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京圈大佬,渣前任哭了》 第1章 我绝不反悔 裙子落地的瞬间,安立盈还是没有想好。 她突然有点后悔,伸手推身上的人,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臂结实偾张的肌肉。 专属的电话铃音在房间突兀地响起。 那是阎郁打来的,下午她刚给他发短信提了分手。 安立盈顿住,一些不愿想起的画面冲击着她。 阎郁的妈妈一脸嫌弃:“安立盈,你一个小门小户家的,能攀上我家阎郁这高枝,定是祖上冒青烟了,你们订婚可以,但要做财产公证,订婚后试婚同居两年才可以领证结婚,且在领证之前都要aa。” 撞见阎郁和青梅举止亲昵,阎郁懒得解释:“她是我发小,我们一直都这样,婚后也不可能改变,你要提前适应。” 还有阎郁朋友的嘲讽:“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本矫情,阎郁能娶她,她就得接受一切,真以为高门是那么容易进的么?委屈才能求全!” 安立盈紧紧闭上眼睛,压抑得快喘不上来气。 电话铃音像是一道符令,激起她身体潜藏的反骨。 她不要委屈自己! 安立盈莹白纤手抬起,搂紧男人的脖颈。 男人是妈妈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俩人今晚刚见面。 两年前,因为阎郁劈腿,安立盈和阎郁分开过,复合后并没敢告诉妈妈。 于是再次撞见阎郁和青梅独处一夜后,安立盈发短信和阎郁提了分手,并接受了妈妈给安排的相亲。 心里烦闷,拉着相亲对象喝酒,喝到最后,竟鬼使神差地滚到了酒店的床上。 此刻,男人觉察到安立盈的犹豫,拉开一段两人的距离。 呼吸灼热,嗓音克制。 “你可以反悔,但只有这一次机会。” 显然他并不想她去接电话,只是让她选择。 不过箭已在弦,能隐忍不发,说出这话实属绅士了。 安立盈睁开眼,男人骨相优越,鼻梁高挺,浓眉深目,美得极具攻击性。 尤为性感的是薄唇下的贝齿,男人和她说话时,听着他低磁的嗓音,总有一种想将他唇齿覆盖住的冲动。 电话铃音持续响着,也在催促她做抉择。 男人的额前渗出不少细密汗珠,弓着身体,双臂支撑在她身侧。 目光沿着他的宽肩向下,胸腹肌线条分明,蓄满力量。 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被男人荷尔蒙气息催动,安立盈浑身燥热,血液沸腾。 她觉得这种事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而且他是妈妈挑的,相信妈妈绝对没错。 “我绝不反悔。” 几乎是话说出口的一瞬,她的气息就被男人的唇包裹住。 一切水到渠成。 …… 包厢内,阎郁眸色阴郁地盯着手机。 安立盈从没有不接他电话的时候,这多少让他有些慌。 和哥们喝完一杯酒的谢远恒过来关切地问:“嫂子没接电话?” 阎郁吸了一口烟算是默认。 谢远恒递了一杯酒给阎郁,语气无所谓。 “没接就没接呗,这女人就是不能惯,越惯越作,脾气大,还难哄。” 阎郁按灭烟,接过酒,冷峻的脸上隐含烦恼。 “她给我发信息说分手了。” “你们不是都准备订婚了么?好好的,这又是闹什么呢?” “她今早来婚房看到我和孟玉娇穿着睡衣在厨房做饭。” “……” 酒刚入喉就呛住了,这信息有点劲爆。 不过,谢远恒倒也没有太在意。 “谁没有和知己好友秉夜长谈的时候,是安立盈太狭隘了,她得理解你哥们多。我觉得她提分手,就是一时气不过,敲打你而已。当年她亲眼看到你和娇娇在床上,不都选择原谅你了么,这回只是看到你俩做饭,肯定还会原谅你,毕竟你俩订婚的日期都定了。你放心,她肯定离不开你。” 阎郁原本慌乱的心安定下来。 她这次什么都没看到,她为此闹分手,就是无理取闹。 况且,他知道,她和她父母的感情并不好,在海城的这些年从不回去,他俩订婚都没想过让他们来。 安立盈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依靠。 她离不开他。 谢远恒说得对,她就是在敲打他而已,最终还是会选择原谅自己的。 见阎郁的表情缓和下来,谢远恒拿起酒杯撞了撞阎郁的。 “这女人的性子就得磨,一旦惯着,你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了。” 阎郁想到这两年为了和安立盈复合,他堂堂的阎家继承人愣是伏小做低哄着她。 如此下去,他们结婚以后,他不是要随时看着她脸色过日子。 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在圈里混? “的确,她既然决定和我订婚,就得接受我的一切。” “这就对了么!” 看着阎郁扬脖一口干掉杯中酒,谢远恒唇角勾起几不可见的讽笑。 安立盈醒来时,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接电话。 身形挺拔,宽肩窄腰,浴袍也掩饰不住身体蕴藏的爆发力。 昨日的种种细节以及余韵不断被重温,安立盈的脸浮上红晕。 原本只是想借着亲近一个男人忘记前男友,没想到最后竟有点沉溺…… 强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不经意地就瞥见了垃圾桶里一堆战绩。 安立盈的耳尖都跟着烫起来。 这个男人绝对是有备而来,看来对相亲后会发生这事应该是很有经验了。 那么,接下来她的要求应该是不过分。 第2章 兔子逃离不开狐狸的手心 趁着男人打电话,安立盈快速地穿好衣服,把长发挽成丸子头,端正地坐在床边,脑子里一遍遍过着话术。 待男人结束通话转身的那一刻,她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男人墨瞳深邃,摄人心魄,安立盈的心跳节奏开始紊乱,脸再度烧起来。 “那个,昨晚的事,希望你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么?” 话刚出口,安立盈觉得自己就是个渣女。 男人淡笑,嗓音低缓轻柔提醒: “再次做一下以自我介绍,我叫祁司礼。” 能做的都做了,却连对方叫什么都没记住,安立盈被坐实渣女标签,尴尬得差点把地扣出个洞,遁地而逃。 “不好意思,祁先生,我刚才表达的意思你能理解吧?” 祁司礼走过来,不容拒绝的压迫感十足。 把惊慌失措的安立盈从床上抱起,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双手撑在她身侧桌沿,将她困在他的方寸之间。 安立盈目测祁司礼至少在一米八五以上,她不得不仰起头看着他。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我们昨天见面是以结婚为目的的相亲。” 祁司礼语气认真,表情严肃,让安立盈把“大家就当做玩玩而已”的话卡在喉咙里。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回北城的打算,我觉得海城挺好的。与其婚后两地分居,因感情冷淡而离婚,还不如不开始……” “是我昨晚表现得不好么?所以你不满意?” 不是,这话题转折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祁司礼的呼吸灼热,喷洒在安立盈的耳边。 她垂下臊红的脸,“没,没不满意……” 祁司礼的眸色深了深,胶着在安立盈那张微肿的红唇上。 “既然满意,为什么不能继续下去?相信我们交往下去,你会越来越满意。” 听着男人诚意满满的保证,安立盈耳尖都红起来。 第一次听这种荤话,不反感,很难为情,心脏怦怦地狂跳。 她承认初尝人事,有点食髓知味,可她并没有做好投入下一段感情的准备。 “我不想骗你,生理满意,不代表着心理满意……” 祁司礼并不意外,语气和缓,像是在和她谈心。 “我懂了,你还是忘不了你前男友。” “你怎么知道我前男友的事情?” 祁司礼沉默了一秒,如实回答。 “你妈妈告诉我的,我想了解相亲对象的过去,并不过分。你一直留在海城不走,就是为了他?” 怎么就不过分呢? 这种事情妈妈怎么可以随意告诉相亲对象? 枉她昨晚还觉得相信亲妈没有错。 安立盈恍然想起祁司礼昨天似乎说过他是哥哥的领导,把亲生女儿介绍给儿子的领导,肯定是为了儿子的未来铺路。 果然妈妈最爱的还是哥哥。 想到此,安立盈心里难受,眼圈泛红,更坚定了不回北城的想法。 “祁先生,我留在海城的原因和你没有关系。” 祁司礼知道自己碰触了女孩的禁忌,前男友在她心里根深蒂固,是提都不能提的禁忌。 他捻了捻手指,特别想吸一根烟。 “抱歉,我不该提令你伤心的往事。” 安立盈轻轻眨了眨,把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 “回到刚才那个话题,我们昨晚的事你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也请你不要告诉我的家人,尤其是我妈。” “好,我不会和你妈说。” 安立盈听到好字,以为祁司礼应该是同意她的要求,毕竟忘掉这种事情,对他并没有任何损失。 安立盈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地问:“祁先生,你是我哥的领导,不会因此为难我哥吧?” 祁司礼无奈地笑,好好的一个相亲,好像被小姑娘想成了权色交易。 她是不是忘了昨天他也说过,他和她哥是最好的哥们。 她可能更不会记得,七年前,他们曾经见过,而且不止一面。 祁司礼无奈地笑,“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那就好,谢谢你能这么通情达理。” 通情达理? 祁司礼的眸光落在安立盈颈部和锁骨上,白皙的皮肤衬得上面的红痕异常显眼,那是他故意弄出的痕迹。 他以为自己各方面条件不算差,只要他出手,没有拿不下的人,结果人家把他睡了还不想对他负责。 看着那张被肖想多年的脸,祁司礼用儒雅的笑容掩饰住内心的波涛。 这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翻篇呢。 “我虽然不会为难你哥,但你可能不太了解他,他是我的助理,我的日程安排他都知道,所以昨晚我们住在一起的事,他日后一定会知道,也会因此威胁我对你负责。” “我哥不是那种人,他只是怕我吃亏而已。你放心,到时候我会给他电话澄清,不让你负责,我会说是我不想要你的,他自然不会把我们俩强扭在一起。” 祁司礼目光沉定,看得安立盈心慌。 “看来,你还是对我昨晚的表现不满意,你可以现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你对我有所改观的。” 安立盈听懂了祁司礼的意思,猛地抽气,喉管被气流呛住,狂咳起来。 祁司礼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安立盈眼神防备,接过纸巾,擦了擦嘴,慌不择词地解释。 “祁先生,我真没那个意思,你真的挺好的,就是不适合我……” 安立盈说不下去了。 祁司礼眸光闪烁,表情复杂,“我伤着你了?” 越说越觉得难堪,安立盈急忙摆手,“没,没有。” 她才不会承认。 他们之间到此为止,最好再也不见。 “我还有事,先走了。” 安立盈从祁司礼的臂弯下钻出去,拿起包包,忘记没洗脸这事,风一样的逃走。 祁司礼坐在原地并没有动,目光追随着安立盈。 丸子头在安立盈的脑后一跳一跳的,像似小兔子的短尾巴。 祁司礼的眸色越发深沉,向来兔子都逃离不开狐狸的手心。 第3章 你俩什么关系? 昨晚他就给过她机会,告诉过她“你可以反悔,但只有这一次机会”。 她当时的回答是“绝不反悔”。 她居然又给忘了…… 祁司礼眼睛微眯,修长的五指收拢,安立盈身上的香气在掌心若隐若现。 祁司礼不想等安立盈慢慢想起来了,不想再浪费七年的时间。 既然别人给不了她要的幸福,他给她。 安立盈回到家,并没有看到阎郁守在门口。 有些失望,心口有密密麻麻的刺痛向周身蔓延。 忍不住自嘲,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就这样吧,最后一次把他们过去的情意全部耗费光。 换好鞋子坐在沙发上,手机有电话进来。 是迪福生鲜超市的经理鲁利民,每周六他都要约她出来见面讨论线上促销活动方案,想到鲁利民“不经意”地占她便宜的色批样,她决定不接电话。 身为商家运营,周末最忙,但她决定在上班和上进之间,选择上香。 沐浴更衣后,安立盈打车去了郊区的殊胜寺。 殊胜寺的主持释觉法师前天就发信息说有个藏家想让她画一幅紫衣观音画像,三平尺,颜料自己提供,需要她周六去殊胜寺取一下颜料。 每次收到钱,安立盈都会把其中的一半钱捐进功德箱。 这次也不例外,安立盈进了殊胜寺,先去了寺庙跪拜,顺便捐功德钱。 跪在观音像前,她给家人祈求平安后起身,发现身侧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看。 转头一看,男人非常眼熟,几个小时以前还和他在一起。 安立盈心中警铃大作,有些恼怒。 “祁先生,没想到你还有跟踪人的恶癖。” 祁司礼笑容温和,从容地站起来。 “佛门净地,有话还是殿外说。” 安立盈尴尬地跟着祁司礼往殿外走。 “今天真的是巧合,我和殊胜寺的住持有渊源,每次来海城都会来这里。” 安立盈在质问完祁司礼后就后悔了,她虽然没有问过祁司礼的职位和家境,他周身散发的气质,是矜贵高不可攀的上位者才具备的。 像这种人应该做不出跟踪人这事。 安立盈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你了。” 祁司礼摆手,“能在这里见面,即是有缘,一会你结束后,可否允许我请你吃饭?” 安立盈不想让祁司礼误解他们之间有交往下去的可能,断然拒绝。 “不好意思,我今天特别忙,谢谢祁先生的好意。” 安立盈结束拜佛,去拿颜料时还担心祁司礼会跟来。 祁司礼很识相,并没有。 或许是祁司礼根本不想追着她死缠烂打,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下山的时候,因为游客多,要打到车需要等待一个小时,安立盈只能选择徒步去三公里外的公交车站坐车。 走出不足500米,一辆黑色有奔驰标志的车停在她脚边。 后车窗降下,祁司礼的脸露出来。 “安小姐,要不要坐我的车下山?山路有点陡,一会就要下雨了。” 安立盈婉拒,故意拿出手机晃了晃,“谢谢,不用了,我叫的车马上就到。” 雷声响起,安立盈暗叫不好,她今天没有带伞。 祁司礼没有揭穿安立盈的小心思,声音依旧平淡柔和,“你叫的车还有多久到?要不你先上我的车来等?” 这问题没法回答,根本就没车来接她。 雨点随着雷声下来,安立盈不自觉地捂紧包包。 包里的颜料价格昂贵,如果被淋了雨还得去买,就怕是花钱都买不到的货。 安立盈很后悔出门没看天预报,如今是上不上车都让她很纠结。 犹豫间,倾盆大雨兜头而下,安立盈被雨激得来不及反应,就被拉进了车内。 大雨瞬间浇透了两人的衣服,安立盈出来时穿的t恤牛仔裤,此刻紧紧贴在她身上,她只能窘迫地靠在车门的一角。 注意到祁司礼不比她好多少,灰色休闲衣裹在身体上,肌肉线条分明,荷尔蒙爆棚。 想到昨晚承受过其中令人震撼的力量,安立盈的脸滚烫,耳廓通红。 “不好意思,祁先生,害得你衣服都湿了。” “没关系,倒是你别感冒了。” 祁司礼拿着车上备用的毛巾,原本想直接给安立盈擦湿透了的长发,注意到她防备的神色,换成单手递给她。 “擦一擦吧,一会就近找个酒店,把衣服烘干。” 那岂不是还要同处一室,安立盈才不要,她快速摇头。 “不用,如果你方便,麻烦送我回家,谢谢。” 安立盈用毛巾简单擦拭身体两下,小心翼翼地将包包上的水擦干。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颜料,她都不想上车,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牵扯。 程毅握着方向盘,望着窗外的雨,“刚刚看了天气预报,浦南区发布了雷暴橙色预警,提醒通向市内的道路会有泥石流,建议今天最好住在这里。” 安立盈自然不信,打开天气软件,看到雷暴橙色预警通知,确认司机并没有撒谎,更加不安。 怯懦的争取着:“我想回家……” “抱歉,生命安全第一,解除危险后,我就让程毅送你回去。” 祁司礼的语气温和,让人很有安全感。 安立盈没能说出反驳的话,跟着他们去了酒店。 让她没想到的是由于下暴雨,酒店爆满,只剩下一个大床房。 安立盈把头从裹着她的毯子里探出,就听到程毅识相地说:“祁总,我去地下停车场了,今晚就在车上将就一晚。” 她想说让她去车上住就好,可程毅的脚程快,几步就走到了楼梯口,身影快速消失,她想喊都来不及。 安立盈望向门口如柱的暴雨,以及人满为患的大厅,那句“不住了”的话憋在胸口,最终没有说出口。 她站在原地,双眼茫然,不知所措。 大厅前台服务人员问道:“你们到底定不定?” 祁司礼把身份证放在服务台上,“定。” 前台录入信息,头也不抬地说:“她的身份证也要登记。” 久久不见安立盈回应,前台看了一眼安立盈,觉得这女孩似乎不愿意,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表情探究。 “你俩什么关系?” 第4章 你真的不想么? 祁司礼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安立盈的肩上。 安立盈的心尖颤抖了一下,这感觉很微妙,又觉得不可思议。 “她是我女朋友,盈盈,你身份证带了吗?” 这个时刻她没办法否认,不是男女朋友却开一间房,肯定会被警察叔叔问话的。 大门有风灌入,打在湿冷衣服上,浸润得全身寒凉。 他们需要住进房间暖和一下身子,然后找吹风机吹干衣服。 安立盈不再犹豫,从包里的侧兜里拿出身份证放到服务台上。 刷卡入住房间,祁司礼先把空调温度调到28度,然后去拿一次性拖鞋,拆封后递给安立盈。 “你先去洗澡,进了浴室换上浴袍,然后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浴室门口,房间里有烘干机,我帮你把衣服烘干。” 祁司礼安排非常妥帖,安立盈听话地穿上鞋去了浴室。 换衣服的时候,安立盈开始琢磨门外的男人。 祁司礼的态度耐心又温柔,不管她这边急于和他划清界限表现得有多么明显,他都能保持情绪稳定,用细节感化她。 这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多久不曾有了? 安立盈忍不住对比起来,距离她和阎郁提分手已经过去24小时。 除了开始阎郁给她打了几通电话后,就在没有后续了。 大约也是认可她提分手的事。 这么一想,还会觉得有些扎心。 阎郁这人,不想也罢。 安立盈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在洗衣筒里进入烘干程序了。 祁司礼接着电话,打手势告之安立盈他去洗澡。 整个过程毫无违和感,仿佛和她是相处许久的情侣,默契十足。 安立盈的心底泛起涟漪,一些念头刚生出就被按下。 她告诫自己,这种成熟男人一定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不能因为人家施以小恩小惠就再次陷进去。 阎郁就是前车之鉴。 安立盈确认包里的颜料没有被水浸泡,才拿出手机。 手机里的微信消息很多,谢远恒的在最上面。 安立盈一时手滑,点了进去。 最上面是一张照片,不用放大就能看到。孟玉娇靠在阎郁肩头,阎郁的左手放在了孟玉娇的两腿之间。 谢远恒:【郁哥是不是没和你提我们圈子聚会的事?你心里有点数吧,想和郁哥长久,就得想办法想融进我们的圈子。】 谢远恒:【要不,你求我,我会帮你融进这个圈子。】 类似的话,谢远恒和她不止说过一次。 安立盈清楚这个求是要付出代价的,从没给过回应。 以前看在谢远恒和阎郁是好哥们的情分上,她一直隐忍,如今已经没有再忍的必要。 她回了一个滚字,拉黑了谢远恒。 突然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那些人从来就没有瞧得起过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笃定她为了和阎郁在一起,可以做到委曲求全,付出一切代价。 她性子柔和,就觉得她好拿捏、可欺负么? 其实,她并不是非阎郁不可! 浴室的门打开,祁司礼擦着头发出来。 浴袍包裹着男人精壮的身体,领口微敞,遮不住肌肉饱满的胸膛。 还别说,这男人的身材真挺让人血脉沸腾的。 这一刻,安立盈非常需要一个怀抱,去忘掉不开心的事。 她仰起头,软糯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倔强。 “祁先生,要不要再来一次?” 祁司礼怔愣了一下。 他注意到安立盈紧握着手机,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眼尾很红,好像是刚受过什么刺激。 她的长发没有吹,发尾滴着水,沿着锁骨蜿蜒而下没入交领深处。 祁司礼喉结滚了滚,走过去,把手里半干的毛巾覆在安立盈的发尾处,揉擦着。 “头发不擦干,真的很容易感冒。” 祁司礼答非所问,这是在拒绝她么? 安立盈觉得很丢脸,并没有放弃,难得任性妄为了一次,她按住祁司礼给她擦头发的手,咬唇问:“你真的不想么?” 想,祁司礼当然想,疯狂地想。 但他不想吓到她,不想让她知道,只要她一招手,他就会把自己强烈的欲望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在她问出要不要再来一次的时候,他所有的理智顷刻消失。 他不在意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他,只要她愿意,他的命都是她的,他只想将她困于身下,天荒地老。 就在安立盈决定放弃时,祁司礼按着她的头吻上来。 汹涌猛烈,如窗外的暴雨,让她战栗不止。 …… 包厢内,谢远恒看到安立盈发来的滚字,气得他用很脏的话发语音骂安立盈。 发现信息被拒收,谢远恒胸腔的怒火气燃到头顶。 这女人居然敢拉黑他,不把她的日子折腾得鸡犬不宁,他不姓谢! 谢远恒看了一眼心不在焉和孟玉娇聊天的阎郁,凑过去问:“郁哥,之前你不是说要带嫂子来感受一下咱们圈子的氛围么,今晚怎么没带她来?” 阎郁吸了一口烟,神情阴郁,“你也知道咱们圈子的人对她并不友好,她正和我闹分手,我不想再火上浇油。” “那你这两天一直没去找她?” “是你昨天说女人不能惯着,让我磨磨她的性子。” 谢远恒一副真不让人省心的表情。 “我这么说,你就真能忍住不去找嫂子啊,这不就是在默认嫂子和你分手么?你们马上要订婚了,赶紧去哄哄她啊。” 其实,阎郁一整天都坐立难安,听谢远恒这么一说,彻底坐不住了。 谢远恒看阎郁被劝动了,继续鼓动。 “你要是怕嫂子和你闹,我跟你一起去,有外人在她肯定不好意思和你闹。” 阎郁起身往外走,孟玉娇拉住他的胳膊。 “阿郁,今天是咱们哥们在一起十五周年纪念日,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阎郁拽掉孟玉娇的手,语气冰冷,“仪式都走完了,我去哄哄盈盈,你和他们好好玩。” 孟玉娇心里不甘,明明和阎郁之间什么都做了,可他却只选择和安立盈结婚。 安立盈除了皮囊,哪点比得上她? 孟玉娇不想和阎郁断,善解人意地说:“行,你放心吧,安立盈不会和你分手的,你一哄她,她就会跟你和好如初。” 阎郁嗯了一声出了包厢,孟玉娇生气地坐在沙发上。 淑女形象全无,面色狰狞地和身边的一个哥们吐槽。 “也不知道阎郁是不是被下头了,到底看上安立盈哪里了?一个外地的小门小户家的,有什么好!” “人家小门小户怎么了?你倒是家里比她有实力,也没见阎郁她妈想过让你当她儿媳妇。” 孟玉娇被刺激到,反唇相讥。 “怎么,韩栋,你喜欢她啊,这么帮着她说话?” 韩栋冷睨过去,戾气逼人,吓得孟玉娇噤声。 “注意你的言辞,我就是看不惯你们瞧不起人那样。” 韩栋和父亲去拜见某位喜欢礼佛的大佬时偶然发现一个秘密,大佬家挂着的虚空藏菩萨竟是出自安立盈之手。 大佬说是卖了人情、花了大价钱才请到她插队给画佛像,否则正经排队要等到明后年了。 这么看来,安立盈有可能是隐形小富婆,韩栋特想看看这些人日后被啪啪打脸时会是什么样。 阎郁来到安立盈家,敲门没人应,输密码开门,发现密码被改了。 谢远恒故意说道:“嫂子咋还把密码改了,这是铁了心想和你分手啊……” 阎郁意识到这一次是真的要失去安立盈,心慌意乱地掏手机。 手里拎着的蛋糕坠地,那是他冒雨去买的,是安立盈最喜欢的口味,如今糊在地上,根本不能吃。 …… 电话狂响,安立盈已经没有力气去接,凝白的身体被汗水浸透,趴在枕边轻喘。 祁司礼捞起她,唇贴在她耳边问:“要接么?” 第5章 他只配演戏? 安立盈摇头想说不,唇被祁司礼含住,只能发出破碎不成调的音。 翌日,安立盈浑身酸痛,走路都费劲,祁司礼倒是神清气爽,并执意送她回家。 这次她没有矫情,只想快点回家处理工作事宜。 在家门口,安立盈看到了两日没见的阎郁。 他闭眼靠坐在门前,大约是等了一晚,满脸疲惫,身上衣服褶皱凌乱。 不知为何,安立盈见到阎郁这样狼狈不堪,不但不心疼,反而觉得很痛快。 阎郁睁开眼看到安立盈,惊喜的笑容在看到她身后的男人后,瞬间敛去。 这男人长得比他高,比他帅,气质矜贵,让素来有优越感的阎郁自惭形秽。 尤其是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压迫着阎郁。 危机感袭来,阎郁腾地站起来,拧眉问道:“他谁啊?你昨晚不接电话是和他在一起?” 安立盈蹙眉,阎郁质问的语气让她非常不舒服。 “阎郁,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无权过问我的事。” 亲耳听到安立盈说分手,阎郁的心脏仿佛被利刃不断划过,疼痛尖锐。 他知道安立盈是在耍脾气,柔着声音。 “盈盈,别闹,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呢?” 安立盈觉得可笑,阎郁哪里来的自信还以为他们能订婚呢。 “你觉得,我在婚房看到你和你的小青梅,大清早穿着睡衣在一起做饭,还会和你订婚么?” 语气咄咄逼人,阎郁有些不适应。 以前安立盈是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 阎郁眼神里浮现不悦,想到自己来哄安立盈的,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我和她不过是在婚房彻夜畅谈而已,后来都喝多了,孟玉娇就没走,住了一晚,我们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避重就轻的解释,太多次了,安立盈懒得去深究,不想和阎郁继续纠缠下去。 安立盈后退了一步,就靠在祁司礼宽厚的胸膛上。 祁司礼扶着她的双肩,给足她安全感。 安立盈当即做了一个决定,可以让她和阎郁之间的关系能迅速了结。 “阎郁,你们是什么关系都与我无关。有些话我们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 阎郁眼皮突突直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只见安立盈抬头看着身后的男人,满心的喜欢流露在脸上。 “他是我相亲对象,我和他睡了,我们回不去了,订婚取消。” 安立盈字字铿锵有力。 有什么东西在阎郁的脑里坍塌,耳鸣阵阵。 “和他睡了”四个字几乎将阎郁推进地狱。 他如珠如宝疼着的女孩,计划着婚后才要碰的女孩,居然被别人先碰了! 那种被戴绿帽子的羞辱感包裹着他。 安立盈是怎么敢恬不知耻地说出这些话的。 他特别想抬手给安立盈一个巴掌。 安立盈心里早已有好几个应对措施,她设想过,若是阎郁挥巴掌过来,她就直踹他的裆部。 她倒要看看,他的小青梅以后是不是还愿意和他彻夜畅谈。 阎郁的右手绷紧,根本无法抬起。 他还是舍不得。 以他对安立盈的了解,她是特别保守的一个女孩,和别人睡了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阎郁一个字都不信。 “你撒谎!我不信!盈盈,你别为了和我分手,就胡乱瞎说气我。和别人睡觉这话不要再说了,太伤人。” 一直沉默看戏的祁司礼说话了:“她没骗你,我和她在一起了,不止一晚。”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阎郁意识到头顶绿得发光。 不止一晚的话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祁司礼放在安立盈肩上的手,尤其碍眼。 “你他妈是谁啊,敢碰我女朋友?” 羞辱、愤怒全部涌上来,阎郁挥着拳头冲过去,恨不得将男人杀死。 他拳头刚挥出去,就被祁司礼握住,狠狠捏着,一个巧劲,将人反肘扣过去,推到墙上按着。 祁司礼像是在捏着一只昆虫,语气不紧不慢。 “我叫祁司礼,通知你一声,你和安立盈的订婚宴作罢,但订婚日期我们打算不变,欢迎你来参加我和盈盈的订婚宴。” 祁司礼宣誓主权,阎郁再也绷不住情绪,奈何肩部被按着,脸贴在墙上,不能动弹,只能喊道: “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你就敢和盈盈在一起?你信不信我找人能弄死你?” 祁司礼冷笑。 敢说弄死他的,这么不自力量的人还真不多。 打不过人,就搬出自己的爸爸寻求庇护的举动,幼稚可笑。 他真的很怀疑安立盈的眼神,怎么会看上这货的? 祁司礼收紧手劲,疼得阎郁闷哼,冷汗直流。 “你爸是谁我不在乎,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祁司礼,欢迎你随时来弄死我,只要你有这个本事。但我觉得现在是法制社会,电子眼到处都是,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奉劝你慎重。” 安立盈不想两人在她门口打架,影响不好,拉着祁司礼胳膊,示意他松手。 “阎郁,你走吧,以后别再联系了。” 阎郁第一次在安立盈面前如此狼狈,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祁司礼,打算回去从长计议,丢下一句“我不会同意分手”的话灰溜溜地离开。 祁司礼理了理褶皱了袖子,“我能进去洗个手么?” 听到祁司礼要进她家,安立盈立即警觉起来。 “祁先生,很感谢刚才你配合我演戏,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祁司礼眉峰一挑,他只配演戏么? 第6章 必须好好惩罚她 祁司礼最终还是没能进去安立盈的家。 车内,程毅和安立扬视频聊得正火热,看到祁司礼黑沉着脸从单元门里出来。 “诶~司礼这表情应该是你妹没让进家门啊。” 安立扬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这么刚。 祁司礼出手,没有女人不心动的,他是做了万全准备,结果还是碰到铁板了。 “你把镜头对着司礼,让我分析分析他的心理活动。” 程毅憋着笑,转换了镜头。 祁司礼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熟悉他的人能在他眼神里捕捉到波涛的情绪。 程毅下车给祁司礼开后车门,举着手机对着脸拍。 祁司礼一把抢过手机,上车关门,动作迅猛,火山即将爆发的前奏。 程毅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跑回驾驶位上车。 安立扬很少见祁司礼挫败的模样,有点幸灾乐祸。 “司礼,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啊?” “你妹把我给睡了,睡完还不对我负责”。 祁司礼说得一本正经,眸色落寞。 “呦呦呦,看把你委屈的,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妹清清白白的,把你睡了,你就偷着乐去吧!” 祁司礼来海城的计划是和安立盈相亲,然后骗她把结婚证领了。 结果是安立盈没按照套路出牌,先把他睡了,睡了一次不够再睡,然后提裤子不认人。 想想就挫败。 “如果只图睡,我早就出手了。” 安立扬知道祁司礼对妹妹的执念很深,也清楚为了这段感情他付出很多,所以他和亲妹睡了,反而更可怜祁司礼。 “司礼,缘分这东西,很玄妙,慢慢来吧。不管怎样,你们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这好听着好听,实则伤人,他拿出了全部诚意,可人家不领情。 祁司礼很快想到了最强有力的外援。 “阿姨那边是什么态度?” 安立扬敛了笑容。 “说实话,我妈不想自己的闺女攀你家这座高门,怕受委屈,又觉得阎家更不是个好人家,她只是借你的手,把我妹从水深火热的生活里拉出来而已。” 祁司礼没有太大的意外,感慨:“呵……借刀杀人……阿姨孙子兵法研究得挺透。” 安立扬没有否认,“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想你能懂。” 祁司礼当然懂,也不会放弃。 “立扬,你让阿姨给盈盈打个电话吧,探探口风,顺便施施压。我能承诺的是,给她繁华,疼她入骨,护她一世周全。” 安立扬震惊地微张嘴巴。 这承诺的分量太重。 祁司礼是言出必行的人,她妹妹有福气,也不知道会不会接这个福气。 “唉,你搞得这么郑重,我这话都不好意思不传。” “这话老人听着能心安。” “行吧,我传。只是司礼,我妹刚失恋,你给她一段时间疗愈,再让她接受你、爱上你,总之,别太着急。” 以安立扬对妹妹的了解,被伤过后再敞开心扉,很难。 压抑着感情,暗恋妹妹多年的祁司礼也难。 他不想看到强扭瓜,结果两败俱伤。 本着两全的心思,他不得不给好哥们打预防针。 程毅和祁司礼、安立扬自大学开始就在一起玩,少数知道祁司礼感情的人。 这次来海城的目的很隐秘,除了几个内情人,其他人都以为他们是来参加一个小聚会。 程毅以为今天又得在车里委屈一晚,此刻祁司礼被拒之门外,程毅觉得应该打道回府了。 “我现在订票回北城?” 祁司礼瞟了一眼单元楼下停着的兰博基尼,“就近找个酒店吧!” “不回北城么?明天是周一,有例会,你不回去,那些人会按捺不住的。” 江山守不守都是他的,可媳妇若是被别人趁机抢走了,就不一定是他的了。 祁司礼看着视频里的人,“立扬主持吧,总得给那帮老狐狸露尾巴的机会,让我看看他们的真心,会议内容就按之前拟定的来。” 安立扬也没谦虚,“祁总放心,一定达到您预想的效果。” 祁司礼点了点头,挂了视频。 “程毅,开车。” 阎郁的眼神随着车行驶出小区,憋了半天的谢远恒说道:“郁哥,那辆车是迈巴赫s680吧,至少四百万起。” 阎郁没有回应,神色凝重。 他当然知道,这车乍一看和普通奔驰没什么区别,但了解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车的价值。 安立盈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钱的人? 貌似比他有实力,越想危机感越重。 转念一想,祁司礼这么快出来,也证明他们刚才不过是在做戏给他看。 一定是安立盈恼他和孟玉娇走得近,找个人气他而已。 女人都念旧,他们在一起六年,不可能说结束就结束的。 可想到那个男人嚣张地对他说:“我叫祁司礼,欢迎你随时来弄死我。” 那压迫人的气势,不是想装就装出来的,到现在还令他胆战心惊。 阎郁的心又悬起,问道:“远恒,你听过祁司礼这个名字么?” 谢远恒凝神想了几秒,摇头,“没听过,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人?” 阎郁放心了,表情淡然,“就是随便问问。” 阎郁当然不会告诉谢远恒刚刚经历的事,谢远恒比较关注海城豪门世家的事,既然他都没听过,那这个男人就是看着比较厉害而已,都是演出来的。 现在豪车花钱就能租,祁司礼绝对是安立盈找来故意气他的人。 谢远恒不清楚阎郁这边遭遇的事,他是回家睡了一觉,主动要求买了早餐过来的。 两天没见到安立盈那女人,抓心挠肝地想,尤其在知道她是看着柔顺其实是带着利爪的猫,更激起他征服安立盈的欲望。 不过他不敢得罪阎郁,他只需要把安立盈和阎郁之间的关系搞僵了,让他俩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再将人强行拿下。 反正她一个小门小户出身,没有靠山,他就算是把她欺负到跳楼自杀,最终他也会没事。 目前,先见一面,解解相思之苦。 “郁哥,咱们上去等吧,嫂子回来看到你送早餐过来,还是她喜欢的口味,一准高兴,立马不跟你分手了。” 阎郁不想这会上去,安立盈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不能在哥们面前丢了面子。 “算了,不等了,她过两天消气了,就好了。” 谢远恒可不想就这么回去,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郁哥,如果你拉不下脸,那就来硬的。” 阎郁拧眉,“什么意思?” “这女人一旦和男人有了肌肤之亲,一辈子都忘不掉。郁哥,反正你们马上订婚了,不如早点把她拿下。” 谢远恒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一旦阎郁这么做了,安立盈肯定会恨死阎郁,和阎郁断情绝爱。 阎郁脑里再现安立盈和祁司礼亲密的站在一起的画面,说着让他头顶绿草疯长的话。 “我和他睡了……” “她没骗你,我和她在一起了,不止一晚……” 这些话如魔音般在阎郁耳边一遍遍回放。 羞辱、愤怒、嫉妒、不甘在阎郁胸中迅速交织、**。 他们睡了,可作为安立盈的未婚夫,他还从没和她睡过,这事不能忍,必须好好惩罚惩罚她! 阎郁抬起血管爆红的双眼,望向安立盈卧室的窗户。 谢远恒窃喜,要心想事成了啊。 第7章 让她向自己服软 有自行车按铃铛路过,阎郁猛地回神。 他怎么会对自己心爱的女孩有那种卑劣的想法? 和安立盈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日子,一帧帧出现在脑海。 他从未想过霸王硬上弓,玩归玩,他是很爱安立盈的。 甚至想把他们最珍贵的第一次留在订婚后。 阎郁恢复理智,冷睇谢远恒,警告:“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听到。” 谢远恒脊背寒凉,不敢再说下去。 “明白,郁哥对嫂子是真爱,我思想龌鹾了。” 谢远恒隐藏住眼底的暗芒,看来只能另作打算了。 兰博基尼出了小区,迈巴赫s680才朝着预订的酒店开去。 程毅转着方向盘,“你这老狐狸,怕人家再杀个回马枪求和?” “以我对阎郁的了解,他肯定拉不下这个脸。” “那你还等?” 祁司礼回想阎郁身边那个人,看着人模狗样,骨子里透着一丝猥琐。 “我看到他车里那个朋友了,觉得那人不是什么好人,一会你找两个人暗地里跟着安立盈吧。” “行,回头我查查他的底,若是真没安什么好心,我作为立扬的哥们也不会放过他。” 程毅握紧方向盘,敢打小盈盈的主意,问问他的拳头愿不愿意。 安立盈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里已经收到很多条微信和多通电话。 直属领导石蔓蔓发来的。 石蔓蔓:【安立盈,你不接电话是怎么个意思?自己捅了那么大个篓子,等着我给你善后么?】 石蔓蔓:【今天就算是下刀子,你也务必去鲁经理那道歉】 石蔓蔓:【你再不回信息,这个月的绩效一分都没有】 石蔓蔓:【看来你是找好下家了,这么稳当,两天不回信息,即便是你找到下家,鲁经理这事若是不能圆满解决,我也会拖得你不能好好入职下一家。】 已经预想过石蔓蔓说不出什么好话,但这些话还是让安立盈感到心酸又无奈。 她不晓得自己怎么就得罪石蔓蔓了,让她处处针对她。 安立盈手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领导,抱歉,我生病了,事情可否明天处理?】 微信刚发过去,电话就打了过来。 “安立盈,你一直不接电话是什么意思?” 安立盈压着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石经理,我昨天淋雨了,今天真的很不舒服,可否明天去处理鲁经理的事?” 石蔓蔓并没有因此心软,“去不了,也先给鲁经理回个电话,你也步入职场两年多了,这点人情世故还需要我教你么?” 安立盈回了个好字,石蔓蔓立即就挂了电话。 心里再不情愿,安立盈还是给鲁利民打了个电话,对方没接。 她编辑了一条短信,解释了未能接电话的原因。 鲁利民一直都在电话旁,故意没接电话,看到安立盈发来的短信,唇角浮起邪恶阴狠的笑容。 这小姑娘要不是给她点颜色,她是不知道向自己服软的。 他把这两天和安立盈打电话和短信的截图发给石蔓蔓。 【石经理,你们公司员工做工作就是这么敷衍、怠慢的么,这两天我们超市的销售额下滑厉害,这事怎么处理?】 石蔓蔓早就看不惯安立盈,人长得漂亮,工作突出,颇得高层领导的关注,很多次都抢了她的风头还不自知。 石蔓蔓特别怕某一天安立盈会顶替了自己的职位。 好多次石蔓蔓尖酸刻薄地对待安立盈,可安立盈似乎看不懂她挤兑她的意图,十分勤恳努力地工作,让她一直都找不到机会整她。 这回机会来了。 第8章 阎郁这是什么意思? 安立盈没想到一次消极怠工会引发蝴蝶效应,拿着从殊胜寺取到的颜料进了画室。 三平尺的紫衣观音画像,收到的钱差不多是她十年工资。 听说这位藏家大有来头,她要把重心放在画这幅画上。 早晨,安立盈按时坐在工位上,隔壁的同事谭雅小声提醒:“你小心点,石蔓蔓今天吃了火药,听说导火索貌似是你。” 安立盈并不意外,“谢谢,我会小心的。” 解决方案已经给石蔓蔓和鲁利民都发了电子邮件,只要她不和石蔓蔓正面刚,石蔓蔓不可能太过分。 安立盈冲了杯咖啡,往工位走,就听到石蔓蔓阴阳怪气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喝咖啡呢!” 安立盈没有被讽刺后的难堪,神情淡定。 “石经理,我已经把解决方案发你邮箱了,您是不是还没有来得及看?” 石蔓蔓哪顾得上看,她今早从进公司开始就在关注高层领导上班的时间。 她要掐着点,让高层领导看到他们看好的安立盈,其实工作能力不行。 “你这说话的态度是对上级领导该有的态度么?我当然看了,鲁经理也看了,觉得你写的解决方案不行。” 石蔓蔓故意在同事面前这么说,就是让大家认为安立盈不尊重上级,消极工作,博取属下认同。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来几个来部门参观的领导。 远远的,安立盈就看到了领导群里的阎郁。 阎郁的目光扫过安立盈,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回到身边的几位高层身上。 一如往常。 每次阎郁在公司和她见面,目光都不会在她身上多停留,完全避嫌的态度。 是的,公司没人知道阎郁和安立盈在谈恋爱。 阎郁的妈妈说这样不会影响阎郁的工作,毕竟现在大部分公司都不允许办公室恋爱。 安立盈心中冷笑,这就是昨天还信誓旦旦说不会放弃她的人。 在同事面前都不敢承认他们的关系,还想和她复合,真是自信啊…… “安立盈,你就说说这件事怎么处理吧?” 安立盈知道石蔓蔓就想把事情闹大,让她引咎辞职。 踢皮球谁不会? 安立盈不卑不亢地问:“石经理想怎么处理?” 行政经理邵宏带着一行领导参观办公区,进来看见部门领导和属下在争吵,顿时七窍生烟。 后面还跟着摄像呢,公司新闻里怎么可能出现负面内容,当他这个行政是吃干饭的么? 邵宏神情不悦地看向石蔓蔓,明知道今天上午集团高层要视察,还给他闹幺蛾子。 “石经理,这到底怎么回事?” 石蔓蔓等的就是这句话。 “领导们,是这样的,安立盈身为商家运营,周末不接迪福生鲜超市商家负责人电话,促销活动没有上架,导致销售额下滑,商家那边追责了。” 邵宏一听,心中更加不满,就这么点小事,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讨论。 不能耽误高层领导视察,他们都是特意抽出时间参加的。 “石经理,这事你们……” 邵宏想说你们回到办公室自己讨论,话没说完,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 “这件事的确不是小事,需要重视。” 这声音…… 安立盈的心紧了紧,一抬眸就看到阎郁盯着自己,问罪的意图明显。 阎郁这是什么意思? 第9章 你这么说有证据么? 阎郁的意思,有些高层不想领会。 “呵~石经理御下无方啊,这么点事,还需要占用我们的时间,让我们来帮你解决么?” 责怪石蔓蔓的意思明显。 石蔓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看向贺君彦,她咬着口腔内侧的肉,不敢反驳。 贺君彦是公司高层领导里比较偏爱安立盈的人之一,若他是主管他们部门的大领导,怕是早让安立盈顶替自己的位置了。 贺君彦这么说就是想大事化小,给安立盈留一条生路。 高层领导里有人认同地点头,有的则已经不耐烦地看手表。 眼看着自己的计划要落空,石蔓蔓气得抠着手心。 阎郁看向贺君彦,一副追根究底的态度。 “贺总,既然事情被我们撞见了,不妨听听安立盈怎么解释。” 安立盈的脑子嗡地一声,视线瞬间的失焦。 阎郁这是认定她有错了,昨天还上门来哄自己,今天咄咄逼人把她往绝路上推。 阎郁正愁如何才能让安立盈主动找自己。 眼下正是让她主动求自己的好机会,他怎么会错失? 落井下石,让安立盈面对困境,他就不信到时候安立盈不会主动求他。 然后他再施以援手,定会让安立盈再次死心塌地跟着他。 这就是权力赋予他的优势,以前他没想过对安立盈特殊照顾,但若是她愿意回到他身边来,他是可以为她破例的。 阎家公子的面子,高层们还是得给的,贺君彦也没有说话,冷眼旁观。 阎郁高高在上的姿态,震惊了安立盈。 再次刷新了安立盈对阎郁的认知。 这狗男人还能再还能再无耻点么? 这是在报复她? 也是,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住被戴绿帽子。 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阎郁若不是做出一件件让她心灰意冷的事,当着她的面和青梅卿卿我我,她是不会给他戴绿帽子的。 她没指望阎郁会帮她,可没料到他会和别人一起刁难她。 曾经拯救她的那道光,如今似一道利刃在狠狠伤害她。 阎郁对她的珍视随着岁月磨蚀殆尽。 没人靠得住,只能自己救自己。 “我为什么不接鲁经理的电话,石经理你有没有做过了解?” 石蔓蔓瞪了安立盈一眼,“你不是说你淋雨生病了,” “是啊,明知我生病了,石经理还是说我消极怠工……” 石蔓蔓被怼得口无遮拦,“生病不是不工作的理由!” 这话不近人情,但恰恰是大部分上层领导的心声,所以石蔓蔓不怕说出口。 “的确,生病不是我不接商家负责人电话的理由,我不接电话,最主要的理由还有一个。 那就是鲁经理平时从不和我讨论线上促销活动方案,反而是每周六约我出来见面讨论,而且每次见面都会趁机占我便宜。 接纸质方案时摸我手,不经意间蹭我腿,和我同时出门的时候搂我的腰……等等很多构成性骚扰的动作。” 阎郁越听脸色越阴沉。 被人欺负成这样,安立盈为什么从来没有和他提过。 她当他这个男朋友是摆设的么? 鲁利民敢欺辱他女朋友,阎郁发誓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安立盈的话无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大厅瞬间变得异常安静。 有人向安立盈投来同情的目光,有人感同身受佩服安立盈敢说,也有人觉得不以为然。 就如石蔓蔓,她认为职场性骚扰是女生必经之事,为了工作和前程,谁没为此做出点牺牲了。 “你这么说鲁经理有证据吗?” 第10章 她想听阎郁会怎么说 话刚落地,多道怒视的目光直射在石蔓蔓的身上。 贺君彦双手插兜,嘲讽地说:“石经理你是迪福生鲜超市派过来的卧底么?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石蔓蔓语塞,“我,我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安立盈在找理由为自己开脱……” “听到自己的女下属受到如此大的委屈,不是想着为下属讨回公道,想的却是她在找理由开脱,你这个领导有点冷血啊,这不大符合我们信方集团的企业文化啊。” 石蔓蔓急了,“贺总,我们在说安立盈的事情,您为什么总是针对我来说事?您是不是有意偏袒安立盈?” 阎郁不知道集团内部也有惦记安立盈的,还是贺君彦傲娇很少把人看在眼里的人。 不由得蹙眉,眸光蓄满寒意。 贺君彦扶了扶眼镜,无比坦荡地说:“我是爱才,所以比较偏袒勤奋且工作表现好的人,以我对安立盈的了解,她不是无故拖延工作的人,一个经常被性骚扰的女孩在生病时,难免会感到无助,处理工作有延误,但谁能无过,下次不再犯才是正解。那个鲁经理自身有错,出了问题,还想把责任推给我们公司员工,当我们甲方是软柿子么?单是一个性骚扰,我们就可以把他告得丢饭碗。” 安立盈感激地看着贺君彦,没想到为她说话的人,竟是平时工作交集并不多的人。 石蔓蔓的声音尖厉,“贺总,性骚扰这事,你不能听安立盈一面之词。” 大厅内再次沉寂。 几乎所有人都可以猜到今天这事是石蔓蔓故意针对安立盈。 “我可以证明安立盈说的话是真的。” 一个柔弱的声音从工位里传出来,随后一个长相普通但身材匀称的女孩站了起来。 “以前我负责过迪福生鲜超市,和鲁经理对接工作时,他也总是让我周六去和他见面谈,总是对我动手动脚的……” 石蔓蔓甩出一个凌厉的质问眼神,吓得女孩垂下头。 “这话你之前怎么不说,现在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帮着安立盈撒谎?” 女孩害怕得嗓音发抖,还是坚持说道:“我没撒谎。” 石蔓蔓还要接着质问,安立盈打断了她,为自己发声,“小曲没撒谎,我有证据,我拍下了好几个鲁利民对我性骚扰的视频。” 阎郁倒抽一口冷气,女朋友受了这么多委屈和伤害,他一点都不知情。 他忽然想起安立盈好像曾经和他说过要聊聊工作上的事。 当时他竟然说私人时间不谈工作,互不干涉工作是职业操守。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让安立盈再受委屈和伤害。 阎郁愧疚地看向安立盈,安立盈仿若未见,盯着石蔓蔓。 石蔓蔓懵了,顿了顿,反问,“安立盈,你要搞清楚,我们讨论的重点是怎么解决迪福生鲜超市周末销售额下滑的事,怎么忽然提到性骚扰上了?” 安立盈露出一个我这不是在解释的表情, “石经理,迪福生鲜超市周末销售额下滑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促销活动方案我在上周四就发给鲁经理了,但他一直没有表态,周六他才约我见面讨论。 我承认我周六生病延误了工作,周日我给他过打电话、发过信息并把解决方案也发给了他,他都没有回应。 这些我都截图了,我能证明我不是唯一过错方。既然双方都有责任,鲁经理没理由对我追责。 反而,我要告他性骚扰,令我抵触和他进行工作交流,延误工作进程。 这个处理方式,不知道阎总觉得是否可行?” 安立盈缓缓把目光移向阎郁,她想听阎郁会怎么说。 第11章 敢动他的女人,是找死么? 安立盈语气柔润,神情温和,但不知为什么,阎郁看着她时,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迅速的消失。 他的心也跟着缺失了一块。 后来阎郁才醒悟过来,那是他和安立盈度过的美好时光。 阎郁的心脏隐隐刺痛,他有点喘不过来气。 本想利用这件事拿捏住安立盈,让她重回自己的怀抱,但她自己解决了问题,他心有遗憾,面对整个大厅的眼神,只能冷着脸说:“可行。” 大厅再次陷入诡异的沉寂。 有人甚至在想,这安立盈看着老实巴交的,胆子还挺大,敢和阎总这么说话,阎总这人平日总是板着脸,可严厉了。 熟悉阎郁的安立盈知道,他年纪轻轻坐到集团副总的位置,难免不被诟病,保持冷脸不过是在凹人设。 邵宏一直都记着他们来行业事业部是来视察的,如今事情解决了,赶紧带着高层领导继续参观。 他给摄像使了个眼色,让摄像走到前面录像。 “各位领导,为了让员工们能够感受到家般的温暖,每层员工区我们都设了茶水间和休息区,请和我到这边参观。” 员工们识相地在工位摆出埋头工作的模样。 一行人随着邵宏去了茶水间,很快里面传出来领导慰问员工的话。 谭雅惊恐地拍了拍胸脯,小声说:“立盈,你不要工作啦,还主动问阎总是否可行,这不是挑衅吗?” 安立盈扯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苦涩从心口蔓延出来。 她不这么做,恐怕明天就失业,既然阎郁都说可以,那么石蔓蔓也没办法因为这件事找她麻烦。 谭雅接着说:“这事,恐怕不会这么算了的,你以后还是小心为妙。” 安立盈点头,“嗯,放心。” 一语成谶。 目送参观领导离开的石蔓蔓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在安立盈的工位前站定。 “安立盈,我约了一个新商家谈合作,你明天晚上跟我一起去,我很少带人出去谈合作的,你要懂得珍惜机会,记得明天穿得漂亮点。” 石蔓蔓笑着拍了拍安立盈的肩膀,转身回办公室的时候眼底迸射出阴狠。 躲过一劫,还有一劫,石蔓蔓就不信安立盈次次都能保全自己。 想到贺君彦对安立盈毫不掩饰的偏爱,她更担心职位被抢。 既然工作上找不到安立盈的错处,那就让她了解职场里的黑暗,知难而退。 谭雅坐不住了,“立盈,石蔓蔓摆明了没安好心,我听说上一个她带着去见商家的女同事,吃完饭的第二天就辞职了。石蔓蔓上面有人,所以没人敢闹。” 安立盈当然知道石蔓蔓就是想让她主动辞职走人,但事情没进行到最后,谁先离职还说不定。 “谭雅,你有那个女同事的联系方式么?” 谭雅缓了半拍才回,“我有,电话和微信都有。” 安立盈点开微信界面,“能发给我么?” “好,没问题。” 酒店商务套间内,正在开视频会议的祁司礼,突然压了压手示意对面安静。 甚少有表情的脸,变得越来越凝重。 仔细观察,甚至可以看到眸光逐渐变得锐利,肃杀而凛冽。 “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辛苦了。” 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祁司礼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家的事,不用外人插手。” 对方又说了一句。 祁司礼蹙眉,声音冷厉,“滚!” 他的表情骇人,惊得视频对面的开会人员心脏直突突。 祁司礼挂了电话,示意视频对面自己还有事,其他人继续进行会议,会后把会议纪要发给他,然后退出了视频。 在一旁的程毅不解,“谁的电话?” 祁司礼没有回答,站起身,那嗜血的杀意,让人发怵。 有人竟然敢动他的女人,是找死么? 第12章 祁司礼这人我不会考虑了 安立盈刚存完女同事的电话,安母的电话就进来了。 过了好几天,妈妈终于想起来她了。 她犹豫了一下,拿着电话去了僻静的地方。 “妈,您找我什么事?” 杜江蓉叹了口气,“妈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么?” 安立盈沉默,像是故意闹情绪的孩子。 “妈妈想问你,那个相亲对象,你觉得怎么样,可以交往么?” 安立盈知道妈妈是来撮合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这人条件太好了,我觉得我配不上他。” “配不配得上,另说,主要是看你们的相处的感觉,若是情投意合,也是可以成就一段美好婚姻的。” 她就知道,妈妈希望自己能够嫁给哥哥的领导。 这样,更利于哥哥的前途发展。 “那如果交往以后发现不合适,分手了,那岂不是对我哥的工作有影响?” 杜江蓉:…… “妈,他是北城人,我不想回北城。两地分居的感情不长久,所以还不如不开始。” 听到这话,杜江蓉的心撕扯般难受。 女儿已经离家六年,到现在还是不肯回来。 “相亲这事,妈不勉强你,你随心就好。” 安立盈松了一口气,妈妈意外地没强求,看来母女情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 “好,祁司礼这人我不会考虑了,你们都别费心了。” 杜江蓉嗯了一声,思念女儿的感觉控制不住,爆发出来。 她斟酌着问:“盈盈,妈妈想你了,你能回北城一趟么?或者你不方便回,那我去海城看你?” 安立盈咬了咬下唇,告诉自己不能心软。 “妈,我和别人合租,你来了不方便。” 杜江蓉早就听儿子说安立盈一年前就在海城买了房,她这么说就是不想她去。 杜江蓉强忍泪水,“我可以住酒店的,我就是过去看看你。” “我的工作经常加班到很晚,根本没时间和你见面。” 杜江蓉的喉间哽咽,语气越发讨好,“好,那我等你那边不忙了的时候再去。” 安立盈嗯了一声,“我今天挺忙的,改日再给您打电话。” 杜江蓉的泪水从脸庞划过,刚说完“好”,电话已经被挂断。 安立盈茫然无助的望着窗外,她听到妈妈哭了,很心疼,可北城她真的不想回去。 她要与那个城市割裂,就不会牵扯出那些痛苦的回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微信信息。 祁司礼:【安小姐,不知道今晚可否赏脸一起吃个饭?】 安立盈瞪大了眼,手快速敲击键盘。 【我们什么时候加的微信?】 祁司礼:【七年前。】 啥?七年前他们也没有见过面啊? 安立盈快速回翻记忆里的画面,找不到祁司礼的影子。 安立盈:【在哪里?我怎么没有印象?】 祁司礼:【可能我颜值不够高,你把我看成了背景。】 祁司礼颜值不够高么? 安立盈脑海闪现祁司礼那张辨识度极高的脸,一眼就足以勾人摄魄。 她清晰地记得和祁司礼相亲那晚,他出现在她面前时抑制不住的心跳声。 许是安立盈沉默太久,祁司礼等不及了。 【晚上,我去你公司楼下等你。】 第13章 老祁把安妹妹忽悠得明明白白 安立盈本能地想拒绝,可祁司礼的邀请很客气,顾及到哥哥的前程,她不答应不好。 反正已经表明立场不会交往,可以作为普通朋友吃饭。 这么想着,安立盈回了个“好”。 祁司礼那边终于露出笑容,程毅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程毅,帮我找一家有情调的餐厅。” 程毅惊喜道:“约上了?” 祁司礼和颜悦色的点头。 程毅拍着自己的心脏,默默感激安妹妹拯救了自己。 紧接着看到祁司礼的神情又冷肃起来,肌肉再次紧绷。 “一会你去办个事。” 当听完祁司礼办事的原因后,程毅气得直捶桌面。 “草,看我不弄死这畜生!” “违法的事不能干,还是交给警察去办吧,把那些被鲁利民性骚扰过的人都找出来。我要让他以后都艰难地活着,天天为自己的做过的事而忏悔。” 安立盈下班后,刚出办公大楼,就看到祁司礼站在车旁。 祁司礼长相太出色,又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很多人路过,忍不住偷看几眼。 安立盈和同事告别,在他们探究的目光下,走到祁司礼身前,叫了声“祁先生”。 祁司礼打开后车门,手护着车顶,做了一个上车的手势,柔声说:“还是叫我司礼吧!” 安立盈的脸蓦地红了,这么亲密的称呼她可叫不出口。 “这不合适吧?” 安立盈刚坐进去,祁司礼长腿迈了进来。 这是要和她并排坐后面? 安立盈往里面车窗处挪,心脏跳得乱七八糟。 祁司礼压身坐在她旁边,沉香气息紧紧包裹住她。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哥也叫我司礼。” 磁性的嗓音像是带着小钩子,勾得安立盈心尖颤抖。和祁司礼亲密的画面突然闯进大脑,占满,怎么都挥不走。 安立盈想压制住这种感觉,红着脸咬着唇说:“我哥他太不知道分寸了。” 祁司礼被安立盈的样子可爱到。 宠溺揉了揉她的头,“一个称呼,别那么拘谨。” 安立盈感觉自己有点呼吸不畅,躲开祁司礼的手。 “祁先生,我答应你吃饭,不是想和你交往,而是觉得有我哥在,我们不可能当做陌生人,那就当做普通朋友相处,你觉得怎样?” 祁司礼才意识到安立扬的面子够大,不过也好,至少多了一个见面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你更应该叫我司礼。” 祁司礼笑容里的温柔几乎让人溺毙,安立盈鬼迷心窍地就点头了。 “那叫声听听……” 安立盈的脸滚烫,耳尖都红起来。 “司礼。” 祁司礼满意地笑,“程毅定了一家网红餐厅,我们一起去打个卡。” 一直被当摆设的程毅回神说道:“听说他家的菜不仅味道好,而且超适合拍照。” 刚刚被祁司礼这个老男人吓死了,情话拿捏得这么溜,把安妹妹忽悠得明明白白,他怀疑祁司礼的灵魂被调换了。 当晚,鲁利民下班后,被几个男人堵在一个死胡同里。 这几个男人戴着口罩,身上带着杀人的寒气。 鲁利民吓得腿都哆嗦了,惊恐地大口喘气,“你们要干什么?” 第14章 出手 为首的男人捏了捏手骨,不答鲁利民的问题,反问:“你说呢?” 鲁利民的后背紧紧贴在墙上,颤抖着嗓子警告:“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你们一举一动都会被监控的。” 男人忽地就笑了,阴森恐怖。 “我们把你追到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没有摄像头。” 鲁利民一听,觉得自己都要被吓尿了。 他们这架势,肯定要把他打个半死。 “这是法制社会,你们打人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我劝你们要善良。” 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把男人气笑了, “鲁利民,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些话的,自己伤害别人的时候,怎么不劝自己善良一点?” 鲁利民神色惶恐,话说得没底气,“我一个守法公民,怎么会做伤人的事?” 男人冷笑,“嘴巴不承认是吧?行,我来问问你的手。” 鲁利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地上,四肢固定,无法动弹。 咔嚓,左手骨碎裂的声音。 鲁利民刚要嚎叫,嘴巴就被塞了个东西,只能呜呜地叫。 接着,又是一声咔嚓,鲁利民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满地打滚,两只手无力随着动作摆来摆去。 男人嫌恶地蹭着鞋底,“看,你这两只手都承认了,没冤枉你。” 所有人都没有继续出手,面无表情地看着鲁利民从剧痛中缓解过来。 这期间,鲁利民害怕到极点,裤子从裆部开始湿成一片。 为首男子双手插兜,低头看着鲁利民狼狈不堪的样子。 “有人让我告诉你,乖乖认罪,从里面出来以后安分守己,否则下次让你疼的地方就不止这双手了。” 鲁利民哭着问:“是谁派你们来的?” “他的名字,你不配知道。好自为之吧!” 男人说完,带着兄弟离开。 鲁利民好不容易联系上他老婆汪翠,打算去最近的医院。 汪翠哭哭啼啼地扶着他刚走到胡同口,一群带着帽子口罩的人突然出现,拦住了他们。 “鲁利民,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啊!” 汪翠惊恐地问:“你们要干嘛?” “当然是要修理鲁利民!” 下一刻,汪翠扶着的鲁利民被拖进了胡同里,哀嚎声一声比一声高。 看着自己的老公被拳打脚踢,汪翠大哭,“别打了,他的手已经被踩骨折了,再打下去就真的废了。” 这是被人打过了? 是谁指使的? 动手的人停下动作看向站在中间的男人。 阎郁抬起头,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继续。 谢远恒用手指顶了顶帽檐,走到鲁利民身旁,“这手不是好好的吗。”说完对准鲁利民的手狠狠踩下去,又抬脚朝着他的小腿骨踢去。 md,他惦记安立盈那么久,连她的手都没敢碰,结果这畜生不仅摸了她的手,还敢蹭她腿,那么这双手和腿还是别留着了。 鲁利民直接晕了过去。 阎郁一直在琢磨最开始教训鲁利民的人是谁,见鲁利民晕了,再打没意义,他转身离开,随行的也一起跟着撤了。 汪翠这才敢打电话报警,警察到的时候,发现地上躺着的人已经被打得看不出本来面目。 “是鲁利民本人么?” 汪翠一边哭一边点头。 “我们接到报警,说鲁利民多次性骚扰女客户,我们要把他带走进行调查。” 第15章 祁司礼成功留宿 汪翠彻底懵了,“不是,警官,他被打了,他才是受害者。我报警是让你们抓那些打他的人。” 警察说道: “嗯,人会去抓的,但你说他们戴着口罩帽子,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这边又没有监控,我们只能慢慢排查,有结果会抓人的。眼下,他性骚扰女客户,证据确凿,希望你们好好配合调查。” 刚醒过来的鲁利民听到这话再度晕了过去。 安立盈对这些全然不知,和祁司礼吃过晚餐后,拒绝了他饭后看江景的提议。 白天经历的事有点多,她喝了两杯红酒解压,已经微醺,她不敢在外面多呆。 祁司礼并没有强求,礼貌地将安立盈送到家门口。 安立盈站在门内,晃着小手和祁司礼说拜拜。 灯光下,安立盈的小脸红扑扑的,明艳动人。 祁司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按住了即将关上的门。 “盈盈,要不要再来一次?” 这话怎么那么熟悉? 安立盈觉得自己好像说过,但现在脑子成了一片浆糊,她想不起来。 不及安立盈回答,祁司礼已经踏进她的房子,站在她的眼前,门随着他的动作关上。 “不好意思,我怕你没听清,又怕邻居听见,只好进来和你说。” “盈盈,要不要再来一次?” 这次安立盈反应过来,原本烧着的脸更加滚烫。 她伸手抵着祁司礼的胸膛,炙热的体温灼烧着她的肌肤。 脑中紧绷的弦断掉。 只记得祁司礼揽着她的腰低头吻下来的时候,她仰起头,踮起了脚。 后来祁司礼成功留宿。 安立盈疲惫过度,沉沉睡去。 祁司礼侧身面向安立盈,拨开她额季濡湿的头发,让那张迷恋多年的脸完全呈现在自己眼前。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描摹着她的五官,一遍一遍。 他心跳如鼓,指尖微颤。 祁司礼希望安立盈每次受伤的时候,都能在他这个避风港停靠,即便拿他当个过渡,他也情愿做个舔狗,只要能待在她身边,他就满足了。 不知看了多久,安立盈嘤咛一声踢翻被子,露出嫩白的肌肤。 可爱得像只兔子。 祁司礼轻笑出声,给她盖好被子,起身给程毅打电话。 “终于想起我了?还好我聪明,等了你十五分钟,不见你下来就回酒店了。” 祁司礼看了眼时间,已过凌晨,说了声“抱歉”。 “听你这声音有点哑啊,看来你们战况……” 祁司礼打断了程毅要说的话,“今天她心情不好,我还是陪着她比较好。” 程毅笑得贼,“化身解语花啊?” “我是在给她情绪价值。” 程毅翻了个白眼。 我信你个鬼。 “嗯~祁总说的什么都对,我这么晚没睡,是在等你电话,和你说说今晚,不对,是昨晚发生的事。” 祁司礼嗯了一声,静静地听程毅往下说。 “昨天,咱们的人踩折鲁利民双手后,刚离开就把他所在的位置透露给阎郁的人,他们赶过去,把鲁利民揍得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那畜生小腿骨折了,手又被踩了,听说踩得挺重的,估计废了,真是活该! 他人现在在警局呢,我已经找人递了话,估计至少拘留十五天以上。那些被他骚扰过的女孩也都答应告他。 等他出来的时候,在网上发一波他性骚扰女客户的新闻,他以后肯定会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嗯,做得不错,今年分红多给你两个点。” 程毅满意地笑,“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想到借阎郁的刀重伤鲁利民的?” 祁司礼抚了抚下巴,“跟我岳母我学的。” 第16章 这是她能看的么? 这梗程毅知道,安立扬亲口承认他妈借祁司礼的手,把安立盈从水深火热的生活里拉出来。 不过安立盈貌似只图祁司礼这个人,根本就不想和他交往。 这岳母倒是叫得挺溜。 果然恋爱脑都有点妄想症。 程毅想到年底分红,违心恭维:“老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祁司礼也没戳破,“借你吉言,晚安。” 翌日,安立盈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 吓得她整个人都木了。 昨晚发生的事,片段式回放。 酒后失控了! 她发誓日后一定戒酒。 安立盈懊悔得想撞墙,可她不敢动。 不足她半臂远,祁司礼闭目侧卧,睡得很沉。 她随意向下扫了一眼,赶紧闭上眼。 这是她能看的么? 这狗男人只在腰间盖了被子,堪堪遮住人鱼线下及大腿上部。 诚心跟她展示他的好身材么? 安立盈心跳如鼓,觉得这张床似乎有火炙烤着她,她只想逃离。 不想惊醒祁司礼,安立盈弓着身子像虫子一样,一寸一寸往床边挪。 祁司礼早就醒了,装睡是想看安立盈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没有意外,她又想睡完就跑。 祁司礼懒得和她计较,伸手搂住了她半悬空的腰。 “你醒了?头疼么?喝不喝水?” 三连问,有点像情侣间日常对话,让安立盈有些不适应,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祁司礼身边醒来,可这是她的家,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微妙了。 突破普通朋友,恋人未满的关系,令安立盈不知所措。 迟迟不见安立盈回答,祁司礼手覆在她的额头,“头疼?” 安立盈摇头,她不想祁司礼搂得她这么近,说道:“我想喝水。” 祁司礼起身拉着被子围住下身,下床去客厅倒水。 安立盈迅速穿好了睡衣,站在床边,祁司礼拿着水杯进来。 安立盈接过,水杯是她最常用的草莓熊瓷杯,入口的水刚好是温的。 半杯下肚,安立盈后知后觉地发现祁司礼对她家里很熟悉,仿佛这也是他家。 这可不行,她绝不容忍。 “祁~司礼,你什么时候回北城?” 祁司礼知道安立盈开始赶她走了。 “我最近在海城谈一个项目,还要呆一个月。” 安立盈瞪眼,“要待这么久的话”差点脱口而出,生生咽下,太伤人,她想到哥哥,不敢说。 祁司礼勾唇轻笑,“你去洗漱吧,我送你上班。” 送她上班,这不是情侣该做的事么,安立盈赶紧摆手。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去上班就好,早晨堵车,我骑电动去就行。” 祁司礼温和提醒:“昨天我去接的你,我想你的电动车此刻应该还在公司。” 安立盈没再矫情,“那麻烦你了。” 洗漱上妆,换好衣服出来,安立盈跟变了人。 穿着老气横秋的咖色套装,搭配同色系框架眼镜,人足足老了十岁。 祁司礼盯着她,“你这是要参加什么会议么?” “不是,我领导说晚上带我去和商家谈合作,我想穿得正式一点。” 祁司礼瞬间明白安立盈是在保护自己。 他嘱咐:“晚上别喝酒。” 她当然记得,今早就开始戒酒了。 在车上吃了程毅买来的早点,这次她让程毅把车停在离公司大楼比较近的街边,她不想引起同事不必要的误会。 去打卡的时候,路遇谭雅。 谭雅一脸兴奋地说:“今早工作群都爆炸了,鲁利民被抓起来了,你昨天报警了?” 安立盈愣住,她没有报警啊。 第17章 祁总,你小心肝要吃回头草 安立盈并没有想去警局告鲁利民。 一是她手上这个证据,鲁利民即便是进去了,几天就出来了,有时候甚至达不到刑事责任,罚几百块钱了事。 再有一点,她之前打听过,鲁利民的老婆是个比较难缠的主,她若是告了,这辈子就会被她纠缠不休,不得安宁。 她昨天说告鲁利民,只是为了说明自己怠慢工作的理由,让领导知道石蔓蔓在针对自己,断了石蔓蔓辞退自己的念想。 不过,鲁利民这个人渣被抓,是个值得庆祝的事。 安立盈笑道:“我还没来得及出手,他被抓,是其他被欺负的姐妹忍不下去了吧?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谭雅赞同地点头,“说得对,我听说昨晚他被打得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腿骨折了,双手废了,这回他想做什么都做不了了,这种畜生不如的人,就该不如畜生地活着。” 在工作群里讨论不休的时候,这事在安立盈的心里已经翻篇,不受任何影响。 她拿着分管副总签完的文件,走到电梯门前,按了下行键。 低头看手机的瞬间被人从背后禁锢双臂,推着进了楼梯间。 安立盈没想到会在高管工作区遇到这种事。 她惊慌转身,看清了对方的脸。 不可思议地问:“阎郁?这是工作时间,你找我干嘛?” 她怎么是这种态度,还这么跟他说话? 不应该表现出惊喜么? 阎郁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我找你还要分工作和私人时间么?” 安立盈觉得极度可笑,嘴角勾起,嘲讽意味十足。 “阎郁,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以前为了避嫌,我们每次见面都是装作不熟。” 阎郁蹙眉,当初他也是不得已。 他妈说他年纪轻,如果想顺利坐上高管的位置,不能让别人抓到把柄,必须保持一心扑在工作的禁欲高冷人设。 现在他已经是公司的副总,他的能力有目共睹,他光明正大的谈恋爱,没人会说他是纨绔子弟。 “那是过去,现在不需要避嫌了。” “可是我要和你避嫌。” 阎郁的火气蹭地上来,他都来找她了,她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但求和的是他,他只能压着火,带着哄人的语气。 “我们见面能不能不要总说这些令我们吵架的事?盈盈,我们和好吧,你别再闹了。” 安立盈心中冷笑,过去这几年她是不是表现得太卑微,以至于让阎郁如此自信地以为她离不开他。 “我没闹。昨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我问责,我让我更明白一件事,和你分手是最明智的事。 而且,我那个相亲对象,就是你见过那个,我们相处得很好,我俩几乎天天在一起。 他挺小心眼的,我不想他误会我和你还有来往。 所以,阎总,我们之间还是和以前一样,注意避嫌得好。” 安立盈故意说出这种话,是铁了心不想阎郁再纠缠自己,反正祁司礼也听不见,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看着安立盈一副沉浸在甜蜜爱情里的模样,阎郁觉得天都要塌了。 这已经不是安立盈第一次表态,但他就是觉得六年感情不是说忘就忘的。 安立盈以前说过她很喜欢他,海城只有他可以依靠了。 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相亲对象就把过去忘得干干净净? 这两天他强忍着不去找她,是在等安立盈冷静下来,记起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放下对孟玉娇的芥蒂,跟他和好如初。 没想到,他没去找她,居然给了别人乘虚而入的机会。 他们天天都在一起,是睡在一起么? 嫉妒、愤怒、懊恼、失去挚爱的痛苦以及不甘,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再也控住不住,瞬间爆发。 阎郁按住安立盈的肩头,将人推到在墙上。 “咚”的一声,安立盈的头被撞得发晕,手里的工作单也随之掉落在地。 她的下巴被阎郁死死捏住,见他俯身要吻她,忍着后脑的疼痛,拼命地闪躲。 以前想吻就吻的唇此刻偏偏不让吻,刺激得阎郁更想要吻上。 安立盈是他阎郁的,只能是他阎郁的。 阎郁马上就要贴上安立盈的唇,有人揪着他的后领子将他扯远。 贺君彦在阎郁对他发怒之前,说道:“阎总,你这是在干嘛?身为公司高管,强吻女员工不合适吧?” 阎郁阴鸷地看着坏了他事的贺君彦,“她是我女朋友,有什么不合适的?” 贺君彦看着安立盈问道:“是这样么?” “我和他分手了。” 安立盈不想说太多,只想离开这里,弯腰捡起文件,顺着楼梯往下走。 阎郁解释了一句,“她在和我闹脾气。” 贺君彦看着安立盈走远的背影,脑里浮现的是安立盈眼里闪烁的泪水。 这是被欺负哭了,还是因为余情未了气哭的? 贺君彦没有回应阎郁,抛给阎郁一个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离开。 他一边走一边想,这剧情走向有意思了。 掏出手机调出一个常用号码拨出。 “祁总,给你电话是想提醒你,你小心肝要吃回头草……” 第18章 让她成瘾 贺君彦就是故意扎祁司礼的心的。 他没忘记昨天祁司礼骂他“滚”的事,继续扎他。 “看来情人还是老的好。 你跨越不过六年的美好时光。” 说完贺君彦不及祁司礼回答,挂断电话。 这次换他先挂电话。 哼,有仇不报非君子。 背刺一下祁司礼,让他有忧患意识,这样才更重视他这个“卧底”。 祁司礼放下电话,显然被刚才的话影响到情绪。 他知道贺君彦是故意这么说,但也不是凭空捏造,肯定是看到了什么。 的确是他过于自信了。 他以为安立盈对阎郁表现出的决绝,是因为对阎郁彻底心死。 他忘了安立盈和阎郁在一起六年,好与坏,都是他们彼此珍贵难忘的时光。 他需要拿出自己优势,让安立盈对自己割舍不掉,甚至对自己成瘾。 以后根本就想不来阎郁这个人。 吃回头草,那也要看这草有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若是草枯萎又扎人,看着就会烦吧! 程毅进来时,看到坐在电脑前出神发呆的祁司礼,问道:“司礼,你没事吧?” 祁司礼不答反问:“我让你查的事你查到了么?” “嗯,查到了。” “这事必须快速、利落地解决。” “明白,这件事解决完以后,我们是不是回北城了?最近航线比较紧张,我需要提前三天提出申请。” “暂时没有回去的打算,我计划在海城待一个月。” 程毅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个月?一个月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么?且不说集团那边会乱套,不出半个月,您家那位祈太太就会杀过来。” “现在视频、电话会议很方便,远程办公不影响公司运转,而且安立扬代表我,他在,那些人翻不出花样。” 程毅急得团团转,“哎呀,祁总,你能不能别这么恋爱脑,我们是可以随时来海城的,现在高铁都很方便,你若是想见安立盈,随时订票可以来,几个小时的事而已。” 祁司礼眸光聚焦在桌面上一个相框上,那是一张他偷拍的安立盈照片,她站在梧桐树下,笑容灿烂,整个夏天都因为她开始变得美好。 “她说她不考虑异地恋,你说我能回去么?” 程毅无话反驳,又问了一句,“那你以后也不能一直在海城待着啊,你的大本营是北城。” “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带她回北城。” 程毅:“你?立扬他家这几年都做不到的事,你能做到?你别太高估自己。安立盈有个小外号你不知道么?叫犟驴。” 祁司礼眼神凉凉地扫过来,求生欲极强的程毅伸手在空中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 “没有说她的意思,就是想表达,她挺难说服的。” “行了,你知道我决定的事也不会轻易改变,与其在这里劝我,不如想想办法助我早点带人回北城。” 程毅想到年底分红,闭嘴点头。 安立盈一边走楼梯,一边揉着后脑缓解疼痛。 阎郁这个混蛋,刚刚把她推到墙上的动作太猛,磕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他现在做啥都让她觉得不顺眼。 安立盈后悔当初脑抽,非得入职和他同一家公司,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最烦人。 安立盈回到工位,整理了一下今天的工作。 石蔓蔓拿着一叠资料,摇曳着身子走过来,她抱臂上下打量着安立盈。 “我让你穿得漂亮点,你穿得跟个大妈似的,你知不知道你代表着公司的形象,穿得这么土气,怎么出去见客户?” 安立盈站起身,“我穿的是职业装,是知名品牌,不会影响公司形象。” 服装石蔓蔓挑不出毛病,只能在别处找错。 看到安立盈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衬得安立盈呆板无趣。 这个样子去见客户,怎么引起客户的兴趣? 石蔓蔓抬手就将眼镜拿下来,“你又不近视,戴什么眼镜,摘了眼镜好,看着灵气些。” 安立盈的眼睛漂亮,随意一转都勾魂,这样最招男人喜欢了。 古板保守的衣服,配上纯净漂亮的脸。 石蔓蔓记得李总说过,他最喜欢纯的女孩。 石蔓蔓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安立盈,“这是商户资料,你了解一下。眼镜我收走,明天还你。” 安立盈咬唇,“您觉得拿走我的东西,合适么?” “怎么,我拿走你眼镜你觉得不舒服?这就是我的行事风格,受不了,你就打辞职报告走人。” 第19章 职场潜规则 安立盈握紧拳头,面色却没有变化。 她知道石蔓蔓摆明了要赶她走,自从当着高层领导针对她,石蔓蔓在同事面前也毫不遮掩地针对她了。 反正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石蔓蔓在公司有靠山,自然是不怕安立盈这个没有背景的人。 安立盈不能再要回眼镜,要是想留在公司,必须学会隐忍。 否则失业了,就意味着要喝一段时间西北风。 到时候她再也没有理由拒绝妈妈来海城关心她这个失业的女儿,甚至有可能都会被绑着回北城。 她不想回北城,她需要这份工作。 安立盈勾起一个职业式微笑,“我听从领导的安排。” 石蔓蔓满意地点头,“嗯,安立盈,你最大的优势就是听话,继续保持,千万别崩了。” 安立盈的眸中窜起一团几不可见的火焰。 这种夹缝生存的状态必须改变。 她必须让石蔓蔓失去靠山的支持。 可石蔓蔓的靠山到底是谁? 待石蔓蔓离开,安立盈拿着方案若有所思地坐下。 谭雅凑过来安慰,“立盈,你没事吧?” 安立盈回神,淡笑着摇头,“没事,谭雅,有件事我想问你,你知道是谁罩着石蔓蔓么?” 谭雅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周围,压低声音说: “我也是听说是某个高管,不过也有人说石蔓蔓是个有心机的人,故意营造给大家这种感觉,就是让大家忌惮她背后的人,从而忌惮她。所以很多人即便是被她欺压了,不敢拿她怎么样。 但我觉得,肯定有这个人,有一次我去她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她好像在视频,还语气贱贱地说了一句:你忙吧,我一会能远远地看着你就满足了。上班点还能看到,那人肯定是咱们公司的。” 安立盈把高层领导都过了一遍,没有任何思路。 谭雅以为安立盈要拿下石蔓蔓的靠山,来绊倒石蔓蔓,隐晦地劝道:“立盈,我们还是务实工作的好,为了绊倒像石蔓蔓这种人,付出巨大代价不值得。” 安立盈摸着耳钉,“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傻的。” 安立盈才不会为了绊倒石蔓蔓这种人,把自己奉献出去。 她昨天联系了那个被石蔓蔓带去见商户后辞职的女同事,和女同事聊过之后知道一个秘密。 石蔓蔓玩得挺花的,否则不会签了好多大商户。 只不过她保密措施做得好,没人抓过她的把柄,传言毕竟是传言,并不影响她。 今晚和石蔓蔓出去,她必须拍到证据,然后把这些恶心的证据放给石蔓蔓的靠山看。 没有几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是公共厕所。 没了靠山,石蔓蔓在信方集团的职业生涯也要结束了。 安立盈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她开始有点期待晚上早点到来了。 石蔓蔓回了办公室,立即给李总打了一个电话。 “李总,今晚约好的地方,你不会不来吧?我可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打算带我公司的超级美女来呢!” “没问题,你先忙工作,我们先去等着你来,酒我负责管,安全我不管,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过,提前说好了啊,见到美人,就把合同签了啊。” 石蔓蔓得到想要的答复,开心地挂了电话。 安立盈那个碍眼的马上就要自己滚蛋了,她笃定安立盈不会为了工作而接受职场潜规则的。 快到和商户约吃饭的地方,安立盈才知道是一个会所。 私密性极强,所有进来的人都必须提前报备。 走到包厢门口,石蔓蔓突然转身按住了安立盈的包。 “安立盈,我要检查一下你的包,别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还有,把你的手机交给我。” 安立盈眼里满是惶恐,不解地问:“石经理,你检查我的包可以,但为什么要收我手机?” 第20章 祁总,好巧啊~ 石蔓蔓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浮现笑容,说话的语气不容拒绝。 “跟我出来和商户谈合作就是这要求,以后这种要求的客户多去了,你要是受得了就受着,受不了就辞职走人。” 