大臣们心中犹如被投入巨石,泛起千层浪。 他们望向时晚夏,这个孤身女子谈吐不凡、风姿卓越,此刻虽形单影只,可她口中那遥远国度的力量,却如阴云笼罩,让众人不敢小觑。 他们暗自思忖,真若为了逞一时意气,得罪了这样一个背景神秘的女子,万一引火烧身,那后果……谁也不敢去赌这未知的恐惧。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一直沉默不语,目光深邃地打量着崔知浩与时晚夏,似在权衡利弊,又似在思索这突如其来的变数,究竟会给苍凌国带来怎样的命运转折。 许久,那紧闭的双唇微微一动,却未发出声响,而这片刻的宁静,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让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礼部尚书瞪大了眼睛,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捻着胡须的手不自觉地颤抖,心中暗忖:这崔知浩所言不无道理,倘若贸然行事,真惹来他国纷争,自己这礼部首当其冲,应付外事可就棘手了。 可嘴上仍逞强道:“哼,仅凭这黄口小儿一面之词,怎可信以为真,莫要危言耸听!”但那底气明显不足,声音也有些发虚。 户部尚书则皱起了眉头,手反复摩挲着朝服上的玉佩,像是要借此安抚内心的慌乱。 他忧心忡忡地低语:“若真如崔大人所言,动了这女子,影响商事、断了财源不说,万一招来战祸,国库可支撑不起啊……” 想到这儿,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望向崔知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与思索。 第249章 朝堂辩论(四) 兵部尚书双手抱在胸前,铁塔般的身子挺立,看似镇定,可眼神却透着犹豫。他一方面觉得武将本就该勇往直前,不应被这未知吓倒; 另一方面,又深知战争劳民伤财,若因意气用事引发两国冲突,自己麾下将士、万千百姓都将受苦。 他闷声闷气地说了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便陷入了沉默。 御史中丞冷哼一声,试图维持朝堂威严:“崔知浩,你这般袒护,莫不是与这女子有何勾结?” 可那严厉的斥责声中,分明带着一丝慌张,他也清楚,若真牵扯出外事麻烦,自己这监察之责可不好担待,目光在崔知浩和时晚夏之间来回游移,想找出一丝破绽。 一些年轻气盛的官员刚要开口争辩,却被身旁的老臣扯了扯衣袖,示意噤声。 他们虽心有不甘,觉得被一女子搅了朝堂,失了颜面,但在这关乎国运的抉择面前,也不敢贸然行事,只能愤愤地咬着下唇,眼神中满是懊恼与无奈。 时晚夏见大臣们反应各异,心中暗自镇定下来,她莲步轻移,向前微微欠身行礼,仪态优雅大方,不卑不亢。 “诸位大人,”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却有力,“崔大人所言,句句属实。我孤身至此,无意惊扰朝堂,只是念及苍生皆苦,无论何处百姓,皆盼温饱富足、家国安宁。” 看向礼部尚书,她目光澄澈坦荡:“大人,礼之本意,是敬人敬世,若因我女子身份、异国来历,便摒弃交流互鉴,岂不失了大国包容风范?我愿分享所学,助苍凌繁荣,这何尝不是礼的践行?” 转向户部尚书,她缓声道:“大人为钱粮忧心,我深知一二。我带来的商业之法,已在新阳初显成效,若推行开来,税赋必增,百姓富足,国库亦能充盈,断不会让大人为难。” 面对兵部尚书,她神色凝重:“将军,我虽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懂得和平珍贵。” “我家乡守护百姓,不惜万里驱敌,正因珍视每一人之力。苍凌若强军富民,何惧外敌?我所提农、商之策,恰可为军备奠基。” 迎着御史中丞的质疑,她挺直脊梁:“中丞大人,清者自清。我与崔大人不过因志同道合,共盼国盛,绝无私情。大人公正严明,若细察我作为,便知所言非虚。” 末了,时晚夏环顾众人,言辞恳切:“诸位大人,我愿以诚心、学识,为苍凌添彩,望莫再以偏见蔽目,共议兴邦良策。”言罢,静静伫立,等候众人定夺。 大臣们面面相觑,思索片刻后,开始抛出一个个尖锐问题。 礼部尚书率先发难,他轻咳一声,神色略显傲慢:“哼,你口口声声说能助力邦交,可你一介女流,从未涉足我朝外事,又怎知我朝与他国交往的深浅利害?” “莫不是纸上谈兵,空有其言?”言语间满是质疑,他心中仍对女子干政、插手礼部事务耿耿于怀。 户部尚书抚着胡须,忧心忡忡地开口:“你所言商业之法虽在新阳有些许成效,可若推行全国,变数诸多。且说这市场监管、商人逐利乱象,你又有何良策应对?” “总不能只管生财,不顾隐患,让我朝经济陷入混乱吧。”显然,他担心新政策引发难以控制的商业危机,危及国库根基。 兵部尚书浓眉紧皱,声如洪钟:“你那农、商之策若要实施,人力、物力调配必多,我军军备物资筹备会不会受影响?当下边疆局势微妙,万一误了战机,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对军事后勤保障的忧虑,让他不敢轻易松口。 御史中丞目光如炬,紧盯时晚夏,大声质问:“你来历不明,却在此高谈阔论,即便崔知浩为你担保,可谁又能知晓你真实目的?” “倘若背后有他国势力操控,欲扰乱我朝,你又作何解释?”他一心揪出可能的“阴谋”,扞卫朝堂安稳。 几位年轻官员也跟着起哄,其中一人喊道:“你说愿为苍凌添彩,可若这些举措实施后,效果不佳,你可有承担后果的觉悟?总不能拍拍屁股走人,留个烂摊子给我们收拾吧!” 言语中满是对未知风险的抵触与不甘被连累的愤懑。 时晚夏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坚定而从容,不疾不徐地开口应对。 看向礼部尚书,她欠身行礼,仪态优雅,回道:“大人,虽我身为女子,未直接经办外事,可游历诸地,见闻颇丰。我知晓多国风俗礼仪、利益诉求,正可助大人未雨绸缪。” “且女子细腻入微,在察言观色、周旋应对上或有独到之处,能补外事短板,让交往顺遂,绝非纸上谈兵。” 面向户部尚书,她神色诚恳:“大人所虑极是,商业推行全国确有变数。于市场监管,我有详备规制,从行会自律到官府督查,双管齐下遏制乱象;对商人逐利,以税收调节、信誉评级引导,保市场有序。如此,既能增财,又可稳经济,绝不让隐患滋生。” 回应兵部尚书时,她身姿挺拔,语气笃定:“将军,农、商发展与军备筹备可相辅相成。兴农促生产,粮食充足能稳军心;旺商增赋税,钱财丰盈可供军需。” “人力调配,优先保障边疆;物力统筹,规划预留军资。既为苍凌长久计,自不会误战机,反添战力。” 直视御史中丞的审视,她目光坦荡:“中丞大人,我孤身漂泊至苍凌,蒙陛下与诸位厚爱收留。崔大人仗义执言,只因心系国运。我所言所策,皆为苍凌谋福,绝无他念。若有不轨,愿受重罚,天地可鉴。” 最后看向起哄的年轻官员,她嘴角噙笑,不卑不亢:“诸位年轻才俊,我既献策,必全程跟进。成效不佳,我自当总结复盘,竭力补救。断不会推诿责任,定与苍凌共进退,望诸位拭目以待。” 大臣们听了时晚夏的回应,神色各异,反应不一。 礼部尚书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中虽仍有些不甘,可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几分道理。 语气稍稍缓和:“哼,虽听起来头头是道,但若真实施起来,怕还有诸多难处……不过,倒可容后再议。” 捻着胡须的手,动作也没了先前那般刚硬,显然态度已悄然松动。 第250章 朝臣的担忧 户部尚书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你所言监管之法,倒有些新意,若真能稳住市场,增加赋税,倒值得一试。” “只是后续推行,还需细细斟酌,万不可仓促行事。”话语里虽还有谨慎,但已不像起初那般抵触,开始正视她的提议。 兵部尚书铁塔般的身子微微放松,眼神里有了些许认可:“嗯,若能如你所言,协调好农、商与军备,倒也是好事。” “不过,边疆军情瞬息万变,这当中的调配细节,你可得与我等好好商议,切不可掉以轻心。”声音依旧洪亮,但敌意已减,愿意进一步探讨可行性。 御史中丞目光在时晚夏身上打量许久,神色稍霁:“既你敢以性命担保,又说得这般诚恳,暂且信你一回。但日后若有差池,定不轻饶。”那严厉的口吻下,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信任,不再一味地质疑。 年轻官员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面露惭色,为之前的起哄感到些许羞愧; 有的则若有所思,似乎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女子。先前叫嚷得最凶的那位,也微微低下头,小声嘟囔道:“看来,是得再看看……” 一时间,朝堂上的气氛从剑拔弩张变得缓和许多,众人陷入沉思,思量着下一步的抉择。 大臣们短暂沉默后,又抛出了新一轮问题。 礼部尚书轻咳一声,再次发难:“即便你熟悉外事风俗,可若遇上他国刁难,你一介女流,可有果敢谋略护我朝颜面?莫要到时反让我朝沦为笑柄。” 心中对女子处理棘手外事的能力仍存疑虑,试图从应急应变层面找破绽。 户部尚书摸着下巴,紧接着问:“你规划的商业推行,需时长、耗人力,这期间国库空虚如何解?总不能让朝廷一直勒紧裤腰带等成效,当下燃眉之急怎顾?” 着眼于过渡阶段的财政困境,担心政策未收效前,现有经济压力加剧。 兵部尚书双手抱胸,大声道:“你说人力优先保障边疆,可新兵招募、训练耗时久,农商兴旺后,年轻人贪图近利,不愿入伍,军伍空虚谁负责?” 忧虑经济发展冲击征兵,危及国防根基,想探清应对之策。 御史中丞目光如炬,审视着问:“你一路至此,所经之地、所遇之人众多,如何确保未沾染不良习性,带入我朝?万一影响朝堂风气,败坏朝纲,又当如何?” 从品德作风角度,深挖可能存在的隐患,守护朝堂清正。 还有大臣忧心忡忡地补充:“你之策涉及多方变革,旧有既得利益者必反对,内乱一起,你有何妙法平定,保苍凌安稳?” 考虑到改革触动利益引发动荡,寻求维稳方案,以防局面失控。 时晚夏唇角轻勾,只是笑笑,并未言语,一双明眸仿若藏着无尽深意,悠悠望向龙椅之上的皇帝——沈御熙。 她心里透亮,自己异国的身份在这朝堂之上根本藏不住,虽说有心凭借那未曾听闻的故国震慑众人,可她也明白,这班老谋深算的大臣与皇室成员,哪是轻易能被唬住的? 真要以为能仅凭三言两语就让他们畏缩,那才是异想天开。 她话到嘴边留一半,暗自思忖,多亏平日所看的“新闻联播”、修习的历史与政治课程,让她深知权谋进退之道。 这朝堂局势诡谲,人心复杂,哪能一股脑把底牌全亮出来?若是这皇帝沈御熙有鸿鹄之志,一心想成为青史留名的千古一君,那他就得掂量掂量,眼下杀了她到底是福是祸。 毕竟,知识全在她一人脑袋瓜里,就算暂且留她性命,只要核心本事没被套走,他们又怎敢轻易过河拆桥? 此时,朝堂之下,太子、皇子与大臣们围成几团,压低声音,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皆在掂量要不要,劝陛下暂且饶过,这个突兀出现却又不容小觑的姑娘。 他们眼中有犹疑、有考量,谁也不想在这敏感时刻站错队,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关乎国运,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沈御熙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前夕的苍穹。他如何听不出时晚夏话语间那明目张胆的威胁之意?可他同样不敢轻易下注。 如今的苍凌,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多年战火早已将国家的元气消耗殆尽。民生凋敝、府库空虚,边疆虽暂无战事,却也是暗流涌动。 这女子胆大心细,谈吐不凡,所言所行不似作伪,贸然杀之,万一错失振兴良机,这千古骂名他担得起吗? 皇帝的目光在时晚夏与群臣之间来回游移,似在权衡利弊,又似在考量人心。这一场朝堂风云,究竟会以怎样的走向落幕? 是猜忌与愤怒将女子吞噬,还是理性与希望让她成为苍凌转折的曙光?无人能即刻断言,唯有那凝重的沉默,在殿内缓缓蔓延…… 金銮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来,却丝毫驱散不了那萦绕在众人心头的阴霾。