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后笨蛋美人要抛夫跑路》 第1章 悬着的心是彻底死掉了 “唉哟哟~你瞧瞧这多伤风化啊!” “哎呀!可不是,我都没眼看,大庭广众之下,俩人就这么抱一起亲上了。” “羞死人了,这丫头真的是还要怎么活哦!啧啧!” “这也不怪新来的知青,只能说她命不好,你说说好好的,掉河里现在被人小伙子救上来,这可是救命呢!” “都抱一起亲着呢,还有这样救人的方法?这可真是开了眼了!” 余村西头有一条河,现在一大堆村民围着地上俩人,吃瓜看戏。 不少人除了看热闹还一边评头论足。 “你们都在这边干什么呢?没事都回家去吧!”村支书刘爱国皱着眉头对着众人说道。 眼瞅着人聚在一起说的闲话越来越离谱,他这个村支书也没面子,开始把看热闹的人都轰走。 村民并没有村支书的话语离开,反正大家都围在一起看热闹,村支书也不能把所有人都赶走。 众人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没人离开。 刘爱国对着人群大声吆喝,“张桂兰,就你说得欢,什么事到你嘴里全村都知道了。” “你们一个个不走干嘛呢?都想扣工分是吧!” 几个咋呼最厉害的老娘们看热闹看得开心,但是听到扣工分,嘴里骂骂咧咧开始嘟囔起来:“刘知书,俺们可没看热闹,这不是这位同志救人,俺们也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帮什么忙?就你还救人?你会干什么?赶紧走!”刘爱国在村中的威信终于发挥作用。 村民们开始不情不愿慢慢散了。 刘爱国看着刚被打捞上来的知青,还是没有任何意识,心中感到无比忐忑。 这个女知青年纪不大,刚来余村没几天就出事了,不明不白的,就闹出人命,他们村是要被上面当典型的,他这个支书就不好做了。 现在这个女知青被另一位镇上来工作的同志从河里捞了出来,但是人毫无意识,到现在还没任何反应。 那位宋同志一直在给张知青做人工呼吸,一会嘴对嘴吹气,一会按压心脏。 忙活了好一会,一点动静都没有,人好像真的救不活了。 深秋了,虽然还没下雪,但是厚衣服已经开始穿起来,那位宋同志一直没有放弃人工呼吸,整个人因为连续操作没有停,额头不断有汗珠留下来。 刘爱国旁边还有一个跟宋同志一起来工作的韩同志,俩人在旁边看着也不敢说话,生怕耽误宋同志救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地上的女人仍旧跟着宋同志按压的节奏抽动,双眼紧闭没有任何活着的感觉。 刘爱国想跟宋同志说算了吧!看来人是救不活了。 可是那个宋同志像是没有意识到这点,手上的动作仍然没有停止。 就在旁边俩人都觉得不行了时候,突然女人噗一声喷出水柱,然后开始不断咳嗽起来。 刘爱国和旁边的韩同志激动地大喊:“醒了醒了!” “太好了,人活过来了。” 张渔晚感觉自己胸腔要炸开,疼得喘不上气。 自己开车出去自驾游,走到一河边突然发生连环车祸,她车被大货车撞到河里。 然后就听到好几声尖叫,自己车内迅速积水,顷刻间车子就消失在水面上不见了。 张渔晚在水里想办法自救,找到逃生锤砸破车窗,逃了出来。 可是就在她奋力向上快要游出水面的时候,一个女人毫无征兆地,幽灵般地出现在她面前。 只见她双手奋力挣扎的过程中,紧紧抱着张渔晚,俩人身体纠缠在一起。 张渔晚根本挣脱不开,越发着急却越缠越紧,胸腔内的空气像被抽干了似的,最后力气耗尽,俩人慢慢沉入水底。 在她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前,那个抱着她身体的人正在变得模糊,渐渐消失在眼前。 难道是幻觉? 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脱困。 就在濒死之际,除了内心充满强烈的不甘,她什么都做不了。她这么年轻,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日常行善积德,老天太不公平了。 只是再睁开眼睛,她居然没死,胸腔疼痛引发的剧烈咳嗽,好像要把肺给咳出来。 待她意识清醒一些,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到耳边:“你现在怎么样?” 张渔晚眼神聚光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脸上,本来想要尝试说话,只是下意识又猛咳了几声。 低头就看到这个男人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右胸上。 愣住! 男人顺着她的眼神向下瞄一眼,发现自己的大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这时候他的右手才感觉到一团柔软到不行的东西。 他的手好像被火烫了一下,快速收了回去。 男人表情更加冰冷凝重,只是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握了握显示出一丝异样,耳尖也快速红了起来。 本来一张浩然正气的脸上,也显出一丝丝尴尬,原本的问话也张不开口,变成沉默不语。 刘爱国这时候打破沉默,对这两人说道:“张知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刚才真是吓死人了,要不是宋同志你恐怕人都没了。” 张知青? 张渔晚疑惑地看着对面几人,这是叫谁呢? 看着他们的穿着,也实在太过朴素了吧!是这附近村民吗? 她是被村民救了,可是为什么叫她张知青。 她谨慎地没有说话,只是防备地盯着几人。 刘爱国想着可能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又被男人救了,恐怕心里不得劲。 就拿出他不多的耐心给她解释起来:“张知青,你是怎么掉到河里的啊?多危险啊!刚才我们都以为你活不过来了,你现在好点没?能说话吗?” 张渔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这里处处透露着落后的感觉。 秋风一吹,让原本浑身湿透的人意识回归,张渔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又冷得浑身发抖,双手忍不住抱住自己。 宋长洲看着眼前的少女瑟瑟发抖,又经历生死之后一脸劫后余生的后怕,看似精神还是非常紧张,整个人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既不说话,也不敢乱动。 只是可怜兮兮睁着大眼望着他们几个。 他也不好意思对女孩说话,总觉得只要自己一说话就好似在欺负人。 虽然是救人,但是刚才那些村民在旁边的话却是一清二楚地传到他的耳中。 况且刚才那手握一团柔软,再看着面前落难娇柔怯弱的女人,更显得他像个混蛋一样,好像故意趁人之危吃人豆腐。 刘爱国看着张渔晚浑身发抖,心说这人恐怕要生病,好不容易救回来别再病死了,连忙说道:“在这样下去人可要生病了,要不宋同志先把张知青背回去吧!” 刘爱国看着宋长洲这时略微犹豫,就扭头对着旁边的韩斌说:“要不韩同志你来?” 韩斌就看到宋长洲冷眼看他一眼,迟疑不敢上前,宋长洲主动背过身去,“你趴上来吧,我送你回知青点。” 听到“知青点”这三个字后,张渔晚的悬着的心是彻底死掉了。 她真的穿越了。 第2章 没有科技和狠活 张渔晚回到知青处就开始连续发烧几天。 高烧不退,身体虚弱,卫生所的人给了药吃了两天终于退烧了,但是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 村支书特意给她几天休息时间,让她好好养病,参加生产劳动的事暂时先别考虑。 张渔晚暗暗松口气,自己并不是张知青,可是她神奇地发现那个张知青和她名字一样,都叫张渔晚。 她大胆推测,两个人长得一样,姓名一样,年龄也是19岁。 不然现在应该早就被人发现,她是个西贝货。 还好她落水那天穿的鞋子丢了,外套也在车里副驾上泡着,不然大家看她穿的高档羊皮高跟小靴子,还有m家经典款羊绒外套恐怕她身份很容易被曝光。 自己身上穿的h家羊绒毛衣和裤子,脏得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也没有人发现破绽。 手上戴的一块钻石手表和手链让她悄悄藏起来了。 手表进水后她就趁没人晾晒在窗台上,等人快回来就收起来。 张渔晚偷偷翻过原主的行李和随身物品。 有几件衣服,虽说不多,但是质量不错,其中还有一件驼色格呢子大衣,和一双皮鞋一双布鞋。 她自己的箱子里面放了一个铁盒,打开里面是一些零钱各种票和一个存折,零钱一共有三百四十七元三分钱,粮票一共有四十元,糖票十五元,油票三十元,布票六十七元,还有一些工业票,但是不多。 存折里有七千块,这可是笔巨款啊! 好在箱子里还有两罐奶粉和两罐麦乳精,几罐罐头,还有一包奶糖。 这对张渔晚来说简直是救命良药,她这几天吃都是奶粉和麦乳精当加餐。 她不客气地开了一罐黄桃罐头,吃完后把玻璃瓶灌上热水,在床上休息的时候,还抱在怀里发汗。 想了想原主的存款,这个张渔晚也算是一个富婆了,一个富婆为什么要下乡?直接买一个工作不就行了,何苦要跑到乡下改造呢? 她嘴里塞一颗大白兔奶糖,像小松鼠一样,再偷偷把东西藏好,锁上,这些要好好保管好不能被人发现了。 铁盒里面还有几封有年代的信,都不是给原主的信,是一个人写给另外一人的信,收信人应该是原主的亲妈。 寄件人叫宋思海,收件人叫简清。 通过信件知道原主1956年7月出生,家住沪市,信中除了一些问候还汇了一些钱。 宋思海让简清好好生活,时局不稳,以后就不方便联系了,寄信时间在十年前。 张渔晚觉得这些信件一定对原主很重要。 她还在私人包里发现一封信,是原主爸爸写的。 大意是原主的亲妈四年前去世了,她亲爹半年后娶了媳妇,对方还带着一男一女,没多久俩人又生了一个小男孩。 原主爸爸说她是家里最大的女孩子,要照顾弟弟妹妹,家里孩子多,不能给所有人安排工作。 他找了一个工作是车间的太辛苦女孩子不适合,所以让她下乡,还说会想办法让她尽早回去的。 呸!渣男! 有了后妈自然就有后爹,在车间工作难道要比种地更辛苦吗? 这借口实在是编的没有一点诚意。 可能不好意思当面说,还特意写了一封信给原主。 她手里的钱应该是原主妈妈留给她的,她渣爹不知道。 她会好好留着,毕竟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之本。 她突然觉得原主性格实在是包子,明明自己手里有钱最后却不得不离开原生家庭到乡下来。 原主去哪里了?这是张渔晚一直疑惑的地方。 难道那天在水中拉着她的那个人就是原主不成? 刚好两人在平行时空同时掉入水中,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时空互换,她来到七十年代,原主代替她去了她生活的地方。 真是郁闷,她现在在这乡下吃苦,另外一个张渔晚代替她在现代社会活得潇洒自在。 亏大了! 张渔晚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低吼几声,不想面对现实。 接下来她要如何生活啊? 离开乡下回城的机会渺茫,真正能回城的还要几年时间。 可是她一天都待不下去。 看着知青点极富年代色彩的装修风格,毫无设计可言,处处透着简单朴素风格房间,心里就哇凉哇凉。 墙上贴着主席像,一间屋子住了四个女生。 这间屋子只有一个炕,睡了四个人,还有两张桌子,一个靠墙贴着放着一排热水壶还放了一些杂物,还有一张在屋子中间,剩下几个箱子分别放着她们私人物品。 桌子边有一个毛巾架,上面挂着几条毛巾,下面摞几个盆。 窗户顶端两边绑了一根绳子,上面挂一块布,晚上遮挡一下。 她们现在还没有电灯,用的煤油灯,洗澡不方便,上厕所不方便。 她真的太不习惯了,她要炸掉了,最最痛苦的是吃的太糟糕。 以前张渔晚一直喜欢吃原生态无污染的食物,现在天天吃顿顿吃原生态无污染的食物,一点科技和狠活都没有。 原来原生态食物是这么难吃,不光难吃还喇嗓子,造孽啊! 原本知青点有六男四女,几人女生轮流做饭,男生负责挑水劈柴,大家每日把自己的粮食定额给做饭的人,然后一起做一起吃。 张渔晚生病,这几日不用做饭,只需要提供自己的口粮就行。 对别人来说能休息几天生病也值了,但是对张渔晚来说,人活着应该还可以有点追求不是?比方说吃点好吃的。 早餐杂粮粥,上面飘着不少野菜,又酸又涩,这都不应该称之为粥,猪食差不多吧!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咽下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咽下去。难道是自己拥有包容万物海纳百川的胃? 午餐也是简单的杂粮窝头和红薯蒸一下,配咸菜。 晚餐仍然是杂粮粥,野菜换成大白菜。 这样的日子张渔晚是一点过不了,她想吃自助餐,海鲜、和牛、或者烧烤火锅。 到后来觉得如果有一碗泡面加个蛋配上一根烤肠也是奢靡享乐了。 在她落水第一天还向村民买了几个鸡蛋,现在早就被她吃光了。 才几天时间她都快出现幻觉了,看到桌子腿都能想到西班牙火腿,看到自己的手都想舔两口。 除了没有吃的,她都没有痛痛快快洗个澡,也就是被救回来那天简单清洗一下,到现在好几天了,身上应该发酵了,一股子酸味儿。 又过两天她身子终于利索了,就迫不及待亲自烧水去。 张渔晚站在灶台上研究好久,终于强忍别扭,翘着兰花指捏着一个干净抹布,一脸嫌弃地把大锅擦洗了好几遍。 然后倒入一大桶水,费了半天劲终于点着火。 等她端两个盆又灌满所有的热水瓶,看到一铁罐子里装的散装洗发膏心中就无限悲凉,发廊里的tony老师一定非常难过失去她这个重要顾客。 她把房间上锁,确认几遍后,张渔晚开始脱掉衣服,开始洗澡。 就在她快洗完的时候,发现透着阳光的窗户外有一个清晰的人影,正趴在窗台上。 一颗大脑袋贴在窗户上,正在往房间里偷窥。 又恶心,又害怕! 落水后生死挣扎的痛苦,来到这个世界的孤独和苦闷,还有生活方式极度不适应,以及大病初愈后身体虚弱。 所有的感觉像是开了闸的水坝,猛然喷涌而出,不断刺激她浑身每一个细胞。 让她所有的痛苦无限放大。 张渔晚心态彻底崩了。 “啊~~~~~~~救命啊!”她忍不住大声呼喊起来。 第3章 清澈愚蠢 “小张,你在吗?”及时的敲门声,安抚了张渔晚的情绪。 敲门的是知青里年纪最大的大姐,叫王巧芳,已经下乡十年了,也是留在这里最久的一个人。 是女知青的小组长,为人热情,干活麻利,已经不像城市来的人,双手布满老茧,这几日就是王巧芳抽空照顾张渔晚。 她急促地敲门声再次传来,“小张,你怎么样了?出什么事了?你先把门打开好不好!” 张渔晚稳了稳情绪,擦了擦眼泪,鼻子囔囔地说道:“王姐姐,你等我一下,我在洗澡,我穿个衣服就来。” 张渔晚快速收拾好自己,打开门就看到王巧芳站在门外,一脸担心。 看到是自己同屋子的大姐,张渔晚安心不少,顿时委屈巴巴地哭起来,“王姐~呜呜呜呜…” 王巧芳看着头发湿哒哒的张渔晚心里叹了口气,这是知青里最娇气的,而且偏偏她出的事最多,这几天好几个人问她张渔晚情况。 除了村里打听八卦的大姐大娘们,还有镇上来工作的两位同志,居然村支书也格外交代,要注意张同志的情况,有问题及时汇报。 王巧芳麻利地拉着张渔晚到屋子里,一边数落她:“你看看你,这病刚好就着急洗澡,现在湿着头发就出门,你不怕再生病?” 嘴上说着,手也没闲着,拿过搭在椅背上的毛巾,开始帮张渔晚擦头发。 张渔晚并不喜欢王巧芳动作粗鲁野蛮地揉搓她头发,忙接手说道:“王姐姐我自己来。”一边慢慢擦头一边说:“刚才我在洗澡的时候看到窗外有个脑袋在偷看!” 越想越委屈,说完又哭唧唧地用毛巾捂住自己脸哭了起来。 王巧芳一个激灵,如果是真的那就很麻烦了,“不是吧,大家都在地里干活呢,怎么会有人偷看你?你是不是看错了!” “是真的,那个人就趴在窗户上,他影子可明显了,就在那。”张渔晚生怕她不相信自己,用手指向窗口,窗户用布帘挡着,但是阳光还是能透过了,要是外面有人是可以看到影子的。 王巧芳问了道:“你有没有看清楚来人?” 张渔晚摇摇头,撇撇嘴眼泪又控制不住流下来。心里已经够恶心了,她这是多倒霉,什么破事都能碰上,这b日子是彻底过不下去了。 王巧芳只能无奈说道:“等会我去大队上问问,谁上工时候跑了,看看能不能帮你查到。” 看张渔晚还在哭着,声音也放轻,“你也别难受,这不是拉着窗帘吗。没人看得到。” “还好镇上来的宋同志和韩同志想看看你怎么样了,俩男同志不方便私下看你,让我跟着一起来,刚好在外面听到你叫声,可把我吓坏了,一路跑过来,还好你没事。” 张渔晚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这天天的,没少给王姐添麻烦。 “王姐姐对不起,让您费心了。”张渔晚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王姐姐你人最好了,又能干心又善,跟我亲姐一样,咱们知青点没你得散。” 张渔晚浑身无一长物,唯一优点就是嘴甜,说话声音糯糯的,撒起娇来既不做作又很真诚,女人看了也吃这一套,还不讨人厌。 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老知青,张渔晚好听话张嘴就来。 王巧芳安慰道:“你没事就行。人家俩同志还在门外等着呢!人都来了,你出去说句话吧!” “他们是谁啊?为什么要来看我?”张渔晚一脸清澈愚蠢又无辜的眼神看着王巧芳。 但凡她表情不这么懵懂,王巧芳还能忍住不笑出声,她轻咳一声掩饰一下,“你忘记是谁把你从河水里捞出来的?连恩人是谁都不知道了?” 王巧芳无语到翻了个白眼,这女娃真是浑身透着没吃过苦的天真。 张渔晚惊讶得捂住嘴巴!他们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自己在洗澡啊!还碰到流氓,又哭一场,啊啊啊啊~ 看着房间两盆还有余温的水和几个整齐排队的热水壶,旁边还有自己刚换下来,来不及收拾的脏衣服以及贴身小内内。 张渔晚尴尬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王,王姐姐,麻烦您让两位同志在外面等一等,我这边收拾一下马上出去。” 说完连忙跑到自己的箱子面前开了锁,从里面拿出一瓶罐头和一把奶糖。 转身跑到王巧芳面前,一股脑地放在人怀里,“麻烦王姐姐帮我招待一下,我这边收拾完就出去。” 王巧芳一看怀里东西,乖乖,这个张知青还真是有钱,随便拿点东西招待人都是高级货。 看她手忙脚乱不知道先干什么的样子,王巧芳放下东西开始帮她收拾起来,“没事这交给我,你先去招待客人吧!” 张渔晚拦着王巧芳,这些东西太过私密,根本不好意思让人接触,她是有多不要脸才能毫无芥蒂让别人碰她洗澡水和私人物品。 张渔晚语气坚决地拒绝,“不用王姐,这些我来收拾,他们都已经等了,不差这几分钟。就麻烦王姐帮忙倒碗水,把罐头和奶糖拿给他们,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过来。” 王巧芳看她样子也不再坚持,“那行,你收拾完就出来啊!说完搬两个凳子就出门了。 张渔晚慌里慌张地收拾了一下,脏衣服扔盆里,自己小衣也藏起来。 把盆推到床底下后,又检查一下自己,还好,头发已经半干,找了个帽子戴上,就急忙走出去。 到院子一看两位男同志穿着非常流行的黄绿色的军上衣,黑裤子,干净的黑布鞋。 坐在男寝室门口的石桌旁,上面有打开的罐头和两碗水,一把奶糖也是一点没动,旁边还放着一网兜小苹果。 看到她出来,俩人对着她笑了笑,张渔晚一看就看出来那天救他的那个男人。 今天终于看清楚脸了,男人身材高大,皮肤有些黑,棱角分明的脸上长了一双极其漂亮的丹凤眼,让他的五官顿时明亮鲜活起来,就是表情有些严肃,哪怕是对着张渔晚笑了一下也没多少亲切感。 倒是另外一个,个子也很高,俩人站在一起,身材大差不差,嘴角总是向上微微挑起,阳光又带点痞气,笑容很是吸引人,惹得张渔晚忍不住多看两眼。 第4章 好人卡 张渔晚有些不自在地朝两位同志打了招呼。 毕竟这样见面真的很社死,还好两位男同志是等在外院。 让张渔晚稍微放松了一些。 “张同志你好,我是宋长洲,是镇上下派来做地貌检测的,这是我的同事叫韩斌,我们俩今天开始就住在知青点。”宋长洲简单介绍一下,跟他人一样,说话简洁得很。 张渔晚点点头,连忙道谢,“宋同志,韩同志感谢你们两位仗义搭救,要不是你们我说不定人就不在了。” 说完鼻子有些酸,强忍住泪水没流下来,倒是蓄满双眼。 没办法张渔晚穿越后变得泪失禁体质,真的太多委屈了。 可怜兮兮一小姑娘,就泪眼婆娑看着俩大老爷们,这气氛让在座几人都说不出来怪异。 韩斌打破尴尬,“嗨!张同志你别多心,我们这也是为人民服务,群众有难,当时不管是谁都会伸出援手的。” 宋长洲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都刻意轻了几分,“是啊张同志,我们就是听说你身体好了,所以过来看看,看你还有什么困难需要不需要帮助。” 张渔晚水汪汪的眼睛粉嫩嫩的鼻尖润嘟嘟的嘴唇,张着小嘴就呆呆看着宋长洲,满脸疑惑,他是什么救世主体质?救人上瘾? 张渔晚压根没听出来人跟她这样说是客气。 她又非常诚实地说道:“我的困难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从哪条可以开始诉苦的,我这几天经历的事情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说完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不用管我,我还是自己想办法自愈吧!好像你也帮不了什么。” 顿了顿又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你啊!宋同志!” 得到好人卡的宋长洲突然有一种无法沟通的奇妙感觉,明明都听得懂,但是话题就是接不住,天都快聊不下去了。 宋长洲只能低头假咳两声,主动切换话题:“张同志,刚才我们在门口听到你的尖叫声是怎么回事啊?” 张渔晚掏出手帕擦擦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动作自然文雅,哭都能哭得很漂亮,整个刚洗完澡皮肤透亮白得发光,泪珠滚落,委屈至极,像一颗莹白的剥壳荔枝,哭唧唧的样子都美得不像真人。 宋韩两人看着张渔晚红着眼睛嘟起嘴巴,咬牙切齿的样子,他俩呼吸都刻意变得轻柔起来。 “我刚才在洗澡的时候,突然看到窗边有人偷窥。”张渔晚非常生气,气炸了,“一定是个臭流氓不要脸,偷看我洗澡。太恶心了!” “在哪里发现的?”宋长洲连忙打断张渔晚的话,这丫头性格真虎,外表看着文气又柔弱,说出来话属实很刚直。要是别的女同志被偷窥,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更何况当着他俩大老爷们的面。 宋长洲递给韩斌一个眼神,韩斌立刻领会身体快速走进内院的窗边,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起来。 又认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走了过来对着宋长洲摇摇头。 宋长洲继续问张渔晚,“张同志那天你落水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啊?” 男人一瞬不瞬盯着她看,表情严肃,这让张渔晚也忍不住紧张起来,“异常啊?我记不得了,关键是你这样问我才发现我想不起来我怎么会掉下去。” 看着张渔晚认真思考的模样,有些紧张,两个小手还搅在一起。宋长洲眉头紧锁,非常严肃地又问道:“你确定?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确实啊!一点也想不到了,我好像对那时候的记忆一块空白,坏了我脑子会不会坏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张渔晚用小拳头敲了敲脑袋。 这时王巧芳从灶台旁边走过来打断几人,对着宋长洲和韩斌说道:“宋同志、韩同志,马上中午了,今天跟我们一起吃饭吧!今后你们两个也住在知青点,以后要不要一起做饭吃饭呢?” 王巧芳招待完两个人就去做中午饭了,她担心别人说张渔晚的闲话就一直没离开,提前把大家午饭一起做了。 “王姐姐,用我的!今天宋同志和韩同志的午餐就用我的粮食就好了,多放一些,男生吃得多。”张渔晚连忙说道,人家救命来看自己,还带着水果,怎么说自己搭一些粮食也是应该的。 张渔晚家世不错,人一直都是很大方的一姑娘。 又扭头对着宋韩二人道:“一直没机会好好感谢二位,你们千万不要推辞,这次也不过是简单一餐,有机会再请你们吃大餐好吧!你们能留下一起吃我会很开心的。” 二人确实不好再推辞了,点点头,宋长洲应声道:“王同志我们俩口粮晚点交过来,跟你们一起吃吧!” 韩斌对着二人继续说道:“有脚印但是不清晰,不好分辨。” “周围的脚印我也看了,墙上有灰,应该是翻墙跑了。” 张渔晚直接说:“不是有一种粉撒上去就可以把脚印拓印下来吗?我们可不可以试一试?” 宋长洲和韩斌对视一眼,宋长洲好奇问道:“是什么粉呢?我们也不是专业的,没听过。” 张渔晚就觉得自己刚才多嘴,以前刷手机看视频,有破案的纪录片她看着很上头,现在反而不好解释了。 “我猜的啊!因为做月饼的时候用模具也是要撒粉再压形状,不就是一个道理吗?”自己这个借口真够烂的。 “你连饭都不会做,你还会做月饼?”王巧芳及时补刀。 “姐姐,我不会做饭但是我理论知识不错。”张渔晚给自己缝补面子。 “暂时不好办,现在人都跑远了,找是不好找,我们现在去大队问问看看谁刚才不在。”韩斌朝着宋长洲的方向望去。 现在大队还没有下工,人都在,他们走得快,直接去打听一下说不定就问出来了。 俩人出去前宋长洲特意交代:“张同志,如果你想起来什么信息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顺手把苹果塞给张渔晚就出了知青点的门。 去村里田地的路上,韩斌看着宋长洲噗呲一下笑了出来,甚至忍不住一手捂住半边脸无语道:“哥,我从来不知道你说话还可以这么温柔造作。” 宋长洲又恢复他那冰块脸的样,斜眼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你以后少笑,跟个大脑缺氧一样,人傻也要懂得藏拙。” 韩斌一噎,谁跟傻子一样,就你这扑克脸吓唬小孩贼有效。 “你说她有没有古怪?我怎么看着有点不太正常呢?”韩斌正经八百说起来,她不用想就是张渔晚。 “没有证据,不好说,再观察一下吧!”宋长洲跟着分析道,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这丫头看着不像太聪明的样子,一脸娇憨的模样。 想着她刚洗过澡头发半湿地搭在肩上,头上戴一顶帽子,显得脸湿湿小小的,身上还有香皂的干爽清香。 看到那张哭唧唧的可怜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宋长洲就想起自己小时候养的一只三花猫,尤其是到冬天喜欢钻他被窝里,平时最讨厌他,总是躲着他。 每次他看到那只猫,就忍不住抓来揉来揉去,一直到那只猫泪眼汪汪又生气又无辜地望着他还要报复性地咬上一口才逃跑。 第5章 可是她都叫他哥哥了 两人到了田地边,直接找到刘爱国,悄悄说明了来意。 刘爱国嘴里叼着烟袋杆子,吧砸吧砸地抽着,想着大事化小和稀泥的态度。 “这个宋同志还有韩同志,你们没有从窗户外看到里面,这说明那个人也没有看到,兴许是误会呢?再说一旦爆出来小张同志还要不要做人了?” “这在俺们村,可是要被人戳死脊梁骨呢!一个女孩子被人看光了身子那还得了?可不就得嫁到人家家里去!” 刘爱国一副我吃的盐比你饭还多的模样对着俩人说:“就不说今天这事,就你俩的事现在村里传得都可难听了。” 看着宋长洲的脸色越发难看,刘爱国赶快解释:“当然我也不是说你当时做的不对,就是村里那些碎嘴子老娘们喜欢传。” “农村就这样,每天不是伺候庄稼就是坐村门口说闲话,在村东头发生点啥事,一会就传到村西头了。” 到底俩人是镇上来的工作人员,那时候的人对城里人天然的羡慕,刘爱国对两位男同志的态度还是很客气的。 “我们就私下查看一下刚才有没有人离开,刘知书咱们也要重视起来,这没事也就算了,批评教育一下。万一出事,你不好担责,往下压也不容易。”宋长洲也不想把事闹大。 “再说我看那丫头吃穿也不像普通人家孩子,说不定家里有些能耐。”宋长洲暗示刘爱国,别惹不该惹的人。 “是,是!还是宋同志年轻有为,看事情长远。我问问记分员,看看有没有人离开。”刘爱国对着远处的一个人喊到,张旺家的,你去把记分员喊来,我有话要问他。” 等记分员来了,几人看了看上面的记录并没有任何问题。 韩斌和宋长洲相互给了个眼神,这边不好查了。 韩斌问了问刘知书,“咱们村有没有人今天没上工?” 刘爱国想了想看着记分员,记分员看着记分本说:“现在农忙,都不允许请假的,就是张知青前几天生病了没来,剩下一个孕妇这几天要生了,她婆婆不放心让她别下地,也请过假,还有刘老赖去别的村了,还没回来。在就没有人离开。” 宋长洲对韩斌摇摇头,只能无奈地的对刘爱国说:“看来我们还需要再找找。” “对着呢,会不会是她看错了呢?”刘爱国也找原因。 这时下工的哨声响了,人们都开始笑骂着从田地间往外走,陆陆续续都回家去了。 眼瞅着找不出任何问题,俩人就告别刘知书,慢慢地往知青点走过去。 俩人周边没有人,但仍然低语聊着,韩斌性格不如宋长洲沉稳忍不住直接问道:“你觉得会是谁?” “不好说,现在查不出来,但是我相信那人早晚一定会浮出水面。”宋长洲眼神暗黑,盯着知青点。 “你说那丫头有问题吗?她说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是不是在说谎?” “不清楚,她脖子上有一只手印,出事前一定有人按住她的脖子,压在水里。看来所有的线索都让我们自己找了。最起码我们知道一点。” “是什么?” “这个村一定有鬼。那个丫头盯紧一些,咱们俩不能一起盯着,到时候谁有事互相提醒一下,先从她那里等线索吧!” 俩人回到知青点的时候,所有知青都早就回来了,分别在舀水清洗脚上还有手上淤泥。 其中一个女知青大声地埋怨张渔晚:“有些人天天不上工,好吃懒做就算了,好好的又没干活非要洗澡,现在缸里的水都不够我们这些人洗手的。” “我说你,洗完澡不知道去挑水啊?不知道这水是大家伙一起的,当成自己家的用了!真好意思!” 这个女知青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长袖衣服黑色裤子,头发只能抓俩短短的小辫,人是宣城的,平时最看不惯张渔晚那娇滴滴模样。 旁边一男知青打圆场:“算了杜梅,等会我去打水,这些水也不耽搁我们用,先用这些洗洗也够了,先吃饭吧!” 杜梅没人说还好,看有人护着那个狐狸精更是来气:“呸,好你个李能,看把你能耐的,你天天打着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 “我怎么了?我说我去打水还打错了?我都不该管你,气死你的了!”李能也上了火。 “好了好了,大家累了一天了,现在农忙,这几天特别累,赶紧吃饭还能休息一下,下午还要上工呢!杜梅、李能都别说了,知道你好心,但是再说下去大家会更累。吃饭吧!” 叫丁敏的另外一个女生安抚众人,这个知青来了快一年了,除了王巧芳女知青里就她来最久。 杜梅瞪了一眼张渔晚,一甩头扭头进屋。 屋子里又传出杜梅的尖叫声,“张渔晚,你太过分了吧!” 众人被她的尖叫声吸引,就看见她一手拿着热水壶,气冲冲从房间出来,对着张渔晚劈头盖脸就骂起来:“你用完缸里的水也就算了,凭什么我热水瓶里的水也用了?谁允许你用我的水了?” 张渔晚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这个地方没办法洗澡两盆热水根本不够洗,她就把所有热水瓶也灌满水,想着洗完以后再烧一锅水,给大家补上。 谁知道来人了,等她返回去烧水,王巧芳已经在灶台前开始做饭了,火被占用,只能等做晚饭后才能继续烧水。 结果就出现这个问题,张渔晚也很不好意思,尤其是被人当众被骂,心里真的不好受。 明明洗个澡还碰上死变态,现在这个杜梅又对着她大吼大叫。 心中真的超级憋屈,但是用了人家的水确实是自己活该。又强忍着对杜梅说道:“不好意思,我本来想用完了再烧一壶水,谁知道时间来不及了,我下午把水烧好还给你们。” “你下午还,我现在用什么?再说了你烧水不也用着大家的木炭吗?” “我不用木炭我怎么烧水?我靠自燃吗?”张渔晚很无语,这人有些太不讲理了。 “那我不管,这是你的事,还有我现在就要热水洗脸你赔给我,现在,马上!” 张渔晚气的小胸脯一起一伏,“我烧水你不让用柴火,你自己不烧水吗?” “我们都是一起烧的,谁像你,一个人用那么多,你这是浪费社会主义资源。懂吗?”杜敏和张渔晚彻底撕破脸,旁边几个人也拦不住。 “烧热水是一起来你洗澡也是一起的?” “你不要脸的,你瞎说,你就是社会主义的毒瘤,你这样的人就该抓起来批判你。”杜梅破防开始大骂。 “我是社会主义毒瘤,你是什么?你是社会主义垃圾!嘴巴这么臭,到哪里都臭哄哄,还不如肥料好用,就是无法代谢掉的垃圾。”张渔晚一直都是乖乖女的形象,但是绝对不是受气包! 这几天憋闷的终于有一个发泄口,她小宇宙爆发,气势强大的可怕。 “你这个贼,偷热水的贼,你除了偷热水我还要翻你的箱子,看看你箱里有没有偷别的东西。别到最后大家丢的东西都在你那里找到了。” 张渔晚已经不能忍了,这人借题发挥今天故意刁难她,“你才是贼呢,天天惦记着别人东西,谁多吃一口饭你都记得清清楚楚,天天打听别人有多少钱,家里有没有寄东西来,人家有没有钱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打听着给自己找机会呢?” 王巧芳把俩人拦开大声呵斥俩人:“都够了,你俩人闹着也不怕别人看笑话,我们是同志应该团结友爱。” “杜梅你说话太过分了,就一壶水至于吗?平时睡不洗澡睡不用水,这是集体的谁都可以用!” “还有你,小张,你年龄小大家都让着你,但是你也不要一点就炸,今天先这样,你们谁再吵起来我就告到大队去,到时候你俩一起写检讨。” 王巧芳各打五十大板,俩人谁都不服谁,但也不想再惹事就全都沉默不语。 张渔晚扭头看着李能问道:“李能哥哥,你热水壶里还有热水吗?” 李能挠了挠头,有些紧张,毕竟一大堆人看着他让他很不自在,可是她都叫他哥哥了,“我水壶里还有水。” 张渔晚看着李能说道:“那我可以用一瓶罐头换你一壶水吗?” 大家听到一罐头换一壶水都吸了一口气,知道这丫头有钱,没想到这么容易漏财。 一瓶罐头一块多了,有些贵的接近两元,而且光有钱还买不到,还要票。 不要说一壶水了,就是十壶水也没什么成本,她一出手就是一瓶罐头。 李能一紧张就开始结结巴巴,“张同志,这,这,这个不用,你要拿去用好了。” “我不用,我就是借一壶水还给杜知青,她那么着急,我先给她。”张渔晚脸上一点没有因为一瓶罐头而有所波动,一脸淡然。 张渔晚说完就去房间翻箱子,过一会拿出一瓶罐头交给李能。 李能吓得不敢接,连忙拒绝:“真不用张同志,你留着自己吃吧!” “要不你用这罐罐头陪我一壶水吧!你把罐头给我。”杜梅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罐罐头再也移不开眼睛。 第6章 一瓶罐头 “我偏不?” 张渔晚可是有反骨在的,刚才她就打算拿出罐头补偿给大家。 可是跟杜梅吵了一架,才不愿意把罐头给她,凭什么啊!还以为她好欺负呢! “这样吧!李能这罐头你就收起来吧!然后你把热水给杜同志用。刚好我这边有一瓶罐头,是之前张同志让我帮大家打开,说是用了大家的水不太好意思。我们今天也豪气一回,沾张同志光了!”宋长洲浑厚有力的声音穿透力极强,所有人都看着他手中已经打开的罐头。 “你以后尽管用水,随便你用,我们愿意用罐头换。”韩斌也开玩笑对着张渔晚说道。 旁边几个人也应和着开玩笑,打破了僵局,“对,不够用说一声,我提前一天打满水。” “让张同志破费了,实在不好意思,以后我水壶就是你的水壶!” 紧张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张渔晚皱皱小巧的鼻子,不服气地说道:“算了吧,我只有这两罐罐头,以后还怎么给你们,拿命给啊?” 张渔晚盯着宋长洲,调皮地眨了下眼,宋长洲微微挑眉抬抬下巴表示收到。 俩人眉眼官司被韩斌尽收眼底,他夺过宋长洲手中的罐头,毫无意识到挡住俩人视线,笑嘻嘻地说:“闻着就香,今天真是有口福了。大家把自己的碗拿来我们分一分。” 一堆人像过年一样,都跑着去拿自己饭盒。 “韩同志你给我一块大一点的,就那个。”杜梅胳膊伸得老长,眼巴巴盯着他手里的罐头。 虽然没有办法吃一整罐罐头,分一块自己绝对不能吃亏。 杜梅贱兮兮地对张渔晚说:“晚晚,以后我水壶你也能用!” 张渔晚一阵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也好意思叫晚晚,忍不住怼了过去,“我稀罕你!” 杜梅并没有受影响,张口吃了一块罐头,眯着眼睛细细品味起来,咂巴两下嘴,嘴里还嘟囔着:“这也太好吃了吧!我也就小时候在亲戚家吃过一回罐头。这可是我第二次吃,真希望天天能吃到罐头,让我少活十年我都愿意。” 丁敏用胳膊肘对了一下她,笑着打趣她,“吃着东西还缝不住你的嘴。还少活十年,你可真敢说。” 杜梅毫不介意,不死心对着李能说:“我不要你的热水,你把那罐罐头给我吧!” 李能才不答应,嘴里塞着一口罐头舍不得咽下去,对着杜梅翻了个白眼,“那不行,我给你两壶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咱俩一人一半,我不要水,我这个月都可以不用热水。” 杜梅相当能豁得出去。 韩斌给每个人分一小块,再倒入糖水,最近干活超级累,人体特别缺糖,这点罐头大家虽然每人只分一点,但是都品的很细致。 到最后还有一块韩斌给张渔晚吃。 张渔晚摇头拒绝,“我不用给大家吃吧!” 宋长洲皱眉看着她,“大家都有你也吃。”说着把自己那份也递给张渔晚。 张渔晚一手捂嘴,悄悄靠近他的耳朵,低声说道:“我不爱吃,太甜了,我不能吃太甜的东西,我戒糖呢!” 少女香甜温热的气息扑到宋长洲耳朵边,让他身体变得无比僵硬。 跟个木头桩子一样一动都不动。 韩斌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毫无顾忌大声问道:“戒烟我听过,戒糖我怎么没听过。为什么要戒糖?” “我乐意戒糖,你管呢!”张渔晚可不惯着他。 韩斌歪着头咧嘴一笑,上下打量了张渔晚,“你这小同志,一天到晚脾气暴躁,应该多吃点甜的,人才会嘴甜。” 张渔晚笑容不达眼底,客气又礼貌地问韩斌:“韩同志,你有对象了吗?” 韩斌愣住了,怎么突然问他有没有对象,难道是有啥想法?顺着话回道:“没有啊!怎么了?” 张渔晚一脸姨母笑,官方播音标准普通话正式地说:“这就是你找不到对象的原因。” 周围安静一两秒,突然传来爆笑声,韩斌羞恼地红了脸,气哄哄看着宋长洲,眼神透出你也不管管的表情? 宋长洲一点不给面子,夹一块罐头塞嘴里,一边享受到摇头晃脑一边嘴里“嗯~嗯~”地快乐回应着韩斌,喷香爽口。 杜梅钢铁直女也毫不忌讳说道:“感觉张渔晚这句话比跟我吵架杀伤力还大啊!”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午饭从吵吵闹闹到笑声不断的气氛中结束。 吃完饭李能抢着去打水,平时干活都没这么积极,今天护着水桶跟护着自己仔一样,谁都不许碰一下。 吃完饭各人刷各人饭盒王巧芳问张渔晚,“小张你身体好了,刘知书问我你是不是要上工了。 你可不能耽误工期太久,不然你没有粮食吃,而且不好好到时候批斗你,把你送农场到时候苦日子更难过。” 这消息像是雷劈一样,直接劈得张渔晚外焦里嫩。 她生火做饭都不会的人还要下地,以前的世界里她唯一接触过炭火的时候是野炊烧烤,自己动手体验生活。 农村生活就在农家乐体验过。 不行她要想办法尽快解决自己城市户口,返回城里。 找一个临时工随便干干,等到改革开放,上学也好做生意也好,反正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实在不晓得原主是有多包子,家里自己是亲生的还有那么多钱,居然还下乡。 张渔晚可怜虫一样看着王巧芳,“王姐姐,我现在看起来好些了,可是还是虚,只要多站一会就头晕恶心。” 王巧芳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拉着她到角落里悄悄说:“我跟刘知书求情了,现在农忙,咱们村孕妇都在地里呢,没有一个人能脱离劳动。你可千万别动歪心思。” 她又看着张渔晚的骄气样,只能低声安慰:“刘知书也知道你的情况,要不是你差点差点出事,他不可能给你这么松的。反正农忙时候你出力气也是不顶用,他让你割猪草,这个都是小孩子才干的,你可不许拖后腿的不然最苦的活一定分给你,干不完不许下工,不过割猪草工分低,你要有心理准备。” 工分低又怎么样,她又不差那三瓜俩枣的。 她既不想当劳模又不想当战士更不想当烈士,她就想躺平。 王巧芳知道她有积蓄,也不会计较工分多少。 “就这么说定了,啊!低调点别让人知道。”说完眼神向周边看看。 刘爱国派她去割猪草并不是顾及张渔晚身体,她的闲话已经传到别的村了,只是怕当事人再听到受刺激。 “明天啊?晚一天可以不?王姐姐我刚来我要去镇上买些东西!拜托啦,求求你!” 第7章 鬼鬼祟祟 张渔晚到了大队排队领工具,领完背着竹筐手里拿着工具,这工具叫什么玩意? 哦!镰刀。 城镇是不可能去的,最爱的逛街也是没有的。她今天乖乖来到大队打卡上班,不,打卡当牛马。 张渔晚拿着镰刀到村西头更远的地方走去,走很远的时候,越走越荒凉。 现在各个村没有通路,到处都是原始的样子,离村子近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大树和草。 宋长洲和韩斌拿着测量工具,一边测量一边远远地看着她。 就看到前面远远的那个人只顾着低头走路,根本不干活。 走了一会,人就开始大声哼唧,好像很苦恼,最后撒气啊~大叫几声。 “她什么活都不干还生气了。”韩斌一脸看热闹的状态,悠闲地双手抱在胸前,压在自己面前仪器上。 宋长洲摆着扑克脸对韩斌的八卦不置可否,低头调焦自己手中的工具。 “哎,哎,哎!快看,这丫头居然抱着棵树都要哭出来了,她在做什么啊?”这丫头的行为除了不能理解,倒是有趣的紧。 宋长洲看了一眼韩斌:“你想知道干什么你怎么不自己去问问!” “要不咱俩过去问问?”韩斌说完径直走过去。 宋长洲不反对,她浑身透着古怪的样子,很可疑,是不是敌特呢?但是敌特也没这么笨的。 总之还是盯紧一些。 “张同志你这是怎么了?”韩斌假意扛着工具路过,一脸关切地问。 张渔晚像触电一样,跳开自己搂抱的小树,紧张到手足无措,摸摸自己碎毛刘海,“呃~我,我…你们在这边干嘛呢?” 韩斌晃了晃手里的工具,“在工作啊!你呢?这树都被你晃得根要断掉了,这么大怨气,干嘛呢?” 这韩斌真的是个碎嘴子,跟第一眼那种阳光痞气帅哥好感都败光了。 这厮估计是个哈士奇内核。 “我也在工作呢!”说完也举了举手里的镰刀。 “吆~这是割猪草呢!你知道猪草长什么样吗?”韩斌打趣道。 “不知道?,你知道猪草长什么样吗?”张渔晚为了任务放弃了面子。 …… …… 韩斌一手扶在宋长洲的肩膀上差点笑断气。 宋长洲眼底的笑意也掩藏不住。 “不说算了,哼!”张渔晚小脸气得鼓鼓的。 韩斌笑得擦擦眼泪,说话声音都变音了,“你说你怎么那么聪明啊!还好知道远离田地,不然你把麦子割了喂猪可怎么办?” 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韩斌,张渔晚仰头傲娇地走开。 以后再搭理韩斌她是狗。 “你把镰刀给我吧!”宋长洲追上张渔晚,从她手中拿过镰刀。 扭头走向草丛,在一片草跟前,低头顺畅又丝滑地割草,不几下的功夫就弄了满满一背篓。 干完活,他脸上甚至一丝丝汗都没有出,全部塞给张渔晚。 “你回去再把草剁碎。就切成小块就可以喂猪了!”宋长洲担心这丫头会把草剁成饺子馅,又拿手比划一下,“就这么长就行!” “哇~你好厉害!要是天天有人帮我干活就好了。”张渔晚一点都不掩饰她的懒惰。 宋长洲笑了笑,这丫头够坦率的:“天天帮你是没有,下次我碰到了可以帮你。” “真的吗?谢谢田螺姑娘!不对谢谢宋同志。”张渔晚笑得只见牙不见眼。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人跟人的素质相差实在太大。 张渔晚对着韩斌一个冷眼,跟宋·田螺·长洲打个招呼就回去了。 一边走一边想,这每天割猪草这个工作不好意思麻烦宋同志,自己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她回到知青点开始把草切碎,这时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动声。 大白天知青点就一个人,这时候也不可能有人来,但是想到那天窗外的脑袋,张渔晚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为了给自己壮胆大声问道:“是谁?” 然后就是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张渔晚不敢掉以轻心,左手拿着菜刀,右手拿着镰刀一步一挪往外走。 刚走到外院门口,就看到大门旁边站着一个人。 “啊!” “啊!” “你是谁?你鬼鬼祟祟站在门口干什么?” “张同志,你,你,你别冲动,把刀放下,我,我,我…我是咱们村的,都是自己人。” 张渔晚可不相信他什么自己人,现在就两个人,她出事了可没人保护她。 刘老赖穿着一身脏到包浆的黑棉衣棉裤,个子不高,一双三角眼透出贪婪和猥琐一瞬不瞬地看着张渔晚。 “你给站好了,不许过来!你是干什么的?到这干吗?”张渔晚声音拔高很多,双手紧握刀具。 “我叫刘老赖,就,就,就是咱们村的,我老叔还是咱们村支书,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坏人。”刘老赖悄悄往前挪了一步。 “别过来,往后站好好说话,不然我劈了你!”张渔晚心里给自己打气,不管怎么样,只要他敢过来她就砍他。 “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呢?” 刘老赖又想往前走,一个小娘们,看起来娇滴滴的,拿着刀也是吓唬人而已,哪敢真动手。 然后他伸出一只脏到反着光留着长长的黑指甲的手,想着去抓一下张渔晚。 刘老赖笑嘻嘻地安抚张渔晚,“我就是想来陪陪你,你天天一个人多寂寞啊!有我在,你就不用想男人了。” 张渔晚昨天的晚饭前都差点一起吐出来,这人一笑露出又黄又黑又凌乱的牙,自己的威慑力在对方眼里就像一只hello kitty一样。 刘老赖到底是个男人,速度和力气要优于女人。 只见他突然伸手一下子抓住张渔晚的手腕。 “你比我看过的女人都好看,不如跟了我,我叔是支书,到时候什么活都不用干,你就享福吧!”刘老赖先许给张渔晚好处。 吓得张渔晚大声尖叫,根本没注意到他说什么,左手的刀狠狠劈在刘老赖的胳膊上。 可惜那把刀很钝,刘老赖又穿的棉衣,他只是吃痛松了手,但是并没有伤到他。 张渔晚右手拿的镰刀想也不想直接劈下去,刘老赖吓得向后躲了一下,仍然被镰刀划破一个口子。 鲜血瞬间从裂开的伤口处流了出来。 刘老赖伸就感觉一阵刺痛,手摸了一下左脸,低头看着自己的沾满鲜血的黑手,气得七窍生烟,“你个臭娘们你居然真的敢砍我,看我不强了你!” “我会杀了你,把你剁成馅喂狗。”张渔晚眼中泛出浓浓的杀意,浑身的戾气让刘老赖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张渔晚又狠狠向前劈去,刘老赖终于吓得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杀人了,救命啊!” 第8章 倒打一耙 “杀人了,救命啊!” 刘老赖吓得往外跑,张渔晚战力指数暴涨,提着刀一路追了出去。 还没跑出知青点,就见王巧芳拿着大扫把对着刘老赖劈头打了下去。 刘老赖吃痛摔倒,大声哭喊:“别打了!饶了我吧!” 张渔晚看到王巧芳出现,一下子愣了一下,收了力,对着王巧芳说:“王姐姐,这人要欺负我,他还说要强j我,狠狠打,不要饶了他。” 王巧芳手下没收力,一直狠狠抽打着刘老赖。 从远处快速跑来两人,正是宋长洲和韩斌。 俩人很快就把刘老赖制服住,解下刘老赖裤腰带从背后反绑住他。 “你没事吧?”宋长洲一手压制住刘老赖,关切地看着张渔晚,上上下下打量了她。 从他看到的信息就是小姑娘差点被这个畜生欺负了。 看她小脸激动的泛红,因为情绪亢奋鼻翼呼哧呼哧张合着,到现在双手仍然紧紧握住武器,浑身僵硬。 知道她精神还紧张着,宋长洲轻声安慰她,“张同志,没事了,你现在是安全的,坏人已经伏法。” 王巧芳也伸手搂住张渔晚,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给她说:“好了好了,不怕了,已经结束了,我们都在你身边呢。” 张渔晚慢慢放松了身体,两只手一松,刀具掉在了地上。 她就趴在王巧芳肩上从轻轻抽泣,到最后大声哭泣,嘶声力竭,恨不得要把最近的委屈、不甘、害怕、不安统统发泄出来。 刚才真的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就是自己死了也不要便宜那个畜牲。 现在放松下来但是还是后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不知道能够相信谁。 王巧芳轻轻拍着她的背一点点哄着,没人打扰她。 宋长洲看着在王巧芳怀里的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姑娘,眼眸越发晦暗,手上的力气逐渐加重。 刘老赖双手被宋长洲快要捏断了,疼得嗷嗷直叫。 韩斌一巴掌打过去,大声呵斥道:“闭嘴!再出声就把你废了!” 刘老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不断求饶:“求求两位同志,大哥!饶了我吧!” “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渴了,路,路过这里想喝杯水!没想到这娘们就跟疯了一样说我偷水喝。直接就拿刀追杀我。” 刘老赖倒打一耙,“你看看我脸上还有身上哪有好地方吆!” 他更是口无遮拦,“都是她,是她勾引我,这小娼妇一看就离不开男人……” “唔……” 韩斌直接脱下自己的袜子,强制塞到刘老赖嘴巴里。 塞完又给了他一巴掌,“叫你瞎说,小心拉你去吃花生米。” 张渔晚愤恨地看着这个满嘴喷粪颠倒黑白的禽兽,想上手又被王巧芳拦着。 这时一些小孩看到他们几人的情况,立马朝农田的方向跑去。 不大一会功夫,呼啦啦就跑来一群人,其中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同样破烂的老太太。 她顶着满头乱糟糟的白发,穿着同样黑色的衣服和裤子,比刘老赖稍微好一些,衣服没那么脏,包浆到反光的黑。 只见她健步如飞,手里拿着镰刀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 她嘴里中气十足地哭喊着:“天杀的杀人了,城里来的知青要杀人了。” 后面跟着乌压压一片人,那些人有拿着镰刀或者棍子,一脸不善也跟了过来。 人群中有些人是来,有些是来看热闹的,但是人多势众,宋长洲和韩斌迅速把张渔晚和王巧芳护在身后。 张渔晚吓得抱紧王巧芳,看着面前的众人,那些人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想善罢甘休的架势。 为首的老太太看着被制服的刘老赖,三角眼一下子像喷了火一样盯着宋长洲,“你这个天杀的,你抓着我儿子干什么?还不快放了我儿子。” “对小子,乖乖把人放了!你们来我们村欺压我们村民,你们别想活着走出村子。” “放人!” “放人!” 眼瞅着群众的怒火越来越大,他们被村民围住的范围越来越小。 紧张的气氛一点就燃,很容易造成人员斗殴伤亡事故。 宋长洲浑厚有力的声音像安了扩音器一样,穿透力极强,“这个人在知青点想要行窃,还要袭击知青,被我们抓到了,你们不要包庇他。” “放你娘的屁!我儿子胆子小的连鸡都不敢杀,你说我儿子行窃,偷的东西呢?袭击知青,袭击谁了?你胡说八道,就是欺压我们农村人。” 说完拿着镰刀就跑过来,朝着宋长洲奔去。 宋长洲抓住刘老赖手不放,也没躲,站得笔直。 说时迟那时快,旁边的韩斌一个斜路飞快伸手夺刀,又用巧劲甩了老太一下。 这老太太因为被甩得太用力,后退转两圈才稳住脚。 一愣神,才发现手中镰刀也没了,自己还被推回去很远。 人群中还有人看得滑稽笑出声来,一时间恼怒异常。 她瞬间坐在地上,双脚乱蹬双手拍打地面,大声哭闹着:“哎吆!老天爷!你快睁开眼睛看看,这有人欺负我儿子了,快点下来一个雷劈死他吧!孩他爸啊!你这死鬼死的那么早,别人都把我娘俩欺负死了!你个短命鬼,快点把他们抓走跟你作伴去!” “哎吆吆~我不活了,有人欺负我这老太婆。” 她守寡多年,以前谁家稍微不顺她的意都是在门口又哭又骂,他儿子原名叫疙瘩,但是实在是浑人,好吃懒做,偷鸡摸狗调戏大姑娘小媳妇,人都快三十了还是打光棍,后来都叫他老赖。 他们娘俩在村跟谁都闹过矛盾,得理不饶人的,向来强势惯了。 要不是村支书没出五福穷亲戚,村里谁也不正眼看他们一眼。 今天跟着来,就是农村人只要是本村的都护短,谁都可以看不上,但是外人欺负全村人都会帮忙,不然自己以后出事谁还来。 但是看到前面两个人孔武有力的男人,谁都没有再上前一步。 刚才韩斌的那一手虽然很快,但是几个懂得人都知道,不简单。 “我就说嘛,外面的人没一个好的,来我们村就没安好心。” “可不是,这些知青来了什么都不会干,就会惹事,刘老赖人平时是不着五六,可是也不能这样打啊!” 在后面看人闹的几人,看到惨兮兮的刘老赖,不问原因直接就说是知青的问题。 在旁边的知青听不下去了,开始吵起来:“我们知青怎么就会惹事了?我们也是下地赚工分的,谁没有干活?” “说谁谁知道!”一妇女看着刚才的知青翻个白眼。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怎么了?” “住口!都吵什么?怎么都跑这边闹了?”刘爱国从远处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他听到有人闹事就急忙跑过来,看着人群马上就要斗起来,赶紧出声制止。 第9章 你不懂没关系 “住手!” 眼瞅着人群都要打起来,刘爱国及时出声制止。 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路,待刘爱国走近,还没问怎么回事。 刘老太哭的声音更惨更大声,“他叔啊!你可算是来了!你快点给我娘俩做主吧!我们娘俩今天要被人打死在自家门口啦!哎呀~我那命苦的当家的。” “住口!你瞎说什么?谁打死你了,不会好好说话就不要说。”宋长洲双目圆睁,表情严肃的甚是威严。 “就是你个鳖孙兔崽子要杀人,抓着我儿子不放。我跟你拼了!” 刘老太利索地爬起来,低头冲向宋长洲,嘴里大喊大叫。 韩斌拦住刘老太,不让她靠前。 后面村民跟着就冲上前去,眼看场面就要失控。 “都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都造反了不成!”刘爱国大声吆喝。 “宋长洲你这是干什么?你还不赶快把人放了!”刘爱国对着宋长洲命令道。 宋长洲眼神眯了眯,看起来危险又压抑,他淡淡说道:“刘知书,你在包庇自己家人吗?你可知道他做了什么?” 刘爱国心里咯噔一下,刘老赖这小子虽然是自己的亲戚,平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偷鸡摸狗的事能护就护,但是这小子有一点,窝里横,干坏事不敢出村。 有一年偷看一小媳妇洗澡差点被别的村子打死,后来再也不敢出去干坏事了。 还是刘爱国带着一只肥鸡和两块钱去去把事摆平。 刘爱国这么些年靠着自己知书的身份,倒是没少行事便利。 他现在处理这事也是轻车熟路,认为就是几句话的事,最多不过让老赖这浑小子道个歉的事就是不道歉,甚至知青还要送上医疗费。 知青点的人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谁敢不满意,到时候有的是穿不完的小鞋。 “你看看人现在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了,你还想怎样?就算再有问题,你总不能打死他吧!到时候你不得跟着吃花生米?”刘爱国对着宋长洲还是要好声好气说的,介绍信上这人算是镇上一干部,这干部还这么年轻,谁知道背后是谁,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你先放人吧!总得叫他先去疗伤,这样子也不是个事!”刘爱国好声好气地跟宋长洲几人说道。 张渔晚紧张地看了看宋长洲和韩斌,她觉得他俩会放人,毕竟这事跟他俩没关系,人家已经帮自己不少了。 人没道理为了自己跟村民拼一把而且数量悬殊,不管是去镇上告状还是现在面对气势汹汹的村民都不是一个好的方法。 她脑中已经努力想好几种方案,但是都无法解决目前的困境。 可是就这样放了刘老赖那就是便宜这个畜牲了,要不是知青点王巧芳来,自己刚好手上又拿着刀和镰刀,最后什么后果是不敢想象的。 但是不放人自己没权没势,人家要捏死自己真的太容易了。 那么多人口失踪的新闻,多了自己一个也不过就是多一条新闻而已,不管怎样结果都不是自己能承担的。 宋长洲看到刘爱国强硬的态度,又想到自己的任务,还需要继续潜伏,只能想另外办法了,他眼神晦暗不明,心中已经有了安排。 这时一只小手轻轻点了点他胳膊,宋长洲扭头看去,就看到女孩受尽委屈却又不得不妥协的样子,轻声对他说!“先放了他吧!不然今天知青点会很麻烦的。” 宋长洲点点头,对刘老赖低声道:“你要再敢来找张同志麻烦我打断你的腿。” 男人眼神充满杀气毫无保留的威胁盯着刘老赖,让刘老赖慌张点点头,嘴里“唔唔唔”地不住低叫着。 宋长洲刚一松手,刘老赖就快速向人群中跑去。 没跑两步,裤子就松掉了,露出自己的家伙,然后被自己褪下的裤子绊倒,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刘老赖黑脸黑手的,屁股倒是够白净。 他这一摔惹来不少人哄笑,好多小媳妇和大姑娘都笑骂着“臭流氓”羞得捂住眼睛,生怕自己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刘老太赶忙跑过去,解了刘老赖的胳膊上的绳子,扶着刘老赖站起来,关心地问到:“儿啊!让娘看看,你有没有事啊!这帮天杀的真么下得去手啊!” 刘老赖抬头一管血从鼻孔中流了下来,刚才那一跤磕到鼻子上了。 “呸!”刘老赖吐掉口中血水,提上裤子,用手蹭掉鼻子下的血迹,对着刘老太开始大声哭泣起来。 “娘啊!他们打我,他、他、她还有那个贱人都打我!” 娘俩抱头痛哭的一边哭一边报国粹,骂得越来越脏。 刘爱国实在烦透了这母子俩,自己没少帮着两个人擦屁股,要不是说出去对他这支书名声不好,他是真不愿意管这破事。 “行了,既然人都放了,先回去包扎一下。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刘爱国一脸嫌弃看着刘老赖。 “那不行,他们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必须赔。不然跟你们没完!”刘老太不依不饶地喊道。 张渔晚真的忍不了,这老太实在是跟她儿子一样无耻,“你既然要赔偿吗?那行,我给镇上公安打个电话,让公安来定一下看看我们需要赔多少好了。” “你敢找公安?”刘老太一脸不敢相信,谁家小媳妇受气不是忍着,她怎么那么大胆子敢找公安。 “对啊!找公安,看看人家公安同志怎么判,要不我现在就打个电话问问。”张渔晚可不惯着这老太婆。 “他叔啊!这日子没法过了,现在谁都可以在我们头上屙屎啊!”刘老太又开始拉着刘爱国哭闹不休。 又转头对着张渔晚骂道:“你找公安也是抓你这个贱蹄子,小娼妇。你都跟男人搂抱在一起的谁知道你们私下能做出什么?” 宋长洲看不得别人一而再地言语侮辱小姑娘。 对着刘老赖冷冷地说:“刘老赖,我给刘支书一个面子,你要是惹事我还能再把你绑起来。趁我还没有后悔赶快带着你老娘走了。” 刘老赖想到刚才手腕跟钳子一样夹住的痛感,拉了拉他你娘,低声懦怯地说:“娘,咱走吧!他可凶了,揍人可疼,咱好汉不吃眼前亏。” 刘老太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对着宋张等人就是一口浓痰,“tui~老娘可不害怕,有本事冲老娘来。你俩个奸夫淫妇,一个卖b,一个p,你俩真是天生一对。” 张渔晚从小都在爸爸精心照顾下成长,接受的精英教育,有钱有地位,不要说私教老师、朋友了,就是保姆司机保镖,身边接触的所有人都是父母精挑细选出来的,她没见识过社会险恶,属实被这对母子恶心到了。 “你知道杀人犯法是犯法的。可是你不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诽谤他人并且传播谣言,给他人带来伤害的也是犯罪,你刚才说的话已经造成诽谤罪了!” “啥?”刘老太都懵了,周围那么多人却静悄悄,全都被张渔晚唬住。 “你不懂,没关系。今天我可以给你普普法,让你接受一下社会主义下的法制教育。”张渔晚伸出一只手指,颇有气势地指向刘老太。 第10章 女恶霸 “啥?” “犯罪?” “我滴乖乖!这次新来的知青咋那么厉害嘞!” “这是一张嘴就是法,这犯法是不是要吃花生米?” “也不一定吧!有些是去农场。” 村民都一个个惊讶得说话声都变得低了几分。 平时这刘老太嘴巴跟淬了毒一样,没几个人愿意跟她吵架,不是吵不过,实在是太会胡搅蛮缠了。 不要说那些年轻小媳妇们,骂的国粹老娘们都招架不住,脏,实在是太脏了。 没想到今天被一小姑娘说到说不出话来,还不是骂回去的。 大家看张渔晚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默默地向后退了点。 刘老太心态快崩了,犯罪啊!天啊!她骂人骂了一辈子,都是赢的,这咋还犯罪了? 她的认知里只知道犯罪会吃花生米,或者像他们村牛棚里的那几人一样,那活得就连她都看不上,没有尊严,穷困潦倒,早几年,还要时不时批斗,挨打游街等,身心都遭受非人待遇。 她才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但是看着自己儿子血呼拉碴的脸,又心疼医药费。 没有钱拿是万万不行的,想到这顿时又有了勇气,凶巴巴又磕磕巴巴才说出完整一句话:“你、你说俺犯罪就是犯罪啊!俺骂人几十年了咱就没人抓呢?” 张渔晚冷哼一声,“那你可以赌一下,看看自己再这么说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嘿~你个小……” 张渔晚不给她继续辱骂机会,用手指着刘老太大步向前走了几步,吓得刘老太连连后退,“那~你别乱说话啊!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这句话震慑力超级大。 “嘶~”有人忍不住吸了口气,乖乖,她说的话咱听不懂,但是呈堂证供是听得明白了,那就是以前看戏文,县老爷拿的供词啊!看到供词,直接惊堂木一拍人就要砍头了。 刘老太终于在张渔晚的气势下败阵下来,不像刚才那样干嚎哭出声,这次是真的吓哭了。 她直接被整破防了。 横移脚步挪到刘爱国身边,泪眼汪汪地拽了拽刘爱国的袖子:“他叔啊!咋、咋就不能说话了?咋就要犯法了?你可得给我俩做主啊!” 刘爱国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带着领导的威严对着张渔晚说:“张知青,这么说严重了,你也注意点。” 刘爱国这人喜欢摆官威,好面子,对知青点排外打压,面子上好像很负责,其实知青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张渔晚是差点死掉,怕出事,才临时安排轻松的活。 “刘支书,这话您说的有失偏颇。”张渔晚今天颇有一种要把皇帝拉下马的架势。 大家各退一步,相安无事。 既然他们不依不饶不放过她,那就来吧! “刘老赖犯的事,真要计较起来都够吃几回花生米了?您包庇他,不怕自己跟着被清算吗?您也不该颠倒黑白是非不分,请问我要注意什么?” “难道我在受到迫害的时候不反抗,才是正确的吗?” 刘爱国被一个小丫头驳了面子,平时装得和善的样子现在装不下去了,顿时面色凝重,狠狠地说:“张知青你别不知好歹,我刘爱国说的话还没人这么不给面子。” 俩人只有对方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你现在在村里,是这个村的知青,只要我刘爱国是一天支书拿捏你也是很容易的。” “刘支书,我是来当知青的,不是犯罪分子,知青是人,也应该有尊严的。大家都不想鱼死网破的,各退一步不行吗?” “这次刘老赖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如果你们不依不饶我也会保留我的权利去诉讼。” 刘爱国狠狠点点头,“行!各退一步。我希望你能在这个村能呆的下去。” 刘爱国对着刘老太和刘老赖训斥道:“今天这事就算了,不要站在这里了,你们回家去吧,以后好好管管这个混货!再让我发现你找事我先打断你的狗腿!” 又对着众人道:“地里的活都没干完,出了问题所有人都承担责任。” 刘老太正要说话被刘爱国一个冷眼扫过去,马上闭嘴不说话。 只能拉着刘老赖骂骂咧咧往回走。 待大家都离开以后刘爱国头也不回径直走开。 张渔晚甩了甩袖子,扭头回知青点。 她转身的时候还看到宋长洲悄悄对着她伸了个大拇指。 被她刚才那段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帅到。 事实上被她震惊到的人不仅仅是村民还有身后的三人。 张渔晚默默叹了口气,冲动是魔鬼啊! 面上不显,傲娇地捡起丢下的工具,谁都没搭理,深藏功与名。 张渔晚乖乖回去干活了,现在被人盯着不能被揪小辫子。 她必须尽快给自己找个保护伞,不然一个怀揣巨款的孤女,就是她的催命符。 她刚才已经有一些眉目和方法了,需要尽快实施。 第一次张渔晚来到这个世界上开始认真干活,不再拖沓,她要尽快给自己塑造一个金身。 …… 下午张渔晚背上背篓去打猪草,这时候她就不会乱走,下午小朋友都放学了,她就跟着小朋友们后面。 一帮孩子好奇地打量着她,刚才跟村霸斗过又跟着村支书斗的女恶霸,现在就跟着他们几人。 那几个孩子说不紧张是假的,刚才那个男知青揍刘老赖的时候还是他们去给大人说的,这个女恶霸跟着他们会不会报复呢? 他们远远地看着张渔晚,有几个年龄大的偷偷捡了几块石头装口袋里,要是这个女恶霸敢欺负他们,就先扔石头砸过去。 张渔晚看着他们几个,拿出官方笑容露出八颗牙齿,端庄优雅地对他们笑了笑。 礼貌又有亲和力地打了声招呼:“你们好啊!小朋友。” 几个小孩不自在地愣住了,这是什么战术?我可是听过“狼来了”的故事,这女恶霸休想骗我。 张渔晚又甜甜地说了声“嗨!”,还挥了挥手。 吓得几个小孩呼啦一下都跑掉了。 嘴里还大喊着!“女恶霸要吃人了!” 张渔晚:? “女恶霸?” …… 第11章 沦陷在一句句夸赞中 女恶霸,不是,张渔晚气得像个河豚。 她生气地朝着跑远的小孩恐龙吼:“你才是恶霸,你全家是恶霸?” “你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恶霸吗?” 她圆嘟嘟地叉着腰,气鼓鼓的样子真的可爱到犯规。 几个小朋友差点看呆,这女恶霸要是都长这样谁都想当恶霸了。 毕竟和刘老赖的模样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鹅不对一个嫦娥一个癞蛤蟆。 嫦娥怎么有错呢?她这么好看,只是跟他们几个小孩子打个招呼而已。 打招呼嘛~还能吃亏?他们听过“狼来了”,不会上当受骗的。 对!就看看她有什么花招,到时候揭露她。 她哪是来欺负他们的,她是来送功劳的。 里面最大的孩子叫刘三军调整了情绪,问道:“你不欺负我们?” 张渔晚用夹子音说道:“哎吆~你们这么可爱谁舍得欺负你们?姐姐看你们乖巧伶俐,想跟你们做朋友呢!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呢,嗯~” 这个尾音又长又糯,张渔晚眼睛还忽闪了几下。 这谁受的了?这谁顶得住? 这帮没看过七个葫芦娃没见过电视的小屁孩,不一会就沦陷在张渔晚的一句句夸赞中。 “哇~你好聪明哦!” “天啊!你也好厉害哦!” “你也好可爱,好可爱哦!” “嗯~也就是你年龄小,要是长大了可更不得了,呵呵~” “我其实也不喜欢大人总是要求我做这做那的,我太理解你了,揍你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过了一会几人跟张渔晚好的差点要跟张渔晚结拜,恨不得晚上带她回家住。 他们甚至还暗搓搓互相比较,张渔晚更喜欢谁多一些。 这几个小朋友一个个都飘了,要是有尾巴,估计能看到摇摆成螺旋桨了。 其中一个小孩内疚又自责地对着张渔晚说:“晚晚姐姐,你会不会生我们的气,是我们把你们揍刘老赖给大人说的。” 几个小孩都像做错事的样子,低着头,要么扣着手要么踩着脚。 张渔晚怎么可能让话题落地上呢? 她捧起那个小孩的小脸,笑得温柔娴雅,这些小孩已经开始把她当自己人了耶,“怎么会生你们的气呢?我们是朋友啊!如果你们遇到危险一定要跑去找大人。” 说完又握紧自己的小拳头,凶狠狠说道:“不过我真的很讨厌刘老赖,下次他敢欺负我,我还揍他。” “我们也不喜欢他,要是早知道他是欺负晚姐姐,我就帮你揍他了。” “我也帮你!” “我也帮你!” “啊~我、我,他可是我家是亲戚啊!我揍他他会给我妈告状的。”最后一个小孩担忧地挠挠头。 “那我们就不跟你玩了,你跟刘老赖好吧!当你的乖侄孙。”一个小孩立马要跟他划清界限。 刘老赖侄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拒绝地干干脆脆,“不不不,我才不要,我也很讨厌他,下次你们揍他我不告状,我帮你们打掩护。” “嘿嘿嘿!” “嘻嘻嘻!” 几个人又开开心心打闹在一起。 张渔晚看时机成熟就说,“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吧!” 几个小萝卜头,纷纷点头认可,“可铁可铁的好朋友了。” “那好我考验考验你们,我这里有奶糖,你们想不想吃啊?” 说完拿出大白兔去奶糖给他们展示一下。 “你们谁割猪草割的又快又好的,我就奖励给谁一颗奶糖好不好?” 几个小孩眼睛都亮了,从来没吃过这种高级的奶糖,据说很好吃。 没想到今天割猪草还能有糖吃,晚晚姐姐是异父异母的亲姐。 他们每天放学都要先割猪草,然后回家后还要干很多活,这点小活简直不在话下。 “我数一、二、三,看谁最先割完一筐。” 张渔晚还没有说完这句话,这几个孩子已经像箭一般冲出去,开始比平时更快的速度割猪草。 张渔晚一脸得逞的坏笑,从另一个口袋中拿出一份旧报纸,开始阅读起来。 她要找一找这个时候报纸的书写风格,大量阅读。 找了一帮小孩子帮自己多弄一些猪草,自己今天还有明天的kpi就可以提前完成了。 嘻嘻,人才。 用金钱,呃,奶糖买时间。省出的时间完全够她学习了。 在原来的世界,她爸爸从小就带着她参加各种比赛,作文、数学竞赛、钢琴、击剑、滑冰、网球等,还有一些极限运动类的项目。 对于如何短时间内快速提升一项技能,对张渔晚来说手拿把掐。 她拿出笔和本子在上面做了一个思维导图方便自己理解,又用了麦肯锡笔记法做了笔记。 等自己做完这些工作,割草最快的小孩也早早过来。 张渔晚给最快的小孩一颗大白兔,被别的孩子投来羡慕的眼光。 “你们别气馁,这样吧!以后我要是割猪草的话你们轮着来怎么样?每个人都能分到。” 本来没有赢的小孩耷拉着脑袋,听着这句话又瞬间充了满格电。 几个人分配好时间表,搓搓小手,都暗暗期待着。 “晚晚姐姐,我帮你把猪草切一切吧!这样你就可以休息了。” 啊~这孩子^-^,实在太上道了,将来绝对有出息。 另一个小孩看着张渔晚的笔记本疑惑的问道:“晚姐姐,你在画什么?” “哦!我在做笔记,我要好好学习呢!” “晚姐姐,你写的字比我们老师还好看,而且你写的东西我都看不懂,这样写有什么用啊?”好奇宝宝们开启十万个为什么。 张渔晚摸了摸旁边小孩的头,不免感叹,这些孩子在这个年代能读书真的是件奢侈的事,“这些是一种学习方法,可以快速帮我记住重点,加深印象。嗯~你可以理解成学会这样的方法不仅会理解还能记得住这些知识。” “真的吗?我总是记不住要背的课文,要是回这种方法会不会就很快就背会了?”另一个惊喜地看着张渔晚。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眼神泛光,对知识充满好奇和渴望,张渔晚内心柔软了起来。 “那我偷偷教你们,你们不要给别人说哦!” 在这个时代教书育人一定是件麻烦事,但是她还是愿意给他们讲一些她所认知的知识,比方说世界观还有科学观等。 第12章 希望 张渔晚是个行动派,很快她要实施的计划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笔记本也已经写了大半本。 等张渔晚写了好几篇文章后就等着邮递员来了。 也许是因为心有所念,这天快中午的时候邮递员来送信,张渔晚连忙跑上去,“同志我要寄信,请问你这里有信封和邮票吗?” “有的同志你要几张?”邮递员把自己绿色帆布包拿出来,从侧兜抽出几张信封。 “我想多要一些可以吗?”张渔晚问。 “我这里就剩下十几张了,不能全给你,我还要去别的村子。这样吧你先拿一部分钱下次来这里我多带一些,一分钱一张。你着急用吗?”邮递员翻着自己的包找了找,交给张渔晚十二个信封。 张渔晚拿着信封开心地说道:“够用了就我暂时不着急,下回你来再带给我吧!”从自己包里拿出自己写的稿子。 张渔晚把信件都一个个放进信封里,又把笔记本背面的地址一个个工工整整地誊抄上去。 写完又仔细检查一遍。 “请问您这边有多少张邮票?给我个最大数吧!我下次直接写好给你就行了。”张渔晚把自己的四封信展示给邮递员。 邮递员从另外一侧翻出一个木板夹,打开里面放了几张连在一起的邮票,他小心地撕下来,大的那份交给张渔晚,“邮票一共两元钱。” “这是四封信一共七毛钱,您贴好了交给我就行。剩下的收起来。”邮递员忍不住问道:“您怎么寄这么多信呢?” “哦哦!我喜欢写作,我来到这里当知青以后,看到大家干的热火朝天,为了新中国新农村的建设添砖加瓦,忍不住想歌颂一下我们村的人。所以随笔写了一些文章,想要寄到报社去!”张渔晚热情大方的样子感染了邮递员。 “哎吆~同志实在没想到,您还是高材生啊!能给报社写文章都是大才啊!到时候全国人民都能看到余村了。” “要是知青都像您这样的觉悟,咱们新农村肯定会越来越好。”邮递员看她的眼神都起了敬意。 “同志,快别笑话我了。我就是跟我身边的人学习才有的灵感。您看看这些钱对不对。”张渔晚把两元四角二分钱交给邮递员。 邮递员收了钱的拍了拍自己的包对张渔晚说道:“放心吧!张同志,这信我保证安全送到。如果报社有回信我就立刻给您送来。” 张渔晚笑得合不拢嘴,自己只是表现出积极的态度,人家就对她的事特别上心。 对着邮递员道谢,看着人走远后,把邮票和信封收在自己小包里。 多余的信封和邮票留着以后用,刚交代邮递员同志下次来可以再多带几个信封和邮票,她还决定再买一些。 她要开始大量投稿了,虽然出成绩要有时间限制,但是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给自己护身符的方法了。 这几个信件承载着张渔晚的希望,也是她在这个小村庄的护身符,能够给她一些保障。 她看着那些希望飞向远方,内心充盈。 默默祷告之后,就回去干活了,顺带教小孩子学习。 …… 刘老赖家 刘老太借了一只鸡给刘老赖补身体,这鸡的肉让刘老太分三天吃完,剩下的骨头也熬汤熬到没有一点点油水,要不加了盐,这汤跟白水味道没区别。 刘老赖正叼着一根骨头费劲地嘬着。 “儿啊!这鸡骨头还好吃吗?还有没有味了?” 一年多没吃过荤腥的刘老太,看着刘老赖直流口水。 刘老赖无聊地把骨头扔碗里,“没味了,下次多放点盐。” 刘老太点点头拿起骨头嗦了嗦,“是不够味了,不过我吃着比野菜粥还是强不少。” 说完又心疼地看着这只鸡架,这可是她许诺人家要用一斤小米换的。 想到即将要失去的一斤小米,就难过得想哭。 虽然现在家里拿不出小米,那也是要还的。 “那个作死的小娼妇,把我儿脸划伤不说,还不赔钱,居然还要去政府告我。” “想到她我都气得睡不着觉。给你看病用药也花了好几毛钱,加起来可是两块多了。” “这日子要怎么过啊!”刘老太说完气的眼眶子都红了起来,那三角眼更是粘着显得越发的小。 刘老太不甘心地问儿子:“咱们就这么饶过她了?” 自己儿子虽然不着五六,但是贼聪明,点子多着呢! “我想想,早知道她被别的男人抱了,那天我就应该在村西头,我要是把她救了,现在还不得嫁给我?”刘老赖幻想着张渔晚在自己怀里的模样。 “身子都给我亲也给我摸过了,她不嫁给我她还怎么做人?” 刘老太皱着眉头,伸手打了他胳膊一下,“她那么厉害的媳妇,人也不检点,要她干什么?是能犁地还是能烧火做饭?” “她都把你打成这样了,怎么还想着那狐狸精呢?听娘的话,娘到邻村给你说个屁股大的,到时候生个大胖小子,娘啊!也能去见你爹了。” 刘老赖这话可不爱听,那张渔晚可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人,腰那么细,胸那么挺。 他想得整晚上整晚上的睡不着觉,他现在对邻村的李寡妇都提不起兴趣了。 要不是那几天偷了点钱给李寡妇送去,怎么会错过张渔晚落水这好事呢? “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那个女人可不是好脾气,你能治得住?”刘老太不死心,继续努力劝儿子放弃。 “不好脾气又怎么样,娶回家了还能由着她?不听话就是打一顿的事。女人嘛~上了床生了孩子,以后还能有啥心思?我治不住的女人还没生出来呢?” “我不管,这个女人我要定了。你别掺和,万一坏了我的事,我可饶不了你。”刘老赖对着自己老娘就是一顿骂。 刘老太在外面可以横着走,但是对着自己亲儿子有着强烈的奴感。 看自己儿子脸色不好看,连忙顺毛捋,“行行行,娘不给你捣乱,娘啊就盼着你给我抱大孙子呢!” “一个大孙子哪够啊!要生也是一窝一窝的。” “我要是娶了那娘们儿,我让她天天下不了床。”刘老赖搓搓自己胸口的泥,一脸色眯眯的样。 刘老太被刘老赖画的大饼吃撑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了,“还得是我的儿,回头让那些瞧不起咱家的人都看看,我儿能耐多大,哼!” 刘老赖的三角眼泛出一丝丝精光,他要搞到这个女人就要下点狠手段。 第13章 人还蛮正直的 张渔晚这天把处理好的猪草交给牛棚的林老头。 平时沉默寡言的林老头突然说了一句:“丫头我听说你那天舌战群雄,战绩可人啊!” 啊! 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在村里是没有秘密的地方。 张渔晚怀疑隔壁村也知道了自己的战斗力。 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虽然这个八卦直接对着她这个当事人说出来,张渔晚却表现出一脸淡定,无所谓的态度。 “嗯!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就是跟刘老太那家吵了几句而已!” 林老头那张充满沟壑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可能太久没有笑了,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可以啊!丫头,甭谦虚了,你的实力大家都知道了。说得好啊!用自己的知识忽悠对方,有手段。” “叔,我可不是忽悠,我那是普及一些小小的知识。”张渔晚才不承认自己是忽悠呢。 “行了,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不会乱说的。你一个人远离家乡,又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要好好保护好自己。记得出门跟前都要有人,晚上上厕所也不要落单了。”林老头太知道,说是农村人淳朴,其实越是贫穷的地方对法治越是蔑视,他们只相信自己的“旧传统”。 这个丫头聪明漂亮,太扎眼了,就是不惹事她身边也不会安稳。 林老头想到自己家人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离婚,孩子也跟他没了关系,如今孑然一身,这等年纪也遭受各种冷眼。 现在他看到这个女孩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忍不住多叮嘱几句。 “放心吧!叔我现在出门有自己的护卫队。我安全着呢!”张渔晚眼光向远处几个小毛孩扫了扫,接着又说道:“我给您的麦乳精和奶粉一定要记得喝!别舍不得放过期了。” 张渔晚藏在背篓里交给林老头的。 “我走了。”偷偷塞给林老头一块奶糖,张渔晚扭头潇洒离开了。 张渔晚看到在牛棚的林老头就嘴甜叫上了叔,能被关牛棚的就没有普通老百姓。 林老头一嘴的京腔,虽然身在牛棚,穿着寒酸,但是他尽可能把自己收拾得整齐,头发梳得整齐,衣服裤子也整齐,就连衣服上的补丁都很整齐,一看就有着读书人的傲气和风骨。 在这场浩劫结束还剩不到两年时间,张渔晚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自己将来积攒善缘。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麻烦才刚开始。 她刚回去还完工具,看管工具的人检查她工具,说是损害严重,要扣工分,也就是说张渔晚这几天的活都白干了。 “你看看这背篓都松了,还有镰刀这里刀刃都歪了,螺丝也松了,你是怎么干活的?你在割猪草还是砍石头。就你这工作态度你对得起其他辛苦工作的同志吗?” 看着保管人员人员鸡蛋里挑骨头的样子,张渔晚知道自己被针对了! 张渔晚冷笑着,“这些东西一看破损的地方就不是新的,怎么别人用都没事,就我一用就有问题?” 保管员轻蔑地看着张渔晚,“我说是你破坏掉的就是你破坏掉了,你还那么多借口。你态度不端正,我要扣你工分。” “你看看仓库里所有的工具哪个没有磕碰的问题?你给我的也不是新的,本身也不好用,你这是故意针对我。”张渔晚知道现在生气发脾气是没有任何帮助的,可是看到他们这些小人行径,真的很生气。 张渔晚扭头找到大队长还有大队其他人来评理,大队长王保根是个三十多岁的人,是周围村里有名的全把式,身上随时挂着一杆烟杆子,上面挂一个小布包,国字脸长得略微显老,个子不高,性格急躁。 “你这丫头天天怎么事这么多?”王保根被张渔晚叫到仓管,王保根抓生产的一线人员,每天事巨多,对张渔晚这样打断他干活的人其实不大看得上,也不管什么原因张嘴先谴责张渔晚。 “王大队长对不起,耽误您一些时间,保管员说我弄坏了农具,要扣我工分。”张渔晚说完眼泪就像穿了线的珠子,吧哒吧哒掉下来。 一边哭一边把旁边自己用的背篓和镰刀拿给王保根展示,“您看看,我一直小心用着,没有磕着碰着,这个上面都没有新的磕碰痕迹,他非要说是我搞坏了农具,非要说我不认真,我反驳两句就说我态度不端正,一定要扣我工分。” 张渔晚不像其他人那样大哭大闹,她眼泪只是眼泪挂脸上,不用张嘴,旁人就知道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王保根接过背篓里外仔细检查了一下,又拿了镰刀看了一眼,这些东西都是他长年累月打交道的工具,看一眼就知道问题。 他严肃地看着保管员问他:“你说工具损毁的地方是哪里?你给我指出来!” 保管员看到大队长过来其实就慌了,对着王保根讨好地笑笑,“这个我刚才是眼花了,不小心看错了!” “你不是眼花了,你刚才说别人用都没问题就我用有问题。还说我态度不端正。”张渔晚及时提醒保管员,说话声音还有些胆怯,好像马上就要再哭给你看的样子。 这个臭娘们刚才可是凶巴巴的,吵起架来气势凌人,说话跟机关枪一样,现在又装成一个小白兔,显得他像个地主恶霸。 但是保管员内心气恨又不会反驳,只能默默先忍了。 “张同志我就是太认真了,毕竟这些都是公家的东西,咱们更要仔细是吧?”又拿出工具假装认真翻看一下,“我看没事,我给你登记一下,以后小心点。那个,王队长你看看这样行了吧!” 王保根看着保管员就知道这背后猫腻,对着他就说了一句:“仓库管不好可以换人,你要不想干有的是人干。他说啥你就听啥?他叫你吃屎你也吃?” 王保根一点没给刘爱国面子,就差指名道姓了,刘爱国自从当上村支书,人变得功利心很重,天天在村里摆官架子,背后拉拢自己的关系,打压那些不跟他一条路的人。 现在因为一个刘老赖那样的货色,连人家知青小姑娘都欺负,一个大男人用的下三滥招数,属实让人看不上。 看看村里跟着刘爱国的人都什么人,好吃懒做溜须拍马,一个个的聚众滋事分子,现在跟着刘爱国倒是都当起了干部。 保管员对着王保根点头哈腰,“别别别,大队长我以后一定好好管理仓库,保证不再出错。” 王保根直接下了决定,“别以后了,今天工分扣你四分,下次再滥用职权你就滚蛋,我这个队里不要你这样的人,你爱上哪个队上哪个队。” 保管员直接傻脸了,万万没想到自己被扣了工分,看张渔晚的眼睛就像喷了火一样。 张渔晚也诧异,没想到这个大队长脾气这么火爆,人还是蛮正直的。 她连忙跑出去追上王保根要对他说谢谢,还没张嘴,王保根也没停步,斜瞪她一眼,“还没到下工时候你就来交工具了,等会到记分员那扣两工分。” 那人疾驰而去,只留扬起的灰尘在张渔晚面前。张渔晚望着背影,无语凝噎。 第14章 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张渔晚最近已经可以熟练地割猪草了,她在老乡那里拿了一双劳保手套的,上午自己干,下午交给小朋友帮她。 她到底不是资本家,毕竟每天一个大白兔,她实在不好意思让那些小豆丁们干双倍的活。 今天运气实在好,刚割了小半篓面前就跑了一只兔子。 张渔晚可是很久没见过兔肉,不是,活泼可爱的小兔兔了。 毫不犹豫地朝着兔子的方向追了去,可能秋天到了,那兔子长得实在肥美,看到人也不害怕,睁着好奇的眼睛与张渔晚对望。 张渔晚靠近它,它就会快跑几步,耐心等待着张渔晚。 就这样一人一兔越走越远。 “小兔兔,你别跑嘛!我不是坏人,我们一起玩一玩好不好?” “小兔兔,你看我这里有奶糖,是大白兔哦!你看看跟你像不像?你要不要吃?” “你等等我,你别跑啊!我跑不动了,咱们先停一下。让我歇歇,说好了,你别走,让我喘口气啊!” 张渔晚扶着旁边一棵树大口大口喘着气,虽说跟兔子没有一直跑但是架不住走了蛮久的,张渔晚体力消耗不少,还没带水壶,烦。 “你说,你跑这么远是不是带我去见你全家啊?”张渔晚脑中出现一幅全兔宴,忍不了,一点都忍不了。 她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荤腥了,她都快忘记肉是什么味道了。 跟着兔兔走,完全是出自身体的本能。 张渔晚没有那么喘了,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往前挪,说话声音都温柔轻缓:“兔兔啊!咱们商量一下,你别动哦,你千万千万别……” “动!” 就在一人一兔距离只有一米多的距离时候,张渔晚直接飞身扑了上去。 张渔晚紧闭双眼不顾自己身体疼痛,嘴巴已经高高翘起来,她能感受到手上有毛茸茸的东西在强烈挣扎着。 眼疾手快地抓住兔子耳朵,不顾兔子蹬踢,忍着被踹中几脚的疼痛,一下子把兔子拎了起来。 如果以前的张渔晚会是一个落落大方的城市姑娘,像一只名贵的花朵,被人娇养着呵护着,那么现在她更像乡间肆意生长野花,浑身透着强烈的生命力。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张渔晚毫无顾忌大笑起来,感受到了搂草打兔子的快乐。 “呵呵呵呵呵……” 这时伴随着一阵阵猥琐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张渔晚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甚至出现了生理性反胃。 她转身就看到刘老赖就在自己眼前,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就被刘老赖扑倒。 张渔晚双手猛烈拍打着刘老赖的脸,可是男女力量悬殊,没过一会刘老赖就压制住张渔晚的双手,使她动弹不得。 刘老赖笑得露出马脚他黑黄的牙齿,三角眼更是透出凶狠贪婪的目光,正赤果果打量着张渔晚。 “就你这脸,可想死我了!今天哥哥让你爽一把!” 俩人离得太近刘老赖一张嘴就是一股臭味。 张渔晚强忍着恶心,猛地把头撞向刘老赖脸面,刘老赖鼻头一酸,手自然松开。 张渔晚瞬间脱离,抬腿用膝盖狠狠地踹向刘老赖的两腿之间。 “哦!” 刘老赖疼到叫都叫不出声,弯着腰扶着自己裤裆,生理性眼泪流了下来。 “臭娘们!” 他抬头凶狠地怒视着张渔晚,鼻子下面流下一管鼻血,双眼通红,那模样仿佛一只被激怒的猛兽,随时就要扑上来。 张渔晚也咬紧牙关丝毫不退缩,趁着刘老赖双手不方便,她的掌根又狠又准砸向他。 这一掌用尽了全力,她是靠自己身体的重量一起砸了下去。 “啊!” 刘老赖因为惯性人随之向后倒下,他紧随着又捂住鼻子,扭曲地躺在地上哀嚎不断。 张渔晚因为紧张体力消耗也非常快速,胸部剧烈起伏,她防备地站在旁边,观察着刘老赖的动作。 就见刘老赖又瞒珊爬起来,他两管鼻子都流着粘稠的血,他的眼睛暴虐地看着张渔晚,带着动物最原始的杀虐气息,一步一步走向张渔晚。 “臭娘们,我本来还想好好对你,等一会我让你哭死。” 刘老赖这次快速冲向她,张渔晚不得不急速后退,却被树枝绊倒。 她想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脚脖子以一种不自然的状态扭曲着。 她的脚受伤了。 张渔晚惊恐地看着刘老赖一步一步像是凌迟她的精神一样慢慢靠近她。 现在不着急了,他有无数方法能玩死这个娘们。 刘老赖跟着张渔晚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找到今天落单的机会,没想到这娘们这么凶悍。 这对一个大老爷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不过好在他马上就要狠狠草到这娘们了。 “刘老赖,有人过来了,你死定了!”张渔晚看着刘老赖后面。 刘老赖扭头连个鬼影都没有,面部狰狞地看着张渔晚。 张渔晚双手深深抓一把土,在刘老赖走到跟前的时候瞬间撒了出去。 刘老赖脸上吃土后怒火中烧,不顾自己眼睛的不适右手一抡就是一耳刮子。 “啪!” 一声脆响,张渔晚被惯性打到趴在地上。 刘老赖扯开自己上衣,就要扑上来的时候,突然惨叫一声:“啊!”向后倒去。 张渔晚抬头一看,刘老赖倒在自己旁边不远的地方,鼻子已经歪掉了,整张脸像陷进去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渔晚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就听到宋长洲的声音,“张同志!”,他从远处急走过来。 他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脸上的汗像水一样淌下来,头上还冒着热气,常年保持运动状态的他只是轻微喘气,眼神关切地看着她。 看到张渔晚原来精致的小脸现在脏兮兮的红肿着半张脸,嘴角还流着血痕,头发凌乱,双眼通红防备着盯着他看。 再看旁边刘老赖半敞着上身,躺在旁边一动不动。 他眼底已经翻江倒海透着浓烈的杀气,眼中隐藏着疯狂的暗红。 两大步走到刘老赖跟前,坚硬的拳头朝着他脸上狠狠砸去,拳拳到肉,声音脆响。 连砸了七八下,刘老赖被揍得疼醒过来,勉强睁开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就看到像煞星的男人一拳毫不迟疑地抡上来。 一下打得他喷一口血水,牙齿也吐几颗。 宋长洲没有停手意思,抬起的手被另外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你疯了?”慢了一步的韩斌眼瞅着宋长洲要挣脱开他的束缚。 韩斌毫不客气地一拳打在宋长洲脸上,俩人顺势扭打在地上。 韩斌的力气不如宋长洲,他忍不住朝着宋长洲怒吼,“你难道要杀人吗?你忘记纪律了?你忘记你的身份!” 宋长洲喘着粗气,双目喷张,因为怒气肌肉暴涨,脖子上的血管异常凸显,能明显看到得到上面脉搏的跳动。 “你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别做傻事。”韩斌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一样,终于让这个猛兽冷静下来。 宋长洲向来寡淡克制的性格,今天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像是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直上天际。 此刻他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差点失去理智。 宋长洲一点点把眼睛移到女人身上,这个狼狈不堪,浑身发抖的女人,唯独眼神带着倔强和不屈。 宋长洲走到她的面前,蹲下去和她平视,用着极度温柔的语气轻轻说道:“不要怕,都过去了。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 两行清泪从张渔晚的面庞流下,宋长洲皱了皱眉,本能地他不喜欢看到女人流眼泪,抬手想要帮她擦掉眼泪。 就要碰到女人脸上的时候,宋长洲的手顿住,又一根根握紧拳头放在身侧。 他转身留给女人一个宽阔的肩膀,“我背你回去,上来。” 男人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张渔晚迟疑了片刻,伸出双手搭在他肩膀上侧身用力的时候,脚腕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下意识地“嘶!”一声。 “哪里受伤了?” “脚扭到了!”回答男人的是一个沙哑粗粝的声音。 男人转身轻柔托起她受伤的脚,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确实扭到了,需要慢慢养,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张渔晚只觉得身子一轻,眨眼之间就落入一个坚硬宽阔的怀里。 不待她反应过来,呆愣着看着男人精雕细琢的下巴,男人已经抱着她大跨步朝着知青点走去。 韩斌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又看着在旁边哼唧的刘老赖。 最后朝着刘老赖走去,吓得刘老赖连忙坐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喊着:“你,你,你别过来。唔,唔不敢了,唔再也不敢了,你饶了唔吧!” 说着就跌跌撞撞我要逃跑,还没跑两步就被韩斌大手一伸,抓住后脖领。 韩斌笑得很瘆人,拉着刘老赖说:“你以后见到人就绕道走,如果她见到你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刘老赖匆促地点头,“唔,唔知道了!” 韩斌突然听到一些流水声,低头一看,这个人居然吓尿了。 顿时一脸嫌弃的猛地推开他嘴里轻声说一句:“滚!” 刘老赖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跑了起来,生怕韩斌后悔。 刘老赖跑了一段时间,直到看不到韩斌,找了块石头靠着坐了下来,猛喘着粗气。 他咳嗽两声后,朝旁边吐出了口里的血水。 突然看到一双黑布鞋走到了他身边,刘老赖眼神跟从下向上移动,看到来人的脸,还有高高举起的大石头,刘老赖只来得及说一声:“你!不要啊!” “碰!”一声后,刘老赖像一块破抹布一样倒在地上的再也没有爬起来,砸中要害的地方流出的大量的血液瞬间渗湿周围的土地。 第15章 他刚才在勾引她 宋长洲抱着张渔晚直接回了知青点,看着怀中的小人因为极度恐慌和焦虑后体力透支,早已经在他怀中睡着了。 只是皱着的眉头还有睫毛上的湿润,睡得不安稳还会偶尔抽动一下。 宋长洲一阵后怕,他和韩斌跟踪一些线索,卧底在这个村庄,解放前在这里藏有大量文物和黄金还有一些重要档案,尤其是那份档案不知道内容确是敌特非常想要找到的东西。 这几天布局引蛇出洞,果然那人上当缩小范围,就剩今日他们就要撒网抓捕。 村里几个重点监视对象,已经锁死,其中刘老赖也是宋长洲额外关注对象,只是昨天晚上到今早的行动太重要了等到他们发现刘老赖不见了,他早已经向村西头的方向去。 宋长洲脑中警铃大响,张渔晚一早上也去了村西头。 他直接说了一声“不好!”飞速往村西头奔去。 村西头后面是山,没什么路,地方很大,想找人要费些功夫。 宋长洲眼睛寻觅着张渔晚和刘老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男人内心焦虑和不安越来越强烈,有一种东西抓又抓不住空虚,让他胸腔仿佛如重物压住般难受了 好在在他赶到前这姑娘知道保护自己,用自己的办法反抗着,给他搜寻争取了时间。 只是看着她身上的伤,让他之前的焦虑不安还有无法言说莫名的暴虐开启。 只有用拳头实实在在打到刘老赖脸上才能减轻一点。 还好韩斌及时阻止,才让他体内如野兽般残忍嗜血的感觉收敛起来,可是那种暴虐的感觉却无法消除,在胸腔中一点点膨胀无处发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爆发。 宋长洲看着怀中的闭眼睡觉的张渔晚,这丫头还是放在眼皮底下才能让自己放心。 他事时候抽个时间去镇上,给领导申请一下自己的婚事。 申请表提前准备一下,给他自己一个死任务,一个月攻下这个叫张渔晚的阵地。 脑中做着安排,人已经到了知青点,宋长洲大步来到女生宿舍门口,轻轻叫醒张渔晚。 “张同志醒醒,我们到了。” “唔!到了吗?”张渔晚睁开迷离的眼神,和宋长洲对视良久,她好像是想到什么,脸上渐渐布满红晕。 张渔晚才发现还在人怀里,还睡着了,还问到了吗?这也太社死了吧! 这姑娘平时有那么一点社牛的人,这时候也扭捏起来,声音跟蚊子一样,要不是宋长洲五感强于常人,还真不一定能听到,“你放我下来好了!” 难得这个冰块扑克脸的宋长洲笑了两声,胸腔的震感清晰地传到张渔晚身上。 “你脚扭到了,走不了。我抱你进屋坐下来。” 都抱一路了,这时候才开始害羞。 “谢谢!”张渔晚用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说道。 宋长洲像是得到指令,用半侧身子开开门,抱着张渔晚走到椅子上,轻轻把她放下来,眼睛没有乱看,精准地盯着一排洗脸盆问道:“哪个是你的?我去给你弄些热水来。” 张渔晚顺手指了指,“左边第二个热水壶是我的,那个好几个盆在一起的是我的,麻烦宋同志都给我拿过来吧!” 宋长洲站在她面前没有动,张渔晚疑惑地抬头看向宋长洲。 男人背着光,头上和身上有一圈光晕,高大的身影把阳光挡的结结实实,他的影子完全照住了张渔晚。 男人弯下腰与女人平视,声音低沉尾音上扬,“长洲。” “啊?” 男人低低轻笑,丹凤眼微微上挑,带着秋日温暖的风,融进她的眼睛里。 “我们这么熟悉了,别总是同志同志的叫了。你叫我长洲吧!” 张渔晚还在回味那张笑脸,憨傻呆愣住,大脑一片空白,机械地点点头。 “那我叫你渔晚吧!”他用的是肯定句。 “好的,宋,长洲。”张渔晚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宋长洲突然起身去拿热水壶还有盆,把东西放在她面前,说了一句:“稍等一下。” 然后大踏步走出去,没一会就拿来四个热水壶,一起放在张渔晚旁边,柔声说道:“我现在去卫生所找人过来一趟,看看你的脚,你先自己收拾一下,锁好门,我一会过来。” 说完头也不回,大长腿两三步就出了门,顺手关门,一阵脚步声音渐渐远去。 张渔晚好像憋了一股气终于可以松开,忍不住口型“哇~”一声。 他刚才在勾引她吗?他一靠近就感觉到一股压迫感袭来。 张渔晚皱皱小巧的鼻子,他原来笑起来蛮好看的。 算了不想了,先洗个澡吧!张渔晚单脚站立,一跳一跳到门口关了门,又跳到窗边拉上窗帘,转身的时候看见窗边柜子上的镜子,又返回照了一下。 “咦~” 张渔晚直接闭上眼睛。 这镜子里的女人肿了半张脸,嘴角破皮的地方还有干掉的血块,眼睛红肿,头发上还有好几根杂草,有几缕纠缠在一起耷拉在额头,自己衣服上的泥土还没有拍打掉,还有着新鲜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她拿起镜子,伸手把头发上的杂草揪掉,就看到自己指甲缝里的厚厚泥垢。 张渔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反过来看了看,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裂条口子。 张渔晚忍不住翻个白眼。 刚才她以为宋长洲好像在勾引她,一定是她的错觉。 难道是他眼瞎? 记得第一次来这个世界洗澡的尴尬事件,张渔晚也没时间懊恼了,速战速决不能拖沓。 然后看到一排的热水壶又忍不住红了脸,上次的事他在外面,可是还是该死的什么都知道。 啊!社死! 张渔晚狠狠骂自己没出息,这有什么好脸红的,深吸几口气,稳住情绪。 等张渔晚收拾好,打开门的时候,在院外间立刻传出响动,宋长洲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渔晚你收拾好了吗?卫生所的同志来了。” 这让之前有心理阴影的张渔晚安心不少。 “嗯!我好了,麻烦卫生所同志来一趟,快请进。” 从前院走进来一个穿格子外套黑裤子黑布鞋的中年女性走了进来,头发到耳朵边,看到张渔晚对她点头微笑着打招呼:“同志你好!” 张渔晚看到是个女同志,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第16章 是我干的啊! 过了两天风平浪静的日子,张渔晚又跟大队请了假,自从当上了知青她请假天数比上工天数还要多。 白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锁着门,然后拿出一包牛肉干冲一碗奶开始研究报纸和红书,时不时还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每天村里的小孩子还会把捡到的板栗和野果送来一点,她现在是无比舒服,如果身上没有伤的话就更好了。 这样躺平的日子才是真正生活啊! 那包牛肉干是宋长洲找人从内蒙自治区寄来的,肉质扎实紧致,长期没吃到肉的人,收到这一大包的肉干,张渔晚体会到了老鼠掉入米缸里的幸福。 张渔晚怕吃得太快,一次就拿出一根,然后一小口一小口啃,差不多一根能啃大半天。 宋长洲把吃的东西交给她后人就消失了,倒是韩斌这两天会在她面前晃。 “宋长洲去哪了?”张渔晚看韩斌劈柴,自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只脚上穿着鞋一只脚就穿一只袜子,翘着二郎腿,晃啊晃的,她上半身压在椅背上,双手托着下巴,嘴里还叼着磨牙棒,哦!牛肉干。 韩斌看着自己辛苦搞来的牛肉干当被某个不要脸的大方送人,一口都不给自己留,现在收到礼物的某人还什么都不知道,毫无顾忌地当着他这个苦主的面啃嚼,心中就不是滋味。 谁让自己着了道,非要跟他比散打输了呢!自己胸口那一拳现在还疼着呢! “他去申请一个设备。”没有感情的劈柴机器韩斌干巴巴地回道。 “什么设备啊?这么难申请要好几天?还有你们探测的速度也太慢了吧!我看别人都是测一下就结束了。你们反反复复在检测。明明是在摸鱼好吧!还假装自己很忙碌的样子。”钢铁直女说的话就是直击灵魂深处啊! “一台比较精密的仪器,除了贵,没什么大用。我说没必要搞那玩意,劳民伤财的。他不听,非要申请去。”劈柴机意有所指,可惜某人领会不了一点。 “嗯!宋长洲是有点天生倔种的脾气!”反正上班摸鱼怎么样都是摸,非要搞来精密仪器,领导眼睛都盯着你,做不出结果,怎么向上面交代呢? 突然外面一阵阵的刺耳敲锣声,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韩斌眼睛犀利地往外看,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张渔晚,面上不显,平静地说道:“你先坐着别动,千万别乱跑,有人找你出去你也别出去,我没回来之前哪都别去。” 在村中待了这么多天,他知道敲锣声的含义,一定是紧急大事。 最近村里不太平,根据他们收集的情报敌特应该要有活动,他跟宋长洲俩人商量着去汇报,宋长洲还要个人申请。 走之前千万交代看好护好张渔晚,除了晚上其余时间别让人离开他的视线。 韩斌心中莫名地烦躁起来,想了想他走进屋子里,找出自己的武器,别在后腰上。 顿了一下,又退回来,拉起张渔晚的右手,把木仓放在她手中。 张渔晚吓了一跳,这这这是真的?这可太刑了吧! “留着防身!”韩斌淡然地说道。 “我不会用啊!我也不敢!你怎么会有这玩意?”张渔晚紧张地看着手中的烫手山芋。 韩斌没时间跟她解释,拿起木仓,左手扶住上面向后拉一下,“上膛之后就可以用了,里面有五颗籽弹。” 出去的时候又不放心看了眼张渔晚,不着痕迹地提醒道!“你先把自己贵重东西藏起来。” 韩斌对危险的感觉一向很灵敏,村子外面的锣声一直没有停,急促而单调的声音让人心情烦闷。 韩斌对着张渔晚紧张的眼神,迅速离开知青点。 张渔晚起身单脚跳进房间,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她就开始等韩斌回来,从上午等到午饭以后,又从午饭等到半下午。 中间喝了一杯奶,又吃了两根牛肉干。 然后就在屋子里安静地等待着。 随着时间流逝,始终没有一点点消息,好像全村的人都消失了一样。 这让张渔晚逐渐焦虑了起来,如果是韩斌出事最起码知青点的人也该回来吧!可是知青点也没有人回来。 她忍不住开始瞎想,越想越没头绪,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让她极度焦躁不安。 门口的脚步声让她瞬间把着门框向外张望着,一看来人确是知青点的王巧芳。 “王姐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张渔晚看看王巧芳又看向她空无一人的身后问道。 “小张,出事了,出大事了!”王巧芳看着单脚站在门口的张渔晚,赶快近身扶住她。 “出了什么事了王姐姐?”不会有人打起来了吧!张渔晚想到刘老赖的样子,难道韩斌把刘老赖揍了? 就村民帮亲不帮理的样子确实是很麻烦啊! “韩斌杀人了!”王巧芳直接扔了个重磅炸弹。 “什么?他杀人?这不可能?他怎么会杀人呢?”张渔晚一脸不可思议。 上午还好好的人,怎么才半天时间人就回不来了,还是杀人?这绝对不可能! 张渔晚内心无比肯定,韩斌不是冲动的人,他下手很有分寸。 王巧芳肯定地说:“他就是杀人了!现在已经被村民制服,已经押起来准备枪毙呢!” “这怎么可能?现在枪毙不是私刑吗,这是犯法的。”张渔晚抓住王巧芳的胳膊想要让她否定刚才的话。 “现在村民的怒火根本压不住,要是不枪毙,全村人都要闹起来了。”王巧芳解释道。 “他杀了谁?” “刘老赖!” 张渔晚瞬间石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刚才跟刘老赖闹矛盾了吗?是不是刘老赖先动的手?” “刘老赖两天前被人砸死的。刚才有人去村西头看到尸体。” 两天前! 张渔晚脸色苍白,两天前刘老赖跟踪她,还试图强j她,后来她被宋长洲救了回来,韩斌当时也在。 “不,不会是韩斌,他不可能杀人的!”张渔晚笃定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韩斌没有杀人?你亲眼看到了?两天前你的脚扭伤了,刘老赖也是两天前死的。” “这也太巧了吧!你说呢?”王巧芳咄咄逼人。 “不是巧合!那天我见到了刘老赖,他跟踪我。”张渔晚把实情说了出来。 “然后你们三个就杀了他!”王巧芳双目圆睁,紧张地问道。 这让张渔晚非常不舒服,她都没见到为什么说得这么肯定,这可是一条人命,就这么儿戏? “我能证明韩斌是无辜的,不能让韩斌受冤。” ”你真的可以?那你快跟我走,不然来不及了。”王巧芳托着张渔晚右手就要往外走。 “王姐姐我脚一点都动不了,咱们俩这样走过去黄花菜就凉了。”张渔晚提醒王巧芳。 王巧芳看着张渔晚受伤的脚皱了皱眉,咬了咬牙“你等着我去找辆车。” 张渔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幽深了几分。 “我找来一辆车,咱们快点过去……”王巧芳火急火燎的话突然停住,就像是被卡住喉咙一样发不出声。 她看着张渔晚拿着一支木仓,而黑乎乎的木仓口正对着她。 “小张!”王巧芳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 “王姐姐,关上门!就站在那边不要动!”张渔晚沉下脸,眸色冷厉。 “我想问王姐姐一个问题。” “你说!”王巧芳站在门边冷笑一声。 “刘老赖死的那天,你怎么知道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我可没告诉过你啊!” “这个啊!因为那天用石头砸死刘老赖的人,就是我啊!” 张渔晚惊讶得睁大双眼,她的瞳孔里倒映出王巧芳冰冷的笑脸。 第17章 今天可以装一下英雄 “王姐姐你怎么知道那天是三个人呢?” “因为杀了刘老赖的人就是我啊!”王巧芳冷笑着看着张渔晚。 “为什么?”张渔晚很难把这个吃苦耐劳,热情大方的大姐姐形象联系起来。 “因为刘老赖死了,宋长洲和韩斌就会有麻烦上身,村民会以为是他们跟刘老赖为你争风吃醋才杀了人,这么多村民的怒火,他们可很难应付啊!”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要针对他们?那我不妨告诉你,不让他们手忙脚乱,我怎么才有机会呢?”王巧芳笑容轻蔑的眼神里,丝毫不把张渔晚看在眼里。 “可惜刘老赖尸体发现的不是时候,宋长洲不在,不然今天他们俩个都死在这里。” “我这招借刀杀人用的怎么样?”王巧芳眼中淬毒,被她盯着就像无数条蛇爬满全身一样难受。 张渔晚面对刘老赖那样的无赖流氓,都没有面对眼前这个女人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你是魔鬼吗?”张渔晚死死地盯着对方,双手用力握着木仓,心中怒火像火山一样喷发。 “我现在知道了你的计谋,你难道不怕我说出去?”张渔晚咬紧牙关,感觉她随时就会扑上来一样,丝毫不敢放松。 “你可以去说,这个村的人同样会把你撕了,他们恨你比我更多。他们是没有理性可言的,你同样会被当成泄愤的工具。” “你别过来!后退!不然我开木仓了。”张渔晚对着向前走近的王巧芳大声喊道。 王巧芳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寒光闪烁,只见她猛地扬起手,从袖子里甩出来一个暗器,朝张渔晚手腕射出。 同时“碰!”一声巨响,强大的后挫力震得张渔晚虎口生疼。 暗器让张渔晚的木仓打偏了,肉眼几乎看不到王巧芳的速度,她瞬间来到张渔晚近前。 极速抓住张渔晚手腕朝上举起来,张渔晚条件反射肌肉绷紧,又连续射了两木仓。 终于木仓从张渔晚手中脱离,掉到地上。 张渔晚抢着去捡,王巧芳一脚踩在她受伤的脚踝上。 “啊!”入骨的疼痛让张渔晚流下生理性眼泪,自己身体受不了这么强烈的痛感身体绷紧弓起来。 她可不是刘老赖那没用的货色,身手了得,可是无数个日夜接受特殊训练的人。 王巧芳收了脚,让张渔晚喘了会气,蹲下身子摸着张渔晚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变态到温柔地说道:“我可是知道很多上刑的方法,等一会你要乖乖的,不然我可是一样样用在你身上了哦!呵呵~” 王巧芳托起张渔晚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和她对视。 “现在开始我问问题了。”王巧芳挑了挑眉。 “那个档案袋在哪里?” “什么档案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渔晚惊疑地张大眼睛,她不知道什么档案袋,因为她不是张渔晚,她是另外一个张渔晚。 王巧芳眼神冰冷如霜,又一脚踩在她受伤的脚踝上。 这一次的力度比上一次大多了,张渔晚发出一声凄惨又悠长的尖叫。 可是王巧芳丝毫没有收脚下的力道,只听“嗑吧”一声,张渔晚脚踝断裂。 王巧芳撇撇嘴,收回自己的脚,看着地上浑身衣物早就被汗水浸透的张渔晚,对着地上的女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骨气,我很佩服你。正常这样子,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 “接下来,你喜欢什么方法呢?还是直接告诉我档案袋在哪里?”王巧芳看着张渔晚的头轻轻摇了摇,嘴角的笑容更深了,这次笑意显露到了眼底。 “你有一双漂亮的手。” “指甲圆润饱满,光泽粉嫩,手指纤细柔软不见骨节,再配上你白皙的皮肤,看起来粉白粉白得有些透明了。果然极品啊!”她像看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在点评着。 “保养这双手一定下不少功夫吧!普通家庭可是养不出这样一双手。” “女人的手才是富贵的象征,再漂亮的脸蛋也不如一双手显富贵。” “你喜欢哪一只手多一些?” 王巧芳趴在她耳朵边上,只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低语:“我更喜欢左手,你呢?嗯?” 张渔晚疼痛得浑身发抖,这样的刺激让她大脑无比清晰,她颤抖着下巴嘴唇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不是国民党那边的!”因为国民党怕死。 “你是小鬼子!”小日子才会有把虐杀当游戏嗜好。 张渔晚眼神坚定无比地看着王巧芳。 王巧芳眼中流露出诧异的神色,一脸不可思议,她出生在华国,是当时遗孤,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十岁那年被人秘密接近告诉她身份,偷偷训练各种技能,中间执行了不少任务,被上面选中。 十七岁第一批下乡知青,她接到任务来到了偏远的余村,一待就是快十年,寻找机会找到当时的档案。 她没有一天回去过小日国,她语言习惯从来没有任何破绽,没想到被一个华国年轻的女人一语道破。 “呵呵~有趣!我现在对你更加好奇了,你的家族是怎么培养你的?居然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王巧芳像是发现一个好玩的玩具,眼神热烈地打量着张渔晚。 “我是爸爸亲手照顾长大的,我的妈妈是女强人,超级超级会赚钱的那种。”张渔晚想到自己爸爸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真是奇怪的组合啊!我的确是小日国的,我的真名叫椿本芳黛,如果我们不是敌对方我想我们原本可以成为朋友的。”王巧芳,不对,椿本芳黛真诚的对着张渔晚说道。 张渔晚不为所动,低垂着眼眸,心中嗤笑。小日国的人怎么会成为朋友呢?真是虚伪。 “不过晚桑,我还是要问出档案袋的下落,也不会因为你是晚桑就会手下留情,请见谅!”椿木芳黛向张渔晚真诚地低头道歉。 “还请晚桑如实相告,也可以避免皮肉之苦。” 张渔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是抽动碰到了伤处,疼得眼泪直流,咬牙吸了两下。 以前听爸爸讲先烈的故事,他们一个个英勇就义,很多地下党生前遭受非人的折磨,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不出卖自己的信阳。 她没那么伟大,但是今天可以装一下宁死不屈的英雄,反正也不知道那个该死的档案袋在哪里,躲也躲不掉,那就想办法气死个鬼子。 这么一想,身体反而轻松不少,痛感好似真的减轻了很多。 第18章 骂得爽 “我落水是你推的吧?”张渔晚突然问了一句。 椿木芳黛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张渔晚这样问,但是认真回答道:“我没有推过你。” 张渔晚却不这么认为,她有动机,也有机会。 却听椿木芳黛继续说:“我当时把晚桑按在水里,是想逼你说出档案袋的下落,可是不巧被宋长洲和韩斌发现了,我只能放弃,还好当时救过来了。” 好nmb,我本来是在国内自驾游的,原来来这里还有你的原因,张渔晚心中国粹出口。 “所以后来我引诱刘老赖让他骚扰你,如果因为你们有不正当关系,你们华国女孩最注重名誉,一定会嫁给他,到时候我就好控制你了,可以逼迫你说出档案袋的下落。毕竟在知青点人多不好下手。” “他本来就是一个淫邪下流之辈,根本不用我挑唆,看到你他就忍不住对你有了邪念,所以每次他事迹败露我都会及时出现来阻止他继续犯蠢,不能让事件没发生前矛盾升级,不然他被抓的话,就他那样的货色一定会把我供出来。” 好好好,这下张渔晚全都知道了,两个张渔晚的仇她就一起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姐们儿吵架还没有输过,冤有头债有主,债主收点利息不过份吧? “你怎么知道档案袋在我手里?”