安立盈心里冷笑,石蔓蔓这是有多惧怕她会威胁自己的职位,才会动不动就说让她辞职走人。 安立盈抿唇,纠结了几秒。 “石经理,收我手机,不会是逼我做不想做的事吧?” 石蔓蔓笑得意味深长。 “职场上的事,还需要我挑明教你么?这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没人逼得了你。” 安立盈点石蔓蔓,“希望石经理不是那种为了签单,而把下属送给客户玩弄的人。” 石蔓蔓笑,不怀好意的神情非常明显。 “那你手机是交还是不交?决定权在你。” 明摆着一个火坑等着安立盈去跳,就看安立盈是选择前途还是保全自己,说到底石蔓蔓的最终目的是逼着她主动离开公司,并且越快越好。 安立盈还没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是不会离开。 她主动拿出手机,放到石蔓蔓手里。 石蔓蔓轻蔑地瞥了一眼安立盈。 还以为安立盈是清高的,遇到这种事情会受不了委屈立马走人,现实面前,不过是个俗人,为了前程不得不折腰。 包厢的设计独特,不仅有餐桌、沙发休息区、洗手间,还有一个里间。 里间的用途,懂的人都懂。 安立盈觉得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全身而退。 她摸了摸黑色耳钉,为了定制这个摄像耳钉,她花了大价钱。 之前她用这个拍摄了鲁利民性骚扰她的视频,这次要把石蔓蔓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拍下来,让石蔓蔓主动离职。 餐桌上,凉菜已摆好,红酒也醒上了,就等商户那边的人到。 等了大约半小时,有人敲门,随后推门而入。 一个长相俊逸的年轻男子恭敬地迎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往里走,边走边说:“石经理,我们李总可是特意抽出时间来吃饭的。” 石蔓蔓站起身,伸手迎过去。 “感谢李总给我这个面子,也辛苦小田了。” 李总笑着伸手握住石蔓蔓的手。 “不好意思,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来晚了。” “没关系,我们也没有等多久。” 石蔓蔓指着安立盈说道:“这是我公司的安立盈,后期的对接工作都是由她来负责。盈盈,快叫李总。” 李总抬眼看过去,眼神顿时亮了几分。 石蔓蔓所言不虚,女孩虽穿得保守土气了些,长得是纯净漂亮,一看就是好欺负那种。 李总的笑意加深。 安立盈刚叫了一声李总,石蔓蔓已经将李总安排在她俩之间的位置。 石蔓蔓热情地把菜单递给李总,“李总,我刚才就点了两个凉菜,您看看菜单,再些您爱吃的。” 李总也没客气,接过菜单,对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 “盈盈,赶紧给李总倒酒。” 安立盈像是个牵线木偶,石蔓蔓说什么做什么,给李总倒了小半杯红酒。 李总看着安立盈面前的杯子说:“安小姐把酒也倒上吧。” 安立盈知道自己喝了酒是什么德行,手扣在杯子上说:“不好意思李总,我嗓子发炎吃了头孢,不能喝酒。” 闻言,李总不好再劝,让小田给安立盈倒了果汁。 安立盈举着果汁杯和李总碰杯,然后象征性地抿了抿。 之后场子就热络起来。 安立盈看着他们推杯换盏,这期间还把合同给签了。 李总指着安立盈面前的果汁不满地说,“安小姐,这酒喝不了,果汁也不能喝么?你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安立盈不好再推脱,拿起杯子喝了小半杯。 果汁入胃,安立盈就觉得这感觉不对,里面掺了东西。 慢慢地,她见到的画面都是延时的。 她竟然看到石蔓蔓和小田旁若无人地亲起来了,石蔓蔓靠在小田的怀里,手在小田的胸腹肌之间摩挲。 惊得她意识都清醒了一点。 她本想拍到石蔓蔓和掌权老男人暧昧的画面,没想到她喜欢小鲜肉。 他们是这么利益交换的么? 安立盈觉得李总很快就会对自己出手。 垂着的桌布下,她悄悄抬起腿,把高跟鞋攥在手里。 安立盈今天故意穿了高跟鞋,鞋跟比较尖的那种,万一有人对她行不轨,那就别怪她防卫过当。 安立盈晕得头开始晃,也没忘记自己的任务,全程面向石蔓蔓的方向,她只有一个念头,录得越多越好。 李总见药效已经起作用,肥硕的身子朝着安立盈靠。 就在安立盈打算在自己晕之前,至少也让李总脑袋开瓢时,包厢门开了。 李总要搭在安立盈腰上的手收回,不悦地说:“不是说不要包厢服务了么?” “看来是我打搅了李总的好兴致。” 李总看清来人,吓得马上站起来点头哈腰地叫,“祁总,祁总好!” 那男人的声音好熟悉,是她认识的祁总么? 安立盈转过头,祁司礼站在虚幻的光影里。 “诶,真是祁总,”她傻乎乎地笑,“好巧啊~” 第21章 祁总,她想…… 此刻,祁司礼就像是踏着祥云而来的盖世英雄。 安立盈如果不是晕着,真想给他鞠个躬,感谢他的出现救了她。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手里的高跟鞋咔嗒一声落地,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一边歪倒下去。 在落地之前,安立盈被祁司礼稳稳地抱在怀里。 看到这一幕,李总彻底酒醒了。 他的头皮发麻,庆幸自己的手没摸在安立盈的腰上,否则后果无法想象。 这位爷的女人可不是他能摸的。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怎么善后,他几乎已经预见了自己惨淡的未来,浑身不由自主地开始哆嗦起来。 这都怪石蔓蔓那个女人,人都没调查好,就送到他面前来,这哪是让他来享乐的,这是勾他来入地狱受煎熬的。 石蔓蔓喝得有点潮,见到祁司礼朝餐桌的那刻就从小田身上站起来。 这男人实在是太好看了,身材更好,只一眼就让她移不开眼,幻想着将来的某天一定要将他收归于她的石榴裙下。 她拢了拢鬓边散乱的卷发,掖到耳后,风情地眨着眼睛,柔声问:“李总,这位是?” 李总看到石蔓蔓风骚模样,知道她对祁司礼动了心思,心里暗骂: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什么人都敢惦记,如果不是石蔓蔓,他也不会羊肉没吃到,还惹得一身骚。 李总决定把过错都推到石蔓蔓身上,这样日后自己也少遭点罪。 李总的眼睛一转,决定不提醒石蔓蔓祁司礼大有来头是不能招惹的,把祸水引到石蔓蔓身上,好让祁司礼对他少点怪罪。 他恭敬地介绍:“这位是祁总。” 石蔓蔓刚才只顾着和小田亲热,是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酒精上头,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征服祁总。 扭着腰肢就朝着祁司礼的方向靠近。 “是祁总啊,我是信方集团行业事业部经理石蔓蔓,祁总心真善,看到我们女员工要摔倒,还过来扶她。不过,这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我来扶她吧?” 说着,石蔓蔓的手要去碰祁司礼的胳膊。 祁司礼抱着浑身滚烫的安立盈,本身就不爽他们给她灌酒,正酝酿着发作。 石蔓蔓居然还敢碰他,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当即骂了声“滚”! 石蔓蔓僵在原地,祁司礼眼神如刀,恨不得顷刻将她毙命的架势。 汩汩寒意从她脊柱往上窜,头皮都麻了。 石蔓蔓瞬间眼眶发红,委屈地说:“祁总,您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想扶安立盈……” 意识不受控制的安立盈靠着结实温暖的胸膛,恍惚间还闻到了沉香味。 是熟悉的气味,熟悉的胸膛。 安立盈感到身体里的燥热因子脱离她的掌控,开始作乱,小手本能地在祁司礼的腹肌上抚摸。 大脑发出的指令告诉她:嗯,是她熟悉的腹肌,可以放心摸。 好想数清这腹肌到底有多少块,数着数着就忘了数到哪里了,只能从头摸,重新数。 祁司礼瞬间僵住,呼吸都变得沉重。 他这才意识到安立盈不是喝多了,而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厉声问道:“你们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石蔓蔓被祁司礼的死亡凝视吓到,她下意识地就回答了,“就是助兴的东西。” 李总气得心里直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喝了点酒,就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他赶紧撇清自己,“石蔓蔓,你放了什么助兴的东西?” 石蔓蔓瞪向李总,“李总,别说你不知道,这东西也是你让我放的!” 狗咬狗要开撕的局面,看样子一时半会问不出结果。 祁司礼怀里这个不安分到极点,他也忍到了极限。 他等不了了。 “程毅,把他们叫出去问话。” 程毅叫着身后带来的人,把石蔓蔓他们都带出去了,还识相地关上了门。 几乎是关门声响起的那刻,祁司礼就捧着安立盈的脸吻下去。 过于忘情,动作幅度大,祁司礼的手背被什么东西刮到。 他抬起头,发现安立盈居然戴了耳钉。 他记得之前没见过她戴这种饰品。 黑色耳钉衬得她的肌肤更加雪白。 越看越觉得不大对劲。 祁司礼暴涨的欲望强制下线。 靠,这东西好像是摄像头! 想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即将被录进去,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22章 他的小公主是知道怎么折磨人的 祁司礼固定住安立盈摇摆的头将耳钉摘下,放进西服兜里,然后把衣服扔到远处。 安立盈吻得正上头,突然停下来,有点难受。 她软着身子,脑子混浆浆的,总觉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还没做完,抓心挠肝地想。 她拽着祁司礼的衬衫,将人扯回来。 委屈巴巴地盯着祁司礼泛着水泽的唇,“你躲我是什么意思?” 祁司礼眸色深了深,心跳得厉害。 每一次安立盈的主动,都让他血脉沸腾。 他深情地说:“盈盈,我没躲,你知道,对你,我没有任何抵抗力。” 祁司礼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低头,刚要覆上安立盈的唇,却被她一把推开。 祁司礼愣住了,安立盈的小手摸上了他的下腹。 “别离我太近,这样我没法数腹肌。” 祁司礼深吸一口气。 好吧,他的小公主是知道怎么折磨人的。 祁司礼强忍着体内的叫嚣,一脸无奈地由着安立盈的方式数腹肌。 五分钟后,程毅敲门进来,见祁司礼已经安抚好怀里的女孩。 “司礼,石蔓蔓说就是普通的迷情药,李总说盈盈喝得不多,就喝了小半杯,他俩都发誓说睡一觉就能好,我觉得还是去医院打一针的好。” 祁司礼抱起已经晕睡的安立盈,“现在就去医院。” 走了几步,祁司礼提醒,“我西服兜里有一副摄像耳钉,里面应该是录了有用的东西,你找人把里面的视频拷贝出来。” “好。” 程毅拿起祁司礼的西服,不忘拎走安立盈掉在地上的那只高跟鞋,赶到前面为他们开门。 走廊里,石蔓蔓惊魂未定,看着祁司礼抱着安立盈离开的背影发呆。 祁司礼那宝贝安立盈的模样,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大祸。 “李总,这个祁总到底什么来头啊?” “听说过北城那个没人敢招惹的祁家么,他是祁家唯一的少爷。咱们这么对祁总的女人,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了,石蔓蔓你这次真是害惨了我!” 石蔓蔓吓得六神无主,喃喃道:“既然有这么一个靠山,那安立盈为什么明知会被占便宜,还是和我来这个饭局?” 闻言,李总忽然就明白了,骂道:“你个傻货,你这是让人家给玩了,她肯定是做了什么,还让祁总掐着点来救人。你就等着吧,劈你的雷肯定已经在路上了。” 李总想的是既然石蔓蔓拉他下水,那就给石蔓蔓制造焦虑,反正谁都别想好过! 石蔓蔓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问:“那怎么办啊?” 她想起了自己的金主,赶紧给金主打电话,发现电话是占线的状态。 程毅坐在副驾驶上正和石蔓蔓的金主付大为通电话。 “你的情人给祁爷的人下药,你怎么说?” 付大为沉默了两秒,“既然她不懂事,祁爷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祁爷的意思是让你亲自办。” 付大为沉吟了一下,“这,真的有点为难我,都是重情义的人,怎么好意思对自己的人下手,好歹她跟了我好几年。” 程毅联想到付大为头上的青草都要长成参天大树了,同情地说:“你重情义,人家未必珍惜。” “什么意思?” 程毅故意卖了个关子,“三十分钟后,给你发个视频,到时候你再决定怎么做。” 付大为看着挂断的电话发呆,石蔓蔓的电话再次打进来,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接。 医院的vip病房内,安立盈躺在床上输液,祁司礼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在为她擦拭额头上的薄汗。 程毅推门而入,拿着发过来的视频,走到祁司礼身边。 “安妹妹录的东西的确劲爆,相信付大为肯定不会对石蔓蔓手下留情。不过,为了录这个,安妹妹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她为什么非得这么做?” 祁司礼擦汗的动作顿住。 安立盈这么做是为了除掉针对她的石蔓蔓,而继续留在信方集团工作。至于留在信方集团的原因,想到贺君彦上午和他说过的话,祁司礼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安立盈还是在意阎郁的,这段感情她割舍不下。 看到祁司礼一脸沉郁,程毅想抽自己一个巴掌,让他嘴这么快,他年底分红啊! 刚好三十分钟,付大为收到了程毅发来的视频。 付大为终于明白程毅话里的意思,原来自己早成为别人眼里的笑话。 石蔓蔓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付大为接了,异常平静的听石蔓蔓说了精简版的“事情经过”。 付大为说:“你过来找我吧,这事我会妥善解决的。” 石蔓蔓感动地说:“老公,你对我真好,我爱死你了。” 付大为笑出声,石蔓蔓看不到付大为眼里迸射出的阴狠,她不知道等着她的是万丈深渊。 阎郁自从听安立盈说她天天晚上都和祁司礼在一起,根本无法安心工作。 下了班,就在安立盈家楼下等。 等到凌晨一点,一辆迈巴赫s680停在安立盈家楼下。 祁司礼抱着安立盈从车上下来,阎郁扔掉手里的烟下车。 远远地,阎郁就发现安立盈的脸很红,是不正常的红。 阎郁冲过去,一把抓住祁司礼的胳膊,“你对盈盈做了什么?” 若不是抱着安立盈,祁司礼的拳头就会招呼到阎郁的脸上。 “松手,这跟你没关系。” 祁司礼眼神太过凌厉,阎郁感到脊骨都渗出凉意,下意识地松了手,又不甘心放他上楼,用身体挡着路。 祁司礼若是这么抱着安立盈上去,他们又要同床共枕一晚。 安立盈可是他阎郁的未婚妻,这事他怎么能忍? “你不说清楚,就不能上去。安立盈是我未婚妻,我有权利知道。 祁司礼,我看你开的车价值不菲,猜到你应该是个有身份、要脸面的人,你怎么可以介入别人的感情,当小三呢?” 祁司礼视线微垂,冷笑,“小三?阎郁,你脑子不好使就去治,安立盈现在是不是你未婚妻,你心里有数,想道德绑架我?你觉得我会在意么?且不说她和你分手了,就算是没分,这个小三,我也敢当!我当了,你敢跟我抢么?” 阎郁握紧拳头就挥了过去,还没碰到,就被祁司礼一脚踢出一米远。 他难受地捂着肚子,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论身手,祁司礼完全碾压他,早知道他就多带几个兄弟过来,也不至于这么丢人。 阎郁想到这,就觉得窝囊的难受,他爬起来打算再冲过去,准备起跑那刻,看到祁司礼眼里的杀意,停住了脚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安立盈看着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他冲过去和祁司礼打架肯定要伤到安立盈的,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伤自己心爱的女人。 祁司礼再次冷笑,阎郁这么怂的男人,怎么就占了安立盈六年的时光,老天不公。 眸色不由得又冷了几分,“阎郁,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不想我对你出手,就离安立盈远点。” 阎郁被祁司礼的气势吓到,问出最想知道的事,“你到底是谁?” 祁司礼懒得回答这个问题,将安立盈抱得更紧,快步朝单元门口走去。 跟在旁边的程毅回头善意地提醒,“哎,不知道祁司礼是谁,就查查北城祁家,如果没查明白,就问问你爸妈,相信他们会告诉你答案。” 然后丢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加速超越祁司礼开单元门。 这回答等于没答,阎郁骂了句脏话,掏出了手机。 他被祁司礼的身份快折磨疯了,也不管是不是凌晨,给他妈拨了一个电话。 很快电话被接通了,阎母焦急的声音传出来。 “郁儿,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妈,你听过北城祁家吗?” 阎母沉默的诡异,不答反问:“你怎么想起来问北城祁家?” 阎郁听出其中的不对劲,她妈有事瞒着他,而且还是和北城祁家有关系。 第23章 甜蜜不到五分钟,祁总又被赶 阎郁问道:“我们和祁家有过节是么?所以祁司礼才会明知道我要和盈盈订婚了,还非得跟我抢?” 阎母无所谓地说:“他跟你抢,你就让给他,安立盈就是一个小门小户出身,分了就分了。” 很多事实摆在面前,阎郁还是不肯接受。 “谁说我和她分手了?” 阎母叹气:“孟玉娇说的,我看你这几天也没有回家,估计是没有把人哄回来。” 阎郁:“我是不同意和她分手的。” 阎母劝:“郁儿,感情这事不能强求。” 阎母是觉得这次他们最好断得干干净净,他们家阎郁,的娶一个门当户对,有助于事业的,这样她出去也有面子。 “妈,我爱安立盈,如果不能和她结婚,我觉得这辈子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一个女人而已,说什么丧气话,你将来事业有成了,什么女人没有。” “我只要安立盈,那个祁家到底什么来头,妈你找人把祁司礼给我弄走!” “你以为海城是阎家独大的么?说弄走就弄走。” 平日高冷的阎郁此刻哭得像个孩子,“只要祁司礼在,盈盈都不围着我转了,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该怎么办啊。” 阎母最怕的就是儿子跟她哭,只好妥协。 “你安心工作,我去找盈盈谈谈,我对她说同意你们马上领证,她那么喜欢你,她会回心转意的。” 阎郁认同妈妈的思路,领证是一个人对感情的最大诚意。他觉得他妈都出面撮合,安立盈肯定会很开心,回到他身边。 然而第二天,安立盈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的状态。 药物后遗症,她昏睡了一天,直到晚上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就看到祁司礼,满眼关切地坐在床边。 安立盈内心的第一个反应是他们之间不会是又那什么了吧? 局促地起身,头像被撕裂,身体也不受支配,软绵绵地朝一边栽倒。 祁司礼倾身过来,搂着安立盈的腰将她扶着,“你是不是头疼?” 安立盈侧靠在祁司礼的胸膛上,清晰地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震颤。 这个姿势过于暧昧,安立盈的脸烫得发红。 安立盈嗯了一声,想推开祁司礼,唇边已经贴上温热的水杯。 “喝点水吧,虽然已经给你打过针了,你体内的药物还是需要大量的喝水才能排出去。” 安立盈去拿杯子,祁司礼并没有给她,轻抬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喝水。 半杯水喝完,祁司礼在安立盈身后塞了枕头,“喝了那么多水,坐一会吧。” 安立盈乖乖地照做,心湖荡起一圈一圈涟漪,表面平静,内心告诫自己不能心动。 抬眸,和祁司礼的眼神相撞,心乱跳一通。 祁司礼狭长的丹凤眼溢满柔情。 这么温柔体贴还长得好看的男人,谁受得了啊! 安立盈赶紧低头,闭眼。 必须坚持住原则,不能为美色所迷。 她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守住现在这个工作。 安立盈意识到可能旷工了,着急地说:“哎呀,我得和领导请个假。” 祁司礼令人心安的声音传入安立盈的耳朵。 “我已经给你请了两天假,简单说明了你遭遇的情况,你们领导让你好好休息。” 这是付大为的原话,挂电话之前付大为还告诉祁司礼以后石蔓蔓都不会找安立盈的麻烦,至于付大为做了什么,祁司礼根本不关心。 安立盈点头,难以置信。 石蔓蔓会说这种话?她可能是心里有鬼,才这么好心。 想到此,她开始回想昨天发生的事。 记忆在喝下加了东西的果汁后变得模糊,意识丧失之前,祁司礼进了包厢。 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她想录的东西都已经录到了。 猛然想起耳钉,一摸耳朵,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 一时情急,叫了祁司礼全名。 “祁司礼,我的耳钉你看到了没有?” “嗯,看到了。在这里。” 祁司礼从桌子上拿起一对耳钉,放到安立盈的掌心,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弄着耳钉,语气温和:“盈盈,你这个耳钉是摄像耳钉。” 被他发现了? 安立盈也没想瞒祁司礼,干脆承认,“我的直属领导不喜欢我,总是想把我从公司赶走,我听说她和商户之间有不正当交易,所以她带我出去见商户,我就想着录点她的把柄,让她别再针对我。” 祁司礼把耳钉从安立盈掌心拿走,不容置喙地说:“以后这种冒险的事别做了,昨天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你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我没想到他们会下药,我以为顶多就是灌醉我,或者占个便宜什么的?” “为了不让石蔓蔓针对你,被占便宜你也肯?你是非要这个工作不可么?我认为领导针对你,你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不和她共事,你可以选择离职。” 听到祁司礼也希望她离职,安立盈的火一下就窜起来。 “我为什么要离职?你说得对,我就是非要这个工作不可。” “你到底是离不开这个工作,还是因为离不开某人?” 明明祁司礼依旧是温和的表情,嘴角勾着笑意,但安立盈深切地感觉到他的话里带着冰刃。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的谁?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 “我不是想管你,只想点醒你,你已经浪费六年的青春在一个不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身上,还打算继续浪费六年么?” 被人嘲笑自己是一个感情失败的人,安立盈心里很难受。 “谁说我要继续浪费时间在他身上?我就是不想辞职!” 这是安立盈真心话,辞职换工作还得等待一段时间,到时候她妈肯定会来…… “如果你非常喜欢商家运营这份工作,你跟我回北城,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同样的工作,薪水比信方集团多几倍都行,你可以随便提。” 回北城,这几个字就是一个禁忌,谁跟她提,她就会很激动、反感。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会回北城,你想回北城,你回去吧,你非得拉着我干什么?” 安立盈倔强起来,说出的话字字如刀,刀刀直入祁司礼心脉。 气得祁司礼心脏直突突,供血不足,语言都组织不出来。 “承蒙祁先生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我现在好多了,您也别用在这里了,尽早回北城吧!” 祁司礼被气笑了,真够能耐的,过河拆桥玩得挺溜,都赶他走了! 第24章 有需要随时叫他 祁司礼冷笑一声,转身留下一个矜贵背影。 安立盈抿唇翻了个白眼,心里并不是滋味。 祁司礼顺着楼梯往下走,他需要走路缓解一下心情。 他才不会跟一个身体没恢复的小姑娘一般见识。 下楼还有一个目的,打电话问问安立扬他妹妹拒绝回北城的原因。 闻言,安立扬略犹豫了一下才说:“她不想回北城,应该是因为阎郁吧?” 祁司礼并没有被这句话所影响,“你妹否认不回北城是因为阎郁,我觉得她没有撒谎。” 安立扬觉得祁司礼没有他了解女人,“女人有时候说的都是反话。” 想到刚才安立盈对自己说话的模样,祁司礼说:“我倒是觉得你妹说话挺直的,典型北城女孩的性格。立扬,你想一想,当年安立盈离开北城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那一年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拆迁、妈妈工作变动,爸爸经常出差,他忙着在公司晋升,安立盈高考志愿都是自己填的,以至于最后志愿填报结束,他们才知道安立盈报的学校没有一个是在北城的。 “那时候我们都挺忙的,没顾上她,她可能觉得被忽略了吧,和家里人置气,所以报了外地的学校。” 安立扬也拿不准自己妹妹的想法,十七八岁年龄的女孩,心思还是比较难猜的。 “会是在学校发生什么了吗?” “不可能,我妹性格特别随和,能跟谁打架?” “那有没有可能是被欺负了?” “他们学校这方面管得挺严的,应该不会,而且我没发现她那时候身上有伤。” 祁司礼蹙紧眉心,看来安立盈不回北城这事还得再查查。 安立扬一边签文件一边问:“祁总,什么时候回来坐镇?祈太太可是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问你海城这边工作结束的时间。” “一个月吧。” 素来镇定的安立扬,扔了手里笔,“还真一个月啊,我告诉你,别说一个月,就这一周我能抗下来,都是因为烧了高香,得神仙相助才做到。” “行,那我去殊胜寺多给你烧几柱,让你抗得久点。” “祁总,我是认真请您回公司坐镇。” “只要你让你妹跟我回北城,或者让她跟我订婚,我马上回北城。” 祁司礼一直都记得那天他和阎郁说:会在他们之前定下的日期跟安立盈订婚,这话并不是他信口开河,他是真心想这么做。 安立扬讨饶的语气,“祁总,属下能力有限,做不到啊!” “就知道你指望不上!” 祁司礼连结束语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安立扬握着电话,坐立难安,身为下属不能为领导分忧,是一件很失败的事。 关乎自己妹妹的未来,安立扬想到一个让妹妹无法拒绝回北城的理由。 拨了一个视频出去,笑得灿烂,“嫣嫣,我们办个婚礼吧!” 对面的鹿嫣瞬间垮下脸,“这隐婚好好的,办什么婚礼?你不怕我爸逼你倒插门了,你妈会同意你做上门女婿?” 鹿嫣非常满意现在二人世界的状态,万一结婚,那必定生孩子,到时候日子会过得鸡飞狗跳的,所以能晚办婚礼一天是一天。 安立扬装可怜,“哎呀,这不结婚,我没安全感。我妈就是觉得我入赘到你家,没人陪伴她了,只要她闺女回北城,她肯定答应我做上门女婿。” 鹿嫣沉默了,她知道安立盈六年没回北城的事,安母还曾因为安立盈不让她去海城探望,在他们面前掉过眼泪。 鹿嫣于心不忍,想成全安立扬的孝心。 “行吧,你说,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安立扬想到祁司礼那个态度,觉得他们办婚礼宜早不宜迟。 “下周末如何?” 鹿嫣当即就怒了, “你当是搭台子演戏,走个过场就完事了?不拍婚纱照么?不布置婚房吗?不定结婚场地?不请婚庆公司吗?还有请柬要不要发……” 安立扬惧内,双手合十,对着镜头求饶:“老婆,我错了,我错了,别人有的咱们一样也不少,你放心,这场婚礼让祁爷全包,有他出面,婚礼肯定办得既有水准,又快速。” “行吧,跪安吧!” 鹿嫣挂了视频,下垂的嘴角扬起,忍不住小雀跃,祁爷出面,她还操心啥,选个一条龙婚庆服务,婚礼那天出场就行。 安立扬迅速用微信和领导汇报了让安立盈回北城的办法。 祁司礼回了一个:【方案可行】 安立盈为了快速代谢掉体内的药物,把一杯水都喝了,很快就想去厕所。 她揉着太阳穴,勉强下床,脚踩在地上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每一步都不真实。 走了两步,觉得心跳加速,冷汗直流。 这药的后劲真是够大的。 她扶着墙,望着卫生间的方向,给自己鼓劲,再走十几步就到。 门指纹解锁的声音响起,祁司礼拎着一袋水果一袋菜肉进来。 安立盈惊讶地瞪圆眼睛,“你,你怎么有我家门的密码?” 祁司礼把装水果的袋子放在玄关处的地上,一边换鞋一边理所当然地说: “上次送你回来,用你指纹解锁,然后顺道把我的指纹录进去了。” 安立盈气得想跺脚,却只能虚靠在墙边, “你这是打算长期住在我这里?我们这关系不合适吧?再说你们公司不给你定酒店么?” 祁司礼几步走到安立盈身边,将人抱起。 “你觉得你现在这个状态,自己能照顾自己吗?” 无力挣扎的安立盈把头扭向一边,在祁司礼眼里就是灵动可爱,他特别想去揉揉她的头,安抚一下她暴躁的情绪。 安立盈属于性格柔顺的女孩,凌厉的一面只有在特定情况下展现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祁司礼做过亲密的事,好像有点恃宠而骄。 回过味来,安立盈改变了说话的态度。 “那个,你赶紧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其实这个公主抱的姿势,让安立盈更想上厕所。 祁司礼没有要放下的意思,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你是想上厕所么?” 安立盈的脸涨红,难为情地嗯了一声。 祁司礼将安立盈放在马桶边,关卫生间门之前体贴地说:“有需要随时叫我。” 安立盈羞臊的想遁地。 他们就是普通朋友,干嘛说这种话,再说他能帮什么忙! 回到床上,祁司礼又给她喂了水,然后去了厨房。 安立盈看了一眼床头柜手机,发现是关机状态,担心有重要电话,开了机。 一个电话打进来,看着熟悉的号码,厌恶自心底升起。 第25章 高兴不过三秒,祁总被气 逃避不是办法,安立盈接了电话。 “你怎么关机了?”气指颐使的声音传出。 这些年,阎郁的妈总是各种小毛病地挑剔她。 因为阎郁,她一直都在忍。 如今她和阎郁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已经没有必要再忍了。 开口时,语气全是淡漠疏离。 “阎太太,你有事么?” 阎母一愣,特意看了一眼联系人,是安立盈没错,但她怎么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不懂得叫人么?” 安立盈一点也没有意外,阎母董珍珍因出身高门而自带优越感,被人捧着习惯了。对她,董珍珍更是觉得她必须对自己卑躬屈膝。 “不好意思,我现在和阎郁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称呼你阎太太更为合适。阎郁没有和你说么?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安立盈语气冷硬,阎母知道此刻她若是和安立盈一样的语气,肯定谈崩,想了想儿子哭泣的声音,她放软了语气。 “盈盈,我知道你和阎郁提分手,是因为我对你们订婚的要求提得过分了些,可你换位思考一下,一段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换谁都会谨慎一点。” 安立盈毫不掩饰地冷笑出声。 “我换位思考了,特别体谅你身为父母的不易,所以我和阎郁分手了,这样你可以为阎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结婚。” 纵使董珍珍气得想大骂安立盈不识好歹,眼下为了儿子也只能忍着。 “你这孩子,说什么气话呢。阿姨为之前说了伤害你的话,和你道歉。你和阎郁都在一起六年了,怎么可能说分就分的。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们也别试婚同居了,直接领证同居,然后订婚。我收回你俩之间aa的话,你们领证当天,我就把婚房过户到你名下,再给你彩礼金200万。” 阎母鄙夷地想,安立盈恐怕这辈子都没见过200万,他们给阎郁买的婚房现在市值少说3000万,这么优厚的条件,她就不信安立盈不心动。 听到董珍珍再提试婚同居和领证同居这样的话,安立盈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董珍珍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的。 就阎郁这个连小青梅都睡的渣男,想想就恶心,还让她和这种渣男同居。 做梦呢! 之前撞见阎郁和孟玉娇在床上最终选择原谅他,是因为阎郁和她发誓那次是意外,是孟玉娇耍了心机,他喝多了把孟玉娇当成了她。 现在安立盈明白,阎郁是明知孟玉娇耍心机,还跟她睡,但睡完还当朋友相处。这种渣男谁和他结婚谁脑抽。 等等,安立盈总觉得阎郁这行为,貌似有点熟悉呢。 她正琢磨着,董珍珍和蔼的语气里隐含着鱼儿上钩的不屑。 “盈盈,你是不是对过户婚房和彩礼钱比较满意?” 祁司礼端着切好的水果进来,听到一个年长的女声要给安立盈过户婚房和彩礼钱。 猜到对方应该是阎母。 心里暗想:就这么点钱,还好意思娶儿媳妇,能娶上才怪。 不过在安立盈拿着电话沉思的表情后,祁司礼有点不淡定了。 她这是心动了么? 他祁司礼可以拿出比阎母多不止千百倍的钱,只要安立盈肯,随时都是她的。 在安立盈回答之前,他插了一块水果放到她唇边,“吃点水果,有助于代谢。” 安立盈抬头,意外祁司礼走路是没声音的,他进来都没听到。 还没完全回神,此刻大脑发出的指令是吃水果有助于代谢。 安立盈听话地张嘴含住了水果,果肉汁水丰沛,咀嚼间从唇边流出来几滴。 祁司礼体贴地用指腹抹去安立盈唇边的果汁,“看你吃得到处都是。”醇厚低沉的声音带着宠溺。 董珍珍开始没听清,这回确认是男人的声音,炸着嗓子问:“安立盈,你要不要脸,你居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咳咳咳……” 刚要咽下去的果肉被董珍珍这么一吼惊得卡在嗓子眼,她咳了两下才咽下去。 “你没事吧?” 祁司礼表情担忧地问,赶紧给她抚着后背,心里想的是董珍珍这么没教养,看来他得找时间给她上一课了。 安立盈生气将碍眼的人推到一边,要不是他来捣乱,她此刻应该把董珍珍说得无地自容了。 “阎太太,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回去把你儿子教育好了,再来说别人。 你儿子明明有即将订婚的女朋友,却还和他的小青梅在婚房穿着睡衣里卿卿我我,阎郁和孟玉娇这样不止一次了,就他这样,你还想着我嫁他? 你是不是早晨起来得太晚,还在做梦呢?” 董珍珍深度怀疑自己打错了电话,这是安立盈么?怎么突然变得伶牙俐齿了? 安立盈说的事,董珍珍是知道的,其中还有她的推波助澜,自知理亏无力反驳,气得太阳穴处的血管蹦蹦直跳。 “你,你是和我儿子有婚约的人,怎么好意思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说我儿子!” 安立盈怀疑阎郁和他妈是不是都耳朵不好使,听不到她不止一遍地说过她和阎郁已经分手的话吗? “汉语听不懂么?我说了我和阎郁已经分手了。我一个单身,有相亲对象不是很正常么? 还有就你那点彩礼,不是我笑话你,一个自诩豪门的人家,给未婚妻区区两百万的彩礼还有一个婚房,还觉得已经是大手笔了。 我若是您,都不好意思说出这话,因为说出去就丢脸,让人觉得阎家是个抠门的豪门。 谁愿意嫁你那个连小青梅都搞的渣儿子就去嫁,反正绝对不是我,你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看到安立盈拒绝得这么彻底,原本担心安立盈会被阎母说动的祁司礼终于放心了。 毕竟这一番操作,阎郁和安立盈之间再也没有回头路。 祁司礼又插了一块水果送到安立盈嘴边,“吃个水果,消消气。” 安立盈也没客气,张嘴吃了,一边嚼一边说:“我早就想骂她了,这几年要不是她在里面搅合,我和阎郁之间不至于这样。” 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立盈刚才不过是为自己出气,其实她并没有放下和阎郁的这段感情? 高兴不过三秒,祁司礼的脸拉下来,拿着刚喂完安立盈的水果叉扎了一个果肉塞进嘴里。 祁司礼觉得自己还需要修炼,情绪稳定这人设他不能丢,尤其是在安立盈面前。 第26章 祁总故意引诱 越被阻止的感情,越想冲破这枷锁,努力在一起。 那几年安立盈看阎郁都是带着滤镜的。 安立盈觉得阎母要是没有那么挑剔她,她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阎郁,总是不断努力迎合阎郁的家人和朋友。 不带滤镜,她可能早就发现阎郁不是良人,更不会浪费六年的时间。 安立盈咽下水果还想再来一块,看了一眼靠在旁边桌子上的祁司礼。 他嘴里正含着她用过的水果叉,她瞪圆眼睛提醒:“那是我的用过的……” 祁司礼偏头,视线停留在安立盈的脸上,凤眸含着笑意,抿着唇,将水果叉抽出来, 安立盈觉得这个动作极具诱惑,脸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 祁司礼俯身贴在安立盈的耳畔,“亲都亲过了,还怕共用一个叉子么?” 安立盈的心跟着他低沉的嗓音颤抖了一下。 她怀疑祁司礼故意在引诱她。 那样的身材配上那样的脸,真的很难让人抗拒。 祁司礼的呼吸灼烫着安立盈脸侧的肌肤,慢慢朝着她的唇靠近。 安立盈紧张地抓紧了床单。 视频邀请的声音打断了逐渐升温的旖旎气氛,安立盈像是偷吻被撞见,心虚地将祁司礼推开。 自己不止一次,义正言辞地和祁司礼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可现在她在干嘛? 差点就又…… 她无比尴尬,小脸暴红,慌乱地去拿手机,看到是谭雅,想都不想地接通。 谭雅满是关切的脸出现。 “立盈,你这感冒是不是还没好?怎么脸这么红?” 安立盈摸着自己的脸,偷偷地看了一眼祁司礼。 祁司礼依旧是温和平静的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幻觉。 这脸被打得啪啪响。 安立盈觉得自己要疯了。 这个人必须赶走,否则她的脸没法要了。 安立盈顺着谭雅的话扯谎。 “是的,我还有点低烧。” “按时吃药,多喝水。我发现谁和石蔓蔓出去见客户都没好,上一个是生病离职,你也是生病了。你坦白告诉我,那天,她没让商户潜规则你吧?” “咳咳咳~” 安立盈没想到谭雅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抬眼看向祁司礼。 祁司礼和她的视线交汇,读懂她眼神里的意思,起身出了卧室。 谭雅见安立盈不回答,反而往上看,小心翼翼地问:“你家里有人是么?不方便说?” “没有,刚才有个飞虫,现在飞走了。” 谭雅善解人意地说:“你是不是被欺负了,不好意思说?” 安立盈看出谭雅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不是,我没有被商户欺负,你放心。” 谭雅松了口气,眉眼带着兴奋。 “那就好,告诉你个好消息,石蔓蔓被开除了,理由是她利用职位之便,收受商户贿赂,这里不止是金钱贿赂还包括性贿赂。 公司以石蔓蔓收受贿赂、侵害公司名誉权为由对她提起诉讼,要求退还收受钱款,给予公司相应的赔偿金。 为此公司特意发了公告,称对这样的行为零容忍,一旦发现其他人和石蔓蔓一样,必定重罚。 不过这是好听的版本,据内部消息说:她是因为背着金主玩商户送来的小鲜肉,被发现了,金主忍不了被戴绿帽子,把她整了,为了报复她,还在网上传了她和很多小鲜肉的不雅的视频。 现在网上都能搜到她不打码的视频呢!” 安立盈觉得这事肯定是祁司礼的手笔,否则她录的视频还没交给石蔓蔓的金主,石蔓蔓的金主不会这么快有动作。 看来,她欠了祁司礼一个大人情。 这年头,人情是最难还的。 谭雅突然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 “立盈,你说实话,那晚和石蔓蔓见商户你是不是也看到她玩小鲜肉了?你跟我讲讲石蔓蔓见到小鲜肉的模样有多饥渴?” 安立盈赶紧摇头。 这事她坚决不能承认,否则所有人都觉得视频是她给石蔓蔓的金主的。 到时候大家都会觉得她是一个有心机、手段狠的人,所有人都会提防她,这个公司肯定是待不下去。 到时候,她可能连海城都待不下去。 “我那晚还真没看到,之前和那个离职的女同事聊过,知道石蔓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想着拿手机录,可是还没进包厢,手机就被石蔓蔓没收了。那晚她挺正常的,否则没能录上她做的丑事,我会很遗憾。” 安立盈赶紧把自己撇清,她势必要和信方集团锁死,余生都要在信方集团发光发热。 和谭雅闲聊了一下工作,告诉谭雅她计划上班的时间,结束通话。 祁司礼端着碗进来,香味扑鼻。 看着浮着枸杞的鸡汤,安立盈问:“这是你做的?” 祁司礼淡笑,“程毅去云鹤楼买的,那里煲汤最有名。” 安立盈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刚拎回来肉,怎么可能就炖出汤? 何况祁司礼并不像是会做饭的人,她印象中的领导,出去吃饭的时候应该比较多。 比如阎郁,他会在吃腻外面的饭后,要求她给他做一顿家里的饭。 条件反射的总拿阎郁进行对比,这个习惯让安立盈很讨厌,她皱起眉头。 祁司礼以为安立盈不喜欢不会做饭的男人,舀了一勺汤送到安立盈嘴边。 “不过,你想喝我做的汤,要等晚上了,排骨刚放砂锅里,至少要炖一个半小时以上才好吃。” 安立盈惊讶的张大嘴。 “你真会做饭?” 祁司礼把汤喂进去。 “会做饭不是男人的基本操作吗?” 安立盈被说服,觉得祁司礼算是很完美,如果他是海城人,她可能就会同意和他交往。 可惜是北城人,还是得划清界限,先把人情还了。 “石蔓蔓的事,谢谢你出手帮我。我欠了你一个很大人情,也不知道怎么还合适……” 祁司礼舀着汤,不紧不慢地说:“其实,有一种情况下,这人情不用还。” 安立盈本着不懂就问的态度,“什么情况?” “就是老公为老婆做任何事,都不用还人情,这本就是他的责任。” 这是又要套路她,她才不上当。 这人情,她必须还。 “你看,我请你吃饭怎样?” 祁司礼觉得自己不能逼她太紧。 “要不这样吧,你让我在你这里住一个月,当是还人情了。” 第27章 别再试探我的底线 安立盈推远汤碗,皱眉拒绝,“不可能,我和你没到可以住在一起的程度。” 祁司礼似是被这句话刺激到,将碗重重放到桌子上。 安立盈的心一凛,感到不妙,下一刻天旋地转,祁司礼已经搂着她的腰将她平放在床上。 祁司礼双腿跪在她身体两侧,一手禁锢住她的手按在头上,俯下身来。 像是一个窥伺猎物许久的豹子,眸中暗流涌动,闪烁着的光让安立盈害怕。 祁司礼面色平和,一寸寸压低自己的脸,“我们之间没到那种程度么?” 安立盈慌极了,她扭了扭身体,企图挣扎出来。 可她体力没有完全恢复,根本无法和祁司礼抗衡。 “祁司礼,你放开我。” 这几个字就像是魔咒,将祁司礼压制了太久了,他不想再受这个牵制了。 他是不想吓到她的,想到她心里还有阎郁,想到她拒绝他进入她的领地,丝毫不给他机会。 他不知道还需要几个七年,才能走进心爱女孩的心里。 那种无力感让他彻底失控。 “放开你么?安立盈就在你说不会后悔的那刻开始,我就没想过放开你。” 祁司礼扣住安立盈的下巴,抬起。 “我想我真该提醒你一下,我们之间到什么程度了。” 话音刚落,祁司礼不再克制隐忍吻上安立盈的唇,和之前的每次不一样,凶狠带着惩罚的意味,完全不顾忌她的感受。 腿被压住,祁司礼滚烫的体温透过衣料渗进安立盈的肌肤,灼烧着她,她无力思考。 用力辗转的唇变得温软,克制与怜惜。 安立盈再次回神的时候,手已经被松开,上身有清凉感。 祁司礼拉开一段他们之间的距离,发出的声音低沉沙哑。 “还需要我继续下去么?” 安立盈咬唇,摇头,守护在胸前,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瑟瑟发抖。 祁司礼后悔刚才没有收住力道。 “吓到你了?” 安立盈咬着唇肉内侧,没有说话,不敢去看身上的男人,明明前一刻他还是那么温柔。 祁司礼神情平和,注视着安立盈的脸。 “盈盈,别高估我,我本就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温和。 刚刚,我的确是有点失控,我只是想告诉你,想得到你,我绝对有办法做到。 只是这些手段,我不想对你用。 别再试探我的底线。 况且你睡了我,就应该对我负责的。 我住在你家,合情合理,你不应该赶我走。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安立盈还没指责祁司礼,却被一顶顶的帽子被扣下来,她不答应,好似真的就是不懂知恩图报的渣女。 欠的债、欠的人情还有前途被祁司礼捏在手里的哥哥,安立盈权衡了一番,妥协。 “只住不睡,你能做到就住一个月。” 祁司礼答得痛快,“可以,一切看你。” 安立盈总觉得祁司礼话里有话,此刻她深究也没用。 董珍珍那边挂了电话,气得胸闷。 安立盈有了别的靠山,说话气势都不一样了。 敢讽刺她,她是不会让安立盈好过的。 想到刚才电话里出现的男声应该就是祁司礼,恨意从眼底流泻出来。 以前那个女人跟她抢男人,现在那个女人的儿子跟她儿子抢女人。 那就毁掉安立盈!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那女人和她儿子愤怒的模样。 第28章 给她家的感觉 说入住就入住,祁司礼的动作很快,程毅当晚就把他的生活用品送了过来。 被子整齐叠放在祁司礼“床上”——客厅的沙发。 非得住这里,安立盈只有这块地方能让祁司礼住。 她的次卧已经被她当成了画室,里面摆放着正在赶画的紫衣观音,她是不可能为了祁司礼让出她的画室的。 若是祁司礼忍受不了沙发床,可以随时走人。 祁司礼一副有地方住,就不挑的姿态,进厨房做饭。 安立盈喝了大量的水后,又喝了鸡汤,身上有了点力气,因为不想看到祁司礼,躲到画室里继续完成紫衣观音画像。 提笔在画布上勾勒时,一切浮躁的情绪沉淀下来。 来海城这几年,她就是靠着画这些画来平复心情。 不知画了多久,门被敲响,得到安立盈的允许,推开。 饭菜的香气随着门打开而飘进来,安立盈的胃叫了一声,她略微尴尬地捂住自己的胃。 祁司礼走过来,看了一眼已经画出半个身子的观音像。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你现在不适合过度劳累,明天身体恢复了再画。” 安立盈放下明显感到头晕,胃空的厉害,放下笔。 “好。”想到祁司礼对自己的照顾,她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祁司礼忽略掉安立盈的疏离冷淡,唇角弯起,语气温柔。 “想感谢我,就多吃点。” 饭吃得安静,却有一种家的感觉。 安立盈许久都没有想过北城那个家了,祁司礼亲手做的一顿饭,勾起了她对北城家的思念。 北城安家。 杜江蓉听到儿子说要和鹿嫣举办婚礼,并没有太高兴的表情。 “立扬,其实你和鹿嫣办婚礼我是很高兴的,只是鹿兆麟想让你做上门女婿,这事我不同意。鹿兆麟让你婚后去他家住,去他公司工作,这说出去让人笑话,会说咱们安家是靠着娘家吃饭,没骨气。可这事若是谈不拢,以鹿兆麟的个性是不会让你们举办婚礼的。” 安立扬拍了拍杜江蓉放在膝盖处的手。 “妈,您别那么纠结上门女婿这事,我们结婚以后不会去鹿家住,我和嫣儿打算住自己的房子。至于在哪里工作,嫣儿他爸还能敢和祁司礼抢吗?我是不可能离开博安集团的,毕竟那里倾注了我不少心血。所以这上门女婿就是哄他老人家开心,说说而已。鹿兆麟最看重面子,您就给他一个面子,说同意我做上门女婿。” 杜月蓉还在犹豫着,安立扬接下来的话,让她答应了。 “其实办婚礼倒是其次,我好几年没见盈盈了,特别想她,我想我这个哥哥办婚礼,她怎么也得回来参加。” 杜江蓉很心动,又不确定,“你妹妹真的就能回来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就去海城把她带回来参加我婚礼,她是懂事的,不会在我人生最关键的时刻,让我丢脸。” 杜江蓉的眼里有泪花,“好,这样最好。” 安杰从外面运动回来,见到杜月蓉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换鞋朝着妻子走去,忍不住责怪安立扬。 “立扬,你说什么了,把你妈都气哭了?” 安立扬看了一眼在家毫无地位的父亲,解释。 “我打算把盈盈接回来参加我下周末的婚礼,我妈一听,高兴地哭了。” 闻言,安杰的脸瞬间变色。 “你妹要回来了?” 第29章 原来那是她的逆鳞 安立扬敏锐地发觉他爸的情绪不对。 “怎么,爸不想盈盈回来?” 安杰掩饰住眼底的惊慌,握住妻子的手。 “没有,我就是太意外了,你不知道,我千盼万盼的就是希望你妹能回来,哪怕是经常回来看看我们也行。” 安立扬垂眸,这是他们全家的心愿。 “嗯,我争取实现您老的愿望,让她以后就在北城住。” 安杰偷瞟了一眼杜江蓉。 “回北城住,你确定你妹妹愿意么?” 安立扬面色愧疚,“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在一起更好的,我觉得她一定也是这么想的。这几年我们都各自忙各自的事,忽略她了,我们若是足够坚持,盈盈应该早就回来了。” 安杰松了松紧握杜江蓉的手,怕她发现自己的手心冒出的汗。 “说的也是,你打算哪天去找你妹?” “这周末吧,我和鹿嫣一起过去。” 安杰木然地点头,嘴里没有味道,特别想吸一根烟。 安立扬想到办婚礼还是要征求父母的意见,说道:“爸妈,我办婚礼,你们有什么要求?” “咱家你妈做主,一切看你妈的意思,你们聊着,我出去抽一根烟。” 安杰一副老婆奴的样子,杜江蓉和安立扬已经习惯了,没人想到他出去根本不是吸烟。 安杰拿出手机,拨了安立盈的电话。 安立盈见陌生号码打来第二遍,锲而不舍的,以为是很重要的电话,放下手里的筷子接起。 “盈盈,我是爸爸。” 对面的祁司礼听不清电话内容,只看到安立盈的脸紧绷着,肉眼可见地变得冷漠。 “您有事么?” “你哥要结婚了,你会回来吗?” “您什么意思?是不想我回去?” “没有,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家,家里人都挺想你的。只不过,我希望你回来,不要住在家里,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你知道,这些年,我备受煎熬,挺不容易的。” 这就是她的爸爸,冷情、自私。 安立盈霍地站起来,凳子在地面划出尖锐的响声。 她迅速转身,不想让祁司礼看到自己流泪的模样,急速朝着卧室走去,音调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拔高。 “那我容易么?我一个人在海城,无依无靠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备受煎熬的,你有没有顾念过我的感受?” 手机里传来啪啪啪声,是安杰自打嘴巴的声音。 “盈盈,爸知道那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对,爸爸对不起你,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你妈,否则你妈肯定和我离婚。这件事过去那么多年,忘了吧,只要你不提,对大家都好。” 安立盈从来都不敢回想那段日子。 高三那年春天,她被霸凌了,给最疼她的爸爸打电话,让他来给自己撑腰,可爸爸来了以后,看到那个女孩愣住了,最后原谅了霸凌她的那个女孩,爸爸还警告她不要告诉妈妈。 后来霸凌她那个女孩变本加厉,专挑在别人看不到的隐私部位又掐又拧,拽着她的头发,附在她耳边说:“你知道为什么你爸任凭我打你也不管你么?因为我是他初恋的孩子,他们分手后才发现怀了我。” 这句话击溃了安立盈,她更恨爸爸…… 最后是班主任发现安立盈被霸凌,学校对霸凌这事非常重视,勒令那女孩退学,后来那女孩出国了,霸凌才停止。 安杰有私生女这事一直困扰着安立盈,她曾问过他这事是不是真的,安杰让她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和妈妈乱说。 只要看见安杰,安立盈就觉得这个秘密在心里横冲直撞,说不说都让她心里难受,于是填高考志愿的时候她选择了海城。 她选择逃离那里,让自己和家人都安宁。 听着安杰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打脸的声音,安立盈的心情渐渐恢复平静。 “您放心,我不会回北城,安心过您的日子吧!” 祁司礼拿着纸抽站在卧室门口,把安立盈说的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安立盈不回北城,和她爸爸有关系。 她高考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必须查清楚。 想到每次提回北城,安立盈的情绪表现得过于激动,原来那是她的逆鳞。 祁司礼没有进去安慰安立盈,只是在站在门口守着她。 安立盈呆坐在床上许久才出来,推门就见祁司礼靠墙侧头看她。 她想起刚才的失态,有点不好意思,又觉得他们之间还没到可以交心的程度,垂眸不语。 祁司礼打破沉静,语气温柔,“刚才你饭没有吃完,要再吃一点么?” “不了,我想再去画一会,然后就睡觉了。” “好。”祁司礼眼里有心疼,叮嘱,“也别太晚,你先在还是需要多休息。” 安立盈点头,保持垂眸的动作进了画室。 祁司礼站在画室的门口静静地听了许久,确认安立盈没有哭,才拿起手机发短信给程毅。 【好好查一下,安立盈高考那年发生了什么】 程毅:【好】 因为心里有事,第二天安立盈很早就醒了,起床后觉得身体已经无恙。 昨晚的事,安立盈还是有点逃避的心态,她不想面对祁司礼,总怕他会问事情缘由,她决定上班。 安立盈坚持不让祁司礼送,他也只能选择尊重。 到了公司,安立盈发现部门经理换了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很正直。 舒阳是第一天做行业事业部经理,上面早就和他打招呼说安立盈若是今天来上班,务必劝回家再好好休息一天。 安立盈在新领导的劝说下,只能回家休息。 她打算把放在公司好几天的电动车骑回家,刚把电动车从棚里倒出来,有人从背后狠狠推了她一把。 安立盈连人带车摔倒在地,耳边响起石蔓蔓的尖利声音。 “安立盈你这个小女表子,居然到处乱传我,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毁了你的脸,看谁还要你!” 石蔓蔓抬起穿高跟鞋的脚就朝着安立盈的脸踩去。 还没落下,石蔓蔓被踹出很远,发出杀鸡般嚎叫。 本能护脸的安立盈睁开眼,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会看见他。 第30章 别被她清纯外表骗了 安立盈躲开了阎郁伸过来的手。 真是太可笑了,只要是她提分手,阎郁就会不停地道歉,求她原谅。 这次原谅阎郁,她名字倒着写。 腿应该是被电动车砸到了,她忍着痛站起来。 远远地,带着几个保镖急速赶过来的祁司礼随着她的动作停住脚步。 他想看看安立盈会怎样处理她和阎郁之间的关系。 “阎郁,你不好好上班,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不感谢他,还责怪他,阎郁受不了这态度。 “刚才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石蔓蔓就伤到你的脸了。” 安立盈冷笑。 “能有今天,不也是有你阎郁的推波助澜么?” “我什么时候……” “那天高层领导巡视,你若不是给她刁难我的机会,她至于这么肆无忌惮地对我么?” 阎郁一脸懊悔,“我那天的本意不是这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都不在乎了,请不要再到我面前刷存在感,有那功夫还不如在办公室多签点文件。” 阎郁忽略安立盈的讽刺,打感情牌。 “盈盈,你听我说,我知道鲁利民占你便宜,特意找朋友一起把他狠狠打了一顿,废了他的手和腿。” “你能为民除害,我替那些受过伤的女孩感谢你。” 阎郁蹙眉,想听到的不是这些。 他以为说出这些话,安立盈会很感动,然后回心转意。 “盈盈,我妈应该给你打过电话了,我们的诚意……” 安立盈打断阎郁的话。 “假惺惺的诚意而已,你家人和朋友从来都没有瞧得起我。” “我那些哥们就是说话不中听,还是很关心你的,尤其是谢远恒,听说你被鲁利民占便宜,还亲手踩断鲁利民的手。” 安立盈讽刺地笑出声。 “阎郁,我觉得你有时候真的挺蠢的,连好哥们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都察觉不到。” “你什么意思?” 安立盈索性一次都说清楚。 “谢远恒每次都会在你和孟玉娇在一起的时候给我发信息,说若是我想让他帮忙赶走孟玉娇,我可以求他。不用我解释,你应该也懂这个求——是什么意思吧?” 安立盈完全不在意阎郁是否能接受。 “谢远恒打鲁利民的心态,大约就是他还没碰到,却被别人碰了,心里不平衡,泄愤而已,你真以为他会那么好心为我出气?” 祁司礼看到谢远恒第一眼,就觉得他对安立盈心思不纯。 对安立盈不好的人都得受到惩罚。 他低声对程毅说:“谢远恒你看着办。” 程毅点头,欺负哥们的妹妹,他决不轻饶。 安立盈看着怔愣的阎郁。 “我真的懒得和你分析你朋友和家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意义。” 这些人已经在安立盈的心里荡不起浪花。 安立盈越说越平心静气。 “阎郁,到了海城,你是第一个给我温暖和关心的人,我一直都记着,很感激你。为此我努力尝试回报你的这份情意,可你我真的不合适。好好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别和我浪费时间。” 阎郁眼眶发红,发誓般,“除了你,我谁都不想娶。” 被迫听了许久的石蔓蔓,终于缓过劲来。 扬着鞋子,咬牙切齿地朝着安立盈冲。 “哈哈,没想到你这么能勾男人啊,吊着阎总,还勾着那个祁总,我现在就砸烂你的脸!” 鞋还没来得及扔出去,人就被控制。 安立盈眼神都在阎郁身上,根本没注意到祁司礼带着人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在你和阎郁谈心的时候” 安立盈尬笑,这醋吃的,让她怎么答。 祁司礼站在安立盈身前,目光低垂。 “阎郁,我好像和你说过,你再出现在盈盈面前我不会客气。” 阎郁还没来得及说话,拳头已经落在脸上。 尖锐的疼痛从下颌骨处传来,他觉得牙齿可能松动了。 力量悬殊,阎郁毫无招架之力,几拳就被打倒在地上。 他捂着脸,咬牙忍着痛不喊出声,嘴里已经灌满了血。 祁司礼甩了甩手,接过程毅递过来的湿巾擦手,居高临下。 “阎郁下一次,只会比这次更狠,希望这次你长个教训。”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 阎郁怕被熟人认出来,低着头。 擦完手,祁司礼转身,“你的腿是不是伤到了?” 安立盈庆幸自己穿的是牛仔裤,否则小腿肯定被擦破皮。 “没事,就是小腿磕了一下。” 祁司礼蹲下身,挽起安立盈的裤脚,发现脚踝上方有一块乌青。 “去医院吧!” “这点小伤,去医院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拍个片子,被电动车砸到,有可能伤到骨头。” 祁司礼不顾安立盈的反对,将人抱起来,朝着车走去。 大庭广众,这么多人看着,安立盈晃腿,“你看我动起来一点都不疼,真没事,你放我下来吧!” “你最好别动。” 祁司礼的手托着安立盈的腋下和腿弯,忽然力道收紧。 安立盈清晰地感觉到祁司礼掌心的温热透过衣服,带来酥麻的异样感。 她不敢动了,头靠在祁司礼的颈窝处,心跳有点快。 石蔓蔓见围过来的人多,觉得这些人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不甘心地在身后大喊:“祁总,你别被安立盈的清纯外表骗了,她惯会勾引人的,小心她给你戴绿帽子,阎总就被戴过……” 话没说完,就被人扇了嘴巴。 石蔓蔓朝着人群喊:“救命,恶势力欺负人了,快报警!” 控制她的保镖说道:“石蔓蔓,你蓄意伤害安小姐,我已经报警了,现在我们等警察来。不想挨打,最好闭嘴。” 最后一句话保镖是压低声音说的。 石蔓蔓看着保镖狠辣的眼神,识相地闭嘴。 拍完片子,骨头没事,只是磕伤,回去喷活血化瘀的气雾剂就可以。 回家的路上,安立盈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这人不上班么,天天围着她转? “祁司礼你不上班么?” “嗯,最近是不太忙。” 祁司礼将安立盈曲起的腿放平,扶正她的头,让她好好地躺在他的腿上。 安立盈尴尬地把脸挪向祁司礼的膝盖处,尽量离祁司礼的小腹远点。 只是磕碰而已,可她不这么躺着,祁司礼坚决不同意。 微信铃音缓解了尴尬。 安立盈拿出手机。 释觉法师:【安小姐,紫衣观音的藏家想要你的电话,我可以把电话给她么?】 第31章 他要带着他的女孩走出地狱 安立盈快速回复释觉法师:【可以】 过了五分钟,就有一个北城号码打过来。 释觉法师说过她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老太太,一生做了不少善事。 她深居简出,但只要是她发话,北城那些大佬都会给她几分薄面。 这样的善缘,安立盈想结。 对她以后很有帮助。 安立盈坐直身体,态度恭谨。 “您好,哪位?” 祁司礼垂眸看过去,安立盈的手紧张得微微发颤。 不由得好奇对方的身份。 一个和善的声音传过来,“是安小姐么?我是盛清云,那幅紫衣观音像就是我托释觉法师让你画的。” “盛老太太您好。” 祁司礼眸光微动,盛家终于联系她了。 盛清云 “紫衣观音像画得怎么样了?” “紫衣观音的上半身已经勾勒出来,若是您着急看,我可以给您拍照片过去。您要是觉得有不合适的,可以再修改。” “我看过你画的观音像,我相信你会画得非常好,我打电话不是催进度,而是我有一件事想求安小姐,希望安小姐能答应。” “您别这么说,折煞我了,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做。” “这件事我想和安小姐见面说,本应该我去找你的,但我在北城,岁数大了,腿脚不便,你看能不能下周来北城一趟,往返的费用都由我出。” 安立盈犹豫不定,能得到盛老太太的邀请,这是殊荣。 问题是她不能回北城,刚跟爸爸承诺,不能出尔反尔。 安立盈很为难。 “盛老太太,这事能不能视频说,我真的不方便回北城。” 祁司礼知道是安杰不让安立盈回北城,让安杰主动要求安立盈回北城,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 此刻他不能告诉安立盈可以答应盛老太太,他不想安立盈知道为了让她回北城他动用了一切能用的资源。 “唉,安小姐,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这其中涉及到我家的一些秘密,视频并不保险。” 安立盈迟迟不说话,盛清云叹了口气。 “我这副身子骨,也不知道还能熬多久了,走的时候会不会带着遗憾……” 安立盈动了恻隐之心,她可以不惊动父母悄悄回北城,办完事再回海城。 只要她家人不知道,也不算她出尔反尔。 她爸爸也只是不想她单独和妈妈在一起。 想到回北城,那些可怕的回忆将她笼罩,压得她喘不上来气。 她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关。 “对不起,盛老太太,您给我一天的时间考虑一下,可以么?” “好。你若是答应,我愿意先付200万的定金。” “定金的事不着急,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您让我做的事。” “我从不强人所难,自然是认为安小姐你能做到。那我就静候佳音,不打搅你了。” 安立盈握着挂断的电话,眼神失焦。 恐惧、无助、压抑、茫然、无措交织。 四肢被按住,女孩穿着球鞋用力踩在她的胸部,使劲碾着。 “你就是靠这里勾引他看你的吧?” 那句话仿佛魔音,时不时入侵大脑。 胸腔里的气息都被碾压出去,她无法呼吸。 那一刻,她觉得死亡离她很近。 可到最后,她都不知道女孩说的那个人是谁。 祁司礼抱住突然身体战栗的安立盈,“你没事吧?” 安立盈扬起脸,脸色苍白,大口喘着气,吓得祁司礼的脸变了色。 “程毅,去医院!” 隔着挡板,程毅隐约听到祁司礼大喊去医院,惶惑地想这不是刚从医院里出来么,又怎么了? vip病房,安立盈睡得很沉。 “她刚才她都喘不上来气,怎么就忽然睡着了?” 祁司礼第一次这么心慌,他以为她是哮喘症发作,症状严重的会死人。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到急诊室,甚至找了几个科室的知名专家过来会诊。 知名专家们看着各项检查都正常的报告,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女孩得了创伤性应激障碍。 “她是个特例,用睡眠来逃避。像她这种情况,醒来以后就会恢复正常,甚至都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 “这个病能治好么?” “可以,只要克服心理障碍就行,她需要家人对她多一些关爱。” 祁司礼捏紧拳头,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不知道北城对于安立盈来说是地狱般的存在。 到底是谁让他的女孩变成这样。 逃避不是办法,他必须带着他的女孩走出地狱,把地狱变成天堂。 “是不是她不再惧怕那些人或者事,病就会好?” “原则上是。” “好,辛苦各位了,我希望这事不要外传。程毅,你去送一送。” 程毅送他们出去,要了各个专家的微信,各自转了相应的报酬。 开始他们都是推脱的,程毅坚持人情是人情,这是正常看病应该付的费用。 想到院长对祁司礼的重视程度,不收显得不愿意再看。 他们最后收了钱,都是人情往来。 而且收了钱,祁司礼才会相信他们守口如瓶。 专家们离开后,祁司礼从病房里出来。 “程毅,我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他们刚发过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安立盈高三那年被霸凌了,是她班主任发现的,学校把所有参与霸凌的人都处分了,全部勒令退学。派出去查的人也问过所有参与霸凌的人,他们统一口径说没有主谋,都认为安立盈长得太漂亮,觉得碍眼。” 程毅说完,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翻看短信。 “还有一个人没问,这人出国了。” 祁司礼一想到安立盈像是一条缺氧而垂死挣扎鱼,努力张着嘴获取氧气,心就如刀割般难受。 “出国也给我找回来。” 程毅看着发过来的人名,面露难色。 “这人是盛家的,你也认识,是盛白初。” 祁司礼知道盛白初,人的性格和名字大相径庭,娇蛮、品行不佳,听说当年盛家让她出去,就是让她改改性子。 怪不得安立盈在听到盛老太太让她去北城,她会有异常的表现。 原来是因为盛白初。 同样姓盛,盛白初家却只是盛家的旁支。 不足为惧。 他会亲自带着她回北城,克服心理障碍。 第32章 决定回北城 安立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她怎么睡着了? 她努力回想睡前发生的一切,只记得答应盛老太太是否回北城,一天后答复。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都已经是傍晚六点多。 饭菜香从门外飘进来,味蕾被唤醒,胃发出饥饿的鸣叫。 祁司礼倒是没白住,主动承担做饭的职责。 想到接下来这一个月有人给做饭,倒也是件好事。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安立盈看着哥哥两个字,五味陈杂,估计是让她回北城参加他的婚礼。 “哥~” “盈盈,你最近怎么样?” 安立扬语气闷闷的,有点像是哭过,没有即将结婚的高兴,平日他都是阳光开朗。 安立盈第一反应就是哥哥被祁司礼这个领导刁难了,工作不顺心。 “哥,你没事吧?” 安立扬是刚在祁司礼那边知道妹妹在高三的时候经历了霸凌。 而他这个哥哥竟一点都不知道。 他恨自己当时为了事业忽略了妹妹。 让她一个女孩子承受那么多,独自在海城疗伤,没有家人的关心,该有多无助和绝望啊。 他简直不配做一个哥哥! 如果他能在妹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她温暖和安慰,她就不会得应激性心理障碍。 日后他一定要好好守护妹妹,再也不让她受伤。 “我怎么会有事,”刚说完,安立扬有种痛哭的冲动,自己明明满身是伤,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你哥我下周六要结婚了,我想你回来参加我和你嫂子的婚礼,别找借口不回来,这是你亲哥的人生大事,你必须参加。” 拒绝的话安立盈说不出口,她措辞,“好,我回去不在家住,接亲这些流程我就不出现了,你们在酒店走仪式的时候,我会远远地看着你们,祝福你们。” 安立扬听得心酸,祁司礼提醒过他是爸爸不让妹妹回去。 妹妹已经那么可怜了,爸爸居然还会说出这样不配人父的话。 “那怎么能行,你是我妹,我结婚你必须全程都在,你还得替我打头阵,帮我闯关,找鞋……到时候我让你嫂子给你包大红包。” 安立盈被安立扬逗笑,“接亲哪有女方给男方家里红包的?” 安立扬声音已经恢复正常,小时候哄妹妹开心的语气,“你嫂子愿意给,她和我说想见你这个小姑子好多次了,我和你嫂子定了明天的机票,亲自接你回来。” 决定很突然,安立盈措手不及,“你不是下周六才结婚么,还有一周的时间呢。” 安立扬“操办婚事挺繁琐的,你嫂子的意思,你回来,能帮帮他。” 即便是回去,“可我还得上班?” “你工作也有两年了吧,请个年假加上周末,时间也有一周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年假需要提前申请,明天肯定批不下来。哥,我会回去参加你们婚礼,但操办婚礼这事,我恐怕没时间。” “你先去请,请不下来,我来想办法。行,你去吃饭吧!” 好像不小心说漏嘴了! 安立扬转眼珠,在想这话怎么圆。 “你怎么知道我要吃饭,是祁……” 这时安立盈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一声,透过电话,安立扬听得清清楚楚。 “你肚子都叫半天了,赶紧去吃点东西,我去忙了,明天见。” 祁司礼在她这里,哥哥大约是知道的,自从她和祁司礼相亲后,哥哥从没有打电话提起这事,大约是不想她为难。 家里唯一让她心暖的只有哥哥。 安立盈喉间哽住,“明天见。” 安立扬挂了电话,揉掉脸上的泪,换衣服出门。 门口遇到跑步回来的鹿嫣。 “立扬,你干嘛去?” “出去谈点事,两个小时肯定回来。” 鹿嫣指着安立扬泛红的眼睛,“你……” 安立扬一个爷们自然不会说,只给鹿嫣一个背影。 包厢内。 安立扬听完当年爸爸对被霸凌的妹妹所做的事,素来镇定的他忍不住扬起了手。 安杰吓得一哆嗦,随后激动得脖子都红了。 “怎么,你还敢打老子么!” 安立扬举起的手落下,打父亲这事大逆不孝,他做不出来。 “为了护住初恋的孩子,自己亲生不管,你枉为人父!你如实交代,你在盛家的公司干是不是还惦记着你那个初恋呢?” “没有,身为公司的创始员工,公司的每一步发展倾注了我不少心血,我就是舍不得公司。” “这话你也就骗骗我妈吧!” 安杰拽着安立扬的手臂央求,“这事你别告诉你妈,否则她肯定和我离婚。” 安立扬没有回答,必须让这个爸爸心怀愧疚和亏欠,这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盈盈被霸凌这事,你有没有隐瞒没说的?” 安杰紧张的额头冒汗。 他当然不会说盛白初暗示过她是白薇和他的女儿,白薇没主动和他提过这事,他觉得各自有家庭,还是不要互相打搅的好。 杜江蓉手握家里财政大权,安杰不会和她离婚。 “没有。” “没有最好,否则我这个儿子也保不了你。” 安立扬没有理会安杰的错愕,继续说:“祁司礼让我带话给你,盈盈他肯定娶,以后该怎么对盈盈,你清楚。” 木须肉、板栗烧鸡腿、菠菜炒鸡蛋还有鲫鱼汤。 桌上的菜都是安立盈小时候喜欢吃的菜。 饭后还没等安立盈起身,祁司礼已经把碗拿走,去了厨房洗。 安立盈心里划过异样的感觉。 这个男人强势地进入她的领地,用温柔将她层层包裹住。 祁司礼这么有诚意,是不是她的所有要求,他都会答应。 坐在沙发上的安立盈一直偷瞄着祁司礼,看得祁司礼觉得奇怪。 他并没有拆穿,神色如常地拿着活血化瘀的气雾剂过来,目光盯在安立盈的腿上,“睡前再喷一次,缓解疼痛。” 安立盈伸出腿,祁司礼一节节地将裤管挽起,对准淤青部位喷了一掀。 清凉透心,安立盈动腿想躲,被祁司礼握住了。 祁司礼的掌心灼热,覆在安立盈的肌肤上,寸寸往上。 之前两人亲密的画面闪进大脑,安立盈的脸上变得滚烫。 她觉得尴尬,脑里想了半天的话不知怎么就说出来。 “我哥结婚,我要回北城,我不想住酒店,可不可以住你那里?” 第33章 撕破脸 祁司礼脸上毫无波澜,一双黑眸幽深让人看不透情绪。 安立盈以为祁司礼不愿意,更觉得尴尬了。 她赶紧摆着手说:“你不愿意就算了……” 他不是不愿意,而是难以置信。 回北城直接就住到他家去,他从来没有想过幸福会来得这么突然。 此刻内心已经激动得掀起惊涛骇浪,平日冷静克制习惯了,越是开心越是平静。 祁司礼不知道安立扬到底和她说了什么,让小姑娘突然就想开了。 总之这事他会重重感谢安立扬的。 安立盈想从沙发溜走,祁司礼将人拉进怀里。 “谁说我不愿意,你想住一辈子都可以。” 安立盈知道这要求让人误会,赶紧解释。 “我就是住几天,我哥婚礼结束,我还是得回海城。” 祁司礼刚亮起来的眸光暗沉下来。 想到安立盈现在这个状态,不能刺激她,顺着她的意思说:“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一切都随你。” 祁司礼的善解人意,让安立盈觉得自己很亏欠他。 她说去他那住,他说住多久都可以,而他要求住她这,她却百般不愿意,只让他住沙发。 靠着让她心安的胸膛,鼻尖萦绕着沉香的味道,她鬼迷心窍地说:“今晚你就别睡沙发了,去我卧室睡吧,我的床应该能挤两个人。” 安立盈以为的礼尚往来,对祁司礼来说是催情剂。 渴望突破了理智,祁司礼铺天盖地吻下来。 安立盈没有拒绝,今晚她觉得自己特别需要一个炙热的怀抱温暖自己。 …… 阎郁被祁司礼打的事被人拍到发到了网上。 董珍珍被朋友提醒,赶紧上网去看,这一看不要紧,气得差点心梗。 她花了大价钱才把所有的视频撤下来。 但这事在信方集团早就被传开了。 想到自己做高管的儿子被员工笑话,她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她让阎郁请了一天假养伤,自己则是一大早去找安立盈。 她必须要为儿子讨回面子,要让所有人知道安立盈的真正人品,是一个脚踏两只船、水性杨花的女人。 反正让他儿子不好过,那安立盈也别指望过好。 安立盈在前台打卡签到完毕,往办公区里走,忽然看到一个身影朝着她冲过来。 那人想拽她头发,她侧头躲开了,脸还是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 安立盈眼尾扫过去,看清人是董珍珍,很意外。 见她又打过来,安立盈一把抓住董珍珍的手腕捏住。 董珍珍疼得身体都站不直,大叫:“安立盈,你居然敢对我动手。” 安立盈并没有松手,她了解董珍珍,是不会吃亏的人,她一松手,只会得到更多的巴掌。 “阎太太,这里是公司,请注意你的言行,你不怕你这么做会令你儿子丢脸么?” “你还好意思说,我儿子的脸都因为你丢尽了!” 安立盈不卑不亢的说:“阎太太,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董珍珍咬牙切齿地说:“我乱说,你那个野男人打我儿子的视频都被传到网上去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和我儿子订婚的同时出轨别的男人。” 董珍珍坐在地上大哭,她决定把阎郁的情深却女人骗的人设立起来,博取同情。 “可怜我儿子,爱你爱得迷了心智,明知你出轨却还是求你回心转意,求你和他结婚,我也承诺把大平层婚房过户给你,给你高额彩礼。可你呢,不但不觉得愧疚,甚至不念六年的情分,还怂恿野男人打我儿子。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大厅里的员工突然吃到这个瓜,一时不能接受。 只能互递眼神,小声交流。 阎总和安立盈订过婚,还谈了六年。 可他们见面看起来并不是很熟的样子。 阎总爱安立盈么? 他们完全就感受不到他的爱意啊。 前几天,石蔓蔓刁难安立盈,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可阎总当时并没有护着安立盈,反而推波助澜了一下。 甚至在听到鲁利民性骚扰安立盈时,也没有特别的反应。 阎母说的话听着有点不靠谱。 安立盈站到安全的地方,望着撒泼打滚的董珍珍。 豪门太太完全没了往日高高在上的装劲,为了自己的儿子,也真的是不打算要自己的老脸了。 “阎太太黑白颠倒的本事很厉害,不过我没想到你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阎郁和我交往了六年的事。 我记得你说过,在公司不能暴露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怕影响他在公司发展。 我记得你说过,我是小门小户家的,能攀上阎郁这高枝,定是祖上冒青烟。 我记得你说过,我和他订婚可以,但要做财产公正,订婚后试婚同居两年才可以领证结婚,且在领证之前都必须aa。 至于你说的过户婚房给我,还有那200万的彩礼,你还好意思再提,真的不怕别人说你家是抠门的豪门。 万一这话被发到网上,估计阎郁以后怕是找不到门当户对的老婆了,有你这么抠门的婆婆,谁敢嫁啊。 我要更正,不是我出轨,是阎郁出轨他小青梅,我给过他机会,但他不但不知悔改,还频频再犯,这种不守男德的男人,让我嫁他,当我是傻么? 至于你说那个野男人,是我和阎郁提分手后的相亲对象,我和阎郁提分手的短信还有约相亲见面的时间截图,我都存好了,要不要看一眼? 我和阎郁已经分手,却不断纠缠我,我男朋友当然看不过去,打他不是很正常么? 阎太太,那天电话里我说的很清楚,我和阎郁早就分手了,不耽误你给你儿子找门当户对的。本想给你留着体面,但你非要撕破脸,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说出真相。” 董珍珍好几次都想插嘴,但安立盈就像是嘴上按了连发的小炮弹,根本就停不下来。 原本想给儿子找回面子,结果全家的脸都丢尽了。 明天阎郁还怎么来上班。 听着周围人说阎郁看着一本正经,其实就是渣男。 董珍珍觉得这张脸以后没法出去见人了。 她越想越后悔,越想越愤怒,血液直冲脑门,胸口闷得厉害,头顶在旋转,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34章 公司的决定 安立盈不慌不忙地打120电话,说明了阎母的症状并报了地址。 然后又给阎郁打电话。 阎郁看到安立盈主动给他电话,以为她终究是不忍心他受伤,觉得挨打也值了,迅速接听。 声音抑制不住的激动与开心。 “盈盈,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就知道你还是放不下我。” “你妈来公司打骂我,结果被我气晕了,我打了120,你和你家人过来一趟吧。” 阎郁懵了,都忘记了回应。 怎么会这样? 安立盈的声音疏离冷淡,“你最好快点过来,我是不会送她去医院的。” 她说完便挂了电话,她身体没动,只是面无表情的远远地看着躺在那里的董珍珍。 大家的都被安立盈的操作感到恐惧。 暗暗发誓以后千万不能惹这女人。 阎郁赶来得很快,几乎是和120同时到的。 阎郁跟着急救医生将他妈妈抬上担架,回头瞄了一眼安立盈。 这一眼让他心情更加沉重,安立盈根本就没关注他们这里,坐在工位上翻看资料。 大厅终于安静下来,大家心思各异地开始工作。 安立盈的座机响了起来,她接起,一道沉稳的声音从听筒传出:“安立盈,我是舒阳,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事和你说。” “好。”安立盈知道她和阎母发生的事虽是私事,但阎家是信方集团的股东之一,公司肯定会拿她开刀的。 看来信方集团的工作是守不住了。 谭雅也有不好的预感,拉着安立盈的手嘱咐:“你是去舒经理办公室么?一会好好和他解释缘由,我觉得他不是不通人情的人。” “嗯,谢谢你谭雅。” 安立盈进了经理办公室,舒阳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笑着说:“过来坐。” 这态度不像是问责,安立盈忐忑地坐下。 舒阳靠在椅子上,开门见山地说:“安立盈,你我共事虽然没有两天,但我听说过你,也看过你以往完成的工作,整体来说你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员工。” 安立盈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的话,应该是不得不辞退她的惋惜话。 意料之中,却也很不甘心,明明错的不是自己,却成为了牺牲品。 “今天发生这事,身为领导,我没能及时出现处理,让你受到言语伤害深感抱歉。” 舒阳的态度让安立盈感到意外,安立盈不好意思地说:“不,舒经理,是我的问题,没能处理好自己的私人感情,占用公司资源,给公司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舒阳压了压手,阻止安立盈往下说。 “具体的事,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也不多做评论,一个小姑娘不容易,哎呀……” 听到这声哎呀,安立盈的心悬起。 “这件事的确影响不太好,你看这样好不好,这段日子你先休假,等风波平静了,你再来上班,而且这件事情的发生多少也会影响你的工作情绪,休假调整一下心情,有利于日后更好地投入到工作。 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个决定,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上层领导的意思。” 安立盈的心落下,一脸惊讶。 她以为刚才为自己辩护的同时的确是贬低了阎家抠门,阎家肯定不会留她在公司。 “我接受休假。谢谢舒经理为我说话。” 舒阳摸着鼻子,笑得不自然。 他也是得了上面领导的话,才敢这么操作。 “维护自己的下属,是领导的职责。你回去把你手头上的工作整理一下,和谭雅做个交接。然后填个年假申请单,写完就找我来签字,休假就从今天开始吧。” 领导已经做好安排,安立盈点头答应。 谭雅看着安立盈若有所思地回来,着急地问:“怎么样?” “舒经理让我休年假,把手头工作和你做一下交接,我休假期间要麻烦你了。” 谭雅扶着胸口,“没劝你离职就好,咱俩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安立盈感激地一笑,“有不清楚的你随时联系我,我休假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犒劳你。” 谭雅开心地露出小虎牙,“嘿嘿,你这么有心,你的工作就是我的工作,保准不给你出问题。” 安立盈心里隐隐不安,她还是觉得阎家应该不会轻易算了。 副总经理办公室,贺君彦正在安抚阎岐山,让他不要在这个时候辞掉安立盈。 “阎总,您这时候辞掉安立盈,容易招话柄,外人会说你们阎家仗势欺人,传出去不好。” “可安立盈当着公司那么多人说的那些话,传出去对阎家好么?