沈御熙端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沉思与权衡,他的目光时而落在时晚夏身上,时而又扫向一旁的崔知浩,心中思绪如麻。 这女子的出现,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浪。她所带来的那些新奇想法、背后那神秘莫测的异国背景,以及话语间若有若无的威胁,都让这朝堂局势变得错综复杂。 沈御熙深知,此事绝非轻易就能决断,一旦走错一步,对于本就元气大伤的苍凌国来说,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来人啊,先将二人暂时关入宗人府,由御林军看守,不可伤了他们。” 话语一出,朝堂上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大臣们面面相觑,有人微微点头,觉得陛下此举算是谨慎稳妥;也有人眉头微皱,似乎还在思索着这样做是否合适。 御林军很快鱼贯而入,整齐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时晚夏倒是一脸坦然,她抬眸看了看沈御熙,眼神中并无惧色,仿佛早已料到会是这般局面。 而崔知浩也是一脸从容,他朝着皇帝微微拱手行了一礼,便跟随着御林军的步伐,与时晚夏一同往外走去。 第251章 关押宗人府 待二人被带出大殿后,沈御熙再次开口,目光扫视着下方的群臣:“今日之事,朕需与心腹大臣再仔细商量商量,不可妄下结论。” “我苍凌如今看似安宁,实则内忧外患,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之境,诸位爱卿也当回去好生思量,若有良策,可进宫来与朕详谈。” 众大臣齐声应诺,随后便陆续退朝。沈御熙则起身,踱步来到了御书房,不多时,几位心腹大臣便匆匆赶来。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却也掩不住那凝重的氛围。 沈御熙坐在书桌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率先打破沉默:“今日那女子,诸位爱卿也都瞧见了,她所言之事,涉及农商、外事诸多方面,且又自称来自异国,这其中利弊,朕一时难以权衡,诸位爱卿说说你们的看法。” 吏部尚书捋了捋胡须,思索片刻后说道:“陛下,那女子虽为女子之身,但其谈吐不凡,所提之策也并非全然无理。只是她异国身份着实可疑,臣担心若贸然听信,恐遭他国算计,可若全然不理,又怕错失良机,着实棘手啊。” 户部尚书也跟着点头,满脸忧色:“陛下,老臣忧心的是那商业之法,推行起来变数颇多,且如今国库空虚,若要实施,人力物力从何而来,又能否真如她所言带来成效,都是未知之数啊。可若不试试,这经济困局也不知何时能解。” 兵部尚书则双手抱胸,瓮声瓮气地说道:“陛下,臣以为那女子说的农商与军备协调之事,听着容易,做起来难呐。万一实施后,影响了征兵,导致军伍空虚,边疆有个风吹草动,可如何是好?但话又说回来,若真能借此让国力强盛,倒也是好事一桩,只是风险不小啊。” 沈御熙听着大臣们的分析,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微微叹了口气:“朕又何尝不知此事棘手,那崔知浩公然护她,想来也是被她的言辞所动。” “可朕身为一国之君,不能仅凭一时之感就做决断。那女子被暂押宗人府,朕也只是想争取些时间,好好琢磨琢磨,可这时间紧迫,朕等得起,苍凌却等不起啊。” 心腹大臣们闻言,也都陷入了沉默,各自低头沉思,试图从这一团乱麻中找出那最合适的解决之道。 此时,一直沉默的内阁首辅缓缓起身,目光沉稳:“陛下,不妨双管齐下。一面差人暗中彻查那女子身世、来路,务必详实;” “一面令户部、工部等相关衙门,依她所言,核算革新成本、预估成效。” “至于崔知浩,可先单独问询,探其真心,再做定夺。如此,既能防患未然,又不致错失良机。” 首辅之言,如拨云见日,众人皆点头称是 沈御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就依爱卿所言。朕给他们三日时间,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这三日,那女子与崔知浩且在宗人府好生安置,衣食住行,不得怠慢。朕要的是真相,是苍凌的生机,望诸位爱卿尽心竭力。” 语毕,他目光坚定地望向舆图,似已看到未来的荆棘与曙光。 而此时被关在宗人府的时晚夏和崔知浩,也在御林军的看守下,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时晚夏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暗自盘算,她相信自己所学所思终能有施展之地,哪怕此刻身处困境,也定能寻得转机; 崔知浩则在一旁安慰着她,言语间满是坚定,仿佛只要两人齐心,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整个苍凌国,就如同在暴风雨前的大海上航行的孤舟,而这朝堂上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决定着它是乘风破浪驶向光明,还是被巨浪吞噬,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一切都还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等待着最后的定夺。 崔知浩迈着沉稳却略显沉重的步伐,踏入这宗人府的大门,心中五味杂陈。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会以这样的方式踏入这原本专门关押皇室犯错成员之地。 抬眼望去,只见园内山水相依,潺潺溪流蜿蜒而过,精致的亭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其间,奇花异草争奇斗艳,馥郁芬芳弥漫在空气中,仿若一处世外桃源。 可崔知浩却无心欣赏这景致,他深知,这华美的表象之下,藏着的是未知的变数与危机。 御林军们面色冷峻,押送着崔知浩与时晚夏二人径直往内院走去。 一路上,铠甲碰撞发出的声响打破了此地原有的静谧,好似声声警钟,敲击在人心头。 行至一处,他们将崔知浩与时晚夏分别押入东西厢房,那厢房的门扉朱漆斑驳,却仍透着几分古朴庄重。 在崔知浩踏入西厢的瞬间,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陈设虽简单,却也一应俱全。桌椅、床铺皆为木质,泛着岁月的光泽。 他还未及细细打量,便听到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回身一看,御林军已将门上了锁,那沉重的铜锁在微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似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他与外界暂时隔绝开来。 与此同时,时晚夏也被押进了东厢。她轻轻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目光如同灵动的小鹿,悄然打量起周遭环境。 屋内的光线透过雕花的窗户洒下,形成一片片光影,仿若细碎的时光。 墙壁上挂着几幅早已泛黄的字画,笔触间透着古韵,床榻上的被褥虽不算崭新,却也干净整洁。 墙角摆放着一个陈旧的梳妆台,台上的铜镜有些模糊,却仍能映照出她此刻略显疲惫却坚定的面容。 时晚夏踱步至窗前,手指轻轻抚过窗棂上精致的雕花,心中暗自思忖:这宗人府看似是囚人的牢笼,却又处处透着皇家的底蕴。 皇帝将他们关押在此,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是想借此磨去他们的锐气,还是另有所图? 她微微眯起眼睛,回想起朝堂上的种种纷争,深知自己与崔知浩如今就像置身于风暴中心的孤舟,虽暂时有了一处容身之所,可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不知何时才能云开雾散,重回正轨。 而在西厢的崔知浩,同样没有闲着。他坐在床边,双手撑着膝盖,低头沉思。 他清楚,自己今日之举,已然触怒了不少大臣,可他并不后悔。 时晚夏的那些言论,像一把火点燃了他心中对于苍凌国未来的憧憬。 他坚信,只要能熬过这一劫,让皇帝真正认识到时晚夏所言的价值,苍凌必将迎来转机。 想到这儿,他抬起头,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那是皇宫的方向,亦是希望的方向,他默默祈祷,这几日的囚禁不要成为他们理想夭折的坟墓,而是重生的序曲。 这宗人府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默默见证着二人的忐忑与期盼,也静静等待着命运洪流的下一次冲刷。 第252章 御书房求情 高高地宫墙,巍峨耸立,隔绝了尘世喧嚣,却也禁锢了无数颗向往自由的心。 那朱红的墙垣,在日光下闪耀着冷硬的光泽,仿若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困住的何止是宫中的人,还有宫墙外那些被命运裹挟、被权力拉扯的灵魂。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下水来。沈御熙身着明黄色龙袍,身姿挺拔却难掩周身散发的阴沉之气,他坐在那雕龙刻凤的书桌后,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地上跪着的几人。 崔辙低垂着头,额前布满汗珠,他此番作为,全然是为了侄儿崔知浩,家族的荣耀与兴衰全系于这年轻人身上,为了他,崔辙不惜在御前折腰,哪怕尊严扫地。 沈御熙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落在知舟身上,眼中的疑惑与恼怒瞬间交织:“知舟你这是为何?你若是为崔淮安,朕还可以体谅,可那女子就是一普通女子。” 沈砚初身形微微一颤,他与崔淮安情谊深厚,为其奔走本是出于叔侄情谊。 可如今这局面,却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 就在这僵持之际,身旁的叶温姝莲步轻移,盈盈下拜:“陛下,臣女太傅之女,见过陛下!”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仿若春日里的黄鹂,打破了一室的死寂。沈御熙微微抬眸,看向这位平日里温婉娴静的女子。 叶温姝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坚定却又不失谦卑:“陛下,臣女身为湘王的未婚妻,愿为湘王殿下分忧,殿下对于崔大人和时姑娘,理应避嫌。” 此话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沈御熙的脸色顿时一变,直直地盯着叶温姝,心中暗自思忖:沈砚初这又打什么算盘,非要掺和此事吗?如此拐弯抹角,到底想做什么? 叶温姝似是察觉到了陛下的疑虑,继续娓娓道来:“陛下,如今朝堂局势微妙,崔大人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臣女虽为女流,却也知晓其中利害。” “湘王殿下身为皇室子弟,若与崔大人走得太近,难免惹人非议,臣女愿代殿下入宗人府探望崔大人,一来可为殿下分忧,二来也能向陛下表明殿下的忠心。” 沈御熙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那声音仿若敲在叶温姝的心尖上。 良久,他缓缓开口:“叶姑娘,你可知宗人府是何等地方?那可不是你这等闺阁女子能涉足的。” 叶温姝微微屈膝,再次行礼:“陛下,臣女明白其中风险,但为了殿下,臣女万死不辞。” 沈砚初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对叶温姝的勇气暗暗钦佩。 他深知,宗人府阴森恐怖,进去容易出来难,这女子为了他,竟甘愿以身犯险,这份情谊,不可谓不重。 沈御熙站起身来,踱步走向窗边,望着窗外的宫墙绿树,心中思绪万千。