张渔晚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找了十年,搜集信息,实在是无从下手,可是那个信息是一个古诗,你是个有文化的人,我把那首古诗让你读了读,谁知道你就发现端倪,偷偷找去,当我发现后档案袋已经被你藏了起来。” 椿木芳黛顿了顿,“我找了这个档案袋十年,我在这个贫穷的山村里耗费了十年青春,一无所获。可是眼看着我就要完成任务,你却拿走我心心念念的东西,我找了它十年啊!” 原来原主居然是个大才女,就是脑子不太好。 张渔晚冷漠地看着她,“虽然我不知道档案袋里有什么,但是我知道那个东西对你们小日国很重要,你们一定想用着档案袋的东西侵犯我华国的利益。 你们不要妄想了,华国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华国。 那时候我们羸弱不堪,国贫民弱你们都打不过,更何况华国人已经是拥有自己独立主权国家,你们拿什么打?华国人一代代传承下去,未来的华国一定是科技、军事、民生、教育的强国,未来时代一定是华国的时代,你们更没有机会觊觎我们的国土和资源。区区一个档案袋的内容就想颠覆我华国的权利,谁给你们的自信?谁又给你们的勇气?” “巴嘎!晚桑你不要太过分!”椿木芳黛气的脸色涨红,嘴巴下弯,恨不得一刀捅了张渔晚。 “吆~这就破防了?听不得实话?”张渔晚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但是语速惊人,口吐莲花。 她能说就多说点,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骂得这么爽了。 “很好!看来你是有力气来承受接下来的惩罚了,我很佩服晚桑的勇气。这就是共c党教育出来的人吗?一个个都不怕死。”椿木芳黛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还真猜错了,就我这样的还没资格当共c党!我只能算是一个有良知的华国公民。”张渔晚也豁出去了。 椿木芳黛抓住张渔晚一根手指正要反向撇折,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椿木芳黛大声说道:“谁?” 一个人推开门,露出一个熟悉无比的面孔,正是村支书刘爱国。 “混蛋,你来干什么?不是要处决那个韩斌吗?你作为村支书不在那边做主,出了事怎么办?”椿木芳黛对着刘爱国就是一顿骂,好似上级骂下属的样子。 张渔晚诧异极了,刘爱国是村支书啊!居然也是小日国的人。 刘爱国看到受伤的张渔晚也略微尴尬,因为她像看汉奸一样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 “王巧芳,我不来不行了,他们村民现在要找张渔晚,想抓住她,也送她一颗花生米,马上人都要过来了,我是提前过来给你打声招呼。” “怎么那个韩斌不是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了,他忍不住招了?”椿木芳黛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总算有些开心了。 能够让他们华国人互相伤害,自己的价值才更高啊! “韩斌始终没有承认杀人,也没有把张渔晚供出来,就是刘老赖他娘说是张渔晚前两天受伤一定跟刘老赖有关系,之前他们闹矛盾全村人都知道的。” “哦!这样啊!”椿木芳黛顿时索然无味,看来还是华国人愚蠢的固执不肯服软。 “既然王巧芳你没有审问出什么,张渔晚暂时还不能交给村民。”刘爱国好心提醒着椿木芳黛。 椿木芳黛点点头,档案袋还没有下落,那就先撤离。 “你去厕所把炸药拿出来,我们离开后你埋在知青点,要是有人来直接炸死。到时候他们一定怀疑是张渔晚或宋长洲。不管是不是,宋长洲也要倒霉了。” “怎么你还不快去?”椿木芳黛很讨厌蠢的人,这些华国人只有一把子力气,脑袋却是蠢的。 刘爱国懦弱低语:“可是他们都是村民啊!大部分都跟我有亲缘关系的人啊!” “那又怎么样?他们会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你吗?还是说他们知道你做的事情后会原谅你?你现在对他们仁慈,他们将来也不会放过你。蠢货!”椿木芳黛大声呵斥道。 张渔晚看着刘爱国刚想开口说话,椿木芳黛一个手刀直接将她砍晕了过去。 张渔晚她太能说了,椿木芳黛担心就凭她这张嘴能把刘爱国直接劝降。 “先把她绑到自行车上,你去准备炸药。”椿木芳黛对着刘爱国命令道。 “哎~好!”刘爱国慌乱地点头出去了。 只见椿木芳黛像拎一包棉花一样,轻松把张渔晚拎起来。 径直走到自行车边,自行车后座绑了一块宽木板,椿木芳黛把张渔晚扔在木板上,拿出一卷绳子灵活地将张渔晚绑在木板上,就像绑一只猪那样。 第19章 张渔晚vs张渔晚 张渔晚感觉好冷,像是穿着单衣在冰天雪地里睡觉。 她慢慢睁开眼睛,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一直看不到尽头,没有人烟没有任何风景,只有一片白。 她起身往前走啊走!就在她将要透支所有体力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深红色粗布衣服,蓝黑的裤子,两条柔顺的辫子垂在胸前。 张渔晚眯着眼睛看了看,“张渔晚!” 张渔晚叫对面的张渔晚。 她又出现那天的那种幻觉了,这一次她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原主,张渔晚。 不,不是幻觉,对面的人比上一次存在感更强更清晰。 “你好!张渔晚。” 对方答道。 张渔晚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盯着对面,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居然名字一模一样,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还面基了。 “你是来给我交换回来的吗?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张渔晚欣喜地问道,这个地方她体验够了。 “你这个世界超级危险,我来之后就受伤好几次了,还生了一场病。”张渔晚想到自己受伤的身体。 对面摇了摇头,“我不是来跟你交换的,你和我都回不去。” “你什么意思你?你不是来跟我换回来的?”张渔晚也不讲什么素质了,大声质问道。 “换不回来你找我干什么?你来看我笑话吗?我开始还觉得弄伤你的身体让我很内疚,你呢?你是不是在我的世界很爽啊?吃得好玩的好,有钱有闲,所以你就不想换回来了?对不对?你这人太卑鄙了!你,你无耻!”张渔晚像个泼妇一样破口大骂。 “就连在梦里你也不当人,还让我在这寒冷的地方走这么久你才出来,既然在梦里,你早点出来会死啊?啊!” 对面还是一脸淡然,没有任何表情。 “你为什么不说话?”张渔晚强烈谴责,骂了这么久,跟打一团棉花上一样,这人性格太包子了,干的事真不是人事。 “我没有去你的世界,我也不在我的世界里了。” “你什么意思?”张渔晚彻底凌乱了。 “我已经死了,不能再留在这个世界了。”对面的张渔晚说道。 “真的?”张渔晚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比惨的话好像对面赢了,但是说句骚凹瑞的话又有些不够真诚。 “不好意思让你在梦里还要这么辛苦见面,你阳气太多我很难见到你。”张渔晚解释道,所以要濒临死亡才能面基成功。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也死了,不过你比我幸运,你还可以以张渔晚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 张渔晚觉得这太离谱了,我这tm也叫幸运?我这就死了?我是造了什么孽? “那我爸爸妈妈怎么办?”张渔晚问出了自己最挂念的两个人。 “他们会有各自的幸福生活。”张渔晚说道。 “他们会有各自的幸福生活?”张渔晚眼珠子惊得就要蹦出来了。 这礼貌吗? 我是他们独生女?,唯一的财产继承人,他们的血脉传承,怎么我死了,他们还能各自幸福生活? 我死。 我爸妈幸福。 不对, 我爸妈各自幸福。 “你父母几年前离婚了,他们一直共同抚育你,想等你20岁的时候告诉你真相。 但是很不幸,你在19岁的时候出意外死亡。 他们伤心难过,度过了艰难的时光。 他们一直深爱着你,从来没有变过。 只是人总要向前看,他们还有很长路要走下去。”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凭什么知道?你不是不在我那个世界吗?”张渔晚眼底闪出一些湿润的亮光。 “很抱歉。”对面的先给她一个骚凹瑞。 “我不想听你道歉。”张渔晚打断她的话。 “这个世界上我也没什么亲人了,你是我我是你,我现在要走了,给你道个别。”对面的张渔晚说道。 张渔晚扭过头不想搭理对面。 “我临走前想给你说几件事,这对你很重要。”对面的张渔晚并没有受到影响,继续说道。 “档案袋我藏在……” “你可闭嘴吧!你不说我还能不招,我还可以当我的大英雄,你说了,我扛不住招了,我岂不是汉奸?千古罪人?你是来害我的吧?!”张渔晚已经被对面的无耻之徒气炸了,招不招那小日国也不会让她活下去了。 “除了这些我的遗产也都留给吧!毕竟你替我遭了那么多罪。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对面张渔晚认真说道。 就你那几千块钱还不够我做头发的钱,张渔晚翻个白眼。 “除了知青点的那些钱还有一个空间,里面是简氏百年积累。里面还有一个海外户账户,也存放一些钱。”对面的张渔晚淡定说道。 夺少? 一长长长串数字闪现在张渔晚脑海里,我滴乖乖,发财了。 “嗯~那个,骚凹瑞。”对!不能输! “我以为你没那么好心,误会你了!”张渔晚不是为了资本折腰,而是给对面的张渔晚真诚道歉。 自己以为自己够富裕了,来到这个世界后失去了爸爸妈妈还有那么多的快乐,没想到对面的张渔晚失去的更多。 人的幸福不一定是努力出来的,也可以比较出来。 “我只能再为你做完最后一件事,我就可以离开了。”张渔晚眼睛注视着张渔晚。 “你有什么愿望吗?” 张渔晚刚想张嘴,对面就说:“要认真想哦!” 可不可以给我两个愿望? 张渔晚没有思考太久,真诚地说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的爸爸妈妈,请他们各自幸福地生活下去吧!我也会在我的世界里好好生活的!” 对面的张渔晚淡淡地点点头,“我一定会带到。” “哦!对了你的脚伤耽误治疗要废了。” 张渔晚…… “不过我留给你不少上好的药,你先吃把这个药吃了吧!”张渔晚接到一个黑色药丸,也不知道存放多少年了,上面还有蜡封。 正在吃还是不吃犹豫之际,对面张渔晚说:“你治疗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不需要吃千年人参,上百年的少量吃,几十年的随便吃。” 好像看出了张渔晚对药丸的犹豫,“这个药材是顶级药材配置,可以接骨续命,我们家族在机缘巧合情况下只得了一枚。” “咱家好东西真多!”张渔晚忍不住感叹道。 对面张渔晚对于张渔晚的自来熟并没有任何反应,“我该走了,你自己保重,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吧!” 只见她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渐渐消失了。 “等等,我现在的危机怎么解除?那个小日国的疯女人要杀我啊!” “还有你的遗产要怎么用?这些不是我应得的吗??” “啊~”西巴。 第20章 不该动了贪念 痛!浑身疼痛得好像被车来回碾压过一样,张渔晚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这种疼痛。 “这个地方你不是说很隐蔽吗?怎么会有人追过来?”椿木芳黛严厉地问道。 “确实没人知道,很多年前这里就没人来过。他们怎么知道这里,这,我实在不知道,可能有人曾经砍柴的时候误闯来过吧!”刘爱国解释着。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这个废物。”椿木芳黛骂道。 俩人争吵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张渔晚的耳中。 她悄悄睁开一条缝,这里是一个废墟洞,之前打仗的时候有地主挖的藏粮食的地方,现在他们三个就在这个洞内。 张渔晚的双手还被绳子捆住,她试着挣脱束缚,发现这绳子捆绑非常牢固,打的绳结很独特。 这个日本女人手段够阴险的,张渔晚心中腹诽。 她发现手中握着那个药丸,原来刚才发生的事都是真实的! 命重要,她的腿可不能废掉,悄悄把药丸塞进嘴里,慢慢嚼碎咽了下去。 张渔晚苟在角落里等待药效发挥的时候,能够清晰听到外面的嘈杂声音。 “你现在跑出去把那些人都引开,快点。”椿木芳黛用木仓抵住刘爱国的头命令道。 “这里往外跑只有一条路,我就是跑出去他们也会过来的。”刘爱国觉得这女人毫无道理可讲。 俩人对话还没结束外面搜救的人已经走到了洞口。 “王巧芳、刘爱国,你们被包围了,不要妄想抵抗,现在即刻投降!你们所做的事情我们已经全部掌握,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你们无路可逃,唯一的办法就是释放人质,主动投降。”熟悉的声音浑厚有力地传到张渔晚的耳朵里。 是宋长洲! “怎么办?他们已经包围我们了!”刘爱国吓得不知所措。 椿木芳黛扭头看向张渔晚,她躺在一个角落蜷缩着。 心中的怒火像是火山一样要喷涌而出,都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她把档案袋藏起来,自己早就完成任务,说不定已经偷渡回国了。 椿木芳黛一把抓起张渔晚头发,让她被迫跪坐起来。 头皮的极限拉扯让张渔晚疼得直吸冷气。 “晚桑看来你醒了!刚好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椿木芳黛下手狠毒,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现在外面搜救队的已经开始找你了,宋长洲就在外面,如果你大声呼喊,让他们退回去,不然我就杀了你。”椿木芳黛威胁着张渔晚,“要大点声哦!” “你不是想知道档案袋的下落吗?”张渔晚试探着椿木芳黛,这个档案袋不知道能不能拿捏住这个疯子。 果然椿木芳黛面色凝重,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想要拿到心心念念的档案袋。 “你这么虐待我,我会死掉的,到时候档案袋在哪里你都不知道,你永远也得不到那个档案袋了!”张渔晚现在身体的疼痛减轻很多,她要想办法转移椿木芳黛的注意力。 椿木芳黛对着外面喊道:“宋长洲,张渔晚就在我手里,要是不想她死掉,你最好不要惹我。现在带着你的人退下去,让我们离开,不然我现在就当着你面杀了她!” 宋长洲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要跟她说句话。” 张渔晚现在正在努力在空间内搜寻能自救的东西,可惜这个空间需要意念控制,她不太会用,要么看不清晰,要么像是闪屏一样,忽闪忽闪,更不要说能拿到东西。 这空间够落后的,越是着急越是拿不到。 张渔晚入定的样子,看在椿木芳黛的眼中就是在酷刑下身体能力已经被榨干,毫无生气可言。 就是逃跑带着这么一个人也是麻烦,还是要想办法尽快套出档案袋的下落。 “我数三声你要不退下我就给你扔条腿出去。反正人还活着!”椿木芳黛冷冷说道。 “撤退!”宋长洲说完这个命令之后,外面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远。 那些人都已经撤退。 刘爱国找了个角落探出头去,仔细侦查洞口外的情况,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刘爱国对着椿木芳黛点点头。 “我们先撤!”椿木芳黛把张渔晚扔在背上,眼神示意刘爱国走在前面。 刘爱国看着椿木芳黛手里的木仓,只得硬着头皮抬腿猫着腰一点点往外探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洞口,朝着刚才那些人撤退的反方向快速离开。 他们很快就朝人迹罕至的深山走去,不一会功夫人就不见了。 刘爱国拿着砍刀砍着前面的路,椿木芳黛扛着张渔晚在后面跟着。 就在这时几声巨大的声响从余村反方向传来,震得他们这个地面都颤抖了起来。 椿木芳黛一脸欣喜地看向爆炸的方向,没错是余村。 “是余村,刚才是不是爆炸?”刘爱国惊呼道。 这怎么可能,他并没有安放炸弹啊!为何会爆炸?唯一的可能就是椿木芳黛这个女人搞的鬼。 刘爱国死死盯着椿木芳黛,眼睛里像是要喷出血来。 椿木芳黛看着刘爱国的表情嗤笑一下,“我觉得你没有认真按照我说的做,所以提前放在你们村大队部,刚才你们村的人是不是几乎都聚在那边,很容易触动机关。” 刘爱国浑身发抖,他双手抱头,狠狠地揪住自己的头发,面部扭曲,朝着余村的方向狠狠跪了下去,口中呜呜发出野兽般低靡哭泣声音。 他不该鬼迷心窍为了私欲,动了贪念,现在害死全村的人,那些人大都是他的亲人啊! 椿木芳黛不屑地看着地上的男人,这个男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她举起右手,手里的木仓黑乎乎的洞口对着他。 “啪!” 一声枪响打偏在旁边石头上,溅起一片火花。 椿木芳黛的手被一块石头砸中失了准头。 不到一呼吸的时间,一团黑影就朝着椿木芳黛冲了过来。 椿木芳黛迅速举起木仓朝着黑影射去,她身子突然被刘爱国狠狠撞倒。 张渔晚被椿木芳黛一个失手,摔到地上昏倒过去。 “啊~~~~~我杀了你!”刘爱国大声嘶吼着朝椿木芳黛扑了过去。 “啪!” 刘爱国腹部瞬间被鲜血浸染,他慢慢滑倒在地上。 宋长洲这时已经到了椿木芳黛身前,飞身扑了上去。 第21章 他真的很不禁撩 强烈的光线照射在张渔晚眼皮上,受到刺激的她眼睛不得不又紧紧闭上。 “眼睛对光线的刺激有反应了,很快就会醒过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张渔晚耳边响起。 “谢谢大夫!”这是宋长洲的声音。 她是不是安全了?张渔晚轻轻抬了眼皮,就看到一张憔悴焦急的脸,胡子拉碴应该是好几天没收拾了。 “渔晚,你醒了!”宋长洲欣喜地看着张渔晚。 “宋长洲,你看起来好邋遢哦!”张渔晚声音细若游丝。 宋长洲摸了下脸,笑了起来,丹凤眼光彩照人。 “我是好几天没有好好收拾了!你不喜欢的话我马上弄干净去。” 张渔晚点点头,现在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说话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她好困。 “先别睡,吃点东西再睡觉。”宋长洲连忙拿出早就准备的保温盒,倒了点肉粥拿出一些小菜还有一份馒头。 一扭头张渔晚呼吸均匀,又闭眼睡着了,小脸干净又乖巧,宋长洲不忍打扰。 轻柔地帮她整理了一下被子,就静静看着她。 宋长洲心中无比懊恼,自己不该让张渔晚离开自己视线,让她受伤如此严重。 那天看到张渔晚的脚以不自然状态扭曲着,人昏迷不醒地倒在地上,宋长洲就感觉自己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只觉得要喘不过气来。 他执行任务中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危机,可是都没有这一次让自己感到心痛到窒息。 人送到医院,医生说看起来很严重,接上骨还要看后期恢复,她的腿长时间断裂状态,没有及时医治,有很大可能会有后遗症。 宋长洲听到这里差点愧疚死,都怪自己没照顾好她。 宋长洲做了决定,不管张渔晚将来是个瘸子也好或者终身坐轮椅,他也要把她娶回去,好好照顾她,再也不让她受到一丝丝伤害。 他眉头紧皱,不由想到领导把他的结婚申请打回来,不管他如何请求,领导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长洲,你的前途有无限可能,不该为了婚姻而受到影响!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他当时看着调查结果,父亲是工厂领班,母亲却是大资本家简氏小姐,家族资产可以说是整个南部首富,早在动乱前简家已经把所有资产捐了,但是出身仍然受到影响,而且作为家族唯一继承人简清几年前去世,她母亲的家世虽然跟张渔晚已经没多大关系了,但是对于宋长洲来说却不是最适合的结婚对象。 理性来说,领导是为他考虑,有不少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介绍给他,没必要冒这个险。 可是他满脑子都想的是再娶的爹,去世的妈,就留下她一人在这世上。 家中明明有好几个孩子,但是最终只有她下乡。 可以想象她在那个家就像个外人一样,她过得是什么日子。 他决定再次申请,如果领导再不通过那就退伍,这个决定他思考良久,也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失去什么。 经历了生死,他只知道不能失去张渔晚。 看了看在病床上的女孩,眼神温柔又深邃,他不喜欢在事情上犹豫不决,从来都是自己想要什么就即刻行动。 …… 张渔晚感觉睡了很久很久,她舒服地伸个懒腰,感觉自己的经脉都特别通畅,一点没有遭受大难后的疼痛和疲惫。 她再次睁眼的时候,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掀开被子看到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腿,膝盖以下都包裹着严严实实,只露出几个脚趾头。 看来还是要养一段时间才可以,她尝试着动了动脚趾头,嘻嘻,目前感觉都还不错。 那个张渔晚给她的药果然有接骨续命的疗效,她自己很久没有进食,也没有特别饥饿的感觉,而且能够进入深度睡眠,古人的东西好厉害。 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好东西,发财了!自己没有死,开心! 一阵尿意让张渔晚不得不坐起来,就要下床的时候,门开了。 来人是宋长洲。 他背着一个大背包,有张渔晚的换洗衣服一堆营养品,她日常用的东西,甚至她的包和一个大大的保温饭桶走了进来,看到正要起身的张渔晚,连忙走了过来。 “你醒了!你别动,要什么东西我来,你现在还是病号呢!”宋长洲看到气色不错的张渔晚,这几天忽上忽下悬着心总算是松了口气。 “我找大夫给你看看。”说完放下东西,也不等张渔晚说话人长腿就移步到外间。 这人走路像是用了凌波微步的招式一样,感觉没走几步,但是就瞬间走出好远,张渔晚看着他的背影不禁瞎琢磨起来。 不一会功夫,大夫进来给张渔晚做了检查,“嗯,到底年轻啊!恢复的真好,比我预计中的好很多。张同志也不要担心,就你恢复的样子,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大夫!”张渔晚乖巧地向医生道谢。 “不客气,你们病人如果都像你一样,我就开心了。”得到医生夸奖的张渔晚笑得可可爱爱,阳光照在她凌乱的头发上,让每一根发梢看起来都充满了旺盛地生命力。 待医生离开后,宋长洲眼角含笑,嘴角微微上扬,开口的声音像玉般温润:“饿不饿?我给你准备了好吃的,先吃点东西?” “不要,我等一下再吃。”张渔晚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尿尿。 刚跟大夫说了一会现在已经有点着急了。 “那你要做什么,给我说我帮你。”宋长洲心情大好,忍不住像哄孩子一样揉了揉张渔晚乱糟糟的头发。 张渔晚急得对他翻了个白眼,也不装了,摊牌了。 “这个我亲自去吧!你替不了!” 宋长洲疑惑地看着张渔晚。 “我想尿尿,我膀胱快爆炸了!”张渔晚可怜兮兮地看着宋长洲。 男人反应过来对面女孩在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脸部绷紧,可是从他红透了的耳朵可以看出来,他羞得很紧张。 只听他瓮声瓮气道:“你等着,我找人。” 说完落荒而逃,在转身的时候还差点碰到旁边的桌子。 张渔晚看着害羞清纯的巨大男人,觉得他真的很不禁撩。 第22章 我总要对你负责吧! “村民们真的都没事?当时不是把韩斌给绑起来了?他们不是很团结吗?有任何事都一起上了!不管平时矛盾多深。”有些村民互相骂得都要掘祖坟了,对外却很团结,有矛盾先解决外部的。 “都没事,那个炸弹还是韩斌拆除的!”宋长洲把手帕递给张渔晚,让她擦擦刚喝过银耳羹的嘴角,耐心解释道:“村民又不傻,为了刘老赖而维护敌特?他们没有一起打敌特都后悔着呢!”哪个华国人不想打敌特立功? “不过当时情况确实很紧张!当时村民情绪很激动,韩斌当时也没有说出我们俩在场,就怕那些被煽动的村民去知青点找你麻烦!” “那我改天一定要好好谢谢韩斌,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我的谢意?” “有些谢意不一定要马上还回去!”当成人情欠着意义更大,这些宋长洲帮她记在自己身上了。 张渔晚瞬间明白了,她了然点点头,宋长洲又救了她一次,她也没有着急还人情。 张渔晚睁着大眼,亮晶晶地望着宋长洲,听他继续讲那天发生的事。 “刘爱国家里发现不少古董和黄金,还有一万多的现金,这些都是王巧芳为了拉拢他给的不少好处,刘爱国也是老支书了,居然还是没有抵抗住诱惑,贪污了这些钱财。” “那天他受伤抢救过来,接下来对他将要面对的就是法律的制裁和审判,他在最后一刻扑向王巧芳也算戴罪立功,可能不会吃花生米了,但是最终还是会免除不了坐牢。” “现在是农忙,村里人重新选了一个村支书,就是之前一大队队长王保根。大家都没有闲着,继续干活挣工分。” 张渔晚不免唏嘘不已,椿木芳黛也就是王巧芳居然为了一个档案袋潜伏十年,丧心病狂地还想杀那么多人来制造混乱,真是疯子。 “对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快速地找到你吗?”宋长洲问道。 “难道不是你来得及时?”张渔晚惊讶地问。 宋长洲很喜欢看她呆愣的表情,像个大玩具一样。他一定不知道什么叫巨型手办。 “就是村里跟你关系好的小孩子,他们远远看见王巧芳把你绑自行车上和刘爱国推着你走了。 其中一个小孩知道你们躲在那个山洞的地方,所以我们很快就找过去了。 还有一个小孩跑回去找大人,他们还听到王巧芳要在村里藏炸弹的消息。” 张渔晚现在才觉得有些后怕,那天情况真的太过危险,如果椿木芳黛一旦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我希望对椿木芳黛的惩罚重一些,不要让她还有她的同伙存在侥幸,他们不是很厉害吗?杀人的时候下手也很凶很残忍,他们死的时候一定也能接受现实吧!” 张渔晚超级记仇的。 宋长洲凤眼几不可见地瞳孔微沉,这些人也是在他名单里。 …… 这两日除了上厕所和洗澡换衣服,宋长洲照顾张渔晚都是从来不假于他人之手。 服务细致周到,一日三餐一点,每天换着花样给张渔晚吃,保证一荤一素一汤一主食,有几顿张渔晚还吃上了虫草全鸭、枣泥山药糕、和人参乌鸡汤。 张渔晚不知道他哪里搞来的东西,这些物资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是宋长洲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和人情,张渔晚什么都没说,宋长洲也没说。 俩人都把这些事当日常生活,但是张渔晚不说不代表她不懂。 “你明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想办法做给你。”宋长洲看着非常斯文地喝着鸽子汤的张渔晚,这姑娘就应该娇养着长大的,她母亲去世前应该把她照顾的很好,这些东西她都叫得出名堂来。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吧!暂时不要这么复杂,早上喝点粥吃个鸡蛋,差不多上午办完出院手续就可以回去了。”张渔晚不想那么麻烦,在医院待久了也不如在自己住的地方方便自在。 “你现在受伤了,是可以申请回城的,你有什么计划?”宋长洲问道。他在想怎么跟张渔晚说结婚的事,毕竟八字还没一撇。 张渔晚看着面前的男人,长得不错身材看起来也不错,腿很长运动力也很好,嗯~真的很好。 又会做饭又会照顾人,抛开别的不说,这男人在婚姻市场还是很优质的,自己可以拿下。 毕竟她跟原主的亲爹不熟悉,也不想搞父女情的戏码,都让她下乡也没什么感情的。 张渔晚看着宋长洲笑得明艳动人,“宋长洲同志,我还差半年就二十岁了,目前单身,在余村是一个普通的知青,母亲已经去世,父亲再娶,家里还有一刚出生的小弟弟,还有一对继兄妹,我家庭有些复杂,但这对我没有太大影响,你就当正常亲戚处着,逢年过节走动一下就行。 有任何矛盾我一定以自己小家为先,同样我也希望我爱人跟我的想法一致。 不知道你有没有婚姻对象?如果没有可以考虑一下我吗?毕竟你都这样照顾我了,我总要对你负责吧!” 宋长洲差点沉溺在张渔晚的话里无法自拔,这个女孩性格是真的虎,直来直去,实在对他胃口。 看着张渔晚的脸颊,最近几天被他各种补品疯狂养着,现在看起来越发粉嫩娇艳,就像自己精心养护的名贵花朵,终于盛开怒放。 宋长洲内心如山呼海啸般的澎湃激昂,喜悦如同汹涌的潮水在心中不断翻涌。 她刚才说要我考虑一下,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不敢相信,幸福来得太突然! 这个信息不断冲击着宋长洲的大脑,他微微扬起的嘴角被他努力地克制着,不让那满溢的喜悦泄露出来,只是眼神中闪烁的光芒,瞳孔中映出张渔晚的面庞仿佛要融入到他的身体。 他挺直了腰板,悄悄消化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声音沉稳地说道:“张渔晚同志,我没有对象,我今年虚岁二十七岁,属蛇,家里父母建在,他们都有工作,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我的家庭很简单,只要我同意他们对我的婚姻不会有过多要求。我同意和你结为夫妻,我会成为一个好丈夫,好好照顾你的。” 他按耐住内心那份高兴,脑中快速安排着他的规划,“如果我们结婚你就不在农村了,也不用回你家那边,我单位有房子。里面只有简单家具,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都可以买齐。” 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我现在工资一个月六十多块加上各种补贴接近一百块,我工作这些年几乎没怎么花过钱,存款七千元多,这些都是你的彩礼。”毕竟结婚要买的东西都没有,直接给钱最实在。 “就是还要委屈你,我这两天还要回去跟家人和长辈通知一下,我们先领证,等你跟我回去后我们再补办婚礼。”宋长洲小心翼翼地看着张渔晚,他要先把领导搞定,催着他先把结婚申请批下来。 俩人的婚姻就在既不浪漫又简单的病房商量完毕。 这时轻轻地敲门声后,进来一堆人,前面几人是身穿制服的警察,还有后面穿中山装拿着相机的人走了进来。 “张渔晚同志吗?我是市公安的,我这里有些情况需要你的配合。”身穿蓝色制服的人说道。 “我是华国日报的记者,张渔晚同志你好!”身后的中山装年轻男人也得体地与张渔晚打招呼。 第23章 写不完根本写不完 原来警察和记者不是一起的,他们分别是两拨人。 张渔晚先是和警察单独在病房里面聊天,宋长洲临出门前拍了拍张渔晚的肩膀说:“不要担心,有什么就说什么。” 张渔晚心中笃定他说的是那把木仓,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想想还是听宋长洲的话吧。 宋长洲出门前和警察握了握手说道:“两位警察同志,我对象腿部伤得很严重,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找我。”说完人才出去。 俩警察对视一眼,交换一下信息。 两位一个坐在对面凳子上,一个坐在对面床边,张渔晚坐在自己病床床边。 那个年纪大的警察四十多岁,黑黑瘦瘦的,人看起来很精神,姓章,可能职业病经常熬夜,有很严重的黑眼圈。 旁边一个年轻的小警察也非常专业,立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开始做着笔录。 章警官安慰着张渔晚:“张渔晚同志,你不要紧张,我们就是例行询问,你正常回答就行。” 张渔晚点点头,她知道警察找自己有什么事,现在应该是找她要档案袋,档案袋被原主藏在了空间里,就是椿木芳黛想破脑袋也绝对找不到。 “张同志请你讲一讲十月二十三号那天发生的事情。”章警官公事公办地问道。 “我脚扭伤了,就在知青点休养,那天知青点只有我和镇上来的韩斌同志在院中说话,然后就听到村里的敲锣声……” 张渔晚简洁清晰地说明了那天发生的事,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 章警官问道:“张渔晚同志,椿木芳黛一直针对你进行多次伤害,主要是为了一份档案袋,她在狱中也交代了档案袋是被你藏起来了,请你把档案袋在哪里告诉我们。” 张渔晚伸手指了指旁边一个女士包,对着警察说:“麻烦把我的包拿过来。” 小警察极有眼色把包递给张渔晚,张渔晚用意念假装把档案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交给了警察。 警察看着档案袋,上面很有年代感,已经非常旧了,上面的封条颜色也变得黄黄得,上面还有日文“重要文档封样”几个字,很显然这个档案袋还没有打开过。 章警官问道:“张同志,你没有打开看里面的内容吗?” 张渔晚摇摇头,“我无意发现这个档案袋,当时就怀疑王巧芳,但是她推我落水后我有一段记忆丧失,记不得是她推我落水,所以后面没有对她有防备。” 她搜过我的所有的东西好多遍,没有找到,然后就开始跟踪我。后来我就悄悄把档案袋放在我的包里,她以为我藏村西头了。”张渔晚把档案袋的事用春秋笔法润色了一下。 章警官点点头,这丫头很机警,有点反侦查意识。 章警官站起来,后面小警察也立刻起身,张渔晚看到后也和小警察一起单腿站起来。 章警官扶了一下张渔晚,又对着她郑重地敬礼,“感谢你张渔晚同志,你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这份档案袋,把它安全交给国家,我代表我们警察向你致敬!” 这、这可真是太开心了,虽说自己被刑讯逼供的时候不知道档案袋的下落,但是结果可真是让张渔晚的虚荣心得到强烈地膨胀,她正色说道:“这是我一个华国公民应该做的,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后面的小警察看张渔晚的表情都充满敬意,更是让张渔晚挺直脊梁,眼神坚定。 “张渔晚同志,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爱人和记者同志还在外面等着,请你好好养伤尽快康复。” 章警官和小警察和张渔晚握了握手后离开病房。 宋长洲带着记者来到病房里面,宋长洲的眼神很骄傲,看着张渔晚充满了溺爱。 刚才和记者在外面等待的时候,记者说来这里的目的是想采访一下张渔晚。 张渔晚发表了一份《我们的青春无可替代——知青下乡建设新农村风貌》在华国日报上报道了,这篇文章激情澎湃,写出了当代下乡青年努力融入乡村生活,认真创建新农村建设的积极心态,并且把她下乡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写得非常深刻生动。 其中在党的带领下,下乡知青们积极学习理论知识,兢兢业业运用在实践中,并且披荆斩棘地做出了不少成绩。用了几年数据比较,还做了一个数据图,专业地对比让人耳目一新一目了然。 这份内容被印刷出版之后得到了领导的高度认可,对当代青年的勤劳踏实还有默默奉献的精神给予了肯定,同时对张渔晚的数据图也给出表扬,非常实用,建议单位可以借鉴学习。 这就是张渔晚给自己的护身符,她大量写文章,投稿发表,如果被选中,在知青里也算是典型人物了。 有了这层保障,别人想欺负她,她都可以到镇上去告状去,这时候对典型人物的关注度一定比普通人高很多。 可是她的护身符并没有用到,再说对付椿木芳黛这样穷凶极恶的日国人这些东西根本没什么用。 记者只是想做一个简单的采访,没想到一到余村就发现一件大消息,并且这个大消息还是和张渔晚有关的,她不仅仅算是典型还是一个与敌特斗智斗勇的女英雄。 这个张渔晚一定是他生命中的贵人啊! 人还没见到,就送了这么大一个功劳,他要待在这里好好查找一下事情的真相,争取写出一份超有水准的文章。 然后他又马不停蹄来到了张渔晚住院的病房,没想到在这里见证了警察询问。 全是重要信息,跟现场直播一样,写不完根本写不完。 敌特、炸弹、煽动、绑架、拷问、制服、化险为夷,这些一个个关键词简直就是一个个串联起来的精美珠宝,价值连城。 现在除了宋长洲那个记者同志看张渔晚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目光透着灼热。 “张渔晚同志你好!我是华国日报记者,我叫韦秋池,之前你发表的文章反响很好,我想对你进行一下采访!” 第24章 是我的福气 宋长洲迫不及待去办他的正事。 …… 某军区政委办公室,宋长洲在门口大声喊:“报告!” 乔政委头也不抬,继续写着文件,“进来吧!” 待宋长洲站的笔挺手中拿着新的报告走到办公桌面前。 领导把签过字的文件合上,伸手去拿下一份文件的时候,宋长洲拦着乔政委。 “报告政委,我这有文件呢!”说完就要递上去。 “你给我放下,谁允许你打岔了?给我等着!”领导训斥道:“刚才那声那么大,你是故意的吧!” “报告政委,我就是着急!”宋长洲偷偷打量乔政委,感觉今天领导心情不错。 “我又写了一份申请报告,请领导再仔细检查一下。”说完郑重双手递上一页纸。 乔政委抬眼打量一下面前男人,戎装在身,英姿飒爽。是他们师出了名的人狠话少,手段了得,桀骜不驯的年轻军官,也是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一个一等功,三个二等功的人。 他还如此年轻,也是他们师最优秀的军官,之前的婚姻申请他压住,对方身份比较敏感,是真舍不得在女人上面栽跟头。 现在看着他的倔劲,知道这跟头已经深深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叹了口气,“你爸妈那边怎么说?” “我已经通知了,他们没意见。”宋长洲感觉有戏,这是领导要松口的样子。 又从包里拿出报纸来,他不得不加重筹码,“这是张渔晚写得几份报纸,还有记者来采访了,她现在也是典型被人学习呢!思想觉悟方面保证不拖后腿!”宋长洲腰杆板正,这是张渔晚自己的底气。 他不仅仅是荣幸,简直是骄傲,这份报纸他搞了好多份给自己父母还有叔伯亲戚都寄了一份,写的内容有着不动声色地显摆,自己对象工作之余在某些报纸上发表过一些小小文章。 领导一定要当面给一份,他自己都恨不得装裱好后亲手交给领导手里。 但是想到申请报告,还是打消了念头,他从来都是一个低调办大事的人。 乔政委看着他臭不要脸的样,无语极了,一脸嫌弃地说道:“你把你申请收回去吧!” 宋长洲愣了一下,这个剧本不对啊!连忙想补几句。 乔政委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资料,最上面的就是宋长洲之前的结婚申请报告。 “你的申请报告我同意了。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了。” 乔政委看着对面的目瞪口呆的男人,轻笑一声,“我不是没有原则的人,能通过申请不是因为你的坚持,是她自己争取的。” “这里是椿木芳黛交代的文件,张渔晚同志被椿木芳黛严刑逼供后说了一些话,那些话,已经证明她是一个好同志,她经受住了考验,并且保护了一份重要的资料。她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 乔政委说完走到他跟前拍了拍宋长洲肩膀,“你小子眼光不错!这里面是椿木芳黛交代的部分资料,这些内容是你可以看的。你自己看看吧!” 宋长洲接过资料,看着最上面的结婚申请,下面写着大大的同意,内心却并没有如期待般的开心,心中无比沉重,她的女孩遭受严刑拷打,那么娇气一个人,她经历的那些痛苦。 宋长洲的手微微颤抖着,那薄薄的几页资料仿佛有千斤重。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女孩曾经娇俏可人的模样,与如今想象中她遭受严刑拷打的画面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他仔仔细细看到里面的内容,他时而紧锁眉头,时而抿嘴微笑,他的女孩真的令人钦佩不已。 看起来软软糯糯,性格却刚烈不屈,她话语中对华国充满了热爱与忠诚,言辞犀利而有力,面对敌特的酷刑逼供毫不退缩,就像一位无畏的战士,在大是大非面前表现出的大义,扞卫国家利益和尊严。 如果以前宋长洲对张渔晚是喜爱,现在又多了一份敬重,他作为军人有着很强大的使命感,让他为国家随时奉献生命这是军人的荣誉,但是张渔晚只是一个普通人,娇气又柔美,不知道当时她是以何种意志力来做到如此英勇无畏的。 他珍重而小心把这份报告收了起来。 乔政委看着他忍不住提醒道:“你还有反悔的机会,她可是腿伤会留下后遗症的,谁都不清楚能恢复多少,你就不怕她终身坐在轮椅上,你以后的人生会很艰难的!” “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宋长洲眼神坚定和决绝。他的女孩他一定要用尽自己全部能力小心呵护,给她温暖和幸福。 乔政委轻轻笑了一下,用拳头锤了一下他肩膀,“什么时候请吃喜糖啊?到时候我给你做证婚人啊!不许找别人。” “我想先领证,她身上有伤,我能贴身照顾她,等她好了再补办婚礼。”宋长洲难得露出笑容,眼神璀璨明亮。 “你的假期也没几天了,可以提前归队,不需要再隐藏身份了。” “是!”一个标准军礼向乔政委致敬。 宋长洲走出军政办公楼的时候,忍不住走跳两步,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拿到了申请,心中雀跃不已。 他准备很多话,没想到都没有派上用场,现在宋长洲的心就恨不得像一只鸟一样尽快飞到张渔晚身边。 也不知道那丫头有没有想他。 …… 好想宋长洲,想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还想前几天的病号饭!张渔晚坐在的轮椅上,看着知青点空空旷旷的院子心中无比的无助又空虚。 这人都走了几天了,她就吃糠咽菜了几天,现在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膘,迅速消失殆尽。 宋长洲别看高大威猛,人心细,走之前给知青点所有人发了喜糖,还特别给杜梅和丁敏送了两罐罐头,特意交代俩人多多照顾一下她,提前给了五斤面粉和小米,还有一斤腊腊肉。 俩女生调笑着接了宋长洲的东西,“宋同志对未婚妻还真是好!婚后一定是个模范丈夫!” 俩人下工后尽心也算尽心,别的都好说。 可是知青做饭不好吃啊!没有油水不说,做熟就行。 张渔晚这几天嘴巴是被宋长洲养刁了。 他除了给知青点发喜糖,还给那些村里的小孩们也每人奖励一把糖。 那些小孩哥小孩姐及时发现危险,给大人还有他传递的有效信息,阻止了悲剧发生,让椿木芳黛的计划胎死腹中。 在宋长洲眼里,这些都是收集情报的好苗子,让他们每天来看看张渔晚他也放心的。 第25章 人不可貌相 韦秋池走进知青点,先打了水洗洗手,然后拍打过身上灰尘,就拿着自己今天采集到一手资料走进内院。 看到张渔晚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个烤红薯正在一边“呼呼”吹着一边剥皮。 “张同志,你好惬意啊!”韦秋池笑得很阳光,这几日在地头风吹日晒的人黑了不少,笑起来显得牙齿很白。 是的这位记者发现余村有很多新闻,最近干脆住在知青点对知青还有村民进行深度采访。 今天回来早就闻到一股香甜,到内院一看,果然没错,张渔晚在烤红薯吃呢! 张渔晚拿钳子从火堆里掏出一个红薯,放在韦秋池跟前的石桌上,“今晚咱们吃烤红薯还有米粥。” 韦秋池也不客气,拉过凳子坐下来伸手就拿红薯,被烫了一下,又立马缩回手摸着耳朵,偷感贼重。 他用指尖压着红薯在石桌上滚了几滚,热量散去一些,才小心翼翼拿起红薯,学着张渔晚的样子,一边吹气一边剥皮吃了起来。 热呼呼的烤红薯下肚,温暖了脾胃,韦秋池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还是张同志你会享受啊!每天自己都下功夫研究怎么吃,食材简单但是你每天都在琢磨着变点花样。” 虽然做法都是简单的蒸煮烤。 韦秋池作为一个记者有着职业的灵敏度,看人看得蛮准的,张渔晚是个大馋丫头。 昨天喝粥加了牛肉干,前天熬胡萝卜青菜香菇粥,简简单单养胃又好喝。 真的比野菜粥强了不知道多少。 不过他很好奇,这丫头看起来真不像是能忍住酷刑折磨的人。 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以为这个新闻是有极大水分的。 看来人可真不可貌相,还是自己阅历浅了。 “你和我心目中的女英雄可不太一样。”韦秋池舔舔粘到嘴上的一小块红薯。 “这又不冲突啊!我爱国家也不影响我喜爱美食啊!”张渔晚人设还是要立起来的。 “这倒是,跟你们聊天以后我对你的事迹有了更多的想法,就像华国千千万万的英雄一样,他们其实也是有着普通人的习惯和爱好,并不是我们想象出来高高在上的样子。”韦秋池人年轻,对工作有着崇高的积极性。 “我今天除了采访村支书还采访了村里的小孩子。” “看来你今天收获不错哦!”张渔晚对着韦秋池鼓励道。 “我还采访了刘老赖的娘。”韦秋池得意地看着张渔晚。 有八卦! 张渔晚觉得记者这饭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最起码她就做不到,人死了儿子,还能走到对方面前问:“请问您对儿子的死有什么看法?” 韦秋池不放过任何一个采访机会,看着张渔晚亮晶晶一副要听八卦的样子,也没有让她失望,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讲了起来。 “那刘老太不断地破口大骂,骂得最狠的就是原来的村支书刘爱国。她非要说自己儿子也是抵抗敌特的人,哭着闹着也要把刘老赖归到见义勇为里,还要政府给她发证书。 不给就去政府闹去。本来也骂你,但是知道对革命同志辱骂要被批斗,马上就老实了。” 张渔晚翻个白眼,自己都很久没见过那老太太她还能找事。 果然还是有了护身符地位就是不一样。 刘老太的战斗力可真是厉害,自己见了也要甘拜下风了。 “现在王保根就是王支书看到刘老太很头疼吧!真要闹上去,他这个支书屁股还没坐热就一身骚。”张渔晚想到那个急性子又正派的王保根。 “还行吧!王支书说去镇上闹就没有五保户老人的待遇了。刘老太立马熄火。”韦秋池吃完最后一口烤红薯,拍拍手又拿起桌角的抹布随意擦了擦。 “刘老赖是她唯一的儿子啊!她就没有伤心难过的?”张渔晚疑惑地问道。 “有,但是情绪没有那么大,他儿子以前好吃懒做,周边村有名的闲汉。以前是刘老太养着儿子,现在儿子没了,她反而不用养儿子,变成村里养她了。 我怀疑她去镇上闹,想要一个见义勇为的奖状也是想以此为筹码多要点。”韦秋池道出真相。 张渔晚对着韦秋池是个大拇指,“真不愧是记者,这几天村里什么情况你都摸透了。你还别说,就你的专业素质,早晚有一天能爆大新闻,将来新闻界的翘楚。” 韦秋池笑得合不拢嘴,被人夸尤其是被一个美女夸赞那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啊! 他假意谦虚一下,“哎呀,张同志你过誉了!过誉了啊!我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 不说别的,自己从京城不远万里来到这小村庄,寻找点素材,真是不白来啊!不白来! “我看你文章写得也不错,很适合当记者,要不我跟我们领导推荐一下,让你也挂个名,先当个实习生,以后有机会可以当个职业记者,怎么样?”韦秋池觉得自己的建议棒极了,张渔晚同志的才华还有为人,记者这个职业简直是对她量身定做的。 张渔晚一声就想躺平,她最大的目标就是早日退休,成为一条富有的咸鱼。 她家庭教育也没有把她当成一个打工人培养。 所以她对于任何工作都没有很大热情,她不适合上班,也不适合工作。 适应不了一点。 张渔晚当然不能直接拒绝,毕竟人设立得那么高。 “当记者确实是让人羡慕的工作,能全国各地走走,领略国家的风光,体会当地的人文风俗,还可以见到各种各样的人,增加见识又拓宽人脉。”张渔晚细细数着作为记者的优点。 她眼神低垂下来,长长的睫毛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可是我的腿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那样随便跑跳更何况到处出差呢?” 她腿只有她自己知道,吃了那么名贵的药,真的恢复的超好。 不过她的模样像是受了委屈又强忍着不让人看出来,韦秋池暗暗骂自己该死,她每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原来全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那么开朗又善良的人,让他差点忘了她其实腿伤严重,甚至无法恢复正常人的状态,只是聊天聊的好就给了这样的建议,这不是在人伤口上撒盐吗? 不仅韦秋池内疚难受,刚风尘仆仆赶到知青点的宋长洲也是心脏像被人狠狠抓了一下,突然停止跳动,疼得厉害。 她那么自尊心强的人,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失落和无助,原来她都藏起来,自己一个人慢慢消化。 宋长洲的心都快碎了。 第26章 希望他主动放弃 张渔晚看着韦秋池一副快要哭给她看的样子,这让她那不多的良心终于像泡发的米粒一样开始膨胀。 “哎呀!你也不用担心啦!我很快就会恢复的!到时候我一定到很多地方旅游,我要领略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还要吃很多很多的美食!”张渔晚豪气云天地畅想未来,顺带安慰一下可怜弱小的韦秋池。 她太难了,明明受伤的是她,却反过来还要安慰别人,这难道就是英雄真正的魅力吗?这样的张渔晚大大触动了激情又单纯的韦秋池,他现在眼睛里可以养金鱼。 不至于不至于,这孩子眼神都不对。 玩,玩脱了! 孩子哄不好了…… “渔晚!” 男人低沉的声音像是一束光,照亮张渔晚心里,她眼睛瞬间充满期待。 她饭搭子回来了,宋长洲拎着一大包,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包,手里还拿一袋梨。 这几天对张渔晚来说尤其难熬,本来嘛,之前一直没吃那么多好吃的也不会难受,好不容易吃上了又断掉,实在考验张渔晚的定力。 宋长洲被张渔晚殷殷期待的眼神愉悦到了,非常受用这样饱含爱意和毫无保留的信任眼神,沉溺在其中。 “我事情都办妥了,我看明天是个好日子,明天我们去镇上办结婚证吧!”宋长洲有些冲动。 “明天?这么快的吗?”张渔晚以为结婚最起码要半年后吧! “放你在余村我不放心啊!我要回去的,你不跟我走?”宋长洲绝对不会让张渔晚一人留在余村。 是哦!现在这个时代人定下来结婚就是几天就能办妥的事,效率真高。 她心理上还没接受马上要成为人妻这个角色,她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个宝宝。 “张同志,宋同志我提前在这里恭喜你们百年好合,新婚快乐!”韦秋池主动跟两位握手,这真像是电影里演的那样,坏蛋被抓好人大团圆,好激动。 “我家在京城,有机会的话欢迎你们到京城玩,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韦秋池兴奋地比自己结婚还高兴,能一线吃瓜,见证俩人在革命中建立友谊,真的太快乐了,他好爱自己的工作,太有意义了。 张渔晚忽视掉热血青年韦秋池,这孩子太兴奋了。 让宋长洲带他去大队部开一份证明。 来到大队部就看到王保根刚放下电话,“哎呀!你俩来的太是时候了!刚好有一个好消息给你们说!” 张渔晚和宋长洲对视一眼?不会又是记者采访吧?这几天也有几波当地报社记者过来,进行过采访,张渔晚接了几家后面就因养伤让王保根应付了。 借口就是,全村人都有发光发热努力奉献自己的力量,除了写文章,参加生产建设或者是和敌特斗智斗勇,村民都积极参与了他们更值得其他人学习。 要不怎么说张渔晚同志觉悟高呢! 王保根笑着摆摆手,“大好事!张渔晚同志现在镇政府要给你表彰,这是对你的所做的事情极大的肯定,希望你再接再厉,在自己岗位上发光发热。” 张渔晚一听有政府表彰,自己的身份就多了一份保障,这个真是意外之喜,太值得高兴的事了。 “刚好我们明天去镇上办结婚证,到时候也顺路。”张渔晚笑容灿烂,这可不就是双喜临门嘛! “麻烦王支书给渔晚开个结婚证明,还有既然结婚,她户口就跟着我走,到时候也要离开余村了!”宋长洲也开口把他们目的说出来。 王保根点点头,就算张渔晚不跟宋长洲走她的户口也是返城的。 王保根不一会功夫就把证明开好,盖上村党支部公章,交给宋长洲。 张渔晚和宋长洲离开的时候还留下一包糖,让大家到时候分一些就回去了。 在路上张渔晚问宋长洲,“我们明天就走,还回余村吗?” 宋长洲推着轮椅说道:“可以直接走,等会你收拾好行李,剩下的别管了,我来想办法。” 太赶了!张渔晚皱皱眉,“我东西不少呢!我还有一些朋友想告别等一下你陪我去吧!”她想跟林老头告别,还有那些小孩子们,不想就这样不辞而别。 “应该的,主要我假期快没有了,而且搬过去婚房也要尽快收拾出来,还有很多东西要添置。我希望你住过去舒服些。”宋长洲脑中已经列出一个计划表和清单来。 “我们住哪里?我还不知道你单位在哪呢!”张渔晚抱怨道。 宋长洲停了轮椅,走到她面前蹲下和她平视。 “渔晚我之前不说我的身份是因为我有保密任务,不能说的秘密不过任务已经结束,而且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我要和你交代清楚。” 张渔晚看着宋长洲那么正式,脑中有些信息串联起来,好像什么东西将要浮出水面,显露出来。 “我是个军人,现在是副团级,之前抓捕了一些敌特收到消息,才来到余村。你如果跟我结婚就随军,我们现在部队就离余村不远,大约车程七八个小时就到了。”宋长洲向张渔晚交代自己的情况。 “我爸妈都在北京上班,他们都有工作,我已经把我要结婚的事给他们打电话说过了。前几天回去就是打的结婚申请报告!”宋长洲看着张渔晚吃惊的模样,忍不住拉住她的小手轻轻安抚着。 我的天啊!我找了一个军婚!张渔晚脑袋都要炸了,这是她之前一直忽视的问题,这就很麻烦啊! 张渔晚不是长情的人,甚至可以说感情淡薄的人,很难有人真正走进她内心,如果有一天俩人互相看不惯她可是说走都未必走得了的。 “那个,我也先说好!我不会做家务!也不会做饭洗衣服!你如果想娶一个贤惠过日子的我就不合适了!”张渔晚先把自己的条件摆出来,希望宋长洲自己主动放弃,知难而退。 “你也不能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将来以这借口嫌弃我,或者要求我做家务。”张渔晚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宋长洲。 “别人嫌弃我不做家务你也要维护我,帮助我!”张渔晚不断增加筹码,婚前这德行宋长洲接受就过不接受拉倒,但是婚后也不会改进。 第27章 结婚证 荣誉证书 张渔晚同志: 在国家面临敌特威胁之际,你以非凡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勇敢地面对敌人。在危险面前,你毫不退缩,不屈不挠,为国家的安全和利益做出了卓越贡献。 你的英勇行为展现了高度的爱国主义精神和强烈的责任感,是全体国民的榜样。为表彰你的杰出表现,特授予你“爱国卫士”荣誉称号,并颁发此证书。 【苏省塘桥镇公安局】 1975年 10 月 27 日 张渔晚拿着自己的荣誉证书看了好久,这些都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护身符,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来的。 她把这个红本本抱在怀里,有一种展示给大街上所有人的冲动,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车上两人也感染到她的快乐。 是的今天一早韩斌就开着吉普车来到余村,接上张渔晚还有宋长洲。 宋长洲早就提前安排好,反悔是不可能反悔的,自己是娶媳妇,不是找保姆。 再说这女孩子一看就是需要娇养的,他喜欢挑战难度高的。 从小就是养花他都喜欢养一些技术难度最高最麻烦漂亮又娇贵的植物。 “爱国卫士女士,街道办到了,可以去办结婚证了!”韩斌拿张渔晚打趣道。 “好的,感谢韩斌同志,本爱国卫士对你的服务非常满意,等一下咱们办理好所有的手续后我请你们去饭店吃饭。”张渔晚毫不掩饰得意之色,甚至有些张狂。 宋长洲拿出所有证件,俩人的结婚证办下来也很快,现在的结婚证跟一张奖状一样,根本不需要拍照片,一式两份。 宋长洲同志27岁、张渔晚同志19岁,自愿结婚,经审查合格,符合华国婚姻法,发给此证。 1975年10月28日。 从此以后两人就是这个世界上相扶相持的亲人了。 张渔晚昨天见到林老头,她一直把林老头当长辈,自己父母不在,也不知道找谁说这事,就把心中的担忧和焦虑都给林老头说了。 林老头开导她,人生很短暂,去好好体验生活吧!宋长洲是个好同志,也是值得托付的好男人,缘份来了就坦然接受。 是啊!人生如白驹过隙,自己上一世就意外来到了这里,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目前对宋长洲有好感,为什么要放弃?坦然一些勇敢一些。 她开心地告别知青点,与村民和孩子告别,离开了余村,把额那些不好的回忆和不开心的体验都留在了余村,迎接她的是崭新的未来,她的未来里有宋长洲。 “我们还缺一张婚纱照!”张渔晚看着结婚证对宋长洲说道。 “回城里去拍,我想咱们婚礼延迟再补办,你腿伤没好。我好想带你去看一个医生,他看骨科很厉害。”部队医生治疗跌打损伤的能力很强,刚好全国最有名的骨科医生就在省城。 宋长洲害怕张渔晚的腿有严重的后遗症,毕竟伤得太久,接骨后恢复成什么样还是未知数。找大夫治疗哪怕减轻疼痛也要去看看。 “我感觉我恢复的很好呢!现在也不痛了,说不定很快就可以正常走路。”张渔晚提前给宋长洲打预防针,到时候别太吃惊。 宋长洲却觉得这丫头很贴心,怕他难受还在安慰他。 “走吧!媳妇,咱们好好吃一顿,再跟我回部队去。”宋长洲角色进入很快。 搀扶着张渔晚往吉普车方向走去,他其实很想抱着张渔晚走,只是不太方便。 宋长洲心中哀叹,没结婚前还有好几次机会抱着她,今天结婚日居然不能抱着媳妇了,这样他很不爽。 突然他的声音洪亮穿透性极强地说,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整个办公室还有街道办院子任何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什么你腿抽筋了?真拿你没办法。” “啊?我没……” 宋长洲弯腰一把紧紧抱住张渔晚大步走到吉普车跟前。 男人面上毫无波澜,一脸浩然,开了车门轻轻把女人放进车里,自己也跟着钻进车里。 关门,眼观鼻鼻观心,一个眼神都没有看旁边双手捂脸,已经没脸见人的张渔晚。 韩斌看着宋长洲装得一副要出家入定贱模样,摇了摇头。 呵~男人! 真能装! “出发,去国营饭店!”宋长洲对着韩斌高贵又清冷地说道。 还真把我当成司机了?你等着。韩斌极度小人地把这仇记住了,等会狠狠宰你一顿。 到了饭店门口,韩斌刚停好车,宋长洲正要扶张渔晚下车,却听到她连忙对着宋长洲说:“我脚没有抽筋,你大可不必反应过度,也不要大声说出来让所有人知道。” “噗呲!”韩斌最先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太没形象,导致车都跟着震动起来。活该!韩斌顺便给了宋长洲一个眼神。 “嫂子别搭理他!他就是得瑟,显得他了!”韩斌改口很快,即显示出了对张渔晚狗腿的节操又点明了和好哥们隔席决裂的立场。 张渔晚是挺大方我一姑娘,甚至脸皮也蛮厚的,但是今天见识到了什么叫没有底线的两人,她真的臊得小脸红扑扑的。 也不接韩斌的话,也不伸手让宋长洲扶,自己从另一面下车。 她暂时不能和这俩人站一起,太丢人了。 宋长洲的脸都要结冰了,冷冷瞥了一眼韩斌,冷笑一声,给他记住了。 快速拿下轮椅,将张渔晚扶在轮椅上坐好,推着进入国营饭店。 张渔晚好奇地打量着国营饭店,她真没有来过。 地方很宽敞,装修倒是谈不上什么风格,就是白墙灰底,桌子不少。 他们找了离门口有些近的桌子坐下,宋长洲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红烧鱼,还有鸡蛋炒西红柿和土豆丝,又来一盆米饭。 宋长洲顺带打包了十几个肉包子路上吃。 菜看起来分量很足,红烧肉色泽红亮诱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张渔晚很久没有吃肉的人看到肥肉就喜欢,尝了一口耙糯可口,好吃得要眯起眼睛。 大口吃肉的快乐,谁懂啊! 第28章 你现在受伤不方便 到了部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张渔晚晕车了,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晕车的感觉。 现在车减震不行,座椅也不是很舒服,路况更是糟糕,中间宋长洲和韩斌俩人换着开车就没停下来过。 开进家属区,宋长洲住的地方是一片楼房,每户两层。 这房子还是前几天分下来的,他之前住宿舍。临时的房子也没什么装修,倒是请几位同志先搞了卫生,弄了张床,厨房收拾出来。 最离谱的是宋长洲找人在偏位装修出一个卫生间,里面有一个马桶和洗澡盆。 难得他在这几天能做出这么多事,卫生间比较麻烦,现在装修还没全部结束,院子里铺的下水道也刚弄好,整个院子被撬开一大半。现在坑坑洼洼还没填平。 每天都有工人来施工,他们这个院子一直没锁,直接侧身一推门就开了。 这回宋长洲也没有找借口,看着面色苍白的张渔晚直接公主抱,长腿一跨就迈进院子,沿着边,走在完好的路上,绕着墙边走进客厅,韩斌扛着不少行李一路跟着。 张渔晚都麻了,算了随便他吧!几乎每次被他抱那个韩斌都是观众。 客厅就一张桌子还有几把椅子,还有一个洗脸毛巾架,空空荡荡,不比知青点好多少! 宋长洲把张渔晚放在凳子上,随手脱了外套,眼睛扫了房间一圈,虽然两天前打扫过还是脏。 宋长洲有洁癖,房间不弄干净不睡觉,对着张渔晚说:“累了吧!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烧水,等会洗澡后再睡觉。” 韩斌很有眼色放下东西说了句,“我先回去了,车我开走,你明天用车再去申请,走了嫂子,等你们房子弄好了我再来参观啊!” 张渔晚强打起精神,扶着桌子站起来,被宋长洲的大手一把按住,“不用你休息吧!我送送。” 好的,宋长洲喜欢就多做一些。 张渔晚好好打量了他们的新家,虽说二层楼还带院子,但是格局不大,一楼客厅厨房卫生间还有一个空房间,张渔晚觉得可以当书房。 卧室应该在二楼了,不晓得二楼有没有厕所,要是有就方便了,不然一楼房间太小当卧室不合适。 宋长洲送走韩斌,转头进了厨房,张渔晚听着倒水的声音,就知道宋长洲在烧水。 等他从厨房出来手里端一个盆,另一个手拿着抹布开始擦擦洗洗。 张渔晚看着他干活利索,又快又好知道他经常做这些。 张渔晚也是有洁癖的人,但是不太会干活,从小家里一直有阿姨。 如果阿姨刚好请假几天,她自己的房子就乱起来,虽然不至于脏,东西乱丢的毛病一直有。 她爸是收纳癖,自己的喜欢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并详细做好记录,因为爸爸喜欢收藏。 但是她一点都不随爸爸,有点妈妈的大大咧咧。 她除了珠宝和包包鞋子摆放很规矩,别的都乱,尤其不会整理衣服。 她爸可能对她有亲子滤镜,别人房间很乱,他爸很嫌弃,但是她房间乱她爸从来不嫌弃,会帮她收拾好。 比方说她妈房间她爸就不爱进,她爸忍不住收拾一下还被她妈吵。 他们一家三口性格都有些不太正常。 不爱干活的张渔晚却有个习惯喜欢看人干活,尤其是干得轻松又有条理,相当解压。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会一边吃饭一边看人收拾房间和打扫卫生的视频。 张渔晚今天现场看,宋长洲穿着白衬衣,把袖子卷得高高的,露出精壮的小臂,肩膀的肌肉把衬衣撑的线条很好看,蹲在地上的弧度很性感。 宋长洲打扫到哪,张渔晚眼睛就跟着到哪,要是他不穿上衣干活观赏性就更高了。 这个赛道张渔晚以前在网上没有刷到过,但是架不住眼前的真人秀让她多幻想了一下。 宋长洲一直没有抬,但他对外界环境有很强的敏锐度,他知道这丫头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自己,他打扫完最后一块。 去厨房收拾一下,径直走到张渔晚跟前,戏谑地说道:“家里就剩这一块没洗了。” 张渔晚想着换个椅子坐,给他让出地方。 宋长洲点点张渔晚小巧的鼻子,“还有你没洗呢!” 张渔晚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用抹布擦自己呗!那么爱干活,多干点,别是刚结婚就在我面前装样子,以后回家当大爷,把我当老妈子使。” 看着她奶凶奶凶的样子真的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明明是不想干活,说出来又凶巴巴推给他。 宋长洲大手拨乱张渔晚的头发,手感超好,“行!我不当大爷我当老妈子,你当大妈!” 张渔晚恼了,伸手打开他放在脑袋上的手,气呼呼地看着他。 她吵架姿势都摆好了,宋长洲说,“热水烧好了,你要不要泡澡?” 泡澡啊!“要!”她来这里后就没有泡过澡,没想到宋长洲还准备了浴桶。 算了原谅他吧! “我可以每天都泡澡吗?”张渔晚眼中小星星都冒出来了。 要是有点精油或者浴球还有香氛蜡烛就好了。 再刷个剧,简直完美。 “对了,你快点在我的行李里找找,里面有护肤品还有护发产品,帮我拿出来,家里有没有大浴巾?嗯,没有就算了! 帮我点根蜡烛吧!我还有香水可以喷一些。算了,自己来!” 张渔晚撸起袖子亲自上手,男人只会耽误自己的速度。 张渔晚从原主那里继承的遗产里有不少高端护肤品,她提前拿出来,简直不要太明智。 张渔晚不等宋长洲动手能力自己迫不及待打开包裹开始翻找,少女一边找一边哼着不着调的歌:“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哦哦哦~哦!找到了我的宝贝儿们!到妈妈这里来!mua~~mua~~” 又晃着脑袋哼着小曲翻出一套干净睡衣。 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宋长洲墨色的眼眸越发幽深,他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垂下眸看着她。 全部准备妥当,张渔晚拉着宋长洲的手摇了摇,抬起脸声音似娇似嗔地说道:“你快点去帮我准备水好不好,我都好久好久好久没有泡过澡了!” 宋长洲声音哑了哑,“渔晚你现在受伤不方便,我帮你洗澡好吧!” 第29章 吸引 “渔晚听话,你的脚进水很麻烦,我们是夫妻,你要习惯我们赤诚相见的样子。”宋长洲耐心解释。 “可是我不习惯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赤诚相见说的如此坦诚,你是块没有感情的木头吗?”这也太臊了。张渔晚小脸羞红,双手搂着椅背好似这样就能防着宋长洲抓她去泡澡。 宋长洲结婚的目的就是能好好近身照顾这丫头,现在她这么抵触,让他不知道从哪下手,他哄女孩子的经验非常贫瘠。 张渔晚眼睛湿漉漉像是被欺负的小白兔,“我不要!” 说出的话却异常坚定! “要不我抱你进去,你自己洗,洗好了喊我。”宋长洲妥协后,退了一步。 以前在知青点条件有限,她就简单擦洗。 现在在军区好几个月她都去不了澡堂子,所以给她买了一澡盆能让她好好洗洗。 “那我穿上衣进去!”张渔晚脸上羞红未褪去,说话又轻又糯,看起来不知道有多娇俏。 宋长洲看着娇羞的少女,心中了然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融化掉了,忍不住抿嘴笑了笑,“掩耳盗铃,我去倒水,你小心不要摔倒!” 她别开眼睛,不吭声,头发掩盖下的耳朵却绯红一片。 宋长洲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件白衬衣,交给张渔晚,“你等一下穿我的衣服吧!” 看着男人骨节分明青筋凸起的手,伸到张渔晚面前,她默默接过衬衣不敢抬头看他。 一黑一白的肤色轻轻碰触了一下,双方像是触电般的又分开。 宋长洲这个反射弧过长的人,身体的异样反应开始让他燥热起来。 他不自在地起身,用不停地忙碌掩饰自己尴尬。 宋长洲去厨房,把烧好的水一桶一桶提到卫生间,倒入澡盆里。 等他再来客厅就看到张渔晚已经换好衣服,少女穿着他的衣服显得宽大无比,刚好遮住臀部和大腿根。 她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额前的碎发还有脖子后一缕细发柔顺地贴在脖子上,一路延伸到衣领里,显得她脖子更加细长。 衣领少系了两颗扣子,露出清晰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柔软。 袖子被她挽好几层,细嫩的胳膊露在外面,下面的双手正在不自在地往下揪着衣角,想要再多盖住腿部的肌肤。 该死!她这样穿比不穿更性感。 宋长洲就这样定定地盯着张渔晚,突然发现自己一直自傲的自制力变得无法掌控,他偷偷深吸气好几次了试图平复一下自己的欲望。 俩人默契地没有说话,男人走过去,抱起少女,带着一点仪式感一样,向卫生间走去。 那个澡盆不似现代的浴缸,更像是婴儿洗澡盆,整个都是木头拼成的,椭圆形,没有那么高,人坐在里面水刚好能盖住肚子。 “你洗头不方便,你躺下去我给你洗洗头后,我再出去。”宋长洲建议道。 确实这样坐着没办法洗头,张渔晚点点头。 男人弯下腰把人放进浴桶里,张渔晚受伤的脚翘在浴桶边沿,顺势躺下,只把脖子搭在浴桶边上。 宋长洲贴心地把毛巾叠成整齐的方块,垫在张渔晚脖子下方,让她躺的更舒服一些。 又找来一个盆,放在脑袋下面,大手挑开皮筋,少女的头发像流云泄地,拖曳下来。 他仔细地打湿头发后抹了洗发膏,轻柔按圈打磨。 他的大手力度适中,从上到下没有漏掉一处地方,细细密密地揉搓着。 这让张渔晚舒服地慢慢放松身体,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生怕发出声来。 男人洗得很专注,直到冲洗到一点泡沫都没有,才用干爽的毛巾擦去水珠,又笨拙地将头发扎起来。 “洗好……了!” 他抬起头的时候直接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吸引住。 她的一只腿搭在浴盆边缘一直蜷曲着,那件衬衣最下面链接扣子的部分已经被大大分开,一片耷拉下去,一片贴在腿上。 衣服被浸泡之后变得半透明,水盆里的水并没有办法全部覆盖住少女的身体,只能可怜兮兮紧贴在身上。 妙曼的曲线尽显无疑! 尤其胸前的两颗粉嫩,好像在邀请他一亲芳泽。 他挨着她很近,身上的茉莉香气,顶在脑中,细密缠绵。 男人的手变得燥热,呼吸开始加重,身体僵硬,喘了几口气后,猛地站直身体,急忙走出卫生间。 “碰!”一声关门声,把他隔绝在那个小房间内,似乎就可以断了他的情欲。 两股清热的液体从鼻腔滑了下来,宋长洲顺手一抹,低头一看,手中鲜血直流。 他小腹下隐隐作痛,好似要爆炸般的强烈,又像找不到出口无处发泄,最后又汇聚在自己身体内乱窜。 宋长洲觉得自己多年刻意培养的自控力就像是一场笑话,就这么轻易被打破。 他大步来到厨房,打了一盆凉水,往院中走去。 深秋十月,天气早就降温不少,可是仍然降不了他心中的欲火。 在院中冲洗了几次凉水澡,总算让他压抑住些许欲望。 宋长洲重新回到卫生间门口,就静静地守在门外。 只是手指之间还似有似无地环绕着阵阵幽香,让他内心无法真正的平静下来。 张渔晚待男人出去后,就仔细清洗自己,久违的泡澡加上刚才洗头按摩,让她有种不想出来,一直继续泡在水里的想法。 终于等到水温低了下来,张渔晚才勉强从浴盆里尝试一点一点站起来。 宋长洲听到声音,立刻敲门,“渔晚你洗好了吗?” 洗好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出来,他的衣服已经脱掉了,湿答答也不好再穿啊! 人还在浴桶里使不上力气,张渔晚看着自己脚游戏的挫败感,她不好意思让宋长洲进来。 虽然俩人已经是夫妻,可是还没有熟悉到毫无顾忌让他帮忙的地步。 宋长洲听不到回答,就要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声急切又慌张的声音,“你不要进来,我还没穿衣服!” 接着又哭唧唧地像是撒娇一样哼唧道:“我起不来,使不上劲!嗯~~~” 宋长洲感觉自己鼻管子又一股热流,刚才的凉水澡是白洗了,找了卫生纸塞了进去,直接推门而入。 第30章 他攻城掠地,她节节失守 张渔晚躺在床上把被子包裹成一只粽子,只露出一张小脸,生气地瞪着宋长洲。 宋长洲正在用纸擦拭鼻子,顺手把脏纸扔在纸篓里,抽了抽鼻子,嗯~感觉好多了。 抬眼看一眼张渔晚,这丫头气鼓鼓地样子和他对视后张嘴就骂:“你这个独裁者!暴君!小人!伪君子!” 宋长洲发现不能太迁就这丫头,不然真的会蹬鼻子上脸。 要按着她的要求来,等她从浴盆里出来人也生病了,不对她根本出不来,今晚也甭睡觉了。 他毫无顾忌地在张渔晚面前解开皮带,利索地单手抽出放在一旁,修长的手指又一颗颗解开衬衣纽扣,露出凸起的喉结,结实又饱满的胸腔,腹部肌肉线条流畅,还有那该死的人鱼线毫不遮挡地展现在张渔晚面前。 只见男人宽肩窄臀,腰身精瘦修长,他潇洒脱了上衣,又熟练地褪去裤子,把衣服扔到盆里,转身拉门出去,只看到他背部肌肉线条流畅得没有丝毫赘余。 暴露狂!哼!张渔晚心中暗骂道。 等宋长洲再进房间,身上已经穿一身干净的老汉衫和四方大裤衩。 两三步走到床边坐下,搓了搓脸,顺势躺在张渔晚旁边,木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张渔晚紧张到身子都绷紧了,色厉内荏地高声说道:“你、你不洗澡不许上床!” 宋长洲上半身靠近张渔晚回答道:“洗过了,两次!” 看宋长洲人一点点靠近,张渔晚结巴到差点咬到舌头,“你、你、我、我、我还没准备好!”你再敢给我看看腹肌我就坚持不住了! 宋长洲对张渔晚的话没一点反应,直接长欺压过来,胳膊伸出,绕过张渔晚上身,够到了她床边的灯控绳。 “啪!”房间一下变得黑暗无比。 “睡吧!”男人清冷的声音,清晰无比在她耳边响起,张渔晚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没有一丝光亮给了张渔晚勇气,她转身一瞬不瞬地看着宋长洲,说不上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小失落。 宋长洲好似能在黑暗中看到她的表情一样,长臂一伸,把张渔晚拉近一些,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感觉到张渔晚的眼睛还是盯着他看,宋长洲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脚受伤,先养好伤,早点睡觉能帮助身体恢复。” “哦!”张渔晚尬尬地应了一声,乖巧地躺在宋长洲怀里一动不动。 啊~~~~~ 好尴尬,刚才是我想歪了,啊~我太不纯洁了,我居然以为他要扑过来。 可是他衣服都脱了,就这? 大魂淡! 睡觉! 内心戏丰富的张渔晚可能白天舟车劳累,不一会就呼吸均匀,沉沉睡去。 在宋长洲怀里毫无防备,睡得安心又香甜,甚至在他怀里扭了扭头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像小猫一样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哼唧声。 她的头发蹭到宋长洲,挠得他心中又暖又痒又甜又麻又胀又涩,这些感官把他心里填得满满的一丝缝隙都不剩。 …… 张渔晚睡得饱饱的,被太阳晒得暖洋洋又舒服,大大伸个懒腰。 睁开眼睛,房间里就她一个人,宋长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人已经不见了。 张渔晚坐起来,感觉到一阵凉意,低头一看,衣服都没穿。 昨天被抱上来就没穿衣服直接睡着了,真tm无语。 还好俩人不盖一条被子,这是张渔晚最后的倔犟。 她看床上另一半被子叠得四四方方,床上还有一套她的衣服,还有一套内衣内裤,整齐地摆在床上。 张渔晚想到他认真打理自己衣服的样子,不争气地又双面通红。 他也太…… 他就不能随便扔床上?至少张渔晚也不会觉得被人看光了的错觉。 某人早就看光了! 只是她自我内耗纠结,又别扭地穿好衣服。 卧室里有一个梳妆台,上面放有梳子和一罐万紫千红润肤脂,宋长洲心细真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很周到。 张渔晚一跳一跳蹦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梳了梳头发,看着镜中的少女,未施粉黛,眉毛比一般女孩子更黑浓,毛发旺盛,额前有很多胎毛碎发,精致的巴掌脸上眼睛漆黑清澈,她是那种大朗五官,脸上有些未长开的婴儿肥,鼻子小巧高挺,嘴唇像花瓣般柔软。 皮肤细腻如温玉,双颊微红,两眼因为情绪些许激动有些雾蒙蒙,长发蓬乱又慵懒地耷拉在两边。 张渔晚轻轻放下梳子,两手捂住面颊,只露出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唔~她这是动情了吗?镜中的自己看起来一副充满女性荷尔蒙的味道。 难怪看起来皮肤更有光泽,这个想法让张渔晚有些意乱情迷,不知怎么面对宋长洲。 偏偏某人不合时宜地出现,两下敲门声响起之后,男人推开半扇门,眼光一扫,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张渔晚。 阳光透过半掩的门,照亮了屋中的一角。男人的出现,如同一颗意外掉入水面的石子,打破了张渔晚混乱的思绪。 张渔晚坐在梳妆台前,抬眸的瞬间,目光在镜中与男人交汇在一起。 他的眼神热烈又克制,与她慵懒又迷茫的眼眸对视,两种情感奇妙地交缠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一个站在阳光下,周身仿佛被金色的光晕笼罩,散发着温暖而震撼人心的气息。另一个坐在阴影里,宛如隐匿在神秘世界的精灵,沉静而内敛。 宋长洲用眼睛一点点抚摸着张渔晚的眉眼鼻唇,眼光逐渐放肆而大胆,张渔晚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又不甘示弱毫不退避透过镜子与他相望。 仿佛感受到张渔晚的邀请,男人大长腿瞬间跨步来到张渔晚身旁,一把捞起女人,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搂紧她的芊腰,男人灼热又霸道的气息紧紧包裹着女人。 男人的吻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尝试慢慢探索,就在女人轻喘着微微张开玉口,男人毫不犹豫地侵占掠夺。 他攻城掠地,她节节失守。 第31章 受不了站不住 张渔晚感觉自己肺部空气快被宋长洲榨干了,她双腿虚软,不知何时双手攀着男人的脖子。 男人终于结束这悠长而深沉的一吻,他气息不稳看着和他一样娇喘连连的女人,她眼光水汽氤氲,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些微肿胀的双唇潋滟有光泽。 男人抚摸着女人柔软光滑的长发,细细品味着这如丝般的顺滑感觉。 眼睛看着自己妻子完美无瑕地的面庞,忍不住又在唇上亲了一口。 “为什么要亲我?”张渔晚控诉道,她声音绵软缱绻毫无威慑力。 男人声音清醇如酒,带着水汽的暗哑,“是你让我亲的。” “我哪有?你瞎说!”女人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看的清清楚楚,你眼睛这样看着我,我怎么受得了?真当我是柳下惠?”男人一只手轻轻托着她下巴语气撩人又狡辩道。 明明是他主动偏要说她邀请,张渔晚不服气地嘟着嘴。 媳妇生气了,要哄哄! 宋长洲仿佛有着非同一般的察言观色天赋,点点她的俏鼻头,“不许生气!夫人啊!饭菜都做好了,咱们先吃饭,今天还有一堆事要忙,呃要领导拍板决定。” 张渔晚忍不住弯唇一笑,双手套住宋长洲脖子,跟一玩偶挂在他身上一样,“我先记着,回头再找你算账。”张渔晚一点都不大度,非常记仇。 宋长洲像抱孩子一样,单手抱着她,一手开门,一路扶着楼梯扶手下楼去。 来到卫生间,有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在洗手池上。 男人放下女人,手从腿部移到她腰部,稳稳地扶着她防止她摔倒。 “不用扶着我了,你忙去吧!我自己能搞定。”张渔晚开始挤着牙膏,准备刷牙洗脸。 宋长洲一动不动,只是一只手变成两只手放在女人腰间。 她一边刷牙一边狠狠瞪着他,惹得他低头闷笑。 讨厌~以前以为他是面瘫,冷酷吊拽的样儿,谁知道他居然这么粘。 等她都洗漱完毕,叹了一口气扭头问着男人,“二楼没有卫生间吗?只有一楼有好不方便的。” “我总不能在二楼睡觉一楼上厕所洗漱化妆吧!” 分的这套房子不是新的,现在大家住的院子,说是别墅,其实跟农村房子差不多,厕所都是公厕,没有独立卫生间,要上厕所还需要到外面。 宋长洲知道张渔晚不喜欢旱厕,他在知青点见过,有一次张渔晚去旱厕尖叫着跑出来,委屈到悄悄哭了出来,再后来去厕所都是深吸几口气,跑进去跑出来。 她真的超级娇气又矫情。 “嗯~暂时没这个条件!你先忍忍,回头我来想办法解决!”宋长洲抚慰着张渔晚。 张渔晚想到自己那个时代刷手机,刷到过情侣间的打情骂俏的视频,眼中闪过一抹狡桀。 她转身和宋长洲面对面尾音后扬,双手向后支在洗手台上,声音又嗲又糯地撒娇道:“真的吗?我相信你一定会尽快解决的!老公~” 她那双杏眼一撩一压,旖旎荡漾。 宋长洲受不了站不住,“我去!”一声就趴在张渔晚脖颈窝间。 张渔晚偷偷打量着宋长洲的耳尖,上面通红,他身子微微颤抖,放在她腰间的双手握成拳头,紧紧攥了又攥。 哼!让你装,还不是败在老娘的石膏脚下。张渔晚一种征服的快感和得意地表情笑看着宋长洲。 宋长洲定了定情绪,咬着牙挑着眉,睨着张渔晚,他的丹凤眼眯了眯,看起来危险又魅惑。 很好,她成功地挑起男人的好胜欲,“我先记着,回头再找你算账!”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宋长洲小心眼一枚。 张渔晚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别忘了楼上的卫生间哦!” “老公记着呢,一定给你办妥了!”他超喜欢的。 张渔晚没想到宋长洲一早上居然做了早饭炒一盘菜,蒸好馒头和鸡蛋,一碗粥,还把俩人的换洗衣服洗干净,搭在院子的角落里,果然是优秀的华国军人效率。 其实张渔晚不知道宋长洲还晨练大半小时顺便借了车。 俩人吃完早饭,宋长洲收拾完刷好碗筷,抱着张渔晚出了院门。 在门口就看到周边几个邻居大姐,“吆~宋副团长,这是新媳妇吧!” 一个大姐嗓门大声响彻全场,吸引了周边所有人目光。 这俩人实在扎眼,大家眼中全是热情地打量张渔晚。 毕竟这年头夫妻出门还不好意思并排走,这新媳妇出门不带脚的更是罕见。 张渔晚被盯得非常不好意思,羞得低头紧紧靠着宋长洲,小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都快拧巴成绳子了。 她也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心里想着快点走吧!太丢脸了! 宋长洲又恢复他冷漠冰块脸和旁边打招呼的大姐点点头,“李嫂子这是我爱人张渔晚!她脚受伤了,走不了路,我现在带去找段医生看看。” “哎吆,我说呢,还以为你们新婚小夫妻那么恩爱,俩人出门都要抱着呢!” 宋长洲淡淡笑了一下,“李嫂子,我爱人面皮薄,不经逗。” “我的天啊!之前看宋副团长天天表情严肃着呢,没想到是这么会疼媳妇的人!” “可不就是,到底新婚啊!我当年我家那口也是,热情不得了,可会疼人了!” “你看这腿确实伤得怪严重嘞!可得好好治治,不然年纪轻轻有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几个嫂子你一言我一语拉着宋长洲聊得越来越开心,以前宋副团长总是板着脸,她们也不好意思打招呼,现在是邻居了要搞好关系的。 能打趣宋副团长的机会可不多。 “你看看别人出去做任务,回来什么都没有,好一些的能带个军功章。宋副团长可了不得,人出去做个任务带回来一媳妇。” “可不是,这还得是宋副团长本事大!你媳妇在哪找的,回头我看看我家儿子有没有机会,也学一学。” 宋长洲站了这么久也不觉得累,身体板正,轻微往上掂了掂张渔晚,轻得跟抱一团棉花一样。 嘴里淡然地说道:“她是塘桥镇余村第一大队的知青,我们在那认识的,双方都觉得对方不错,可以建立革命友谊,后来就打报告了。” 简短地做了介绍,把两人的关系一句话总结完毕,跟他平常说话一样,简洁字少。 女人用指头轻轻戳了戳男人,男人了然:“嫂子们我们先走了,等渔晚身体好了到时候办婚礼大家都来啊!” 第32章 他好像在跟人炫耀 在车上,张渔晚侧身打量着开车的男人,他一手轻握着方向盘,一只胳膊肘抵着车窗手指轻轻搭在自己嘴上摩挲着,压着微微上扬的唇角,专注而松弛地看着前方的路。 要不是宋长洲性格冷淡疏离,刚才她真的有一种错觉,他好像在跟人炫耀一样,抱着她在人前显摆。 哎~那几个大姐好热情啊!拦着他们不让走,一直聊一直聊,真尴尬。 以后天天面对她们会不会变的社恐啊?她腿伤也是没办法的,当着那么多人面被抱着真的很难为情。 张渔晚还在自己社死的回忆而发愁着,宋长洲眼神轻佻地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窝里横!在家里什么都敢,出了门成闷葫芦了!” 说完还不忘换手开车,掐了掐她脸。 张渔晚伸手一巴掌打掉宋长洲的大手。 好气哦! 她刚才一定很怂,大家背后都不知道怎么笑话她呢! 有时候张渔晚的偶像包袱还是很重的。 她一脸莫惹劳资的表情,不想跟这个男人说话,闭眼假寐。 宋长洲看了她紧闭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还压不住翘动几下。 好不容易压住的嘴角,肆意张扬地笑着。 …… 某军区医院,宋长洲在张渔晚宁死不屈地表情中搬下轮椅,把她扶下车后,推着她到了医院里。 现在人不太爱到医院,小病靠忍,所以医院人不多。 他们挂了号,没等多久就轮到他们。 段医生是个有着浓密白发的老医生,穿着白大褂,挂着厚厚的眼镜,喜欢低着头从眼镜片上方瞅人,一看就是让人放心的样子,透出专业又严谨地专家模样。 “段大夫,您看看我爱人的脚伤恢复的怎么样了!”宋长洲扶着轮椅把张渔晚的病历本交给段医生面前。 “我看看!”段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张渔晚打石膏的脚问道:“怎么伤着的?” “开始扭伤了,后来被人用脚踩着了,有好长时间才看医生,接上骨头后医生说不好恢复到原样,有可能会有后遗症。”还有可能终身残疾,宋长洲心中闷闷地,不敢说出来,觉得不吉利,生怕说出来后这件事就成真了。 段医生点点头,仔细地把脉,时而皱眉时而闭眼,换了一只手,还是一脸严肃。 张渔晚都觉得这脉号得实在是久,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你脚能抬起来吗?”说着在张渔晚面前伸平手掌,“来用脚尖看看能不能够到我的手掌。” 张渔晚按照段医生说的把脚向上举起来,轻松地举腿。 “好的脚就这样保持住,你试着动动脚趾头。”段医生又说出一个动作。 张渔晚也是轻松做到。 就在段医生不断增加动作难度,张渔晚积极配合,都完美地完成了所有测试。 段医生的表情也从严肃转换成微笑,还不住地点点头。 最后在病历本上写长长一段文字,张渔晚看着潦草的字迹没几个认识的。 段医生一边写一边说:“恢复得很好,正常情况下她后遗症还会很严重,而且伤口愈合很慢。要养很久,但是你护理的不错,加上年轻她身体条件也比别人好一些,恢复得非常好。” “小伙子,你照顾得不错啊!”段医生对宋长洲忍不住夸赞道。 “你俩刚结婚吧!”段医生问道。 “昨天刚领的证。”张渔晚回道,心想这大夫也太喜欢八卦,我的病跟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 段医生点点头,抬头望着宋长洲,“我看你双目发赤,鼻翼有些红胀,你让我看看你的舌头。” 段医生瞄了一眼宋长洲舌头就肯定地说道:“要不要我给你开点药?别憋坏了!得泄一泄!” “轰!”得一声张渔晚脑袋定住,她秒懂了医生的话,天~她真的太不纯洁了,小脸绯红,默默低下头,不敢吭声。 段医生耐心解释,“夫妻房事也不是不能做,不过要注意点,小心点不妨事。” 宋长洲两眼放光,这哪是医生啊!这是再生父母! “不过节制,千万别过了。这一年半都不要想着要孩子,她身体的养份先养腿,等好彻底了,再计划要孩子啊!” “我给丫头开点药,每天早晚一次,不能喝酒忌口辛辣刺激,好好养着,一个月以后来我这复查啊!我再给你开点计生用品。” 段医生熟练地在本子上刷刷刷写着病例和药方。 张渔晚已经臊得双手捂脸,无颜面对任何人。 今天什么情况?走哪里都有人拿这方面的事说。热闹她爱看,不过她作为事故主角就是另一回事了,不然高低跟着调笑几句,尤其宋长洲憋坏那个点。 “多谢段大夫。”宋长洲终于松了一大口气,张渔晚身体能够健康恢复,他心中也放心不少。 推着轮椅,自己又跑上跑下交了费开了药。 人在医院,嘴角的弧度是压都压不下。 忙活了大半天就到饭点,宋长洲开车到了国营饭店,一口气点了三个菜,一份红烧肉,一条蒸鱼,一盘炒青菜,一份汤,两碗米饭。 “你点这么多太浪费了,我们吃不完。”张渔晚看着超大份的菜,忍不住埋怨道。 宋长洲一脸坦然,“没事吃不完带回家还能再吃一顿,医生说了你需要营养,你腿伤才好得快。” 他一边说一边盛一碗汤递到张渔晚面前,又拿出手帕擦擦筷子和勺子,也把勺子递给她,服务不可不谓是周到又殷勤。 “你可真听大夫的话。”张渔晚抱怨着白了他一眼。 “嗯!是该听的。”宋长洲面无表情地说着,给自己盛一碗汤,吨吨吨几口喝完。 张渔晚正用小勺斯文地喝着汤,感觉这句话很别扭,抬眼看着大口干饭的宋长洲。 意识到媳妇的目光,宋长洲笑得一脸灿烂回看着张渔晚。 张渔晚突然回想起大夫的几句话,什么房事不要过度,要克制等等。 张渔晚满头黑线! 这个臭流氓,一肚子坏水。 满脑子的不正经。 她气得悄悄打了他胳膊一下,宋长洲头伸到张渔晚和她头对头,挨得很近,热气传递到张渔晚耳边,“媳妇,大夫说不让我憋坏了。” 第33章 买买买 人怎么可以反差如此之大?婚前婚后性格割裂得张渔晚快产生幻觉,难道我换老公了? 婚前沉静刚毅,婚后油嘴滑舌。 她假装没有听到宋长洲说话,端庄优雅地小口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她刚吃两口饭,宋长洲就放下碗筷,当兵的吃饭快,但是他吃相不难看。 张渔晚看着盘子里还有大部分的肉和菜都没有动,忍不住提醒他:“你继续吃啊!还有这么多呢!” 宋长洲摇摇头,媳妇还没怎么吃,自己把菜全部吃光了像什么话。 张渔晚拿起他的碗又盛了些米饭,舀了满满的肉在上面,又铺了一半的青菜,最后夹一块鱼肉放在最上面。 宋长洲就看着张渔晚为自己服务,脸上似有似无的得意神情,天啊!他媳妇好贤惠,动作娴熟又温柔。 张渔晚侧脸线条柔和,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风范的气度和修养。 张渔晚的老爸喜欢喝茶,她没少耳濡目染学茶艺花道和盘香,在国外这些习惯都没改,喝咖啡也很讲究,他们父女俩都喜欢繁琐复杂的仪式感。 在餐桌上不疾不徐地布菜盛饭,她的动作就比别人好看养眼,虽然给他盛饭像是喂宠物,搞得满满当当。 “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吃撑就行,这么多菜吃不完就浪费了,留着下顿吃也不好吃。我也不喜欢吃剩饭剩菜,咱们家最好现吃现做,不要留。”张渔晚把盛好的饭菜放在放在宋长洲面前,说出自己的习惯和规矩。 她拿碗的小手指轻轻翘起,指头细长不见骨,手上只有关节有一些小细纹,指甲粉嫩有光泽,修剪的形状圆润饱满,肤色白皙透亮,托着一碗饭菜就像托着名贵的艺术品一样。 宋长洲端起碗开始细细咀嚼食物,他从来没有如此仔细品尝食物,发现吃饭的过程还可以这么享受。 “等一下去百货大楼给你买几身衣服,还有三转一响!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咱们家房子里里外外,你喜欢怎么布置都可以添置,今天买不到,可以再等等,家具不喜欢咱们就定做。”宋长洲把下午时间安排妥当。 “三转一响?”张渔晚疑惑地看着宋长洲。 “现在结婚都要买四样东西,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和收音机,三个能转的一个能响的,怎么你不知道?”别人有自己家也必须要有,宋长洲早就提前准备好工业卷。 “我又没结过婚,怎么,不知道很奇怪吗?”张渔晚答得理直气壮。 宋长洲……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张渔晚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碗筷的用帕子擦了擦嘴,思考一下,“我们去看看吧!自行车可以有。”现在作为主要交通工具家里有两辆都可以。 “我自己有手表,可以不用买。”百货大楼的手表款式张渔晚一定不喜欢,友谊商店都是进口的,倒是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款。 “缝纫机要来干什么?衣服买现成的,需要改动在外面找裁缝,想做定制款也可以在外面找人做。你还指望我做针线活?不过你要想做我不拦你。”她做不了一点缝缝补补的活,长这么大就没拿过针线。 大意了,自家媳妇会干的活不多,刚好不用买了。 “那行,缝纫机的票可以换成别的,到时候我们去看看吧!收音机得要!”宋长洲这么一算,人家结婚买四样,自家媳妇才有两样,觉得委屈到媳妇了。 “缝纫机换成相机的话可以吗?到时候多拍一些照片,等年龄大再来看很有意义的。”这时候没什么娱乐项目,就是电视机没什么节目,收音机可以听歌或者新闻。 喜欢玩网络的怎么可能不喜欢拍照呢?虽然现在没有各种社交软件,但是拍照张渔晚是很爱的。 俩人吃完饭结账加上两块钱饭票一共四元八角钱,现在物价张渔晚有一种自己大手大脚都花不完的错觉。 宋长洲开车到百货大楼,就近找了停车位,现在百货大楼就在市中心,三层楼的建筑,当地人婚丧嫁娶都来这里采购。 张渔晚也好奇,东看看西瞅瞅,一楼是吃的点心糖果,二楼是日用品,三楼就是家电。 一楼人最多,排队买东西的人也多,宋长洲选了几款糖果还有干果零食,他们新婚,估计会有不少人来拜访,招待客人还是要备一些,又买了一斤苹果一斤梨,还看到红澄澄的柿子山楂葡萄当季水果,张渔晚爱吃水果,宋长洲每样都挑了一些。 他们小家空荡荡的,油盐酱醋锅碗瓢盆还有各种干货也都买了一些。 买了两箱酒,其中一箱茅台张渔晚让存着,还有一箱西凤酒。 别看买的不多,但是加起来宋长洲要跑几趟才把东西放在后备箱。 得亏他们开车来采购的,不然一趟拿不完。 二楼就是衣服布料,一些生活用品,张渔晚挑了几款暖色的老粗布当窗帘,老粗布便宜而且不要布票,现在还没有窗帘布,用这个代替遮光还可以。 又买一些细棉布和棉花再做两床被子,天冷他们现在的被子不一定够用。 成衣区宋长洲要给张渔晚买一身红色的衣服,张渔晚看着款式不太满意,自己得到的遗产里有不少上好的布料,到时候找人定做几身,看了看宋长洲也给他做几套,他穿的都是部队发的,私服不多。 还有好几件旗袍和古董衣服,保存非常好,上面刺绣巧夺天工,花色繁复,可惜现在穿不了,不然自己cos古装真的太高级了。 不买成衣,找人定做,现在的裁缝手艺好的还真有,她更愿意找人做,款式还可以商量。 倒是挑了几款细棉布,花式简单或者纯色,做几身睡衣,她真丝布料也买了几丈,也都做睡衣。 成衣那里就挑了几件羊绒衫打底穿,自己两件宋长洲一件,每人一条裤子,张渔晚是墨蓝色宋长洲是黑色。 两人每人一双皮鞋,张渔晚的是一双加厚高沿的,宋长洲就是普通加厚的。 小羊皮穿上很软鞋底也很舒服,都是基础款。 张渔晚买了两个颜色干净的羊绒披肩,一件蓝底白花的,一件咖色玫瑰灰的,可以当围巾也可以当披肩,给宋长洲买了一件灰色围巾。 俩人今天开启疯狂买买买模式,家具电器还没买的情况下,吉普车已经塞满了。 在百货大楼俩人特别招眼,好多人斜眼看着这对小年轻,轻轻嘀咕着真不会过日子,一点都没精打细算估计老人不在身边俩人花钱也没个成算什么的。 第34章 我年轻不懂 到了三楼,张渔晚先去家电看了看,绕过电视机,直接走到洗衣机面前,看着简单的双缸洗衣机,心中无限凄凉,这还是半手动啊!虽然她大部分衣物比较精贵需要手洗或者干洗,但是她还是愿意买一台全自动洗衣机。 要是能出国就好了,把喜欢的家电都买了,还可以挑一些名贵的家具甚至古董家具,张渔晚默默想着怎么出国一趟。 宋长洲看着张渔晚在洗衣机面前犹豫,直接问售货员,“你好同志,这台洗衣机多少钱。” 本身三楼几乎没什么人,这台洗衣机来了快一年,看的人不少,就是没人买,售货员态度出奇地好,“同志这款洗衣机是最新款的,荷花牌子,质量很好,现在三百八十元还要一张洗衣机票。” “同志有冰箱吗?”张渔晚问道。 “有的,冰箱685元还要一张冰箱票。”售货员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俩人,穿着得体,尤其是女的虽然坐着轮椅,但是面容精致,仪态富贵,一看就精养出来的,虽然她也没见过多少富贵的人,张渔晚穿的不张扬,但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家模样。 现在物质条件有限,收入都不算高,大家宁可买电视机也不愿意把钱花在洗衣机和冰箱上,手洗就能做的事,还要花钱买,太奢侈了,还有冰箱也用不着,每家吃的都是有定额的,没多少富裕东西需要冰箱的。 “你觉得呢?”宋长洲问张渔晚的意思。 “你有票吗?” “今天拿不回,要等我换票。” 宋长洲摇摇头,但是这两张票很好搞定,他可以用缝纫机票和手表票换,这两样票要的人多,很受欢迎,他可以给人换,实在不行黑市也可以问问。 “冰箱虽然小了点但是咱们俩人够用了,就是洗衣机不是滚筒的,嗯~先买一台吧!将来有机会换好的。”她甚至还想添加上洗碗机烤箱烘干机还有内衣专用洗衣机。 宋长洲觉得还是小看自己媳妇的生活水平了,不过他今天可以把收音机先买回去。 旁边的售货员悄悄吸一口气,我滴乖乖,这是啥家庭,洗衣机还嫌弃不好,好的该是什么样? 一个洗衣机加上工业卷差不多得五百多啵! “就这么定吧!”张渔晚对收音机没什么要求,能用就行,品牌什么的没意见,她不懂。 收音机38元加一张收音机工业票,一辆凤凰牌的女士自行车128元加一张自行车票。 洗衣机、相机和冰箱要等换来票了。 张渔晚看不上布艺沙发,挑选了一个三人的藤编沙发和茶几,一个藤编躺椅,还有一个单人宽大的藤编椅,上面还有海绵垫子,看起来古朴又简约,价格居然很喜人全套下来八十多元配上一张家具票。 又买了两个玻璃柜,一个当餐边柜一个放收藏品。 剩下的张渔晚看不上,她想定制,或者淘一些古董家具回来。 张渔晚看到卖茶壶旁边还有紫砂壶,随手拿一套翻到底一看落款,王寅春,在看价格吸一口气,买! 又翻了一下另一款的紫砂壶背面,买! 这东西不得全套买下来,她爸要知道五十元不到,买了两套大师级别的紫砂壶,估计睡不着觉。 他爸只有一套顶级老货,就是王寅春的手作,当时价格几百个。 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张渔晚觉得自己没事真的可以淘一些升值的东西留在手里。 今天就这两套紫砂所有的消费都值了,到时候可是几十万倍价值。 再说不同茶用不同茶壶没毛病。 又挑一套珐琅彩瓷器茶具,比较偏女性化一些,她就喜欢各式各样的陶器瓷器还有琉璃玻璃器皿,也是十几块钱。 这么加起来一算,今天花费一千多,主要就是家电和衣服鞋子贵一些,要么说破家值万贯,家里七零八碎的东西看起来不值钱,掏钱买全也是不少了。 过几天再把洗衣机冰箱买了,打几套家具,所有成本差不多在三千。 “长洲,我们这两天再去垃圾站看看吧!万一有什么老家具什么的收拾一下可以用。”张渔晚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漏可以捡。 宋长洲没什么意见,张渔晚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 家里怎么布置本来就是以女主人的喜好为主。 采购完宋长洲找了一个送货的把家具送到家。 东西刚运到家属区门口,做了登记又检查车上的货品,才到家门口,又看到好些大姐大嫂在门口聊天。 看到他们拉一车东西回来,全部围了上来,好奇地打量他们买的东西。 赵连长媳妇王嫂子最爱凑热闹,嗓门很大,看着那一车家具还有买的东西忍不住发出感叹:“宋副团长买这些东西不少钱吧!我给你说百货大楼的东西可贵了!” 宋长洲对几位嫂子说:“改天我们收拾好了请大家来我家坐坐,到时候办婚礼的时候几位嫂子可一定要来啊!” 宋长洲先把轮椅搬下来,又想抱张渔晚的时候,张渔晚连忙说道:“长洲你先去忙吧!我想站一会,坐一天了,腰酸。” 看着张渔晚撒娇似的表情,背部轻靠在车门上,手里拿着病例,卷成卷筒。 宋长洲对几位嫂子说道:“几位嫂子帮忙照看一下,我先搬东西。” 李嫂子跟他们家挨着特别热情地说道:“你就放心吧!丢不了。” “就是,你忙你的去吧!我们这么多人呢!” 宋长洲在几位嫂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笑声中开始和车夫卸货搬东西。 “小张吧!你是知青吧?哎吆~你看看多白哦!这哪点像天天下地干活的人啊!我在我们老家的时候天天下地,人天天在泥地里打滚,可不这么细皮嫩肉的,你是不是都不干活啊?”说话的是黄大姐,郑连长爱人,也是农村来随军的。 “嫂子!我本身就这样晒不黑,不过每天一晒就红,休息一下就白回来了!”张渔晚顺便拉一波仇恨。 就你懂! “你们买这么些东西花多少钱啊?”王嫂子眼睛殷切地放光。 其他几位嫂子也都竖着耳朵听着,虽然人家新婚本来就该添置一些东西,可是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手笔都不小呢! 张渔晚笑得诚意清澈,“我们刚结婚家里什么都没有,先紧着一些要紧的东西买,剩下的打算找家具厂买一些残次品或者找木工做一套。” 她又一脸肉痛不舍得表情,“这些东西都要二百多块钱了,是我们家宋长洲好几个月工资了。后来缝纫机我就不要了,过日子嘛,该省还得省,不然花这么多钱我心里可不安了!”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我也年轻不懂,父母离得远也没人给我说道说道。” 第35章 你急死我了 几个嫂子顿时表情都柔和下来了,别说张渔晚年轻倒是实心过日子的。 王嫂子接口道:“你傻啊!三转一响还是要有的啊!这个东西家里没有显得多不合适啊!我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们家老赵可是掏空了积蓄也要想办法凑齐这些东西,还有32腿。到底是娶媳妇啊!这点钱还是要花的,当时我的彩礼还是150呢!” 感觉王嫂子瞬间高傲起来,觉得张渔晚掉价。 张渔晚好像在找借口有些无措笑得有一点不自然,“我不太会用缝纫机,那个东西看起来太复杂了,我怕搞坏掉,所以也就不买了。” 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来的知青,王嫂子一脸我看人很准的样子,高低有些看不起张渔晚。 黄嫂子也抿了抿嘴,一脸期待地说:“给我们看看宋副团长给你买的手表呗!我那块表是上海牌子的,当时买的带上票都要138块钱!可贵了!” 说完还拉起张渔晚左手,大家一看只有白净的手腕,上面什么都没有。 李嫂子也觉得尴尬,到底是宋副团长的媳妇呢!怎么也的给点面子。 “是不是舍不得带给收起来了?我自己都舍不得怕坏了。” “哦!手表啊!我自己有一块了,觉得这个就没必要再买,想着用钱的地方多,这个真的用不着。” 黄嫂子点点头应和着:“我告诉你表还是上海牌子好,可结实了,还好看!带出门很气派的,要么上海要么海鸥,别的牌子都不用考虑,你带的是什么牌子的啊?” “我的是劳力士,小众品牌。”满钻镶嵌红宝石小玫瑰金日志。 “听都没听过,你买亏了。”王嫂子也是一脸可惜。 也,还好吧!主要价格一直蛮稳定的,比她满钻伯爵好多了一百万已经掉价剩二十万了,被他爸嘲笑过的东西。 “嫂子们好啊!”这时一个清脆声音传来,大家循声望去,一个利落的齐耳短发,穿着军装的女人就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笑得亲切地打着招呼。 “哎吆是江文书啊!你怎么来了?”王嫂子问道。 “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想问问宋副团长,不过他最近休假。听说他搬来家属区了,我就想着今天过来看看。”江文书落落大方站在那里。 黄嫂子胳膊肘捣了捣张渔晚,“找你家宋副团长的。” 这时江文书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张渔晚,只见她穿着宽松的黑裤子,上身一款紧身深咖色羊绒衫,外面一件宽松的浅灰咖色外搭开衫,头发在脑后随意挽个结,皮肤白晰嘴唇艳丽,五官端正明媚大气。 她身体轻轻靠在车上双手交握,整个人看上去松弛又矜贵,随随便便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很高级。 “这位是?”江文书带着疑惑看着张渔晚。 “你好同志,我是宋长洲爱人,我叫张渔晚。”张渔晚对着江文书礼貌地笑了笑。 江文书了然,“哦!你好张同志我叫江知雨,请问宋副团长在吗?我有些工作上的事要找他。” “他在家忙呢!你喊他一下吧!”张渔晚和江知雨点了一下头。 江知雨愣了一下,都不让她进家门吗?可是看着张渔晚表情自然,她也没多想,就走到门口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他家门口大开着,宋长洲正在楼上跟工人沟通怎么搞一个二楼卫生间。 听到敲门声,宋长洲从窗外看去,发现是江文书站在门口,就下楼来到门外。 “宋副团长,我这边有一个文件想跟你确认一下,可是这几天你刚好休假,听说你搬到家属区了,我就过来看看。”江文书解释道。 宋长洲点点头问道:“是我休假前的文件吗?” “对!” “那些都可以等我回去再说!”宋长洲不想耽搁自己假期,本来事就多,休假前都确认过了不是什么紧急情况。 倒是他扭头朝着张渔晚方向问道:“渔晚,楼上卫生间怎么安排啊?” “还是一楼的格局,但是不要那么大,上下水方便就行。”张渔晚想了想,“要干湿分离。” “就是马桶和洗脸的地方隔开,不在一间。”张渔晚看宋长洲有点迷惑的脸体贴地解释道。 “行,我去跟工人说一下。”宋长洲说完对江知雨说了一句,“那些文件实在着急你找赵连长。” 也不看她一眼,急步上楼去了。 江知雨对旁边几位嫂子打过招呼,又和张渔晚点点头就离开了。 “这江文书天天可忙了,人可是高材生,能进部队可有本事了。” “可不是,见面还很有礼貌,嘴又甜的!” 几位大嫂都没有工作,对女性职业很崇拜,到底当兵的都是男人,能在这里工作一定各方面都很优秀。 黄嫂子是会抓重点的,“哎吆,小张,你们家里面有厕所啊?怎么二楼也安一个厕所呢?” “就是屋子里有厕所的?” 几人都好奇想看看他们把家收拾成什么样了。 “打个厕所不少钱吧?”王嫂子对钱很敏感,干什么都要算算账。 “对!我腿脚不方便,要是一个人在家是没办法在外面上厕所的,宋长洲给装了一个,反正都安的楼上一起装一下,一步到位了。”张渔晚不动声色地说道。 “那不少钱吧?主要是屋子里的还要通管子呢,砌墙加门的。”王嫂子不死心还想问问价钱。 “我哪知道什么价啊?我又不管钱,这些都是宋长洲搞的。”张渔晚无语又单纯地看着几位嫂子。 “还是宋副团长会疼媳妇,知道媳妇不方便还在屋子里安厕所,不光楼下,楼上也安了。” “不过,你可不能大意了,男人的钱你必须管着啊!他不给你钱啊?” “啊?”张渔晚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旁边的嫂子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你刚结婚还不懂,这男人的钱啊,一定想办法拿到自己手里,不然以后有你受的。” “对啊对啊!趁着他现在馋你,你就要多花点心思哄着他,让他把工资都上交。” 张渔晚吃惊得张着嘴问道:“这合适吗?” “哎呀!怎么不合适,你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你急死我了,你这丫头,你呢尤其是晚上那个时候多磨磨他。” “你这样……” 第36章 只给我看 江知雨离开家属区再回宿舍的路上就开始琢磨刚才大嫂们的对话。 其实早在她们聊天的时候她就到了,只是假意没认出张渔晚。 宋副团长就是有对象结婚了才搬来家属区的,房子手续还是她办的,她只是想过来看看那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渔晚只是个知青而已,在农村呆久了,就连缝纫机都不会用,关键是胆子小得不敢上手,有点太没见识了。 这个女人除了长相真的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她可一点都配不上宋副团长。 宋副团长就连手表和缝纫机都没买,看来对她也没有那么重视,说明那个传言是真的。 江知雨听说宋副团长当初是为了救她,给她做了人工呼吸的,乡下人说什么男女名节很重要,怕村子里的人戳那女人脊梁骨才不得不结婚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封建思想,救人还要以身相许的,真是脸皮够厚。 也就是一个花瓶摆设,真是运气好到让人嫉妒。 张渔晚档案她在办公室整理的时候偷偷看过,妈妈是资本家小姐嫁给工人,几年前去世,她是下乡知青。 如果是她妈妈说不定还有些学识,可是又有什么用?身份不好啊!估计工人女儿,家里那么多孩子怎么可能各个都有机会受到好教育。 虽然张渔晚已经是工人的女儿了,身份还是太普通。就算父母都是双职工身份也就普普通通,更何况她还有她母亲的一层关系。 她知道当时乔政委都没同意结婚申请。 江知雨一脸肃然,她这样的要家世有家世,要工作有能力的人,居然就被这个女人截胡了。 宋副团长是他们军区最年轻的副团,自己能力强不说,还是军校大学生,将来发展潜力很大,她自己爸爸是党支部委员副主任,知道一些事情,私下跟她说过,宋长洲家世不一般,身份很高,具体职务不清楚。 还有一点,宋副团长人长得也是仪表堂堂,高大帅气。 不管是外形、能力还是家世简直打着灯笼都难找。 江知雨自己一直想办法接近他,制造了不少接触机会,她一直觉得他这样的男人比较寡淡不爱跟人打交道,所以她也不敢太主动。 还跟政委夫人袁主任提起过,本来袁主任都要去保媒了,谁知道宋副团长出任务一走就是大半年,结果回来就打结婚申请。 现在的乡下女人为了进城真是好算计,说不定落水都是提前计划好的。 江知雨越想心中就像被一块大石压住一般,堵得慌,她面部已经扭曲变形。 江知雨怎么想的,张渔晚不清楚,但是宋长洲怎么想的,张渔晚看得明明白白。 宋长洲安顿完家里的事,把张渔晚接回家,把车还回去。 麻溜打扫完家务,快速做了晚饭,伺候张渔晚用膳,整理好要洗澡的衣服,测试好水温。 主打一个效率够高质量过硬。 现在张渔晚被宋长洲低头凝视着,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好让张渔晚舒服地趴在他怀里。 “一起洗啊!”他眼神渐渐幽暗,眼中的欲望沁着意味深长的魅惑。 男人的另一只手捋了女人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慢慢地打着圈。 “可是我想自己洗啊!”张渔晚慵懒又勾人心魄。 女人伸出食指点了点男人胸腔,“你不老实,你自己说说还欠我什么?” 宋长洲低头闷笑道:“小财迷,不就是你的聘礼没给你吗?昨晚上就要给你的,但是你根本不给我机会啊!” 是的啊!昨晚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都不敢乱动。 “还不是怪你。”张渔晚娇嗔道。“我都被嫂子们笑话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宋长洲抬着她小脸在她小嘴上亲了一口,“我的错,让媳妇没脸了,咱马上找回来。” 说着从自己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存折,还有一个红色锦缎荷包。 张渔晚诧异地看着宋长洲,打开存折看到余额7843.2元,有零有整的,今天的花费他没有动这笔钱。 女人打开荷包的里面有一个翡翠玉镯,高冰辣绿满色手镯。 张渔晚自己珠宝不少,也有不少是拍卖来的,宝石钻石祖母绿澳白,都有。 翡翠倒是不多,主要是年龄不大。 但是不代表她不懂,这样的颜色和种水拿到手里就美得很富贵,让她爱不释手。 “嘶!”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出这么强的荧光很难得,价值京城一套四合院了。 张渔晚不可思议地看着宋长洲,小嘴因为太过吃惊张开就合不上了。 “带上看看!”男人声音低哑,搭在女人腰上的大手用力紧了紧。 张渔晚戴在手上翻转欣赏,她手腕极细,手镯圈口大一些,卡到半臂上,灯光打在上面,映出一圈绿光,衬得绿的更绿白的更白。 “这我只能在家戴吧!戴出去要出事的啵!”张渔晚忍不住感叹道,原来翡翠手镯这么好看,自己的眼睛都移不开了,真是富贵迷人眼。 “嗯!那就只带给我看!”男人眼中像是燃烧的火焰,燥热更盛,说话的时候热气吹在女人脸上,让她不得不把视线从玉镯上抬眼和男人对视着。 她心脏像是被人抓了一下,男人的眼睛像是喷火一样,感觉自己快要在他眼中融化了。 男人在她唇间浅尝辄止,从轻吻缠绵到深长炽热,他浓烈的欲望在唇齿间澎湃涌动。 女人终于他的热烈绵远吻中动了情,忍不住“嗯~”娇喘一声。 男人被这声娇喘撩得像是触电一般,从后脑勺到尾椎都麻了一下,“渔晚,让我好好看看你!” 看着怀中的女人醉眼迷离,身体因为动情而微颤,她眉头微皱,眼角轻佻,双手早就不由自主勾着他的脖子,因为他的动作停止而有些幽怨地看着他。 “渔晚,你只戴着它给我看好不好?”男人热气喷在她鼻尖,霸道地等着她的认可。 “好不好?”男人手臂用力,更加用力把女人镶嵌到怀里。 女人早就软到他身上,每一处都让他迷恋每一个细胞都漾起无限风情。 女人手指划过男人的眉眼鼻唇,她伸出丁香,用香舌描绘着男人的唇线,口中呓语道:“好!” 第37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 宋长洲推开卧室门,看见张渔晚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他走到床前,连人带被子把人抱怀里,这女人都没有醒的一点意思。 他看看时间九点十七,算了再给她十分钟吧! 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男人把被子抱紧,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她的小脸,他知道她是好看的,美到让人移不眼睛。 可是让他动心的时候其实是第一次抱着她回知青点的时候,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女人的身体可以这么柔软,犹如轻柔的云朵般绵软轻盈。与他平日里那些一同对打训练的人带来的感触完全不同。 当时他脑子里只有一句:“罗袖云轻雾薄,醉肌玉软花柔。” 再无其他言语能够形容彼时那美妙的触感。 他将这般感受强力按压于心底深处,佯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后来,当刘老赖欺辱她时,他挺身而出救下了她。 原本为避嫌打算背着她回知青点,然而天晓得,那时他心中竟想着,要是能抱着她回去该有多好。 看到她脚部受伤之际,他根本未曾给自己留下丝毫考虑的时间,便就这样将她揽入怀中。那一刻,他心中涌起强烈的愧疚感,觉得自己似乎是在趁机满足自己的某种私欲。 