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在朝堂杀疯了》 第1章 重生归来 “虽然你是当朝公主,但你既已经嫁入薛家,每日晨昏定省是不可少的!” “是!母亲请喝茶!” 时近中午,内堂之中,曹鸢跪在一位老夫人身前。 她身着朱色华服,裙摆处绣着金丝莲花手工精妙,衣襟袖口上都点缀着白色珍珠。 突然她的思绪如同混沌一般纷乱,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 对面的老夫人正准备接茶,曹鸢手里端着的茶杯摇摇欲坠坠落到地上。 “殿下,您没事吧?”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扶住了她。 曹鸢抬头看着她,小姑娘圆脸杏眼,小脸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头上梳了两个简单的发髻,一身碧色长裙尽显少女姿态。 她自是认出这是从小服侍她的侍女,“锦竹!你不是……” 曹鸢的耳边嗡嗡作响,脑袋疼的厉害,这是怎么回事,锦竹不是死了吗? 而她曹鸢也刚刚被喂了毒酒。 “阿鸢你是不是不舒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她瞬间后背发凉,就算化成灰她都认得这个声音! “你们!”曹鸢抬头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 她四处望着,府内的红锦毯从内堂延伸直至府邸之外,屋檐廊角还留着尚未褪去的红色。 顿时打了个冷颤。 这个场景是她十年前嫁入薛府新婚的第一天。 她,居然重生了!回到了十年前! 上一世曹鸢是大魏的四公主。 母后去的早,只留下一双同胞儿女。皇兄是东宫太子,而她自小便被皇帝送到了边关由外祖父抚养。 多年后,皇兄在东宫走水离世,而她正巧也在那年在战场上击退敌军赢了战役,皇帝赐予虎符,统领大魏十万大军,万人敬仰,百姓爱戴。 然而,谁能料到,如此辉煌的人生轨迹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年她昏了头不顾母族反对,非要下嫁给出身寒门的员外郎薛兮年。 成婚十载,扶他青云直上,坐上了当朝丞相那令人瞩目的高位。 而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她灭口,灭她全族。 自新帝登基后,镇守边关的外祖父全族被无故扣上通敌的罪名,全族上下三百多条人命全部斩首,无一幸免。 就连曹鸢想去收尸,尸体也被新帝扔到山间喂了野兽,连尸骨也未给曹鸢留下。 可怜最疼爱她的外祖父到死也不明白,忠君爱国一生,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后来,薛兮年挑断她的手筋,废了她一身武艺。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刹那,如梦初醒,原来这所有的一切,皆是那枕边人和她皇妹共同策划的计谋! ‘你们为何如此害我至此!’ ‘皇姐,你不就是仗着母族辉煌,不然父皇又怎会连虎符此等重要之物也交于你!我又何必事事低你一头!委屈薛郎娶你!’ 委屈? 倾尽一切助他上位到头来只换来一句委屈! “不妨告诉你吧,从你回京城的那一刻起,你所经历的每一个令你身败名裂、声名狼藉的事情,无一不是我精心谋划出来的!包括你的虎符被父皇收回也是我们的杰作哈哈哈......” 她的声音冰冷而充满了嘲讽,仿佛一把利剑直刺对方的心脏。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恶意和得意,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如今新皇登基,你没了父皇的庇护,我的薛郎也已经是当朝宰相,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哈哈哈哈。’ ‘薛兮年你我成婚十年,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对得起我吗?’ ‘谁让你这么傻我说什么你都信!每次同你一起我都感到无比的恶心。‘ 薛兮年邪恶的嘴脸终于露了出来。 ‘曹鸢,下辈子可不要这么轻易相信男人了。你就好好和家人团聚吧。’ 一杯毒酒灌下,曹鸢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身子有了力气,她拼尽最后一口气,将怀里的匕首捅进了薛兮年的胸口。 ‘啊!薛郎!‘ ‘薛兮年,你们欠我的下辈子全部都得还给我!‘ 双眼一闭,再一睁开眼,让她回到了十年前。 “阿鸢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没休息好。” 薛兮年深情地拉着曹鸢的手,他一直如此,在曹鸢跟前伪装了十年也不曾被她察觉。 到底该说他演技好还是说自己太蠢! 曹鸢猩红的双眼,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抽皮剥骨,上一世为了男人落得如此下场,重活一世,她定要再杀他一回。 薛兮年看着曹鸢眼底从未有过的恨意感到疑惑,解释道,“昨晚应酬完已经很晚了,我就没去打扰你。阿鸢不要生我的气。” 生气?何止是生气杀你的心都有了。 曹鸢甩开他的手,真让人恶心! “公主,第一天敬茶你就这么不情愿!一点做我薛家儿媳的诚意都没有。”薛老夫人一脸不悦。 上一世,曹鸢为了嫁入薛家,费劲讨好他们一家,结果新婚第一天,薛家人就故意刁难,让曹鸢在内堂从天明等到晌午。 “你们让我们殿下等到了晌午,还说我们殿下,也太欺负人了!”锦竹忍不住说道。 突然锦竹后面伸出一只手拧住她的耳朵,“啊!痛痛痛!” “一个奴才有你说话的份吗?主子说话下人少插嘴。” 锦竹挣脱开她躲到曹鸢身后。 她穿着与她身份不符的华丽衣裳,绫罗绸缎在她身上丝毫没有体现出任何华贵的气质。 头上的珠钗更是插得毫无美感,全都是曹鸢的陪嫁之物。 薛兮琼是薛兮年的姐姐向来蛮横。 “公主,这些下人可真是……” 只听啪地一声,薛兮琼还没说完,曹鸢的一巴掌就差点把薛兮琼给扇晕了,直接摔到地上。 毕竟自小是在军营长大,曹鸢的力气可要比待字闺中的女子要大的多。 “放肆!何时轮到你教训本宫的人!”曹鸢呵斥道。 “阿姐!你怎么样!”薛兮年扶起她。 “殿下……”锦竹怔住了,这还是她那对薛家百依百顺的主子吗? 自认识薛兮年,对薛家人曹鸢从来不让她怠慢今日居然为自己动手了。 “兮年你快看你娶的好媳妇!”薛兮琼躺在地上打滚。 薛兮年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公主你既已嫁给我儿,就要懂礼数,琼儿是你的长姐,怎么能说打就打。”薛老夫人斜了一眼曹鸢。 “母亲教训的是,方才是本宫太冲动了。既然打都打了,要不让阿姐打回来您说可好!”曹鸢出了口长气,拱手行礼。 众人不再说话,曹鸢轻笑,眼神伶俐,借她们十个胆她们也不敢。 “还是继续敬茶吧!”薛老夫人岔开话题。 曹鸢瞥了一眼丫鬟手里端的茶,轻蔑道,“依本宫之见,这茶就不必喝了!!!” 第2章 孝,真孝 “那怎么行,整个魏国哪有儿媳妇不敬早茶的道理!” 薛兮琼双手叉腰,眼睛瞪得浑圆,大言不惭地说,“公主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她似乎对自己的话语充满了自信,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曹鸢听了这话,轻轻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和不屑。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主位前坐下,动作优雅而从容。 “本想着都是一家人,既然你们坚持,那就挨个跪下来给本宫敬吧。” 曹鸢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让她们心生畏惧。 整个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众人心头一紧,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曹鸢对视。 一时间,大厅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许久薛兮琼才打破了这长久的静默,“公主,是你给我母亲敬茶,让长辈跪你,你受得起吗?” “阿姐这就言重了,本宫乃是大魏公主皇室正统血亲,千金之躯,本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比母亲年长的,本宫也自是受得起的。” “更何况是你们......区区草民了!”曹鸢目光冰冷,扬了扬高傲的头。 薛老夫人的脸瞬间耷拉下来,薛兮琼虽心有不甘但也没话说。 这突然的转变让薛家的人很不适应。 “来人!给他们上茶!”曹鸢一声喝令。 “是!” 府里的丫鬟倒是明事理,知道谁才是这薛家的主子,直接就上了三盏热茶。 大堂内一片寂静,没人上前。 “老夫人,小姐,驸马,你们谁先来?”锦竹热情地捧着茶杯到她们跟前。 薛兮琼转头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拒绝下跪。 “既然你们都不愿晨昏定省,那日后就取消!也省得母亲一把年纪还要与本宫行礼。” 曹鸢声音轻柔,语气还带着一点傲娇,“母亲,本宫如此可算孝顺您?” 孝,真孝! “本宫等了你们这么久有些乏了,都退下吧!” 说完曹鸢甩开裙摆扬长而去。 薛兮琼见曹鸢离开,赶紧跑到薛兮年跟前,“一定是你昨日没进新房,她把气发泄给我们了,还不赶快过去哄好她!” 薛兮年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只能耐着性子追了出去。 “阿鸢,阿鸢!” 曹鸢停下脚步。 “阿鸢,昨日我喝酒喝多了,害怕打扰你休息,才没去的。你可是怪我昨日未去你房间?”薛兮年追到长廊,露出牵强的笑容。 曹鸢侧过身去,看着他脸上牵强的笑容,怎么前世一点也没看出来,“兮年,本宫难道是此等心胸狭隘之人?” “当,当然不是。只是觉得你与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 婚前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对薛兮年言听计从,对他的家人更是没有丝毫的反抗和质疑,无比的顺从和敬爱。 这怎么成完婚才一晚上就像变了一个人。 “兮年我跟以前一样,还是很爱你的。你这么想可就伤了我的心了。” 薛兮年笑了笑,牵起曹鸢的手,“既然无事,那我就去礼部了。我母亲年纪大了,阿鸢作为新妇可要迁就母亲。” 迁就母亲? 那你的阿姐,就不需要迁就了。 曹鸢冲他笑了笑。 回了卧房,坐在铜镜前擦去脸上胭脂,皮肤如玉般白皙滑嫩,一双杏眸清澈如水,却又深不见底。 眸中又带着一丝寂寥,十年的沧桑沉淀让她蜕变的成熟,虽是十年前少女的肌肤,但眼神却难以回到十年前,宛如被岁月雕琢过,饱经沧桑。 “殿下,奴婢让厨房炖了燕窝羹。您起这么早都没吃东西呢!” 锦竹将燕窝端到桌子上,“驸马爷真是的,新婚之夜都不进婚房,这要传出去还得了。本来外面都对殿下与驸马爷成婚就有颇多意见!” 薛兮年才貌双全,刚刚上任便在朝中女眷中收获了许多的爱慕者,曹鸢更是被他吸引。 还光明正大地追在薛兮年身后,不许任何女子靠近,薛兮年清高得很,一直与曹鸢保持距离,对于常年身处军营中的曹鸢来说,像薛兮年这样的男子实属罕见。 后来曹鸢求了皇帝下旨赐婚,虽说中间有波折,但两人还是成婚了。还被别人嘲笑这场婚事只是曹鸢的一厢情愿。 不过后面的结果告诉她,她确实是一厢情愿。 要不是死过一回,她从未想过嫁入薛家竟是一个圈套。 这一世她要看看,他薛兮年没了自己的扶持,还能不能当上权倾朝野的宰相。 “锦竹,以后没我允许让薛家人别来打扰我。” “啊?殿下,你不是很喜欢驸马吗?” 为了让圣上下旨赐婚曹鸢之前可是努力了好久,怎么突然就...... “突然觉得驸马不是良配。”不过现在还不是休夫的时候。 “殿下你能这么想真的太好了。” 锦竹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上了,转念一想又惆怅了起来,“可是殿下,我们以后要怎么办?你要和离吗?可才刚成婚就和离会不会不好?” “不是和离,是休夫!” “殿下,在我们大魏女子休夫虽有律法,但至今都没女子用过。您无故休夫定是会被弹劾的吧。” 锦竹说的对! 不过只是休夫岂不是太便宜他们这对狗男女了。 不仅要休夫,还要让薛兮年身败名裂! 薛兮年你的一切,我会全部毁掉,曹鸢眼底闪过一丝狠毒。 过几日就是万寿节了,按照前世薛兮年会凭着万寿节升为礼部侍郎,当然她自己出了不少力。 不过这次万寿节,她定要一雪前耻。 第3章 恶作剧 夜色将至。 薛兮年从礼部回来正好赶上晚饭。 “弟弟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快饿死了。”薛兮琼捂着肚子叫屈。 “万寿节将至可能会有点忙!你们不用管我先吃就是了。”薛兮年饮了杯茶。 “你都是驸马了,就应该交给底下的人去做!” 薛兮琼想的真简单,真以为弟弟是个大官了。 “兮年这么辛苦,这次万寿节办好了,这侍郎的位置还不得是兮年的了。”曹鸢哄骗道。 “一个官位都是公主一句话的事!哪里需要这么辛苦!” “阿姐慎言!”薛兮年义正言辞道,“我虽是驸马但也是要靠真本事升官才是,不然阿鸢也会被旁人诟病。” 薛兮年拉着曹鸢的手,“我与阿鸢的感情从不掺杂这些利益。” 曹鸢冲他笑了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虚伪清高,没有曹鸢都不知道他还要当多少年的员外郎。 “那怎么行呢,兮年你能这么想很好,但你是我的夫婿怎么能只做一个员外郎呢?” “你放心有我在,你的仕途一帆风顺。” 薛兮年心里乐开了花,神情相比于前几日要轻松了不少。 看来是他多想了,曹鸢还是跟以前一样傻。薛兮年心道。 “母亲阿姐可要去呢!这次官员可以带家眷!”曹鸢眉尾微挑。 “他们就不用去了,不懂礼数。”薛兮年摆了摆手。 “我要去!都是亲家怎么能不去呢!我还没去过皇宫呢!”薛兮琼想起些什么,眼里一抹阴狠。 薛兮琼怎么会不去! 她可是主角! “阿姐这么开心呢!”曹鸢话里有话。 “那当然了!”薛兮琼毫不掩饰地狠毒眼神死死的盯着她。 —— 万寿节当天。 薛兮年已经提早入宫操办万寿节。 曹鸢梳妆好坐在马车里等薛家母女。 薛兮琼一身红衣绫罗,发髻盘于脑后,头上腰间别着五颜六色的饰品。 “阿姐,你确定还这么穿吗?” “当然!不能让其他人觉得未来礼部侍郎的姐姐如此上不了台面啊!”薛兮琼摸了摸头上的装饰,对自己今日的装扮颇为自信。 “母亲不来吗?” “母亲不喜热闹!赶快走吧。” 马车到达宫门口,朝臣携带家眷已经陆陆续续往里面进了。 薛兮琼仰头望着宫门,不禁感叹道,“哇!皇宫就是比别的地方气派。” 眼前的宫殿高大宏伟,气势磅礴,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红色的城墙高耸入云,门前的守卫士兵身着华丽的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 薛兮琼被这壮观的景象所吸引,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好奇和兴奋。她想象着宫殿里的奢华和神秘,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向往之情。 曹鸢一下车,薛兮琼就盯上了她头上的凤钗。 “阿姐,怎么了吗?” “我看你头上的钗挺好看的,也是纯金的吧,不如给我戴吧。”薛兮琼正说着伸手去摘曹鸢头上的凤钗。 锦竹打掉她的手,“不行,这凤钗是......” “锦竹!”曹鸢看了她一眼,锦竹便退后没再说话。 “阿姐喜欢拿去就是了,本宫多得是。不过阿姐你头上这么多饰品还要再戴吗?”曹鸢将金钗取下来。 “你少管我!你都嫁给我弟弟了,你的东西我弟弟都有一份。” “真的是金的!发财了发财了!”薛兮琼拿在手里掂量着,又朝金钗上啃了一口,眼冒金星。 “殿下,这钗是先皇后的送您的,怎么能能随便给她呀。”锦竹小声嘟囔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锦竹被曹鸢搞得一头雾水,但心里有些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薛兮琼跟着人群进去,但没有去她的位置上而是被宫女引到一处凉亭。 凉亭之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曹鸢尾随其后那人在熟悉不过,正是前世与薛兮年苟且害死她的皇妹曹商。 “公主殿下!你找我!” “琼姐姐,还记得我之前交代你的吗?”曹商语气柔和与薛兮年一样是个善于伪装的人。 这么看来这对狗男女还真般配。 “记得记得,但是会不会影响兮年啊,这里毕竟是皇宫呢!” 薛兮琼害怕道,“会不会砍我的头啊!” “你放心吧,有人说你,你就全部推到皇姐身上就可以了。” 曹商看薛兮琼有些迟疑继续说,“皇姐仗着有虎符,向来就张扬!已经得罪了很多人了,到时候定会人云亦云。” 曹鸢冷笑,原来这个时候也是他们的杰作。 等着吧,我会亲手还给你们! 回去的路上曹鸢正好遇见了一个十七八的太监往寝殿的方向走去,可他走路的姿势昂首挺胸一点也不像宫内的太监,万寿节是皇宫最松懈的时候,人也是最乱的。 “站住!” 小太监听到动静,以为自己露馅了,直接飞出一个暗器朝她射来,曹鸢往后一扬躲了过去。 再回头看过去刚才的小侍卫已经不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跑来,是禁卫军。 “属下参见华阳公主!让公主受惊了,请公主恕罪。” “无妨,应该是有人恶作剧。你们继续巡逻吧。” “是!”禁军们眼神交流一番,宫内出了这种事曹鸢不追究,他们也可免去受罚。 曹鸢四处观望了会儿便回了宴会现场。 不远处假山里的男子看曹鸢走后也放心地离开了。 薛兮琼与其他朝臣女眷坐在一起,刚坐下,朝臣们的女眷就盯着她头上的凤钗指指点点。 “看什么!我可是华阳公主的姻亲,这种东西家里多的是,你们可戴不了这种东西!”薛兮琼摸了摸头上插的凤钗,别提多得意了。 “野鸡打扮两下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人群中一位妇人嘲讽道。 “你是何人!这么说我,你信不信我告诉华阳公主让她治你的罪!”薛兮琼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这种刁民还想治我的罪!简直笑话!” “你说谁是刁民呢!我弟弟是驸马,未来的侍郎!你居然这么数落我!” “侍郎的位置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你也不要太自信,当心成了笑话!” 周遭的人也都在嘲笑薛兮琼。 “公主说了,礼部侍郎就是我弟弟的位置!”薛兮琼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阿姐,发生何事?”曹鸢赶来。 第4章 大理寺卿是残废 薛兮琼像是有了后台,站到曹鸢跟前趾高气扬地说,“公主,你来的正好。他们刚才嘲笑我,还嘲笑兮年!简直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都说华阳公主手持虎符娇纵过度,看来是真的,一个三品官员的位置说送就送。” “真是让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感到心寒啊!” 是相国夫人。 将门出身,向来嫉恶如仇,说话耿直,在朝中女眷中威望颇高,曹商就是算准了这点才敢让薛兮琼闹事。 如此曹鸢定会为了维护薛家得罪相国一派,朝臣心中曹鸢的声誉也会被扣上徇私偏袒。 上一世她可没少被弹劾! “这华阳公主仗着自己有虎符,手都伸到朝堂了。” “谁让公主有母族撑腰呢!” “公主的母族可都是镇守边关的,跟我们可比不得!” “先太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品行不端的胞妹!” “先皇后去世的早,不然都得被气死!” 众人一口一句。 曹鸢弯了弯嘴角,前世全部名声都被曹商与薛兮年败光了,这次她得全部拿回来。 “一个官位又岂能是本宫能左右的。不过夫人教训的是,以后本宫定当谨言慎行!也定当好好管教夫家的人。” “阿姐这位是相国夫人,赶快赔礼道歉!”曹鸢看向薛兮琼。 “!!!” 道歉!不可能! 坐在对面的曹商公主,脸色变得难看,手里紧紧攥着茶盏。 平日里的皇姐向来张扬惯了在薛兮年的事情上,谁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今日一反常态愿意低头了。 “母亲,发生何事?” 曹鸢睫毛微颤,抬头看去,小侍卫推着轮椅到相国夫人跟前。 轮椅上的少年,与上一世一样,生的好看极了,一双纯净的黑眸,宛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熠熠生辉;眉眼间的舒展春风如沐,高耸挺拔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着,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身上一袭红色官服,腰束玉带,手里拿着依旧拿着那把熟悉的折扇。 他就是大理寺卿,相国的义子楚衍。 那个短命鬼! 曹鸢记得,听说是相国从战场上救下来的,患有腿疾长年坐轮椅,去年因破了一桩舞弊案,这才破格提为大理寺卿。 上任期间处理了沉积了将近几百件悬案。 可惜命短,在曹鸢婚后的第三年就病逝了。也就是说他还有三年的时间。 真是可惜了。 后来新帝登基,相国也被扣上通敌的罪名,入狱一家没一个善终的。 “相国夫人,你嘴巴这么毒,活该你自己儿子是残废!”薛兮琼大言不惭好像一点也没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这人真是不怕死!” “敢说大理寺卿是残废!” “看来也活不久了。”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楚衍的雷霆手段,他抓过的犯人就没有完好无损的,这些女眷怕的要命谁敢当面惹他,也就薛兮琼这个不怕死的。 “混账!你说谁是残废!再说一遍!我撕烂你的嘴!”相国夫人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 “我说你儿子是残废!残废!”薛兮琼扬了扬头,半点丝毫歉意。 相国夫人一听见残废二字像点着的炮仗,立起来打了薛兮琼一巴掌。 薛兮琼像是又被打懵了,相国夫人的手劲可真不比曹鸢小。 “你敢打我,我给你拼了!” 楚衍合上扇子,眼角微眯,骨节分明的手刚落在轮椅的把手上,曹鸢一脚踹在薛兮琼的腿上。 不知是不是楚衍见其下跪眉头舒展开。 “哎呦!你踢我!”薛兮琼腿一软跪在地上。 “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俯首跪拜,刚才吵闹的声响突然安静下来,薛兮琼也学着他们跪在地上行礼。 “平身!” 龙椅之上,皇帝审视着四周,目光如炬,深邃而威严。他的声音暗沉而洪亮,语气虽平和但却让在场的臣子家眷感到无形的压力。 “各位爱卿,今日算是家宴。大家不拘礼尽兴而归!” “是!”众人齐声。 相国夫人走到中间跪拜,“陛下!今日是您生辰,臣妾本不应扫您雅兴!但华阳公主的姻亲仗着有华阳公主护着,刚刚对着我儿一通羞辱!我儿是陛下亲自册封的大理寺卿何时受到过如此羞辱!请陛下为我儿做主!” 薛兮琼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陛下,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口出狂言!” “陛下,恕罪!”薛兮年不知从哪过来。 薛兮年瞥了一眼薛兮琼,薛兮琼趴在地上直发抖,“兮年,救救我。你快让公主救救我!” “是家姐不懂礼数惊扰了相国夫人与楚大人,是微臣之错要治就治微臣的罪!” 相国夫人又说,“薛大人可言重了,您是驸马又是未来的侍郎……” 皇帝一听,立马拍桌,大声斥责道,“荒唐!礼部侍郎的人选不是还未定下,谁给他允诺的侍郎之位!” 龙颜大怒,在场的人跪倒一片。 “是薛大人的长姐与我们说的,说华阳公主打点好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众人全都点头。 “是公主说的,是公主说的。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薛兮琼的头不停地在地上磕着。 皇帝将身边的茶盏摔倒了地上,曹鸢确实在未成婚之前有说过此事,皇帝也觉得以薛兮年的能力能胜任侍郎一职,但这么提前一说反倒显得他这个皇帝的旨意还得听曹鸢一个公主的话,自她与薛兮年在一起弹劾她的折子数不胜数。 “父皇息怒!侍郎的人选都是通过公开遴选的,又岂是儿臣能插手的。”曹鸢起身同她们跪在一起。 “都是你的姻亲搞出来的,此事应当如何解决。” “驸马的长姐虽是一介草民,但口无遮拦、扰乱宫中秩序理应按宫规重罚,以儆效尤!” 曹商的心揪在一起,她害怕薛兮琼这个没脑子的把她给供出来。 “陛下明鉴!公主你不能为了逃脱责任,就如此与我撇清关系!明明就是你同我们说的!兮年你说她有没有说过!”薛兮琼急切道,早知道就不应该听曹商的。 “薛卿你说!”皇帝等着他的答案。 薛兮年低着头,迟迟不肯回话。 “兮年你快说啊!” 薛兮琼一直在旁边提醒他。 “薛卿!” 第5章 驸马与哪位公主的恩爱? “回禀陛下,微臣从未听到华阳公主说过类似的话!定是我阿姐听错了。”薛兮年直起身来。 曹鸢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薛兮年如此自私之人又怎么会帮只会惹事的阿姐呢! “兮年!你不帮我!” “闭嘴!都是你干的好事!当初就不该让你来!”他的眉头鼓了起来,压着怒火小声对薛兮琼说。 皇帝正准备让王公公宣告刑责,曹商起身说道,“父皇,我看薛家长姐就是一介草民,哪里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传出去还以为我们皇家欺负一个不知宫规的草民呢!今日是万寿节是你的生辰,要不就饶了这一次吧。” 曹商看了眼曹鸢,她很自信,父皇会听进她的话。 皇帝与身旁的王公公对视了一眼,“算了让她回薛家闭门思过吧!” “谢陛下!谢陛下!” 上来两个太监将她拉起来。 “等等!” “你头上那是什么!” 旁边的王公公说,“带上前来。” 王公公小声对皇帝说,“陛下,这好像是先皇后的凤钗!” 先皇后去世后,皇帝一直没有立后,她的遗物全部被好好收藏,可想而知先皇后的地位,如今这东西戴在草民身上,简直有辱皇家威严。 “我不知道这是先皇后的东西是公主送我的。公主说这是她不戴的东西,我才拿来戴的。” “阿姐怎么能如此说,这凤钗是母后生前留给我的,一直被锦竹收到房内,本来准备这次宫宴戴的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今日我在你的头上看到了,我让你还给我,你却说……”曹鸢吞吞吐吐地模样让皇帝起疑。 “说什么?” “说......要让兮年休了我!”曹鸢的眼眸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众人一片哗然。 薛大人的家风居然如此! 华阳公主下嫁居然还要受此等委屈。 “混账!朕的女儿千金之躯何时轮到你们薛家做主了!你们薛家就是这么对朕的女儿的?” “不,不是这样的!她胡说!公主……”薛兮琼抬起头寻找曹商的踪影。 你看她腰上别玉坠好像是之前蜀国进贡赏给公主的贡品! 薛大人为人清正,怎么家姐如此品性! 就是,有这种亲戚看来仕途不好升呢! 其他的臣子议论着。 “陛下恕罪,是微臣管教不严,回去定当加以训诫!” 王公公当众宣告,“薛家长姐不分尊卑扰乱宫内秩序,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啊!陛下饶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皇帝摆摆手,将薛兮琼带了下去。 “兮年救我,兮年!” 曹鸢冲曹商挑了下眉尾,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曹商一脸吃惊没想到被曹鸢摆了一道,怎么会呢自己的皇姐向来没这么深的心思。 “父皇,如今礼部侍郎的遴选阶段有出现不公的现象,实在是会寒了各位学子的心。儿臣提议举行科考制度重新考量侍郎的人选。” “你的意思是,官内考试?”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倒是挺稀罕的!驸马可参加?” 曹鸢看向薛兮年,薛兮年郑重其事道,“微臣自然愿意参加!” 倘若薛兮年退出遴选她不就更没机会抓到他的把柄。 根据前世的经历,薛兮年背后还有另一波势力,不然他也不会潜伏自己身边十年。 必须要尽快从朝堂揪出此人。 “不能因为兮年是驸马就剥夺了这次升迁的机会!不如让这次所有想参选侍郎的人选,公平公正公开选拔侍郎人选。” 官内再考试? 能行吗这? 几个大臣小声议论着。 “各位请就坐吧!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王公公说。 曹鸢拉着薛兮年往旁边落座。 宫宴还没结束,薛兮年先把薛兮琼扶上了马车,与曹商在马车前说话。 “薛郎真是对不住了,我也没想到皇姐会这般铁面无情,害得阿姐受罚!”曹商红着眼眶,“以后你可要小心了,我好害怕皇姐为了自保伤害到你!” 薛兮年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没事!你不用太在意,不过下次商儿要对付她先知会我,我好想应对办法。” 既然不是一条心那就更好办了。 “我知道了薛郎,这段时间我都没见你有没有想我啊!你答应我的不会碰皇姐你可不要骗我。” “当然了!你快走吧,当心被阿鸢看见!”薛兮年哄声道。 曹商听到薛兮年喊的如此亲密,顿时醋意大起,“叫的这么亲密呀!” 曹鸢很远就看着这对狗男女在此偷情,打断了他们。 “夫妻之间当然叫的亲密!” 两人被吓了一跳,薛兮年往后退了几步与其保持距离。 “本宫说是谁呢,原来是六皇妹呀!是来找皇姐的驸马吗?”曹鸢故意牵起薛兮年的手,靠在他怀里。 “我……我顺路来送药!都是我不好,没有让父皇改变旨意。”曹商额头青筋暴起,手死死的攥着裙角,眼底的恨意快要溢出来了。 “皇妹还未有府邸,还特意绕了这么大一圈跑到太医蜀给阿姐的驸马拿药!真是太感谢了!” 听到这,没封号更没封地的曹商简直是嫉妒的要命,踩在她的心口上剁。 “时候不早了,阿鸢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薛兮年岔开话题。 “阿姐,曹商公主来给你送药了,你可记得要涂。” “知道了,谢谢公主!谢谢公主!” “曹商公主那我们就先上车了。”薛兮年拜别。 曹商一甩衣袖快步离开。 “兮年,皇妹对你可真好!又是为阿姐解释,又是送药!我都没这机会。” “自然是看在阿鸢的面子上才来的。”薛兮年露出牵强的笑容,眸光低垂不敢与曹鸢对视。 薛兮年先上了车,曹鸢正要上车,玄风推着轮椅上的楚衍,楚衍不自觉地斜了她们一眼。 “公主和驸马看起来这么恩爱,驸马的姐姐怎会如此损阴德!” “你说的是驸马跟哪位公主的恩爱?”楚衍别过去头,他才懒得看这些虚假的景象。 第6章 留她不得 “啊?”侍卫玄风惊掉了下巴。 曹鸢一直注视着楚衍的侍卫直到他们从她身边过去。 “楚大人这就走了!”曹鸢叫住他们。 玄风稳稳地停下了轮椅,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而曹鸢轻盈地向前迈出一步,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楚大人,你难道不觉得应该感谢本宫吗?\" 曹鸢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楚衍听到这句话后,眉头微微一挑,冰冷的脸庞上瞬间布满了疑惑之色。 他凝视着曹鸢,丝毫看不出对方的用意。 \"微臣实在不知公主此言何意!还望公主请明示!\" 楚衍的语气恭敬而又诚恳。 “楚大人可知这里是皇宫,动手之前还是要看看场合。”曹鸢好心提醒他,视线落在他的轮椅上,真想看看他这轮椅里是不是藏了很多机关暗器。 楚衍脸色阴沉但眼里含笑,眼底突然转变为杀意,“这次有公主相护,倘若下次再顶撞我母亲可就没这么好的命。” 听他如此毫不避讳的警告,曹鸢是惊讶的。 之前就听说在大理寺卿审犯人的手段狠毒,没想到本人更是如此。 “楚大人身为大理寺卿应以身作则,不应该随意惩戒,应尊崇大魏的国法。” 这猎物是曹鸢的,曹鸢还没亲自动手可不能被他抢了去。 楚衍还未说话,侍卫玄风就抢先解释,“公主言重了,我家公子不喜血腥,从不动手就算动手也不流一滴血。从大魏的国法来说也不算违法。” “小侍卫,本宫刚刚在后花园碰到一个小太监跟你身材很是相似是不是你啊?” 楚衍面色镇定,看不出内心的波澜,但他手上的扇子,被他紧促地挥动,让他露出了破绽,一看就是在假装镇定。 曹鸢笑了笑,看来这短命鬼不想让别人知道,“楚大人,本宫的猎物可不喜欢被别人抢走。以后可要小心谨慎点。” “天冷了,大人可要保重身体!” 小心短命! 说完便上了马车。 玄风推着轮椅离开,焦急道,“公子,你说我都易容了怎么还能被发现。” 虽然玄风换了装扮以及面貌但对于长年在军营与多数男子打交道的人来说,记人是她的看家本领。 军营里几万兵她都能记得住,何况这一个呢! “不过还好只发现了我,万一发现公子可就不好了!” “看来这位华阳公主以后可是要盯上我们了!” “我去做掉她!”玄风眼前一亮,“反正华阳公主手里有虎符弹劾她的人向来就多!” 楚衍揉了揉鼻梁,眸子深不见底,“这次确实是我们大意了,本想着没人注意一个侍卫。看来得想其他办法进宫。” 曹鸢上了马车。 薛兮琼趴在座位上,一顿惨叫。 曹鸢故意朝她身上坐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 “哎呦,对不起阿姐,我刚刚没看清!”曹鸢一脸歉意。 曹鸢转头看向一旁的锦竹,埋怨道,“锦竹你怎么回事,也不点个灯!” “对不起殿下,锦竹忘了。现在就点!”锦竹意会曹鸢的意思,附声道。 “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薛兮琼的后槽牙就要咬碎了。 “都怪你,明明你一句话的事情,非要让我挨打!还有你兮年我可是你姐,你就这么对我!”薛兮琼扯着嗓子喊,攥紧的手愤恨地捶在座位上。 “阿姐真是对人还两副面孔呢!本宫看你对皇妹的态度比对我还好呢!” “我哪有!又不是曹商公主害我挨打的!” “阿姐,本宫这也是没办法的。不然兮年侍郎的位置可能就保不住了。你歇息几日,回头同本宫一起去相国府赔罪吧。” “什么!我挨了打还要去赔罪!我不去!” 薛兮年说教道,“阿姐,你今日确实过分了,那可是相国的家眷!你第一次进宫就知道给我们惹麻烦!还对阿鸢说那样的话!” 薛兮琼有苦说不出,都怪曹商办的这叫什么事! “我没有说,是她诬陷我的!兮年你别听公主胡说!” “行了阿姐!你说没说我还能不知道吗?”薛兮年倒是了解自家阿姐的品性。 “阿姐,这位楚大人最讨厌别人这么说他,他向来有仇必报,也不知道会不会报复兮年!阿姐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好好好!我去,我去行了吧!” 回到家里。 曹鸢与锦竹进了卧房,锦竹刚准备关门,薛兮年站在外面想要进来。 “驸马爷,还是去睡书房吧!”锦竹挡在门前让他吃了个闭门羹。 “阿鸢,……” 锦竹把门从里面反锁上够赶紧来给曹鸢邀功,“殿下,我刚把驸马也锁在外面了。” “干的漂亮!” 薛兮年惨兮兮地去了书房,走廊里碰上了薛老夫人。 “兮年,你怎么没回房?”薛老夫人刚从薛兮琼的房内出来。 “母亲我……” “万寿节的事我已经听琼儿说了。” “是我的错。”薛兮年低头耷拉着脑袋。 “你和商公主也情投意合?”薛老夫人一脸诧异,虽说她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人才,但一下吸引两位公主不知是福是祸。 没等薛兮年回答,她又说,“你既选择了势力大的华阳公主,就应该早点开枝散叶,你也不可能娶两位公主吧。万一与商公主有了什么被华阳公主知道了,咱们薛家定没好下场!” “母亲说的是!可商公主对我还有用!” “那你就小心点,哄好她们!尽快让华阳公主怀孩子,这样就算你和商公主有什么,说不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会不追究!” 第7章 杀了你父皇也不好说什么 相国府上。 曹鸢只身一人去了相国府,薛兮琼不知躲到了哪里,怎么也找不到她。 相国从后堂走出来,脸上挂着笑,“一点小事还难为公主特意来府上跑一趟,其实就是女眷之间拌了几句嘴。” “内人说话比较直,但她没有恶意的。” “楚相国为大魏操劳半生,阿姐如此中伤相国之子是她的不是!”曹鸢双手作揖行礼。 “宫宴上我听公主提议的科举,没想到公主在这方面也颇有想法,可否细细讲来。” “这次我就是想来请教相国,朝中官员的升迁为了能者居上也应该采取科举制度选拔,如果只是由内部遴选就会像去年的舞弊案一样如出一辙。” “这个想法挺好,不过是为何突然对科举感兴趣?”相国捋了捋自己胡须,“公主可是想负责此事?” “如果我说,我想呢!相国会不会因为我是女子而轻看我!”曹鸢抬眼看着相国,也不是不知相国这话也就是试探一下,但曹鸢认为如果能让相国站到她这边,进入朝堂会更加的容易。 相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公主与其他皇子不同,你随你外公镇北侯在边关长大,和他一样,一心只想着为天下为国,我又怎会不知!不过这些要靠你自己,朝堂不比战场上,人心叵测公主可知前路不好走!” “多谢相国提点!” 曹鸢刚准备上马车,正好在门口碰见了楚衍,玄风看见曹鸢惊叹道,“啊公子,是华阳公主。华阳公主真的来了!” 楚衍瞥了他一眼,不怒自威,真多嘴! “这么看来,楚大人还是挺喜欢本宫的。” “你说什么!”楚衍目光一滞,以为自己听错了。 曹鸢向他走近,“你早就知道本宫要来府上,所以你特意来见本宫是……” 楚衍出了口长气,垂下眸子,“官员升迁是由我父亲的门生负责的,公主想借机拉拢我父亲我一点也不奇怪!” 楚衍眉尾上挑,表情有些严肃。 “本宫其实是来向相国请教的,官员内部的科举制度本宫还没想好找谁负责,楚大人可有推荐的。”曹鸢反问道。 这话一说,楚衍还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科举关乎你的驸马还是公主自己负责更好。” 楚衍低头捋了捋额前被吹乱的发丝,再一抬头,一只手压在他轮椅的扶手上,他的眼皮一抬,正好撞上曹鸢的目光,喉咙滚动了一下又垂下头。 “楚大人与本宫想到一起去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当然是可惜,你与本宫这么有默契,本宫就应该请旨让你当驸马!” 话音刚落,楚衍的面色僵硬,两只耳朵红的都快熟了。 “公,公主请你自重!” “楚大人记得多调理身体哈!可别累着了!你看你脸都红到脖子了。” 现在男子脸皮这么薄吗?想当初她厚着脸追薛兮年,薛兮年可是面不改色的。 “公子!公子!”玄风喊了好几声,楚衍才回过神来。 “她人呢!”楚衍四处看了看。 “早就走了呀!公子,刚刚公主是在调戏你吗?!” “不过公子你有不舒服吗?刚才公主说让我给你请个大夫好好调理。” —— 数日后,皇帝召见曹鸢进宫商议秋猎的事宜。 曹鸢坐在轿子里,她记得前世就是今日入宫,正处于新婚,沉浸在薛兮年打造的梦境中对皇宫没有任何警惕。 遭曹商暗算手受伤了,想要说法却没有证据,吃了哑巴亏,自己在秋猎场上也没有拔得头筹。 又被曹商激了几句,赌气上马结果马受惊了,自己被甩了下来,整个皇宫都说她与薛兮年成婚,整日只知道享乐,还被弹劾不配拿虎符。 这次她不能再重蹈覆辙。 就在这一刹那间,一道寒光如同闪电般划破长空,一支箭矢从远处疾驰而来,直直地朝着她飞射而去!而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竟然也有一支同样凌厉无比的箭矢,两支利箭在空中对峙交错碰撞到一起,一同落入地下。 呼隆一声,轿子突然落地,抬轿的太监也都吓得蹲在地上。 锦竹爬进轿子里,“殿下您怎么样?” 曹鸢透过帘子看向地上的两支断箭。 “公主可有受伤?” 曹鸢的目光瞥过去,楚衍! 怎么又是他! 前世这个时候明明没人救她! 是因为她与楚衍这世有了牵扯? “公主?”楚衍见她未出声又喊了一声。 “多谢楚大人,本宫的手受伤了!”曹鸢故意喊道。 还好带了猪血。 曹鸢在轿子里在自己手上缠上了布条。 太监将箭交到楚衍手上。 楚衍仔细观察着箭头,是宫中之物。 “楚大人,是十皇子。” 这次居然被他给抓到了。 “啊,不是我!放开我!” 小十? “四皇姐不是我,我没有!”十皇子稚嫩的手里还拿着弓箭,若非有人指使年仅十岁的十皇子哪里能干出此等荒唐的事。 “小十你的胆子是越发的大,手里拿着弓箭还说不是你!”曹鸢从轿子上下来,“跟我去见父皇!” “六皇姐救命,六皇姐救命!”十皇子看向远处的那棵茂密大树。 楚衍的轮椅把手发出一枚暗器,正中藏于大树那人的腿上,“啊!好痛!” 曹商被巡逻的禁军压了过去。 “你们敢伤我!我要告诉父皇!砍了你们的脑袋!”曹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区区一个大理寺卿敢中伤皇子,这楚衍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曹鸢扬了扬头,蹲在她跟前,撩起她的裙摆,确实没有一点血,“你说宫内这些禁军是听本宫的,还是听你的?” 宫内禁军虽不归曹鸢的虎符调遣,但很多禁军是从边关回来的,自然对曹鸢十分敬重。 “本宫手持虎符,就算杀了你,父皇也不好说什么!” “啊!你太过分了!” 一听到虎符,曹商咬着后槽牙那神情就要把曹鸢给生吞活剥了。 要不是虎符,她的薛郎才不会娶曹鸢。 “给本宫把她们押到养心殿。” “是!” “楚大人,一起吧!”曹鸢的目光落到楚衍身上。 第8章 光明正大的威胁 养心殿内。 三位皇子各抒己见,整个殿内跟菜市场一样嘈杂。楚衍坐在轮椅上静静的听着她们吵架。 “父皇,是皇姐和楚大人伤我,你看儿臣的腿!您一定要为女儿做主!”曹商,跪在地上哭天喊地,转头狠狠地瞪着她们。 皇帝看了看这三个不省心的皇子捂着头,“楚卿,你来说吧。” 楚衍细细说来。 “朕看你们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皇帝朝桌子上猛地一拍,十皇子吓得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没有!”十皇子扯着奶音试图通过撒娇来逃脱罪责,奈何这种伤人事件不同于其他小打小闹的,曹商冲他使了眼色,十皇子立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是四皇姐,四皇姐和这个坐轮椅的哥哥先伤六皇姐,我才射箭的。” “对!父皇,前几日四皇姐还去相国府走动,她和楚大人关系匪浅。皇姐都成婚了还如此!简直不守妇道!”曹商接着说,“小十只是不小心看到他们伤我!” “六皇妹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不也趁着我不在的时候私会驸马吗?”曹鸢说。 曹商脸色微变,“我没有!父皇明鉴!” “行了都给朕闭嘴!” 曹商继续告状,像是没听到皇帝的话,“父皇,皇姐还吓唬儿臣说她有虎符要了儿臣的命也行!儿臣和小十都好害怕……” 曹鸢丝毫不在怕的,真觉得她的皇妹蠢钝如猪,除了虎符还有外公全族镇守边疆,就算是没了虎符皇上也不敢怎么她。 “六皇妹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们可以伤我却不允许我反击?今天父皇也在这,我最后再说一遍,倘若你们下次还敢伤我,我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曹鸢明目张胆的恐吓他们。 皇帝见曹鸢如此,也不好说什么,“六公主与十皇子扰乱后宫,禁足半月,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宫,带走!” “啊!父皇不要!” 她们被带走后,楚衍拱手说,“陛下,微臣重伤六公主,请陛下定罪。” “罢了罢了,朕知道楚卿向来公私分明,此事就这样吧。” “鸢儿,朕听相国说了你提出的科举制度,有想好合适的人选吗?” “儿臣觉得大理寺卿就很适合,去年的舞弊案也是他破的!而且儿臣想向楚大人学习,能否让儿臣与楚大人一起参与这次的科举制度,不过父皇放心,此事儿臣绝对不会偏袒驸马!” “陛下明鉴,微臣能力不足,不能胜任。”楚衍推脱开。 “相国也与朕商议了此事就这么定!”皇帝捋了捋胡子。 “鸢儿下个月就是秋猎,听闻你成婚这么久都没去军营训练,这次秋猎可要好好准备!” “父皇,秋猎儿臣就不参加了,儿臣每年都参加这次想看看我大魏有没有其他的好儿郎!”曹鸢转身刚准备离开。 “随你吧!” “以后做事情要稳重不要被别人捏住小辫子了,自从你与薛兮年认识参你的本子就没停。” “父皇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有此事!” 楚衍与曹鸢出了殿门。 楚衍抱拳拱手,“感谢华阳公主的厚爱,只不过这科举之事微臣不懂,还是交给其他人吧。” “抗旨呀,那楚大人进去抗吧!” 一声清脆的声响,曹鸢从袖口甩出一枚暗器。 楚衍目光微滞。 “哎呀,怎么掉了!” 是上次万寿节,楚衍暗算她的暗器。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楚大人现在可以应了这份差事?科举之事本宫会安排妥当,到时只需你在相国面前帮本宫美言几句。” 楚衍呼吸一滞,眉头紧蹙内心已经开始纠结动摇。 曹鸢刚钻进马车里,锦竹就迫不及待地发问,“殿下,为什么一定要大理寺卿来管科考,您自己直接向陛下请旨自己管,陛下应该不会不同意的。” 曹鸢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反正他也没几年能活了不如人尽其用! “虎符在我手里,如果我单独去插手朝堂之事,你想让那些迂腐的朝臣如何看我!” “哦说的对!拉一个垫背的!”锦竹认同的点点头。 说的太对了! “古往今来,但凡军功权力大者多少不被忌惮,我没事无非是我是个女子而已!” 只要科举曹鸢办的成功,皇帝自然会让她正大光明地进入朝堂。 —— 相国府内的书房里,相国与楚衍进行密谈。 “父亲真的放心我与华阳公主负责此事!父亲应该知道我的身份的不能过多插手朝堂之事!稍有差池就会连累相国府!”楚衍忧心道。 “阿衍,科举之事是陛下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现朝中势力分为两拨,陛下想要个人权衡。而这个人只能是华阳公主了。” 第9章 算算日子你也要死了 暮秋时分,给秋猎场上一望无际的树林全都染上了枫色。 每到这个时候,都是皇子与臣子显现身手的时候。 各家臣子都想趁着今天能为家族争光,在皇上面前能露下脸,混个名声。 曹鸢换上骑马装,乌黑的发丝高高竖起,红色的骑马装在秋风的飘荡下显得明艳动人,格外惹眼。 “这位就是上过战场的华阳公主吗?” “本来还以为在军营里,应该是个比其他公主老气横秋的,没想到居然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 她走到马棚前挑选适合的马匹,薛兮年借机走了过去,“阿鸢受伤了就不要上马了!” “是啊,这还不是拜我六皇妹所赐。”曹鸢故意说道。 “兮年本来想着借今日秋猎,哄父皇高兴本宫就能进科考帮你拿下侍郎职位,可惜本宫受伤了!才让楚大人插手的!” 薛兮年面部肌肉动了下,想必是厌烦极了曹商坏他好事,“没事的!阿鸢就算靠我自己我也可以的。” 曹鸢灵机一动,“兮年,本宫想骑马遛几圈,你可否帮本宫牵马?” “乐意之至!”薛兮年顿了顿,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曹鸢蹬上马,薛兮年牵着马绳走到比赛现场。 本来一些来看热闹的公主和官小姐们坐在席位上安静地品茶,直到薛兮年的出现,才终于引起了骚动。 “哇!是薛大人!” “薛大人居然亲自牵马,华阳公主跟薛大人好般配啊!” 曹鸢脚下一用力夹了下马腹,马瞬间受惊前腿跳了起来。 薛兮年吓的松掉了缰绳,跌倒在地上。 曹鸢看着薛兮年在地上打滚,大笑起来,这副狼狈的模样她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么无能的文官的。 人群中几个臣子也在嘲笑薛兮年。 “你看看他狼狈的模样!还当驸马呢!” “真没用!” “你们闭嘴!话这么多吵着本公主了!”曹商怒气冲天的走来,“你们一个个的,连个官位都没有,还笑话别人呢!” “商公主你来了!”臣子们争先恐后的跟在曹商公主身后。 “起开,让我静一静!”曹商不耐烦地快步坐到位置上。 身边的丫鬟挡住他们。 曹商自小就是人群中的焦点,去哪里都围了一群男子。 曹鸢下了马,与曹商目光接触,曹商得意地冲着她笑了笑,这才不到半月她便被皇帝放了出来。 曹商心里觉得父皇是偏心的连虎符此等重要之物都交于她,但其实相比曹鸢,父皇更疼爱曹商,只不过曹商自己不这么想罢了。 玄风推着楚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大理寺卿吗?长得真好看,可惜就是残废。” “是啊。还是薛大人好,不仅好看人品也好!” 曹鸢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朝她们弹去,桌子上茶杯里的茶水溅起水花,洒在她们裙摆上。 “啊!怎么回事!谁干的!” “裙子都脏了!” 曹鸢走到楚衍跟前,“楚大人不是从来不来这种场合吗?” “华阳公主你这么了解我,我看你的驸马是不是该换了!”楚衍眼睛一眯像是盯着猎物般。 “好啊,等我休了他换你呀!”曹鸢冲他笑了笑。 楚衍看向别处,严肃道,“希望科考结束你达成目的咱们就老死不相往来!” “这么绝情!那好吧!”反正算算日子你也快该死了!短命鬼~ “皇上驾到!” 皇上带了几个嫔妃进场。 众人全部起身行礼。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落座吧!” 众人落座。 “诸位秋猎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去选择趁手的马匹与弓箭进围场比赛!”太监喊道。 太监开始宣读本次参加秋猎的名单。 名单中没有曹鸢,贤妃就开始坐不住了。 “陛下,臣妾听闻华阳公主的箭法马术一流,想着能一睹公主的风姿。” 贤妃是皇帝目前最宠爱的妃子,已身怀六甲,可惜本该母凭子贵,就在皇帝驾崩后自己伤心过度失足落水了。 “华阳公主不参加秋猎是什么原因?我听闻前几日在宫中被十皇子射伤了难不成是真的!” 受伤这事是曹鸢特地在宫中放的消息! 曹鸢一个有军功的公主被十皇子一个小儿所伤,这传出去可笑掉大牙了。 “贤妃说笑了,本宫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的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孩所伤!” 所以她们也以为曹鸢受伤了,只是碍于面子不敢说出去。 “既如此,陛下我们何不在此再比试一局,正好我也想看看公主的箭术!” 奇怪了,前世贤妃并未与曹鸢有这些接触! 是因为她没进入围场改变了原来的轨迹? 皇帝点头应允。 王公公差人找了一个靶子,“公主请!” 薛兮年赶紧走到曹鸢身边,小声道,“阿鸢,你的手无妨吗?” “兮年,她们都如此说了我就只能配合她们了。”曹鸢委屈地说。 薛兮年放心地看了曹商一眼,证实了曹鸢的手确实受了伤。 曹鸢拿起太监递过来的弓箭。 扎稳马步,拉起弓箭,看着手一点也不像是受过了伤。 贤妃开始怀疑曹鸢的手,只听嗖的一声,箭头射到了靶子上,但却未射到眉心。 第10章 贪图享乐 箭未射中靶心,在场的人唏嘘。 “哎呦公主的箭术是不是有点落后了!”贤妃看向皇帝!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上次才刚提醒她! “都怪本宫总是射活物,这死物倒是不太会了。不如这样,你们选一个活物让本宫射如何!” 贤妃与曹商互相看着对方,以为曹鸢是在找借口。 “哼!皇姐,你连死靶都射不到,还射什么活物!”曹商火上浇油,“我看你就别嘴硬了。” “都知道华阳公主自从认识薛大人,一心扑在薛大人身上,军营都不怎么去了。这箭法退步也是正常的!”又一个嫔妃冷嘲热讽。 “想不到华阳公主也与其他女子一样以丈夫为天!” “拿着虎符也浪费不如给其他男子!” 众人都笑了起来。 曹商似笑非笑,眸子里全部都是对曹鸢的嘲讽,“所以说这箭术再怎么好最后还是得嫁人!” “父皇还是得把皇姐的虎符给应该给能力强之人才对!皇姐以前整天就知道立军功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现在是围着男人转哈哈哈!” 曹鸢攥紧拳头,一脚踢飞旁边太监手里拿着的弓箭,伸手朝天上接住,拉开弓将箭头对准了曹商。 曹商瞬间不笑了神情惊慌,“皇,皇姐你要干嘛!” 她见曹鸢像是来真的,向皇上求救,“父皇救我!来人,皇姐要杀我!” “不要,不要!不要杀我!”曹商吓得想往别处跑,刚没站起来就被摔倒了地上。 曹鸢松开弓箭,一箭将她头上的簪子给射到了树干上,曹商的一缕黑发落了下来。 众人被吓了一跳,热闹的秋猎场突然安静下来。 “鸢儿!”皇帝紧张地站了起来。 侍卫将那支发簪拿到曹鸢面前。 “你知道这支簪子是怎么来的吗?”曹鸢走到曹商面前。 曹商惊魂未定,听话的说,“是……是父皇赏赐的!” “是那年本宫与陈国打了胜仗,陈国使者求和送来的贡品。没有本宫与众位将士,你现在已经被送到陈国和亲了,哪里能戴此等贡品还在这里嘲笑本宫。” “你胡说,我才不用和亲。”曹商哆哆嗦嗦地看着她,还在嘴硬。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的身上流的是皇家的血,保护国土是我们身为皇子的责任,不是你愿不愿意的!” “你自己好好看看,与你差不多大的公主乃至郡主已经去和亲了,就拿昭阳公主你的皇姐来说,她不愿意去就只能等着其他国家与大魏尸横遍野她有的选吗?” “你说她干嘛,我跟她不一样!” “我们在前线拼死厮杀,你安心在深宫享乐,对你的皇姐恶意挖苦,出手暗算!你对我不满是对整个魏国所有将士的侮辱!” 人群中响起了掌声。 “华阳公主说的好!公主有这般觉悟当真是我们魏国之福,百姓之福。”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说。 曹鸢回头看去,是相国在帮她说话。 曹鸢赶忙跪在父皇面前,“父皇是儿臣圣前失言!请父皇责罚!” 曹商委屈地看着皇上,整个小脸都哭花了,“父皇……” 皇帝不耐烦的瞥了一眼曹商,又是哭哭啼啼的,“曹商公主失仪带下去休息吧!没朕的允许不许出宫。” “父皇!”曹商撅着小嘴,脸上写满了不甘心,而后她在人群中寻找薛兮年的身影,薛兮年拱手行礼,连看都不敢看她,只能匆忙离开。 玄风勾着头瞧着曹鸢一脸崇拜,“想不到魏国的公主居然有如此的胸襟!” “她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我们看到她的这一面!好把手伸到朝堂!可别被她给骗了!”楚衍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有了新的盘算。 “那公子此次的科考真的要管吗?” “皇命难违,我作为臣子只有听命的份!不过既然她已提出可以帮我们寻人,我们就顺着她!” 玄风一脸不情愿,“公子不愿不如飞鸽传书回去,我们一起夜探皇宫!何必与公主为伍!” 楚衍抬眼瞪了他,黑眸深邃充满了怒气。 “楚大人,这是我们殿下赠与您的。”锦竹双手奉上玉牌。 是进出寝宫的宫牌。 —— 夜色渐黑。 曹鸢与薛家人一个桌上吃饭。 “阿鸢,你的手真的没事了吗?”薛兮年还在试探她的手。 曹鸢扶着自己的手腕,“本来有事的,这不让皇妹一激发,本宫觉得瞬间没事了。” 曹鸢吃了几口饭就没了胃口,“母亲,你们吃吧,本宫吃饱先回房休息了。” 薛老夫人冲薛兮年使了眼色,让他跟上去。 薛兮年放下碗筷跟了上去。 “阿鸢,阿鸢!”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本宫要休息!”曹鸢刚想关门,薛兮年的手横在中间。 “阿鸢,你是因为上次商公主给我送药生气了吗?我怎么会和她有什么!” 曹鸢笑了笑,“这你都知道,看来你和我皇妹平时联系的挺频繁!” 薛兮年慌张地解释,“不是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兮年,这些事情可以明日再说吗?本宫真的累了!” “马上就要遴选侍郎了,兮年你还不努力点去看书!当心被人超过!” 曹鸢打了个哈欠,用力关上门,薛兮年的手下意识的松开了门框。 “阿鸢,阿鸢!” 想要同房,做梦去吧! 第11章 看她有没有勇气救冤臣了 圣旨已下,曹鸢去了礼部。 礼部是掌管所有官员升迁的部门,只要科考让那帮老臣满意了,那她就顺利打入了礼部。 薛兮年的错处就更好找了。 整整一个晌午,曹鸢在房内制定科考制度,制定完她拿着去找范尚书想着与她提些意见,她好整改。 “公主,这些是您自己制定的!”范尚书一脸惊讶地望着曹鸢。 “根据前几次的科举制度,我制定了有关官员升迁的制度,不知范尚书觉得如何?” “额好,很好!各个方面都想到了,没想到公主不仅精通兵法,对选拔人才也颇有见地!” “范尚书过奖了,有什么问题还需要范尚书的提点!”曹鸢虚心向范尚书求教。 “陛下下旨让您和楚大人负责,无需通过微臣!” “我知道了,那我去找楚大人。” 范尚书瞥了一眼她的背影嗤笑一声,“一个女人还想插手我礼部的事!就算是公主还得吃瘪!” 一个侍从从外面进来,“大人,已经都打好招呼了!整个礼部不会有人掺和科考之事!” 范尚书满意地点点头,“再派一个面生的人去看着她们,以后三日给我汇报一次她们的动向!” “是!” 曹鸢见楚衍还没来直接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地牢,阴暗潮湿,狭小的过道里只有两边微弱的火光,地上湿漉漉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曹鸢在玄风的带领下进了地牢,锦竹紧张地抓着曹鸢的衣袖。 “啊……” 锦竹突然尖叫起来。 “怎么了?” 两个狱史拖着一个人迎面走来。 那人身上全部都是血,身上的囚衣连颜色都看不出来,已经全部被血染红。 “殿下,我好害怕……” “锦竹,你天天跟我在军营待着,我可没见你怕过。”曹鸢忍不住说了句。 “那不一样!这里可不是军营,是刑房!” “姑娘莫怕,刚刚那个是出言辱骂我家公子的囚徒。被我家公子小小的教训一番。”玄风还露个牙傻乐。 “这,这也叫小小的教训?”锦竹小声道。 曹鸢看出他的小心思,也没捅破他。 三人走到了头,墙上挂着不同的刑具,就连刀就能有几十种,有的上面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往下滴! 冷风一过,看的叫人毛骨悚然。 “公主殿下,请在这里等候!我去叫我家公子!” 玄风刚准备溜走,被曹鸢拉住了衣领拎了回来,“戏弄本宫很好玩吗?” “公主说笑了,我哪有胆子戏弄!” “你家公子不是见不得血吗?鬼才相信他会在这个地方。今天你要是不让你主子出来,本宫就让你也尝尝你这大理寺的刑具是什么滋味!”曹鸢边说边准备动手。 “啊!别别别!公主殿下饶命!我这就带你们去!”玄风终于老实了,按下开关,打开了一道暗门。 房间与大理寺的其他房间如出一辙,中间放置着巨大的屏风,隔着屏风不难看出对面的男子正是楚衍。 曹鸢直接越过屏风走了进去,“楚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不来礼部就算了还找人戏弄本宫!” 楚衍停下手中的笔,打开了纸扇轻轻贴在鼻尖上,微微抬头看向玄风。 “公主,你还是别往前走了。”楚衍小心提醒。 玄风低着头站到楚衍身后,小声地说,“公子我错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你也给我站远点。”楚衍命令道。 玄风往后退了几步。 楚衍出了口长气,“公主殿下,昨夜抓到了一个长年作案的采花贼,刚录完口供所以耽搁了。” “现在可处理完了?” “还没有想好用大魏的哪条刑罚定罪!他们采的女子都是幼童!” 曹鸢自然知道这些都是他想的理由,他并不想与她趟这趟浑水。 曹鸢挥了挥衣袖,思索一番,“这么可恶居然钻我大魏法律空子!传我口谕!直接将他发到宫中处以宫刑,送给太监做对食!” 房内突然变得从未有过的寂静。 “公主殿下,那位采花贼刚刚审讯的时候辱骂我家公子,已经被扒皮了!就是刚刚我们看到的那个!”玄风忍不住说道。 “死了吗?”曹鸢表情淡然。 玄风激动道,“公主这就侮辱我们大理寺的专业性了,我们大理寺从未死过人,在处置犯人上一滴血都不会让他白流!” “那就等他长好皮再执行吧!” 听她这么一说,玄风惊恐地吞了口水,想不到公主比公子想的刑罚还狠! “楚大人这下可无事了吧!锦竹把东西给他!” 锦竹递上了曹鸢拟定好的科考制度。 楚衍打开看了一番,眉头跳动了一下,想不到曹鸢还真不是个庸才,“挺好的!不过科考殿下准备让谁当考官?” “嗯?”曹鸢思索一番,“楚大人觉得呢?” “按照平时的规定是由礼部出考官,但公主其实应该也知道礼部是不会有人来这次科考当考官的。所以直接从礼部选一位监理出来就行,公主觉得如何!” 曹鸢眼前一亮,“楚大人与本宫想到一起了,那选考官的事情就交于楚大人了!” 楚衍还想张嘴说什么,曹鸢就已经扭头跑掉了。 “公子,公主这是不想管直接扔给你了吗?咱们大理寺向来不与朝中官员有来往,人微言轻的去哪给她找考官!总不能去求相国大人吧。” 楚衍拿起笔写了几个人名给玄风,“你去薛府跑一趟!” 玄风看着纸上的字,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向楚衍求证,“公子?你写的这位李淳安是那位先太子的老师吗?我好像记得他受贿还在监察司的地牢关着呢!” 楚衍看向窗外,目光寒凉,摸着手里的玉牌,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能力进朝堂! “那就看她有没有勇气救冤臣了!不然她的玉牌还是还给她为好!” 第12章 首战告捷 金銮殿上,以四王爷为首的几位大臣觐见弹劾曹鸢,相国也在一旁听着。 “陛下,华阳公主与楚大人实在是过分至极,科考的考官从民间选了两位也就算了,居然还有在牢里的罪臣!这简直就是儿戏!” 四王爷起头弹劾。 他是皇帝的弟弟,在朝中向来颇有威望,长年与相国不对付,礼部尚书是他的部下,而相国的门生在他的人手下干活毫无出头之日,四王爷觉得这是相国的诡计。 去年的舞弊案让四王爷损失大笔财产,这仇他可都记在了相国身上,现在又多了个他最讨厌的曹鸢。当然不会让曹鸢她们胡来。 “就算无人愿意听命于公主也应当尊崇皇命!这简直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是啊太儿戏了!有军功也不能如此胡闹!” 众卿小声议论着。 “诸位同僚,诸位同僚,不如我们也听听华阳公主的说法。”范尚书与四王爷眼神交流一番站出来解释。 “范尚书,这华阳公主在你们礼部兴风作浪,你还要为她们说话!” 范尚书开始装委屈,“唉,华阳公主与楚大人其实已经做的不错了,只不过她们年龄太小对事情没有分辨能力,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应对他们稍加提点。” 宣华阳公主觐见。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目光深沉,面色铁青,“华阳你且说说这次科考!” 曹鸢扫了眼这帮老臣的嘴脸,看来这是她以后要对付的大臣。 “正如各位弹劾儿臣的各位大臣所说,儿臣的考官拟定的李太傅确实在地牢里。是先东宫太子的太傅。而且他已在地牢里关了足足一年之久可监察司迟迟未有判决。儿臣以为未有判决还算不上罪臣。” 都察院?的右都御史刘大人赶紧解释道,“那是因为他迟迟不肯画押。证据确凿却还是嘴硬!微臣已经想尽一切办法了!总不能和大理寺一样屈打成招!” 刘大人斜了一眼相国,话里有话。 曹鸢道,“证据确凿却不肯画押只能说明内有猫腻!而且以太傅的学识满朝百官谁又能比得上!” “那依公主的意思是要放罪臣出来,简直笑话我大魏泱泱大国沦落到只能让罪臣来当科考的考官!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儿臣未有此意!只是让他当考官戴罪立功,既然李太傅的案子已证据确凿迟迟不肯画押说明此人有气节,让他当考官最适合不过,总好过让外面的臣子舞弊!” “哼,简直儿戏!请陛下让华阳公主退出此次科考!”四王爷道。 “请陛下让华阳公主退出此次科考!” 弹劾的大臣全部跪在地上。 “肃静!”王公公大声宣告。 皇帝在殿上走来走去,突然转过身来,“右都御史何在!” “臣在!” “你来说说这李太傅因何犯罪,朕竟一点也不知。” 刘大人跪在地上,“陛下,经都察院?查明礼部侍郎在去年蜀国进贡之时,贪污了蜀国贡品而贡品则在太傅老家搜出。去年的舞弊案动静闹得太大了,所以陛下可能不记得了。” “刘大人不觉得有问题吗?”曹鸢问。 “这有何问题!礼部侍郎监守自盗对太傅行贿!大家说说有什么问题!”刘大人扯着嗓子。 曹鸢反驳他,“刘大人是不是记错了,太傅乃是先东宫太子的老师,而且先太子已经薨了三年了,礼部侍郎行贿的目的是什么?你要是说太子在世,太傅受贿那是有可能的,但......” “是啊,这先太子薨了,受贿做什么!” “一个太傅有什么可行贿的!” 朝中偏向都察院?的官员开始动摇。 “那,那是太傅夫人举报的,还能有假!”刘大人解释道,“陛下明鉴,证据确凿他虽为先太子太傅但礼部侍郎已经认罪并在狱中畏罪自尽,而李太傅迟迟不肯认罪,微臣怀疑他是故意拖延时间!” “父皇,不管案件真相如何,儿臣希望李太傅由担任科考考官!太傅曾教导儿臣,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此次主考官非他莫属!”曹鸢跪下行礼。 曹鸢与大臣出了大殿。 楚衍正在殿外候着。 “楚大人真是给本宫出了一个好大的难题!”曹鸢看见他火气就向上窜,殿前的话让她想了一晚上。 “没办法,公主您也知道您在朝中人缘不好,没人愿意给您当考官,那我们只能铤而走险!” 楚衍得意地歪了下头,看了其他大臣出来的模样,满意的笑了笑,“看来首战告捷!恭喜公主了。” 相国也从殿前出来,走到了楚衍跟前,楚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神情严肃,“父亲!” “陛下叫你进去回话!”相国居高临下,表情严肃。 “是!” “是你给公主出的主意吧!这案子的结果如何交于陛下你应该知道。” “请父亲放心!”相国的提醒让楚衍明白这案子的最大的阻碍可能就是皇帝了。 可为何皇帝会允许曹鸢将此案翻出,楚衍尚不知道。 第13章 蜀国质子 快到深秋,天色暗的越发的早。 曹鸢坐着轿子准备出宫,路上她觉得这路好像不对劲,四周熟悉的围墙,荒废的东宫宫殿近在咫尺,这条路平时从未走过,怎么今天…… “停轿!”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走了这条路!我看你们都该罚!”锦竹厉声训斥道。 自先太子去世曹鸢一直逃避太子已死的事实。 今日此案的主角是先太子的太傅让她重新不得不接受先太子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太子本与曹鸢一母同胞,宣皇后去世的早,皇帝将兄妹俩分开,一个送往在边关,一个则在宫中为太子处理政事。 虽如此,兄妹俩只能每年宫里过节见上几回,但他们的感情并不如外界传闻那般陌生。 就在三年前东宫突然走水,让她失去了皇兄。也就是那年曹鸢与陈国打了胜仗,皇帝赐了虎符给曹鸢。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之前那条路上的一所宫殿被封了,所以才会……请公主饶命!” “无妨,本宫想进去看看!”曹鸢下了轿。 锦竹推开尘封已久的宫门,一阵妖风吹来,曹鸢头上的步摇随风晃动。 “殿下您真的要进去了?” 三年来如若不是调查太傅贪污之事,她还是不敢提及关于皇兄的任何事! “哇!好大的风!”锦竹不停地拿手忽闪。 太子死于东宫的火灾,东宫已被翻新过一遍了,虽恢复了原先的模样,但人走茶凉,地上的落叶的厚度已经可以将脚上的靴子埋住。 寂静的东宫中,只听后院一阵沙沙声传入耳内。 曹鸢她们跟着声响走近。 一个白衣男子屹立在此,手里拿着扫把在扫地上的落叶。 “殿下,这人是谁!看他装扮不像太监也不像侍卫!” 男子像是听见身后的响声转过头来,打量了一番,“你们……也是来拜祭太子的?” “你是何人?”锦竹先问。 “我是萧寒景。”男子抱着扫把放于胸前,他眼角上扬,一双桃花眼生的比女子还好看,肤白如玉,腰身纤细,这要是个女子定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妃。 萧寒景? 好熟悉的名字! 萧…… “你是蜀国质子!”曹鸢眼前一亮! “很久没人这么喊我了!我都快忘了我是蜀国的了!”萧寒景继续扫地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这层身份。 曹鸢想起来了,蜀国质子来魏国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一个蜀国皇子在这给魏国太子扫地这传出去谁会信! “你怎么还不回国!你们蜀国没人来接你吗?”曹鸢开始怀疑萧寒景在这里的目的。 蜀国向来好战,听闻现在储君都下落不明了,谁知道他在这儿会不会与自己国人互传口信。 “我一个弃子谁会在意我!太子生前待我还不错,我就帮他打扫这里了此残生吧。”萧寒景说的云淡风轻,听的人心里落寞至极,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来,“华阳公主你既然来了不如进去给太子上炷香吧!” “你认识本宫!” “看你这装扮不像嫔妃,那只可能是公主了,公主里不爱打扮的应该只有在军营长大的华阳公主了。” “平日里还有其他人来这里吗?” “除了陛下猫哭耗子还能有谁想起咱们这位太子。” 锦竹大声呵斥他,“你一个质子竟敢如此说当今陛下!不想活了!” “当今陛下都不生气你一个小宫女生什么气!皇帝不急宫女急!”萧寒景冲锦竹挑了下眉。 “殿下你看他怎么这样!” 曹鸢进了内殿上了炷香。 “这么多年辛苦萧质子了!本宫会回去帮你联系蜀国派人来接你的。”曹鸢让锦竹给了他一块玉牌,“有事可凭此物找本宫!” 曹鸢他们走后,萧寒景看着她的背影发了呆,“华阳公主长得跟太子真像!” 他拿着手中的玉牌,一脸不屑地看了看就向后抛走,自言道,区区一个大魏皇宫我还需要这种东西? 一只信鸽突然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抽出信鸽腿上的字条,嘴角往外扯了扯,“果然还是让你找到了!是时候见面了哥哥!”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李淳安受贿案交由大理寺审理,审理过程中担任今年科考的考官,戴罪立功将功补过。钦此!” 李淳安跪在地上,听着王公公宣读的旨意,眼神恍惚总觉得是在做梦! 李淳安缓缓抬起头,看着背光下的王公公,威严而模糊。 王公公见他迟迟不接旨,重复了一遍,“李太傅您这不接旨是……” “恕罪臣失礼,罪臣双手接不了旨!”李淳安颤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左手。 “这是……” “王公公,大理寺已查明,监察司滥用职权,右手已被打断!”曹鸢下了马车,看着地上跪着的年迈老人,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与几年前授课时的模样完全不同。那个意气风发的小老头已经被折磨成了这番模样。 看来楚衍这次是对的! 前世她根本对这件事情毫无印象,是不是李太傅就这样在监察司含冤而死! “太傅!是我,我是华阳可还记得我!” 曹鸢蹲在他面前,眼眶湿润,嘴唇微微颤抖。这里人多,曹鸢必须忍住不能失仪! “公,公主!罪臣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公主!”李淳安颤抖的左手握住了曹鸢的手,眼泪夺眶而出,仿佛有天大的冤情无处宣泄。 “罪臣冤啊,罪臣冤啊……” “太傅放心,现在这起案子已经重新调查,是大理寺来查,一定会还你公道!”曹鸢紧紧握住李太傅的手。 “多谢公主,愿意相信罪臣!” 曹鸢将李淳安送到大理寺,安置好后在大堂与楚衍谈话。 “楚大人,事情貌似不像我们想的那么顺利,李大人情绪如此激动,而且右手也废了!” “他只需要与其他两位考官出题,我会找人替他把卷子拟好!” “既如此,楚大人就多多费心!查案是你的专长。” 锦竹匆忙地进来,对着曹鸢的耳朵小声说,“不好了殿下!刚从宫内传来消息,那位质子不见了!” “派人去找,绝对不能让他留在宫中,等科考忙完定要把他送回蜀国!” “是!” 本宫好心的送他回蜀国,他死活不回去!还直接就失踪了。 科考如期举行。 除了李太傅以外其他两位是从民间书斋选的最有话语权的老师。 从出考卷到考试虽全程安排在礼部,但曹鸢为了保证考试保密性,特别调了一队兵来看守。省的皇叔又弹劾。 殿前宣读此次考试的榜首。 “第一名白露!宣!” 第14章 欺君之罪 白露? 朝堂众人都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 “这是谁!” “怎么从未听过!” “哦!我想起来了,去年的科考状元任职于县衙的小小的主簿。” “状元怎会只是一个主簿!” 众人摇摇头。 白露迈步走进殿内,一身白色素衣,未穿官服,身姿英挺。 “怎么连官服都没穿?” “微臣白露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 白露抬起头来,让众人大吃一惊,“这......” 脸上醒目的疤痕如藤蔓趴在右边的脸颊上,让皇帝也吓了一跳。 不过抛开伤疤来看,他身形与容貌确是一等一的好,眉宇之间带着一抹阴柔之气,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瞳仁乌黑有神,仿佛一与他对视就会让人沦陷其中。 真是可惜了这张脸。 连老天爷都嫉妒。 “华阳公主这就是你为我礼部选的侍郎!简直胡闹!”范尚书怒道。 “陛下,微臣绝对不是肤浅重视表面之人,但礼部经常为接待各国使节,他如此模样恐会吓到使节吧。” 范尚书气的整个脸都涨红起来,正巧他找不到曹鸢的麻烦,现在可好麻烦直接自己送上门来。 “范尚书您先别激动,礼部是需要接待,但又不是只有接待各国使节这一项事宜。” “何况,这次的试卷是李太傅亲自批的!公正、公开、公平。既然是公正就不应该带有偏颇,不然不就失去了科考的意义了。” “儿臣认为不能因为容貌就否定一个人的才学。这样有损皇家威严,还会众寒了学子的心、寒了朝中为我大魏奉献臣子的心。” “朕且问问你对圣人之治天下,利民之事,丝发必兴;厉民之事,毫末必去的理解。” “为官者应为民请命,无关事情大小!但分轻重缓急。利民之事自当竭尽解决,而危害民者,则再小也应尽早铲除。” 看着白露说话的模样皇帝瞳孔一震,脑海中如潮水般翻腾,他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望着殿下的人,就像是透过眼前的这个人再看另一个人。 曹鸢见皇帝如此异常,也扭头看着此人。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眼前这人有种熟悉感。 她想不起在哪见过了。 “倘若外国使节来访却遭歹人杀害应如何解决避免两国纷争!”范尚书出了一个难题。 白露对答如流,“那就要看您要把真凶定为哪国人!依我之见凶手必定不能是魏国人。” 使节出事要想独善其身凶手必定不能是魏国人。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是第一,就按之前的旨意宣。” 王公公准备宣旨,一个小太监走到了四王爷跟前不知说了句什么。 “等等!微臣有话说。”四王爷站到殿中,随手抄起侍卫的剑挑开了他的头发。 “皇叔你作甚!” 白露的黑发落了下来,微风浮动,遮住了右边的脸颊! “哼,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女子居然敢欺君骗官!” “女人!是个女人!” “居然是个女子!” 曹鸢也觉得吃惊,怎么是个女人!这可是欺君之罪! 连她也保不了白露。 白露从容地跪了下来,丝毫没在怕的,据理力争,“陛下明鉴,小人确实是女人,但大魏从未明文禁止女子不能参加科考,所以不存在王爷所说的骗官!而且礼部科考制度是由华阳公主所制定的,小人相信公主应该也不会对小人有偏见才参加了这次科考。” “巧舌如簧!你要真觉得自己光明正大何必伪装男子!”四王爷大声斥责道。 “换身男子行头世人便可高看我一眼。不然我又何必扮男子!要真说错错的就是你们这帮只看重男子身份的老古板!” “你一女子居然敢辱骂本王!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来此扰乱朝堂!”四王爷头顶生烟。 “小人只是实话实说,倘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体谅!” “陛下,这女子油嘴滑舌,她说的话定不可信。白露蒙骗圣上,还辱骂臣等!应赐死!”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四王爷的人全都跪了下来。 曹鸢看向皇帝并未有任何怒意,反而很平静地盯着白露。 看来事情还有转机! 相国似乎也看出,上前一步道,“陛下可否容老臣说一句!科考确实从未明确规定过女子不能参加!而白露一个状元只能当一个小小的主薄确实对她不太公平!” 四王爷激动道,“哪里不公平了!她蒙骗圣上,如果女人都如此,我大魏男子还能娶上媳妇吗?” 白露抬起头来,满腔愤恨,好似有许多仇怨未与他结清,“四王爷坊间传闻你家夫人嫌弃你在外面妾室太多,要与你和离!你不能觉得你家夫人嫌弃你就怪罪到我头上吧。” “你胡说!休要胡言乱语。”四王爷恼羞成怒就差拔刀砍了她。 “皇叔莫生气!我大魏重人才,我也是女子父皇不是也给了我机会?总不能把男子娶不上媳妇而说到女子身上吧!” “都给朕闭嘴!今日是宣礼部侍郎!女子入朝之事择日再说!礼部侍郎顺延到第二位。” “父皇!” 曹鸢打了败仗出来。 礼部侍郎的第二名是薛兮年! 忙活这么久谁知道又给薛兮年争了一个官位! —— 大理寺内。 连着三天,楚衍都在翻看李太傅的卷宗。 “公子,这卷宗您都看好几天了。可有看出什么?”玄风端了杯茶过来。 “滴水不漏的卷宗!”楚衍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这几个字。往往做的越是完美,才越是它的破绽! “李太傅的伤可有好些!” “方才华阳公主请了御医为李太傅治病,不过他的右手能不能治好就难说!” “可惜!” “是啊,听说李太傅写的一手好字。看来以后也写不了了。” 楚衍打开扇子,轻轻出了口气,“真是可惜了!” 可惜有如此气节之人不是在...... “他还是什么都不说吗?” 玄风点点头,“对啊,明明他说他是冤枉的。但就是什么都不肯说。” “公子我们下一步要从何查起?” “回趟太傅老家吧。”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远来的信鸽飞到了窗台的红木围栏上。 玄风小跑过去,一把将它抱在怀中,拿出鸽子腿上绑着的纸条,“公子,他回信了,明日约我们去悦云阁见面。” 第15章 短命鬼 薛兮年为了庆祝自己升官,特地去悦云阁包了四桌宴席。 曹鸢本是不想来的,但她也想看看什么人与他为伍。 从马车上下来,恰好碰上了准备进去的楚衍与玄风。 “想不到楚大人也这么喜欢凑这种热闹!”曹鸢主动搭话。 “这种拉帮结派的场合,怎会邀请我这种残疾之人。!” 曹鸢笑了笑,“楚大人什么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是弱者了?” “公主殿下,科考之事已经完结,下官与公主之间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了。”楚衍岔开话题。 这么着急撇清关系!!! 是怕自己会缠着他!!! 未免也太自大了点!!! “楚大人说的是!以后本宫和楚大人最好不要有任何牵扯!我们就当陌生人。” “这段日子,多谢楚大人的帮助,只希望楚大人可以还李太傅一个公道。”说完曹鸢转身进了酒楼。 宾客到齐后,薛兮年就张罗着开席。 开席后。 薛兮琼举起酒杯,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上了,“今日庆祝我弟弟当上了礼部侍郎!” 曹鸢端着酒杯,与薛家人一起饮酒,果然来敬酒的都是四王爷的部下。 不过没想到居然这么早就与四王爷有了牵扯,还真是小瞧他了。 席上范尚书倒是很开心,他向来欣赏薛兮年。 “虽然中间出了一些偏差,不过结果是好的。兮年可谓是众望所归。” “多谢尚书大人夸奖,兮年以后会尽全力为您分忧!”薛兮年恭维了起来。 薛兮年给曹鸢碗里夹了菜,“阿鸢,这次你辛苦了。应多吃点......” “兮年,本宫不爱吃这个菜你难道不知?”曹鸢把碗碟往旁边挪了挪。 薛兮年动作顿了顿,收回筷子,“都怪我忙忘了,以后我会记住阿鸢的喜好的。” “没关系,本宫今日的胃口不好,想休息会儿。”曹鸢扶着头站了起来。 “那我扶你去隔壁房间躺着吧!”薛兮年扶着她的胳膊。 “那怎么行,你今天可是主角,本宫自己去就行!”曹鸢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 曹鸢刚想走,薛老夫人端了杯酒过来,“公主,今儿是兮年的升官宴,喝杯酒再离席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母亲说的是!”薛兮年附声道。 曹鸢也不好驳了面子,一口饮下。 一个小厮领着曹鸢离开,“公主请!” 薛兮年与薛老夫人对视了一眼,意味深长。 刚走到半路,她就感觉视线有些模糊不清,身体发软。 怎么回事? 是那杯酒! 薛兮年你真是无耻,居然给我下药。曹鸢撑着身子,扶着墙。 本想着在如此公众场合,他们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看来还是自己轻敌了。 前面领路的小厮也不装了,直接拉着曹鸢,“公主赶快进房吧,驸马一会儿就要......” 小二话还没说完,就被曹鸢用仅存的力气一掌给劈晕了。 曹鸢瘫倒在地,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折返回去。 隔壁房内。 楚衍等了快一炷香的功夫都还没见人影。 “公子,你说他会不会不来了。不会是耍我们的吧!” “再等等吧!”楚衍紧握着纸扇,眉头紧锁,死死的盯着那扇木门。 “这样吧,你去看看旁边宴席有什么异常没有!” 出了房门,玄风才发现不对劲。 “不对啊,宴席是礼部侍郎薛大人的升官宴与我何干!盯着薛大人做什么!” 玄风眼前一亮,“哦!是让我去看看公主!” 突然楚衍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下一瞬,曹鸢丝滑地滑到他的脚跟。 楚衍看着地上的人紧了紧眉头,真像是见了鬼似的。 她坐起身来,双眼朦胧的望着他,“楚大人,就知道你还没走!太好了!” 楚衍伸着脑袋望着外面,满脸期待的望着外面。 “公主,你怎么走到这里了!还是赶快出去吧!这传出去你的名声受损,我可不好向陛下交代。” “我没走错!”曹鸢扒拉着他的腿,头趴在他腿上,指着他的鼻子说,“本宫就是特意来找你的!” 楚衍仔细打量着她,往前探着身子,手放到她的额头上探了探,额头微烫,脸也烧的厉害。 手刚准备收回,曹鸢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嗯……真凉快!” “华阳公主,你这症状,怕不是被下药了吧!”楚衍用力抽出手,想从胸口掏出解药,才想起药在玄风身上。 “我当然知道我被下药了!要不然找你这个短命鬼作甚!” “我……是短命鬼!”楚衍似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他自认为自己身强力壮,怎么会给她留下短命的印象。 “公主,你这样咒我可不好吧!” “薛兮年给我下药了,就你这里最安全!你出去守着门别让别人进来!” 曹鸢摇摇晃晃的走向卧房,浑身如蚂蚁爬过一样,烧的厉害。 楚衍嗤笑一声,“公主,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进来赶我走多不合适!” “要不你求求我,我可以帮你解了这催情药!”楚衍透过屏障看她在床上挣扎,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你个短命鬼也想占本宫便宜!你敢动本宫定要让你五马分尸!”曹鸢放着狠话,楚衍偷笑着。 他将门反锁上,省的被人看到。 随后滑着轮椅到里屋,靠近床边,捏住她的下巴,“你这公主恶毒的紧,我都准备救你了怎么还能恩将仇报!” 曹鸢背过身去,脸上青筋暴起,身上热的厉害!好想脱衣服,他怎么还不走! 突然她感觉身体被腾空,当她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落入冰冷的浴桶里。 而楚衍也被曹鸢拉了进去。 两人双双落入浴桶里。 第16章 轻薄我? 楚衍抓着她的肩膀使劲晃动着,看她迷迷糊糊不说话又将她的头按进水里,“诶!你清醒点了没有!” “咳咳……”曹鸢吐了他一脸的水,“你想淹死我!” 看着眼前的男子,星眸闪烁,微红的唇色如果冻般晶莹,身上贴身的深色外衣已经显露出有型结实的胸肌,这短命鬼的身材真是相当的不错! 不对,他的衣服湿透了,那自己的...... 曹鸢低下头,“啊你轻浮我……” 曹鸢抬手就准备打他,楚衍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压低嗓音,“你别叫,当心引过来人咱们可都说不清了!” 两人的紧贴着对方,彼此的心跳声响彻耳边。 曹鸢仓促紧张的鼻息喷射在他的手心与脸上的水珠结合弄得心上痒痒的,楚衍从脸颊到脖子全部红的要命,不知道还以为是他被下了药。 曹鸢垂下眼皮,嘴一撅亲到他的手心,楚衍往后一躲,曹鸢就往他身上靠了过去,浴桶就这么大,直到退无可退。 四目相对,两个人睫毛上都沾染着晶莹剔透的水滴,朦胧地看着对方,如海市蜃楼那般的虚晃。 曹鸢红着脸冲他笑了笑,“楚大人,被下药的是我你怎么脸比我还红。” “我没有红!我是热的……”楚衍想要从浴缸出来,曹鸢扒着他的衣服,双手绕在他的脖子上。 “你看你脖子红的,你是不是过敏了我来给你看看!” “公主,请自重!不行!”楚衍捂着衣领。 曹鸢像是想起了什么,发现了不对劲,“不对啊?我刚刚是怎么下的浴桶......” 楚衍神情变得不自然。糟了,被她发现了! 看来得转移她的注意力! 得罪了!楚衍眼神变得胆大。 “是你!你个骗子……唔……”曹鸢想喊人,下一瞬间,楚衍硬着头皮直接将她按在浴桶上,朝她的唇上亲了下去。 四目相对,曹鸢在水里挣扎。 玄风恰好回来,就看到一个小厮趴在门上偷听! “喂,什么人!你在我房门口干什么?” “小公子,这是你的房间吗?我听这里面好像有人。” “废话!我家公子在里面呢!走走走,赶快走!” “是这样的,我家夫人找不到了,可以进去看一看吗?” 夫人?玄风眼前一亮。 “你胡说什么,我家公子生病了。里面就我家公子在里面。你再敢乱说放心你的舌头!”玄风拿出宝剑威胁道。 “知,知道了。”小厮一溜烟的跑掉。 砰砰砰…… “这门怎么锁上了!”玄风从外面使劲推,怎么也推不开。 “公子你在里面吗?公子!” 听到外面的声响,曹鸢紧接着就被楚衍打晕了。 楚衍从浴缸里跳出,放玄风进来。 “公子发生什么了?刚才有下雨吗?你怎么站起来了!”玄风看着楚衍这一身湿的! “把门关上!”玄风的听话的上了门闩。 “公子,刚才门外有人找……” 玄风跟着地上的水渍发现了浴缸里躺着的曹鸢,被吓了一跳,“公子你和公主……” “不要胡想!我们什么都没!” “我说怎么外面有个小厮在这偷听呢!原来他找的夫人就是公主啊!”玄风恍然道。 “公子,她不会知道你的腿是装的吧!” “这都不是重点!赶快把她扔出去!省的惹一身骚!” “哦哦!”玄风挽起袖子伸进水里,不过他也第一次对付女人,有些束手束脚的,楚衍看他这个架势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了。 “行了!我来吧!” 楚衍将她抱了出来扔到床上,曹鸢吃痛的叫了一声。 “公子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好歹也是公主,怎么这么粗鲁呢。” 楚衍剜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去了那么大会儿至于有这些事? —— 等到曹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个白天了。 “阿鸢,你醒了吗?阿鸢……” 曹鸢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讨人厌的薛兮年。 “醒了醒了!” 曹鸢不耐烦地别过头去。 不对! 昨日…… 曹鸢惊慌地坐了起来,对着薛兮年就是一耳光,“你混账!居然给本宫下药!” 薛兮年一惊,有些迟钝的抬起头来,“阿鸢,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药了!” “殿下,您别激动!”锦竹冲她使了个眼色,好像跟昨日她想的不同。 “到底怎么回事!” “殿下,昨日您回房间休息然后你在窗边落了水!幸得楚大人相救!” “那,那我怎么在这?” “是昨日楚大人差人送回家的!” 曹鸢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对,对不起呀兮年!我昨日头太疼了以为你给我下了药!” “没事阿鸢,你没事就好!昨日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休息的!都怪我不好,你突然不见了,我都吓坏了,派人在酒楼里找了半天,还好你没事!”薛兮年搂住曹鸢,曹鸢勉为其难地躺进他的怀里。 她想起来了脑海里浮现起不省人事之前楚衍的那个吻,后槽牙咬的稀碎,该死的楚衍,居然敢轻薄我! 薛兮年去礼部后,锦竹拉着曹鸢,“殿下,你都不知道你被楚大人送回来的时候,可把锦竹吓死了!楚大人的侍卫跟我说了,你被驸马爷下药了!还好遇见了楚大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曹鸢一拳捶在床上! “更衣!” 第17章 谁在说谎 大理寺。 正值楚衍用早饭的时候。 今日天凉,楚衍坐在院内的亭子用餐,就快立冬了,院内的银杏树洒落了一地与枯黄的土地交织。 冷风吹过,穿着单薄的衣裳已经有了寒意。 玄风来收餐的时候,看着桌上未动的食物,“公子,你今日胃口不好?是不是昨日在水里泡的太久了!不如我叫个大夫也把把脉?” 自从认识曹鸢,他也觉得楚衍的身体不太好。 楚衍的肘部抵着把手,他哪里是胃口不好,他是心虚。 “我就看着这么像短命的?” 玄风“呸”了一声,“说什么呢?公子福星高照,可不要被公主给骗了!” “阿丰!” “嗯?” “有什么药是能让人短暂失忆的吗?” “失忆?短暂失忆!干脆直接杀了就好了呀!公子你说要我杀谁!”玄风提着剑一腔热血,一脸杀意。 楚衍捂着脑袋,怎么满脑子都是杀人,“倒也不用这么残忍!” “残忍?”玄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公子,整个大魏哪里还有人比你残忍啊!你看看那地牢里的囚犯都快住满了,在街上骂你的,走路斜了你一眼的,就连说你长得好看的都要被拉来打几板子!” 楚衍清了清嗓子,原来自己是如此的人吗?他怎么以前没发现! “得亏你见不得血腥,你要能见得血只怕着大理寺的冤魂满街飘了!” 楚衍阴沉着脸,“你再敢笑话我,我就让你也试试这牢里的刑具!” “别别别,公子,要说比你残忍的,我也就见过华阳公主那一个了!” “你好好的提她干什么!” “啊?我就是随便说说,公子不喜欢她吗?” “谁喜欢她了!” “公子,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我是觉得你平时都不管闲事的。最近总是管公主的闲事!” “以后大理寺内不许提她的名字!” 楚衍自己滑着轮椅往屋里走。 心想着,昨日亲了她一下,她应该想不起来自己腿的事情了吧。 “好好好!公子昨日他没来我们需要再传信吗?” “暂时不用了!看他选的那个地方就知道没安好心!李太傅的事情上面还要交差,等忙完这阵子吧!” “说到李太傅还真是命苦,儿子病死了夫人还举报他。”玄风叹息着。 “明日……不,是今日你随我去李太傅夫人的老家安州看看。你去收拾东西吧!我们现在就走!” “公子你也要去吗?” 玄风挠了挠头,怎么走的这么急! —— 昏暗的天牢里。 狱卒将白露牢门的锁链解开,“白露有人来看你了!” 曹鸢踏进牢房,白露靠在墙上,生无可恋的垂下眼皮,连眼都不抬一下。 “这么颓废,连饭都不吃了!”曹鸢看着地上未动的碗筷。 “公主千金之躯,来这里看我这种草民可有失身份!” “这才几天就自暴自弃了,看来本宫就算救你出来你也没什么用!” 狱卒搬了把椅子过来,曹鸢一挥袖子坐下。 “你肯救我出来?”白露抬了下眼皮。 “本宫只救有用之人!” 白露眼底又燃起了希望,拉着锁链爬到曹鸢跟前,“殿下需要左膀右臂,太子的部下已经瓦解,现在的朝堂只有四王爷与相国两派。而陛下之所以允许您搅弄朝堂是因为他想挫一方的锐气!以目前的局势公主只有自成一派方能破局!” “本宫都已经笼络到相国的义子,又何必自己费劲当他们斗争的牺牲品!直接向相国靠拢就可以了!你说的可不对!” “公主甘心被这些老臣压一头吗?不如自成一派!您既有虎符,您的母族也总有被忌惮的一天!不如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 曹鸢紧紧注视着面前的人,此人虽是女子,但野心极大。不知对自己是否会有益!看来还得考察一段时间。 “本宫可没那么大的野心!” 曹鸢看向一旁的太监,太监进来,“传圣上口谕,罪臣白露虽罪犯欺君,现戴罪立功担任礼部员外郎一官职,罚奉两年。两年考察期内无犯任何罪行可抵消此罪!” “罪臣领旨!谢陛下隆恩!谢公主!” “你一女子当官若非你没什么目的本宫也自是不信,等你有需要之时你可告知本宫,本宫自会帮你解决!” 白露跪在地上,叩谢曹鸢,“罪臣没有其他目的,只愿以身报效大魏!” “那你可要记住你的话!绝不食言!” “臣决不食言!” 夜半三更天。 一个穿着黑斗篷的身影迅速溜进四王爷府邸。 “奴才叩见四王爷!”黑斗篷跪下行礼。 “起来吧!” 黑斗篷被摘下,白露的脸露了出来。 “华阳公主这么快就救你出来了!看来你在朝堂上与本王演的这出戏她已经信了。”四王爷十分满意。 “奴才在朝堂上如此侮辱王爷,请王爷责罚!”白露跪在地上磕头。 “奴才日后定为四王爷效犬马之劳!” “以后你就是华阳的狗!华阳狼子野心想要在朝堂上插手,大理寺也与她走的近,你一定要小心!说不定先太子的死也跟他们有关系。” 四王爷这种欲盖弥彰弄得白露心痒。 “奴才知道了,四王爷下面还有需要奴才做的吗?奴才定尽力而为!” “接下来,你就好好的让华阳相信你,成为她的心腹!” —— 晚上曹鸢与薛家人吃饭,薛兮年抬眼与薛兮琼对视了一眼。 薛兮琼质问着,“公主昨天去哪了?还说自己不舒服去了房间,让兮年在酒楼找了好久!” “阿姐,不要提了!”兮年开始装和事老,“是我不应该让阿鸢自己回房的,还好楚大人及时相救。” “什么楚大人,兮年你都没请他,他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该不会是去见谁吧?”薛兮琼话里有话。 “你没长耳朵吗?”曹鸢嘴唇轻启。 薛兮琼听到曹鸢如此无礼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本宫说你是不是没长耳朵!兮年叫你别说话你没听见啊!!!” “每天就你没事干,在这里唯恐天下不乱。”曹鸢站起身来,“我与兮年的感情每天都在被你挑拨!” 薛兮琼一怒之下拍了桌子,“兮年,娘!据知情人透露她进了大理寺卿的房间,还全身湿透了。你们想想孤男寡女在里面都干什么了!” “什么知情人?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编排本宫,破坏本宫与兮年夫妻之间的关系!就凭一个知情人就想离间我们!”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你就是进那残废的房间!” “阿姐,这么关心本宫还刻意盯着?那怎么还要让兮年在外面找了半天?” “是你们谁在说谎?” 第18章 如何复命 薛兮琼被曹鸢绕进去了,“谁,谁说谎了。我才没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本宫已经查明昨日母亲给本宫的酒里面被下了催情药!是你,母亲还是兮年!” “什么催情药,我不知道!”薛兮琼低下头,薛老夫人与薛兮年也低着头不说话。 “都不承认!那本宫去找父皇理论!让父皇主持公道!”曹鸢起身就准备离开。 薛兮年终于站起身来,一把拉着曹鸢,“阿鸢!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薛兮年!你别说你不知道!好在你们运气好,让本宫碰上楚衍,不然你们薛家现在的荣光就只能到这了!” 曹鸢挥袖离开。 薛兮年瘫坐在凳子上。 薛兮琼急切到,“她,她怎么会发现!兮年这该怎么办?” “我是不是说了不让你这么干!还好楚衍是个残废不能人事!不然我们白白给他做嫁衣了不说还连累我们全家!”薛兮年又开始甩锅。 “对不起啊弟弟,谁知道呢那残废也在那!他俩会不会真的已经都……”薛兮琼说。 “应该不会!毕竟楚衍是个残废,就算再眼瞎的女子也不可能放着我去喜欢楚衍!” “那不如我们一会儿再试一次吧!” “还试?”薛兮年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她。 “这次在家没人能救她!看我的!”薛兮琼信心十足。 深半三更天。 薛兮琼偷摸跑到曹鸢的房门口。 拿出一个烟管插进房内。 薛兮琼吹了快一柱香的时间,薛兮年已经在远处观察了半天! 薛兮琼冲他勾勾手,“放心吧兮年!这次绝对可以!我这可是五个人的量!保证她们都得睡到明天!” 薛兮年将里面反锁的栓子弄下,悄声进了屋。 薛兮琼在外面等着动静。 薛兮年悄悄走进房里,到了里屋卧房,他让准备坐下床向床上的人伸手,被床上的人一把按在地上。 “呃……” “狗贼竟敢进本宫的房间!看我不卸了你的胳膊!” “啊!不是,不是……”薛兮年一声惨叫。 薛兮琼在外面听着不对劲推门进去。 “你们干嘛呢!松开松开!” 锦竹听到动静把烛火点上。 锦竹和薛兮琼看见曹鸢把薛兮年按在地上。 “起开你!”薛兮琼推开曹鸢,扶起薛兮年,“兮年你怎么样?胳膊有事吗?” “怎么是你啊兮年!本宫还以为进贼了呢!”曹鸢活动了下手腕。 “公主!你是故意的吧!” “本宫怎么故意了?兮年你进来怎么不敲门,还把门栓弄掉了!本宫真的以为是进贼了!” 曹鸢似笑非笑,还好楚衍昨日看她被下药,送她回府的时候,放她身上了一瓶解药不然还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我……”薛兮年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觉得丢人。 “公主你什么意思,这房子是我们薛家的,你天天锁着门不让兮年进不合适吧!” “夫妻就应该住一个屋!” “阿姐记错了!这房子是父皇赏赐的!” “锦竹送客!”曹鸢故意喊道。 锦竹拿着木棍,“驸马爷,薛小姐请出去,出去!” “喂,你敢打人!” 门被锦竹又锁上了。 “殿下,她们简直太卑鄙了!居然又给殿下下药!不如我们给陛下说,让他帮你和离吧!” “没关系,我突然觉得比之前有意思了点!” 薛兮年和薛兮琼像两只落水的母鸡被赶到走廊上。 薛兮琼刚想说话,薛兮年就开口了,“阿姐,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了!我就不该听你的!” “兮年你还敢怪我!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窝囊的!连个女人都拿捏不住!也不知道曹商公主喜欢你什么!” “曹商公主不让我碰她!万一她知道了还不得把我吃了!” “怕她干什么!曹商公主自己都自身难保!家里的又跟个大佛一样!我们薛家还怎么出头!”薛兮琼说。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成婚这么久了天天睡书房,这传出去还不丢死人了!”薛兮琼转身离开。 薛兮年站在原地,本想靠这俩女人,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了。 —— 安州境内。 一条细长的小巷里。 一女子神色匆匆背着包袱快步向前冲。 楚衍坐着轮椅滑到她前面拦住了她的去路,女子被吓了一跳,折返回去,还没走几步玄风扛着剑走了出来,“李夫人!又要跑啊!” “楚,楚大人,我没有跑啊,我就是想出去走走!你们别吓唬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李氏浑身吓得直哆嗦,到底是一介妇人。 “李夫人,你陷害朝廷命官,知道会受什么刑罚吗?”楚衍阴着脸吓唬道。 李夫人冷笑一声,“你不用吓唬我!人是你们抓的,案子也是你们审的!现在你们说重审是因我刻意栽赃!拿我当替罪羊?” 玄风反驳道,“你还有理了,要不是你举报李太傅,李太傅用在牢里受酷刑被打断手吗?” “断手了?是断了哪只手?”李夫人一听到断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右,右手啊!” 李夫人仰天长笑,“哈哈哈哈断了右手,这么说他以后就不能写字了!” 李夫人突然恢复了正常,“不就是断了只手吗?能有我儿被病痛折磨痛苦而死痛吗?他活该!” “我们已经查到,你之所以举报李太傅就是你将你们的儿子病死之事怪罪于李太傅。所以你才如此构陷!”楚衍说。 “对啊!堂堂一个太傅手里一点油水都没有!连给我儿子的买药钱他还要赊账!就连让他求太医署他都抹不开脸!我为什么不能怪罪他!”李夫人满腔愤恨,充红的眼睛里满是仇怨。 “我知道你是被人利用,你只需告诉我是何人,大理寺可不缉拿你!” 李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片刻后说,“你想多了。根本就没人利用我。是有一天我看到礼部侍郎登门,手里抱着一个昂贵的盒子。那盒子一看就不是寻常的盒子。我才举报的他。” “只不过我没想到监察司搜出的竟是贡品。他一个太傅要真有本事贪污我还真是得高看他一眼!” 楚衍与玄风坐上马车回京。 “公子,咱们不拿她回去吗?这怎么交差啊?” “这案子不能再查了!”楚衍手里把玩着扇子陷入沉思。 “嗯?” “我看再查下去,我们的处境会很危险!李太傅是先太子的老师,陷害李太傅定是李太傅发现了什么与先太子的死有关的线索才被如此陷害!” 万一再查出先太子之死不是意外...... 宫廷内苑太子之死大多不是皇帝忌惮就是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 他见得多了更不想插足进去。 他得想想明日回京该如何复命! 第19章 公主占我便宜 楚衍回宫复命,出宫后就被禁足在了大理寺。 李太傅的案子虽未完结,但皇帝已经下旨让李太傅官复原职。 楚衍难得有空躺在院内惬意地欣赏着快要枯竭的银杏树。 “公主,公主!没有通传不能进啊!” 曹鸢一脚就把门口守卫的踹开。 “放肆!华阳公主可是你们能拦的!当心你们的脑袋!” 锦竹大声斥责道。 曹鸢大步走了进去,楚衍正捏着银杏叶的叶杆在手里把玩。 “你倒是逍遥自在!扔下这一堆烂摊子等着本宫收拾!” 楚衍嘴角含笑,“下官已经按照圣上吩咐的将李太傅罪名洗清至于是谁诬陷的就与我无关了。” “为了不得罪人直接抗旨,楚大人这可不是你光明磊落的做事风格!”曹鸢坐到他对面的石凳上。 “公主爱管闲事,不如公主去查,等查清楚陛下定会更加重用公主!我一个大理寺卿实在是能力有限!”楚衍漫不经心道。 此案已经交给监察司了,曹鸢也不愿趟这浑水! 他楚衍都想不接这烫手山芋,曹鸢又怎么会傻到去接呢! 此案内情复杂,以她现在还不足以能查。 “总之李太傅的事情已经正名官复原职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曹鸢站起身来,慢慢向他走近,将他的轮椅转向自己,“不过咱们俩的事情你是不是还欠本宫一个解释!” 楚衍抬了抬眼皮,喉咙滚动了一下,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公主说的应该是上次下官救你之事。救公主之事是分内之事!公主您不必放在心上。” 曹鸢眼角一眯,“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公主你要是非这么说!也是你轻薄于我的!”楚衍郑重其事道。 “胡说!明明是你对本宫行不轨之事!”曹鸢压低声音。 楚衍委屈着说,“公主你真是忘了,你在房间里一直扒我衣服,我差点就要被你给……” “不许往下说了!”曹鸢制止他,脑海里浮现了那日的情形,他说的那些场景她还是有印象的,真没想到他倒还说出来了,想起那日脸瞬间红了起来。 “算了算了!此事作罢!以后谁都不许再提!”曹鸢一溜烟地逃离了大理寺。 楚衍看着她的背影眸中带笑。 她居然还会害羞! “公子,公子,他今日出宫了。”玄风小跑过来。 —— 马车上。 曹鸢拍了拍自己的脸让她冷静下来。 锦竹掀开车帘,“殿下你快看,那是不是薛小姐!” 曹鸢这才回过神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薛兮琼正和一男子在路上逛街。 “原来薛小姐是有心仪之人了!” 算算时间也到他出场的时候了。 “锦竹,派个人去盯着。” 刚刚到薛府门口,门口的下人说一位姓白的大人想约曹鸢去对面茶馆喝茶。 白露! 她来此处找曹鸢! 曹鸢被引入茶楼包厢。 “你来找我可是遇到什么难事?”曹鸢坐在她的对面。 “微臣上任的这些天有查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去年贡品的名单有问题!上面有一个琉璃盏与李太傅贪污的贡品一样。礼部向来严格倘若真是贪污的贡品应当不会再送入宫中作为贡品,而是在监察司作为证物!” “你是说,有两个琉璃盏或是宫中与监察司的琉璃盏其中有一个是赝品!”曹鸢问。 “可以这么说!” “嗯!本宫知道了你还有其他事吗?” “公主不调查吗?”白露问。 “你为何要查此案!这案子连大理寺卿都不愿查,你为何要插一脚!”曹鸢问,“就不怕得罪人被灭口?” “公主难道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下官以为您会想知道!李太傅一定是知道什么事情才会被诬陷,公主真的就坐视不理?”白露直言不讳。 “够了!”曹鸢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白露见状跪了下来,“下官该死!” “查什么,不查什么不需要你来命令本宫!你做好你的分内之事!本宫让你去礼部你可知是为何?” “下官明白!下官会做好分内之事。” 曹鸢直接离开。 白露刚想起身,一个手按住了她。 萧寒景坐在位置上,看着她。 “好久不见啊!你这模样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人!”萧寒景一脚踩在凳子上,悠哉地倚靠在梨花木的椅子上。 “是你!你怎么出宫的!”白露像见鬼了一样。 萧寒景嘴里噙着笑,“这话我应该问你吧,你是怎么做到从那场大火逃出生天,还能出宫的?” “啧啧啧……看你脸上的疤痕真丑!你以为弄成这样就没人发现你了?”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我应该是同一条船上的!”白露激动道。 萧寒景眼神变得柔和,“你这模样难成大事,还不如跟太子死在火里!” 萧寒景对她一如既往的毒舌。 “你给我闭嘴!你那张破嘴就没说过一句我爱听的!”白露破口大骂。 萧寒景笑了笑,“太子生前可有遗言?” “我没必要告诉你!你和华阳一样都是贪图享乐之人!” “这么凶!还和以前一样沉不住气!不如让我也参与进来!” “哼!我的计划和你无关,” 白露起身离开,“不需要!” 啧刚不还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萧寒景自言道。 “公子,刚才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说一个时辰后见面!”一个小厮跑过来。 “不去,不去!忙着呢!” 萧寒景追上白露,“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咱们合作如何!” 第20章 亲上加亲 夜深了,一轮孤月悬在高空,凉风渐起,院内又落了一地的红叶。 一个匆忙的脚步声踏着红叶跑来。 砰砰砰! “阿鸢,阿鸢!” 锦竹打开房门一看,是薛兮年,赶紧挡在门外。 “驸马你有事吗?殿下已经休息了。” “让我进去!我找公主有事!” “不行,殿下今日身体不舒服,有事儿驸马等明天再说!”锦竹横在他面前。 锦竹坚持道,白天曹鸢特意嘱咐她晚上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不行十万火急!阿姐被关到大理寺了!” 锦竹双手叉腰,“薛小姐被关起来一定是她犯法了!再说了你是薛小姐的姐姐,身为礼部侍郎没道理一有事就找我殿下。我家殿下千金之躯万一落下病根你我都担待不起!” 薛兮年一甩袖子离开。 锦竹看他走了赶紧进了房间,“殿下,驸马说薛小姐被关进大理寺了!” 曹鸢翻了个身,“让她在里面多待会儿吧!不省心的东西。” 前世薛兮琼与范尚书的大公子私会被妾室逮个正着,两人撕破了脸在酒楼大打出手,惹来了官差,曹鸢在酒楼用自己的名声压住此事,当时在京城被传的沸沸扬扬,还被皇帝罚了禁足。 这次她特意知会了大理寺的人,非得让薛兮琼尝尝苦头。 大理寺的监牢阴暗潮湿,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 薛兮琼被玄风关进了囚牢。 “放我出去,你们几个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当今华阳公主的姻亲!信不信华阳公主要了你们的脑袋!”薛兮琼双手叉腰! 玄风抱着剑,隔着牢门看着她,“薛小姐你怎么跟个鹦鹉一样就会这一句话!” “有本事你别干这伤风败俗的事情!好歹你弟弟也是礼部侍郎,你与有家室的男子交好就算了,还被正主小妾给逮到了!”玄风嘲笑道,真是活见鬼没见过这么丢人的女子。 范尚书的嫡长子,至今还未有正妻,只有一个妾室。 但这妾室可是侯府的庶出三小姐,平日里彪悍的很,她哪里能容忍嫡长子在外偷吃。收到曹鸢的密信就冲进她们私会的地方。 薛兮琼也是个泼辣的主,没了曹鸢的庇护,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一起进了大理寺。 可人家小妾识大体,诚心认错被保出来了,只有薛兮琼还在这趾高气扬。 “你这叫公报私仇!等我出去了定要你们好看!”薛兮琼气的直跺脚。 “阿姐,阿姐!” 薛兮琼听见薛兮年的声音喊道,“弟弟,我在这!我在这!” “阿姐!”薛兮年跑上前,“你怎么样?有没有怎么样你!” “兮年你可来了,快点让他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呆了。” “刚刚楚大人说可以放我阿姐出来。” 玄风不情愿的打开牢门,“薛大人你们跟我来吧!” 玄风将他们领到前厅,楚衍也在主位上坐着。 “楚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我看同我阿姐纠缠的都放出去了。”薛兮年道。 玄风从桌上拿了一份认罪书与笔交到他们面前。 “薛大人你我是同僚。你姐姐的认罪书迟迟不签我们只能按规矩办事!” “明明你就是公报私仇!你个死残废你跟公主有一腿,给我弟弟带绿帽子。等我出来我非得修理你们!” “话多!” 楚衍脸色阴沉,启动了把手里的暗器,一镖从她的脸上划过,顺带着连她的头发也被打散。 “啊!”薛兮琼被吓得瘫坐地上,摸着脸上的伤口,“血!我的脸!” “阿姐!” “下次你要是再管不住你的嘴,我这镖穿过的可就是你的舌头!”楚衍拿着手里还未甩出去的飞镖。 “楚,楚大人。我阿姐只是口直心快,你为何如此狠毒!”薛兮年紧张地扶着薛兮琼,“阿姐,阿姐!” “薛大人这是也觉得我与你的妻子有些什么?“ ”没有!“薛兮年沉住气。 ”就算有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指点我。”楚衍神情淡漠,语气冰冷。 “认罪书我来签!”薛兮年压低嗓音。 玄风将认罪书拿给薛兮年画押。 薛兮年连看都没看就在纸上签了名。 “阿姐,阿姐!你怎么样我这就带你看大夫!”薛兮年扶着薛兮琼出来。 “兮年,我的脸上好多血。”薛兮琼沾染鲜血的手微微颤抖着。 “没事!这就回去!”薛兮年从楚衍身边过,眼神中充满了愤恨。 到了白天。 在薛宅大堂内,薛兮琼一哭二闹三上吊。 “呜......我不活了!” “兮年这怎么回事!好好的脸怎么成这样了。”薛老夫人焦急道。 “娘!我毁容了,我还怎么嫁人啊!”薛兮琼靠在薛老夫人身上。 “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曹鸢走进来,薛兮年打起了其他的主意。 “阿鸢,你身体好点了吗?昨日去找你,锦竹说你身体不舒服。” “是啊,昨日喝了药睡得早都没听见。”曹鸢的视线落在薛兮琼的脸上,半张脸都被遮住了。 “阿姐你的脸是......”曹鸢想伸手去抓她脸上的布。 毁容了。 “你别碰我!都是你的姘头。” 薛兮琼打掉她的手。 “薛小姐你怎么说话的!你这是破坏我们殿下的名声。”锦竹不愿意了。 “昨日阿姐被关进大理寺了。” “哦,锦竹给本宫说了。” “阿姐你怎么也是侍郎的弟弟怎么能当街与别人家的小妾大打出手。这传出去兮年在礼部怎么做人!”曹鸢故意道。 薛兮琼白了她一眼,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你不是说昨日你没出来吗?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这回事!” 薛兮琼冲到曹鸢面前。 曹鸢笑了笑没说话,可算是聪明一回。 “阿姐,你不知道啊!你昨日的事情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你出名了!”曹鸢感叹道。 “什么!” “这可怎么是好!琼儿还没婚配,脸还成这样了。以后还怎么见人!”薛老夫人站起身来。 “公主不如你去给尚书说说媒吧。让琼儿嫁给尚书的大公子。范尚书也是礼部的,这结了亲不对兮年也好吗?” 曹鸢看着薛兮年,“兮年你说呢!” “我也不知道。” 薛兮年还是喜欢什么都推给别人,自己默默隐身。 “就依母亲说的吧,可本宫毕竟是嫁入薛家了,作为女方去说这传出去了,外人该觉得我们薛家故意攀附范尚书了。这怎么办呢兮年!” 曹鸢问,“阿姐,你有没有问过范公子的意见,他对你有意吗?让他上门提亲才是!” “当,当然了!” “没关系阿姐。对你无意你也能当范家的主母啊,你可以下药啊,你最拿手的!”曹鸢说。 “你!” “行了琼儿。”薛老夫人拉住她。 “公主,如今琼儿的脸已经成如此。不如你和兮年去一趟尚书府吧,也别管别人怎么说了。” “母亲说的是!我和公主今日就去!” 第21章 主母变妾室 曹鸢与薛兮年从尚书府出来之时已是傍晚。 两人刚到家薛兮琼就围了上来。 “怎么说的?” 薛兮年一脸愁容,“尚书大人说,大公子可以结亲,但是......” 薛兮琼还没听到但是开心的蹦了起来,全然不听薛兮年的后半句。 “我可以嫁进尚书府了。婚书呢,婚书在哪里?” 薛兮琼从薛兮年的手中把婚书接下,打开看的一瞬间,脸上的开心瞬间变成诧异,“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侧室!” 薛老夫人拿过她手上的婚书,“我看。真的是侧室!” 前世,薛兮琼确实是正室夫人,在范家还真当上了主母。 这得多靠曹鸢求皇帝下的圣旨。 不过现在曹鸢又岂会这么傻为她人做嫁衣,本身科举之时与范尚书闹得有些不愉快,再加上伤了脸范尚书这么要脸的人岂会愿意。 薛兮年说,“母亲,阿姐,尚书夫人说这事情闹得太大了,没办法当正室。” “这怎么会这样!”薛老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阿姐你是没去,不知道我们被尚书夫人说成什么样了。她说你还没婚配就和自家小妾闹成这样,还毁了容让尚书府丢了人勉强进府已经很好了,所以阿姐就不要计较了。”曹鸢拉着她的手说。 “你之前打架的那位侧室还是侯府的庶出小姐呢!你与人家平起平坐已经很不错了。” “都是你!你是故意的!让那残废伤我的脸。把我害成如此!”薛兮琼拽着曹鸢的衣领发疯道。 “阿姐,你别激动!你要是不喜欢不如商量退了!现在还能后悔!”薛兮年拉开她们。 “我脸被她的姘头弄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办!”薛兮琼抱着薛老夫人哭了起来。 此时曹鸢才明白这里是被楚衍给弄的,看来薛兮琼在大理寺也闹了一番,真是可惜自己没看到。 “琼儿,不哭!咱们多准备点嫁妆这样你嫁过去也不受婆家欺负。”薛老夫人心疼的摸着薛兮琼的脸安慰道。 前世薛兮琼在尚书府作为主母对其他侧室可没有一张好脸,斗到最后她成了最大赢家。不知这一次入尚书府会是谁赢呢。 “公主,你帮琼儿准备份嫁妆吧!不如就拿你嫁妆的一半给琼儿做嫁妆!”薛老夫人说。 她还真是敢说! “薛老夫人,嫁妆不都是娘家人从小开始准备的吗?你们什么都没给薛小姐准备吗?”锦竹问道。 “公主已经嫁到我们薛家了,她的嫁妆自然也是我们薛家的!?我们还需要准备什么?”薛老夫人直言道。 “驸马爷也是这样认为的?” “阿鸢,大家都是一家人。而且阿姐的脸,你也有责任,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嫁妆? 那她可要好好准备了。 “你确定要用本宫一半的嫁妆给一个妾做嫁妆?” “阿姐已经是妾了,如果再不给她多放点嫁妆,还不得被另一个妾欺负被婆家瞧不起!这事就这么定了吧!你说呢阿鸢!”薛兮年这次倒是强硬起来了。 “你是一家之主,那就听你的吧!” 婚宴订在了下月的初一。 府中娶侧室一切从简,还要走偏门。 范尚书许是因为薛兮年的缘故,竟让薛兮琼走了正门。 曹鸢命人拉了几箱嫁妆进门。 正好遇见了楚衍,曹鸢很是惊讶,前世薛兮琼嫁人,她未见到楚衍。 “楚大人怎么敢来这种地方!就不怕薛家人找你算账?” “受邀参加!而且我出手很轻的,这么点小伤!就算她的皮肤是豆腐做的现在也已经康复了!” 楚衍语气平和。 “不信!这都快一个月了她脸好像还没好!”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楚衍摊手。 “是吗?”看薛兮琼的模样也不像是装的! 锦竹心虚的跪了下来,“殿下我错了!请殿下责罚!” 曹鸢扶她起来,“她的伤是你弄的?” 锦竹点点头,“她嘴太脏了!总是说殿下和楚大人有其他关系,我就把她平日里换的药加了点别的……” “锦竹你现在厉害了,还会给别人下药了!连我都没察觉出来!”曹鸢惊讶道。 锦竹笑了笑,“我学薛小姐的!” 曹鸢冲她竖了个大拇指,“进步真快!” 轰隆一声,曹鸢送的几箱嫁妆有一箱翻了,里面的嫁妆露了出来。 宾客全都围了过来。 “哇!真是大手笔啊!全部都是各国送的贡品!” “不愧是华阳公主的姻亲!” 范尚书也闻声过来。 “范尚书真是有面子,光是一个妾室就要比正室的排面还要大!” “范尚书恭喜恭喜了!” 听着宾客的赞赏,范尚书的脸上倒是一点笑容都没有。 “阿鸢这是怎么回事!”薛兮年跑过来。 “就是本宫准备的嫁妆有一箱撒了!没事的!” “我是说这怎么都是贡品!”薛兮年倒是不好糊弄,“贡品怎么能拿来当嫁妆!你这不是打尚书的脸吗?这么大阵仗,这回来谁敢嫁给尚书公子做正室!” 贡品是皇家赏赐的,一般只有立功的臣子才会有赏赐贡品的可能,直接把它当嫁妆送给无功之人,简直就是在打尚书的脸。 “啊?可是这不是你们说的,要拿本宫的一半做嫁妆吗?本宫的嫁妆中父皇赏赐的贡品有很多,兮年你怎么还不满意!”曹鸢眼圈发红,拿着手绢捂着嘴委屈地都要哭出来了。 “咦,堂堂礼部侍郎居然只拿公主的嫁妆给自己姐姐当嫁妆!” “合着自己家姐姐出嫁,什么都没出!” “听说之前万寿节姐姐还说要休了公主,看来就算是公主在薛家也不好过!” 矛头转向了薛家。 “兮年,我错了,不如我让锦竹再准备一份吧!” 薛兮年看着周围这么多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次就算了!以后再有这种事情要事先和我商量。” 说完他就去和范尚书解释了。 曹鸢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薛兮年你还敢给我摆谱,给你脸了! 收拾完你姐,马上就到你了! 第22章 请求公主能拿我交差 临近年底,到了陈国使节来上贡品的时候。 此次接见使者,范尚书没让薛兮年负责,而是让白露负责。 白露在礼部这些日子,范尚书一点毛病都没挑出来,只能通过这次使者的到来希望能够寻到白露的错处,将她赶出礼部。 陈国使者从轿中下榻驿站。 “礼部已在此恭候使者多时。”范尚书站在白露身前。 “范大人,好久不见啊!”使节亲切道。 “使节客气了!多日奔波劳累辛苦了,请先进房内稍作休息,晚上准备了宴席给您接风!” “好好好!那就多谢了款待了。” 陈国使节的随从走到身前,白露一抬头脸上的疤痕映入眼帘,随从看向身后的使者。 “这……” 白露对于这些反应早就习以为常,躬身行礼,“臣礼部员外郎白露恭请使者的到来!” “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礼部新来的员外郎,也是负责这次使节到来的主要负责人!” 使节皱了皱眉,“范大人!这么敷衍人,这是陛下的意思吗?” “当,当然了!” “哼!”陈国使节直接黑着脸进去了。 范尚书斜了白露一眼,“愣着干嘛还不进去伺候着!晚上的宴席要是有任何的差池,就别想再在礼部待着!” “是!” 宴席上。 白露安排了几个舞姬在中间跳舞。 舞姿动人,让人魂牵梦萦。 使节向来好色,借着酒劲走到舞姬跟前,打断了舞姬跳舞,拉着的手细细地摸着。 “这个好,这个好!我要了!” “大人,奴婢不是!奴婢只是跳舞的舞姬。”舞姬吓得跪到了地上。 “都是一样的嘛!”使节的手在舞姬身上摸索着。 白露刚想起身阻止,被范尚书按住,“你要干嘛!真不准备在礼部待了!使节喜欢什么你都还没弄清楚?” “大人,她们只是舞姬,这里也不是妓院!” “舞姬不也是伺候人的!就算是让你去伺候你也得去!” 白露愤恨地看着范尚书,心道这尚书你当不久了! “大人救命,我不是!”使节将舞姬扛到肩上就往外走了。 白露听着舞姬的惨叫声,心里跟针扎了一般。 “大人救我!” —— 薛府里。 曹鸢刚睡下,锦竹就将她拽醒了。 “不好了殿下!大理寺刚才来报信说……” 曹鸢坐了起来,打着哈欠,“说了什么?” “他说今晚来进贡的陈国使节被礼部员外郎白露给刺死了!” 曹鸢瞬间精神了连夜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内忙成一团。 曹鸢进了内堂,“楚大人!真的是白露杀的使者?” “白露供认不讳!但刚才仵作验了尸我觉得有疑点!”楚衍说。 “使者身中有多处伤痕,前胸处多是针刺伤,看伤口大小应该是簪子一类的!致命伤是一剑贯穿胸口。” “簪子?白露应该是去迎接使节,那应该穿官服!应该不需要戴簪子吧!” “听闻宴席上使者与舞姬纠缠,将舞姬强行拉回房。舞姬不从中伤使者也是有可能的!地上确实找到了剑,已经向使节属下问过了,是他们使节的剑!” “岂有此理!让他们来进贡的,居然敢在我大魏强抢民女!”曹鸢气的直拍桌子,“一个战败国哪里轮得着他们在此胡闹!礼部怎么做事的!” 随后曹鸢平静下来,“这样吧,楚大人能否让我见一见白露,让我问清楚!” “请便!” 狱卒打开了白露的牢门。 “公主请!” 白露听见声音站起身来,“公主!你,你怎么会来!” 还在演戏! “你不想本宫来的话,本宫现在就走!”曹鸢假意转身离开。 “公主请留步!” 白露叫住曹鸢,“我其实就是想在临死之前见公主一面!是我对不起公主,请求公主能拿我的尸体交差!” 曹鸢开口说,“白露,你的命很值钱吗?使者死了这可关乎于我魏国与陈国的休战结盟,如果此事真让两国开战,你的脑袋够砍几回!” “反正使者死了凶手不管是谁总得有人出来顶罪。尚书向来瞧我不顺眼,死一个也是死死两个也是死!不如就死我自己。”白露以退为进。 曹鸢说,“那舞姬大理寺已经抓到了,她们都承认你是替她顶罪的。” “什么,怎么可能!她们人呢!”白露追问道。 “已经正法了,明日她们的尸体就会送到陈国!你也会无罪释放!以后你可要爱惜自己的羽毛!”曹鸢背过身去。 “为什么!她们都死了!”白露情绪激动,拽着曹鸢的衣领,“这不是正规的审人流程,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们!她们都是无辜的生命啊!” “因为她们的命不值钱死一个也是死,死两个也是死!你是本宫保的人,你比她们有用!” “不,不是的!不是她们杀的!华阳我原以为你只是怕死贪图富贵,没想到连无辜之人的生命,你都可以如此随意对待!你太恶毒了!你愧对大魏百姓!”白露指着曹鸢激动地谩骂! “人虽不是我杀的但......” “不是你杀的,那你就是冒名顶罪了!”曹鸢点点头。 白露这才发现自己被曹鸢炸出来,“你诓我!” “看来可以录口供了。” 白露的嘴角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 第23章 打个赌 白露被狱卒带到内堂审讯。 整整折腾了一晚上这案子的口供才算录完了。 曹鸢等的瞌睡直接在楚衍的书房打起了盹来。 楚衍从门外进来。 “公子,我去叫公主起来。” 玄风刚准备去喊曹鸢,楚衍拦住了他,“算了,你去忙吧,我自己拿东西。” 说罢,玄风就出去了。 楚衍滑着轮椅到书桌前,想伸手拿桌上起草的认罪书。 纸被曹鸢枕在胳膊下,被压得死死的。 楚衍坐在轮椅上往前挪了挪,拉住曹鸢身下的文件往外抽,身体不自觉地慢慢靠近她,生怕纸被他扯烂了。 突然曹鸢睁开了眼睛,“你做什么?!” 楚衍抬眼与她的眼睛对视上,很快他就收回目光,身体往后撤。 “公主误会了!我只是拿你胳膊下的文件,绝...绝对对你没......” “我有说什么了吗?你怎么紧张的结巴了?”曹鸢笑了下,整个身体往他跟前挪了挪,就快挨到了楚衍。 “停!打住!”楚衍双手扣住她的肩膀,让她不要靠过来。 曹鸢低头目光落在她的肩上。 楚衍松开了手拿着桌上的认罪书,滑着轮椅就往外跑,可到门口轮椅却怎么也不往外走了,向后一看曹鸢正站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轮椅。 “我都还没说完呢!楚大人你到底是怕我还是心虚?” 楚衍抿了下嘴说,“白露和舞姬的口供已经录完了。我抓紧结案一会儿向陛下禀明!” “哦,怎么说?” “白露进去制止的时候,使节与白露扭打在一起,白露掏出了剑,他自己没站稳摔到剑上。” 曹鸢思索万千,总觉得不太对劲。 昨日白露分明说与自己无关。 还想试探曹鸢会不会来救自己,主动顶罪是为了让曹鸢搭救。 今日怎么与昨日完全不同? 曹鸢看向楚衍,试探性地问道,“我还想见见白露。” 楚衍眉头紧了下,“白露一心求死,说她不想见任何人!” 随后就离开了书房。 曹鸢看着楚衍离开的背影,心道,连看都不敢看我,如此异常,看来楚衍有事瞒着自己,她得自己去查! 不对,楚衍刚刚说要去早朝! 他要让白露顶罪! 到底怎么一回事! 早朝的时辰已经快到了。 曹鸢赶到养心殿之时,朝臣已经进殿了。 太监拦着曹鸢,“华阳公主,陛下正在上朝您有事还是再等等吧!” 曹鸢又重新想了下,还是想着听完楚衍启奏后再进殿。 “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范尚书说。 “昨日陈国使者在译馆被害!凶手是礼部新上任的女官员外郎,请陛下尽快将凶犯绳之以法,以免危系两国和平。” “范卿你说的可是科举里的第一名白露?”皇帝还记得她。 “正是!微臣此次让她负责接待陈国使节,没想到她竟看不惯陈国使节当众杀人!” “大理寺何在!” “微臣在!这是白露的认罪书!案件已经结案。” 王公公将认罪书呈上,皇帝仔细看了一番,“真是白露杀的?” “白露供认不讳!” 楚衍道。 “既如此!就交由陈国处置吧!” “父皇!请听儿臣一言!”曹鸢拉开一旁的太监进了大殿。 “父皇!此案有疑点还需重新再查!父皇是……” 没等曹鸢往下说,范尚书抢先说,“华阳公主,微臣知道礼部员外郎是您请旨才得以晋升!但此事关系到两国和平,不能徇私!” “尚书大人言重了!只是此案尚有疑点,从案发到现在才只过去了一个晚上。一个晚上根本不足以查清此案真相!” 范尚书开始挑拨曹鸢与楚衍的关系,“楚大人,看来华阳公主不相信你的断案能力!” “范大人,我没有那个意思!听闻陈国使节之前都是您接待的,每次您都要找几名女子,这次由白露负责只找了舞姬。使者借酒意对我魏国舞姬下手,本身就是对我大魏的不尊重!” “竟然如此!” “公主您在开什么玩笑,一个舞姬怎么就不尊重我大魏了!再说了找几个女子伺候使节有什么不可!非得大动干戈杀人传出去真是笑掉大牙了!” “父皇!陈国只是战败国,我大魏以礼相待自是正常,但陈国如此随意强抢民女,实在是对我大魏的不尊重!而且此案不管凶犯是谁都应再查一遍!倘若与白露的认罪书无疑,儿臣自是无话可说。” “朕知道你们的用意!陈国乃是一个战败国最近这两年上贡的贡品越来越少确实应该挫挫他们的锐气!此案大理寺可先搁置!” “臣遵旨!” 出了殿外。 曹鸢与楚衍对视了一眼,曹鸢径直往外走。 “公主这么不信任我?还要跑到大殿上告我的状!”楚衍跟在她身后。 曹鸢停下身,“那楚大人敢跟本宫说实话吗?” 楚衍犹豫了一下,“有些事情我也身不由己!” “这么说你承认了这件事情上你有私心!” “楚大人,本宫知道你非公私不分之人,三日后本宫希望你的结案对得起大理寺卿这个官位。” 楚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脑海里浮现昨晚录口供时白露说的话。 “你就是白露,把昨晚的经过说清楚吧!” 白露上下打量了一下楚衍,“我只给你一个人说!” 楚衍遣散了周围的人,屋内就只剩他们两个。 “你可以说了。” “我说了凶手你可要秉公执法呀,蜀国大皇子!” 楚衍的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表情一滞,但又不想被白露察觉,敛回目光看向别处。 “怎么了,在魏国当臣子时间长了忘了自己是谁了?我还真没想到,一个皇室未来储君放着蜀国江山不要,居然会为寻弟弟不远千里来这里蛰伏当一个小小的臣子。我为你们皇室稀缺的兄弟之情而感动。”白露见他没答应继续说。 “这与你无关!你应该说说你自己的事情!” “我让萧寒景帮我杀了他!我认识他这么久他也算做了件人事!那使节真该死!”白露说‘该死’两个字的时候,后槽牙狠狠地咬了一口。 “要是楚大人也一定会杀了他的吧!” “看来你与你口中的萧寒景并不熟络。” “他说想看看你会不会秉公执法。”白露唬道。 楚衍冷笑一声,“既然是这样!那你就替他死吧!” 白露笃定道,“呵!公主是不会放任我让我死的!你要是现在杀了我我还敬你是条汉子!但是你敢吗?” “你是已经想好了让公主替你这个凶犯脱罪?人家怎么说也救了你一次,你的主子就是这么教你恩将仇报的?” “我就是要她为我求情让她被百官唾弃!你也没有为太傅查出真相你也该死!”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看华阳公主会不会为了你而被百官唾弃!” 第24章 我知道楚衍的真实身份 曹鸢出了宫就回了薛宅。 “殿下,您忙了一夜!赶快回房休息吧。” 锦竹跟在她身后。 “我交代你查的,你可要尽快查清!”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锦竹用力地点了下头。 “公主留步!”薛老夫人从身后叫住曹鸢。 “母亲,今日起这么早!有什么事吗?”曹鸢转过身来。 薛老夫人皱着眉埋怨道,“身为人妇一夜未归,你当我们薛府是客栈吗?就算你是公主也得遵循女子的三从四德。” “母亲,本宫出去那是有公务在身!不像母亲这么闲只知道盯着本宫。”曹鸢漫不经心地回答,她捋了捋自己的发丝,仰头望向别处。 薛老夫人被她这一行径彻底逼急。 “什么公务?我看你是又去找大理寺卿了吧!你知道外面都怎么说我薛家,怎么说兮年吗?你既然嫁入薛家就应早日为薛家开枝散叶!” “我们兮年怎么说也是堂堂礼部侍郎,让我们薛家的脸往哪放!” “母亲,虽说本宫是嫁入薛家了。但您这薛家的宅院可是父皇赏赐给驸马的。倘若兮年不是驸马了,这些赏赐可就没有了!本宫要是你就该好好的服侍好您的好媳妇,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你,你竟如此说话!”薛老夫人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本宫听说您女儿在尚书家依旧作威作福,可是要本宫与尚书知会一声多多教导阿姐三从四德!” “你!你...” “本宫乏了要去休息!母亲这么大把年纪可也要休息好。” 曹鸢转身离开。 薛老夫人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她扶住旁边的柱子扶着心口大喘气,“作孽,真是作孽。我们薛家怎么娶了如此的媳妇。” “殿下,您真厉害,把薛老夫人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您说她会不会被您气死啊!” 她身强力壮怎么会被气死!前世可是比曹鸢活的时间还长。 —— 隆冬,寒风呼啸,地面结霜,似是被披上了一袭洁白的纱衣。树枝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灿黄的光芒。大理寺内的银杏树早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冠,还有几片金黄的叶子依旧在风中坚挺。 三日后,曹鸢按照约定来了大理寺。 曹鸢下了马车,身体不自主的抖动了一下,锦竹将银色的玉锦暗纹披风披到曹鸢身上。 “殿下,今年格外的冷,还是披上吧。” 楚衍坐在堂上目光中的女子,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的她与往常不同,寒风中随着青丝飘动,披肩领口处的狐狸毛轻盈地在风中摇曳,发髻上的青色步摇,与她碧色的长裙衬得她面容比往日更胜。 玄风搬过来一把鸡翅木椅。 “公主请坐!” 曹鸢冲他点了下头,坐到椅子上,比他主子可有眼色多了。 “公主,今日天冷。我家公子给你准备了暖炉。”玄风递给锦竹。 楚衍紧了紧眉,他怎么不记得大理寺还有此等东西。 曹鸢看了他身上就只穿着单薄的官服说,“不用了,还是给楚大人吧,万一让楚大人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楚衍失笑心道,又想说我短命吗? “我家公子身体康健,无需这些!” “我看可不一定!”曹鸢说。 玄风站在楚衍身前,“公子给你吧!” “不需要!” “楚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惊堂木一响,“带人犯上堂。” 白露穿着囚服被带上堂来,身上的囚服上沾染了血迹,直接跪到地上,神情淡漠眼神中还能看出有一丝对楚衍的不服气。 “楚大人,她不是签了认罪书了吗?为何又要用刑,难不成又是辱骂你了?” “才没有呢!我们根本都没给她用刑!”玄风抢先解释道。 “堂下之人可认罪?”楚衍道。 “楚大人,公主!罪臣认罪书已经签了,罪臣认罪。请楚大人高抬贵手不要再对罪臣行刑了。”白露拱手磕头。 “诶你怎么乱说!我们大理寺何时对你用刑了?”玄风说。 楚衍看了他一眼,玄风才捂着嘴低头。 “那就请你再说一遍案发经过吧。”楚衍说。 “那晚,我看到使者拉着一个舞姬进房,舞姬不愿意跟他走,是我当时去舞馆选的她们几个,所以她一直冲我喊救命。我气不过就进了屋与使节争执,屋内一片混乱,我拿着剑防身,使节撞上了剑就死了。” “公主可还有疑问?” “楚大人,既然谋害使者的罪犯已经找到了,本宫也没什么疑问,不如就尽快处决吧。” 白露与楚衍全都看向曹鸢,神情之中都带着一丝震惊。 “使节关乎于两国和平,应交给陈国处理。”楚衍说。 “楚大人,马上就要辞岁了,你送到陈国不是给陈国添堵吗?不如就直接正法,让礼部写信送给陈国。” 楚衍顿了顿,应声道,“公主说的对,就照公主的意思办。” “楚衍!你们串通好了吧。”白露终于忍不住开口,“公主你真要让他杀了我!” 白露不知这三日外面发生了什么,为何曹鸢如此反常。 “本宫相信楚大人的断案能力。” “而且,你不都承认是你杀了人吗?按大魏律法影响两国建交者处以凌迟,楚大人,本宫可有说错?” “公主说的对。”楚衍道。 “白露,本宫念在你在礼部当过差,最后问你一句,你是否还有遗言?” “我有!我当然有!”白露不甘心的站了起来。 “你且说说!本宫可尽力帮你实现!让你安心上路。” 白露拖着锁链走近曹鸢,锦竹挡在曹鸢身前,“你别过来!” 只听扑通一声跪在了曹鸢脚下,“公主,我让您失望了!请受我一拜!” 曹鸢拍了拍锦竹示意她退后。 白露刚想往前挪一步,楚衍一颗飞镖落在了白露身前。 “楚衍,你是害怕我把你的身份暴露了吧!” “身份?”曹鸢疑惑地看着楚衍。 “公主,我知道楚衍的真实身份!他是......” 曹鸢往前探了探身子,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第25章 水落石出 白露的目光变得凌厉,她的手迅速往前一探,从曹鸢头上拔掉一枚簪子,将簪子头对准了曹鸢的脖子,用手扣住曹鸢的胳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你!” “殿下!”锦竹向往前但又害怕曹鸢受伤。 瞬间整个大理寺都开始戒备起来。 楚衍下意识地站了起来,随后发现不对又坐了回去。 “楚衍!你不是要和我赌一把吗?看看到底是我的手快,还是你的暗器快!”白露死死地盯着楚衍。 楚衍故作轻松松开了把手,滑着轮椅过来。 “别动!再往前来,我就杀了她,我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白露,你逃不了!” “你刚刚不是问我的愿望吗?我死前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可以亲手杀了你。”白露在曹鸢耳边说。 “告诉我理由!就因为我不愿调查李太傅贪污案?” “皇兄拼尽一切把你从火场推出来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白露慌了神,曹鸢趁她分心拉住她的手腕,白露另一只手刚想反击被楚衍丢出去的暗器穿了过去。 “啊!”白露手上鲜血冒出流了一地。 玄风一把剑横在她脖子上。 “殿下,你怎么样有事吗?”锦竹赶紧扶着曹鸢,摸着她的脖子检查。 “没事!”曹鸢拍了拍她的手。 “华阳你可真够狡猾的!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白露忍痛捂着手。 “你说我贪生怕死贪图富贵的时候,我就怀疑了,所以查了你的底细。虽然你是被四王爷洗了底,但你的脸是不会骗人的!” 曹鸢蹲在地上,伸手揭掉了她脸上的疤痕,“我说你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你这么恨我,不会以为是我放火杀了皇兄吧!” “你和狗皇帝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贪生怕死,我近不了狗皇帝的身就先杀你!” “你也太笨了吧!” 玄风嘲笑道。 “狗奴才,你凭什么嘲笑我!” “你有什么资格报仇,你不也是先太子身边的细作吗?我家公子早就查清楚你的老底了。你是四王爷派到先太子身边的细作,也得亏先太子良善,没杀了你,你倒好恩将仇报!” 玄风将她捆了起来。 “是!我自小是四王爷培养的细作,几年前被四王爷派到太子身边做了良娣!太子知我没读过什么书,教我读书写字,我和太子一起学识长了不少,还承蒙李太傅教学。我的学识比得上朝中任何一个狗官!” “当年四王爷与太子在朝堂是两派,四王爷就想用美色让太子沉沦。我与太子朝夕相处,我才知道四王爷的想法有多蠢。” “其实那场火,太子本可以跟我一起逃出来,但他不想走了,他累了。而你身为他的胞妹为何这么多年连看都不愿看他,如果你不是心虚,那么你就是贪生怕死不敢面对!你和狗皇帝一样该死!该死!” 白露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愤恨地看着曹鸢,将这一切归结于曹鸢。 “你错了。”曹鸢冷冷道。 “皇兄的火灾与当今陛下无关!见你第一面的时候,父皇应该就已经认出你了。” “不可能!要是他真认出来我,那他为什么不杀了我!” “其实救你出来的圣旨不是我求的,是父皇送到府上给我,让我去牢里宣旨的。如果真是父皇杀了皇兄何必搞这些呢?你被四王爷骗了!”曹鸢道。 “不,我不信!不可能!”白露激动的摇着头。 “你已是瓮中之鳖我们又何必骗你?”楚衍道。 “李太傅贪污案内情我也已经查清。李太傅虽没与我们说清缘由,但我猜测,应该是原来的礼部侍郎,发现贡品被掉包。礼部是范尚书管辖的,范尚书又是四王爷的人,他就只能去找李太傅商量,不料被人发现。” 白露瘫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们。 “掉包的那人推测应是礼部的……”楚衍看向曹鸢。 曹鸢猛的一惊,冰冷的心像是被燃起了一把大火。 “那你告诉我,是谁害死了太子。” 曹鸢说,“我不知道皇兄是怎么死的,甚至以为是个意外。” “不是意外,不是意外!是有人纵火的!除了皇帝我想不到还有谁是凶手。”白露异常激动。 “他是我皇兄,我自然会查出背后的真相。不过不是现在!” “多谢公主,楚大人,人是我杀的。之前说的话是我胡说的,白露任凭你们处置!”白露坦白道。 楚衍摆了摆手,玄风要把她收监。 突然一个蒙面白衣出现。 玄风与其交了三招就被打退,冲着他们撒了一些白色粉末,拉着白露飞走! 曹鸢看出玄风好像也没想追他们。 “公主,犯人被救跑了。这该如何?”楚衍问道。 “楚大人你这时候想起来问我了?放人犯这罪我可担不起!”曹鸢白了他一眼,还在这演戏呢。 “不过,刚才那个蒙面的男子你以前见过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和他认识呢?” 楚衍摇摇头,“微臣不认识!” “诶,我刚刚被她擒住的时候,你是不是站起来了?”曹鸢突然好像是看到楚衍站了起来。 楚衍瞳孔一震,嘴角勾了勾,“公主,你是不是看错了!” “有吗?我看你好像真的站起来了一下!难不成是紧张我?” 曹鸢这么一问,楚衍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玄风立刻解释道,“医学奇迹!公主一定是刚刚我家公子太担心你了,出现了医学奇迹!公主简直是我家公子的福星啊!” 楚衍冒汗扶额,这都说的什么。 “是吗?那你们赶快都退后,楚大人你现在在试着站起来!” “没事,没事!你朝我走过来,我看看我自己还是不是你的福星了。”曹鸢双手展开,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楚衍剜了一眼玄风,都是你干的好事! 玄风麻溜的躲到了一旁。 楚衍只能学着第一次走路模样往前走,刚走了两步就摔了下去,曹鸢眼疾手快接住了他,两人一同摔到地上。 “楚大人你没事吧!”曹鸢拉住楚衍的手,关切道。 “公子!你没事吧!”玄风赶紧过去跪在地上搀扶楚衍。 楚衍赶紧抽开手,“下官该死!请公主责罚!” “楚大人,是我不应该如此胡闹,你好生休息!我,我先走了!” 曹鸢拉着锦竹匆忙离去。 第26章 射杀游戏 白露被萧景寒救到了城郊的一座小宅院里。 宅院依山傍水,四周人迹罕至,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院内绿树成荫,花草绽放,空气中飘起阵阵香气,沁人心脾,与京城喧嚣繁华产生鲜明的对比,倘若来此度假也定是一个好去处。 萧景寒手一松将白露摔到地上,一点也不顾及她是伤者。 “啊!你就不能轻点!”白露的手已经疼的没了知觉。 “要不是看在太子的份上,我才不救你!” “谁让你救了!我不稀罕!”白露不服气道。 “那你自己回去吧,不送!”萧寒景双手叉腰。 “你!” 萧景寒从桌上的药箱里找出一瓶药,扔给了她,“涂上!死也别死在我的宅子里。” 白露这时候也不嘴硬了,拿着药涂在伤口上,如万只蚂蚁爬过,痛痒感爬上了心头。 “诶,你不是不稀罕吗?就不怕我下毒吗?”萧寒景的语气中还有点嘚瑟。 “你!” “想替太子报仇得从长计议,但是你得听我的!” “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皇兄!你这招同归于尽可太蠢了!打乱了我的计划,四王爷那儿你已经是无用之人了!本以为你能成为华阳的心腹现在可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能有什么好计划!每天就知道守着你那破东宫扫墓!跟个废物一样活该你来当质子!你兄长都来接你了你还不赶快跟他回蜀国去当你的皇子!” 太子在世之时,白露向来与萧寒景不对付。 总觉得此人太过邪性,一个蜀国质子每天与太子在一起的时间比她还长。 以前有太子调和两人关系,现在太子不在了,一见面就势如水火。 萧寒景破天荒的没跟她回嘴,突然严肃地说,“既然你如今已经是逃狱之人,那你最近就不要露面。如果没算错时间,他魏国的二皇子马上就要回来了。” “我们可要小心点了!” ——— 辞岁时分,华灯初上,街上人声鼎沸。 举国同庆。 皇帝大赦天下,连同白露的罪也被赦免了。 宫内御膳房正忙碌地准备今晚的宴席,太监们轻手轻脚地将一盘盘珍馐佳肴摆上银盘,小心翼翼地用金丝绣花巾覆盖。 池塘边,妃嫔及朝中女眷们在围湖观赏比赛,每年到辞岁之际,就会举行划船比赛,女眷们自然乐于前往,享受这份热闹。 曹鸢跟着人流被挤到了前排。 贤妃一袭黛色绣袍,轻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是华阳公主啊!可是有段时日没见你了。” “贤妃娘娘,是不是快临产了?”曹鸢算算日子好像就是这几天。 “是啊!太医说是个小皇子呢!”贤妃得意地扬了扬头。 “那贤妃娘娘可要保重身体啊,与这么多人在这可得当心点!” “主要是我肚子里的他也想来看划船,公主会划船吗?不如也去比试一下?”贤妃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贤妃娘娘说笑了,这些东西我自是不会的!如果射箭骑马本宫还比较在行!” “刚才我们还说看完划船去校练场看射箭呢,公主可愿跟我们一起去吗?” 曹鸢微微一笑,回答道,“既然贤妃娘娘邀请本宫,本宫岂有不去的道理!” 锦竹小声说,“殿下,这会不会有诈啊!” “放心吧!不会有事!” 下一瞬,贤妃脚下一滑,差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曹鸢身子轻盈,接住了即将摔下的贤妃,让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贤妃娘娘可还好?” 曹鸢松开贤妃,贤妃被她这一举动弄得有些无措。 前世,贤妃在这里摔倒,差点一尸两命,皇帝盘问在场的人,所有人都说是曹鸢推下楼的,曹鸢百口莫辩,被禁足在薛府。 而薛兮年成天都借进宫面圣求情为由不在家中,现在想想应该是来与曹商幽会。 “我没事,刚才脚下滑了,多谢公主了。” 校练场上,人群攒动,不知是谁的箭法如此了得,可谓百发百中。 “公主的箭法真是了得!” “是啊是啊!” “就算是跟华阳公主比也难分胜负!” 走近一看,原来是曹商。 曹商头发高高束起,身上同样也穿着红色骑马服,全然没有之前的稚嫩与柔弱感,像极了驰骋沙场的曹鸢,只不过她何时掌握了射箭之技! “原来商公主在这呢!我说商公主这么爱热闹的怎么会不出来玩呢!”贤妃说道。 “皇姐你也来了!”曹商不情愿的看了曹鸢一眼。 “这么久没见,没想到皇妹学了射箭!” “怎么,就只能你会射箭吗?” “既然六公主学了射箭,不如你们比试一下吧!看看六公主与华阳公主有多少差距!” “你要比吗?”曹商问。 “本宫就算了,都好久没碰过箭了。” 曹商这么一听,一下子劲儿就上来了,“那不行,你必须比。皇姐可是瞧不起人?” 曹商眼神中的阴狠显露出来。 曹鸢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就知道没进宫的这么多天,她也是没闲着。 “那行吧!那我们比些什么?” 曹商拍了拍手,带上了几个囚犯,将场地围了起来。 “皇姐你不是喜欢射活物吗?我专门准备了活物给你射!一会儿就让他们在这里跑,看我们谁射的多!” “这个好玩!” “是啊!这个好!” 众人拍手叫好。 “皇妹,父皇说了大赦天下,这些囚犯不应该在这里吧!” “那又如何,这些都是各国派来的奸细,本来就该死!我们玩一玩又如何!” “大魏向来爱好和平,从不虐杀俘虏的!” 曹鸢也没料到她居然玩这种杀人游戏。 虽说曹鸢在战场上厮杀也不是没见过血,但在宫内射杀她看着这些已经被用过酷刑的囚犯实属不忍。 以前在战场上她可是明令不允许自己的兵去残杀俘虏的。 “皇姐,你杀人无数,还怕在这杀人吗?是不是怕了?” 贤妃说,“公主,大过年的,就玩一玩嘛反正也是囚犯,又不是什么无辜百姓!” “贤妃娘娘就不怕,血腥冲撞了肚子里的孩儿!”曹鸢说。 “这可是皇子,怎么会连这么点血都怕!” “好!拿弓箭来!”曹鸢说。 第27章 见死不救非君子所为 曹鸢转身去拿弓箭,目光正好撞上了从远处来的楚衍。 楚衍的目光变得冰冷,冻得曹鸢后背发凉,他怎么这么看自己? 可能是也觉得残忍吧! 曹鸢走过去好心提醒,“楚大人,一会儿这里可有血腥!你还要在这里看吗?不过你离得远应该无事!” 楚衍的脸冷的可怕,也没与她搭话,直接让玄风推着往别处走了。 “不和我说话,真是莫名其妙!”曹鸢自言自语道。 曹鸢与曹商就位。 开始! 囚犯带着镣铐不好逃窜,有的直接就被绊倒在地上,也有的身上带伤行动不便直接蜷缩在原地。 “公子,公主说的也没错,要不我们走吧!”玄风说。 “我要救人!”楚衍坚定道。 “公子这里是皇宫,在这里救人我们会暴露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咱们的子民,在他国被人虐杀!”楚衍情绪激动。 玄风低头没再说话。 曹商一箭射向囚犯正中心口。 曹鸢没想到她曹商居然这么准。 “皇姐,你这是认输了!”曹商见曹鸢迟迟不动手说道。 曹鸢举起弓箭,余光看到了楚衍,楚衍直直的盯着曹商手中的箭,手放到了轮椅的把手上这个姿势…… 他这是要…… 曹商的箭刚射出去,曹鸢也随着她的箭射了过去。 她与曹商双箭齐发,箭矢在空中交缠后一同射入地面。 “皇姐,你什么意思!” “对不起,皇妹我射偏了!” 曹商每每举起弓箭,都与曹鸢的箭交缠在一起。 “皇姐,你什么意思!你不就算看不起我,不想和我比试也不用如此侮辱我!” 曹商一生气就把弓箭摔到了地上。 “皇妹,咱们只是凑巧射到了一起,这过年都是图一个乐何必生气呢!”曹鸢笑着说。 贤妃见势说,“华阳公主,大家都是图个乐,你们也别较劲了!不都是玩玩吗?赶快进入正题吧,大家都等看呢!” 残害生命居然被她们说成玩一玩,她曹鸢实在难以苟同。 楚衍松了口气。 “这样吧皇妹,本宫射下来的人就归本宫如何?” “哼随你便!不就是几个囚犯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有你认识的呢!”曹商说。 比赛开始。 曹鸢没下死手,只朝他们的胳膊射去,紧接着曹商又朝曹鸢射中的囚犯身上补了一箭正中要害! “你!” “皇姐总是射偏,我帮你补一箭!大不了还算你的总行了吧!” “一个人只能被射一箭!” “行行行听你的!”曹商虽然口中是这么说的,但依然跟着曹鸢的箭射。 曹鸢把箭放下,“本宫认输!不玩了!” “为什么!”曹商不愿意了。 “不想和你玩了,像你这种如此残忍的,本宫不屑与你比,就这么简单!” “来人!把这些囚犯都送回去吧!”曹鸢一声令下,刚才听命于曹商的太监们全部在曹鸢的命令下干活。 曹鸢直接转身离开。 “凭什么谁都要听你的!”曹商彻底被曹鸢给激怒了,不甘心地拿着手里的弓箭,对准了曹鸢的背后。 贤妃大叫,“六,六公主你要干什么!!会死人的!” “她早就该死了!” “曹鸢,你去死吧!” 曹商一箭射向曹鸢,没有一丝犹豫。 正当楚衍犹豫要不要出手时,一只箭将曹商的箭射到地上。 曹鸢听见声响回头看时,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看向楚衍以为那箭是楚衍射的。 突然身后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皇妹,好久不见呐!!!” “背后偷袭居然都没发觉!看来你的武艺退步了!” “二皇,二皇兄!” 曹鸢望着他,一身精致黛色长袍,腰间束玉带,头戴金冠,一双黝黑的眸子中透着一股神秘的幽光,往下看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弓。 二皇子曹稷。 前世自他登基后,他便一直想方设法让曹鸢交出虎符,最后虎符被薛兮年骗走。 还将她镇守边关的母族一并砍了。 最近的事情太多,她竟然把二皇兄给忘了。 众人向曹稷行礼。 “平身吧!” “散了散了吧!”曹稷挥挥手。 “皇妹,你怎么这么看我!” 曹鸢回过神来,往后退了一步,“二皇兄,是你帮我挡了箭?” 曹鸢看了看楚衍,楚衍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掉了。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曹稷走到曹商跟前,“商儿,见到我也不和我打招呼,不会是把我忘了吧!” “二皇兄!”曹商不情愿的行了礼。 “你这小妮子怎么比以前还调皮,居然又欺负你皇姐!”曹稷朝她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啊!皇兄你偏心!怎么每次都要打我!我就是想试试皇姐的武艺,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曹商不情愿道。 “还敢顶嘴,自己去父皇面前认错!” “哼!二皇兄你回来向父皇请安了吗?不会还没请又要走了吧!”曹商反击道。 “皇妹那可让你失望了,这次回来我以后不用去巡查了。” 曹商撅了噘嘴没再说什么。 曹鸢见他们在一起也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校练场。 楚衍与玄风在门口守着。 楚衍本想搭话,曹鸢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往前走。 “殿下,楚大人是在等你吗?”锦竹问。 “谁知道呢!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我也不要理他!见死不救非君子所为。” 锦竹笑了笑,“可能刚刚楚大人没反应过来吧!殿下消消气!” 他哪是没反应过来,他那明明是故意不想救! 到了傍晚。 宴席已经开始了。 女眷们落座。 曹鸢与薛兮年一起入席。 薛兮年殷勤地给曹鸢碗里夹菜,“阿鸢尝尝这个!” “我没胃口!” “那尝尝这个!” “我也没胃口!” 薛兮年耐着性子,放下筷子,“阿鸢没胃口不如喝杯酒!” 曹鸢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又准备给我下什么东西?” “阿鸢,别开玩笑了。这里是皇宫!” “谅你也不敢!”曹鸢喝下了酒。 薛兮年与斜对面的曹商默契地看着对方。 第28章 像你如此粗鲁的人活该没人喜欢你 曹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头疼的要命,脑海里闪过刚刚饮了薛兮年的那杯酒,突然意识变得清醒起来。 四周昏暗,只能从远处的窗上看到外面透进的亮光。 此时她感觉床旁边好像有人。 一只手正慢慢伸向她,薛兮年你又找死! 曹鸢一把钳住他的手腕,却被那人反扣。二人的手都被对方死死的钳住。 不对,这不是薛兮年! “是我!” 这声音? 楚衍? 楚衍先松开了手,曹鸢紧接着也松开了。 他从袖口掏出一个火折子,点亮屋内的烛光。 曹鸢从榻上坐起身来,“楚大人,你来这做什么?可是来找我的?” “看来公主没什么大碍,那下官就不方便在这里影响公主休息了。” 楚衍准备离开。 “你站住!”曹鸢从床上起身,腿还有点软。 楚衍扭过头来,“公主可还有事?” “你走这么急做什么?” 楚衍反问道,“公主,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就只是在这睡觉吧?万一被人看到了,我们可就真说不清了。” “那又如何,我都不在乎,你又何必纠结呢!” “公主是千金之躯,要什么没有。何必非要利用我来达成目的。” “你想什么呢!我是想问你,今日下午是不是有话对我说?”曹鸢看他如此严肃也不想逗他了。 楚衍没说话。 “你是不喜六皇妹的猎杀游戏?”曹鸢问。 “那些囚犯最后怎么处理的?”楚衍岔开话题。 “都死了还能怎么处理?”曹鸢漫不经心道。 楚衍心头一颤,“公主这么随便处理囚犯,当真觉得是对的!国有国法,就算犯了罪也应按照律法处置。况且那些只是忠于自己国家做事的,最后就只能落得如此下场!” “楚衍!” “你冲我耍什么脾气,今日要不是我射掉曹商的箭。你还真自以为自己能救那几个死囚?” “曹商她能把死囚拿出来玩就说明是父皇允许的。你得认清自己的位置,你只是臣子。就算是相国在,也不敢阻止皇子们做什么!” “公主教训的是!下官就先告辞了!” 曹鸢要被气死了,这短命鬼到底凭什么冲她甩脸! 曹鸢从房内出来,正巧遇见了贤妃与几个嫔妃。 “贤妃娘娘这么巧也在这?” “哦是华阳公主啊!我们就是随便逛逛!”贤妃看向曹鸢身后的房间,“华阳公主,你也是从那个房间出来的吗?我们好像看见大理寺卿也从那个房间出来。” “本宫刚才头痛,兮年送本宫来休息,正好碰见楚大人,想起有件公务要商议就聊了一会儿!有什么不可吗?” 曹鸢大大方地说,反倒让贤妃她们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哦,这样啊!” “咦,本宫是被兮年带到这的,怎么也不见兮年呢?贤妃娘娘不如本宫和你们一起逛逛吧。” 贤妃也不好意思拒绝,“好,好呀!” “那咱们去御花园走走吧!”曹鸢挽住贤妃的胳膊。 如果没猜错,那对狗男女应该在此偷情吧。 曹鸢与她们走到了御花园。 假山后有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 “薛郎,我们都好久没见面了。你看我的腿被那个残废伤的疤痕都还没好呢。” “真是苦了我们商儿了。”薛兮年心疼的摸了摸曹商的脸,“等时机成熟了,我定要那残废为我们商儿......” 咣当一声。 假山后的狗男友听到声响警惕地扭头看去。 一群人正盯着她们。 薛兮年松开怀里的曹商,还将她往外推了推。 “阿,阿鸢!” “四公主的驸马怎么和六公主在一起....” “天啊!”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贤妃等一行人都小声嘀咕着。 曹鸢酝酿了眼泪,走上前去,一巴掌呼了上去,“薛兮年!枉我对你如此掏心掏肺,你居然勾引我皇妹!” “皇姐,你干嘛打人?!”看到薛兮年被打,曹商还不愿意了。 “你还心疼上了,我打我的驸马关你什么事!你居然和你姐夫厮混在一起。跟我去找父皇,让父皇给我评理。”曹鸢拉住曹商的手臂,就要往皇帝的寝宫走。 曹商甩开她的手,紧紧搂住薛兮年说。 “父皇父皇,你就知道告状!”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们不妨告诉你,我们是真心相爱,是皇姐你横刀夺爱。” 曹鸢拉着薛兮年的衣襟说,“薛兮年,她说的是真的吗?” “阿鸢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才不要听!”曹鸢又朝薛兮年抽了一巴掌。 “你有病啊!为什么这么粗鲁,总是打人!活该兮年不喜欢你!像你如此粗鲁的人活该没人喜欢你!” 曹商用力推了曹鸢一下,曹鸢将身后来劝架的贤妃给撞倒了。 “贤妃娘娘你怎么样?” 贤妃抱着肚子躺在地上,“肚子,肚子好痛!” “哦,皇姐你谋害皇嗣!”曹商指着曹鸢说。 “分明是你先推我的。” “明明就是你故意站不稳,你一个练武的哪有这么脆弱。你就是故意谋害皇嗣。” 薛兮年终于舍得开口了,“两位公主,我们还是先送贤妃娘娘回宫吧。” “你闭嘴!你这种不守夫道的男子我要给你休了!”曹鸢训斥道。 “不许你骂我的薛郎。”曹商与曹鸢扭打了起来。 曹商哪里是曹鸢的对手,曹鸢余光看见旁边有片池塘,与她扭打到了池塘前,直接将她扔了下去! “啊!”冰冷的池水,浸透了她们的衣衫,寒意透过布料,直逼她的肌肤,带来了刺骨的寒冷。她站在池中,仿佛失去了知觉,身体也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这一阵仗吸引了来宫内参加辞岁宴席的家眷臣子,当然这其中还有楚衍。 “怎么了这是?” “那不是六公主吗?她们是在吵架吗?” “商......”薛兮年紧张地跑过去。 曹鸢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阿鸢,你....” “差点把你给忘了,你也给我下去吧你!”曹鸢拉住他的衣袖直接也将他甩了下去。 “啊!薛郎救我!”曹商抱住薛兮年,两人倒是真像是对落水鸳鸯。 曹鸢还是觉得不解气,抄起旁边的竹棍,“你们不是真心相爱吗?那我可得好好成全你们,让大家看看你们,平日里是如何泡鸳鸯浴的!” “哇!难不成这六公主与四公主的驸马有染被四公主抓包了。” “薛大人真是艳福不浅!” “爱之深恨之切,看来真的伤了四公主的心了。” 楚衍在一旁听着,神情淡漠。 “曹鸢,你如此羞辱我们,我要告诉父皇!” 第29章 皇妹,对不起了,先哭为敬 三人闹剧最终闹到了皇帝耳边。 “你,你看看你们几个成何体统!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还有点女子的样子没有!” 曹商和薛兮年被冻得够呛,两人连衣服都没换就被拉到了殿前。 “父皇是……”曹商还没说完,曹鸢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呜……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的驸马居然与六皇妹勾搭到了一起,那么多人都看着了,儿臣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呜……” 曹鸢斜了曹商一眼。 皇妹,对不起了,先哭为敬! “朕,朕的老脸要被你们几个给丢尽了!” “父皇,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儿臣要休了薛兮年这个负心汉!这种男子谁爱要谁要吧!” 薛兮年拱手叩拜,“陛下饶命!是臣的错一切都是臣的错,只求华阳公主可以给臣一个机会!” “薛郎,你居然还要和她在一起!”曹商道。 她本以为闹成这样,她就可以和薛兮年双宿双飞了。 “父皇!儿臣与薛郎是真心相爱的!是,是四皇姐先横刀夺爱的!” “六皇妹这么说就不对了!就算你们之前有情,但与薛兮年成婚的是我!那他就不能与你苟合!” “薛兮年成婚前,你可是说过这一生只钟情我一人绝不负我。”曹鸢质问道,“你可还记得!” “阿鸢,我……我记得!” “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为了你的阿姐我亲自去尚书府求范尚书,为了你我把一半的嫁妆都给你阿姐做嫁妆了,为了你我落得如此田地,你为何如此对我……” 曹鸢嘴唇颤抖,泪珠夺眶而出,脑海里浮现了一幕幕都是前世的画面。 “你的心是铁打的吗?之前你和六皇妹在一起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换来的是你的变本加厉!你到底爱的是我华阳的身份还是我这个人?” “薛兮年,你怎么不说话你是木头吗?!”曹鸢拉着他的衣襟质问着。 “鸢儿,鸢儿!”皇帝见曹鸢如此激动赶紧拉起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朕定会为你做主的!谁也别想欺负朕的女儿!” 皇帝边说边瞪着薛兮年。 “父皇……”曹商还想反驳,被皇帝呵斥住。 “给朕闭嘴!” “传朕口谕,六公主受人蛊惑,以后没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宫门一步。给朕好好面壁思过。” “父皇!父皇……” 曹商不甘心地被太监拽走。 “薛兮年,你可是好大的本事!将朕两个女儿迷的团团转!朕的女婿就这么好当?” “陛下!是臣的错!臣知罪。” “朕,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中意谁?” 薛兮年说,“陛下,臣自然是……” “报!” “何事?” 外面的闯进来个士兵。 “陛下,紧急军报!” “陈国对我们下了战书,说我们大魏欺压他们陈国,随意杀害使节,要撕毁和平条约攻打我们大魏,这是战书!” 皇帝接下战书,直接气的撕成碎片,“岂有此理!居然拿一个使节当借口!” 曹鸢擦干眼泪,“父皇,不能开战!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战,一旦开战,大魏百姓将受颠沛流离之苦!” “鸢儿与朕想到了一起!先劝降!一定不能开战!” “薛兮年你们的事情等过了这阵子再说,你们先退下吧!” 薛兮年松了口气,“谢陛下隆恩!” “父皇,儿臣告退!” 曹鸢与薛兮年出来,薛兮年抓住曹鸢的手腕,“阿鸢,阿鸢!你听我解释!” “刚刚你在父皇面前说的话,都是你的真心话吗?你明明还是很在意我的,为什么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不肯与我同房!”