他既担心叶温姝入宗人府后遭遇不测,又揣测着沈砚初的真正用意。 这看似平静的朝堂,实则暗潮汹涌,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目的打着算盘。 “叶姑娘,你先退下吧,此事朕需斟酌斟酌。”沈御熙终于开口,声音透着几分疲惫。 叶温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恭敬地退下了。 待叶温姝离开后,沈砚初抬起头来:“陛下,臣以为叶姑娘所言不无道理,如今崔知浩的案子扑朔迷离,让叶姑娘入宗人府或许能探得一二真相。” 沈御熙冷哼一声:“你懂什么,这其中的门道岂是你能看清的。”沈砚初连忙低头,不敢再言。 沈御熙独自站在窗边,望着那高耸的宫墙,心中不禁感慨:这宫墙之内,权谋与爱情交织,忠诚与背叛共存。 叶温姝为了沈砚初,不惜冒险;崔辙为了侄儿,屈膝跪地;沈砚初为了叔叔,陷入困境。而自己,身为帝王,为了江山社稷,不得不周旋于这复杂的人际关系之中,时刻警惕着各方的算计。 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无数人的命运,每一次抉择,都承载着沉重的责任。这重重宫墙,困住的不仅是肉身,更是那一颗颗渴望真情、自由与安宁的心。 此时,窗外的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仿若在诉说着这深宫中的无奈与哀愁。 而故事,才刚刚开始,后续的发展,谁也无法预料,究竟是爱情冲破牢笼,还是权谋吞噬一切,唯有时间能给出答案。 半晌,沈御熙面色冷峻,唤来了自己的贴身总管——余恒。 他目光深沉,仿若那幽潭之水,让人难以窥探其中深意,低沉开口:“余恒,传朕的口谕,摆驾宗人府,并让湘王沈砚初,丞相崔辙,叶太傅之女叶温姝,还有传太子在宗人府候着。” 余恒久侍君侧,深谙圣意,连忙躬身行礼,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应是。 而后转身出门,利落地安排手底下的人准备陛下的步辇。那身姿敏捷,脚步匆匆,丝毫不敢耽搁。 御书房外候着的几人,见余公公出来,如同盼到救星一般,连忙迎了上去。 刚要开口询问,余恒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迅速打断了他们的问话,清了清嗓子,高声宣道:“陛下口谕,宣湘王殿下,崔丞相,叶小姐随御驾前往宗人府。” 顿了顿,又补充道:“湘王殿下,崔大人,叶小姐,还请在此等候,一会老奴会派人来通知各位!” 几人连忙行礼致谢,随后被人带到了偏殿等候。 偏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崔辙坐立不安,心中对于这个侄儿满是头疼。他怎么也想不通,崔知浩平日里也算机灵聪慧,怎就为了一个女子如此执迷不悟、冥顽不灵! 在崔辙心中,家族的荣耀高于一切,仕途之路更是容不得半点差池。 他一心盼着侄儿能在朝堂上崭露头角,为崔家光大门楣,可如今这档子事,倒成了崔家的一块心病。 湘王沈砚初负手而立,神色淡然,仿若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仔细瞧去,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些许不安。他与崔知浩虽算不上至交好友,但平日里也有些交集,如今崔知浩出事,他身为湘王,又怎会不知其中利害。 更何况,还有个时晚夏牵扯其中,这让他更为头疼。 他深知叶温姝此举是为他分忧,可宗人府那是什么地方,阴森恐怖,暗无天日,稍有不慎,进去的人就别想活着出来。他怎能忍心让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以身犯险。 叶温姝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坚定,手中紧紧攥着一方手帕。 她身为太傅之女,自幼饱读诗书,深知礼义廉耻,更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 她之所以挺身而出,一来是真心为湘王殿下分忧,二来也是想借机探望时姑娘,为自己的未来谋一份安稳。 她心里清楚,崔知浩的案子绝非表面那么简单,背后定牵扯到朝堂各方势力的角逐。若不将此事弄清楚,不仅湘王会受牵连,整个朝堂恐怕都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第253章 时晚夏的歌声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陛下的步辇已经备好,余恒匆匆赶来,催促众人出发。 众人整理衣衫,依次跟在余恒身后,朝着宗人府而去。一路上,众人皆沉默不语,只有那沉重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衣袂摩擦声。 宗人府,那座阴森的建筑矗立在眼前,仿若一头沉睡的巨兽,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大门两侧的石狮子张牙舞爪,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的威严。 众人随着沈御熙走进宗人府,昏暗的光线让人心头一紧。墙壁上的火把摇曳不定,映照着众人各异的神情。 沈御熙站定,目光扫视一圈,最终落在太子身上:“太子,你先说,崔知浩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太子微微一愣,连忙躬身行礼,正欲开口,却感觉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心中一紧,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时,宗人府内却传来了一阵动听的歌声,一时间所有人不由得驻足倾听。 每当我感到疼痛就想让你抱紧我, 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触摸我的灵魂。 每当我迷惑的时候, 你都给我一种温暖, 就像某个人的手臂, 紧紧搂着我的肩膀。 有时我会孤独无助, 就像山坡上滚落的石子, 但是只要想起你的名字, 我总会重拾信心。 有时我会失去方向, 就像天上离群的燕子, 可是只要想到你的存在, 就不会再感到恐惧。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有一天这首歌会变老, 就像老杨树上的枝桠, 可我还会一遍遍歌唱, 它如同我的生命。 有些人会慢慢消失, 有些情感会渐渐破碎, 可你却总在我心中, 就像无与伦比的太阳。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希望你把我记住你流浪的孩子, 无论在何时何地我都想念着你, 希望你能够知道你对我的意义, 无论在何时何地你就像我的生命。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时晚夏隔着门窗和东厢房的崔知浩,遥遥相望,这些日子的牢狱生活,让她越发坚定了回家的决心。 她不能被这个时代,每次她失落难受的时候就会唱红歌,正能量的歌曲,给自己打气。 时晚夏的歌声,简单明朗,朗朗上口。 歌曲的开头部分使用柔和而有力的声音,能听出她对她的国家的温柔情感; 中间部分加强声音的力度和强度,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国家,让这么一个普通的女子如此热爱,歌声中坚定信念和自豪感,与以往他听的曲子大为不同。 沈御熙等人不明白,她一个后宅女子,为何如此信任她的国家。 崔知浩虽然不明白,可是隔着门框,时姑娘严厉的笑意他能感受得到,虽然在大部分人看来,当众歌唱是下九流,不上台面的不雅之事。 可只要时姑娘开心,崔知浩还是真诚的夸奖她。眉眼含笑,满是宠溺的望着时晚夏,心中热热的,酥酥麻麻地。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般反应,不过他明白,时姑娘对于自己来说还是很特殊的。 他不想也不会让时姑娘出事,毕竟,若是时姑娘在他面前出事,他的心会痛会难受,他无法接受。 “时姑娘,这曲子真好听,是你做的吗?”崔知浩宠溺的眼神,让时晚夏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急忙避开了他的眼睛。 害羞的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他。“崔大人,你就别取笑我了,这曲子怎么可能是我所作呢?我这琴棋书画一样都不知,你觉得会是我所作吗?” “哈哈.....” 崔知浩闻言放声大笑,与他平日里,斯文儒雅的模样大相径庭。让时晚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崔知浩的美貌吸引。 “崔大人这面若潘安,一副清风朗月的气质,着实让不少姑娘着迷吧!” 崔知浩一噎,连忙尴尬地笑了笑。“姑娘别介意,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这么好听的曲子,想来定是姑娘家乡的曲子吧!” 时晚夏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对于这首歌可是我们华夏儿女最喜欢的爱国歌曲之一呢? “是呀!崔大人,闲着也是闲着,俗话说的好,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即不知明天如何?过好当下最重要。” 时姑娘今日穿着一身浅粉色的罗裙,三千青丝仅用一根丝带松松挽起,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衬得她灵动俏皮。 她仰着头,专注地看着树上灼灼盛开的桃花,如孩童般纯真的眼神里,满是对这美好景致的沉醉。 崔知浩不由自主地扬起笑意,只觉这样明媚鲜活的姑娘,世间少有。 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与江湖之间,他每日应对的皆是权谋算计、人心险恶,而时晚夏就像一束穿透阴霾的光,直直照进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他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真想随着这姑娘去她的家乡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方水土,能养出这般不谙世事、聪明可爱的女子。 那里想必是安宁祥和,充满诗意与烟火气,远离朝堂纷争,百姓们安居乐业,邻里间情谊深厚,孩子们能在街头巷尾嬉笑玩耍,不必背负家族兴衰、家国大义的重担。 时晚夏浑然不知崔知浩的心思,她望着树上的桃花,思绪飘远,轻轻哼起了一首家乡的小曲。 “月儿在手中开呀怀儿笑, 云儿在那眼前睡得早。 春风吹不倒, 我的杨柳腰, 在这桃花源里蹦蹦跳跳。 少年你莫要归心太早, 燕儿它也双双飞来了, 桃之夭夭, 还绿了芭蕉, 管他雨打风吹夜潇潇。 花绽了新红也会凋, 少年的心儿永不老, 鸡犬相闻, 黄发垂髫, 我要划着桨儿水中摇。 一片片柳絮飘, 飘过了天之角, 你可曾 看到红尘纷扰, 回来跟桃花儿聊一聊。 一片片柳絮飘, 飘过了天之角, 你可曾 看到红尘纷扰, 回来跟桃花儿聊一聊。” 第254章 我是女子可我不比任何差 宗人府那朱红的高墙,在日光下透着森冷寒意,墙根下聚集的众人交头接耳,眼中闪烁着精明。 他们心中都跟明镜似的,那里面唱歌之人,来头定不简单,只是谁都不敢明言。 沈御熙高坐于步辇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眉心紧蹙。对于时晚夏这个棘手的姑娘,他着实没了主意。 旁的异邦人踏上他国土地,哪个不是战战兢兢,言行谨慎,生怕暴露身份,落得个奸细之名被驱逐出境。 可时晚夏全然不同,孤身一人,却仿若带着千军万马的底气,坦荡无畏。 她口口声声自称无父无母的孤儿,沈御熙却只觉荒谬。那般自信从容、学识渊博,言谈间见识不凡,怎可能是平凡女子? 他笃定,这姑娘身份贵重。不然,怎会有一国之君为她兴师动众,不远千里,只为给她撑腰? “陛下驾到! 