宋长洲不喜欢抽烟也不常喝酒,他讨厌所有能让人上瘾的东西,那些依赖成瘾之物仿佛会让人失去了掌控能力。 可是宋长洲知道他抱着怀里的女人居然让他上瘾。是的,这种极端的丧德感让他内心深处会有一种无人发现的爽感。 “小鱼,起床了!”宋长洲摇了摇张渔晚,“先起来吃饭还要吃药呢!” 张渔晚皱皱眉非常不满好梦被扰,翻个身继续睡觉。 可是宋长洲不给她继续睡觉的机会,稍微用力,张渔晚又滚到他怀里,任他捏圆搓扁。 …… 张渔晚跟一只炸毛地猫,气鼓鼓地瞪着宋长洲,“你好过分,哪有你这样叫人起床的。” 宋长洲看了眼自己胳膊上一排整齐的小牙印,啧!小野猫! “起床气够大的!”男人轻轻掐着女人下巴,“你不看看几点了?你还吃不吃药了?今天要不要出门了?” “嗯~疼~”这女人娇气得不得了,他明明没用一点力气,就开始耍赖,可不能惯坏了。 “还疼啊?要不要给你抹点药?”到底是自己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女人,宋长洲有些心软。 这人还是那个严肃古板不苟言笑的人吗?说的哪句话都让人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看着一声不吭但是脸色不太好看的小人,宋长洲疑惑地说:“不会真的伤到了吧?让我看看!” 说着就要伸手,张渔晚一把捂住他的嘴,羞红脸急切地说:“你个笨蛋,你脑子想什么呢!我是说你掐疼我了!” 可是她忘了自己现在赤条条地在被子下,伸出手被子顺着身体滑落下来。 张渔晚身体突然传来一阵寒意,宋长洲眼睛早就被这模样惊艳住,玩味地欣赏着这眼前的美色。 张渔晚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斑斑驳驳映着昨夜荒唐的印记,毫无遮挡就这样被宋长洲看了精光。 女人被看的心虚又羞耻,转身想逃,还没来得及拉上被子,就被一只大手按住手臂,惯性倒在床上,“跑什么?” 男人欺压而上,用身体压住不安分的女人,眼神更是比刚才放肆又猛浪。 他衣着得体,她一丝不挂,俩人之间的充满了涩情的氛围。 看来刚才喊疼是装的,这小野猫还要继续驯化,不能说咬就咬。 张渔晚挣脱不得,知道男女力量悬殊,好汉,不对,好女不吃眼前亏。 “我没跑什么啊!老公!”她娇滴滴地,柔软的皮肤贴在他掌心。 男人身体僵了僵。 妖精! “你放开我好不好?好不好嘛~”张渔晚也不困了,就想去吃口饭。 不好,一点都不好!她磨人的时候真是小妖精。他感觉自己再不发泄一下他的身体要炸了。 他就像是饿很久的狼,终于吃到肉。 …… 宋长洲站在床前,一幅吃饱的样子,有些漫不经心系上衣领的扣子,他修长的指头又整理了衣领,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扣在手腕上。 张渔晚躺在床上,被子盖在身上,一脸未散的春色,五官潋滟。 她初经人事,又带着伤,宋长洲虽然要的多但是非常温柔,一定先让她感到舒服,男人在这方面天生学的很快,昨晚到早上就已经像个个中高手。 张渔晚确实被愉悦到了,觉得早上的起床气也消了,心情舒畅。 自己男人自己宠,想着昨晚的天价玉镯,什么气也都没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礼盒,里面一个男士劳力士迪通拿,这是她送给宋长洲的新婚礼物。 原主留下来的遗产有不少珠宝名表,她选了选最后还是放弃百达斐丽的牌子,选了劳力士。 因为宋长洲硬朗沉稳,更适合又大又沉的表盘才符合他军人气质,百达斐丽有些精致。 “新婚礼物!”张渔晚递给宋长洲。 宋长洲打开一看,这牌子,太张扬了,可是他真的很喜欢。 表和车就没有男人不喜欢的。 “哪来的?” “这都是家里以前留下的。”张渔晚解释。 这就是江南首富的手笔,丈母娘留下的东西倒是便宜他了。 宋长洲把自己的表解下换了新表,也忍不住仔细欣赏起来。 低头对着张渔晚就是深情一吻,“谢谢媳妇的大礼。” 张渔晚又从抽屉里拿出自己从原来世界带来的表,交给宋长洲。 头靠在他肩膀上说道:“我这个表好像坏了,能不能找个地方修一修?” “当时在水里泡坏了!”张渔晚有些失落。 空间里有不少女表,可是唯独这一款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对她来说意义不一样。 她给宋长洲的表虽说不是情侣款,但是都是一个牌子,看起来还很搭配。 宋长洲一手搂着张渔晚肩膀一手检查手表,能走,应该是里面有污垢,清理一下就好。 他看了看表上的时间,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他深刻地体会到“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意义。 第38章 她配得上 宋长洲把灶台上温着的早饭端到餐桌上,看着张渔晚正在用一根看起来简单淡雅的玉石簪子把长长的头发像是变魔法一样绕了绕就盘在后脑勺,脖颈修长,弧度优美。 张渔晚捋了捋前面的小碎发,阳光照在头发上看起来光泽特别好看。 宋长洲看起来很新奇,伸手摸了摸,别说,卡得还挺紧。 他的手贱换来媳妇一个白眼,“原来一根棍子都可以把头发盘起来,太神奇了!我以为搞一个发型要弄好久呢!” 这玉石看起来不是很扎眼,雕刻造型寥寥几笔古朴典雅,温润的光泽还是让宋长洲知道这是一个不错的物件,她媳妇随便扎头发不起眼的东西都透出低调的贵气。 她倒也聪明,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好东西,但是颜色和样式简单,叫人说不出什么,只有懂的人才能知道她随便拿出的东西的价值。 不过这是他媳妇,用再好的东西也不过分,她配得上。 宋长洲把鸡蛋剥皮后递给张渔晚,“本来今天上午带你去定做几身衣服,现在咱们中午才吃上早饭。”一天安排都打乱了,宋长洲有强迫症,没按计划来会难受。 “你是不是才发现自己荒淫无度有些接受不了?”张渔晚手里拿着鸡蛋喝了口奶粉,把嘴上的奶沫舔了舔。 张渔晚会害羞,但是绝对不是一个扭捏的姑娘,虎狼之词也是张口就来。 宋长洲眯了眯眼睛,有些危咬牙切齿地看着张渔晚,这丫头嘴毒真是无差别攻击。 “快吃吧!吃完买东西去!”宋长洲老脸一红,难得也有尴尬一幕,自制力是越来越差也是事实。 吃完饭宋长洲端出一碗药,看着张渔晚一脸抵触的样子他耐心极好地哄着,“这药不苦,我尝过了,真的。一口闷一下子就喝完了!” “我觉得不喝药也没关系的!”张渔晚挣扎着说。 宋长洲不会妥协,把人轻松抱到自己腿上,“不喝我喂你了!” 张渔晚心中暗恨,端起碗一股脑大口喝起来,药不苦,还略微有点甜,但是这种甜味就是很怪异的甜,很难喝。 看着张渔晚痛苦的小脸,宋长洲实在不能理解,这药也不苦啊!她怎么跟喝毒药一样? “蜜水!”张渔晚总算能发出声音了。 说完俩人都愣了一下,宋长洲从来不知道吃完药要喝点蜜水调和一下味道,他的小妻子太娇气了。 张渔晚没喝过中药,这一下就让她生理不适,快吐出来。 张渔晚喝到一杯水以后才略微恢复正常,“我还有多少药?能不能不喝中药?” 想到还有十天的药宋长洲比张渔晚发愁,这才一天,小祖宗就这样抵触,后面怎么办?他回部队也不能天天盯着她吃药啊! “我回头去医院问问,看看能不能给你换成药丸,方便你吞服。”他也很无奈,“你现在养伤最重要,不能不吃药!” 宋长洲以为这样讲道理张渔晚会听,毕竟也不是小孩子,道理都懂!看着她低着头也不吭声,过了一会才听到低声抽泣的声音。 “可是真的很难喝啊!你还强迫我喝!”张渔晚面对敌特都没这么委屈,眼睛湿润,鼻子微红,眼泪吧嗒就掉下来。 宋长洲慌神了,又是抱又是哄又是逗又是赔不是,搞了好半天,保证下次一定提前准备好糖或者蜂蜜水,总算把人哄好了。 他不由暗暗吐了一口气,这tm比带部队拉练还累。 女孩子还真跟糙老爷们不一样,不要说喝药了,就是在野外吃虫子吃蛇谁敢说不想吃,都能饿着他。 他的痛感和她的痛感是不一样的,宋长洲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暗暗研究女人这种生物,明明都是36.5的恒温生物,怎么差别这么大? 出门前张渔晚让宋长洲从她的箱子里拿出四匹布料,都叠得整整齐齐,每一种都用半透的宣纸包着,这是她提前准备好的上好布料,去找裁缝做几身衣服。 俩人出了门,把门虚掩着,开车离开家属院。 宋长洲在国营第四服装厂门口停了下来,到门岗那边对着门卫说:“同志我叫宋长洲,和你们邢师傅打过招呼了!” 门岗看是开车是一军车,就登记好车牌号和姓名单位,就让他们进去了,来找邢师傅的领导不少。 宋长洲一边开车进去一边解释,“邢师傅解放前可是老手艺了,很多高官太太名流都找他做衣服,后来解放后被分配到服装厂当师傅,这可是第四服装厂的活宝贝,说话比厂长还好使。手艺没得说,他平时不在厂里就在门店专门给高层领导定做衣服。” 张渔晚一听就放心了,这样的老手艺做的衣服不仅仅是质量好,审美一定很高级,好料子也是见得多,现在人做的款式都没什么造型,但是不代表人不会。 她的料子也不会浪费了,妥妥的都是高端定制。 等停了车,宋长洲推着轮椅走进邢师傅的工作室,里面空间不算大,有一排薄布料,有一排厚布料,整齐地码在墙上,还有一个架子上面一排盒子,每个盒子里都有各种纽扣和丝带或者蕾丝等配饰。 有一排放了几个缝纫机,屋子中间一个超级大操作台,操作台旁边还有一个假模特。 工作室里总共就三个人,一老师傅一定是邢师傅了,剩下两个一男一女都很年轻。 一个在缝纫机上工作,一个在操作台旁打版。 “邢师傅好!”宋长洲见到人主动打招呼。 “哎呀!是你小子啊!快进来!这是?”邢师傅本来在指导徒弟打版,看到宋长洲和张渔晚立马放下手中工作,一脸好奇打量着张渔晚。 “这是我爱人张渔晚同志,想过来让您给她做几身衣服,我们婚礼穿!”宋长洲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哦!你爱人啊!你小子都有对象了!”邢师傅笑呵呵地看着张渔晚。 “邢师傅好,您叫我小张就行!”张渔晚大方得体地对邢师傅问好。 “我带有几匹布料,也想做一些日常衣服,到时候也麻烦您帮忙做一下。”张渔晚说完,看了一眼宋长洲。 男人利索地从包里拿出几个包得整整齐齐的布料,放在工作台上。 邢师傅看到这样的包法眼睛一亮,这种都是以前有钱人家收藏名贵布料才这样保存的。 他连忙洗了手又仔细擦干净,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里面的布料跃然眼前,他忍不住轻轻摩挲着布料,“这是双工绸,这个是吴绫。我今天可是有福气喽!” 邢师傅看到好布料就像见到见到宝贝一样,拿着布料反复欣赏,爱不释手。 第39章 高级定制 邢师傅看着张渔晚问道:“丫头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几块布料料子都特别好,而且都是有年代的,难得保存居然这么好,颜色和光泽还是很漂亮。 “嗯~这个双宫稠是双面色的,给他做深色的衣服给我做浅色的连衣裙,这个杭绸做成睡衣,一套男的穿一套女的穿,还有两套做成睡裙加外套。” “剩下的您看怎么做合适?”张渔晚不可能把太花哨的布料拿出来了衣服也不可能天天穿丝绸出门,索性做成睡衣。 等以后有机会她再拿其余料子做别花样多的。 邢师傅脑中一合计就差不多知道做什么了,有些衣服款式不需要很复杂,尤其是高档面料,考究的就是版型、做工和熨烫,还有后期的打理保养。 “我给你做套旗袍吧!这个黑色的暗纹料子就可以,既不扎眼,上身又好看!”邢师傅看到好看的布料都做成普通衣服还是有些心疼,怎么地也要做一套旗袍才甘心。 “可以的,我也喜欢旗袍。”张渔晚今天的簪子配上她的羊毛披肩,看起来都很有古典韵味。 时装很多年都穿不上,做一身旗袍还是可以的。 “你结婚是要穿红色的衣服,我看你没带红色料子,我这边有几块不错的料子你要不要挑一挑,我再给你做一套?”邢师傅是真的开心,能上手做好料子就停不下来,开始把自己收藏也想炫一下。 “您这里要有好料子也拿给我看看,到时候麻烦您多给我做几身!”张渔晚也不客气,她人生一大爱好就是收藏漂亮衣服。 “丫头你等着,我老头的好东西今天起就让你看看。还有几匹料子冬天可以穿。”邢师傅像是找到了知音,激动得像个小孩子,对着旁边的男同志说:“赵青,你去搬梯子来。” 那个男同志早就在旁边伸着脖子看老师手里的布料,一听让自己干活,一路小跑出去,没一会又扛着梯子过来。 在墙角搭上梯子,手试了试放稳了,邢师傅也不等徒弟上去,扭头对着自己的俩徒弟说:“你们去车间看看,之前做的那批衣服质量过关不。” 这也是怕有人在外面瞎说话,到最后受影响,哪怕是自己的徒弟也不能完全放心。 待人都走了,他自己腿脚利索地爬上去。 只见墙面有一个方格,轻轻向上一推,就是一个阁楼,原来这个工作室是两层楼,上面还有一人高的阁楼可以当仓库。 邢师傅站在梯子上,上半身伸进去,在里面翻找一会,就拿出一摞布料,弯腰递给宋长洲,宋长洲接过放在操作台上。 张渔晚以为这就完了,谁知道邢师傅好像根本停不下来的样子,就这样翻出好多布料,不一会操作台都摆满了不少料子。 张渔晚眼睛都直了,这么多!这些布料都好好看啊! 她推着轮椅沿着工作台滑一圈,好东西根本不需要懂,就放在那,你就知道这东西是好的。 邢师傅走下梯子,到角落用毛巾拍拍灰,又洗洗手,擦干净,才拿起一块毛呢,递给张渔晚。 “这个可以做外套,很厚实,也不是老料子,但是扎实做工麻烦,出品少。” “这个料子穿身上很舒服,夏天不热,冬天不冷,贴身穿很合适。” “这个做成套装裙子,还有这些做衬衣,这个除了做旗袍还可以做披肩或者宴会礼服,而且这个布料厚实颜色也很高级,加上钉珠,一定压得住场。” 邢师傅一件件介绍这些布料,每一匹布做什么怎么做他都说得头头是道。 甚至开始拿出本子来给张渔晚画效果图,专业又严谨,这就是大师级别的匠人精神吧! 张渔晚也非常热烈地跟邢师傅讨论起衣服的造型和款式,包括日常配件和首饰,以及颜色搭配都非常有心得,一老一少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样子。 宋长洲看着讨论热切的两人,完全插不上话,他知道这东西是好的,能让老头藏起来的料子,现在舍得拿出来显摆就肯定平时见不到的。 但是他都说不上来名称,甚至衣服的颜色他们用词都和他认知的不一样的天青色、水鸭色、秋香蜜菏色,金赤、千草绿等。 对他这种直男来说能说得出红黄橙绿青蓝紫黑白灰,别的颜色无非就是深绿大红叫法不同。 他也没有打扰二人,就在旁边默默等着。 “丫头,你听我的这几款最好现在就做上,天冷立马就可以穿上,剩下的不着急,等天暖和就做好了。你放心好了,你结婚穿的我一定先做,保准不耽误你正事。”邢师傅拍着胸脯保证。 “啊~伯伯这么多衣服,会不会很贵啊!”张渔晚嘴上说着贵,其实让她放弃哪个都不舍得的表情。 俩人聊天已经聊出感情了,称呼都变成伯伯了。 “不便宜,但是值啊!这好衣服保养好了以后也值钱的,能穿很多年,还能往下传。”邢师傅的想法有点老钱风,一件衣服好好保养仔细打理真的可以穿几十年,只要身材不变形,就能一直穿下去。(参考英国皇室成员。) 张渔晚也懂,但是这么多好料子她也不好意思一下子买很多,有点心虚地看了一眼宋长洲。 男人秒懂,走到跟前问了一句:“邢师傅您算算要做多少套,一共多少钱?” 邢师傅拿出本子算了算,主要是料子贵,有几匹料子都上百块了,最后给出了一个价格。 张渔晚看着价格忍不住抿着嘴,不敢发出声,眼睛睁的大大的,天啊!超级便宜!还不够她一个包包的钱。 这放在以后随便一件都是高定的价格,很多布料还是绝版的。 宋长洲一看,这么多衣服加起来一套大房子的钱绰绰有余,心中默默算着,这些料子确实都很好,不是市面上普通的料子,邢师傅手艺是顶级的,就这些料子他就对商场的衣服看不上眼了,难怪那天丫头没怎么买。 扭头看丫头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没想着少买点。 “邢师傅,我今天钱没带够,我能不能先付个定金?”他是带媳妇买衣服又不是买房子。 他有一个私人账号密码里面是祖父祖母留给他的遗产,他从来没想过要花这笔钱,他给张渔晚的那个存折聘礼是够,但是那是给她的钱,给她的钱他自己是不会再动的。 张渔晚从自己小包里拿出一本小存折,“我有,这是我的钱!” 他的是绿皮存折,张渔晚的是红皮的。 宋长洲接都没有接那个存折,他媳妇是小富婆,但是自己的媳妇自己养,“你收起来,我去取!” 第40章 他太正直太正派了 宋长洲他就知道,那女人看着他开车看一路了,即使他眼睛都没有瞟一眼,他就能感受到那眼神有多热烈。 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他停下车,伸手按住小妞的头给转正。 很快那颗脑袋就又转过来看着他,转正,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宋长洲得意的抿嘴一笑,假意咳嗽一声,掩盖他太过翘起的嘴角。 绿灯左转,宋长洲用自认为最帅的开车姿势单手打了一个转。 他男人真帅!尤其刚才付钱的样子迷sk人。 张渔晚想到原来世界有一个导航系统的女声很是风骚。 学着那个女优的声音,尾音拉很长,“嗯~老公你慢点,我快受不了了!这个车速太快了~” “兹~~”一声紧急刹车声,车停在路边。 宋长洲臊得一手捂脸,趴在方向盘上。 又气急败坏地指责张渔晚,“你别捣乱影响我!” 可是眼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假意凶了一句,“坐好,正经点!” “嗯~不嘛!你太帅了~人家正经不了一点~怎么办?”张渔晚不怕死地继续用超级嗲的湾湾音,双眼媚眼如丝,还对着男人抛了一个媚眼,又给他一个飞吻。 宋长洲忍不住低头笑了几下,又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宝贝,你留着晚上来,我任你处置。” 才不要!就是看你想又不可以才有趣。 “快点开车上路吧~可要小心开车哦~你个小坏蛋~”张渔晚玩的停不下来。 “张渔晚你够了!别闹!!”宋长洲大声吆喝着。 “哇~死鬼!你凶起来都好帅哦~”张渔晚嘴巴甜腻到让人浑身发麻,手伸到他胳膊上用力掐起一点肉拧了一下,敢凶我! 宋长洲活了二十多年从来不知道社会如此险恶,刚才那一掐差点让他举械投降,从尾椎到后脑勺跟过了电一样。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紧握方向盘的双手青筋凸起。(大家开车还是要安全第一不要学他俩) 他和张渔晚是新婚,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之前除了自己妈从来没有深交过其他女人,他接触的都是糙老爷们。 他以为大家都一样,现在的人说话都是一本正经,客客气气,哪里见过这样的说话方式,又骚又欲又嗲又媚,她本来就长在他心巴上,还这么主动,又tm这么会撩。 他的沉稳自持,他的严厉冷峻,在这一刻都破碎不堪,漏成筛子。 车头突然一个大转弯,干脆利落地换个方向扬尘而去。 张渔晚看着车朝军区家属院的方向行驶,知道自己玩过火了,声音也不嗲了,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生气了?” 宋长洲不言不语,表情严肃,他不能多看一眼张渔晚。 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野兽,立刻将她拥入怀中。 张渔晚心中想着这男人太正直,太正派,规规矩矩的一个人,不该像刚才那样故意撩拨他,他一定生气了。 她突然有点心虚,还有些愧疚,用手指点点男人的僵硬的胳膊,“长洲,你真的生气了?啊~对不起嘛~别生气好不好!我跟你道歉!” “别碰我!”宋长洲声音冰冷,拒人千里之外。 他现在就跟炸药桶一样,张渔晚随便一碰他就能当场炸了,把旁边人撕成碎片。 张渔晚真的有些难受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女人? 她是现代人,又在国外多年,当然不是古板贞烈的女人。 她私下跟朋友也不是没有聊过小黄色文学,也偷偷看过小电影。 可是刚才那种玩笑真的不算过分吧!这就是代沟吗? 张渔晚突然觉得自己婚姻有些沉重,他们实际年龄来算差了两代人。 这时候就连她爸妈还没出生的呢!俩人思维真的是差了一个马里亚纳海沟! 还是她冲动了,没想到经营婚姻并不容易。 要怪也是他不好,俩人睡都睡了,该做的都做了,玩笑都开不得吗?不开玩笑你也不要上床啊!做什么行动上的流氓思想上的夫子。 张渔晚是一个不内耗也不pua自己的姑娘,有问题找原因,最后都是别人问题。 想通了也不难受了,爱理不理,大不了离婚不过了,姐不哄了! 宋长洲可不知道刚才没一会的功夫,自己小媳妇思维上窜下跳已经开始闹离婚了。 他忍得很辛苦,刚好这丫头安静下来,能让他平复一下自己躁动的情绪。 车内的氛围变得有些焦躁又有那么一些些意味不明的东西弥漫在空气中。 很快车子就到了军区家属院,宋长洲停好车子,就先进家里,工人上午去找材料,今天下午才过把楼上卫生间砌出来,现在刚打了个型。 宋长洲给工人说让他们明天早上九点半再来,今天先回去。 待人都走了以后,直接把张渔晚从车里拎出来,轮椅也不拿直接锁门上楼。 张渔晚脸色也很不好看,刚才一个人也不管她,说走就走掉,原来是让工人先回去。 这是想吵架了!来啊!姐吵架没输过!吵架还怕人听到吗?是输了没面子吗? 张渔晚心中把宋长洲彻彻底底鄙视了一遍,她要狠狠骂他一顿。 宋长洲抱着张渔晚进到卧室,把人不算温柔地扔,放床上。 “宋长洲,你别太……唔……”张渔晚张嘴正要先发制人,就已经被宋长洲灼热的嘴唇堵住。 男人的吻灼烈又无任何技巧,只恨不的把她拆骨入腹,女人大脑一片空白,不及反应过来,他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开疆扩土,攻占城池。 就在张渔晚胸腔的空气都被他榨干以后,男人细密缠绵的吻一路向下,或舔或咬带着一丝丝惩罚的方式,力道强劲又粗鲁。 张渔晚紧张到浑身颤抖,低头看着匍匐在自己胸前浓密如松针的短发,“宋长洲!”女人张口叫道。 他不满这样的称呼,忽然抬起头来,像一头野兽一样看着身下的小白兔,吓得张渔晚心脏用力缩了一下。 “心肝,叫老公!” 男人眼神如火,用力盯着她,大手不断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用车上说话方式给老公说话。你不知道有多骚,老公爱听!” 他正直?他正派? 第41章 他已经很努力安抚她 宋长洲是混蛋流氓痞子。 张渔晚觉得自己眼瞎,婚前狗男人藏得太深,自己社会阅历浅,就这么被骗了。 张渔晚在睡死前唯一的一点想法就是这男人不当人,是真狗。 他索要无度,根本不管她哭唧唧地哀求,还强着哄着她让她用那种语调说出各种羞人的话,她哪里说得出口? 宋长洲疼媳妇对媳妇花钱很大方,平时见不得这女人难受,就是皱皱眉都要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可是他就在床上喜欢看着她红了眼眶,又可怜又无助,还有动情的时候的眼如清泉,声音婉转悠扬的时候,让他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感。 事后,宋长洲餍足地抱着沉睡的女人,唔~自己确实有些要的太狠了,小丫头累坏了。 宋长洲看看时间还早呢!勤快收拾一地狼藉,眼里贼有活,把东西该收拾收拾该洗的洗了。 甚至身心舒畅地把院子整理好。 马上他的假期就要结束了,到时候每天一大早就要去部队,他需要尽快把家里收拾出来,不然小姑娘在家不方便。 昨天耽误半天,今天又耽误半天,太多东西都没有整理,计划又一次延后,心中有一些后悔太过放纵了。 他跟有使不完的劲一样,尽可能多的干活。 到了傍晚做了一些饭菜,又把药熬好,到楼上那丫头死活不起床,俩人都坚持不退让,互相拉扯半天,最后在宋长洲满意挨了一巴掌后做出妥协。 这次他就在床上哄着她吃了点饭菜,喂了药,提前准备好的蜂蜜水倒是让那丫头吃药没有太大抵触。 他又端了一盆热水,用心地给张渔晚清洁了身子。 看着怎么折腾都没有醒的女孩,他忍不住用指头点点她的俏鼻,“真能睡!” 反正只要是吃了药他就放心了,以后早上走之前都这样喂药吧! 宋长洲想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一边把人往怀里拉近一些。 …… 如果宋长洲知道有一种闹叫医闹,那么他就会知道还有一种闹叫晨闹。 第二天早上,张渔晚没有发晨闹,她起床气缓解很多,难得见她这么温柔的时候,宋长洲觉得这都是他足够耐心,并且在她耳边说着:“等一会工人就来了,上二楼看到你还睡觉不好。” 张渔晚是有偶像包袱的,她不好意思让外人看笑话,就乖得不得了。 宋长洲让伸脚就伸脚,让抬胳膊就抬胳膊。 最后俩人吃早饭的时候,张渔晚一脸萎靡的状态打着哈欠,“什么时候能好好睡一觉啊!好困哦!” “你天天都干什么了?不是累就是困!”宋长洲实在不能理解她的电力实在是太少了。 “都怪你,你自己不知道?”张渔晚气极,以前跟daddy做各种赛前准备的时候也很能熬,晚睡早起也是常态,但是不晓得为什么都没有这么累过,真的睡不够。 “怎么怪我了?”宋长洲并没有意识到核心问题出在哪! “我跟你睡觉太累了!”张渔晚抗议。 “都是我在动,你什么都不动,就躺在那还好意思喊累。”宋长洲嗤笑道!娇气! 眼瞅着那丫头就要掀桌子,宋长洲眼疾手快地把鸡蛋塞她嘴里,“宝贝,消消气,我就一天假期了,咱们把该办的事今天都办了。” “怪我咯?”是谁耽误时间的? “我的错!夫人不要再生气了!请夫人用膳。”宋长洲好男不跟女斗,看不惯张渔晚那张牙舞爪的样子,被惯得越来越放肆。 宋长洲安排得很妥当,他们吃完早饭收拾完东西后,工人刚好来家里。 他交代工人今天辛苦一些,尽快把二楼卫生间今天修好,如果干不完晚上加加班。 现在也没有扰民这一说,他得尽快把家装修好,张渔晚一个人在家来人他不放心。 俩人刚出门就看到买菜回来的李嫂子,“宋副团长,小张,你们两口子要一起出门啊!” 李嫂子一脸热情地和张渔晚他们打招呼。 “家里还有些东西没有置办好,今天就出门把需要的添置一下。” “好的好的,你们快去吧!这小夫妻俩感情真好!”李嫂子意味不明的表情笑眯眯看着他俩。 “李嫂还有事吗?”张渔晚疑惑地看着李嫂子问道。 “嗨!也没什么,你俩新婚的,年轻人嘛!都是这样过来的!我跟我们家老赵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猴急猴急的。声音大了一些都正常!”李嫂子捂着嘴笑的一脸我都懂! 张渔晚表情呆愣,一直到车开出去好远,才开始爆发。 “纵欲过度的是不是你?” “是我是我!”宋长洲开着车承认得干脆利落。 “白日宣淫的是不是你?” “对!都是我的错!跟你没关系!”他已经很努力在安抚自己的小娇妻了。 “为什么被嘲笑的却是我?” 为 什 么? 张渔晚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其实李嫂嘲笑的是我,但是……”宋长洲努力寻找合适的话语,“但是我是男的,她一女同志,是吧!这还是要避嫌!” “你想!她当着你面嘲笑我,背后指不定要被人传闲言碎语的,到时候被戳脊梁骨。男女同志不管年纪差多少还是要避让一下,对不对!” 宋长洲小心翼翼,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瞟眼看着女人因为生气鼻翼呼哧呼哧一张一合。 窝里横,只知道对着他发脾气。 哎~女人真不好哄,他这辈子对人的耐心和善加起来都不如这几天的多。 “家里隔音那么差你怎么不早说?非要别人嘲笑了,说到面前才知道,你很有脸吗?”张渔晚要气疯了。 宋长洲也很委屈啊!他也是同一天和张渔晚搬进去住的,他不知道这房子隔音那么差?平时俩人说话旁边都能听到,声音大一些那是清清楚楚了。 但是他不敢说自己不知道,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不可饶恕了。 “都说了咱俩新婚,新婚冲动一些也正常!我就不信他们新婚的时候啥事都不办,干坐一晚上的。咱们声音大说明咱俩关系夫妻关系好,对不对!”宋长洲的脑回路也是清奇,胜负欲出现在这个地方。 “滚!” 第42章 我不买我就看看 宋长洲推着轮椅到一垃圾回收站,找了半天没见到人,最后在一报纸堆里看到一个人浑身脏兮兮躺着睡觉呢! 宋长洲大声把人凶醒:“同志!同志?醒醒!” 他嗓门大穿透力极强,直接把躺地上的人吓醒,“什么人?” “同志你好,我们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二手家具买回去用!”宋长洲恢复正常声音,刚才那人睡眼惺忪没反应过来,呆坐一会才意识到有人来了。 张渔晚看着那人被宋长洲叫醒的迷茫脸差点笑出声来。 他叫人起来可真是粗暴!他坏着呢! “你想看什么家具啊!我这东西可多了!质量都还不错!”地上人一骨碌爬了起来。 “先让我们看看吧!如果合适就买了!你这边送货上门不?”宋长洲问道。 “多的话就送!包你满意!看你们俩也不像是日子过得紧巴的,怎么来收旧货啊?”那人不禁疑惑到,能来他这里买东西的大部分都是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不舍得用新家具,把旧的拼拼凑凑,能用就行。 “谁家过日子不紧巴的,哪那么多钱买新的啊!你给我们挑好的,太旧太破的我们就不要了!”宋长洲满嘴胡说八道! 回收站同志点点头,还是这么个道理。 带他们来到房子后面,地方居然地方更大,还有几间屋子。 堆满了杂物,但是好在都分好类,有废旧木头和家具,还有残缺不全的自行车等等。 最让张渔晚眼前一亮的就是有不少瓷器陶罐,其中几个被随便扔在角落里的青花还有将军罐,让张渔晚心中有了主意。 “同志,你这些东西也卖吗?”张渔晚指了指对面那么多瓶瓶罐罐。 “那些东西都没什么用,不能当饭吃,有盖子的还可以当个咸菜缸,没有盖子的用处不大。 “长洲,我腿脚不方便,想在家养一些花草绿植,我想多买一些回去当个花瓶,怎么样。”张渔晚问着宋长洲岛余光却打量着回收站同志。 “行啊!你喜欢就买呗!”宋长洲没意见。 “你要花盆啊!我这里也有,你要不要看看!”回收站同志热情说道。 “好的啊!同志请问您怎么称呼?”张渔晚笑得甜美。 那人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挠挠头,“你也别您的叫我来,怪不好意思的,我姓马叫三宝。叫我小马就行!” “好的!马同志,那我看看你这的花盆呗!” 马三宝打开旁边一个门,从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架子上塞满了东西。 花瓶、花盆、碗盘、勺子、筷子、字画、石头还有各式各样的盒子或者雕塑的东西。 全都灰扑扑脏兮兮的。 张渔晚屏住呼吸,心中激动万分,这是什么藏宝阁,里面好多东西啊! 她对古董不太懂,但是她知道这些很多都是好东西,最起码不是她那时代假货多得一比,上当受骗的多了去了,现在买东西就是假的也是有年代的仿制品。 “你这些都怎么卖的?”张渔晚也不单独指,直接问价钱。 “花瓶有三块的有五块的,再大一些的十块钱,破损的五毛钱,花盆一样的价钱。碗盘子杯子五毛钱。家具大件的柜子七十,桌子六十,加上椅子一套110,还有这样的三十五。”马三宝指了指案条。 “还有一些凳子和小柜子。到时候你看上什么我再说价格吧!实在是太多了!不过你买的旧家具都有破损,我不会修,你要回家自己修,买走了就不退钱的。”马三宝解释道。 张渔晚心中有数了,还默默点点头表示赞同。 马三宝也机灵,这夫妻俩看似男人高大威严其实做主的是这个轮椅上的女人。 而且男人表情冷漠,不太好相处,女人长得好看说话还温柔。 不由自主对张渔晚比宋长洲更热情一点,惹得宋长洲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杀气。 “那些都可以做咸菜缸子,咱们家冬天要多囤一些咸菜,这几根本不够用,要不这一排都带上吧!” “还有这个这个,那一排的瓶子也带上,我种点大葱和蒜。” “这杯子太小了,你好喝酒,我给留着,等家里有朋友来了也可以招待!”张渔晚眼睛放光激动得看着宋长洲。 宋长洲:…… 张渔晚豪气先买了上百件瓷器,花盆花瓶杯子,看了一些石头,有很小的太湖石,造型很漂亮买。 停不下来,太开心了,不管是不是老物件,她看上眼的都买。 张渔晚跟爸爸多年是有些收集癖的,她日常也喜欢买各种各样手工杯子和瓷器。 张渔晚手指到哪里宋长洲就开始搬到车上。 有一个不小心磕了一下,张渔晚眼睛立马凶巴巴瞪着宋长洲。 宋长洲真的无语极了,给他惯得没边了,现在动不动就蹬鼻子上脸,看回去就狠狠教训她,他要重振夫纲。 没一会吉普车除了驾驶座和副驾其余地方都塞满了。 张渔晚顺带又买了好几个黑罐,这次是真的腌菜缸,不值钱的那种。 然后去挑选家具,那边实在是太脏了,看不出原样,但是张渔晚会挑,宋长洲也不让她靠近,她指哪宋长洲就提一提,凡是上手重的造型还是简单又大气的,没有太缺胳膊少腿的,榫卯结构的,甚至几个造型比较复杂的张渔晚都挑了两款。 她还看到一个非常旧的门,上面是整张木头,不过坑坑洼洼有很多小孔,心里想着做个茶台也不错,还找了两个农村常见的长凳当腿。 这些全部挑完以后,核对一下数,就这么着吧!家里放不下了。 临走的时候发现边角有俩石墩子,上面雕刻着莲花形状。 “长洲,这俩石墩子可以放院子里,夏天坐在外面吃西瓜一定很爽,一起拿了吧!” 到最后家具桌子、椅子、茶台、柜子、架子、供桌、小几、小柜、衣柜、书桌、官椅全部买齐。 张渔晚看中几样没什么用但可能会用到的,雕花的木头窗户和几个灯笼骨架,有长条的有方的有圆的,说是过年挂门口喜庆。 这些二手的东西别看破烂还不需要票,付钱就够了。 最后一共花了一千七百三五,东西不贵,但是架不住多啊!好几车呢! 张渔晚买东西主打一个量大。 最后那个马三宝都麻了,这么多钱,这是什么大户啊! 都要走的时候,张渔晚顺嘴说了一句:“你别的房间给我看看吧!我不买了,我就看看!” 从房间出来就多了一台钢琴,几乎全新,就是很多灰。 “那个马同志,我真的不买了!这些我都登记好了,先付一百定金,你送到货我给剩下的钱。那个,你这边以后还有什么好玩的我还来,帮我留着啊!”张渔晚装作随意聊天地说着。 第43章 买了一堆破烂 张渔晚为了抓紧时间,压榨宋长洲所有的时间,又马不停蹄跑花鸟市场,买了一些绿植。车放不下,也是找人送回家,一共花了三十三,先付了五块钱定金。 一路上张渔晚叮嘱好几次,你开慢一点,前面路不好,一定要稳啊! 宋长洲带着一点反骨,在一段路况好的地方,看着路上没人,突然加速。 “这速度爽不爽?”他笑得白晃晃的牙齿露出来。 “碎一个,你自己在楼下睡一个月。”张渔晚淡定地说道。 草! 宋长洲觉得这女人实在不知好歹,总以为拿那种事来说,以为就能拿捏住他一样。 他不能让她有这样的想法,尝试跟女人讲讲道理,“媳妇啊!咱商量个事!这动不动就不睡一张床有违背夫妻伦理。” “你再作比捣怪,也不用睡楼下了,你明天别回来了!”张渔晚态度坚决。 ”好嘞!先回家,你这些宝贝我都给你看好了!你放心一个都碎不了。”宋长洲拿出自己最高水平,缓慢安全匀速驾驶。 走了好长时间,才磨磨蹭蹭不对是小心翼翼开到家。 今天买得东西多,把整条路都给堵上了,这动静,军区家属院的婶子们和嫂子们不约而同凑巧路过。 都伸长脖子睁大眼睛打量,看着一堆破破烂烂的家具往家里抬,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宋副团长家过日子也太应付了吧!好歹用新家具吧!这买的旧的不说,还有些很破。 那个小厨房柜门都关不上了,那个小凳子都快散架了,还有那个桌子……凑合吧! 居然还买了一块破旧门板。 这回去一说谁不要笑掉大牙的?这俩人真是年轻,什么都不懂!这么破旧的家具买了这么多,都没办法买新的了,到时候家里全是穷酸破落的样子。 宋副团长也太放任自家婆娘不管,这买的都是什么啊!省钱也不是这样省的。 “小张啊!这就是你们买的新家具?”黄嫂子捂着嘴都挡不住她的笑声。 “啊!是啊!不是新家具,都是旧的。我们家现在也没多少存款,我俩买一些旧家具修一修还能用。”张渔晚笑得很坦然。 “我的天奶!这家具还有什么修的价值,我给你说有些钱该花还是要花的,实在不行少买点东西你家宋副团长每个月工资不少呢!慢慢攒点呗!”王嫂子也帮忙出主意。 “反正我没事干,找人修一修我每天整理一点,家里旧家具整一整还是能用的!旧家具有人气!”张渔晚说的很有居家过苦日子的女人的传统美德。 “哎吆!这些瓶瓶罐罐是干什么的啊?”王嫂子也好奇问道。 “冬天做咸菜还有酸菜这么多缸子够不够啊?”张渔晚一脸担忧,“我把那些能用的都买回来了,还可以种一些葱和蒜,也方便。” 她给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焦急心态,新媳妇新嫁,急需做一些事让大家肯定自己,却又没做到位用力过猛的感觉。 “没看出来你还会做咸菜呢!”王嫂子可不是真心夸奖张渔晚。 张渔晚当没看出这阴阳话。 “哎~你们俩年轻,这是今后日子长着呢!还不知道能过得怎么样呢!”李嫂子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感觉像是俩小孩过家家,说是省吧又买一堆破烂,说是浪费吧又知道去买旧东西。 就是钱没钱花在刀刃上。 宋长洲和工人一起卸货,到这些瓶瓶罐罐的时候问,“小晚这些东西放哪?” “大的先放院子角,碗之类的洗洗收柜子里。你先放厨房,我消消毒。”张渔晚站在人群里指挥。 她这样自然地指示宋长洲让所有婶子和嫂子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宋副团长脾气怪好呢!要是自家男人回家能干一些活保准拉个脸。 这女人新婚不是都好好干活证明自己勤快能吃苦,把男人伺候好,跟着男人好好过日子吗? 张渔晚刚好脚受伤了,现在所有活都让宋副团长包了。 也不知道是张渔晚好命,还是宋副团长倒霉。 男人娶媳妇不就是能找一个把家里收拾得妥妥当当的,再生几个孩子,这才是日子啊! “小张啊!你家宋副团长干这么多活不生气啊?再说爷们干活你可不要总是指挥来指挥去,他脸上挂不住,到时候跟你生气吵架了怎么办?” 王嫂子忍不住说道。 她家男人就是,一回家就跟大爷一样,说自己赚钱多不容易,养老婆养家可了不起了。 “要不他不干,放着我来?”张渔晚还需要轮椅辅助呢!王嫂子说的话就不好听了。 “哎呀!你看看你,我就这么一说,你也别着急啊!这活怎么可能让你干,嫂子的意思是你别当着这么多人指挥你男人,在外面要给他脸面。”王嫂子也算是过来人,好心教导张渔晚安分过日子。 “好的呢!”张渔晚面上不显,不愿跟这种人多磨嘴皮子。 可能是自己之前没有买手表没有缝纫机,三转一响没买够比较寒酸,加上今天买了一堆破烂,让人低看了,这几个嫂子眉眼间都带着轻视。 也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对着张渔晚开始说教。 张渔晚不会跟这样的人计较,因为不在一个世界,三观不同,谁也说服不了谁。 但是要是一直看不上还要说教,我吃过的饭比你吃过的盐还多这样的态度,张渔晚可不惯着。 她面显冷意,已经有不耐烦的样子。 宋长洲进进出出,却一直关注张渔晚这边的动静。 看到张渔晚面露不愉,先来安抚妻子的情绪。 “小晚东西都放哪?你来指挥一下,家里怎么布置,还是你说的算!”宋长洲也不看别人,这话就是给自己妻子站台。 他们家就是张渔晚说的算,就连他都要听张渔晚的安排,外人就闭嘴吧! 别人对自家女人的态度其实还是看男人怎么做的,他如果放在心尖上护着,别人不敢造次。 男人不在乎的女人,受了气他也不会帮忙出头的。 第44章 恋爱脑 今天宋副团长家忙碌到很晚,人群在他家聚了很久才散去,他家买了超级多东西,买的东西搬了快两个小时。 基本上天黑透了,等工人陆续走了之后,他们家才彻底静下来。 现在家属院要说谁家话题度最高,那一定是宋副团长家。 对宋副团长的评价都是人勤快脾气又好,对媳妇有耐心。 对张渔晚的评价就是病秧子,瘸子,天天什么活也干不了,人有点夹生,说劝几句就摆脸子,不会过日子,人有些不太聪明,单纯又愚蠢,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总之,就是宋副团长倒霉,碰上一个瘸子,估计这辈子都很惨。 男人娶媳妇还是挑勤快的啊!这挑的是个啥? 家属区里男人们听自家媳妇说起今天的八卦,哪个宋副团长?新来的?勤快?脾气好?有耐心? …… 这夫妻俩不管别人怎么想的,看着屋子里不再是空荡荡的样子,总算有把家一点点填满的幸福,虽然大部分家具全都堆在角落里。 张渔晚忍不住感叹,“这家感觉像是小鸟搭窝一样,很不容易也很有成就感啊!” 宋长洲认同地点点头,但是看着家里实在没什么美感,灰扑扑的旧家具,还有擦也擦不干净的包浆。 好些都是不够完整的,有些破损,不过有些样式还是很好看。 他也有着同样的疑问,这家具,好在哪? “我明天找一个木工专门翻修新家具的,你明天在家等着。”宋长洲交代道。 “让他们通通下午来,我上午起不来!”张渔晚对自己的起床气一清二楚。 宋长洲也知道她电量不足,他每天晚上运动不能停,那就让人晚点起来吧! 中午他回来带饭吃,晚饭要么做要么继续带饭。 想到这,宋长洲眼神又火热起来,他把张渔晚挤到墙根,双手支在墙上,把张渔晚圈在里面,眼睛像是开了透视眼一样放肆地盯着张渔晚的,“媳妇这么晚了,咱们早点休息吧!我们一起洗澡省时间,你觉得呢?” 张渔晚看着他热烈的眼神,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脆响地亲在宋长洲嘴巴上,“我觉得可以,老公辛苦你抱我过去呗!” 张渔晚对宋长洲越来越喜欢,看他的眼睛都是小星星,也愿意跟他贴。 张渔晚是有些恋爱脑的,还是颜控加声控,宋长洲高大帅气,参军多年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庄严气质,但是私下俩人又放浪闷骚。 天天在他的摩擦撩拨下,小姑娘很难不心动。 张渔晚是有条件的超级恋爱脑加头脑清晰同时存在的姑娘。 意思是她很容易对一个人心动上头,前提是这人要掏心掏肺的对她,只要这男人没有持续输出,她的爱意会自然回落,然后清醒。 这不得不说张渔晚爸爸了,男人带女娃,娇生富养,从小培养她抵住各种诱惑,也防止男人pua,内核非常强大,她敢不计后果跟流氓打也敢毫不犹豫跟敌特刚,是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做任何事都有人帮她托底的底气。 即使她已经没有爸爸的保护,可是她也没有怕过。 她会被优秀男人吸引,但是不会被男人控制。 她爸说过,男人对她好是最基本的,这都做不好那就不值得爱。 宋长洲无疑打动了她,不管是金钱还是行动还有床上的服务意识都让张渔晚上头。 他今天在人前对她的维护,虽说事不大,让她觉得她男人超帅。 张渔晚没谈过恋爱,但不影响她用她爸爸的恋爱观去喜欢男人。 再名贵的东西都是给人用的,再好的男人也是给人用的,放在那不用就是个保管员而已。 人和物都是为她服务的,没毛病。 宋长洲给张渔晚洗身子洗得非常仔细,他知道这丫头吹毛求疵,挑剔难伺候,他必须先给她伺候好了,他才可以抱着美人一亲芳泽。 宋长洲没谈过恋爱,但是他养过宠物。 他的小猫不爽的时候也会挠他一下,但是他特别娇宠那只猫,那小猫就会很依赖地蹭蹭他。 他对那只猫的占有欲很强,照顾得非常尽心,伺候得舒舒服服,小猫所有的事他都一手包揽,谁都不能上手,并且细致到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他还给小猫缝过衣服,织过帽子,那时候他才七岁。 张渔晚就是那只猫,人漂亮,脾气臭,惹恼了还上手。 开始是没料到,这丫头是真上手,来过几次就习惯了。 对宋长洲来说,她打人力道根本不算什么,他都当成夫妻俩的情趣,她身体娇软,抱在怀里让他只感觉到蚀骨销魂。 这丫头就是富贵窝里养出来的,从她买东西用东西就知道了,哪怕是破旧的家具,上手的厚重感就知道用料骗不了人,从做工也能看出工匠是花费精力和时间细细打磨的。 邢师傅见过很多领导干部,却最喜欢给她做衣服,把自己收藏最好的料子大部分都给她了,不只是她识货,还有给她服务会有一种愉悦感。 这丫头是天生就带着享受命。 宋长洲对外界事物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他很早就意识到不娇养着那丫头,没有那富贵源头,根本留不住她这个人。 他伸手撩水往白嫩嫩娇艳艳的皮肤上浇灌,水珠顺势滑落,只留下点点滴滴的珍珠丝断非断,在灯光照耀下泛出黄色光晕,墨色的头发散开遮住诱人春色。 张渔晚玩心大起,把受伤的腿抬高,用手指从小腿慢慢滑落到大腿。 虽然姿势撩人,可是却是淘气居多,眼中透露着狡黠的,圆润饱满的小脚趾头还用力抓了抓,天真烂漫地展示自己的可可爱爱模样。 宋长洲用手托着她的脚,忍不住亲了一口后轻轻放下,“别乱动,碰到伤口怎么办!” 他小心避开她受伤的腿,生理欲望淡了几分,暗怪自己当初没有保护好她。 他现在对她千依百顺也有着弥补曾经的过失,不仅仅是弥补张渔晚,也是弥补自己内心的缺失的遗憾。 第45章 这夫妻吵架了? 天光乍破,多年的习惯让宋长洲准时睁开眼睛,低头看了眼旁边睡得香甜的姑娘后就起身。 他伸手去拿衣服,有一丝丝麻麻疼疼的感觉传来,看了眼肩膀上布满牙印痕迹,不由轻笑了一下,这丫头昨晚害怕发出声音,就在他肩膀上咬了好多回,跟狗一样。 又羞恼又妩媚,像是偷来的,不敢放得开,让他哄了好久,才乖乖配合,他无奈摇了摇头,穿衣收拾妥当后离去。 …… 张渔晚伸了个大大懒腰,睡到自然醒真的是太爽了! 她拿出床头宋长洲的旧表看了眼时间,十点四十整。 她醒了却没有着急起床,慢悠悠穿好衣服,弯着腿的一蹦一跳到卫生间,洗漱完毕。 她觉得搞一个拐杖会更方便,下午木工来的时候看看能不能给她做一个。 等忙完下楼,看着一屋子乱糟糟的家具,搓搓小手,计划自己一边清点自己的宝贝一边把能整理的先整出来。 她费了半天功夫把钢琴清洁干净,自己调了调音,虽然不专业但能凑合用。 等全部忙完,就看到宋长洲急匆匆地跑回来,看着坐在轮椅里安然无恙的张渔晚,他长长地吐了口气。 今天假期后第一天去部队,他一整日都提心吊胆,生怕张渔晚起床摔倒,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一上午坐立难安,越想越害怕,甚至想到有可能从楼梯上摔下去。 后来坐不住就去了训练场,搞得特训时候越发严格,手下的兵各个噤若寒蝉。 宋副团长不是新婚吗?黑个脸把他们往死里训,这是夫妻吵架了?还是宋副团长夫妻生活不和谐? 一到点,宋长洲还不忘提前打了饭,也不跟人打招呼一路飞奔回来。 到家一看,心中松口气,他就知道,这丫头没事。 不动声色地把午餐摆放到餐桌上。随意问道:“你一上午干什么了?” 张渔晚指了指面前的钢琴还有自己手里拿的抹布,“我打算每天整理一块地方出来,刚把钢琴弄好。” 宋长洲推着轮椅带张渔晚到卫生间洗了手,又给她擦干净,“这些活你不用干,等我回来干,万一摔倒可不得了!” “我也不干危险的,就简单擦擦灰,收拾一下。我天天在家干坐着很无聊啊!” 宋长洲到厨房拿筷子,发现早上留的早餐和药张渔晚一点都没动。 气的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他就知道,他一上午坐立不安一定有事! “小晚,你为什么不吃早饭也不吃药?”宋长洲把温在火上的早饭和药端出来!”心中大大地不满。 “啊!有早饭啊?我早上起得太晚了,下楼已经十一点多了,一点也不饿,没多久你就回来了!”她不知道宋长洲给她准备早饭了,压根没去厨房看。 宋长洲把午饭端到张渔晚面前,让她先吃饭,“每天早饭都有,你不管什么时候起床早饭一定要吃!药也要喝!”他强调道。 “知道了!”张渔晚有些不开心被训。 看着张渔晚恹恹的样子他又心软忍不住给她商量,“我请李嫂上午来怎么样?” “不要!”张渔晚拒绝很干脆。 宋长洲拉过椅子,坐在旁边,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晚你现在身上有伤,养伤期间很关键,如果再受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着宋长洲的关心张渔晚不会不知好歹一味地任性,她有些赧然,“我知道你紧张我!我保证下次早饭不管多晚我都吃!” “人家李嫂一大家子里里外外都忙不过来,再来管我,多不方便,再说了,她什么时候过来啊?来早了我没醒,来晚了你都回来了,到时候还欠个人情。” 宋长洲却不为所动,“我不在乎那人情不人情的,既然麻烦了就能还得上。你这样天天让人不省心的。” 张渔晚心中突然却有个想法,忍不住一双小手搭在男人的小臂上,“下午木工要来,你问问他媳妇有没有空呗!要是有空让她媳妇上午来,对外说都是请来修家具的,私下再送钱和东西。” 这,倒也是个法子,请保姆太招眼,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他家家具需要翻修肯定要找人来做的。 能用钱解决的事,比欠人情更合适。 “等会那个木工来了,你先问问你不行晚上让他晚点走,等我回来再说。”宋长洲还是要亲自看看人怎么样,不然他不放心。 张渔晚心情大好,她不太希望军区的家属来家里,一是没话说,再则都是家属请人家过来难免闲话,身份都一样,自己还要客客气气,现在请人多少能自在一些,夹一块菜默默吃了起来。 转头看着宋长洲吃着早上剩下的饭有些过意不去,夹了块肉放他碗里,“你喝粥的话下午饿得快,天天早上训练那么辛苦,光吃这点行吗?” 宋长洲有些生气的,张渔晚这边早饭不吃药也不喝,又担心她腿伤,他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她承认错误的态度很好,自己只能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看到张渔晚关心自己,瞬间肚子里的那点别扭也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扑哧~一下没了。 “一碗粥而已,我还吃肉和菜呢!”宋长洲一点都不介意,他也就是故意在张渔晚面前装装可怜。 俩人用完午饭,就有一木匠带着工具找来他们家,人精瘦精瘦的,身量不高,穿的衣服也是粗布外套,姓唐,四十多岁,看起来年龄要更大一些。 张渔晚把一个小方凳给他修一下,手艺没问题,不一会就把方凳重新打磨好,榫卯地方又调整,削削掉一小节腿,让方凳稳稳当当,最后再刷一层桐油晾晒。 看着技术只不错,又给唐师傅看了看几个柜子,修旧家具要比打造新家具更麻烦,更讲究,费时更久。 唐师傅一看,好家伙,包浆太厚看不准确,但是这些木头都是上年代的,用料都狠,除了一些柚木、柳木还有几个紫檀、花梨、乌木还有金丝檀木。 外行人看热闹的内行人看门道,“这都是谁选的旧家具啊?”唐师傅人话不多,平时做起工来几天也不说一句话,看到这些家具忍不住问了一嘴。 “都是我爱人挑的,她嫌百货大楼里的家具贵,就买二手的!”宋长洲如实说道。 主家不愿意多说,人家也不多问,把自己的活干好就行了,也不用多问,“这么多家具修好估计要好几个月呢!” “唐师傅你看看要不要找几个人帮忙呢?你媳妇方便不方便过来啊?”宋长洲把话题往上引。 唐师傅很愉快地答应了宋长洲的请求,对外只是说是来帮忙修家具,其实上午俩人过来,一个照顾张渔晚,一个干活,每个月十五块钱。 她媳妇在家也没个工作,能来这里还能有一笔收入,开心着呢! 第46章 宋副团长喜欢捡破烂 张渔晚起床后听到楼下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唐师傅每天准时来家里来修缮她那些宝贝。 吴嫂每天一早会打扫一下家,然后去买菜,基本上买菜到家的时候张渔晚已经起床了。 吴嫂就是唐师傅的老婆,已经来一段时间了,人话不多,做饭一般般但是很勤快。 张渔晚自己收拾好以后被吴嫂搀扶下楼,等她吃过早饭,吴嫂就开始做午饭,张渔晚开始摆弄她的那些绿植和瓶瓶罐罐。 连续做了差不多一个月,家里修好的家具越来越多,这些老旧家具都泛出油润的光泽,显示出历史的痕迹。 宋长洲在书房将一大肚牡丹双鸟瓶里插上自己捡的枯枝和一些绿植,左右看看,又调整一下,扭头问靠墙站的张渔晚,“怎么样?” “水平大有进步哦!这样一摆放看起来特别有韵味!还得是我老公!”张渔晚伸出大拇指彩虹屁张嘴就来。 宋长洲退后一步,面露得意之色,仔细观看。之前那些灰扑扑的家具每天被人整理出一点,然后张渔晚开始打造书房、书架、茶角、展柜。 他每天回家家里都有新布景,从开始简单布局到每个角落都处处透露着雅意和精致,无一处不尽心无一处不巧思。 旧家具自身带着一种时光沉淀,静谧而深远,隐隐有种木材自有的香气淡淡散发出来。 她会把旧雕花窗棂放在书案对面的墙上,即成一景又可贴便签或者贴书画欣赏,还不伤墙面。 大大的案桌上放着他捡来的造型奇特的粗壮木枝,插上一些短小的木条现在已经是一个独特的笔架,张渔晚用漂亮的杯碟当成笔洗和墨盒,看起来独特又漂亮,用一个青花瓷改造的台灯静止在一角,旁边摆放几本常用的书籍。 身后书架上摆放了一些军事书籍和红书,还有一些花瓶当摆件。 客厅的沙发旁边放了三个造型各异的灯笼,这些灯笼是张渔晚自己修好的,还贴上白色和黄色洒金宣纸,张渔晚在大红的纸条上写了“欢喜”、“自在”几个字贴在灯笼上,喜庆又可爱。 还做了一个茶台,用的是旧木门和旧长凳拼成的桌子,上面放了一个旧陶罐插上蕨类植物,长长的茎叶自然又优雅地舒展开,让暗色调的茶台多了一抹清新的自然气息。 茶桌上面放着几个颜色各异的茶杯,配了一个精巧的茶壶。 墙角放几个造型各异的柜子,她把自己喜欢的杯具全部收藏在里面。上面三三两两的几个花瓶装点一下。 家里的绿植是最多的,每个房间到处都是绿植,家里花瓶和花盆多,随便用。 有几株很大的绿植放在花盆里又套上旧竹框,看起来新鲜有趣,还有几个小盆栽放在香几上,高矮错落,温馨宜人。 这样的布置完全助长了宋长洲的创造灵感和亲自上手的欲望,天天也参与到如何规划空间,每天回家路过看到别人扔掉的旧框或者树枝木条,甚至一些野花他都捡回家。 他对家里的布局满意极了,他以为女主人布置的家会更女性化一些,但是没想到这样的风格极大地取悦了他,大部分家具没有太多雕花,都是比较简单造型,张渔晚说这是宋代风格的家具,比较简洁雅致。真的比百货大楼里买的家具好看太多了,宋长洲第一次觉得自己媳妇超会花钱。 他觉得这样简洁得蛮好的,很高级,他这样对生活没有什么太多要求的都慢慢养成一些爱好来。 他会书写一些字贴在窗棂上,或者给书架和案几定期换几个花瓶,把绿植换一换地方,他也会休息时候坐在床边或者茶桌那里喝一杯茶。 甚至花园也请唐师傅做了几个木架,把多余的花瓶仔仔细细摆放在里面。开辟一块地方种了些花,捡一堆石头造景,那两个莲花石墩也放在那边。 他自己还跑去垃圾站又捡了一些石槽当花盆,还扛回来一个石板当桌子,给院子安一盏灯,夏天可以在院中吃饭休息。 现在家属院的人都知道宋副团长喜欢捡破烂,经常拿一些不知道什么垃圾,喜滋滋往家里扛。 他们几个团长在一处聊天时候都拿他取笑起来。 “老宋,你家也装修差不多了吧!咱们这边传统可是谁家搬家就要请客的,你一直往后推了是不是想赖账。”周团长毫不客气地说道。 “估计是要赖账了!天天往家里捡破烂呢!人家扫大街的人都投诉了,这活都被老宋抢走了。” “怎么说话呢!老宋那是克勤克俭发扬艰苦朴素的风格,但是请客是必须的,你再不请哥几个我们可要算利息啊!别逼我直接上门!” 几位差不多同级别的在一起打趣宋长洲,毕竟能取笑他的时候不多,特训的时候干不过他,经常被他手底下的兵围打,各种比赛也几乎被他的兵包圆,日常这小子跟黑面包公一样,不爱说笑,最近宋长洲的异常行为让他们终于抓到机会报仇,绝对不能放过这小子。 一般像他们刚结婚一定要有婚礼,谁家媳妇来部队随军也一定要请几天,去家里坐坐热闹一下,认个脸熟,是部队里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 还有展示自家媳妇厨艺的时候,大家都暗暗较劲。 张渔晚受着伤家里乱糟糟什么都没收拾好,宋长洲就把请客和婚宴这事暂时往后延。 没想到他旧物改造非常上头,去捡破烂,呃,素材的时候,让这几个人拦着非要晚上到家里玩闹。 宋长洲不挑食但是唯独不吃亏,这几个人挤兑他一定是怼回去,“怎么了?你们几个工资不够花?就差我这一顿饭?要不你看我捡的这些给你凑一顿!” “去你的!”旁边一人笑骂着一拳往他肩膀上打去,被他巧妙躲开。 “我以前都没发现你小子喜欢捡破烂,这结了婚居然养出这爱好了。不行,我不放心你,我倒要好好看看,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就你事多,明天训练场让你放心一下。”宋长洲就要绕开这人回家去。 “拦着这小子,不许他走!” 几人都是行武出身,级别又差不多,谁也不服谁,说话打诨都毫无顾忌,甚至吵开心了还能去训练场练上一练。 今天几个拦着宋长洲,不给准信不让走!都知道宋长洲娶个漂亮小媳妇,天天关家里不让出来,哥几个就不答应了,丑媳妇难免见公婆! 第47章 到家里聚聚 “老公,你还忙吗?”张渔晚穿上新丝绸睡衣,站在门边,想了想把外搭往下松掉一些,露出半边香肩。 扭换几个姿势,最后一手高举扶着门框,一手指尖在裙边画圈,蓬松柔软的头发像是名贵的缎子慵懒地垂下。 “不忙!”宋长洲没有看到这令他血脉喷张的画面,他专心致志地用一块柔软的毛巾擦拭着一如意双耳青花瓷瓶,看到一块地方不够干净,还哈了一口气,指头绕着毛巾用力擦了几下。 “我看你很忙,都没空理我!” “你有事就说!”宋长洲完全没有听到媳妇语气中的火药味,闷头服侍他的新欢。 呵~男人! 都是一个样!婚前恨不得眼珠子长在你身上,婚后正眼都不瞧上一眼。 “没事了,是我自作多情了!”张渔晚淡淡地说。 宋长洲终于听出不对劲,疑惑地扫了一眼,花瓶差点摔掉地上,幸好他身手敏捷一把抓住。 宋长洲使出十二分努力,尽心伺候,好好安抚,才把这小祖宗怨气给分成一片一片没一处完整。 女人把他肚子当枕头,一头乌云散落,玉葱一般的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精瘦有地的腹肌上划道,略微尖锐的指甲偶尔会刮蹭着他。 男人手指从长发中穿过,那如丝秀发像流水一般从他的指头一点点流下,这手感好到让他停不下来,就像是他天天把玩的瓷器。 男人想到白日间自己同僚打趣,忍不住找自己小妻子商量一下,让她拿个主意。 现如今他已经习惯地把家里的事都让女人来做主。 “小晚!” “嗯~”女人声音慵懒又魅惑,似有若无。 “咱们军区谁家媳妇要来随军是要请他们到家里聚聚的,因为你受伤所以我一直往后拖。”除了这点原因还有就是媳妇不会做饭,他在想要不自己请一天假。 “你看你方便吗?不行出去吃吧!”那帮糙老爷们怎么能累着自己小娇妻。 女人顺着他身子像一条灵巧的水蛇一样攀划至他面前,眼睛水亮水亮盯着他看,“要是在外面吃咱们会不会被人瞧不起?” 男人低头笑了几声,“管他呢!他们不重要,我甚至觉得再往后延到明年也无妨!” “那怎么行,有些东西是有时效的,不能给你掉链子!”女人不答应,明年再请客那不是让人笑话自己礼数不够周全。 “那我们挑一天,我请假?”他没有假期了,休息日要带她去医院复查,时间紧迫。 张渔晚想了一会问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忌口啊?有多少人?” “一帮糙老爷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哪有什么忌口,吃饱喝足就行,唔~十人左右。”男人自己也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那就不管什么菜系了,不用精致但是一定要吃爽。到时候吴嫂帮忙,再来一个人打下手就行!”张渔晚已经想到怎么安排了。 “小陈可以早点过来!”小陈是他勤务兵,那天提前过来帮忙却没问题。 “你行不行啊?”男人担心地问,到底是请客吃饭,张渔晚是不做饭的。 “做饭我不行,但是我会吃啊!”女人不满地用手指戳戳宋长洲硬邦邦的胸膛,操办宴会是有钱人的基本操作。 现在还没有条件,不要说请五星酒店团队,以她的习惯除了请团队,吃食都要空运过来,乐队和明星表演摄影师以及中间游戏还有后续的伴手礼,酒店预定和休息室和服务人员的提供,都需要提前准备。 还有座位安排,有素食的有忌口的,还有身份不相符的都不能安排在一起。还要看规格需要不需要请主持人,或者小孩子多的时候也会有魔术表演和小丑表演等。 这些她在很小的时候都看不少,六岁以后每年家宴她爸爸都让她来操办。 现在就吃一顿饭简单很多,对张渔晚来说简直手拿把掐。 “你把院子西角的地方搞一些砖头简单搭一个烧烤架子吧!以后咱们自己在家也可以吃烧烤。”这点活都不用另外找人,搞来砖头,宋长洲半天时间就能搭建好。 关键是还不是一次性的,以后这个架子可以一直用。 “你要做什么?”男人感受到女人身体温度略微有点凉,拉过被子盖在女人身上。 “我让吴嫂这几天帮忙打听一下哪里养羊,到时候买一只,让他们收拾好送过来,咱们就做烤全羊!再配几个凉菜,做个羊汤,简单又有排面!” 嗯~别说!你还真别说! 绝对大口吃肉能吃爽,而且吴嫂不会难度太大的菜,做的一般般,倒是几个凉调小菜没问题。 那天勤务兵去把菜和肉运回来,烧烤费体力的可以做,有把子力气就行,反正都不需要会做饭。 这一下张渔晚就安排的明明白白。 而且至今家属区还真没有哪家能搞出这么硬的家宴,一整只羊啊!还不美死那帮老小子。 “也不用麻烦吴嫂,直接跟肉联厂打个电话,让留一只羊,问好哪天有咱们就第二天请人。”宋长洲社交范围到底比张渔晚广。 伴手礼张渔晚就自己做一些漂亮的糕点,她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必须有,她只是腿受伤了,做家宴不方便,但是上手的东西一定能拿得出手,这是她给自己立的人设。 “我自己做点点心。” “嗯!” “蛋黄酥材料不好搞到,但是换成豆沙或者山楂馅的应该没问题!”张渔晚掰着指头开始算自己要准备什么材料。 “嗯!” “甜的有了再来一份咸的搭配一下,可以做肉馅,做鲜肉月饼也不错!” “嗯!” “包装用牛皮纸,外面你在红纸上写几个字,一些寓意好的赠语,包装虽然粗糙一些,但是用点心还是诚意满满。” “嗯!” “你还有什么想法?”张渔晚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在军区家属第一次宴请还是可圈可点的。 “嗯!” 男人漫不经心的态度惹恼了张渔晚,“都是我在想你怎么不说话?只知道嗯嗯嗯。” “嗯!” 女人美眸怒睁,发现男人眼神晦涩,她可太了解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精虫上脑的臭男人!这是她还有一丝清醒前脑中闪过的痕迹。 第48章 占大光了 “嫂子好!”两个战士推了一车砖头送到院子里。 “你们好!”张渔晚坐在轮椅上从屋子里撩开帘子出来。 俩小战士一看张渔晚模样有些脸红尴尬起来,她看起来很年轻,应该跟他们差不多大,模样俊俏,坐在轮椅上有一种凄美可怜的样子,特别容易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宋副团长让我们送一些砖头,嫂子您看放哪里?”小陈是宋副团长勤务兵,倒是更殷勤一些。 张渔晚连忙指了指西南角的位置,“就放那里吧!谢谢!” “嫂子你们家要打厕所吗?这些砖头也不够啊!”另外一个小战士小杜问道。 张渔晚噗呲笑道:“我们家屋子里有厕所了。这个是想搭一个烧烤台!你们放那边就可以了,等宋长洲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搭起来了。” “那简单啊!这一会功夫的事,还等什么宋副团长回来,我们俩就把这点活干了。嫂子想要搭成什么样的烧烤台?”小杜说完就开始撸袖子准备干活。 “那多不好意思啊!”张渔晚有些赧然,“我家宋长洲也能干的!这不耽误你们时间嘛!” “嗨!嫂子这和我们每天训练比起来都不算什么!”小陈爽朗地笑道。 “那好吧!我拿纸笔给你们画一下我的想法,你们看看行不行!”张渔晚也不客气了,等一下给小战士送些吃的,她最近让吴嫂买了好多食材自己做了一些零嘴。 “嫂子您别动,给我说一下在哪,我去取!”小杜小跑着抢在张渔晚前面,不得不说宋长洲找来俩机灵鬼,眼里有活,嘴巴又甜。 小杜掀帘往里一看,一下子呆愣住了,我滴乖乖!这也太好看了吧! 好半晌才有些无措地扭头,“嫂子你家也太好看了,我能进去吗?” “可以进去,我带你参观一下吧!”张渔晚转动轮椅向屋内走去。 小陈也好奇趴在小杜身后伸脖子向里探目,忍不住感叹道:“哇~这屋子也太高级了吧!” “欢迎啊!你们俩还是我家第一批客人呢!”张渔晚娇笑道。 带着俩小战士在一楼参观了一下,俩人就像一对好奇宝宝,什么都看看摸摸。 大部分家具都是旧的,小陈想起来有人说宋副团长家见了很多破旧家具,还惹了好多人笑话,那些人如果看到这些样式估计都移不开眼睛了。 他俩之前没见过茶桌,茶台上现在放的东西比较以前多了,大部分都是宋长洲摆放的,他在上面捡一块木板当茶托,还有一块石板放几只茶宠。 旁边一个小巧的莲花造型的缠枝小托盘上放着一些橘子柿子之类的当季水果。 没有一处不精致,就连绿植都好像按照房间布局生长的,叶子舒展的方向也跟房间景物搭配很绝妙。 张渔晚让俩小战士坐茶桌对面,用旁边一个小火炉烧了一壶水,给他们冲泡一壶茶,还在小火炉旁边放上橘子柿子还有几颗花生和板栗一起烤了起来。 不一会,金色的茶汤在青瓷杯中热气袅袅,显得汤色清澈,俩人小心翼翼小抿一口,入口柔和绵滑。 旁边小炉子上烤的水果和花生板栗泛出阵阵香气,伴随着噼啪的声音,惹得人食欲大动。 张渔晚从旁边的小匣子里拿出两块金币巧克力,递给俩人,又把烤好的橘子柿子还有花生和板栗用小夹子夹到一个海浪边的墨蓝色釉瓷盘上。 不要说味道了,就是颜色搭配都绝美,橙的橙,绿的绿,棕的棕,放在墨蓝色的小盘子里精巧养眼。 俩人干完活,把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走的时候张渔晚把自己做的零食分别装在两个铁皮饼干盒子里,里面有蜂蜜薯干、猪脯肉、马蒂糕、绿豆糕,还有一些纸包的小酥肉。 俩人推脱不过,被张渔晚冷着脸硬塞,最后心里美滋滋地拿着东西回部队去了。 就那些小点心俩人回去差点没守住,被一帮饿狼抢到渣都不留,幸亏他们手快,抢吃了一些。 “宋副团长家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一古铜色皮肤,两个眼睛贼亮贼亮的小战士咂巴着嘴,还在回味刚才的猪肉铺,甜咸口感,不干不柴,特别好吃。 “嗯!超漂亮,我进去一眼人都看呆了!”小杜张大眼睛还用俩指头指指眼珠子。“就很舒服,东西还都是旧家具!不是新的,反正我说不来,就是好看!” “老旧家具还能好看?我家也是我爷打的家具,好多年了,比我年龄都大,我怎么想象不到能有多好看?”一小战士怀疑地看着小杜。 “你别不信,哪天你有机会自己去看看,我有没有说谎。不信你问问陈越!”小杜拉着旁边陈越让人给他作证。 陈越忙不迭地点点头,“不骗你!真的好看,他家那都漂亮,听嫂子说宋副团长最喜欢在茶桌上喝茶。他家茶几上摆的东西也都超级好看!就是用旧门板当桌面,上面还放一小块石板和木板,都是宋副团长捡来的东西,他当宝贝一样摆着。” “还有那几个小柜子也好看!他家还有钢琴!” “对!书房我也很喜欢,坐在那椅子上我都想写点东西了!”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彻底把他们几人的好奇心吊起来,搞得心痒痒。 “嫂子漂亮不?”有一个小战士按捺不住好奇地问道。 其余小战士立刻围着俩人,各个都殷切地盯着他俩。 小杜一拍巴掌,笑得特别大声,“还是你小子会问!” 小陈眯着眼一手挡在唇边吐出一句话,“四个字,特别好看!” “有多好看?我听说嫂子好像是坐轮椅的吧!是残疾吗?” “我也听说了,腿瘸了!怪可惜的!” “那是怪可怜的!” “是坐着轮椅呢!不过还是很好看,也没有因为坐轮椅有什么自卑。温柔又漂亮!”小杜越说越上头,恨不得把都让他们亲眼见见。 “还给我们煮茶,煮茶的样子也超好看,很优雅气质很好,就像一幅画一样!” “我觉得咱们宋副团长可有福气了!”小杜想着张渔晚模样还有家里精雕细琢的讲究味,还是他们宋副团长占大光了,不亏! 第49章 养得好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非常寒冷,出门的天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也受不了冷风灌溉,这种冷渗到骨子里都暖不热。 不过好在今天太阳特别好,没什么风,冬日暖阳在冬天是极为难得的好天气。 军区医院。 段医生看着拍的片子,“恢复的不错,确实没必要打石膏了,今天就拆了吧!” 宋长洲看着张渔晚的腿,长舒一口气,总算恢复了,可喜可贺。 “剩下的就慢慢恢复,可以扶着慢慢走一些路,每天要适当运动运动,不要累着,最好再坐轮椅一段时间。”段医生非常负责,把注意事项都一一告知。 只是在张渔晚强烈要求下换成药片和药丸,不再喝中药了。 “内个!段大夫,计生用品您再多开一些吧!”宋长洲假咳一声,低声要求。 不多再开五六十包吧!上次差点不够用! 段医生看着宋长洲的迫切热忱的目光,扶了扶眼镜,神情淡漠地在病历本上写着病案。 “年轻人,不要觉得年轻身体好就太放纵了,身体亏着就不好养回来。” …… “我没内个,就正常过生活!”宋长洲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给自己找补。 “行了,你是军人,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要自律克己,这点事你自己看吧!”段医生也不听他说完就把病历本交给他,语重心长地交代道:“以后一周来检查一次,最后恢复成什么样,就看后期养护,这是非常重要的!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宋长洲接过病历本从诊室出来不由松了口气,感觉被领导批评了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悄悄睨了一眼,计生用品量不少,够用。 宋长洲都想好了,要是段医生给的计生用品少了,他一定要回去多要一些,你该批评批评,但是东西少了是不行的。 张渔晚看不上他那装正经的样,哼了一声,无情地嘲笑道:“活该!” 宋长洲惩罚性地伸手捏住她一边脸,“你自己不是也很喜欢?” “去你的!”张渔晚红着脸一巴掌打掉他作恶的手。 宋长洲喜滋滋地拿了药,开车去国营饭店吃饭。 俩人点了一份鱼一份笋干鸭汤,还有一份红烧肉,一盘酸辣白菜,外加两碗米饭。 张渔晚最近被宋长洲养得很好,家里肉食不断,再也没有看到红烧肉两眼放绿光的时候了。 她吃起来反而有些腻,反而笋干鸭汤很合胃口,鱼吃的不少,菜也吃了一些,红烧肉吃了一块就不愿意吃了。 宋长洲还是大口炫饭,吃饱以后就开车去百货大楼。 他费不少功夫终于换来相机、洗衣机和冰箱的工业票,抽一天时间把要买的东西备齐。 到了百货大楼他俩在一楼买了一些云片糕、花生糖还有一些花生瓜子还有当季水果,又买两条烟。 然后直接去了三楼,还是那个售货员,可能冬天脸蛋红扑扑的,梳着俩辫子。 售货员对他们印象也很深,主要是俩人一个高大威严身板笔挺,另一个明媚动人,才过了一个多月,这女同志倒是少了一些少女稚气多了一丝婉约艳涟,而且张渔晚是坐在轮椅上。 上一次俩人说是要买洗衣机和冰箱,回去换工业票,这次应该是来提货的。 那洗衣机和冰箱还在呢! “同志您好,我们之前来过,想要一款照相机还有洗衣机和冰箱!”张渔晚跟售货员说道。 “同志您好,这些都有货,照相机这里有两款熊猫和海鸥,您看看喜欢哪一款?” 张渔晚挑了一款海鸥的小型相机,都是单焦的,日常用的,加上票四百二十元。 洗衣机是荷花牌的,加上票一共三百三十八元。 到买冰箱的时候张渔晚有些犹豫了,加上票一共是八百七十元,主要是现在冬天用不到冰箱,家里也不着急买这个东西。 “怎么了?”宋长洲看着她有些犹豫不决低头问道。 “我觉得冬天咱们先不着急买冰箱,而且一下子买这么多电器太扎眼。”家属院人实在喜欢传八卦,他们买了那么多东西已经很惹人注目了。 宋长洲一思考也就同意了,“我们天气热了再买,顺便买台电风扇。” 俩人迅速拍板拿下一个相机一个洗衣机。 不出意外到了军区家属,谁家买点东西整个家属院到下午就全部知道了,他们家的洗衣机还是不少人围观。 “小张啊!洗衣服还要用洗衣机啊?手洗洗就行了么,啊是啊!”一婶子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女人在家就这点活都干不了,宋副团长也愿意啊?” “婶子你家媳妇怀孕了吗?我看嫂子最近好像走路有些慢身子笨,不会是又有喜事了吧?要是这次一举得男那可太好了!”张渔晚是懂得魔法打败魔法的方法。 “吆~婶子桂花又有喜了?这么快就有动静。大的才三四个月吧!”人们的关注点瞬间转移。 那婶子听到这句话也不说话扭头就走,她家的媳妇第一胎的时候孕反很严重,他儿子发电报回家让她过来伺候。 她大老远过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坐驴车再倒火车最后坐部队的大货车来到军区家属院,老太半条命差点没了。 就盼着媳妇生个带把的,谁知道最后媳妇肚皮不争气,生个闺女。 自家儿子参军多年的拼命慢慢爬上来,年龄很大了,好不容易才娶上一房媳妇,媳妇好几年肚皮都没一点动静,这媳妇还是她当初看的胸大屁股大好生养,结果是个银样蜡枪头。 本来她媳妇生出来看到是个赔钱货,老太就想扭头走,到底是怕委屈了儿子,留下来的,刚好也盯着他俩趁这几年还算年轻赶快再生一个。 这老太这样掏心掏肺的,不就是盼着生一个儿子他们老马家也有个后。 刚才张渔晚那句话直接戳了她的肺管子,宋副团长家的媳妇一看就是不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一看那狐媚样还天天做个轮椅,别说生孩子了,就是伺候男人都不行,有他宋副团长哭的时候。 有这种败家媳妇,她倒要看看他们家将来会有多倒霉。 第50章 舍不得吃 张渔晚每天上午会在自家院子里推着自己轮椅走上半小时,有时候还让吴嫂坐上去,她在后面推着。 刚拆了石膏脚挨着地都是又酸又麻,根本走不成,最开始几天还是吴嫂几乎抱着她半边身子一点点走,慢慢适应了几天总算可以自己推着轮椅独立行走。 等她走的大汗淋漓的时候,吴嫂从烧烤台上把盖子打开,把里面烤的饼干装在盘子里。 现在烧烤台中间有卡槽,想烤面包或者点心的时候就把板子放上去,还可以多放几层,除了当烧烤还可以当成烤炉,最近张渔晚教吴嫂做了不少点心。 “小晚你快尝尝这个饼干,按你的方子做的,哎呀~好烫!”吴嫂拿着盘子拿了一块,烫得立马放下。 张渔晚从盘子里拿一块吹了几下,等稍微冷却点,咬了一口,“嗯~好香的奶味,这黄油饼干味道真的太好吃了,还不甜。” 这点黄油可不好找了,他们旁边一机械厂找外国专家团队来,给人准备的食材,没吃完剩下一些黄油,也不晓得宋长洲怎么搞到的,就拿回来一块。 吴嫂也拿一块尝了尝,“真的太好吃啦!这可比百货大楼卖的饼干好吃多了!” 吴嫂在他们家帮工一直没走,她很勤快人也不错,自己打理的也干干净净。 别人想打听他们家什么事吴嫂人就装傻,“我这人农村来的没啥见识,人也笨,就是有点力气他们家家具后期要慢慢整理出来嘞!我就帮忙。” 就冲这一点,张渔晚就想一直留着吴嫂。 虽然之前不太会做饭,那只是她没吃过好的,张渔晚很会吃,也很会教,吴嫂也喜欢学,吴嫂在张渔晚的调教下做饭的水平逐渐提高。 张渔晚在吃的方面也没亏待她,人吃的比以前好,眼瞅着肤色都比之前有气色。 现在吴嫂也算吃过不少好东西,一尝就比较出不同来。 “用得料好,东西做出来哪怕不好看也会好吃的。”张渔晚解释道。 这是给晚上宴请的人准备的伴手礼,倒是不多,主要是尝个新鲜。 除了黄油饼干,张渔晚做了一些豆沙酥和咸月饼,再加点猪肉铺,装在一个小纸盒子里,到时候用牛皮纸包装起来,上面有宋长洲在红纸上的写得字,“圆满、快乐、团结、奋进、严肃、活泼”等字样!又喜庆又好看,纸盒子还是吴嫂自己提前糊好的。 昨天屠宰场一早就给宋长洲打电话,说是明天有三只羊,特意给他留了一只大的,让他找人去取一下。 今天一早小陈带着两个小战士去屠宰厂,几人扛着一只羊,还带了不少排骨和猪蹄猪大肠猪肝,还有一块牛肚走进院子里。 一进院子小陈和两位小同志机灵地打招呼,“嫂子好!” “啊!你们来了!快进来!”张渔晚看到除了收拾好的整只羊还带了很多猪下水和牛肉。 “猪排骨便宜,今天还有牛肉宋副团长就多买一些,还有这些猪下水不好卖,人家送的不要钱!”小陈看张渔晚疑惑的眼神连忙解释道。 “辛苦了快把东西放下休息休息!”吴嫂帮忙招待,让人把东西放在石板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几个洗洗手尝尝我们做的饼干!新鲜出炉的!”张渔晚拿出自己的黄油饼干招待他们几位。 “嫂子做什么好吃的?我在大院门口就闻到这个味了,好多人在咱们院门口还趴门口看了呢!” 小陈鼻子还吸了两下。 “做的黄油饼干!洗洗手来尝尝吧!”这款黄油饼干味道特别浓郁,一早上这个香味就飘得特别远。 按理说来他们家帮忙要小陈一个人就差不多了,东西多小陈拿不完就找人帮下忙,现在大家是抢着来的,谁昨天靶场赢的人今天过来帮忙。 现在来到宋副团长家大家私下都要攀比一下,谁赢了谁来。 他们仨洗过手都礼貌地每人捏了一块,放嘴里慢慢品起来。 比他们之前吃的饼干好吃多了。几人瞳孔放大,满心惊喜,那酥脆口感像是烟花在心中绽放。 “哇~太好吃了!” “可不是太香了!我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饼干。” “嗯嗯!好吃!” “嫂子每次来您家里都能吃到好吃的,就特别不好意思!”小陈开心挠挠头。 “我还不好意思呢!总是麻烦你们!咱们都别客气了呗!”他们其实也才十几二十岁,每天训练很辛苦,能来帮忙,张渔晚是喜欢投喂的。 她想到宋长洲当时当兵的时候,也是这个年纪内心就柔软下来。 从大上午开始,宋副团长家就开始忙碌起来。 吴嫂在厨房炒了几个菜,蒸了米饭。 张渔晚把所有的点心用透明纸包了起来,再分别放在纸盒里,中间放了一朵干花,外面用牛皮纸盖上,再放一张红纸,包扎起来。 她拎起来看了看有一些粗旷的美感。等到吃午饭时间,她已经包扎好十几个盒子。 三个小战士在院子里先把羊肉劈开,用铁丝绑在架子上,搭在烧烤台上后,就开始处理猪下水和牛肚。 等大家都忙差不多,吴嫂喊着外面小战士,“吃饭了,手里先停一停啊!” 几人把清洗好的东西交给吴嫂,进到堂屋,小陈已经来过几回了,倒还自然,剩下俩人就巴巴看着,嘴巴都忍不住张得大大的。 “杜斌果然没说谎啊!”赵三宝惊叹一下。 “嫂子杜斌说你们家可漂亮了,我今天来一看真的太好看了!”这个说话的叫朱建立。 “是吗?确实下了点功夫,你们喜欢我很开心!”张渔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汤,“今天事多,咱们中午简单吃一点。” 吴嫂准备了一盘炒豆腐,一个白菜炖粉条,还有一个什锦卤菜里面有莲藕鸡腿和干豆腐海带虎皮鸡蛋,又做一个蛋花汤。 冒着热气的饭菜让几个人味蕾大开,不一会就把桌上饭菜一扫而光。 几人又把餐桌厨房打扫完毕,在张渔晚指挥下,给烤全羊划几个刀口,又刷了几次秘制酱汁,均匀撒上芝麻辣椒粉还有孜然。 这香味比早上的黄油饼干还要霸道浓郁,从上午一直烤到下午,本来还能忍住的人也受不了好几个小时的香味攻击。 整个家属院所有人都没事找事在宋副团长家绕几圈,还有小孩子在门口不走,伸手要吃的,不给就哭,后来看张渔晚没回应,家长一边骂一边拉走孩子,顺带扇了熊孩子几巴掌。 心里也骂着宋副团长家的媳妇忒小气,孩子都哭成那样了,一点都不愿意给一点尝尝。 几个小战士忙完的时候就要离开,张渔晚又是每人一盒伴手礼,他们推托几下,美滋滋带回去。 包装很精致啊!光看着都赏心悦目了,舍不得吃! 第51章 宾主尽欢 终于到了下班时候,家属院一些军官都三三两两往家去。 宋长洲带着一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他家方向走去。 “今天中午食堂的肉来吃的人多,都是家属来打的,我吃着味道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啊!”马团长疑惑道,他家现在老娘当家,干什么都省,是不可能去吃食堂的。 “都是老宋的错!”周团长谴责宋长洲,“我听说啊!今天他们家那肉香味馋哭好多小孩,都哭着闹着要吃肉!打骂都不管用,最后没办法就去咱们食堂买肉去了。” “哈哈哈哈!可以啊!那我们今天有口福喽!”乔政委笑着说道。 “对!好饭不怕晚,你还别说,我在这都闻到肉香味了,还是羊肉,会不会是我的错觉?”谭司令吸了吸鼻子。 “还真不是错觉,我都闻到味了,这离你家还很远吧!乖乖,这香味飘的这么远,难怪今天家属院都在馋呢!” 几人在香味的引诱下不由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就来到宋长洲家门口。 张渔晚早已坐在轮椅上欢迎众人前来,她甜甜地笑着,声音清脆,“欢迎各位领导光临寒舍!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小张同志好啊!你就别客气了,是我们今天打扰了!”谭司令和气地向张渔晚打招呼。 “小张你好!”乔政委笑看张渔晚,“你看起来精神不错,小宋照顾的很好嘛!” “弟妹好,总算见到真人了!”周团长几人也跟张渔晚热情打招呼! 几人鱼贯而入,看到院子整理得干净整洁,有假山有一大水缸里养了几条金鱼,倒是有些古朴自然的味道。 “都听说你家整得很漂亮的我们今天就来参观参观。看到院子这么舒服典雅,一叶而知秋,想必屋子也很不错吧!”谭司令笑着看宋长洲和张渔晚。 “领导您别笑话我们,当初都是买的旧家具自己请人修了修,还有好多人笑话长洲喜欢捡破烂呢!”张渔晚大方地将人请进屋子里。 撩开帘子,一股热气扑来,“嚯!好家伙,你没少花心思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沙发,两边分别有两盆大绿植,一个角落里地上摆了三个造型各异的小灯笼,旁边有一盆小绿植,显得生机勃勃,前面有一张边角方凳上面放了一盘水果。 沙发前面就是茶台,上面各种茶具已经整齐摆好。架子上的小炉子上还烧着水,另外一边放一个茶柜。 墙角一架钢琴,钢琴上摆了一摞书和谱子,旁边还有两盆小绿植。 再旁边就三组造型各异的柜子,工整对称又独特,分开看很美,组合在一起也很美。 旁边就是一张餐桌,上面摆放几瓶茅台,一些干货水果,还有一个大玻璃罐,里面已经有凉好的菊花茶,还丢了几颗枸杞红枣。 家里随处都是各种绿植或者花瓶插花,现在没有鲜花但是宋长洲捡了不少绿植枝条和枯枝做造型,倒是有一种简约大气美感。 “我去,老宋可以啊!搞得我也想去捡个破烂把家里收拾一下,要求不高,就按照你家模样整就行!” “这日子过得,不敢想象你每天坐在那边喝茶得多快乐!” “我以后回家都怕走错路,直接拐到你家来了!” 你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不断夸赞这小家装修风格。 宋长洲请几位领导先到茶台上坐一坐喝茶聊天,“不行了我要再看看,参观参观!”谭司令好奇地各处打量,最后大家把楼下各个房间都仔细参观了一下。 最后谭司令和乔政委两人在书房写起了毛笔字,笔走龙蛇间,墨香四溢,俩人越写越上头,颇有大家豪气。 几位团长在茶桌上煮茶品茶。 “你还别说啊!都是一样的茶但是这样喝果然更香醇啊!”马团长咂嘴品茶。 “你那明明叫牛饮不是品茶!”旁边一人笑说。 吴嫂把做好的凉菜都摆放在餐桌上,今天做了几位卤菜拼盘,上面有鹅翅、鹅掌、鸭头、鸭脖、藕片、虎皮鸡蛋,一盘凉拌洋葱木耳,一盘凉调白菜萝卜洋葱,一盘凉拌豆腐卷,一盘盐水花生米,一盘酥炸小鱼和小酥肉,厨房锅里还炖着羊肉萝卜汤,把一整只羊利用得彻彻底底。 冬天菜少无非就是白菜萝卜洋葱,张渔晚尽量安排爽口的,搭配烤全羊非常解腻。 张渔晚看时间差不多,对着里面说道:“几位领导,薄酒和小菜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入席吧!” “哎吆~本来是冲着这顿饭来的,现在在屋子里走不出来了?哈哈!咱们可不能让主人家觉得咱们扫兴啊!” 几位招呼着往桌上坐,宋长洲和宋嫂抬着一整只烤全羊搬进屋子,把羊肉摆在餐桌上。 “我知道今天主菜是烤羊肉,没想到居然是烤全羊!弟妹有心了!” “今天可是饱了眼福也饱了口福!老宋你可太有福气啦!看看家里让弟妹收拾得妥妥当当。” 几人轮流把张渔晚狠夸一顿,宋长洲的笑脸都没压下来过。 宋长洲用刀把烤全羊分割成小块,大家看着滋滋冒油的羊肉,色泽金黄,一个个早就食欲大动。 咬一口,外表焦脆油润,里面汁水横流,不干不柴,每人面前还有三个碟子,一个椒盐味一个辣椒干碟,一小份蒜片。 还有一盆生菜,卷着羊肉加一点凉菜,解腻又爽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今天的家宴算得上是相当高规格的,无论是精致雅意的家居、色香味俱全的菜品,还是茶水的袅袅茶香,都透露出来主人用心安排,妥善周全招待,让每一个从细节都能感受到那份真诚热情。 临走前每人都拿一盒点心作为伴手礼,宾主尽欢。 宋长洲远看着自家媳妇,在领导面前不卑不亢,餐桌上每人的喜好需求都照顾的面面俱到,神色间不动声色地让人如沐春风又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是个优秀的倾听者,却从不让人话题掉落。 他的小妻子实在是让他长脸啊!宋长洲一脸骄傲,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神情。 第52章 帮帮我 那些参加宋副团长家宴的军官家属们没有吃到那丰盛的晚餐,但是收到张渔晚自己做的点心却能窥知一二。 更何况那天他们家传出来的香味可是把整个军区家属院的人都馋哭了不少,别看小孩子哭闹,大人也难受。 看着那些点心口感很独特,要比百货大楼卖的味道好很多,大人孩子都喜欢吃,知道张渔晚做事讲究,有些人倒是想今后跟她好好结交一下。 尤其是听说张渔晚把家里布置得高雅有格调都很好奇,也想去看看了解一下。 那马团长晚上回家把张渔晚准备的伴手礼交给他媳妇,“这是宋副团长家吃饭人家送的!可能是吃的,你跟娘两个人吃吧!” 桂花拿着一看,就包装看起来都不是便宜的东西,上面写着满心欢喜这几个字,她看不懂只觉得这样的字很好看。 打开包装后一脸惊喜,“里面有好几样点心,看起来都特别好吃。” “应该不错,他家今天吃的是烤全羊,不管是羊肉还是配菜都特别好!”马团长看着餐椅椅背上还挂着泡脚的毛巾,还有餐桌上前天的剩菜剩饭,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是家排行老二爹不疼娘不爱的,实在穷得活不下去才参军,谁知道一步步走到团长职位,他爹娘才开始重视起他来。 对他来说早就实现阶级跨越,每个月收入有一百二十多,可是生活上还是摆脱不掉那种穷酸的感觉。 想着自己还比宋长洲高半级呢!可是宋长洲在部队还有很大提升空间,而自己已经很难想上去跨越了。 再看看自家生活得一塌糊涂,突然让他心中一阵憋闷。 这时婴儿的啼哭声在安静的晚上显得非常嘈杂刺耳,马团长忍不住问道:“妮儿怎么哭了?” 桂花去查看一下解释道:“尿床了,我把把尿,再换个尿布一会就好了!” “裤子都湿了,换一身吧!你看屁股都是红的,光垫尿布不行的。”马团长嘴上说着退后一步,让自己媳妇照顾孩子。 “冬天都是棉衣,衣服换了就不好干,刚才尿的在火上烤着还没干呢!”桂花也没办法,孩子就两身棉衣。 看自己妻子唯唯诺诺的样子忍不住就烦躁,“你看看你天天在家什么都不干,哪都是小孩的尿布,一进卧室一股子尿骚味,这么多尿布也不知道换勤快一点,衣服就两身再多做两身不就行了!” 他老娘听到声音披着棉袄走进卧室,“你一老爷们就不管带孩子的事了。让桂花忙就行了!这个赔钱货两身衣服还不够啊?小孩子用不着那么多衣服,转眼就长大了。” 马团长看到老娘说话也闭嘴不吭声了,看着桂花还在哄着孩子,他就说:“我去客房睡觉吧!” 刚转身被他娘一把拉住,“你去哪?你媳妇在这你哪都不许去,赶快趁年轻给我再生个大胖小子。” 她看着哭闹不止的女娃心中火气噌地上涨,抢过孩子张嘴就骂,“真是个讨债鬼,我今晚上带走,你们俩别耽搁赶快办正事。” 说完也不管他夫妻俩反应,抱着孩子不断咒骂着回自己房间去。 张渔晚对别人家的事完全不知,每日还是正常在院子里锻炼,只是一直酸麻使不上力,时好时坏,经常走起来就打哆嗦。 不过家里经常有几位嫂子来送点吃的跟她聊聊天说说话,还不断夸奖她点心做得好,在嫂子们的夸奖下,张渔晚还是有些受用的,偶尔自己也下厨做一些简单吃食。 要么买一些新鲜的大虾和花蛤做一锅海鲜粥,要么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杂酱面,都是让宋长洲胃口大开,吃的喷香。 张渔晚觉得自己过于气虚,早早让吴嫂买了一只小嫩鸡,从空间里找出一根最小的人参,那人参个头不大,但是味道浓郁,想了想切了一条腿扔到砂锅里。 砂锅咕嘟咕嘟冒泡泡,走地鸡的香味弥漫全屋,张渔晚自己忍不住先喝了一碗汤吃了一个鸡腿鸡翅,鸡汤黄澄澄油汪汪,只加了点盐就让汤的原味包裹味蕾,鲜味十足,肉质鲜嫩无比。 下了班撩帘子走进房间的宋长洲笑着问道:“宋夫人,又做什么好吃的呢?这香味可真是让人流口水呢!” “宋副团长辛苦了!这是我炖的鸡汤请领导品尝!”张渔晚也打趣道。 “很好喝,我喝了一些,剩下的的都给你!”张渔晚把砂锅端下火,她小鸟胃,平时吃东西量也不多。 热滚滚还不断冒泡泡的砂锅展现在宋长洲面前,宋长洲洗过手,走到餐桌前,张渔晚已经把鸡汤盛到碗里。 他不挑鸡肉的部位,连汤带肉不一会就吃的干干净净。 宋长洲利索地收拾完东西,在书房找到张渔晚,她正在听着收音机里的音乐,在纸上写下音符。 很多老歌曲她都不知道,就听写下来。 每天听写几篇不知不觉已经写得厚厚一本了。 宋长洲默默看着张渔晚伏案书写,不一会眼眸的欲色就越来越汹涌,他身体像是一团火灼烫起来。 他看着她线条优美的背部,散着乌云长发,眼光从倩挺的背部一路向下游走,不盈一握的纤腰还有蜜桃一般的圆润饱满,她嘴里跟着收音机哼着小曲,让他听到耳朵里就像靡靡之音,这些都让他血脉喷张。 他犹如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想要撕烂她的衣裳,让她在他怀里哭泣娇啼,双目隐隐泛出血色,血液直冲大脑,突然一股热流从鼻管滑下,他用手一摸,流鼻血了。 要不是他比常人更强大的自制力,怕伤着女人,恐怕早就不顾一切扑上去了。 听到异响的张渔晚扭头一看,吓得不顾脚麻,急走到男人面前,摸摸了脸,上下打量着他,用手帕捂着他的鼻子,“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流这么多鼻血?” 被女人微冷的柔荑摸过的地方犹如冷水敷过一般说不出的妥帖舒服,很快那些地方又如被热油浇在皮肤上的滚烫异常。 男人忍得非常难受,他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就要爆炸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沙哑迷离,“小晚,帮帮我。” 不及女人张嘴出声,他的吻就已经覆盖上去,所有的灼热都消融在冰消雪融的温柔中。 第53章 功德一件 张渔晚醒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昨晚宋长洲像是不知疲倦的野兽,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张渔晚昏睡不醒。 这样异常的举动让她开始复盘是什么原因导致宋长洲会这么收不住。 左思右想觉得只有昨晚那点人参有问题。 她强忍着不适,好不容易收拾妥当,下楼就看到吴嫂早就把家里收拾干净,看到虚弱的张渔晚忍不住关心问道:“小张你生病了吗?今天怎么下楼这么晚?” 张渔晚惨白的小脸摇了摇头,悬浮的脚步一步三晃,吴嫂连忙扶着她坐在餐桌前。 “吴嫂你把厨房药柜的人参拿出来。”张渔晚决定去医院看看,如果不是人参的问题宋长洲会不会是生病了? 呸!他才不会生病呢,谁家病人那么,那么的兽性大发。 吃过早饭和药,吴嫂推着轮椅和张渔晚一起到军区家属院外面等公交车。 俩人到了医院在外面排队的时候,张渔晚远远看到马团长的老娘和媳妇抱着孩子在排队。 “她就是太娇气,怎么就生病了?小丫头片子看什么医生?看病不花钱吗?”隔着老远张渔晚都听得到婆婆训斥媳妇的声音。 “娘!妮儿是不是晚上没把尿,也没换尿布啊!睡一晚上冻发烧了?”桂花一点都不敢跟婆婆大声说话,她这句话显得自己底气不足。 “我是为了谁啊?还不是让你俩早点怀上给我再生个大胖小子,你以为我愿意把孩子抱我屋里头睡?我咋就没把尿了?你看见了?”那婆婆呵斥声越来越大,唾沫星子都喷桂花一脸。 桂花骚得一脸,却是有口难言,妮儿的尿布是她晚上换的,早上还是那条,分明是冻病了,偷偷给马承光说,他只会嫌弃她,“我娘嘴巴说话不好听人不坏,她喜欢孙子可是她也不会虐待孙女的,小孩子本来就容易生病,什么都怪娘?不行给你十块钱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 来了医院一听挂号都要一毛钱,老太太直接炸了,说什么都不想给孩子看病。 张渔晚懒得管别人家事,这老太太事多得一比,还记仇。 她坐在轮椅上把大围巾往脸上拽了下,挡住大半个面部,悄悄吃瓜看戏。 “娘,来都来了,给妮儿看看吧!除了发烧都还是咳嗽了,回去马承光要问起来怎么办?”这句话倒是让老太太安静下来,毕竟儿子脸面还是要顾及的。 “他给你多少钱?交给我,等会医生开药我去说,他们黑着呢,天天净想着怎么赚钱。” 桂花只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叠得小四方手帕,打开里面一张十元钱。 老太太眼睛贼光一闪,伸手夺过十元,“作孽哦!看个病还需要十块钱?你们年轻人就不会过,我帮你们保管着!” 吴嫂也推着轮椅看着这婆婆的作态,忍不住撇撇嘴。 没一会就听到从诊室里传出一声尖锐的声音,“就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还要住院?她怎么那么大造化呢?就发个热咳嗽几声就要住院了?你们医院就是想多赚我们老百姓的钱,黑心的哦!” “我老太太一辈子都没住过院不也活的好好得?我们不看了,这是什么破医院!”婆婆抱着孙女就要离开,被媳妇拦着,她苦苦哀求道:“娘,妮儿都快肺炎了,咱们不住院也要开一些药吧!带回去咱们吃点药也让孩子好退烧不是?” 桂花急得团团转,她生个闺女底气也不足,可是事关孩子生死她还是很紧张的,“求求娘了!给孩子开点药吧!” “傻桂花,娘有偏方,可灵验了,绝对比看医生更好,听娘的话,娘还能骗你?娘都养大五个孩子了!” 桂花也觉得老太太也许有办法,没那么坚持。 俩人带着孩子一前一后向外走,那时候医院的医生还是很负责的救人精神,拦着俩人不让走,好说歹说,老太太骂得特别难听都没放弃。 最后护士长和医生都要问他家丈夫工作单位了,老太太死活不说,最后躺地上撒泼打滚,医院实在没办法,给她们开了些药,交待好几遍用量和方法,才让他们俩走。 没想到出门拐弯差点撞到张渔晚,老太太一眼就认出这个她讨厌的女人,本来就一肚子火,对着张渔晚阴阳怪气地说:“我还以为是谁呢!一个瘸子在家呆着吧!出来现眼干什么?女人还是要安分点。” 张渔晚还没说什么,吴嫂都看不下去直接跟老太骂起来,“你这老太太嘴巴吃屎了?到哪都到处喷粪,人家小姑娘没招你没惹你,你张嘴骂什么?” “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跟我这样说话?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老太太自认为是当官的老娘看不上给人帮佣的吴嫂,被吴嫂怼得下不来台,恼羞成怒地骂着。 “我怎么了?我是正常百姓,马团长就算是再大的官还能大到随便抓人处置了不成?这天下也不是你家说了算的,谁都要讲个理吧!”这老太仗势欺人实在可恶。 “你个小娼妇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老太太眼瞅着说不过就要上手。 “婶子你这样可是让马团长很难做人啊,要不我打电话让马团长来医院接人?”张渔晚冷冷的声音让老太太顿了一下。 这老太太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自家儿子的仕途还是很看重的,他们一家人在村里横着走进依仗就是因为有一个军官儿子。 想到回去儿子知道她在医院撒泼后果,她就像被淋湿的公鸡,再没有任何斗志,啐了一口扭着屁股离开了。 张渔晚是护短的,老太太真要上手打起来,吴嫂肯定吃亏,打回去人家到底是个军官,不还手受着最多也是道歉了事。 “吴嫂你好勇啊!刚才把那老太气的脸色都变了!你都不怕她当官的儿子。”张渔晚夸赞着吴嫂。 “这老太太真的嘴巴太恶毒,明明是她差点撞上你还要骂你,你年轻脸皮薄,受了气回去多难受啊!更何况你还生病呢!”吴嫂也护短,还觉得张渔晚早上脸色不好生病了,更是保护欲过于强大。 张渔晚也不想吃这个亏,直接给医院说了马团长的联系方式,让医院直接跟马团长联系,别耽误孩子救治,这也是功德一件,另外自己也给宋长洲打电话告状。 作为她男人关键时候就要护着自己,她才不做忍气吞声的受气媳妇,还要替吴嫂出口气。 第54章 我要求他们道歉 医生看到她的人参时候都反复观看很久,看着少了一条腿的参,跟她再三确定,“你真的吃一条腿?” “我没吃,我炖汤了。我喝了一碗汤吃了一个鸡腿和鸡翅,后面全给了我爱人。当时想了想没全部扔进去,就切了一点。”张渔晚强调着。 “呵呵~幸亏你只是切了一条腿,要是整根下去,人都要七窍流血了。你这根参都上百年了,你一下一条腿,是个人都受不了。”段医生一手捂头,这夫妻俩真不省心。 “那以后都不吃了?而且我吃没什么太大问题啊!”张渔晚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百年参也没多大啊! “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你爱人火气要不常人壮,他吃了一锅,你只是吃一碗。当然不一样。哎~”段医生忍不住叹口气,头秃,这夫妻俩再来几次他头发就掉光了。 “每次吃可以微量,就掐着么一下就行!你爱人就暂时不要吃了。”段医生特意比划一下跟芝麻绿豆大小的用量。 “你现在体质弱一些,慢慢调理,腿一定会好起来,不要着急,没病不用吃参,你要想吃就一定要少量吃。”暴敛天物啊!这参可是能救命的。 “我爱人可能比较,嗯~上火!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恢复啊?”张渔晚委婉地咨询着段医生。 “用不着,过几天自然就好了,是药三分毒,一补一泄对身体伤害更大。” 从医院出来,俩人在汽车站等车。 吴嫂低头在整理病历和检查张渔晚的药,看怎么吃自己先了解一下。 张渔晚独自坐在轮椅上朝着汽车开来的方向张望着,她长发全部包裹在围巾里,头发从围巾里冒出一段,松松地挡着半边脸,露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身上穿着浅色长款羊绒外套,坐姿优美,让她看起来凄凉又美艳。 这时一相机拍照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张渔晚扭头看到一个高大留着络腮胡子的外国男人正在拿着相机对着她拍照。 “你,漂亮!拍照,photo!photo!”那外国人用蹩脚的中文问道,又晃了晃手里的相机。 “do you know what is that?”男人傲慢地问道,眼神放肆地看着张渔晚。 张渔晚皱了皱眉,冷冷地看着这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都已经坐轮椅了还有人不忌讳地搭讪。 “漂亮的小姐,你实在太美了,这是我到华国以后见到最漂亮的小姐,我们交个朋友吧!我的名字叫史蒂分,我来一个自由的国家漂亮国,相信你一定听过,我可以带你去美国游玩。”史蒂夫用英语跟张渔晚交流着,最后怕张渔晚听不懂又加了一句别扭的中文,“你很漂亮!” 吴嫂吓坏了,赶忙挡在张渔晚身前,大声呵斥道:“你干什么?你敢乱来我喊人了!” “嘿嘿嘿,冷静一下,我只是想跟这个漂亮的小姐认识一下,你又是她什么人?”史蒂分夸张地用英语对吴嫂说,还用手驱赶了两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再这样我要喊人抓你了!判你个流氓罪,小心吃花生米!”吴嫂毫不示弱,两个胳膊架起来像一个护仔的母鸡。 这时从马路对面跑来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嘴里喊着,“都冷静!” 等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吴嫂就是大声吆喝:“你什么人?在这边大呼小叫的?这是国际友人,人要受伤出问题你付的了责任吗?” 对面像是一个干部模样的男人,带着几分威严,让吴嫂一下子气焰就弱了下来。 “同志,明明是这个人耍流氓,我家人就说了两句,你不分青红皂白为什么要吵她呢?要错也是这个人错了。”张渔晚不疾不徐的声音传过来。 那男人视线被吴嫂挡住,歪头一看,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张渔晚,在看到张渔晚的模样心中了然。 这个美国佬是他们请来的技术专家,人非常傲慢还很好色,经常突然摸一下这个女士的屁股或者动不动就约年轻女孩到他房间。 李栋梁是他随身翻译,每天就是要跟着史蒂分,昨天吃了一些剩饭今天一直拉肚子,这附近没有厕所,他跑了好几个地方才解决。 结果一来就看到问题,一般的时候他威胁恐吓几下,那些人就忍气吞声,不敢声张了。 “同志,这位可是国际友人,是我们尊贵的客人,他怎么会是流氓呢?”李栋梁倒是会遮盖事实,“而且我明明看到这位同志对国际友人大呼小叫的,这恐怕对两国关系也有影响吧!” 吴嫂这时候有些虚,暗暗后悔刚才太过鲁莽。 “他耍流氓难道我们不该反抗吗?怎么张口闭口都是我们的错?我看你当奴才久了,腰都不知道怎么挺起来了吧!”张渔晚可不惯着这些“国际友人”,更看不惯这个对自己人高高在上,对外国人忠仆的嘴脸。 “这位同志,你知道不知道得罪了国际友人的后果?”李栋梁一直都有知识分子的优越感,甚是瞧不起身边所有人,今天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脸上颜色青一块紫一块。 “lee,她们在说什么?这小妞的模样可真好,让她去我住的地方喝杯咖啡吧!”视蒂分对着李栋梁窃窃私语。 李栋梁真是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这个美国佬倒是一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做派。 对面可不是能跟你喝咖啡的人。 这时几个红袖章,知道这边有状况走了过来,“干什么呢?什么情况?把证件都拿出来。” 大家把自己身份证给红袖章看了看,李栋梁先声夺人,“我们就是路过,谁知道这人得理不饶人,同志你们可要帮一帮我们国际友人。” “同志他是外国人不假,但是不能是外国人就可以随意耍流氓吧!而且他相机里还有未经允许拍我的照片,他们还对我家人大呼小叫的态度非常恶劣,我要求他们道歉并删除照片。” 李栋梁双眼大睁,第一次碰到一个敢于受史蒂分气的人还敢反抗的,而且居然还要史蒂分道歉。 第55章 奇耻大辱 “lee,她们在说什么?”史蒂分很不喜欢一堆人说话忽视他,实在是很粗鲁又没教养的行为。 李栋梁用蹩脚的英文把张渔晚的话说了一遍。 “what?她是不知道我是谁吗?她居然敢有这种无理的要求?”史蒂分来华国以后体会到了帝王般的待遇,生出无限优越感,他觉得自己身份高贵,对着这些华国人勾勾手指他们就要把所有好东西奉献上来,天天小心翼翼伺候着。 张渔晚蓦然地看了他们一眼,又对着红袖章说:“同志我是军人家属,这个外国人不仅对我家人无理,跟他一起的人还辱骂我们,我现在要求他向我家人道歉,还有删除相机里的照片。你看看他俩嚣张的态度。” 本来红袖章还在犹豫,到底是国际友人,现在一个老外走在大街上要稀罕死,现在国家经济羸弱,天然有些自卑,看向那络腮胡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吹胡子瞪眼的样就知道没说好听的。 再看张渔晚说话有礼貌声音也和气,柔柔弱弱坐在轮椅上,倒是让人忍不住同情起来。 又听到张渔晚是军人家属那就自然而然偏心起张渔晚来。 对着李栋梁说道:“你们拍的照片都是什么内容?是不是在拍我们的机密?这位是军人家属,不可以随便拍照,我要求你们把照片删除。” 李栋梁实在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军人家属,这就麻烦了,早知道刚才态度就好点。 红袖章他可是惹不起的,只好别别扭扭对着史蒂分说道:“先生,这些人在我国家有很大机动权利的人,刚才那位女同志是军属,你不能随便拍照的,他们要求我们删除相册里的照片,不然我们会被关起来。” 史蒂分一听就炸了,大口骂道:“你们没有人权,你们迫害国际关系,我不是你们国家的人,我不会受你们国家人摆布。lee,你要知道我的身份,我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高级技术,你们国家需要我帮助你们解决问题。难道你不怕我不管你们直接回国吗?” 李栋梁只能低声下气和红袖章把刚才的话复述一遍,让红袖章不要太过较真,不然影响到史蒂分,最后他会受到处分的。 “没关系我们只是删除照片而已不会对这位先生有什么不友好的行为,更不会破坏国际关系。毕竟他相机里不知道拍到什么东西,不是吗?”张渔晚平淡地打断李栋梁的话。 李栋梁被张渔晚气个倒仰,眼看人红袖章都已经有些犹豫了,她就非要说这一句。 红袖章一听可不管别的了,如果真是敌特他们也是要负责,毫不客气对李栋梁说!“少废话,叫你马上删除照片,不然关你们小黑屋。” 李栋梁连忙安抚史蒂分的情绪,好声劝慰,最后在史蒂分气红双眼,黑着脸把相机后盖打开。 那时候的相机都是胶卷相机,没有办法删除一张照片,只要打开盖子抽出胶卷,整卷胶卷都废了。 李栋梁接过相机,把胶卷拽出来,对着张渔晚双眼发狠皮笑肉不笑地说:“可以了吧!” 张渔晚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转头看着红袖章继续说:“同志他还没有道歉呢!” “你这个男同志怎么回事?做错事了,就给人家道歉,下次态度好点!”红袖章反正已经黑脸了,也对李栋梁不客气说道。 李栋梁对着张渔晚低头,“对不起了!” 张渔晚笑意不达眼底,说出的话能气死人,“不是给我道歉,给我家人道歉!” 李栋梁深吸一口气,差点没背过气去,他咬紧后牙槽,对着吴嫂说道:“同志对不起!” 吴嫂没说什么,张渔晚说了一句,“以后态度好点!”好好做个人吧! 张渔晚和吴嫂对着几位红袖章同志点头致谢,这时公交车也缓缓走进几人视线。 张渔晚在吴嫂帮助下上了公交,坐在车窗边,史蒂分和李栋梁还站在公交站台上气呼呼地看着她们离去。 张渔晚突然对着史蒂分轻蔑地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让这个高高在上的美丽国的人感受到了深深的侮辱,还是一个女人给他的奇耻大辱。 公交车就在史蒂分的大声咒骂中一边吐着黑烟一边徐徐开走。 “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lee,让那该死的女人见鬼去吧!她要么下地狱,要么就躺在床上查开腿让我好好惩罚!”史蒂分气急败坏拿着李栋梁撒气又不断诅咒张渔晚。 他脑门上抹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被他抓得乱糟糟。 “我要你现在想想怎么对付刚才那个女人,给我想一个办法,不然我们跟中国的合作即刻终止!” 吴嫂在车上有些心虚,“小晚,咱们得罪那个国际友人会不会有什么后果啊?到时候出事怎么办?” “本来就是他们有错在先,还欺负了你,难道不应该道歉吗?照片他也不该随便拍的,咱们不应该让他删除吗?”张渔晚耐心地引导吴嫂思考。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人家有背景,会不会报复啊?到时候影响到你和宋副团长,我会内疚死的,带你去趟医院惹这么大事。”吴嫂心里还是很难受。 “不要怕吴嫂,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做错事的人是他们,不要因为他们的错误惩罚自己。他来华国合作我们国家是支付高昂费用的,并不是欠他的,他更没有道理欺负我们华国人。”张渔晚安慰吴嫂。 听了张渔晚的解释,吴嫂总归是舒服些,她虽然在张渔晚家帮佣,但是她从来没有低看她,今天出来好几次都维护着她。让她很感动,而且张渔晚对别人说她是家人,更让她心里像是熨斗熨过一遍那么贴心。 回到家属院,吴嫂就忙着收拾房间张罗着做晚饭,张渔晚在房间铺个毯子做瑜伽,俩人各忙各的,自是不提。 宋长洲今天亲自带着底下几个连特训了一天,一直到傍晚散了才结束,除了午餐,中间没有休息时间,他手底下的兵全都猜宋副团长是心情不好,还是有什么消息要办大型军演?把他们个个当牲口来练。 最主要宋副团长年纪也不小了,还能把他们这些小年轻全都甩在后面,不管是打靶、负重跑还是跨越障碍,都甩他们一大截。 年纪不小的宋副团长把几位连长劈头盖脸骂一顿,当兵的体能训练还不如领导干部等打仗时候难道要首长冲在前面?你们还要不要脸?明天继续,不许在食堂吃饭,在野外生存训练一天。 连长们也很丢脸,带着兄弟们疯狂卷起来。 其余的连队都离他们这个满满杀气的团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擦枪走火,自己挨揍,也没个地说理去。 其余团长也搞不明宋长洲这么卷是干嘛?已经是军区第一了,还卷,还让不让人活? 第56章 你是故意的? 宋长洲晚上到家的时候,吴嫂把白天在医院碰到马团长老娘和媳妇的事客观讲了讲,还把回家路上碰上老外,并且老外嚣张跋扈欺负张渔晚,还以损害国际关系的话威胁过她们,也给宋长洲讲了讲。 宋长洲眉头紧皱,马团长自从他老娘来家属院之后,经常和周围邻居发生矛盾,大家都是一部队的,有时候不好闹得太难看,尤其老太太年龄大,大家都忍让一番不与她计较,也算是给马团长一个面子。 但是对张渔晚张嘴就骂,还想上手,宋长洲也是不吃亏的人,欺负他媳妇更是不行他打算第二天找马团长好好谈谈,母债子偿。 那个国际友人就是机械厂请来的技术专家,宋长洲也让人去打听打听,用点黑手段不是不可以,就是投鼠忌器,作为一名军人还是有大局观的。 他想了想脑中有了主意,还需要筹谋几日,那就先让那个外国人先逍遥几天。 张渔晚扶着宋长洲在门外散步,俩人走得很慢,走出家属院看到远处隐隐有山,山不高,倒是雾蒙蒙的郁郁葱葱,“等我身体好了,你带我去爬山好不好?” “好,当然好!”宋长洲看张渔晚脸色并没有异色,心里默默松口气,“以后天气好,我们休息日就出去玩,你想去哪都行,把周边都逛一逛。” 宋长洲知道张渔晚性子,真要惹恼了,也会不顾一切反抗,他不怕她像野猫一样的性子,怕对方战斗力太强,她不顾后果会受伤。 张渔晚点点头,和他一起驻足观看,“那山上好玩吗?” “不错,景色很好,空气也很好,尤其是春秋最美,春天有很多桃花,风一吹跟下桃花雨一样;秋天漫山遍野都是桂花,香味弥漫;而且山上还有野生板栗和野果;初夏也还可以,能吃到浆果;冬日景色也很独特。”宋长洲讲起山里的景色来。 张渔晚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其实都没怎么好好出门逛逛,不是生病就是受伤,天天居在一方小院中,其实比较憋闷 如今看着远处青松修竹,眼中出现憧憬之色,微微期待地搓搓小手。 张渔晚起来的晚,现在天没刚黑,正是精神比较亢奋的时候,可是宋长洲却推脱自己今天任务比日常训练重,非要早早回去休息。 张渔晚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想到昨晚那疯狂,忍不住臊得不得了,死活不同意这么早回去。 “小晚,你腿不方便,稍微走走得了,你要是不舒服我抱你回去好不好?”宋长洲无赖地说道。 宋长洲从昨天晚上就燥热,这冬天他顶着严寒,只穿一件薄羊绒毛衣加一身外套,仍不觉得冷。就是人不能闲下来,不然憋闷得难受,自己媳妇在旁边他自然不想光看不能吃。 “那个,我昨晚炖的鸡汤有一丢丢补了,我不懂,放了一根参腿,谁知道那参有些年份。”张渔晚有些赧然,“要不你最近多吃些菜,喝些绿茶,泄泄火,你转移一下注意力好啊?” 宋长洲目瞪口呆,原来他昨晚异常举动是吃了人参,这感觉甚是独特,他双眼亮晶晶,满眼期待看着有些愧疚又充满防备的张渔晚。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又补了身子,他看着张渔晚都馋坏了,白日还有些能忍耐得住,到了晚上,整个人看到媳妇娇媚的模样人都要酥了。 他也是没办法的,从看到她第一眼,他就想抱着她了,后来更是抱着上瘾。 张渔晚想到段医生交代的话,羞红了脸,“年轻人有时候没轻没重的时候你也要劝劝他,不能过度。” 这人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也没个轻重,张渔晚有些些抵触,俩人到家宋长洲跟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急切。 张渔晚刚合上门,就被宋长洲抱在怀里,男人被人参补得红光满面,火鼎旺盛,这一次的吻带着强烈的攻击性,柔软的唇瓣被他含在嘴里用力吸允,男人对浅尝辄止的做法有些不满,急躁地撬开贝齿,伸入口腔,放肆缠绕。 女人的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不得离开,纤腰也恨不得被他镶嵌在他火热的身体里。 “唔~等一下……”张渔晚勉强发出娇弱微喘的声音,就又被他牢牢堵住。 女人气恼伸手捶打他肩头几下,像极了对他的邀请,他大手不断在衣内上下摸索,处处点火,直到女人软泥似地摊在他怀中。 男人突然扶着女人的脸,深情又痴迷地看了又看,这是他妻子,这感觉都不真实,居然不是梦,他在不知不觉中用情至深,声音沙哑地如魔鬼般的声音在张渔晚耳边响起,“小晚,你要不要看看你做的好事?” 张渔晚从刚才突然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生理期到了,不早不晚,就在刚才俩人激烈拥吻的时候。 她在他面容越来越近的时候,伸手捂住他要将要继续亲吻的嘴巴,“我来大姨妈了!” 男人一脸迷茫?还没反应过来大姨妈这个意思的时候,张渔晚补充道:“我来生理期了,就是月事来了!” 她说完离开他怀抱向后退了一步。 “你~”宋长洲双手捂胯,一脸痛苦,“是故意的吗?” 张渔晚看到他扭曲的面容,有些好奇,悄悄问道:“你是疼的还是难受的?” 宋长洲没好气地看着这个小坏蛋,“你说呢?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男人的提醒瞬间让张渔晚回神,自己要换洗衣服,还需要卫生用品,也不再关心男人是疼还是难受。 她从河里被救出来是深秋了,这么泡着伤到身体,一直没有来生理期,谁知道一碗参汤也给自己疏通了一下。 家里没有卫生用品,她只能垫了厚厚的卫生纸,收拾妥当后,躺在床上给自己身下垫了一个小垫子,不敢随意挪动。 过了好久宋长洲才换好睡衣进了房间,他在院子里冲了几次凉水澡,好不容易安抚下自己的兄弟,躺在女人边上。 看着乖乖躺在身旁的张渔晚忍不住狠狠抱了一下,鼻子在她发间深吸了几口气,瓮声瓮气地问道:“要多少天才能干净?” “大概,七天吧!”张渔晚默默计算着日期。 第57章 明显得偏袒 马团长最近很不顺,自己女儿生病去医院,老娘居然大闹医院,医院的人打电话到他这里告状,还把妮儿的病情说的很严重,让他赶快带孩子到医院。 他女儿病重,他因为重男轻女不给女儿治病的传言闹得人尽皆知。 他是想要儿子,但是女儿到底也是亲生的,养一个女孩子能花几个钱?结果这事让他有嘴说不清,窝火得很。 政委都找他谈话隐晦地提醒他,男孩女孩都一样,不能区别对待。虽然就普通聊天,但是他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要命的是请假回到家发现自己老娘正在拿一碗烧过符的符水要喂孩子喝,孩子已经哭到声音沙哑跟小猫一样叫唤。 他急忙去医院,拍了片子孩子病情已经从肺炎,转成肺实变,再晚一些人就没了。 桂花哭成个泪人,抱着孩子对他一通埋怨,他自己也是脸色难看,他老娘却觉得医生有意要骗钱,不靠谱,始终坚信自己的方子有效,当初可是救活过他。 不得不说马团长从小命硬体质好,才从鬼门关中活过来。 孩子住院,桂花陪护,他娘还磨磨叽叽不想送饭去,让他吼着不愿意做回农村老家去,他娘总算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了活。 他一夜没休息好,嘴里还长一个大燎泡,回到部队宋长洲就跟他比拼体能,也不知道这小子吃的什么饭,跟个怪兽一样,疯了似的天天找人摔练。 他在训练场被揍了一顿后,宋长洲跟他说他老娘在医院见到张渔晚张嘴就骂,建议他把家务事管理好。 临走还拍拍他肩膀,话里云淡风轻,眼角眉梢都带着轻蔑。 搞得他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偏偏他们连训练有人不按安全规定操作器械受伤,他又接受通报批评。 宋长洲手下最近几个连被他练得都是整个军区显眼包,他连队的兵最辛苦,但是各个都像野狼一样,这样的队伍在高层眼中那就是宝贝疙瘩。 一贬一扬,本来他职位更高一些,但是宋长洲大有后来居上,甚至要超越的感觉,更是让他无从下手的挫败感。 他回到家后看到送完饭的老娘脸色更差,直接问起,“你在医院大哭大闹搞的我在部队里人尽皆知,人都以为我不想养妮儿了,你没事找事还骂宋副团长家干吗?吃饱了撑的?娘,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给我惹事?” 老太太一听这话立马叫屈,“老二啊!你当了官到家就给娘摆威风了?你娘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让你生儿子也有错?