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与我分开!我对你从来不是因为你的身份!” “薛兮年,你要点脸吧!我曹鸢千金之躯居然为了你与别人大打出手。以后咱们一刀两断!” 曹鸢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薛兮年没落地靠着墙壁。 “薛大人可还安好?” 薛兮年听到声音赶紧调整了下呼吸,直起身来,闻身看去。 “原来是二皇子殿下!”薛兮年躬身行礼。 “本殿今日可帮了你们一个大忙!你该如何感谢本殿!” 薛兮年恍然,“是,是殿下传的军报?” “本身也不是什么紧急之事,但你们闹得这么大还是得冷静一段时间。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你这两头都惹不起。” “多谢二殿下体谅!微臣愿肝脑涂地,回报二殿下!” “也不用这么客气,你我本身也算姻亲。不过本殿可要提醒你,四皇妹身后可是镇北侯,而六皇妹连个封号都没有,如何选择想必你应该知道!” “多谢殿下提醒。” —— 玄风推开窗,外面白茫茫一片,头上的松柏上也堆积了雪。 “居然下雪了!” 玄风又拎着黑炭进了楚衍的卧房。 “公子这几日下雪了,我帮你把屋内的炉火烧热点!这样你就不冷了。” “这房内的已经很暖和了,你拿过去给其他人吧!” “不行不行!这几日可是最冷的时候,万一冻坏身子可怎么办!” “你也觉得我短命?我身体好着呢!不如咱们比试比试?” 玄风笑了笑,“公子说笑了,玄风哪能比得过您呢!” “公子,前几日咱们在宫内看到华阳公主与六公主打架,听说华阳公主要将薛大人给休了!” “我没告诉你不要提她吗?” “可我还得再提一下!” 楚衍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我觉得这件事你肯定感兴趣!宫内那几个参与猎杀游戏的密探,被放出宫了!” 楚衍正在摆弄茶具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他用蜀国的信号与我们蜀国的联络点联系了。听说是华阳公主带他们治好了伤才放了他们,而且华阳公主与他们签了密约,若想回自己的国家将会差人送回自己的国度并且不能再回魏国,若想留在魏国重新生活也可给他们新的身份。” “像公主这样能如此友好地对待他国之人真的是很少见了。” 楚衍冷笑了声。 “阿风,把抽屉里的信送给公主吧!记住一定要送到她手上。” “公子你要把薛大人调换贡品的证据给华阳公主?” “算我欠她的一个人情吧!” 第30章 跟你回蜀国 自从上次与薛兮年撕破了脸。 曹鸢就住回了公主府。 薛兮年每天都在府外守着,生怕错过了曹鸢出门的机会。 这天曹鸢被陛下召入宫内。 刚一出门,薛兮年便跑了过来。 “阿鸢!” 曹鸢被他现在的模样吓了一跳,头发凌乱不堪,衣服应该也好几天没换了。 “你,你不会一直都在这里没走吧!” “是啊,阿鸢我想见你!跟你解释!”薛兮年想伸手拉曹鸢被锦竹挡在身前。 “那你现在见到了,可以走了!”曹鸢平静道,一眼也不愿意看他。 “阿鸢,你要去哪!” “我要进宫面圣!” 说罢,便上了马车。 曹鸢掀起车帘,“薛兮年!” 薛兮年听话的跑到她跟前,眼里泛起一丝光亮,“阿鸢你说!” “你在这里于事无补!不要浪费时间了!咱们俩的缘分已经到此为止!” “阿鸢,与你成婚不是浪费光阴!我就只想让你给我最后一次弥补的机会!我会在这里等你回心转意!” “随你便吧!”曹鸢拉下帘子。 马车刚准备走,玄风拦路叫停。 “等等!公主!” “何事?” “我家公子说把这个亲自交到公主手里。” 锦竹下去拿了过来。 “这是什么?” “殿下您看了就知道了!这是公子费了好大的劲搜集到的!” “知道了!” 玄风离开,与薛兮年对视了一眼。 马车上。 曹鸢打开一看,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雪中送炭,这算认错了?” “什么认错呀?”锦竹问道。 “无事!把信收好吧!” 刚到养心殿。 几位朝中重臣也都在此,连四王爷和曹稷也在。 “华阳公主来了!” 这群老臣突然对曹鸢礼貌起来,肯定没安好心。 “儿臣参见父皇!”曹鸢躬身行礼。 “平身吧!今日朕召几位爱卿还有鸢儿前来是商议与陈国出兵之事。” “父皇!上次不是说了先议和吗?” “华阳公主有所不知,陈国皇帝将咱们去议和的几位官员杀了丢到了边境,有的连尸体都没见!此时要是不出兵,陈国定会更嚣张。” “华阳公主,上次与陈国打了胜仗不如此次还由你领兵吧!”四王爷向曹鸢说。 “是啊!华阳公主可以!” 曹鸢白了他们一眼,老东西这个时候倒是想起自己了。 不过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父皇,不如先让儿臣与陈国议和试试。”曹鸢说。 四王爷与曹稷眼神交流一番。 “四皇妹是要自己去吗?议和的官员已被陈国诛杀那你去岂不是也很危险。倘若我们一直想去议和陈国岂不是占了上风。”曹稷担忧道。 “是啊,一直议和也不是个事儿啊!” “这该如何是好。” “父皇,一旦开战死伤无数,不如让儿臣先去陈国议和。听说陈国新帝登基,为了一个使节就开战,这其中应该另有隐情。” 皇帝思索一番,“此次前去可有把握!” 曹鸢说,“儿臣有把握,请父皇准允!” —— 玄风送完信便回了大理寺复命。 “公子,信已经送过去了!” 楚衍正在院中品茶。 “她可有说什么?” 玄风摇摇头,“没有!” 楚衍漫不经心的品了口茶,连个谢谢都没说。 “不过我看见薛大人在公主府门口,看样子吃了好几天的闭门羹了。” 玄风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楚衍抬头瞧了他一眼,“你很闲?这么有闲工夫看别人的闲事。去把大理寺的卷宗再整理一遍!” “啊?公子不是前几日才整理过吗?” “还不快去!”楚衍目光幽深,语气平静,声音压的很低。 “是,公子!我这就去!”玄风耷拉着脑袋小跑出去。 玄风将卷宗整理完天已经黑了,他刚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复命,只见楚衍一身夜行衣往外走。 楚衍停下脚步侧了侧身,“磨叽什么,还不快走!” “哦。”玄风立刻跟了上去。 “公子咱们要去哪?” 二人到了城郊的一处小院。 楚衍推开院门,走过一条竹桥。 刚推开里屋的门,一把剑就横了过来。 “公子小心!” 楚衍将玄风推开,身子一侧徒手夹住剑锋,把剑弹了回去。 萧寒景被楚衍的剑气击退了几步,又不甘心的将把铁扇扔向楚衍,被楚衍一手接住。 “练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打不过你呀皇兄!” 萧寒景懒散地坐在藤椅上。 “玩够了?” “当然,没有玩够!” “你又不准备同我回蜀国,又为何约我?” “弟弟想你了不行吗?” 楚衍知道他憋了一肚子坏水,“那我走了。” “诶。皇兄别着急嘛!”萧寒景拉着楚衍的衣袖。 楚衍目光阴沉地盯着他,萧寒景见状只能直说,“好好好,我说!我想让你帮我找白露,白露失踪了!” “你在皇宫来去自如,还需我帮你找?”楚衍嘲讽道。 “我怀疑她跟着华阳公主去陈国了?不如你去找找她?正好你和华阳公主叙叙旧帮她议和!” 楚衍迟疑了下,疑惑地看着他。 “你这都不知道!华阳公主要去陈国议和,这可是个苦差事。” 楚衍明白了他的用意,“我乃大理寺卿议和与我关。我看你是想把我支去陈国,好让你干坏事!” “皇兄这么了解我。可惜你猜错了。我真的只是想让你把白露给我带回来。” 楚衍冷冷的看着他,萧寒景看出他的不信任又说,“皇兄,我保证等她平安回来,我就跟你回蜀国!” “你要把白露带回蜀国当王妃?” “我呸!我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萧寒景上前一步,扯着楚衍的衣袖,“皇兄,你就帮帮我吧。” “知道了。” 楚衍与玄风离开。 “公子我们真去啊!总觉得有诈!” “是我去,不是你!” 玄风一听就不乐意了,“公子,这么危险怎么能自己去?还是我跟你去吧!” “你还有其他的任务。” 萧寒景见楚衍他们走远,打开了墙上的机关。 白露从里面出来。 “你兄长会相信你吗?” 萧寒景很是自信,“重要的是他会去!” “不过,等我们回来,你就要和他回蜀国了吗?”白露自是不信的。 萧寒景笑了笑,“回来?那他也得能回得来再说吧!此次务必一定要议和成功。” 白露一脸嫌弃,真可恨!连自己兄长都能算计。 第31章 用你的脸换两国和平 圣旨一下,曹鸢匆匆收拾行装,这次只带了一队人马出城,城楼上皇帝正目送着曹鸢的队伍。 “陛下,奴婢检查了虎门军的名单,其中还有一个叫白露的。”王公公快步走来。 皇帝侧了侧身,“她也去了?” “是!” “需要告知公主吗?” “不用了,她去了,朕也放心点!” 皇帝前几日密召曹鸢入宫。 “鸢儿,此次去议和你可要当心。他们陈国先前提出了一个条件。” 曹鸢问,“是什么?” “指明要你去议和!朕觉得他们没安好心,倘若陈国非要开战,我大魏人才济济也不会怕了他们。” “父皇,倘若儿臣能够议和成功,可否回来要一个恩典!” 城门口一个熟悉坐着轮椅身影的男子出现队伍前方。 曹鸢从马上下来。 “楚大人怎么会来?可是专门来送我的?” 本以为会是薛兮年来这里等她,对她说一堆甜言蜜语乞求她的原谅,没想到会是楚衍。 楚衍双手作揖,“送行!希望公主可以凯旋而归!” “借你吉言吧!希望我可以议和成功,这样就不用打仗了。” “楚大人,多谢你送我的东西!等我这次回来我就可以脱离薛家了!到时请你喝酒,你可不要推辞!” “一路平安!” “保重身体!” 楚衍看着曹鸢的身影,内心泛起了波澜,只见她翻身上马,动作轻盈利落,尽显女子飒爽的英姿。那一抹红衣显得格外耀眼,微风吹过她的发丝,仿佛灵动的丝线在空中跳动。 等她回来,他就可以与萧寒景一起回故国了。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曹鸢到陈国走了半个月有余。 自从停战,这么些年都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还有些不适应。 “公主要歇息下吗?”何领军说。 曹鸢从马上下来,“休息会儿吧,大家也都累了在这里安营吧。” “是!” “今夜在此安营!”何领军命令道。 曹鸢坐在一旁喝水,眼前两个士兵去捡了柴火准备晚上生火。 其中一个瘦小的士兵让她心生怀疑。 曹鸢抽出旁边士兵的兵器朝他砍去,打掉了他的头盔。 “啊!” 士兵捂着头发,身体一僵,一动不动地蹲在原地捂着头发。 曹鸢起身走过去,“站起身来!” 白露难为情的站起身来,“公主!是我!” “白露!你又要做什么?” “罪臣叩见公主,公主万安。”白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快走!” 什么时候混进来一个人! 简直就是添乱。 “公主,请让我将功补过吧!”白露拉住曹鸢的衣摆。 “你能做什么?我这次是有正事,就算你想杀我也得等议和以后,你知道的议和关乎两国交战,孰轻孰重你好好斟酌。”曹鸢扬了扬头。 “我可以和你一起议和,陈国不安好心,你需要一个心腹,我可以帮你的!” 曹鸢没心情和她掰扯,“算了,那你换身衣裳和我一起吧!”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这次议和时间紧急,曹鸢没直接去外公镇北候的军营,而是直接去了陈国军营。 陈国本来没准备迎接魏国使节,但一听是曹鸢,就迎了她进军营。 曹鸢与白露一起进了陈国边境的军营。 陈国士兵领着曹鸢二人进了营帐。 掀起帘子。 里面坐着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黝黑的皮肤是长年被太阳炙烤的结果。五官硬朗,俊美的脸上多了一条破坏美感的刀疤。 那是她曹鸢的杰作。 曹鸢进去的时候,他正擦拭着手里的弯刀。 “六皇子,魏国的华阳公主到了。” 士兵通报。 男子抬起头来,阴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华阳公主,好久不见!” 此人正是陈国六皇子齐庚宣。 曹鸢虽多年未见他,但一看到他脸上的刀疤,脑海里浮现起当时二人在战场上厮杀的画面。 当年她的兵力有限,所以只能通过偷袭的手段赢了陈国,不仅如此,两人见风之时,还伤了他的脸。 看来他是想报当年的仇。 “这位女子是……” “这是我的随从。六皇子!今日我来想必你应该知道原因。” 齐庚宣一脚踹开桌子,手拿着弯刀指着曹鸢。 “你还真敢来,这么怕与我陈国打?” “国家之间的战争又岂非打仗这一条路,不如谈谈你们的条件!因为一个使节何必大动干戈。” “那得看你们大魏的诚意!”齐庚宣挑了下眉。 “你说吧,要是不是太过分我可以代表魏国答应!” 齐庚宣扔给曹鸢一把匕首。 “你要我自裁?齐庚宣你一男子心眼这么小吗?”曹鸢心口一震,与白露目光交流。 “你毁了我的脸,不如你给你自己脸上也划一刀咱们就算打平了!以后我们和平相处!”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要开战?你如此儿戏如何能作为陈国的将领!” “还轮不着你来教训我!” “还是想想,为了你的子民不受战乱之苦!你到底愿不愿意动手?” “我的子民?战争开始,不仅是魏国的子民还是你们陈国的都将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居然这么儿戏!” “公主,不能答应他,他们分明是故意为难。”白露握住曹鸢的手。 “区区一张脸而已,用公主你的脸换魏国与陈国平息战乱,何乐而不为,公主你好好想想!” 曹鸢抽出匕首。 “公主不能!六皇子我愿替公主偿还!” 白露跪下。 “你算什么东西,哪有你说话的份!” “你只是想出气,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曹鸢从袖口掏出停战协议,“这是停战协议!希望你兑现承诺!” “行!只要你肯毁了自己的脸,我就答应你们的议和!” 曹鸢目光落在手里的匕首上,她紧紧握住匕首,手心开始冒汗,眸中闪烁着一丝决然,算了一张脸而已。 此事是她引起的,也是她种的果,没道理因为自己而打仗。 “公主不要!” 曹鸢闭上眼睛,心一横。 第32章 我从不碰死人的 刀刃刚碰到脸上,一颗石子打掉了她手上的匕首。 “都说女子珍爱自己的容貌,你倒是一点也不在乎。” “我们魏国向来不喜战争,倘若因为我的脸挑起战争,我又哪有颜面去见我的子民。” “你这女子确实与其他女子不同,我齐庚宣佩服。”齐庚宣拍了拍手。 “六皇子,难道你只是在试探我?” “你们陈国杀了我们来议和的几位大臣,这件事陈国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齐庚宣大笑起来,“这也是我让你来的原因。人不是我杀的!准确的说不是陈国人杀的!” 他这话的意思,来议和的几位大臣之死,难道与魏国有关? “你们魏国的内部斗争可不能连累我们陈国。”齐庚宣道。 “就算是我们的魏国的内部斗争,你们不下战书这些人也不会有可乘之机。” “三日后,华阳公主你可要给我一个交代,我也好向陛下交代。” 齐庚宣插了一嘴,“目前还有一具议和官员的尸体还在我们军营,你们可前去查看!” “好!”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引起两国事端。 “你会验尸吗?”曹鸢问白露。 白露摇摇头,虽然她不会,但有人会。 “尸体我们可以带回去吗?放在你们这里应该也没什么用!毕竟是魏国的官员,还是落叶归根的好。” 齐庚宣想了想,点了头。 曹鸢见到尸体,掀起白布。 这次来的匆忙只带了士兵,没带军医。 曹鸢盯着尸体的脸仔细端详着,不知从哪儿下手。 这个时候要是能有像楚衍一样的探案人才就好了。 “先随我抬到边境军营吧。” 曹鸢只能先去找镇北候了。 走进边境军营里。 身边一群小兵全部围了上来。 白露跟在曹鸢身后,“公主,他们要干嘛!” “公主!真的是公主。公主回来了!” “是公主回来了!” “李将军,公主回来了!” 曹鸢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真好,这一次她是不是可以改变结局了。 远处一个身穿银甲的男子小跑过来。 “李将军!” “公主你终于来了!陛下前几日已经书信告知我们说你要来议和,没想到是真的!”李将军笑着说。 “李将军多年不见可安好!外公在哪?” “都好着呢,如今没有战争,边境百姓安居乐业。镇北候去农家拔草了,估计等太阳落山了才能回来!” “好了好了,都别围着了。别偷懒啊赶快去训练。” 李将军喊道。 “各位将士晚上我们把酒言欢!” “好!”士兵顿时有了活力。 “公主这边请。”李将军领着她们去了营帐。 “对了,李将军我这里从陈国抬来一具尸体想要请我们的军医查看死因!” “行!包在我们身上。”李将军掀开白布,“这不是我们议和的官员吗?他们肯把尸体交出来了?” 曹鸢把大致情形如实告知。 “事情就是如此!” “岂有此理,这是不是陈国找的借口。陈国先前就说一定要你来与他见面,我们就觉得不对,找了几位议和大臣过去,都被他们杀了!现在居然说是我们魏国的问题。” “所以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陈国六皇子给了我们三日时间。”曹鸢道。 李将军点点头思索着对策,突然看到曹鸢身后的白露,上下打量道,“诶,公主这是你买的丫鬟吗?锦竹呢?” “你就知道锦竹!”曹鸢笑道。 白露大声反驳,“我才不是丫鬟呢!” “小姑娘脾气还挺大,那你是谁?” 白露上前一步,想了想,“我,我是公主的军师!” 曹鸢回头看她脸上流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哈哈哈!”李将军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 “没事,没事!你跟公主一样都是女中豪杰。”李将军解释说。 “哦公主,你看我这眼力劲。你们先休息等侯爷来了我们在说。我先去看看军医查的怎么样?”李将军起身离开。 营帐里只剩下她们二人了。 曹鸢开口道,“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了。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了?” “要说什么?” “你要是不说就别在这里待着。” 白露一听赶忙说,“我,我就是想弥补!此次战争是因我而起的,要不是我逞一时之气就不会让陈国有可乘之机。倘若真打起来,我真是死了也无颜面对太子了。” “这话你觉得我信吗?白露!”曹鸢将手肘放于桌上拿手背托着下颌。 “公主,我真心希望为大魏尽忠效力。我愿听从您的调遣,只要能为大魏尽一份绵薄之力,我将义无反顾。您要怎么才肯信我?” “行!只要你能查出真相,我就信你!” “谢公主。” 趁着天黑,白露避开人偷偷溜进停尸房。 停尸房里的尸臭让她频频干呕。 “就这么点能耐你还跟来查案?” 白露转身看去,楚衍一身黑色锦袍,头发高高束起,他脚步轻盈,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 “你是鬼啊!走路没声音!”白露呵斥道。 “你要是再大点声,就能把整个军营的人都喊来!” 白露打了下自己的嘴。 “赶快开始验尸吧!”白露帮楚衍掀开尸体的白布,转身看去,楚衍手拿折扇,轻轻挥动,挡住自己的半张脸。 “你站那么远作甚?” 楚衍朝她扔去一个羊皮卷轴。 白露把它解开,是验尸工具,里面光刀就有十几种不同刃。 “你给我做什么?”白露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来验尸!” “什么?我哪里会啊!你,你别开玩笑。公主都找了军医验尸。” “我从不碰死人的!而且我查案只相信我眼前的。” “你……”白露看着眼前的人真想拿工具把他给剐了。 “我也没碰过死人啊!你怎么也不带你的奴才过来!” “你要是再不动手,我可就走了。” “行行行,我验我验还不行吗?” 白露看着手里的验尸工具又看了看眼前的尸体,心里埋怨着萧寒景,真是不靠谱! 突然外面火光四起。 一阵脚步声慢慢靠近。 “怎么了?” 第33章 刚请的仵作 楚衍掀开布帘看过去,外面围了一群士兵。 “糟糕,被发现了。” “白露,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今日你要胆敢毁尸,我手里的刀绝饶不过你!”曹鸢在外面大喊。 楚衍二话不说,拎起她的衣领,让她给扔了出去。 “诶,啊……”白露摔到地上,在地上打滚,从地上爬起来,“别放箭,误会,都是误会!” “公主,你误会了!” “里面还有一个人?” “我只是找人验尸,没别的想法!” “验尸为何鬼鬼祟祟!”没等白露开口,曹鸢自己进了营帐。 里面的男子背对着她,仔细打量一番,看背影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这是?” “是这样的公主,我刚请的仵作。”白露说。 男子转过身来,楚衍已经戴上了金色面具,虽然曹鸢看不清脸的全貌,但下半张脸的五官轮廓,也不难看出面具下应是个美男子。 “仵作?” 陈国的仵作都是这种打扮吗? 在魏国仵作可穿不起这种衣裳。 “你刚来这里哪里请的仵作,我看是当初劫走你的同伙吧!” 曹鸢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目光如秋水般清澈,眉宇间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 这双眼睛长得还挺好看的,怎么这么熟悉呢? 在哪见过想不起来了。 “对对对,就是当初劫走我的朋友。公主,我真是让他来验尸的,白天那个军医不是没查出什么吗?不如让我朋友来,他一定可以的。” “你真的可以验尸?”曹鸢半信半疑道。 “略懂!但需要一个心细的帮手。” 曹鸢看着身旁的白露,“那你去!” “啊不行的公主,我晕血!”白露目不转睛的盯着曹鸢。 “你们为何要如此看着我,不会还准备要我亲自动手吧?我可是公主!” “这里只有公主最合适验尸。” 楚衍说。 “对、,公主你经常上战场不怕血,外面那群粗人更是不懂。” “他们不是粗人,是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曹鸢走到尸体跟前,“你说吧,我要怎么帮你们验尸。” “先脱掉他的衣服,只脱上衣。” 曹鸢整个人僵住了。 “来人!” 刘将军走了进来,“公主有何吩咐!” “把他的衣服脱掉!” “是!”刘将军照做。 楚衍说,“动作轻柔,直接剪开即可。” 曹鸢斜了他一眼,这人真奇怪站那么远一动也不动,不会准备光动嘴皮子吧。 “阁下,怎么称呼?” “萧行。” “姓萧啊,可是蜀国人?” “公主脱好了!还需要做什么吗?”李将军说。 “不需要了,留两个人在门外候着就行。” “是!” “萧公子,下一步该做什么?” “把他身上的异常形态都说一遍。” 曹鸢看了眼白露,“你确定他是个仵作?” “额……算是吧!”白露搪塞道。 曹鸢耐着性子,要不是事态紧急,她也不至于在这里干这种事情。 “死者有多处刀伤,集中在胸前。长度多集中在两尺。伤口颜色呈……白色?应该是死后造成的吧?” “公主你也懂验尸?”白露问道。 “不懂,但一般生前造成的肯定会流血吧!” “还有他的嘴唇发紫,面色苍白,看着表情有些痛苦……” “请公主查看下死者头上或发梢里可有细小的伤口。” “白露把光拿近点。” 曹鸢在白露的打光下,找了许久,“诶,这里好像有个东西。” 曹鸢用工具镊出,是一根金针。 “居然是金针!”曹鸢与白露低头查看。 “看来这凶手还真是大手笔,居然用金针当武器。”白露感叹道。 白露刚想用手接住,被楚衍制止,“上面有毒,不要用手碰。” 曹鸢把镊出金针放到手绢上。 “死者嘴唇发黑面色苍白应是死于中毒,后脑处有金针刺入看针的颜色是死前不久刺入的,如果推断的没错,上面应该有毒。身上有多处刀伤,都是死后造成的就是为了给魏国证明陈国残害议和官员,引起国战。” 曹鸢听得很认真,不过这人的语速怎么跟短命鬼这么像。 “公主?”白露看她不说话,拽了拽她的衣服。 “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只有这一个凶器,白露,飞鸽传书查一下剩下那几具官员尸体是不是也是如此!”曹鸢说。 “已经查过了,全部是相同的死法。”楚衍道。 “萧公子本事不小,连查看官员尸体也都来去自如。” “可是金针,我们又没法回京城查?这该怎么办公主!”白露问。 “你不是军师吗?你想想办法?” 白露看向一旁的楚衍。 楚衍询问道,“听闻公主已经成婚,镇北侯也在此,为何会让公主前来议和?” “是陈国二皇子说,因魏国内部有斗争所以让公主来查明此事!”白露回答道。 “这么说,是有人通敌,六皇子不愿明说!” “六皇子有仇必报他应该也只是猜测,只不过两国交战对朝中大臣并未有什么好处!”曹鸢说。 “两国交战,势必涉及大批军饷的出入,而户部是由四王爷所管辖范围!既然六皇子知情,那么两国互通书信他也是知情的。” “两国互通书信,需要有文书,那么六部之中谁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往?” “礼部!”曹鸢与白露异口同声。 礼部范尚书是四王爷的人,侍郎是……剩下那些就都是相国的门生。 薛兮年,不会又跟你有关吧! 不对,他才刚当上礼部侍郎,没那么大的权力。 “我就知道那个死老头不干好事!可让我抓到他的把柄了。”白露愤恨道,内心却是有些开心的。 “这些都只是我们的推测并无证据。而且我从不听闻范尚书是会武功的,没有内力怎么能使用金针。” “就连我这种自小学武的人都不敢妄言自己可以用金针杀人。更何况是那些在外从未用过武功之人。他们能隐藏这么深?” “一定要自己动手吗?我记得范尚书的两个儿子可都是参军,或者买凶,但这么好的内力嘛......”白露道。 “要真要说内力好的官员我倒是知道一人!”曹鸢眼前一亮。 第34章 跟姑娘一样矜持 楚衍和白露纷纷将目光投向曹鸢。 曹鸢的嘴角弯了弯,“你们应该也认识啊!” 曹鸢看他俩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也不卖关子了,“那就是,大理寺卿楚衍!” 白露清了清嗓子缓解气氛,“公主,你真会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们不都与楚衍认识,你们不远千里跟我过来,我很难不觉得是来替楚衍脱罪的。” “我看不如明日我们先去陈国境内查一下,陈国的饰品是出了名的精细。每年上贡的贡品可谓是精美绝伦。那么金针如此精细的应该在陈国境内才能找到答案。”楚衍道。 “萧公子连贡品都知道,不会是和我认识才戴着面具吧?” 曹鸢警惕地望着他。 “那肯定是楚大人说的!”白露赶紧解释,“楚大人嫉恶如仇又是相国的义子怎么会做此等叛国的事情,他一个残废怎么会......” 楚衍剜了她一眼。 曹鸢想了想也是,楚衍应该也不会如此! “明日萧公子也同我们一起吗?” 白露说,“那是自然的。” “哈哈哈哈!我的宝贝外孙在哪!” 曹鸢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她的脸上带着兴奋与激动,快速地跑了出去。她跑出门口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六十来岁两鬓发白的老者,他身穿粗布麻衣,显得十分朴素。老者步伐稳健,朝着曹鸢所在的方向缓缓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让人感觉亲切而和蔼。一点也不像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大将。 “外祖父!” 是外祖父,真的是外祖父! “外祖父!” 曹鸢奔向镇北侯史文诺。 “外祖父,孙儿好想您!” “哈哈哈,你看看你还真是个小姑娘,都成婚了怎么还哭鼻子了。”史文诺擦了她脸上的泪痕。 “外公,我好想您,好想你们!” 白露与楚衍从营帐里走出。 楚衍看着曹鸢如此依偎在史文诺的怀里,脑海里闪现了自己儿时与母妃相处的画面。 想不到曹鸢平日里坚韧成熟,冷静果敢,遇到自家亲人有了依靠还是会变成一个会撒娇的小女孩。 “这两位是……” 曹鸢擦了擦眼睛,“外公我给您介绍,这是……” 没等曹鸢介绍,白露主动说,“这位就是镇北侯了吧!我叫白露,这位是我朋友萧行,是专门来帮公主议和的。” “镇北侯!”楚衍躬身行礼。 “那就多谢各位了。”史文诺东瞅瞅西看看,好像是在找人。 “外公你找谁?” “鸢儿你就自己来了?怎么没见我的外孙女婿?” 一听到外孙女婿,曹鸢的脸瞬间变得阴沉下来,这么开心的日子怎么提他了。她紧抿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闷。 起初曹鸢说要嫁给薛兮年镇北侯自然是不同意的,别说身份不匹配,而且当初还只是个五品小官,奈何曹鸢非要嫁他,外祖父也只能应允谁让他就这一个宝贝外孙了。还与史文诺置了气,婚宴也没邀请他。 “看你这样子你们是吵架了?既然成婚了就好好的,早点给我生个小曾孙哈哈哈哈!” “哎呀外公,我们都饿了,晚上吃什么!”曹鸢轻轻挽住史文诺的手臂岔开话题。 “你看你还害羞呢!” 史文诺扶着额头,这才想起来,“你看我老糊涂都给忘了。快随我过去吧!今天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军营里举行了露天篝火烧烤,火上炙烤的羊肉香味扑鼻。 篝火在夜色中熊熊燃烧,映照着人心里暖暖的,一阵风吹过,寒意四起,刘将军拿了两壶酒过来。 “二位,这是我们军营里欢迎新客的习俗,没有京城的晚宴那般奢华,二位可不要介意啊!”刘将军说。 “多谢款待!”楚衍拱手行礼。 “来喝酒,喝完酒身子就暖和了。” 曹鸢拿着酒坐到白露身旁,“你们怎么不喝酒?” 楚衍似是害怕喝酒露馅,不敢接酒。 曹鸢直接塞进他怀里,“萧兄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跟姑娘一样矜持!可是看不起我们不愿与我们喝酒?” “公主言重了!”楚衍接了酒。 曹鸢拿了一根羊腿,“吃肉吧!我们边境的军营烤的肉可是在京城也吃不到的!烤的外焦里嫩滋滋冒油。” 楚衍被这么大的羊腿吓了一跳,小心捧着,不知该从哪下嘴,确实在京城吃不到这么大块的肉。 “萧兄,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 “公主真偏心眼,都不给我羊腿。”白露撇撇嘴。 “那我再给你拿一个!” 曹鸢正准备去拿,白露拉住了她,“诶,不用了!我刚看的尸体现在可没胃口。” 刘将军跑到中间,“有没有来同我摔跤? 赢了我,我管三日的酒!” 士兵们热情洋溢,用身边的兵器敲打地面助兴。 曹鸢站起身来,“我来我来!” “公主,来啊!这么久没比试,让我看看你在京城退步了没。” “来!”曹鸢裙边被扎进腰间,扎起马步,双拳紧握,目光如炬。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肃穆的氛围,仿佛连风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对决而屏息。二人助跑一步,冲向对方。 曹鸢一手拽着刘将军的衣领,一手抓着他的手臂,腿踹到刘将军的腿上。 刘将军腿一蹬,在空中翻了个后空翻,一记重拳打在曹鸢身上,打的曹鸢退了几步。 “公主,退步了!” “我还没出全力呢!”曹鸢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随即身形一动,与刘将军扭打到一起,两人打的难解难分,刘将军抓住曹鸢的手臂想要把她摔下,曹鸢脚下一蹬,将刘将军翻倒在地。 “哦!”士兵们拍手呐喊。 “刘将,你们这么些年没见,怎么还是打不过我的鸢儿。”史文诺笑道。 “是刘将军让我!”曹鸢说。 “公主,承让了。接下来这三日的酒我都管了!”刘将军拍拍胸脯。 曹鸢坐到白露跟前,白露已经喝的不省人事。 “才喝了一瓶就这样了?”楚衍瞥了她一眼,往旁边挪了挪。 白露靠在楚衍身上说胡话,“大皇子,你一定要......唔!” 第35章 我要……能杀人的东西 楚衍赶紧捂住她的嘴,“公主,我看还是先带她回房休息吧,免得又说胡话!” “偶尔释放一下自己,也没什么!随她去吧!”曹鸢往嘴里灌了酒。 “还是送她回去休息吧,明日还得早点进陈国。”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好像都在等对方带白露去营帐。 楚衍先开口,“公主,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你送她吧。” 没等曹鸢同意,楚衍就将白露推到了她身上。 “诶?” 曹鸢扶住喝的不省人事的白露,紧了紧眉,不是说是朋友吗?怎么感觉这俩人不熟呢? 他倒是挺会使唤人。 堂堂大魏公主竟被一个连脸都不知道的人使唤,还使唤了两次,有些没面子。 “我怎么抱得动她,她是你朋友还是你来吧。”曹鸢把白露又推了回去。 “不行,对她名声不好!” “你来吧!” 两人推搡中,白露被他俩给摇醒了。 “哎呀,我头好晕啊!是地震了吗?” “你醒了正好,天色已晚,自己回去休息吧。”楚衍命令道。 白露自己摇摇晃晃趴到楚衍胸前,“嗯?我看你是想和公主说悄悄话!不想让我听!大皇......” 楚衍一个手刀给她打晕过去。 “公主,早点休息。明日我们一起去陈国。” 说完,楚衍提着她的衣领像拎鸡仔一样提着往营帐走。 “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陈国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多数行人的衣着打扮都透露出他们是远道而来的旅人。 陈国虽地小人少,奈何物博,他们经济主要依靠外地商人采买运送回去售卖,除了首饰的精致细腻,该国的工艺品手艺亦是独一无二的。在其他国家买陈国的物品要比在这里贵上几倍。 曹鸢与白露为了方便换上的男装,三人男子并排站在一起路过的女子可都要多看上几眼。 “你们俩这装扮比女装还要惹人!”楚衍笑话道。 “明明是萧兄你戴着面具,她们好奇而已!” 三人连续去了几家这边最大的金器店,都一无所获。 “公主,这样找得......” “嘘!?” 白露抿上了嘴。 曹鸢看楚衍打量四周,不知在找些什么,问道,“萧兄可有其他良策?” “稍等!” 只见楚衍跑到了街边跪在地上的乞丐那,与乞丐不知交谈了什么,随后又给了乞丐一锭金子。 楚衍回来说,“等到天黑,我们去黑市看看应该会有收获。” 楚衍看白露与曹鸢硬生生地看着自己,解释道,“乞丐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他们掌握了街上所有的信息。问他们是最合适的。黑市里鱼龙混杂,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三人去黑市的路上,遇到了一间酒馆。 从里面出来的都是男子,男子衣服虽是便服,但脚上的靴子出卖了他们,那是陈国军中发的军靴。 “那里是做什么的?” “陈国军营的纪律还真是松懈,大白天都在这里喝酒!”曹鸢感叹道。 “什么喝酒!分明是妓院!”白露不悦道。 “妓院?这要是在我们大魏,军中戒备森严,来这种地方都是要军法处置的。陈国的士兵都这么懒散吗?回去我得给外祖父说说。” 三人到了黑市,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他们怎么都看我们?” 曹鸢问。 “咱们三人的装扮太显眼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不过应该会有想赚钱的主动来找我们。” 突然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中年男子跑了过来,一脸财迷样,嘴里镶着金牙,与他外形着实有些不符。 “公子公子,你们要点什么东西?我这儿啥都有。” “我要……能杀人的东西你这里可有?”楚衍说。 “咦,公子我可是正经买卖人,可不干……” 还没等他说完,楚衍掏出一袋金饼,那人眼睛直放光。 “有,有,有……我带你们去!” 三人走进一个由竹子搭成的竹屋,足足盖了有三层高。 刚才的中年男子给了门口守卫的一块金饼,就把他们三个放进去了。 一进门,大门就被关上了。 三人走到大堂里,大堂内只有他们三人,突然一阵琴声响起。 楼上坐着一个蒙着紫纱的女子,身上穿着深紫色的舞服,腰间与手腕上绑着铃铛,横坐在栏杆上抱着琵琶弹曲。虽是蒙面,但那双勾人的眼睛媚的让人心口一震。 下一瞬,蒙面女子从楼上飞身跃下,围着他们三人转了一圈,仔细一看蒙面女子的眼睛省得与旁人不同,瞳色居然也是紫色的,她的声音娇柔得令人骨头都要酥软了,带着无尽的风情与细腻,“就是你们要杀人的东西?一个大男人带着两个小姑娘来我这里买凶器还真是稀罕!” 曹鸢与白露对视一眼,居然能一眼看出她们是女子,确实有点本事。 “怎么了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蒙面女子靠近她们,目光落在她们胸前,“你们有的地方我也有啊!哈哈哈!” 曹鸢与白露脸红的快要熟透了。 “那你这里是有还是没有?”白露问。 “当然了,我这里什么都可以做的呢!”蒙面女子一笑,眼睛就如宝石般璀璨,又如春水般温柔。 “我要暗器金针!”楚衍肃声道。 蒙面女子顿了顿,转过身去,“可是要这个!” 话音刚落,蒙面女子朝他们三人射去三针。 楚衍将曹鸢二人护到身后,凭空接住三根金针。 “你没事吧?”曹鸢紧张道,没想到白露这朋友武功还挺好的,要是能在大魏军中定能有一番大作为。 楚衍在手里观摩着金针的形态,果然与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姑娘,请问最近有谁来买过吗?” 曹鸢问道。 蒙面女子笑了笑,“哈哈哈,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喊我姑娘!” “不过我看出来了你们是来查案的。可惜来我这里买此等东西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又怎会用真名。” “那他长什么样子总可以告诉我们吧!” “无可奉告!” 说完她便飞身上了楼。 楚衍也跟着她飞了上去。 “诶,他怎么上去了。” 白露道,“我们呢,我们也要跟过去吗?” “不用了,我们在这里等他吧。” 第36章 线索又断了 楚衍跟着蒙面女子跑进了包厢。 “这位公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不好啊!”蒙面女子冲他挑了眉,随即发出了一枚飞镖,此时楚衍也发出了枚飞镖两人的飞镖正好互相碰撞,一同被打到了地上。 蒙面女子看着地上的两枚相同的飞镖自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大皇子,好久没见!你可是又换了新的身份?” “这么久没见,原来你跑到陈国干起了这种营生。” “总得糊口吧!你也知道的,你们这群臭男人有多靠不住!”蒙面女子揭开面纱,“大皇子我都去了面纱,是不是你也应该礼尚往来呢?” 楚衍也不装了,摘下面具。 蒙面女子跑到楚衍跟前,脚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手搭在楚衍的肩上,“大皇子,好像比以前俊俏了不少!蜀国的水土真是不养人!” 楚衍往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距离,“你的金针害了人,我需要知道是谁。把名册给我,我知你做事向来谨慎,不调查清楚的人你是不会让他买你的东西的。” “害得就是人,不害人的也不来找我,我要是给了你名册,以后谁还来找我买暗器呢!” 蒙面女子坐到一旁的木桌上,一只脚踩在桌上。 “事关两国开战,一旦开战这黑市有没有都还是另说。” “大皇子,你可是蜀国人!什么时候也跟魏国一样,成和平使者了。是不是在魏国待久了被同化了。” “你倒是把我的行踪摸得很清楚!” “一句话给不给!” “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不过看在你曾经救我的份上,我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白露在楼下等的着急,“怎么还不下来呀!” 曹鸢倒是一点也不急,不知为何,她觉得白露这位朋友做事风格莫名的让她心安,像是一位久别的故友。 不一会儿,楚衍便飞身下来,手里多了一本名册。 “哇,你真拿到了!”白露惊讶道,看来萧寒景让楚衍来真是个不错的决定。 “走吧!我们回去再参详。” 回到营帐里。 打开名册,里面每一笔交易每个人的样貌全部画了上去。 “这店主心思还真是细腻,连买家的脸也都画了上去。”曹鸢感叹道。 “做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意,被人寻仇的可能性很大,要是她不弄清买主背景,她可就没命干这营生了。”楚衍道。 “说起来店主能这么快给名册还得多亏了萧兄,萧兄之前可认识她?”曹鸢问道。 楚衍摇摇头,“公主还是赶紧干正事吧!” “我找到了,金针是这个人买的,公主你可认识?”白露问。 “这是个女子!看来我们得找到她才能破局。” “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卧榻上也拿了一本册子。 “这是魏国官员入陈国的名单,我让六皇子给我拓了一份。” “我们对一对!” 整整一个晚上,二人什么线索都没发现。 “公主你这文书名单怎么都没有这个女子?难不成她用了假文书?”白露凑近曹鸢问道。 “能与陈国通信,做个假文书应该也是容易的。” “这么说,咱们线索又没了!就剩两天了还怎么办呀!” 天渐渐亮了起来,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亮了白露疲惫不堪的身影。 她趴在桌子上,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已经累得无法支撑下去。而此时,曹鸢正坐在地上靠在床榻想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她四处张望,脸上露出一丝焦虑和困惑。终于,曹鸢才意识到原来有一个人不见了。 好像她们回来后就没见过他。 去哪了? 魏国皇宫内。 刚下早朝。 四王爷与范尚书一同离开。 “王爷,探子来报,华阳公主进了陈国军营,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还拉了一具尸体,她不会发现什么了吧!”范尚书警惕道。 “干脆让她回不来?” “不可,咱们的目的是让她议和失败。她死了谁来打仗。你还准备让镇北侯横插一脚?”四王爷说。 “我知道了,那我就再在这次议和上浇一把火。” 范尚书看到了远处的相国。 “楚相!”范尚书上前,礼貌地打招呼。 “王爷,范尚书!” “王爷,咱们是不是好久没见楚相的义子大理寺卿了?”范尚书挑起话题。 相国自是听出他的意思,“多谢二位关心,只不过我儿现在告病在家,不方便上朝。” “哎呦怎么会生病呢?这才刚过完年。”范尚书一脸担忧。 “无事,只是偶感风寒。过几日估计好了。” “听说华阳公主前几日去了陈国议和,楚大人还专门不辞辛苦地送了公主,该不会也是跟华阳一起了吧。我看公主与他比和驸马关系还要亲近。” 四王爷眼睛一眯,还真让他猜到了。 “是啊,都说华阳公主要与薛大人和离,不会就是为了别的男子吧。”范尚书附声道。 “王爷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我儿与公主清清白白,只有同僚之谊。也不知宫里是那个爱嚼舌根的如此诋毁公主。 陛下正为战事着急,这要传到陛下的耳朵里,还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爷,您一向明察秋毫,怎会听信这等无稽之谈?陛下日理万机,本已心力交瘁,若再为这等小事烦扰,岂不是雪上加霜? 我等臣子,理应为陛下分忧。更何况公主现如今还在陈国议和,若有人借此机会诋毁公主,诋毁皇家声誉,实乃居心叵测。” 四王爷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相国离开后。 “楚相怎么今日如此激动?不就开个玩笑!”范尚书冷哧一声,察觉到相国的异常,平日里相国的话语不会带有如此锋利,今日话题扯了那么老远。 “不过,王爷你多虑了,他一个残废怎么可能过去!” “你派人去大理寺看看。” “是!” “还有,通知你养的狗,倘若华阳回来,真的与他和离了,那他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下官会去提点他的。” 第37章 漏网之鱼 漆黑的夜晚,天空中没有一丝星光,四周被一片深沉的黑暗所笼罩。 曹鸢躺在床上,沉睡中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镇北侯通敌叛国,传陛下懿旨史家株连九族!” 宣旨的人正是薛兮年,他身穿那身大红色鲜艳的宰相官服,显得格外威严,脸上露出奸人得意的笑容。 “不!我要见陛下,我们史家三代忠良,镇守边关何时做过如此事情!”史文诺咆哮道。 “新帝登基,你们已无用了。去阎罗殿服侍先皇吧!”薛兮年拿出了刀朝他们砍了过去。 “不,不要!不要!” 曹鸢从噩梦中惊醒,从床上爬起来,跑出了营帐。 “不要!” 看着面前寂静的夜色,无人的草地,这才发觉只是梦,顿时松了口气瘫坐在草地上。 还好只是梦! 曹鸢捂着胸口,调整呼吸,擦了擦头上的汗,突然有人朝她身前递过来一个酒壶。 “喝点?” 曹鸢警觉地抬起头,目光锁定在他手中的酒壶上,随即抓起酒壶就往嘴里灌。 “咳咳!” 由于喝得太急,曹鸢呛了一下,猛地咳嗽起来。 楚衍把酒壶从她手里夺走,“让你喝,没让你把自己呛死。” “你管我!”曹鸢又从他手里把酒壶抢来。 “你大半夜,不休息在这喝酒?”曹鸢问。 “睡不着。” 曹鸢站起身来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不用担心,交差的不是你,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为何要淌这趟浑水。”楚衍问。 她挺直了背脊,目光坚定地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身为大魏的公主,自然也应该为大魏做些什么。而且,这里还有我的家人。”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和决绝,“真要打起仗来,上了战场,这些与我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定然生死难料。所以不管是谁通敌叛国,我曹鸢绝不姑息。” “萧兄,你有什么愿望吗?如果真能帮大魏议和成功,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楚衍望向天空,小声道,“我的愿望就是生活在和平的国家!”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那是什么?”楚衍指着远处的那片红光。 曹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红光?好像是着火了!” “遭了那里是陈国的军营!”曹鸢眼前一亮。 这个时候被烧可不是个好兆头。 曹鸢带上兵,骑上快马准备火速赶往陈国军营。 楚衍拉住她的缰绳,“你现在去陈国他们也只会觉得是你做的!” “来不及了,救人要紧!驾!” 曹鸢鞭子一甩,犹如一道闪电划过,马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奔出去。 曹鸢到了陈国军营,里面一片混乱,有一群黑衣人正与陈国的士兵厮杀。 “众将士听令!只能生擒一定要留活口!” “是!” 曹鸢骑马进了军营,六皇子齐庚宣正与敌人交手,看到他身后有人偷袭,曹鸢三箭齐发,火速解决了他身后的人。 齐庚宣转过身来,看到曹鸢,一刀挥向她,曹鸢逃下马来,“华阳你在这贼喊捉贼!看我不砍死你!” “我是来救人的。” “这么巧,他们刚放火你就来了!我信你我才是是个傻子。” 曹鸢的士兵生擒了所有黑衣人,看着曹鸢与齐庚宣打了起来,开始犯嘀咕。 “这怎么打起来了?” “我们是要去帮公主吗?” 曹鸢只防守不进攻让齐庚宣很是恼火,这对于一个在战场上厮杀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 “华阳!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齐庚宣把刀插到地上。 “我说了,我只是来救人!与其你跟我打不如审审他们!” 齐庚宣想了想也很认同她说的话,“暂且信你一回。” 齐庚宣拉出一个黑衣人,拉开他的脸上的黑巾,“你说是不是她让你来的。” 黑衣人突然吐血身亡,剩下的也全都如此。 曹鸢扒开他的嘴巴,泄了气,“牙后藏了毒,看来是群死士。” “华阳现在死无对证!说什么都晚了。明日我将如实禀明圣上!” “这个时候你应该冷静点,想想事情起因究竟是如何。” “华阳公主动嘴皮子谁不会,现在火烧我军营,就算你不是主谋,也是你们魏国其他人派来的。” “六皇子,现在也不能确定是我们魏国人吧!” 陈国的士兵小跑过来,“殿下,这是刚刚射的箭!” 齐庚宣拿起箭给曹鸢看,“这箭身是用竹子做的,陈国人不爱使箭,蜀国残暴爱用兽骨人骨做箭头,还说不是你们魏国的!” “如果你还想议和,明日跟我一起去面见圣上。” “好!明日我跟去!” “只能你自己!” “好。” 回到自己的营帐天也快亮了。 史文诺与刘将军在军营门口等着曹鸢。 “外祖父,你们怎么在这?”曹鸢下了马。 “你去了那么久,我们哪还能睡得着!”史文诺问道。 “没事的,明日。哦不对是今天白天,我要进陈国面见陈国的君主。” “是谁干的?人抓到了吗?”刘将军焦急道。 曹鸢摇摇头,“这是偷袭陈国军营用的箭,我觉得与我们魏国人平日里所用的箭头有些不同,外祖父可有印象?” “侯爷,这箭不是咱们之前捣毁的那个乌龙帮吗?” 刘将军说,“公主,我们前阵子接到一封密信,说这附近一个叫乌龙帮的,经常屠村山下的百姓苦不堪言。” “不过他们整个帮派都给我们烧了,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我想我应该知道!”楚衍骑着马从远方过来。 “公主,请随我走一趟!” “马上不是要去陈国面见君主吗?非得现在去吗?”刘将军说。 曹鸢想了想,“没事,萧兄我们走!” “小心啊!当心点啊!”史文诺在他们身后喊道。 曹鸢与楚衍上了马,一路狂奔到了一个村庄。 “萧兄,这里连个人都没有。” 楚衍没说话,曹鸢也就只能继续跟着他往里面走。 村庄的尽头有一座荒山。 上面密密麻麻地立着一排排的墓碑,墓碑前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她是?” 第38章 我活着只为家人报仇 女子转过身来,看着他们这对入侵的“不速之客”。 她上下打量了曹鸢的装扮就知道她是军营里的。 “这就是你带的人?就你们俩吗?!” 女子的声音轻飘飘的还带着一丝轻快。 曹鸢打量了下,这女子怎么这么眼熟? 她想起来了黑市的名册上金针的买主就是她。 “这箭是你的?金针也是你买的,你到底是谁?”曹鸢问。 “我叫慕夜之,三个月前乌龙帮屠了我家的村子,乌龙帮的匪首看我身手好将我留在身边替他们做事,最终在几天前镇北侯驻扎在此的士兵帮我们报了仇。” 听她这么说曹鸢也明白了,外祖父的那封信应该也是她送的。 “你且说说昨晚陈国军营的事!”楚衍说。 “昨夜确实是我带人偷袭了陈国的军营。”慕夜之轻轻松松地就承认了。 “你?”曹鸢显然是不信的,一个在落入流寇手里的孤女,“那些死士是你的人?” 慕夜之身形矫健,一跃而起,袖口处一支竹箭疾速向她们飞射而来。 还未等曹鸢防备,楚衍眼疾手快徒手抓住了竹箭。 “我知道你们看我是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这回总信了吧!”慕夜之双手交叉放于胸前。 “你为何要偷袭陈国军营?刻意引起两国战事是不是有人指使?”曹鸢质问道。 “我活着只为给家人报仇!什么战不战的与我无关!” “都没了国哪里来的家!你这么做没人指使?”曹鸢自是不信的,一切都太巧了。 “乌龙帮屠了村之后,除了我,村子里的其他女子他的手下抓走,做什么你们也应该清楚。那些女子被他们糟践还不够,还被他们卖到了陈国……” 暮夜之的手攥的紧紧的,指甲掐进了肉里。 “你知道吗?最小的才十岁!十岁!!他们居然丧心病狂的将她们卖给陈国,供军营里的男子......” 暮夜之激动地喊道,“这帮禽兽,我只是用火烧了他们,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他们人多势众,只能在暗中筹划。”慕夜之娓娓道来。 “后来我取得了首领的信任,经常帮他们与陈国的官员通信。”慕夜之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当然,他们不止巴结陈国官员,还有魏国的官员。” “听你旁边这位.....”慕夜之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反正,那几位来议和的官员全都死于乌龙帮首领之手。” 慕夜之手持三根金针与她们从尸体上找的一样。 “每次都是我去黑市上帮他们买的。” “不过,大魏的那位官员貌似还不知道乌龙帮已被镇北候给缴了。还发了任务过来捣毁两国议和。正好我可以借他们的手来烧了军营!哈哈哈哈。” “既然你可以在他们身边蛰伏那又为何不直接报官?”曹鸢问。 “这里是边境!谁敢管!他们这群当官的给点钱就不做事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那你可知他们是与魏国的哪位大官?可有见过?”曹鸢急忙问。 “这里山高皇帝远,大官又怎么会来此地。” 慕夜之蹲下身去,拿了一把纸钱洒到天上,“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你们来此是不是要拿我交给陈国?你身边的这位已经与我说了。我大仇已报,拿我交差吧!我能让这么多人跟我陪葬我死的不亏!” 慕夜之与楚衍眼神交流一番,楚衍默默地冲她点了下头。 曹鸢带着慕夜之进了宫。 太监将曹鸢引到大殿上,曹鸢目光平直,陈国的皇帝与六皇子还有一些穿着官服的臣子一起在大殿上,眼神中都带着敌意。 他们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曹鸢这个人,但当年那场令人瞩目的战役,让陈国对曹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华阳公主,见到我陈国的君主为何不跪!” 其中一位大臣说。 “我曹鸢,只跪我大魏的君主。” 虽说是议和但毕竟他们是战败国。 气势太低定然会被陈国拿捏。 “这里是陈国,你有没有来议和的态度!” “你们是谁?怎么主人都没说话你们倒先叫起来了。这就是你们陈国的待客之道!”曹鸢扬了扬头,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你……” “肃静!” 陈国君主身旁的太监喊道。 “华阳公主,皇弟已经同我说了原委,三日时间可有查出真相?” “回陛下,真相已经查出!但我还想向陛下问一些问题。” “请说!” “来人,把我抓来的囚犯带上来。” 一众臣子全部议论着。 “怎么是个女子?” “华阳公主你不会要说是这个女子杀了议和的官员吧?” “此事可以稍后再说!我现在要问的是你们陈国营帐的事情。” 慕夜之望着四周像是寻找着什么。 很快她就锁定了目标,那人正是站在齐庚宣身旁的臣子名叫何文。 “昨日就是我偷袭了你们的军营!”暮夜之自己主动承认。 “六皇子,听闻街边里有间酒楼是专为军营设立的,里面女子专门接待军营里的人你可知晓?” “胡说!我们军营守卫森严,哪里来的军妓!平日就算出去喝酒也是需要向上报备的,根本不可能!”齐庚宣反驳道。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齐庚宣坚定道。 他身旁的何文对曹鸢说道,“华阳公主,我们陈国军营里成千上万的兵,他们出来去了青楼什么的,我们也管不住啊?” “你是何人?” 何文清了清嗓子,“我乃陈国司兵参军。你说的这些,跟我们议和有什么关系?” “你们酒楼里的女子经我调查,里面的有我魏国的女子!你们竟敢私下买卖我魏国的子民!你说和议和有什么关系?” “我们陈国的青楼,女子都是自愿的,那可是有正规的卖身契文书。就算有你们魏国人那也只能说明你们魏国人自甘堕落!” 何文的这番解释彻底激怒了慕夜之。 “狗官!有本事你就拿出正规的文书,倘若没有我要让你为她们偿命!” 第39章 这就是你说的自愿? “放肆,大殿之上有你说话的份吗?竟敢对如此无礼!”何文怒不可遏地吼道。 “陛下,此女子居心叵测,烧我军营,定是不安好心,应直接将她收押!” 曹鸢赶紧说,“陛下!事关我魏国的子民。曹鸢请求彻查!倘若陈国真有人利用我国子民敛财,我曹鸢第一个不愿意!” 皇帝点点头,很认同曹鸢的说法,“既然是关系到两国,那就应该查明!” “来人!速传酒楼的老板过来问话!” “是!” 在等酒楼老板的间隙,皇帝又问,“殿下女子,朕且问问你!你手里可有其他证据?” 慕夜之看向何文,何文耸了耸肩冲她挑了下眉。 “我不仅有这个狗官逼良为娼的证据,也有他买凶杀害魏国议和官员的书信,当然他不止买凶还与魏国的官员相互勾结!” 话音刚落,臣子脸色变阴眼神飘忽。 “一派胡言!我没有!” “这是他与乌龙帮首领联络的书信,我都有保存好!与魏国联络书信,信中说了只要议和失败,打起仗来就可以用国家军饷,到时候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何文自然坐不住了,伸手过来准备抢暮夜之手里的书信。 慕夜之身手极快躲了过去。 曹鸢将她护在身后,“这位何大人是准备在殿前杀人灭口吗?” “陛下!她构陷于我,我只是想看看她手里的书信是否有假!我对陈国忠心耿耿怎会做如此之事。” 何文跪在殿上解释。 “报!陛下已经将酒楼的老板带了回来。可要宣他进来。” “宣!” 酒楼老板是一个中年男子,进了皇宫吓得直发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草民叩见陛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为何宣你入宫你可知道?” “来的时候官爷已经告诉草民了。草,草民……店里的女子都是有陈国文书的,是别人卖给草民的,草民看价格便宜就,就买回来了!草民不知是魏国人!” “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 “你胡说,你的文书根本就是假的!你敢拿出来吗?”慕夜之拆穿她的谎话。 去查抄酒楼的官兵将店里文书全部交了上去。 齐庚宣仔细翻查确实发现文书做的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好啊!好一个胆大包天的狗贼!竟然敢伪造我大陈的文书。” “不不,我也不知道是假的,求陛下明鉴,我是被人蒙骗的。” 齐庚宣说,“你们这店开了多久了!” “已有三年了!” “三年了!我竟一点也不知道。好啊好啊军营里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回去怎么处置他们!” “你们除了在店里接客还有什么?”曹鸢问。 “还,还……还送到军营里!” “什么,你把女子送到军营里?”曹鸢浑身起了一地鸡皮疙瘩。 “怎么送的?” “每月初一军营里的守卫松懈,军中大官都不在军营。我们就送进去那些守卫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自然不会拦我们,一次不敢送进去太多,就一个!” “都是何大人出的主意!是他说魏国女子皮相好,我才答应他做这种生意的。” 暮夜之一听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余光看到殿前侍卫的手里的剑,上前拔了出来,“你们丧尽天良的禽兽,我要杀了你们!!” “护驾!” 曹鸢握住慕夜之的手,“殿前不能杀人!你若杀了他就死无对证了!” 店家蜷缩在地上,“别别别,别杀我!我就是一时糊涂,听了何大人的意见,想多赚点钱,之前我经营的妓院里面的客人说军营里的男子多肯定比平日里的生意还要好!” “就算是我的错,军营里生意那么好我不做总有人做啊!求陛下饶了我吧!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 “荒唐!真是丢我陈国的脸!”齐庚宣甩了下衣袖。 “居然还和魏国官员有联络,我竟不知你何时有这本事!” 何文在地上打着哆嗦,“六皇子,微臣没有。” “何大人,你不是说魏国女子是自愿的吗?这就是你说的自愿?把你凌迟都难消我心头之恨。”曹鸢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亦随之变得嘶哑而颤抖起来,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但其中蕴含的怒火却如火山喷发般炽热无比。 齐庚宣也不护着他,“陛下,企图破坏两国议和此事也绝不能姑息!” “六皇子,微臣不敢了。微臣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再给微臣一次机会吧!” “陛下是魏国的四王爷蛊惑我的!是他说等打了仗会给我一部分军饷,我根本就没拿到啊!” “监察司何在!”皇帝平静道。 “臣在!” “既然有一家做这种生意的就应该就会有第二家第三家!查封此类店面!” “二皇弟,重新树立军规之事就交于你了!” “是!” “把他们都押下去择日处斩!” “陛下!陛下!” 何文与酒楼老板全部都押了下去。 “慕夜之,虽说是我们陈国惹出来的事情,但你也大闹了我们陈国的军营。此事我们陈国不再追究!你可自己去店里寻你的家人重新生活。” “多谢陛下!只不过我的家人有的被虐待死了,有的患病时日无多了。”暮夜之眼神平淡如水。 “这……真是可惜了!”皇帝对她的遭遇感到惋惜。 慕夜之被带了下去。 “华阳公主,此事朕会如实与你们魏国的君王说清。关于议和之事,朕已经与皇弟商量过了,我陈国愿与你们签订和平条约休战。” “来人把停战协议拿来。” 太监小碎步过来,拖着停战协议到曹鸢面前。 曹鸢看了看上面的条约。 “华阳公主,条约的内容做了修改,你看可以吗?” “陈国不与我国交贡品,真是可惜了!” “怎么你还不满意?”齐庚宣道。 “倒也没有,只不过我觉得陈国的手工艺品堪称一绝。不如我们两国互通免文书,如此你们陈国的工艺品也可在我魏国大放异彩。” 齐庚宣看了眼皇帝,虽然他们国家的工艺品确实是一绝,但其他国家都是不辞辛苦的来他们陈国选的,如此一折腾,那么工艺品的价格也就贵了很多。 “朕觉得可行!但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君主的意思呢?” “只是我的意思!” 齐庚宣忍不住道,“那你就等与你们魏国君主商量完再给我们说。” 第40章 臣要弹劾大理寺卿 曹鸢与陈国成功签停战协议的好消息很快就到了京城。 皇帝正在绣鸾宫看贤妃的小皇子。 “陛下您看他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跟陛下您一样好看!” “陛下!陛下!”王公公跑了进来。 “何事这么慌张!” “华阳公主与陈国签订休战合约了!” “哈哈哈哈,太好了!朕的鸢儿就是比这帮议和的官员强!” “陛下,这华阳公主回来,是不是就要和薛大人和离了?”贤妃想着先试探试探皇帝的意思。 说起这个,皇帝还是有些头疼的。 女子和离在大魏虽有相应的国法但鲜少有女子和离。 “是啊!鸢儿给朕要了一个恩典!倘若她能议和成功朕就给她一个恩典!” “你说说这薛兮年到底哪里好了,能让朕的两个女儿大打出手。现在整个皇宫包括外面的臣子应该都在看笑话!” “陛下可是不知道,薛大人一来宫内办宴席,那小宫女都走不动道了。” “六公主也不小了确实得寻个亲事!” “陛下,女子的心思不好懂。不如就趁着华阳公主回来,让她们姐妹俩冰释前嫌!反正华阳公主不喜欢薛大人了,何不成全六公主?” “嗯!再说吧!” 这种事情当事人不说,皇帝也不好主动说。 皇帝从贤妃那出来,王公公就把两封信递给了皇帝。 “陛下,这是华阳公主与陈国传来的书信!” “岂有此理!这个老四居然打着军饷的主意!”他紧紧握着手中那封刚刚拆开的密信,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通知楚相前来商议!” “是!” 相国被连夜召进宫内。 “陛下,此事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户部这么多年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老四变本加厉居然杀害议和官员挑起两国事端。” “老四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皇帝气的不轻他也知道户部的油水这么多年四王爷拿了不少,不过他毕竟是个王爷,在朝中结党营私不够,还把手伸到了魏国以外。 此事已经触碰到了皇帝的底线。 这时,门外的太监进来通报。 “陛下,四王爷求见!” “哼他倒是来的挺快!让他进来!” 四王爷阔步进来。 “微臣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 “这么晚了你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楚相也在这?”四王爷看着楚相眼神中带着一丝敌意。 “陛下!臣要弹劾大理寺卿!蒙骗圣上。” 皇帝像是早就知道了没有过多的惊讶。 楚相倒是神色匆匆。 “陛下,今日臣去大理寺探望楚大人,谁知楚大人竟然让臣的人吃了闭门羹!臣觉得有猫腻派人夜探大理寺,让臣发现楚大人根本就不在大理寺!” “楚相,想必你也是知情的,这楚大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是不是去干了其他的勾当!” “四王爷,不会又是想说我儿随公主去了陈国吧!”楚相平静道。 “哼就算不是,也定不上干正经事!什么告病根本就是骗人的!” “若我儿在府内四王爷又当如何?”相国语气坚定。 “不可能!我已派人找了,他根本就不在京城!陛下楚大人如此欺骗您应当将其收押!” “收押?那你的罪该当如何?” 看四王爷一脸惊措就知道他还不知道陈国的事情。 “我能有什么罪,我只是害怕楚衍在这个时候离京才调查他,我如此忠君爱国怎会有罪?” 都到这份上了四王爷还在操心别人的事! “看看这些都是什么!”皇帝甩到他身上一沓书信。 四王爷一看这信封全身僵直,瞳孔一震,他知道这是陈国的事情被发现了,“陛,陛下这肯定是有人诬陷!” “哦,我知道了,楚相你今夜在此就是为了构陷于我!我什么都没做过我是清白的!” “老四,你连信都没打开过,就知道别人构陷你?要是肯坦白,朕还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陛下!臣真的不知,一定是楚相为了诬陷我做的假!” “来人!四王爷通敌叛国,收押监察司择日再审!” “你敢关我!不就是一点军饷你至于吗?” “曹旭基你的皇位都是我让给你的,你居然敢关我!” 四王爷已经气急败坏疯癫了起来。 “我是你兄长你就这么对我!对的得起先皇对你的嘱托吗?” “曹旭基你会后悔的!” 四王爷被拖了出去。 皇帝出了口长气。 次日早朝。 皇帝手里拿着这些弹劾楚衍的折子,“你们这些弹劾的折子,都是在说大理寺卿。” “是啊,陛下大理寺卿这都告病这么久了案子积了这么多,这一直抱病可怎么回事!”范尚书率先起头。 “是啊,会不会有猫腻!” “楚相,楚衍是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我儿身体不适实在不便面圣。” “我看是不能吧!” “既然如此,就召楚衍进宫让太医瞧瞧。”皇帝道。 “大理寺卿到!” 楚衍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进来,脸色苍白,身上虽穿着官服但明显感觉气色差了很多,一点之前的少年气都没有。虽是一个人但感觉又不像一个人。 “陛下,我儿的嗓子发炎,已经失声多日了,所以才一直在家,请陛下责罚!” “无妨!” 见到楚衍本人这些大臣顿时没话说了。 “陛下,微臣听说四王爷昨日下了狱!四王爷如此勤勉爱民,怎会做通敌叛国之事?还望陛下明查!” “还望陛下明查!” 四王爷的部下全部跪下为其求情。 “怎么这是准备逼宫?四王爷通敌叛国应该不只他一人!礼部!” “臣在!”范尚书道。 “文书都是由你们签的看来你们礼部也有通敌之人!” “陛下,臣,臣不知!臣是清白的。” 退朝后,楚衍泄了口气。 相国把手搭在楚衍身上,“不要放松警惕,还没出宫!” 玄风只会面容模仿,声音可模仿他可还不太会,所以只能装成个失声的人。 “相国,公子不在我不适应!”玄风警惕地看着周围,这日子他还要过多久。 “议和结束了,应该就快回来了,你再忍几天。应该不会再有人盯着衍儿了。” 玄风心道,还好公子算准了有人看着他,不然可就真说不清了。 第41章 为什么偷看我的花灯 上元佳节,边境虽不比京城繁华,但也热闹非凡,大街小巷灯火通明,张灯结彩。 忙完了议和,曹鸢三人一起出来过上元节。 曹鸢与白露换上了平日里女子的装扮。 曹鸢一身红色罗裙,额头画上了花钿,盘了一个精致的发髻,与平日的华服倒是显得很不一样,在人群中散发着少女般的轻盈感,让人不禁想要靠近。 “这么多人!公主他们手里的花灯好像比京城的还好看。我去买几个!”白露一溜烟就跑去选花灯了。 “我一直以为白露在殿上那般从容,是个心如止水的人,没想到平日里她还挺活泼的。”曹鸢感叹道。 “要是我皇兄还在的话,她们应该会很幸福。” 楚衍看着她的侧脸,灯火照在她的脸上如同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楚衍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公主不也是吗?若不是世间多有坎坷,谁又愿意一直活在算计中!” “不过好在老天有眼,可以重头来过。”曹鸢笑了笑。 她转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真想知道这副面具下是一个怎样的面孔。 “走吧我们也去放灯!” 曹鸢直接拉起他的手腕,“萧兄我们快点跟上,可别跟丢了。” 白露买了三个花灯,给了楚衍一个。 “还是你们放吧!” 这些姑娘家玩的东西,楚衍一个男子捧着花灯自是在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兀。 “萧兄,放花灯是上元节的传统,把自己的心愿写到灯上这样愿望就是成真了!”曹鸢与他耐心讲解。 “别管他!他是不好意思了,这么多女子在这写花灯求姻缘,你总不能让他也去求姻缘吧!”白露笑道。 曹鸢拿了笔给他,“谁说都是写的姻缘,我就不是!” “萧兄写一个吧!反正来都来了!心诚则灵!” 见曹鸢如此热情楚衍也不好意思推脱。 曹鸢自己先去放了花灯。 “你写的什么?”白露偷偷跑到楚衍跟前抢走了花灯,“愿百姓安居乐业再无战争!!” “你一个蜀国人,许这种愿……” 楚衍眼神微沉,白露也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你们好了吗?快去放吧!” 楚衍把花灯交给了白露,让白露帮他放。 三人坐在池塘边看着花灯远去。 “公主许了什么愿?”白露靠近她问道。 “愿望怎么能说出来呢,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白露撇撇嘴。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大吃一顿,你们帮了我这么久我还没请你们吃过饭呢!上元节一定要尝尝当地的玉团,那可是边境的特色。” “好啊!” “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白露跟着曹鸢往外走去,楚衍跟在后面,突然他停住了脚步,看向池塘的花灯,内心有些好奇那盏花灯上,曹鸢许了个什么愿,但他又觉得这种行为非君子所为。 可不知为何身体不听使唤,一个飞身将曹鸢的花灯捞了出来。 曹鸢的花灯上赫然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愿大魏再无战争!” 楚衍看着上面的字,顿时羞耻感涌上心头,本以为她会许个与薛兮年有关的,看来是他自己内心狭窄了。 三人在包厢里喝了好几壶。 白露和曹鸢倒是喝的不少,只有楚衍还保持清醒。 “白露你们喝多了,我们该回去了。”楚衍拍了拍白露。 白露甩开他的手躺在地上,“哎呀,别烦我!我还要跟公主喝酒呢!” “萧兄……我......”曹鸢被楚衍拉起来,头蒙的要命,整个人都倒在了他怀里。 楚衍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心绪紊乱,眼神飘忽不定。 曹鸢的脸埋进他的胸前蹭了蹭,额前的碎发掉了出来,脸蛋泛起了红晕,“你心怎么跳的这么快?脸怎么也红了。还有身上。” 曹鸢的手朝他的脸伸了过去,楚衍赶紧握住了她的手腕,“公主,不可!” 看着眼前戴面具的人,恍然间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楚大人!” 楚衍心虚地往后撤了几步,曹鸢猛的往后仰了过去,他迅速反应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即将失去平衡的曹鸢,手托住她的头。 两人一齐摔到地上,楚衍失去了重心压到了曹鸢的身上。 两人的距离一瞬间被拉近,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了一丝暧昧的气息。曹鸢猛地抬起头,额头不慎与楚衍的嘴唇相撞。 楚衍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弄得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公主,你,还好吗?”楚衍的声音低沉而关切,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担忧。 曹鸢朦胧地睁开眼睛,好像比刚才清醒了点。 “你刚刚为什么偷看我们的花灯?” 楚衍瞳孔猛的收缩,让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下意识地咽了口水。 曹鸢看着他的喉结,手指伸过去摸了上去,指腹在他的喉结上来回徘徊。 楚衍拽住她的手腕,“公主,请自重!” “怎么又是自重!我怎么就不自重了,就你们自重!”曹鸢不耐烦地把他推到一边。 “算了算了,我曹鸢就是不需要自重,没有男子喜欢那又怎样!我是大魏的四公主,大魏唯一一个统领十万大军的公主!” “等我把薛兮年给休了我立刻换十个面首,换二十个。一定是京城最好看的,比薛兮年好看一百倍。”曹鸢站在桌子上大喊。 “公主你先下来!”楚衍将她拽了下来。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要看我的花灯?” “我……就是……”楚衍抿了下嘴。 “我们之前见过吗?怎么感觉咱们以前认识?” “你觉得我和谁相似?” 曹鸢摇摇头,“不知道!反正跟薛兮年不像!” “你很在意他吗?”楚衍带着一点试探。 “在意啊!” 这可是曹鸢的仇人怎能不在意呢! 楚衍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晚上睡觉你怎么还带着面具,我帮你摘下来!” 没等楚衍反应过来,面具就被曹鸢给摘了下来。 第42章 送你的那碗玉团好吃吗 楚衍捂着脸转过头去,再转过来的时候,曹鸢已经躺到地上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曹鸢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营帐。 只感觉自己的头疼的厉害。 不会又跟上次一样吧! 曹鸢洗漱完毕后,去了楚衍的营帐,白露正好从里面出来。 两个撞了个对脸。 “公主!”白露神色慌张的样子,让曹鸢看着有些奇怪。 “你们俩在里面干什么?你怎么这副表情?”曹鸢好奇地问。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我先走了!”白露急匆匆的离开。 “这么紧张干什么?” 曹鸢进了楚衍的营帐,“萧兄!” 楚衍正收拾自己的行囊。 “萧兄你也要走了吗?” “嗯!白露跟我一路同行!我们就在此别过了!” 曹鸢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玉团。 “这里怎么会有玉团?” 这种玉团只有在边境才有的吃,皇宫里的御厨从来不做,昨晚她都没吃到。 “刚才白露拿来的!她是特意给我的!”楚衍见曹鸢像是有点喜欢。 “公主要是饿了,就先吃我这碗吧!我不喜食甜的。” 昨晚光喝了酒,菜都没吃几口,确实有些饿了。 吃别人的东西会不会显得自己有点贪吃呢。 “那我可不客气了!” 曹鸢大口吃了起来,还是以前的味道。 “对了萧兄,昨日是你送我回来的吗?”曹鸢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 她的目光看向楚衍,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楚衍顿了顿,转过身来,“嗯!” “那我没说什么胡话吧!也没对你做什么吧?”曹鸢的眼睛冲他眨了眨,期待着他的回答。 楚衍摇摇头,“没有!” “也没扒你衣服吧?” 楚衍没再回答。 “我不会真对你做什么了吧?” 楚衍猛的摇头,“公主昨日醉酒睡死过去了。” “那就好!” 这样她就放心了。 吃过东西,曹鸢的队伍也要返回京城复命了。 “鸢儿可要好好保重!在京城可不比这里,那里的人都攻于心计,可千万多长点心眼。” “外祖父您放心吧,我可跟以前不一样了。您要保重身体!等我把京城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回来陪您,您可要等我!” 曹鸢上了马冲史文诺摆摆手。 “好好好!”史文诺以为只是离别的玩笑话,也没多想。 “公主,公主!” 刘将军急忙跑了过来,双手捧着一件叠好的衣服。 “何事?” “我给公主做了身衣裳,公主拿回去试试?” 刘将军开心道。 曹鸢一看这衣裳的颜色,就知道这衣服不是给她的。 “刘将,你何时出了军营做衣服了?”史文诺很是疑惑。 “额……” “是啊,这个颜色怎么还是青色的?刘将军不知道我从不喜青色吗?”曹鸢故意逗他。 “额……公主不喜欢吗?我以为公主会喜欢呢!!” “真是可惜了!不过不要紧,公主若是不喜欢可以让别人穿!” “哦,这样啊行吧!那我给白露吧!” 曹鸢故意道,“白露……” “诶不行!白露她身材不好,穿不了!” 曹鸢和史文诺都笑了起来。 白露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从来没人说她身材不好! “刘将军我知道了,我会把你的心意带给锦竹的!” “多,多谢公主!” 刘将送完衣服麻溜地跑进了军营里。 “这刘将还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史文诺笑道。 楚衍带着白露一路。 楚衍为防止她不跟自己一起,给她身上拴了根绳子。 “大皇子,你这可不地道。” “你要是再说话,我就把你舌头给拔了。” 真是没风度,昨日看他抱公主回营帐的时候可是温柔的很呢! 白露撇撇嘴,反正马上也要死了,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你们真不和我一路?”曹鸢问道。 “公主我和你一路,你快让他把这根破绳子解开。”白露冲她使了个眼色。 “不用了公主,我与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就不与公主同路了。”楚衍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了,那我们先走了。” “告辞!有缘再会!”楚衍拱手致意。 “有缘再会!” 两人骑着烈马一路狂奔,走到了一个小破庙休息。 楚衍给她拿了口干粮。 白露直接打掉,“我才不吃,我要饿死!把你的绳子给我解开!你当我是牲口啊!” “我又打不过你,你捆着我作甚!” “为了防止你半路跑掉,如此我才能回去交差。” “天真!” 楚衍斜了她一眼。 “你不会以为萧寒景真会跟你回蜀国吧?” 楚衍坚定道,“他说等你回去就跟我一起。他从不骗我。” “你和萧寒景同父异母为何这么相信他?” “我们虽不是一个母亲,但是是一起长大的,他的母亲是我母妃的侍女。我们自小要比其他皇子要亲近些。” “这么好?” 白露都有些不信。 抢了丈夫还能这么和谐? “你是怎么知道萧寒景是假死的,我记得他好像让太子放出了他病逝的消息。你真是为了他不当储君特地来寻他?别人不都抢着当吗?” “你话今日怎么这么多,我跟你还没熟络到这份上吧!” “真准备试试我的暗器?” “奇怪了你怎么一点事儿都没?” 白露坦白道。 “什么意思?”楚衍疑惑道。 “我送你的那碗玉团好吃吗?” 楚衍身子一震,后背发凉,拽着她的衣领说,“你什么意思,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你吓我一跳!是,是萧寒景让我给你下了毒,他说他不想让你回来!” 楚衍额头青筋暴起,一下将白露甩到了门框上,白露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喷出。 “咳......” “公主要是有任何事情,你就去下地底下去和太子赔罪吧。”楚衍语气冰冷。 楚衍从她身边离开,白露抱住他的腿,“大皇子刚说什么是什么意思!公主,公主怎么了?” 楚衍一脚将她踹开,这一脚白露只觉得五脏六腑已经被震碎了,疼的昏死过去! 第43章 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 曹鸢走到半路上,刚过了一个小桥,突然她察觉到不太对劲。 “停!”曹鸢紧急叫停。 “怎么了公主?”何领军问。 曹鸢下了马趴在地上听着声音,“有人过来,看样子还不少。” 这条路是陈魏交界处,难道是陈国后悔了。 “全体士兵紧急埋伏!” 随着一声令下,曹鸢的虎头军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动作敏捷地分散开来,寻找合适的藏身之处。山坡上的树林茂密,正好为他们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士兵们纷纷钻进树林,隐藏在树木和草丛之间,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声音离得越来越近了,曹鸢下了命令,“准备放箭!” 突然一道冷箭射到曹鸢的身前。 “华阳公主,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偷袭。” 齐庚宣自己单枪匹马立在离曹鸢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 山坡下,陈国的兵马也从后面跟了过来。 “六皇子,到底是谁偷袭谁?”曹鸢站起身来。 “哼!两国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但我们我们自己的事还需要了断。” “这次你带的人马可是不多。你可打不过我们!” “你想如何?”曹鸢道,“我们可是已经签订休战协议的,你想毁约?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陈国君主的意思?” “出手吧,今日我要和你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上次是你偷袭了我,这次我们一对一!” “你们谁也不许帮手!” 齐庚宣拿着手中的弯刀,直接从马上飞身下来。 曹鸢知道这次不打,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曹鸢握紧手里的枪这么久没打她也是该松松筋骨了。 “受死吧!”齐庚宣直接朝曹鸢将他的弯刀抛出。 曹鸢敏捷地躲了过去,弯刀在自己的枪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两人从山坡上打到了下面的荒地上。 曹鸢与齐庚宣打了起来,一时间难分胜负。 然而就在此时,曹鸢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传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瞬间失去了部分力量,动作也变得有些迟缓。 曹鸢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于是迅速改变战术,由进攻转为防守。 她小心翼翼地应对着齐庚宣的攻击,同时努力调整呼吸,试图缓解胸口的剧痛。 曹鸢受了一记齐庚宣的一脚,打的连连后退,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华阳,这才几招,太久没上战场了看来是生疏了。” “我们择日再打!”曹鸢说。 “凭什么!”齐庚宣呵斥道。 “今日心情不好,不想和你打了咳……咳” 曹鸢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太好,不仅是胸口乃至太阳穴也都疼的厉害,整个头好像快要裂开了。 “瞧不起人!今日你不打也得打!” 齐庚宣举着弯刀朝曹鸢砍去,曹鸢只能强撑着与他打。 齐庚宣的招式越来越凶猛,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让曹鸢无法抵挡。 她感到自己体内的气息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不断地翻滚着,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裂开来。 她努力集中精神,但还是被齐庚宣的一拳击中了胸口,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只能勉强用枪撑住地面,试图不让自己倒下。 然而,一股强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让她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那口鲜血竟然是黑色的! 难道是中毒了吗? 曹鸢擦了擦嘴角的血,她被下毒了。 周边何领军与齐庚宣的兵马也打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曹鸢越来越来不对劲,“齐庚宣你打不过我,居然使诈!” “看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上次你只是侥幸!” “华阳,看刀!” “啊!” 曹鸢的右手被齐庚宣的刀划伤,血止不住的往下流,颤抖的手依然坚挺的握着枪。 到底什么时候被下了毒,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不是说只是比试吗?为何下死手!” “我现在反悔了!你华阳要是真光明正大的打也不过如此!” “我现在拿了你,让你当我陈国的俘虏,我也要让你们魏国给我陈国进贡!以泄被你偷袭之恨!” “无耻!” 曹鸢想起来反抗,士兵朝她背后砍了一刀,这次她彻底站不起来了。 难道她要命丧于此! 齐庚宣慢慢靠近她,突然一支冷箭朝她射出,差点划到齐庚宣的另一边脸。 随后三箭齐发,后面陈国的士兵也被射死了几个。 齐庚宣转身一看竟然是暮夜之。 “你?” 暮夜之背着箭跑到曹鸢跟前,“你怎么样?还能走吗?” “这里太危险了你一个人打不过快走吧,我不……连累你!”曹鸢又吐了血。 “暮夜之,你没经我同意,就烧我军营我还没追究你还敢出来救人!” “六皇子,虽然我之前向你通信举报两国臣子有通敌叛国之嫌,咱们也算是合作共赢!但你也不要忘了我是魏国人!” “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 “战场上不分男女,打架比试本来就生死有命!再说了要不是她当初偷袭我,划伤我的脸,让我陈国年年去魏国上贡!这笔账就应该算到她头上。” “来人,把她们两个给我一起擒了。” 曹鸢看着周围死伤无数,小声对暮夜之说,“我去引开他们,你帮我照顾这些士兵一定要护他们周全!” “你都这样了还指望这些士兵能活吗?哪里有主将死士兵活的道理!” 暮夜之说。 “不会的,他是拿了我泄愤,不会难为你们的。多谢!” 说完,曹鸢向进发的陈国士兵拼尽了最后的力量,拖着伤跑出重围。 “给我追!” 说完,曹鸢用尽全身力气杀出一条血路,趁机拖着伤跑了出去。 “快追!别让她跑了!”陈国将领气急败坏地喊道。 陈国士兵们纷纷加快脚步,紧追不舍。他们一边奔跑,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抓住曹鸢。 曹鸢咬紧牙关,她的伤口不断渗出血迹,但她不敢停下,只能继续向前冲。 曹鸢走两步跌三步,最终她停下脚步,希望彻底覆灭! 眼前的是一个悬崖。 陈国士兵也追了上来。 “兄弟们一会儿咱们把魏国公主扒光吊到陈国的城门口!以泄六皇子私愤!” “上!” 第44章 这次死了还能再活一次吗?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碰我!死都不让你们如愿!”曹鸢翻身跳下旁边的悬崖。 士兵们站在崖前寻找。 “人呢?不会真死了吧!” “啊!” 突然横空冒出两记飞镖射中了士兵的腿,士兵疼的在地上打滚。 “公主!公主掉下去了!”暮夜之趴在悬崖边。 楚衍与暮夜之刚好赶到。 楚衍心绪混乱,看着脚下的一滩血。 “这么高的悬崖,看来凶多吉少了。”暮夜之忧心道。 “不可能!” 楚衍坚决道,这次可真让自己给害惨了。 “公主受了重伤又中了毒!这山下应该是有河!”暮夜之说,“你抄近道去山下!我去解决陈国其他士兵!” “你们是华阳搬来的救兵?” 齐庚宣眼睛一眯。 楚衍当下直接给了他一记飞镖,等齐庚宣躲过飞镖再回头时,楚衍身上的软剑已经指着他的脖子,剑头一甩。 “啊!” 齐庚宣的手筋均被挑断了,干脆利落一滴血也没流。 “六皇子!” “为了两国和平暂且留你一条命!倘若华阳公主有任何闪失,你就等着魏国铁骑踏平你陈国吧!” 齐庚宣被他吓了不轻,没想到这人竟然比曹鸢还厉害,出剑的速度快的惊人,还没等他反应就已经…… 齐庚宣被士兵搀扶着,落荒而逃。 楚衍拉着藤蔓,跳了下去。 “诶!”暮夜之看他这样子知道应该是不会有事的,就去安排魏国士兵。 —— 楚衍沿着河岸找了三日都没见人,这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个好消息。 只要没见到尸体,她应该是还活着的。 不管如何,都是他害了她,倘若当时不是他给的那碗玉团,以曹鸢的身手怎么也不会落得如此。 也不知她身上的毒何时发作,当时急得来忘了问白露要解药了。 曹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泡在水里,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化脓了,加上中了毒,她只能拖着身子找地方休息疗伤。 还好她找到了山洞,山洞外有颗树下种的正是疗伤止血的草药,之前她随镇北侯在山野里采药时有见过,曹鸢塞进嘴里嚼了嚼,糊在伤口上。 “呃……”疼痛陷入骨髓,心口被憋得喘不过来气。 这片地方连一个村落都没有,不知道她体内的毒还能坚持多久。 没想到自己的仇还没报,皇兄的死也没弄清楚,她就已经要死了。 也不知道这次死了还会不会再活一次,曹鸢失笑。 曹鸢的视线慢慢模糊,眼皮沉得要命。 “阿鸢醒醒!地上凉快起来,不要睡。” 是皇兄的声音。 曹鸢睁开眼睛,真的是皇兄。 “皇兄,我终于能见到你了!我好累!” “我死了就能见到你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肩上。 “我好想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皇兄!你和母后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公主,公主……”楚衍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晃动,他摸了摸额头,“糟糕已经开始发热了,出现幻觉了,应该是伤口发炎了!” 楚衍撕开她右手袖子,将她右手上的伤撒上了药粉。 楚衍深吸一口气,还好他来之前服了闭气丹,闻不见血腥,不然他可就要露馅了。 “呃.......” 曹鸢疼的全身都颤抖起来,额头的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流。 “马上就好。”楚衍哄声道。 只不过这背上的伤该怎么……? 楚衍拉开她的袖子,把了把脉,随后将她的袖子捋了上去,手臂上全是红色血线,就连脖子上也都是。 看来得帮她把毒先稳住,才能去找解毒的草药。 楚衍在她身上扎了几个穴位,封住五脏六腑,只要不运功应该还能撑几天。 这种毒是他们蜀国人特做的,只不过药引子需要人血,萧寒景知道楚衍不能见血腥,也更喝不得才选了这种毒。 楚衍还是不肯相信自己找了这么久的弟弟居然下毒想要他死。 到底为什么? 曹鸢缓缓睁开眼睛,从昏迷中醒来,轻声说,“怎么是你?你不是和白露走了吗?” 楚衍的思绪被拉回,“公主,你中了毒。” “我知道!齐庚宣打不过我就给我下毒,真卑鄙!” “现在离我从悬崖上掉下来已经几日了。” “五日了。” “都这么久了,你快点背我回军营。”曹鸢伸手想要拉住楚衍的衣服,直接倒在了他怀里。 楚衍赶快扶住她,“你现在的伤要是再不治没等我带你上去,你就一命呜呼了。” “我这都是小伤,一时也死不了。而且在这里我也治不了。” 楚衍顿时对曹鸢佩服万分,竟然比男子还能坚挺。 从未见过有女子如她一般。 “你伤好了我会带你回去的,只不过你背上的伤你得自己来。”楚衍把药瓶给她。 “背上我怎么够得到?你来吧!快点!” “不太方便!”楚衍别过头。 曹鸢紧了紧眉,“你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又不送我回去,又要救我到底能不能行?我一女子都不在乎你在那纠结脸红什么?” 楚衍犹豫了下,“那公主我就得罪了!请公主先解开衣服,背过身去。” 楚衍转过头去。 曹鸢一只手根本解不开身上的铠甲,“你过来帮我吧!” 楚衍没办法只能从身上撕了布条蒙在自己眼上。 曹鸢背过身去,直接拉开了他眼睛上的布条,“你如此怎么与我治伤。” 楚衍也不扭捏了,曹鸢的整个背全都露了出来,她那白皙的肌肤与狰狞的伤口形成鲜明对比。 伤口很深,深得几乎可以看见骨头,这么多天过去了,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渗。 楚衍心疼地皱起眉头,他小心翼翼地用清水清洗着曹鸢的伤口,生怕弄疼了她。然而,当他仔细观察时,却发现曹鸢的背上还有一些陈旧的伤痕。这些伤痕虽然已经愈合,但仍然清晰可见。 其实一个公主,金枝玉叶,她完全可以在宫中锦衣玉食。 对于楚衍一个蜀国储君而言,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甚至还比不上曹鸢。 楚衍于她上完药,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 “你做什么?” “你衣服上泡过水了,先穿我的。” 说完楚衍就把衣服丢给了她跑掉。 虽然他戴着面具,但曹鸢也还是能看出他的脸是红的。 “他是害羞了?” 第45章 这虎符我要定了 没过几日,曹鸢被陈国伏击,掉下悬崖的消息传遍了京城,更传到了皇宫内。 曹稷本是来商议曹鸢被伏击一事的,但想起了曹商的处境,便提早去了一趟曹商那。 刚踏入殿门就被里面的人拿着东西摔到了脚下。 “都说了我不吃!” “殿下还是吃点吧,得顾着自己的身体!”安平不禁道。 屋内的侍女跪成了一排。 曹商趴在窗框上,面色苍白,人整个都瘦了一圈。 “皇妹,可还好?” “二殿下!” 曹商瞟了他一眼,“皇兄是来看我笑话的?你不必替华阳得意!我总有出来的一天!”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华阳死了?” 曹商立刻打起了精神,走到他跟前,“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会死?” 曹稷自觉地坐在罗汉床上。 “哎呀皇兄你快点说。”曹商拉着他的胳膊。 侍女上来两盏茶,曹稷不慌不忙的接住品了一口。 “你是在宫里待久了,什么都不知道。华阳被陈国伏击了,现在下落不明!” “那是不是死了!” “已经过去十日了,还未找到华阳的尸体,听说她从悬崖上摔下去之前她就已经身受重伤。” “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不死也离死不远了。” “她死了!太好了!太好了!” 曹商本是很高兴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你来我这就为了说这个?你想做什么?你休想利用我!” “利用可谈不上,就是单纯想帮你,我的好妹妹!” “你有这么好心吗?”曹鸢自是不信的。 “你被关进来这么久有人来看你吗?”曹稷话里有话。 “你什么意思?” “你要想嫁给薛兮年就得听我的。” 曹商听见薛兮年立马翻脸了,“哼!别给我提他,当初在父皇面前,他还要和华阳在一起,也不来看我,我才不嫁给他!” 曹商赌气道。 “皇妹,这可不是我替他辩白,薛兮年都在家待了多久了,宫门都进不来你还想他来看你?” “为何?” “父皇让他在府里反省!等到华阳回来再做处置!现在华阳回不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曹商也不再生薛兮年的气了。 “华阳一死,她手里的东西自然要被其他人瓜分。” “哦,我知道了你想要华阳的虎符?虎符可是大魏最大的兵权,你一个刚巡视回来的连军功都没的皇子哪能轮得到你!” “给四皇叔还差不多。”曹商拿手指绕了绕发丝。 “四皇叔已经下了狱!这虎符我要定了!”曹稷自信道,似乎真的有把握拿到虎符。 “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有办法让父皇解了我的禁足!” “皇妹你要知道,现在是你唯一能嫁给薛兮年的机会了,万一华阳真的命大回来了,到时候封赏自是不少的,你就更别想有好日子过。”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曹稷笑了下,“你只需这样!” 两人耳语一番。 —— 养心殿上,几位老臣吵的不可开交。 “陛下,陈国偷袭华阳公主的军队这简直就是在将我大魏的脸踩在脚下!应该立即出兵讨伐陈国!” “停战协议都已经签了,现在出兵我们魏国不就撕毁条约了?” “那怎么,他陈国都伏击我大魏议和公主了,还要什么停战协议!” “各位大人,现在只是说华阳公主掉下悬崖,咱们就算要追究陈国的责任应该等找到华阳公主再说!”相国说道。 “楚相,这都掉下悬崖了这么些天了了,说不定都被野兽叼走了。” 皇帝拿着桌上的茶杯摔了过去。 众臣全部跪了下来。 “你们一个个的都在讨论该不该打仗!有没有想想朕的女儿到底何时才能回来?” “陛下请节哀,公主掉下悬崖应该都尸骨无存了!” “是啊,陛下请节哀!” “父皇,各位大人。能否听我说一句。” 曹稷从人群中站出来。 “既然华阳公主掉下了悬崖,我们应该先加派人手寻找,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还能找的回来吗?” “不好找吧!” 朝臣全部摇摇头不赞成。 “父皇,不如我去找吧!” “二殿下,这镇北侯离得近已经找了,等你到那恐怕尸体都化成骨了。” “还是等镇北侯的消息吧!” “镇北侯年事已高,不宜操心。你是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到时候病了该当如何?”曹稷反驳道。 “镇北侯长年驻扎边境地界,这次议和还是镇北侯的外孙,不管最终是否找得到华阳公主,我们皇城理当派人前去边境,不然会说我们……” “二殿下说的在理!” 朝臣的风向突然转变了。 “父皇,还是让儿臣去寻吧!只不过儿臣刚回来还没有官职,不知能否借用兵力来寻四皇妹?” 皇帝再傻也听出来,他是想要曹鸢的虎符。 曹鸢的虎符能调派大魏十万大军,但去边境外祖父的地界,她也害怕皇帝会疑心索性就没带,直接交给了皇帝保管。 不过曹稷是怎么知道的!就不得而知了。 算了! 如今,寻回曹鸢更为重要。 皇帝看了眼王公公。 王公公将虎符拿给了曹稷。 “多谢父皇。” “你速去速回!” “陛下,这华阳公主现在属于失踪,那华阳公主的虎符兵权现交给二殿下是不是不太合适?” “臣以为应该先找个合适的人选在代为管理!这样再派兵给二殿下为妥!” “这该交于谁?管兵部的四王爷都已经关起来了。” 皇帝一听到四王爷,火上心头。 “滚!都给朕滚!” 几位大臣被蹭了一鼻子灰。 曹稷站在原地还未走的打算。 “你还在这作甚!还不赶快去边境。”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报。是关于六皇妹的!” 第46章 蜀国人 薛府里。 自薛兮年被禁足在府内,薛兮年便成日里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薛老夫人推开门,那满屋子酒味直冲天灵盖,“兮年,你看看你,怎么又喝成这样?” “母亲,你别管我!”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和不耐烦。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桌椅倾倒在地,酒瓶破碎散落各处。 而薛兮年则斜靠在墙角,头发蓬乱不堪,原本整洁的面容此刻也被胡须所掩盖,显得无比憔悴和落魄。 “孩儿,你这样,我能不管你吗?”薛老夫人满脸忧虑与痛心,声音略微颤抖着说道。 薛老夫人怎会不知他心中的痛苦,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改变。 “圣旨到!礼部侍郎接旨!” 一听到圣旨二字,薛兮年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薛兮年与薛老夫人听到声音,赶紧走了出来。 来人是曹稷。 “二殿下!” 薛兮年跪在他身前。 “薛大人,我来宣旨!” 曹稷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统御天下,心系万民。今有朕之爱女华丰公主,其温婉淑良之德,有才貌双全之姿。如今已至适婚之龄。礼部侍郎薛兮年,才华横溢,品性端良,实乃青年才俊。朕观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故特此赐婚,令其择良辰吉日,完婚成家。钦此!” 薛兮年愣了神,迟迟未开口。 华丰公主? “薛大人还不接旨?”曹稷问道。 “请问大人,华丰公主是谁?”薛老夫人也从未听过这人。 “二殿下请问华丰公主是谁?” 曹稷笑了笑,“你看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华丰公主就是六公主!陛下心疼六公主与你,特赐予封号,下旨成全你们。” “接旨吧!” 薛老夫人见他不接旨,用手肘部戳了戳他。 “二殿下,我与华阳公主还未和离怎么能娶别人?这是不是有些委屈华丰公主了。” “唉!薛大人还不知道吗?华阳公主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敌军伏击不幸掉落悬崖了!” “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薛兮年听到他的话,只觉心头一颤,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般,心脏在胸腔中疯狂地跳动着,仿佛要挣脱束缚一般。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死了!不,我不信!” “兮年你冷静点!”薛老夫人拉住薛兮年,“二殿下还在这,别失了分寸!” “臣接旨!” “薛大人真有福气,能娶到两位当朝公主!不过娶了华丰公主可要好对她好一点,华丰公主可有了身孕!” 曹稷走后,薛老夫人赶紧上了门。 “原来是真的,我前几日上街就听外面的人说,华阳公主死了!这样正好也省的麻烦了!”薛老夫人倒是很开心。 “不,不可能!” “华阳公主死了?阿鸢怎么会死?阿鸢只是去议和了怎么会死!”薛兮年睁大了眼睛,握住薛老夫人的手臂,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都在外面传了几日了,华阳公主被陈国伏击了,尸骨无存。” “死了!”薛兮年身子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薛老夫人。 “太好了,娶了华丰公主,我们薛家就有后了!”听到曹商有了身孕,薛老夫人自是高兴的。 “不,不要娶她!她有什么用!她哪里能比得上阿鸢!”薛兮年站起身来,摇摇欲坠。 “阿鸢能让我的仕途平步青云,她曹商除了能毁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她也就配我薛兮年的妾!”薛兮年咆哮道,像是失了魂似的。 “可她毕竟是个公主呢,你要是不娶她,这算抗旨了,咱们薛家就彻底完了!” “你姐姐在尚书府也只是个妾!你要是不争点气这侍郎的位置你就也保不住了,你姐姐的日子更是难过。兮年你得为自己打算了。” “不,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我薛兮年怎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 山洞里。 楚衍生起了火烤着曹鸢的衣物,连带着烤了条鱼。 “能吃了吗?”曹鸢盯着烤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来这儿这么久她可什么都没吃呢! “马上好!你饿了先吃地上的果子吧?” 曹鸢捡起一个啃了一口,眉头皱成了川字,“咳咳……这么酸!” “华阳公主,你不是在军营长大的吗?应该对环境没那么挑剔吧!” “我在军营长大,又不是在野外长大,你当我是野人?”曹鸢为自己辩驳道。 楚衍笑了笑,“是我误会了公主!”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叫华阳?我好像没有说过。” 楚衍手突然一顿,“是楚大人说的。” \"这样啊,楚大人可有说过我其他的?\"曹鸢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楚衍没说话,曹鸢只能继续找点话题。 “你到底是不是蜀国人呀?” 楚衍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曹鸢见他如此,便确定了。 “我说你这么大方给乞丐就给了一块金子。听闻蜀国生产金矿,果然名不虚传。 诶?蜀国这些年是不是还在打仗收邻国的土地?也不知道又有多少老百姓遭殃了。” 曹鸢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他以为她在嘲笑蜀国。 “嗯!” 曹鸢没发现他的异样,继续说,“以你的身手怎么着也得当个将军吧?怎么不回去报效祖国?” “我从不杀人!”楚衍说的很决绝。 “不过你要是回去打仗,我们大魏还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呢!!” “你生活在没有战乱的国家,而我生活在爱打仗爱侵略他国领土的国家,这些我都选择不了,所以你不必嘲讽我!” “鱼好了,你吃吧!不要乱跑!” 楚衍把递给曹鸢便离开了。 “诶,你去哪?” 楚衍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奇怪他怎么了? 生气了? 走了起码得穿上衣服吧,穿个里衣就走了? 管他呢,先吃吧! 曹鸢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总算是不饿肚子了。 曹鸢吃饱了想着出去寻寻他,突然她感觉身后的草丛里有个黑影,“喂,你去哪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剥开草丛,几双眼睛睁睁地盯着她,眼底放着光。 “奉六殿下之命,取你性命!” 第47章 你的妹妹要与你的驸马成婚了 曹鸢拿着火把照了照,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拿着大刀朝她走来,曹鸢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长时间的奔逃让她的体力逐渐透支,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突然一支利箭朝她射了过来,曹鸢一个飞身躲了过去,手边连个武器都没有,她连打都没法打。 一个黑衣人飞身过来,曹鸢只能步步躲闪,抢夺到他们手里的兵器与他们打了起来。 她感觉胸口揪的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 突然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一口鲜血喷出。 此时那几个未死的黑衣人正慢慢向她靠近。 想不到她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都没死,居然要命丧于此。 齐庚宣,没想到你竟如此恨我。 突然一个黑影划过将那几个黑衣人打退。 “不是不让你乱跑吗?你出来做什么?”楚衍将她扶起来。 “我找你……咳!”曹鸢咳了一滩血,便失去重心昏了过去。 “公主,公主!” 楚衍把了下脉,刚刚她运功了,毒又开始运行了。 楚衍拉起她的胳膊,抱着她回了山洞。 曹鸢躺在地上,面色如白纸,嘴里一直不断地向外涌出黑血,导致她昏迷不醒,神智不清。 “来不及了,得先喝血再用药!” 楚衍毫不犹豫地拿起手中的刀,迅速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小心翼翼地将血滴进她的口中。 曹鸢终于停止了吐血,情况似乎有所好转。 楚衍将怀里刚找来的草药揉碎,就着水直接喂进嘴里。 还好草药找来的及时不然这次阎王也就不活了! “公主,公主?” “冷!”曹鸢浑身颤抖着。 楚衍将她抱到离火近一点的地方,将衣服裹在她身上。 “还冷吗?” 曹鸢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时而模糊时而清楚的他,“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说我不回来了吗?” 曹鸢又昏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 看着周围,这是哪里? 曹鸢想坐起身来,只感觉后背痛的厉害。 “公主你醒了?” 暮夜之从门外进来。 “你怎么在这?我又怎么在这?” “自然你身边那位,救你上来的。他说你的伤势不方便回军营,就送到这里了,让我来照顾你。” “你不用担心,他去帮你给镇北侯报平安了。你的那些士兵伤势都没你重,也已经在军营里等你了。” “还有公主你不要乱动了,你后背的伤太深了,我已经帮你缝好了!” “缝?” 曹鸢下意识地摸着她的后背,被她说的缝字吓了一跳。 “就是帮你把太深的伤口缝起来,这样伤口长的就会快了。这种治伤的办法只有我们村有!” “那岂不是更丑了。” 话音刚落,楚衍从门外进来。 “我刚从军营回来,你的皇兄带了兵马来寻你了!” “皇兄?难道是曹稷?他怎么会有兵马?”曹鸢这才反应过来,“我的虎符!父皇把我的虎符给了他!” 曹鸢从床上起身,“那你可有告诉他我还活着!” “只给镇北侯说了。那位二皇子的兵找到了一具尸体,非说那是你要带尸体回去复命!” “他是盼着我早点死,这样他就能安安稳稳的拿着我的兵权了。”曹鸢愤恨道。 “前几日那几个偷袭你的黑衣人,我找到了。他们身上全部都带着陈国的军牌,我想应该是有人想嫁祸给陈国。”楚衍道。 “难不成是你的皇兄?”慕夜之发问,不想让你回京城。 “镇北侯说让你养好伤直接回京城,不必再回军营,他说……” “你的妹妹要与你的驸马下月成婚。” “什么?他们居然要成婚!真当我死了!”曹鸢气的伤口就要裂开了,“嘶!” “公主你别激动!当心伤口!”暮夜之关切道。 “岂有此理!曹稷趁我不在居然骗了我的虎符,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去了。” “你先把伤养好吧!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楚衍道。 “不行!他们成婚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我必须要赶在他们成婚前到京城。” 楚衍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面容之上写满了落寞。 他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弥漫着颓废之气。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来她终究还是极为在意薛兮年。 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在听闻有关薛兮年之事时,表现得如此激动呢? 突然想起那日醉酒后她说的那句在意。 “不行,我得赶快回去!萧兄可以送我吗?” 楚衍看了她一眼,“我会护送你回京的!” “那公主,你记得回京城找大夫帮你帮你把背上的线拆除,不然会长到一起的。” 曹鸢点点头,“慕姑娘,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暮夜之一个女子也没了家人,在这边境生存也不易。 “我还没想好!应该就在这里了!” “我知你身手好,但这里毕竟是边境,万一真要打起来你一个姑娘家很危险的,不如随我回京吧。” “多谢公主的美意,只是我本就是个乡野丫头,我的家人都还在这里,我就不走了。” “你说过的,有国才有家,我现在想在这里做一些利于国的事情!” “如果有缘我们自会相见!”暮夜之拱手行礼。 “那好,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去找我外祖父镇北侯!” “一定!” 曹鸢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 终于在大婚当日赶到了京城。 “公主,已经到了京城,我们也该分道扬镳了。” “你不随我回京城了吗?一路上你帮了我这么多,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向我提!” “不用了,送你只是顺路。帮你们破案,本身也是受人之托,不必谢了。” “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做,接下来的路还是你自己走吧!” “那我以后在哪能见到……” 曹鸢话还没说完,楚衍就驾马跑了。 至于吗?有这么急! 薛兮年,曹商你们给我等着! 我得去给你们送份大礼! 曹鸢一鞭子,马便跑进了京城。 第48章 你既是妾,就应该懂规矩 大婚当日日。 薛府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然而,尽管府中宾客满座,热闹非凡,却终究未有曹鸢成婚之日的那般气派。 曹鸢成婚之时,那场面可谓是奢华至极,金碧辉煌的装饰让人仿佛置身于皇宫之中。而现如今的薛府布置虽然也很精美,但在气势上却稍显不足。 曹商从花轿上下来,一步一步走进薛府,她心里高兴极了,曹鸢死了,她也得偿所愿与她的薛郎双宿双飞了。 却不知这些都只是曹稷计划的一部分。 人群中百姓在门口讨论着。 “薛家真是有福,能娶两位公主!” “虽然娶了是两位公主,但这位华丰公主怎么能跟华阳相提并论!那可是我们大魏第一位有军功的公主!” “华阳公主才死了多久就娶妻!” “真是可惜了华阳公主为国捐躯竟落得如此下场!” 曹商与薛兮年拉着红色绸带拜堂,薛兮年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全然没有半点喜悦之情。 刚刚完成夫妻对拜。 “这么久没回来,这薛府怎么这么热闹!” 听到声音薛兮年眸中一闪而过的喜悦。 曹鸢身着红色战袍,腰间束着黑色宽腰带,尽显英姿飒爽之态。 曹商闻声掀起盖头,“你,你怎么还没死!” 薛兮年呆在原地像是见了鬼一样,他揉了揉眼睛,以为一切都只是在做梦,没想到居然是真的。由内而外散发的高兴表露在了脸上。 “阿,阿鸢你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死的!”薛兮年走到曹鸢跟前。 曹鸢白了他一眼,又装深情? 这套她可不吃了。 曹鸢大步走进内堂,将挡路的薛兮年撞开。 “我死了你们就能双宿双飞了,哪有那么好的事!” “曹鸢,我和薛郎可是奉旨成婚!你是不是又来捣乱!” 曹鸢坐到薛老夫人身旁,“今日是我们薛府纳妾的日子,我身为薛府正妻理应在此。” “你说谁是妾室!我告诉你我们是父皇指婚!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妾?”曹商怒火中烧全然不管任何仪态与街边的泼妇毫无二样,以前她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仪态。 “就凭我现在还活着,我不仅是你的皇姐还是薛家的正妻。” “来人!” 外头锦竹托着一份盖着红布的托盘进来。 众人都在好奇是什么东西。 曹鸢揭开红布,“你既是妾,就应该懂规矩。妾室是不能穿红衣出嫁,应该穿粉色。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锦竹,还不伺候皇妹更衣!” “曹鸢你敢如此羞辱我!我要告诉父皇。” 曹鸢笑了笑,丝毫不再怕的,“皇妹,我刚从陈国回来,你觉得父皇是更在意你还是我?” “阿鸢,都是一家人。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这样你们都不好下场。”薛兮年宽慰道。 “薛兮年,你敢背着我纳妾,我都还没找你算账。” 薛老夫人扶着头,娶了两位公主在府,这以后的日子可别想清净了。 “大家说说是不是!”曹鸢大声喊道。 “是啊,华阳公主比华丰公主进门早,这是得穿粉色的。” “华阳公主是侥幸逃生,回来丈夫居然成了自己妹妹的心里肯定有气!” “你们说够了没!都给我闭嘴!” 众人纷纷都向着曹鸢,让曹商更加的气愤。 薛老夫人见状赶紧走到曹商跟前,小声说道,“华丰公主,当心气坏了身子。这里这么多人,我们有什么事情先忍着,等宾客散了再说!” “万一被人知道了,对公主你的名节有损。” 曹鸢眉心紧了紧,嗯? 难不成怀孕了? 曹鸢见薛老夫人如此对待曹商似乎明白了父皇他为何急匆匆下旨成婚。 曹商一听更是生气了,因为她的孩子根本就不存在,让她压着一团火尤其还是在曹鸢面前她更忍不了。 “来人,帮公主脱掉嫁衣!” 外面进来了几个丫鬟,挽起袖子就准备扒曹商的衣服。 “你们敢!我可是公主, 曹鸢我要杀了你。” “给我扒!” 薛兮年想上前被锦竹拦住,“驸马爷,府内事务由我们殿下负责,您有意见吗?” 很快,她们就帮曹商换好了粉色嫁衣。 曹商跪在地上愤恨地瞪着她。 “皇妹正好你跪着,来人!还不给公主上茶!” “你什么意思!” “你身为妾室给我敬茶不是很正常的吗?” 丫鬟安平端了一杯茶来,心疼道,“公主!忍一忍吧!”。 “皇姐,请喝茶。”曹商端着茶跪下给曹商敬上,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 “多谢皇妹!”曹鸢端着茶品了一口。 “你既然敬了我茶,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那我自是应该给你们新婚一些回礼!” 曹商可是知道她不安好心,直接拒绝,“我才不要你的东西!谁知道你又安得什么心。” 几名丫鬟端着上来。 托盘上的是几件贵重的首饰。 “阿鸢,这不是当时我们成婚时父皇赏赐的吗?你要送给商....华丰公主吗?” 薛兮年不敢在曹鸢面前喊得太亲近。 “兮年真是好眼力,这里正是你与我成婚时赏赐的。” “我看外面皇妹的嫁妆实在是少的可怜,我这不是专门拿了我的嫁妆来贴补你一下。皇家婚礼怎么会能这么办的这么仓促。” 众人又开始议论。 “是啊!一般皇室婚礼少说都要筹备半年以上,这怎么就一个月就把这婚礼给办了。” “怕不是等不及了。” “都说华丰公主与自己姐夫有染难道是真的!” “说不定肚子都被搞大了。” “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要是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直接撕烂你们的嘴。”曹商情绪激动地大声说道,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愤怒和威胁。 她的激烈反应似乎在无意中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和焦虑。也让旁人更加确信了谣言为真。 曹商的双眼瞪得浑圆,死死地锁定着面前的曹鸢。 她的目光如同一道炽热的火焰,直直地穿透空气,毫不留情地灼烧着曹鸢的身躯。 “曹鸢你给我等着。” 第49章 那就给我死在魏国吧,哥哥 楚衍到了萧寒景居住的庭院。 推开门扉,庭院内仅见萧寒景独自一人,静坐于藤椅之上,纸扇盖在自己脸上,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 今日,阳光明媚,照耀之下,令人感到浑身暖意融融。 萧寒景似是知道是楚衍来了,薄唇轻启微微上扬道,“哥哥你来了,我可等你好久了。” “让你失望了我没死在边境。” 萧寒景拿起扇子,从藤椅上起来,“你是没死成,但白露可没你这么幸运了。” 楚衍这才想起自己当初一气急,把白露打伤扔在了路上。 “她怎么样?” 萧寒景的目光落到屋内。 楚衍推开门,白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哥哥,下手可真狠。打断了她两根肋骨,还好我去的早不然她就真死了。她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向太子殿下交代。” 楚衍坐到白露床前,给她把了脉,喂她吃了颗药。 “下次下毒记得找个靠谱的人。别又把毒下错了人。” 萧寒景漫不经心道,“谁知道你这么好心还把白露做的玉团给了公主。我以为你只会对我如此!” “我看你就是知道有毒故意毒害公主的,然后再假装为公主解毒还能落个人情。” “随你怎么说。” 楚衍也不想与他多说什么,“既然你不愿意与我走。那我就要自己回蜀国了。” 萧寒景一听,立刻追问,“你要自己回蜀国?你不管我了?” “你既加害我,我就没必要为了你留在这里!” “你回蜀国做什么?老东西如此残暴你要帮他打仗!” 楚衍低下头轻笑一声,“我是蜀国的储君,不该逃避自己的责任也该是时候回去履行自己的职责。真后悔把光阴浪费到你身上。” “你就自己在这里为你的太子报仇吧,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 楚衍开门刚想走,心口猛地一疼低头一看,剑插进他的胸口。 “你想回蜀国当你的储君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萧寒景拔出剑,楚衍倒在血泊里。 他捂着胸口一脸错愕地望着萧寒景,“为,为什么!你就这么想我死?为何.......” 萧寒景猩红的眼瞪着他,“我最恨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 “我恨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魏国,我恨你为何来找我这么晚。我恨你为何我在魏国受罪你却能在蜀国锦衣玉食当你的储君。你现在又想走掉那就给我死在魏国吧,哥哥!” 楚衍晕死过去,萧寒景把剑扔到了地上。 “你,你做了什么?” 白露突然醒来,看着面前的场景,“你,你真的杀了他。” “谁让他自己想一个人走的!他死也得死我跟前。” —— 大闹婚礼后,曹鸢被召入宫内。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快步到曹鸢跟前,双手扶起曹鸢,“快快起来!” “让朕好好看看,身上有没有伤着哪?一会儿再去请个太医再看看!” “让父皇担忧了,儿臣被人所救,伤已经在路上都好的差不多了。” “听说你一回京城就去了薛府。此事确实是委屈了你,但商儿她等不及了。”皇帝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要是不喜欢薛兮年,朕也不会勉强你与他在一起。” “没事!儿臣知道父皇的意思。儿臣不会为难她们的。” “王公公拿来!” 王公公给了她一份诏书。 曹鸢打开一看里面是空白的。 “父皇这是何意?” “你不是说想要恩典吗?这份空白的,你可自己随意用,但这只有一份。” “多谢父皇!” “此次议和你做的很好。还想要什么奖赏。” “父皇,这次四皇叔通敌叛国企图挑起两国战争,儿臣只希望可以秉公处置!” “朕已命人将他关进了都察院,想等你来了处置,谁知收到了你被伏击的消息,就搁置了。” “只不过朝中大臣多是他的部下,一定要拿出确切的证据才得以服众。”皇帝忧心道。 “这次陈国居然敢带兵偷袭你,朕与几位大臣已经商议,决定撕毁先前的约定。” “父皇,这是要……” “这次是陈国先毁约的,朕让陈国将他边境的五座城池作为毁约的代价已经够便宜他们了!” “好在你没事,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朕定打到他们陈国灭亡不可。” “父皇既然儿臣已经回来了,那么虎符……” “报!二殿下从边境回来了。” “宣他进来。” 曹稷走进来,“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皇帝坐回到龙椅上。 “四皇妹,你没死啊!真的太好了。我从边境回来镇北侯痛不欲生,还说非要去陈国讨要说法。我们劝了好久才劝住了镇北候。” 曹鸢一听就知道他这话是想说镇北侯在边境兵权太大,连皇帝都要管不住了。 “我们派人找了好久终于在悬崖下找到一具尸体。镇北侯说她身上的衣服正是你走的时候穿的。” 曹鸢想了想,她摔下悬崖一直穿的是萧行的外衣。应该是他把衣服换到了其他尸体上。 萧行的做事风格与楚衍真像。 “可能衣服有相同吧!真是劳烦二皇兄为我跑这一趟。” “父皇,我的虎符……” 曹鸢又问了一遍。 “既然你回来了,那么稷儿你就把虎符还给鸢儿吧!” “哦,皇兄去找我还拿了我的虎符?” “我这不是要调派人手去找你吗?”曹稷解释道。 “真是多谢了皇兄!”曹鸢伸出手来等着曹稷将虎符交还于她。 曹稷嘴角上扬,将袖口中的虎符在手心摸了摸才交于曹鸢的手里。 “无事的话你们就退下吧!边境舟车劳顿,回去好好休息!” “是!儿臣告退!” 二人从殿里出来。 “皇妹听说你去了薛府参加婚礼?” “是啊!我与薛兮年还未和离,说起来我可是薛家的女主人,薛兮年背着我纳妾我自然要去的。” “妾?” “不过说回来,我还真要感谢你促成了这一段佳话!” “这也没办法,六皇妹已有身孕。虽说下嫁给侍郎是有些委屈了,但好在二人情比金坚。” “反正你不是也要和离?就索性成全他们吧!” 曹鸢仰了仰头,“谁说我要和离了?我可还没有和离呢,既然比我晚进门那就是妾!” “没想到,皇妹心胸宽广,愿意二女共侍一夫!” “这就不劳皇兄费心了!” 曹稷看着曹鸢的背影,“命这么大,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50章 斯人已逝 曹鸢在公主府歇息了几日,她想起与楚衍的约定。 与锦竹一起上了街,又碰见了在外守门的薛兮年。 “阿鸢,你回来怎么不住家里?我和商儿还有母亲很挂念你。” 曹鸢轻笑一声,“薛兮年,我毁了你的婚礼,你就不记恨我?” “阿鸢,你想什么呢?我爱的人是你,只是皇命难违我没办法。”薛兮年丧着脸,他还委屈上了。 两世他都只会推卸责任,把自己伪装成 曹鸢刚想走,薛兮年又拦住了她,“阿鸢,既然你让商儿给你敬茶了,就说明你接受她了。那是不是可以回府上住?我们一起?” “你确定?” “当然了,你我又没和离。” “好啊!明早我收拾东西,就回去住。”曹鸢顺势答应下来,她就知道薛兮年自是不会放过自己这棵大树。 倘若曹鸢真与他和离了,那么薛家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 这可把薛兮年高兴坏了。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告诉母亲和商儿,我们吃个团圆饭。” 薛兮年按耐不住的激动快步回了家。 “殿下我们真要回去?”锦竹忙问道,不是借此机会和离吗? “为什么不回。” 不回去岂不是让他们太过悠闲自在了。 “走吧!” 锦竹不知曹鸢打了什么主意。 马车上锦竹忍不住问道,“殿下,你这次是不是去了镇北侯的军营?” “嗯!”曹鸢应了声。 “可有人提起我吗?” 曹鸢笑了笑,“没有诶!” “没有嘛?”锦竹不敢信又问了一遍,“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啊!” “你说的是谁?” “没谁,就是问问。”锦竹失落的垂下脑袋,“早知道我也跟着殿下一起去军营了。” “不逗你了!刘将军临走的时候,送了我一套衣服!” “哦!”锦竹似乎是没听出来她的意思。 “这刘将军也是的,我从来不穿青色的,怎么非得送我这个颜色。” “青色?是青色!”锦竹的眸中由泛起了亮光。 “这颜色我穿不了,不如锦竹给你吧!” “真的可以吗?”锦竹一脸期待。 曹鸢点点头。 锦竹看着曹鸢这才明白她是在戏弄自己。 “殿下是在取笑我!” “我哪有啊,只不过我当时被伏击,那衣服没随我带过来。等我回头再给你做身新的如何?” “不用了,殿下!锦竹的衣服还有很多呢!” 锦竹叹了口气,只可惜刘将军送她的衣服穿不上了,应该会很好看吧。 “卖酒了!卖酒了!” “上好的女儿红!” 外面传来叫卖声。 曹鸢闻声掀起车帘。 “停车!” 锦竹下车去买了几坛。 “殿下要把酒送到哪里?”锦竹问道。 “大理寺!你和我一起吧。” “殿下你也去啊,楚大人好像告病了不知道好些了没。” “什么?他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你走了不久啊。四王爷被抓之前,好像还弹劾了他。” 没想到她走了以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不过生病也没什么,反正距离他病逝还有好几年呢,这段时间调理好应该没什么大事。 曹鸢也没多想。 当她们抵达大理寺的门前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们都感到诧异。 只见那庄严的大门前竟然悬挂着几条白色的布幔,在微风中轻轻飘扬。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曹鸢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 这不是死人才有的吗? 怎么会有人能在大理寺有如此阵仗。 不应该啊! “诶,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大理寺有人去世了吗?难道是楚大人!”锦竹满脸疑惑地问道。 “不会的!不可能是他!”曹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她进去的时候,玄风正朝外面走来,他身上穿着白色麻衣,头上缠着白布,里面的其他人也都一样的穿着。 “公主!你从陈国回来了!”玄风惊讶道,没想到曹鸢会来。 “你,为何这身打扮?”锦竹问道。 “自从公主议和走后我家公子身体越来越差了,不久前刚刚离世!”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家公子已经离世了。” “不可能!”曹鸢腿一打弯,差点摔到地上,幸好锦竹扶住了她。 “殿下小心!” “不可能!” 上一世明明楚衍是在她成婚三年后病死的,这才只过去了一年! 怎么会??? 已经让他多注意身体,为何这次他还是死了!而且还提前了?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改变了前世的轨迹。 “他的遗体在哪!让我看看他的遗体!” “公主,遗体已经下葬了!还是不要打扰公子了吧!”玄风平静道。 “既然是离世,为何不在相府而在这里!” “因为我家公子毕竟只是养子,在相府设灵堂属实不好,所以就在这里设立了,这些都是经过陛下应允的,是符合礼法的。” 玄风又说,“公子的坟地在城郊,公主可以去祭拜,我还要收拾公子的东西,就不多耽搁了。” 玄风从她身后过去。 “殿下,我们要去祭拜一下楚大人吗?” “不用了,斯人已逝就让他好好安息吧!” 可能一切都是命数。 第51章 封为王爷? 曹鸢回了薛府。 一踏进薛府的大门,就看到曹商在内堂里向薛老夫人敬茶,薛兮年就在一旁坐着。 薛兮年还真是一视同仁地对待自己的新媳。 曹鸢直接进了内堂,“哎呦,本宫来的可真是巧,正好赶上妹妹的晨昏定省。” “你怎么又回来了?”曹商站了起来,不耐烦道。 “阿鸢,你今日来的这么早!”薛兮年嘴脸洋溢不住的开心。 “这是本宫的府邸,本宫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曹鸢笑道。 “来吧,你也得给本宫敬茶!”曹鸢坐到薛老夫人旁边与她平坐。 “曹鸢你真没完了是吧!”曹商怒道。 “薛兮年你过来!”曹鸢喊道。 “阿鸢!你说。”薛兮年听话的走到曹鸢跟前。 “你说说你的商儿,应不应该给本宫敬茶!” 薛兮年想都没想直接说,“阿鸢是先进门的按道理是应该的!” “薛郎......” “那就好!曹商听到了吗?你给我敬茶是应该的!” “本来这个规矩我已经取消了,可能母亲是想给你这个新媳立个下马威,专门让你敬茶!” 薛老夫人失色,赶紧解释道,“不,公主不是这样的!大不了,以后就不敬茶了。” “既如此,皇妹,本宫可算得上是帮了你!” “你不准备感谢我吗?” 曹商不服气的离开了内堂。 曹鸢刚回屋里,走到门口,就听到锦竹不知在和谁争吵。 “这里是我们殿下的屋子!把你们的东西都拿走!” “凭什么!陛下已经下旨华丰公主嫁入薛家。我们殿下怀了孕就要住东厢房!”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曹商的侍女安平。 “吵什么呢,都是宫里出来的人,如此喧哗成什么体统。” 曹鸢从门外进来。 “殿下,华丰公主非要住这间房!这间东厢房以前就是我们的。” “华阳公主,我们殿下身子沉,需要住东边。请公主体谅一下。”安平仰着头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曹鸢慵懒地坐在了罗汉床上,一条腿翘到床上,直言道,“本宫,不体谅!” “听到了吗?还不赶快出去!”锦竹道。 “公主,还是住别的房间吧!等驸马爷来了,说到您脸上可就不合适了!” “你放肆!我们殿下岂是你一个侍女能说的!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锦竹激动道,曹鸢满意地看着她,似乎比以前成熟多了。 “是啊,信不信本宫砍了你的脑袋!”曹鸢厉声道。 吓得安平往后缩了缩。 “什么事啊这么吵!” 其他三个人也都过来了。 “驸马爷、公主,华阳公主非要住这间房!还要让我们搬出去!” “还说要砍了我!” 安平赶紧告状。 “薛兮年,这房间是我的,叫你的狗赶快滚出去!我想休息会儿!” “安平,你怎么回事!这屋子是阿鸢的,不是说了去西边住吗?” “你快点收拾好把东西拿出去!”薛兮年这次倒是痛快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皇姐,你我都是父皇下旨赐婚的,咱们怎么说也应该平起平坐!你趾高气扬给谁看?”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砍!” 曹鸢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说,“人从出生就不是平等的!就比如本宫是先皇后所出,而你的母亲只是个不起眼的宫女……” “曹鸢,你敢羞辱我,我要掐死你!” “商儿,不要!”曹商伸手掐曹鸢的脖子,薛兮年她们几个赶紧拉着曹商。 屋内乱成了一锅粥,曹鸢就站在原地看她发疯,她就是要薛家知道以后的日子将永无宁日。 “华阳公主可在府上!” 外面传来声音。 屋内的人闻声出来。 是王公公拿了一道圣旨站在院内。 “王公公!” “是宫里的人!”锦竹喊道。 众人跪在地上。 “陛下特派我来宣旨!” 薛兮年跪在地上,嘴脸露出了笑容,他好像早就知道会来府内宣旨。 王公公打开圣旨,“华阳公主才德兼备,忠勇无双。于国事,尽心尽力,屡献良策;于疆场,奋勇当先,破敌无数。其功绩卓着,朕心甚慰。今特封为硕王,代为监管兵部、赏黄金千两、绫罗绸缎百匹、田产若干。望其为朕之江山,为万民之福祉,再立新功。钦此。” “王爷?殿下被封为王爷了!这是何等的殊荣。”锦竹可开心坏了。 “天呐,我们薛家可真是光耀门楣了!”薛老夫人仰天长啸不知道的还以为封赏的是薛兮年呢。 “华阳公主……哦不对,是老奴失言了,硕王殿下接旨吧!”王公公道。 “儿臣谢主隆恩!”曹鸢双手接下圣旨。 曹商起身离开,在自己屋内乱砸一通。 薛兮年跟着她进来,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安慰道,“商儿,你别动了胎气!” “父皇太偏心了!不会要她一直要我们三个在一起吧!我不要和曹鸢在一起!”曹商委屈地趴在薛兮年怀里哭了起来。 “如今,她是王爷还监管兵部权利越发的大。我们还是不要惹她了。你就安心养胎吧!” “你这样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要不我差人找个大夫看看!” 曹商擦了擦眼泪,“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去忙你的吧!” “那商儿,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了,最近礼部比较忙!” 说完薛兮年就匆忙离开了。 曹商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 曹鸢被封为王,暂代了四王爷原先的位置。 也就是说她可以正大光明的上朝。 朝堂之上。 “都察院何在?” “微臣在!” “朕让你们查的四王叛国通敌的案件可有进展?” 都察院的刘大人启奏,“陛下!微臣还未查清!” 都察院是之前四王爷的人,虽然四王爷在牢里,但是他们还是不敢查。 “既然如此,就交给大理寺卿楚……” 皇帝话说到一半他这才想起来,楚衍已经病逝了。 相国的头低的更狠了。 曹鸢心里闷闷的,有着说不清的滋味。 曹稷突然站出来说,“儿臣愿意查!” 曹鸢紧了紧眉,他主动查案应该没安好心。 不如…… “父皇,可否让儿臣协助皇兄查案?”曹鸢也站了出来。 “你也要查?” “四皇妹,虽说你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但查案之事并不在行,而且你还要管理兵部!” 看来曹稷并不想让曹鸢插手。 “虽说儿臣不擅长查案,但先前在楚大人身边也学习了不少,不如就让儿臣协助皇兄吧!” “准了!” 退朝出来。 曹鸢叫住相国,“楚相留步!” “硕王殿下!”楚相拱手行礼。 “上次我去大理寺,他们说楚大人病逝了是真的吗?” “当然了,衍儿身体向来不好!” “可以问下是什么病吗?” 楚相犹豫了一下,“是肺痨!” “硕王殿下要是无事,我就先回了,内人最近也病倒了,我得回去照看!” “楚相请节哀!” “对了,我儿去世前嘱咐我要交给殿下一件东西。殿下记得要自己来我相国府取。” “知道了,多谢相国。” 曹鸢看着楚相苍老的背影叹了口气。 “皇妹,这么为楚大人伤心,这让家里的人该怎么是好?”曹稷从后面拍了下她。 “皇兄这是何意?作为同僚,本王都没能参加楚大人的葬礼实在可惜!” “要是楚大人还在,就不需要咱们操心这些事情了。” “皇兄你想好要从哪方面查了吗?” 曹鸢转移话题。 “自然先从审案开始了,皇妹何时有时间。”曹稷说。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去提审吧。” “好!” 第52章 为何不自己做回主 都察院开堂审案,曹稷坐在公堂之上,曹鸢旁听,刘大人也在一旁。 四王爷大摇大摆的走来,身上囚衣未穿,连镣铐都没带。 “你们俩?”四王爷嗤笑了一声,“这督察院的人是都死了吗?让你们两个来审本王!” 曹鸢站起身来,“四皇叔,今日你是嫌犯,看在你是本王的皇叔的份上,你就不必下跪了。” “呵!你这丫头挺狂啊!还敢自称本王?” 曹稷解释道,“四皇叔,四皇妹议和成功,陛下亲封的硕王,而且现在暂管兵部!”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四王爷一听,脸色大变,“你,曹旭基居然让你一个女子管兵部,简直是疯了!” “放肆!当今圣上的名讳岂是你一个罪臣能称呼的!”曹鸢喊道。 “来人,给我打!” “曹鸢你敢!” 四王爷身后的几名小兵不敢乱动,几个人都怕担责。 毕竟皇亲国戚在都察院乃至三司会审可从未有过任何刑责处罚。 “怎么,没人敢打?” “给本王按好了他,本王亲自打!” 四王爷身后的小兵将他压在地上。 “四皇叔得罪了!” 曹鸢拿起板子朝他身上打去。 “啊......” “曹鸢,你目无尊长!” “等本王出来定让你好看!” 曹鸢连续打了二十板才停下,她将板子扔到一边,说道,“四皇叔!你挑起两国事端,买凶杀害多名议和官员。打你几下你就受不了了吗?” “那些被人残害性命的人该当如何!” “你应该跪在他们的家人跟前,向他们赎罪。” “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对我大呼小叫!那些人的贱命怎能与本王相提并论。” “本王是皇室血亲,要怪就怪他们不会投胎!” 锦竹从外面进来,怀里似是揣了什么东西,“殿下这是楚相交给您的。” 曹鸢打开一看,这不正是四王爷在兵部敛财的账册吗? “这账册是在你府上搜集出来的,这些都是你通过兵部敛的财总共共计三十二万八千五百两!” “这么多的银子,你可知军饷对于我大魏的军中是何等的重要!” “你混账!陛下根本就没有下旨抄我王府,这账本你是从哪来的?”四王爷激动道。 “这就不用你知道了!现在你可认罪?” 四王爷不服气道,“本王不认罪!莫须有的罪名本王不认。” 曹稷开口道,“既然四皇叔觉得皇妹这些证据是假的,那么请四皇叔拿出有利的证据出来,不然我们可难以交差!” “四王妃到!” “硕王殿下,二殿下!”四王妃从进门开始,虽表面冷静,但双手在袖口中吓得直哆嗦,她看向身旁的四王爷,四王爷双眼一眯,四王妃似乎是接收到了四王爷的信号。 “四皇婶来所为何事?”曹稷问道。 “你手里的账本是,是我故意做的假账本,为了陷害四王爷。能与他和离!” 四王妃低下头回答。 “王爷是清白的,请两位殿下明查!” 四王爷满意地扬了扬头,“怎么样,你这账本是假的!” “四皇婶,替罪可是重罪你可想好了。”曹稷提醒道,“陷害这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就是为了嫁祸给王爷。” “这是四皇叔买凶通的书信,你可能认出字迹是他的?”曹稷说。 四王妃连看都没看,“来人拿纸笔!” 曹鸢与曹稷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都不知她的用意。 四王妃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这是我的字!上面的笔迹也是我的!抓我吧,通敌的也是我,所以一切都是我做的!” “四皇婶,你可要想清楚,通敌叛国可是要连累全族的呀!”曹鸢上前一步,劝诫道。 “我家族已经将我逐出族谱了!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四王妃心如止水,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四王妃愤恨地看了眼四王爷,一脸的不甘心,“只希望王爷可以看在我嫁入王府这么多年的份上,好好对我两个孩儿!” “你们这些狗奴才听见了没,本王无罪!” 四王爷被松开后,站起身来,“来这里都察院体会了这么一场,还真是挺不赖的。就是伙食一般!” “本王都说了,你们两个跟我斗还嫩着呢!”四王爷走到曹鸢面前嚣张道。 “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四皇婶,本王知道你是被要挟的,你说出实情本王可以护你周全,护你孩儿周全!绝对不会让你们有事!” “曹鸢你少蛊惑别人,有人承认罪行能交差就行了,要是皇帝真想杀我,早在你没回来之前就把本王正法了。”四王爷得意道。 “哪里还轮得到你来审本王。” “硕王殿下,我比不得你,我为王府操劳半生,丈夫在外妻妾成群,到头来还得被家族抛弃,我认命了,反正横竖都是个死!” “既然已经被家族抛弃,何不自己做回主!” 四王妃抬眼看了她,摇摇头。 “你可是将门之后,就这样放任他继续通敌叛国吗?身为大魏子民,你的命值得为他付出吗?” “曹鸢,你给我住口!我要告诉你们,这个恶毒的女人心肠歹毒,你们不立即给她定罪,反而想利用她来诽谤我!” “我警告你,我将进宫面见陛下,弹劾你们!” “四皇婶,你真是太糊涂了!”曹鸢反驳道。 “皇妹,既然四皇婶已经认罪了就赶快画押收监吧!”曹稷拉住曹鸢压低声音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四皇叔秉性恶劣,定会再犯的!” 曹鸢按捺住内心不甘的情绪,对,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她就不信她找不到四皇叔的其他罪行。 四王妃写完了罪状书,并未用红泥,而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四王妃出了口气,她眼神凌厉看向了曹稷,而后又敏捷地看向四王爷,“王爷,臣妾有句话要告知于你!” 四王妃站起身来,不知在袖口掏些什么,等曹鸢发现时已经晚了,四王妃拿着手里的匕首朝四王爷插了过去。 “皇婶!” 第53章 我说我要杀你了吗? 四王爷一脚将她踢翻在地,“你这恶毒的妇人竟敢谋害我!” 随即,他拔出身边的小兵手里的佩剑,直刺入四王妃的胸膛。 “呃!” 刹那间,鲜血飞溅。 “皇婶!”曹鸢将她抱在了怀里。 “快,叫大夫!” “皇婶,你撑住!” “你,你要小,小心曹......” “皇婶!你说什么?”曹鸢探下身子往她耳朵上靠近,下一瞬四王妃就断了气。 “皇婶!” 曹稷叹息道,“唉,四皇妹还是尽早让皇婶安息吧!” “真是可惜了!怎么这么想不开!好好的审个案子怎么还审出一条人命!” “哼,敢在这里行刺本王。定要把她尸体丢到乱葬岗喂狗!” 曹鸢挺身而起,惊愕地凝视着四王爷,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你,真是丧心病狂,她可是你的正妻!你杀了人还要拿尸体泄愤!” “大家可都看到了是她行刺我,我防御出手何罪之有。” “再说了她都已经认罪了,为何突然行刺我,定是你!你刚刚激怒了这毒妇,是你授意的!” 曹鸢失笑。 “现在押也已经画了,本王算是无罪!本王要回王府好好休息休息再上朝。” 四王爷大摇大摆地朝门外走去。 “四皇妹案子结了咱们就回去吧。真是可惜四皇婶就这么......” 曹鸢攥紧拳头,“来人给本王把人拿了!” “四王爷通敌叛国,买凶杀害官员,又在公堂之上杀人灭口!按照律例应凌迟处死!” “曹鸢,你要谋逆吗?” 很快门外冲进来一帮人,带头的是玄风。 “王爷!我们来助你!” “你敢杀我!我不信!当今陛下还没审我你敢杀我。” “我说我要杀你了吗?给本王把他捆了扔进囚车游街示众!” “是!” 玄风二话不说大干一场,直接将四王爷捆了扔进了囚车。 “曹鸢,你敢让我游街!我要见皇帝,让我见皇帝!” 囚车之上,四王爷在囚车里,透过木头栅栏的缝隙,望着两旁的百姓,陷入了恐慌,平日里他高高在上,现在他就像个动物被关在囚车里围观,这是他生平从未有过的恐惧。 队伍前方,玄风敲着锣,“四王爷通敌叛国!残害议和官员!企图挑起魏陈战争!现硕王令其游街示众!” 街边的人越来越多,人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之前不是说硕王议和的路上遭遇陈国伏击,不会也是此人干的吧!” “这么恶毒亏他还是个王爷!” “通敌叛国真不是个东西!” “硕王好样的!” 街边的百姓拿起菜篮子里的东西朝四王爷砸去。 “真不是个东西,赶快去死吧!” “去死吧!” “害得硕王回不来,都是他干的好事!” 四王爷被百姓打的头破血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曹鸢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求求你了,别让我这在里!” “陛下,我要见陛下!” 游完街后,已经是日落时分了。 四王爷的囚车被拉回了都察院。 打开囚车,四王爷蜷缩在角落里,身上打着颤。 玄风将他拉了出来。 “王爷,接下来怎么处置?” “让他画完押,关进牢房好好看管!” 四王爷赶紧在纸上画了押。 曹鸢看向曹稷,“皇兄这份认罪书……” “都听皇妹的!” “人是皇妹抓的,认罪书也是皇妹签的,自然是由皇妹负责。” 曹鸢有些看不懂他在想什么,难不成他是真心审案的? “玄风,今日你们怎会来?我怎么看都是大理寺的人?”曹鸢走到玄风跟前。 “是相国派我们来的,相国怕王爷一人不好收场便派我们来此!” “那就替我谢谢楚相了。改日我定当登门拜谢!” “王爷,二殿下!我们就先走了。” 天黑以后,玄风才回了相国府。 “大人!我回来了!今天公主殿下让四王爷游街示众了!真是痛快!” “可有衍儿的消息?” “还没有!不如我们让公主帮我们找找吧!” “不可!”相国立刻拒绝,“我们已经办了葬礼,公主万一发现衍儿的腿没事,你想陛下治我们欺君之罪吗?” “那不是当时不知道公子还活着吗?早知道就不办葬礼了,都是中了质子的圈套!”玄风嘟囔了一句。 —— 第二日,曹鸢带着人进了王府。 “你们是谁!这里可是王府!谁允许你们胡来的!”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女子站在院内呵斥道。 “原来是萍萍啊!你都长这么大了!”曹鸢从门外走进来,“怎么见了你皇姐也不行礼!” 萍萍是四王爷的嫡女,听说早就已经嫁人了不知为何在王府。 “皇姐!” “有知情人向本王举报,四王爷贪污多年兵部军饷,本王现暂代兵部,有理由彻查此事!来人给本王搜!” “皇姐,你逼死我母亲,抓了我父亲,现在又来抄我们家!你是要把我们王府往死里逼吗?” “你还知道那是你母亲!为何昨日本王送你母亲的尸体回来,你们王府为何不收?你们就是这么为人子女的?” “她通敌叛国还嫁祸我父亲!” “你母亲通敌叛国是为何?你母亲一个深闺女子如何通敌?萍萍你长这么大了应该用点脑子了。” “你!” “你母亲生前说了,要四王爷好生照顾你们!你却连安葬都不想安葬!四王妃真是白死了!” “你胡说,明明是母亲想要杀我父亲,才被我父亲……” 曹鸢一巴掌打了上去。 “你打我!” “你不该打吗?”曹鸢拿出四王妃死前的匕首,扔给了她,“这匕首连刃都没开,你确定她真的能伤你父亲?她拿着匕首上堂,你说这是为何?” “如果是本王,本王一定带着你们这群白眼狼一起上路!” “王爷都搜出来了。” “可与账本对上?” “里面有个暗格,正好与账本上的三十二万八千五百两刚好对上。” “抬走!” “是!” “你们!”萍萍只得看着她们离开。 第54章 皇兄手下斩杀奸佞无数,我为何不能 早朝上。 曹鸢双手捧着认罪书跪在殿前,“父皇,四皇叔已经认罪,请父皇定夺!” 刘大人上前拿着另一份认罪书,“陛下,昨日二殿下与硕王殿下审案之时,四王妃也写了一份认罪书请陛下明示!” 曹鸢斜了他一眼,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想替他脱罪。 “刘大人!四王妃的证词根本不可信!一个深闺女子通敌叛国,你觉得可能吗?” “老二,你来说!”皇帝说。 “是父皇!当时确实是四王妃来认罪的,因皇妹找到一个账本,账本记录了四皇叔贪污兵部的银子三十二万八千五百两,四王妃与账册上的笔迹吻合。而且她承认是因和离不成记恨四王爷才做的此事!” “这么多!” “四王爷居然敛财如此之多。” 朝臣议论着。 “与陈国的信件笔迹也是一样的?”皇帝问道。 “是!” “陛下,您听二殿下说的。硕王殿下根本就证据不充分还将四王爷押进囚车在外游行!” “昨日臣去看他,四王爷神情还有些恍惚。” “宣他进来。” 四王爷拖着镣铐走进大殿。 “不要关我,我不要在里面了。” “皇,皇兄!你要为我做主,她不仅逼死我的王妃,又打我还拉我游街……”四王爷指着曹鸢愤恨道。 “皇兄要为我做主,我活这么大还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皇兄……” “行了行了!起来说话。” “谢,谢皇兄!” “父皇,四皇叔的认罪书已经签了,应该直接定罪!” “是你逼我签的,你看我身上被打的,还有头上。” 曹鸢斜了他一眼,“四皇叔,你头上的还有身上的伤是你出去游街,百姓打的!百姓又为何打你,是因为你早就在京城恶名昭彰了!” “皇兄你听到了吗?她让我坐囚车游街,如此羞辱于我!” “至于你的王妃,你半点夫妻情分都不顾,在公堂之上一刀插进她的心口。你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你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定是你故意栽赃于我,为的就是掌管兵部!” “肃静!” “宣旨吧!” “四王爷,其在职期间,骄纵自满,懈怠政务,多有不当之处,致使公财受损,民心有怨。择日起去往封地反省,府中所有金银悉数上交国库。” 钦此!” “什么!让我回封地!”四王爷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父皇,四皇叔恶意谋害官员,通敌叛国,按律应凌迟处死!”曹鸢坚持道。 “好了,朕意已决,退朝吧!” 曹鸢与众人从外面出来。 “硕王殿下,你已经尽力了就不必太在意。”相国安慰道。 四王爷被人带出来。 “曹鸢,我就说你一个丫头片子定然是斗不过我的哈哈哈!” “四皇叔都被贬到封地了就别嘚瑟了!”曹稷慢慢走来,“天理昭昭,皇叔就不怕别人去寻仇吗?” “谁敢杀我,连当今天子都不敢杀我。还有谁敢杀我!” “你,还是你!”四王爷在殿外指着周边的朝臣。 朝臣全部低下头不敢说话。 “曹鸢,你不是不敢杀我!你是不能杀我!” “不就是杀几个官员,贪点钱。等我回了封地,我想杀谁就杀谁,最后的赢家肯定还是我……” 四王爷心口一震,一把刀已经插进了他的胸膛。 血液一点一点的往下滴落。 “四王爷!” “杀人了!” 四王爷转身看着曹鸢,“你敢杀我!” “皇兄手下斩杀奸佞无数,我为何不能!”曹鸢平静道。 “你,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你皇兄是怎么......死......的!” —— “曹鸢!”皇帝的一声怒吼,吓得曹鸢赶紧跪在了地上。 “你是要抗旨吗?” “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就在殿外杀了你皇叔!他再有不是也是你的皇叔!是你的长辈!” “你让我怎么向先帝交代。” “儿臣知错了!儿臣只是不想让百姓心寒!让那些议和官员的家眷心寒!” “您想怎么罚儿臣都行。儿臣甘愿受罚!” “滚!给朕滚回府内面壁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府。” “多谢父皇责罚!” 皇帝缓缓转过身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皇帝原本紧绷的面庞却渐渐舒展开来,一抹不易察觉的轻松之色悄然爬上了他的脸颊。 曹鸢回了薛府。 刚进薛府,就看见曹商坐在堂前,而她面前跪着一个人。 曹鸢离近一看,居然是锦竹。 “锦竹!你们在干什么?” “殿下,你可回来了。”锦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眼底含着泪。 “皇姐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废话少说,本王问你在做什么?”曹鸢拉起锦竹。 “我,发现你的侍女手脚不干净,小惩大诫一下。” “殿下,锦竹没有,锦竹只是戴了您给我的簪子,只是您给我的,您自己的锦竹都没动。”锦竹解释道。 “你一个贱婢哪里来的这么昂贵的首饰,这可是贡品。” “不就一个簪子吗?以后本王的所有首饰就是她锦竹的!” “锦竹下回在府内装扮可得低调些,别又让其他人给眼红了。” “我才没有眼红!”曹商立刻站了起来。 “皇妹怎么气这么大,锦竹,快去宫内传个太医来可别动着胎气了。” “是!”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看,不用你操心。” 曹鸢笑了笑转身离开,果然她肚子根本什么都没有。 她就说薛兮年如此谨慎的人怎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让她怀了孕。 不知薛兮年要是知道了曹商是骗他的该当如何。 曹鸢今日睡下得早,半夜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警惕地睁开了眼睛。 “公主,公主……” 外面的人喊了几声,随后推门进来。 一把横刀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锦竹把烛火点亮。 在烛光的映照下,她们才看清面前的人。 “玄风?你大半夜想做什么?” 玄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爷,我知道半夜闯您闺房不对,但公子等不及了!” “!!!” “楚衍?” 第55章 看来是她的老朋友了 曹鸢把刀收了起来。 “你这是何意?楚衍不是死了吗?” “本来我也以为他死了。” 曹鸢疑惑道,“什么叫你以为?你们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其实,他是被歹人所害,我们找了几日连尸体都没找到,但是前几日我发现公子给我留的信号。说明他还活着!” “所以我想请王爷随我去找公子!楚相不让我惊扰你,但人命关天,我没办法了。” “殿下,您不能去!您被陛下禁足了,万一被别人看见了,这可是重罪!”锦竹忧心道。 “王爷,我家公子怎么也帮了你这么多。账册是我家公子命我去偷的,还有你在陈......”玄风差点就给说漏了。 “王爷不能见死不救啊!”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去救人!有事锦竹你先帮我顶着。” 锦竹埋怨的看了玄风一眼。 “你先出去吧,等我换衣服。” 曹鸢穿好衣服,与玄风偷偷跑了出去。 两人骑马来到城郊的一个竹屋里。 两人刚下马,玄风一个转身曹鸢的剑又抵住了他的脖子。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你既然知道他在哪,为何还要我来!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王爷,里面的人我可对付不了。还是交给你吧!我真的不会拿我家公子的安危来骗你的!” 曹鸢看他真诚的眼神,应该也不像骗她的就把剑收了起来。 “你放心吧王爷,里面的人不敢怎么样你!我就在这里等你,有任何事情随时喊我!” 里面的人? 看来是她的老朋友了。 曹鸢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玄风,楚衍是不是去了陈国。” 玄风假装不知道,摇了摇头,“不知道啊王爷,我家公子突然就失踪了,他去了哪我不知道。” 曹鸢站在房门外,看到屋内黑漆漆一片,便悄悄推开了门。 她打开火折子,在屋内找了一番。 一个人都没。 她从屋内出来,围着屋子四处转了转,根本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楚衍真的在这? “公主!” “公主在这呢!” 曹鸢转身看去,是白露。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在这?” “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了。”白露好奇道。 “楚衍人呢!” “啊?你说的什么意思?”白露眼神飘忽。 “我最后问你一遍,他到底死了没?他的死和你有关?” “跟我进来,别出声!”白露见事情败露了就领着她进屋,白露打开了墙上的暗格。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嘘!” 暗格进去,是一个敞亮的密室。 密室内一个胸前缠着白布的男子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一只手上绑着镣铐。 男子头发散落,曹鸢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慢慢过去。 曹鸢恐怕有异,拿着剑柄挑起了他的发丝,这才看到他的面容。 楚衍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简直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楚衍!你真的没死!” “公主别动他,他受了伤!” “怎么这么严重?”曹鸢转身命令道,“把镣铐打开!我要带他……” 还未说完话,身后的人就已经把她打晕了。 “公主,公主!” 白露蹲到地上拍了拍曹鸢。 “萧寒景,你干嘛打她!”白露气愤道。 “谁让你带她进来的!” 白露挠了挠头,“你到底要怎样!杀楚衍的是你,救楚衍的也是你!现在让公主把他带走就得了。还省的我们的事儿了。” 萧寒景没有接话,“外面有个人,赶紧把他解决掉!” 白露不甘心地离开。 楚衍此时也醒来了,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又看了看萧寒景,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有气无力道,“她怎么在这?” “哥哥真是厉害的很,在这密室里还能有办法向外面通风报信。” 楚衍摇摇头,“你到底想怎样?你杀我又要救我!现在还要囚禁我?” 萧寒景坐在楚衍的床边,握住楚衍的手,“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不听使唤,你相信我我绝对不是想要杀你!” “你看本来我已经告诉相府你死了,他们都还信了,为你办了葬礼,你这样别人要是知道你没死,你就得离开我了!” “哥哥是不是喜欢公主啊,正好公主来找你了。你们就好好在这里待着,都别离开这里了哈哈哈哈!” 萧寒景离开了密室。 楚衍捂着伤口慢慢从床上下来,他一只手被镣铐牵制住,只能用另一只手伸手触碰她。 “你又何必来找我!” 如此他之前做的一切都瞒不住了。 楚衍的手指刚刚触摸到她的发梢,曹鸢慢慢睁开了眼睛。 楚衍发觉她醒了便收回了手,看向别处。 “你,醒了!”曹鸢坐了起来,猛的抱住了他,激动道,“楚衍,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楚衍被这一动作吓了一跳。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说你这个短命鬼怎会死......” 曹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动作有些失礼。 楚衍刚想说什么,曹鸢赶紧捂着他的嘴,“好了,我知道你又想说什么自重......” “我只是对于同僚,死而复生有些激动,你不必说那些话!” 楚衍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你的伤怎么这么严重?你身手不是很好吗?” “一言难尽,被偷袭了,本来我也以为自己死了,谁知醒来就在这里了。” “那你这身子还能动吗?会不会动了就伤口裂开?等我找到出口,我可要救你出去!” “我与旁人不同,恢复的慢而已。” “是因为你对血腥味敏感吗?你为何对血腥这么敏感?” 曹鸢好奇道。 “儿时,我的母……母亲为了保护我,死在了我面前。我只记得当时她浑身是血,血腥味冲进我的鼻子。自此我生了病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被救回来。” “战乱?” 楚衍眼神飘忽,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你快躺好休息。” 曹鸢将他扶到床上,他的头刚挨上枕头,一抬眼对上了曹鸢的眼睛。 第56章 她是眼瞎吗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起来。曹鸢从楚衍清澈的眼睛里有着一些复杂而又读不懂的情绪。 曹鸢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赶紧从他身上起来,看向别处。 她站起身来观察着周围,贴着墙壁听着外面的声音,拿着剑鞘在墙面是敲了敲。 “这墙面好像是空的吧!应该会有机关!” “对了刚刚是谁从后面打晕了我?我认识吗?” 楚衍神情异常,“我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曹鸢疑惑了一下,什么叫不知道! 曹鸢也没多想,转头继续找其他的通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曹鸢也累的靠在床边睡着了,楚衍侧了侧头,目光始终停留在曹鸢的脸上。 