余恒那独特的公鸭嗓打破寂静。 宗人府外,御林军瞬间挺直脊梁,跪地行礼。 宗人府令沈泰,身为沈氏宗族子弟,年近不惑,魁梧身姿挺得笔直,国字脸上正气凛然,不卑不亢地躬身:“臣等恭迎圣驾,陛下万岁!” 沈御熙瞧着他,神色稍缓,微微点头:“起来吧!开门,带崔淮安和时晚夏,朕要审问。” 沈泰领命,迅速指挥下属去带犯人,自己则在前引路,将浩浩荡荡的御驾迎进宗人府正厅。 沈御熙端坐于厅上,帝皇威严四溢,强大气场压得众人不敢抬眸。 御林军小队长快步走向东西厢房,打开房门。崔知浩被押解而出,满心疑惑,暗自思忖:怎会如此?不是该被一直关押?何人要见? 时晚夏随后踏出,面上难掩慌乱与紧张,脚步虚浮,走得缓慢,身后守卫不耐烦,猛地一推,她踉跄向前,险些摔倒。 崔知浩见状,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全然忘了君子之礼,只低声安抚:“时姑娘,别怕。有我在,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时晚夏抬眸,眼中泪光闪烁,却强自镇定,微微点头。 待看清厅上那威严身影,心底一沉,知晓今日这审问,怕是凶多吉少,可眼神依旧倔强,不肯示弱分毫。 崔知浩如触电般,连忙松开了护住时姑娘的手,扯着她一同屈膝跪地,额头触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罪臣崔知浩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时晚夏亦忙跟着行礼,身姿慌乱,言语间满是紧张:“民女时晚夏见过陛下!” 她头埋得极低,发丝散落,遮住了大半面容,可那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安。 沈御熙神色不动,只轻轻挥了挥手,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平身吧!” 崔知浩心中一喜,忙又叩谢圣恩,这才起身,同时伸手稳稳扶住身旁的时晚夏。 不经意抬眼间,却发觉一道目光如芒在背,他寻迹望去,竟看到了沈砚初。 那目光意味不明,幽深难测,崔知浩心下一惊,暗自思忖:难不成,沈砚初也和他侄儿文竹一样,对时姑娘存了别样心思?这念头一起,便如野草疯长,让他心乱如麻。 沈御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目光落在时晚夏身上,见她身形单薄,仿若风一吹就倒,心中无端一软,便使了个眼色给余恒。 余恒跟了沈御熙数十载,主仆间默契十足,瞬间会意,忙朝身后的侍从低语几句。 不多时,一小太监匆匆搬来一个雕花梨木凳,轻放在时晚夏身后。 时晚夏见状,不禁瞪大了双眸,面露惊愕与受宠若惊之色,她下意识地看向沈御熙,又赶忙低下头去,嗫嚅道:“民女……多谢陛下。” 声音轻柔如蚊蚋,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这突如其来的恩宠,仿若一道强光,照进了她原本阴霾密布的处境,却也让她愈发摸不透这位帝王的心思。 厅中一时静谧无声,唯有烛火摇曳,光影斑驳。沈御熙微微倾身向前,打破沉默:“崔知浩,你可知自己所犯何事?” 声音低沉,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带着帝王的威压,直逼人心。崔知浩忙又跪地,磕头请罪:“臣……臣一时糊涂,触犯国法,罪该万死。只求陛下看在臣往日忠心的份上,从轻发落。” 言辞恳切,额头上已有汗珠滚落。 沈御熙冷哼一声:“忠心?你身为我朝官员,竟然放任一介女子为官,扰乱朝纲,这是哪门子的忠心?” 崔知浩身子一颤,刚欲辩解,却听沈御熙又道:“至于这位时姑娘……”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时晚夏,后者心跳如雷,只觉那目光似能穿透一切,“你一介民女,怎会与崔知浩搅在一起?清河崔氏是何身份?” “你以为你不是我苍凌国人,朕就真的拿你没办法吗?” 时晚夏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直视沈御熙的双眸:“陛下,民女与崔大人只是偶然相识,况且,陛下不是心中早已有答案了吗?。” “不论我是何身份?虽然我只是个女子,可我知道的不比任何少,我的国家能够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就是因为我们的伟人告诉过我们,我们虽然身为女子,可我们不比男子差。” “他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管教山河换新颜。” 时晚夏身着素色罗裙,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地直视着高位之上的沈御熙,掷地有声地说道:“陛下虽然是一国之君,有龙凤之姿,英明神武,治国有方,万民称颂。” “苍凌国也因您仁慈宽厚,百姓得以安居乐业,仁德之心,恩泽天下!可是陛下,您身为男子,身为皇帝,能有如此成就,着实了不起。” 随行的崔辙与裴炫面面相觑,不知这女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时晚夏话锋一转,语气凝重起来:“可是,百姓的苦难也是现实存在的,国家经济长期停滞不前,国库也因长年征战,早已入不敷出。倘若遇到灾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有句话说得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太子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中隐隐透着不悦。 他身旁的几位重臣亦是神色各异,有的若有所思,有的面露鄙夷,似在嘲笑这女子的不知天高地厚。 时晚夏却仿若未觉,继续慷慨陈词:“您是帝王,我虽然只是个女子,可也知道位卑未敢忘忧国,苍凌虽然不是我的故国,可我也希望,这里的百姓能够吃的饱穿的暖,能读书识字,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活下去!” “这个世道,不论男女都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能因为性别,就让他们的命运从出生开始就只能按着父辈的意愿活着。” “每个人读书识字,能够忠君爱国,用自己的所学报效国家,这样,国家才能更上一层楼。” 第255章 是否开化民智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太子冷哼一声,率先发难:“你这女子,莫不是疯了?自古以来,哪有让平民百姓皆读书识字的道理?若是人人都开了智,知晓太多,万一滋生事端,这朝堂,这天下,还如何安稳?” 几位世家出身的重臣纷纷附和:“太子所言极是,我苍凌国传承百年,秩序井然,一旦打破常规,让那些泥腿子都识了字,有了自己的想法,我等如何掌控局面?” 他们眼神高傲,话语中满是对平民的轻蔑。 时晚夏目光扫过众人,毫不退缩:“诸位大人,正因国家如今困境重重,才更需变革。百姓无知,只能盲目听从政令,于国于君又有何益?” “若他们能读书明理,知晓家国大义,为国效力,何愁国库不充盈,何愁经济不振兴?” 沈御熙坐在椅子上,一直沉默不语,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心中暗自权衡利弊。 他深知时晚夏所言不无道理,可这其中牵扯的势力盘根错节,一旦推行全民识字,触动的将是五姓七望等世家贵族的核心利益。 这些世家把控着书籍、教育资源,他们断不会轻易放手。 届时朝堂之上,反对声浪更会此起彼伏。 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出列,痛心疾首道:“陛下,老臣听闻,这女子来历不明,贸然听信她的胡言乱语,恐会危及社稷啊!”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齐聚沈御熙,等待他的决断。 沈御熙微微前倾身子,目光深邃地看向时晚夏,缓缓开口:“时姑娘,你所言虽振聋发聩,但兹事体大,需从长计议。你且退下,容朕与诸位爱卿细细商讨。”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却也透着几分无奈。 时晚夏微微欠身,行礼告退。她知道,今日这番话已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后续的变数,她只能静待。 退出殿外,时晚夏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不过是偶然踏入苍凌国,却因目睹百姓疾苦,忍不住仗义执言。她深知前路荆棘密布,可若不尝试改变,这苍凌国的未来堪忧。 而大殿内,沈御熙正与朝臣们激烈争辩。 太子依旧态度强硬:“父皇,儿臣断不能同意那女子的提议,这简直是乱国之策!” 沈御熙瞪了他一眼:“住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时姑娘的话,朕需好好思量。” 几位支持变革的大臣趁机进言:“陛下,臣等以为,时姑娘所言虽有风险,但不失为一条救国之路。如今国库空虚,百姓愚昧,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反对的世家大臣们则不依不饶:“陛下,万万不可!一旦放开读书识字之禁,我等世家威望何在?朝堂安稳何在?”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大殿内气氛愈发紧张。 沈御熙揉了揉太阳穴,深感头疼。他既要平衡各方势力,又要为苍凌国的长远发展着想,这一道关乎全民识字的政令,究竟是该推行还是搁置,他陷入了深深的两难境地。 “既是这样,来人摆驾回宫,宣众大臣,明日早朝,不得无故缺席。” 既然这样那就放在早朝上讨论吧!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沈砚初突然开口:“皇上,依臣之见,此事或有隐情,不妨先听他们细细说来,再做定夺不迟。” 沈御熙瞥了他一眼,微微点头:“也罢,余恒,将时晚夏带入宫中,交给皇后安排,切莫伤着她。” “至于崔知浩,你就先随崔相回去吧!朕只是给你们机会,并未赦免你们。” 崔知浩强压下内心的激动,连忙跪下谢恩! 崔辙也是难掩心中喜悦,连忙跪下谢恩! “臣叩谢陛下圣恩。” 华灯初上,宫殿内烛火摇曳,沈御熙负手而立,望着崔知浩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他怎会不明白崔知浩对时晚夏的那份执迷,那股子热忱仿佛要将周遭的空气都点燃。 可沈御熙心中另有盘算,倘若这姑娘当真有经天纬地之才,能为这江山社稷添砖加瓦,他决然不会让世家大族,哪怕是如清河崔氏这般的名门,与她有半分联姻的可能。 这般奇女子,只能为他所用,成为他稳固朝堂、振兴国力的利刃。 崔知浩懵然不知皇帝心中的这番筹谋,他满心疑惑,只觉时姑娘贸然闯入后宫一事太过蹊跷,可他也深知,陛下并非那等被美色轻易迷惑之人。 沈御熙微微抬手,还有要事需同太子等人细细商榷,便朝着沈砚初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沈砚初无奈,只得行礼告退,刚迈出门槛,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竟是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时晚夏。 他刚欲上前寒暄,叶温姝却似一只灵动的小鹿,抢先一步莲步轻移,匆匆拉住时晚夏的手,那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游走,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直至确认她毫发无损,才暗自松了口气。 可即便如此,那声音仍是止不住地颤抖,带着哭腔,如泣如诉:“时姐姐,你没事,太好了!我都快急疯了,父亲发了好大的火,将我关在祠堂,死活不让我去探望你,这会儿见你安然无恙,我这心才算落了地。” 