你光知道别人受委屈了,你也不问问你娘受没受委屈?那天在医院他家保姆骂我骂得我可难听了!怎么不替我出头呢?” “你搞笑呢?宋副团长家怎么会有保姆呢?他级别不够,别说他了我都没有!”马团长觉得老娘越来越强会找借口。 “怎么没有保姆,天天跟在他媳妇跟前的就是在他家帮佣,这错不了。你老娘我眼可没瞎。就是那个保姆骂我骂得可凶了。还说我满嘴喷粪。我呸~她嘴巴才都是屎。”这老太太作,但是脑子向来好使。 马团长又跟他娘确认一遍,“你确定是他家保姆,不是亲戚朋友啥的?” “我看的清清楚楚,当保姆和亲戚都不是一个样,就跟你小时候那城里有钱人家帮佣的样一样。” 马团长心道,好你个老宋,你原来是给你家保姆出气了,可以啊! …… “你们宋副团长在忙什么呢?叫他到我这里来一趟。”乔政委对着外面一小战士说道。 宋长洲大步到乔政委办公室门口,“报告!” “进来吧!”乔政委看着面前的气宇轩昂的军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屋内除了政委还有两个陌生面孔坐在沙发上。 宋长洲军姿挺拔,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等着乔政委说话。 宋长洲是个好军人,沉得住气,这些年越发沉稳持重,乔政委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指着旁边两位同志说道:“这边是机械厂的革w会主任和科长。” 沙发上两位同志客气地朝宋长洲点点头,“宋副团长,您的爱人是不是叫张渔晚?” 宋长洲已经知道二人来意面容沉稳,“不错,我爱人是叫张渔晚。” “你们有什么话直接跟宋副团长说是一样的,他爱人现在身体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军方可以负责!”乔政委一句话就摆明了立场,明显的偏袒宋长洲。 本来两人还有些拿乔,乔政委这边不当回事的似的,就像他俩在汇报一件日常小事。 这事如果军方有意维护,他们真不好做什么。 史主任不得不放低姿态,好声好气道:“是这样的我们机械厂用很多外汇买了些设备,还请了一位技术专家来帮我们搞生产,但是这位技术专家和您爱人有些矛盾,不,误会误会!我今天来就是想请她过去一趟把误会解开。” 史主任自从当上革w会主任多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心里不由叫苦,暗骂厂长把他架得高高的,现在颇有些下不来,“老史,你是咱们厂定海神针,精神支柱,很多事缺了你我就很难做,这次那个技术专家的事我看别人都不如你行。” “我们机械厂买这些设备很不容易啊!要走外交部,还要申请外汇卷,这些年厂里的老本都投进去了。全厂几万人可是要靠着这个吃饭呢!好不容易设备到了,人技术专家也到了,现在出点事我们也很艰难。”史主任开始卖惨。 “这事我知道,当初是那位技术专家有错在先,他是想当面跟我爱人道歉吗?”宋长洲装傻充愣。 史主任差点背过气去,这事忒难办,可是想到厂长的话,又咬了咬牙,“老史啊!这事不好办,可是那是对别人,对你史大礼来说还能叫事?你把你的手段拿出来六七成,这就是别人登天都办不到的啊!我跟咱们厂的员工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话不是这么说的宋副团长,现在我们的技术专家心里受到非常大的伤害,已经影响到正常工作,你要知道,现在厂里的生产要是出问题那可是国家的损失。”史主任也豁出去了,这事不能在这个宋副团长这就折了。 第58章 相聊甚欢 “他说他的相机因为您爱人的原因坏掉了,那个相机不仅仅很昂贵,而且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赠送的。现在这件事我们也不好处理。还是想请当事人过去一下。”史主任就把情况简单说了说。 “史主任,如果这件事非常棘手,我愿意跟你去机械厂当面向外方人员解释清楚。我是军人,我不会让国家蒙受受损的!”宋长洲眼神有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是的我们一起过去跟那个史蒂分解释清楚,咱们好好解释解释,国际友人也不可能不讲道理的对吧!”乔政委把烟分给史主任和科长,立场还是不变。 乔政委给宋长洲撑腰,他不可能不领情,到时候还是不要把矛盾激化,不过是赔他相机钱。 几人坐着军队的吉普车出发去机械厂,刚出了军区大门,就看到张渔晚坐在轮椅上探头向内看。 看到宋长洲向他们招了招手,一点不意外在这里碰上他们,好似特意等在这里。 宋长洲叫停军车,下车走到张渔晚面前,弯腰低声说道:“你怎么在这?你先回家,我今天回去晚不要等我了!” “你是不是去机械厂?”张渔晚看着宋长洲笑了笑,“你能去我也能去,你也别急着拒绝我,你跟美丽国打交道不多,咱们一起说不定有更多解决方法对吧!” 宋长洲抿嘴思考,张渔晚摇了摇他的手撒娇道:“哎呀!有你在身边你还担心我会遇到危险吗?” 宋长洲确实觉得他媳妇不在身边才麻烦不断,也就不纠结。 他推着轮椅到吉普车跟前,让司机回部队,他开车,乔政委也下车对张渔晚笑着说道:“小张你腿不方便,又是女同志坐前排吧!” “谢谢乔政委。”张渔晚也不客气,几人坐上车,宋长洲开车向机械厂方向去。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机械厂的?”宋长洲一边开车一边问。 ”这个不重要,我回头告诉你,但是我觉得我们去是解决事的,也不是激化矛盾的,我跟着过去也是应该的。”张渔晚人漂亮说话很好听,让后面史主任松了一口气。 “对的!张渔晚同志。我们就是化干戈为玉帛,一切都是为了祖国发展嘛!”史主任对这个当事人露出感激的表情。 一看这女同志就是和和气气,说话也很温柔,就这形象都比她爱人那黑脸强,不然人家还以为去干架呢! 有时候在人跟人打交道的时候女士要比男士有优势,尤其是陌生人之间的破冰关系,女的更方便一些。 史主任觉得今天看人夫妻俩态度都不错,又是乔政委这么大官撑场子,这事也算成功一半了,心情就自然放松不少。 等几人到了机械厂,在门口和门卫打声招呼,军车滑进办公楼。 那个李栋梁早早就等在会议室,办公室主任也陪在那边一起等着,史主任热情地把乔政委和张渔晚夫妇请了进来。 李栋梁一看史主任的热情劲心里就膈应,这不是叛变他们机械厂了吗?怎么对他们这么热情?可是他自己级别低就是一个普通办事员,也不敢多说什么。 又看着乔政委和宋长洲俩人也不是好拿捏的,再看看张渔晚,温温柔柔坐在轮椅上,看起来也人畜无害的样子。 但是那天张渔晚背后没有人撑腰都敢跟他们硬刚,而且离开时那嚣张的眼神也不是软弱好欺的人,更何况今天还有军方撑腰。 那个冰块脸军官应该就是他丈夫吧!跟金刚护法一样站她身后,眼神更不敢直视。 现在他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自己本来在办公室很有优势,又是为数不多的大学生,有机会接近那个美丽国人处好关系自己级别待遇都可以提一提,未来仕途坦荡,他都幻想着某一天能接替厂长职位,甚至去市委到省委再到中央都一路顺畅。 现实终究不是小说,他已经知道这份工作不好做了,面前的困难像大山一样挡在他面前。 “史蒂分先生怎么不在?不是说要找我吗?”张渔晚看了看李栋梁礼貌问道。 为了给你下马威,故意让你等的。李栋梁心中冷笑,人还是有职场素养的,“哦,他在忙工作,我去请他过来。” 张渔晚点点头,优雅地双手交握,“那你去喊他过来吧!” 李栋梁一顿,这话听着倒像是领导要见下属把人喊到办公室去呢! 明明是史蒂分要给他们下马威的,这女人嘴巴很厉害,他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对她,不能因为她的外表让人小瞧了。 李栋梁当着几位领导的面只得点点头,有一种被人呼来喝去地受气样。 过了好一会,史蒂分才傲慢地走进会议室,他以为张渔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以及跟她一起来的两个华国军官,他们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当他眼睛蔑视扫进屋内几人,惊讶发现,会议室几人氛围好得很,甚至两位机械厂主任都一脸笑容。 一点没有等候太久的不安和焦虑,甚至一团和气,他们华国人什么时候这么团结了? “小张同志,没想到你一个女同志对工业发展讲出来也是头头是道的啊!你说的那几样确实很对,感觉你就是做这一行的,等你腿好了要不要来我们厂工作啊?到时候给你一个办公室岗位。”施主任虽然是办公室主任可是最开始也是在车间工作过三四年的,又在厂里干了二十多年,在工业发展大局观和管理方面还是很有心得。 “施主任您说笑了,我在您面前那是班门弄斧了,只是我爸爸也是工人出身,会跟我聊一些,我听了几句。”张渔晚说的是他亲爸,他爸爸虽说不上班,家族产业有人打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相反他了解非常多。 除了日常爱好就是收藏、钓鱼、国学、做饭、还爱看国际新闻事实分析。 他爸爸对国家宏观经济和世界格局非常了解,国内外的一些投资收入非常可观。 张渔晚对后面几十年工业发展的了解,简单几句也能说的很到位,几人又有意共同解决问题,都是人精,话题又舒服又轻松,一起相聊甚欢。 第59章 刚找到骂人的感觉 史蒂分脸色不愉,坐在乔政委和张渔晚对面,李栋梁也拉过椅子坐在史蒂分的旁边。 “lee,我想我找的是张女士,不是你们军方的人,这事跟他们没关系,没必要这么多人坐在这边吧!”他一张嘴就是要把人赶出去。 李栋梁如实翻译史蒂分的话,宋长洲眼睛微眯隐隐有杀气透出,放在腿上的手也紧紧握成拳头。 “史蒂分先生,这是军区高级官员乔政委,这是我丈夫宋长洲,因为我是军属,你找我需要解决的问题就和军方有关系,所以他们过来一同做个见证,还有就是我们是带着诚意来解决问题的,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有什么关系呢?”张渔晚轻轻把手盖在宋长洲的拳头上,让他逐渐冷静,不过他眼神更加幽深冷冷看着史蒂分。 史蒂分冷笑一声,“那好吧!我其实无所谓,既然你喜欢找家长告状,那就开始吧!” 张渔晚像是没有看到他的挑衅,耸了一下肩无所谓笑的一下。 没有让张渔晚气到史蒂分开始把自己那天收到的不公平待遇说了一遍,“因为当时你粗暴要我删除胶卷,我的相机坏掉了,我对你们的无理做法非常震惊,你们的粗俗不堪的毫无礼仪的样子实在让人失望透了。这里毫无人权,也没有自由,我感受不到尊重和包容。” “哦?你的诉求是什么?史蒂分先生?你的相机我们可以修复,如果不能修复我会按照原价赔偿,你看这样可以吗?当然如果修复好我也会额外的补偿你一些费用。”张渔晚平淡地问道。 “我要求你和你的丈夫下跪道歉,赔偿我相机的费用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可能你们这么贫穷的国家拿不出多少钱来赔偿,你们见过这种相机吗?不!这样的高级货你们恐怕听都没听过。要不你就来陪我一个月,我自然不用你赔偿。” 在场所有人都对史蒂分的话感到震惊和气愤,乔政委差点掀了桌子,他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将,对美丽国的人向来没什么好感,当初交战白热化整个部队只有几人生还,也没有一人投降,现在居然被一个美丽国的人这样侮辱。 当时就站起身来,狠狠一拍桌子,破口大骂,“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这是华国国土,老子就是拼了这身衣服不要也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礼貌!” 宋长洲跟着乔政委站起来,手已经摸向腰间的木仓,面容严肃。 二人都是上过战场的,乔政委多年不领兵,一直给和蔼又安稳的模样,但是刚才那肃杀的气势一点不比宋长洲差。 两位机械厂的主任也是眼中愤恨,他们请的技术专家,给的价钱高,每天特意请会做西餐的师傅,用的材料也是进口的,甚至还给对方准备新鲜的牛肉,要知道现在我们的牛是不能随意宰杀的,是耕牛,还给对方准备了上好的雪茄,有翻译和助手,吃的、用的、行的,无不是用尽心思和精力。 一直以最高礼仪招待对方,却还是被人瞧不起,并且当着他们面如此侮辱我们华国人,真真不能忍受。 就连作为翻译的李栋梁都面容通红,在主任的强烈的眼神暗示下才磕磕巴巴翻译了史蒂分的话。 他现在恨不得躲在桌子底下,谁都看不见才好,尤其是对面两位军人强大锐气的压迫感,让他感觉极度不自在。 史蒂分看到对方怒不可遏失去理智的样子,自己的优越感越发暴涨,“lee what are they f**king talk about?”自大傲慢地说道:“我可以给你十分钟考虑时间不然我就离开这里。让你们知道少了我的合作你们会f**king损失多么惨重。f**k you,f**king all of you stupid chin people.” “呵呵~”就在大家剑拔弩张的时候,张渔晚坐在那里笑了出来,倒是成功把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听她用非常标准的美式发音说缓缓说道:“史蒂分先生,在我们华国,我们不说f**k you。” 在史蒂分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张渔晚的时候,张渔晚又换成中文,“我们不用草你这样的话骂人,这样的用词一点都不高级,单调且无趣,我们都md(哔———)。” 就在大家愣神之际,张渔晚还不忘提醒着李栋梁,“翻译啊!” 李栋梁张大的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孩子已经受到一万点暴击。 张渔晚看废物一样看了眼李栋梁,然后站起来自己全程用英语和史蒂分对话:“像你这种傲慢自大美丽国人还真不少,但是像你这么没有脑子的绝对不多见。怎么你的脑子是留在你的国家忘记打包带来了吗?还是说你妈生下你就直接把你扔掉,胎盘养大的,你妈妈一定很愧疚生了个你这么个……嗯,what are you?monster?” 看到史蒂分的脸像碎裂的瓷片一样,一块一块剥落,刚上齿咬住下唇想要发出一个音,张渔晚又问道:“怎么张嘴想骂f**k you?你就这点水平,刚不是教过你了吗?你的智商是不是算不出75+92啊?1+1对你来说估计是天花板吧!” “你妈扔了你,所以你从小在没有爱的环境下成长,毕竟在一个垃圾堆里长大的人,谁会在乎你呢?谁会爱你呢?没有人!!要不是邻居家的狗可怜你拉屎给你此,你怎么活下去,是不是太缺爱才让你这么容易冲动敏感啊?吆~这就生气啊!呵呵~难道被我说中了?”张渔晚刚找到骂人的感觉,旁边的乔政委已经稳稳坐下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眼神还跟宋长洲对接,“你媳妇这样?” 宋长洲回了一个无辜的表情,“我不知道!” 史蒂分气得站起来哇啊啊啊叫喊着,抡起胳膊就要动手。 突然一个黑乎乎的木仓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瞬间冷静下来,“退后!”男人声音冰冷毫无感情。 他听不懂中文但是他理解了这两个字的意思,乖乖退后坐在凳子上。 只是双目赤红,胸腔剧烈起伏,凶狠地盯着张渔晚,“你知道你这样的后果吗?我可是你们请来的技术专家。如果我不配合导致你们生产出问题,你们所有人要承担责任。” “还有我的妈妈没有抛弃我!” (今天3章,拜一拜这一章不要不通过审核) 第60章 和魔鬼做交易 张渔晚轻轻翻了个白眼,笑话,就这还想威胁她。 “施主任,咱们设备的说明书我可以看看吗?以前我也尝试翻译过一些工业类文章,我看看我能不能看得懂,如果是机密的话就当我没说。”张渔晚对施主任问道。 都到这时候了,张渔晚一问,施主任也知道这往后和史蒂分合作恐怕不容易了,但是张渔晚能帮忙翻译简直是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连忙说道:“有!有!你等着,我找生产车间主任过来。” 很快生产车间主任和施主任一起小跑着过来,车间主任拿着图纸还有一本厚厚的英文说明书,就跟张渔晚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车间谢主任指着几处问张渔晚是什么意思,手里还拿着工作日记和笔做起了记录,张渔晚反问几个问题,确定自己的疑惑后,又给谢主任尝试翻译说明书,刚开始有些不顺畅,张渔晚略微思考一些时间,偶尔再提几个问题,不一会就可以流利地把内容讲出来。 只见谢主任两眼放光,快速地做着笔记,因为这边闹的动静蛮大的,惊动厂长,在他俩身后站着时不时也交流一两句。 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张渔晚和谢主任身上,反而忽视了史蒂分。 谢主任开心坏了,这是哪里找来的翻译专家?真的帮了他大忙,史蒂分这个外国人总是找各种各样借口,工作上不配合,要么就讲得高深莫测,他都急死了,这边还是说是他们技术差理解能力低。 李栋梁的英文水平也就比正常人好一些,说话都不行看说明书简直为难他。 史蒂分看着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突然有些不安,他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是个技术员的身份,又有着无法替代的重要因素,又被惯得要什么给什么的,觉得别人这样对他都是理所应当,让他在华国越来越猖狂。 如今看到张渔晚能够翻译说明书心中变得有些没有底气。 所有人好像故意忽视他,让他不由自主又想到刚才张渔晚说他没人爱他一样,他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这种孤独感让他害怕起来,他烦躁问李栋梁,“lee,他们在说什么?” 李栋梁已经坐的离他远远地,好像在跟他划清界限。 李栋梁的背叛让史蒂分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有一种众叛亲离的绝望。 谢主任根本停不下来,还在跟张渔晚研究着:“这种绞丝的尺寸这样设计的话可以抵好几个成熟工的工作量了。” “数控车床是可以控制的很好的,精细度能提高很多,效率也很高,尺寸设计在面板上更改,其实不难,只不过是英文的设计,把上面显示内容翻译成中文很快就可以知道怎么操作了。但是工件设计还是靠老师傅。” “还有这个设备,作业时候经常熄火,操作师傅都快急死了……” “唔~我不懂设备啊!具体问题还是要具体分析是开机问题还是工件材料或者是设计生产顺序。” 史蒂分为了拯救自己的存在感,大声对着李栋梁喊道:“lee,你坐旁边来,你是我的翻译,跑那么远干什么?” 这句话成功把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张渔晚有些抱歉跟谢师傅说:“不好意思谢工,我这边还有事,您的情况我们晚点再沟通好吧!” 谢师傅抱着工作日志好张渔晚握了握手说道:“谢谢张同志,你帮我们厂解决很大问题。我就先不打扰你工作了,以后你可要多多来我们厂走动啊!” “张同志你好,我是机械厂厂长陈清泰,没想到你的英语这么好,我们这边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共事啊?我们这边的条件很不错的。”厂长一脸欣赏地看着张渔晚。 张渔晚大方和长打招呼,“陈厂长如果有机会我很愿意跟贵厂合作的。”没想到来一趟收获蛮大的。 她转眼看向史蒂分,好似才发现他一样,“哦!史蒂分先生,我们可以继续吗?” 史蒂分已经开始不自在,大拇指无意识地扣着其它手指,如果他的表情没有透露出一些紧张,或许还有些威慑力,“我很高兴你还没有忘记我!”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你的工作并不是无可替代的,而且你们公司和我们合作的目的是双赢,不是吗?”张渔晚的话确实能拿捏住史蒂分。 宋长洲在她耳边轻轻提醒道:“他们是美丽国哈斯公司,目前跟我们合作的是一期项目。他们亚洲总裁在棒子国,可以电报联系。还有我这边已经有他做过一些不法证据。” 张渔晚心中有数了,赞赏地看了眼自己男人,“如果你们总部知道你在华国索取贿赂,惰性怠工并且侮辱我国军人和军属,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如果你们总部知道因为你的原因,我们华国跟你们终止合作,他们会怎么对你吗?” “你先别急着否定,这世界上又不是你们一家公司,最起码四门子和日立很愿意看到我们之间合作终止,不是吗?”打蛇打七寸,这时候史蒂分已经吓得频频冒冷汗。 “你们公司会不会换人?” “你想被解雇?” “还是你想坐牢?” 说到最后张渔晚双手撑着桌子,眼睛凝视着对方,声音像是带着魔鬼的诅咒,把史蒂夫逼到悬崖峭壁的边缘,这样的魔音像是带着一份诱惑,引诱着他从上面跳下去,明知道跳下去会粉身碎骨,却无法控制自己。 他不该和魔鬼做交易。 公司派人来华国时,他是被迫的,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在公司已经是边缘人物了,他并没有反对的权利。 他本以为自己忍一忍捏住鼻子很快就过去了,赚钱嘛~不寒碜,然而,无论是华国对他生活妥善安置,还是工作中明显的周到服务,逐渐让他欲望不断膨胀,沟壑难填。 这世间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眼看这高大粗壮又浑身毛发的男人,嘴唇发抖,脸色苍白,终于在张渔晚说出的每一个真相面前而崩溃破防,开始缩在椅子中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61章 立功表现 在座的所有人对都惊讶地看着两个,就像观看一场酣畅淋漓的散打比赛,两个身材极度不对等的人,在决斗中,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被瘦小柔弱的女人绝杀。 整个会议室只能听到史蒂分的哭声,其余人还没有从刚才情况作出反应。 “哎呀呀~我是哪只眼睛看出这绝摆小妞和和气气的说话温柔来这啊?”史主任心中忍不住自我怀疑。 这不是化干戈为玉帛,这是化骨绵掌掌掌致命啊! 虽然张渔晚不是乔政委的兵,但她是宋长媳妇,四舍五入也是他手下的人,今天只要他在,这丫头他是护定了,天王老子来都要给他摁下去。 就史蒂分这哭唧唧样,让乔政委有一种暴打美丽国大仇得报的快乐,这哪是涨脸,这简直是给自己贴金箔。 宋长洲看着媳妇大杀四方,默默递上一杯温水,温温热热刚刚好,媳妇你只管向前冲,我给你端茶倒水。 张渔晚就着喝水的时候,掩盖自己的小情绪,这还没怎么发挥呢,都哭上了。 她暗悄悄复盘了一下,思考是继续给一巴掌还是给一红枣。 这时厂长走到张渔晚身后悄悄拍了她一下,“张渔晚同志,这个史蒂分确实可恶,但是后续生产很关键,临时换人时间上怕是来不及,还是让他乖乖配合。”厂长建议你收着点就行。 张渔晚身子靠后贴着椅背,小声说道:“陈厂长,你们对他有没有什么要求?” “就让他好好配合我们同志工作,把现在现有的问题解决了。”陈清泰早就对这个技术专家没什么期待了。 张渔晚给了一个“懂了!”的表情。 陈清泰反倒是不安起来,我刚才当她收着点她明白不明白?这大胡子这么脆弱,出问题要担责的。 史蒂分不知道张渔晚和陈厂长的对话,哭了好久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倒真有些跟水做的人一样。 张渔晚给李栋梁一个眼神,李栋梁心人大战了一会,最后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史蒂分…… 史蒂分缓了好一会,情绪稳定下来,开始哭求,说自己不能失业,更不能坐牢,求求华方帮帮他。 张渔晚一脸为难,也很同情他的遭遇,但是这个不好办。 “你已经伤害了华国的利益,这么多人都对你不满,而且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证据,实在是罄竹难书。”张渔晚一脸恨铁不成钢。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求求你们不要把我的事汇报给总部,我也不想坐牢,呜呜呜~我可以不要报酬,免费给你们服务。”张渔晚看差不多了。 “史蒂分先生,我感受到了你的诚意。我们机械厂对你的专业能力还是肯定的,你在这个行业多年对设备组装一定很了解吧!你说有没有可能搞一批废弃的设备,或者二手的但是使用起来跟新的没区别?”张渔晚笑得人畜无害,又有一些小期待看着史蒂分。 史蒂分瞳孔微缩,有些震惊地望着张渔晚,他略微思考一下就做了决定,“我确实有不少资源,有很多这方面的信息,甚至我跟我的同事安德鲁可以配合,只要钱给到位他就可以把设备运过来,我可以组装。有不少公司是设在海外,不从美丽国走会更容易。幸运的话设备要比现在用的更先进。” 妥了。 史蒂分已经拿出他的诚意,现在他什么都不要,只要求平安度过这一关,至于他的国家和公司利益,他顾不上,而且他并没有出卖国家机密,这是他自我催眠的想法。 “哦~史蒂分先生,这会让你为难吗?”张渔晚同情地看着史蒂分,她鳄鱼的眼泪,让史蒂分感动异常。 “这个对别人来说可能不好做,但是我们把零件拆的足够细,从不同地方发货,还是可以做的。”史蒂分解释道。 “是啊!我们也就是收购一些废铁而已,废铁回收再做成钢管或者厨具还可以再出口,我们做一些简单加工,到最后还是要为西方服务,毕竟你们国家只需要做一些高端产业就可以了,剩下的辛苦的、赚钱少的交给我们,我们国家人口很多,这不是两全其美?”张渔晚一脸认真点点头。 史蒂分已经彻底被洗脑,是啊!废铁回收做一些低端产业一年也能赚不少钱,还能服务到自己国家,这个计划太好了。 “你的诚意我会转达给陈厂长,不过你在华国的薪资待遇我就不能保证了。”张渔晚真诚地说道。 现在对史蒂分来说,薪资待遇他已经不考虑了,毕竟他们公司海外工资加补贴也够,他现在就希望华国不要抓住他的问题不放。 张渔晚和陈厂长翻译了一下刚和史蒂分的对话。 陈厂长深深吸一口气,到底做了多年厂长,心里激动到恨不得跳起来,却也能在这时候沉住气,笑得像个老狐狸,张渔晚给他一个天大人情,他只要扮红脸和她做场戏就行。 最后史蒂分在华国薪资待遇不变,但是工作中不得故意消极怠工,不得耽误工期,积极配合。 有了立功表现,史蒂分只会把二手设备的价格压得很低。 后期设备合作有了他出力,顺利的话能把大数抹掉,这给国家能省多少钱啊!而且他们现在用的设备本身就是二手的,价格死贵,以后说不定比现在用的还好,还是买废铁的钱。 “嘶~”陈厂长还是抑制不住吸了口气,这才是这次谈判真正的收获,这简直是暴富! 陈厂长长袖善舞,人来了帮这么大忙,眼瞅着中午饭点了,早早吩咐小厨房准备好午饭。 带着乔政委和宋长洲,还有两位主任作陪拉上史蒂分还有李栋梁,一群人相互拥着向餐厅走去。 宾主落座,史蒂分已经和张渔晚算是不打不相识,他不解地问道:“张女士我看你坐在轮椅上,你的腿,抱歉!可是你又可以站起来走几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哦!这个啊!我之前和敌特分子战斗过。你知道他们都是亡命之徒,所以我受伤了,值得高兴的是,我很快就康复了。”张渔晚无所谓地耸耸肩。 史蒂分双眼惊讶地大大瞪着,“no way!你这么瘦小居然能和丧心病狂的歹徒搏斗?后来呢?那个你们说的敌特呢?” “她啊!她死掉了!”张渔晚笑得一脸天真,本来嘛~墙壁也是死掉啊!她可没说谎哦! 天啊!他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史蒂分再一次崩溃哭倒在李栋梁怀里。 李栋梁僵硬了一下后,无奈地抱着他温柔地拍着后背。 第62章 含泪原价购买食材 宋长洲去开车回去的路上,乔政委扭头看着张渔晚,“丫头,你今天说了什么话?把那个大老爷们骂哭了,那史蒂分看起来有1米9几?比宋长洲大了一大圈。” 他太好奇了?年纪渐长都遮盖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八卦的心。 确实啊!张渔晚也没见过两米的娇汉哭泣,实在是反差很大。 “乔叔,我也没说什么啊!就,讲讲道理呗!”张渔晚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看起来无辜又乖巧,骂得太难听,自己人设都垮了。 都叫上叔了,他也不能命令人家小姑娘说吧!用手指点点她,瞪了一眼转过头去。 看到宋长洲忍笑的模样没好气地骂道:“你小子也不是个好人。那史蒂分在华的各种证据你是怎么搞到手的?早早防着呢!可以啊,运筹帷幄,你一开始都没打算好好去谈吧!” “本来是想好好说的,大不了赔个相机。咱们先礼后兵,但也不能让那玩意随意欺负了。”尤其还敢对张渔晚有肖想,刚才那木仓对准他的时候,他随时会准备开火,要不是被张渔晚打断,后来掌控全场,结果怎样真不好说。 乔政委哼了一声,却眼底带笑,“你夫妻俩真是八百个心眼子,没事多看看报养养花,修身养性,以后给我少惹点事吧!” 几人说笑着就到了军区家属院,张渔晚拿着一堆奶油黄油还有牛排之类的西餐食材,放轮椅上。 “丫头你从史蒂分那采购了不少好东西,上次的饼干不错,再做什么好吃的都想着我点,我这老头子也馋!”乔政委笑眯眯地看着那些东西,对张渔晚说道。 “没问题!叔做好了就送给您和婶子尝尝!”张渔晚淘气地行个军礼。 乔政委难得开怀大笑,“你这丫头,不错!今天你是这个!”说完给她伸个大拇指,“以后宋小子欺负你只管找我,我给你做主。” “好嘞!叔!” 张渔晚目送军车扬尘而去,才开开心心推着轮椅回家去。 吴嫂听到声音连忙接出来,“吆~怎么这么多东西呢?不是去机械厂了?” “就是从机械厂买的,这些都是买给外国技术专家的,人家不要了,我就买回来,就是上次那个外国流氓。”张渔晚看吴嫂有些迷茫,在自己下巴上比比络腮胡子,提醒她。 吴嫂脑中立马有印象了,“啊呀!那个人不是好人啊!他不会是没安好心吧!你可要上上心的啊!” “吴嫂你放心好了!他现在乖的跟个小白兔一样,老听话了!”张渔晚一脸得意。 吴嫂把所有吃的放在院子里的柜子里,扶着她走进房间,俩人手拉手坐在沙发上,张渔晚一边煮茶一边把今天在机械厂里发生的事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 吴嫂时而惊讶得捂住嘴巴,时而捧腹大笑,“你说说你,都要把那老外忽悠瘸了。” “嗯!”张渔晚也笑得前俯后仰。 尤其想到史蒂分看到一盘盘端上来的中餐无从下口,他既不会用筷子,看到鸡爪和排骨都一言难尽的样子。 “你不会来华国之后没有尝试过中餐吧?”张渔晚夸张的表情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一来他们就给我吃西餐,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你们的筷子很难用。”史蒂分解释道。 “哦~太可怜了!你实在应该尝一尝中餐,甚至我建议你放弃吃西餐的习惯。你试试这个板栗鸡块,还有年糕排骨。”张渔晚表情满脸怜悯地看着史蒂分,好似他错过太多美好的东西。 她用公筷给他夹了这俩菜,又给工作人员交代上一副刀叉。 看着油汪汪上面还冒着热气的排骨,史蒂分犹豫着半天,鼓起勇气浅尝了一口,浅试了一下。 只见他双眼大睁瞳孔收缩,咸鲜甜香,所有的味道都恰到好处,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排骨脱骨不散,年糕弹牙软糯。 “怎么样?”张渔晚看着史蒂分不可思议的样子问道。 史蒂分把嘴中的肉吞咽下去,后才惊艳无比地道:“我实在不敢想象,你们华人每天都吃这些食物?这真的很美味!” 这才哪到哪啊! 张渔晚无语地摇摇头,“史蒂分,我们并不天天吃这些,甚至没有一个华国人能够吃遍所有的华国美食,我们的美食可以说是非常丰富的,不同地域的人饮食习惯也不同。如果你在华国久了,你就知道根本吃不完!” “really?”史蒂分不可置信地看着桌上众人,华国吃的都这么好?“你们国家不是很穷吗?为什么会有很多美食呢?” “史蒂分先生,就是我们华国历史悠久,拥有超过五千年的文明,很多食物做法都传下来,而且我们经历过很多战乱、饥荒等,所以我们擅常把普通食材做成美味佳肴。”张渔晚耐心解释道。 她又给他夹了一个鸭肉煎包,史蒂分看着平平无奇的小包子,咬了一口就外酥里嫩,丰富的汁水顺着破开的口流了下来。 史蒂分吃的眼睛都睁不开,香味直冲天灵盖,“oh my gad!这是什么?我都不敢想象这个东西在我家乡出现,它受喜爱的程度一定会比总统竞选更受欢迎,最起码和选美比赛齐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史蒂分已经吃到快吐的时候,“我已经吃不下了,我的食物已经吃到这里。”他用手比了比自己脖子。 这时厨房又端上来一份甜品,每人一碗陈皮红豆沙,史蒂分不想错过每一道菜品,“那好吧!我再吃最后一口。” 吃到最后史蒂分不好意思问道:“我以后可不可以每天吃中餐呢?” 张渔晚礼貌帮他问了问厂长,陈厂长很愉快地答应了,“当然了,中餐更方便!你可以天天来吃,小厨房单独给你做。” 张渔晚双眼亮晶晶,扭头又一脸为难,巧妙地翻译道:“史蒂分先生,您吃中餐的话,给您准备的那么多西餐食材就不好处理了!” 张渔晚含泪原价购买了史蒂分淘汰掉的食材。 “你们的菜品太了不起了!”最后史蒂分还在感叹着! “是啊!you eat for living, we live for eating.” (今天第三章送上) 第63章 吃他家点东西就要给他家办事 宋长洲拿了张渔晚做的舒芙蕾和芝士蛋糕来到乔政委办公室。 “吆~还给我送办公室了?”乔政委家里三个孩子,两个儿子都在别的部队里,最小的女儿十五岁,还在上学,特别喜欢张渔晚上次做的饼干。 乔政委看到张渔晚从史蒂分那里获取战利品那么多就知道这丫头会有大动静。 “她说要不是自己腿不方便,每次做好都要亲自送,这不是让我给拦着了,等她好了再说。”宋长洲替张渔晚卖个乖。 “你俩啊!嘴甜时候也是特别讨人喜欢,行了放着吧!年底的报告尽快交上了,我这边还有年底咱们军区各种活动安排呢!就不跟你多聊了。”乔政委直接赶人。 “东西送到连口茶都没有!切!”宋长洲现在是把张渔晚那套什么都敢说的,虎啦吧唧的性格学了七八成吧! “这是丫头送我的,跟你没关系啊!你自己家里藏那么多好茶也不见你请我去喝,你还惦记上我的茶,出去吧!”乔政委笑骂道,这夫妻俩说话风格是越来越像了,都不吃亏的主。 乔政委摇了摇头,这心眼子太多,一个个滑溜溜都不老实,讨人喜欢是挺喜欢的,就是惹事也是能捅破天的。 乔政委拿出几封信一个个拆开看,突然一封匿名举报信,待他读完,发愁地揉了揉眉心。 看看桌上的蛋糕和甜点盒子都不香了,果然啊!这些东西都明码标价,太贵了,吃不起!吃他家点东西就要给他家办多大事。 他喊过自己的警卫员,“你去把宋长洲给我喊过来!” 等宋长洲再次来到办公室,“领导是我请我喝茶?” “放屁!你看老子是像是请你喝茶的吗?你把你家点心拿走,拿走!”乔政委头疼。 “还请领导指示,有什么事?”看着乔政委一副不爽的样子,他偷偷看了看乔政委警卫员,警卫员摇摇头。 “你先看看这封信吧!”乔政委示意警卫员出去带上门。 宋长洲大眼一扫,上面说他家雇佣保姆,违反规定,宋长洲级别不够家中奢侈成风,现在就是资本阶级做派。 他倒是不怕人举报,就是很膈应,这信里面说的夸大其词,什么剥削底层劳动人民,张渔晚资本大小姐很招摇,不融入群众,影响军嫂形象,应该让她好好改造。 写信的人非常恶毒,处处针对张渔晚,如果真要有人去查,张渔晚一定要吃亏的,肯定会找她谈话,怎么谈?里面有没有威逼利诱或者体罚,甚至审问她身体都受不了,这风险很大。 审问人的那套他太熟悉了,他好不容易把那丫头养的娇俏水灵,可不是给人欺负的,也不是受罪的。 她那么娇气,他都不敢想张渔晚被人审问时受到多大伤害,不敢想。 看着宋长洲眉头紧皱,面色凝重,乔政委叹了一口气,“你家那个吴嫂,这几天赶快让人回去吧!到时候你写份检讨交上来。” 这种事属于民不举官不究,张渔晚受了伤,家里没人。真要出个事,小姑娘还那么年轻,这辈子怎么过?一辈子坐轮椅吗?正常情况下大家就算知道也不会很刁难。 毕竟确实有情可原,但是确实有人动机不纯,见不得别人好。 乔政委就算再偏心,该有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宋长洲其实不想吴嫂走,她照顾张渔晚很好,每天尽职尽责,而且张渔晚跟她处的也特别融洽,每天他不在家的时候还可以陪伴一下张渔晚。 “我知道了领导,我今天就回去把家事处理了。”说完敬礼出了办公室大门。 刚到拐角就看到从行政办公室门口走出来的江知雨。 “咦!宋副团长好,刚好这里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我就不用出去找你了。”她连忙叫住已经走远的宋长洲。 宋长洲扭头看到是行政管理部门的同志,点点头,跟着江知雨走进办公室,“是哪些文件要签字?” “哦!宋副团长你坐下稍等一下,我马上找出来。”江知雨浅浅一笑。 宋长洲点点头,他现在有些烦躁,就站在桌边等着江知雨拿文件给他,也没有找地方坐下。 江知雨在档案柜那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份文件,交给宋长洲签字。 宋长洲仔细看了看内容,就看到江知雨极配合地把她的笔递给宋长洲。 他大手接过签上自己名字,把笔放在桌上,“还有别的文件吗?” “哦!没有了,宋副团长是有心事吗?”江知雨愣了一下,看着宋长洲阅览文件的样子有些走神,直到他说话才反应过来,没过脑,张嘴说完就后悔了。 宋长洲面色暗沉眼眸锐利如刀,“你也不是新兵了,什么都打听?不该问的别问!” 江知雨连忙道歉:“对不起!宋副团长,是我工作失误了!” 她抿紧嘴唇,脸色仿徨,宋长洲每天都板着脸,但是很少对不是他手下的兵言辞严厉,刚才那个眼神太过犀利,他从来没有对她这样说话,她心脏早就吓得扑通扑通的狂跳。 江知雨紧张到攥紧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宋长洲把文件递过去,扭头就走,一直走了很久,江知雨的如小鹿乱撞般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内心又多了一份怅然若失,又酸又涩又苦又辛唯独没有甜。 宋长洲走在大营里,脸色是越来越差,刚才他看文件的时候就知道江知雨的注视,这让他很不舒服。 所以对着对方也没有好脸色,不由地情绪外放,也算给江知雨一个警告。 他没有在江知雨的事情上纠结,吴嫂在家帮忙的事确实有些棘手,他压根不想去让吴嫂离开。 他不是一个喜欢妥协的人,有些事会全力争取。 他还要查一查是谁写的匿名举报信。 做了决定他拿起电话,刚要拨打号码,想了想,还是拿起钥匙锁了门,离开办公室,到车队调一部车,去了军区大院,告诉张渔晚他晚上回来很晚不用等他,开车绝尘而去。 第64章 温情不到三秒 张渔晚听说宋长洲要出差,也不敢多问,毕竟他职业特殊是不能打听的。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分开,张渔晚心里空落落的,晚上洗漱之后,一个人在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睡眠一直很好的她居然失眠了。 没办法下楼拿一本书,躺在床上读了起来。 明明很困很困了,眼睛都睁不开,还是在强撑着。 张渔晚拿起床头的表看了眼时间,快三点了,实在是太晚就关掉了灯。 奇怪的是关了灯之后居然没那么困了,甚至更精神。 万籁俱寂的时候一点点的声音都变得清晰起来,张渔晚似有心有所感,突然莫名其妙的心慌,让她不由坐了起来。 听到院子好像有人翻墙跳入的声音,然后又有小小锁被撬的丝丝拉拉声响。 张渔晚悄悄去卫生间拿了拖把,一点一点走下楼刚好和外面的人打个照面,她毫不犹豫拿着拖把猛扑上去。 来人灵巧躲开,电光火石之间,来人劈手夺过拖把,一手横跨她腰部,被人抱了起来。 张渔晚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用手肘向后用力搥了过去,“小晚是我!”宋长洲的音色沙哑,却立刻安抚到了张渔晚。 男人大手一伸,客厅灯光打开,待张渔晚眼睛适应了光亮看着风尘仆仆的男人,眼中有着遮不住疲惫,浑身还带着酸味,一身军装倒是还是没什么褶皱。 张渔晚喜不自胜,张开双臂就紧紧抱了上去。 “小晚,脏!”宋长洲知道张渔晚爱洁,双手轻轻推着她,怕身上脏兮兮的沾上了她。 “别管嘛~你让我抱一会。”张渔晚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不放,声音有些委屈。 宋长洲的心密密麻麻像是有虫子在上面爬了一圈,又痒又麻,他的女孩一定一直没睡等着他,让人又心疼又怜爱。 “你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有坏人爬墙进来,你到底想干嘛?正常开门不行啊?”宋长洲还沉浸在小娇气撒娇到他都要软化的时候,她就变成河东狮,抬脚踹他一脚,手上也没闲着,狠狠捶了捶他胸口。 他搂紧女人,轻声笑着安抚道:“以为你睡了,怕吵醒你,就翻墙进来。谁知道还是吓着你,对不起,我以后都走正门。” 张渔晚捏着鼻子一脸嫌弃道:“你臭死啦!快点洗洗去!”温情不到三秒。 “先不急。”宋长洲又一把把张渔晚拉入怀中,箍着她不让她反抗,“你猜猜我去哪了?” “你去哪我是可以问的吗?”张渔晚翻个白眼,那娇俏动人的样子让男人忍不住在她红润光泽的唇上亲了亲。 “不算是公事,我今天去塘桥镇公安局了!”宋长洲满脸疲惫也遮不住他亮晶晶的眼神。 “那边能有什么事?椿木芳黛不是早就判刑了?”张渔晚小手绕到男人脖子背后,帮他轻轻按摩。 “我帮你申请了一个证明,你也算为国家受伤的,如今没有人照顾却不能请帮佣,这有些说不过去吧!有了这个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请吴嫂来帮忙了。”宋长洲笑得像眉眼舒展,丹凤眼灿灿欢愉,“他们还说要报销保姆费,我没同意,因为有这个咱想雇多久就雇多久,没有时间限制。” 张渔晚看着他眼底的乌青,有些心疼把手放在他脸上,上次他们从塘桥镇过来可是他跟韩斌一起开的车,那也跑了八个小时。 如今一来一回都是他一人开车,可想他开了十几个小时,难怪这么累,中间应该没有休息也不知道有没有吃东西? “你傻啊!干什么这么着急,疲劳驾驶出事怎么办?”张渔晚真的气恼他不爱惜自己,“是不是吴嫂在家里帮忙不合适?有人说什么了?” 宋长洲抱紧女人,下巴抵在她颈窝处,“我害怕啊!我怕第二天就有人来家里审问你,你身子这么弱,万一再和别人起争执,受伤怎么办?” 张渔晚听到这话再坚硬的心也柔软变形不知怎么揉捏回去才好。 “你这样是故意的吗?让我心疼难受是不是?”张渔晚只能假意生气,掩盖自己感动又心疼的情绪。 “饿不饿?你先去洗澡我给做点吃的。”张渔晚就要向厨房走去,被宋长洲拦着,“我路上吃了,我简单洗洗睡吧!” 宋长洲亲亲张渔晚头发,就去洗澡,张渔晚看着他从卫生间出来拿着已经洗完的衣服,忍不住笑了笑。 倒了杯水递给他,接过衣服去阳台挂起,他脏衣服从不过夜的习惯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毛病。 女人还在腹诽这男人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抱起,霸道地不容拒绝地走回卧室。 女人睫毛轻颤,忽闪忽闪的扇动了两下,男人动作轻柔地把人放在床上,也不知道谁先主动,俩人身体纠缠在一起。 感受到男人呼吸粗重的声音在她脖颈间吸吮起来,突然男人恶略地轻咬她玲珑耳垂,张渔晚扬起天鹅颈似痛苦似欢愉娇吟起来,一只手插入他粗壮扎手的头发里。 没一会却听到沉重的呼吸声,男人趴在她怀里睡着了,嘴唇还含着她的一半耳垂。 张渔晚叹一口气,费力推开他,拉过被子给两人盖上,在他怀中调整了一个姿势,男人下意识把她搂在怀里,不一会女人也呼吸均匀,两人交颈而眠。 女人在睡梦中隐似约被什么东西在身上轻轻啃咬,稍微拉出一丝意识,美目半瞌,面有倦意地看了看毛茸茸脑袋在她胸前做案,不安分的手更是上下探索,她困的睁开眼皮都难,更不要说用力气推开他,用她娇软无力的声音说道:“别闹我!”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看着她头发散在一边,眼睛紧闭,两把小扇子展现出一个漂亮弧度,好不妩媚性感,“睡觉前是不是让你不开心?我弥补一下。” “我好困!嗯~啊~别弄那!”女人小声抗议,身体生理性地痉挛一下。 男人低头又是一番吸啄舔咬后才抽空安抚,“说清楚,别弄哪?”男人笑看女人已经张不开眼睛的模样,不忍继续逗弄她,低声轻语似在求情,“你只管睡你的,我动就行了。” 在女人似睡非睡的梦中她就像一艘在海上漂泊的小舟,晃来晃去却无法靠岸。 第65章 赚了 窗外一缕光线投射进房间,张渔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她呆坐在床上半晌才反应过来,回想起宋长洲清晨的恶行。 低头一看衣服穿得好好的,还知道掩盖证据,他是越来越荒唐了,亏她还心疼他那么辛苦。宋长洲天生体力旺盛,稍微休息一下,体力瞬间补充完整。 张渔晚的起气反射弧有些长,现在出气筒早就不在家了,没地给她发脾气。 …… 乔政委看到桌上的一份证明,冷眼看着宋长洲,“这就是你的检讨?” “这是证明,我家小晚享有保姆资格,你看这还有塘桥镇公安局公章呢!”宋长洲特意指了指盖章的大红印子。 他说得大义凛然,面上有藏不住的得意,估计身后尾巴已经翘起来,“人家觉得特别不好意思,还主动要报销保姆费,还要把之前的保姆费也给结算了。但是我家小晚觉悟高,格局大,早就交代我不要搞这些个人主义,保姆费我们自己承担不给国家添麻烦。” 乔政委可是太了解他了,并没有因为对面兵痞子的话而被感动到,他冷着脸,没有感情地瞪着宋长洲,说出无比肯定的话,“又是你在背后搞的鬼是吧!” “政委,你不能光看我做什么,你看看结果啊!现在这个证明不就不怕有什么麻烦了!”宋长洲耍赖不行,只好再卖卖惨,“小晚那腿还真离不开人,最近还是反复用不上力,当初伤得很严重啊!而且没有及时就医,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很难恢复的。” 说完又把证明往前推一推,朝着乔政委扬了扬下巴。 “我现在就是专门给你擦屁股的。行了,小张这丫头我知道,这是她应得的,不过你们出门还是低调点。等会我就写一份证明和这个贴到外面告示栏。”乔政委一脸嫌弃对着宋长洲挥挥手,让他赶快离开。 宋长洲眼中划过一抹寒意,“领导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贴。” “你又给我搞阴谋诡计呢?天天在这耍心眼。你贴出去,人家也清楚什么情况以后就一劳永逸,有些人是较真了一些,但是不至于到那一步。”乔政委知道宋长洲想找出背后写匿名信的人,但是这又不是敌人他不喜欢宋长洲的偏激做法。 宋长洲对自己狠,对敌人残暴,乔政委不想看到他处理过当的后果。 “你不要管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也算给那些人一次警告。”乔政委不容拒绝直接拍板,也不劝解他,他的态度宋长洲就明白了。 “对了你那份检讨换成说明交上来一份。”宋长洲规规矩矩敬个军礼。 乔政委乔政委把张渔晚的招聘帮佣的证明公布后,还是引起不小轰动的,原来娇滴滴的宋副团长媳妇受伤是英勇和敌特搏斗,难怪宋副团长出任务回来找了媳妇,原来是纯革命友谊。 不管是赞叹的还是嫉妒的,大家对张渔晚雇佣吴嫂照顾的也说不出一二三来,倒也是彻底把流言都终结了。 倒是机械厂施主任特意到军区家属院又来找张渔晚。 这次施主任是主动请缨,毕竟上次人是他请的,这不是更熟悉了。 军区家属查得严,对施主任盘问好久,才有人带着施主任去了宋副团长家。 吴嫂正带着张渔晚在院中做康复训练,张渔晚已经康复一段时间,但是不见好,张渔晚昨夜睡得晚,早上又被宋长洲拱了一早上,现在人都懒懒得。看起来有些萎靡。 现在她正被吴嫂监督运动量不够,要给她加量,张渔晚看到施主任简直像看到了救星,“施主任,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家属院啊!快里边请!” 吴嫂无奈着看着跟小孩子一样,找到偷懒机会就很开心的张渔晚。 把人请进家,端上点心吴嫂就去厨房忙了。 “施主任,喝茶!”张渔晚煮沸水后的给施主任泡了一杯茶。 “哦!哦!”施主任回神,“你家装的真漂亮,我都移不开眼了。” “小张我们厂呢觉得你能力很好,做事又负责,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看看你家里这么漂亮,一看就是既有内涵又有雅趣的同志。”施主任开始花式夸赞张渔晚。 “施主任您过奖了,有事直说好了,咱们也都这么熟悉了。”张渔晚打断施主任话,开门见山说道。 她如果没猜错的话施主任找她来应该是想找她翻译那些说明书和指导手册。 “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直爽的性格,我们厂想聘请你当我们技术顾问,主要负责翻译外国文件。”施主任怕张渔晚拒绝,急忙把条件说清楚,“这个直接就是正式工,还是厂长找上面特批的,工资待遇30元每个月还有餐费补贴8元。你是属于特事特办,所以你看看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都可以提嘛!” 张渔晚以为只是想让她帮忙翻译没想到是聘请她入职,“施主任咱们这么熟悉了就我也不跟您客气了,我暂时不考虑工作,因为现在伤一直没好,行动不方便,我这天天上下班也不是个事啊!” 张渔晚就没打算工作,她来自现代随便一些信息差就能赚不少钱,而且她还有空间,里面有原主家不少遗产和物资,虽然现在没办法大量启用,但是将来某一天就是她撬动资产的启动资金,也是自己立身之本。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每天睡懒觉起不来,这要天天上班迟到确实丢不起那人。 施主任不打算放弃,“小张同志,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还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的,机械厂确实现在是关键期,你每周来上三天怎么样?我这边担保,工资待遇不变。” 张渔晚想了想对着施主任说道:“施主任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呢?就做一个临时聘请的翻译,可以帮你们把现在的工作给做完,然后每周去两次,有问题,需要当面沟通的,我们就在那两天沟通,剩下的我居家办公可以吗?” 施主任有些不好意思,“那样你就太吃亏了,我跟厂长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提提工资,毕竟不是正式员工待遇福利就没有那么好。”现在人还是觉得铁饭碗比什么都强。 对张渔晚来说提工资还只上两天班,赚了! 第66章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张渔晚和吴嫂再一次来到医院复查,这一次又看到马团长那奇葩妈妈和马团长。 马团长抱着孩子正在和自己老娘争执着什么,隔着很远,只听着吵吵闹闹,却听不清。 真是冤家路窄啊! 张渔晚扭头看吴嫂也是听着费劲的样,俩人一对视,吴嫂不动声色推轮椅往马团长家那边过去,到了能听清又不被人注意到的地方停下来。 原来马团长孩子刚出院没几天,一天晚上桂花一直喊肚子疼,下身有些出血,马团长她娘就说是女人月事,忍忍就过了。 开始桂花还是有点难受,但是能忍,后来就疼的越来越厉害,躺在床上直打滚,马团长看着不对,一掀被子下面一大滩血。 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对,连忙带人来到医院,抢救一晚上,桂花宫外孕,人是保住一条命,但是子宫摘除掉了。 来送饭的老太太一听桂花流产了,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那是大吵大闹,骂医院骂大夫骂桂花这个丧门星,让他家断子绝孙。 最后马团长在旁边大声呵斥,老太太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的时候,一护士跑出来大喊一声:“你们再吵吵就出去,这里是医院很多病患的,不知道吵到别人了吗?” “娘!别闹了!我工作忙,最近还要你照顾一下桂花和妮儿呢!”马团长一手拉起坐在地上的老娘,一边做着老娘的思想工作。 他老娘可不依不饶,“凭什么还要我照顾她们娘俩,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以后也不能生了,她这烂货还配我伺候?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说完又大声哭喊着。 “不照顾她俩怎么办?你要不愿意我这就给你买票,你回老家吧!换大嫂来。”马团长对他老娘耐心告急,天天净添乱。 “我就是劳碌命,享不了一天儿子福气,来这里起早贪黑,伺候大的伺候小的,现在没用了,儿子要赶我回家了!”这老太太这么一哭闹,马团长头都要炸了。 “让你帮忙伺候一下桂花和妮儿,你在这哭闹什么?” “你这老太太真恶毒啊!你要真心疼你儿子,你怎么能这样闹呢?现在人母女俩都这样了,没人照顾,难道你让你儿子辞职回家啊?”旁边一大婶看不下去直接怼起来。 “就是,这老太太一看就是苛待媳妇的婆婆,人家生命垂危还在这骂着呢?” “这是要把人搓磨死,还以为是旧社会没人管呢!到时候让你这死老太婆吃花生米!” “可不是,他儿子是军官吧!告到部队,看他们怎么办!” 马团长听了这话脸上颜色真是三分绿七分黑,他是真动了让他娘回去的心思。 倒是马团长的老娘,听到群众对她攻击,立刻好声好气说:“我也不是不想伺候他娘俩,谁家有事还不能说两句了,你好人,你来伺候啊!” 人群中倒是不再吵了。 张渔晚在远处摇了摇头,这老太太精力旺盛破坏力忒强,还有表演型人格。 马团长家有这老人在,家里就不会安生的了,真的一团糟。 她想了想还是让吴嫂去供销社买了一罐奶粉、一兜苹果和一包红糖,给桂花送了去。 进到病房,只有桂花一人在床上躺着,马团长和他老娘都不在。 张渔晚进去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桂花嫂子,我刚好来医院听说你生病了,过来看看你,这是我给你带的一些吃的,希望你早日康复。” 桂花在床头人像是被抽空了,惨白着一张脸盯着天花板,对张渔晚的话视而不见,只是睁着的那双无神的眼睛一直不断流两行清泪。 “桂花嫂子,我现在劝你的话很苍白无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是你不振作起来,你女儿又靠谁呢?她又能指望谁呢?”张渔晚摸了摸她冰凉的手,“为了你女儿你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啊!” 桂花眼中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那每一滴眼泪仿佛都是她受过的委屈和失望,她不再呆愣愣盯着天花板,而是情感仿若泄了堤坝的洪水一般,开始豪豪大哭,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疼痛都随着洪流冲刷出来。 她恍恍惚惚地坐了起来,张渔晚和吴嫂连忙扶住她,把枕头放高,让她靠着。 桂花脸上终于有了活气,只是满脸凄哀绝望,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大哭道:“妹子,我没了孩子,以后也不会有孩子了,这比我死还难受,我以后活着都没有意思了,我孩子没了!我的孩子啊~~~” 说完气息不稳,猛咳了几声,整个人看起来随时都要碎掉了。 张渔晚看着也心里泛酸,眼泪也跟着直流,“桂花嫂子,没有孩子不是你的错,这世上不能有孩子的人,难道不配活在这世上吗?不是这样的道理啊!活着的人才更要好好活下去。” 张渔晚宽慰了几句,吴嫂喂了桂花喝些水,为了让桂花多多休息,她们也不敢多待。 张渔晚柔声安慰道:“桂花嫂子,你先好好养养身体,我改天再来看你。” 吴嫂推着轮椅到门口,碰到正要进来的马团长,他看到张渔晚和吴嫂吃了一惊,有些尴尬地打声招呼,“弟妹。” 张渔晚朝马团长点点头,解释道:“我来医院做康复,看到桂花嫂子在住院我就过来看看。” 气氛沉默了一下,马团长的苦笑了一下,“弟妹,你有心了,谢谢!” 张渔晚也没什么话好和马团长讲,和他礼貌笑笑离开了住院部。 虽然知道这事跟自己没关系,可是张渔晚还是哭唧唧地哭了一路,本来吴嫂也被桂花可怜样给搞得不上不下,看张渔晚哭成那样反而很无奈。 “你看看你,怎么也哭个不停了呢?你又不是桂花,你家宋副团长对你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碎了,我都没见过谁家男人对媳妇这么用心的。”吴嫂劝慰了几句,忍不住叹气道:“哎~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啊!” “我就是看桂花嫂子可怜我就难受。”张渔晚自从结婚后几乎治好了自己的泪失禁体质,没想到今天又有些泛滥。 第67章 浪费时间 看过桂花,张渔晚才去找医生看腿,本来心情就阴郁,谁知道看着段医生沉默不语,她就更忐忑不安。 “段医生我的腿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好呢?”张渔晚看着段医生紧锁的眉头,心情越发沉重,生怕从他口中听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段医生检查了好久,才张口说道:“你这算已经是不错了。正常情况下你这样的根本是不可能再站起来了。恢复比别人慢一些是因为你之前伤势重。你要想好得快一些我建议你针灸。但是需要每天都来医院。” 张渔晚呼了一口气,早说啊!刚才那个表情要吓死人。 “不过针灸疼啊!有些受罪,不知道你能不能忍。如果不针灸时间会久,恢复也可能不理想。”段医生好意提醒道。 张渔晚还在犹豫不定的时候,吴嫂低头说道:“小张,还是针灸吧!大不了我每天推你过来,针灸疼是暂时的,熬过去以后就好了。” 可能吴嫂双手压在她的肩膀上给她勇气,张渔晚还是同意针灸治疗。 宋长洲到家听说张渔晚以后每天上午去都要去医院针灸,如今天气冷路上辛苦,吴嫂照顾张渔晚一直很尽责,为了吴嫂更用心,宋长洲直接把吴嫂工资涨了十块钱。 “这,你们对我已经够好了,这钱我怎么好意思拿呢?”吴嫂推拒不愿意,吴嫂以前没有工作,照顾张渔晚后家里也多一份收入,张渔晚还经常送她一些吃的,福利待遇非常不错,活又轻松,主要是张渔晚对她也很好,人好相处,干活就开心。 这些大大缓解了她的家庭压力,如今让吴嫂继续回家她反而不乐意。 “吴嫂,你拿着吧!照顾我这么久你一直尽心尽力,我们俩都很感激你,为了你能长久在我家做下去,不被别人挖走我也必须要涨工资啊!”张渔晚也劝解着吴嫂。 几番推拒后,吴嫂拿着钱,红光满面,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 她心想,以后就在宋家长期做下去,看这夫妻俩也没有婆婆妈妈来帮忙的。张渔晚腿好了自己也不走,继续照顾这个家。要是他俩有孩子,自己就照顾他俩的孩子,他俩夫妻感情好,估计是要很多孩子,她就把他们所有的孩子都好好养,养得壮壮的。 他们夫妻二人不知吴嫂已经把他们未来孩子如何喂养都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 晚上张渔晚像八爪鱼一样挂在宋长洲胸口上,把白天去看医生发生的事都给宋长洲讲了讲,说到动情处眼泪就像控制不住开关的水龙头,泪水把男人胸口搞湿一大片。 宋长洲又是低声哄又是心肝宝贝地叫了半天,总算女人抽抽嗒嗒止住了眼泪。 “你不觉得桂花嫂子很可怜吗?”女人可怜兮兮地看着男人,她同情桂花香讨厌她婆婆,又看不起马团长的不作为。 “她可怜不可怜跟我无关啊!那是马团长该考虑的事。你愿意我可怜她去?你不翻脸?”男人求生欲极强地帮她分析道。 本来还觉得男人都是冷血动物的女人,突然感觉他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自家男人还是盯着自己好了,别的女人不需要他操心。 “我就担心你针灸怕疼,到时候你想哭的话就哭,不要怕丢人。” “我才不哭,我又不是小孩子!” 看着女人总算不再关注别人,男人毫不客气地翻身压住女人,“不哭了啊!乖宝!你哭了这么久你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 女人气得捶了男人胸口一下,“我怎么就浪费时间了?你讨厌死了。”男人看不得她这艳涟娇媚的样子,尤其是刚刚哭过,眉眼更是有一副可怜可爱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躏一番。 他一手掐着女人下巴笑得危险又轻挑,“你确定是讨厌死,不是喜欢死?” 张渔晚气呼呼地朝着他脖子一口咬了上去,相当地不讲武德。 男人大手稍微一用力,就把她嘴巴的力度给卸了,“你属狗呢?” 说完双唇用力覆盖上去,他像闯入仙洞的灵蛇一样,在探索、侵占,不放过一丝一毫香软之地。 张渔晚耐不住嘤咛一声,这像是鼓励他更猛烈更深入的在自己领地巡视。 男人的吻一路向下来到细白的天鹅颈,大手隔着布料揉搓,渐渐滑过柔软细腻的衣料,略微粗糙的老茧摸到更香更软的娇躯。 女人绷紧身体,脖子向后仰去,露出漂亮的锁骨,男人忍不住在她秀美的香肩,精致的锁骨间流连。 两人已经非常熟悉彼此,每一次他都惊叹不已,能娶到这样的女人,让他想要更多。 看到女人已经动情,隐忍克制地咬着下唇,发出低咽如小兽般的叫声,睫翼弥漫雾色,双眸缠绵妖冶。 男人抓住女人的一只手,放在嘴边轻轻亲吻,女人主动抱着他,略微尖锐的指甲尖擦过他的肩胛骨,让他满足地发出一声喂叹。 “宝贝,你好香!”那低沉的嗓音犹如小刷子细细密密地在她耳膜边擦过。 俩人紧贴着的地方不断升温,只差需一点火苗就可以瞬间将两人点燃。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张渔晚就感觉自己凌空而起,“打码”这里内容审核不通过。 女人的衣服半遮不遮更是撩人,她只吃惊一下,眯着眼睛,像一只精致妖娆的猫,双手就主动在他身上打圈,“怎么?担心自己人到中年身体不行了吗?” 男人不能说不行! 宋长洲笑容邪肆,双手用力箍住她“打码”审核不通过。 女人似痛地叫出一声,尾音像是带了软钩子,让他尾椎发麻,小腹发紧。 他咬紧后牙槽,忍不住爆粗口:“艹,喜欢叫就多叫点。” 俩人就像是角斗的战士,一会这边占上风一会那边占上风,最后一边压到另一边,男人将女人带入云端又深入海底,女人早就丢盔弃甲,胜负已分。 (我改动了好几处,有两处直接打码。就为了能够审核通过!) 第67章 打架 张渔晚每天揣着两个热水袋,穿着厚厚的军大衣,包裹得严严实实,被吴嫂推着去医院针灸,没想到段医生针灸不像是在点穴位,倒像是在画纹身。 她两条腿还有躯干甚至头都扎满密密麻麻的针。吓得她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还要维持这个姿势好久。 得亏吴嫂还带一条厚毯子,刚好医院最不缺的就是输液瓶,吴嫂找了几个玻璃瓶,洗干净,灌上热水,围在张渔晚身边,给她保暖,伺候的非常周到。 不到三天张渔晚就受不了天天回家在宋长洲怀里哭了好几场,每天针灸简直是上酷刑,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大小姐这条腿遭受太多不该承担的苦。 她是理解了伍子胥对付仇人的方法,要不是椿木芳黛早就投胎,不对,下地狱了,人也不知道埋哪里,她好歹也能干出挖出来鞭尸泄愤的事。 现在张渔晚很后悔答应针灸治疗,可是吴嫂每天想尽办法鼓励她,而且盯她非常紧,一点都不放松,她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吴嫂自己想放弃。 “要不你去跟吴嫂说说,我不想针灸治了。”张渔晚可怜兮兮哀求宋长洲。 “不行,针灸治疗不能放弃。”宋长洲不理会她的撒娇手段,把她不安分的小手扒拉下来,固定住,“必须每天去,只要你坚持针灸治疗,等你好了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什么都不要,到时候就用这条腿好好去爬山,好好走走路,天天能出去玩,把这些苦全都补偿给它。” “行!都听你的。”宋长洲看着孩子气的女人,答应痛快。 去就去,张渔晚现在最痛恨的人就是宋长洲和段嬷嬷,哦!是段医生,她天天画圈圈诅咒他俩在大庭广众下大声放屁。 抱着这么幼稚的想法,张渔晚总算好受一丢丢。 张渔晚每天去医院的时候顺带每天去看看桂花嫂子,桂花人比之前多了一些精气神,只是脸色依旧苍白没有血色,手脚冰凉,抱着玻璃瓶浑身还是瑟瑟发抖,没住几天桂花就回去养身体。 临近年关,大家去医院的人就少了,也就是张渔晚和吴嫂仍旧每天冒着刺骨的寒风,仍然坚持去医院。 看着吴嫂比自己还辛苦,那些坚持不下的话张渔晚到底没有说出来。 …… 流言蜚语只要有人在的地方,传播的速度就像这冬天的寒风一样,吹得哪都是。 桂花回去家属院没几天,所有人就在背后嘀咕马团长家苛待儿媳妇。 因为怀的第二个也是女孩,所以故意让桂花流产,导致子宫摘除。 现在马团长有些过街老鼠,平时回家还能跟他打声招呼的邻居,现在看到他,扭头就走,要们人群中本来聊天聊得很开心,突然看到他,人群中就安静下来,最后散去。 这让马团长有火发不出来,无比的憋屈和窝囊。 等谣言已经更加离谱后,领导找了马团长聊天,说是有人投诉,理由就是苛待家属,建议他先在家休息几天,把家事处理好再回部队。 谁投诉了?马团长思来想去,只能想到宋长洲,只因为之前张渔晚跟自己老娘闹了些矛盾,宋长洲就来找他麻烦。 桂花在医院出的事,只有张渔晚知道,并且还去看望过桂花。 想到这,马团长直接去训练场找宋长洲,俩人火药味十足,没有说话,眼睛一对视直接上手狠干了一场。 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极有默契地只往对方身上打,露出来的地方全都看不出来。 宋长洲一拳打在马团长肚子上,让他半天直不起腰来。 马团长咳嗽几声把胸腔的废气排了出去,宋长洲也在旁边大口喘气,把最上面扣子解开一颗,俩人看起来灰头土脸。 “嘶~你小子,做事太不地道,咳咳!你背后怎么说我的?现在领导让我回家去处理家事。”马团长呼哧呼哧弯着腰一手指他说道。 宋长洲一巴掌“啪!”打开马团长的手,“马承光你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家那破事还用我说?早就人尽皆知了。” “我问你,我家当初雇帮佣这事,是不是你偷偷写的举报信啊?我现在是看在你媳妇和你闺女的面子不跟你计较,不然我天天去揭发你。”宋长洲也骂回去。 马承光气极朝着宋长洲一个猛冲,俩人惯性倒地,又抱在一起打了一架。 “我家里乱七八糟的事多了,哪像你,天天回家娇妻富家,日子美滋滋。我哪有闲心给你写举报信,老子举报也不搞匿名这一套,光明正大的写,大会上指名道姓地说,举报你我还用偷摸?”马承光躺在地上怒目切齿地说。 “不是你举报的,揍你也不冤。你老娘的嘴什么不敢说?我都调查过了,就是你娘背后到处传的话。还有你家媳妇,你娘也是到处说坏话,所有人都知道桂花身体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你娘骂得越难听,大家越会觉得,你和你娘苛待媳妇。早就给你说好好管管家事。”宋长洲坐了起来,指着他鼻子骂道。 “你想说是我媳妇背后说的吧!我告诉你,我媳妇可不是那种喜欢背后说人闲话的,跟你娘可没法比。” “现在出事了你找我,老子又不是王八,才不背这锅。老子要是举报你,只会实名举报,大会上指名道姓说,说到你没脸做人。”欺负他媳妇,宋长洲更不能忍。 马团长知道他老娘作,没想到会这么作,自己作为儿子一味地纵容,结果成了她娘的帮凶。 马团长回去后直接断了每个月给农村的生活费,还有夺了他娘在这边的经济大权。 他老娘哭天抢地闹了几回,马团长不为所动,终于压制住她老娘作天作地,人也老实多了,暂时也不怎么出门说闲话,在家也能好好干活。 要不是桂花身体虚弱,孩子还小,他实在分身乏术,直接一张火车票,送他老娘回老家。才来他们家不到半年,已经要把这个家折腾散了。 这边宋长洲也知道了举报信不是马团长写的,但是背后的人更是神秘。他先记下,私下默默查探,这个人他一定想办法揪出来。 第69章 生日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就要过年了,部队今天有文工团的来表演节目,家属可以在里面观看。 除了看节目,还有一个大日子,也是宋长洲的生日。 张渔晚已经提前好几天开始准备,想要把他的生日办的漂漂亮亮的。 她特意早早去菜场买菜,准备了烛光晚餐,和吴嫂忙碌了大半天,终于布置得相当像样。 吴嫂还送了张渔晚一瓶自己酿的桂花酒,色泽金黄,香味浓郁。 等两人忙得差不多,收拾好。张渔晚把围裙解下来,看了眼手腕上时间三点半。 “吴嫂还有半个小时节目才开始,我先去画个妆收拾一下哦!”张渔晚眼神明亮,一脸讨巧对着吴嫂说道。 “快点去,收拾漂亮点,把所有人都比下去,宋副团长今天不看节目就看你。”吴嫂严肃地说。 张渔晚听完蹦蹦跳跳上楼收拾打扮去了。 她的腿彻底好了,就在宋长洲生日之前,嘿嘿,可喜可贺。 她还特意给段医生送了一面锦旗,上面醒目的几个大字,“以经脉为笺,笔针入髓成画,针路无偏,针不错!”惹得段医生直翻白眼,他觉得张渔晚在骂他可是他没有证据,还被诊室其他同事夸个不停,最后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张渔晚在梳妆台前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她本身肤质就很好,底妆简单铺了一层薄粉,口红当腮红和眼妆,用牙签烧黑,烫了烫睫毛,又画了一个眼线,她本就是浓艳型美女,眉形很美,不需要画眉,在指尖化了一些发膏轻轻顺着纹理抹上去,看起来眉目更明亮更立体。她把一早就盘着的头发放了下来,瞬间变成一个蓬松又有气质的大波浪,稍微整理出一个随意慵懒造型,心机满满的妆就搞定了。 她上身一个打底衣外面一个中式一字领宽松的钩花毛衣,袖口和底端都做成波浪边,保暖裤外面套一条奶咖色长筒裙,料子厚重却垂感和光泽都如丝绸一般。 没办法这时候没有暖气,她果断抛弃风度,毕竟针灸一个月的痛苦历历在目,不生病不去医院也是她的底线。 挑了一件黑色天鹅绒中式宽松短款外套,面料上面有立体花色,在光照的地方会若隐若现点点闪闪,立领的款式,大气复古盘扣,上面还缀了两块上等白玉,外套内胆是貂绒,保暖又低调,黑色的袖子露出一点浅色毛衣边,显得大气中多了一丝活泼。衣服的剪裁费料费功夫,低调中透着精良。 最后一双浅色羊皮短靴,完美。 吴嫂特意给她用同样的布料做了一个小方桶包,还可以两只手塞进去,里面放一个热水瓶,既可以当手包还保暖。 张渔晚看着镜中的自己搔首弄姿,摆了好几个造型,收拾完以后看起来气色更好,气场强大,简直就是人间富贵花本花,“哇~张渔晚你真是一个超级无敌大美女!我好喜欢你哦!”还不忘对着镜子来一个飞吻,“美不晕你!哼!哦呵呵呵~” 张渔晚穿好战袍,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在吴嫂面前优雅地转了一个圆圈,朝吴嫂挑挑眉,“怎么样?” “天啊!我还以为你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我都看呆了。你爸妈怎么生的你啊?这是朝哪拜才生出这么个大美人出来。”张渔晚平时就已经很美,如今认真收拾过,简直美得人移不开眼睛。 张渔晚和吴嫂一起向部队大礼堂走去,一路上引来不少人侧目。 她们出发的时间有些晚了,没办法女人打扮起来是要时间的。 俩人到了大礼堂,家属座位区早就乌压压坐了很多人,大家大声聊着天声音嘈杂不堪。 和军人座位大相径庭,那边倒是整整齐齐鸦雀无声。 张渔晚一进入会场眼睛就往一片军绿色的方向扫去,她知道宋长洲应该在前几排,正好看到宋长洲眉目含笑地望着她。 她对着宋长洲盈盈一笑,瞬间感觉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整个礼堂。 张渔晚给宋长洲招招手,又朝礼堂后面的座位指了指,意思是自己的座位在那里。 她来的晚,前面的位置都占满了。 人长的漂亮就像是有聚光灯照在照在身上一样,她慢慢朝着台阶向上走去,一手微微提裙,一手拿着手包放在胸前,姿态优雅,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家属区那边声音也安静了下来,她宛若一块磁石,吸引了所有人目光,让人难以转移视线。 宋长洲原本看到张渔晚,那嘴角是压都压不下,她一进入礼堂的时候,他的眼神不由一亮,心中暗喜,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的生日特意准备的,即得意又煎熬,恨不得现在就拉着人回家,好好过一下二人世界。 不一会他就感受到大家的目光集中在自己媳妇身上,那种强烈的有一种自己的宝贝被人发现的复杂心情,让他非常不爽,那些兵的眼睛一个个跟长歪了一样,全都斜看着她,要不是有纪律估计脑袋就扭到身后了。 张渔晚和吴嫂坐下没多久,节目就开始了,这时候人们娱乐项目少,一年都看不了几场电影,所有人都眼巴巴看节目。 张渔晚也很兴奋,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观看表演,而且腿伤完全好了,终于不用宅在家了,心情真的超愉快。 节目很精彩,有独舞、群舞、唱歌合唱,还有戏曲,歌舞都朝气蓬勃,极富时代特色。 张渔晚跟吴嫂看得津津有味。 等节目结束,家属们先离开,张渔晚就单独等在门外不远处。 大家都热烈讨论刚才节目,人群逐渐散去,他们军官也陆续出来,宋长洲看到角落边的张渔晚,大步几下就走到她身边。 “等久了?冷不冷?”宋长洲大手摸了摸张渔晚的小手,她揣在怀里的热水瓶还有温度,小手摸起来刚好。 张渔晚笑着摇摇头,“不冷,可开心了,等老公一起回家!” 宋长洲笑得只见牙不见眼。 张渔晚调侃宋长洲:“宋副团长,你笑的脸都变形了。” 宋长洲假意板着脸,“胡闹!” 突然两队士兵并排走过他们身边,宋长洲把人往里拉了拉,给队伍让出更多空间。 “嫂子!” “嫂子好!” “嫂子好!” …… 队伍长长的,走了好久才走完。 “人真多哦!”张渔晚看着正步走的队伍,忍不住感叹道! “是啊!”宋长洲咬牙咧嘴冷笑,这些人回宿舍的方向绕了远路,特意过来打招呼的。 第70章 良辰美景 宋长洲照顾张渔晚的脚程,她穿高跟鞋走不快,俩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家慢慢走,倒也不觉得冷,夜色下天空繁星点点,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 一进房间,张渔晚正在低头解外套扣子,被宋长洲一把搂在怀里,男人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宝贝,你今天好漂亮!”男人忍不住深情款款地看着女人。 “难道我以前都不漂亮?”女人好像都喜欢出题考试,尤其是附加题,难度蛮大。 看着咄咄逼人的小妻子,他一把抱起人,走到餐桌旁,用脚拉开椅子,坐了上去,捏了捏她像河豚的脸,“好看!”忍不住亲了一下,“不好看我娶你干嘛?” “好啊!你是因为对我见色起意才娶得我!哼,你根本不爱我的人,你只是爱我的皮囊,这是肤浅的爱。”女人无理取闹的的方式让他防不胜防,这可比带兵打仗难多了。 他惩罚性地亲红了她的嘴,又把唇上的口红都吃得干干净净。 看着女人水润的嘴唇他像是偷吃到油的老鼠,一脸如愿以偿的得意劲。 忍住继续欺负她欲望,“饿不饿?我现在去给你做饭。” 张渔晚灵巧地站起来,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寿星公,你今天别动,我来!” “好!老公等你的饭!”宋长洲长腿往前伸一伸,真的当上了大爷,等人伺候。 桌上已经有几个凉菜,现在就剩下热菜在厨房。 厨房热着鸡汤,吴嫂早就做好了卤和炸了鸡蛋。 过生日怎么能不吃长寿面?面条也是吴嫂提前和好面,切好在案板上。 张渔晚只需要把腌制好的鱼放在蒸锅上蒸一下,下一碗面就好了。 她不紧不慢地在厨房忙活,吴嫂还做了很多牛肉酱,等一下就可以加一些,面条快熟的时候,她又抓了一把青菜,在锅中汆一下水。 不一会一碗色香味摆盘精巧的长寿面好了。 张渔晚端着碗疾步走到桌子上,葱白似的手指头已经被烫得通红,宋长洲连忙拉到怀里吹了吹,把她按到椅子上,就去翻找药箱。 找到烫伤膏药轻柔给她涂抹。 “不碍事的,就拿碗红了一下,一会就好。”张渔晚不觉得多大事。 宋长洲不干,“你手嫩,这一下哪会一会就好,抹点药放心。” 最后还是宋大爷去厨房把鸡汤、蒸鱼还有炖牛肉端了上来。 张渔晚拿出两瓶酒,一瓶茅台,一瓶吴嫂送的桂花酒,找了两个杯子,一人一杯。 宋长洲喝茅台,张渔晚喝桂花酒。 宋长洲当爹当习惯了,一把拦住张渔晚倒酒的手,“你身体不方便,就别喝酒了。” 是的,张渔晚的生理期又来了,还没干净。 “不行,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说什么也要来一点。”张渔晚馋酒可是很久了,她之前身体不好不能饮酒,生生憋到现在。 人就这样,平时不一定非常喜欢的东西,但是不让去干的时候就特别想尝试一下。 她一一找出借口,“你看今天你生日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还有我腿好了,是不是值得庆祝的事?” “行吧!不许贪杯,只能喝一杯。”宋长洲命令道。 俩人入座,张渔晚端起酒杯和宋长洲碰了碰,“老公,祝你二十八岁生日快乐,福寿无边!”不怕死地感叹道:“天啊!你都要三十岁了,那你三十大寿的时候一定要大大操办一下。” 宋长洲脸都黑了,“张渔晚,你不会说话可以不用讲话!” “哦哦!”张渔晚捂着小嘴意识到这人是生气了,拍马屁拍错地方了,急忙开始安慰男人,“男人,三十事业刚起步,正是奋斗的年纪。你青春无敌啦!” “那我祝你,早生贵子好了!算了早生贵子不合适,我祝你事业大展宏图,早一日当上军区首长。”张渔晚豪气冲天,一口闷了桂花酒。 “嗯~吴嫂酿的桂花酒好好喝哦,不是很甜,酒也不辣,是香的。”张渔晚咂吧嘴,给出五星好评。 宋长洲给张渔晚夹了一块鱼肚,自己又吃了一口菜。 “老公,你快吃面,长寿面一定要一口吸进去哦!”张渔晚催着宋长洲吃面。 看着宋长洲吸溜一口大半碗面都全都进了嘴,张渔晚惊讶得张大嘴巴! 她又把两人的酒杯倒满酒,跟他碰一杯,“老公你要身体健康哦!” 宋长洲看得出这丫头故意想多喝酒,假装没发现。 俩人喝了一些酒吃了一些菜,张渔晚眼神一闪一闪的,小脸因为喝了几杯酒有丝丝红晕,整个人有些轻飘飘,一半身子都趴在宋长洲怀里,身子软得像没有骨头,“老公,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宋长洲很意外,一脸期待得看着张渔晚,只见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莲花指划过他锁骨喉结还有下巴,做了一个娇羞妩媚的表情,风流妖冶地抛了个媚眼。 “绝对比你看的节目还好看,我偷偷练习好久了,你赚大了!” 张渔晚微微侧身,身姿妙曼,步履轻盈,裙袂翩翩,张口就是一段昆曲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昆曲的美是张渔晚一直很难领略的,以前爸爸带着她学却怎么都唱出那味儿。 可能是今天酒太过醉人,可能是宋长洲眼神太过温柔宠溺。 她宽袖露出一截碧藕般的皓腕,右手轻挑兰花指,转手腕花繁似蜜,踏云步,裙袄软垂流光。 声音若懒燕娇莺,身段似彩蝶翩跹,容貌如芙蓉出水。 朱唇素手,柔指纤纤,媚气自生,佯嗔薄喜,恰似那良辰美景,不,她比良辰美景还要美上三分。 世间变得安静而美好,世间仿佛只有他俩人。 宋长洲痴迷地看着张渔晚,这一幅画面深深刻在他脑海中,不仅仅惊艳了他,还陪伴他走过一个又一个孤独的时光,一次又一次靠着这段回忆安抚了他千疮百孔心。 第71章 我为什么不能是女王 宋长洲久久都没能从方才张渔晚的昆曲中走出来。 张渔晚已经开始第二轮歌唱,她一边给宋长洲敬酒,一边切歌。 从“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唱到“把你的心给我,把你的爱给我,这样我才能大胆尝试,有更多的把握。” 从“nobody nobody but you。”到“宝贝在干嘛,嗯啊在啊睡了吗?” 围着宋长洲跟着节拍疯狂扭动,跳起女团舞,时不时把宋男人当成钢管扭几下腰肢,下蹲、弯腰,再用手从下向上划过自己的大腿,屁股高高翘起,甩几下头发,双手贴身抚摸自己的曲线慢慢举高双臂,双眼热辣,动作性感。 一直到“我是隔壁的泰山抓住爱情的蔓藤听我说 哦~哦~哦哦哦~” 又跳起mj经典扶胯舞,顺便食指轻佻着挑起宋长洲下巴,满脸挑衅,双眼迷离,迷离? 男人扭头看桌上一瓶酒已经见底了,这种甜酒都是喝着不是很冲但是后劲很大。 大意了,这丫头喝高了。 “来跟着我一起唱,白月光在照耀你才想起她的好~~~~哦~!小鸡小鸡母鸡母鸡哦哦哦~”喝醉的女人脸上有两团红晕,双手捧起宋长洲的脸问道:“你!怎么不跟着我唱?” “小晚你喝多了,我们睡觉去吧!”男人不理会她疯言疯语。 “啪!”张渔晚一巴掌呼在男人脸上,“什么小碗小盘子,从现在起你要叫我女王。” 虽说这巴掌软绵绵无力得很,但是女人的气势很嚣张,宋长洲舌头弹了弹面颊,冷笑一声,这丫头起床气很大,没想到酒品也奇差。 他二话不说直接扛着人就上楼去,女人吓得大喊大家:“护驾!护驾!有刺客!” 宋长洲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嗯手感不错,又轻轻拍了两下。 张渔晚奋力挣扎,双脚不断踢打,嘴里大喊着:“放肆!匹夫尔敢!” 宋长洲怕她掉下去用力箍紧她,把人扔在床上。 眼疾手快地阻止她爬起来,用整个身体压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呜呜呜~你欺负我!”她哭诉道,自己屁股还火辣辣疼呢! “乖~你喝多了,咱们不闹了,早点休息啊!”宋长洲好声好气哄着。 “我没喝多!”张渔晚脑子清醒着呢,“不信你考考我。” “你没喝多刚才这一巴掌怎么解释?”男人把脸伸给她看。 张渔晚很难过,眼泪吧嗒就掉下来,“我知道你会打我,我就提前打的,你把我屁股都打肿了!” 宋长洲深呼吸,闭眼,他就不该跟她讲道理,是自己大意了,完全沉浸在她歌喉里,一不小心让人喝多了。 “你以后一滴酒都别想碰了!”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女人越哭越伤心,这日子没法过了,都开始家暴了,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你家暴本性终于暴露了,我不能跟你过了,我要离婚,我要换人。”张渔晚说完宋长洲脸色都变了。 “小晚,这话以后不许说了!”虽然知道她是喝多了,但是宋长洲的心还是跟着一揪一揪的疼,哪怕是醉话,甚至是在梦里他都不想让张渔晚有离开他的想法。 他下意识地用力狠狠抱紧她,“疼!”女人抽抽噎噎,顺带把鼻涕蹭到他身上。 宋长洲连忙松了手,坐起来把女人抱到怀里,“你以后可不能再说离婚的话了,知道吗?” 看着女人满脸不服气的样,他没来由的不安起来,急切地让张渔晚向他做出保证,脸色不由得有些难看,“快点保证以后不能张口闭口就离婚。” 张渔晚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对着自己说话,哭得更是伤心,“人家好心好意给你过生日,你还打我,还凶我,哇~~~~”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抱住她,在她乌黑的头发上亲了一口,“没打你,就拍拍小屁股,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原谅我好吗?” 他捧起她的脸,珍重小心翼翼地说:“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咱们还要好好过一辈子呢!” 男人循循善诱道:“你想不想跟我过一辈子?”女人皱皱小巧的鼻头,泪珠还在眼中挂着,思考了一下点点头,“想!” 宋长洲心都是慌的,把女人紧紧搂住,她会那么多奇怪的歌,会跳如此风骚挑逗的舞蹈,是从哪里学来的? 几乎所有的歌都是他第一次听,宋长洲不信这都是她一个人编的,他甚至都不敢深想,更不敢问出口,感觉自己像一个贼一样,把这些话都埋藏在心里,只要看紧她,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就行。 “那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做一辈子夫妻。”男人摸着怀中小女人头发。 女人崩溃大声哭了起来,“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不能是女王?” 男人眼眸暗了一下,差点以为她有别的想法,又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顺着她的话哄道:“怎么不是,你已经是尊贵的女王陛下了!” “真的?”女人泪眼婆娑看着他,好不可怜,他认真地点点头。 “那女王想,不是,是朕想看腹肌,还想看你跳脱衣舞给我。” …… 女王的指间戳戳宋长洲的胸口,“你给不给看嘛?”不给看就哭哦! 宋长洲难得闹了个红脸,他堕落了,没想有一天他也会被逼良为娼,做起了卖笑的营生。 他天人交战好久,在张渔晚殷切期盼下,冷着脸站了起来。 修长的手指开始解开衬衣的扣子,他小臂上的青筋凸起,随着手部动作扭动,露出线条清晰的喉结,结实的胸肌,还有清晰的腹肌。 张渔晚就像一个p客一样,兴奋地看着男人动作缓慢地把衣服脱掉,她跪坐在床上,双手贴着他小麦色皮肤,紧致充满力量,让她忍不住沿着肌肉线条的沟壑描绘。 宋长洲喉结滚动,好心提醒道:“小晚,你生理期就过过眼瘾,可不能放纵!”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一手抽出皮带。 张渔晚像个情场老手那样,“来给大爷好好瞧瞧。” 说完手就在他身上摸索,俩人距离有些远,女人跪走两步想拉近两人距离,没想到膝盖压住自己的毛衣让自己身子惯性头直接朝着男人胯间扑去。 俩人同时呆愣住,男人声音嘶哑,双目赤红,“嘶~小晚!” 这,误会大了!不!她不想! 第72章 又菜瘾还大 宋长洲伺候张渔晚这个活爹洗澡,又给她擦干净身子,最后洗床单收拾房间,忙到大半夜。 晚上还查看好几次,把手伸到她鼻子下面看看还有没有呼吸,怕这小妮子突然休克,实在是吐得太吓人,她这辈子都别想喝酒了。 看着睡得舒服的女人,他忍不住报复性捏捏她鼻子。 只换来对方把头埋在他怀里睡得更香,无奈搂着他的小女人沉沉睡去。 …… 张渔晚每天都去军区食堂打饭,一直到除夕,自己在家除了准备了一些小点心,打算初一和宋长洲一起去给邻居和几位领导送礼,剩下的就是吃吃睡睡。 吴嫂早就在文工团表演第二天就提前放假了,张渔晚腿伤好了,马上也过年,吴嫂之前都没休息过,索性让人早点回去。 宋长洲在家吃了早饭就去部队了,站好最后一班岗。 原本是他要在除夕值班,但是领导说他是新婚,小夫妻第一年在一起就过个年,值班就换成了初三。 张渔晚也不再赖床,早早起床收拾屋子。大院小孩子早就放假了,一个个摸鸡逗狗,各种各样的炮声还有小孩嬉笑打闹的声音,从早上就没停过。 她戴一个黑色粗针卷边毛线帽子,里面灰色大粗针麻花款毛衣,外面穿着一件军大衣,脚踩一双长靴。 拿出宋长洲给她准备一小篮子擦炮和摔炮,快乐地加入到小朋友队伍中去。 这时候大家没有手机也不看电视剧,家家户户都准备着年夜饭,小孩子聚在一堆放鞭炮、踢键子、抓石子、摔面包,张渔晚看什么都新鲜,还用自己两个炮跟一小孩子换了大铁圈玩了好久。 “婶子,你要扶好了,过坑要稳点,嗨~你真笨!”大牛看着张渔晚的笨样都快急死了。 “你玩多久了?我才玩多久呢?你刚玩的时候还不知道比不比得过我呢!哼!”张渔晚不服气跟大牛吵起来。“还有不许叫婶子,叫姐姐!” “我刚玩的时候就已经很厉害了!”大牛不屑地撇撇嘴。 “你不让我玩,我就告你妈,你往政委家门口菜地塞炮炸一个大坑。”张渔晚仰着下巴一副志在必得小人嘴脸。 旁边几个小孩哪见过这么孩子气的家长,张渔晚长得还好看,都聚着堆跟她玩,看她耍赖样子都哈哈笑起来,她一点也不像那些大人那样动不动就给人说教,不一会就和孩子打闹成一片。 “你,那好,这把让你多玩一会,然后换我来。”大牛在家属区也是个小霸王孩子王一样的人,看着娇滴滴水灵灵的张渔晚,哪怕俩人年纪差六七岁,也不得不绅士一回。 “大牛,你真够意思!咱们院我最喜欢你这样的小朋友。”张渔晚直接把大牛夸得脸都红了。 他们一群人玩着铁圈比赛,张渔晚这组惨败,哪怕大牛技术够硬,也扛不住一个猪队友拖后腿。 张渔晚又菜瘾还大,每回都要把这铁圈多玩一轮,他们用花炮还有纸叠的面包当赌注,眼瞅着她小篮子里的小炮越来越少。 小孩子赢得各个都舍不得回家吃饭,这上哪能碰上一个人傻钱多嘴甜又好看的姐姐陪他们玩? 到最后这帮小孩被大人一个个揪着耳朵才回家,张渔晚看着大牛一脸不开心,胳膊肘搥他一下,“别这么丧气,我请你去食堂吃好吃的。” “我才不去呢!我妈在家包饺子,我妈包的饺子超级好吃,我要回家吃饺子去。”大牛说完扭头就走。 “哎~你别走啊!”张渔晚拦在他面前,糯糯地说道:“我也想吃饺子,我家没人会包,你家饺子能给我分点吗?” 张渔晚就馋这一口,奈何吴嫂和宋长洲都不擅长做饺子。 “不行,你上次烤羊肉都没想着给我吃,我妈还揍我一顿,那顿打我白挨了!”大牛不干了,拒绝得很干脆。 …… 小屁孩好记仇哦! “我家好吃的可多了,下次有好吃的我跟你分行了吧!你家以后包饺子也分我一份呗!”张渔晚讨好地说。 大牛想到宋副团长家确实经常飘出来好吃的香味,他早就馋得不得了,答应得很是豪爽,“行!我这就回家给你盛一碗去,你等着!” 张渔晚双手呈喇叭状对着跑远的大牛喊道:“你送到我家去啊!我用熏鱼还有鸭头给你换。” 宋长洲回家吃饭的时候看到一桌子四凉两热一鱼一汤还有一盘饺子,“你出息了,你居然能包饺子。” 说完夹一个饺子尝了尝,“嗯,别说味道不错!” 张渔晚撅着嘴白他一眼,“你明知道我做不出来,还故意问我。” 这一桌子菜卤菜是吴嫂做的,热菜是大食堂带回来的,排骨汤是宋长洲早上炖上小火炖出来的,只有蒸鱼是张渔晚自己做的。 宋长洲笑了一下,想逗她开心没想到被发现了,“谁家的饺子啊?怪好吃的。” “张连长家的呗,我给你说王嫂她特别会做面食,北方人能把面食做出花来。”张渔晚小嘴吃得鼓鼓的。 “有机会咱们回京城,我家饺子也特别好吃,你想吃什么馅都有,咱家咱家!”宋长洲看着张渔晚滴溜溜转地眼睛,知道口误连忙改口,夹一块清炖狮子头投喂给张渔晚。 “我还想吃涮羊肉,还有北京烤鸭。”张渔晚点单。 “行!还有爆肚、炒肝、褡裢火烧,卤煮、驴打滚。哎呦~太多了,从早吃到晚,您的嘴都甭想停下来。”宋长洲忍不住京腔京韵张嘴就来。 晚上俩人在院子里放鞭炮,贴春联,挂灯笼。 俩人还在大院外面找了一个老鼠洞放几颗花生,还贴了一副对联。 张渔晚还收到一个钱压岁钱红包,里面有十张人头。 她给宋长洲准备两身衣服,一件黑色高领厚毛衣,一件蓝色低领羊绒衫,一条奶白色裤子,一条黑色的裤子,还有一件黑色长款呢子大衣,还有一条红色围巾,图个喜庆。 这浓浓的年味和人情味中迎来了1976年。 第73章 压岁钱 大年初一,拜年去! 宋长洲穿着高领黑毛衣,外面黑色呢子大衣,一身黑显得他腰腿比例特别修长,又酷又飒看的张渔晚都呆了,“没想到你不穿军装也这么好看。” 惹得宋长洲丹凤眼更是眼梢雀跃,媳妇可太有眼光了。 张渔晚带着黑色毛线帽,穿着毛领浅驼色羊绒大衣,俩人都围着大红色的围巾,隔着远远的就很显眼。 今天他主要带媳妇出去见(显)见(摆)世(一)面(下),让他们看看自己新婚第一年,过得可不错,和媳妇感情特别好。 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几个小袋子,去家属转一大圈,给人拜年去。 过年了,所有人脸上挂着笑容,一年的辛苦到年底是好是坏都要好好过个年。 宋长洲开始还面容和善笑脸相迎,到最后脸色越来越差,最后是黑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差点吓哭好几个小孩。 到每一家拜年,大家都热情招待,小孩子更是看到他俩都激动问好。 “宋叔叔新年好!晚姐姐新年好!” “宋叔叔好!姐姐好!” “叔!姐!过年好啊!” “宋叔!晚…晚……” …… 宋长洲脸色又绿又蓝又黑,心情是又酸又气又疼,他抓一个小孩问道:“为什么叫我叔,叫她姐?不知道这是我媳妇吗?” “可是晚晚姐姐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啊!”小孩无辜歪头看着宋叔叔。 “行了!不会说话你压岁钱没了!”宋长洲恶意满满。 “哇~~妈妈!宋叔叔欺负我!”小孩哭着回家告状去。 宋长洲拉着张渔晚胳膊肘,把人拉到一犄角旮旯里,堵着人问道:“这些小孩为什么都叫你姐姐?” 张渔晚跟一犯错一小孩一样,双眼心虚,两根食指在胸前对戳戳,嗫喏唧唧地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这些一两个不懂事也就算了,为什么各个都叫你姐姐?都跟在学校老师教出来一样。”宋长洲板着脸。 “我真的不知道嘛!”张渔晚不敢承认自己不想被叫婶子,显老气,死不承认,大不了撒泼耍赖。 宋长洲双手叉腰,气得咬了咬下唇,“行!不知道是吧!那就站这罚站吧!” “我不想罚站,能不能不要罚站?”张渔晚都快哭出来,眼睛湿漉漉看着宋长洲。 宋长洲咬紧牙关不为所动,“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问题,别光撒娇,没用明白吗?” 张渔晚委屈到小嘴都可以挂油瓶了,最后像个河豚一样,“那!大不了我也叫你叔叔行了吧?宋~叔~” 宋长洲气绝,这死丫头是真的会添油加醋,不怕他早早气死,“张渔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张渔晚生气用小拳头砸男人胸口,“你好烦哦!嘴巴长在人家身上我又管不住,你就知道欺负我。” “你别给我来这套,你态度端正点!”宋长洲严肃认真的样子不允许她耍赖。 玩狠的是吧! 张渔晚直接扑上去对着嘴巴就是亲,亲完还用丁香小舌舔了舔他的嘴巴,“不生气了,你消消气好不好?” 感受到胸前的两团柔软,宋长洲心中哀叹,老天爷你是上哪给我这么一个祖宗?要命啊! 什么生气?一点气都没有了。 俩人继续把剩下的几家逛完,宋长洲是一分钱压岁钱都没给,都叫姐姐了,自己四舍五入也是哥哥,同辈就没有压岁钱了吧! 虽然不开心,黑着脸倒也把该逛得逛完,该拜的年走完。 俩人回去的路上,刚好走到马团长家附近,隔着老远都听到那家人吵架的声音。 “你说大过年的,他们吵什么?”张渔晚踮着脚尖伸头张望着。 看着自家媳妇那一脸看八卦又看听清楚,有些想看看不到的猴急样,难得他也在背后议论起别人,“马承光他媳妇跟他娘在对骂呢!他娘说孩子吃奶粉太花钱,不让买奶粉,说是孩子吃娘奶就够了。” 对于一个五感超级敏锐的人,他是听的很清楚,看着自己家媳妇双眼放光,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他有些不好意思,假装咳嗽一声掩盖自己的心虚。 他实在张不出口,人桂花不愿意给孩子喂奶,这话不是他一大老爷们能背后嘀咕的。 索性拉着她往前走,让她自己听吧! “桂花嫂子这次倒是不孬,居然敢怼她婆婆了。她这是哪来的勇气啊?”张渔晚扶着墙根认真听着。 宋长洲有些尴尬地悄悄打量四周,怕突然出现个人,知道他宋副团长在听别人墙角。 张渔晚看着他不自在的模样,对他说道:“你要是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吧!但是你别想我把后面的事告诉你。” 宋长洲都被她逗得无语死了,忍不住翻个白眼。 “马承光我跟了你这么些年,为你生孩子,最后落得什么下场?我大出血在医院快死掉是什么原因你不清楚吗?我身上哪有那么多奶了?这老虔婆是要逼死我顺便给你娶个新媳妇吧!” “你怎么说我儿子呢?我养五个都是奶大的,就你娇气?在城里养出一身毛病。” “都够了,不要吵了!我走,我走行了吧!”马承光一把拉开门走了出来。 三人六眼对视半天,呆愣住。 这是被当事人抓现行,宋长洲脚趾头都能抠出一个防空洞。 “哎呀老公我脚疼,你快扶着我。”本来扶着墙的张渔晚机灵地倒向另一边。 宋长洲作势接住她,“你看看让你不要出来拜年,走路走多了脚伤又复发了。” 马承光满脸黑线,这夫妻俩真是够了。 “行了!别装了!演都演不像,脚疼还穿那么高的跟,十五庙会才有舞狮踩高跷表演呢!”马承光没好气对俩人说道。 “马大哥你别往心里去,我俩其实是想来拜年,还给妞压岁钱呢!”宋长洲从口袋掏出一张崭新的十元,别人家小孩一毛钱,后来都没送出去,刚好全都给他家妮儿。 伸手不打笑脸人,马承光摆手拒绝道:“她一个小人哪能要这么多压岁钱,你拿回去,心意到了就行,我代替妮儿谢谢她叔婶了!” 宋长洲睁大双眼,别说,你还真别说,这钱该人家赚。 第74章 你鲨了我吧! 冬日暖阳,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如星星点点透过树叶碎了一地。 宋长洲背着一个大背包,手里拿着相机,走到一处平地,这边风景很美,向前看能看到山下一排排整齐房屋,后背被绿叶葱葱环抱。 “哇~这边风景好好哦!老公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张渔晚抓着宋长洲的衣袖弯下身子喘气,她好久没有这么剧烈运动过了。 天气这么好,宋长洲特意调休一天,陪她爬爬山,拿出相机要好好给她拍照。 等张渔晚调整好气息,他递给保温杯,张渔晚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把水杯还给他。 她背对山脉,双手张开,看这些美景就心旷神怡,心情超爽。 宋长洲职业习惯,走到哪里都会警惕观察一下周围,眼神扫到一片灌木丛突然眼神射出一股杀意。 他眼睛微眯,像是发现什么危险的野兽,立刻身体紧绷。 看了一会后他身体肌肉放松,但是眼睛仍然似刀子一样盯着灌木丛还有后面的一排草丛。 张渔晚看着这景色,忍不住嘴里哼着小曲儿,声音空灵,婉转悠扬。 “老公,你在这里给我拍几张照片吧!”张渔晚摆好姿势,等待男人给他拍照。 宋长洲没有动,非常扫兴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到别处去看看吧!” 张渔晚皱皱眉,“嗯~我刚走到这,还没休息够呢!” “你就在这里拍嘛!哝,就在那里。”说完人就跑到灌木丛前,一手摧残花草树木,瞥了一枝有红有绿的植物,放在面前,巧笑倩兮。 宋长洲看她站的位置有些尴尬,低声细语道:“再等等吧!等会到山顶给你拍。” “为什么?”张渔晚惊诧道:“难道是你技术不行?” 看宋长洲脸色拉下来,张渔晚想着男人那一丢丢的自尊心还是要维护的,“好啦啦啦~不生气啊!来亲一下,mua~” “别闹!”宋长洲更是严肃像是参加阅兵。 小样,还这么假正经!张渔晚看着他冰块脸忍不住逗弄起来,戏腔一起,声音妖娆妩媚,“啊~这位相公,你为什么不看我?难道你是出家的和尚吗?” 说完手里的树枝挑了一下他下巴,开口唱道。 “鸳鸯双栖蝶双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女儿美不美?” 这段女儿情唱的情深又缠绵,宋长洲脸色拉得更长,只有一双耳朵通红,这是什么淫词艳曲。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张渔晚声音酥到骨子里,对着宋长洲吹了一口妖气,娇滴滴地说道:“长老~你,何故如此无情啊~~!” 宋长洲看到她风流妩媚的样子突然脸色大变,大声呵斥道:“够了!” 张渔晚被这突来一声惊到,眼泪瞬间在眼眶中打转,就是倔强地咬着嘴不让掉下来。 宋长洲看到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不敢相信地等着她,面有愧色,急忙哄道:“小晚,你别,我,我不该大声说你。” “不用你假好心!”张渔晚打落他伸出的手。 “好好,我错了,你别生气,咱们先走。”宋长洲恨不得把张渔晚抱在怀里好好安抚。 “你不要跟我说话,我说什么你也不爱听。”男人果然不爱了,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宋长洲后悔死刚才对她呵斥,自己装什么装,强制伸手拉住她,“你想怎么撒气都行,别这样了!” 张渔晚委屈道:“我哪敢啊?谁知道你会突然炸毛,早几天前我都应该发现你不对劲,你对我真的是越来越糟糕,越来越恶劣,怪我自己,是我自作多情了!” “都是我的错,我混蛋,我不该吼你!”宋长洲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什么时候就对你不好了?”这女人的控诉把宋长洲吓得不轻,他复盘这么些天自己都干什么? “你就是大混蛋,你就是对我不好,你亲口答应我来爬山,你不愿意可以不用答应,你摆这副嘴脸干嘛?” “还有前几天,你明明知道我身体不舒服,你还强迫我给你口……唔…唔……” 天! 塌了! 宋长洲一手捂住女人的嘴,把人侧抱在腰间,像抱着玩偶一样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中间还灵巧跨过一大坑,瞬间消失不见了。 就在他们离去后,那群灌木丛的树枝窸窸窣窣地动了起来。 “呼~”一个吐气声不可思议地从地下传来。 “这样级别的女人要怎么哄啊?宋副团长能哄好吗?” “哄不哄得好也不是你操心的事。” “宋副团长还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啧啧!” “嫂子也太会唱歌了,这是什么曲啊!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一新兵疑惑地问:“什么是口…唔……”他同时被旁边俩人捂住口鼻,被塞了一嘴土,憋得直翻白眼,人差点断气。 “你说宋副团长发现我们没有?” 旁边一群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连长:这tm都是一群傻逼,“注意隐蔽,小心被敌人发现!” 瞬间这里又恢复静悄悄。 宋长洲这边把人抱到一拐角处放下,张渔晚双脚一挨着地,获得自由。 立马像个泼妇一样,朝着宋长洲就打去,“宋长洲你太过分了。” 男人也不躲,生挨了几下,搂着她在她耳边低语几声。 张渔晚直接石化,一脸不可思议,睁着大眼快要哭了。 “真的?你没骗我?” 宋长洲头都快爆了,太阳穴一跳一跳,这要怎么哄?还能不能哄好?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他决定大事化小。 “我一点都没发现,他们是不是藏得离我们很远?”张渔晚谨小慎微地问道。 “对!离你很远,你说什么应该没听清。”你再往前走半步就要踩到人头上了。 “他们是不是人也不多啊?” “不多,也就三四个吧!你都发现不了!”大概小半个山坡吧! “他们在背后会不会乱说啊?要是乱说的话我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不会,我们都有纪律,不该说的不说。”该说的也就农村从村西头到村东头传播的时间差不多。 张渔晚突然情绪激动哭道,真真是又羞又怒又无助,“怎么办?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 又坏又无理取闹又像一个泼妇,人设碎了一地。 “你想多了,没这么严重。”宋长洲给她擦擦眼泪。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忘掉这件事,或者我们把他们灭口好吧?不行!”张渔晚看着宋长洲你鲨了我吧的表情。 “那那,你让他们训练不许休息,往死里虐,人特别累就不会想太多了。”张渔晚一脸激动看着宋长洲。 “你也没饶过他们。”宋长洲冷笑一声。 第75章 之前的仇早就忘了 “你也没饶过他们!” 张渔晚情绪再一次崩溃,“啊~那要怎么办?羞死我了,我不活了!” 张渔晚身后突然窜出一队士兵,拿着武器,猫着腰。 刚好和宋长洲对上眼,双方都是一惊,士兵们眼中掩饰不住八卦的心看了眼张渔晚背影。 他们刚立正要向领导敬礼,宋长洲眼一闭心一横,又一把把爱妻搂在怀里,对着队伍做了一个无声的“嘘”,一手朝着他们挥一挥,用口型说道:“快点走!” 领头人甩一下手臂,一队士兵训练有素,悄声无息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渔晚双手在空气中乱抓,人被宋长洲大手按住头紧紧搂在怀里呜呜说不出话。 一直到看不到人,宋长洲才把大手移到女人的腰上,让怀中小女人可以抬头扭动,但是无法挣脱出来。 “宋长洲,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张渔晚这时候眼睛能喷火。 其实本来今天部队里有小型演习,凑巧选中宋长洲休息日,凑巧又凑巧选中的军区旁边的山。 按理说演习担心惊扰到百姓,会提前清场,可是他们夫妻俩早早就来到山上,宋长洲为了安抚小娇妻的起床气,挑了一个隐蔽地方好好哄半天,又顺便吃了不少豆腐。 双方就这么完美错过,又华丽丽地碰上了,成了车祸现场。 吴嫂在家准备午饭,听到大门响动,出门一看俩人一前一后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这是吵架了?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 她机灵地躲在厨房就不再出来。 俩人也不说话,都上二楼房间。 “我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张渔晚坐在椅子上无语问苍天。 宋长洲嗤笑一声,“我才掉到黄河也洗不清。” 张渔晚觉得宋长洲有些没法说,“你一个老爷们有什么好洗不清的?”我这么一清清白白少妇,温柔娴雅又明媚大气的人设,从此一去不复存在。 “你还说我强迫你?你也不想想你那叫口?吹牛吧你!吐成那样了,你是记不得我给你洗干净,又洗了床单,收拾了房间吧!” 宋长洲把外套脱下来,搭到椅子上,一手扶胯一手抬起她下巴,两人眼睛对视,张渔晚感觉到男人的压迫感。 女人突然就臊得躲进他怀里,闷头笑起来,如果安慰一个伤心的人,恐怕需要更加伤心的故事了。 张渔晚就是被队友比她更倒霉的故事安慰到了。 等她抬头,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消失,宋长洲拿着相机对她拍了一张,“本来还想给你拍一卷呢!好在还是有一张的。” 就这?男人拍照的技术实在不敢恭维,她头发散乱,刚闹过脾气,没造型没表情管理,还搂着他的腿。 “我打赌这张拍毁了。”张渔晚对男人拍照的技术深表怀疑。 “不能够,绝对漂亮,我对我的技术很有信心,主要媳妇那么好看,怎么拍都可以。”宋长洲举起相机准备拍第二张。 “不要!等我收拾好了,咱们出去拍,今天没有心情。”张渔晚伸手挡住相机镜头。 宋长洲无奈只能收起相机,这好好的一天全都浪费了。 嗯~要是跟媳妇在家躺一天也不算浪费,宋长洲眼神打量着张渔晚。 张渔晚太了解这个眼神了,抬屁股就下楼,被宋长洲长臂一伸,大手一拉,人就掉进他怀里,用脚勾着椅子腿,顺势一拉,抱着人就坐下。 “往哪跑呢?”宋长洲可不想让人走了。 张渔晚挣脱不开,揪着他两边脸正气地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敢凶我,胆够肥的。” 坏了,这小妞还生气呢! “那不是有外人嘛~你在外面不要随便调戏我了,多不庄重。”说着还不好意思起来,害羞地趴在脖颈处蹭啊蹭的。 “你放心好了,我以后都不调戏你,我正经得要入党。”张渔晚举起三根指头发誓。 男人不为所动,还在她脖子处拱来拱去,大手也开始不老实,撩开衣服一条缝就要往上摸去。 “啪!”张渔晚起毫不客气给他一巴掌,“臭流氓,我还没原谅你呢!哼!” 女人推开他咚咚咚跑下楼了,宋长洲摸了摸脸,这气性够大。 张渔晚刚到楼下就有人敲门,“请问张渔晚在家吗?” “有你的信,是急件。”来人是邮政局同志。 张渔晚拿过来一看是余村村支书王宝根,也就是以前的大队长,现在的村支书。 张渔晚打开信一看里面还有一张电报,张渔晚打开电报,上面就几个字【父病重,归家!兰姨】。 张渔晚在余村发生的任何事都没有和原主父亲说,包括她结婚的事原主的爸也不知道,所以这封电报是寄到她原来的知青点,大队支书又给寄到这里来了。 张渔晚看到电报有些心不在焉,宋长洲走过来站在她身后,大高个眼神又好,一看内容,“咱爸生病我请假跟你一起回去一趟吧!” 他娶了人家闺女,还没见过老丈人呢!看张渔晚有些闷闷不乐还以为她因为爸爸生病难过。 “你假期都用完了,还怎么请假?我自己回去看看就行了,反正坐火车一天就到了。”张渔晚无所谓地说道,又不是亲的。 她本来就对原主爸爸没什么感情,代入原主也对这个爸爸喜欢不起来,自己亲闺女下乡,他的继子反而留在城里,她才不觉得这老登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作为原主爸爸,道义上还是长辈,那就回去看看算了,也不能让人觉得她不孝顺,背后被人戳脊梁骨。 她无所谓的,但是会影响她老公事业发展。 她要回去装孝女。 刚好军区这边是有点不好意思出门了,暂时离开也不错。 想到这里,张渔晚抱着宋长洲去撒起娇来,“老公,我离开几天你会不会想我啊?” “我现在都舍不得了!”最好别走,这话他不敢说出口。 “路上多带点钱,不行让吴嫂跟着你。”宋长洲生怕她路上辛苦受罪,她这么娇气。 “算了,也不知道回去几天,吴嫂跟过去没地方住啊!我先过去,到时候要是有事我给你打电话。”张渔晚想了想说道。 “嗯~好想你!”说完张渔晚就抱住宋长洲难过地撒着娇,之前的仇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76章 这就是特权啊! 张渔晚一大早起床又清点了一下行李,两大箱子衣服吃的还有自己用的。 根本拿不动,她也不知道自己回去几天,拿不够就怕缺了什么。她坐在箱子上发愁,可惜宋长洲不能跟着一起,现在也没有车给她开。 突然一屁股坐空掉在地上,她行李没有了! 她趴床底下看了看没有到处都没有,心中想着行李,她的行李又出现自己面前。 张渔晚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空间的人,因为平时很少用,导致她差点忘记空间还可以放东西。 她对自己的空间开发不足百分之一。 宋长洲推门进来,看着张渔晚趴在地上,疑惑地问,“你干嘛呢?” “我,我想做做俯卧撑,锻炼一下嘛!等会就有力气扛箱子了。”张渔晚站起来,一手握拳摆出秀肌肉的造型,“我现在超有力量!” “不行我跟领导申请申请陪你回去一趟,我看着实在不放心。”宋长洲已经开始分离焦虑症了。 “哎呀~我不拿那么多行李,怎么就去不了?你先出去,我自己能搞定。”张渔晚像推车一样,推着宋长洲倒着走出门外。 “啪!”瞬间合上门,还上了锁。 被关在门外的宋长洲脸色如锅底一般漆黑,昨天还抱着他说舍不得走,今天就不想看见他,还给门上锁。 女人心,海底针。 张渔晚把需要的东西放在空间,拿一个小箱子里面放了些换洗的东西,真的是轻装上阵。 轻飘飘地跑下楼,在宋长洲面前转一圈,抛一个媚眼。 她不像出远门,像是出游。 “你这点东西行吗?把吃的多带些。”宋长洲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把桌上肉干、肉酱、罐头、奶粉、点心、水果又装了一大包。 张渔晚出国都是家常便饭,更何况是坐个火车,当然那是以前。 她看着宋长洲装的满满登登的包,点点头,没关系找个没人地方放空间去。 “路上拿不下找工作人员帮忙,上面警察还有列车长我都打过招呼了,你不要怕麻烦别人。” 宋长洲拿着行李把东西放车上,扶着她上了车。 “到了安顿好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每天最少打一个电话,知道吗?” “身上钱够不够?” “想买什么就买,别委屈自己。” …… 俩人就在宋长洲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唠叨和关心中到了车站。 宋长洲直接开车进站,到月台,把车停好,他们的车是始发站,车还没检票,这辆车只有他们俩乘客,宋长洲把行李拿上车,列车长带着列车员早早等在那,看起来很很是殷勤。 宋长洲把提前准备好的罐头和水果送给列车长和列车员。 列车长激动的推拒好几次不得,还交代列车员多多关注这边,有什么问题直接找列车员。 “我妈在铁路上,我跟这边站长都熟悉。”宋长洲偷偷解释道。 啊~这就是特权啊! “伯母好厉害,女强人!”张渔晚说完屁股上就挨一巴掌。 “叫妈!” “哦!咱妈好厉害!”张渔晚虽然没见过这位婆婆,但是到底也是因为她,自己才享受了一把特权不是,嘴还是甜甜的。 她的是卧铺票,离列车员的工作间很近,列车员拿一热水壶给她杯子里倒好水,又把热水壶放在卧铺前小台子下面。 “宋同志,张同志,车还要一会出发,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就不打扰了!”列车员很有眼色把时间留给这夫妻俩。 “你回来提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想办法买票。”宋长洲又开始他喋喋不休地嘱托。 这意思就是回来还是这待遇呗!真不赖! “张渔晚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这种老式火车,她还真没见过,尤其对面铁轨上有一辆刚发车,还呜呜响,跟电影里看的一摸一样。 宋长洲看着心不在焉地女人,心里恨得牙痒痒,小没良心。 男人伸手揪住对方一边脸捏了捏,“你听没听啊?我在这边讲的口干舌燥的,你在左顾右盼。” 张渔晚撅着嘴瞪他一眼,“听到了,你渴的话,就喝水吧!我不介意你用我的杯子。” 宋长洲气得差点掐一把自己人中抢救一下,算了!他又跑去找列车员,给人交代一大堆。 列车员一脸不可思议,有些强压笑意地说:“宋同志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您爱人的。你可以对我们铁路同志放心。” 张渔晚搞了一个大红脸,人看她跟看小孩一样,显得她很笨。 这时列车开始检票,有不少乘客陆续上车,车窗外很多人扛着大包小包,呼呼啦啦向前跑,去抢座,因为这里是卧铺,上来人不多。 “你回去吧!”张渔晚轻推了一把宋长洲,眼神依依不舍的样子到底也算抚慰了宋长洲那颗七上八下的心。 忍不住拉了一下她小手,“你自己小心点,我走了!” 宋长洲下了车,走到她车窗面前敲了敲窗,张渔晚就看着她男人,双手做一个向上抬的样子,她看半天都没看懂,宋长洲在车外面大声吆喝:“窗户抬起来!” 旁边人终于看不下去了,“你让让,我来。” 那人压着窗户下面两角锁,大拇指向下一压,窗户轻松向上推了上去。 张渔晚顾不得惊讶,脑袋钻出窗外一把拉住宋长洲的大手,娇声娇气地说道:“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也要注意安全!” 这是什么话?谁敢惹他?哎~算赖!虽然就一句,好歹也是关心他。 等列车出发,列车员来查票,冰块脸宋长洲不在了,看张渔晚一小姑娘就打趣她:“张同志您爱人可真不错,对你可真关心呢!” “哎呀~你看看他,他是不习惯一个人,跟个小孩子一样,会紧张!”张渔晚不要脸地把锅甩给宋长洲。 列车员噗呲就笑得前俯后仰的,“哈哈,你俩可太有默契了,您爱人刚才私下找我说:她就是一小孩子,出个远门我不放心。” 这下张渔晚是真的羞臊得不得了,就连旁边的乘客都逗笑了。 对面乘客笑着问道:“你俩新婚吧?” “也没有都四五个月了。”张渔晚想着也算老夫老妻了吧! “难怪了,正腻歪着呢!怎么想知道分开啊?”对面乘客好爱打听。 “我回家看看我爸,他生病了。” 第77章 举报信是我写的 宋长洲开车回到部队,人就像被勾了魂有些心不在焉。 他交了车,自己走在行政办公楼的路上,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老宋!干嘛呢?一个人走在这。” 来人是和他同级的刘副团长,俩人一起走在人行道上,看宋长洲不理自己,刘副团长也不气馁,“听说你去爬山了,好雅兴啊!” 宋长洲终于斜眼看了他一眼,“你喜欢爬山自己去啊!犯得着跟我说。一边去,烦!” “嘿~你小子吃枪药了?怎么弟妹还生你气呢?没哄好?”刘副团长抬抬眉毛钱贱兮兮地看着宋长洲。 “滚!我跟我媳妇好着呢,你还是想想怎么哄你媳妇吧!”说完大步离开。 宋长洲经过行政办公大楼的时候看到江知雨在写大字报,他走近看了看内容,都是些新闻还有军事宣传语。 江知雨看着宋长洲站在旁边,连忙问道:“宋副团长,您有事吗?” “哦!我今天早上有点事不在,刚才会议记录你记了吗?拿到我办公室来,我看看。”说完也不再看她,径直走了。 江知雨拿着一份档案交给宋长洲,“行了,你出去吧!” 