暗室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楚衍努力坐起身来,靠在墙上警惕地看向门外。 萧寒景戴着楚衍去陈国的面具,端着托盘放在地上,“哎呦,公主睡得还挺香!干嘛不睡床?” 楚衍拍了拍曹鸢的肩膀,曹鸢睁开眼睛,她揉了揉眼睛,看着门口站着的人。 “你是谁?”曹鸢立刻没了睡意,抽出剑就指着萧寒景的脖子。 “公主,这才几天就给我忘了?” 曹鸢看了看楚衍又看了看他,站起身来,“噢,你是萧行啊!萧兄这是准备把我们在这一直囚禁着?” 楚衍看向曹鸢,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她是眼瞎吗? “你为何要伤他,你们不是朋友吗?虽然你是蜀国人但是残害我魏国的人我曹鸢可不会放过你!” “我觉得公主,你还是给他换换药吧!不然你就有可能和一具尸体待在一起。”萧寒景将托盘放到地上。 说完他就离开了。 “喂,你什么意思!开门,开门!” 曹鸢不甘心的拍着门,奈何那头的人早就走了。 曹鸢看着地上的托盘,心道,我换药吗? 她看向楚衍身上绑着的绷带,要是帮他去掉绷带岂不是…… 一想到这,曹鸢的脸瞬间热了起来。 “你是,自己来还是……” 曹鸢也不主动帮他,省的又说自己不自重。 “我一只手弄不了!不换了。”楚衍无奈的摇摇头,晃了晃自己戴着的镣铐。 “那怎么行!你不换药万一死了,我不是白跑一趟吗?” 曹鸢端着托盘过去,两人坐在床上,目光交汇在一起。 楚衍察觉到她的异样,冲她使了个眼色好像是在提醒她该干什么。 “哦!” 曹鸢这才反应过来,她调整好呼吸,小心翼翼地剪开他身上的绷带。 楚衍上身未着寸缕,结实的臂膀线条流畅,随着曹鸢的换药,他的胸肌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出的汗顺着脖子往下流,让曹鸢的脸热的厉害。 怎么搞得,曹鸢是军营长大也不是没有为其他伤兵上过药,还为人妻了十年,怎么感觉手足无措的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不过有一说一,这身材可比薛兮年那个瘦鸡好多了。 曹鸢不禁嘴角勾起。 “你笑什么?”楚衍冷冷的看着她,包扎个伤口她有什么可笑的。 “啊?” “嘶~”楚衍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我弄疼你了?” 楚衍没说话,也是,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能不疼呢? 上完药之后,楚衍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无力地倚靠着墙壁。 他那张俊美的面庞此刻变得无比苍白,毫无血色,就像一张白纸般脆弱易碎。 看上去真是惹人怜爱。 一旁的曹鸢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小心翼翼地拿起绷带,开始为楚衍包扎伤口。 绷带从前方绕过楚衍的身体,再绕到后方,曹鸢不得不将双手也伸到他的背后。 远远望去,两人的姿势像是拥在一起似的。 楚衍微微仰起头,目光凝视着眼前正专心致志为自己包扎的曹鸢。 她的脸庞近在咫尺,就连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随着曹鸢的动作,几缕乌黑亮丽的发丝不时飘落下来,轻轻拂过楚衍的身上,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瘙痒感。 然而,这种感觉却让楚衍的心也跟着泛起阵阵涟漪,痒痒的,麻麻的。 “好了!” 曹鸢站起身来,拿着箭又开始在墙面上敲。 “要不歇会儿?” “不行!我还得赶快回府!我杀了四皇叔,被我父皇禁足了。” “你杀了四王爷?” “这个说来话长!” 楚衍没想到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京城还发生了许多事。 曹鸢挪了挪面前架子上放置的瓷器,还真让她发现自己了异样。 她扭了扭其中唯一一个能动的瓷器。 真的让她发现了另一个暗门。 “我先去探探路。” 曹鸢走了有半炷香的时间,才回到了密室里。 “走吧!可以出去!” “你走吧!” “什么意思?我找到出口你又不走了?” “我行动不便,你先走吧,他们不会怎么样我!而且这镣铐与一般的镣铐不同。” “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曹鸢背过身去,拔出剑朝他走去。 “你要做什么!” “无妨,镣铐不好砍,我直接砍掉你的手就好了!” 没等楚衍反应过来,曹鸢已经举着剑砍向他。 “别!”楚衍别过头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曹鸢竟砍断了镣铐上的锁链。 楚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看什么,镣铐不好砍,我砍锁链不就行了吗?” “快点把衣服穿上。” 曹鸢从旁边拿过来一件里衣,帮他穿上,随即蹲在地上。 “做什么?” “我背你啊!快点吧不要磨叽了。” 曹鸢拉着他的胳膊,直接背起了他。 “楚大人,你还真有点重!” 该死的楚衍,就不能主动下来走走吗? 还想着骗她呢! 终于曹鸢将他背出了密道。 两人在一片荒地上歇着。 “你在这歇歇,我去把马牵过来。” 曹鸢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来时的马,虽然有两匹马,但是玄风不知去了哪! 真不靠谱。 曹鸢只能牵过来了一匹马。 “快点起来吧,咱们回城!” 楚衍从地上爬起来,刚走到曹鸢身后,眼前一黑突然趴到了她背上。 曹鸢心头一颤,“???” “楚,楚大人......” 她慢慢转过身去,楚衍倒进曹鸢的怀里。 “喂,楚衍!你又想轻薄我!” 曹鸢见他躺在自己身上,用力推开了他。 此时她才看清地上的楚衍胸口包好的伤口已经往外渗血了。 “遭了,一定是我刚才太用力了!” “楚衍,楚衍你撑住,我马上带你回去!” 第57章 这薛家谁做主还有人不知? 薛府内。 正值晌午时分,曹商她们正前往膳厅用饭。 曹商端坐在饭桌前,手中拿着碗筷,但眼神却不时地朝着门外张望,仿佛在寻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薛郎!今日皇姐怎么没出来吃饭呀!” “不知。”薛兮年道。 “她前几日不是被父皇关禁足了吗?难不成还在屋里吗?这不得把皇姐给憋坏了?” “应该不会!不是有锦竹伺候吗?” 薛兮年自知她的意思,但他最近可不敢惹曹鸢,那日曹鸢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把自己的亲皇叔给杀了。 虽然他知道曹鸢是在战场上杀过人的,但亲眼目睹那血淋淋的场面,到现在他还有点后怕。 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惹她了,他可不想自己也血溅当场。 “安平,吩咐下人去给皇姐做点吃的送过去。”曹商阴险的笑了下。 “是!” 安平自是知道曹商的用意,端着饭菜往曹鸢的房间走去。 “王爷,王爷您在吗?”安平拍了拍门。 锦竹打开门,警惕地望着她,“你来做什么?” “公主见王爷未来用饭,让我来给王爷送饭。”安平趁着与锦竹说话的功夫,勾着头往里面瞧。 安平刚往里面迈出一步,锦竹赶紧挡住她,拒绝道,“不用了,我家王爷不吃公主送的饭!” “你这是什么意思?公主的一片好心特意让我送来的,王爷还没说句不愿意呢,你一个奴婢居然敢替主子不答应。” “殿下在休息,你把饭菜给我吧,一会儿醒了我给王爷。” “这还差不多!”安平把饭递给锦竹才放心的离开。 安平自是知道屋里有古怪,离开曹鸢屋子就回去告了状。 “公主,奴才没用,还没进去就被……” “你见到曹鸢了吗?”曹商正照着铜镜梳着发丝。 “没有,只见到了锦竹!锦竹根本不让奴才进去。” 曹商猛的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梳子拍到桌子上,“哼!我就知道她定是跑出去了。” “曹鸢啊曹鸢,竟然敢违背圣意,我看你这王爷的还能坐几天。” 锦竹深深吐了一口气,急得在屋里直打转。 “怎么办,怎么办,殿下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这万一,要是华丰公主亲自过来的话可就没办法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去相国府问问!” 天色刚黑。 曹商带着薛老夫人往曹鸢的屋子走来。 砰砰砰! “皇姐,你也该出来了吧!” 锦竹正从外面回来,看见门口站了这么多人赶紧跑了过去。 “公主,老夫人你们做什么?” “把她给我抓住!”曹商命令道。 几个侍卫将锦竹控制住。 “公主,您这是干什么?” “我听闻曹鸢根本不在府内,这次奉父皇口谕来探查硕王是否有在家中禁足!” “锦竹,王爷究竟在府内吗?这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咱们家可是要被连累的!”薛老夫人道。 “老夫人,您别听公主胡说!殿下真的在屋内休息!” “把门给我打开!”曹商道。 “公主,我家殿下在休息。不方便!你不能如此!” “把门砸开!” “是!” “你们可要想好了这是硕王殿下的房间,倘若冲撞了殿下,后果你们自负!” 锦竹这么吓唬,那些侍卫互相看着对方也不敢上前了。 “愣着作甚,赶快把门打开,我看她敢不敢动我一下!”曹商厉声道。 侍卫刚准备把门砸开,门突然自己从里面打开了。 曹鸢从里面出来,身上穿着里衣披着斗篷。 “怎么外面这么热闹?” 众人像是见了鬼一样。 曹鸢低头看着锦竹,“锦竹,你这是又让皇妹眼红你的什么了?” “殿下,她们非要惹您清净,求殿下责罚!”锦竹顺着曹鸢的话说。 “你们还不松开,这薛家谁做主还有人不知?”曹鸢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侍卫们赶紧松开了锦竹。 “王爷饶命!是华丰公主让我们如此的!” 这些侍卫跪在地上打哆嗦。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曹商不敢相信她竟来的这么快。 “皇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本王被父皇在家禁足,怎可随意走动!你当皇命是什么?” “怎么这么多人?”薛兮年恰好也赶了过来,从人群中挤进来。 “阿鸢,这是怎么了?” “兮年,你得问问你的妾。拿着家伙就朝本王这来,真是一点也容不下本王。” “母亲,商儿胡闹,你也跟着她胡闹!”薛兮年说教了薛老夫人一顿,他不敢说曹商也更不敢得罪曹鸢。 “薛郎……” “兮年,你今日来本王这里,可要准备留宿?”曹鸢靠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得意地冲曹商挑了下眉。 薛兮年瞳孔一震,嘴角快要咧到天上了,刚准备答应,曹商就把他给拽走了,“薛郎才不想来这里呢!薛郎我们走!” “商儿……” 一群人全部散了。 曹鸢等人走后,轻松的神色变得严肃,她松了口气,“锦竹把门给关上。” “是!” “殿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真是吓死了!” 曹鸢拉开衣柜,里面居然藏了个人。 “殿下,是楚大人!楚大人真的没死!您居然把他带家里了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咱们就说不清了!” “快点把他抬出来!” 楚衍的头上结了一层层的汗,胸前伤口血流不止,昏迷不醒。 “你偷偷去找个大夫一定不要惊动任何人!然后再把玄风给我找来!” “玄风就在门口呢!我刚去相国府找他了,我这就让他进来。” 锦竹出去没多久,玄风便飞身进来。 “公主!” “公子,公子!公子这是怎么了?” 玄风解开他身上的绷带,急忙问道,“这身上的药谁上的!” “我上的怎么了?”曹鸢不以为然道。 “这药是活血的,怎么能止住血!” 曹鸢这才明白自己中计了,“我说怎么逃出来的这么顺利呢!原来他们拿了假药,现在该怎么办?” 玄风从胸口掏出一瓶药,喂进他的嘴里,“先稳住心脉!” “殿下,大夫来了。” 第58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为什么要杀我......” “我是你......哥哥……” 楚衍嘴里模糊吐出几个字。 “殿下,楚大人是不是醒了。” 曹鸢正在外厅的罗汉床上小憩,被锦竹拽了起来。 曹鸢走到床边,只听楚衍在迷糊中一直在说话,“楚大人你醒了吗?” 曹鸢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只能趴到他耳边仔细听了听,“杀什么?” “为什么杀我!” 楚衍突然间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迅速坐了起来,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外力的撞击,结果他的头不小心撞到了曹鸢的头上。 曹鸢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弄得措手不及,身体失去平衡,结果被撞到了地上。 “哎呦!”曹鸢吃痛地捂着脑袋。 “殿下!你没事吧!” 锦竹赶忙扶起曹鸢。 “这是哪儿?”楚衍的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打湿,他扫视着四周,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楚衍,你怎么每次都突然给我点惊喜!” “公主?” “这是你的房间?我在薛府?”楚衍这才反应过来。 曹鸢捂着自己被撞疼的额头,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不然呢!本来是带你回相府,你在马上不是吵吵着不让带你回相国府吗?” “对不住公主,我刚撞到了你!” “没事,你是病人。我又怎会和病人生气!” “还好你没死,不然我这房间还没法住人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我的衣服是......”楚衍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上的衣服。 “哦,我帮你换的。你也知道我这里都是女子,反正之前也是我帮你换的,索性就帮你到底吧。” 曹鸢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楚衍又得脸红了。 “楚大人,我是不是还挺乐于助人的?” 楚衍耳朵发热,直接红到脖子跟,“公主别开玩笑了!” “哎呦,楚大人又脸红了呢!”曹鸢噗嗤笑了起来,逗他真有意思。 楚衍低头扶额,不敢与曹鸢对视。 “你看我,都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锦竹,你快去给楚大人换一套。” “殿下,这里没有男子的衣物了?”锦竹愣愣地说。 “那就去再拿一套薛兮年的!” “这就不用了!”楚衍阻止道。 “怎么了,你还不好意思呢?你身上穿的也是他的!”曹鸢直言道。 楚衍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也没再说话。 “我这就去把驸马衣服偷出来。” 这个锦竹,怎么说话的,这怎么能叫偷! 曹鸢说道,“锦竹,你再去吩咐厨房做点吃食来。” “是!”锦竹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我在这里不合适,就不打扰公主了。能否帮我通知阿风来接我。”楚衍捂着伤口想要起来,差点翻了过去,还好曹鸢听到声音跑过去扶住了他。 “楚大人,你都昏迷了五日了,就在此休养吧!也不差这几天。” “五日!那薛大人岂不是......” “放心吧,我这里可没人敢来!” 楚衍疑惑地想了想,分房睡了? 突然又有人推门进来。 “公子你醒了!”玄风激动道。 “阿风。”楚衍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你终于来了,快背我走!” “不行,公子。大夫说了你的伤不能乱动了。你就在这公主这里好好休息吧。”玄风扶着楚衍。 楚衍表情有些不自然,“你……” “你看,我把你的衣物都带来了。”玄风把肩上背的包袱放到床上。 曹鸢嗤笑一声。 锦竹从外面回来,“殿下,饭菜来了。” “还有这是衣服!”锦竹交给玄风。 玄风帮楚衍换好衣服后,又接过饭菜到床边。 楚衍感觉到曹鸢一直在看着自己,吃的小心翼翼的。 此时,曹鸢正在努力回想楚衍与萧行的共同之处,丝毫没注意到楚衍的不自在。 楚衍吃完饭,玄风与锦竹就离开了。 “楚大人,你……是不是喜欢我?” 楚衍猛的抬眼,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公,公主!这话不能乱说!” “我怎么可能喜欢你!”楚衍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曹鸢走到他跟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楚衍的头偏到一边,鬓角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他俊美的脸庞边,眼神中闪过一起错愕后,转而倔强不知所措交织的神色,这样的他要比平时看上去多了些许怜爱。 楚衍这才反应过来,“公主你怎么……”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为何还救我!你贱啊!” 楚衍一时不知竟该说什么反驳了,他确实找不到其他的说辞。 “我……” “殿下,殿下!”锦竹从外面回来,大悦道。 “何事这么开心?” “刚刚陛下口谕解除了你的禁足!说让你好好管理兵部!” “咦,你们怎么了?” 锦竹感觉他们的气氛有些微妙,但又说不上来。 “太好了,终于不用跟这个呆子待在一起了。” 楚衍舔了下嘴,心道,不是她救得我吗?怎么成我贱了? 曹鸢一开门,薛兮年便站在门外。 “阿鸢!” 锦竹紧张道,“驸马爷!” 薛兮年刚想进来,曹鸢便关上了门,两人在外面交谈。 “兮年,这个时候怎么不在礼部?可不能偷懒呀!” “是这样的,范尚书过几日要过寿,我想邀请阿鸢你和我一起参加。” “这样啊,那你和皇妹一起去吧!” 曹鸢刚想回房,薛兮年叫住道,“商儿不行的!商儿身体不舒服。再说了范尚书说了一定要我带你出席!” 曹鸢自是明白了,范尚书这是有意拉拢自己? 不过也不一定,现在她只是代为管理,这个时候拉拢未免有些急了。 “那好吧!礼物……” “礼物我准备好了!阿鸢只需要和我一起出席就好了。” “那好吧!” “阿鸢,我就先走了。” 薛兮年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离开。 曹鸢回到屋里。 “殿下!您真的要去吗?就你们两个?”锦竹忙问道。 “去吧!范尚书主动邀约,怎有不去的道理。” 曹鸢突然想起了什么,坏笑起来,趴到锦竹的耳边说,“锦竹,你一会儿去……” 第59章 皇姐,为何害我! 尚书府的寿宴当日。 曹鸢与薛兮年坐上马车,在去的路上。 马车上薛兮年不停的整理自己的衣襟。 看上去激动又紧张。 “阿鸢,今日多谢你能陪我来,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 薛兮年握住曹鸢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曹鸢只能配合他,一副原谅爱夫不计前嫌的模样,“兮年,如今我们是一家人,要和平相处!” “不过你这样不带皇妹,皇妹不会生气吗?” “这是正事定然不能让她来。” 马车停到了尚书府门口。 薛兮年先下马车,伸手牵起曹鸢的手,扶她下车。 附近对面巷子口的另一辆马车里,曹商看的清清楚楚。 “公主我们要进去吗?”安平询问道。 “你通知薛兮琼了吗?”曹商压住嗓音。 “是,已经都交代好了。咱们这次定能翻身!” 曹鸢与薛兮年在尚书府门口,正好一位男子正带着一位年迈的老人在门口被撵。 “走走走!只有一份请帖送这么点东西就想进尚书府蹭吃蹭喝!” “儿啊,你把我放门口吧,为娘在外面等你!” “这怎么行!” “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在这堵着。” 曹鸢问道。 “是硕王殿下!让硕王殿下见笑了,这俩人只有一份请帖,就送了一块破玉佩就想进尚书府!” “我正把他撵走!” “你们是……” 曹鸢上下打量着他们,今日有请帖的都是朝臣,看他们的样子确实像是来蹭吃蹭喝的。 “回禀硕王殿下,我是礼部的新上任的主事,文旭昌,这次受邀来参加尚书大人的寿宴!” 曹鸢看着他,未有绫罗绸缎,只是着了一身布衣,俊郎的脸庞,长了一双与薛兮年相似柔情似水的眼眸。 想起了前世刚认识薛兮年的时候,他好像也是如此遇到了窘迫。 死前才知道都是专门演了一出戏,让自己出手,这才成功吸引到了曹鸢,对他一见倾心。 “既然是礼部的,就同我们一起进吧!” 薛兮年劝阻道,“阿鸢,他只有一份请帖按理说不能带自己的母亲的。” “大人,我不进去了,我就在门口等我儿。我儿孝顺,我常年生病就想着带我来沾沾喜气!” “那就跟本王一起进去吧!多一张嘴而已。尚书府也不是吃不起,不过文大人,老夫人有病应该尽早治病,不宜太过奔波。” “孝顺是好事,但做的过分了对你的仕途可不是好事!” 文旭昌自是听出了她的意思,当他想解释些什么的时候,曹鸢岔开话说,“管家,尚书大人若是问了就说是本王带来的!不让你为难。” “是是是,王爷说的是!你们都进去吧!” “多谢王爷!多谢薛大人!”文旭昌行礼。 “阿鸢为何要帮他,自从他上任以来,每日都带着母亲来礼部,我们礼部的人都不待见他!”薛兮年有些埋怨。 “公家地方为何他要带母亲?”曹鸢疑惑道。 “听说是母亲长年有病离不开人!依我之见,他就是做给我们看。” “兮年,想当初你不也是寒门的布衣出身吗?怎么也跟其他臣子一样也开始说三道四了,你现在可变了。” 薛兮年脸色难看。 这么些年朝堂上,寒门能崭露头角的屈指可数。 一些四王爷的部下也全都在这,他们向曹鸢行礼,“硕王殿下来了!” “各位大人好!”曹鸢拱手行礼。 “硕王殿下来了!” 范尚书过来迎接。 “尚书大人,今日本王与兮年特来祝寿!” 范尚书身后跟着两位年少的公子看样子应该是范尚书的儿子。 “这两位是范尚书的……” “他们是我的犬子!范青离,范青玉!他们现如今在兵部,还望硕王照料!” 范尚书的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服气,尤其是范青离。 毕竟被女子踩在脚下更是不痛快,估计还听了薛兮琼的枕边话更是对曹鸢印象不好。 “范尚书言重了,都是我大魏的栋梁之材。本王只是代为管理兵部,也算是新人,还望两位公子指点一二。” 两位公子互相看了眼对方,首先态度上曹鸢是说得过去的。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行礼!” “硕王殿下好!” “快里面请吧!”范尚书迎着曹鸢他们往里走。 “多谢!”曹鸢与薛兮年一起往里面走。 后面的几个大臣议论着。 “侍郎与硕王真是郎才女貌!” “是啊,天造地设的一对!” 曹商正好从门外进来,听到这话更是火气更是涌上心头。 文旭昌母子看向远处的曹鸢,原来她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硕王。 曹鸢与薛兮年落座,曹商过去坐到了薛兮年身边,薛兮年一转头被她吓了一跳。 “商,商儿,你怎么会在此?” “薛郎,你是巴不得我不来吗?”曹商说道。 “怎么会!我只是怕商儿的身子重不能来!” “是啊,本王与兮年是怕你身子沉这里人又这么多,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这样吧,等一会儿回去本王请个太医为你看看!” “不用你假好心,谁知道你会不会给我下毒!”曹商心虚的别过头。 宴席过半,突然外面敲锣打鼓起来。 “铛铛铛!” “走水了走水了!” 正在这时,只见尚书的管家神色慌张地匆忙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着:“各位大人,不好了,尚书府走水了,请大家迅速离席!” 整个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众人纷纷起身,面露惊恐之色,开始向门外涌去。 曹鸢和曹商也夹杂在人群之中,被人流挤得有些站不稳脚跟。 就在他们刚刚走到门口时,不知道是谁从后面猛地推了一把曹鸢,毫无防备的她结结实实地将撞在了曹商身上,两人一起摔到地上。 “商儿!” “阿鸢!” 薛兮年快速跑了过去,扶起了曹商,“商儿你怎么样?” “薛郎,我的肚子好痛……” “啊血!流血了!” 众人尖叫。 “皇姐,为何害我!” 曹鸢疑惑了下,怎么可能会有血,她不是没怀孕吗? 第60章 假怀孕? 曹商躺在薛兮年的怀里。 “快,把公主抬到东厢房!奴才这就请大夫诊治!” 薛兮年抱起曹商就往东厢房去。 经过大夫诊治出来,对薛兮年说,“薛大人,公主的孩子保不住了。” “大夫,你说真的吗?我们的孩子没了!”薛兮年不可置信道。 “请节哀,公主与薛大人还年轻等身子调理好了,还能再要一个!” 薛兮年整个人的魂像是被抽走了,他进到屋子里看曹商。 “商儿,你怎么样?” “薛郎,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曹商握住薛兮年的手,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大夫说了,我们还年轻还会有的!” 曹商痛不欲生地哭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刚刚是皇姐推了我!皇姐好狠地心。” 众人都看向曹鸢小声议论着。 “这,硕王殿下,怎么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 “听说陛下赐完婚,就让硕王和离的,但硕王死活不同意!” “这也太恶毒了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范尚书的大公子范青离说,“王爷,连公主肚子里的孩子都容不下,还怎么管理兵部!” “住口,你想以下犯上吗?” 范青离说,“父亲,王爷如此在尚书府作恶,我们应当禀明陛下,必须严惩。” 范尚书道,“胡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公主的身子!” “王爷在我尚书府行凶应当给个交代出来!”范青离又说。 “本王做的事自是可以给交代,但本王没做的也别想冤枉了本王。” 曹鸢转身从屋里出来。 长廊的尽头,正好看见薛兮琼走过去的身影,曹鸢追了上去。 薛兮琼走到后门,与刚刚的大夫说话。 薛兮琼给了大夫一大袋金子,“我说的话你记清楚了吗?” “是的,夫人。” “薛兮琼!”曹鸢在背后喊道。 薛兮琼一回头,就被曹鸢给打趴下了。 两人被曹鸢拽到了屋子里。 “阿姐!”薛兮年走过去扶起薛兮琼。 “阿鸢这是怎么回事!” “那就应该问问你的妾!做了什么好事!”曹鸢从大夫的怀里掏出刚才拿的那袋金子。 薛兮琼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 “阿姐你醒了?” “兮年,这是怎么了?”薛兮琼这才想起来她被曹鸢给打晕了。 “哦,刚才公主打了我!” “是哪位公主打了你?”范青离说。 “整个大魏就两个公主都在这了,还能是谁打的!”曹鸢瞪了他一眼。 “就是本王打的!” 薛兮琼哭了起来,从薛兮年怀里挣脱开,趴到范青离身边,委屈道,“青离,公主她打我!我好疼!” “大人们饶命!我就是想赚钱!这钱我不要了还不行吗?”大夫磕头认错。 “皇妹,你真的怀孕了吗?” 曹商心虚道,“你什么意思!” “你说!”曹鸢踹了大夫一脚。 “我说我说是这位夫人说让我来诊脉,只要说出孩子小产就给我一袋金子。” 大夫指着薛兮琼。 “你!” 范青离说,“你确定?是不是有人教你这么说!” “小人这次没有撒谎!小人没有撒谎!” 范青离阴沉沉的看着薛兮琼。 “青离你不能信他,他能为了钱来尚书府也能为了钱诋毁我!” “阿姐, 本王不知你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是跟谁学的。” “王爷,何必吓唬兮琼,早就知道王爷的雷霆手段,今日有幸得见真是厉害得紧。”范青离还是不相信曹鸢。 “你,刚才把过她的脉了。她的脉象是真的有孕吗?”曹鸢问道。 范青离说,“你不要怕她,我们尚书府可是不许有这种腌臜事!” “确实没有喜脉!” 众人哗然。 “都说当初华丰公主匆忙成婚是怀有身孕。” “难不成是假的。就是为了嫁入薛家?” “薛大人真是好大的福气!” “这算蒙骗圣上吗?” “呜……皇姐为何要如此栽赃与我,我要见父皇。”曹商捂着脸哭的带雨梨花,看上去可怜极了。 “各位大人我没有说谎,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请其他大夫诊脉。” 薛兮年忍不住说,“阿鸢,现在最重要的是商儿的身体。我自是知道这些跟阿鸢无关。” 曹鸢一脚踹了上去,差点把薛兮年给踹倒,“你这么袒护她,难道你早就知道她没有怀孕!薛兮年我还真小瞧你了!” “阿鸢,此事我绝对不知情。” 薛兮年调转船头对曹商说,“商儿这是真的吗?你怎么能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 “父皇要是知道,定然不会饶了我们!” “我!” 曹商又败下阵来。 “还有阿姐,你真是胡闹。走水不会也是你的主意吧!这么多的宾客,你就不怕伤着人?” “不都是公主逼我的!我没办法!” “既然没有怀孕就别在这装了,回府!” “青离!”薛兮琼看着范青离的眼神,往后挪了几步。 范青离恶狠狠地瞪着薛兮琼,朝她脸上打了一巴掌,便离开。 “青离!” 曹鸢上了马车,自己先行一个人离开。刚走到半路,曹鸢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掀起车帘望向窗外。 “大夫,开门!” “我母亲需要看病,求求您看看吧。” 马车走近她才看清,是刚刚带母亲参加寿宴的文旭昌。 那位老夫人身上脸上沾上了黑灰,应该是刚才在尚书府弄的,看来是被尚书府的管家撵出来了。 怎会有哪个当官的落魄至此。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是她误会了,看来他确实是个孝子。 不过一看到他曹鸢就会想起了薛兮年。 同样都是寒门出来的,又同样都孝顺。 曹鸢回到府里,刚下马车,对面不远处也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上下来了个人。 “王爷!我家大人有请!” 第61章 你可是奸夫 曹鸢走了过去,上了马车里面的正是楚相国。 “楚相?” 曹鸢没想到楚相会来此找自己。 “王爷!请坐!” “老臣恐怕被旁人发现,就不下车迎接了!” “楚相哪的话!您是来接楚衍的吗?” “不了,玄风告诉我,他被王爷救了,希望王爷能等他伤势痊愈让他离府。” “离府以后呢?楚相是不打算让他回相府了?那他的官职……” 曹鸢想了想又说,“我知道了楚相,您是怕有心之人有机可乘!这个不碍事,我会亲自向父皇禀明!” “老臣就是想让王爷你转达,他应该去做他认为对的事情,他该去承担他的责任。” 曹鸢的神情中带着一丝不解,也没再追问,“啊……哦!放心!楚相我会带到的。” 曹鸢进了屋里。 楚衍与玄风二人在床上推搡着。 “你俩干嘛呢?” “王爷你快劝劝公子吧,他非要走!” 楚衍扶着床榻,低头不语。 “楚大人,要走?” “是去承担你的责任还是要跑?” 楚衍猛的抬头,“我父亲,你见我父亲了。” 曹鸢侧躺到罗汉床上,锦竹上了杯茶,她端起来悠哉悠哉地点点头。 “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就不要逞强好好在这养病。相府现在不是你自己不想回,是你已经回不去了。” “还有玄风!” “王爷请说。” “你不是会易容吗?以后来薛府可以大大方方的进来,不必爬墙!” “多谢王爷!”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偷摸养了面首呢!” “好了好了,本王累了,你们主仆散了吧。” “是!公子我明天再来看你!” “阿风……” “殿下,洗澡水烧好了!” “楚大人,我先去洗澡。你自己待着吧,省的又见到我脸红!” 楚衍认命地躺到床上,还没躺了多大会儿,锦竹又推门进来,“我来拿殿下的衣服。” 说着说着,锦竹吸了吸鼻子。 楚衍看着锦竹默默的擦眼泪以为怎么了,忙问道,“你,挨吵了?” “没有!” “殿下的身上又多了一条比之前还长的刀伤,这以后可怎么嫁人!” “她还要和离吗?” “当然了,殿下怎会和驸马这种人在一起!等殿下和离,殿下就带着我回边关生活!” 楚衍摸着下巴思索着,突然锦竹跪了下来。 锦竹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楚,楚大人!奴婢多嘴,奴婢多嘴!” “请楚大人千万别告诉殿下我说了这些!知道的话我就死定了。” “知道了。” 锦竹擦着脸就出去了。 楚衍陷入了深思,脑海中想起了与她换药的场景。 楚衍猛的摇了下头,“不行!怎么能想这种事情。” 在薛府休养了几日,楚衍也觉得该是时候离开了。 趁着天色已黑,曹鸢已经睡下了。 便换好衣服留书准备离开。 “走的这么突然,连个招呼都不打?” 楚衍浑身一僵。 “我该叫你楚衍还是萧行!” 烛火突然被点亮。 楚衍吐了口长气,他慢慢转过身来。 “公主,何时发现的!” “我也不知!可能是从你戴上面具的时候或是在你在山下救我的时候。”曹鸢坐了起来。 “既然公主知道了我也不再隐瞒了。楚衍与萧行确实是同一个人。” “还请公主不要降罪于楚相国,他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真的是蜀国人!” “是!”楚衍也不再隐瞒了。 “你为何来魏国,到底有何目的,是谁派你来的。” 楚衍嘴角弯了弯,“公主,我真的是楚相国的养子!” “楚相早年上过战场,确实是从战场上救了一个孩子,但他双腿残疾,你的腿?”曹鸢发问道。 “我是他的第二个养子,第一个养子几年前就病逝了。” “我来这里是寻找我失散的弟弟,正好早年我帮过楚相国,相国就收我为义子了。在魏国当大理寺卿也是偶然机会,并不是故意在魏国取得高位。” “我办的每桩案子都与相国汇报过。所以,还请公主不要带着成见看我,而错杀忠臣。” 曹鸢想不到还要问他什么,但是总觉得他还隐瞒了什么。 “此次离开,我是想要回蜀国。” “弟弟找到了?” “找到了,已经死了。”楚衍平视前方。 “请节哀!” “那你还有家人吗?” 楚衍摇摇头。 曹鸢低头思索着,看他出手那么阔绰,应该在蜀国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 而且还有随从,身手又这么好。 蜀国那么爱打仗,万一他回去攻打魏国,岂不是放虎归山。 得想个办法留下他。 不能让他回蜀国。 “公主,我真的要走了。我在你这里,确实不方便,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 “怎么是嫌我这里庙小?” “公主,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 楚衍觉得她莫名其妙,有些没事找事儿,不想与她产生纠纷,“随你怎么想,我要走了。” 楚衍刚打开门,门都还没全部打开,突然又关了起来。 “你做什么?” “外面有人!” “嗯?”曹鸢打开门一看,是整个薛府的人都在门口候着。 “怎么回事?” “曹鸢,你胆子不小,居然敢金屋藏男!给我把奸夫交出来。”曹商外面大喊。 “你如此给薛郎戴绿帽子,薛郎你应该把她赶紧休了!” 曹鸢看着楚衍。 “你怎么不走啊,你走吧!” “公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楚衍严肃道。 “那又怎样,她们还能怎么样我吗?顶多把你浸猪笼!你可是奸夫!” 曹鸢打开门走了出来,“什么事啊,怎么这么多人!” 曹商拉着薛兮年走到她面前,“皇姐,你现在真是太过分了,连这种事情都能做!” “女子出嫁从夫的道理你不懂吗?” “不懂又如何!你们大晚上兴师动众的本王还以为外面闹鬼了呢!”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让你的奴婢天天送那么多饭菜,还请了大夫,我说薛郎的衣服怎么少了原来是你!” “我们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你房间里多了人!” “阿鸢,你真的屋内有其他男人?” 薛兮年不可置信道。 难怪每次想要与她同房,她都不愿意。 “我屋多了人又怎样,你们郎情妾意,我还不能找别人聊会儿天了。”曹鸢靠在门框上,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薛郎别废话了,我们把她的奸夫给揪出来!” 第62章 我的幕僚 曹商一把将曹鸢推到一旁,然后带着身后的一群人直接冲进了屋内。 曹鸢默默地靠在门框上,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准备反击的打算。 \"让我好好开开眼,看看这个奸夫究竟长成什么模样!\" 曹商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当曹商等人闯进屋内时,他们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背对着他们站在里屋中央。 楚衍他挺拔的身姿往那一站,给人一种略显神秘而孤寂的感觉。 \"这......\" 薛兮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讶。 原来,真的有个男人出现在这里! “阿鸢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是谁?” 薛兮年见曹鸢不理她拽着她的胳膊说,“你就是因为他才远离我吗?你把我当成什么?就算你恨我娶了商儿也能这样作贱自己!” 其他的下人也都看见了楚衍的身影。 “天啊,王爷的奸夫居然就养在府内。”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府内多了个人。” “喂,你背着身算什么,给我把转过身来!”曹商见他一直没有转过身,上前拽着他的衣服。 楚衍转过身来,一回头,才发现脸上又戴了个面具。 “你什么人,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把面具给我摘下来。”曹商命令道。 “够了!”曹鸢终于开口。 “这是本王的幕僚!本王的幕僚其实本王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不如你帮我摘下他的面具?”曹鸢道。 楚衍看向曹鸢,幕僚? 曹商撇了撇嘴,“什么幕僚?我看一定是你养的面首,哪里来的小白脸吃我们薛家住我们薛家的。” 面首? 楚衍紧了紧眉,他想起上次醉酒她说的话。 “我告诉你等我把薛兮年给休了我立刻换十个面首。一定是京城最好看的,比薛兮年好看一百倍。” “阿鸢,他到底是谁?你...你简直太.....” “薛郎,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我看这就是她的奸夫,应该一棒给他打死!永绝后患。” “来人给我打!” 一群侍卫瞬间抄起武器,气势汹汹地朝着楚衍冲了过来。 楚衍双手悠然地背到身后,仿佛完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不到两个回合,他猛地飞起一脚,直接将几名侍卫踹飞出去。 那名侍卫惨叫一声,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其他人见状,不禁心生畏惧,但仍然咬牙继续围攻。 转眼间,一群侍卫便纷纷倒地,痛苦呻吟着。 此时,整个屋子已经一片狼藉,家具被砸得粉碎,物品散落一地。 曹商看着一地的侍卫,大喊道,“废物,真是群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 “曹鸢你好大的本事啊!还敢打人!我要告诉父皇。让薛郎休了你!” “兮年,你是信她的还是信我的?” “如果他真是奸夫我早就给他藏起来了,哪能被你们抓个正着。” “所以他真的只是幕僚?”薛兮年不可置信道。 “你的商儿可以连肚子都是骗人的,我何时骗过你吗?”曹鸢道。 薛兮年点点头,想想确实是这样。 “你!” “好了!商儿你闹了一晚上赶快回去休息吧!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找我了!” “薛郎……” “皇妹,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家里又不是菜市场,打坏这么多东西,又得本王自己买,你是在宫里养尊处优惯了什么都觉得不要钱。” “难为我还得自己拿钱贴补!” 薛兮年看了曹商一眼。 “兮年,和本王一起上早朝可好!” 薛兮年点点头。 “那阿鸢我先去换衣服了。” 薛兮年连理都没理曹商,转身离开。 “薛郎!” 曹商追着过去,屋内终于清净了,曹鸢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打了他们跑路。” 楚衍直言道,“跑路不就坐实了我是你的......” “我真的想邀请你当我的幕僚。” “你?什么意思!” “既然你回去也没有家人,不如你就留在我身边。” “反正你回去不是一个人吗?你就留在我身边,当我的……幕僚!”曹鸢步步逼近。 楚衍别过头,揉了揉鼻子,“公主,这样对你的名节不好。” 曹鸢皱着眉头,不以为然道,“不就一个幕僚吗?我准备多选拔几名官员,当我的幕僚!” “你就当我的第一个吧!”曹鸢慢慢靠近他,抬起手来落在了他的肩上。 “不可,公主!还请自重!” 又是自重! 怎么每次都要自重? 当一个幕僚怎么也要自重? 曹鸢被气的半死。 “楚衍我告诉你,你别蹬鼻子上脸,你的命都是我救的!” “我就让你当我的幕僚而已,你未免太小气了吧!” “事关你的名节,不能如此!” “我说你……” 锦竹见楚衍要与曹鸢吵起来了,赶忙劝诫道,“殿下,楚大人。你们别吵了。” “你们再吵会把别人招来的。” “楚大人,我们殿下在兵部还未站稳脚跟,身边需要一个像您这样的人。没有别的不自重的意思!”锦竹解释道。 “只是这样?” 原来是楚衍自己误会了。 “不然你以为我什么意思?” 曹鸢想起来了,上次她开的玩笑,恍然道,“楚大人,你不会以为我是看上你要让你嫁给我吧!你真是想的太多了。” “我身为大魏的公主,怎可找个身份不祥的蜀国人!” “虽然你是比薛兮年生的好看,但我目前对任何男人都没那种想法。” “一句话当不当!要不是我现在在兵部光给四皇叔擦屁股,我才不会如此厚着脸皮求你呢!” 曹鸢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我知道了公主,你需要我帮你多久?” “一年!” “???”楚衍沉默了。 “那半年?”曹鸢试探性了说了。 “一个月。”曹鸢说。 “三个月!”楚衍说。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的。 “一个月成交!”说完楚衍就离开了屋子。 曹鸢后悔的打了下自己的嘴,真是的怎么还说少了。 “喂你去哪?下完早朝记得去兵部啊。我在兵部等你!” 第63章 收买他 曹鸢刚到兵部,桌子上的文书已经垒了一桌子,看的头大。 很快,范青离也拿着文书过来,“王爷,这些是兵部内部军官升职名单。请批阅。” “放到这吧!” “这些需要现在就批!” 曹鸢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范青离倒是有点不耐烦了,“王爷是信不过我们?” “这怎么说的?这些文件既然是让本王批阅,本王难道还不能看看了?” “以前四王爷在的时候,他会很信任我们!” 曹鸢站起身来,“信任归信任。本王只是代为管理,万一本王签过字出现纰漏,这责任谁来负?” “王爷这么怕担责怎么管理兵部?” 曹鸢猛的站起身来,耐着性子说,“范青离范大人!本王能不能管理兵部不是你可以置喙的!” “你要真觉得你有本王更合适可以向陛下举荐。不过在此之前请你遵循圣意!” “你回去吧,等我把这桌上的都看完再看你给的!” 范青离憋着气离开。 曹鸢看着这桌上的东西挠挠头。 范青离从里面出来,正好与带着面具的楚衍擦身而过,范青离的目光停留在楚衍神秘的面具上。 “你来了!快来干活!”曹鸢抬头看见他像见到了救命稻草。 “这么快!” 曹鸢站起身来,捧着一些公文扔进楚衍的怀里。 “今日咱们俩要把这些都捋一遍。” “公主,我只会探案。你这些兵部的我怎么做得来。”楚衍看着曹鸢,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奈。 “而且,你好像还没说给我的报酬!”楚衍平静道,看上去根本并不对报酬感兴趣。 “报酬……” 曹鸢被楚衍的话问得一时语塞,她原本也只是让楚衍帮忙,“物尽其用”。 哪里还打算给报酬。 楚衍看着曹鸢的表情,倒是觉得有些意思,于是轻笑了声。 曹鸢装腔作势道,“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应该知道报恩!怎能与我要报酬!” “我在陈国也舍命救了你一命,一命抵一命!” 曹鸢撇撇嘴,说不过他,只能点头答应,“行吧!但我得看你表现,等一个月期限到了你再跟我谈这些,怎么说你得让我这个雇主满意才行吧!” 楚衍冷冷的看着她,仿佛不太相信。 “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对不糊弄你!” “开始吧!” …… 从天亮到天黑。 曹鸢与楚衍终于批完了所有文书。 “终于弄完了!”曹鸢累的直接躺到了地上。 “想不到这军需物资四皇叔居然贪污了这么多。”曹鸢愤恨道。 “你说这,这么大的窟窿。我抄家的时候王府也没有这么多的钱!这钱都去哪了?” “既然四王爷贪污这么多钱,那么从他这里发到下面的兵器装备粮草这些是不是都有可能缩水!”楚衍一语中的,“如此一环接一环。” 曹鸢突然精神了起来。 “是啊!你说的对,当地的官员可能也会和四王爷苟合,这样一层一层扣到了军营就可能不剩什么了!” “不行!我们得下去其他地的驻守军营巡查!拨乱反正!” “我们?”楚衍一下子点出了重点。 “对啊,你和我!”曹鸢强调道。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而且你应该和兵部的官员更为合理。” 曹鸢思索了一番,“那我就只能和范青离去了。正好我借此机会收买他!” 楚衍抬起眼皮,脸色低沉,“随你便!” “那你说我先去哪里?” 楚衍想了想说,:“安州都督府是之前四王爷提拔的。那里的司马和长史是四王妃的母族。” 曹鸢很认同,“嗯!明日我就向父皇请旨!” 白天。 曹鸢命人将把手下的批复文件交于各个官员。 这几位臣子在曹鸢屋外,吵吵嚷嚷着。 “这钱怎么给这么少!” “我这个军营军官晋升给拒了!” “还有我,居然设置每个武将的考核!” “之前都是走个过场,怎么到她这如此较真!” “不行不行我们得一起去说说!” “走!” 曹鸢正好从门外走来,“诸位大臣,可是有事要与本王商议。可以进屋详谈。” “王爷,臣想问问为何这钱批下来这么少,马匹,粮草兵器库都需要用钱。这样的话军营的将士应该会有怨声。” “本王看过你们兵部的账目,上面的钱财就算让四王爷的抄家所得填进去也还是处于亏空的状态。” “就算如此,之前四王爷在的时候也没见节约如此啊!我们国库是有钱的。” “国库的钱怎可乱动,账册上的很多东西都不是军营所需之物,本王自小在镇北候身边长大,什么该有什么不该有,本王 一看便知。你需要本王一个个给你念出来吗?” “过几日本王会亲自去各地驻扎的军营巡视,等本王巡视回来再进行批款。” 范青离开口道,“王爷,昨日我给你的军官升职为何被拒了?那些都是到年头可以晋升的。” “本王已查看过他们的资料,你们并没有给本王一个合理的升职条件,而只是因为他们的年限够了进行升职。” “我大魏军营里,升职的军官应全方位达到要求。” 曹鸢看着范青离旁边的臣子说,“还有就是武官的选拔,居然更偏向笔试而非武试!” “本王虽是代管,但不代表你们可以糊弄本王,糊弄当今圣上。” 下面的人全部跪了下来。 “范大人,过几日你随本王启程去各地军营巡视,今日早些回去收拾东西。” 范青离拒绝道,“王爷,我还要有其他的事情。还是派……” “本王是要负责兵部军官选拔的官员去,倘若你不是大可不去!” 曹鸢起身离开。 范青离看着曹鸢的背影陷入深思。 几个臣子又在议论着。 “看来王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是啊,感觉应该能比四王爷管理的好!” “不过就是咱们的油头没有了。” 范青离不禁道,“各位大人还是都各司其职吧,我就和王爷去巡查了。告辞!” 第64章 不就是生的比我们好 圣旨一下,曹鸢一行人就启程了。 这次皇帝提醒曹鸢要低调行事,所以曹鸢就带了几个随从。 宽敞舒适的马车内,曹鸢和锦竹相对而坐。 锦竹熟练地泡好一壶香茗,并从精致的锦盒中取出几样美味可口的点心,轻声说道:“殿下,请用些吃食垫垫肚子吧。” 曹鸢接过茶杯轻抿一口,不禁微微皱眉抱怨道:“唉,这一出门连茶都没味了。” 说着,她伸手掀开了车窗帘子,目光投向前方正骑着高头大马领路的范青离,关切地喊道:“范大人,一路奔波辛苦了!要不要上来歇歇脚?” 然而,范青离却挺直了身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多谢殿下美意,但下官身负重任前来办事,并非游山玩水之辈,不敢有丝毫懈怠。” 听到这番话,曹鸢心中暗暗思忖着:“哼,嘴巴倒是挺硬的嘛。这趟行程下来,定要让他心甘情愿地归顺于我。” 到了安州。 “王爷,我们已经抵达安州了,距离都督府想必不会太远。” 范青离快步走来,向王爷禀报情况。 曹鸢微微点头,片刻后,她开口说道:“都督府长史乃是四王妃的母族,前往那里恐怕难以洞察到真实情况。依本王之见,不如改道前往卫所,不知范大人意下如何?” 范青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一切全凭王爷做主。” 卫所里,刚进入就传来阵阵呼喊声,原来是军队中的士兵正在进行日常操练。 卫指挥使得知王爷等人的到来,赶忙前来迎接,并引领他们来到了练兵场。 站在练兵场上,曹鸢不禁皱起眉头。眼前所见让她大失所望——士兵们的动作显得绵软无力,毫无斗志可言。 尽管此处并非边境重地,但如此这般的训练水平实在令人堪忧! 曹鸢心中叹息,这样的军队怎能担当保家卫国之重任? “范大人也是上过战场的,觉得这些兵交的如何?” “马马虎虎!” 范青离道。 “你们是何人,有什么资格说我们马马虎虎?”曹鸢他们身后出来了一个身穿银甲的男子。 “住口!这是代理兵部的硕王殿下,和兵部职方司的范大人。” “王爷,范大人这位是我们的李承掖将军。” “呵,你就是那个杀了四王爷的华阳公主?看着不像啊!我看就是京城里谣传的。” “李将军,慎言!” “王爷,范大人,我们李将军他就是脑子跟嘴跟不上,您别见怪。” “王爷,说白了你们两个不就是生的比我们好!倘若你们与我们出身一样还不见得能不能进卫所。” 范青离倒是不高兴了,“既然如此,那就跟我比试比试,我非打的你跟我求饶。” “好啊!来啊我怕你!” 李承掖卸下铠甲,范青离说道,“你不用卸铠甲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李承掖从不欺负人,别输了说是我穿铠甲的原因。” “来吧!” 两人赤手空拳地扭打了起来。 卫指挥史向曹鸢解释,“王爷,之前都督府的大官来,他也是如此,希望王爷不要怪罪他!” “无妨,都督府的官位向来是世袭的。我们确实是只是比普通人要拥有的更多。” “李将军也是空有抱负无处施展,他说话太直,有一次还差点被剥夺了军籍。” “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气性这么大!” 曹鸢紧紧地盯着场中的范青离,只见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有些难以抵挡对方凌厉的攻势。 她忍不住开口说道:“要不我来吧!” 范青离咬了咬牙,坚定地回答道:“不用!” 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倔强和不屈。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与范青离激战正酣的人,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招式。 渐渐地,曹鸢发现出了他的破绽。 场上的局势愈发紧张起来。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场较量将会以两败俱伤收场的时候,范青离竟然也找到了对手的破绽,并成功发动反击,一举扭转了局面! 范青离和李承掖打成了平手,双方各自退开几步,气喘吁吁地望着对方。 “李将军真是厉害,竟然与范大人打成了平手,但你还是得跟本王比比!” “你?我从不打女人!” “李将军你不会是知道我比你厉害所以不敢跟我打吧!”曹鸢用激将法。 “李将军跟她打!” “是啊,跟他打!” “既然大家都想看,那就出招吧!” 李将军一拳上去,曹鸢敏捷地躲了过去。 曹鸢仅仅只用了十招便将他制服,这让范青离也大吃一惊。 “我不服,我们兵器打。”李承掖大喊道。 他拿了两把枪,扔给了曹鸢。 两人又打了起来,曹鸢从天而降一枪将他的枪劈成两半,而她的枪也断了。 “你赢了!王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想怎么罚我都听你的。” 曹鸢捡起兵器仔细看了看,“李将军不必如此。我能赢你是因为我在旁边看到了你的招式。” “刚刚本王看到你们的兵器,确实和朝廷上报质量不符,本王会回去帮你们更换兵器。” “真的吗?那就多谢王爷了!” “不过你们的士兵还是需要加强训练,刚刚范大人并没有说错。” “王爷,实话实说,我们安州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发饷银了。你真不能怪我们不想训练!”李承掖道。 “这里的都督是四王妃的母族。他们知道四王爷倒台,更变相的从上面发下来的银钱上做手脚。” “我们每次从都督府门口过都能听到莺歌燕舞的声音。” 卫指挥使上前阻拦,“王爷,别听李将军胡说!没有的事儿!” “怎么没有!” “你有证据吗?”卫指挥史问道。 李将军不再说话了。 曹鸢看向范青离。 两人离开了卫所。 马车上。 “王爷不打算,去拿都督府?”范青离问道。 “范大人,一个都督府是我们两个说拿就拿的吗?我们得有证据!” “你是不敢了吧!”范青离道。 “你敢吗?那可是侯府的人世袭。就连四皇叔谋逆我想他们侯府也是知情的,你敢不敢呢?”曹鸢试探道。 范青离低下头,“我不知道。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敢,但如果我可能会连累了整个尚书府,就不知道了!” 嗖的一声,一支冷箭从外面射了进来。 第65章 昨晚是第二十八位小妾进门的日子 “王爷小心!” “啊殿下!” 范青离挡在她们身前,箭从范青离的胳膊擦过。 “范大人,你怎么样?伤到了吗?” 曹鸢打开门,外面什么人都没了。 曹鸢检查了车上的那支箭,松了口气,“还好箭上没毒。” “锦竹快拿东西包扎一下。” “是!殿下!”锦竹拿了药箱。 “都督府的人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是想把我们吓走。先找个客栈住吧?”曹鸢问道。 “就我们带这几个人,住什么客栈,不如直接去都督府。” “嗯?也是,就算有什么事情,那也得他都督府承担。” 曹鸢顿时觉得这范青离倒是没想象中那么纨绔。 反倒还有点脑子。 还好没和前世让她当了正妻,弄得尚书府家无宁日。 都督府的大门敞开着。 曹鸢二人被门口的守卫迎了进来。 刚走到院内,一个男子从里屋出来,那人穿着里衣,敞开露出胸膛,头发随意挽着,还在头上戴了朵花。 “混账!光天化日如此穿着成何体统!”范青离大声道。 “小爷,我可是司马!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身后这俩小妞长得不赖,正好让爷爷我玩玩!” 男子刚想朝曹鸢扑过去,被身后的人喊住,“放肆!” “臣特来迎接王爷,范主事。请王爷、范主事不要见怪!” “你是?”曹鸢问道。 “在下是都督府的长史,鄙人姓刘,这是秦司马。” 刘长史斜了秦司马一眼,“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拜见!” “拜,拜见王,王爷!”秦司马晃晃悠悠的行礼。 曹鸢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别过头去,“大白天的,你一个司马就能喝成这样?” “是这样的王爷,昨日是他的喜宴,所以喝的有点多了。” “喜宴?” 秦司马一脸老态,看着年龄怎么也到了不惑之年。 “回,回王爷的话,昨晚是我的第二十八位小妾进门的日子,所以喝多了。” “二十八!”曹鸢与范青离同时喊出。 她们互相看着对方,一脸地诧异。 还真是天高皇帝远,一个小小的司马居然有二十八位小妾! “以前四王爷在京城的时候也就只敢在府外养了几个。”范青离小声道。 “王爷,纳妾可不违反大魏律法。我们这的人纳妾是很正常的。”秦司马道。 “秦司马身体康健,当然可以纳妾,只要是自愿的自然是可以的。” 曹鸢后面那句话一出,秦司马脸上顿时有些难看。 “王爷、范大人咱们里面请吧。”刘长史忙说。 “不知王爷来此是有何事?”刘长史说。 “本王代管兵部,圣上命我等来京城周围巡视情况,本来没想麻烦你们,只不过本王走的路上被人行刺了。你看范大人手臂上还有伤!” “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只听得一声怒喝响起,刘长史霍然站起身子,他那满脸的愤怒仿佛要将整个屋子都点燃一般。 “竟然敢在我安州这片土地上做出这般行径!简直是无法无天!” “正因如此,本王与范大人才不得不前来都督府,烦扰诸位了。” 曹鸢静静地观察着刘长史的反应。 只见刘长史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惊愕之色,看上去似乎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 然而,曹鸢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疑虑,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一个下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回长史的话,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两位可以先去休息,等天黑了我们好为两位准备好饭菜。”刘长史道。 “多谢款待!” 下人带着曹鸢二人去往后院房间。 “你们的刘长史家中有几名妾室啊!” 下人说,“回禀王爷,长史家中未有妾室,只有一名正妻。” “你们长史和司马还挺不同的。一个家里几十个妾,一个只专情于一人。” 这时,曹鸢对面的长廊上有一个女子从房里出来,脸上还带着伤。 “那人是谁?秦司马的新娶小妾?” “不是新娶的!” “王爷住这间,范大人住那间。晚上宴席开始,小人会来叫你们的。” “多谢!” “范大人那我们先休息?” “我们还是应该先计划下接下来要干些什么!” “甚好!你来本王屋里吧!” “不如王爷随我出去看看。” —— 街道上,外商小贩倒是不少,只不过感觉少了些什么。 “范大人可觉得街上有哪些别扭之处?” “是啊,人倒是不少但感觉少了些什么?” 两人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仔细观察了周围。 “胭脂!” 范青离突然说道。 “什么?”曹鸢疑惑道。 “没有见卖胭脂的,好像没有女子的东西。” 范青离恍然道。 “是啊!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还懂这些。” “家里的两个妾为了一盒胭脂打的不可开交,我每天回去都得去街上给她们买女子的东西,自然懂一点。” “反倒王爷自小在军营,估计对这些从不感兴趣才是。” 曹鸢找了一个卖板栗的小贩,“老板,你这栗子怎么卖!给我来两包吧。” “哦,哦好!”小贩看见曹鸢像是见了鬼似的。 “老板,我们是今日刚巧路过此地,请问你们这里哪里有卖胭脂的。” “姑娘,还未出嫁吧?那就赶快离开此地吧。不然会被歹人抓走的。” “抓走?笑话,光天化日之下谁敢抓我!”曹鸢笑道。 曹鸢说话的声音大了点,引来了其他人的目光,他们见到曹鸢像是见了鬼似得,看的曹鸢后背发凉。 “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远处连着几声大喊,小贩全部开始收摊。 “姑娘我不卖给你了!快走!” 这是怎么回事? 曹鸢走向范青离,“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曹鸢二人朝前面走去,只见前面几个官兵拿着刀挨家挨户搜刮钱财。 “大人,我没有钱了。”小贩抱头求饶。 “没钱,还敢摆摊!给我砸!” “大人不要啊,您这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我告诉你们,都督府秦司马昨日纳妾,我们已经给了你们几天时间了你们居然还交不起钱。是当司马是死的吗?” “大人,我真的没钱了。求求你们,别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废物去死吧!”官兵拿着刀就朝老人身上砍去, 第66章 打草惊蛇 一道寒光骤然闪过,犹如闪电般从空中疾驰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飞射而出的宝剑竟然不偏不倚地与官兵手中的大刀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 刹那间,火星四溅,金属碰撞之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什么人!” 范青离将剑收进剑鞘,“身为官兵居然敢拿刀对着无辜老百姓该当何罪?”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管我们官家的事情。知不知道这安州是谁的地盘。” “是谁的?我倒要听听大魏国土是谁的地盘!”范青离怒道。 “哼,一个小小的司马纳个妾还要向百姓要银子,笑话。” “看你们是外地人我就告诉你们。我们安州那可是依靠都督府的。” “一个都督府而已,什么时候权力大到跟土匪一样打家劫舍。”范青离不屑道。 “我们都督府刘长史的姐姐可是当今平乐侯府侯爷的小舅子,当今四王妃可是我们刘长史的外甥女,怕了吧!” “不光他们要交,连你们路过安州也是要交钱的。”为首的士兵举着大刀指着他们。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啊?” “哼,我可是......” 范青离正准备自报家门,曹鸢抢先说道,“两个路见不平的人。你们如此行径,跟山路上的悍匪有何区别?” “兄弟们,咱们把这女子绑了给秦司马做小妾怎么样?” “好!” 士兵们欢呼雀跃。 “那你们就尽管来试试!”曹鸢笑了笑。 曹鸢看向范青离,范青离出剑极快几招就将这一群人打倒。 范青离本以为后面欢呼声一片,突然人群中一个小贩喊道,“你们几个捣什么乱,赶快走!” “对啊,赶快走。” 一旁的小贩对着她们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人,如此不识好歹,我们不是为了你们吗?”范青离喊道。 “这是我们的事儿你们两个外乡人别我们的地盘上捣乱。” “谁需要你们帮忙了,我们求你们帮了吗?赶快走!” “对啊,快走!快走!” “各位,你们当真要被他们一直压迫吗?我们可是为你们伸张正义!”曹鸢也不解道。 “谁要你们给我们伸张正义了,赶快滚出安州!” “对啊滚出安州!” 好几个情绪激动的老百姓竟然朝着他们狠狠地丢出了一片片已经有些腐烂发臭的菜叶。 \"喂!你们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范青离满脸怒容地冲着那些人怒吼道。 然而,曹鸢和范青离并没有因为他的怒吼而停止遭受攻击,更多又脏又臭的鸡蛋以及各种乱七八糟、散发着恶臭的菜叶不断地向他们砸来。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闪电般从半空中掠过,稳稳当当地挡在了他们两人的面前。 他迅速地撑开了一把巨大的雨伞,将所有飞来的杂物都尽数挡住。 “快走!” 楚衍护送着曹鸢和范青离离开了这片混乱不堪的地方。 进入了一条偏僻的小巷,这些人看后面已经甩掉了人,便停下了脚步,舒了口气。 “真是惹了一身晦气,都是一群刁民!”范青离愤恨道。 她们整理起自己沾满了菜叶的衣裳。 衣服上、头发间甚至脸上都挂着绿色叶片和蛋液。 楚衍第一次见曹鸢如此狼狈,在京城他可没机会见过能让曹鸢如此吃瘪的模样。 想到这里,楚衍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不许笑话我!” “我还以为公主是不会吃瘪的!” 曹鸢白了他一眼,真是过分。 “诶,楚……” 曹鸢话到嘴边紧急收回。 “萧行!你怎么会来?你不是说你有事来不了吗?” “我怕公主一人招架不来。”楚衍微微一笑,轻声道。 “你来了你不赶快现身,还看着我们被丢菜叶是何居心。”曹鸢厉声呵斥道,语气中带着埋怨。 “是我的错,我以为公主连四王爷都能对付的,这些百姓更是不在话下。” “对了,范大人,这是我新请的幕僚!” “多谢!”范青离道。 “你们如此行事,太过莽撞了。”楚衍道,“他们都是深受都督府压迫的百姓,我们惩治这些小兵,还会有新的兵过来压迫他们。” “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只是路见不平,但对于他们是雪上加霜。都督府向来是世袭制,对于他们来说都督府是谁管都是一样的结果。” 曹鸢两人沉默了。 “看来你来之前都打听好了。”曹鸢道。 “安州的府衙与都督府沆瀣一气,你们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 “那你说怎么办?”曹鸢问道。 “先回去吧!想要解决根源问题你们得回去都督府。” “我们?” 曹鸢与范青离互相看着对方。 “你们回都督府应该先办正事,欺压百姓这些不是兵部该管的。” “那好吧,我们先回去。” “记得回去换身衣服。”楚衍提醒道。 曹鸢与范青离往外走去。 “王爷,他不和我们回去?”范青离问道。 “管他呢,他应该有其他的计划。”曹鸢不以为然道。 都督府内。 秦司马与刘长史在厅里小声议论。 “长史,街上那两个逃跑了,你是没看见那场景跟个过街老鼠似的,谁知道她会是个王爷!”秦司马笑道。 “行了行了,也别太得意。探子来报,他们还去了军营,看来是知道我们不发军饷的事儿了。”刘长史摸了摸胡子,“都是几个小娃娃,吓唬走就算了,成不了大器。” “长史说的是,这两位我们不拉拢了吗?那可是先太子的胞妹。” “都是皇亲国戚,谁又不知道谁几斤几两。你去准备几个......” 刘长史靠近他耳边说。 忽然锦竹像是走错了路,从门外路过。 瞬间,秦司马的心思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 “给你说的话你记住了没?” 刘长史肃然道。 “听,听见了。” “我告诉你,咱们还不清楚她什么来头。你给我把你的心思收收。” 秦司马应付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当然知道什么是正经事。” 第67章 区区一个都督府算什么 刘长史刚离开,秦司马就跟失了魂似的,在院内寻找锦竹的身影。 锦竹在长廊上踱步,自言道,“奇怪了,怎么一个人都没?” 她转过身去,正好看见眼前的屋门开了一条小缝,顺着门缝可以看到,屋内有一女子正坐在地上。 锦竹敲了敲门,轻声问道:“姑娘,请问厨房在哪里?我想找点吃的。” 然而,那女子并没有回应,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锦竹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礼貌地又问了一遍。 “姑,娘?” 这时,女子缓缓转过头来,眼神冰冷地看着锦竹,却依然一言不发。 锦竹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寒意。 而就在这时,锦竹突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一道黑影正在慢慢地覆盖过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转过头去查看情况。 这一转,她不禁吓了一跳。 满脸横肉的秦司马正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 狰狞的面容让锦竹不寒而栗。 “秦,秦大人。”锦竹往后退了几步。 秦司马往前进了几步,声音压低,“小姑娘,是去哪啊?知不知道这都督府可危险了,不兴乱走动的。” “秦大人,我要.....啊!” 锦竹跌到地上,她看着刚刚的女子,还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不动,头却抬了起来,直直的看着自己。 女子没有任何表情,眼睛没有任何的亮光,锦竹更是感到恐慌。 “怎么摔倒了,多疼啊。”秦司马拉扯她的胳膊说,“我帮你检查检查哪里伤着了没吧!” “啊不要!救命!别碰我!”锦竹向后面挪着。 突然锦竹立刻喊道,“秦司马!我是硕王的亲信,硕王手拿虎符能调动十万将领。硕王要是知道你动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还敢吓唬我。等我玩完你,我就让王爷说让你当我的小妾。”秦司马不以为然道。 “我不是吓唬你,我家王爷连四王爷都敢违抗圣意杀了,你区区一个都督府算什么!” 秦司马思索着不知在想什么。 锦竹见秦司马像是被唬住了,又说,“你现在放了我,我什么都不会给王爷说。”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声响。 “王爷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 锦竹拼了命地呼喊,“救命.....” 秦司马捂着她的嘴吓唬道,“知道什么该说吗?要是让我知道你告诉王爷,我就让你出不来这都督府。你可以只管试试。” 锦竹点点头,现在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间房。 曹鸢刚回到厢房里,锦竹从外面慌张地跑进来。 “你去哪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锦竹惊魂未定浑身发抖。 “不是告诉你不要自己出来乱跑吗?” “殿下,我,我想给你拿点吃的就出去了。” “那吃的呢?”曹鸢看她两手空空。 “忘...了...拿。” 她怎么了? 平时很少见她这样。 “锦竹,你是不是碰见秦司马了?” 锦竹猛地摇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 曹鸢见她这样也不再追问她,“你去让府里下人烧点热水,我要洗个澡换身衣服。” “是!” 锦竹慌忙地离开,曹鸢看着她的背影,不会真碰见那个好色的司马了吧。 热水灌入澡盆内,锦竹服侍曹鸢洗澡。 “殿下,你背上的伤痕好像不太明显了。” “是吗?这么快就长好了。” “楚大人给的药真管用。” “什么药?我怎么不知道。”曹鸢转头问道。 “就是那日晚上楚大人临走的时候,给我了一瓶药,说抹上疤痕很快就会好了。” “这样啊,也不跟我说一声。”曹鸢嘴角上扬。 就在此时,屋外的秦司马正凑到门边,透过那窄窄的门缝向里窥视着。 屋内热气腾腾,水雾弥漫,隐约可见曹鸢正在沐浴之中。 然而,正当秦司马看得入神之时,一颗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小石子猛地击中了他的腿部。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力量极大,毫无防备的秦司马顿时失去平衡,一个踉跄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哎哟!”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身体与地面撞击产生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谁在外面!”曹鸢大叫道。 曹鸢围上衣服就出来了。 锦竹、曹鸢以及住在隔壁的范青离纷纷走了出来。 当范青离看到眼前之人竟是秦司马时,不禁惊讶地问道:“秦司马?竟然会是你!” 她的目光随即转向一旁的曹鸢,只见曹鸢的头发依旧湿漉漉的,瞬间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范青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瞪着秦司马怒声说道:“好啊!区区一个小小的司马,居然胆敢偷看硕王沐浴!简直胆大包天!” “依我看,干脆把他的眼珠子给挖下来算了,省得他日后再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 说罢,范青离二话不说,伸手便将秦司马给拎了起来。 “你敢伤我,刘长史不会放过你的。” 秦司马紧张道。 “怎么了这是?”刘长史正好也过来了。 刘长史见状问道,“范大人,有话好好说。” “听到了没,还不快松开我。”秦司马道。 范青离松开了手,“刘长史,都督府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看硕王殿下洗澡。硕王可是当今圣上的华阳公主,你说我挖了他眼行不行。” 秦司马躲到刘长史身后,“胡说的,我只是刚巧路过。” 刘长史斜了他一眼,秦司马便低头不再争执了。 “怎么没见你路过我的屋子呢?”范青离道。 “范大人,可能是误会,秦司马怎敢偷看王爷洗澡。” “我们当场抓获还有什么可误会的。” “王爷,范大人,是这样的。我刚刚让秦司马来这里是请你们去前厅宴席,我是看他去了这么久还没过来,就想着来看看。” \"没想到被当成淫贼了。就算真的是秦司马偷看的, 他又怎么会傻到被你们抓到。” “对啊,真不是我。”秦司马狡辩道。 曹鸢看了地上的石子痕迹,心道,“刚刚是有人提醒我。看来这都督府还是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 “王爷、范大人请吧。” 秦司马的目光直直落在锦竹身上。 曹鸢看向锦竹,“你自己在屋里闩上门不要随便给人开门。” 第68章 美男计 宴席开始,众人落座。 “王爷、范大人。这是我们为二位准备的接风宴。我们安州不比京城,所以都是些家常便饭,希望不要嫌弃。” 刘长史举起酒杯。 “刚才的事情确实是我安排不周,让两位误会了。这杯酒就算我刘某给二位赔不是。”刘长史一口饮过。 秦司马也倒了杯酒,“王爷,范大人,这杯酒我敬你们。” 曹鸢与范青离眼神交流一番,一起举杯喝酒。 曹鸢看着桌上的饭菜,与平日在酒楼的差不多,虽算不上奢华但也不算寒酸。 看来这位刘长史是在试探自己。 “多谢刘长史了。只不过本王觉得刘长史好像并不诚心呢!” “王爷何出此言。”刘长史紧张道,神情凝重。 “本王去卫所他们说已经好几个月没发军饷了,这怎么我们来一趟就给我们吃这些!” 刘长史与秦司马眼神交接了一下。 秦司马立刻笑嘻嘻地说,“嘿嘿,王爷!您肯定是听李将军说的,他的话可不能信,军饷不发是因为他经常带头闹事,我们未开除军籍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这是我们向上级罚他的公文。这还是当时四王爷在世的时候批给我们的。”秦司马从怀里掏出公文交于曹鸢。 曹鸢连看都没看放到了一边。 看来跟楚衍想的一样,早就准备好了。 秦司马道,“快来人!把这儿的饭菜都撤了,重新上新的。” “是!”下人们快速走进来将饭菜都撤走。 “王爷,范大人稍安勿躁,佳肴马上就准备好。在此间隙,不妨一同欣赏这美妙绝伦的歌舞表演。”刘长史面带微笑,轻声说道。 只见刘长史手一挥,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乐师鱼贯而入,他们手持各种乐器,奏出一曲曲悠扬动听的旋律。 紧接着,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女轻盈地走进大厅,她们如同仙子下凡一般,翩翩起舞,婀娜多姿。 而坐在一旁的秦司马,那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直勾勾地盯着那群舞动的女子,仿佛要将她们生吞活剥似的。 曹鸢的目光一直放在秦司马身上,想着只要是在自己脸皮底下,就不会有事。 不知何时门外进来一个男子,他越过范青离走到曹鸢身前,跪在了她旁边。 “王爷,奴才为您倒酒。” “奴才?” 曹鸢随便瞥了他一眼,那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又让她看了过去。 只见那男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其中有一半随意地披散开来,头上简简单单地插上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更衬得他整个人清雅脱俗。 两鬓之前还特意留出了一小撮细碎的发丝,随风飘动间若隐若现地露出他那白皙如雪的肌肤。 当他缓缓抬起头时,那张面庞简直美得令人窒息!那双眼睛,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眸之中宛如蕴含着一池春水,波光粼粼,摄人心魄。 这一眼望去,着实让人不禁为之惊艳,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爱之情。 而一旁的曹鸢此刻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好奇。竟然会有一个奴才长得这般俊美非凡。 “王爷,王爷!”秦司马喊道。 曹鸢回过神来。 “王爷,这是我们这里新买的奴才!您在这几日就让他来伺候您吧。”秦司马笑道。 曹鸢低了低头想了想,这算美男计? 尽管其容貌出众,但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来看,却丝毫不像一个普通的都督府奴才那般卑微怯懦。相反,他举手投足之间皆流露出一种高贵典雅的风范,仿佛与生俱来一般自然流畅。 “不用了,我和范大人不需......” 曹鸢转过头去,范青离已经搂着一个姑娘喝起酒来了。 “范大人,再喝一杯吧。” 范大人点点头手在她身上游走。 “范大人......” 曹鸢这才恍然,美男计? “范大人对我小妾伺候的还是很满意的!”秦司马道。 小妾? 曹鸢冷笑,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把自己的小妾推出去伺候其他男子。 “想不到秦司马居然如此大度。” “不值一提,我小妾多的是,范大人喜欢就拿去就是了。” 此时曹鸢才终于明白,他纳妾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笼络官员,顺便借个油头搜刮民脂民膏。 当真是一举两得。 “王爷,奴才叫罗久澜,叫我阿澜就好了。” “阿澜!”曹鸢喊了声。 “王爷请喝酒。” 曹鸢接住了他的酒,“你真的是奴才?” 罗久澜笑了笑,自嘲道,“王爷看着我不像吗?我自小因为长得好看,别人都觉得我不像个奴才。可惜我命贱,生来就只是个奴才。” 曹鸢没再接话只得默默饮酒。 就在罗久澜将酒杯斟满美酒之时,一旁的曹鸢无意间瞥到了他那只正在倒酒的手。 目光稍作停留后,便被其虎口处那块显眼的老茧吸引住了。 她深知,那些常年紧握着弓箭之人,虎口部位往往会留下这般独特的印记。 曹鸢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掌,并轻轻地将它翻转过来。果不其然,在同样的位置,赫然有着一块与罗久澜如出一辙的老茧。 一个奴才还会需要学射箭? “你学过武功吗?” 罗久澜怔住了,随后表情轻松,“之前买奴才的主子有教过奴才。但也算不上会,只是些三脚猫功夫。” 曹鸢点点头,也就没当回事。 佳肴已陆续上桌。 “王爷,佳肴已经准备好了,您要吃什么?我帮您夹!” “我,我自己来就好!” 几杯酒下肚,曹鸢才想起自己来这的正事。 “刘长史,明日本王需检查你们都督府的这五年来的所有军队相关军饷发放、军官晋升等情况,明天要给我们准备好。” 秦司马笑嘻嘻道,“好的王爷,我们定会准备好这些。” “对了王爷,忘了问你们了,这次你们来安州准备待几天?”刘长史问。 “我准备……” 曹鸢刚想回答,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 第69章 锦竹失踪了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曹鸢悠悠转醒。 她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过一般,疼痛难忍,让她不由得从床上坐起身子。 \"锦竹……我口渴了……\"曹鸢声音沙哑地喊道。 话音未落,一个清脆而又带着几分惊喜的声音传来:\"王爷,您醒啦!\" 男人的声音。 曹鸢立刻清醒了起来,她看着不远处跪在地上的男人,正是昨日为她倒酒的罗久澜。 罗久澜脸上满是关切之色,手里端着一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你?” “昨日您醉酒,奴才就将您抬回厢房了。\" 说着,罗久澜站起身来走到曹鸢跟前,端起托盘上放置的醒酒汤,”王爷,这是醒酒汤您快喝了吧!” “额……你叫什么来着?” 曹鸢眉头微皱,努力回忆着,但脑海中却一片空白,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回王爷,奴才叫罗久澜,叫我阿澜就好了。” 罗久澜轻声回答道,同时小心翼翼地将一碗醒酒汤端至床边。 “哦,是阿澜。”曹鸢喃喃自语着。 就在这时,一段模糊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让她猛地回过神来:“不对……我好像记得昨天......” 刹那间,所有的片段如潮水般涌现出来,那杯被人暗中动过手脚的酒。 想到这里,曹鸢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警惕起面前的人,她二话不说,抬手将罗久澜手中的醒酒汤打翻在地。 只听“哐当”一声脆响,瓷碗瞬间破碎成无数片,汤汁四溅开来,溅湿了罗久澜的衣裳和脚下的地面。 罗久澜惊恐万分,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昨日你们是不是给本王下了药!”曹鸢怒目圆睁,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罗久澜。 她紧咬着牙关,心中充满了愤怒与疑惑。 “奴才没有,您就是给奴才几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对王爷您下药!王爷恕罪!” “昨日王爷您醉倒以后,奴才就扶您进了房间,什么都没做!一直在这守着您!” “求王爷恕罪,求王爷恕罪!” 曹鸢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是规整的,这才放下心来。 “你守了我一夜?” 罗九澜诚恳的点点头。 “这里没你事儿了,你先下去吧!” “王爷,奴才再去给您盛碗醒酒汤。” “不用了,你去给范青离送一碗吧!” “王爷是不要奴才伺候了吗?求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 “本王只是让你给范青离送个醒酒汤,谁要你的命了!” 莫名其妙! “秦司马说了奴才只能跟着你,倘若被王爷嫌弃就自己找个地方吊死!范大人的屋内的蓉小娘也是如此。” 曹鸢冷笑,这眼线安的是不是也明显了。 “你去给本王打点水,本王洗漱一下。” “是!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等等,锦竹呢?” 此时她才想起昨日让锦竹待在房内的。 怎么今早就只有他们俩了。 曹鸢抓住罗久澜的衣襟,“锦竹呢,你们把我的锦竹弄到哪了?” “王爷,我不知道锦竹在哪?昨日我送您回房间锦竹姑娘就不在房内了。” “不可能!”曹鸢掐住罗久澜的脖子,“告诉你家主子,敢动锦竹一根手指头。我就让你们都督府陪葬!” 罗久澜被曹鸢甩到了地上,曹鸢的气势把他震慑到,吓得他摸着自己的脖子蜷缩在地上。 “锦竹!” 曹鸢冲出房门,“锦竹,锦竹!” “来人!都给我出来!” 曹鸢站在都督府里大声喊叫,始终未见锦竹的身影,周围其他房内的女眷全部被曹鸢给吵醒了。 她们站在门口看着发了疯似的曹鸢。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大早上怎么这么吵?” 她想起昨日秦司马看锦竹的眼神,二话不说,直接冲进秦司马的房内,秦司马正搂着其他姑娘睡得正香。 曹鸢直接从床上将秦司马拽起来,“起来!给我起来。” “啊!”旁边的女子看见曹鸢,立刻惊醒捂着被子大叫起来。 曹鸢恶狠狠的盯着她,女子瞬间捂着嘴不再吭声了。 秦司马睡得跟头死猪一样,曹鸢哐哐两巴掌上去,“给我醒醒!” “啊,谁啊!” 秦司马原本还有些迷糊,但当他看清站在自己面前之人时,顿时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瞬间变得无比清醒过来。 他瞪大眼睛看着对方,满脸惊愕地问道:“王爷,您……您怎会在我的房中?” 然而此刻的曹鸢根本没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只见他那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死死地盯着秦司马,仿佛要将其整个吞噬下去。 她咬牙切齿地吼道:“锦竹呢!快告诉我,你到底把锦竹弄到哪里去了?” 面对曹鸢如此凶狠的质问,秦司马心中不禁一沉,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之色。 他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锦竹?我并未见到她呀!王爷莫不是误会了什么吧?” “放屁!” 曹鸢怒不可遏,猛地向前一步,伸手紧紧揪住秦司马的衣领,恶狠狠地骂道,“少跟本王装蒜!昨天明明就是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对锦竹做了什么,你以为锦竹不说我就不知道是吗?!” “现在赶紧把锦竹交出来,否则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她用力摇晃着秦司马的身体,似乎想要从他口中逼出锦竹的下落。 此时的曹鸢已然陷入了癫狂状态,完全失去了理智。 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不断地朝着秦司马咆哮怒吼,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让人不寒而栗。 “王,王爷,昨日司马与妾身在一起。”身旁的小妾见状忍不住说道。 “对啊对啊!我真没见锦竹。” 曹鸢看秦司马这副模样好像是真的不知道,只能就此作罢,“姓秦的,锦竹身上少一根汗毛,我一定把你的皮给拔了。” 她快步走向范青离的厢房,想让范青离和她一起去找锦竹,一推开门。 屋内到处都散落着二人的衣服,一抬头,一具女尸吊在房梁上。 “范青离!” 第70章 我不想让她死第二次 \"王爷,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范青离声嘶力竭地喊道,颓然地瘫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原本英俊的面庞此刻因惊恐而变得扭曲,与之前趾高气扬的范青离完全不同。 此时此刻,范青离的脑海之中犹如一团乱麻,完全陷入了一片茫然无措的境地。 他瞪大了双眼,眼神空洞无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刘长史和秦司马听闻消息后匆忙赶至此处。 他们二人神色凝重,步伐匆匆。 秦司马一走进看清里面的女尸便大叫起来,“啊,阿蓉!” “这,这是谁干的!怎么会这样!谁杀了我的阿蓉?”秦司马悲痛万分,紧紧抱着女尸。 “范,范大人,你居然杀了我的阿蓉!” “不是,不是我杀的!” 范青离矢口否认,不停地重复刚才的话,“我不知道不知道。” “范大人,我好心好意让我的侍妾去服侍你,就是害怕怠慢了你们,你居然对我的阿蓉下此毒手。” “定是你要强迫阿蓉,阿蓉不从,你害怕她去告我们,把她杀了,还吊在这里。你简直太可恶了!” “不,不可能!”范青离激动道。 “王爷,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你一定要信我!” “昨日我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又怎么可能会杀人。王爷,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秦司马愤恨地指着范青离,眼里含着略带虚情假意的泪水,“就是你杀了我的阿蓉,王爷要替我主持公道。” “不是!” 曹鸢的脑子被他们吵得心烦意乱,两件事居然这么巧的碰到了一起。 一定不是碰巧。 “不要吵了!”曹鸢喊道。 话音刚落,两人终于安静了下来,期待曹鸢后面要说些什么。 “此事容后再议!” “王爷!”范青离忧心道。 “既然人已经死了,那就应该先通知府衙过来验尸。你们继续吵下去于事无补。” 刘长史的嘴角流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刘长史!” 刘长史听闻曹鸢呼喊自己,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向前迈进一步,躬身回答道:“王爷息怒,我这便去通知府衙之人。” 曹鸢的脸色愈发阴沉,大声呵斥道:“如今本王的侍女在你这都督府内离奇失踪,若是锦竹遭遇不测,你们整个都督府上下休想逃脱罪责!” 她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震得在场众人皆是心中一紧。 一旁的秦司马也赶紧开口附和道:“是啊,刘长史,方才王爷还闯到房中寻找锦竹姑娘,可我并未瞧见她的身影啊。” 刘长史瞥了秦司马一眼,“下官定当派人去寻!” “刘大人,府衙来人了。” 下人将府衙的捕头引进来。 “就是你杀的人?” “是!” “王爷,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曹鸢此时无暇顾及范青离,直接就带着随从出了门。 刘长史和秦司马见曹鸢离开,冲捕快使了个眼色,二人便离开了此地。 秦司马跟着刘长史回来书房,秦司马刚把门关上。 刘长史一巴掌打了上去。 “混账东西!我已经三令五申过了,让你不要去招惹事端,可你呢?竟然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刘长史怒不可遏,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凸起,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秦司马,像一只被彻底激怒、即将择人而噬的凶猛野兽。 秦司马被吓得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长……长史大人息怒啊!我实在冤枉呐!我不知那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呀!” 他一脸惶恐不安的神情,眼神里充满了无辜和委屈,试图以此来平息刘长史的怒火。 “哼!还敢狡辩!”刘长史冷哼一声,语气愈发严厉起来。 秦司马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昨儿个,我怕这丫头向王爷告发我,我便寻思着再吓唬她一下,岂料宴席结束后等小人回到房间时,却发现那丫头已然不见了踪影。我真不晓得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刘长史见他如此说也没再追究。 “我哪能想到就这一个侍女在王爷眼里比官员还重要。”秦司马一脸愁容,他见刘长史不说话 “长史,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既然她选择了侍女,那么我们......” 门口的罗久澜正在贴着窗户偷听。 —— 刘长史命众多官兵手持画像在街上挨家挨户地搜寻着。 与此同时,曹鸢也同样没有闲下来。 她握着画像,已经在这熙攘的大街上来来回回奔波了一整天。 “请问您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啊?”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总是令人失望。 “没有!” 曹鸢心中焦急万分,情绪愈发激动起来。 她见那人敷衍的态度,忍不住高声喊道:“你都还没看呢,怎么就能确定没见过?” 那路人闻言,嘴里嘟囔着骂道:“真是个神经病!在安州找女人,要么早就死了,要么就是被卖到妓院去了!” 曹鸢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正欲抬脚追上前去理论一番,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公主,你冷静点!”楚衍满脸忧虑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 然而,此刻的曹鸢早已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恐慌之中,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了?锦竹不见了,都是我,我为什么要带她来!”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曹鸢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还是头一回看见她如此不理智的模样。 楚衍心疼地看着曹鸢如此痛苦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 曹鸢突然拽着他的衣领说,“你帮我找找,你不是会破案吗?你快点去帮我找,我不想让她死第二次……” 楚衍见状,一个手刀打到了曹鸢的脖子上。 曹鸢晕倒进了他的怀里,楚衍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擦掉了脸上的泪痕。 楚衍将她抱回了都督府,帮她盖好被子,“好好睡吧!我会去帮你找的!” 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人。 是罗九澜。 “你,你是?”罗九澜看他在曹鸢床边质问道,“你对王爷做什么了?” 罗久澜看着楚衍戴着面具一看就不是个好人,警惕地问道。 楚衍站起身来,“我是……她的幕僚!你好好照顾她,要是醒了就告诉她我去找锦竹了。” 第71章 是楚大人救我的 在城郊边上那片荒芜之地上有一间孤零零的茅草屋立在其中稍显突兀。 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旧木门再次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 此刻正是晌午时分,耀眼的光芒透过门缝射进屋内,形成一道明亮而刺眼的光线,唤醒了昏睡屋内角落处的锦竹。 被外面的人粗暴地推开后,两个身影如同货物般被随意丢进了屋里。 \"进去!\" 伴随着一声喝令,两名女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锦竹彻底被声音吵醒,她缓缓睁开双眼,身体因为长时间贴在冰冷的地面而变得麻木,但意识却逐渐清晰起来。 此刻她发现手脚全部被绑着。 看向周围全部都是跟她一样处境的女子。 锦竹一看这架势,心里一惊。 “我怎么在这里?这是,人贩子!” “殿下不在,我得靠自己逃出去才行。” 锦竹奋力爬了起来,四处望了望,她看到不远处的被木条钉死的窗户,一蹦一跳地到了窗户跟。 顺着木条的缝隙看去,外面门口站了几个人,旁边来了几辆马车,看样子是要把她们送走。 锦竹坐到离她最近的女子跟前,“姑娘,你帮我解开绳子,我救你们出去。” 女子似乎是被吓的不轻,但还是和锦竹背对解开了绳子。 锦竹也帮其他人解开了绳子。 “一会儿有人进来,我打晕他你们就赶紧跑!听到了吗?” 屋内的女子互相看着对方默契地点点头。 锦竹看有人要进来躲在门后做准备,她擦拭着脸上被吓出来的眼泪。 她握紧手中的木板,外面的歹人一进来,她的迅速朝他身上打了上去,木板瞬间被打成了两半。 而歹人站在原地还好好的。 众人看向锦竹,锦竹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大喊“跑!” 歹人想起来喊时,直接被这些女子踩了一脚又一脚。 锦竹她们跑了出来,外面站着几个歹人。 “就是你领头的?敢逃跑?” 他们全部看向锦竹,手里拿着大刀。 锦竹咽了口水,“分开跑!他们人少抓不住我们!” 话音刚落,屋内的女子朝各个方位逃跑。 而他们只有几个人,根本追不过来。 一个歹人一直跟在锦竹身后。 追了锦竹好久,她实在坚持不住了,腿一软摔到地上。 后面的人追了上来。 “你个小贱人,让老子追了你这么久!” “大,大哥,你只是求财。你把我送回都督府,我让我家殿下给你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锦竹浑身颤抖,一直向后面挪动,为自己拖延时间。 “真的?” 锦竹用力地点点头,“真的?我不骗你!” “你这小贱人倒是脑袋挺聪明,不过我可不会信!” 歹人望着四周,抓着锦竹的衣领,按在地上,“我看还是先让我玩玩再说吧!” “啊!救命!不要!”锦竹蜷缩着身子捂住脸。 此时,空中飞出一枚飞镖,正中歹人的背上。 “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锦竹看向远处。 楚衍从马上下来。 “楚,楚大人!”锦竹激动地爬到了楚衍跟前。 “还能走吗?” 锦竹捂着自己被撕坏的领子,“没有。” “拿着!”楚衍抽出马上挂着的佩剑递给她。 锦竹虽不知是何用意,但还是听话的接住了。 “他用哪只手碰你的?” “啊?” “哪只手碰了你,就砍了他那只手!” 歹人被吓了一跳,“各位好汉饶命,我不敢了。” “楚大人,我不敢我不会!” “那就是两只手都碰你了。把剑拿稳了。” “楚大人……” 楚衍站在锦竹身后抬着她的胳膊,剑头指着歹人胳膊上的部位。 “这个位置最好,不会流血。” 只见楚衍用力一推,锦竹一剑刺穿了胳膊,其他一只胳膊也是如此。 “会了吗?” 锦竹被吓得够呛,连连点头。 楚衍从她手里拿过剑,“背过去。” 锦竹一背后,楚衍一剑划破了裤裆,歹人叫了起来,“啊!” “走吧!” “楚大人,还有好几个人,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被抓到,可以帮帮她们吗?” “带路。” 锦竹领着楚衍过去。 楚衍把歹人全部解决掉。 女子们全都跪在地上磕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上马!” 锦竹迟疑着,“???” “快点!” “楚大人,我是侍女,怎么配和您一同骑马?” “你再啰嗦点,公主就真的发疯了!” “殿下!”锦竹赶快上了马,楚衍骑上马向城内飞奔而去。 曹鸢在床上躺着,嘴角喃喃自语,“锦竹,锦竹!” “不,不许碰她,不要!” 曹鸢从床上猛的坐起来。 “殿下你醒了!” 锦竹跪在床边。 “锦竹,你回来了!”曹鸢双手捧着锦竹的脸,还以为是在做梦。 “让殿下担心了。” “有没有人对你怎么样,是不是秦司马那个畜生干的!”曹鸢上下细细瞧着锦竹。 “是楚大人救我的!” 曹鸢这才注意到旁边靠墙站着的楚衍。 “到底怎么回事?” 锦竹细细说来,“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在房内等殿下回来,有个下人说殿下喝醉了让我去扶你,我走到半路就被人给迷晕了。” “等我醒来,我被抓进一个衣柜里,打开衣柜门的是秦司马。秦司马说让我等他。” “我就知道是他!” “后来他走了以后,又进来一个女子。她把我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说让我出去避避风头。” “我在都督府找了一圈没找到回这房间的路,路上又碰见秦司马了,我就逃出了都督府。” “再后来,我在街上走着走着感觉有点困,醒来就被人抓了。” “楚衍,你是怎么找到的?知道他们是谁吗?” 楚衍说,“我来安州的时候听到了这附近有个贩卖女子的山匪。我查过了应该和你们口中的秦司马有关。” “这个畜生自己纳了这么多妾还卖女子,不杀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对了公主,昨日我见都督府出了命案,是怎么回事?” 经楚衍这么一提醒她想起来还有范青离这一档子事儿。 “糟了,我把他给忘了。” 楚衍听到外头有动静,侧身甩出一记飞镖。 “有人!” 第72章 两天足够了 楚衍三人打开门一看,飞镖穿过窗户落在了门口的柱子上。 而罗久澜抱着头坐在门口,衣袖处被划破了道口子,地上撒了全是饭菜。 “是你!居然敢偷听我们讲话?”曹鸢呵斥道。 “奴,奴才只是想给王爷送饭,没有偷听。”罗久澜吓得浑身哆嗦。 曹鸢见地上确实有洒出的饭菜,也没再追问。 “好你个罗久澜!你又打碎碗碟!”远处过来一个老仆人,他满脸怒气地指着罗久澜说道。 罗久澜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还没等他说完,老仆人就恶狠狠地骂道:“我看你皮痒痒了!” 接着,老仆人从袖中拽出一条皮鞭,用力一挥,鞭子便狠狠地抽在了罗久澜的背上。 “啊!”罗久澜发出一声惨叫,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哭喊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不是故意的。” 曹鸢看不像有假的,在打第二鞭的时候,曹鸢一把抓住了老仆人的皮鞭。 “谁给你的胆子在本王面前耀武扬威。” 老仆人跪在地上,解释道,“王爷,我这是害怕他冲撞了府里的贵客。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滚!” “是是是!” 老仆人临走还打了罗久澜一下,“还不赶快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 罗久澜缓慢起身,“王爷,我去拿扫帚扫一下。” 罗久澜离开后,曹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埋怨起楚衍来,“下次你手轻一点,你看把人家吓得!” 楚衍听着曹鸢的话,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我竟然没有发现,公主如此怜香惜玉,难道是被那家伙的美色所迷惑?”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和嫉妒。 曹鸢瞪了楚衍一眼,反驳道,“我怎会是那种肤浅的人呢?” 楚衍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公主真的认为自己不是吗?” “你!” 她的脸色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怒火,显然被楚衍的话激怒了。 “那日我可看公主你醉酒占那奴才的便宜,可还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吗?。” 曹鸢直起腰板,理直气壮道,“我怎么就占他便宜了。我喝醉了,我都不知道你说的这些!” “借酒行凶自然不愿承认。”楚衍话里有话。 又没对你行凶!有什么可叫嚣的。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喝了酒?” 曹鸢这才回过神来,“你那日也来都督府了。” “我去的时候你就已经被那奴才抱进屋里了。我总不能耽误你们吧。” “好啊你楚衍,你在都督府你怎么不阻止锦竹被带走。” “我……”楚衍没话说了。 曹鸢气的用力朝他踹了一脚,他今日是吃错药了吧。 “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和奴才在一起。并没有看见锦竹。” 楚衍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放屁!” “你一女子,怎么动不动就打人,爆粗口?” “谁说女子不能打人,我自小跟着外祖父还上战场杀敌呢!” 楚衍沉默了。 曹鸢白了他一眼,在内心将他咒骂了好几遍。 该死的楚衍,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反常。 锦竹看出俩人的气氛不太对,连忙打岔,“殿下,我们还是先救范大人吧?刚回来的时候他们说府衙的人把范大人抓走了!” “怎么会这样!我不都说了容后再议吗?这帮老东西……” 曹鸢带着锦竹赶往府衙。 府尹领着曹鸢进了监牢。 监牢里黑漆漆一片,比楚衍在大理寺的牢房要小了很多,也没有很浓的血腥味。 走到范青离的牢房门前,狱卒喊道,“范大人,有人来看你了。” 范青离立刻跑到牢门前。 “王爷你来了!是不是找到其他证据证明我不是凶手。” “府尹大人,本王当日与长史说了要容后再议,为何要将范大人关了起来。” 府尹躬身解释道,“王爷息怒,这不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而且范大人又是朝廷命官总不能一直搁置吧!” “这样我对百姓们没法交差啊!毕竟范大人是朝廷派下来随王爷巡视的。” “徇私的名头我们安州府衙可担不起。王爷要是觉得不满意不如我就让上面派人来调查。” 府尹言辞恳切,似乎真的是关心案情。 曹鸢脸色微沉,自然是不信的,这要是让范尚书知道嫡子因为自己被陷害入狱,还不吃了自己。 “不就是一桩人命案嘛,何必惊动上面。这么多天了,请问你们有查清真相吗?” “经过我们仵作的检查可以证明蓉小娘确实是被害。” 曹鸢还等着府尹往下说,没想到只有这一句话。 “没了?” 府尹笑了笑。 “府尹大人,两天时间就查出来了这些,看来你们办事能力很差劲!” 府尹神情紧张,额头上直冒汗。 “那依王爷之见。” “此事本王觉得就在都督府查办!你说可好。” “这恐怕……” 曹鸢勾了勾手,府尹跟着和曹鸢往旁边说了几句话。 “大人,这位可是当今礼部尚书的嫡子。万一,万一只是个误会,你们小小的安州府衙让他吃了亏,范尚书可是记仇的很,不如就在都督府审!” “这……” “本王可没有偏袒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们一下!” “那多谢王爷提醒!多谢王爷提醒!” “放人!”府尹一声令下,狱卒打开锁链放范青离离开。 “王爷,这案子……” “这案子本王只需两天就能破。”曹鸢颇为自信。 三人出了府衙。 “范大人,你受苦了。前几日我的侍女出事所以忽略了你,别见怪。” “无事!锦竹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你在狱中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范青离摇摇头,“他们还不敢。” “楚……我的幕僚正在探查此案,放心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不过两天时间够吗?” “放心吧,两天足够了。” 范青离回到自己房内,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干脆破罐破摔,直接朝墙上撞了过去。 第73章 我想把脑子撞清楚 “喂范青离,你要畏罪自杀啊!” 曹鸢将他按住。 幸好曹鸢正好进来,否则她又要担人命了。 “我只是想着把脑子撞清楚。” “我在牢里想了很久,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就记得有个女人给我倒酒,我就一直喝之后的我不就不记得了。” “对你使用了美人计,对我就用了美男计!本来我还以为他们只是想拉拢我们,没想到……” 范青离抬了抬眼皮看着她。 曹鸢以为他误会了什么,赶快解释,“我们可什么都没发生。” “不说这些了,那日的酒应该是被动了手脚。” “就算是酒里有东西,我范青离也不会做此等龌龊之事!” “你确定?” 曹鸢一侧头突然感觉外面像是来了人,她猛的将门拽开,将外面的人抓了进来。 “又是你偷听我们讲话!我看我是对你太仁慈了!” 曹鸢掐住罗九澜的脖子,罗九澜被掐的说不出话来。 罗九澜嘴巴张着想要说些什么,曹鸢便松开了他。 “咳咳……” “王爷息怒,奴才只是想来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没有偷听的意思。” 他急忙跪地解释道。 “本王问你,你是不是在我们的酒里动了手脚。” 曹鸢冷着脸质问。 罗九澜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王爷您误会我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酒是奴才和蓉小娘一起去后厨拿的,奴才只记得昨日与蓉小娘一起去了厨房端酒,蓉小娘脸上还被打伤了,是奴才去冰库里拿了冰块帮她敷的,当时后厨就她一个人。” “所以奴才不确定酒动没动手脚。奴才什么都没做过,只是按照规矩要奴才伺候好王爷。” 罗久澜慌张解释道。 “她被打了?是秦司马打的吗?” 罗久澜摇摇头,“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反正秦司马平日里多少有打妾室的习惯,听说过妾室被打死的。奴才可不知道这次是谁打的。” “对了,奴才想起来了那晚带王爷回房后,我听到隔壁范大人的房间很吵!” “可有听见范大人的声音?” “没有,我只听见了蓉小娘的喊叫声,还有一些摔东西的声音。” “你听到了为何不去看?不好奇?” 他的话让曹鸢起了疑心。 “奴才怎敢打扰宾客的雅兴!” “你……”范青离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紧握拳,真想立刻冲上去给这个男人一顿教训。 罗久澜被吓得缩着脖子,眼神闪烁不定,“真不能怪我啊大人,这府里谁不知道,蓉小娘伺候人的时候就喜欢叫……我们府里的人都知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看着范青离,仿佛生怕他会突然爆发。 听到这话,范青离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罗久澜,眼中充满了愤怒和羞耻。 而一旁的曹鸢的脸上不知何时泛起了红晕,显然对于这种的话题感到十分羞涩和尴尬。 整个场面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罗久澜眼里闪烁着泪花,一脸祈求地看着曹鸢。 “你看本王做什么?本王是让你先回去等本王召唤。”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罗久澜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曹鸢又陷入沉思。 按照他说的那房间里应该是很乱的,早上她去的时候,房间内很规整。 只有衣服和尸体,其他无异常。 已经过了两天,房间一定是被打扫过了,有痕迹也早就被清理了。 看来只能从尸体上查了。 “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去府衙看看仵作验尸结果如何。” “王爷!”范青离从身后叫住她。 “请王爷定要为下官主持公道,我范青离以后以王爷马首是瞻。” “就算你不说这些,我也会查清的。” —— 砰砰砰…… 曹鸢回到房间刚洗完澡,外面便有人敲门。 锦竹打开了门,外面是罗九澜端着汤盅站在门外。 “你是……” “锦竹是谁啊?” 曹鸢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是……” 锦竹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谁。 罗久澜冲着房内大声喊道,“王爷是我,方便进来吗?” “进来吧。” 罗久澜冲锦竹笑了笑直接越过锦竹走了进来。 “王爷,我见锦竹姑娘脱险,特意让厨房给她做了乌金汤。” “我?”锦竹惊讶道。 “是啊锦竹姑娘,这乌金汤有安神压惊的作用,你在外面定是受了惊吓,喝完可以好好睡一觉。” 锦竹看着曹鸢不知该不该拿。 “他给你了你就喝吧。” 话音刚落,锦竹便端了下来,“多谢,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我叫阿澜,就是个奴才,可不是什么公子。” “对,对不起,阿澜。” “没事,锦竹姑娘以后在府里一定要小心不要一个人乱跑。”罗久澜嘱咐道。 “对了锦竹,你不是说有个女子把你放了吗?你可知道是谁?” “当时我们也没说几句话,她没说自己的名字。” “那她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你总该记得吧?”曹鸢好奇道。 “她头上带着一个玉簪,身上穿了是紫色轻纱。” “紫色轻纱?我怎么记得范青离房里死的那个就是穿的紫色轻纱。” “是蓉小娘!没想到蓉小娘死前居然还救了锦竹姑娘。”罗九澜语气中带着惊喜。 锦竹喝完了汤,罗九澜将汤盅端走。 “锦竹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殿下我是不是很笨,拖了您的后腿?” “要不是锦竹被抓了,你们恐怕早就帮范大人洗脱嫌疑了。” 曹鸢不以为然道,“被抓就被抓吧!谁让他范青离好色,他怎能和你相提并论。” 听到这话,锦竹心里有了一丝欣慰,但还是很内疚,“锦竹真是没用,自小与殿下在军营里生活,一点武功都没学会,还得靠别人来救。” 锦竹丧着脸,她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让范青离有了牢狱之灾。 曹鸢牵起她的手,安慰道,“锦竹你自小和我一起长大,我把你当妹妹看。你不要想这些!” 锦竹点点头,“不如这样吧,殿下也教教我怎么防身,这样我也可以自救!” “好好好!等回了京城我就教你。快去睡吧!” 曹鸢宠溺地划了下锦竹的鼻尖。 “好好休息,明日跟我去府衙。” 第74章 大理寺卿! 第二天一早。 曹鸢她们的马车便抵达了府衙门口,守卫们见到曹鸢后恭敬地行礼,并引领着她们走向验尸房。 穿过狭长的走廊,走进后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 当来到验尸房门前,守卫喊了一声,门才缓缓打开,一名面色凝重的仵作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身上未来得及脱的围裙还沾染着些许血腥之气。 看到曹鸢等人,仵作微微躬身行礼。 “是王爷来了,在下有失远迎。” “此案现由本王来查,请将蓉小娘的验尸结果交给我。” “是!快点拿出来。” 里面跑出来一个小学徒,手里不情不愿地拿了过来。 “王爷请看!” 曹鸢刚准备离开,刚才的那个小徒弟冲她说了句,“王爷可要认真看!” 仵作朝他身上踢了一脚,“就你话多,我看你皮痒了。” 曹鸢她们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里,曹鸢打开纸张。 脖颈处有两条淤痕,脖颈后呈交叉形态,应是从死者身后勒住脖颈,窒息死亡后被挂到房梁上。 身上多处淤青乃是长期殴打所致。 长期殴打是跟那个罗久澜说的一样。 曹鸢又往下看了看,眉头一皱,将这一堆验尸结果全部揉成一团扔了出去,“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曹鸢刚想出去看是怎么回事,楚衍便坐了进来。 “你又来作甚?” 楚衍拿出刚才扔出来的验尸结果,说道,“验尸结果这么重要怎么能乱扔!” 曹鸢扭过头,并不准备理他。 楚衍打开翻看了一下,“看来明天,我们要再验一遍。” “还用得着你说吗?我自然知道。” 这里的府衙和都督府都是沆瀣一气,他们的验尸结果怎么可信。 “明晚亥时府衙见,今晚还有其他的事情。” 曹鸢反驳道,“太晚了,你不去就算了,今晚我自己去。” “殿下,您如今竟然还会验尸了?” 锦竹睁大眼睛,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 然而,话刚出口,便迎来了曹鸢充满怒意的狠狠一瞪。 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吓得锦竹顿时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乖乖闭上嘴巴。 楚衍冷冷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公主您就独自前往吧!” 话音刚落,一旁的楚衍缓缓站起身来下了马车。 曹鸢双手抱胸,自言道,“自己去就就自己去。不就是验尸吗?我早就会了。” —— 夜色渐深。 曹鸢独自潜进府衙的验尸房。 里面黑漆漆一片,曹鸢从胸口掏出一个火折子,出了口长气,自己给自己打气,“不就是验尸吗?又不是没验过。” 曹鸢看着眼前躺着的蓉小娘,心里一惊,她对蓉小娘说道,“你放心我一定找出凶手为你报仇。” “验尸的第一步,应该是……脱,衣服。” 曹鸢礼貌的对尸体说,“得罪了。” “我是应该先脱上衣还是裙子?”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 验尸房内传出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要不我来吧!” “谁在说话!” 曹鸢吓得后背发凉,环视四周并没见到有人。 “炸,诈尸了!啊……”曹鸢吓得叫了起来,她刚想跑路,正好撞进了一个男子的怀里。 “啊,楚衍,楚衍!” “嘘!想招来人吗?”楚衍低声道。 此时,曹鸢才看清面前抱着的男子正是楚衍。 “怎么是你?” “衣服。”楚衍提醒道。 曹鸢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倚靠在了楚衍的身躯之上,下意识地紧紧环绕住对方的腰部,并牢牢抓住他两侧的衣衫不肯松手。 当意识到这一切时,曹鸢慌忙从楚衍身上弹开。 手忙脚乱地理了理自己略显凌乱的发丝,平复心绪。 片刻后,曹鸢开口道,“你不是不来吗?居然还扮鬼吓我!” 楚衍冷冰冰的目光注视着曹鸢,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你这什么表情.....” 话还没说完,只见原本放置尸体的那张床下,突然间钻出了一个身影,他毫无征兆的出现,就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幽灵一般。 曹鸢和楚衍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他从床下爬出来。 “是,我!” 曹鸢往后撤了几步。 “王爷是我,我们白天见过的。” 曹鸢定睛观瞧,终于看清楚眼前之人竟然就是白日里那位仵作身旁的小徒弟。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诧异和恼怒,“你……你为何要装神弄鬼?” 那小徒弟连忙摆手辩解道,“王爷,莫要误会,实在是府衙那边不肯给我安排个安身之所,我无处可去,只好悄悄躲到此处歇息。” “你跟别人还挺不一样的。” “王爷别看这里阴森,但住着还挺幽静舒服的。我都习惯了。” 曹鸢闻言,目光缓缓扫过周围这片阴森之地,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在这样一个诡异的环境中入眠确实很幽静。 对于一个无家可归,能有一处容身之所已是不易之事。 想到这里,曹鸢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王爷,千万不要告诉府衙的人我在这里。” “你也当没见过我们!”曹鸢道。 小徒弟点点头。 “你叫什么?”楚衍问。 “我没有名字,我自小就是街边的叫花子,自从被师傅捡过来,我就立志当一个仵作,府衙里的人都嘲笑我自不量力喊我小仵作。” “你们是来复验尸体的吗?” “你当时不是说要我认真看验尸结果,可是觉得验尸结果有问题?”曹鸢问道。 “当然了,可是师傅不听我的。还打了我一顿。”小仵作委屈地摸着自己的脸。 “那我们要重新验一遍,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你们是要自己验吗?” 曹鸢与楚衍看着对方。 但两人谁也没有验尸的打算。 “公主,你来吧。” “凭什么又是我,上次在陈国也是我。又没有血腥,你一个大理寺卿怎么总是使唤我。” 到底谁才是幕僚! “大理寺卿!你是大理寺卿!”小仵作一听见大理寺的名讳瞬间眼睛放光。 第75章 我帮你们复验 “听说大理寺卿是个残废,您之前也是残废吗?” 曹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用余光扫了一眼楚衍。 小仵作想了想感觉不对劲,“咦不对啊,好像大理寺卿前段时日去世了!你是新上任的吗?” 这孩子知道的还不少。 曹鸢轻咬着嘴唇,稍稍犹豫后开口解释道:“呃……其实他以前确实曾任职于大理寺,一直心怀大志,梦想能够担任大理寺卿这一要职,可惜啊,天不遂人愿,被大理寺驱逐出去了。” 此时的楚衍,面色阴沉至极,狠狠地瞪向曹鸢,眼中闪烁着丝丝怒意。 曹鸢朝他眨了眨眼,并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露馅。 “既然如此,王爷要是愿意相信我,我帮你们复验可好?” 曹鸢看了楚衍一眼,他不愿意碰尸体多的人愿意。 曹鸢点点头,礼貌道,“那就有劳了。” “多谢王爷肯给我机会!” 小仵作开心地准备好工具,楚衍与曹鸢站到一边看着。 曹鸢小声道,“你看他有模有样的,反正你也不验尸,要不你收个徒弟回头帮我们验尸。” 楚衍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就要把她给冻住了,便不再开玩笑。 “那我就开始了!”小仵作说道。 曹鸢冲他笑了笑。 “尸体脖颈有两道勒痕,一道呈水平状,但是於痕面很粗,颜色呈暗红色,面部肿胀发红,可以确定是窒息死亡,依我之见应该是有人从正面拿手掐住脖子。还有一道颜色较浅的是上吊的白绫所制,应该是死后才造成的。” “小仵作,你觉得他是一只手还是两只手掐的!”曹鸢问道。 “两只手!因为这个覆盖面要比一只手再宽点。”小仵作在空中比划着。 “既然是两只手,那可以排除掉是范青离了!”曹鸢松了口气。 “范青离可是武将,一只手就能拧断弱质女流的脖子,何必需要两只手。” “他喝了酒。”楚衍反驳道,“喝酒之后的意识不清,力气也就不可估量。” “这不可能,范青离自己很确定他没有杀人,他身边女子也不少,也不会傻到在都督府杀人吧!” 楚衍见她如此维护范青离,觉得她是有其他的心思,“你这么想救他,是因为他父亲,还是他?” “你的意思是我想拉拢他父亲才帮他洗刷冤屈的吗?我还需要拉拢其他臣子?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曹鸢攥起拳头,高声反驳着。 “二位别吵了。我发现她的裙子内衬上好像有东西?” 小仵作打岔道,“这个东西应该男子的!她下半身应该被人强迫过!而且还是死后!” “我记得当时我去找范青离的时候,他的上衣虽然脱了,但外裤是有的!” “说不定是伪装的!”楚衍又反驳道。 “你!” “王爷,之前我还刚来的府衙的时候,就听府衙的人说,秦司马虐杀过好几个小妾,而且喜欢死后。” 曹鸢紧着眉扯了扯衣襟,一脸鄙夷。 “前一段时间,有一具尸体就是秦司马的小妾。也是死后被……” “你知道这么多,是想让我翻案?你师父应该不想翻案才给我了一份模糊的验尸结果。” 小仵作不敢吭声。 楚衍歪了下头,隐约看见脚踝处有一片红疹。 “那是什么?” 小仵作掀开查看,“这么多红疹,之前我都没有发现。” “不过这是什么病?我没见过。”小仵作挠了挠头。 “花柳病。”楚衍轻轻吐出三个字。 “什么是花柳病?”曹鸢第一次听说这种病。 小仵作恍然道,“啊!我知道了,花柳病就是烟花女子容易得的。一般得这种病就没得救了。” “这,这样啊。这么说就算她不被掐死也没多久活头了?” “可以说是这样的。”小仵作眼底流露出惋惜的神情,“真是个可怜人。” “你看一下尸体的甲缝里可有什么东西?”楚衍道。 小仵作又仔细看了看,突然间双眸闪烁出惊喜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兴奋地嚷道,“真的啊!里面这些应该属于血肉。” “那就是说如果范青离身上没有伤口那他就可以摆脱嫌疑了!” 曹鸢恍然道。 “王爷,我有些话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小仵作突然跪了下来磕头。 曹鸢二人吓了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是做什么!” “王爷,前段时间我去了京城,看到您让四王爷游街,还杀了四王爷,我就知道你和其他的皇亲国戚不同。” “我们安州的都督府和四王爷是姻亲。秦司马好色如命,他经常命人在街上抓未婚配的女子给他当小妾。” “你看街上哪里还敢有女人出门,有了也是外地路过的。” “这里的都督府和府衙官官勾结,民不聊生。请你们要为安州的百姓做主。” “小仵作可不要这么相信别人。万一我是想贪更多的呢!”曹鸢冲他挑了下眉。 “啊?王爷别开玩笑了,我相信王爷不是这样的人。”小仵作真挚的眼神看着曹鸢,他相信曹鸢不是她口中的人。 曹鸢也不开玩笑了,严肃道,“圣上派我等下来巡视,其目的就是将四王爷及其党羽彻底铲除干净。就算你不说,本王自当竭尽全力去完成。” 说话间,一股无形的威严之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曹鸢二人走出验尸房,曹鸢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 曹鸢继续说道,“乡亲们惧怕都督府的权利,但是又总有人给我们透露秦司马是凶手的信息。” 曹鸢瞧了他一眼,一点也不意外的模样,“看你这表情,你早就知道。” 楚衍突然把手指放到嘴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 “公主,你得让府尹尽快审案,不然秦司马可就跑了!”楚衍故意大声道。 曹鸢与楚衍望向验尸房门口映衬下的黑影。 二人相视一笑,正准备从后门溜出去。 刚走到门口,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第76章 尸体是本案的关键证据 回头一望,只见一群手持火把的士兵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他们涌来。 跳跃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看来今夜,不止是我们没睡觉!”曹鸢轻笑道。 楚衍见状,向后退了几步,躲到了曹鸢的身后,压低声音说,“你应付!我得去个地方……” 曹鸢眉头微皱,不满地嘟囔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 话还没说完,再回首时发现身后的楚衍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让曹鸢不禁心生疑惑,就这么放心我自己吗? !!! 算了,情况危急,容不得她过多思考,只能硬着头皮迎向那些逐渐逼近的士兵。 “放箭!” 不知哪里传出来的声音,一声命令下来。 围着曹鸢的士兵已经开始做准备工作,箭头指向曹鸢。 “谁敢放箭!”曹鸢大声呵斥道。 “叫你们府尹给本王滚出来。本王受圣上之命,特来巡视!谁允许你们拿箭对着本王!” 不知是不是曹鸢的声音震慑到了他们,府衙的人群中开始有些松动。 人群中突然分开了一条小道,走出来了一个穿深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官服剪裁得体,质地精良,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和花纹,根据这官服的样式与规制来判断,此人应当便是府衙的府尹无疑。 “原来是王爷啊!失礼失礼了。我就是安州府衙的府尹。”府尹躬身行礼。 “不知您这大晚上怎么在这里?最近安州治安不好经常有贼人。”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把箭收起来。”府尹命令道。 府衙内的官兵全部收起了箭退后。 “本王来此自然是为了查明范青离大人的案子。” “即是查案,白天为何不来?”府尹问道。 “本王做事何时需要告诉你们了,莫非是怕本王查出什么吗?” “当然不是,王爷随便查。”府尹笑道。 “既然府尹大人也睡不着,那正好。你与本王一起开堂审案!” “这……”府尹大人表情紧张。 “不行吗?” “来人!还不去把都督府的嫌犯请来。” 在庄严肃穆的公堂之上,气氛紧张而凝重,曹鸢与刘长史、秦司马在一旁旁听。 府尹大人端坐在正中央那把象征着权力与威严的太师椅上,他面色冷峻,目光如炬,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右手猛地一挥,惊堂木用力地拍在了案几之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响:\"升堂!带嫌犯上来!\" 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整个大堂内回荡开来,让人不禁心头一震。 随着府尹大人的命令下达,几名差役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押解着范青离走进了公堂。 “干什么呢还不赶快下跪!”捕快压着他往下按。 曹鸢直言道,“府尹大人,范青离大人可是官居三品,而且并未查清案情下跪,似乎不合规矩。” “那就免了。”府尹脸色大变。 与此同时,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一具冰冷的尸体抬到了一旁的地上,经过了几日停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府尹捏着鼻子,嫌弃地说,“谁让你们把尸体抬上来的,赶快弄下去。这仵作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弄得那么大味!” “是本王让抬的!尸体是本案的关键证据。” 府尹一听,原本皱着的眉瞬间舒展附和道,“王爷说的对!那就放到这里吧。” “范青离请你复述一遍案情。” “回王爷的话,那日我在都督府……” 范青离又重新复述一遍。 “范大人,你当真对昨晚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府尹语气中带着不确定。又像是在试探。 范青离摇摇头。 “范大人,现在本王且问你,你平日里有饮酒的习惯吗?” “有!” “可有酒后乱性过?” 范青离抬了头,第一次有女子这么问他,但这个时候他也不再含糊,坚定道,“从未!” “你如何确定你没有过。” “这个……以我对自己的了解!我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范大人口说无凭,人死在你房间。你总不能不认吧!府尹你要为我的阿蓉做主啊!”秦司马撇着嘴流露出伤心。 事到如今也没其他办法了。 “范青离把衣服脱了!”曹鸢命令道。 范青离疑惑地皱了皱眉,但还是听话的脱了自己的上衣。 结实的臂膀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曹鸢蹲在尸体旁边,抓着尸体的手腕将她提了起来,“看到了吗各位,范青离的身上皮肤完好,而死者指甲缝里有明显的抓到的血肉痕迹。” 秦司马等人心思沉重起来。 “如此来看,府尹大人应该重新审理,范大人不再是以嫌犯看管。” 府尹与刘长史眼神交流一番,府尹的眼神中带着慌乱。 “秦司马,不如你也把衣服脱下来吧!” “我……”秦司马看看府尹又看看长史。 “看起来不太想脱,范大人你得帮帮他。”曹鸢暗示道。 范青离一手就扯开了他的衣服。 秦司马的胸前明显的几道血痕映入眼帘。 扑通一声,秦司马跪了下来。 “请大人明查,这是我与其他妾室在一起她们抓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让她来问话!” “秦司马都是你的小妾,怎么能确定她们会说真话?你自己还是主动承认,可以申请减刑!” 四王妃的事情让曹鸢印象深刻,还是不要让她们上堂以免又造成人命。 “府尹大人,刘长史啊!”秦司马的双眸之中满含恳切与哀求之色,他的声音略微颤抖着,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助。 刘长史皱起眉头,沉声道,“王爷,就这么区区几条伤痕而已,未必就能断定一定是秦司马所为。难道咱们在街上,随意逮住一个人,有抓痕的都要把他们抓起来吗?”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曹鸢开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这时,一名差役匆匆跑来禀报,“启禀大人!门外聚集了众多女子,她们皆声称自己乃是秦司马的小妾。” 好多? 第77章 求王爷为我们做主 数十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一同走进了院子之中。 她们来到院中后,动作整齐地屈膝跪地,齐声说道:“妾身拜见王爷、府尹、刘……” 然而,话尚未说完,秦司马神色急切地猛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其中一名女子身旁,一把将其拉入堂上,高声喊道:“就是她!我那晚就是与月翠共处一室!”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和紧张。 被秦司马拉住的那名女子显然有些惊慌失措,脸上露出惶恐之色,但又不敢挣脱他的手。 曹鸢看着月翠她想起来了,当时锦竹失踪的时候闯入秦司马屋里的时候正是她与秦司马一起在床上。 “月翠是这样吗??”府尹大人问。 月翠挣脱开他的手,跪在地上点头应允,“回禀大人,是!” 听到这样的回答,曹鸢也没有很失落,毕竟本来也对她没抱什么希望。 月翠眼神凌厉,突然指着秦司马说,“但妾身亲眼看见这个老东西,进了阿蓉与范大人的房间!” 此时她与刚刚惊慌的女子截然不同。 “你这贱人,居然敢陷害我!”秦司马一巴掌打了上去。 “老东西,反正我们的结局不是被你打死就是被你打死,不如你早点杀了我们好让我们解脱!” “王爷,当时我们都在门外看见了他与阿蓉在里面,阿蓉死了好惨啊,求王爷为我们做主!” 月翠跪在地上朝曹鸢挪了几步。 “我们都是被他从街上抓来的!他根本就没把我们当过人对待。这些年姐妹们死的就剩我们这些了。” “求王爷为我们做主!杀了他!” “杀了他!” 下面的人也一齐附和说道。 “反了,反了都反了天了。” 秦司马颤颤巍巍地指着她们,“说!是谁让你们如此陷害我!” “府尹大人,既然现在有人证,也有物证。应该如何决断你应该知晓。”曹鸢道。 “王爷,这些小妾都与秦司马积怨颇深。也不能全信!”刘长史站出来说。 “是啊是啊!不能全信!”秦司马慌张地附和道。 “你们可还有其他能证明秦司马昨日去过范大人房间的证据吗?”府尹惊堂木一拍。 面对如此质问,在场众人皆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敢开口回应。 “我们都看见了难道还不算证据吗?”月翠扯着嗓子说。 “原来都是空口无凭!一群妇人竟敢在此肆意扰乱公堂秩序。来人啊!给我每人重打五十大板!”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公堂上炸响,令月翠她们不寒而栗。 “且慢!”曹鸢大声阻止道。 “府尹大人,这五十大板实在是过于沉重了些,即便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恐怕也难以承受。您这般行事,难道是想要活生生打死这些人不成?” “再者说,您又何尝有真凭实据可以证明她们所言皆是虚妄不实之言呢?” 曹鸢言辞犀利却又条理分明,府尹无话可说,只能作罢。 “王爷!他们借着纳妾的由头搜刮民脂民膏,还杀了原来在位的都督!王爷应该把他们都抓起来!” “你们这群贱人,我天天好吃好喝的待你们,你们居然想把我往死里逼!” “老东西,要是只嫁给你这丑东西,我们可以忍受,但你还要我们送给来此的官员,我们活着还不如你府里的下人甚至连乐坊的舞女都不如!”月翠激动道,眼里泛着光亮。 “王爷这整个安州都没人不盼望他们去死!我还有其他的......” 突然远处一支冷箭朝她们射来,径直朝说话的月翠射去。 范青离一脚踢出旁边捕快的手里的刀,将冷箭打偏,箭射到了月翠的肩上。 “啊!月翠!” “啊杀人了!” 月翠扶着手臂,血顺着衣袖流下,小妾们都围着月翠,场面乱成一团。 突然房顶上一排排的弓箭手的箭头正对着院内的所有人。 “啊!” 院内的小妾开始慌张了起来,到处乱跑。 “不要乱跑!”范青离吼道。 “全军武装!” 刘长史一声大喊。 “啊……”跪在地上的姑娘们全都抱在一起。 “既然王爷已经知道了,那我们自然不能让王爷和范大人活着回京城了。”刘长史脸色微沉。 “真是难为各位大人陪本王演了那么久的戏。”曹鸢丝毫不在怕的仿佛早就知道他们的行动。 “硕王殿下,为了兵部的位置你赶尽杀绝,你害死四王爷,又逼死我的外甥女,还想来我们的地盘捣乱。” “今日!不仅你的命,其他帮你的同样得死!”刘长史吼道。 士兵从外面拖进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不光小妾们被吓了一跳,连曹鸢也是。 要不是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她哪里认得出来是刚刚与她们验尸的小仵作。 “王……王爷!” 小仵作晕死在地上。 “真是小瞧你们这帮妇人了,居然和这不成气候的叫花子通气!” “将士们!硕王此次名义上是巡视,实际上是为了铲除我们,等我们死了,你们将和四年前一样过着清汤寡水的日子!你们说他们该不该死!” 刘长史挺直腰板,全然不惧曹鸢。 “杀!杀!杀!” “你们想要造反吗?”曹鸢大声喊道。 “你们是我大魏的将士!保护地方百姓安定才是你们的职责,你看看你们现在对得起大魏百姓吗?你们还要助纣为虐吗?” \"王爷,莫要与这些人多费口舌,直接冲杀出去便是!\" 范青离满脸怒容,咬牙切齿地说,\"凭我们的实力,对付这区区数人,简直易如反掌!\" 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眼神中闪烁着坚定而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随时浴血奋战的准备。 “范大人,我知道是我连累你了,如果你想走就赶快走吧!他们不会拦你!” “身为大魏将领岂能当逃兵!说出去岂不是让我范家人耻笑!” 范青离握紧手中的刀准备与他们来一场殊死搏斗。 “放箭!放箭!都给我杀!”刘长史命令道。 第78章 狗官气数已尽 曹鸢警惕地看向空中准备展开战斗,但她并没有看到任何一支箭射进来。 正当她与范青离感到疑惑时,传来刘长史焦急的声音,\"你们想干什么!还不赶快杀了他们。\" 此时,一支锋利无比的箭矢突然朝着公堂上方飞射而来。 紧接着,只听到“咚”的一声巨响,原本悬挂在府衙门头上的那块牌匾应声而落,上面那四个异常醒目的大字“明镜高悬”也瞬间被摔成了两半。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将士们听令!随我杀入府衙,将狗官擒下,还安州百姓安宁!” 李承掖等人撞开大门,率领着一群士兵从门外杀了进来。 这些士兵手持兵器,气势汹汹,仿佛要将整个府衙踏平。 “李承掖!你这叫谋反!知不知道这安州姓谁的姓!” 秦司马大声呵斥他,但李承掖丝毫不再怕的,与府衙里的人厮杀。 “跟我杀!” “杀!” 两波不同的士兵在打了起来。 曹鸢一边抵御府衙的士兵,一边护送秦司马的小妾。 “范大人,我们先护送她们出去!” “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衍也飞身到了曹鸢的跟前,和她们一起并肩作战。 “这里不能多待,外面有马车快点把她们送出城!” 曹鸢点头应声。 然而,楚衍只是一味地躲避攻击,却并不还手。 这样一来,那些源源不断涌来的士兵似乎永远都杀不完,这让曹鸢很是恼火。 此时,一个不怕死的士兵趁着楚衍不备,准备从他身后偷袭。 还好曹鸢眼疾手快,迅速踢起地上士兵丢弃的兵器,正好击中了那个企图偷袭楚衍的士兵。 楚衍听到声音后,立刻侧身看向曹鸢,脸上还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怎么能杀人?他们可是大魏的士兵!” 曹鸢听了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骂道,“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居然还敢说我?砍死你算了!下次绝对不会救你!” 整个府衙内一片混乱,喊叫声、打斗声此起彼伏,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终于小妾们跑出来府衙,外面停着几辆马车。 “人齐了吗?齐了快点让她们上去!” “还好楚衍你叫人来的及时,不然我们就真成筛子了!” “不过你认识卫所的李将军吗?他们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别说废话,快点让她们上车!”楚衍来不及和他解释。 “要送她们去哪?”曹鸢问道。 “出城!现在还不知道安州有多少是他们的人,送她们出城才最安全。”楚衍忧心道。 “诶,等等!” 曹鸢看着月翠手臂上的箭伤,从自己裙摆撕下一条布,包到她的手臂上,“先这样吧!到了再包扎。” “王爷,我来护送她们吧!”范青离站出来牵马。 “好!” 月翠她们互相看着对方,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似乎在交流着某种默契,但又难以用言语表达出来。 “你们还耽误什么快走吧!”曹鸢焦急地催促道。她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月翠却突然开口说道,“王爷,我们不要走!” 这句话让曹鸢吃了一惊,她不解地看着她们。 “我们要在这里看这些老东西的下场。” 其他女子纷纷附和,表示不愿离去。 曹鸢皱起眉头,试图说服她们,“你们这样太冒险了。” 月翠却解释道,“王爷,各位大人。我们不想成为你们的累赘,请你们不要顾虑我们。我们自有办法保护自己,还请各位不要管我们。” 说完,月翠带领着其他女子转身朝远处走去。 曹鸢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和无奈,但也只能尊重她们的意愿。 楚衍提议道,“还是派人把她们追回来吧!” “算了,她们也有自己的想法。” 很快,李承掖将府衙内的士兵全都擒住。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传来,只见李承掖脸色慌张地跑了出来,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不好了,那三个狗官趁乱跑了!”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纷纷变色,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失望。 “可恶!竟然让他们给跑了!”范青离骂道。 “哼,这些家伙真是狡猾!”另一个人咬牙切齿地说。 曹鸢却显得冷静许多,“城门是关着的,我们追上去还来得及!” 说完,她们全都朝着城门方向跑去。 刘长史一行人他们三人的马车停到城门口,他们只带了几个护卫。 “这是都督府的车子,请赶快放行!” 赶车的下人朝上面看守的士兵喊道。 “是!开城门!” 守卫将城门打开。 马车上的人都松了口气。 “哼,咱们动作这么快,等他们发现我们出城了,我们早就不知道去哪潇洒了。”秦司马得意道。 “可惜没能杀了他们,不然二殿下怎么也能再给我们弄个官做做!” 三人得意道。 “不过你们有没有感觉这车好像不动了。” 府尹察觉到不对劲。 他缓缓地拉开了车帘,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外面的百姓已经将他们的马车团团围住,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愤怒和仇恨。 有刀的拿刀,有棍的拿棍,似乎随时准备对他们发起攻击。 \"狗官滚下车来!\" 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绝。 \"害了我们这么多年,这就想跑路了!没门!\" \"你害死我女儿,下车!!\" \"下车!\" 众人齐声高呼,声浪如雷贯耳。 刘长史透出头来,“你们这群刁民想造反?我告诉你我可是安州都督府的长史,皇亲国戚!就算现在有人给你们撑腰,你们也拿我们没办法!” “识相的都给我闪开。不然都别想好过!” 刘长史见百姓们互相交耳,有些退缩,冲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一刀砍了上前的一个百姓。 百姓们吓的叫了起来,往后撤了撤。 “大家不要怕!” 刚才那几十个小妾走了出来。 “咱们今晚绝对不能放过他们,这次一走他们就不会再回来了!” “他们三个狗官气数已尽!”月翠指着刘长史说。 “就这几个人打不过我们,我们一起拿了他们的项上人头!” “杀!” 百姓们听了月翠的怂恿又鼓起勇气来,冲了上去。 城门内一片混乱。 第79章 老天有眼 当曹鸢她们匆匆赶到城门口时,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城门口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而那三个狗官则被高高地悬挂在城楼上。 \"唔……\" 其中一个人发出微弱的声音,似乎还想挣扎着让曹鸢看到他还活着。 \"看来已经有人比我们更担心他们逃跑。\" 范青离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些狗官平日里作恶多端,欺压百姓,如今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算是大快人心。 “王爷!” 百姓们从他们身后走出来,还有秦司马的小妾们,扑通一声她们全部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曹鸢上前扶起。 “多谢王爷为我们做主!” “王爷,今日是我们最大胆的一次!我们打了狗官,还杀了他的侍卫。我知道殴打官员还有杀人是要入刑的。” “王爷需要交差,就请拿我一人交差!一切都是我计划的。” 月翠恳求道。 “也请拿我!” “还有我!” 曹鸢看着满地的尸体,微微皱眉,“这些受伤的百姓还有这些人都是……” “我们只是误杀了侍卫,其他的都是他们干的......”月翠指着城楼上挂着的狗官。 范青离走到曹鸢跟前小声说,“王爷,这不能怪他们。” 曹鸢点点头,“依本王之见,应是此三人为了逃跑杀害百姓,百姓才奋起反抗。根据大魏的律法,自保者无需被定罪责!” “萧兄,我说的可对?” 楚衍点头应声,“大魏确实有此条刑律!” “既然有,那么大家当然不需要对这几个攻击你们的人承担任何罪责。” 听到曹鸢如此说,百姓们纷纷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们激动地欢呼着,庆祝着这场胜利。 他们看着百姓们的反应,心中感到无比欣慰。 曹鸢挥手示意,“来人!将尸体抬下去好好安葬!” 后面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抬起地上的尸体,将其运往指定的地点妥善安葬。 “这下你们可以起来了吧!” 百姓们纷纷站起来。 其中一个百姓问,“王爷,他们三个会怎么样?” 曹鸢仰头看着他们,思索一番,“范大人,你说这个天气他们还能支撑多久?” 范青离不屑道,“哼,他们一个个天天大鱼大肉,今日没有太阳,按照今日来看的话饿上八日都死不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八日后再让他们下来吧!” “通知城楼上的士兵,他们要是看着快不行了,就喂点水继续吊。” 话音刚落,天上原本的乌云,慢慢散开。 “老天有眼啊!”百姓们激动地大喊着,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希望,每个人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现在贪官已经抓到,各位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我们自会禀明圣上,给你们一个交代。” “太好了!” 百姓们终于散开了,终于能回家睡个踏实觉。 那些小妾还依然站在原地踱步,曹鸢见状问道,“你们是不是有话要说?” “月翠感谢王爷为我们做主!”月翠朝曹鸢叩拜。 “怎么又跪上了,起来说话吧。” “你是不是想说范大人的案子?” 范青离看向她们,心里犯起了嘀咕。 “月翠想认罪,请王爷抓了我吧!不要连累其他姐妹。” 曹鸢与楚衍眼神交流一番。 “那日,蓉姐姐被害死是我设的局!我之前接济小仵作的时候听到过王爷的大名。所以我们才铤而走险设了这个局。” “酒里的药是你们下的?”曹鸢问。 “是我让蓉姐姐在你们的酒里动了手脚。在老东西的酒里下了催情散……” “那天蓉儿刚扶着范大人回到厢房。秦司马紧随其后,也闯了进去。” “你们怎么知道秦司马会去找蓉小娘?” “蓉姐姐身上的紫色轻纱是秦司马最喜欢的,在催情散的加持下,他这个老色鬼怎么忍得住。” “所以,抓痕也是故意留下的?是府衙的小仵作教的?” 众人点头。 楚衍道,“除了他是不是还有一个奴才帮你们?” 曹鸢瞥了他一眼。 月翠点点头。 曹鸢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声音颤抖地说:“所以你们就用染了花柳病的蓉小娘来当引子?这可是会传染给别人的啊!就算染上花柳病,也不用选择这么激进的方式吧!” 一提到蓉小娘,月翠和其他女子们的眼眶都不禁湿润了起来。月翠哽咽着说:“这个计划其实我们很早就有了。起初,我们计划的是让秦司马去杀害那些来到安州的官员。反正与他们为伍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没想到你们竟然来了,而且正好她又染上了这种病,于是我们才决定改变计划。” 月翠低着头,满脸歉意地说道:“实在对不起,范大人。我并不是想要害你,只是你们两人之中只有你一个男人,而你确实也......” 月翠没往下说,范青离在京城时也确实风流,没想到真好和她们的计划赶到一起了。 “要如何惩处我们都认!杀了这三个狗官的计划都是我想的,你给她们十个胆也不敢杀人。” “不是这样的王爷,我们这些姐妹有的是在街上抓来的,有的是骗来的。我们只是普通女子大字不识一个,只知道三从四德。”人群中另一个女子说道。 “自从月翠来了,她教我们读书认字。” “我们才知道这个世界很大,不应该只有顺从!秦司马暴戾成性,谁都不知道自己哪天会死。” “所以,我们都愿意承担责任,请王爷降罪。” “范大人,此事让你受了委屈,你来决策吧!”曹鸢将主动权交于了范青离。 范青离直言道,“就此作罢吧!反正我也没吃什么苦头。” “公主,时候不早了,还要去整理都督府的资料。”楚衍提醒道。 “等等,我还有件事要问你们。”曹鸢直直的盯着她们。 第80章 你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锦竹也是你们设计的吧?” 曹鸢平静地看着她们,她自知只有锦竹不在了,她们的计划才能顺利完成,还能让自己去救秦司马贩卖的女子,一举两得。 月翠和其他姐妹们互相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过了好一会儿,月翠才缓缓开口,“算是吧……我们原本只是想把锦竹姑娘引出去,免得她坏了我们的事,忘记了这几日是那老东西在邻乡抓女子的日子。” “没想到正好与锦竹姑娘撞到了一起。” 曹鸢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 “是吗?”曹鸢压着声音问了一句,显然她不信。 楚衍拉了下她的手腕,用了几分力,似乎是在提醒她什么。 “算了,我们回去吧,还得清查都督府的账册。” 曹鸢出了口长气,看着这些命苦的女子也只能作罢。 李承掖带兵抄了他们三人的府邸,里面家宝如数家珍,堪比国库里的贡品。 曹鸢他们三人翻看了都督府的文件,可谓是滴水不漏。 “这么搞,这么多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曹鸢坐在内堂垂头叹气。 这时,月翠等人从外面拎着包袱缓缓走来。 “王爷,我们是来向你们辞行。”月翠语气沉重地说道。 “接下来,各位有什么打算?”曹鸢站起身来走到她们跟前。 众人沉默了片刻后纷纷开口回答道。 “回家!” “不知道!” “没想好!” “能回家就回家,回不了家的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些回答让整个场面变得异常凝重。 这些女子大多也没读过什么书。 “你呢月翠?”曹鸢看向她,这几日相处曹鸢也看出月翠与其他女子不同。 “我想去京城寻亲,当初我就是去京城的路上,路过安州被抓过来的。” 曹鸢点点头,喊了声锦竹! 锦竹从后堂端出了已经分好的钱袋。 “这些是我给你们留的盘缠。” 她们从锦竹的托盘上拿起钱袋,沉甸甸的感觉让她们心中一惊。 她们互相看着对方的钱袋,里面装的全都是金子。 “王爷,这是不是太多了!” 月翠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些金子虽不能保你们大富大贵,但也不会过得太差。”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以后你们遇见了心仪的男子就成婚好好生活,如果发现所托非人也可拿着这笔钱自己独身一人生活。” “但希望你们以后多长个心眼,别把这笔钱给任何人说。说不定哪日真走投无路了也可以救你们一把。” “王爷,您真是个好王爷!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月翠等人感激涕零,跪下谢恩。 “王爷对我们有再造之恩,我们会一辈子记住您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曹鸢扶她们起来。 “我就算救了你们,那也是你们自己争取的机会。” “这钱也别觉得心疼我的腰包,都是从那三个狗官身上拿的别心疼我。” 曹鸢扶着月翠的脸擦干泪痕。 “对了王爷,这是我们自己写的手札。” “手扎?” “他们经常让我们陪官员喝酒,我们就记下了他们的话。听其他大人说你们在搜集狗官的证据,我们就想看看有什么用没!” 曹鸢接住手札细细查看,眼里一惊,“这些……你们简直帮了大忙。” 月翠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那就好,其实是那些狗官觉得我们是女子,又是普通出身,很多还是不识字的,就没把我们放在心上。” “我们早就跟着月翠学了好多字了。知道官员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所以我们就都写了下来。” “多谢各位。我一定会将此手扎亲自送到圣上手里。”曹鸢郑重地说道。 月翠等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送走她们以后,锦竹不解地问道,“殿下,为什么要说那是他们的钱?明明是殿下自己出的。” “那本就是她们应该拿的,都是些可怜人。走之前就不要再有负担了吧。” 楚衍正巧从门外经过。 “你站住,你刚刚偷听我们讲话!”曹鸢叫住他。 “你们女子在一起说话,我进来合适吗?”楚衍无奈道 。 “刚刚她们给了我一份手札,要不要看看?”曹鸢得意地晃着手札,一脸炫耀。 楚衍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走了进来,顺手从她手里拿过手札。 然而,他才刚看了没多久,脸色微变,眼神也流露出一丝慌张。 “怎么了?”曹鸢察觉到楚衍的异样,好奇地问道。 “你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他登基自然是一代明君!”曹鸢十分笃定。 “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又发现什么了?” “那他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在京城。” “这上面写的应该是刘长史与四王爷的谈话,四王爷说他已经向太子……”楚衍看着曹鸢不说话。 “看个东西,吞吞吐吐的。”曹鸢走过去夺过了手札,顿时眸光一震。 她轻声念着,“四王爷下放的一笔粮草钱,是让太子批复的。还为此送了他一女子……” “不可能!”曹鸢猛地站了起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绝对是假的!” 她用力地将手中的手札扔到了一旁。 “我皇兄他……怎么可能?” 曹鸢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他一直以来都在帮父皇处理朝堂之事,尽心尽力,从未有过丝毫懈怠。他怎么会和四皇叔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来?” 她不相信那个曾经对自己爱护有加、正直善良的皇兄会与四皇叔有所勾结。 “手札是小妾们自己写的,应该不会有假。这里面应还有其他隐情。”楚衍解释道。 “难不成之前白露是骗我们的?白露不就是四皇叔送给皇兄的吗?”曹鸢道。 楚衍陷入沉思。 “这些事等我们回京城见了白露就知道了。现在还是应该先以安州为重。” 曹鸢现在脑子跟浆糊一样哪里还会把全部心思放到安州。 那可是她的皇兄,以贤仁为名的太子。 朝中无任何一位臣子能说出他半点不好。 第81章 这么担心我? 八日期限已到。 这三人被折磨的就剩下了半条命,眼见这富态的身材也都瘦了一圈。 三人被抓到曹鸢跟前。 “你们三个可认罪?” “我,我没罪!” “我不认!” “我也不认。” 都到这份上了,这三人竟然还拼死抵抗,实在让曹鸢觉得可笑至极。 她忍不住嗤笑一声,“三位大人,你们都被全城百姓挂在城墙上了,你们还有什么可嘴硬的?你们呀气数已尽。”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平乐侯府有来人问过你们一句吗?” 她的目光扫过三人,眼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三人依然不开口。 曹鸢将视线转向秦司马,嘴角微微上扬,“秦司马,本王倒是忘了知会你了。你的那些妾室们,她们都走了。” “什么!这群贱人居然跑了!她们生是我秦家的人死是我秦家的鬼! ”秦司马激动的喊道 ,仿佛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我已经把你府里的宝物全部换成钱给了她们,现在她们已经不是你的妾室了,我想秦司马应该是愿意的吧!毕竟也伺候你这么久,你应该不舍得她们死了吧。” “啊……那是我半辈子的积蓄。你……你竟如此……我,我要见……” 还没说完,旁边的刘长史用手肘戳了他一下。 秦司马只能作罢,低头不语。 “既然你们什么都不说。那我就只能把你们交给我的幕僚了。” “幕僚?” “本王的幕僚之前曾担任过前大理寺卿的幕僚,你们应该听说过大理寺卿的审问手法吧,本王有幸去过一次,经大理寺审过的犯人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三人面面相觑,满脸恐惧,大理寺卿楚衍的名头他们还是听过的。 “带走!”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进来的几名官兵直接将他们拉了出去。 “你敢!” “你要对我们干什么!我们可是朝廷命官……” “我要见我姐夫,我要见侯爷!” 楚衍从屏后走出来,“你交给我是什么意思?” “大理寺那么多审人的手段,可不能因为你不在就荒废了。” “按照大魏律法,应上报都察院审案,随便处置不好。”楚衍严肃道。 “我已经报给父皇了,父皇说让我们自行审问。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曹鸢慢慢靠近楚衍,步步逼近。 楚衍有些慌张地向后退去,她进他退,却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台阶。 一个没站稳,他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后倾倒。 曹鸢见状,迅速伸手试图抓住楚衍,楚衍的身体向下坠落,同时也拉扯着曹鸢一同摔倒在地。 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声,两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曹鸢的身体砸进了楚衍的怀中,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公主你没事吧!”楚衍紧张地注视着她。 曹鸢抬眸与他的眼睛对视,四目相对,她的心里如潮水般汹涌,脸上泛起了红晕,想起一些平日里不该想的事情。 曹鸢想从他身上起来,踩到了自己的裙子又跌进了楚衍的怀里,从始至终他的手都放在曹鸢的腰上。 “你,你是故意的……”曹鸢低头不敢与他对视,埋怨道,“还不把手松开。” 楚衍听到她的提醒才发现自己的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对不起,公主。这就起来。” 曹鸢从地上起来,整理了下自己衣服,见楚衍在地上摸了摸去的不禁问道,“你趴在地上做什么?找东西吗?” “刚刚我们摔了那一下,我感觉声音不太对。” “有什么不对的。” 楚衍敲了几下,瞬间抬头看着曹鸢,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空的!” “快找!”楚衍从地上弹起来。 随即,两人默契地在这内堂里搜寻着机关。 曹鸢自己站在书架旁正翻找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个地面的凸起。 突然,她一脚踩了上去,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啊!\" 伴随着一声惊叫,曹鸢整个人掉进了一个黑洞里。 \"公主!公主!\" 楚衍听到叫声后,毫不犹豫地冲向洞口,跟着跳了下去。 曹鸢重重地摔到地上,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仿佛被砸得失去了知觉。 她艰难地坐起身来,揉了揉疼痛的部位,紧张地望向四周。 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曹鸢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但她努力保持冷静,试图弄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此时楚衍也从上面下来。 \"公主,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楚衍急切地问道。 他的脸上充满关切和担忧,让曹鸢感到一丝温暖。 “你怎么也下来了?这么担心我?” 