说着,豆大的泪珠簌簌滚落,双手紧紧攥着时晚夏,似生怕她再消失不见。 时晚夏瞧着眼前这小姑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叶温姝出身名门,身份高贵,性子却温柔似水,自相识以来,便真心实意地将她当作挚友。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时晚夏心疼不已,连忙伸出双臂,轻轻环抱住她,右手有节奏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放心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倒是让你为我担惊受怕了,都怪我。” 安抚着叶温姝,时晚夏的思绪却悄然飘远,脑海中浮现出书韵等人的面容,她暗暗思忖,自己此番突然离开,也不知她们如今怎样了,可别因为她惹上什么麻烦才好。 叶温姝许是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失态,忙不迭地从时晚夏怀中退了出来,抬手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赧然一笑:“时姐姐,我……我一时情急,没了规矩,你可别笑话我。” 那模样宛如春日里娇羞的桃花,惹人怜爱。 第256章 入宫旨意 崔知浩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叶温姝紧握着时晚夏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欣慰。 时晚夏孤身一人来到这陌生之地,无亲无故,能有叶温姝如此真心相待,把她当作亲姐妹一般挂念,往后的日子,她身边也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不至于太过孤寂。 可一想到陛下刚刚降下的旨意,崔知浩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满是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走上前去,强装镇定地看着时晚夏,开口说道:“时姑娘,方才陛下下令,让我跟着我大伯回去。”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时晚夏的双眸,似是要把勇气传递给她. “你则暂时入宫,由皇后娘娘安排住处,你别担心,只要明日早朝,我们能够说服陛下,那你的抱负理想都可以实现。”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担忧,“宫中不比外面,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当心,你现在还是罪犯之身,我也会让大伯给你求情!” 他说得急切,就怕时姑娘一个人胡思乱想,担惊受怕。 时晚夏听完,神色却淡淡的,没有太多惊慌失措。 她心里暗自想着,不就是暂住皇宫嘛,故宫自己以前还去过呢,也不知道这皇宫规模如何,是不是真像电视剧里演的那般,处处暗藏玄机,步步惊险。 叶温姝像是看穿了时晚夏的心思,连忙挨得更近,双手紧紧挽住她的胳膊,柔声宽慰道:“时姐姐你不必担心,我会向皇后娘娘请旨,进宫与你做伴的。” 时晚夏闻言,赶忙摆手拒绝,眼神中满是坚定:“叶小姐,大可不必,我现在也是罪犯之身,不能连累你。” 叶温姝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楚楚可怜地望着时晚夏:“时姐姐,你别担心,我好歹也是未来的湘王妃,进宫陪伴皇后娘娘,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时晚夏刚要再次开口拒绝,沈砚初不知何时踱步而来,突然出声打断:“时姑娘,姝儿也是一片好心,有她在,让人也不敢欺负你。” 他微微侧身,看向叶温姝,眼神里满是宠溺,“姝儿贤名,京城谁人不知呢?她是本王御赐的王妃,没人敢造次。” 时晚夏抬眸看向沈砚初,心中平静无波。他们之间不过是萍水相逢,如今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的出现,于她而言并没有太多触动。 她只是礼貌性地微微点头,算作回应。此刻,她满心担忧的,还是即将踏入的皇宫,以及明日在朝堂之上,众人能否为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实现心中抱负。 余恒弓着身子,碎步从宗人府内走出,抬眼便瞧见湘王沈砚初负手立于门外,衣袂在风中轻轻拂动。 他当即收住脚步,毕恭毕敬地跪地行礼,声音不高却透着股子干练劲儿:“见过王爷,王爷,老奴奉陛下旨意,现先带时姑娘入宫,给她安排住处。” 说着,微微抬眼瞟了瞟王爷的神色,又赶忙低下头去,“老奴就不与王爷寒暄,老奴这就带人先去见过皇后娘娘。” 言罢,他直起身子,回首朝着身后的一众宫女使了个眼色,提高音量呵道:“来人,带着时姑娘,先回宫梳洗打扮一番,再去拜见皇后娘娘!” 几名宫女莲步轻移,上前轻轻搀扶住时晚夏。 时晚夏下意识地挣了挣,却又无奈作罢,只得随着宫女们的脚步向外走去。临上轿前,她回首望了望崔知浩,目光交汇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崔知浩望着她的背影,胸膛剧烈起伏,郑重地吐了口气,只觉心底的不安如野草疯长,愈发浓烈。 此刻的他,在这朝堂之上尚无多少话语权,空有满心的担忧,却无力改变什么。 叶温姝站在一旁,眼眶红红地看着这一切。她心里清楚,这宫中规矩森严,自己要进宫陪伴时姐姐,非得回家拿上母亲留下的进宫牌子不可。 想到这儿,她吸了吸鼻子,莲步轻移至沈砚初跟前,盈盈下拜,柔声道:“王爷,臣女这就回家一趟,拿上母亲的牌子,方能进宫。”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王爷对时姐姐有着别样的情义,可她叶温姝也不是那拈酸吃醋的小家子气女子。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冷眼旁观,心中已然明了,时姐姐眼中既没有王爷,也没有崔大人,她的心思仿佛全然扑在了那些经世济民的抱负之上。 沈砚初微微点头,抬手轻轻扶起叶温姝,目光中透着几分赞许:“姝儿速去速回,本王在宫中等你。” 说罢,又望向时晚夏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他虽贵为王爷,可面对陛下的旨意,也不好公然违逆,只能暗自祈愿时晚夏入宫后一切顺遂。 余恒这边,引着时晚夏的轿子缓缓前行。一路上,时晚夏撩开轿帘一角,望着街边的景致,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此次入宫,前路未卜,既有着对未知宫廷生活的忐忑,又怀揣着一丝能在朝堂之上施展拳脚、改变现状的期许。 街边的百姓见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路过,纷纷跪地行礼,时晚夏心中不禁感慨,这皇权的威严竟如此深入民心。 不多时,轿子稳稳地停在了宫门前。余恒率先下轿,指挥着宫女们再次搀扶时晚夏下来。宫门缓缓打开,一股庄严肃穆之气扑面而来。 时晚夏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随着宫女们步入这朱红高墙围起的皇宫内院。 刚入宫门没多远,便遇见一位身着华服、头戴凤钗的中年女子,身后簇拥着一群宫女太监。 余恒见状,赶忙跪地行礼:“老奴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时晚夏虽不明就里,但见余恒行礼,也跟着屈膝下拜:“民女时晚夏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平身,目光在时晚夏身上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恢复了端庄:“起来吧,随本宫去偏殿,有些话要问你。” 时晚夏心中一紧,暗自思忖这皇后娘娘究竟要问些什么,却又不敢多问,只得默默跟在后面。 而另一边,崔知浩回到家中,闭门不出,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他想着时晚夏入宫后的处境,心急如焚,恨不得此刻自己能有扭转乾坤之力。 叶温姝回到家中,径直走向母亲的房间,翻找出那块进宫的牌子。她紧紧握着牌子,像是握住了能与时姐姐相聚的希望。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回皇宫。一路上,她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时姐姐在宫中千万别受委屈。 皇宫内,时晚夏跟着皇后娘娘来到偏殿。皇后娘娘坐在上位,轻轻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就是时晚夏?听闻你在朝堂之上说了些颇为惊人的话,本宫倒想听听,你究竟有何目的?” 时晚夏微微抬头,直视皇后娘娘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回答:“娘娘,民女并无他意,只是见苍凌国百姓疾苦,经济凋敝,国库空虚,心有所感,想为百姓谋条出路,为国家尽份心力。” 皇后娘娘听后,轻轻放下茶杯,再次打量起时晚夏,良久,才缓缓开口:“嗯,你有这份心,倒是难得。” “不过,这宫中不比外面,规矩众多,你且好自为之。” 说罢,她叫来一名宫女,“带她去住处,安排妥当。”时晚夏谢恩后,随着宫女离开偏殿。她知道,自己在这皇宫中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第257章 皇后的试探 时晚夏莲步轻移,跟着宫女踏入这暂居的偏殿。入目之处,皆是精致,金丝楠木雕花床榻,薄如蝉翼的鲛绡帐幔随风轻拂,地上铺着的西域毛毯绣工繁复,触手生温。 比起宗人府那阴暗潮湿、仅有一床破被的牢房,仿若云泥之别。 管事宫女眉眼低垂,声音轻柔婉转,逐件介绍着屋内摆设,言辞间满是恭敬。 时晚夏目光流转,心中暗自惊叹这宫廷富贵,面上却只淡淡颔首。 周围侍奉的宫女们,身姿婀娜,行礼时动作谦卑又齐整,偶尔抬眼偷瞧她,目光里皆是揣测。 她们心中纳闷,这女子究竟何方神圣?陛下竟未走任何流程,直接将她从宗人府接入这宫闱深处,瞧这架势,往后在宫中的分量定是不一般。 时晚夏的注意力却全被屋内装饰勾了去,她轻抚着桌上温润的玉摆件,思绪飘远。 若知晓宫女们心底所想,她定会无奈哂笑,连连摆手:她们可真是误会了,陛下怎会看上我?我不过是误卷入一场朝堂纷争,才被囚于宗人府,如今这局面,怕也只是暂时的。 这红墙金瓦虽美,可我一心向往宫外自在天地,从未想过踏入这深宫内院。 “姑娘,热水已备好,奴婢们伺候您沐浴更衣。” 管事宫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时晚夏抬眸,见几个宫女已将浴桶抬至屏风后,袅袅热气升腾而起,水面还撒着新鲜花瓣,馥郁香气弥漫开来。 她下意识蹙了蹙眉,脸上浮起红晕,推辞道:“各位姑娘,这沐浴我自己便可,你们先下去吧。” 宫女们面面相觑,手中捧着的干净巾帕和香胰子不知该放下还是继续拿着,只得求助地望向管事姑姑。 管事姑姑见时晚夏态度坚决,不敢强留,欠身应道:“那小姐您先沐浴,奴婢们在门外等候,有事您尽管吩咐。” 待宫女们鱼贯而出,时晚夏才松了口气,紧走几步,将屏风拉得严实些。她缓缓褪去衣衫,踏入浴桶,温热的水包裹住身躯,驱散了多日来的疲惫与寒意。 闭眸靠在桶沿,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几日的情景,她这次能否安稳度过,她心中也没底。 只是崔大哥他的心意,自己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可这是吃人的古代社会,崔大哥又出身于天下第一世家,清河崔氏。 就算能排解万难,可以后的日子谁又能保证呢?封建社会讲究的就是三妻四妾。 崔大哥的心意她不敢接,而且,自己的身份特殊,一旦皇帝忌惮和看上自己所说的那些,那,任何上位者都不会放任我与清河崔氏有瓜葛。 沐浴完毕,时晚夏换上宫女备好的月白色罗裙,青丝如瀑垂在身后,未施粉黛的面容清丽动人。 