我都没脸在信方集团里走了,你让我留着她,把我也气进医院么?” “我已经让舒阳在工作群里发话了,今天早上这事谁都不准外传,否则公司会追究。您放心,事情就他们部门内部知道,您这段日子别去行政事业部,过段日子大家就忘了。 说到底也是年轻男女恋爱那点事,阎太太也是太护着儿子才那么做。这年头,哪个男孩不同时谈几个女性朋友的,您放心,阎郁顶多会被说花心,花心的男人更惹人爱。 这事就这么过去吧,大家还会认为您大度。况且,我们怎么也得给祁司礼一个面子。开了他的女人,有些合作不好开展啊。” 阎岐山狠狠地拍了一下茶几,“认识了安立盈好几年,没想到她心机这么深,还能搭上祁司礼。” “您不知道祁司礼的助理安立扬正是安立盈的亲哥么?” “你说什么?” 阎岐山神情惊愕,阎郁说安立盈是北城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而且和家人不怎么亲。 安立扬这些年跟着祁司礼,也成为北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有个厉害的哥哥,安立盈为什么藏着不说? 贺君彦笑道:“阎总,阎郁都打算和安立盈结婚了,她的家庭背景你们不详细了解一下么?” 阎岐山也觉得自己这事做得草率了,如果早点深度调查一下安立盈的背景,他们也不会那么对安立盈。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我们的意思是阎郁喜欢就好。” 贺君彦看不惯的阎家看人下菜碟的行事作风,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嘴,“是这个道理,那给安立盈休假这事,您是什么态度?” 阎岐山衡量再三,只能同意,“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好,还是大阎总心胸宽广,不和小辈一般计较。” 阎岐山黑沉着脸,哼了一声,眼里晦暗不明。 安立盈出公司大楼的时候,觉得最近实在是各种不顺,加上心里有事,决定去一趟殊胜寺。 第35章 他们的姻缘 祁司礼正在视频会议,收到了贺君彦发来的一段视频。 贺君彦:【您小心肝没吃亏,还当众承认了你这个男朋友,我想你会愿意看。】 贺君彦是懂祁司礼的。 祁司礼关掉摄像头和麦克风,点开视频。 当祁司礼听到安立盈说的那句“我男朋友当然看不过去,打他不是很正常么?” 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嘴上说不同意交往,可身体比嘴诚实。 明明拒绝不了自己,偏偏总是在说划清界限的话。 真是嘴硬的丫头。 想到安立盈的病,祁司礼心脏紧缩,生出心疼。 祁司礼决定还是给安立盈时间慢慢接受自己。 这时,贺君彦又发来一个消息:【开心完,再看看下方的视频】 是董珍珍打骂安立盈的视频。 董珍珍打在安立盈脸上的巴掌声清脆,听到的那刻,祁司礼觉得那巴掌好像打在了自己脸上。 心爱的女人被打,这事他怎么忍。 分管副总刚结束工作报告,安立扬抬眼看了下电脑屏幕,发现祁司礼关了摄像头,问道:“祁总,您这边有什么指示?” 祁司礼若有所思地翻转着手机,声音平和,“你们继续。” 工作报告继续,祁司礼给程毅发去一个信息。 【找人以我的名义去给董珍珍点颜色。】 正接祈太太视频的程毅,此刻被祈太太说得下巴快含进胸里。 手机里突然发出微信短信的铃音,祈太太精明的眼睛一亮,马上就猜到是谁发来的。 “是不是司礼发来的?程毅,你小子要是和我撒谎,有你好果子吃。” 程毅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您别啊,我一个打工人,不容易,真的是两头为难。” “看在你们大学就在一起的情义,我不为难你,你告诉我,司礼给你发什么信息了?” 程毅听话地读出内容:“找人以我的名义去给董珍珍点颜色。” 祈太太抱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他真的是要气死我,为了女人争风吃醋的视频都传到网上了,打人家未婚夫不算,还要打人家未婚夫的妈妈,祁家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程毅为哥们解释:“安立盈早和阎郁提分手了,是阎郁纠缠不休。” “我不管,总之不能动董珍珍!” 程毅看着被挂断的视频,不知道该听谁的。 林姝娆气得直揉眉心,她知道祁司礼在开视频会议,估计会议结束才给儿子打电话。 她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司礼,你那边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没让程毅动董珍珍。” 祁司礼表情不悦,沉着嗓子问:“您为什么保董珍珍?她和您是有故交吗?” 林姝娆以长者的气势压祁司礼,“这些你别管,总之,如果不想我破坏你和安立盈的姻缘,就别动董珍珍。” 祁司礼沉默了半晌,做出退让,“只此一次,她若再动盈盈,我不会再忍。” 也不管母亲大人会不会生气,直接挂了电话。 林姝娆了解儿子的个性,但想到她和董珍珍之间的孽缘,她是真不想这缘分延续到下一代。 殊胜寺观音殿内,安立盈跪拜完,她坐直身子,双手合十在胸前,仰着头望着观音菩萨像,希望菩萨能够给她一个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安立盈才起身迈出观音殿。 释觉法师面带微笑,双手合十,微微和她点了一下头。 安立盈露出惊喜之色,“释觉法师,您怎么在这里?” 释觉法师眼神示意安立盈边走边说,带着她朝着后殿的无人的广阔处。 “我正好路过,看到你一直跪在观音像前,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释觉法师,我一直有一个心愿未了,这件事放在我心里多年,快成心魔,可我知道若是了却心愿,可能会让一些人伤心。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佛家讲究因果,起心动念皆是因,当下所受皆是果。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随其缘对。阿弥陀佛。” “释觉法师,这随其缘对是什么意思?” 释觉法师目光移向远处被风刮得树叶飞起的菩提树, “随其缘对就是顺其自然、顺应机缘。逃避不是办法,要面对才能解决。” 安立盈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她双手合十,颔首感谢,眉眼带着笑意。 “我懂了,谢谢释觉法师。盛老太太说想见我一面,说有心愿希望我帮她了却,我决定回北城见她,也了却我的心愿。” 释觉法师淡笑不语。 “我不打搅您了,释觉法师,再见。” 释觉法师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安立盈回了一句阿弥陀佛。 和释觉法师谈完,安立盈觉得身上都很轻快,走路都蹦跳起来。 刚走了几步,就被释觉法师叫住了,“安小姐请留步。” 安立盈转身,见释觉法师手里拿着一个姻缘符要递给她。 安立盈垂眸望着略微掉色的姻缘符,并没有接。 这姻缘符陪伴安立盈快六年了,还是释觉法师为感谢她送他去医院看病,随手在兜里掏出一个符表示感谢。 那时候刚好是阎郁在追求她,她觉得是老天暗示她姻缘到了,于是答应和阎郁交往。 这些年她一直都戴在身上,想着既是上天的暗示,就努力经营她和阎郁的感情。 没想到最终是分手收场,如今这个姻缘符,只会提醒她那段不堪的感情。 “释觉法师,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我想这个姻缘符没有戴着的必要了。” 释觉法师笑了,“既然已经分手,那就证明他并不是你今世真正的姻缘。也许是他前世和你有未了的情债,需要今世了,今世了完,就各不相欠了。” 安立盈觉得释觉法师说得很有道理,姻缘符是他送的,也不好再拒绝。 安立盈说了声“谢谢”,接过姻缘符,放进包里。 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姻缘是谁。 祁司礼的脸不期然地闯进心间,被她决然抹去。 他应该和阎郁一样,就是她前世未了的情债,需要今世了。 释觉法师觉察到安立盈似乎在钻牛角尖,投给她一个别想太多的表情。 “万事不必纠结,随心随缘就好。” “嗯,我会的。” 算了,姻缘到时,自然就知道了,不想了。 第36章 化解不顺 安立盈出了殊胜寺就给盛老太太打电话。 “盛老太太您好,我是安立盈。” 盛老太太声音透着欣喜,“我知道,你给我打电话是有好消息告诉我吗?” 安立盈嗯了一声,说道:“我考虑好了,我去北城见您。” 盛老太太笑道:“太好了,安小姐计划哪天回来,我让人给你订票。” “具体哪天我还没定,到北城我就会联系您。应该就是这两天。” “也好,那我等你电话。” “北城见。” “北城见。” 和盛老太太素未谋面,但安立盈却能够在她说话的语气里感受到慈爱。 来自陌生人的温暖,让安立盈心情畅快,一路走下山,路边的景色令她感到心旷神怡。 有电话进来,她拿出手机一看,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是爸爸。 安杰给自己做了一天的思想工作,还是拉不下脸给安立盈打电话。 毕竟刚和安立盈暗示她别回来,此刻又打电话求她回来,身为父亲的尊严都没了。 若不是安立扬上飞机之前半威胁的语气让他赶紧给安立盈打电话,他根本不想打这个电话。 安立盈不清楚爸爸给她打电话是干什么。 或许一时兴起,或许又要嘱咐她什么。 六年没见,一年都打不上一次电话。 这才不到一周,给她打了两个电话。 她真的不太适应,又有些害怕会再次听到不想听的话。 她眼看着电话持续响着,灭掉后,又响起来。 最后迟疑着接起,安杰充满关爱的声音传过来, “盈盈,挺忙的吧?” “还好。” “爸爸为前两天和你说的话道歉,这两天我一直都没睡好,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这次打电话过来是想说,爸爸特别、特别希望你回来。” 安立盈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你不怕我回去,和妈妈说不该说的话吗?” 安杰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捏住了喉管,安立盈知道令他致命的一切。 想到安立扬的威胁,他假装不在意地说:“我都想好了,没有什么比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在一起好。” 话里还是要点一下安立盈,相信安立盈肯定能明白。 安立盈轻笑,笑不达眼底,“让我回去,真是你自己的意思么?” 安杰有点慌,他是哪里说漏了么? 他弯起嘴角,尽量表现得和蔼可亲,“当然,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安立盈讽刺地勾起唇。 这话也就骗骗他自己吧。 “好啊,我就听爸爸的,过两天就回北城待一段日子。” 安杰吃惊,“待一段日子?” “嗯,你不是说没有什么比一家人整整齐齐在一起好么?我想把过去没陪成你们二老的时光弥补回来。” “好好,回头我就告诉你妈,她一准高兴。” “嗯……” 瞬间就无话可说了,安静的尴尬。 安杰为了维护住慈父的形象,一直没提挂电话的事。 安立盈主动说:“我这边还有事忙,回去再和你聊。” 安杰像是解脱一般,“好好,你忙,我挂了。” 挂了电话,安杰深呼出一口气,他必须想出一个完全的对策,万一安立盈哪天被杜江蓉套话,说了实情,他得有一个不让杜江蓉怀疑的合理解释。 董珍珍被安立盈气得急火攻心而晕倒,送到医院她就醒了。 此刻她躺在病床刷手机,任何一个和他家有关的信息都不放过。 她让人随时关注网上的信息,但凡不利于他们阎家的,都及时撤掉。 找累了,董珍珍抬头活动脖子,看到阎郁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窗外,火气又上来。 “郁儿,我都住院了,你没有一句安慰的话,还在我面前摆出这个样子,是要气死我么?” “那您好好休息,我去门口守着,有事你叫我。” “为了个那种出身的女孩,你要这么对我?” “你能不能不要提出身的事,我爱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出身。” “之前她逆来顺受的,好拿捏,我也忍了她是普通家庭出身,可现在你看她,伶牙俐齿,说话咄咄逼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欢。” “如果不是你去公司打骂她,她根本不会这样……” “你这孩子,我去公司找她还不是为了给你出气。” “你那是给我出气么?你是在断我和她之间的任何可能,这下好了,我和她根本没有机会了。” “你……” 董珍珍气的泪水都要掉下来了,有人敲门,她赶紧擦掉眼底的泪水。 韩栋一手捧着鲜花,一手拿着果篮站在门口。 他身边是他妈妈张秋影,一脸关切地看着董珍珍。 “我听说你病了,就和韩栋一起过来看看你。” 韩栋说:“祝阿姨早日康复。” 董珍珍高兴地说:“这孩子太有心了。”随即看向张秋影,“还是你关心我,这个时候能来看我。” 张秋影往床边走,“都是朋友,别说这些见外的话。” 阎郁走过来结果韩栋手里的花和果篮,感激地说:“谢谢兄弟。” 韩栋拍了拍阎郁的肩头。 阎郁和韩栋家世代交好,董珍珍和张秋影平日也是无话不谈。 此刻见到张秋影,刚才一肚子的憋屈就倾倒出来。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安立盈是这样的人,看着老老实实的,背着阎郁出轨别的男人,还能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把阎郁说得那么不堪……” 张秋影是知道阎郁和孟玉娇的事,当初阎家从没约束过阎郁,董珍珍为了让阎郁和安立盈分开,还给孟玉娇买包支持她和阎郁在一起。 这种事换成她,是做不来的。 三观很正的张秋影没有表态,只是握着董珍珍的手安慰,“咱们这个年龄必须控制好情绪,气性太大了,伤害的是自己。” “我以前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实在是被安立盈这个小贱人气的,到底是谁给她底气这么对我的?” 阎郁听不下去了,“妈,你能不能三句不忘骂盈盈,您平日里的修养呢?” “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帮那个小贱人。” 说着,董珍珍捂着胸口,又有点要晕过去的样子。 张秋影眼神示意韩栋把阎郁拉到远处。 “珍珍,我也觉得你这气性比平日大,我听说遇到水逆的时候,都控制不住情绪,干什么都不顺。” 董珍珍开始反思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本就是争风吃醋的打架,最后却升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仔细想想是很点背,所有的事都不顺心。 “那这水逆怎么化解?” 一直沉默的韩栋忽然说话:“阿姨,我认识的一个大佬在不顺的时候请了一幅菩萨像,现在他做什么生意都顺风顺水。” 董珍珍是懂这些的,不是随便请一副菩萨像就行。 “他是在哪里请的菩萨像?” 韩栋唇角勾起,“说是找的殊胜寺的释觉法师请的。” 第37章 被撞见 董珍珍没听过这个寺庙,对这个寺庙表示怀疑。 “殊胜寺?” 韩栋一向话不多,只有在关键场合才话多,专挑对方爱听的说。 “对,特殊的殊,胜利的胜,这殊胜寺就在浦南区的一座山上,听说原来是一座求姻缘很灵的小寺庙,后来被一个有钱人扩建,现在香火很旺,听说求什么都灵验。” 董珍珍心动了。 她想的是先去殊胜寺求菩萨断了阎郁对安立盈的念想,帮阎郁另求一段合适的姻缘,然后再去请一个观音画像化解她的水逆。 “韩栋,你认识那个……法师么,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释觉法师是殊胜寺的主持,我和他不熟,但我认识的那个大佬跟他熟,我可以让他帮忙引荐一下。” 董珍珍一听是主持,她确信在他那请菩萨画像肯定灵。 她越想越迫不及待见到释觉法师,“那可真是太好了,你现在就帮我问问,我想明天就去殊胜寺。” 韩栋的表情由惊讶到不知如何是好,劝道:“阿姨,您先养好身体,这些不着急,等您病好了,出了院再去也不迟。” “这水逆不解,估计我一时半会心情都不会好。而且我真没事,一会就能出院。” 韩栋为难地看了一眼阎郁。 阎郁觉得去寺庙拜拜也好,去去他妈妈身上的戾气。 “韩栋,你就顺着我妈的意思做吧,如果不让她去,她会一直惦记。” 韩栋又朝着张秋影投去一个征求意见的表情。 张秋影微微点头,“你阿姨的个性我了解,她是个急脾气,你去打电话和人家说说,让他帮忙引荐一下。” “好吧。”说完,韩栋出了病房打电话。 韩栋刚出去没一会,门又被敲响。 董珍珍以为是韩栋回来,期待地坐直身体。 孟玉娇捧着鲜花推门进来,望着董珍珍甜甜地叫道:“伯母好,听说您病了,我来看看您。” 孟玉娇听到阎郁他妈被安立盈气进了医院,她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既然抓不住阎郁的心,那就抱住阎郁他妈的大腿,这样她才有机会嫁给阎郁。 董珍珍认为自己儿子的名声被毁就是拜孟玉娇所赐,此刻见到孟玉娇,自然是没有好脸色。 还叫她伯母,她们之间有那么亲吗? 说到底孟玉娇就是她拿来用的一颗棋子而已。 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都懒得搭理。 碍于张秋影在,他们和孟玉娇父母也是朋友,不好拂了孟玉娇的面子。 董珍珍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让孟玉娇觉得特别尴尬。 这是不想看到她? 孟玉娇求救地看向阎郁,阎郁就是像是不认识她这个人一样,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孟玉娇的心沉到底,一周之前阎郁还在床上和她极致缠绵,现在却这么对她,当她是什么了? 她不甘心地狠狠咬住牙根,面上保持体面的微笑,僵直身体站着。 韩栋进来扫了一眼木桩子似的孟玉娇,鄙夷地瞥了一眼,没有打招呼,径直走到董珍珍的床边。 “阿姨,已经帮您约好了,明天上午十点释觉法师有时间,您直接去殊胜寺方丈室找他就行。” “好,谢谢韩栋,你可帮了我大忙了。阎郁,明天你和我一起去。” 阎郁应了声好。 孟玉娇暗暗记下韩栋刚才说的话,心里早就慌乱不已。 殊胜寺不是求姻缘最灵吗? 董珍珍这是要给阎郁求姻缘? 可安立盈不是有男朋友了吗?这老婆子在阎郁和安立盈处的好好的时候使绊子阻拦,如今他们之间彻底玩完的时候,还去给阎郁求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行,她明天必须去殊胜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人搭理孟玉娇,她只能和韩栋他们一起离开。 乘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她没忍住,问韩栋:“阎郁他妈带着阎郁去殊胜寺求什么?” 韩栋勾唇讽刺地说:“求什么都和你没关系吧?” 孟玉娇气得想骂韩栋,碍于张秋影在,只能咬唇装出委屈巴巴的样子,“张阿姨,您看韩栋,他说话太过分了。” 张秋影拽了一下韩栋的袖子,“好好说话。” 韩栋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内壁,不耐烦地说:“阎郁他妈具体求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她要见殊胜寺的主持。” 孟玉娇记得是十点去殊胜寺的方丈室,她要早点到那里,然后和他们偶然撞见。 安立扬和鹿嫣抵达海城后,没有提前知会安立盈,直接去了她的住处。 安立盈开门的时候,祁司礼在厨房做饭。 看见哥哥那一瞬,安立盈的心猛地一紧,大脑空白一片,惊慌失措地问:“哥、嫂子,你们到了怎么没提前给我打电话?” 下午五点那会,安立盈都没有收到安立扬的电话,以为今天他不会过来,没想到他直接来她住处。 被他们撞见祁司礼在这里,她该怎么解释? 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到! 安立扬刚要回话,只见门被嘭地关上。 安立盈疯狂地往屋里跑,开始藏祁司礼的东西,企图隐藏祁司礼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鹿嫣不明所以地问安立扬:“啥情况?你妹是不是藏了男人?” 安立扬当然知道祁司礼在这里,还是耸了一下肩,摊手表示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约等了七八分钟,安立盈才呼哧带喘地开门,柔声解释, “不好意思,我家太乱了,怕你们看到笑话,就去收拾了一下。” 鹿嫣无所谓地说:“没事,工作忙起来的时候,都顾不上收拾屋子,正常。” 踏进房子,鹿嫣发现屋内整洁温馨,堪称一尘不染,还飘着饭菜香。 “盈盈,你家挺干净的啊,你还会做……” 祁司礼在灶台前炒菜的背影闯入鹿嫣的视野。 “饭”字被鹿嫣生生咽了回去。 果然有男人,还是她认识的,消失了一段日子的祁总。 鹿嫣给安立扬使眼色询问到底什么情况,安立扬则是淡然的笑。 安立盈脸颊滚烫通红,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刚才她推着祁司礼让他去画室藏一会,可祁司礼无比淡定地说安立扬下飞机后,打算找他这个领导一起个饭,程毅报了她家的位置。 闻言,安立盈生无可恋地放弃藏起祁司礼的想法。 面对哥哥和嫂子探究的眼神,安立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腿受伤了,他来照顾我,只是来给我做饭而已。” 鹿嫣瞄了一眼系着围裙精准拿调料的祁司礼,眉毛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第38章 失算 安立盈的眼神无处安放。 鹿嫣就差说你猜信不信了。 安立盈的心脏提在嗓子眼,她要怎么和哥哥嫂子说,难道承认她和祁司礼已经睡了,但不想和他交往,两人现在算是搭伙过日子。 这太渣女了,容易给嫂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她的确是没有想好和祁司礼继续发展,他们现在的关系只是成年男女之间的各取所需。 非要绑上男女朋友这个标签,那期待值就不一样,期待值太高就容易受伤。 她还没从阎郁带给她的阴影中走出来。 阳台的纱帘随风鼓起荡下,敲击着窗户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屋内的气氛凝滞。 安立扬看出安立盈不想承认祁司礼,决定再帮哥们一把。 “我听咱妈说,你和司礼相亲了,没想到你们进展得这么快。” 这么大的事,鹿嫣居然刚知道,安立扬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她抓心挠肝地想知道细节,贴近安立扬,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 安立扬的表情不是很好,安立盈担心祁司礼和哥哥说了他们睡了的事。 转念想到祁司礼答应过不会把这事跟她家人说,她赌哥哥不知道。 安立盈表情泰然,说得非常坦然:“是相亲了,但觉得不是很合适,还是做普通朋友的好。这事,咱妈知道啊,我说过不考虑祁司礼。” 祁司礼端着一盘炒好的菜从厨房里出来,刚好听到这句扎心的话。 安立扬悄悄地投给祁司礼一个同情的眼神。 都住进他妹妹家了,还为她洗手作羹汤,却没有丝毫进展。 公司的事撒手给他,感情的事也要他助力,真是让人操心啊! 安立扬抬手揉着安立盈的头, “也好,从普通朋友开始增进了解,很多人都是日久生情……” 这个动作安立盈有好多年不曾感受,有点不适应,她想躲开,又怕哥哥伤心。 那份来自亲人的温暖让她贪恋,就怕哪天这份温暖不给了,她会很痛苦。 安立盈听出哥哥的暗示,哥哥说“日久生情”,看来他很希望她和祁司礼交往,甚至结婚,毕竟她和祁司礼结婚,哥哥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她脑里各种想法堆砌而来,如果她不和祁司礼交往,会不会影响哥哥的前途,会不会让哥哥对她失望,会不会最终连哥哥那份亲情也失去? 这些问题压得安立盈心头沉重,原本见到哥嫂的惊喜,完全冲淡。 既然大家都在,有些话还是早点说清楚。 安立盈看向祁司礼,“祁总,如果我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你会为难我哥么?” 这话无疑是在祁司礼的心上又扎了一刀。 祁司礼的手紧紧按着盘子的边缘,指甲泛白,手背的青筋尽显。 “我之前就说过,不会为难他。我说话从来都算数,从不出尔反尔。” “我也相信祁总的人品。” 被扣上这个帽子,祁司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特别想出尔反尔,以安立扬的前途威胁安立盈必须马上和他领证结婚,最好和安立扬来个双喜临门。 安立盈转脸看着安立扬,“哥,你真的不要有压力,祁总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做好本职工作,他不会拿我来威胁你。” 鹿嫣算是看懂了,什么叫恃宠而骄,安立盈拿捏得太到位了。 她喜欢! 安立扬都被妹妹的操作弄得哭笑不得,他还能说什么?说多了都是错,里外不讨好人。 鹿嫣伸手去端祁司礼手里的菜盘,化解僵局。 “哎呀,祁总,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吃到您亲手做的菜,闻着就觉得味道不错,勾得我都饿了。” 祁司礼平和的表情下,内心翻腾,他以为安立扬撞见他们同居,安立盈迫于无奈就会承认他们交往。 结果,安立盈典型不按照套路出牌,还道德绑架他。 失算了! 祁司礼转身往厨房走,语气低沉,隐含着一丝不爽,“知道你们来,我特意炒了好几个菜,一定让你大饱口福。” 鹿嫣声音愉悦,讨好地说:“感谢祁总!辛苦祁总!我去洗个手就来端菜。” 安立盈忙阻止,“不用,不用。你到我家做客,哪有让你动手的道理,我去端就行。” 安立盈就是客套的说辞,不好意思让远途而来的嫂子第一次来做客就和她忙活。 殊不知自己这句话,让祁司礼心里好过不少。 祁司礼的嘴角微扬,这也就是说,他算是囊括在安立盈家里的一部分,所以没有和他客气。 鹿嫣和安立扬洗手出来,看到客厅里和祁司礼讨论如何摆菜的安立盈。 “我觉得他们挺和谐的。” 安立扬交叉双手,捏着手骨,有些无奈,“我也觉得挺和谐,可盈盈不觉得。” 鹿嫣挑起一只细眉,幸灾乐祸地说:“爱而不知?看祁司礼被你妹虐,我怎么觉得有种超爽的感觉。” 安立扬赶紧搂着媳妇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做人还是要善良,你忘了咱们婚礼是谁赞助的了?” “哦,对,我收敛一些。”鹿嫣脸上还是露出期待看好戏的表情。 一顿饭吃得热络,安立盈答应和安立扬回北城。 就在他们商量定哪趟航班机票的时候,安立盈的电话突然响了。 看到是释觉法师打来的,安立盈不敢耽搁,说了句:“你们先吃,我去接个电话。”,起身离开。 站在阳台,安立盈拉上拉门,隔绝了厅里的谈笑声。 “释觉法师,您这个时候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释觉法师语气里满是打搅别人的歉意,“是有个重要的事,本来我想不和你说,思考再三还是觉得问一下你的意思好。” 安立盈第一次见到释觉法师为难的样子,有种不好的感觉,“什么事?” “有个人特地托人找我,想请一幅菩萨画像。” 安立盈瞬间明白释觉法师为何为难,“这个人我认识,是么?” “是的,这人叫董珍珍,中间人说她是阎郁的妈妈,我记得你之间提过你分手的男朋友是叫这个名字。” 这两个人的名字,让安立盈的心起波澜。 “对,是他们。” 释觉法师问:“那,安小姐是什么意思,董女士请的菩萨画像给不给她画?” 安立盈想起释觉法师说的因果报应,说道:“决定画不画之前,能安排见她一面么?” 第39章 狗眼看人低 董珍珍和阎郁这种人,多见一面都会让安立盈感到不舒服。 可她忘不了董珍珍瞧不起自己的眼神。 她觉得释觉法师说得好:随其缘对,逃避不是办法,要面对才能解决。 想到董珍珍觉得给她200万彩礼都已经很高了的那副嘴脸,她认为这种人需要给她上一课。 应该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狗眼看人低。 释觉法师说道:“好,明天十点,她会到方丈室来找我,到时候会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谢谢释觉法师。” 安立盈打完电话回来,明显有心事。 安立扬以为是安杰说了什么令妹妹难受的话,担忧地问:“电话谁打的,这么不开心?” 安立盈不想和安立扬提董珍珍,摇头。 “没有不开心,是殊胜寺的释觉法师给我打电话,他说有人想请我画一幅菩萨像,我想在决定是否画之前,见见这个人。 约了十点见面,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明天定下午晚点的航班回北城,可不可以?” 安立扬还没来得及说可以,鹿嫣兴奋地说:“当然可以啊,早点晚点回去没关系,明天到北城就行。 盈盈,殊胜寺我听过,特别想去看看。明天我和你哥跟你一起去殊胜寺,如何?” 安立盈想和嫂子搞好关系,自然不会拒绝。 “好啊,殊胜寺建得宏伟,值得去。我在殊胜寺要待一会,你和我哥正好可以好好转转。” 祁司礼觉察出安立盈的不对劲,给安立扬递去一个眼神。 安立扬立马会意,不动声色地说:“祁总,您出来也有段日子了,公司还有些事需要你回去亲自解决,要不这次您和我们一起回去?” 安立盈都说这次回北城住他那里,祁司礼肯定是要回去的。 他让安立扬说这么一句,是想跟着一起去殊胜寺。 “可以,我让程毅收拾一下,明天开车送我们,一起去完殊胜寺,直接就去机场。” 一锤定音,安立盈能够感觉出这里祁司礼才是老大,眼珠转了转,没反驳。 去殊胜寺,上山的时候叫车容易,下山就比较困难,有人送接,省心省钱。 晚餐结束后,安立扬说自己累了,拉着鹿嫣去酒店休息。 祁司礼以安立盈腿不方便为由,留下来帮她收拾。 鹿嫣看着行动自如的安立盈,看破不说破,“辛苦祁总了,那明天见。” 这一夜,好多人都睡的很晚。 孟玉娇一晚上都没睡好觉,早起特意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她用厚厚的粉底才遮盖住黑眼圈,穿了套香奶奶当季款,然后开车去殊胜寺。 她到殊胜寺的时候不到九点,特意踩点找了一个最佳位置,能让她偶然撞见阎郁他们。 哪怕是死皮赖脸,她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去见释觉法师。 孟玉娇自小就喜欢阎郁,他是圈里长得最好,身材最棒的男人,尤其他们在床上无比契合,她不会轻易放弃阎郁的。 他们能求释觉法师,她也可以,哪怕是付出大价钱。 总之,她必须想办法让阎郁的姻缘和她绑在一起。 阎郁和安立盈之前来过一次殊胜寺,但他不知道殊胜寺竟然是在姻缘庙的基础上扩建的。 早知道有这个渊源,他当初肯定会求菩萨保佑,牢牢锁住他和安立盈的姻缘,不让他们的感情有任何波折。 不过既然有机会再次来殊胜寺,他就诚心跪拜,求一个再续前缘的机会。 这次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安立盈,不再做任何荒唐事伤她,他会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 殊胜寺建在半山腰,董珍珍被阎郁搀扶着踏进殊胜寺,累得呼哧带喘,头晕眼花。 看着庄严的殿宇,阎郁心底的愿望越发强烈。 “妈,时间还早,我们先去主殿拜拜吧。” 董珍珍歇了一会,双腿还是有些抖。 她本想说让他自己先去,注意到阎郁眼睛发光,她不得不提防。 阎郁的愿望是别的也就罢了,若是他还想着和安立盈这个小贱人破镜重圆,那绝对不行。 她必须全程跟着阎郁,让他不能如了这个愿望。 阎郁前所未有的虔诚,头重重磕在拜垫上,忏悔之前的过错,祈求一桩和安立盈的婚姻。 董珍珍则祈求阎郁和安立盈彻底断缘,有个门当户对的好姻缘。 拜完,母子俩都有种愿望被加持,一定能实现的畅然。 孟玉娇站在制造偶遇的地点,远远看到阎郁和她妈妈从最后一个殿宇出来。 她赶紧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见他们走得越来越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过去。 阎郁只顾着和董珍珍说话,没注意到孟玉娇,直到孟玉娇背对着撞上来。 熟悉的香水味,让阎郁眉心不由自主地皱起。 越不想见谁,越能见到,心中涌起一股厌烦。 孟玉娇拿着电话不断转着头,一副迷路样子,看清撞上的人,故作惊喜地说:“阎郁,这么巧?” 见阎郁不说话,她眼神一转,对着董珍珍叫了一声伯母,问道:“你们也来殊胜寺拜?” 董珍珍眼底有嫌恶,没有搭理孟玉娇。 孟玉娇咬着牙根,厚着脸皮说:“我找释觉法师,但我找不到方丈室在哪里了。” 闻言,董珍珍有些不高兴,“释觉法师和你也约了?” 见董珍珍上套,孟玉娇一脸惊讶顺着说:“你们也去见释觉法师么?那太好了,跟着你们我就不用问朋友方丈室怎么走了。” 孟玉娇挂了打给114的问路电话,站在董珍珍身旁,热络地寒暄着跟到方丈室。 他们敲开方丈室的门,释觉法师见除了董珍珍还有别人在,以为他们是一起的,没有多问,让了进来。 董珍珍心里虽埋怨释觉法师不该约了他们又约别人,但没好意思问出口。 就这样孟玉娇成功地进了方丈室。 问候过后,董珍珍双手合十,恭敬地说:“感谢释觉法师抽时间见我们,我们来此是想请一幅菩萨画像,希望您能满足我们的愿望。” 释觉法师双手合十,颔首,“董施主,我这没有现成的菩萨画像,我认识的那位画师,现在是一画难求,好多藏家都在排队。” 董珍珍急了,面上还是保持微笑,“释觉法师,我最近实在是太不顺了,听说一位大佬请完菩萨画像,做什么都顺,您看能否给我插个队?” “能不能插队,要看缘分。这样,今天她正好在寺里,我可以把她约过来和你见个面。” 董珍珍开心地频频点头,“好好好,那麻烦您现在就约他过来吧。” 释觉法师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这位画师是按平尺收费的,每平尺的费用大约过百万,一幅菩萨画像一般都是三平尺以上。你要是能接受,我这就约她过来。” 那岂不是要三百万以上? 董珍珍表情复杂。 她以为请一个菩萨画像顶多几十万,早知道要花这么多钱,她就不让韩栋引荐了。 如今话都说到这里,阎家在海城也是有头有脸的,此刻反悔,传出去让人笑话。 若是三百万能让她从此事事顺心,花的也值了。 她硬着头皮说:“见。” 孟玉娇扶着胸口,庆幸刚才没有冲动,向释觉法师说请菩萨画像的事,否则她自己拿不出三百万。 释觉法师指着待客椅子,说道:“各位在此稍等。”关门离开。 门再次打开,屋内三个人见到释觉法师身边站着的人,惊得都从椅子上站起来。 董珍珍气得口眼歪斜,“安立盈,怎么会是你?” 第40章 冤家路窄 董珍珍看到安立盈勾唇轻笑,笑不达眼底,仿佛在嘲笑她狗眼看人低。 董珍珍怎么也都没想到她以为的穷酸女孩,画一幅画的收入竟然达到几百万。 那个她最瞧不起的人,此刻站在门口,仿佛被佛光普照,周身泛着一层金光。 让她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董珍珍无法接受这个真相。 这一定是假的,她想破口大骂安立盈联合释觉法师欺骗了她。 佛门清净地,她不能这么做,只能抖着嘴角问释觉法师:“释觉法师,您是不是搞错了,安立盈怎么可能是那个画师?我认识安立盈快六年了,没她听过说会画画。” 释觉法师面无表情,眼神如炬,“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墙上的那幅观音十八相就是安小姐画的,上面有她的名号章。” 看到董珍珍脸部肌肉抽搐,无法接受她就是画师,安立盈有种极致的畅快感。 以往董珍珍习惯于将她踩在脚下,如今却只能仰视,肯定心里非常不舒服。 安立盈双手背后,微昂着头,睥睨的姿态望着董珍珍。 “释觉法师,看来阎太太并不相信我,那作画的事就作罢了。” 释觉法师双手合十,说了一声阿弥陀佛,“董施主,安小姐的确是为你说的那位藏家画过虚空藏菩萨画像,我和您确认一下,不知道你们若是旧识,您这边是不是还要插队请她作画?” 董珍珍有种被架在炉上烤的感觉,脑里被请和不请两个声音折磨得头痛欲裂。 请一直被她瞧不起的安立盈作画,她不甘心;不请,枉费各种人情,传出去将来没人愿意为她办事了。 她咬牙说道:“请。” 安立盈惊讶地投给董珍珍一个挑衅的眼神,“画像一般都三平尺起,你请多大尺寸?” 激她要大尺寸,她才不会如安立盈的愿,董珍珍说:“就常规尺寸。” 安立盈了然点头,“既然是插队,那就先交200万的定金吧,等我画完,再给我100万的尾款。” “什么?要交这么多定金?” 董珍珍音调都变了,还没开始就交出去这么多钱,她怎么不出去抢? 安立盈轻蔑地笑,“阎太太,不是连200万的定金都拿不出来吧?看来我之前说的没错,阎家就是抠门的豪门。” 董珍珍被羞辱得脸色苍白,“安立盈,佛门净地,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我说的难听么?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除非你对200万的定金没有异议,我会收回我错误的判断。” 如果不拿,那不是要坐实她是抠门豪门,董珍珍不能丢了豪门这个头衔。 “好,200万就200万,我交!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多收我钱,我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我会和那些大佬说,你打着释觉法师的名号,随意要价。到时候你名声臭了,就没人再找你画画了。” “阎太太,这你可别冤枉我,你可以找你认识的藏家问问,我给你的价格是不是打折了。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打折么?” 安立盈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董珍珍听到安立盈说给打折,心里有种得意劲,估计她多半是对阎郁余情未了,打折是给他们之间留有余地。 “我之所以打折是因为你让我学会了一个道理,什么叫狗眼看人低。我向来是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 “安立盈,你个贱人,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说话!” 董珍珍忍无可忍挥出手,却被安立盈牢牢握住。 “阎太太,佛门净地,注意你的言行。” 董珍珍咬着唇,心中有忌讳不敢再骂,喉间满是腥甜的血腥味,她朝着儿子说:“阎郁,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妈被羞辱不吱声么?” 阎郁在看到安立盈那一刻开始,就觉得许愿灵验了,现在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将人哄回来。 他催促道:“妈,既然决定来请菩萨画像,就不要诸多怀疑。您少说两句,盈盈自然也不会说你。如果你现在拿不出来200万,这定金我来交吧。” 董珍珍气得差点没吐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最近不知被吃了什么迷魂汤,心里只有这个贱人,现在连亲妈都不管,一心维护这个贱人。 董珍珍狠狠地瞪了一眼阎郁,拿出手机说:“钱我有,安小姐,这钱怎么给?” 安立盈也没客气,拿出手机,“扫我微信付款码。” 听到到账的声音,安立盈调出几张菩萨画像,递给董珍珍,在释觉法师的建议下,董珍珍选了不动尊菩萨。 安立盈一边收手机一边说:“阎太太不必心疼,所有藏家付的钱,有一半我会捐入殊胜寺的功德箱。你也算是做了积德行善的好事,正所谓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你以后肯定顺起来。” 这话貌似好话,但董珍珍知道安立盈又借机把她骂了。 “用不着你说这些,画到底什么时候给我?” “都行,看你,着急有着急的画法,其他藏家都是愿意等的,毕竟慢工出细活。” 董珍珍气得嘴角不自觉地又抖起来,“那你好好画,我这可是要挂起来的,如果画得不好,来我家的人中会有你认识的藏家,到时候他们看到,可就没人会再找你画了。” “你提醒得对,那我就慢慢地,好好给你画。” 说完,安立盈和释觉法师告辞后离开。 董珍珍看着安立盈的背影,嘴里腥甜的血腥味提醒她,今天安立盈怎么羞辱的她,等安立盈交画的时候她定要百倍羞辱回来。 安立盈和哥哥嫂子他们约好了她这边结束后,在大雄宝殿前见面。 她出了方丈室就直奔大雄宝殿的方向走去。 走了十几步,听到阎郁叫她的名字,她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 就在阎郁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拽到安立盈的胳膊时,腿骨被人踹了一脚,栽倒在一边。 阎郁揉着腿抬起头,刚要张口责骂。 衣着不凡的三男一女,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其中有一个人他还认识。 是祁司礼。 真的是冤家路窄,哪儿哪儿都有他。 想到祁司礼的警告,阎郁心生惧意。 好汉不吃眼前亏。 阎郁身体往后挪着,打算日后再找安立盈谈。 鹿嫣抱臂看着阎郁,用脚踢了踢安立扬的小腿肚,“他就是那个磋磨你妹六年的渣男,今天都撞上了,立扬,你怎么说?” 第41章 住他家 安立扬向来是能动嘴解决问题,就绝不动手的人。 这次他根本懒得说话。 几个箭步走到阎郁身边,将阎郁套着的毛衣向上拉起,罩在他的头上。 拖着人就往外寺庙外走。 安立盈吓傻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儒雅温润的哥哥还有这么暴力的一面。 她要上前去阻止,被鹿嫣拉住了。 “你让他发泄一下吧,不发泄难解他心头之恨。” 阎郁这几年做的事,程毅在安立盈去方丈室后,完完整整甚至添油加醋地说给安立扬和鹿嫣听。 素来沉稳的安立扬,当场就摔碎了手机。 几个人都没了逛殊胜寺的心思,等在方丈室附近,就想给阎郁一个教训。 一路上,阎郁都在重复:“是祁司礼让你打我的么?我没想过再次出现他面前,我刚才是准备避开的。哥们,有话咱们好好说,别动手,行不行?” 出了寺庙,安立扬又拖着阎郁走了大约百米远。 觉得离寺庙足够远了,才停下来。 安立扬把阎郁的风衣在他胸前穿过,打了几个结,将人绑在松树上,然后拉下毛衣,露出他的脸。 “你个怂货,少套近乎!跟谁哥俩呢,我告诉你,我是安立扬,是安立盈她亲哥。” 阎郁惊恐化作惊喜,“原来是哥哥啊,我是盈盈她未婚夫,你快放……” 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跟tm谁俩哥呢,我也是你能叫的?” “这一拳是为了你们阎家瞧不起我妹,精神上打压她,让她委屈自己讨好你们六年! 这一拳是为了你在和我妹在一起的时候,出轨别的女人,频频给她戴绿帽子! 这一拳是为了你不珍惜我妹,还纵容你妈打骂、磋磨我妹妹! 这一拳是为了你明知我妹不想和你有瓜葛,还不要脸地一遍遍纠缠她! 这一拳是为了我妹为你耽误了六年的青春! 这一拳是为了我根本看不上你个怂货! ……” 安立盈听着哥哥每挥出一拳,就说出一个理由,眼看着阎郁的脸高高肿起,鼻血滴滴答答地顺着毛衣滑落在地上。 阎郁说对不起的声音越来越小,安立盈怕出事,赶紧跑过去拉住了安立扬。 “哥,为这种人不值得,我们走吧。” 原本都要晕过去的阎郁,立即被刺激得清醒过来。 想到自己被绑在荒郊野外,保不准会有狼或者狐狸来。 阎郁带着哭腔说:“盈盈,你不能这么对我。” 阎郁的样子很可怜,但安立盈对阎郁已经生不起半点同情心。 “阎郁,你以后不要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缠着我,要点脸好么?” 听到这话,阎郁痛哭起来,他觉得此生最丢脸的就是此刻,也不怕再丢脸了,索性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 “在脸面和你之间选择,我宁愿选你。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殊胜寺刚许完和你再续前缘的愿望,就看到你了,这就是老天再给我追回你的机会。” 安立扬听到阎郁还敢说这种话,生气地抬起拳头,被安立盈按住。 “阎郁,你带着和你滚过床单的小青梅来寺庙求和我再续前缘,你没病吧?” “你误会了,我和她早已经不联系了,今天是巧遇。真的是巧遇,不信你问我妈。” 安立盈摆手,不耐烦地说,“你不用和我解释,我根本不想知道,既然你和孟玉娇感情这么好,就别到我面前恶心我,我祝你俩这辈子都锁死。奉劝你,别再说话了,我怕我拦不住我哥打你。” 阎郁继续哭着,他那么虔诚地祈求,为何会这样? 安立盈拉着安立扬往商务车的方向走。 上车前,安立盈回头看了一眼阎郁的方向。 荒郊野岭的,他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董珍珍若知道是他们做的,肯定会闹个没完没了。 “哥,还是找人把阎郁送医院去吧!” 祁司礼眸色暗沉,“怎么,舍不得?” 鹿嫣托着下巴,看热闹不嫌事大,“盈盈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阿猫阿狗养一年都有感情,何况是相处六年的人。” 安立扬了解祁司礼,神情越是平静,越是酝酿着风暴。 他不动声色地悄悄地踢了踢鹿嫣的脚后跟,不想媳妇被牵连到。 鹿嫣挪开脚,没停嘴,“不过,盈盈,嫂子见过的人比较多,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阎郁这种人实在是不值得同情。” 安立盈不想鹿嫣觉得自己是个识人不清的蠢蛋,干脆解释清楚。 “那种人,想想都恶心,怎么可能会同情他。我就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董珍珍特别宝贝阎郁,知道我们这么对她儿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再把事情闹到网上,会很麻烦。 就他们这种人,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和精力在他们身上。” 祁司礼的眼神明显缓和,看着前方吩咐,“程毅,找人把阎郁送医院去,让人给阎郁递个话,若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后果他清楚。” 程毅打电话安排完,开车去机场。 一路上,大家各怀心事,没有闲聊,直到飞机落到北城国际机场。 安立盈踏上北城的土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她脸色苍白,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抠着掌心。 祁司礼知道北城对于安立盈的意义,无异于地狱般存在。 但他会和她站在一起,拉她走出这个地狱。 祁司礼用大手包裹住安立盈的手,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一下一下地摩挲着,轻声说:“盈盈,别怕,有我在。” 安立扬也知道内情,但他不敢问,只能站在妹妹身边,无声陪伴。 鹿嫣以为安立盈是近乡情怯,笑着拍了拍安立盈的肩头,“很久没回来,有点不适应吧?嫂子明天带你去逛,熟悉一下北城。” 热情得让安立盈无法拒绝,她笑着说了声“好”。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笑容是挤出来的。 因为就在飞机落地开机的一瞬间,她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安立盈,你胆子真大,我都说过你若回北城,我不会放过你,太不乖了。】 那个人真的一直在关注她。 要想躲过那个人必须住在祁司礼家。 第42章 只是普通朋友吗? 鹿嫣盯着祁司礼握着安立盈的手。 “盈盈,今晚打算住哪里?去我们家住,还是我和你哥把你送爸妈家,或者是住酒店?” “我就不去你家打搅你们二人世界了,”安立盈犹豫了一下,咬着唇问,“哥,爸妈知道我回来吗?” 安立扬也看到了祁司礼的动作,瞄了一眼祁司礼,秒懂祁司礼眼神里的意思。 “我只说你接你,没说哪天回来,况且现在已经很晚了,这么晚回去打搅他们不合适。要不,我们送你去离我家最近的酒店?” 安立盈想的是先假装住进去,然后再跟着祁司礼去他家住。 她刚说了“好”字,就被祁司礼把话截断。 “住酒店太麻烦了,我有一套房子离你家很近,每天都有保洁打扫,保持得很干净,这段日子就让盈盈住那里吧。” 鹿嫣美眸闪过一丝慧黠,笑道:“祁总,我家妹妹住你那里不好吧?毕竟你们只是普通朋友。” “鹿嫣,你就有没有借宿普通朋友家的时候吗?思想这么保守?” 祁司礼的反问还真让鹿嫣无法反驳。 鹿嫣抿着唇,酒窝更深,为难地思考了几秒,“那盈盈就拜托祁总了!” 祁司礼表情温和,语气有点冷,“放心,肯定会照顾得比你好,至少不会让她吃那些对身体不好的外卖。” 祁司礼直戳鹿嫣的短处,鹿嫣气笑了。 她不过是为难了一下祁司礼,要不要这么小心眼。 “祁总,说得都对,这段日子为了对自己身体好点,我就借着盈盈的光,去你家蹭饭。” 安立扬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复杂,亲手把自己的妹妹送到祁司礼家,真的好么? 他这个妹妹不会某一天会因此和自己产生隔阂吧? 令他奇怪的是,安立盈并没有反对,一副任由他们安排的模样。 最后,他们直接在机场分两路,安立扬的车停在机场,开自己车回家,程毅开车送祁司礼和安立盈回家。 颐园尊府单元门口,祁司礼拒绝了程毅送他和安立盈上楼。 “程毅,这几天你也很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程毅也没有客气,很有眼力见地说:“谢谢祁总体恤,我明早按时来接您,有事随时给我电话。安妹妹再见!” 安立盈拉着行李箱,和程毅挥手,“再见。” 安立盈刚要往单元门走,祁司礼把手放在安立盈握拉杆箱的手上。 “行李我来拿就好,你跟着我就行。” 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的冰凉的手,汩汩暖流汇入身体,心像是被柔软的羽毛划过,悸动着。 安立盈将手抽了出来,脸慢慢染上一层红。 祁司礼一手拉着一个行李箱,安立盈和他保持一步的距离,上了电梯。 到了家门口,祁司礼用指纹解锁,将行李箱放到门厅,回身对着安立盈说:“你等一会,先把你的指纹录完,再进来。” 安立盈诧异,她只是短暂地住在这里,摇头拒绝。 “不用那么麻烦,我就是住几天而已。” “不过是指纹而已,你家密码锁已经录了我的指纹,我家密码锁录进你的指纹,也很正常。” 祁司礼不由分说地拉着她手按在指纹解锁处,根据提示帮助安立盈录入指纹。 “以后我家的密码锁都会录入你的指纹。” 安立盈说不出的感动,又有一丝愧疚。 祁司礼对她从不掩饰自己的真心,可她总是在利用他的这份真心,有时候还有些理所当然。 “祁司礼,你不必对我这么好,我们真的就只是普通朋友。” 祁司礼刚好帮她两个拇指都录完,听到安立盈说这句话,稳定的情绪再次破防。 祁司礼眸底如浪花汹涌的深潭,他拉着安立盈进了屋,直接将她按在门板上。 手顺着她衣服上移而露出的小蛮腰缓缓而上,用了些力道握住。 他俯身在安立盈的耳畔说:“普通朋友会这样吗?” 安立盈的气息紊乱,想说话,祁司礼张唇含住了她的耳垂。 安立盈难耐地扭过脸,小脸滚烫炙热,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祁司礼力道收紧,安立盈艰难地开口,“祁,祁司礼,你不能这样……” “不能哪样?在你提出住进我的房子时,就该想到我会这样。” 只要在北城,她是不可能离开祁司礼家的。 祁司礼轻松拿捏住她的软肋。 她必须尽快去见盛老太太,参加完哥哥的婚礼就走。 祁司礼发现安立盈的身体僵直,抬起头发现安立盈在走神。 “专心一点。” 祁司礼捏着安立盈的下巴,迫使她的唇微张,吻了下去。 昨天看她心里有事,他忍了一晚,今晚一定要全部讨要回来。 今晚祁司礼比之前的每次都放纵,安立盈的理智被情潮淹没。 翌日,安立盈是被电话铃声唤醒,发现一个人躺在陌生的床上。 伸出手臂的时候,牵扯全身的痛点。 昨晚到底几点睡的她不清楚,后来累得睁不开眼。 恍惚间记得祁司礼抱着她洗了澡,然后从背后搂着她睡觉。 看到是鹿嫣的电话,安立盈叫了声嫂子,声音哑得厉害。 都是过来人,鹿嫣立马就明白这两个普通朋友昨晚肯定没怎么睡。 鹿嫣含着笑问:“昨天休息得好吗?” 安立盈心虚,怕鹿嫣发现情况,赶紧说:“休息得挺好的,嫂子,是要约我出去逛么?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不适应,你应该工作很忙,你忙你的工作,真的不用管我。” “我一个准备结婚的人,当然是要全力筹备婚礼。放心,我请假啦。我已经想好今天要做的事了,咱们先去商场去给爸妈买礼物,然后晚上回去吃饭。” 听到这话,安立盈觉得汗颜,鹿嫣考虑得比她周全,这次回北城,她并没有准备任何礼物给父母。 事实上,她都没有动过准备礼物的念头。 这几年和妈妈、爸爸很生分,既然鹿嫣提了,她觉得还是不要让鹿嫣看到她家不和睦的一面。 安立盈爽快的答应。 祁司礼走进来,他已经穿好西装,英气逼人,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安立盈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垂下微红的脸,不想让祁司礼看到。 祁司礼唇角勾起,一边系着领带一边说:“鹿嫣给我打电话说来接你去逛商场,今天你就跟着她,晚上我去接你回家。早饭在饭厅,吃完饭再走。” 回家一词让安立盈猛地抬头,心底不断划过异样的感觉,这个词语太亲密,又很温暖。 想到今晚她肯定要回祁司礼家住,并没有拒绝,说了个“好”。 鹿嫣带安立盈去了北城奢侈品商场。 不到一小时,两人就买了好几袋衣服。 安立盈挽着鹿嫣的胳膊,准备进卖包包的店,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第43章 当年的事 安立盈转过头,就看到一个头发微卷穿着优雅的女孩,一脸兴奋地说:“还真的是你!” 女孩的脸很熟悉,是乔薇薇,和一起长大的她发小。 乔薇薇不顾安立盈还搂着别人的胳膊,冲过去激动地抱住了安立盈,眼里有泪花。 “这几年,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音讯全无,还拉黑我们,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们很伤心,都不知道该不该打搅你。” 安立盈身体僵直,任凭乔薇薇搂着自己。 小学开始她俩就一个班,初中高中她俩一个学校,好得跟一个人一样。 霸凌事件后,她有意躲着乔薇薇。 乔薇薇觉察出来,好几次都问过安立盈为什么要躲着她,开始安立盈只是说作业太多,没时间和她玩。 后来,乔薇薇发现安立盈身上有伤,拉着她的手问是不是有人欺负她,若是有人欺负她,她会找其他发小一起帮她报仇。 安立盈不想让发小和自己一样遭受霸凌,撒谎说自己洗澡不小心碰伤的。 为了不把他们牵扯进来,她对乔薇薇说:“每个人的精力有限,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想好好学习,没有时间维系友情,所以我们保持距离吧!” 安立盈忘不了当时乔薇薇眼里露出的惊愕和伤痛然后慢慢被泪水替代。 当时乔薇薇缓缓松开安立盈的手,哽咽着说:“那我不打搅你学习了,等高考完,咱们再一起玩。” 六年后,乔薇薇还是一腔真情地对她。 安立盈心里五味陈杂,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对得起发小这份真挚。 鹿嫣为安立盈解围,“你是盈盈的同学吧,她好几年没回北城,也是昨天刚回来。” 乔薇薇瞪大眼睛,惊讶地啊了一声,她松开安立盈的身体,双手依旧握着安立盈的胳膊。 “盈盈,你怎么一直不回北城啊?” 安立盈回过神,解释:“我工作太忙了,所以没回北城,这次回北城,也是因为我哥要结婚。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嫂子。嫂子,这是我发小,乔薇薇。” 乔薇薇一点都不见外,爽快地叫,“嫂子好,你和哥哥的婚礼定哪天了?我和其他发小一起去参加你们的婚礼,盈盈的哥就是我们的哥,别和我们见外。” 鹿嫣喜欢热闹,何况她觉得安立盈在北城的牵绊越多,留下的几率越大,她还指望安立盈哄婆婆开心呢。 “薇薇是吧?咱们加个微信,这样方便联系。” 鹿嫣拿出手机亮出微信二维码。 乔薇薇动作很快,加完鹿嫣的微信,看向安立盈,小心翼翼地问:“盈盈,把我从你的微信黑名单里拉出来吧?” 安立盈不好意思地说:“我电话丢过,以前的电话号码不用了,微信也换了。” 乔薇薇瞬间释然了,“原来是这样,我们还以为你把我们拉黑了呢!那我加你微信。” 面对热情如旧的乔薇薇,安立盈决定这次不会再推开她的手。 她拿出手机,“我扫你吧!” 乔薇薇笑得灿烂,“好嘞!” 刚通过验证,安立盈就被拉到一个新建的群里。 看着群名,安立盈一脸黑线,“失而复得的友谊”是什么鬼? 崔映禾、谢云白、宋嘉程、许铭朗、牧丰相继被拉进来。 宋嘉程拍了拍乔薇薇,【这个安立盈是我以为的那个安立盈么?】 乔薇薇:【必须是!】 所有人都打出惊叹号,就连甚少说话的牧丰也说了一句,【发照片。】 乔薇薇发了一个ok的表情,马上对着安立盈拍了一张照片。 安立盈没来得及阻止,乔薇薇就发进了群里。 群里瞬间爆炸,整齐划一地打出【约饭】。 乔薇薇:【安排!酒杯相撞jpg】 安立盈没有做好准备见他们,对乔薇薇说:“薇薇,我这次行程安排还挺紧的,真的没有时间聚会,我下次回北城再聚,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饭。” 乔薇薇摇头,语气坚决,“高考已经结束了,别再找借口了,我不信你连个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鹿嫣也说道:“盈盈,既然回来了,就和发小聚聚,别不好意思。” 看着乔薇薇发红的眼尾,安立盈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只能点头。 和乔薇薇分开后,安立盈和鹿嫣一起回家。 离开六年的家,每走近一步,安立盈都觉得磁场排斥得厉害,心乱如麻。 杜江蓉是中午才听安立扬说已经将妹妹接回北城,她高兴得去市场买了很多安立盈爱吃的菜。 忙活了一下午,做了满桌子的菜,然后将菜盖好,等着安立盈和鹿嫣过来。 敲门声一响,杜江蓉就拉着心不在焉看手机的安杰,“别看了,女儿回来了,鹿嫣也和她一起回来的。” 安杰放下手机,跟着杜江蓉去开门。 杜江蓉终于看到心心念念的女儿。 六年了,女儿脸上褪去了婴儿肥,长高了一些,更加漂亮了。 杜江蓉站在门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几经哽咽才说出话。 “盈盈,你终于回来了。” 安立盈虽对母亲有怨恨,喊出“妈”的那一刻,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睛,泪水大颗大颗地掉落。 杜江蓉抱着女儿痛哭,“对不起,你一个人在外面受苦了。” 鹿嫣的眼圈泛红,“妈,有什么话,让盈盈先进屋慢慢说。” 杜江蓉这才拉着安立盈的手,往厅里走。 安杰想提醒安立盈和鹿嫣换鞋,但见有洁癖的杜江蓉都没说话,没敢吱声,关好门,跟着进了客厅。 一晚上,杜江蓉问了安立盈很多事,但一个字都没有提安立盈感情上的事。 晚餐快结束时,安立扬才忙完到家。 见鹿嫣有安立扬陪着,杜江蓉拉着安立盈去房间,说是有话单独和她聊。 一听这话安杰紧张得不得了,他想起身阻止,看到安立扬警告的眼神,只能忐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 杜江蓉进屋就把门反锁上。 安立盈不明所以地看着杜江蓉打开保险箱。 当杜江蓉拿出一个房本放进她的手里,她满眼震惊地抬头,杜江蓉慈爱的脸满是愧疚。 “盈盈,当年你一定是对我特别失望,特别恨我,所以才会去了海城就不回来吧?” 第44章 表现反常 安立盈心情复杂,这问题她没有办法回答杜江蓉。 怨恨肯定是有的。 从小到大,她一直觉得妈妈是偏心哥哥的,但她从来都没有说过。 哪怕是妈妈做了特别伤她心的事,她也没有质问过妈妈为何重男轻女。 她努力让自己成绩优秀,不输于哥哥。 可是妈妈还是更在意哥哥,甚至当年家里拆迁分房的时候,都没告诉她,直接给哥哥要了一套房子。 仿佛当初生下她,只是因为意外。 这个房本大约是妈妈在补偿当年对她的亏欠,解脱自己吧。 杜江蓉按着女儿的手,生怕她忽然生气扔了房本离开。 “盈盈,妈这几年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不肯回北城,也不让我去海城看你,觉得我们母女间有很深的隔阂。 后来我想起来,当年拆迁的时候,分了两套房子,我没和你商量就把其中的一套给了你哥。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伤了你的心。 那时候我想着你哥他将来肯定是要娶媳妇的,这房子我得给他准备出一套。 我以为你和你哥感情好,始终要嫁出去,不会介意我这个决定。 现在想想,我特别后悔,当初应该问问你的意思的。 你是特别懂事的孩子,我要是问过你,你就不会那么失望难过,就连报高考志愿都没和我商量。 北城那么多学校可以选择,你偏偏要去外地上学,就是不想待在这个家里。 否则每天面对我们,会觉得自己是不被爱的那个。” 说到最后,杜江蓉已经泣不成声。 安立盈反而越听越平静。 知道其中有误会,积累了多年的不满,却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就冰释前嫌。 迟来的道歉,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接受,她需要时间消化。 她起身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杜江蓉。 并没有说话,一副聆听者的姿态。 杜江蓉擦了擦眼泪和鼻涕,接续说道: “那年拆迁,还有一部分拆迁款,我一直都存着,就想着给你也买一套房。 这套房子的平米数和你哥当年那套一样,我就想告诉你,其实我没有偏心你哥,你和你哥在我心里都是一样重要的。” 听到妈妈的这句话,安立盈平静的心起了涟漪,有了一丝动容。 身为父母其实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看着杜江蓉鬓边的白发,安立盈知道妈妈这几年为曾经的错误决定付出了代价。 “妈,事情都过去了,您不要再去想了。我是怨过您偏心我哥,但这不是我不回北城的主要原因。” 杜江蓉停止哭泣,不解地问:“盈盈,是不是当年还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把一肚子的委屈都放心里,说出来,我们也能帮你出主意一起解决。” 那些委屈可以说吗? 安杰的软硬兼施的警告犹在耳边。 安立盈想到妈妈这些年一直被爸爸欺骗,替妈妈感到不值,又不想妈妈承受背叛的绝望,这几年为了她而备受内心谴责,已经够妈妈受的了。 安立盈轻轻摇头,“您放心我没有委屈。我哥办完婚礼,我还是要回海城,您不用惦记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反而是您自己要多保重。” 安立盈将房本塞回杜江蓉的手中。 “这房子我不要,您还是给自己留着吧。我在海城买了房子,您不用担心我没有房住。您岁数大了,多留套房子,对自己好。” 安立盈不能说再多了,再说下去,她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告诉妈妈,爸爸还有一个女儿,是他和初恋生的。 爸爸给妈妈的幸福,其实都是假象。 肥皂泡一旦被戳破,向来要强的妈妈肯定和爸爸离婚。 她不能回来一趟,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家都散了。 杜江蓉听到安立盈还要走,难以接受,一下抓住了安立盈的手,音调都有点高,“你说什么?” 假装上厕所的安杰刚好路过,听到这话,心脏提到嗓子眼,他赶紧敲门, “你们母女俩好不容易见一面,别吵架,都各让一步,不该说的别说。” 安立盈心中冷笑,她知道安杰不放心,怕她和妈妈说漏嘴,这是拿话点她呢。 可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不过是早晚而已。 安立盈伸手握了握杜江蓉的手,“妈,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去海城找我。” 这是安立盈最大的让步了,杜江蓉知道自己今天不能再多说了。 “那好,在你方便的情况下,我会常去看你的。” 杜江蓉的话说得卑微,让安立盈心头一酸,她本能地回了一句,“如果可以,我以后也会常回来看您。” 安立盈打开门,看到安杰紧张的表情,她淡笑,“爸,我准备回去了。” 杜江蓉好不容易见女儿一面,自然不会同意,“今天不能走,晚上和妈睡,妈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安杰目光闪烁,顿了一下才说:“对,盈盈今晚就住下,晚上你们娘俩好好聊聊。” “我今晚约了发小聚会,估计结束会很晚,若是回来住,会影响你们二老休息。我要待到我哥和嫂子办完婚礼才走,白天我可以随时过来和妈聊天。” 安立盈并没有撒谎。 乔薇薇建群后,就在讨论见面的时间,大家都急迫见安立盈,但因有两个人在外地出差,所以定了晚上九点半一起吃夜宵。 杜江蓉没有再强留,安杰暗地松了一口气。 安立扬和鹿嫣也起身告别,到了楼下,看到祁司礼的车,他俩心领神会地将安立盈送上祁司礼的车。 鹿嫣把着副驾驶的门,看向坐在驾驶位的祁司礼。 “祁总,盈盈今晚和发小有聚会,她就交给你啦!” 说完,鹿嫣关上车门,后退两步等他们离开。 这事祁司礼知道,乔薇薇和安立盈的偶遇,就是他安排的。 他自然不会错过安立盈和发小的聚会。 祁司礼侧身给安立盈系安全带,不动声色地投给鹿嫣一个感谢的眼神。 “放心,我会全程守在她身边。” “好,谢谢祁总。” 车开远,安立扬都没说上话,搂着鹿嫣的肩头,感叹:“你这助攻给力。” 鹿嫣笑得得意,“怎么说也是咱婚礼赞助商,主要是想到日后可以叫祁司礼妹夫,那感觉还挺爽的。” 安立盈一路上都在纠结是不是让祁司礼参加她和发小的聚会。 车停在约定的烧烤店门口,祁司礼打开车门,安立盈满腹心事地下车。 瞄到祁司礼的身上穿着的西服,眼睛一亮,“祁司礼,要不你别上去了,烧烤味道大,会把你的西服熏坏的。” 祁司礼凤眸微眯,笑得无奈,“我这衣服没那么金贵。” 安立盈还想说烧烤店和他矜贵的气质不搭,乔薇薇惊讶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过来。 “盈盈,你来啦?” 安立盈转过身看去,乔薇薇和崔映禾站在烧烤店门口似乎出来接人的样子。 她不知不觉地就牵住了祁司礼的手。 祁司礼明显感觉到安立盈的表现很反常。 第45章 还会要她么? 安立盈是故意做出牵手的动作。 她在试探。 果然清楚地看到崔映禾露出震惊的表情,眼神狰狞,带着一丝不甘,但只停留了一秒,马上就被假笑替代。 崔映禾怎么也没想到安立盈会搭上祁司礼,北城祁爷,那是北城女孩削尖了脑袋想嫁的人。 不过,既然祁司礼能看上安立盈这种普通人家的女孩,那她也有机会,哪怕露水情缘,相信也会在祁司礼身上得到不少好处。 她要趁这次和祁司礼接触,拿到他的微信或者电话,万一他是看着不近女色,实际上喜欢被人倒贴,来者不拒呢。 崔映禾绽放出优雅的笑容,掖了掖头发,故意走得摇曳生姿,小声问乔薇薇,“安立盈和祁爷在交往么?” 乔薇薇装傻,“谁是祁爷?” 崔映禾气得翻了个白眼,“北城祁爷,你不知道么?” 乔薇薇茫然地摇头。 北城祁爷行事低调,从不曾在头条、热搜或者电视屏幕上正式出现。 她一个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知道祁爷是谁。 若不是祁司礼两天前打电话给她,她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北城祁爷的长什么样。 “你呀,一天能不能长点心,有点上进心,了解一下上流社会的事?” 乔薇薇拉下脸,崔映禾倒是上进,找了一个有钱公子哥,只不过对方没有想过给她名分。 “人生下来命就注定了,我不强求。” 崔映禾心里暗骂乔薇薇傻,嘴上却说:“这样也挺好的,要不说发小里,就你一天天过得最开心。咱们赶紧过去和祁爷打个招呼,万一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呢。” 该有的礼貌,乔薇薇还是会有的。 她和崔映禾一起叫了声“祁爷好”。 乔薇薇打完招呼,就盯着安立盈的脸,生怕别人发现她和祁司礼认识。 崔映禾则是大胆地望着祁司礼的眼睛,一副无比崇拜的模样。 祁司礼不想让安立盈因为他们之间身份差距大而感到不自在,语气淡淡提醒,“叫我祁先生就好。” 说完,祁司礼看了一眼安立盈。 安立盈并没有不自在,脊背比平时挺得更直,脖颈昂着,像一只高傲的天鹅。 还换了牵手的方式,和他十指相扣。 这么高调地表明他们是情侣,一点都不像安立盈。 祁司礼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心。 难道这个崔映禾参与过霸凌安立盈? 崔映禾故意往安立盈和祁司礼中间挤,去揽安立盈和祁司礼牵手的胳膊,故作亲密地说,“盈盈,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崔映禾的心思,祁司礼一眼就看穿。 他嫌恶地避开崔映禾,搂着安立盈,阻挡崔映禾再次靠近自己。 崔映禾没办法靠近祁司礼,只能附在安立盈耳边问:“盈盈,你和祁爷是什么关系啊?”眼睛却是满含深情地看着祁司礼。 安立盈晃了晃和祁司礼十指相扣的手,“你说呢?” 崔映禾惊讶地哦了一声,心里暗骂:装什么装,看你能在祁司礼身边待几天? 四个人各怀心思地上了二楼。 刚推开包厢门,有人放了喷花筒,大喊着:“欢迎回归!” 安立盈吓了一跳,松开祁司礼的手,抬手扫掉额头上的纸片。 宋嘉程伸开怀抱,嬉皮笑脸地说:“这么久没见,怎么也得拥抱一下吧?” 闻言,祁司礼瞬间黑了脸,还没等宣誓主权,安立盈已经被拉过去挨个和男人们拥抱。 四个男人抱得一点分寸感和边界感都没有。 祁司礼捏紧了拳头,要不是日后打算靠他们把安立盈留在北城,他一定让他们深刻领悟什么叫分寸感和边界感。 一番寒暄过后,他们才注意到祁司礼,他们没见过祁司礼,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看祁司礼西装革履,气场强大,有一种久居高位的威严和气势。 隐约猜到他不是普通精英人士,纷纷过来主动握手。 牧丰特意解释:“你是盈盈男朋友吧?千万别介意,我们从小玩到大,和盈盈就是哥们,刚才就是礼仪式拥抱。” 祁司礼神情温和,眼角带笑却不达眼底,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四个男人顿觉脊背寒凉,后知后觉地告诫自己要和安立盈保持距离。 虽然有祁司礼在,不耽误他们回忆过去美好的回忆,推杯换盏间,气氛特别融洽,最后祁司礼也被拉着一起喝了不少酒。 眼看喝得差不多,安立盈借口去厕所,跑去收银台交钱,结果收银员听说包厢名字,说道:“你们包厢已经交过钱了。” 安立盈很惊讶,她不记得刚才有人出包厢,“知道是谁么?” “长得挺帅的,穿黑色暗花西服那个。” 是祁司礼。 这种感觉很奇妙,安立盈其实并不想祁司礼替她交钱,总觉得欠他的越来越多。 安立盈去厕所洗手,远远看到崔映禾拿着手机进了厕所,好像是要打电话。 安立盈没想到崔映禾这么快就沉不住气,悄悄跟了过去。 厕所的隔音很好,安立盈耳朵靠近门板,才听清隔壁崔映禾说的话。 “白初,我真的要被气死了,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被你赶到海城的安立盈? 原来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出海城,嫁给那个阎郁,余生都要看着阎家人的脸色委曲求全的活着。 没想到她居然敢回北城! 回来后还勾搭上了祁爷…… 就她狐媚样,谁能抵挡得了。 你别生气,我是不会让她好过的,就像是当年一样。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一定要再给安立盈点颜色看看,让她滚出北城,再也不敢回来。 白初,你说祁爷要是知道当年安立盈被人玩过,还会要她么? 你放心,我会做的隐蔽的,就像当年一样,到现在安立盈都不知道,我是你的内应。 嗯,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当猜测得到验证的那一刻,安立盈特别平静,平静得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崔映禾离开厕所很久,安立盈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想不明白崔映禾和她一起长大,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今天故意在她们面前牵祁司礼的手,是临时起意。 只是因为和崔映禾眼神相撞的那刻,她在崔映禾眼里看到了恨意。 安立盈从厕所里出来时,看到等在门口的祁司礼。 他一脸焦急和担忧,“是吃坏了肚子么?” “没有,我想回去了。” 祁司礼发现安立盈的情绪明显不对,将人搂在怀里。 “我们和他们打声招呼就走。” 当晚,安立盈就发烧了。 她烧得糊涂,似乎看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勾着她校服的v领缓缓往下压,白色运动型内衣衬托出漂亮的胸型。 第46章 吻 已经打了退烧药,安立盈却一直都没有醒。 祁司礼知道昨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安立盈发病。 她沉浸在噩梦中,怎么推都不醒。 祁司礼转头看向身后两位医生,明明一个是内科专家,一个是精神心理科专家,但都表现出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祁司礼无法做到情绪稳定,甚至变得疾言厉色。 “你们都是领域内的领军人物,就没有一个办法让她醒来么?” “抱歉,我们该用的方法都用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个病比较特殊,安小姐应该是困在过去对她伤害比较严重的事件中出不来。” 安立盈低声啜泣,说着什么,祁司礼附身靠近她的唇边才听清。 “求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祁司礼的心快碎掉了。 眼里迸射出嗜血的红光。 那些杀千刀的霸凌者,上一次的惩罚太轻了。 祁司礼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在梦境里不断重复经历伤害自己的事件而无法脱离困境。 他一手覆着安立盈的脸,一手轻轻摇着她的肩头,语气轻柔地让人心尖发颤。 “盈盈,醒醒……盈盈,你醒过来,好么?” 安立盈眉心不断松紧,眼珠在不断转动,双眼依旧紧闭。 这种状态持续了大约两分钟,精神心理科专家顶着雷,建议道: “祁先生,您最好找让安小姐非常信任的人尝试唤醒她,在她身边说‘别怕有我在’之类让她有安全感的话,同时用抚触手、头这种方式,带着安小姐走出梦魇。” 尽管精神心理科专家说得委婉,祁司礼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并不是安立盈最信任的人。 他们在床上是最亲密那种关系,可心理上不是。 这让祁司礼非常挫败,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祁司礼想到安立盈对家人的态度,只有安立扬最让她信任,抬头对着程毅说:“给立扬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不用对他隐瞒病情。” 程毅点头出了房间打电话。 很快安立扬就赶来了,他不是一个人来,把鹿嫣也带来了。 程毅说安立盈需要一个非常信任的人,他觉得这几天安立盈和鹿嫣在一起相处得非常好,有可能对鹿嫣很喜欢也很信任。 本着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希望的原则,他打电话简单和鹿嫣说明了情况,让她赶紧到颐园尊府来。 精神心理科专家见来的人比较多,说道:“祁先生,这里不适宜人多,留下安小姐信任的人在场就好,我们出去等,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们。” 祁司礼赞同地说:“好,辛苦各位,程毅,你带着专家们去厅里等,为他们准备好茶水和餐食,需要休息就安排他们去客房休息。” “好的。” 不及程毅带着专家离开房间,安立扬疾步朝着安立盈走去,几乎是扑跪在床前。 他握着安立盈的手,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 “盈盈,哥来了。你别害怕,哥带你回家,你醒过来好么?哥这就带你回家……” 安立盈完全没听到。 梦里,男人的手还在继续,捏住了白色运动型内衣。 内衣质地柔软和肌肤贴合在一起。 “啧,内衣质量不错,什么牌子的?脱下来让我看看标签。” 男人的嗓音磁性好听,在安立盈听来,却如掌管地狱的撒旦般邪恶,令她浑身冰冷、颤抖不止。 安立盈哭得厉害,弓着身体,努力躲避男人的手。 “别这样……标签剪掉了……我可以上手机给你找记录……你松开我,我现在就给你找。” “嗬~” 男人冷笑一声,欣赏着眼前的杰作。 安立盈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脚踝绑在凳腿上。 为了不让学校看出霸凌的痕迹,特意把绳子都在校服外套上缠绕、系紧。 “别跟我耍心眼儿,放了你,不可能。” v领校服卡在运动内衣下,不能再往下。 男人觉得不满意,烦躁地将校服外套往安立盈肩膀两侧扯了扯。 男人扫视了一圈空旷无人的室内篮球馆,眸色浓稠晦暗,将她拆腹入骨的欲望呼之欲出。 安立盈猜到他想做什么,提醒:“我还没满18岁,你这么做是违法的。” “你以为我会怕?再说谁会知道呢?不过没熟的果子太涩,我可以等一等。” 男人气息粗重,胸腔起伏,暴躁地捋了捋头发。 “安立盈,别用梨花带泪的表情看我,我会受不了。” 安立盈撇开脸,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厌恶。 下一秒,脸就被强硬地掰回去,面对他。 “先来点小福利,解解馋。” 强势的吻落下来,安立盈懵了几秒,舌头发麻,忍着内心的恶心和恐惧。 她狠狠地咬下去。 安立扬着急又心疼,说了很多他们小时候的事,小时候自己怎么护着安立盈,安立盈又是如何依赖他。 安立扬声泪俱下,毫无效果,安立盈的眼珠都不转了,仿佛要深睡过去。 急的鹿嫣一把拽起安立扬,“哎呀,你去旁边擦擦鼻涕,歇会,让我来吧!” 鹿嫣瞬间换了温柔的表情,揉着安立盈的头。 “盈盈,醒醒,嫂子还等你和我出去逛商场,买结婚用的东西呢。我是独生子,亲近的女朋友没两个,其实能让我看上眼的人不多,让我对她好的人更少,但我对你一见如故,一看就亲,特别喜欢,走哪都想带着你。你赶紧起来,别睡了哈。” 安立盈像是有了感应,忽然就仰起头,猛烈地摇了起来。 鹿嫣以为安立盈要醒,面露惊喜,祁司礼却发现安立盈张开嘴似乎咬舌头。 祁司礼惊觉不好,拉开鹿嫣,单手捏住安立盈的下巴,见安立盈还想咬舌头。 用自己的舌头替代了她的。 血在口腔里蔓延,腥甜的味道刺激得安立盈睁开眼。 她死死地咬着,希望能够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痛苦,以解心头之恨。 看清人时,安立盈瞪大眼睛,松开了牙齿。 “祁司礼?” 祁司礼顾不上舌尖的疼痛,仓皇失措地将安立盈搂入怀中,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 “盈盈,你终于醒了。” 即便祁司礼一直在安抚她的情绪,安立盈始终很难从那段可怕回忆中抽身。 安立盈感觉到心脏因为恐惧跳动的厉害。 她木然地靠着祁司礼的胸膛,魔怔一样地说:“我要给盛老太太打电话。” 第47章 秘密 对于安立盈要给盛老太太打电话的原因,安立扬和鹿嫣不知道,祁司礼是很清楚的。 除了因为盛老太太要约见安立盈,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盛白初是盛家旁支的孩子。 安立盈决定回北城,很可能是想借盛老太太的手,修理盛白初。 可昨晚安立盈并没有见到盛白初,怎么会突然发病。 回想昨晚安立盈反常行为,崔映禾的脸浮现出来。 祁司礼决定要好好查查安立盈这个发小。 盛老太太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面的人联系,鹿嫣纳闷,安立盈怎么会和她老人家联系。 话在脑海里不断地过着,鹿嫣看着安立盈略微苍白的脸,没有问出口。 祁司礼依旧拍抚着安立盈的后背,柔声说道:“给盛老太太打电话这事先不急,快中午了,先吃点东西,再打电话。” 祁司礼的动作驱散了安立盈心底的恐惧,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听到吃东西,安立盈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咬了祁司礼。 力道挺重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刚才咬了你。” 祁司礼宠溺地轻笑,无所谓地说:“没事,就当是闺房之乐。” 鹿嫣侧头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这是她认识的那个祁总么? 现在说话已经毫无节制,完全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他的吗? 鹿嫣也不管那么多了,凑近相拥的两个人。 漂亮的眼睛只看着安立盈,关切地问:“盈盈,你有没有不舒服?” 安立盈这才意识到祁司礼正紧紧抱着她。 他俩之间几乎没有缝隙,还有刚才祁司礼说了闺房之乐,这之前她还咬了祁司礼的舌头。 就这样,怎么看他们俩都不像是普通朋友。 嫂子那么聪明,看不明白才怪! 安立盈慌乱地推开祁司礼,羞得脸通红。 “没有不舒服了。” 安立扬不放心,赶紧去叫医生过来。 两位专家先后为安立盈仔细检查过,一致确认她已经没事。 精神心理科专家说:“这次应该是梦魇,安小姐下次陷入梦魇时,可以尝试移动身体,比如动动手指或者脚趾等部位,会逐渐唤醒身体的其他部分,继而醒过来。” 安立盈点头说好,只有她自己清楚,那根本就不是梦,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场景。 一个曾经被她深埋心底六年的可怕回忆。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去盛家。 让祁司礼陪着自己去盛家。 专家们走后,程毅叫着大家去饭厅去吃饭。 以安立扬对祁司礼的了解,祁司礼今天肯定是留在家里陪妹妹,不打算去公司。 既然妹妹有人照顾,身为助理他必须为领导分忧,吃完饭他就赶回公司。 鹿嫣知道下午安立盈有事要办,和安立盈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也离开。 安立盈想去收拾碗筷,被祁司礼阻止。 “这些让保姆来做吧,一会保姆就会过来,你去给盛老太太打电话吧!这个时间,老人应该还没有睡。” “好。” 安立盈回卧室打电话。 因为心里有盘算,拿起电话时安立盈的心跳有点快。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缓解紧张,才调出盛老太太的电话号码拨出去。 盛老太太接得很快,仿佛一直在等她电话一样。 “盛老太太您好。” “盈盈,你是不是已经在北城了?” “是的。” 就在安立盈想说自己只有今天有时间,可否约下午见面时,听到盛老太太说:“既然你已经在北城,可否下午就来我家一趟?” “可以的,我刚好今天下午有空。” “安小姐住在哪里?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您告诉我地址就行,我让我朋友送我过去。” 安立盈怕盛老太太觉得自己带着别人过去会不方便,又确认了一下。 “我朋友和我一起过去,会不会不方便?” 盛老太太和蔼的笑声传过来,打消了安立盈的疑虑。 “可以的,我们谈事的时候,让他在会客厅里等着就行。” “给您添麻烦了。” “安小姐客气了,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让你特意来找我。一会我让司机把地址发给你,咱们下午见。” “下午见。” 一切比预想的顺利,现在只需要祁司礼答应陪她去就可以。 安立盈去找祁司礼,发现他在打电话,靠近的时候她只听清一句, “你妹妹回来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我当然要和你们一起庆祝。” 一听是和别的女人有关系,安立盈当即停了脚步,甚至往回退了几步。 她忘了,回到北城,祁司礼应该很忙。 除了忙工作,应酬也会不少,而且会有很多女人找各种理由约他,他不可能随时在她身边。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她不能僭越。 不能要求祁司礼经常陪着自己。 祁司礼敏锐地觉察到安立盈应该是误会了。 他可不想被安立盈打入冷宫。 “好了,我女朋友有话和我说,没时间和你聊。” 对方听说祁司礼有女朋友,要求见面。 祁司礼看了一眼惶惑不安陷入沉思的安立盈。 尽管自己特别想昭告天下,说安立盈是他女朋友,但他不敢着急,怕把人吓跑了。 “她最近比较忙,过段日子带给你们见。” 祁司礼挂了电话,走到安立盈身旁揽住她的腰。 “你是不是有事和我说?” 安立盈抿了抿唇,想到刚才祁司礼通电话说要去庆祝别人妹妹回来的话,语气不那么理所应当。 “祁司礼……” “叫我司礼,以后都这么叫。” 祁司礼语气温和,却强势得让安立盈不能拒绝。 “司礼,我想你送我去盛老太太家。” “陪”字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好,以后你做任何事情都可以让我陪着你,不用有顾虑。” 这回答让安立盈意外,她以为他们之间没到那种程度。 “舌头都被你咬成那样了,还是当着你哥和你嫂子的面咬的,你再把我当普通朋友,你觉得他们会信么?” 安立盈呆住,想到咬祁司礼舌头的画面,脸颊滚烫,耳尖都跟着红起来。 “舌头到现在都疼,不安慰一下么?” 小奶狗受伤求安慰的语气,安立盈的心都跟着苏了。 “啊?” 祁司礼捧着安立盈的脸吻下来,缠绵缱绻到极致,安立盈的手后来不自觉地环住了祁司礼的脖子。 盛老太太千盼万盼,终于看到安立盈本人。 她眼前一亮,心生欢喜,爱不释手地拉着安立盈说话。 对于陪安立盈来的祁司礼只象征性地点头打了个招呼。 盛老太太觉得自己找对了人,安立盈肯定能圆满地实现自己的愿望。 见面没多久,盛老太太就拉着安立盈的手,迫不及待地去了盛家的祠堂。 刚迈进祠堂,盛老太太就关上门,转身看着一脸震惊的安立盈说:“希望安小姐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不要外传,因为这是盛家的秘密。” 第48章 演一场戏 整个祠堂阴气逼人,安立盈的脊背窜起阵阵凉意。 如果不是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承受力,怕是看到第一眼就会吓得尖叫。 安立盈也是因为之前盛老太太说事关盛家的秘密,她做了心里建设,但在看到的那一刻,她也是被吓到了。 她强作镇定,慢慢接受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祠堂内部像是被血泼染过一样。 每个牌位上都流着瘆人的血,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发光。 墙面上被触目惊心的血掌印铺满,并不是那种直接印上去的,反倒像是挣扎后留下的。 地面上有爬行、拖行的血污渍,一条一条的。 祠堂的门上有侧脸的痕迹,有种要破门而出的感觉。 所有的种种,都似在控诉死前的痛苦状态。 盛老太太平静的声音响起:“安小姐,你觉得看到的这些像不像是鬼留下的?” 安立盈看着那些让人惊悚的血迹,她虽对解释不清的超自然现象心存敬畏感,但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一切跟鬼扯不到一点关系。 安立盈也没保留,直接说了内心的想法。 “盛老太太,恕我直言,鬼神之说我不信,我觉得这些应该是人为。” 盛清云深深叹了口气。 “我也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所以在祠堂内外面装了好几个摄像头,发现并没有人进来。 而且在我找人把这些血迹清理干净后,第二日便会再次变成这样。 我拍过照片,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痕迹、同样的指痕、同样的侧脸,一模一样。 这不像是人为所能做到的,毕竟人工操作总是有偏差,能做到这样的只有鬼。 盛家是靠做房地产发家的,开始为了拿地,的确是做了一些损害别人利益、导致别人家破人亡的事。 祠堂发生的种种怪事都是在表明,那些和盛家有过仇怨的鬼来盛家祠堂讨债了。 我找了好几个道士看过,他们也都一直认为是和盛家有过仇怨的恶鬼所为。 如果要是化解,必须有一个能压得住恶鬼的人做盛家掌权人。 而目前盛家是没有掌权人的。 我大儿子前些年出车祸早就不在了;小儿子教书育人,远离商界;二儿子是盛家掌权人,前段日子却突然中风入院。 目前国内直系的小辈中根本没有一个人能担当起掌权人的责任。 我也特别苦恼,道士说若是不尽快找出一个能镇得住恶鬼的掌权人,这样的怪事就断不了,做法事也不能解决。” 古代利用鬼神扰乱人心,成功夺权的例子比比皆是。 这一次盛老太太家也是遇到这种情况。 盛家的旁支肯定有人想要做盛家掌权人,弄出恶鬼讨债的假象,再顺水推手把自己推上那个位置。 安立盈觉得盛老太太和她说了这么多,就是没有把她当做外人,她直接问道:“盛家旁支里有可以担当得起掌权人职责的人吗?” “有一个。” 听到这话,安立盈心中一凛,瞬间就想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心狠手辣,肯定会为了夺权,做出这样的事。 她本想借着盛老太太的势力打压那个人,没想到盛老太太目前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帮自己。 所以她必须同仇敌概,和盛老太太一起戳破那个人的阴谋,让他在盛家毫无立足之地,最好是躲去国外再也回不来。 “这一定是阴谋,您不要相信道士的说法,他们肯定是被幕后策划者收买了。 您家里肯定有内鬼,当下您要做的不是找一个镇得住恶鬼的掌权人,而是要把内鬼揪出来,查出幕后策划者是谁。” 盛老太太投给安立盈一个赞许的眼神,畅快地笑道。 “哈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你。安小姐,有人想夺位,也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安小姐,我是一个相信缘分的人,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没找错人,听你这么一说,我更加确定我找对了人。 不瞒你说,我找你来,就是为了演一场戏,希望你帮我引出这个内鬼和幕后策划者。 虽然盛家一路走来,做过伤人的事,但后来我们都遵守正道,到处做慈善。我们盛家的后代也都本本分分,人心很正,我并不想把盛家的产业给旁支。” 安立盈感同身受,敬佩盛老太太人虽老看但事通透,也为她的家事担忧。 “我明白,您放心,这事我会全力帮您的。可盛家这么大产业日后总是要有人出来掌权才行。” 盛清云压了压手,一副让安立盈不用担心的表情。 “是,我打算让留学在外的大孙子回国掌管家族产业。但在他回来之前,我要帮他清除所有障碍,让他安心做好盛家掌权人。” 盛老太太的胆识和魄力让安立盈佩服。 “那您希望我怎么做?” 盛清云详细地说了自己的计划,安立盈听完,也为她出了一些主意。 两个人约好,每天上午安立盈到盛家祠堂,在墙壁上画菩萨超度恶鬼图。 盛家的每个人都知道祠堂里发生恶鬼作乱的事,盛老太太要在壁画完成之日,请高僧来诵经为壁画开光,超度恶鬼。 壁画开画的第一天,盛家管家周起借着去天桥白记家买盛老太太最爱吃的豌豆黄,顺道通风报信。 男人坐在屏风之后,听周起说完安立盈在盛家祠堂画壁画的事,讽刺地笑:“道士都解决不了的事,和尚就能解决吗?” 周起来了好多次都没见过男人的真容,男人对他是有堤防之心的,若不是自己的儿子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差点被打死,他是不会做出背叛盛老太太的事。 “那您看之后怎么办?” 周起祈祷男人就此收手,但他失望了。 “当然是按原计划办。” “可是自从安小姐进去画画,祠堂附近就安排了很多保镖守着画,我怕事情败露。” “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要结果。” 周起指望男人帮他儿子还清剩下的那部分赌债,只能说了一声好,然后离开。 安立盈从盛家出来,等在门口的鹿嫣朝她招手,带她一起去试婚纱。 落地镜前,鹿嫣拉着身上一字肩婚纱的腰部,遗憾地说:“这次办婚礼实在是太匆忙了,都来不及定一个合身的婚纱,就连我的好闺蜜也赶不回来,伴娘都凑不够。” 一旁的安立盈建议,“要不我让乔薇薇来给你做伴娘?” 鹿嫣看着安立盈,瞬间有了个想法。 安立扬接到鹿嫣电话时,正在总裁办公室和祁司礼确定婚宴邀请嘉宾名单,他直接开了免提。 鹿嫣兴奋的声音传过来:“立扬,我想让盈盈做我伴娘!” 第49章 伴娘伴郎 安立扬知道自己这个媳妇有时候做事很任性。 但让小姑子做伴娘这事是太任性了。 “媳妇,平时你说什么我都随着你,可这让我妹做伴娘这事真不行,就算我同意,你觉得我爸妈会同意么?” “爸妈那我来说,你不用管,你就帮我问问祁总同不同意吧?” 当事人安立盈听到鹿嫣说的这些话,都无语了。 这事不应该问问她本人的意思吗?问祁司礼算怎么回事? 安立盈企图说服鹿嫣打消这个想法,“嫂子,我……” 鹿嫣摆手不让她继续说。 “你现在不是和祁总在一起讨论婚宴邀请嘉宾名单吗,现在就问他是什么意思,到底同不同意。” 鹿嫣是说一不二的人,一旦决定了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安立扬只好看向祁司礼,他觉得头皮发麻,头快要爆炸了。 祁司礼单手支着下巴,思考了两秒,“如果盈盈做伴娘,那我要做伴郎。” 安立扬觉得他俩都疯了,脑仁疼得厉害。 “不是,祁总您去给我做伴郎,合适吗?” “怎么,我做你伴郎,让你觉得丢脸?” 祁司礼盯着安立扬,眸光锐利,随时都会飞出利刃,安立扬有种性命不保的感觉。 “不是这个意思,您好歹是我领导,这给我当伴郎算怎么回事?” 安立扬若不是和祁司礼有过约定,在他们家人面前不要提他的身份,他真想说他敢让北城祁爷给他做伴郎么?这不是折煞他吗? 最最关键的是祁太太会同意吗? 肯定会在听到消息的那刻让他提头去见她。 就不能让他安安生生地结个婚? 安立盈听出哥哥的为难,拉着鹿嫣的手,恳求的语气, “嫂子,对不起,这伴娘我不想当,还是乔薇薇来当伴娘吧,她肯定愿意。” 鹿嫣瘪了瘪嘴,眼圈都红了,“我就结这么一次婚,还是匆忙结的,不能定自己合身的婚纱,伴娘都不能选自己想要的,我结个婚怎么那么委屈啊……” 听到鹿嫣哭泣的声音,安立扬顿时慌了,除了自己媳妇,什么都是浮云。 他无比肯定地说:“这伴娘必须是盈盈,换别人我都不高兴。” 至于伴郎,谁爱当谁当,他管不了了。 哥哥都那么说了,嫂子又哭得伤心,安立盈只能答应。 她抱着鹿嫣,一边抚着她的后背,一边哄道:“嫂子,刚才我是怕我哥为难才说不想当伴娘的,其实我特别想当你的伴娘,这样可以全程见证你和我哥最幸福美好的时刻。” 鹿嫣哭得更厉害了,这次是感动。 “还是盈盈对我好。” 安立扬心里不是滋味,想到回家和爸妈商量这事,肯定要花时间说服他们,太阳穴突突直跳。 祁司礼把手里的笔一扔,看着正在通话中的电话问道:“你们是不是在试礼服呢?” 安立盈想都没想回了个“是”。 “那你俩等着,我俩现在就过去试礼服。” 安立盈来不及说出阻止的话,通话已结束。 祁司礼的决定正合安立扬的心意,他恨不得飞过去哄鹿嫣,他可不想因为今天的事惹鹿嫣不开心,影响日后的幸福生活。 火速赶到婚纱店,亲力亲为地给媳妇挑选婚纱,看到鹿嫣恢复和平常一样的表情,才安心。 另一边,祁司礼也亲力亲为地给安立盈挑礼服。 他选了五套不同风格的礼服,拉着安立盈就进了试衣间。 安立盈红着脸往外推祁司礼。 “我试礼服,你进来干什么,你让我哥和嫂子怎么想?再说让别人看见,会被说闲话的。” “你哥他们根本顾不上我们。我帮女朋友试礼服,天经地义。” 说着,祁司礼开始帮安立盈脱上衣。 祁司礼在听到鹿嫣想让安立盈做伴娘那一刻就开始幻想安立盈穿上礼服的模样。 他觉得鹿嫣最近做的很多事,都很上道,让他很满意。 伴娘、伴郎最终成为伴侣的例子不少,他当然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安立盈不肯让祁司礼帮忙,祁司礼只能将她的双手按在试衣间的隔板上。 动作幅度大,发出嘭地一声,安立盈吓了一跳,低叫出声。 声音娇软压抑,在外偷听的崔映禾气得咬牙切齿,低声骂:“真是个不要脸的贱人,在这种地方就敢做这种事。” 崔映禾是和张凯一起来挑出席明晚宴会礼服的。 刚进店里,就看到祁司礼拒绝了工作人员的服务,他手臂上搭着女士礼服,拉着安立盈进了试衣间。 崔映禾让张凯先去挑男士礼服,自己偷偷来看安立盈和祁司礼到底是什么情况。 结果听到暧昧的声音。 崔映禾一想到安立盈被祁司礼紧紧搂住,缠绵深吻,有可能做更亲密的事。 她就嫉妒得发疯,心里特别不平衡。 明明她们起跑线是一样的,凭什么安立盈总会得到比她更好的。 初二那年班级评选区三好生,她和安立盈的成绩相同,班级同学投的票数相同,可偏偏数学老师把本该属于她的票投给了安立盈。 数学老师是个男老师,肯定是安立盈用了狐媚手段,才多得了这一票。 从那时起崔映禾就恨安立盈,讨厌安立盈那副狐媚男人的皮囊,她希望有人能把安立盈狐媚的皮囊毁了,安立盈就不会被偏爱了。 崔映禾夜夜都祈祷安立盈日后过得不如她。 在听说盛白初嚣张跋扈,见不得女孩比她更受男人欢迎,崔映禾主动去找盛白初。 崔映禾告诉盛白初,安立盈勾引了盛白初喜欢的人。 盛白初没有让她失望,天天将安立盈堵在老师看不到的角落,把安立盈身上掐得青紫。 崔映禾远远看到安立盈被折磨的痛苦模样,心里无比痛快。 安立盈不让她好过,她就把安立盈推入地狱。 可安立盈受过了不到七年的地狱煎熬,就翻身了,还得到北城祁爷的宠爱。 她不甘心,只想做点什么。 在和工作人员打听到安立盈和祁司礼在挑选伴娘、伴郎穿的礼服,她找人要了祈太太的电话。 挂了电话,回想到祈太太不但感谢自己,还说会好好处理安立盈。 崔映禾忍不住笑出声,她又可以看到安立盈备受折磨的痛苦模样了。 试衣间里,安立盈把祁司礼拿进来的礼服都试了一遍,最终选了一个祁司礼喜欢的样式才得以离开。 安立盈出来的时候,气得脸通红,完全不想理会身后的祁司礼。 莫名地,安立盈觉得旁边有人盯着自己,让她浑身不舒服。 她看过去,崔映禾脸上带着淡笑,和自己摆手打招呼。 安立盈想到那晚崔映禾和盛白初说的话,无法做到和她虚情假意,礼貌的点头算是打招呼。 这时,放在沙发上的包包传出手机铃音,安立盈小跑走过去接电话。 “你好,哪位?” “安小姐,我是祁司礼的妈妈,祁太太,想约你见个面。” 第50章 谁都别想好过 对于祁太太会找她,安立盈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这是她必须历的劫。 只是比她预想的早一点而已。 她看了一眼远处接电话的祁司礼。 那种被人盯视的感觉又来了! 安立盈快速扫视了一圈,崔映禾正盯着她。 崔映禾眼神里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意味明显,可就在崔映禾发现安立盈看她时,迅速移开了眼睛。 为了掩饰自己在偷看,崔映禾走向一位正在照镜子的英俊男人,亲昵为男人整理礼服的衣领。 直觉告诉安立盈,祁司礼妈妈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一定和崔映禾脱不开干系。 安立盈记得崔映禾说过不会让她好过的。 安立盈的心如坠入冷潭般冰冷。 她还想着查一下是不是崔映禾对自己有误会,解开误会,和她冰释前嫌,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但有种人恨一个人可能不需要太重要的原因,但恨意一旦生成,就停不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她要让崔映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慢慢失去,忍气吞声地活着。 比自己过去那六年多还要痛苦煎熬。 安立盈沉默了太久,以至于林姝娆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太严厉,把小丫头吓得不敢吱声了。 林姝娆声音放柔了一点,“安小姐,你在听么?” 安立盈这才恍然回神,她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只要让祁太太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和祁司礼交往,祁太太肯定不会对她怎么样,所以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在听。祁太太,您看可不可以约个祁司礼上班的时间,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见过面。” 林姝娆惊讶安立盈居然说了她的台词,心里有点不爽,还是保持了她该有的涵养。 “可以,你觉得什么时间合适?” “明天上午我会在盛老太太家画壁画,十点钟的时候,我会让盛家的司机送我去买壁画的颜料。十点半我们在天雅画材中心三楼的咖啡馆见,您看方便吗?” 林姝娆眼睛微眯,她记得自己调查过安立盈,资料上显示她是柔顺好拿捏那类。 可安立盈给她感觉却是很有主见,怎么看都不是一只小白兔。 林姝娆生起警戒心。 见了面,她一定要给安立盈一个下马威。 她可是祁太太,北城有几个人敢拿捏她? “可以。” 林姝娆说完就挂了电话,女王气场,霸气侧漏。 安立盈并没有在意祁司礼妈妈的态度,而是在偷偷观察崔映禾。 她能看出英俊男人和崔映禾的关系不一般。 如果让这个男人对自己另眼相待,甚至比对崔映禾还好,那崔映禾的内心世界应该很精彩吧? 安立盈提着裙摆主动过去和崔映禾打招呼。 “映禾,好巧啊,你也来试礼服?” 崔映禾瞄了一眼不远处打电话的祁司礼,她觉得不能说张凯是她男朋友,这样就失去了和祁司礼更近一步的机会。 崔映禾简单介绍,“是,和朋友一起试礼服。” “你朋友真帅啊,怎么称呼?” 安立盈的话是对崔映禾说,脸却偏向男人,含情脉脉地盯着男人的眼睛。 此刻安立盈穿的是祁司礼挑的礼服,祁司礼眼光独到,知道哪件礼服更能衬出安立盈的身材。 张凯看得血脉上涌,差点流鼻血。 这女孩的眼睛能勾魂,张凯觉得身体叫嚣着觉醒,心神荡漾。 “我叫张凯,你怎么称呼?” “安立盈。我刚回北城,认识的朋友不多,可否加微信交个朋友。” 安立盈拿出手机调出微信二维码,笑着向张凯出示。 安立盈做了平日从不做的事,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气死崔映禾。 果然在崔映禾的眼里看到了暴怒。 “安立盈,你要不要脸,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的人?” “映禾,咱们可是闺蜜,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就是想多认识一个朋友。” 安立盈故意说得无辜,咬着下唇,露出被误会的委屈,神情楚楚可怜。 张凯也想认识安立盈这种绝色的,崔映禾这种时间长了,就没意思了,带出去也不长脸。 如果是安立盈就不一样了,他的哥们肯定会羡慕他得了一个绝色。 “映禾,既然是你闺蜜,那更应该认识一下。” 张凯也不墨迹,动作利落地加了安立盈的微信。 安立盈通过验证,感慨道:“真好,又多认识了一个朋友,那我们常约出来见啊。我和映禾从小玩到大的呢。” 张凯一听美女这么主动,也不客气,“好,到时候我们微信常联系。” 崔映禾气得咬牙切齿,又不好发作。 祁司礼的眼神看过来,崔映禾刚要和祁司礼说安立盈背着他要别的男人电话,祁司礼眼神移开,走向窗前继续打电话。 崔映禾胸腔都要气炸了,她拉着看呆了的张凯往试衣间走。 “我礼服还没挑好,你帮我挑一件合适的。”说完转头对安立盈笑,笑意不达眼底,“盈盈,我们有空再约吧。” 安立盈心里冷笑,脸上笑容大开,“要不今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崔映禾眼见张凯要点头答应,挡在张凯面前,隔绝安立盈和张凯眉来眼去。 “今天我们还有事,就不一起吃饭了。” 说完崔映禾对张凯撒娇,“哎呀,你不是说让我明天穿得漂亮一些么,那你倒是帮我挑一件啊。” 张凯的手被按在崔映禾的胸前,似乎懂了崔映禾的暗示,看着试衣间说:“好好,这就帮你找。” 看着两人进了试衣间,安立盈才收起笑容,眼神冷冷地盯着试衣间。 祁司礼一直在冷眼旁观,对于安立盈和男人要微信这事一点都不吃醋。 他了解安立盈,不是那种随意和男人搭话要微信的人。 之所以这么反常,一定是和崔映禾有关系。 既然她要修理崔映禾,他就成全她。 心魔还需心药医。 他会陪着安立盈一起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余生在忏悔中度过。 祁司礼走到安立盈身边,将人揽进怀里,爱怜自心底升起,他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想到刚才安立盈接电话时的表情略带紧张,问道:“刚才谁给你打电话?” 第51章 图他什么? 安立盈没想到祁司礼会忽然问这个问题,她刚才脑子里想的是和祁司礼怎么解释和男人主动要微信的事。 心顿时慌了,胡乱扯谎。 “啊,一个老同学,知道我回来了,想见面,我没想好去不去。” 不能说去,万一祁司礼说要陪着她一起去,那就露馅了。 祁司礼没看安立盈的表情,因为安立盈绷紧的身体已经泄露了她的小心思。 看来安立盈不想让他知道这个人。 不过是一个电话就能查清的事,祁司礼也没放在心上。 “嗯。” 嗓音低沉,慵懒中带着一丝性感。 安立盈依偎在祁司礼的怀中,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胸腔震动,酥酥麻麻的,她觉得自己心尖都跟着颤动。 安立盈满脑子都是祁司礼情动时蓄满力量的爆发力。 脸控制不住地燥热发烫,她想逃离祁司礼炙热的怀抱,却被搂得更紧。 情愫迅速点燃,在两人的心跳声中节节攀高。 祁司礼觉得这一刻,安立盈是心动的,这么美好的感觉他要多感受一会。 “诶,祁总,注意点影响,你们是来陪我试婚纱的。” 鹿嫣突然出现,大煞风景。 安立盈红着脸推开祁司礼。 “嫂子,你和我哥都试好了?” “嗯,我挑了五套,他三套,但还是不太理想,你哥说了,以后会给我补办一个盛大的。” 安立盈看到哥哥嫂子相亲相爱,由衷地替他们感到幸福,眼角都笑弯了。 “你俩可真幸福呀,羡慕死我了~” 鹿嫣扫了一眼只拉开半臂距离的两个人,安立盈小脸红扑扑的,祁司礼明显地意犹未尽。 “嗯,我看你俩也挺幸福。” 祁司礼一本正经地说:“伴娘、伴郎替新娘、新郎进行婚礼彩排,你应该感谢我俩。” 鹿嫣没绷住,笑得花枝乱颤。 “辛苦了,一会请你们吃饭,好好感谢一下你俩倾情演绎。” 吃完饭,四人回了一趟安家。 当杜江蓉听说让安立盈当伴娘,当即表示不同意。 “结婚不能这么儿戏,哪有人家结婚时让小姑子当伴娘的?” “这不是先例。”安立扬被杜江蓉狠狠瞪了一眼,把接下来要说的话憋回去。 “妈,我和安立扬结婚没啥要求,就这么一个,您就同意吧,外面看到我和盈盈相处得这么好,都会羡慕您,一家人相处和睦融洽,有福气。” 鹿嫣一句话说得杜江蓉没法说不同意的话。 杜江蓉还沉浸在无法接受女儿给儿媳妇当伴娘的事中,祁司礼又说了个重磅消息。 “阿姨,您放心,婚礼那天我当伴郎,估计到时候,大家的关注点更多会在我身上。” 杜江蓉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立扬。 安立扬垂眸不说话,他谁都不敢得罪,只想顺利办婚礼。 没存在的安杰说话:“既然孩子都决定了,咱们做父母的还是尊重的好。” 杜江蓉知道安杰是给她台阶下,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事情谈妥,又闲聊了一会,鹿嫣便拉着安立盈他们各回各家。 天雅画材中心附近施工,堵车厉害。 安立盈几乎是踩着点进了咖啡馆,她是跑上楼的,额头上沁出薄汗。 林姝娆抱臂一副审视的模样,看着安立盈进门后环视了一周,认出她后,步履匆匆走过来。 安立盈双颊晕红,如同出水芙蓉,比照片更令人惊艳。 林姝娆心里暗想:能让儿子在海城待了那么久,安立盈的确有这个本事。 安立盈在约定的桌子前站定,朝着和祁司礼有七分像的夫人颔首,端庄有礼。 “祁太太,不好意思,刚才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林姝娆指着对面的椅子,气势凌人。 “我也是刚到,你坐下说话。” 安立盈坐下,在林姝娆的注视下,不由得有些紧张。 她猜不透林姝娆是什么意思,但她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祁太太找我是要让我离开祁司礼,您大可以放心,我没有想过和祁司礼交往。” 林姝娆眉心微蹙,眼神犀利。 “没想过交往,那你为什么和他住在一起?别说你什么也不图?” 林姝娆心里有气,替儿子感到不值。 那小子撇下公司不管,巴巴地去海城跟人家相亲,住到人家,还给人家做饭伺候人家,为了人家还在公众场合吃醋打架,脸差点丢尽,结果一颗真心喂了白眼狼。 安立盈觉得难堪,准备的一肚子话,都被祁太太的话给打乱思路。 “我没想过图他钱……” “那是图我儿子长得好,体力好?” 安立盈觉得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脸涨得通红。 她死死咬着唇,摇着头。 林姝娆看到安立盈被呛得像只受惊的兔子,气顺了点。 “你知道祁司礼是什么身份吗?” 安立盈相亲那天不知道,但那天祁司礼把被下药的她从虎口里救出来,她特意去查了祁司礼的身份。 北城祁爷,是她高攀不起的人物。 她不敢幻想和北城祁爷有以后。 只想利用他的身份,让那个人别再靠近自己。 只要那个男人对她不构成威胁,她就会和祁司礼划清界限。 “我知道,我没想过高攀,我不会纠缠您儿子,让他忘记我的最佳方式,就是给他安排一场门当户对的婚姻。” 林姝娆不是没试过安排相亲,儿大不由娘,祁司礼从来没去参加过。 祁司礼倒是给自己安排了一场相亲,让人家睡了,却连个身份都没得着。 看着那张勾走他儿子魂的脸,林姝娆又开始生气了。 安立盈不清楚祁司礼妈妈紧拧眉心想的事,以为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承诺道:“您放心,参加完我哥哥的婚礼,我就回海城。” 一听回海城,林姝娆的气更大了。 “你还回海城?你回海城了,他又得跟着你去海城。你知不知道祁家有很多产业等着他决策,你是想让我们祁家以后都喝西北风么?” 安立盈保证:“我会和祁司礼说清楚,不让他去海城。” “我是祁司礼的亲妈,了解他的脾气,一旦他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在我眼里,祁家利益为先,祁司礼必须留在北城管理好祁家的大家大业。 但凡他撒手不管,我绝不放过你!” 第52章 窥视 这话什么意思? 安立盈都被祁司礼的妈妈弄懵了。 “你把海城的工作辞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和祁司礼交往,老老实实地在北城待着。 如果不按照我说的话做,你会很快知道我的手段的。我和董珍珍可不是一个级别!” 安立盈愣在那里,显然是被唬住了。 林姝娆心里有点小得意。 小样的,跟她斗,还不是乖乖地按照她的规矩来。 林姝娆似乎不想和她废话,戴上墨镜就离开了。 安立盈坐在原地有点想不想不明白。 祁司礼他妈今天见她不是来羞辱她,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吗? 全程没有贬低她,没有劝她离开祁司礼,也没说同意她和祁司礼在一起,只让她留在北城。 安立盈脑子里很乱,她想到盛家的事,想到那个男人,想到崔映禾,还有即将回来的盛白初……林林总总。 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叮铃叮当”清脆地撞击。 她仿佛看见释觉法师双手合十对她说:“顺其自然、顺应机缘,逃避不是办法,要面对才能解决。” 安立盈醍醐灌顶。 与其逃避到海城那个避风港,担心害怕,不如暂时留在北城,把该面对该解决的事情解决掉。 也许一段日子相处下来,祁司礼就会对她腻了。 林姝娆在车旁看到自己的儿子一点都不意外,她摘下眼镜,冷哼一声。 “我还以为你会在我见她之前,阻止我。这该说的都说完了,你才出现,是不是有点晚了?” 祁司礼上前一步,神色平静,眼神却锐利。 “您和盈盈到底说了什么?” 林姝娆玩心上来,不答反问。 “你想我说什么?” 祁司礼脸色终于变了,极力按捺住内心的焦急,所有的话都在冲口而出前变成了呼唤。 “妈!” “还知道我是你妈,一点都不听我话!” 祁司礼蹙眉不语,林姝娆瞪了他一眼。 “我对她说你必须留在北城管理好祁家的大家大业,但凡你撒手不管,我绝不放过她!” 话不是很好听,但他明白母亲的用意。 祁司礼抿唇压着几乎要扬起的唇角。 林姝娆知道自己哄儿子开心了,不忘打击他。 “别高兴得太早,小丫头特别有主意,会不会被我唬住留下,还要看老天帮不帮你。” 一句话瞬间将祁司礼打入湖底。 祁家有个规矩,嫁进来的媳妇要算八字,看是否合婚,是否旺夫,两个条件都可以才能嫁进来。 祁司礼确定自己喜欢上安立盈后,和安立扬要了安立盈的八字,送到高人那里一算,竟说他和安立盈没有缘分。 安立盈的感情运不顺,二十五岁以后才会有正姻缘。 二十五岁之前遇到的都是烂桃花,如果不想成为安立盈的烂桃花,这几年最好不要出现她面前。 祁司礼像暗处的窥视者,默默关注安立盈。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立盈和阎郁交往。 有段时间,他看着安立盈和阎郁牵手的照片,看到她脸上洋溢着开心幸福的笑容,他想过只要她真心喜欢阎郁,阎郁也真心对她,他就成全他们。 可阎郁不懂珍惜,劈腿孟玉娇,还和朋友和家人欺负她。 听到安立盈和阎郁提分手,他真的是开心了很久,幻想着熬过这两年就找她表白。 然而安立盈又原谅了阎郁,两人甚至准备订婚。 祁司礼也不管是不是到了安立盈正姻缘的时间,哪怕自己是烂桃花也所谓,直接找安母帮他安排相亲。 不过他和安立盈的感情走向的确和高人预测的一样,他可能真的成了安立盈的烂桃花。 到现在安立盈都是只和他睡,不谈感情。 祁司礼觉得自己做了那么多,定能改天命。 他要好好护着安立盈,不希望自己最亲的人做伤害她的事。 “见了盈盈一面,您对她是什么想法?日后不会为难她吧?” 林姝娆冷下脸,戴上眼镜,去拉后车门。 “看我心情吧,别忘了你肩负着兴盛祁家的责任,你做的好,我就支持你。” 祁司礼沉默不语,林姝娆当他答应了,上了车。 祁司礼知道母亲素来强势,刚刚一定和安立盈说了难听的话,他想到安立盈的病,不想她被母亲刺激得再次犯病。 这时候他应该陪在安立盈身边。 这么想着,祁司礼都没等母亲离开,抬腿就往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坐在车里的林姝娆按下车窗,叫住了祁司礼,“今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都是小丫头定的,她不想你知道我和她见过面。” 说完,林姝娆对着司机说:“走吧,回家。” 一句废话都不想这个恋爱脑的儿子说。 祁司礼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犹豫。 程毅走过来,“司礼,安妹妹已经坐着盛家的车回去了。我们是不是要回公司?” 祁司礼知道母亲的态度很明确,他管理好祁家,她就支持他。 “先回公司,问问鹿嫣下午的安排,晚上和他们一起吃个饭,回请她昨天的盛情款待。” “好。” 安立盈回到盛家,拒绝了吃午饭,把和鹿嫣见面的时间推迟,开始沉心作画。 她的心很乱,作画是她释放情绪的一种方式。 短短几个小时,小半面墙已经画成型。 恶鬼在菩萨的法器面前或跪倒、或尖叫、或伏拜。 画面逼真,看得门外的保镖心下凛然。 盛老太太在安立盈走之前,来了一趟盛家祠堂。 她满意地看着壁画,连连点头。 当看到安立盈收好画笔和颜料,背上包包马上要走,拦道:“安小姐,吃点饭再走吧,现在都快三点了,你一定饿坏了。我让他们把饭菜一直给你温着呢。” “谢谢盛老太太,我还有事,就不吃了。” “好,我知道你最近在和你嫂子忙婚礼的事,那我就不留你了。我让司机送你?” 安立盈笑着婉拒,“不用麻烦了,我嫂子已经在您家门口等我半个小时了,我再不出去,她就等崩溃了。” 盛老太太跟着笑,“那你快去吧,明早我让司机去接你。” “好。” 出了盛家,安立盈就看到门口招摇的红色玛莎拉蒂。 车窗摇下来,鹿嫣笑得灿烂,朝她挥手,“盈盈,咱俩去买两套衣服,晚上有人请吃饭。” 安立盈去拉副驾驶的门,“不是要定婚庆公司吗?” “有人替咱俩操心了,咱俩只管晚上穿得漂漂亮亮去吃饭。” 安立盈笑着点头,准备坐进车里。 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让她不寒而栗,她停下动作,望过去。 第53章 抓内鬼 那种被像恶魔一样盯着的感觉很熟悉,让她心生恐惧,脊背寒凉。 直觉告诉自己一定是那个人没错。 安立盈绷直身体,一副警戒的状态。 鹿嫣觉察出安立盈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安立盈看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人。 是自己太紧张了。 她总觉得自己和盛老太太设局,那个人很聪明,未必不会识破,但她还是希望他为了权利和财富一头撞进来。 既然知道她帮盛老太太做事,他可能会出现警告她、威胁她。 到时候她会引诱他亲口说出真相,然后把这些视频交给盛老太太。 有了证据,盛老太太按照家法处理他就名正言顺了。 这才画了没两天,恶鬼还没作祟,他不可能会自爆身份。 安立盈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然后坐进车里。 路上,安立盈吃了点鹿嫣给她带的北城小吃垫了垫肚子,就去奢侈品店买衣服。 在鹿嫣的建议下,安立盈选了两套裙子。 安立盈换好裙子从试衣间出来,鹿嫣挑了挑眉。 挺养眼的。 鹿嫣说:“特别好看。” “好看么?” 安立盈很怀疑,她皱眉看着落地镜,香槟色鱼尾裙是贴合身体的剪裁,小v领,并没有暴露的地方,却怎么看都不舒服。 安立盈前前后后照了好几遍镜子。 “要不换另一条吧?” “就这条,很惊艳,相信你嫂子我的眼光。” 鹿嫣决定给祁司礼点福利,毕竟今天她们买衣服的钱,是他掏腰包。 晚上吃饭也没有外人,穿一次也不会怎样。 付款的时候安立盈不由分说地抢着付款,之前给父母买的礼物都是鹿嫣花钱。 礼尚往来,这样相处更愉快。 鹿嫣见安立盈特别坚持,都快生气了,也没有继续争。 她低头看着手机上祁司礼微信转账的数字后面的好多个零,忍不住偷偷笑。 自己今天绝对是财神附体,赚不少。 两人抵达会所,报了祁司礼的名字,被服务人员带到专属包厢。 推开门的那一刻,鹿嫣愣住了。 鹿嫣以为祁司礼回谢昨日请吃饭,还是他们四个人,顶多程毅会在,没想到他那些关系比较铁的哥们都来了。 他们正聊得上头,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人进来。 祁司礼却是在门开的那一刻,就看到两个人。 鹿嫣心里有点忐忑,祁司礼要是看到身后安立盈穿的衣服,肯定会跟她飞眼刀。 果然,祁司礼视线越过她,立刻沉下来脸来。 他和安立扬同时起身,朝着她们走去。 祁司礼走到安立盈的身边,立即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下来,罩在她的肩上。 安立扬早就看到妹妹穿的衣服,不用猜都知道是自己媳妇的手笔。 为了转移祁司礼的注意力,安立扬一手搂着鹿嫣一手搂着安立盈介绍,“我媳妇大家都认识,不用再介绍了,这个是我妹,安立盈。” 傅驰抬头,刚要敷衍地打招呼,看清安立盈的脸,吹了一声口哨。 “妹妹长得够漂亮的啊。” 安立扬也没有谦虚,“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妹妹。” “切,也就是鹿嫣在,不好意思寒碜你。来,妹妹,过来坐你驰哥哥这里。” 祁司礼眸色暗沉下来,冲着傅驰冷笑了一声。 傅驰觉得头皮发麻,他实在是不清楚祁司礼是什么意思。 “不是,司礼,我说错话了吗?” 祁司礼拿掉安立扬搂在安立盈肩头的手,牵着人就往自己的位置上走。 傅驰傻眼,感觉自己的小宇宙要爆炸。 “什么情况?司礼,你谈恋爱了?和立扬的妹妹?什么时候的事?” 安立盈赶紧解释,“不是,我们没有谈恋爱,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屋内瞬间安静,气氛有点诡异,大家都不敢发话,就连傅驰也闭了嘴。 祁司礼心里不爽,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反驳安立盈。 留下一个虐妻的形象不好。 时序、陆晏之和南勋都沉默观察祁司礼的表情,顿时明白今天祁司礼为何突然叫他们来聚会。 平日他都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怎么约都很少出来,今天主动约,原来是想介绍喜欢的人给他们认识。 早年他们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没想到居然是安立扬的妹妹。 不过貌似祁爷追爱不成功,小妹妹并没有同意和他交往。 祁司礼将安立盈安排在自己座位旁边的位置,为她夹了她爱吃的菜,才将手臂随意地搭在椅子上和他们聊天。 安立盈小口吃着菜,忽然听到傅驰说:“阿堂,今天家里有事来不来了,说他妹妹回来的时候再聚。” 祁司礼说道:“嗯,他给我打电话了,说是突然遇到棘手的事,今晚必须亲自解决。不过明天就见到了。” 安立盈并没有在意,觉得这些和她没有关系。 盛家祠堂门口的保镖在吃完晚饭后,一个个困倦得厉害。 因为换班的人还没来,值班的保镖只能强撑着守着祠堂门口。 许是太困的原因,他们竟然一个个靠着墙站着就睡着了。 周起没想到,那个人给的迷药的药效这么好。 他戴着口罩,带着几个场景布置高手,蹑手蹑脚地往祠堂里走。 摄像头早就被黑客入侵,此刻对外显示的就是保镖在门口警惕站着的影像。 进了祠堂,周起就把门关好,看着安立盈画的壁画,他内心赞叹的同时,又觉得非常可惜。 因为很快壁画就要被毁掉。 他给做场景布置的人打了个手势,很快所有的人就开始行动起来。 因为是熟练操作,不足二十分钟,他们已经把祠堂弄得和之前一样。 看着满屋像被血泼染过,周起拿起手机对比了一下之前拍过的图片,觉得自己可以交差了,才带着人往门外走。 他们推开门,看到祠堂门外居然站了不下五十个保镖。 那十几个“睡着”的保镖也在其中。 盛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目光炯炯,看着他们。 周起吓得立即跪了下来,“盛老太太,我对不起您!” 盛老太太冷厉地说:“我知道你没有这么大能耐,说吧,是谁指使你做的?” 第54章 那个霸凌她的人 周起六十多岁的人了,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盛老太太,那个人,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每次和他见面,都是隔着屏风,看不到人。” “周起,你糊涂啊!” 他拽下湿透的口罩,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儿子欠了一大笔赌债,把我的家底都掏空了。那些讨债的人天天上门,弄得我家不像家,讨债的人说再不还钱,就弄我孙女。那个人打电话说可以帮我,但需要我帮他做事。我不想我小孙女也被毁了。” 可恨之人总有可怜之处,盛老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 “周起,其实你本可以找我帮忙。” 周起哭得更起劲了,愧疚的感更重。 “他欠了2000多万的赌债,数额太大了,我真的不好意思跟您开口。” 周起儿子就是普通工人,即便是在地下赌场赌钱,顶多几十万或者百万就会被催债,能欠下2000多万赌债。 这肯定是让人设了圈套,就是为了将来牵制周起为他办事。 盛老太太问道:“你听过他的声音,感觉那个人是谁?如果再次听到他说话能认出来吗?” “他的声音应该是通过变声器发出来的,不是本人的声音。但我知道他让我做的事,就是想当盛家掌权人,一定是盛家的旁支没错。” 盛老太太觉得周起说的都是没有用的线索。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那人的目的也有可能是让他们盛家家族内斗,坐收渔翁之利,凡事不能轻易下结论。 周起见盛老太太不表态,心里也很着急。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拍了一下大腿。 “我知道他有点香的习惯。点的应该是芽庄奇楠,我对沉香有过研究,芽庄奇楠的香味独特,所以一下就记住了。” 每次和男人见面,周起都会留个心眼,企图发现这个人的身份,好为自己留条后路。 盛老太太点头,又让人跟着周起去了一趟他们经常见面的地方。 到了以后,周起都傻眼了。 那个地方像是被废弃了许久,一点待过的痕迹都没有。 盛老太太听着回来的人汇报的结果,意识到盛家如今漏得跟个筛子一样,她必须好好整肃一下内部。 会所内,被祁司礼临时抓来聚会的人收到安立扬发出的婚贴,都觉得非常突然。 时序翻开婚贴,指着上面的日期,“立扬,你这周末结婚,现在才通知,就不怕我们临时有事去不了?” “司礼一个电话,你们不都赶来了吗?我结婚你们不去,说得过去么?而且我和鹿嫣也是一直没想好,突然决定办婚礼的。” 时序把婚贴塞进衣兜,“为啥?” 知道内情的程毅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揶揄,“时序,你十万个为什么啊,那么多问题。” “难不成鹿嫣怀了?奉子成婚?” 鹿嫣和安立扬异口同声,“闭上你的臭嘴,我们还想过一段时间二人世界!” 时序用胳膊挡着鹿嫣的拳头,“行行行,我说错话了,婚礼你们筹备得怎么样?鹿嫣你伴娘漂不漂亮?漂亮的话,我要当立扬伴郎。” 安立扬扫了一眼祁司礼,他本来想来一个伴娘伴郎团,祁司礼给否了,只让他选两个伴郎,另一个是程毅。 也不知道这场婚礼到底是谁要办,总之决定权完全不在他手里。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安立扬不敢多说。 安立扬怀疑祁司礼是怕伴郎中杀出个程咬金,把自己妹妹截胡。 “我伴郎都是大学同学,人都定完了,你别想了。” 时序和是通过祁司礼认识的安立扬,他们并不是同学,有些遗憾地问:“大学同学?都是谁?” 程毅有种抢占先机的得意,“我和司礼。” 时序惊得微张嘴,“让司礼当你伴郎,你也真敢想!” 安立扬表情无辜,“他自己要求的。” “这太不像祁司礼能出做的事,伴娘都有谁啊?” 安立扬知道这事迟早都会被知道,他也不故作神秘,直接说:“鹿嫣一闺蜜,还有我妹。” 傅驰少有的安静,默默地看向对面。 祁司礼把安立盈照顾得非常周到,剥虾壳、剔鱼刺、续果汁,他深度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听身边的安立扬这么说,他那不灵光的脑袋,灵光一闪。 “立扬,你这婚礼怕不是因为司礼才办的吧?” 安立扬不置可否,程毅岔开话题,“喝酒喝酒,这么久没见,别聊八卦,分享一下最近你们遇到的趣事。” 傅驰喝了一会,烟瘾犯了,本想拿出香烟,在包厢里点燃。 祁司礼投来一个制止的眼神,他只好放下,拉着时序和陆晏之去公共吸烟区吸烟。 傅驰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感慨,“真是开了眼了,什么时候见司礼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巴巴地伺候人家,还不让我在包厢吸烟。这宝贝的……我记得他大学那会喜欢上了一姑娘,不会就是立扬他妹吧!” 时序被烟呛住了,“咳咳咳,我靠,立扬和他妹好像差了五六岁吧,那就是说他喜欢人家的时候,人家还未成年……” 陆晏之眼神幽深,“这都不是重点,你没见他似乎追爱没成功,他当这伴郎怕不是这么简单,我看他要在立扬的婚礼上搞事情。” 傅驰好奇心被勾起来,“求爱啊?” “在立扬的婚礼上,立扬的妹妹若是不答应祁司礼,各方都下不来台,这不是给自己亲哥添堵么?再说他是北城祁爷,谁会拒绝?” 时序断定,“司礼才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 陆晏之按灭烟,“要不要打个赌?赌注五十万。” 时序:“一晚麻将的事,赌就赌,我赌司礼不会那么做。” 傅驰想到祁司礼看安立盈的眼神,“我赌祁司礼恋爱脑。” 陆晏之笑道:“行,立扬婚宴上就知道祁司礼会不会和安立盈表白了,准备好钱,等结果吧。” “嘭”的一声,有东西掉地上,时序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东西。 他们抽完烟离开,并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站着的两个人。 盛白初脸色苍白,她刚到北城就听到这个消息,她怎么甘心。 她一把抓住身边男人的手,“哥,你想想办法,我不想让祁司礼和安立盈在一起。祁司礼只能是我的,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不能白做……” 男人没有回答盛白初的问题,弯腰捡起手机递给她,眼神晦暗不明,“你这么久没见司礼,我先带你去见他一面吧!” 他拉着盛白初的手,敲开了他们包厢的门。 傅驰看到来人,无比惊喜,“阿堂,你不是有事来不了了吗?” “是我妹遇到了点事,我已经解决了,听说你们还没走就过来打个招呼。” 祁司礼注意到安立盈自从看到盛白初进来,就瑟瑟发抖,又在极力掩饰。 祁司礼心疼地将安立盈搂进怀里,摩挲着她的手臂,附在她耳边低声安慰。 “没事,你不用怕盛白初,有我在,她不敢再霸凌你,我会把她伤你的都讨回来的。表现得自然点,别让她觉得你怕她” 听到祁司礼的话,安立盈还是做不到不害怕。 安立盈艰难地抬头,眼神刚好和盛白初身边的男人相撞。 男人眼神含笑,似乎在和她说好久不见。 第55章 你敢告诉他吗? 那个眼神令安立盈不寒而栗。 她不敢告诉祁司礼,霸凌她最狠的人,不是盛白初,而是盛白初身边这个男人。 盛白初同父异母的哥哥盛展堂。 在学校查处盛白初后,安立盈以为一切都会结束。 可在盛白初出国前,她又把自己堵在了篮球馆。 这次她带着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男人。 俊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疯批起来令人不敢直视。 盛白初让人把她绑在椅子上,赶走了所有的人。 安立盈觉得这一次和以往都不一样。 盛白初最喜欢在别人面前羞辱她,折磨她,在别人看她热闹的笑声中获取优越感和满足感。 光天化日,盛白初到底想干什么? 很快盛白初就给了她答案。 盛白初双臂交叉,居高临下看着她。 “安立盈,别以为赶我出国,你就会过安生日子了,这是我哥盛展堂,他对我最好了,他会替我好好照顾你的。” 盛白初走到盛展堂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 “哥,安立盈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她,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盛白初特意加重“照顾”一词。说完,故意冲着安立盈诡异地一笑。 安立盈吓得浑身颤抖。 她知道此刻求盛白初放过自己肯定会招来更多的折磨。 安立盈只能逼着自己尽量不失态,可恐惧还是让她红了眼睛。 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强忍着才不让泪水掉下来。 盛展堂原本毫无波澜的双眸突地来了兴致。 “白初,你走吧,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盛白初头也不回地走了。 篮球馆的门关上那一刻,盛展堂弯腰前倾,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安立盈校服的拉链一寸寸往下。 安立盈终究是没忍住,哭出声来,“你要干嘛?” “你要是再哭得狠点,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做点什么。” 校服外套被彻底拉开,盛展堂的手隔着棉体恤握在她的腰间用力。 安立盈疼得露出痛苦的表情。 盛展堂桃花眼里的兴致更浓。 而且折磨的花样会随着安立盈的表情不断翻新。 安立盈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带给她无数个梦魇的男人会是祁司礼的哥们。 他们口中说的阿堂居然是孟展堂。 安立扬注意到安立盈的不对劲,纵使他知道盛白初就是霸凌他妹妹的人,是让妹妹得了创伤性应激障碍的人。 他特别想上去狠狠抽盛白初大嘴巴,问她为什么那么恶毒,对自己的妹妹下那么狠的手。 可祁司礼说明天会好好教训盛白初,通过明天的教训让妹妹能够走出阴影。 安立扬此刻只能隐忍,假装不知道霸凌的事。 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他甚至强逼自己拿出婚帖递给孟展堂。 “阿堂,希望我结婚那天,你和你妹妹能来参加。” “一定到。” 盛展堂眼尾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安立盈。 他注意到安立盈今天穿了一件香槟色鱼尾裙,把安立盈身材完美地衬托出来。 几年不见,成熟不少,果子可以吃了。 傅驰塞了两把椅子进来,招呼盛展堂兄妹落座。 有人举杯提出一起喝一杯,气氛变得融洽。 桌底下,祁司礼始终都和安立盈十字相扣。 安立盈也从惊惧中慢慢缓过来,恢复如常。 她包里的手机震动,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是盛老太太,她知道这电话在包厢接不合适。 只能对正在和哥们喝酒的祁司礼打手势,告诉他出去接电话。 祁司礼站起身想和安立盈一起出去,却看到安立盈用眼神示意他不方便听。 犹豫间,喝得来劲的傅驰拉住他的胳膊, “阿堂刚来,咱们再喝一轮。” 祁司礼瞄了一眼盛白初,盛白初脸上露出温婉优雅的笑容,安静地坐着,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他迟疑着坐下,眼睛时不时地盯着盛白初。 盛白初发现他看自己,露出腼腆的笑。 安立盈拿着包去女厕接电话,听到盛老太太说周起没见过幕后黑手的样子,她很失望,只能劝盛老太太,“您别着急,慢慢查肯定会有线索。” 挂了电话,安立盈决定要找机会引诱盛展堂把阴谋说出来。 正想着,安立盈转身准备出女厕, 那张原本在脑海的脸,出现在眼前。 安立盈大惊失色。 盛展堂! 他不是正在喝酒吗,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安立盈的大脑嗡嗡作响,手本能地就伸入包包里,握住冰冷的瑞士军刀。 原有的计划全都忘了,她本能地启动防御模式。 盛展堂盯着安立盈惊惧的脸,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他的心脏也随着疯狂跳动。 一步步朝安立盈逼近。 “我说过你若回北城,我不会放过你。” 安立盈强作镇定,这兄妹都是疯子,她越是表现平静,他们反而不那么激动。 “祁司礼是我男朋友,你要是动我,他不会放了你。” 盛展堂停下脚步,距离安立盈也就不足一个手臂远。 “你敢告诉他吗?他要是知道我之前碰过你,你说他还会不会这么宝贝你? 北城祁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肯定不会要一个被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 安立盈,你注定逃脱不了我的手心……” 盛展堂抬手去摸安立盈的脸。 安立盈反手握着瑞士军刀狠狠扎向盛展堂的胸膛。 这把瑞士军刀是她特意找人磨过的,特别锋利,轻而易举地穿透孟展堂的西服,刺入他的胸膛。 在盛展堂惊愕间,安立盈跑了。 安立盈脑子无比混乱,她想到的是盛展堂肯定会死,没关系,他死了自己也解脱了。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回到祁司礼和哥哥嫂子身边,不想一个人面临牢狱之灾。 安立盈还没到包厢,就看到里面的好几个人往外跑。 他们越过安立盈身边的时候不忘提醒,“盈盈,赶紧回包厢去,外面不安全,阿堂遇到仇家被伤了。我们得赶紧送他去医院。” 安立盈点头,既然盛展堂不说是她扎了他,她也不会承认。 她只希望,孟展堂死了。 这种人渣就不配活在世上。 祁司礼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医院,而是带着状态不好的安立盈回家。 路上,祁司礼接到傅驰打来的电话。 安立盈听到祁司礼问:“展堂他怎么样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想知道盛展堂死了没有。 第56章 下跪道歉 安立盈竖起耳朵,听不清电话那端的内容。 祁司礼说:“就算是轻伤,最好也住院观察一晚。” 只是轻伤? 盛展堂竟然没死。 为什么祸害遗千年? 安立盈记得自己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扎向盛展堂的,为什么就没死呢? 她不信,一定是盛展堂故意这么说,让大家不起疑心。 安立盈假装关心的语气,“你那个朋友怎么样了?” “没大事,展堂当时躲了一下,他胸肌又练得比较厚,对方只浅浅扎了一下,扎的还是右胸,缝几针,打个破伤风,都可以回家。” “伤他的人抓到了吗?” “展堂没让去抓,说是对方戴着连衣帽和口罩,根本不知道是谁。” 这种谎言一查视频就被戳破,但安立盈担心的不是这个。 她特别后悔以前没有练练臂力,那一刀哪怕是扎到盛展堂的肺部,也会让他去鬼门关一趟。 安立盈满脑子都是孟展堂没死的遗憾。 她以为晚上会失眠,可洗完澡躺在床上,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夜,是安立盈回北城后难得睡得很沉的一夜。 私立医院vip病房,盛白初送完盛展堂的朋友,回来看到哥哥握着一把瑞士军刀,大拇指摩挲着刀柄,唇角含笑。 “哥,被扎了一刀,值得你这么高兴么?你告诉我是不是安立盈那个小贱人扎的?” 盛展堂没有回答,另一只手却摸了摸伤口。 盛白初的猜测得到验证,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既然是那个小贱人伤的你,你为什么说是仇家?你告诉祁司礼啊,他迫于面子,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盛展堂冷笑,“给我交代?你别把你哥想得那么重要。” “你可是他十几年的哥们。” 盛展堂的眼眸深邃,“安立盈也是祁司礼惦记了七八年的女人,如今祁司礼对安立盈正上头得厉害。 我受伤他都没跟着来医院,而是带着安立盈回去了。 既然如此,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最后倒是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 当年的事要是被发现,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尤其不能让祁司礼知道我霸凌过安立盈的事。 我斗不过祁司礼,我一个人无所谓,不能拉着咱们全家跟着我一起陪葬。 我们作为盛家最不受待见的旁支,好不容易有今天,以后的每一个决定都要谨慎,懂么?” 盛白初抠着新涂的指甲,语气恶毒。 “可我真的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没有珍惜,哪怕是祁司礼不给你一个交代,就算是以故意伤人罪送安立盈进去坐几年牢也好,一个有案底的女人,我就不信祁家会要这种人。” “你不要头脑一热就什么都说,故意伤人罪是那么好定的吗? 我和安立盈第一次见面,她为什么要给我一刀,难道是因为看你哥我好看吗?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个弱女人伤高大健硕的男人,肯定是因为男人轻薄女人,女人正当反抗。” 盛白初难以置信,他哥什么时候会把女人放在心上过,竟特意去跑女厕轻薄安立盈。 她抓着头发,满屋子转圈。 “你轻薄她了?哥,你别告诉我你喜欢安立盈,你怎么可以喜欢安立盈? 她可是你妹妹的宿敌。你是我亲哥,要站在我这边,不能对她心慈手软!” 盛展堂知道自己妹妹从小就被家里人灌输了嫁给北城祁家的小少爷的目标,并对她进行全方位的培养。 这些年,盛白初一直都心存嫁给祁司礼的梦想,即便两人的交集很少,但她对于日后嫁给祁司礼这事深以为然,并为之努力。 “得到祁司礼的方式很多,不一定非得通过打压安立盈的方式。” 兄妹俩第一次想法不统一,盛白初不能接受哥哥对安立盈心软这事。 “你什么意思?是打算放过安立盈吗?” “我从没说过我要放过她!” 盛白初在盛展堂眼中看到狠戾,她提着的心放下来,血浓于水,她不信哥哥会把别的女人放在心上。 为迎接盛白初回国,盛展堂特意给盛白初办了个接风宴。 他想通过这个宴会把妹妹正式介绍给祁司礼,让她融入他们这个圈子。 大家都以为他昨日刚受了伤,会推迟接风宴。 他发信息说伤无大碍,一切按原计划不变。 晚上,来参加宴会的人很多。 盛白初妆容精致,穿了一件亮银色低胸礼服,性感不失优雅。 很多人都没认出她,跋扈骄横的女孩如今变得端庄有礼,温文贤淑。 她得体周到地接待每一个来宾,收获了很多人的夸赞。 祁司礼和安立扬、程毅他们是最后到的一波。 祁司礼原本是想牵着安立盈的手一起进宴会厅,可安立盈和他较着劲,没同意,一路挽着鹿嫣的胳膊。 安立盈可以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说祁司礼是自己男朋友为自己挡灾, 可公众场合,还是尽量和他保持距离,毕竟祁太太找过她,她也一直强调她和祁司礼是普通朋友。 进了宴会厅,安立扬识相地拉着鹿嫣去和熟人打招呼。 最终安立盈还是站在了祁司礼身边。 人来齐后,盛展堂拿着香槟站上圆形舞台。 “感谢各位前来参加我妹妹的接风宴,我妹妹这几年在国外一直勤奋学习,终于学有所成获得硕士学位,她成绩优秀,本可以留校,但她想回国发展,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也希望各位朋友能够多多提携,展堂在此先干为敬,表示感谢。” 众人都赏脸地跟着喝酒。 舞台背景液晶屏上正放着盛白初这几年在国外学习、生活、得奖的照片。 大部分人交头接耳,频频点头夸赞。 安立扬的目光从妹妹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移到液晶屏上,讽刺地笑。 一个坏到骨子里的人,真的以为出国一趟就能改变吗? 安立扬深喝了一口酒,压下快要控制不住的愤恨。 盛展堂带着盛白初朝着祁司礼的方向挨个和朋友做介绍。 马上就要到祁司礼身前,盛白初激动不已,捏着酒杯的手里都是汗。 盛白初调整了笑容,挺起让她引以为傲的胸脯。 一会一定要给祁司礼留下深刻而难忘印象。 盛展堂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祁司礼和安立盈,他们并肩而立,一看就关系亲密,咬了咬牙根才勾唇笑道: “司礼,希望以后你能多多照顾我妹,我妹是个温婉善良、勤奋爱学的人,若是日后她有问题向你请教,希望你不要觉得烦,好好指导她。” 听到盛展堂说盛白初温婉善良,安立盈差点笑出声来。 也就盛展堂这种人会大言不惭地把喜欢霸凌别人的魔鬼说得温婉善良。 对他们兄妹的伪善表现,安立盈内心满是鄙夷,根本没在意孟展堂话里的弦外音。 安立盈正琢磨如何撕下盛白初的虚伪面具,液晶屏上突然播放好几个人哭着下跪道歉的视频。 “安立盈,当初我们霸凌你,也是身不由己,是盛白初逼着我们这么做的,我们不这么做就要受到和你一样的霸凌。 我们现在跪下忏悔之前所做的错事,真心祈求你能够原谅我们。” 全场哗然,他们知道盛白初跋扈骄横,没想到她会霸凌同学。 愤怒、指责声开始蔓延。 祁司礼垂眸疼惜地看着表情愕然的安立盈,牵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他怕自己没有和她商量就把她不愿面对的往事放出来,令她发病。 他必须让她知道他会和她一起面对可怕的过去,他会带她从地狱里走出来。 祁司礼再次抬头的时候,眸中溢满嗜血的杀意。 “展堂,你说的那些事以后再说,盛白初当年霸凌安立盈,今天必须有个交代。” 盛白初惊慌失措的脸变得狰狞,“祁司礼,你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吗?” 祁司礼没说话,明显就是不给她留情面。 盛展堂握紧了拳头,他没想到祁司礼竟然知道这事,祁司礼之所以今天爆出来就是让他措手不及,让他必须给个满意的结果。 “司礼,你想我们怎么做?” 第57章 给她撑腰 祁司礼冷冷地看着盛白初,眸光锐利,能将人刮下一层皮。 “盛白初给安立盈下跪道歉,态度一定要诚恳,发自内心。但凡我让我看出她有敷衍,都得重来,直至安立盈完全满意为止。” 那种被放在心上珍视的感觉让安立盈心里触动。 当年自己被霸凌,她找了爸爸为她撑腰,可他不但没管反而让自己原谅对方,忍气吞声不准她告诉任何人。 而祁司礼却对她说:“你不用怕盛白初,有我在,她不敢再霸凌你,我会把她伤你的都讨回来的。” 他给她撑腰。 当年她所受的羞辱和痛苦,他让盛白初加倍偿还给她。 安立盈感激地看了一眼祁司礼。 他就像是太阳,在她最冷的时候给她温暖和力量。 安立盈情不自禁地握紧祁司礼的大手,祁司礼感受到,用修长的拇指在安立盈的手背上摩挲。 盛白初在听到祁司礼说的话后,气得脸发紫。 周围都是北城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让她当着这些人的面下跪道歉,她以后还怎么在北城待? 下跪道歉,绝不可能! 盛白初忘记了哥哥提醒她一定要保持住温婉贤淑的形象,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指着祁司礼,拔高音量。 “祁司礼,你不要太过分,今天是我的接风宴,如果你不愿意待,那么请你出去,不要在我的地盘上生事。” “你的地盘?” 祁司礼笑声低沉悦耳,听着让人冷得起鸡皮疙瘩。 “展堂,看来你妹出国这几年,脾气一点都没有变。连做错事要给人道歉求原谅,这最起码的做人道理都不懂。” 盛展堂只觉得脸被打得啪啪作响,又无力反驳。 盛展堂黑着脸去拉盛白初,“白初,做错事就应该知错就改。” 盛白初哪里肯,甩开他,气恼又委屈,声泪俱下,“哥,我可是你妹妹,你不帮着我,却和外人一起欺负我?” 盛展堂看着盛白初脸上的泪水,顿住,表情犹豫。 祁司礼懒得看盛白初博取同情,“展堂,你看是我教她如何做人,还是你自己教她如何做人?” 盛展堂知道祁司礼如果出手,日后盛白初就别想在北城待下去。 他咬着牙根说:“白初,跪下,给安小姐道歉!” “哥!” “我让你跪下!” 盛白初在哥哥的眼里看到了狠戾,她见识过哥哥最狠辣的手段,不敢再忤逆哥哥,对着安立盈跪下。 膝盖触地发出响亮而清脆的扑通声。 盛白初梗着脖子,满脸的屈辱和不甘。 “安立盈,对不起,当年是我太小,不懂事,做了错事,请你原谅我。” 所有都能看出盛白初的敷衍,有的人表情鄙夷,有的人连连摇头,有的人忍不住出声说:“这样肯定不行。” 祁司礼听到,笑了一声,“看来不仅是我觉得你敷衍,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你最好拿出诚心忏悔的态度道歉。” 盛白初见祁司礼为了安立盈要这么羞辱她,她头脑一热,说道:“祁司礼,安立盈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对她,你还不知道她……” 盛展堂厉声阻止了盛白初。 “盛白初!要道歉就带着诚意好好磕头道歉,别扯没用的,让人感觉你在找理由为自己开脱。” 盛白初死死咬着唇,她自己也有些后怕。 如果她真的说出安立盈被人碰过,哥哥和全家都完了。 盛白初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双肩抖动,声音哽咽,“安立盈,对不起,我为我曾伤害过你而忏悔,在此磕头道歉,诚心祈求你原谅。” 安立盈清楚盛白初是迫于情势不得已道歉,她也没幻想过盛白初会诚心道歉,还不如大度原谅,这么多人帮她看着盛白初,盛白初日后肯定会有所收敛。 之后的事,再慢慢清算。 “盛白初,希望你是真心醒悟悔改,你起来吧!” 经历了这么一场闹剧,没几个人想继续待下去,大部分都推说有事,和盛展堂告辞。 鹿嫣在听到安立盈被盛白初带人霸凌过,第一时间就想冲过去扇盛白初耳光,被安立扬拉住。 “扇肯定是要扇,不是现在。这口气肯定是要出,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出这口气。” 鹿嫣知道自己老公也是睚眦必报的人,今天来的人多,只能忍下。 祁司礼的哥们都对盛白初的做法义愤填膺,连带着看盛展堂的脸色都不好了。 他们不相信亲妹妹做出这样的事,作为哥哥的盛展堂会毫不知情。盛展堂在面对安立扬时,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 盛展堂善于察言观色,瞬间就看懂了他们的心思。 今天发生的事,让好多人对他颇有微词,他不能再失去了哥们的情意。 他主动道歉,让他们觉得自己并不知情。 “我妹妹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我这个当哥的失职。立扬,我实在没脸面对你和你妹,深感抱歉。 是哥们就别走,一会换个地方,我和我妹一起给你妹妹好好道个歉。” 盛展堂城府颇深,人前人后两张脸,安立盈心生警惕。 安立扬没心思吃这顿饭,黑着脸说:“我希望你以后管好你妹,如若让我发现你妹再欺负我妹,我安立扬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让她好自为之吧!” 鹿嫣寒着脸,恨不得将盛白初千刀万剐。 “盛白初,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你最好多做善事为自己积福,否则你会非常后悔回国的!” 说完鹿嫣横了一眼盛展堂,“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回家!” 鹿嫣拉着安立扬和安立盈往外走,和安立盈十指相扣的祁司礼也顺带被着拉走。 几个哥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摇头相继离开。 除了南勋,他于心不忍地看了一眼痛哭流涕的盛白初,拍了盛展堂的肩头。 “白初做的事再错,也是你妹妹,哄哄她吧,只要她日后不再犯,大家都还是朋友。” 盛展堂满脸歉意地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没人看到他眼底的恨意。 祁司礼非要当着这么多人面,给他难堪,日后他一定要加倍奉还给他。 看着空荡荡的宴会厅,想到那么多人看她笑话,盛白初觉得这一切都是拜安立盈所赐。 想到鹿嫣的警告,盛白初觉得她不能孤军作战,甚至不能自己出面,她瞬间就想到了阎郁的妈妈董珍珍。 第58章 噩梦还没过去 从宴会厅里出来,鹿嫣提出喝一杯。 傅驰第一个举手赞成,刚经历那么一场闹剧,他需要喝点酒压压惊。 其余的人也都表示同意,他们开车去了常去的会所。 刚进屋,就发现菜已经上桌,酒在醒着。 大家有序落座,心照不宣地把安立盈身边的位置留给鹿嫣和祁司礼。 祁司礼右手搭在安立盈的椅背上,看傅驰和安立扬一起拿杯子给大伙倒酒。 酒一杯杯的转到每个人身前。 到安立盈那里,她犹豫了一下,说实话她并不敢喝。 自己喝完酒是什么德行,她很清楚,尤其住在祁司礼家,她非常怀疑自己的定力。 鹿嫣不清楚安立盈酒量差,只认为安立盈今天需要喝酒发泄一下,帮她拿了一杯酒。 安立盈推着酒杯,央求:“嫂子,我酒量不行,我看你们喝吧。” 鹿嫣嗔怪的瞥安立盈, “这红酒度数不高,没后劲,喝几杯都没事。我第一次和你喝酒,你就不要拒绝了吧?” 安立盈不好意思拂了嫂子的面子,只能接过酒杯,“那我就喝一杯。” “嗯。” 鹿嫣答应得痛快,心里想的是一会看安立盈的状态,她可不想让安立盈今晚胡思乱想,最好喝到微醺,回家就睡觉。 红酒后劲不大的说法,也就安立盈会相信。 祁司礼不知道鹿嫣出于什么心理劝安立盈喝酒,总之,他私心是希望安立盈喝点酒的。 只有在她酒醉的时候,他才能够感觉到自己是被安立盈强烈需要的。 安立扬站起来朝着祁司礼举起酒杯,态度恭敬充满感激。 “司礼,感谢你今天为盈盈所做的,这些本该由我这个哥哥来做,很惭愧,我知道得比较晚,让她受了那么多年的痛苦。今天能让盛白初得到应有的惩罚,特别解气,总之感谢的话都在酒里。” 祁司礼抬下巴示意安立扬坐下,“你不用和我客气,盈盈的事就是我的事。” 祁司礼左手举杯扬了扬,唇微张贴在酒杯边缘,缓缓地喝了半杯酒。右手已经从椅背上放下,牵住安立盈桌底下的手。 他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修长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撩着她的手心。 安立盈的脑中有白光闪过,心跳紊乱,紧张得连耳根都红了。 安立扬喝完一杯酒,张罗道:“盈盈,你也和司礼喝一杯表示一下感谢。” 安立盈突然被哥哥叫名,惊慌地要把手抽走,却被祁司礼紧紧地握住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他们,安立盈怕他们看出他俩在牵手,没有站起来,只能拿起酒杯侧身说了声“谢谢。” 安立盈希望祁司礼和她赶紧喝完,但祁司礼显然不想这么做。 他唇角微勾,眼里带着捉弄人的笑意,“你打算怎么谢?” 又来了! 鹿嫣瞥了一眼两个人桌底下的小动作,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安立盈的脸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有人明显感受到是祁司礼落花有意,安立盈流水无情。 傅驰看不下去了,决定助力一下,“大恩不言谢,当以身相许。” 安立扬给了傅驰一个“滚”的眼神,傅驰改口道:“干喝有什么意思啊,喝个交杯酒就当是感谢了!” 程毅起哄,时序和陆晏之附和,气氛上来了。 安立扬没有阻止,一副看戏的姿态。 祁司礼拿酒杯右手勾着安立盈举酒杯的左手手臂,脸靠近安立盈,先喝掉了杯中的酒。 安立盈几乎能够闻到祁司礼呼吸时红酒的味道,脸颊滚烫得厉害,她随后快速喝下酒。 自此,大家都开始放开喝。 期间,有人又提了盛白初霸凌安立盈的事令人发指,气愤不已。 南勋替盛白初说话:“她那时候小,不懂事,你们别总是揪着这事不放。” 鹿嫣看出南勋的心思,点他,“那么小就那么坏,人品绝对是有问题的,这种人还是远离的好,省得到时候影响自己。” 南勋不说话,他和盛白初认识好多年了,觉得她没有那么坏,只是冷傲而已。 在南勋眼中冷傲女孩此刻正在给董珍珍打电话。 “阎太太,我听说你儿子对安立盈情有独钟,我会帮你儿子得到她。” 董珍珍第一次听说盛白初这个名字,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自己的儿子,而且董珍珍并不喜欢安立盈,马上拒绝。 “不需要你帮助,我这辈子都不想让阎郁和安立盈有任何来往。” 原本坐在床头发呆的阎郁,听到安立盈这个名字眼神忽然有了亮光,他问:“谁打来的电话?” “儿子,你终于和我说话了。” 自从阎郁被人打了送来医院,就一直不说话,拒绝和外界沟通的样子。 董珍珍以为阎郁受刺激,精神出了问题。 这几天董珍珍都是在焦灼、难过中度过。 如今看到儿子好像恢复正常,又惊又喜。 “妈,谁给你打的电话,你怎么提盈盈了?” 董珍珍忽然就改了主意,如果儿子和安立盈在一起能恢复正常,自己不喜欢安立盈已经不重要。 “盛小姐,你说你会帮我儿子和安立盈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做?” “这你别管,我把人给你儿子送去,你们只要能把人看好,哪怕是囚禁,只要别再让她回北城,到时候我再给你一亿。” 看着阎铮那渴求的眼神,又有钱赚,董珍珍爽快答应,“成交!” 盛白初挂了电话,正琢磨如何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海城,盛展堂站在她面前。 “你别动安立盈,把她交给我就好。” 盛白初生气地摇头,“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你喜欢她,还跟祁司礼一起让我下跪,让我丢尽了脸。” 盛展堂皱眉, “白初,别不懂事,你以为我想那么做吗?那个时候和祁司礼硬刚,你不怕他整你的同时拿家里人开刀?你喜欢祁司礼那么多年,我一定会帮你得到,至于安立盈我有办法让她离开祁司礼。” 盛展堂的话打动了盛白初,即便今天祁司礼让她那么难堪,她心里还是喜欢他,她只恨安立盈狐媚迷了祁司礼的心智,以至于都看不到她的好。 “哥,你这次不能骗我,还有你不能喜欢安立盈。” 盛展堂眸色幽深,回道:“我不骗你,我绝对能让安立盈离开祁司礼,她的噩梦还没过去……” 第59章 还要更多 祁司礼抱着微醺的安立盈进家。 一路上祁司礼都揪着安立盈如何感谢他的话题不放。 安立盈知道最近欠祁司礼的人情挺多的,碍于司机在,安立盈没回答。 她甚至都不敢看祁司礼,怕自己酒后失控,让司机看笑话。 这会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她没有了思想包袱。 仰头看着祁司礼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勾着他的脖颈,亲了一下他的脸。 祁司礼的心尖跟着颤动了一下,垂眸与安立盈对视。 安立盈蒙着一层水汽的双眸潋滟,望着他,似乎要把他的魂魄都勾走。 因为喝酒的原因,红扑扑的小脸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让他想起这张脸在动情的时候总会让他沉沦其中,欲罢不能。 祁司礼感到血液在体内以不可控制的速度流动,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哑声问道:“只是亲一下脸颊吗?如果我还要更多呢?” 安立盈被祁司礼灼热的唇息吸引,覆上去亲了一下,盯着他的唇,不确定地问:“这样可以么?” “远远不够……” 祁司礼狠狠地吻下去,扣着安立盈的后脑,不断加深力道,却觉得还是不够,还要更多…… 这一夜,安立盈特别疯,她用自己的方式感谢祁司礼带她走出噩梦。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她连忙给盛老太太打电话,告诉她下午晚点过去。 洗漱完,换好衣服,安立盈才看到祁司礼早晨给她发的微信。 【看你在睡没叫你,你昨天挺累的,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别去盛老太太家了】 【饭在厨房恒温,你起来就可以吃】 【我今天要开一天的会,结束后回去接你出去吃晚饭】 看着信息,安立盈的脸烧得厉害,烦躁地想抓头发。 昨天她是醉了,但还能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这叫什么事? 明知和祁司礼没有以后,还一次次的管不住自己。 可祁司礼太好了,是温暖她的光,她有时候会忍不住想抓住这道光。 安立盈没有沉浸在矛盾的情绪中内耗自己。 她去了厨房,决定用食物转移注意力,迫使自己不去想这些。 安立盈一边吃饭,一边刷手机,有电话进来,她无意识地接通,只能问道:“哪位?” “安立盈,我想见你。”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像是身处地狱里的撒旦发出来的,听得安立盈汗毛竖起,条件反射地把嘴里的饭吐掉了。 盛展堂一句话就把她拉回了地狱。 安立盈控制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不能让盛展堂发觉自己还是惧怕他。 “我那天都拿刀伤了你,你还想见我,就不怕我再次伤你么?” 盛展堂哈哈笑,格外享受一般,“就你那一刀,跟蚊子叮了一样,不痛不痒的。” 他就是个疯子。 她绝不能去见他。 安立盈死死咬着牙齿,生怕牙齿之间有缝隙,就会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 盛展堂听她许久不说话,继续说道:“行,我发你一个视频,你再决定来不来见我。” 他先挂了电话,随后发了一段视频过来。 安立盈盯着视频信息,思想斗争了很久才点开。 在梦里折磨她的画面展现在眼前。 盛展堂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校服的拉链一寸寸往下。 她哭着问:“你要干嘛?” 盛展堂笑得病态,“你要是再哭得狠点,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做点什么。” 校服外套被彻底拉开,盛展堂的手隔着棉体恤握在她的腰间用力。 安立盈至今还能记得即便是隔着一层衣服,孟展堂的手带给她的疼痛,清晰、刻骨。 【要看我当时亲你的视频吗?】 【我当时存了好几个呢,想先看哪一个?】 安立盈记得盛展堂一直都有录视频的习惯,从和他见面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在录。 【是我发给你看,还是你来见我的时候看?】 安立盈不想盛展堂发过来,她不想别人看到,尤其是祁司礼。 安立盈不愿意让祁司礼知道,自己曾经被折磨得那么不堪。 这样的自己会让祁司礼难以承受,甚至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会不会嫌弃自己? 安立盈不敢想象,祁司礼会像阎郁那样,后来对自己不在意的时候,会怎样地对待自己。 即便是以后他们不在一起,她都希望祁司礼不会嫌弃自己。 安立盈快速地回拨给盛展堂,“见面可以,但我要在公众场合见你,不要单独和你见面。” “如果你不怕祁司礼的人看到我和你私底下见面,我不介意。反正到时候,他问我为什么找你,我就把当初录的视频一个一个地发给他。” “盛展堂,你不要这么神经病!你这么做,你得不到任何好处。祁司礼肯定不会放过你,你甚至还会连累你们家。” 盛展堂嘲讽地笑:“安立盈,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在祁司礼心里的地位了?北城祁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看到这些视频后,肯定不会要被我碰过的你。” 安立盈心如死灰,“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非要见面?你不怕我再拿刀扎你吗?” 盛展堂本可以拿着视频,威胁安立盈离开祁司礼,离开北城,可他就是想见安立盈,哪怕知道她会伤自己。 这几年为了忘记安立盈,他变得放浪形骸,游弋于不同女人之间,却只感到深深的空虚。 他觉得自己只是想在安立盈身上得到更多,要是得到过,肯定就会忘记了。 盛展堂笑着说:“我说过你若回北城,我不会放过你。” 盛展堂默默告诉自己,得到了,就可以放她走了。 得到她,不但会给祁司礼致命的痛苦,还会让祁司礼爱而不得。 只要不和祁司礼在一起,安立盈跟阎郁也好,跟其他人也好,他都不会在意了。 安立盈觉得自己真可笑,和一个疯子问那些没意义的话,只会令自己更被动。 片刻间,她的声音恢复如常,“你说在哪里见?” 听盛展堂报了地址,她倒掉了没吃完的饭,洗干净碗,换上最保守的衣服,戴着口罩出门。 到了指定的会所,安立盈等的电梯门开了,电梯里满满当当的人,她垂着头侧身让路,不想有人认出她。 待人都下来,安立盈才进去。 电梯门关上的那刻,有人认出她来,“祁太太,那女孩看着挺眼熟,好像是安小姐。” 第60章 正当防卫 祁太太看着紧闭的电梯门,其实她在出电梯门的时候就注意到安立盈。 安立盈会来这里并不奇怪,每个人都有交友的权利,只是她戴着口罩低头避开别人的目光,明显是心里有鬼。 林姝娆吩咐身边的助理,“你去查一下她来这里到底见谁,还有这事不要告诉司礼。” 谁都别想伤害她儿子,如果小丫头有事瞒着她,别怪她心狠。 安立盈看准门牌推门进去,盛展堂正坐在沙发上弄茶,面前是全套的茶具。 见她进来,孟展堂垂眸拿起公道杯往白色茶杯里倒茶。 倒好后,孟展堂手轻轻一推茶杯,抬头看向她,不紧不慢地说:“过来坐,先喝杯茶。” 安立盈没有动,心中冷笑,看来自己扎他那一刀对他真的是毫无影响。 还有闲情逸致请她喝茶。 “你不是想见我吗?我按你说的意思来了,你见到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盛展堂脸阴沉下来,显然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安立盈始终没有动,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能慌,只有表情如常地在盛展堂身边,才能成事。 盛展堂等的有点不耐烦,身体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定定地看着安立盈。 “安立盈,在我生气之前,最好坐到我身边来,否则我就把视频发给祁司礼。” 安立盈讨厌被人捏着软肋,任其摆布。 威胁是会上瘾的,有一就有二,她必须把视频和照片删掉。 所以来之前,她决定投其所好,故意穿了一套运动服。 安立盈知道孟展堂要什么,那就给他。 她的目标是让盛展堂删除原始文档,并录下盛展堂有夺盛家权的野心。 盛展堂这才注意到安立盈穿了一套运动服,白蓝相间,和她高中时那套很像。 长发扎起,戴着口罩,柔顺乖巧,恍惚间眼前的安立盈和高三时的模样重合。 盛展堂桃花眼微眯,捻了捻手指,他勾起唇角玩味地笑。 安立盈是在迎合他么? 这装扮的确是成功取悦了他,美中不足的是安立盈戴着黑色耳钉,高中生是不可以戴耳饰的。 安立盈慢慢走过来,极度不情愿又隐忍的样子,也和高中那会一样。 盛展堂似乎听到身体里血液沸腾、心脏狂跳的声音。 茶桌附近只有一字型沙发,安立盈在距离盛展堂一臂远的地方坐下。 安立盈不想耽误时间,直接说:“我要看你拍的视频的原始文件。” 盛展堂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觉得我会随时带着那个手机吗?” “你可以让人送来。我今天来就是想确认你到底拍了多少个视频和照片,见不到,我就先回去了。” 听到安立盈要走,盛展堂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次不可能轻易放她走。 这几年,拍摄霸凌安立盈的手机一直都带在他身边。 让她看看也无妨,最好吓住她,甘愿被他为所欲为。 “好,我拿给你。” 盛展堂从身边搭着的西服外套里掏出一个手机,安立盈一眼就认出是那个手机。 她四肢被绑痛苦承受霸凌的时候,最想做的就是砸碎这个手机。 盛展堂扫脸解锁,打开相簿递给安立盈。 安立盈仔细地看着拍摄日期,确定没有遗漏,她将手机放到一边,看着盛展堂。 “我来的路上,一直都在想,祁司礼若是看到这些视频,真的就会不要我了吗? 男人对女人上头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为她做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特别爱我,可以为我做一切。 如果他看到这些视频,知道我被你欺负过,你想过后果吗? 在北城能动祁司礼的人也就只有盛家掌权人,你一个盛家旁支,怎么和祁司礼斗? 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把这些视频删了,以免给自己留下后患。” 盛展堂笑了,“几年不见,乖兔子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安立盈你不要瞧不起任何人,我虽是盛家旁支,但我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早晚有一天盛家会以我为荣。” 安立盈轻轻撇了撇嘴,冷笑,“没有话语权,你做得再优秀,也没人跟随你。所以你有什么实力跟祁司礼斗呢?” 以前安立盈都是逆来顺受,不敢说半句忤逆他的话,现在安立盈用鄙视的眼神看他,盛展堂根本无法接受。 而且安立盈句句戳中他最在意、最自卑之处,他要守住昔日的荣光,不能让她看不起自己。 在祁司礼面前他都在韬光养晦,可面对安立盈,他不需要。 “盛家掌权人马上就会易主,我会证明我可以斗过祁司礼。” 安立盈愣了一秒,能套出这话,她也很意外,总觉得那个幕后黑手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 虽然这些话不能证明他在做夺权的事,但至少让盛老太太对盛展堂起疑心,最好是从此全方位打压盛展堂,让他再也没有精力去想如何折磨自己。 “盛展堂,这都是后话,你现在就是斗不过祁司礼。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把所有的视频都删了,你想要的我给你。” 说着安立盈的手放在运动服拉链上。 盛展堂视线微垂,他脑海里已经出现拉链下滑的场景。 他也希望这次是安立盈主动拉开拉链,一个主动的女人会让人很快觉得索然无味。 反正他现在的手机还有视频,删了之前的也不会如何。 “好,你主动伺候我。” “你先删,我就都听你的。” 安立盈的手往下,外套衣领打开,姣好的身材露出来。 盛展堂喉结滚动了一下,拿过手机,片刻都不想耽误,一键全选,删除,一气呵成。 随后孟展堂拿着空了的相簿给安立盈看。 安立盈点头,“你把上衣和裤子脱了吧,剩下的我来。” 盛展堂的渴望已经到达了临界点,一边脱着衣服一边痞笑。 “这么会?怪不得祁司礼对你上头。” 终于可以上祁司礼女人的激动,让盛展堂没有注意到安立盈的微表情。 安立盈早就注意到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她在拉衣服拉链的时候偷偷靠近。 趁盛展堂低头解裤带,她迅速拿起砸在他的头上。 一阵眩晕的疼痛,血顺着盛展堂的额头流下。 盛展堂愕然,抬手掐住安立盈的脖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安立盈说:“盛展堂,你放开,你不能强暴我!”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怔愣间,腹部传来剧痛,疼得他松开了安立盈的脖子。 他要去抢刀,刀被拔出来,扔到一边,烟灰缸再度砸在自己的额头。 盛展堂捂着额头从眩晕中回神,发现安立盈已经从沙发离开,拿着他目前正用的手机对着他的脸解锁,一边往外跑,一边迅速操作着什么。 盛展堂想起身去追,奈何一动,腹部的血就如瀑布一样喷涌,他只能保持不动。 “安立盈,你就不怕我告你蓄意伤害?” 安立盈走到门口,已经清空了相簿和盛展堂发的信息。 “我录了你要强暴的我的视频,我是正当防卫,你去告吧。” 第61章 克制安立盈的杀手锏 盛展堂捂着肚子,血随着他的呼吸汩汩往外流着。 安立盈原来在耍他,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骗他把视频删除。 她不会天真地相信视频只存在这两部手机里吧? 他冷笑,继续威胁。 “你以为你删了全部视频吗?我还有备份。以后你要是不乖乖听我话,我就把视频发给祁司礼。” 安立盈此刻完全不怕盛展堂,看到他的鲜血浸湿了西裤,反而觉得特别痛快,这一次她算是给他致命的一刀了。 如此想着,安立盈开心地扯起唇角,无所谓地说, “你发吧,我本就没有打算和他在一起,日后肯定是要和他分开的。他若是看到视频离开我,我倒省事了,不用对他心有愧疚。” 盛展堂不相信会有女人不想和祁司礼结婚,他觉得安立盈又在和他玩心眼。 “好啊,那我就成全你,发给祁司礼,让你们早点分开。” “可以,祁司礼收到信息的那一天,我就会把你霸凌我、要强暴我的视频发到网上。毁了我,还是毁了你自己,你只能选一个。” 盛展堂在意名声,安立盈赌盛展堂不会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而放弃财富和地位。 果然看到盛展堂气的胸口起伏,腹部的血流速度更快。 安立盈知道她赌对了。 以前安立盈想过和盛展堂同归于尽,后来觉得和这种人一起死,实在不值得。 她并不想闹出人命。 安立盈嘲讽地笑,“盛展堂,别再想着怎么拿捏我、控制我了,再不去医院,你就没命了,到时候什么都是浮云。用不用我帮你叫救护车?” 就在安立盈以为盛展堂会大骂她滚的时候,却看到他笑了。 “安立盈,我发现你越来越有意思了,不枉我惦记你这么多年,看来我还得留着这条命,继续和你玩儿。你打120吧,如果我死了,你也是防卫过当,是要坐牢的。” 盛展堂就是个疯子! 安立盈敛了笑容,推门离开。 即便是非常恨盛展堂,她还是打了120。 安立盈从会馆里出来没多久,林姝娆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林姝娆的助理和她汇报刚查到的信息:“祁太太,安小姐是和盛展堂见面,她刚离开,救护车就来了,盛展堂是被几个急救人员抬着担架送上的救护车,说是腹部中刀,挺严重的。” 林姝娆很意外,“她伤了盛展堂?盛展堂有没有报案?” “目前没有收到盛展堂的报案信息。” 林姝娆抱臂仰靠班椅,沉思了一会。 “盛展堂找安立盈是为了给他妹妹求情?若是求情也是找我儿子,不是找她,就算是找她,谈不拢也不至于动刀伤人,当年她被霸凌是不是和盛展堂也有关系?” “该问的人问过了,没有人提过盛展堂,而且霸凌安立盈的人都被祁总挨个整治过。” 助理不敢说修理,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词。 林姝娆压手,不想听下去。 “行,我知道了,派人多关注安立盈吧,小丫头肯定还有事瞒着大家。” “好的,要不要提醒一下祁总,让他留心安小姐?” “不用,我会去找安立盈谈。” 祁司礼为安立盈操的心已经很多了,林姝娆不希望儿子太恋爱脑。 另一边,安立盈到盛家后,便把那段截取的视频放给盛老太太看。 听到盛展堂说盛家掌权人会易主,盛老太太的脸色变了一下。 安立盈说道:“这话是我故意套盛展堂的,虽然不能证明他就是那个幕后黑手,但也证明他要么是觊觎盛家掌权人这个位置,要么是夺权的知情者。” 盛老太太再愚钝,也能看出安立盈专门套孟展堂话的目的。 “你和孟展堂有仇是吗?想利用我对付他?” 安立盈没有隐瞒,“是,他逼我跟他,但我不想。坦白讲,我回北城帮您完成愿望,自己也是存了私心的,那时候我是想求您帮我打压孟展堂,最好让他以后都不能留在国内。现在才和您说,希望您别生气。” 盛老太太并没有责怪安立盈,“我能理解,不过,安小姐,其实对付盛展堂,祁司礼应该比我更合适,你是祁司礼的朋友,为什么不和他说呢?” 安立盈咬了咬下唇,“我不想他知道,希望您也不要和他说。” 盛老太太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她也没刨根问底。 “好,孟展堂的事,我会再好好查查,确定他有问题,我绝不手软,可他若是没有夺权的心思,我也只能答应你在我能力范围内庇护你,尽可能让他不去骚扰你。” 安立盈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盛老太太承诺会庇护她,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况且她有盛展堂的把柄,他应该不敢给祁司礼发那些视频。 安立盈和盛老太太分开后,去了祠堂。 祠堂的墙壁被重新粉刷过,她需要重新作画,这次画的是观音三十三法相。 盛白初接到盛展堂重伤入院的电话,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 看着沉睡的盛展堂,盛白初问盛展堂身边的保镖。 “到底是谁伤的我哥?” 保镖面露难色,“抱歉,盛先生不让说。” 盛白初拧眉怒视,“你们不说,会所里有监控,我自己去查视频!” 保镖提醒,“盛小姐,视频已经都被我们销毁了,是盛先生的意思。” 盛白初瞬间就猜到了是谁,气得拔高音量,“是不是安立盈那小贱人伤的我哥?” 保镖为难的解释:“抱歉,当时我们都不在盛先生附近,并没有看到。” 盛白初在盛展堂的床边守了很久也没见他醒来。 她很怕哥哥就此不醒,去问了医生,得知是失血过多导致,现在处于睡眠修复身体的状态,才放心。 她嘱咐保镖照顾好盛展堂,有事随时给她电话,自己则去找安杰。 如果让安立盈离开北城,靠哥哥还不如靠她自己。 安杰是她克制安立盈的杀手锏。 安杰其实一点都不想见盛白初,但盛白初说不见面,就会把她是安杰私生女的事告诉杜江蓉。 安杰不想离婚,于是去见了盛白初。 听完盛白初让他做的事,他脑里一片空白,坐在原地很久,就连盛白初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第62章 要正当的名分 祁司礼提早回家,发现安立盈并没有在家,打电话没人接,查了定位发现她在盛家,于是去盛家门口等。 安立盈画得连时间都忘记了。 毕竟中午那会,她伤了人,心绪混乱。 每次心绪混乱的时候,她都通过画画的方式纾解。 她忘不了盛展堂腹部汩汩流血的场景,她承认当时她觉得特别畅快。 那个将她不断拖入噩梦的人,那个曾给她身心造成痛苦和伤害的人,她终于给他致命的伤害和疼痛。 盛展堂得到他应有的惩罚,这因果该结束了吧? 她终于可以不再怕他了! 画着画着,猛然想起盛展堂说要留着那条命和她继续玩儿,她原本豁然开朗的心情一下子被阴郁笼罩。 因果循环像是破不了的铁律。 后来,安立盈累得手臂抬不起来,握画笔的手都颤抖。 她不能给壁画留下瑕疵,决定明天再继续,收了画具。 出了祠堂,立即就有保镖上来告诉她:“安小姐,盛老太太让厨房做的饭一直在温着,您现在要用餐吗?我去让保姆准备一下。” 安立盈一点胃口都没有,摆手拒绝。 “谢谢,我有点累,吃不下,想回去休息。麻烦你和盛老太太说声谢谢,我就不过去打搅她了。明天见。” 保镖不好再坚持,说了句“明天见”,送安立盈出门。 出了盛家的大门,安立盈还是有点失魂落魄,没有注意到街对面停着的车和站着的人。 “说好了让你在家好好休息,怎么又跑来辛苦作画,不累吗?” 声音熟悉悦耳,仿佛驱走心头阴霾的梵音。 安立盈惊喜地抬头,就撞进祁司礼那双深情温暖的眸子里。 祁司礼带着温和的笑意向她走来,安立盈想都没想地冲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安立盈的脸贴在祁司礼温热的胸膛上,她收紧了臂力,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祁司礼很享受被安立盈需要的感觉,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么想我?” 安立盈没有说话,清晰地感受到温热的身体渐渐变得炙热。 “这么想我,怎么不回信息和电话?” 安立盈开始是不想打搅祁司礼开会,后来是真的忘了。 “对不起,我后来给忙忘了。” 她仰起头,和祁司礼对视,潋滟的眸子流转。 祁司礼的心悸动了一下,喉结滚动。 他拥着安立盈的腰,往车那边走。 上了车,就把人按在后车座上亲。 安立盈回应的热情,祁司礼的吻顺着安立盈的耳垂、脖颈向下,流连在锁骨处。 车内的气温升到不可控制的温度。 祁司礼停了下来,他垂眸看着眼神迷离的安立盈。 她和他一样沉溺在欲海里,似乎渴望更多欢愉。 祁司礼觉得安立盈现在对自己不单是身体上的需要,心理上应该也是。 刚才门口那个拥抱,他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安立盈对自己的心动。 祁司礼心跳如鼓,声音低哑性感。 “盈盈,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正当的名分?坦诚地告诉身边人,我是你男朋友。”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安立盈勾着祁司礼的脖颈,希望他继续。 祁司礼却没有动,他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安立盈给他的诱惑,但理智告诉自己,这次不能就这么继续装糊涂下去。 “当然不好,你以为我只想要这些吗?” 安立盈浮上红晕的脸,羞臊得爆红。 如果她不答应,就坐实她是在玩弄祁司礼感情的渣女。 祁司礼紧紧盯着安立盈的脸,生怕错过她一丝表情。 他看着安立盈蜷起身子,抱着身体,似乎在和他隔绝。 怒火盖过欲火,呈燎原之势,让他没控制住情绪,一把拉过她的手臂,让她面对自己。 “不要一提这个话题,就把我推远好吗?” 身体贴着身体,彼此紊乱的呼吸喷在脸上。 面对祁司礼强势的逼问眼神,安立盈本能地逃避。 她害怕给他答案。 她了解祁司礼越多,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他值得一个完美无瑕的女子在他身边。 “祁司礼,你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我觉得这么和你在一起挺好的。” 安立盈其实想说,我不想耽误你,我们以后保持距离吧,可她太自私,还是想抓住祁司礼这道光,哪怕是短暂拥有也好。 祁司礼冷下脸,“你想当我情人,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气氛骤然降至冰点,两人都没动,保持原有动作,肢体僵直。 祁司礼心里委屈,舔狗都没他舔吧。 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到了水到渠成的程度,只要他要个名分,她就会开心地点头。 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他何曾这么卑微过,此刻无法去做那个先低头的人。 脑里在思考他和安立盈之间没缘分这事如何破解。 安立盈愧疚又难过,耗神的同时耗体力,加上中午就没怎么吃,饿意上来。 她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叫声,在车内无比清晰。 祁司礼蹙眉,心软了,搂着安立盈的腰,往车外带。 “你去副驾驶坐,我开车带你去吃饭。” 祁司礼带安立盈去吃暖胃的火锅。 火锅汤底滚开,祁司礼把肉菜同时下到锅里。 肉熟得快,他用公筷夹到安立盈的碗里。 安立盈看着碗里的肉没动,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对于祁司礼的照顾,没有之前那么理所当然地享受。 “吃饭的时候就别想太多别的事,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 “祁司礼,我……” 祁司礼没有往日的温和,打断安立盈的话,“吃饭的时候少说话。” 安立盈知道祁司礼在气头上,不敢触怒他,乖乖地夹肉往嘴里送。 火锅店外,盛白初手里拿着打包好的粥,远远地看着祁司礼给安立盈夹菜,嫉妒地握紧拳头。 被祁司礼伺候呵护,这是盛白初从小就渴望的,随着年龄增长而越来越强烈。 可安立盈却抢走了她一直都想得到的男人。 她等不及安杰那边动作了,现在就想让安立盈活在担惊受怕中煎熬。 安立盈伤了她哥哥想当做没事,怎么能够? 她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电话接通后,她带着哭腔说, “南勋哥,我哥被人重伤住院了,现在昏迷不醒,我不敢告诉我爸妈,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处理。你和你那些哥们能不能过来帮帮我?” 南勋当时就急了,“白初,你别哭,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你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发我。” “好的,南勋哥。” 盛白初挂了电话,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发过去,等了一会就看到祁司礼拿出电话在接听。 祁司礼挂了电话,看着心不在焉吃饭的安立盈。 “盈盈,展堂被人重伤住院了,现在昏迷不醒,盛白初希望我们过去帮帮忙。 我知道盛白初霸凌过你,这事本不该管,但从小展堂和我算是比较铁,他昏迷不醒,无论如何,我得去看看他。 一会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去医院看看展堂。” 第63章 说真相 祁司礼要去看盛展堂! 安立盈愣住,脑子嗡嗡作响,快速整理着思路。 看祁司礼的样子,应该不知道是她伤了盛展堂,如果知道肯定会问她原因。 盛白初应该是猜到是她伤的盛展堂,但没有证据,所以没有提是她,而是故意让他们去帮忙。 也许盛白初会要求他们帮忙查一下到底是谁伤了盛展堂。 到时候就会查到她身上! 祁司礼让盛白初当着那么多人给她下跪道歉,盛白初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是她高估了盛白初的人品。 还有盛展堂对她做的事,她以为堵住盛展堂的嘴就可以了,却忘了当初是盛白初让盛展堂替自己继续霸凌她。 若是盛白初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行,她不会让盛白初说不该说的话的。 虽然不想看到盛展堂那张脸,她还是对祁司礼说:“你铁哥们被人重伤了,我理应该和你一起去看看。” 祁司礼是后来才明白,为何不答应做自己女朋友的安立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当时,祁司礼着急去看盛展堂,又觉得安立盈愿意和他一起去看盛展堂,是好事,她应该是从当年被盛白初霸凌的伤痛中走出来了。 “也好,你慢慢吃,我们不急,让他们先过去。” 安立盈也没有着急,慢慢吃着,她一边吃一边想一会若是和盛白初对上,要怎么回应。 安立盈和祁司礼在医院门口的商店买了束花和一篮水果,他们到病房的时候,盛展堂已经醒来。 病床床头和地上堆满了水果和鲜花,几个哥们把整个病房挤满,和盛展堂闲聊。 正好听到南勋说:“展堂,你赶快好起来,立扬的婚礼,不能缺你啊!” 当事人安立扬没有附和,只是淡笑,他本不想来探望盛展堂。 他过不去盛白初伤过安立盈这道坎,继而对盛展堂也有意见。 又觉得自己应该大气一些,毕竟也是相交多年的哥们,最终还是来了。 屋内瞬间安静,尴尬因子在空气中浮动。 盛展堂主动打破尴尬,笑着说:“我尽量,若去不了,礼肯定会到。” 陆晏之瞪了一眼南勋,觉得南勋脑子里水多,哪壶不开提哪壶。 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陆晏之起身朝着门口站着的祁司礼和安立盈迎去,打招呼,“司礼,盈盈。” 闻言,盛展堂猛地看过去,见安立盈手里捧着一束花,嘴角浮起笑。 “还让你们特意赶来看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安立盈懂盛展堂话里的讽刺,重伤了他到头来还不是拿着花来看他。 她把花递给陆晏之,牵住了祁司礼的手。 盛展堂的眸光沉了一下,又恢复原样,笑意却不达眼底。 对于安立盈的做法,大家看破不说破,那天祁司礼为安立盈撑腰,换成哪个女孩不心动,安立盈也就是嘴上逞强,不肯承认他们的关系。 盛白初则是要气炸了,她让他们来,可不是让他们来秀恩爱的。 本来想让安立盈受煎熬,到头来受煎熬的却是自己。 祁司礼紧握安立盈主动牵过来的手,他以为她路上想开了,这是给他名分了。 祁司礼把花篮放下,揽着安立盈的肩,和盛展堂聊天。 “现在感觉怎样?用不用找人再给你看看,毕竟伤的是腹部。” “没事,不用,说是外科主任缝合的,技术应该没问题。” 祁司礼又问:“下手这么狠,谁伤的?用不用我们为你做点什么?” 盛展堂淡笑,“不用,感情纠葛,我自己处理就好。” “好,虽是感情纠葛,你以后还是多注意,别为了为此丢了性命。” 祁司礼就是客套,知道盛展堂情史丰富,也没有放在心上。 盛展堂是典型的虚伪小人,安立盈一刻都待不下去,假意接电话出去了。 安立盈这么做也是故意引盛白初出来。 她必须让盛白初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安立盈站在走廊的拐角处,没等几分钟,盛白初就出现了。 盛白初指着安立盈的脸,冲过来打安立盈,却被安立盈捏住了手腕,脖颈也被掐住。 这一招安立盈练了很久,所以很熟练,盛白初疼得尖叫了一声。 安立盈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你要是再喊,我就会捏得更用力,说话的声音也最好小一点,否则我胆小,你声音大了,我一害怕就习惯捏紧手指。” 盛白初不敢大声说话,声音还是很尖锐。 “安立盈,是你伤了我哥!” 安立盈笑道:“盛白初,不要做没有证据的猜测,我会告你诬陷罪的,提醒你上网了解一下诬告陷害罪的处罚标准。好像是刑事处罚三年起。” 安立盈只是想炸一炸盛白初,看她到底知道多少。 盛白初上当,马上说:“安立盈,别以为我没有证据,就整不了你。我要是告诉祁司礼,你被别人碰过……” 安立盈无所谓地说:“你去说吧,到时候祁司礼就会去查到底是谁碰了我,你霸凌我,他就当着那么多有身份地位的人让你给我下跪,若是知道你哥也霸凌过我,欺负过我,你说他会怎么做?” “祁司礼才不会为你这种人而对他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怎样的!” 安立盈松开盛白初脖颈的同时甩开她的手。 “那就试试看,我已经没有什么怕失去的了,你们不一样,你们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若是有一天突然变得一无所有,那种生活,你过得了吗?” 类似的话盛展堂也警告过盛白初,盛白初不敢赌。 “安立盈,你不用嚣张。你别以为我不能拿你怎样,我要是告诉你妈,你爸和我妈还有……” “还有什么?” 安立扬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盛白初一哆嗦。 “我爸和你妈还有什么?盛白初你不妨把话和我说明白,不要总是威胁我妹。 我爸为了遮掩做过的丑事护着初恋的孩子,伤害自己亲生女儿,但我不会。我宁可让我妈知道真相和我爸离婚,也不会再让我妹受委屈。 你说吧,我爸和你妈若是有旧情,我会劝我妈跟我爸离婚,成全他们两个。” 第64章 讨好 盛白初听哥哥说过安立扬,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狠人,在北城说一句话也是很多人给面子的人物,她惹不起。 而且盛白初才不会让妈妈和安杰这种没钱没地位的人在一起,安杰只配给她妈做打工人,为他们家一辈子付出。 这个时候告诉安立扬自己是安杰的女儿,安杰离婚对自己没有好处。 安杰必须待在安家,才能随时为自己所用。 这事不能让安立扬知道,至少在安杰成事之前,隐瞒住。 盛白初避开安立扬的瞪视,威胁的眼神看着安立盈,“如果不想毁了你那个家,管住你的嘴。” 安立盈微蹙眉心,脑里闪现她妈妈拿着房本痛哭忏悔的样子,她觉得妈妈其实很可怜,不能再受打击。 安立扬听到盛白初又在威胁妹妹,怒吼道:“盛白初,你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说!我爸和你妈还有什么?” 盛白初吓得连连后退,安立扬握着拳头,似乎随时都会打她的模样,她吓得声音颤抖。 “你干嘛,男人不能打女人!” 如果不是远远看见安立盈掐着盛白初的脖子甩开,安立扬真的可能会上去扇盛白初,才不管她是不是女人。 “你把话说清楚!” 盛白初嘴硬地说,“你让我说,我偏不说!如果你要是打我,我就喊得整个医院都知道,你安立扬打女人,看你以后在北城怎么混。” 男人最在乎名声,盛白初就不信安立扬不在乎。 安立扬儒雅温润的脸露出残忍的笑。 “你以为我怕?一个霸凌同学的惯犯被打,你觉得大众会站在哪边?” 果然是个狠人。 盛白初脸色发白,她不能吃眼前亏,不能和安立扬正面刚。 盛白初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跑远,因为太着急,还扭了一下脚。 安立扬早就想扇盛白初,让她彻底明白如何规矩做人,他刚追出一步,就被安立盈拉住了。 “哥,盛白初不值得你动手。” 安立扬心疼地看向安立盈,“她到底拿什么威胁你?” 安立盈一副不想说的模样,安立扬只好自己猜。 “盈盈,你说实话,咱爸和她妈之间是不是一直在偷情?” 虽然安立盈不知道安杰现在是不是和盛白初妈妈有偷情的行为,但这个解释总比知道盛白初是安杰和前女友生的孩子更容易接受。 “嗯,爸怕这事被妈知道,你也知道他不想和妈离婚。” 安立扬对安杰是越来越失望。 “老男人,一把年纪了,还做这种事,做了还怕离婚,让所有帮他隐瞒,简直枉为人父!” 想到安杰对自己做的一切,安立盈也是一言难尽,又恨又无奈。 “哥,你就当作不知道吧。妈岁数大了,经不起这些。尤其她一直都觉得咱爸对她是不敢有二心的,知道后,肯定接受不了,可能还会把自己气进医院。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安立扬也觉得这个时候安家不能乱。 “好,如果盛白初还拿这些威胁你,欺负你,不许一个人默默承受,你一定要告诉我,哥给你撑腰。” “谢谢哥,我会的。” 安立扬宠爱地揉着安立盈的头。 “你没事也经常回家看看咱妈,陪陪咱妈,这些年她其实特别想你,这个时候她更需要子女的关爱。” 安立盈反思,自己回北城后很少回去的确做得不对。 不管过去怎样,她妈妈现在是努力平等对待她和哥哥。 为母不易,她应该多回去看看。 “嗯,我会经常回去看她的。” 安立扬拉着安立盈的手,就像小时候拉着她回家一样。 “盈盈,这里多呆一会,我都觉得不舒服,我们回病房,叫上司礼回家。” 果然是亲兄妹,感觉都一样。 安立盈脚步没动,她犹豫了一下,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告诉哥哥。 “哥,盛展堂不是好人,你让祁司礼提防着点他,你也是,和盛展堂来往,多留个心眼。” 安立扬表情严肃起来。 “自从知道盛白初霸凌你以后,我也觉得他不是好人,你放心,我会和司礼说的。不过司礼对盛展堂肯定不如之前那样,两人之间肯定会有嫌隙,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又不能闹掰。” 安立盈和安立扬回到病房的时候,盛白初在给屋里所有的人发咖啡。 盛白初走到祁司礼面前,没了往日的跋扈骄横,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 她举起咖啡杯,抬头向祁司礼投去含情脉脉的秋波。 盛白初本就长得好看,这样子令人心旌摇曳。 “司礼,这是我特意打的咖啡,你也喝一个吧。” 祁司礼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岔开的两腿之间,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他冷着脸瞄了一眼咖啡杯上的logo,是星爸爸家的,医院里打不到,应该是外卖送来的。 撒谎讨好他,只会让他更厌恶她。 不管是不是盛白初特意打的,祁司礼都没想过接这杯咖啡。 “我晚上没有喝咖啡的习惯。”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祁司礼望过去,看清是安立盈,瞬间露出宠溺的笑容。 祁司礼抬臂拨开碍眼的盛白初,站起身朝着安立盈走去。 盛白初没有防备,一个趔趄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扔掉,一直关注她的南勋扶住了她。 祁司礼非要这么对她吗? 他不知道她自己有多喜欢他吗? 盛白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甘心地抠着手心,却不敢发作。 上次在宴会厅,她没有控制住情绪,对祁司礼说了难听的话,事后特别后悔。 这一次她必须控制情绪,让所有人尤其是祁司礼知道,她真的改了,不是那个骄横的性子。 盛白初委屈又不甘,忍得快要哭出来。 南勋于心不忍,体贴地说:“白初,我特别喜欢喝咖啡,这杯咖啡给我吧。” 有台阶下,盛白初立刻点头,眼神柔情似水,感激地笑,“谢谢南勋哥。” 南勋挠了挠头,盯着盛白初的脸,心脏快速跳动,“我要谢你给我买咖啡。” 盛白初和南勋说话的时候,眼神偷瞄门口恩爱的一对,在心里恶毒诅咒祁司礼和安立盈现在有多爱将来就会有多恨对方。 自从董珍珍接到盛白初的电话后,她查了盛白初的信息,知道盛白初家里的确有钱。 笃信盛白初不但会把安立盈送回来给她磋磨,还会给她一亿。 为了让阎郁不再郁郁寡欢,她告诉他安立盈这两天就会找他复合。 阎郁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变好,开始好好吃饭,注重外表。 可董珍珍等了两天,都没有收到盛白初任何信息,她给盛白初打电话,盛白初也没有接。 董珍珍不希望阎郁再度颓废,决定不再等,自己先把人弄回来,再和盛白初邀功要一个亿。 第65章 求婚 想来想去,董珍珍决定给安立盈打个电话。 安立盈从包里拿出电话,看着来电显示,迟迟不接。 祁司礼正打方向盘,觉察出异样,问道:“谁的电话?” “董珍珍。” 祁司礼蹙眉,上次要不是他妈放话,他早就会给董珍珍些颜色了。 这次又来安立盈面前蹦跶,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阎郁他妈?她找你做什么?你把电话给我,我来和她说。” 安立盈不想让祁司礼和董珍珍这种泼妇接触,会影响心情,她拒绝道:“不用,应该不是找我麻烦,我接就行。” 怕祁司礼想多,安立盈解释了一句。 “之前董珍珍找我画菩萨画像,我收了她200万定金,我猜她找我应该是为了菩萨画像的事。” 见祁司礼面色有缓和,安立盈按下接通键。 董珍珍质问的声音传过来。 “安立盈,你听说你现在在北城,你不会是拿着我的钱跑了吧?” 安立盈哼笑:“你放心,两百万还不至于让我卷钱跑路,过段时间我就回去给你画。” 想到阎郁那样子,董珍珍特别着急。 “过段时间是多久?给我个期限!” 盛家的壁画没画完,夺盛家权的人还没确定,还有祁司礼的妈妈还警告她不能离开北城,安立盈无法给出确切时间。 “我尽快吧。” “我等不了那么久,这两天就赶紧回来。” 安立盈其实并不想给董珍珍画菩萨像,当初接下,也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如果董珍珍自己同意不画,那最好,省得还得见她和阎郁,恶心自己。 安立盈说:“你要是不信任我,我现在把钱给你转回去,这活我可以不接。” 董珍珍愣住,安立盈这个小贱人现在是怼她上瘾了,真是给她惯的! 她怒气上头,刚想破口大骂安立盈赶紧退钱给她,转念想到自己和朋友刚炫耀过,那个排不上队的画师特意给她插队画菩萨像,而且很快就能拿到菩萨画像。 董珍珍不想打自己的脸,生生咽下骂安立盈的话。 “安立盈,做人要有诚信,说好的事情,怎么可以随便更改?” 安立盈笑:“那你就耐心等着,千万别催,否则我画不好,是不负责售后的。” 董珍珍还要说话,发现电话已经挂断。 “小贱人,竟然敢挂我电话!” 董珍珍打电话的时候,阎岐山正好有事找她说,听到了电话内容。 “你给安立盈打电话让她回海城?” “是,也不知道那个小贱人在北城忙什么呢,” 想到安立盈有可能和祁司礼在一起,心里就犯膈应,偏偏儿子还不介意,魔怔似的非要那个贱人。 阎岐山叹了口气,他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提醒这个势利眼的老婆。 “安立盈回去是参加她亲哥安立扬的婚礼,安立扬算是北城炙手可热的人物,他老丈人是鹿兆麟,你是北城人一定听过鹿兆麟。 看在这两个人的面上,你以后对安立盈还是客气点吧!” “什么?安立盈的哥哥这么有实力吗?” 董珍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毁了儿子一桩好婚事。 不提安立扬,就算是借鹿兆麟的东风干点什么,也能赚不少钱。 况且安立盈自己也挺会赚钱,画幅画就好几百万,一年收入肯定千万以上。 这才是董珍珍想要的准儿媳。 阎岐山看董珍珍眼珠直转,知道她又在盘算什么。 “你就别瞎琢磨了,安立盈已经态度很坚决地和阎郁分手了,就别让阎郁去纠缠人家了,给彼此留个体面,再说安立盈现在是祁司礼的女人,北城祁家的人,我们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这句话更勾起董珍珍的胜负心。 就因为是北城祁家的人,她才要招惹。 “你懂什么,儿子想安立盈都快魔怔了,心病还须心药医,为了儿子能恢复正常,我必须帮儿子和安立盈后半生都绑在一起。再说还有人说,若是咱儿子和安立盈结婚了,会给我一亿。” “别谁的话都信,你就是把钱看得太重了,容易上当。” “盛白初亲自跟我说的,她是北城盛家的,给得起这钱。” 阎岐山眼神闪烁,自己儿子对安立盈的执着他知道,而且他也想要安立扬这样的亲戚为自己助力。 “如果安立盈念在旧情上同意复合,我也不管你,别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你当我们董家是吃干饭的么,这事你别操心了,我自己看着办。” 阎岐山见自己说话没力度,气得把要和董珍珍说的事忘了,他摇头离开。 董珍珍打听到安立扬结婚的日期和婚宴场地,立刻定了两张机票去北城,这种时刻她和阎郁肯定是不能缺席的。 安立扬和鹿嫣的婚礼现场,场面盛大。 来了不少北城各界名流,祁司礼的父母也在其中。 安立扬和鹿嫣的亲朋好友全部到场。 安立盈的发小也都过来送祝福。 鹿嫣站在婚礼舞台上,笑得特别开心。 不单是因为嫁给了自己心爱的人,还因为自己的神机妙算,她这个准新娘都收到了大红包。 她让安立盈给祁司礼这个伴郎发微信,说若是想拿到红鞋,先发一个五个零的红包。 然后安立盈收到了一个带五个零的520红包。 安立盈主动给她转了一半的钱,因为主意是她出的。 鹿嫣也没客气,收了红包,毕竟一会结婚典礼上,祁司礼还需要她的帮忙。 台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心思却各异。 安杰的笑容更是僵硬,想到一会要找机会给安立盈递一杯“爱心”果汁,他内心复杂纠结,忐忑不安。 安立盈听着安立扬和鹿嫣互说结婚誓词,看着他们幸福的接吻,特别的感动。 她眸中泛起泪花,双手合十,默默地祝福哥哥嫂子百年好合、永远幸福下去。 祁司礼把安立盈的表情收在眼底,单手插兜摸了摸里面的小方盒。 到了新娘抛捧花的环节,陆晏之为了打赌能赢,帮安立盈找了一个好位置。 崔映禾拉着乔薇薇也上去凑热闹,她并不是为了抢捧花,而是想借着这个环节,闪亮登场,吸引更多的潜力股。 鹿嫣高中就是校篮球队的,传球厉害,她只看了一眼安立盈的位置,背对着就精准地把捧花扔进安立盈的怀里。 安立盈有点呆,她根本没想接,是捧花掉进怀里下意识接住的。 灯光忽然变暗,光柱打在她身上。 安立盈惊讶间,祁司礼缓缓朝她走来。 安立盈脑中有无数的烟花绽放,震惊得无法思考。 怔怔地看着祁司礼在她面前停下,单膝下跪,打开手里的戒指盒,仰头深情地看着她,弯起唇角问:“安立盈,你愿意嫁给我吗?” 第66章 破坏 除了几个知情人,谁都没想到祁司礼会突然求婚。 窃窃私语声在婚宴上响起。 更多的是女孩们忿忿不平的声音。 “那女的是哪家名媛啊?根本就没见过,你们谁见过?” “北城那些名媛我都知道,没见过她,说不定是鹿嫣的闺蜜或者上学时的同学。” “她是安立扬的妹妹,前几天盛白初接风宴上,盛白初下跪道歉的人就是她。祁司礼挺护着她的。” “安立扬的妹妹呀,虽然安立扬现在混得不错,但祁太太眼光挺高的,我就不信祁太太会让一个小门小户的进祁家。” “北城祁爷的决定谁敢反对?他想要什么女人,就要什么女人。” “再厉害也是祁太太的儿子,当儿子的还能做忤逆父母的事吗?安立扬的妹妹就算是答应求婚了,之后也得分,豪门是那么容易进的吗?” “我也想看祁太太怎么棒打鸳鸯。” “别瞎操心了,也不知道人家女方愿不愿意答应呢!” “除非是傻子才不答应,你看她长得一副狐媚样,这会是故意吊着祁爷呢。” 就因为安立盈不傻才不敢答应。 鸽子蛋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的光芒闪进安立盈的眼中,让安立盈瞬间清醒。 她眼神左右摆动,告诉祁司礼别闹,收回他的话。 祁司礼举着钻戒的动作纹丝不动,笑容温和,似乎在说她不答应,他就会一直这么举着。 安立盈保持僵笑,心里却是有万马在奔腾,四处慌跑。 今天来的都是各界名流,祁司礼不收手,她是不可能做出让他下不来台的事。 她想到了祁司礼的妈妈,希望她能来棒打鸳鸯。 祁太太林姝娆就在正对舞台的对面的主桌,安立盈转头的那刻,和她眼神相撞。 林姝娆表情冷肃,浑身散发出强大的威慑力。 安立盈的心里咯噔一下,用眼神解释,这事她不知情。 但林姝娆不为所动的姿态,让安立盈心里更加没底。 祁晟面无波澜地拿起桌前的酒,头偏向旁边的妻子,“儿子挺会玩啊,就不怕对方不答应他,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 林姝娆红唇轻启,“你希望他丢脸?” 祁晟眼底是看好戏的神情,“这么多人不好收场啊。” 自从北城祁爷的风头胜过自己,祁晟就觉得儿子越来越不听话,尤其在婚事上,给他安排的相亲一个都不去,害他世交的朋友个个都埋怨他这个爸爸说话没力度,管不了儿子。 祁晟喝了一小口酒,唇角勾起几不可见的笑容。 你小子也今天,有喜欢的女人,还藏着掖着,这回他也要拿捏一把,让北城祁爷知道谁才是老子。 林姝娆瞥了一眼祁晟,“一家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确定?” 祁晟吃瘪的表情一闪而过,“这种事情你最擅长处理,我向来是听你的。” 林姝娆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了解自己儿子,迟早要闹这么一出。 不过选在这个时候,逼人家小丫头不得不接受求婚,做法实在让她唾弃,又不得不成全。 林姝娆眨了眨眼睛,她知道安立盈是个知道轻重的。 安立盈读懂了祁司礼妈妈的意思,祁司礼妈妈说过她所做的一切都会以祁家利益为先。 她若是拒绝,恐怕不是让祁司礼丢面子的事,或许祁家的所有上市公司的股票都会跟着浮动。 不过是几秒钟的事,安立盈觉得好像是历经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她转过头,将双手放在唇上,做出激动且幸福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表情。 以俩人能听见的声音问:“祁司礼,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求婚的事,这是我哥的婚礼。” 看着安立盈浮夸的表情,祁司礼有不祥的预感,这种情况下,安立盈都敢拒绝。 鹿嫣敏锐觉察出事情走向要脱离计划,搂着安立扬胳膊的手使劲捏了捏。 安立扬给陆晏之使了个眼色,陆晏之立即喊道:“在一起,在一起……” 傅驰、时序虽心疼输掉的钱,为了哥们的幸福,还是跟着附和,“在一起,在一起……” 婚宴上齐刷刷地响起“在一起”的声音。 祁司礼强势地拉过安立盈的右手,将戒指套进去,站起身将人搂进怀里,覆在她耳边轻笑。 “这是我早就计划好的,若是不想你哥嫂的婚礼被我俩搞砸,你最好继续演下去。” “我可以演,可我们之间是……” 知道安立盈要说他不爱听的,祁司礼打断她的话,捧着她的脸。 “大喜的日子,就不要说不吉利的话,这张小嘴最好被堵上。” 祁司礼低下头,吻住安立盈的唇,用行动证明他是说到做到的人。 求婚开始那会,婚宴的入口处就经挤满了看热闹人。 董珍珍和阎郁因为没有邀请函被保安为难了许久,董珍珍拿着他们以前的合照,好说歹说保安才让进来。 结果一进来就看到婚礼舞台上,祁司礼捧着安立盈的脸在接吻,吻得忘情缠绵,全然不顾婚宴上有众人在围观。 耳边听着有人说: “求婚成功了,我以为那女的犹豫了好几秒会拒绝。” “北城祁爷,要钱有钱,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换我早就答应了。” “看他们接吻,看得我脸红心跳的,真的受不了,啊,啊……又想捂眼睛又想看……” 也有人嫉妒地红了眼。 “切,欲拒还迎的戏码,一看就是心机极深的女人。” 董珍珍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安立盈这个小贱人比她想象的厉害,不声不响地干大事。 让祁司礼这么快就和她求婚,那她儿子怎么办? 董珍珍拉着惊愕得呆住的阎郁使劲往前挤。 想到一个亿都要没了,她觉得自己后脑的血管涨得快要破裂了。 她怎么甘心把一个可以赚钱的儿媳妇拱手让人。 她怎么能看着那个女人的儿子这么幸福。 她必须破坏这次的求婚。 必须让大家知道安立盈已经和阎郁订婚了,和祁司礼属于不正当关系。 想到此,董珍珍张开了嘴,话还没出音,就被人捂住了嘴。 董珍珍本能地去抠嘴上的手,身后的人说话了。 第67章 下药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要想要一个亿,就别喊,带着你的儿子跟我走。” 董珍珍听话地闭上嘴,手从她的嘴上拿开。 董珍珍转过身,一个漂亮的女孩映入眼帘。 “你是盛白初?” “是的。” 电话不接,消失好几天,突然就出现在她面前说她是盛白初,董珍珍很怀疑是有人冒名顶替。 “怎么证明你就是盛白初?” 盛白初亮出通话记录,以及她的证件照。 董珍珍确认盛白初是本人,又问:“我们去哪里?” “那边有一间休息室,我们到那里详细说。” 阎郁却不肯跟着他们走。 他目光直直地盯着祁司礼结束深吻安立盈,牵着她的手,往台下走。 期间两人时不时地互相看向对方,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 这画面深深刺痛了阎郁。 痛如潮水般袭来,击得阎郁体无完肤,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段日子阎郁接二连三地备受打击。 心爱的女孩忽然就不爱他了,被祁司礼挖墙脚武力威胁,还让心爱女孩的哥哥揍得跟猪头一样,不能上班。 尤其是安立盈的哥哥打他时说的那些话,令他自惭形秽,没脸报警。 每天自我折磨地回想和安立盈在一起的美好片段,为自己做过伤害安立盈的事深深忏悔,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好好珍惜安立盈,每天祈祷着老天再给他一次和安立盈在一起的机会。 见阎郁没有动,盛白初说道:“你要是想以后和安立盈生活在一起,就跟我走。” 阎郁猛地看向盛白初。 不管怎样他都要抓住这次机会。 盛白初将阎郁和董珍珍带到休息室,关好门,就说了自己的计划。 “一会我会把安立盈引到这里,阎郁,你最好趁着这次机会把安立盈拿下,你们有了夫妻之实,祁司礼肯定不会再要她,到时候安立盈只能选择你。” 阎郁也后悔那些年隐忍着没有碰安立盈,如果是早点和她有夫妻之实,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阎郁下决心这次不会再忍,说了个“好”,但强迫人这事他没做过,又有点担忧,“可她能肯么?我不想伤她。” 盛白初胜券在握的表情,“放心,她喝了加料的东西,到时候只会缠着你。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为了让安立盈和祁司礼之间没有以后,到时候会有人来捉奸,你做好准备,盖好关键部位,别太丢脸就行。” 一生高傲的阎郁,如今要被众人捉奸,纵使心里厌恶,想到如果以后和安立盈长相厮守,还是点了点头。 盛白初拉着董珍珍出来,“我觉得你儿子对安立盈可能会下不去手,越是喜欢,越是舍不得碰。” 董珍珍认同盛白初的观点,她也担心到时候阎郁不一定能成事。 人不狠,做不成大事。 “那种药你还有么?” 盛白初讶异,心里佩服董珍珍是个豁出去的人,她笑道:“有啊,一会我给你一瓶。” 盛白初把加料的果汁递给董珍珍,看着董珍珍推开休息室的门进去,挑眉满意地笑。 盛白初之前听崔映禾抱怨安立盈当着她面勾引张凯,特意让崔映禾带张凯来参加婚礼。 打算让安立盈在安立扬的婚礼上和张凯发生关系,让大家发现。 因为安立盈当初勾引张凯是当着祁司礼的面,之后和张凯有苟且,也没什么可怀疑的,只会证明安立盈水性杨花。 但意外的是今天让她看到了阎郁。 盛白初觉得阎郁比张凯更为更合适。 没有什么比安立盈和前男友发生关系,更能让祁司礼失望的。 盛白初觉得今天老天都在帮她,都快要笑出声来。 董珍珍拿着果汁进了休息室,劝阎郁。 “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你不是爱安立盈吗,爱一个人到最后都要走这一步的,这是正常的。你喝点果汁,补充点体力,和安立盈的第一次,怎么也得留下好印象。” 这句话说到阎郁的心坎里,最近进食少,他觉得自己体力不佳,第一次自然不能让安立盈失望。 阎郁拧开瓶盖,很快一瓶果汁下肚。 婚宴大厅里,安杰终于找到和安立盈走近的机会,他看着安立盈出了薄汗的额头,关切地递出纸巾。 “盈盈,辛苦了,擦擦汗吧。” 安立盈心里暗暗觉得奇怪,平日不愿意和自己亲近的爸爸,怎么忽然就对自己献殷勤了。 她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 安杰见安立盈擦完汗,把手里的果汁拧开,放在她的手里。 “盈盈,出了那么多汗,肯定渴了,喝点果汁解解渴。” 安立盈狐疑地拿着果汁,回想起在结婚仪式开始前,她收到了孟玉娇的电话。 孟玉娇告诉她,董珍珍带着阎郁来她哥哥的婚宴了,应该是来找她,孟玉娇知道安立盈无意和阎郁复合,提醒她防范着点。 安杰的举止古怪让安立盈不得不把他们之间联想到一起。 她倒想看看自己的亲生父亲会对自己做什么。 于是她假意喝了一口,没有咽,就晃了一下身体。 “爸,我怎么这么头晕呢?” 安杰因为心里有鬼,只想快点完成任务,根本没有去想安立盈说的话是真是假,立刻扶着安立盈说:“爸爸知道哪里有休息室,我带你去吧。” 安杰为安立盈推开休息室的门,把她往里一推,说:“盈盈,你先在这里休息,爸爸去去就回。” 安杰头也不回地走了,门在安立盈身后关上。 董珍珍和盛白初看到安立盈进了休息室,都觉得大事要成,必须找捉奸的主角来。 在盛白初的提示下,董珍珍想到了林姝娆。 她要让林姝娆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喜欢的女人和前男友苟且的画面。 这样既报复了当年林姝娆赶她出北城的仇,也让祁司礼和安立盈之间再无可能。 盛白初嘱咐董珍珍,“今天这事你别把我供出去,否则你别想要那一亿。” 董珍珍答应得非常痛快,她此刻只想去找林姝娆。 她拨了一个熟稔于心的号码,得意中带着威胁。 “林姝娆,我是董珍珍,如果不想你儿子在众人面前丢脸,就到休息室来。” 第68章 休息室里的人是谁? 安立盈把嘴里的果汁吐进纸巾里,扔到休息室的垃圾桶里。 她注意到休息室里的遮光窗帘已经拉好,开了所有的灯照明。 看到坐在休息床上的阎郁,安立盈已经明白自己亲爸到底想做什么。 于他而言,她就是个威胁,他还是不希望她待在北城,想让她和阎郁一起回海城,永远不要回来。 她是不可能让安杰如愿的。 阎郁侧身透过门口的半遮挡的屏风抬头望过去。 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孩! 阎郁激动地站起身,低柔深情地唤了一声,“盈盈,是你吗?” 安立盈清楚地看到阎郁的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潮红,猜到阎郁应该也是被算计中的一环。 “是我,你坐着别动。” 整个休息室里都是阎郁粗重的喘气声,安立盈害怕阎郁走过来会扑在她身上。 不能低估一个被下了药的男人,她对抗不过他,扭打在一起也容易被人误会。 安立盈脑中迅速想着对策。 阎郁听话地坐下。 他在见安立盈之前已经想好了,什么高冷禁欲人设,他再也不要了。 他绝不会再给安立盈摆脸色看。 以后安立盈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会用自己的后半生用心呵护她。 阎郁盯着安立盈,她站在门口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拿着手机在上面敲击着什么。 阎郁特别着急,想起身去拉安立盈过来,又怕惹她生气。 他现在需要等,等安立盈的药效发作。 想到之前祁司礼牵她手,深吻她,阎郁嫉妒得发狂。 他也想牵安立盈柔嫩的小手,吻她诱人的樱唇,然后…… 阎郁感到一阵阵燥热从身体内部涌出,就连额头上都开始出汗。 他扯了扯领子,有些难耐地问:“盈盈,你不过来吗?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信息进来的叮咚声,安立盈瞄了一眼内容,【我马上就到,给我五分钟。】 阎郁烦躁地解开了衬衫上面的几颗扣子,忍着脾气,柔声哄着,“盈盈,能不能别发信息了,过来和我说会话。” 安立盈收了手机,朝着阎郁的方向走去。 等不及要起身的阎郁见安立盈走过来,赶紧坐好,他弯起嘴角,他就觉得安立盈不会那么心狠,她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 安立盈在距离阎郁一臂远的地方站定,她需要拖时间,而且不能引起阎郁的怀疑。 “阎郁,你想和我说什么?” “这段时间我尝试着忘记你,但是我根本做不到,盈盈,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阎郁呼吸声加重,紧紧抱住安立盈的想法也越发强烈,他抬手,就被安立盈塞了一个果汁瓶子。 安立盈才不想被阎郁碰,如果不是为了戳破这些算计自己人的阴谋,她早就转身走了。 “阎郁,这些话以后再说,你现在是不是很热,额头上都出汗了,先喝点果汁吧。” 此刻阎郁口渴燥热,听话地接过果汁,拧开盖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喝完,那份燥热感似乎更重了。 阎郁觉得视线都有点模糊,反观安立盈的表情好像很正常。 她身上的药效什么时候起作用? 他已经等不及将人揽进怀里亲了。 “盈盈,有没有觉得身上什么不舒服的?” “你怎么知道?” 安立盈心里冷笑,还是把阎郁想得太好了,他既然能来,就不可能不知道内情。 阎郁意识到自己太着急,说错了话,撒谎圆道:“我,我看出来的。” 安立盈敷衍地嗯了一声,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时间拖得差不多了,转身要往门口走,被阎郁猛地抱住。 “盈盈,你别走!” 阎郁的气息附在安立盈的耳际,“我太想你了,让我好好抱抱你,好吗?” 安立盈忍着恶心,用手挡住阎郁的嘴。 “好啊,你坐这等我一会,我先去把灯关了。” 阎郁压住即将冲破牢笼的欲望,他不想吓到安立盈,他想给安立盈一个美好的第一次。 不舍地松开安立盈的手,“那你快点。” 安立盈走到门口,啪地一声关上灯。 整个屋子陷入黑暗中,只在窗帘缝隙透出隐约的光。 透过屏风,阎郁看到门开了个缝,生气地说:“盈盈,你骗我!你怎么可以走呢?” 安立盈看了一眼进来的人,“我没走,就是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我马上就会过来。” 阎郁觉得安立盈一定是害羞了,不想被人看到。 “那你快点过来。” 阎郁刚听到安立盈说了声嗯,人就朝着自己奔过来。 他激动的眼前泛白光,伸手迎接住扑过来的人,脑里闪过祁司礼捧着安立盈的头深吻的画面。 他不想输给祁司礼,捧着她的头深吻下去。 一发不可收拾…… 董珍珍和盛白初走后,无法发现休息室的门在没多久再次打开,有人进出。 这时,董珍珍特意站在离主桌最近的出口等林姝娆。 林姝娆和主桌的所有人寒暄以后,环视了一周,瞥到董珍珍的身影准备离席。 祁晟不明所以拉住了林姝娆,“你去哪里?” 林姝娆压着愠怒,“去给你和你儿子善后。” “什么意思?” 祁晟见林姝娆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明显感觉到老婆非常生气,意识到事情应该不小,起身跟在她身后。 董珍珍准备好了一肚子讽刺挖苦林姝娆的话,在看到祁晟后,全数憋了回去。 “祁哥?” 在此看到董珍珍,祁晟很意外。 “你怎么回北城了?” 二十几年没见,这个男人对她还是极具杀伤力,几个字已经把她心扎得千疮百孔。 董珍珍委屈地红了眼,“我在这里出生,就不能回来吗?” 祁晟蹙眉,“你……” 林姝娆打断两个人,“行了,你们两个想叙旧日后找时间单独叙旧,董珍珍,你不是要带我去休息室捉奸吗?赶紧的,我挺忙的。” 董珍珍从小就被这种气势压迫,岁数这么大了,还是被林姝娆压着。 一口气堵在胸口,但想到一会林姝娆看到休息室里的人,一准气得跳脚,她心里好过不少。 董珍珍扭着身体在前面带路,拿着盛白初给的备用钥匙打开休息室的门。 靡靡之音传出。 里面有些黑,隐约能看到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子背着他们坐在男人身上。 两个人都非常投入、动情。 男人一遍遍叫着:“盈盈,你好厉害。” 林姝娆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她本不相信的,可亲眼目睹,她觉得绿的不是儿子的头顶,是她的。 林姝娆无法冷静,毕竟她对这丫头是有一丝好感的。 她咬牙切齿地喊:“安立盈,你给我出来!” 祁晟觉得不妙,拉着林姝娆,“你别喊,有什么事低调处理。” 林姝娆更加生气,一把甩开祁晟,又喊了一声:“安立盈!” 看到林姝娆如此失态,董珍珍觉得积压在胸口二十几年的怨气终于吐出来,她昂着脖颈笑得畅快。 “我在这。” 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三个同时回头看着快步走来的安立盈,都惊讶得瞪大眼睛。 安立盈在这里,那休息室里那个是谁? 第69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董珍珍拨开林姝娆和祁晟,打开灯。 女人惊恐地趴在阎郁身上,稍微回神的阎郁拽过旁边的毯子遮挡住两人。 “你到底是谁?” 董珍珍也顾不上羞耻,上前去拉阎郁身上的人。 阎郁搂着身上的人不撒手,有些生气母亲的鲁莽。 就算是捉奸,远远看一眼不就完事了,还真进来掀被子吗! “妈,你进来干吗?你先出去,有什么话,等我们穿好衣服再说。” 董珍珍现在就想知道阎郁身上的人到底是谁,想到计划落空,还被林姝娆看了笑话,她气得浑身发抖。 “阎郁,你好好看看身上的女人是谁。” 阎郁以为他妈妈是故意这么问,回道: “当然是盈盈,好了妈,你赶紧出去吧!差不多就行了,你这样太让我们难堪了!” “安立盈在门口站着呢,你个傻儿子,连个女人都没搞清楚就……” 董珍珍气得直跺脚。 她特别后悔给儿子喝了助兴的药,否则不会让别的女人钻了空子。 “你给我起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屏风里面人在拉扯,外面的人表情丰富。 林姝娆本就在屏风后,她可不想见到这些恶心事,背过身看向安立盈。 安立盈嘴角抿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发现林姝娆看自己,迅速敛起笑。 林姝娆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安立盈被压迫感震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咬了一下唇。 “应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姝娆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若不是聚过来的人多,她恐怕会笑出声。 小丫头没让她失望。 林姝娆拍了拍安立盈的肩头。 “嗯,做得不错。” 安立盈受宠若惊地瞪眼,其实她完全猜不透祁司礼妈妈的心思。 她不讨厌自己,却也没有明确说会接受自己。 正琢磨时,就听见董珍珍杀猪叫的声音传出:“孟玉娇,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伯母,您不是知道这些年跟着阎郁的人一直都是我吗,您以前私底下还很支持我和他在一起,现在是嫌弃我了吗?”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安立盈挑眉,这个孟玉娇挺上道的。 那会安立盈被安杰推进休息室看到阎郁那刻,就想到用移花接木这招。 既然孟玉娇知道阎郁和董珍珍来这里,那么一定也在这附近。 于是她发现信息给孟玉娇。 【孟玉娇,你要是想以后和阎郁结婚,就现在过来】 她发了休息室的位置。 很快她就收到了孟玉娇的回信。 安立盈一直都知道董珍珍看不上孟玉娇,只是利用孟玉娇离间她和阎郁,否则不会在知道她和阎郁分手后,不怎么搭理孟玉娇。 董珍珍这回计划落空,一定会难受得再次住院。 阎郁药劲没过,脑袋还在发蒙的状态,听到孟玉娇说了那么多,难以置信地扳过孟玉娇的脸。 “盈盈呢,刚刚明明是盈盈进来和我说话,然后她关了灯过来,怎么就变成你了?” “从来都是我,阎郁,你是不是被下了药,出现了幻觉?” 董珍珍看着外面的人越来越多,有人似乎还拿着手机录像,她没想把事情闹这么大。 可孟玉娇的话,让董珍珍无法解释清楚,原本的偷情版本变成下药诱奸,她可能会被安立盈告。 想到和那一亿无缘,以后得要让儿子娶孟玉娇这种只会吃喝玩乐的女人。 她没有办法接受! 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哐当一声,人倒在地下。 “妈!” “伯母!” 休息室里面更加混乱。 林姝娆关上了门,让里面的人穿好衣服。 她没有犹豫拨打了120,怎么也是曾经的闺蜜,她不是那种眼睁睁看闺蜜死掉不管的人。 这边动静闹得有点大,已经传到婚宴那边。 安立扬听有人来报说是休息室那边好像是有人捉奸气的晕倒了,打算过去处理。 身为伴郎的程毅没让,“让陆晏之去处理,他办事妥帖。” 陆晏之带着傅驰和时序快步走出了婚宴大厅。 祁司礼和一个正在合作的长辈说话,也注意到外面似乎出事了。 “余总,我们改日再聊,今天我还有伴郎的职责,得为新郎周全。” “好,您先去忙,我们改日再聊。” 祁司礼一边朝着安立扬的方向走,一边寻找安立盈的身影,却没见到安立盈。 他看向鹿嫣,“盈盈呢?” “刚和我公公走了。” 祁司礼看向靠近出口站着的安杰,老头的心事全写在脸上,明显是心里有鬼的模样。 “程毅,你陪着立扬和鹿嫣,我去找一下盈盈。” “好。” 安立扬和鹿嫣也感觉到不妙,想跟着走,程毅拦住两个人。 “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不管外面出了什么事,都不能去。有司礼和宴之他们在,没什么事是摆不平的。” 安立扬有点担心自己的那个爸出什么幺蛾子。 鹿兆麟注意到女儿女婿的表情不对,过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来的都是各界名流,绝不能乱。 安立扬决定婚宴后再审安杰。 他对岳父淡笑,“没事,酒喝得有点多,我和嫣儿缓缓。” 鹿兆麟心疼地说:“你们俩个太实在了,就不能让人把白酒里多兑点水?也看不出来,再说就算拿水敬他们,谁敢说你们!” 对于鹿兆麟这般硬气,安立扬已经习惯,他笑着附和。 “岳父说的是,我们一会直接用矿泉水。” 鹿兆麟哈哈大笑,他最喜欢安立扬的识时务,还不卑不亢,惯会哄他舒心。 安杰那边注意到祁司礼走过来,心虚地背过身去,当作看不见。 “叔叔,盈盈呢?鹿嫣说她跟你走了。” 安杰不敢不说实话,指着休息室的方向,“她不舒服,在那边的休息室休息呢。” 祁司礼点头抬腿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打算日后再详查安杰。 休息室门口围了很多看热闹的,陆晏之和傅驰他们在劝不要聚众。 祁司礼看见不远处的地方,他妈妈和爸爸面对安立盈说着什么,表情有点严肃。 安立盈则像是被老师问话的学生,一脸通红。 他想都没想地走过去揽着安立盈的肩膀,“您二老这是什么意思?” 第70章 有了媳妇忘了娘 暗处,盛白初和崔映禾看到安立盈被祁司礼父母说得满脸通红,相视一笑。 原本因为没有算计成安立盈的恼恨和不甘,瞬间消失。 她们一直期待着安立盈被祁司礼父母刁难的一天。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还能亲眼目睹,简直是大快人心。 祁司礼的出现,让盛白初和崔映禾更激动。 自古婆婆和儿媳是天敌,祁司礼的护短只会令祁太太和安立盈之间雪上加霜。 两个人看好戏的劲头高涨,开心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林姝娆眼睛微眯。 儿子搂着安立盈质问的样子,是生怕他们夫妻联手欺负了安立盈。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对她这个亲妈说话这个态度,这是要上天了吗? 林姝娆都被气笑了,双臂交叉,冷哼一声。 很久都没教训这小子了,必须当着他的心头爱教训他一番,让他的心头爱清楚她在家里的地位。 “司礼,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祁司礼把安立盈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 他妈妈太强势,安立盈和她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 祁司礼觉得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防止他这个妈妈棒打鸳鸯。 这好不容易让安立盈答应求婚,他不想还没开心一晚,就失去未婚夫这个头衔。 “我知道今天求婚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没有提前和您二老商量。但你们也了解我,从小我决定的事情都不希望别人干涉。 与其和你们商量的时候,一言不合,伤了彼此的和气,还不如不商量,我们还是和谐美好的一家人。” 她做事之前,都会先考虑儿子的感受,结果这小子没把她这个母亲当回事,把自己想成恶人。 林姝娆倒不怕当恶人,反问:“呵~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会秋后算账吗?瞬间打破和谐美好的假象?” “人人都说祁太太厉害却是讲理的人,妈,你不能因人而异。” 林姝娆气得翻了个白眼,直接动手拍了一下祁司礼的头。 都对祁司礼动手了,接下来应该就是扇安立盈的脸了。 盛白初和崔映禾互相握住的手彼此用力。 若不是不能近距离观看,她们特别想走近一些,听一听祁太太是怎么骂安立盈的。 林姝娆胸口起伏的厉害,不顾祁晟的阻拦,又扇了一下祁司礼的头,方才觉得解恨。 这动作和刚才一样,幅度很大,却在即将碰到儿子的头的时候收了力道。 “好一个因人而异!我欺负你小心肝了吗?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这帽子给我扣的……” 安立盈刚才就想小声告诉祁司礼,是他误会了。 董珍珍晕倒后,祁司礼的妈妈忽然很严肃地问她是起如何识破董珍珍设计捉奸的奸计以及经过。 安立盈不想祁司礼的妈妈知道她爸爸也参与其中,怕他们笑话爸爸的人品。 连自己亲生女儿都算计的人,毕竟不多。 祁司礼的妈妈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说谎可能会被随时戳穿。 她极度紧张,说经过的时候,脸都红了,甚至都不敢直视祁司礼妈妈的眼睛。 谁知道,祁司礼过来就质问他爸妈。 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她根本就插不上嘴。 最后都演变成动手了,自己就是引起的家庭矛盾的罪魁祸首。 她内疚地拉着祁司礼小声说,“你误会你妈妈了,其实她就是问了我一点事而已。” 祁司礼在听到妈妈说“你小心肝”这几个字时,就卸下备战的状态,他意识到自己大约误会自己的妈妈和爸爸了。 亲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祁司礼变脸似的,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妈,我只是打比喻,说的严肃,您还当真了。这个家里,对我最严格的人是您,但最疼我的人也是您,我知道您不会做伤儿子的事,更会爱屋及乌。” 林姝娆的气这才平顺一点,她心里清楚,打祁司礼是有点借题发挥意思。 毕竟刚才董珍珍叫祁晟那声“祁哥”,腻乎得让她心里翻起醋意。 若不是着急确认休息室里面的人是谁,她早就把两人都扇了。 当着她面调情,真当她祁太太这名号是摆设吗? 祁晟了解林姝娆的心性,借着劝架的机会,拉着老婆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胸部劝哄。 “别和儿子置气,你气坏了身体,我怎么办?” 这时候,急救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路过。 所有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休息室门口。 护士敲了门,门才打开,阎郁此刻已经穿好衣服,只是头发还有些凌乱。 阎郁指着里面说:“人在地上,现在缓过来一些,还有些晕。” 董珍珍只是气急攻心,晕倒没多久就醒了。 她是听到阎郁和孟玉娇都穿好衣服,才过去撕扯孟玉娇的。 孟玉娇这次一改之前讨好的态度,非常硬气地要求阎郁娶她,若是不娶,她就把阎郁推倒自己的视频放到网上,到时候阎家在海城就会被更多人笑话。 董珍珍当然不会同意,上去就要打孟玉娇,阎郁不想她们争吵,被外面听到不好,上去拉董珍珍,结果董珍珍被孟玉娇扇了个巴掌,董珍珍当然要扇回去。 撕扯大战正胶着之际,门被敲响了。 为了不被看笑话,他们都停了手。 董珍珍躺到地上装晕倒,直至被抬上担架、抬进救护车都没敢睁开眼。 林姝娆望着被担架抬走的董珍珍,瞥了一眼有些不自在的祁晟,勾起唇角,声音带着讽刺。 “都被抬上救护车了,不去看看你小青梅?” 祁晟僵笑,“关我什么事?再说她不是有儿子陪着吗?我也要陪着我老婆和儿子还有儿媳妇。” 祁晟讨好儿子,拉统一战线,想让儿子为自己说话。 “司礼,你都和盈盈求婚了,但还没有跟我们正式介绍过,一会婚宴结束后,我们一起吃个饭,互相了解一下。” 祁司礼当然愿意,“好,妈,您看我定那家你最喜欢的餐厅,如何?” 林姝娆被儿子重视,心情大好。 “你看着办。” 祁司礼和祁晟各自搂着心爱的女人,心有灵犀地把两个女人挤在中间。 外人看着就是和谐美好的一家人。 盛白初和崔映禾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这是什么反转剧情? 不应该撕逼打架吗,怎么忽然四个人就变成相亲相爱一家人了? 盛白初和崔映禾气得甩开了彼此的手。 崔映禾想到上次和祁太太告密,祁太太说过会处理安立盈,后来就没有动静了。 今天她才知道祁太太不但不讨厌安立盈,好像还挺喜欢她。 她恨恨地说:“安立盈为何这么好命?不行,我不能看着她过得那么好。白初,你说我要是告诉祁太太她被人玩过,你说祁太太还会喜欢她吗?” 第71章 各怀鬼胎 这事当然不能让祁太太知道。 否则当年的事翻出来,祁太太和祁司礼会是什么反应,她无法预料。 他家若是倒了,她想谋求任何事都谋不到。 盛白初警告崔映禾,“管住你的嘴,这事谁都不能说。” “为什么?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盛白初当时也是为了显摆自己即便在国外也能摆布安立盈,故意夸张地说安立盈被她找的男人玩了。 好在她听哥哥的话,并没有和崔映禾是谁做的这事。 现在纠正这件事都还来得及。 盛白初正色道:“我说安立盈被玩过,那是一时逞口舌快,其实根本没这事。毁人清誉的事,咱们别做。” 崔映禾怀疑自己听错了。 盛白初连给安立盈下药找人捉奸的事都能谋划操作,现在却说安立盈被人玩过的话会毁人清誉。 她才不信一个恨安立盈到骨子里的人,会突然对安立盈存善心。 而且她亲眼见过那男人从篮球馆里出来,只是遮掩得严实。 崔映禾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 但盛白初现在的态度,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看来当年安立盈肯定是被人玩过。 这事说与不说,全看她高不高兴。 崔映禾眼底浮现狠意。 但凡安立盈招惹到她丁点,她肯定会引爆这个雷。 她倒要看安立盈会不会永远好命。 安立扬和鹿嫣的婚礼整体比较顺利圆满。 除了休息室的小插曲。 由于和他们本人没关系,知道的人都是看了个热闹,并没有过多关注。 安杰也在知道安立盈最终并没有被捉奸,悬着的心放下来。 一旦有人问起来自己和这事的关系,就算打死他也不会承认。 婚宴后,安立扬把安杰带到一个远离人群的角落。 “爸,今天婚宴上您带盈盈去哪里了?” 想到自己曾告诉祁司礼自己曾带安立盈去过休息室,他知道这事瞒不住,坦白说道, “她那时候不舒服,我带她去休息室休息了。” 安立扬沉下脸,怒视着安杰。 “今天休息室发生了的事,不会和您有关系吧?” 安杰为掩饰自己心里没鬼,特意提高了音量。 “盈盈不是没事吗?怎么会和我有关系?” 这话的逻辑性明显不对,安立扬这么聪明立刻就明白了。 “看来这事还真和您有关系,有件事我挺想不明白的,放着祁司礼这么好的女婿不要,非要阎郁那种渣男当女婿。 爸,您今天就给我一句实话,我妹妹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这事安杰理直气壮。 “你妹当然是我亲生的。你这么说,让你妈听到她会伤心的,以后这话你不许再说。” 安立扬冷笑。 “既然是您亲生的,那您为何非要把她往万劫不复的地狱里推?” 安杰愧疚词穷。 又怕若是不反驳,就代表休息室的事和自己有关系。 安杰气愤地反问:“我做什么了,你说我把你妹妹往万劫不复的地狱里推?” 安立扬才不相信他爸爸的话,警告, “您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这次我妹没事,我不深究,没有下次,否则您最担心的事情会马上发生。我会告诉我妈,你和你初恋这些年一直有染。到时候我妈会对你怎样,我都会支持她的。” 说到最后,安立扬对他这个爸连尊称都不想叫,直接转身就走。 如果不这么做,以安杰自私的个性,为了自己会不断地牺牲他的妹妹。 谁都不能再伤害他妹妹,亲爸都不行。 盛白初离开婚宴后,买了什锦粥去医院看哥哥。 她把粥晾凉,怕哥哥扯痛伤口,开始一勺一勺地喂他。 盛展堂看着满腹心事有点不高兴的盛白初,忽然觉得粥难下咽。 他推开粥碗,“今天没胃口,先不吃了。” “哥你多吃点,营养跟上了,这样你才能早点康复。” 哥哥康复了,就可以帮她筹谋去赢得祁司礼的欢心。 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祁司礼和安立盈结婚! 盛展堂听到盛白初希望他早日康复,觉得无比讽刺。 妹妹任性跋扈但对他这个哥哥是真的关心,他也想忍住不问她今天对安立盈做的那些事。 可想到身边的人告诉他,妹妹在果汁里放足了量。 若是真被安立盈喝了,没准真的会便宜阎郁那个渣男。 明明之前就警告过妹妹不要动安立盈,把她交给他。 可这个妹妹就是一意孤行。 不听他的话,是要把他气死,如何早日康复? 想到此,盛展堂抬手扇了盛白初一个巴掌。 盛白初捂着脸,哆嗦着嘴唇不明所以地问:“哥,你干嘛打我?” “你今天是不是去参加安立扬和鹿嫣的结婚典礼了?” 盛白初眸光闪烁,“是,我代表你去的。” “婚宴上,你做了什么?” “我……” 盛白初脸色苍白,她知道无需解释,哥哥肯定知道所有的事了。 她垂着头,不说话。 却令盛展堂更生气。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要动安立盈,把她交给我?” “哥,她差点害你死了,你怎么还对她念念不忘?” 盛展堂没有正面回答盛白初,“你知不知道这事让人深究下去,你会有什么下场?” 盛白初觉得自己善后做得挺好,应该不会留尾巴。 她自信地说:“我知道,但这次我只是在幕后操纵,没人知道我参与。” “你应该为安立盈没被阎郁碰而庆幸,否则我不用康复了,直接替你赔了这条命。” 盛白初吓哭了。 盛展堂厉声说:“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动安立盈!” 盛白初一边哭一边承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包厢内,安立盈这一晚一直在不停地打喷嚏。 她深度怀疑有人在说她坏话。 毕竟那些人的阴谋没得逞。 安立盈接过祁司礼递来的纸巾,擦了擦鼻子,然后拘谨地端坐好。 她是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快见祁司礼家长。 安立盈并不认为和祁司礼妈爸吃饭,就代表他们是真的接受自己。 她有自知之明。 用林姝娆的话,他们是看重祁家利益的人。 和她吃饭,就是为了拢住儿子的心,让祁司礼全心全意投入工作中,不为其他的事分心。 答应求婚,又不代表办婚礼。 最终和祁司礼结婚的人,随时都会有变动。 作为祁司礼定心丸的她,不会奢望太多。 有董珍珍做对比,祁司礼的爸妈对她能有这样的态度,她受宠若惊,而且特别感激。 安立盈不断地告诉认清自己的位置,自己千万别越界,管好自己的心。 突然就被林姝娆点名问。 “盈盈,听说你画的菩萨画像颇得大佬藏家的喜欢,有没有想过把你的画拿出来拍卖?” 见安立盈一头雾水,林姝娆又说了一句。 “我筹备了一个慈善基金会,你愿不愿意来帮我?” 第72章 做情人都行 祁司礼妈妈的邀约让安立盈意外又不安。 答不答应都是雷。 安立盈求救地看向祁司礼。 林姝娆不悦的声音响起。 “我问你,你看他做什么?这个家现在还是我说了算的。” 强大的施压,让安立盈隐隐觉得不舒服。 她就觉得一切美好来得太快,不过是梦幻泡影。 都是豪门里的贵妇,她们本质区别并不太大。 可祁司礼的父母又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自己就不该抱有太大的期望值。 况且自己的亲生父母对自己也是一言难尽。 安立盈微微皱起眉心的松开,释然一笑。 “祁太太,谢谢您的好意,我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进入慈善基金会。 毕竟我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而且我现在手上并没有多余的画作可以拍卖。 您还是再找合适的人选帮您吧。 我相信以您的影响力,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并不难。” 林姝娆并没生气,表情淡然吃着饭。 “这事,你倒不必着急回答我。你要想好,这是一个让别人渐渐认可你的绝佳机会,我若是你,不会轻易拒绝。” 话不中听,林姝娆认为她这是好意。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她的好意。 祁司礼眸色暗沉下来,如果不是想给安立盈留下一个母慈子孝的好印象,他早就在他妈妈开口的第一句反驳她了。 他的女人,他自己喜欢就好,不需要任何人认可。 “妈,盈盈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 林姝娆抛给儿子一个不知好歹的眼神。 “你确定?如果她决定回海城定居呢,你也支持?” 林姝娆的话如霜雪,包厢里的气氛降至冰点。 安立盈窘迫地垂下头。 祁司礼不得不承认自己亲妈很了解他,说话一针见血,直逼他的要害。 这是他和安立盈一直都没有谈拢的事。 不管是求名分亦或是求婚,都是他想把安立盈留在身边的手段。 可他妈妈似乎不想他自我欺骗下去,直接把他最担心的问题说出来。 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毁他姻缘? 祁司礼抿着唇不语,林姝娆继续说着。 “祁司礼,你别恋爱脑,能不能恢复正常的思维。你习惯为一个女人遮风挡雨,可你想没想过,你不可能天天为她披荆斩棘,一段长久而稳固的感情,是需要双方实力匹配的,不要等到激情褪去,才意识到这点,到时候做一切都来不及。” 安立盈脑里一遍一遍响着祁司礼妈妈警告她不能离开海城的话。 祁司礼妈妈说过祁司礼必须留在北城管理好祁家的大家大业,但凡他撒手不管,绝不放过她! 这件事迟早要面对,还不如趁现在他父母都在,把话说清楚。 她也不想再装下去。 安立盈在脑中过了一下思路,再次抬头时,眼神无比坚定。 “祁太太,我想解释一下今天求婚的事……” 母子俩似乎都不太想听安立盈的解释,神情里都有一丝逃避。 林姝娆压手,“不用解释,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我们祁家不做出尔反尔的事。” 那气场,就连祁司礼都暗暗佩服母亲大人威严。 安立盈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说道。 “我知道现在我说这些话,可能让你们觉得我不知好歹。但即便是如此,我还是要把话说明白,这样对大家都好。请不要打断我,让我把话说明白好吗?” 安立盈的眼尾发红,像是被强压却顽强不屈的小草,努力在为自己抗争。 林姝娆有点不忍心打断她的话,以沉默代替答应。 “祁先生、祁太太,祁司礼今天向我求婚,让我挺意外的,可在那种场合,我不能不答应。我不能搞砸我哥哥和嫂子的婚礼,我更不可能在他们人生最幸福的时刻给他们添堵。 最重要的是祁司礼的身份尊贵地位显赫,一个人牵扯着祁家的整体利益,我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感受,让他丢脸,或者陷入危机之中。 所以答应求婚不过是给大家看的。” 这个女孩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让林姝娆又气又恼。 “什么意思,答应我儿子求婚,你很委屈吗?难道我儿子配不上你吗?” 安立盈被问得面色有些难堪,但她能理解祁司礼妈妈的心情。 一点也没有生气,笑着回答, “说实话,祁司礼能和我求婚,令我受宠若惊,对于你们也能接受祁司礼和我求婚这事,也令我受宠若惊。 这段日子以来,祁司礼对我特别特别的好,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过,他与我而言就像是一道光,我特别贪恋这种感觉,想牢牢抓住。 可我有自知之明,我是普通家庭出身,我没有突出的学历和事业,也不是那种随时提供情绪价值的人,大部分都是祁司礼在给我情绪价值。 并不是我妄自菲薄,我何德何能敢幻想自己嫁给北城祁爷呢?” 安立盈垂头看着右手上戴着的鸽子蛋钻戒,上面折射着不属于她的光芒。 她把戒指摘了下来,抽出一张纸巾,放在上面推向祁司礼。 “对不起,祁司礼,这戏我演不下去了。” 祁司礼的心在安立盈摘下戒指那一刻开始,就跟被针细密地扎过一样疼。 他紧紧握住安立盈的手,想把戒指强行戴回去。 安立盈手指蜷缩,强迫自己拒绝再戴。 “你别这样,这戒指我摘下来,就没想着戴回去。” 这场景看得林姝娆心里不是滋味。 小丫头是真的很难拿捏,反倒是把自己儿子拿捏得死死的。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 看来他们之间的确没有姻缘,需要从长计议。 安立盈避开祁司礼深情的注视,她怕自己会心软,狠心说道, “祁司礼,日后我肯定是要回海城的,我的工作我自己的家都在那里。我希望你不要跟着我去海城,你身上肩负的责任太多,如果不想我心怀愧疚,日子不好过,你就在北城找一个各方面都配得上你的人结婚。” 安立盈站起身,颔首向祁司礼的爸爸妈妈行了个礼。 “很感谢你们请我吃饭,我已经吃好了,先告辞了。” 说完,安立盈从祁司礼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马上失去安立盈的感觉太过强烈。 素来情绪稳定的祁司礼,神情碎裂,惊慌起身追了出去。 在走廊里,祁司礼从背后抱住了安立盈。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得一见的卑微与惊慌。 “名分那些都是虚的,只要你别离开我,让我做情人都行。” 既然改变不了和她没有姻缘的宿命,哪怕是烂桃花也行。 安立盈想拒绝祁司礼,话还没说出口,包里的手机响了。 看到是座机,安立盈狐疑地快速接起。 “请问是安立盈吗?我是永安派出所的陈警官,有人报案说你投毒,你最好现在过来一下,配合我们调查。” 第73章 这辈子都需要你来负责 安立盈听到投毒两个字,马上想到了阎郁。 但阎郁喝的东西顶多算是催情剂,而且也不是她放的,她根本不必担心。 她问道:“陈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没搞错,盛清云你认识吧?” 听到盛老太太的名字,安立盈心悬起来,声音颤抖。 “我认识。” 陈警官说:“盛老太太今晚打开颜料后晕倒,送到医院抢救,发现是氯化钾中毒,他们家里的人说这个颜料是你给她的。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投毒,你过来一趟,配合我们调查。” 安立盈好似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脑子嗡嗡直响,浑身的血液停止流动,她冷得厉害,不由之主地颤抖。 “盛老太太她没事吧?” “已经抢救过来了,人还晕着躺在医院,但状态不好。电话说不清楚,你最好现在就过来。” 陈警官再次强调,安立盈知道自己不能再多问。 刚要抬步,发现祁司礼正紧紧地抱着她。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麻烦你松开我,这边有事,今晚不去你那里住了。” “你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安立盈摇头,也没说不是,只是在挣脱祁司礼。 祁司礼松开了安立盈的腰,又牵住了安立盈手。 “刚才的电话内容我都听到了,我送你去永安派出所。” 刚才都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安立盈不想和祁司礼多做纠缠。 她对自己没信心,会忍不住再次投入祁司礼的怀抱。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祁司礼不同意,“你有车吗?打车会耽误很久的时间,我送你去,这个时候,你身边必须有人陪着你去。” 安立盈去甩祁司礼的手。 “可我不想再欠你,而且去派出所又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被人拍到你进出派出所,会给你带来麻烦,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和我划清界限!” 祁司礼眸中闪过一抹伤痛,神情却依旧温和。 “安立盈,你说我是你的光,说我对你特别特别的好,你就是这么回报对你好的人吗? 划清界限,你觉得我和你之间划得清吗? 从你睡我那一天开始,我这辈子都需要你来负责! 你想始乱终弃,这辈子都别想! 我们别在这里争辩了,先去派出所了解一下情况。” 祁司礼不由分说地拉着安立盈往门口走。 安立盈没有再坚持,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弄清楚情况。 一路上,安立盈都在想自己给盛老太太的颜料都是她碰过的,为什么她没事,但是盛老太太却中毒了。 到底为什么有人会下毒,这些都需要好好想清楚。 祁司礼一边开车一边给程毅打电话,说了大概的情况,让他找人给派出所所长打招呼。 