楚衍松开了她,严肃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诶!”刚一松手,曹鸢重心不稳就要倒了,楚衍赶快又扶住了她。 “小心点。” “知道了,我从上面摔下来后背都快疼死了。你还教训我。”曹鸢埋怨道。 \"我们现在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楚衍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一吹开四周也变得亮了起来。 楚衍蹲下身来。 “你做什么?” “上来,我背你!”楚衍拍了拍他的肩,示意她上去。 这还差不多。 曹鸢嘴角扬了扬。 楚衍背起了她,曹鸢拿着楚衍的火折子径直往前走。 于是,两人开始在黑暗中摸索起来,希望能发现有用的线索。 “我们好像走了有一会儿了吧!这下面还挺大的。” 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走了一段时间后,楚衍突然停了下来,眼前出现了一扇巨大的木门。 她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啊?里面不会又是机关吧。” 楚衍小心翼翼地将曹鸢放下,用力推了推门,但门却纹丝不动。 他皱起眉头说,“这门还真沉呢!公主,你快过来帮忙一起把门打开。” 曹鸢走过去,和楚衍一起合力推动那扇沉重的木门。 终于,在两人齐心协力之下,木门缓缓被推开。 然而,当他们看清门内的景象时,两人都不禁愣住了,眼中充满了惊讶。 第82章 跟个小姑娘一样矫情 偌大的房间里,两边的货架上摆满了闪闪发光的金条,每一根都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地面上全部杂乱的堆积着各式各样的珠宝。 它们散落在地上,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但却无法掩盖它们的美丽与璀璨。这些珠宝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多彩的景象。 “我的天,本想着他们府邸里的已经有很多了,原来这里才是大头。这帮老东西可比四皇叔贪的多了。” “就他们三个草包应该贪不了这么多!”楚衍说。 曹鸢歪着头看他,“你觉得这里面还有平乐侯府的一份?” 很快,楚衍注意力转移到了角落里的一扇铁门。 曹鸢被楚衍抓到跟前。 “怎么了?” 楚衍不自觉的拉住了曹鸢的手,“跟在我身后。” 曹鸢低头看着,一双炙热的手紧紧地包裹着自己的手,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她的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悸动。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心间,让她感到既困惑又惊喜。 随着一声巨响,将曹鸢从美好的思绪中猛地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她惊愕地抬起头,只见楚衍已经踹开了那扇铁门。 门被踹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男子靠坐在地上,双手戴着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挂在了墙上,他的身体瘦弱,肋骨清晰可见,显然长期营养不良。头发布满了白丝,面容憔悴,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还散发着一股臭气,看样子应该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楚衍拉着她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 他仔细看了看中年男子的外貌,嘴唇发干,看样子像是脱水很久了。 毕竟那三人已经被抓了有几日了,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楚衍刚准备上手,才发现自己另一手居然牵起了曹鸢。 他瞳孔一震,睫毛微颤,不敢抬头与曹鸢对视。 “不松手?” 经曹鸢一提醒,楚衍才松开了手。 “这可是你拉的我,可不是我不自重。”曹鸢解释道。 突然之间,男子猛地睁开了双眼,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一般。 看到站在面前的生人的时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恐和迷茫,仿佛他们两个是不速之客。 恐惧之情瞬间涌上心头,他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体,保护自己免受未知的威胁。 “你是何人?为何被关在这里?”曹鸢问道。 “你,你们是来杀我的!” 她见这男子有些害怕连忙解释道,“你别害怕,是圣上派我们下来巡查的,都督府还有府尹已经被我们抓了。” “陛下……陛下来救我了!陛下救我了……”男子仰天长啸,眼角泛起泪光。 “你到底为何囚禁在这里?”曹鸢一脸疑惑。 “听说多年前,刘长史上任没几年,都督府的都督就离奇失踪了。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曹鸢目光注视着楚衍,这些事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楚衍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安州的都督……” “你?你是都督?”曹鸢惊讶道。 “是刘长史囚禁的你?” “我叫罗忠。一直担任安州的都督,自他们两个来了以后,整个安州都变了天。” “其实当官的哪有不贪的,他们的后台是平乐侯还有四王爷,我没有后台不敢和他们硬刚。只能假意与他们同流合污,默默搜集证据。” 同流合污? “你们应该好奇,为何他们不直接杀了我。想知道的话就把我救出去我会告诉你们。” 楚衍与曹鸢目光交流一番。 不知何时,楚衍从身上摸出了一包银针,他随意抽取一根银针插进锁眼,打开了镣铐。 “这屋外有个机关是通往外面的,你们找找。” 楚衍和曹鸢摸索了半天,一无所获。 “你俩怎么找了这么久?”罗忠还有些不耐烦地催促。 “这都是金子哪里有机关。” 突然一阵门挪动的声音响起。 他们闻声看过去,一个小门从外面推开,从外面走进来的居然是罗久澜。 “王爷,你们果然在这!快点出来吧!” 楚衍架着罗忠跟着曹鸢往外走。 出来以后,居然正好是都督府的后院。 楚衍将罗忠放到地上。 “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多金子!三辈子都花不完吧。”罗久澜站在门口欣赏着屋内的金库迟迟不走。 随着曹鸢的一声轻咳,罗九澜回过神来。 他注视着楚衍救出来的罗忠。 此时他才发现,罗忠也在注视着自己。 罗久澜咽了口水,眼神飘忽,似乎是有很多话要对罗忠说一样。 楚衍仔细看着他们俩似乎知道了他们之间存在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曹鸢倒是没注意看他们俩,反而看着楚衍。 “你看他干嘛?可是觉得人家比你长得好看?”曹鸢打趣道。 楚衍紧了紧眉。 比他好看? 她是眼瞎了吗? “公主觉得他好看,不如就让他当你的面首吧!” 楚衍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说完便转身离开。 “你在胡说什么!给我回来!”曹鸢压低声音。 “阿澜,你安顿好他,我有其他事情要做。” 说完,曹鸢便着急忙慌地去追着楚衍。 “楚衍,你站住!” 曹鸢声音洪亮。 楚衍转过身来。 曹鸢一个没站稳扑到了他怀里。 “有伤就歇着,不要乱跑!”楚衍眉头紧了紧,神情严肃。 “起开!谁用你扶!”曹鸢推开他。 “你最近怎么这么奇怪?我到底哪里惹你了。” “没有。” “没有?你知不知道你最近的样子,跟个小姑娘一样矫情。你今天非得给我说说,我到底哪里惹你了,整天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 “公主应该检讨检讨自己,做事是否稳妥。” “我怎么不稳妥了,你说说。” “我说了你会改吗?” “不会啊!”曹鸢坦白道,“我就是想听听,再说了,我乃当今硕王大魏四公主,你是我的幕僚,自然是你改!” 两人僵持不下。 “殿下,我终于找到你了。” 锦竹好巧不巧地跑了出来。 “额……两位又在吵架了?” “我有事先走了。”楚衍转身离开。 第83章 皇兄是清白的 曹鸢看着他的背影更加生气了。 “有病!锦竹快扶我回房休息摔死我了!” 锦竹架着曹鸢上了床,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楚衍的不是。 “锦竹,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锦竹忍不住笑了笑。 “你笑什么?” “殿下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锦竹眨着大眼睛,脸上洋溢着奇怪的笑容。 “知道什么?”曹鸢疑惑地问道。 “嗯……如果我没猜错,楚大人应该是吃阿澜的醋了!”锦竹一脸笃定地说。 吃醋?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哦,楚衍肯定是吃醋了,我是不应该总是夸阿澜好看。” 锦竹捂着头,苦笑着,“殿下,你......你是真不明白吗?楚大人是喜欢你才吃醋的。” 曹鸢怔了怔,有些不相信,喜欢? 下一瞬她便摇摇头否定锦竹的观点,不会的,他说过他不喜欢自己的。 曹鸢抬眼看着锦竹正冲自己笑着,晃过神来,伸手拧了下锦竹的脸,“锦竹你学坏了,敢戏弄我!” “啊!殿下很痛的!”锦竹委屈巴巴地撅着嘴。 “我错了我错了殿下,锦竹就是说实话嘛!” “你出去吧,让我休息会儿!” “是!” 锦竹把门关上,就剩曹鸢自己一人在屋内。 她侧躺在床上,想着楚衍最近的反常好像每次都和其他男人有关,难不成真的是吃醋了? 她盖上被子蒙住头,在被窝里偷笑。 —— 翌日。 曹鸢休息好从房内出来。 “早啊王爷!” 范青离正好路过。 “嗯!” “昨日您的幕僚让我们清点了地下金库。不过里面东西太多还需几日才能清点完,希望王爷多给我们一点时间。” “无妨辛苦你们了。” “那我去忙了!” 对了,差点把昨日的都督给忘了。 “阿澜,阿澜!”曹鸢大声喊道。 “王爷我在这!有什么事吗?”罗久澜跑着过来。 “昨日让你安排的人,你可安排好了?” “哦,王爷说的是那位都督啊。安排好了,我带您去找他!” 罗九澜带着曹鸢去了罗忠的房间,进去以后才发现,屋里已经有了一个人,楚衍站在罗忠的床边。 曹鸢看见楚衍嘴角不自主的勾起。 楚衍见状忍不住问,“你在笑什么?” “噢?我没笑啊!” “王爷一定是想到了开心的事情了!”罗久澜没眼色的插了一句嘴。 楚衍和曹鸢瞬间表情变得严肃,空气弥漫着一种不可言喻的气息。 罗久澜见他们二人表情有些严肃便识相的主动离开,“王爷,奴才就先退下了。” 等罗久澜离开,曹鸢开口说,“罗大人,既然我们已经救你出来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们些什么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 “不怕告诉您,我们虽然抓到了他们,但没有实质性的罪证。罗大人要是有证据希望可以交给我们。” “自太子薨了,我就被囚禁在都督府里。外面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能相信你一个女子能为安州子民做事!” “本王是先太子的胞妹,亲封的硕王。连四皇叔都是本王手刃的,倘若我都不能……” 曹鸢的话还未说完,罗忠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惊慌,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你……你说什么?你是先太子的胞妹?镇北侯是你外祖父?” 曹鸢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他,“对啊!” 她不明白罗忠为什么会如此激动。 “既然如此,我就更没必要跟你说些什么了。”罗忠表情严肃,对曹鸢充满了敌意。 “你这是何意?我们把你救你出来你就如此同我们讲话?” “你是安州的都督,难道就不想让他们获得应有的惩罚吗?还是说你被他们囚禁其实是分赃不均毕竟你也与他们同流合污了。” “那你抓我好了。” “你!” “罗大人刚从地下室出来,还不太习惯。我们改日再来看你吧!”楚衍见罗忠的表情有些奇怪便拉着曹鸢不让她继续说。 “嗯?” 两人刚出来,曹鸢便开始埋怨道,“你拦着我做什么?我有说错吗?” “你没发现他听到你和太子有关系便不想说了吗?”楚衍道。 “你又要说,我皇兄与他们苟合,所以罗都督才不愿把罪证交给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靠他了。让你审的犯人你审了没?” “今晚,应该就会坚持不住了。” “我等不及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曹鸢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监牢里看看实况。 楚衍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曹鸢才反应过来,“我忘了,你去不了。” “来人!把刘长史他们三个带出来。” 三人被拖到内堂的时候,身上的囚衣已经被血染成红色,脸色煞白,看上去吃了不少苦。 “硕王殿下,我可是平乐侯府侯爷的小舅子,你动了我们就是得罪了整个平乐侯府。”刘长史道。 “一个小小的平乐候府,我们大魏也不缺这一个侯爷。”曹鸢一脸不屑。 “我说,我全都说。”秦司马是第一个开口的。 “你……” “刘长史,我受不了了。我们要是不说,咱们仨的命都得交代在这儿……” “王爷你饶了我的命,我什么都可以说。”秦司马跪在地上磕头,看来攻破了他,其他两个也定然会说。 “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自当禀明圣上,减轻你的刑罚。” “锦竹!叫范大人过来。” 范青离带着笔墨进来。 “王爷,我来记录。” 笔录录到了第二日的早上。 范青离整整写了一整本书那么厚。 曹鸢拿着这些到楚衍跟前炫耀。 “楚衍,现在口供已经录完了,我们现在和月翠交给我们的手札一对,就知道我皇兄是不是清白的!” 楚衍没再说话。 “既然他们已经认罪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们交给都察院!还有罗都督恢复原职的事情,陛下知道了吗?” “还没有,我想着等我把陷害我皇兄的事情一并汇报……” “公主!”楚衍严肃道。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皇兄压根不会做这种事情,再说了你不觉得这个都督很可疑吗?我们根本都没核实他的身份谁知道是不是真的都督。” 楚衍见她如此相信太子,也没再说什么。 第84章 你没有与我还价的资格 夜晚,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内,给整个屋子带来了一丝宁静和柔和的光线。 而躺在床上的曹鸢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的内心被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所困扰着。 虽然她相信自己的皇兄,但罗忠异常的态度让她不得不怀疑其中的内情。 正在这时,只见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弹了起来,心道,“对啊,既然罗忠不肯说,那我还可以去问一问当事人啊!” 她轻手轻脚地披上外衣,出了房间,趁着月色去了牢房。 牢房门口的两名狱卒见到她后,有些惊讶,但还是恭敬地打开了牢门,放她进去。 这个时间提审犯人属实有些奇怪。 牢房内弥漫着一股腐臭和血腥的味道,让人感到一阵恶心。但她并没有被这股气味影响,而是径直走向关押秦司马的牢房。 当她看到秦司马时,发现他正躺在干草堆上,双眼紧闭,虽然脸色苍白如纸,看上去在这里备受折磨,但丝毫不影响他睡觉打呼噜。 狱卒打开秦司马的牢房。 这开门的声音一点也不影响他睡觉。 “醒醒!”曹鸢蹲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脸。 “给我醒一醒!”曹鸢上手拧着他的脸。 “啊......嗯?” 秦司马终于从梦中醒来,他揉了揉迷蒙的双眼,看到面前的曹鸢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王,王爷!你怎么在这,难道你是要来灭我口的?”秦司马蜷缩着身子,惊恐的望着她。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求求你了!别杀我!” 吓得秦司马在地上连着叩拜。 “我只是有事问你,你不用这么紧张。” 听到只是问话,秦司马瞬间松了口气。 “问我?好好好,问问问。” “和先太子有关的。” 秦司马一听是先太子,顿时面如土色,额头冷汗直冒,眼神飘忽不定。 曹鸢见状,从腰上拔出匕首,在他的身上比划着,语气却十分轻柔,“这样吧,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要是敢撒谎,我就在你身上开一道口子如何?” 秦司马瞪大了双眼,眼睛跟随着曹鸢的匕首转动。 “不过就是我这人平时在战场上杀人杀惯了,这个手没什么轻重。也不知道你能支撑几刀!” 曹鸢的语气中带着戏谑,冰冷的匕首贴在秦司马的脸上,让秦司马浑身发抖。 “王 ,王爷!别别,我都说。”秦司马握住曹鸢的手腕求饶道。 “四王爷为何要送女子给先太子?” “我说了实话你得把我给放了还得把钱还给我!” 曹鸢眼角一眯,毫不犹豫地一刀扎向他的手。 “啊!” 秦司马的惨叫声响透监牢。 “你可没有与我还价的资格,不说实话我会慢慢一点一点的折磨你!” “就算父皇要给你们特赦你也等不到那一天。” “王爷饶命,我说我说。我都说。” 秦司马和盘托出,“那年闹灾荒,先太子批复给兵部的粮草少的可怜,在那之前先太子曾经弹劾过四王爷,四王爷就觉得是先太子故意的。过了没多久四王爷就说拿了先太子的短处,后来给安州发放的军粮确实比之前多了很多。” “什么短处?” “这个我不知道。” “四王爷做事狠毒,在四王爷跟前做事知道的多了,谁知道哪天会不会被灭口!哪里还敢知道那么多。” 曹鸢的匕首又扎深了一寸。 “啊!王爷,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秦司马扶着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里吃痛的叫唤着,似乎是真的不知道。 “四皇叔送了女子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是啊!但四王爷最后没要,之后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有次喝醉酒好像说漏了嘴。”秦司马如实交待。 “四皇叔是怎么说的?”曹鸢期待地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急切。 “我记得那日四王爷醉酒说,‘那事儿成了,什么谦谦君子到头来还不是得被美色所迷!’后面的说了啥我也忘了。”秦司马努力回想着。 “就这些?” “我也喝醉了,我就听见了这一句话,真的我发誓!” 曹鸢陷入沉思,平日与皇兄通的书信中从未和自己提起过有哪位心仪的女子。 感觉他说的女子好像不是白露。 “王爷,你要是想了解先太子的事情,你可去问和先太子……” 话说了一半,一支冷箭突然从曹鸢身后划过,带着冰冷的气息和尖锐的风声,径直朝秦司马射去。 那支箭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经到了秦司马面前,连曹鸢都未曾察觉,直接就射穿了他的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 “秦……” 曹鸢望向牢房外一个黑影闪过,她本想去追,秦司马抓住了她的衣裙,好像有话要说。 “是不是有话告诉我,你要说什么?” 秦司马的口中喷出鲜血,他已无法再说出任何话语。 他只能用尽最后的力气,颤抖着伸出两根手指,仿佛想要表达些什么。 这一举动却让曹鸢摸不着头脑,\"到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啊!\" 任凭曹鸢焦急地喊道,秦司马的手已经无力地垂了下去。 “你别死!你还没说完呢!” 曹鸢见状,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她心头一惊,连忙冲出去,想要找到刚才那人的踪迹。 牢房外面黑漆漆一片,空旷寂静的长廊上只有她自己。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曹鸢泄了气,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正当她准备转身回去时,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她定睛一看,只见楚衍拉扯着一个黑衣人匆匆走来,那黑衣人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弓箭。 不过黑衣人的体型与楚衍站在一起似乎矮小了很多。 “楚衍!” 楚衍将黑衣人抓到曹鸢跟前,黑衣人跪在地上。 “这是……” “自己说!”楚衍掀开她脸上的黑布,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 “白露!” “公主,好久不见!”白露挤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 第85章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是你杀了他?”曹鸢看着她手里的弓箭,不可置信道。 白露神色匆匆,低头躲开曹鸢的目光。 曹鸢激动的上前拽着她的衣襟,怒声吼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何要杀他!” 曹鸢将白露从地上拽了起来,白露缩着身子往后躲着。 “公主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白露小声道。 曹鸢松开了她,白露摔到了地上。 气的曹鸢在原地踱步,许久,曹鸢才开口问道,“你到底想隐藏什么!说! 白露低头不语。 “行!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 “来人!白露刺杀要犯,给本王抓进监牢!” “是!” 上来两个狱卒直接将她押走。 “公主,你要抓我!我是为了太子的名誉!” “名誉?今日你为了名誉可以杀朝廷要犯,明日你一样会杀了无辜之人,就为了你口中所谓的名誉!杀人就要付出代价!” “他就是个禽兽,他的话不能信。我只是不想你信他说的话,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都愣着干嘛!还不带走!”曹鸢一声喝令,狱卒直接将白露押进监牢。 “公主,公主!” 不知是不是动静闹得有点大了,吸引来了其他的人。 罗忠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他看着狱卒从里面抬出来一具尸体,不禁冷笑了声,“看来王爷这是已经坐不住准备灭口了。还难为王爷找了个替罪羊!” “你觉得人是我杀的?笑话!他们本就是将死之人我何必费心多此一举杀他们!” 罗忠扬了扬头,在他心里是认定了是曹鸢杀的人。 “随你怎么想!本王没必要跟你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自证!” “传本王命下,封锁监牢谁敢劫囚,杀无赦!” 曹鸢怒目圆睁,凛然而立。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威严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说罢,曹鸢瞪了楚衍一眼,愤然甩袖离开,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决绝的背影让旁人生畏不敢有片刻怠慢。 “公主!” 楚衍也跟着她离开。 “公主!你真的要杀了她吗?白露只是一时糊涂。” 曹鸢停下脚步,刚刚说的那么明白了,他是聋了吗? “人是你交给我的,现在你不会是要为她求情吧!” 楚衍沉默了。 曹鸢向他迈进一步,语气低沉而坚定,“你,有事瞒着我!” 她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对方,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 “没有。” 楚衍虽平静地回答,但他的眼神却有些闪烁,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曹鸢并没有被他的否认所迷惑。 此时,她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如同锋利的剑刃,直刺人心。 曹鸢满意的点点头。 好!很好! 又想拿她当傻子! 白露根本就不会武功,哪里能在她身后悄无声息的射箭,看来又是楚衍认识的那个人。 他到底是谁? 是上次戴面具的那个人吗? 明明差点要了楚衍的命,为何还要帮他! 白露也是个傻子,居然又当替死鬼。 “白露坏我好事,杀了秦司马!我可护不了她,还是把她押回京让父皇处置吧!毕竟是朝廷要犯,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我又怎能徇私。”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曹鸢快步走回房间,一路上越想越不甘,她忘了锦竹还在休息,直接踹开了房门。 锦竹听见一声巨响,悚然而惊,从床上坐起来,急忙下了床,匆匆至前,“殿下,你怎么从外面回来了,都怪我睡得太死了!我都没注意!” “没事,继续睡吧!”曹鸢面色稍缓,沉声道,坐到床上。 锦竹见曹鸢神情严肃,思忖片刻,转头倒了杯茶水,端至跟前,“殿下是不是又和楚大人吵架了。” 曹鸢接了茶杯一口饮下。 “不要跟我提他!”曹鸢握着手中的茶杯,一下子就被捏碎了。 锦竹见状,只得退后几步。 —— 范青离等人已经清算好金库的所有财宝。 “王爷,这些财宝我们该怎么办?直接充国库吗?” “嗯……依范大人之见全部充公会不会有些不妥?” 曹鸢犹豫着。 “这些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还有兵部军饷扣出的。不如,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可交给谁来管理好呢?” 安州哪里还有官可用,这么大一笔钱不知会不会让接下的官员眼馋。 还必须得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才行。 范青离眼前一亮,“王爷,这是卫所李将军提供的都督画像,这几天一忙我忘了给你了。” 曹鸢打开画像,与罗忠一模一样。 “我向李将军卫所,以及安州其他有关人员核实过了,四年前安州确实有位都督叫罗忠的突然下落不明,在位期间,名声确实比那三个狗官要好。” “自从这三位接连上任以后,整个安州就变了天,大家都传罗都督被收买了。” “你与罗都督见过面了吗?”曹鸢问道。 “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如果王爷要问我,我觉得就将财宝交给他一部分看他如何分配。倘若合理再将其余的交于他!” “就按范大人说的办!此事就有劳范大人了。待我们回京城我自会向父皇请功!” “这些是分内之事!不过还是得多多感谢王爷的幕僚。”范青离也不邀功。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咱们也该回京城复命。在这里确实耽搁了很长时间。” 三天后。 狱卒将白露以及那两个狗官押进囚车。 “公主,你要让白露坐囚车?” 楚衍有些于心不忍。 “怎么?” “她毕竟是你嫂嫂,你这样……” “你要再多说一个字,就跟她一起进囚车。” 楚衍看着囚车若有所思,他看向了人群。 人群中一个熟悉的面庞闯进了他的视线。 果然,萧寒景真的来了。 楚衍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你到底上不上车!”曹鸢喊道。 曹鸢与锦竹上了马车。 随后,范青离和楚衍也上了马车。 这次马车倒是人还挺多的。 曹鸢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王爷!” “师傅!” 曹鸢睁开了眼睛。 谁在说话。 第86章 殿下和楚大人什么时候和好的 曹鸢睁开了眼睛。 谁在说话? 曹鸢闻声掀起车帘,罗久澜和小仵作两个人背着包袱在车前望着他们。 看他们俩这架势,难道是跟自己走吗? “你们俩要……” “王爷,可以捎我一程吗?我要去京城!” 罗久澜笑了笑,那双勾人的眼眸冲曹鸢眨了眨。 “啊?你不是都督府买来的奴才吗?怎么要去京城?” “哦,都督放我离开了,我想去京城找些其他的事情干!听说这附近有山匪!想让王爷捎带一程。” “我们走的是官道,没有山匪!”楚衍冷不丁地开口道。 “啧!”曹鸢瞪了他一眼。 “上车吧!” “多谢多谢!” 罗久澜真的进了马车,还和曹鸢坐到了一起。 “王爷!我要拜师!请带我一起吧!” “你要拜谁?” 小仵作指着楚衍说,“他!” 楚衍歪了下头。 “我想去京城学习怎么当仵作!我想拜他为师!” “好啊!一起吧!”曹鸢一口答应,声音清脆果断。 她的眼睛闪烁着兴奋和期待,她迫不及待的帮楚衍做决定,压根没准备考虑楚衍是否愿意。 然而,还未等他上车,楚衍却冷冷地拒绝道,“不行!”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口吻。 “为什么?” “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了,而且我没有收徒的打算。” “以前是以前,以前的事情也可以改变的嘛!正好你也缺一个会验尸的。” “不过这马车有点挤了,阿澜你去再备一辆马车。” “王爷你不会是要丢下我吧!”罗久澜有些担忧。 “就是再要一辆马车,这么多人一辆马车那得多久能到!你要是不放心就……” “锦竹你跟阿澜去吧!” “是!” 两人下了马车。 “公主他现在可不是你的仆人了,没必要这么使唤人!”楚衍忍不住提醒道。 “你意见这么大,我以后使唤你如何?” 楚衍侧了侧身。 “来吧快来帮本王捏捏肩!” 曹鸢挺了挺胸,指着自己的肩膀,嘴上笑得合不拢嘴。 楚衍侧过头脸色有些难堪。 还生气了! 不久,罗久澜与锦竹一起回来了。 “王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罗久澜道。 “阿澜,我忘了你不是奴才了,我使唤你会不会介意啊?” 罗九澜猛的摇摇头,“当然不会!为王爷做事是我的荣幸。” 曹鸢得意地冲楚衍挑了下眉。 范青离察觉出这俩人气氛不对劲,说道,“王爷!我去坐后面那辆马车了。” “你们两个也跟我去坐另一辆!” “啊,我要跟着师傅!”小仵作好没眼色的说了句。 范青离瞪了他一眼,猛地拍了下他的头,“再多说一句,就给你扔路边!” 小仵作抿了下嘴,听话的跟着范青离下了车。 “王爷,我也坐另一辆马车吧!”罗久澜也下了车。 马车里就只剩下她们三人。 “你为何不愿收他为徒?他不是验尸挺好的吗?” “他当不了仵作!” “怎么说?”曹鸢好奇了起来。 “仵作主要是验尸还原尸体真相,但他明显已经越界帮着这些女子来影响我们探案!” 曹鸢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挺对的,“你说的对!但这些女子也是身不由己,不过现在他还小,不知道什么对错,应该需要有人教他走上正道!” “何况小仵作的命也是刚捡回来的,应该也长记性了。”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当走到了城门口时,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车内的人因这突如其来的停顿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子。 掀开车帘,只见外面道路两边百姓们黑压压的一片,全部跪在地上。 曹鸢赶紧下车,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焦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王爷,得知您今日要回京城,我们在此等您!请受我们一拜!” “请受我们一拜!” “我们受了这些狗官这么些年的迫害,那么多下来巡视的官员都是冷眼旁观,只有王爷您愿意出手!” “这些本就是我们该做的!是我们大魏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受苦了。应该是我向你们道歉才是。” 曹鸢躬身行礼,“大家快起来吧!” 百姓们全都起身眼底对曹鸢充满了感激之情。 罗忠从人群中走出,曹鸢见到他警惕了起来,“怎么?我都要走了,还要亲自来教训我?” “虽然我对你依然有成见,但希望你真的能切实地为大魏百姓做些事!” 微风拂来,马车前的布帘吹起,楚衍所坐的在位置上正好可以看到外面发生的场景,同样都是皇子,回想他在蜀国对于自己的子民却好像什么都没做过。 “楚衍!楚衍!” “嗯?”楚衍回过神来,曹鸢已经坐到了他跟前。 “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无事!” “白露在外面囚车里,你说会不会又有人按耐不住劫囚?” 楚衍抬了眼皮看着曹鸢,楚衍自是知道她是在等自己的回答,准确说是在问自己会不会也参与劫囚。 两人在车里的气氛异常的奇怪,连锦竹都想去坐另一个马车了。 马车内,曹鸢眯着眼睛,准备小睡一会。这些天来,她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此刻终于有机会放松一下。 马车缓缓前行,路途颠簸,但曹鸢却睡得很香。她侧身躺着,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靠在了楚衍身上。曹鸢的呼吸均匀而轻柔,手臂自然地环绕着他的腰部。 楚衍静静地坐着,他的身体微微僵硬,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的发丝轻轻拂过楚衍的胸膛,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 楚衍低下头,看着曹鸢安静的睡脸。 马车内弥漫着一种宁静的氛围。楚衍沉浸在这种奇异的感觉之中,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锦竹一脸忧容,“殿下……” “这阵子她也没休息好,就让她睡吧!”楚衍摸了摸她的头。 锦竹瞪大了眼,心里道,殿下和楚大人什么时候和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从石头上压过,曹鸢和楚衍被墩醒了。 “嗯?”曹鸢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楚衍的身上。 四目相望,曹鸢往后面撤了撤,“锦竹!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得太香了殿下。”锦竹有些无辜。 曹鸢掀起车帘看去,外面异常寂静,是个可以动手的好地方。 第87章 这吻就当是还我了 曹鸢冲锦竹使了个眼色,计划开始! 她的嘴角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自信。 锦竹从身旁的食盒里拿出准备好的茶叶,泡了杯茶,端到曹鸢跟前。 “殿下,走了这么久,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曹鸢看了一眼,“不喝了,给楚大人吧。” “不用客气,我没有在车上喝水的习惯。” 曹鸢抿了下嘴,警惕心这么强吗? 看来得想想其他办法,否则他一会儿一定会坏事! 必须得降低他的警惕心,扰乱他的心神。 曹鸢开始有了其他打算,“那我自己喝吧。” 曹鸢假意起身,身体微微晃动,一不小心失去平衡,向一侧倾斜过去,曹鸢直接跌入了楚衍的怀中。 身体贴近楚衍,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曹鸢恰好贴进了他的胸膛,胸膛内那颗跳动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双手下意识地环绕着她的腰部,稳住她的身体。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公主,车子不稳,还是不要乱起身!”楚衍沉声道,躲开她的目光。 “你这算占我便宜吗?”曹鸢直直地盯着他,从耳朵开始往下全部都红了起来。 曹鸢嘴角上扬,她真是爱极了他为她脸红的模样。 楚衍紧张地收回了手,曹鸢也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忘了正事! 曹鸢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掀起车帘看向外面。 “诶?楚衍,你看白露她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啊!” 楚衍扭头看着她,对刚刚她说的话一点也不感兴趣,“公主,这个角度应该看不见白露吧!” 曹鸢放下车帘,脸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真是不好骗! 算了,破罐破摔吧! 楚衍看着曹鸢总觉得她今天的行为好像很奇怪。 “来,喝茶吧!” 曹鸢笑着端着茶,缓缓递到他跟前,楚衍反手挡住茶杯,两人拿着茶杯,你推我往。 “不喝!” “还是喝了吧!” 两人看似谦让,实际上是利用茶杯暗自较劲,谁都不肯退让。 楚衍身形一动,想尽快结束,瞬间施展出凌厉的招式。 楚衍的动作干净利落,仅仅用了三招,就将曹鸢按住动弹不得。 她手中的茶被楚衍轻轻一按,便到了自己唇边。另一手也被楚衍紧紧地擒住。 曹鸢想用力推开,楚衍又下了几分力,曹鸢丝毫没了还手之力,只能不甘心的瞪着他。 “看来这茶是为我准备的!”楚衍恍然。 “是又如何?这茶你今日,必须喝了!”曹鸢语气坚定还带着几分命令。 省的坏我事! “不喝!”楚衍坚决道。 曹鸢灵机一动,“那我要是喂你呢?” 楚衍沉了沉脸,丝毫不为所动。 “行,你不喝,我喝!” “殿下!” “松开!” 楚衍松开了她,“公主,你最好不要动歪心思。” 曹鸢将茶一饮而尽,楚衍吃惊地望着她。 “公主你今日到底想做......” 曹鸢站起身来,扑了过去,双手迅速扶着他的脸,没等楚衍反应过来,她的嘴唇就已经覆上了他的唇上。 楚衍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子,脑子一片空白。 曹鸢张开嘴巴,将口中的温热茶水缓缓注入到了楚衍的口中。那温暖的液体顺着他的嘴唇流入进他的喉咙。 此时他才发现她的目的,楚衍抓着她的手臂猛地将他推开,动作稍显慌乱。 “唔......你......咳咳!” “殿...下...” 曹鸢擦了擦自己的嘴,锦竹又端了一杯茶水,“殿下漱漱口。” “公主!”楚衍满脸涨红,扶着胸口,想要将口中的茶水吐出。 “怎么了?兵不厌诈!” “反正你也亲了我一次,这次就当还了。” 此时,外面一阵嘈杂声响起。 “有人劫囚!有人劫囚!” 侍卫大喊着。 “来的正是时候!” 楚衍也未来得及与曹鸢对峙,视线越变越模糊,浑身无力。 “你到底......要......” “自然是为了防止你帮劫囚的人坏我事儿!”曹鸢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也知道硬碰硬,我定是打不过你!” “你就这么不信我?我何时......” “我为何要信你!” 曹鸢越过他跳出马车。 “锦竹给我绑了他,我倒要看看他的帮凶到底是谁?” 外面一片混乱。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蒙着面带着几个人与侍卫们打成一片,范青离拿着剑向白衣男子打发起攻击。 手下的人也来加入了二人的战斗。 在其他人的抵挡下,白衣男子一刀劈开了关押白露的锁链。 “白露!” 他打开了囚门抓起里面的人,里面的人穿着囚衣披着头发根本看不清长相,离近一看,才发现此人根本就不是白露。 “遭了中计了!” 此时白衣男子恍然。 囚车里的人向他撒了一把白色粉末,视线瞬间模糊。 范青离抡着刀向他砍去,他已无力抵挡还在坚持抵抗,曹鸢蹲在马车旁边,拉上弓一箭射去,直接射穿了他的手臂。 所有人被当场抓获。 “这次我看你该怎么装!” 曹鸢快步上前,伸手扯掉了他脸上的蒙面白布。 “就是你伤的楚衍?秦司马也是你杀的?”她质问道。 就在这时,突然从男子的口中喷出一股鲜血,他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紧接着其他的几人也全都吐血而亡。 范青离连忙上前查看,撬开了男子的嘴巴查看情况。 “王爷,他们的后槽牙藏有毒药!” 听到这句话,曹鸢心中一紧,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更复杂。 她掰开男子的手,仔细观察着他的手掌和手指。男子的手上竟然没有老茧,不是他射的箭。 “看来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只是个替死鬼。” “王爷,咱们的计划这么周密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怎会被人察觉?” 曹鸢深吸一口气,“那人能预判到我们的计划,看来并不好对付,还是得回去从长计议。” 第88章 范大人还真是吃不了一点细糠 楚衍从床上醒来之时,自己已经在相国府内的寝房里。 “我怎么在这?” 他回想起那日的事情,焦急地喊着,“阿风!阿风!” 玄风急匆匆从外面进来,“公子,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在这里?公主呢?” “公主把你送过来就走了,不知是进宫了还是回了薛宅。” 玄风上下打量着楚衍嘟囔道,“公主也太狠了,一包药都给你了让你睡了这么久!” 楚衍紧了紧眉,拽着他的衣领,质问道,“什么意思,这药你给的?为何不知会我?” “公子饶命!前几日公主派人找我拿药,说你被土匪绑了要我弄点无色无味的迷药,我才给的,我也没想过她是给你吃的......”玄风越说声音越小。 楚衍泄了口气。 “他呢?被公主抓了吗?” 楚衍急切地想要知道萧寒景的消息。 “质子?质子怎么了?” 玄风想起公主来送人时说的话,“难不成劫囚车的人是质子?公主说劫囚车的是一群死士,让你放心!” 听到这话楚衍便松了口气。 “公子,我们以后不要管质子了吧。他都差点害死你!管他作甚!” “给我更衣!” “公子,你要去竹屋吗?公主之前回来过一趟,说等你醒了让我给你带句话。” 楚衍一脸期待地抬起眼皮。 “她说让你在家好好待着,要是再看见你与那个人为伍,就要弹劾楚相国隐瞒你身份的事情。”玄风语速放快。 呵,威胁? 楚衍低头一声冷笑。 “公子你去这一趟,公主是不是发现你的身份了?” 楚衍抬了抬眼皮,“怎么这么说?” “我看相府外多了很多暗卫,我们何时回蜀国?再不走万一露馅了,相府定然是众矢之的。” 玄风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楚衍沉默片刻后回答道,“一月期限还没到,到了就走。” 听到这句话,玄风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他知道楚衍一向深谋远虑,他说走就一定会走。 夜半三更天。 楚衍甩开门口的暗卫独自去了萧寒景在的竹院。 可惜晚了一步,他到的时候,里里外外都是官兵。 看来是曹鸢来了。 曹鸢和范青离从里面出来。 “王爷,已经里里外外都搜过了,连暗室也搜了,确实没有人了。”范青离道。 听到没人,楚衍心里松了口气。 “没人就算了,直接烧了吧!反正他们是不会再来了!” 曹鸢其实并没对这里抱太大希望,反正白露在自己手里,怎么样都能将那个人给吊出来。 楚衍躲在暗处只能眼睁睁看着曹鸢烧了这座竹院。 这下,他是真的与萧寒景失去联系了。 “范大人,咱们后续只剩下这两位官员的审理了,这次多亏了范大人了,还差点让你惹了牢狱之灾。我向你赔不是!” “经过安州之行,下官收回之前对王爷说过不敬的话。”范青离满脸诚挚,语气中满是敬佩。 “范大人毕竟也算是我的姐夫,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就不必生疏了。” “其实来安州之前我也对你有其他的看法,但这次安州之行,我也看出了你与我所了解的范青离不同。” 稍作停顿后,曹鸢又说,“只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情。” “王爷,请说。” “范大人如此正气凛然为何会欣赏阿姐?不瞒你说,我自嫁到薛家,阿姐就……” 曹鸢没往下说。 范青离笑了笑,“我第一次见到琼儿是万寿节上,只觉得她天真,直言,可爱,在朝中这样的女子已经不多见了。后来在街上遇见她与其他商贩理论,女子中能做到她这般不易。” “???” 天真直言可爱? 这三个词怎么和薛兮琼联系到一起的? “王爷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曹鸢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看着范青离的背影,心道,“这范大人还真是吃不了一点细糠!” 范青离刚踏进府内。 薛兮琼赶紧跑过来,对他又搂又亲的,身上也穿的花红柳绿的。 “青离,你终于回来了。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家我好伤心……” “青离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 范青离掰开她的手,“你都穿的什么!成何体统!” 经过这一遭,他越发觉得薛兮琼的话不可信。 “我累了!你回去歇息吧。” “累了,我帮你捏捏肩。都怪公主回来还没几日又让你大半夜出去!明明那么多有臣子,一定是故意报复我的。” “我们是公事!你不要胡说八道!” 薛兮琼一边帮他按肩一边骂着曹鸢。 “我哪有胡说,你看公主她......” “好了!你怎么总是骂王爷,王爷从未说过你半点不是。她毕竟是我的上级。以后你要注意言辞!没事可以多去看看王爷!” 范青离不耐烦地甩开了她的手,“行了行了我累了我先回房休息了,不要打扰我。” 范青离刚走没几步,大堂门口站着的另一位小妾罗雪梅躬身行礼,声音轻柔,“夫君,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出去这么久,泡完澡再休息吧!” 范青离满意的点点头,罗雪梅跟在范青离身后,还不忘得意的冲薛兮琼挑了下眉。 “哼!” 薛兮琼气的回了房。 —— 曹鸢闲来无事叫上锦竹在街上闲逛,街上的人比平时还要多,尤其是女子居多。 “最近有什么好日子吗?怎么街上这么热闹?” “殿下这都不知道!马上就该过乞巧节了。” 曹鸢冷淡地哦了一声。 “殿下,要不要约楚大人一起过啊?”锦竹笑着说。 “我为何要约他?这不都是互通心意的......” 曹鸢这才反应过来锦竹的意思,“好啊你,又开我玩笑!” “殿下饶命,我就是怕殿下一个人无聊。驸马爷肯定会和华丰公主一起过,那家中不就剩下殿下你了吗?” “你说的倒是有点道理。” 曹鸢想起来上一世,薛兮年说他公事缠身不能陪自己过节,说不定就是和曹商在一起私会。 不过这一世,既然他们已经成婚了,也就无所谓了。 “殿下在想什么呢?” “无事,回府吧。” “阿鸢,阿鸢!” 第89章 楚衍居然还活着 薛兮年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惊喜的表情,“阿鸢,真的是你啊!” 他喘着粗气,终于来到了她的面前。 曹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还能碰见他? “兮年,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呢?你是和皇妹一起出来逛街吗?” 薛兮年立刻反驳道,“自然不是!” “明日是乞巧节。我与尚书商量着举办宫宴,来看看有什么是宫宴上可以用的东西。不是给你发帖子了吗?你没看见?” 曹鸢想起前几日桌子上好像是有一张请帖,她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直接让锦竹给扔了。 “我,忘了!”曹鸢笑了笑。 前世怎么不记得有乞巧节这回事,又是她改变的吗? 不过是去了趟安州跟乞巧节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刚好你在,不如你跟我一起逛逛吧。” “我?” “对啊,走吧!” 没等曹鸢反应过来,薛兮年拉起曹鸢的手便往别处扯去。 “殿下等等我!”锦竹跟在他们身后。 薛兮年拉着她走在集市上,集市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喧嚣声此起彼伏。 “栗子,卖栗子了!香甜的栗子!” 小贩刚炒好的栗子味道飘满了整条街。 “栗子,哪里有?” 曹鸢听到栗子有些走不动道,上次在安州就没买到,还被百姓弄得一身狼狈。 曹鸢刚想去买,被薛兮年扯了回去,“阿鸢来这里!” 她没注意身后不远处有两人正跟着自己。 曹鸢被薛兮年拉进人群中,曹鸢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只能跟着他走,剥开人群,前面正在表演皮影戏。 “阿鸢,快来!” “你不是要找和乞巧节的东西吗?怎么看起皮影了?” “不着急不着急我们看完再去也可以!” 薛兮年带着曹鸢挤在人群中,“你看阿鸢,演的多好。” 让她看看比武还行,这些她哪里欣赏得来。 “阿鸢一会儿我们可以去放花灯!”薛兮年正尽兴的欣赏着皮影戏。 曹鸢望着薛兮年,想不到薛兮年连接下来的活动都安排好了,好像就是在等着自己似的,不行还是想办法脱身。 她眼神躲闪,悄悄地将目光移向其他地方,同时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 与锦竹一起弯腰,小心翼翼地从人群中挤出来。 就在她们刚刚走出人群时,还没来得及抬头,迎面撞进了一个坚实又熟悉的胸膛。 她惊讶地抬起头,发现站在面前的人竟然是楚衍。 楚衍身着一袭青色束腰锦袍,长发随意束起,眼眸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幽暗而清澈。 相比之前略显沉稳的深色衣服,浅色倒是看着更自在,更符合他的年龄。 “你怎么也在这?” 曹鸢脸上洋溢着笑容,而楚衍冷着脸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站着。 曹鸢低下头看着他手里似是抓了什么东西,正当她疑惑之时。 楚衍似乎是看到曹鸢的眼神,赶紧将手背后。 “你,居然不戴面具就在街上晃悠。薛兮年可在这附近!” “那又如何,街上这么多人,我戴上面具应该更引人注目吧!” 曹鸢点点头,“好像是这么个理!” “你手里拿的什么?” “没什么!” “什么东西呀?好像是吃的吧,这么小气做什么!” 楚衍转过身往别处走去,曹鸢跟在他身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 “你!” 曹鸢打开一看原来是热腾腾的栗子。 “楚衍,我说你也太小气了,咱们怎么说也认识这么久了,几个栗子还不肯分享。” 锦竹一看,捂着嘴偷笑。 楚衍漫不经心地说,“刚刚路边买的,你要吃吗?那给你吃吧!” “我怎么不知道你也喜欢吃栗子!不会是专门给我买的吧?”曹鸢笑了笑。 “胡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喜欢吃这些,你也就在安州买过一回……” 楚衍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给说漏了嘴。 曹鸢和锦竹互相偷笑。 “我不是给你买的!” 此时薛兮年似乎才发现曹鸢已经不见了,在人群中寻找。 “阿鸢!阿鸢!” 薛兮年冲出人群,发现了曹鸢的身影。 “阿......”他刚想上前,突然停住了脚步,视线落在了旁边那个男子身上,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楚衍!身边的男子不是楚衍吗? 薛兮年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真的是楚衍! 楚衍不是死了吗?” 不对,他居然没死!还站起来了! 薛兮年站在原地,身子僵直,直直地盯着他们。 曹鸢冲着楚衍莞尔一笑,这笑容似乎成婚后就没见她对自己笑过。 薛兮年想起上次曹鸢屋内戴面具的幕僚,原来他们俩搞到一起了,而且还在他的府里。 这太荒唐了! 曹鸢害怕薛兮年看见他,拉着他往别处走去,“快走!咱们去别的地方。” “你这么怕他看见我?” “我不怕啊,不过你不怕连累楚相吗?” 楚衍一时倒是忘了这回事。 “玄风呢?你怎么今日不带他。” 说曹操曹操到! “公子,公子!”玄风也捧着栗子跑了过来。 楚衍一见到他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公子我可找到你了!”玄风兴高采烈地说道。 “怎么这么多栗子!是准备回府做栗子糕吗?”曹鸢惊讶道。 “我刚看公子买了一包,我就都买啦!”玄风嘿嘿一笑,等着楚衍夸奖自己。 “是吗?你家公子这么爱吃栗子啊!”曹鸢话似笑非笑地看着楚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楚衍的脸色微微一变。 玄风说道,“之前从来不吃!好像去了一趟安州回来就......” 楚衍一脚踹了上去。 “哎呦公子,怎么踢我啊!我又错了!?” 玄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还觉得憋屈呢。 “原来如此啊。”曹鸢点点头,得意地冲着他笑着。 “这人都去哪了?”楚衍岔开话题看着前面人群。 “公子,刚才我听别人说前面开了一家酒楼可热闹了,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好啊!”楚衍还没开口,曹鸢倒是来了兴趣。 第90章 她想要个孩子? 四个人艰难地挤过门口的人群进入了酒楼。 酒楼里只有两层,这里桌椅摆放有些特殊不同于魏国的摆设,倒是有些异族风情。 “这店家不是魏国人吧!”玄风先感叹,倒像是蜀国的。 这里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曹鸢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楚衍有种不祥的预感。 四人刚刚找了位置坐下,二楼突然传来了琵琶声。 下面坐着的客人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闻声望去,二楼栏杆上坐着一个紫衣女子,正抱着琵琶弹奏。 这场景怎么跟陈国在黑市上的见的人如出一辙,紫衣紫瞳,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次她去掉了面纱,露出了她原本的令人惊艳的面容。 曹鸢此刻终于明白她为何要在黑市用面纱遮面,这张倾世的容颜行走在黑市定然叫人惦记。 “哇,好漂亮!比宫内的舞姬还要美!”锦竹看的眼睛都直了,不由得感叹。 楚衍这时才想起,上次在陈国答应她的要求。 该不会就是来找他要账的吧! 当时只是随口答应,他可无法兑现。 楚衍越想越不对,猛的站了起来。 “公主,我们还是走吧。” “走?才刚开始怎么就走了?这与我们在陈国见到的那位姑娘是一个人吗?” 曹鸢正在兴头上,丝毫没有要走的打算。 “那你们慢慢看吧,我先走了。” “啊?”曹鸢被他这行径搞得一头雾水,怔怔地望着他。 他怎么这么慌张? 楚衍刚往外走了几步,一条紫色绸缎朝他甩了过去,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到舞台中央。 “诶!公子!” 楼上身着紫衣的女子宛如一只灵动的蝴蝶飞身而下。 她身姿轻盈,如同一片飘落的花瓣,轻轻地落在地面上。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围着楚衍翩翩起舞。她的眼神迷离而又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好似一团炽热的火焰,仿佛就要在瞬间将楚衍吞噬下去。 而楚衍,目光直直地看向别处,丝毫不为那紫衣女子的妩媚所动。 锦竹看着有些着急,“她怎么光围着楚大人,不会是看上楚大人了吧。” 本在吃栗子的曹鸢瞬间没了兴趣。 想起那次在陈国,他们好似认识,在楼上不知说了些什么,这女子才松口给了名册,看来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难道她也是蜀国人? 来此是为了…… 曹鸢对此人起了疑心。 随着众人的鼓掌声,乐曲也结束了。 很快,楚衍也从台上跑了下来。 “她,就是黑市的店家吗?” 曹鸢向楚衍询问,声音微沉。 楚衍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一道紫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曹鸢身后。 “你们在说我吗?” 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身影吓得够呛。 “怎么两位见到我,一个要跑,一个有些不开心呢?” 曹鸢嘴上扯了扯笑容,“我只是很惊讶,姑娘怎会来京城。可是寻人?” “还不是陈国那臭皇子不争气,破坏了与大魏的议和,害得我没钱可赚,我就只能来大魏了。” “顺便要账!” “哦,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我叫曹鸢,是……” “我知道你是公主,现在是王爷了。” “我叫岑音,你们就叫我阿音吧!” “阿音姑娘!你的眼睛真好看,是天生的吗?” 岑音眼角弯弯,“自然是天生的,从出生开始可没有人说我眼睛好看,大家都觉得我是个灾星。” “那一定是他们没眼光!这么美的眼睛应该是个福星才对。” 岑音听到曹鸢的夸奖,脸上泛起了红晕,鲜少会有女子这么真心的夸奖自己。 “阿音姑娘在大魏不比陈国,可不能再做那些黑市的买卖了。” “这个你放心吧!魏国与陈国怎么会一样,我自然要做些符合你们魏国人的生意。” 曹鸢看了看这间酒楼,确实挺符合的。 “王爷这间酒楼只是我的住所顺便做个生意,我还没想好做什么生意,等我想好了我会通知王爷的。” “其实吧王爷,你们上次要走了我的名册,这位公子可是答应了我的一个条件。” 曹鸢看向楚衍,好奇道,“什么条件?上次是为了大魏与陈国的议和,你想要什么我能满足的都算我曹鸢的。” 岑音看向楚衍,嘴里含着笑,“王爷真是爽快!可不比其他人一走了之装不认识!” “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我想要一个孩子!” 岑音坚定的话语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空气中荡起层层涟漪。 曹鸢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咳……”楚衍刚喝进嘴里的茶瞬间咳进了气管里,他的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双眸圆睁,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 玄风看着楚衍,眼底充满了诧异,“公子,你居然答应这么荒唐的要求。” “没有,不是这样的!” “公主不是……你别听她……” “哦,是这样啊!你长得这么好看,应该也没男人能拒绝。”曹鸢平静道,看不出她的情绪。 锦竹皱了皱眉,瞪着岑音,“也没有呢,还是殿下最好看。是不是楚大人!” 楚衍看着锦竹颇有敌意的眼神,又看了看曹鸢与岑音,点头不对,不点头也不对。 “锦竹,没礼貌!”曹鸢压低嗓音。 “本来就是,我就是说实话!”锦竹坚持道。 “你还说!”曹鸢将茶杯扣在桌上发出了响声,锦竹今日怎么如此反常,平时从来不犟嘴的。 “阿音姑娘,我替锦竹向你道歉。” “没事!” “不过阿音姑娘跟其他女子真是不同,别的女子都想着要一段姻缘而你却只想要一个孩子。” “姻缘有什么用!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孩子就不一样了,生来就是自己的。” “我现在钱多的没地方花,要一个孩子就可以让她赚钱养我了!” 曹鸢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祝你早得贵子。” 曹鸢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曹鸢起身离开。 “公主……” 第91章 和我睡觉分明是你赚了 楚衍刚想去追,被锦竹拦下,横在他身前。 “祝楚大人早生贵子!我们殿下要回去休息了!哼......” 说完,锦竹就出门去追曹鸢了。 “诶,这锦竹怎么这么冲?” 玄风一脸疑惑地挠了挠头,完全不明白锦竹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冲动和急躁。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锦竹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楚衍无奈的看着车音,“现在你满意了?” 车音坐在座位上不慌不忙的品着酒。 “不满意!”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和挑衅,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狡黠的光芒。 “不过,如果你愿意陪我睡一觉,那我可能会稍微满意一点哦!” 她的声音低沉而诱人,仿佛在向他发出一个暧昧的邀请。 “疯子!”楚衍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大胆地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么生气做什么,大,皇,子!虽然你是皇子但整个蜀国谁不知道你刚过门的正妃与其他男子苟合!” “你和我睡觉分明是你赚了才对。” 玄风尴尬地往后撤了撤,生怕被伤及无辜。 “我把他给你!”楚衍拉着玄风,推到车音跟前。 “啊公子你说什么!”玄风吓了一跳。 “你这算卸磨杀驴吗?” “我又没说是我自己给你生孩子,阿风身强力壮连病都没生过,很适合你的要求,就这样!” 楚衍转头,跑出去追曹鸢了。 酒楼里玄风和岑音面面相觑。 玄风贱兮兮的滋着他的大白牙,“阿音姑娘,何时开始啊,放心吧我可以满足你的!” 岑音瞪着他,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好嘞!告辞!”玄风得逞地笑了笑,生怕她后悔,快速撤离此地。 “殿下,殿下!” 曹鸢跑的太快了,锦竹刚从酒楼出去就找不到曹鸢了。 曹鸢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自己在大街上溜达,随便进了一间路边的小酒馆,独自坐在角落里饮酒。 她脑子很乱,明明知道楚衍当时是为了帮自己拿名册,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她出来这么久,也不见过来找自己解释一下,不知他现在和车音在酒楼里做什么。 他会答应车音那么荒唐的要求吗? 忽然外面来了几个壮汉过来。 “老板,快上几坛你们这里的好酒!今儿个我们兄弟几个要不醉不归!” “好嘞!客官捎坐,马上就来!” 几个壮汉坐到了曹鸢隔壁。 他们全部都在打量着曹鸢。 “你看!” 他们全部都微微侧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曹鸢。 目光毫不掩饰地在曹鸢身上来回扫视。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审视,甚至还有一些不怀好意。 “她自己一个人!” 经过一番短暂而又充满暗示的眼神交流后,他们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起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曹鸢的桌子前。 “小姑娘,一个人喝酒啊!”为首的还在打量着曹鸢。 “哥哥们陪你啊!” 一个不知死活的壮汉满脸邪笑,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紧紧盯着曹鸢。说话的同时,他那只大手已经极为放肆地搭在了曹鸢的肩上。 曹鸢侧身,目光冰冷的看着落在她肩上的那只手,平静道, “你们究竟想和我喝酒?还是想死!” 话音刚落,曹鸢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手中的酒杯瞬间被她捏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与此同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左手紧紧抓住刚才那人放在她肩上的手,右手则握住一块尖锐的酒杯碎片,毫不犹豫地抵在了对方的喉咙处。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她早已准备好应对这一情况。 后面几人见状,一起朝曹鸢扑了过去。 曹鸢一手按着桌子的人,另一只与他们搏斗。 两招就将他们全部击倒! 他们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惹上了个如此人物,只能全部跪地求饶。 “女侠!女侠饶命!” “再让我看见你们一回,我就都废了你们!”曹鸢寒气逼人,让人不敢反驳。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快走,快走!” 几个壮汉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曹鸢打了一架,酒劲差不多都没了。 她看着店家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想要给钱,摸了摸怀里才想起来,自己没带都在锦竹身上。 曹鸢难以启齿地走了过去,“店家,我忘带钱了,我写个借条明日你去礼部侍郎的宅院取可以吗?这些弄坏的桌椅你算算我都赔给你。” “不,不用赔了。” “那不行,钱还是要赔的,只不过我今日出来忘带了。” “我来付吧。” 桌子上落了一锭银。 曹鸢扭头怔怔地看着他,一身素色衣衫,五官清秀,好像是有点眼熟。 文旭昌似是看出曹鸢的困惑连忙说道,“王爷!下官文旭昌,是礼部的员外郎,咱们在尚书府有过一面之缘。” “哦,我想起来了。” “上次多谢王爷给我母亲请大夫,这钱就当是还王爷的人情。” “不,不用了,我赊账就可……” 没等曹鸢说完,曹鸢一转头,桌上放的银锭已经被店家收走了。 “王爷请!” 曹鸢临走时又顺了店家两坛酒。 两人站在路边说话。 “王爷,您毕竟是女子,还是不要晚上单独出来,万一遇到什么可就不好了。” “我与侍女走失了。” “需要在下送您回薛府吗?” “不用了,我还不想回。” 文旭昌躬身行礼,“那王爷注意安全。” “诶……” 这人实在是无趣! 曹鸢咂咂嘴,本想和他一起喝酒的,这人怎么还跑了。 还是自己找地方喝吧。 可不能浪费了这两坛好酒。 楚衍顺着回薛府的街道跑了几圈,正好碰到了锦竹。 “锦竹,你怎么在这,公主呢?” “都是你把殿下气跑了!现在殿下找不到了!”锦竹嘟着嘴埋怨道。 “应该是找地方喝酒了,我去找!” “没想到楚大人跟驸马爷一样都是见异思迁的人!太可恶了!” “我……” 楚衍也懒得跟锦竹解释,只能在街上寻找曹鸢。 他走到了酒馆门口,看着路边一个酒坛滚了出来,楚衍走了过去,曹鸢正靠在墙边喝另一坛酒。 “公主!” 第92章 酒醉 “公主!” 楚衍快步上前,踢开酒坛子,“你怎么又喝成这样!” “你管我!来人给我拿酒来!我会付钱的!” 曹鸢醉眼惺忪,斜睨着眼睛,语气带着几分醉意和不耐烦。 “起来地上凉!先起来我送你回家!”楚衍叹了口气,将她扶起。 “回家?回哪个家,我才不要回去看他们!”曹鸢还想去拿酒,被楚衍拉了过来。 “行行行,我陪你喝行了吧!” 曹鸢冲楚衍伸出手来。 “要什么?”楚衍迟疑了下。 “我没带钱,你得结账!” 楚衍被她给气笑了,无奈地摇摇头,“行行行!都依你!” 他弯下腰,让她趴在自己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双手托住她的腿,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 曹鸢拧着他的耳朵。 “公,公主!你做什么?” “你不听话,我要去喝酒不回家。” “行行行,我送你酒楼我陪你喝!” 曹鸢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 楚衍将她背进一间酒楼,二人进入包厢。 小儿又上了几壶酒,几盘菜。 “公主,吃点菜吧!你一晚上应该都没吃东西吧!这样对胃不好!” 曹鸢不耐烦的朝他踹了一脚,“你,你比锦竹话还多!快点给我倒酒!” 曹鸢喝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此时朦朦胧胧的看着楚衍,慢慢靠近他。 “怎么了?” 曹鸢双手捧着他的脸,睁着眼睛仔细看着他,“你长得真好看,还细皮嫩肉的,跟我的幕僚长得真像!要不当我的面首吧!” “公主,你喝醉了。我叫锦竹来接你吧。” 曹鸢点点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公主,你去哪?” 曹鸢四处看了看,摇摇晃晃地往屏风后面走,边走解腰带,“锦竹,我热了。你帮我换衣服吧。” “公主!别……” 楚衍迅速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曹鸢脚下一软,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两人在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下,不受控制地全都摔到床上。 两人全都摔到了床上,楚衍压在了她的身上,身子猛地一顿,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他看着曹鸢那迷离的眼神,猛的起身,赶紧拿了一旁的被子,迅速将她裹住,防止她脱衣服。 “嗯……我怎么动不了了。放开我!”曹鸢不停的乱动,挣扎着。 “公主,你要是不脱衣服,我就放开你!” 曹鸢睁开了眼睛点点头。 楚衍松开了她,他刚准备起身,忽然曹鸢扶着他的脸就这么吻到了他的唇上。 楚衍瞳孔一震,任凭曹鸢毫无防备地侵袭他,他眉头微皱,抓着她的肩膀推开她。 “你……” “你不喜欢我吗?楚衍。”曹鸢淡淡地问了一句。 楚衍不知该怎么说,深深吸了口气,对自己说就这一次。 他垂下眼眸看着刚刚被亲红的嘴唇,一手搂住了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尽情的拥吻,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他知道,不管他的身份有没有被揭穿,他们都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但短暂的放纵可能是他唯一能回馈给曹鸢的。 两人在床上打了个滚,楚衍翻身到了她的身上,下一瞬曹鸢眼睛困得不行,睡了过去。 此时,楚衍才清醒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楚衍从曹鸢身上起来,给了自己一巴掌。 曹鸢喝醉,难道你也喝醉了吗?趁人之危岂非君子所为。 楚衍刚想站起来,曹鸢手上一用力又将他拽了回来。 “嗯……睡觉!” 曹鸢翻了个身,搂着楚衍睡着了。 —— 薛兮年回到府里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他的心思很乱,整个人像魔怔了一般,没有去曹商的卧房,而是直接进了书房,推开门,屋里漆黑一片。 薛兮年刚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屋内突然有了光亮。 薛兮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吓了一跳,很快旁边传出声音,柔情又阴沉,“薛郎,你终于回来了。” 曹商不知从哪走了出来如同鬼魅一般。 “商,商儿啊!你怎么在这?”薛兮年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 “薛郎是不想看见我吗?” 曹商柔声问道,眼中满是哀怨和委屈。 薛兮年缓缓站起身来,尽管他此刻心情欠佳,但仍然强忍着心中的烦躁,耐着性子哄她,“怎么会呢,只是最近几日我一直在准备乞巧节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疲倦了。想着不去打扰你!” “这几日都在礼部?” 曹商微微皱眉,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薛兮年点点头,摸着她的手哄声道,“当然了,最近办乞巧节可能忽略你了,商儿可不要生我的气。等办完我在补偿你!好吗?” 曹商的嘴角弯了弯。 “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曹商把手猛的从他的手中抽出,缓缓地转身离去。 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书房里,留下薛兮年独自站在原地,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 薛兮年越想越不对,随即起笔落字,不能让事情发展下去,不然到时候他就什么都没了! 曹商刚刚走进卧房后,安平正在屋子里焦急地等她。 “殿下,你回来了!驸马呢?”安平问道。 安平见曹商不说话,便又开口道,“公主,我刚刚发现一件事!” “我没心思听,明日再说吧。”曹商平静道。 “殿下,六公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曹商抬了眼皮,有了兴趣。 “而且只有锦竹在府内,我看多半是出去和上次那个幕僚在一起私会了。我们应该去告诉陛下!” “公主,您还记得之前您的姑母吗?她就是因为豢养了多名朝臣当面首,被大臣弹劾先皇命人处死的!” 曹商看向安平,心生一计,“是啊,我怎么没想到!父皇对皇子养面首一直有芥蒂,就连官家女子也都是偷偷养的,只要坐实曹鸢养面首,我们自然能除掉她!” “不过现在四公主只有一个幕僚,而且身份还不详。” “听薛兮琼那个笨女人说,范青离自打与曹鸢从安州回来对她都有所冷落!不如我们成全成全他们!” 第93章 趁人之危?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了房间里。 曹鸢在床上轻轻翻了个身,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硌到了她的手。 她疑惑地皱起眉头,心里还暗自纳闷。 随着意识逐渐清醒,曹鸢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落在了身旁的人身上。 当她看到楚衍的侧脸时,心头不禁一震。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她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和楚衍一起来这里,好像还问了他……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此刻,她的心里,既羞涩又困惑。 曹鸢啊曹鸢你怎能做这种事情! 她本想从床上起来,但身子被楚衍牢牢的锁在怀里,还往自己怀里搂了几分。 曹鸢眨了眨眼,突然她的视线,看到了远处地上掉落的腰带,好像是她自己的。 “啊!” 房间内传来一阵尖叫。 楚衍突然被惊醒。 “怎么了?”楚衍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曹鸢捂着自己的衣服,没等楚衍反应过来,曹鸢一巴掌呼了上去,“楚衍你个禽兽,居然趁人之危!” “我要阉了你!”曹鸢的声音很大,将店小二吸引了过来。 “有事吗请问?” “没事!没事!” “不是,你听我解释!” 曹鸢骑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楚衍只得反手锁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床上。 “公主,你冷静一点!我什么都没做。” 楚衍想解释昨日的事情,但曹鸢根本听不进去。 “跟我睡一张床上还让我冷静!简直是……唔!” 楚衍直直地盯着她的嘴唇喉咙莫名的滚动了一下,紧接着便重重地吻了下去,这突如其来的吻仿佛要将她所有的话吞噬。 他的双手扣着曹鸢的手腕,惊慌无措涌上心头,她没想到楚衍会在自己清醒的时候做了这么荒唐的举动。 曹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认真的吻着自己,虽是强吻却没有丝毫侵略感反而是在一点一点地攻占自己。 “唔……”曹鸢挣扎了半天,被他死死按在身下,很快便放弃挣扎了。 楚衍似乎是发现曹鸢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松开了她,还如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曹鸢睁开眼睛看着楚衍,有些不自在。 两人保持距离。 许久,楚衍才开口解释道,“公主,我昨天真的没有碰你。我什么都没做过!我发誓!” 曹鸢冷静下来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确实还是完好的。 “你昨日为何来找我?该不会是和岑音做了什么没尽兴又来……” “没有!”曹鸢还未说完,楚衍立刻反驳。 “我与岑音什么都没有!当时在陈国我是答应她给她一个孩子,可我就是想要名册!没想那么多! 我可没答应那人是我!” 曹鸢嘴角弯了弯,而后装作漫不经心道,“你给我说这些干嘛!” “我……我怕你误会!”楚衍解释道。 “我有什么可误会的,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楚衍问她,“那我们现在这算是……” “刚刚可是你主动的,我可不会对你负责!”曹鸢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曹鸢见他没说话,身子靠了过去,“你,想不想再亲我一下?” 楚衍抬了抬眼皮,刚想说什么,曹鸢压到他身上,以刚才他的姿态霸道地吻了下去。 楚衍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我可以再做些其他的吗?” 曹鸢垂着眼眸,脸上泛起了红晕,心道,好像有点快了吧,而且还是大白天。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动作上却害羞地点点头。 反正她也是婚嫁过十年的女子了,这些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楚衍将她拥入怀里,紧紧地搂住她,但过了好大会儿他还是如此。 曹鸢仰起头看着他,“我们快点进入下一步吧。” 楚衍松开她疑惑道,“下一步是什么?” “没了?不是说做其他的吗?你就只是抱我吗?”曹鸢疑惑地看着他。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 “哦,是这样啊!” 曹鸢啊曹鸢你在想什么呢! 楚衍看她失落的模样,有些困惑,但立刻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有些难以启齿道,“公主你的脑子怎么能......” “啊,你别说话了,我要去上早朝先走了。” 曹鸢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手忙脚乱地抓过腰带,像只受惊的兔子般一溜烟跑掉了。 “公主!慢点!” 薛兮年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追随着曹鸢离去的背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那个热烈而深情的吻。 他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笑意不经意间在脸上蔓延开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满足。 这个吻仿佛点燃了他心中的一团火,让他感到无比温暖和幸福。 曹鸢到了薛宅,趁人不注意从后门溜进了进去。 推门进去。 “锦竹,快帮我梳妆......” 曹鸢没听到锦竹的声音,抬头一看,曹商正坐在屋里等她,旁边锦竹跪在地上。 “是皇姐回来了!” 曹商看见曹鸢回来,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审视着她,“皇姐这衣服怎么还脏了。” “皇姐可是从昨日出门到现在才回来吗?皇姐你可知道自己有家室吗?怎能如此不守妇……” 还未等她说完,曹鸢便猛地一把将曹商甩到了走廊里。 \"公主!\"安平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扶住曹商。 \"曹鸢,你竟敢打我!\"曹商狼狈不堪地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安平赶紧帮她拍打身上的灰尘。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又不是没打过你!”曹鸢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 “你!” “实话告诉你吧,昨日我和薛兮年在一起!我与薛兮年是夫妻在一起很正常!你也不用如此大惊小怪的!” “曹鸢!要不是你的身份薛郎早就休了你了。你别得意!晚上等我进宫我定要告诉父皇。” 曹鸢听到这话,内心泛起了涟漪,前世死之前她也曾对自己说过。 曹鸢冷笑一声,不知是该笑自己蠢还是笑她蠢。 听曹商这么一说她还有些期待晚上乞巧节的晚宴了。 第94章 今日的请帖 曹鸢关上门,锦竹在跟在曹鸢身后。 “殿下,昨晚你真的和楚大人在一起?只有你们两个在一起?” “不该问的别问。” “殿下,他都那么对你了,你怎么还要和楚大人在一起。我看楚大人根本没安好心。” “说不定跟驸马爷一样,有其他目的。” 曹鸢走到衣柜前选着衣服。 “殿下,你要和楚大人成婚吗?楚大人不是蜀国人吗?难道他以后就不回蜀国了吗?在大魏楚大人要一直以幕僚的身份和你在一起吗?” 锦竹说了一大堆,曹鸢哪能听进去。 “好了锦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曹鸢有些不耐烦。 锦竹低着头,眉头微皱,眼神中满是担忧,轻声说道:“殿下,您还记得吗?当初您追求驸马爷时,也是用这样的语气。” 她顿了顿,接着说,“锦竹不希望看到您像驸马爷那样,在成婚之后再后悔。” 曹鸢听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转头看向锦竹,不禁陷入了沉思。 当初锦竹也是如此苦口婆心的劝自己,可她就是不听,非要嫁给薛兮年。 曹鸢皱起眉头,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楚衍会不会她确实心里没底。 她没把握,好像从未好好了解过他,他的来历,他和白露还有那个神秘人之间的关系她都没告诉过自己。 —— 暮色降临。 薛兮年这次办的乞巧节着实热闹的紧,皇宫内苑也属实许久未曾如此热闹了。 也成功将那些平日里爱嚼舌根的女眷,纷纷被聚集在了这里。 往年宫内没有办乞巧节的习惯,大多都是民间才办的节日,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薛兮年居然起了办乞巧节的心思。 不过有一说一,薛兮年倒是办的不错。 白天的时候已经举办过一系列活动,如放花灯、食巧果和水中穿针等,让人们尽情享受节日氛围。 宴会特意安排在了夜晚,恰好可以趁着夜色欣赏牛郎织女星。 夜幕降临,天空中繁星闪烁,牛郎星和织女星格外明亮耀眼。 宫内的嫔妃女眷平日很少出宫,能在宫里玩些民间的游戏也觉得很有意思。 这次,薛兮年的名单中不仅请了女子还有一些青年才俊。 以曹鸢对薛兮年的了解,他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曹鸢刚一落座,身边的其他女眷就在她身边嘀嘀咕咕。 “那就是硕王殿下,听说她私下还养了面首整夜整夜的不回家。” “啊?薛侍郎这也能忍?” “谁叫人家是王爷呢!” 此时,曹商坐到了她旁边邻桌的位置上。 “皇姐!你也来了。”曹商笑盈盈地望着她。 “我要是不来,岂不是枉费了兮年的一片苦心。” “……” “不过皇妹坐我身边,是不是也有其他的打算?” 曹商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她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曹鸢轻易地挑破了,这让她一下子失去了底气。 \"皇姐,你怎么能这样看待我呢?虽然我们在家里时常有争执和冲突,但这里可是皇宫啊!\"曹商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手绢凑到鼻子前。 “她怎么这么说话!” “是啊,六公主对人向来和善,看来平时硕王没少欺负自己的皇妹。” 曹鸢站起身来,连连叹息,“皇妹,兮年我都已经让给你了。你们夜夜笙歌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何你还要找我麻烦,这里可是皇宫呐!” 很快,旁边的声音又发生了转变。 “原来是六公主太过娇纵了!” “就是,就是!本身就是六公主抢了硕王的夫婿还天天霸占薛侍郎这谁能不介意。” “你……”曹商后槽牙就要咬碎了。 “王爷!你也来了。” 就在这时,范青离恰好带着薛兮琼和罗雪梅朝这边走来。 曹鸢看到他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向他们点了点头。 罗雪梅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向曹鸢行礼,“妾身参见王爷!” 一旁的薛兮琼见到罗雪梅行礼,心中不禁有些不满,但又不想让自己显得失礼,只能不情愿地跟着行礼,“参见王爷!” 曹鸢看着她们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心想这两个女子还真是有趣。 “范大人也来了,我还以为这里只请了尚未婚配的女子,没想到还有男子。” “是啊,今日给我们府上下了请帖。我好也好奇怎会邀请我们,可能是沾了薛侍郎的光吧。” 薛兮琼开始得意起来。 曹鸢心中起了疑虑。 今日? 一般宫内请帖都是礼部提前批的名单,哪里会是当日的活动当日请的。 范青离举起酒杯,微笑着说道,“王爷,这杯酒我敬你。” 曹鸢也端起酒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客气!” 范青离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曹鸢和他一起走到了旁边。 “王爷,都察院查的安州的案子可有进展?” “父皇说了不让我们插手,我还没来得及去问。你这么问可是听说了什么?” 范青离一脸严肃,“我听雪梅说,平乐候最近回京城了,这次乞巧节的名单上就有平乐候的小女儿,也就是四王妃同父异母的妹妹。” 曹鸢恍然原来这次乞巧节的目的是在这。 平乐候晚年又得一女,听说自小在平乐候身边长大,最受平乐候喜爱。 反观已故的四王妃,虽然是为了侯府牺牲的嫡女,最后却连个葬礼都无人操办。 “王爷,你一点也不知道吗?”范青离看曹鸢的神色似乎一点也不知道。 曹鸢摇摇头,“不怕范大人笑话,我与薛兮年早就名存实亡了,所以他所做的事情我都不知晓。不过既然我现在知道他的目的,咱们就不能让他达成。” 薛兮琼和罗雪梅站在一边,曹商走了过来。 “阿姐,你看皇姐多没分寸与范大人这么亲密还要背着你们,肯定没干好事!” “难怪青离回来都对我爱搭不理的,肯定是王爷说我的坏话了。” 曹鸢与范青离折返回来。 第95章 中计了 两人回到自己位置上。 曹商咬了一口盘子里的巧果,感叹道,“御膳房做的巧果真好吃。皇姐不吃吗?” 曹鸢也夹起一块尝了尝,而后又饮了杯酒。 太监此时过来通知,“各位!马上就可以放花灯了!有需要的可以随奴才去河边。” “好诶!” 曹鸢起身跟着人群一起去了河边,倘若平乐侯的小女来此是为了婚配来保住刘长史,那么最有可能的对象就只能是皇帝了。 没想到薛兮年居然还有如此本事还能和平乐候府牵扯上。 前世,平乐侯一直没回京城,看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又改变了。 只是可惜他的小女儿也成了牺牲品。 曹鸢晃了神,一转身一个黑影撞了过来。 一个穿着黛色裙子的女子抱着花灯站在她跟前。 “你是……” 女子抱着花灯怯怯地看着她,“我,我叫岳枫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姓岳?平乐侯是你父亲?” 岳枫如点点头,她看着曹鸢被她的气场震慑住了,后怕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这么怕我,怎么还敢撞过来?” “嗯……她们说你是硕王殿下!” “你知道你为何会在这里吗?” “我知道,母亲的弟弟被你抓了,现在监察司还未有结果,父亲想利用我,保全他。我要和姐姐一样通过出卖自己,为侯府效力,为侯府牺牲。” “你应该很恨我才对。” 岳枫如摇摇头,“有没有王爷,我跟姐姐一样都会是牺牲品。” “可我不要和姐姐一样傻,死了连尸体都没人管!” “不过确实王爷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嗯?”曹鸢挑了下眉。 “王爷要是当初把他们都杀了就没有这些事了!” 曹鸢嘴角微微勾起,对她起了兴趣,“看来你是不准备听侯爷的话了!” “父亲是想让我进宫!不过我有心仪的对象了,王爷一定也不想我入宫,不如帮帮我吧!” 刚说了没几句,一个神色匆匆的嬷嬷抓着岳枫如到自己跟前,“小姐,你怎么跑到这了!快点跟我走!” “参见王爷!我家小姐不懂礼数没有冲撞到王爷您吧!”嬷嬷低头行礼。 “无事!” “没事的话,那王爷我们就先走了。” 岳枫如趁嬷嬷不注意,塞进曹鸢手里一个纸条,随后不甘心地被嬷嬷给拽走了。 众人放完花灯一起回到了宴会上。 曹鸢打开刚刚岳枫如给的纸条,眸光一闪,心生一计。 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坐在旁边的曹商,伸出手轻轻触摸了一下桌上的酒杯和筷子。 此时,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曹商脸上瞬间闪过的一丝紧张神情。 这一细微的变化让她心生警觉,原来酒里被人下了药! 曹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没过多久,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头,手中的杯子也随之滑落,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这是?” “殿下你不舒服吗?”锦竹蹲下身来。 “我突然有些头晕。” “殿下,我扶您去殿内休息吧!” 曹鸢点点头。 曹鸢被锦竹扶进殿内,“锦竹,我头晕的厉害,你去太医院请个太医吧!” “殿下你自己在这里可以吗?华丰公主会不会来找麻烦!” “我能应付,你快去吧!”曹鸢打发道。 锦竹见曹鸢坚持,就自己去了太医院。 曹鸢独自坐在屋内,她倒是想看看曹商在打着什么主意。 没过多久,大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一声细微的吱呀声。 走进来的人竟然是范青离。 只见他脚步踉跄,仿佛喝醉了一般,双手支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摇晃,似乎随时都可能摔倒。 范青离的脸色涨红,眼神迷离而混沌。 他似乎察觉到身旁有其他人存在,缓缓扭过头去,目光落在曹鸢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困惑:“王爷!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中计了。” 突然外面传来声响。 范青离拉扯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开门!谁在外面!” —— 宴会上。 安平从别处走到曹商跟前,低头对她说了些什么。 曹商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曹商起身去找薛兮琼,座位上只有薛兮琼和罗雪梅。 “阿姐!你们吃好了吗?我吃的有点多,想去别处逛逛,不如你们跟我一起吧!” “好啊!” 薛兮琼一口答应,直接站起身来。 “公主,夫君刚刚喝了酒去如厕!要不你们去吧我等夫君回来。” 薛兮琼一听又坐回位置上。 “我也得等青离回来才行!” 曹商心里有些急了,“刚听其他人说,看见姐夫与皇姐在一起,一时半刻应该回不来吧!” “什么!她们怎么又在一起了!”薛兮琼情绪激动。 “既然夫君与王爷有事商议,不如我们就和公主去转转吧!” 听到罗雪梅如此说,薛兮琼与曹商她们一起离开席位。 曹商领着他们去了曹鸢所在的殿前。 “这个殿我之前好像都没来过,不如进去休息休息吧!”曹商说。 曹商领着她们进了殿里。 锦竹也正好带着太医赶来,当她看到曹商时,心里慌张了起来。 锦竹集中生智,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跪倒在曹商她们跟前。 “大胆锦竹!你这是在拦谁的路?” 安平厉声道。 “锦竹怎么这?莫不是她的主子都在这里?”曹商故意道。 “难道青离也在里边?” 薛兮琼道。 锦竹一听似乎明白她们来比的用意,“里面没有范大人,只有殿下!” “殿下在休息不能打扰!” “一看就是心里有鬼!”薛兮琼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了。 锦竹见状,在地上磕头大喊,“奴婢锦竹,参见华丰公主!奴婢不是有意冲撞华丰公主,请华丰公主恕罪!” 锦竹不停的重复刚才的话,试图让里面的人听见。 她的声音洪亮,震着在场的人,曹商捂着耳朵一脚把她踹开。 “你声音这么大干嘛!通风报信啊!” 锦竹还想拦住曹商,安平将她按在地上。 “起开!不许乱动!” “华丰公主!不要!” 第96章 捉奸 曹商推开门去,嘴上得意的笑容逐渐消失,外厅并没有人。 “人呢?” 难道在里面? 曹商看向内厅的屏风,“咦,皇姐和姐夫商量事情怎么不在外厅,难不成皇姐和姐夫在……” 没等曹商说完,薛兮琼就迫不及待跑了进去。 外厅的人见薛兮琼进去没动静,也跟着进去了。 “皇姐!你真是太不像话了,怎能与……” 曹商绕到屏风后,眼前的景象让她瞪大了眼睛,呼吸几乎停滞。 薛兮琼瘫倒在地,浑身发抖。 曹商看向床上,只见床上躺着一男一女,女子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云雨之事。 而男子就半坐在床边,看着她们。 与曹商四目相对时,曹商瞬间僵在了原地,身体如同被冻结一般,无法动弹分毫。 “父……皇……” 皇帝浑身散发的威严让曹商感到无比的恐惧,他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只能低下头,颤抖着站在那里。 皇帝从床上缓缓坐起,他只单单穿了一件里衣,在那一站,威严的身影带着无尽的压迫感朝着曹商一步步逼近。 曹商惊恐地往后退着,她被皇帝那强大的威慑力吓得浑身打颤,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此时的她,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无比沉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逆子!谁准你们进来的!” 皇帝怒目圆睁,扬起手掌,狠狠地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 曹商脸上一阵剧痛,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到了地上。 那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仿佛是一记重锤,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脏。 皇帝龙颜大怒,愤怒的气息如同汹涌的波涛,向四周扩散开来。 在场的宫女太监们见状,纷纷跪倒一地,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低垂着头,身体瑟瑟发抖,生怕皇帝的怒火波及到自己。 “父皇,儿臣不知是父皇在此!求父皇恕罪!” 曹商将所有责任推到曹鸢身上。 “是皇姐骗我们来的,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曹商委屈地捂着涨红的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懊悔。 虽然是她设的计谋,可她根本不知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怎会引来了皇帝。 “还不赶快滚出去!” “是!” 众人全部退到了门外,等着皇帝的最终判决。 此时薛兮琼才发现,罗雪梅不见了。 她隐约记得刚刚进屋的时候,好像就没见到罗雪梅。 没过多久,皇帝和里面的女子就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众人也没人敢猜测,究竟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幸运,得到了皇帝的恩宠。 “父皇!儿臣错了,请父皇责罚!” “儿臣只是与阿姐无事在宫里闲逛才到了此处,后来又有人看到皇姐与范大人在此,我们才好奇进来的!” “这才碰见了父皇,一定是皇姐故意设计我来此地!请父皇明查!” 曹商跪在地上解释。 “你这逆子,到现在还居然想着推卸责任!” 曹商本还想说些什么,曹鸢与范青离正好从长廊的尽头赶来,后面跟着罗雪梅。 “儿臣参见父皇!” “微臣参见陛下!”范青离下跪行礼。 “父皇这是发生何事?”曹鸢一脸无辜地看着曹商。 “皇姐,你们刚刚去哪了,为何里面的人会变成父皇!” “父皇,儿臣没有骗您,您看她的侍女还在这里呢!儿臣怎会骗人!肯定是皇姐与范大人在此私会,设计了儿臣和父皇,儿臣冤枉。” 锦竹还被安平扣住,她见里面的人竟然是皇帝赶快行礼,“奴婢叩见陛下!奴婢来的时候锦竹一直拦着不让华丰公主进去,想必是有猫腻!” “皇妹为何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又如此诋毁我?” “我哪里有诋毁你,你敢说你刚刚没有和范大人在一起吗?” 曹鸢看着眼前的宫殿问道,“你是说我刚刚头晕去的宫殿?我与范大人在这里私会?” “父皇,皇姐在薛宅养面首就算了,与范大人还有染,都不知道朝中还有多少人是她的面首!简直有损皇家颜面!”曹商火上浇油道。 “面首?商儿说的是真的吗?”皇帝起了疑心。 曹鸢愣了一下,原来她是想借姑母养面首的前车之鉴置她于死地。 “父皇,方才儿臣在宴会上喝了酒有些犯困就来了此地休息,片刻后儿臣就离开了。儿臣并不知道父皇为何也来这里。更不知皇妹为何要这么说!” “狡辩!分明是你和范青离在这里私会!” “皇妹,你休要胡说!我只是喝酒犯困……” “哦我明白了,难道是你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我就说好好的一杯酒怎会犯困!我平时酒量很好的!” “我没有!”曹商矢口否认。 “那你为何会在此地出现?你刚说我与范大人私会,难不成你一直派人跟踪我?” “我哪有派人跟踪你!我只是碰巧听到了!”曹商的眼神飘忽不定,语气也越来越弱,显然底气不足。 “行了!都给朕闭嘴!范卿你来说说!” 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范青离。 “父皇,儿臣什么都没有做,您一定要相信我!” 曹鸢跪了下来。 “你一直不让范大人说话,可是你心里有鬼?”曹商道。 “王爷,咱们就别隐瞒了,还是让下官来说吧!” 范青离微微欠身,神色自若道,“回禀陛下,刚刚我身子不适,浑身发热,以为是饮酒过量就去了如厕。被一个太监带到了这里。进去一看,硕王殿下就在里面。” “王爷说我是被人……下了催情药!给了我一颗解药这才无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我刚刚进屋,门外便有人上了锁!想来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与王爷在殿后躲着想看看是谁搞得鬼!” “没想到碰到了我的妾室雪梅!雪梅也觉得奇怪就与我们一起!” 皇帝转头看向曹商,“你!这个逆子居然敢陷害你皇姐看来让你嫁过去真是个错误!” “父皇,儿臣没有。是他们诬陷我的!” “公主,你不是说他们有私情吗?怎么还下了药!”薛兮琼这才发现自己被她摆了一道。 “阿姐,你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第97章 礼部侍郎可让给别人来做 薛兮琼低着头不敢吭声,看来是迫于曹商的身份。 曹鸢赶紧补充道,“阿姐,应该是害怕了。父皇还是别追究了吧!就当是儿臣的错!” “是儿臣不应乱跑!父皇就别追究了。” “曹鸢你真歹毒,自己在外面成日养面首不回家,还在宫里和男人私会!甚至还把父皇骗了过来,你真不要脸!” “胡闹!大庭广众之下,你竟如此说你皇姐!!还嫌自己不够丢人!朕怎么养了你这么个逆子!”皇帝满脸嫌弃。 “父皇,儿臣句句属实!府里的人都知道!还在府内饲养面首您要相信儿臣!” 曹鸢嘴角勾起一抹不被察觉的笑意。 此时不管曹商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再信了。 “皇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那日明明我都说了我与兮年在一起,是你不信非要说我与其他男子私会!你不信可以问问兮年!” 白天在一起也算是在一起过吧! 就在这时,一群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为首的是薛兮年和几个礼部的大臣。 其中,除了薛兮年之外,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文旭昌。这些人都是负责乞巧节宴会的官员。 众人纷纷跪地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薛兮年低头答道,“微臣们刚刚得知消息,便立刻赶来。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商儿说鸢儿在府内养面首,可有此事?” 薛兮年心中一惊,他看着曹商心想着她又弄了什么幺蛾子。 曹商自信地看着薛兮年,“薛郎你别怕!你就如实告诉父皇!有父皇给我们做主!” “商儿,这种事情怎能又提!”薛兮年紧张道。 “到底怎么回事?” 薛兮年镇定地回答道,“回禀陛下,这本来是微臣的家事,微臣不应再此说!” “但那次是个误会!只是阿鸢的幕僚!并不是在府内养了面首!微臣也相信硕王殿下不会做出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情。” “什么幕僚三更半夜出现在皇姐的卧房里?”曹商还想拼命狡辩。 “商儿,你不懂!阿鸢现在管理兵部事情繁多,你在府内自然不知阿鸢的难处!” 曹鸢看着薛兮年如此帮自己说话,有些小小的得意。 曹商岔开话题,“那昨晚呢?昨晚她一夜未归你总不能说她和你在一起吧?” 曹鸢扬了扬头,只能硬着头皮编理由,“我昨晚是……” “昨晚,阿鸢自然是与我在一起!”薛兮年抢先说道。 曹鸢与曹商全都震惊地望向薛兮年。 他? 居然帮自己骗曹商? “薛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曹商震惊地望着他,“你昨晚何时与她在一起了!” “你这可是蒙骗圣上!该当何罪!” 听到薛兮年这样说,曹商急忙开口,试图说服皇帝,“父皇,您可千万别被她骗了啊!她故意设局让您来到这里与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亲近,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听到这话,薛兮年顿时慌了神,连忙喝止道,“商儿!不可胡言乱语!” 皇帝已经怒不可遏,大声斥责道,“你这个逆子!立刻给朕滚出宫去,好好反省!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踏出宫门半步!” “父皇!你们都被她给骗……” 曹商被几个宫女拉走,她的声音渐渐远去,声音中包含着不甘与愤怒却依然清晰可闻。 “陛下,这次是微臣考虑不周,请陛下恕罪。” 薛兮年一脸惶恐,额头冷汗直冒,跪地磕头谢罪。 皇帝冷哼一声,“薛卿!你娶了朕的两位女儿,她们就是你薛家的人!在宫里闹成如此,想必在家定是更加过分!” “是微臣管教不周!” 薛兮年再次磕头。 每次她们进宫,都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把整个宫廷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不仅成为了宫廷内的笑柄,还让那些朝廷大臣们看尽了笑话。 “倘若以后你还是管不好后宅,礼部侍郎这一职位朕觉得可以让给比你能力强之人!” 皇帝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在薛兮年的心口。 话音一落,薛兮年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身后的几位臣子也露出惊讶之色,随后又迅速恢复平静,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 曹鸢此时心里暗自得意,本想到这么容易就将父皇对薛兮年的好感消磨殆尽。 不知是不是皇帝看出了曹鸢的得意,他突然话锋一转,看向曹鸢,“还有鸢儿!你既然不和离,就应该好好平衡与商儿的关系,每次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听到这话,曹鸢的身体微微一颤,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是!儿臣知错!” 皇帝叹了口气,带着刚才的女子拂袖而去。 “弟弟,我,我先走了。”薛兮琼跟着范青离离开。 “青离你等等我!” 薛兮琼在后面小跑跟着,她看着范青离身边的罗雪梅说道,“你怎么跑了,刚刚明明是和我一起去的。” “我刚刚说了不要去,是妹妹你非得跟着华丰公主。我刚和你们一起进殿门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罗红梅把关系直接撇清。 “我……” “行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范青离沉声道。 “琼儿!以后不许和华丰公主走的近听到了吗?” “啊!我知道了。” 罗红梅冲薛兮琼挑了下眉。 这一局她又胜利了。 “兮年!我们也回家吧!”曹鸢看着呆在地上的薛兮年,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扶他起身。 “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前脚刚出门,后脚皇妹就带着人进屋了!父皇怎么会在里面宠幸其他女子太奇怪了!” “我也不知!”薛兮年小声说道,他的心绪还停留在刚刚皇帝说的话上。 “你放心吧,父皇只是气皇妹打扰了父皇的私事,父皇定然不会废了你礼部侍郎的位置。” “阿鸢!我没事,宴会刚结束我得收个尾。不如阿鸢自己先回去吧!” 曹鸢点点头嘴里含着笑,“那好吧!早点回来!” 曹鸢转过身去脸上的笑容消失,她刚走出殿门,身后的女子叫住了她。 “硕王殿下!” 第98章 薛侍郎跟你一样高风亮节 岳枫如跑到曹鸢跟前。 “你胆子可真肥,就这么偷梁换柱了!连父皇都敢算计!” 岳枫如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毫不掩饰地说,“硕王殿下不是也利用了这件事帮你铲除眼中钉吗?我们这算是互惠互利吧!” “刚刚那名女子究竟是谁?父皇又为何会在那里你可知道?” “女子只是普通的民间女子,我特意打扮了她一番,给她换上我的衣服,看来还是挺成功的!” “想要爬龙床的女子多的是,我不愿意自然也有愿意之人!” “如今,你没被宠幸,你回侯府还能有好日子吗?” 岳枫如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这有什么的?到时候哭一哭就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谁叫我年龄小呢!” “至于陛下为何会在那里,我就不知道了。父亲只是让我去那间殿内等他。” 曹鸢陷入沉思,看来父皇应该是被骗过去的,但究竟是怎么设计的父皇她就不知道了。 “刚刚那位礼部侍郎,你之前可有见过?” 岳枫如摇摇头,“你是想问我父亲与他的关系吗?我父亲应该不会认识他的,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礼部侍郎,都不配给我父亲提鞋的!” 还从未有人说过这么大言不惭的话! 不过她这么说,就只能说明薛兮年的上面还有人。 在这皇宫内院,能与薛兮年谋合的就只有二殿下曹稷了。 想起前世,曹稷对自己做的,曹鸢的后背都在冒汗。 岳枫如前脚刚走,曹鸢便听到了不远处的假山上传出了声响。 “什么人在此偷听!” 那人没了动静。 “本王数三声数,不出来后果自负!” “三!” 听到这话,那人手一抖从假山上摔了下来。 “哎呦!” 曹鸢走过去弯下腰查看,在锦竹手里灯笼的映照下,曹鸢这才看清那人的面容。 “文旭昌!” “王,王爷!是我!”文旭昌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文旭昌你爬那么高,居然是为了偷听本王说话!” “是不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曹鸢故意吓唬道。 曹鸢声音虽不洪亮但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得文旭昌直接跪在地上。 “王爷饶命!下官只是刚巧路过!” “爬到假山上,还正好路过?” 文旭昌只得跪地磕头,“王爷饶命!下官什么都没听到!刚刚只是听到有人过来下官害怕自己被发现就上了假山!” “王爷,下官什么都没有听到!”文旭昌诚惶诚恐地说道,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哼!你听到又如何难不成会有人信你说的话?” 曹鸢眼神凌厉,语气高傲。 即使这个人听到了一些事情,也没有人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毕竟,她是王爷,地位显赫,而他文旭昌在礼部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小官。 “王爷说的是!” 文旭昌连忙附和道,心中暗自庆幸曹鸢的说法。 “你也是礼部的吧?”曹鸢目光锐利地扫向那个人,似乎要将他看穿。 “回禀王爷下官是礼部的员外郎!”文旭昌恭敬地回答道,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次乞巧节你都负责些什么?”曹鸢继续追问,眼中闪烁着一丝威严。 “回禀王爷,乞巧节薛侍郎主要负责人,下官与其他大人从旁协助。” 文旭昌低着头,拱手行礼,两手却一直打颤。 “抬起头回话,本王是问你负责了什么?” “会场置办,活动安排等等……” “这么说都是你是负责人?” 文旭昌赶快解释道,“不是的,下官只是协助薛大人,都是薛大人做的!” “文大人真是谦虚了。本王说谁是主要负责人谁就是主要负责人。本王说谁能当礼部侍郎谁就能当礼部侍郎!” 文旭昌头上冒汗,他自知曹鸢话的用意才更加不敢接话。 薛兮年不仅有面前的曹鸢作为依靠,背后更有尚书大人和二殿下作为后盾。 在他入仕这么久来看,曹鸢与二殿下似乎不太对付,与薛兮年也是一样。 可惜她只是一个公主就算封王也无用,二殿下毕竟是皇子,未来的皇位必定会传给他。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绝不能卷入这场复杂的纷争。 “文大人敢当吗?” 曹鸢试探道。 “多谢王爷提拔!只是下官现阶段只想照顾我母亲,没有太多精力分身。” 曹鸢冷笑一声,她记得薛兮年曾经也拒绝过她。 “想当初,薛侍郎也是跟你一样高风亮节,最后还不是得靠本王!” “倘若你有一天你在朝堂倍受欺压。那个时候你可来找本王。” —— 薛兮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一想到回来还得应付曹商他就心烦。 在宫内坏他好事不说,被二殿下训斥完还得来安慰她。 自从曹商嫁进来不是给自己添堵,就是搞得家无宁日,薛兮年真是越来越烦了。 薛兮年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屋内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屋内好似一片废墟,所有能扔的东西全部被曹商砸了一片。 薛兮年紧了紧眉,转头就想离开,突然曹商从后面叫住了他。 “薛郎!你终于回来了,我可在这里等了你一晚上。” 薛兮年这才注意到曹商正坐在内厅的梳妆台前。 “商儿!原来你在啊,我还以为这里没人呢!”薛兮年想走进去,但他却无从下脚,只得遛着边进去。 “商儿你没事吧?陛下只是一时生气,等时间长了陛下就忘了。”薛兮年安慰道。 “薛郎,我如此还不都是你害得?你这会儿倒是会安慰人了!” 曹商平静的说道。 薛兮年耐着性子说,“商儿,每次你去找阿鸢的麻烦吃亏的不都是你吗?你现在还没看清楚吗?她不好对付了”!” “就算我昨日没说,难道她就没有其他应对的办法?我们都斗不过她现在!” 曹商猛地站起身来,“是啊,我斗不过她,所以你就帮她对付我是吗?薛郎我为了你连名声都不要了,你就是这么回报我吗?” 薛兮年紧着眉,“够了!” 第99章 什么时候都察院还要听平乐候的话 “要不是你把曹鸢和范青离引到那里,现在被陛下宠幸的就是平乐侯的女儿而不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你一人坏了我所有计划!” 薛兮年再也无法忍受曹商那令人厌恶的脾气,大声发泄道。 当初虽说是薛兮年与曹商先认识的,但薛兮年只是想利用她结识曹鸢而已,谁知道就是甩不掉了! “薛郎你说什么?这是你的计划?”曹商惊慌地望着他。 与他相识那么久,从未见过薛兮年如此。 “你自己好好在这反省吧!你再坏我好事,以后这门你就别出了!” 薛兮年一通激烈的言辞说完,毅然决然地离开。 “薛郎,薛郎!” 曹商被薛兮年的气势所吓到,这还是第一次他与自己这么说话。 随即快步上前,从他身后后面揽住他的腰,委屈道,“薛郎你别走!” 此刻曹商知道自己犯了错,她惊慌的搂住薛兮年希望可以挽留他。 薛兮年眉头紧锁,眼底满是不耐烦,想要掰开她的手,可曹商紧紧抱住不撒手,生怕松开他就再也不会回来。 “薛郎,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好!你别生我的气好吗?”她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悔恨与恳求。 “要是我知道与你有关,绝对不会坏了你的事!我就是太爱你了,你别走......” 薛兮年嘴角勾了勾,握着她的手转过身去。 “商儿,我并不是生你气,只是你做事前应该告诉我!” 薛兮年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深情且关爱的望着她。 曹商钻进薛兮年怀里,“薛郎我保证以后会听话的!” “商儿真乖!” 倘若再坏他的事,正如二殿下所言,这曹商也就没有留的必要了。 —— 金銮殿之上。 “各位爱卿倘若没有要启奏之事就退朝吧!” 此时,曹鸢走到中间,拱手行礼道,“父皇!从安州回来已有多日,儿臣想着也应该给安州百姓们一个交代了。此事若不抓紧处理,恐损我朝之威望,伤百姓之民心。” “此事是都察院的管辖范围,都察院何在?”皇帝微微皱眉,转头看向群臣,沉声道。 都察院刘大人紧张的走出来,“回禀陛下!臣等深知此事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案件遇到一些麻烦,应还需一些时日,不过陛下放心臣等定当竭尽全力,早日给陛下和安州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 皇帝皱了皱眉,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他早就听腻了。 “刘大人,犯人的口供在安州已经录过了,证据也有了请问还需要查哪些?” 刘大人恭敬地解释道,“硕王殿下!这个……您之前在安州是录了口供,其中一个还死了!现在活着的两个说是您屈打成招,还杀人灭口!现在对之前的口供都不认账了。” “而且平乐侯也说了让我们不得滥用私刑。现在牢里这两个罪臣什么都不说,我也难办呐!” 曹鸢眉头紧锁,还不如直接把他们都在安州杀了,省得费事。 “平乐候?什么时候都察院还要听平乐候的话了?” 曹鸢眉头微蹙,眼神中流露出质疑之色。 “当然不是,只不过屈打成招本身就不是我们的都察院的做事风格!”刘大人赶紧解释。 “父皇,依儿臣看,这都察院是准备拖延时间!难不成你们这个都察院是害怕得罪平乐侯?” “不不不,微臣不敢!”刘大人躬身道。 “再说了,秦司马当时在安州被人灭口,是他罪恶多端招来灭顶之灾!人犯虽未抓住但与本王与都察院的审查结果无关!” “硕王殿下,听说秦司马死前最后见到的人就是王爷您!而且还是晚上,深夜独自审案是有什么内幕吗?” “刘大人是觉得本王故意杀人灭口?在安州大狱内,当时都看到了是有人远距离射杀!这与本王何干?” “听闻硕王殿下您抓了一个嫌犯?到现在好像都没进行任何审查!” “那是……”曹鸢一时语塞。 “肃静!”王公公道。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朕知道你们都有你们的难处!”皇帝烦躁地挥挥手,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父皇!安州百姓才刚刚过上了安稳日子,倘若害群之马不除,定是会寒了安州百姓的心呐!” “父皇,您知道儿臣在都督府地库里搜寻到了多少财宝吗?堪比国库!” 皇帝脸色变沉。 “只有三人怎能贪这么多,这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曹鸢并未往下继续说。 朝臣议论纷纷。 “这么多钱!” “一个安州居然能搜刮这么多的民脂民膏!” “也太过分了!” “父皇!既然四皇妹嫌慢,不如还让四皇妹审理!” 曹稷走出来打断曹鸢的话。 曹鸢看了他一眼,他会有这么好心? 案子一直拖延,应该父皇也是授意的,他这样当众交给自己,是在试探父皇的想法。 皇帝神色匆匆,似乎也对此事的进度有些不满, “都察院!朕命你三日内审理完此案!不然你就提头来见!” “父……”曹稷神情焦急。 “多谢父皇!”曹鸢躬身行礼。 王公公喊道,“退朝!” 曹鸢与曹稷一同走出大殿。 “四皇妹!你别担心,都察院的刘大人办案只是有点慢,他定然不是怕平乐侯的势力。” 曹稷上前一步,单手扣在曹鸢的肩上。 “二皇兄说的对!我也是太心急了,就想着把此事赶快结束免得夜长梦多。” “不知父皇这次是怎么想的,我还以为会让你来审理的!”曹稷话里有话。 “父皇自然是心疼我,不想让我太操劳!二皇兄也是的,怎能什么都让我做!” 曹鸢也不上当,撅了噘嘴语气中带着撒娇。 曹稷笑了笑。 此时,迎面走过来几个臣子,他们身上穿着崭新的官袍似是刑部的,看上去有些面生,难不成是刑部新考上的官员吗? 他们越过曹鸢他们走到楚相国身边。 “楚相!” 而其中一个人,吸引了曹鸢的目光。 第100章 亲我一下 “相国!” “二殿下!硕王殿下!”楚相国站在前面。 “楚相!这几位是……” “这是上月刑部刚刚考上了主事!” “还不快给二殿下,硕王殿下行礼!”楚相提醒道。 “下官参见二殿下,硕王殿下!” 曹鸢看着站在末尾的人,虽然他是低着头的,但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把头抬起来!”曹鸢命令道。 众人全部看向身后的那个人。 那人抬起头的一瞬间,曹鸢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 是他! 罗久澜? 他居然是刑部的官员。 “下官参见硕王殿下!” 罗久澜毫不避讳地对视上她的眼眸,一点也没有为自己的欺骗而感到心虚。 “硕王殿下,这位是罗久澜!之前是在安州临县做主簿!参加了这次的刑部科考,算是我一个老友的孩子。” “安州临县啊!” 曹鸢仔细端详着这罗久澜,心道,“好小子骗的自己团团转!我说在安州只有他无利可图,一直装可怜博同情在自己身边,原来是个奸细。” “本王之前也在安州,咱们说不定还见过面呢!” 罗久澜说,“回王爷的话,下官在安州临县官职小应该还没资格能与王爷见面。” “硕王殿下,要是无事我们就先走了。”楚相躬身道。 “那楚相慢走!” 楚相带着他们离开。 “什么时候刑部开始看脸了?”曹稷感叹道。 “四皇妹,莫是不是也看上刚刚那个主事了?确实是比薛侍郎要更俊俏些!” 曹鸢冷着脸看着他,心道我哪里像如此肤浅的人。 “皇兄,没什么事我就出宫了。” “皇妹请便!”曹稷笑着目送她。 都察院的刘大人走了过来,“二殿下,陛下下了死命令,下官这……” 曹稷陷入沉思没说话。 “不过,有件事情有些奇怪!这牢里的刘长史说,他们在安州受得刑罚,是来硕王殿下身边的一个幕僚,听说那个幕僚是自大理寺的。可自从大理寺卿去世后,那些骇人听闻的刑罚早就没人再用了!” “原来如此,这样一切就能说得通了。”曹稷突然茅塞顿开。 —— 曹鸢坐在马车里,心情沉重地离开了皇宫。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宫墙外的街道上。 就在马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停了下来。曹鸢心中一惊,随后有人登上了马车。 当楚衍刚刚掀起门帘时,一支冷箭突然朝他射来。 楚衍反应迅速,敏捷地侧身躲开了这一箭,箭矢射中了门框,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楚衍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警惕地看着马车内坐着的曹鸢,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只见曹鸢的手腕上戴着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刚才的箭也是从那射出来的。 曹鸢得意地望着他,“我说是谁呢!怎么突然上我的马车!” “你就不怕真射着我?” “那也是你自找的!” 曹鸢得意的显摆着她的手腕,“不过我这个好像还挺管用的!之前我们在陈国,慕夜之慕姑娘手上戴着的就是这个!” “我看看!”楚衍拉住她的手腕。 曹鸢迅速躲开,“不给你看!” “你这身手不需要用这些!” “这是我让阿音给锦竹做的!万一哪天锦竹碰见什么危险,我不在她身边还能自救!” “本来她说让我教她武功!可是这没三五年哪能学得出来,还不如我直接给我做个暗器来的快。” “你何时又去找她了?她有说什么吗?”楚衍突然紧张了起来。 “你这么怕我跟她接触?不会你们俩真有什么秘密吧?” “胡说!我行得正坐得端!” 楚衍一脸严肃。 曹鸢看他像是生气了,赶快岔开话题,“对了。你就这么坐进我的马车?又不带面具,不怕被人看见!”曹鸢紧张的掀开车帘,望向四周。 “以后你出来必须戴面具了!我总觉得那日被人看见了!” 曹鸢严肃的模样并没有让楚衍感到紧张,反而觉得好笑。 “怕别人说你私会面首?”楚衍挑了下眉。 曹鸢侧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楚衍没说话。 曹鸢见状恍然,“你进了皇宫?你还真是胆大包天!真觉得我大魏的禁卫军是吃干饭的!” 说完这话,曹鸢瞬间后悔了。 事实证明,他们大魏的禁卫军确实是吃干饭的,楚衍确实是悄无声息的进了宫。 “你进宫做什么?”曹鸢有些好奇。 “没见过乞巧节想看看热闹!” “你是看热闹还是看我?” 楚衍别开视线,手不停的在膝盖上挫着,“我就是没事干四处逛逛!” 曹鸢捂着嘴偷笑。 “虽然你那日能进宫。不过你应该不知道我今日碰见谁了!” “嗯?”楚衍起了兴趣。 “罗久澜!” “?他当太监了?” 曹鸢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指着对方说道,“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竟然如此恶毒!” 听到这话,楚衍还是不明白她在笑什么,不禁问道,“皇宫里的男子除了太监还有什么?” 这句话让曹鸢再次大笑起来。 “看来你真是不知道,他是刑部新任的主事!听说还是楚相朋友的孩子,诶你就不好奇……” 话还未说完,楚衍突然拉住她的腰带,迫使她贴近自己,四目相对,楚衍微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使她的脸上透着红晕。 怎么突然离这么近,难道他是要…… 曹鸢眨巴了下眼睛,害羞的低下头。 楚衍的脸突然靠近她,仔细看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怎么一直眨眼睛!” 曹鸢使劲推开他,“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马车上突然安静了下来。 楚衍不知又哪里做错了,又回到刚才的话题,“刚才我是想说……” “以后我们可以不聊不相干的人吗?” 曹鸢微微一笑,扭过头来,“那你亲我一下!” 第101章 必须帮你? 话音刚落,楚衍的目光从她的眼睛往下滑,落到她樱红的唇上,曹鸢的嘴唇一张一合,看着就很好亲的样子。 楚衍吸了口气,喉咙滚动了一下,朝她靠近,曹鸢一歪头直接躲了过去,坐到了他对面。 “戏弄我?” 曹鸢得意地说,“你以后就算是我的人,以后只能我,戏弄你!” 马车停到相府附近。 “这么快就让我下车?” 楚衍揽过她的腰,曹鸢身子一倾直接坐到他的腿上,她的手臂如水蛇般环绕在他的脖颈。 “怎么了,舍不得走,你想在车上和我做些什么?” 楚衍眼神躲闪。 “于理不合!” 曹鸢宠溺地揉着他的脸颊。 “你是生怕我把你当成面首呢!过几日等安州案子结束,我就休了薛兮年!到时给你名分!” 楚衍舔了舔唇,轻笑着,“安州案子结束后,白露是不是就没事了?” 一听到白露的名字,曹鸢脸上的笑容停滞住了。 “楚衍,你没有骗过我吧?” 曹鸢认真的看着他。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要是你与薛兮年一样欺骗我,背叛我的话,我可不会放过你!” “要是我真的欺骗你,你当如何?” 曹鸢一听这话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轻轻捧着楚衍的脸柔声说,“如果你真的骗了我,那我就只能……” “杀了你!” 楚衍从马车上下来,神情落寞。 他翻墙回到了相府坐在自己房间里思索着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诉曹鸢。 “公子你回来了!一月之期马上就到了,你和公主说了吗?” 楚衍愣了神,这么快就到了吗? “阿风,其实咱们在这里……” “公子,你不会是不想走了吧!”玄风抢先说,他看出了楚衍动了情。 楚衍垂下眼眸。 “公子,你真的喜欢上公主了?” 楚衍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玄风激动道,“公子你糊涂啊!且不说你是蜀国的储君,就光你在蜀国已经有了正妃这一件事,公主就不可能接受!难道你准备让大魏的公主给咱们蜀国储君当妾吗?” “以公主的性情,她不可能愿意的!” “阿风,你又不是不知道,正妃是皇帝在我来魏国以后私自给我娶的!我连见都没见过,算不上我的正妃!” “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就算回去了能改变皇帝的做法吗?能不能像公主一样为我国子民做些什么!答案你我都知道!” “蜀国君主不仁,他也不愿听我的!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让他换个储君算了!反正我也不稀罕那个位置。” 听到楚衍这么说,玄风也没话说了。 “阿风,我在蜀国没有牵绊,你还有。要是你想回去我不拦着你!” 听到这话,玄风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坚定地说,“公子你是要撵我走吗?玄风哪里都不去,只跟着你!玄风只是不想让你因为一时的儿女私情所牵绊。” “只要公子想好了,玄风不管如何都会支持你!” 楚衍走到书桌前写了封信,“阿风,这几日你回蜀国一趟,把这信交给皇帝。再在京城置办一处房子。” “玄风这就去!公子你自己要小心点!” 楚衍点点头。 玄风离开后,楚衍等到了天黑后便出了门。 他想了想应该向曹鸢坦白一切。 刚到薛宅,还未踏入薛宅的门。 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让他后背发凉。 “楚大人安好!” 楚衍怔住了,他缓缓转过身去,是一个来传话的小厮。 “楚大人,我家主子有请!” 随后,他被带到了一间茶楼里,茶楼里弥漫着茶香和宁静的氛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个守卫。 楚衍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茶楼里的人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 只不过他没选择告发自己应该是要与自己做笔交易才对。 他上了楼,走进一间厢房。 曹稷正端坐在一张梨花木的椅子上,身旁的小炉上放着一壶水,此时已经烧开,热气腾腾。 “楚大人,请坐!” 曹稷微微一笑,然后熟练地拿起茶具,开始为楚衍泡茶。 不一会儿,一杯香气扑鼻的热茶摆在了楚衍面前。 两人相对而坐,房间里弥漫着茶香和宁静的氛围。 楚衍默默地打量着曹稷,试图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曹稷始终保持着微笑,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见到楚大人还活着,本殿可真是幸运!诶楚大人的腿也好了吗?” “多谢二殿下关心,之前被奸人所害父亲都以为我不在了,就给我办了葬礼。没想到又捡回一条命!” 楚衍这么一说,仿佛一点也不惧怕曹稷将他假死的事情给拆穿。 曹稷也是听出来了,转移话题。 “楚大人与四皇妹应该关系匪浅吧!听说还曾与四皇妹在薛宅里共度良宵!” “我与公主清清白白,请二殿下慎言!” 曹稷笑了笑,“楚大人,传言这东西有谁会在乎是真是假呢?重点不是有吗?” “说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楚衍没心思跟他们绕弯子。 “楚大人真是爽快!本殿想让四皇妹把所有安州带来的证据全部毁掉,但是还需要一个人证!” “你们想让我做人证?” “楚大人现在是个死人,如果你能借此机会重回朝廷何乐而不为。至于四皇妹,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嘛,回头你只需哄哄就好了。” “女子本就应该相夫教子,何必去管朝堂之事,我可以让薛兮年与四皇妹和离!到时候你们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吗?如此一举两得,楚大人可要好生斟酌!” “二殿下,这是想让我做假?公主虽是女子,但心怀天下,为国家安定与百姓福祉殚精竭虑。二殿下不应如此说!” “这话可就严重了,你们在安州的事情,真真假假又如何,最重要的是陛下觉得是真的就行了。” “我要是不呢?”楚衍冷冷道。 “那本殿只能上报朝廷了!你在相府出入,想必楚相应该是知情的吧!这欺上瞒下的罪名不知相国府担得起吗?” 楚衍垂下眼皮。 “也就是说,我必须要帮你了?” 曹稷笑而不语。 楚衍从茶楼出来,静静地在街道上走着。 第102章 他走了 曹鸢拿出之前的皇帝给她的圣旨,想到马上就要与薛兮年和离,心情格外愉悦,嘴角忍不住上扬。 此时,锦竹正好从外面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书案上的圣旨。 她好奇地问道,“殿下,你怎么把圣旨拿出来了?难道是准备和离了吗?” “对呀!与曹商斗了这么久了,她们压根不是我的对手!也该有个了解了!”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听曹鸢这么一说她也开心起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边关了!” “你到底是想回边关,还是想见一些其他的人呢?” 锦竹低下头脸颊上泛起了红晕,“才没有呢!殿下去哪我就去哪!” “行行行!回边关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们得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干净!薛兮年这礼部侍郎还当着呢,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太舒服了!” “殿下接下来要如何对付驸马爷?” “自然是准备了份大礼!”曹鸢自信道。 外面轰隆一声巨响。 锦竹听到声音走到窗边,“打雷了,应该是要下雨了。” 不一会儿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锦竹关上了窗户。 “锦竹,帮我研墨吧!” 只见曹鸢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前方。 锦竹快步走到她跟前,小心翼翼地拿起砚台和墨块,开始仔细研磨起来,曹鸢刚准备下笔,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曹鸢的手微微一抖,笔尖停滞在空中,与锦竹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转头一齐望向门口。 砰砰砰! “谁啊?” 锦竹喊道。 外面的人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拍门。 这个时候会是谁? 曹鸢放下笔,赶紧过去开门。 一打开门,楚衍淋着雨站在门外,上半身已完全被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水珠顺着衣角不断滴落。发梢上的水珠顺着脖子往下流。 “你这是怎么回事?赶快进来!”曹鸢满脸惊愕,连忙拉住他走进屋内,并迅速锁上房门。 “锦竹,快去拿身换洗衣物!”她焦急地对锦竹喊道。 “殿下……” “还不快去!”曹鸢冲她使了个眼色。 锦竹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你怎么了?”曹鸢用手绢擦着他脸上的雨水。 楚衍握住曹鸢的手,“对不起!我可能……要走了。” “去哪?”曹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哦我知道了,你要回家探亲?是要带我去吗?我可不能跟你回去!” 曹鸢傲娇地说道。 “我要回蜀国!自己!” 曹鸢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看着他严肃的神情,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不确定的问道,“你这是……不回来了?” “我考虑了一下,魏国毕竟不是我的国家!我得回去!” 楚衍平静道, “楚衍你耍我?和离书我都准备写好了,你现在居然反悔了!给我一个理由!” “一个月期限已到,我该履行承诺回蜀国!以前是我脑子不清醒,我确实不应高攀公主!” 楚衍语气冰冷与之前完全不同。 曹鸢后退了几步,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愤恨地转过头去,一天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 难不成是他的身份被拆穿了? 曹鸢来不及细想,反正看他决意已决。 曹鸢也不再挽留,倔强的说,“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你不说我也不问!” “既然你选择回蜀国就不要耽搁了!以后我们不再相见!” 纵使心中有万般不舍也得让他回去。 她自己也知道以楚衍现在的身份,在她身边待不久。 “多谢公主体谅!” 楚衍往外走去,他顿了顿,折返回来,从后面紧紧抱住曹鸢。 楚衍贴着她的脸,“对不起,我必须得走,是我把一切想的简单了。” 曹鸢转身拥入他的怀里,“我知道!” 楚衍轻轻捧着她的脸颊,抚摸着她,低头吻上她的泪水,“你要小心二殿下!” 曹鸢抓着他的手,不甘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逐渐消失,眼底的泪水如泉水喷涌而出。 锦竹从外面拿着衣服回来,看着曹鸢瘫在地上哭泣,赶紧过去扶她,“殿下,你怎么了?” “楚大人呢?楚大人对你做了什么?”她焦急地询问着,眼中满是关切之情。 “锦竹……他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呀?” “锦竹,他走了!”曹鸢抱着锦竹,也不再憋着放声大哭,泪水沾湿了她的衣服。 “殿下不哭!不哭!”锦竹不知道发生的什么,只能默默地拍着她的背安慰。 —— 楚衍回到相府,匆匆留了书信,刚准备离开,玄风从外面居然回来了。 “不是让你回蜀国送信了吗?为何这么快就回来?” 楚衍心里不好的预感。 “公子,我刚去蜀国驿站他们说……” “说什么?” “咱们陛下有意攻打陈国!” 楚衍心头一震,开始分析,“以我对他的了解,攻完陈国,下一步就是向大魏宣战了。” 以陈国那帮废物,哪里是他们蜀国的对手,魏国虽然不是小国倘若真打起来,还真不一定打得过蜀国。 “不过这个消息可能并不准确,也不一定呢!刚吞并了其他的国家,应该得休养几年吧!” 玄风宽慰道。 “公子,不过我觉得现在咱们得一起回蜀国避避风头。” “万一真打起来了,咱们在这里定然处境危险!要是有人查出咱们的身份,楚相也就危险了。” “已经查上门了。”楚衍平静道。 “什么!这可怎么办!” “不过还好,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咱们现在必须走。” “备两匹快马,咱们现在就回蜀国!” “现在?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了,得等到明日了。” “那就明日一早出发,但是有个事情公子你忘了。” 楚衍疑惑的瞧着玄风。 “公子你现在是死人了,得重新办文书。这可不比上次去陈国,随便就能蒙混过去。我明日得给你办个假的,公子需等几日。” “不行!时间紧急明日必须全部办好!” 留给他的只有两日时间了。 第103章 楚衍走了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金銮殿上。 曹鸢刚下早朝,王公公便来通禀。 “硕王殿下留步!” 曹鸢转身看去,“王公公有何事?” “硕王殿下,陛下邀您来养心殿一趟。” 想来一定是跟平乐侯有关。 曹鸢进入养心殿。 “儿臣参见父皇!”曹鸢跪地行礼。 “起来吧!” “你可知朕找你何事?”皇帝坐在龙椅上,仔细瞧着曹鸢。 “儿臣猜想,应该与安州的案子有关。” “你今日上朝似乎心思不在这里,可是在为昨日在殿上给了都察院三日时间而生气?” 曹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父皇恕罪,儿臣可能就是走了一下神。没有其他想法!” “朕就是问问,你不必这么紧张。” “朕和你一样都想早点将这些贪官一网打尽,只不过他正好是平乐侯的姻亲。” “你对平乐候应该不熟悉,到他这代已经世袭了三代了。之前的平乐候对你皇爷爷有过救命之恩,所有就算是朕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父皇是不是怪儿臣不应该去安州!” “朕既然派你接管兵部,自然是相信你。” “还有两日,都察院拿不出新的证据,平乐侯自然也说不出什么。” “多谢父皇!” “听说之前有一个刺杀嫌犯的人犯,被你收押了?” 曹鸢点点头,“是!她……叫白露。” “又是她!”皇帝明显神情不悦。 “父皇,虽然儿臣抓了她,但她只是个替罪羊,儿臣只是想让白露引出幕后之人。只不过还未找到契机!” “人在哪?” “关到……刑部了。” “父皇想知道为何要杀秦司马吗?” 皇帝似乎猜出了些端倪,“鸢儿,太子已经不在了,有些事就随他去吧!” “儿臣知错!” “无事,退下吧!”皇帝摆摆手。 “父皇,既然说起安州,儿臣有一个想法,能否以后让女子入仕!”曹鸢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皇帝。 没等皇帝回应,曹鸢接着说道,“儿臣以为男子当官多是欺男霸女的行径,就以儿臣在安州所见,一个小小的司马居然就二十八个小妾,还都是强行掳走的。” 她的声音带着愤怒和不满。 “竟有如此荒唐之事!” 皇帝瞪大了眼睛,震惊于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的国家里。 “所以儿臣以为倘若女子能够普及入仕,是不是会降低这些欺男霸女的行为。”曹鸢期待地看着皇帝,希望他能理解并支持自己。 皇帝摇了摇头,“你这个想法之前在白露身上已经验证失败了。” 说到这里,想起白露就烦闷,好好的员外郎直接成了阶下囚。 “不过,你可以回去再想想,倘若你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朝中那些老顽固,朕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曹鸢又燃起了希望,“多谢父皇!” 曹鸢回到兵部。 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坐着,心思又不知被带到哪里了。 范青离正好进来汇报。 “王爷,这是我重新拟定的军队的升迁情况。您看一下吧!” 范青离说完见曹鸢低头没吭声,又走近大声喊道,“王爷,王爷!” “嗯?”曹鸢这才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的人,“范大人什么时候来的?” “王爷我都站在这儿有一会儿了!你没事吧?” 曹鸢摇摇头,“我没事!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是重新拟定的军队升迁情况,您看看!” “好!我马上看。” “那我就先走了。” 曹鸢对着范青离的送来的文书仔细盯着,她得让自己忙起来,才能忘了他。 虽说曹鸢一直在批阅各种文件,但心思不知跑了哪里。 时值晌午。 到了午饭时间,曹鸢不想走动,也不想吃饭,只得待在兵部。 “阿鸢,阿鸢!” 曹鸢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影缓缓走来,薛兮年正提着食盒走进来。 “你怎么来了?” \"阿鸢,我来给你送饭了。\" 薛兮年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和担忧。 曹鸢抬起头,看着薛兮年手中的食盒,摇了摇头,“我没有胃口!不想吃!” 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 薛兮年将食盒放在桌上,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满是心疼,“阿鸢,饭还是要吃的,身体最重要。不吃饭怎么行呢?” 曹鸢微微皱眉,试图挣脱开薛兮年的手,“我什么都不想吃……\" 她的心情烦闷,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些烦心事,让她根本提不起食欲,更别说还有个他在。 薛兮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把饭菜摆到餐桌上。 “阿鸢,你一直不与我们吃饭,我看着你都瘦了。” “因为看着你们没胃口。” 曹鸢冷冷道。 她只想把他打发走。 薛兮年脸上的笑容停滞住,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阿鸢现在就我们两个,吃一点吧。” 曹鸢看他的架势是不准备走了,想了想算了,赶紧吃两口把他打发走。 薛兮年盛了碗汤,“阿鸢不是说胃口不好吗?我就吩咐厨房做了健脾胃的汤,喝一口吧!” “嗯!” 薛兮年一边吃一边说,“我们礼部与兵部离得也不远。不如以后我们中午就都一起吃吧!” 曹鸢手里的筷子突然停顿下来,想必是上次父皇的话吓住薛兮年了。 他这么套近乎还不是怕曹商坏了他的仕途,知道得讨好自己。 “我也不是一直都在兵部的!有时候可能会和去下面军营。” “没关系,阿鸢你是不是还很介意商儿的事情。” “嗯?” “等回头我会和与她和离。我们一直不分开。” “嗯?” “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然后再生个孩子。到时候家里就热闹了。” “等等!你在说些什么?”曹鸢越听越不对劲。 曹鸢突然感觉自己瞌睡的要紧,眼皮不停的打颤。 “你,你下了药……”曹鸢指着薛兮年。 薛兮年深情的看着她,捧住她的脸,“阿鸢,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带你去看大夫好吗?” “薛兮年……” 曹鸢没了意识,昏倒在他的怀里。 薛兮年摸了摸她的脸蛋,“阿鸢我真的很爱你,楚衍走了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第104章 补一个洞房花烛夜 楚衍从马厩牵出两匹马。 玄风一路小跑过来,拿着文书。 “公子,我弄好了。” “走吧!” “我还有一事!”楚衍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的人,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和认真。 “公子,我刚刚去了趟蜀国的驿站打点!结果却发现咱们的驿站被缴了!” 玄风急忙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可有查出是谁干的?”楚衍皱起眉头,语气变得紧张起来。 “听我们的人说一群暗卫!” 楚衍眉头紧锁,蜀国驿站那么隐蔽的站点,在魏国一直相安无事,怎么这个时候被缴了! 曹稷是怎么发现的! 莫不是还有其他人帮他? 除了萧寒景他想不出来还有谁了! 他又想要做什么! “公子,咱们必须走这么着急吗?最近好像有好多事一起冲我们来!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 “我们不查清楚再走吗?” 玄风不知发生了什么,以前让他走不走,这次居然还走的这么着急。 “明日,如果我们还在京城!曹稷就一定会弹劾父亲,到时咱们就被动了。” “好吧,我们先出京城躲躲,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嗯!” 楚衍与玄风快走到城门口,人也越来越多了。 楚衍正好走到了两位女子身后排队出城,她们小声说着。 “哇,我刚刚看到薛侍郎了,他真的长得好好看啊!” “是吗?你在哪看见的?” “在兵部门口呀,他怀里抱着的女子是那位曾经让四王爷游街的华阳公主吗?” “你休要胡说。华阳公主现在是硕王殿下!” “哦对对!两人真是郎才女貌!” 玄风悄无声息的用余光看着楚衍。 见楚衍不说话,玄风替曹鸢解释道,“嗯……其实他们是夫妻搂搂抱抱也没什么的!” 楚衍瞪了他一眼,眼眸黯淡无光。 玄风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反正他们也要回蜀国了,他与曹鸢应该不会再有牵扯了。 前面城门楼正在检查出城文书。 “公子马上到我们了!”玄风勾着头看着前面官兵的检查,一个个检查通过。 “怎么查的那么仔细!” —— 曹鸢躺在床上,原本紧闭的双眼微微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 她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围,这是一间完全陌生的厢房,房间内布置简单而雅致,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曹鸢试图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记得自己刚才和薛兮年在一起吃饭,然后…… 曹鸢试图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异常沉重,四肢无力,无法动弹分毫。 她感到一阵恐慌,但当她检查自己的衣物时,发现它们依然完好无损,但现在的状态确实让她松懈不了。 薛兮年居然给她下了药,真是又中了他的奸计。 不行,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曹鸢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翻了个身,直接摔到了地上。 她慢慢地向门口挪动。 就差最后一步了,大门被推开,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最后的希望被浇灭。 “你.…” 薛兮年嘴里含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阴险又可怖! “阿鸢,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薛兮年关上房门,蹲下身来,轻柔地将她抱起到床上。 “你……你想要干什么?”曹鸢惊恐万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薛兮年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然后缓缓地顺着她的面庞下滑,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宝物。 曹鸢的心中充满恐惧和无助,但她却无力反抗。 “不要碰我,薛兮年。” 曹鸢紧闭双眼,满脸痛苦之色。 “阿鸢,你知道吗?我给你下的药量可是足足两个成年女子的份量啊。即便如此,你竟然还能醒过来。果然,有武功的女子身体素质就是不一样!” 薛兮年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 “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再多下两包才对呀!”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戏谑,让人不寒而栗。 “你到底想做什么?” “阿鸢,你我成婚也有段日子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进一步了。” 薛兮年起身走到茶桌前,似乎又拿出了一个药包在茶水下着。 曹鸢慌了神,怎么办! 锦竹在府上,楚衍走了,没人能帮她了。 只能先拖延时间。 “薛兮年,你已经有皇妹了。你们不是真心相爱吗?你这么做皇妹要是知道了可不好!” “不要和我提她!” 薛兮年怒道,他蹲在曹鸢身边,“要不是她骗了我,骗了陛下,我又怎会娶她!” “你知道吗?那时我知道你死在陈国了,我的心有多痛!不过还好你没死!” “你?也会因为我,而心痛?” “当然了!阿鸢我最爱的只有你!”薛兮年握住曹鸢的手。 曹鸢摇摇头,“你爱的是我的地位,是拥有虎符的公主,倘若我没有虎符没有军功你还会爱我吗?” “你胡说!根本就不是,我薛兮年只爱你,从你每日跟在我身后的时候,我就喜欢你!虽然我是先识得商儿,可她每日就知道围着我,她说你能帮助我的仕途我才娶你的,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你与楚衍在一起,我才发现我爱的只有你!我嫉妒,嫉妒的快要发疯了,我嫉妒他为什么可以拥有你,嫉妒他为何能出现在你的房间里,我更嫉妒你为何能冲他笑!” 薛兮年越说越激动,抓着曹鸢的肩膀说,“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是个残废!你却不嫌弃他! 为什么!” “是因为他腿治好了吗?” 曹鸢被他吓了一跳,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让曹鸢心中一阵刺痛。 他那冰冷的面容和凶狠的眼神,仿佛将她带回到了前世,那时他曾毫不留情地给她灌下毒酒。 薛兮年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他连忙收敛了表情,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搂住曹鸢。 “阿鸢,喝了吧!” “这是什么?我可以不喝吗?” 薛兮年笑了笑,“还是喝了吧!喝了她,咱们也好补一个洞房花烛夜!” 第105章 哪只手碰了她? 曹鸢扭过头去,牙齿紧咬嘴唇,像是要把嘴唇咬破似的。 薛兮年看着她那副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有了一丝爽快感。 他用力地掰着她的下巴,将茶水灌了下去。 “咳……咳……” 她一边咳嗽,一边怒视着薛兮年,眼中闪烁着愤怒和委屈。 “薛兮年,你个混蛋!等我恢复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曹鸢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薛兮年似乎一点也不怕,“阿鸢,这药效能维持三日,你我这三日就好好在这房间享受夫妻之乐吧哈哈哈哈哈......” “什么!啊......疯子!救命......唔!” 薛兮年直接塞进她嘴里一块手绢。 “阿鸢,你都和楚衍天天在我府上私会,我都没有拆穿你。虽然我是有些介意,但没关系好在他走了,不会打扰我们以后的日子。” 薛兮年解开她的腰带,脱掉她的外衣,曹鸢把头撇向一边,眼泪从眼角流下,身子发抖。 曹鸢吐出手绢,“不,不要!薛兮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你不要碰我!” “我想要一个孩子!你都被楚衍碰过了,有什么好介意的!你是我名门正娶的妻子,伺候我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现在只能我来伺候你了。” 曹鸢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心中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等药性过去后再想办法杀了这个混蛋! 身体的反应却让她难以自制,她忍不住哭出声来,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委屈。 薛兮年的手开始在她身上四处游移,当他的手触碰到她手臂上的守宫砂时,不禁愣了一下,随后露出狂喜之色,“原来你还是完璧之身!楚衍这个废物居然没碰过你!” 曹鸢听到这话,心中一阵羞愤交加,她咬牙切齿地骂道,“你闭嘴!等我恢复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薛兮年哪里肯听,反而更加放肆起来。 “哈哈哈哈!我们是夫妻,我会让你欲仙欲死……” “啊......” 突然门被踹开。 曹鸢打的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没等薛兮年反应过来,楚衍一脚将薛兮年踹到了墙上。 他看着床上的曹鸢,侧过头去,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盖在她身上,将她抱了起来。 “阿鸢!” 楚衍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眼中满是疼惜和温柔。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曹鸢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泪水如决堤般流淌不止,她颤抖着嘴唇,哽咽着说,“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楚衍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安慰道,“有我在,没事了。” 他的目光坚定而温暖,仿佛给了曹鸢无尽的力量。 “我还以为,我这次要……” “你真的来了……呜……”心中的委屈和痛苦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薛兮年捂着胸口胸口站了起来,“楚衍!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是真不怕楚相被弹劾!” 楚衍面色阴沉,额头青筋暴起,一双铁拳攥得紧紧的,似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捏碎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阿鸢,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说着,便将曹鸢轻轻放在床上。然后,他猛地转身,朝着薛兮年冲去。 “哪只手碰了她?”楚衍咬牙切齿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怒火。 薛兮年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你……你想干什么?你敢动我,我可叫人来收拾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楚衍就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挥出两拳,狠狠地打在了薛兮年的脸上。 “啊——”薛兮年发出一声惨叫,鲜血从鼻子里流出来。楚衍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挥舞着拳头,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 很快,薛兮年的脸变得肿胀不堪,眼睛也几乎睁不开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楚衍走过来抱着曹鸢,柔声对她说,“没事,我带你回家。” “别,我这个样子不能出去。” 他眼神凌厉看向薛兮年,“滚!” 薛兮年还在挑衅楚衍,“楚衍,你还想杀了我不成!马上城门就关了,你回不去了哈哈哈哈你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 “我不再说第二遍,你要是不出去。我不介意在这杀了你!” 楚衍怒声咆哮,目光中阴狠之色如利刃般刺出,额头青筋更是根根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曹鸢缓缓抬眼,静静地看着眼前几近疯狂的楚衍,心中满是震撼。 她很少见到楚衍如此动怒,这般模样的他,让她感到既陌生又心惊。 她的思绪不禁飘回到上次在安州的时候,那时她杀了一个士兵,楚衍为此还责怪了她许久。 可如今,他居然连杀人的狠话都说出来了! 薛兮年看他的眼神,有些后怕,也不敢惹他,“行行行!反正你也得意不了几天了。” 薛兮年刚踏出房门,楚衍从身上甩了三个飞镖过去,薛兮年的手,和裆下全被射中。 “啊!楚衍!”随着一声惨叫,薛兮年倒在外面。 “把药吃了!很快就能恢复!”楚衍从怀里掏出一个窄口药瓶,从里面倒出一个药丸,塞进曹鸢的嘴里。 楚衍将曹鸢搂在怀里,静静地搂着她。 “楚衍,他说的是真的吗?城门真的要关了吗?你快走吧!我不能耽误你!” “等你没事了我再走!一个城门拦不住我!” “你快走啊!我不想耽误你!你看你已经伤了他,我不会有事的!”曹鸢虽有众多不舍,但还是不能太自私。 这可是要命的欺君之罪。 “楚衍!你必须现在走!你要是不走,会连累楚相的!” 曹鸢的目光中充满了乞求。 “好!我走!照顾好自己!”楚衍在她额头吻了一口,退出了房间。 曹鸢不舍的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心里乞求道,一定要安全回到蜀国! 第106章 开棺验尸 楚衍匆匆忙忙地赶到城门楼时,天色早已昏暗下来,四周一片漆黑,城门也早已关闭。 正当他抬头仰望城楼,试图寻找其他方法出城时,突然听到了城楼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 楚衍心头一紧,他意识到可能有人在城楼上巡逻或守卫,迅速闪进了一旁的巷子,躲藏起来。 正当楚衍想应对之策之时,曹稷突然站到了城楼上。 侍卫姜痕走到曹稷跟前,对他耳语,“二殿下,薛侍郎那边….….” 曹稷一听不耐烦道,“居然敢在兵部下药!活该!” “二殿下要去看看他吗?” “手都废了以后就是个废人了,还能有什么用!”曹稷对薛兮年一脸鄙夷。 曹稷转念一想,嘴里勾起得意的笑容,“这么说来楚衍一定走不成了。” “楚衍!城门已关,你最好给本殿出来我只给你一天时间,不然所有人都得给你陪葬!” 楚衍见状,仔细思索一番,看来得想其他办法,逃出去。 曹稷没有虎符,城内有无大事发生,明日定然还会开放。 他飞身离开此地。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给整个京城带来一丝温暖和宁静。 曹鸢坐在马车内,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圣旨,目光凝视着窗外,一队队官兵整齐地走过街道,他们的脚步声和盔甲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种严肃而压抑的氛围。 