正欲唤人进来收拾,却闻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心下一惊,还未及反应,殿门已被推开,来人正是皇后娘娘。 一瞬间,四目相对,空气仿若凝固。时晚夏慌乱屈膝行礼:“民女见过皇后娘娘。”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皇后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缓缓开口:“在这儿可还住得惯?”语气听不出喜怒。 时晚夏垂首轻声道:“多谢娘娘关怀,住处甚好。” 皇后踱步走近,伸手轻轻抬起她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时晚夏心跳如雷,脸颊滚烫,却见皇后眼中似有笑意一闪而过:“莫要拘谨,既入了宫,往后便安心住着。” 说罢,也不等她回应,便转身离去,留下一室静谧。 时晚夏呆立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她深知,这宫中暗流涌动,自己既已身不由己入了局,往后的日子,怕是再难平静。 只是皇后突然到访,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烛火摇曳,坤宁宫内暖香袅袅。皇后王汐若坐在雕花梳妆台前,金簪挽发,翠玉点额,一袭凤袍端庄华贵,映着烛光,流转的眼波仿若藏尽深宫数十载的智谋与隐忍。 “启禀娘娘,陛下已回到养心殿,现下只有余公公在内伺候!”贴身女官轻声禀道,声音在这寂静内殿仿若轻羽飘落。 王汐若凤眉几不可察地一挑,朱唇轻启:“既如此,那就带上本宫给陛下炖的汤,去趟御书房。”语气温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侍女们莲步轻移,忙上前搀扶她起身。一行人衣袂飘飘,穿过宫廊。 宫灯在夜风中明暗闪烁,似窥视着这深宫中永不停息的暗流涌动。 “皇后娘娘驾到!” 御书房外,余恒领头,众太监宫女齐刷刷跪地请安。王汐若款步上前,玉手轻抬,众人方敢起身。 “公公,本宫是来看望陛下的。” 她笑语盈盈,目光却透着探寻。余恒心中叫苦,刚要开口,里头沈御熙的声音已传来:“余恒,还不让皇后进来。” 入得书房,王汐若盈盈下拜,娇柔唤道:“臣妾见过陛下。陛下操劳国事,臣妾特命人炖了滋补提神的汤。” 沈御熙搁下朱笔,起身快步走来,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皇后有心了。” 汤羹呈上,沈御熙浅尝几口,神色稍缓。王汐若见机轻声问:“陛下,今日入宫的姑娘,臣妾将她安排在莱芜院内。不知陛下可想好了给她什么位分,臣妾也好吩咐人安排一应事宜。”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紧锁沈御熙。 沈御熙执勺的手微滞,转瞬若无其事地喝完,接过手帕拭净嘴角,抬眸似笑非笑:“怎的?皇后这是吃醋了?” 王汐若双颊飞红,嗔怪道:“陛下,莫要取笑臣妾。那位姑娘,臣妾瞧着性子纯良,虽礼数生疏,却也心生欢喜。”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几分真心喜欢,几分试探君意。 沈御熙宠溺地捏了捏她鼻尖,轻叹:“你呀,想多了。那姑娘并非朕的枕边人,朕留她在宫中有深意。” 王汐若心中一震,娇躯轻颤,面上却仍维持着温婉笑容。 出了御书房,夜风吹得王汐若清醒几分。回宫途中,她回想沈御熙的眼神,幽邃难测,仿若藏着这宫墙围不住的乾坤。 那姑娘的出现绝非偶然,她身为皇后,这后宫暗流涌动,一步不慎,凤位飘摇。 念及此,她攥紧手中丝帕,暗暗下定决心,管它什么惊涛骇浪,这坤宁宫的尊荣,她守定了! 而御书房内,沈御熙负手而立,望着皇后离去方向,神色凝重。 第258章 早朝争辩 回到坤宁宫,王汐若轻轻落座于妆台前,在侍女轻柔的摆弄下,卸去那沉重繁复、缀满珠翠的头饰。 每摘下一支簪子,似是卸去一分负担,却又仿佛有莫名的怅惘添上心头。侍女巧手翻飞,不多时便为她梳就一个温婉大气的发髻,简约的发式衬出她素颜下依旧难掩的雍容。 贴身侍女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满心的疑惑,小声嘟囔道:“娘娘,您这就信了陛下的话?那姑娘来路不明,陛下又没给个名分,却这般大张旗鼓接入宫来,莫不是在陛下心里真有什么不一样?” 王汐若手抚着光滑的镜缘,目光透过铜镜,仿若想要望穿这宫墙的重重迷雾。她心中又何尝没有这般疑问,可沈御熙既已开口明示那女子不入后宫,信或不信哪是她轻易能左右?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轻声道:“你们下去吧,本宫乏了,吩咐内务府,时姑娘那儿好生伺候着。” 宫女们忙不迭地跪下行礼,鱼贯而出,一时间,殿内除却夜间值守之人,格外静谧。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烛火通明。崔辙来回踱步,对着侄儿崔知浩已然说得口舌生津,满心的恨铁不成钢。 他眉头紧蹙,指着崔知浩的鼻尖怒喝道:“淮安,你为何如此痴迷那个妖女?你可晓得现下什么局面!哪怕陛下暂时没追究咱们的罪过,你以为凭你也能护住她?陛下的心思深不可测,怎会轻易放过你们这档子事儿!” 崔知浩紧攥双拳,指节泛白,他怎会不知前路荆棘丛生,可一想到时姑娘那灵动眼眸、柔弱身姿,便是满心的放不下。 他梗着脖子,抗声道:“叔父,我不能眼睁睁看她独自涉险,我既与她相知,便不能弃之不顾。” 崔辙气得吹胡子瞪眼,抬手猛拍桌案,震得茶盏乱晃:“糊涂!你这是要将咱们全族往火坑里推!那宫中是何等地方,陛下的心思瞬息万变,你与那女子的情分在这权势争斗面前,脆弱如蝼蚁!” 王汐若在宫中倚榻而卧,却难以入眠,沈御熙的一举一动、那未曾详解的安排如走马灯般在脑海晃悠。 她想起初见他时,杏花微雨下少年郎的清朗风姿,岁月辗转,如今贵为帝后,却仿若隔了万重山。那不知来历的时姑娘,恰似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她深知,这后宫安稳表象下,暗潮汹涌,一个不慎,不仅自己后位堪忧,家族兴衰亦悬于一线。 崔知浩回到房中,望着窗外黯淡月色,满心苦涩。他与时姑娘相识于市井,彼时的她活泼俏皮,为他灰暗的夺嫡之争添了一抹亮色。 他知晓帝王多疑,尤其在权力未稳之际,他与时姑娘的情谊被视若芒刺。 可感情如藤蔓,早已在心底蜿蜒生长,割舍之痛,甚于剥皮抽筋。他暗自盘算,如何能在这密网般的困局中,寻得一丝生机,护住所爱之人周全,哪怕与全世界为敌…… 晨光熹微,金銮殿内却已是灯火通明,沈御熙高坐龙椅之上,目光扫过台下那数十号朝中大臣,看似不动声色,心底实则暗潮涌动,对于今日这场朝会的结果,他满怀期待。 那个叫时晚夏的姑娘,一介女流却口出治国治民之宏论,如今她口中的方略能不能顺利说服这些老臣,不仅关乎政令推行,更牵连着她与自己的身家性命,毕竟,打破常规之路,从来荆棘丛生。 “众爱卿平身,今日朕让你们来,就是想问问各位爱卿,关于时晚夏一介女子之身投身官场,扰乱朝纲之事,你们的想法。” 沈御熙的声音沉稳,在殿内悠悠回荡,却似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礼部尚书率先出列,面容紧绷,眼中满是嫌恶与愤懑:“启禀陛下,臣以为,自古天地君亲师,秩序井然,哪有女子为官之谬论。” “女子当守内闱,主中馈,抛头露面已是失德,遑论入朝理政,此风断不可长,若开此先例,必致朝纲崩坏!” 言罢,长袖一甩,退回班列,那姿态仿佛已将时晚夏定罪。 吏部尚书紧接着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语气却强硬无比:“陛下,为保我朝堂清誉,万不可听信那妖女胡言乱语。” “哪怕她谈及治国,臣以为全然不必在意!我苍凌国本,兵强马壮,将才云集,多年来威震四方,岂是他国随意欺辱威胁之弱邦?女子贸然涉足朝堂,只会乱了规矩,失了体统,当处以极刑以正视听!” 此话一出,朝堂内大半朝臣纷纷点头,交头接耳间,皆是对这“离经叛道”之举的声讨。 兵部尚书见势,亦大步流星上前发言:“陛下,臣以为,吏部尚书此言不无道理。朝堂乃国家重器之枢纽,决策之所,一个女流之辈,妄图为官入仕,简直荒谬至极。” “且不论才学,单是这阴阳颠倒、乾坤失衡之象,便足以令天下侧目,民心不稳。”他目光炯炯,直视龙椅之上的沈御熙,似在等一个顺应众意的裁决。 就在这一片反对声浪几乎要将金銮殿掀翻之际,一道清脆却坚定的声音突兀响起:“是吗?我荒谬,还是各位大人觉得你们能让天下人不饿肚子,人人吃的饱穿的暖,不受边境侵扰?” 众人惊愕转头,只见时晚夏莲步轻移,自殿侧缓缓步入。她身着素色罗裙,未施粉黛,面容虽显青涩,眼神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与睿智。 时晚夏款步上前,向沈御熙盈盈下拜后,直起身来,环顾四周,不卑不亢道:“诸位大人饱读诗书,深谙礼仪,张口闭口朝纲体统,可曾亲见百姓疾苦?田间颗粒无收时,可有妙策?” “边疆烽火连天处,可曾身先士卒?我虽女子,却心怀家国,游历山川,目睹苍生不易。我所言治国之策,并非凭空臆想,而是源自民间真实所需,若只因我性别为女便要被拒之门外,这朝堂之上,到底是论才学还是论男女?”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陷入死寂。大臣们面面相觑,有的面露愠色,却一时语塞; 有的微微低头,似在思索。沈御熙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他轻咳一声,打破僵局:“时姑娘所言,诸位爱卿可有回应?” 礼部尚书冷哼一声,上前驳斥:“黄毛丫头,信口雌黄!你游历民间又如何?朝堂大事,决策千里,哪是你能懂的!你莫要妖言惑众,妄图混淆圣听。” 时晚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不急不缓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大人此言差矣,这册子所记,乃我在职新阳县令时,收集实施的各种措施。” “同时,收集了各地民生详情,赋税弊端、水利荒废、兵备废弛之处,历历在目,皆有实据。大人可愿一看,再评我是否有信口开河之嫌?”说罢,双手呈上。 小太监忙接过册子,呈至沈御熙案前。沈御熙翻开细览,神色越发凝重,抬眸看向时晚夏的眼神多了几分考量。 殿内大臣们见状,心中亦忐忑起来,这女子看似柔弱,却来势汹汹,若真有些真才实学,今日这场朝会,怕是要风云变色…… 第259章 封为女官 龙椅上的沈御熙翻着时晚夏的册子,脸色越发不自然,有喜悦也有不安。 这个姑娘册子提到的治国方法,包含了方方面面,且以他掌握的情况,时姑娘已经开始实施了部分政策。 时晚夏读了十余年的书,对经国治世之学有着浓厚兴趣。 她看到苍凌王朝积弊已久,民生艰难,心中燃起一股改变的热望。 虽为女子,却不愿被闺阁束缚,凭借崔大哥的帮助,在新阳任职县令,了解民情,这才有了呈给皇帝的册子。 可是,让一介女子进入朝堂,沈御熙哪怕身为皇帝,也无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他也想成为盛世之君,让后人铭记自己的丰功伟绩。望着下面的大臣,他心里清楚,最起码有大部分的朝臣不会同意。 沈御熙有些发愁,而且世家豪门掌握着这片大陆 8 成的资源,不论是矿产、民生、粮油,还是盐水,都在这些世家贵族手中。 他也不好从中收回,一旦让这姑娘执行计划,那第一个反对的便是清河崔氏为首的世家。 给百姓开民智,沈御熙也担心局势无法掌控,可相比于世家贵族占据着朝廷重要的职位,他倒情愿开民智,大兴科举之制。 虽然时姑娘很多方面写得很笼统,可毕竟身为皇帝,他也能看出来这些政策和措施能给苍凌带来更大的发展。 “时姑娘,你上奏陈情的这些内容,确实与众不同,而且要想快速发展我苍凌的经济,改善民生,按姑娘所说之法,定能改变。” 沈御熙顿了顿,眉头紧锁,“只是,自古男主外女主内,女子当官亘古未闻。就算朕同意,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的。” 沈御熙一脸无奈可惜地望向时晚夏,他倒是想知道,这个姑娘如何自救。 时晚夏早已知晓,淡然一笑,不卑不亢地站着。“陛下,难道就因为没有女子为官的例子,就代表着我们女子不能为国家为百姓谋福祉,不能一展一身才华吗?” 