他们到派出所报了名字。 听到安立盈的名字后,接待警官把陈警官叫了过来。 陈警官把两个叫到办公区,让他们坐下。 陈警官看着祁司礼问道:“您是祁先生?” “是我。” 陈警官眼神移向安立盈,“那安立盈是你的……” 祁司礼本来想说是他未婚妻,怕安立盈否认,临时改成了“她是我家人。” 因为所长提前打了招呼,接待警官详细说了一下情况。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听保镖和保姆说安立盈在走之前,给盛老太太一瓶黑色的颜料,说让她明日吉时给菩萨点睛用,她今天有点坐立难安,想把点睛的时间提前,就去祠堂点睛,可瓶盖刚开了一个小缝,人就倒在了地上。保镖见情况不对,憋着气,把人拉出祠堂,否则盛老太太的命可能就没了。” 听完安立盈还是后怕的浑身颤抖,“警官,我没有要害盛老太太的理由。我和她之间一直相处得融洽,她把我当做孙女一样。” 陈警官拿出手机,放大了一张图片,“这个瓶子是你给盛老太太的吧?” 这瓶颜料是她在哥哥婚礼前一天买的,她点头,解释道:“可卖场里同款颜料很多,颜料被我买回来以后,我就一直放在祠堂里,进出祠堂的人不止我一个,随时都有被掉包的可能,你们不能仅凭一个颜料瓶给我定罪。” “你说的对,我们办案是讲究证据的。这样,先和我们女警去采指纹吧!” 安立盈只能全力配合。 采完指纹后,安立盈以为要在派出所呆一晚,却被祁司礼拉着上了车。 “我已经交了保释金,现在先回家,一切等明天再说。” 想到盛老太太还昏迷不醒,安立盈说道:“祁司礼你能帮我查查盛老太太在哪个医院住院吗?我想去看看她。” “可以,程毅已经发信息告诉我了,我现在就带你去。” 到了医院,安立盈刚敲开门,里面人就都冲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看着像是盛老太太的儿媳妇。 “安立盈,我家老太太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这么对她?” 祁司礼护着安立盈在身后,安立盈露出半个身子诚恳的解释。 “这位太太,我真的没有害她的理由。” “没有?我听说自从你来了,她总是送你好东西,你是不是为了留下这些好东西,害老太太中毒,让她再也想不起来要这些珠宝?” 安立盈愣住,她从来没有接受过盛老太太的任何东西。 “您这是听谁说的?” 中年妇女气得拔高音量,“我听吴妈说的,老太太最近脑袋不好使,被你哄骗着给了你不少珠宝,但明白过来事就会和你要,你不敢闹大都会还给她。可是这最后几次,你都没还给她。我去查了一下老太太的首饰盒,的确少了好几件贵重的首饰。你说,是不是你为了留下东西,要害死我家老太太?” 第74章 幕后黑手 安立盈轻蹙眉心,仅凭吴妈一张嘴就给她定罪了。 这位中年女人太容易相信别人,观察中年女人的面相,能看出她是一个特别在意自己身份的人。 安立盈微微颔首,礼貌微笑。 “请问您怎么称呼?” 中年女人的气势略微减弱了,却也没就此松口。 “你管我是谁?安立盈,我现在就要你把拿走的首饰还给我们。” 虽然好几年没见过她,人也变得富态臃肿,祁司礼还是认出她是盛老太太的大儿媳樊华。 “您是盛大太太吧?” 樊华被祁司礼不可忽视的气度震慑,眼神凝在他的脸上,回忆了几秒。 “你是祁司礼?” “正是小辈。” 祁司礼的低姿态,取悦了樊华。 自从她老公车祸去世以后,儿子又出国留学多年未归,樊华在贵妇圈里成了最不受重视的那个。 就连回到盛家老宅,那些保姆、保镖也都是看权下菜碟,对她态度一直都不是特别尊重。 所以吴妈哭着找她,说希望她这个大太太能出来给盛家做主。 她立马就支棱起来。 她要让家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盛家大太太,是能为盛家主事,有话语权的。 樊华微昂着脖颈问:“你是想帮安立盈说话?她是你女朋友?” 为了护住安立盈,祁司礼笑着揽住她的肩膀。 “她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 樊华诧异的挑高音量,眼睛在眼圈里转来转去,琢磨着。 祁司礼的未婚妻会拿婆婆的东西吗? 想想都不可能。 吴妈这是拿她当枪使了。 樊华眼底浮上一层厉色,她是不管事,不代表真的傻,是非判断不清。 樊华清了一下嗓子,语气明显和之前不一样,缓和不少。 “这事情吧,我听到的时候太生气了,没有深究,现在回想了一下,觉得还没做调查,就质问安小姐,的确是太鲁莽了。不过,若是真的查出来丢的首饰和安小姐有关系,还是麻烦安小姐如数奉还。” 安立盈没有再次强调自己没拿首饰,赞同地点头。 “盛大太太,刚才我也想和您说,丢了首饰最好报警,我会好好配合调查的。” 樊华彻底平和下来,她是很在意上层之间的交往的,既然安立盈是祁司礼的未婚妻,以后少不了打交道,她不想因此结怨。 “嗯,安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我为刚才的鲁莽行为向你道个歉。” 安立盈见樊华朝她点头正式道歉,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您也是一时情急,被人误导才会这样。” 说到误会,樊华这才想起来吴妈,她要找吴妈好好问一下事情的情况。 环顾四周都没见到人,樊华后知后觉吴妈才是拿首饰的人,对旁边的人说,“让人去把吴妈找回来。” 安立盈望向病房里,她现在最担心的是盛老太太的身体情况,不亲眼见过,她不放心。 祁司礼看穿安立盈的心思,对樊华说:“盛大太太,可否让我们进去探望一下盛老太太,我未婚妻路上一直都在惦记她的身体。” 樊华满是歉意,侧身让祁司礼和安立盈进病房。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老太太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不过她岁数大了,虽然是轻度中毒,但恢复过来还要个两三天。” 安立盈快步往里走,同时解释,“盛大太太,投毒这事不是我做的。” “看出安小姐是个坦荡的人,我相信警察会帮我们找出真凶的。” 樊华话说的圆滑,她不敢再武断做事,抬腿跟着他们一起进去看盛老太太。 角落里的吴妈听到要报警,赶紧从楼道里跑了。 她听那个人的建议本想趁着家里乱,偷几个首饰卖掉,在老家给儿子买套房子。 谁想到盛大太太回来看到昏迷不醒的盛老太太就说家里人做事不细致,要从上到下家整治一下老宅。 盛老太太平日很少看首饰盒的,可万一盛大太太查出来,那她就有可能失去工作,甚至有牢狱之灾。 所以干脆把拿首饰这事都栽赃给安立盈,反正她会因为下毒坐牢,也不差多一项罪名。 没想到安立盈还没进去,自己偷首饰的事要被发现。 吴妈不能等着警察来抓,她得去找那个人帮她跑路。 酒店总统套房主卧内,床下的衣服凌乱一地。 孟清莲体力不支地趴在男人健硕结实的胸膛上,聆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 回想刚才激烈缠绵,孟清莲脸上红晕加深。 盛景明这男人就是个斯文败类,每次见面都把她折腾得差点没命。 偏偏她还特别喜欢。 丝丝缕缕的爱意溢出嘴角,孟清莲伸出手,用指尖在盛景明的胸膛上画圈。 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孟清莲的笑意更深,等着他再次按倒自己。 门被敲响,打断了马上开始的情事。 “盛先生。” 孟清莲懂事地起身,拿起床边柜子上的金丝边眼镜递给盛景明。 盛景明戴上眼镜,赤身下地穿上浴袍,眼尾扫了一眼孟清莲,确定她用被子遮盖好自己,拉开门走了出去。 助理注意到盛景明似乎意犹未尽,知道出现的不是时候,怕他动怒,微垂视线汇报。 “盛先生,吴妈应该是被发现了。” “就她那个脑子,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告诉她,如果不想她儿子不明不白地死了,就把投毒罪认了,我会给他儿子买一个四居室,日后她出来也有地方住。” 助理领命离开。 孟清莲穿好浴袍出来,手里拿着两杯刚才没喝完的红酒。 她递给盛景明一杯,自己先喝了一小口。 “其实你没必要做投毒栽赃给安立盈的事,到最后盛老太太没事,安立盈也没事,反倒弄出吴妈这个隐患,万一哪天她把我们供出来,怎么办?” 盛景明扬脖喝酒,镜片反射出他眼里的阴狠。 “这好办,等她进去了,让她生一场病,一个没办法写字的哑巴,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你毒盛老太太我理解,但整件事安立盈都挺无辜的。” “清莲,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安立盈她帮着盛清云就是和我作对,我得给她一个警示,况且她可是抢了你第一画师名头的人,你不想看到她名声被毁?” 孟清莲是豪门名媛,对安立盈这个草根出身的人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甚至觉得自己不争第一这个位置,是在赏安立盈饭吃。 “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 盛景明伸臂将人拉过来,按坐在他腿上,用唇描摹她的五官。 “祁太太筹备的基金会现在缺人,我希望你去帮她。” 第75章 你喜欢我吗? 孟清莲险些拿不住酒杯,声音绵软。 “为什么?” “重回盛家,我需要祁家的支持,作为贤内助,你是不是得帮我?” 盛景明故意咬孟清莲的耳垂,留下他专属的印记。 孟清莲单手勾着盛景明的脖颈才支撑住发软的身体。 “你刚陷害完人家的媳妇,好意思提支持?” 盛景明轻笑,在孟清莲耳边厮磨。 “明眼人都能看出安立盈还没想好是不是嫁给祁司礼。今天这事,我是在帮祁司礼,让安立盈意识到关键时刻还是祁司礼帮她,对她最好。” 孟清莲呼吸越发不稳。 “就你心眼多。你不知道这招棋有多危险?” 盛景明的吻顺着孟清莲的脖颈缓缓向下。 “如果不是盛老太太,我早就回盛家了,本想借着祠堂闹鬼的事,让她主动找我,可她故意装傻,那就让她晕几天。 留着她的命,只不过是看在当年她不杀之恩,让我顺利出生。 而且我必须名正言顺回去,让她主动找我风光的回去。 祁家和盛家关系一直都密切,祁司礼和盛老太太是忘年交,祁太太和盛老太太关系也很好。所以我需要这两个人的支持。 最关键的是安立盈,是稳住祁司礼的好牌。 既然你不愿意和安立盈争,那就和她做好姐妹。好不好?” 盛景明的唇落在孟清莲的胸前,红酒杯掉落在地上。 孟清莲只记得意识混沌之前,她娇声地说了声好。 盛老太太呼吸平稳,监护器上的各项指标都正常。 安立盈和祁司礼在病房没有待太久,告辞离开。 樊华亲自送他们到电梯口。 进了电梯,祁司礼按了数字1,全程都牢牢牵着安立盈的手。 温暖的大掌包裹着她的手,传递给安立盈心安的感觉。 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安立盈感慨万千。 若不是祁司礼出面,今天她可能会在派出所待一晚,更不能顺利见到盛老太太。 祁司礼为她挡了不少麻烦,不得不承认祁爷未婚妻的头衔到哪里都好用。 就在刚刚她刚拒绝了求婚,真的很讽刺。 安立盈自卑又贪心,困在矛盾的想法里纠结。 出医院门的时候,她挣脱祁司礼的手。 “我今晚先去酒店住,明天就去你那把东西搬出来。” 现在盛展堂已经住院了,她又有盛展堂的把柄,她不再怕他。 所以她没有理由再去祁司礼家住,趁着这次机会搬出来,和他彻底断了。 “又想和我划清界限吗?” 祁司礼站在原地,凤眸深情凝望着安立盈。 神情温和透着一丝无奈,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在压抑着心底的波涛汹涌。 他不想吓到安立盈,努力克制自己的手脚不要动。 安立盈垂下眸子,躲避祁司礼的视线。 “长痛不如短痛,我觉得我们早点分开,日后就能更快走出来。” 祁司礼发现了重点,沉浸在爱而不得的痛苦的心脏,瞬间被阳光治愈,被惊喜和幸福包裹。 “长痛不如短痛?安立盈,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也对我心动,是喜欢的?” 安立盈咬了咬下唇,这个问题她不想正面回答。 “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们不要在这里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她总能轻易说出伤他的话,反复碾压他。 祁司礼想迫使安立盈看着自己,抬起的手放下,狠狠地握紧拳头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觉得这些话非常有意义,安立盈,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有人经过,看向他们这边。 安立盈觉得异常尴尬,气恼地瞪向祁司礼。 “祁司礼,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好多人看着我们。” 祁司礼不为所动,毫不在乎。 “眼睛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了。我也不怕别人看。” “我就问你,你喜欢我吗?” 安立盈觉得自己要被祁司礼气疯了。 他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这么幼稚的话。 “我拒绝回答。” 驰骋商场多年,祁司礼是最擅长抓人软肋的。 “好,那我就再大点声问你。” 说着,祁司礼果真提高音量,“安立盈,你……” 安立盈害怕祁司礼问下去,冲到他身前拽着他的衣襟,用眼神祈求他不要继续问下去。 嘴上小声重复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别问了……” 祁司礼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抬臂将人拢在怀里。 “既然你喜欢我,那就更不能和我划清界限了。” 这段时间祁司礼被患得患失的感觉折磨得够呛。 此刻确定了安立盈对自己的心意,他决定这辈子都不会松开她的手。 祁司礼直接将安立盈抱起,唇角压抑不住喜悦。 “我们回家。” 车内,相比祁司礼的幸福愉悦,安立盈显得异常窘迫。 她生无可恋地看向窗外。 服了自己,这脸快被自己打的不能要了。 进了家门,祁司礼急不可耐地抱起安立盈直奔卧室。 安立盈拽着他胸前的衣襟问:“祁司礼,你干嘛?” “既然你我都互相表白了,当然要做身心契合的事。” 安立盈的脸燥热,抗议的话被祁司礼含进唇里。 这一夜对祁司礼而言非常重要,不单是确定心意,他把这一夜当做新婚夜。 比之前的每次都更珍视、投入。 这一夜,安立盈都在磅礴的海潮里沉浮。 终于找回自己的意识的时候,阳光透过遮光窗帘投射在地板上。 祁司礼已经不在身边。 安立盈拿起手机一看居然都快十一点了。 她猛地坐起身,发现浑身酸痛,目光所及红痕一片。 祁司礼像是失控一样,不知餍足的画面出现在脑海。 安立盈的脸滚烫,她忍着酸痛,去浴室洗脸,强迫自己忘掉这些画面。 刚擦完脸,电话铃音响起。 是陌生号码。 安立盈犹豫了一下接通,阎郁的声音传出来。 “别挂电话,我就说几句话。” 安立盈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昨天我被下了药,以为孟玉娇是你,所以才……是意外,我没想过和她有以后,我会给她补偿的。” “阎郁,是我叫孟玉娇过来的。”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阎郁的心脏都被劈黑了。 “为什么?” “之前我说得很清楚,不想再重复。” 阎郁冷笑,“我妈说林姝娆手段厉害,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顺利嫁给祁司礼。 不过,嫁不进去没关系,只要你转身,就会看到我,到时候我娶你。” 第76章 证明 嫁给祁司礼这事,安立盈本没想那么远。 但阎郁的话激起了安立盈的胜负心。 祁司礼那么好,他们又互相喜欢,她为什么非要把他推出去? 之前她犹犹豫豫、反反复复,说到底还是因为心里自卑。 现在她觉得女人就该为自己的幸福做出努力。 “阎郁,我能不能嫁进去,那就看我自己的本事了。 只是你,我永远都不可能考虑。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除了用嘴承诺,从没有为我做过任何事情。 也不能这么说,我刚到海城那年,你为了追到对我好过。 后来为了让你家里接受我,你只会让我忍让。 祁司礼和你不一样,他是把对我的喜欢融入到行动之中。 他可以为了我,和他家里对抗。 他会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陪着我,护着我。 知道我被欺负,给我出气。 你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阎郁嘴巴像是被封住,好不容易说出一句。 “石蔓蔓刁难你,我没帮你,是想你回过头来求我复合。” “是啊,让我求你复合,你也只会用这种打压我的方式,让我以卑微的姿态围着你转。” “我……” “其实这些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他第一个女人,他还守男德,不像是你管不住下半身。” 这句话半真半假,只是为了讽刺阎郁没资格和她谈以后。 安立盈并不确定和祁司礼在一起的第一夜,他是不是第一次。 毕竟那晚是她临时决定,他却是有备而来。 她只记得她疼得流泪,他低下头哄她,下颌紧绷,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阎郁听到这些话,嫉妒地磨牙,故意讽刺地笑。 “祁司礼应该都三十多岁了吧,你说他和你是第一次,也就你会信,别天真了。 没有几个男人守男德的,尤其是有成就的男人,更不可能……” 安立盈刚想反驳阎郁的无耻论调,手机已经被拿走。 “阎郁,不要你自己不守男德,就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都和你一样。 别动不动就搞pua那套。 打电话求复合是吗?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不说家境、父母、财富、能力、颜值这些方面, 单说盈盈是我第一个女人,这点你就没法和我比。 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对了,奉劝你早点和董珍珍回海城,否则……” 祁司礼冷笑一声,终止了通话。 那尾音明显带着等着看阎郁笑话的意味。 否则什么? 阎郁还没回过味,阎岐山的电话已经打进来。 “爸。” “阎郁,赶紧跟你妈给我滚回来!看看你和你妈在北城干的什么蠢事! 孟玉娇的爸爸都上公司来闹了,让你对孟玉娇负责,如果不答应,他就要天天来我办公室找我,你让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去公司上班?” 阎郁大惊。 他早晨刚和孟玉娇谈妥,给她一笔钱了事,孟玉娇也是满口答应拿着钱离开的。 怎么突然会变卦? 阎郁这才明白祁司礼为何幸灾乐祸的笑。 这其中肯定有祁司礼的手笔。 加上夺未婚妻之仇,他阎郁以后拼上这条命,也要整垮祁司礼。 祁司礼把电话往桌子上一扔,较劲的语气。 “阎郁这种人不值得浪费时间跟他废话,以后听到他的声音就挂断。” 安立盈想到刚才祁司礼的行为,就觉得好笑。 “那你为什么还和他说那么多,还和他比,幼不幼稚?” 祁司礼开完视频会议,打算回卧室和安立盈谈一下他们的以后。 他是真的怕安立盈睡完一觉,就又反悔了。 以前这种事她可是没少干。 他必须亲耳听到她的承诺才能放心。 结果进来就听到阎郁又来挖墙脚,讽刺他年龄大,还质疑他不守男德。 他当然不能忍。 “阎郁这种人脸皮厚且自以为是,必须让他明白和我的差距。” 安立盈当然知道,而且她和阎郁都一条一条地说了。 她怀疑祁司礼没听到她是怎么夸他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祁司礼沉着脸,语气不爽,“就在他质疑我和你不是第一次的时候。” 祁司礼没提听到阎郁讽刺他三十多岁的话。 三十多岁很老吗? 他经常锻炼,身材好,体力好。 阎郁是比他年轻好几岁,但不一定比他身材好,体力好。 安立盈和祁司礼在意的点不一样。 她更想知道祁司礼和她到底是不是第一次,寻求心理平衡。 安立盈勾着祁司礼的脖颈,尽量问得不在意。 “你那晚,真是第一次?” 祁司礼的脸更黑沉,斜睨安立盈。 “怎么,你怀疑我?刚才不是还说得挺自豪的吗?” “我……” 安立盈语塞,她那是吹自己找了个好男人,这心态懂得人都懂。 “我记得你那天可是有备而来。” 说完,安立盈的整张脸都羞得通红。 “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担心万一我们有机会亲密,却因为我没准备这个而错失良机,才准备的。” 祁司礼想说:为了是她的正桃花,他准备了不止七年。 又怕提了高人算他们没有姻缘的事,安立盈又会想着和他分开。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障碍,索性不提。 “你三十多岁才有第一次?” 听祁司礼这么说,安立盈心里是有些暗喜的,语调都禁不住上扬。 在祁司礼心里,他的年龄是硬伤。 安立盈的这语气在他耳朵里被解读成安立盈嫌弃他年龄大。 “谁规定不能三十多岁才有第一次?” 安立盈越想心里越甜滋滋的,又不敢表现出来。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那么大岁数了,还……” 守身如玉这几个在舌尖绕了一圈,没好意思说出口。 没有哪个女人不为男人的守身如玉而心动。 祁司礼凤眸潮涌着风浪。 “盈盈,你在嫌弃我年龄大,是吗?我年龄大,不代表着比年龄小的体力差,要不要试试看?” 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祁司礼将安立盈按到了床上。 在安立盈的不断求饶声中,祁司礼才结束, 祁司礼从背后抱着安立盈,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抚弄她鬓边濡湿的头发。 “盈盈,你这一次不会睡完我,然后又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安立盈心肝一颤。 第77章 我想好了 阎郁的电话让安立盈更清楚自己的内心。 可她有点不好意思改口。 安立盈迟迟不说话,祁司礼心里没底。 祁司礼将安立盈扳过来,和他面对面。 “嗯?怎么不说话?” “祁司礼,如果我突然改变主意……” 安立盈不敢说下去,她害怕说出真心话,他会觉得她太能作。 祁司礼的脸黑下来,语气不自觉地带着威胁。 “安立盈,你这次最好想好了再说……” 安立盈艰难开口,“我想好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不想听这种似是而非的话,我要确定的回答,比如你是我什么人。” 安立盈太狡猾,祁司礼怕她跟他玩文字游戏。 安立盈仿照他的话,轻声说:“我是你女朋友。” 祁司礼神情稍缓,握住她的右手,大拇指在她的纤长的手指上摩挲。 “求婚戒指都戴了,还说是我女朋友?” 那不是又摘了吗? 安立盈一点都不想回忆求婚戒指被她摘下来时自己说过的话。 她臊得脸疼,垂下头,“那你想我怎么说?” 祁司礼捏着安立盈的下巴,迫使和他四目相对。 “安立盈,你以后和别人介绍时,要说你是我祁司礼的未婚妻。” 安立盈的心阵阵悸动,胸腔被甜蜜、幸福、感动、愧疚复杂的情绪充斥。 鼻尖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出尔反尔,次次挑战祁司礼的耐性,甚至说了不少伤他的话。 他却次次包容,有时候卑微哄她。 祁司礼看到安立盈眼圈泛红,蓄满了泪水,捏她下巴的手劲松了松。 “怎么了,弄疼你了?” 安立盈摇头,泪水却滚落下来。 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描述,她特别想吻眼前对她倾尽温柔的男人。 这次安立盈一点都没犹豫,仰头,勾着祁司礼的脖颈印上自己的唇。 祁司礼在瞬间的错愕后,加深了吻。 旖旎缠绵的吻结束后,安立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昨天我当着你父母的面摘了戒指悔婚,还拒绝你妈妈的好意,你妈妈会不会觉得我很作,对我有意见?” 以祁司礼对他妈妈的了解,肯定会对安立盈的做法感到很生气。 但他不会告诉安立盈。 “我妈妈刀子嘴豆腐心,不会的。” 祁司礼觉得应该找母亲大人好好谈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再买些她喜欢的东西讨好她,她肯定会继续支持他们在一起。 事与愿违。 祁司礼和安立盈拎着水果去医院看盛老太太。 在病房里碰到了前来探望的林姝娆。 安立盈脚步微滞,见到祁司礼妈妈,她心虚还有点怯。 屋里的人很多,除了盛大太太和林姝娆,盛白初也在,还有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子。 安立盈硬着头皮,露出得体的微笑,和祁司礼并肩走进去。 盛老太太看到安立盈和祁司礼能来,笑得很开心。 伸出了一只手,招呼着:“盈盈和司礼来了?” 安立盈和所有人点头当做打招呼,直奔着盛老太太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盛老太太,对不起,都怪我让您亲自给菩萨点睛,害得您中毒了。” 盛老太太笑容和蔼。 “安小姐,这事不怪你。我听樊华说了,下毒的人是吴妈,她偷了我的首饰,想把我毒的头脑不清,记不清首饰的数量,再嫁祸给你。 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让你成为嫌疑人被警察问话,有这无妄之灾。 我这一住院,让你们都跟着担心了,一个个的都来看我。” 闻言,盛白初走到病床前站到离祁司礼最近的地方,说话前故意看了一眼安立盈。 “奶奶,作为小辈,来看您是应该的,要不是我哥身上有伤,不能走动,他肯定也会来看您。”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盛白初被夸,得意地抿唇,眼神开始在病房里转,最后定在祁司礼身上。 祁司礼就像感知不到一样,专注地看着盛老太太。 “老太太,您中毒这事需不需要我们这边找刑侦分局再详查一下?” “不用了,吴妈交代的很清楚,派出所那边都核实过,颜料瓶上确实留有吴妈的指纹。” 盛老太太清醒之后,听樊华说了她毒晕后发生的所有事。 虽然吴妈主动自首,她自己心里明白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这事她只能再暗地里查。 盛老太太不动声色地扫了一下屋里的人,她隐约觉得除了盛家自己人,还有盛白初和孟清莲都似乎和这件事有关系。 “司礼,你和你妈不愧是母子,都想着帮我详查。” 祁司礼这才又看了一眼林姝娆,安立盈也跟着看过去。 林姝娆一直坐在那里,像是不认识他们一样,和他们眼神交汇了一下,马上就移开。 安立盈的心咯噔一下。 自己种的因,活该得到祁司礼妈妈这样的对待。 如果以后想和祁司礼永远在一起,她必须改变这种局面。 祁司礼可以为她做那么多,甚至可以为她做小伏低。 只不过是让她低头承认错误,她觉得她可以。 林姝娆并不是故意给他们难堪,只是想到昨天看到儿子追着安立盈出去,她没忍住也跟出去了。 然后看到儿子从背后抱着安立盈说:“只要你别离开我,让我做情人都行。” 这是什么鬼话? 他儿子是北城拔尖的人物,居然卑微的要给一个小丫头做情人。 传出去,她林姝娆会被人笑掉大牙。 养出了这么一个恋爱脑的玩意儿。 气得她一晚上都没睡好。 又想到安立盈这小丫头片子不识好歹,必须想个法子让安立盈见识她的厉害。 一个两个的都不乖乖听她话,这事决不允许。 林姝娆握着盛老太太的手,安慰着:“老太太,我问过医生了,他说您吸入的毒气比较少,大约三四天就能好。我看您这气色也不错,估计没几天就出院了。” 盛老太太精神矍铄,眼神都带着光。 这个时刻她不能让人看到自己身体不行。 “嗯,我也觉得自己挺好的,身上都有劲了。” 林姝娆起身,“我这边就不多坐了,您老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您。” 盛老太太的确是累了,也没有挽留。 其他人见状也都告辞。 安立盈和祁司礼是最后出的门。 远远就看到那个长相清丽的女子快步跟在林姝娆身后。 “祁太太留步,我听说您在筹备一个慈善基金会,我想多做一些公益回馈社会,可否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 林姝娆知道孟清莲,最让她出名的不是豪门名媛这个出身,而是她北城第一画师的称号,和安立盈一样擅长画菩萨像。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林姝娆也不是非她安立盈才可以。 “好啊,我听说你画的菩萨像不错,可否拿来进行拍卖?” 说完,林姝娆的眼尾扫向安立盈。 第78章 欲擒故纵,矛盾升级 孟清莲顺着林姝娆的眼神看过去,与安立盈的眼神交汇,她露出一个柔美的笑容,微微点头似在打招呼。 安立盈点头回应。 再看向林姝娆的时候,林姝娆已经不再看她。 安立盈知道林姝娆是故意说给她听。 似在告诉她以祁太太的人脉,是不缺她的画的。 孟清莲和林姝娆对视,声音轻灵,像是旷野里的悠歌萦绕耳边。 “当然可以,我家里还有好几幅画作,哪天您方便,我拿给您过目,看哪一个合适拿去拍卖。” “嗯,不错。” 见林姝娆没有下文,孟清莲自我介绍。 “祁太太,刚才唐突了,还没有做自我介绍,我叫孟清莲,清澈的清,莲花的莲。” “名字不错,人如其名,看着就跟莲花一样高洁。我知道你的,你是北城第一画师。” “第一画师的名头不敢当,就是非常喜欢画画而已,我更热衷的还是做公益,觉得做公益可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儿童、老人,看到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内心也会得到快乐。” “清莲,你是一个不媚俗的人。你不用来面试了。” 语气是降调,换做别人,大约就会反问,可孟清莲只是淡笑着,等着林姝娆据需说下去。 “我是个在意眼缘的人,刚刚和你交谈,觉得我们彼此交谈非常舒服,就当是面试通过了。” “谢谢祁太太。小辈有个请求,可否加您一个微信?” “当然可以,”林姝娆大方的把手机拿出来,也没有端架子,直接出示二维码,说:“你扫我吧” 这会儿,孟清莲露出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兴奋地拿着手机扫二维码。 “我已经提出好友申请了,您通过一下。” 林姝娆点击接受。 孟清莲看着微信界面,清雅端庄的脸上流露出抑制不住开心。 林姝娆心想毕竟还是个孩子。 但这个孩子才是她想要的儿媳妇形象。 大气、端庄。 三年前,她曾有意将孟清莲介绍给儿子,种种原因,还是没能让他们见上一面。 如果当时见了一面,是不是祁司礼和安立盈的那段孽缘就会断了? “慈善基金会的筹备,我的确是需要招很多人,你来了,和我的助理一起招一批人,如果你身边有相关工作经验的人,也可以让他过来面试。” “好的,谢谢。” “一会把你的电话发给我,工作地点和工作内容会让我助理联系你,和你详细说,至于工资……” 孟清莲是想直接拒绝工资,但既然是工作人员,不提工资,只是做公益,可能会让林姝娆引起戒心,猜到她是另有所图。 “祁太太,工资这事见面再说。我本意还是想为慈善公益事业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 林姝娆赞许地拍了拍孟清莲的胳膊。 “我还有事……” 林姝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脆的女音打断。 “祁太太您好,我是盛白初,可否耽误您一会时间。” 盛白初踱着小步快走过去,学着孟清莲的话说:“祁太太,刚听您说筹办的慈善基金会在招人,我在大学的时候刚好也做过公益活动,可否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 盛白初在听到孟清莲说要进祁司礼妈妈的慈善基金会那刻,也动了去慈善基金会的心思。 那晚盛展堂打了她以后,就告诫他要把心思放在事业上,不能像上学那会,只想着争强斗狠。 是个男人都不喜欢只会玩宫斗的女人,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丰富自己。 为自己洗白,才是眼前要做好的事情。 而且在祁司礼妈妈的慈善基金会做事,和祁司礼见面的机会也会增多,他会慢慢对自己改观的。 林姝娆细眉深蹙,凝想了一下,“你是盛展堂的妹妹。” “是的,我哥哥和司礼哥是好哥们。” 盛白初打感情牌,这样进慈善基金会的胜算更大。 “哦,既然是展堂的妹妹,那就不用面试了,直接录用了。” 盛白初难掩兴奋,尾音都拔高。 “真的?” “嗯,我会让助理联系你。” “我能否也加您一个微信呢?” “改日吧,我这会儿必须走了,还有一个会要开。” 从兴奋到失望,盛白初却不敢表现出来。 “那我能留您一个电话吗?” 林姝娆拿着手机的手敲了敲屏幕,啧了一声。 “岁数大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总是记不住。” 盛白初涉世不深,当然没有看出林姝娆这在拒绝。 她着急的说:“没关系,您可以给我拨一个电话。” 林姝娆没有应,她感应到后背有一道锐利目光,要穿透她。 “让我助理告诉你。”林姝娆朝着助理莫博文勾手,“小莫,你过来告诉盛小姐我的电话,顺便把她的电话记下来。” “好的,祁太太。” “我去车上等你,别耽误太久,一会还要开会。” “明白。” 盛白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林姝娆这态度到底什么意思?对她和孟清莲的态度为何是天差地别。 既然不喜欢自己为何还要录用他? 她气得内扣手心,不敢发作。 莫博文走过来,拿着手机说:“盛小姐,您好,我是祁太太的助理莫博文,您记一下她的电话。” 莫博文的态度让盛白初难堪的神色稍有缓和。 她记下林姝娆的电话,又报上自己的电话,随后露出一个勾人的笑。 “莫助理,以后请多多关照哦。” 盛白初故意说的很亲近,她想通过莫博文打通祁太太这条路。 莫博文扫了一眼盛白初的笑,语气带着公式化的疏离。 “你客气了,日后你的领导不是我,会有相关的工作人员联系你。祁太太还等着我,告辞。” 什么人!狗仗人势的东西! 盛白初差点把电话摔了,想到身边还有祁司礼在,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没有改变,她忍住了。 祁司礼牵着安立盈的手从盛白初身边路过。 仿佛没有看见一样。 祁司礼说:“去和我妈打个招呼吧!” 安立盈回了声“好”。 既然决定在一起,那就该面对的面对,该道歉的道歉。 祁司礼敲白色幻影后车床,车窗摇下来,露出林姝娆的脸。 那张精致瓷白的脸,没有留下岁月痕迹,架着墨镜,气场十足。 “妈,我和盈盈来和您问好。” 林姝娆看着牵着手的两个人,朱唇轻启。 “你俩这是谈好了?” 祁司礼温和地笑,“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火眼金睛。” 林姝娆细眉轻挑,冷笑:“安立盈,别告诉我,你昨晚玩的是欲擒故纵?” 安立盈自知理亏,主动认错,“对不起,昨天是我头脑不清,说了不该说的话。” “行了,我若和你计较,司礼就会觉得我这个妈太咄咄逼人。我不管你们日后是怎么打算的,我说出的话,从来不往回收,我就问你,慈善基金会,你到底去不去?” 祁司礼低头看向安立盈。 推门出来的孟清莲听到这话,心跳不由得加速。 安立盈左右为难间,电话响了。 林姝娆说:“先接电话,再回答我。” 安立盈听话的接起,一个女音传出来。 “安立盈,我是信方集团人事部,阎总让我通知您,结束休假,明天回公司上班。” 安立盈纳闷,“哪个阎总?” “这个我不知道,只知道是上层领导的话。” 细算,她的确是休假太久了,安立盈回道:“好,我明天去上班。” 安立盈挂了电话,她抬眼撞到林姝娆满是怒意的眸子里。 不知何时林姝娆已经把墨镜摘掉,纤白的手指着她。 “安立盈,今天必须给我一个痛快话,你是打算留在海城还是北城?” 第79章 安立盈深夜被劫 原本林姝娆还想既然小丫头道歉,就给她一个台阶下。 但听到安立盈说要回公司上班,显然是又要拒绝她的好意。 心火蹭蹭地窜起,这几天因为安立盈的事,好像一直都在生气。 安立盈不清楚到底是阎郁还是阎岐山,非得在这个时刻让人事部给她打电话,给她出难题。 “祁太太,海城的工作我不能说放就放,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始有终,我想您能理解我回海城。” “安小姐说这么多,就是在表达留海城的决心。” 说完,林姝娆眼神凌厉地看向儿子。 “祁司礼,这就是你和她谈的结果?你现在办事是越来越让我失望了。” 林姝娆真的想下车,扭着自己儿子的耳朵上车走人。 祁司礼不希望安立盈回海城,但也不想逼安立盈立刻做选择。 “妈,您应该尊重我们做出的任何选择,而不是用淫威施压,让我们难做。” 眼看矛盾再升一级,安立盈拉着祁司礼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话。 安立盈看向林姝娆,在称呼上也纠结了一番。 自从她心意转变以后,她称祁司礼妈妈为祁太太时,都有一种别扭感,但叫阿姨,又怕唐突,最后决定什么都不称呼,等祁司礼妈妈气消了再改。 安立盈深呼出一口气,顶着林姝娆的盛怒,放柔声音解释。 “您别生气,刚才是我表达不清,让您误会了。我回海城只是把一些该了结的事情了结掉,然后回北城定居。至于您说的慈善基金会……” 安立盈舌尖抵在下齿,停顿了一下。 想到盛白初在慈善基金会,安立盈是真的不想进去和她共事,但她不能再拒绝祁司礼妈妈,这只会给祁司礼妈妈留下更不好的印象。 “我之前没有从事过相关的工作,不知道能否胜任,但我会努力配合您把相关事务做好的。” 得到想听的答案,林姝娆戴上眼镜, “既然决定了,那就办吧!我希望你做事效率高些,早点回北城。还有,祁司礼这次不能跟着去。我还有会,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你们也各自去忙吧。” 说完,林姝娆升起车窗,随后白色幻影汇入车流中。 直到看不见车影,安立盈拿出手机一边订机票一边说:“祁司礼,你一会什么安排,我要先回你家去拿证件和行李,然后去机场。” 眼看安立盈要下单晚上十一点飞海城的一张机票,祁司礼按住她的手。 “我和你一起去吧,订两张机票。”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没听你妈妈说你不能跟着去?” “她是怕你到了海城又不回来。” 安立盈觉得自己在这对母子面前已经完全失信了,惭愧地笑:“其实那天我说必须回海城都是在找必须离开你的理由,海城除了有一个我的房子,连知心朋友都没有,而北城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还有我的家人和朋友,现在因为你,我更不愿意离开北城。” 祁司礼将安立盈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来回蹭。 “我以为我们要过一段两地分居的日子呢!” “相亲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过两地分居的生活。” 话刚说完,机票预订成功的短信提示音响起。 祁司礼看了一眼腕表,说道:“我送你回家。” 祁司礼搂着安立盈的腰,朝停车场走去。 车开到限速最高,四十分钟的路程只用了二十几分钟。 一进门,安立盈便被祁司礼拖着臀抱起,他将她的腿缠在自己的腰部。 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安立盈后脑深吻下去,脚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安立盈拽着祁司礼衬衫领口两侧,热情地回应。 全程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彼此呼吸纠缠的声音。 虽说只是分别几天,对于祁司礼来说都是煎熬。 他必须预支出来。 电子窗帘自动拉上,灯光下,墙面映出交叠的身影。 安立盈是赶在飞机即将关舱门前,才上的飞机。 差一点就要改签。 手机启动飞行模式,自动连上飞机wifi。 祁司礼的微信就发过来:【落地开机,然后给我打电话。】 安立盈:【放心吧!】 祁司礼:【我安排了人接你】 安立盈:【谁?】 祁司礼:【到了你就知道了】 安立盈担心迟到一路神经紧绷,又被祁司礼一番折腾,上了飞机,她就疲惫地睡去。 飞机降落前,才被空姐叫醒。 安立盈打开手机,祁司礼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喂?” 刚醒的安立盈,尾音带着沙哑软糯,勾得祁司礼心痒痒。 祁司礼的嗓音慵懒裹挟一丝痞坏,“这么累,睡了一觉?” 想起傍晚那会祁司礼的疯狂,安立盈的脸滚烫,“你说呢?” “一会到家再好好睡一觉。” “嗯,你安排谁来接我?” 安立盈拿着手机拖着行李箱到达祁司礼说的载客区。 看到了程毅常开的那款黑色迈巴赫,就在她以为是程毅时,副驾驶车窗降下,一张略微邪气俊逸的脸出现。 安立盈惊讶地叫:“贺总?” 贺君彦爽朗地笑:“看到我这么惊喜?先上车,车上聊。” 安立盈点头推着行李往后备箱的方向走。 贺君彦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等等,你别动,我来放。” 祁司礼让他照顾好他的小心肝,放行李这事,还是他亲自来吧。 不能犯因为小失误,失去大利益的错误。 贺君彦下车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又为安立盈打开副驾驶的门,护着她的头让她坐进去,才关上门,回到驾驶位,启动车子按照定位往安立盈家开。 安立盈握着电话,想到在公司每次她遇到事情,和她几乎没什么交情的贺君彦都会出面帮忙,她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你和祁司礼是朋友?” “算是吧!” “之前在公司你帮我,是祁司礼拜托你这么做的?” “不然呢,你以为我喜欢你?”贺君彦坏笑。 “贺君彦,别什么话都说,注意点!” 祁司礼的声音忽然在车内出现,吓得贺君彦差点把方向盘打歪了。 贺君彦盯着安立盈的手机,诧异地问:“你俩还通着电话呢?这是不放心我是吗?” 祁司礼冷哼,“我是不放心你。” “不放心,还大晚上的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来接你小心肝?” 安立盈尴尬地笑,“贺总,你误会了,我们是忘记挂电话了。” 贺君彦一肚子的气,全程都没再说话。 到了地方,贺君彦把安立盈送上电梯,就回家了。 出了电梯,安立盈跺了几下脚。 楼道里依然很黑,应该是感应灯坏了,她只能打开手电筒模式。 祁司礼那边问道:“怎么了?” “没事,走廊灯坏了,我到家门口了,马上就开门,你放心吧,我挂电话了。” “进屋再挂电话。” 安立盈用指纹解锁,刚拉开门把行李箱放进去,放在门把上的手忽然被用力握住,带着浓郁酒味的身体从背后搂住了她。 手机在惊恐中掉落。 祁司礼焦急地问:“怎么了?” 却只能听到安立盈发不出声音的呜呜声和挣扎声。 第80章 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安立盈一手使劲抠着捂她嘴的手,另一只手去抓男人的头发。 “嘶,还他妈挺烈的,那一会玩起来就更有意思了。” 安立盈瞪大眼睛。 这声音她认识,是谢远恒。 谢远恒就着安立盈的手,把门打开。 搂着她的腰连拖带拉地把人往里弄。 随后带上了门。 路过玄关的时候,地上的电话里传出男人冷厉的警告声:“放了安立盈,我给你钱。” “放了她,你做梦,我特么堵了她好几天了,就为了把她得到手。” “我是祁司礼,你若是敢动安立盈,我会让你全家跟着陪葬。” 这名字是谢远恒这段日以来最痛恨听到的名字。 如今酒精壮人胆,他更是不怕。 谢远恒松开捂着安立盈的手,不顾安立盈的呼喊挣扎,死死箍着她的身体提起,去拿手机。 拿到手机放到茶几上,打开了扩音器。 谢远恒眼里迸射出要将电话里的人拎出来狂揍的狠意。 “祁司礼,我知道你,北城祁爷是吧?就是你找人把我打了一顿,警告我离安立盈远点,我特么连安立盈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你特么找人打我。” 祁司礼咬着牙根说:“谢远恒!” 谢远恒酒气上头,搂着安立盈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就是我,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别以为你是北城祁爷,我就怕你了!” 见谢远恒在和祁司礼专注说话,安立盈以为自己得了机会,她用手肘去顶谢远恒的肋骨。 奈何谢远恒又高又壮,她的力气根本伤不到谢远恒。 谢远恒粗臂松了一下,一把搂住她的手臂箍紧。 男女力量悬殊大,安立盈根本挣扎不开。 惊慌失措的安立盈这才想起来喊救命。 刚喊了两声,嘴就被又捂住了。 整个过程,祁司礼都听得一清二楚。 祁司礼太阳穴的血管鼓起突突直跳,拳头握得关节咔咔直响,他努力控制自己情绪。 他不敢再说过分的话激怒挟持安立盈的谢远恒,在交谈中他听出谢远恒应该是喝酒了。 现在他必须冷静下来,尽量拖住谢远恒,想办法找人尽快营救安立盈。 “谢远恒,你现在收手,我就会当做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且还会给你一笔钱。” 谢远恒像是听到笑话般,笑得脸都狰狞了。 “钱,你觉得我谢远恒缺的是钱吗?我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想要什么我家里人就给我什么。我不缺钱,我缺的是和我一起玩的朋友!” 谢远恒越说越生气,他最近都是一个人玩,在酒吧里撩那些上赶着的的女生,时间久了就没意思了。 撩女生这事当然是和朋友一起才更带劲。 可他给之前玩的很好的朋友打电话,结果他们一个个都说有事。 而且每次打电话,他们都有事,这都怪祁司礼! “祁司礼,你找人打完我,还让身边的朋友都不跟我玩,就连阎郁都把我拉黑了。 我特么现在在圈里臭名昭着,哥们见着我都觉得我是那种会觊觎他们女人的人,都不愿意接近我。我朋友没有,事业没法开展。就是你毁了我!” “谢远恒,我不知道我做这些会给你的生活带来这么大影响,你不是需要朋友吗?你放心,我现在就会给他们打电话,为你澄清,让他们继续和你玩。” 祁司礼和谢远恒说话的同时,一直在发信息。 让给程毅把暗中保护安立盈的保镖叫来,又给贺君彦发现信息,让他马上折回安立盈家。 谢远恒今天在酒吧喝了很多酒,他觉得很孤独,这一切的孤独源头,都是因为安立盈。 凭什么他连安立盈都没碰到,就因为她失去了那么多。 他收紧臂力,紧贴着安立盈柔软的身体,磨蹭着。 翘臀,让谢远恒身体迅速起了反应。 谢远恒心里赞叹,他朝思暮想许久的人终于抱在怀里。 不得手,他这辈子都有遗憾。 “祁司礼,我不是吃亏的人,不能白挨打,白让人唾弃。 我得把我的罪名坐实了。 你如果不介意,我现场直播给你。 你若是听不下去,就自己挂电话。” 祁司礼气得直踹身边的桌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 “谢远恒,你理智点。” 谢远恒笑得邪恶,“这种时刻你能理智吗?” 搂着身香体软,看着温柔实则刚烈的女人,谢远恒觉得自己都要爆炸了。 怪不得阎郁、祁司礼他们都喜欢安立盈,这样带劲谁不喜欢? 谢远恒低头看着安立盈。 安立盈的脸水嫩透着粉红,像可口的水蜜桃,唇红润得如樱桃,看着就想吞下去。 谢远恒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想去亲安立盈的脸,含住让他日思夜想的唇。 奈何头发被揪着,他试了几次根本就做不到。 谢远恒只能把注意力转到安立盈的身上。 谢远恒的手在安立盈的腰际逡巡向上。 安立盈被阵阵酒气熏得胃里一阵翻腾,恶心得想吐。 在谢远恒的手即将抓住她的前胸时,她没忍住吐了出来。 呕吐物顺着谢远恒的手流出,谢远恒有洁癖,喊了一声靠,把人松开。 “操,你这个时候吐,是不是故意的?” 谢远恒甩了甩手,发现甩不掉。 安立盈趁着谢远恒松开手,用衣袖擦了一下脸,什么都顾不得地往门口跑去。 “你往哪里跑?你以为今天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既然脏了,正好一起去浴室洗一洗。” 谢远恒抓着安立盈的头发,狠狠扇了她一个巴掌,然后拽着头发往浴室里拖。 安立盈被打得有些蒙,反抗的力量都弱了很多。 “谢远恒,你放开我,你知道强奸是要坐牢的吗?” “我家在海城有人,强奸而已,我进去就会出来,都不会留案底。安立盈,你还是留点力气,一会再叫吧!” “祁司礼马上就会过来的!” “安立盈,你就别骗我了,我看到你一个人上楼的,送你回来的也不是祁司礼。等他到的时候,我们这边可能都完事一次了。” 谢远恒将安立盈拉到喷头下方,拿下淋浴喷头冲着她的脸喷。 水柱打在安立盈的脸上,她无法呼吸,靠着墙壁瘫软下去。 谢远恒恶趣味地把安立盈身上都浇湿,这才仔细冲手上和身上的污秽物。 冲完,他蹲下身,看着浑身湿透的安立盈。 衣服紧贴在身上,衬托出她姣好的身材。 谢远恒眼里闪着浓烈的欲望,他邪恶地笑着伸出手,去接安立盈上衣扣子。 “你恒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安立盈无力地扒拉谢远恒的手,却被他握在手心,一个劲地揉搓。 胸前的扣子不断被解开,一股绝望感袭来,安立盈的眼泪流下来。 门解锁的声音突然响起…… 第81章 想出国,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谢远恒错愕。 祁司礼竟然来的这么快。 他还什么都没干呢。 谢远恒不甘心地继续解扣子。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扣子却因为太着急解不开。 “操!” 随着呼吸起伏的前胸就在眼前,谢远恒眸色幽暗。 手刚要覆上去,一道黑影闪过来。 脸被踹得发出咔嚓一声响,麻疼钻心。 强壮的身体随着惯性狠狠撞在地上,紧接着胸口被鞋尖狠狠踢了一脚。 心口窝的疼痛远比头部尖锐,谢远恒发出杀猪般尖叫。 谢远恒的双眼充血,疯了一样。 “祁司礼,我告诉你,虽然我没成事,但我该摸的都摸了,这一次我没白挨打。 祁爷的女人又怎样,还不是照样被我摸!哈哈哈哈哈哈!” 谢远恒的嚣张样,让保镖都气愤,他脚下更用力。 另一个进浴室的保镖蹲在安立盈面前。 “安小姐,你没事吧?” 安立盈微微睁眼,摇了摇头。 保镖一只手举着电话,此刻镜头正对着安立盈,和祁司礼视频。 他请示着:“祁爷,我先把安小姐扶到卧室。” “她已经湿透了,容易感冒,先用浴巾裹着她,浴巾在旁边矮柜的架子上。” 祁司礼嗓音低沉,保镖听出其中满含的关切和心疼。 祁司礼看着镜头里的安立盈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半边脸红肿。 心阵阵揪痛。 他后悔没跟着安立盈回去。 否则她不会被谢远恒这个畜生劫持猥亵。 保镖抬头转了半圈,看到架子上浴巾,暗暗佩服祁爷不过是住了几天,已经熟知这里的一切。 保镖裹好安立盈,将人抱起,朝着卧室走去,和疾驰进来的贺君彦相遇。 贺君彦看着浑身湿透的安立盈吓了一跳,担忧地问:“安立盈,你没事吧?” 安立盈头很晕,不想说话,只缓缓摇头。 贺君彦觉得安立盈需要擦干身体,赶紧去浴室拿毛巾。 听到谢远恒蜷缩着哀嚎,嘴里还不断地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都已经走出浴室,想到就因为他,让祁司礼骂得狗血淋头。 他绕了回去,朝着谢远恒的肚子狠狠踢了两脚才去送毛巾。 贺君彦把毛巾放到安立盈手里。 “我们出去,你自己好好擦一下,最好换一套干爽的衣服。” 这会安立盈冷得开始颤抖,她努力不让自己发抖,频频点头说好。 贺君彦往外走,突然听到祁司礼的声音,“贺君彦,你最好找一个家庭医生来。我怕她发烧。” 祁司礼更担心这件事会让安立盈再次发病。 贺君彦不知道保镖一直在举着电话视频,吓了一跳,这次他没和祁司礼毒舌。 “我折回来的路上已经给家庭医生打电话了,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贺君彦想了想,心怀愧疚地说:“司礼,你放心,后续的事我一定帮你办好的。” 祁司礼没说话,以贺君彦对他的了解,他越是表现的沉静,越是酝酿着别人难以承受的风暴。 贺君彦和保镖们心思各异守在安立盈卧室门口。 保镖们回想接到程毅的电话那会,正在客厅吃着烤串。 这几天安立盈回北城,他们基本处于没事的状态。 白天睡觉,晚上打游戏,已经黑白颠倒。 刚打完王者,饿得需要补充能量,刚吃了两串,就被告之安立盈被酒鬼劫持了。 程毅的语气太吓人,他们生怕安立盈出事。 扔下烤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个往外冲。 他们住在安立盈单元对面,楼宇之间的间距远,即便是最快速度上下楼,也得十分钟。 还好没发生不可挽回的事,否则自己的头也难保。 安立盈换好衣服,医生恰巧也赶到。 医生看了看她的状况,就差以职业生涯发誓,才让电话那端的祁司礼相信安立盈只是受惊并没有事。 没有导致安立盈发病,祁司礼才放心,对着镜头轻哄,“盈盈,你睡一会吧!” 安立盈此刻只想睡觉,点了点头,就晕乎乎睡去。 贺君彦拿着电话对祁司礼说:“司礼,这回你放心了吧?” 祁司礼:“你在那里等着,等我到了再走。” “啊,你不用来的。”贺君彦觉得祁司礼决定的事不会改变,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到啊?” 贺君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挂断。 颐园尊府公大平层。 程毅解锁进来。 “司礼,航线批下来了,直升机已经在楼顶停机坪等着我们。” 祁司礼表情凝重,戴上蓝牙耳机,抬腿就往门外走。 临走前,程毅飞速地装起厅里桌上放着的电脑。 直升机升空没有五分钟,祁司礼的电话响起。 看着手机上的名字,祁司礼按通了蓝牙耳机,林姝娆愤怒的声音传进耳膜。 “祁司礼,听说你申请了去海城的临时航线。” “是,这么快就有人给你打小报告了。” 林姝娆听到了直升机飞行的轰鸣声,低吼, “人家打电话是表示关心,问我家里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申请临时航线去海城。我问你到底是多大的事,你非得凌晨三点给人打电话申请航线?我有没有说过,不让你去海城?再说你非要去海城,就不能坐七点多的飞机去?你能不能克制一下你的感情?” 祁司礼沉着脸,“不能!我从小到大就这么一个执念。妈,我问你,如果你受伤了,你希不希望马上见到我爸?” 闻言,林姝娆有些心慌,“安立盈受伤了?” 祁司礼死死握着手机,想到安立盈遭受的一切,都源于对自己太过自信和疏忽引出的祸患,就痛恨自己疏于防范,才让她置身危险。 “妈,最后悔的事就是听你的话没有陪着她去海城,如果她真的出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祁司礼挂了电话。 他怕自己克制不住自己的嘴责怪妈妈。 可他妈妈的出发点并没有恶意,造成今天的一切,都是他没有把祸患彻底掐灭。 谢远恒完全酒醒,发现自己躺在医院。 他妈妈抹着眼泪站在床边,看到他醒了,上前问道:“恒儿,你感觉怎么样?身上疼不疼?” 谢远恒只是抬了一下胳膊,就牵扯身体各处都跟着疼,尤其是心口和脸,疼痛得厉害。 他努力回忆,有些断片,只记得抱了安立盈,好像还被打了。 那些黑衣人应该是北城祁爷的保镖,下手够狠的。 至于和祁司礼说过的话,他是一句都没记得。 想到之前只不过是给安立盈发过暧昧短信,就被祁司礼的人打,甚至没有朋友理他。 这次他抱了安立盈,恐怕小命不保。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国躲躲。 谢远恒冲着妈妈说道:“妈,你给买一张去a国的票,我要出国待一段日子。” 一道声音先于谢远恒妈妈回答。 “想出国,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第82章 为她出气,缠吻她 谢远恒这才发现屋内唯一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骨相优越,五官深邃,长相极具攻击性。 靠在椅背上,面色平静,凤眸睨着他。 双腿交叠,坐得随意,却掩饰不住周身久居上位的气质。 虽没见过祁司礼本人,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人就是祁司礼。 谢远恒太过惊愕,脱口喊出:“祁司礼?” 谢远恒的爸爸马上呵斥,“混账东西,祁司礼也是能叫的?” 他也只能叫祁总。 谢远恒眼睛一转,敛了自己的混不吝,恭谨地叫:“祁爷。” 祁司礼唇角勾笑,笑意不达眼底,有股瘆人的寒意。 “看来你是完全酒醒了,我记得昨天你叫我名字叫的挺溜的。” “我昨天是喝大了,酒壮怂胆,胡言乱语。” 祁司礼眯起眼睛,“是酒后吐真言吧,我特别好奇,我的女人摸起来什么感觉?” 祁司礼依然在笑,那笑容阴鸷,像是刽子手为犯人行刑前的神情。 谢远恒吓得差点尿裤子,从床上扑通一下跪跳下来,连滚带爬地跪在祁司礼面前作揖。 “祁爷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谢远恒的爸爸哈着腰跟着求情。 “祁总,这孩子不懂事。” “不懂事,谢宇,你教子无方啊。是我帮你教训还是你自己教训?” 祁司礼看向谢宇,谢宇擦了擦额前的汗。 “祁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能不能手下留情?” “我让你儿子手下留情的时候,他可没答应,还特别有骨气,给钱都不答应。” 闻言,谢宇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他是真的怕儿子活不过今晚。 谢宇一脚踹在他的肩头,他是用了些力气的,但儿子太壮实没有踹动。 “你这个蠢货,还不磕头认错。” 谢远恒这会后怕得厉害,哐哐地磕着头。 “求祁爷饶了我,我昨天就是酒精作祟,所以才冒犯了安立盈。” “饶了你?你是不是还没酒醒?昨天你要给我现场直播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让你长长记性。摸了我的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算了的。” 祁司礼猛地收了笑容,“把你的两只手都放地下!” 谢远恒不敢不照做,哆嗦着放在祁司礼面前。 祁司礼一脚踩在谢远恒的手上。 谢远恒狂嚎着。 祁司礼啧了一声,“我不想听猪嚎声,最好安静点。” 谢远恒不想再被踩,死死咬着牙,手因为太过疼痛,控制不住地颤抖。 “你都坐实罪名了,你这手罪有应得。”说完,祁司礼斜睨了一眼谢远恒的爸爸,“谢宇,我这么处置,你没意见吧?” 谢宇忙不迭摇头,谢远恒知道父亲已经靠不上,只能自救。 “祁爷,其实我就是嘴上逞强,啥都没干成。” 祁司礼冷笑,“昨天我们的对话我可是全程都在录音,你否认不了。不过你这张嘴的确需要管教。” 祁司礼扬手扇了谢远恒一个巴掌。 谢远恒的脸立马高高肿起来。 谢宇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地看祁司礼替他教训儿子。 看着谢远恒脸,祁司礼修长的手指抚着下巴蹙眉沉思了一下。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你好像打了我女人的脸,我不是不讲理的人,怎么也得礼尚往来吧?” 谢远恒望向祁司礼眼睛,里面是嗜血的杀意。 他点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巴掌打过来的时候,谢远恒疼得咬破了嘴唇,愣是不没敢喊出一声。 结束的时候,谢远恒歪头吐出了两颗牙。 祁司礼一边用湿巾擦手,一边对谢宇说:“如果你想留个儿子给你送终,就让他自己去警局自首强奸未遂。 他进去后,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在背后操作减刑,我会让你知道在海城是你认识的人后台硬,还是我认识的人后台硬。” 祁司礼回安立盈家之前,特意去酒店洗了个澡,顺便换了一套衣服。 进门的时候,贺君彦坐在沙发打瞌睡,旁边是端坐的家庭医生。 关门声惊醒了贺君彦,他见到祁司礼,瞌睡虫都跑了,站起身愧疚不安地说:“你还真来了,昨天实在是对不住,如果我送安立盈上楼,就不会让她遭受这样的事。” 祁司礼一点都没客气,“你的确是让我很失望。” “司礼……” “我不想提昨天的事,盈盈一直在睡吗?” “是。” 祁司礼有种不祥的预感,担心的事恐怕会再次发生。 他直接进了卧室。 安立盈睡得很沉,苍白的脸上还有清晰的巴掌印。 祁司礼心疼地轻触她的脸,“贺君彦,你去厨房煮几个鸡蛋。” “啊?” 站在门口的贺君彦有点摸不着头脑,侧头瞄了一眼祁司礼在摸安立盈的脸,明白他的用意,转身去了厨房。 家庭医生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该进来打搅。 进退两难间,听到祁司礼说:“医生,她有ptsd,我担心这次的事会让她发病,她一发病就会睡着不醒。” 家庭医生愕然,原来以为安立盈一直在睡觉是因为惊吓过度,对于ptsd他不擅长,但他有认识的人。 “我有个朋友是精神心理科专家,她是女医生,可以让她来看看。” “好,你告诉你朋友,误工费我会五倍给她。” 家庭医生出去打电话,带上了门。 祁司礼不知道昨晚安立盈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他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只在胳膊和腰际看到瘀痕,才放心。 祁司礼坐在床边,侧身一手握着安立盈的手,一手捧着她的脸。 轻唤了好多声“盈盈”,都不见她有醒来的迹象。 想起上一次,安立盈被唤醒,是因为他亲了她。 虽然当时那个亲是怕她咬自己的舌头,他觉得只要是她能醒,什么办法都可以试试。 低头覆上她的唇,撬开她的牙,和她纠缠。 贺君彦没敲门,拿着煮好的鸡蛋推门进来。 刚要说话,愣住了。 祁司礼俯身捧着安立盈的脸,水泽声都亲出来了。 贺君彦眼球震颤。 祁司礼就算是再疼爱小心肝,也不能在人家昏睡不醒的时候做这么禽兽的事。 他靠在门框上,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鸡蛋凉了,就不能消肿了。 “祁先生,我那个朋友说三十分钟后……” 家庭医生的话没说完,也是愣在门口。 祁司礼没有被撞见的尴尬,缓缓起身,抬手为安立盈擦去唇边的水泽,才说了声“好”。 贺君彦立即把盛鸡蛋的瓷碗放到床头。 “都剥好了,你最好趁热滚脸。” “辛苦了。” 祁司礼拿着鸡蛋放在安立盈的脸上,滚了一会,巴掌印消了不少。 安立盈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她能感知到祁司礼亲了她,可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盛展堂的脸,瞬间又变成谢远恒的脸。 她告诉自己,现在不怕他们了。 这是梦,只要醒来,一切都会消失。 她闭眼继续睡。 颜熙遇到过ptsd患者发病时昏睡的情况,也成功治愈过一例患者。 她知道患者在发病时难以承受的痛苦,当朋友说有这样的患者需要她帮忙,立马放下手上的工作,直接开车过来。 颜熙被朋友带着进卧室,看到床头坐着的男人,心里一震。 第83章 离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颜熙的心跳加速。 这个男人她认识,是祁司礼,爸爸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 只不过那天他没去,她却因为一张照片等了他三个小时。 家庭医生介绍:“祁先生,这位是颜熙,颜医生。” 祁司礼起身朝着颜熙礼貌地点头,“颜医生您好。” 颜熙盯着祁司礼的脸有点出神。 真人比照片还好看,360度无死角,是她磕的颜。 祁司礼见惯了这种表情,视若无睹,客套地说, “颜医生,听说你在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上有丰富的经验,我希望你能尽快让我未婚妻醒过来?” 颜熙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她是你未婚妻?” 她怎么听爸爸说过祁司礼是个不婚主义者,相亲对象从来不见,一直是单身。 祁司礼的脸上浮现不悦。 “是的,如果能让她尽快醒来,出诊费多少钱都可以谈。” 颜熙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现在就看一看你未婚妻。” 祁司礼让开身,颜熙擦着他的衣服走到安立盈的身边。 颜熙低头看着睡得深沉的女孩,仿佛外界都与她毫无关系。 即便紧闭双眼,也无法消减她的美丽,苍白的脸色让她的五官更立体,令人惊艳。 颜熙从小就觉得自己长得好看,此刻和她对比,竟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许是看的时间有点久,她听到有人轻咳,提醒她动作快点。 颜熙毫不掩饰地夸赞,“祁先生,你未婚妻长得真漂亮。” 这句话取悦了祁司礼,他脸上浮上笑意,“谢谢。” 颜熙的目的达到,现在需要让祁司礼看到自己的专业。 “刚才你有没有尝试用抚触手和脸的方式叫醒你未婚妻?” “有,但她并没有反应。” 颜熙从包里拿出一个台灯,放在床头柜上,把插头插进插座,解释着:“我们先试一下用光线叫醒的方式。 光线能唤醒人的视觉系统,并传递信号给潜意识,叫醒脑部,唤醒四肢。” 颜熙轻触开关,逐渐调亮台灯。 她转身对祁司礼说:“你们最好都在门口,不要聚在这里,给她一个自然醒的空间。” 说完,她也跟在祁司礼的身后往门口走去。 然后站在祁司礼身旁,轻声说道:“我们需要静等一会。” 渐渐地,安立盈似乎感应到光的刺激,睫毛微颤,眼球来回转。 祁司礼见唤醒有效,迈腿要过去看。 被颜熙抬手拦住,“祁先生,你不要着急过去。” 祁司礼停住脚步,按下心底的焦急,望着安立盈。 过了五分钟,安立盈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 祁司礼的耐心尽失,“我现在可以过去吗?” 颜熙摇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她故弄玄虚,不过是想让祁司礼在自己身边多站一会。 祁司礼身上有一股让人贪恋的沉香味。 要想让祁司礼更久地在自己身边,她已经想好了接下来怎么做。 颜熙从包里用拿出一个铜颂钵和一头有白色圆头的敲棒,手掌摊平,托住钵体,拿着敲棒敲击颂钵的边缘。 整个屋子发出悠远、空灵的嗡嗡声,穿透空间,激荡心灵。 安立盈感到了光源,仿佛听到来自寺庙的钟声。 这些年只要听到寺庙的钟声,安立盈就会感到心里的阴郁消散,那些不愿意回首的往事会压制在心底,不再影响她。 她朝着声源不断跑去,努力睁开眼,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 “盈盈,你醒了?” 耳边响起祁司礼欣喜的声音,安立盈看过去,祁司礼已经几个箭步走到床边。 睡前发生的事浮现在脑海,安立盈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 祁司礼坐在床上将安立盈慢慢扶起,紧紧搂在怀里。 “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能不来吗?” 一股暖流在安立盈的身体里流淌,她压着嘴角的甜意,伸出手臂搂着他的腰,头在祁司礼胸前蹭,汲取更多暖意。 “没事,谢远恒他没把我怎么样,我没那么脆弱,让你担心了。” “你是自己觉察不到,实际被吓得一直沉睡不醒,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的。” “别那么夸张。” 话虽如此说,安立盈心里却跟涂了蜂蜜一样甜。 亲耳目睹安立盈被谢远恒挟持猥亵的全程,那种不能出面保护心爱女人的无力感,让祁司礼恨不得以后都要将安立盈拴在裤腰带上。 贺君彦受不了两人腻歪,轻咳了几声。 “注意点影响,这里好几个人呢?” 安立盈望向门口,除了贺君彦,还有一个漂亮女孩和一个男人在。 她羞赧地推祁司礼,被祁司礼握着手,揽在怀里。 祁司礼露出略微嫌恶的表情,“贺君彦,这里没你事了,你可以走了。” 贺君彦走之前满含歉意地对安立盈说:“安立盈,昨晚对不住,我应该送你上楼的。” “贺总不用放在心上,这都是意外,谁都没想到。您是不是一直守在这里没睡觉?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辛苦你了,谢谢。” 贺君彦的确想回家补觉,既然安立盈醒了,他也可以安心回家。 贺君彦离开后,家庭医生也打算离开。 “颜熙,我们一起走吧?” 颜熙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说道:“你稍等我一会。” 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走到床边,递过去,“安小姐,你的病我能治愈,如果想摆脱过去带给你的阴影,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祁司礼不喜欢别人说安立盈有病,警告地瞥了一眼颜熙。 颜熙马上意会,补充道:“我的意思说你陷入噩梦不醒的病,我能治好。” 名片是朝着安立盈和祁司礼的方向,但离祁司礼更近一些。 祁司礼没有接。 安立盈不晓得颜熙的小心思,伸手接过,看着名片说:“谢谢你,颜医生。” “那我回去了。” “颜医生,我稍后会让人联系你,把误工费和出诊费打给你。今天辛苦你了。”祁司礼的声音疏离冷淡。 颜熙知道现在多说话,只会招惹厌恶。 “不着急,祁先生、安小姐再见!” 程毅把人送走后,识相地关上卧室的门。 祁司礼不再克制自己的渴望,扳过安立盈的身体,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吻上安立盈的唇,又在她的颈侧和耳垂流连。 不断说着,“盈盈,对不起。” 祁司礼的嗓音低沉,呼出的气息灼烫着安立盈,她身体阵阵酥麻。 “我又没怎么样,不用说对不起。我回公司就办理离职,这套房子,我要挂出去卖了。还有这次回来,我最想做的事就是要去殊胜寺告诉释觉法师我打算回北城定居。” “好,我都会陪着你。” 两个人温存了一会。 安立盈决定给公司打个电话。 电话开机后,就有电话进来。 女人的声音战战兢兢的,“安小姐,我是人事部的,给你打过电话,你到底什么时候来上班?” “我明天过去可以吗?” 女人突然命令道:“你最好现在就来上班,否则公司会按旷工处理你。” 安立盈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快下午三点,距离下班还有三个多小时,应该来得及交辞呈。 “正好,我也打算办理离职。” “离职?”女人惊讶,显然没想到安立盈会这么说。 顿了一下,女人马上带着威胁的语气,“安立盈,离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离职恐怕还要阎总批才行。” 第84章 不好意思叫? 安立盈觉得可笑,只听说过离不掉的婚,还没听说过离不掉的职。 她哼笑,“您怎么称呼?” “我叫潘璐娜。” “我没听过你的名字,你是新来的吧?我觉得你的业务还需要熟练一下。” 潘璐娜被安立盈质疑,气得握紧电话,指尖泛白。 “安立盈,你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对我的能力产生质疑?” “劳动法请去熟悉一下。公司是没有资格不让离职的。” 潘璐娜停顿一会,像是得到什么人的授意,才说:“那也要看你签的劳动合同是怎么写的。” 安立盈感觉到阎郁大约在潘璐娜对面,又哼笑一声。 “我不记得我和信方集团签了卖身合同。” 潘璐娜浑身冒汗,刚来公司就被副总叫去做事,她不想一个通知人上班的事都做不好。 尤其是顶着阎总那严肃的眼神,潘璐娜告诉自己不能出错,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安立盈,你来公司,看了合同就知道了。现在就打车过来。” 多说无益,安立盈挂了电话。 祁司礼那边已经和贺君彦连上线。 贺君彦调侃的声音传出:“祁总,您又什么吩咐?” “安立盈和你们公司签订的劳动合同是有隐形条款吗?” 贺君彦思索了一下,“她那个职位应该不会,不过具体的,还得去人事部调合同。” “你现在马上去公司一趟。” 祁司礼不容反驳的语气令贺君彦很不爽。 “啊?这还有三个小时就下班了,你这时候让我去公司?我守着你的小心肝可是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 祁司礼不为所动,语气更强势。 “别废话!盈盈今天就要办妥离职的事。” 贺君彦理解祁司礼着急将安立盈带回北城的心情,这位财神爷他不能再得罪。 “好吧,我这就往公司开,然后在公司候着您大驾光临。” 祁司礼结束通话,下了床,把手伸向安立盈。 “你可以吗?” 安立盈把手放上,想都不想地说:“可以。” 安立盈脚落地的时候,表情皱在一起。 大腿和小腿的肌肉抻着疼。 躺着的时候没太大感觉,站在地上,肌肉绷起是真疼。 应该是谢远恒拖着她往浴室里去,她使劲蹬地拼命反抗过度用力导致的。 “腿疼?” 不及安立盈回答,祁司礼抱起她,“一会车上,我给你按摩一下。” 安立盈搂着祁司礼的脖颈,声音甜软含着一丝撒娇,“谢谢。” 祁司礼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还隔着一道屏障,不能真正做到亲密无间。 打破屏障的途径就是亲密的称呼。 之前她还会叫他司礼,现在直接叫他的名字。 他有必要引导她一下,他不可不想和她之间有丁点生疏,他必须把自己的身份深入她大脑里,根深蒂固。 祁司礼盯着安立盈的唇,哄道:“叫亲爱的……” 祁司礼嗓音低缓轻柔,富有磁性,像是带着无数的小钩子,勾得安立盈的心脏又酥又麻。 做过最亲密的事,这句“亲爱的”就在唇边,怎么都叫不出来。 迟迟没听到的安立盈声音。 祁司礼的眼神在绯红的脸和红唇之间游移。 “嗯?不好意思叫?” “只是叫亲爱的,就受不了了,那以后让你叫我老公,你是不是更受不了?你要早点适应。” 安立盈把头埋在祁司礼的脖颈。 “你能不能别说了。” “不想让我说,那就叫一声,让我听听……” 声音的温柔几乎让人溺毙。 不就是一句称呼。 叫出第一声,以后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亲爱的……” 声音甜腻微颤。 唇膏的甜香味随着呼吸喷在祁司礼的喉结处,撩拨着他。 喉结滚动了一下,祁司礼没听够。 “再叫一声……” “没完了是吧?” 安立盈又羞又恼,一口咬在祁司礼的颈侧,留下不深不浅的齿印,让人遐想。 祁司礼无比享受地嘶了一声。 “你别勾我,小心你没力气去公司。” 安立盈立马松手,抱着手臂老老实实待在祁司礼的怀里。 祁司礼觉得安立盈这样无比可爱,轻笑出声,下巴揉蹭着她的头顶。 安立盈洗过脸,涂完护肤品,望着镜中脸上还残存的巴掌印,拿出遮瑕膏,用美妆蛋点涂、按压。 站在身后的祁司礼握着她的手,拿过美妆蛋。 “我来吧。” 安立盈惊讶,“你会化妆?” “不会,只是觉得你用的力量有点大,会加重淤青。” “没有吧。” 安立盈怀疑地看着祁司礼。 祁司礼一本正经地捏着美妆蛋轻轻压平一层遮瑕,又沾了一些覆盖在上面轻轻压平。 直到巴掌印变得极淡,祁司礼说道:“你验收一下。” 安立盈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 “嗯,比我手法强。” 祁司礼从背后抱着安立盈,脸贴着她的脸,和她一起看着镜子。 “那以后,我早起给你化妆。” “你……” 安立盈瞥给祁司礼一个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祁司礼唇角含笑,抬手捏住安立盈的下巴。 “西汉张敞每日早起都要给妻子画眉,被汉宣帝列为夫妻恩爱的典范。我为什么不能给你化妆?” 祁司礼工作那么忙,以后只会更忙。 “我深度怀疑你在哄我开心。” “那我从今天开始上岗,你看我能不能超越张敞。” 祁司礼不像是说谎,眼神坚定,像与她定下誓约。 渐渐地,祁司礼的眼神变得氤氲、缱绻。 安立盈的心都被勾缠得阵阵悸动。 眼看着祁司礼又要亲过来,安立盈捂着嘴。 “再不走,我今天就没办法辞职了。” 办正事要紧,祁司礼不再腻歪,抱着安立盈回卧室换衣服。 出门前,安立盈找出自己的那份劳动合同,又从皮箱里拿出给谭雅买的礼物,一并带上。 路上,安立盈的腿被祁司礼揉按过,痛感减轻不少。 进了公司大楼,安立盈本想让祁司礼在大厅等。 等在大厅里的贺君彦朝着他们走过来。 “祁总,咱们边走边聊吧。” 有贺君彦在离职应该会顺利很多。 安立盈到了行业事业部,让祁司礼和贺君彦在电梯口等她,自己先去工位。 谭雅看到安立盈很兴奋。 “立盈,你假期结束了?” 安立盈把礼物塞进谭雅的手里。 “我是来离职的。” 第85章 你怎么证明这字不是你自己签的? 谭雅讶异,“这么突然?” 安立盈摇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没办法继续在信方集团工作了。” 谭雅不舍得安立盈走,毕竟像她这样只安心工作,不搞宫心计的同事越来越少了。 “那你找好下家了?” “算是吧!” “那就好,薪水怎么样?” 安立盈不想电梯口的两个领导多等,着急结束聊天, “放心,比这里强。谭雅,不和你多说了,咱们以后可以微信常联系。我现在得打印一份辞呈出来,然后去找舒经理。” 谭雅识相地不再耽搁安立盈,“好,那你赶紧忙。” 安立盈敲行业事业部经理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去。 舒阳见到安立盈并不意外,他昨天就收到阎郁的指示。 “舒经理好。” 舒阳点头,尽量让气氛融洽和谐。 “嗯,这个假期休息的不错吧,能量满满,更容易开展工作。” 安立盈走到办公桌前,把辞呈和离职申请单递给舒阳。 “舒经理,很感谢这段时间您对我的照顾,休假的这段时间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认为公司不适合我长久发展,所以提出辞职,希望你能批准。” 舒阳拿着辞呈,表情为难。 “安立盈,不瞒你说,不是我不通情达理,只是阎总发话了,若是你来公司提辞职的事,让你去找他谈。” 安立盈皱眉,“是阎郁吗?” “对,是小阎总。” “我不想见他。您能不能在离职申请单上先签上名字,我把申请单交到人事部就离开。” 舒阳没有要答应的意思,安立盈继续说:“我看了我的劳动合同,里面并没有不能离职的条款。” “你休假那段时间,刚好赶上续签劳动合同,新的劳动合同里的确规定了你五年内不能离职。” “这事没人通知我,再说我没有签字,就不能生效。” “人事部没人通知你吗?那你的劳动合同上已经签好字了。” “不可能!” 舒阳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打开公司内部办公软件,把安立盈的电子版劳动合同打开,然后反转电脑向安立盈。 “你自己看,是不是你的签名?” 安立盈垂眼一看,犹如当头被人打了一下。 的确是她的字迹。 她签名字习惯把中间那个“立”字一笔带过,这签名和她平时写的没有两样。 她肯定是说:“这是有人仿着我的名字写的。” “因为你没在公司,我怕是有人仿写,特意核实过了,签名的确和你之前上交的单据和申请单上的没有区别。” “公司签劳动合同什么时候开始使用电子版的?” 舒阳知道安立盈的背景不一般,他两头都不想得罪。 “要不你去问问小阎总,没准他会给你答案。” 安立盈不记得阎郁练过她的名字。 他们热恋那会,他的确问过她为什么把“立”字一笔带过,还说这样写出的名字不够秀气,有点像男孩子写的刚劲。 她必须问清楚到底是谁模仿笔记,然后废掉劳动合同。 安立盈抬头看向舒阳。 “舒经理,能麻烦你帮我把劳动合同打印出来吗?” 听到安立盈这么要求,他反而舒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在他这里出乱子就好,他可不想成为牺牲品,还想在事业部大展拳脚呢。 “没问题,” 舒阳把打印好的劳动合同递给安立盈。 安立盈感激地说了声谢谢,拿着劳动合同和合同就匆忙离开。 安立盈面色凝重,气势汹汹地路过办公大厅,直奔电梯。 办公区很多人都注意到电梯口站着的两个男人,实在是都长得养眼,忍不住多看两眼。 谭雅和同事正猜贺总身边的男人是谁,只见男人揽住了安立盈的肩膀,往怀里带。 谭雅爆了一句粗口,“我靠!” 同事也瞪大眼珠子,“这就是安立盈传说中的男朋友?” “应该是,听说安立盈是为了这人放弃了小阎总。” “是小阎总出轨在先,她才找的别人。” “论颜值,我也选这人。” “诶,我这边有个小道消息,听说小阎总对安立盈这个前任余情未了。” “你消息滞后,小阎总要和他小青梅结婚了,他们滚床单的事被他小青梅的爸爸知道了,现在堵在大阎总办公室门口要说法呢,好像是小阎总不负责,就不走。” “我看搂着安立盈的那男人和贺总关系匪浅,应该也不是一般人。” “这安立盈平日看着挺老实的,三点一线,从不和人联系。私底下和小阎总偷偷交往,知道小阎总出轨,立马换一个更好的,手段厉害啊!” “贵圈真乱……” 谭雅听不下去,猛地一拍桌子。 “你们八卦就八卦,别讲安立盈的坏话!” 邻桌语气里满是蔑视不屑。 “怎么,人家给你买了东西,人心就被她收买了?也是,安立盈又找了厉害的男朋友,你为她说话,想巴结她啊!但我听她说要离职了,以后都不一定能联系你,你做这些有用吗?” “你管我!反正她绝不会像你们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舒阳听到大厅越吵越凶,从办公室里出来,厉喝:“工作时间,不许八卦,谁要是打架,这个月的绩效工资全扣!” 一句话,大厅的人全部噤声。 谭雅和邻桌互瞪了一眼,背对着,各干各活。 三人进了电梯。 贺君彦问:“舒阳没批离职申请?让你去找阎郁?我看了你的劳动合同,没隐形条款,就没去人事部调合同。再说,阎郁不是你部门分管副总,你离职和他没半点关系。” 安立盈不答反问,“公司签订劳动合同什么时候开始使用电子版的?” 贺君彦惊讶地挑高右眉,“没听说啊?” “舒经理说我休假的这段日子,原劳动合同到期,续签了电子版劳动合同,我怀疑有人仿我的字的签名。而且我的职位也做了调整,变成了阎副总助理。” “草,阎郁这孙子,越来越不干人事了!” 贺君彦一夜未睡正烦躁着,这会完全控制不住情绪。 他摘掉眼镜,按着太阳穴。 阎郁的脑子有大病吧! 安立盈表明态度不想跟他,他倒好越挫越勇,啥招都用,招招都令安立盈更反感他。 他真以为伪造劳动合同就能把人留下吗? 想屁吃呢! 一个离职还弄得一波三折,想到自己为这么点事不能睡觉,贺君彦更生气了。 作死的时候非得带上他,真当他贺君彦好脾气吗! 电梯停在高管办公区,贺君彦一马当先,风一样速度向阎郁的办公室奔去。 祁司礼安慰安立盈,“有人替你出面,你不必因为阎郁这种小人生气。” 他叫贺君彦来,就是不想让安立盈和阎郁有单独见面的机会。 阎郁刚把孟玉娇的爸爸弄走,心情并不好。 但想到安立盈一会来找他,他必须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扶正被拽歪了的领带,把办公桌上的文件码齐,换了一副笑脸等安立盈来。 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却是怒气腾腾的贺君彦。 “阎郁,奉劝你,如果不想让自己难堪,痛快把安立盈的离职申请批了!” “贺总,现在安立盈算是我的属下,轮不到你来说话。” “那劳动合同根本不能生效,你找人伪造签名有意思吗?猪都不会干这么没脑子的事!” 阎郁此刻懒得贺君彦吵架,不想让安立盈看到失态的一面。 “你又没亲眼看着签名,怎么知道这名字不是她亲自签的?” 这时,安立盈和祁司礼并肩走进来。 祁司礼动了动脖子,压了压衬衫的领口。 阎郁被祁司礼的动作吸引,看过去,一眼瞧见祁司礼脖子上清晰的牙印。 目测牙印的大小,一定是安立盈咬的。 想到安立盈和祁司礼交颈厮磨,阎郁嫉妒得发狂。 “安立盈,你已经和公司续签劳动合同,职位是我的助理,我希望你今天就能入职。” 安立盈站在门口没动,“小阎总,仿造别人字迹签劳动合同是违法行为。” 阎郁似是做了充分准备,笑道,“违法?你怎么证明这字不是你自己签的?” 