江知雨嘴唇动了动,看宋长洲低头专心看会议记录,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宋长洲看得非常仔细,逐字甄别,看了好久终于放下会议记录。 他喊来了自己的警卫员小陈,让他把江知雨叫到办公室。 宋长洲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把那份举报信推到江知雨面前,“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眼神冰冷透出那种压迫感,让江知雨握紧了拳头来给自己鼓气。 “或者我该说你为什么要写这封举报信?”宋长洲眼睛盯着江知雨,不放过她的一丝一毫表情。 江知雨已经脸色刷白,她紧紧咬着下唇,这么冷的天气居然额头开始冒汗。 宋长洲非常有耐心,气定神闲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江知雨说话。 她好似做了很久的天人交战,终于闭眼把心一横,“宋副团长这封举报信是我写的。” …… 待张知雨虚飘着从宋长洲办公室出来,整个人脸色苍白,一只手扶着墙才能走动。 她以为自己会很勇敢,但是真正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对手,两人实力悬殊巨大。 就是宋长洲的气场都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开始后悔当时的冲动。 宋长洲听完她的叙述,并且让她写了一份说明签了字,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她当初写这份情举报信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会被发现,但是她不认为会对自己职业造成什么严重影响的。 宋长洲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她就知道自己要完,甚至比她想象的后果更严重更可怕。 自己刚才大义凛然的样子也是装的,就这样吧!就是她的报应。 不!江知雨擦了擦眼泪,自己绝对不能放弃,咬咬牙,眼珠动了一下,还有别的办法。 她急切地跑到传达室,拿起话筒拨出去一个号码。 …… 张渔晚坐到沪市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她进站多轻松,出站就有多狼狈。 人挤人,好不容易出来了,她脚都被踩了好几下。 那些人为了抢座位也就算了,居然出站还要抢。 等她走到公交站台,查看好公交出发点,等了好一会,公交车才慢悠悠出现,她好不容易挤上公交,等她下车时候整个人都苍白又无助。 离开了宋长洲她的世界居然变得真实又接地气。 张渔晚慢慢朝着家属院走去,那里有很多人看到她都主动跟她打招呼,“哎呀,小晚回来了,好久不见哦!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她都礼貌微笑地跟人点头。 “晚晚,是你吗?你回来了?”一个中年女子惊喜声音吸引了张渔晚。 只见她烫着时下流行的短发波浪卷,穿着黑色短款外套,下面同样一条黑色裤子,穿着一双黑色皮鞋,收拾的很立正,脸上还化了妆,脸上有些皱纹,看起来有些职业女性的气质。 她拉着去张渔晚问道:“你怎么不早说要回来呢?家里人也好去接你。” 这个人一定是电报里的兰姨,她的继母了,“我爸呢?” “你爸都在家呢!咱们回去吧!”说完拿起张渔晚手中的小箱子和一袋水果还有罐头。 她拎着箱子知道张渔晚没带多少东西回来,难道是没打算多住几天?乡下能有什么好日子? 一路走着上了家属楼,刚好赶上饭点了,非常热闹。 过道上摆满了东西,还有人正在过道上做饭,各种菜香味扑鼻而来。 到了家里,兰姨把包包挂门边,朝着里面大喊:“张正山,老张,你快出来看看谁回来了!” 张渔晚打量起这个家,房间不算小,三室一厅,东西不少摆放的得很整齐,就是太拥挤了,看起来逼仄压抑。 她这么一喊倒是把所有人叫出来,张正山从主卧走出来,身边还牵了一个小男孩,是她同父异母的小弟弟,如今才三岁半,手里抱着一个苹果努力啃着。 她爸爸人看起来很精神,年龄看起来比同龄人显年轻,穿一件浅灰色衬衣,外面套着鸡心领毛衣,下面西装裤配一双皮鞋。 看到她客气又疏离地说了一句:“晚晚你回来了,回家还拿什么东西,你自己在乡下也不容易的。” 难怪她妈一大小姐当初选了他,还是有些资本的,长得人模狗样,浓眉大眼高鼻方唇,说话斯文体面。 端着饭菜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高高瘦瘦的,模样清秀就是有些黑,脸上还长了很多闭口,疙疙瘩瘩冒了满脸,还不如兰姨好看,估计随她亲爸。 兰姨对着这姑娘说道:“宁宁啊!你姐姐回来了,等一下去把你的房间收拾一下,今天晚上你和你姐姐睡觉。” 张宁一下子甩脸就不开心了,“她为什么要和我住在一起啊?客厅不能睡吗?” “你要是不愿意去你就出去住好了。”张正山直接对着张宁就吵起来。 “哎呀~张宁小孩子家家的,她就是豆腐嘴刀子心,你看她已经去收拾房间了。”兰姨对着张正山和稀泥道。 她又亲切地对着张渔晚说道:“你别往心里去啊!刚好你们姐妹好久没见面了,可以睡在一起说说话的。” 张渔晚第一想法就是扭头就走,这个家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和家的感觉。 第78章 闺女跟他生分了 “晚晚你吃饭了吗?洗洗手,快坐下一起吃点吧!”张正山指着餐桌要张渔晚坐下。 张渔晚拉过椅子坐下,“你不是生病了?给我电报上面写的是病危。” 张正山和兰姨两人对视一眼,略显尴尬,“你兰姨有些大惊小怪了,我年龄大了,就有一点小毛病,去医院看看就好了。” “你要是没什么大问题,我就早点回去吧!”张渔晚做了决定。 家里三室一厅,房子不小,但是人也多,他们夫妻带着小的住主卧,张宁一间房,张乔民一间房。 兰姨在桌子下轻轻踹了一下张正山,张正山方才反应道:“你刚回来就说走,在家多住几天。” 女儿刚到家就要走,这邻居知道了也要戳他脊梁骨。 “知道你没事就行了,再说这个家也没我地方住。”张渔晚说的话让张正山很没面子。 “怎么就没地方住了?”张正山反驳道。 “你们俩有什么事?平时一声不吭一个问候都没有,电报着急把我叫回来干嘛呢?”刷一下微不足道的亲情关系? 兰姨看着张正山窝囊样只能自己主动开口,“晚晚啊!你年龄也不小了,你哥有一个朋友人可不错,家世好模样好,想跟你说说处对象,这人可不是什么路上的小瘪三,人家可是厂长小儿子,身份好着呢!” 原来酱紫啊!张渔晚差点笑出来,自家那醋坛子要知道尽心给老丈人准备了上好的烟酒和补品,结果老丈人还想送他一顶绿帽子,估计气得桌子都要掀了。 还好那些东西她压根没拿出来,不然真的浪费了。 “这么好的事怎么不介绍给张宁呢?绕这么大弯子把我叫回来。”张渔晚问出这一句话,桌上三人脸色都变了。 这么好的对象不介绍给张宁,难道是不想? 张乔民想尽办法打入厂领导二代内部,想跟那些人混成一片,奈何张正山虽然是领导,但是那是和普通员工比,那些人一个个眼高于顶,看不上他爸,人根本不怎么搭理他。 好不容易有一天带厂长儿子到家里坐坐,想着把自己妹妹介绍给对方,结果人看上墙上全家福里的张渔晚。 问了好几次张渔晚情况,现在见面还主动递烟给他,态度明显热情很多,张乔民这个人精还不懂什么意思吗?他苦心钻研,就想和这些人套近乎,如今有着这好事,说什么都要抓住了。 兰姨开始也有些不甘心,再仔细想,对外人来说都姓张,今后张渔晚成为厂长家儿媳妇不也要和张乔民互相支持,她儿子自然也能靠着这关系步步高升。 张正山端出厂长儿子老丈人的谱,“你明天好好收拾一下,让乔民带你和小吴见见面,先熟悉一下。” 张渔晚懒得和这俩人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笑的一脸幸福,“我不去,我都结婚了,去了不合适。”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你和谁结婚了?” 这夫妻激动的同时问出来。 “去年十月份结的婚,已经快五个月了。嗯~就是我刚下乡差不多一个月就结婚了。”张渔晚掰着指头回忆道,哇~原来她和宋长洲速度这么快。 兰姨一脸尴尬,不死心地问道:“那个,晚晚啊!你不是为了推诿不想去相亲,故意找的借口吧?兰姨虽然不是你亲妈,但是我也不会把不三不四的人介绍给的,这个人真的顶顶好的,再说你就算真的结婚,厂长儿子,不比在穷乡僻壤找的庄稼汉强很多?” 张渔晚无语,“我没必要为了推诿找借口吧!我不想去直接拒绝就好了,本人确实是已婚少女。” 你、你怎么能这么早就结婚呢?”张正山面红耳赤道,他现在心里堵得水泄不通,到底是亲生的,一声不响就把婚结了,都结婚快半年了都没想着通知他一声,这个闺女跟他太生分。 这无疑是给了他一巴掌。 “我走这么久,你不也没问我好不好?你这么狠心把我扔到乡下不管不顾,你是多放心?”张渔晚想着这边关系断了吧!说起话来也是刀子一样扎进张正山心口。 “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样都要给家人说一声吧!”张正山色厉内荏地大声呵斥着张渔晚。 “我刚下乡没多久差点被人淹死,救上来后脑子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腿也受伤不能走路,后来知青点有敌特还对我用刑,直接把我腿弄断了,又耽误治疗,医生说以后都要有后遗症,可能终身残疾,刚好搞来稀缺的药,虽然恢复很慢但是也好了。我也是在过年前腿伤才好的。” 张渔晚像是讲别人的故事一样,简短几句话把自己在乡下遭遇讲完了。 张正山惊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他不敢想象自己女儿居然遭受了什么,知道乡下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没想到那是要命的。 虽然是简短几句话,但是里面经历了几番生死,不敢想象她是怎样熬过来那些日子的。 过了好一会他眼神飘忽躲闪,不敢和她对视,女儿的眼神让他有些气短,没有尊重喜欢,也没有仇恨气愤,只有着陌生人的冷淡。 张渔晚要为原主讨回公道,他这个当爹确实的不配为人父,一个没了娘的孩子还被人欺负,亲生女儿下乡吃那么多苦,反而继子继女可以留在城里享福。 “今晚已经来不及了,我明天就去买回去的票。”张渔晚说了自己的安排。 “你就不能多留几天吗?让爸爸好好弥补你。”张正山急忙说道。 “留下来干嘛?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这是我的家吗?”搞笑哦!连她房间都没有,这里都没有她生活的痕迹,除了一张全家福站在离他们全家远远一边角的照片。 “张宁,你今天先睡客厅,你姐姐坐车很辛苦,让她一个人睡那个房间。”张正山眼睛还盯着张渔晚,看都没看张宁。 张宁气得摔了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张嘴就要抗议,被兰姨一把拉住,用眼神示意她别闹。 第79章 酒后失态 “小宋啊~你看看我这道菜有没有退步?我好久没做饭了。”袁主任也就是乔政委媳妇,在军区党支部上班,端着一盘红烧狮子头放在桌上,顺便解开围裙,交到阿姨手里,人就坐到桌前。 宋长洲晚上被政委请到家里吃饭,今天有几个菜是袁主任亲自下厨做的。 看着满桌丰盛的菜宋长洲对着袁主任和乔政委说道:“政委、婶子你们太客气了,谁不知道婶子的红烧狮子头可是我们军区一绝,我今天有口福了。” 乔政委问道:“小张呢?要不你去把她叫过来?” “她回娘家几天。”宋长洲解释道。 “嗨~你们俩在一起也就是喝酒,没意思。小宋啊!你平时不喝酒蛮好的,为了不让他喝酒我跟老乔吵了几十年了。”袁主任白了一眼乔政委。 “我可告诉你,今天就这么多,不许超量。”袁主任把茅台倒入分酒器中警告乔政委。 “好好好,我就喝这么多!”乔政委跟偷吃到糖的小孩一样一脸兴奋,对着宋长洲说道:“我过年都没喝这么多。” “领导,我婶是对的,她的话必须多听。”宋长洲这话让袁主任笑得脸都开了花一样。 “哎~你看看你,才结婚没几天就只知道听媳妇话了?”乔政委假装严肃,男人懂男人。 宋长洲给袁主任乔政委倒好酒才笑着说:“主要还是跟着领导走,领导怎么做,我呢就怎么学。” “嗯!这可是个好同志啊!”乔政委笑着跟袁主任打趣着宋长洲。 惹得袁主任跟着笑起来。 “领导、婶子多谢今天请我来吃饭,这杯酒我敬二位,我干了您二位随意。”几位碰了碰杯,宋长洲一口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主任给乔政委使了个眼色。 “小宋,最近工作有没有什么困难?”乔政委关心地看着宋长洲。 宋长洲看看乔政委又看看袁主任,“领导,您是有什么事吗?” “哦!最近看你工作状态蛮好的,你带的兵也越来越优秀,我是担心你给自己太多压力。”乔政委打着哈哈。 “领导您想说什么?”宋长洲直接问道。 “我觉得你在部队做的都很好,年轻优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呢,人啊!不能太过刚直,对内部同志,有时候是不是太过严厉了?”乔政委委婉地表达他工作中的问题。 “领导觉得我对谁太过刚直?还是从什么地方听说了什么?”宋长洲嘴角上扬,笑得意味深长。 “你今天是不是找江知雨了?”乔政委的手拿着酒杯本来想喝一口,又放在桌上,眼神淡淡的。 袁主任接着说道:“江同志我知道,这小姑娘工作非常尽责,平时表现一直都很好。” “那也不是她可以随意伤害我爱人的理由。”宋长洲眼神无比认真。 “你爱人她不是没事!”袁主任直接说道。 “我爱人没事并不是因为别人仁慈,而是我爱人有实力,她为什么有实力别人不知道乔政委还不知道吗?这件事如果换别人,后果会怎么样,大家都清楚。” 袁主任还想劝道:“小宋,其实小江这样是情有可原的,你出任务之前她找过我,其实她……” “袁主任、乔政委,我有些喝多了,人酒后失态就不好看了。我先回去了!”宋长洲说完朝着对面二位行了军礼,拿着帽子头也不回就走了。 剩下二人坐在桌前,乔政委叹了口气,“你说说你,干嘛非要这样对宋长洲。” “我还不是为他好?他什么身份,什么家庭,那个女的什么身份什么家庭?她加入这样的家庭会很痛苦的,不适合就是不适合!”袁主任生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宋长洲还为她这样子出头,他知不知道这个人情多大啊!现在好了,他会得罪多少人?他的军途会很艰难,将来人家不帮他,背后使绊子都够他受的。这放在古代帝王身上,这就是祸国之源。”袁主任骂得文邹邹。 “你看看你说的话?人家小张有名有姓,你倒也不用这样叫。你啊!就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对方,你但凡了解了解那丫头你恐怕就不这样想了。” “人好不好不是主要的,她漂亮她贤惠甚至有能力,这都不重要。她那身份对宋长洲来说就是拖后腿的,宋长洲这次任务回来本来有机会直接升团长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宋长洲要的女人背后的资源很关键,强强联合才是他最佳选择。” “越往上走,竞争越是激烈,他不仅仅只会是团长,他可是重点培养的高级将领。”袁主任一针见血地说出事情的因果逻辑。 “你以为小宋不懂吗?我当时没有拦过他吗?这是他自己选的!”乔政委用指头敲敲桌子。 袁主任深谙世故,笑着摇了摇头,“他俩啊,根本不可能长久的,你看着吧!那女人不是太安分的人。” …… 这时张利民叼着根烟进门,一眼就看到坐在餐桌前的张渔晚。 他眼睛不由一亮,这丫头比之前还好看,眉眼间多了一些艳色看起来又明媚大气。 倒不像之前眼眸中总是抹阴郁化不开,可能营养也不太好,肤质和发质更没法和现在比。 她现在就是坐在那里不动都在发光。 男人看女人眼光有些热切,让张渔晚皱了皱眉。 “晚晚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张乔民没看到父母表情,他可是开心坏了,最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算安心了。 马公子问了好几次张渔晚什么时候回来,眼瞅着都不耐烦了。 啧!张乔民压住心中嫉妒,这公子哥真是会投胎,含着金汤匙出生,要风得风要雨的雨,想要什么必须马上送到眼前。 什么东西都太容易得到,一点都不晓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男女之事其实讲究时机。 张乔民眼神热切地看着他妈,下巴朝张渔晚那边扬了扬问道:“我之前说的那事有没有给妹妹说啊?” 兰姨已经不想管了,这都什么破事。 她闭上眼瘪着嘴,把头扭过一边,只给张乔民一个后脑勺。 “不是这?”张乔民眼睛转移到张正山那边,是出了什么意外? “大姐姐结婚了!”旁边已经啃完大苹果的张果然奶声奶气地说道,“什么是结婚啊?” 第80章 齁甜 【老公~小亲亲,我想你了,真的超级想你。】张渔晚又嗲又软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宋长洲音色不变,【小晚,你不知道军区电话都是有接线员听着吗?还有人录音和做记录吧!】 对面沉默不语,宋长洲好像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出声阻止,【别挂,说说那边什么情况。】 张渔晚一手握着话筒,一手攥紧拳头用力在胸前晃了晃,双脚抓地蹦了两下,小巧精致的五官都挤在一起,于是在沉默中爆发了几秒钟。 天~本小姐真的不~知~道~电话还有接线员偷听,不对正大光明听,还做了笔记,啊~~~宋长洲你个大魂淡。 【对不起,宋副团长,给您添麻烦了。】对面的声音变得字正腔圆,毫无感情,还用上了“您”。 宋长洲低头闷笑了几声,【没关系,都习惯了。】 哎~这丫头就是太粘他了。 【这边情况一切正常,请求归家,请领导批准。】 【批准,一个小时后你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车次。】宋长洲鼻音有些重,听起来慵懒又磁性。 他一定忍笑忍得很辛苦吧!张渔晚不用猜就知道这男人又嘲笑她呢! 【收到,一个小时后会准时给您打电话,宋副团长再见。】张渔晚不等宋长洲说话就直接挂掉了。 宋长洲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小娇妻太容易害羞了,估计背后又骂他。 传达室两个小姑娘脸贴脸挤在一起,把听筒放在俩人耳朵中间,一脸吃瓜吃到饱。 “哦~天啊!齁甜。” “是的啊!这就是我做这个工作的意义。” “咚咚咚”,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俩人立马坐端正。 “宋副团长您有什么事?”其中一个小姑娘问道。 “我刚才的电话没有违规吧?”宋长洲面无波澜,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 “哦!哦!没有的宋副团长。”对面反而结结巴巴,好像做了错事。 宋长洲对着两个女兵命令道:“嗯!那就把录音和笔录删除吧!” “是!”女兵熟练地在仪器上操作了几下。 “宋副团长已经删除了,请查看。” 宋长洲抿嘴点点头,对女兵的工作非常认可,扭头就离开传达室。 “呼~宋副团长速度好快,吓死我了!” “我本来还想把这段单独录下来,现在什么都没了。” “你说宋副团长一直都是这么严肃,看起来很吓人,他在他媳妇面前也这样?” “我也很好奇!” “啊~~~~” “啊~~~~” 俩小女生交头接耳双手捂脸害羞地低声尖叫。 …… 张渔晚双手背在身后,像个老爷爷那样一颠一颠地走在人行道和马路边的高边上。 马上就能回家了,昨天她一个人睡,感觉很不习惯,她还是喜欢睡在自己的床上。 这边以后都不来了,也不来往了,除非老张死了,再回来看一眼。 突然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横在她面前,眼神闪过一丝惊艳,他放肆露骨地看着张渔晚,让她感觉被人扒光了一样,非常难受。 “晚晚,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张乔民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没有偶遇的惊喜,只有蓄谋已久的陷阱。 “你看看,随便在大街上走动就能见到,这是什么缘分。来晚晚,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哥哥我的好兄弟,吴世良吴二公子,这可是咱们厂的后起之秀,现在已经是独当一面的采购科科长了。”张乔民热情地给两人介绍道。 “晚晚妹妹吧!你本人可比照片上还好看。现在看到真人我是真后悔啊!后悔没有早点遇见你,要不然你也不用下乡去吃那些苦了。”吴世良说着油腻的土味情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渔晚脸舍不得移开。 这小妞可真够劲,这么漂亮皮肤细腻到看不到毛孔,这小嘴也是水润水润的看起来恨不得一口亲上去。 她眼睛明媚而潋滟,看起来又纯又欲,不知道压在身下,眼睛会是怎样的动人看着他,小嘴娇声吟叫会多么好听,他现在都想把人拉在他怀里,听听她哭着求他的声音。 他原以为小门小户的能是什么样,再漂亮也是脸蛋漂亮,没想到张渔晚的气质看起来婉约又大气,倒像是电影里的老沪市名媛千金,走起路来袅袅娜娜,摇曳生姿,就是背着手那几下也显得俏皮可爱,灵活轻盈。 原本只是有五六分想谈一下解解闷,现在倒是十二分想要在一起。 “晚晚妹妹,你好久都没回来了,我带着你到处转转吧!你要不要去百货商场买几件衣服呢?你身材这么好,穿上漂亮衣服一定更好看。”吴世良伸手就要拉张渔晚,被她向后躲开。 可是身后的张乔民抓住她两个手臂,把她身子向吴世良方向推去,嘴里还带着长辈的语气说道:“晚晚,懂事啊!人吴少爷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的。” “啪!”一声又脆又响的耳光直接打在张乔民脸上。 这可不是跟宋长洲那样打情骂俏那种力度,实打实地用尽了张渔晚全力,就连她自己的手掌都打红了。 “你不要脸喜欢卖你可以自己上,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么下贱。” 张渔晚这巴掌让张乔民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以前张渔晚天天冷个脸最多就是不爱说话,跟个冰锥一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没想到去趟乡下变得这么火爆。 张乔民高举右手就想打回去。 “来人啊!耍流氓了,救命啊!”张渔晚大声喊道,这么一喊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张乔民和吴世良都整不会了,他们还没上手,这丫头就开始大喊大叫,不讲武德。 张乔民赶快拉住张渔晚胳膊捂住她的嘴,一边向周围解释,“这是我妹妹,她跟家人闹矛盾非要离家出走,爸妈都快急死了,我要带她回家。” 张渔晚紧张到出了一身汗,如果就这样被俩人带走可就完了,她用力把张乔民的手咬破,男人疼得立刻松了手。 “大姐,求求你帮帮我,我不认识他们俩,他们是人贩子要拐我走。” 路边一脸正气的大姐,对着张乔民大声喊道:“放开那姑娘,臭流氓你们想干什么?” 有一个人站出来,就会有很多人出头,很快他们几人已经被围住,就是吴世良想跑也被人一把按住。 第81章 应激反应 宋长洲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十分钟,他皱皱眉头,决定再等等。 十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电话打进来,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张主任,张主任,快点有您的电话,南军区总部来的,快点快点,很着急。”办公室一办事员一路跑着找张正山。 张正山放下手中文件,“啊?找我的,我不认识什么军区的,找错了找错了!” “没有错,说的就是张正山,咱们这还有第二个?哎呀您快点吧!人不挂电话就在等着呢!电话里语气很严肃的。” 说完抢过张正山手里的文件放桌子上,又一路拉着人跑到电话跟前。 张正山还没有来得及从懵逼状态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放在他耳边,他下意识说道:【喂,我是张正山。】 【你好,我叫宋长洲,是张渔晚的丈夫,现任南总军区副团长。】 张正山在懵逼状态下像是脑袋被雷劈了一下,还没有从一个新信息反应过来,后面的信息一个比一个炸裂。 他现在脑壳都嗡嗡作响,也不知道先干哪件事,先捋清哪条思路。 【您先请假回家找找她,不管有没有消息,半个小时后打我电话。】宋长洲在电话那头提醒道。 这时张正山总算反应过来,【宋同志,你先不要着急,我马上回家看看。】 【好的,您叫我小宋就行。】宋长洲挂了电话,眉头微蹙,眸色深寒。 张正山火急火燎地跑回家,家里除了张宁没有其余人在,“你姐呢?”! 张宁看着张正山着急的样子,心中就不开心,昨晚她睡了一晚客厅沙发,今天脖子还酸痛,便没好气地说道:“我哪知道她去哪了?她也没给我说啊!” 张正山跑到张渔晚休息的卧室,看着衣架上还挂着张渔晚的包,墙根还有她的小箱子。 他对着张宁说:“你跟我一起出去找找你姐,她人不见了。” 张宁不情不愿地说:“她一个大人又不是孩子,跑出去还能丢了不成?” “你懂个屁,现在你姐对象电话都打到我单位了,说好的你姐要在九点半给人回电话,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一直都没有打过电话,肯定是出事了。”张正山现在着急上火,对着张宁就吼出来。 张正山渣是渣但是脾气一直都很和善,几乎没给孩子红过脸,这一嗓子,让张宁眼圈都红了,嘴角向下,一脸倔样,满脸不服气。 “我养着你们一家,家里这么多孩子就你姐一个人下乡,你们在城里,现在让你帮个忙,你不情不愿的,摆个脸给谁看?你要是不服气以后你自己出去生活吧!我这个庙小养不起你这尊大佛。” 张正山要气绝,张宁一直都是又傻又倔情商低下,但凡她有那么点关心,或对张渔晚的事能有点同理心,张正山都不会觉得心寒。 就在张正山疯狂找张渔晚的时候,她、张乔民和吴世良都在派出所做笔录中。 “我真是她哥,警察同志,这是我的工作证,我叫张乔民,她叫张渔晚,我俩是一个姓,我爸是棉纺厂的办公室主任叫张正山。”张乔民生怕警察同志不相信他,交代的事情非常详细。 在另一间审讯室张渔晚像是被吓到了,浑身发抖躲在一个女警的怀里低声抽泣,她努力压抑着自己不敢哭得太大声,狠狠咬住嘴唇,都快咬出血来,眼睛也是惶恐不安不敢与人对视,谁看着都是突然受到意外伤害,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一个警察进来看着瑟瑟发抖的张渔晚,轻声问道:“张同志,请问你认识张乔民吗?他是你什么人?” “啊~我不认识他!让他走!让他走!”张渔晚听到张乔民这个人都开始产生应激反应了,“警察同志,求求你千万不要让他靠近我,他要把卖给一个叫吴世良,我求求你了,千万别让他们把我带走。” 她说话语无伦次,但是把重点信息告诉了警察,之后警察再问她什么她都闭嘴不说话,只是惊恐地摇着头。 因张乔民和吴世良行为恶劣暂时被羁押在派出所继续审问,而张渔晚身份不确定,警察按照张正山的身份查了一下,尝试着通知他过来确认,看看认不认人。 等张正山看到闺女在派出所一个角落里,头发凌乱,衣服皱巴巴的,小脸苍白,眼神空洞,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没有人气,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前妻一抹怨恨的表情,那眼神像刀子一样,把他心脏剜出一个大窟窿,怎么堵都堵不上。 等他知道张乔民背后搞的鬼,他纵使再好的脾气也恨不得也要捅死那个欺负女儿的人,他面容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背也佝偻起来,声音暗哑对着警察问道:“警察同志,我可不可以见见张乔民?” 几位警察想了想点下头,带他到关押张乔民的房间。 张乔民看到进来的人,像是看到了救星,原本颓丧萎靡的样子,瞪着猩红的眼睛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爸,太好了!你快给他们说我是张渔晚哥哥,让他们快把我放了。” “啪!”张正山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打得张乔民直接磕到旁边的桌子上,又摔倒在地,他一手揉着脸惊愕地看着张正山,“爸?” “畜生!我不是你爸!你这个畜生!我对你妈还有你们几个不薄,你怎么欺负我闺女的??”说完,又上脚狠狠踹了几脚,张乔民抱着头蜷着身子躲避张正山疯狂的拳打脚踢,嘴里哭喊着求饶。 张正山打得一身汗,看到旁边的椅子,双手拉过椅子,高高举起就要砸下去,后面警察及时地拦着,“哎~同志,这是我们派出所的财物,损坏要赔偿的。” 警察同志拿过椅子,嘴里劝解道:“差不多得了,该教训也教训差不多了,你看是签字领回家还是……” 看张正山疑惑的表情,警察解释道:“他们还不构成流氓罪,毕竟没有形成事实,关够时间就放人!” “那就关够吧!我没这儿子,我养了他们母子几年也算是我瞎了眼了,我不会签字的。”张正山厌恶地说道。 他整理一下张渔晚的头发,拍打拍打她身上的灰尘,轻轻说了句:“跟爸走。” 张正山拉起女儿的手时候,明显感受到她的抗拒,这让他心脏揪了揪,眼圈一红,扭头擦了把脸说道:“先回家吧!” 第82章 憋屈又窝囊 张正山拉张渔晚从派出所出来时候,刚好看到吴世良也被他爸带出来。吴厂长一看到张正山,指着鼻子就骂,“好你个老张,你怎么教孩子的?教唆我家孩子,差点犯了流氓罪。还有你家闺女,你看着像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吗?毁我儿子清誉,走在大街上勾搭男人的样子,别是什么婊子。” “我告诉你,你明天别来厂里上班了!在家好好反省。还有你儿子行为不端,我们厂明天通报批评开除处理。”吴厂长对着儿子说道:“以后不要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到一起,老子到派出所捞人,丢不起那个人。” “吴厂长凭什么我明天不能上班?是我工作做得不到位还是我能力不行?明明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儿子耍流氓,还赖别人头上?他自己裤腰勒紧点别人还能强迫他不成?”张正山一辈子窝囊惯了,第一次发脾气就把厂长给骂了,骂完老子骂儿子。 吴世良年轻直接走过去猛推张正山,让张正山差点摔倒,他凶狠的指着对方说道:“你再瞎说我见一次打一次,看你在厂里怎么混,趁早滚蛋。”准备又上去一窝心脚。 “啪!”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张渔晚就开始大声呼喊道:“救命啊!杀人啦!啊~~~啊~~~” 还在派出所门口刚出来的吴世良又马上被请进去,被警察批评教育一顿。 张渔晚被张正山搂在怀里情绪激动,看到吴世良上去就又打又撕,被他“不小心”没按住闺女,又呼了几巴掌。 “你个泼妇,你个疯子,你们警察怎么不拦住她?”吴厂长看到张渔晚打自己儿子,平时端着官架子也不好上手,等儿子被打好几下,脸上都已经红了一片,脸上还有很深的指甲抓痕,他才想着动手阻止。 结果刚靠近张渔晚又是被这疯女人不要命地攻击,自己脸上瞬间也挂了彩。 被周围警察假意拦了几下,才刚刚收手。 吴厂长真是斯文扫地,平时谁见他不是溜须拍马就是巴结讨好,他在厂里那真是土皇帝般的存在,说一不二。 “你们警察怎么做的?她攻击别人你们都不管吗?这个疯子应该抓起来。”吴厂长对着警察抗议道。 人警察把人证物证都拿出来,讲道理,现在小姑娘精神受刺激,你们言语挑衅,威胁对方,还在派出所门口,行为态度不端正,现在又把吴世良关起来,不许走。 张正山带着张渔晚又做了一回笔录,想着让吴世良吃点苦头也算解解气。 这时派出所来一电话,不一会队长把就把吴世良放了出来。 张正山看着吴世良得意的从里间走出来,气得半死,恨得牙根痒痒。 吴世良揉了揉酸痛的下巴,指着张渔晚说道:“疯女人你给我等着。” 说完大摇大摆地跟着他厂长爸爸,从派出所大门走出去。 张正山气得浑身发抖,问着身边警察,“同志为什么把他放出来?这不是刚关进去?” “行了,别多问,你们回去带人去医院看看吧!以后还是要防范一下这些人。”警察也不便多说,只能让二人先回去。 等张正山带着张渔晚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下午三点了,张正山也是不断叹气,心里憋屈又窝囊。 二人刚回到家,兰姨就已经在家,和张宁坐立不安地等着,看到二人,前后打量一下,焦急地问道:“乔民呢?乔民怎么没和你们回来?他不是也在派出所?” “哼!你养得好儿子,让他在派出所呆一辈子吧!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畜生,他要是再进这个家门,我直接打出去。”张正山想着那个白眼狼像是吃翔一样难受。 “老张,乔民可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他可是把你当亲爸一样尊重,你良心被狗吃了?”兰姨哭哭闹闹朝着张正山厮打过去。 张正山一边躲一边毫不示弱地骂回去,“你那畜生儿子,你看看他把小晚害成什么样?我是对你们母子三人哪点不好?他、你、还有你,你们三个都是白眼狼。” “好你个张正山,你还是不是男人?我跟你这几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伺候你是哪里不顺心还是不合你意?你当初是怎么说的?要把这俩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你现在做的什么?为了你女儿你让我儿子坐牢,他这辈子都完了。” “他俩一直叫你爸,你现在怎么对他俩的?”兰姨说完,坐在地拍打着地面哭了起来。 周围邻居听到这家响动,也都探出头观望,甚至几个人站在他家门口看个痛快。张渔晚冷冷看了一眼门口那些吃瓜邻居,走过去“碰”一声关上了门。 张宁眼神凶狠,走到张渔晚面前大声问道:“你把我哥怎么了?你个丧门星,你一回家家里都乱了,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回来?” “闭嘴!”张渔晚懒得跟白痴理论,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下。 她只是淡漠地注视着张正山和兰姨俩人扭打在一起,像是局外人在看笑话一样。 “他怎么可以让吴世良那流氓欺负小晚呢?他居然还想把小晚挟持走,要不是周围有人拦着,你知道后果怎么样?”张正山声音嘶哑吼着,今天也不打算让兰姨糊弄过去了。 “你之前还说吴世良不错,当你女婿你又不吃亏,就你那小职务,在厂里谁把你当回事?乔民的工作在车间多辛苦,你自己没本事给他换个轻松的岗位,现在有机会为什么不抓住?人家家世模样怎么就配不上你宝贝闺女了?”兰姨愤愤不平狡辩着。 “他凭本事换岗我不拦着,他为什么要小晚牺牲?小晚已经替全家下乡了,他便宜是占不够?他叫我爸,我也没亏待他,我就当我这几年好心喂了狗。”张正山被这强盗逻辑气疯了。 “轰”一声巨响,他们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屋外七八个带着红袖章的小流氓走进屋子里,其中一个为首的看着他们错愕的一家人,“吆~都在呢!张正山是吧!有人举报你家有走资派,跟我走一趟。” 说着两个身高体壮的大汉直接去抓张正山。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瞎给人戴帽子,小心我去举报你们。”兰姨也不顾正在跟张正山吵架,毫不示弱地骂着这帮小流氓。 “行啊!躲在女人身后,有种!”那人对着张正山举个大拇指,“给我砸,砸完了再抓人。” 第83章 老张家一没背景二没后台 “狂浪狂浪”巨响后,家里被人砸的一片狼藉,张正山要拦着被人一拳揍倒在地,半天爬不起。 “爸!” “老张!” 她们几人连忙跑去查看,只见张正山眼镜碎了,嘴角流血,半张脸已经是肿得不像样子。 兰姨几人愤怒地瞪着这些流氓,却敢怒不敢言,这时候激怒几人,无疑是给自己惹麻烦。 这几个人流氓可能平时猖狂惯了,砸完东西看到张家的男人是没用的,剩下三个女人,眼神就开始肆意在几人脸上胸上流连。 “彪哥,这个妞不赖啊!”一个人努努嘴对着领头的说道。 “别闹,这个别想!”王彪一掌拍了下对方脑袋,他朝地上吐了口浓痰,“把人都带回去。” 几个打手分别去抓张家几人,哭声喊声此起彼伏。 张正山口齿不清地骂道:“你们这些流氓、强盗,你们会天打雷劈的!” 他被两个人架着,肚子被人打了一闷拳,疼得他弯腰绷紧背,半天起不来。 方才一直对张渔晚不怀好意地打量的男人,朝着她走去,伸出大手就要抓住张渔晚的时候,被张渔晚藏在身后的椅子腿砸脑袋上。 一管血从他头上流下来,这人伸手一摸,低头看着沾满手的血,还热乎呢! 他反手就是给张渔晚一巴掌,直接把她撂翻在地,“臭娘们!” 鲜血让男人变得异常残暴,一把抓起张渔晚的头发,让她被迫仰着头,拖着她朝外走去,头皮拉扯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大叫出来。 “啊~~” 张渔晚手里棍子朝着男人砸去,被人轻易夺过,男人拿起棍子劈头就朝着张渔晚脑袋上敲去。 说时迟那时快,张正山一下子脱开旁边两个人,用身子撞倒那个男人,“碰”一声,巨大的惯性俩人一起倒在旁边碎玻璃碴上,张正山还好,下面那个人一大滩血从后背慢慢溢了出来。 “啊~死人啦!”张宁看着地上的人开始大声呻吟,不自然地抽搐,吓得尖声大叫。 兰姨一把捂住她的嘴,这女儿脑子是真的没救了。 那几个流氓哪吃过这些亏,已经有些打红了眼,手中拿着棍棒就朝他们几个抡下去。 “砰”的一声枪响,让所有人停下动作,“住手!”只见一人手里举着木仓朝天鸣枪后,黑乎乎木仓口对着几个流氓。 他像是护法金刚一样,威严凶煞,几个流氓吓得动都不敢动。 男人眼睛闪着寒光,不怒自威,那些流氓皆不敢与他对视。 “放下手里武器!”他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让那些人心中微微一颤,不敢有丝毫违抗的念头。 流氓:手里的武器?看着自己随手捡的和男人手里的木仓,乖乖把手里的武器放下。 等那些人全部聚在一起,抱着头蹲下去,男人快步走到张渔晚面前,仔细检查了她身体,看着她嘴角流血,半边脸也肿了起来,眼中露出森冷的寒意。 张渔晚不想让自己的狼狈模样让男人看到,自己一手捂脸一手挡着对方。 “让我看看!”男人不容拒绝夺过她的脸,双手小心地捧着,看着自己娇养得水灵灵跟名贵的花一样的丫头,脸上青紫一片,心疼地说道:“咱们先去医院。” “不行,我们去医院,你负责盯着他们。”张渔晚指了指对面蹲着的人,真真是记仇,生怕他只顾着照顾她,忘记那些流氓。 “小陈给我把人盯紧了。”宋长洲头也不回下着命令道。 “是!”站在门外的陈越走近那帮人,一把抓起地上受伤的人,毫不怜惜地扔给对方,“你们给他包扎一下。” “我先送你们去医院。”男人大手托着张渔晚站起来,还摸索她脸上的伤肿心疼地问道:“疼不疼?” 张渔晚靠着他的手,摇了摇头,突然一股委屈袭来,眼泪滑落在男人手掌上,瞬间破碎,男人慌忙把人搂在怀中,像哄孩子似的,轻轻安抚着她的背,“不害怕了,我在呢!” 女人肩膀抖动,抽噎半天才鼻音闷闷问道:“你怎么来了?” “联系不上你,担心你出事!”男人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他一路把车开到最大马,明明快十个小时车程,他生生缩短到七个小时。 一路上想着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出事?心脏都跟开着的车一样,颠簸异常。到了他们家属区几乎不怎么费力就找来了,这边闹的动静太大,当时情况紧急,他不顾后果鸣枪示警,才阻止更严重的事情发生。 “我先带你们去医院。”宋长洲常年的军伍出身,刚才又释放的威压,让张家几人不敢有任何反驳。 几人来到医院,最严重的就是张正山,身上多处软组织损伤,还需要住院观察,张渔晚有些轻微脑震荡,脸上抹了药,宋长洲安排俩人住一间病房观察一晚,看看情况。 他安顿好几人,摸了摸女人的头说了一句,“乖乖等我!” 男人说完身体就融入逐渐落幕的夜色中。 吴世良上午进的派出所,下午刚放出来就被张渔晚打一巴掌又进去,再次放出来后,心中愤恨,他可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羞辱,还是一个女人给的,两次。 回去就找他姑父,也就是厂里的革w会主任,安排几个小弟就去张正山的家里抄家去。 现如今已经没什么打打砸砸的行为了,甚至之前有部分被批斗的人开始平反返城。 但是老张家一没背景二没后台,还让吴家唯一独苗受了委屈,他们想整张家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姑父,你看看我的脸,你可要好好替我出气。”吴世良把自己带着血痕的脸展示给汪成恩看。 汪成恩拍拍吴世良肩膀,“行!你在这等着,一会把人带过来,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还有姑父,你把他闺女一起给我带过来!”吴世良给了一个汪成恩一个你懂得表情。 汪成恩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道:“男人嘛~在外面玩玩也就算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心,你妈上次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不喜欢?不行让你姑姑费点心帮你找找。” “谢谢姑父!我知道,就是这小妞害的我进去的,我非要整治整治她,不然难消我这一口气。”吴世良想着张渔晚的模样,早就心痒难耐,恨不得自己亲自出马,把人带到他平时落脚的地方先玩上几天解解痒意。 第84章 忙碌的吴厂长 吴世良和汪成恩等来了李彪等人,却没有等来张家一家人。 张斌都没来得及出手,只见自己领导揪住吴世良暴揍一顿,打得很有技巧,避开了身体要害,拳拳到肉又看不出什么重伤。 吴世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瘟神,凶神恶煞一样揍得他哭爹喊娘,到最后躺到地上只能哼哼,是动也动不了。 宋长洲掐住他后脖子把他拖到一工业水坑边上,直接摁下头,吴世良张嘴想吸气,废水从他鼻腔口腔灌了进去,他奋力挣扎,越挣扎被压得越深。 就在他双眼爆凸眼睛翻白,人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又被揪住后衣领拉出来。 他猛咳几声,哇~一口,吐了很多脏东西,气还没喘匀,又被人按进水坑里,他从来没有离死亡如此近,就在他没有力气挣扎的时候,看到太奶的召唤时,对方好似良心发现,被人从水里打捞出来。 这次给了他时间缓气,他虚弱地上下起伏着身体说道:“大哥,不对,解放军同志,我没得罪你啊!求求你放过我,我有钱,我给你钱,你饶了我吧!” “吴世良。你好好记住我这张脸,我叫宋长洲。张渔晚是我媳妇。” 说完一把又把人按进水里,反复几次以后,吴世良是哭着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宋同志,宋大哥,宋爷爷,我求求您饶了我吧!我有眼无珠,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再也不敢了!我给您磕头了。” 旁边那帮流氓早就鼻青脸肿聚在一起抱团取暖,其中一个伤的最重的看着吴世良被虐惨,他自己也偷偷呜咽。 这人正是抓张渔晚的人,他后背被同伴包扎好后趴在角落里,被宋长洲不小心路过踩了好几次伤口。 宋长洲蹲下来,吴世良看着和他头顶头的男人,吓得一股热流从裤裆流出来。 男人大手扶住他脖后,动作轻柔,像是在安抚宠物,吴世良跪在地上不住颤抖,只听着男人在他耳边低声耳语,“等一会要好好交代,若是有什么交代不干净,我可是会找你练练拳。” 这是吴世良今天第三次进派出所,他自己根本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宋长洲被警察带走的,他精神是懵懂涣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终于摆脱宋长洲这个恶煞,他安全了。 见到警察的那一刻激动到痛哭失声,人到了警局早就被提前安排好的警员关押进房间开始连夜审讯。 今夜棉纺厂出了大事,警察抓捕一批又一批人,不少平时的小混混或是革w会那些打手,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欺男霸女的人,全都给抓进去了。 等到吴厂长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儿子和妹夫联系不上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拖关系打听到派出所领导,人家就给了一句话,“这事我管不了,不在我所里,你想见人自己去局里问问吧!你的事别攀扯到我头上,擦好自己屁股。”说完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就是忙音。 吴厂长急的嘴巴冒火,火急火燎地赶到警局,人不给见,出什么事,具体情况一点都问不出来。 他突然有一种眼睛被人捂住,耳朵被人堵住的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却耳盲心瞎,看不透摸不着般的难受。 他心惊肉跳一晚上,媳妇在家哭闹摔着东西,他开始担心,害怕自己这么些年在厂里做的事被人捅出去。 一开始他做的还算隐晦,后来厂里财政还有采购都被他拿捏住,自己妹夫还是厂革w会主任,俩人狼狈为奸,在厂里那就是说一不二,到了无人敢质疑的地步,不少人被他整进去,甚至套个莫须有罪名最后消失。 这个厂他甚至可以为指鹿为马,说太阳打西边出来,都有人当成真理。 已经没人敢给他使绊子,怎么会有人来挑战他的权威? 他带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警察一直没有找他就是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他警方的关系也给他最后透露一些信息,吴世良和汪成恩就是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的问题被扣押。 而就这样的错误信息,让他以为这次的事还是可以摆平的,就是花钱多一点点稍微麻烦点。 殊不知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开始。 他不放心跑到财务科长家,谨慎地亲自私下处理掉所有的账目,自认为万无一失,回到家里。 忙碌一夜未睡的吴厂长刚喘口气,想躺下眯一会,警察押着吴世良回到了吴家,吴厂长看着儿子颓废的样子,双眼空洞,带着银色手镯,从开始的看到儿子激动的表情也渐渐凝固。 “吴川同志,我们怀疑你私吞国家财产,请你配合我们调查,跟我们走一趟。”旁边的警察冷冰冰说完,直接拿出银手镯给他戴上。 “警察同志冤枉,你们抓错人了,我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工作,几乎把厂当成自己的家,怎么可能会私吞国家财产?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吴川连忙解释。 “那你跟我们到警局做个调查吧!带走!”说着就有人把他扣在摩托车副斗里。 吴川紧张地看着儿子,希望他能给一些信息,但是他儿子没有朝他方向看一眼。 倒是旁边的警察对着吴世良说了一句:“你家金条都藏在哪里,你现在去指认出来。” 吴川听到这句话头皮发麻,差点昏倒过去,他大声喊道:“吴世良!你小子瞎说什么?” 他想去拉住儿子,让他别乱说,可是他挣脱不开手铐的锁,只是奋力挣扎了几下,人仍然纹丝不动。 车子启动开走,他惊恐地看着儿子的身影越来越远。 到了警局吴川一开始假装镇定,对警察的问题答非所问,或者是对所犯罪事实拒不认罪。 直到他看到了从他家搜刮来大量现金还有金条以及一些珍贵物资和大量高档烟酒。 还有他儿子说出一处废墟房子,让他打造成他们犯罪聚集之地,里面有大量武器和现金以及后院埋藏的两具尸骨。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眉头紧锁,他张了张嘴,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声音沙哑,开始交代犯罪事实。 (昨天手机丢了,后来在下车地点找回,屏幕已经被压得稀碎,今天修了手机继续用,还好没错过更新。感谢大家一直没放弃,是你们让我继续坚持下去。求求小可爱们给个为爱发电安慰一下。) 第85章 变天了 变天了,纺织厂变天了。 一夜之间纺织厂厂长财务科科长副科长科员,采购科科长,还有其他部门负责人,还有革w会主任到下面员工被抓了一大波人,调查了一大批人。 那些喜欢跟厂长溜须拍马的都吓得坐立难安,一时间纺织厂群龙无首,大家都像没头苍蝇一样,人人自危。 市委书记一大早带着一帮市里领导赶到纺织厂,这么大的事他不是第一个知道的,等到捅破天了,才让他过来擦屁股。 现在就是想压都压不住,md这班上的太愁人,好想骂人。 领导班子开会决定严抓严打不放过一个坏人,并且临时从食品厂的副厂长调去当临时厂长。 一边安抚员工,一边组织新的领导班子。 领导知道张家受了迫害之后还派代表去慰问老张,最后决定从吴家没收的财产拿出一部分赔偿给受害者。 警察局那边连夜审问,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从汪成恩当上厂革w会主任以后,对很多人进行迫害,他们排除异己,强占山头,对与他们意见相背的或者对他们有阻碍的人,都想办法暗中解决,在这过程中造成了大量的冤假错案,不但要给之前的人平反,还有几个人命官司。 据吴世良和汪恩成交代,他们利用身份威逼利诱等手段玩弄女性,出现不少qj、调戏妇女的情况。 他们在这过程中还抄了大量财物现金古董和外汇,这些财物被吴氏统统据为私有。 并且虚开采购单据,用普通设备当高级设备,私吞纺织厂财物,吃大量回扣,给国家造成巨大损失。 一桩桩一件件,简直罄竹难书,吴氏家族的事件性质恶劣,影响深刻,给国家和个人的安定带来极大不稳定因素。 事情很快被曝光后,国家决定快、狠、准地处理吴氏集团流氓行为,同时也对全国革w会进行了一次大调查。 这次行动,从一次矛盾到抓捕再到审讯曝光,速度非常快,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大手在幕后操控这一切。 蝴蝶的翅膀扇动了,对不久再一次变革产生巨大影响。 【你这次表现不错,有什么情况回来再说!】 【是!】宋长洲挂了电话,乌黑的双眸微动。 这几天他并没有在医院出现,大部分时间是神龙见尾不见首。 今天是张正山和张渔晚出院的日子,也是他和张渔晚返程的时候。 张渔晚的脸伤已经痊愈,皮肤光洁如新,甚至要比之前的肤质还好。 其实她偷偷用了空间的药,除了食补还做成面膜敷脸,效果没得说,看起来水润紧致。 张渔晚顺带给张正山一些补品让他恢复了元气。 张正山调查之后,被迫害属实,他本来在纺织厂属于边缘人物,并没有参与过吴氏任何活动,身体康复后就恢复职位,可以去上班了。 张乔民本来只关两天放出来,结果在严打下,警察当夜审讯,让他又招了一些,帮助吴世良做了一些事,不重要但是被纺织厂开除处理。 他还交代,之前张渔晚下乡之前曾经多次骚扰过自己的继妹,张渔晚落水失(穿)忆(越),见到他没有防备,所以他才想通过张渔晚来打通吴世良的关系。 最后张乔民被判决下放劳动改造三年。 张渔晚现在知道当初原主为何有钱还愿意下乡,原来家里有一只狼,一直虎视眈眈盯着她,还没有人为她做主,这才不得不下乡去当知青,来躲避灾祸。 谁曾想到了乡下也是万般艰难,还丢了性命,阴差阳错让张渔晚穿越过来。 本来张正山这几天表现有意想缓和好父女关系,张渔晚还是有些松动的,但是知道了原主下乡的原因,现在对着张正山所有好感都败光了。 他的不作为,他的父爱的缺失导致原主下乡避祸遭难。 她真的为原主不值,她没有资格替原主原谅这个父亲。 张渔晚准备回去了,张正山拉住她,“晚晚,爸爸知道你结婚也没什么表示,这是爸爸这些年的积蓄,你拿着吧!” 张正山把一个存折交到张渔晚手上,里面有六百七十二块钱。 “我不缺钱,你拿回去吧!”张渔晚淡漠地说道。 张正山紧张地看了看旁边的宋长洲,偷偷搓搓手,对着张渔晚又小心翼翼地说:“晚晚这些是给你的嫁妆啊!爸爸现在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把钱给你吧!你就拿着吧!” “我不要!你留着自己花吧!”张渔晚仍旧拒绝。 张正山没办法,只能把钱偷偷给了宋长洲,“我对不起我闺女!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我这个爸爸很失败,请你代我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受伤害。谢谢你。” 张正山和兰姨他们俩的感情怎么样,以后又要怎么过,张渔晚一点也不关心,或许两人会离婚,就算俩人继续过下去,也跟她没什么关系了,更何况两人还有一个孩子张果然。 张正山看着吉普车远去,他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女儿,期待着女儿能原谅他,哪怕扭头对他说一句话也好,但是他始终没有得到张渔晚的任何回应。 就这样失落地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离开。 回去的路上,张渔晚趴在宋长洲怀里哭成个泪人,她有一些秘密,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只能压在心里。 她为原主惋惜,也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失去双亲难过。 宋长洲看着张渔晚哭的伤心,把人抱在腿上,还轻轻颠两下,像是对待一个珍宝,好好捧着。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女人,只能像哄孩子一样,抱着她,给她温暖。 “宋长洲,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我只有你了!”张渔晚鼻子囔囔地说道。 “你不要辜负我,不然我也会离开你。” 这话让宋长洲心中不安,他真的害怕有一天,她会毫不犹豫头也不回地离开他。 宋长洲抱着张渔晚,把下巴抵在她头上,眼神幽幽看着远方,“不会的,我才不给你机会离开我。” 就算你走掉我也会想办法把你抓回来。 第86章 女人的第六感 回到军区家属院的张渔晚低沉一阵子,做什么事都有些提不起兴趣。 刚好机械厂的史主任又一次来到家属院,邀请张渔晚去帮助他们厂翻译文件,这次条件很是诱人从以前三十八元每月涨到五十二元每月。 这回张渔晚都没有犹豫,痛快地答应了史主任的要求了。 现在她就是上班族,也不再每周去两次,她除了休息日,每天都去上班。 也没有起床气,也没有拖延症,果然有时候治疗失落还是靠事业。 当牛马也可以很快乐。 倒是宋长洲意见很大,她每天工作起来太过积极,还加班了几次,有时候比他回家都晚,这让他很不爽。 现在史蒂分在厂里工作很热情,甚至还学会了华语,虽然发音奇怪,但是超喜欢讲,他也不管别人受不受了,天天逮着机会就大讲特讲华语。 “miss张,你现在眉天上班,好几集。”史蒂分今天拉着聊天的对象是张渔晚,“窝想警告一下我的组长,窝今天有些不舒服,我要请假。” 张渔晚体谅他华语学习能力,一脸鼓励他道:“史蒂芬儿,你华语进步好快哦!你都知道警告你的组长了,我看好你。” “窝这么不舒服,是不是可以吃点宫保鸡丁和麻婆豆腐!”史蒂分点这个菜很久,但是川菜师傅请假别人做的不正宗,他可怜兮兮的生病扮可怜希望能吃得上。 “你看看你天天吃的什么?”张渔晚不可思议地看着史蒂分,“可以提前点餐啊?你昨天点的什么?” 真是天理何在?正义何在?她可以不吃宫保鸡丁和麻婆豆腐,一盘回锅肉也可以啊! 史蒂分嘿嘿嘿笑了笑,掰着指头回想,“卤肉饭、砂锅豆腐煲、蒜香排骨。” “史蒂分我觉得你的工作还有必要沟通一下,我们要不一边吃饭一边说吧!” 俩人确认过眼神,优秀的饭搭子无疑。 机械厂牛师傅是大家,以前家里是开大饭店的,手艺没得说,张渔晚狂炫一大碗饭,对这小鸟胃来说属实难得。 卤肉饭油汪汪还有香菇粒,咸香可口,汤汁粘稠,吃着粘嘴,豆腐煲里还有新鲜的整颗大虾和大颗粒的瑶柱,鲜滑爽嫩,排骨酥香软烂,好吃到根本停不下来。 简单食材做出这样的味道,非常考验师傅功夫。 张渔晚仰着肚子靠在椅背上,眼睛滴溜溜转动。 她要想个方法跟牛师傅处好关系,让吴嫂来学学怎么做菜,这样的手艺千万不能失传了。 张渔晚当天回去就把宋长洲的好茶两盒好酒两瓶给装起来。 晚上洗完澡张渔晚打开身体乳,给自己全身涂抹,脑中还想着用个什么理由可以每天合理开小灶。 她拿起瓶身发现重量不对,轻了很多,自己才换新的,不应该突然少了一半吧! 她带着疑惑把自己的瓶瓶罐罐护肤品都打开检查一下,发现全部量少了很多。 护肤品掉得很快,这还是她从娘家回来后才有的事。 女人有时候会变得疑神疑鬼根本不需要证据,只要那么点的第六感,就觉得出事了。 她不是没想过吴嫂,毕竟现在她跟宋长洲上班俩人都不在家,家里只有吴嫂自己一人,但是吴嫂也不是眼皮子那么浅的。 吴嫂在她家帮佣也很久了,有些习惯都相互知道,之前张渔晚多买的护肤也送过吴嫂,吴嫂自己不用,还把自己那套送给儿子对象。 张渔晚拿着护肤品正在发呆的时候,宋长洲随意裹着一条浴巾走进卧室,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 男人湿漉漉的头发上面还有几颗水珠滴落,虽然现在天气不再那么湿冷,但是早晚温差大,张渔晚忍不住唠叨一句,“你穿件衣服,也不怕冻感冒了。” “穿什么穿,反正一会还要脱掉,麻烦。”男人无所谓地说道。 张渔晚:…… 宋长洲单腿跪在床上了身体朝着女人身上嗅了嗅,“好香啊!” 他忍不住在女人脸上亲亲,“媳妇忙好了没?咱们就寝吧!” 略微有薄茧的手滑过女人裸露的背部,摸着她漂亮的蝴蝶背,看着穿细吊带背心,正面看正常胸衣设计,将双峰包裹得很漂亮,背部设计很特别,大露背,有一个蕾丝边,造型像是蝴蝶翅膀刚刚护住纤腰。 他心猿意马地想,还是让段师傅多做几件,款式要不一样的,张渔晚所有的睡衣做得都性感又不失舒适,让他既饱了眼福手感还很棒。 穿或不穿体验感都很好。 男人是不知道有一种睡衣叫情q内衣,但是他有这爱好。 “我还没忙完。”女人娇嗔道。 她全身还没有做完护肤流程,继续拿着身体乳,挤出一些在手上融开,姿势优雅又认真地涂抹着小臂和胳膊。 男人在旁边看得血脉喷张,看着女人一遍一遍细细涂抹不放过任何一处,他有些着急,“你别全都摸啊!” 正在侧坐床上涂小腿的张渔晚抬起精致的小脸,满脸迷惑看着男人。 “你给我留个下嘴地儿啊!”他急得京腔都出来了。 这狗男人,张渔晚抓起床边柜的一个香薰炉就朝着他扔了过去,被男人一把轻松抓住。 男人笑得张狂,丹凤眼亮晶晶地充满期待地看着女人,“你要不试试蜂蜜水,蜂蜜水应该也对皮肤好吧!我看你有的护肤品上还写着蜂胶什么的。” “滚一边去,你满脑子都是什么黄色废料。”女人还是被他无赖样子给气得羞红了脸。 男人跪在床上两手支在女人身旁两边,轻声低语,“试试呗!这还不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你?” 说完拉着女人的手把浴袍解开,展现实力。 “我明天亲自给你调护肤品,保管好用。”他趴在女人颈窝处蹭来蹭去,一边低语道。 女人在他耳边吹一口气,伸舌头去舔了一下他耳垂,看着男人鸡皮疙瘩都冒起来。 “你确定是好用不是好吃?”女人眼尾含情,眼神似秋波横飞。 “恩~都有!”男人最后的声音消失在啧啧亲吻声,头部深深埋在如峰中…… 张渔晚最后留着一丝意识:他也不像是对自己没兴趣,出去找野味,没吃饱? 第87章 桂花离婚 在张渔晚糖衣炮弹强烈的攻势下,很快就和餐厅牛师傅打得火热,她每天吃小灶比厂长他们都频繁。 她感觉这是厂长的阳谋,因为她的工资大部分都点餐吃掉了。 一份红烧肉八毛钱,一份油焖大虾一块三,海鲜锅二块二,一份盐焗鸡一块二。 不管点什么她每天差不多两块钱,每天带两个饭盒,先打包一份,留下一些给自己当中餐,打包的晚上给宋长洲吃。 也不是天天都能点餐,要看有什么食材,基本上牛师傅做的没有张渔晚不爱吃的。 今天张渔晚带回来一份豆豉黄鳝还有清蒸狮子头。 刚骑自行车进家属区大门,就看到一个人拉着一辆板车,车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摞了不少,都用床单包了起来。 这时还有人搬家吗? 待走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桂花嫂子,她一个瘦小的女人费力地拉着一辆大板车,明显非常吃力,方向掌握不好,在一个小坡跟前转不过来,卡在那里。 用了几次力,板车仍然纹丝不动。 张渔晚看到后,停下车,把自行车靠边放,走过去帮忙推了一把。 等板车过了小坡,桂花停了车,扭头看到张渔晚,客气地笑问:“是你啊!妹子你咋在这呢?” “桂花嫂子,你干嘛呢?怎么一个人拉个板车,你要去哪?”张渔晚看着浑身灰扑扑的桂花,心中不忍。 桂花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上面还有几个干裂的伤口,她像是心中有什么东西,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只见她忍了一会,深吸一口气,抬头对着张渔晚笑了笑,“你以后别叫我桂花嫂子了,我和老马,哦!我和马团长…离婚了。” “啊~为什么?这么突然?是不是马团长欺负你了?我让宋长洲骂他去。”这个消息确实让张渔晚吃了一惊。 桂花人很不错,有着中华女性传统美德,能吃苦,巨能忍,但是这样的女人能忍受所有的不公,却不会有人愿意离婚。 桂花拦住张渔晚,眼圈微红,叹了一口气,像是认命地说道:“别去了妹子,是我同意离婚的。” 张渔晚只能摸摸桂花胳膊给予安慰。 “我上次宫外孕大出血,我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我去找医生还找了奇怪的偏方,都没用。” 桂花就开始讲述,最近在她身边发生的一些事。 她不能生育后,她婆婆就各种刁难她,明明大出血还强迫她喂奶,身体没恢复要用冷水洗孩子和自己衣服,家里的活从早到晚都没有停过。 每天睡在床上身子都都像散了架似的,手脚一直没有暖和过,孩子也是一直生病,没人管,三天两头要去医院。 跟马承光过着没意思透了,她能看到未来几十年都是这样的日子。 “妹子实话跟你说,我也不是怕吃苦的,就是…自从我不能生孩子,马承光连碰都不想碰我了。”桂花有些哽咽一边说着。 “一开始他对我还有些愧疚,也会说一些话来哄哄我,后来…他老娘你也知道是个什么货色。我算是知道了,有些东西随根,上梁不正下梁自然是歪的。” “到最后不能给他生个儿子,不能给他家留个后就都是我的错。这日子是没法过下去了。”桂花说完,还是没忍住掩面而泣。 张渔晚看着桂花实在是不知所措,这女人真的好可怜,平时恶毒的婆婆还有生病的孩子,以及繁重的家务都已经让人窒息了,现如今还有马团长的冷暴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就这么走了,你甘心吗?那孩子怎么办?”张渔晚不免担忧起来。 “马承光也不想要那个病篓子似的孩子,可是他怕没面子,不把孩子给我。现在马承光为了补偿我,给我找了一份工作,就在咱们家属院托儿所,每天还能把妮儿送过去,我还能自己带一带。”桂花用手背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他有没有给你额外的补偿?不能就这样把你赶出来啊!”张渔晚愤愤不平。 “他把这些年的积蓄分给了我三百多块钱,够我在外面找个房子生活了,也算是买断他婚姻身份了,让他恢复单身。”桂花冷笑一声。 “我现在也有工资,一个月能有二十一块钱,我算过了,再过一两年我就可以把妮儿接到身边照顾。”桂花眼中有光,为了女儿她愿意好好努力。 张渔晚真看不上马团长,这人办事实在上不了台面,“你走了他都不送送吗?你一个女人拉着这么大一辆车,这要拉到什么时候啊?” 桂花低头不语,只是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人小媳妇都看出来的事,他马承光就假装不知道。 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桂花姐,你等一下,我回去让宋长洲出来搭把手,你这一个人也不是个事。”说完也不等桂花说话蹬着自行车飞速地骑回家。 不一会,宋长洲就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跟屁虫张渔晚,“桂花姐,我帮你找来帮手了。” 宋长洲走到车前,接过桂花手中的拉力带子,绕到肩膀上,桂花和张渔晚在后面推着车。 有了他俩帮忙,这速度可比之前快多了。 桂花找了一个房间,在一筒子楼最里角的一间屋子,房东把窗户打通改成一个小门,就成一单间,原来的房间和房东家里是一体的,现在被锁上。 房间面积不大,大约六平米,只能放下一张小床,就只能摆一张小桌,也没凳子,就在床边坐着就行。 价钱还可以,一个月一块钱。 宋长洲把东西都搬下车,板车是桂花借的,到时候让她自己还回去。 张渔晚把自己带回来的晚饭留给桂花,桂花说什么也不收,两人推了几下最后张渔晚还是留下了。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完全黑了看不清路,张渔晚就挽着宋长洲胳膊愤恨地说道:“j婚对女人真的太不公平了,要是我,我一定把家里财产都拿走,让你净身出户!财产归我,孩子也归我!” 宋长洲:? 第88章 突击检查 “吴嫂你这几天白天都在家吗?有没有人来咱们家?”张渔晚检查了所有的护肤品,并不是每个都被用了,只有几个被人动过,还是她最贵的。 她中午不回家,在单位吃饭,宋长洲有时候在宿舍有时候回家,就很机动。 她每天把用过的护肤品都做了记号,如果被人动过就能看出来。 “我不在啊!我每天早上来给你做早饭,你走以后,我就打扫一下卫生就回去了。”吴嫂端上一碗燕窝,放在桌子上。 “到下午我再过来给把燕窝处理干净蒸上,晚上你回来刚好能吃到。” 现在张渔晚不吃晚饭,每天喝一碗燕窝,这些干货还是空间里拿的,她给宋长洲说是机械厂托人搞来一些。 吴嫂解释一下,“宋副团长说让我中午回去,我才回去的。” “哦!好的,我知道了。”张渔晚僵硬地点点头。 中午吴嫂不在啊!那就是说宋长洲自己在。 张渔晚的心跌入谷底,脑中飞快地把他最近说的话,做的事好好复盘了一下,确定没发现什么特殊的问题。 她稳了稳心神,没有发现蛛丝马迹那就是没有,不应该瞎想,也不该自己吓自己。 给自己打完气,还是有些委屈,眨眨眼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恨不得现在就找宋长洲对质,想问问究竟有没有背叛她,可是又怕他不承认或是自取其辱。 她的手抑制不住地握成拳头,指甲边角掐入手掌,留下深深印记,也只有这些疼痛,才能略微约束心中的奇思。 在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宋长洲穿一身特训服,一身臭汗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有不少灰尘。 他一进门吴嫂就迎了上去,“吆!这一身灰,快点换下来,我洗一下。” 他把外套脱给吴嫂,对着张渔晚说道:“媳妇你先吃吧!别等我了,我去洗澡。” 他没注意到张渔晚的表情,今天白天出了些事,总有人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让他不胜其烦,就去训练场发泄一下午。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人已经端着盆,把洗干净的衣服丢洗衣机里甩干,又拿出去晾晒。 吴嫂早就把张渔晚从单位带的菜热好,摆放在桌上,脱了围裙,给他们打声招呼就走了。 宋长洲早就饥肠辘辘,看着今天的酱香排骨和口蘑滑鸡,不由得分泌出不少口水。 张渔晚把一碗燕窝递给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我听吴嫂说,你让她中午回家去了?” “恩,我让她回去了。”宋长洲喝了一大口燕窝皱皱眉,跟喝药一样把剩下的喝完,“媳妇你以后别给我喝燕窝,这玩意腥,我不爱喝,全部留给你吧!晚上让吴嫂给我做个汤就行。” “你让她回去干嘛啊?”张渔晚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脸。 宋长洲疯狂炫饭,机械厂的小灶确实好吃,他吞咽一大口肉才说道:“我一老爷们在家不方便,这活也没多少,能干完就行。” 反正张渔晚看不出有什么他有任何问题,说话、表情都很自然。 张渔晚有些挫败,但是再细想,没有问题就是好消息。 不知不觉看着宋长洲也没那么难受了,只是心中仍旧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堵在那里,憋着一口气出不来下不去的。 晚上张渔晚梳洗过后走进房间,就看到宋长洲躺在床上眼神拉丝,摸了摸身旁的空位,挑了挑眉毛,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媳妇,就寝吧!” 张渔晚兴致缺缺,拿起护肤品开始慢慢涂抹。 宋长洲从后面搂住她,在光洁的肩膀上亲了一口。 宋长洲看着她低眉顺眼地坐在床边,乖巧得脸颊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一层金色的绒毛,忍不住大手就向衣内摸去,被张渔晚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手。 “怎么了?”他转过女人身子,看着她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疑惑问道。 “我今天不方便,来事了。”张渔晚内心交战,今天中午他有没有跟人混在一起?那人来没来家里?用没用过她的东西,是不是还睡过她的床? 宋长洲算了一下,面容痛苦,“提前了?这也太不准了!”他生无可恋地把头埋在枕头下面。 她从不叠被子,每天宋长洲中午在家就会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收拾得一尘不染,根本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这床单被罩换一下吧!有味道,我不喜欢。”张渔晚看着床单幽幽地说。 “这昨天刚换的啊?很好闻啊!”宋长洲看张渔晚兴味索然的样子,想着她身体不舒服,就下床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床单被罩。 张渔晚一看是那种大红大绿的龙凤呈祥的丝缎喜被,这种丝缎不好洗,颜色和房间风格也不搭,就一直放着没用,谁知道宋长洲直接拿出来。 她不由失笑问道:“你拿这种床单被套干嘛?” “我结婚还没用过喜被,我想用!”宋长洲傲娇的小眼神,实在不敢想象居然能看出一丝刁蛮任性的气质。 张渔晚背对着宋长洲睡在床边,被一对长臂轻松拉入怀中。 她不满地瞪着对方,男人蛮不讲理地说:“我要抱着你睡觉。” 不待她反对,一只大手已经覆盖上她小腹,暖洋洋的热意让她很快放松下来进入梦乡。 第二天张渔晚决定中午回趟家,来个突击检查。 中午她早早去食堂拿上牛师傅做好的饭菜,骑着车飞速往家走。 在家属院门口看到桂花拿着饭盒一个人站在那里。 桂花看到张渔晚,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张渔晚把车停在桂花面前,“桂花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桂花连忙把饭盒递给张渔晚开心地说道:“我来还你饭盒的。” 张渔晚接过饭盒,里面沉甸甸的,不知装了什么。 “我自己腌的菜,你尝尝。”桂花像是有话说欲言又止。 “桂花姐,谢谢你!那我不客气了!你下次直接送家里去,我中午一般不回家吃饭,你等不到我。”张渔晚今天中午有事,不想留桂花去家里,正要推车回去,被桂花手放在车把上拦住。 在张渔晚疑惑的眼神中,桂花忐忑不安地小声说:“小晚,你可要把你男人看紧点,虽然我知道宋副团长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架不住外面的女人太厉害,手段高明。你可别傻傻不当回事。” “桂花姐,你是怎么知道我男人有事的?” (感谢喜欢低音管的伏特和用户是拖延症晚期送给我的为爱发电。谢谢小可爱们的支持。) 第89章 家贼难防 “桂花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张渔晚心都碎了,果然还是有情况,现在估计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她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看着张渔晚强忍泪水的模样,桂花作为过来人,怎么会不理解她难过? 桂花牙一咬,心一横拉过人到角落,低声道:“你可别让你家宋副团长知道是我说的,我已经在托儿所上班好几天了,那边上班的都是部队家属,部队有什么事,在托儿所传得可快了。” 张渔晚吸吸鼻子向桂花保证,“桂花姐我不让他知道,你给我说说吧!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桂花拍了拍张渔晚给她安慰,张嘴顿了几次,才说道:“听说最近有个女的一直找宋副团长,这事影响很大,最后这女的还被转走了,哦!她也是部队的,还是文员,而且好像在你们结婚前他俩还有点意思要在一起呢!” 桂花看着张渔晚,生怕她做傻事,“我刚去托儿所,知道的不多,但是你自己可要立住了,千万别给外面女人机会,你家宋副团长跟老马不一样,你家那个心可在你这里。” 张渔晚浑浑噩噩地进了家门,最后桂花说的话她全都没听到,只是脑袋嗡嗡的,像是有不少飞机在耳边轰鸣。 她机械式地停好车,拿起饭盒,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突然有一种巨大悲伤袭来,她趴在桌子上开始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听到响动的宋长洲立马翻身下床,三步并两步就走到楼下,看到自己媳妇趴桌上哭泣,吓得把人抱怀里,正要安慰时候,怀中小女人奋力挣扎嘴里还哭喊着:“你走开,我不要你碰我,你个大混蛋,宋长洲我恨你!” 一边哭着一边用拳头捶他,就是不睁眼看他。 宋长洲吓得不轻,顾不得安抚张渔晚情绪,直接反手夹住张渔晚的双手,抱着她坐在旁边椅子上,防止她挣扎一只腿也压制着她,他耐心哄着女人,“乖,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张渔晚挣脱不开,杏眼怨毒地看瞥他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吓得张渔晚脸色刷白,尖叫一声,“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宋长洲恹恹地从卫生间走出来,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媳妇,我洗过脸了。” 张渔晚看着自己又快空瓶的护肤,好啊!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宋长洲用她最贵的面霜当面膜用了,厚厚的一层,一点不心疼。 不对,这不是重点,男人都开始偷偷臭美了,结婚前也不见得他这么爱打扮,这会像个公孔雀一样到处发情了吧! 张渔晚眼神冰冷,“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觉得脸干,不舒服,就偷偷用点,就一点。”女人真小心眼,这都生气了,但是他是敢怒不敢言,他用手比了个亿点点的手势。 “你说实话,你是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离婚?”张渔晚也不打算绕弯子了。 不是? 离婚?! 这什么情况?这面霜是可以当传家宝的吗?这得多珍贵啊? “冷静!媳妇我错了,我不该偷用你的东西,你随便罚我都行,不能动不动就有离婚的心思。”宋长洲后悔了,真不该为了那点死面子,用面霜。 “我再买给你,咱买最贵的面霜,我托人去友谊商店把所有的面霜都买回来,你别生气啊!”他搂着她肩膀好声好气,做小伏低卑微地哄着媳妇。 “你别给我装傻,你外面都有人了还在这里骗我!那人是不是迫不及待了?还是你迫不及待了?哦!或者你想享齐人之福?”张渔晚甩开他的手,阴阳怪气地问道。 宋长洲:? 他眼眸微动,捋了捋最近发生的事,这事传到媳妇这里,源头应该只有那件事了。 他一掌拍到额头上。 误会大了! …… “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你可以去问问领导问问所有人,我以军人的身份担保,我是绝对没有别的想法的。”宋长洲把温热的刚好入口的茶递给张渔晚。 他一脸讨好地笑容,小心翼翼看着张渔晚。 张渔晚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事闹得,真是糗大了冤枉了自家男人。 她接过茶杯,喝茶掩盖自己的心虚,又不好道歉,不然显得自己更心虚。 最近确实有一个女人和宋长洲传出一些闲话,不是别人,就是江知雨。 她被宋长洲发现偷写匿名信举报张渔晚雇佣保姆,搞资本主义那套。宋长洲就要求提前退役,不属于军人了,只能算是合同工,人也被调离部队。 她爸爸是部队一参谋长,用私人关系私下找过宋长洲。 这事宋长洲只要开口就算解决的,不说宋家背景,就是宋长洲盯死了不放过,他们也只能吃这个闷亏。 找关系不行,江知雨就找了几次宋长洲,在单位闹得动静很大,她毫不掩饰对宋长洲的感情,归结于都是爱情的冲动,这让宋长洲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最后威胁到江知雨爸爸,她才乖乖离开部队。 张渔晚也算知道什么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她跟那个江知雨就见过一面,最后不还是被江知雨陷害?这人得不到就把气撒到她身上,这是什么心态。 瞪了一眼宋长洲,生他的气一点也不冤,这才是祸害。 “好了媳妇,现在原谅我了吧!可不能生气了,以后有什么事问我,只要不违反原则的我一定知无不言。”宋长洲恨死江家,白白受了这么大委屈。 “你用我护肤品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你外面有人出去浪呢!”张渔晚可没忘记自己的护肤品被霍霍不少。 这时候宋长洲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实话实说:“你不在家,大院小孩有时候会来找你出去玩,对着我张嘴就问:「宋叔,我晚晚姐姐在家吗?我找她玩可以吗?」” 他老脸一红,挠挠头:“我不是想着摸摸脸让自己看着年轻一点呗!” 张渔晚捂住嘴巴,不想让自己笑出来,怕伤到男人的自尊心,可是还是没忍住笑着瘫倒在沙发上。 等张渔晚满眼笑意看着无语到翻白眼的男人说道:“晚上我给你做面膜啊!别自己个偷着用了。” 她站起来正要离开,被人一把拉坐在男人怀里,温热的气息贴着她耳朵问道:“昨天晚上是不是生气了,假装生理期?” “啊!那个……我还没吃饭!” “嗯!我也没吃!” 第90章 你是监工 周日天气晴朗,收音机里播放着音乐,张渔晚在院子里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手里拿一本书正一页页翻看。 宋长洲在厨房准备食材,顺手切了一盘果盘,端着到院中的石桌上。 张渔晚头都没抬,正专心致志看书,可能书的内容正精彩,她两只脚踩在椅子边,脚指头还用力抓抓在袜子里面蠕动着,看起来可爱无比。 宋长洲食指中指绷紧了朝着脚趾头一弹,张渔晚的脚尖受了刺激,用力抓紧。 女人杏眼怒睁,剜了一眼男人,“讨嫌呢!” “懒猫,我切好的水果都放你跟前了,你都不吃。”看着她惬意的样子,宋长洲就想欺负欺负她。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做饭去吧!你水平肯定不如牛师傅好,但是一定要比吴嫂强,不然我会瞧不起你的。”张渔晚食指定定地指着他。 “不可能,我水平已经达到一流,正在超越顶流。牛师傅也不过尔尔。等会您就请好吧!”宋长洲捏住她的食指晃了晃。 周末吴嫂休息,两人的餐饭就是宋长洲负责,他非要挑战据说最高难度的菜品,让张渔晚一定给他打分。 现在物资贫乏,张渔晚也不为难他,点了一道一品枇杷豆腐,剩下的让他自己发挥。 女人看男人走回厨房,眼睛滴溜溜一转,轻手轻脚地跟进去,只看到男人在砧板前忙碌的身影,宽大的肩膀笔挺有型。 她悄悄地伸手去偷一颗鹌鹑蛋,刚摸到就被一把抓个现行。 “偷吃!”男人直接带人入怀,蹭了蹭她鼻尖。 女人痒得笑倒在他怀里,嘴硬道:“才没有,我在监工呢!我要看你有没有认真做饭。” 男人转身托着女人到自己背上,背上的人顺势用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双腿也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缠绕着他的胯部,整个人都贴附在他的背上。 “好好当你监工,别掉下去。”男人双手用力向上托了托。 拿起煮好的鹌鹑蛋剥了壳喂给身后人,女人含住喂他嘴里一半,男人明明笑得合不拢嘴,张嘴吃掉半颗鹌鹑蛋,偏偏嫌弃说道:“你是监工,故意来捣乱的吧!” 他一边做饭一边放着狠话:“我告诉你,我要是没发挥好,你负全责!” 女人拿出十二分严谨,开始当起总指挥,“你这么做不对,豆腐不用切块,用手抓碎了。” “哎呀~要勾芡!都不对!” 她指挥她的,他做他的,毫不相关。 宋长洲做了一个烤乳鸽,还做了一个海鲜粉丝煲,里面放了豆腐白菜,简单的一个紫菜蛋花汤,配上酸辣脆萝卜,可口下饭。 看着几味家常菜,没有精致摆盘,倒是色香味俱佳。 张渔晚吃了一口豆腐配大虾,笑着说道:“你这个海鲜粉丝煲可不是一品枇杷豆腐,你跑题了,作弊了。” “你就说好吃不好吃吧!咱们不按照菜品来,咱们用口味来打分。”宋长洲狡辩道。 “好吃!这个牛师傅没做过,我不好比较,但是我很喜欢,算你满分!”张渔晚也不能太过打击某人的积极性。 这个海鲜粉丝煲并没有太多海鲜,只有大虾、瑶柱、蛏子,简单几味,但是宋长洲调的味道很好,把里面鲜味全部激活,张渔晚吃了不少,甚至胜过烤乳鸽,吃得张渔晚闭眼摇头晃脑,简直鲜掉眉毛。 “我觉得你在做饭还有做家务方面很有天赋,不做饭真是暴敛天物。”张渔晚趁热打铁,多夸夸男人。 “知道你打得什么鬼主意,以后所有的活我都包揽了,行了吧?” 宋长洲从来不觉得做这些活有什么麻烦,张渔晚根本就不像是个会干活的人。 也就这个小女人还花小心思想办法躲懒,脸上的想法藏都藏不住。 吃过午饭宋长洲收拾一下,俩人出去溜达一圈,就打算窝回去睡觉。 没走多少路,大老远就见到马团长妈,张渔晚原本想绕着走,谁知道这老太太,故意跟着他们,看俩人走太快喊出声:“宋副团长,小张,别走别走!” 老太太拦在俩人前面,跟着他们跑了那么远远的路都不带气喘的,张渔晚心里暗骂道:「真的是祸害遗千年,这老太太一看就是高寿的人。」 张渔晚对着马老太假笑了一下,“大妈有事啊?” 马老太今天心情好,白了一眼张渔晚,不跟她计较,笑模笑样看着宋长洲说道:“宋副团长,我家有大喜事的要通知你们!” 宋长洲倒是好脾气,客气地等着老太说话,“马婶,什么喜事啊?” “我家儿子,哦!马团长,他要结婚了!”马老太一脸得意看着对方。 这夫妻俩一起保持沉默,马老太得意了一会见对方没反应,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空虚感。 “你们怎么不问问要娶谁家姑娘啊?”马老太不开心的问道。 夫妻俩互看一眼,“呃~你问吧!”张渔晚捅捅宋长洲。 宋长洲才没那么八卦,假装没收到信号,表情淡然。 马大妈撇撇嘴,看着两人不上道,算了!我还是自己说吧!白这俩人一眼,“我家儿子娶得可是刚二十出头的黄花大闺女,城里人,爸爸还是军官。” “下个礼拜天就办酒席,在咱们军区食堂,到时候你们可要记得来啊!”马大妈虽然不喜欢这夫妻俩,尤其是张渔晚。 但是,他俩大方啊!穿的也好,家里还有保姆,上次过年还给妮儿十块钱压岁钱呢! 乖乖,十块钱能买不少肉了,虽然那些钱让桂花那个晦气女人拿了去,不过这回儿子结婚也可以拿。 要儿子结婚这俩给个百十块的,自己怎么不拿一半?这可不老少。 马老太走的时候还朝俩人招招手,“到时候别忘记去啊!” 张渔晚对着老太背影做鬼脸,“烦死了,这才几天啊!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宋长洲当然听老婆的话,点点头。 “想到还要给他家包红包我就难受,你打算给多少?我不吃他的二婚饭行不行?” (今天我努力试试再多更一章,我试试啊!不一定啊!不是吹牛一定要更新的啊!) 第91章 一份任命书 军部马团长拿着喜糖,头发难得摸上发胶,打扮得油光锃亮,整个人容光焕发,见到人就发喜糖。 刚好和宋长洲面对面走过,马团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略微有些尴尬。 宋长洲看着马团长,用手指背弹了一下他军章,打趣道:“马团长气色是越来越好了!这二婚搞得跟头婚似的,你看看这头摸得油,苍蝇在上面都要打拐!吆~还不好意思,怎么没当过新郎官?” “去你的吧!你懂个屁!”马团长低声骂道。 宋长洲抢了一颗糖,撕开包装塞嘴里,“我是替你开心,还不到四十岁都第二春了,你这速度也够快的,节奏把握得不错!” 马团长对宋长洲的阴阳假装没看到,对他交代道:“吃了我的糖,礼拜天十一点半,带上媳妇带上红包,来吃喜酒。” 宋长洲点点头,低声问道:“谁家大姑娘啊?我听婶子说可是年轻的城里人,还有个当军官的父亲。” 宋长洲附耳轻言:“婶子还说,还是黄花大闺女。” 马团长搞的越发不自在,自己老娘啥都说。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宋长洲说道:“你认也认识。” “谁啊?”宋长洲嗦了一下口中的糖豆。 “江知雨。” 宋长洲直接呆愣住,“不是老马,你!这个,你不知道她……你……” “我不知道,我说话难听,我就不说了,尊重祝福!” 这真tm离谱。 老马却开导起宋长洲,“小雨把事情都给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也不容易。” “行了行了,你自己个喜欢就成,跟我没关系。”宋长洲确实恶……算了不说了。 “你们之间有误会,咱们一起吃个饭就解开了。”老马还在劝道。 “别了!我礼拜天忙,我媳妇也忙!我们就不去了。”宋长洲直接拒绝,这老马突然变得既有耐心又知心体贴。 老马居然也是个恋爱脑! 宋长洲实在没眼看,刚想走像是又想到什么伸手掏嘴巴里吃一半的糖,作势要还给马团长。 “滚!”马团长忍无可忍。 “宋长洲,你干什呢?在走廊上像什么样子!你给我进来。”能这样骂他的除了领导没别人。 “是!” 进了领导办公室,宋长洲标准站姿一动不动。 “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的吗?”领导问道。 “报告!不知道。”宋长洲眼观鼻鼻观心。 领导拿出一份通知递给他,他接过一看,居然是一份任命书,一份来得晚了半年的任命书。 …… “一个好消息,一个额~消息,你想听哪个?”宋长洲问刚回家的张渔晚。 “好消息吧!”张渔晚把包和餐盒递给宋长洲。 “好消息,我要出差一个多月。” 张渔晚一愣,这也算是好消息? “我回京城进修一个月,全封闭式的,中间不许请假。”宋长洲解释道。 “哦!这也不算多好的消息啊!”张渔晚淡淡说道。 张渔晚看着宋长洲一副憋坏的样子突然反应过来,一脸兴奋地说道:“进修是不是意味着你要升官了?!” 看着宋长洲得意忘形的样子,张渔晚情绪价值拉满,“哇~恭喜老公,恭喜宋团长高升。” 人就扑在宋长洲怀里,跟个树袋熊一样挂男人身上,在他嘴上“叭唧”亲了一口,“你要什么奖励啊?” “你给什么我都很开心!尤其是……”宋长洲趴在她耳朵上低语几句,惹得女人小拳头又揍过去。 宋长洲把女人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女人站起来跨坐在他腿上,俩人脸对脸,张渔晚捧着他的脸有些不舍道:“你去京城一个月啊!走好久啊!我会很寂寞的。” 想着男人要走,张渔晚还是有些失落。 男人拍拍她的背,低头说道:“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刚好回京见见爸妈,我还能带你吃一些小吃,逛一逛街。” “真的?什么时候走?我这边不知道请假方便不。我要去问问。”到底也是要见公婆,张渔晚觉得还是有必要回去一趟。 “这个礼拜就出发吧!早点过去,我还能多出几天陪陪你。”男人计划着行程安排。 “那我们回京需要去准备什么?咱爸咱妈好相处吗?”到底第一次见公婆,张渔晚还是有些紧张的。 “你就漂漂亮亮的就行了。”宋长洲嘴了一下。 惹来女人一个白眼,“你懂什么啊?是我要见公婆?!” “他们喜欢什么?我可以准备一些礼物,毕竟也是我的心意嘛!”张渔晚想着自己空间里的东西,不行送一根人参还有一些补品,这些即贵重又实用的。 “我想送一根百年人参,我还有灵芝和一对稀牛角。”张渔晚问宋长洲的意见。 “太贵重了,这些都是你的嫁妆吧!你留着别随便拿出来了。”宋长洲知道张渔晚有一个大箱子,里面可能会有一些贵重的东西。 不愧为江南前首富外孙女,而她妈妈是唯一继承人,给自己女儿留一些也不意外。 但是这些东西越用越少,宋长洲也没有打自己媳妇嫁妆的主意。 “那送一颗人参吧!如果再有我再收就是了。”她空间里还有不少,什么年代都有最少的也有七八十年了。 宋长洲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有一件事,马团长结婚对象,就是江知雨。” 张渔晚震惊一万年! “他?” “老马不介意,而且很满意!”宋长洲好似知道张渔晚要说什么。 “但是,我拒绝参加他们的婚礼,而且我坚决不给他红包!”看到张渔晚嫌弃的表情,懂读心术的宋长洲立场分明地说道。 “这才离婚几天啊!马团长都结婚了,简直无缝衔接。哎~男人真是让人心寒。”张渔晚感叹道。 “啪”一声,女人屁股上挨了一下,“别把我和他比较,他能和我能比吗?”男人不服气。 张渔晚“噗呲”笑了出来,这人跟小孩子似的,特爱计较。 她连忙哄道:“嗯~亲亲,我错了,以后我骂人只对人不对事!” “以后态度端正点!”宋长洲板个脸,严肃正经。 第92章 回京 宋长洲是个有强大执行力的人,第二天就让张渔晚开始请假。 为了讨好机械厂那几位车间主任,张渔晚就带着一大堆作业离开,这几天翻译文件笔都抡冒烟了,就为了赶超一些进度。 “谢主任,您看看这些够不够?”谢主任看着张渔晚翻译的设备,又仔细检查一遍。 “这还差不多,够用了。”谢主任说过关了,张渔晚终于松口气,她也可以安心去京城。 最近厂里又进了一批新设备,这些还是斯蒂分搞来的破(二)铜(手)烂(设)铁(备),他们组装以后非常好用,价格比之前便宜三分之一都不到。 史蒂分自己也赚不少,这让他看到很大商机,开始整合一些美丽国的器械运到华国。 他现在都不用人督促,就很主动地帮忙联系调查各种旧设备。 张渔晚自己不用准备太多,她什么不操心,宋长洲都已经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宋长洲把要带的换洗衣服、鞋还有车上用的都分类装好,路上的吃的吴嫂也准备不少,主要都是张渔晚爱吃的小零食,还有肉酱和肉干。 这次火车路程很远一天两夜,第三天早上到。 小陈开车把他们送到车站站台上。 看着小陈提一个超级大箱子,宋长洲背一个大包,手里拎一个包,实在不方便,算了,她也不能帮他放空间里。 “小陈你快下车吧!等会就发车了。”宋长洲接过行李箱放在架子上。 “团长、嫂子我回去了!”小陈跟他们两位打过招呼就下车了。 火车唔唔响着开走了。 即使这一路上宋长洲把张渔晚照顾的很好,一天两夜的行程也让她有些坐得浑身僵硬。 好在京城是终点站,宋长洲索性让张渔晚在火车上多睡了半小时,然后才起床刷牙洗脸。 等收拾好了以后下了车,就有一辆军用吉普停在旁边。 车上司机看到夫妻二人下了火车,即刻走过来帮忙拿了行李放在后备箱。 “赵哥!好久不见!”宋长洲给司机打招呼。 “小宋回来了!小张好!”司机是宋长洲他爸的宋伯俊身边的司机叫赵青。 看着就像一保镖的样子,人居然比宋长洲看起来还壮实,整个人像是一座小山一样,高大结实,满满得安全感。 对方只是看了眼张渔晚就把眼神移开了,上了车稳稳地把车开出月台。 “赵哥,我爸妈呢?”宋长洲问道。 “他们都没上班,等着你们来,饭菜也都做好了。”赵青答道。 “刚好,跟爸妈一起吃一顿饭,等他们上班后你先洗洗澡,你是要再休息一下还是出去逛一逛啊?”宋长洲低头问着张渔晚。 张渔晚脸色有些不舒服,她摇摇头,不想说话,她想在家休息休息。 宋长洲看着她有些疲倦的脸给她捋捋背,顺顺气。 他们提前出发了几天,加上礼拜天,宋长洲还有三天时间可以陪一陪张渔晚。 剩下的时间就要封闭式进修了,说是没有假期,不许请假,什么时候能休息还要看领导怎么安排。 张渔晚这个月就在家里,等着他。 车子滑进大院,门口有站岗的卫兵,看着是首长车牌号行了个军礼,车子没停就进去了。 绕到他们家门口停下。 赵青帮忙把行李搬下来,宋长洲拉着张渔晚一起下车。 张渔晚紧张到也不难受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头发和衣服,小手有些用力抓紧宋长洲的大手,男人反手包裹着她的小手,走进院子。 “长洲回来了,这是你媳妇吧!长得可真水灵!”在门口的王姐笑容满面地迎接着他们。“你爸妈都在里面等着呢!” 夫妻二人进了屋子,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人,看到他们进来也都站起来,这就是宋长洲父母无疑了。 “爸,妈!这是我媳妇张渔晚。”宋长洲拉着张渔晚走到二人面前,一脸得意地给二位介绍他媳妇。 一中年男子国字脸,面容威仪,一身军装气度不凡,看着宋长洲拍拍他胳膊,眼中带着赞许,“不错!看起来更有军人的气魄了!” 他的眼神又和蔼地看向张渔晚,“小晚是吧!欢迎你加入我们家。” “爸爸~”张渔晚声音清甜,笑得无比乖巧,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这么甜甜得叫他爸爸,让宋伯俊心情很好,只是常年军旅生涯,让他早已不苟言笑。 他微微点点头带着军人特有的硬朗,“好!希望你在咱们家能住的开心。” 旁边一短发中年女性,穿着铁路工装,上面也有肩章,气场强大又不失温和,有着长期在上位者的从容不迫和自信,宋长洲眼睛像极了他的妈妈,都有一双迷人的丹凤眼。 她不疾不徐地问道:“你好小晚,一路上累不累?” “妈妈好!”张渔晚连忙和李沐宁打招呼。 “好!王嫂准备好早饭,咱们先吃饭吧!”李沐宁朝张渔晚点点头,拉着她的手,招呼大家上桌吃饭。 张渔晚洗手做到餐桌前,早餐准备得超级丰富,李沐宁对着张渔晚说道:“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让王嫂都准备了一些。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早餐有瘦肉粥、饼、包子、鸡蛋、牛奶、油条和烧麦,王嫂还做了几样小菜。 张渔晚看着几样小菜倒是有了胃口,对着李沐宁说道:“谢谢妈!我不挑食的,这些我都爱吃。” 宋长洲心里偷笑起来,这丫头真会装,她挑剩下的都是他的。 用过早饭,大家都坐在沙发上聊天休息。 “先等一下啊!”宋长洲拿出随身带的箱子,从里面拿出礼物,放到张渔晚手里。 “爸、妈!这是我们给您二位带的礼物,我跟长洲想着这些东西比较实用,就拿来了,看看您二位喜欢吗?”张渔晚把礼物盒子打开递给他们看。 礼物是用樟木包装的,盒子外面还有两张泛黄的宣纸贴着,上面写的是“人参百年”、“灵芝七十年”,一看就是以前富户自家保存专用的,极其讲究。 “这可都是我媳妇的嫁妆。”宋长洲一点不客气地点出来,就看他爸妈怎么表示了。 第93章 财神爷爱我 宋伯俊领着宋长洲去书房聊天,李沐宁带着张渔晚参观一下家里,整个宋宅就是一个普通独栋别墅,格局简单,一楼主要是客厅餐厅书房活动房间,还有王嫂的卧室,旁边是一间仓库。 二楼有四个房间,宋伯俊和李沐宁的卧室和宋长洲两兄弟的卧室,还有一间书房。 整体格局简约,家具也是纯木家居,并不是张渔晚认识的高官家庭,反而很朴实,就是大,房间多,有时候关上门就可以做到互不打扰。 “咱们家出门上哪里都方便,就在天安门旁边,走几步就到了。” “平时我跟你爸上班的时候,你想出去逛逛都可以,要是想去比较远的地方,你可以让小赵开车送你,或者等我休息了带你去。”李沐宁对这个媳妇还是很贴心的,毕竟人第一次来家里。 等到都参观完毕,李沐宁拿出家里的相册,给张渔晚看。 小时候的宋长洲居然是小胖子,肉乎乎的,看来宋家生活条件很不错。 “这是他百天照。”李沐宁拿出一张露小鸟的照片给张渔晚看,看着跟花生米一样大的小豆豆,张渔晚笑得合不拢嘴。 “妈,这张照片是谁来家里都给看吗?”张渔晚有些吃味,想着别人也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自己男人的私密空间就不爽。 李沐宁嘴巴做嘘状,“他懂事以后都不让人看了,要不怎么不在相册里放着。” “这张是要上学了,给他拍了一张。” “这张是全家登泰山的时候拍了一张,还有这张在香山拍的。” 张渔晚居然看到宋爸爸和教员的照片,整个就…太哇塞了! 除了教员还有电视上经常出现的人,甚至宋长洲也有在教员怀里的照片。 张渔晚嫉妒到面目全非,果然不愧是根正苗红二代。 “这张哭得很惨是他摘了一朵月季花,结果里面藏着一只马蜂,还被蛰了。后来只知道看到月季花就跑!”李沐宁指着一张照片解释道。 看着宋长洲一脸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愚蠢样子,和现在冰冷的扑克脸反差很大。 “我没有想到,他小时候居然一点也不聪明,和现在呃~敏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张渔晚看着照片原本想说阴险狡诈,但是不好当着婆婆面说出来。 “你想说他很腹黑吧!”李沐宁也没给儿子面子,张渔晚直接笑倒在婆婆肩膀上。 没想到李沐宁看似性格淡淡的其实很会搞冷幽默的一套。 李沐宁吃力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交给张渔晚。 “小晚你来我们家,我们很欢迎你,也谢谢你的礼物。这些东西都是他奶奶留给他和云销的。奶奶以前也是大家闺秀,后来战乱颠沛流离,身边只留下这些东西,也算个奶奶的心意。” “现在他奶奶留给他的部分,我就交给你保管了。” 张渔晚打开盒子,里面有几副首饰,一个像牙雕刻中间镶嵌着大颗祖母绿的胸针,还有一个夸张造型的碎钻蝴蝶结下面挂一颗水滴粉钻的胸针,看起来高级又不失少女心。 还有整套的翡翠胸针、耳坠、项链和一对玉镯。 看来奶奶是个爱戴胸针的女人,张渔晚猜测奶奶应该有不少漂亮的裙子搭配吧! 即使是经常参观珠宝品牌展出或者拍卖会的张渔晚,也觉得这几套首饰漂亮得移不开眼睛。 里面还有十根大黄鱼十八根小黄鱼,铺在最底层,难怪这盒子这么沉。 最让张渔晚吃惊的是,这里面居然还有香江深水湾和太平山的地契,而且面积不小,一个3000平方米,一个更夸张1.3公顷,北京两套四合院,还有上海三栋老洋房的房契,张渔晚看着上面的房契和地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婆婆。 “这些地契房契不方便拿出来,虽然现在也算咱们的,但是,也就一张纸而已,留着做个念想吧!”李沐宁看着几张纸淡然地说道。 可能别人不晓得这几张纸的价值,但是张渔晚知道,她特别珍重地把盒子收好对婆婆说道:“妈,您放心好了,这些东西我一定好好保管。” 发财了!发财了! 等公婆上班后,张渔晚一脸兴奋地把自己拿到的东西展示给宋长洲看。 看着小财迷像掉入米缸的老鼠,宋长洲假意逗她,“这些东西妈都不给我,现在交到你手里咱们俩一人一半吧!” 张渔晚抱着盒子像防贼一样看着他,“这是给我的,我誓死扞卫我的财产,你就甭想了!” 宋长洲掐着她一边脸,凶狠狠地问道:“你这个小财迷,这东西重要还是老公重要?” 这女人不好好管教太容易蹬鼻子上脸,他就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话来。 “东西哪有老公重要!一定是老公最重要!”张渔晚紧紧抱着盒子,对宋长洲的辣手摧花毫不反抗。 嘴上说的话和她行动完全不符,把一个渣女形象体现的淋漓尽致。 男人都被她气笑了,下手更加毫无忌惮,直接在她娇汝上掐了一把,“你这个感情骗子,你在我这里信誉破产了,我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俩人笑着闹着扭倒在床上,张渔晚始终护住自己的财产,不客气地踹了男人一脚,“这是我婆婆给我的,她可没说要给你,除非你用东西换。” 女人伸出指头做出点钱的样子。 宋长洲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像被她说动了,“嗯~真的拿出钱来就可以买一半吗?” 张渔晚真诚无比的样子,努力点点头,“真的,比珍珠还真。” 宋长洲刮了刮小鼻子笑道:“你等着,我看看你说话算数不,我考验考验你!” 说完起身到旁边书柜里拿出一个盒子,张渔晚眼睛都亮了,盒子里面一定有宝贝。 财神爷爱上我,我是财神的小乖乖,张渔晚激动得搓搓小手手。 宋长洲打开盒子,里面是两个存折,一个活期一个死期。 活期的有一万多块钱,死期的有三万块。 “财迷,你看看这么多够不够?”宋长洲拿着存折在她面前晃晃。 被女人一把抽过来,严肃地问道:“说!哪里来的私房钱?看来咱家家教不够严格啊!” “啊!我不可以有私房钱吗?”宋长洲夸张地问道。 “你看看谁家好男人有私房钱了?男人有私房钱就变坏,宋长洲同志,为了不让你泥足深陷,我要拯救你,把你所有的私房钱都交出来吧!” 宋长洲乖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存折和几十块钱,“媳妇,我可正经了,我身上全部的钱都在这里。” 第94章 你的还是我的 “这些都是我的钱!” “不对!这些都是我的!”张渔晚纠正道。 宋长洲无语住了,“凭什么说都是你的啊?” “我的是我的,你的还是我的!你就说对不对吧!” 男人一脸受伤的样子,捂着胸口大喊:“啊!我上当了,明明你说的,我拿出钱来可以买你盒子里一半的东西。” 这个女人真的是霸道不讲理,宋长洲把人抱在怀里问道:“满意了吧!小骗子,小财迷?现在我可是身无分文的人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哦!” “嗯!我养你!”张渔晚清点着自己的钱财,应付地对男人说道。 “这个存折是奶奶留下的钱,本来不打算用的,咱们结婚我的工资都交给你了,家具家电用了点,后面家里吃喝也挪用了些。”宋长洲一一交代,包括,张正山的六百多也在里面。 张渔晚看着六百多块钱,沉默不语,最后还是把钱收了起来,谁能跟钱过不去呢! 收了钱也不代表她会原谅老张,反正她是不会让宋长洲还回去的。 张渔晚收好财物,用力掐着宋长洲的脸说道:“宋长洲同志,你很不错,你经过了党和媳妇的考验。”她就是故意报复刚才宋长洲掐她的脸。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人就被男人一个擒拿压在身下,双手被钳固在头顶,她试图挣扎几下,除了嘴巴能动,别的地方都像被焊死在床上。 “不对,我媳妇才不是那么物质的人,她考验我的方法根本不是这样的。”宋长洲无耻地看着身下的女人。 张渔晚紧张地低声道:“你别闹,家里有人呢!” “没事咱家隔音好,一点也听不到。”宋长洲认真解释道。 “你胡说八…唔…”女人气急败坏地指责声被男人强而有力得吻打断,他重重地吻上去,好似要把人魂魄都吸进肚里。 她两只手被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地束在头部上方,另外一只大手伸入衣内,有力而富有技巧地刮擦着,那一阵难耐的痒意和轻微的刺痛,让她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人吻得“啧啧”有声,配合着他灵活的指法,既霸道又深情。 女人身子微微颤抖,好不容易嘴巴进了点空气,她俏脸艳红,断断续续说道:“不,不可以,家里有人,你…啊~你快住手。” 男人哪里肯依,大手一路往下,女人瞳孔猛缩,忍不住娇喊一声。 “嗯~啊~” 还未反应过来,更加猛烈的吻,温热有力地气势汹汹厮杀进来。 这吻折磨她头皮发麻,如坠深渊,如登云端。 “小晚,我都要一个月见不到你了!”宋长洲轻轻抚摸着女人的乌发,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舍,略微粗糙的拇指,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湿润。 女人的羞耻心被他这句话深深得揉碎熨平,一颗芳心更是像是泡在泡菜坛子里腌久了,变得软绵柔嫩,酸得不断冒泡。 女人知道他平时对她体贴入微,但在床上却有些蛮横,更加得说一不二。 没有犹豫多久,也顾不得害臊,主动献上自己的香舌,与他缠绵相拥。 男人的手掌和女人的柔若无骨十指交握,道不尽的香艳旖旎。 …… 午饭宋长洲带着张渔晚出去吃了京城特色烤鸭,俩人吃得喷香。 鸭皮酥脆可口,张渔晚喜欢沾糖,也爱吃沾酱的,雨露均沾吃了不少,还卷了薄如蝉翼的面饼,加上葱丝和清爽得黄瓜丝,配上两片连皮带肉的鸭肉,搭配油汪汪的酱汁,简直人间美味。 不知不觉俩人吃下一只半烤鸭,也不觉得腻,毕竟上午的体力消耗蛮大的。 到结账的时候,服务员把账单递给宋长洲,他接过来一看,傲娇地说道:“我现在身无分文,你还是问我媳妇要钱吧!” 张渔晚气结,也不知道他骄傲个什么劲?结了账扔给他二十块钱。 宋长洲满意地把二十元揣兜里。 吃完饭,宋长洲带张渔晚走路消食,看到路边有卖气球的,顺手买俩气球,递到张渔晚手上。 俩人一路说笑一边朝家走,刚走进军区大院没多远,张渔晚讲了个笑话把自己逗笑了,结果手里的气球没拿稳,一下子被风吹跑。 “啊!我的气球!” 她急忙去追,宋长洲看着她动人的背影不觉看痴了。 她一头光泽蓬松的头发在空中甩出一个迷人的弧度,身穿着一条宽横条纹超短毛衣连衣裙,袖子和裙边都是略微宽松的荷叶边,修长优美的双腿被一双黑色高筒靴包裹,像是一副精美绝伦的画,定格在他脑海中。 她追出去七八米远,蹦跳几次,衣袂飞扬,露出白嫩的手臂在空气中奋力抓了几次,两只气球像是抛弃世俗私奔的情侣,纠纠缠缠越飞越远。 女人懊恼地看着飞走的气球毫无办法,气得直跺脚,扭头看着男人满脸满眼都是笑意看着她。 她跑到男人身边,双手用力推了一下他,娇嗔道:“都怪你,你明明可以抓住的。” 男人笑得一脸宠溺,一手拿着女人的风衣,一手拿着她的包,任她在自己面前撒娇耍赖。 他举起双手展示给她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男人声音像是喝了酒,绵柔顺润,温柔得要把人揉进身体里一样,“我再给你买好不好?” “长洲,你回来了?”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笑闹。 吸引了二人同时看向对方,只见对面一优雅知性的美女微笑地看着二人,她扎了个公主头,前面有些碎刘海,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五官端正舒展,身穿一件裁剪优良的白衬衣,下身一条大摆红花格子裙子,中间有着一条同色系的宽腰带,显得腰部不堪一握。 “长洲,好久不见!”女人向前走一步朝着他打招呼。 “你好,安黎。”宋长洲眼中的笑意未散,和对方问候。 “不给我介绍一下吗?”安黎微笑着看着男人旁边的小女人问道。 “你好,我叫张渔晚,是宋长洲的爱人。”张渔晚礼貌地伸出手主动和对方说道。 (感谢小可爱们:用户是拖延症晚期、神鼎上空的姜春玲赠送的为爱发电!么么~ps.你们别再让我剧透了,我嘴严着呢!) 第95章 来电 “你好!我叫安黎,是和宋长洲一起在大院长大的发小,欢迎来京。”安黎微笑着打量张渔晚后又问宋长洲,“你这次回来待多久,我和浩子还有二东组个局,咱们一起聚聚吧!” 宋长洲想了想说道:“我这次回来太匆忙,吃饭可能时间不够,到时候约个时间见一面吧!”他还有几天就全封闭了,这几天还想带着媳妇出去转转,毕竟来京一趟不容易,全部放在无所谓的应酬方面没意义。 对面女人有些失落,看着张渔晚为难地说道:“我叫你渔晚好吗?宋长洲自从当兵后我们也是很多年没见了,我们从小到大玩得很好,现在大家都天各一方,下次再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帮我劝劝他,到时候你们一起过来,你说的话他一定听。” 这是把张渔晚架起来了,想要道德绑架她? 不过张渔晚是没有道德的人,没人能绑架她的道德,她笑着说:“你们发小见面,一定有很多悄悄话要说,我就不参加了。你看长洲什么时候方便你们约好了。哦!要不到家里坐坐?” “不用了,是我唐突了,那我们改天再约好了,我这次回来还没有去看叔叔阿姨,帮我转达一下,我过几天去拜访。”安黎礼貌微笑朝二人点点头,扭头就走。 “我们小时候在一个大院长大,还在一个学校,她比我小一届,平时交集也不多!”虽然张渔晚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宋长洲还是解释一嘴。 张渔晚打断他,“你有你的社交圈,不是跟我结婚就一定要和之前断了,你自己时间自己安排,我相信你。” 毕竟她自己在原来世界也有自己的狐朋狗友,不管同性还是异性,都有玩得好的。 也不可能结婚后就和所有狐朋狗友们断了联系。 “我没时间陪他们,陪你时间都不够用。”宋长洲说的实话。 男人才不管别人,无所吊为的人,哪有自己媳妇香。 俩人回到家,本来张渔晚打算休息一会,下午继续出去玩,宋长洲特意拿出相机来,想着一定要多给张渔晚拍一些照片。 宋长洲一边摆弄相机一边问张渔晚,“媳妇,明天你是想去故宫还是长城?咱们还有四天时间可以去玩,除了玩还要把好吃的逛一遍。” 感觉没有人回应,宋长洲扭头一看,女人已经蜷缩在被窝里睡着了。 看着女人呼吸轻缓而均匀,睫毛像两排小扇子一样微微轻颤着,男人摸了摸她的脸颊。 他有点虚怯,女人舟车劳累,自己上午要得狠,她还是体力有些透支了。 男人,轻轻躺进被窝,给俩人盖上被子,把女人搂在怀里也闭眼休息一会儿。 张渔晚以为自己就简单睡一会,谁知道一睁眼,屋子里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以为是窗帘遮光效果好,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是夜晚了。 她简单收拾一下,走下楼的时候,全家都在吃晚饭。 宋长洲看到她下楼,起身迎她到餐桌上,看女人还有些迷糊没清醒的样子,摸了摸她头发问道:“你今天吃不吃晚饭?不吃我让王嫂把你的燕窝端上来。” 张渔晚迷迷糊糊点点头,想了想才说:“我喝燕窝就行,别的不吃。” 李沐宁看着她还在揉眼睛就说道:“你要是还困,吃点东西就回去睡觉吧!一般缓一晚上就好了。” “谢谢妈!”张渔晚确实还是有些乏,感觉那一觉睡的很累。 简单吃了几口跟人打完招呼就回去睡觉了。 宋长洲吃完饭也没有继续留在客厅,也收拾好回去陪张渔晚休息。 一直睡到大半夜,张渔晚就睡醒了,这时候特别精神,拿出手表一看,凌晨三点多,还早呢。 她稍微一动,旁边的人就知道了,男人下意识地抱住女人慵懒地问道:“宝贝,怎么不睡了?” 女人无奈道:“我睡多了,现在睡不着。你别管我,你继续睡。” 男人点点头,下意识地亲了亲女人,眼睛都没睁开继续睡着了。 张渔晚躺在床上,似睡非睡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急促的电话声,这声响在安静的晚上格外刺耳。 宋长洲麻利地起床,直奔楼下,接起电话声音低沉,“喂你好,我是宋长洲,你哪位?” 张渔晚套了外套站在二楼向下望去,看着宋长洲的凝重的表情,一股巨大的不安让她不由自主地抓紧胸前的衣服。 “哪里的电话?”宋伯俊从卧房出来快步下楼,急切地问道。 只见电话前发呆的宋长洲立刻反应过来,盯着宋伯俊面容悲切,“爸!周总去世了。” 宋伯俊也是一呆,接过电话,“喂!我是宋伯俊。嗯,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宋伯俊对宋长洲说道:“你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宋长洲回房间快速换好衣服,对张渔晚说道:“我恐怕这几天都不能陪你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要是有事找王嫂或者咱妈。” 临到门口,看着张渔晚有些不安地看着自己,他把女人揽进怀里,拥抱了一下,“别担心我们没事的。” 说完大步踏出房间,和宋伯俊俩人身影很快融入黑暗之中。 在这军区大院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急匆匆离开。 张渔晚眼巴巴看着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心中的不安像是海中漂浮的小舟没有任何依靠,直到李沐宁在旁边叹了一口气。 “回去吧!天亮以后还要忙着呢!”李沐宁拍拍张渔晚的背,俩人一起回到屋子里,都没有上楼睡觉,坐在沙发上。 王嫂端来两杯水,张渔晚对王嫂说道:”王嫂你白天还要干活,回去休息吧!妈这边我照看着呢!” 李沐宁坐在沙发上擦了擦眼泪,张渔晚手帕递给婆婆问道:“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这几天你跟着我,我们要跟遗体告别,参加追悼会,你有衣服吗?” 张渔晚连忙点头,她有一套黑色衣服上班穿过。 看着婆婆因为克制压抑自己的情绪而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子,张渔晚心中也很难过,出声安慰道:“妈,您保重身体。” “我没事,这几天你哪都别去,跟着我,别人找你说话你多留个心眼。”李沐宁交代道。 第96章 出去走走 在这无比黑暗的时刻,全国人民怀着沉痛的心情送别了敬爱的周总。举国上下,一片哀悼,全国工厂停工,学校停课。 今日一大早,军区家属院的大人和小孩都身着黑色衣服,佩戴着黑色袖章。家属院的大广播中播放着周总去世的消息,所有人都自发地聚集在小广场上,默默致哀。大人们无不痛哭流涕,小朋友们也瘪着嘴抽泣。 张渔晚挽着婆婆站在人群之中,心中想着这位一生艰苦朴素、清正廉洁的老人,悲痛之情难以自抑。她跟随婆婆参加完追悼会,看到邓奶奶身形消瘦,面容悲怆,却强撑着身体与前来慰问的人握手。大家与这位伟大的老人做了最后的告别。 张渔晚见证了十里长街哭送周总理的场景,也深切体会到了华国对这位老人是何等的敬爱与不舍。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周总的去世是天地同悲的大事。 而对于宋家来说,更是增添了一些风险与挑战。 京城暗流涌动,宋长洲已经好多天没回家了,一直到临近进修的前一晚,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他风尘仆仆一脸倦容,简单梳洗后,他收拾好行李,顺势躺在张渔晚旁边。 张渔晚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用手当梳子给他捋捋头发。 宋长洲抱着张渔晚趴在她怀里,深吸一口气,声音略有哑意,歉然地说道:“媳妇,对不起没能好好陪你。” “你说什么傻话,出了这么大事,我哪都很好,一直跟在妈身边,你不用担心我。”张渔晚开始给宋长洲做头部按摩,“我也不问你具体的,就想知道咱们家有没有事?你有没有事?” “咱们家没事,但是事情略微有些复杂,不过不是大事。”做到他们家的职位,面对的阻力很多,明枪暗箭也不少。 宋长洲搂紧双臂,让两人彻底没有一丝缝隙,“让我再抱你一会,等会我就走了。” 张渔晚像是哄孩子般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不一会怀中的人就传来一阵沉重的呼吸声。 