她目光坚定,声如银铃,“女子入仕,并无不妥,男子和女子看法不同,也能看到男子看不到的事情。女子心思细腻,做事严谨认真,倘若真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别说国家了,家庭也会落寞。” “女子不应只是被困于后宅,女子能读书识字明事理,对国对家何尝不是一种宝藏呢?” 殿内一时安静,大臣们面面相觑,有人面露不屑,有人若有所思。沈御熙心中暗叹,时晚夏所言不无道理,可打破常规谈何容易。 这时,礼部尚书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陛下,臣以为女子抛头露面已是不妥,何况入朝为官,此风断不可长,祖宗成法不可废啊!”此言一出,不少大臣纷纷附和。 时晚夏微微仰头,看向礼部尚书:“大人,祖宗成法亦应顺应时势而变。如今天下,百姓困苦,世家专权,若不革新,苍凌危矣。” “我虽女子,却愿为这朝堂注入新血,为百姓寻一条活路,这又何错之有?” 沈御熙沉吟片刻,开口道:“众爱卿,时姑娘所言革新之计,朕以为确有可取之处,可女子为官一事,事关重大,容朕与诸位爱卿再行商议。” 退朝后,沈御熙单独召见时晚夏。 “时姑娘,朕知你一腔热忱,可阻力重重,你可有详细规划?” 时晚夏从袖中掏出一份更为详尽的方案,递上:“陛下,我早有准备。这是关于如何逐步推行新政、应对世家以及开民智的细则。” “我愿先从地方试行女子办学做起,培养有学识的女子,再从中挑选佼佼者入仕,以才服人,而非强推。” 沈御熙仔细翻阅,眼中渐露赞赏之色。与此同时,世家那边也得到了消息。清河崔氏家主崔衍紧急召集家族会议:“一个女子妄图搅乱朝堂,坏我等好事,绝不能让她得逞。” 崔氏一族决定联合其他世家,在朝堂上给皇帝施压,阻止时晚夏的计划。朝堂风云涌动,各方势力暗流汹涌。 时晚夏得知世家的动作,却毫不退缩。她一方面联络朝中几位有革新思想的年轻官员,争取支持; 另一方面,利用自己在民间的声望,发动百姓联名上书,请求皇帝推行新政、给女子机会。 几日后朝堂之上,世家代表纷纷进言,言辞激烈反对女子为官及新政。 而时晚夏这边,年轻官员挺身而出,据理力争,百姓的联名上书也呈到了沈御熙案前。沈御熙看着手中厚厚的折子,心中天平开始倾斜。 最终,沈御熙力排众议:“朕决定,先在部分地区试行女子办学,若成效显着,再论女子入仕一事。新政亦逐步推行,望众爱卿齐心协力,共兴苍凌。” 晨光熹微,金銮殿内却气氛凝重,仿若密云欲摧。沈御熙高坐龙椅之上,目光扫过阶下群臣,最终落定在身姿挺拔、面容沉静的时晚夏身上。 时晚夏身为女子,学富五车,胸有大志。在这男尊女卑观念根深蒂固的世道,她凭一腔热血,于市井街巷洞察民生疾苦,于书卷典籍探寻治国良策,而后冒死向皇帝呈上治国建言。 沈御熙翻阅着那满是真知灼见的册子,心中波澜起伏。既感佩于这女子的才情与勇气,又深知打破常规、启用女官之路荆棘密布。 但此刻,望着时晚夏眼中熠熠生辉的坚毅,他心意已决。 “而且时晚夏身为女子,学富五车,胸有大志,既然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那朕今日就给她开了这个先河。” 沈御熙无视朝堂上议论纷纷的大臣,拍案而起,帝王之威瞬间如洪涛般席卷而下,让下面的大臣连忙跪下求饶,齐声高呼:“陛下息怒!” 沈御熙面色凝重,声如洪钟:“众爱卿,时姑娘身为一个女子,都有报国之心,朕岂能让这样的人才因为她女子的身份埋没。” “余恒,传朕旨意,封时晚夏为户部侍郎兼工部侍郎。” 言罢,微微一顿,目光冷峻地扫视一圈,接着道:“并赦免其欺君之罪,朕今日就开了这个例子,我苍凌国愿意效忠朝廷,为国分忧,为民请命的忠义女子世间少有。” 第260章 崔大哥不是奸臣 旨意既下,朝堂仿若炸开了锅,惊愕、质疑、愤懑之声此起彼伏。沈御熙却仿若未闻,他目光一转,看向崔知浩,眼中寒意顿生。 清河崔氏,乃名门望族,树大根深,多年来在朝堂之上明争暗斗,表面尊崇皇族,实则暗地掣肘,妄图把持朝政,以谋家族私利。 这崔知浩,仗着清河崔氏的名头,平日里行事张狂,对国法朝纲视若无睹。 “清河崔氏崔知浩,虽有举荐之功,然此人仰仗世家子弟身份,敢置国法朝纲于不顾,想来早已生出不臣之心。革去其幽州知府官职,此生再不得为官。” 沈御熙的话语字字如钉,砸在众人心上。 清河崔氏家主崔衍措手不及,他脸色瞬间阴沉,心中暗恨这沈御熙竟如此过河拆桥,硬生生断了淮安的仕途。 但他毕竟久历朝堂,面上仍强自镇定,心中冷哼:这官不做也罢,我清河崔氏养的起他。 时晚夏亦震惊不已,她对皇帝的封赏毫不在意,满心疑惑与忧虑的是皇帝为何要断了崔大哥的仕途。 在她心中,崔知浩虽出身世家,却为人豪爽仗义,对她多有照拂,常与她探讨民生时事,还助她将建言呈给皇帝,怎会突然遭此重惩? 崔辙,崔知浩的大伯,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求情:“陛下息怒,淮安并非有意触犯律法,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清河崔氏家主崔衍也上前求情,毕竟这是自己的侄儿,怎能因为一个女子断送了前程。 “陛下,还请饶恕崔淮安之过,他也只是不想人才被埋没了。” 沈御熙嗤之以鼻,冷冷开口道:“两位爱卿,朕还没说完呢?你们就着急求情,真以为这朝堂是你们说的算吗?” 他怒气横生,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崔辙和崔衍连忙跪下求饶,口中不迭声:“陛下息怒,臣绝无此意!” 沈御熙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缓缓道:“崔知浩任职幽州知府期间,贪墨赈灾钱粮,中饱私囊,致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朕念他举荐时姑娘有功,本欲从轻处置,可他不知悔改,还妄图勾结外臣,对抗朝廷旨意。如此大罪,岂是你们几句求情就能揭过?” 沈御熙高坐龙椅,龙袍下的双手紧握扶手,怒气冲冲的目光扫过阶下群臣,最终落在了崔知浩身上。 崔知浩身姿挺拔如松,静静伫立,面容平静,对周围的窃窃私语仿若未闻。 昨夜,他应召入宫,踏入御书房的那一刻,便已知晓自己即将面临的抉择。 烛光摇曳,沈御熙的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崔爱卿,朕有意封时晚夏为女官,她才华卓绝,胸有丘壑,可为我苍凌拨云见日。” “但你也知晓,朝堂守旧势力顽固,若无由头,朕难以服众。你,必须担下罪责。” 崔知浩心头一震,他怎会不知这其中利害。时晚夏一介女流,却心怀家国,那些治国方略、惠民良策,他一路看着她从构想至成熟,心下钦佩不已。 如今,皇帝要为她开辟仕途,拿他开刀祭旗,可望着皇帝眼中的决然,他明白这已是既定之事。 况且,他又怎忍心让时姑娘的才情抱负被这世俗朝堂埋没?短暂的沉默后,他微微仰头,应下了这不公的安排:“陛下,臣愿遵命。” 此刻,在这朝堂之上,沈御熙对于一直安静没有辩解的崔知浩很是满意。 他面色凝重地望向崔辙等人,微微抬手,暗中示意御史和大理寺少卿呈上早已准备好的罪证。 崔辙上前,双手接过那几张轻飘飘却似有千钧重的纸张,目光扫过,上面罗列的罪责触目惊心:贪墨军饷、私通敌国谣言、勾结地方豪绅鱼肉乡里…… 桩桩件件,皆可致人头落地,而末尾那熟悉的淮安签字画押,更是让他心如刀绞。 他拿着纸张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眶瞬间红了,心中悲痛万分:“这个傻孩子,为了一个女子,居然自断前程。” 崔辙想起往昔,崔淮安自小跟在他身后,诵读经典、研习兵法,那股子聪慧劲儿与正直品性,皆是他一手悉心浇灌培养。 他怎会不知这孩子的脾气秉性?淮安断不会做出这般恶行,可如今,他却签下这等罪状,那名声算是全毁了。 崔辙老泪纵横,却也无奈,毕竟这是崔淮安和陛下早已达成的默契。 朝堂上,大臣们看到罪证,顿时炸开了锅,有惊愕、有质疑、有暗喜。 惊愕者,未曾料到崔知浩会犯下如此重罪;质疑者,暗自揣测这背后是否另有隐情;暗喜者,平日与崔氏有隙,盼着借此打压对手。 “陛下,此等大罪,按律当斩啊!”一位御史义愤填膺地出列,目光却偷偷瞟向沈御熙,似在试探圣意。 沈御熙冷哼一声:“崔知浩虽罪大恶极,但念其家族多年功勋,且有举荐时姑娘之功,朕免他死罪,革去官职,今生仕途已尽,望他日后好自为之。” 崔知浩听到宣判,神色未变,心中却五味杂陈。 他不在乎这官职,从答应皇帝那一刻起,他便做好了准备,只是想到往后再难与时晚夏共事,并肩为这苍凌百姓谋福祉,难免落寞。 他抬眼,望向殿外天空,思绪飘远。 崔衍脸色惨白,他深知家族这次在皇帝面前栽了大跟头,但仍心存侥幸,试图挽回局面: “陛下,臣管教不严,致族中子弟犯错,臣愿领罪。还请陛下看在清河崔氏多年来对朝廷的忠心份上,网开一面。” 沈御熙目光如炬:“崔爱卿,忠心不是嘴上说说,要用行动证明。朕希望清河崔氏能自省自查,日后若真能为朝廷、为百姓出力,朕自不会亏待。但若仍执迷不悟……” 他没有把话说完,威胁之意却溢于言表。 金銮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光影,却照不亮众人沉郁的面庞。 时晚夏听闻对崔知浩的指控,娇躯一震,杏目圆睁,满是震惊与不信。 在她心中,崔大哥学富五车,知识渊博,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往昔在幽州,她亲眼目睹崔知浩为百姓奔波的身影。 那时的幽州,土地贫瘠,百姓生活困苦,可崔知浩到任后,没日没夜地勘察地形,规划水利。 他亲自带领百姓挖沟渠、筑堤坝,使得干涸的土地重现生机,农桑得以大兴。 那些日子,田间地头处处是他忙碌的足迹,集市街巷时时回荡着他关切百姓的话语。 第261章 脱离清河崔氏身份 时晚夏连忙跪下求情,裙摆散开在冰冷的地砖上,她言辞恳切:“陛下,还请陛下明查,崔大人绝不是这样的人,他在任幽州知府期间,改善民生,大兴农桑,兴修水利。” “臣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还请陛下明鉴。”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眶泛红,似是被这不公的指控激怒,又似在哀求皇帝给予公正。 沈御熙脸色一沉,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他岂会不知崔知浩的功绩,只是此刻,朝堂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对他册封女官一事虎视眈眈。 他不能让朝臣觉得,自己册封时晚夏竟是与清河崔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否则新政未启,便会被这悠悠众口给淹没。 为了时晚夏能顺利上任,崔知浩必须远离官场,必要时,性命也可舍弃。 “时姑娘此言差矣,这是他崔知浩亲自供认画押,绝非朕强加的。” 沈御熙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崔知浩站在一旁,心中满是不舍。望着时晚夏跪地求情的背影,往昔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闪现。 他们一同探讨治国方略,为一篇精妙文章而击节赞叹,为一处政令瑕疵而蹙眉深思。 他深知,自己已陷入绝境,可一想到从此与她天人永隔,再无并肩之机,心便如被撕裂一般。 挣扎了许久,他才郑重行礼,身躯挺得笔直,仿若一棵傲立霜雪的青松。 “陛下,罪臣不认,罪臣还想和时姑娘一起共事。” 他微微仰头,目光坚定,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继而在心底默默念道:爹娘,请恕孩儿不孝! “陛下,罪臣愿意脱离清河崔氏身份,以白衣之身,跟随时姑娘。罪臣愿意写下断亲书,从今日起不再是清河崔氏族人身份,还请陛下恩准,让罪臣留在时姑娘身边效力。” 崔知浩的话语如同巨石,砸入平静的水面,朝堂瞬间哗然。崔辙、崔衍不可置信地望向他,眼神中满是惊愕与痛心。 这傻孩子,真是疯了!在他们眼中,家族荣耀高于一切,崔知浩此举无疑是自毁前程,背弃祖宗。崔辙嘴唇颤抖,想要出声劝阻,却又深知此刻多说无益。 时晚夏亦是呆住,她没想到崔知浩会为了自己做到这般地步。 望着他坚毅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感动、愧疚、震惊交织在一起。 