第86章 别再搞小动作,从来没把你当对手 安立盈没法证明这签名不是她自己的。 无论从运笔、笔锋、转折,所有的细节都能看出这就是她自己写的。 安立盈并没有着急,反而笑了。 “阎郁,我不知道你还有模仿我笔记的喜好。大学那会,也没见你有过这癖好。” 提到大学那会,阎郁痛不欲生。 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如果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付出比之前千倍万倍的感情,爱护她、珍惜她。 现在他只能抓住眼前的机会,让她做他的助理。 让她每天感受到他对她的爱意。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安立盈留下。 阎郁瞄了一眼祁司礼,满脸的幸福。 “那时候就顾着和你谈恋爱了,整天琢磨着给你准备什么吃的,买什么你喜欢的东西,带你去你喜欢地方的玩,只要是能哄你开心的事,我都愿意做,而且那时候你也特别黏着我。” 阎郁故意提过去的美好时光, 就是想扎祁司礼的心。 提醒祁司礼过去的六年,他在安立盈的心里是很重要的,他们有感情积淀。 祁司礼在这里六年里却是连陌生人都不算。 他就不信祁司礼刚和她认识短短不到一个月,怎么就能爱的你侬我侬的。 不过是因为祁司礼是安立盈的第一个男人,女人对的第一个男人有归属感。 这种感觉会在有第二个男人后,慢慢淡化的。 安立盈成为他的助理后,他们之间独处的机会多。 他成为她第二个男人,慢慢地就会把归属感转移到他身上。 安立盈才不想听阎郁说过去六年的时光。 她那时候是有多眼瞎心盲,才会浪费了六年的时光在阎郁身上。 “阎郁,你要是不想恶心我,就别提过去那六年。” “不管怎样,大学四年我们几乎天天腻在一起,每天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一起……” 说这些的时候阎郁的眼神带光,一副炫耀的神情看向祁司礼。 祁司礼嘴角弯起,面色温和,看不出有半点波澜。 只有祁司礼知道,那六年是他最难承受的六年。 好在阎郁是个有眼无珠的东西,更能让安立盈发现自己的好。 贺君彦可没心情听阎郁回忆过去。 “阎郁,问你劳动合同上的字是不是你模仿安立盈的字迹签的,你扯那些没用的干什么?我今天心情不爽,你痛快地把离职申请单签了,别耽误功夫!” 换做平时阎郁早怒了,他从来也不是好脾气的人。 此刻他不怒反笑,“贺总不爽可以离开,这里本来也没有你什么事。” 贺君彦第一次被怼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从脑里抓出一句话。 “我是公司高层,员工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我自然要出来仗义执言。” 安立盈突然就问:“阎郁,那你是承认是最近模仿我签名的?” 安立盈循循善诱,就是想让阎郁的话里有破绽。 称呼从小阎总变成阎郁,让阎郁觉得安立盈和他之间拉近了一些。 阎郁摇头,温柔地笑,胸有成竹地说:“盈盈,这字的确是你自己写的。我有证明。” 他拿起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潘璐娜:“安立盈,劳动合同上的条款都看清楚了吧?” 安立盈:“看清楚了。” 潘璐娜:“续签劳动合同上有职位调整和薪酬调整,新的职位是副总助理,给阎郁副总经理做助理,你同意吗?” 安立盈:“同意。” 潘璐娜:“安立盈,如果你对薪酬没有异议,那请在合同上签字吧。” 安立盈:“好。” 安立盈彻底懵掉,声音是她本人没错。 现代技术太可怕了,有电子签名,还有签名时的录音。 她明明没做的事,眼前的证据却证明她做了这件事。 这有点强逼着认罪的感觉,安立盈都被气笑了。 “阎郁,你有我签劳动合同时的视频吗?如果你有,我就承认这劳动合同是我签的。” 阎郁脸上划过一丝不安,他是想做这个视频,但时间来不及。 “潘璐娜没经验,忘记录视频了。” 贺君彦啪啪啪鼓掌,“行啊,阎郁,没想到你准备这么全套。” 安立盈:“就算我签了劳动合同,我也可以不履行。” 阎郁自信地笑:“你不会的,因为劳动合同上的薪酬是年薪五百万,你签了五年的合同就是两千五万,如果你违约,就要三倍赔偿,也就是说你要拿出七千五百万的赔偿款。” 安立盈只觉得异常可笑。 “阎郁,你疯了吧,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贺君彦有种被雷击中后的大彻大悟。 “嗯,阎郁是疯了,他自己年薪都拿不到五百万。祁总,阎郁这是和你玩空手套白狼呢!” 祁司礼冷哼,“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阎郁见祁司礼拿手机,有种不祥的预感,下逐客令。 “祁总,我们公司内部的事,就不要你一个外人插手了吧?” 祁司礼牵住安立盈的手,“安立盈是我未婚妻,我和未婚妻一起讨说法,合情合理。” 阎郁气急败坏,“讨说法,你让律师和我谈,我和你没话说!” “正有此意。” 祁司礼对着电话说:“程毅,你们那边弄得怎么样了?好。” 挂了电话,祁司礼对贺君彦说:“你们高管办公区有门禁,还需要你去接一下程毅和宋律师。” 贺君彦也没废话,点了点头,去接人。 阎郁不想贺君彦去,要去拦,却听祁司礼说:“阎郁,想知道我对过去六年有什么感想吗?” 阎郁停下脚步,眸光闪烁。 祁司礼凤眸深情流泻,专注在安立盈清丽的脸上,手转动,和安立盈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我特别感谢你在这六年没有好好珍惜盈盈,否则我都没有乘虚而入的机会。” “祁司礼!”阎郁咬着牙根喊。 祁司礼把安立盈揽进怀里,故意流露出炫耀的表情。 “阎郁,后悔药不好吃吧?” 阎郁脸上的表情崩掉,咬牙切齿地说:“别以为你和安立盈就能走到最后!” “我不是你,我一定会和安立盈相守到老。你六年的时间都留不住一个人,我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求婚成功。安立盈到底更爱谁,这话不用我说了吧?阎郁,奉劝你别再搞这些小动作,在我心里你从来都没把你当做对手。” 祁司礼眼里的不屑,让阎郁彻底破防。 “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祁司礼表情依旧温和,“既然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等我的律师跟你说。” 第87章 你打算怎么好好感谢我? 宋敬辉怕打搅大老板说话,和程毅他们站在门口等了一会。 听到大老板提到自己,赶紧拎着公文包走进办公室。 “祁总好。您让我调查的东西我都调查好了。” 祁司礼点头,眼神移向阎郁。 “宋律师,你对着小阎总说,他是当事人。” 宋敬辉拿出一份资料,走到阎郁身边,递给他。 “小阎总,经过核实,这份劳动合同里的签名,是扫描安立盈的手写签名,并不符合可靠的电子签名条件。” 阎郁:“不可能,是你们造假!” 宋敬辉:“电子版劳动合同放大数倍后,就能清晰看出打印的痕迹,证据清晰,小阎总再辩驳也是无效。 而且安立盈始终不知晓续签劳动合同的事,贵司单方形成的劳动合同,不应认定为双方已订立书面劳动合同。 同时,贵司无充分证据证明与安立盈就劳动合同约定的内容达成一致性意见。” 阎郁听到此话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有,我这里有录音,可以证明是安立盈自己亲口答应签字的。” 宋敬辉抬眼看着阎郁,眼神似乎在说识相就趁早收手,否则别怪他不留情面。 嘴上却说:“您可以把录音放给我听一下。” 阎郁打开录音,宋敬辉立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听完。 “小阎总确定这是潘璐娜和安立盈的对话?” 这个合成的录音潘璐娜全程参与,自然知晓。 阎郁说:“当然,是潘璐娜录完给我的。” 这种录音宋敬辉见得多了,他看破不说破,神情冷肃。 “小阎总,我再和您确认一遍,你确定这是潘璐娜和安立盈的真实对话?” 这是宋敬辉惯用的战术,让对方心虚,进而露出破绽。 阎郁肯定地说:“我确定。” 潘璐娜拿了他二十万块钱的好处费,并承诺出了事,会承担全部责任。 潘璐娜作为职场新人,没有社会经验,他根本不怕潘璐娜会反咬一口。 宋敬辉:“这个录音是不是合成的,我需要拿回去核验,但安立盈的劳动合同是否有效,和这个录音没有太大关系。 一个劳动合同是否生效,一是要看签订者是否知情,二是要看签名是否真实有效,缺一个条件都是不能成立的。” 既然这份劳动合同是无效的,您这边最好是通知相关部门,配合安立盈做好办理离职手续。” 阎郁一摆手,“不可能,我是不会同意的!” “有必要提醒您,伪造签名是一种违法的民事行为,应负相应的民事法律责任。如果涉及到财物,可构成诈骗罪。” 贺君彦不嫌事大地说:“劳动合同里还真涉及到财物了,七千五百万的数额,怎么量刑啊?” 宋敬辉早就看过合同内容,自然知晓。 他不过是在震慑阎郁,让他认清现状,赶紧配合安立盈走离职流程。 这下好,还得浪费一番口舌。 “数额特别巨大的标准通常是指金额在三百万元以上。七千五百万属于诈骗数额特别巨大的情形,应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五万元以上五十万元以下罚金。” 贺君彦嘲讽,“这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阎郁,作为共事过的同事,奉劝你,赶紧把安立盈的离职申请单签了。 否则你会有牢狱之灾。 宋敬辉的名字你没听过,可以上网去查,他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认清现实,别惦记不属于你的东西。” 阎郁看向宋敬辉,宋敬辉投给他一个默认贺君彦的话的笑容。 阎郁的心有些慌,举棋不定。 他没想到祁司礼会跟着安立盈来。 如果没有祁司礼在背后撑腰,根本查不出签名造假。 他低估了祁司礼对安立盈的爱护。 即便潘璐娜承认签合同的整件事都是她做的,但招的助理是给他招的,肯定是在他的授意下做的,和他脱不开干系。 再不情愿、不甘心,也得同意安立盈离职。 若真的坐牢,等他出来,安立盈和祁司礼恐怕连孩子都得生好几个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日后再做筹谋。 以安立盈对阎郁的了解,他现在的神情应该是同意签离职申请单。 她把离职申请单放在办公桌上。 “请小阎总签字,其他人的签字我会再补上。” 阎郁端起架子,“走离职流程,还是要按照顺序来,你先去部门签,然后找人事,再找我。” 阎郁想的是能拖安立盈在公司一天是一天。 安立盈头脑清晰,才不会任他摆布。 “我现在不是你的助理吗?你是我直属领导,签字吧!” 阎郁愣了一秒,才想到新的劳动合同上是这么写的。 他气愤不已,拿起桌上的签字笔,龙飞凤舞签上自己的名字。 “安立盈,即便我这边签字了,你也要工作到月底。否则你这个月的工资和绩效别想拿到!” 安立盈轻笑,无所谓地说:“这个月工资就当是花钱买教训了,谢谢小阎总给我上了一课,教会我日后要擦亮眼睛,看透人心,看清人品。” 安立盈抽走离职申请单,走到祁司礼身边,牵着他的手离开。 贺君彦从没见过这么飒的安立盈,吹了声口哨,跟在后面。 程毅和宋敬辉也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门。 刚出办公室,就听到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不断传出。 程毅觉得超爽,打算一会和安立扬汇报一下,真不愧是他妹妹,和他很像。 离职手续办理得非常顺利。 安立盈把电脑里的工作交接内容形成文档发给舒阳,又在电脑桌面备份了一份,然后抱着自己常用的物件离开。 离开前,那些阎郁送过的东西都被她扔进了垃圾桶。 办公大厅的人除了谭雅,没人来送。 安立盈明白那些人都想明哲保身。 办公楼一层大厅,谭雅抱着安立盈依依不舍。 安立盈笑道:“别这样,你以后可以随时来北城找我。谭雅,在海城,你是少有的,对我真情相待的人,以后你在海城遇到什么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会帮你。” 谭雅抹着眼角的泪水,“嗯嗯,立盈,你对我真好。” “那是你对我也好。回去吧,在这耽误太久,我怕有人给你穿小鞋。” 谭雅和安立盈挥手告别。 出了信方集团大楼,安立盈看着曾经工作两年的地方,感慨颇多。 程毅开车过来,祁司礼安慰地拍了拍安立盈的肩头。 安立盈明媚一笑:“历经今天这一遭,让我对海城更多了一份厌恶。你陪我去房产中介把房子挂出去吧?” “好。”祁司礼将人抱起,“走路腿还疼不疼?” “不疼了。” 坐进车里,祁司礼把安立盈的腿放平,头枕在他的腿上。 “谢远恒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嗯,我看到你时,就猜到你会给我撑腰的。” 祁司礼的手在安立盈的脸上描摹,“那你打算怎么好好感谢我?” 说着,祁司礼曲腿,安立盈的头向他靠近的同时,他弯下腰要去亲。 电话铃音打断了旖旎的气氛。 第88章 一个吻都不能解决问题 突然被打断,情绪到位却不能如愿的祁司礼神情幽怨地看着安立盈。 安立盈并没有看他,反而在分神聆听电话铃音。 显然他俩不是在一个频道。 望着分心的安立盈,祁司礼的眸色渐渐幽暗。 直觉告诉自己,安立盈对他的感情还是有所保留的。 横亘在他们之间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沟壑。 这段感情里,貌似更投入的是自己。 祁司礼不喜欢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需要得到同样的重视。 想到大师们算过他们之间没有婚姻缘,忽然就烦躁起来。 去他的没有婚姻缘! 他祁司礼才不会被这种宿命论所左右。 安立盈不知道祁司礼心中所想,程毅就坐在前面,祁司礼这时候索吻,她觉得尴尬。 尤其那句“那你打算怎么好好感谢我”,实在是容易让人想多。 祁司礼眼里浓重的渴望似乎要将她灼烧殆尽,仿佛一个吻都不能解决问题。 安立盈完全不敢看祁司礼,生怕擦出不该有的火花,让祁司礼突然控制不住把她给吃了。 就算是这车有挡板,她也是没脸再面对程毅。 这通电话来的及时,正好帮了她忙。 安立盈起身去拿电话,祁司礼却不准,将她捞起来,一手搂腰,一手捏着下巴,侧过身非要沾到她的唇。 安立盈反抗无效,祁司礼攻城略地,把人亲得浑身绵软才满意。 动静闹得有点大,程毅想不看都做不到。 透过后视镜一看,小丫头被欺负得有点狠。 程毅看不下去,“司礼,你注意点影响,我还在呢!” 他一点都不在意程毅的想法,说了一句:“安心开你车。” 安立盈红着脸一把推开祁司礼,躲到后座的一角接电话。 祁司礼擦着唇角的水泽,目光落在安立盈身上。 她还躲他。 祁司礼整个人的情绪低沉。 安立盈从包里拿出电话接通,对方介绍道:“安小姐你好,我是颜熙,我们今天见过面。” 安立盈记得这个漂亮女医生,“你好,颜医生,请问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回来翻看了一下我接诊过的病例,像你这种陷入噩梦不醒的情况,有可能会持续,以防你今晚再次梦魇不醒,你最好今晚来我诊室一趟,我给你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安立盈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快七点了。 “这么晚,会不会打搅你?” 安立盈不过是在委婉地拒绝。 她本能排斥看心理医生,不想不断地记起那段最黑暗的过去。 现实中她已经打败了盛展堂。 扎在盛展堂腹部的那一刀,让她不再惧怕过去。 人跨出了那一步,就会变得更为坚强。 颜熙当然能听出安立盈并不想来。 但她从安立盈家回来,就被鬼迷了心窍一样。 闭上眼睛就是祁司礼的高大颀长的身影,那股沉香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尖,以至于她做什么都做不下去。 脑子里不断地响着一个声音。 她要见他! 一刻都等不了! 只要安立盈来,祁司礼必定是跟着的。 她就能见到他了。 颜熙笑着说:“不打搅,咱们是熟人介绍就不必这么客气。我成功治愈过一例和你一样的患者,我知道像你这种情况发病起来会很痛苦,我很想为你做些什么,来减轻你的痛苦。” 安立盈不好意思再拒绝一个为病人着想的医生。 “谢谢你,颜医生。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处理,到你那可能要晚些。” 目的达到,颜熙悬着的心落下。 “没关系,多晚都会等你。我加你微信,把地址发给你。” “好。” 安立盈挂了电话却没有回到他身边的意思,祁司礼静等了十几秒,耐心告罄。 伸手就把躲到一角的安立盈拉坐到腿上,从背后紧紧抱着她。 安立盈坐在他怀里全身顿时浑身紧绷。 祁司礼不悦地皱起眉心,“颜医生找你什么事?” “她让我去做个检查,担心我梦魇不醒今晚会发作。” 颜熙对安立盈表现得太过于热情了,祁司礼不得不防。 “你想去吗?” 安立盈摇头,“我不想去。” 祁司礼宠溺地说:“不想去就不去,不必委屈自己。” “但她是贺总朋友的朋友,我觉得拂了对方好的好意,总归不是太好。” 祁司礼蹙眉凝思。 家庭医生说颜熙是心理精神科专家,而且她的确是有自己独特的治疗方法,比之前找的专家要强。 说不定去了,真的会治好安立盈的病。 祁司礼对安立盈说:“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很快贺君彦回了电话。 “我家家庭医生说颜熙是一个醉心于心理研究的人,主动提出给人检查不是第一次。人美善良,乐于助人。颜熙家挺有钱的,不差钱,她要的是治愈病人的成就感和荣誉。 不过你舍得让你小心肝做颜熙的小白鼠吗?” “睡你的觉吧,这些不是你操心的。” “行,祁总可别再打给我电话了,我要补觉,24小时不开机。” 贺君彦挂了电话,揉着太阳穴。 这两天为了办好祁司礼的事,他已经超过四十小时没睡个长觉了。 如果不是彼此有利益牵扯,他才懒得操心祁司礼的事。 祁司礼放下戒心,对安立盈说:“去看看也好。” 程毅眼见把车开到安立盈家的小区,听到又要出去,建议道:“司礼,都这个时间了,我们先去吃个饭再去,只是现在是饭点,哪里都得排队。” 安立盈想起有一家餐馆旁边就是房产中介公司,这个时间段肯定没下班。 “我知道一个餐馆,不用排队,做菜还挺快的。” 安立盈怕程毅不去,补了一句,“他家味道还行。” 程毅按照安立盈给的导航去那家餐馆,从餐馆里出来的时候,差点怀疑人生。 这味道叫还行吗? 为了图做菜快,宫保鸡丁里的鸡肉都没熟,又腥又咸。 程毅和祁司礼站在房产中介的门口,目送安立盈进店里。 对于祁司礼没有跟着安立盈进去,程毅觉得奇怪。 “司礼,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祁司礼透过玻璃门,视线一直都跟着安立盈。 “你有没有觉得盈盈对我差点感觉,对我有点冷淡?” 第89章 有什么结果是我不能看的吗? 一句话,把程毅呛住了。 这不像是祁司礼能问出来的话。 “没有啊,我倒是觉得你不正常,像是只泰迪,随时发情。祁爷,麻烦你在人多的时候,控制一下你的荷尔蒙。” “你没谈恋爱,不懂热恋的情趣。” 程毅翻了个白眼。 “祁爷,人设别崩,我是真受不了你这热恋的状态。” 祁司礼觉得程毅不但没给他一句有用的建议,还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踱步进去帮安立盈快速地定了房子售卖价格,带着她去了医院。 颜熙给的医院地址是一家私立医院。 一进门就有护士过来询问找哪位医生。 带着他们去颜熙的诊室。 颜熙在诊室等得忐忑不安,听到脚步声立刻站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失态,她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坐回椅子。 赶紧拿出放了一下午的病历,伏案假装在专注写病历。 听到敲门声,颜熙才抬头。 正好和祁司礼的眼神相撞。 凤眸锐利,一眼就看进人的心里。 颜熙的心脏猛地一紧,乱跳一通。 颜熙把长头发掖到耳后,优雅地坐直身体,眼神飘过两人牵着的手,指着她对面的椅子说:“安小姐,祁先生,请坐。” 安立盈坐下,祁司礼并没有坐旁边的椅子,而是站在安立盈身边。 安立盈开门见山地问:“颜医生,我能了解一下,我会做哪些检查吗?” “主要是脑电图检查、心理测验还有头颅核磁共振。” 项目不需要这么多,但颜熙还是能查的都让安立盈查了。 这样她就有更多和祁司礼单独相处的时间。 祁司礼垂眸看着颜熙,提出疑问,“头颅核磁共振有必要检查吗?” 颜熙没想到祁司礼是这么心细的人,会对她安排的检查提出质疑。 “我做事追求严谨,能查尽量查,对我后续的治疗是有帮助的。这些检查不需要排队,最多一个小时。” 祁司礼看向安立盈,一切等安立盈定夺的意思明显。 既来之则安之。 安立盈只想快点结束。 “那就查吧,我先检查哪一项?” “先做头颅核磁共振吧,这是我开好的单子。” 颜熙递出检查单。 她以为祁司礼这么疼爱安立盈肯定会来接检查单,让她失望的是祁司礼并没有。 祁司礼看着安立盈拿过单据,才从她手里拿走,嘱咐着:“盈盈,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缴费!” 好体贴的男人,如果是给她该有多好,颜熙深感遗憾的同时笑着解释, “这些检查都是免费的。” 免费检查,免费看病。 颜医生到底图什么? 安立盈总觉得怪怪的,一时拿不准颜熙的想法。 她握着检查单没有说话。 若不是听贺君彦说颜熙是醉心于心理研究的人,他也觉得颜熙是另有所图。 祁司礼淡淡地说:“不需要,就算通过熟人介绍,该交的费用,还是要交。谢谢颜医生的好意,稍后我会让人转给你。” “也好,先去做检查吧。我带你们去。” 护士站在门口一直都没走,见颜熙亲自出来跟着患者一起做检查,非常诧异。 “颜医生,我带他们去吧。” “不用,你去忙吧!他们是我的朋友,我带他们去就行。” 护士马上识趣地离开。 核磁共振检查室门口。 安立盈进去检查。 颜熙以为可以和祁司礼聊天,却看到一个男人跑了过来,站在祁司礼身边。 她的计划落空。 不能单独相处,至少可以聊天。 “祁先生,有些话我知道你不想当着安小姐的面问,所以她进去检查,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祁司礼:“颜医生请问。” 颜熙抬头望着祁司礼的眸子,压着心底的阵阵悸动问道:“安小姐得创伤后应激障碍多久了?” 祁司礼没有隐瞒,“应该是高三那会被霸凌后得的。” 颜熙有点激动,时间越久,越需要治愈。 “时间已经很久了。若是想治愈,还需要配合心理疏导治疗。” 祁司礼眉峰一挑,“能说具体一些吗?” 颜熙沉吟了一下,“安小姐需要在我的诊疗室里睡一觉,我会引导她回到受霸凌的现场,通过不断体验创伤性情景,让她对这些事情渐渐免疫。” 祁司礼眸中浮现冷意。 “颜医生,你是这不是治病,而是在把病人往深渊里推。” 颜熙脊骨窜起寒意,还是保持笑容,耐心解释。 “祁先生,你不要生气,我可以把我之前治愈的患者病历拿给你看。前期患者虽然有点痛苦,但因为我在旁边一直引导,她会觉得很安心。” 祁司礼冷笑。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盈盈再次发病,就会沉浸在噩梦中醒不过来?你不要为了你所谓的成就感,让我的未婚妻成为你的实验品。” “祁先生您误会我了,我不是那种人,我是真心想帮安小姐从痛苦中走出来。 只要我在安小姐身边,她沉浸在噩梦里醒不来的情况不会发生,我唤醒安小姐的方式很有效,你也亲眼见过,这点信心我是有的。” 祁司礼摇头,眉间带着隐隐的怒气,语气坚决。 “我还是拒绝用这种方式治疗盈盈,我不想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尤其是在梦境里,我都没办法陪伴在身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 颜熙安抚地压手,企图让祁司礼平静下来。 “我能感觉到祁先生对你未婚妻深深的爱意,但就是因为你爱她,才更应该帮她走出来。也不能每次发病,都要找人去唤醒她,你只有帮她战胜心魔,才有可能让她彻底走出来。” 祁司礼这次没有反驳,眸光闪烁不明。 颜熙见祁司礼有所动容,继续说:“祁先生,我希望你考虑一下,请相信医者仁心,我也是为了病人的健康快乐着想,如果你觉得可以,劝一下你未婚妻,最好今天先进行一次心理疏导治疗。” 程毅在听了他们说的对话后,也建议祁司礼。 “司礼,也许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祁司礼没有说话,那种让安立盈再次经历痛苦的试一试,他舍不得。 安立盈所有的检查都做完,祁司礼都没有提做心理疏导治疗的事。 颜熙特别地着急,她的本意还是很想治好安立盈。 护士把检查结果送过来。 祁司礼清楚地看到上面写着的结果:创伤后应激障碍,重度。 祁司礼不想让安立盈看到这个结果,抢走了报告单。 安立盈意识到不对劲,一把抓住报告单。 “祁司礼,有什么结果是我不能看的吗?” 祁司礼将报告拽走,揉成一团。 “盈盈,我们回家吧。” 颜熙没想到祁司礼竟然选择直接逃避,她只能劝安立盈。 “安小姐,你知道你有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个病吗?而且很严重。这个病如果不进行正确的疏导,只会越来越严重。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家人和朋友为你的病情担忧,尤其是你未婚夫担忧,我建议你做心理疏导治疗。我是有治愈你这种病的经验的,请相信我。” 第90章 护你未婚妻是要有限度的 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个词安立盈在网上听说过。 也在电影和电视剧里看过这种人发病的时候,会歇斯里地喊叫。 可她都没有。 除了不断再现让她惊惧战栗、感到痛苦的梦境,有时会让她深陷其中走不出来。 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影响。 可颜熙的严肃表情,告诉她仿佛不治疗,她就要病入膏肓 反感自心底生出。 安立盈淡笑,眼底有了愠怒。 “颜医生,有时候检查报告并不能真实反映病情,我知道你们医生习惯于把病情说得很严重。” 颜熙不赞同地皱眉。 “安小姐,你现在就是在回避,这也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 这种暗示,让安立盈呼吸困难。 “颜医生,我怀疑你在引导我,让我按照你的思维思考事情。” 祁司礼揽住安立盈的肩头。 眼峰如利刀直射过来,颜熙的肝胆剧烈颤抖。 “颜医生,请注意你说话的方式!” 祁司礼的态度,让颜熙感到非常委屈。 怎么说自己也是被很多人信任的专家,慕名而来的患者没有一万至少也有好几千人。 她的实力和荣誉不能因为安立盈的几句话就被毁。 尤其在祁司礼面前,她得为自己辩驳。 颜熙的脸面向安立盈,眼睛却是看着祁司礼的凤眸。 那里一片冷鸷,寒她的心。 “安小姐,我是什么样的人品,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你看这墙上的锦旗还有医院大厅里的患者留言贴,他们是怎么评价我的,这些不是造假都是真实可求证的。 我并没有刻意引导你的意思,真的是想治好你的病。” 安立盈的脑子嗡嗡直响。 颜熙不断提醒她有病,她觉得现在就像是一个精神病人。 她难以接受,也不会承认。 一瞬间她想了很多,得知她有这个病,祁司礼大约会很嫌弃她吧? 她甚至想到未来的某日,祁司礼再也无法忍受自己,露出的厌恶的模样。 她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暴躁、愤怒的情绪根本就控制不住。 “闭嘴!我根本没病,我只是陷入梦魇不醒而已。” 颜熙不允许别人质疑她专业的诊断。 “你目前是陷入噩梦不醒,等你那些痛苦经历不断在脑中闪回的时候,你会越来越承受不了,到最后你会频繁地想自杀。” 祁司礼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安立盈在不断战栗。 手掌紧紧包裹住她的手,她指尖冰凉,他暖了半天都暖不过来。 心疼不已。 这个颜熙实在是太自以为是,可恶至极! 祁司礼怒喝:“颜医生,你再说下去,别怪我不客气!” 颜熙决定破釜沉舟,不给自己留后路,只为让他们心里破防,最终接受自己的建议。 “祁先生,爱护你未婚妻是要有限度的,可真正为她好,就必须帮她治愈这个病。否则将来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你找神仙来,都不一定帮上忙。” 祁司礼的脸阴沉得可怕,程毅怕他真的会为了安立盈对别的女人动手。 上前一步,挡在颜熙和祁司礼中间。 “颜医生,知道你人品的人,会体谅你是为病人着想,不知道你人品的,会以为你在诅咒人。” 颜熙顿住,她也是有医德的人,怎么会诅咒人。 话难听,但的确是那个道理。 她一腔好心,怎么一个两个三个的都不听医生言呢! 安立盈越听越烦。 她觉得自己这个状态真的很不对劲。 必须镇定下来。 不能让祁司礼为自己担心,她不想成为祁司礼的包袱。 心理疏导治疗又不是打针、吃药或者电击,她真的没有必要这么抗拒。 现在社会压力大,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程度焦虑症或者抑郁症,这些病也被归为精神疾病。 同样是精神疾病,她根本不必把这个创伤后应激障碍看得太重。 安立盈微微松开紧握的手指,“心理疏导就会很快治好我吗?” “我说很快治好你,那是欺骗你。但我可以承诺,只要坚持心理疏导治疗,你会治愈的。” 安立盈实在不想再听颜熙说下去。 “好,我做心理疏导治疗。但我现在特别特别的累,明天再做心理疏导可以吗?” 既然答应做心理疏导治疗,颜熙也不急于这一时。 明天能见到祁司礼,以后继续见到祁司礼,这才是重点。 颜熙双手插进白色大褂的衣兜里,把手心的汗液擦在布料上。 因为这一番唇舌,真假参半,她前所未有的紧张。 “也好,我也觉得你状态不好,做心理疏导治疗可能会适得其反。若是今晚再出现陷入噩梦不醒的情况,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听到颜熙不计较自己质疑她,全心全意为她着想,安立盈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颜医生,我为刚才的失礼而道歉。” 颜熙淡笑,见惯了的无所谓之态。 “没事,我见过好多和你一样反应的患者。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可以来做心理疏导治疗,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我有时间,你可以这个时间段来。” “下午可以吗?” 安立盈有自己的计划,不想做更改。 颜熙压着心底的怒意。 这是她遇到的最事多的患者。 怕安立盈又改变主意不做心理疏导治疗,她只能忍,好脾气地说:“可以,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我有时间。” 安立盈礼貌地淡笑。 “好,我会准时到。谢谢颜医生,那我们不再打搅您工作了。” 安立盈想走路,发现脚步虚浮,走了一步,眩晕感袭来。 祁司礼立刻发现安立盈的不对劲,抄着安立盈的腿,将人抱起来,迈步向外走去。 程毅说了一句:“颜医生,费用会稍后转给你,再见。”提步追了出去。 颜熙坐在椅子上,开始反思刚才自己说的话哪里有漏洞,以后怎么圆回来。 护士敲了敲诊室的门,一脸歉意走过来。 “颜医生,不好意思,刚才做检查的医生说检查报告出错了。” 颜熙美眸瞪大,眸底隐约蒸腾怒意。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些。” 护士吓得咽了咽口水,垂着头解释。 “刚才给安立盈的心理测试的报告不是她本人的,是另一个女孩子的。刚才冯医生录入报告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就给弄错了,后来核实信息的时候,发现名字给写错了。安立盈的报告上写的是ptsd轻度。” 颜熙摔了一下桌上的病历。 “上班时间接电话,他还想不想干了?” 护士知道颜熙在医院里说话很有分量,她不想因为别人犯了工作错误而连累自己。 “那这个报告怎么办?我要不要给安立盈打个电话,告诉她报告弄错的事?” 第91章 难得主动一回,要珍惜 颜熙想到好不容易让安立盈答应做心理疏导治疗,不能告诉她的病没那么严重。 她还是想争取一些和祁司礼见面的机会。 大不了以后说因为她治疗效果显着,很快让安立盈的病症由重转轻。 让祁司礼对她另眼相待。 越想越觉得这报告弄错是时候,就好心情都浮现在脸上。 颜熙摆手。 “不用了,我告诉安小姐就可以,你去忙吧。” 就这么算了? 护士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颜熙,在她脸上好似看到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容。 也没多想。 护士以为安立盈是颜熙的朋友,得知安立盈只是轻症而替她开心。 她点头,转身出去继续忙。 车上,安静的只剩呼吸声。 程毅甚至识相地升起挡板,留给祁司礼和安立盈独处的空间。 祁司礼知道安立盈需要时间去接受她得的病。 他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肢体语言更容易让人安心。 一路上祁司礼都是紧紧抱着安立盈,让她坐他的腿上,侧靠在他怀里。 安立盈任由祁司礼抱着,享受这份安全感。 她的手放在他的腹部,能够清晰地感受他腹部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紧绷、起落。 安立盈承认,祁司礼对她来说是充满致命吸引力的。 尤其是他身上阳刚之气能够驱走心底的阴郁。 隔着一层衬衫无法满足安立盈能量的汲取。 她纤白的小手从衬衫纽扣的间距中探入。 覆在腹肌的那一刻,安立盈耳边传入祁司礼隐忍克制的闷哼声。 之后,安立盈就没有再动作。 祁司礼却是气息深沉微颤,感官在渴望的边缘游走,身体的温度随着心脏的狂跳不断攀升,眼睛因为强行压制而布满血丝。 进屋的一刹那,安立盈先一步把祁司礼按在门上。 祁司礼好看的眉眼上扬,兴致盎然,“想要?” 安立盈仰着头,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告诉了祁司礼答案。 祁司礼很难抗拒这样的安立盈。 喉结滚动了一下,身体却慵懒地靠在门上,一副任其为所欲为的模样。 “难得你主动一回,我得珍惜。” 有身高差,灼热的唇息还是烫红了安立盈的脸。 随着扣子不断解开。 她的眼底出现轮廓分明的胸肌,线条一路蔓延下去,直到下腹深处。 这样的盛宴,她之前只看过一次。 过于直白的目光让祁司礼承受不住。 “看够了没?” 不及安立盈回答,祁司礼捧住安立盈的脸深吻下去。 两个人吻得跌跌撞撞,朝着卧室的方向去,沉沦在磅礴的情潮里。 在祁司礼最动情时,安立盈忽然勾着祁司礼的脖颈,贴上去小声说出憋在胸口一晚上的话。 “祁司礼,我觉得我没……” “病”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祁司礼吞进了唇里。 后来安立盈再也无法思考。 跟着节奏攀至顶峰时,她听到祁司礼一遍遍说着:“盈盈,我爱你。” 祁司礼想对安立盈说无论怎样的她,他都爱。 又怕她想多,只能用行动表达。 在失去意识前,安立盈哭得厉害…… 一夜无梦。 安立盈是被热醒的。 头枕着祁司礼的胳膊,窝在他的怀里,鼻息间都是沉香的味道。 接着她发现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腹肌处,随着他的气息起伏。 脸顿时变得滚烫,她小心的把手抬起,却被按了回去。 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头顶。 “你醒了?今天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 安立盈想了想,说道:“我想上午去殊胜寺,下午去颜医生那里做心理疏导治疗。” 祁司礼把玩着安立盈放在他腹肌上的手。 “其实心理疏导治疗可以不做。我深度怀疑颜熙的能力,她大约是想利用我们提升业绩。” 安立盈不再回避谈这个事。 “我昨天特意查过颜熙的简历,她爸爸是北城的富商,应该不差钱。” 祁司礼语气心疼,“我不想你勉强自己去做心理疏导治疗。” “或许可以尝试一次,我也想突破心理障碍。” 祁司礼吻了吻安立盈的头顶。 “好,你做治疗的时候,我会全程在的。如果在这其中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你都要喊出来。” 安立盈和祁司礼洗漱吃饭后,拎着给释觉法师买的礼物,去了殊胜寺。 他们拜过各个大殿后,安立盈便拉着他去方丈室。 释觉法师知道安立盈会来,但在开门的那一刻,愣住了。 视线落在两个人亲密牵着的手上,有种老父亲看女儿找到好女婿的释然感。 安立盈略显兴奋地说:“释觉法师,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他叫祁司礼。” 祁司礼恭敬地颔首,“释觉法师好。” 释觉法师双手合十颔首,“祁先生好。” 释觉法师神情愉悦,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 安立盈莫名地觉得释觉法师这话透着古怪。 刚想问他们是不是认识,释觉法师后退一步让道:“二位进来说话吧!” 安立盈的话没能问出口,她走进去。 让祁司礼把拎着的礼物放在桌子上,说道:“释觉法师这次我来看您,是想和您做个告别,我打算回北城生活。” 释觉法师一点都不意外,反而赞成地说:“你家人都在北城,回去是好事。” 安立盈点头,“不过,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还有,我今年暂时不接画菩萨像,您都帮我推掉吧!您这边若是有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释觉法师说了一声“好。” 闲聊了一会,安立盈离开时,释觉法师突然嘱咐,“安小姐,那个姻缘符你一定要天天都戴着。” 安立盈唇角含笑,“您放心,这是您送的,我会一直戴着的。” 安立盈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觉得释觉法师的做法好笑。 “没想到,释觉法师还是一个迷信的人,居然让我天天戴着姻缘符。” 闻言,祁司礼眸色闪了闪,“他可能希望我们永远幸福吧。” 心理治疗室。 颜熙听说安立盈进行心理疏导治疗时,祁司礼要在旁边,坚决反对。 “祁先生,你这样会影响治疗的效果,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在外面看着,我们的玻璃都是对外可视的。” 在祁司礼发怒前,颜熙妥协了,她也想和祁司礼在一个空间里待着。 “好吧,你也只能坐在角落里,千万不能说话。” 祁司礼把手机调成静音,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安立盈躺在带灯的沙发床上,灯光暗下来。听着颂钵声缓缓入睡。 “安立盈,你要让你的身体全部放松下来全身心放松,你不用害怕,我一直都在。现在我们一起聊聊天好么?” “好。” “高三那年,霸凌你的人,她是怎么伤害你的?” 安立盈感觉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盛白初用力拧着她腰间的肌肤。 “她掐我或者拿东西抽我,但都是隔着衣服,她说不能让别人看到。” 颜熙觉得屋里有祁司礼的磁场在,她并不能全身心投入到治疗中。 她安抚地说道: “安立盈,你不用再怕她,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她都不能伤害你了。你可以从痛苦中走出来,没人再能伤害你了,你是可以走出来的。” 安立盈沉默了一会,紧皱眉心说:“我从来怕的就不是她,而是她带来的人。” 第92章 你不想知道那人对你未婚妻做了什么吗? 说完,安立盈身体蜷缩起来。 企图把身体包裹起来,低声啜泣。 “求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这段话,祁司礼听过。 安立盈第一次在他面前发病的时候说过。 祁司礼这么聪明,已经猜到盛白初走之后又带了一个人来继续霸凌她。 这个人才是真正伤害她的人。 安立盈从不提这件事,可见这个人对她伤害至深。 他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这么痛苦。 祁司礼从沙发上站起来,要去抱安立盈。 颜熙正苦恼之前没有和安立盈好好聊聊,准备得实在是太不充分。 没注意到祁司礼已经站起身,吓了一跳,马上用眼神严厉制止祁司礼。 颜熙拼命指着安立盈的头,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示意祁司礼如果这种情况下打断,等同于杀了安立盈。 祁司礼身形顿住,眼睛里的焦急显而易见。 颜熙压手,示意他坐下,拍了拍心脏的位置,让他放心。 祁司礼眉心皱成一个川字,他根本不放心。 但他也不敢随意打算这种催眠形式的心理疏导。 祁司礼冲着颜熙做了一个“马上结束”的口型。 颜熙自然不希望马上结束,她已经知道安立盈发病的原因。 只要克服这个障碍,她就有了第二个治愈病例。 这个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而且她也特别好奇,霸凌安立盈的人,到底是男是女。 颜熙重复做安心的动作,让祁司礼坐下。 祁司礼犹豫了一下,怕这么久没人安抚安立盈,她会更痛苦。 只能轻轻坐在沙发上。 颜熙继续安慰安立盈。 “安立盈,你不用害怕她,我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安立盈的颤抖未停,哭泣不断,仍旧说: “没用的,他只会连你一起欺负,我的发小都被我连累过,他威胁我不能交任何朋友。尤其是异性的。” 颜熙心里一凛,她好像发现了一个重点。 霸凌安立盈的人貌似是个男人。 霸凌的程度到底是肢体霸凌、言语霸凌还是性霸凌? 如果是性霸凌,那么安立盈这个未婚妻也做就到头了。 她可以趁着他们感情破裂的时候乘虚而入,成为祁爷的老婆。 颜熙有点激动,差点就想问安立盈这个人是男的吗。 又不想让祁司礼觉得他存私心,换了一个说法。 “能和我谈谈这个人吗?他是怎么伤害你的?” 安立盈立刻拒绝,“不能,这件事,我谁都不会告诉的。” 此时祁司礼的周身散发寒气,盛白初竟然是拉出来挡枪的,要是让他知道到底是谁,他会让他下地狱。 颜熙再次引导,“我和你的发小不一样,在北城我很厉害的,你告诉我他是怎么伤害你的,我会帮你反击回去。” 安立盈一直摇头,“我是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安立盈,只有说出来,你才能从过去中走出来。” 安立盈拒绝:“不,我不能说。” 颜熙没想到被催眠的安立盈,嘴还是这么硬。 她有点着急,话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反击他?” 安立盈渐渐停止颤抖,“反击……对,我反击过他。” 颜熙愣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问:“你是怎么反击的?” “我伤了他,两次,两次他都没死。血流了那么多都没死。” 这是伤人事件,颜熙马上想到了报警。 颜熙已经忘了自己是心理医生,特别好奇安立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和你追究责任吗?” “他不敢的,我录了证据。” 祁司礼心里大概有了那个人的画像。 他再次站起身,眼神警告颜熙不该问的别问。 颜熙只能说:“安立盈,你已经战胜了他,既然这样,你不用怕他了。” 安立盈嗯了一声,平静下来,似乎在等事情的结束, 颜熙却有一点不甘心,一次心理疏导就让她走出来,那岂不是日后见不到祁司礼。 况且安立盈只是轻度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只要在家人关心和陪伴下,慢慢就好起来。 颜熙看着不断对她做口型说结束治疗的祁司礼。 这个男人,她想要,她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结束。 安立盈伤人这事,当事者都不追究,根本不算把柄。 她必须做点什么,刺激一下安立盈。 “安立盈,你是怕他和祁司礼说,是吗?这才是你的心魔,对吗?当年那个人对你只是肢体霸凌还是性霸凌?” 果然,安立盈反应激烈,眉心不断松紧,眼珠在不断转动,死死咬着唇。 祁司礼再也没有控制住,“颜医生!请注意你的职业操守,哪些话能问,哪些话不能问,你难道没数吗?” 说着祁司礼也不管中断催眠的后果,直接朝着安立盈走去。 颜熙虚心解释:“我只是在帮她!” “你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满足你的好奇心,你心里清楚!” 祁司礼眼神锐利,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颜熙觉得此刻自己早已经身首异处。 祁司礼抱起安立盈,将她的头放在肩头,轻抚着她背。 “盈盈,别怕,我来了,我是祁司礼,盈盈,你醒醒。” 颜熙最后悔的事就是同意祁司礼进来,完全打乱了她的节奏。 如果不是祁司礼,她早就能套出那个人到底是怎么伤安立盈的。 若是安立盈被那人碰过,她就没有资格和祁司礼在一起。 “祁先生,你这样就是在捣乱。” 祁司礼完全不管颜熙说什么,还是哄着的语气说:“盈盈,快醒来,和我回家,我们不做心灵疏导治疗了。以后都不做了。” 颜熙冷笑,“如果你这样能叫醒她,那之前每次她陷入沉睡,你就都能叫醒了。” 祁司礼眼里迸射出嗜血的红光。 “颜熙,我警告你,你赶紧把安立盈叫醒,否则我会用法律手段,让你做不成医生,你这辈子最在意的都是你的荣誉了吧?” 颜熙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态,她气得手抖,“你敢威胁我?” 祁司礼沉着脸,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不想我威胁你,你就叫醒安立盈。” 颜熙开始为自己圆,“祁司礼,你有没有想过让安立盈发病的原因也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个人说的话,会让她失去你。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个人到底对你未婚妻做了什么?” 第93章 知道真相,祁爷的态度 祁司礼当然想知道,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知道。 “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请叫醒安立盈。” 颜熙还是不死心地说:“祁司礼,你真的该听一听的,否则……” 祁司礼耐心尽失,他抱着安立盈,不敢特别大声说话,压着怒气。 “我现在是很客气地在和你说话,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话做,我不管你爸在北城是什么背景,我都有能力让你明白和我作对的后果,你们全家都承担不起。” 颜熙知道祁家北城的势力,不能得罪。 “祁先生,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本着医者仁心的态度为你的未婚妻做心理疏导治疗,可能操作上有点过,但我本意是好的……” 祁司礼烦躁的打断颜熙。 “不要再和我废话,马上就叫醒她!” “ok,ok。你现在把安立盈放下,我需要启动叫醒她的意识。” 心理医生都有自己的一套模式,颜熙之所以能让安立盈沉睡,是用了点特殊方法的。 之前被她成功治愈的患者,也用了这个方法。 但她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祁司礼放平安立盈,退到一边站着。 为了防止祁司礼发现,颜熙让他站回原来的位置。 她把沙发上的灯光调亮,敲击颂钵,声音悠扬,一波一波,像是敲击寺庙的钟声,又夹杂着让人情绪烦乱的颤音。 安立盈这一次并没有醒来。 嘴角浮着幸福甜蜜的笑容。 梦里祁司礼和她跪在殊胜寺观音殿的蒲团上。 祁司礼闭眼许愿。 “观音菩萨在上,我祁司礼发誓生生世世只爱安立盈一人,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伴在她身边。” 安立盈偷偷地看了一眼郑重其事的祁司礼,心被爱意填得满满当当。 她也闭上眼睛在观音前发誓:“我安立盈生生世世只爱祁司礼一人。愿观音菩萨保佑我们永结同心,不离不弃,幸福美满。” 许完愿,祁司礼牵着安立盈的手走出大殿。 不远处的九龙松树下,一个身形熟悉的男人负手而立。 听到脚步声,男人转身。 是盛展堂! 安立盈下意识地拉着祁司礼往相反的方向走。 盛展堂迈步走过来开口打招呼。 “司礼,你们也来拜菩萨?我听到你许的愿了,不知道菩萨知道安立盈有事瞒着祁司礼,会不会保佑你们在一起?” 祁司礼蹙眉不悦地问:“展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展堂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这话,你要问问你身边站着的人了。” 祁司礼目光落在安立盈的脸上,眼底是想知道答案的疑惑,以及她对他有所隐瞒的埋怨…… 安立盈慌了,想去打盛展堂的脸,却被他抓住了手,“我说过我会和你玩到底的,司礼,让我来告诉你,她和你隐瞒了什么?” 安立盈仿佛立于旋涡之间,想拦却拦不住的绝望感侵袭着她。 看到安立盈的笑容渐渐消失,变成担忧和害怕。 颜熙心里暗喜,是之前的暗示起了作用。 祁司礼那边见安立盈迟迟不醒,再次站起身。 “你别耍花样,赶紧叫醒盈盈!” 颜熙也是个有脾气的人,被祁司礼用生硬冰冷的态度呼来喝去的,令她非常生气。 “祁司礼,你要是再捣乱,我可不能保证叫醒安立盈了。” 从小到大,祁司礼就和不同的人打交道,颜熙的小心思被他看穿。 为防止她一意孤行,祁司礼拿出电话开始给程毅打电话。 颜熙听到了拨电话的触键音。 她也怕祁司礼报警,那她引以为傲的职业生涯就走到头了。 这招险棋不能再走。 颜熙变换敲颂钵的手势,音调变得平和。 看到安立盈的神情恢复平静,她才用了点力量敲击颂钵的边缘。 声音穿透空间,进入安立盈的耳膜。 就在祁司礼对着电话喊出程毅的名字时,安立盈缓缓睁开眼。 一直密切关注安立盈的祁司礼看到,挂了电话,几个箭步走过去。 祁司礼扶起安立盈,“你感觉怎么样?” 安立盈的心绪烦乱,怕祁司礼担心,还是摇了摇头。 “我没事。” “没事就好,那我们回家吧?” 安立盈有点不解,“就这么走吗?是不是这次心理疏导治疗没有成功?” 颜熙走过来说:“安小姐,这次心理疏导治疗挺成功的,但还是需要巩固……” 祁司礼打断她,“颜医生,我们马上就要北城了,后续的治疗会找别的医生。” 这并不是颜熙想要的结果。 她还想继续见祁司礼。 她着急地拉着安立盈的手, “安小姐,这种治疗最好是让同一个医生做,否则会影响效果。” 安立盈摸了摸不太舒服的胸口,犹豫不决。 祁司礼猜到安立盈经历的痛苦比之想象中还可怕,拦腰抱起安立盈。 对颜熙说:“后续的治疗我们不打算做了。” 安立盈正有此打算,颜熙刚才也说这次心理疏导治疗挺成功,她不想重复体验让她痛苦的场景,去见那些不愿意见到的人。 “谢谢你颜医生,我和我男朋友的想法一致,不想做后续的治疗。” 眼见祁司礼抱着安立盈就要走出诊室。 颜熙说道:“安立盈,你为什么不问问在做心理疏导治疗时你说了什么吗?” 此刻祁司礼要是看不出颜熙心存的真正目的,那他就白活了三十多年。 “颜医生,如果你不想你的职业生涯就此断送,最好是想好了再说。” 颜熙像是被扼住喉管,不敢再说话。 只能不甘心地看着他们走远。 安立盈既好奇自己说了什么,又担心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问道:“你为什么不让颜医生说下去?还是有我不该知道的事?” 祁司礼面色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和他没关系的事。 “没有,这个颜医生对我心存不轨,她只是借着给你看病,想接近我而已。” 安立盈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啊?” 祁司礼唇角含笑,“怎么,别人会喜欢我,是很惊讶的事吗?” 安立盈调侃,“是不是你太自信?” 祁司礼眸色晦暗不明。 “她刚才趁着给你催眠,给你灌输了不属于你记忆的内容,企图让你我有隔阂。如果不是喜欢我,她何必这么对你?” 安立盈还是觉得祁司礼自恋,“可她就见了你一面?” 祁司礼露出兴致缺缺的表情,“一见钟情吧!不聊这种人了,我让程毅定了今晚飞北城的航线,我们回家简单收拾一下,就去机场。” “可是,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打包。” “我会安排人把你所有的东西整理好邮寄回北城,你先跟我回北城,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我明天要去一趟公司,所以只能今晚走。” 祁司礼安排妥当,安立盈没有拒绝。 安立盈收拾东西的时候,程毅也跟着帮忙。 祁司礼拿着电话去了阳台。 对方接的很快,声音里透着意外和开心。 “司礼。” 祁司礼冷着脸问:“伤养得怎么样了?” “好多了,可以自己走了。” “既然好多了,那就见面谈谈吧!” 第94章 真正霸凌盈盈的人找到了 对面沉默了几秒,才干笑了几声。 “果然是祁司礼,这么快就知道了。” 祁司礼望着远处站在阳光下恣意而笑的小女孩, 他的女人本该在青春最美好的时期,也拥有这样的笑容。 却被生生地毁了。 而他不知道,这其中竟然还有他哥们。 若不是安立盈的承受力足够强,或许早就崩溃了。 他不能原谅自己的疏忽,那时候他忙着和公司里的老狐狸们斗,这斗志还是她当初给他的。 他却忽略了她,没能保护好她…… 祁司礼脸色阴沉,薄唇轻启。 “六年的时间,你觉得很快吗?你让她承受了六年的痛苦。 展堂,与其冷嘲热讽地在这里和我说话,倒不如想想见面的时候,怎么解释清楚你非得对她出手!” 声音低沉而锐利,每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空气。 通话戛然而止。 盛展堂早就惊得一身的冷汗。 大脑瞬间的出现空白。 安立盈是不可能主动告诉祁司礼这件事情的,她想留在他身边,就只能闭紧嘴巴。 当年所有的证据也都被他毁了。 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 难道是盛白初? 他赶紧给盛白初打电话。 盛白初此刻正在慈善基金会整理捐赠衣物图书的名单。 她有点后悔来这里了,这两天,祁司礼一面也没见到,甚至连他妈妈都没见到。 每天都是跟着孟清莲在做琐碎而杂乱的活。 她堂堂一个盛家大小姐哪受得了这个。 听到有人给她打电话,马上把名单扔到一边,去拿手机。 “哥,你找我有事吗?” “你在哪里?” “我在祁司礼妈妈的慈善基金会。” “你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我有话问你。” 盛白初照做,“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问你,我对安立盈做的事,你有没有和别人提过?” 盛白初心慌,不敢承认曾和崔映禾炫耀过,不过她后来圆回来了,应该不算是说过。 “当然没有,你嘱咐过我,我怎么敢?是祁司礼发现了吗?” “你只要没说就行。” “哥,我不想在祁太太的慈善基金会里干了,都是琐碎而杂乱的活,我想去公司上班,我觉得自己还是更擅长做管理方面的工作。” 盛展堂揉着眉心,好言相劝。 “祁太太的慈善基金会是筹备阶段,人员都在招聘中,你先委屈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就好了。” 盛白初看着白嫩的手上都是灰尘,指甲里也有黑色的污垢,心里有些委屈。 “可见不到祁司礼和祁太太,我当牛做马的有意义吗?” 盛展堂平日都对盛白初百依百顺,如今他对安立盈做的事被祁司礼发现。 他们兄妹俩必须拿出一个为祁家尽犬马之劳的态度,来消除他们的罪孽,让祁家不针对他们。 “为什么没有意义?人的行动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你踏踏实实地在那里干,慢慢地大家都会发现你改了以前骄横跋扈的个性。你以为洗白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吗?如果你打算放弃祁司礼,那我也不劝你了。” “哥,我不走了,我会好好干的。” 盛展堂挂了电话,他在想万全之策。 他肯定不能说真话。 以他能力不足以和祁司礼抗衡,必须有一个很好的认错态度。 安立盈收拾完东西,拎着行李箱从卧室出来。 看到在阳台发呆的祁司礼,疑惑地问:“怎么了?是你公司有事吗?” “嗯。晚上我和程毅还有你哥要临时加个班,不知道忙到几点。一会到了北城,我送你去你哥家,今晚你和你嫂子住,好不好?” 经过心理疏导治疗后,安立盈觉得心里乱乱的,她也不想一个人。 和鹿嫣一起住,她很乐意。 安立盈点头说了声“好”。 祁司礼眼底一片宠溺,拿过安立盈手里的行李箱,揉着她的发顶,将人揽进怀里。 “盈盈,真乖!” 安立盈没有说话,脸往他身上蹭了蹭。 祁司礼搂紧安立盈,眸色暗沉翻滚如海啸。 可就是这么乖巧温柔的安立盈,他们却下得去手霸凌她。 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呢! 三人出了门。 跟在后面的程毅一脸疑惑不解。 加班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他一边走,一边给安立扬发短信。 【领导说今晚加班,到底什么事?】 【具体的,祁总没说,一切看领导安排吧!】 安立扬也是刚收到祁司礼说晚上加班的信息,还说要把妹妹送去他家住。 最近公司没发生必须加班的大事,祁司礼信息的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严肃。 电梯里,程毅并没有问祁司礼为何加班。 以他对祁司礼的了解,今晚肯定是有大事。 飞机抵达北城,程毅便开车去安立扬家。 安立扬家门口。 程毅刚按了一下门铃,门就开了。 安立扬已经穿好衣服,随时出发的样子。 鹿嫣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进屋坐会,我刚才鼓捣了几碗甜汤,你们尝尝?” 难得鹿嫣还会下厨,祁司礼却完全没有心情吃。 “谢了,下次吧,帮我照顾好盈盈。” 鹿嫣一把搂住安立盈的胳膊,啧了一声。 “祁总若是不放心,干脆走哪里带哪里得了。这是我亲妹,不用您说,我都会照顾得好好的。” 然后转脸看着安立盈,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妹儿,他们去加班,嫂子带你出去嗨。” 祁司礼蹙眉看着鹿嫣,“盈盈,这两天挺累的,你还是带着她在家喝甜汤吧。” 鹿嫣被祁司礼的气势震慑住,扬起笑容。 “好嘞,祁总放心,我俩就在家嗨。” 说完就把安立盈拉进门里,把安立扬往出一推,关门。 程毅跟着祁司礼和安立扬往外走,好笑地说:“立扬,你老婆比你勇,一点都不怕司礼。” “司礼若是她老板,你看她怕不怕?” 安立扬其实是没心情开玩笑的,祁司礼那个表情,就是在告诉他今晚的加班不是寻常的加班。 进电梯后按了数字一,安立扬实在没忍住,问道:“司礼,我们到底去干吗?” 祁司礼神情凝重,“真正霸凌盈盈的人,我找到了,我们去找他。” “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 安立扬没控制住情绪,忘了祁司礼是他老板,喊道:“你能不能不卖关子?” 祁司礼表面平静,眼白已经布满血丝。 “不是我卖关子,我是怕你路上就控制不住情绪。要发作,见了人再说。” 安立扬胸中怒气翻腾,他强压着,说了声好。 程毅开车去会馆前,给祁家的保镖发了信息和定位,他要确保今晚别出大事。 到了包厢门口,安立扬第一个推门进去。 窗台附近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转头的一瞬,安立扬几个箭步冲过去,拳头直接招呼在他脸上。 “还真特妈是你!你欺负了我妹妹,怎么能做到坦然地面对我,还和我称兄道弟的?” 第95章 我们去领证吧 拳拳入肉的声音不绝入耳。 盛展堂的腹部伤口裂开,开始汩汩流血。 但他咬着牙,愣是没敢出声,更没有还手。 认错自然要有认错的态度。 安立扬、祁司礼、程毅当年都练过,打人有技巧,知道怎么打会让人更痛。 身体健康的人都扛不住安立扬这么打,盛展堂中刀后还没完全恢复,更是承受不住。 没多一会,盛展堂就支撑不住,瘫跪在地。 安立扬拎着他脖领子,咬着牙根,双眸迸射出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的恨意。 “怎么不说话?我记得你平时挺能说的啊?” 盛展堂不停地道歉。 “立扬,是我做错了!是我做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别他妈叫我立扬,好像我们关系有多好似的,哥们是做不出你这样畜生不如的事。” 安立扬一拳打在盛展堂的脸上。 盛展堂牙床剧痛,血从嘴角流出。 “我可以解释,司礼,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盛展堂素来桀骜的个性,此刻温顺的像只待宰的羊,只求虎口脱生。 地上的血连成片。 盛展堂脸色苍白,薄唇毫无血色,脖子后仰着。 流血过多导致他没有丝毫力气,随时都会晕倒。 这时候,不能让他晕倒。 祁司礼很想知道当年盛展堂是怎么欺负安立盈的。 他不能问安立盈,就只能听盛展堂说。 祁司礼拉住了安立扬,“如果你想打,等我问完话,再继续打。” 盛展堂心头一凛,他们是不算放过自己了。 今天无论如何都得为自己留住这条命。 盛展堂扑通一声跪在血泊中,双手按在血中,低下头颅。 “对不起,立扬,司礼。当年我真的太糊涂,才酿下大错。你们都知道我是妹控,对我妹妹的要求从来就没有拒绝过。所以我妹说是安立盈闹得她不能待在国内,只能出国,我就想替她出一口气。” 安立扬一脚狠狠地踹在盛展堂的肩头。 “你那时候也二十好几了吧,去找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女孩出气,你还是人吗?而且我妹妹哪里得罪你妹了,你们兄妹俩要这么对她?” 真实理由当然不能说,否则祁司礼他们会再次针对他妹妹。 “你妹妹太漂亮了,抢了我妹的风头,她嫉妒她。” “你助纣为虐!”安立扬又是一脚。 “对不起,现在也是特别后悔!” 祁司礼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盛展堂。 “盛展堂,你是怎么欺负盈盈的?” 盛展堂心跳如鼓,血液不断地流出身体,让他不能很好地思考。 大脑的指令告诉他,他不能说错每一句话。 “除了吓唬她,我就是拿东西抽了她,其他过分的都没做。你们知道,我凶狠起来的样子吓人,但违法的事,我不敢做。” “真的就这样?你敢保证你没有撒谎吗?”祁司礼冷声问道。 “没有。” 盛展堂头不敢抬头,他怕和祁司礼对视,就会被看穿。 “真的没有?只是恐吓和抽打,安立盈为何会拿刀伤了你两次?” 盛展堂的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安立盈到底有没有和祁司礼说真相? 他摸过她,但是隔着衣服,他还亲过她,只有那么两三次,每次舌头都被咬坏了。 他是想撩起衣服去感受安立盈滑嫩的肌肤的, 可是只看着那惹火的身材,他就欲火焚身。 如果真的碰触她的肌肤,他怕自己真的会按捺不住,将她拆腹入骨。 现在,他庆幸自己没做到最后一步。 盛展堂觉得祁司礼这态度不像是知道真相,否则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那是因为我对她说我喜欢她…… 程毅听到这话,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盛展堂,你特么还是人吗,还敢觊觎哥们的女人。” 盛展堂突然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真情流露。 “我是在司礼和她交往之前就喜欢她了,那时候本想欺负她,可是欺负着欺负着,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她,可我妹容不下她,所以我只能忍痛逼着她离开北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但是,再看到安立盈的那一刻,我发现我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心,我想告诉她我的心意。可她以为我要用之前的事威胁她跟我,也怕我和司礼说了当年霸凌的人中有我,司礼会想多,会嫌弃她,她想我闭嘴……” 这回答让祁司礼觉得有问题,诈盛展堂。 “这不是真相,你是不是碰过她?” “我没有……” 盛展堂抬起头,直视祁司礼的眼睛,举手发誓。 “司礼,我绝对有没有碰过她。这你应该最清楚,她跟你的时候应该还是完璧,我听说阎郁没碰过她。” 话真真假假,盛展堂只能避重就轻的讲。 触怒祁爷,他就不是流一地鲜血这么简单。 祁司礼觉得安立盈不会为了这个理由伤他两次。 “盛展堂,你在撒谎!” “司礼,撒谎的后果我承担不起,我不敢。我以我和我家人的性命起誓,我绝没有撒谎。当时我靠近她表白,安立盈可能骨子里特别怕我伤她,就拿刀防卫了。” 见祁司礼眸光闪烁,似乎相信了,盛展堂继续说, “司礼,之前,我若是知道你喜欢安立盈,打死我都不敢对她怎样的。饶了我,维持表面的哥们情意可好?我再也不会觊觎你的女人,会安分守己,给我机会为自己做错的事赎罪。” 祁司礼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一拳拳打在盛展堂脸上。 “你对盈盈这样,还想和我维持表面的哥们情意,你怕不是血流多了,在说疯话吧?你了解我,我现在留着你的命,只是想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你让盈盈痛苦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让你轻易了解性命。” 盛展堂稍微放下心来,只要暂时不死就行。 等他羽翼渐丰,祁司礼想对他怎样都办不到。 “如果你真的和我断绝来往,安立盈大约就知道你发现我霸凌过她,你觉得她还会好意思留在你身边吗?她曾经警告我不要把这事告诉你。” 盛展堂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就是赌博的心态。 祁司礼被气笑了,论心机,没几个人比得过盛展堂。 盛展堂成功地拿捏住他。 盛展堂早就体力不支,确认祁司礼同意他做表面朋友的提议,他在他们的拳脚打踢中放心的晕倒。 他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死,他们最后还是会送他去医院。 为此他要以后要好好感谢安立盈,是她救了他一命呢! 保镖进来收拾时,满地的血,这一幕冲击力极强,触目惊心。 他们以为血泊中的男人已经死了,摸了鼻息才确认还有生命迹象。 程毅交代过,人不能死。 他们赶紧把人送到私立医院。 三个人回去前,在会馆洗去了一身的血腥味,换了一套衣服。 很快包厢内的血迹被清除干净。 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安立盈醒来的时候,发现祁司礼紧贴着她后背,一只手搭在她腰上。 她轻轻转过身,发现祁司礼睡眼惺忪看着她。 安立盈好笑地摸他眉眼,“吵醒你了?” 祁司礼任由她摸,“没有,这个时间也该醒了。” “你们昨天几点回来的?” “后半夜。” “顺利吗?” “嗯。” 特别敷衍,安立盈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不下去了。 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安立盈觉得没意思,起身要去洗漱。 却被祁司礼拉了回来。 “去哪里?” “洗漱。” 祁司礼将安立盈压在身下。 “早安吻还没亲。” 安立盈刚刚被忽略,此刻就是不想让他如愿。 可她根本就不是祁司礼对手,躲避不开,最后被吻到身体发软。 心跳还没恢复正常,就听到祁司礼耳畔说:“盈盈,今天我们去领证吧?” 第96章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刚才祁司礼答她话还有些敷衍,现在要去领证。 安立盈不确定地问:“你说什么?” 祁司礼的吻在安立盈的耳垂边流连,“我们今天去领证吧?” 他昨天根本就没睡,盛展堂的话有多少是真是假,他辨别不出来。 有一件事他很确定,安立盈若是知道他发现盛展堂欺负过她。 肯定又会想很多,大概率是会逃避。 若是安立盈提了分手,他这几年的筹谋都会功亏一篑。 为了把隐患扼杀在摇篮里,他想了很久,觉得领证是最好的办法。 领了证,想离就不那么容易了。 安立盈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祁司礼要和她领证,惊和喜参半,她描述不清此时的心情。 “你昨天不是说今天公司很忙?” 祁司礼反复在安立盈的脖颈处挑起火花。 “昨晚处理好了,今天刚好能空出一上午。我们去把证领了,你不用担心,找人插个队,整个过程会很快。” 安立盈推远祁司礼,不允许他作乱。 他就是故意不让她正常思考。 “我们才认识多久,你不觉得太快吗?” 在祁司礼心里,他们认识了不止七年,只是她不记得而已。 但这事暂时不和她计较,日后总有机会和她说清楚。 “认识七天结婚的人也不在少数,现在闪婚的人很多,我认识的人也有很多闪婚的,他们现在都过得很幸福。” 祁司礼埋头继续吻下去,吻得安立盈情不自禁地攀紧他的肩。 祁司礼抬头,望着安立盈迷醉的神情,勾起唇角,拖着沙哑性感的尾音。 “喜欢吗?合法后,你天天都可以有。” 祁司礼知道这样有点卑劣,可目前他只有在这方面有优势。 祁司礼凤眸深情而专注,像似漩涡一样吸引着安立盈,让她陷进去就出不来。 她差点就点头。 祁司礼知道安立盈的担忧,为了让她安心,又说了一句。 “领证后,我们不会和我父母住在一起,所以你不用担心处理不好婆媳关系。” 一句话让安立盈的理智回笼。 他们之前的问题不仅仅是婆媳关系的问题。 他们身份相差悬殊,她不想别人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攀高枝。 她认可祁司礼的妈妈的说法,一段长久而稳固的感情,是需要双方实力匹配的。 追上祁司礼不太可能,但至少不能让他身边的人轻看她。 安立盈的指尖点上祁司礼的唇。 “如果我不答应领证,就不会享有这些吗?” 祁司礼被反问住,有些无奈,温和地笑。 “当然不会。” 安立盈主动亲了一下祁司礼的唇。 “祁司礼,坦白讲,我想嫁你,但领证这事不能操之过急。我不想激情褪去,你后悔了,我却缠着你不放,到时候会闹得彼此难堪。” 祁司礼抓着安立盈纤白的手轻吻,嗓音深情而魅惑。 “不会的,我巴不得你缠着我一辈子。既然你想嫁我,那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我们现在洗漱一下就出发。” 说着,祁司礼翻身下床,拉着她去浴室。 安立盈不让,试图说服祁司礼。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觉得你妈说得很对,我得让别人认可我,再嫁给你。” 祁司礼可不想等那么久。 “你是嫁我,我认可你就行了,管他们别人怎么想。幸不幸福是我们自己的感受,不是给别人看的。” 安立盈被说动,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听我说,这事根本就不能着急。” 祁司礼已经不听进去安立盈的话,她说想嫁他,那就代表着同意领证,直接抱着她去洗漱。 他们出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吃早餐。 安立扬听到祁司礼说要和安立盈领证。 一口牛奶呛在嗓子眼,咳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鹿嫣递给安立扬一张纸巾,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你也不必这么激动吧?” 安立扬擦了眼角的泪水。 “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不和祁太太商量商量?我怕日后,祁太太会刁难我妹。” 安立盈投给祁司礼一个你看领证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的表情。 想到自己曾亲口承诺以后有事会先和父母商量,祁司礼拿出电话打给林姝娆。 这几天林姝娆一直都在等儿子的电话,她已经知道谢远恒挟持猥亵安立盈的事。 又拉不下脸给儿子打电话对安立盈表示关心。 她必须让儿子明白,她并没有完全接受安立盈。 电话接通,林姝娆就听祁司礼温柔地叫了一声妈,还没能完全适应这种温柔,又听到他说:“我想和您商量一下,我打算和盈盈领证,您会同意吧?” “我……” 反驳的话在舌尖,林姝娆说不出口。 祁司礼是和她商量,也是在通知。 领证这事在林姝娆预料中,只不过比预期的早而已。 她自知阻拦不了,却又觉得婚姻大事不能草率。 美眸一转,很快想到的对策。 “我这边还是看你的意思,你的决定都会支持,重点还是要问问安立盈父母的意思,你想娶,人家未必想把女儿嫁给你。” 祁司礼没想到他妈妈居然答应得这么痛快,嘴角弯起。 “您对儿子这么没信心?” “在我眼里,当然是自己的儿子最好。结婚不是小事,你们领证必须和安立盈的父母商量,再说她的户口本应该也在她父母手里,不征得他们同意,户口本肯定是拿不到的。” “好,我一会就去拜访他们。” “行,你自己看着办。对了……安立盈,她怎么样了?” 迟来的关心令祁司礼有些不快,“我以为您不会关心呢?” 林姝娆不认为自己是冷心冷肺的人。 “我一直都在关注你们在海城的动向,她还做了心理疏导治疗……” 祁司礼打断林姝娆的话,他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安立盈,不想她听见。 “妈,我不希望以后再这么做。” 言外之意是不希望林姝娆监视他们。 “我也是被你上飞机前的那段话吓到了,担心她才这么做的。如果安立盈需要后续的治疗,颜熙的父亲和你爸认识,我可以让她回北城为安立盈做后续治疗。” 祁司礼直接拒绝,“不必。您忙吧,儿子不打搅您了。” 挂了电话,祁司礼直接看向安立扬。 “上午你不用去公司了,跟我去一趟你家。” 自从他和安立盈求婚之后,发生了很多事,也没有去拜访过安父安母。 祁司礼记得安立扬以前说过他妈妈并不看好他和安立盈。 安父安母的态度,他摸不准。 若是安立扬在旁帮着说话,一切会顺利很多。 安立扬调侃:“有加班费吗?” 祁司礼喝了口牛奶,“可以有,看你表现。” 鹿嫣这几天都休婚假,这样的事情不想错过。 “我和你们一起,儿媳妇说话有时候比儿子好使。” 一句话体现了鹿嫣在安家的地位。 没有人拒绝。 去安家的路上,祁司礼和安立扬问了安父安母的喜好,买了很多礼物。 杜江蓉对祁司礼上门拜访,并不意外。 刚才林姝娆和她通过电话,明确说了祁司礼打算娶安立盈,作为母亲会尊重他儿子的决定,但希望她能够慎重考虑。 杜江蓉再傻也能听出林姝娆并不是非常满意安立盈。 她也不想女儿嫁过去受委屈。 安杰则是因为曾递给安立盈加料的饮料,始终不敢正眼面对安立盈。 全程都是半躲在杜江蓉身后。 看着儿子帮着祁司礼来来回回拎了好几趟礼盒,杜江蓉能感觉到祁司礼对安立盈很重视。 杜江蓉心里五味杂陈。 六个人坐在沙发上。 祁司礼客套地说:“叔叔、阿姨,我和盈盈求婚之后,早就该来正式拜访你们,但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几天,希望你们能谅解。” 杜江蓉微笑点头。 她不可能上来就说拒绝的话,耐心听祁司礼把话说完是最起码的礼貌。 祁司礼看了一眼脸颊绯红的安立盈,牵住她的手,语气真诚。 “阿姨,当初我和您提出和盈盈相亲,就是抱着和她结婚的目的,现在我们两个情投意合,希望你们能够同意把盈盈嫁给我。” 就在杜江蓉想说他们认识的日子太短,相处一段日子再说。 一直没有存在的感的安杰突然说话。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第97章 我是我爸亲生女儿吗? 说出这句话花了安杰毕生的勇气。 可他不敢不说,盛白初威胁过他,若是他答应安立盈和祁司礼的婚事,她就会让他无家可归、一无所有。 盛白初是个狠人,肯定说到做到,他有把柄在盛白初手里,不敢不听她的话。 祁司礼蹙眉,眼神不悦,语气满含警告的意味。 “为什么?” 安立扬马上猜到安杰这么说是受了盛白初的威胁,碍于他妈妈在不能直接问,只能旁敲侧击。 “爸,事关你亲生女儿的幸福,您想好了再说。” 这会人多,安杰知道安立扬不会乱说,大胆说道: “我就是为了盈盈的幸福着想,才不会同意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 安杰的声音颤抖,他内心是惧怕祁司礼和安立扬的,可他更怕失去这个家。 之前他求过安立盈,她知道他的苦衷,觉得安立盈应该能理解自己。 听到安杰这么说,安立盈的心仿佛被刀狠狠扎地了一下。 她本没有想这么快和祁司礼领证,只是安杰站出来反对,到底还是寒了她的心。 安杰继续说他以为的理由。 “司礼,我们就是一个普通家庭,不懂你们豪门里的大规矩。与其让我女儿进了你家,因为不懂规矩受尽白眼,还不如识相地不让她嫁进去。” 杜江蓉觉得安杰说出了她的心里话,没有反对。 安杰观察到祁司礼黑沉着脸,觉得自己这么说得罪了祁司礼,又补了一句。 “盈盈她学历不高,就是个本科,工作一般,只是一个小职员,赚得很少,说到底,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安立盈冷笑,原来她爸爸是这么看她的。 也是,他要是看重自己,也不会总会牺牲自己。 鹿嫣听不下去了,也不怕和这个公公和她翻脸,直白地说, “爸,没有这么贬低自己女儿的。本科怎么了?谁规定娶老婆必须娶硕博以上的?你说盈盈赚得少,你知道她现在出手一幅画能拿到几百万吗?” 安杰愣住,难以置信地问:“几、几百万?她能赚那么多吗?” 鹿嫣翻了个白眼,觉得他们两个人说的不是一个事。 “爸,你应该意识到,盈盈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应该以她为傲。她配得上任何人!” 安立盈感激地望了一眼鹿嫣,视线从安杰和杜江蓉的脸上划过。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并不希望她嫁给祁司礼。 她不理解,难道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获得幸福吗? 于他们而言,她在他们心里的分量到底是多少? 刚刚对这个家有一点归属感,此刻又被他们的无情而打散。 祁司礼握紧安立盈的手,露出一个让安立盈父母放心的笑容。 “我喜欢安立盈这人,不是她身上附加的东西。学历可以通过继续进修提升,至于赚钱这事,是男人该做的事,只要她同意,以后让我养着她一辈子都可以。 安叔叔,你所谓的理由,在我这里都不算理由。 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如果你们实在是不放心我的人品,为表示我的诚意,我会把我名下的财产都过户给盈盈,工资卡上交,以后我的生活费都由盈盈给我发。你们也可以让立扬监督我。” 安杰心底盘算了一下,同意这桩婚事,他能得到的好处。 但又不敢赌,立马拒绝。 “不行,现在的律师很厉害,婚前赠予的财产都能被追回去。当然这不是重点,我女儿也受不起你这么看重。总之,你们的婚事我不同意。” 安杰句句不忘贬低她,安立盈觉得异常讽刺和可笑。 想到盛白初是安杰和初恋生的女儿,安杰维护盛白初的样子。 有些话忍着,忍着,就忍不下去了。 “妈,我是我爸亲生女儿吗?” 杜江蓉惊愕地望着安立盈,泪水瞬间盈满眼眶。 “盈盈,你在说什么胡话?” 安杰站起身,一巴掌打在安立盈的脸上。 “死丫头,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畜生不如的话,伤你妈的心!” 安杰动作迅猛,祁司礼没能及时阻止。 祁司礼把安立盈护在身后,说道:“安叔叔,有事说事,动什么手?” 安立扬也拽了一把安杰,“爸,打盈盈干什么?” 安杰气的胸口起伏,“怎么,我还不能教训出言不逊的女儿了?” 安杰是真的害怕,安立盈接下去会说出别的话。 打安立盈是为了让她住嘴,不该说的话别说。 安立盈捂着被打肿的脸,平静的表情只维持了两秒。 想到父母阻挠自己结婚的态度,安立盈无比心寒。 安杰不配为人父,她没必要再替这种人隐瞒。 “看来我是你亲生的,那我想问问你这个好爸爸,在婚宴那天,你为什么给了我一瓶加东西的果汁?” 第98章 有件重要的事要办 安杰以为这事已经过去,没想到安立盈会突然重提。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过你加东西的果汁?” 安立盈盯着安杰开始冒汗的额头。 “不说是吗?你别忘了现在摄像头到处都是,一查一个准。” 她婚宴那天,让孟玉娇进了休息室后,她去了一趟保安室,给值班的保安转了很多钱,却被告之视频被人提前拷走了。 保安也不知道拷走的人是谁,对方把容貌遮得严实,听声音判断是个女人。 她没有证据,只想让安杰乱阵脚。 安杰怒瞪眼睛,转移话题。 “今天不是谈你和祁司礼的婚事,怎么忽然提到果汁的事了?” 安立盈神情冷淡。 “嗯,婚事肯定也会说的,今天你的态度,我忽然就明白了这两个事看似没关联,其实是有关联的。说吧,果汁怎么来的?” 安杰主打一个死不承认。 “我是随便拿了一瓶果汁,怎么知道里面加了东西?” “你在哪里拿的果汁,或者你告诉我是谁给你的果汁?” “放肆,你以为你是警察吗?竟然敢这么问我话?” 安立盈轻笑,“心虚了?还是你怕若是我妈知道这瓶果汁是你初恋女友的孩子给你的,会跟你闹?” 安杰伸手要再扇安立盈,想她让闭嘴。 手扬起的那刻,被祁司礼握住,甩到一边。 “安叔叔,教训孩子最好以理服人,动手打人是企图掩饰的表现。” 杜江蓉听到初恋女友几个字脸色大变。 “安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赶紧解释清楚!” 安立扬知道是安杰把妹妹逼到了绝路,她才会说出这些话。 这些事情终究是隐瞒不住,早晚有一天他妈妈会知道。 与其让杜江蓉稀里糊涂地和安杰过日子,不如让她现在就知道,好过日后埋怨他们明明知情,还不告诉她。 “爸,有些事该坦白就坦白吧!” 安杰捂着胸口,仿佛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 “安立扬,你怎么也和你妹妹一样不懂事?” 安立扬不为所动,他知道他爸爸的身体健康,现在不过是在装样子。 “做错了事就该承认。” “我做错什么了,我……” 安杰望着杜江蓉那双洞穿他的眼睛,瘫坐在地上。 “江蓉,你听我解释,几年前我和她一起出差见客户的时候喝多了,酒后乱性,和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后来这事被她女儿知道了,以此威胁我,我不想和你离婚,就只能按照她女儿说的话做。” 杜江蓉脑子里轰地一声响。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安杰会背叛自己。 已经顾不上自己的面子,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都让你干什么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她给了我一瓶果汁,让我给盈盈喝,再把盈盈引到休息室,让盈盈和阎郁在一起。她不想让盈盈留在北城。” 杜江蓉气得浑身发抖。 “阎郁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根本就不值得托付终身。 