天刚蒙蒙亮,男人睁开眼睛,看着旁边睡容恬静的女人,轻手轻脚起身。 没想到以前睡眠质量很好的女人,居然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唔~你现在就走吗?这么早?” 宋长洲有些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面颊,“吵醒你了?这批进修的人,很多人早都过去了,今天早上就开始训练了,我早点过去能赶上集合。” 他背上行李对着张渔晚说道:“你再睡会,还早呢!” 张渔晚已经起来,执意把宋长洲送到门口,在他转身前抱着人亲了一口。 看着男人大步走向旁边吉普车,一直到车拐弯看不到,张渔晚才悻悻地进了屋子,回到房间。 早上吃饭的时候,李沐宁看着无精打采的张渔晚开口问她,“怎么了?没休息好?” 张渔晚摇摇头,“妈,宋长洲昨晚半夜回来的,今天天不亮就走了,他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 李沐宁笑着摇摇头,“这才哪到哪?我年轻的时候比你们分别时间还久,你爸他一走就好几年,去哪也不知道,只知道人是活着的。” 李沐宁叹了口气回忆道:“我一个人照顾俩孩子,还要上班,白天送到托儿所,下班回家接了孩子,还要做饭洗衣服,晚上还要抱着老二喂着奶写各种报告。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做饭,再把孩子送到托儿所。那时候就感觉日子熬不到头一样。” 张渔晚觉得这代人都有一种坚韧不拔的意志力和不被生活打败顽强的生命力。 “妈,您怪过爸爸吗?”张渔晚问得小心翼翼。 李沐宁思考了一会,“不知道,怪吧!明知道他是为了国家,可是日子真的太难了。” 李沐宁眼睛空洞看向远方,陷入回忆,“恨他时间还不如害怕时间多,尤其是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多想,如果有一天领导突然找到我,表情凝重看着我,我会吓得手脚冰凉,不知所措,后来领导也体谅我,跟我说话一直轻声细语。” 张渔晚睁大眼睛看着婆婆,只见李沐宁“噗呲”一声笑出来,“其实领导的样子很夸张,搞得我像是多容易破碎,他正常说话就行。” 最后李沐宁拍了拍张渔晚的手,“你要是心中不安你就让自己忙起来,出去走走,别一个人待着。” 出去走走,别一个人待着。 张渔晚觉得婆婆好似点醒了她,她开始每天早早地出门,一直到晚上才回家。 每天带个相机走哪拍哪,拍人拍景,回来写写游记和体验,给杂志社的编辑部写一些随笔和散文。 后来还去了大学,现在的大学并没有很强的学习氛围,但是张渔晚知道,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 她在图书馆一待就是一天,这里的图书比新华书店的书要多很多。 有一天她在图书馆随便走走看看,无意间见到一个破旧仓库,门锁已坏,角落里地上乱糟糟的都是书籍,张渔晚走进去发现不少都是学术书籍,那些书就随便扔在角落,长时间无人问津,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是被人遗忘很久。 张渔晚捡起地上几本书掉落的书籍,把上面灰尘掸了掸,要放回书架的时候,眼角扫在上面的几个字《通讯原理系统》作者 林季峰。 她只是觉得这个人名有些熟悉,站在这里思考了很久。 她确定这个名字她知道,只是在记忆深处无法触摸。 “这个房间不开放的,你怎么进来的?”胳膊上别着红袖章,一看就是工作人员的样子,站在门口打断了张渔晚的思路。 “哦!不好意思,我看这个房间开着,而且书掉地上我就捡起来。”张渔晚连忙解释道。 “那个请问这本书可以借阅吗?”张渔晚把这本书递给面前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说:“这里的书没什么好看的,都不是正经书。” 张渔晚拿出两元钱问道:“那我可以买下这本书吗?” 工作人员看着她手中的两元钱,犹豫了一下,接过手里的两元钱,低声道:“你包好了别让人看到。”说完这人又找了一把新锁将仓库锁上。 张渔晚了然,拿手绢擦了擦书放在自己包里,和工作人员点头就离开了。 第97章 她从小就仰望着他 李沐宁在小院里修饰花草,将枯枝败叶都剪下来。 旁边的安黎乖巧地接过帮忙扔掉。 “要说你宋伯伯最羡慕老安的地方啊,就是他有个女儿,比男孩子贴心多了,我俩儿子,没有一个主动往家里写封信或者打个电话的。”李沐宁慈爱看着安黎,想着自家俩糟心儿子。 “李姨,怎么会呢!长洲和云销两个都很优秀,尤其是长洲可是咱们大院里职位最高的子弟了。我爸还说他前途不可限量,云销也是一员猛将,您是会教,两个儿子都太有出息了。”安黎笑得温婉。 “你就哄我开心吧!”李沐宁点点她,“你一个女孩子当初不听你爸分配,跑那么远的地方干吗?你爸可就你一个闺女,多心疼啊!你这次回来待几天?” 安黎低头看着手里的败叶,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假期不多,明天就回去了。”安黎平静地说道。 “你这丫头有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当初离开你爸,自己跑出去,如今已经是主治医生了吧!我听你妈说你快要升副主任医师呢!年纪轻轻,可了不起。”李沐宁对安黎的优秀非常认可。 “还早呢!我妈比我还着急,可是这事光着急没用啊!”安黎想到她妈在家一直唠叨,心中也有些烦闷。 李沐宁看了眼她说道:“你妈对你工作的事才没那么着急呢,她还着急你的婚姻大事。” 安黎看着面前的绿植不语,她心情就像打翻了染料瓶,黑红橙绿紫,看似颜色鲜艳,最终还是混合在一起变得又脏又乱。 李沐宁修剪着面前的绿植,不疾不徐地说道:“往年这棵绿植开的花很多很鲜艳,好像是家里的花王一样,它开花了,别的花才敢开,也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阳光不够,今年还没有开花呢!别的花都开始一簇一簇漂亮着呢,这个来得太迟了!” 安黎从宋家离开,一步一步得走着,脚步沉重而缓慢,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神失落,心情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是啊!太迟了! 她不知道自己刚返回医院就立刻请假,不计后果任性地回京是干什么? 好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吗? 带着快跟自己一样重的礼物,大包小包扛回来,人累到虚脱,刚缓过来,即刻打扮得得体漂亮,出现在那人眼前,就想着让他后悔也好,眼前一亮也好,或者看着她对她笑一下也好。 可是她幻想过无数次见面的场景,却都没有发生。 看着他眼中的宠爱和温柔全都给了别人,连一丝余光都没有扫到自己。 她本来可以转头离开,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为什么? 她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像是一块玻璃一样一点点碎裂的声音。 为什么要回来? 是自己暗恋多年的不甘吧! 当初从学校毕业后,不顾爸爸反对毅然决然地跑到南军区医院,只为了能够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只是造化弄人,刚到医院没多久她还没有让他知道,就有一个进修的机会。 她以为就几个月,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多优秀,优秀到可以站在他的身边。 现在自己多年的付出就像一场笑话。 他对她所有的努力一无所知。 她从十岁就喜欢上他了,她房间里有着他用剩下的笔,和他在学校抄写贴出去的大字报,衣服上掉下的纽扣,学校运动会写的标语,还有她从他学校书洞里偷来的一本日记本。 这些东西塞满了整整一大箱子,被她珍而重之地锁起来,这几乎是她所有的少女心事。 她从小就一直在背后默默关注他,仰望着他,从一个优秀的男生到一个优秀的男人。 她妈妈也曾经试图与李沐宁交好。 只是李沐宁是工作狂,她妈妈是家庭妇女,两人的认知存在很大差异,聊不到一块去。 外加宋家和安家政见不合,宋家仕途一直都比安家顺畅,宋伯峻和安康俩人明争暗斗几十年,宋家一直压安家一头。 如今安康比宋伯峻差了半级,可是就这半级就像横在安康面前的天堑,不可跨越。 …… 张渔晚朝着宋宅走去,夕阳的余晖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迎面看到安黎头发盘在脑后,穿着一件浅黄色衬衣,下身一条白色裤子,外面套着一件薄呢子外套,有着京城大妞的爽利。 两个女人迎面走来,互相打量着对方,张渔晚朝着她礼貌微笑。 两个人错身而过,安黎突然扭头紧紧盯着张渔晚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看着从身旁走过的女人,迈着轻盈的步伐,脊背挺直,身姿婀娜。她的脚步不紧不慢,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张渔晚进家门就看到李沐宁在院中浇花。 “回来了!今天去哪了?”李沐宁问道。 “我今天又去京大图书馆看了一天书,妈你猜我今天发现什么了?”张渔晚不等李沐宁回话就说道:“我看到一个破仓库,里面全是专业书籍,扔得到处都是,跟垃圾差不多。” 张渔晚有些可惜,也很无奈。 李沐宁看着她悄悄说道:”如果你有想看的书,书单给我,我可以帮你找一些。” “真的?”张渔晚很兴奋,“我现在在做翻译工作,就是类似工业的书籍,或者科学杂志,如果有英文的最好,我想多了解了解。” 李沐宁认真想了想,这事吧,还真有些小麻烦,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尤其是外文期刊或者文献,稍微需要一些时间。 看着李沐宁为难,张渔晚有些不好意思,“妈,如果困难的话就算了。也不是很紧急。” “这有什么为难的?就是资料不多,我也需要点时间。你等着吧!过几天给你找找看。”李沐宁大气地摆摆手。 张渔晚自从正常上班后,对制造业开始有了了解,觉得自己将来可以朝着这方面发展。 只是最近几年,华国这方面资料实在是不多。 第98章 林老头就是林季峰 京城的春天难得有雨,这雨下的忽大忽小,不太爽利,张渔晚就在家中研究从图书馆偷偷买来的那本《通讯管理系统》的书。 书籍封面翻开,里面有作者简介和照片,张渔晚看了好久终于把他和在余村牛棚处的林老头重合起来。 看着简介,张渔晚不禁咋舌,这可是个顶级大佬啊!没想到在农村天天在铲牛粪。 为了确认信息是否属实,张渔晚找到自己的通讯录,翻看到华国日报记者韦秋池,下面是一组电话号码。 刚好人在京城还可以跟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约一下,见个面。 韦秋池就是之前在知青点特意去采访过她的记者,她那时候为了自保,发表了几篇文章,其中一篇火了,韦秋池作为记者就去采访过她,刚好碰上村里出事,给了这小子不少好题材报道。 孩子当时激动坏了,作为萌新记者在余村搞到不少素材,她离开余村的时候,韦秋池还在奋力挖掘。 “喂你好!请问韦秋池在吗?”张渔晚听到电话里面的声音问道。 不一会一个激动得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是张渔晚同志吗?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居然来京了。” 韦秋池还是像以前那个萌新样,说话做事都积极乐观。 电话费贵,张渔晚就简单聊两句,和韦秋池约一个见面地址和时间就挂了电话。 张渔晚也没有浪费时光,在家继续啃书,林老头写的有些难,她看得很是吃力,但是跟着案例和分析后慢慢也摸索出来一些东西。 要是林老头在就好了,她看书中有些疑问,就可以找他解答。 不知不觉张渔晚在家看了一天的书。 第二天,张渔晚约着韦秋池在一个茶馆见面。 韦秋池眼睛都愣了,没想到大半年不见张渔晚腿脚也好了,整个人穿着打扮又新潮又高级,走哪都有人回头观望。 “天呐!您这个变化也忒大了!我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韦秋池毫不客气夸奖张渔晚。 张渔晚上下打量着韦秋池,小伙子人更黑更壮实了,穿搭一个西裤衬衣格子马甲,头上还戴一顶鸭舌帽,看起来很有复古范。 “你也不赖,看起来很帅嘛!哈哈哈…”张渔晚也夸着韦秋池。 反倒是韦秋池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是我对象给我搭配的,我穿出来特别害臊。” “真的很帅!你对象很有眼光。不用害臊,大方地展示自己就行了。”张渔晚鼓励道。 俩人点了一份雨前的绿茶,慢慢聊着近况。 “张同志你电话找我不是说有事?”韦秋池问道。 张渔晚从包里拿出那本书,指给他看,“你看看这个作者,你还有印象吗?” 作为一个记者非常敏锐地意识到,这个人很熟悉。 他暗暗回忆起在余村见到的人,一个个搜寻着脑中的信息。 “这个很像是在牛棚待着的林老头吧!”韦秋池越看越像,虽然说林老头穿着破烂,人也干巴瘦,而且看起来年纪很大,和照片上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相差很多,可是两人的气质真的很像,儒雅又坚定。 “对!我也觉得像他,但是我觉得咱们看着并不能肯定就是他,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确认一下。”张渔晚接着说道:“你们记者认识的人多,关系网也多,想要查找一个人应该便利很多。” 韦秋池看着书摸索着下巴思考着,“这事不难,书上有他个人简历,我打几个电话问问吧!不行到他原单位问问,很快就能出结果。” “行,刚好我没事,我和你一起去吧!”张渔晚翻包要结账。 “哎~你来京城怎么还能让你掏钱?你把我当朋友吗?”韦秋池不干了。 “我爱人家也是京城的,我也不算外人。我来付!” 俩人互相推来推去,最后张渔晚拗不过韦秋池,让他结了账。 他们先去公共电亭,韦秋池打了个电话咨询一下后对张渔晚说道:“他之前就是京大的教授,后来出了这本书搞个人崇拜主义,就被批斗后下放了,我们去京大人事科看看,能不能找到下放地点,到时候就确认了。” 张渔晚给他竖一个大拇指。 俩人匆匆忙忙来到京大的人事科,韦秋池和人事科科长聊得像多年不见的好兄弟一般,果然记者还是社牛属性啊! 把他们来咨询的事一说,人事科科长查了档案,这边林季峰不是秘密下放的,地址和下放时间清清楚楚。 俩人脑袋凑一起一看,林季峰下放时间1960年,苏省金陵市塘桥镇余村。 没错!就是他! 二人默契地互相看一眼,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和人事科科长打过招呼,就离开京大。 俩人走在路上,从刚才的震惊到平静,开始聊起来,“虽然心里知道林老头就是林季峰,但是得到这个确切答案以后还是感到很震惊啊!”张渔晚忍不住感叹道。 韦秋池也好不到哪去,没想到曾经不起眼的一个干巴老头居然是一科学大拿。 而且在农村放牛一待就是六七年,不免让人唏嘘。 就在二人边走边聊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吼叫声在身后传来:“好你个韦秋池,你对得起我吗?” 一个年轻的女人嘴里大声骂着韦秋池,引得二人扭头朝后看去。 张渔晚看着这个女人朝他们方向跑了过来,她速度极快,旁边的韦秋池来不及反应,呆愣在一旁,只见她拎着包横着朝张渔晚的方向甩了过去。 哪曾想张渔晚反应很快,立刻蹲下身子,包没停下直接“噗”一下,狠狠朝着韦秋池呼了上去。 “啊!” 韦秋池瞬间被撂倒。 他脸上也被包的五金刮伤,伤口不深,但是破了,受伤的地方又红又肿,原本梳得服服帖帖的头发也有一缕垂了下来,人捂着伤口坐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渣男偷情被抓现行的样子。 三人俱是一愣,都没想到受伤的都会是韦秋池。 旁边原本零零散散走过的路人,也瞬间聚在旁边,指指点点。 尤其是对着张渔晚,有几个人声音很大,非常清楚地传到所有人耳朵里。 “哎呦~这是搞破鞋吧!” “啧啧!真是世风日下啊!” “这女的看着怪好看,怎么会去搞破鞋?” “哼!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呸!” 第99章 赠送1章 “这是搞破鞋的吧!” 张渔晚表情已经很生气了,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流言蜚语可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事发生,尤其是桃色新闻。 她面色不善地看着这个女人,防止她继续攻击过来。 对面的女人同样凶狠地瞪着她,又转头看着韦秋池,一时不知道该继续揍身前的贱女人还是先扶起身后的负心男。 “王晶晶你闹够了没有!”韦秋池终于在地上忍过疼痛,神实回归,他怒不可遏对着面前的女人大吼道。 “好你个没良心的,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居然…居然如此冷血冷酷,呜呜呜……”王晶晶站在那里开始卖力地咬着手背哭了起来。 这是谁教她的台词?张渔晚尴尬得替她脚趾抠地,还有她咬手背是什么意思?惩罚自己吗? 她绝望地望着天,这剧情歪了吧! 韦秋池从地上爬起来,拉着王晶晶要走,被王晶晶甩掉,指着张渔晚斥问道:“她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和她在一起?你说啊!你说啊!” 张渔晚疑惑地看着这女人,这是从琼瑶奶奶剧里穿越来的? “你别乱说话,人家是与敌特斗智斗勇的女英雄,而且还是军人家属,她可是上过报纸新闻的人,你胡说八道小心人家告你诽谤。”韦秋池运动神经不行,可是嘴皮子利索。 几句话就把情况解释清楚了,旁边本来看张渔晚带着有色眼镜的人,听到这是和敌特斗争过的人,立马换了种表情。 王晶晶一脸怀疑地问道:“真的?”实在是这女人看着穿着打扮太漂亮太招眼,一点都不像是女英雄,女妖精还差不多。 “我是记者,我说假话我会丢掉工作的。人家派出所给她发过奖状,报纸刊登过她的事迹,你不信任我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韦秋池抓着头发,差点崩溃,这女人脑壳里想的是什么?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事业。 王晶晶这时才喏喏地咬着嘴,两个手搅在一起,低着头,不敢看韦秋池。 现在已经聚集很多人了,也不是聊天的合适时机,韦秋池对着张渔晚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张同志,我这边先走一步,你如果有需要可以电话联系。” 张渔晚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事,你先处理家事,再见。” 还是别再见了,这谁顶得住啊! 韦秋池擦了把伤口上的血,拉着王晶晶先一步离开,人群自动分开一个口。 张渔晚用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跑离现场,看来自己很久都不好意思再来京大,她会社死。 人群看着没什么热闹很快就散了。 …… 等张渔晚回到家,发现王嫂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王嫂,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会不会是自己躲避王晶晶的攻击时候弄脏了脸? 张渔晚摸着脸有些郁闷地看着王嫂,王嫂没说话,给她个扭头看的眼神。 顺着王嫂的眼光望去,宋长洲一身军装,就站在客厅,正笑脸盈盈看着她。 张渔晚尖叫一声一下子扑进一身绿色的怀中,过了好一会才闷闷地说道:“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没有假期吗?” 王嫂主动离开,把空间留给这对小夫妻。 宋长洲抱起女人,往上颠了一下,直接上了二楼,进了房间,坐在凳子上,扶着她脸看了好一会才说道:“你瘦了,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我抱着都轻了好多。” 女人趴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撒娇,“才没有,一点没瘦,就是想你,很想很想你!” “有多想?”男人声音低沉暗哑,大手托着她的脖颈问道。 女人扬起脖子送上香吻,俩人火热地拥吻,一直到女人肺部空气被抽干似的,娇喘吁吁,眼尾含春地看着他才停了下来。 女人只觉胸部微凉,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衣服已经被他解开,露出里面性感的内衣,两个小白兔鼓起漂亮的弧线。 女人俏脸微红,心中赞叹,他真的越来越熟练。 男人调整了姿势,将她面对面抱着,一只手贴着女人的腰,上下滑动,一只手摸着她乌发,看着女人因情动而成粉色的鼻尖和双颊,忍不住戏弄她道:“怎么还害羞?又不是第一次。” 女人将发烫的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闻着还有着他强烈的男性气息,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衣服的扣子,轻轻解开一颗,小声说道:“是开心的。” 男人心中一喜,低头含住朱唇吸啜舔吻,好一会放才离开,“媳妇咱们抓紧时间,一起去洗澡吧!” 抓紧什么时间?女人疑惑。 男人不顾女人的疑问,三下五除二就先把女人拨了白净净生嫩嫩,自己也高效率地轻装上阵,抱着人进了卧室里的浴室中。 过了好一会两人身上冒着热气出来,也不知道谁还有一些未擦干的水珠混在一起,被男人扔在床上,顺着水珠添了上去。 男人血气方刚,把女人折腾得浑身都是吻痕和指印,直到女人梨花带雨,嘤咛求饶,他才释放出来。 等二人冷静下来后,男人仍旧趴在女人背上,大手握住柔似无骨的小手把玩着。 “宝贝,等会我就回去了,这次我是真的出不来了。” 女人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什么叫“抓紧时间”。 她曾一下坐起来,看着男人难过得说不出话来,眼泪唰一下顺着粉颊流了下来。 怎么这么快? 早知道她刚才就拉着他多说一会话,告诉他自己最近干了什么事。 她还没来得及给他吹牛,也没来得及跟他告状。 男人不舍地擦了擦她的眼泪,伸头又吻了上去。 “你是大坏蛋!”女人抽泣着哭倒在男人怀里,“明天早点回去不可以吗?” “我这小半天还是跟教官打赌赢来的,我们睡前还要点名,有可能半夜还会突然紧急任务,不回去就扣分了。”宋长洲也不舒服,恨不得把她装口袋里,自己走哪带哪。 男人难得回来一趟,反而让张渔晚心中更加失落,被他搂在怀中哄了许久,才勉强笑了一下。 宋长洲看着时间差不多,起身捡起衣服,女人的皓腕把衣服拉过去,起身帮他穿戴整齐。 最后被男人一把拉过在嘴上狠狠亲了一口才转身离开。 第100章 林季峰平反 宋家自从那件大事之后,宋伯峻就变得异常忙碌,经常不回家,即使回家也是半夜或者一大早就离开。 张渔晚再一次见到宋伯峻的时候已经快半个月了,她一天晚饭前到家,难得发现他坐在沙发上,表情严峻,好似在思考什么问题。 茶几旁边的茶水早就凉了,张渔晚给他换了一杯热茶,轻轻地放在他旁边。 张渔晚本打算悄悄退开,不打扰宋伯峻的思路,却被他叫住,“小晚,在京城还适应吗?有没有什么困难?” “爸爸,都挺好,除了气候有些干燥别的都好,很舒服,妈妈和王嫂也很照顾我。”张渔晚端庄地坐在宋伯峻面前。 “小晚我听你妈妈说你现在给机械厂做翻译工作。”宋伯峻问道。 “是的,最近他们进口了一些设备,还邀请了一位美丽国的技术专家。我主要工作是翻译文件和说明书。”张渔晚不晓得宋伯峻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对美丽国工业水平还有军事水平了解多少?可以说说你的看法。”宋伯峻也就顺嘴一问,“咱们交流交流,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不懂也无所谓。” 张渔晚确实不是很懂,但是她知道五十多年后的历史,想了一下,找一些能说的,还有将来发展趋势简单和宋伯峻聊了聊。 宋伯峻坐在这个位置考虑的更多是大局观,目前国家贫穷,作为高层他不是不知道华国和欧美国家的差距,就算要追赶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可是国内发展停滞不前,很多事情他只能想办法一边做政治立场不同的人对抗,一边护着一些人慢慢发展。 他没想到张渔晚对国际局势了解很深刻,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到最后宋伯峻还是叹了口气,他现在面对的困难何止一座大山啊!就是无人可用,让他无法施展。 “华国还是太缺人才了,小晚你真的不错,有能力,我们华国兴国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人才一直都有的,爸爸,我们华国一定会走出这些困难的,会一直有优秀的人托举着这个国家奋力向前,在这之前我们也会甩掉这些包袱,华国会迎来飞速发展的时代。”张渔晚肯定的说道。 晚上张渔晚躺在床上翻看着那本《通讯管理系统的书》,她知道国家需要林老这样的人才,但是她很矛盾,不敢轻易推荐。 她在京的几天,虽然没人告诉她,但是她还是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一些线索,宋家现在陷入一些麻烦。 她对林老的遭遇惋惜和同情,但是她也不敢轻易伸手帮忙。 现在的她只能选择视而不见,人都是有趋利避害心的。 在她纠结矛盾中,还是给余村打了电话,询问林老头怎么样。 如今不是几年前,林老头待遇好很多,但是积劳成疾,前一段时间被人发现昏倒在牛棚,拉去医院住了三天院,才拉回来,现如今身体彻底垮掉了,不能做体力劳动了。 这个电话让张渔晚心底浮现强烈的愧疚,如果,如果自己早一点咨询一下爸爸是不是能让林老早日平反,让他能过正常人生活。 魂不守舍地熬到傍晚,宋伯峻这几天总算是按时回家,没有加班也没有半夜才到家。 进了家门就看到儿媳妇等在门口,他温和地问道:“小晚今天没有出去吗?我听你妈妈说你每天都出去逛的,要是想去比较远的地方,我给你安排车。” 张渔晚接过宋伯峻的公文包,开门见山道:“没有出去,爸爸我在这里特意等您。我有一件事想问问您的建议。” “哦!好的啊!我也很喜欢跟你聊天,你这个小同志很有想法的嘛!哈哈!咱们到书房去说吧!”宋伯峻换了鞋就带着张渔晚进了书房。 待张渔晚把林老写的书还有自己在当知青对林老为人客观地讲了讲,又把前些日子,林老积劳成疾目前的身体状况也说了出来。 当然还有自己的担心和焦虑的地方也讲了出来。 宋伯峻像是一个老师时而给张渔晚点拨几下,对她的想法和做过的事给出一些具体建议。 “爸爸!谢谢您,跟您聊天让我之前迷茫的事情,现在都豁然开朗。”能在迷茫疑惑的时候有一位老者能帮助自己,张渔晚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不几天接到了韦秋池的电话,“张同志,我最近和余村那边联系一下,问了一下林老的平反通知都到了,要求他尽快回京,职务恢复,而且这几年的工资补发,这可太好了。” “真的可喜可贺,你知道林老什么时候回来吗?”张渔晚在电话中问道。 “明天就到京,林老家里已经没有人了,我们一起去接一下吧!”韦秋池提议道。 “呃~我还是算了吧!不太方便。”张渔晚可不想再见到王晶晶那个疯女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咳嗽声,好半天韦秋池才冷静下来,“不是你听我说…” 总之第二天,张渔晚坐着吉普车还是来到了火车站,在川流不息的火车站口韦秋池早早就等在那里,当然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王晶晶。 韦秋池和王晶晶没有料到张渔晚居然会有军用车接送,而且司机长得高大威猛,一看就不好惹。 王晶晶突然觉得前几天对张渔晚的态度有些冒昧了。 如今对着张渔晚有些抹不开面子,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她。 韦秋池知道张渔晚嫁得不错,尤其是家里配有电话,倒是她出行还可以有车还是惊吓到了。 难怪她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的模样。 现在他一点也不猜想林季峰能够平反背后是谁在出力了。 张渔晚假装没看到王晶晶那别扭样,只是下车对韦秋池点点头。 他们就在外面向出站的人张望,等了很久,这趟车人都几乎走完了,才看到林季峰穿着带补丁的衣服,拿着一个小布兜,缓慢地走了下来。 “林叔。”张渔晚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连忙迎上前去。 第101章 疗养院 京城郊外疗养院。 没有什么高大上的名字,只有一个第三疗养院,这么一个朴实无华毫无特色的名字。 就这个地方是针对高官调理身体的地方,环境优雅,背靠高山,树木繁茂,一看就是个风水宝地,每个房间还有独立的温泉。 整个疗养院坐落在半山腰,车子在山下就有门卫站岗,普通百姓是进不来的。 从山脚下车子再开到疗养院还需要大约十分钟的距离。 一进大门就有一大片假山奇石,喷泉水雾,建筑风格也是古风的亭台楼阁,每一栋房子都独特特色,再往后走是一个很大的湖泊,岸边停着一个小舟。 可以钓鱼可以泛舟,还有不少丰富的娱乐活动,棋牌室,活动中心等。 最主要的这里的医疗团队很厉害,厨房提供的食物都是营养师根据不同人的身体状况提前搭配好了。 还有中医大师和气功大师,给各位领导调理身体,或者带着打打拳,健健身。 张渔晚看到这里就忍不住咋舌,没想到在七十年代也能看到如此奢华的场景。 张渔晚拿着一些补品,来到了一病房门口,敲了敲门,“林叔,我来看你了!” 林季峰正在做一些简单的太极动作,这就是疗养院里一大师教的,动作简单,提升元阳的一套动作,练完很舒服,林季峰这些年身体亏得太厉害,他有些着急,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工作岗位上去,所以现在动不动就练一练提高身体机能。 “丫头你来了!快进来坐。”看到张渔晚进来,林季峰做了一个收势的动作后迎了上去。 张渔晚走进去把自己带的补品放在桌子上,有灵芝、奶粉还有一些鱼油。 这个房间是单间,不是最大的房间,没有接待室,但是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温泉池,除了病床,旁边还有沙发和茶几,很是宽敞。 “林叔我看您气色好很多,再好好养一段时间身体就能恢复了。”张渔晚笑着说道。 “哎呀,我很着急啊!恨不得现在就赶快回到工作岗位上去发光发热。”林季峰双手有些抖动,身体也有些佝偻,看起来还是百病缠身的样子,可是嘴里却说着要回去工作。 “林叔您也太着急了吧!这边环境这么好,我看着都恨不得住进来,哪还舍得离开啊!”张渔晚很佩服,他们这一辈的人,对祖国的忠诚和热爱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使受到不公正待遇,也从来不自怨自艾,依然满腔热血。 “小张啊!以前在牛棚的时候,没有盼头,死就死了,我也没什么牵挂。可如今回来了,我就怕死了,我害怕我脑中的东西还没掏出来人就没了。”林季峰叹口气有些悲观难过。 既为自己浪费的七年时光,也为祖国发展停滞不前难过。 张渔晚不知道怎么能告诉他,现在还不是复出最好的时候,更是黎明前的黑暗,势头不明朗。 医生现在对林季峰检查身体后的要求也是好好养一段时间,不要操心不要过于劳累。 “林叔再等几个月吧!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先把身体调理好,到时候有你大展身手的时候。” “我这次来还给您带了一些东西,我觉得您应该需要。”张渔晚为了安抚林叔,偷偷带一些专业资料,还有一些书籍,可以解解闷。 林季峰表情从颓丧立马转换成欣喜,“还是你懂我!这就是良药啊!哈哈哈哈…” 林季峰书还没有拿到就被张渔晚抽回来,“不能多看,注意休息,不然下次不给您带。” 这丫头管得真严,他就打算今晚一口气看完,还想着她也忒小气就带着几本。 像是做错事被人抓住一样,林季峰有些赧然,“行了我知道了,保准听话,你这个小管家婆。” “我跟您的护工说一下,晚上九点把这些资料收走,替您保管,可别一口气看完啊!这可是一周的量,我下次来再给您带新的。” “你…”林季峰没想到这丫头,鬼想法不要太多了。 张渔晚从包里拿出那本书,展示给林季峰看。 林季峰接过书眼神复杂,摩挲了几天,眼圈微红。 张渔晚说道:“这书是我的,我可是花钱买的。刚好我最近看了有几个问题,直接找您问问。” 林季峰原本伤感的情绪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被张渔晚打断了。 这本书是非常基础的问题,张渔晚问的问题其实很外行,可以算是小白问题,但是胜在她真的认真读过,林季峰给她讲解的时候,只需要把一些名词或者案例说一遍她就有些印象。 一个多年未教书,如今拿出当年教书的热情,一个长久未上课,也拿出十二分认真听讲。 时间倒是过得很快,张渔晚陪着林季峰吃过午饭,知道老人身体还是比较虚弱,就不打扰他休息,离开了疗养院。 …… 张渔晚看着自己空间里的药材在减少,觉得自己应该多备一些补充一下,不能坐吃山空。 除了药材那些增值的东西都可以买一些。 她给李沐宁说了一下,李沐宁就把她小红本给她,还给她一些外汇卷。 张渔晚趁着一天去了同仁堂,只要有货就扫荡差不多,主要就是买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还买了一些自己日常吃的西洋参、花胶、燕窝孢子粉,人参没有看到特别好的,估计那种顶级的不在市面上流通,她以后想办法买点。 没事的时候去友谊商店逛逛,给自己和李沐宁买了两套雅顿护肤品,又买些进口奶粉和零食,最主要是去友谊商场的文玩店,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她收了两幅白石的画还有沈从文的字,还有一个带铭文的青铜器,器具不大,是小兽造型的皿,做工夸张,非常可爱,张渔晚看了好久最后还是三千多买下。 她不敢买太多,怕被人盯上,主要就是买一个开心,有了这些东西,如果哪天自己混不下去,随便卖出去一两个就够了。 想想就美滋滋。 就在张渔晚买买买和跑疗养院蹭饭吃的日子中,宋长洲也期满释放了。 他们要离京回家去了。 第102章 上车饺子 今天宋家特别热闹,全家都在家,宋伯峻和李沐宁特意请了半天假,一家人凑在一起包饺子,北方习俗,上车饺子下车面。 王嫂一大早就准备好了肉馅。 剁馅、和面、盘馅、包饺子,大家分工有序,每个人都忙碌起来,只有张渔晚当观众。 今天饺子是大葱猪肉馅的,张渔晚第一次知道包饺子还需要熬花椒水,把肉馅打上劲,分几次加入花椒水。 王嫂同样干炒了一些花椒,碾碎,把大葱切碎,铺在肉馅上,再熬一些猪油,最后淋在碎葱和花椒颗粒上,热气滋滋冒着,顿时香味四溢。 最后再把油渣剁碎一同拌在肉馅里,加上酱油、盐、香油、味精还有五香粉等调料。 光是馅就做了一上午,张渔晚趴盆上闻了闻,香味瞬间直抵上颚,到达她口腔、胸腔,她都想在自己空间里囤个十几斤。 还没开始包饺子,张渔晚都开始流口水了,作为一个南方姑娘,她从来没有一次性吃过这么多饺子。 宋伯峻和宋长洲俩大老爷们手上有劲,他们和面,宋长洲直接把面揉到拉丝成膜,还跟张渔晚显摆自己的成果。 李沐宁擀皮,大家开始包饺子,王嫂和宋伯峻包的特别快,两只手握住一挤,一个圆嘟嘟的饺子就包好了。 张渔晚和宋长洲俩人笨手笨脚地包了几个,不是皮没包紧就是馅漏出来,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包了几个异型饺子。 最后王嫂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俩人赶到客厅,“你俩不要浪费我的好食材了,出去出去!在这捣乱呢!” 宋长洲打开桌上的食盒,拿出点心递给张渔晚。 张渔晚有些嫌弃地看着宋长洲,“你自己吃吧!我要留着肚子吃饺子呢!” 她小鸟胃,吃了点心饭菜几乎都不吃了,要是平时她还吃些点心,但是今天她太想吃饺子。 俩人在客厅打打闹闹好半天,宋长洲趁大家都忙没关注到他俩,没少吃张渔晚豆腐,占足了便宜,终于第一锅饺子出锅的时候,男人带着满脸餍足拉着一肚子火气的女人上了餐桌。 张渔晚看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夹了一块沾点醋,轻轻咬开一个口子,里面居然流出不少汤汁,她连忙吹了几口,吸吮一下,汤汁鲜美无比,再尝尝饺子。 宋长洲就看着她眉毛都翘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过了好一会才对着宋长洲说道:“这也太好吃了吧!” “和我在别的地方吃到的都不一样,超级超级香,我太爱了。”张渔晚简直不敢相信,都是同样的饺子居然调的馅不一样味道也相差很大。 李沐宁把盘子向她跟前推了推,笑着说道:“你喜欢就多吃一点,回去了就吃不上王嫂秘制的饺子了。” “我实在不敢相信你小时候得有多幸福,居然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饺子。”张渔晚有些嫉妒到变形。 她现在长了一个北方味蕾,越来越爱吃面食,像是炸酱面、打卤面、肉夹馍、饺子等。 碳水的快乐,让她越来越上瘾。 张渔晚的捧场让一家人都很开心,尤其是王嫂,更是准备一大饭盒的饺子,让他们带到车上吃。 “我跟王嫂学包饺子,她把秘方都抄给我了,到时候我包给你。”宋长洲给她夹了一块饺子,满脸笑意看着她。 “你的水平太臭,你都是被赶出厨房的人,根本取悦不了我这样见识过顶级饺子的胃。”张渔晚对他包的饺子保持怀疑态度。 宋长洲揪着她脸欺负她道:“你这丫头,又馋又懒嘴巴还叼,我看饿你几天什么毛病都好了。” 话还没说完李沐宁一巴掌就拍在他头上,“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干什么!” “妈,你下手再狠点,他经常这么欺负我!” 说完宋长洲头上又挨一巴掌。 “对!就这样打,打哭他!” 看着宋长洲讪讪地摸摸鼻子,不敢造次,然后对她翻个白眼,给了一个“幼稚”的口型,张渔晚小人得志地朝他挑挑眉毛。 李沐宁看不得他俩的眉眼关司,摇头笑了笑。 张渔晚吃了差不多十个就放下筷子,看着宋长洲一口饺子一口蒜,吃得喷香。 “等会你记得刷牙,不然离我远点。”张渔晚接受不了吃饺子配蒜。 “你懂什么,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宋长洲看着张渔晚咬下一大口蒜。 吃了饺子,喝了饺子汤,他们来的时候背了一个大大的行李,走的时候直接带走两箱东西,还有几个大包。 除了日常用的,大部分是王嫂准备的自己熬制的肉酱,干货,还有零食。 李沐宁给张渔晚准备了不少书籍和资料,所有东西加起来,差点整辆车都装不下。 赵青开车送二人,这次京城是首发站,赵青直接把车开到月台,俩大男人轻松把两个大箱子和其他行李全都扛上火车。 宋长洲到了车上就开始把台面床和被子重新整理好,接了热水,泡好茶水,又把吃的零食都摆好。 等田螺·宋长洲·姑娘收拾妥当,乘客都进站上车,火车就出发了。 张渔晚看着窗外身后飞快移动的风景,忍不住感叹,“真快啊!我感觉还没待够呢!” 然后看着身后的男人,傲娇地说道:“要不是为了上那破班,我都可以不回去了。” 宋长洲掐着她下巴让她仰起头来,气得咬牙切齿,“那我还得感谢机械厂咯,让我媳妇跟我回去。” “我觉得我真是太好养了,只需要天天给我吃好吃的我在哪都可以的。”张渔晚觉得自己欲望不算高的人。 宋长洲“切”一声,他怀疑张渔晚自己都不一定能养活好自己,家里被子都没叠过的人,还好意思说自己好养。 能天天有好吃的,前提条件是还要有人天天给她做好吃的。 她喜欢北京是因为可以天天出去玩,回家还有王嫂做好的饭菜。 宋长洲突然有了危机感,这小妞开始想着不跟他一起了,这可不行。 他回去就提高厨艺,要想抓住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女人的胃。 第103章 火车停滞不前 火车到了南方就开始下雨,从小雨到瓢泼大雨,火车甚至在一个小站停滞不前,因为前方道路坍塌,不能前进。 从最开始的半日停留一直变成了一天半,又变成两天,所有人都关在狭小的空间里不能出去。 为了保证列车上的乘客安全还有保障日常饮食,小镇向上级反映,调度了一批粮食,每日两餐提供给列车。 列车上的热水也不再二十四小时供应,而是换成了早上七点到九点,晚上四点到六点。 很多人都变得非常暴躁,开始对着列车员发脾气,甚至有吵架拌嘴的。 车上丢东西的人还有孩子哭的人,让整个拥挤的车间更加逼仄压抑。 这些情况在卧铺车厢好了很多,大家无聊可以看书或者吃点零食,实在不行就在床上躺一会,不那么消耗过多的精力。 张渔晚一个人坐在下铺生着闷气,从昨天开始宋长洲就出去和铁路工作人员一起运送物资,帮助在普通车厢维持秩序,还顺便抓了一个小偷。 这一忙起来,就是从早到后半夜。 她知道作为一个军人,是看不惯群众有难的时候他自己坐着当不知道。 他有他的责任和使命。 可是看着对面一对母子,那位母亲正胆怯讨好地看着张渔晚,怀里的孩子刚哭过,满脸鼻涕泡,皮肤通红还有裂痕,小手黑乎乎的,衣服也是脏兮兮。 他居然烂好人让这对母子用他的卧铺! 他自己早就跑到前面车厢,人也不知道哪去了。 “俺们家娃生病了,还得谢谢你家解放军同志,让给我们这么好的位置。”孩子母亲不好意思地说道,看着张渔晚的表情就知道对方不欢迎自己。 张渔晚也不搭理对面,她对宋长洲这样的行为非常不认可。 他白天忙着服务人民,晚上回来好歹还能休息一下,现在母子俩占用了他的床铺,他睡哪?难道和自己睡一个床铺吗? 张渔晚一点也不愿意牺牲自己的睡眠当一个老好人,他愿意让他睡地板。 现在还拉着个脸不说话,要不是宋长洲不在,还能忍着不吭声,不然早就发脾气了。 张渔晚做了几次深呼吸,她不能因为宋长洲的错误惩罚自己,越想越饿,就从旁边墙上挂着的小包里取出了几个小盒子,里面是王嫂准备的小麻花、烤花生还有沙琪玛。 她打开零食,心里一边骂着宋长洲一边气呼呼地咬着零食,好似那些零食就是宋长洲,她狠狠咬上去拿他撒气。 那小孩本就年龄小,又贪吃,看着张渔晚有这么多好吃的眼睛都直了,小嘴吧哒吧哒,跟着上下咀嚼。 最后实在忍不住对着他妈妈说道:“妈,我饿了,我想吃。” 说完就指着张渔晚的零食。 结果换来张渔晚凶狠的白眼,吓得小孩子缩在自己妈妈怀里,可是张渔晚吃的零食是很香的,还酥脆。 听着声音就知道有多好吃了,小孩子终于被美食打败,克服了对张渔晚的恐惧,又对妈妈说道:“妈,我想吃。” 那女人心疼孩子,不忍看孩子馋得难受,舔着脸想问张渔晚要些吃的:“那个,同志我可以要一点吃的吗?小孩子有点想吃。” 女人为了让张渔晚心软还说道:“他有点不舒服,生病了,你能给他一点吗?” 张渔晚才不惯着,“哪有小孩子生病就乱吃东西的?吃出问题怎么办?生病了就要空空肠胃,这样才好得快,你让他多喝水吧!” “你这女同志,我问你要点吃的你都不给,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呢?你爱人还是解放军呢,怎么做的?”那女的一副我弱我有理的嘴脸。 她要是说张渔晚的话,张渔晚还没那么生气,但是她说宋长洲。 张渔晚蹭一下坐了起来,“我爱人是解放军,所以列车有困难的时候,他没有坐在这里等,而是为了车上人的安全,出去搬运物资,还在车厢维持秩序,抓捕小偷,一早上出去,大半夜才回来。” “看到你孩子不舒服就把自己的床铺让出来,你没有说一句感谢的话,反而埋怨上了。” “真是生米养恩斗米养仇,帮出了个白眼狼。我不给你吃的怎么了?你孩子想吃你去给他买,问别人要还要出理了。你没钱还让人给你钱吗?我欠你的吗?凭什么给你?” “国家军人是保护老百姓的,不是让你这样的白眼狼随便诋毁的,你再说他一句不对,我饶不了你。” 本来就一肚子气,这女人说了那么一句,正好点着她的炸药桶的芯,一顿输出。 软卧车厢都是有身份的人,本来对那对母子还没有什么印象,张渔晚这么一嚷嚷,大家就开始站在张渔晚立场开始谴责她:“你这女同志真是不知好歹,人家看你们母子可怜帮你们一把,你们不知道感恩,还埋怨上了。” “就是,我觉得人解放军做得够好了,真的是把人民群众放在第一位。” 那女人原本看着张渔晚年轻,人比较单纯,脸皮薄,好拿捏。 谁知道张渔晚看着年轻,吵起架来比村里老娘们还厉害,关键还有理有据,逻辑清晰。 她知道惹了众怒,所以连忙找补,“俺也就是随口一说,妹子你别往心里去。” 低头对着自己孩子就两巴掌,“让你嘴馋,让你嘴馋,你是没吃过好东西!” 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她含沙射影的骂着,张渔晚只是冷笑一声,并未搭话。 反正这巴掌是打在她儿子脸上,她可以多打几下,张渔晚没有意见。 过了一会,宋长洲带着列车员走了过来,列车员对着那女人说道:“同志,这位解放军同志帮您调了一个座位,有一个顾客等不及下车了,现在多一个卧铺票,您跟我过来补个钱我带您过去吧!” “啊!不是这就是我的卧铺了吗?我就在这,我哪都不去。”那女人一听原来这个地方不是免费给她的,自己住卧铺还需要补钱,她就不干了。 第104章 雨一直下 列车员惊诧的说道:“因为您孩子生病,所以才帮您办一张卧铺的,不然没有介绍信您就是有钱也坐不了。” “你是解放军,怎么不懂照顾群众啊?我不是就用了你的卧铺吗?你为何要这么计较?”那女人又开始谴责宋长洲。 她才不要走呢!卧铺这边宽敞还可以躺着,比她在车厢舒服多了,她就抱着孩子在地上坐着,离厕所又近,地上还都是水,又潮又臭,难受死了,今天她说什么都不会走了。 “你买票才可以坐卧铺,不管是谁也没有道理不买票就有资格坐车的。”旁边列车员也是耐心快耗光了,md好烦,这几天比一个月出车都累。 “他不是掏钱了?我用他的。”女人说得理所应当。 “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他买的票要给你?你俩什么关系?你一个女人随便往男人身上蹭是什么意思?要不要脸?不知道他结过婚了?怎么你想破坏军婚啊?”张渔晚直接就骂了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说话太难听了,你这样说我还要不要做人了?”那女人气得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上手撕了对面女人。 “你这样巴着我男人,你安得什么心?现在的狐狸精手段真的越来越高了,都不靠长相了,就靠脸皮子厚,赖着不走的。” “你…你…”她活了快三十岁,还从来没有被人骂过狐狸精的,这要是让她男人知道了,就不是一个大嘴巴子能解决的。 女人生气抬手就想打张渔晚,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直接拦住,宋长洲眼神森冷a,眼中隐隐的压迫感,让那女人瞬间失声。 “这床铺我没说让给你,现在我要求让你还给我,还有你最好规矩点!”看到女人害怕卸了力,宋长洲才收回手。 最后女人只能色厉内荏地说道:“不让坐就不让坐,咱们回去!” 列车员最后还是很有耐心地说道:“我也帮你调了一个座位,但是需要补一下坐票,你有没有需要。” “坐票不花钱吗?我又不是资本家,也没有那命,有个好对象给我买。”女人把气都撒到列车员身上。 列车员也没好脸色,“没有你还待这干嘛?你横什么横?你以为你横着走就是螃蟹了?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寺庙里,把佛像拿下来,你上去。” 列车员骂得张渔晚在旁边“噗呲”笑了出来。 女人老脸一红,啐了一口,抱着孩子就离开了。 宋长洲看着张渔晚收了笑脸,知道自己惹女人不开心了。 想要哄,刚坐在女人旁边,就被推了一把,“不许你上我的床铺,走开。” “小晚,我知道你生气,你先消消气好不好?” “我不!宋长洲你给我听好了,你为国家付出、贡献那是你的事,但是你没资格牺牲我,陪你一起。”张渔晚要说清楚,省得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这男人不能要了。 “我怎么可能让你吃苦呢!更不可能让你拿出资源来。”宋长洲知道今天做的事不妥。 “你白天走,晚上回来,如果你把床铺给她,你睡哪?是和我一起睡吗?我明明可以睡一张床铺的,现在要跟你挤一起对吧!你别给我这个表情,你睡地上我不会难受啊?”张渔晚气不过打了他一下。 “我没打算给她睡这里,他孩子刚才抽搐了,列车员说现在没有地方,就让她来这里待一会。这不是我找列车员,把她送回去了。”宋长洲急忙解释。 “我不接受,这是我的底线,如果将来你要帮助别人,我不会拦着,但是不能打扰到我,也不能影响到我和我的孩子,咱们家的资源和关系是留给自己的,不是做好人送出去的,剩下的我不管。”张渔晚不想跟男人多说什么,这帮的什么人,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时列车员走了过来急忙道歉,“对不起,是我当时着急就先让那位女同志先坐过来,没想到她赖着不走,是我工作失误,不好意思,这是我第一次出车,刚才师父已经批评过我。” 张渔晚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脸色没有缓过来。 宋长洲也不好跟列车员计较,他到底是大男人,不好跟一小姑娘计较,人家也主动帮他把人带走了。 就在这个小插曲不久之后,火车开始启动了,车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家都欢呼起来。 看着行驶的列车张渔晚心中的窝火之气也消失很多。 一路上外面几乎没有晴天,不是大雨就是小雨,这个时节,雨水要比往年来得都猛。 火车走走停停终于到了苏省金麟,这趟艰难的旅程总算结束了。 陈越早早把车停在月台边角,上了车帮忙把几个箱子和包裹都扛下车。 “宋团长,你们这趟可真不容易啊!我天天打电话,等了三天才等到你们。”陈越等人群都散去,才发动汽车,离开月台。 张渔晚已经累到不想说话,她现在就想早早回到家好好洗洗澡洗洗休息。 宋长洲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还有小道上泥泞不堪的样子,路上行人穿着高高的雨鞋打着伞或者穿着雨衣,艰难地走在路上,忍不住问道:“这雨下了多久了?” 陈斌想了想说:“时间不短了,十来天了,也不是天天下雨,但是一直没放晴过,现在衣服都没办法晾晒,屋子里都潮气很大。” 宋长洲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按照往年的经验,再这么下下去,很多地方都要淹了,到时候受灾地区一定不少。 也不知道现在各个堤坝防护做没做到位。 张渔晚看着窗外的大雨也是有些担心,按理说梅雨季就没有这么久的,也不是下个不停。 “要不你请假吧!最近先别上班,你看看这路实在不好走。”宋长洲给张渔晚建议道。 他们的车已经变了颜色,到处喷的是泥浆,也就前面雨刷的地方还算干净,别的地方都是泥点子,而且很多地方路并不好走,非常颠簸。 也只能这样了,她晚几天再回去销假。 第105章 抢险救灾 宋长洲回到部队之后就开始忙起来,没多久,暴雨不断,南方各处果然受到极大灾情,甚至多处水坝坍塌,很多人的生命和财产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每天天气预报仍旧是大雨、暴雨预警。 人民子弟兵出动,抢险救灾刻不容缓。 南区部队由宋长洲带队,抵达第一线去工作。 这一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水火无情,即使现代拥有高端设备的士兵也会受伤死亡,更何况七零年代,几乎还是靠简单工具。 张渔晚不敢把担惊受怕表现出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作为军嫂的不容易。 宋长洲领到通知,只有半小时回家准备时间。 他回到家的时候,张渔晚也预料到,早几天已经把包裹准备好交给他,里面除了换洗衣服,还有雨衣雨靴,她装了几十条毛巾,还有一些简易的药品和跌打损伤药,一大包劳保手套,和一些营养品,王嫂做的好多肉酱都给他装着,一个小巧的热水壶,壶顶盖子就是杯子。 基本上她能想到的都给他装上了。 “你千万不要喝生水,一定随时带上自己的水壶,找到有热水的地方就灌上。这三棵人参年份很小,你特别累的时候,咬一块放嘴里嚼一嚼,或者泡水喝,一定随身带着。” 张渔晚给他一个塑料袋,包好,放在他军衣口袋里。 “我给你的东西你分给别人多少都无所谓,但是最后一定要给自己留一些,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张渔晚摸着他胸前的衣服口袋,不敢与他对视,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 看着她强装坚强的样子,宋长洲一把把人拉在怀里。 张渔晚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中的不安好似一艘在海上漂泊很久的船只终于找到了避风港,人也渐渐平静下来。 “我会注意安全的,你放心,我是总指挥,不会冲在最前面。”宋长洲安慰怀中的女人。 最后在她樱桃小口上狠狠亲了一下,才快速转身迎着风雨离开。 …… 宋长洲离开后,张渔晚就每天记算日子,日历每天要看无数遍,上面做了记号,心里面清清楚楚他离开的日期,还是天天拿在手里,家里的的收音机里播报的都是赈灾抗险的新闻。 如果听到哪处堤坝坍塌,解放军战士不顾危险纵身跳下,手拉手组成一道人墙,她就担惊受怕,他在不在那里啊?他会不会看到这样的险情也会跳下去? 张渔晚知道自己的状态非常不好,她不该这样,她应该更洒脱一些,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直到有一天,她出门给宋长洲寄信又被返回,隔壁李嫂看到她,一脸惊讶,“哎呀!小张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一点血色都没有,你生病了?” 张渔晚才意识到自己低沉太久了,下意识地摸摸脸,“没有李嫂,我就是担心宋长洲,他走这么久一点信都没有,我给他写信也都寄了回来,根本寄不到。” 李嫂男人也去了救灾,她忍不住叹口气,“咱们做军嫂的真的时刻提心吊胆。我也是,最近几天总是睡不好,眼皮子还总跳。但是小张,你这个情况有些严重啊!你要学会自我调节啦!” “我知道了李嫂,谢谢你。” 张渔晚回到家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对着镜子做了几个深呼吸,说道:“张渔晚你瞧你没出息的样!赶快给老娘立起来,别看着这么丧,好福气都跑没了。” 她拍拍脸颊,让脸色红润一点,又给自己涂了点口红,对着镜子握拳说了声:“加油!” 张渔晚开始去上班,她不需要这份工资养活自己,但是她需要这份工作来成就自己,也用这份工作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她现在上班上风雨无阻,如果下大雨就穿雨衣,带一套衣服在单位换一下,回家也是,到家立刻把湿衣服换下来,马上洗澡吹干,吴嫂每天还是给家里收拾一下,给她做一碗燕窝才走。 周末她把李沐宁给她的书和资料翻翻看看,做做笔记,过得是非常充实,有时候感觉资料不够全面,她就直接去图书馆,翻阅一些资料。 她的专业技能快速提高,已经毫无障碍可以和约瑟芬儿聊深度的专业知识,对这个行业有了更深的了解。 也对机械厂有了更深层的认知,心中不得不对厂长佩服不已,能在浩劫年代支撑起这个厂,有魄力有想法去研发新的产品,在管理方面还有很会画大饼,尤其是革w会陶主任,总是迷失在厂长的一声声夸赞中。 她的提高让厂长和谢师傅开心不已。 家里的收音机每天新闻广播都开着,一直开到她睡觉,白天她上班在单位,办公室也有一台收音机,有时候不在办公室,不一定收听到所有信息,吴嫂在家听到会讲给她听。 广播里除了灾情资讯,还有牺牲战士的姓名。 每到这时候,张渔晚都会起来默哀一下,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能力去做什么。 宋长洲离开已经二十八天了,如今仍旧没有一点信息传回来,不过好消息是,天气预报终于开始播报好天气了。 再也没有大雨、暴雨的天气,天晴了! 看着温暖的太阳,张渔晚跑到院子中,仰着头,让阳光洒在脸上,她张开双手拥抱着阳光。 灾情终于快要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好消息,洪水退去,那些住在帐篷里的灾民开始陆续返乡,重建家园。 解放军也开始修补堤坝,做着最后收尾的工作。 华国人总是有着乐观的精神,不管遭受多大困难,总是会积极面对接下来的日子。 张渔晚拿着报纸看着上面的篇幅报道,这次受灾面积四百多公顷,受灾人口多达一百二十万,死亡人数有三千多人,造成的直接损失…… 这一排排的冰冷的数字,最后都将变成历史的尘埃。 不管怎么样,这些消息都告诉张渔晚一个信息,宋长洲总算要回来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年又一位伟人离开,让宋长洲连家都没回直接派出去做任务。 第106章 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 1976年是极为不平凡的一年,对华国来说是极为艰难的一年。 这一年已经过去一半,但是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宋长洲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七月末,张渔晚看着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人还是很精神,就是眼睛下面有不小的黑眼圈。 张渔晚摸着他的黑眼圈心疼无比,那么强壮一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瘦得这么快。 原本想着在家好好给他补补,人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休息,有一件大事又发生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在七月末,唐市发生了7.8级大地震,这次地震发生的太突然,大自然用极其残忍的方式破坏、撕裂、拆散、毁灭。 这场灾难震惊了全世界,在人类生命史上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全国的兵力都开始整理行囊,出发救灾,去得越早能救活的人越多,这是一场与时间的博弈。 宋长洲这次刚回家不到两天,又带着队伍向北而去。 张渔晚每天疯狂地翻日历,一天一天数着,他离开家的日期。 家里的收音机张渔晚现在都听到里面出现兹兹啦啦的声音后,电台都下班了,她才关掉机器。 新闻上每天都是触目惊心的伤亡数字,现在所有人嘴里见面都不再是聊天,全是讨论唐市伤亡情况。 工厂学校也降半旗默哀。 后期社会各界开始组织人们捐款捐物,张渔晚捐了一百元,又买了几床棉被和一些衣服打包好一起捐出去。 很快在组织的带动下,社会所有人捐款捐物达到了七百万。 不少车辆都在往唐市跑,各种钱财换成物资不断运往灾区。 张渔晚讨厌没有手机的世界,一点都不方便。 想要了解的信息只有报纸和收音机,这些信息都有滞后性。 宋长洲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消息,没有只字片语。 张渔晚觉得自己天天等着快疯了,她以为这一次比第一次宋长洲去抗水灾会好一些,毕竟也有了经验。 没有,并没有! 天天新闻里死亡人数仍旧不断攀升,还有不少余震,在救援过程中也会出现新的伤亡。 每日她都是忐忑不安,可是好一点的是,没有人能看出来,她掩藏的很好。 只有吴嫂,还会给她泡一杯热茶,“小晚,你不要太紧张,你放松一下吧!” 张渔晚看着吴嫂礼貌地笑了笑。“我知道了,吴嫂。” 吴嫂不放心说道“小晚,我给你烧些水泡个澡吧!你好好放松放松。” “好的,麻烦你了。” 宋长洲离开十五天后,张渔晚病倒了,发烧又猛又严重。 吴嫂带着她去了一趟医院,吊了水,好在这场病来的快去得快。 也就两三天,张渔晚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去,吃饭睡觉,看不出任何问题。 张渔晚知道,这是身体给自己一个警告,如果她继续天天折磨自己,她会真正的病倒。 所以她强迫自己振作起来,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只允许每天固定时间听一听收音机,知道进度就行,别的不再关注。 她每天做一些瑜伽,偶尔还出去跑跑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早睡早起。 在她的状态越来越好的时候,宋长洲的消息终于来了。 她才真正懂得,所谓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意义。 宋长洲受伤了,现在挪到后方休养,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出事的第三天。 张渔晚没有一丝犹豫,跟厂里请假,买了去唐市最近的城市的票,带上一堆物资放在空间里,她要去找宋长洲。 火车颠簸两天,又换乘汽车,最后拦着一辆苏牌照的军用车,到了宋长洲所在的后方医院。 等她找到没人的角落拿出带的东西,大包小包走进宋长洲的病房时,宋长洲人好好地坐在病床上。 “小晚!你怎么来了?”宋长洲无比惊喜。 张渔晚看到宋长洲手里的东西直接散落一地,呆愣在原地。 宋长洲连忙下床顾不上穿鞋拉住张渔晚胳膊上上下下打量着。 她脸色苍白,头发随意扎在脑后,看起来焦急不安还很疲惫。 她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宋长洲都能想象到从金鳞来这里有多不容易,现在又没有直通车,外面很乱,潜在的危险很大。 宋长洲又心疼又感动,这傻女人怎么跑这么远,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张渔晚一下扑在他的怀里,不一会宋长洲就感觉到胸前湿润一片。 他紧紧地搂着女人,趴在她头上亲了一口,深深地闻了闻她的味道。 才意识自己早就想她想疯了,闭上眼全是她的音容样貌,有时候做梦都是搂着她疯狂地要她,她在梦里娇艳的模样,还有她媚叫声都让他失控好几次。 每次醒来的空虚感,终于在这一刻被填满。 “你不是受伤了吗?我听说很严重,怎么现在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到底伤到哪里了?” 张渔晚仔细打量他,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外伤,领导说他伤得很严重,眼神最后看向他的裆部。 难道是……? 宋长洲意识到张渔晚的想法,恨得咬碎后牙槽,这丫头是一点不盼她老公好。 一把拉过她狠狠地吻上去,根本不给女人挣脱开的机会。 不一会,女人就感受到贴在身体上的灼热,她吓得往后缩,可是宋长洲霸道地搂的更紧。 等这该死的吻结束后,张渔晚娇喘吁吁,杏眼微红瞪着他。 俩人身体还是紧紧抱在一起,宋长洲低头趴在她耳朵边说道:“你检查过了你老公那方面没问题,你要是还不放心,我还可以……” “不用了,我相信你,真的!比珍珠还真!”张渔晚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样。 “你哪里受伤了?”要不是宋长洲拼起来不怕死,她都以为他装病当逃兵。 “余震有一块大石头砸到我的头部,当时就昏迷过去,医生检查一下没有外伤,以为没事,等我醒来发现眼睛看不见了。” “后来急忙送到医院,说是脑部淤血压迫神经,导致失明。” “不过观察了几天慢慢能看见了,现在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是看得有些模糊,医生说再看看。” wtf?张渔晚不得不佩服这个时代的医学水平,简直渣到爆,这样的病没有立即治疗,除了观察还是观察。 这就是脑溢血,幸亏他是身体自行吸收,不然后果很严重,轻了终身瘫痪,重了去见太奶。 第107章 风暴来临 好在救灾已经接近尾声,整体都算是结束了,后面不可能再有幸存者,也不会再用鲜活的生命去换取那些希望渺茫的生命,很多人永远埋在废墟下。 宋长洲就在大后方过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爷生活。 “太烫了,你帮我吹吹。”宋长洲越发地蹬鼻子上脸地撒娇着。 “是吗?好的好的,马上帮你吹啊!你还要不要喂你吃?”张渔晚端着碗问道。 “要喂!”宋长洲笑得慵懒,右手放在脑袋后,躺在床上别提多惬意了。 张渔晚点点头,扭头对着努力忍着笑的陈越说道:“小陈,你家团长要喂饭,你来给他喂一下,对了记得吹吹啊!别烫着这个心肝宝贝团长。” “啊!嫂子!这不合适吧!”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陈越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在这吃狗粮了,要噎死了。 张渔晚可不管他俩各自的想法,把碗放在小陈手中,就在旁边等着。 宋长洲坐起来,讪讪地对陈越挥挥手,陈越放下碗,小心翼翼看着张渔晚,人沿着墙角溜出去,还不忘关好门。 “继续啊!”张渔晚挑挑下巴。 宋长洲一个擒拿手,张渔晚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天旋地转人就躺在宋长洲身下。 “你放开我!你也不看看什么地儿,就知道瞎胡来。”张渔晚气得直打他胳膊。 “没人来,我就亲亲,别的什么都不干。”他旷很久了,总要先收点利息,现在他职位最高,谁敢过来? 男人刚趴在女人脖颈间,腰上就传来一阵酸痛感觉,这女人知道打他不疼开始用掐的。 就掐一点点肉,这么用力一拧,“嘶”男人疼得忍不住吸一口气。 “快起来!”张渔晚头都大了,这里是军区后备医院,都是简易帐篷,旁边有不少人,而且随时有护士和医生过来。 宋长洲的犟劲上来,抓住张渔晚两条手臂举过头顶,一只手扣住,狠狠地亲了上去,直到女人眼中都要喷火,自己左看右看觉得满意方才斜嘴一笑,放开身下的人。 “啪”一声脆响,宋长洲脸上挨了一下。 张渔晚从床上起来,低头一看,扣子不知何时又被解开几颗,一边系扣子,一边对着男人骂道:“你真混蛋,你也太荒唐了,外面有人进来或者听到你这团长还要不要脸?” 宋长洲不服气地“哼”了一下,把头扭到一边,不要了呗! 张渔晚简直没眼看,这还是那个沉稳刚毅,坐镇指挥抗灾的冷面宋团长吗? 衣冠禽兽! 张渔晚拿起水壶,拉开门就要出去接水,她不想跟这狗男人呆在一起。 “哎~”宋长洲叫住她。 张渔晚就看宋长洲挤眉弄眼,还把衣领拉低露出脖子。 她疑惑地看着他跟猴子一样耍半天,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照了照墙上的小镜子,气得差点摔了热水壶,自己脖子上居然留下好几颗草莓,清晰明显,位置还很高。 她抄起桌上的苹果朝他扔了过去,被男人一把抓住,得意地啃了一大口。 狗男人! 张渔晚换了一件高领衣服,在镜子面前左看右看,收拾妥当才出门,现在天气最热,她还要穿得那么严实。 宋长洲好在身体好,他脑中压迫的血块问题不严重,张渔晚还悄悄拿出一些空间的药给他混在日常药中吃下,又在给他熬一些保健的茶水,如今倒是恢复如初。 张渔晚也大大松了一口气,除了气人本事越来越强,天天都想揍他,别的都很好。 部队开始整装返回。 回到金鳞,张渔晚又带着他去了几次军区医院,段大夫给他做了彻底检查,调养了一段时间后,人也完全没有任何后遗症才放心。 京城的一通电话,宋长洲又立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爸妈那边有事吗?”张渔晚有些担忧,今年实在是无比艰难。 宋长洲只是趴她耳边低声耳语,“上面那位身体不行了。” 张渔晚猜测的另一件大事也发生了。 中央要有大动静。 “我最近回不来,你照顾好自己。”宋长洲在她小脸上摸了摸,有些愧疚地说道。 “如果有事就往京城打。”他临走前给张渔晚交代道。 果不然,没几天就传来教员离世的消息,世界哗然。 所有军方都戒备森严,家属区再也看不到军绿的身影。 部队整装待发,剑气所指北方。 大街上,沉沉的低气压弥漫开来,仿佛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着每一个角落。 京城之中,更是暗潮涌动,风雨欲来之势令人心弦紧绷。此刻,恰似黎明前的黑暗,深沉而压抑。 黑暗之中,一丝微弱的光亮悄然出现。 就像手持火把的少年,手中如同拿着一颗希望的火种,渐渐照亮了更多地方,望向那一抹光亮,人们心中的斗志被重新唤醒。 渐渐地更多的火把被点燃,那些星星点点的光亮,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像一把锋利的剑气冲破这无尽的黑暗,迎接即将到来的曙光。 一个月后,新闻里播放着粉碎了似人帮的消息,华国的十年浩劫终于结束。 阳光穿破云层,那璀璨的光芒似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将笼罩大地的黑暗瞬间切割得支离破碎。 大街小巷人们像是压抑许久的困兽重获自由,脸上洋溢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目前的华国就像是一个孱弱的婴儿,刚刚生了一场大病,如今大病初愈,极需要吸收养分好好成长。 可是华国的成长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除了北方那个强大凶猛的毛熊虎视眈眈,还有南方一个野蛮的猴子放肆撒野。 张渔晚听着广播里面的新闻,心中有些担忧。 她没想到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世界还是不太一样的,很多大事都发生了,但是时间却对不上。 南猴那边多次挑衅我华国,在国土边界上多次发生冲突,甚至打杀华国华侨。 国人反对南猴的声音日益高涨,危机一触即发。 张渔晚以为这次似人帮的事件结束后,应该很快能看到宋长洲。 谁知宋长洲再也没有回来,中间只寄来一封信,上面说自己作为军人要守护国家,让她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事给京城打电话,寥寥几语却不说自己面临何种风险。 张渔晚与宋长洲全然不知,一场足以改变他们命运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108章 出大事了 张渔晚在军区大院独自一人过了很久,宋长洲始终没有只言片语给她。 南猴和华国的两国的气氛真的是一触即发。 南猴不断调挑衅下,边境冲突越来越频繁,华国的克制和理性并不能让南猴放下矛盾回到谈判桌上。 无辜死亡的平民越来越多,甚至南猴有组织针对华国华侨大规模烧杀抢掠的行动不断挑战华国的神经和底线。 再一次颠倒黑白,杀死华国边境士兵后,把尸体拖到他们边界,对外声称华国侵占他们领土。 罔顾事实,颠倒黑白,制造国际舆论。 中央几次开会决定出兵南猴,国内报纸新闻铺天盖地的报道。 在一日早晨,华国军队突然出现在边界,打响了自卫反击战。 战争攻打非常迅速,一开始华国就占据优势,南猴节节败退。 对南猴的军事行动极大地鼓舞了全国人民,给所有人增加了信心,在世界影响力上产生了巨大影响。 随着战争不断渗透,南猴退到更南方的山区,给大军的行进带来很大难度,渐渐出现胶着拉锯状态。 没多久由于华国一部队信息暴露,被敌方诱敌深入,造成严重伤亡。 给整个攻打行动中造成重大损失后,又被两批敢死队夜闯敌方阵营夺回失地,才避免整个战略布局中出现重大失误。 可是华国也因此付出惨痛代价。 张渔晚在机械厂已经属于大拿存在,她进步飞快,不仅仅在翻译方面有着巨大提升,她拥有着几十年的历史沉淀,知道华国发展趋势,眼界和认知能力是非常高的。 在机械厂内部和一高级工程师一起研究出了拖拉机点火系统,只需要在原有装备中更换一个小小的部件,就能轻松给拖拉机按钮打火引发发动机,不再需要以前笨拙的手摇方式。 该装备一经推出市场就引发极大关注,机械厂针对该装备加大生产,由于没有竞争对手,是市场独一份,给机械厂带来海量订单。 机械厂在短时间赚到了前几年的利润总和,这让机械厂吃到了甜头,现如今机械厂工人干劲十足,特意改装一条流水线,专门生产拖拉机装备,每天都在加大力度生产。 张渔晚现在已经不太敢关注看新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中,每天听着前线新闻,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日常生活了。 她告诉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在一天上班时间,一个部队电话彻底打碎了张渔晚还算平静的生活。 “张渔晚同志吗?请你尽快来一趟军区政治部。” 只是让她去一趟军区却没有告知有什么事,这让她的心始终七上八下。 张渔晚请了假,直接骑车到了军区政治部。 一路上她不敢骑得太快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又怕骑得慢耽误什么紧急的事。 就这样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政治部,被人领到一间单独的房间。 里面有两人对她还算客气,直接先确认身份,又问了几个问题。 “张渔晚同志,宋长洲同志上一次跟你联系时间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他给我写了一封信。” “信件在哪里?里面内容讲的是什么?” “信件在家,只是告诉我他出去做任务,让我照顾好自己,别的没有什么了。” 那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张渔晚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审视。 张渔晚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心里越发觉得不舒服,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刻意隐瞒着。 “请问是不是宋长洲出了什么事?”张渔晚看着二人直直地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我们需要跟你回一趟家看看那封信件。”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张渔晚感觉被冒犯到了,但是却知道,部队有自己规定,即使那些信件寄过来时候已经被检查过才交到她手中,她仍然需要提供信件,在他们需要的任何时候。 她没有犹豫,直接点点头,带着二人回到家,把信件交给对方。 “张渔晚同志,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随时找你谈话,请你不要随便离开家属院和机械厂。”说完两人敬礼后就回去了。 没有宋长洲的任何消息,所有事件都透露着一个信息,出事了,出大事了。 张渔晚不敢耽搁,跑到市里电话亭,直接拨打到京城家中,过了好久王嫂接了电话。 “王嫂,我是张渔晚,爸妈在家吗?我好久没跟他们聊天了,问候一下。” “小晚啊!首长和李部长都不在家,要不你晚点打过来吧!”王嫂在电话里说道。 “好的,王嫂最近爸妈身体怎么样啊?工作忙不忙?”张渔晚旁敲侧击地问道。 “都很忙首长好多天都没回家了,李部长也是早出晚归的。”王嫂如实回答。 “那你代我问候一下爸爸妈妈吧!如果他们回家麻烦让他们给我打个电话。” 张渔晚挂掉电话又分别给宋伯俊和李沐宁单位打电话,但是得到的就是两人在忙不方便接电话,或者首长不在,这样冷冰冰的回答。 张渔晚回到家,她像一只小动物一样,对危险有一定敏锐感知,她把自己的放在外面名贵的东西都暂时收到空间里。 在外面放了一些零钱和几百块的存折。 后面几天,没人再找她,之前的的事像是没有发生,好似一场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留下。 张渔晚仍然正常每天上班,下班,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给那天行为做出任何解释。 直到有一天,军区的电话再次找到她。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地方,这次已经不是正常询问了,带着很明显的审讯手段。 “张渔晚同志,请你端正你的态度,宋长洲离开之后有没有通过别的方法联系过你?电话?信件或者别人的口信?” “没有,这样的问题你们已经问很多遍了,我的答案一直都是没有!他如果给我寄信,你们不是比我知道的还多吗?所有能到我手里的信,不都是经过组织检查之后才交到我手里吗?”张渔晚的话让审讯的人面色凝重地看着她。 “你如果不确定,我建议你去查查信件收发记录。”张渔晚面上不显,其实身体已经开始有些疲劳了,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好让自己能精神一点。 而这样的审讯才刚刚开始。 第109章 宋家危 不给张渔晚过多思考时间,这次审讯过程长达六个小时,那些人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就让张渔晚先回家。 拖着疲惫的身体,张渔晚回到家里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灌了进去,自己旷了好久的嘴唇和喉咙才感觉得到了一点缓解。 被审讯的过程极其消耗体力,她的身体现在异常疲惫,能量大量流失,让张渔晚除了身体变得迟钝,大脑也开始变得木讷。 为了保存体力,张渔晚不敢有任何情绪外放,看到厨房吴嫂给她温着的燕窝,张渔晚没有像往常那样斯文小口小口吃。 而是捧起碗吨吨吨一口气喝完,用手背用力擦掉嘴上残留。 她闭上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暗暗给自己打气,“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 她简单梳洗后,拖着沉重的步伐,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经是快中午,这一觉并没有让她感觉很轻松,身体的疲惫感始终如影随形。 她下楼后吴嫂就在忙,“小晚,你是不是不舒服?看着脸色不太好!” 看着她脚步有些虚浮,扶着她坐在餐厅的椅子上。 张渔晚脸色苍白,一手揉了揉太阳穴,她摇摇头,“可能昨晚睡得晚。吴嫂,帮我给机械厂请个假吧让我恐怕最近都不能上班了!” 吴嫂有些不放心,给她揉揉背,顺顺气,把早餐端给她说道:“我看燕窝没有了,你要不要再买一些?” 张渔晚犹豫一下,她把燕窝和一些高端干货都收起来了,也不想给吴嫂说的太多,“不用了,晚上帮我换成核桃山药芝麻粉的山药糊,里面除了这些你还可以随意添加一些枸杞或者红枣之类的东西,怎么搭配你看着办,我现在感觉很乏很累。” 张渔晚慢慢吃了些鸡汤面和一个荷包蛋,总算恢复一些体力。 军区那边又找她开始同样的审讯,整个过程越来越严厉,时间越来越久。 中间不让吃饭不让喝水,他们会找多人轮流审讯。 张渔晚强打着精神,来应付这些人的车轮战。 她说话越来越少,才几天时间人都瘦了一圈。 终于有一天可能是对方耐心耗尽,也可能是他们有了什么新的消息。 对张渔晚的审讯改变了话术,“我现在以军方代表通知你,宋长洲叛变了,因为他的叛变导致我们前线士兵牺牲很多人,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对方威严地看着张渔晚,一瞬不瞬盯着她,好似想要从她的眼中得到些什么。 张渔晚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绳子一层一层勒住,全部内脏挤在一起,越缩越紧,酸胀麻疼,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她脑壳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不断敲击,耳边只有“咚咚”的声响,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对方说什么话她已经听不到了,只看到那人的嘴一张一合。 [这是什么情况?这个世界怎么?为何如此癫狂?为什么我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 张渔晚只看到那些人突然惊慌地看着她,有一个人跑到外面去喊人,然后冲来几个人,来到她面前,好像在大声呼喊她名字,只是她什么都听不到。 时间好似过去了很久,又像是才几秒钟,张渔晚总算恢复意识。 她看到有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带着鲜血的手帕,还在喊着她的名字,她眼球动了一下,终于瞳孔和对面的人视线对对焦上。 对方焦急地问:“张渔晚,你听没听到我的话。” 这时张渔晚才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弱弱说了一句:“听得到。” 恢复意识的她感觉嘴边有些湿润,还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下意识用手去擦一下,低头一看,自己前襟已经湿了不少,现在还有鲜血从鼻腔里滴出来。 原来她流鼻血了,对方把手帕交给她示意她捂住鼻子。 张渔晚道了谢,接过帕子紧紧地捂住鼻子。 可能自己流这么多血看起来很恐怖,才会让他们看起来惊慌失措。 “你现在怎么样?”对方一人问道。 张渔晚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才缓缓地诚实说道:“我有些不舒服。” 几人对看了几眼,其中一人出去,应该是请示领导。 不一会,进来之后对张渔晚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如果有需要我们再找你。” “我不相信他会叛变,他在哪?”张渔晚并没有因为对方让她离开而松了一口气。 “他人失踪了,他带的一个连队遭受重创,几乎没有活口,最后只有他一人失踪不见。” 张渔晚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差点没有坐稳,连忙扶住桌子不让自己倒下。 她浑身发冷,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紧紧咬着牙,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满眼不可置信看着那几人。 这… 怎么可能? 张渔晚的指甲狠狠掐在自己的手心里,那种尖锐的疼痛感让她大脑清晰起来。 她强制自己冷静,看着几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相信他会叛变。他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目前为止收集到的证据就是他有叛变的可能。”对方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我们要做出多方面的判断,不放过任何可疑人物。” “你们如果怀疑就拿出切实证据,现在只是捕风捉影,毫无事实根据的猜测,你们就直接说出他叛变的事实,我抗议。”张渔晚眼神坚定地看着对方。 “张渔晚,领导批准你今天先回去,我们这边有问题还会继续找你,但是你暂时不可以离开军区大院。”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张渔晚知道自己这也算是被软禁了,稍微好一些的就是她还可以呆在家,并没有把她关押起来。 京城也应该出事了,不然这么久了,那边也不可能不会连个电话都没有。 现在的宋家风雨飘摇,眼看大厦将倾,大家只能各自扫各自的门前雪。 张渔晚担心宋长洲遇到了什么危胁。 能让京城宋家也陷入困境的,那就不仅仅是前线的问题,还有高层之间的博弈。不给张渔晚过多思考时间,这次审讯过程长达六个小时,那些人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就让张渔晚先回家。 第110章 他怎么敢? 第二天一早,军区政治部有三人一同来到张渔晚家里,拿出一张纸展示给张渔晚看,“这是搜查令,我们要搜查一下你的家。” 张渔晚眼神都没有往那边瞄一眼,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轻微点点头,面无波澜,好似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倒是吴嫂吓坏了,走到张渔晚跟前紧张地小声问道:“小晚,这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危险?” “张渔晚淡淡看了吴嫂,眼睛看着前方说道:“吴嫂,宋长洲出事了,他们来家里搜查,最近他们也在审查我。要不你以后别来了!” “宋团长怎么会出事呢?什么事?”吴嫂紧张的不行。 张渔晚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宋长洲出了什么事。 “哎呀你看看,宋团长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犯错误,我是不信的。”吴嫂急得拍着自己的大腿。 “我也不信,早晚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张渔晚低头浅笑一下。 “吴嫂,你如果走的话我把工资给你结算一下吧!” “那怎么行?你现在这么困难,我不走,你家里也没个人,万一你出事怎么办?我留下来陪你。我就是一个帮佣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懂,他们问我我就正常说。” 张渔晚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时候吴嫂还能为她着想,对她不禁高看一眼,这几天她精神都是绷紧的,人时而恍惚时而清醒,空落落的心倒是被吴嫂一句话变得熨贴起来。 “吴嫂,你去买菜吧!我不能让你冒险,明天你就不用来了!中午咱们吃荔浦芋头蒸五花肉,我特别想吃,再炒俩菜。”张渔晚看着吴嫂温柔地笑道。 吴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是先让自己避开,取下围裙,拿起布兜,掀帘子就要出的时候被张渔晚叫住:“吴嫂!谢谢你!” 吴嫂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张渔晚,阳光照在她上半身上,让她看起来有些透明似的不真实感,她一脸淡然,却隐隐透出一种顽强的生命力,忍不住鼻头一酸,点点头出门去了。 不一会搜查房子的三位同志从楼上下来,张渔晚站起来迎了上去。 “几位同志辛苦了,坐下来喝杯茶吧!”张渔晚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沙发上早就有张渔晚泡好的茶水,张渔晚也不等几人同意,就径直走到沙发上。 几人也跟着走了过去,坐在对面,其中一个人说道:“张渔晚同志我们已经搜查过了,暂时没发现你有问题。不过这里有个文件需要你确认签字,签过字你以后就没有麻烦了。” 那人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向前递。 张渔晚没有回应对方,她按照自己的节奏先给每个人放上一杯茶后,才身伸手接过文件。 她认真看了一下,心中顿时充满厌恶感,狠狠咬住牙龈,她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我不同意签字!我不承认宋长洲是叛徒,我也不要和他断绝关系。” “你们连证据都没有的事,为什么要我承认?我绝对不会签字的。”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不少。 “你要知道,现在查出来你并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去。如果你不跟他断绝关系,你后面麻烦会不断。” “我不签!宋长洲没有叛变,我不跟他断绝关系!”张渔晚一字一顿说道。 “这个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签字才是最好的办法!你好好考虑清楚!” 说完几人起身离开。 等人走了好久,张渔晚才发现自己控制不住地在发抖,她害怕极了,愤怒极了。 宋长洲去哪里了? 他只要出现,所有问题都可以解释得清楚。 在张渔晚拒绝签字后的几天,对她的审讯越来越严重。 他们不断地逼迫张渔晚在文件上签字,施加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张渔晚紧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文件,气得浑身发抖,双眼通红,多日来连续审问已经让她身体快要扛不住了,她看起来随时就要倒下去。 而那些逼迫她的人却丝毫不肯退让,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几天下来,张渔晚精神已经损耗极大,她惨白着脸,嘴唇青紫,当着所有人面把文件撕得粉碎。 “我不签!我不签!宋长洲无罪,你们如果判他有罪拿出证据来?不然就是杀了我也不签!” 她奋力嘶吼着,整个人宛如癫狂。 她疯狂的状态,已经是精神极度崩溃,对面人立刻将她制服。 一个娇弱的女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居然爆发出超强的力量,几个男人居然不能一下按住她。 还能抽出手给对方脸部抓伤。 “你冷静,不然我们就关押你!”其中一个人对着她大声斥责。 “来啊!关押啊!关押我也不签字!你们有什么资格关押我?有什么资格判我的罪?”张渔晚声嘶力竭地吼道。 他们终于制伏了张渔晚,正要把她反间后背捆起来的时候。 这时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军官制服威严的声音说道:“住手!” 两人看着来人,顿时松了手,张渔晚刚才的奋力挣扎让她肺部因为缺氧大口地喘着,胸部剧烈起伏,也让她已经力竭,身子因为害怕剧烈颤抖。 她双目赤红,充满仇恨看着几人。 来人看着她,眼神复杂,愧疚、怜悯还有一些难以启齿。 男人咬咬牙,好似下定决心,从手里的信封中拿出一个塑料袋,把这个东西交给张渔晚:“张渔晚同志,我们刚刚收到战士遗物,这个应该是宋长洲同志的,对不起!” 说完男人对着张渔晚敬个军礼。 张渔晚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好半晌才理解了遗物意思。 她哆哆嗦嗦伸手接过塑料袋,里面是一个大片褐色污渍的手表,劳力士迪通拿,那是新婚夜她送给宋长洲的结婚礼物。 上面大块大块的褐色是干涸的血液,表盘已经碎了,手链也破损了。 张渔晚呆呆地看着这块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拿到这块表是不是意味着宋长洲不是叛徒?她再也不用被逼迫签下要和宋长洲脱离关系的文件?是不是再也不用接受这漫长又熬人的审讯? 可是这些居然是用宋长洲的命换来的! “刚好炮弹直接在他旁边爆炸,尸体都不全,只留下这个还算是完整的。”那个军官声音有些发抖,艰难地说出来,其实尸体都碎了。 张渔晚眼睛瞪得死死的,双手紧紧攥着那块表,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无法出声。 宋长洲他上次那么严重的脑伤都很快就好了,怎么会死掉呢? 他怎么会死? 他怎么敢? 张渔晚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人就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第111章 不要过去! 张渔晚做了个梦,她梦到在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里,正在下着绵密的细雨,雨虽不大但是潮湿粘腻的感觉让人不很是舒服。 抬头是看不到太阳的参天大树,枝叶繁茂,层层叠叠,仿佛一把把巨大的绿伞,遮挡住了天空。 脚下是湿润的泥土,上面覆盖着厚厚的枯枝和落叶。 雨滴轻轻地落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森林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如梦如幻。 张渔晚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到有一队人快速穿过一片前方的密林,来到张渔晚身边停下,他们身上都已经被雨水打湿,脚上穿的鞋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鞋底帮着稻草,踩在湿滑的路面可以增加摩擦力。 宋长洲和另外一个人走在最前面,他伸出手,后面队伍即刻停了下来。 旁边一军官喘着粗气问道:“md这个原始森林到底有多大?咱们都走多久了?感觉永远都走不出去一样。” 宋长洲看了看身后,也微喘着,嘴里喷出一团白气,对旁边人说了一句先原地休息一下。 后面士兵找到隐藏的地方后,方才坐下休息,手中的枪没有放下,随时保持警惕。 他们分别从口袋中拿出粮食一边嚼着干粮一边喝几口水。 宋长洲用油布罩在头上,拿出地图和指南针,在里面看了一会,又拿出望远镜四周认真查探一番,说道:“我们现在的地方离目标很近,但是我不放心,我们从西北方绕一下。” 这次插入敌人心脏是极其冒险的行动,只是军令如山,他不放心这个连队,决定亲自带队。 看着前方的地方地势稍微平坦一些,适合休整,可是直觉让他觉得那块地方有危险,不适合冒险。 他给嘴里塞了点干粮,嚼了几口,艰难地吞咽下去,又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 简单补充过能量,他站起来,警惕观察一下地形。 左手向上抬起来向前挥动,整个队伍迅速地站起,跟在他身后向西南方走去。 “嘭”一声巨响,炮弹在另外一个山头炸开,很快密集的炮弹开始向对面山头发射。 发射炮弹的地方离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远。 “团长,这帮天杀的,他们打的地方是我们运送伤员的方向。跟他们拼了!” “我们加快速度,穿插到敌人后方,跟上!”宋长洲双目要喷火。 “团长从这边走会更快一些,我们从这边走吧!”有人指着刚才的地方。 宋长洲看着那个地势,眉头皱成川子。 在旁边观看的张渔晚也跟着紧张起来,恨不得马上把他们拦起来。 [别去!千万别去!]张渔晚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可是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 “团长来不及了,我带着人从这边走过去!”旁边的人大声喊道。 宋长洲犹豫一下,“小陈你去前方侦查一下。” 看山跑死马,在这片密林里,最大的危机不仅仅敌人,潜伏的危险更多,随时迷路,方向难辨。 气候恶劣,很多战士因此生病失去战斗力。 蛇虫鼠蚁多到几乎没走几步就能见到一群,稍微不小心就掉入陷阱或者踩中炸弹。 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未知的陷阱,每一个转角都可能面临新的困境。在这里,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小陈侦查后发现没有异样,对着他们做出几声鸟叫声。 宋长洲对着连长说道:“你带一半人继续向西南方向前进,速度要快,我看天气一会可能会有暴雨,一旦暴雨路况非常危险,所以要赶在暴雨前到达指定地点。” 他又看了看后方,对着剩下的人说道:“剩下的一半人跟我走!” [不要过去!停下来!快停下来啊!]张渔晚觉得自己已经喊破喉咙。 可是宋长洲对她的焦急没有任何感觉。 张渔晚对着他身边每一个人都尝试交流,没有一个人发现她,他们眼睛紧紧盯着前方,脚下小心翼翼地走向前,仿佛她是不存在的。 [宋长洲!你看看我,你快停下来!我求求你,你看看我好不好!]张渔晚站在他的面前伸手就要拦住他,只是他身体直接穿了过去,就像穿过空气一样。 张渔晚突然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别人都是实体,她是透明的,只有一个虚影。 她呆呆站在原地,看着战士一个个从她面前穿过,看着他们一步步向危险走近,自己却毫无办法。 她绝望地发现,自己已经感知到前方危险,可是无法通知他们。 没办法她只能跟着他们向前走去,眼睁睁看着宋长洲一步一步走进那片密林。 “嘭”耳边一声巨响,即刻有两名战士被炸飞了出去,他们连最后一声都来不及发出,落下来的时候,就剩残缺的尸体碎块,天上的雨伴随着血水哗啦啦喷洒在周边,留下一摊血迹。 “有地雷,大家小心!”不待旁边人大喊,所有人都已经各自散开,关注自己的周边。 “隐蔽!”宋长洲喊了一句,他躲在一棵树后寻找掩体,眼睛快速扫在周边,这些地雷被遮掩得非常自然,看不出哪里有不同。 “团长!我走在前面,大家跟在我后面!”一名战士说着就谨慎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宋长洲看着咬了咬牙,对着后方说道,“踩着我的脚步,别乱走!”人也跟了上去。 战士们跟在后面一点点向前移动。 最后的战士把刚才战士的尸体就地掩埋,拿走他的遗物。 走了大约五百米,突然一声“卡”,最前面的战士停滞不前,他惊出一身冷汗,“团长,我踩到雷子了。” 后面立刻上前两名战士帮助排雷。 时间一分一秒中快速流逝,旁边两名战士也紧张的汗水大颗大颗滑下来。 “好了!你慢慢抬脚。” 地雷隐患排除,大家都不由松了一大口气。 “你还可以走吗?”宋长洲问道。 “团长我可以!请让我继续为同志们带路!”前面战士一脸坚毅,眼神中钢铁般的意志神圣不可侵犯。 “继续前行!”宋长洲下命令道。 宋长洲刚迈出步子跟在后方! “嘭” “嘭” 刚才的地雷下面还有几颗雷,宋长洲刚好一脚踩上。 在火光闪烁的瞬间,宋长洲与张渔晚眼神相撞,他的眼神带着惊讶、不舍和眷恋。 瞬间变成一团血雾! 第112章 袁主任的到来 “不!”张渔晚瞬间坐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 是梦!! 在梦中宋长洲被炸成了碎块! 就在她眼前,被炸成了血雾。 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张渔晚张着嘴,无法发出声音,眼泪瞬间像决了堤的洪水,喷涌而出。 她回到自己家,躺在她的床上,空气中好似还弥漫着宋长洲的气息。 可是她却感觉自己被黑暗吞噬,恐怖和孤独包裹着她。 她现在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人也像宛若是失了魂一样,呆呆地一眨也不眨,她用手紧紧贴着胸口,那里好似缺了一个大洞。 “小晚,你醒了!你还好吧!”吴嫂听到动静,不放心地走进来,看到呆愣坐在床上的张渔晚,一动不动,只有双目不断涌出泪水。 床上的人对吴嫂的话毫无反应,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天啊!这可要怎么办啊!吴嫂一下子变得六神无主,看着毫无生气的张渔晚,心下不忍。 这以后日子要怎么过啊!这夫妻俩才刚结婚没多久,就有这样的噩耗。 吴嫂慌得拉住她的手,鼻子一酸,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小晚,你可是要挺住啊!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张渔晚对吴嫂的话无动于衷,人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已经没了生气。 吴嫂看着张渔晚的样子,狠了狠心,想着用什么话来刺激刺激她,仔细斟酌着要怎么让她打起精神来。 “你可不能倒下啊!宋团长的追悼会还需要你来主持,你们宋家可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张渔晚想起刚才自己做的那么不详的梦,心中无限悲凉,也不知道是给吴嫂说话,还是在安慰自己,“宋长洲没死,他身体那么强悍,在唐市也很危险,不也是没事吗?” 她倔强地看着吴嫂,美目中蓄满了泪水,“他们一定传的是假消息,对不对?他们骗了我,我不相信宋长洲会死!” 张渔晚紧紧抓住吴嫂的胳膊,眼睛死死盯住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想要从吴嫂嘴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吴嫂心中止不住的担忧,这丫头要魔怔了,她不敢再刺激她,“你说的有道理,也许是消息有误,宋团长那么聪明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也不相信他会死!” 吴嫂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晚,你睡了一天一夜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看张渔晚毫无动静,她只好扶着她说:“你不好好吃饭,宋团长回来要心疼的,他生…他以前多疼你啊!” 张渔晚像个孩子一样,乖巧地坐在床上点点头,是啊!她要吃饭,她还要等宋长洲回来呢! “好的,我要吃饭!吴嫂我好好吃饭他是不是就回来了?” 吴嫂吸了吸鼻子,对她点点头,“你先把自己养的好好的啊!可不能让他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张渔晚大脑像是宕机了一样,反应有些慢,她消化了一会吴嫂的话,才露出一个微笑,对着吴嫂说:“那我去吃饭,我会把饭都吃光!” 两人来到楼下,张渔晚看到桌上吴嫂做的肉粥和炒的小菜,她坐下开始大口大口炫饭,以前吃饭多斯文,现在吃饭就有多狼吞虎咽。 有几次她吞咽困难,差点吐出来,她紧闭嘴巴,让那难受的感觉得到缓解后,才把食物吞咽下去。 可吃完桌上的饭菜,她终于忍不住跑到厕所,“哇~”地把所有食物全部吐了出来。 一直到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干净,她鼻子通红,眼中含泪,看着吴嫂说道:“吴嫂对不起,我把吃的全都吐了!” 吴嫂给她顺好久的气,说道:“没关系,你太久没吃东西了,刚才吃太急,我再给你盛一碗,咱们慢慢吃,可不能吃的太快了。” 吴嫂又盛了一碗粥,这次张渔晚吹了吹温热的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吃了一会,胃部翻腾,有一种灼烫的感觉,又急忙跑去卫生间吐了一回。 就这样反复三四次,张渔晚才算吃完饭。 她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瘦弱极了,由于伤心过度,又吐了好几回,人看起来有些暮气,要不是还有一口气支撑着,她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吴嫂担忧地看着她,能吃得下东西就行,她身体不能再经受任何打击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吴嫂连忙走出去,开门一看是政委夫人袁主任。 吴嫂把袁主任引到房间,对着张渔晚说道:“小晚,你看谁来看你了!” 张渔晚有些木讷地看着来人,好一会才轻声说道:“袁主任。” “哎~小张你节哀顺变!我听说你生病了,代表组织过来看望你。”袁主任把礼品交给吴嫂。 看着瘦弱不堪的张渔晚,眼中有些不忍,耐心地劝道:“小宋是个好同志,他为国家牺牲是我们的损失。我们都为他骄傲,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张渔晚认真地说道:“宋长洲没死,他一定会回来的!” 袁主任一脸尴尬地看了看吴嫂,感觉张渔晚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叹了一口气,从口袋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厚厚一摞钱,交到张渔晚手里。 “这是部队官兵的一些心意,你收着,你现在有什么困难没有?有任何困难就给组织说,组织给你解决。” 张渔晚像是被烫着一样,抽回自己手,纸袋也不伸手拿,“这些钱我不要,你拿走吧!宋长洲不能拿这些钱。” 袁主任无奈地看着吴嫂,把钱交给吴嫂,“你先替她收着。” 吴嫂也连忙摆手拒绝。 她可不想拿钱,万一丢了少了,自己有嘴也说不清,而且张渔晚现在能提着一口气,全都是觉得宋长洲没有死,要是拿了抚恤金,万一再受刺激人就不好了。 “袁主任,您先拿回去吧!等小张情绪稳定些您在亲自交给她。” 袁主任无奈,只能把钱先收起来,看着张渔晚只能开口说道:“小晚,小宋不在了,这套房子是分给部队干部的,现在部队要收回这套房子,你如果没地方住我帮你再找一套房子,但是你要搬走的。” 第113章 怀孕 “这套房子你是不能再住下去了。”袁主任说完,吴嫂就脸色就变得很难看,话虽然没问题,但是太公事公办,不讲情面了。 现在也不是该说这话的时候啊! 张渔晚一脸淡然,对着袁主任说道:“我知道的,我会尽快搬出去。” 袁主任急忙道:“也不是让你马上搬出去,你想再住两三个月都没问题,只是让你心里有个数,你要是在外面找不到房子,可以给组织说,组织来安排。你不是在机械厂上班吗?我们出面协调,帮你要套房子你看怎么样?” “不麻烦组织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张渔晚脸色拒人千里之外。 袁主任有些赧然说道:“我本来不想做这个恶人的,但是我不说,别人就会有意见,我帮你申请一下,半年内不让动这个房子。你也别生气,我就是公事公办。” 张渔晚无所谓地摇摇头,看的袁主任有些不好意思。 她只能站起来告辞:“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你有问题一定找我,别人不给你办我破格也要给你办!” 待她离开,吴嫂送人后走进屋,咬牙切齿地张渔晚说道:“她可真假惺惺的,哪有这时候给人说搬家的事。” “吴嫂,这房子住不了太久了,你就不用再过来了,这是你的工资。还有谢谢你照顾我!” 张渔晚也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沓钱,递给吴嫂。 吴嫂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么劝才好。 信封里面的钱明显比她工资多,吴嫂正要推拒,张渔晚说道:“吴嫂,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一直陪在我身边,这点钱就当是感谢你的,不要推辞。” 吴嫂湿着眼睛,内心愧疚不已问道:“你该怎么办啊?” 张渔晚并没有回答,默默转身上楼去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过,眼前是一片迷茫,但是她还得撑得住,她必须要撑下去。 张渔晚睡了一觉,感觉恢复了些力气,简单收拾一下,先去医院,她感觉最近非常疲乏,这样不行的,求生的本能让她觉得不能这样下去。 她要找段医生给自己开些药。 段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后问道:“你怀孕了你知道吗?” 张渔晚惊讶地捂住嘴,神情恍惚,眼泪叭滴在自己裤腿上,晕开一块。 段医生看着她不管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态都让人堪忧,担忧地问道:“你上次房事是什么时候?” 张渔晚回想起去唐市那几天,宋长洲受伤她很担忧,去探望他。 宋长洲很积极,本来她一直很抗拒,那些地方简陋又拥挤,还人来人往,但是宋长洲又哄又骗,使出浑身解数,把她撩拨的动了情,最后终是得逞。 俩人身边都没有计生用品,虽然做了措施,没想到一次就中招了。 她喏喏地道:“有两个多月了吧!” 多可笑,两个多月前,他还跟她一起造人了,现在却是死亡通知都交到她手里。 “你要养胎啊!你这胎有些危险,我给你开些药吧!自己一定要注意,你看看你瘦的,哪像个怀孕的人,注意营养,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段大夫也是恨铁不成钢,给张渔晚开了药又交代了注意事项。 张渔晚拿着单据和药品,站在路上还有着不真实的感觉。 一直到一个路人大妈热心地问道:“闺女,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张渔晚看了看手里的单据和对面的大妈,才有些呆滞地说道:“没事,谢谢大妈!” 她最近脑子很迟钝,人也木木的,做事情像是老年人那样,变得缓慢而僵硬。 她看到旁边的电话亭,走了过去,拨了京城家中电话。 她以为这回还是王嫂接电话,没想到对面却是李沐宁的声音,她鼻音很重显然是刚刚哭泣过,【喂!哪位?】 【妈妈,是我!】说完这话,张渔晚顿时感觉无限委屈,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小晚,你还好吗?你…你要节哀啊!】李沐宁说着让她节哀,可是自己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妈妈,宋长洲是不是没事,这些都是假消息?对不对?】张渔晚希望从李沐宁口中得到证实。 【小晚,你爸爸说宋长洲的尸体已经无法拼凑出来,就要给他埋在战区,和别的战士埋在一起,那边追悼会都办过了,可惜我跟你爸爸都不能去送一送他。】从电话里传出李沐宁压抑又痛苦的低咽声。 【妈妈,您和爸爸怎么样了?你们要保重身体啊!】从李沐宁嘴里知道这样的消息,对张渔晚的打击无疑是不小的。 原来宋长洲真的死掉了,尸体都拼不成完整的,跟她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了下来。 她只觉得头晕眼黑,脸色青白,只能靠着墙才不让自己站稳。 突然肚子一阵疼痛传来,一抽一抽的,好似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她伤心难过,腹中胎儿也能感受到。 她即刻理智回归,对的,她还有孩子,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擦擦眼泪,一只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好像在安抚肚子里的小家伙不要激动。 她才听到李沐宁在电话中说了好几遍,她一直没有回应,怕她听不清楚,李沐宁刻意提高声音说道:【小晚,你记得给宋长洲送一些月季花,他从小就喜欢月季!你一定一定要给他月季花!】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张渔晚混沌多日的大脑开始运转起来,李沐宁刚才要给她什么信息? 月季花? 他小时候衣一点都不喜欢月季花好吧! 明明他见到月季花就要跑。 张渔晚又将电话拨了过去,对方已经是一串忙音。 带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军区家属院,很多人看到她的样子都会过来去安慰几句。 这时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跑到她跟前,拦着路仰着头看着她。 正在张渔晚跟小不点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桂花急切的声音传来,“妮儿,你怎么有跑了,快跟妈回家。” 等桂花跑到她的面前抱着女儿,仿佛才看到对面是张渔晚,“小晚,你节哀啊!”说着拉着她手安慰几句就离开了。 张渔晚回到家,看着手中的纸条,这是桂花悄悄塞给她的。 她打开之后只有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小心!” 张渔晚瞬间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脑壳“咚咚”响,是谁? 宋长洲已经去世了,可是针对她的行为一直都存在,宋家的危机,还有宋长洲的死都像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第114章 离开华国 宋长洲的追悼会还是很快举办了起来,军区其实没多少人,整个部队全部调集到边境,张渔晚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那些陌生的面孔。 她很想从每个来人的面孔中找出是谁在针对自己,可是一无所获。 她看着黑白照片中的宋长洲,他身穿军装带着军帽,眼神沉稳,嘴角似笑非笑,仿佛在静静地看着他,她的心好似又被刀子划了几刀。 走出灵堂,外面大风吹来,吹着旁边的花圈上的白布条“哗啦啦”响着,看起来凄凉无比。 她咬咬牙,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去,她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这样宋长洲走得也不安稳。 追悼会后,她来到机械厂,宋长洲人不在了,她需要给自己找一个地方。 在机械厂,大家看到张渔晚都很吃惊,他们都轻声细语地开导她,让她想开一些,坚强一些。 对于这样的善意张渔晚心存感激,她跟厂长申请住房。 因为她情况特殊,厂长决定特事特办,但房子不是说有就有,需要等一个多月。 张渔晚不是很在乎什么时候搬,她现在就想忙起来,让自己身体劳累起来,她才能没有时间去想宋长洲。 她故意加班到很晚,一直到领导找她,让她强制下班,如果不下班明天不用来了。 夜色朦胧,张渔晚骑着车慢慢往前走,离军区大院还有些距离的时候,有一个人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冲向她。 张渔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跳下自行车,那辆车在她面前做了个飘移又快速骑走,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速度发生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脸。 那人绝对是故意的,如果那人停下来想要对她做些什么,张渔晚就会把空间里的刀拿出来,跟他拼了。 这样想着她其实也有些后怕,如果对方方才撞上来,如果她没有躲开? 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出事?张渔晚担心得摸着肚子,忍不住打个冷战。 她战战兢兢地扶起自行车,加快速度骑回军区家属院。 在家属院门口她看到翘首以盼的吴嫂,张渔晚看着吴嫂等着她,停了车冲过去抱着吴嫂就哭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不让你过来了吗?”张渔晚稳定好情绪问着吴嫂。 “你这个样子我哪里放心哦!我就走都不安心!”吴嫂对着她真的是又气又无奈。 张渔晚不好意思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了,你别走,我也舍不得你!” 吴嫂和张渔晚一起回了家,张渔晚把晚上碰到的人给吴嫂说了,让吴嫂出门注意安全。 吴嫂听后简直气炸了,“是谁那么缺德?你可是烈士家属,宋长洲刚为国捐躯,居然还有人跟踪你,不信你找领导去。” 