曹鸢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为什么今天城内会有如此之多的官兵?难道昨天楚衍并没有出城吗? 正当曹鸢陷入思考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她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安。 \"等等!\"曹鸢掀开车帘,随便叫住了一个官兵。 “原来是硕王殿下!”官兵一齐朝曹鸢行礼。 “今日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为何街上这么多官兵?” “是昨日二殿下吩咐,说最近有蜀国奸细混入城内,让我们仔细巡查!” “那城门可有开?” “统领说今日就先不开放了。” 曹鸢放下车帘,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看来禁军统领已经与曹稷勾结到一起了。 虽说城门关了一天,但城内无大事一般是不能随意关城门的。只要过了今日,楚衍就可以出城了。 —— 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的金銮殿上,群臣位列两旁,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时,一个刘大人从队列中走出,手中捧着一份文件,恭敬地对着龙椅上的皇帝行礼道,“启禀陛下,这是微臣向罪犯审问的证词!” 皇帝微微皱眉,示意王公公将文件呈上来。 王公公急忙走上前去,接过文件后又小心翼翼地递给皇帝。 皇帝打开文件,仔细阅读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目光扫过群臣,最后落在刘大人身上,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威严地问道,“这份证词和硕王殿下的有什么不同?” 刘大人向前一步,躬身回答道,“陛下,这份证词详细记录了硕王殿下当时对三位大人遭受严刑拷打的情况,以及他们如何被硕王殿下逼迫承认罪行。” 一时间,大殿内气氛紧张,人心惶惶。 曹鸢挑了下眉,原来是冲着自己来的。 居然还想出如此肤浅的理由,好在父皇早就对自己说过他对此事的看法。 “刘大人,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父皇上次说的很明确了,这三日是让您查清此事,你现在这份证词,好像是故意针对我一样!” “审犯人之时用些手段是在所难免的,再说了我的证词,是他们主动交代的,并不是我逼他们写的!证词记录者是范青离范大人,并不是我自己独自审问的。” 皇帝自然看出了端倪,“刘卿!” “臣在!” “鸢儿说的没错,这三日时间你们都察院没查出任何有进展的是吗?!” 刘大人赶紧说道,生怕晚了一会儿就人头落地,“回禀陛下,当然有!微臣已经调查过了,与硕王殿下一起去安州的不止有范大人,还有一位幕僚。” 曹鸢面色凝重。 “这位幕僚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病逝的楚相国之子楚衍!” 殿下朝臣都在小声议论。 “楚衍不是大理寺卿吗?他不是死了怎么还当硕王殿下的幕僚?” “是啊!这可是欺君之罪!” “前几日就听宫里华丰公主说硕王养面首,难道是真的?” 曹鸢心口一震,身子僵直住,她看向楚相,楚相一脸镇定,没有任何情绪在脸上显露出来。 此时她也不能退却,强装镇定道,“刘大人,你说我身边的幕僚是已经死的大理寺卿可有证据?” “陛下,这是硕王殿下从安州带回来的一名仵作,现在在刑部当仵作的学徒。微臣已经审问过他了,这是证词!” 皇帝接过证词,仔细阅读后,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他确实说曾经听到硕王殿下喊她旁边戴面具的幕僚为大理寺卿!” 皇帝看向曹鸢,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满。 曹鸢冷笑一声,“刘大人,这也能算是证据吗?” “硕王殿下,这名学徒可是与你一起从安州来的。怎能不算证据?”刘大人颇为自信。 “我喊谁是大理寺卿谁就是吗?那我现在喊你是贪官,你是不是也是啊?”曹鸢冲他挑了下眉。 刘大人气得满脸通红,但又不敢发声,只能咬牙切齿地说道,“硕王殿下您怎能胡说!微臣清清白白怎能随意污蔑!” 这时,曹稷突然站了出来,大声说道,“父皇,既然刘大人说发现楚衍还活着的痕迹,那么儿臣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此事是否是真的!” 皇帝饶有兴趣地看着曹稷,问道,“你说说看!” “开棺验尸!”曹稷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第107章 二皇兄运气太差 楚相和曹鸢都将目光投向曹稷,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怒。 他们无法理解曹稷居然能想出这么荒唐的办法,在大魏一直以死者为大,就算是府衙验尸,下了葬进行开棺验尸也是饱受争议的,曹稷居然就这样在大殿上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陛下,我的儿已经离世很久了,他应该得到安息。不能仅仅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开棺验尸!\" 楚相激动地说道,声音颤抖着。 曹鸢也忍不住插话道,\"是啊,父皇!刘大人和二皇兄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大理寺卿是假死。就因为这样无端指责,我们就去随意开棺岂非让百姓笑话!\" 曹稷用余光扫视了他们一眼,似乎根本不把对方的这套说辞放在眼里。 “皇妹你是心虚了吗?” “我行得端坐得正。楚衍放着一个好好的大理寺卿不当,就为了当我的幕僚?这说的通吗?”曹鸢直直的盯着曹稷。 “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份不能再当呢?” 曹鸢紧了紧眉,不就是想说楚衍是蜀国人吗? 死无对证谁能证明。 “陛下,虽不知为何安州事件与硕王殿下的幕僚有何关系,但臣不赞成二殿下的提议。”礼部侍郎道。 “臣等也附议。” 礼部侍郎是楚相的门生,楚相不同意的其他臣子自然也就只能跟着附议的份儿! “父皇,二臣只是提一个建议,最主要的还得看您。不过您看楚相和四皇妹都不愿开棺!看来这其中确实是有猫腻!” 皇帝听着他们的争论,眉头微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他轻轻敲打着龙椅扶手,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过了片刻,皇帝自言自语地说道,“朕记得楚衍不是病死了吗?不过当时好像确实死得很匆忙……” 皇帝的声音带着些许不确定和疑虑。 这时,站在一旁的二皇子心中一喜,他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父皇,儿臣愿随刑部的人一同前去查看,以查明真相。” 皇帝未接话,楚相似是知道逃不过去了,便主动说道,“陛下,既然二殿下非得说我儿未死,那就开棺吧。” “楚相!” 这句话也让曹鸢大吃一惊。 “老臣也希望二殿下可以证实我儿未死!这样老臣也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楚相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凄凉,让皇帝也有些于心不忍。 “老二!倘若你未证明出什么,你可知道该后果!” “二臣自会向楚相道歉。” 皇帝挥手示意二皇子赶紧行动。 随着二皇子和刑部的人离开朝堂,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真的就这样开棺了。” “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皇帝的关注,如果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风波。 很快,曹稷便带着刑部的人走进了大殿。 曹鸢望向曹稷身后,却惊讶地发现后面竟然有两张熟悉的面孔,罗久澜和小仵作。 她忽然想起,罗久澜是新上任的刑部主事。 紧接着,几个太监抬着一副担架走了进来,一具尸体上面覆盖着一块洁白的布。 当曹鸢看到白布下有尸体时,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来,楚衍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要不然楚相也不会这么放心开棺。 “回禀圣上,大理寺卿的墓里面确实有一具白骨!” 罗久澜走到曹稷跟前。 “二皇兄,朝堂之上本应是商议国家大事、彰显皇家威严之地,你这般贸然将尸体抬进来,岂不是对父皇的大不敬?” “父皇,为了防止有差错,儿臣以为应当让仵作当场验尸,以表公正。” 皇帝认同曹稷的话。 “嗯,老二说的对!那就开始验尸吧!” 罗久澜看了眼曹鸢,示意她放宽心。 “立刻检查一下,此人一定不是大理寺卿!” 曹稷对这具尸体颇为自信。 “是!这就让仵作检查。”罗久澜道。 小仵作跟在仵作身后帮忙检查尸体。 “不知二殿下,对于大理寺卿了解多吗?毕竟这已经是一具白骨了。要是可以有些特殊的外伤更容易分辨尸体!”仵作说。 “这应该问问楚相想必更清楚吧!” “我儿自小双腿残疾,弱冠前一年。” 仵作检查完尸体,过来禀告,“回禀陛下,这具尸体应该就是大理寺卿楚衍!” “你可看清楚?这具尸体是双腿残疾?” “正是!双腿残疾应是早年就有的,而且也确实是一具男尸,年龄不到二十岁!死了大概也就几个月!全都符合!” 曹鸢与楚相松了口气。 “怎么可能!”曹稷也觉得不可思议,“父皇这肯定是楚相国找的替罪品!” “陛下,老臣不知道为何要如此诋毁我儿,但现在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我儿未死是不是可以让我儿入土为安。” 楚相国下跪磕头。 “嗯!就听楚相的!” “父皇……” 曹稷还想说什么,被皇帝制止。 “闹了这么久,还把楚衍的尸体给挖了出来!还不嫌丢人!” “二皇兄你还不赶快给楚相赔罪?”曹鸢道。 曹稷不甘心地低下了头,“楚相是我冒犯了。我向您向楚大人赔罪,请节哀!” 楚相侧了侧身,并没有理睬他。 “ 好了!既然都察院没有其他的证据,就按照鸢儿呈上的证据处理!” “刘卿!” “臣在!”刘大人跪到了地上。 皇帝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你的头朕就先不拿了,但记住,若是下次再敢用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来糊弄朕,那你的脑袋就别想继续留在脖子上了。”。 听到皇帝的话,刘大人如获大赦,急忙磕头谢恩,“多谢陛下不杀之恩,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旁的王公公高声喊道,“退朝!” 朝臣们纷纷起身,有序地走出大殿。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似乎都在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刘大人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但同时也感到一阵后怕。 曹鸢看着刑部的人一起离开。 曹鸢本想上前说话,罗久澜冲她使了个眼色,目光看向曹稷。 “四皇妹真是运气好,这就让你逃脱了。” “是二皇兄运气太差,想巴结平乐侯没巴结上!” 曹鸢说的云淡风轻,气死了曹稷。 第108章 废棋 砰! 一只青花瓷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被摔得粉碎。 碎片散落一地,曹稷站在府内的外厅,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的脸上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怒火,愤怒的情绪已经到达了顶点。 \"楚衍!还真是小瞧你了,竟然连尸体都做了准备!\" 曹稷声音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心中的怒火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 \"不过我就不信你能做到滴水不漏!\" 曹稷握紧拳头。 他大声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外面走进来一名侍卫姜痕。 他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曹稷的指示。 “二殿下有何吩咐!” “按照计划执行!” 姜痕僵住了,担忧道,“二殿下,真的要听那人的话?那人的身份还未查明,如果有意外会......” “我们没有虎符,京城守卫只能控制一日,倘若要想时间再长,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二殿下,您说硕王殿下会不会用虎符帮他……” 姜痕猜测道。 曹稷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且带着一丝不屑,“她敢用吗?整个朝堂谁不知道那虎符就是用来安抚镇北侯的!自从拿到手后,她何时用过!” “我这个妹妹虽说见一个爱一个,但遇到国家大事还是很严谨的!不过她要是知道楚衍的真实身份……” 听到这话,那人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可是万一……” 还没等他说完,曹稷便打断道:“没有万一!本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次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属下明白了!我这就去办!”那人立刻应道,转身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曹稷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楚衍,这次看你如何与本殿斗!” 经过早朝的事,曹鸢也忘了向皇帝请旨和离的事情。 只能等到有机会再说。 想起和离,她记得那日薛兮年貌似受了重伤,至于受得伤势如何她似乎不记得了。 “曹鸢!” 曹商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她的步伐沉重而急促,仿佛带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还没等曹鸢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曹商就挥起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锦竹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一巴掌。 “锦竹!” 曹鸢惊愕地喊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和担忧。 锦竹挡在曹鸢身前,绷着嘴瞪着曹商,丝毫不惧怕曹商的身份。 曹鸢心疼地抚摸着她受伤的脸颊,关切道,“让我看看你的脸!” 锦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曹鸢对曹商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怒,转头看着曹商。 “你为何打人?” “你这荡妇真是恶毒,不守妇道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薛郎伤的如此之重!我跟你拼了!” 曹商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她像一个泼妇一样扑向曹鸢,试图用手去抓她的脸。 曹鸢抬起脚用力一踹,正好踢在了曹商的肚子上。 曹商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就凭你也想跟我拼命?真是不自量力!” 曹鸢冷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薛兮年就是这么跟你说的?是他先给我下药,没有让他死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曹商此时又怎会听得进曹鸢的话。 “曹鸢你别以为我怕你,我要去告诉父皇让薛郎休了你!” 曹商一边吼一边朝外走去。 “殿下,昨日驸马爷回来的时候,听大夫说双手尽废,估计连笔都握不住了。还有那里……可能都不能尽人事了。” 曹鸢轻笑,薛兮年没想到上一辈子的痛有人替她报了。 “那不是还没死吗?我就不信他一个废人,敢去告诉父皇!” “殿下,楚大人这次是真的走了吗?我看全城戒严了!” “应该是躲起来了,不然今日皇兄就不会就这么算了。” “殿下,您没打算用虎符开城门吧?” “锦竹你说什么呢,怎能因为楚衍动用虎符!楚衍是个蜀国人,现在都不知道皇兄到底知不知道楚衍是蜀国人,说不定皇兄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可不能中了他的计!” 听到曹鸢这么想,锦竹这才放心下来。 成婚之前,为了薛兮年她可什么疯狂的举动都做过,真害怕她为了楚衍也做些什么。 锦竹抓着曹鸢的手臂,又提醒道,“殿下,虽然楚大人是为了你没走,但您一定一定不能用虎符!” “你放心吧,我不会用的!” “不过明日我需要调几个人用用!” 夜幕降临。 曹商狼狈不堪地进了府邸,刚下了场雨,她宛如一只落水狗般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也湿透了贴在脸上,显得十分憔悴。 她的双眼充满了疲惫和沮丧,刚刚进宫准备告状,被宫门守卫拦住了,她甚至连宫都没进去。 此刻,她心中的愤怒与怨恨愈发强烈,而这一切全部都是拜曹鸢所赐。 当她踏入卧房时,发现薛兮年正静静地躺在床上休息。 看到这一幕,她的心顿时软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曹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缓缓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拉起薛兮年的手,温柔地说,“薛郎,你感觉如何?今日我未能见到父皇,不过父皇不会一直都不见我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无奈。 “商儿,我这身子不想拖累你了,你想走就走吧!” 薛兮年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曹商的脸,轻声说道。 曹商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刺痛,连忙抓住薛兮年的手,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薛郎,你怎能如此想我?你我之间,又何谈拖累呢?我会给你请御医,咱们好好治伤!一定可以康复的!” 她紧紧抱住薛兮年,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薛兮年感受着曹商的温暖,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满足。 薛兮年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虽然曹鸢这条路死了,但只要有曹商,再加上二殿下的支持,应该没有人敢轻易动他。他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调养身体,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他忘了,曹稷是不用废棋的。 第109章 楚衍被捕 翌日,到了城门开放的时间,曹鸢带着一队士兵上了街。 本来她是想着这个时候去城门,能够轻易放楚衍出城。 没想到刚刚到街上,便看到了官兵运送了几辆囚车。 “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曹鸢疑惑,她身后的士兵说道,“硕王殿下,您不知道吗?昨日有人行刺陛下!这应该 是行刺陛下的刺客!” “什么!父皇被行刺了?我得去皇宫一趟!” “硕王殿下您别急!现在皇宫戒严了,您也进不去!不过您放心,陛下无事,有一个常在替陛下挡 了。” “常在?” 父皇身边她怎么不记得有个常在? “对啊,听说是前几日乞巧节陛下宠幸的一名女子,不过好在她只是受了伤,应该会有封赏吧!” 听他这么一说,曹鸢这才松了口气。 “可这刺客是哪里来的?皇宫戒卫森严。” “ 听说是蜀国人!” “蜀国?” 曹鸢顿时茅塞顿开,二皇兄胆子也太大了! 不好,要出大事了! “啊!” 突然不远处出现了惨叫声。 曹鸢率人赶快跑了过去,拨开人群,几个百姓倒在血泊里。 一个手上拿刀的官兵大喊,“看到了吗?此人乃是蜀国细作,来此就是为了窃取魏国机密!” “倘若有谁胆敢收留蜀国人,杀无赦!” “胡闹!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当街杀人!”曹鸢从人群中挺身而出。 官兵们看到是曹鸢,全部躬身行礼。 “是硕王殿下!因为昨日陛下被行刺,所以我等奉命封锁城内!” “封锁城内,就是让你们随意杀人?可有验明是蜀国身份?可有验明与父皇行刺有关?” “当然验明了!我们已经盯了他们好多天了了,这些蜀国人根本不知悔改,还负隅顽抗!” “两国向来交好,怎会突然行刺?这是谁的命令!” “我的!” 曹稷从马车上下来,冲官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皇妹!有所不知!父皇昨日遭到行刺,已经确定是蜀国人所为,父皇特命人封锁京城三日,皇妹可是对我的命令有疑问?” “没有!只不过不是刺客已经抓住了,也不需要连累其他蜀国人吧!大魏与蜀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二皇兄准备将所有在京城的蜀国赶尽杀绝?” “谁知道有没有同党!还是得谨慎些!” “你们都听好了,所有蜀国人全部都要查清身份!” “是!” 曹鸢一听也没再与他反驳。 “不知,今日四皇妹怎么有兴趣带人上街?” 曹稷突然靠了过来,趴在她的耳边说,“不会想找楚衍的下落吧!咱们打个赌,不出三日楚衍必定现身!” 曹鸢望向四周,又看看曹稷,终于露出来他的真面目了。 “你为何还要找他?父皇圣旨已经下了平乐侯的姻亲全都入了死牢。” “我不能用的人,别人自然也不能用!” 曹稷放声大笑。 整整三日,曹稷的人大摇大摆的在街上搜索蜀国人。 曹鸢想进宫求皇帝收回命令,但连宫都进不得,她去求楚相国,楚相国也只说让她按兵不动,所以她也只能期盼着过了这三日。 终于到了第三日的最后期限,人群涌动,都已经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当众人来到城门口的时候,他们发现城墙上竟然悬挂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玄风。 他被绳索捆绑着,身体悬在半空之中,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凄惨。 与此同时,在城门下方的树荫处,摆放着一把精致的红木椅子。 曹稷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这把椅子上,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扇动着,显得无比惬意。 一旁的太监则恭敬地将一杯茶递给了曹稷,他接过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微笑着看向城墙上方的玄风。 “楚衍!你最好给我赶快出来,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楚衍在熙攘的人群之中仰头望去,目光定格在玄风身上,只见他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看样子已遭受数日酷刑折磨,浑身布满累累伤痕,令人不忍直视。 楚衍心中一紧,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回想起当初自己去营救曹鸢时,曾叮嘱过玄风要是自己来不及出城就不必等待。 就在这时,一群官兵押解着几个罪犯也来到了城墙口。 这些人犯们一个接一个地跪在地上,满脸惊恐之色,战战兢兢地凝视着眼前攒动的人群。 “楚衍,你看看这几个都是你蜀国的人,你好意思看他们为了你而死吗?” “我知道你在看!倘若你再不出现,本殿就将全京城的蜀国人给你陪葬!” 楚衍只身走了出来,从容道,“把人都给我放了!” 曹稷挥了挥手,刽子手们手里的刀径直朝犯人砍去。 楚衍几个暗器上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大胆楚衍,你敢动手!给我绑了他!” 楚衍一个飞身到了曹稷的跟前,没等曹稷还手,便将单手锁住了他的喉。 “二殿下!” 姜痕大喊道,“你敢动二殿下,让你有来无回!” “二殿下,把人给我放了!我不说第二遍!”楚衍声音低沉,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本来还以为一个女人就能牵制住你,看来我皇妹还比不过你的一个小小侍从,和几个蜀国人。” 曹稷挥挥手,姜痕从城楼上就这样扔了下来。 楚衍单腿助力飞身将玄风接下。 “阿风!阿风!” 楚衍心急如焚地冲上前去,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摸着玄风的脉搏。 当感受到那微弱的跳动,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时,他那颗高悬的心这才稍稍落下,长长地松了口气。 “公子!我终于见到你了!” 楚衍看着玄风,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不是叫你走了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与责备。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此地受险。” 曹稷道,“楚大人,跟我们走吧!” 楚衍抬起眼眸,目光中透露出执着,“我要见公主!” “楚衍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压抑。 姜痕押着楚衍离开。 “公子,公子!” 玄风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追他们。 第110章 蜀国的储君 楚衍刚刚被抓,曹鸢与楚相国相继被紧急召入宫内。 进入养心殿后,曹稷已经在殿内了,不知刚刚与皇帝说了些什么。 “老臣叩见陛下!” “儿臣参见父皇!”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一同下跪,向皇帝行礼。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冷冷地看着下方跪着的二人,眼中闪烁着怒火,沉声道,“楚相你可知罪!” 楚相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抬起头来,直视着皇帝的眼睛,语气坚定地回答道,“陛下,老臣知罪!养子楚衍当时被抓,歹人说他已死,老臣派了众多暗卫寻人均未有下落,这才匆忙帮他办了葬礼!谁知居然他又活着回来了。” “一切罪责老臣自己承担。” 曹稷挑起话题,“楚相,你可不只是隐瞒了这些吧?楚衍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二殿下,老臣不知为何您要针对衍儿!但他是我从战场上捡的弃儿,不管身份如何他都是我的孩子!” “老二你又查到了什么?”皇帝眼神凌厉。 “父皇,儿臣已经查到这位原大理寺卿不只是假死,还是蜀国人,他隐瞒了蜀国的身份潜伏在我大魏不知有何企图!”曹稷越说声音越洪亮。 “二皇兄,你当街杀了那么多蜀国人就是为了证明楚大人是蜀国人吗?我大魏之前就有不同国籍在外国为官的案例,难不成你只是借机想屠杀更多了蜀国人引起两国交战?” “要只是因为他是蜀国人就也没什么!不过皇妹,楚衍他可不只是蜀国人。” 曹鸢不忍嗤笑一声,“二皇兄倒是非要给楚大人安罪名了,我倒是想听听有什么身份能引得起二皇兄的注意!难不成他是蜀国皇帝吗?” 曹稷笑了笑,“皇妹猜的可真对!” “父皇,楚衍虽然不是现在的蜀国皇帝,但是!他是蜀国当朝的大皇子!蜀国!未来的君主!” 话音刚落,在场的全部安静了下来。 曹鸢自是不信的,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曹稷说道,“二皇兄,你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吧?楚衍怎么可能是蜀国的储君呢?哪一国的储君会在其他国家做臣子!” 她觉得这个说法简直荒谬至极,根本无法让人相信。 楚衍一直以来都表现出对大魏的忠诚和尽职,还专门跑去促成陈国与魏国的议和。 虽然他是蜀国人,但他跟蜀国君主完全不同。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蜀国的储君? “鸢儿说的对,楚衍在我大魏尽忠怎会是蜀国储君。” 曹稷一脸阴沉地打开一幅画卷,随着卷轴缓缓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人像画,而画中的人竟然是楚衍。 他指着画像,对皇帝说道,“父皇!这幅画像是在我国的蜀国质子亲手所画,经过确认,此人的确是蜀国的储君——萧寒景的亲哥哥萧寒行!” 曹稷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继续说道,“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为了刺探我们大魏的机密情报!父皇应该立刻下令将所有隐瞒他身份的人全部处死!” 曹鸢摇了摇头,表示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反驳道,“荒唐至极!这绝对不可能!楚衍明明告诉我说他在蜀国没有任何亲人!” 曹鸢将目光转向楚相,眼中闪烁着激动和疑惑,“楚相,你快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楚衍他不可能是蜀国的储君,对不对?” 此时楚相却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曹鸢的心猛地一沉,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楚相!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她的身体开始摇晃,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缓缓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脑海中的思绪瞬间混乱成一团,让她难以思考,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是蜀国的储君呢……” 曹鸢喃喃自语道,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彻底打破了她内心的平静,让她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皇妹,演的不错!当真是不知道吗?” “楚相你说!”皇帝道。 楚相解释道,“回禀陛下,老臣无话可说!” 曹鸢塌下了肩,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她又被骗了。 “陛下明鉴,楚衍虽是蜀国储君但他在任大理寺卿从未做过对不起大魏的事情,只是寻找失踪的弟弟。求陛下网开一面,只治臣的罪!”楚相还在替楚衍辩驳。 曹鸢愣了神,她想起来了,当初他一心想要进宫,好像是在找人,她还给了他一张玉牌。 这么说一切就都说通了,质子,东宫,白露。 曹鸢嗤笑一声,原来只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骗的团团转。 曹鸢啊曹鸢,你和上一世一样的蠢。 “皇妹这么伤心,看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似的。” 此时曹稷还在幸灾乐祸。 “楚相国欺上瞒下,罪无可赦!将楚相打入天牢!”皇帝一声令下。 听到这话,曹鸢整个人都愣住了,可她却又无话可说。 “鸢儿……”皇帝犹豫地看向曹鸢。 曹鸢回过神来,连忙擦干眼泪,说道,“儿臣在!” “父皇!四皇妹应是受楚衍和楚相所蒙蔽,请父皇网开一面!” 谁能想到,这个时候曹稷居然会破天荒地替曹鸢求情呢? “回府闭门思过吧!” “多谢父皇!”曹稷脸上流露出轻松的笑容。 “多谢父皇!” “此事交于你审理!” “是!儿臣领旨!”曹稷暗自窃喜。 第111章 一个庶出也配审我 曹鸢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地从殿内走出,双腿发软,膝盖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幸好旁边有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 \"皇妹,你没事吧?\" 曹鸢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充满了关切之情。 曹鸢听到曹稷的声音,她意识到自己的手被曹稷紧紧握住时,她的身体猛地一抖,迅速挣脱开来。 \"谢谢二皇兄,我没事。\"曹鸢强压着情绪。 \"皇妹,你放心!楚衍和楚相国如此欺骗你,皇兄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曹稷宽慰她,语气坚定,不知道还真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 \"那就麻烦皇兄了。\"说完,她负气转身离去。 “哦对了,我抓他的时候,他说他想见你,你见不见呢?” 听到这句话,我的身体猛地一颤,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那个男人……她怎么可能还想见他? “不见!” 曹鸢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声音冰冷而坚定。 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回忆起与他的过往,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曹鸢紧紧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 一间十分精致的厢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从金鹤炉中散发出来的。 屏风后的床上躺着一个男子。 “公子!公子!” 玄风嘴里虽一直喊着楚衍,但他的意识一直昏迷不醒。 “大夫,他究竟如何?死了我可不付钱!” 岑音靠在床框上忧心地看着玄风。 “命是保住了,但是一直不醒我也没办法!你们要多多刺激刺激他,说不定就醒了。” 大夫摇着头拎着药箱离开。 “不行!再不醒就要出大事了!” 岑音上去把玄风抓起来,猛烈的摇晃着他的身子,“给我醒一醒!再不醒大皇子就要死了!” “你是不是真想你主子死到魏国!” 不知是不是岑音喊的有些成效,玄风似乎有了意识。 “玄风!大皇子要死了,你再不醒就见不到他了!” “不,不要!”玄风一口鲜血吐出,内心的淤血终于吐了出来。 “玄风,你怎么样?” 玄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道,“公子呢?” “大皇子被抓了!你赶快找人去救他吧!” 岑音焦急地说道,同时拿袖子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 玄风猛地坐了起来,但由于身体虚弱,刚一起身便直接跌倒在地。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得救公子!” 岑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已经打听过了,大皇子被关在刑部的牢房里,晚上应该是守卫最少的时候,我们直接劫囚就好了。” 玄风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楚相国他有事吗?” 岑音皱起眉头,“他也被抓了!哎呀这都不是重点,你赶快召集蜀国人把大皇子救出来就行了!” 玄风摇摇头,“不行!我们蜀国驿站里的人已经被二殿下杀完了,现在我没有人!只能等城外的人进来。但是楚相在牢里,公子是不会跟我走的!” “那怎么办!就这样等死啊!” 岑音低头沉思片刻后,突然眼前一亮,“有了!不如你去找公主吧!她手上有虎符,可以调动军队,这样就能救下他们了!” 玄风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你真是太天真了,完全不了解公主。这件事情涉及到通敌的罪名,就算我们去求公主帮忙,公主也不会管的。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公子压根就没说过他的身份。” 岑音焦急地跺着脚,双手紧握成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压低声音对她说,“你先帮我进入牢房,其他的事情等进去再说。” 昏暗的地牢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 墙壁上的火把摇曳不定,投射出扭曲的阴影,仿佛是地狱中的恶鬼在张牙舞爪。 而那阵阵惨叫则如同恶魔的狂笑,回荡在这阴森恐怖的空间里,让人毛骨悚然。 楚衍被牢牢地架在刑台上,他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但却无法挣脱束缚。 血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顺着他的脖子流淌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衫,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距离楚衍被抓已经过去了两日。这两天里,他承受了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但他始终没弄清曹稷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为何他非要置他于死地。 曹稷从椅子坐起来,站在楚衍面前。 “我要见皇帝!”楚衍双手紧握着拳,试图可以让自己的减少些疼痛。 “你一个蜀国细作凭什么要见父皇!” “就凭我是蜀国的储君,蜀国先皇嫡子,你一个庶出也配审我!” 曹稷脸上瞬间露出了阴狠的表情,上前掐住他的脖子,“好一个嫡子啊!那你看看你还有命回蜀国没!” 楚衍也不怕他,直言道,“你敢动我吗?就算是大魏皇帝应该也不敢动我!杀蜀国当朝储君你是想挑起两国战事吗?” “也对,反正你也是个没军功的无用皇子!自然不担心战事的发生!” 这句话彻底触碰到了曹稷的底线。 “楚衍!” 曹稷大喊道,声音似是要震穿了整个牢狱。 曹稷彻底被他逼急了,脸色涨红,眼神凶狠地盯着楚衍,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他开始四处张望,寻找可以用来对付楚衍的东西。 终于,他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木桶上,他快步走过去,从木桶里舀了一碗不知名的水过来。 此时的曹稷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楚衍尝尝痛苦的滋味。他端着水碗,一步步走向楚衍,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刚才那个疯狂的人不是他一样。 “楚衍!我虽不能杀你,但我能折磨你!” 曹稷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说完,他猛地将手中的水碗朝楚衍泼去。水碗中的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在了楚衍的身上。 “呃!”楚衍浑身像是被上千只蚂蚁咬过似的,伤口又疼又痒,浸入骨髓。 “楚衍,爽不爽!这辣椒水还是你想的配方哈哈哈哈……” “怎么样楚衍,这些都是你在大理寺的所制定的刑罚,用在你身上的感觉如何?” “一个嫡子身份居然能让你这么激动?不会连太子也是你杀的吧!” “胡说!我没有杀他!” 曹稷浑身颤抖,“你是嫡子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短命鬼!” “你选择揭露我的身份,应该不止是因为平乐侯,说,你还想要什么?” 第112章 叫得这么亲昵 曹稷上前一步走到他跟前,趴在他耳边悄声说,“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听说你们那里盛产金矿,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和你们……” “你还需要钱?!”楚衍倒是有些意外。 “当然!皇妹让我那么多年的心血白费,我不得再补回来吗?” “原来金库里的钱还有你的一份!” 楚衍这才恍然。 “你又不是太子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这么明目张胆地跟我要钱你就不怕给你扣上通敌的罪名吗?” 曹稷冲他一笑,“不,通敌的楚相不是我!” 楚衍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我要见阿鸢!让我见阿鸢!” 曹稷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眼神充满愤怒,“阿鸢?你叫得可真够亲昵啊!” “楚衍,我告诉你,你的身份曹鸢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她根本不想见到你!” 楚衍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一阵刺痛。 他冷冷地说,“我只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内你要是想通与我合作,我可以让楚相活着!不然你就等着清明节去祭拜他吧!” 说完,曹稷转身离去,留下楚衍在原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绝望。 他呆呆地望着曹稷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混乱。 楚衍冲着他的背影喊,“你敢!曹稷,你有本事就冲我来!杀了我!你杀了我!” “来人!我要见公主,见公主!” 曹稷刚走没多久,两名狱卒从外面进来。 “楚大人你歇了这么久,我们也该继续伺候你了!” 狱卒从辣椒水里拿出鞭子,楚衍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楚大人还认识我吗?”其中一名狱卒说。 楚衍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狱卒。 “当初你也是这么审我弟弟的!今日我也可以报仇了!” 一鞭子下去,楚衍攥着拳头忍受着鞭打。 “我让你抓我弟弟,让你抓!明明求了这么久你就是不放过我弟弟!” “你弟弟杀了人,就该偿命!你维护你弟弟那谁维护那些被他杀的无辜之人!当初就应该以包庇罪治你!” 狱卒一听更是愤怒,一鞭一鞭的下去。 楚衍被打的皮开肉绽,再加上泡了辣椒水,那气味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人渐渐便没了意识。 “这么快就不行了!不会死了吧?” 另一名狱卒上前探了探鼻息,“还有气!走吧一会儿再打!” 两名狱卒撂挑子走人。 不知过了多久,楚衍才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只觉得喉咙发干,嘴唇也干裂得厉害,像是被火烧过一般难受。 “水!我要喝水!”楚衍嘴里嘟囔着。 这时,一股清凉的液体滑入他的口中,滋润着他干涸的喉咙。 他贪婪地吞咽着这股清泉,随即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 “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欣喜。 楚衍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罗久澜。 “你……”楚衍试图开口说话,但声音却沙哑得几乎无法说清。 “嘘!”罗久澜连忙伸出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的目光四处扫视,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他压低声音对楚衍说,“我现在是新上任的刑部主事!” “我要见公主!”楚衍努力抓住这唯一的一棵救命稻草。 “公主进不来的!” “我要见公主!我一定要见公主!”楚衍只能重复这句话。 “我知道你想让公主救你!但这里二殿下已经被围住了,连一个苍蝇都进不来。公主也被你连累了软禁府内!你还要害她吗?” 楚衍见他很为难的样子,“那你进来做什么?” “陛下要提审白露!我才能进的来!” 楚衍脸色阴沉,声音低沉地说道:“那你帮我带句话给她,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救楚相!就当是她欠楚相的!” 罗久澜虽然不明白楚衍所说的含义,但还是原封不动地将这句话复述给了曹鸢。 曹鸢听到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凝视着罗久澜,追问道,“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罗久澜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曹鸢摸着下巴,心道,我什么时候欠楚相的了?认识楚衍之前,与楚相根本没怎么接触过。 “王爷,你要不要去救楚大人?” 曹鸢摇摇头,“背叛我的人,我不救!” 曹鸢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一定是楚衍想让她救他的计谋,一定不能被他给骗了,是他自己连累楚相的与她无关。 况且陛下让你在府内思过,定然不能出府。 这次要是真让曹稷抓到把柄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 曹鸢你可不能犯傻。 不过,当时他是因为救自己,才会错失了出城的机会。 曹鸢犹豫了。 夜半三更天,天空被黑暗笼罩着,伸手不见五指。 曹鸢静静地站在窗前,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她轻轻地打开门,一阵冷风吹过,斗篷里灌了风。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出门。 \"殿下,您要去哪里?\"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打破了寂静。 曹鸢转过身来,看到锦竹正坐在床上,揉着眼睛看着自己。 \"锦竹,你怎么醒了?\" 曹鸢轻声问道。 锦竹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地说,\"殿下,这么晚了,您不会是要去劫囚吧?\" 曹鸢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想我!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怎会做!” \"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不用担心我。你好好休息吧。\" 曹鸢温柔地说道。 锦竹担忧地看着曹鸢,眼中充满了关切和不安。 锦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你不能去见楚大人……哦不,是大皇子。” “陛下让您在府里闭门思过,你不要去!锦竹求求你了!你不能再为其他不相干的人冒险了。” 曹鸢蹲到锦竹身边,“锦竹,我只是想弄清楚他那句话的意思,我不会再为他做任何事的!” “他既然是蜀国储君,我与他就只能一刀两断!”曹鸢语气坚定。 “殿下你要说话算话,我们还要一起回边关的!” 锦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我们会一起回去的!” 第113章 我叫原褚 曹鸢到了刑部牢狱,门口并未有人把守。 她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发现刑房里似乎里面有两个人。 “公子!我该怎么救你,救楚相!” “此事因我而起,我见不到皇帝我也没办法,只能靠公主了!” “你们俩又在密谋什么?”曹鸢听见叫她直接推门进去。 当曹鸢走进去的一刹那,楚衍浑身的伤让她触目惊心。 四目相对,两人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成这样了!” 虽说知道进了刑部定会受些皮肉之苦,但没想到曹稷会下手这么狠! 怎么说他也是蜀国储君,如此用刑该怎么向蜀国交代。 玄风看见曹鸢直接跪了下来,抱住曹鸢的腿恳求,“公主,你救救楚相吧!楚相是被连累的,求求你救救楚相吧! 你救了楚相,公子才会跟我走!” 一听这话怒火烧上心头,曹鸢一脚踹向玄风,“你算什么,敢进刑部对我说这种话!楚相就算出来了,你们就能在刑部来去自如了?” 玄风躬身扶着胸口,这一脚正中玄风胸口的伤口上。 “ 阿风! 你怎么样!” 楚衍紧张的看向玄风,玄风痛苦地扶着胸口慢慢起身。 “阿鸢,阿风被二皇子打的伤还没好,我知你心中有气,你冲我来!” 曹鸢背过身去,“不要这么喊我萧大皇子!我与你没那么熟!” 楚衍低下头去,他知道曹鸢正在气头上,“公主!我知你生我气,我只是想你救父亲。” “你白天让罗久澜给我传话,说欠楚相的是什么意思?” “公主难道是忘了吗?你欠楚相儿子一条命!”楚衍缓缓道来。 “什么意思?我不认识楚相儿子!” 曹鸢疑惑道,楚相还有儿子吗? “楚相国的亲生儿子早在你与陈国的战役上就没下来!” “什么?楚相国的亲生儿子死在了与陈国的战役上!” 曹鸢这是第一次听说关于楚相儿子的事情。 “我从未听说过楚相儿子!军营里没有姓楚的!” “他叫原褚!公主可有印象?” 一段破碎的记忆冲进她的脑海里。 那年与陈国的第一场战役上他们输了。 在战后他们清理敌军尸体之时。 某具尸体下还有一个活口,他向曹鸢背后射了一支暗箭,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小兵毫不犹豫地朝她扑了过来。 \"公主小心!\" 小兵用尽全力喊道。 当曹鸢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一个小兵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把将她推开。 那支暗箭直直地射向了他的胸膛,瞬间穿透而过。 他闷哼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但他的手却仍然紧紧抓住曹鸢的衣角。 曹鸢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小兵,眼中满是感激和悲伤。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拼命眨着眼睛,想要看清这个舍命救她的人。 “你……你为何要替我挡箭?”她哽咽着问道,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与痛苦。 他虚弱地靠在曹鸢的怀里,嘴角溢出鲜血。 “大魏不能没有公主……公主一定能打赢这场胜仗……”小兵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眼神坚定而温柔。 曹鸢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她紧紧握住小兵的手,感受着他逐渐冰冷的体温。 \"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会照顾你的家人的!\" 她焦急地问道。 \"我叫原褚!别告诉我父…….\" 小兵艰难地开口,但话未说完,他便断了气。 他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公主,虽没有看到最终的胜利但也算死得其所了。 她泪流满面,心中充满了对这个小兵的敬意和感激之情。尽管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但他的勇气和忠诚却让她深受感动。 后来,她带着这份感激之情偷袭了陈国二皇子才打赢了那场战役。 后来,皇兄也在东宫走水,曹鸢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告诉外祖父好好安葬他们。 而她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差一点忘了那个叫原褚的小兵。 她想起某日外祖父在营帐里抹泪,难不成就是因为他是楚相的儿子。 她竟然一点也不知。 “原褚,楚元!” “父亲向来对他的儿子寄予厚望,楚元不想活在楚相的阴影下,偷偷改名换姓当了兵结果就没下来!” “曹稷要对楚相动手,公主不能坐视不理!这是你欠楚相的!” 玄风又说,“公主,你除了救楚相也得救我家公子,要不是为了救你公子早就出了城!” “阿风,不要说了!” 玄风救人心切一股脑地将楚衍背后做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公子为了你连蜀国储君不准备当了,要留在魏国,还让我写信给蜀国皇帝,他为了你到这种田地你当真要不管吗?” “阿风!我让你不要说了。”楚衍怒道。 曹鸢淡然的看向他,“可你还是骗了我!” 刚从牢房迈出两步,一队官兵将曹鸢与玄风团团围住。 “皇妹,为了一个男人你居然违抗圣命!他对你比薛兮年还重要吗?” 曹稷站在牢房门前直直地看着她。 “你要是不说本来也不会有这档子事儿!” “反正也被你看到了,你要是想抓我就抓,无需说这么多废话。” 曹稷勾了勾嘴角,“皇妹,我怎么说也是你皇兄,你竟如此与我说话。你和先太子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他为何突然要提起皇兄? 曹鸢不明所以。 “比起曹商,我和你其实也没有这么亲吧?” 先皇后去世后曹鸢就去了边关,虽有儿时的情谊,但这么多年再有也冲散了。 比起常年在宫中人见人爱的曹商,曹稷与曹鸢的关系又怎会亲近得起来。 曹鸢见他不说话,继续说,“你要是不抓我,我可就走了。” 曹鸢从他身边经过,曹稷突然反手扣住她的肩膀。 曹鸢警惕地看着他。 “我是想说你自己回去不安全,不如我送你吧!”曹稷柔声道。 “不用了!有你在,我才会更不安全。”曹鸢嘲讽道。 “玄风走!” 曹稷远远看着曹鸢的背影,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第114章 皇家威严 三日后。 曹稷在朝堂上将楚相的罪证呈上。 “父皇,经过这几日儿臣的调查,楚相确实从战场上带回来一个双腿残疾的孩子只不过他早在五年前就病死了。儿臣已经查到了当年的就诊记录。 所以,楚相应当早就知道蜀国储君的身份!” 皇帝满脸怒气,“混账东西!简直罪大恶极!” “父皇,楚相国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应当即刻抄家处死!” “陛下,臣以为,楚相为大魏操劳半生,不会做通敌叛国之事!这其中应该还有其他隐情!” 王侍郎为楚相辩驳,他是楚相的门生。 “楚衍可是蜀国的储君,谁知道潜伏在我大魏这么多年都知道了些什么,应该永绝后患。”曹稷反驳道。 “陛下明鉴!楚相这么多年的功绩相信不会做通敌卖国的事!” “只是收养了一个蜀国人当义子,倘若蜀国储君想要隐藏身份那也是容易的!” “请陛下三思!” “臣等请陛下三思!” 楚相的门生一起发声,朝堂之上跪了一大半臣子。 “报!” “边关八百里加急,镇北侯来信!” 一个小兵进殿。 “禀告陛下,镇北侯来信,蜀国准备向陈国宣战。” 朝堂引起一阵骚动。 “怎么这个时候,蜀国要打陈国了?” “陈国打完不会还要打我们吧!” “父皇!您看蜀国偏偏挑选这个时候打仗,定是有人通风报信,知道蜀国储君在我们手里。”曹稷趁热打铁火上浇油,“这分明是挑衅!” “二殿下如果当真觉得楚相通敌叛国,就应该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这些只能证明楚相收养了一个义子。整个京城谁人不知楚相在外经常资助学子、为百姓施粥、救济孤儿。” “臣等觉得二皇兄的审判决定存在偏差!望陛下三思!” 朝堂上所有楚相的门生全都跪了下来,“望陛下三思!” “放肆!你们一个个的是要造反吗?”皇帝龙颜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愤怒地站起身子来,怒目圆睁地瞪着朝堂之上的大臣们。 “一个相国胆敢收留蜀国皇子在身边,朕还让他当了大理寺卿!传出去真让人笑话!”皇帝的声音震耳欲聋,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失望。 楚相与皇帝自小一起长大,自皇帝登基后也一直尽心辅佐皇帝。是皇帝最为倚重的臣子。没想到居然藏了一个如此大的秘密。 但凡之前楚相提过一次,皇帝也不至于如此气愤。 皇帝的怒火燃烧得越来越旺,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心中对楚国丞相的不满和失望已经到了极点,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此事有关皇家威严!谁胆敢再为楚相求情,朕就连他一起斩了!”皇帝的目光如炬,扫过朝堂上每一个人。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大臣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神,生怕触怒龙威。 此刻,朝堂上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决心已定,没有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 皇帝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感到疲惫不堪。 坐在龙椅上,他沉思了很久,最终开口说道,“老二啊,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吧,不要再向我询问意见了。退朝!”说完,他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去。 曹稷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向皇帝鞠躬行礼,并感激涕零地说,“多谢父皇!” 他心中暗自庆幸得到了父亲的信任和支持。 王公公喊道,“退朝!” 随着一声令下,群臣纷纷跪地叩拜,然后慢慢退出朝堂。 退了朝,皇帝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现在他的气确实是比之前消了不少。 不过为了皇家威严,还是得给楚相一点教训。 他坐在御花园的亭子内独自饮茶。 “王公公,安州的那几个大臣现在如何了?” “陛下,忘了!刚刚在朝堂刘大人说了,明日就要将二人流放了。”王公公躬身道。 皇帝点点头,眼神冷漠,“虽然他们恶事做尽,但看在平乐候的面子就饶他们一命!至于流放能不能活着回来就不一定了。” “陛下仁慈!相信平乐侯也会感激陛下的!”王公公笑了笑。 “既然此事了结也应当给鸢儿和范卿封赏!范卿虽是范尚书之子,但一直只是个主事确实有些委屈了。” “之前让他当侍郎,是他自己觉得胜任不了。不过这次倒是个机会。” “陛下说的是!” “至于鸢儿嘛!”皇帝陷入沉思。 “臣妾参见陛下!” 华常在站在亭外。 “来,坐吧!” “谢陛下!”华常在迈着轻盈的步伐,坐到皇帝身旁的石凳上。 “陛下最近心情不好吗?眉头都皱起来了!”华常在柔声道。 “嗯...朕最近得知楚相的养子没死,而且还是蜀国的皇子!” “楚相的养子可是之前的大理寺卿?” “正是!” “臣妾在民间听说过大理寺卿,确实是有雷霆手段!可他为何不回蜀国非得在此当一个普通官员,定是很喜欢我们大魏吧!” “你为何会这么觉得!” “臣妾只是一介妇人,也是没进宫之前听蜀国过来的人说!” “蜀国百姓是如何评价我们大魏的?”皇帝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摸着华常在的手在自己手里摩挲。 华常在用手绢擦了擦鼻子,“他们说蜀国长年打仗,还是大魏和平,清净,悠闲!” “哈哈哈哈爱妃说的对!” 皇帝搂住华常在,“魏国与蜀国现在井水不犯河水!几年前打过一回,那时蜀国财力小,没打赢就送了质子过来,还每年进贡宝物,这几年蜀国吸收了几个小国家,现在跟我们魏国可算是不相上下了!” “多亏了有陛下这样的明君,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爱妃的嘴真甜!” 皇帝轻轻在她鼻子上剐了一下。 “陛下,臣妾带了自己做的点心,陛下尝尝吧!” “爱妃有心了!” 二人你侬我侬的场面,被亭外的一处身影看在眼里。 第115章 这是你欠我的 薛宅内。 曹鸢坐在窗前,手里捧着兵书,虽是在看书但心里却想着如何能让皇帝解了禁,如何破局。 “殿下,不好了!”锦竹从外面一路小跑,她大口喘着粗气进来。 “何事?”曹鸢侧头看着锦竹。 “刚刚范大人差人传信,说今日上早朝楚相的门生都在替楚相求情,陛下雷霆震怒差点把他们都给斩了!” 曹鸢猛的站了起来,“什么!一定是二皇兄又说了什么,父皇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听得进去。” 看来这次父皇是真的准备要杀了楚相! 她记得上一世,楚相也是被判了通敌叛国的罪名,那时她对朝堂的事一概不理根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楚相全家被曹稷当街斩首。 难不成上一世,楚衍也只是假死回了国,后来被曹稷发现才落得如此下场? 不对! 皇兄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他不会这么针对楚相! “而且镇北侯传来急报说蜀国已经准备要攻打陈国。殿下,楚相咱们不能救了!” “谁说不能的!” 曹鸢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殿下您该不会是要......”锦竹似乎也猜到了她的意思。 “薛兮年现在是不是还没上朝?”曹鸢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是啊,驸马爷还在家里休息!”锦竹眨巴着眼睛。 “那就太好了!” “殿下,您要怎么做呢?” 曹鸢冷着脸,目光深邃,缓缓说道,“我现在必须做的就是让父皇把我的禁足给撤了!你去让玄风告诉楚相在礼部的门生礼部侍郎去举荐文旭昌顶替薛兮年的位置。” 锦竹疑惑地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这跟您禁足有关系吗?” 都这节骨眼上了,殿下怎么还有心思管驸马爷的事。 曹鸢来不及跟锦竹说太多,“你只管让玄风去做!行不行的他文旭昌都欠我一个人情!” 锦竹坚定的点点头,刚准备出去,想到哪里不对劲又转过身来,“殿下,可我要去哪里找他?相府都被抄了!” 曹鸢思索一番,眼前一亮,“酒楼!前几日见他,他身上一股脂粉味跟阿音身上的味道一样。” “怎么还有她啊!”锦竹一脸埋怨。 “你去找过玄风以后,再去一趟尚书府找范青离让他找父皇讨赏,只讨他自己的赏就行。” “锦竹这就去!” 曹鸢唇上勾起微笑,薛兮年,就算我被禁了足,你欠我的照样都得给我吐出来。 锦竹办完事情后,回府的第三日。 皇帝才解了曹鸢的禁足。 曹鸢得知消息后,迫不及待地出了府,她身着华服,神色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紧张。 她准备进宫面圣。 马车缓缓前行,两边人群渐渐聚集,似乎是往同一个方向去的。 “咦,殿下!怎么这么多人往前面走是不是今日有什么活动呢?”锦竹剥开车帘望向远处。 正当曹鸢好奇的时候,玄风的声音传入耳内。 “硕王殿下,硕王殿下!” “玄风你怎么来了!我准备去宫里面圣!” “王爷不好了!楚相国今日要去处决了!” “什么!”听到这句话,内心一震,曹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急忙从车上跳下来,激动道,“你再说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昨日二殿下口谕,今日要将相府所有男丁处决,女子流放!估计这个时候男丁已经到了刽子台上了!” “不……不可能!” 曹鸢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她一直以为曹稷只是想拿捏住楚相,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狠心地要处死他们全家。 曹鸢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王爷你快想想办法啊!我家公子还在牢里呢!” 曹鸢从马车上接下一匹马,直接骑上了马,“驾!” “殿下,殿下!你要去哪!”锦竹跟在她身后大喊道。 锦竹愤恨地看着玄风,“都怪你,你们是故意要害死我家殿下吗?” “事情紧急,我也没办法!” “我告诉我家殿下要是真的有事,我不会放过你们两个的!” 锦竹小跑跟着曹鸢。 马上就是午时了。 曹稷坐在堂上看着底下的相国府男丁。 “楚相你通敌叛国!本殿现在代皇命执行!你可有遗言?” 周围的百姓看着台上的楚相,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 “楚相经常接济百姓,怎么也会通敌吗?” 一个百姓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是啊,楚相怎会通敌叛国?这一定是搞错了吧!” 另一个百姓附和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楚相的信任和尊敬。 “有没有查清楚啊!” 人群中,越来越多的百姓出来发声。 显然,楚相在百姓面前的威望要比曹稷高得多。 楚相平时关心百姓疾苦,时常救济贫困之人,深受民众爱戴。 他们相信楚相的为人,认为这样的罪名与他的品德不符。现场的官兵只能勉强维持秩序。 曹稷大声说道,“我告诉你们,楚相的义子楚衍乃是蜀国当朝储君!他潜伏在我大魏地界,蒙骗圣上,当了这么多年的大理寺卿!” “蜀国现在已经下了战书要与陈国开战!你们说打完陈国,下一个遭殃的国家会是谁?你们说这是谁之过?” 突然场面寂静了起来,但没过多久反驳的声音又多了起来。 “大理寺卿居然是蜀国的储君,那怎么还帮我们破了那么案子!” “对啊!” “能帮我们魏国破获这么多案子抓了这么多坏人,他就是好官!” “对!管他是哪国人!能帮我们百姓的就是好官!” 楚相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微风轻轻拂过,额前的一撮白发随风飘动。 从背面看去,他那躬起的背影显得无比凄凉和落寞。然而,这一切又岂是他所能掌控的呢? “二殿下午时已到!” 楚相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依然紧闭双眼。 “行刑!”曹稷毫不犹豫地说,楚相国这是你欠我的。 楚相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临。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第116章 假传圣旨 刽子手上前一步,双手握紧了刀柄。大口喝了一口酒水,喷洒在刀刃上,冰冷的水珠溅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埋伏在人群中的人,握紧手里的刀柄准备劫囚,但不知还在等什么。 随着酒水的洒落,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再次挥动大刀,动作迅猛而有力,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就快要落到楚相的脖子上。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人群中疾射而出,速度快如闪电。那把利箭直接与刽子手中的刀锋相撞。 “刀下留人!” 随着这一声高喊,曹鸢骑着一匹高大威武的黑马,威风凛凛地冲进了刑场。 “皇妹,你想违抗圣意吗?” 曹稷站起身来。 “圣旨在此!还不速来接旨!”曹鸢高举圣旨,金灿灿的圣旨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 百姓们与官兵俯身跪了下来,只有曹稷没有跪下。 “二皇兄,你还不下跪接旨!” “皇妹,你这圣旨是从哪来的?” 曹稷看着曹鸢手里的圣旨,眉头微皱,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你这是何意?是在怀疑我假传圣旨吗?” 曹鸢一脸愤怒地瞪着曹稷,眼中闪烁着怒火。 “皇妹莫要生气,皇兄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曹稷连忙解释道,“如果我没猜错,你这圣旨是假的吧!毕竟你今日才被解了禁足,就算你先去了皇宫请旨再到这里,光是路程到这里恐怕也赶不及!” “皇兄你真是多虑了!” 曹鸢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这圣旨自然是真的!这是我去陈国议和有功,父皇亲自奖励给我的!这份圣旨虽是空白,但父皇说了这圣旨我随意用!” 说完,她将圣旨展开,展示给曹稷看。 醒目的国玺,映入眼帘。 “皇兄可还有疑问!这国玺印章可不是我能假冒的!” 曹稷紧了紧眉,没想到父皇竟如此偏心,还秘密给了她圣旨。朝堂之上从未有人有过如此殊荣! 他记得那个时候她与薛兮年正在和离,这圣旨应该是父皇给她和离用的! “倘若你觉得有假,你就跟我去父皇面前解释清楚,你为何要这么急切的杀楚相!” “下去吧!下去吧!” 曹稷被百姓轰了下去。 “硕王殿下威武!硕王殿下威武!” 众人大声喊道。 隐藏在人群中的劫囚的人看到楚相安全也迅速与玄风撤出。 “皇妹,你救得了楚相,你以为你能救得楚衍吗?虽然你有圣旨但那也只能救一个人!” 曹鸢轻笑,似乎一点都不怕,“我想请问二皇兄,陈国与蜀国大战在即,你敢动蜀国储君吗?” “你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把楚衍给我放出来!” 话音一落,全场鸦雀无声,就连楚相都错愕地望着她。 “硕王殿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楚相担忧道,害怕她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曹鸢坚定地看着楚相。 只有楚衍回去了,才有机会让蜀国君主改变开战的决定。 锦竹站在人群中忧心地等待着曹鸢。 曹鸢语气强硬,“还请皇兄把人交给我!” “我要是不呢?” 所有官兵全部对着曹鸢。 “虎符在此,你们该听谁的!” 曹鸢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她伸手入怀,从胸前掏出了虎符,高举过头顶。 所有官兵看见虎符,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虎符的分量官兵自然是知道的。 倘若没有虎符自然是听命于曹稷,但虎符一出,一切军令都以虎符为主。 “来人!把楚衍给我带出来!” 曹鸢继续高声喊道。 “皇妹,你当真要为了一个蜀国储君造反吗?” 曹稷满脸惊愕地看着曹鸢,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会如此决绝。 “哼!” 曹鸢冷笑一声,“我自有我的打算。” 曹鸢厉声道,“今天,我一定要带走楚衍!” 很快,楚衍从牢里押到了刑场。 楚衍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一惊。 “公主,你要做什么?这样不行的!” “把锁链打开!” 楚衍顿时明白了这是要劫囚。 楚衍摇摇头,不能。 曹鸢拉了下缰绳走向楚衍,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楚衍。 “公主,你不能这么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会死的!”楚衍在她耳边劝诫道。 “我不是为了救你,你别想的太多。” 曹鸢皮鞭一甩,两人策马而奔。 只有曹稷还在后面不甘心的喊道,“曹鸢为了一个男人你是疯了吗?” “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一无所有的!” 曹鸢将他带出了城。 送到了城外的驿站。 楚衍下了马,曹鸢向他扔了一袋钱。 “这些钱够你回蜀国了!以后我不想看见你!” “你真的要放了我?”楚衍不可置信道。 “我不是放了你!蜀国与陈国开战在即,你身为储君应该阻止两国开战!” “我?” “你是蜀国储君,连这一点你都不想为你的子民做吗?” “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么大的抱负,何况……” 何况皇帝根本不听他的。 “今日我放你出去是为了两国子民,而你却只愿待在魏国享乐!你真是不配当储君!”曹鸢大骂道。 曹鸢从马上拔出一把长剑,指着他。 “我曹鸢今日就问你一句,你希望两国开战吗?” “不希望!”楚衍平静道。 “那就好,请你回去好好当你的储君!为了你的子民做一个好皇帝!”曹鸢满意地点点头,似乎是在与他诀别。 “我们呢?” 楚衍迫切的想要得到回答。 “你既然是蜀国储君,我与你自然是不可能的!” 曹鸢语气冰冷,试图斩断与他的一切。 “楚衍!我说过了,欺骗我的,背叛我的,我会杀了他!” “你的命我先留着!倘若你没有做到,我会亲自杀了你!” 说完曹鸢策马而奔,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楚衍一人在风中寂寥。 楚衍看着慢慢消失的身影,似乎还未从刚才曹鸢话语中反应过来。 她就这样走了吗? 此生她都不准备再与自己相见了? 第117章 虎符收回 曹鸢从城外匆匆归来,未做过多停歇,便独自一人毅然进宫面圣。 此刻的她,心里恐慌万分,虽然她已经在心里有了很多预设,但真进了宫身上的虚汗还是不停的往下冒,沾湿了她的里衣。 庄严的养心殿内,气氛凝重。 曹稷早已威严地站在殿内,静静地等待着曹鸢的到来。他身姿挺拔,神色肃穆,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深邃。 殿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静得让人窒息。 曹鸢每走近一步,心中的不安便增添一分,她不知道曹稷又在皇帝面前说了些什么。 “儿臣参见父皇!请父皇降罪!” 曹鸢跪下身来。 “老二你先出去!” “可是父皇……” 皇帝的一个眼神让曹稷瞬间不敢再多说一句。 曹稷退下后,皇帝才开了口。 “曹鸢!你现在本事见长!竟敢拿着虎符去劫囚!” “父皇,能否听儿臣一言!” “还敢反驳!你让范青离来找朕讨赏你以为朕不知你什么意思吗?” 皇帝拿着旁边的茶杯冲她砸去,曹鸢没有任何躲闪闭着眼睛承受着,额头上被茶杯砸出了血。 “父皇,蜀国要与陈国开战,蜀国储君不能死在我们手里,只要让他回去说不定就能扭转乾坤!让他们停战!” “朕还需要你来教朕?” “儿臣不敢,儿臣知错了!儿臣认罚!” “二皇兄着急处死楚相,定是其他的企图,请父皇彻查!” 一说这话皇帝更加气愤,“你看看你!不就是因为你心悦楚衍吗?刚刚老二来这说了多少你的好话,你却如此中伤你皇兄!真是没救了!” “没了薛兮年,还有楚衍!是不是那个文旭昌你也喜欢!” “曹鸢啊曹鸢!你就不能钟情一点吗?朕怎么有你这种三心二意的女儿!镇北侯就是如此教导你的吗?” “父皇,儿臣不是因为喜欢他!”曹鸢解释道。 “虎符你暂且交出来,放到朕这吧!” “来人!硕王劫囚,从即刻起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曹鸢瘫在了地上。 曹鸢从殿里被押了出来,曹稷还在殿外没走。 二人四目相对,此时的曹鸢也顾不上说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以为皇帝顶多也只是禁足而已。 没想到皇帝也不理解她。 —— 监牢里,白露正大口大口地吃饭,虽已在这牢房待了这么些天,她似乎已经习惯在这牢房里待着了。 不一会儿旁边进来了个新邻居。 “硕王殿下,请进去吧!” 狱卒恭敬地请她。 曹鸢进了牢房。 白露越看越觉得熟悉,“公主!” 白露擦擦手趴在栏杆上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曹鸢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我来这里你还看不出来吗?” “你被陛下关进来了?” “是啊是啊!”曹鸢敷衍道。 “你犯了什么罪,陛下为何要关你?” “我把楚衍给放回蜀国了!” 曹鸢毫无底气道。 “你说什么?” 白露似乎是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把楚衍放回国了。” 白露瞪大了双眼,“公主,我好像听说他被抓起来了,你把他放回国的意思难道是你劫囚了?” 曹鸢点点头。 “公主,你这罪可大了!严重点会算投敌叛国吧?你还活着陛下还是很仁慈的!” “杀楚衍的,射杀秦司马的都是萧寒景吧?” “你都知道了!”白露挠挠头。 “萧寒景也是因为皇兄才留在魏国的吗?” “是啊!” “那你们查出来什么了吗?或者你对曹稷了解吗?” “二皇子啊!二皇子是庶出,向来不受皇帝待见。太子还没去世他就在各地巡视,太子去世了皇上也并未召他回宫。”白露摸索着下巴细细想来。 “不过每年二殿下生辰,太子殿下都会准备礼物给他。你问他做什么?” “就是他抓的楚相和楚衍!他说是萧寒景画的画像证明楚衍是大皇子。” “萧寒景不是楚衍的弟弟吗?为何要害他哥哥?他们关系不好吗?” “楚衍来蜀国好像就是为了找他弟弟才对,为何他要这么对楚衍!” 白露叹了口气,“其实萧寒景也是个可怜人!当初一个人来魏国当质子,日子过得还不如一个奴才。还被一群太监给……” 白露没往下说,曹鸢也明白她下面要说的是什么。 “不过幸好太子心善救了他,留他在东宫住。当时承诺了他三年就可以回去,可一年一年又一年过去了,蜀国根本没有派人来找过他,甚至连封信都没有!所以他恨蜀国的一切!不愿意离开这里!” “虽然楚衍不辞辛苦在魏国潜伏是为了找他,可他吃过的苦楚衍是不会理解的!” “你知道萧寒景要与曹稷联合?他要干什么?”曹鸢问道。 白露思索了一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只是想让楚衍暴露身份,这样……” 白露看了他一眼,“你们就不会在一起了!” 曹鸢疑惑地看着她。 “萧寒景是个疯子!他不会愿意太子的妹妹和他最憎恶的人在一起的!” “其实你们的一举一动,萧寒景都派了眼线观察着,就比如……” 白露话尚未落音,忽然间,一阵犹如疾风骤雨般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那脚步声杂乱无章,显然不是一人所为,而是一大群人的脚步交织在一起所形成的独特声响。 只见几名神色匆匆的狱卒快步跑到关押着曹鸢的牢房前,他们手中紧握着钥匙串,动作迅速而熟练地将牢门上的大锁打开。 其中一名狱卒满脸歉意地朝着牢房内的曹鸢说道,“王爷!实在对不住了,上头有人要传唤您,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啊!”说罢,他便侧身让开道路,示意曹鸢出来。 “是谁啊?”白露问道。 狱卒们低着头没有回答。 曹鸢站起身来,也不想让他们为难,“算了,我跟你走!” “王爷得罪了!” 狱卒听从曹商的话将曹鸢从牢里抓了出来。 “公主!公主!你们要抓她去哪?”白露趴在栏杆上大声喊道。 曹鸢被带到了刑房,准备将曹鸢架在了木桩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不是审问吗?还要这样吗?” 狱卒没吭声直接将曹鸢绑了上去,而曹鸢也没反抗。 她想着曹稷也不敢在这里对她动手。 一个脚步声正往这里来。 第118章 你也是她的情夫? “皇姐,别来无恙啊!” 随着一声调侃,曹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进刑房。 她得意洋洋的神态和嚣张的语气,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压抑的氛围。 曹鸢听到这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心中一紧。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来找自己定不只是幸灾乐祸这么简单。 看着曹商那张带着轻蔑与不屑的脸,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来做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 曹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都被关进牢里了,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得好好照顾你吗?” “就算我现在下了狱你也没资格动我!”曹鸢还在逞强。 曹商嘴角勾起,“曹鸢!我能进来这里你应该知道是谁让我来的!” 听到这话,曹鸢的脸色变得阴沉,曹商走到曹鸢跟前,“你现在可是劫狱、叛国,虎符也已经被没收了,你还嘚瑟什么!” “说不定没几天父皇就要了你的命!” 说完,她转身对身后的狱卒下令,“来人呐!给我皇姐松松筋骨!” 狱卒们全都不敢上前。 “你们想做什么?都聋了吗?”曹商呵斥道。 狱卒们也很为难,两头都不敢得罪。 其中一个狱卒上前说道,“华丰公主,这陛下只是让收监听候发落,没说要动刑!” “你这是在质疑我吗?我告诉你们,她现在是阶下囚,皇兄特地命我来审问她的!” 听到是曹稷的命令,狱卒才放下心来,“既然是二殿下的令,那我们就知道了。” “请问华丰公主,要怎么用刑!” “大理寺卿之前用的什么刑?”曹商眼神变得恶毒起来。 “回殿下话,楚大人……哦不是蜀国储君是二殿下用了是皮鞭沾辣椒水!” “那就用这个给她上刑!” “是!” 曹鸢使劲挣脱着手上的绳子,“曹商!你敢动我!就算是二皇兄也没资格对我用刑!” “哼!曹鸢你和楚衍两个人把我的薛郎害得这么惨!我又岂能善罢甘休!” “来人!给我打!” 曹商一声令下,他们毫不留情地挥动着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抽打在曹鸢那柔弱的身躯之上。每一下抽打都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和皮肉绽开的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曹鸢发出的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响彻整个天牢,仿佛要将这无尽的痛苦传递给每一个角落。 此时,白露正坐在牢房内,静静地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 她的心被揪得紧紧的,她用力拍打着牢门,大声呼喊,“公主!公主!快来人啊!” 四周却一片死寂,无人回应她的呼唤。 曹鸢被打的皮开肉绽,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也已被血浸湿。 很快曹鸢便没了知觉。 狱卒上前探了探曹鸢的鼻息,“华丰公主,硕王殿下晕过去了。” “这么快就晕了,不是号称巾帼不让须眉吗?给我拿水泼醒她。” 曹商才不会管曹鸢的死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折磨曹鸢来满足自己扭曲的快感。 .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泼向了曹鸢。 冷水让曹鸢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她浑身湿透,身体因寒冷而颤抖着。 她的衣服被水浸湿,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水珠顺着发丝一滴滴地滚落下来。 \"曹鸢,你这也太不中用了吧!才打了几下就不行了?\" 曹商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容,嘲讽地说道。 曹鸢有气无力道,\"打也打过了,你还想怎样?\" \"这可不行,这才哪到哪啊!\" 曹商玩味地看着曹鸢,眼中闪烁着阴险的光芒。 她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曹鸢,抄起旁边烧红的烙铁。 “曹商你敢!” 曹鸢努力挣脱着,但显然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曹商的烙铁结结实实的落在曹鸢的胸口,烙铁在她身上不停地转动,增加了曹鸢的痛楚。 “呃……啊!”曹鸢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感觉自己心口像是被一只巨大的爪子抓住了一样,用力地撕扯着。那种疼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好像心口要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一般。 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一阵刺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尽管心口的痛苦已经麻木,那股剧痛依然如影随形,不断折磨着她。她的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嘴唇也因痛苦而微微颤抖。 听着她的惨叫声,曹商瞬间舒服多了。 “放她下来!” 曹鸢被解开了绳子,直接跌落到地上,此时曹鸢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清楚自己的处境没再激怒她。 曹商蹲在曹鸢跟前,用力踩在她的手上。 “呃……” 曹鸢皱着眉忍住疼痛,她用力将手抽出,差点掀翻了曹商。 “殿下小心!”安平接住了她。 “曹鸢,我看你劲还大了狠。” “你们两个给我用刑!用刑!曹鸢我要把你欠我的通通都还给我!” 没等曹鸢缓过神来,狱卒将竹夹夹在曹鸢手上,十指分离,两边用力一夹,曹鸢的十根指头就像被分家了一般,痛苦瞬间传给全身。 “啊!” “住手!” 罗久澜从外面进来。 “你是何人!” 曹商上下打量着他。 “下官参见公主,臣是刑部的主事!” “主事?长得这么好看的主事?” “多谢殿下谬赞,下官确实是主事!” “嗯!滚出去吧!” “继续用刑!” 罗久澜跪到曹商面前,“华丰公主!这里是刑部,您没有官职是不能在这里随意用刑的!”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华丰公主!”安平呵斥道。 “华丰公主应该管好您的奴才!下官怎么说也是大魏官员,应该还轮不到一个奴才对下官指手画脚!” 罗久澜话一出,安平瞬间低头看着曹商。 “好大的官威啊!我看你是来给曹鸢拖延的吧!” 罗久澜看着曹鸢趴在地上,手已经被夹肿了,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曹商似乎是看出了些什么,“哦,原来你们认识啊!那是不是你也是她的情夫?” “皇姐,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说你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怎么就这么多人围着你?”曹商掐住曹鸢的脖子,狠狠道。 “华丰公主,请不要妄言!下官只是害怕陛下要是知道硕王殿下遭受了此等苦楚定然也是不愿的!” “是吗?曹鸢的情夫让薛郎双手尽废,那你替她受吧!” 第119章 变了味的感情 曹鸢抬头来看着罗久澜,虽然她身上已经疼的张不开嘴了,但她还是撑着力气说,“你走吧!不要连累你了!” “王爷!该怎么救你!”罗久澜压低声音,内心害怕又无助。 “来人把他给我按住!” 罗久澜直接被两个狱卒按在了地上。 “华丰公主你要做什么!” “你们不是郎情妾意吗?我也废了你的手!” “给我打断他的手!” 狱卒们这可不敢了,“华丰公主,这是刑部的主事我们不能说打就打啊!” “曹商!伤薛兮年的是楚衍跟他有什么关系!你是对付不了楚衍就随便伤人吗?”曹鸢故意激怒她。 “你这淫妇我应该毁了你的脸,让你不再勾引男人!”曹商将重心转移到曹鸢身上,她手拿烙铁。 曹鸢抬起头看着她,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 曹鸢身子摇摇晃晃,“为什么要让薛兮年勾引我!为什么要害我!你喜欢薛兮年我给你就是了......” 曹商突然一惊,她怎么知道是自己让薛兮年去勾引她的? 她心虚了起来,紧紧握住烙铁朝曹鸢走过去。 “华丰公主!你不能这么做!” “曹鸢,我看你的嘴也该毁了。” 曹商拿着烙铁便往曹鸢脸上烫去。 “住手!” 曹商听到声音浑身一震待她扭过头去,才看到是曹稷。 他怎么来了? “二皇兄,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曹稷看着这三人的架势瞬间明白了。 曹稷过去扶住曹鸢,“皇妹!你,你怎么……” 曹鸢没了力气,只能靠在他的身上,晕了过去,“你满意了吗?” “二皇兄,你怎么了?” 曹商疑惑地看着他,心里不禁犯起嘀咕,二皇兄平日里与曹鸢关系一般,今天怎会如此失态?他为何要去扶曹鸢?为何要关心她? “谁给你的权利在这行刑!”曹稷压低嗓音,竭力控制着内心的怒火,迫使自己冷静。他站起身来,眼神冷冽如刀,直直地盯着曹商。 曹商被他的气势吓到,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说道,“二皇兄!我就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曹商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中,让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 “啊!二皇兄你,你居然打我!”曹商错愕的看着他,眼前这人到底还是自小宠她的皇兄吗? “给我滚出去!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在这里,这烙铁我就烙在你的脸上。”曹稷像只发了疯的野兽,谁都不知下一刻他要做些什么。 曹商彻底被他吓住了,转身就往外走。 狱卒们见状,也全部跪下来磕头求饶,“二殿下饶命,二殿下饶命!是华丰公主说是二殿下派她来审问的,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去请太医为硕王治伤!” “是!小的这就去请!” 曹鸢被曹稷抱回了牢里。 狱卒打开锁链,白露隔着栏杆看着满身是血的曹鸢。 “公主!公主!”白露激动道。 “怎么会这样!公主!你还好吗?” 白露焦急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曹鸢,恨不得从栏杆的缝隙中钻过去。 曹稷动作缓慢将曹鸢放到墙边,曹鸢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皇妹,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曹稷叹了口气解释道。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希望能得到妹妹的理解和信任。 曹鸢却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二皇兄,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别再假装了。\" “我没......” 太医匆匆赶来,“参见二殿下!” “赶快看看!一定不能留疤!” 太医把了把脉,“回禀二殿下,硕王殿下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只要上了药就好了。就是手上和胸口上的伤,伤到了骨头。” 曹稷点点头。 “二殿下,您看让谁过来上药?” 曹稷抬头看着透过栏杆伸头看着他们的白露。 “来人呐!” “二殿下!”狱卒赶紧过来。 “把她的门打开,让她过来上药!”曹稷指着白露。 “是!” 白露按照御医的指示给曹鸢上药。 曹稷快步走出了牢房,曹商正站在牢房门口。 两人目光相对,曹商努着嘴低头走了过去。 “二皇兄,我知道错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父皇!我就是一时气不过!” 曹稷看着她这副模样,狠狠地瞪着她说道,“你还敢说!” “我……”曹商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蜀国都快打到家门口了,你废了她的手,是准备让谁打仗?”曹稷质问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你吗?还是我?” 曹商低下头,不敢与曹稷对视,她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大错。 “二皇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曹商往后退了几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还愣着干嘛?还不回去照顾你的废物男人!在这里丢人现眼。” 曹商努着嘴哭着跑回了府。 此时御医从里面出来。 “二殿下!硕王的伤势虽严重,但只要稍加用药就会无碍!” “几天?” “这些伤康复怎么也得一月有余!” “知道了!” 姜痕拎着食盒过来,“殿下,这是让厨房做的粥!我去送进去吗?” “给我吧!” 曹稷接过食盒,快步折返回牢房,曹鸢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苍白如纸的脸庞。 他放下食盒,小心翼翼地蹲到曹鸢身前,眼神充满关切与忧虑,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和身体状况。 只见曹鸢身上伤痕累累,手上、胳膊上以及那些被衣物遮盖住的看不见的地方,都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这让曹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自责之情。 他想起小时候,因为母亲的身份,他一直备受冷落和歧视。在宫中,只有曹鸢和太子愿意与他交往,他们三人成为了最亲近的朋友。 如今他们站到了不同的立场上,看到曹鸢受伤时,内心深处的那份变了味的感情,无法抑制地涌现出来。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缓缓伸向曹鸢,似乎他也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复杂而微妙。 第120章 太子殿下 曹鸢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眼前浮动,那东西若隐若现,像是一缕缕的雾气,又仿佛是一道道柔和的光线。 她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但身体却还没有完全恢复控制。 她努力地眨动着眼睛,试图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目光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她面前晃动。 曹鸢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唤,“楚衍……” 听到这两个字,曹稷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手僵持住了,他盯着曹鸢,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白露看看曹稷又看看曹鸢似是看出了两人的关系好像与平常认为的有所不同。 等曹鸢看清眼前的人时,垂下了眼眸不想看他。 “你是来看我死了没?” 而后,她看着伸到她身边的手,停滞了几秒,而后曹稷将手伸了回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皇妹,来吃点东西吧!我特意叫人做的粥。” 曹稷打开食盒,端出一碗热腾腾的粥。 “皇妹,吃吧!” 曹稷把勺子递到她嘴前,曹鸢别过头去,丝毫不领情。 “吃吧!”曹稷的勺子越来越靠近她。 曹鸢不耐烦的,用力抬起手打掉他的勺子,将碗也打翻。 “二皇兄你真有那么好心吗?还向父皇求情不会是心虚了吧?” 曹稷平静的看着她,丝毫没有生气,嘴上还盈盈笑着。 “皇妹,皇兄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还不领情呢?你这可就错怪皇兄了,要不是你总是得罪曹商,也不会有人借机落井下石。” “要不是皇兄及时赶到,你的脸就真的花了!” “那我还要感谢你是吗?”曹鸢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眼神冰冷地看着曹稷。 曹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皇妹啊,你怎么如此固执呢?放走楚衍的人明明就是你自己,结果你却将所有责任推到我的身上!如今蜀国大军已经快要兵临城下了,而楚衍却能舒舒服服地回到蜀国,心安理得地继续做他的储君,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承受了多少痛苦和委屈。而真正关心你、在意你的人,只有我这个皇兄而已。” “你自己好好待着吧。”曹稷看着眼前的妹妹,心中满是失望。 “曹鸢,你没了男人还能活吗?”曹稷落下一句话没等曹鸢回答便离开了。 —— 蜀国境内。 阳光肆意地四射开来,光芒璀璨而热烈。 皇宫之内,那一座座巍峨的宫殿顶,在阳光的映照下,全部散发着耀眼的金光。 走近细瞧,才发现那竟然是用纯金精心打造而成。每一片金瓦都雕琢精细,闪烁着奢华与尊贵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蜀国曾经的辉煌与荣耀。金色的宫殿顶与湛蓝的天空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令人震撼的壮丽画卷。 刚下早朝。 楚衍与一众朝臣从殿内走出。 几个臣子小声说道。 “又要打仗了!” “这打完陈国,就到了魏国了!统一指日可待呀!” “我国日渐强大,比起之前还要送质子求和的蜀国自然是强上百倍,但魏国这些年应该也不是停滞不前的。”楚衍插了一嘴。 “太子殿下,您都养了这么多年病,也不上朝对魏国倒是挺了解的!” “不上朝自然也不是只是待在宫里荒废时间。” “这么说太子这么多年不上朝是下去体察民情了!您对这个战争有何看法?” “看法倒是谈不上,但皇叔的意思并不是要与陈国或魏国开战,而是要魏国边境的那座城——柳城!魏国地处中原,柳城地势高对于攻打其他国家更为方便。” “所以想要拿下,攻打陈国自是可以敲山震虎!”楚衍仔细分析了一番。 “不愧是太子殿下,臣等佩服。” 楚衍离开了此地。 剩下的两位大臣小声嘀咕着。 “太子殿下突然病好,应是无人再拥护五皇子了吧。” “我也觉得。” 楚衍回到东宫。 柳雪晴正坐在亭子内,她斜了一眼楚衍,冲着宫女埋怨道,“怎么回事,这茶一点也不甘甜!” “太子妃,这是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接的晨起的露水!”宫女解释道。 “你还敢顶嘴!我看你是皮痒了!”柳雪晴厉声呵斥道。 楚衍知道她是在引起自己的注意,想与他说话,便迈步走了过去。 回来这么些天,楚衍都在自己的寝殿治伤,来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宫女跪到了地上,“奴婢叩见太子!” 柳雪晴扬了扬头,“臣妾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楚衍开口道,“太子妃,可是对我宫里的茶水不满意?” “殿下这是哪的话,这里不仅是您的宫也是臣妾的宫!” “我这宫冷清,可不比其他宫里让你开心热闹!” 柳雪晴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对了,我喜静,以后请不要在宫里打骂宫女!” 柳雪晴不服气的别过头。 看到楚衍进了殿门,柳雪晴脸上嫌弃的神情毫不避讳的流露出来。 “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子,还真以为谁都愿意嫁给你!”柳雪晴转身离开。 楚衍进了殿门,玄风赶紧关上门,里面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个贴身太监李公公。 “公子!” “不对,殿下快来上药了!” 李公公帮楚衍宽了衣,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每天还是得上药。 “大魏可有消息?” “收到一封质子给的信您看了可别冲动!”玄风道。 “快点给我!” 楚衍急切道。 玄风把信拿了出来。 楚衍看完直接把信攥紧了手里,脸上露出了焦急和担忧的神情,“阿鸢被下了狱!” 玄风看到楚衍的反应,冷静地劝道,“殿下,你可不能回去!你要是回去了,公主可就白白送你出城了。” 楚衍听了玄风的话,心中一阵纠结。 楚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没准备回去!我还有要做的事情!” 当务之急就是阻止两国交战,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更多无辜百姓受到牵连。这也是他唯一能为曹鸢做的事。 第121章 劝和 下一瞬,大门被猛地推开。 柳雪晴快步走了进来。 玄风见状,立刻将手中的衣服迅速披到楚衍身上,并系好衣带。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柳雪晴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三个人。她看到楚衍光着上身,而两个奴才则站在一旁,手上拿着衣服,看起来像是刚刚把衣服给楚衍披上,并且似乎很害怕被自己发现什么秘密似的。 “太子妃,你为何不敲门?”玄风道。 “我是太子妃,我进太子的寝殿难道还要通传?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楚衍背过身穿上衣服。 “换个衣服!”玄风解释道。 “大白天的换个衣服,怎么还躲躲闪闪的!” “我是太子妃我可以帮太子换!” 柳雪晴觉得他们三个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说罢,柳雪晴走上前去。 楚衍有些不知所措,他本就对柳雪晴有所忌惮,现在她又要替自己换衣,让他更加紧张了起来。 楚衍迅速穿上衣服,制止她上前,“等等!你到底有何事?” “刚刚陛下差人来说,晚上宫内设宴要我们一起前去。”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 下去?他这是把她当奴才了吗? 柳雪晴站在原地,怎么说陛下赐婚的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堂堂一个太子妃居然连太子的身都进不得这传出去还不得笑掉大牙。 “你怎么还不走?赶快下去准备吧!”楚衍语气严肃,一点也不顾及柳雪晴的面子。 “是!臣妾这就走!” 柳雪晴甩袖离开。 玄风忧心道,“殿下,您还要去参加晚宴了吗?之前从来没让您参加过!会不会有诈?” “皇叔一门心思都在如何攻打陈国,哪里有心思与我使诈!” 晚上,楚衍与柳雪晴一起赴晚宴。 “参见皇叔!” “参见陛下!” 二人一同行礼。 “平身!” 二人一同落座。 对面坐着的是楚衍的弟弟五皇子萧寒锋。 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么多年未见,两人多少有些生疏。 周围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就是太子和太子妃吗?” “是啊!都说太子身体不好一直不出东宫,陛下这不是才给太子赐婚冲喜!” “看来冲喜还是挺管用的!” “管用是管用,就是绿帽子戴的也大!” 柳雪晴看着大殿之上的皇帝,莞尔一笑。 “太子,都是自家宴席不用拘礼!”皇帝见楚衍二人有些生分,不禁道。 “是!” “今日晚宴乃是战前的最后一次晚宴,大家都不必拘谨,尽情吃喝!”皇帝举杯说道。 楚衍微微一顿,神色自若,“皇叔,我们不是刚刚夺取了他们周边的城池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再次开战了?” 皇帝大笑道,“你这小子,病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朕已经收复了周边众多城池!如今我大楚的版图已经扩大了许多!” “而且,此次出征的主将依旧是你的五弟!”皇帝指向了对面的萧寒锋。 楚衍的目光随之落在了萧寒锋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这些年他可是皇帝的左膀右臂,许多朝臣早就站在了他那一边,但如今他回来了,一切可就不一定了。 “对了,朕记得你儿时一直习武身手可比你五弟强多了!不如趁着这次大战,你们兄弟二人一起联手如何?” 宴会上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二人,期待着楚衍的答案。 “倘若五弟不嫌弃,我也愿意帮五弟打下手!就怕给五弟添乱。”楚衍笑着说。 “皇兄多虑了,你我兄弟二人联手定然事半功倍!” 晚宴还未结束,楚衍自己提前离了席。 “殿下,您真要参加战役?公主不是说了让您劝和吗?” 玄风担忧道。 “你难道没有听到皇叔说的话吗?这次已经不可能再劝和了。”楚衍语气沉重地说道。 “一旦开战,后果不堪设想,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亲自上阵!”他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地说。 “可是您向来不能见血腥场面,真的可以上战场吗?”身旁的人担忧地看着他。 “就算不能上,现在也不得不上了!”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对身边的人道,“你赶紧给镇北侯飞书一封,告诉他也要做好准备!” “是!”对方领命后立刻离去。 第122章 出兵支援 金銮殿上皇帝正为陈国与蜀国的开战烦心。 “众卿!蜀国与陈国开战在即,各位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吗?” “微臣认为,陈国与蜀国开战,我们只需要守好国门就是了!”兵部的某位官员发声。 范青离立刻出来反驳道,“陛下,微臣觉得应该出兵支援陈国!” 范青离的话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接着说!” “微臣以为,不管是陈国的兵力还是军事方面根本抵抗不了蜀国,倘若陈国败了,那下一个被打的应该就是我们魏国了。” “范侍郎说的有道理!看来之前让你当一个主事确实是委屈你了!”皇帝满意地点点头。 “陛下谬赞了。” “若需要出兵支援,微臣愿意出一份力!哪怕当个小兵微臣也愿意。” “好好好!不愧是大魏的好男儿,不过就是不知道范尚书怎么想的?” “犬子为国分忧,微臣定当全力支持!” 范尚书微微侧过身子,用眼角余光斜睨着范青离。那目光犹如一道冰冷的利箭,直直地射向范青离。 范尚书一直对作为嫡子的范青离寄予厚望,一心想要范青离当文官,谁知范青离一腔抱负总想着上战杀敌。 范青离察觉到了父亲那充满压迫力的视线,顿时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不过当初与陈国闹得那么僵,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皇帝看向底下的臣子。 曹稷迅速走上前去。 “父皇,儿臣以为还是得让四皇妹去最为合适!本身当时也是她与陈国议的和!” 皇帝神色轻松,眼角一眯,“朕看你是打的其他主意吧!” 曹稷低头,“儿臣不敢!” “四皇妹本身也是受楚衍蒙蔽,不如让她借此机会将功补过,反正楚衍也已经回了蜀国,领战的人万一是楚衍,正好也可试探四皇妹对我大魏的忠诚!” “此事容朕再想想!都退下吧!” 皇帝回了养心殿批阅公文,一眨眼天就要黑了。 殿内只有他与王公公二人。 诺达的殿内寂静空荡。 “王公公,现在是什么时辰?”皇帝倚靠在龙椅上。 “陛下,现在已经是酉时了。陛下要休息了吗?华常在还未来!” “不急,鸢儿已经在牢里呆了多久?” “差不多已有一月有余!” “奴才,听说华丰公主好像去过牢房!” 皇帝叹了口气,“确实应该让鸢儿吃点苦头了!” “不过这次她也应该长了心!” “华常在怎么还没来?” 王公公道,“应该就快要来了吧!奴婢去看看!” 华常在正满心欢喜地坐在前往养心殿的轿辇之上,手中紧紧握着一盘点心。 就在这时,轿辇前方不远处,另一顶轿辇缓缓而来,与华常在所乘之轿迎面相撞。 抬着两顶轿子的太监们见状,赶忙停下脚步,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随后,从对面那顶轿辇旁匆匆跑来一名太监,他一路小跑至华常在的轿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原来是华常在啊!前面那顶轿辇里坐的乃是贤妃娘娘,还望您行个方便,给贤妃娘娘让让路吧。” 说罢,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华常在的回应。 “常在,贤妃娘娘是宫里妃位最高的,我们得让一下。”轿子旁的小宫女月娥轻声说道。 “嗯!”华常在点头应声。 就在那两顶装饰精美的轿撵即将擦肩而过之际,贤妃娘娘所乘坐的那一顶轿撵却毫无征兆地停到旁边。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寂静得让人有些心慌意乱。 只见一只白皙如玉、宛如鲜嫩葱节般修长纤细的玉手轻轻探出,优雅而又缓慢地掀开了轿帘。 随着那只手的动作,一张娇艳动人的面容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 贤妃娘娘微微眯起那双狭长妩媚的凤眼,上下打量着对面轿辇中的女子,朱唇轻启道,“你就是近日新入宫来的那位常在?” 华常在扭头看着她对她点点头。 “果然是乡野丫头,一点礼貌都不懂!见到我怎么连个礼都不行。”贤妃一脸不屑。 月娥提醒道,“常在,贤妃娘娘比您位份高应该行礼的。” 华常在起身下车,“给姐姐请安!进宫多日还未去见姐姐,是妹妹的不是!只是陛下说让我先在宫中熟悉环境和礼仪害怕失了礼才未去姐姐宫中请安。” “你是在向我炫耀陛下的恩宠。” 华常在紧了紧眉。 “你是乡野出身应该不知道吧,宫里像你这样喜欢攀龙附凤的人多了去了。到最后陛下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皇宫危机四伏,她进宫前岳枫如已经告诉过她了,比起在宫外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她自然是在把握自己能在宫里生存才进来的。 “姐姐教训的是!不过我和姐姐不同,我只需要把握好当下的就行了,至于以后的日子谁知道呢!” “就算是位份高的也有可能失了恩宠。”华常在抬头直直地盯着贤妃。 “说不定我以后会和姐姐平齐呢?” “给我掌嘴!给我掌嘴!” 身旁的小太监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光子。 “常在!”月娥不敢上前阻拦。 华常在捂着脸,恶狠狠的盯着贤妃。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常在刚进宫不懂规矩冲撞了娘娘,请娘娘息怒!华常在还要去……” “姐姐要打就打吧!”华常在抢先说道。 “哼!是想顶着这张脸去陛下面前告状啊!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起轿!” 贤妃拉下帘子。 等到贤妃的轿辇都走远了,小宫女怯怯的上前问了句,“常在,你还好吗?” “贤妃娘娘刚诞下皇子,她的母族皆在朝为官,还是不要惹她了……” “常在,要不我们去告诉陛下吧!”月娥小声道。 华常在坐回轿子里,“起轿回宫!” “常在我们不去养心殿了吗?” “你去养心殿把食盒交给王公公就是了!” “那要不要告诉陛下贤妃娘娘的事情?”月娥等待着她的回答。 华常在没有回答直接坐着轿子走了。 这可让月娥惆怅了起来,常在什么都没说,这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月娥送完食盒回宫后,宫殿里空无一人。 “咦人呢?不会想不开吧!” 第123章 苦肉计 夜幕笼罩下,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迅速闪进了东宫。 东宫内一片寂静,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笼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神秘又黑暗。 “你来了!” 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黑影心头一震,猛地转身,萧寒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白色的身影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阴森惊悚。 华常在微微颤抖着双手,缓缓地将那黑色斗篷的帽子取了下来。那张原本清丽的脸庞也展露无遗。 她的脸上有着几处明显的淤青和红肿,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只见华常在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说道,“参见主人!” 萧寒景的目光落在华常在的脸上,眉头微皱,冷冷地问道,“脸怎么了?” “多谢主人关心!出现一些意外。” 萧寒景上前一步,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伤的不轻!为何不还手?” “我还只是个常在,被皇帝宠幸定然会有人盯上我!” “哼!一看就是那个生了儿子的老女人!”萧寒景背过身去。 “在宫里一定要小心谨慎!以后没我的吩咐,就不必来此找我了。” “主人,我已经进宫了下一步我需要做什么?” “好好服侍皇帝吧!你的位分太低了,暂时不需要。” “马上陈国与蜀国就要开战了,皇帝应该会出兵支援,我得去看看了。”萧寒景叹了口气。 “是!” “希望我下次回来,你不会死在贤妃手里。” 华常在意会到萧寒景的意思低头回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主人安全回来。” 下一瞬,黑影闪出了东宫。 华常在回到宫中后,月娥不在殿内。 华常在以为她还没回来,取下了斗篷梳妆。 月娥从殿外进来,看见坐在铜镜前的华常在开心道,“常在你回来了!刚刚我回来没见到你,还以为你想不开了,带着人去外面找。” “我没事,就是有些无趣想一个人四处转转。” 月娥轻松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过这么晚了,常在以后还是不要自己单独出去了,万一有心人看到了,在陛下面前说些什么就不好了。” “嗯,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是!” 华常在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刚才的红印已经消的差不多了。 她卸了首饰与妆发,便熄了灯休息。 翌日。 月娥起身给华常在端水洗脸。 “常在……” 一进门,水盆吓得掉到了地上,月娥惊慌的指着她的脸。 “常在你的脸!” 华常在淡定的摸着自己微肿的脸。 此时,刚下早朝皇帝也来了华常在的芳华殿。 “皇上驾到!请华常在出来迎接!” “快关上门!” 王公公走进来拍了拍门,“华常在您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闭门不迎接?” “我偶感风寒,恕我不能迎接。” “不行!这不合规矩!请华常在速速……” 皇帝迈步进来也被关在了外面,“这怎么大白天还关了门?” “回陛下,华常在说她染上了风寒,不方便面圣!” “是吗?那更得开门看看了!” 月娥在殿内害怕的哆嗦,“常在不能再关门了,会治我们大不敬之罪的。” 华常在戴上面纱点头示意她开门。 月娥赶紧把门打开。 “恭迎陛下!” 二人跪下行礼。 “快快起身吧!” “谢陛下!” 华常在与月娥起身。 “爱妃为何戴着面纱,听说你染上了风寒可有看太医?” “陛下,都是小事不用请太医的。”华常在低头说。 “朕说你昨日为何没来,原来是染上了风寒。” “朕扶你上床歇着吧!” 皇帝搂着华常在到床边,此时轻纱正巧掉落了下来。 “你的脸!”皇帝猛的站起身来,看着她脸上红肿的指痕。 华常在从床上下来,赶紧跪在地上,“请陛下恕罪!冲撞了陛下请闭着恕罪!” 只见华常在慌慌张张地捂着自己的脸。 \"这!这到底是谁下如此狠手?\" 皇帝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质问道。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华常在那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身躯。 华常在默默地低下头去,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她那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已变得通红,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洒落一地。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之情。 \"朕就说昨日你为何迟迟未来,原来竟是遭此毒手!\" 皇帝又气又心疼,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他猛地转身,伸出手指向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宫女,厉声喝道,\"你说!究竟是谁干的好事?若有半句假话,朕定不轻饶!\" “回陛下,昨日晚上常在去养心殿的路上被贤妃娘娘教训了。” “岂有此理!朕这么久没见她,她倒是敢对人动起手来了!” “陛下,是我不懂规矩才惹了贤妃娘娘,不能怪姐姐的。” “给朕把贤妃叫过来!” “陛下,不要!我的身份卑微才刚刚进宫,如果就因为姐姐教训自己陛下就为我出头,以后我在宫里就更不好做了。”华常在赶紧叫住皇帝。 “这样我与姐姐的误会会越来越深的。” “她都把你打成这样了,朕得为你做主。” “陛下,现在要是去找姐姐,姐姐定会觉得是我告了状,姐姐特意嘱咐我不能告状的。” “求陛下就当没看见吧!” “她居然还敢威胁你!真是岂有此理。” “陛下……”华常在委屈的看着皇帝。 皇帝看着华常在一直在地上磕头,双手将她扶起。 “好了好了,既然你不愿意追究那就算了!” “谢陛下!” “王公公去叫太医过来看看。” “是!” 王公公离开了寝殿。 皇帝握住华常在的手,心疼道,“委屈你了。这样吧,朕给你升到嫔!起码在宫里你不会过得太难。” “可我才刚升了常在,要是升嫔一定会有很多人有意见吧!”华常在撅起嘴,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无妨!朕的旨意有谁敢有意见!”皇帝紧紧的搂住她,而她的嘴角也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第124章 二殿下是亲生的吗? 曹鸢在牢里休养的也差不多了,只不过手指活动还有些迟钝。 “公主,你的手怎么样了?”白露趴在牢门上问道。 曹鸢费力地活动了手指,“还有些费力!过些时日应该就能恢复差不多了吧。” “不知楚衍有没有让蜀国君主回心转意!” “这恐怕难!皇帝应该不会听他的话。之前听萧寒景说过,现在在位的是楚衍与萧寒景的叔叔。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冒险放他回去吧?” “叔叔?那他怎么还是太子?”曹鸢对蜀国的事情一知半解。 “楚衍之所以还是太子我就不清楚了。” “不会是现在的君主没有孩子吧?”曹鸢猜测道。 “那怎么可能呢!要知道蜀国君主可是出了名的好色且暴戾啊,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子嗣呢?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白露满脸不可置信地嚷嚷着。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当年他们那位皇叔没有篡权夺位,或许凭借现如今他们皇叔的雄才大略和果敢魄力,萧寒景也不至于沦落到要来咱们这儿充当质子,遭受这般苦楚。” 说到此处,白露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一旁的曹鸢听闻此言,缓缓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管怎样,篡权夺位这种事情终究是违背伦理纲常的,自古以来都会被后世之人所不齿和唾弃呀。” 她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王公公带着圣旨走来。 “硕王殿下,请接旨!” 曹鸢与白露互相对视一眼。 两人纷纷跪下身来。 「陈国与蜀国开战在即,封硕王为作战前锋即刻赶往陈国支援钦此!」 曹鸢举起手来,“儿臣接旨。” “父皇这是不降罪于我了?” “硕王殿下,您这次机会难得您可要戴罪立功!可千万不要辜负了陛下对您的苦心!” “多谢王公公!” “硕王殿下,这次可要多谢二殿下在殿前给硕王殿下求情了,这仗您可要好好打!” “二殿下?” 又是他? 曹鸢疑惑了下转念一想,也对,除了她也没人愿意打这场仗。 曹鸢看向白露,“我要走了!” “硕王殿下,这里还有另一道旨意是给白露的!” 曹鸢与白露二人被赦免了罪责。 二人一出来,一抹青色立于远处。 曹鸢与白露对视了一眼,曹鸢自己上前去了。 “二皇兄!” 曹稷转过身来,目光柔和,将扇子合上,“皇妹你的伤好利索了吗?” 没等曹鸢回答,曹稷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拿着!” “这是何物?”曹鸢的目光落在这只玉瓶上,迟迟未接。 “这是我让御医开的松筋活骨的,你的手应该还没好吧!”曹稷拉住她的手塞进她的手心。 “放心吧!这药无毒,我还指着皇妹凯旋而归呢!” 二人静止了一会儿,曹鸢主动问道,“二皇兄没话与我说了?” 曹稷舔了舔唇。 “那二皇兄我就先走了。” 曹鸢与白露离开。 白露看了看曹鸢又看了看曹稷,二人上了马车。 马车上白露忍不住问道,“公主,我能不能问个问题啊,这个二殿下他是陛下亲生的吗?” 曹鸢猛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胡说些什么?二皇兄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难道还是你我所生的不成?”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显然对于这样离谱的言论感到十分恼怒。 接着又补充道,“就算二皇兄的母妃出身卑微,那也绝不至于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沉默片刻后,白露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小心翼翼地开口请求道,“公主,我想跟您一同前往陈国,可以吗?” 听到这话,曹鸢不禁微微一怔,随即上下仔细打量起眼前之人。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 言语之中充满了怀疑与不确定。 “我若是不让你去,你当真就不会去了么?只是此次行程吉凶未卜,我恐怕自顾不暇,未必能够照顾得了你?” 面对曹鸢的质问,白露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马上蜀国与陈国就要开战,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的。 范青离回家收拾了衣物也准备与曹鸢一起去陈国。 薛兮琼正好进来,紧张地走过去,“青离,你要去哪!” “国难当前,我又岂非贪生怕死之辈当然是上战场了!”范青离一边收拾一边说。 薛兮琼一听这话,心中猛地一紧,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急忙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范青离那宽阔而坚实的后背,声音颤抖地喊道,“青离,不行啊!我绝对不会让你去的!” 范青离却用力地掰开了薛兮琼环抱着自己的双手,一脸严肃且略带愤怒地吼道,“你给我起开!如今国难当头,生死存亡之际,你怎会如此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呢?”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拎起放在桌上的行囊和武器,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她踉跄着趴在门框上,眼泪哭花了脸颊,目光痴痴地望着范青离渐行渐远的背影。 “青离,你不能去呀!青离……求求你别走……” 薛兮琼的哭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显得那么无助和凄凉。她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害怕这一别将会成为永别,“我真的还不想这么年轻就当寡妇啊……” 范青离刚骑上马,罗雪梅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夫君!” “何事?你也是来劝我的?”范青离顾不上看她只想将她打发走。 “劝你什么?”罗雪梅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这是我前几日,从城外寒山寺求得平安福!” “前几日?” 前几日,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战场,她怎么会去求得平安符? “是啊!虽说夫君现在已经升任兵部侍郎!但听说陛下派硕王殿下去支援陈国!妾身觉得以夫君的性子应该也会去!就去求了平安符!你戴在身上定能凯旋而归!” 罗雪梅莞尔一笑,看的范青离心里暖暖的。 “知我者莫若雪梅也!” “要不是我是女子,其实我也很想上战场!” 范青离将护身符挂到自己胸前,俯身亲吻了下罗雪梅的唇,“梅儿我会回来的!等我!” 罗雪梅痴痴望着范青离离开的背影。 第125章 谁骗我我就杀了谁 五万身经百战、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地跟随着曹鸢踏上了前往陈国支援的征程。 等到了陈国,才发现原来陈国的将领齐庚宣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只见那名新来的将领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眼神中透露出阴狠劲与齐庚宣有些相似。 陈国将领马来跪地行礼,声音洪亮而诚挚,“多谢魏国慷慨相助!我等在此恭候多时,如今得见魏国大军,犹如久旱逢甘霖,实乃我国之大幸啊!” “马将军请起。这场仗你们不打,我们也得打!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合力战胜蜀国!” 马来起了身,点头认同。 “齐庚宣呢?难道是因为上次他偷袭我心存芥蒂,不敢来见我了吗?”女子柳眉倒竖,美眸圆睁。 站在一旁的马来神色显得有些不自然,犹豫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公主您又非得明知顾问呢!?二皇子……二皇子的手被您的人给挑断了手筋!” “什么?我的人?这怎么可能!”曹鸢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从未听说过此事。 “公主当真不知,听说是一个戴面具的!他见公主掉下悬崖就伤了二皇子!”马来见她神情似乎不像是骗人的便继续说。 “二皇子武功尽废,现在手还没恢复好!” 楚衍居然还帮她报了仇,他一个见不了血的居然他也会为了她伤人。 “公主,你们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儿开始商量作战计划吧!”马来岔开话题。 “公主!”刘将军单人策马前来。 “刘将军你怎么也来了?” “镇北侯命我来助你!你上战场了怎么能少的了我!”刘将军下了马。 “我来跟你介绍,这位是新任兵部侍郎,范青离。” “范大人,久仰久仰!” 范青离曹鸢刘将军他们四人在营帐中商量。 “这次蜀国出战的应该还是蜀国的五皇子!” “马将军对蜀国五皇子了解过吗?”曹鸢问道。 “这几年蜀国的战役都是他做主帅!他是蜀国君主的侄子,也就是上一任蜀国君主的第五个儿子。” “等等!上一任君主的孩子怎么会是皇子呢?”范青离也被他弄晕了。 “我听之前蜀国来的子民说过,蜀国君主到现在还没有孩子,皇位到底是不是篡权,蜀国里面也是众说纷纭。” “说他是篡权,可他现在还保留着上一任君主的所有皇子。说他没有篡权吧,他刚登基不久上一任皇后就自杀死了!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估计也就只有蜀国皇宫他们自己知道了!” 上一任皇后! 那是不是就是楚衍的母后! 难道他母后是因为皇叔的篡权才自杀的? 难怪他不想在蜀国待着。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 “报!探子来报,蜀国的军队在离陈国五十公里以外安营了,兵力预估在五千!” 外面一个小兵特来汇报。 “以之前蜀国的手段,他们应该还是会直攻城门!” “急报!”没过多久又一个小兵跑来报告。 “蜀国大军已压境!预测是要攻打我们城门!” 范青离内心一惊,“五千,怎会悄无声息这么快就到达?” “我们上城门看看情况!”马来带着他们一起上了城楼。 从城楼上看去,蜀国大军确实马上就要到了城门楼。 “咦,怎么前面有两个主帅?” 等到兵马已经到达城门之时,他们才终于看清下面的人,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那就是楚衍。 楚衍一袭银甲骑在马上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拿,而旁边的五皇子萧寒锋确是手持铁枪。 “居然是楚衍!”范青离感叹道,“王爷才刚把他放了他就过来攻打陈国!王爷这次算是放虎归山了!” 刘将军不知朝中的事情,一头雾水道,“公主那人你认识?是你放回国的?” 曹鸢紧抿双唇,一言不发,但她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中却透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这股杀气仿佛能凝结周围的空气,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只听她怒喝一声,“拿弓箭来!” 一旁的士兵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将一把制作精良、弓弦紧绷的弓箭恭敬地递到了曹鸢手中。 曹鸢稳稳地接过弓箭,熟练地搭上一支锋利的箭矢。 就在这时,萧寒锋的主将寒亭突然开口喊道,“两位皇子,你们快看那城楼上!”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望向城楼方向。 曹鸢双臂用力拉开弓弦,箭头直直地瞄准了远处的蜀军。此时的她宛如一名冷酷无情的猎手,全神贯注地锁定着自己的目标。 楚衍内心激动澎湃,这么久了虽然有她的消息,这次能切切实实的看到她,他的心终于可以落地了。 “上面怎么还有个女人?”萧寒锋一脸不屑。 “看她身上的衣服应该是魏国人!” “五皇子我知道!那女子应该是魏国的公主!” 一说起魏国,寒亭自是了解一点。 “她就是之前打赢陈国的那位魏国公主?魏国真是无人可用了,居然让一个女子来打仗,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萧寒锋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突然,曹鸢对着前锋的地面射了一箭,马瞬间受惊了。 “什么玩意还真敢射!” 楚衍突然勒马叫停。 “怎么了皇兄?” 萧寒锋注意到他的异常,还以为他是害怕了,“皇兄不会是怕城楼上那个女人吧?” “拿弓箭来,一会儿我就给她射下来!”萧寒锋对自己的箭法十分自信。 曹鸢的箭头突然对准了楚衍,楚衍心里一惊。 她真的会射向自己吗? “皇兄我怎么看她的箭对的是你呢?” “给我!我来射!” 萧寒锋将弓箭交给楚衍,“皇兄你也别太勉强,毕竟你都多久没见过血了!” 楚衍也拉开了弓。 萧寒锋看向寒亭,寒亭自明白萧寒锋的意思。 城楼上范青离看着下面的动向说,“楚衍也拉了弓!王爷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说过,谁骗我,我就杀了谁!他也不例外!” 第126章 就差半寸 双箭一同射出。 曹鸢的箭矢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朝着楚衍的胸口射来,那支箭毫不留情地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箭矢的威力,直接让他从马上摔了下来。与此同时,楚衍这一箭与萧寒锋手下的另一只暗箭双箭一同射向了曹鸢,曹鸢的胸口连着中了两箭。 “皇兄!” 萧寒锋见状赶紧下马扶他。 只见楚衍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胸口的血已经染湿了衣物。 楚衍虚弱地抬起手,紧紧抓住萧寒锋的衣襟,喘着粗气说道,“谁……让你偷放箭的!”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责备和不解。 萧寒锋一脸疑惑地望着楚衍,焦急地解释道,“皇兄,你这是为何?那女子都要杀你了,你怎么反倒还起怨我了?” 楚衍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继续说话。 突然,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溅到了萧寒锋的脸上。随着大量血液流出,楚衍失去了意识。 而曹鸢也中箭倒地,视线渐渐模糊。 “王爷!” “公主!” 二人分别各自送了回去。 蜀国的军营中,气氛异常紧张。楚衍面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之上,双眼紧闭,昏迷不醒。一支锋利的箭矢深深地射进了他的心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营中的军医们神情严肃,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伤口,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关系到生死存亡。 外面的寒亭呵斥道,“告诉你们,五殿下下了令,倘若太子殿下有任何事情你们就去给太子殿下陪葬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军医们在营帐内整整待了三个时辰,才走出来。 玄风立刻迎上前去询问情况。 “太子殿下怎么样?” “太子殿下中的这箭太深了,现在我们已经帮他拔掉箭矢了,就差那么半寸,这箭就真的要了他的命。” 玄风一听这话,应该是命保住了。 “不过太子殿下现在还未醒,未来的这三日最为关键,要是三日还不醒那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什么!殿下!” 玄风吓得跪了下来,“为何下如此狠手!” “是一个女子!” 玄风闻身抬头,萧寒锋走了过来。 “参见五殿下!” 玄风赶紧低头叩拜。 “平身吧!皇兄如何了?” “还没有脱离危险!” “五殿下说是一个女子把太子殿下伤得这么重的?” “是啊!听寒亭说的,那女子是魏国公主!他们互相拿箭对着对方,那位魏国公主中了两箭!” “两箭?” “是啊我怕皇兄杀不了她,就又埋伏了一支暗箭。” 玄风忧心着,看来公主也伤的不轻。 “皇兄和她不认识吧?” 玄风猛的抬头,赶紧回答,“五殿下这是哪的话,太子殿下一直生病治疗,并未接触过其他人。” “这样啊!我还以为他们认识呢?皇兄都被她射中了他还怨我不该射她!” 玄风牵强的笑了笑,“太子殿下应该是觉得她是女子吧!殿下连对宫里犯错的宫女都从不处罚的。” 萧寒锋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那好吧!你照顾好皇兄我还有事!” “恭送五殿下!” 玄风见他离开赶紧回了营帐。 “殿下!公主下手太狠了,居然伤你这么重!您快醒醒!” 玄风焦急地跪在床前。 陈国境内。 白露与刘将军还有马来在外面候着。 “到底是谁伤了公主?”白露问道。 “这我们都没看清!我们只看到有一个主将和公主一起对着拉弓。不知道从哪又冒出一箭。” 不久,军医从营帐里出来。 “大夫,公主有事吗?” “有一箭伤到了心脉,需要卧床休息一阵子。” “那就是不能上战场了?”马来问道,他还等着曹鸢打仗呢。 听到军医的话,他们才松了口气。 其他二人都看着马来,马来似乎感觉到颇有敌意的目光,缩了缩脖子,“我先去前面看看。” “我进去看看!”白露一掀开门帘。 曹鸢不听话,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公主,你怎么醒了!” 曹鸢扶着胸口,“扶我出去!” 刘将军在营帐外与军医交谈。 “公主你怎么出来了!” 刘将军对白露说,“白露快扶公主回去!” “他怎么样?” “你是想问被你刚刚射中的人?” 曹鸢点点头,“他怎么样?” “公主,你的箭术你还不了解吗?什么时候箭下有过活口!”刘将军直言道。 “公主你要杀楚衍?” “他死了?” 不可能,自己分明偏了半寸。 “不死也应该伤的不轻!”刘将军继续捅刀。 范青离疾步过来,“王爷!好消息!蜀国退到三十里以外了!” “太好了太好了!公主你这一箭射的好!”刘将军兴奋的拍了下曹鸢的肩膀。 “那人肯定来头不小,说不定都死过了!要不蜀国肯定不会放弃退兵的。” 范青离观察到曹鸢脸上并没有开心的表情,对刘将军说,“刘将军,王爷要休息了,咱们去找马将军商量下一步的作战方案吧!” “好!那公主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白露等他们离开忙问,“公主,这是你的计策吗?伤他来退兵?” “嗯!我看见楚衍和另一个男子都为主将,听马将军说,那人也是蜀国皇子。” 白露恍然,“我明白了,楚衍是太子要是真在战场上有闪失,那皇子可担待不起!现在他们的重心全部都在楚衍身上,哪有闲暇之余管陈国。” “嗯!今日的战局已经结束,我们必须趁现在做好万全准备。” 白露点头同意曹鸢的想法。 “白露!你不是说想帮忙吗?” “趁着天黑,你想办法去看看楚衍!” “公主你让我去?”白露惊讶道。 “我知道你不是自己来的,萧寒景应该也跟过来了吧?”曹鸢这话一出,白露冲她尴尬的笑了笑。 “去吧!看看他的伤势如何,还需要几日时间恢复。我才好和马来他们商量作战计划。” “好,我去!” 第127章 她要杀我我决不还手 夜色一黑。 白露放了信号出来,萧寒景带着白露溜进了军营,随即杀了两个守卫,他们一起换上了士兵的衣服,在军营里四处寻找楚衍的营帐。 这个时辰正是军营守卫交换班的时间,守卫最为松散。 两人躲在某个营帐后面,偷偷观察周围的营帐,当白露看到玄风从某个营帐出来时,激动地拽着萧寒景,指着远处的营帐“萧寒景,是那个营帐!” “什么声音?” 就在这时,白露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正巧有一队巡逻的守卫从附近经过,听到声响后,他们立刻警觉起来,并朝着白露和萧寒景所在的方向快步走来。 “怎么办!怎么办!”白露抓着萧寒景的胳膊。 “闭嘴!” 萧寒景见状,心中猛地一紧,迅速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按下,紧紧地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此刻,他高大的身躯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给人一种无比安心的感觉。 形势愈发危急,眼看着守卫们越来越近。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身处萧寒景身后的白露,快速捡起了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石头朝着与守卫相反的方向狠狠砸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在他们反方向响起动静。 他们纷纷转头看向石头飞去的方向。其中一名守卫大声说道,“在那边!” 几个守卫全部冲着有动静的方向过去。 等到脚步声越来越远,萧寒景与白露才松了口气。 “有两下子!”萧寒景夸赞道。 “别说废话了,趁他们没回来,赶紧过去!”白露拉着萧寒景直接钻进了楚衍的营帐。 两人进入营帐后,白露走到楚衍的床边,床上的楚衍,脸色苍白,依然处于昏迷状态,虽然刚刚换了药但他还未有醒来的迹象。 “楚衍!楚衍!”白露趴在他身边,不停的喊他。 “遭了!一定是公主箭射的太重了!萧寒景你快来看看,怎么医治。” “死不了!”萧寒景无所谓的走到面前的茶台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若是公主那箭射的不重,又怎会退兵呢!” “你的意思是公主那一箭其实还有其他的含义?” “老东西心思那么重,哥哥这么多年又不在蜀国,他怎会什么都不知!此次让他上战场不就是试探他与魏国的关系吗?” 萧寒景托腮笑着,“本来我还挺想看哥哥被试探出什么,老东西会如何对付哥哥,看来是无望了。” “你心肠这么歹毒还过来看我作甚?” 萧寒景缓缓地扭过头去,目光落在了楚衍身上,手中那精致的茶杯就这样静静地悬在了半空之中。 只见他的眼底深处,犹如流星划过夜空一般,飞快地闪过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放心的笑意。 楚衍艰难地伸展开自己的胳膊,仿佛溺水之人想要拼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试图借此找到一个能够支撑起身体的着力点,从而借力站起身来。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从伤口处传来,并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他的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旁的白露见状,急忙伸出手去,紧紧地抓住了楚衍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她的脸上满是关切与焦急之色,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加重楚衍的伤势。 “大皇子,您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啦?” 白露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和欣喜。 楚衍闻言,微微扯动嘴角轻笑了一下,但这一笑却似乎牵动到了伤口,使得他不禁皱了皱眉。 “快?这么盼望我死?” 听到这话,白露顿时慌了神,连忙摆手解释道:“也没有!就是害怕你死了!”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楚衍想了想,眼里充满了惊喜,“可是阿鸢要你们来的!” “……阿鸢,阿鸢叫的这么亲?哥哥是不是忘了你是她的敌人。” “算了!无所谓。”楚衍垂下眼眸。 “阿鸢现在如何了,我不知五弟暗算了她!” 白露叹了口气,“中了两箭撑着身子也要我们来看你!军医说她近期不能下床!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 “阿鸢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白露不知该不该说,只能看着萧寒景。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们!”楚衍看出白露的犹豫直言道。 “大皇子也不想蜀国赢吗?其实我也不知道公主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只能给你们三日!战火无情,蜀国依然会直攻陈国城门,让她自己小心。我虽不想打仗,但也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 “大皇子,这叫什么帮!什么都不愿意说。”白露小声说着。 “哥哥这么虚伪的话,公主说不定会再杀你一次。” “咳咳……” 楚衍捂着胸口,每咳一声他的身子就阵痛一分。 “她要杀我,我绝不还手!” —— 曹鸢和马来等人围坐在屋内,神情严肃地商讨着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出众人凝重的面容。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范青离突然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们应当先下手为强,抢占先机!唯有如此,方有可能在这场艰难的战争中取得一线生机。”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听到这话,曹鸢不禁皱起眉头,忧虑地说道,“范大人,您可有具体的法子?要知道,我们与蜀国的军队相比,实力相差太过悬殊。若是贸然行动却以失败告终,反倒会让敌人抓住机会,抢得先机啊。”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范青离,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范青离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斩钉截铁地吐出四个字,“火烧粮草!” 刘将军摆摆手,反驳道,“范大人你这方法我觉得不可行!之前与蜀国交战的小国曾经用过这招。根本就没找到蜀国的粮仓。” “而且,我研究了一下,以蜀国大军平时的攻击模式,其实他们的战略并没有很强!只不过他们武器要比我们先进。你们看要不要,我们直接在他们来陈国的路上伏击?” “刘将军你竟趁着我不在,开始研究起蜀国的战略模式了?”曹鸢对他这次倒是刮目相看。 刘将军傲娇地扬了扬头,“从蜀国开始在我们周边打仗开始!我就研究了,蜀国屡战屡胜确实很厉害!” “只不过他们的作战计划太过严密,就算与他们交手的国家也不见得了解太多。” “但他们主要厉害的是军事武器,要是没了这些武器有可能并不怎么样。”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门外的吵闹声引得他们的注意。 第128章 走水路 马来听到陌生的声音,立刻警觉地转头望去,眼神充满警惕,“哪来的女子?”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腰间的佩剑。 一旁的曹鸢迅速反应过来,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急忙说道,“这声音……好像是白露,快让她进来!” 门外的守卫得到命令后,也不再阻拦白露,白露心急如焚地冲进房间。 一看到曹鸢,她便关切地责备道,“公主原来你在这里呀!军医不是说要你卧床休息吗?你怎么能乱跑呢?万一伤口裂开怎么办?” 白露紧张地扫视着屋内的几个人,当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地势图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她焦急地追问,“公主,你是不是打算上战场了?公主啊,你难道不要命了吗?” 曹鸢不想回答,故意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转而询问起白露的经历,“白露,你回来了。你有没有见到他?他怎么样?” “哦!大皇子已经醒了!” 马来问道,“大皇子是谁?那个被公主射伤的那个人?” 刘将军与马来互相看着对方,一头雾水。 “大皇子就是楚衍,也就是楚相国的义子,更是萧行!” 白露解释道,“萧行就是当初伤了陈国二皇子的人!这样清楚了吗?” “就是当初那个和你们在一起,戴着面具的那个?他居然是蜀国的大皇子!” “不对啊,蜀国的大皇子那不应该是太子吗?”刘将军问道。 “对啊就是太子!”白露斩钉截铁地说。 刘将军靠到曹鸢耳边小声说,“公主,蜀国太子为何要帮着陈国和魏国议和好奇怪啊!他是不是来我们国家窃取机密了?” “这些不多说了,重点是现在这仗该怎么打!”曹鸢岔开话题,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刘将军说楚衍的事情。 “白露他伤的重吗?没什么大碍吧!我可不是关心他的死活!只不过害怕他们又毫无征兆的发兵!”曹鸢嘴硬的解释一通。 “他说他给我们三日时间让我们好做准备!”白露回答。 “他,他还说了,蜀国的兵器还没运过来,肯定走的水路,让我们想办法破坏掉!说不定可以赢回这一局。” “公主!这位蜀国太子的话可信吗?会不会有什么陷阱。为什么会帮着我们?”马来首先提出质疑。 白露眼神飘忽,咬了咬唇,公主啊公主,虽然大皇子没用,但我们听萧寒景的也一样。 曹鸢看了看白露又看看这些将领,“他说的也不是完全可信,但蜀国的军事武器我略有耳闻。” “对啊,蜀国的兵器向来厉害,破坏了军事武器如同断他一臂。”刘将军也认同曹鸢的观点。 曹鸢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蜀国的军队驻扎在这里,那么蜀国要想运送兵器确实只能走水路!” “等等公主!为何是走水路?蜀国地处干旱,那里的人应该都怕水吧,哪里会走水路?”马来将军问道,“蜀国太子说的不一定是对的。” “马将军,蜀国虽然不喜水,走水路确实要比陆路快上两天。” 刘将军也点头认同曹鸢的观点。 “公主说的对!蜀国人经常打仗定然会铤而走险选择走水路。不过我们都这么想了他们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可走水路,我们并没有胜算!”范青离分析道。 曹鸢点点头,众人沉默了。 “倘若只能走陆路呢?” 曹鸢颇为自信道。 “各位,我有一计。” 四个人小声嘀咕着。 众人听完这个计策,纷纷点头。 “不过,咱们应该用些什么武器?” “是啊,光是箭不足以……” 正当几人陷入困境之时。 外面进来一个小兵通传,“马将军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来找魏国王爷的。” —— 蜀国的兵器正顺着河流从上游缓缓运下,一艘艘木船首尾相连,一眼望不到尽头。 士兵们在船上忙碌着,有的检查兵器,有的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河水清澈见底,河底的沙石清晰可见,碧蓝色的湖水随风荡起层层波澜,泛起丝丝涟漪。四周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几声鸟鸣声和水流声,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领头的将军站在船头的甲板上,仔细地查看周围的环境。他身材魁梧,面容严肃,眼神锐利,透露出一种坚毅和果敢的气质。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次运输能够顺利完成,不要出现任何意外。 当船队行驶到半中腰时,突然,前方的水面上传来一阵轰隆声,接着几个巨大的飞弹从水里炸开,水花四溅,形成了一朵朵白色的浪花。 “有埋伏!全军戒备!”将军立刻大声喊道,声音传遍了整个船队。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紧张地注视着前方。 船队瞬间陷入混乱,士兵们开始惊慌失措。将军眉头紧皱,他深知情况危急,但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应对。他一边命令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一边组织船只迅速散开,以避免被敌人集中攻击。同时,他还派遣先锋队前往前方侦察情况,并通知后方的部队加强防守。 就在这时,周围的山涧上又有几颗飞弹被抛下来,准确地击中了蜀国的船只,导致它们被炸得四散开来。 范青离所在的位置离那些飞弹的落点还有一段距离,因此无法对河中心的船只造成实质性伤害,只能通过制造一些恐慌来阻止他们前进。 船上的人们惊慌失措,四处呼喊着,“快调转船头!赶紧回去!”原本十几艘小船已经被毁了五艘,其余的船只纷纷迅速调整方向,准备返回。 蜀国军队回到岸上,所有士兵清点兵器损失。 “将军,我们目前损失了两个炮车!”小兵向将军汇报。 “混账!居然损失了两个炮车,一定要让他们陈国都给我们还回来。” “将军现在还怎么办?要不走陆路吧?” 将军一脸不屑,眼角一眯透露着阴险,“我看这就是他们的计策吧!” “等夜黑了,你带些不重要的兵器走陆路,他们一定在那等着我们呢!” “剩下人跟我一起走水路!” 第129章 兵不厌诈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了一片宁静之中,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却隐藏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军事行动。 接到命令后的蜀军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悄无声息地分成了两路。陆路的草丛里,马来和刘将军两人带领着一队精锐士兵,潜伏在此,等待着蜀军。 蜀军推着笨重的马车往前行驶。 很快就到了前面他们埋伏的地方。 刘将军众将士全都握住自己手中的刀,屏住呼吸仔细看着远方的蜀军。 准备! 蜀国军队最前方的士兵触碰到了机关,随着第一个人掉下的陷阱。 蜀军全部警惕起来,“有埋伏!” “杀!”刘将军大喊道。 军队全部从草丛里冒了出来,两军交战,蜀国军队一举歼灭。 士兵战后清点人数。 “马将军这里只有八百人,马车五辆!” “怎么人这么少,武器也这么少,其他人呢?”马来将军又开始发愁了。 “不会真的跟公主猜的一样,走了水路吧?” 刘将军查看了下蜀军的武器,“没有炮车,看来他们来这里应该就只是混淆视听。” “现在就看范大人那边的部署了。” 其他军队顺着河流往下走,还是跟白天一样的路径。 领头的蜀国将军终于松了口气,得意地笑着心想,“就知道他们这帮蠢材奈何不了我!等炮车到了他们城下,还不得让他们出来跪地投降!” 大船行驶到快要到达岸边之时。 只见数颗威力巨大的飞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再度急速坠落。 刹那间,飞弹与海面猛烈碰撞,激起滔天巨浪和无数水花。这些水花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四处飞溅,使得原本平静的海面瞬间变得波涛汹涌、浪花翻滚。 与此同时,船身周围也遭受着密集的攻击。无数支箭矢如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地射来,仿佛要将整艘船只淹没其中。那凌厉的箭雨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网,让人无处可逃。 蜀军将领指挥着手下的士兵们沉着应对,巧妙地躲避着范青离的攻击,并伺机展开反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范青离带着军队成功击败了蜀国的大批军队。他亲自率领精锐部队奋勇杀敌,以雷霆之势冲破了敌军的防线。 不仅大获全胜,还活捉了蜀国领军的那位将领。 回到军营里。 范青离带着蜀国将军进了军营。 “你就是负责运送武器的将军?”曹鸢问道。 蜀国将军看她是个女子不愿与她说话。 范青离一脚踹了上去,“王爷问你,你最好老实交代。” “什么狗屁王爷!你们魏国人真是奸诈!居然使诈!” “兵不厌诈!你们蜀国难道就没做过吗?”曹鸢道。 “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最后还会走水路的?” 曹鸢解释道,“也没为什么,像你们这样屡战屡胜的国家,应该都很自负才对。我们这点小伎俩又怎么能瞒得过你们!你猜到了我们也自然能猜到。” “哼!这次你们是赢了!不过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带到牢里吧!” 士兵将蜀国将领带走。 “公主我们不审问他?”马来问道。 “问他也没用!你问他他会说吗?” “也对!” “咱们这算首战告捷吗?”马来将军询问。 曹鸢目光沉重的看着他,其他两个也对马来投来严肃的目光,突然刘将军拍着他的肩膀说,“当然算啦!” 马来将军被他们吓得一身冷汗。 “刘将军,你们吓死我了!”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这两天我都没睡好觉,一直在草丛里趴着。生怕错过了蜀国军队。” “我也是!”范青离也附和道。 “范大人一个人将蜀军一网打尽真是佩服。”马来夸赞道。 “虽然我们还不能松懈,但起码现在也算是赢了他们一局。”刘将军说。 “炮车我从水里打捞出来了,不如一起去看看?”范青离说。 四人走到院内,观赏着蜀国制作精良的炮车。 “不愧是蜀国人做的,看上去制作应该挺复杂的,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再运来了。”范青离如释重负道。 “没了炮车,起码城墙就保住了。” “唉!要是我们也能做出这种炮车就好了。”曹鸢感叹道。 “我可以呀!” 岑音从某间屋子走了出来。 “阿音姑娘,你怎么还没走啊!” “硕王殿下,你这算卸磨杀驴吗?刚用了我不远千里送来的飞弹现在就要撵我走!”岑音噘着嘴,埋怨道。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这里毕竟是军营。还是很危险的!” “这位阿音姑娘,你真的能做出炮车吗?”范青离眸中透着一丝不敢相信。 “当然了!”岑音自信道,“我告诉你,这世上就没我岑音做不出来的武器。” 曹鸢点点头,“范大人可不能小瞧阿音姑娘!阿音姑娘手巧着呢,之前她就是在陈国卖暗器的!” 岑音仔细观摩着炮车的结构,看上去对炮车很感兴趣。 范青离的目光也始终在她的身上。 “给我拿纸笔!” 小兵从营帐里拿出纸笔。 “给我三日时间,让我给你们画个内部构造图。” 范青离惊叹道,“三日你便能画出来?” “我说了三日就是三日,你是对我有意见吗?”岑音一步一步走向他,靠近他轻声说。 曹鸢打断道,“好了好了!我们都早点休息吧!” “阿音此事就拜托你了!” “不过我需要一个稍微靠谱的画师。” “画师……”曹鸢陷入沉思。 这个时候上哪找画师。 曹鸢眼前一亮,想起了一个人。 “有!白露!白露!” 曹鸢大声喊道。 白露像一阵风一样嗖的一声跑了过来。 “我来了公主。” “白露,你帮这位阿音姑娘画一下设计图吧。” “好!” “阿音姑娘,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只要把设计图画出来什么条件都可以。”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岑音忽闪着眼睛,眸中似乎打着其他的主意。 曹鸢后退了几步,“那件事我帮不了你!