我想尽办法不让盈盈和他在一起,你却帮着外人,把女儿往火坑推,我想尽办法留女儿在北城,而你却联手外人把她往外推。 怪不得盈盈会问我,她是不是你亲生的。换做是我,也会这么想。” 安杰抖着唇解释。 “我也不想啊,她说我不这么做,就让我失去和你共有的家。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我不想和你离婚啊!” 想到机关算尽,到头来可能会一无所有,安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安立盈一点都不觉得他可怜。 “你不同意我和祁司礼的婚事,也是盛白初让你做的?” 安杰知道隐瞒已经没有意义,索性坦白。 “是,那天祁司礼和你求婚成功后,她给我打电话威胁我,说若是日后我答应你俩的婚事,她知道后,就会让我无家可归。” 说完,安杰看向脸色苍白的杜江蓉。 “江蓉,你原谅我,我做这些都是迫不得已,我是真的不想和你离婚。” 祁司礼不能原谅安杰要毁他和安立盈婚姻这事, “盈盈高三被盛白初霸凌过,这事您知道吗?” 旧事重提,安杰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我……” 祁司礼沉着脸。 “看来你是知道的,一个父亲究竟得有多自私,眼睁睁地看女儿受苦不管。” 这句话令杜江蓉对安杰更加失望。 她冲过去扇了安杰一个巴掌。 “你怎么可以对盈盈这么狠心,她是你亲生女儿啊,简直枉为人父!我要和你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听到杜江蓉要和他离婚,安杰多年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杜江蓉慌了,晃着安杰的肩膀,喊安杰的名字。 安立扬去掐安杰的人中。 安杰很快醒来,却装着没醒的样子。 他只能通过装病来博得杜江蓉的心软。 除了杜江蓉,其他人都看穿了安杰的小心思。 安立盈叹了一口气,纵使她再恨安杰,也狠不下心来毁了这个家。 “妈,今天闹成这样,都是因为我而起,我不该一时冲动逼着我爸说出那些伤你们夫妻感情的话。” 杜江蓉听到女儿这么说,更为女儿这些年遭受的痛苦而感到心疼。 “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你才是受害者。” 安立盈置身事外的语气。 “你和我爸毕竟那么多年夫妻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对我虽不好,却是很在意您的。” 杜江蓉眼圈泛红,想到安杰在他们婚姻期间和初恋在一起过,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膈应。 “在意我,就不会出轨……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原谅他的。” 事情闹成这样,安立盈觉得自己管不了那么多,只稍微劝了劝。 “妈,您再想想吧!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和您表明态度。” 杜江蓉感觉到安立盈的语气不对,紧张地盯着她的脸,听她说下去。 “我听出来你和我爸不同意我和祁司礼的婚事。我和您说,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杜江蓉着急地走到安立盈面前,拉着她的手。 “盈盈,虽然你爸爸他做的不对,但有一句话我是赞同他的。你和司礼的差距太大,我怕你嫁进去受委屈。” 祁司礼揽着安立盈的肩头,和杜江蓉郑重承诺。 “阿姨,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盈盈受委屈的。” 杜江蓉还想再说什么,安立盈打断她的话。 “妈,您别劝了,这些年,你们也没怎么管我,忽然管我结婚的事,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甚至让我觉得你们并没有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 安立盈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毕竟正常父母见到祁司礼这么优秀的人上门提亲,肯定是高兴得举双手赞成。 你们倒好,举双手反对。” 这句话像是钢钉密密麻麻锥入心脏,杜江蓉痛的脸色发白。 祁司礼妈妈给她打过电话的事,堵在嗓子眼,根本说不出来。 杜江蓉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 眼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 “有一件事,我希望您能答应我。” 杜江蓉心情复杂,“你说。” 为了顺利拿到户口,安立盈故意说道:“请把户口本给我,我想把户口迁出去,希望你能同意。” 杜江蓉害怕安立盈迁走,和她的母女情分就断掉。 “把户口迁出去,你落到哪里?北城房价现在这么的贵。” 安立盈要把户口迁出,正合祁司礼的意。 祁司礼说道:“这个您不必担心,我和盈盈结婚后,她可以落在我的户籍上。” 杜江蓉觉得祁司礼是在火上浇油,让她们母女情分更淡。 对祁司礼也有了敌意,语气充满警告。 “司礼,你们结婚的事,我都还没有同意,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安立扬做了半天木头人,觉得再不出来劝,回到公司,领导肯定给他穿小鞋。 “妈,司礼对我妹的感情,我最了解,他绝对不会辜负我妹,您应该相信他能给我妹幸福。” 鹿嫣拍着杜江蓉的肩头安慰。 “妈,你无非是担心盈盈婚后过得不幸福。 这段日子我特意观察过了,司礼把盈盈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捧在手心怕化了那种。 我以人格保证,盈盈嫁他,会幸福一辈子。我们最好是祝福他们。” 这些话杜江蓉听不进去,讷讷地说, “现在讨论的已经不是结婚的事了,而是盈盈把户口迁出去……” 安立扬说道:“她结了婚户口肯定是要迁出去的。这您也不用纠结了,就把户口本给她吧!” 杜江蓉不希望安立盈再误会自己,只能去拿户口本。 不知为何户口本放在安立盈手上的时候,杜江蓉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盈盈,你以后不会不回家了吧?” 安立盈拿着户口本,笑意不达眼底,语气客气疏离。 “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有事您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平时照顾好自己。” 安立盈告诉自己,和他们之间也只能是尽孝了,不可能有再多的感情。 出了安家,鹿嫣如释重负。 她不想在安家多待一分钟,她已经预想到婆婆会怎么修理公公了。 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她才不会掺和,尤其对于出轨男,她最看不起,也不会去劝和,一切让他婆婆自己决定就好。 虽然公婆的事很闹心,但好在会看到有人要幸福地在一起。 她不忘提自己的功劳,挑了挑眉。 “还好我俩不负重任帮你们顺利拿到户口本。你们去民政局,需不需要我们陪着你们?” 闻言,安立盈目光闪躲了一下。 鹿嫣心灵通透,瞬间明白小姑子还没想好。 鹿嫣看向祁司礼,实则在替安立盈说话。 “不是我迷信,领证这事,也得算个好日子再去,图个吉利,是吧?” 祁司礼默默地看了一眼视线低垂的安立盈,回了一句。 “其实我不信那些的,在我看来每天都是吉利的日子,根本不用算。” 祁司礼的气势十分压迫人,鹿嫣惜命,不能再多说了。 鹿嫣挽着安立扬的胳膊。 “立扬,我想起来公司还有事,你先送我一趟。” 安立扬也觉察到妹妹的表情不对,和他们告辞。 祁司礼牵着安立盈的手,上了车。 刚坐稳,安立盈抢先说道:“抱歉,让你看到我家里的不堪了。” 祁司礼为安立盈系上安全带后,为自己系上。 “这些我都不在意。” 祁司礼神情温和,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大磁场。 安立盈咬了咬唇。 “我挺在意的,我爸爸品行不端……”还有私生子的话,安立盈实在是说不出口。“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祁司礼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 “我不觉得你爸爸的人品和我们领证有什么关系,我要娶的人是你。” 车上路,导航定位的地点是民政局。 两个人各怀心事,车内出现诡异的沉默。 这期间,程毅打电话过来。 “司礼,民政局这边已经打好招呼了,我在民政局等着你们。” 祁司礼打着方向盘,偏过头刚好和安立盈的眼神对视。 安立盈眼里充满哀求,摇了摇头。 祁司礼能感觉到安立盈的顾虑太多,但他不想给她后悔的机会。 他也怕这次机会错过,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和她领证。 “好,拍照的事安排了吗?” “这点小事,你还不放心?衣服按照你的意思选了两套,摄影师和化妆师都到位了。” “让你买的糖,都买了吗?” 程毅的声音透着兴奋。 “买了,后备箱都是,一会到公司我就发给同事,你这闪婚肯定会引起公司震荡。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心会碎一地!” 祁司礼安排的周全,安立盈知道领证不可改变。 可她想低调一些,拉着祁司礼的手央求。 “只是个领证,就别到处发糖了吧!” 见安立盈终于松口,祁司礼的语气也变得轻松愉悦。 “这么开心的事,当然要和大家一起分享。” 进了民政局,安立盈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高效率。 换衣、化妆、拍照、领证,不到一个小时,红本本到手。 可红本本到手不到五秒,就被祁司礼收起来了。 祁司礼把结婚证小心翼翼放进西服卡袋里,心跳得厉害,他甚至有种不真实感。 “放我那比较安全。” 安立盈觉得好笑,开着玩笑。 “你放心,我不会跑,只会缠着你。” 祁司礼亲了亲安立盈的唇瓣。 “你跑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现在和我去一趟公司有件重要的事要办。” 安立盈到了祁司礼的办公室,刚在椅子上坐好。 宋敬辉便拿着一摞的文件给她签。 安立盈不明所以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祁先生要过户给您的他名下的所有财产。” 安立盈霍地站起身,坚决拒绝。 “这个我不签,我不要。” 祁司礼把安立盈按回椅子上,把笔塞进她的手里。 “我承诺的事一定会做到。盈盈,如果你是真心和我过一辈子,就把文件签了。” 安立盈不肯,最终是祁司礼握着她的手全部签完。 很快,祁司礼和安立盈领证的事,以及他名下财产都过户给安立盈的事,不胫而走。 第二天股市开盘的时候,博安集团的股票大跌。 祁家新妇是丧门星,出现热搜榜第一名。 第99章 她不配! 祁家新妇是丧门星的话题很快被撤掉,马上就被热度讨论,又进了热搜榜的前三名。 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操作。 安立扬看着电脑上公司股票走势图,接近跌停。 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偏偏这个时候,祁司礼的电话居然是关机状态。 即便是他能理解祁总新婚,春宵苦短日高起,但也不能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他试着给安立盈打电话,听到机械的女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几乎都不用想,绝对是祁司礼的杰作。 没办法,安立扬只能给程毅打电话。 电话刚拨通就被挂断。 这都什么情况? 素来淡定的安立扬,扯下领带,扔在桌面上。 这时敲门声响起,公关部总监杨乐乐推门进来,“安总,热搜刚撤下祁家新妇是……的话题,又被炒起来了,明显是有人雇了水军。” “继续撤,多找几个黑客高手,去查到底是谁在运作这件事。” “好的,安总。” 杨乐乐直接用微信在工作群里布置工作。 发完,抬头看到安立扬的俊脸,和工作群里发的祁总老婆很像,他们名也就差了一个字。 杨乐乐忍不住八卦,“安总,祁总娶的老婆,真是你妹妹啊?” 安立扬眼神微眯,语气不佳,“怎么,不可以?” 杨乐乐举着手机里的一张安立盈头部特写照片,那是她刚从公司大群里下载的。 “我一直以为你是独生子,没想到还有一个妹妹,她比你长得更好看。” 安立扬单手叉腰,英眉皱成一个川字。 “杨乐乐,你的心真大,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和我说这些。” 杨乐乐拿起桌上的水杯放在安立扬手里,笑着安抚。 “哎呀,安总,很少见你这么急躁的时候。您要对我们公关部有信心,大家都铆足劲奋力解决这次公关危机呢,祁总这么大岁数好不容易娶了一个老婆,我们会给她守住的。” 安立扬被这番话气笑了。 “杨乐乐,有本事你当着祁总面把这话再说一遍。” 杨乐乐笑得得意忘形。 “我打听过了,祁总没来。他要是来了,我也不怕重复给她听。” “什么话,不妨现在就重复给我听。” 祁总上班了,怎么前台不在大群里通知一声? 杨乐乐脊背僵直,敛起得意忘形的姿态,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毕恭毕敬地颔首。 “祁总早!祁总好!” 祁司礼臂弯搭着西服站在办公室门口,表情温和,不怒而威。 “杨总监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挺好奇的。” “没什么,就是想亲口和您说:祝您和您太太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祁司礼压着嘴角的笑意。 “谢谢,杨总监,你去忙吧,我有话和安总说。” “好的。” 杨乐乐紧张地往外走,路过祁司礼身边,听到他说:“公关部干的不错,会给你们嘉奖的。” 她立刻转身给祁司礼一个谄媚的笑,“谢谢领导体恤。” 出了办公室,她立马在工作群里发了一个斗志昂扬举大旗的表情。 【家人们,cp不白磕,统一战线,抱紧大领导的大腿,好好干,大领导有赏!】 群里瞬间炸锅,个个出来表忠心。 【嗑生嗑死!】 【妈呀,真的好爱,祁总宠妻无下限。】 【一会我去发个赞美祁总太太的小作文。】 安立扬不知道公司对祁司礼和他妹妹结婚会持有什么态度。 以防隔墙有耳,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转身看向岔开双腿,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的祁司礼。 “电话关机,我还以为你在温柔乡呢!” 祁司礼单手支着下巴,似在回味。 “是在温柔乡,但被人从温柔乡里拽出来了。” 安立扬着急地问:“祁太太找我妹麻烦去了?” 祁司礼点了点头,“算是吧!” 想到早晨刚哄着安立盈进入状态,他妈妈的声音忽然就在楼下响起。 祁司礼还没反应过来,就安立盈被推到床下去。 安立盈紧紧裹着被子,盖住了头,好像是被当场被抓包了一样。 他们可是合法的。 祁司礼又气又好笑,套好裤子下楼。 林姝娆双臂交叉站在厅里,程毅像似一个犯错的小学生,垂着头站在一边。 “祁司礼你可以啊,为了不让我找到你,居然跑这里来住。” 祁司礼并没有被戳破心思的窘迫,双手插兜,无比坦荡。 “我新婚,休婚假。” 林姝娆气得一拳捶在祁司礼的胸前。 祁司礼眉毛都没皱一下,林姝娆更生气了,忍着手疼,又连连捶了几下。 “任性要有个度,领证就算了,你把你名下财产都过户给安立盈算是怎么回事?” 面对指责,祁司礼答得理所当然。 “我岳母担心盈盈受委屈,为表诚意,我和她老人家承诺会把名下财产过户给盈盈,让她安心。” “简直就是胡闹!现在弄得人尽皆知,你让我们怎么面对股东?” “妈,我名下的财产和博安集团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您最清楚。我不觉得需要向股东交代。” “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都在传她不配和你在一起,说她……” 正往楼下走的安立盈,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她就知道昨天祁司礼太高调了,肯定会有人会喷她各种不好。 祁司礼打断林姝娆的话。 “妈,这事公关部会解决的。” 网上传的内容,他都知道,所以才会把他和安立盈的手机都关机。 就是不想她看到这些言论,影响心情。 他本想今天哪里都不去,就在家过二人世界,等外面的流言都消失了,再带她出去。 儿子望向自己的眼神带着祈求,林姝娆心软了,当然不会任由他性子胡来。 “不行,你最好发个声明……” 安立盈觉得这个时候,不能躲在背后,她鼓足勇气说:“阿姨,不好意思,打断一下,祁司礼名下的财产我不会要的,我可以发声明。” “不用,我决定的事情,不会做改变。” 祁司礼的语气强势,不容拒绝。 他转身走过去,将安立盈从楼梯上抱下来。 当着祁司礼妈妈的面秀恩爱,安立盈觉得尴尬,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 和他保持半米的距离,刚站好,就被祁司礼用力扯回了怀抱,紧紧揽住。 林姝娆再次深刻体会什么叫儿大不由娘,认命地眨了一下眼。 “行,事已至此,我不会再提此事,但接下来怎么做,必须听我安排。” 祁司礼只能同意林姝娆带走了安立盈,自己来公司上班。 见祁司礼半天不说话,安立扬更着急。 “我妹呢?” “和我妈去慈善基金会了。” 圈里人都知道,祁太太的手段了得。 安立扬急得来回踱步。 “祁太太不会把我妹吃了吧?” 第100章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嫁我 祁司礼淡定复述:“我妈说盈盈不像看起来那么小白兔,没人欺负的了。” 安立扬:“这话,你真信?就网上诋毁我妹妹的那些话,足以让你妈对我妹妹横眉竖眼,用尽恶婆婆的手段。” 祁司礼瞥给安立扬一个请注意言辞的犀利表情。 “放心,我家祁太太,刀子嘴豆腐心,不是做恶婆婆的料。” 安立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在祁司礼身边坐下来。 “抱歉我一时情急,实在不该这么说祁太太。” 祁司礼并没有生气,和安立扬解释。 “我理解你不希望盈盈再受伤的心理,我也不见不得她受伤,甚至想过把她护在我羽翼下过一辈子。但看到今早的热搜,我就改变主意了。还是让她跟着我妈多见识一下人心的险恶,强大内心,毕竟我不可能24小时跟在她身边。” 安立扬认可祁司礼的观点,但想到网上的恶毒的标题,胸口郁结。 “热搜一直都撤不下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猜到了,有些人大概坐不住了,想借这个事引起我们祁家内乱。” 祁司礼站起身,迈步朝着门口走去。 “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一起去看看热闹。” 安立扬拿起领带,边系边往外走。 博安集团大会议室。 董事会里的股东们把祁晟堵在会议室里。 “祁晟,身为董事长,你是不是该对公司股票大跌这事给我们一个交代?” 祁晟才不会落入这些老狐狸设的圈套,开玩笑的语气。 “股市每天都有涨有跌,你们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一位股东鼻子喷气,冷哼一声。 “谁敢欺负你们祁家?只是你儿子结婚就结婚吧,还找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找门不当户不对的也行,也不能找一个影响你们祁家气运的人吧?” “就是,当初我们一个个要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你儿子,你儿子一个都看不上。终于找了一个,还找了个丧门星,祁董不嫌晦气吗?” “丧门星?马总,平日里看您挺儒雅的,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难听?” 祁司礼站在会议室门口,表情和平日一样温和,眼神锋锐骇人。 马总大惊,嘴都有点瓢。 “祁,祁总?你不是休婚假了吗?” “公司股票大跌,我爸又被你们堵在会议室骂,我哪敢休婚假?” 祁司礼一来,所有人都噤声,不敢反驳。 主要是还是怕祁爷的凌厉手腕,他们之中有几个也被压制过。 祁司礼的眼神在股东们的身上一一掠过。 “一个公司的发展,已经不靠实力,而是靠玄学吗?我没想到,身为老前辈,你们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怎么就被网上的一些谬论左右了想法?至于谁在网上造谣我妻子是丧门星,我肯定会查出幕后黑手,希望这件事和在座的各位没有关系。”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岂能做出这样有损阴德的事情?” 祁司礼皮笑肉不笑,声音冷沉。 “这样最好,以后我不想听到你们说那些质疑我妻子的话。你们应该知道,祁家选媳妇条件素来严格,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嫁我。我既然选择安立盈,肯定是因为她和我八字相合,她有旺夫之相。” 另一边。 安立盈换了一套正装,上了林姝娆的车。 因为林姝娆的助理坐了副驾驶,她不得和林姝娆一起坐在后排。 她回想起祁司礼和他妈妈的对话,非常好奇网上到底是怎么传自己的。 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关机状态。 安立盈的心沉到底,更加好奇网上到底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闭眼小憩的林姝娆,按了开机键。 开机铃音响起,林姝娆猛地睁开眼。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去看网上的写了什么。” 安立盈知道林姝娆是为自己好,但她觉得自己不能像一只鸵鸟,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谢谢您的好意,我是想做到心中有数。” 闻言,林姝娆又闭上了眼睛,语气不冷不热。 “随你吧!” 安立盈刚打开网页。 虽然做了心理预设,看到“祁家新妇是丧门星”这几个字,她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 这几个字实在是恶毒,怪不得手机被祁司礼关机了。 为什么总会有人见不得她好? 她脑里开始过滤身边那几个对她心存敌意的人。 觉得谁都像那个心思歹毒的人。 刺眼的标题排在热搜榜第三的位置,标题旁边还飘着个“热”。 看来话题讨论度很高,还有上升的趋势。 安立盈抖着手去点词条,手机忽然就被抢走了。 “你是有自虐的倾向吗?你能指望网上那些喷子说出什么好话?” 林姝娆的话说得并不温和,安立盈还是感觉到了其中的关心和暖意。 她是在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阿姨,谢谢你!” 林姝娆眼神不善地看着安立盈。 “你和司礼都领证了,是他合法妻子,现在还叫我阿姨,是想别人觉得我林姝娆是个喜欢欺负儿媳的恶婆婆吗?” 安立盈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姝娆。 “怎么,不愿意叫?” 安立盈慌忙摇头,下意识地叫了声“妈”。 因为说得急,声音还有点大。 安立盈羞红的脸的无措样,让林姝娆心中升起为人婆母的新鲜感。 盛白初在网上得知祁司礼和安立盈领证。 觉得整个世界要崩塌了。 第一时间就给安杰打电话。 这个死老头,难道忘了她的警告吗? 不知道阻拦吗? 就算阻拦不了,至少也得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一声。 电话打了十几个没人接,短信发了好几个,也没人回。 盛白初知道安杰这个窝囊废肯定是打算躲着他了。 安杰居然敢不接她电话,她就让安杰知道她的厉害,让安杰丢了工作。 盛白初给盛展堂打了电话,结果接电话的是盛展堂的属下。 那人告诉她盛总要出国一段日子,这段时间盛总让她在祁太太的慈善基金会好好工作。 可这个时刻她怎么安得下心工作。 只能得空上网上用各种小号狂骂安立盈是丧门星,谁娶她过不了多久都会和她离婚。 正骂得起劲,听到孟清莲叫了一声“祁太太好”。 盛白初抬头,正好和安立盈的眼神撞在一起。 简直就是冤家路窄! 盛白初瞪了一眼安立盈,转脸对着林姝娆绽放一个灿然的笑容。 “祁太太好。” 林姝娆站在办公室门口并没有进去。 “你们都到会议室来,我给你们开个小会。” 所有人在会议室落座。 坐在主位上的林姝娆拿着手机,桌前空无一物,开始讲话。 “几件事我简要说一下,我们慈善基金会正在筹备中,名字还没有确定,组织架构没搭建起来,人员需要招聘,我想一周后举办一场慈善晚会,届时会对外宣布基金会的名称。为了顺利开展这些事情,我任命我孟清莲为常务副会长,安立盈为副会长,辅助孟清莲。” 盛白初在慈善基金会辛苦了好几天,却什么职位都没有,自然不甘心,马上站出来反对。 “祁太太,您的安排有失公允,凭什么安立盈一来就能当副会长?” 第101章 你算哪根葱,来做我们祁家的主? 祁太太抬眸,眼神凌厉直击盛白初的心。 “怎么?不认可我的安排,那你可以随时退出,我不强求你留下。” 盛白初被噎住,也被祁太太的模样吓住。 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我,我没想退出。” 祁太太细眉紧蹙,并没给盛白初好脸色。 “既然没想退出,就听从安排。” 换做平时,盛白初肯定会甩袖离开。 但如果想到祁太太的重视,眼下必须忍,还得管住自己的嘴。 “祁太太,我错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祁太太拿着手机,明显不想让这事就这么过去。 “有些话,我要说在前面,以免日后伤了大家的和气。想必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比较严苛,我的属下必须服从我的安排。如果这点做不到,这里真的不欢迎你。 还有我办慈善基金会的宗旨就是想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踏踏实实地为他们做事,如果来这里只为了做做样子,博好名声,那就不要来这里工作。 若是想博好名声,可以参加我举办的慈善晚会,多捐点钱,会让别人更快地记住你的名字。” 被这么嘲讽说,盛白初还是稳稳坐在那,还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安立盈觉得这太不像是她认识的盛白初了。 她心中定是有所求,才会宁愿受气也留在这里。 安立盈脑子里忽然就闪过盛白初说过的一句话, 难道盛白初说的那个人是祁司礼? 之前她竟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她顿然把事情都理通了。 盛白初做的所有事都是想把她赶出北城,让她和祁司礼断了来往。 只是她做了那么多事,却事与愿违,最后还看到她和祁司礼领证。 留在慈善基金会是想逆转人生吗? 想得不要太美! 盛白初真的以为她们之间可以一跪泯恩仇吗? 不说曾经盛白初对她的伤害有多少,婚宴上递给安杰的那瓶加料的饮料,她还没找盛白初算账呢! 还有网上的这么操作恐怕也是和盛白初脱不了关系。 那就一笔笔的帐,慢慢算吧! 林姝娆瞟了一眼盛白初,不管盛白初如何努力掩饰,还是藏不住脸上的尴尬。 确定盛白初以后都不敢再造次,林姝娆停顿了几秒,整理思路,继续说道。 “慈善晚会的嘉宾邀请函需要你们亲自去送,清莲这事具体操作你安排。不过现在人手的确不够,招聘工作,你还需要抓紧。” 孟清莲微笑颔首。 “祁太太,我有几个朋友也都打算过来帮忙,一会我把她们简历给您看看,如果您觉得合适,她们可以随时过来。” 林姝娆的眼神中流露出她对孟清莲的欣赏。 “你做事我放心,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你们都回去继续忙吧,清莲和盈盈留下,我有话和你俩说。” 待其他人都离开,林姝娆对孟清莲说:“清莲,盈盈没有经验,我希望你能多带带她。” 这个决定正合孟清莲心意,她热情地牵起安立盈的手。 “祁太太,您放心,见到盈盈第一眼就觉得和她很投缘,盈盈你这边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随时问我。” 安立盈礼貌地回,“给你添麻烦了。” “说这些太客气了,我希望我们能成为好姐妹。” 林姝娆很喜欢孟清莲,和同龄孩子相比,她人品很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安立盈若是能够多和孟清莲接触,时间久了,无论是资源人脉还是眼界气质都能有提升。 “盈盈,清莲比你大两岁,你可以叫她姐姐。” 安立盈知道林姝娆是在为她铺路。 没有扭捏,立即叫道:“清莲姐。”然后拿出手机,“我们加个微信吧。” 安立盈和孟清莲加好微信,也添加了电话号码。 孟清莲的手机忽然进来了好几条短信。 孟清莲快速地扫了一眼,对林姝娆说:“祁太太,不知道您这会有没有时间,我的那几个想过来帮忙的朋友刚好过来找我,您亲眼看看是不是合眼缘?” “也好。” 孟清莲出去叫人。 安立盈不动声色地观察林姝娆的表情,知道这次招聘的事她不适合在场。 安立盈对林姝娆说:“那我先出去了。” 林姝娆虽给安立盈安排了职位,但工作内容和工位在哪里,安立盈并不知道,她只能等着面试结束再说。 从会议室出来,安立盈在办公区里转了两圈,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呦,这可是普通职员的位置,你坐这里不合适吧?” 安立盈不用抬头,就知道是盛白初。 正好,她也想找她。 安立盈迎上盛白初挑衅的眼神。 “都是办公区,有什么不合适的?” 盛白初讥笑了一声。 “我以为祁太太给了你副会长的职位,怎么也会能给你安排一个独立办公室呢,没想到只是给你个职位,实际想晾着你,让你难受!” 安立盈不怒反笑,靠在椅背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盛白初站着都觉得自己仿佛低了一头。 “盛白初,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太嫉妒我才这么说。” 盛白初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切,谁会嫉妒一个空有虚职的人。” 安立盈扬眉,故意拉长音调。 “真的吗?明白人都知道祁太太为什么明知道我什么都不懂还会给我这个位置,那是因为我是她儿媳妇。” 这句话深深戳痛了盛白初的心,她指着安立盈,嗓音拔高。 “你嫁进祁家第一天,就让祁家倒霉,令祁家股票大跌,跌出去十几个亿。你真的以为祁太太能接受你这个丧门星吗?” 跌出去好十几个亿? 安立盈以为别人说她是丧门星,只是想贬低侮辱她个人而已,没想到这句话,会令祁家有这么大的经济损失。 安立盈的心头像是被雾霾笼罩,沉闷压抑,她甚至开始后悔不该答应和祁司礼结婚。 她脸色苍白愣在原地,满脑子想的都是十几个亿蒸发,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祁司礼和他的父母。 盛白初终于找到敌人的死穴,只想置安立盈于死地。 “我说的话让你没话反驳了吧?安立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一个小门小户的,怎么配得上祁司礼,我劝你识相点,早点和祁司礼离婚,别让你的晦气继续影响祁家的气运。” 凌厉的声音响在大厅。 “盛白初,你算哪根葱,来做我们祁家的主?” 第102章 婆婆撑腰 本该在会议室里面试的林姝娆突然出现。 安立盈心情复杂,愧疚的感觉更多。 十几个亿,仿佛大山压在胸口。 那声妈妈就在舌尖,她没办法启唇喊出声音。 安立盈觉得自己没资格喊。 只能不断压着哽咽僵硬的舌头,看向林姝娆时,眼圈滚烫泪水随时都要滚落下来。 林姝娆的心蓦地一痛。 她记得安立盈还在做心理疏导治疗,肯定是受不了打击。 想到没给她安排办公室,怕她听到不该听到的话,所以刚和面试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赶紧出来找安立盈。 没想到碰到盛白初在这里说难听的话,让安立盈和儿子离婚。 林姝娆快步走到安立盈身边,将人搂进怀里。 林姝娆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安立盈的后背,一副媳妇别怕,婆婆给你撑腰的架势。 “盛白初,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态度,我只认安立盈做我儿媳妇。” 闻言,盛白初心里着急,没做思考,脑里想到什么就直接脱口而出。 “祁太太,你不能糊涂啊,她刚嫁进你家,就令博安集团的股票大跌,害得你们祁家损失了十几个亿,这种儿媳不能要!” 林姝娆冷笑。 “糊涂?我让你进慈善基金会才是我做的最糊涂的一件事!” 盛白初想扇自己的嘴巴,自己怎么说话总不过脑子,总被祁司礼妈妈抓住错处。 盛白初想和林姝娆道歉,求她给自己一次机会。 但林姝娆没给她机会,在她张嘴之前先说话。 “盛白初,以你之前对我儿媳妇做的那些事,我是不想让你来慈善基金会的,但看在盛展堂和我家司礼是哥们的份上,也不想你们说我们祁家是心胸狭窄的人,就想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没想到我高估了你的人品。结果好心没得到善果。放了狗进来,到处的咬!” 盛白初从小到大没被别人这样骂过,又不敢对着祁司礼妈妈骂回去,只能红着眼睛,委屈地说:“祁太太,您怎么能用这么恶毒的话说我?” 林姝娆 “恶毒吗?当你说我儿媳妇是丧门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说话恶毒?” 盛白初擦着眼泪,露出自己纯属无心的模样。 “那是网上说的,我不过是复述出来而已!” 林姝娆见不得盛白初 “少在那里装无辜,我见的人多了,就你这点小伎俩,真不够显眼的。” “祁太太,祁家损失了十几个亿,难道你真的不心疼吗?” 林姝娆眼睛微眯,真的想抽盛白初几个大嘴巴 她越不想提什么,盛白初偏却非一次次地提。 “你不用一遍遍地提这十几个亿的事,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祁家刚娶新妇,这十几个亿就当给他们买喜糖吃了。” 盛白初还想说话,林姝娆耐心告罄,开始摆手示意盛白初离开。 “行了,你也别在这里碍我眼了。我会让财务给你结算这几天的工资的,趁我没甩你巴掌之前,自己走人。” 盛白初还想说话,保安举着防爆钢叉走过来。 “这位小姐,有人打电话说你在这里闹事,打搅别人工作,如果不想我伤到你,请尽快出去。” 即便保安不来,盛白初也知道再也没脸待下去,拿起自己的包,一边哭着一边往外跑。 保安面向林姝娆,满脸歉意。 “祁太太,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孟小姐给我们打电话,我们都不知道有人和你起争执。您放心,以后我们会严禁那位女士再进来的。” 林姝娆:“谢谢,辛苦了。” 保安:“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有事你们随时给我们打电话,我先去忙了。” 保安刚走,孟清莲从会议室那边走过来。 孟清莲给保安打电话只是临时起意。 她来慈善基金会本想是来做婆媳俩的润滑剂的,没想到林姝娆竟然看重安立盈。 因为要博得林姝娆和安立盈的信任和好感,她故意告诉保安让他和林姝娆提到自己。 果然,她在林姝娆眼里看到满意的神情。 “清莲,有心了。” 孟清莲怜惜地看向安立盈。 “我也是不想听盛白初再说伤害盈盈的话。” 被林姝娆护在怀里的安立盈,已经泪流满面。 林姝娆细眉紧蹙,心疼地说:“你这丫头怎么还哭了?” 想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祁家损失了十几个亿,安立盈抽噎得厉害。 “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得祁家损失那么多钱……” 林姝娆拿出纸巾给安立盈擦眼泪,语气无所谓。 “没事,这点钱,对我们祁家来说不算什么。你要相信司礼,很快会把这些钱赚回来的。” 安立盈哭得更厉害。 十几个亿,她就是这辈子一直画画,都赚不出来这些钱。 “好了,别想了,我出来是想告诉你办公室在哪里。” 林姝娆和孟清莲一起把安立盈送到办公室,就回去面试了。 安立盈发了一会呆,点开网页,发现关于恶意中伤自己的热搜都消失了。 她用关键词去搜索也找不到了。 取而代之的是博安集团的官网上放出一条祁司礼发的声明。 “抱歉,占用了大家的资源。关于之前有人在网上发布的恶意中伤我妻子的言论,我一定会严查,一旦查出会追究对方的法律责任。希望大家键盘下留情,不要继续伤害我妻子。” 全程没有提十几个亿的事。 满篇都是对自己的爱护。 安立盈再次红了眼眶,颤抖着指尖划看声明下面的留言。 满屏都是祝福。 她又用去搜博安集团的股票,发现股价开始反弹。 安立盈不懂股市,不晓得祁司礼是怎么做到的。 正想对祁司礼说感谢的时候,祁司礼发视频给她。 安立盈赶紧擦干了泪水接起。 祁司礼的心疼都快溢出屏幕。 “怎么哭了?” “对不起……” 祁司礼嘴角勾起笑容。 “你老公今天工作挺累的,晚上是不是得好好心疼心疼我?” 第103章 我不放心你,所以就来了 祁司礼的话让安立盈瞬间泪崩。 不断说着对不起。 祁司礼的心脏随着安立盈掉下的泪珠,一抽一抽的。 他没有说别哭的话,怕这句话会引得她哭得更厉害。 声音低磁,带着诱惑人的钩子。 “老婆,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安立盈知道祁司礼故意用这种方式来分散她的心思,这个时刻她不能煞风景。 吸了吸鼻子,用手指抚掉眼泪,声音软软糯糯的。 “那,你想怎样都行……” 祁司礼兴致盎然,“真的?那不许反悔,我现在就想兑现一部分。” 门被敲响,安立盈一抬头,祁司礼英俊得让人心悸的脸出现在眼中。 他站在门口,唇角微微上扬,漂亮的凤眸里流转着深情。 安立盈红肿的眼睛瞪大,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黑屏。 这让安立盈觉得祁司礼好像是从手机里跳出来一样。 她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 祁司礼被她的动作逗笑,薄唇轻启, “不用怀疑,这不是幻觉。” 磁性温柔的嗓音落入安立盈的耳朵,就像是春日的暖风吹散了她心头的雾霾,心情变得明朗,喜悦。 “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很不开心,我不放心你,所以就来了。” 祁司礼阔步往里走,张开双臂。 安立盈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绕过办公桌跑过去,奔进祁司礼的怀里。 脸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贪恋地吸着他身上的沉香味,安立盈的内心得到了平静。 这具身体如春日阳光在治愈她。 猛然想起早晨发生的事情,安立盈抬头仰视祁司礼。 “可是你公司还有那么多的事,你来找我不会耽误你下午的工作吗?” 怕安立盈保持这个姿势会累,祁司礼抬手扶着安立盈的后颈。 “没事,我陪你吃完午饭就回去,公司离这里很近。” 闻言,安立盈想到祁家损失的十几亿,愧疚感袭上心头。 “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像是祸国殃民的苏妲己,刚嫁给你,就让博安集团损失了十几亿,让你们祁家陷入危机中。” “别瞎想,网上那些都是瞎写的,就是见不得我们幸福。再说十几亿算什么危机,所有公司的股票都有涨有跌,动荡起来,可能不止这个数,不过跌肯定不是常态,肯定会涨起来的。” “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吗?之前妈还说你的一个变动,会影响整个祁家的利益。” 祁司礼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他妈当初好像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她那时候是为了把你留在我身边,吓唬你的。” 祁司礼的语气轻飘飘的,并没有让安立盈的心情好起来。 祁司礼微低头,灼热的气息烫着安立盈的脸。 “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一个最好的办法让心情好起来,要不要试试?” 不及安立盈说话,祁司礼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大拇指按住她的唇瓣往下略微用力,吻了上去。 开始只是温柔辗转,觉察到安立盈有些心不在焉,加大力道,攻城略地。 眩晕感令安立盈无法再做其他思考,被迫跟着祁司礼的节奏,承受不住他要将自己吞食入腹的力量,偶尔漏出一两声破碎的呜咽。 门被悄无声息地关上,祁司礼将怀里的人禁锢的更紧。 大掌在纤细的腰际徘徊,安立盈的腿发软,只能伸手攀住他的肩膀。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林姝娆与人谈论吃午饭的声音由远及近。 安立盈晕乎乎的脑袋倏地神灵归位。 她使劲地推开沉溺其中的祁司礼,拉下被推起来的上衣,整理着被压皱的衣服。 注意到祁司礼没动,看到白色衬衫压出的痕迹,她快速地帮他系西服外套的扣子。 “你妈来了,让她看到不好。” 祁司礼意犹未尽的盯着安立盈润泽的唇,用拇指擦了擦唇。 “刚才我们接吻的时候,她都来过了,还替贴心地为我们关上了门。” 安立盈原本覆上一层红晕的脸,涨得更红。 实在是太尴尬了。 这叫什么事,她不想出去丢人,手足无措地抠着指甲。 安立盈泛红的大眼睛不安地来回转,像极了一只准备遁地逃跑的兔子。 祁司礼好笑地勾着安立盈的脖子,在她头顶亲了亲。 “不用怕,咱妈什么场面没见过。走,我带你去吃饭。” 说着祁司礼揽着安立盈,去拉办公室的门,和门外的林姝娆以及一众人撞了个正面。 众人相继叫着祁总,祁司礼微微颔首当做打招呼。 林姝娆明显吓一跳的神情。 “诶,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安立盈咬着内唇,窘得脸发烫。 祁司礼配合林姝娆演戏。 “我刚到,准备带盈盈去吃饭,妈,你要不要一起?” 这话完全没有要带她一起的意思。 林姝娆觉得被儿子忽视了,怒火噌地从胸中燃起,然后就听到安立盈柔声问:“妈,你中午想吃什么?” 儿子不中用,还好儿媳有心,心里还算安慰。 林姝娆的火气消了大半,不打算和儿子计较。 她状似很忙地看了一眼手机。 “你俩去吧,我一会还有别的事。” 祁司礼也没客气,搂着安立盈的脖子就要走。 “好。那我们走了。” 安立盈见祁司礼只是客套,有些生气地瞪着他,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腰部。 祁司礼恍然未觉的模样,让林姝娆的火气再次燃起。 臭小子! 除了媳妇,眼里没亲娘了是吧! 她咬了咬牙,有些事情本打算帮儿子拼力拦下的。 可见他完全不知领她情、理所当然的样子,她决定撒手不管了。 林姝娆看着祁司礼的侧影,一字一句地说:“对了,下午我不在这里办公。下班的时候,你想着接盈盈回一趟老宅吧!” 祁司礼猛地停住,转身望着林姝娆,眼底明显不悦。 “为什么回老宅?” 林姝娆一副你说呢的表情,语气淡淡的。 “回老宅吃饭。你结婚了,你爷爷奶奶要见孙媳妇也正常。” 祁司礼想到早晨的热搜,觉得这是鸿门宴,就他家那老爷子,肯定不会给安立盈好脸色。 他不想这会带人回去,至少要等那十几亿的钱赚回来再说。 “下周吧,这周我特别忙。” 林姝娆警告:“如果你不想盈盈难做,我劝你最好是乖乖回老宅。” 第104章 祁老爷子请你回老宅一趟 也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祁司礼。 明明祁司礼的神色平静,可安立盈能够感觉到他周身带着一股戾气,似乎更排斥回老宅了。 “我在他眼中从来就不是乖孙子。妈,我晚上真有事,你帮我和爷爷说一声,我下周带盈盈回老宅。” 说完带着安立盈离开。 林姝娆叹了一口气,有些于心不忍。 算了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疼谁疼? 她还是给祁老爷子祁正瑞打了一个电话。 “爸,我是姝娆,今晚司礼加班不能回老宅吃饭了。” 电话里传来砸器皿的声音。 林姝娆拿远电话,就听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 “祁爷好大的架子啊,几个月都不回老宅一趟。有了新妇,更是不把我这个老头子看在眼里了!” 林姝娆劝道:“爸,您别气坏了身体,司礼管理着祁家这么多产业,的确是很忙。” 祁正瑞:“你们就瞒着我吧,他跑去海城找那个女的,你们瞒着我;和那个女的求婚,你们瞒着我;他和那女的领证,你们瞒着我。如今网上爆出祁家新妇是丧门星,导致博安集团的股票大跌,你们即便是相瞒也瞒不住了。这事你和祁晟不管,但我不能不管,如果他今天不回老宅,我就让保镖去把那女的绑来,到时候看他来不来见我!” 林姝娆:“爸,何至于此?” 祁正瑞:“那女的是丧门星根本就不是无中生有的……” 林姝娆身为祁家妇人,也听不得祁家新妇是丧门星的话。 她打断祁老爷子的话。 “爸,丧门星这种话说出来太伤人,您最好是不要当着司礼和他媳妇的面说。” 祁正瑞:“为什么不能说?当初找了多少个大师算过,说他们没有正姻缘,司礼非得强求,你看领证第二天就应验了。” 林姝娆:“爸,股市千变万化,这只是凑巧而已。” 祁正瑞:“姝娆,我听出来了,你是护着这个女的的。本以为你识大体的,是把祁家利益放在首要位置的,你对那女的态度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祁正瑞直接挂了电话,林姝娆心里不是滋味。 林姝娆嫁到祁家三十几年,这是祁老爷子第一次对她说狠话。 另一边。 去吃饭的路上,安立盈收到了鹿嫣的视频。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表情接起。 鹿嫣仔细看着安立盈身后环境,问道:“盈盈,你在哪里呢?” 安立盈看了眼开车的祁司礼,如实说道:“司礼带我出去吃饭。” 鹿嫣甚感欣慰地拍了拍胸脯。 “还好,有他护着你,我就放心了。我今天早起就在忙着项目会议,刚才是你哥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你遭遇网暴了。我告诉你,你别在意那些喷子说的话,永远要记住,只要我不在乎,就没有人能够伤害我。我们要为自己而活。” 鹿嫣素来阳光率性,安立盈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嫂子。 “嗯,嫂子你放心,我想开了,谢谢,嫂子。” 鹿嫣举了个大拇指,“行,你是棒棒的。” 镜头里,鹿嫣的眸光一亮,兴奋地增大音量。 “我说祁总,你们领证,晚上是不是得找这些哥们一起happy一下啊!” 祁司礼被鹿嫣的情绪感染,唇角含笑。 “好啊,这些你是内行,你找地方,我来买单。” “没问题。一会建个群详说。” 鹿嫣说做就做,挂了电话,就拉了群。 原本安立盈还担心群里会有盛展堂,但最后确定地方的时候,都没人拉盛展堂进来。 南勋的确想过拉盛展堂进群,私信问安立扬的意思,被安立扬直接否了。 最后南勋他没敢拉。 安立盈和祁司礼吃饭的时候,看到杜江蓉给她打电话。 安立盈怕杜江蓉会说自己不该嫁给祁司礼,最终没有接。 过了一会,她收到了来自妈妈的关心短信。 【盈盈,我觉得你可能还在生我气,不想接我电话。妈妈想和你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想不开,家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到底是抚养她长大的亲生母亲,看着这段话,安立盈没忍住泪水,在泪水即将掉出来前。 她站起身,告诉祁司礼她去一趟洗手间。 祁司礼没跟着,他觉得这会安立盈需要独立的空间。 等待安立盈回来的时候,安立盈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因为是解锁界面,祁司礼清楚地看到短信弹出来的前半段内容。 【盈盈,我是阎郁,我看到热搜上新闻了,如果祁家不容你】 祁司礼拿过手机,划开信息。 【盈盈,我是阎郁,我看到热搜上新闻了,如果祁家不容你,你可以随时找我,到时候我娶你,这话永远作数。这是我新号码,不要再拉黑我了。】 看完,祁司礼在上面敲了几个字回过去。 【只要我活着,你永远没机会。】 确定发送成功,祁司礼把发送的信息删除。 他也好奇这个时候,安立盈看到阎郁的短信后会是什么态度。 阎郁看着短信,似乎看到祁司礼面对他时嚣张霸气的样子,他气得想砸了手机。 夫妻之间尚且有秘密。 安立盈和祁司礼在一起也就一个月,竟然连手机都随便给祁司礼看了。 这个心机男是怎么做到的? 阎郁不禁后悔当初是一步错,步步错。 得知祁司礼和安立盈领证的消息,阎郁无法相信,痛不欲生。 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拆散他们。 “祁家新妇是丧门星”挂在热搜前三名且热度不减,他出了不少力,花了不少钱雇水军,就是想让祁家不接受安立盈,这样安立盈和他之间还有机会。 这个热搜持续了三个小时,突然就找不到任何信息。 他再雇水军去砸热度,几乎是新闻发出去的同时就被撤掉了。 看着祁司礼发来的充满挑衅的短信,阎郁暗暗发誓,一定找个机会毁掉祁司礼。 让安立盈对祁司礼心灰意冷,这样盈盈就会回到他身边了。 安立盈回到座位,看到祁司礼正黑沉着脸,瞄着她的手机。 安立盈低头一看是阎郁发来的信息。 读完信息,安立盈笑了,望着祁司礼明显不高兴的脸。 “怎么吃醋了?” 祁司礼认真地点头。 “确实有点,这个时候他发这个信息,显得他挺情深义重。”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看他信息都吃不下去饭。” 安立盈直接将电话拉入黑名单。 祁司礼很满意安立盈这个态度,握着安立盈的手摩挲着。 “要不要再吃点?” 安立盈摇头,“不吃了,我想回去上班。” 祁司礼勾起唇角,“好,我送你。” 安立盈把手机收进包里,和祁司礼一起站起身。 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人,走过来。 “安小姐,我们祁老爷子请你回老宅一趟。” 第105章 大师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这些人祁司礼认识。 他们是常年跟在祁正瑞身边的保镖。 祁司礼抬了抬眉骨,视线扫过去。 眼峰如利刃,保镖们一个个被看得心中发怵,气势明显弱了不少。 祁司礼薄唇轻启,“你们回去告诉我爷爷,下周我和我老婆会带着礼物看他们。” 语气毋庸置喙。 领头的保镖尤其为难,他是两头不敢得罪。 可若不按照祁正瑞说的话去做,他会马上丢饭碗。 只能硬着头皮,毕恭毕敬地朝着祁司礼颔首。 “请祁爷不要为难我们,您知道老爷子的话,我们不敢不遵从。今天必须带安小姐回去见祁老爷子。” 祁司礼不悦地皱起了眉,侧身将安立盈严丝合缝地藏在了身后。 “看来你们是想为难我了?不过想带走我老婆,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祁司礼理了理袖子,看了一眼腕表,仿佛在计算时间。 保镖们都心中一凛,面露畏惧。 祁爷的名号不是别人抬举来的,他的战绩早些年他们就有所耳闻。 如果动手,虽说是几个人对战祁司礼一个人,但真的说不好会不会赢。 领头的保镖惊得额头都渗出了汗。 “祁、祁爷,这里是餐厅,动起手来,伤到别人就不好了。” “不想伤到人,你就带着你的人回去,把我的话转告老爷子。” 保镖们不敢走,只能站在祁司礼和安立盈对面,赌祁司礼不会先出手,碍于人多,不得不和他们走。 餐厅经理被服务员告之,有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好像黑社会的,要欺负一对情侣。 一听这话,餐厅经理很生气。 法制社会,岂容他们这些社会渣滓为非作歹。 他小跑过来制止,看着穿黑色西装的人厉喝道:“我已经报警了,请你们离开。” 保镖害怕祁爷,但不怕餐厅经理。 “别多管闲事,否则有你好看!” 充满杀气的眼神一横,挥拳作势就要去打餐厅经理胸骨。 餐厅经理反应迅速,后退一步,躲过了袭击。 身形高大的保镖又要去抓餐厅经理的脖领子,手即将碰上的那一刻,安立盈喊了一声“住手”。 保镖立刻收了手,目光看向祁司礼,似乎就是等着他们妥协。 安立盈看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有人已经举着手机开始录像。 她拽了拽祁司礼的西装下摆。 “不能他们在这里打架,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们,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再上热搜。你跟他们说我跟他们回去。” 祁司礼本也没有动手的想法,只是想吓走保镖,没想到心理博弈进行到一半,被餐厅经理打乱了。 祁司礼转身,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好,我们一起回去。” 安立盈摇头。 “不用了,今天你公司的事这么多,还是回公司吧,我自己去就行。” 安立盈以为嫁给祁司礼,他父母那关已经是最高关卡了,没想到还有他爷爷这种大boss。 害祁家损失十几亿,祁家肯定会有人出面找她麻烦,她根本就躲不掉。 与其躲在祁司礼的背后,不如勇敢面对。 安立盈的善解人意让祁司礼感到愧疚。 能和安立盈领证,本就是他一意孤行,在她还没有完全想好的时候,连哄带逼迫的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他是不可能看任何人伤害她,更不能给安立盈后悔的机会。 祁司礼揽着安立盈的肩头,眼神充满歉意。 “这事本就是我没处理好。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 祁司礼拿出电话,给祁老爷子拨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带着怒意的声音传出。 “你能主动给我打电话,应该是改变主意了?” 祁司礼讽刺地笑。 “您这么盛情邀请我们回去,孙儿怎么敢拂了您的好意。今天公司事情的确多,下午我要回公司处理事情,晚上带着您孙媳妇过去吃饭。现在让你的保镖回去吧,否则祁家再上热搜,这烂摊子我可不会帮您收。” 祁正瑞被祁司礼的话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咳嗽了半天才上来。 “北城祁爷好大的威风,居然敢和亲爷爷这么说话!” 祁司礼眸色暗沉,冷意浮现。 “很意外吗?这不是您亲手教出来的吗?” 祁正瑞胸口起伏得厉害。 “晚上六点开饭,你知道我不喜欢有人迟到!” 说完便挂了电话。 祁正瑞气得手抖得厉害,手机快要掉落的瞬间,被一只涂着淡粉色指甲的小手接住。 “爷爷,司礼哥哥是您亲孙子,您不要真的和他置气。他总会明白您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他好。” 祁正瑞眼神柔和下来,望向对面盛满笑意的女孩。 “千代,这个家里,只有你最懂我的想法。” “我是您一手带大的,当然最懂您。” 穆千代递给祁正瑞一杯温水。 “爷爷,有些话,我说了,您别生气。司礼哥哥第一次带嫂子回来,今晚吃饭的时候,您千万别为难她一个女孩子,她也很无辜,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和出生的时辰。” 这句话令祁正瑞更生气,胸口再次起伏。 “我不是不会让这种女人毁了司礼,毁了祁家的!” 穆千代赶紧去抚祁正瑞的胸口。 “您别生气,我不说这些让您生气的话了。” 祁正瑞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抬手摆了摆。 “罢了,你去吩咐一下厨房,晚饭多准备几道司礼爱吃的菜。” “好。” 穆千代出了书房,立刻敛了笑容。 自从八岁那年成为孤儿,被爷爷的拜把兄弟祁正瑞接过来当做孙女抚养,她一直都在努力讨好祁家所有人的欢心。 穆千代以为自己会成为祁家的小公主,到最后只配得到一个高级保姆的待遇。 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她想活成祁太太那样,受所有人的仰视。 另一边,祁司礼送安立盈回慈善基金会,自己则回了公司。 总裁办公室里,坐在沙发上的安立扬和程毅见到祁司礼都站起身。 程毅忍不住调侃。 “祁总哄小娇妻诚意不足啊,吃顿饭就完事了?” 祁司礼睨了一眼程毅,没有接话。 “让你办的事,办了么?” 程毅正色道:“查过了,网上的中伤盈盈的那些热搜,和博安集团那几个老狐狸没关系。” 祁司礼吩咐:“那你查一下这事和我家老爷子有没有关系。” 安立扬冷静分析。 “司礼,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你家老爷子就算再不同意我妹嫁给你,也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祁司礼眸色幽暗,“那就把我身边的人都查一遍。” 安立扬的表情变得沉肃,他望着祁司礼,一副希望祁司礼说实话的表情。 “司礼,今天我一直都在想帮着你娶了我妹这事做的对不对。当年那些给你和我妹算姻缘的大师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第106章 我喜欢听你说咱妈 祁司礼不想提当年大师说的内容。 “你也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 安立扬见祁司礼这态度,就知道网上写的那些也许就是大师算的部分内容。 “难道你不信?” “嗯,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相信人定胜天。” 祁司礼如此回答,眼神却是看向别处。 这种逃避的姿态让安立扬觉得堂堂祁爷有点心疼,还是毫不客气地揶揄。 “不信,你会建殊胜寺?不信,你会让释觉法师送盈盈一个姻缘符,让她天天戴着?不信,你会强忍七年不去见我妹妹?” 这些话是禁忌,知道内情的人寥寥无几。 祁司礼立刻警告。 “这些话不要告诉盈盈,也不要告诉鹿嫣,否则三秒不到就会传到盈盈耳中。我怕盈盈知道后未必会感动,会觉得压力大。” 也不知道遇到祁司礼是妹妹的福气还是不幸。 安立扬为自己澄清的同时继续刨根问底。 “我若是嘴快的人,鹿嫣早就知道了。我现在是想问你当年大师到底还说了什么?” 祁司礼抿唇不语,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说的坚定。 安立扬眼带疑问看向程毅,程毅立马摊手。 “别问我,我只知道大师算了他们没缘分,再具体的不知道。” 安立扬揉眉心,看来这事要成为秘辛。 “行,连我都防着。” “防的就是你,你是盈盈亲哥。”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程毅捂住了嘴。 安立扬知道有些话嘱咐得多余,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遍。 “司礼,既然你已经成为盈盈的丈夫,不管未来有多艰难,我都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爱她护着她。” 祁司礼开玩笑的语气,眼神无比认真。 “大舅子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程毅觉得此刻自己很多余,拿出手机一看微信。 庆祝祁爷新婚的微信群讨论的热闹。 傅驰和陆晏之开始研究晚上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惩罚才带劲。 看着那些一个比一个劲爆的惩罚,程毅咧嘴嘿嘿笑得傻憨,开始期待晚上的聚会。 程毅问:“晚上我们几点出发?怎么出发?” 祁司礼说:“晚上我和盈盈先去一趟丽景上院,你们先热闹着,晚点我们和你们会合。” 闻言,安立扬心猛地悬起。 丽景上院是祁司礼爷爷奶奶居住的地方。 祁司礼和他爷爷关系一直不太好,这次去肯定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安立扬不由得为自己的妹妹担心。 刚嘱咐完祁司礼,此刻不好再说什么,他知道祁司礼肯定会护着妹妹。 安立扬站起身。 “行,那我们边吃边等你们。程毅,下了班,你自己过去,我得去接上媳妇再过去。我还有事,回去忙了。” 出了门,安立扬刚走出几步,就拿出电话拨给安立盈。 他怕妹妹吃亏,得交代几句。 安立盈正在洗手看到哥哥的电话,赶紧接起。 “哥,你找我有事?” 安立扬语气鲜少的不淡定,隐隐带着一股担忧。 “你晚上要去见祁司礼爷爷?” 安立盈回:“是。” 安立扬:“盈盈,祁正瑞这人说话强势且不中听,尤其不喜欢别人反驳他,你去了,不管听到他说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顶嘴,知道吗?” 安立盈:“好。” 安立扬觉得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要把你小时候乖巧模样展现出来,一定要表现出你超级好拿捏的样子。” 安立盈满脸黑线。 “啊?那我岂不是被拿捏得更狠。” 安立盈看似是只兔子,但脾气上来咬人一口也挺狠的。 安立扬就怕安立盈这样会吃亏,语重心长地说, “你听哥哥的,刀子是扎不坏棉花的。你现在需要让他挑不出你的毛病来。过了今天这关,日后再筹谋。” 听着哥哥像是老母亲一样教自己如何应对,生怕自己会吃亏,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安立盈故作轻松地笑。 “哥,你放心,我会按照你说的话做的。去了,我主打一个摆笑脸。” 到了地方,安立盈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祁司礼的爷爷比想象中更可怕。 下午林姝娆不在慈善基金会这边,安立盈给林姝娆发信息问了祁司礼爷爷奶奶的喜好。 林姝娆和安立盈没有一点保留,列了一个长单子给安立盈。 最后一条信息也是叮嘱的话。 【晚上,问你什么答什么,别和老爷子顶嘴。老太太性格随和,倒不必担心】 安立盈回:【谢谢妈。】 安立盈和孟清莲请假提早离开,她并没有告之祁司礼,自己去商场买了两位老人喜欢的东西。 祁司礼忙完工作,乘坐电梯下楼。 给安立盈打电话,半天没人接,有点着急。 就在他以为安立盈有可能被祁老爷子保镖带走时,看到两手拎着礼品袋的安立盈站在大厦门口,朝他挥手。 祁司礼几个箭步走过去,把袋子拎了过来。 “去买东西,怎么不叫着我一起?” “我想你下午应该非常忙,就没想打搅你。我今天第一天上班,没什么事,就请假了。第一次见你的爷爷奶奶,我觉得不能空手,问了咱妈他们的喜好,所以就去买了。” 祁司礼唇角弯起,眼底蕴满宠溺。 “我喜欢听你说咱妈。看来你和咱妈相处得不错。” 安立盈的脸忽地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貌似她喊自己亲妈都没有这么顺溜。 “嗯,她对我挺好的,关键时刻特别护着我。” 祁司礼轻笑出声。 “不用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几个字很有重量,让安立盈切实地感觉到在北城的归属感。 一路畅通,抵达丽景上院的时候不到六点。 祁司礼和安立盈拎着礼品袋刚到门口,门就打开了。 保姆于妈恭谨地叫:“少爷,安小姐。” 闻言,祁司礼不悦地皱起眉,还是叫了一声“于妈”。 似是有人故意交代过,于妈那声“安小姐”叫的特别刻意。 安立盈再傻也能听出来。 她的心沉了一下,还是保持着笑容,和于妈礼貌地点头。 于妈正眼看过去,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怪不得少爷会和这个安小姐闪婚,这也太好看了。 好像比祁太太还好看。 于妈看得有点呆,里面祁老爷子的声音传来。 “这都几点了,你们才来,架子可够大的。” 第107章 是我想和她过一辈子 安立盈越过于妈的肩头朝里面看过去。 厅里正中间的位置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痕迹,还是能够看出老人年轻应该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 如鹰眼般锐利的双目紧紧盯着自己。 眼睛透露出强烈的不满和挑剔。 安立盈顿时觉得头皮发紧,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直觉告诉自己这位应该就是祁司礼的爷爷。 不由得进入备战状态。 安立盈想起哥哥对她的叮嘱,笑容弯得更大。 老人嫌恶地白了她一眼,动作明显,在场的人都看到了。 有人扑哧一声笑出来。 “司礼,你和安小姐站在门口干什么,赶紧进来吧,这一大家子都在等你们吃饭呢!” 言外之意是他们故意让一大家子在等。 祁司礼眼神淡漠地扫过发出笑声的中年女人。 “小姑,如果着急可以先去吃,没人拦着你。” 说完,祁司礼不紧不慢地把礼品袋递给于妈,自己去拿玄关处的拖鞋。 安立盈看到祁司礼高大的身体在自己面前蹲下来,动手帮她脱鞋。 一大家子都看着呢, 祁司礼秀恩爱也要有个限度! 安立盈窘得脸通红,后退了一步,小声说:“我自己来就行。” 祁司礼的大手握住安立盈的脚踝不让她再躲,动作利落地把高跟鞋脱下来。 “别动,站稳了,小心摔了。” 语气温和,不容拒绝,尾音里溢满对安立盈的宠爱。 祁司礼弯下身,也是很高。 安立盈只能稍微举高手里的礼品袋,避免袋子的边角碰到祁司礼的头。 换好拖鞋后,安立盈的脊背已经出了一层汗。 不用看,就感觉到数道能杀死人的眼刀正射向自己。 祁司礼站起身,把安立盈手里的礼品袋拿在一个手里,才去换鞋。 然后牵着安立盈的手往厅里走。 坐在祁正瑞身边的祁媛,啧啧啧了几声,阴阳怪气地说, “真是贴心啊,亲手给你的女人换鞋,全然不在乎全家人在等着,不知道你爷爷胃不好,必须按点吃饭吗?” 话刚落地,祁正瑞狠狠地将把玩的手串甩到了地上。 珠子并没有散开,只是在地板上发出脆响。 “司礼,你这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祁媛冷眼旁观,希望借祁老爷子的手,给祁司礼点颜色。 前段日子祁司礼去海城,她去找安立扬希望他能把手里一个项目分给他老公做,但是安立扬却说这事要等祁司礼回来定。 这事都快一个月了,祁司礼回来这么久也没给她消息。 明显是不把她看在眼里。 她听说祁司礼把名下财产过户给安立盈,真的是气坏了。 这个侄子宁愿把钱给一个女人,也没想过帮帮她这个亲姑姑。 祁司礼不帮她,也别怪她落井下石。 祁媛早就觉得安立扬是狐假虎威,假传圣旨,他的这个妹妹更不是什么好货,结了婚,更是把侄子的财产都骗到手。 她绝不会让安立盈好过。 安立盈吓得一个激灵,她这才注意到除了自己,其他人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 整个大厅里只剩气息声,并没有人出来阻止。 安立扬提醒过她,祁司礼和他爷爷关系不好,但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不好。 祁司礼完全不受祁正瑞的态度影响,举着手里的袋子,勾起笑容,笑意很淡。 “爷爷您想多了,我是特意带了您喜欢的礼物来看您的。” 祁正瑞眼里的怒意渐消,就听到祁司礼继续说:“这礼物是盈盈特意去商场买的。” “哼,谁稀罕!拿着你给的钱讨我们喜欢,算盘打得挺好的啊!” 安立盈的笑容僵住。 祁司礼是把他名下的财产过户给了她,也给了她一张银行卡,说是他的工资卡。 她并没有动其中的一分钱。 买礼物的钱都是她自己的。 这话安立盈不能说,只能略带委屈地看向祁司礼。 祁司礼握了握安立盈的手,示意她不要介意。 “爷爷,我和盈盈领证了,她就是我合法妻子,我的钱就是她的钱,身为祁家男人这点自觉还是有的。您不也是这样对我奶奶的吗?” 祁正瑞哼了一声。 “那不一样,你奶奶是名门闺秀。” 祁司礼笑意更深,说出来的话没有表面那么温和。 “门第偏见这么重,爷爷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是没活明白啊。” 祁正瑞气得胸口起伏,哆嗦着嘴唇指着祁司礼。 “你怎么说话呢?还真以为自己是北城祁爷,就可以对自己的爷爷这么放肆了?为了一个女人,连礼仪孝道都不遵守了?” 祁司礼全然不在意祁正瑞的道德绑架。 “这和礼仪孝道没关系。 爷爷,有些话不妨直接说明白,我知道您觉得盈盈是普通人家出身,觉得她配不上我。 但我看人从不是看这些,比起那些仰仗着家里有钱,啃老的名媛,我还是更喜欢盈盈这种能够自立自强的女孩。 今天所有的礼品并不便宜,但她花的都是她自己赚的钱。” 祁司礼把礼品袋放在祁正瑞面前的茶几上,眼神故意扫过祁媛。 祁媛心虚,猛地站起来指着祁司礼。 “你什么意思?看我干什么?” “小姑,你觉得联姻后,你给祁家带来什么好处了?” 祁媛语塞,脸一阵红一阵白。 自从联姻后,除却结婚的前三年,祁家和她丈夫家签过战略合作协议,也只是互惠互利。 后来都是她在偷偷找祁老太太和嫂子补贴做生意没有天分的丈夫。 这些年祁媛补贴婆家的数额从几百万到千万不等。 这些钱很大一部分都是经过祁司礼同意才能到她手里。 “小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也别想多,我不是想和你要钱,只是在举例子,让爷爷知道联姻未必就是正确选择,像我父母这样成功的例子毕竟是少数。” 末了,祁司礼又给了祁媛一记拿人手短,别做落井下石的蠢事的眼神。 祁媛不敢再造次,端坐在原地,一口闷气压在胸口。 祁司礼敛起从进门那刻就出现的戾气,放低姿态,望向祁正瑞的眼神带着恳求。 “爷爷,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您,我不需要联姻也能繁荣祁家,希望您不要为难盈盈。自始至终都是我在强娶盈盈,是我想和她过一辈子。您老要是真的对我这个孙子心存爱意,就该支持我的决定。” 第108章 你媳妇我喜欢 眼见祁老爷子要被说动,穆千代瞄了一眼始终保持得体姿态的安立盈,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爷爷,司礼哥哥第一次带嫂子回家,你就不要为难嫂子了,网上那些说嫂子是丧门星的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几乎是话落地的同时,祁司礼凌厉凶狠的目光投射在穆千代身上。 穆千代不敢与祁司礼对视,捂了下嘴,为自己无心说错话感到后悔不已,差点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对不起,司礼哥哥,千万别和我生气,我不是故意说这些的。我就是想劝嫂子不要因为股票下跌了十几亿这事难受。” 穆千代的语速太快,祁司礼都来不及阻止。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他目光充血,恨不得此刻扼住穆千代的喉管,让她发不出声来。 穆千代抖得跟筛糠似的,躲到祁正瑞坐着的沙发后,抹着眼角的泪水。 “爷爷,我说错话了,越紧张说的越错。” 祁媛受不了地瞥了一眼穆千代。 这不想说还说了那么多。 真当谁傻听不出来呢。 穆千代的话让祁正瑞意识到不能让安立盈这种女人毁了孙子和祁家。 祁正瑞看了一眼安立盈。 见她视线微垂,表情没有变化。 这表现太过镇定。 祁正瑞认定安立盈要么是心理承受力极强,要么就是心机深,根本就不在意。 他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脸黑沉下来,冷厉地说:“千代,你没说错,把我想说的给说出来了。” 安立盈觉得眼前黑了一下,随时都会摇摇欲坠,她只能紧紧抓着祁司礼的手,勉强站住。 安立盈不怕别人中伤自己,但因为她的缘故害得博安集团损失十几亿,始终是她的心结。 祁司礼干脆将安立盈搂紧怀里。 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垂下的眸光满是疼惜,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祁司礼再次抬头的时候,脸色阴沉可怕。 “今天我就把话放这,如果我要是在听到家里有谁再说这些话,别怪我不顾及情面!” “祁司礼,我在这里,你还胆敢撒野!” 祁正瑞霍地站起身,看了一圈,发现只有眼前的礼品盒顺手。 拿起眼前的礼品盒直接砸向祁司礼和安立盈。 祁司礼双臂护紧安立盈,用后背挡住了礼品盒。 礼品盒仿佛要嵌入祁司礼的皮肉之中,掉在地上,里面的茶叶圆盒散到处都是。 可见祁正瑞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就在祁正瑞要再拿礼品盒砸过去。 一道气息不足苍老女音响起。 “给我住手!” 祁正瑞闻声转过脸,看到祁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被林姝娆推了过来。 祁正瑞放下手里的盒子,明显的担忧。 “你不在楼上好好休息,怎么下来了?” “你们说话声这么大,我在三楼都听得清清楚楚,能安心休息吗?” 祁正瑞怀疑地看向林姝娆。 三楼的隔音做的最好,祁老太太肯定是听不到的,一定是林姝娆为了帮祁司礼解围,去搬的救兵。 一直沉默的祁晟看母亲大人到了,知道这会怎么劝,父亲都不会迁怒于他。 上前劝道:“爸,我妈身体不好。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司礼带着您的孙媳妇第一天上门,不管怎样,都该先礼节性的喝杯茶。” 祁正瑞刚要说不会认这个孙媳妇,就听到祁老太太笑着说:“司礼带媳妇来了,姝娆快推我过去,让我好好看看司礼的媳妇。” 安立盈耳边充斥的都是损失十几亿的话,对于周遭的事浑然未觉。 祁司礼看出安立盈的异样,轻轻抚了抚安立盈的额头。 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别瞎想,不要在意他们说的话,奶奶叫我们呢。” 安立盈怔愣地抬头,只感觉身体被祁司礼带着转了个方向。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坐在轮椅里,和蔼地对她笑。 推着老太太轮椅的人正是林姝娆。 仿佛像是见到救星一般,安立盈的眼圈微红。 林姝娆淡淡地勾笑,微微地摇头,推着祁老太太朝着他们走近。 安立盈明白林姝娆的意思,眨着眼睛逼回泪水,弯起一个笑容。 跟着祁司礼一起半蹲身体,叫了一声“奶奶好”。 祁老太太拉着安立盈的手,一边抚着安立盈的手背一边说:“好!好!” “叫什么名字?” 安立盈回答:“奶奶,我叫安立盈,安心的安,亭亭玉立的立,喜盈盈的盈。” 祁老太太满意地说:“嗯,名字不错,好听。”又看向祁司礼,“你媳妇我喜欢,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说完,转身对林姝娆说:“让于妈准备茶水,我想喝孙媳妇敬的茶。” 于妈一直都站在门厅处拿着礼品袋,祁老太太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马上放下礼品袋,往厨房跑。 “我这就去!” 祁正瑞伸手要拦于妈,祁老太太冷眸看着他。 “我这把身子骨受不了任何刺激,只想好好地喝一盏茶。” 祁正瑞了解自己老伴的身体状况,知道她并不是吓唬他,放下手,坐回沙发。 想到不得不承认安立盈这个孙媳妇,非常的窝火。 他又不敢刺激老伴,倒是把自己气得够呛。 茶水很快就被于妈端了上来。 祁司礼拉着安立盈在祁老太太和祁老爷子面前跪下。 在茶托盘上拿一盏茶放到安立盈的手里,自己又拿了一盏。 “孙子携媳妇在此给爷爷奶奶奉茶,愿爷爷奶奶身体安康,笑口常开。” “笑口常开”四个字更是堵得祁正瑞胸口疼。 祁正瑞依旧是满脸的怒意,根本不想接茶盏,甚至都不愿意看祁司礼一眼。 他生气地瞄了一眼安立盈。 安立盈被这一眼看得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哥哥的嘱咐,她笑意更浓,跟着祁司礼说道: “愿爷爷奶奶身体安康,笑口常开。” 说完,她把茶盏递上前。 安立盈笑容明媚,祁正瑞被她的笑容感染,愣了愣神。 祁老太太笑着接了茶盏,发现祁正瑞在愣神,拉了一把祁正瑞的胳膊。 “怎么不接茶盏?” 第109章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纵使祁正瑞不想接这盏茶,也不得不接。 但要他喝这盏茶,也不能这么轻松。 正琢磨着如何刁难安立盈,祁正瑞又瞄了一眼安立盈。 多看一眼就会觉得她的美是那种潜移默化的摄人心魄,勾人夺舍。 孙子定是被安立盈的狐媚样给迷惑住了。 想到大师们算的卦,推断安立盈大约是祁司礼躲不掉的桃花劫。 罢了,男人最是招架不住这种女人。 姑且同意他们的婚事吧。 他现在越是阻止只会令爷孙情分更加淡薄。 时间会证明他阻止安立盈和孙子在一起是正确的决定。 祁正瑞清了清嗓子。 “我可以喝这盏茶,前提是安小姐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祁司礼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下去。 “爷爷,不要为难盈盈,您为难她就是在和您孙子过不去。” 安立盈不想爷孙俩再为她生嫌隙。 她轻轻拽了拽祁司礼的袖子。 “你别这样,先听爷爷把话说完。” 祁司礼低头和安立盈对视,她眼神中满是哀求。 祁司礼顿时心软,心里叹气: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听你的。” 这个孙子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听话过。 祁正瑞怒气在胸腔涤荡,碍于祁老太太在身边,死咬着牙根才没大骂祁司礼是不孝子。 压了压怒气,祁正瑞说道, “我希望安小姐做一个财产公证,司礼过户给你的所有财产,在你们离婚的当日,要全部转回给司礼。” 祁司礼脸色再次黑沉下来。 他刚和安立盈领证,祁正瑞就说他们离婚的话,简直就是在诅咒他的婚姻。 祁司礼当然不能忍。 除非他死,否则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安立盈离婚。 “祁家没有离婚的先例,怎么到我这里就要改变了? 我大喜的日子,爷爷非要说这种让我们心里不痛快的话吗? 我看这盏茶实属没有必要喝!” 说着祁司礼就要起身,被安立盈拉住。 安立盈望着祁正瑞的眼睛保证。 “爷爷,司礼转给我财产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要。这个财产公证我可以做。” 祁司礼当即否决。 “过户给你的财产都是我凭着自己的实力赚的,和祁家没有半点关系。我想给谁就给谁,其他人没有处置的权利。”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祁司礼不允许任何来破坏。 穆千代突然出声,怯懦懦地小声劝。 “司礼哥哥,爷爷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好。万一有一天,嫂子要是和你离婚了,拿着钱跑了怎么办?” 祁司礼从小对这个外来妹无好感,穆千代总喜欢在他和爷爷面前蹦跶,寻找存在感。 “穆千代,我忍你半天了,这里轮不上你插嘴,给我滚出去!” 穆千代马上向祁正瑞求救,“爷爷……” 祁正瑞竖起眉毛,瞪向祁司礼。 “没我的允许,谁敢让她走?” 祁司礼还想说话,情绪太过激动,端着的茶水都要晃出来。 安立盈抬起手帮祁司礼稳住胳膊,不让茶水晃出来。 这个叫穆千代的总在关键时刻挑事。 安立盈明显感觉到祁家对她最有恶意的人是穆千代。 难道穆千代暗恋祁司礼? 不断地使坏,目的就是想让祁老爷子不接受她,日后好和祁司礼在一起? 安立盈才不会让穆千代得逞。 安立盈用她和祁司礼仅能听到的声音劝着。 “司礼,你不要为了护着我,而失去理智,别忘记了我俩今天来的重点。你要是想让我以后顺利出入祁家,就安生地跪着,让爷爷把茶喝掉。” 一句话,让祁司礼冷静下来。 这么多年,和老爷子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在气势上互相较劲,从没想过和老爷子妥协过。 不过,为了心爱的人,他可以做出改变,妥协一下也无妨。 他眼神变得温和,低沉应了声“好”。 随后端正跪姿,恭敬地举着茶水。 祁老太太看到孙子在态度上的转变,耳边不断响着穆千代娇弱委屈的声音,心里烦躁不已。 祁老太太忍不住喊了一声:“好了!” 穆千代才噤声。 祁老太太无奈地闭了下眼。 “于妈,把穆千代带出去。祁家的事,她一个外人就别插嘴了。” 祁正瑞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反驳老伴。 穆千代被于妈拽着往外走,带着哭腔喊着:“奶奶!奶奶!你不能这么对我。” 祁老太太根本就不理会。 穆千代只好再次喊“爷爷”,爷字的尾音还没结束。 就见林姝娆猛地转头看向自己。 那目光太过锐利,穆千代喊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吸着鼻子,哽咽着。 因为穆千代的身份特殊,林姝娆不会当着祁正瑞的面说她。 抬起手,无声地指了指她。 穆千代吓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家里她最怕的就是林姝娆。 她把哭声憋回去,垂下头,跟着于妈出去了。 穆千代想到祁老太太说她是个外人,眼底露出狰狞之色。 既然祁家收养了她,她就不是外人,永远别想她和祁家撇清关系。 她怎么也不会允许安立盈什么都没付出,就得到那么多钱。 那是祁司礼赚的钱,只要是祁家人赚的钱,就算是祁家的,只要是祁家东西都和她有关系。 大厅终于安静下来。 出现了诡异的寂静。 祁司礼和安立盈都恭恭敬敬地跪着。 林姝娆看着儿子和儿媳的膝盖,偷偷看了一眼腕表。 估算他们两个怎么也跪了至少五分钟。 他们跪的地方并没有地毯,膝盖一定非常痛。 她很心疼,美眸转向祁晟,使了个眼色。 多年的夫妻,这点默契祁晟还是有的。 祁晟开口打破寂静。 “爸,司礼这茶端了半天了,茶水都快凉了,茶水还是要趁热喝的好。” 祁正瑞想说财产公证的事还没有给他确切的答案,祁老太太看出祁正瑞的心思,提醒:“这茶不错,趁热先喝了吧。” 祁司礼心领神会,长臂伸直茶水就递到祁正瑞的手边。 祁正瑞只能接过,不情愿地喝掉。 祁晟笑着说道:“爷爷奶奶喝了孙子和孙媳妇的茶,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祁正瑞压着嘴角不说话。 祁老太太欢喜地抬手。 “嗯,以后就是一家人,你俩也别跪着了,起身吧。” 安立盈跟着祁司礼一起俯身给两位老人磕了一个头。 在林姝娆的建议下,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饭。 吃饭的时候,穆千代并没有出现。 因为她没有出现,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 车子驶离丽景上院时,安立盈才吐出绷在心底那口气。 祁司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揉安立盈的头。 “老婆,让你受苦了,以后我们尽量少来丽景上院。” “有你和爸妈还有奶奶护着,我没受苦。” 说完,安立盈盯着祁司礼的脸,欲言又止的。 祁司礼笑问:“怎么了?” “那个穆千代是不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