张渔晚拦着她,“这事找领导未必有用,还会打草惊蛇。”毕竟宋家现在麻烦缠身,刚好趁你病要你命。 问题是谁想伤害她? 张渔晚后面几天上班也不再加班,都早早离开,可是她还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被人跟踪。 像是黑暗中有一双毒蛇般阴毒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这让她原本就有些神经衰弱的,每日更是惴惴不安。 有一天吃午饭的时候,史蒂分看着张渔晚说道:“张!我知道你家里的事,我很抱歉!你有没有考虑要去美丽国呢?” 张渔晚看着史蒂分有些哑然,“史蒂分,我没考虑离开这里。” 史蒂分打断她的话:“我感觉你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话,最起码换个环境,也许你会好起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跟我们大使馆联系一下,我来帮你申请visa。” 张渔晚沉默不语,她现在真的适合呆在国内吗? 她想起李沐宁的暗语,给宋长洲准备月季,还有桂花那张“小心”的纸条,以及晚上朝她冲过来的自行车。 桩桩件件,都证明她现在很不安全。 她悄悄把手放在肚子上,她要保护她的宝贝,她的孩子是无辜的。 张渔晚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张渔晚看着史蒂分说:“麻烦你了,需要什么资料,给我说,我提前准备。” 史蒂分效率真别说,当天就把需要的材料列好清单递给她。 张渔晚看了看,自己还需要申请护照,还有工作单位和各种证明。 她拿着证明对史蒂分道谢后,走向厂长办公室。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华国。 张渔晚的的材料很快准备齐全,约了大使馆签证,这时候没有人出国,加上她优秀的英文水平和对美丽国的了解,很快她的护照下来。 张渔晚去银行把所有存款取了出来,放在空间里。 家里自己的东西都放在空间里,她看了看那块残破的手表,想了想还是放在抽屉里,这个不带了,徒留伤悲。 为了不睹物思人,她把宋长洲所有的东西都留下了,家里的家具和茶具花瓶等等,所有东西没有带走,包括他的抚恤金也放在抽屉里。 她找到袁主任对她说:“袁主任,我要离开这里了,东西我都带不走,这些留给他爸妈吧!房子麻烦等京城父母来移走再归还!” 她把钥匙留给袁主任就离开了军区家属院,除了吴嫂谁都没有通知。 一架飞往美丽国的国际航班飞离地面,坐在头等舱的张渔晚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房子,她不知道,这辈子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这片土地。 她要和这个深爱过的地方告别了。 看着马上要飞离华国国土,回想着她和宋长洲点点滴滴的幸福时光,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这次的哭泣没有压抑自己,她只想痛快的哭一场,她带着深深的遗憾和不甘抛开所有的一切离开了。 …… 战地区某偏僻的地方,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小型医院。 里面有个男人浑身包扎着纱布,他伤得很重,已经昏迷多日。 即使重伤也能看得出他面部轮廓清晰,双眉紧皱,突然他在昏迷中开始低语,好似做了什么噩梦,从低语到大声呼喊,“小晚!小晚!” 他双在空中胡乱抓着,像是要抓住什么重要的人或东西。 这时一双冰凉的手拉住他不安的手,低声轻语,“不怕,不怕啊!我在这里!” 扭头对着旁边的护士说道:“他现在情绪太激动,挣扎太猛伤口会裂开,再给他注射一针让他安静下来。” 护士熟练地给病床上的男人注射了一针后,男人很快安静了下来。 护士看着昏迷男人帅气的脸,对着医生打趣道:“安医生,这个病人是你什么人啊?你费这么大劲救了他,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一刻都不离开。我可没见过你对别人这么上心过。” 对面的安黎眼眸暗了暗,下巴微扬,“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第115章 追悼会都开过了! 可能天生体力异于常人,这要是别人受如此重的伤,估计就死掉了,宋长洲逐渐意识清醒过来。 安黎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对他嘘寒问暖,照顾的无微不至。 宋长洲在清醒中,对安黎非常冷淡,只要安黎靠近,他就会问:“还没有跟大部队联系上吗?我什么时候可以返回部队。” 安黎眼神暗了暗,耐心安慰道:“你现在安心养病才行,你这样怎么返队?” “你知道我长期不和部队联系上后果会怎么样吗?”宋长洲严肃地看着她,眼神冷厉。 面对他的冷眼斥责,安黎顿时眼圈微红,压下委屈,对着他温柔一笑,“好,我尽量跟部队联系!我们现在的地方太偏僻,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据点,通讯设备都没有,附近的老乡帮我们联系部队,我相信很快我们都可以归队了。” 宋长洲知道安黎也是好意,面色稍微缓和一些,迎着她的目光,将话挑明:“你不用天天跟着我,我有其他人照顾,你到底是女孩子,一直这样对你声誉不好,会有人在背后说闲话的。” 安黎对他是有求必应,唯独在这件事上丝毫不退让,看着他的眼神温柔体贴,说出的语气却颇为坚定,“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我说怎么照顾你,是我的事,你没有权利要求医生做什么。我照顾你,你就心安理得接受!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宋长洲对她那种油盐不进的样子很无语,顿了一下,真诚说道:“安黎,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或是宋家需要给安家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不违法,我会补偿你的。” 安黎笑得美艳,眼神明亮,看着对面这个自己满腔痴情的男人,说出的话却真诚无比,“你都说了我救了你,那我就要你答应我…让我好好照顾你,你别总是拒绝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我也要好好照顾你。” “你现在还以为你身体还是正常的时候吗?你知道不知道你差点死掉?你昏迷多久你知道吗?你现在身上的伤很严重,没人在身边,如果伤口再裂开,我这个做医生的会生气哦!” 她半开玩笑道:“你这样不配合,会不会被人传言我医术不行,宋团长的身体就是我治坏的吧?那我可就是医学界的大笑话了。” 安黎嘴巴微微抿了一下,可怜兮兮地看着宋长洲,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宋长洲把头撇过一遍,无可奈何道:“你随便吧!我身边还是找个男护工比较好,最好力气大一些的。” 安黎看着宋长洲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忍不住“噗呲”下笑了一声,她开心得眼尾都飞起来,对着宋长洲说道:“好啦!我知道了,你放心,附近的老乡今天过来照顾你,我早就安排好了。” 宋长洲沉默片刻,对着安黎点点头:“谢谢你安黎。我现在想休息一下,你去忙你的吧!” 说完就感觉有些疲惫的样子,闭上眼睛,也不再说话。 安黎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宋长洲那刀削斧凿般的俊脸,手部摸了摸自己胸口,她不管什么时候看着这个男人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想亲近他,想跟他多说话,甚至想拉拉他的手,想一直陪着他。 安黎很生气过去的胆小懦弱的自己,生生把自己和他的缘分错过了。 看宋长洲真的体力不支呼吸匀称地睡着后,她才离开房间,轻手轻脚关了门离开病房。 宋长洲双眼睁开,看着天花板,眉头紧锁,一点都没有刚才那般困顿的样子。 心里想着张渔晚的模样,不知道那丫头会急成什么样子了,要是知道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估计一边红着眼睛一边狠狠骂他。 他在受伤的时候经常梦到丫头哭得哀哀切切,好不伤心。他超级想将抱人在怀里好好哄一哄,可是他根本触碰不到她。 只能眼巴巴看着,急得不得了。 如果能回去他一定先抱怀里,不管她生气不生气,先狠狠亲上几口。 …… 大约一周后,宋长洲这边的才和大部队联系上。 这一周安黎每天要来看他好多次,每次来宋长洲都是睡得昏天暗地,他现在都是昼伏夜出。 晚上吃点东西,自己做康复训练,只有不方便的时候才会让护工帮忙。 他恢复很快和大部队联系上后,自己已经可以坐起来做一些简单的运动。 当来这里接洽的工作人员看到宋长洲的时候都跟见鬼一样。 “宋…宋…宋,你是宋团长?”一小战士看着宋长洲说话都结巴了! 宋长洲对战士要求很高,对自己更是严格,看着小战士说话都结巴,张口就批评道:“话都说不清楚,军风军容没学好吗?” 旁边另一位小战士稍微机灵点,说话也是稍微有点不自在,好在不结巴,顿了顿,轻声一句话直接像一道雷把宋长洲劈得外焦里嫩,“宋团长,我们部队的消息是您已经阵亡了!追悼会都开过了!” 这位战士说的话越说越低,但不影响听力奇好的宋长洲听得清清楚楚。 宋长洲呆愣住,双眼大睁,对刚才的话感到无比震惊,想着梦中无数次那丫头哭得不能自已,他的心就像是被钝刀子划过几个口子,疼得喘不过气,呼吸困难。 他不敢想张渔晚经历了什么?梦中的她无助又绝望,他现在满心都是张渔晚,想着家里恐怕要乱套了,问那两位战士,“我的家人怎么样了?我要跟他们联系。” 两位小战士对看一眼,摇了摇头,“对不起宋团长,我们也不知道您家人怎么样了。您的…呃~追悼会是一个月前,我们一直在前线负责战斗的后勤和统计工作。” 宋长洲闭上眼,强压住心口的不适,微微冷了冷脸说道:“我现在可不可以给家中打个电话?” 两位战士向他敬个军礼,“宋团长,您的需求我们会向上级部门反映,请耐心等待。” 他现在连与家中联系都不可以吗? 到底出了什么事?哪里出了问题? 他向对方回了个军礼,沉默了片刻,自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冷静下来,开始复盘。 第116章 洗照片 三个月后。 宋长洲回到了军区家属院,推开门的一瞬间,人像被抽去了一魂一魄,只剩下残缺不全的身心。 看着园中凋零植物,地上散落一地的枯叶,石台上有厚厚的灰尘,还有一层层的蜘蛛网,毫无人生活的痕迹。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房门外,手放在门把上,始终没有勇气推开房间的门。 “吱呀”一声,过了好一会,好容易鼓足勇气,推开门的瞬间,一股腐败的霉味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陈旧与破败的气息。 阳光透进来,灰尘在空间飞舞,仿佛诉说着这里许久未曾有人踏足。 房子里面格局没有任何变化,餐椅、沙发、茶几、柜子、钢琴,还有角落里的灯笼。 他一只手抚摸着家具,上面留下一块清晰的指痕。 东西都在,却没有了她。 他努力在家中寻找她留下的痕迹,脑中不断闪现她的音容笑貌。 他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粉色杯子,轻柔地摩挲着,这个是她经常用的杯子,没带走。 他木然地走到各个角落,一点点查看,这个是她伏案工作做的笔记本,封面还有他写的一首诗,没带走。 这个花瓶是她最欢摆在案前的,没带走。 还有她经常用的笔、喜欢拿在手中把玩的小物件…… 所有的东西都有着她使用过的味道和痕迹。 宋长洲来到二楼,房间东西少了不少,他打开床头柜,里面有一个纸袋,打开看里面是他的抚恤金,没带走。 还有一个透明塑料袋包着的手表,那是他的表,证明自己死亡的遗物,塑料包装已经揉出好多刮痕,还有一些水痕,没带走。 她之前一定反复的、用力的怀着对他的思念和恨意握过这块表吧!不知道她拿着这块表哭过多少次。 她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一点都没剩,却把两个人共同使用的东西全都留下来,甚至都没有带走他的抚恤金。 看着空荡荡的梳妆台,还有空了一大半的更衣室,只有一小块地方放挂着他自己的衣服和摆放着他的鞋子,她自己的东西一点不剩。 宋长洲的心像是被张渔晚用铲子一点一点挖走。 知道他“死了”,说走就走,和他有关的任何东西张渔晚都留下了,没有带走一点,这是打算彻底和他割裂?不带一点念想?走得实在潇洒。 她走了,走得彻彻底底。 他要怎么思念她呢?他拿什么思念她? 张渔晚你好残忍! 宋长洲感觉气血翻涌,喉中腥甜,他努力稳住身形,试图平复体内躁动的气息。 他在柜子里找到一盒胶卷,仿佛好似找到了什么珍贵的宝贝。 这些胶卷都没有洗出来,应该是从京城拍的,后来他不是出任务就是受伤,张渔晚没心情清洗出来,就随意放在柜子里。 也许是忘记了,也许是不在意。 这可她留下唯一的东西了,宋长洲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有千斤重。 他拿起这盒胶卷,立马冲出家门,不顾腿伤未痊愈骑着车,跑到市区的照相馆。 “同志我要洗胶卷,现在就要!”他闯进照相馆,对着正在照相的摄影师急切地说道。 “哎~你这同志,没看到我们在照相呢?”对面摆好姿势的顾客非常生气,对着宋长洲大声说道。 “同志,你不要影响我的工作,你先出去等着吧!”摄影师暗道,这人sb吧! 宋长洲掏出自己的抚恤金,交给顾客,“对不起同志,你改天再来吧!我有急事!” 对面顾客看了一眼,目测二百块,这人疯了吧!旁边女的有些不高兴,“我们也赶时间……” “没事,你要忙我们晚点来也可以,你先忙…先忙!”男人笑眯眯地接过钱,拉着女人扭头就走。 宋长洲把剩下的钱全部掏出来,抽了几张零钱装兜里,也不数多少钱,将其余的塞给摄影师,“麻烦你把这些胶卷尽快洗出来,我非常着急。” 摄影师看着一沓钱不敢接,“洗照片用不了太多钱,我不能要,你要是加急我多收点钱,但是这太多了。” 摄影师看着宋长洲脸色有些吓人,心中害怕,这人看着好奇怪,别突然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来。 “没事,到时候有好的照片,麻烦你多洗几张,各种尺寸的都要,大一些的装裱个相框。”宋长洲声音不容置疑。 “可是你要这么多,我一天做不完,就算这样洗也用不了这么多钱。”摄影师血液都要沸腾了,他一定把照片洗得很好搭配最好的相框。 “没关系,你都拿着吧!你先把照片洗出来,全部洗成六寸的,剩下的我看看,大小多少再说。今天我要先拿到六寸的,最近你不要给别人拍照了,你把我的照片全部搞好再说。” “那你拿到照片就很晚了,你要不先出去转转?”摄影师看着宋长洲像被盯在原地不动,心领会神,也不催着人离开。 麻溜关门,收拾东西,拿着一盒子胶卷,走进阴暗的小房间开始洗照片。 宋长洲呆坐了好几个小时,摄影师方才拿着好几摞照片出来,多得他快要拿不住。 宋长洲急忙把所有照片摊开,一张张检查,最后绝望地发现,张渔晚自己在京城拍了数不清的风景和人物,却没有给自己拍一张自拍。 宋长洲突然很想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平时没有帮张渔晚多拍一些照片呢? 自己再忙每天在家的时候不能拍?她书写的时候不能拍?她唱歌时候不能拍?还是她弹琴的时候不能拍?周末不能带她出去走走拍照吗? 原来自己的陪伴她时间真的很少。 宋长洲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他内心愧疚无比,天啊!自己都错过了什么? 摄影大哥好像知道他洗照片的目的,从一摞照片最底部,抽出一张来,有些心疼地问道:“你看看这张行不行?” 宋长洲抬起头,张渔晚双手抱着他腰,仰着脸笑得肆意飞扬,阳光照在她脸上泛着一层光晕,把她凌乱的毛绒头发都拍得清清楚楚。 她坐着,他站着。 这张照片角度实在不够专业,就是随意乱拍的。 宋长洲手指轻轻摸着照片中张渔晚的五官,眼泪“啪”掉在照片上。 月明星稀,早已是万家灯火,宋长洲走进家门的一刻,看到了干净的院落,窗内的灯光里透出一个窈窕的身影。 宋长洲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了起来,他有些口干舌燥,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担心吓着屋内的人,生怕那人消失不见。 门推开,一个轻柔婉转的声音还有一张含情脉脉的面容看着他说道:“你回来了!” 是安黎! 第117章 你俩在一起了? “长洲!你腿伤没好瞎跑什么?一出去就是一天!我饭菜都做好了,一直热到现在呢!”安黎似嗔非嗔道。 宋长洲暴风雨般的内心逐渐平稳下来,他低下眼眸,压下心中失望,看了看一尘不染的家,漫不经心问道:“你怎么来了?” 安黎抿嘴一笑,眼神明亮张开双臂,并不直接回答男人问题,邀功似的问道:“看看我把家里打扫的怎么样?” 宋长洲抿抿嘴,点头道:“干净!” “没了?”安黎上半身向前倾,歪着头,头发自然从肩膀上滑落下来。 她小嘴微微翘起,“你这表情还以为你不喜欢呢!亏我累得手差点废了,可怜我拿手术刀的手。” 说完把手伸到宋长洲眼前,宋长洲淡淡笑了一下,“你以后不用干这些活,我……” “好啦!我跟你开玩笑呢!长洲哥,我饿了,我都等你一天,咱们吃饭吧!”安黎打断宋长洲的话,扭头就去厨房,把做好的饭菜端出来。 安黎摆好碗筷,看着宋长洲手里大兜问道:“这里面是什么?”看起来沉甸甸装很多东西。 “在京城的照片。” 在京城! 安黎知道,宋长洲在京城的时候根本没有机会照相,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张渔晚的照片。 “先吃饭吧!你是先喝汤还是先吃饭?”安黎拿着碗问宋长洲。 “我自己来。” 俩人安静地吃着饭菜,安黎看了看宋长洲问道:“长洲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腿伤好之前想回京一趟。”宋家的事刚结束,有些话需要和宋父面谈。 安黎一脸惊喜,“真的!我也计划回京城呢!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宋长洲一直都是话不多。 “长洲哥,那我们一起啊!我从前线下来也有好多假期,不用白不用,刚好回家!”安黎目光炯炯,突然捂住嘴笑了一下,对着宋长洲哀求道:“长洲哥,你可不可以和阿姨说一声帮我弄一张票啊!我每次买票很麻烦。” “可以!”宋长洲想了想,“以后你自己和她说一声就行。” “我不好意思,你帮我说吧!我先谢谢李阿姨,我会给她带礼物的。” 安黎说完开心地干饭! 待二人吃过饭,安黎抢着把碗刷了,收拾了一下,又给宋长洲烧了水,才拍了拍衣服,笑着看宋长洲说道:“那我回去了,明天早上我给你带早餐过来。” 宋长洲看着安黎说:“安黎谢谢你!这些你不用做的。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我愿意!”安黎白了他一眼,头发一甩就走。 …… 两人到了京城,来接二人的还是赵青。 赵青看到安黎看了一眼后目光就收回,默默帮人把行李放在车上直接开到军区大院。 “赵哥,先送安黎回安家!”宋长洲吩咐道。 “不!先回宋家!”安黎迎着宋长洲的目光,嘴角噙着微笑,“我总要先去谢谢叔叔阿姨啊!而且我带着礼物呢!到时候还要再费劲拎着过去吗?” “不用送礼,举手之劳而已。” “我不管!我要是不送礼,我爸妈要生气的怪我不懂礼数的。”安黎得意地看着宋长洲,大有着要是挨爸妈批评就是他的错。 “你太客气了!”宋长洲倒也不再反驳。 车停在宋家门口,赵青帮忙把宋长洲行李一起搬下车。 “爸妈!我回来了!” 宋长洲和安黎一进屋门,在沙发上坐着宋长洲父母和一个另外一个穿军装的男人。 “大伯!”宋长洲惊喜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 “长洲回来了!”男人慈祥地看着宋长洲。 安黎乖巧地站在身后,落落大方对着宋父宋母说道:“伯伯阿姨好!” “哎吆!安黎来了!快快!坐!”李沐宁看着安黎笑着招呼安黎。 安黎看着沙发上另外一个男人知道,宋家有客人,婉拒道:“不了阿姨,我还要回去看看我爸妈,我来给您和伯伯带了些礼物。” 安黎把自己带的礼物双手递给李沐宁。 李沐宁埋怨道:“你看你这孩子,带什么礼物呢!长洲你怎么不拦着?” “阿姨您别说长洲了,是我自己要带的。”安黎说完有些害羞地看了眼宋长洲。 “阿姨我就先不打扰了!我先回家。” “哎哎!改天再来玩啊!”李沐宁客气拍拍安利的手,对着宋长洲说道:“你去送送吧!” 宋长洲对着大伯点点头,和安黎离开。 赵青等在车上,看宋长洲两人出来,原本要拉开车门,安黎却说:“长洲哥,我家离这不远,不用开车送了,把行李给我就可以!” 宋长洲看了看安黎的行李,东西不少,不可能让她自己拎回去。 “要不你送我吧!”安黎平淡看着宋长洲。 宋长洲没多犹豫,直接拿起行李,和安黎慢慢走在路上。 “吆!长洲回来了!安黎你们一起回来了!” “刘婶婶好!” “长洲安黎你们回来了!长洲身体还好啊?” “张爷爷好!” 短短的路程,倒有不少家属跟他们打招呼。 人都爱看热闹,宋家前一段出的事自然是大院里热门话题。 现在又看到长洲和安黎走在一起,倒像是金童玉女一样,忍不住多打量几眼。 到了安家,宋长洲把行李放在门口,“我就不进去了,你回去吧!” “安黎!你回来了!”安黎妈妈刘爱梅听到动静,出来一看,激动得大声喊出来。 “你这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啊!一走走那么远,还上战场,我看你是讨打。”刘爱梅快步走出来。 这才看到宋长洲站在旁边,安黎有些害臊地对刘爱梅撒娇道:“妈~还有人呢!” “长洲啊!你…你们在…”刘爱梅疑惑着在两人中间来回打量着。 “妈,长洲哥看我行李太多,不方便拿,帮我拿一下。谢谢你啊!长洲哥!”安黎急忙从宋长洲手中接过行李。 刘爱梅恍然大悟,招呼宋长洲到家里去,“看我,长洲快进去坐坐!” “不了阿姨,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刘爱梅不放人走,“那不行到家门口了怎么能不进去呢!快点跟我进屋去。” 宋长洲微笑婉拒,“您跟安黎很久没见面了,我不打扰了!” 对着安黎点点头,扭头就走。 刘爱梅扶着门朝着宋长洲离开的背影大声喊道!“长洲!改天一定要来家里坐坐啊!” 待宋长洲走远,刘爱梅看着安黎依依不舍的眼神,笑了一下,“怎么?你俩在一起了?” 安黎这才把眼光转移到刘爱梅身上,笑得娇羞,眼中藏不住得欣喜,“八字还没一撇呢!” “他媳妇跑了!俩人离婚证马上就下来了!这次你可把握好,把人看紧点!”刘爱梅点了一下安黎额头。 “知道啦~” 第118章 书房密谋 宋家书房。 “长洲之前不让你升得太快,是想着你在基层多干几年。” “现在我跟你大伯商量了一下,觉得是时候把你往上推一推了!”宋伯峻对着宋长洲说道。 “十年时间让你接替你大伯的职务!这次回去你的升职任命就会下来了!” 宋思海略有风霜脸上冷哼一声,“这次宋家被人背刺,真以为我们是泥捏的,把你当叛徒,用这个当突破口,就能拉下宋家?” “大伯这么多年从来不回家,书信也没有,所有人都以为您出了问题。自从周总去世后,爸爸他有些孤掌难鸣!我又在前线出事,自然是极好打压宋家的机会。”宋长洲认真分析道。 这是他在前线被审问几个月中,早就在脑中复盘无数次的原因。 宋伯俊点点头,“这次给你升职的话,云销就要晚两年了,让他再等等吧!” “半年!” “什么?” 宋伯俊和宋思海眼底闪出一片错愕和惊讶! 宋长洲眼神幽冷,“不用云销等两年,半年后就可以!” 宋思海忍不住道:“我们两个老家伙已经用尽所有资源也只能十年时间让你来接班的,这已经很快了!” “大伯,十年时间我等不了!” 他要在短时间内拿到更高的职务和权利。 “长洲,大伯理解你,但是有些事不是人力能左右的,你的想法过于大胆。”宋思海一辈子未婚,没有子女留下,自然把宋长洲当成自己长子般爱护。 “我知道的,十年仅仅是保守估计,不是吗?”宋长洲肃然看着宋思海,毫不掩饰眼中的愤恨和野心。 宋思海沉默一会,终于叹了一口气,“大伯尽力,剩下的靠你。” 宋伯俊上班以后,书房就剩下宋思海和宋长洲。 “你媳妇叫什么?” 宋长洲眼睛暗沉,顿了一会才说道:“张渔晚!” 张渔晚?! 宋思海顿时呆愣在那里,又接着问道:“她父母是哪里人?叫什么?” “沪市,她妈妈几年前去世了,爸爸叫张正山,再婚又娶了一个女人。” 宋思海沉默了一会才问道:“她妈妈的身份你知道吗?” 宋长洲觉得大伯的情绪有些不对,但是又觉得是自己想多。 “她妈妈叫简清,以前是南方首富的大家小姐。”张渔晚的身份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和他结婚前已经被调查得清清楚楚,更何况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大伯,把他当亲儿子的大伯。 “她居然去世了!”宋思海喃喃低语。 “大伯您认识她妈妈吗?”宋长洲忍不住问道。 “哦!我以前带部队在南方呆过一段时间,简家给我们很多资助,当年我们所有的武器和药品还有钱都是简家捐的。” “我曾经受过伤,还在简老一个别院疗伤,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宋思海目光有些悲伤。 宋思海坐在沙发上,对着宋长洲说道:“你不用在这陪我了,你出去忙你的事吧!” 宋长洲看了一眼宋思海,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只留下宋思海孤独地呆坐在沙发上。 …… 李沐宁最近在家属院就有一堆人向他打听宋长洲和安黎的消息。 “李部长,前几天我看到宋长洲和安黎走在一起,他们俩……?” “哦!安黎刚好和宋长洲坐一趟车,顺路送一下。”李沐宁笑着看着来人,无语道:“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找我呢!” “呵呵~我看你们家长洲带着伤,好些吗?”来人尴尬转移话题。 “哎~伤得很严重,差点人都没了!不过现在倒是养回来了,快好了,万幸!”李沐宁一脸欣慰地拍拍胸口。 “那就好,那就好!刚好让他多待几天,离开家好几年也没怎么回来过,上次他和他那个媳妇……哦!这次回来还能多陪陪你,我还有事先走了。”来人差点把天聊死。 李沐宁笑着打个招呼,转身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回到家刚把包放下,没想到安黎就从厨房笑意盈盈走过来,“阿姨您下班了?” “吆~安黎你怎来了?”李沐宁看着安黎从厨房走出来,轻微皱了下眉。 从里面出来的王嫂在宋家干活多年,李沐宁一个眼神就能领会到什么意思,她连忙解释,“安小姐说想亲自做些药膳给宋长洲,这样能帮助身体恢复。” 李沐宁对王嫂不满地看了眼,拉住安黎就往沙发走,“你这孩子,厨房哪是你待的,坐这陪我这个老太太聊聊。” 安黎“噗呲”笑了出来,“阿姨,您哪里老了?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还特别漂亮。您叫自己老太太根本不合适。” “阿姨谢谢你,宋长洲在战场上受那么严重的伤,全都靠你!”李沐宁真心对安黎说着感谢的话。 “阿姨,我是医生,照顾长洲哥本身就是我的职责,更何况…”安黎羞涩地低下头,双手不自在地绞着。 李沐宁拉着她的手向她承诺道:“宋家不会忘你为长洲做的事。” 安黎眼皮轻颤,嫣然一笑。 宋长洲和大伯从外面回来,他最近比在军区还忙,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 安黎经常找他扑个空,今天索性就在宋家给宋长洲做一些药膳。 “你回来了!”安黎看着他立刻走上前。 “安黎你怎么来了?”宋长洲看到安黎顿了一下。 安黎温柔又善解人意地看着宋长洲。“我给你做了些药膳,这样你身体就能很快恢复,里面药材可不好找了,我妈也是托人找关系才弄了一些。” “不光你可以吃,伯伯和阿姨都可以吃,能提高免疫力,我做了不少呢!”安黎补充道。 “谢谢!你费心了!”宋长洲对安黎客气地说道。 李沐宁问王嫂:“今天宋伯俊什么时候下班?有没有说啊?” 王嫂回道:“今天首长没有打电话回来,应该准点下班。” “安黎,你宋伯伯一会就回来,在家吃饭吧!”李沐宁对安黎说道。 “不用了,我跟我妈还要去舅舅家。”安黎看着差不多了才起身告辞,“阿姨、伯伯,我先回家了。” “我送你!”宋长洲说道。 第119章 让我留下 南军区政治部。 乔政委看着面前军姿笔挺的男人,眼神复杂,他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交给宋长洲,“你在上面签个字吧!” 宋长洲低头看着这份协议,嘴唇有些颤抖,握紧拳头。 乔政委看着他一动不动,顿了顿提醒道:“宋长洲同志,这是为了你的仕途着想,她自己独自去美丽国,对你影响不好,你签字吧!签了之后会登报公告。” 宋长洲闭眼调息后,拿起笔在上面签了字。 乔政委看着这份离婚协议,内心轻叹一声,世事无常啊!这对小夫妻以前多恩爱,站在一起很般配。 乔政委替宋长洲松了口气,还担心他倔脾气上来不肯签字,那么后面的升职就麻烦了。 “当初我就不建意你俩结婚,看来这也是命中注定,你能想开就行!” 宋长洲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当离婚协议递过来的一瞬间,心跳还是漏了一拍,他好似能清楚听到心碎的声音。 张渔晚人都不在华国了,留着这份协议也没有任何意义。 “还有一件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恭喜你!”乔政委又拿出一份委任状。 “军区干部已经在会议室了,宋副旅长和我一起过去接受任命吧!”乔政委做了个请的姿势。 俩人刚挪脚,乔政委好似刚想到什么,一巴掌拍到额头上,“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总是丢三落四的。” 他指着宋长洲问道:“你的抚恤金是要还的,你没死,那些就不给了,昂!” “你今天把钱交上来吧!”乔政委日伸手要钱。 宋长洲冷着脸,呲笑一声,“我没钱!” 乔政委眼睛大睁,“那么多钱哪去了?我告诉你这是公家的钱,你必须还回来。” 宋长洲死猪不怕开水烫,无所谓道:“花光了。” “你…你…你把委任状还给我!”乔政委气的脑袋冒烟,伸手就想夺过委任状,这个宋长洲实在是胡搞。 “你从我工资里扣吧!每个月给我留二十块钱就行。”宋长洲拿着委任状和离婚协议,看都不看乔政委,扭头就出去了。 到门口看到乔政委站在原地,气得呼哧呼哧直喘,“走啊!大家都等着呢!去开任命会吧!” 乔政委觉得不能和宋长洲单独在一起待着,他早晚有一天会被气死。 …… 晚上宋长洲回到家看到安黎早就等在门口,手里拎着饭盒,宋长洲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拿出钥匙打开门,“你从医院大老远跑过来不方便,用不着每天都过来。” “我不累啊!今天食堂做的鱼头豆腐汤特别好,我打回来给你喝,现在还热乎呢!喏!”安黎眉眼都是笑意,一头长发温柔披在后背,跟着宋长洲走进家门。 “多少钱?我给你。”宋长洲平静地说道。 “俗不俗啊你!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喝,我打了一份根本吃不完。”安黎微微向他靠近。 宋长洲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安黎你别总是来找我,影响不好,我一男同志没事,你这个女同志到时候大家说出去不好听。” “我一女同志都不怕,我不需要你来担心我。”安黎脸色不好。 “我介意,行了吧!” “宋长洲!”安黎脸色苍白,眼泪在眼圈打转,对着他大声吼道。 安黎崩溃地哭了起来,“长洲哥哥,我从十岁就开始喜欢你了,我喜欢你十四年了。你根本不知道这十四年,我为了能靠近你付出过多少努力,十四年!你知道我等得多辛苦,一个女人又能有几个十四年?” “安黎,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 安黎扑向宋长洲的怀里,带着哭腔,“长洲哥哥,我求求你,让我在你身边好不好!让我陪着你!” 说完她胳膊像是藤蔓一样攀上宋长洲的脖子,踮起脚尖,嘴唇靠近他,向他索吻。 宋长洲一把拉开安黎,咬牙切齿发怒道:“安黎,请你自重!” “你走!马上离开这里!” 安黎差点没有站稳,面容带着泪痕,突然笑得凄惨,“长洲哥哥,你看看我,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 她看着宋长洲别过去的脸,内心凄苦无比,她擦了把眼泪,狠了狠心提出条件,“你不是说你欠我的吗?你让我在你身边,不要离开你,我只有这个要求,就当你报恩了,怎么样?” 宋长洲冷静地看着她,“安黎,我们大家都是成年了,我不会同意你的要求的。” 安黎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她直直盯着宋长洲,“我不会放弃的,你早晚会知道,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说完拿起包大步离开。 宋长洲脸上毫无波澜地关上门,冷笑一下。 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又拿了一个酒杯,躺在躺椅上,看着天上月亮,他倒满一杯,向月亮举杯,“敬你。” 一口闷下。 接着又倒满一杯,对着空气举杯,“也敬你。” 一仰头,喉结滚动,第二杯辛辣刺激的酒也跟着入口。 继续倒了第三杯,拿着酒杯在手中转动,嘴里嘟囔道:“张渔晚,这杯敬你。” 他一杯接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一直到毫无意识。 …… 张渔晚躺在一张病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她好像在忍受什么疼痛,突然大叫了两声。 “啊~” “啊~~~~” 有人帮她擦了擦汗水和眼泪,她浑身哆嗦地看着旁边的人,紧紧拉住对方的手,眼泪不断往下掉。 突然又一声尖叫,她因为太过疼痛,努力向后仰着脖子,脸上憋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啊~~~~~” 旁边的人越来越着急,他们仿佛对着张渔晚说着什么。 再一次疼痛之后,她好似透支了所有的力气,像一个破布娃娃般躺在床上。 不管旁边的人如何呼喊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她瞳孔渐渐缩小,她的生命在一点点流失,身体一动不动,唯有两行清泪流入发间。 宋长洲突然坐了起来,喉咙发痒,“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是梦!!! 宋长洲止不住地抖动,僵硬地站了起来,走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吨吨吨”灌了一大杯之后,心脏还在疯狂跳动。 那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她那么娇气,怎么忍得了? 她是不是真的如梦中那样? 快死了? 第120章 首长的礼物 五年后,1981年。 安黎穿着白大褂,自信从容地走在医院长廊上,大家看到她都给她送上祝福。 “恭喜你啊!安主任。” “要请客啊!安主任!” “难怪今天这么漂亮,原来是有这么大的大喜事啊!” 她在一路恭维中来到了自己办公室。 “安医生,这是首长给您的礼物。”一小战士拿着一个礼物袋交给安黎。 安黎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接过袋子,有些娇羞地笑了笑,对着小战士说道:“谢谢,他有心了。” 小战士完成任务很快就离开了。 “哇~安黎,你也太幸福了吧!” “对哦!这也真甜蜜!” “快打开看看咱们的大首长给我们医院之花送的什么礼物!” 安黎瞬间被一群激动的小cp粉围了一圈。 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当着众人的艳羡的目光中,打开一看。 大家都愣住了,里面是一个黄金材质的定制奖杯,奖杯下面写了一排字“恭贺安黎升任主任医师!” 围着的人突然一起哄然大笑,“咱们大首长居然这么不懂浪漫啊!送的礼物好俗套。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嘛~怎么说也要送给未婚妻一束花啊!” “这礼物看起来,情绪有了,价值嗯~不好评啊!” 安黎也笑得面部发红,眼中含满幸福, 有些羞怯地说道:“他啊!本来就是钢铁直男!天天崩着个脸,能好好说上几句话就不错了!送花?我可不敢想。” 嘴上埋怨着,可是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遮都不住,她小心谨慎地把奖杯放在自己档案柜上面,摆了好几次方才满意。 “安主任,麻烦您来坐下诊。”一小护士跑来摇人。 安黎把助听器挂在脖子上,仪态翩翩走了出去。 “哎~有些人啊!命真是好,有个好爹不说,还有一个更优秀的未婚夫。要不然这办公室论资历论能力,当主任医师也轮不到她啊!”一个医生酸里酸气地说道。 “行了,你少说几句吧!” “切!”那人不服气地撇撇嘴,又低头开始写病案。 办公室氛围顿时没了刚才的热烈,变得有些冷场,大家甚至没有了眼神交流。 小战士回到军区首长办公室,给宋长洲汇报:“首长我已经把礼物送给安医生了。一共花了五块三毛钱,这是找零。” 小战士拿出一把零钱,交给宋长洲。 宋长洲一个个仔细地数了数,把纸币用手揉平展,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摞好,塞进自己的钱包里,又拿出一个零钱袋把零钱放进去,系紧收口,最后装入上衣口袋里,还用手拍两下,这才满意地对着小战士说道:“行了,你去忙吧!” 站在办公桌前的小战士很有职业道德地没有翻白眼。 人人都知道,他们大首长穷,非常穷,经常不到月底饭都吃不起,每个月都要预支下个月工资。 每个月发工资会计先把他工资扣光,然后给他剩下一点。 财务科的人看到大首长就头疼,就跟债主看着欠债人一样。 据说他现在还欠军部不少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得完,因为他每个月都要预支工资,欠账就像无底洞一样一直还不完。 这个小战士是首长的勤务兵,叫王富生,他不是一开始就是首长的勤务兵。 最开始的那个勤务兵人聪明伶俐会来事,是后勤人事那边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首长贬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然后人事就选了他这么个有点傻气又呆愣的,所有人都觉得他捡了狗屎运。 其实,他确实捡到了狗屎运,还是最大的那坨。 王富生人长得呆,但是不傻。 他被选为首长勤务兵后,偷偷请过陈越陈连长吃了一顿饭。 想着能取取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最起码不要流放出去,谁来当兵也不只想当普通士兵,能往上爬谁不想? 陈越喝了几杯后,就打开话匣子,勾搭着他肩膀说道:“你知道上一个勤务兵是为什么发配到宁古塔?不是,是调离咱们军区的?” “陈连长,还请您明说,我这人笨,您说的太隐晦我怕听不懂!”王富生拿起酒瓶恭敬地给陈越倒了一杯酒。 陈越看着不由点点头,这小子是个苗子。 “你别瞎叫人嫂子。你知道之前的赵连长吧!有一次看见安医生来找首长,他当着两人面喊了一声弟妹,来了!” “你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着?” “嘿嘿!”陈越笑了两声,“那时候我还是不起眼的普通士官,他是个连长,现在我是连长了,他还是个连长。” 陈越用力拍了拍自己胸口! 王富生眼睛闪了闪,好似要抓住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被拨开面纱展现在他眼前。 “陈连长你是说…” “别瞎叫人!” “那我该怎么叫?难道说首长不结婚了?以后都没有嫂子?” 陈越拉住王富生,俩人头挨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我不知道,但是真有那么一个人的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富生越来越疑惑。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是谁的勤务兵?”陈越一脸严肃地问道。 王富生瞪大眼睛骄傲地说:“我是咱们军区大首长的勤务兵!” 草!他能当他们军区大首长的勤务兵,那是他们村祖坟冒青烟,浓浓的青烟。 如假包换的大首长勤务兵!! 谁敢质疑他的身份直接一个嘴巴子抽上去。 “对!你记住咯!你是大首长的勤务兵,别人就是个屁!屁都不是!”陈越有些喝高了,说话开始大舌头。 “别人问你大首长去哪?跟谁在一起?你tm不要搭理他,不管是谁问你,你都不能说,哪怕这个人是首长他爹,也不行!” “眼光要放长远,不要被一些蝇头小利给迷惑了!” “陈连长,不是陈哥,你今后就是我亲哥了!兄弟我敬你一杯!”王富生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对未来充满希望!! 陈越眼神迷离,舌头已经开始捋不直了,“兄弟,记住一点,咱首长虽然穷,还抠门!但是他能给你的,要比别人多得多!” 第121章 羊城招商会 八零年代,南方作为经济试点省份,有很多回城知青做起了自由买卖,经济像一颗茁壮的种子,迸发出强大的生命活力。 国家开始大力支持经济发展,对军队的财政大大缩减,军队开始大裁军。 屁股决定脑袋,宋长洲作为军区大首长,一个手里常年见不到一张十元整钱的人,要为手底下几十万张口的饭碗发愁。 没办法国家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持军队,发展经济是大势所归。 军队不能坐等国家拨款,不然别人吃肉他们喝汤,这不是宋长洲作风。 他必须吃肉,还要大口吃肉,他的部队也不是看着别人吃肉自己喝汤的怂兵。 搞钱!必须搞钱! 但是钱嘛!上哪搞去? 手下人介绍了几个当地的老板,说是可以和部队合作,做一个军民企业。 主要就是做房地产建材,说白了就是挖河沙,这玩意几乎没什么成本,有破船再有几个简陋设备就够了,赚的多啊!利润大得吓人。 但是地盘争夺太厉害,还要办证,各方打点起来不少钱,最主要的是还容易黑吃黑,没点关系不好办。 如果背靠军队,就是六四分也能赚不少,最主要的是安全。 宋长洲跟几个人吃过饭,但是被他否决了。 他看不上那种营生,不是看不上这些钱,而是他要做长远规划。 那几个小老板也没多少钱,总共加起来才二百多万。 林会计冷眼看着他,是二百八十万,不是二百多万。 这还看不上,你咋还不上天? 宋长洲要的是底线五百万,没有上限。 “咱们账上还有多少钱?”宋长洲睁着眼睛期待的看着林会记。 “三十八万!您别这样看着我,这样看着我我也变不出钱来。”首长眼神太炙热,他这个谢顶中年男受不了。 “嘶”宋长洲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夺少?” “就剩三十八万了?” 对他来说三十八万相当于无米下锅了,家里就要揭不开锅。 “这个月还有五天,咱们生抗一下也就抗一下了。” “所以我说人马老板的钱您也别嫌烫手,出来做的迟早要想开。”林会计是懂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宋长洲搓搓脸,深吸一口气,“你先别说了,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哎吆!我的大首长,您还考虑什么?是钱没给到位还人不够热情?” “是马老板长得我咽不下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说话!”宋长洲说翻脸就翻脸,这都是什么玩意? “你要是看不上挖沙的你想要做什么吧?”林会计白眼都快跟自己的谢顶差不多了,超级干净。 “我也不知道!我就想着选一个营生,能赚钱还能一直做下去,上百年不敢想,但是四五十年没问题!”宋长洲口气不小,又问道:“你觉得呢?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不敢有这个想法!要不做吃的吧!这玩意只要世界上还有人,就得吃东西不是?这玩意不说做个四五十年,您就是做到地球爆炸都没问题。最起码卖不出去咱们自己还有这么多张嘴呢!”林会计也是敢想敢说。 毕竟他和首长的关系和别人不一样。 哪有债主看到欠债人虚的? “行了你出去吧!”宋长洲无力地挥了挥手。 心累! 宋长洲批复完文件让秘书拿走,又拿出报纸看了起来。 突然一条新闻印入眼帘,「华国第一次招商引资会议在羊城举办,届时会有各国友好商人在羊城相聚」 下面例举了几个大企业家的名字,这不是财神爷吗? 真是打瞌睡就送枕头。 “小王,去把林会计给我喊来。” 等林会计屁颠跑来,看着大首长激动得看着他,俩人对视一下眼神,确认了,钱要来了。 “你先给我从账上支五千块钱,我要出趟远门。”宋长洲说完,林会计脸直接垮了下来。 “您不是要跟马老板合作啊?您还要拿钱?!”林会计不能接受,这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要不您先把欠的钱还了吧!一共还剩一千……” “你看看!你看看!”宋长洲拿着报纸递到林会计脸上。 林会计嫌弃地把报纸拿远一些,才低头一看,轻声念道:“华国足球队离穗城远赴新加坡?” 晕! 宋长洲气得鼻孔呼哧呼哧的,他用手点点报纸,“你看看这个!” “招商引资!这…?”林会计白痴一样看着宋长洲。 “这些都是财神爷啊!咱们去找找看,能不能拉过来一个,你赶快让人给我买票,我要去羊城,越快越好,这个引资会就下个礼拜了,我早点过去占个好位置,到时候好化一份大缘!” “您要是去化缘都带谁去?这万一化缘不成这钱不就白花了?”林会计愁啊!这账天天数天天数,不见多还少得贼快,他们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但一定是龙卷风卷走的。 林会计头顶头发为什么都没有了? “笑话还有我攻克不了的山头?我现在给你立军令状,就是绑,劳资也要给绑过来一个!”宋长洲炯炯有神的丹凤眼让人不敢直视。 “人不光来,我还要找一个腰最粗,最有钱的。”宋长洲在林会计面前举起手握紧拳头。 你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宋长洲心情大好,看着林会计的秃头,心中不忍。 林会计摸摸下巴,认真想了想说道:“最好找一个长得好看的。” “老林啊!老林!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庸俗!庸俗不堪!不是我批评你,啊!人不可貌相,咱们去找合作商,不是去找对象,你怎么总是往样貌上说呢?” 宋长洲痛心疾首道。 “万一首富长得青面獠牙像个夜叉,五大三粗说话跟打雷一样怎么办?难道就不请人家来了?不管是野兽派、抽象派还是狂野派,我们都要用爱去感化他们。你的职业素养呢?” 林会计冷笑一下,这时候不说下不去嘴了?他有些嫌弃斜看了一眼宋长洲,“我是替您担心!怕您吃的不好,胃疼!” 第122章 爸爸死掉了,这是个骗子! 羊城华国大饭店。 宋长洲带着警卫员华仁和勤务兵王富生在花园角落里欣赏风景。 “首长,这是最新收集的情报!”王富生把一张纸交给他。 宋长洲急忙打开看,王富生顺便解释道:“已经到达羊城的投资人已经有十几家了,其中美丽国有三家,印尼有一家,脚盆鸡有三家,德意志有一家,香城两家。” “印尼的阮先生、香城曾先生和罗先生以及美丽国的张女士都是华侨。曾先生和张女士是一起的,据传闻两人好像情侣关系,张女士不一定是投资人,他有可能是曾先生带来的女伴。” 宋长洲点点头,“太好了!华侨不少,咱们可以从这点先与他们接触一下,那三个美丽国也要接触一下,不晓得德意志的人会不会英语?如果可以英语沟通我们也可以接触,三个脚盆鸡咱们没有翻译,先看看,要是他们没有翻译咱们再说,要是有翻译咱们就上去。” 毕竟请翻译是要花不少钱的,他现在请不起,先看看别家,如果先谈成,就不管脚盆鸡。 宋长洲这几年苦学英语,和他们交流没问题。 “对了!据说这位张女士好像原来在金麟待过。”王富生补充道。 “是吗?那这位曾先生的实力如何?”他偷偷把大拇指和食指互相快速搓了几下,做出点钱的动作。 “这位曾先生是香城四大家族曾氏的四公子,家里有石油房地产和股票投资。”王富生快速将脑中的信息调出来。 “就他了,我们今天先去会会这个曾先生,顺便提前拜访一下那位张女士。”宋长洲舌尖舔舔后牙槽。 “好像曾先生和张女士离开羊城了,不过房间没退掉,去哪里不清楚。一定会在招商会开始之前回来。” “离开羊城?是去游玩了?”宋长洲有些失望,这俩人他觉得最有希望能拿下的啊! 这些有钱人都不能乖乖等在酒店吗?哎~ “那咱们先从这几个华侨先开始吧!你的情报哪家实力最强?”宋长洲问道。 “印尼阮先生是印尼首富,涉及的商业领域更广泛,有大型邮轮和运输、食品还有药品和医疗等领域做得都非常出色。” “走,我们现在去找他。”宋长洲长腿毫不迟疑迈出去。 来到阮先生的套房,门口站着两位保镖,像两尊门神一样。 宋长洲带着人走过去,直接被拦下,“不好意思请问您有预约吗?”其中一个说着蹩脚的华语。 宋长洲:…… 算了,里面是财神爷不是,得惯着。 “我是南军区的总司令,我叫宋长洲,想要和阮先生见面聊一聊。” 保镖们对看一眼,觉得这位军区总司令有些忒年轻了,不过这样的身份他们也不敢怠慢,其中一位向他点头,就进去了。 不一会保镖出来说道:“不好意思宋司令,阮先生有些舟车劳顿,人不太舒服,您住在哪间房间,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或者下周招商会阮先生也会在。” 这就是拒绝了,没想到第一次就失败了。 不过宋长洲没有气馁,他留下自己身份信息和房间号就带着人离开。 几人决定去餐厅转转,等一下午饭的时候看看能碰到哪位,当面聊,直接去人房间估计又要被拦住。 从酒店到餐厅要经过一个小花园,他们几人走在路上。 突然一个小豆丁骑着滑板车飞速冲了过来,嘴里大喊着。 “啊~~~啊~~~~” 从宋长洲他们面前飞速穿了过去,一下撞在前面花池边的台阶上。 连人带车就被往前甩。 宋长洲一大步就来到小豆丁跟前,说时迟那时快,一手抓住震飞到半空的小人…的脚踝。 这个小豆丁被宋长洲倒吊着也不害怕,嘴里嚣张地大喊着!“放我下来!let me down!” 看起来奶凶奶凶的,宋长洲把人往空中一甩,小人在空中盘旋一下,又被一把抓住。 宋长洲眯着眼和一双还在受惊中圆咕噜噜的黑葡萄对看。 这小孩长得相当漂亮,打扮也很精致,头发上抹着发胶,上面穿着一件小衬衣套着黑毛衣,下面穿黑色短裤,配着一双黑到反光的小皮鞋,小肉腿上还有一双黑色半高筒袜。 小人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奶声奶气说道:“蜀黍,你可以再扔我一次吗?好好玩哦!” “你是谁家小孩?”宋长洲不答反问,他看着这孩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可笑,自己怎么会有熟悉感,他确认没见过这孩子。 “小少爷!小少爷!”这时身后一个妇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跑到小豆丁身边,伸手抱过他,急忙上下检查一下,发现全须全尾,总算松了口气,“我的小少爷,小祖宗!我求求你不要乱跑了,我这把老骨头可跟不上你了。” “同志谢谢你,啊~”女人像是看到鬼一样,吓得尖叫一声。 “吴嫂!” “宋团长?!你…你不是牺牲了吗?”这是人是鬼? 吴嫂抱着孩子,一脸防备看着前面的“鬼”。 “吴嫂…你…”宋长洲满脸错愕,他脸上血色像是瞬间凝固,看着她怀中抱着的小人,脑中嗡嗡响。 吴嫂怀中的小人跟个离开水面的泥鳅,左右不断翻腾扭动,吴嫂差点抱不住。 “啊~~~啊~~~~” 又一个小豆丁骑着一辆滑板车向这边冲过来,吴嫂怀中抱一个娃,根本无法阻止。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刚才小豆丁飞起来的同一个地方撞上去。 宋长洲一把抓住人和车顺着惯性转一圈才把小豆丁放下来。 这只打扮得和刚才小豆丁一模一样,就是两人的袜子一个穿黑色一个穿黑色带两条横条纹。 “大少爷,你们再这样淘气我就给你们妈妈说了!”吴嫂快愁死了,这俩小孩越来越淘气,抓住这个另外一个溜了。 小少爷成功从吴嫂身上滑下来,俩小豆丁站在一起,长相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不过一个白皮一个小麦色。 俩人看看吴嫂,看看宋长洲。 宋长洲这才发现,这俩小豆丁长得和他很像,唯独眼睛像张渔晚一些,比较圆,湿漉漉,黑眼珠很多。 “吴嫂,这是不是?是不是…?”宋长洲眼圈泛红,鼻子发酸。 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吴嫂,有些胆怯地问道:“他们是不是小晚和我的……儿子?” 吴嫂吓得不敢回话,天啊!她该不该说。 宋长洲仔细打量两小只,这就是他的儿子,还是两个。 他蹲下身子和他们平视。 两个小豆丁脸贴脸好奇地打量着他,奶声奶气说着悄悄话,声音大到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刚才的意思是说,他是我们daddy!” “no~daddy is dead!” “对哦!爸爸死掉了。这是个骗子?” 两小只一脸你休想骗我们上当的表情。 宋长洲眼眶微湿,心里软得就要化掉的时候,听到孝子们的话,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第123章 他们还有感情吗? 宋长洲喜提俩大孝子。 他顾不得找投资商,先扣下吴嫂和俩小豆丁,留住人质不怕人跑掉。 王富生和华仁都惊得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o字。 俩人默默对视一眼,悄悄把嘴巴收起来。 不一会,一外国保姆也自投罗网,被他俩扣押起来。 这是保姆加保镖安妮,人刚才回房间拿两个小豆丁的东西,回来人就被华国军方扣住了。 宋长洲冷笑一声,看吧!他不怕那女人不会过来,自己手上筹码是越来越多了。 他需要那个女人好好给他解释解释。 安妮很焦急,生怕两小只出问题,这可是华国,她对这里又一无所知。 就在她差点和华国军人动武,要闹出更大的动静的时候。 吴嫂连忙耐心安抚,解释好久,安妮才知道这个穿着军服,高大威严的华国男人居然是两小只的父亲。 安妮相信吴嫂,因为张渔晚很信任吴嫂。 放松下来后,安妮疑惑地看着吴嫂。 不是说他死掉了?? 安妮掩盖不住八卦之心。 吴嫂低声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受伤没死。” “哦!”天啊!这比电视剧好看! “我给小晚打个电话!” 吴嫂无奈地从宝宝包里翻出大哥大,拨通一个号码。 在等待接通的时间,宋长洲等着里面“嘟嘟嘟”的声音,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喂!吴嫂怎么了?】 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在自己梦里出现无数次的声音,如今梦境变成现实,男人有些畏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这个声音突然破碎消失掉。 【小晚啊!】吴嫂不安地看了一眼宋长洲。 【两个小家伙还好吗?】 【挺好的!】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两小只知道对面是妈妈,抢着跟妈妈聊天。 干脆直接把大哥大抢走。 【你们两个乖不乖啊?】张渔晚的夹子音顿时冒出来。 宋长洲突然有些嫉妒这俩臭小子,他们俩霸占自己的女人,现在她还用夹子音给他俩说话。 【我们俩超级乖,我好想你妈妈!】 【对,超级超级乖,我爱你妈妈!】 【我也想你们,我也爱你们mua~~】 电话中的女人真的一点都不保留她的温柔和耐心啊!宋长洲面部有些嫉妒到扭曲。 【好了宝贝,妈妈的飞机要起飞咯,先不聊了,我们晚点再打电话,爱你们mua~】 电话挂断。 俩小只对视一眼,还好吴妈妈来不及告状,嘻嘻嘻。 吴嫂再拨打过去已经是忙音了,她给宋长洲看看大哥大,表示已经打不通了。 宋长洲看着一脸得意的小豆丁,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没关系,她走的这么些年,他就剩下等待了,他都等五年了,也不过是再多等几天而已。 他等得起! 宋长洲蹲下身子,一手一个抱起来就走。 “蜀黍,你再扔我一下,我想玩。”小少爷命令道。 “我也要,蜀黍你先扔我。”大少爷也凑个热闹。 宋长洲停下脚步,闭眼深呼吸几次,心里不断暗示,他们不知道我是爸爸,他们不知道我是爸爸,他们不知道我是爸爸。 他稳了稳情绪用自己温柔声音说道:“我是你们爸爸,不要再叫叔叔了!” “你要是爸爸的话你不是应该死掉了吗?” “对吧!妈妈不会骗我们的,她说爸爸死了。” 稚童的声音像一把把刀子插得宋长洲千疮百孔。 他先带着俩孩子回房间,必须好好给他俩讲讲道理,为什么他是爸爸。 王富生和华仁一人拎一个滑板车,跟在后面,今天的瓜都快吃撑了。 “小晚怎么会带孩子来羊城?她自己去哪了?”宋长洲问吴嫂。 “她来参加招商引资会啊!顺便来办企业,待得时间会久一些就把孩子带回来。” 宋长洲突然停下,差点把孩子掉下去。 “你说她来参加招商引资会?她就是张女士?”宋长洲突然感觉浑身冰凉,像是冬天被一桶冰水从上贯穿到下。 “他和那个香城曾先生,他们…他们是什么关系?”宋长洲不敢想,喉咙有些发紧,他知道他俩婚姻已经断开了,可是,可是… “他们是合作伙伴。”吴嫂有些心虚,她也不算说谎。 宋长洲是成年人,吴嫂虽说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什么都明白的。 他不生张渔晚的气,是他没能力保护好她,是他没本事留住她,他只是很难过。 心里酸胀麻,带着钝钝的痛。 把俩孩子送回房间,他也没有心情享受天伦之乐,本来有很多话想问吴嫂,张渔晚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她有没有受到委屈?带孩子辛苦不辛苦?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 太多的话,他都没有勇气问出去一句。 刚才迫不及待想和张渔晚对话的心态仿佛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现在就想当一个逃兵,暂时逃离这里。 他像是一个懦夫一样,害怕知道他不想知道的答案。 离开的时候对吴嫂说道:“吴嫂,谢谢你这么些年一直陪在小晚身边,请你暂时不要告诉她看到我。” 然后快速离开,好似后面被人追着跑一样。 他没有忘记把王富生留下来照顾俩孩子。 吴嫂知道王富生说是照顾其实就是变相地监视。 她心里也为这俩人惋惜,当年他俩感情多好啊! 就在宋长洲在楼下餐厅与各路投资方大佬混个脸熟的时候。 吴嫂就在卧室照顾好两小只吃过午饭,待哄他俩睡着后,就看到安妮和王富生俩人四双眼睛,像好奇宝宝一样,看着她。 她走哪俩人紧跟到哪,俩人动作快跟双胞胎一致。 吴嫂无语道:“fine!你俩想问什么?” “how did they meet?” “他俩为什么会分开?” …… 吴嫂就简单地用中文英文互相穿插着讲了讲两人的故事。 一直到安妮和王富生眼泪汪汪地看着吴嫂。 “这些都是我知道的。没过几个月我也跟着来到美丽国,后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嫂子对我们首长还有感情吗?”王富生吸吸鼻子问着吴嫂。 “我不知道!这么些年她从来没有说起过宋团长,一次都没有过。” 第124章 无中生爹 三天后羊城机场。 一个穿着高级定制的白色西服套装踩着恨天高的细跟高跟鞋的女人,走出机场vip通道,与旁边跟着一个同样高定西装,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儒雅绅士的男士走在一起。 俩人笑意盈盈,头微微相互朝着对放倾斜低头细语,好似在聊着什么有趣的事。 女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个笑容让她看起来生动无比,配着她脸上精致的妆容,给人感觉大气又爽朗。 旁边的男士也溺爱地看着她,满脸笑意得摇摇头。 一辆劳斯莱斯车前,司机早就开着门等在旁边。 男人拦住司机,主动请女人上车后,和司机绕到另一边。 后面跟着几个工作人员,推着行李,坐上了后面一辆商务车。 在另一辆车上,宋长洲眼神痴痴地看着刚才的女人,那辆车缓缓从他面前滑过。 车子刚好在他眼前停顿一下,让他能把女人的脸看得更清楚。 窗里的女人温柔的把碎发轻轻绕到耳后,嘴角微微上扬。 车子短暂停留一下后,一点点加速,逐渐变成一个小点后拐弯消失不见。 男人坐在车上很久很久,好似时间静止不动。 过了好一会才吐出两个字,“跟上!” 前面已经有些紧张到手心微微出汗的华仁连忙发动汽车,朝着华国大酒店的方向驾驶。 华仁把脚下油门加快,顾不得颠簸到首长。 在华国大酒店后门停车场门口,两个小豆丁穿着背带短裤配着一蓝一粉小衬衣,早早和吴嫂他们等在那里。 看到车来的时候,两个小豆丁急切地蹦蹦跳跳,肉乎乎的小手高高举起来。 “妈咪妈咪……” “妈妈妈妈妈妈……” 好似一大群小鸟叽叽喳喳吵闹不停。 待车停稳后,张渔晚迫不及待下车,蹲下和两个小豆丁抱在一起。 “妈咪~我好想你哦!” “妈咪,i miss you so much!” 她一人一口,不断在两人脸上反复亲着。 “i miss you too!” 俩小豆丁争吵着给她告状。 “妈咪,daddy把我扔得高高的。” “妈咪,我也被daddy扔了。” 张渔晚有些恍惚,她知道小孩子不会说谎,但是会胡说八道! 她告诉孩子他们爸爸去世之后,他们就不再讨论过“daddy”这个词了。 哪里搞得出无中生爹? 她站起来一手拉一个,不解地看着吴嫂。 吴嫂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眼睛移向张渔晚后方。 “小晚!”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张渔晚身子一下像是被定住一样。 “小晚。” 她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宋长洲身上。 男人温柔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眷恋和深情。 “你……你竟然还活着?”张渔晚的声音微微颤抖,她的震惊、愤怒与伤心交织成一张网。 宋长洲愧疚地说:“小晚,我回来了。” 他伸手想要拉住她,被她后退一步躲开,女人防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手停在半空中,有些尴尬地张开又缩起来。 突然男人的手被另一只大手握住,对方儒雅又不失风度地说道:“你好我是曾志华,你也可以叫我johnson。” 曾志华刚好挡住宋长洲的视线,宋长洲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看着对方。 曾志华毫不示弱地朝着宋长洲礼貌地微笑。 “你好,曾先生,我叫宋长洲。” “欢迎曾先生来华国投资,我作为地主希望有机会可以好好招待你。” “好说!好说!” 两个男人用力地握了握手,暗中互相较劲。 曾志华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摸了摸一小豆丁脑袋,“你们玩得开心吗?妈咪和uncle给你们带了礼物,要不要看看?” “哇~谢谢uncle曾,谢谢妈咪。” 曾志华带着张渔晚几人就要离开,宋长洲挡在张渔晚面前,“小晚。”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曾志华想当护花使者,拦在二人面前的时候,被张渔晚拉住。 她走到宋长洲面前,抬眼看他,说话决绝,“宋长洲你没有死我很高兴,我祝你幸福,我现在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要互相打扰了。”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下颌紧绷,握紧拳头,青筋蔓延。 张渔晚不管呆愣的人,一手拉一只,绕开他走进酒店。 王富生和华仁两个站在旁边手脚不知该怎么摆放,不敢离开也不敢开口安慰。 他俩好多余啊! 张渔晚回到套房,坐在沙发上默默擦了擦眼泪,曾志华把礼物送给两小只后,让吴嫂把孩子带到另一个房间玩去。 他端一杯橙汁递给张渔晚,“他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吗?输给他我觉得也不算很冤。” 张渔晚白了他一眼,曾志华早就脱掉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高级衬衣和马甲,人就靠在旁边的柜子上,一只胳膊支在上面,笑得疏懒惬意,好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 “拒绝你和他没有关系。” “哦?我突然觉得我还是有希望的!展开说说,我看看哪些地方我可以做得更好。”曾志华颇玩味地看着张渔晚。 “老娘有钱,非常有钱,还有儿子,我要婚姻干嘛?我有病才找男人结婚。” 张渔晚“嗑”重重地把橙汁放在桌子上,起身去卫生间擦脸去。 妆都哭花了。 “那你哭什么?”曾志华站在柜子边扭头朝她喊道。 “我泪失禁体质,我爱哭!你管我!” 等张渔晚收拾妥当,从卫生间出来,瞪着曾志华,“你笑什么?” 曾志华咧嘴笑着把衣服从沙发上拿起来,一边后退一边举着手说道:“我笑不笑的不重要,不过我觉得那个宋先生不会轻易放弃的。我很好奇,看你能坚持多久?” 就在张渔晚变脸要发作的时候,他拉开门,“我走啦,你好好休息吧!这几天大家都很辛苦,我可不想当一个过劳死的老板,我这么有钱,我应该玩乐至死,不应该累死。” 门迅速被关上,又快速被他打开,留个脑袋说道:“对了,我打赌,这次羊城招商会结束前你就败了。” 说完对着张渔晚抛个媚眼,“啪”这次是真的走了。 第125章 账上没钱了 我他妈才不要坚持,老娘青春无敌,身边桃花不断,我需要为他坚持? 张渔晚做了一晚上的梦,早上起床后带着起床气,在楼下吃早餐的时候这样想着。 不得不承认见到宋长洲确实影响到她了。 招商会今天中午在大礼堂隆重开幕,各国一些商务团队都已经到齐。 华国第一次招商引资,政府各部门都非常重视,用国礼接待他们这些来宾。 包括他们刚下飞机时候就有警车开道,礼车迎接,当地政府高官早就在酒店等待着他们到来。 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服务,每人配备贴身管家等。 即使这样,还有很多企业都在观望,这次来的三十多家也是来试试水,大家互相试探。 毕竟改革对华国来说势在必行,但是对海外企业来说,他们对这个国家还有着很大的未知,包括华国政府也在摸索寻找出路。 只有张渔晚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她也知道后续几十年对华国来说是从快速到高速最后到腾飞的阶段,这里面潜藏着巨大的机遇,还有巨大的商机。 来得早吃得好,最开始的福利待遇也是非常诱人的。 她刚拿一碗海鲜粥、虾饺和小包子,宋长洲就凑了过来。 “小晚,我们聊聊!” “我没兴趣!麻烦让让!” “那我说个你感兴趣的?” 他人拦在张渔晚跟前,假装没看到一脸不耐烦的张渔晚。 “我想邀请你去金麟投资,与军方合作。”宋长洲说出自己目的。 “宋长洲!我是一个商人,没有足够的利润,我凭什么要过去?还有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说完端着盘子优雅地绕开他。 宋长洲舔舔脸颊,这是起床气撒他身上了。 “首长好,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宋长洲被金麟市政府部门人认出。 这次招商会吸引了各省市的领导,大家都在这里寻找合作机会。 宋长洲看了一眼走远的张渔晚,和对方握手聊了起来。 张渔晚并没有和孩子们坐在一桌,而是径直走到阮先生的旁边,笑意盈盈地说道:“阮先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阮先生自己在一个角落独自坐一张桌子,保镖和助理在另外一张桌子。 “张女士,正好我缺一个人陪我一起用餐,能有这么一位漂亮小姐陪我是我的荣幸。”阮先生站起来,帮张渔晚拉开座椅。 张渔晚礼貌一笑,坐在阮先生对面。 两人坐在一起,肯定不会简简单单吃一顿饭。 “阮先生,昨天我听说您身体不舒服,还叫了医生过去,也不知道您什么病,刚好我手上有祖传的药丸,就让助理送您一颗,希望您不要觉得我太过冒昧。” “我还没有谢谢张小姐,我的私人医生检查过那个药丸说没问题,我只吃了一半,没想到我这么多年的毛病,以前发作一次就要好多天,而这一次真的是药到病除,这哪里是药丸,这分明是仙丹!” “哪里,举手之劳而已!”张渔晚浅浅一笑。 “不知张小姐这个药丸可有什么来历?”阮先生对这个药丸开始感兴趣了,像他这样富可敌国的商人,对身体健康有着极其执着的追求,他想继续试试这样的药能不能把他彻底治愈。 “我外祖父曾经是江南首富,其实最早家族是从医药行业发家的,绵延几百年,到我外祖父的时候涉及的领域就越来越广泛。” “但是家里有几味秘药,是先辈研究几代才最终定下的方子,一直保留着。” 阮先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张小姐真是家学渊源,失敬失敬!” 一般这样的家庭,有几味秘药,是不太可能把秘方轻易交给别人的。 这些药丸确实是张渔晚空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密封好,上面贴条有「简府封存」字样,还有详细记录日期、内容和分类。 一本书上把这些登记在册的东西作用,哪来的都记录得清清楚楚,还有一本专门记载了吃的和药物,上面详细记载了药方和适用范围等。 家族底蕴就是在这些细节方面体现的淋漓尽致。 张渔晚去美丽国的时候每天都拿出来看看,还有空间里大量的藏书,也是她打发时间的方式。 简家空间也是传家宝之一,也是祖上在机缘巧合下获得的。 “张小姐我旗下有做药品生意的,不敢夸大,也是亚洲前三药品企业,如果有机会希望能和张小姐合作!”阮先生抛出了橄榄枝。 “荣幸之至!”张渔晚当然稳稳接住这次机会,她接近阮先生的目的不就是希望有合作项目吗?她对医药很感兴趣,她刚在美国低价买断了几款新药。 只是自己做太慢,不如搭上别人顺风车,与人合作。 她没有兴趣把一个行业深耕几十年慢慢打磨出一个优秀企业。 她只要掌握核心技术和专业领域的人合作就可以了。 这个阮先生不好接近,不近人情,没想到这次这么幸运,他刚好生病,张渔晚顺水人情做得丝滑自然。 “阮先生对这次华国招商引资有什么看法?”张渔晚优雅地吃了一块虾饺问道。 “你知道的,他们刚刚打开国门与外资合作,我觉得华国是个超级大国有很大的机遇,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他们的政策会不会突然出现变化,我想先试着做点投资看看。”阮先生和其他人一样对华国还有顾虑。 二人的早餐聊得很是愉快,到最后阮先生甚至邀请她去印尼游玩,好好讨论一下投资项目。 张渔晚的药品公司不打算在华国开,她想开在香城和印尼,这就是她找上阮先生的原因。 吃完早饭张渔晚看到在花园里抽烟的曾志华,看到张渔晚他顺手掐掉烟。 “你怎么样?” “咖啡是速溶的。”曾四少非常挑剔。 张渔晚一巴掌打他胳膊一下,给他一个你再贫老娘翻脸的样。 曾志华才正经说道:“我那边和美丽国巴斯家族联系了,不太理想,不过另外一个罗林聊的不错,你呢?” “我跟阮先生聊的不错,我告诉他我想在香城开设药厂,他想合作,在印尼也开一个分厂。”张渔晚有着学霸看学渣的碾压气势。 “我们账上钱了不够哦!”曾志华顺了顺头发,塞了一块口香糖。 “不,是快没钱了!”张渔晚纠正道。 第126章 那个长得帅,我去! 曾志华是香城四大家族的四公子。但是,爹很有钱钱,儿子不一定会很有钱,他会有很多兄弟姐妹争夺资源。 他妈既不是原配,身后有一个很厉害的娘家支持,也不是新欢,拥有年轻美貌可以固宠。 他妈妈二十多年就已经失宠,是曾家可有可无的姨太太。 更不要说他爸爸在外面那么些的私生子私生女,他就更是隐身人。 曾志华爸爸给他的三瓜俩枣是能让他衣食无忧,但是在上流社会那是不够看的。 好在他妈妈聪明,知道以色侍人不长久,生了儿子之后,费尽心思努力培养。 他没有像其他二代那般纨绔,放荡不羁,他既有年轻人的活力又有独当一面的魄力,逐渐在他爹面前崭露头角。 只是优秀的自己没有得到家族更多资源,却引来了杀身之祸。 家中大哥和三哥是原配的孩子,一直虎视眈眈针对他着他。 他有一次让司机自己开车出去买东西,刚好躲过一次大车祸,而那个司机当场死亡。 还有一次自己机敏发现危险靠近,躲开一次绑架,他从十楼爬到三楼摔下被救,人在医院躺了三个多月。 在一次次莫名其妙的倒霉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针对他的一场场暗杀。 他在没有足够能力反抗的时候,只能藏拙,当一个富家养出来的花花公子。 在香城刚好调戏了正在处理自己资产的张渔晚。 本来要上演一个风流富少和佳人相遇的故事,被张渔晚无情揭穿他的动机。 她居然一下就看出他隐藏的野心。 俩人手里都有一些钱,但离他们的目标还很远,他们的资源又可以整合起来,可以撬动更大的资本。 合作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最主要的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要什么,做什么。 一男一女的合作,在完美地伪装成情侣关系下,曾家对他的态度产生了非常微妙地变化。 外间传闻曾家四少风流成性,对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展开疯狂追求,人就像被勾了魂,谁劝也不听。 曾老爷子在书房打骂过好几次,让他收收心,特别强调如果敢娶那个女人进门,就把他赶出曾家,他越是维护张渔晚,大房对他是越是放心。 当然他也不敢把人娶回家,那女人太凶了,她的战斗力估计能把他家老爷子气死吧?曾志华有这样偷偷想过。 外人看来,他有些抑郁不得志,小情侣经常为此去美丽国散心。 他们悄悄美丽国做了一些投资得到丰厚的回报,从一个有些小钱的人,变成有资产的人。 但是这些远远不够,曾志华是想要赚到比曾家更多的钱,想要拿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整个曾家。 他的命值得得到整个曾家,死不了是他的本事,不是他手足的仁慈。 那么他就需要赚更多的钱,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曾志华这次来华还是张渔晚建议。 曾氏企业大部分资产在香城和东南亚,来华国也仅仅是试探而已,说不好听就叫流放,作为不受宠的边缘人物,自然是最优人选。 他假装抗议、生气、委屈、不甘,找他爸要了不少好处后,灰溜溜地来到华国。 来华给曾氏投资,其实是拿着他爸的钱给自己找出路。 “你们家真的比电影里的宫斗剧还要狗血。”张渔晚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张渔晚作为他背后的女人,是亲密的合作伙伴,是军师,是投资人。 他就是执行者,一把利剑,往往在张渔晚找到一个点的时候,他会快狠准地刺出去,狠狠撕下一大块肉后满意离去。 根据她的建议,他的做事风格,他们赚了很多钱,但是这女人花钱的速度永远比赚钱的速度快。 张渔晚这次来就已经有好几大集装箱的精密设备停在港口,就等着找到合作方。 他不晓得这些精密设备是怎么悄无声息躲过美丽国海关检查的,但是这个女人就做到了。她的背后能力有时候也会吓到他。 这些设备都是钱买的,没有开工之前都是每天在烧钱。 在华国不仅仅要把自己的设备找个好地方安胎,养一个会下金蛋的鸡,还要找一些合作方,那就是找机会和这次来的资本们捆绑在一起。 他们俩的资产在其他人眼里真的不够看的。 想要打入那些资本大鳄的圈子里一点不比赚几个亿容易。 曾志华很认可张渔晚说的话,有时候赚钱呢不一定要掏自己的钱。 看着优秀生张渔晚的成绩,曾志华轻轻抖了抖西装衣领,调整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行吧!我再去会会英格蓝的人。” 男人不能输给女人啊!不然多掉份。 “不行!”张渔晚拦住他。 ??? “那个长得帅,必须我去!”在这帮资本大佬中,难得有一个棕发碧眼,身材五官跟超模一样的,看起来极有贵族气质。 儒雅又神秘! 这机会让给曾志华实在是浪费了。 那个男人她看到第一眼就移不开眼睛了,实在是很少能见到美得不像人类的男人。 美到了雌雄不分。 那男人走进餐厅的时候,周围的人自动移开,给他让留一块地方。 原本嘈杂的餐厅一下子变成安静,人们好像都忘记要干什么。 人美天生自带聚光灯。 “你当着我的面说你去找别的男人?”曾志华不确定地又确定一下。 “我去找合资伙伴!”张渔晚义正严辞地纠正他,“你乖哈!去别的地方转转,你现在的成绩差到我都不忍吐槽。” “你确定你要找那个美人?”曾志华眼中充满了戏谑。 “我看着起来怎么样?”张渔晚整理一下裙摆,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象牙白高级套装,上面西装剪裁合身,突出优美曲线,下身是同样面料的百褶裙,配上一双同色系高跟鞋,露出修长匀称的双腿,即端庄又些许俏皮。 她头发及肩,一边放在前面,一边搭在耳后,小巧圆润的耳朵上有一个设计师款珠宝,看起来相得益彰。 人美造型妆容无一不精致,确实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等宋长洲和人聊完,来到宴会厅,眼睛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闪耀着耀眼光芒的两人。 男帅女美,随便哪个角度都是一幅幅生动优美的画面。 男人带着强大杀伤力又略显羞涩的微笑,看着张渔晚。 张渔晚情不自禁地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拉住对方手,久久不放。 宋长洲闭眼扭头,做了几个深呼吸,只感觉血液逆流到脑中。 又一个! 第127章 你很缺男人吗? 曾志华看好戏一样,看着张渔晚都快沉溺在那个花样美男子深邃的眼眸中,远处还有一个都快成望妻石的宋长洲。 他自然也不喜欢张渔晚和那个男人眉来眼去,但是他更想让宋长洲不爽。 曾志华拿出自己风流倜傥模样靠近宋长洲,“宋先生,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看了,徒增烦恼。sylvia和你的缘分已经断了,强求不来的。” 宋长洲转过身与曾志华对视,眼中隐隐透出杀气,过了半晌才呲笑一声,“怎么?你不也没入她的眼?” 曾志华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耸了耸肩,一副欠揍的模样,“我跟你不一样?她最终还是会回来找我的,而不是你。” “哦!我倒要看看你能留住她多久?” “恐怕你要失望了。”曾志华不怕死地靠近宋长洲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因为,我哄女人从来不会隔夜,更何况隔了五年,你拿什么跟我比?” 给了一个宋长洲挑衅的笑脸,曾志华仿若看不到对方那杀人的眼神,慢悠悠地离开。 宋长洲胸脯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又松开。 他脸色青紫,双眼喷射出怒火,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最终缓缓闭上双眼,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 招商引资开幕式,华国做出了极大的诚意,以开放的姿态、优惠的政策、优质的服务让很多投资商对华国感到友好,酒会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张渔晚疾步走来,在曾志华面前停下,双眼微睁,有些生气地说道:“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曾志华像是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得差点直不起腰。 “我今天第一个找的就是英格蓝,那个美男子我也是印象深刻啊!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算了,爱咋咋样吧! 张渔晚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过一杯气泡水,喝了一大口才说道:“他太害羞了,太有礼貌了。眼中的羞涩和无知让我很容易就发现,他对投资一无所知。” “他是那位贵族老爷的男宠对吧!” 曾志华差点把杯中的气泡水喷出来,“你知道还聊那么久?” 张渔晚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被大人抓个正着,有些讪讪地摸摸脸说道:“他长得太好看了,我根本移不开眼睛。” 啊~该死的腐国! 张渔晚心中痛苦大喊。 “好吧!我不笑话你,我也被他的美貌吸引过!”看着张渔晚有些挫败的表情,他用他独特的视角来安慰张渔晚。 “哦!对了!他在我面前并没有那么害羞,他还给我一个房间号码,说是可以后半夜去找他。希望这些能安慰到你!” 曾志华拍了拍张渔晚肩膀。 “并没有安慰到我!” 张渔晚现在对那个花美男彻底失去了滤镜,那个男人好娘啊!太过害羞一点都没有男人的气概,智商也不在线,她厌蠢,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关键是这样的男人对女人一点都不会心动,仅仅当个相同生物的不同物种。 果然不是老娘魅力不行,是对方不是正常的。 曾志华开始把来宾都一一介绍给张渔晚,“那个德意志的直接说要去金麟,因为历史原因,那边给的优惠政策会更优秀。” “那几个脚盆鸡,他们是做简单的粗加工和原材料初期加工的,然后再把做好的材料运到脚盆鸡他们进行精加工。” 张渔晚早就料到会这样,了然点点头。 “你说英格蓝这种老牌贵族为什么会来华国?他们有庄园和家族产业,并没有在海外做投资的习惯。”张渔晚疑惑地问道。 “我有一个恶意揣测,你知道欧洲这些老爷们喜欢玩,你懂的,你说他会不会来找玩具的?” 张渔晚听到一下子就产生心理不适,尤其是听到这种人对自己的同胞打着不怀好意的想法。 “你别冲动,这只是我的一个揣测,并不一定是真的。” 张渔晚宁可他说的不是真的,但是曾志华是在什么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他亲眼看过上层社会的恶与贪。 她要想办法告诉华国人好好防备着可是这仅仅是曾志华的臆测,如何说才会有人相信? 从开幕式到晚宴结束,张渔晚走在酒店的后廊上吹吹风,她和曾志华都有习惯,酒会上不喝酒,要保持头脑清醒。 “小晚,怎么一个人?”宋长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 张渔晚眉目冷淡,不想和这男人说话。 奈何他大手拦住,她寸步难行。 男人眼神像要把她吞噬,灼热的气息铺在张渔晚脸上,“你很缺男人吗?” “唔~不缺啊!”张渔晚睁着无辜的大眼,想了想回道。 “那算我一个人怎么样?” 男人不管女人吃惊的表情,欺身而上,一个带着略微酒气不容拒绝的吻在舌尖滑开,带着女人的清香慢慢浸润唇齿,香甜可口之气萦绕回荡。 宋长洲心无波澜的心,就像沸腾的水,热辣滚烫,活泛起来。 张渔晚沁水一样的黑水眸,嗔怪又迷茫地看着他。 男人笑得嘴巴都咧到后脑勺,心跳加快,心头的血液也叫嚣着,欢快着向着四肢涌去。 他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脸颊,一点一点引诱着她说道:“我懂得如何取悦你,你不也很喜欢我的身体吗?” “要不再试试?”说着又一吻覆盖上去…… 软糯香甜,她比五年前更美味非常,让人意犹未尽。 湿滑细腻充盈着口舌,让人徒生不满之感,他想要的更多。 “啪”一声脆响,打在男人脸上,女人胸脯剧烈起伏,带着三分情欲七分羞恼的怒目瞪着他。 男人舔了舔嘴角,扭过头来笑得危险,一手轻易锁住她,让她动弹不得,趴在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直接让女人身体僵直,满脸错愕看着他。 “我知道你没钱了!” “你在别的省都不如我能给你更多,跟我回金麟,所有的事我来搞定。” “我已经和政府那边沟通过了,你不是要更多的利润,更优惠的政策,我军方还可以给你不少便利。” “你要的我都已经帮你谈妥了。”男人低沉声音回荡在脑海里。 宋长洲放下饵。 张渔晚眼神有些恍惚。 第128章 悄摸摸找了一个财大气粗的 宋长洲在自己的单间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发了一会呆后,他拿出自己钱包,从里面抽出张渔晚唯一的一张照片。 照片被他摸索得边角已经有些泛白,他看着照片里女人的笑脸,脸也不由跟着微笑起来。 这几年他都是捂着照片才能睡着。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张渔晚,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老天爷,他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没有让他等这么久。 她就回到华国,还让他见到了,就这一点他都感谢无数次老天了。 他确信张渔晚和曾志华也就纯合作伙伴关系,男人想娶一个女人根本不用考虑那么多年,一个眼神一秒钟就能做决定的事。 剩下的就是想办法把人带回金麟,带到他的地盘里,带到他眼皮子底下。 宋长洲也不再胡思乱想,在桌子上拿一盒药倒出几粒胡乱塞嘴里混着水咽下去,倒头睡去。 曾经的窒息感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轻松和安宁。 …… 曾志华一手端起一杯咖啡,一手拿着一份英文报纸,慢慢抿了一口,看一眼心不在焉的张渔晚,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被吃干净了?” 回过神的张渔晚脸唰一下就红了,吸了一口气,没有搭理他。 “孩子都生过了,你现在才知道不好意思,女人真矫情。”曾志华翻过来看另一面新闻。 张渔晚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了曾志华的面前。 这是宋长洲找金麟政府谈出的条件,还有和军方合作的条件都写在上面。 昨晚他拉着她的手,把文件放在手里。 “小晚,这是我的诚意,我想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份协议包含了金麟土地优惠政策、税收政策、信贷优惠、基础设施优先供应,还有利润汇出免税。 细节方面比羊城的确实更好,但是地理位置的优势还是有些差异。 张渔晚看了看协议,并没有抗拒也没有欣然接受,她顿了一下,对男人说道:“我如果去金麟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要说一个条件了,十个条件,一百个条件宋长洲都会答应。 “你说!” “我们的婚姻是不是不存在了?” 宋长洲沉默一下,才艰难说出,“是的,我们已经登报离婚!” “那我希望我去金麟是做投资,我不想再和你有感情方面的牵扯,你答应我就去!” 宋长洲抬头望望天空,想了一会说道:“小晚,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但是我从来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我会拿出我最大的诚意让你明白。” 这份协议,自然有宋长洲大力推波助澜,在合法合理的范围给出张渔晚最大优惠。 张渔晚不心动是不可能的,每一个优惠政策就给她省下一大笔钱,她可以利用的资金越多,对她占有市场的优势越大。 张渔晚去谈绝对不能得到这么大优惠,而且还有丰厚的贷款政策,能马上缓解她资金压力。 她点点头,拿着协议离开前说道:“你说对了,这样的条件我很难拒绝,我考虑考虑!” 宋长洲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又在外面独自了望天空,好久之后才笑出一声。 “我们在华国生产的产品可以销售在华国,暂时不走出口,目前市场很大,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抢夺脚盆鸡和美丽国在华国的市场。”张渔晚也是出于地理位置的考虑,金麟不如羊城做外贸出口方便,但是内陆也有独特的优势。 曾志华看着张渔晚野心勃勃的样子,他把咖啡放在桌上,“不如我再送你一场东风。” ? “你别忘了,我还有曾氏企业,加上这个规模呢?而且我问老爷子要了华国市场28%的股份,我也放在金麟。” “蛋糕嘛~要做就做大的!你看我做什么?我可不是为了你,毕竟我们的投资是我们的钱,曾氏投资只有一小部分是我的。”曾志华肯定要把曾氏当垫脚石,先把自己搞肥了,钱不能随便挪动,但是利用曾氏的优势给自己谋福利完全没问题。 张渔晚心里灌了蜂蜜水,甜滋滋,清润润,还一脸傲娇地说道:“行吧!那你去跟金麟政府谈吧!这事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曾志华冷笑一声,“我手还疼着呢!” 接下来几天各国资本基本上都找到了合作对象,已经开始谈具体细节。 宋长洲和金麟政府在一个单独包间,一起等待准备在金麟的投资方,如果双方达成协议,今天就会签字。 别人看不出来,只有宋长洲知道,他心脏跳动得有些快,像是一个二十出头,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伙子。 他坐在位置上,双手交握,两个大拇指轻轻来回摩挲着,泄露了他的秘密。 德意志投资人来了之后,洽谈很快,双方意见一致,没多久就签了合同。 美丽国和脚盆鸡也有一家企业来和金麟政府聊了聊,后俩还是放弃金麟选择留在羊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金麟政府觉得战绩不是很突出,有些失落的时候,曾志华带着团队推门而入,他带着得体的微笑说道:“我代表香港曾氏集团和裕丰资本想和金麟政府和军方谈一谈合作。” 曾志华说完带着不易觉察的挑衅看了一眼宋长洲。 没有在人群中看到张渔晚,宋长洲呼吸一滞,心中一沉,目光如电与曾志华对视着。 双方交谈中,曾志华开始亮出自己的实力,曾氏一期出资五千万元开建一家百货大楼还有周边的商业街,以及房地产行业。 裕丰资本出资4300万美元,与军方合作,共同建立国产电视机生产厂。 军方提供厂房和人工,还有生产管理,裕丰负责提供设备、培训、研发以及销售推广,裕丰提供管理标准,军方按照标准执行管理。 裕丰拥有100%研发中心的所有专利权,军方拥有使用权。 裕丰占股51%,军方占股49%,十五年后军方可优先收购裕丰出售的股份。 曾志华拿出他们设备清单的时候,对方都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 他们几人脑袋都快挤在一起,“曾先生,这些设备你能保证到位吗?” “我们可以暂时不签合同,你们去港口检查,东西就停放在港口。” 这些设备现在正是西方各国禁止出口的顶尖高科技设备。 对于目前落后西方国家几十年,老旧笨拙的设备都当成宝贝的华国来说,曾志华随便拿出其中一个设备他们都是捡到天大的宝贝了。 这么多大宝贝,不敢想有多幸福! 本来他们对曾志华给出那么优惠条件还觉得吃亏,现在那些领导看曾志华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 甚至开始有些嫉妒宋长洲,怎么悄摸摸找了一个财大气粗的。 金麟政府有些坐不住了,不能只有军方吃肉啊!他们也要和裕丰资本合作,都到金麟了,不能顾此失彼。 第129章 做出了违背祖宗的决定 金麟政府眼瞅着这条大粗腿就要被军方独吞,有些坐不住了,毕竟你军方给的,我们也有啊!我们甚至给的更多! 我们给贷款、给税收减免政策、给地、给了各种方便,大部分都是政府出力,最后好处都让你宋长洲吃掉了,这哪行啊! 他们现在看宋长洲的眼神都带着刀子,好像要剜掉他一块肉似的。 宋长洲知道张渔晚没钱,但是人家拿着这些设备,走到哪不被当成祖宗供起来? 他脑中已经拿出一个算盘开始噼里啪啦算起来。 他大约知道一条电视机流水线脚盆鸡卖给华国的是两亿,还是旧设备。 她这至少三条以上流水线,还有研发都在华国,这是什么概念? 只要他们电视机厂开始销售,价格就是别的品牌1\/3,成本低啊!而且设备好做出来的质量一定也好。 这些研发的技术也是很宝贵的资源,别的电视机厂每年还要给脚盆鸡缴纳不少研发费。 他们有自己的研究团队,虽说只有使用权,等将来有钱的时候可以再投些钱共同研发。 他不太懂经济的,粗略一算就知道,这个厂的年利润规模就上亿了。 这个是个聚宝盆的话,那个要和军方合作的马老板就只能算是芝麻粒。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掩饰自己激动的心。 宋长洲看着旁边武书记不友善的眼神,终于掩盖不住不住得意的表情,对着武书记笑得欠欠的,“承让承让!” 刚才看不到张渔晚有些失落的心情一扫而空。 现在金麟不敢把人放出去,还等什么去码头确认设备?这协议还没签,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领导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马会意,走出门口守着,不让别的省来打探消息。 助理看着羊城占用的那间会议室人最多,他不免有些得意,多又怎么样?我们手里有王炸。 不行我要克制不能让人看出来,助理握拳放在唇下假意咳嗽几声,规规矩矩守在门口。 金麟政府的领导虽然看不惯宋长洲那欠揍的样,现在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帮着他先让人把合同签了,不然对方一走,和其他省份合作,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只要去了金麟,裕丰别的投资政府才能参与一脚,别人吃肉,他们也能喝肉汤。 这协议一定要签下来! 立刻!马上! “曾先生,看来我们都希望能尽快达成合作,这个协议我看咱们就签一下吧!”政府最高领导武书记笑得像是一头大灰狼,在引诱清澈又单纯的小红帽。 “签协议之前我有几个要求,并且要在座各位签到协议里的。”曾志华严肃地说道。 “您说吧!” “你们知道我们的设备是世界顶尖的,它的价值我就不多说了。我要求你们政府不得追问设备来源,不得对外宣传,除了严格的保密措施还有要给与设备基地安全保障。”曾志华把几个要求说出。 最主要的是和军方合作更安全,不管将来他们做什么科技研发,他们的管理层和科技人员都要有安全保障。 这是张渔晚提出的,曾志华不是很理解,但是他一向都会尊重她的决定。 “我可以把这些写到协议里,我向你保证,再也没有比我们更专业的保密工作和安全保卫工作。”宋长洲郑重承诺道。 经过曾志华同意后,助理们即刻又拟了一份协议,曾志华让律师核对后,没有问题双方在协议上签字盖章。 妥了! 宋长洲看到曾志华那酸得跟张破纸一样皱巴巴的劲,也算是被开水熨烫了一遍,展活起来,就是留下一堆烫伤的小泡泡。 金麟政府的领导们就开始游说曾志华继续在金麟开厂,他们在刚才的协议里还可以加上土地使用减免税。 曾志华有些为难地说道:“再做投资的话,还真没有考虑,最起码电视机厂能够稳定下来后再说吧!” 怎么能再说啊? 你得雨露均沾啊! 今天曾志华如果不同意,几位领导大有不让他出去的架势。 可是曾志华一直在纠结、犹豫,又不干脆直白拒绝。 这和那渣男不主动、不负责的样子一模一样。 最后几位领导都开始哭着打感情牌,加上宋长洲的悄无声息的推波助澜。 他们直接提出更优化的方案,直接谈到如果提供上万就业岗位,头三年税收减免后五年税收减免25%。 曾志华才勉为其难,又咬牙切齿,最后闭眼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最终又联合当地政府建了一个肉制品加工厂和一个电子机械厂,全部流水线生产。 加上电视机厂是妥妥的有上万工作岗位。 两个厂先投资2500万元,政府占股51%,裕丰资本占股32%,军方占股17%,分别拥有这两家股份。 宋长洲心中默默算了一笔账,他们整个军区估计一年多,甚至两年以上都要吃糠咽菜,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合同签好后,宋长洲主动伸手和曾志华握手,“曾先生欢迎来到金麟投资。” 曾志华斜眼看他一眼,伸手和旁边武书记握了握手。 宋长洲有些赧然地摸了摸鼻子。 武书记直接屁股一拱,直接把宋长洲挤到一边,热情地和曾志华聊起来,“曾先生在金麟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们政府,我们能帮忙解决的一定会专事专办的。” “武书记您客气了,今后还请您多多关照!”两人彻把宋长洲忽视得彻底。 金麟政府官员们各个开心得像是过年,感觉这次来羊城收获非常大。 他们知道实力不如羊城,也就抱着有那么一两个外资合作就行。 慢慢做好了,在今后的招商引资的时候吸引更多的企业,却没想到会接住一场泼天富贵。 有了这些先进设备,生产力大大提高,他们的企业一定会迅速发展的。 就在他们觉得今天已经是个大丰收的时候,张渔晚带着阮先生敲开了他们的会议室门。 “大家好!我看张小姐和曾先生很喜欢金麟,我也很感兴趣,不知道可不可以加入呢?”阮先生儒雅随和看着办公室众人。 武书记等人瞳孔都缩了一下,这个阮先生可是东南亚首富。 出了名不好打交道,他们之前试着接触,但是皆无功而返。 发财了!发财了! 武书记他们几人做梦都想不到,居然还能请来这位首富来金麟。 所有人眼神热切地看着阮先生和张渔晚。 他们都没有料到,就连曾志华和宋长洲看她的眼神里都透出了灼热和崇拜。 第130章 你想今晚留下来? 今天是招商会最后一晚,羊城政府特意举办了一场酒会。 等酒会中场的时候,张渔晚才刚收拾妥当从房间里出来。 俩小豆丁缠着她要她哄睡,想着忽视俩小只太久,她自然就不着急过去,反正酒会上无非就是吹牛拍马,没什么意思。 想着有曾志华在应付,她是一点也不着急,也许是年龄大了,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每次参加酒会她假笑到面部肌肉发僵。 好不容易把俩小只摁倒在床上,等他们都睡着,自己才偷偷起床换了衣服出门。 他们住的地方是靠近顶层的大套间,这次来的投资人都住在最上面几层的大套间。 楼下酒会的地方刚好就在张渔晚房间下方,如果要坐客梯就要走一段路。 她刚好知道自己房间不远处有一个员工电梯,她就朝着反方向走去。 酒店走廊上只有张渔晚一人在厚重的地毯上走过,四周安静得任何轻微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呜呜声音。 就好像沉闷的罐子里,藏着的什么不知道的生物。 可能女人的直觉,也可能人对危险靠近本能的反应,她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员工通道过来。 “唔…唔…唔…” 几个人拖着一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其中一个人突然回头,朝着反方向的长廊看了看,慢慢往前挪,藏在一客房门前的张渔晚吓得咬紧嘴巴,屏住呼吸。 就在那人快要走到客房门前的时候,“嗑哒”一声门房打开。 一只大手搂住张渔晚的纤腰,后拉、转身,那人就走了出去,留张渔晚在房间里。 “你们在做什么?”他走出去对着那些人问道。 “我的伙伴喝多了,我带他回房间休息。”对方用英语说道。 男人看了看几人,用英语问道:“需要找客服帮你们叫医生吗?” “不用了,兄弟!我朋友喝多后睡一觉就好了,男人嘛,喝多了不是找女人就是睡觉,不用管他。”对方朝着男人笑了笑,带着人走掉了。 男人回到房间。 “你怎么在这?” “你没事吧?” 俩人同时出声。 张渔晚看着宋长洲,最后男人在她灼灼的目光面前被打败了,无奈解释道:“我换房间了,这比楼下房间还便宜。” 这房间旁边就是摆放空气净化器的大设备、员工操作间、布草间等,房间不大,噪音不小。 和别的大套间不一样。 看着这个小房间,还不如自己房间独立卫生间大,张渔晚扫了他一眼问道。 “刚才那些人是什么人?” “英格蓝人,喝多了,你干嘛躲我门口?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吗?”宋长洲当然不会觉得张渔晚故意来找他的。 张渔晚有些纠结,她只是有些不安,仅仅是自己的第六感不舒服,她要怎么解释? 宋长洲看着她耐心哄道:“小晚,你可以相信我!” 张渔晚撇了撇眉,把自己和曾志华曾经对英格蓝贵族的想法说了出来。 宋长洲豁然开朗,“哦!原来走旱道的。” 啧!有钱人倒是会玩。 张渔晚故意忽视掉他的话,有些懊恼道:“我刚才并没有看到他们,早知道不躲开,他们的人我都留意过,只要看一眼我就……” “只要看一眼你就危险了。”宋长洲接住她的话说道。 “你没错,那些人确实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张渔晚诧异地看着他。 “被拖走的人衣服穿的不对,不合身,你在这里别出来,我很快就回来。” 宋长洲快步走出去,又回头交代,“把门锁好!有人敲门也别开门,我有钥匙。” 张渔晚趴在门上偷听了好久,不一会长廊上好多人吵吵,好像有人在吵架,又过了一会全部恢复平静。 张渔晚一个人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心里跟猫抓挠似的。 她悄悄打开房门,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她轻声合上门,身子微微前倾,撩着裙子,一点一点往前走,突然有几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待张渔晚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躲起来。 在拐角处和对面的人差点撞在一起。 精神紧张的张渔晚吓得“啊”的叫了出来。 对面人也被吓到了,结结巴巴说道:“对…对不起!” 对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宋长洲身边的勤务兵王富生。 张渔晚被吓得心扑通扑通跳,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她忍不住埋怨道:“你走那么急干嘛?吓死我了!” 听到她的声音后宋长洲就和华仁急步走过来,小战士却吓得开始胡言乱语,“对…对不起嫂子,我没看清楚。” 张渔晚听到他胡言乱语道歉脸色都变了,“你瞎叫什么呢?” 王富生突然想到陈越提醒他的话:别胡乱叫人嫂子。 刚才看着张渔晚吓得惨白的脸,他确实一着急张口就叫出嫂子。 他这时候后脊梁都是凉的,生怕惹得首长生气,把自己流放宁古塔。 宋长洲不顾张渔晚挣扎拉着她就走,女人对着他也不客气道:“你看看你手下的人,瞎认错人!” 他就跟个和事佬一样,连连称是,“他就是一个小孩,不懂事,行了行了,我回去说他。” 推着张渔晚朝自己房间走去,宋长洲扭头看着王富生偷偷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啪”一声把两张懵逼的脸,无情地关在门外。 俩人四眼对视一下。 王富生:老天奶,我出息了!爹啊!你要是能听到我的心声,你就去祖坟看看,是不是在冒着烟,首长给我比个大拇指。儿子比爹出息了! 华仁有些受伤地看着王富生,说好了当好兄弟,你小子,自己偷偷喊嫂子? 绝交! 张渔晚有些恼地甩开宋长洲,一个人背对着他生着闷气。 宋长洲扶着她肩膀让她转过身,讨好地笑着说:“这小子笨,你看他的脸就不是个精明的!” “结果呢?” 宋长洲咳嗽一声,眼神有些飘忽,“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看着张渔晚一动不动看着他,他歪嘴笑一下,“怎么,还是你想今晚留下来?” 张渔晚笑得妩媚,靠近他,隔着衣服摸着他的身体,一路从下往上走。 “好啊!” 一双白色的皓腕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穿黑色无袖长裙,衬得肤色更是细润白腻。 红唇微启,轻吐出这两个字,直接让宋长洲脑袋中的弦“嘣”地断了。 他大手放在女人的后脑勺上,直接狠狠吻上去,不顾一切地把女人推到墙角,身子紧紧贴上去,两人中间没有丝毫空隙。 男人像是费了很大劲,才趴在女人肩膀上,一只手撑着墙一只手托着她的脖子,他声音都颤抖起来,“小晚,你明知我……,我送你回去,好吧!” 第131章 父子血缘 宋长洲拉开门,王富生和华仁两个人像门神一般站在门口。 俩人连眼神都不敢往张渔晚身上瞄,宋长洲大手拉着女人,就往大套间走。 “钥匙卡。”宋长洲伸手说道。 张渔晚冷着脸掏出手包里的卡,打开门,眼睛没有离开他。 男人摸了摸女人的头发,笑了一下,“乖啊!锁好门不要出来!放心,不会让你们娘仨出事!” 说完扭头就走。 张渔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闷闷的,他什么都不愿意说,又这样离开了。 她恹恹地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一下,躺在床上,做了整个晚上的梦,睡得不安稳。 难得的是,张渔晚早早就起床,反正也睡不着,待她梳洗好,一拉开门,就看到王富生在门口站得笔挺。 “你怎么在这?”张渔晚惊讶地看着王富生。 “嫂子,首长命令我守在这里,保证你们安全。” “你站了一晚上啊?”张渔晚心中很酸涩,这孩子真是太…… “你们首长呢?回来了吗?”张渔晚问。 “没有回来!”王富生还是笔直地站着。 张渔晚叹了口气,心中把宋长洲骂了一百八十遍,把门大开着,“你这孩子这样站一晚不累吗?你怎么这么实诚?” 无语地说了声,“进来吧!” 王富生眼睛都亮了,“谢谢嫂子!” 刚迈进的一脚被横在前面的胳膊挡住,“叫姐!不然你别进来了。” 王富生懦懦地叫道:“姐!” 张渔晚从冰箱里找了牛奶和面包,递给王富生,“你先垫一下,我叫前台给你送点吃的。” “不用嫂子,我……姐!” 不一会,客房服务送来一份鲜虾云吞面,张渔晚特意要求多放一份鲜虾云吞。 王富生吃得差点吞掉舌头,鲜香咸美,配着小火煨出来的高汤,吃得他从头热到脚,一晚上的疲乏一扫而空。 “你先在沙发上睡一会吧!我们今天回金麟,你抓紧时间休息。” 也不等王富生回复,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扔给王富生。 王富生开始躺在沙发里有些不自在,身体僵硬不敢动一下。 可能碳水补充过多,吃得饱饱的,身体的疲劳逐渐释放,不一会人就打着鼾声睡着了。 曾志华快速走进房间,一副大瓜要啃的模样,“sylvia,你知道昨晚出什么事了吗?” 看到沙发上睡得昏天暗地的王富生,脸上迟疑几秒,后退到门口看看门房号,再看看王富生。 “你没走错,不用怀疑。”张渔晚从里间出来,她把自己随身物品都收拾好,放在小包里。 张渔晚不喜欢别人碰她东西,都是自己收拾的,她有空间,放外面的都是一些障眼法,如果别人收拾难免会发现东西多了少了的。 曾志华两手朝着王富生方向,眼睛看着张渔晚等她解释。 “昨晚出事了,具体的我不清楚,然后这小孩就在我门口站岗站了一夜。” 曾志华还是酸溜溜地撇撇嘴。 “昨晚出什么事了?”张渔晚把刚才的话捡起来。 “你知道borr家好像今天一大早就离开华国了。” “但是什么原因咱们不清楚,听说还抓了几人,外交部都惊动了,不过这事被压下来了,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 曾志华一脸八卦,这可是一手资料啊,他舍身取义得来的,“这事别人都不知道,那美人临走前还给我打电话,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他。” 他看了看睡在沙发上的王富生,得!人家的才是一手八卦,摸了摸鼻子才说道:“你今天离开,我去送你。” 曾志华要在码头等军方人接管那些设备后才能离开,毕竟那些都是俩人全部身家了,他不得不盯紧了。 万一路上被人截胡就麻烦了。 张渔晚空间放得下,但是解释不清楚,她能想办法运出海关,在海上做手脚,但是到陆地上做就容易暴露。 曾志华和张渔晚趁着早上的工夫把工作简单交接一下。 他们带来华国两辆车,到时候司机和军车一起走。 张渔晚带着助理和孩子一起先过去。 去另一个套间接上小朋友和吴嫂他们一起下楼吃个早饭,东西都打包好送车上,宋长洲才带着华仁回到酒店。 俩人双眼通红,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的模样,张渔晚白了他一眼。 宋长洲不客气地问道:“有吃的吗?” 张渔晚从车上把奶和三明治拿下来,交给俩人,还有几个煮鸡蛋,还好她在楼下吃饭的时候让人提前准备一些。 看着俩人吃的狼吞虎咽,张渔晚张口问道:“累不累啊!” “不累,嫂子!” “累!可累了!” 华仁心虚地低头狂吃,假装自己不存在。 张渔晚恨自己多嘴,看他无赖的样也知道他惯会装可怜。 俩小只跟个小炮仗一样,跑来跑去一刻都不得闲,“妈咪,抱抱!” 张渔晚费劲抱起一个,颠了颠又重了,真的快抱不动了。 “妈咪我也抱!” 张渔晚放下一只,抱起另一只。 刚放下的不愿意了,“妈咪一起抱!” 小手举得高高的等着张渔晚把他也抱起来。 宋长洲把最后一块三明治塞嘴里,直接把老二抱起来,“爸爸抱可以不?” “不要!我要妈咪!”小少爷想要跟妈咪香香,半个身子都快扭到张渔晚怀里。 大少爷一看立马拱在张渔晚怀里不撒手,“我也要妈妈抱抱!” 宋长洲把老二往空中一扔,又在半空中接住,引来老二一阵“咯咯咯咯”笑。 “爸爸扔高点!还不够高哦!” 老大看着老二玩得开心又眼热的不得了,“爸爸我也要!” 张渔晚很无语,她已经批评过两小只,居然在她不在身边的时候随便叫人爸爸,碰到坏人怎么办? 两小时眼泪汪汪道歉后还问她,“妈咪,你不在的时候不能叫爸爸,你在的时候可以叫爸爸吗?” 这是重点吗? 可能脑子还没长出来,再等等吧!总之现在两小只对宋长洲叫爸爸也是张口就来。 气的曾志华哇哇大叫,说早知道就让他俩叫他干爹了,他比宋长洲能早几年当爸。 呵~男人的胜负欲! “小晚,你们回金麟后一定很忙,没时间陪孩子,让我带着行吗?”宋长洲前面挂一个,后面背一个,时不时还要把怀里的当沙包甩来甩去。 张渔晚直接点头答应,她也没拦着孩子不认爹,夫妻关系没了,人家父子血缘是断不了的。 第132章 父训子 “王富生!” “到!” …… 火车上张渔晚的软卧车厢内。 张渔晚直接把普通坐票的王富生和华仁给升到了软卧,昨天一晚上没睡好,就给他们安排个床铺好好休息一下。 不然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这王富生孩子是实诚,喊他名字直接跟点名一样喊到。 张渔晚抿了抿嘴,算了!这孩子看着都不机灵。 “你过来一下。”张渔晚朝王富生招招手。 她拿出一大包吃的,有高档水果,一盒奶粉,两盒饼干还有几包肉干、午餐肉还有火腿,还多了几包方便面。 除了这些还有不少零食,话梅薯片脆枣坚果巧克力,又是一大包。 这些吃的大部分都是进口,一看就很贵,张渔晚也不在乎,直接一股脑全部塞给王富生。 “姐,这太多了,我不能要!”王富生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他可不敢随便收,以前安医生送的东西他都不敢收,要是推脱不掉首长都借钱让他还回去了。 “我们这吃的东西多,吃不完,你们不够我这里还有。好了,我要休息了,不要打扰我!”张渔晚强势地把吃的推给王富生后,“啪”关上门。 王富生一手拎一袋东西,慢慢腾腾挪到他们车厢,宋长洲带着两小只在用手当枪玩闹在一起,“突突突,突突突!” 华仁在门口一对仨,中枪后“啊!”吐了一口血,倒在墙上。 配合表演惹得少爷们开心不已。 王富生愁眉苦脸地拎着东西来到他们包厢,“首长,嫂子给我这么多东西!” “放这儿,我看看都有什么?”宋长洲把一只随手撂床上。 华仁也凑过去一看,嚯,好家伙!感叹道:“这么多吃的!” 看着王富生别别扭扭跟个小媳妇的样,宋长洲顺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给你吃的还苦着脸?傻了吧你!” “首长,嫂子给的这些都可以收吗?”王富生眼神像星星一样盯着宋长洲。 “拿着吧!她给你你就拿着,以前没少给陈越那些人好吃的。”宋长洲打开一包坚果,塞嘴里,咬得嘎嘣响。 他也好多年没吃过零嘴了。 王富生和华仁俩人跟仓鼠一样也打开吃的往嘴里塞。 俩小只看到了,挤到最前面,大声喊着。 “我也要吃!” “我要吃!” 旁边的吴嫂拦住俩只,假装瞪眼,“不能吃,小孩子不能吃这些,妈妈不让吃的对不对!” 本来手里东西都递过去的宋长洲,又快速收回手,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他们俩不能吃?” 吴嫂看着一大两小三副脸看着她,这几天觉得俩孩子长得越发像宋长洲,像张渔晚的地方其实没多少,就偶尔一个表情或者笑起来的样子有她的影子。 孩子眼睛圆一些,可是眼神都带着宋长洲的味道。 这个爹才没当几天,但是孩子就是人家的,父子做的动作都像极了。 遗传真的是玄学! “他们小吃坚果容易卡住气管,吃太甜的对大脑发育不好,腌过的东西亚硝酸盐对肾不好。其实小晚几乎不给他们吃零食的。”吴嫂解释道。 食物的诱惑对小孩子来说,是无法抵抗的,张渔晚越不给他们吃,他们就越想吃。 但是平时张渔晚不拿出来,见不到也就算了,现在看着爸爸和小叔叔们都吃上了,这两只绝对不是谦让的性格。 直接上手抢,小孩子手快,一下子没抓住,一袋吃的直接拽到地上,水果零食滚得到处都是。 华仁和王富生连忙蹲下去捡,闷声不敢吭,俩小只看到后哈哈大笑。 尤其是老二,性格跋扈又霸道!听到吃的不是给他们,直接摔掉,“不让我吃你们也不许吃,哼!” 他叉着小粗腰,站在软卧上,一只小脚还抖着。 这俩孩子比同龄小孩个子高,除了在张渔晚面前装乖,在外面就没有受气的。 吴嫂带孩子是呵护过度,生怕俩小只磕着碰着。 安妮只负责带孩子和孩子安全,教得聪明又有礼貌。 曾志华的家庭,抢资源还生怕下手慢,他从来不觉得俩孩子性格有问题,还特别喜欢这哥俩的样子。 但凡稍微软一点,在他们家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他们只是还小,还不会掩藏自己的性格而已。 他不教他们玩阴的都是这俩孩子目前还没吃过亏,没有好的施教机会。 哥俩出生就是富养出来的,身边总是围了一大堆人,精心照顾他俩衣食住行,天生知道比别的小孩子更有优越感。 宋长洲虎目一瞪,拎着俩小只往墙根一靠,大声呵斥道:“给我站好了!老子兵也是你俩能欺负的?” “这些东西还是妈咪给的,我不想让他们吃了。”老二也吼回去。 “首长,没事小孩子嘛!”华仁和王富生打着圆场。 “你闭嘴,没你俩的事,一边待着去。”宋长洲头也不回就吓得俩人站在角落里,不敢吭声,眼神还想向吴嫂求助。 吴嫂也吓坏了,少爷们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人给过一个冷眼的,谁不是哄着供着这俩小祖宗。 她也算是一把带大的孩子,看着这俩孩子被训都心疼坏了。 但是宋长洲多年的高位生涯,即使不生气,板着脸她都不敢说话,更何况现在老子训儿子,只能眼巴巴看着,心里急得不得了。 “我告诉你俩,没人能越过老子来欺负我的兵,天王老子都不行,更何况你俩小崽子,给我好好道歉!” “我不!” “凭什么啊?” 他们都是下人,照顾我俩是应该的,我不道歉。” “没错!我们没错!” “他们都是你的手下,都听你的,你是我们爸爸,你要帮我们!” “对!你不能帮他们!” 