其他的我能帮你就帮你!” “你自己好自为之!” 第130章 拖延时间 蜀国军营。 军营内戒备森严,士兵们手持长枪,警惕地巡逻着营地周围,以防敌人偷袭。就在这时,萧寒锋的营帐内却传出一阵喧闹声。 “一群废物!运炮车都运不好!立刻回国再运!” 萧寒锋愤怒地吼道,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军营中,让人心惊胆战。 寒亭上前一步,小心提醒道,“五殿下!咱们的炮车就剩这么几台了,短时间内也做不出来!” “废物!那就通知军器监重新做!”萧寒锋厉声呵斥。 “平日里我们做炮车怎么也得半月多,这会儿就算做出来我们恐怕也用不上啊!” 萧寒锋一听更是生气,伸手拽住寒亭的衣领,两人近在咫尺,萧寒锋猩红的双眼直直的瞪着他,让寒亭心里一颤。 “五日!我只给五日时间!”萧寒锋冷静下来,松开了他,微微笑着,对他轻声说道,“做不出来整个军器监全族还有你的全族!全!诛!了!” 寒亭听到萧寒锋那温柔又狠毒的话语后,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之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突然,他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一般,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是……我知道了,这就去办!”寒亭结结巴巴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朝着营帐门口奔去。 就在寒亭慌慌张张地走出营帐时,迎面正好撞上了一个人——楚衍。 只见楚衍脸色苍白,身上披着一件雪狐皮斗篷,看上去十分虚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似的。而在他身旁,玄风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二人正站在门口。 寒亭行了个礼便离开了营帐。 楚衍与玄风互相看着对方,随后进了营帐里。 “五皇弟!” “大哥你怎么下床了!”萧寒锋刚才得烦躁之情全部在脸上消失殆尽。 萧寒锋上前扶他。 “你刚刚在吵些什么?” “大哥,快!你先坐下!”萧寒锋扶着楚衍坐下,给他倒上热茶。 “唉,还不是我们的炮车,全都被魏国公主给缴了!” “炮车被缴了?” 萧寒锋烦躁的挠着头。 楚衍见状只能应付着,“怎会如此?魏国公主怎会知道我们走哪条路?”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她好像很了解我们蜀国!” 楚衍陷入沉思,她也很奇怪为何她会了解蜀国武器会需要运送。 定是萧寒景和白露又说了什么。 这样也好,最好能让萧寒锋知难而退不打仗就更好了。 “五弟,我看这公主不太好对付。不如我们从长计议!” “不就是个女人吗?能有多厉害!大哥来之前我就听寒亭说了,这公主虽然打仗是挺厉害的,但早就已经嫁人了。看来魏国是真的没人了。” 萧寒锋有了其他的打算。 “我们是给陈国下的战书,现在转头去魏国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蜀国统一天下的霸业马上就要成了。” “如此偷袭,会被世人耻笑的!”楚衍坚持道。 听到楚衍如此坚持,萧寒锋想了想好像确实有些不对轻笑了一下。 “大哥说的对,我们还是以陈国为主。” “五弟准备制定什么作战计划?” 萧寒锋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他们以为我们蜀国没了兵器就打不了了吗?” “没了炮车!我们蜀国铁骑照样能灭了他们。”萧寒锋胸有成竹道。 “不如等我伤好,我们一起再战!” 楚衍还想拖延时间。 “大哥你就在此好好休息吧!后日看我凯旋的消息!” 玄风扶着楚衍从营帐中出来。 “殿下,咱们是不是要给公主通个信?” “不是之前通知过镇北侯了吗?应该无事!” 楚衍心事重重,眉头紧锁,似乎是有了其他打算。 —— 曹鸢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布控图仔细看着,她总觉得蜀国这场仗的目的不纯。 会是什么目的呢?和魏国会有关系吗? 想到这时,门被猛地推开,只见白露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她那娇小的手上稳稳当当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公主!你怎么又在看这些东西呢!”白露一边嗔怪着,一边快步走到床边,将手中的药碗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一把夺过了曹鸢紧紧握在手中的那张布控图。 “我……我就是随便看看而已……咳咳咳……”曹鸢想要解释几句,但话还没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每一次咳嗽都仿佛重锤击打在她的胸口一般,令她疼痛难忍,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为痛苦而显得愈发憔悴。 白露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递了过去,并轻声说道,“快些把药喝下吧!” 曹鸢皱着眉头,一靠近那碗药便被一股刺鼻的味道冲击得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干呕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恶心感后,她满脸嫌恶地质问道,“这是什么药啊?怎会如此难闻!是军医开的吗?我怎么感觉我一天都在喝药了!” 白露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惊,但还是强装镇定地点点头道,“是......是啊!就是军医开的。”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闪烁起来,不敢与曹鸢对视,因为楚衍特意叮嘱过她,千万不能让曹鸢知道这药方是他精心准备的。 “公主你就放心吧!我还能骗你吗?军医说了这是偏方,只要多喝几天再加上我给你的金疮药保证你过几天就能上战场!” 曹鸢看着这浑浊的药汤,还是不太想喝。 “你难道想天天躺在床上吗?” 听到这话,曹鸢内心动摇了,只能听话的喝了下去,管它是什么最重要能快点好起来。 “公主喝完药就要早点歇息,这样才能更好的打赢这场仗!” “对了!阿音的炮车图画好了吗?” 白露无奈的说,“公主这才一天!阿音姑娘确实很厉害已经差不多画好了,一会儿我再去改一下应该就好了。” 第131章 战场上的回礼 白露去找岑音,二人又重新将修改后的图纸修改了一遍。 岑音的图纸已经成功画好了。 “白姑娘你真是妙笔丹青!画的图纸可比我请的画师画细致多了。”岑音夸赞道。 “想来你画其他的应该也很厉害吧!” “那是自然!我的琴棋书画那可是太……太傅教的。” “好厉害啊你以前是画师吗?!” 这可把白露开心坏了,“真的吗?很少有人如此夸奖我呢!” 太傅总是说自己天资愚钝,太子虽嘴上未说,但也每次只会让她好好学习不要偷懒。 “当然了!你这水平可比我见过的画师强多了!” “你们两个,到底能不能画出来?”范青离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岑音与白露站起身来,岑音不耐烦的说,“这位大人,真的好生厉害啊!声音吓了我们一跳。” 岑音一边说手一边搭在了范青离的肩膀上,范青离的视线落在岑音白玉般无瑕的手上,而后又转向那双勾人心魄的紫瞳。 范青离挑了下眉敛回目光,以为真的吓到了她们解释道,“在下范青离,自小习武惯了,是我声音太大了,请两位不要介意。” 岑音收回了手低头捂嘴偷笑。 “那我可以喊你青离吗?” 范青离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几步,“随你便!” 以前的范青离风流成性,自从从安州回来经历那档子事儿,他对女人开始避之不及。 “青离!你怎么总是瞧不起我们?王爷都相信我,为何偏偏你不相信?” 白露拿着图纸上前插话,“范大人,图纸都差不多画好了!你看!” 范青离瞄了一眼,他一个武将哪里能看得懂这种制作精良的炮车的图纸。 “青离,你能看懂吗?” 岑音泛着 范青离清了清嗓子,“你说的三日这才一日你就画好了,不知制作工艺难不难能不能做出来。”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可别我还没做出来你就让敌军进了城!” “乌鸦嘴!”范青离黑着脸,负气离开。 岑音看着范青离的背影,陷入沉思,这个好像比大皇子更适合给她生孩子。 —— “急报!” 一个小兵从城外赶来。 “蜀国大军正往陈国进发,大概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到了!” “蜀国大军正往陈国进发,大概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到了!” 陈国与魏国大军出门应战。 曹鸢只派了刘将军一个主将,单独出来迎战。 蜀国这次的主将还是只有萧寒锋自己。 城楼上的曹鸢没看到楚衍,心揪了一下,不知楚衍的伤如何了。 “怎么就你一个?魏国公主呢?”萧寒锋根本不把刘将军放到眼里。 刘将军举起大刀,“对付你们,还需要公主出马吗?” “好!很好!” “弟兄们给我杀!”刘将军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他猛地一夹马肚子,胯下那匹威风凛凛的枣红骏马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风驰电掣般地向前冲去。在他身后,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军队也紧紧跟随,喊杀声响彻云霄,气势磅礴。 一时间,尘土飞扬,刀光剑影交错闪烁。萧寒锋所率领的队伍也毫不示弱,双方短兵相接,瞬间就陷入了一场激烈无比的混战之中。战场上,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金属碰撞发出的铮铮鸣响和战士们的怒吼咆哮交织在一起。 鲜血四溅,残肢断臂四处横飞。 曹鸢站在城楼上,发号命令,“弓箭手准备!” 所有士兵带着弓箭站在城楼上,瞄准目标,等待曹鸢的命令。 “公主怎么还不放箭?”马来已经等不及了。 “怎么感觉这次蜀国没有派多少人来呢?”曹鸢观察着下面的情况,眼神游离不定。 “当然是他们太轻敌了!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马来将军道。 曹鸢点点头,“有可能!” “放!” 曹鸢一声号令。 弓箭手的箭已经全部射向下面。 蜀国军队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拿出了盾牌。并向城楼射了火球箭,火球箭威力不小,城楼上面全部乌烟瘴气的。 “马将军我们下去支援!范大人守着城门。” “好!你们小心!” 曹鸢顺着云梯下去,双脚勾住,精准向敌方射箭,三箭齐发萧寒锋身边的将士几乎全部射死。 萧寒锋也没想到魏国公主,伤成那样在云梯上的箭术还能如此之准。 一个分神,刘将军的刀就差一寸就捅上了萧寒锋。 萧寒锋目光如炬,身形一闪,迅速将手中长刀翻转过来,以刀背精准地抵住了刘将军那凌厉无比、气势汹汹的一击! 萧寒锋并未有丝毫停歇之意。他借着这股反震之力,猛地一个飞身跃起,双手紧握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犹如旋风般朝着不远处的曹鸢急速冲去。 二人展开战斗。 此时,大批蜀军向陈国城门进发。 只见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弓弩,将那一颗颗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球箭射向他们。与此同时,一桶桶火油也被用力地抛洒而出,瞬间,整个战场仿佛变成了一片火海。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夜空,也映照出了士兵们惊恐万分的面容。原本整齐有序的军队方阵,在这突如其来的火势面前,瞬间变得混乱不堪。许多士兵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那炽热的火焰所吞噬。 有的士兵的身上被点燃了火,他们发疯一般在战场上狂奔乱跑,试图扑灭火焰,但却只是徒劳无功。 火苗越烧越旺,无情地灼烧着他们的身体和肌肤,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有的士兵则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口中不停地呼喊着救命。 然而,在这混乱的战场上,谁又能救得了他们呢? 昔日威风凛凛的战士们,此刻已然成为了这片火海中无助的羔羊,任人宰割。这场面实在是太过凄惨,让人不忍直视。 曹鸢看这惨状浑身一颤。 萧寒景得意道,“哼!魏国公主,你送我水弹我自然得给你一点回礼了!不过就不知道你们两国的军队能不能坚持的住!” 第132章 飞天遁地的蜀军 “公主!撤兵!不能再打了!” 听到刘将军的嘶喊声,曹鸢也不再恋战,喊叫道,“所有人全部回城!撤离!” “没伤的的带着伤兵撤回城内。” 曹鸢与刘将军共同抵御前来攻击的士兵,为撤离的士兵争取了时间,很快他们俩也回了城。 这次可谓是损失惨重。 曹鸢也没想到他们区区八千兵马将他们两万兵马打的快要全军覆没了。 “刘将军你的胳膊!”曹鸢这才发现刘将军早就已经烧伤了。 “无碍!” “快传军医!” 曹鸢赶紧喊道。 “王爷,看现在这个战事,咱们必须换个计划了!” “看来是我们轻敌了!没想到打击了武器还这么厉害!” “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根本不够与他们对抗!”刘将军发愁道。 “要不再去借点兵力?”范青离说。 “不如去找镇北侯借兵!”马来将军厚着脸皮说。 其他三人全都看着他,稍微有些常识的将军都知道,边境的兵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意调动。 马来看出几人不友善的眼神低了低头。 “不行!边境的兵力不能减退。”曹鸢坚定道,万一真的打输了,魏国的第一道防线就完了。 “那该如何是好!”马来将军急得在原地踱步。 “这样吧!范大人你去边境附近其他城借兵!我与刘将军撑住!” “就再借一万兵力!” “好!我速去速回!”范青离赶紧启程。 马来将军紧了紧眉,似乎有些嫌少。 一万也撑不了多久。 范青离走了还没三个时辰,蜀国的军队兵临城下准备开始下一次的攻城。 “众将士听令!给我攻城门!” 萧寒锋一声令下。 蜀国将士全部武装攻击城门,有的抬木桩撞门,有的向城楼爬云梯。 马来在屋子里急得直跺脚。 三人一起在城墙上观望战况,眼看着下面的士兵在往上面攀爬,曹鸢心生一计。 没过多久,只见十几个陈国士兵步伐匆匆地提着装着不明液体的桶登上了城楼。 站在城楼上的曹鸢目光紧紧盯着下方正沿着云梯奋力向上攀爬的蜀国士兵们。 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倒!” 听到号令后的陈国士兵们没有丝毫犹豫,纷纷将手中水桶内的不知名液体朝着云梯倾倒而下。 那些液体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瞬间便顺着云梯流淌开来。 几乎就在同时,几个燃烧着的火种也被扔了下去。只听“呼”的一声,云梯处顿时火光冲天,火势迅速蔓延开来。那熊熊烈火仿佛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无情地吞噬着一切。 眨眼之间,整个云梯就被大火完全笼罩,而那些原本还在努力攀爬的蜀国士兵们也未能幸免,一个个都被卷入了火海之中。惨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随着一声声惨叫,蜀国士兵不敢上前。 底下的士兵往后撤着,曹鸢自然不准备放过他们,成千上万支箭如雨落下,将蜀军一网打尽。 “太好了,蜀军撤兵了!”马来开心道。 陈国与魏国的士兵都在欢呼着。 可她却开心不起来,她知道这次虽然是打退了,但是后面会越来越难,紧张与恐惧在心中展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刘将军!” “在!” “速去清点阿音送过来的飞弹还剩下多少!” “是!”马来眼睛一转不知在盘算些什么,赶紧说道,“还是我去吧!顺便看看阿音姑娘的炮车做好了没!” 马来一走,刘将军和曹鸢两人开始商量。 “公主,这仗不好打,我们还要继续在这里浪费兵力吗?” 显然刘将军也已经对陈国的战况不抱任何希望了。 “已经浪费了三万的兵力,就他们陈国这点兵力,别到时候魏军全军覆没了,陈国也没守住!那个时候魏国就岌岌可危了。” 曹鸢愁眉莫展,“这一点我也想过了,只要陈国不倒,我们魏国就无事!难不成他们还会遁地飞天到我魏国柳城?” 须臾,曹鸢又说,“再等等,我还有一个办法!” 曹鸢的手放到栏杆上,紧紧握住。 远处的马来听到他们的谈话才匆匆下了城楼。 “报!”一个副将正好过来汇报。 “禀马将军,外面有个魏国小兵急找刘将军。” 马来眼神飘忽,狐疑着,找他有何事?难道是镇北侯有异? “应该是镇北侯来的急报!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密信。” 副将见马来面色深沉,以为他要怪罪自己私自拦信解释道,“我问他来送什么信,他不和我说只说必须见刘将军。我想着应该跟魏国派兵有关。” 马来接过密信,瞳孔一震,脚步匆匆往外走去。 马来出了口长气,“看来魏国也要大乱了,蜀国居然派兵去了柳城。” “柳城?蜀军他们是怎么去的柳城?”副将疑惑着。 柳城的地理位置在陈国南边也就是魏国与陈国的边境。 想要去柳城必须得经过陈国。 到底是怎么去的柳城他们都不得而知。 “没想到蜀军还真有遁地飞天之术,看来他们这一仗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柳城!”马来攥紧拳头,胸口起伏明显。 “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办?蜀军驻扎在这里还有几十万大军。蜀军一下子要打两个国家?” “真要是让魏国撤兵,照现在蜀国这个打法,我们陈国可真就岌岌可危了。”副将也清楚现在的局势。 “不如投降吧!” 马来一听火气直冒,一巴掌狠狠的打了上去,“混账!” “都到这份上你真以为投降管用?我看这场战役就是冲着魏国去的,这些人必须留在陈国!” 马来把信直接撕了粉碎,只要魏国的兵全死了,那蜀军定然会撤军。 “他来的时候可有人看见?”马来眼角一眯。 “应该没有!”副将回忆了一下。 “将军不如我们......”副将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还不快去,记得,不要被人发现。” “是!”副将转身离开。 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第133章 替公主赔罪 马来走到无人之处,四处看了看,将碎纸扔进了旁边的炭火,往远处走去。 白露不知从哪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看着火堆,心道,老东西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干好事! 下一瞬,白露的手已经伸进火堆里,从火堆里刨出了剩余的纸屑,揣进自己怀里偷偷溜回了房。 纸屑放到桌面上,还好只是烧了一点,白露费劲心思在桌子上拼凑,等到了第二日,她才勉勉强强拼出了个大概。 白露小声念道,“军……境......柳......速……” “什么意思?柳?什么柳?” 白露目光一怔,后背发凉,“蜀军犯境,柳城危速回!” “原来马来是不想魏国撤兵,故意隐瞒。不过为何蜀军这个时候会去柳城?难不成他们是在声东击西!不行!我得赶快告诉公主!” 白露冲出屋子,往城楼方向跑去。 城楼下的士兵在下面阻拦。 “让我上去,我要见公主!” “公主与将军们正在布置作战计划,请不要打扰他们!”士兵言辞恳切地说道。 白露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努力向楼上探头张望,并大声呼喊,“公主!我是白露!公主我有事要说,公主……” 城楼上的曹鸢似乎是听到了白露的声音,“是白露来了吗?” 曹鸢走下城楼,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白露身后,一只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起手刀,精准地劈在了她的后颈处。 白露顿时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这个出手狠辣的人正是昨日与马来商量对策的副将。 副将动作敏捷地将白露拖到了一旁,以免被其他人发现。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朝着这边走来。副将立刻警觉起来,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出手,否则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他小心翼翼地将白露藏好整理了下铠甲走过去。 曹鸢从上面下来,下面空无一人,“刚刚白露是不是来了?” 此时,副将走了过来,“公主!是不是听错了,白姑娘不是正在和岑音姑娘做炮车吗?” 曹鸢看向周围,似乎没发现白露的踪迹难不成真是听错了吗? 算了先不想了,白露应该也没什么事情找她,曹鸢又折返了回去。 夜晚,曹鸢正好去如厕的路上正好碰见岑音。 “咦王爷,白露在你那里吗?” “白露?不是和你一起吗?” “不知道呢,从昨天开始她好像都神神秘秘的,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了。” 曹鸢也没在意,“应该是去找萧寒景了,算了由着她吧。你的炮车做的如何了?今天马来将军去找你问了,我忘记问他了。” 岑音顿了顿,“马将军没来找过我。” “!!!” “哦对了王爷,炮车再给我几日我就能做好了。我想着把蜀军泡水的炮车再改进一下,我相信一定可以击退蜀军的。” —— 在一座废弃的屋子里,白露悠悠转醒。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四周。这是一间破旧不堪的屋子,墙壁斑驳,窗户密封,透露出一股腐朽的气息。她艰难地坐起身来,身体有些酸痛,意识也逐渐清晰起来。 白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竟然缠着锁链。她用力拉扯着锁链,但却无法挣脱开来。她开始回忆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心中涌起一阵愤怒和恐惧。 该死!居然敢囚禁她。 白露咬紧牙关,心里暗暗想着,一定得离开此地,告诉公主真相,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环顾四周,寻找着可能的逃脱方法。 可这锁链她徒手根本就打不开。 只能先拖着锁链去窗户前,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开锁的声音,白露紧张的望着四周,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直接躺回了刚刚的位置上,装作还未苏醒的模样。 副将进来拎着一个食盒,见白露还未醒,慢慢走了过来,手搭在白露的肩上,“还没醒?” 副将蹲了下来,伸手朝她鼻息探去,忽然白露一睁眼,死死的咬住他的手。 “啊!” 副将吃痛的叫唤着,用力踹开白露。 白露重重的摔到一旁,趁着副将不注意拔出他腰间的刀。 “你这贱女人!敢咬我!” 副将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她,扶着自己受伤的手腕。 而后看着她拿刀的姿势,嘲笑道,“你会用刀吗?知道怎么用刀吗?还敢抢我的刀,” 副将上前一步,白露双手握刀对着他,大喊道,“放我出去!把锁链的钥匙给我!” 白露双手不停的抖动着,身体已经完全出卖了她,副将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我再说一遍!把钥匙给我,不然捅死你……” 话还未说完,副将眼疾手快就把刀从她手里抢了过来。 白露双手被擒,副将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地上,细嫩的小脸紧贴着地面,在地上摩擦。 “放开我!” 白露不服气的在地上挣扎着。 “臭娘们!真以为你们几个女子就能上了天!” “你们陈国背信弃义!有本事告诉公主你们做的好事!” “也不知道你还有机会见到公主没有!” “你想杀人灭口!你敢吗?” 白露脖子上的玉佩掉落出来。 “这是什么?”副将直接从她脖子上扯掉,仔细观察着。 “还给我!” “这是魏国皇室之物!”副将对她打了其他的主意。 “还给我!”白露像是疯了一般。 “看来你应该不是个普通的宫女,不会是哪个皇子的妾室吧!”副将大声嘲笑道,“那怎么非得跟着公主,该不会皇子是被你给克死了吧!” “你胡说!”白露听到这里,正中她的痛点,此时她已经丧失了理智不停地挣扎。 “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不如让我看看你以前是怎么服侍皇子的……”副将将她翻过来,捏着她的脸说。 “你要干什么!” 副将将她扔到一旁的稻草堆上。 “你是公主的人,公主让我们没了乐趣,不如你就替你的公主赔罪吧!” “啊!滚开!” 第134章 做我的妾! 白露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进行反抗,但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又怎能与眼前这个孔武有力的武将相抗衡? 副将压在如同一座巨石压在白露身上,让白露无法动弹。 白露艰难地侧过头来,这时她才看见不远处掉落着刚刚被抢走的长刀。 她知道只要能够拿到它,或许就能扭转当下这岌岌可危的局面。白露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不顾一切地朝着那把刀奋力伸出手臂。 差一点,就差一点。 终于! 白露紧紧地握住了刀柄,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眼眸中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气。 她咬着牙关,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刀猛地捅向了眼前那个男子的身体。锋利的刀刃瞬间没入他的身躯,鲜血四溅开来,喷在了她的脸上,衣服上。 白露目光一怔,身子僵直。 副将脸上露出了痛苦和错愕交织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把深深插进自己身体里的刀,他根本没想到白露竟会用刀杀人! 他的身体渐渐失去力量,最终缓缓倒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白露抢过他怀里的玉佩,玉佩上沾染了她手中的血,她仔细用着没有沾到血的干净布料擦拭着,生怕它被沾染着任何的污渍。 检查玉佩没有事后,白露将它收回了自己的怀里。 她看着地上血流成河的尸体,她来不及想其他的,顾不及自己腿软跌跌撞撞从屋里跑了出来。 四处张望一下,这里离曹鸢他们作战的城楼还有很远,她没了通知萧寒景的信号弹,只能自己往前走去, 白露在街上走着,黑夜里身穿染血白衣的白露显得格外明显。一队夜晚巡逻的陈国士兵正好看见了她。 “什么人!” 紧接着,后面有人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副将被杀了!” “抓住前面那个女子!” 白露心口一震,连头都没回,直接撒腿就跑。 白露对陈国地形不熟悉随便进了某个巷子里,这才发现自己走了一条死路,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一双手将她拉进黑暗中。 “啊!别杀我别杀我!”白露慌张的以为是有人发现了她,不停的喊着。 那人捂住白露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 三日后。 蜀军又大批量过来攻城,曹鸢他们在城楼上张望战况。 “咦?那是什么?” 远方正朝前方送一车一车的不明物体。 “那是......火药!”马来定睛一看,“那是火药!蜀国居然把火药制出来了,那不是已经失传很久了吗?” “完了完了,这次不管是多坚挺的城楼都要炸完了,老天要亡我陈国啊!”马来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此时蜀国火药也已经在远处布置好了,只要一点火,就算不用炮车,陈国的城墙也会被炸为平地。 “公主已经都准备好了。”刘将军过来汇报。 “我先去打头阵!” 城门已经打开。 曹鸢领兵出阵。 与萧寒锋一碰面,他便冷嘲热讽着,“魏国公主,你倒是沉得住气居然还在这打!” “你什么意思?”曹鸢怒喝道。 萧寒锋不紧不慢的说,“看来这次是你输了!” “磨磨唧唧废话这么多!还能打不能!”曹鸢咬紧牙手握长枪,一枪捅了上去,萧寒锋与她在马上过了两招,二人不分输赢。 而后又从马上打到了马下,曹鸢第一次在战场上与人不分高下。 萧寒锋笑道,“魏国公主!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能与我打平手!” “整个蜀国能在我之上的可没几个人!你这身手应该在战场上厮杀,只单单在魏国一点意思都没!” “谢谢夸奖!” “本殿给你们一次求和的机会,你来我们蜀国和亲做我的妾,我可以向皇叔求情,免你们魏国一战!” 曹鸢嘴角微微上扬,冷哼一声,满脸不信,“你连火药都准备好了,这会儿居然想着求和?!” “既然是求和,态度可就得放端正些才行!给我们魏国写封求和信,我可以替你向父皇求情!” 只见曹鸢嘴上说得轻巧,手中动作却丝毫不慢,她手腕一抖,长枪如蛟龙出海般猛然刺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萧寒锋而去。萧寒锋身形一闪,犹如鬼魅一般敏捷地侧身躲开了这一击。他脚下步伐灵活多变,如同风中落叶般飘忽不定,让曹鸢的攻击屡屡落空。 刘将军和马来正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下方这场激战。他们神情凝重,心中暗自思忖着战局的发展。 就在这时,一名小兵匆匆跑来,单膝跪地向刘将军禀报情况。 “马将军!岑音姑娘说炮车已经做好了!” 马来与刘将军的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对接下来的战况也有了希望。 “快把炮车一起运出城门外!我们这次终于也是有武器的了!” 马来将军命令道。 “现在还不行!”刘将军制止道。 “为何?” “公主的计划里没有炮车,我们蓦然运出去只会让蜀国发现。” “那你说什么时候才能用!” “先等公主的命令!”刘将军坚信曹鸢一定可以的。 蜀军已经扛不住曹鸢的军队,开始使用火攻。 马来又气又急,本来他才是主将,现在倒好被他们一直拿捏。 蜀军的士兵正在点燃火药,曹鸢从胸口掏出一个信号弹。 信号弹放上空中。 刘将军知道是时候了。 忽然所有飞弹全部朝蜀军的火药射去,落下的那一刻飞弹喷洒出水来,紧接着一颗颗全都落下。 这些都是岑音之前改装好的。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萧寒锋这才知道他们的计策,是针对他们的火药,此时已经晚了,大批火药与飞弹碰撞到一起,水与火的交融自然是处于下风。 而魏军也不示弱从怀里掏出飞弹朝他们扔去。 蜀军被炸的七零八落,一片混乱。 “不要慌张!不要跑!” 不管寒亭如何命令,蜀军已经被击散。 “胜了!”刘将军大喊道。 突然城楼下一阵嘈杂声吵到了他们。 第135章 我们魏国要撤军 二人回头看去才发现是岑音和白露冲上城楼来,身前还围着几个士兵,正拔着尖刀对准她们。 “马将军!你们这是......” 刘将军不知发生了何事。 马来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笑眯眯的说,“白姑娘,我们正在找你呢!这么多天你去哪了?” “你还敢说!刘将军,就是他把我关起来的!他还拦截了镇北侯的急信!”白露恶狠狠地指着马来告状。 “侯爷的信?!”刘将军看向马来,半信半疑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蜀军已经派军去柳城了,这帮歹人害怕你们撤军不管他们,把送信的兵都杀了!” 刘将军抓住他的已经质问道,“马来!你竟如此是非不分!” “白姑娘平白无故地为何如此说,分明是你杀了我的副将,你害怕不好向我们交代编撰出这种可笑的谎言,刘将军你可不能信她!” 马来继续为自己辩驳着。 “这女子坏了很,勾引副将不成还杀了他。” 这两人各执一词,刘将军顿时不知道该信谁的了。 “胡说!分明是你养的狗想要杀我灭口,刘将军不能信他的.....” 白露还未说完话,寒光划过马来的脸上,刘将军的刀横在了马来的脖子上。 “刘将军你这是做什么?”马来错愕地望着刘将军。 “既然你说她们是诬陷你,那你就把这些兵都给撤了!” “你的副将我最少已经三日未看到了,若真要是白姑娘杀的,你会替白姑娘隐瞒?” 他怎么会有这么好心。 “别以为我们傻!这三日城内多了这么多士兵巡逻,我还以为是加强城内护卫,没想到你是在搜白姑娘~!” 马来滚了滚喉咙,眼角一眯,“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装了!” “来人!一个也不许让他们跑了!把城门也给我关了!” “你敢!”刘将军眼神狠毒。 “你敢杀我吗?”马来也不怕他,“别以为我不知道,蜀国此番的目的就是你们魏国的柳城,他们根本目的就不是我们陈国!我们是被你们连累的,现在蜀国马上退军,你们魏国还是自己守好自己的国家吧!” “怎会如此!”蜀军究竟怎么去的柳城。 马来成功让刘将军分了神,一个翻身将刘将军的刀收回,退到士兵前。 “现在城楼上就你们三个!把他们都给我杀了!”马来发号命令。 “杀!” 所有士兵一拥而上,城楼上开始混战。 刘将军一把将两位姑娘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手持长刀,大声喊道,“你们躲在我身后!” 岑音紧紧拉着白露的手,眼睛却死死盯着前方。刘将军与士兵展开厮杀,这时,刘将军身后的士兵想要偷袭,岑音突然一个甩手,身上的暗器如同雨点般飞射而出。只听一声声惨叫响起,刘将军身后的陈国士兵纷纷倒下。 刘将军和白露错愕地看着岑音,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岑音瞪了他们一眼,大喊道,“看我做什么!还不快点击退他们!” 三人好不容易突出重围,但楼下已经聚集了更多的敌军,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样不行,我们寡不敌众!援军到底何时会来?”岑音着急道。 “援军就算来了,城门也打不开!现在公主还在外面,必须要先开城门!” 刘将军说,“我还有个办法,但我需要你撑一会儿!可以吗?” “好!我撑住!” 白露心里飞速思考着,眼下的局势已经变得十分危急,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解决办法。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了萧寒景,或许只有他才能化解这场危机。 只听到“簇”地一声,白露毫不犹豫地发射了一枚信号弹。信号弹迅速飞上天空,然后在空中炸裂开来,绽放出耀眼的火光。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引起了曹鸢的警觉。 此时的曹鸢不禁心生疑惑,“这个时候城楼上怎么会有信号弹?难道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吗?” “魏国公主,看到了吗?城门已经关闭,看来这陈国里面已经是一片混乱了!” 萧寒锋得意地挑了下眉。 曹鸢看向城楼上,上面有人厮杀,不断的有陈国士兵从城墙掉落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局你输了!知道你输在何地吗?输在了人心!” “说明白!” “城门关了!城门关了!陈国关城门了!” 曹鸢听到某个士兵大喊,扭头过去,这才发现陈国的城门正在缓缓关闭。不好!该死的陈国竟然临阵倒戈!曹鸢心中暗骂,他本以为陈国会帮助自己,但现在看来,这些家伙根本就是想将他们困死在这里! “所有大军听令!拦住他们!必须全部进城!”曹鸢怒声下令。 “是!” 士兵们齐声回应,纷纷加快速度向城门冲去。然而,蜀国的军队却早已占据了有利位置,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双方激战起来,喊杀声震天动地。 曹鸢心急如焚,如果不能及时进城,那他们就等于全军覆没。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奋力杀敌,试图突破蜀军的防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城门越来越近,曹鸢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难道今天真的要葬身在这异国他乡? 曹鸢想要过去阻止城门之时,萧寒锋追击曹鸢,二人又开始打斗,曹鸢一分心被萧寒锋的刀伤到了手臂。 “不打了!陈国背信弃义,我们魏国要撤军!”曹鸢的枪一落地,扶住手臂。 “是吗?不过你好像撤不了军了吧!” 萧寒锋看向曹鸢身后,曹鸢也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城门已经关上,不止是魏军还有陈军全部被关在了城外。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突然喊道,“王爷,快看!” 曹鸢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城墙上站满了陈国的弓箭手,他们正张弓搭箭,瞄准了下方的他们。 陈国这是要阻挡他们进城。 “不好!快散开!” 曹鸢大惊失色,连忙下令让士兵们散开。但已经来不及了,密集的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许多陈军与魏军被射中,惨叫着倒地不起。 曹鸢看着眼前的惨状,心如刀绞。 所有士兵都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关城门?难不成是不管我们了吗?” “陈国简直忘恩负义!” “王爷!我们被弃了!这该怎么办!”一名士兵发声。 “明明我们是来支援陈国,为何要这么对我们!” 第136章 一个不留 曹鸢跑到城门口,不甘心地扒着城门,想要推开。 “开门!马来!” “为什么要关城门!我们是来支援陈国的,你们陈国怎能如此背信弃义!我要见你们陈国的君主。” 任凭曹鸢如何拍门,里面的人纹丝不动。 曹鸢看向身后这群士兵,有一部分都是陈国的,他们在为自己国家而战,伤的伤死的死,而他们的国家关闭了城门,放任他们战死,如今他们已经心如死灰,内心陷入绝望。 “马来!你给我把门打开!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们陈国的那些士兵你是也准备管不顾了吗?你怎忍心如此见死不救!放任他们去死!” 曹鸢乞求道。 “开门!开门!”一旁的魏军士卒们也跟着齐声高喊起来。 “刘将军!岑音!听到我的声音没有?”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和紧闭的城门。 曹鸢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起来,她深知若是再拖延下去,不仅城外的处境堪忧,就连城内刘将军他们恐怕也会遭遇不测。 曹鸢从门缝中望着里面,看到有人影,企图说动里面的士兵,“里面的人听着!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与你们作战的战友枉死在敌军之手吗?” “你们如此对得起在外浴血奋战的他们吗?” “我们是援助你们的!你以为我们死了,就没人知道你们做的恶事了吗?” “军令如山!难道错的你们也要听吗?” 门后的士兵互相看着对方,羞愧的低下了头,但又不敢违背军令。 萧寒锋看着她们的垂死挣扎,挥手示意蜀军停止攻击。 “五殿下既然他们已经被弃了不如斩草除根吧!”寒亭见状上前提议道。 萧寒锋摇摇头, “不了!我们还得抓紧去柳城!这里就留给她了。” 寒亭紧了紧眉,通常以前与其他国家作战的时候,都是赶尽杀绝这次怎么想着退军了。 正当寒亭有疑虑之时,萧寒锋又说,“放心吧!等我们从魏国回来说不定不费一兵一卒,这陈国也是我们的了!” 寒亭一听点头应允,“还是殿下棋高一招!” 蜀军军旗在空中挥动,蜀军看到旗帜全都撤走。 “王爷!蜀国撤兵了!” 士兵喊道。 “连敌军都没有赶尽杀绝!我们居然被自己的国家给弃了!” 是啊!她被弃了。 又是陈国。 “保卫自己的国家,到头来被自己的国家给放弃了!” “这城我们不守了!” 陈国士兵全都扔下了兵器。 曹鸢拿起手里的枪,眼神狠辣,振奋军心,“既然他们不仁,那就随我一起杀入城内!” “陈国士兵,想要随我进城者,以后就是镇北侯麾下之人。” “哈哈哈哈!”楼上传来刺耳的笑声。 曹鸢众人抬头一看,是马来。 “马来!你这无耻小人,居然如此无情无义。” “刘将军呢?岑音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哼,瓮中之鳖还能有什么下场!那自然是被大卸八块啊!” “你敢!难道真以为蜀国这次撤了军,你们的城门就能高枕无忧了吗?简直是痴人说梦!” 曹鸢咬牙切齿地说,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长枪,那枪尖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要刺穿敌人的咽喉。 她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这话,马来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道,“公主,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了。蜀国之所以撤军,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们已经前往柳城了!” “什么?” “前几日,镇北侯来信说了蜀军在柳城!现在想必连城皮都没了吧!” “你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须臾,曹鸢这才恍然,“你扣了外祖父给我的信!” “禽兽!你们这群禽兽!” “弓箭手准备!”马来又下了命令。 城墙上所有弓箭对准下面的人。 曹鸢将其他士兵护在她身后。 “现在炮车也已经做好了!你们魏国已经没有价值了。” “公主!你死了以后我会差人去魏国送信的!就说魏国公主为国捐躯如何?说不定还能追封你们呢!哈哈哈哈!”马来这副得意的嘴脸简直让人作呕。 “等回头,蜀军要是再来打我们,我还可以让魏国重新派兵支援我们!” “马来,你会遭报应的!我就算死了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马来嗤笑一声,“放箭!给我杀!一个不留!” 曹鸢进入作战状态,她紧握长枪,目光狠狠的盯着城楼上。 楼上的弓箭还未射下来,突然曹鸢耳边像是一阵风吹过,身后飞过几箭将楼上的士兵尽数射死。 只见曹鸢等人听到声响后,纷纷转过身来望去。 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一身鹅黄色衣服,慕夜之孤身一人前来,身姿挺拔如松,手中紧握着缰绳,驾驭着身下的宝马良驹,背着一个装满箭矢的箭筒。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哒哒哒……”犹如鼓点一般响彻夜空。 “驾!”声音洪亮而有力。 转眼间,慕夜之已来到众人面前,勒住缰绳,“公主!您这可就太不够意思了!有攻打陈国这样的大好事,居然都不叫上我一起!” 说罢,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曹鸢,等待着她的回答。 “慕姑娘!你怎么……”曹鸢没想到她们还会再见面,而且她还是一个人。 “多说无益!公主要进城吗?我可以与你杀进去!” “你?慕姑娘,这里是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怎么进去我们也不知该怎么是好!” 曹鸢虽然知道她射箭很厉害的,但攻城就这些人,她也没有办法做到。 “放箭!” 城楼上很快又上了一轮弓箭手准备射箭。 暮夜之衣袖一抬,她从衣袖中射出一条绳索,绳索那端有一个抓钩,抓钩直接抓住城墙上方,没等曹鸢反应,暮夜之环腰拦住她,将她一并带了起来。 两人从地面直接到了城楼之上。 城楼上的马来被她们二人吓了一跳。 “你,你们!” 第137章 镇北侯阵亡 曹鸢举起长枪一挥,枪头对准了马来的脖子,狠狠道,“马来!你个畜生竟敢关城门!” “刘将军呢!我告诉你,他们少一根头发,我要让你们陈国全都陪葬!” “你敢!” 马来看向周围的士兵说,“都给我上!就她们两个女子还能抵得过千军万马?” 手下的士兵全都拿着枪对着她们二人,但迟迟未见有人敢上前。 “一群废物!” 马来见曹鸢猩红的双眼,抢过某个士兵的长枪想与曹鸢厮杀。 “报!将军!” 楼下一个士兵连滚带爬的跑上来身上沾着血,“不好了!楼下多了一队魏国士兵!大概有五百来人!” 马来目瞪圆睁,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曹鸢毫不犹豫地举起长枪,奋力一挥,马来猛地甩到了地上,向着城下奔去。 当她赶到楼下之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欣喜若狂——果然是刘将军率领着他的精锐部队,如猛虎般朝着城门冲杀而来。 \"快打开城门!让公主进城!\" 刘将军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大声呼喊着。 城门被士兵打开。 曹鸢高声喊道,\"刘将军!你还活着!\" 曹鸢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夺眶而出,她迫不及待地朝着刘将军飞奔过去,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 刘将军也紧紧拥抱着曹鸢,曹鸢仔细端详着刘将军,眼中满是关切和惊喜,看着刘将军身上没有什么伤,只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曹鸢顿时松了口气。 “公主!” “公主,你怎么会在城楼上。你怎么进来的?”刘将军握住曹鸢的手臂。 “是慕姑娘,慕姑娘直接拉着我从城楼上来的。” “哦对了!岑音呢?为什么城内还有军队?”曹鸢不可置信。 “岑音和白露在一起被一个白衣男子救走了!” “白衣?” “应该是萧寒景!” “多亏了萧行……不对是大皇子!还未开战之时,大皇子就让白露给了我一封密信,说害怕陈国生变数,特意让我暗中在城内留了一队!” “楚衍!”曹鸢眼神飘忽,又惊喜又感动。 “公主!陈国狼子野心,我们应该立即赶往柳城!侯爷送的信被他们这些人拦截了。” 慕夜之艰难的走了过去,“其实我来此,是给你们送消息的!” “是外祖父让你来的吗?” 曹鸢眼中充满了惊喜。 慕夜之面露难色,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什么话难以说出口。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曹鸢,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和犹豫。 曹鸢瞪大双眼,满脸期待地望着慕夜之,仿佛想要从她口中听到一些好消息。然而,当慕夜之终于咬咬牙,艰难地说出那句话时,整个世界都仿佛瞬间静止了。 \"镇北侯领兵去柳城守城遇袭已经......阵亡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砸在了曹鸢身上,让她整个人都呆住了。手中的长枪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但此刻却无人在意。 曹鸢的身体僵直,无法动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她的眼眶迅速布满了血丝,泪水在其中打转,随时可能夺眶而出。 \"不可能!侯爷怎会阵亡呢!侯爷骁勇善战不可能会这么死的!\" 一旁的刘将军也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他猛地跪倒在地,双手用力地抓着地面,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不可能,明明已经重来了怎么会如此!你骗我你骗我们!我外祖父不会死的!”曹鸢紧紧抓住慕夜之的手不停的晃动着。 “你的朋友萧行也在!应该不会有假的!” 楚衍!他怎么在那里! 曹鸢完全失去了力气,泪水如决堤般不停地滚落。她抬起头,仰望着天空,眼神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重来一世还是同样的结局!\" 她心中怒吼着,质问着老天爷。原本以为重生之后可以改变命运,可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她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一个笑话。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经历两次亲人的离世! 刘将军擦干眼泪,嘴巴咧着哽咽着说,“公主!我要回去!我不信侯爷就这么死了!” “回去!对,要回去!”曹鸢回过神来,应声点头。 城门此时关闭起来。 “你们回不去了!”马来站在城楼口。 曹鸢他们全部被围了起来。 “众将士听令!随我杀出去!”曹鸢握紧手里的枪大喊。 紧接着一场恶战展开。 刚刚被困到外面的陈国士兵也加入了这场恶战。 “兄弟们国家不仁!我们帮魏国公主杀出血路。” “好!” 陈国将士重新打开了城门。 “你们想要造反吗?” 马来冲着这些士兵大喊。 “我们这么兄弟为了陈国出生入死!你居然不顾我们死活关城门!” “你不配当我们的将领!老子不干了!” “兄弟们跟这种人打交道,这次不死下次也得死!” 一些士兵被他们鼓动着也扔下了兵器,不与魏国战斗。 “公主!我们走!”刘将军等人一起撤出陈国。 “马来!我今日不和你计较!来日战场上,我定要将今日之辱讨回!” 走到城门口,曹鸢放下狠话,赶紧随他们一起离开。 终于他们一行人离陈国已经有一段距离了随后席地而坐。 “慕姑娘,这次多谢你来搭救!” “无事!” “在城里我没来得及问,外祖父究竟是怎么回事?”曹鸢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全员都安静的听暮夜之下面说的话。 “具体我也不清楚,蜀军突然攻城,来势汹汹,虽然人数不多但柳城现有的兵力抵挡不住!” “镇北侯说送了几次信未见回音,命我前去没想到陈国竟然真有变数!” “我折返回去的时候,镇北侯去支援柳城,遇到伏击全军覆没,只看到蜀军拿到了镇北侯的军旗!本想冲上去夺回,萧行说让我先去送口信,以防陈国有异!” “不会的!没见到尸体一定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刘将军依然对镇北侯抱有一丝希望。 听着他们这么说,慕夜之也没再往下说,也许这样能给他们一丝希望吧! 第138章 偷袭 “公主,既然镇北侯交代我的已经办到了,我就要回边境了,不在此拖各位后腿了。” “前面就是柳城与边境的分岔路口,我们就分道扬镳吧!” “好!这次有劳慕姑娘了。” 慕夜之走后,曹鸢揉了揉眼睛,趴到河边洗了把脸,回头看着这群死气沉沉的士兵,这个时候还不是颓废的时候,她得鼓舞军心。 “蜀军应该派的只是一部分兵力去柳城,也不一定是最坏的结果。” “今日,我们在此休息,等明日一早我们抓紧赶路去柳城。” 曹鸢的注意力终于放到了这些陈国士兵身上,她起身过去,“多谢各位兄弟如此帮我魏国!等我回了魏国定当重礼答谢!” “不过你们陪我们逃出来,要是再回到陈国,定然会受牵连。” 一位起头的陈国士兵说,“我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不回陈国了。我等都是孤儿一直四海为家,既然陈国如此不仁我们也不会再回去了!” “不知公主可否把我们收编到你的军里!” 曹鸢与刘将军相视一笑。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起去吧!”刘将军爽朗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困难的准备。 曹鸢却微微皱眉,她深知前方的道路充满艰险,提醒道,“我们自是乐意之至!只不过我们去柳城依然是一场恶战!你们可要想好了!” 毕竟,他们刚刚才从陈国逃脱,而前往魏国的路途更是充满未知的危险。 士兵们纷纷表示,“我们不怕!只要能跟随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表达着对曹鸢的忠诚和信任。 “我等愿誓死追随公主!” 他们的目光坚定无比,似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好!既然如此,我们便一同前行,不离不弃!” ——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蜿蜒地流淌着,河岸边的冷风嗖嗖作响。 萧寒景蹲在河边,将双手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中,仔细地清洗着一块洁白的手帕,手关节被冻得通红。岑音和白露则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边上,两人都沉沉地昏睡过去。 岑音的左臂被锋利的刀刃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萧寒景缓缓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走向岑音,轻轻地揭开她伤口处的衣物,准备为她清理伤口。当冰冷的水触碰到岑音的肌肤时,一股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让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在这股强烈的痛感刺激下,岑音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她眨了眨眼,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面纱、身着白色长袍的神秘男子,心中涌起一丝警觉。 但当她低下头看到自己手臂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时,便明白了对方并无恶意,至少不是一个会伤害她的人。 “你是谁?你救了我们?” 她好像想起来刚刚是在与陈国士兵混战,她们与刘将军被打散了。 “刘将军呢!” “放心,他还死不了!哪能让他死到陈国!” 萧寒景劲劲儿地说。 岑音偏过头看着白露。 萧寒景意会道,“她没事只是睡着了而已,我就说她一个拖油瓶只会拖后腿,下次你应该别管她自己跑。” “这里是哪?” “陈国境内!主城门我们是出不去的!我们一会儿得走山路去柳城。” “王爷也去柳城了吗?她没事吧?” “嗯!蜀军既然偷袭魏国,我们就一起去柳城集合吧!” “你什么都知道,又不肯露面你到底是谁?” 萧寒景淡淡地道,“你就当我是个死人吧!” “嗯……”白露醒了过来。 “你们在吵什么?”白露打了个哈欠。 萧寒景站起身来。 “醒了就赶快起来赶路,公主他们应该都已经去魏国了,我们也得抓紧过去。” “喂!陈国如此背信弃义,我们就不管了吗?不如我们去解决了陈国的狗皇帝!” 白露提议道。 “就我们三个残兵败将还去进宫杀皇帝,你脑子有病吧!” 萧寒景忍不住吐槽道,真应该让她去给太子殉葬。 突然萧寒景想到了什么,眸中一暗,“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陈国不会这个时候去追杀公主吧?” 三人表情阴沉,虽说穷寇莫追,但陈国这种拎不清的国家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曹鸢的队伍一直往柳城赶去,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就差临门一脚,几支箭从背后射来。 果然,陈国还是准备赶尽杀绝。 曹鸢等人开始与陈军战斗。 陈军人数众多,曹鸢等人拼着最后一口气与他们展开搏斗。 很快,曹鸢等人被打的七零八落。 刘将军拉着曹鸢躲进了草丛里。 “刘将军,这是做什么?”曹鸢狐疑。 “公主!他们人多势众一会儿咱们一起从背后偷袭他们!” 曹鸢一听也觉得是个主意,于是应声点头,“好!” “你先冲我跟在你后面!” “我数三!二!一!” 曹鸢正准备冲出去,身后一个手刀将她打晕。 曹鸢倒进了刘将军的怀里,刘将军不舍的看着曹鸢,“对不起公主!这次你就听我的吧!侯爷凶多吉少,我不能让你也出事!” 刘将军把曹鸢埋进草丛里,看上去不会有人发现才离开了此地,站在外面喊了一声引起大批陈军的注意,与其他人一起展开搏斗。 刘将军拿起刀,喊了身,“我在这里!” “追!” 陈军追着刘将军跑走。 数十名陈军围着刘将军一人,刘将军背后被偷袭捅了一刀,可他依旧忍着痛与陈军搏斗,不知不觉身上已身中多刀,可他仍然坚挺的从地上爬起来。 “来啊!来啊!” “杀一人我赚一个!杀两个我赚一双!”刘将军丝毫没有恐惧而且越战越勇。 “来啊!” 陈军一拥而上。 “啊!” 随着一声惨叫。 曹鸢醒了过来,她坐起身来只觉得自己后背有些酸痛。 她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刘将军!不好!” 第139章 身首异处 从草丛里爬出来后,曹鸢眼前所见的景象让她惊恐万分,小路上尸横遍野,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她瞪大了双眼,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到地上。她无法再向前迈出哪怕一步,她害怕前方等待着她的后果会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此时的曹鸢满脸泪痕,那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挂在脸颊上,与之前还未清洗干净的血渍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不会的,刘将军骁勇善战就这几个小兵怎能是他的对手!\" “我都已经重来一次了,他们都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曹鸢扶着枪重新站了起来,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压得喘不过来气。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寻找着刘将军,只是一条极短的小路从未想过会有这么难走过。 不远处一把带血的刀引起了她的注意,曹鸢跌跌撞撞的过去,抓起地上的刀,心中一颤,“这,这是刘将军的!” 她记得他说过的,刀不离人!刀在人在刀亡…… 曹鸢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不可能的!刘将军,不可能会有事!” “啊!” 前面的打斗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曹鸢擦了擦眼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快步跑过去。 只看到地面上躺着两国的士兵尸体,萧寒景解决了最后一个陈国士兵走了过来。 “公主!” 白露三人跑上前围着曹鸢。 “白露!你有没有见刘将军,有没有见到刘将军!”曹鸢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白露低下头眸光黯淡下来。 “阿音!有没有见到刘将军!” 岑音也不敢说话。 “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 萧寒景有些看不下去,“公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看着白露她们命令道,“都让开!快点!” 白露和岑音让开道路后,曹鸢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脚步沉重而缓慢地向前走去。她的目光逐渐聚焦到前方地面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残缺不全的尸块散落一地,头颅与四肢已经分离开来。 “不!”曹鸢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 “不!不可能!”她踉跄的跑过去,趴在地上,泪水瞬间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嘴巴猛烈的颤抖。她无法接受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心中的悲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刘将军!不可能!” 曹鸢再次尖叫起来,声音中的痛苦和哀伤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刘将军相处的点点滴滴,从她被带到边境外祖父身边,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生活上,刘将军就像哥哥一样保护着她,而现在他却因为保护自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白露,这不是刘将军!” “阿音,这不是刘将军!” “萧寒景你说他不是刘将军对不对!” 曹鸢一个个的向她们确认,可终究没人能回答她。 白露和岑音互相看着对方,懊悔自己为何没有早点赶来,若是早点来或许刘将军还能活着。 “公主!战火无情,你请节哀!”萧寒景宽慰道,“我们还是快点去柳城吧,这里不安全。” 曹鸢的眼泪决堤“这不是刘将军!刘将军不会就这么死了的!” “啊!”曹鸢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天际,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心中的悲愤和痛苦全部释放出来。然而,此刻的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破碎的尸块,紧紧地搂在怀中,试图感受他生前留下的最后一丝温暖。 泪水模糊了视线,每一块尸块都像是一把刀,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让她陷入无尽的悲痛之中。 要不是她一意孤行非要死守陈国,这五万将士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们到的时候,刘将军已经奄奄一息了……”萧寒景沉重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他的脸上流露出对这位英勇将领的敬重之情。 他接着说,“刘将军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他最后一句话是希望公主你安全。”话语间充满了对刘将军的敬佩之意。 众人沉默不语,他们知道,刘将军用自己的生命扞卫了国家的尊严,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他付出了一切。 “啊!为什么!为什么!” 上一世明明没有这场战争!刘将军也没有死在这里,为什么!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为什么要让我重生,为什么要让我经历两次失去亲人的痛苦。 曹鸢的心像是被无数张网包裹住,痛的喘不过气来。 “五万兵马!死的就剩我一个人!”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整整四个时辰,曹鸢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公主!请节哀!” 白露急忙上前,紧紧地搂住曹鸢那单薄而颤抖的肩膀,轻声说道,“刘将军为国捐躯,我们应该让他早日入土为安。” 曹鸢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她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变得黯淡无光,嘴里不断重复着,“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突然,曹鸢像是回过神般,站起了身来,木讷地直视着前方,声音低沉而沙哑,“白露,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白露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失去了生气的女子,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只能轻轻地点点头。只见曹鸢缓缓站起身来,如同行尸走肉般向前走着,还没走出几步远,就感觉到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公主!”白露惊恐地呼喊着,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曹鸢。此时的曹鸢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白露心急如焚,连忙将曹鸢扶起,试图唤醒她,但曹鸢的意识似乎已经逐渐消散,她的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最终陷入了昏迷之中。 “公主!” “萧寒景!快帮忙!” 第140章 此生不负国家唯负一人 “公主!醒醒了!” “殿下!” 曹鸢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人正是锦竹。“锦…竹……”锦竹红着眼眶,眼泪汪汪的看着曹鸢,眼睛肿的跟两个核桃一样,一看就是哭了很久,“殿下,你终于醒了!” 曹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主仆二人紧紧拥抱到一起。 “锦竹,我对不起你!”看到锦竹,曹鸢又再一次想起这件痛心的事,那触目惊心的场景又在她的脑海里浮现,“我没保护好刘将军,是我害了他,要不是救我他也不会......” “殿下!”锦竹用衣袖擦拭着曹鸢脸上的泪水,心疼地说道,“这怎么能怪您呢?都是那些可恶的陈军,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刘将军英勇无畏,为了保护您而牺牲。” 曹鸢抽泣着,自责地说,“如果我没有去陈国,也许刘将军也不会去!五万大军,死的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才好。” 锦竹紧紧握住曹鸢的手,安慰道,“刘将军是以身殉国,怎能是对不起我!” “殿下,不要过于自责。刘将军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想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也还会做同样的选择。您一定要坚强起来,柳城还需要您。” “殿下您要好好养好身子!大夫说你之前中了箭,现在还急血攻心,您可不能再有事了!”锦竹眼眸中充满了乞求的目光。 曹鸢摸着她的脸,帮她擦干眼泪,“没事!我会为刘将军报仇的。” 锦竹摇摇头,“不!我不要报仇!我就要殿下好好的!” 砰砰砰…… 白露从外面进来。 “公主!你醒了!” 白露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是不是打扰了她们主仆说话,解释道,“哦我来是因为,刘将军是尸身已经缝好了!要送回边境还是......” 屋内的二人垂下眼眸面色难堪。 “刘将军自小无父无母,是外祖父养大的。那就落叶归根吧!” “锦竹,你去边境帮刘将军收拾收拾东西吧!我想他应该也有东西要给你!” 锦竹点点头。 “殿下您不跟我们一起回边境吗?” 曹鸢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我不太舒服,柳城还不太平,你和白露一起回去吧!” 锦竹也没多想,和白露一起出去。 锦竹与白露第二日便启程带着棺椁离开。 曹鸢站在门外目送着他们的离开,身影越来越模糊,她用力揉了揉眼睛,视线又清晰了起来。 “刘将军,外祖父!马上我就给你们报仇。”曹鸢紧紧攥着拳头。 镇北侯与刘将军都不在营地之中,一时间整个军营变得群龙无首,边境的军营内乱成一团。 锦竹和白露两人正在收拾着刘将军所留下来的遗物,白露从屋内的一个大木箱里拿出了一件青色的衣服,不禁发出了一声疑问,“咦?刘将军这屋内怎么还有女子的衣服?锦竹是给你的吗?” 听到这话,锦竹赶忙起身走了过去,当她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原来箱子里装的全部都是女子的衣物,而且还都是同一色系的。 那是锦竹最为喜欢的颜色,顿时,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道,“差一点!就差一点!” 她就能穿上刘将军送的衣服了。 “就差这么一点……”锦竹无力地瘫倒在地,她的双手紧紧抱住衣服。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如决堤般汹涌而出。她的哭声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 她的手颤抖着伸到嘴里,用力地咬住手指,试图用身体的疼痛来掩盖内心的痛苦。牙齿深深地陷入皮肤,鲜血渐渐渗出来,但她却浑然不觉。 白露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外面进来一个士兵,“锦竹姑娘!” “我们上战场前都要写一封书信!刘将军无父无母,我们想应该是留给你的!” 锦竹颤颤巍巍的接过书信,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打开了书信。 〖锦竹,当你看到这封信之时,想必你我已经阴阳相隔。自我从救你回军营之时,我们朝夕相处你我早已心意相通,后来你随公主出嫁,我在边境,每年我都会做一套你喜欢的衣裳与饰品但京城繁华,与边境不同,我知你在京城公主不缺你吃穿,故迟迟未送,终于去年鼓起勇气让公主送你却未送出。想必这是你我注定的结局。我早已知道我的结局只能是战死沙场,此生不负国家唯负一人。希望锦竹以后可以觅得良人。刘庆西绝笔!〗 眼泪落在信件上,沾湿了信件。 白露见状帮她信件收好,“锦竹姑娘,我帮你收好吧!纸打湿就看不清了。” 看着锦竹如此模样,白露心里也酸的厉害。 她想起太子去世那时将她送出东宫时,她跟锦竹此时的心境一样。 —— 蜀国军营。 萧寒锋率领军队终于抵达了柳城。 到了地方他才想起来楚衍,“寒亭,皇兄呢?可有通知他我们的行程?”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告知太子殿下了。现在应该在来的路上。” “不过五殿下,为何不给陛下说让太子殿下回国修养呢?” “那怎么行!这个时候回去岂不是告诉皇叔我们嫌弃他是个累赘!” “皇叔向来偏心他,连他生病也不肯废了他太子的位置。” 萧寒锋双手一伸感受着新鲜的空气,“闻到了吗?” “?” “胜利的味道!马上柳城陈国都是我们蜀国的了!哈哈哈哈!”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快马进了军营。 他下马来到萧寒锋身边,“五殿下!寒将军!太子殿下命我送个口信。” “太子殿下说身体不舒服就不来柳城了!” 萧寒锋眉头鼓了起来,“他怎么还没好?魏国公主都与我们在战场上周旋这么多日了!” “这些时日,皇兄在军营都做了些什么?” “回殿下!没见过太子殿下出来过营帐,只是每日用药调理,听军医说太子殿下一直卧床病情一直未见好转!这几日连脉都不让请了。” “这么多日都没有好转!不会要死了吧!” 萧寒锋更加的兴奋了。 “回去给我好好看着他!有任何事情过来通报!” “是!” 第141章 今日头七,我只要马来一人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刘将军的棺椁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诉说着他生前的英勇事迹和悲壮命运。工匠们默默地将棺椁钉上了钉子,每一下敲击都像是敲在了锦竹的心坎上。 锦竹特意穿着刘将军送她的衣裳来送他最后一程。 白露紧紧地拉住锦竹的手,生怕她会冲上去。锦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泪水不停地流淌,脑海里回想着与 她轻声安慰道,“锦竹,别难过,刘将军不会想看到你这样,不能让刘将军走得不安心。” 锦竹咬着嘴唇,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心中的悲痛却无法轻易消散,她只能默默流泪,将这份悲伤深埋心底。 雪越下越大,似乎也在为刘将军的离去而哀悼。众人默默地站在雪中,送刘将军最后一程。这场雪,成为了刘将军葬礼的背景,也是他们心中永远难以磨灭的记忆。 寒风一吹,漫天的纸币飘洒在空中。 锦竹正泪眼汪汪的烧着纸钱,正要下葬的时候,身后他的下属似乎发现了什么说,“咦?刘将军的刀呢?” “就是刀呢?”其他几个也附和道。 锦竹侧了侧身,擦了擦眼泪听着身后的动静。 “怎么了?”白露过去问道。 “好奇怪啊!刘将军最常用的兵器你们没带来吗?”其中一个下属问。 “不对啊!当时刘将军随身携带的刀拿回柳城了啊!” 白露也觉得奇怪。 锦竹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白露姑娘!今日是刘将军去世的第几日了?” 白露掰着手指算了一下,“今日是第七日了!” “头七……”锦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殿下......”她颤抖着声音,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却无济于事。 “不会是公主把刀拿走了吧?”白露喃喃自语道,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的情况。 “我就说公主怎会不来!”她懊悔地自责着,“难道她真的独自一人去陈国报仇了吗?这可如何是好啊!” 白露她紧紧抓住锦竹的手臂,眼中满是恐惧和担忧。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去找公主才行!”白露焦急地说道。 面对如此紧急的局面,两人都感到束手无策。 “锦竹我们现在赶紧回柳城。” —— 入冬后的天黑的早,曹鸢骑着马身上背着一把大刀来到了城门前。 陈国城墙上巡逻的士兵也比曹鸢在的时候要少了。 这么久在陈国与蜀国周旋,她也知道什么时候是防卫最薄弱的时候。 曹鸢摸着背在身上大刀,自言道,“刘将军!今日是你和各位兄弟的头七!” “我会用陈军的血来祭奠你们!” 曹鸢趁着守卫换班的时候,拉了条绳索从光滑的城墙上爬了上去。 刚刚跳上城楼,还没站稳守卫就听到了动静。 “谁?” 没等守卫说完话,曹鸢的刀往上一滑,见血封喉。 眼神中没有任何犹豫,只有仇恨。 曹鸢来此什么计策都没想,只要能要马来的项上人头,就算她不回去也心甘情愿。 此时的将军府内,马来正与其他几位将军围坐在一起,把酒言欢。众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后的喜悦之情,杯中的美酒仿佛也变得更加香醇。 “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干一杯!”马来兴致勃勃地喊道。 “哈哈哈,原本我等还以为魏国实力强大,没想到此次只派出了区区五万兵马,而且如此不堪一击!”其中一位将军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那魏国简直就是纸老虎啊!”另一位将军附和道。 这时,有人突然想起了什么,“诶,这个公主不就是之前来议和的公主吗?听说她之前还把我们的司兵参军给拉下马了呢!” “哈哈,这公主倒是有些手段,不过遇到我们马将军可就不管用啦!”又有一人笑道。 “此次马将军威武,将敌军一举歼灭,实在是大快人心啊!”众将军纷纷向马来敬酒。 马来谦虚地笑了笑,心中却满是得意,但他还是叹息一声,故作遗憾地说,“可惜啊,最终还是让那曹鸢逃脱了!若是能将她除掉,那就更好了……” “不过现在魏国应该还在解柳城所困,无暇顾及我们!哈哈哈哈……” 屋内的笑声传到了房门外。 门外,曹鸢只身一人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央,宛如一座孤独而坚定的雕像。她那纤弱的身躯上,星星点点地沾染着鲜红的血迹,仿佛一朵朵盛开的梅花。她手中的长刀微微下垂,刀尖触及地面,鲜血沿着刀刃缓缓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暗红色的印记。 她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紧紧握住手里的刀,心里自嘲道,“曹鸢啊曹鸢,五万将士都是拜你所赐!明明上过一次当居然还能再上一次!你有什么脸面对这五万英魂。”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一群士兵如潮水般涌进院子,将曹鸢团团围住。他们手持各种兵器,手却不自觉地颤抖着。 “今日是我魏国将士的头七!我只要马来一人的血祭奠!” 曹鸢目光呆滞。 所有士兵一拥而上,曹鸢挥动刘将军的刀与他们展开殊死搏斗。 今日就算是死,也得拿了马来的狗命来祭奠刘将军等将士的在天之灵。 屋内被外面的打斗声吵到,众人起身往屋外走。 曹鸢正在大杀四方,将屋内这几个人吓了一跳。 “她怎么在这……” 马来吓得心口一颤。 他怎会不知曹鸢来此是来索他的命的,赶紧发号施令,“来人!拦,拦住她!” 很快就又来了一队兵。 马来见曹鸢已经杀红了眼,越战越勇,抢夺了手下的弓箭,拉开弓箭对准了曹鸢。 嗖地一声,弓箭直接射穿了曹鸢的左肩。 曹鸢半跪地上,捂着伤口血突突往外冒,那双猩红的双眼狠狠的地瞪着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今日谁能取她首级,谁就是新任的副将!” 将士们一听一拥而上。 曹鸢右手直接砍断箭杆,其他的几位将军拔剑冲向她,曹鸢将他们都给解决掉。 马来准备往其他地方逃跑,曹鸢不再恋战,杀出了一条血路,一个飞身她跳到了马来的面前。 刀横在了马来的脖子上。 “公主!饶命!” 第142章 今日你不会断气的 “饶命?你害死了我大魏损失了那么多将士,现在喊饶命是不是晚了点!” 曹鸢眼神阴戾,真想将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人生吞活剥了。 “公主!你也是在战场上厮杀的人,我也只是保卫自己国家!”马来颤颤巍巍的解释着,试图推卸责任。 “保卫国家?”曹鸢嗤笑一声,似乎从未听说过这么好笑的事情,“别拿这些搪塞我!明明就是你怕我大魏撤军,为你陈国城门守不住而找的借口!没有我大魏的军队,你们现在的城门早就被轰平了!你们这群鼠辈简直该死!” “我大魏五万将士竟都死在你的手里!把你千刀万剐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马来见状也不敢再激怒她,“公主!饶了我吧!我只是怕死!” 曹鸢咬紧后槽牙,压低嗓音,“不如你跪下来求求我!” “我求你,你就会放过我吗?”马来天真的问了句。 曹鸢嘴脸勾起,“当然!你求求我,我就会饶过你!” 马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求求公主放过我吧!求求公主!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士兵们看着马来一声声的跪地磕头,有些不知所措,怎么说也是个陈国大将居然如此怕死! “哈哈哈哈!你们都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陈国的大将军!竟然会是这般贪生怕死之徒!真是令人耻笑!” 曹鸢仰头朝着天空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这片空旷的院落里,显得格外刺耳和悲凉。 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愤怒与绝望交织在一起,狠狠地瞪着眼前那些陈国的将士们。 “我大魏好心来支援!整整五万人!只剩下我一个人!你们叫我如何有颜面回去面回京城复命!”说到最后,曹鸢的声音已经近乎嘶哑,而她颤抖的双手也抖得愈发厉害了,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身体一般。 “他们本来可以生还,最后却死在你这种卑劣无耻的小人手里!你还敢求我饶恕你的性命!” “不杀你,怎能对得起我大魏五万英魂!” 曹鸢把刀横在他的脖子之上,拉着他的衣领,“给我起来!” “你,你要带我去哪!” “都给我让开!赶快把城门给我打开!” 曹鸢冲着他们喊叫道。 城楼上的士兵打开了城门。 “公主,你要带我去哪?” 二人刚一出城门,曹鸢一个手刀将他打晕,带着他策马狂奔。 等到他再一次睁开眼之时,才发现面前自己正跪在一座座墓碑前,而曹鸢正背着他在一旁烧着纸钱。 马来从地上爬起来,寒风一吹直冲他的后背,不自觉的打了冷颤。 他见曹鸢没发现他,心里一横,想偷袭曹鸢,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曹鸢,忽然下了狠手,朝曹鸢头上砸去。 他砸去的那一刹那,曹鸢的手里的刀比他快了一步,捅穿了他的腿。 “啊……” 马来扶着腿,躺在地上打滚,惨叫声穿透了整片树林。 “同样的当,我只会上一次!” 曹鸢语气轻飘飘的,连头都没回,依旧低头烧纸钱。 燃烧的灰烬,飘洒在半空中不停地打圈,最后落在了曹鸢的身上,像一双双不忍离开的手。 “刘将军,今日是你们的头七!我带了他来见你们!” 马来一听赶紧跪着,“对不起刘将军,各位将士!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对你们……” 曹鸢一口划破了他的喉咙,鲜血流了满地。 “你也配说对不起?给我好好的磕头!” 马来一口鲜血喷出,他听话地照做。 曹鸢坐在墓碑旁细细摸着墓碑,“刘将军,我已将罪魁祸首拿下!” 很快他就能去陪你们了。 曹鸢将酒倒在地上,柔声细语,眼眶微红,“上次的酒,你还没请我喝,这一次还是我请的你!下次再见的时候,你一定一定要把欠我的酒补给我不许赊账!” 眼眸中起了一层水雾,声音颤抖。 曹鸢握紧刘将军的刀柄,站起身来,往马来身边走,马来不停的摇头,示意不要。 \"马来!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 曹鸢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眼前已经瘫倒在地、满脸惊恐的马来。她的声音犹如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冰冷而又充满杀意。 话音未落,只见寒光一闪,曹鸢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长刀瞬间如闪电般刺出,精准无误地插进了马来的另一条大腿之上。 马来疼得浑身抽搐,本能地想要张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却只能张大嘴巴,徒劳地挣扎着,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 \"这一刀,是替我的外祖父讨回公道!若不是因为你这个卑鄙小人从中作梗,我外祖父又怎会离世!\" 曹鸢越说越愤怒,眼中的怒火几乎能将面前的敌人烧成灰烬。 她握着刀柄的手微微用力,刀刃又往深处陷进去了几分。紧接着,她还嫌不够解恨似的,用刀尖在伤口处使劲地旋转起来,进一步加剧了马来所承受的痛苦。 曹鸢抽出刀来又在他手上插去,“这一刀!是为我大魏五万英魂!” “你不要怕马将军,我这两刀的位置很好的,不会让你留太多的血!我怎么舍得让你死的这么容易!” 楚衍出手不见血的招式她可是学了不少,这时候终于派上用场了。 马来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曹鸢看着一点痛快感都没有。 “我想了一下,以刘将军的性格,应该到死的最后一刻都在战斗中,所以我得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曹鸢四刀下去,马来的四肢通通被砍掉,血流不止,随后她打开一副空棺,将马来扔了进去。 曹鸢把着棺材低头看着生不如死的马来,“马将军,你就这里好好感受死亡的感觉吧!你这么怕死不知道这种要死不死的感觉会怎么样!” “放心吧!你今日肯定不会断气的,我帮你留了个小洞,让你呼吸!”曹鸢说着说着疯癫般的大笑起来,“你不用太感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马来猩红的眼睛充满了恐惧,曹鸢没有任何情绪地将棺材盖盖了上去。 第143章 原来那时心里就有她的位置 折腾完这一切,天也渐渐亮了起来。 这一刻,她终于可以放松了下来,颤颤巍巍往马边走去,突然脚下一软,胸口一阵疼痛,一口黑血吐出。 “又中毒了!” 曹鸢摸着自己胸口的断箭,这只箭似乎早就长到了她的肉里一点痛觉都没有。 她抓紧把刘将军的刀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挂到了马上。 骑上马往柳城的方向去。 曹鸢刚走没多久,两个骑马的身影匆匆赶来。 玄风下了马在刘将军的墓碑前检查了一番。 “殿下,这纸钱还未烧完,公主应该走的没多久。” 马来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生存的欲望涌上心头,不停的乱动。 玄风似乎听到了声音,跑到一口未下葬的棺材跟前,听了听里面确实是有动静的,于是撬开了棺材,里面的惨状让玄风目瞪口呆。 玄风惊恐地看向楚衍。 “这是公主做的吗?这才太......” “都成这样了还能活多久?”楚衍在马上并未有下马查看的意思,他侧过头去不想看这恶心的场景。 “流的血不多。”玄风像是发现了什么扭头告诉楚衍,“殿下!公主避开了流血的部位,肯定是和你学的!” “没想到公主把您的招式用到这上面了。既增加敌人的痛苦又死不成!高明!” 楚衍没空听玄风的夸赞直接说,“把他挂到陈国城楼上让他坚持七日!我自己去找阿鸢!” 楚衍直接骑马离开。 “哎!殿下您小心点!” 玄风扯了扯嘴角,“这么恶心的事情又得我来干!” 曹鸢越走往前走,眼睛越不清晰,不知是中箭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已经三日没合眼。 路已经慢慢偏离了去柳城的路,曹鸢不知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何处,只能靠敏捷的耳力去听。 突然一群士兵围了上来,听脚步声不止就一个人。 “快看!这是不是魏国的公主!她受伤了!” 蜀军全都拔出刀来,将曹鸢团团围住,“兄弟们咱们生擒了她,拿了她,五殿下给我们升官发财!” 曹鸢那原本就已渐渐模糊的视线,此刻更是如同被迷雾笼罩一般,变得愈发不清晰起来。他咬着牙,强撑着那仿佛快要崩溃的意志,紧紧地握着刘将军那把锋利的刀,毅然决然地与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本就身负重伤的她,如今面对这群人的围攻,那艰难的处境简直难以言喻,每一次挥刀,都像是要耗尽她全部的力气,而身上的伤口也在这一次次的拼杀中不断加深,鲜血缓缓流淌,浸湿了她的衣衫。 终于,曹鸢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手中依然紧握着刘将军的刀,她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只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疼痛欲裂的胸口,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愤怒。 “什么公主啊!就这么点能耐!” 这句话从这群蜀军口中吐出,带着深深的嘲讽。 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落得如此狼狈的模样,她以为自己会栽到陈国手里,没想到竟然是蜀军! 即便如此,她内心深处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并未消散,她慢慢地站起身来,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一抹决绝的光芒,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 拼尽最后一口气与蜀军决斗,身上被老强了两刀,血顺着刀往下流,此时,身后的一名士兵犹如恶狼般猛地一脚踹了上去,那巨大的力量瞬间让曹鸢再次失去平衡。 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一般,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紧接着又是一脚,曹鸢踉跄地退后而她未曾注意过,身后就是悬崖。 曹鸢认命地闭上眼睛,心道,早知道亲人还是这个结果,老天又何必让她重生!也许她早就应该死了。 就让这一切结束吧! 曹鸢失去重心,往下坠落。 忽然,一只手从悬崖上抓住了她的手。 曹鸢睁开了双眼,可她的眼眸模糊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面庞。 “阿鸢!” 听见声音她清醒了许多,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楚衍! “楚……衍!”曹鸢轻声道。 “阿鸢,你坚持住!我拉你上来,把另一只手给我!” 楚衍冲她伸出另一只手。 “别管我了!我早就该死了!” “不!上一次我没抓住你的手,这次我不会再松开了!”楚衍双手紧紧抓住曹鸢的手,额头上的汗落到了曹鸢的手上,脖子上的血管暴起。 曹鸢心里一颤,原来从那时在他心里,就有她的位置了!眼角流下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流。 可惜! “外祖父死了!刘将军也死了!我什么都没改变得了!” 蜀军见状往前挪动了几步,“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是在陈国附近的营地吗?怎么会在这里?” 蜀军疑惑地议论着。 “楚衍,你答应我的没有做到!永别了!” 曹鸢看到楚衍身后的士兵,不想拖累他,用力甩开他的手掉了下去。 “阿鸢!” 楚衍来不及反应与她一起跳了下去。 大批黑压压的魏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们气势汹汹,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带着无尽的杀意冲了过来。 此时,带头的范青离浑身浴血,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奋力砍倒一个又一个敌人,终于杀出一条血路,直奔悬崖边而去。 当他赶到时,却发现已经太迟了一步。 望着空荡荡的悬崖,范青离心如刀绞,满脸不甘和绝望。 他紧紧握着拳头,青筋暴起,冲着悬崖下方大声呼喊,“王爷!” “王爷!” 二人落下悬崖的湖水中,随着水流一路飘荡,很快就将他们二人冲到了岸边。 曹鸢似乎还有一丝气息,她恢复了一点意识,目光模糊看向离她不远的楚衍。 她不解地看向楚衍,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傻! 她艰难地爬了过去,向楚衍伸出手来,心里有无数个为什么问他。 随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一位麻衣老者走到他们跟前,细细看着他们,出了口长气。 第144章 你还活着呢? 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鹅毛大雪,悬崖山脚下原本崎岖不平的地面此刻已被积雪严严实实地覆盖住,仿佛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洁白无瑕的绒毯。 曹鸢和楚衍不慎掉入的那片湖水,此刻已经凝结成了厚厚的冰层,宛如一面巨大而光滑的镜子,静静地镶嵌在大地之上。在距离这湖水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略显孤寂的院子悄然矗立着。这座院子四周环绕着稀疏的树木,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院内架着一排排的砂锅,里面翻滚着各种各样的中药材。这些药材在炉火的炙烤下,不断释放出浓郁的药香,使得整个院子都被这股奇特的味道所笼罩。 “阿鸢!阿鸢!” 楚衍从昏迷中醒来,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坐起身来环顾着眼前陌生的屋子,总感觉有些熟悉的感觉。 没等他细想,便发现了不远处屏风后面有另一张床上的曹鸢。 “阿鸢……” 楚衍从床上跌了下来,跌跌撞撞地爬到了曹鸢的床边。 \"阿......鸢......\"他声音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轻声呼唤道。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曹鸢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仿佛已经沉睡了许久。她那原本白皙娇嫩的面庞此刻变得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更令人揪心的是,一支断箭直直地插入她的胸口,箭头深深地没入其中,只留下一小截箭尾露在外头。周围的衣物早已被鲜血浸染,干涸后形成一片片暗红色的血渍,触目惊心。 她就像是失去了生命的玩偶一般,一动不动,丝毫感受不到半点人气。 楚衍心里有了一个最坏的打算。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去探她的鼻息。 “放心吧还没死!” 屋外一个五旬老人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听到身后那人的话,瞬间放松了下来。 他双手抓紧她的手,生怕她消失了,“阿鸢!!” “不过你再耽误一会儿就不一定了!” 楚衍越听声音越感觉到熟悉。 楚衍转头看去,像是见了鬼一般,一脸错愕。 “怎么,不认识老夫了?”应仙人捋着他的胡须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师傅?” 应仙人走到中间的桌子旁倒了杯茶水,“还算你小子没把你师傅给忘了!” “师傅,你还活着呢?” 应仙人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你这混小子说些什么!还好你们遇见为师,不然你们生死难料!” “师傅!她到底怎么样?为何还没醒?”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师傅!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么多年过得怎么样?” 楚衍紧了紧眉,都这个时候了哪里有心思跟他开玩笑。 应仙人见楚衍那副急切的模样,也正经了起来,“好了不逗你了!老夫看了半辈子的病都没见过有这么能忍的女子。真是个异类。” “这女子是心中郁结成疾,又中了毒箭,毒箭插在她体内按理说应该疼痛难忍,她倒好还和别人动手造成毒素流置全身现在才把自己弄成了如此田地。” “老夫已经封住她的经脉,暂时不会有事!正好你醒了,赶紧帮她把毒箭取出。”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那光洁而又略显苍白的额头,此时眼眶早已被泪水浸润,里面爬满了如蛛网般交错的血丝。 他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疼痛难忍,无尽的自责和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如果自己能早一些察觉到萧寒锋的计划,她也不必承受这般痛苦与折磨。 “你别光担心她了,你自己呢?你把我留给你救命的药都给她了!看看你身上的伤这都多久了,一点也没好!” “我的伤无妨!战场上刀剑无眼,她不能有伤!” 楚衍看着曹鸢眸色一深。 “老夫避世这么多年,你皇叔怎么还在打仗!”应仙人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女子的穿着应该是魏国人吧!也就是说,她的国家和蜀国在打仗,看来又是段孽缘!你可千万不能步你母亲的后尘。” 曹鸢紧了紧手,楚衍也感觉到了,“阿鸢!你是不是醒了?” “师傅您快来看!” 应仙人起身过去坐到床边把了把脉。 “应该是陷入梦境了!你多喊喊她!不然她郁结难解会一直陷入梦里。”应仙人叹了口气。 “阿鸢!你醒醒!我是楚衍!” “阿鸢……” 曹鸢眼皮动了动,梦里,她只身一人站在空旷的营地里,远处站着两个人,那是她最亲的人。 “外祖父!刘将军!” 曹鸢刚跑过去,二人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曹鸢一时之间站在原地,“别走!你们要去哪?不要走!” “鸢儿!我们要走了,你自己在京城要好好照顾自己!” 曹鸢四处张望着,“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们不要丢下我,带我走!” 远处外祖父与刘将军又重新出现了,不仅是他们,他们身后一个个将士全都浮现出来,他们一起对她挥手道别。 “不要!不要走!带我走,别丢下我!” 忽然,楚衍的声音出现了在她的耳边,“听到我说话了吗?阿鸢!” “阿鸢,我是楚衍!” “你说过骗你的你都要杀了他们,你起来我就在你面前!你醒醒!” 曹鸢捂着耳朵只想追赶要离开的亲人,身后一个有力的臂膀钳住了她。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求求你了!” “放开我楚衍,我要我的家人,让我过去,你放开……” “啊!” 曹鸢身子一震猛的睁开了眼睛。 “阿鸢你醒了!” “呕……”一口黑血从她口中涌出。 “阿鸢……你怎么样……别吓我!”楚衍伸手擦拭着她嘴边的血渍,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做些什么好了。 “师傅您救救她!行吗求求您了!”楚衍跪在地上朝他磕头。 曹鸢侧过头环顾四周,好像听到了楚衍的声音,“楚衍……” “我在这!” 曹鸢伸出了手想要找他,手却寻到了一个反方向。 楚衍抓住曹鸢的手,“阿鸢,我在这!” “看来气血攻心,攻到了眼睛上!”应仙人道。 “什么!那怎么办!” “先拔了她的毒箭再说!” 第145章 镇北侯没有死! “阿鸢,你听我说!你胸口中了箭,箭上有毒,我们现在需要给你拔出来!” “待会儿可能有点痛,你要忍住!” 楚衍擦拭她嘴角流出的黑血,这时候对于血腥味的恐惧感似乎没有这么重要了。 曹鸢闭上了眼睛,死如死灰,“别救我了!我活着只会害死更多的人!就让我死了吧!” “阿鸢,你不是要守城吗?你不要你的子民了!柳城还有一战,你不能有事!” “我活下来本身就是个错误!要是没有我根本就不会有战争,刘将军外祖父也不会死二次!” 楚衍以为她是中毒糊涂了,“阿鸢你别说了!” “师傅你快帮她拔箭不能再耽搁了。” 应仙人端了盆热水放到床边,随后拿了把匕首递给了楚衍。 楚衍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 “看我作甚!男女授受不亲,你的人你就自己来吧!” “她的毒箭已在体内多日了,你得帮她把衣服脱掉,把伤口割开取出毒箭。” 楚衍看着刀又看着她痛苦的模样迟迟不肯动手。 “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应仙人背过身去。 楚衍看向她,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阿鸢!我……我需要脱掉你的衣服,你自己能脱吗?” 曹鸢闭上眼睛一点也不想配合。 “磨磨唧唧,你自己看着办吧~”应仙人一听更加急人,自己直接出去了。 都这时候了,命重要还是礼节重要。 “阿鸢你振作一点!镇北侯……” “镇北侯没死!”楚衍终于说出了真相。 曹鸢突然睁开了双眼,眼里有了希望的光,“你说什么?” “镇北侯没有死!你的外祖父还活着!具体以后我告诉你,但是现在你要配合我!” 曹鸢的眼泪缓缓地从眼角处流淌而出,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楚衍的手上。 她声音带着颤抖和嘶哑,放下狠话,“楚衍!这次你要是再敢骗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真的会杀了你!” 楚衍感受到曹鸢手上的力度以及她眼中的情绪,用力握住曹鸢那柔弱无骨的手,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这次真的没骗你!我以我的性命发誓!我以后都不会再骗你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真诚和恳切,希望能够让曹鸢消去心中的疑虑和怒火。 “好!你没骗我!你真的没骗我!” “阿鸢,我能帮你脱衣服吗?” 曹鸢点点头。 楚衍解开了她的外衣,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男女有别,拔出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看着伤口如此之深,心痛难忍,都不知道她到底忍了多久。 楚衍按住她,一手拿刀一手抚平伤口的肌肤,“阿鸢,你忍住!” “啊~” 屋内隐隐传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阵阵惨叫声,仿佛尖锐的利刺一般直戳楚衍的心窝,让他心如刀绞般地痛不欲生。 每一声惨叫都像是重重地砸在他的灵魂之上,恨不得此刻替曹鸢受这一切的苦楚。 楚衍狠下心来,割开伤口。他深知,一旦他的动作稍有迟缓,毒箭便会继续在曹鸢体内多待一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每一刻钟都如同一个世纪般难熬。 应仙人拿过来一套衣服,“给她换上吧!” 楚衍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应仙人。 “愣着干嘛?你的女人难不成让我换?” 楚衍包扎好伤口帮她换上了衣服,擦着汗从床边走到应仙人跟前。 “师傅,她还要多久才能恢复?” “需要静养!” 还要打仗!哪里是个能静养的! 柳城危在旦夕,算下来范青离的援兵应该已经到了。 不知这次柳城还能不能挺的过去。 楚衍忧心忡忡。 —— 柳城飘起了大雪。 城门紧闭。 范青离带着人回来,身上的雪还没来得及拍下。 “范大人,可有找到殿下!”锦竹见他们回来赶紧问道。 范青离摇摇头,“雪太大了!下山太危险,而且柳城还需要人守!” “我们派不出那么多人力。” “那我和锦竹一起去找!你们守你们的城!”白露说道。 “不行!你们两个连武功都没有,万一也遇袭了我怎么向王爷交代!” 范青离出了口长气,“听说王爷上次在边境遇袭也是跌入了悬崖!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事!” “何况她掉下去的时候,蜀国太子也跟着跳下去了!想必太子殿下应该有其他应对方法!” “报!” “蜀军下了战书,明日就要开战了。” 范青离紧着眉,“我先去商量对策!现在一切以柳城为主,你们不要添乱!” 范青离去了别处与柳城元帅商量作战计划。 白露急得在原地踱步,眼睛起了水雾,“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到底该怎么办?” 锦竹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侯爷不在了,刘将军也不在了,现在就连殿下的尸骨都未找到!” “呸呸呸!什么尸骨!公主肯定没死!大皇子是何等人,怎会轻易死呢?” “可殿下当时已经受了重伤!真的会每次这么好运吗?”锦竹揉了揉眼睛。 很快消息传到了魏国京城。 皇宫内。 “听说了吗?支援陈国的五万将士全部全军覆没了。硕王殿下,镇北侯等人也全部战死了。” “啊?这可怎么办!我们魏国真的要投降了吗?” 几个小宫女小声议论着。 “站住!” 小宫女扭头看去原来是华嫔。 “奴婢叩见华嫔娘娘!”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小宫女相互看着对方低头不敢吭声。 “还不快如实说!” “回华嫔娘娘的话,奴婢们听说支援陈国的五万大军全军覆没了,就连……就连镇北侯与硕王殿下也全都战死了。” 华嫔紧了紧眉,硕王与镇北侯战死了,那主人会不会…… “娘娘,陛下还等着您呢!还是快走吧” 月娥提醒道。 华嫔心事重重的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大厅地上散落着奏折与书信。 皇帝坐在龙椅上垂着头面色愁容,鬓角的青丝也白了几缕。 第146章 失明了 “臣妾参见陛下!”华嫔规规矩矩行礼。 “起来吧!” “是……” 华嫔缓缓地蹲下身子,那双纤细而白皙的手轻轻拾起地上那封略显褶皱的书信。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抚平,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般,整理完规规矩矩地将它放回了那布满笔墨痕迹的书桌上。 此刻,她微微侧身,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轻声说道,“陛下,可是在为那纷繁复杂的战事发愁呢?”说罢,她轻轻地迈动脚步,来到皇帝身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宛如一抹流动的云霞。她伸出柔软的双手,温柔地帮皇帝揉着头,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从皇帝的脑海中驱散而去。 细腻的触感,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皇帝的心头,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她低垂着眼眸,眼中满是对皇帝的担忧与深情,轻声道,“陛下,莫要太过忧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国见风使舵害怕魏军撤兵不管他们,五万精兵全部丧生!鸢儿与镇北侯……” 华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陛下,臣妾来之前听宫里的人谈论了!” “陛下如此为他们,他们居然如此行径!害死我魏国这么多人!” 华嫔眼眶含泪。 “怎么还哭了!害怕打到皇宫?”皇帝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脸。 “臣妾只是生气!陈国背信弃义!害了这么多的将士白白丧生!” “陛下一定比臣妾还要心痛。” “鸢儿是朕的女儿,这才回京城没几年就……朕自然心痛的,但战争无情……” 皇帝也哽咽了,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镇北侯一脉,女儿、外孙就连镇北侯他自己也...... “朕已经派了十万大军势必守住柳城!若是没有蜀国一事,陈国……” 华嫔听到这话心里还是不平,但她更多的害怕自己的主人萧寒景有事。 尚书府内。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仿佛瞬间打破了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范尚书带着一股愤怒与失望的力量,狠狠地打在了罗雪梅那白皙且精致的脸上。 那一瞬间,罗雪梅的脸颊迅速泛起了一片红肿,仿佛一朵被暴风雨摧残的娇艳花朵。 “都是你!鼓动青离出去打仗!” 范尚书满脸通红,眼中燃烧着怒火,他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尚书府内响起。 “现在可好,柳城也快要保不住了。”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范尚书仿佛把所有的怨气和怒气一股脑地全撒到了罗雪梅身上。他瞪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仿佛她就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 “青离要是有事,我就拉你去殉葬!”这句话如同一柄冰冷的利剑,直刺罗雪梅的心房,让她瞬间失了神。 久居尚书府的罗雪梅,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不知道外面正在发生着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她仿佛被突然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茫然无措,心中满是恐惧和不安。 罗雪梅抓着范尚书的衣摆,“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国狡诈,五万援军无一生还!硕王与镇北侯战死沙场!现在柳城只有青离一人!” 罗雪梅慌了松开了范尚书,瘫倒在地上,眼眶发红,“为什么会这样……” “来人!把她给我拉走,以后给我跪在祠堂祈福!” “父亲!让我去柳城,我要去找青离。”罗雪梅坚持道,这是想过唯一的办法了。 “你一介妇人,去了也是添乱!给我拉下去。” 进来两个仆人将她拉走了。 薛兮琼站在门外偷听着,心里开始发慌,“怎么办?公主和镇北侯那么厉害的人都战死了,范青离又怎么会是蜀国人的对手。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当寡妇。” —— 雪下了整整三日,山下的积雪越来越厚。 楚衍听从应仙人的安排,在院内扫雪。 “臭小子,让你扫雪,你怎么还没扫完!” 应仙人有些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一会儿扫完雪你去把柴火劈了!省的冻着屋内人儿!” 楚衍叹了口气,“师傅,您失踪这么多年怎么气性还这么大!” “当初您一走了之我还以为您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没想到躲到这种地方养老!” 应仙人一脚踹了上去,“臭小子,老夫只是躲个清闲,天天在你那皇宫有什么可玩的!” 屋内一阵叮咣乱响。 楚衍听到声音放下扫把冲进了屋内,也顾不得师傅应仙人。 “诶……雪还没扫完呢!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师傅!” 来自师傅的吐槽。 “阿鸢!” 楚衍进去一看,床上已经没有人影,低头一看她竟趴到了地上。 想必是刚醒来没站稳。 楚衍赶紧蹲下身来扶起她,“阿鸢,你终于醒了!” “天怎么这么黑?为什么不点灯?” 曹鸢双目呆滞,眼前一片漆黑。 “你的眼睛,看不见了?”楚衍在她眼前晃了晃。 “什么意思,你点灯了!为什么我看不见!” 曹鸢抓住他的手,使劲揉了揉眼睛,茫然又慌乱,“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为什么我会看不见!” 曹鸢从楚衍怀里挣扎着出来,想要起身。 楚衍抱住她,给她力量,解释道,“阿鸢,你听我说,师傅说了,你的眼睛只是这一阵子,等调养完就能看见了。” “师傅?” “我以前有个师傅,他云游多年行踪飘忽不定,没想到这次在悬崖底下救了我们。” 曹鸢点点头,“我还能看见吗?” 楚衍将她抱了起来,“当然了,我抱你回床上。” 曹鸢靠在床头,目光呆滞,楚衍捋了捋她额前的头发。 “我们在山下多久了?” “你已经昏迷了七日了!” “七日!这么久了,柳城如何?” “下雪了,蜀军应该没有开战的打算。” 听到楚衍这么说,曹鸢也放松下来。 “我去给你煮点粥,你等我,你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楚衍刚想起身,曹鸢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之前是不是说我外祖父没死?你没有骗我对吧?” 第147章 我的衣服是你换的吗? 曹鸢期待着楚衍的回复,嘴巴抿着,眉头皱起,她既害怕又期待。 楚衍的眸中闪过一丝柔情,他看穿了曹鸢心里的恐惧,温热的大手覆盖住曹鸢微微有些颤抖冰冷的手,凑近她耳边柔声道,“镇北侯没事,我这次没有骗你!” “我弟弟虽然背着我派了人去柳城,但在那之前我就已经让阿风给镇北侯传过书信了。柳城向镇北侯求救的时候,镇北侯率兵去的路上遇袭,我到的时候遍地都是尸体,只有镇北侯还有一丝气息。” “镇北侯受伤了,我让人安顿好他了,所以我才来晚了。” “外祖父受伤了严重吗?他现在如何?”曹鸢反手抓着楚衍心里揪了揪。 “镇北侯怎么说也上了年纪,还是得静养。” 听到这话,曹鸢也算是松了口气,紧张的情绪从脸上消失殆尽。 须臾,应仙人推门进来。 曹鸢听到声音又警惕了起来,又重新抓着楚衍。 “没事,是我师傅!”楚衍宽慰道。 “你俩在卿卿我我的就给老夫出去,别在老夫的房间内碍眼!” “赶快把粥喝了。喝完粥再把药吃了!” “楚衍,你师父还会看病吗?” 应仙人向来自大听到被一个小姑娘质疑,赶紧宣扬自己,“我堂堂应仙人,在蜀国那可是一代名医!就没有老夫看不好的病!” “你个小丫头片子敢质疑老夫?” “噢!是这样啊,楚衍你身上那些奇怪的丹药都是你师父给你的吧!” “什么奇怪的丹药!老夫那可都是找的名贵药材提炼的!那可是老夫给我这徒弟傍身的结果他都给了你!” “可怜我的徒儿身上伤还没好彻底就被人拉下悬崖了!” 应仙人越说越生气,曹鸢抿了抿嘴有些不知所措,她以为那些东西他有很多。 “师傅!”楚衍看了他一眼,他知道应仙人也只是担心他,“不是她拉我下来的,是我自己跳下来的!” “哼!懒得理你们!” 应仙人负气离开。 楚衍将粥端了过来,“我师傅脾气不好,平日最宝贵他炼的丹药!你别见怪。” “喝粥吧,来我喂你!” 楚衍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放到了她的嘴边。 曹鸢缓缓张开了嘴。 等喂完了粥后,楚衍见曹鸢嘴唇上浮着东西,伸手过去,指腹从她的嘴角划过。 “你的伤还没好吗?上次白露给我端的药是你给的吗?” “我说怎么好的这么快!原来是你师傅给你的!” “我没事!我弟弟以为我受重伤所以把我丢到陈国驻扎的军营里了!” 曹鸢点点头。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应仙人竟然再次慢悠悠地踱步进来。 楚衍瞬间变得无比谨慎起来,目光紧紧盯着他,心中暗自祈祷着他可千万别再说出什么奇奇怪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来了。毕竟他的这位师傅向来脾气古怪。 只见应仙人径直朝着床边走去,临近之时,突然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楚衍身上,不耐烦地喝道,“起开!别挡着路,我要给她把脉!” 楚衍脱开曹鸢的手,赶紧站起身来,乖乖地如同学生一般,老老实实地站到了床边。 应仙人伸出两根手指搭在病人的手腕处,仔细感受着脉搏跳动的节奏和力度。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手,点了点头说道,“嗯!脉象比起之前确实要好得多了!不过体内的毒素尚未完全清除干净,还需要在这里,需好好调理一段时间才行!” “那我的眼睛呢!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应仙人看了看身旁的楚衍说,“好好修养,该好的时候自然会好的!” 他转过头看向楚衍,吩咐道,“等会儿你记得给她把药重新换一遍!老夫我呢,要去附近的市集坐诊看病去了。记住,你们两个都不许到处乱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知道了吗?” 话音刚落,应仙人已然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楚衍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曹鸢听他这么说完,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 回想起那天,好像是楚衍帮助自己拔出的毒箭,她的脸颊瞬间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泛起绯红之色。 “我的衣服……当时是你……帮我换掉的吗?”她低垂着头,声若蚊蝇般轻声问道,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衣角,心中满是羞涩与不安。 她又抬起头来,目光闪烁不定,小心翼翼地继续追问,“那你、你都看到了吗?”声音微微颤抖着,似乎害怕听到令自己难堪的答案。 楚衍挠了挠头,以为她要找自己秋后算账急忙解释道,“事情紧急,我……我当时有问过你的。你同意……” 没等楚衍解释完,曹鸢解开了自己的衣衫,“我知道了!换吧!” 反正都看完了也不拘泥于这次了。 曹鸢这么直接,倒显得楚衍有些扭捏,他解开她身上的绷带,帮她重新处理伤口。 等她们换好药后,天色已经晚了。 “你能扶我出去吗?屋子里有些闷!我想出去转转!” 楚衍扶着她到外面,帮她披上了披肩。 “雪还没化完!当心着凉!” “阿鸢,虽然镇北侯没事,但以后可以不要随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我,不想再经历了!” “那你呢?”曹鸢侧了侧脸,眸色淡淡。 “我?” “我让你松手是不想你被蜀军发现你我之间的关系,为何你要跟着我跳下来!难道你没有……” 曹鸢还未说完,只感觉一抹温热覆在她的唇上。 曹鸢身子一震,往后退了一步,楚衍的手揽住她的腰肢,让她贴近自己。 “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不许随便放弃自己的生命!” 楚衍轻声在她耳边说。 “我该死,害死了魏国五万大军,当时如果我在陈国直接杀了马来,刘将军也就不会死了!” “以后,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了!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脸面回京城复命!” “没关系,我们在这里好好想!” 楚衍握住曹鸢的手。 第148章 打不赢要跳楼? 夜幕悄然降临,大地渐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这万籁俱寂之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悄悄地出现在薛家祠堂门口,此人正是薛兮琼,只见她左右张望一番后,迅速闪入祠堂内。 而此时的祠堂里,罗雪梅已经跪在蒲团上好几个时辰了,这几日她都跪在蒲团上受罚。 长时间的跪拜让她感到双腿酸痛无比,身体也疲惫不堪,整个人趴在了蒲团之上。 薛兮琼钻进祠堂,小跑到她跟前,叫醒了她,“罗雪梅!罗雪梅!你快起来,要出大事了!!” 罗雪梅缓缓睁开眼,撑着身子坐起身来,她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看着眼前的人,眸中一抹惊讶浮了上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薛兮琼目光炙热,好像真的似的。 “是吗?”罗雪梅自是不信的。 她会有这么好心? “我听外面人说柳城守不住了!青离要是真的阵亡了,咱们不就得守寡了吗?” “守不住了?”罗雪梅顿时慌了神,抓住薛兮琼的手臂追问道,“可有青离的消息?青离现在还好吗?” “听说城内惨状可怖!说不定再过几日,蜀军就把柳城夷为平地了!” “你胡说些什么!青离身手虽然不如王爷但也不会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他知道家里还有我们呢!” 罗雪梅立刻反驳她,虽然心里毛毛的,但担心得很。 “青离一定不会有事的!” 罗雪梅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朝范家的列祖列宗祈祷着,眼里含泪,“一定不会有事!青离是嫡子一定不能有事!” 薛兮琼见罗雪梅像是魔怔了一样,只能挑明了说。 “你不是说想要去柳城寻他吗?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我们?” “对啊,我们一起去柳城!”薛兮琼目光躲闪,不知她在打些什么如意算盘。 “父亲让我在这里为青离祈福!我不能走的!” “而且我们就算去了,能帮什么忙?不给青离添乱就已经很好了!尤其是你!不懂武功,去了也只是添乱!” 薛兮琼挠挠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你在这里祈福有什么用!你以为拜几个牌位青离就能安全回来了?别傻了连公主和镇北侯都死了青离怎么可能安全回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 “去找青离!就算把他绑也要给他绑回来!” “你,你这不是让青离当逃兵吗?青离不愿意的!” 薛兮琼不耐烦的站了起来,“你到底去不去吧!你是不是怕了?” “我可告诉你青离要是真的回不来,你我都得当寡妇!” 罗雪梅垂下眼眸害怕父亲骂她又害怕青离有事。 “去不去一句话!” 罗雪梅心里犹豫着,她是想去又怕范尚书。 “去!” 薛兮琼眼底闪过一丝狠毒,她心道,“罗雪梅,去了就让你有去无回!” —— 夜幕笼罩着大地,范青离刚刚躺下没多久,却被一阵莫名的烦躁扰得无法入眠。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决定起身。 他穿上衣服,拿起一盏灯笼,脚步匆匆地朝着城楼走去。夜晚的风有些冷的透骨,吹得他手中的灯笼左右摇晃,火苗也随之跳动起来。 登上城楼后,范青离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远方那一片漆黑的夜色。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身后似乎多了一个人。 “阿音姑娘?” “范大人不会是打不赢,想不开要跳楼吧!”岑音柔声道。 “我!怎么可能!”范青离失笑。 “阿音,你就穿这么几件单衣吗?”范青离瞧着她身上的衣服,解下了他的披肩。 “穿上吧!” 范青离直接把披肩扣到了她的身上,刚刚做完一系列动作,他顿了顿觉得自己有些逾矩,后退一步没再说话! “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范青离狐疑。 “我做的炮车!都在陈国,你说他们会不会拿我做的炮车轰炸魏国?” “你真的做出了蜀国的炮车?” 范青离对眼前的女子刮目相看,没想到她还真能做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女子能有你这能耐可谓是女中豪杰!” 范青离对眼前的姑娘感到好奇,像岑音这种有顶级容貌的女子,会做只有蜀国才能造出的炮车,真是件罕事。 他一直以为岑音只是个风尘女子。 “这么想知道?” 范青离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虑,暗自思忖着是否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唐突了。他连忙开口解释道,“阿音姑娘,我并非有意去探究你的身世!” 说罢,他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生怕她会因此而生气。 岑音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无妨,实不相瞒,我本是蜀国人。” 听到“蜀国”二字,范青离心头猛地一震,原本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见范青离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母亲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把我卖到了青楼,我的手艺是和一个经常来逛青楼的男子学的,虽然他好色但是他经常拿着他做画的图纸在青楼炫耀,那时我就想着学会了是不是也可以跟他一样有钱!” “你恨你的母亲吗?” 范青离同情她的遭遇。 “其实我母亲不是蜀国人,她是被拐骗到蜀国的,后来她的家人来寻她,我就知道她要丢下我了!” “我是在蜀国出生的,而且我从出生就是紫瞳!从我记事,我母亲就不喜欢我,看到我好像就在提醒自己和一个不爱的男人有过这么一段不愉快的经历!” “从那以后我就没见过她了!想必她现在应该有了比我更好的孩子,更好的姻缘吧!” “阿音姑娘,你这么优秀,你的母亲应该也会很后悔当初没带走你才对!” 范青离的手扣在岑音的肩膀上,以表安慰。 岑音苦笑着,这些对于她来说如过眼云烟,她早就当作一场梦。 “雪马上就要化了!这仗马上就要打了。范大人可有良策?” “良策谈不上,我在战场上经验没有王爷丰富!这场仗……” 难打。 第149章 加洗澡水 楚衍帮她盖上棉被,“早些休息!师傅说你的眼疾就是心里郁结所致不要想太多了。” 楚衍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脸庞放心离开。 曹鸢听到屋里没了动静翻了个身,还没完全适应一个人在黑暗中,总觉得后背发凉。 “楚衍……你还在吗?” 曹鸢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悠悠回荡着,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有自己的回音。 “楚衍……” 她再次轻声呼唤着这个名字,仿佛只要多叫几遍,他就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楚衍去了应仙人的房间写了封信,想要赶快让信鸽去给玄风报信。 没人回应她,她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下床。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凭着双手朝前摸索着,试图找到一个可以支撑身体的着力点。 前方不知何时摆放了一张凳子,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曹鸢重重地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楚衍,楚衍……你在哪?”曹鸢略带哭腔的呼喊声。 她满脸泪痕,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不安。 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紧接着房门被缓缓推开的声音。 “阿鸢!”楚衍惊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奔到曹鸢身边,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将她轻柔地扶起身来。 曹鸢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双手紧紧地抓住楚衍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肉里。 “楚衍,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理我?” 楚衍心中满是愧疚和心疼,他轻轻地抚摸着曹鸢的头发,柔声解释道,“对不起,阿鸢。我原本只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不想打扰到你,所以才走得远了一些。” 楚衍抱着她回了床上,心里懊恼自己为何要离开房间。明知道曹鸢看不见就应该守着她才对。 曹鸢现在看不见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 “你是在隔壁休息的吗?” “嗯!” 曹鸢赶紧说道,“不行!我看不见,万一我要起夜找不到你,总之你得在这里陪我!” “阿鸢,你是不是怕了?”楚衍拿手蹭了蹭她的脸。 曹鸢嘴硬道,“才不是!反正你得留下来陪我!” 楚衍笑了笑,曹鸢第一次这么需要他,他又怎么会拒绝呢。 也就只有曹鸢这个时候,她才会像普通女子一样,有所依靠。 二人并肩坐在那张柔软而舒适的大床上,曹鸢微微侧身,轻轻地倚靠在了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之上。 她那白皙娇嫩的小手如同珍宝一般,紧紧地握住了他厚实有力的大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这难得的依靠与温暖。 此刻,他们的手指自然而然地相互交织在一起,紧密相扣,宛如两颗心正在通过指尖传递着彼此的情感和温度。那十指相扣的姿势显得如此亲密无间,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 “阿鸢,你这样能睡得好吗?”楚衍心慌的厉害,还好曹鸢看不见他这副模样,不然肯定该嘲笑他。 “当然了,你为什么非得一个人住?是不是嫌我是个瞎子!” “我怎么会嫌弃你!” 曹鸢又往他怀里凑了凑,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声,闭上眼睛嘴里含笑。 楚衍叹了口长气,曹鸢是能睡好了,可他自己就彻夜难眠了。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成年男子了。 曹鸢醒来的时候,眼前虽然是黑的,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腰间有一只熟悉的手,曹鸢又往他怀里蹭了蹭,身上的味道让她感到心安。 应仙人不在的这几天,他们两人都是相拥而眠。 “阿鸢!你醒了吗?” “嗯!” “楚衍,我的伤可以沾水了吗!”曹鸢挠了挠头,难以启齿地说,“我想洗个澡!” 楚衍起身去劈了柴,帮她烧了洗澡水倒进木桶里。 楚衍扶着曹鸢进了屋里。 曹鸢感受到屋子里的热气喷洒过来。 “阿鸢!水已经放好了。你试试水温!”楚衍拉着她的手放到了木桶里。 “可以吗?” “嗯,正好!谢谢了!”曹鸢嘴脸勾了勾,“不热了你再帮我加……” 话还没说完,二人就都沉默了。曹鸢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平时都是锦竹帮自己加热水的。 楚衍尴尬地转过身去,“衣服就放到你身后的屏风上,你自己来,我……我就在外面等你!” 楚衍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应仙人正好从外面回来,见楚衍涨红的耳朵,坏笑道,“你小子趁着我不在,居然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师傅,你在说什么?”楚衍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 “看你脸红的!知道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也没必要趁着别人生病的时候吧?” “师傅!你在想些什么!”楚衍紧着眉头无语道,“我刚刚帮阿鸢放了洗澡水!她在洗澡您怎么想这种事情!” 应仙人捋了捋胡须,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阿鸢的眼睛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眼睛好了,你俩怎么趁热打火培养感情!”应仙人越说声音越小。 “您说什么大声点!” “快去给为师的酒温上!”应仙人清了清嗓子,递给他两个酒壶。 楚衍接过酒壶,“等阿鸢洗完!我再去!” 应仙人嗤笑了一声,“哼!阿鸢阿鸢你眼里就只有个阿鸢!” “她洗个澡,你还准备去给她加水吗?” 应仙人甩头离开。 “师傅!”楚衍脸涨红了起来, 曹鸢换上衣服出了房门,湿漉漉的头发轻轻搭在肩上,脸蛋被房内的热气熏得透着红润。 “楚衍你在吗?” “哦我在!”楚衍走到曹鸢跟前,心绪早就不知飘到哪里了,“阿鸢你洗好了?” “你的师傅回来了吗?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 “对!他回来了。让我去给他温酒!” “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不了!我想在外面坐一会儿!” 楚衍扶着她坐在院内的石凳上,自己去给应仙人温酒。 曹鸢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冷风刺骨,是她脑子格外的清醒,也不知道现在战事如何了,可她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 应仙人坐在她对面直直的盯着她。 第150章 你有两条命 曹鸢似乎感受到她身边有人的呼吸声,开口道,“老师傅是你吗?” 一听见“老”字,应仙人就不愿意了,“谁老了!老夫正当年!” 曹鸢笑了笑,“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仙人吧!” “仙人!多谢仙人救命之恩!这几日我都没好好给您道过谢!” “您是楚衍的师傅,应该对钱财也不看重,您要是有什么愿望我能帮你的,曹鸢定然拼尽全力!” 应仙人岔开话题,“你是魏国人?” 曹鸢点点头。 “怪了!怪了!” “???” 应仙人眉头紧锁,双眼如同鹰隼一般紧盯着眼前的女子,仿佛要透过她的外表看穿其灵魂深处的秘密。 他的目光犀利而专注。 过了好一会儿,应仙人终于打破沉默,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你!有两条命!” 这短短的几个字却如同一道惊雷,在寂静的空间里炸响。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神色自若的曹鸢瞬间呆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定格在了那一刻,眼神中流露出惊愕和惶恐。 她的心猛地一沉,犹如坠入了无底深渊,心中震惊又疑惑。 “仙人,是,是能看出来吗?” “懂那么一点吧!”应仙人扬起了高傲的头。 曹鸢紧张了起来。 “老夫真没想到这种命格的会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看来你对那人应该很重要!” “这是为何?”曹鸢疑惑道。 “天机不可泄露!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逆天改命最终容易反噬!可惜了……” 曹鸢不明所以,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是因为别人的原因才给了她重来的机会? 可上一世她明明被骗的一无所有。 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她才对。 曹鸢落寞地侧了侧头。 “你们在聊天吗?” 楚衍端着酒过来。 “仙人,在给我算命!”曹鸢揉了揉眼睛,露出牵强的笑容。 楚衍斜了他一眼,显然他根本就不信,“师傅您又乱骗人!” “阿鸢,我师傅不会给你说你有两条命吧!” 曹鸢脸上的表情又僵住了。 “你可千万别信他的!早年他就是这样骗我当他徒弟的!” 楚衍这么一说曹鸢就更疑惑了。 只是猜的吗? 可他刚刚说的明明都对的上。 应仙人一巴掌拍到他的脑壳上,“臭小子,你在这吃我的穿我的!居然揭我老底!” “看我今天不得好好修理你!”应仙人抄起旁边的扫把朝楚衍挥去,楚衍一溜烟的围着院子跑着。 曹鸢听着二人的打闹声,眉头松了一些,罢了! 她自己难道还不了解她自己吗? 怎会有人为她逆天改命! 曹鸢轻笑。 —— 柳城上空阴云密布,战鼓如雷,喊杀声震耳欲聋,战事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 蜀军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地发动了两轮猛烈的进攻。每一次冲锋都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不给魏国军队丝毫喘息的机会。 魏国尽管他们拼死抵抗,但每次都只能以惨痛的失败收场。蜀军所配备的新型武器威力简直超乎想象。 一声声惊天动地的炮响,仿佛是死神的怒吼,将魏军人马炸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面对如此强大的火力压制,魏军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 如今的柳城,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横七竖八躺着的伤兵。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和绝望的味道。 范青离站在城头,望着眼前这一幕幕惨状,心中五味杂陈。他看到那些无辜的百姓们流离失所,惊恐万状;看到自己手下的士兵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痛苦呻吟。 他怒火中烧,猛地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身旁的城墙。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坚硬的墙砖竟然被他硬生生地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痕! “范大人,敌军的军事武器太强了这样硬抗不是办法!” 城门的侯主帅也心焦的厉害。 “你说得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 “不如投降吧!这么多人伤亡,死亡不可估量啊!” 范青离诧异地看着他,“如果镇北侯在此他会选择投降吗?” 侯主帅抿着嘴没有说话,要是镇北侯在定然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范青离揉了揉眉心,语重深长的说,“先让城内百姓撤离!去边境!我们带着兵守城!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这边境镇北侯都阵亡了,我们还去边境吗?” 范青离没想与他多说镇北侯的事情,楚衍掉下悬崖前送的信说镇北侯无事,那就定然不会有事! 侯主帅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趁着夜色,柳城百姓拖家老小的往边境过去。 撤出城后,士兵刚刚都返回柳城,蜀军又再次攻城,根本不给他们歇息的机会。 范青离带兵出城门迎战。 萧寒锋身后的大炮已经准备好了。 “范青离!你可真够坚挺的!都打了这么多场你们城里还有多少兵够跟我们打的!” “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范青离目光坚定,虽然他知道魏军已经元气大伤无法与蜀军相提并论,但气势上不能输。 “听说你是尚书的嫡子,你就这么执拗的守着城,还不如回家好好当你的文官!” 萧寒锋说的轻飘飘。 “五殿下打仗还有心思探查别人家事!当真是闲的很!” “知己知彼嘛!” “我既然来此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报效国家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都一样!” 萧寒锋轻笑,魏国还真是人才辈出,随便拎出来能上战场的都是有气节的。跟陈国那群歪瓜裂枣还真是比不得。 跟他们这种人打仗才真是有点意思。 小兵向寒亭小声说了些什么,寒亭骑着马到萧寒锋的面前。 “殿下已经准备好了!” 萧寒锋点点头。 “范青离我敬你是条汉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们肯投降,我可撤军!” 范青离拽了下缰绳,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废话少说!” “京城来报!京城来报!” 第151章 不速之客 城门大开,侯主帅拿着一封战书跑了出来。 众人都看向侯主帅,萧寒锋神情放松的与寒亭对视。 “范大人!京城传来急信,陛下有旨,咱们要投降了!” 侯主帅跌跌撞撞地冲到范青离面前,满脸惊恐之色。 范青离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瞪大双眼,一把夺过候主帅手中的信件。 双手颤抖着展开信纸,匆匆扫了几眼上面的文字后,他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陛下为何会突然下令停战投降?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紧紧握住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要将那封信揉碎一般。 “范青离还不回去收拾收拾!我在军营等你们的降书!” “撤军!” 随着萧寒锋一声喝令,他带着欢呼的蜀军折返回军营。 范青离只能跟着侯主帅一起撤回柳城。 “不可能!侯主帅这是不是有诈!陛下怎会突然投降?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城的位置一旦让蜀国拿下,我们魏国岌岌可危!” “五万大军折在了陈国!难道真的不打了!” 范青离一顿输出,语气越来越激动,还没等侯主帅发言,一个熟悉的身影推开了门。 “是谁对陛下的话有异议呀?” 屋内的二人看着进来的曹稷,顿时愣了神,曹稷怎么会在这里? 曹稷与随从们走了进来。 曹稷解开身上的狐狸毛披肩,自然地递给了随从。 侯主帅躬身行礼,“参见二殿下!” 范青离见状也躬身行礼。 “看来是范大人,对本殿送的信有异议?” 曹稷一副主人翁的态势坐到了主位上。 “臣只是觉得交出柳城可能对大魏有害!倘若交出柳城那么蜀军攻打我大魏可就轻而易举了!”范青离解释道。 “这些你能想得到!父皇自然也能想的到!” “五万大军就连镇北侯和四皇妹都不知所踪!现在父皇命本殿来找寻他们的踪迹!柳城固然重要,但要不是陈国,我们魏军也不会元气大伤!” “不过这个时候,让出柳城也并非不可!起码现在蜀军应该重心就在陈国身上了!当然我们也有其他的谈判条件!” “二殿下!蜀军与我们周旋这么久,他们应该也损失不少,还会要陈国?” 范青离对曹稷的话保持怀疑。 “探子来报,蜀军在陈国外驻扎的军营依然还在,所以他们并没有放弃陈国!” “范大人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与蜀国谈判!” “是!臣知道了。不过我们魏国的谈判条件是什么?倘若借此蜀国狮子大开口又当如何?” “父皇的意思是可以投降柳城也可以让出来但蜀国必须与我魏国签订和平条约!以后不得再犯我大魏!” “二殿下我们投降了,这条件万一蜀国不同意呢?毕竟咱们才是战败国!” 范青离对曹稷的说法感到怅然,以蜀国的做事风格,这种做法岂不是把蜀国的位置放低了吗? 曹稷嘴角微微上扬,“条件让蜀国开!我们就趁这个时间整顿,他们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再开战!” 范青离不知曹稷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照办! “对了!四皇妹可有找到尸体?” “柳城战事紧急还未找到!”范青离直言道。 “侯主帅你现在,整齐兵马带着人去硕王遇袭的地方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曹稷目光坚定。 “是!” 范青离与侯主帅一起离开。 曹稷眼神松散,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眸中闪过一抹担忧。 “皇妹,你应该还活着吧!” 范青离送过降书后,便回了柳城。 萧寒锋要和蜀国君主汇报谈判条件,战事现在算是平了。 刚进府内,正好碰上了白露。 “喂范大人!陛下让下降书是真的吗?” 白露着急的跑了过来。 范青离点头回应。 “陛下是不是糊涂了,他知道柳城对于魏国来说有多重要吗?” “二殿下来了,你小心慎言!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二皇子来这里做什么?”白露忙问道。 “他懂打仗吗?” 白露也对曹稷的到来感到疑惑。 曹稷虽是皇子,但皇帝从未让他接触过任何军事上的任何政事。 他来这里的作用是什么?该不会有其他目的吧! “他说他是来送信的!而且还让侯主帅带人去搜山找硕王了!” 白露若有所思了起来。 奇了怪了,为什么他对公主这么好? 只是简单的兄妹之情? 她在东宫的时候,曹稷与曹商关系才是最亲的! “白露姑娘,好像好久都没见到阿音姑娘了!她是回京城了吗?”范青离四处张望一下。 “她去陈国了!”白露的思绪扯回了现实,直接脱口而出。 “什么!她自己去的?”范青离激动道。 见范青离如此激动,白露赶忙开口解释道,“是啊!她制作的炮车如今仍然搁置在陈国呢。当时她跟我说,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些炮车毁掉,绝不能让其落入他人之手。并且千叮咛万嘱咐地叫我千万别告诉其他人这件事。” 范青离一听这话,顿时心急如焚,他紧紧抓住白露的胳膊,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急切地追问道,“那她离开已经多久了?” 白露被范青离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是迅速稳住心神回答道,“大概......大概有两天了吧!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啦,阿音懂武功,还有暗器,寻常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荒唐!就她那个三脚猫的功夫,你还指望她能全身而退?” 白露担忧道,“那,那该怎么办?” 范青离未回答她,着急跑去了马厩。 “诶……怎么不说话就走了!” 白露摸索着下巴思索着,“奇怪,他这么担心阿音做什么!应该不会有事吧!” 白露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担忧。 “不过……二殿下送降书还需要亲自来吗?该不会是……” “不行,我得先写信告诉萧寒景,让他再找找大皇子的下落。” 第152章 尸骨无存 陈国边境,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扬起漫天沙尘。 马来就这样吊起在城楼上,已经过去了七日。这期间,陈国竟没一个人敢将他放下。 玄风站在远处山上,冷冷地注视着马来。随着玄风的冷箭射去,绳索被松开,马来像一块破布一样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玄风并没有立刻取走马来的性命,只是远远看着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马来,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嘲笑他如今这般凄惨的模样。 从一个陈国大将军到现在这副模样,恐怕他自己比所有人都更想死。与其痛快地死去得以解脱,这样不人不鬼、生不如死般地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 阴暗的地牢里,一条长长的锁链锁着两根纤细的手腕。 岑音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疲惫的望着高高的窗户,长发凌乱地披在后背。 狱卒打开了监牢的门,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好声好气道,“吃饭了!” 岑音一点反应都没有,狱卒看着桌子上昨日丝毫未动的饭菜忍不住说道,“姑娘!我们将军说了什么时候,你肯把炮车的图和如何操作炮车交出来,你就能走了!” 岑音薄唇轻启,“我不会给你们说的!东西是我的,只能我自己一人会!你们要想会,就自己动脑子想!陈国怎么总喜欢不劳而获!” “呦还这么大脾气!”狱卒嘲笑道,“不过再过” 外面进来一个吊着手臂,身上穿着银甲的男子。 岑音斜了他一眼,当时就是他擒住的岑音。 “将军!” 狱卒行了礼便识趣地离开了牢房。 那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将军缓缓蹲下身子,凑近岑音身旁。 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岑音,嘴角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瞧你这女子应该不是魏国人吧,又何必执意相助魏国呢?倒不如转投我陈国阵营,为本将军打造炮车。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无论你想要什么,本将军都会竭尽全力满足于你!” 见他贴近,岑音厌烦道,“滚开!离我远点!” 仅仅只是瞥见这位将军的面容,便让岑音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涌上心头。 眼见岑音对自己如此不敬,将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他猛地伸出粗壮有力的手掌,紧紧捏住岑音那娇嫩的下颌,强行将她的头扭转过来,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将军咬牙切齿地吼道,“臭丫头,你可知道本将军这条胳皆是拜那魏国公主所赐!当初若不是她狡诈多端,偷袭我们陈国,本将军岂会落得如此下场!不过嘛……嘿嘿,好在那魏国公主最终也未能逃脱一死,且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凄惨结局!你可有瞧见马来将军的惨状?倘若你仍旧执迷不悟,不肯顺从我们陈国,休怪本将军心狠手辣,将你也如法炮制一番!” 岑音来的时候却是看到了马来的惨状,虽说不怕死但被弄成那样生不如死,她心底还是颤了颤。 将军没等她说话,拿着饭菜掰着她的嘴往里塞! “给我吃饭,不许绝食!你以为绝食你就能死了吗?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 虽说将军只用了一只胳膊,但岑音这几天都没进食,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唔……” 岑音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 浑厚的声音震响牢房。 将军一脚踹到了岑音的肚子上。 “呃……”岑音捂着肚子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神中依然带着不服输。 “你这贱货!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人!” “给我把这贱货给我扔进军妓营!我倒要看看你的嘴还能不能这么硬了!” “卑鄙!” 岑音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你真以为我进了军妓营!我就会说了吗?” 岑音嘲笑道,将军又怎么会知道,她本来就是在妓院长大的,那种地方又怎么能吓得住岑音。 走进来的一个士兵,解开了她的锁,直接将她扛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 “将军要给我们开荤了!”扛着她的士兵一路上都在欢呼,手无耻的伸进岑音的衣服里。 “滚开!王八蛋别碰我!” 岑音被扔进了军妓营内,她从士兵身上摔下来,环顾四周是一个住着女人的羊圈。 岑音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子,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跪地而微微颤抖着。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那一幕幕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他们居然把这些女子扔到羊圈里。 “进去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哈哈……” 士兵将她推进去就得意的离开了。 岑音嘴脸扯了扯,松了口气,只要能让她出牢房,那么她就有逃离这里的机会。 就算是羊圈她也不怕。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蜷缩在角落里、衣衫褴褛的女子身上。 那些女子头发凌乱如杂草,衣服破碎得几乎无法蔽体,身体上布满了青紫交错的伤痕,显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她的面容憔悴无比,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出躯体,只剩下一副行尸走肉般的躯壳。有的女子则目光涣散,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神情呆滞到让人怀疑她们是否早已失去了理智。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呦,居然来新人啦!哈哈哈哈哈......”这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犹如恶魔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一个士兵进了羊圈,上下打量着岑音,那眼神极其露骨,看的人浑身发麻。 “来吧!让兄弟们快活!快活!”士兵钳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地上。 “你干什么,禽兽!” “这么辣!我今天要一定要试试!” 岑音的衣服被撕开,她拔出那人身上的刀一刀捅了上去。 “啊!杀人了!”那些女人被吓得蜷缩在角落里。 岑音拿着刀看着她们,很快一群士兵听见动静围了过来。 “敢杀人!给我杀了她!” 岑音握紧刀与陈国士兵厮杀,虽说她不善用兵器,但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忽然一支铁箭对准了她朝她射去。 第153章 情不自禁 突然之间,一个如鬼魅般的黑影无声无息地笼罩在了岑音的身后,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紧接着整个人就被狠狠地扑倒在地。 \"放开我!\"岑音惊恐地大喊着,拼命挣扎想要摆脱束缚。 当看清楚身后之人时,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范青离的胳膊上赫然插着一支箭,箭头深深地没入肉中,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顺着手臂流淌而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是你!你怎么会来?” 范青离二话不说,用力拔出了箭,一手拿刀一手抓住她的手,“废话少说!跟我走!” “我是魏国的官员范青离,让你们将军出来见我!” 范青离大声命令道。 岑音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和他们谈判?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军营的主帅走了出来。 “你们魏国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我们陈国军营。” “此人是我魏国的人,我自然要带她走!陈国是真准备要与魏国结仇吗?” 将军显然不信,“呵!你说她是魏国人,她就是了吗?她的眼睛,面容分明就是蜀国人!” “这是我大魏硕王殿下的朋友,硕王与镇北侯的部下以及五万大军都死在你们陈国的手里,这附近的蜀军还未撤离,你是要在这个时候与我魏国为敌吗?陈国有那么多的兵马应付两国?” “今日倘若我们二人未回柳城,那么在蜀军没攻打之前,我们魏军就先兵临城下,孰重孰轻你们最好拎清楚。” 陈国将军神情严肃,思索了许久,终于开口道,“行吧!你们可以走!” 士兵让开一条道,范青离拉住岑音往外走。 “你说的是真的吗?”岑音怀疑的小声问了句。 “不要说话,不要回头!” 范青离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传递过去一般。岑音只觉得那双手像是铁钳一样,紧紧地箍住了自己,甚至连手指都开始发麻起来。 这种紧密的接触却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随着对方的节奏跳动,一种紧张而又奇妙的氛围渐渐弥漫开来。 范青离敏捷地翻身上马,转过身来伸出一只手准备将岑音拉到马上与自己共乘一骑。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岑音的身上,她身上原本的衣裳不知何时已被撕扯得破烂不堪,几处裂口还隐隐透出白皙的肌肤。 他的眼神微微一闪,随即迅速收回了伸向岑音的手,毫不犹豫地解下自己身上厚重的斗篷,轻轻披在了岑音的肩上。那件斗篷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瞬间将岑音包裹其中,从她身后抱住她拉着缰绳,给予了她一份温暖和安心。 没有多余的言语,两人相视一眼后便默契地一同驱策着马匹,向着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在空旷的道路上,扬起一片尘土,宛如两道闪电划破了寂静的天际。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但那颗因彼此而加速跳动的心,却始终紧紧相连。 岑音环腰搂着范青离,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岑音忍不住说道,“我们休息一会儿吧!马也要休息的!这么远他们应该不会追过来的!” 范青离点头拉了下缰绳,二人在树林里生起了火。 “我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吧!” 岑音指了指他的手臂,从衣裙上撕下一条布。 “你是特意来救我的吗?就你自己?” 也不知是她手重了,还是怎么,范青离紧了紧眉。 “嗯!这种节骨眼阿音姑娘怎能一个人乱跑!知不知道我要是晚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范青离责怪道。 “我就是想把白露画的炮车细节图偷过来,再毁了我做好的炮车!谁知道……” 岑音低了低头。 “王爷找到了吗?柳城战事如何你怎么会来?” “已经投降了!陛下说柳城不要了,现在二殿下领兵去找王爷的下落了。” “什么?”岑音嘴角扯了扯为此事感到惋惜。 “王爷要是知道了得更难过吧!五万大军死在陈国,现在又折了这么多……” 没等岑音说完,范青离扑进了她的怀里。 “喂!你……” 岑音这才发现范青离没了意识。 她摸了摸范青离的额头,如烙铁般滚烫。 发烧了! 难道是刚刚中的箭有毒? 岑音脱下他的衣服,拿清水洗了洗他的伤口,伤口处留下的血液呈黑色。 看来他真的中了毒。 这该怎么办,她根本不懂任何的医术,现在去附近找人也不现实,不如把毒吸出来算了。 岑音咬住伤口一口一口地将黑血从嘴里吸了出来。 疼痛让范青离清醒了一些,他看着岑音,不禁问道,“你做什么?” 她吐出毒血道,“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帮你把毒血吸出来啊!” “我看这毒应该不会死人,吸出来应该就好了。” 范青离又晕了过去。浑身冒着冷汗打颤。 “冷……” “怎么?你冷了?”岑音又去捡了点树枝把火堆烧旺了起来,随后把衣服披在他的身上。 岑音刚准备站起来,一只手困住了她,将她拉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你,你要做什么!” “我冷……” 范青离紧紧抱住她,头靠在她的怀里,使她不能动弹。 岑音心里一紧,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范青离,我看你救我一次的份上,不给你一般见识,你不要……” 她的话在范青离的吻里吞了进去。 “唔……” 范青离眼神迷离,一点一点的进攻,岑音对他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随后她迎上了他的吻。 范青离离开了她的嘴唇,二人抱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喘气,平复着呼吸。 “范青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范青离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且清澈,“情不自禁!” 岑音一拳捶在他的胸口,“你这人分明是中毒迷糊了神智。” 范青离扶上了她的脸颊,目光足足地落在微肿的唇上,轻轻吐出几个字,“我很清醒。” 岑音紫瞳里透着诧异的光,惊喜又感动。 二人紧紧地贴在一起,缠绵纠缠,似乎这一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彼此。 第154章 范家主母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从京城出来的金顶马车一路往柳城方向走,上面坐着薛兮琼和罗雪梅二人。 二人为了方便换上了男子的衣服,越往北走就越冷,二人怀里揣着两个暖炉,头上戴着两顶狐狸毛帽子抵御风寒。 罗雪梅一路上都在看着地图,二人没什么交流。 薛兮琼冻得直打颤不耐烦道,“哎哟!还得走多久才到?” 薛兮琼看着罗雪梅如此淡定的模样,眼睛转了转,没话找话说,“雪梅,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不如抄小路吧?” 罗雪梅摇摇头不赞成薛兮琼的建议。 “小路虽然比官道快!但是不安全。我们两个女子不安全。” “现在都是在打仗的时候,物资匮乏免不了会有山匪作乱,咱们这马车一看就是京城的。” “可我们走了这么久,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不如抄小路快一点,我们白天走不就行了吗?”薛兮琼拽了拽罗雪梅的衣袖。 “那今日先住驿站换匹马,等明日天一亮启程。现在天冷天黑的快我们得快点走!”罗雪梅想了想,她也想赶快到柳城。 薛兮琼猛的点头,她在心里生了个邪恶的念头,“等到了驿站,我就自己先走,让她自己走小道,这遇见个山匪什么的,毁了清白,范家主母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天快黑了的时候,她们才到了驿站。 “客官里面请!” “开两间上房!” “不好意思了各位,最近柳城打仗,很多人在此落脚已经没有房间了。” 薛兮琼撇撇嘴,怎么这么点背,不会还要和她一起上小道吧? 听到小二说柳城的近况,罗雪梅忧心道,“那你可知现在柳城的战事如何吗?” “听柳城逃出来的百姓说,现在柳城正在往外撤离。看样子情况不妙!” “二位可是要前往柳城?柳城如今战火纷飞、硝烟弥漫,局势颇为动荡不安!二位还是莫要进城了!” 听闻此言,两人的神情瞬间变得各不相同。 罗雪梅秀眉紧蹙,满脸皆是忧虑之色;反观薛兮琼,却是眼珠滴溜溜一转,似乎心中正盘算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坏主意。 “雪梅,这下可如何是好呀?”薛兮琼稍作沉吟后,轻声说道,“要不……咱们还是打道回府吧?” 薛兮琼却把头一摇,斩钉截铁地反驳道,“那怎么能行!都走到这儿了!” 罗雪梅咬咬牙,随即便像是放下心头大石一般,长舒一口气道,“算了!事已至此,咱们索性就连夜赶路吧!只要能够早些抵达柳城,便能早日与青离相见了。” 于是乎,两人匆匆登上马车,趁着夜色的掩护,继续向着柳城疾驰而去。 薛兮琼让车夫改道,走了小路。 一晚上都是风平浪静的,赶了一夜的车,再有半天就到柳城了。三人决定休息片刻再上路。 几人整顿一下,她们二人在马车里休息。 薛兮琼悠悠转醒,缓缓睁开双眼,适应着清晨的阳光。她轻轻挪动身体,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下车后,她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蹑手蹑脚地到罗雪梅身旁。 偷到地图后,薛兮琼开始警惕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不如先去方便一下,顺便思考一下接下来的去向。于是,她快步走向草垛,躲在里面蹲下身子。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前面怎么有一辆马车,看着像是京城的样式!一定是个大户!” 另一个男人附和道:“过去看看!” 听到这话,薛兮琼心头一紧,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她紧张地等待着那阵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完全听不到任何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确认安全之后,薛兮琼缓缓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从草垛里走了出来。出于好奇和谨慎,她决定悄悄跟上去看个究竟。远远望去,只见一群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男子正围在马车旁,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薛兮琼在心里窃喜,“太好了!等他们把她弄走,我就自己去柳城告诉青离!” “你们要做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罗雪梅不停地挣脱着他们的束缚。 “把钱给我们交出来!” 罗雪梅自知自己也抵挡不过这里这么多人,只能掏钱解决。 “你放开我给你,给你们!” 罗雪梅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小心翼翼地从马车内取出一个包袱。 她猛地把包袱扔给他们,大声喊道,“都在这里了,全都给你们!” 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土匪见状,立刻蜂拥而上,迫不及待地开始在包袱里胡乱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他们便兴奋地发现了里面藏着的两袋沉甸甸的银钱。 其中一名满脸横肉、目露凶光的土匪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罗雪梅,恶狠狠地说道,“就这么点儿?哼!我看你穿着打扮挺不错的嘛,身上肯定还有更多值钱的东西吧!快交出来!” 她强装镇定,挺直了腰板,毫不畏惧地与土匪对视着,同时提高音量回应道,“钱都已经给你们了,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钱财!” 尽管她的声音听起来依旧中气十足,让人丝毫察觉不出半分害怕之意,但实际上,她的双腿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其中一个土匪向罗雪梅走近,罗雪梅双手抱住自己,往后退着,“你想做什么,钱都给你们了,我身上没钱了!” 罗雪梅见状转头就想跑。 土匪一伸手将她头上的帽子拽掉。 罗雪梅的长发从她帽子里掉落出来,长发飘散开来,落在她的背后,罗雪梅定在原地全身僵硬不动,恐惧涌入心头,落入这些匪徒手里,定然扒她一层皮。 “女子?” “还是个女子!” “把她带回去给我们老大处置!”其中一个土匪坏笑道。 薛兮琼捂着嘴蹲在草丛里,真的遇到了土匪了。 “罗雪梅都怪你自己倒霉!” 正当薛兮琼正得意之时,一个黑影笼罩过来。 只见那人对着薛兮琼嘴脸露出邪笑,薛兮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拎着领子提了过去。 “老大这里有两个女人?” 第155章 第一次有人给我梳头 “那就一块都抓回去!” 男人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她们二人。 薛兮琼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这么对我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你的祖宗就好了!”男子笑了笑。 几个土匪刚要上前,薛兮琼叫住他们,“我们可是柳城守城的将领的家眷!在京城可是住尚书府的,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让你五马分尸!” 他们一听是柳城守城的将领,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笑!” “你们京城人都不知道吗?柳城都投降两日了!与其你们去给敌军当俘虏不如便宜便宜我们!” 说话之人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玩味地看着她们。 听到这话,那两个人瞬间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什……什么!柳城投降了?”二人异口同声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愕与惶恐。 “这怎么可能呢?”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二人完全不知所措起来。 “家眷是吗?那你们告诉我,谁是正妻,我看看你能值几个钱!剩下的我就放了去柳城送个信!” “我是……”薛兮琼长了个心眼,拉住罗雪梅指着她说,“她,她是范青离的正妻,我就是个丫鬟!当然是她更值钱!让我去送信吧!” “薛兮琼你说什么?” 罗雪梅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居然如此背刺自己。 这个时候,和她在宅院里斗了这么久,薛兮琼现在承认罗雪梅自己是正妻了? “她是柳城将领范青离的正妻,我就是来陪她的,放了我吧!各位大哥!” “我什么都不会,她琴棋书画什么都会!” “哦!她才是啊!我看着她的身段要比你好多了!不知道这柳城将领的妻子都怎么伺候人的!” 众人大笑了起来。 “你,你们!” 男人指着罗雪梅道,“把她给我绑走!” “不,不要!” 罗雪梅往后退着想要逃跑,薛兮琼眼疾手快拉住了罗雪梅。 “你去哪!不许跑!” “你放开,薛兮琼你要做什么!” 罗雪梅还在挣扎,“我不是正妻,放开我,放开我!薛兮琼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等你进了山匪的窝点,你没了清白看你怎么跟我争青离!”薛兮琼瞪大眼睛,手里死死的抓住她的胳膊。 “你,你是故意骗我跟你来柳城!” 罗雪梅一脚将她踹倒,又想跑的时候,这群土匪已经围上了她。 薛兮琼爬了起来,“罗雪梅,我就是故意的!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快乐时光吧!”薛兮琼眼神发狠,透着狠毒,直接将她扔给了这群山匪。 罗雪梅想要反抗,被带头那个反擒住。 “还会武功呢!正好和我以前的旧情人一样!你就跟我一起回去享福吧!” 男人上了马,将罗雪梅背在马上。 “薛兮琼,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带着人马扬长而去。 “罗雪梅,你可不要怪我!是你自己点儿背!” 罗雪梅认命地看着站在原地得意的薛兮琼与她越来越远,不甘心地眼泪夺眶而出,等待她的将是地狱般的折磨。 —— 初雪融化,天色变晴,连久违的太阳也透了出来。 楚衍想着带曹鸢去附近村庄集市转转。 临走之前,楚衍拉着曹鸢坐在窗前的梳妆台前,之前这间屋子是没有的。 是楚衍前几日专门去集市买的女子需要用的东西,虽然曹鸢眼睛看不见,但总有能看见的那一日。 “不是要出去转转吗?怎么坐这里了?”曹鸢不知楚衍再搞些什么名堂忙问道。 “你伤好的差不多了!既然要出门,还是得梳妆一下!”楚衍蹲下身来,平视着她。 和他在这里的这几日,她的头发都没好好打理过,只是简单的扎住。 “可我看不见,现在我的样子很难看吗?”曹鸢泄了气般摸着自己的头发。 “我来!” 楚衍拿起桌上的梳子,帮她梳起了头发,一缕一缕慢慢的梳通,黑发拂过他的手里,像是一根根牵动他的心弦。 “没想到,你还会梳头?看来我不是第一个吧!” 曹鸢话刚说出口,楚衍以为曹鸢是在试探他,便解释道,“我也不太会,小时候都是母后帮我梳的,我也是第一次给女子梳头!” 曹鸢浅笑了一下,“我就是问问!你怎么这么紧张!” “我也是第一次有男子给我梳头!”曹鸢边说脸上泛起了少女的娇羞般的红晕。 楚衍学着以前母后梳的头,后面还帮曹鸢编起了辫子。 “不过,你真的会梳?” “马,马上就好了!不会让你出去丢人的!” 堂堂蜀国太子给魏国公主梳头,要是让外人知道还不知道该怎么嘲笑楚衍。 想到这里,曹鸢嘴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好了!好了!”楚衍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条麻花辫垂在曹鸢胸前,还戴了一根精致的梅花簪子。 楚衍从桌上拿了盒胭脂,“阿鸢,我前几日让师傅出去看病还给你买的胭脂,你要不要也试一下!” 曹鸢眨了眨眼睛,有些小小的失落,“楚衍!我现在真的很丑吗?” “在我心里你怎么样都好看!我只是想你与寻常女子一样可以舒舒服服的逛街。” “那你给我涂吧!我不会用这些……” 曹鸢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 楚衍打开盒子笨拙的手摸了一下,刚涂到她的脸上,感觉自己下手重了,又拿指腹蹭了蹭,指腹凑巧碰到了她柔软的嘴唇,曹鸢的嘴唇颤了颤。 楚衍动作突然猛地顿住了。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似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格外安静。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正在不受控制地加快节奏,一下又一下,犹如密集的鼓点敲击着胸腔。 阳光恰好从半开的窗户倾泻而入,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直直地照射在了曹鸢的身上。 她刚刚梳理整齐的发髻此刻闪耀着黑亮的光泽,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而那张精心妆扮过的面庞上,淡淡的胭脂更是恰到好处地点缀出一抹娇艳动人的红晕,为她整个人增添了好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柔美女子气质。 这气质如同一股无形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难以移开分毫。 楚衍放下了手,慢慢靠了过去。 曹鸢也明显能感受到他的喘息声靠近的声音,故作淡定。 “楚,楚衍,你擦好了吗?” 第156章 她为什么不认识自己了? 楚衍倾过去的身子顿了下,一下子没稳住,扑到了曹鸢的身上,二人的身影重叠到了一起。 “诶!” 曹鸢不自觉地抱住了他,二人的脸紧紧的贴在一起,曹鸢往回缩了一下,她看不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有些慌乱。 “我们还出去吗?”曹鸢抿了下唇,小声地问道。 楚衍挣脱着从曹鸢怀里起来,解释道,“我刚才没站稳!” 曹鸢身子往前倾了倾,抬起手来想要摸到些什么,在一阵摸索中摸到了对面楚衍的脸颊。 “我好像很久没看到过你了!” “你说哪一天我会不会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楚衍摸着她的手,“那怎么可能!眼睛只是一时,师傅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 曹鸢摸到他的额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谢谢你楚衍!谢谢你每次在我迷茫的时候拉住我。” “你就这么谢我?谢我可得以身相许才行!”楚衍浅浅笑了下,眸中的温柔变得侵袭,可惜曹鸢看不见。 “那你都让多少人谢过啊!”曹鸢笑道。 “我就让你一个人谢我就好了!” 曹鸢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少女的娇羞不多得的出现在曹鸢的脸上。 就在楚衍缓缓地凑近曹鸢,打算偷亲她时,曹鸢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由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太过迅速和猛烈,她的头直直地撞向了楚衍的下巴。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楚衍顿时捂住下巴,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呼,“呃!” 他一边用手揉着被撞得生疼的下巴,一边皱紧眉头,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痛楚之色。 楚衍心中却是一阵懊恼,他暗暗叫苦不迭,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想亲近一下,结果却弄成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 曹鸢一脸茫然地捂着自己的额头,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十分无辜。她喃喃自语道,“我的头刚刚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楚衍,你没事儿吧?” 楚衍不好意思让曹鸢察觉到自己刚才的意图,强忍着疼痛故作镇定地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儿?咱们不是说好要去集市逛逛的嘛,还去不去了?” 听到楚衍的话,曹鸢连忙点头应道,“去!当然去!我刚就是起来问你什么时候去!” 两人便一同朝着集市走去,一路上楚衍都不时地揉揉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下巴,心里暗自叹息这次失败的经历。 曹鸢听着附近的声音,人不算太多。 “楚衍,你怎么一路上都一直不说话!” 楚衍捂着下巴,一脸气馁,小声嘟囔着,“没什么想说的。” “可我想听听外面的场景,有什么好玩的......我看不见。” 楚衍侧头看着她,心里不免内疚了起来。 “你要是不想逛的话,不如我们回去吧!”曹鸢停住脚步。 “我看不见是不是有很多人看我啊!你是不是介意了!” “没有阿鸢,我......” 正当楚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听到了栗子的叫卖声。 “栗子!刚炒好的栗子。香甜的栗子!” “阿鸢!那边有栗子,你等我,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你买!” 还没等曹鸢反应,楚衍就跑了过去。 曹鸢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翘首以盼着他的归来。就在此时,一阵奇异而馥郁的香气悠悠飘来,若有似无地萦绕在她的鼻尖。最终,她娇躯一软,缓缓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楚衍满心欢喜地小跑到过去,成功地从拥挤的人潮里抢到了一包热气腾腾、香甜诱人的栗子。 当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时,却惊讶地发现曹鸢竟然不见了踪影。 “阿鸢!阿鸢!” 楚衍心急如焚地呼喊着曹鸢的名字,声音在嘈杂的街道上空回荡。 焦急地环视着四周,试图寻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可是,周围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切都显得如此平常,没有丝毫异常之处。 慌乱之下,楚衍一把抓住身旁路过的一名男子,急切地问道,“请问您有没有看到刚刚站在这里的那位女子?” 被突然拉住的路人先是一惊,连忙摇了摇头。 楚衍不甘心就此罢休,他又接连询问了好几个路人,但得到的无一不是否定的回答。 此刻的他,犹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在街头乱窜,心中的恐惧和焦虑如同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 —— 曹鸢被放到一张床上,带她来的那人脚步声渐渐远离最后关上了门。 屋内变得一片寂静。 曹鸢听到声音变得安静也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楚衍……有人吗?” 她看不见所以只能听着周围的声音,等到周围没了动静她才敢起身。 她双手伸向前方,一步一步的摸索着前面的路。 她不知到底是谁这么大费周章地将她掳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当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地上的一个木箱将她扳倒了,她一下子摔倒了地上,手也蹭掉了一层皮。 这时,门从外面打开。 听着脚步声进来的不止一人。 曹稷迈步进来,看着在脚旁的人。 难得曹鸢穿着女装,黛色的裙子很衬她的肤色,一条辫子落在胸前,额前的碎发掉落下来,看上去狼狈又温柔。 似乎在他的印象中曹鸢从未如现在如此,像女子一样透露出柔弱感,让人想要保护。 也就只有她看不见的时候吧。 曹稷冲她伸出手来想要拉她起来。 他弯下腰来,没说话,只是单单地伸出手来。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曹鸢的一番话让曹稷愣了愣。 曹稷看向身后的人,身后的随从全部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些随从也不知道,只是按照命令将她绑来,没注意到这些。 她怎么会不认识自己了? 她不认识自己的皇兄了? 曹稷见她眼睛呆滞,不可置信地在她眼前晃了晃,确实! 曹鸢的眼睛,没有任何的反应? 失明了! 他的妹妹经历了什么居然失明了。 曹稷再一次上前想扶她起来,刚刚碰到她,曹鸢便躲闪着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 “你们是谁的人?” 第157章 露馅的兄长 曹鸢眼里泛着泪光,眼前的一片黑暗让她对未知的陌生环境感到恐惧,也无暇顾及她手心的擦伤。 什么都看不见,她什么都看不见! 心里思索着,是不是楚衍嫌弃自己的眼睛了。 曹稷看着她恐惧的模样,转头看向旁边的随从,示意他们替自己开口。 曹稷心想,这个时候开口说不定她会更加害怕。 “姑,姑娘你别怕,刚才撸你过来的人已经被我们制伏!我们是不会伤害姑娘的!”随从声音放柔。 “是你们救了我!” 曹鸢迟疑着,他们又是谁? “掳走我的人是谁?” 哦,“是这里的采花贼,应该是见姑娘看不见又生的好看,就将你掳来!放心吧我们是好人不会伤害姑娘的!” “采花贼?” 曹鸢摸了摸自己的妆发,难道是楚衍给你自己画的太显眼了? 听他们这么一说,曹鸢也没刚刚那么警惕了。 “多谢各位!只是我和我的朋友走散了!能不能帮我找他来,他会感谢你们会给你们钱的!” “他叫楚衍!” 她不知道今日他穿了什么,也没办法形容他的样貌。 就在此时,一旁的曹稷听闻“楚衍”这个名字后,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巨变,就好似平静的湖面突然遭遇狂风骤雨一般,变得阴沉而凝重起来。 又是楚衍! 楚衍害的她的眼睛如此,她居然还想着他。 他不仅不向魏国报信还将她一个人丢在街上!简直可恨! “姑娘,你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了?”随从继续问道。 曹鸢侧了侧头说,“大夫说我只是一时的,不会一直看不见的!” 听到这话,曹稷脸上的表情也松散了许多。 “可以帮我找找楚衍吗?我本来是和他在一起的!” 曹稷冲随从点了下头。 “姑娘我这就去!” 听到随从这么说,曹鸢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就多谢了。” 留下的一个随从继续帮曹稷发话。 “姑娘我扶你坐凳子上吧!要不你的朋友该觉得是我们苛待了你!” “哦,好!谢谢了!” 曹稷上手扶她,此事曹鸢终于不再拒绝了。 曹稷仔细瞧着曹鸢脸色倒是比以前红润了许多。 “你们是哪国人?听声音你们人也挺多的!应该也是大户人家吧 !” “我们是......魏国人!” 曹鸢一听追问道,“我也是魏国人!你们是从柳城过来的吗?不知现在战事如何?” 曹稷摇摇头。 “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这里离柳城还有一些距离。最近两国好像没什么交战的信息, 想来应该是无事的!” 曹鸢陷入沉思,奇怪了最近没有交战,难道是投降了? 不知外祖父范青离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在这里疗伤这么久好像都没什么消息。 楚衍也一直没说过。 要是眼睛好了她就可以去帮他们了。 曹稷亲自倒了杯热茶,想要给她暖暖身子,刚端过去。 楚衍闻信赶来,大力推开了门。 “阿鸢!” “楚衍……”曹鸢听到楚衍的声音立刻站起身来,正好碰翻了热茶。 滚烫的热茶就这样泼到了曹鸢的手上,楚衍的目光停留在曹鸢的身上,全然没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 他一个箭步跑到了曹鸢跟前,还将曹稷挤到了一旁。 “阿鸢!让我看看你的手!” “没事的!一点点水而已。” “都烫红了,这怎么手还破皮了!”楚衍满眼心疼地看着她,又上下打量了她其他的地方,“你还有哪里受伤吗?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叫你在原地等我吗?” “我没有乱走动!”曹鸢耷拉着脑袋,委屈地红着脸。 楚衍没注意曹稷,拿着旁边的凉水泼到曹鸢手上,“还疼吗?” “都怪我不应该丢下你去买东西!”楚衍抱住曹鸢一个劲地道歉。 “好了好了!没那么娇贵的!” “你别光说我了,我旁边刚才是不是还有人呢?” 楚衍擦干她的手,才发现旁边站了个熟悉的面孔。 “是你!”楚衍眸色一暗。 “咦?楚衍,你认识他们吗?刚刚是他们救了我!” “你……” 听她这么一说,楚衍知道曹稷还没有挑破自己的身份说,“不太认识!” “你说是他救了你?”楚衍自是不信的。 曹鸢点点头,“刚刚我被采花贼迷晕了,是他们救了我!” 楚衍警惕地看着他们,采花贼? 楚衍不免轻笑了一声。 真能编的出这理由。 要不是曹鸢眼睛看不见,想来也是不会相信的。 “阿鸢,你先坐在这吧!我去外面和他们说几句!” 曹鸢点点头,也没太在意。 曹鸢被楚衍按在座位上,楚衍才和曹稷出来。 楚衍刚把门关上,曹稷一拳揍到楚衍脸上。 楚衍没来得及躲,一拳被揍到地上。 “楚衍!我好好的妹妹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就变成这样了!” “我竟不知你还这种本事!我妹妹眼睛是不是你弄瞎的!是你不是故意不给她治!” “明知道她没死不来柳城报信,还带着她在这里生活!在魏国,为了你父皇将她下狱,现在你还一意孤行,是想毁了她的所有名誉吗?”曹稷压低嗓音,恶狠狠地盯着他。 楚衍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嘴角扯了扯,“你急什么?你光明正大刚刚为何不敢出声?还不是知道阿鸢不待见你!”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找我算起账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叫你一声皇兄你还真当你是他亲兄长了?她身上的伤难道不是都拜你所赐吗?” “一个上战场的王爷,居然伤了手?你这么关心她怎么让她受了伤?” 曹稷攥紧拳头,似乎发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你们在一起了?” 楚衍扬了扬头,“这是我们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神色怎么这么奇怪? 不像一个兄长应该有的。 真是奇了怪了,曹稷什么时候这么关心阿鸢了。定是想要阿鸢回去打仗。 “阿鸢的眼睛是急血攻心所致,你若是想让她好的快点,就不要现在将她接回去。回头等她眼睛好了我会送她回去的。” 第158章 你愿意给我名分吗? 楚衍打开门进屋拉上曹鸢。 “我们走吧阿鸢!” “嗯!你们这么快就说完了?” “嗯!我们走吧!” 曹鸢微微颔首,自然且亲昵地挽住了楚衍的手臂,顺势轻轻地倚靠在了他宽厚温暖的身躯之上。 此刻的曹鸢,宛如一只温顺的小鸟依人般,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娇柔的气息,在京城的时候,曹鸢的身上带着战场上下来的杀气与戾气,从不屑于依赖任何人。 而如今…… 曹稷直直地看着他们,就算是薛兮年她也从未这么依赖过那个人。 “那我们就先走了多谢你们了!” 曹鸢微笑的感谢他们。 二人渐行渐远。 曹稷看着他们的背影,像是一对甜蜜的恋人。 他的目光掠过一丝忧伤。 “二殿下咱们就放他们不管了吗?您几天几夜没合眼才找到了硕王殿下就这么走了?” 随从替曹稷打抱不平。 曹稷出了口长气,释然道,“算了!就让他们再相处几日吧!” 或许只有他们在一起的片刻时光,她才能真正的开心吧! —— 曹鸢与楚衍一起回了住处,路上曹鸢坐在马车上问道,“楚衍,那人你真的不认识吗?” “为何这么说?”楚衍神色匆匆。 “说不上来的感觉,我感觉你们好像认识?我也好像认识!” 楚衍拉住曹鸢的手,宽慰道,“阿鸢你想多了!这么偏僻怎么可能会有我们认识的人呢!” “要是真有,那也是京城的!” “也是……可惜今日没吃到你给我买的栗子。”曹鸢眸中闪过一丝失望。 “谁说的!”楚衍从胸口掏出一包栗子,他摸着还是热的呢,放到曹鸢的手里。 曹鸢感受到余温,高兴地笑了起来,“还是热的呢!” “对啊!我买完就放进胸口了捂着了!”楚衍突然抱紧曹鸢,恨不得将她狠狠揉进自己的怀里,“阿鸢这次真的吓死我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眼皮底下!” 曹鸢轻笑。 楚衍坐在她旁边一颗颗剥皮放到她的嘴里。 “甜吗?” 曹鸢满足地点点头,“甜!真好吃!” “以后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都亲手剥给你!等你眼睛好了我也亲手给你剥!” 楚衍 说完这话,二人都沉默了。 曹鸢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们都知道,他们的身份哪里还有以后。 “等你眼睛好了,你是不是就要回魏国了!”楚衍试探的问了一句。 曹鸢沉默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一路上二人都没再说话。 下了马车,回到庭院里。 “楚衍,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楚衍刚准备上手,曹鸢自己摸着往屋子里走。 曹鸢刚摸到床上,腰间一热,楚衍从她身后搂住了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紧紧贴着对方炙热的脸颊。 曹鸢虽背对着他,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心跳的加速。 曹鸢覆上他的手,转过身来,她摸着他的脸颊,“真想好好看看你!可惜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 “我也想好好看看你……” 楚衍压低嗓音,黑眸又深了几分。 曹鸢眉头鼓动了一下,没理解他的意思,突然楚衍捧起了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瓣。 曹鸢闭上眼睛,迎合着他的吻。楚衍又走近了一步,直接将她压在了床上,曹鸢顺势搂住他的背。 突然楚衍猛的清醒过来,他问自己,“楚衍你在做什么?阿鸢的眼睛还看不见!你怎么能对她有这种想法?” “怎么了?” 曹鸢听着楚衍喘息的声音问道。 怎么停下来了? 他是不是不太行…… 好像对她没什么兴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楚衍主动,但曹鸢心里还是惊喜的。 “我们……”楚衍支支吾吾的,他害怕曹鸢觉得自己太轻浮不敢说话。 “晚安阿鸢!我先出去一下……” 楚衍还没起来,曹鸢抬手掰过他的脸,吻了上去。 楚衍眸色一惊,心里有些慌乱又有些兴奋。 “楚衍,未来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我们要把握现在对吗?” 楚衍喉结滚动了一下,认同的点点头,“你不后悔?” “阿鸢!我想与你成婚!我想一直与你在一起,你愿意吗?” 愿意给我一个名分吗? 曹鸢紧紧抿住嘴巴,“可,我还没和离!给不了你名分!” “我不在乎!你愿意与我成婚吗?做我的妻子吗?知道每次看见薛兮年在你身边我有多羡慕吗?”楚衍埋进她的怀里,将手伸进她的手心十指相扣,一手扶着她的脸。 曹鸢点点头,真诚道,“我愿意!我愿意把我的心给你!” 楚衍红着眼眶嘴角扯起了笑容,将手伸到曹鸢的腰间,解开了她身上的腰带。 屋内一片安静,她明显能感受得到楚衍慌乱的心跳。 “楚衍!”曹鸢全身绷紧,心跳加速,她还没想过和他在这个条件下。 “我们这样,我是不是有点吃亏!” 楚衍顿住了,怎么就吃亏了,她后悔了吗? “你都能看得到我,我都看不到你……” 楚衍松开她吹去了屋内的烛火,随后挠了挠她的手心,在她耳边柔声道,“我熄过烛火了!” “现在可以了吗?” 楚衍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连同脖子上,弄得曹鸢耳边又痒又热。 楚衍轻柔地解开她衣衫,随着衣物一件件地从她娇柔的身躯滑落,掉落在地上,宛如盛开的花瓣般散了一地。 紧接着,楚衍炽热的唇如同雨点一般,轻轻地落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所到之处都燃起了一团团炙热的火焰。 曹鸢抬起双手,紧紧地揽住了楚衍的脖颈,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两人的双唇愈发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彼此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个吻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愈演愈烈。 此时的楚衍,感受到怀中女子柔软的腰肢,下意识地伸手握住。 此刻他那只青涩吗手,只是静静地停留在她纤细的腰间,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楚衍……不是这样的!” “阿鸢我没经验,你教教我吧!”楚衍声音颤抖。 曹鸢嗯了一声。 不对,这一世我还没有过呢!得装一下吧! 曹鸢用力掐了他一下。 “我……我也没经验!”曹鸢呢喃地一声。 “那我们一起吸取经验!” 第159章 看不见得让你摸得着 一夜涟漪。 柔和而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光芒渐渐蔓延开来,最终爬上了两人所在的床铺。 曹鸢像只慵懒的小猫一样,静静地趴在爱人的怀中,明亮的光线直直地照射到她的眼睛上,她转动了下眼球,轻轻抬起眼皮。 光芒使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眸,一抬手,想要避开这过于耀眼的光芒。 放她适应了一会儿,将视线投向身旁的楚衍。楚衍闭着眼睛睡得正香,看着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那张英俊的面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要是以后每天醒来都能看见就好了。 曹鸢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轻柔地触摸着楚衍的脸颊。她的指尖沿着额头,鼻梁轻轻滑落,停留在他那饱满且微微上扬的嘴唇上。 她感受到他嘴唇上传来的温热气息。 楚衍胸膛明显的起伏,一起一落,昨日二人的喘息声历历在目,心中不禁涌起昨日甜蜜的温存。曹鸢不禁笑了起来。 嗯? 曹鸢揉了揉眼睛,视线由清晰变得模糊,由模糊变得清晰,看着自己近在咫尺的手,数了数,一,二,三…… 她的眼睛能看见了? 她真的能看见了。 “楚衍!楚衍!” 兴奋的她直接晃醒了身旁的人,楚衍睁开了双眼。 “楚......” 楚衍与曹鸢四目相对,楚衍的目光顺着她的脸蛋延伸到了脖子以下,曹鸢脸上泛起了红,没等曹鸢反应,楚衍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楚衍拉住她的手伸进了被窝里,当她感觉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啊……楚衍你做什么!流氓!” 曹鸢吓得缩回了手。 楚衍猛地一把将曹鸢用力地搂入自己宽阔而结实的身下,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欲望,“你不是说看不见吗?摸得着也是一样的。” 说完,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坏笑,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听到这话,曹鸢气得双颊绯红,“楚衍,你怎能如此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她刚想生气,只见楚衍笑意盈盈,温柔地看着怀中的佳人,轻声说道,“阿鸢,昨晚我都没好好看你......” 没等曹鸢说话,他便迫不及待地再次吻住了曹鸢那娇艳欲滴的双唇。 楚衍迅速拉过一旁的被子,将两人紧紧地包裹其中。整个房间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楚衍你慢点!” —— 曹鸢睡醒的时候,床上只剩她一人。 她想起身去地上捡起衣服,身上酸痛的厉害,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羞涩的事情,她的脸上泛了红晕。 这个楚衍真是要了我的命! 上辈子和薛兮年虽是做了五年真正的夫妻,但每次都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曹鸢还以为所有男子都是如此呢!看来是他薛兮年的问题。 真的跟楚衍根本没得比! 她以前怎么就瞎了眼看上的薛兮年,还和他当了五年的夫妻。 曹鸢穿上衣服,走出了院子。 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她仰起头来,感受着刺眼光芒的照耀。 “阿鸢,你怎么出来了?” 楚衍正好从外面回来。 “楚……衍……” 曹鸢一看到他就想起刚才的事情,眼神闪躲,脸上透着红润。 楚衍小心翼翼地将从外面带回来的物品轻轻地放置到院子中央的石桌上,小跑到曹鸢跟前。 只见他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束腰长衫,腰间系着一条镶有美玉的腰带,更显得他身形修长挺拔,又带着矜贵之气。 高高扎起的马尾辫柔顺地垂落在他宽阔的双肩上,随着他的跑动轻轻摇曳。他那俊朗的面庞上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让人看了心生暖意。 阳光恰好洒落在他身上,为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光芒,使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此阳光明媚、熠熠生辉。 曹鸢呆呆地看着他,上次见他的时候好像还是她去牢里救他。 蜀国太子却为了她躲在这种地方。 楚衍站到她跟前,一个劲的不停的傻笑。 “你去哪了?那是什么东西?”曹鸢紧了紧眉。 “嘿嘿!送给你的!”楚衍似乎没注意她眼睛的事情。 “跟我来!” 他双手扣住曹鸢的肩膀,与她一起走到桌子前打开面前的包袱。 曹鸢目光一怔,居然是一件红色嫁衣。 楚衍将衣服拎了出来,“我专门去附近镇子上买的,这已经是我找到布料最好款式最好的衣服了。” 没等楚衍再说,曹鸢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嫁衣,眼底泛着光,“真好看!” 楚衍看着她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干嘛?” 楚衍兴奋的抓着她的手,猛的晃动着,激动道,“阿鸢,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可以看见了!你的眼睛能看到了!” “太好了!太好了!” 楚衍激动地抱起了曹鸢在原地转圈。 “你干嘛楚衍!把我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我都要被你转晕了!” 楚衍听到后才把曹鸢放了下来,他扶着她坐在凳子上,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 “阿鸢,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了!都挺好的!” 楚衍蹲下身紧紧搂住了她,“太好了!你能看见了!”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能看到的!怎么不告诉我!” “你激动什么,我早上还没说你就……” 你就把她卷进被窝里了,她哪里有机会说。 “反正一觉醒来好像就能看见了。” 楚衍靠在她的耳边说,心里憋着坏心思,“原来,你的眼睛是我治好的!我是你的解药!早知道我能治好你的眼睛,我就早点和你……” “楚衍,你太无耻了!”曹鸢抓着自己的衣服,缩着脖子。 曹鸢追着楚衍在院子打闹,“你别跑!” “阿鸢你来追我啊!” 二人欢快的在院内嬉戏打闹,终于曹鸢抓到了楚衍,二人对视着开心的笑着,此刻似乎在这群庭院里她们切切实实的在这里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但很快二人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她的眼睛好了,就证明她们也就没理由在这里躲着了。 第160章 就算阿鸢什么都不穿,那也是极美的 二人的欢声笑语消失,让她们二人陷入了一片沉寂中。 曹鸢看出来楚衍的异样,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楚衍落寞的眼神又重新闪着光芒,岔开话题拿着嫁衣比在曹鸢身上。 “在想你穿这衣裳的模样一定很好看。” “难道我不穿就不好看了吗?”曹鸢扬起那张精致的小脸,微微仰着头,娇嗔地看向楚衍,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质疑。 就在这时,楚衍却突然向前靠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就算阿鸢什么都不穿,那也是极美的!” 听到这话,曹鸢顿时又羞又恼,气鼓鼓地看着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宛如一个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你!简直就是个无赖!”她跺了跺脚,双手叉腰,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怕什么,马上你就是我的妻!” 曹鸢侧过身去,扭捏了起来,“谁说我是你的妻子了?我又没答应嫁给你!” 楚衍这可就不乐意,焦急地追问道,“为何不愿?昨晚不是说嫁于我吗?不能反悔!” 曹鸢嘴硬狡辩道,“我昨晚那是情势所迫不算!” “怎么说我也是魏国的公主,你这么一件嫁衣就打发我了?” 楚衍从后面搂住她。 曹鸢侧过头用余光看着他。 “阿鸢,委屈你了,这里条件有限。我的身份也......” “以你现在的太子身份,你就没有太子妃?” “我可不当妾!” 楚衍解释道,“我没有,我发誓!” “我,我是有个太子妃,但,但是那是皇叔在我离开蜀国以后给我娶的,我连话都没给她说过呢?” “我没碰过其他的女子,我发誓!连侧妃我都没有!” 曹鸢笑了笑,“那你这太子当的还不如我们一个魏国普通的官员呢?” “好阿鸢!你别嘲笑我了!” 楚衍在曹鸢耳朵前轻轻道,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看他眼尾猩红,曹鸢开始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话说重了。 “阿鸢不管你信不信,你都是我楚衍唯一的妻子。以后我会给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的。” “纵使有千万种选择,我的心永远会选择你。” 楚衍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那眼神之中饱含着深情与坚定,仿佛要将自己内心深处所有的情感都传递给她一般。 只见他的眸色渐渐变得幽深起来,犹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令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他缓缓伸出手来,轻柔而小心翼翼地牵起了曹鸢那纤细娇嫩的玉手,并慢慢地凑近唇边,轻轻地落下一个温柔至极的吻。 此时此刻,曹鸢的心中亦是波澜起伏。当感受到楚衍那炽热的目光以及落在手上的轻吻时,她的脸上不禁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一阵冷风吹过,楚衍拉住她的双手,团在手里搓了搓。 “冷吗?” 还没等曹鸢说话,远处的应仙人嫌弃道,“你俩是不冷了!能不能考虑考虑老夫的感受!” 曹鸢收回自己的手,两个人像是被长辈戳破感情的小孩,愣愣地站在原地。 “师傅!”楚衍乖乖的走到应仙人旁边。 “眼睛好了,你们就给我赶快走!别在这碍我的事!看着就烦!”应仙人一脸严肃。 “你看看你们自从来了我这院子,我这院子都成什么样了!” “师傅,我想请您给我们主持婚礼!” 应仙人的脸瞬间耷拉下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你小子又吃错药了?” “办婚礼?办婚礼有多少繁琐的步骤,要下聘书登门拜访!你在这儿办?你不介意人家姑娘能愿意吗?” “我不介意!”曹鸢开口道,“师傅,我不介意!” 曹鸢挽住楚衍的手臂,“我与楚衍的身份特殊,我们也想有一个属于我们在这里的结局。” 曹鸢眼眶微红,鼻子不知是冻得还是心里酸的。 楚衍与曹鸢一起布置院子,没有丫鬟和侍卫什么都是二人亲力亲为。 床边挂上了红色的绸缎,和醒目的喜字,虽然没有京城的奢华婚礼,但对于她们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阿鸢累不累?” 曹鸢望着外面已经黑了的天空,感叹道,“这么快天都黑了!今天过得可真快!” “饿不饿,师傅又出去了!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楚衍岔开话题进了厨房。 曹鸢看着楚衍的背影,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楚衍,离开这里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某一刻,曹鸢也在想,如果他问自己愿不愿意抛下一切跟他回蜀国,她的回答会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可他什么都没问过。 眼泪落在她的手上,她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嘴上扯了一个牵强的微笑,最后在一起的时光,不应该想着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曹鸢起身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 厨房里楚衍在里面忙的叮当乱响,这几日应仙人不在的时候,都是他来照顾自己,竟然忘了他是个储君。 对于这种灶台上的事情确实不熟练,也确实难为他了。 “我来吧!” 曹鸢走过去挽起袖子。 “你?可以吗?”楚衍不确定道。 曹鸢自信的点点头。 “你还会烧饭?”楚衍一脸惊讶地看着曹鸢说道。 曹鸢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会那么一点吧,不过想来应该还是会比你做的稍微好吃那么一点点啦!” 没过多久,曹鸢便动作麻利地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只听见锅碗瓢盆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不一会儿功夫,几盘色香味俱佳的小菜和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被端到了餐桌上。 两人一同走到了外面的庭院里坐下。 “来,快尝尝看我的手艺如何!”曹鸢满脸骄傲地将筷子递给楚衍,并双手捧着脸,满怀期待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品尝之后给出的夸赞之词。 楚衍大口品尝起来,满意的点点头,“确实比我做的好!” 曹鸢开心的笑了起来。 楚衍转念一想,紧了紧眉,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第161章 该改口了 “你怎么了?不合你的口味么?”曹鸢一脸忐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轻声问道。 楚衍微微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曹鸢。 “你是为了那个薛兮年才专门去学的吗?” 楚衍的话语让曹鸢不由得一怔,她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不知所措的神情。 一时间,院子里都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之中。 曹鸢心里暗自嘀咕着:怎么好好的又提起他来了呢? 重生之前她确实是为了讨好薛兮年一家学的,不过自己跟在外祖父身边每天风餐露宿的也多少会一点。 “这个是我......” 曹鸢没说完话,楚衍覆上她的手紧紧攥起。 “那,那以后你只能给我一个人烧饭,不能给其他男人烧饭。”楚衍真挚的看着她,眼眸如水一般清澈真诚不带有任何的杂念。 “好好好!我不给其他人做!小心眼!”曹鸢白了他一眼。 须臾她才反应过来,“嗯?不对呀!你当我是煮饭婆!还想让我天天给你烧饭!” 曹鸢扬了扬头,势必要给他立规矩。 “你在我这里我可不把你当太子!” 曹鸢抬手就准备打他,楚衍敏捷地躲了过去。 “快吃吧!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楚衍笑了笑,一副得逞的模样。 吃完饭后。 楚衍跟着曹鸢准备一起进屋休息。 曹鸢一进屋转身准备关房门,对上还刚刚踏进门一步的楚衍。 “你跟过来做什么?出去!” 楚衍对她的话感到疑惑。 这些天她们不都是在一起睡觉的吗? 曹鸢解答了他的疑惑,“哦,以前是我眼睛看不见才和你在一起休息的!现在我能看见了你就自己回房睡吧!” 她正准备关门,楚衍一把扶住门框,一脸委屈,眼眶微红,像个犯错的孩子,“阿鸢!你这是要卸磨杀驴吗?” 曹鸢笑了笑,哄声道,伸手揉着他俊俏的脸。 “好了嘛,赶快回你房间休息!咱们这样于理不合!” 曹鸢拿着他原来搪塞自己的话反驳他,楚衍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早点睡!” 曹鸢拨开楚衍放在门框上不甘心地手。 砰地一声,曹鸢决绝地把门关上。 楚衍垂下脑袋,坐在曹鸢门前的台阶上,嘴巴翘到了天上。 曹鸢伸了个懒腰,洗漱完就宽衣上床休息了。 她躺在床上总觉得空荡荡的,但很舒服终于不用两个人挤在一起了。 睡到半夜,曹鸢不知是不是自己在做梦,总觉得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曹鸢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眸,缓缓地撑开眼皮,她扭过脑袋,一张英俊非凡、棱角分明的脸庞猝不及防地闯入了她的视野之后,瞬间没了睡意。 “嗯?楚……楚衍?你怎……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曹鸢满脸惊愕地质问道,声音因为刚睡醒而带着一丝沙哑。 此时的楚衍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躺在她身旁自顾自地开始在她娇柔的身躯上游走起来。 曹鸢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痒意难耐,她一边扭动着身子躲避楚衍不安分的大手,一边嗔怒地喊道:“哎呀!别闹啦!楚衍!” 可是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楚衍的纠缠,反而被他逼得不断向床边挪动身体。 楚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轻声说道,“阿鸢你对我一点也不好,又把我一个人丢到了外面。” “你都忘了吗?昨晚你不是还抱怨自己太吃亏,什么都没看到吗?今天让你好好看看!” 话音刚落,他便自觉地解开了她腰间的衣带。 曹鸢的手被楚衍扣在枕头上,使她动弹不得,她不甘心地叫嚷道,“楚衍!你耍无赖……你再乱来我不嫁给你了。” “这可由不得你!不嫁也得嫁!”楚衍扶着她的脸,强硬地吻上了她的唇。 —— 第二日白天,曹鸢换上楚衍准备的嫁衣,在房内梳妆。 看着铜镜中那张清秀的脸,没想到她又穿上的嫁衣。 上次成婚让她败得一无所有,这一次只为圆她们二人的梦。 “阿鸢你准备好了吗?” 楚衍从外面推门进来,看着曹鸢身上的红嫁衣,想起上一次见她穿嫁衣是在街上。 那个时候,锣鼓喧天,十里红妆,场面盛大且奢华,他坐着轮椅仰头望着轿子中的女子,当时也只是好奇一个公主为何要选择一个员外郎,没想到未来的某一天她们会在乡野成婚。 本来只是想找到弟弟可以跟他一起回蜀国,一切因为与她的交集变得不同。 曹鸢站起身来,楚衍向她走来。 “我今天这样好看吗?” 楚衍抓住她的手,眼里泛着泪光。 “好看,你什么样子都好看!” 楚衍眸色一深。 到了良辰吉日。 院里鞭炮声响起,没有十里红妆,没有锦绣华服,更没有聘礼,有的只是一双要分别的新人。 应仙人坐在高堂的位置上。 两位新人缓缓从外面进来,曹鸢手上举起一把团扇。透过红纱的团扇,二人眼眶微红,这场没有三书六聘,没有亲朋好友、没有高唐满座的婚礼却让她们十分满足。 “一拜天地!” 楚衍与曹鸢一起行礼。 新房之内,楚衍也收拾得有模有样。 红枣花生散落一床。 楚衍走进来的时候,曹鸢正坐在床边举着扇子。 听到声音后,曹鸢把扇子侧了侧,对上楚衍的柔情似水的眼眸。 曹鸢心里一颤,不知怎么的,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怎么感觉有些心慌呢。 曹鸢躲开了他的目光,又继续用扇子挡住脸。 下一瞬,扇子被楚衍剥开。 曹鸢仰头与他对视。 楚衍坐到了曹鸢身前。 两人都有些踌躇无措。 “嗯……” “我们这算是成婚了吗?接下来还需要做些什么吗?” 楚衍问她。 “我,我也不知道。” 楚衍双手扣住她的肩头,让她看着自己,他身子靠了过去,二人的距离迅速被拉近。 “下一步,我们应该都很熟悉才对。” 曹鸢缩了缩脖子,“楚衍!你……” “该改口了!” “嗯?” 楚衍眼神清澈,真挚地看着她,期待的她的回答。 “夫……”还没说完话,有人开始敲门。 第162章 再为我梳一次头吧 听到敲门声,二人纷纷看向屋门,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 见屋里的人没开门,又响起了敲门声。 楚衍轻轻泄了口气,他起身过去,应仙人率先说话。 “咳咳……可不是老夫要来打扰你们!” 应仙人指了指身后的人,侧了侧身。 楚衍与曹鸢对视了一眼。 曹鸢也起身过去,似乎是知道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殿下!我终于找到你了!”玄风脚步匆匆地向前奔去,那张原本就因为兴奋而微微涨红的面庞,散发着激动的光芒。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眼底满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之情。 下一瞬,当他的目光扫过楚衍身后的曹鸢,和这两人身上所穿着的衣物时,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的双眸猛地睁大,先前还挂在嘴角的灿烂笑容也如同被一阵寒风吹过般,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玄风颤抖着嘴唇,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阿风,你来的正好!今日是我和阿鸢成婚的日子!”楚衍深情款款的拉着曹鸢的手。 玄风惊讶道,“啊!成婚!你们疯了吗?你们怎么能成婚呢?” “蜀国和魏国你们是都不准备管了吗?现在连仗都没打完,你们居然在这里成婚!” “王爷!你也不准备回去了?” 自家主子胡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曹鸢为何也会如此。 “听说范青离范大人去陈国寻人到现在还没音信呢!王爷你不回去主持大局了吗?怎么能跟着我们殿下一起胡闹!” “啊?范青离失踪了?他什么时候去的陈国?” “阿风不要这么激动!我们只是想在分别之际成婚而已!”楚衍解释道。 “玄风你去柳城了吗?柳城战事如何啊!” 曹鸢问道。 玄风的目光落在楚衍身上。 “说吧!”楚衍点头道。 “柳城投降了!” 曹鸢的眼底没有丝毫情绪,似乎早就遇见了这样的结果,在陈国的惨状历历在目她又怎会不知柳城的结局呢。 “听说二皇子也来柳城了!好像是来寻王爷的下落,安抚士兵的。” 他? “殿下,你得赶快跟我回驻扎陈国的军营!听说过几日柳城就与五殿下签订停战协议了!很有可能会攻陈国!万一发现你不在就完了。” 曹鸢与楚衍依依不舍地看着对方。 “阿风!明早我就跟你回去好吗?!” “玄风,我们只想今天在一起最后一日。明早你们就回蜀国。” 听到她们这么说,玄风也没再说什么。 —— 晨曦微露,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曹鸢已经早早地起了床,静静地坐在那精致的梳妆台前,手中握着一把桃木梳子,轻柔地梳理着自己如瀑布般垂落的长发。 此时,楚衍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她的身后。他的目光落在曹鸢单薄的背影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和不舍。 他伸出手,轻轻地从曹鸢手中接过了那把梳子,就像前几日那样,熟练而又温柔地开始为她梳头。 “让我最后再帮你梳一次!”楚衍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 曹鸢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转过头来,对着楚衍嫣然一笑:“楚衍,你再帮我涂一次胭脂吧!我想要上次你给我画的模样。我这次想好好看看。” 楚衍点了点头,应道:“好!” 随即,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胭脂盒,用手指蘸取了一些鲜艳的胭脂,轻轻涂抹在曹鸢白皙的脸颊上。他的动作极其轻柔,这次比上次抹的得心应手,熟练多了。 曹鸢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女子面若桃花,双颊微红,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艳玫瑰。 她微微侧头,欣赏着这简单却恰到好处的妆容。 那细腻的肌肤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淡淡的胭脂轻扫于脸颊之上,更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韵味。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 曹鸢不禁轻声笑了起来,:“没想到,如此简单的妆容还挺适合我的。” 说着,她转过头来,对着身后正在为她梳妆的人夸赞道,“你梳的发髻也很好看,虽然没有锦竹梳的精致,但还挺适合我的,也难怪会碰见采花贼了!” 言语之中既有对自己美貌的自信与欣喜,又带着一丝嗔怪和调侃。 楚衍没说话。 二人整理了下装备,收拾好房间,准备去拜别应仙人,房内空无一人。 看来应仙人是没准备去送行。 “师傅他老人家就是如此!”楚衍解释道,“神出鬼没,寻不到踪迹,随他吧!” “殿下,这桌子上的包袱是不是给你的啊!” 玄风从屋内拿出一个包袱,里面瓶瓶罐罐叮当乱响。 “是师傅准备的药!阿鸢你拿走吧!” “给我?” “这是你师父给你的,还是你拿着吧!现在也不打仗你在蜀国可能会更需要!” 楚衍和玄风送曹鸢回柳城,到了柳城附近。 几人停住了马。 “殿下前面就是柳城了!”玄风提醒道。 曹鸢与楚衍互相看着对方,没想到这条路这么快就到了。 楚衍下了马走到曹鸢跟前,“阿鸢!我看着你走吧!” 曹鸢红了眼眶,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坐在马上稍微弯下腰扶住楚衍的脸,二人的额头靠在一起。 “等到战争结束!我就去魏国找你!” 曹鸢摇摇头,“你是要当君王的!不应该为了我放弃!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楚衍,你别忘了我!” 曹鸢拉住他的手,心里痛的难舍难分,但还是要强装镇定。 为什么不挽留我!楚衍你愿意挽留我,我可以跟你回蜀国的! 楚衍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心里一横,猛的拍了一下马屁股。 “走!” “楚衍……我......” 曹鸢握紧缰绳不甘心的看着站在原地的楚衍,二人的手慢慢拉开距离直至彻底分开。 楚衍的人影也越来越远。 第163章 投奔夫君 马蹄踏雪,发出簌簌声响。寒风吹来,吹不散心中的思绪。 曹鸢只身一人到了柳城楼下,城楼上的守卫看着下面的曹鸢问道,“什么人?” 曹鸢抬起头来,喊道,通红的手紧紧握住缰绳,“我是曹鸢!把门打开!” “是硕王殿下!” 几个守卫士兵像是发现了新世界。 “真的是硕王殿下。” 城门大开。 曹鸢驾马进城,到了府衙门口。 刚一进门便看到一抹翠绿色的身影在院落内清扫地面。 曹鸢顿时眼眶通红,她声音颤颤地叫了声,“锦竹!” 锦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缓缓抬起眼皮。 “锦竹!我回来了。” “殿,殿下!”锦竹揉了揉了眼睛,以为自己又有幻觉了。 “真的是殿下!”锦竹放下扫把朝曹鸢跑去。 “殿下!真的是你!我知道你不会死的!”锦竹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她又要消失,眼泪喷涌而出,滴落在曹鸢的肩上,哭花了曹鸢衣服一大片,“殿下,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回来了!” “锦竹!我没事,让你担心了这么久,怎么我不在你瘦了这么多。”曹鸢摸着她瘦弱的小脸比以前瘦了一圈。 “他们说您又只身一人去了陈国,又遇到陈国伏击掉下悬崖了,身上肯定有伤吧!是都好了吗?”锦竹抓着曹鸢的胳膊仔细上下打量着。 “是您自己还是和楚大人?” 曹鸢在她面前轻松地转了一圈,“没事!之前确实有伤,你看我现在都好了!” “殿下太过分了!没事也不传个口信,害得我们大家担心这么久!” 曹鸢抹去锦竹脸上的泪痕,哄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什么都第一时间告诉你好吗?” 锦竹吸了吸鼻子,小嘴打着颤。 “殿下,我这就去告诉二殿下!陛下专程派二殿下来寻您呢!现在还没回来呢!等二殿下回来您要去见他吗?” “他应该不是来找我的!” 此时白露恰好路过此处,当她瞧见曹鸢归来,像是见了鬼,口中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公主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太好了!” “对了!范青离呢?范青离如今身在何处?听说他失踪了?” 说着,曹鸢的眼神四处张望,似乎在急切地寻找着范青离的身影。 白露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说,“范青离去陈国找阿音了都好几天没回来了!” “我们派探子去打探,他们都说看见范青离带着阿音从军营中离开,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什么去了陈国!就他们两个?” 曹鸢感到大事不妙。 “但是吧……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更为着急?他的家眷也来了!” “家眷?谁啊?” 曹鸢茫然地看着她。 白露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后院。 曹鸢跟随着白露的脚步,穿过走廊,来到薛兮琼门前。 白露静静地站立在门口,微微抬起手,向着曹鸢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但并没有开口说话。 曹鸢疑惑地看了一眼白露,只见她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摸不透她心中所想。 她伸手轻轻推开门扇,迈步走进屋内。 一进入房间,大厅内空无一人,侧身看去她的视线落在了一扇巨大的屏风后面的床上。 没有过多迟疑,曹鸢径直朝着屏风走去。 当她绕过屏风时,床上的人让曹鸢大吃一惊。 薛兮琼睡得正香,全然没发现屋里多了个人。 薛兮琼?她怎么会在这里? 白露跟在曹鸢身边煽风点火,“你看公主,这都日上三竿了她还在睡觉!” “范青离都失踪多久了她一点也不担心,每天都是如此。” 曹鸢失笑,自己夫君都失踪了还有心思在这睡觉? 曹鸢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拽了起来,“起来起来!” “呃?谁啊?打扰我睡觉!” 薛兮琼揉了揉眼睛,懒散的打着哈欠。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曹鸢后,立刻没了睡意,“嗯?公主……” “你们在我房间做什么?怎么进来也不敲门?”薛兮琼倒是率先兴师问罪,捂着被子坐到床上。 “我还要问问你,你来柳城做什么?” “当然是来投奔我的夫君了!青离去战场了我作为的妻自然是要跟随了。” “妻?”曹鸢眼角一眯。 “怎么了,我马上就是了!”薛兮琼扬了扬头十分笃定自己能成为范青离的正妻。 她这么怕死怎么会来柳城? “还知道范青离是你的夫君啊!他都失踪好几日了,你能吃能睡的。”白露道。 “那怎么了,青离在这里打仗,你们把人弄丢了竟来质问我?”薛兮琼挺直腰板反驳。 “你们怎么不担心我呢?我从京城跋山涉水来柳城路上还遇到山匪了,可吓死我们了!能活着来这里已经是命大了。” 曹鸢抓住了关键词,“你们?你和谁?” 薛兮琼心中猛地一震,那双黑眸微微颤抖起来,眼珠子更是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四处乱窜。 她脸色煞白,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着,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没有啊!就我自己!” “你自己?就你这贪生怕死的货色会一个人跑到柳城?不会心里盘算着其他坏主意吧?” “是不是在京城被范尚书给赶出家门了。” “对啊对啊,就你知道行了吧!” “问东问西的,站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跟审犯人一样!你们与其在这儿不如去找找我夫君!” 曹鸢懒得理她,转身离开。 白露跟在她屁股后面,小声道,“公主她肯定有问题!你看她心虚的模样。” 曹鸢点点头,认同白露的观点,她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她刚才说路上遇到山匪了,要是按照她的性子,如果是和别人一起,应该会见死不救!” “她当时是怎么来的?” “是坐马车来的!连车夫都没有!” 确实可疑! “你去查查柳城附近有什么山匪流窜没有!” 白露点点头,刚走没几步又折返回来。 “公主,我让谁去查,我没有人啊!” 第164章 女子不应成为维护两国和平的物件 蜀军军营。 楚衍换好衣服,直接去了萧寒锋所在的营帐。 如今议和条约还未签订,按照他皇叔的性子自然是要狮子大开口。 掀开帘子,萧寒锋抬眸看去,眸中闪着微光,丝毫没有惊讶地神情,淡定的坐在位置上,“皇兄?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了你好久了。” “五皇弟打了胜仗,这可是大事!皇兄自当要来!” 萧寒锋站起身来,过去扶他坐下,“皇兄的伤可好些了?” “托你的福已经全都好了。都是皇兄没用,跟你来也没帮到你什么!听说魏国投降了,可有想好议和的条件?” 楚衍假意咳嗽了几声,“咳咳……” “皇叔已经传信于我了!我们此战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柳城,不过既然魏国让我们提条件我们蜀国自然还得给这战败国要上一要!”萧寒锋得意道。 “每年进贡魏国女子给蜀国,这是皇叔的意思。” “进贡女子?” 楚衍心思沉重,那岂不是就是要牺牲女子来维护两国和平,阿鸢怎能会愿意。 想起之前白露入朝为官,曹鸢与四王爷的争论,要是她来谈判想必是不会答应的。 “皇兄,这个要求其实也不会太过分吧!反正我们蜀国不缺钱财,魏国女子各个温婉动人肯定比咱们蜀国要好。” 萧寒锋说的云淡风轻,这种常年靠女子来维护和平,简直比和亲还要残忍。 女子不应该成为维护两国和平的物件。 “皇兄你怎么了?”萧寒锋见他脸色板青问道。 “可是对皇叔的决定不满意?” 楚衍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我还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楚衍神色匆匆的离开。 没过一会儿,寒亭急匆匆进了营帐。 “五殿下!五殿下!你看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萧寒锋做回位置上,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道。 “您不是让我派人看着太子殿下吗?” “这几日,我的人发现了魏国边境的一个村庄上太子殿下的身影。” 萧寒锋起了兴趣,挺直了腰板。 “太子殿下旁边的那名女子,我已经命人画下来了这是她的画像!” 寒亭双手恭敬地捧着一幅画卷,小心翼翼地呈到了萧寒锋面前。 萧寒锋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好奇。当寒亭缓缓展开这幅画像时,刹那间,他的眸色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一般,满脸惊愕之色。 “居然……居然是她!”萧寒锋的声音略微颤抖着,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魏国公主!” 仅仅片刻之后,萧寒锋脸上的惊讶便迅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张狂的大笑,“哈哈哈哈!” 他仰头向天,笑得如此肆意妄为,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情绪都通过这笑声释放出来。 “皇兄啊皇兄,真是差点被你们骗了,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演了这么一出戏!把我们当猴耍!” “殿下,要不要告诉陛下!” 萧寒锋摇摇头,“没关系,我会送给他们一份大礼的!” 萧寒锋胸有成竹,似乎心里已经有了个计划。 —— 山匪的窝点在柳城附近的深山里。 罗雪梅自打进了山寨就被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整三日,小脸也被饿的蜡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每日就这样不停地冲着窗户外喊着。 大门突然被人踹开。 外面进来了两三个男人。 “你,你们要做什么?”罗雪梅蜷缩在角落里。 “当然是快活了!” 几个人露出丑恶的嘴脸。 “不,不要!” 上来一个男子把她抗在肩上便往床上去,剩下两个也一起跟了过去。 “老大也真是的,这京城来的极品怎么一直也不让碰,今天老大不在咱们就快活一下!” “不要!我求求你们了,我可以给你们钱的,只要你们放过我!” “进了山还想出来,做梦吧!” 三个人一拥而上。 “啊!” 罗雪梅一声声的惨叫声响透云霄。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的一只手朝其中一个男子伸了过去,直接将他摔飞到了地上。 剩下两个也被这人吓了一跳,全部跪地求饶。 “帮,帮主!” 慕夜之目光落在处于惊恐之中的罗雪梅身上,没说话转身往外走去。 几个男子也都识趣的跟着她往外面。 一关上门,抬手就是几巴掌。 慕夜之厉声大吼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拐良家妇女!我没说过不许吗?都听不懂话?” “刘毅呢让他给我滚出来!我不在你们就打家劫舍跟以前的青龙帮有什么区别!” “老,老大不在!帮主,我们错了下次不敢了!” “我们就是一时没忍住!” 没等他们说完,屋内传来一声嘈杂巨响。 慕夜之迈步进屋,只见房梁上挂着一道身影,罗雪梅已然上吊自尽,地上倒着一把凳子。 她眼神一颤,迅速转动了手里的袖箭将她救下。 “喂,你没事吧?醒醒!” 罗雪梅缓缓睁开眼睛,“我要回家!回家......” 说完便晕死了过去。 慕夜之出了口气,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没想到她的性子会这么烈。 慕夜之让她躺到床上,自己坐在旁边的火炉旁烧着热茶。 直至夜色降临,罗雪梅才有醒来的迹象。 “不!不要!别过来!” “我要回家!回家!” 罗雪梅躺在床上,紧紧抓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满头大汗,嘴角喊着些什么。 突然像是魂魄归位了般猛地坐起身来,“啊!不要!” “你醒了?”慕夜之冷冷道。 罗雪梅听到声音,敏捷地看向床旁边桌子前坐着的一个女子,身体蜷缩到一起,攥紧手中的被子,靠在床角,眼神里满是惊慌。 慕夜之正在往火炉里加碳,她将烧好的热茶倒进杯中。 “你,我……” 罗雪梅脖子上的疼痛让她想起发生了什么。 罗雪梅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一件粗布长衫,顿时陷入恐惧。 “你放心吧!衣服是我帮你换的,他们没碰你!”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 第165章 名节动动嘴皮子就没了 “我姓慕!” 慕夜之嘴唇轻启。 “你不用管我是谁!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应该轻易放弃自己生命!我救得了你一次可没办法一直救你!” 罗雪梅匆忙地从床上下来,脚一落到地面上,腿一软,直接跌到了地上。 此时慕夜之也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起身过去扶她。 “你看你都绝食这么久了!又上吊!没有力气了吧!” 罗雪梅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她的手臂,“你也是被抓来的吗?” “我们可以一起逃跑!与其在这里被糟蹋不如我们一起逃离!我的夫君在柳城打仗,我还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他是尚书府的嫡子我不能失身的!我求求你了!”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求求你帮帮我吧!我是被人害的!我……我还想见我的夫君。” 罗雪梅眼里含泪,痛苦的乞求着她。 慕夜之淡淡道,“你的夫君是谁?” “他叫范青离!他是跟硕王殿下一起来的!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公主?” 罗雪梅听她一说,眼里泛起了希望的光芒,“你认识她!我夫君是跟她一起来的,是她的部下!” 慕夜之沉了口气,“现在柳城已经投降了!你夫君应该不会有事的!” “进这寨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想出去,她们以为自己出去了就是解脱,谁知迎接她们的才是噩梦的开始!” “而且你就算出去了,你的夫君会相信你还没有失身吗?女人的名节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没了!” “你如此有气节想必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听到这话,罗雪梅松开了她。 是啊!进了山匪的窝点不会有人相信她的。 薛兮琼一定把她进山匪窝的事情告诉给范青离了,所以这么久范青离都没来找过自己。 “知道吗?之前有很多女子跟你一样,我都送了她们回家,可当她们回了家,家人们对她只有嫌弃。” “既然你都已经进来了!不如好好在这里生活?我们的寨子其实很好的,不愁吃穿总比你千里寻夫还被你夫君的妾室陷害要好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 慕夜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好好养伤!不会有人对你行不轨之事的!” “帮主!不好了?” 突然冲进来了个男子,罗雪梅一眼便认出那是当时对她应不轨的其中一个。 罗雪梅下意识的躲在慕夜之身后,慕夜之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宽心。 罗雪梅诧异地望着慕夜之,浑身颤抖着,“你,你才是这个山寨的帮主!” 她好像想起来了,当时救她的时候,他们是喊了她帮主。 罗雪梅往后躲着,也对她保持警惕。 “什么事?” 慕夜之站起身子,面庞变得异常严肃,仿佛被一层寒霜所笼罩。之前面对罗雪梅时流露出的丝丝柔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出去说!” 那男子跟着慕夜之一起出去。 “怎么回事?” “外面来了好多人!看装束好像是魏军!” 慕夜之眉头一紧,这么快就找到了。 “他呢?” “老大,昨晚喝多了,到现在还在睡觉!” 慕夜之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怒目圆睁,狠狠地骂道,“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掉链子!” “赶快叫他起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踱步。 “是!” 曹鸢只带了几十号人过来。 她们站在山寨门口,曹鸢手里握着地图,柳城附近的山匪她都已经找遍了,现在只剩下这一个寨子了。 山寨的大门与外界隔着一条悬崖,机关按下,大门被缓缓放下。 山寨里出来了一个男子,“各位稍安勿躁!我家帮主只叫领头的一人进去!其他人在外候着!” “你们在这里等我!倘若一个时辰我没出来,就给我杀进去!” “是!” 曹鸢下了马,提上她的枪,一个人跟随他进了山寨。 寨子不算小,几乎顶得上边境的两三个村庄那么大。 曹鸢在旁人的引领下,缓缓走进了一间大堂。 四周的窗户都紧闭着,整个大堂只能依靠那扇敞开的大门所投射进来的少许光亮来照明,隐隐散发出一种令人感到压抑的氛围。 在略显阴暗的堂内正中央位置,摆放着一把木质座椅。椅子的两个把手之上,精心雕琢着一对栩栩如生、工艺精湛的龙头图案。那龙头昂首挺胸,双目圆睁,口中喷出熊熊火焰般的线条,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展现出无尽的威严与霸气。 曹鸢打量着许久,心想:看来这个地方还是个很大的匪帮。 随着他人脚步声的逼近,曹鸢扭头去寻。 刘毅从门外进来,酒气扑鼻而来,衣服随意敞开,露出胸口一个龙的纹身,他大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从曹鸢身边经过的时候,脸上好像还有一道红印。 曹鸢挑了下眉看来这里还有压寨夫人。 “你,是来……嗝!” 刘毅刚开口说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打了嗝出来。 曹鸢眼角嫌弃的眯了一下,嫌弃地揉了揉鼻子,这是什么不入流的山匪。 “你就是这里的帮主?” “对啊!”刘毅冲她挑了下眉,半个身子往前探,嘴里噙着笑,“你这小妞长得不赖,我这匪窝还从来没有女人自愿进来的!” “今日我只想来问问你们,是否在这附近劫到过与这名女子同行的人!” 曹鸢打开袖口中藏住的薛兮琼的画像。 “不是吧!你带这么多兵闯我山寨,就为了这么个女人?我这儿的女人这么多,我自己都分不清谁是谁!” 曹鸢耐着性子说,“我只想找和她一起的同伴,至于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勾当我不感兴趣!” “没见过!”刘毅靠在椅背上,懒散道。 “没见过?” “怎么不行啊!还给我乱扣罪名啊!” “你刚不是说你分不清谁是谁吗?那我能找找吗?” “你简直欺人太甚!就凭你一句话就想搜我匪窝,别忘了你可是一个人!” 忽然门外进来了好几个山匪,他们手里有的拿着刀,有些举着箭,将曹鸢团团围住。 第166章 青龙帮的帮主还活着 “你若真觉得自己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又何必阻拦搜查?我不过是要寻个人罢了,你们这里的事情我不会管的!”曹鸢平静道。 刘毅压低嗓音,嘴角扯了扯,“官兵又能怎样?休要妄想在老子的地盘撒野!就是不让你搜,你又能把我怎么样?现在可就你一个人。”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一挥手臂,将衣袖随意地往上一撸,袖口处竟赫然露出了一条棕色皮质腕带。腕带上原先应该是卷着什么东西,但现在上面是空的。 好熟悉的东西。 是袖箭外面的卷套。 他怎么会有? 曹鸢恍然瞬间明白了,把枪朝地上一砸,“慕夜之你给我出来!” “我说你没完了,什么慕夜之……” “你们不让我见,那就只能得罪了。” “住手!” 慕夜之硬着头皮走到她的面前。 “帮主!” 一旁的人全都恭恭敬敬的喊她。 慕夜之挥了挥手,所有对着曹鸢的武器都收了起来。 “果然是你!” 刘毅也阔步过来,手自然地搭在慕夜之肩上,不老实的抓着她的发梢玩弄。 “旧情人,怎么男人找你,女人也找你?看来你很快就把我给忘了。”刘毅打趣道。 “你居然还是这里的帮主?”曹鸢诧异道,目光炯炯等待着慕夜之的解释。 “公主不愧是公主!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慕夜之也不藏着掖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女人管理我的青龙帮怎么了不行?什么公主我们也不怕。”刘毅道。 “青龙帮?那是我外祖父剿灭的帮派吗?你们竟然是青龙帮的余孽。”曹鸢往后退了几步。 “慕夜之你不是说你全家都是被青龙帮害得吗?你怎能和这种人在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鸢被他们弄得一头雾水。 “你才是余孽,老子正经帮派怎么就是余孽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刘毅面色涨红,指着曹鸢大声吼叫。 慕夜之扒拉开刘毅的手,“公主,我的家人确实是被青龙帮屠村的,当初青龙帮内部不和,帮派斗争混乱一直是分两个派!只不过外面的人不知道。” “这帮派是刘毅一手创立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被剿灭的那部分才是害我家人的!” “他虽是青龙帮帮主,但被那伙人陷害差点连命都丢了,是我救得他!” “如果你想问当初通敌的信件,公主这就得去京城寻找答案了。” 曹鸢没心思管这些,回到正轨,“我要找人!你们到底有没有见到?” 慕夜之带着曹鸢去了罗雪梅所在的房间。 慕夜之推开门,罗雪梅正躲在床旁边的柜子里。 “出来吧!有人来接你回家了!” 罗雪梅一听推开柜门,小心翼翼的望过去。 “王爷!” “原来是你!” 曹鸢快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细细打量着,“她们应该没人为难你吧!” “王爷!是青离让您来救我的吗?王爷……” 罗雪梅激动的语无伦次,眼里闪烁着泪花,“王爷,我不在这里,青离为什么没来是不是不想见我,我没有……” “怎么会是你?是不是跟薛兮琼有关!” 罗雪梅委屈地哭出了声,“是她!就是她!王爷我想见青离。” “当初说的是让她去传信拿钱赎人,可她应该没和公主你们说过吧?” 慕夜之道。 何止是没说,简直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真不知道范青离怎么会喜欢她的! “好了好了,没事!都过去了跟我回去吧!范青离还不知道你来了。”曹鸢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哄声道。 “等回去,我一定给你做主!” “慕姑娘,我可以带她走吗?钱我不会少了你们。” 慕夜之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公主,这人可不是我掳来的。说起来,我还应该向诸位赔个不是。刘毅只是想要给我寻个女子作伴儿,没有恶意。” 说着,慕夜之的目光缓缓地移到了罗雪梅的身上,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接着言道,“如果这位姑娘心甘情愿走,那你们就走吧。” 曹鸢点头连忙伸手拉住罗雪梅的胳膊,想要带着她一同往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罗雪梅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双脚如同被钉在了地上一样立在原地。 “怎么了?” 曹鸢不解地看着罗雪梅。 罗雪梅脸色煞白,神情显得极为慌乱,一双纤细的玉手更是不停地紧紧攥在一起,甚至由于过度用力而使得关节处都隐隐泛白。 下一瞬,她跪在了地上,抓着曹鸢的衣尾央求道,“王爷!我求求您了,能不能不要告诉青离我进了这里,求求您不要告诉他!” “不告诉?你是不想我替你向薛兮琼讨要说法吗?” “慕姑娘说的对,只要我进来了就不会有人相信我还有清白!能不能不要告诉青离,不要告诉任何人!求求您了?” “我要是被休了,侯府一定不会饶了我。我求求你了。王爷!” 曹鸢扶她起身,“我会去向范青离说明情况的,你不用担心会有人对你指指点点的!别怕!” “这些都是薛兮琼搞得鬼,你这样不追究不就是让薛兮琼更得意吗?” “范青离要是敢休了你,我是不会放过他的!再说了他真的嫌弃你,这种人不要也罢!” 罗雪梅摇摇头,“王爷!我不是你,我只是侯府的庶出,你根本想不到我与我的母亲在侯府生活的有多痛苦!如果被他们知道了,我的母亲也会被逐出侯府的!” “求求您了王爷,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吧!” 罗雪梅哭的带雨梨花,让曹鸢想起了死去的四王妃为了家族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 曹鸢二话不说,应声道,“好!我答应你!可……就算我不说,你能保证薛兮琼也不说吗?” 罗雪梅瘫倒在地,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你先跟我回去!我有办法堵住薛兮琼的嘴。”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慕姑娘,那我就带人走了!” “希望你们青龙帮在此不会与之前那帮人为伍。” 第167章 又招惹女人 曹鸢带着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子时了。 走进院子,曹鸢明晃晃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殿下您回来了。”锦竹看到曹鸢赶紧跑上前去。 “锦竹,都这么晚了不是说让你早点歇息吗?” “殿下不来,我睡不着。”锦竹咬着嘴唇,岔开话题,“殿下是不是都忙完了,怎么也没见人?” “哦,我有其他安排,没事!” 曹鸢往屋里走去。 曹鸢坐在屋子里,锦竹过去倒了杯茶水。 曹鸢大口喝下,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把多日来积压在心头的疲惫和紧张都一并吐出。 她轻轻地扭动着肩膀,试图缓解连日奔波所带来的酸痛。 这几日以来,曹鸢一直马不停蹄地在外四处寻人,还好没让薛兮琼的奸计得逞。 一旁的锦竹轻声说道,“殿下累了吧,锦竹这就去给您准备热水泡个澡,好让您解解乏。” 曹鸢微微颔首,待锦竹转身离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曹鸢一人。此刻,她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下来,然而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 不知此时此刻,楚衍正在做些什么?是和五皇子一起回了蜀国还是已经到了蜀国。回了蜀国是不是就要和他的太子妃......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充斥着曹鸢的脑海,令她一时之间烦躁起来。 锦竹从外面推门进来。 “殿下,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殿下泡个澡再歇息吧!” 曹鸢点点头,确实是很久没有好好泡个澡了。 热腾腾的水汽如同一层薄纱般缓缓升腾起来,并迅速弥漫至整个房间。不一会儿功夫,这狭小的空间就完全被那朦胧的雾气所笼罩。 锦竹帮曹鸢解开衣带,褪去身上的衣物,曹鸢坐进浴桶里。 温暖的水流触及到肌肤时,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 每一个画面都如此清晰而生动,让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站在一旁伺候的锦竹见曹鸢已经入浴,连忙拿起一只精致的葫芦瓢,轻轻舀起一些热水,小心翼翼地朝着曹鸢的背部浇去。水流顺着她光滑的肌肤流淌而下,带来一阵舒适的温热感。 \"殿下,水温是否合适?需不需要再添加些热水?\" 锦竹轻声问道。 “正好!” “锦竹,我想自己待一会儿,等我好了叫你。” “是!”锦竹行礼离开。 曹鸢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宁静的时候,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楚衍在山下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匆匆几日恍如隔世。 等到曹鸢洗完后,锦竹帮自己整理衣服之时,曹鸢随意地朝锦竹瞥了一眼,目光正好落在了锦竹的袖口处露出了一点白色布条。 “锦竹!”曹鸢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这是什么?” “没,没什么!” 锦竹挣脱开她,把手背后,心虚地低下。 “殿下我要去收拾一下,殿下自己先回房吧!” 锦竹转身背着曹鸢说。 “锦竹!”曹鸢叫住她。 “你应该知道那种布条是军用包扎用的,我经常用你根本瞒不过我。” 锦竹怔住了。 曹鸢扶住她的肩头,“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即使刘将军不在了,可他不会想看着你如此的!” 锦竹眼眶发红,她抿着嘴跪在了地上。 “殿下!锦竹笨,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上你们!” 曹鸢也跪在地上与她抱在了一起,心疼抱着锦竹,曹鸢哽咽着说道,声音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对不起对不起,锦竹你不笨,是我不好都是我害的刘将军如此,是我不好,锦竹你别怨我我就只有你了。” “殿下,你以后不要丢下锦竹一个人好不好!为什么要自己去陈国把我们都给支开!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当初殿下根本就没想着活着回来对不对!殿下对我太残忍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给刘将军报仇,没想那么多!”曹鸢大声痛哭,眼泪顺着脖颈流下,主仆二人靠在一起痛哭起来。 曹鸢扶着锦竹的脸蛋,擦干她的眼泪,“锦竹,我以后都不会这么做了!不会再让你担心的!” 一定不会了。 —— 就在隔日,范青离突然与岑音回了柳城。 “殿下!范大人回来了。”锦竹在门外大声喊道。 当曹鸢从屋内出来的时候,看到范青离二人手拉手简直惊掉了下巴。 “你们!你们怎么回事!”曹鸢诧异道。 “王爷!你回来了!”范青离跑到曹鸢跟前细细打量着,“太好了王爷你没事!” 范青离对着岑音相视一笑。 岑音脸色红润,俨然一副小女人的姿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俩人的关系发生了什么变化。 “你给我过来!”曹鸢抓着范青离往旁边去。 “你们到底是回事?范青离都说你失踪了,结果你是和岑音出去幽会?” “王爷这些都不重要了!你回来就好!” “范青离,你真是没救了!你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又随意招惹女人!”曹鸢紧着眉想到罗雪梅,更加为她感到不值。 “王爷!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心悦阿音!” “那,那你府中的两个呢?你不会还要把她纳入府内吧?她的出身范尚书定然不会同意吧?” “阿音不在乎名声!我们都商量好了!王爷就不用管了!”范青离嘴里含笑。 “范青离你自己倒是舒服,有没有想过罗雪梅的感受!” “梅儿怎么了?” “你自己去问问后院那位!”曹鸢不想再跟他说话。 “后院?” 范青离正疑惑的时候,薛兮琼不知从哪跑了过来。 “青离!” 薛兮琼跑了出来直接扑向了他,“青离,你终于回来了!他们都说你失踪了吗,你知道我都多担心你吗?” 范青离像是见了鬼似得,他心虚的甩开她,看向不远处的岑音。 岑音呆滞的望着他们,神情平静,看不出她内心的情绪。 “青离,我来了你不开心吗?” “她是谁?你为什么要看她?”薛兮琼看着范青离的目光放到了岑音身上直言道。 第168章 罗雪梅的头七 岑音面无表情的从他们面前经过,似乎这一切与她毫不相关,范青离刚想去追岑音,薛兮琼从后面拽着范青离,两人拉扯中纠缠。 “不许走!你不许走!” 范青离不耐烦地甩开她,“行了!你怎么会跑来的,你一个妇道人家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自然是记挂你了,柳城这么危险,我们害怕你有不测。父亲大人也很记挂你!” “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跟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 薛兮琼咬紧后槽牙不甘心道。 “梅儿自己一人在府里吗?” “王爷,你刚说梅儿,梅儿怎么了?” “你现在知道关心她了吗?” “好好问问她都做了什么!”曹鸢眼睛一眯,眼里充满了阴戾,狠狠地指着一旁的始作俑者。 范青离全身僵直,呆滞在原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琼儿,究竟出什么事儿了?梅儿到底怎么了?你是与梅儿一同前来的?”范青离一脸焦急地问道,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薛兮琼。 “青离......是.......”薛兮琼微微低垂着头,轻咬着下唇,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眼神闪烁不定,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却依然没有开口说话。 范青离见状,心中愈发着急起来,他紧紧抓住薛兮琼纤细的手臂,用力摇晃着,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你倒是快些说啊!梅儿究竟怎么样了?” 下一瞬,薛兮琼眼睛一转,仰起头对上他的眼睛说,“青离我……是我们路上遇见打劫的!雪梅为了救我,自己被山匪抓走了。” “山匪?在哪遇见的山匪!为什么只有你回来了?” “我……我当时太害怕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看到雪梅被一帮山匪抓走了,是她叫我赶快跑的,我可没有丢下她。” “山匪?匪窝?!”范青离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脑海中盘旋。作为男人而且还曾亲身参与过剿匪的行动,女子被掳进匪窝发生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一想到罗雪梅在那种地方,范青离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懊悔和愤怒。他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薛兮琼,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薛兮琼,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每拖延一天,她就要多遭受一分苦难与折磨!” 面对范青离的质问,她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你根本就不在这儿!我去哪告诉你!我来了几天了,你呢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薛兮琼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觉得是自己的错。 薛兮琼紧紧抓住范青离的手臂,躲在他的怀里,柔声道,“青离遇见山匪我也很害怕!就想早点找你,可是你不在!” 范青离立刻推开她,“不行!王爷我得借兵去寻她!” 听到这话,范青离还算是有情有义。 “琼儿,你们是在哪遇见山匪的?你们没走官道吗?” “就是在柳城的路上!雪梅说想要早些见你非要走小路。” “青离你别担心,雪梅会武功应该不会有事的。”不知她是在安慰范青离还是安慰自己。 范青离摇摇头,“她的身手哪里比得上那些悍匪!” “你也是,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告诉他们找人呢?”范青离将薛兮琼推开。 “不用找了!罗雪梅已经死了!”曹鸢面色平静地说道,波澜不惊的话语却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众人的心上。 范青离和薛兮琼两人听闻此言后,脸上瞬间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情,异口同声地喊道,“什么!?” 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惶恐不安。 范青离更是情绪激动地冲到曹鸢面前,紧紧抓住她的衣袖,急切地问道,“王爷,您……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弄错了,不可能的!梅儿她怎么会死呢?”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随时都有可能夺眶而出。 一旁的薛兮琼也是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死了,真的死了?” 薛兮琼脸上的失落的震惊迅速转变成一丝得意,她死了!太好了,这就没人跟我一起抢青离了。 “不!王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见到尸体。”范青离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他死死地拽住王爷的衣角,满脸泪痕纵横交错,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曹鸢却冷冷地看着他,无情地说道,“你以为在那凶残成性的匪窝里,还会留下什么完整的尸体吗?别再痴心妄想了!” 听到这话,范青离如遭雷击般,直直地跪在地上。他紧紧地攥起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朝着坚硬的地面狠狠地捶打着,每一拳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痛苦一般。 “梅儿!梅儿……我的梅儿!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呀!如果不是因为我,如果不是你把护身符给了我,你怎么可能会出事?都是我害了你!”范青离一边疯狂地自责着,一边不停地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凄厉,回荡在空旷的荒野之上,令人闻之心碎。 “今晚是罗雪梅的头七,你说她会不会回来寻仇!” 曹鸢的直直的盯着薛兮琼,薛兮琼心虚的看向别处,眼神躲闪。 深夜子时。 薛兮琼屋内的烛火被屋外的一阵寒风熄灭。 薛兮琼浑身一颤,猛的被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安静的可怕。 突然一阵风将门吹开,风声如女人的惨叫声萦绕在薛兮琼耳边。 薛兮琼往后侧了侧,壮着胆子道,“谁啊!别想吓我!” 她突然想起今天曹鸢说的话,心想,“不会真这么邪门吧!罗雪梅是山匪害得你,可不是我啊!” “薛兮琼……薛兮琼……” 一声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薛兮琼,我身上好疼啊!薛兮琼……” 一个白衣黑发的女子从外面飘了进来。 “啊!” 第169章 一纸休书 薛兮琼吓得从地上滚了下来,双腿已经发软到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往门口爬去,“来人啊!来人啊!救命!” 到了门口,不管薛兮琼怎么拍门,外面都没人应她。 薛兮琼认命地看向后面的身影。 “你要做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杀得你!你不要过来!是那些山匪,你要报仇就去找那些山匪为什么要来找我!”薛兮琼蜷缩在墙角,身上不停地颤抖着。 “为什么要骗我来柳城,为什么要害我!” “我没有害你啊!我没有!”薛兮琼捂着眼睛不敢看她。 “不是我害的你!我只是害怕当寡妇,想让你陪我来我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 “你还在撒谎!跟我回阴曹地府去吧!” “啊!不要不要!我不要死!我还不想死!”薛兮琼捂着脸,不敢再看了。 “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故意骗你走的小路,让你遇见山匪毁你的名声,我想着这样青离就会是我一个人的了!”薛兮琼吓得眼泪汪汪。 “我没想你死啊!我真的就想毁了你的清白,真的没想杀你,是你自己命短。真的不关我的事!” “你应该去索范青离的命,都是他的错非要来打什么仗。” “外面都传闻柳城守不住了,青离可能会殉国!我想着有公主在,公主死了那么多次都没事这次也一定没事。青离肯定更不会有事。所以才如此骗你出京城的!我真没想过你会死啊!” “我真没想过……呜......” 就在一瞬间,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突然被一道明亮的光芒所照亮。这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清晰可见。 地上的薛兮琼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股光亮,她那紧闭着的双眼开始缓缓地睁开。 白衣女子掀开了遮住面容的长发,当薛兮琼看清楚这名女子的容貌时,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怎么会是你?你……你竟然扮鬼来吓唬我!” 白露得意地冲她笑了笑,那笑容里分明带着一丝狡黠和俏皮。 曹鸢和范青离从外面进来。 “青离……”薛兮琼爬到范青离身边,“你看她们多过分,居然扮鬼吓我。” “薛兮琼,我真没想到你的心肠能这么歹毒!” 范青离诧异地望着她,“我真是后悔当初怎么看上的你!” “青离,你听我解释!”薛兮琼伸手想要抓着他的衣角被范青离踹开。 “起开!别碰我!” “范青离,如此女子你还要让她在你范家?”曹鸢问道。 “青离,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薛兮琼抱住范青离的大腿乞求道。 “原谅?梅儿连尸骨都找不到你还让我原谅!” “原谅你的不是我,应该是梅儿。” “薛兮琼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从你入尚书府,你和梅儿庭院之争就没消停过,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居然还置梅儿于死地!” 范青离抓起薛兮琼的衣领激动道,“你知道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你还做出如此的事情!太让我失望了!” “青离!我是太爱你了才会如此做的!现在罗雪梅都死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了!”薛兮琼还在拼命挣扎。 “谁说她死了的!” 曹鸢道。 范青离疑惑道,“王爷此话怎讲?” 曹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我说她死只是想吓唬薛兮琼,她还活的好好的呢!薛兮琼你很是失望吧。” “那她现在在哪?”范青离焦急道。 “范青离现在你需要给罗雪梅一个公道!不然我觉得交出来罗雪梅她下次还会做这种事情。” “青离,你看她没死!你就原谅我吧!以后我保证不会这样了!求求你了!”薛兮琼脸上挂着泪痕,整张脸扭曲在一起抽泣着。 “我可以向罗雪梅道歉,你不要赶我走好吗?” “青离,我要是被休了我这辈子就完了!你别不要我!我好不容易嫁进尚书府,你不能对我这么无情。” “你与我相识一场,你对我可有真心?到现在你不是歉疚你做的错事只是害怕自己被休!”范青离攥紧了拳头,对她只有失望与厌恶。 “我……” “公主,好歹我也是你的姐姐,你不会要置我于死地吧!兮年做了错事,我可没有对不起你,你可不能殃及池鱼。” “范青离这是你的家事!你来决定吧!”曹鸢也不能过度插手别人的家事,她也相信范青离不会姑息这种人。 薛兮琼咽了口水,忐忑的望着他。 “薛兮琼,此生我都不想再看到你!等回京城了我会给你休书的!” 当那两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字眼——\"休书\"传入薛兮琼的耳中时,她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呆立当场。 毫无支撑力地瘫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不……青离!你怎能如此对我?我们曾经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难道都只是过眼云烟吗?\" 薛兮琼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充满了绝望与不甘。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涌出,顺着她那苍白憔悴的脸颊滑落而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面对薛兮琼这般悲痛欲绝的模样,范青离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他面无表情,步伐坚定而决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薛兮琼破碎的心尖上,让她痛不欲生。 \"青离,青离!求求你不要走。\" 薛兮琼伸出颤抖的双手,试图抓住范青离渐行渐远的背影。 “范青离!你站住!” 范青离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薛兮琼抹干眼泪,站起身来,“范青离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当初你许诺我让我当你的正妻!结果呢我就只是个妾!” “你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说我对罗雪梅狠毒,这不都是你逼的吗?” “要是我们不来找你,你是不是还准备把白天那个妖精娶回府!说我狠毒,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你!”范青离抬手,巴掌还没落到她的脸上,便停了下来。 “你打,你打死我!” 范青离抬起的手攥成了拳头,甩手离开。 曹鸢与白露一起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薛兮琼自己。 第170章 已婚配的公主要和亲? 隔日。 罗雪梅被接回到了府衙之中。 一直在焦急等待的范青离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担忧,如疾风般迅速冲上前去。 \"梅儿!\" 范青离颤抖地声音呼喊着爱人的名字,眼中泪光闪烁。他张开双臂,紧紧地将罗雪梅拥入怀中,仿佛要把这段时间分离所带来的痛苦和思念全都揉进这个拥抱里。 两人相拥而泣,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浸湿了衣衫。 过了好一会儿,范青离稍稍松开怀抱,但双手依然轻轻地扶着罗雪梅的双肩。他微微低下头,目光温柔而又急切地注视着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他满含心疼地用手指轻轻抚过罗雪梅略显苍白的脸庞,低声问道:\"梅儿,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遭受这些。\" “夫君,我没事,是王爷救了我。山匪什么都没有对我做!你信我,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不用多说!我相信梅儿!”范青离牵起她的手回到房中,“ 走吧,先回房。” 岑音独自站在角落观察着她们,一转头正好对上了曹鸢的眼睛。 “王爷!” “阿音,你怎么不出去?在这里躲着做什么?” “我要走了!”岑音平静道。 “走?你们不是刚回来吗?范青离不是说了你不会在意这些的吗?” 岑音露出轻松的笑容,“这是我给青离的书信,我留在这里,只能让他为难!何况他的妾室刚刚经历这种磨难,需要他!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他们了。” “你与他是真心的?” 岑音没说话,把书信交给曹鸢便带上面纱离开了。 “诶,阿音……” 看着她的背影,正如她来的时候,一个单薄的身影下藏匿着一颗强大的内心。 曹鸢走到范青离屋外,看着二人亲昵的画面,确实有些尴尬。 范青离一抬头对视上曹鸢的一双眼,似乎看出曹鸢的为难。 “梅儿,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范青离阔步走到曹鸢跟前。 “王爷有事吗?” “这是阿音给你的!她走了!” 范青离着急忙慌的打开信件,上面只有一句话,“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珍重!” “她,她有说去哪吗?” “范青离,岑音去哪是她的事,你不要不管不顾又跑了!” 虽然曹鸢不知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范青离与岑音发生了什么,岑音接近范青离的目的到底纯不纯粹她也不知。 但还是希望她们能有一个结局,可惜范尚书是不会允许岑音这样没背景的进尚书府的。 “王爷,我没想跑,这次梅儿的事情我才看清了琼.....薛兮琼的真面目,回了府不管父亲同意不同意我都会让梅儿当我的正妻的。”范青离言辞凿凿,语气坚定。 这个答案曹鸢也很满意。 “山匪的事情,你当真不嫌弃?” “王爷怎么连你也这么说!雪梅是我的女人,我怎能因为她被山匪抓过就弃她于不顾!” 听她这么一说,曹鸢也放心了下来,虽然范青离风流了些,但是大事上也从未有过疏漏。 是个有责任的男子。 “那你回去可不要告诉任何人,连你的父亲都不能说,省得被有心人大做文章!” “放心吧,这点我知道!” 躲在角落的薛兮琼又起了新的主意。 —— 军营内。 曹稷与萧景锋正式的会面,也是两国第一次商谈议和条件。 “五皇子这是我魏国拟定的停战合约,您看你们还满意吗?” 曹稷将停战合约递上。 “很好!不过我们陛下又另外加了一条。”萧景锋随意地瞄了一眼便扔到了桌子上。 曹稷莫名的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今年是议和的第一年,为了表达你们的诚意,今年你们魏国需与我蜀国和亲以稳定战乱。” 曹稷如同触电一般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满脸惊愕地喊道:“和亲?” 他瞪大的双眼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没错,正是与我蜀国和亲!” 曹稷听后,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心想不妨先应承下来,反正如今魏国国内并无尚未出嫁的正统公主可用。 待回到京城之后,再随意挑选一名宗室中的女子充当和亲公主便是,想来此事应当不难操作。 他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好!这个条件我们可以答应!那么除此之外,应该便没有其他要求了吧。” 萧寒锋似乎看穿了曹稷的心思,他微微一笑,将话挑明道:“二殿下,或许是在下之前未曾表述清晰。此次和亲的公主,必须得是出身尊贵、血统纯正的魏国皇室公主,如此方能与我蜀国相配。” 曹稷闻言不禁一怔,眉头微微皱起。他稍作思索后回应道:“实不相瞒,我国目前仅有三位公主。其中一位早已与贵国和亲,而剩下的两位也皆已许配他人,实在是没有适合和亲的人选了。” 言语之中流露出些许无奈。 “哦?竟然都已婚配?” 萧寒锋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暗忖:皇兄自小在东宫,没想到他居然喜欢他人之妇,这可真是愈发有趣了…… “是啊!都婚配了!”曹稷以为这样就能打消蜀国和亲的念头。 “无妨!婚配的也可以!我们蜀国不讲究这些的!只要是魏国皇室的就行。” 曹稷自然是清楚他的用意,曹商久居京城,他们想要谁已经摆在台面上。 “这……五皇子,容我直言,我魏国虽投降了,但从建国以来从未有让婚配女子去和亲的规矩,倘若是公主丧夫且还说的过去!” “这新婚燕尔强行为国拆散婚约是否有违章法!我们陛下想必也不会答应的。” “而且我魏国的昭阳公主还在蜀国,这......” 萧寒锋眼神锐利,嘴上依然挂着笑,“我说的很明白!二皇子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曹稷难掩愁容,许久他才松口,“那容我回去禀明陛下,先下旨休书再去和亲!” “甚好!” 第171章 那就只能委屈其他的妹妹了 曹稷从军营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走进大门。 只看到曹鸢躺在藤椅上,喝着茶,锦竹在旁边扎马步。 锦竹双腿抖得厉害就快要坚持不了了,“殿下,还得多久啊!我都快要坚持不住了!” “锦竹你这才多大会儿啊!不是你让我教你的吗?” “平日里,外祖父都是怎么教我的,我一扎就是一天。你坚持坚持吧!” “殿下……呜……” 一抬头,曹鸢正好对上了一双凌厉的双眼。 她猛然坐起身来,瞬间觉得有些不自在。 “二皇兄!”曹鸢脸色沉沉。 锦竹一看到曹稷来了,也不扎马步了,赶快跑过去行礼,“二殿下来了,我去您沏茶!” 说完便小跑走了。 “诶锦竹,你还没扎完呢!” 曹鸢从藤椅上坐起来,回柳城这么久她都刻意避开他。 “四皇妹回来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议和谈的怎么样?”曹稷目光柔和。 “有皇兄在,哪里还需要我!” “四皇妹,我带来的御医你是一个都不看,还对我这么谨慎吗?” “我已经恢复好了,不用看了。”曹鸢后退一步。 “二皇兄,没其他事我就先回房了。” 曹鸢转身离开,还没走几步,曹稷叫住她,“要是楚衍让你去蜀国,你会去吗?” “你什么意思?我不会背叛我的国家的!”曹鸢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疑惑地回头道。 曹稷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沉声道,“好!就算他让你嫁到蜀国,你也不愿?” “你到底什么意思?”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曹稷又问了一遍,手用力钳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动弹。 曹鸢鼓了鼓眉毛,侧了侧头说,“我不愿!我曹鸢为什么要为一个男人远离家乡!” 她心里明白就算楚衍不是薛兮年,她也不能把所有堵在他身上。 “二皇兄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可是议和有什么问题?” 曹稷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无事!一切都交给皇兄。好好休息吧。” 曹鸢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曹稷这才松了口气了,起码现在他明白这不是曹鸢和楚衍的想的法子。 那就只能委屈“其他的妹妹”了。 曹鸢穿过长廊准备回房,正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罗雪梅与范青离。 “咦王爷!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范青离问道。 “没什么,皇兄奇奇怪怪的。” “今日不是二殿下去谈议和条件了吗?可能有变数?” 曹鸢摇摇头,“不知道。你们刚出去逛街了?” 范青离将罗雪梅轻轻地搂入怀中,罗雪梅面带娇羞之色,微微仰头,轻启朱唇,向范青离投去含情脉脉的目光,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般,依偎在范青离强壮有力的手臂之上。 “王爷,这是我刚刚去给您求的平安符。”罗雪梅从袖口掏出一个黄纸叠成的符。 “给我的?没关系,我不信这些的。” 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她哪里还需要这些来保护。 “王爷,这是梅儿特意去寺里求的,是梅儿的心意,也不是什么值钱之物,收下吧保个平安。” “那就多谢雪梅了!”曹鸢将平安符揣进自己怀里。 范青离二人一起回了屋子,曹鸢看着她们亲昵的模样不免为岑音感到惋惜,这才几日,又和自家小妾在一起,范青离啊范青离,你还记得岑音吗? 范青离与罗雪梅一同进屋。 “夫君,在街上逛了一天,想必应该累了,让妾身替您宽衣,一会儿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吧。” 身姿婀娜、面容娇美的罗雪梅莲步轻移,袅袅娜娜地上前走到范青离身边。她伸出纤纤玉手,轻柔地伸向范青离腰间的衣带。 就在这时,范青离一把抓住了罗雪梅伸过来的手。他紧紧握住那柔若无骨的皓腕,目光深情而又宠溺地凝视着眼前的佳人,“梅儿!”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罗雪梅粉嫩如桃花般的脸颊。 随着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罗雪梅不禁心如鹿撞,双颊绯红,娇羞地闭上了美眸。她微微仰起头,樱桃小嘴微张,似是期待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可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旖旎之时,范青离的脑海中却突然毫无征兆地闪现出一幅令他心痛不已的画面。一想到罗雪梅之前所经历的,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和痛楚,原本炽热的情感也瞬间冷却下来。 范青离暗自思忖道:“梅儿好不容易才平安归来,此时的她定然身心俱疲,需要更多的关怀与呵护。我怎能只顾自己一时之欲呢。” 他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将手从罗雪梅的脸上挪开,“梅儿!你好好休息吧,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罗雪梅猛的睁开眼睛,范青离双手抓住她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而后就转身离开房间。 她失落的跌倒在地,眼泪不自觉的流出,心里堵的喘不过气来,“原来他还是嫌弃我的!原来慕姑娘说的是真的,进了匪窝就不会再有人在意是否清白了。” 范青离回了自己房门口,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薛兮琼。 “范青离我有话跟你说。” “你怎么还在这?我们没什么可说的。”范青离冷冷道,不带一点犹豫。 “你确定?”薛兮琼挑了下眉,满脸坏心思,“范青离,你可不要后悔。” 薛兮琼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 薛兮琼脸上得逞的笑了下。 “进屋说!” 翌日,曹鸢便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你不准备休薛兮琼了?” “嗯!王爷,我暂时不打算休她,昨日她已经给我认错了,她保证不会再犯。”范青离咬着牙。 “范青离,我没听错吧!上次你那么硬气,怎么这次又信她说的了?” “你这个决定不觉得对雪梅很不公平吗?” “哎呀算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吧!” 曹鸢转头就走懒得去管他们的闲事。 一出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罗雪梅。 罗雪梅如同失了魂般。 曹鸢没理她,径直往外走去。 第172章 和亲对象只能是曹鸢 曹稷如实写成书信告知皇帝,等待着京城的信同时,曹商直接被人撸到了柳城。 一揭开她的眼睛上的黑布,刺眼的光芒照到她的眼上,由模糊变得清晰,她发现眼前的一双云纹青蟒粉底皮靴,再一抬头,石青色素面锦袍,外面披着一件鸦色银狐毛皮裘直直地站在她面前,曹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对她现在的遭遇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曹商战战兢兢地环顾着四周,只见除了曹稷之外,寥寥数个侍卫站立在不远处。娇弱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二……二皇兄!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曹商惊恐万分,声音都带着哭腔,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已被泪水浸润得模糊不清,就像是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小鹿,充满了无辜和迷茫。 她那精心梳理的发髻也早已松散开来,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在脸颊两侧,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态。此时此刻,无尽的无助感和深深的恐惧感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曹商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不停地抽泣着,身体因为过度害怕而蜷缩成一团。 “这到底是哪里啊!我要见父皇!” 曹稷蹲到她跟前,轻轻地摸上她的脸,柔声道,“六皇妹,皇兄也是没办法!蜀国要与魏国和亲,所有只能委屈你来帮魏国平定战争!” “什么!和亲,你,你居然要我嫁去蜀国!”曹商无法相信这个荒诞的事实。 “你疯了吗?我都已经成婚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曹商双眼猩红,“父皇还没下旨呢,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你怎能把我就这样抓来!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 “我不要去蜀国,我不要去蜀国!二皇兄求求你了!” 曹商扯着嗓子大喊,全身颤抖着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二皇兄,你不是平日对疼商儿的吗?不如你让曹鸢去,曹鸢不是和那个蜀国的太子有染吗?你让她去和亲不是皆大欢喜!” “二皇兄,求求你了,别让我去好不好……我已经嫁人了,我不是完璧之身,你让曹鸢去!她和兮年还没洞房过,你让她去!一女断没有共侍二夫的道理啊!” “蜀国说了,要的就是婚配过懂人事的!你去正好符合他们的要求!” “商儿,牺牲你一个能换来魏国和平,你可要好好侍奉君主啊!”曹稷语气平静仿佛是在跟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讲话。 “不,不要……都知道蜀国君主荒淫无度你怎么能把你妹妹推进火坑。” 曹稷站起身来背过身去,“来人!!给华丰公主好好梳洗打扮!明日就送去蜀国!” “二皇兄!可是,可是商儿......商儿已经有孕了!” 曹稷的身躯猛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他迅速地转过身来,脸上满是诧异和惊愕,双眼狭长斜着她。 曹稷心中不禁疑惑万分:这怎么可能?薛兮年不是刚刚才被楚衍伤了吗?为何能如此之快地恢复过来? 带着满心的疑问,曹稷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侍卫。侍卫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点头后便匆匆离去。不多时,一名背着药箱的大夫被侍卫领进了房间。 大夫先是向曹稷行了一礼,然后走到曹商身前坐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片刻之后,大夫站起身来,面向曹稷恭敬地说道:“公子,这位姑娘脉象平稳有力,其中却有一丝异动,可以确定……此乃喜脉!” 说完,大夫再次躬身行礼被侍卫请了出去。 曹商顿时轻松了起来,“二皇兄,你看我真的有喜了。” “这么巧啊!” 曹稷垂下眼眸,曹商还没开心多久,侍卫从外面端过来一碗不知是什么的药。 “二皇兄!不要,二皇兄……” 曹商瞳孔微缩,最后的一丝希望都要破灭了。 “不要……我不要……啊!” “皇妹,安心上路吧!” “皇兄……啊救命!” —— 京城皇宫。 皇帝已经连续大病半月有余。 华嫔衣不解带的照料皇帝,宫女刚把药端上来,华嫔立刻接住坐到床边,“陛下,该喝药了!” 皇帝在王公公的搀扶下坐起身来。 “来!慢点!” “陛下,二皇子书信请陛下过目!” 外面是曹稷的亲信。 王公公赶紧跑出来接过信件准备给皇帝念。 王公公拿着信全身颤抖着,嗓子像是被卡住了似得,“这……这……” “王公公,需要我回避吗?”华嫔以为是她在这里说话不便。 “发生什么了?” 皇帝有气无力道,他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王公公跪下身来,“陛下!二殿下说,蜀国要魏国公主和亲!请求陛下下旨!” “和亲?可公主不都已经婚配了吗?哪里还有人和亲?” 华嫔问道。 “要,要已经婚配过的!” “咳……咳!” “陛下……”华嫔帮皇帝舒着气。 “蜀国这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陛下当心身体!” “他们……他们这是要鸢儿去和亲!鸢儿……老二才刚找回鸢儿,现在他们就急着要鸢儿去和亲!华阳公主都不知道伤势如何了。” “咳咳……” “陛下小心身体。”华嫔赶紧把手绢递给皇帝,皇帝咳了几声,一拿开手绢,上面是一口鲜血。 “陛下……” 王公公直接跪倒了地上。 “王公公,上面可有提和亲对象吗?” 华嫔眼睛转动了下。 “并没有提!” “陛下,既然没有,那就要从华阳和华丰两位公主之中选了!”华嫔眼前一亮,“一定要华阳公主去和亲吗?华阳公主为国做了这么多,陛下必须要华阳公主去吗?” “还是得从长计议才是!”王公公也附和道,“镇北侯要是知道了这该怎么才好!” “鸢儿……朕对不起你!”皇帝纵使再有不舍,也知道这场和亲要的只有曹鸢。 “下……下旨!” “陛下三思啊!”华嫔跪在地上。 第173章 和亲人选我已经选好了 宣读完圣旨后。 整个府衙的人全都看向曹鸢,对曹鸢投向同情的目光,曹鸢跪在原地平静地垂下眼眸。 白露率先站起身来,一把夺过圣旨,“不可能,这圣旨肯定是错了!公主都已经婚配了怎能让她去和亲?” “蜀国说了只要已婚配过的!”宣旨的将军说。 “那为什么不是六公主,六公主也婚配了啊!公主刚死里逃生,陛下就一点骨肉亲情都不念吗?” 白露把圣旨扔到地上。 “大胆!你竟敢如此对待陛下的圣旨。还敢当众辱骂圣上。” “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你们这些带兵打仗的就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每次打败仗都要靠女人来牺牲!”白露双眼猩红如同发了疯的猛兽,冲着宣旨的将军大喊。 “你简直罪大恶极......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 曹鸢突然站了起来,“够了!” “都别吵了!曹鸢接旨。” “公主!”白露看着其他人在场跑到她身边小声说,“公主你疯了!不是让你嫁给大皇子的,是嫁给蜀国现在的君主!” “你忘了之前的昭阳公主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蜀国就是不放她回来!你现在去了以后可就回不来了!” “圣旨已下,你我又哪有权利拒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可以应对。” “王爷!不如我们整齐兵马大不了再打一仗!就算死也比如此受辱要强。”范青离大声说道。 “对!” 白露附和道。 “你,你们都要造反吗?这可是陛下的圣旨你们……”宣旨的将军简直被他们给气死了。 曹鸢垂下眼眸,嘴上扯了个笑,“既然投生为皇室,自当要为魏国子民做事!” 锦竹目光闪烁,泪水在脸上流淌。 “锦竹,回屋收拾东西!” 曹鸢头也不回地回了屋里,她坐在窗前一言不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情绪没有任何起伏好像和亲这件事与她无关。 锦竹跪到她身边,“殿下……” “锦竹你不用多说了!父皇既然已经下旨我就要去!” 曹鸢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柔和却又带着一丝决绝。她握住锦竹微微颤抖的手。 “锦竹,你我主仆之间缘分已尽。你跟我回京城的时候,我就答应刘将军要照顾你,如今刘将军……”说到此处,曹鸢不禁哽咽了。 \"放心吧,我在走之前会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保证你在后半辈子能够过上无忧无虑、衣食丰足的生活。\" 听到这番话,锦竹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声音颤抖得厉害:“殿下……您真的不要我了吗?”话音未落,锦竹便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悲伤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殿下去哪我就去哪!!让我跟你一起去蜀国好吗?” “蜀国不是个好地方,我不想耽误你!” 锦竹一个劲的摇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殿下你之前说的不会再抛下我的……殿下又骗我!” 曹鸢擦拭着锦竹脸上的泪痕,摇了摇头,“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但我不能这么自私。” 这一世你就好好为自己而活就好了。 此时外面响起来一部分厚重的脚步声。 主仆二人开门出去。 外面院子里站着的是边境的镇北侯的军队。 曹鸢不知发生了什么,很快镇北侯穿着一身铠甲从外面跑进来。 “我的鸢儿在哪!”镇北侯将手中的银枪朝地面砸去。 “外祖父!” “鸢儿!” 祖孙俩抱在一起。 “外祖父您的伤好了吗?身体怎么样了!鸢儿不孝回来这么久一直没去看您!” 曹鸢自责道。 “鸢儿,外祖父什么都知道了,跟外祖父走!”镇北侯抓住她的手臂。 “走?要去哪?” “去哪都好!以后你想去哪就去哪!外祖父只愿你以后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我们史家全族镇守边境数十载,女儿,外孙全都丧于京城,我就剩你这一个外孙了老夫绝对不能让你折在蜀国!” 镇北侯拉着她往外扯,大声喊道,“都给我听着,随我杀出柳城!” “杀!” 镇北侯的军队附和道。 “外祖父,圣旨已经下来了,走不了了!”曹鸢抓住镇北侯的手,哽咽着说。 “没事鸢儿,就柳城这群兵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只要出了城你想去哪就去哪,魏国待不了就去其他国家生活!只要不去和亲去哪都可以!我的鸢儿凭什么去给蜀国君主当妃!他们都不配!” 曹鸢看着镇北侯,苍老的身形,疲惫的双眼里全是对自己的关心,她又怎能自私的让他老人家重复与上一世一样的灭门。 “你们要去哪啊?” 不知何时曹稷出现在了正门口。 镇北侯将曹鸢护在身后,“老夫今日要带鸢儿离开,你最好给我让开!” 曹稷不慌不忙的走过来,“侯爷!不就是和亲吗?需要这么大阵仗吗?” “你们还不快给侯爷让道!” 众人全都看向曹稷。 “二皇兄?你这是何意?” “侯爷!和亲人选我已选好了,明日就让她去蜀国履行和亲!”曹稷恭敬地行了礼,“至于四皇妹嘛想去哪就去哪!” 一听这话,周围的人全都放轻松了起来。 “太好了!不用去和亲了!” 曹鸢紧了紧眉,“不是说了要婚配过得皇室公主吗?你……” “曹商!你把曹商弄来了?就只是为了不让我去和亲?” “四皇妹,这些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自有办法应付!” “好小子!既然你说话了,那我就信你!鸢儿我们走!” 镇北侯拽着她往外走,曹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鸢儿!” “外祖父我不能走!我走了,您以为我会心安的度过后半辈子吗?” “如果我走了,发动了战争那我就是罪人了!” 曹鸢跪在了外祖父面前,双手叩地行礼,“请恕鸢儿不孝,外祖父,鸢儿知道您心疼我,但鸢儿是公主要背负起国家的重担,抗旨是大罪,请外祖父成全。” 豆大的泪珠从眼中掉落出来,浸湿了地面。 在场寂静如一潭死水。 第174章 一个公主居然结了四次婚 蜀国皇宫内。 楚衍已经跪在蜀国君主寝殿外两日。 玄风和李公公站在一旁候着。 此时,已经到了下朝的时辰。 皇叔萧晟西正好回宫,怀里搂着一位嫔妃,寒风中楚衍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色惨白惨白。 萧晟西旁边的刘公公提醒道,“陛下,太子殿下已经跪了两日了,想必定有重要之事求见。” “叫他进来!” “是!” 刘公公快步走过去,“太子殿下,陛下有请!” 李公公与玄风,站在一旁开心道,“太好了!殿下我扶您!” 楚衍自己拖着双腿往殿内走去,膝盖已经被冻得麻木,只能慢慢挪步过去。 “参见皇叔!” 楚衍刚准备下跪,萧晟西抬了下眼皮道,“赐座!” 刘公公搬了把椅子过去。 “谢皇叔!” 楚衍坐到了椅子上,看向龙椅,萧晟西靠在椅背上,怀里的嫔妃贴近他手里拿着果盘向萧晟西投喂水果。 “你来可是为了议和之事!” “皇叔可否收回用女子来议和的条件!女子乃红颜祸水,不利于国家发展。” 这话一说,萧晟西怀里的嫔妃脸色变得难堪起来,装作生气的模样拽着萧晟西的衣摆撒娇,“陛下!” 萧晟西冷笑了一声,“衍儿!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朕还有可能信,从你嘴里说出朕可不会信。去魏国久了怎么竟是学的些没用的。” “在外面跪了这么久,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朕这位子以后要是给了你,你不会把整个蜀国都给了魏国吧?” 楚衍心里一慌起身跪下。 “朕已经下了旨,不仅要魏国进贡女子还要和亲!” “和亲?可是昭阳公主不是还……” “这不是正好两姐妹做个伴!” “皇叔,昭阳公主的姐妹不都已经婚配了,哪里还有姐妹。” 楚衍心里想着没关系,反正阿鸢还没和离应该不会和她有关,但他心里还是很排斥这种行为。 萧晟西笑了笑,“朕可以收回进贡女子的旨意但和亲是必须的。”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想着出去了,以后就禁足在东宫好好与太子妃培养感情。” 楚衍从殿内走出,玄风和李公公在外面候着。看着自家主子出来,赶紧迎上前去。 “殿下如何了?” 楚衍面色沉重,往东宫走去,二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多问一嘴。 —— 到了该去蜀国的日子,锦竹帮曹鸢换好婚服,曹鸢看着镜中自己,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她用力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道,“说来还真是好笑,我一个公主居然结了四次婚。” “恐怕古往今来我应该是第一个吧!” 锦竹耷拉着脑袋,不知该说些什么。 曹鸢拉着锦竹的手,语重心长道,“这一次我去蜀国不知何时我们才会见面,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殿下,我不想和你分开。让我陪你去吧!” “蜀国君主荒淫无度,万一看上了你,总之你不能过去,刘将军也不会愿意你过去的。” “殿下真的不要我了。” 锦竹黯淡地目光落到了桌子上的朱钗上,她二话不说,冲上前去。 “锦竹你干什么?放手!”曹鸢争夺锦竹手里的珠钗。 “殿下不让我去,是嫌弃我会拖你后腿,我不如现在就死了一了百了。反正这个世上也没有我在乎的了。” “锦竹……” 锦竹夺走朱钗对准着自己的脖子。 “锦竹,你别冲动!我没有嫌弃你,你跟我蜀国!你跟我去!” 曹鸢不敢上前。 “真的?殿下要是这次再丢下我,我就吊死在蜀国的城楼上。” “好好好!你跟我一起,我们永远不分开。” 听到曹鸢这话,锦竹松开了手里的朱钗,曹鸢赶紧上前将朱钗拿走。 曹鸢与锦竹一出门,镇北侯范青离等人站在门外,脸上表情严肃。 曹鸢跪在镇北侯脚边,“鸢儿拜别外祖父,此次一别不知何时相见!请受外孙一拜!” 镇北侯弯腰扶起她,“是外祖父没本事打不过蜀国!等外祖父回去练兵定要魏军铁骑踏破蜀国。” “外祖父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鸢儿,要走了。”曹鸢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 “王爷一路走好!”范青离等人也都跪拜曹鸢。 他们一起目送曹鸢上了马车。 “怎么没见到二殿下!回京城了?” 范青离望向四周。 马车渐渐驶出柳城。 城外迎面站着一队人马。 曹鸢的马车停下。 锦竹掀开窗帘,“殿下!是二殿下。” 曹鸢从车上下来。 “二皇兄你是来送我的吗?” 曹稷冲她温柔的笑着,“送四皇妹去和亲不是应该的吗?” “四皇妹真的想好了要去蜀国和亲?你可知道你去了就和楚衍再也不可能了。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 曹稷神情变得严肃,朝她迈进一步。 曹鸢嘴角撇了撇,“这世上不是只有情爱!对于我来说,家国远比情爱重要。我想他也会尊重我的选择。” “谢谢二皇兄为我着想,还请以大局为重。” “至于曹商......二皇兄还是放了她吧。我以前确实挺恨她的,但是现在想想若不是她我也看不清眼前的人。”曹鸢怅然道,内心十分平静。 “回京以后可要好好照顾父皇,经历这么多事情,父皇身体抱恙。” 算了算日子,马上就到了父皇驾崩的时间,可惜她不能在父皇身边尽孝。 曹鸢转身准备上轿,曹稷抓住她的手臂,“你不恨他吗?” “二皇兄慎言!这话不该从你的口中说出来。” 曹鸢上了马车,只留下曹稷一人在原地,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从车窗递了过去,“四皇妹,这是父皇让我交给你的信!他说等到你到蜀国再打开看。” “好!二皇兄保重!” 马车缓缓驶去。 侍卫小跑过来,“二殿下!华丰公主该怎么办?孩子也保不住了,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 “给她打包丢回去!放心吧,她不敢说。” 第175章 和亲公主连跳三天 和亲队伍朝蜀国前进,虽是边境,但人马足足走了五日才到皇宫。 当他们抵达皇宫时,天色已经黑了,整个皇城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宫内处处灯火辉煌,明亮如白昼一般。无数盏明灯高悬于宫殿的屋檐和回廊之间,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透亮。 马车越往里走,声音也越来越嘈杂,阵阵欢快的乐声和喧闹的人声。宫中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庆典活动,舞姬尽情地在搭建的台上舞蹈着,场面热闹非凡与毫无生气的柳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胜利者的聚会。 曹鸢的马车驶入宫殿内。 马车停到了一处寝殿门口,终于远离了喧嚣的场地。 曹鸢与锦竹从马车上下来,仰头望着宫殿的名字“云倚殿”。 外面站着几个嬷嬷。 “魏国公主请!这里是您以后的寝殿。” 曹鸢跟着邱嬷嬷往寝殿里走,为守的嬷嬷说,“奴婢是云倚殿的管事邱嬷嬷,以后我们会教你蜀国的宫规。” “由我们来服侍您!” “有劳!” 曹鸢也恭敬的冲她们行礼,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先收起锋芒。 “公主来和亲什么都没带吗?” 曹鸢知道她们的意思,“临时过来议和没有准备嫁妆,我是武将没有陪嫁的东西。” 邱嬷嬷等几个嬷嬷脸上变得嫌弃了起来。 “我累了,你们可以先退下了。” 曹鸢冲她们摆摆手,和她们在一起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公主,宫宴已经开始了,随我们一起去见见陛下吧!” “啊?这才刚来,我们殿下还没休沐呢!”锦竹反驳道。 “锦竹!” 曹鸢沉着气道,“那我得先换身衣服。” 曹鸢身上穿着一身和亲的红色嫁衣,去宴会属实不太好看。 “无妨,就这身就行!公主穿什么都好看,要不还得洗......” “要不怎么样?” 后半句声音很小曹鸢没听太清。 “公主还是赶快去吧,别让陛下等久了。我们陛下没什么耐心。” 几个嬷嬷眼神交换了一下,眼神意味深长。 “锦竹,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去去就回。” 曹鸢走后,锦竹一个人在这寝殿里坐立难安,孤独的等待着曹鸢的归来。 宫殿之上,歌舞升平。 曹鸢还没走到就又听到里面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与叫好声交杂着。 曹鸢自嘲地笑了下,蜀国是胜利国自然是要庆祝的,只可惜她魏国的将士尸骨无存,永远留在了那片土地上,想到这里曹鸢眼眶湿润。 曹鸢站在殿外等候萧晟西的传召。 她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定然是无尽的羞辱。 楚衍,你应该也在吧,马上我们就要见面了。 “陛下!魏国和亲的公主今日已经到了宫内,是否需要进来!” 萧晟西正抱着一个美人坐在龙椅之上,喝着美酒。 “哈哈哈哈!宣!” 萧景锋与对面的楚衍对视了一眼,楚衍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太子殿下,臣妾也想喝酒,您能给臣妾倒一杯吗?” 柳雪晴眼神勾人,可楚衍根本无心看她,但在这个场合,楚衍也不能驳了她的面子。 楚衍抬手拿起酒壶,此时外面的魏国公主缓缓走近。 “魏国公主到!” “魏国曹鸢拜见陛下!” 整个朝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那声音仿佛一道惊雷,直直地劈在了楚衍的心口之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 他有些迟疑地、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双眼,目光一点点地向上挪移着。当视线最终定格在前方那个身影时,他脸上原本的平静被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诧异与难以置信。 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孔此刻正清晰地呈现在他的面前。此时此刻,楚衍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激动或者喜悦之情涌起。相反,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就那样呆呆地望着曹鸢,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而曹鸢,则恭恭敬敬地立于不远处,毕恭毕敬地行着礼,一如往昔。只是,如今这一切看在楚衍眼中,却是如此的陌生和刺眼。 楚衍看向一旁的玄风,玄风难堪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太子殿下,你怎么了?” 柳雪晴很少在楚衍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楚衍手一软,打翻了手里的酒壶,酒撒到了衣服上。 众人全部都看向楚衍。 萧景锋似笑非笑的看着楚衍,俨然一副看戏的做派。 萧景锋见曹鸢不下跪说道,“魏国公主!好歹你也是魏国的公主,怎么连礼仪都不懂呢?见了我蜀国君主怎能不下跪?这就是你们魏国的礼仪吗?” 曹鸢挺直腰板,仰起头道,“曹鸢只跪魏国君主。” “你……” “哈哈哈哈……” 萧晟西大笑了起来,“有个性!” “皇叔,听闻魏国人能歌善舞,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请魏国公主给我们跳一曲助助兴吧!” 萧景锋道。 曹鸢握紧衣袖,心里默默说道,曹鸢忍住,你不是为了自己而来的,你是为了大魏的黎民。 楚衍心疼的看着曹鸢,此时他心乱如麻早就失去了往日的理智,他刚想站起身来被玄风按住,“殿下,冷静!不要掉进五殿下的陷阱里。” 楚衍心口疼的厉害,像被无数张网包裹住,越来越紧,是他连看曹鸢的勇气都没有。 “好!那魏国公主你就来跳一曲吧!”萧晟西道。 曹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萧景锋又说,“看来魏国公主是害羞了,不如我们一起给魏国公主鼓鼓掌吧。” 周围响起了剧烈的掌声,掌声落下完,曹鸢扫兴地道,“我,不会跳舞!” “诶,魏国公主,你这怎么回事,又是不下跪又是不跳舞的,这么扫兴,你是来和亲的还是来做客的?” 萧景锋火上浇油,“上次来和亲的昭阳公主,我记得好像可是跳了三天的舞。” “哈哈哈哈!” “确实啊!” 周围人认同萧景锋的观点。 “我没有学过跳舞,我不会!” “不会跳舞唱个曲也行啊!” 众人也开始起哄。 “跳一个!” “什么都不会来和什么亲啊!” 曹鸢攥紧了手。 第176章 我绝对不允许你去给别人侍寝! “魏国公主,不如你说说你会什么?别这么扫兴大家都在看着呢!你代表的可是魏国!”萧景锋看热闹不嫌事大。 “五皇子,那不如你……来给我比试比试!”曹鸢指着萧景锋道。 朝臣引起了动荡。 “怎么回事啊!上来就比试?” “一点诚意都没有。” “有什么可傲的!” “一个战败国还比试!这么能打怎么不去战场。” 曹鸢扫了一眼周围异样嘲笑的目光,沉下了心。 “皇兄!你说这魏国公主是不是也太没诚意了!还是我们太欺负人了?” 萧景锋嘲讽道。 萧景锋将矛头指向楚衍,按耐不住的楚衍被玄风按住。 此时,曹鸢也终于注意到了楚衍,尤其是楚衍身上的太子黄袍,和他旁边的女子。 曹鸢黯淡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光亮,但很快她便收回了目光。 楚衍开口道,“五皇弟,魏国公主舟车劳顿想来是有些许水土不服。还是让她先下去休息吧!” “皇兄,没想到你这么怜香惜玉!可是忘了当初魏国公主的那一箭差点要了你的命?” 听到这话,萧晟西脸色大变,“锋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皇叔,就是她……” 没等萧景锋说完,楚衍站起身来,抢先一步道,“皇叔,战场上刀剑无眼。儿臣已经无事!” “皇兄,你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怎么会没事!” 看着他们的针锋相对,曹鸢也理解作为蜀国太子日子也没那么安稳。 “锋儿!朕让太子跟你去,你居然让太子中伤!” 萧晟西压低嗓音,不怒自威。 萧景锋立刻跪下,“皇叔恕罪,是儿臣之过。” 曹鸢紧了紧眉,这一点她就搞不明白了。 这种时候迁怒的居然不是自己,看来楚衍还是很受蜀国君主的疼爱的。 “行了行了!曹鸢你下去歇息吧!”萧晟西喝了酒也没什么心思对着曹鸢这张臭脸。 “谢陛下!” 曹鸢退出殿外。 楚衍故意打翻了酒杯,将酒撒到了自己身上。 “殿下衣服湿了!我陪你去换一身吧!”柳雪晴用自己的手绢擦拭着楚衍身上的酒水。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楚衍起身离开,他看了李公公一眼,便离开。 柳雪晴也起身准备去追他,被李公公挡住,“太子妃,奴才去帮太子殿下更衣,请您稍等。” 玄风也过来说,“太子妃请坐!” “哼!”柳雪晴不甘心的坐了回去。 萧景锋嘴里噙着笑,“皇嫂啊,怎么和皇兄这么生疏呢?” “那是太子不想我太过操劳!你多虑了。” “哦这样啊!皇嫂可要好好看着皇兄了,我看刚刚皇兄看魏国公主那眼神都……” “才没有呢!你别胡说了,我和太子夫妻感情可好的很!五皇弟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柳雪晴低下头攥着手里的手帕,心里也有些不放心,起身离开位置。 曹鸢往外走去,外面领她来的邱嬷嬷不知去了哪里,难不成她走了。 曹鸢对这宫里的地形不熟悉,只能按照刚才来的路原路走回去了。 顺着殿外的长廊穿过,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将曹鸢拉入一间屋内。 “诶!” 楚衍把门关上捂住曹鸢的嘴,将她抵在门上,曹鸢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拼命挣扎着。 “唔……放开!” “是我!” 听到楚衍熟悉的声音,曹鸢放弃了挣扎。 楚衍松开了手,细细看着曹鸢,屋内没有点灯,只能透过微弱的月光看着她,那双动人的眼眸中只有诧异。 “楚衍!你,你这做什么?赶快回去!别被人发现了。”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来和亲!为什么!是不是曹稷逼你来的?”楚衍抓着曹鸢的手臂质问道。 曹鸢推开他的手,平静地解释道,“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要来的!和亲是你们提出的条件,你又怎会不知。” “阿鸢!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是你,我想你还没和离......阿鸢对不起!”许久,楚衍开口道。 楚衍抓住曹鸢的手,“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皇叔的,我们现在就走!” “走?” 曹鸢往后退着,挣脱开手,“楚衍你不要激动!” 楚衍抓着她的肩头,“走啊!太子我不当了,你也不当什么公主了。我们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什么都不管好吗?” 视线昏暗,却还是能看到楚衍眼底含着的泪痕,曹鸢也很想跟他一起,但这个时候她只能狠下心来,“楚衍,你别太天真了。我走了,我的国家该怎么办!我是来和亲的,她们要的是我。” “我们都不能这么自私,你好好当你的太子。” “快点离开这里吧,以后我们就当做不认识!” 曹鸢刚想开门离开,楚衍按住了房门。 “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你的心里有国家有子民,却唯独没有我!” “是不是只要跟国家有关的,我就只能排在他们后面!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楚衍低眉眼眶微红湿润,委屈地望着她,曹鸢心里颤了一下,她也不想对他如此,可她真的太渺小了,渺小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对不起!”曹鸢的眼眸已被泪水浸染得通红,眼眶也微微泛红,晶莹的泪珠不断地滚落下来,模糊了她原本清晰的视线。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不想听对不起!”楚衍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猛地伸出双手,不由分说地搂住了曹鸢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并用力将她拉向自己怀中,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狠狠地吻上了曹鸢的双唇。 “唔……你做什么?”她拼命想要挣脱开楚衍的拥抱和亲吻,但无奈楚衍的力气太大,她的反抗根本无济于事。 “我要你!阿鸢,你是我的,我绝对不允许你去给别人侍寝!”楚衍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一边更加疯狂地亲吻着曹鸢。他的这个吻充满了霸道与占有欲,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而持久,直吻得曹鸢几乎喘不过气来。 尽管曹鸢不停地用手捶打着楚衍的胸膛,试图让他松开自己,但楚衍却不为所动,反而用双臂紧紧地禁锢住她,使得她丝毫没有逃脱的机会。 就在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外面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呼喊声:“太子!太子!你在哪里?” 第177章 在东宫多陪我几日吧 曹鸢别开头,用力推开他,“楚衍,楚衍!你冷静点有人来了。” “怕什么!看见了更好!” 楚衍愤怒的情绪达到了极点,现在他已然没了理智。 “皇叔向来疼我,一个女子想必他还是愿意让给我的!” “你胡说什么!我们不能这样!” 他是蜀国的储君,不能因为她沦为笑柄,天底下跟皇帝的争女人的哪个会有好下场,更别说只是自己的皇叔。 “楚衍,不行的!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就算你去给你皇叔说,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曹鸢双手被他钳住动弹不得。 “今晚亥时,你来东宫找我。” 曹鸢诧异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去找他要做什么,“不行!我怎么能去东宫。” “不能?阿鸢你是要在这里吗?”楚衍伸手拉着她的裙带,眼底发狠的红,只需轻轻一拉,外面的人进来便会看见他们二人。 “你威胁我?”曹鸢不甘心道。 “是啊!我就是威胁你!反正你也要甩了我,嗯?” 楚衍冲她挑了下眉。 见曹鸢不回答,楚衍掐住她的腰肢,“我数三声数,外面的人会看到什么取决于你。三、二、” “我……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我今晚去了东宫,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看我心情!” “你!” 楚衍放开了曹鸢,“我先走!一会儿会有人送你回去!阿鸢,可不要让我等太久。” 说完便离开了此地。 曹鸢出了口长气瘫倒在地上,她现在能想到未来的日子她要应付不仅仅只是萧晟西这个皇帝还有他。 柳雪晴见楚衍从房间出来,迎上前去。 “殿下你去哪了?不是说换衣服吗?”柳雪晴望着楚衍身后的屋子,“你去这里做什么?屋里怎么这么黑?” “我突然不想换了!还是回宫吧。”楚衍说着说着,毫不犹豫地伸手挽住了身旁柳雪晴那白皙纤细的玉手。 柳雪晴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柳雪晴的心像小鹿乱撞一般,怦怦直跳。 “走吧!走吧!”柳雪晴激动得连连点头,她紧紧握住楚衍的手,以为楚衍终于接纳了自己,全然忘了刚刚萧景锋说的话。 回到东宫,柳雪晴跟着楚衍一起往寝殿走,刚走到门口,楚衍转身来告诉柳雪晴,“今天挺晚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说完便让李公公关上了门。 “萧景衍,你又给我吃闭门羹!” 柳雪晴气的在原地直跺脚。 没过多久过来了一个宫女,“太子妃,陛下请您过去!” —— 到了亥时。 曹鸢被一个嬷嬷领到了东宫。 一路上畅通无阻,让曹鸢感到后怕。 曹鸢一进到东宫的寝殿,房内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曹鸢深吸一口气后,壮着胆子向前迈了好几步,同时轻声呼唤道,“楚衍你在吗?” 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回荡着,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又提高音量喊道:“楚衍,楚......”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背后伸出来,紧紧地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下巴轻轻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阿鸢你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曹鸢浑身一颤,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来。 “楚衍,我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的。”曹鸢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扭动身体摆脱对方的束缚。可是楚衍却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顺势将她的身子缓缓转了过来。 他凝视着曹鸢那张略带惊慌失措的面容,抬着她的下巴,柔声安慰道:“放心吧!