她知道,崔知浩一旦脱离家族,往后的路便只剩荆棘,可这份深情厚谊,又让她如何能辜负? 沈御熙也微微一怔,他没料到崔知浩会有如此决绝之举。他凝视崔知浩片刻,心中权衡利弊。 一方面,崔知浩此举若应允,既能堵住部分朝臣之口,显示自己并非偏袒清河崔氏; 另一方面,崔知浩才能出众,留在时晚夏身边,或能助力新政推行。沉思良久,他终于开口: “崔知浩,你既有此心,朕便允了你。但你需谨记,日后行事唯有时姑娘马首是瞻,若有差池,朕绝不轻饶。” 崔知浩跪地谢恩,声音洪亮:“罪臣多谢陛下恩典,定当肝脑涂地,报效皇恩。” 时晚夏望向沈御熙,眼中满是感激:“陛下圣恩,臣定不负所托。” 沈御熙脸色总算恢复正常,时辰也不早了。他微微抬眸,目光扫过众人,缓声道:“好了,无事便散朝了吧!” “时姑娘,你的府邸自行解决,三日后参加早朝并去工部和户部报到。” 说罢,他又看向崔知浩,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崔知浩,既然你要脱离清河崔氏的身份,那正好,崔氏家主也在,就依他所愿。” 沈御熙的话语虽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崔辙、崔衍两人听得心头一紧,深知圣意难违,只得行礼应下。 一旁的余恒见状,连忙上前搀扶陛下,稳步向殿后走去。随着管事公公一声高喊“退朝”,大臣们纷纷起身,朝堂内顿时喧闹起来。 今日这一场朝会,可真是惊心动魄,众人心中暗自思忖,那个时姑娘竟这般厉害,一介女流之辈,不仅能呈上奏章,还让陛下免其欺君之罪,甚至开了女子为官的先河。 再看崔知浩,众人皆觉他太傻,为了个女子居然要放弃清河崔氏,这等名门望族的尊贵身份,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大臣们虚情假意地上前恭贺时晚夏,嘴里说着些场面话,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周围,那敷衍的态度昭然若揭。 反观崔知浩,被众人冷落一旁,无人问津。他们心中对于崔知浩满是鄙夷,在这些守旧的大臣看来,为了一个女子,竟然背叛祖宗,脱离家族,简直是不知所谓,这样的人,他们不屑于结交。 尽管他们也明白,陛下此举多半是为了给时晚夏铺路,扫清障碍。 时晚夏站在人群之中,满心愧疚,对那些阿谀奉承的话语仿若未闻。 她匆忙走到还跪在地上的崔知浩身旁,伸手将他扶起,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崔大哥,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我去求陛下收回成命,我不能让你脱离你的家族呀!” 崔知浩缓缓起身,身姿依旧挺拔,他温和一笑,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似是在安抚她慌乱的心。 “时姑娘不必,比起陛下给我的选择,我自断后路,也不一定是最坏的结果。” 他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条艰难却充满希望的路。 时晚夏心中更加愧疚难过,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突然,一道强劲的掌风呼啸而来,直直打向她。 崔知浩眼神一凛,反应迅速,一把将她护在身后,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殿外格外刺耳,惊得走在最后的官员大为震撼。 毕竟,宰相崔辙平日里可是十分温和有礼之人,何时这般粗鲁失态过?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崔辙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二人,怒喝道:“崔淮安,我看你是被这妖女迷了心智了,竟为了她要脱离家族,你可是崔氏子弟!” “你知道你此举有多荒谬吗?为了你,我与你二叔四处奔走求情,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对待我们。” 崔知浩脸颊红肿,嘴角渗出血丝,却仍挺直腰杆,直视崔辙的眼睛,平静地说:“伯父,我心意已决,这并非您所想的那般。” “时姑娘心怀天下,有治国安邦之才,我愿追随她,为苍凌百姓谋福祉,而非困于家族的名利场中。” 时晚夏见状,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滚落。她哽咽着说:“崔大人,此事因我而起,您要怪就怪我吧。崔大哥一片赤诚,都是为了帮我实现抱负,若您要打要骂,我甘愿受着。” 崔辙看着眼前二人,心中怒火未消,却又有些无奈。他深知崔淮安的性子,一旦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长叹一口气,甩袖而去,崔衍见状,也紧跟其后,只留下一脸坚定的崔知浩和满心感激的时晚夏。 大臣们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有的摇头叹息,有的暗自嗤笑,各自怀揣心思散去。 时晚夏望着崔知浩受伤的脸,心疼不已,轻声道:“崔大哥,你先回府疗伤吧,这几日好好休息。” 崔知浩微微摇头,笑道:“无妨,些许小伤,不碍事。时姑娘,三日后便是新的开始,我们还有诸多事务要筹备。” 第262章 回宰相府 宫门口,人来人往,喧闹非凡,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压抑。 崔知浩一袭月白色锦袍,衣袂飘飘,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间透着几分刚从宫中出来的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时晚夏莲步轻移,跟在他身旁,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裙角绣着精致的碎花。 三千青丝仅用一根素色丝带挽起,面容清丽,双眸犹如盈盈秋水,只是此刻眼神中也藏着些不安。 崔家的管家早已候在那里,见二人出来,他一路小跑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 口中高呼:“公子,老奴奉老爷之命,在此等候公子归家,老爷和家主有要事和您相商,公子请!” 说罢,管家连忙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那几个侍卫训练有素,快步上前,就要搀扶崔知浩上车。 崔知浩身形一侧,连忙伸手阻止,目光紧紧盯着管家,问道:“崔叔,我叔父和大伯让你来的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此刻却带着几分警惕。 崔管家连忙点头应是,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确实是两位老爷吩咐的,公子,快些回府吧,莫让老爷们久等。” 崔知浩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心中暗忖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他侧目看向时晚夏,只见她微微低着头,贝齿轻咬着下唇,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深知,接下来叔父和大伯要说的,必定是关于家族荣耀、仕途前程之类的大事。 时姑娘一个弱女子,定然受不了这般明争暗斗的场面,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她再担惊受怕,卷入这不必要的是非中。 可是,时姑娘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又哪有合适的落脚之处呢? 这京城虽大,却好似容不下一个孤身女子的安身之所,崔知浩满心为难,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在他难为情地望着时晚夏,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主意时。 崔管家那不识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公子,老爷也吩咐了,时姑娘暂住宰相府,夫人也安排好了一切事宜。” 崔知浩闻言,眉头瞬间皱得更紧,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今日在朝堂上,自己当着众人的面,言辞凿凿地说了要脱离清河崔氏族谱。 那时的他,满心只想着追求自由,追寻自己心中理想,摆脱家族加诸的枷锁。 想来大伯和叔父定是气得不轻,此番叫他回府,定是要好好规劝他,让他回心转意。 他侧目看了看时晚夏,见她眼中也满是犹豫与担忧。 崔知浩心中一痛,他知道,一旦进了宰相府,面对的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家族的压力、长辈的期许会如潮水般涌来,可若不进,时姑娘又该何去何从? 犹豫良久,崔知浩终于开口,声音轻柔却坚定:“崔叔,我知道了。劳烦你先回去告诉叔父和大伯,我和时姑娘随后就到。” 管家并未动,身姿挺立如松,脸上的恭敬仿若刻在皱纹里,他心里清楚,老爷和家主的命令重如山,哪敢有半分差池。 “公子,还请不要为难老奴,公子请上车。” 管家微微弓着腰,言辞虽客气,语气却不容置疑,带着常年在高门大宅练就的威严。 崔知浩眉峰紧蹙,薄唇紧抿,目光在管家和时晚夏之间游移。 他瞧着管家这副铁了心的模样,知道今日是拗不过了,只能叹口气,在侍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管家见崔知浩妥协,暗暗松了口气,连忙招手示意另一辆马车旁的丫鬟。 丫鬟们心领神会,碎步轻移到时晚夏跟前,柔声道:“时姑娘,上车吧,小心脚下。” 车厢内,崔知浩后背靠着软垫,却毫无半分惬意,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满心忧虑。 他深知自己今日朝堂上的一番宣言,无疑是在平静的家族湖面投下巨石,脱离清河崔氏,父母亲向来重家族颜面,日后定会气极。 可他的目光透过车窗,看向时晚夏所在马车的方向,心中又涌起一股决绝。 为了她不被皇权阴谋倾轧,为了自己心中治国安邦的理想,为了这天下苍生能有好日子过,他别无选择! 车队平稳地行驶在皇城街道上,此时夕阳西下,给万物都镀上一层暖黄。 街上人头攒动,叫卖声、谈笑声交织一片,不时有高鼻深目的西域商队,牵着骆驼,驮着琳琅满目的异域货物,为京城添了几分繁华喧嚣。 没一会儿,宰相府那威严的门匾映入眼帘。 崔知浩率先下了马车,转身伸手,稳稳扶住随后下车的时晚夏。在管家的带领下,二人由侧门入府。 绕过几道回廊,崔知浩远远便瞧见崔辙和崔衍在正厅正襟危坐,显然等候他多时了。 厅内,宰相夫人雍容华贵,端坐在一旁,手中的帕子有意无意地抚弄着,眼神时不时扫向门口。 她身旁站着公子,身姿挺拔,面无表情,眼神却透着犀利,这场会面,从一开始便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崔氏府邸内,气氛凝重如铅云压顶。崔衍,清河崔氏当代家主,面沉似水,眼中的厌恶与憎恨似要将这厅堂点燃。 时晚夏静立一隅,身姿柔弱却如芒在背,她清楚,在这满室崔氏宗亲的敌视下,自己是个异数。 “若不是这妖女,我那侄儿怎会猪油蒙了心,忤逆家族!” 崔辙心中怒意翻涌,几百年清河崔氏,簪缨世家,天下士族之首,根基深厚,岂容一个外姓女子轻易撬动。 “时姑娘,” 崔辙强压怒火,声音冷硬。 “老夫尚有家事处置,天色已晚,你且随我夫人去用膳洗漱。” 时晚夏心忧崔知浩,脚步踌躇,她一介孤女,漂泊至此,幸得崔知浩帮扶,才在这繁华却又冰冷的京城寻得几分温暖。 可眼下,自己终究是外人,不便多涉崔氏内务。 宰相夫人仪态雍容,见势忙唤丫鬟,半劝半扶地引着时晚夏往外走。 “姑娘莫要挂怀,我家老爷定有裁断,劳烦随妾身去偏房歇着。” 时晚夏未及推辞,已被簇拥着带出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