两小只很倔,歪理还一套一套的。 宋长洲眼神冷冷地笑看他俩,“你俩再说一遍。” 听到这边动静很大的张渔晚急忙走过来,到了门口悄悄探出一点头,往里看了一眼,趁两只没有发现快速闪回去。 吴嫂忙出去,就看到张渔晚食指放在嘴边不让出声。 第133章 先管孩子还是先帮他 吴嫂拉住张渔晚,声音都有些抖,“小晚,你快进去劝劝,俩孩子从小还没被这样训过,吵两句得了。” 张渔晚手扶着头,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说道:“吴嫂,我昨晚没有休息好,头好疼,我回去休息休息。” “天啊!我现在耳朵都耳鸣了!我先走了!”说完人头也不回走掉了。 吴嫂急死哦!两步追上去,拉住张渔晚胳膊,都快掉眼泪了,“小晚,我看宋司令那样可吓人,把孩子打了怎么办?” “打的是他儿子,无所谓。”张渔晚心大不在乎。 “打坏了怎么办?”吴嫂恨的咬牙切齿。 “打坏了再养好就行了,哎呀!头疼,别叫我,让我好好睡一觉。”说完“啪”一声合上门。 “啪”一声另一间包厢门也合上,华仁和王富生被生赶了出来。 然后就是几声爽脆的巴掌声,接着就是小孩子的尖锐的哭声,巴掌声每响一下,吴嫂就跟着打个冷颤。 连续打了十几下,吴嫂看着宋长洲的包厢不敢进去,张渔晚的包厢也进不去。 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没个办法。 “告诉你们,想欺负我的兵除非先打败我,踩着我身体才可以过去。” “刷”一声门打开,对着俩人说道:“你俩进来吧!” 俩人进去看着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娃,心里又感动身体又不敢动。 “说!” “对不起!” “对不起!” 两小只哭哭抽啼道歉。 “好好说!”老子声音提高了一度。 “对不起华仁小叔叔,对不起王富生小叔叔,我错了,请你们…呃…原谅我…呃!”老大道歉很诚恳。 “对不起华仁小叔叔,对不起王富生小叔叔,呃…我不该说你们是…呃…下人,呜呜呜呜……”老二也不敢造次。 “以后再犯试试。”宋长洲冷着脸看着两只,觉得自己很是会以理服人。 俩只收起纨绔的样子,哭哭唧唧地问道:“爸爸,呃…我可以回去了吗?我想妈妈了,哇~~~” “爸爸是坏…呃…”一只说了一半就捂住嘴巴不敢吭声。 “我想嘛嘛~~哇~~” 两小只抱在一起痛哭起来,吴嫂走进去搂着俩,给他俩检查身体,终于鼓起勇气埋怨一句,“宋司令,您下手也太狠了,这孩子妈妈要心疼的。” 吴嫂还是知道宋长洲的软肋在哪,这一句话直接让宋长洲眼神出现一丝慌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我就打了几下,力道都掌握着,不重。” 他假咳一声,心虚地问道:“小晚呢?” 吴嫂生着气,也不答宋长洲的话,抱着俩孩子气呼呼就走,王富生捡起小少爷的鞋子连忙跟了上去。 “首长,嫂子不会生气吧?”华仁打破尴尬的氛围问道。 你还不如不问,宋长洲鼓了鼓勇气说道:“没事!你放心好了!” 大不了给她下跪,男人嘛!就该有担当! 吴嫂气呼呼抱着两只又回来,后面还跟着王富生。 宋长洲:? 吴嫂没好气地说道:“小晚说了,谁弄哭了谁负责哄,她不帮人收拾烂摊子。” 说完气呼呼把两小只放到宋长洲怀里,气呼呼地看着他。 宋长洲笑着接过两小只,胡乱给两只擦了把眼泪和鼻涕,“咱们一起和小叔叔们吃零食好不好,说好了不许给你妈告状。” 这赤果果的贿赂,让吴嫂瞪大眼睛,不满地看着宋长洲。 宋长洲直接忽视,继续引诱着两只,“你俩要不要吃,不吃就让小叔叔收起来。” 零食对小朋友诱惑太大了,俩人早就把屁股被揍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daddy,may i have a candy?” “i want 巧克力,please.” 他俩现在有些语言混乱,有时候中文有时候英文偶尔还会夹杂着几句粤语,不管哪种语言跟他俩说都听得懂,但是回复的就是混搭。 三个大老爷们带着两个小豆丁,一起扒拉零食吃起来,几人吃得开心得不得了。 吴嫂看不下去了,“宋司令,小晚不许孩子吃这些。”垃圾食品。 “没事你不说她不会知道的。”宋长洲还好心把话梅递给吴嫂。 吴嫂扶额,这是不给小晚说的事吗?这爹带娃实在是太糙了。 俩小只从小都没这么敞开口吃零食,今天被daddy发了吃零食证,根本收不住。 两大包零食不一会就被吃得差不多,俩小只吃得肚子溜圆,宋长洲也觉得父子关系得到了缓解,几个人开开心心地玩闹着。 宋长洲玩的嗨起来,把俩小只放在背上,做起了俯卧撑。 “你俩数数,能数多少个我就做几个啊!”宋长洲对着俩小只说道。 “1、2、3、……30,25、26…” “你俩会不会数数啊?30后面是25吗?”宋长洲笑着问道。 老大一声不吭,坐在爸爸背上一动不动,表情严肃,突然“哇~”一声吐了宋长洲一背,液体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滴。 吴嫂吓得叫出来,拎着老大就抽出桌台上的纸巾给孩子擦了起来。 王富生和华仁也连忙掐起老二,胳膊伸得长长的不知所措地站着看着他们首长。 宋长洲翻身站起来,刚要张嘴问什么情况,老二嘴巴喷射状,又吐了宋长洲一身。 现在他的后背和前面全是呕吐的污秽,味道又酸又黏腻。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呆了。 几人看着宋长洲全身被包裹着黏腻的液体,都不知道是该先管孩子还是先帮他。 好在床是干净的,唯独宋长洲身上滴滴答答的,整个人跟馊了一样。 “先管孩子。”宋长洲说完这句话就急忙走出去,一边走一边脱衣服。 火车到金麟还有两天时间,他都没地方好好洗澡。 与他路过的人纷纷捏着鼻子,给他让开一条路。 几人手忙脚乱,收拾了孩子,又麻溜把地上脏东西打扫干净。 华仁把窗户打开,通气透风,王富生找出一套换洗衣服,还有肥皂给宋长洲送去。 等宋长洲收拾大半天,从卫生间回来,手里拎着湿哒哒的衣服和裤子。 刚进包厢就看到张渔晚抱着孩子冷冷地瞪着他。 宋长洲吓得心脏一跳,膝盖都软得差点没站住。 第134章 给点甜头 “小晚,你来了!”宋长洲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讨好地笑着。 “宋长洲!” “哎!”宋长洲笑得谄媚。 “这俩孩子从小只有一起发过烧的,这还是头一次一起闹肚子。” “你好!你很好!”张渔晚看着他不住地点头,一字一句说道,平静的表情下席卷着龙卷风般的杀气。 宋长洲舔了舔嘴,手在背后挥了挥,吴嫂和另外俩人极有眼色地抱着俩只离开了,王富生还贴心地把湿衣服拿走顺手门关上。 几人抱着孩子一溜烟跑回张渔晚的包厢,连听墙角的勇气都没有。 “小晚,我……我没想到小孩子真的不能乱吃东西,我以后不敢了,我保证都听你的。”男人道歉得非常诚恳。 张渔晚不为所动,还是杏眼怒瞪着他。 “我以后也会听吴嫂的话,绝对绝对听话,她让我怎么带孩子我就怎么带孩子。我现在知道了,吴嫂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你们能把孩子带这么好,不容易。”他还不忘拍一下马屁。 “你少花言巧语!才半天俩孩子都给我搞成这样了,我以后再也不……” “扑通”,宋长洲直接跪在张渔晚跟前抱着她双腿,任她如何挣扎也不松手。 “宝贝,你别生气,我带孩子没经验,你给我点时间好好学习,好不好?”宋长洲头趴在张渔晚腿上,嘴里撒娇装傻。 张渔晚要气炸了,这里是包厢,隔壁都是人,她没脸大声吵。 只能咬碎银牙,低声呵斥道:“宋长洲你要不要脸?你是官啊!你是军人!你怎么能……” 她伸出玉足去踹他,被他一把搂住固定在后腰,无赖又无辜地说道:“宝贝,你不能这样,我从来没有经验,我才刚知道自己当爹,你不能一次性就判我死刑吧!总要给我弥补的机会吧!” 张渔晚挣扎不开,恨得直痒痒,双手尝试用力推开他,“呸!谁是你宝贝?你放开我!” “我不放,你不原谅我,我就不松手。”宋长洲跪在地上,嘴里说着最狠的话。 张渔晚从来没见过宋长洲这么无耻的一面,气得浑身发抖,又挣脱不开。 张渔晚扬手就要扇过去,宋长洲把脸让给她,“你打!你看我会不会松手。” 张渔晚特别羞耻,双手捂着脸不想看面前的男人。 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男人一脸得逞的笑。 女人深吸几口气,放开双手,男人表情瞬间变得端方正直的模样。 “好!你先放开我,咱们俩好好说说话!” “你不许生气!”男人讨价还价。 “啪”这一巴掌干脆利落,“你还有脸跟我谈条件。” 反了天了! “唔~” 男人狼一般扑倒在女人身上,两手被他禁锢在头顶。 张渔晚眼中喷火一样看着男人,膝盖毫不含糊地朝他胯下踹去。 他灵巧地躲开,别着她的腿,让她动弹不得。 女人又发狠了张嘴就咬,好像自己的想法都被他提前预判了。 他一手钳着她下巴,深入推进这个吻。 一直到他起了反应,喘着气趴在她怀里,努力尝试让自己变得冷静。 他双眼笑得灿烂,双手支在女人两边,低头看着张渔晚,“宝贝,你随便打,但是总要给点甜头吧!” “无耻!” 女人伸手又想打过去,看着他一脸期待的表情,全部变成嘴里的两个字。 “起来!”女人没好气道。 “你怎么不说我揍孩子的事?你不生气吗?”他手背摸摸女人的脸蛋,还是那么香软。 “你揍的是你儿子,我不管!”张渔晚没好气道。 “但是我儿子生病我饶不了你。” 看着女人凶巴巴的模样,他趴在女人怀里,笑得浑身震动,连带着床板都跟着共振。 “小晚,你回来真好!”他目光注视着她的脸,半晌都没动。 张渔晚被看的不耐烦,皱着秀眉道:“你起来。” 宋长洲原本继续耍赖,贴着女人身子不想动。 “你臭死了,你离我远点我要吐了。”女人一脸嫌弃。 男人方才讪讪地起身,趁着女人整理衣衫的时候,他拎起衣角放在鼻尖闻了闻,又不放心在自己胳肢窝下闻了闻,他觉得没什么味,应该洗干净了吧? 担心女人对味道敏感,她娇气着呢! 他还真的乖乖离女人远远的。 女人起身扭头就走,头都不回。 宋长洲心情舒畅,偷腥得逞,也要见好就收。 …… 接下来的时间,张渔晚一直躲着宋长洲,她一早就跑到助理待的包厢去,几人把要到金麟的工作提前规划一下。 如何招聘,如何培训员工,厂房标准,管理标准,还有供应链管理,搭配可编程逻辑控制系统,如何设计等等,都提前定制好,到时候不会手忙脚乱。 她助理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曾志华费尽心思给她介绍的,一个香城管理商学院毕业硕士,一个ucl供应链硕士。 他们几人一工作起来就有些废寝忘食。 宋长洲抱着孩子远远观察着这个女人,他们聊天速度很快,一会英语一会粤语,有很多专业词汇是他完全听不懂的。 “aron,你尽快把plc做出最优的方案出来,cloe你的优势是erp分析,我们要做到最大限度节约资金,我的要求是零囤货,ok?我们的厂房规划就看你的了,还有市场前期分析要怎么做你尽快把结果告诉我,alright!最近辛苦大家了!” “人员架构我来做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边招聘一边调整。” 她知道华国管理人才短缺,到时候就看看能不能招聘到人,不能就要他们几人先上手,找几个优秀的内部培养。 宋长洲没想到女人工作的样子和她日常区别很大,专注认真,本来还想带着娃捣乱一下,刷个存在感。 现在他有些不忍打扰到她,女人说话的样子都在发光。 “爸爸,我们不找妈咪吗?那我可不可以吃块果冻?”老大奶声奶气地问道。 “我也要吃,我要吃橘子味的。”老二要得底气十足。 “吃什么吃,你俩吐了我一身,忘了?你妈到现在还生我的气呢!我上哪说理去。” 他们合理的成为了爸爸的背锅侠,小小年纪就背负着沉重的大锅。 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一切。 第135章 他想开了 天空的雨下了停,断断续续最后彻底放晴,一行人坐车来到政府安排的酒店,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 太阳照射在人身上很舒适,张渔晚一直不太喜欢金麟的雨,深吸了一口空气中新鲜的水汽,瞬间感觉肺部被清洗了一遍一样,嗯!没有男人死缠烂打,天气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宋长洲和张渔晚玩起了他追她躲,她河东狮吼,他战术性撤退的戏码。 宋长洲:算了!我想开了!换个战术吧! 他挟持…带着两小只一手扛肩上,一手跟拎袋子一样,不顾俩只挣扎反对,大摇大摆就回了军区! 反正崽在他手里,还怕人跑了不成? “爸爸!你放开我!” “爸爸!我要下来,我要去找妈咪!” “首长!您这样抱孩子他们不舒服。”王富生看不下去了! “没事他们妈妈看不到!”宋长洲有父爱但不多。 即使抱的姿势不对,他也不愿意把孩子交给王富生和华仁。 王富生:您应该找找嫂子不搭理您的原因! 宋长洲故意找到人多的地方,把扭动来扭动去的两只放下,不一会就被人围观。 实在是两小只长得和宋长洲太像了,穿得也洋气,一身对勾运动装,一个荧光绿边白色运动套,一个荧光粉边白色运动套,脚上踩着黑色运动鞋,正在睁着大眼好奇打量着四周。 “首长好!” “首长好!” “什么?你问我这是谁?哈哈哈哈,这是我儿子啊!可爱吗?” “首长,您什么时候有孩子的?” “早就有了,跟我媳妇的,眼睛像妈妈!” “老大叫scott,老二叫k。” “什么?这名字绕口,你叫老大老二就行!” 他带着两只绕了一大圈,基本该走的该转的都转遍了。 还让孩子看到士兵们操练。 这些整齐划一的步伐还有敏捷的身手,在两只的眼中他们个个都像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两小只的眼睛都不够看了。 这两只终于直观感受到,爸爸好像很厉害,手下有很多很多很多兵,多到认都认不完,眼睛看到的地方都是,这些人都不是他俩能惹得起的。 人都是慕强的,从一开始不愿意跟着爸爸,到看爸爸眼神都透着崇拜,也就三分钟不到。 宋长洲对两只投来崇拜的目光很是受用。 他也终于显摆完后,对着两小只大手一挥说道:“这里地方是不是很大?你们俩喜欢这里吗?喜欢的话就天天来!” 俩小只忙不迭地点头,“daddy,我们去那边玩吗?” 老大指了指操场。 宋长洲眯眼一看,现在正有一队士兵正那里在训练,他放心地点点头,“你们俩去玩吧!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宋司令带着孩子到军区的事不一会全军都知道了。 很多人都围着两小只看,这俩小孩从小就被人围着,一点都不怕生,没一会的功夫,就彻底玩疯了。 他们跑到一队正在做军体拳的地方观摩,还跑到穿越障碍的地方。 他们到哪里很多人都跟到哪里,很多人看着两只特别好玩,都给俩不少礼物,没一会功夫,他们手里有了小弹弓、木头枪、还有不少子弹壳。 王富生也帮少爷拿不少东西,就连他都被一堆人围着。 “王富生这真是咱们首长的娃?” “那还有假!没看长得就跟首长一样!”王富生作为首席勤务兵,他的话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 “他不是有个当医生的未婚妻吗?”人八卦起来顿时好几颗脑袋全围着他。 王富生只给了一个你懂个屁的眼神。 被人围着的功夫,两小只就找不到了,王富生左瞧右看,急坏了,孩子丢了! 王富生吓得到处找娃,旁边人笑着说,“你别着急啊!在咱们军区还能丢俩娃,他们朝那边去了。” 一人指着远处,王富生风一样追了过去。 “丁零零”宋长洲接起电话, [喂,我是宋长洲!] [哈哈!老宋,我刚刚抓获你方两个俘虏,现在我要求你带上重金来赎人!]对方放肆大笑。 [放屁!明明是我方攻占你的总部,你趁早投降,省得输得太难看。]宋长洲和对方互相打趣。 [老宋你可以啊!不声不响带俩回来,这小哥俩可不得了,凶着呢,直接闯进我办公室,还和我警卫员打起来了。] [是吗!给他俩说赢了晚上加鸡腿!]宋长洲想到自己俩崽奶凶奶凶的样子就忍不住笑起来。 [行了,等会开会你给我送回来吧!]宋长洲也不管对方答不答应,直接挂了电话。 这老宋! 王参谋长手里拿着电话,看着沙发上大吃特吃的俩小只,他儿子在我这打秋风,我还要把人给他送回去。 宋长洲现在忙着跟林会计核算资金呢! 林会计是没想到,这次出去一趟首长带回来几个大项目,现在家底掏光也不一定拿出那么多钱来。 林会计觉得他早晚一天要猝死,首长总是不声不响干大事。 虽然这个电视机厂是会下蛋的鸡,但是鸡窝你得搭建好吧!别说等鸡下蛋了,鸡很有可能会跑。 看着帐上的钱,想到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他可怜的头顶光亮的地方越来越多了。 “你盘点一下,看看家里有什么,不行卖些东西。” 他忍不住嘟囔道:“这是上哪找的超级有钱青面獠牙的夜叉?看你那不值钱的样,还真下得去口了!” “你说什么?”宋长洲耳朵灵敏,瞪着林会计批评道:“别瞎说,好好盘你的账,等会开会要用。” 平时宋长洲是不敢跟林会计吹胡子瞪眼的,这不是拉项目腰杆子也硬挺了,说话态度都不一样了。 再说你家才青面獠牙夜叉,我家的好看着呢!哼! 宋司令带回来一个大项目,他们虽说不知道什么项目,这对军区来说是个大事,现在军区和几年前不一样了,国家把钱都拿去发展经济,他们的日子很艰难,如果有个好机会自给自足,还能有富余。 不一会高层都到齐了,会议开始。 大家听说首长搞到的是电视机流水线,看到设备清单还有合作协议的时候,全都倒吸一口气。 没问题不就是勒紧裤腰带,苦几年!又不是没过过苦日子,可以忍! 第136章 开会 今天是军方和裕丰资本第一次公开会面,双方都提前做好了准备,会议室张渔晚定在他们下榻的饭店,一是他们身份不方便进入军区,二是他们准备的ppt还有会议资料提前准备好就不用挪过。 这时候到底没有笔记本,一台电脑加上投影,搬来搬去很不方便。 时间紧任务重,大家一致的目标就是尽快把工厂办起来。 一群军官走在酒店中给周围客人非常强烈的震撼和压迫感,一个个身姿出众,从人群中走过,人群自动分流出一道宽宽的路。 “宋司令这边请!”cloe身穿合体职业装,踩着高跟鞋走在这些人前面,aron站在宋长洲右侧引领众人。 张渔晚穿着职业高定西装,脚踩着恨天高,弯腰站在电脑前调试设备。 待人鱼贯进入会议室,张渔晚落落大方和宋长洲及军官们握手,“欢迎宋司令,各位首长光临,请入座吧!” 来的人群中有几位认识张渔晚也热情跟她打招呼,“我现在应该叫你张总吧!好久不见!” “您叫我小张,我听着亲切。”张渔晚笑着回道。 张渔晚请首长们入座。 大家看到桌上的精密的电脑和投屏,都很惊讶!他们大部分都只看过图片,没有见过电脑,看到以后觉得很高端,开个会还要用电脑,这有点意思! 再看屏幕上投屏和电脑上播放的图案是一样的都很新奇,投屏上有着他们将要使用设备3d动画在转动。 今天主持会议的是cloe,aron做助手。 “各位首长大家好,我是cloe,也是今天的会议主持,今天是我们军方和裕丰资本合作建立电视机厂的开建会议。” 他们两人是土生土长的香城人,说话节奏很快还是港普,中间夹杂着大量的英文单词。 这时其中一位军官举手:“这位小姐,麻烦讲慢一些可以吗?我们听不太懂。” 旁边有一个人也点点头说道:“还有能不能全部中文讲解呢?我们都听不懂英文。” cloe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的普通话不太好,那我讲慢一些。” 可是cloe讲了几句后,下面还是有人听不太懂。 这个真的有些乌龙,张渔晚天天和他们在一起,不管是英文中文还是粤语都很流畅,把这个细节给忽视掉了。 张渔晚对扶了扶额,对cloe轻声说道:“我来吧!” cloe耸了耸肩,就拉一把椅子坐在旁边。 张渔晚站到前台,自信又不失优雅,她微笑地对大家说道:“不好意思,可能我跟cloe太熟悉了,所以我把她的港普当成正常的普通话了。那么今天由我来给大家讲一下开工前需要注意的几个问题,1、厂房问题,2、人员招聘,3、人员培训和组织架构。” “我们先来说说厂房,宋司令之前说有一个军用仓库可以作为临时厂房。这是我们厂房的标准。” “我们主要的目标是尽快让至少一条线,实现生产投入市场。我预计三个月到半年后第一批产品投入市场。” 这还是考虑到招聘的人能不能适应流水线,还要培训,有一个熟练过程。 不然一个多月就可以出产。 张渔晚伸手示意大屏幕,大家看到3d动画里一个空房间,然后添加上各种设备,设备之间开始流水线转动,生动形象地展示了厂房的区域和功能,甚至厂房尺寸大小都标注为出来,以及物流配送等等。 加上张渔晚的讲解,除了让人眼前豁然开朗,还把细微部分都捋得清楚明白。 并且厂房建设的架构先后顺序都表现出来。 “我们对厂房的标准就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们的仓库肯定不是按照这个样子建造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尽量接近,明白我的意思吗?因为我们核算过这样建造的管理费用最低,工作效率最高效。” “我想问一下工程部那边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张渔晚问宋长洲。 一位军官说道:“我们这边没问题,军区的仓库建造标准质量很好,你们的标准没问题,但是内部结构需要改动。” “最快改动要多长时间?” “我争取五天!” “太久了,我们的设备马上到金麟了,还能再快点吗?”张渔晚沉吟一下说道。 “我们三班倒三天吧!”对方给出确切日期。 张渔晚终于满意点头,旁边的aron噼里啪啦在电脑上把工作进度表投入到大屏上,上面一个标红色的格子显示工程部仓库改造,完成日期三天后。 在座的几位军官互相看了看,他们从来没有电子化办公,但是看着他们三人配合默契,工作节奏飞快,看着墙上大红色进度表,都悄悄坐直了身体。 这比他们开会效率高太多了,很多人还努力适应跟上他们步伐。 张渔晚拿起桌上一支激光笔,按了一下,出现红色小点,红点点在哪里,就重点解释图表需要关注的地方。 “大家都清楚了吗?”她看大家都不由自主点头,也不拖沓,“下一个,招聘员工,一条流水线有两千名员工,我们等一下去仓库看看能开工几条流水线,一条线我要求至少2200人到位。” “这个大约需要多久?” …… “好了,今天讲的就这么多,接下来我们一起讨论一下!这个进度表没有异议的话我马上发给你们,希望大家按时完成。”张渔晚看着众人问道。 aron在电脑上操作几下,不一会旁边的小型打印机就开始工作,把参会人员签到表、会议记录和工作进度表都打印出来。 cloe帮忙把会议记录和工作进度表装订好分给大家。 “张总,你们的办公方式实在是太惊艳了!就像是艺术品一样完美。”其中一个有着强迫症的军官不由赞叹道。 想到华国现在的水平,都是大家拿笔记本做记录,就是厂房要求估计开会就要讲一个小时,还不一定讲得这么清楚,所有人未必都听得懂。 然后对比美丽国工作是这样先进,有几个人心中沉甸甸的,这要多少年才能追赶上啊! cloe笑了笑用她略显生硬的普通话说道:“这样的会议方法是张总独创的哦!美丽国恐怕只有那些世界超级大企业会这样开会会用电脑,但是3d动画是她自己做的。” “张总果然厉害,您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 “我懒,所以都想着怎么偷懒才能完成工作。”对这样的商业吹捧让张渔晚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在几十年后大量的ppt、动画、网络会议等等已经非常普及了。 “希望我们将来也可以使用如此高端设备来办公。我可以看看这个电脑是如何工作的吗?” 张渔晚笑着点点头,“好的,您用!” 一堆人聚在电脑跟前好奇地打量着电脑。 “计算机可以很好地提高我们办公效率,我们不仅在电视机厂办公室配置了十二台电脑,预计在重要的合作单位也要放一台电脑。”aron一边解释一边帮大家操作。 重要合作单位! 放一台电脑! 所有人都眼神热切地看着张渔晚,还能送电脑?电脑也算是很难搞到的设备,没想到他们要送! 第137章 男人的逆鳞 宋长洲只能替这帮手下问问,“你的意思是,我们也有一台电脑吗?” 张渔晚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 “送你们的是六台!” 平时都颇有威仪的首长们,表情都跟开了花一样,ak47都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宋长洲摩挲着下巴,有点发愁,“那我办公室必须留一台,可是我不会用电脑啊!上哪学一下呢?” 眼神飘向张渔晚。 张渔晚根本不接他的话题,旁边有人不客气把他拉开,“这电脑你用浪费我们办公室最需要留一台,有没有人教我们怎么用?” “对!不能你一个人独占,我们团要有吧!” 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几个人差点为台电脑都要打起来,不管用得上用不上,先抢过来再说。 最后讨论后机关单位一台、财务一台、下面团部各一台。 aron插了一嘴,“所有电脑需要一间微机房,里面要安装上空调。” 以前电脑散热不行,必须有空调辅助降温。 “啥?这东西也太金贵了!还要配空调。” “好了,我们回头私下开会讨论一下,现在还有正事。”宋长洲打断众人议论,他们还要去仓库看看如何搭建厂房。 待所有人坐车来到仓库,是外围囤放的小地方,里面之前放了很多老旧帐篷之类的东西。 如今已经清空,地方不大,但是建筑绝对不马虎,质量很好。 最优秀的是仓库不在军区,但是仍旧在安全范围内。 张渔晚进去看了看,手里的激光笔向上一照,“四米二,这个高度没问题。” 她又测量了宽度和长度,cloe快速做好记录。 张渔晚上下左右照射一下,就知道大概一个长度,她这个激光笔还可以测量距离。 cloe在旁边拿着文件夹开始构图计算。 “这个地方这样改动可以吗?设备这样摆放的话,差一点就可以做两条流水线了。”cloe有些发愁,要是可以做出两个流水线,产量就大不一样。 旁边工程师马上说道:“我可以这样扩建一下,这个没问题。” 工程师和cloe的交谈,张渔晚并不插嘴,专业人做专业事。 很快两人确定好,还好需要变动的地方不多,工程部在另外建一个办公区给他们办公,这个就不着急了,本来厂房就是过渡,赚到钱再建大厂房。 “你这个笔居然可以当尺子用,最远能测多远?”宋长洲没话找话也会不断找张渔晚,更何况作为一个军人对这类设备非常有兴趣,从张渔晚拿出来测量高度他就知道这玩意对他们有用。 想要! “我不清楚,我就觉得方便买来用,开会或者测量都用得很顺手,还很小巧。”张渔晚把激光笔递给宋长洲。 张渔晚在美丽国买了很多东西,她没有买名表和包包,她花钱买了很多高精尖设备,大到流水线和仪器,小到一支笔,只要觉得有意思或者很重要的,她都买下。 这支就是最新款的德意志制造的激光笔,她在一个展会上买了三支。 宋长洲爱不释手的把玩很久,上面还有一个方块的液晶显示屏,可以看距离。 他问张渔晚,“你还有吗?能送我一只吗?” 买是买不起的。 “300多美刀一支。”狗男人都送你六台电脑了,心里没点数?张渔晚瞥了他一眼。 男人惊得,赶快拿稳,摔坏了他又要还好久钱,现在他还是负债累累。 他不死心又问道:“能不能借我用一段时间?” “那你拿走吧!记得还我,不许耍赖不给。” “你再考虑一下……哈,借给我了!”他都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了,下面讨好的话都有一箩筐。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但是又很高级的东西都可以借我吗?”宋长洲讨好的话变成讨饭,不,讨要东西。 张渔晚脸色不渝,生气地瞪着他,“你不要太过分了!” 女人重重踏着高跟鞋,直接走向cloe去看最终敲定的方案,只给宋长洲留个后脑勺。 旁边几位也是军长们偷偷靠近宋长洲,“老宋,你是不是不行?这都拿不下?” “就是,你不行,兄弟替你…”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这是男人的逆鳞! “笑话,还有我拿不下的山头?我看你们任务太少,话都不会说了。”看来作业少任务轻啊!以后要求高级军官也要操练起来。 一个个天天待在办公室,小肚子都出来了,影响军人形象! “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再去看看给我们规划的厂区走走吧!”张渔晚带着俩助理对宋长洲说道。 看完规划地,今天的任务就差不多了。 给他们新厂区规划地段其实离这里不远,但是那边都是荒地,几乎没什么人,路也没有正常马路。 到了那里后,宋长洲帮张渔晚开车门,要扶她下车。 被张渔晚不动声色一巴掌打开,看着这片地区,谁会想到这里将来会变得很繁华,人口汇集区呢? 金麟这几天一直断断续续下了几场小雨,这荒地还有些潮湿。 张渔晚跟着队伍朝前走,一个趔趄就要摔倒,被一双大手扶住,男人的声音宽厚又有安全感,“你拉着我走!” 张渔晚看了看身后自己高跟鞋踩出的几个洞,又看到不远处aron正绅士地扶着cloe往前走。 终是白了男人一眼,还是把手搭在他胳膊上,重心朝他倾斜。 旁边一位军长笑着说,“张总,你们女士穿的鞋就是在办公室坐坐就好,这场地走起来很不方便!” “我还要在这里办厂,这些就是我在这开工的证明。”张渔晚一点不把这些问题当回事,十分豪气说道。 “是,一看地基打得很深!”宋长洲看着她比指头还细的高跟鞋,一脚一个深洞,忍不住开了句玩笑,他嘴上打趣,手却扶得稳稳的,甚至暗中使力托着张渔晚。 她尽量挑着路面有石子的地方踩,但是人跟穿着高跷一样,站都站不稳。 俩人站在一起,一同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看起来无比和谐。 第138章 高端玩具 曾志华嘴里叼着烟,拎起一个脏得看不出原样的小崽子。 他左看右看,才从眉眼中看出原来的影子来,这才几天不见,以前富家小少爷的模样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俩现在就跟村头的来旺或者二狗一样。 哥俩现在每天出门都穿的运动装,舒服方便。 一大早就被首长爸爸扔到军区内随意活动,中午吴嫂和安妮接到家属院换洗一下,休息休息。 下午再送回军区和士兵一起操练。 现在军区家属院宋长洲基本上不回来,中午把孩子送过来人就走了。 哥俩每天至少要换两次衣服,保证晚上交到妈妈手上时候会是干净香软的小可爱。 曾志华运送设备回来后特意先来看看两只,一下子就发现这两只已经不是他之前认识的两只了。 曾志华心里那个气的,行!宋长洲特色越发明显! 看着老二的小胖脚用力踩着空气,一脸的不耐烦。 “let me down。”奶凶奶凶地吼道。 不满的小表情都要喷发出来了。 啧!孩子和自己不亲近了。 张渔晚生了俩狼崽子,曾志华从一开始就知道。 以前都是女人带着孩子,怕磕着怕碰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娇养得像个瓷器,这俩孩子还能克制一些。 最近几天在部队摸爬滚打,完全褪去了乖乖仔的模样,眼神中带着原始的狠辣劲,可真是让他看着眼热。 他从来没有在一个孩子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有一种要被征服的恐惧。 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底子里带着的东西是错不了的。 他曾偷偷在香城找大师算过,这俩孩子命格奇贵。 因为他家的原因,一直娶不了不张渔晚,但是徐徐图之当这俩爹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啪叽”空降一亲爹,他当爹的机会是彻底没有了,不知道当个干爹能不能来得及? 曾志华那个悔啊!没想到当爹都赶不上热乎的。 “我给你俩带有礼物!” 他特意从香城定做两辆儿童摩托车,别看是儿童玩具,车子发动机很不错,跑起来也是非常飒爽,车子造型也是酷炫得不得了。 男人没有不喜欢这东西的,俩小只小,但是这样的玩具毫无疑问送到俩的心巴上。 “哇~太帅了!” “超级喜欢,有这么多喜欢!”老大把胳膊撑得开开的。 “喜欢就行!记住了这是你们最爱的uncle曾送的!最爱的!”曾志华强调道。 “谢谢uncle曾!” “谢谢uncle曾,mua~! 曾志华也顾不上被小脏手搞脏了自己的高定西服,喜滋滋地让两小只亲了亲。 看吧!还是他们爷仨关系最好,别的妖艳的贱货哪有他会讨两小只欢心。 就算讨得了两只的欢心,也没有他有钱。 哼! 妖艳贱货宋长洲:&jh**;。:&¥*#%%¥$,m…… (哔———————————————) 下午俩小只就骑着摩托车带着能当反光镜的墨镜,配着有可爱卡通图案的安全帽,穿着全套护具,大摇大摆地开进军区内部。 这么酷炫的造型自然把军区男人都看得眼热,摩托车的大粗轮胎,那金属光泽的零件,流畅的线条,还有发动机的轰鸣声。 从来没有见过小孩子能有这么贵重的玩具,哪怕是大人都心动不已。 谁不想拥有这么一个酷炫到炸的摩托车呢? 哥俩打扮得跟俩小号飙车党一样,绕着军区跑了好几趟,驾驶技术越发熟练,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漂移。 听着旁边起伏不断的喝彩声,极大地满足了哥俩的虚荣心。 等到宋长洲知道,从办公室出去看到的时候,人已经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不少人甚至啧啧称奇,用手摸了摸机身,咂咂嘴,这玩意太小了,不然自己绝对要骑上去体验一把。 “爸爸,你看你看!”老大最先看到自己的首长爸爸叉着腰站在人群中。 旁边自动给他留了一块地方。 “爸爸看我!”老二高兴到尖叫起来! “哪里来的车?”宋长洲都惊呆了,这tm比他在军区都扎眼。 “uncle曾送的,爸爸你喜欢吗?” “我最喜欢uncle曾了,爸爸我帅不帅?” 宋长洲一点都不喜欢,喜欢不了一点。 “uncle超级了不起!” “他太棒了!” 在一声声小家伙对uncle曾的夸赞中,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又青又绿,又黑又蓝,跟打翻了调色盘。 还最喜欢uncle曾! 他知道曾志华这人的动机不纯,但是他要当这个恶人把摩托车没收,就中了曾志华这小人的奸计了。 他暗中咬咬牙,捏着鼻子忍下对曾志华的怨气,对两小只严厉批评道:“帅是帅,但是这里是军队有着严明的军纪,你们俩在这里也不许这样玩。” “现在罚你们,跟着队伍拉练!跑步走!” 军纪严明,在这里俩小只已经很好适应这样的状态,一点都不带抱怨。 二话不说把车停在一边,脱下护具,站直敬礼,宋长洲回礼后,跟着队伍跑步去了。 宋长洲眼神冷冷看着四周,瞬间班长连长的呵斥声就喊了起来。 不一会这边就恢复正常的口号声。 今天不用首长下达命令,这些人就知道要加强训练了。 看了看刺眼的高端玩具,他对着华仁说道:“收起来放一边。” 说完头也不回走掉了。 宋长洲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 既然你曾志华这么不讲武德,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对!就是这样!俩小孩子太小,那多危险啊!” “好的,我知道了!”张渔晚挂断电话,叹了口气,对这俩人的幼稚行为感到无语。 宋长洲得意地挂掉电话,一点都没有自己为干不过就告状的样子难为情。 哪里危险?孩子在军区每天跟着高难度动作训练就不危险? 不危险!骑摩托才危险! “首长,那个曾先生你可要注意啦!”王富生早就把自己代入到宋长洲和张渔晚这一对。 那个曾志华就是他俩中间横插一杠子的第三者。 他就看不惯曾志华那作态,气得王富生鼻翼一开一合。 “我懂!”他一定要多多给他上眼药,跟他抢? 工作虽忙也不耽搁俩人在两只面前各种表现,今天他带娃打枪,明天他送娃玩具。 很快在两个人的争宠攀比下,张渔晚把两小只华丽丽送到一所学校去,顺便安排了钢琴、英语、游泳、画画、书法一大堆课程。 第139章 番外 在曾志华各种糖衣炮弹下,终于送出两套京城四合院后。 曾志华顺利升级成为两小只的干爹。 亲干爹!!! 两小只,哦!已经是比爸爸还要高的两个小男人。 高考结束,顺利拿到常春藤学校的offer,回到家休息的第一天。 俩人在餐桌上缠着妈妈,想要独自去非洲玩一圈。 “去什么去?那地方危险,我不同意!”张渔晚直接拒绝道。 给俩人闲的! “哎呀!孩子想去就让他们去体验体验吧!也就十多天,再说了他俩这体格子还怕被人欺负了?男孩子将来面对的危险会更多,你就当成一次挑战,多出去走走,更开阔视野,男人不能在一个地方待着。”宋长洲放下筷子帮着儿子劝道。 他平时没少受俩小子气,但是看张渔晚不同意又忍不住帮两人掩护,这俩小子从小都不省心,除了学习,不说天天,但是每次在他觉得老师忘记他的时候,就会打电话找他,宋大首长没少被叫家长。 不管多大的官,在老师面前替儿子挨批评也是常事。 好不容易毕业了,一走就是好几年,妈妈舍不得也正常。 “爷爷奶奶也想让他们去京城住一段时间。”张渔晚看着宋长洲,你自己去给你爸妈解释吧! 对了,宋大首长除了被老师训,还要经常接受退休人员的慰问,重点都是俩小只的生活啊!学习啊!你又让我孙子去部队里?多辛苦啊!以及以上的埋怨。 “忘了这茬!我回头电话给他俩说吧!”想着退休老干部在电话里头劈头盖脸的骂他就头疼。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老大的电话这时响了起来,里面播放的是他最喜欢的迪克牛仔的歌曲。 [喂!干爹!]老大和曾志华打招呼。 [哈哈,你们考试考完了吧!]电话中传来曾志华得意得笑声。 [昨天考完了,谢谢干爹关心!]老大他们经常和干爹视频,曾志华平时没事也没少来这边,有时候甚至飞来一趟就是为了找两个小男人吃个饭打个球。 [看看我打得多及时,你们还没有安排暑假活动吧!] [哦!你爸妈都在啊!那你免提,我说了你们一起听听!]曾志华要求老大声音外放。 宋长洲嫌弃地撇撇嘴,身子换了个方向,头扭向一边,把后背对着手机,耳朵支棱起来。 [你们别去非洲了,干爹都安排好了,咱们去南极探险怎么样?到那边住科学考察团队的基地去。装备不要担心,我已经全都买好了。]曾志华的声音穿透在各个角落。 宋长洲手里的筷子都快捏断掉。 [南极玩一圈,咱们再去澳洲玩游艇玩潜水,不要担心,游艇也有,装备我都买好了。还有你俩飞行证刚好也在那边考一下,到时候有个证,给你俩买个小飞机玩玩。]曾志华继续引诱自己干儿子。 俩小男人眼睛锃亮,我去!干爹到底是干爹。 “不行啊!你俩暑假还要回京城呢!爷爷奶奶等着见你俩。这一跑就是俩月,等开学后又几年见不到一面,这哪行呢!”宋长洲直接就拒绝了,这曾志华还没死心呢!天天想拐跑俩儿子。 每天到处乱跑像个什么样子?这一跑就是绕一个地球了。 看着俩儿子不情不愿的样子,他也给出条件,“这次的特等部队有新研发的武器,你们也去跟着训练一段时间,刚好也能玩玩新到的装备。” 电话那头的曾志华听到以后没有生气,仍旧不紧不慢地说道:[哎吆,咱们出去玩个一个多月,再回京城看爷爷奶奶去。刚好我也很久没有去拜访两位老人家了,怪想念的。那个特训你们也经常去,不新鲜了,这次就不去了吧!怎么样?] 不怎么样!宋长洲嘴巴对着口型说道。 [刚好马上就是你俩成年礼了,干爹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曾志华说的大礼,那就一定是大礼,豪气的大礼。 上一个大礼是两套四合院。 这一次大礼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宋长洲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俩儿子,斟酌再三,只能拒绝了爸爸的提议,“爸,我们这次就不去部队特训了,我干爹说去南极和澳洲,我都特别想去。” “爸,我干爹要送我成人礼,有干爹真好!” 呵~有干爹真好!听听像话吗?不怕老父亲伤心?可恨自己没有闺女,就俩大皮夹克。 恨!恨!恨! 碗里的菜都被他捣碎了。 [干爹,你要送我们什么啊?]老二对着电话喊道。 [看你急的。]电话中传来曾志华的哈哈大笑声。 [你别惯坏俩孩子了。]张渔晚对曾志华一点不客气。 宋长洲偷偷露出不屑的表情,呵~他就知道,他媳妇一定会阻止的。 曾志华的糖衣炮弹哪能是一般人能抵抗的了? 这俩小男人早就沉溺在干爹的糖衣炮弹中无法自拔,“妈,干爹一片好心。先听听是什么。” 曾志华也不卖关子了,[哎呀!也没什么啦!我就买两辆跑车,给你俩。] “两辆跑车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宋长洲阴阳怪气地说道。 虽然他买不起跑车,但是不影响他可以大方地鄙视曾志华。 现在他就是家里最穷的人,别说俩儿子的资产,这么些年曾志华随手送的东西都已经是像他这样收入的人追赶不上的。 就是家里吴嫂,在金麟都有好几套房子,沪市也有一个大房子。 [这两款跑车是两千多万,专门为你们量身打造的,没有钥匙,是按照你们3d人影走进自动开门,还有24小时人工语音,哎呀!总之里面的装备是现在最最顶尖技术,非常非常好玩。]曾志华的声音非常有感染力。 俩小男人已经快坐不住了,站起来欢呼起来。 [干爹,不好吧!这么贵重的车,我都舍不得在路上开了。]老大还要矜持一下。 [开不了吗?确实一般的路还真不好跑这辆跑车呢!]曾志华的话越发让宋长洲气死。 [哎呀!你看看,你要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不是!还得是你提醒。我在郊区搞了块地,专门建了一条赛道,就为了这俩车能有个地方跑起来。]曾志华电话中赤果果的炫富。 “咯吧”宋长洲手中的筷子断成两截。 第140章 随便什么人都带回家 军区家属院的午间,精力旺盛的两小只好在也耗电成功。 每天中午从军区回来,都像是负重十公里的样子,人都被摄魂了,眼神涣散,老大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快支撑不住他的圆脑袋,老二走出了同手同脚的架势。 但是吴嫂把午饭端上,好像把灵魂唤醒,两只吃饭跟他爸爸一样,又快又香,不一会小餐盘里的东西吃的一点不剩。 一份牛排一份烤土豆胡萝卜、一些炒青菜,还有一小碗软烂的面条,又给两只吃了点水果。 吴嫂看着两只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俩孩子从小吃饭都香,看着特别讨喜,对着旁边安妮说道:“这俩孩子身体真好,吃饭特别专注。” 作为专业幼儿教育人员,安妮一开始觉得两个孩子每天运动量过大,她曾经建议适度运动,宋长洲假装听不懂的样子,让她生气又只能憋着。 后来两只能吃能睡,身体跟两只小牛犊一样壮实,安妮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小孩子身体健康应该比较重要。 这时院子里的声响打断两人说话,一般这时候不会有人来的,宋长洲避嫌都是把孩子送在军区门口,交给吴嫂人就回宿舍。 正在诧异时,屋子已经被人推开,进来一女人。 一头长发披肩,穿着一件真丝衬衣外搭一件镂空针织开衫,下身一条西裤,脚上踩着一双高档皮鞋。 那人进来一边脱掉外搭,看着吴嫂一边惊讶道:“咦?今天家里有客人?” 这人不是安黎又是谁? 吴嫂听到一个女人来这里还把他们当客人,脸都黑了。 这个房子从空荡荡,到里面一碗一碟一桌一椅,哪个不是宋长洲和张渔晚一点点搭建起来的? 这里面的每一件家具吴嫂都参与修补和保养,从破烂到古雅庄重,她也参与其中,曾经两人筑巢时的努力和恩爱,对吴嫂来说还记忆犹新。 作为他俩婚姻的见证人突然被人叫客人,心里像是一块大石头堵在胸口,一下子上不来气。 女人看吴嫂表情不太好看,就问道:“你们是谁啊?怎么在我家呢?长洲,长洲!” 她把外搭随意放在椅背上,好似找人的样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没有找到宋长洲,就问吴嫂:“长洲人呢?” 吴嫂知道宋长洲和张渔晚两人已经离婚,他们可以有再婚的自由,可是前几天还觉得两人感情升温,尤其是宋长洲一点都不像要离的死样子,现在随随便便就多出来一个女人。 没想到宋大首长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吴嫂以前还觉得宋长洲是个长情的人,这俩人还真有可能走在一起。 她可是真看走眼了! 她也没给这个女人好脸色,说话也不客气问道:“你是谁啊?” 那女人笑得好像吴嫂说了什么笑话一样,“你在我家你还问我是谁?你是不是有病?宋长洲哪去了?家里随便什么人都带回来。” 这话真的让吴嫂恶心到了,这什么人,一副女主人的做派,这个家哪样东西跟她有关?屋里的摆放变都没变,除了最近增加了一些孩子用的玩具和换洗衣物,还有一台冰箱,其余的,连张渔晚习惯用的杯子都在原来的地方放着。 好似她未曾离开过一样,她哪好意思说自己是女主人? “我们不是随便的人,这俩孩子是宋大首长的儿子,你又是谁?” 如果是几年前的吴嫂,可能会跟对方直接吵起来,可是去过了几个国家,见过不少人,如今不仅仅会说一些英语和粤语。 眼界也早就不是一个月为了十几元钱都高兴得几晚上睡不着的家庭妇女了。 也不是别人随便一句话挑唆就生气到炸毛。 她就是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就算宋首长和这人结婚了,她也很讨厌这女人以入侵者的眼光打量着他们,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这到底是首长的孩子,更是张渔晚的孩子,她可不能让这俩小人吃亏。 “他儿子?哪又冒出来的儿子?他可没说过他有儿子的,可别是哪里随便来的野种吧!”女人一听到儿子,看两小只的表情都带着敌意。 吴嫂和安妮挡住她的视线,安妮不会中文,但是她知道这人不友好。 吴嫂都气笑了,也是下巴扬起来,她也同样表情回复道:“你是谁啊?凭什么宋首长有没有儿子要让你知道?” 这个保姆快要让安黎脸上的傲慢都绷不住了,“我是他未婚妻,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我建议你说话客气点,你就一个下人,瞎嚷嚷什么?” “闭嘴,吴妈妈是妈妈,谁允许你欺负她!”老二一向跋扈,谁敢在他面前装大,他可不管这个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要想办法压住对方一头。 这样跟少爷说话的,都被他整治过的。 能镇住这位少爷的人,除非像他爸这样有能力的,不然只能好声好气哄着。 大少爷不如二少爷跋扈,但是也是小脸绷住冷冷看着对方,“道歉!” 被这俩小只这样护住,吴嫂心中说不出的熨贴,看着安黎被两小只这样训斥,已经气得胸口起伏。 安黎没料到,张渔晚这俩小孩子说话这么可恶,就像她才是个不懂规矩下人。 她是个成年人,不应该跟两个小孩子计较,可是真的太生气了,“你们俩孩子真没教养,一点礼貌都没有,你妈没教你好好说话吗?” 吴嫂像是一只护崽的母鸡,毫不客气怼道:“你自己也没好好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看着年纪不小了吧!你妈没教过你吗?” “你!” 安黎本来想着,来这里先拿住这个保姆,压一压张渔晚的气势,没想到这个保姆也不是省油的灯,真是刁民。 她用手指着吴嫂,气得下巴都在颤抖! 吴嫂嘴巴更是得理不饶人,“你说你是宋大首长的未婚妻,我们也没有听过他说过呢!别是哪里随便冒出来的不三不四的人吧!” 吴嫂眼睛不屑地上下打量着她,“再说宋大首长有没有孩子都没给你说过吗?你不是,他未婚妻吗?” 第141章 感情复杂 安黎像是要杀人的眼神看着吴嫂,安妮在旁边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冲上去。 “你给我等着!”放完狠话,安黎气愤地大声摔门而去。 待安黎离开军区家属院,回到自己家里,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看着旁边的一个花瓶,抓起花瓶直接狠狠砸在地上。 “啪”一个完好的花瓶,顷刻间变成一堆碎片,就像她现在的心一样,外表光鲜,一碰就碎。 这个是宋长洲最喜欢的一个花瓶,她看到相同款式就买了回来。 她早几天就知道宋长洲回来了,原本欣喜得想去找他,他出差这么些日子她时刻都在惦念他。 可是她没想到,那个张渔晚也回来了。 她回来了!! 她都离开华国了,她怎么可以再回来? 她怎么不死在海外呢?安黎心里扭曲地想着。 凭什么一个家世普通的女人会有这样的福气和好运? 原本安黎都接受宋长洲心中永远都有那个女人一席之地,然后她当作什么都不在乎一样就这样和宋长洲过一辈子。 可是她还没有走进宋长洲心中呢,这个女人带着孩子回来了。 她回来还带着两个儿子回来。 多讽刺!她耗尽心血,费尽心思才能靠近一点宋长洲。 那个女人能轻易得到她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 宋长洲的儿子在军区那么招眼,这样带有桃色的八卦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不仅仅整个军区,就连他们军区医院都已经喧嚣而上,压都压不住。 闲言碎语对她的杀伤力来说就像核武器一样,有着毁天灭地的威力。 以前在单位多风光,现在面对大家指指点点就有多绝望。 最可笑的是,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军区,就已经给她如此大的压力。 安黎现在有着毁灭一切的戾气,砸完了花瓶并没有让她心情平复下来。 她又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乒乒仓仓”东西摔倒一地。 “啊~~~~”她痛苦大叫出来,抱着头蹲在地上哭泣起来。 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张渔晚的归来对她十几年的付出都会像是露水一样,阳光一照很快就消失了。 正在她抓起抱枕继续打砸的时候,看到墙上宋长洲的一张旧照片,她看着那张旧照片不由得看痴了,这是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啊! 渐渐理智回归,收复自己的情绪,她擦了擦眼泪,表情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军区家属院待安黎一走,吴嫂终于绷不住,气得浑身颤抖,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宋长洲也实在是不像话,这是人干的事? 她比张渔晚大二十岁,张渔晚一直叫嫂子,可其实她更是把张渔晚这个没了母亲的丫头当女儿看。 两个孩子更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在她眼里那就是两个外孙孙。 别说宋长洲的女人了,就是宋长洲也不能欺负去。 那时候张渔晚一个人在国外生了孩子多不容易,无依无靠的。 一个女人身体正虚弱的时候,还要照顾两个小的。要不是实在困难怎么可能花费重金用了手段,让她出国呢?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安妮看着气得发抖的吴嫂忍不住问道。 看那女人做派,她猜测像是宋长洲女朋友,可是宋长洲对张渔晚的感情瞎子都知道,没想到这个华国顶级军官感情这么复杂。 “她说是宋长洲的未婚妻。”吴嫂没有感情地说道。 安妮咂咂舌,她现在也觉得宋长洲做的过分了,可是国外这些事太常见了,她接触的上流社会更是乱的一比吊糟。 那些贵族老爷们身边情妇名模多到数不清,更有甚者喜欢什么样的都有,这俩人现在连婚姻都没有,孩子根本就不是维系感情的纽带。 看着俩孩子有些萎靡,吴嫂压住自己的不满,给孩子擦洗后,放在床上哄睡。 下午宋长洲左等右等没有等到吴嫂送孩子来军区,他给吴嫂大哥大打了一个电话。 [喂!吴嫂,俩孩子睡醒了吗?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没送过来?] [我们收拾收拾送孩子回去吧!您大首长贵人事多!我们就不打扰了,毕竟我们也是外人,总是在这里不方便!]吴嫂没好气地说道。 [别啊!吴嫂,好好的,怎么要走?再说我好多年没见过孩子,也想跟他们多待几天。]宋长洲要是听不出吴嫂的话中的语气,他就白吃了这么些年的饭。 他现在着急得尽快放下手中的事,别人说话宋长洲还不见得会听,吴嫂对张渔晚意义不一样。 她这么些年对张渔晚如同长辈般的爱护,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请的帮佣。 [不了,我们直接坐公交,很方便!不麻烦了,不说了,我拿着东西不方便打电话,挂了!]吴嫂已经收拾好东西,也不想多说什么废话,直接挂掉电话。 [有事我亲自开车送你。你们大包小包的又带着孩子多不方便……] “嘟嘟嘟”他话都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忙音。 宋长洲紧张得给大秘书交代了几样工作,直接开着车朝军区家属院方向行驶而去,华仁就坐在副驾驶上跟个雕塑一样,吭都不敢吭一声。 到了家里已经人去楼空,看着就连孩子用的餐盘都带走了,就像之前张渔晚离开的时候一样,什么都不留下。 宋长洲面色发沉,大有暴风雨来的强烈怒火。 他直接开车去公交车车站,那边没有见到几人,人已经走了,他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 急忙发动车子,跑到张渔晚下榻的酒店,吴嫂和孩子还没到。 他就开车到汽车站,刚停好车。 就看到吴嫂和安妮带着俩双胞胎大包小包下车,他们几人有外国人加上一对双胞胎,本身是非常扎眼的,隔着很远就看到了。 宋长洲急忙下车,长腿大步一迈,几下就来到吴嫂身边,他接过一个孩子抱在怀里。 华仁也连忙抱着另外一个孩子,手里还接过吴嫂手中的行李。 “吴嫂,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走了?”宋长洲多着急的心,看到吴嫂也先压了下来。 第142章 恩情 “宋首长,你和小晚既然离婚了,还是注意一下,你是男的无所谓,但是小晚终归是女人,吃亏一些,如果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得难听,我也不客气的。” 吴嫂冰冷的话语,让宋长洲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吴嫂,是我说错什么话还是做错什么了?”宋长洲拦在吴嫂面前。 他姿态放得很低,“如果我说错什么话,让吴嫂觉得不舒服,你可以随时说出来,我道歉!” “你是个大首长,可不敢让你给我道歉。你这么大的官,你身边不少人吧!你还会缺女人吗?为什么总是要纠缠小晚呢?” 宋长洲仍旧不放弃,“吴嫂,你觉得我不该出现在小晚面前是不是小晚有什么想法?我还能经常看孩子吗?” 他连忙摆事实讲道理,“你看小晚忙的天天见不到人,孩子在这里也没地方活动,不行还到我那边去怎么样?” “宋司令,孩子每天早上过去,晚上接回来,中间让安妮接送吧!我就不过去了!”吴嫂说完,把孩子接过来,拉着孩子一起离开。 留下宋长洲呆愣得像根木头杵在那边,过了好久,华仁才懦怯地问道:“首长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宋长洲把车钥匙递给他说了句,“走吧!” 一定是某些地方出了问题,不然吴嫂的态度不会突然转变。 “你去查一下她身边最近有什么情况,曾志华回来之后两人有没有什么安排和计划。” 不应该是这样的,张渔晚虽然没有想和他重归于好的打算,但是不会这么抗拒他。 现在好不容易得到张渔晚周围人的好感,好像一下之间全都消失了。 甚至变得更加冷漠。 他很想冲上去问问,什么原因,可是失去张渔晚后让他变得患得患失,他在害怕。 是的他害怕那种张渔晚好像在她身边,但是看得着抓不住,又一点点与自己割离分开的恐惧感,让他不敢问出来。 就像一个不会水的人,悄悄伸一只脚在浅滩边试探。 回到军区后,他办公室里安黎早就等在这里。 除了安黎还有政治部的袁主任以及乔政委。 “乔政委、袁主任、安黎!你们怎么来了?”宋长洲微微蹙眉。 “你的药吃完了,我给你送一下。最近感觉怎么样?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心悸吗?”安黎看着他关心问道。 “吃完的话我会让小王过去取。”宋长洲话不多。 看着几人不是马上就走的架势,宋长洲暗中冷笑一声,指了指沙发说道:“坐吧!” 袁主任笑着看看安黎,有对着宋长洲热情地说道:“小宋啊!你可是我看着一步步从士官一路升到军区司令的,你这么优秀,身边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怎么行呢?安黎不好意思张口,我可不想让她委屈着。” “安黎已经不小了,多少女人这个年纪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就我们安黎,跟着你这么多年,没功劳也要有苦劳吧!你可不能让她无名无分的。” 袁主任拉着安黎的手走向宋长洲,安黎羞涩的头都抬不起来,眼睛微微向上看一眼,就很快落下来。 “你要是不想看她受委屈,可以娶回你家当儿媳妇,有你这么疼她的婆婆不是很快乐?”宋长洲完全不给袁主任面子,难得话也多了起来。 安黎即使知道宋长洲不会同意,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下意识咬紧嘴唇,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听到这话的袁主任脸色略微尴尬,她在工作和生活中很强势,习惯了别人给她面子,都照顾着她的情绪。 她看了看有些无助又不知所措的安黎,对宋长洲语气也严厉起来,“小宋,你作为一个男人不能不负责!安黎这么多年不结婚为了谁?这个你没有理由推脱吧!人家一心为了你熬到这个岁数了,就是说出去你俩没关系谁信啊?” 她又苦口婆心劝道:“我在妇联工作的时候,那可是介绍了不少配偶,不管怎么样过的日子红红火火的,你现在可能有些没想明白,但是真正过日子就知道我介绍的好了!” “袁主任,在工作中称呼我职称,叫声宋司令不辱没你吧!”宋长洲公事公办打断她的话。 袁主任也有些拿不住宋长洲,毕竟以前还是下属,现在的他职位比他们夫妻俩都高,想靠之前的关系套近乎,宋长洲也不给她机会。 她胳膊肘捣了捣乔政委,乔政委方才叹了口气说道:“小宋…宋司令,作为你的前任老领导和长辈,你要明白我们的一片苦心啊!我和你婶子也是真心希望你过得好!” “安黎爸爸,安副军长如今也为女儿愁,他给我打电话,一个大老爷们哭得那是……我作为父亲都不忍心啊!安黎那么小就单独来金麟,默默等了你这么多年,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 “再说你和安黎多合适啊!再也没有比你俩更般配的人了,人家还救过你的命,这样的缘分可是弥足珍贵的!这么些年谁不知道安黎是你的未婚妻?你让她一个小姑娘如何自处?” 宋长洲哂然一笑,眼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也让人不敢忽视他眼底的不满,纵使年轻也是身居高位,“怎么?想衔恩图报还是拿身份压我?” 对面几人突然接不上他的话,想着他们多年的交情还能顾及着他们两人的面子。 可是这是宋长洲的逆鳞,“她救过我,她是医生救死扶伤不应该吗?我为国家受伤难道不该被救治吗?真要说恩情,多少人都上赶子给宋家送恩情,宋家都要低头去接?” 宋长洲眼神带着令人胆寒的气势,看着焦躁不安的安黎,可是他没打算放过她,“安黎你自己说说!宋家给过安家什么承诺?如果没有宋家,安家现在会怎么样?” “还是你这几年在金麟顺风顺水,是不是把我和你的交易都忘了?安黎你不能既要又要吧!” “安黎!你做的小动作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知道不代表我也要被你牵着鼻子走,我不是你那点小聪明,就可以玩于股掌之中的工具。”宋长洲的声音像是寒冷的风霜一刀刀毫不留情刮向安黎。 这就无异于狠狠抽了安黎一巴掌!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自己的裙子已经被她双手紧紧握出了深深的皱褶。 她突然抬头,红着双眼望着这个她深深地爱着男人。 “你答应过我的条件还没有做完,你不能半途而废!” 第143章 他被人下药了! 头疼,要炸开的疼,宋长洲眼神有些涣散,身体非正常滚烫,他从酒桌上就发现异常,趁人不备快速离开。 这是被人做局,他被人下药了! 这几年升得太快,动了别人蛋糕,也惹得很多人眼红。 多少人想给他使绊子,想拉他下马,他一清二楚。 宋长洲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一点,脑袋中的浑浊感也减轻一些。 他跌跌撞撞在酒店长廊上吃力的走着,眼中看向前方,脚下像是灌了铅一样,每次只能挪动一小步。 “宋副师长,您说去厕所怎么走到这来了?我扶您回去吧!”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笑意盈盈走了过来。 她拉住宋长洲胳膊,胸前两团面团似的圆润也贴了上来。 女人身上有着浓烈刺鼻且庸俗的香水味,这个味道刺激着宋长洲的神经,让他更加燥热。 他眼白中布满了红血丝,看了女人一眼,生理的本能让他眼神紧紧盯着女人低胸那处白肉。 被他眼神死死盯住,女人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娇笑起来,她的手摸了一把男人结实的手臂,眼如秋水流云,艳丽的红唇一张一合,他没有听清女人说什么。 “什么”男人皱皱眉问道。 女人贴得更近,还在他耳朵旁边吹了口气,“我们回房间去玩点好玩的!” “你走开!”宋长洲努力让自己脑子清明一些,可是现在的他做什么都是徒劳。 女人贴得更紧,声音娇媚到带着钩子般,拖长了尾音,“宋副师长~~宋哥哥~~你房间的钥匙呢?” 女人说完好似在翻找钥匙一般,上下其手地在他身上乱摸。 每一次摸得都用了力道,这让宋长洲呼吸不由加重,温度好似又上升了一些。 女人眼中的得意之色眼都不掩饰,马上这个男人就到手了。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更何况还加了料? 她眼底的志在必得都来不及收起来,脖子已经被一只大手像钳子一样钳住。 胸腔中的空气瞬间无法畅通,喉咙的痛感让她意识到,这个男人非常危险。 即使在身体被人算计情况下也能轻易要了她的命。 她想求饶,想呼救,但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求生的本能让她使出浑身力气抵抗,指甲把他的胳膊抓出一道道血印子。 但这些都是徒劳,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她眼球充血一点点凸起,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就在她意识将要剥离身体的瞬间,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已经耗尽她所有的力气,直接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看着像是地狱爬出来的索命使者一样的男人,吓得抖成筛糠。 背后指使她的人,是她不敢得罪的,可是这个男人更是她惹不起的。 她吓得尖叫出声,一股刺鼻的液体流了一地,人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男人眉眼一片冷意,绕开了她继续往前走。 他胳膊上的血一滴一滴顺着手腕流了下来,这几处伤口让他恢复一些清明,能够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 可是猛烈的药性非常顽固,不愿意被这样轻易压退下去,很快席卷重来的时候带着更汹涌的欲望,仿佛一只野兽要撕碎他的每一片肌肉。 “宋长洲!” “宋长洲!” 一阵急切的叫声从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朝着他跑来。 “长洲!你怎么样?”安黎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她连忙扶住宋长洲,男人高大的身躯一下子重量大部分压住她,俩人差点一起摔倒。 另一双手及时扶住俩人,“首长,你还好吧!” 一个小战士战战兢兢问道,他发现不对劲,着急去找安黎求救,留下首长一个人。 还好安黎赶来的及时,不然首长就危险了,俩人一人一边架住宋长洲的胳膊,把人带到另外一个房间。 到房间后把已经意识不清的宋长洲放在床上,“赵亮,这里交给我吧!你放心出去吧!” 安黎对着小战士说道。 赵亮看了看宋长洲,又看了看安黎,心中了然,“那嫂子,我在外面等着,首长麻烦您照顾了,辛苦嫂子了!” 说完赵亮离开房间,顺便把门带上! 安黎顿了顿,像下定某种决心,扭头看着宋长洲。 她走过去,跪在床前,一只手抚摸着男人的脸,眼中充满痴情眷恋,嘴里喃喃自语,“长洲,我来救你了,你一定忍得很难受吧!” 她正要吻到宋长洲的时候,被人用力抓住手腕,男人的力度很大,疼得她生理性眼泪瞬间流出来。 “长洲,是我!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让我帮帮你好不好?”安黎楚楚可怜看着宋长洲。 她流着眼泪,含情脉脉眼中却固执地盯着男人,被这样一个女人浓烈的爱意包围着,在这样私密的空间,又是这样旖旎荡漾的氛围里,是个男人恐怕都要沦陷在这温柔乡中。 “出去!”男人从牙缝中艰难挤出沙哑低沉的声音,一下子像是打破了仙境的一个魔咒一样,所有的旖旎暧昧都像是洪水般退却。 男人力气支持不了多久,松了手以后,安黎眼泪不停滴落下来,她站起来,不顾男人威胁的语气。 一件外套掉落地上,女人开始自己把衬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出去!”男人把头扭过去,那些药他已经快压不住了。 “长洲,我愿意把我自己给你,我等这一天很多年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女人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停。 她的衣服一件件掉落在地上,在她一丝不 挂往男人身上扑的时候。 男人犹如一只被迫休眠的猛兽,突然爆发出它的力量,他重重的推开女人。 “啊!” 女人后背撞在墙上,男人用尽最后力气,冲到厕所锁上门! 他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冲刷着自己的头,待他能够站稳,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一个女人抱着他的腿仰着脸笑得恣意又张扬。 照片上被他的血液?染成一团浓艳的色彩,他看着照片在厕所里狠狠地发泄完欲望后,浑身湿哒哒地坐在地上,眼中带着痛苦和绝望。 第144章 安黎调令回京 男人从卫生间出来眼睛已经恢复往日清明,他眼神冷冽,好似刚才狼狈和萎靡不复存在,只有浑身湿透的衣服才能窥探到刚才发生什么。 外间的安黎已经穿戴整齐,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垂下的眼皮盯着自己的裙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把自己的难堪隐藏得很好,刚才的事两人心照不宣都不再提起。 “安黎,下个礼拜你回京城吧!调令申请很快给你,你这么多年应该回去陪陪你爸妈!”宋长洲没有感情地说道。 这是要赶她走! 不,她不走! 原本坐在沙发上像个木头一样的安黎眼里多了一丝慌乱,她咬了咬唇,眼珠不停转动。 如果调令下来她回京城就真的一点都没机会了,想了一会。 她抬起头来,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字一顿说:“我不回去!” 宋长洲眼底的不耐已经到了临界点,“这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 “宋长洲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在你身边吗?”安黎强忍着眼泪,声音都有些哽咽。 男人身体有些劳累,带着懒懒的气息,仔细用毛巾擦拭着刚才湿答答的照片,眼睛都没有朝着安黎的方向看一眼。 过了好一会,才哂笑道:“我想不想,你刚才不是就知道了吗?” “你让我走我就立刻辞职,我想尽办法也要留在金麟,我还是会纠缠你,你管不了我的!”安黎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反而有种越挫越勇的莽劲。 宋长洲像是看疯子一样看了安黎一眼,无所谓道:“你随便!”说完就要开门离开。 “宋长洲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做完以后我们就两清了!”安黎笑着看着宋长洲,有一种豁出去的不顾一切的冲动,“你不是不喜欢我无孔不入地跟着你吗?你还完债,我就不再纠缠你!” 宋长洲冷笑一声,眼底透着冰冷,四月的天不算冷,但是安黎却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她强打精神坚持着。 安黎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否正确,她咬咬牙,眼中带着浓浓的野心说道:“三年!在金麟我要你的全力支持,三年后我离开!” “好!如你所愿!”宋长洲离开,把这个房间留给她。 寂寞就像黑夜中的怪兽,瞬间把她吞噬。 宋长洲回到军区没多久,赵亮就被调离,原因不明,没人敢问。 不几天宋长洲办公室门口就出现一个呆头呆脑的和一个不苟言笑的新兵蛋子。 “报告!首长!我叫王富生是您的勤务兵,请指示!” “报告!首长!我叫华仁是您的警卫员,请指示!” 坐在办公桌看着文件的宋长洲头也不抬,过了好一会,就在王富生和华仁鼻尖开始冒汗,心虚得以为自己要被首长退掉的时候。 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去给我泡杯茶!” …… “宋长洲,你答应过我的条件还没有做完,你不能半途而废!”安黎紧紧盯着宋长洲,好似要把他身上戳出洞来。 她鼓起勇气把这句话说完后,人就耗尽力气,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男人不紧不慢地煮水冲泡茶,对面的三个人就这么干看着。 袁主任和乔政委脸色异常难看,宋长洲一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男人眼中的甚至都觉得还不如手里的茶杯更能吸引他注意。 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里却带着嘲讽,“安黎,是你先破坏约定的!” 不顾安黎惨白的脸,宋长洲接着说道:“下周调令回京,我给过你机会了!” 安黎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她嘴唇紧抿,下巴颤抖着,连带着肩膀都在抽搐。 她已经无计可施了,她的机关算尽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 安黎从一开始的抽噎到最后捂着脸哭着跑出了宋长洲的办公室。 袁主任站起来,不满地对宋长洲说道:“你这样对一个姑娘真是太过分了!她这辈子以后怎么办?你良心会不安的。” “袁主任你刚才也说过,想找我的女人很多,我全都心疼的话恐怕心疼不过来。”宋长洲漫不经心打断袁主任的话,“随便说是我未婚妻我就必须娶了?怎么,我这个军区司令就这么不值钱?” 宋长洲身居高位,哪怕说话并非大声,身上自然带着凌厉的气势。 “我俩是看着你一步步走到现在,安黎始终对你不离不弃,你不应该这样对她……” “你这么喜欢给有妇之夫送女人,我给乔政委也送一个,帮你一起照顾乔政委,你说呢?”话不好听,代表着宋长洲已经不想再和袁主任拉扯。 “你……”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安黎这个主角都跑了,袁主任和乔政委当说客失败。 袁主任大步就离开办公室,气得头也不回走掉了。 乔主任用手点了点他,最后也是叹了口气,跟着离开了。 “华仁!” “到,首长!” “你去查一下,今天家属院都谁去过,还有安黎的调令你盯着,尽快落实。” 宋长洲现在一点隐患都要消除在萌芽中,他坐在那张沙发上,看着面前的茶水冒着袅袅热气然后热气慢慢散去。 华仁办事效率自然非常快,差不多半小时就返回来了。 “首长!”华仁欲言又止看着宋长洲。 “讲!” 华仁把查到信息向宋长洲汇报后,站在一旁等着领导指示。 桌上的茶水早就凉掉了,男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安黎,安家! 安黎回京的消息还是惊动了京城宋家安家,同时宋家也收到张渔晚带着两个孩子回国的消息。 原本宋家安家两家关系还不错,宋家也帮过安家。 早几年安家和宋家差半级,如今安家一直被边缘化,说话地位大不如从前,要不是宋家护着,安家早就出事被清退了。 刘爱梅好多次去宋家找过李沐宁,想要撮合宋长洲和安黎,但是都被李沐宁推辞掉了,她心里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宋家俩儿子都是一个比一个有主意,自己又有本事,他们父母是做不了主的,李沐宁知道儿子放不下张渔晚,执拗地不肯从上一个婚姻走出来,她不好劝,儿子九死一生,立下的功劳,不是为了让长辈逼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如今安黎被调回来,刘爱梅第一个收到消息,跑到宋家破口大骂,又哭又闹,“你们让我家安黎怎么办?宋长洲玩弄过女人感情说抛弃就抛弃,安黎在金麟多少年了,谁不知道?安黎是他未婚妻,他不能不负责。” 刘爱梅是个家庭主妇,平时当个官太太生活滋润,人前还能端着,一出事就跟泼妇骂街一样。 第145章 装不下去了 “明天周末,老板有没有什么安排?”cloe右手揉着酸痛的脖子,她快散架了。 他们投入的几个人项目全都开始运行,人员配置还有没有全部到位,基本上他们每个人都相当三四个人的工作量,把人当驴使的说法一点也不过分,哪怕香城,工作习惯卷得要冒烟的两人也有些吃力。 把人当驴使的老板看了她一眼,那个跟个女战士一样助理,现在像一滩液体一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些形状,拎起来还能随意“duang、duang”弹两下,张渔晚米粒大的良心终于开始膨胀的起来。 “要不我请你做spa,从头到脚,待一整天怎么样,项目你随意点?” cloe想了想,尴尬地笑笑,“老板,你这样子会让我好担忧,不敢安心享受。” “想太多了,就是做spa而已,还能让你想出一部悬疑剧来?”张渔晚忍不住哂笑。 cloe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当然喜欢做spa咯!但是我真的好害怕做spa仅仅是为了给我充电,之后就是更加繁重的牛马的工作。” 张渔晚轻声嗤笑,“不用担心,因为这是一定会发生的!” 她现在可是资本家,要努力压榨自己的员工剩余价值啊! 在放松后继续当牛马,还是一直当牛马,cloe不用思考就马上做出选择,“去!必须去,不去更吃亏!” 俩人说说笑笑刚走进酒店,一个声音打断两人的聊天。 “张同志你好!” 张渔晚放缓步伐,看着旁边一个带着淡淡笑容的女人就站在酒店大堂。 她长发披肩穿着一件鹅黄色连衣裙,带着精心装扮的妆容,好似特意等着她,“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张渔晚疑惑一下,才恍然,“安黎,你好!” 酒店大堂休息区,张渔晚点了两杯咖啡,服务生送上咖啡后。 张渔晚端起咖啡轻轻抿一口,面露不满,这味道还是欠缺一些,她要买一台咖啡机放在新家别墅里。 安黎沉默着,默默打量着张渔晚,看着她松弛自在的模样心中有些泛苦。 “我听说你回来,所以来看看你!”安黎开口道。 迎着张渔晚疑惑的目光,安黎笑了笑,“和你太久不见你变化很大!” “我们不熟,没必要刻意来见我吧!”张渔晚并没有和安黎客套太多,她身体向后靠着椅背,胳膊肘支撑在沙发扶手上。 安黎顿了一下,很快她表情始终维持着端庄优雅模样,“是!我跟你没交情,但是你是宋长洲的前妻,我还是想来看看你!” “我和长洲在一起很久了,这么多年,他升迁很快,表面看似风光,其实你不知道他付出多少,他的身体状况很堪忧。”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张渔晚打断安黎的抒情,“大家都希望他飞的高不高,只有你心疼他累不累?”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张渔晚喝了一口咖啡,“安小姐,我自己的生活并不希望被打扰,如果你就想说这些,我的时间也很宝贵的。” 张渔晚的毫不在乎的表情让安黎措手不及,她看着对面这个女人眼梢都带着傲气,不把人放在中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 这样的表情,终于让安黎装不下去了。 安黎突然笑了一下,让她一直管理很好的情绪终于像是花瓣枯萎后的干裂,“你有什么资格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儿,你凭什么啊?就凭你那几分姿色?让所有男人都围着你转?” 安黎为了宋长洲花费了很多心思,如今因为张渔晚的回国一切归零,如果舆论到最后压不住,如果张渔晚一直不回国,她在他身边越久,他会渐渐习惯。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胜利果实,就这么轻易被张渔晚抢走,安黎眼中的嫉恨、焦虑还有懊恼变成一句句恶毒的话,刺向张渔晚。 可是张渔晚像是天空一片云彩一样,对于这样的话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笑着,“我就当你夸我漂亮了!” “你和长洲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期望你以后不要打扰到我们!” “你在教我做事?你有什么立场?”张渔晚都已经不想再和安黎继续说下去了,她站起来把一张纸币压在咖啡杯下,转身离开的时候留下一句话,“你说你是他未婚妻,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嫁给他,是不想吗?” 安黎站起来怒瞪张渔晚离开方向,突然心口一跳,脸色瞬间失去血色。 “长洲…你…你怎么来了?” 她有些失神地望着宋长洲,一副失神的样子,嘴里好似喃喃自语。 宋长洲没有回话,夕阳余晖照从落地窗照射进来,让他的声线又轻又柔,“我送你回房间。” 他的温柔和体贴全都给了张渔晚,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安医生,首长让我送您回去!”王富生站在旁边说道。 安黎脚步仿佛失去了生气,一步一顿地往外走,她回头看着身后的一男一女。 女人走在前方,男人在身后,宽肩窄腰,背部笔挺,很好地把她护在自己面前,都是她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在房间门口,男人站着没有进去,阳光照在他脸上的轮廓上,眼睛也柔和得看着女人,“我没有未婚妻,从来都没有。” 张渔晚看着他,“我知道啊!” 宋长洲和她认识也就一个多月就结婚了,当时申请报告都打两份,他好像根本不需要订婚这个环节。 “你身体还好吗?”张渔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忍不住问了一嘴。 “怎么你也心疼我累不累?”宋长洲咧嘴一笑,惹得张渔晚给了他一个白眼。 宋长洲大手一伸张渔晚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只见他伸手的方向是门把,“最近工作太累,你好好洗洗澡,放松放松,要注意身体。” 说完关上门留着一脸呆愣的张渔晚。 门外的宋长洲嘴角微笑渐渐绷紧,黑眸下的幽邃闪动。 他顿了一下,大步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第146章 特殊爱好 “大宝叫张云翰,二宝叫张云翔。” “好的张云翰妈妈麻烦您在这边签字,手续已经办好了,我会把他们分到一个班。”幼儿园园长亲自给两位小朋友办理入学手续。 已经升级成张云翰、张云翔的妈妈签过字后说道:“不要分一个班,给他俩分远点,他俩不需要在一起。” 看着园长疑惑的表情,张渔晚解释:“我想让他俩多接触接触别的小朋友。” 哥俩在一起简直无敌,打架亲兄弟,她害怕老师告状。 园长给了一个懂了的表情,礼貌笑笑,“我现在就带小朋友过去吧!” 俩人扭头就看到宋长洲拿着相机不停给俩小只拍照。 “敬礼!嗳~好嘞!这个姿势帅气!”宋长洲这个老父亲正忙着指导两只摆poss,“那边花坛也不错,过去拍一张。” “张云翰张云翔爸爸,小朋友可以到班级里去了。”园长对着宋长洲说道。 “爸爸是军人吗?带孩子好像带出了领兵打仗架势。”园长捂嘴开玩笑道。 “我爸爸是大首长!” “我爸爸是司令!” 这俩小孩胸板挺得直直的,特别大声说道。 “呵呵~他俩好可爱哦!”周围人被俩小孩逗笑了。 老师们一天天能从小朋友嘴里听到三四个科学家爸爸,七八个司令爸爸,还有五六七八九个大领导爸爸。 等完成交接仪式后,园长送他们出门,忍不住对这俩落落大方的小朋友夸赞道:“这俩小孩真的一点都不怕生,一般很多小孩子离开爸爸妈妈都会哭,而且会哭好几天才适应。” 因为这俩主动跟他们招手再见,老大抱着妈妈亲一下,老二给他们一个飞吻就跑到人群中玩去了。 “他们以前上过幼儿园,所以适应快一些。”张渔晚解释一下,俩只在国外上的私立。 和园长道过别,张渔晚刚转身就是“咔嚓、咔嚓”照相机不停响。 “看我,笑一笑。”宋长洲举着相机都快怼到张渔晚脸上。 张渔晚给了他一个假笑,踩着高跟鞋稳稳地往前走,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你还蛮有仪式感呢!我都没想到要给孩子入学拍照,没想到你还特意把相机拿来了。”张渔晚不得不感叹宋长洲的细心,不走心地夸了一句宋长洲。 今天孩子第一天入学,宋长洲非要屁颠屁颠儿一起跟来。 张渔晚把车打开,就听到身后的宋长洲喊道:“小晚,扭头。” 张渔晚下意识扭头,一手扶在车门上,上半身轻轻转身好后看,头发被甩出一个漂亮弧度。 “咔嚓”宋长洲俩快速按下快门,被张渔晚瞪了一眼,“你无聊不无聊,上车!” “重要的时刻都要记录下来,以后这个相机我都要带着,走哪带哪!”宋长洲顺手又拍一张。 宋长洲非要说自己车坏了,不能开,要蹭张渔晚的车。 要是平时张渔晚会直接一脚油门,忽视他,这不是俩孩子今天上学,爸爸还是要出现一下的,主要在老师面前露个脸,爸爸暂时要安抚好,将来俩小只被喊家长的话就让宋长洲去顶一顶。 车子开到军区家属院,张渔晚把车停下,宋长洲摆弄着相机把胶卷取出来,又装了一个新的胶卷进去,“小晚,你进去等我一会,我洗一下照片,一会儿子照片就洗好。” “你还会洗照片?真不得了,这些照片何德何能让你大首长亲自洗啊!”张渔晚笑着调侃道。 “还会裱框呢!走吧!保准惊艳你一把!” 张渔晚摇了摇头,他都发展了什么特殊爱好啊! 发动车子直接拐进家属院,门卫看到车内坐的是首长就敬礼放行。 张渔晚停车的时候刚好有一个人骑着自行车飞速地拐过来,骑得速度很快,来不及收直接撞在车上。 还好张渔晚刹车及时,他们俩快速下车,到前方看看什么情况。 地上的人“哎吆哎吆!”地哼唧起来。 宋长洲走到面前问道:“同志你还好吧!有没有撞到哪里?” 宋长洲上上下下检查着那人的情况,来人面孔很陌生,并不是家属院的人。 “你哪里受伤了?我们带你去医院吧!”张渔晚在旁边不放心地看着对方。 那人抬眼一看,见到张渔晚的脸后大吃一惊,吓得连连往后退。 也顾不上喊疼,对着张渔晚摆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事!”那人被宋长洲扶起来,也不让宋长洲帮忙拍灰,一瘸一拐扶起车子就走。 张渔晚一把拦住,“我看你腿扭到了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那人好似怕张渔晚看到他的脸,总是低着头把头扭到另一边,“我没事,不用去。” 说完跨上车跑的飞快眨眼间就不见了。 “哎,你说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那么怕见医生吗?”张渔晚看着人离去的方向疑惑地问道。 “你认识他吗?”宋长洲看着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张渔晚。 “我怎么会认识他?”张渔晚低头趴在车前看看自己的车有没有破损。 她用手擦掉上面的灰,发现车没事,心中松口气,爱车没事那人应该也没事。 宋长洲扶着张渔晚肩膀往家走,“你不用管了,交给我。” 男人看着刚才那人离开的方向,眼底如墨般犀利眼神闪了一下。 张渔晚看着家里的布置一点没变,有些呆愣一下,心中淡然一笑,“你都已经是这个级别的了,为什么还住在这里?” “习惯了!这个地方收拾得舒服,我换地方会失眠。”宋长洲给张渔晚烧了水准备泡茶。 张渔晚心绪复杂地低头摸着钢琴不语,“咔嚓”一声相机胶片卷动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把她注意力转移到宋长洲身上。 “你干嘛!怎么总是拍?”张渔晚嗔怪道。 “还有几张胶卷没用完别浪费了,要不你摆个姿势我把剩下的拍完再去洗照片。”宋长洲晃了晃手里的相机。 张渔晚捋了捋头发,对着镜头粲然一笑,然后又大方摆出几个poss,还不忘记叮嘱他,“把我拍好看点。” “得嘞!您就擎好吧!”宋摄影师急忙按动快门。 张渔晚坐在钢琴椅上,一阵旋律优美而略带哀伤歌曲在她手上响起,如微风轻拂,温柔细腻。 此去半生太凄凉 花落惹人断肠 你我天涯各一方 我追着你的月光 泪却湿了眼眶 往事随风怎能忘 花开又花谢 花漫天 是你忽隐又忽现朝朝又暮暮 朝暮间 却难勾勒你的脸我轻叹浮生 叹红颜 来来去去多少年半生的遗憾 谁来写 唯有过客留人间此去半生太凄凉 花落惹人断肠 一曲结束俩人都默不作声,过了好半晌,张渔晚一手把头发别到耳后,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唱这首歌,可能经常哼唧一下。” 宋长洲刚才看呆了,就像以前听她唱歌时候一样,如今再次听到心中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你自己泡茶,我去洗照片,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今天我下厨给你做饭。”宋长洲把外衣脱掉,里面衬衣扣子解开,把袖子叠卷上去。 张渔晚走到茶几旁边挑了一份雨前龙井,开玩笑道:“啊?我今天走不了了?” “那你别走了!”宋长洲慵懒地靠在门上,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脚随意交叉在另一只前面,闲适又不羁的笑看着张渔晚。 第147章 食品厂第一批产品 窗外的风吹过,带着院子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张渔晚的心也像是被拨动得像是院中乱入的树叶一样,不小心被吹出一个小漩涡。 宋长洲走近她,眉骨清晰的下方,那双丹凤眼透出一片蜜色光芒。 他伸手在她露出的耳垂下轻轻捻揉一下,手指沿着她下颚掠过,轻轻托起下巴,让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男人声音像是加了冰块的汽水,冰爽清透,“想什么呢?” “我想…吃大闸蟹、爆炒牛肉、蒜香排骨芋头还有蒸鲈鱼。”张渔晚干巴巴抱着菜名,还眨巴眨眼。 男人被她小表情逗笑了,在她唇上轻轻落了一吻,“骗子!” “你乖乖等我,我去洗照片,等会给你做好吃的。”说完刮了一下她秀气的鼻子。 宋长洲干活很麻利,不一会从房间出来,到冰箱里翻找出食材,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 张渔晚喝了杯茶去书房找了一本书,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好像岁月静好,一如回到五年前的那段时光。 不一会,华仁把车停在门口,和王富生把新买的食材拎进来。 “首长,姐!”王富生和华仁给两人打招呼。 “把东西送厨房来吧!”宋长洲穿着围裙,手里拿着菜刀,探出半边身子对他俩说道。 俩人把鱼虾肉还有新鲜蔬菜都放在厨房,也开始卷起袖子帮忙打下手。 “叮铃铃”大哥大的铃声响起来,张渔晚从包里翻出来一个小款白色贴钻的大哥大,“喂!嗯,好,我知道了!我一会过去。” 宋长洲别看在厨房忙活,耳朵一直很机灵地关注外面,听到有电话他人就站在厨房门口,留着一耳朵偷听。 看张渔晚放下书,拿起包包就要出去,问了一句,“怎么了?” “食品加工厂第一批的样品出来了,我过去看看。”别的厂都在热火朝天筹备阶段的时候,食品厂已经有产品产出了。 看宋长洲拿着碗在把鸡蛋打碎,眼神还不满地睨了一眼张渔晚。 “我去去就回!”张渔晚丢下这句话就往外走,食品厂本来就是回钱最快的厂,所以张渔晚还是非常重视的,不然等电视机回钱他们都要饿死。 “华仁你跟着去!”宋长洲给华仁使个眼色,华仁立马丢下东西追跑了出去。 “姐,首长让我帮您开车!”他帮忙把副驾打开。 张渔晚把钥匙扔给他,看着他们开来的车呲笑一声,“这就是他说的车坏了。” “姐,我们刚修好就把车送过来的,真的。”华仁忙着找补。 “你跟你们首长都一样,满嘴谎话,哼!”张渔晚直接拆穿。 华仁“嘿嘿”笑了两声,“真的,是我们机修班修好的,知道首长没有车,班长饭都顾不上吃,亲自修的。” 张渔晚也不跟他较真,“出发吧!” 到了食品厂,把车子开进生产区。 那边已经围着一些主管和领导,等张渔晚走近,大家给她让了地方。 桌上已经放了好几箱的火腿肠,总共三款品种,猪肉、鸡肉还有混合的。 张渔晚走到跟前问生产主任,“怎么样?” “张总您试试,这个很好吃,也很方便,撕开包装就能吃。”厂长和几位主管表情都很开心,没想到这些东西生产的这么顺利。 厂里规矩虽然严,标准也高,但是工资也比别的地方高,只要工资给到位,老板什么要求高一些他们都愿意接受。 之前做的几次口感都不是很满意,这次换了配方后,做出来效果很好。 张渔晚也没有配方,但是大体是知道一些,指导了研发部,但是她很挑剔,之前的一直不满意。 张渔晚打开一个新的火腿肠,放入口中尝了尝,她点点头,跟自己再后世吃到的味道差不多,这样的口感早就被市场反复锤炼很多年了,只要推出就会大卖。 “这些样品都有多少?”张渔晚脸上也出现满意之色。 “有个十几箱!”厂长说道。 “给我车上装十箱。然后跟肉联厂还有原材料供应商通知一下尽快开始投入生产,不要怕压货,马上大量备货加足马力生产。” “明天早上你、采购部和销售部门的人都过来开会,把计划定一下。”张渔晚说完之后,看人搬了十箱火腿肠后,就和华仁开车离开。 她亲自去给领导送了几箱,当场就谈下了几单业务,这些省市机关单位如果长期合作的话,其余厂子也容易谈下来,政府本来是大股东,自然更愿意支持这个厂。 她也没客气,顺带请领导给广播电视台打电话,帮忙牵个桥,她当然不会错过广告宣传的好机会。 张渔晚又马不停蹄跑到电视台,在门岗登记过后,华仁把车子直接开到办公楼。 她踩着高跟鞋华仁扛着箱子跟在后面,一路“哒哒哒”有力地踏步走到台长办公室。 到了门口,里面坐着一位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梳个偏分抹了发胶,看起来文质彬彬,张渔晚敲了敲门,“王台长您好,是郑书记介绍我来的,我叫张渔晚。” 里面男子看到来人就知道是市领导介绍的,马上礼貌站起来,“张总,你好你好!快请坐,我以为张总是个成功人士,没想到还是这么年轻貌美的成功女士,请坐!” “谢谢,您过奖了!这是我们食品厂生产的第一批火腿肠,特意拿过来给您尝尝,贸然拜访也是有几件事想跟你们合作一下。”张渔晚和对方握手后示意华仁把东西放桌上。 “什么是火腿肠啊?”王台长好奇问道。 华仁极有眼色拿出几种口味来,把包装撕开,递给王台长。 里面的肉味浓香,王台长看了看每根都尝一口,不由赞叹,“这个东西很好吃啊!是你们生产的!贵不贵我买一点。” “看您说的,您想要的话我让厂里送你一些。”张渔晚打着感情牌,“这是我们厂生产的新产品,我来就是想找您合作的。” “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广播电视台,和大厂比起来人就不够看了,我们可以作为员工福利还有内部食堂都可以买一些,但是这个量可不多啊!”王台长赶忙把丑话说在前头,毕竟是大领导推荐来的,这些面子必须要给,但是他们电台人员不多的,每人一箱也就不到一百箱而已。 第148章 电台广告 “我呢!是有两件事想跟您合作,第一个就是电台订购我们的火腿肠作为员工福利,第二就是想在电台做个广告。”张渔晚直接切入主题。 “广告?”王台长完全没有任何概念,这时候只有公益的广而告之,电视台还是个清水衙门。 “是的,给我们食品厂在电视上做广告还有收音机上广播一下,内容我们自己录制出来给你们,你们播放。”张渔晚解释道,“我们一定播放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的广告,积极正向的宣传。” “这个不符合规矩吧!我们从来没有给产品做过广告啊!”王台长有些犹豫,作为l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还是会迟疑。 “您给开个价,我们只需要每天晚上新闻联播前播放就行,而且时间不长1-2分钟左右吧!”反正现在没有广告,她的时间完全可以放宽,而且也没什么收视率,她直接选黄金档时间。 广告内容她都可以帮忙设计,这些对她这个生活在处处都是植入广告的世界中随便借鉴都可以,手拿把掐。 王台长坐在那边思考起来,他简单算一下,其实这些不需要什么成本,只要把中间插一段广告,就可以给电台创收,他心里预期是几千块钱,看了看张渔晚怕她压价。 他咳了一声说道:“这个我还需要向上面申请,以前没做过,我担心有些难度,价钱可能不便宜。” 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说价格,张渔晚直接报价“,“两万块钱。就买新闻时间前段的两分钟,您看怎么样?播放两个月,还有收音机每天五次播放我们的内容,播放两个月,这个一万块。” 王台长心脏都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他原本想报价八千的。 只要每天两分钟,播两个月,就两万钱,广播两个月一万块,这人是印刷钱的吗? 他咳了几声,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我看张总这么有诚意,我代表电视台热烈欢迎和您合作。” 两人都希望这事尽快落实,张渔晚也干脆,直接拿出大哥大给aron打过去,让他找律师拟好合同,再从财务拿三万块钱直接来签约。 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敲定了。 华仁开着车载着张渔晚和aron回公司,在车上张渔晚就把广告要求说了起来,马上招聘演员,可以去学校挑俩小孩,还有到单位挑人。 “这个广告一定要快,我希望三天内演员和工作人员全部落实,实在找不到人就问问王台长,看看有没有介绍的。” “最好一周内广告开始投放。”张渔晚把事情一一交代给她的助理。 车停到公司门口aron下车,一手扶着车门弯着腰问道:“sylvia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华仁眼神看了看张渔晚,张渔晚都能看到他眼中的祈求,“不了,你们忙吧!明天早上我去食品厂开会,下午两点再找你和cloe一起碰个头,记得让曾先生也过去一趟。” 华仁松了一口气,他来当司机就是要把人给带回去,要是人回不去,估计要吃挂落。 回去的路上,华仁看张渔晚心情不错,就跟张渔晚聊聊天,帮首长刷刷存在感,“姐,我是第一次看到首长做饭,没想到做饭很熟练。” “是吗?他很喜欢做饭,你居然没见过?” “真的,首长平时休息的时候,要么去学院教课,要么在家翻译一些英文杂志,或者写一些军事评论,赚点稿费,那些可赚钱了!但是我就是没见过他做饭。”华仁说的可认真。 张渔晚emo了,“啊!等会他做的不好吃怎么办?我会不会被毒死啊?你说的我对他做的饭一点都不期待了。” 这关注角度真的很刁钻,直接给华仁整不会了,他好像给首长帮了倒忙。 “要不咱们在外面偷偷吃点再过去?”张渔晚想出一个馊点子。 一点都不好,首长知道他这样在背后编排他,估计明天见不到金麟的太阳了,流放南岭还是宁古塔他看看能不能二选一挑一款。 “不是姐,我的意思是,首长以前做过饭吗?我只是没见过,不见得首长不会做。”他要想办法圆回来。 张渔晚点点头,“他做饭比吴嫂好吃不少,大部分都比较家常,不过有几个菜做得还是很有水平的。”吴嫂好像天赋不在做饭上,现在会的花样也不少,但是全都是平平无奇。 甚至她教安妮做了一个炒菜都比吴嫂好吃,感觉做饭是上帝关掉吴嫂的窗户,对于一个家政行业来说实在是致命短板。 导致她在国外好几年吃不到合口的中餐很难受,还有几次因为吃不到气得饿醒。 到了家属院,张渔晚让华仁把两箱火腿肠都拿下来。 饭菜早就做好了,在厨房温着,宋长洲在门口翘首以盼,“嚯,拿这么多,这次产品研发成功了?” 张渔晚笑得很开心,马上这个食品厂就有收获了,心情也变得灿烂,“你尝尝,这个算我添一个菜。” 宋长洲赶快摆好餐桌,等张渔晚洗好手出来,华仁和王富生就要离开。 “你们留下一起吃啊!”张渔晚看着一大桌子菜,他们俩可吃不完的。 “姐,我们回去吃,先走了。”首长亲自下厨做的饭,他俩可没胆子留下来看首长脸色。 屁股后跟有人追一样,瞬间就跑没影了。 桌上有丝瓜鸡蛋、蒜蓉排骨、清蒸鲈鱼还做了一个冬瓜丸子汤,“跟我点的菜出入很大哦!”张渔晚挑剔道。 她的嘴直接被宋长洲捏住不让说话,“祖宗,别挑了!你点的菜都不是当季的,我上哪给你搞大闸蟹和芋头。” 张渔晚挣脱掉他的手,难得没有发脾气,先给他盛了一碗汤,“辛苦首长了,宋司令亲自做饭,小女子实在是无以为报,那就借花献佛,这碗汤你先喝。” 宋长洲被她无赖样都气得笑起来,“借花献佛你用都用得没什么诚意。” 张渔晚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轻轻吹了吹,浅尝了一口,“都说了无以为报,能有一碗汤,你不觉得惊喜嘛?” “能用!”宋长洲拿起勺子舀一勺,连汤带料,几口下肚。 “都喝了我的汤,是不是要帮我办事啊?” 宋长洲眉梢向上抬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笑得怡然自得的女人。 第149章 林季峰的电话 张渔晚从门口走出来的时候,隔壁李嫂拉长个脖子在往他们家里里张望,刚好与刚出来的张渔晚和宋长洲撞在一起。 李嫂慌乱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嘴里嘟囔着,“我的抹布呢?奇怪了,怎么找不到了。” “哎吆!小张你回来了!宋司令也在呢!”李嫂像是刚发现两人,演技拙劣地跟两人打着招呼。 “李嫂!”张渔晚礼貌和对方微笑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到车跟前,开车门上车,点火,一气呵成。 宋长洲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头伸进去一些,“所以我今天纯工具人?” 他给张渔晚建议道:“不如你利用得再彻底一些!” “别忘了你答应的,尽快解决吧!”油门一踩,潇洒离开。 宋长洲看着李嫂还站在原地,“李嫂,你的抹布去厨房找找吧!” 食品厂的推动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广告,刚放出就引起很多人围观,都在打听这个火腿肠,大家都想买来尝一尝。 订单一下子多起来,一直排到下个月。 曹厂长拿着订单找到张渔晚,“张总,我们的原材料就快跟不上了,之前您让加大生产我还担心压货呢!这才没几天咱们原材料都不够用啊!” “原材料订购,不行到多几个厂家收一下,周边也要考虑。咱们现在都是旧仓库,新的厂址还没建好,产能上也不够,这还是就一个省的购买,很快就要全国推广了,你是厂长,生产一定要跟上。”张渔晚交代道。 曹厂长忙得跟个陀螺一样,就没见过这么赚钱的企业厂里收入高效益自然也好,他的奖金是和收益挂钩的。 他忍不住跟张渔晚报喜,“咱们这个月订单都一百多万了,没想到这个火腿肠这么畅销。” 张渔晚略微疲惫的眼底也多了一丝笑意,“这才哪到哪啊!到时候全国都从我们这里订购的时候,说不定一天的订单量就超过这个了。” 她可是知道上一世,有一个火腿肠厂效益一年可是按亿为单位的。 曹厂长听到这个大饼,嘴巴都咧到耳朵边了,他可是一刻都待不住了,他要回去加大生产。 “叮铃铃”张渔晚办公桌前的电话响起来,她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林季峰的声音,[小晚,是我林季峰。] [林叔,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好消息了吗?]张渔晚最近一直在等着林季峰的消息。 她和曾志华从一到华国就去京城找了林季峰,让他帮忙牵线研究彩色电视机,研究费用裕丰资本全部出,研究成果归实验室,研究专利归裕丰资本。 现在电视机厂就差这个东风了。 电视机现在已经有了脚盆鸡的生产线,她就不能生产一模一样的电视机,跟在人家屁股后喝汤。 她把一批国外先进的设备都送给实验室,研究彩色电视机,包括平面屏幕,抛弃掉老式的圆形屏幕。 有了更高级的装备,林季峰和该领域的专家就开始忙碌起来。 现在就是等待这个结果的时候。 [没错,我们研发出来这款电视机了,画面清晰,画质很好,按照你说的,可以分成大小不同的尺寸,我觉得一推出一定会轰动全国的。]林季峰在电话那头说话的声音都透着激动。 这个产品可是世界领先的,华国目前刚刚改革开放没几年,就拥有了这个成绩,对他来说就是里程碑的意义。 张渔晚也激动握紧拳头,喊了一声“yes!” 他们裕丰资本所有的投资都已经开始启动了。 [林叔,我马上买票去京城。]张渔晚要去验收成果,确定后他们就可以开始生产了。 [上次你们来太匆忙,也没好好招待你们,这次来我也把我那些老伙计都介绍给你,有些是电子元件专业的大拿,还有些是通信系统专家,还有电子电器自动化的专家都介绍给你,总之你一定不虚此行的。]林叔的声音都比以前更有活力更年轻。 果然事业才是男人的第二春,张渔晚也被感染得愉悦起来,[那就拜托林叔了!] 挂了电话,张渔晚让秘书同志曾志华叫过来,想了想,还给第二大股东的南军区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等人都到齐了,宋长洲带着南区电视机厂的负责人一起走进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曾志华看宋长洲就不顺眼,说话也是不客气。 宋长洲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听说新产品研发出来了,这么大的事我就亲自过来看看。” 张渔晚手指支着太阳穴,轻轻戳了戳,直接说道:“我要去一趟京城,新产品测试结果我要看看,还有下一个研发方向也要和林教授定一下,你们也派一个代表和我一起去吧!” “我也要去。”曾志华抢先说道。 看着曾志华表态后,宋长洲从容不迫地对张渔晚扬扬下巴,“我也要去京城,我答应你的事还兑现呢!” 他给了一个“我还要努力当好这个工具人!”的眼神。 曾志华看不下去他这个眉来眼去的样,不爽地怼了一句,“怎么哪都有你,你一个大首长那么闲吗?” 宋长洲淡淡地看了眼曾志华,扭头对张渔晚说道:“他好凶!” 那眼神中还透着一丝丝委屈。 跟着宋长洲一起来的代表直接石化,这实在是没眼看了,他刚才是不是眼瞎?居然看到他们首长在泡茶。 张渔晚揉了揉太阳穴,对着曾志华说道:“你要留在这里,这边一大摊子事,离不开你。” 又怕曾志华不满,连忙安慰他,“主要是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这里多重要,现在正是关键时候。” “没有你怎么能行呢!”张渔晚有些谄媚地强调他的重要性。 曾志华也知道现在他们这边确实是离不开人,撇撇嘴,才不情不愿说道:“知道了!” 当晚宋长洲就安排了去京城的火车票,电视机厂的军方代表,被宋长洲留在金麟镇守大本营。 火车快速行驶在路上,张渔晚漠然看着宋长洲,“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也不是我一个人啊!这不是华仁和王富生也跟着嘛!” 第150章 外交手段 “你不也带着秘书吗?我也不会说你一个人来啊!”宋长洲意有所指他旁边的男秘书。 男秘书周书山:我可以不存在。 “你随便。”张渔晚都没看一眼宋长洲就回自己的包厢里。 张渔晚自己是一个包厢单间,剩下的他们四人一间。 宋长洲跟着进去“啪”把门关上,留着外面三人互相看了看,很快周书山被两人驾着到他们的包间里。 “这是我的包间。”张渔晚不满地看着宋长洲。 宋长洲假装没听到,坐在她对面,长腿往前一伸,就几乎占满整个过道。 他忽视掉女人要喷火的眼睛,扬了扬下巴,“聊聊!” “聊什么?我没什么跟你好聊的!”这个包厢有些闷热,张渔晚直接起身就要出去。 被宋长洲大手一拉,人就坐在对方怀里。 被男人箍着身子,动弹不得,张渔晚找借口,“你这样我没办法好好聊。” 男人把她掂了一下,找一个舒服姿势,“不急,咱们一个个说。” “宋长洲你真虚伪,之前的各种讨好还有屈意奉承都是你装的,对不对?”女人挣脱不开,有些羞愤,也不跟他绕弯子了。 男人亲了亲她耳迹,又捋了一缕头发在手里把玩,“也不算装,就是喜欢看你高兴的样子。” “现在不喜欢了,也不讨好我了,没耐心了是吧!”张渔晚语气也是绷着,“你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 男人在她头发间蹭了蹭,音色低沉,带着一丝哄人的语气,“也不是不愿意哄了,只是让你知道,我允许你在我接受范围内做任何事,别我一靠近就跟一只炸毛的猫一样。” “什么叫你接受范围内做任何事?……你有病吧!” 男人鬼迷心窍了,这说的是什么话? “你别总是抗拒我,我也有感觉的,也会难过,也会害怕!”男人紧了紧怀里的女人,头埋在女人脖颈间。 “小晚,你总要正视一下我的感情的,你都能利用我利用宋家了,你就要有着和我捆绑在一起的觉悟。”他的声音像是淡淡的,但是不容忽视。 这人,一点亏都不吃。 火车到了京城,宋长洲提前安排两辆车接,他一只手拿着张渔晚的行李,一只手拉着她,大咧咧地上了前面的车。 后面三人早就轻车熟路上了第二辆车。 接车的人还是赵青,“长洲,先去哪?” “先去华清大学。”宋长洲直接报地名。 “老首长李部长还在家等着呢!还有你大伯也在,你们要不要先回去看看?”赵青对两人牵着的手视若无睹,但是也不得不提醒他一下。 宋长洲沉吟一下,“我们先回一趟家吧!” 回去看看他父母也有借宋家的势,肯定要打个招呼的,张渔晚点点头。 她拿出自己大哥大和林季峰先打个招呼,车子就直奔家属院去了。 两人刚进家门,李沐宁就笑着迎了出来,“总算回来了。” 张渔晚有些尴尬,还是笑着叫了声“妈。” “回来就好!”李沐宁拍拍她的肩膀,自然随意的感觉倒是缓解了她的一些不安。 李沐宁探头向后看,“孩子怎么没回来?” 就看到后面那辆车上下来三个人大老爷们,把车一关上就跟着往里走。 李沐宁这话一出来,后面三人瞬间跟石雕一样,一动不敢动。 她又扭头看着宋长洲和张渔晚,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张渔晚眼珠子瞟了一眼宋长洲,男人立马解释道:“哦!妈,我们这次回来时间很赶,担心小孩子不适应,再说他俩刚上学就请假不合适。” 宋伯峻和宋思海听到声音也走出来,两个大首长难得带着微笑的面容上,听到孩子没回来,脸色唰就落下来。 一位首长的威压就已经很有气势了,现在两个首长一个像是威严的山,另一个更像是藏在剑鞘里的利剑。 在这样沉甸甸的压迫感面前,张渔晚忍不住后退半步,突然后腰被一只大手托住,人就被搂在男人怀里。 他直接带着张渔晚绕开前面两人,径直来到沙发上,把像个木偶人的张渔晚给按到座位上。 哂笑一声,“出息!”就知道对他凶,在别人面前怂得跟个小鸡崽一样。 宋伯峻突然意识到儿媳妇还在,不自然地把自己的平时太过刚毅严肃的形象收敛一些。 大伯宋思海也假意咳了一声,跟着进去了。 “你说你不带孩子回来,那你回来干什么?”李沐宁现在看宋长洲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我们回来是工作,带他俩纯属捣乱呢!”宋长洲慢条斯理坐在张渔晚旁边,瞬间他的地方陷进一个深坑。 他还顺手把手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看起来像是把人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一样,对三位领导的眼神毫无反应。 “那么多人帮你们搭手带孩子,你还嫌弃人家捣乱?我看你就是找借口。” 老两口加上大伯,特意准备了好些礼物,还让王嫂学做一些宝宝餐。 “爸妈,我这次特意把孩子照片都带过来了。”张渔晚心中暗暗松口气,还好收拾东西的时候吴嫂特意让把小孩子的照片都带上。 “小晚,你听我的吧!老人对隔代的感情根本是你想象不到的。”吴嫂把厚厚的两摞相册给放在她行李箱里。,直接占了一大半地方。 听到有照片能解相思之苦,几位领导眼睛都亮了几分。 大伯这几年有些老花,把老花镜都带上了。 ……这是坐等着要看照片啊! 张渔晚只好给宋长洲使个眼色,把箱子里的相册拿出来。 两本厚相册瞬间被三人聚在一起认真翻看起来。 这两本相册里面记录不少孩子从小到大的成长瞬间。 他们三个老人一边看一边讨论,“哎吆,这俩是打架了吗?你看看哭得可怜死咯,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二啊?” “你看看这小衣服穿的多洋气,跟画里娃娃一样,长得像长洲多一些,不太像小晚。”李沐宁有些可惜,张渔晚长得更好看。 张渔晚也不介意,孩子出生就跟开盲盒一样,长相脾气和智商都无法预测,至少两个小家伙也很好看,出门很惹眼。 早知道给俩小家伙请假好了,还可以起到外交手段,腐蚀一下他们。 张渔晚在等着几位领导看相册的功夫脑海中想着。 第151章 曾氏出事 “这俩孩子真的太可爱了,小晚我们老宋家要感谢你,给我们两个这么好的孙子。你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不容易。”李沐宁感叹道。 宋伯峻在一旁点点头,还在专注地看着两只从小到大的照片,只留一耳朵在张渔晚身上。 “以后放假就送过来,我们帮你带带。”俩老人每天看着邻居家的孙子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的,眼热不已。 如今一下多俩,必须要带出去显摆显摆。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跟你们一起过去看看吧!”大伯宋思海直接做出了惊人决定。 像他们这样的首长工作起来特别忙碌,居然要特意请假跟他们回去。 李沐宁和宋伯峻对看一眼,你还真别说,又嫌弃地看了儿子和张渔晚一眼,这俩当个甩手掌柜的爸妈一点都不能理解他们做爷爷奶奶的心情。 张渔晚暗中掐起宋长洲腰间一点肉,示意他赶快说正事,别总是孩子孩子的。 “你再掐下去,我那块肉都要被掐掉了。”宋长洲当着所有人面大声讲出来,“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出来就行了,怕什么?你手里还有俩重要人质,不怕他们不妥协。” 张渔晚:…… 好想掐一掐自己人中,感觉马上就要背过气去。 她端庄地坐在沙发上捋了捋头发,对着三位领导笑了笑,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心里真的恨不得把宋长洲那张破嘴用针缝起来。 宋思海笑了笑,对着张渔晚说道:“小晚,刚好我有事情找你,咱们去书房聊聊吧!” 对于宋思海的邀请,张渔晚是一头雾水,她好像今天第一次见到宋家大伯吧!为什么他看着自己有着一股长辈的亲切感? 张渔晚疑惑地看了看宋长洲,对方朝她点点头,“没事,你去跟大伯聊聊。不行就拿俩人质威胁他,效果是一样的!” 这人真是太混蛋了,张渔晚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跟着大伯去了书房。 李沐宁自然地把两套相册收了起来放在柜子里,扭头看着儿子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张渔晚不在,她揍起儿子来自然不客气,走过去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让你笑,我告诉你,这是对我不能见到孙子的补偿,知道吗?孙子不回来,我还不能把相册收走?” “您儿子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这就是送给您的见面礼,贵重吧!”他贴心地把人搂在怀里,让李女士坐在沙发上后,又贴心地把桌上王嫂准备的茶水端给李沐宁。 儿子突然变得对她关怀备至,并没有让她受宠若惊,反而心中有些不自在。 她不信任地睨了一眼宋长洲,“你是有什么话对我说?我怎么感觉你没安好心呢?” “哎吆!看看,到底是亲妈妈!我什么都没说呢!您就猜出来了。”宋长洲长手轻抚着李沐宁的背。 宋伯峻看着不爽,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有话好好说,整得油腔滑调,别忘了你也是一个首长,没一点首长应有的尊严。” …… 书房里,张渔晚规矩地坐半张凳子,安静地看着宋思海。 宋思海打量了她一会,对她慈祥地笑了笑。 倒是没让张渔晚等太久,他张口说道:“你长得很像你妈妈。” 张渔晚吃惊地看着宋思海,“您还认识我妈妈?” “很多年前了,那时候你妈妈还是一个小姑娘呢,比你还小,也就才十五六岁吧!”宋思海眼睛看向一个地方,陷入回忆。 张渔晚突然想起来,她刚穿越的时候,原主有一封很旧的信,寄信人叫宋思海,“您是不是给我妈妈写过信还汇过款?” “你还留着那封信呢!是我,我叫宋思海,是你妈妈的忘年交吧!我大了你妈妈快十岁!”宋思海感叹道。 “小晚,很抱歉!你妈妈生你的时候我就被派出去做任务了,一直隐姓埋名,没有办法和你们联络。” “动荡的那几年,你妈妈的身份一定过得很艰难吧!还有你,你妈妈去世后,你是不是过得也很不容易?我好像回来的有些晚了,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女。” “大伯,您跟我妈妈什么关系?”张渔晚有些好奇,听宋思海的口气,他和简清的关系不像是普通朋友关系。 “当年我带部队在南方,全靠简家捐款捐物,我受重伤的时候也是你妈妈亲自照顾,所以对你妈妈一直有着感激之情。”宋思海笑容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张渔晚离开宋家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宋思海到底对简清有着什么样的感情?那么简清呢? 如果两人都有感情为什么不在一起?大伯这人是为了简清一直没有结婚吗?宋家男人在感情上真的好轴。 “今后你有什么困难找大伯,不要客气!以后大伯罩着你,谁都欺负不了你。”宋思海的话还回荡在周张渔晚脑海中。 这就随便多了一个大靠山! 这时张渔晚的大哥大响起来,她刚接起来就听到曾志华的焦急声音,[sylvia,曾家出事了!我要回一趟香城。] [什么情况?你先别着急。]张渔晚也紧张起来。 [有人告发曾家偷税还曝光曾家贿赂香城财政司司长,证据确凿,这个丑闻一曝光曾家股票暴跌,舆论压力太大,老爷子不得不退出董事长一职,现在我大哥接手董事长。] 曾志华恨透了大房,如果大房掌握了曾氏,他别说拿到属于他那部分财产了,估计能轻松捏死他。 大房不会那么仁慈的饶过他的,他们的关系早就不死不休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张渔晚停住脚步,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大哥说现在资金周转不过来,要先把华国投资先停掉。我就知道他是故意针对我。]曾志华在电话中恨得咬紧牙根。 [没关系,你不要急,我跟你一起回香城一趟,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糕。]张渔晚轻声安慰道。 [等我和林教授见过面后,再跟你联系。]张渔晚挂掉手中电话。 一抬头发现宋长洲拧着眉看着对面的安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