今日皇叔喝得大醉,估计这会儿早就已经呼呼大睡过去了,根本不会想起你来的。” “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说完,楚衍便将曹鸢扛在了肩上。 “啊!楚衍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曹鸢挣扎着。 “你可以再大声一些,让整个东宫的人都过来看看谁在我的床上。” 曹鸢瞬间不吭声了,直接被他扔到了床上。 没等曹鸢准备好,楚衍便欺上身来。 “楚衍,我还没准备好。”曹鸢往后躲着。 “准备什么?你我之间还需准备?”楚衍抓住曹鸢的手臂,将她揽在自己怀里。 曹鸢咽了口水,“楚衍,这里是东宫!你,你的太子妃要是知道了会……” “放心吧,她刚刚去了别处,应该是去找皇叔了。” 楚衍捧着她的脸颊仔细端详着她。 “???” 这么晚去找皇叔? 怎么蜀国的男女关系这么混乱的吗? “阿鸢,你想我了吗?” “我……”曹鸢侧了侧头。 楚衍掐了她的腰肢,“看着我的眼睛,不许说谎。” “就有那么一点吧。”曹鸢用力眨了眨眼睛。 “我也很想你。” 楚衍吻上了她的唇,原来挡在胸前的手被他拉过头,十指相扣,情意绵绵,爱意交缠,呻吟声与粗喘声交织在一起。 “楚衍,我不是来和你和亲的,我们这样是不对……唔” “阿鸢,你的话太多了,我是不是应该一直堵住你的嘴。” 楚衍扶着她的脸用力的吻了上去,唇齿之间,一步步侵占领地,随着衣服的褪去,楚衍毫不避讳地欣赏着曹鸢。 “阿鸢,你的红裙真好看,和我上次送你的嫁衣你更喜欢哪个?” “今日咱们是不是也算是在宫内再过一个洞房花烛?” 楚衍毫不手软,完全没有以前的温柔,光滑的肌肤上留下了他的痕迹。 最终,曹鸢累倒在楚衍的怀里,没过一会儿,她撑着身子坐起身来。 “去哪?”楚衍拽着她的胳膊。 “回寝殿!被人发现就完了。”曹鸢一边弯腰捡衣服,一边往自己身上穿。 楚衍手一伸将她揽入怀中,衣服又被扔回了地上。 “你做什么?” “不走了!就在这里,多陪我几日。”楚衍从身后搂住她。 “你疯了?” “皇叔这几日哪有心思管你!你的寝殿我已经派人打点好了,他们不会有人发现的。” “楚衍!” 第178章 昨日的惊喜你可还满意 被索取了整整一晚,曹鸢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了人,她拖着透支的身子坐了起来。 隔着帐纱,模糊的视线依然可以看到,楚衍站在离她不远处,李公公和几个宫女正在给他更衣。 更衣后这些奴才也都出去了。 楚衍走到床前掀起了纱帘,“你醒了。” 曹鸢背过身去,不想和他说话,也没力气跟他说话。 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只觉得刚睡着身上就有了动静,但她实在没有力气与他抗争。 楚衍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发梢,“好好休息,等我下朝。” “我让厨房做了粥,都是魏国的风味。” “让我回去!”曹鸢淡淡道。 楚衍笑盈盈道,“腿长在你身上你想去哪就去哪!” “楚衍!你故意的,你知道我不认路。” “既然你不走,那你就好好在这里陪我吧。”楚衍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脸。 曹鸢奋力起身质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是为了满足你的欲望,你的太子妃不也可以吗?你囚禁我是做什么?我曹鸢不会做你的禁脔。” “你做我皇叔的妃子可以,为什么不能做我的?你就这么喜欢一女侍二夫吗?这么想伺候我皇叔吗?” 楚衍压低嗓音,嫉妒到了极点。 “我……” “知道我皇叔是什么人吗?进他寝殿的女人数不胜数,哪个不扒掉一层皮,就你还往里钻!!” 曹鸢咽了口水,攥紧手,只是听别人说过蜀国君主荒淫,真有楚衍说的那么恐怖吗? 可既然已经选择来这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放我回去吧!就算我求你了!锦竹她还在宫里等着我呢!”曹鸢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乞求着。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决堤而出。 湿漉漉的双眼,让人不禁心生怜悯,楚衍眼神深邃而复杂。 他缓缓地垂下了眼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慢慢地站起身来,语气冷淡地说道:“要走?可以,但也只能等到晚上。白天,你想都别想离开这里一步。”说完,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曹鸢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她只希望以后能与楚衍断干净点,如此对他也好。 让她来和亲想必也是已经知道楚衍与自己的关系了。 下了早朝,楚衍与萧景锋一同从殿内出来。 “五皇弟,为兄先走一步。”楚衍心情不错,等着回东宫见曹鸢。晚上就要送她回去,他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萧景锋朝他的背影喊道,“皇兄,昨日的惊喜你可还满意?” 楚衍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攥紧拳头。 “议和的时候,魏国的二皇子说公主都婚配了和亲不了,我回去禀告皇叔,皇叔说婚配的也好,起码在床上……” 萧景锋猖狂的笑了起来,楚衍怒火中烧,揪起他的衣领,压低声音,“是你给皇叔谏的言?你现在满意了!疯子!” 萧景锋不怕死的冲他得意的笑了笑,目光看向周围。 楚衍也发现周围的朝臣都在看他们便松开了手。 “皇兄,怎么这么生气!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本来我是想成全你们让魏国公主当你的妾室的。” “不过,咱们皇叔你也知道,向来喜欢魏国的女子……” 萧景锋靠近他的耳边,“而且还是婚配过的女子!”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楚衍的底线。 “萧景锋!你这无耻的畜生!”楚衍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用尽全身力气挥拳,狠狠地砸在了萧景锋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上。 “砰”的一声闷响,萧景锋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萧景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没等他反应,楚衍已经如猛虎下山一般扑了上去,再次挥动双拳,雨点般地落在了萧景锋的身上。 每一拳都带着楚衍无尽的愤怒和仇恨,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萧景锋也开始还手,二人扭打在一起。 “我今天就杀了你这个败类!” 楚衍一边打一边骂道,眼中的怒火似乎能将整个世界燃烧殆尽。 —— 楚衍脚步踉跄地回到东宫时,那模样狼狈至极。原本洁白无瑕的脸上此刻竟多了几处红肿的淤青。身上的锦袍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灰扑扑、脏兮兮的,仿佛刚从一场激烈的打斗中逃脱出来一般。 就在这时,不偏不倚,他正巧与柳雪晴撞个正着。柳雪晴看到楚衍如此落魄的样子,不禁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太子殿下,您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是打架了吗?谁敢与殿下打架!” 未等楚衍开口回答,跟在他身后的李公公便抢先一步说道:“回太子妃话,陛下下旨将太子殿下禁足于东宫,以作惩戒!”说罢,李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楚衍擦了擦嘴角的血,一步步往寝殿走去。 “啊?这是怎么回事?” 李公公叹息着说,“唉,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朝突然和五殿下打了起来。” 进入寝殿,曹鸢正坐在窗边吹风,听到动静一扭头吓了她一跳。 “你,你的脸!” 楚衍转头往里面走去。 “你怎么了?”曹鸢也跟上前去。 “我想一个人静静,不要管我。” 曹鸢走到他跟前,伸手去碰他嘴角的伤,被他躲了开来。 “我说了我想静静。” “你明知道我只能待在这里,你要真想静静干嘛非得进这里。” “……” 楚衍眼角猩红,眉眼低垂,眼神委屈又无辜,像是被人欺负的孩子。 他钻进曹鸢的怀里,抱着她的腰,曹鸢抚摸着他的头,轻声道,“到底怎么了?你不是一个会冲动打架的人。是别人欺负你吗?可是那个五皇子?” “我……”楚衍摇摇头,不知该怎么说。 “对不起阿鸢……” “嗯?”曹鸢疑惑着。 李公公正好推门进来,正好与曹鸢对视上,“哦,奴才是来送药的。” 楚衍解释道,“自己人没事。” “殿下,太子妃要见您……” “不见。” 楚衍冷冰冰道。 “这几日都不见。” 第179章 床上的人是谁 “这几日?你被禁足了?” 曹鸢恍然道,“打个架就被禁足吗?”看来他在蜀国过得也不太好。 楚衍没吭声。 “为什么?因为什么打架?” 见楚衍一直沉默,曹鸢甩开他的手,装作生气道,“楚衍,你再不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曹鸢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没走几步,楚衍见状心急如焚,他迅速加快脚步冲上前去,一把紧紧拉住了曹鸢。 “阿鸢!你怎能如此绝情?我都被打了,难道你不应该安慰我吗?”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与不甘。 曹鸢将头扭过去,“谁让你不理我!” 他趁势从背后将曹鸢紧紧拥入怀中。此刻的楚衍双眼布满血丝,眼尾更是泛出一抹猩红之色,他微微垂下眉眼,满脸尽是委屈之态,仿佛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般可怜巴巴。 “你对我一点儿耐心都没有……我心情不好你不哄我,反而还要我过来哄着你。”楚衍一边轻声呢喃着,一边把下巴轻轻搁在曹鸢的肩膀上,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 曹鸢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但嘴上依然强硬地问道:“哄我就这么让你委屈?那你说为什么打人。” 楚衍将她拥入怀里,缓缓说道,“他侮辱我母妃,我就动手打了他!皇叔说我失德。” “这样啊!那他是该打!”曹鸢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嘴角,“不过你怎么自己还受伤了?你不会打不过他吧?” “那怎么可能!他伤的可比我重!”楚衍这时候倒是骄傲了起来。 “坐过来,我给你擦药吧!” 楚衍听话的坐到榻上,曹鸢轻柔帮他抹药。 “禁足也没什么不好的,以前父皇也总是让我禁足,只是为了堵住其他人的悠悠众口,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上完药曹鸢把药箱合上,楚衍拉住她的手,二人四目相对,“阿鸢,我还没有问你,是你父皇下旨让你来的吗?你不恨他吗?” 曹鸢眼神黯淡,心里想了很久,她才开口,“他应该也有他的苦衷吧。我......” 还没说完,外面响起了嘈杂声,“我要见太子!大胆奴才都给我让开!” “太子妃,太子殿下说了谁也不见。” 李公公在外面解释。 曹鸢心里一紧,“你的太子妃?我……” 下一瞬,柳雪晴一脚把门踹开。 李公公也被踹了进来。 “太子殿下恕罪,是奴才没拦住。” 李公公跪在地上,里面无人回应他,一抬头看大厅里空无一人。 “太子人呢?” 柳雪晴往里屋走去,她隐约看到床上好像个身影,但是被床纱挡住,她刚准备进一步便被楚衍呵斥住。 “站住!” “谁让你放她进来的?” 李公公跪了下来,“殿下,是奴才的错,请殿下恕罪。” 柳雪晴解释道,“是我自己要进来的!太子殿下,我是你的太子妃,你跟五殿下冲撞了,臣妾想来看看你的伤势。”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 柳雪晴的目光注意到地上的两双鞋子。 “太子殿下,这里面就只有您一人吗?” 柳雪晴目光紧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心中满是狐疑。她一边轻声询问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几步,想要一探究竟。 门帘被缓缓掀开,只见楚衍慵懒地靠坐在床边,他的衣衫显得有些凌乱不堪,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身上,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白皙而结实的胸膛以及那若隐若现的诱人胸肌。 曹鸢藏匿于厚厚的被子之中,神情紧张万分,三人的模样像是捉奸的现场。 “是不是有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出去!” “太子殿下,你……” 柳雪晴满脸惊诧之色,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望着楚衍的身后。她隐隐约约地瞧见楚衍之后似乎真的藏着另一个人的背影。 \"是谁?太子殿下,您和谁在一起......\" 柳雪晴心急如焚,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出了小半步,想要看个清楚明白。 未等她靠近,楚衍目光凌厉如剑,直直地射向柳雪晴。他脸色阴沉得吓人,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布满寒霜,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立刻给我出去!\" 楚衍怒喝一声,声音犹如惊雷炸响,震得整个房间仿佛都微微颤动起来。太子的威严瞬间展露无遗,让人不寒而栗。 柳雪晴被楚衍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大跳,娇躯一颤,脚步踉跄着往后退去。 平日里的楚衍虽然冷漠,但对她还算客气,可今日这般疾言厉色却是前所未见。 尽管心中又惊又怒,但柳雪晴深知不能轻易触怒楚衍毕竟他是个太子,身份尊贵。她强忍着不甘,咬了咬嘴唇,低声应道,\"是,臣妾告退!\" 说完,柳雪晴转身快步离去,步伐显得有些慌乱。 她实在是好奇床上的女人是谁,楚衍为何宁愿宠幸别的女子,也不愿碰她一下。自从嫁入东宫以来,萧晟西交给她的首要任务便是与太子同房,可时至今日,楚衍甚至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未曾碰过。想到此处,柳雪晴不由得更加气恼,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几分,恨不得能立刻逃离这个令她难堪的地方。 “你也下去!” “是!” 曹鸢听到他们离开,透出头来坐起身来。 “你刚刚还挺强势的!有点像太子了。” “像?本来我就是。” 楚衍倾身过去搂住她的腰肢,曹鸢紧张的咽了口水,手扶住了他坚挺的胸肌上。 “喜欢强势的?” “才没有!”曹鸢的脸上染上了红晕。 “看来你还没摸够?”楚衍的目光落在曹鸢的手上。 曹鸢这才发现自己手还直挺挺的摸在他的胸上。 “你怎么不穿衣服是要勾引我吗?” 曹鸢把床上的衣服扔给了他。 “阿鸢……”楚衍拉住曹鸢的胳膊,眼神带着侵略性。 曹鸢有种不祥的预感,想着逃离,楚衍手一伸,曹鸢被他抓着领口拎回了床上。 “楚衍……不要!” 第180章 这蜀国人也太抠了吧 柳城的大批人马撤回京城,所有人都在整顿行李。 “梅儿,上车吧。”范青离把手伸到她面前。 罗雪梅低了低头,“我自己可以的。” 二人刚坐上马车,突然车门被推开,薛兮琼厚着脸皮挤上马车。 “你上来做什么?不是说了让你坐另外一个马车吗?”范青离一脸嫌弃。 薛兮琼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丢人,“我就是要和你们一起,一起多热闹啊!” 罗雪梅低着头一直没说话。 范青离抓住罗雪梅的手,“梅儿……” “没关系,妾身听夫君的。”罗雪梅平静道。 薛兮琼冲范青离得意的笑了笑。 “梅儿冷不冷,手怎么这么凉!” 范青离拿了一件大衣穿到罗雪梅的身上。 薛兮琼在旁边不屑地撇了撇嘴。 一路上,薛兮琼自己坐到一边,范青离与罗雪梅坐到一边。 范青离和罗雪梅说些什么,薛兮琼都要来插上一嘴。 奔波了几日终于回到了京城。 曹稷骑着马走在最头,整个军队都是一副垂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战的喜悦。 京城街道上两边全都是百姓,百姓们脸上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百姓们也都知道这次战役又是和亲换取了国家的和平。 曹稷一回来自己先去了皇宫复命,范青离他们自己回了府。 进入皇帝的寝殿内,隔着屏风,曹稷跪地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咳,咳......” “父皇,已经按照您的旨意将四皇妹送往蜀国和亲。” “她可有怨?” “和亲可是为了平定战争,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四皇妹哪里会有怨!” 隔着屏风,曹稷也没什么好脸色。 “这次你辛苦了,想要什么赏赐?” 曹稷面色难堪,事到如今他没什么想要的了。 “儿臣不要赏赐,只要父皇身体康健。” “若无其他事儿臣就先告退不打扰父皇休息!” “退下吧!” “父皇,比起辛苦,四皇妹似乎更加辛苦吧!这连嫁妆都没备齐,不知蜀国会怎么看待我们魏国。不过此次四皇妹过去应该能和昭阳皇妹团聚了吧。” 曹稷说完退出寝殿。 王公公端了杯茶过来,岔开话题,“陛下请喝茶!” 皇帝并未接茶,叹息道,“老二这话是说给朕听的,他是在怪朕太无情太偏心了。” 王公公弯腰说道,“二殿下应该只是奔波劳累!陛下想多了!” “陛下为了社稷,相信二殿下过些时日就明白陛下的苦心了。” 曹稷走出寝殿,正好与华嫔撞个对脸。 “二殿下!”华嫔行礼。 “华嫔娘娘又来照顾父皇了?” “听闻最近都是华嫔照顾的父皇!当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二殿下在外奔波这么久为两国议和,臣妾一个女人也就能留在宫中照顾陛下。” “计划可以提前!”曹稷神色严肃。 华嫔笑着说,“明白。” 父皇,既然你不会做皇帝,那就由儿臣来代劳。 —— 天色渐黑,东宫殿内又是一片狼藉。 曹鸢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坐在罗汉床上,楚衍横躺在她的腿上。 “楚衍,你没给我讲过母妃的事情!可以给我讲讲吗?” 楚衍睁开了眼睛,眼睫颤了颤,嘴巴紧紧抿着,思索到底该怎么说。 “不想说就算了!没事!”曹鸢轻柔地抚摸着楚衍的发梢,看了看外面的天,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心里有些惆怅,都这个时间了,楚衍到现在都提让她回宫的事情,看来今日楚衍是不会让自己回去了。 也不知道锦竹一人在宫殿里行不行。 楚衍似乎看出了曹鸢疑虑开口道,“阿鸢!一会儿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曹鸢心里一悦,连忙应声,“嗯!” “以后我们在宫里可以当不认识吗?我们得避嫌,我不想你……” “你若不想承认我们的关系,就当我们不认识。” 曹鸢愣了神她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 曹鸢换上一件黑色斗篷,出了房门。 望着曹鸢的背影,楚衍陷入了沉思。 阿鸢,我不愿你知道我母妃的事情,知道母妃的事情你应该也会看不起我吧。 柳雪晴站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背影,心里想着,什么人从太子的房内出来的。 定然是白天楚衍床上的女子。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勾引太子。 柳雪晴一路尾随着她们。 忽然,曹鸢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面带路的嬷嬷问她,“怎么了公主!” “后面有人!” “奴婢带您走别处宫殿躲躲!” 很快嬷嬷就甩掉了柳雪晴。 曹鸢回到宫殿内,锦竹正坐在门口张望着。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可吓死我了!是不是楚大人为难你了?” “还好!你怎么样,有人为难你吗?” 曹鸢握住锦竹的手,“锦竹你手怎么这么冷!” 曹鸢顿时也感觉到一阵阵寒意。 “按理说这宫内应该要按时去内务府领煤炭,你没让他们去吗?” “那些嬷嬷说来这里和亲的都这待遇。”锦竹道。 “没事!我走后有发生什么没有?” 锦竹摇摇头,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曹鸢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痕迹。 “殿下……你们……” 曹鸢把旁边的青丝拢到胸前挡住,眼神飘忽。 “殿下,您到底是和这个蜀国君主还是和楚大人呢……” “当然是蜀国君主!我和楚衍已经告一段落了!以后和他再无瓜葛。” “锦竹,帮我去煮一碗避子药吧!” “避子……殿下,可我去御医蜀该怎么说呢?”锦竹挠挠头。 “哦对了!”锦竹灵机一动,“不如我去要一点麝香吧!之前听宫里的妃嫔们说过怀孕的不能碰它!我这就去。” 寝殿内门窗紧闭,但寒风依然往殿内钻。 曹鸢与锦竹钻进同一个被窝,今晚只能如此将就了。 “殿下!我们在边境都没这么艰苦过!这蜀国人也太抠了吧,不是说蜀国自产金矿吗?” “楚大人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打点一二。” 锦竹开始抱怨起来。 “算了忍一忍吧!等明日我去找嬷嬷要!” 第181章 靠女人上位的文臣 尚书府内。 范青离与罗雪梅她们一道回了府。 一进门,在大厅里便见到了久违的范尚书,范青离上前跪拜,“父亲!儿子不孝没有打赢胜仗。” “父亲!” 罗雪梅与薛兮琼也跪下行礼。 范尚书看了眼罗雪梅,摆摆手,“平安回来就算了!带着你这两个妾赶快去休息吧!” “已经吩咐下人去准备热水了,你们好好泡个澡去去晦气。” 范青离没打算起身,“父亲,儿子有话要说。” “梅儿,你们先下去吧!” “父亲告退!” 罗雪梅与薛兮琼一同退下。 “父亲!” “这次去柳城,多亏了梅儿。儿子想升梅儿为正室!” “胡闹!”范尚书用力拍向桌子。 “她一个庶出怎么能给你当正室!我看你是打仗打疯了。” “要不是这次你平安归来,我早就让她去给你殉葬了。” “父亲!您怎么能......” “哼!我看你是被她迷了昏头,过几日我会给你选一个身份合适的正妻的!” “父亲!父亲!” 范尚书甩袖离去,明明今日心情大好,盼望已久的嫡子安全回来,但这不孝子却给他带来这么一个消息。 罗雪梅与薛兮琼一同回房。 罗雪梅刚准备进屋关门,薛兮琼扶住了门框。 “你一个进了山匪窝不守妇道的女子怎么还敢回尚书府啊!”薛兮琼语气不悦,像一个胜利者来此炫耀。 罗雪梅平静道,“你都敢回来,我又为什么不敢回来。” “我回来,那可是青离让我回来的。他说他离不开我!不然也不会改变主意啊!” “我要是你,就一根绳子吊死自己,免得别人发现你的丑事!” “哦!” “可那也是你的丑事,不是吗?” 薛兮琼理亏没话说了。 “我要是你,就应该去关心关心华丰公主。” 曹商与她们一起回来,曹稷让她去看护一下,她可好自己坐进了范青离的马车。 “王爷......华阳公主已经去和亲了,现在你们薛家就靠着华丰公主苟延残喘,这一路你却对华丰公主的身体丝毫不关心。你说她会不会找你寻仇呢?那可是薛家的骨肉。” 罗雪梅的话说到了薛兮琼的心坎上,她虽不知为何曹商会在柳城出现但再傻也能猜的出来和和亲有脱不开的关系。 罗雪梅猛地关上了房门,她缓缓地转过身来,背靠在门上,神情低落,早已没有了刚才与人对峙时的那份硬气和倔强。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她那双原本明亮动人的眼眸中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而就在刚刚,薛兮琼所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刃,无情地刺向她那颗已经伤痕累累的心。那些话语犹如寒风中的冰锥,深深地扎进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让她痛不欲生。 眼泪汪汪的流,薛兮琼刚刚的每一句话像一把利刃戳进她的心上。 心里充满了委屈与无奈,却又不知该向谁倾诉,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承受这些只有她自己。 —— 薛宅。 曹商被抬进了房内。 太医正为其诊脉。 薛兮年母子急的站在旁边踱步。 “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薛母焦急地问道。 “薛大人。公主的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滑了胎可要小心伺候着。我给你们开个方子你们一日两副服用。” “以后呢?以后还能要吗?”薛母问道。 “这个,这个......” 太医看着薛兮琼叹了口气摇头离开。 薛母腿一软差点摔倒了地上。 “母亲!” “怎么会这样啊!突然冲进府内把公主抓走,又突然送回来了,结果孩子还小产呢!”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兮年,要不你去问问二殿下?” 薛兮年沉默不语,但他大概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薛郎……”曹商脸色苍白,手朝着薛兮年伸在半空中。 “商儿!” 薛兮年坐到床边,心疼的拉着曹商的手,此刻或许他是真心为曹商担心的。 “薛郎,我要见父皇!带我去见父皇……二皇兄为了让我去和亲逼我喝了堕胎药。” “可怜我腹中的骨肉还未成型……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曹鸢脸色苍白用力抓着薛兮年的领口愤然道,眼里满是悲愤和不甘。 “商儿不行啊!现在陛下病了,已经不见人了。现在朝中都是二殿下处理国事,二殿下最近一直笼络大臣。” “得罪了二殿下与我们没好下场。” 曹商更加的委屈,“难道我们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吗?父皇根本就没叫我去和亲,是他自作主张将我抓走!都是曹鸢,她早点去和亲就没有这些事了!呜……”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薛郎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不管不顾!” 薛兮年搂住曹商,“商儿,这次二殿下喂了你堕胎药,难不保他下一次会做些什么!我们还年轻孩子还是可以再有的……” “呜……” 薛兮年哄着曹商休息后便出了屋。 “兮年!”薛兮琼与薛母站到一起。 薛兮年冲上前去,薛兮琼躲在薛母身后,“母亲!” “母亲你让开!” “兮年别激动。琼儿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薛兮琼!商儿被抓到柳城,你为何不阻止。” “弟弟,这可不能怪我啊!我去柳城自身还难保呢!” “二殿下这么胆大我看连当今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你还是趁这个机会去笼络一下吧。” 夜晚,薛兮年趁着曹商睡下,去了曹稷的府上。 曹稷的侍从将他引入内堂。 “臣参见二殿下!” 曹稷懒散地坐在主位上,“你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殿下说笑了,臣不敢。” “能为二殿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如果有能为二殿下效劳的地方,臣自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我这里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来办!” 薛兮年走后,屏风后面的萧景寒走了出来。 “一个靠女人的文臣靠谱吗?” “他最会趋炎附势等我们事成,他们薛家也就没用了!” 第182章 陛下怎么晚上来? 临近晌午时分,几缕稀碎而微弱的阳光透过宫殿上方的窗棂,如同金色的丝线一般斜斜地洒落下来。给这座略显冷清和肃穆的宫殿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温暖与生气。 曹鸢用完早膳,在殿内等着邱嬷嬷她们到来,等到了晌午她也没等到那几个嬷嬷。 “锦竹,这几日她们一直如此吗?” 锦竹老实地点点头,“你去东宫的时候,我都没见过她们。她们就在寝殿外告诉我,叫我有事不要找她们。” “本来我还害怕她们要来寝殿,没想到人家根本也没想来。” 曹鸢无奈的出了口长气。 别说她是来和亲的,就算是个普通妃子也不应该有如此待遇,似乎看到了她皇姐以前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难不成是蜀国君主故意刁难? “殿下,您带回来的披风有些脏了,我去后面洗一洗吧!” 曹鸢站起身来,“你去?这里没有浣衣局吗?” 锦竹眨了眨眼睛,“她们说,浣衣局离这里远,也没有宫人给我们送洗!只能我们自己解决了。” “带我去她们休息的地方。” 曹鸢走到门前,直接推开了门,里面一阵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真过分,她们这些宫人的居所居然这么暖和!我们可是冻得一晚上。”锦竹双手叉腰。 里面的几个嬷嬷还在休息,曹鸢迈步进去。 其中一个嬷嬷醒了过来,一抬头看见曹鸢猛的清醒了过来。 剩下几个嬷嬷也全部醒来,她们全部从床上爬起来站到了曹鸢面前。 “公主,您怎么会来!” 曹鸢坐到茶桌前,锦竹帮她倒了杯热茶。 曹鸢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这茶……挺好的!想不到蜀国对待宫人和对待来和亲的这么不同!” “公主,这个不是什么好茶,这是其他宫赏赐的旧茶。您想喝奴婢去给您领新的。”邱嬷嬷筹措地说。 曹鸢笑了笑,“那你们的炭也不是好的了?” “额……不太好,都是其他宫用剩的!” “是啊是啊!” 几个嬷嬷一起附和。 “既然你们觉得不好,那不如都端到我的寝殿吧!我看我寝殿一块炭都没有。” “这……”几个嬷嬷面面相觑。 “锦竹,把炭全部端回寝殿!” “是!” “你们几个也别愣着,一起去端吧。”曹鸢一声喝令。 “诶等等!”邱嬷嬷拦住锦竹,“可是公主,我们宫人有宫人的用度,您的用度和我们的不同!” “那几位给我讲讲有何不同。几位可是觉得我一个魏国公主的用度还不如你们几个宫人?” “这个是上面的规定,跟我们无关!” “再说了之前的来和亲都是如此的,也不能因为你是公主就克扣我们这些奴婢们的吧。” 曹鸢紧紧握住茶杯,一个用力茶杯在手里破碎。 吓到了在场的嬷嬷们。 “你们是在教我做事吗?” “那不如,你和我一起去见见你们的陛下,看看你的命贵一点还是我的。” 曹鸢眼神凌厉,冲锦竹使了个眼色。 锦竹愣了愣,抬手过去就给了刚刚说话那人一巴掌。 “公主你!你怎么打人!” “我没有打人,因为我只杀人!”曹鸢冲她们挑了下眉,“需要我亲自动手吗?” 她们吓得往后退着,小声嘀咕着。 “这怎么跟之前的公主不一样。” “跟昭阳公主完全不同!” “好像之前听说这魏国公主还是上过战场的呢!” “看起来脾气不太好!还是别逼急了她们,真把我们杀了。” “是奴婢的错!”嬷嬷跪了一地求饶。 “奴婢该死!奴婢马上去给您准备炭火。” 几个人麻溜的穿上衣服往外跑。 锦竹高兴的跳了起来,“殿下,您真是厉害就这么几句话就吓到她们了。” 曹鸢拉起锦竹的手,“你看你的手红成这样疼不疼?我是让你让她们跪下,谁让你打她了。走吧我们回去上点药!” 锦竹点点头。 “以后我们这里的时日还很长,应该还会有人刁难能不动粗就不动粗。我们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与她们撕破脸。” 到了晚上,殿内终于有了些许暖意。 “殿下,没想到她们还弄的还挺快的!” 锦竹夸赞道。 “殿下,来这里这么多日了,陛下好像对和亲不太重视呢!不然这些宫人就不会这么欺负人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高喊,“皇上驾到,华阳公主速速出来接驾!” 那声音尖细而响亮,宛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屋内的二人闻声色变。 锦竹不由得浑身一颤,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在原地徘徊起来。她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陛下怎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了?” “殿下,这下可如何是好啊!您这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可都还没消退呢!若是让陛下瞧见了,后果应该很严重吧!”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紧张与惶恐的气氛,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华阳公主还不速速接驾!” “锦竹去开门吧!” “殿下……” 该来的总会来的。 萧晟西阔步走进曹鸢的寝殿,他眼神四处扫了一圈,视线定格在曹鸢的身上,目光带着些异样。 曹鸢行礼,“拜见陛下。” “奴婢叩见陛下!” 锦竹与那几个嬷嬷一起行礼,嬷嬷们心里忐忑半天,害怕曹鸢出卖她们。 毕竟这位公主可没那么好惹。 萧晟西懒散的坐到罗汉床上,靠着靠背,“都起来吧!” “谢陛下!” “你,都来了这么多日可还习惯?上次让你跳舞就是他们开个玩笑,你应该不介意吧。” 曹鸢抿了抿嘴,直言道,“不太习惯,也很介意。” 锦竹紧张的瞪大了眼睛,殿下也太大胆了。 她颤颤地抬眼看了萧晟西一眼,萧晟西没有暴怒反而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倒是个爽快人。确实有意思。” “咳咳……” 曹鸢忍不住的一声轻咳吸引了萧晟西的注意,他眼角一眯微微皱眉,视线落在这宫殿内的嬷嬷身上。 “这大殿确实要比其他殿冷了许多。” 第183章 你不想侍寝 萧晟西随口的一句话,却仿佛一道惊雷炸响在了那几个原本就心怀鬼胎的心虚嬷嬷耳边。 她们瞬间脸色煞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接着便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脑袋像捣蒜一般拼命磕着地面,嘴里还不停地哭喊着:“陛下开恩啊!陛下开恩呐!都是奴婢们照顾不周,请陛下恕罪!” 其中一个嬷嬷更是满脸惊恐,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地辩解道:“陛下明察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不去领取碳火的呀,实在是内务处那边一听到是和亲来的主子,就擅自缩减了份额。这一切都与奴婢们无关啊,求陛下饶命!” 听到这里,萧晟西不禁微微眯起双眸,目光深邃而锐利,若有所思地念叨着:“内务府……” 他的语气低沉得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下一瞬,他猛地抬手一挥,旁边茶台上摆放整齐的精致茶杯顿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横扫而出,噼里啪啦地摔落在地上。那些精美的茶杯瞬间四分五裂,发出一阵清脆刺耳的破裂声响。 刹那间,整个宫殿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稍有不慎触怒了龙颜。 萧晟西缓缓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在众人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他环视四周,眼神冷冽如冰,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何时开始,朕竟不知这皇宫已经归内务府管了?” 萧晟西看向一旁的刘公公,刘公公挥了一下拂尘,外面的侍卫不知去了何地,没过一会儿,从这几个嬷嬷的住处搜出了大量的金银煤炭等宫殿支取金银。 锦竹和曹鸢也没料到她们居然还藏了这么多钱财,看来平日没少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奴婢不敢了!” “奴婢不敢了!” “来人呐!将这几个宫人以及内务府管事一起杖毙!彻查内务府!”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萧晟西冲她们摆了摆手,丝毫不留情面。 “等等!” 曹鸢叫住他们。 “陛下,我才刚到蜀国,就杖毙我宫中的宫人,恐会引朝堂与后宫中人的不满!不如从轻发落,我这宫里还需要人手。” “这种吃里爬外的东西,以前也是这么对你皇姐的。你皇姐性子可没你硬。你确定饶她们?” 曹鸢犹豫了起来。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我们以后不敢了。” 曹鸢沉了口气,“那就罚吧。” 萧晟西点点头。 刘公公示意他们松开这几个嬷嬷。 “多谢陛下!多谢公主!” “死罪可免,你们下去每人领五十板子吧!没收所有财物。”刘公公道。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有什么缺的,想要什么可跟朕提,朕尽可能的满足你。” 曹鸢低着头,心里泛起了嘀咕,不都说萧晟西是一个荒淫无道的皇帝吗? 看着还挺好的。 曹鸢拱手道,“我自小跟着外祖父在边境长大,对吃穿用度不讲究。” “只不过有一件事……” “直说!” “我想见见我的皇姐。她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了。” 一提起昭阳,萧晟西脸上神情僵持住了,气氛变得沉闷。 许久,萧晟西才开口道,“明日!让宫人带你去!” “多谢陛下!” 突然又陷入了一片沉寂,曹鸢清了清了嗓子,“陛下,天色不早了,您该回去休息了。” 萧晟西眼皮一抬,自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估计后宫除了那个人,也从未有人敢撵自己回宫。 他冲她勾了勾手,随后朝自己旁边的位置拍了拍,示意曹鸢坐过来,“坐朕旁边,上次没看清你的脸。” 曹鸢抓紧衣摆,迟迟没有上前。 “怎么?害怕了?” “你在战场上不是挺厉害的吗?听说还让我的将军吃了瘪。” “还有些拘谨,你们……全都退下吧!” “是!” 锦竹依依不舍地望着曹鸢,刘公公把她往外推,警告道,“干什么!不要坏了陛下的好事!”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坐!还是想要朕动手?” 曹鸢听话的坐到了他旁边。 在烛光的映衬下,萧晟西直直地盯着她,他伸出手抬起了她的脸,仔细审视着。 “陛,陛下!我身子不舒服。” 曹鸢眼神躲闪,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你不想侍寝。”萧晟西戳破了她的心思。 没等曹鸢回话,萧晟西一下子就将曹鸢压到床上。 四目相对,曹鸢浑身颤抖着,僵在床上就连手指也都无法动弹,她胸口剧烈的起伏让萧晟西察觉出,“这就怕了!” 萧晟西解开了她的腰带,曹鸢猛的睁开眼睛,抓着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推着他,“陛下,我可能还没准备好。不行......” “真,真的不行。”曹鸢眼里泛起了泪花。 “扫兴!” 萧晟西从她身上起来,“跟块木头一样!你与其他男人在床上也是如此?” 曹鸢从床上坐起身来,“……” “刚刚那是你带来的丫鬟?” 曹鸢立刻警惕道,“陛下,来和亲的是我,她不懂,她什么都不会……” “啊!” 突然,萧晟西毫无征兆地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扑向了她。他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他粗暴用力地扒开她身上那件单薄的衣物,刹那间,她那如丝般光滑的肩头便暴露在了空气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惊恐万分,大脑一片空白。 \"你做什么?放开我!不要……\" 她拼命挣扎着,试图从萧晟西的禁锢中挣脱出来,但一切都是徒劳。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然而这丝毫没有阻止萧晟西疯狂的行为。 他毫不留情地张开嘴巴,狠狠地朝着她裸露的肩头咬了下去。牙齿刺破肌肤的那一刻,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啊!\"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泪水夺眶而出。 撕心裂肺的痛楚令她几乎昏厥过去,但她仍然用仅存的一丝力气继续反抗着。 锦竹在门外听见了曹鸢的惨叫声。 正准备进去,殿门被打开。 “陛下!走了!”锦竹低着头说,一步一步往后退着。 “回宫!”萧晟西道。 “是!” “起驾!” 萧晟西刚一出殿门,胸口一阵憋闷,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第184章 得了疯病的皇姐 他们匆匆离去后,锦竹心急如焚地冲进殿内。 曹鸢狼狈不堪地跌倒在地,她身上原本整齐华美的衣衫此刻已变得凌乱不堪。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此时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空洞无神、目光呆滞,就好似一块支离破碎的美玉一般,令人心生怜悯与惋惜之情。 “殿下!” “殿下!你怎么样了,陛下对你做什么了。”锦竹一脸担忧。 曹鸢看到锦竹,鼻子一酸,所有的委屈与眼泪汇聚在一起,她紧紧抱住锦竹,眼泪无助地掉了下来,“锦竹……我,我想回家了!我害怕,我不想侍寝。” “殿下……”锦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以为我可以克服这些的,可真当我看到他靠近我,我真的没办法接受!我好想回边境啊我想外祖父了,呜……” “殿下……”锦竹听着曹鸢的哭声也心疼的哭了起来,可她除了能陪伴曹鸢,根本帮不上一点忙。 楚衍站在殿门外迟迟没有进去,他听着曹鸢的哭声,心痛难忍,但他想此刻她应该不会想让自己看见她脆弱的一面,只能一直待在门外守着。 锦竹将安神的香料放入熏香炉中,那袅袅升起的轻烟带着淡淡的香气逐渐弥漫开来。 经过一段时间后,这股宁静而舒缓的气息似乎发挥了作用,床上的人终于缓缓地合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中,曹鸢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个黑影,但却始终无法触及到。 她喃喃自语道:“楚衍……我想家……带我回家好不好……”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无助和渴望。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曹鸢紧闭的眼角滑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悄无声息地滴落在身下那冰凉的玉枕之上,一双温热的手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隔天。 萧晟西派了人来。 “公主,派我等来接您去冷宫看望昭阳公主。” “冷宫?我皇姐怎会在冷宫!”曹鸢惊讶道。 “是!请随我们去吧。” 曹鸢与锦竹走进冷宫,殿里的院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想象中那么凄凉。反而要比魏国的冷宫条件好些。 二人往里走,吵闹的声音传来,不远处,一个小太监从殿内背着一个白色女子出来。 远远望去,女子那身素雅的装扮更显得她与众不同。一袭白色的长裙包裹着她那窈窕的身姿,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飘逸灵动。 背上的女子叫嚷着,“回家!我要回家!” “回家!” “公主,马上就到家了。”小太监背着她在院内转。 小太监看到曹鸢她们这样面生的陌生人脸上的笑容僵持住了。 “各位是……” 曹鸢走到她们跟前,小太监把昭阳放到地上。 曹鸢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女子身材修长而纤细,仿佛风中摇曳的柳枝般婀娜多姿。一头如瀑布般垂落的乌黑长发,盘成了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发髻,没有过多华丽的发饰点缀,却依然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韵味。就是这样打扮,反而让她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冷气息。 曹淳是魏国三公主,六艺八雅无一不精,从小一起与皇子一起学习,就连李太傅都时常夸赞过她的学艺,本可以在魏国朝堂为国分担,但一场战争让她去了和亲。 与曹淳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皇兄在世的时候,儿时总是去曹淳的宫里,曹淳也总是会做好吃的牡丹糕款待她们。 她们还约定了下一次要与曹淳一起做牡丹糕,还要来曹淳的宫里。天意弄人,曹淳去了和亲,皇兄死了,而她被送到边境。 想起以前的种种,曹鸢眼眶湿润,她伸出手摸着昭阳的脸颊,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你们是哪个宫殿的人?怎么会来冷宫?”小太监护着身后的曹淳,以为又是来找事儿的。 锦竹上前解释,“公公,这是魏国派来和亲的华阳公主。” “魏国公主!您是公主!魏国的公主,那是,那就是昭阳公主的妹妹了,请……请恕奴才眼拙。”小太监躬身行礼。 “你,还认识我吗?”曹鸢侧身望着曹淳。 昭阳慌乱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片刻,很快又躲到了太监身后,抓着他的衣服。 “回家!回家!”嘴里依旧叫嚷着。 “我,是华阳!是鸢儿!你还记得鸢儿吗?” 昭阳摇摇头,躲在太监身后。 “华阳公主,昭阳公主的疯病已经很多年了!她已经不记得人了。” “陛下,一直没放她回家,她现在就只记得回家,您可以多来跟她说说话的!” 曹鸢将昭阳抓到她跟前,用力抓着她的手臂,“皇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皇姐,我是鸢儿!” “儿时我经常去你宫里的,还总是偷吃你的牡丹糕。我们从小还一起读书,太傅总是打我手心,都是你替我求情的。” “皇姐,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回家!回家!”曹淳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抓着小太监的胳膊,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呜……你好凶!我要回家。”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这样!” 小太监为难道,“嗯……这个不好说。” “我要听实话,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阳公主,这个我真的不能说。陛下明令禁止这皇宫里的人不得议论昭阳公主的事情,前一批知情的都被割了舌头。” “那她这样有多久了?” “有五年了吧!自打进冷宫就病了,身边的人只有我一个。” 五年!连一封信都没送给过魏国。 “为什么,为什么我好好的皇姐,要受这般苦楚,就算她是来和亲的,也应该是为了两国议和。” “为什么得了疯病不医治还不送回国!”曹鸢攥紧拳头,心里满腔愤怒,再加上初来那日他们对她的嘲讽,想必曹淳定在此受了很多委屈才是。 “看了御医都说治不好!” 曹鸢咬着后槽牙,“我现在就去找陛下!” 第185章 今晚,你可有准备好来朕的寝殿? 曹鸢快步走出冷宫,此刻她只想立刻见到萧晟西,放她皇姐回家。她们两个总得有一个人能回去吧! “殿下,咱们真要去找陛下吗?会不会惹怒陛下!”锦竹道。 突然曹鸢停住了脚步,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 萧景锋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哟这不是魏国公主吗?” “这是去冷宫看你的皇姐了吗?” 曹鸢行了礼,“五殿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曹鸢并不想理他,只是行了个礼就想离开,可萧景锋哪能这么容易放过她。 萧景锋朝着她的背影道,“昭阳公主还真是可怜,在冷宫这么久,终于在异乡见到了家人。” “可惜得了疯病,不认识人了。” “五殿下,你若是想明确告知我什么,不如说明白!” 萧景锋笑了笑,靠近她的耳边悄声说,“不如你去问问你的情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曹鸢拉着锦竹转身就走。 萧景锋在她后面喊道,“魏国公主!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好好问问他,究竟为何陛下会将你皇姐打入冷宫,又是谁逼疯了你的皇姐?” 曹鸢快步离开这里,只想赶快离开他的视线。 锦竹在后面小跑追赶曹鸢,“殿下还去找陛下吗?” “还是先回宫吧!”曹鸢沉声道。 回到寝宫,邱嬷嬷特来通知,“公主殿下,刚陛下差人来问,晚上的宴会您要参加吗?” “说是给您接风的!” “怎么这么多宴会!不是前几日刚办过吗?”锦竹发问道。 “我们陛下平日喜欢人多热闹,宴会两三天便会举行一回,公主还是要多多适应!” “好!我去。” 邱嬷嬷离开后,锦竹关上殿门,紧张道,“殿下,陛下不会又想办法羞辱你吧!” 曹鸢摇摇头,“应该不会了吧。” 楚衍应该也会去,她得问问他皇姐的事。 到了晚宴时辰。 曹鸢与其他的皇子陆续往宴会宫殿里走。 正好与楚衍带着柳雪晴迎面撞上,“咦,你是华阳公主啊!” 柳雪晴上前一步,一股奇怪的味道冲进她的鼻腔。 “太子,太子妃有礼了。” “哦,华阳公主在蜀国还住的习惯吗?”柳雪晴挽住楚衍的手。 “托太子妃的福一切都还好。”曹鸢目光落在他们的手上,顿了顿说道。 “听说昨晚陛下去您的寝殿了?” 这话一出,楚衍眉头鼓了鼓,侧头看向她。 “嗯!” “应该没待多久吧?” 柳雪晴的话语中带着一点得意与嘲讽,因为昨晚走后,私自召见了她去了寝殿。 “走吧!”楚衍没正眼看曹鸢,搂着柳雪晴进了殿。 柳雪晴欣喜的依偎在他身上,不过那股奇怪的味道,她今早好像在楚衍的身上也闻到过。 宴会上,曹鸢坐到了萧晟西跟前。 萧晟西揽过曹鸢的肩膀,曹鸢握紧衣服,神情紧张。 “不用这么紧张!来喝杯酒!” 曹鸢接过萧晟西给的酒,一饮而尽,“多谢陛下。” 萧晟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了女子的发梢。他将那缕发丝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股淡淡的清香瞬间钻入他的鼻腔,仿佛一股清泉流淌过心间,真想此刻有张床。 \"今晚,你可有准备好来朕的寝殿?\" 萧晟西睁开眼睛,目光侵略性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陛下,还是再饮几杯吧!”曹鸢低头在他的酒杯里满上了一杯。 整个宴会上,柳雪晴的注意力都放在曹鸢身上,柳雪晴瞧着上座的曹鸢又瞧瞧身旁的人,开始怀疑在东宫的那名女子会不会就是曹鸢。 不行,还是得验证一下。 萧景锋似乎是发现了这三人的端倪,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楚衍也看出柳雪晴的心思,抬手夹起眼前的菜放到柳雪晴碗里,“吃吧!” “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你觉得是我好看还是华阳公主更好看一些?” 楚衍的手顿住了,他抬眼看着柳雪晴,笑了笑,“你们没有可比性!” “太子殿下,华阳公主的珠钗好像还挺好看的,你说是魏国的吗?” 楚衍冷不丁地瞥了一眼,那是之前在集市他随便选的那支梅花簪,她居然还带着,这么多名贵首饰,她偏偏选择最普通的珠钗,自然引人怀疑,“你喜欢回头给你做一支。” “可我想要她头上的!公主应该不会这么吝啬吧!” “那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物件,不要也罢。别人用过的要什么。” 柳雪晴撇撇嘴,拉着楚衍,娇嗔道,“臣妾想要,臣妾喜欢,太子殿下帮我去要一下吧!” 见楚衍不过去,柳雪晴只好自己过去了。 “陛下,华阳公主!华阳公主头上的珠钗是魏国的工艺吗?看上去真好看。” 曹鸢看向座位上喝酒的楚衍,以为是他故意让柳雪晴来讨要的,直接拔下了珠钗,“你若是不嫌弃就送给太子妃了。只不过它不是什么好……” “多谢多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柳雪晴直接从曹鸢手上抢走。 “这么普通的珠钗,也能引得你们二人抢来抢去。朕回头送你们个更好的!”萧晟西漫不经心道。 “没关系,我平日也不太喜欢这些琐碎的首饰。”曹鸢解释道。 萧晟西将曹鸢揽进怀里,头慢慢靠近曹鸢,二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抬起曹鸢的下巴,曹鸢往后躲着,萧晟西环着她的腰,“在我的宫里,不穿金戴银是让朕没面子。” 柳雪晴高高兴兴拿着珠钗过来在楚衍面前晃来晃去,“太子,好看吗?不如你帮我戴上吧?” “难看死了!” 楚衍一口饮下酒,阿鸢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既然如此那我成全你们。 酒杯落下桌子的那一刻酒杯被摔成了两半,手也被割伤。 “太子你的手没事吧?” 柳雪晴拿手绢帮他包住伤口。 楚衍不想再看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猛的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太子你去哪?” 第186章 你难道真的跟华阳公主有染? “ 这么抗拒朕可是忘了你来蜀国是做什么?”萧晟西趴到她耳边说。 “你们魏国女子一个个只会跟朕作对。”萧晟西厌烦地松开了。 “你累了,该回宫休息了!朕该寻点其他的乐子玩玩。” 刘公公走了过去,“公主请!” 曹鸢刚被请出去正准备上轿,柳雪晴喊住了她,“华阳公主请留步。” “公主有空吗?现在时辰还早不如与我同夜游湖畔吧。” “啊?太子妃天色已晚,还是回去陪太子吧?” 这太子妃好生奇怪,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来试探自己吧。 “太子喝醉了,有其他人陪他。” 其他人? 柳雪晴见曹鸢迟迟没应声,叹息道,“莫非是觉得我这太子妃不配与你们魏国的公主一起?” “哦,没有。那走吧。” 柳雪晴亲切地拉着她上了轿子。 锦竹刚想跟她们一起,被柳雪晴拦住。 “诶!你这宫女真不懂规矩。主子游玩你去什么!” “可......”锦竹无辜的看向曹鸢。 “锦竹,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是......” 轿子稳稳地停在了波光粼粼的湖边。轿帘被轻轻掀开,柳雪晴和曹鸢相携着从轿子里走出来。她们没带任何宫人,独自缓缓地朝着湖边走去。 但这一路上,柳雪晴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走着,气氛有些怪异。 曹鸢跟在她身旁,时不时地偷偷打量一下柳雪晴的神色,柳雪晴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曹鸢停下脚步,想与她直接挑破,“太子妃,您刚刚饮过酒,身子怕是有些不稳,还是离这湖水远一些吧,免得落水。” 就在这时,柳雪晴猛地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曹鸢,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之色。她朱唇轻启,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华阳公主,你说……若是我见到太子的床上躺着其他的女子,那么我该对那女子怎么处理呢?”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安和愤怒。 果然她是冲着自己来的。 曹鸢心里没有任何慌乱,在她的眼里,柳雪晴才是外来的。 “我怎会知道,不过他是太子,妻妾成群应该也不算什么吧?”曹鸢平静道。 “难道你们蜀国是一夫一妻制?” 柳雪晴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的嫩肉之中。原本因仇恨而扭曲的面容,此刻却突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只见她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脸上的肌肉也逐渐放松下来,最终展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可能我待会儿就知道了。\" 她轻声说道,声音平静得如同春日里微风拂过湖面所泛起的涟漪。 “嗯?”曹鸢还没做出反应,柳雪晴转头跳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啊!救命!来人啊!”柳雪晴在冰冷的水里扑腾,声音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朝这儿来。 她这是...... 曹鸢也跳入水中,游过去救她上岸。 柳雪晴在水里与曹鸢挣扎着,“放开我,你要做什么华阳公主。” “救命啊!” “别乱动。”曹鸢钳住她的脖子将她拉上了岸。 此时周围灯火通明,大批宫人朝这边过来。 “是太子妃!华阳公主!” 两个宫女拿过来两件披风盖在她们身上。 “还不速速去请御医!” 柳雪晴哭哭啼啼的指责曹鸢,“华阳公主,你好狠的心,为什么要推我进水里。” 曹鸢一脸蒙圈,“我才要问你发什么疯!” 很快此事传到了萧晟西的耳朵里。 大殿上,两个狼狈的女子,一个跪着一个站着。 楚衍也闻声赶来。 “陛下,太子!你们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柳雪晴跪走到楚衍跟前。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落水?”楚衍道。 “太子,是华阳公主将臣妾推进湖中的!臣妾好心怜惜华阳公主一个人在异乡,想着与她一起游玩,不知为何她就将我推入湖中。” “请陛下为臣妾讨回公道。” “这,不可能。华阳公主好端端为何要推你?” 楚衍斩钉截铁道。 曹鸢一时紧张害怕楚衍偏心自己。 “回陛下,太子。曹鸢并没有碰到太子妃,我若是推了太子妃,我自己又何必也掉进湖里呢?在场的人都看到是我救太子妃的。” “那是因为你想摆脱自己的嫌疑,害怕我真的有事,不就是要了你一根发簪吗?你至于吗?” “太子,你得为我做主!”柳雪晴拉着楚衍的衣袖,委屈道。 “华阳公主,既然我的太子妃是和你一起出去的,你是得给我的太子妃一个交代。” “还不向我的太子妃道歉!?” “我不道!”曹鸢扬了扬头毫不犹豫道。 “我没做的事情不认!倘若你们有证据证明这是我所为,我曹鸢自然会道歉。” “华阳公主,这里是蜀国,你这么高傲是不是忘了自己可是战败国!是为了两国议和。” “皇叔没让你按照蜀国的礼节行礼下跪已经是很照顾你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楚衍狠狠道。 “若是太子去魏国就会下跪行礼了?”曹鸢上前一步,楚衍与曹鸢互相仇视着对方。 此时,柳雪晴有些意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误。 “想让我道歉,那就拿出证据证明此事是我所为!” “就算我只是个普通宫女,公道也应给到我。再者说我曹鸢想要推人入湖,根本只需动两根手指,还需要现在把自己也弄得这么狼狈吗?” “太子殿下可是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将你一箭射下马的?” 柳雪晴美眸含泪,娇躯轻颤着,她伸出玉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抽噎着对楚衍说道,“太子殿下,你看看那个女人,她简直太嚣张了!完全不把臣妾与你放在眼里啊!呜呜呜……” 楚衍听见她哭哭啼啼的就烦,只想赶快结束此事,“皇叔,我看此事回头再说吧!先送她们二人回去驱驱寒!” “太子,就这么算了吗?我可是你的太子妃,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你难道真的跟华阳公主有染?” 曹鸢与楚衍一齐看向柳雪晴。 第187章 选谁好呢? “胡说!这种话也能胡说!”楚衍厉声道。 “大晚上是你带华阳公主游湖,就算找证据也得等明日了。”楚衍压低声音。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偏向她!” “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臣妾虽是太子妃,但太子的寝殿从来不让臣妾进,上次我发现他床上的女子,经过臣妾的观察,那女子定是华阳公主!” “陛下,她们简直不把您放在眼里,在您的眼皮底下做此等龌龊之事。” 萧晟西眼睛一眯,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 “太子妃诬陷也要有真凭实据!你们蜀国不看重名节,但我魏国女子不是!还请你收回刚刚的话。”曹鸢义正言辞道。 “你敢说你没有!我闻到了你身上的安神香与太子的一样,你以为那日你把我甩掉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 “安神香是锦竹去内务府领的,就算是一样的也很正常吧!难道所有与太子用同一种香料的都是与太子有染!” “你即是太子妃应该知道,太子是将来继承大统的不可能后宫只有你一人,你这心胸在我魏国也就能当个答应。” “你……” 楚衍看着柳雪晴吃瘪倒还有些欣喜,随即便转变了态度,亲昵的搂住柳雪晴的肩膀,“华阳公主,这是说的哪的话,我对我的太子妃很满意。以后我就只有这一个太子妃。” “雪晴,我知道你是觉得我最近心思不在你身上,以后我一心只为你一人可好?” 柳雪晴半信半疑。 曹鸢看着他们在自己眼前郎情妾意,把脸瞥向一边。 “好了!”萧晟西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眼前有些发昏,“太子你自己处理吧!这么点小事也需要朕评判!” 刘公公上前扶他,萧晟西转身准备起驾回宫一阵恶心感涌上前去,“咳咳……” “陛下,老奴扶您离开。” 刘公公拉着萧晟西往外走去。 “陛下!陛下!”柳雪晴此时才反应过来,不甘心的喊道,“您还没给我做主呢!” “陛下,饮了酒需要休息!” “好了雪晴,可别把自己身子冻坏了。”楚衍搂住柳雪晴往外走,嘴角勾起笑容,余光瞥向曹鸢。 “太子请留步!” 曹鸢叫住了她。 楚衍没有回头。 “我有事,想同你单独聊聊!” “曹鸢,当着我的面居然也敢勾引太子!” “太子你可不能去!” 楚衍揽住柳雪晴的腰,语气轻松而又略带调侃,“是啊!有什么事为何不能当着我太子妃的面说!咱们也不是很熟!” “……” 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的气,为了皇姐又不能不问。 “此事事关我皇姐!”不然谁都不想理你。 “你是说冷宫里的疯子,我不认识!”楚衍顿了一下,故作轻松,搂着柳雪晴往外面走去。 楚衍扶着柳雪晴登上殿外的马车,自己也跟着钻进车内。随着车夫一声清脆的鞭响,车轮缓缓转动起来,渐渐消失在了远处的街道尽头。 而另一边,曹鸢则独自一人从宫殿里走了出来。她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寂,身上仅仅披着一件单薄的斗篷。此时,一阵寒冷的风吹过,无情地穿透了那件本就不厚实的斗篷,直扑向她在冰湖里浸湿的衣衫。 刹那间,寒意如蛇一般迅速蔓延至全身,使得原本就冰冷刺骨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 皇宫内见风使舵的人多的是,没人给曹鸢准备马车,曹鸢只得孤零零地步行回去。 蜀国的天要比魏国边境冷的多,曹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她还是咬紧牙关,不得不强忍着这股严寒。 没走几步,一件暖和的皮质披风加到了她的身上。 曹鸢眸光一亮,以为是楚衍回来了,扭头一看原来是,萧景锋。 脸上欣喜的表情瞬间黯淡了下来。 “魏国公主看起来很失望?是不是在想其他的人?” 曹鸢把披风递给他,“把你的东西拿走。” 萧景锋不怀好意,还是离他远一点。 “别这么不领情,我可是好心来给你送披风,和皇兄置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作对。” “要不跟我一起上马车?” “五皇子,这里可是皇宫,你是皇子,我是皇妃咱们还是要保持距离。你就不怕有人拿这个做文章?这样你可不好拿这个皇位了。” 曹鸢往后退了一步。 萧景锋也不生气,笑了笑,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指责而动怒。 他上前一步揽住曹鸢的腰,迫使她们的距离缩近,强行掰着曹鸢的下巴道,“我们蜀国可不讲究这种规矩!若是我真想要你,就算在这里,我可以要了你。” “龌龊!无耻!” 听到这番露骨的话语,曹鸢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心中又惊又怒。 曹鸢一脚踹上他,被他敏捷的躲开了。 “你要是上车,我可以考虑给你说说你皇姐的事情。” “不用!”曹鸢一转身,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她面前的不远处。 透过窗户,马车坐着的正是楚衍与柳雪晴。 “原来是皇兄啊!怎么这么巧路过这里?我记得东宫不是这个方向。” 三人全都看向楚衍。 楚衍斜了马车下了二人一眼。 李公公抢先说道,“回禀五殿下,去往东宫的那条大路远,太子殿下心疼太子妃想走小路回东宫,这样可以快些回去。” 萧景锋阴沉着脸,一脚将李公公踹到了地上。 “狗奴才,主子们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奴才插嘴了,给我掌嘴!” “是!”李公公跪在地上,一巴掌一巴掌往自己脸上打。 “五弟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大庭广众之下与皇妃纠缠,是想秽乱后宫吗?” “皇兄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只是看魏国公主没有马车,她的宫殿住的偏,我这不也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 “可我看人家并不想理你。”楚衍冷冷道,似乎很自信曹鸢不会选择他。 “魏国公主,上车吧?”萧景锋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华阳公主没有马车,那不如做我的马车吧?” 二人同时对曹鸢发出了邀请。 第188章 宫闱丑闻 楚衍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中,此刻正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示之光。周遭的气氛仿佛瞬间凝固,在场的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曹鸢身上,等待着她接下来的选择。 曹鸢稍作迟疑,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径直朝着萧景锋所乘坐的马车走去。 萧景锋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他甚至还冲着楚衍挑衅地挑起了一边眉毛,似乎在向对方炫耀自己的胜利。 楚衍原本紧绷着的脸变得愈发阴沉难看,嘴唇也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强压怒火转过头来,将一腔怨气尽数发泄到了那些负责抬轿的奴才们身上,“一个个都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若是把太子妃给冻出个好歹来,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马车里,曹鸢问道,“你真知道?” “我皇兄还没和你说?也是,他应该很难以启齿吧。” “??关他什么事?” “昭阳公主被打入冷宫,是因为他。”萧景锋不紧不慢地说道。 楚衍与我皇姐认识? “五年前,皇兄趁着宴会,宫门换班的时候,趁机带昭阳出宫。而且当时在东宫确实搜到了昭阳与他的书信,上面的内容简直不堪入目。” “这不可能!”曹鸢不可置信道,此等宫闱丑闻怎能发生在皇姐的身上。 和亲公主背负的使命是什么,倘若严重可能会影响两国和平。 曹鸢定然不信她的皇姐会做如此不计后果之事。 “这是皇兄自己亲口承认的!皇叔龙颜大怒,这才把你皇姐打入冷宫。” 曹鸢抓紧衣服,一定有蹊跷,她不信。 “魏国公主,你皇姐可是来和亲的,翻阅史书你见过和亲公主被打入冷宫的吗?” “若不是宫闱丑闻,皇叔也不至于将昭阳打入冷宫。” “住冷宫没几日,我皇兄就去了一次,后来你皇姐就疯了!若是你不信你大可以去问问冷宫的奴才!”萧景锋仔细观察着曹鸢,曹鸢垂下眼眸,目光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何时的事情?”许久她才开口。 “五年前!” 曹鸢心里慌乱了起来,五年前,好像就是五年前楚衍才来的魏国。 难道真的是他,找萧景寒只是借口? 他只是为了躲这桩丑闻。 “停车!” 曹鸢跑下了马车。 环顾四周马车已经停到了冷宫附近。 “魏国公主我想你应该会想来此处。” 一个小太监拿过来一个暖炉。 “这个你拿着吧!冻坏了身子,皇兄该心疼了。” 曹鸢顿了顿,内心艰难思索了一番,还是踏入了冷宫。 此时昭阳正坐在书案前,与那个小太监下棋。 “诶我赢了,我赢了。” 赢了棋的曹淳如孩童般开心的在位置上拍手。 “华阳公主!您怎么又来了。” 小太监见她跟见了鬼一样。 “告诉我!我皇姐在此跟……太子有关系吗?”曹鸢上去抓住他的衣襟质问道。 小太监紧了紧眉,难以启齿道,“殿下,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吗?奴才不能说。你还是走吧。” 小太监拉开她的手心虚地背过身去。 “好!那我换个问法,皇姐来冷宫是因为太子吗?你只用回答是还是不是!不算泄露。” 小太监点点头。 突然外面一声巨响。 曹鸢转身一看,外面有一个黑影闪过。 曹鸢疾步追了过去。 “站住!” 二人在宫内长廊上追逐,曹鸢发现这条路跟上次从东宫出来躲避柳雪晴的很相似,她拐弯抄了近路终于在最后一脚,将他按住。 “别动!”曹鸢看着他的背影很像一个人。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曹鸢将他的脸扭过来,居然是玄风。 “真的是你!是楚衍让你来的。” “他和我皇姐真的有……” 玄风愣了下,焦急地解释道,“公主!你听我解释,跟太子没关系。是我……” “就是我逼疯的!” 不知何时,楚衍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楚衍单手背后平静的走了过来。 曹鸢松开了玄风,玄风跑到楚衍身后。 楚衍十分平静的诉说,“事情想必五弟已经和你说了。确实是我所为,昭阳确实是因我去的冷宫,也是我逼疯了她!更是我不许她回魏国。” “为什么?因为她倾慕你还是你倾慕她?”曹鸢眼眶发红。 楚衍与玄风对视了一眼,“当然是我倾慕她,不过她拒绝了我,我便与她传送信件。其实我也不是真心喜欢她,只是以前无聊我们皇子间打的一个赌。看看她会不会上套。” “赌……”曹鸢被他说的话气的不轻。 “我骗她说我可以带她回家,她还真信了。” “够了!你别说了我不会信的。”曹鸢捂着耳朵。 楚衍上前一步,拉开她的手,继续说,“反正这里没人喜欢她,住不住冷宫也没什么区别,身为战败国被戏耍也是无可厚非!” “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曹鸢坚定道。 “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不同!在你心里我有那么好吗?” “其实我靠近你也只是觉得你们一样有趣。” “你们这种一女共侍二夫还高傲的总是以家国为重的女子!” 曹鸢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右手微微颤抖着,手心火辣辣的疼。 “闭嘴!楚衍,你真让我恶心!” 曹鸢愤然转身离开。 “我不是说了你们不能见面吗?”楚衍对玄风道。 “对不起殿下,是我一时没忍住,我就是好多年没见她了,想趁着今日都去宴会偷偷看她一眼。” “殿下为何不让我解释清楚。公主看样子是真生气了。您刚刚不应该这么说的。” “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就可以了,其他人没有知晓的必要。” 告诉她自己为国和亲的皇姐,远在他乡私通了自己的侍卫? 昭阳已经疯了,还不如让她恨自己。 外面飘起了雪花,曹鸢在大雪中奔跑身上被冻得瑟瑟发抖,打开自己的殿门。 “殿下你怎么了……” 锦竹上前摸住她的冻得跟冰块一样的手,曹鸢眼前一黑栽了过去。 “殿下……” 锦竹摸着她的额头,“殿下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我现在就去请御医。” 第189章 杀了曹鸢你就能回家了 锦竹跑进太医苑正好与一名出来的御医撞上。 两人都被对方撞到了地上。 “哎呦谁啊!”御医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 锦竹抓住御医的手臂焦急道,“御医大人,我家殿下生病了麻烦您去看一眼。” “不行不行,我现在没空。”御医甩开她就往外走。 锦竹又抓着他的手臂,“不行!您得给我家殿下看看,我家殿下落了水又吹了冷风,她之前有伤您不能不管。” 御医不耐烦道,“哎呀!这就是个普通的风寒!你去让学徒开个方子抓副药就好了。” “可您还没有把脉呢!” “不用把脉,就这么点事也值得去?我现在要去给陛下看病耽误了谁都担待不起。” 御医甩开她的手快步离开。 御医进入萧晟西的寝殿内,刘公公将他引到内室。 隔着纱帐,御医刚搭上脉,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颤颤巍巍地松开了手,躬身跪地。 “陛...陛下,您最近忧心过度了,微臣现在给您开药调理。”御医忐忑地说。 “朕知道自己的身体,你就说朕还有多少时日?” “依目前来看,只剩月余!” “女子的精血已经无用了。陛下也不需要再饮了。” “月余了!”萧晟西感叹着自己的时光竟然只剩下这么几日了。 在他心里并不畏惧死亡,但真当死亡来了他还真有些不舍。 “竟然只剩月余了。可惜了……” 萧晟西冲他摆摆手,示意御医退下。 “陛下!” 刘公公跪到地上,抹起了眼泪。 “可惜太子还难当大任,朕帮不了他多久了。” “陛下要请太子来吗?” 萧晟西揉了揉头,“叫太子妃来吧。” “是!” —— 曹鸢的寝宫内,只有曹鸢一人。 床上的曹鸢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浸湿了她那凌乱的发丝。她双眼紧闭,口中却不停地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楚衍的名字。 经过一番苦苦挣扎后,曹鸢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隐约的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正朝着她走来。 “我不信,你骗我!骗我!” 曹鸢一边用力地摇着头,不甘心的喊着。 “好冷……”曹鸢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似乎陷入了梦魇,梦里自己坠落进了一个冰窟里,在里面不停地挣扎,就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一双手将她抓住,带她游向有光的地方。 “阿鸢,阿鸢?” 楚衍将她拥入怀里。 “冷,好冷!”曹鸢迷迷糊糊中抓住了他的衣襟。 楚衍将被子裹在她的身上,“没事,一会儿喝了药病就好了。” 折腾了一夜过去,曹鸢终于醒了。 “锦竹!”曹鸢用力撑着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 “殿下您怎么样了,起来喝药吧!这药得喝三日呢!” 锦竹将药端给她。 曹鸢迟迟未接,环绕着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殿下怎么了?快喝药吧。” “你照顾了我一晚?” “是啊!” 锦竹岔开话题,“昨天您可吓死我了,好端端的去个宴会怎么身上的衣服都结冰柱了。我去给您找御医,御医说陛下也生病了。我就只能拿了些风寒的药。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需要再找御医看一看吗?” “没有。就你自己照顾我吗?” “当,当然不是了。您一直高烧,我和其他几个嬷嬷还带您泡了温泉,给您喂了药。我一个人哪里能啊!” 曹鸢没想太多。 快喝药吧!” 曹鸢一口把药喝下。 曹鸢又躺到了床上,锦竹正准备离开,曹鸢又抓住了她的手,“昨天晚上有其他人来过吗?” “嗯?没有!” 难道真是她出现了幻觉。 也对,他怎么可能会来看她。 “殿下好好休息。” 曹鸢刚躺到床上一翻身,手刚想枕到脸下,指甲上挂着一段金线。 —— 冷宫内。 只有曹淳自己在院子里堆雪人。 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一般,蜷缩在那个高大而又可爱的雪人旁边。寒风凛冽,如刀割般划过她娇嫩的肌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拼命地揉搓着那已经被冻得通红、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 她张开嘴巴,吐出一口温暖的哈气,试图让自己稍微暖和一些,但那微弱的热气瞬间便消散在了寒冷的空气中。“好冷......”她喃喃自语着,声音轻得仿佛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一扭头,一道黑影忽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她的跟前。她心中一惊,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缩。而后,她好奇的抬起头来,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 萧景锋蹲下身来,笑意盈盈地凑到她面前,“公主,马上就要除岁了,你想不想回家,听说魏国除岁的时候特别热闹了。” “想,我想回家!”曹淳猛烈的点着头。 “回家!” “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曹淳天真的冲他笑了笑。 “上次来找你的女子,公主可还认识吗?”萧景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曹淳想了想用力的点了点头,“她叫我皇姐。我是姐姐!” “过几日,就是除岁了。我把你放出来,你杀了她就能回去了。” “杀?杀了她就能回去了?”曹淳重复了一遍。 “她可不是专程来看你的,只是为了接近东宫的人。” “东宫!东宫!”曹淳一听到东宫,慌张了起来。 “不能接近东宫,不能!” “只有她死了,你才能回家。你看这么多天,她是不是就来看过你一回?她要是真把你当皇姐,你在这儿这么多年她怎么会一次都没来过?过段日子她就要走了,不带你走了。” “只有杀了她,你才能回家。” 萧景锋递给她一把匕首,“此事只有我们两人知晓,公主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曹淳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握住萧景锋的匕首。 皇兄,这一次我看你该怎么选择,我就不信你们能不露马脚。 这皇位迟早是我的。 第190章 被猫给挠了 夜晚。 曹鸢沉入到睡眠之中。此刻她的身体却始终被一种昏沉之感所笼罩,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就在这时,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有什么人正悄悄地走进房间,并一步步朝着她所在的床铺靠近。 尽管意识还不太清醒,但那种强烈的直觉还是让曹鸢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想要看清楚眼前究竟是谁。终于,在一片朦胧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又逐渐模糊起来。 “楚衍……是你吗?”曹鸢用微弱而颤抖的声音问道。 楚衍面带关切之色,如往日一般抚摸着她微微发烫的脸颊。接着,楚衍拿起一块洁白的手绢,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动作温柔至极。 做完这些之后,楚衍又从宽大的衣袖当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鼻烟壶。他将鼻烟壶放在曹鸢的鼻子下方轻轻晃动起来。 随着那股特殊的香气钻入鼻中,很快,曹鸢的视线又变成了一片黑。 见曹鸢昏迷,楚衍才放心了下来,他解开了自己的斗篷,躺到了她身边,将她拥入怀里。 看着怀里的人儿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不禁有些怀念当初与曹鸢在山下的日子,他感叹着,想不到师傅给自己的迷药,他居然用到了曹鸢的身上。 楚衍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轻轻吻上了她的唇。虽然有些趁人之危,但他还是想满足一下自己。 连着几日,曹鸢的风寒都好的差不多了,烧也退了,但她每次早上起来总觉得自己身子很累。 “殿下您不起来吗?我看您的风寒好的差不多了,可以适当的走动走动。一直在床上躺着也不好。” “可我没什么劲,感觉好累,我想再睡一会儿。” 曹鸢打了个哈欠,努力坐起身来,她摸到了腰间的腰带,这腰带怎么还系错了? “殿下要不要先喝点粥?喝完再睡!”锦竹说道。 “殿下您这次出汗出的有点多。这换下来衣服都有一股汗味,我先去给您送到浣衣局。” 汗味…… 曹鸢觉得自己的身子状况很像……难道是她自己做了那种梦…… 曹鸢浑身打了个冷颤。 “哦对了殿下,您的香炉里麝香我已经帮您去掉了,您都很久没来癸水了。” “御医也说麝香与安神的不能同时用,可能您身子累也跟它有关。” 曹鸢应声,也对,反正以后与楚衍没有关系,也用不上麝香了。 “那我再睡会儿吧!” 曹鸢喝了粥刚准备睡下,外面响起了通报声,“皇上驾到,请华阳公主速速接驾。” 曹鸢刚准备下床,萧晟西就已经进来了。 锦竹放下帐纱。 “曹鸢身体抱恙,恐不能为陛下行礼,望陛下恕罪。” “行了朕就是来看看你的病如何。” 太监小心翼翼地从外面搬出一把雕刻精美的檀木椅来,稳稳当当地放在了萧晟西身后。萧晟西走到椅子前,缓缓坐下。 他轻轻地将身子往后一靠,整个人便舒适地倚在了宽大的椅背上。 二人就这样隔着帐纱说话。 “让陛下费心了,曹鸢只是感染了风寒,身子现在已无事,只是这几日已经一直在床上躺着,有些没力气。” “那日之事,朕饮了酒没听太多。害你们跌进了湖,朕已经罚了工部。” “太子妃是朕钦点的,现在她还不是个合格的太子妃。要是说了什么,你也别往心里去。” 这是叫她息事宁人不再追究了。 看来他真的和太子妃有些什么。 都说蜀国皇帝荒淫,没想到找自己的侄子当接盘。 “过段日子就要过年了,宫内要开始办阖宫家宴了。你可好好养养身子,到时来参加。” “是!” 夜深人静之时,楚衍又翻窗进来。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床边,给曹鸢闻了迷药。 可他不知道的是,锦竹缩减了安神和麝香的用量。 半夜时分,曹鸢悠悠转醒。 她下意识地想要翻身,却突然感觉到后背传来一丝凉意。那种凉意仿佛一条冰冷的蛇,顺着脊梁骨缓缓爬行,让人毛骨悚然。曹鸢心中一惊,睡意顿时全无。 她伸手随意地摸索了一下,当指尖触碰到肌肤时,她如遭雷击般猛地惊醒过来。 自己身上的衣物竟不知去了何处!此时,男人的气息正源源不断地喷洒在她的身上,带着一种炽热的温度,将她紧紧地包裹住。 曹鸢的心跳瞬间加速,大脑一片空白。男人正在将她往自己身边拢了拢,动作轻柔而又暧昧。这种感觉对于曹鸢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楚衍,果然是你。 原来这几日都不是在做梦。 好啊你! 看我怎么修理你。 曹鸢直接朝他的胸膛上用力拧了上去。 楚衍从疼痛中醒来,抓住曹鸢的手,“阿鸢,阿鸢。” 曹鸢躺在他怀里,嘴里含糊着,“狗皇帝,别碰我,别碰我。我是楚衍的......” “阿鸢?你没醒?” 见曹鸢没反应,楚衍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在说梦话。 曹鸢突然又朝他身上掐去。 “诶……阿鸢!别......”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整个皇宫都被璀璨的灯火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就在这个夜晚,一场盛大的阖家宫宴即将拉开帷幕。 宫廷中的侍者们忙碌地穿梭于各个宫殿之间,精心布置着宴会现场。精美的桌椅整齐排列,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和香醇美酒。华丽的绸缎和鲜花装点着每一个角落,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气。 受邀参加宫宴的宾客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地抵达。 此时,曹鸢也来到了殿上,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后才发现,她的位置正好位于楚衍的斜对面。当她坐下时,不经意间抬眸望向楚衍所在的方向,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瞬间仿佛有一道电流划过…… 楚衍扶着胸口坐在位置上,全然没了往日精气神。 “太子,你没事吧?怎么最近脸色这么差?” 柳雪晴问道。 楚衍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无事!被猫给挠了这几日都没睡好。” “猫?哪里有猫,我怎不知?” 曹鸢偷偷笑了起来。 难为楚衍身上被她掐的青一块紫一块。 突然外面砰的一声巨响。 曹鸢警惕的站了起来。 第191章 刺杀华阳公主 邱嬷嬷好奇的上前询问,“公主您怎么了?” 周围人也全都盯着曹鸢,对曹鸢投来异样的眼光。 “外面,外面是什么在响!”曹鸢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表情呆滞。 “烟花啊!我们这边除岁都放烟花的!您在魏国可能没见过。这是我们蜀国宫内特有的,就连民间都是没有的。” “烟花?”曹鸢不禁轻呼出声,她那美丽的眼眸缓缓地转向了窗外的天空。 一道道绚丽多彩的光芒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紧接着一簇簇璀璨夺目的烟花腾空而起,向着高远的夜空疾驰而去。 这些烟花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它们在空中不断攀升,越飞越高。待到升至一定高度后,瞬间炸裂开来,化作一朵朵娇艳欲滴、争奇斗艳的巨大花朵。 每一朵烟花都以其独特的姿态和色彩,在夜空中尽情展示着自己的魅力与风采。 曹鸢从惊吓转变为欣赏。 原来,蜀国不仅可以做出炸药,也能将炸药做成烟花如此奇妙的东西,这是他们魏国没有的东西。 要是能把这制作烟花的东西传到魏国,魏国子民也可以一饱眼福。 邱嬷嬷上前一步,将曹鸢按在位置上,“公主快坐下吧!这都看着呢!” “哈哈哈哈~” 萧景锋大笑道,“魏国公主,不会以为自己还在战场上吧,要不起来与我们打一架?” 旁边的人也都笑了起来。 曹鸢脸上泛起了红晕,低头扣着手中酒杯上精雕的花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久曹鸢才敢抬起来头来,她观赏着外面的烟花,今日是除岁,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本以为一打仗这年怕是过不了了,没想到提前结束了,魏国的子民应该也能过上一个好年了。 也不知外祖父在边境有没有吃上月团。 宫人也开始上菜。 每桌的前菜都是一样的,但曹鸢的却与旁人的不同,多了一道熟悉的糕点。 “这是什么?”曹鸢问面前上菜的宫人。 “回公主,这是栗子糕。” “栗子?你们这里还有栗子?”曹鸢好奇道。 “这个不清楚。”宫人说完就离开了。 “可能是陛下吩咐厨房特意准备的,这栗子我们这里可不经常有,是魏国的特产。”邱嬷嬷解释道。 曹鸢眼眶微红,她的目光看向楚衍,楚衍正与柳雪晴交谈,曹鸢收回目光后,楚衍侧头看向了她。 二人目光没有对视上。 宫宴之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舞姬们翩翩起舞,然而这一切对于曹鸢来说却显得有些索然无味。她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只觉那酒水入喉后竟泛起一丝苦涩。 终于,曹鸢再也无法忍受这般无聊的氛围,缓缓地站起身来,莲步轻移,朝着坐在高位之上的萧晟西行去。待到近前,曹鸢盈盈下拜,轻声说道,“陛下!曹鸢不胜酒意,想先行回殿内歇息片刻。” 此时的萧晟西正怀抱着一名身姿曼妙的舞姬,他的双眼微醺,透着迷离之色,似乎完全沉浸在了眼前的温柔乡之中,对于曹鸢的告退之语竟是充耳不闻。 曹鸢见状行了一礼之后,便转身准备离去。 可就在她刚刚走到门口之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面前。待看清来人面容时,曹鸢不禁微微一愣。 “皇姐?” “她怎么会在这里?” “就是啊,她来这里做什么?谁把她给放出来了。” 众人小声嘀咕着。 楚衍像是见了鬼般,谁都没想到这阖家宫宴上来了这么一个让人厌烦的人。 楚衍起身刚想上去,柳雪晴抓住了他,“太子殿下,你可不能去!” “陛下可都把她打入冷宫了,您得避嫌。” 曹鸢见到她有些惊讶,“皇姐?你也是参加……” “你,带我回家!我要回家。”昭阳上前抓住了曹鸢的手臂。 曹鸢轻声安慰道,“皇姐现在还不行……你先回去,过几日我去给陛下求情好吗?” “你不想带我走,你想自己回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曹淳甩开她的手。 “我不回家,我也在这里陪你,我知道你想家了想父皇了,等有机会我就让你先走。”曹鸢耐着性子道。 “骗人!你也是骗子!”昭阳甩开她的手,大声喊道,还用力推了她一下。 “那,那……我现在去求陛下,放你回家好吗?你等我!” 曹鸢艰难的看了萧晟西一眼,转头往萧晟西的方向走去。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曹淳怒目圆睁,她的眼神犹如两道寒光,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杀意。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那锋利的刀刃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她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般,不顾一切地朝着曹鸢的后背猛扑过去。 耳边响起了萧景锋的话语,杀了她就能回家了。 “不要!” “阿鸢!小心!” 楚衍站起身来,随手拿起手里的酒杯朝曹淳的手上打去。 曹鸢一回头,昭阳的匕首已经落到了地上。 随着匕首的掉落,在场的宾客全都大声叫了起来。 “啊!有人行凶!” “保护陛下!” 外面进来了一大批士兵,曹淳被吓得在殿上乱跑,最终被士兵团团围住。 “啊!回家!回家!”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曹鸢走过去拉住曹淳,惊讶地问道,“皇姐!你要杀我?!” “你,你不带我回家,你是坏人坏人!”曹淳挣脱开她,小碎步往后挪着,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来人,把人带上来!”刘公公一声喝令。 整个宫宴的人跪倒一片。 “放开我,放开我!” 士兵钳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到殿前。 “陛下,是昭阳公主御前带刀,企图刺杀华阳公主。” “昭阳?” 萧晟西看着曹淳,他自己都忘了冷宫还有这么一个人,眼里透着凶狠与不耐烦,顿时酒意消了不少,将怀里的舞姬摔到地上。 楚衍快步过去,与曹鸢对视了一眼,他没打算解释些什么,他知道这个他若是开口了,只会更加激怒萧晟西。 “陛下,皇姐得了疯病定是有人故意教她带刀上殿。请陛下明查。” 第192章 分明是你皇兄勾引我这个有夫之妇 “疯病?朕看她是装的吧!” 萧晟西对曹淳没有太多好印象。 “陛下,皇姐不是来行刺陛下,是,是……是我的错。是我答应带她回家,我没有做到。”曹鸢道。 “你?”萧晟西怎会信她。 “陛下要罚就罚我自己,皇姐得了疯病她什么都不知。” “那你说朕该怎么罚你?” 萧晟西眼睛一眯,犀利的眼光像盯猎物一样盯着曹鸢。 曹鸢看向萧景锋,她自知他想利用自己承认楚衍与自己的关系。 曹鸢鼓起勇气,“请将我打入冷宫,我愿一直陪着皇姐在冷宫此生不再出宫一步。”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诧异地望向曹鸢。 “华阳公主可要慎言!进冷宫可是想让世人说我们蜀国薄待和亲公主吗?这让别人该怎么想我蜀国。”萧景锋道。 “还是说,华阳公主根本就不想履行和亲的义务。” “皇兄,你呢,觉得华阳公主应不应该进冷宫。” “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喊她什么来着?阿鸢?” “怎么叫的这么亲昵?” 萧景锋得意地看着他。 “五殿下怕是听错了,我没有听到!不妨问问周围其他人有没有听到。”曹鸢眉头鼓了下,她量在座的人也不敢说出太子的不是。 来蜀国这么多日子里,她也能看出来,虽说楚衍这么多年都不在宫中,但在 楚衍一言不发,萧晟西直起身子,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有些期待地盯着楚衍,“衍儿,你说说华阳公主应该进冷宫吗?” 楚衍清了清嗓子,绕开话题,“儿臣,儿臣觉得此事应当彻查清楚,昭阳公主心思单纯,恐被有心人利用,冷宫这种地方应该不会出现有匕首这类凶器。应当先彻查此事。” “皇姐,你别怕。你告诉我,是谁给你的匕首。” 曹鸢拉住曹淳的手,满脸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 “皇姐,你告诉我们,陛下才能让你回家。”曹鸢边说边看向萧景锋,萧景锋一点也没有紧张的神情一点也不怕曹淳把她供出去。 曹淳也看向了萧景锋,而后收回了目光,愣愣的看着曹鸢,眸中带着一些天真。 “我说了,就能回家了吗?” 曹鸢点点头。 “皇姐想清楚了,这人是不是在大殿之上,可要说实话!” “一个疯子的话能信吗?”萧景锋不屑道。 “昭阳公主,请如实说出!”楚衍道。 曹淳看向四周,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她闭上眼睛,伸手指出了那个始作俑者。 “就,就是……是你给我的匕首。” 大家目光一震,全部看着曹淳指的方向,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 “!!!” “皇姐你怎么回事?我何时给过你?是别人教你的吗?到底是谁教你这么说的?”曹鸢质问道。 “嗯!你好凶,好凶!”曹淳往后退了几步。 “华阳公主,昭阳公主本来就有疯病,是你非让她说,现在她说了你又非说是别人教她的?你说一个疯子,谁又能教她?”萧景锋道。 “萧景锋!你对我皇姐说了什么?她为何……” 萧晟西厉声道,“华阳,你以为你们是魏国来和亲的朕就不敢治你们的罪吗?朕看你们魏国一点诚意都没有!” “来人!将华阳抓进天牢。” “她给我关进冷宫,谁敢放她出来就跟她一起死!” 楚衍刚想说些什么,萧晟西便已经站起身来,离开了位置。 “哼!朕看他们魏国人送来的和亲一个个的都是给朕添堵。一点求和的意向都没有。” 萧晟西甩袖离开。 曹鸢被扔进了牢房。 “进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曹鸢被狠狠地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她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小腹。一种难以言喻的剧痛从小腹处源源不断地传来,这种疼痛犹如由万千双手死死的在里面抓住了她,让她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顿时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浸湿了她的秀发。 难道是用了过量麝香所产生的不良反应吗?她也没想到会这么痛! 刚刚缓解了一会儿!没多久,牢房外进来两个狱卒,他们直接将她拖出来绑在审犯人的暗房里的木桩上。 “你们做什么放开!陛下只是将我关起来没说要对我用刑。” “进了天牢还想完好无损的出来?” 萧景锋也跟着进来。 “你想做什么,陛下没说要你用刑!” “天牢是我管辖范围内,你说陛下此举何意?” 萧景锋上前狠狠地捏住曹鸢的下巴,“你说当初让你当我的小妾,你不愿意!不然你又何必来受这种苦楚。” “你配吗?”曹鸢淡淡道。 “看在我对你还挺感兴趣的份上,我不会让你在天牢太难熬!” 曹鸢嗤笑一声,“你不会想说你喜欢我所以心疼我吧?” “是啊!我是挺喜欢你的,很少有人能跟我打成平手。” “哦那你就这么对你喜欢的人?有病!”曹鸢把脸撇到一边。 “喜欢归喜欢,不过你喜欢我皇兄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魏国女子向来不守妇道,婚配了还总想着其他男人。” 曹鸢与他辩解了起来,“婚配又如何,倘若夫君不忠我们身为女子也能寻找自己所爱。你们男人能三妻四妾为什么我们女子不行呢?” 听曹鸢这么一说,萧景锋气的说不上来。 “再者说,是你皇兄勾引我的!他明知我婚配还要来勾引我岂非是我的错。”曹鸢得意的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狡黠。 “你这贱人!真恶心!” “你唆使我皇姐陷害我,引导我去找他,不就是为了皇位吗?为什么非要牵扯我?” “皇位迟早就是我的!只不过你牵动了我皇兄的心,为了你皇兄连皇位都能舍弃。我就算要皇位也得是光明磊落拿到的,可不能是他舍弃的。” “你猜你在这里待几日,皇兄才会坐不住?” 曹鸢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那恐怕让你失望了,我没那么重要。” “要跟我打赌吗?我赌他今晚就会坐不住。” 第193章 太子劫囚,反抗者就地诛杀 曹淳被押回了冷宫,大门从外面上了一道锁链。 “开门!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曹淳不停的敲打着大门。 “公主!” 突然,身后一声久违的叫喊声让她身子一惊,她双眼通红,鼻子酸的厉害,豆大的珍珠从眼里翻涌出来。 曹淳分不清是她想象还是他真的来了,她不敢回头,继续拍打着大门。 “我要回家回家!”大声地喊道,装作没有听见。 玄风快步上前拉住曹淳的手臂,迫使她面对自己。 “疼!放开!疼……”曹淳甩开他的手,眼神躲闪的看向别处。 “你没疯对吗?你告诉我你根本没疯!”玄风用力晃动着曹淳的身子,激动地喊道。 “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华阳公主的。那可是你的妹妹!” 曹淳被他逼认至此,也不再装疯,甩开他的手,“对!我就是要害死她!你满意了吗?” “凭什么来和亲的是我?凭什么我要在这冷宫,你就是懦夫!五年了你有来看过我一次吗?没有!” 曹淳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一次都没有。” “现在为了她,你都肯来看我了。看来她这天牢进的真对。” “公主,这样是不对的!你得去给陛下解释清楚!” “解释?你以为陛下会因为我一个疯子的话而将华阳关进去吗?别傻了!”曹淳朝别处走去。 “五殿下已经在试探我了,我不这样做还能如何?” “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五年时光为何会将她变成如此,玄风失望透顶。 “那是以前!你以前说过要带我回家的!为什么你要食言!”曹淳抓住玄风的衣领嘶吼道。 “对不起公主,五年前是我无能,没能带你离开。”玄风垂下眼眸,不敢再看曹淳一眼。 “可是我们有我们的使命!我们一走了之两国的和平就完了。” “什么和不和平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公主谁爱当谁当!凭什么把国家的懦弱强加在我一个女子身上!凭什么!” “无用时我是女子,是个没用的公主。有用时我就成了两国议和的工具。” “凭什么我要受这些的苦楚,凭什么这个世界是你们男人说的算!你和父皇一样都是懦夫!”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爱上你,你这个懦夫你滚!” 曹淳使劲捶打着他的身子,多年丢下她的痛苦与心酸在此刻倾盆而出。 而玄风无话可说,只能任凭她的指责谩骂。 —— 夜色变暗,大雪纷飞。 一道黑影闪进天牢。 楚衍手中的剑一转,直接将曹鸢的手上的绳索割开,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跟我走!” 曹鸢将那只紧紧握住她手腕的手轻轻推开,神情淡漠,“我不走!除非这是陛下亲自下旨让我离开,否则我绝对不会走的!” 听到这话,楚衍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带着几分恼怒和焦急说道,“曹鸢!这里是蜀国,我没跟你开玩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我都不知道。” “明日我会找机会送你出宫。” “我是来和亲的。而你不应该在这里跟我有牵扯,你这样只会正中他们下怀。” “我不用你管!”楚衍态度强硬,抓着曹鸢的胳膊往外扯。 “楚衍,放开我,我不走!” 曹鸢拼命挣扎着,一拳一拳捶打在他的身上。 楚衍也顾不上与她争辩,一把将她扛到肩上往外走。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门口突然进来了一队士兵,士兵站在走廊两边,很快萧景锋也从外面不紧不慢的进来,径直朝他们走来。 “看来这个赌局是我赢了!”萧景锋拍手道。 “魏国公主,看来你低估了你在皇兄心里的位置。” 楚衍放了曹鸢下来,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今日,人我要带走!” “皇兄这是承认你染指了皇叔的嫔妃。”萧景锋朝楚衍走去,二人的距离渐渐缩短。 “更正一下,曹鸢并没有受到皇叔的册封,故她还不算嫔妃。” “皇兄,你现在从这里出来,可就是劫囚了。你说皇叔会如何想?”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此事,我自会向皇叔解释清楚。” “我要是不让呢?”萧景锋压低声音。 “那就别怪我不念兄弟情义了!” 萧景锋咂咂嘴,“皇兄又想打我吗?为了一个女人?那不如把皇位也让我吧!” 萧景锋不紧不慢的说,而后绕到了她的身后,“反正我知道...你根本也不想当这个皇帝。” “让给你?我们还有命走出蜀国吗?”楚衍自嘲道。 “怎么会,我还是很顾及兄弟情义的。不跟你一样,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能放弃。” “不过皇兄,我还是想与你公平竞争!让给我的多没意思。”萧景锋语气平和的异常。 二人双眼充满着杀气。 “来人!太子劫囚,反抗者就地诛杀!”萧景锋大声命令道。 “你敢!” “五殿下,请您息怒!我这还未踏出牢房之门,如何能算得上劫囚?” “阿鸢,过来!” 曹鸢面色苍白地快步走上前去,试图阻止他们二人的矛盾。就在她刚靠近之时,萧景锋猛地一挥手臂,如铁钳一般的大手瞬间掐住了曹鸢那纤细的脖颈。 萧景锋双眼喷火,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简直就是个红颜祸水!” 一旁的楚衍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手中的长剑微微颤动,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会出鞘饮血。 萧景锋不仅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紧接着,他手臂猛然发力,将曹鸢狠狠地向前一推。曹鸢就如同一片风中残叶般,毫无反抗之力地直直飞向了不远处的一张桌子。 “砰”的一声巨响,曹鸢的身躯重重地撞在了桌角之上,顿感身下一阵剧痛,比刚进来那时更加的疼痛。 “阿鸢!” 楚衍急忙跑过去,“阿鸢你如何?” “我,肚子……”曹鸢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疼的说不出话来,嘴巴不停地打颤,额头也冒着汗。 “好疼肚子!” 此时,曹鸢身下的衣裙染上了一摊血水,洁白的裙摆被血浸透,显得格外渗人。 “血!” 第194章 有喜了 楚衍慌张的将她抱起,“阿鸢,我带你去看御医。” 士兵全部挡在楚衍的身前。 “让开!都给我让开!”楚衍发了疯的似得往外冲。 萧景锋依然还是松口,此时玄风带着人冲进了牢房,与萧景锋的人展开斗争,楚衍顺利从天牢将曹鸢带出。 玄风将萧景锋的士兵全部押住。 “皇兄!出了这门你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萧景锋刚想跟上楚衍,玄风在旁挡住了他的去路。 “五殿下请息怒,太子安顿好华阳公主定会向陛下请罪。” “滚!”萧景锋狠狠道。 “阿鸢,别怕!我马上带你回去!” “放我...下来...会被看见的。”曹鸢有气无力道。 “我管不了这么多!” 楚衍一路上从天牢将曹鸢抱到东宫,所有宫人都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楚衍将她从东宫的正门抱进。 柳雪晴的眼睛都要看直了。 “太子,你竟敢让她住进来!疯子!”柳雪晴朝着楚衍的背后大吼道。 奈何楚衍现在根本没心情搭理她。 楚衍将曹鸢抱进自己的寝殿内。 “殿下,御医已经请来了。”李公公与御医一同进殿,锦竹跟在后面。 “殿下这是怎么了!”锦竹焦急的上前拉住曹鸢的手。 御医拎着药箱过去,一搭脉整个人抖了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她怎么样!”楚衍抓着他往殿外走。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流这么多血?究竟伤了哪?”见御医不说话他又问了一遍。 御医咽了口水,“回,回太子的话。华阳公主有小产的迹象!” “有喜了?”楚衍与锦竹异口同声道。 楚衍身子一颤,激动又兴奋,他扣住御医的肩膀,不确定的问道,“阿鸢有喜了?你确定吗?” “确实是喜脉。” “怎么,怎么可能!我亲自去抓的麝香,怎么还会有……”锦竹只有惊吓没有惊喜。 “麝香它是活血的,用久了它就容易小产。”御医向锦竹讲解一番,“而不是用了它就不会有孕了。” “锦竹,她有孩子你竟一点也不知。”楚衍抓住锦竹的肩膀质问道,“你平时都怎么照顾她的?”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生过......殿下在边关长大,一直当男子养的,自小葵水就不准,我还以为是麝香的问题呢,我还专门把麝香拿掉了。”锦竹倒是显得有些委屈。 “再说太子为何要怪我,这有孩子应该你的错啊!要不是你让殿下去找你,她也不会有孕啊!” “说到底还是你太子的错,明明都有太子妃了还要来招惹我们殿下。我们殿下都说了要与你划清界限了,还纠缠不清。” 锦竹恼怒的看了楚衍一眼。 楚衍舔舔唇,“孩子多久了。” “已有月余。” 一个月,那孩子不就是在东宫有的! 楚衍刚才担惊受怕的思绪变成了喜悦,她们有孩子了。 是属于他们的孩子。 楚衍双眼通红,热泪盈眶,可接下来的话让他空欢喜一场。 “华阳公主应该用了大量的麝香,导致母体虚弱。现在又受了撞击,这孩子已经不好保了。要是强行保胎母体可能受不了,而且最近应该有用治疗风寒的药,风寒药性猛烈,这孩子不见得能健康落地。” “皇室子嗣康健事关国运,微臣的意见是落胎。” “落胎!” “一定要落胎吗?就没有其他法子了?”楚衍落寞无措,幸福为何来的这么快。 “御医,落胎会对殿下身子有影响吗?”锦竹忧心道,“我们殿下应该不想要孩子的。” “华阳公主还年轻,以后调理好身子应该还可以有的。至于落不落这胎,太子你们自己决定吧。” 御医摇摇头,将落胎的方子交到玄风的手里。 楚衍听得心都要碎了,没人关心他们的孩子是死是活,阿鸢为何你不喜欢这个孩子。 “啊!” 曹鸢疼的在床上打滚,额头青筋暴起,吃力的呼吸着,脸也痛的惨白惨白,额头直冒汗。 “阿鸢!”楚衍跑过去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肚子……好痛。” 楚衍沉声说:“你,有小产的迹象。” 曹鸢自觉摸着自己的小腹,顿感不现实,“你说什么,小产?我怀孕了?” “不可能啊!明明锦竹给我用了麝香,不应该的。” 曹鸢仔细想了想最近身子的不适,原来都是跟孩子有关。 见楚衍心思沉重,她慢慢接受了小腹里面突如其来的小生命,“楚衍,这么说,我们真的有孩子了。我好像感觉到他在我肚子里跳动。” 楚衍看着她态度的转变问道,“你不是不想怀孕吗?真的想要他了?” “虽然我还没准备好,但既然老天爷让他来了,我们应该好好的保护他不是吗?楚衍你一定要护住他!” 曹鸢抓住楚衍的手,真挚地看着他。 与薛兮年做了五年的夫妻,什么都没有。她试了许多方子都没有孩子,只与楚衍待了几日便有了孩子。 说不想要是假的。 楚衍紧咬着牙关,眼眶微微泛红,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看眼前的女子,但内心的痛苦却让他无法逃避。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说道,“阿鸢……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好吗?” 曹鸢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瞬间呆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震惊之色,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不要!为什么?”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她紧紧抓住楚衍的衣袖,仿佛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不想要?” 楚衍垂下眸子,眼神躲闪,他说不出口这孩子现在的情况,可为了曹鸢此时她只能舍弃这个孩子了。 锦竹端着药走进来,“殿下喝药了。” “阿鸢把药喝了吧。”楚衍接过药来,端到她的面前。 曹鸢的眸子看着这眼前的药,似乎感觉这药里另有玄机,忐忑的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你先喝了!喝了就不疼了。” 曹鸢摇摇头,将头别到一边,“楚衍,你说过不会骗我的,这到底是什么!” “阿鸢,这个孩子不能留。”楚衍沉默了一阵,须臾才开了口。 第195章 她成了你的软肋,她便不能留下 曹鸢挣扎的从他怀里起来,看着身旁的男人,直到这一刻才觉得他如此的陌生。 “阿鸢,你别怕。喝了就不会疼了。相信我。”楚衍伸手过去揽她。 “我不要,锦竹带我回去。” 锦竹楞在原地,“殿下,您用了……” 话还没说完,楚衍一个眼神瞪了过去,示意她不早说。 “殿下……要不还是听太子的话吧。”锦竹垂眸紧紧抓着手里的托盘,不知该说些什么。 比起曹鸢的身子,孩子不算什么。 “锦竹,怎么连你也这样说。” 曹鸢从床上坐起来想离开这里,被楚衍从后面抱住,“放开我。楚衍你放开我!” “阿鸢,喝了它好吗?”楚衍将药碗拿到她的脸前,“这孩子不要了。” 曹鸢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宛如两颗璀璨的珍珠摇摇欲坠。 她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那滚滚而下的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她白皙的下巴不停地流淌着。 曹鸢的心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一样,沉闷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那种窒息般的感觉紧紧地缠绕着她,令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 “你好残忍!那可是我们的孩子。”曹鸢颤抖着声音说道,她的眼神充满了哀怨和愤怒。 “我不喝这碗药,绝对不会喝!”曹鸢一边说着,一边拼命地摇着头。 “阿鸢,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但是这个他现在留不下了。” 他又何尝不想要这个孩子,可对于他来说,曹鸢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觉得这个孩子会影响你的皇位,我可以带着他离开的。你不要不要他好吗?” 楚衍出了口长气,满眼心疼,“阿鸢!你的身子撑不住这个孩子出生的。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一定还会有的。” 楚衍心疼的搂住她。 “来,喝了它。”楚衍又接过锦竹手里的药。 曹鸢往后退着,捂着她的小腹,“不,我感觉到他还在动,他不想走,楚衍求求你,别给我喝。” “阿鸢,怎么可能,他才一个月怎么可能会动呢,这是你的幻觉。”楚衍苦口婆心的解释,奈何曹鸢根本听不进去这些。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恨我怨我,这药你必须喝了。”楚衍语气强硬。 “我不喝,我不喝!” 曹鸢把锦竹递过来的药扔到地上,自己脚下一软摔到了地上。 “殿下!”锦竹赶紧过去准备扶住曹鸢, 曹鸢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了自己脖子,周围的人全都停在原地不敢上前。 “阿鸢你做什么?把东西放下来!” “这孩子在我在,这孩子没了我也没了。你自己看着办!”曹鸢语气决绝,手拿着簪子在手里发抖,肚子疼得她脸色惨白,但她依然坚持着。 楚衍往后退着,惊慌的看着她,“好好好!我不逼你!你把簪子给我别伤了自己。” “让我出去!我要回我的寝宫。”曹鸢小腹传来一阵剧痛,“我……不要……在这里。” 后半句刚说完,曹鸢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殿下,殿下。” “阿鸢!” 曹鸢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倒在了楚衍的怀里,他把簪子从她手里接过扔到了一边。 御医过来又把了把脉,“回太子,女子在怀孕期间,情绪波动很大。尽量依着华阳公主的性子来。” “我知道了。我会让她自愿喝药的。” 楚衍叹了口气,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低眉惆怅,看来只能等她稍微接受了,在让她喝药。 “锦竹,照顾好她,不要告诉她,孩子是因为她用的麝香我怕她自责。” 玄风从外面进来,楚衍看到玄风,起身离开。 “太子你们去哪?” 锦竹发问道。 该来的迟早要来。 —— 楚衍重新换上新的衣服,去了大殿之上请罪。 等他到的时候,萧景锋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儿臣给皇叔请罪。”楚衍跪下行礼。 萧晟西扶着额头坐在龙椅之上。 “衍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劫囚!还将她带回了东宫!” “事出有因!五弟在天牢对华阳公主滥用私刑,儿臣只是为了救人劫囚。” “皇兄,编瞎话也要有个限度,我哪里有对华阳公主动刑。怕不是某人心疼了,皇兄到底与华阳公主之间到底有些什么情愫!” “咳咳……”萧晟西轻声咳了几声。 “皇兄,魏国总共就来了两位公主,你都要染指一遍吗?” “五弟!我从未染指过皇叔的后宫,请皇叔明查。” “锋儿你先退下吧!朕有话与衍儿说。” “是!” 萧景锋离开后,楚衍才开口解释,“皇叔,您听儿臣说,儿臣从未……” “你们是在魏国时相识的?”萧晟西道。 楚衍心里一颤,但不敢说谎,“是...儿臣与她在魏国时,就已经私定终身。儿臣不知为何会是她来和亲。但儿臣一直与她恪守宫规。” “恪守宫规?那她怎么半夜去东宫了?你好像也时不时去她的寝殿。衍儿,朕不是傻子。” “皇叔一早就知道了。”楚衍心虚地低着头,他还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朕自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喜欢谁不喜欢谁朕还看不出来吗?” “可你是太子!要担蜀国江山,她已经成了你的软肋,之前你也是为了她不愿回来是吗?她不可以与你在一起。” “让她消失是最好的方法。” “皇叔!儿臣知错,儿臣什么都可以答应您,就这一条儿臣不能答应您,求皇叔成全我们!儿臣可以不要皇位。” 萧晟西听到楚衍如此说,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来,拍桌大喊道,“逆子!” “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一个女人连皇位都不要!朕看她就是个祸水,此女不能留。朕,要她...要她......” 突然萧晟西一口鲜血喷出。 “陛下!” “皇叔!” 萧晟西晕倒在皇位上。 “皇叔,为什么会这样,皇叔!”楚衍跌跌撞撞的跑到萧晟西身边,无措的看着萧晟西。 第196章 这魏国马上就要变天了 魏国皇宫。 早朝之上,文武百官在殿门候着已有足足一个时辰,王公公才从殿后走出传话。 “今日不早朝!” 朝臣们又吃了闭门羹。 几个大臣在殿外讨论着。 “最近这段时日一直如此,陛下身子还没好吗?” “这一直不上朝该如何是好?” “按理说陛下正值壮年,怎会如此病重,还是去看看吧。” 几位老臣聚集在皇帝寝殿外等着皇帝召唤。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里面的公公向他们通传。 “各位大人,陛下说不见。请几位大人回去吧。” 几位老臣面面相觑,其中的范尚书望向殿门叹了口气,看来这京城是要变天了。 他得早做打算。 “咳咳……来人!”皇帝喊了几回,都没人回应他。 寝殿里空无一人。 皇帝一个不小心滚到了地上。 “来人!来人!” 皇帝慢慢朝殿外爬去。 还没爬到,门被打开。 皇帝仰头一看,是华嫔。 “陛下,您,您怎么在地上。” 华嫔扶起皇帝,皇帝感觉身子沉重,连起来的力气似乎也越来越小。 华嫔一个弱女子根本没力气扶他,只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没人?人都去哪了?”皇帝有种不祥的预感。 “陛下,有件事臣妾得告诉您一声,现在二殿下已经命人将这大殿围起来了。臣妾也只能定时来看您!” “老二!老二要做什么!” “陛下,喝药吧!喝了就好了。”华嫔端起药递到他面前。 皇帝打翻了药碗,差点又摔了过去,还好扶住了旁边香炉。 “陛下!”华嫔被他惊住了。 “这药不能喝!你去叫老二给朕过来咳咳……朕要问问他。” “陛下,您难道还不明白,现在整个朝堂都已经在偏向二殿下了。” “你也是他的人!”皇帝诧异道。 “她怎么会是二殿下的人,她是我的人。” 外面迈进来一个白衣男子,手里依旧拿着一把铁扇。 “你,是你!竟然是你!” “好久不见!陛下!” 萧景寒道,“我们又见面了。” “你,你……” “陛下难道就不好奇为何二殿下会这么快控制住皇宫?!” “虎符!” 皇帝当初让曹稷去柳城时给了他半块虎符,可就算只是半块也不能将自己困住。 “不过陛下,您这次太吝啬了,只给了二殿下半块,看来是真放心不下二殿下。” “你们这是谋逆!”皇帝双眼猩红。 “朕还没死,你们竟敢如此对朕!朕就不信这宫内无一人可用。” “来人!来人!”皇帝朝外面呼喊,竟无一人回应。 外面的士兵一队又一队的巡逻,像是没有听见似得。 皇帝顿时泄了口气,明明他只是生了病为何会变成如此境地,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陛下息怒,这整个京城里陛下还有谁能信得过!信得过的都已经离开了您,你现在孤掌难鸣。” “不如早点交出那半块虎符!” “你一个蜀国质子,为何要管魏国皇室之事,朕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可惜没有当初了!”萧寒景叹息道。 “陛下!您实在是无用。连自己的一双儿女都护不住。不管是皇帝还是作为一个父亲,失败!太失败了!” 萧景寒似笑非笑,“陛下现在已别无选择,交出虎符是你唯一的选择。您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是安安稳稳当太上皇还是当个死人。” “你敢!你……”皇帝怒气一上,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陛下,陛下您醒醒!” 华嫔担忧地大喊道。 “主人,您非要这样吗?” 萧景寒转头离开。 —— 尚书府内。 范尚书下朝以后就一直待在书房内。 他双手背后,在书桌前疾步走动。 此时,范青离敲了敲门,从外面推门进来。 “父亲!” “父亲今日怎么了,怎么午饭晚饭都没吃?”范青离将手中端着的饭放到了书桌上。 范尚书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倚靠在那把梨花椅上,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把手上,片刻之后便语重心长的说,“青离,这次你与二殿下从柳城回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注意!”范青离心虚地看向别处,不能让父亲发现梅儿的事情。 范青离岔开话题,“哦对了!好像二殿下想让华丰公主替华阳公主去和亲!似乎把人亲自绑来了,她是和我们一道回来的。” “明日,你准备几份大礼去二殿下府上。” “父亲是想……”范青离恍然。 “现在陛下病重,一直未上朝!皇室中只有二殿下正值壮年,我们得早做打算。” “可父亲,我觉得事情有蹊跷,若是陛下真有意传位给二殿下,应该也不会只给他半枚虎符来柳城了。” “陛下对华阳公主,可是给了整块。” “这你就不懂了!华阳是女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明日你先去二殿下府上探探虚实。” 范青离沉了口气。 范尚书站起身来走到范青离跟前,“离儿!你是嫡子。你担负的可是整个尚书府,你父亲我也老了,将来整个尚书府都要靠你了。” “父亲知道你不喜欢与官场打交道。但为了尚书府这些你必须要做。你难道想我们与四王爷一个结局吗?” “这魏国马上就要变天了。” 范青离从屋内离开。 虽然他不想接触官场上的这些,但父亲的命令他不得不听。 隔天。 他便拿着礼物去登门拜访曹稷。 刚走到门口,便看到门口围了一大批人,他们的手里都不约而同的拿着比范青离手里的还要大手笔的礼物。 “我先来的!” “二殿下,何时愿意见我……” 范青离见状也没再上前,转身离开了此地。 他走到了一家酒馆门口。 门口的小二拦住了他,“公子进来喝一杯啊!我们这新上的美酒佳酿!” 范青离想了想,从柳城回来他确实滴酒未沾,岑音下落不明,府内的争吵,朝堂的事情让他都喘不上气,他确实应该放松一下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酒楼正是他朝思夜想的岑音开的。 第197章 阿音,你终于肯见我了! “公子您这边请!” 小二将范青离带到了楼上的厢房,范青离四处看了看这酒楼,下面的人冷冷清清只有几桌。 “你们生意这么差?” 店小二说,“唉!前阵子与蜀国打仗!我们这店的特色主打就是他国风味,所以也受了影响。” “最近已经好多了!打仗那会儿,快把我们这酒楼给砸了。” “最近老板回来了,我们才整顿开张了。” 范青离点了几个菜独自喝起了闷酒。 不知何时,屋内进来了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范青离没有抬眼看她,“我没有点女人!” 岑音坐到屏风后,换了一种声调,“公子,奴家只唱曲!您有想听的吗?” “随便吧!” 范青离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岑音秀眉轻蹙,美眸凝视着眼前之人,见他剑眉紧拧、神色凝重,似有满腹忧虑之事萦绕心头。 她心下了然,遂轻轻抱起那把琵琶,玉指轻拂琴弦,弹奏起一首首轻快欢愉的曲子来。 清脆悦耳的琴音宛如潺潺流水般自她指尖流淌而出,清脆动听。 那琵琶声如同一股清泉,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对方的心间,令其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他之前与岑音在一起的那几日,曾经听她说过,以前她也是给别人唱曲的。 可惜他没听过。 范青离垂下眸子,从胸口掏出一锭金子放到桌子上。 “不用唱了,这是给你的。” “太多了,我们老板说了一个屋子要唱够一个时辰才行,不然会被罚没饭吃。” 岑音放下琴来,也没准备走出屏风外,“不如我陪公子说说话吧!公子应该有很多烦心事吧。” “方便与奴家说吗?” “你是被卖到这里的?”范青离淡淡道。 “是啊!小时候家里穷,我又是个女子,只能卖了给家里换点口粮。”岑音随便编了个瞎话。 “我之前有个朋友,她说她是在青楼长大的,也跟你一样是给客人唱曲。” “可惜我没听过,也找不到她了。” 范青离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着话。 “不知现在她在哪!” “能得到公子的青睐想必她应该也是个奇女子。” “看公子的穿着,想必是富贵人家,应该已经成家了吧。也会对风尘女子念念不忘吗?” “出身并不能代表一切,你这么说是在看扁自己。” 岑音苦笑了下,“公子说的是!奴家确实是看清自己了。” “我成家了,羁绊太多,所以我负了她,她选择离开了。” “我在京城寻了她很久,都没寻到她的踪影,可能她不想让我找到吧!” 范青离如失了魂儿,整个人都显得无比颓废,毫无生气地瘫软在那张宽大的椅子上。 不知何时起,那浓烈的酒意渐渐涌上心头,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范青离紧紧包裹住。 他抵挡不住倦意和醉意的双重侵袭,脑袋一歪,沉沉地昏睡过去。 岑音见他昏睡,悄无声息地从屏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范青离身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片刻后,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玉手,轻柔地抚摸着范青离那略显凌乱的发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关切与疼惜。 岑音微微弯下腰来,动作极其轻柔地从范青离已经松开的手中轻轻拿过那个还残留着些许酒水的酒杯。 看来他最近应过得很不好。 正当岑音晃神的时候,范青离眯着眼抬了抬眼皮,面前的人模糊又清晰。 范青离与岑音视线对上了,那双紫瞳深情而迷人。 岑音刚抬起手来,范青离便一把抓住,“阿音是你吗?” “你来找我了?” 范青离从座位起来,伸手揭开了她脸上的面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他刚想搂住眼前的人儿,忽然身子一重倒进了她的怀里,嘴里呢喃着,“阿音,你终于肯见我了!” —— 曹鸢在床上躺了一日,眼睛木讷的看着上方。 “殿下,吃点东西吧!” 锦竹端着饭到她跟前,“或者您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 曹鸢一声不吭,就像失了魂般。 “殿下,您就算生气,也得吃饭!就算您要这个孩子,不吃饭孩子也得吃啊!”锦竹趴在床边忧心道。 锦竹这么一说,曹鸢顿时有了些反应,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真的能感觉到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但是她还是不愿意与她们搭话,生怕他们在饭菜里下些什么。 曹鸢小腹一阵绞痛,她努力缩着身子想要缓解。 “殿下,怎么了?肚子疼吗?” “您等我!” 锦竹焦急地起身,开门出去找到玄风。 “玄风!太子到底去哪了?怎么会还没回宫?” “太子还没回来,听说陛下有事,怎么了?”玄风道。 “殿下肚子痛,能不能去把御医请来?” “太子说让我寸步不离的守着。” 锦竹哪里能等这么久,“不行!殿下肚子痛。我怕她身子有事,你现在立刻去找御医!” “快点啊你!”锦竹着急推着他。 “好好好,我,我现在就去。” 玄风点了一队人,在曹鸢的房门前守着。 不远处,一个宫女在角落里看着玄风离开了东宫,进了柳雪晴的房间。 “太子妃,玄风已经离开了。门外只有一队守卫。” 坐在梳妆台前的柳雪晴,将梳子拍到桌子上,“哼!把东宫的门全部给我锁住!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我倒要会会这个狐狸精准备在东宫待多久。” 柳雪晴带着几个宫女太监一起来到楚衍的寝殿。 几个守卫躬身行礼,“太子妃!” “太子命我来看看华阳公主。” 几个守卫顿感迷惑。 “额,太子妃。刚才玄大人说了,不让任何人进来。” 其中一人开口道。 “混账!这可是太子妃!这里是东宫哪里有玄风说话的份!” 身后的宫女训斥道。 “我也不让你们为难,速速开门让我进去。” 柳雪晴上前一步,那帮守卫死死的守着。 “太子妃您别让我们为难。” “我今天就是要进去。你们敢碰我一下?” 柳雪晴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守卫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 几个宫女在柳雪晴前面开路。 这几个守卫只能给她让位。 柳雪晴一脚踹开了门,宫女们将门关上,从里面锁住。 第198章 给我落了她的胎 锦竹听到动静从内殿出来。 “我们太子妃听闻华阳公主在此,特来照看。”带头的一个小宫女说道。 “太子妃?你们要做什么?” 锦竹有种不好的预感,双手紧紧掐住对方。 两个宫女突然上前抓住锦竹,用力朝锦竹的小腿踢过去,迫使他跪下。 “你们这是做什么?” 宫女上去两巴掌打在了锦竹的脸上,“一个奴才竟然敢这么和太子妃说话,魏国都是怎么教养奴才的。” “太子妃!你们到底要对殿下做什么,太子马上就回来了。” 柳雪晴朝锦竹的肚子踹了一脚。 “狗奴才!还想拿太子吓唬我!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曹鸢听到了动静,颤抖的手掀起了帘子,“锦竹……发生什么了!” 柳雪晴走到寝殿内,就是这张床。 上次也是在这张床上看见了她。 柳雪晴气不打一处。 曹鸢与柳雪晴对视上,柳雪晴眼底充满了怒火,恶毒的想法油然而生。 柳雪晴生拉硬拽的将曹鸢拉了起来。 “起来,你给我起来!” 曹鸢没力气直接跌到了地上。 “殿下!您没事吧?”锦竹担忧地望着她。 “太子妃,你这是做什么,殿下身子还没好利索,您有什么怨气冲我发,求求您了。” “曹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躺在床上。” “你这个狐狸精!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跟太子没有苟且,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曹鸢身子不适,也没力气与她争辩。 “是他勾引我的,我在魏国是成过婚的。”曹鸢表情淡漠,语气平静。 “他说他的心里只有我,让我跟他离开,那个时候你还不是太子妃。若是你有气,应当找他不应该找我。” “强词夺理!自己不守妇道居然还敢污蔑太子!”柳雪晴听完更加的愤怒。 “你可知道今日为何我会来?” 曹鸢看向她,静静听着她的话。 柳雪晴趾高气扬地说,“不用猜了!今日我就是奉太子之命,来打掉你肚子里的野种。” “不可能,他说了他不会强迫我的!” 曹鸢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坚定道。 “曹鸢,你还真是自以为是,太子若是想要这个孩子,不早就让你回自己宫里养胎了何必给你禁足在这里?” “别傻了,这个孩子他根本不准备要!不然以太子的性格,早就去求陛下给你名分了!” “你都躺了几日了,有旨意下来吗?你的孩子出生只会是我蜀国的污点!” 曹鸢心里慌了起来,她信又不信。 可她从来不在乎名分这些东西,难道楚衍真的会这么对自己吗? 不对,楚衍当初为了自己连皇位都不在乎,难道也是骗自己的吗? 男人的话不能信,这点曹鸢再清楚不过了。 柳雪晴看她晃了神,缓缓地蹲下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就在曹鸢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她突然如猛虎扑食一般猛地伸出双手,死死地掐住了曹鸢那纤细的脖颈!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使得曹鸢瞬间无法呼吸,只能发出一声沉闷的“呃……” 她的眉头紧紧地皱起,脸上更是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 尽管呼吸困难身子无力,但她还是掰开柳雪晴的手指,让对方发痛。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柳雪晴的手腕,指甲深深地陷入对方的肉里。 “啊!疼死了。” 柳雪晴终于松了手。 “我只是有小产的迹象,我还没虚弱到任人欺负的份。” 曹鸢撑着身子坐起来,“孩子是我自己的跟你们无关,谁都别想动我!” 柳雪晴看了眼旁边的宫女,几个宫女一起对付曹鸢,她们手里拿着木棍朝曹鸢打去。 曹鸢一拳难敌四手,一个不小心便击中了后背,摔到了地上。 “我不和你抢太子妃的位置,你又何必……呃……” 宫女扯下了床旁的帐纱,偷偷从曹鸢背后绕在她的脖子。 两个宫女一人拽着一头,用力往外勒,如此曹鸢两只手完全够不到她们,曹鸢只能默默的挣扎着,双眼瞪的血红血红,表情狰狞,嘴巴张开大口喘着气试图呼吸。 “去帮她把胎落下来。” 太监拿着木棍朝曹鸢的肚子重重的敲上去。 “啊!” 随着木棍击落在曹鸢的腹部,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响起。 “殿下,你们放开我!” 锦竹激动的挣扎着,但被人按的死死的,“不要,太子妃这样会出人命的!殿下会疼死的!” “救命!来人啊!” “不要!来人啊!” “太子说了,这孩子不能留下!”柳雪晴开口道。 “曹鸢这就算是你勾引太子的下场!这次死不死就全靠老天了。” “要怪就只能怪太子了!” “啊!”曹鸢脸色惨白,渐渐的失去了挣扎的动作,闭上了眼睛,泪水不甘心地从眼角滑落。 楚衍,你当真不准备要这个孩子吗? 看着柳雪晴的模样,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前世死前的场景。 重来一世,为何她的下场还是如此。 怪她又再一次错信了楚衍吗? 怪她自己。 宫外,楚衍与玄风一起在东宫门口碰上。 “太子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外面?”楚衍神情落寞。 “锦竹让我去请御医!” 李公公前去开门,叫了半天怎么也打不开门。 “今日这门怎么回事,怎么打不开了?”李公公自言道。 “不会啊,东宫的门平日里都不关的,我走的时候好好的!”玄风挠了挠头,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楚衍敏锐的抬了下眸,遭了! 楚衍一个飞身越过了墙面。 快步往寝殿走去。 刚到门口便听到了里面的惨叫声与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楚衍一脚踹开大门。 正好看到柳雪晴在对曹鸢施加酷刑。 “太子!你怎么……” 柳雪晴被吓得一个激灵。 “滚开!”楚衍一脚将柳雪晴踹到了地上,这一脚使出了十成的功力,让手无寸铁的柳雪晴倒地不起。 “啊!”柳雪晴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 楚衍连看都没看她,跑过去搂住曹鸢,只见她的裙摆下被染上了一大滩血。 “谁准你们碰她的!谁准你们碰她的!”楚衍身子颤抖,心痛到不能呼吸。 押着锦竹的宫女也松开了手。 “阿鸢,阿鸢!”楚衍心疼的搂着曹鸢,二人的脸紧紧贴在一起,看着地上的木棍,猩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柳雪晴像是要把她给吃了。 “太子你怎么能怨我呢,不是你不想要孩子的吗?” 柳雪晴将这一切推给了楚衍。 “萧景衍,你又在装什么!现在你开心了……吧!”曹鸢说完便晕了过去。 第199章 自己是在做梦 “殿下!”锦竹慌张的爬到曹鸢跟前,委屈的哭了起来。 “太子,您要替殿下出头,太子妃刚拿木棍敲打殿下的肚子。疼都要疼死了!” “你这贱奴……有你说话的份吗?”柳雪晴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柳雪晴捂着胸口坐在地上,“太子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玄风带着御医从外面进来。 御医跪在曹鸢面前把了把脉。 “回,回太子殿下,华阳公主失血过多,孩子已经没了。” “她怎么样,有大碍吗?我只要她!”楚衍语气强硬而坚定。 “华阳公主可,可能……” “救!给我救活她,她若是有事我让御医蜀,还有这东宫里所有人都全部陪葬!”楚衍大声怒吼,声音颤抖,紧紧搂住怀里晕厥的曹鸢。 楚衍将曹鸢抱了起来,这才几日,之前在山下养好的身子竟瘦的如此轻。 “是是是!” 御医惊慌的在外面写方子。 宫女扶起了柳雪晴,柳雪晴看他们都在围着曹鸢,想着悄声离开,一个转身玄风站到了她们的面前,脸上挂着阴险的微笑,“太子妃,您要去哪?” “好好照顾她!” 楚衍听到动静快速将被子给曹鸢盖好,对锦竹说完便朝她们走去。 柳雪晴心虚的低着头,捂着自己的胸口,刚刚那一脚到现在她还疼的厉害。 她从未见过太子动怒,平日就算对宫内的奴才也从未发火,没想过曹鸢对他有这么重要。 “柳雪晴!我没动你,是看在皇叔的面子上。没想到你竟如此恶毒!连皇嗣也敢谋害!你最该死!” 没等她说话,楚衍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也感受感受曹鸢的痛苦。 “放,放开!”柳雪晴用力闭住眼睛,痛苦的挣扎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也配碰她!”楚衍力气越来越大,铁臂一拎,柳雪晴失去重心离开了地面。 “救命,救命!我是陛下的人,你敢,敢……” 玄风上前劝阻,“太子殿下,现在不好惩处,还是得告知陛下才是!” 楚衍一甩,将她甩到了地上。 柳雪晴一口鲜血吐出。 楚衍背过身去。 “太子妃德行有失,从今日起禁足寝殿!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将她放出来。” “柳雪晴!你太子妃的位置已经坐到头了。”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柳雪晴被几个官兵拖了下去。 —— “阿音!阿音!” 范青离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周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自己竟在昨日的包厢内过夜了。 他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头疼的厉害,但他想起昨日似乎看到了岑音,也就顾不上头疼,嘴角扯着笑容冲了出去,“阿音!” 范青离在走廊上乱窜,大声呼喊岑音的名字。 一个店小二拦住了他,“公子!您怎么了?我们这里还有其他客人呢?” 范青离抓住店小二的肩膀激动道,“有没有看见昨日在我房内弹琴的女子?她在哪?” “公子再说什么?昨日公子房内没叫人弹琴。” “怎么可能!”范青离抓着店小二的领口到他所在的房间,指着屏风的方向,“明明她就坐在那个位置弹琴。” 难道是他出现了幻觉? “公子定是喝醉了,我们真没叫人去您屋子弹琴。” “真的没有?你们这里的歌女也没有一个紫瞳的女子?” 店小二无奈的摇摇头,“公子您昨天是一个人来的!没有任何人去过您的房间。所以公子肯定是喝酒喝多出现的幻觉。” 范青离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是不是想她出了幻觉,松开了手。 可当他看到桌子放着的那锭金子,他又感觉像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的。 范青离抱着怀疑的态度离开了酒楼。 岑音站在楼上望着范青离远去的身影,而范青离似乎感觉到什么扭头看过去,楼上的岑音已经离开,只看到楼上有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女子的背影。 范青离揉了揉眼睛,再一看楼上什么都没有,看来真的是他又出现了幻觉。 满心失落的他回到了尚书府,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才能避开父亲。 他决定从后门进入府邸。正当他蹑手蹑脚地走向后门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范青离被吓了一跳。 罗雪梅她美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疑惑,先是看了看后门,然后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 “夫君,你可是刚刚才回来?” 罗雪梅轻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之意。 此刻的范青离却像是被当场抓住把柄一般,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站在原地,目光不停地闪烁着,不敢正视罗雪梅的眼睛,只是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哦!\" “夫君,昨日是去二殿下府上了吗?怎么一晚上才回来?” 范青离揉了揉太阳穴,只想赶快将她打发走,“是,是啊!梅儿,我先回房换身衣服。今日还要回兵部。” 等他一走,罗雪梅眼神中的温柔转换成了落寞,范青离以前经常出去鬼混,每次回来都会揉着太阳穴与她扯谎,这次依然是。 从回来的这段时间,他就谁的房间都不进,自己睡在书房内就代表了他还是对自己有芥蒂。 管家拎着东西走了过来。 “罗小娘,刚刚外面有个店小二说送来了大少爷的遗留下的东西特意送回了府上,” 罗雪梅接过东西,“给我吧!” “对了,他是哪家店的?” “就是京城前段时间新开的那间最热闹的酒楼,叫什么来着,音盛楼。” 罗雪梅将范青离昨日未送出的礼品拎到了他的书房。 “夫君,夫君!” 罗雪梅走进书房里,书房上有些凌乱,罗雪梅想着帮他整理一下,整理的途中突然发现了一卷外观被红布包住的卷轴。 在强烈好奇心的不断驱使之下,罗雪梅站在原地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 只见那画卷之上,赫然描绘着一名女子的身影。 这名女子身着一袭带有浓郁异域风情的紫色裙摆,裙摆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 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女子那双如宝石般璀璨的紫瞳,正与她身上的紫色裙摆相互映衬,形成了一种奇妙而和谐的景象,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罗雪梅愣了几秒,便把画收回了进去,放回了原位。 等到罗雪梅走后,门外又溜进来了一个人。 第200章 又打我! 太阳渐渐西沉,如同一颗巨大的橙色火球缓缓地向地平线滑落。天空被染成了一片绚丽多彩的晚霞,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人们眼前。 范青离结束了一天的忙碌,迈着轻快而稳健的步伐回到了府上。 管家在门口刚与范青离打过照面行礼,还没过多久后院便响起了叫喊声。 “谁干的!这谁干的!” 范青离拿着画冲出了书房,在院子里大喊。 两名女子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那位名叫罗雪梅,只见她快步上前,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范青离手中所拿着的画卷之上。 罗雪梅越走越近,心中不禁一惊。原来,这竟然就是她今天早些时候在书房发现的画卷!然而,原本完整精美的画面如今已被烧毁了大半部分,那些曾经细腻生动的笔触、鲜艳夺目的颜料此刻都化作了一片片焦黑的痕迹。 罗雪梅有种不祥的预感。 管家也闻声跑过来。 “大少爷,发生何事了?” “今日有谁进过我的书房?”范青离怒气十足,紧紧握住画卷,手上青筋暴起,好似下一瞬找出罪魁祸首就要将她碎尸万段。 罗雪梅心里开始揪了起来。 “书房?”薛兮琼赶快小跑过去。 “啊青离,我知道谁进过你的书房!” 范青离斜了她一眼,没打算与她搭话。 “你们自己给我主动承认!我可既往不咎。” “青离,我真看见了,是她!”薛兮琼指着罗雪梅道,“就是她进了你的书房还烧了你的画!” 范青离看向罗雪梅,罗雪梅低头过去,怯怯地道,“夫君,我今日是去了你的书房。” “你看她承认了吧。”薛兮琼双手叉腰,得意地仰着脸。 “可我只是帮夫君把东西拿进去,并没有烧这幅画!我连见都没见过。”罗雪梅赶紧补充了一句,她双眸泛着泪光,像只受惊的小鹿,无辜的让人不敢说重话。 范青离心里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刚刚语气太重了。 薛兮琼继续说道,“今天就你进去了,你能没烧画吗?你敢说你没看见这幅画?” “我看这画上,画的是个女子,你就是嫉妒心作祟!” “当初要是因为她,我们也不用被……” 薛兮琼话还没说完,罗雪梅与范青离全部瞪着她,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罗雪梅也不示弱,“既然你看见了那为何当时不阻止我?反而非要在现在这么多人的时候说出来?” “我……”薛兮琼一时语塞。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准进我的书房。”范青离打岔道。 “诶,你就这样不管了?她可烧了你的画!” 范青离看在罗雪梅的面子上也不想在深究了,薛兮琼倒是不依不饶了起来。 “你今天烧画明天还不知道会烧怎么呢?” “我没有!” “就是你烧的!” 范青离本来听见她的声音心里就很烦躁,她们又在这里争执不休。 终于,一时忍不住,一巴掌扇了上去。 全院的人都低着头不敢看。 罗雪梅也被吓得身子一颤。 院子里顿时安静的可怕。 薛兮琼捂着脸吃痛的望着他,“范青离你有没搞错,明明是她进了你的房间,凭什么打我!” “你怎么总是打我?” “我警告你薛兮琼,以后离我的书房远一点。” 砰儿的一声,范青离拿着画进了书房用力的关上了门。 书房门口的人基本上都散了。 薛兮琼恶狠狠的看着她,“罗雪梅,你真行啊!明明是你烧的画居然让我挨打。” “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罗雪梅垂眸,一双眼眸透着些许委屈。 “这只能说明你在夫君心中已经没有重要的位置了。”罗雪梅凑到她的耳边,也不伪装。 “你都被打了,我要是你我肯定没脸在这里待着。” “你!”薛兮琼要被她气死了。 罗雪梅转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罗雪梅进书房的时候,余光看到了薛兮琼跟在她身后。 用完晚膳以后,罗雪梅见范青离书房一直亮着灯,便端着夜宵去了书房。 “夫君,你还没睡?我让厨房做了夜宵。”罗雪梅将饭菜放到了书案上。 “放这吧!” 范青离见罗雪梅放下饭迟迟不离开便问道,“你还有事?” “对不起夫君!我只是想把你的东西放到书房,没想到会烧了你的画。” 范青离握住罗雪梅的手,“我知道你不会做这么不上台面的事情。” “没事!你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忙一会儿。”范青离温柔的摸着她的脸颊。 罗雪梅出了书房,落寞的关上了门,夫君,这次要让你失望了。 —— “御医,她怎么还没醒?”楚衍已经守在她身边已有三日。 “母体身子虚弱!得多等几日了。” 曹鸢听到声音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太子你快看!”锦竹抓着楚衍的胳膊,指向床上的曹鸢。 “阿鸢!你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楚衍紧紧握住曹鸢的手,另一手抚摸着她的头。 她想起那日的场景,将手从他手里抽出,头偏向一侧。 “阿鸢,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别跟自己身子过意不去。” “我让锦竹端了饭,你多少吃点吧。” “我不想看见你!”曹鸢艰难的把头扭过去。 楚衍站起身来,去了外面的大厅。 锦竹蹲到床边。 “殿下是我!太子已经走了。” “御医说了,您的胎已经掉了。” 曹鸢鼻子一酸,虽然她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但没想到切切实实的听到,还是心里很痛。 “殿下我们要向前看,还是先吃东西吧。” “我想回家了!”曹鸢揉了揉眼睛。 “我什么都不想吃!连一个孩子我都保不住,怎么不要了我的命!” 李公公从外面端了药进来。“太子殿下,御医开的药好了!” “殿下我知道您心痛!但孩子已经没有了。殿下还年轻还可以有的。别和太子置气了。” “殿下,殿下。” 楚衍握紧手冲进了曹鸢的床边,一把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第201章 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楚衍!萧景衍!你到底要干什么?放开我!”曹鸢愤怒地尖叫着,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楚衍那强有力的双手,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楚衍紧紧地拉住曹鸢,他的双手如同两块滚烫的烙铁,深深地嵌入了曹鸢瘦弱的双肩之中。 曹鸢不顾一切地挥动着拳头,狠狠地砸向楚衍的胸膛。然而,她此时的力量相较于楚衍而言实在太过渺小,每一拳都像是打在了坚硬无比的岩石上,不仅没有给对方造成丝毫伤害,反而使得自己的手疼得厉害。 “曹鸢,好好看看你如今变成了什么样!难道你要用自己的身体来跟我赌气不成?”楚衍怒不可遏地吼道,同时一把将曹鸢拽到了镜子面前。 曹鸢被迫直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容憔悴、脸色蜡黄如纸的人竟然就是曾经那个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策马奔腾的自己。此刻的她,双眼布满血丝,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放开,我不想看!”曹鸢别过头去。 楚衍看她依然如此颓废,语气强硬的命令道,“拿药来!” 楚衍一声令下,李公公立刻把药端到楚衍跟前。 “你干什么,你又要给我喝什么!”曹鸢警惕了起来。 楚衍接过药碗,拉住曹鸢的肩膀,只见他一口喝下,掐住曹鸢的下巴,嘴对嘴灌了下去。 在场的人全部低下头去。 曹鸢用力推开了他,拼命擦拭着嘴巴。 “咳……咳……萧景衍你给我喝了什么!” 楚衍没理会她继续抓着她把剩余的药灌进嘴里。 楚衍整整灌了她三次才将那碗药全部灌下。 “曹鸢!要是你还不听话!我也不介意把饭也这样喂给你!” 曹鸢一边不甘的擦拭着自己的嘴巴,一边趴在床上恶狠狠的瞪着他,“恶心!你简直太恶心了。你想让我听话,怎么不接着给我下药!” 楚衍恍然,冷笑了下,朝她迈进一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就好,给我在这里好好养着!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出去,不然你就别想踏出这殿门一步。” \"萧景衍怎么还不去死!\"曹鸢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一般。 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楚衍的脸颊狠狠地扇去,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楚衍那白皙如玉的面庞之上。由于曹鸢使足了劲道,萧景衍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道鲜红的掌印。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击,萧景衍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楚衍都未曾有过丝毫反抗或者躲闪的举动,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只是缓缓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 “打的好!继续打啊!” 曹鸢一听不解气的又打了他几下,她将最近所有的委屈发泄到了楚衍的身上,直到没了力气她才罢休。 终于,曹鸢打得有些累了的时候,她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此时的她气喘吁吁,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楚衍满意的点了点头,能让她发泄出来一切都是好的。 二人不欢而散。 楚衍离开后,曹鸢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大口喘着气缓解刚才的用力过度。 锦竹抬着小碎步慢慢靠近曹鸢,一脸为难的样子,“殿下我扶您上床吧!” “不用!我还没到断手断脚的地步!” “殿下,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饿!”曹鸢嘴上说着硬气,自己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我拿了碗粥!太子说他这几日不会再来了,吃点吧!” “殿下您别再给太子置气了。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 “太子不让我说,但我实在不想看你们这样吵架了。御医说你们的孩子是因为用了大量的麝香才会小产的。就算您生下来可能也是不健康的!” “什么!” “而且,您怀孕后用了很多不利于胎儿的药材,您的身体情况根本不一定能生下他。御医也建议落了这胎。” 曹鸢愣愣的站起身来,“所以……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我一直以为您不想要这个孩子,太子也是这么认为的。比起这个孩子,哪里有你重要啊!” “所以太子才想你落了这胎。您真的不要再跟他置气了,这么多天,太子处理完公务就来看你,连休息都没休息过。” 她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带着温柔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哀愁。 她慢慢地低下头去,目光凝视着自己的手掌,只见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悄然滑落,宛如一颗璀璨的珍珠坠落在她白皙娇嫩的手上。 那泪水迅速扩散开来,浸湿了她手中的肌肤,随后沿着手腕流淌而下,悄无声息地渗入到她的衣袖之中。不一会儿,那一小片衣物便已被泪水所浸透,呈现出一片淡淡的水渍。 “对不起殿下,太子不让我告诉你,害怕你自责,但是我还是应该告诉你的。” 曹鸢瘫坐在床上,垂下头,单手支撑着床,发梢滑落到自己的胸前,“锦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想起这阵子她在这里对楚衍做的事,顿感后悔,刚刚还打了他! 那也是他的孩子。 终归是她自己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 楚衍从殿内出来,玄风立马从别处跑了过来,“太子,应仙人给的药已经在这了。” “给我吧!” 楚衍将药瓶揣进袖口,乘着马车去了萧晟西的寝殿。 刘公公在床旁侍疾,“陛下,太子来了。” 萧晟西冲他抬了抬手。 刘公公过去请楚衍进来。 楚衍走到床旁,“皇叔!” “这是我师傅给的药,能够延年益寿。皇叔服用了应该也是有效的。” “应仙人这药是给你的!朕不能拿!朕知道自己的身子。” “皇叔,师傅给了许多,我也用不上。”楚衍直接将药瓶递给了刘公公。 “咳咳……朕已经拟好了遗诏!” “衍儿!蜀国以后就要交给你了。” 楚衍失落的低眉。 萧晟西伸手揪住他的衣服,迫使他正视自己,“衍儿!听到朕说的话了吗?” “朕已经帮你守了这么久,也让你去魏国历练这么久,你应该明白自己的责任是什么!” “你忘了你母妃临终前交代你的吗?” 第202章 狗皇帝魅力还挺大 〖衍儿!等你皇叔退位了,一定要做一个明君!别学你父皇!〗 “你忘了吗?” 萧晟西眼睛内充满了红血丝,眼神凌厉,充满了质问。 楚衍摇摇头,他怎么可能忘了。 那年,先皇萧晟全急病驾崩。 朝野震荡,朝臣们开始站队。 身为太子的楚衍只有八岁,身后无人。 故大部分拥护的都是萧晟西,可倘若萧晟西登基,楚衍母子俩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自古龙椅之下,白骨累累,皇位之争,血沃宫墙。 未登基前的这段日子,楚衍的母妃经常与萧晟西同进同出,早就引起了宫内的争议。 最终,萧晟西顺利登基。 那日正好是上元节。 年幼的他贪玩,偷偷与玄风溜出宫去,回来的时候,他都紧紧攥着从宫外买回来的桂花糖要去给母妃送去。 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母妃所居住的宫殿门口时,母妃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 “母妃!母妃!”楚衍惊恐地扔掉手中的桂花糖,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一下子扑倒在地,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母妃。 可是此刻的他完全慌了神,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挪动母妃的身体才不会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母妃胸前那把直直插入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周围不断有殷红的血液汩汩涌出,仿佛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 \"母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干的?\" 楚衍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宫殿内,显得格外凄厉和绝望。 “我要杀了他!” “是皇叔!是皇叔逼得您这样吗?” “衍……儿!母妃要先走一步了!你一定要听你皇叔的话。” “等你皇叔退位了,一定要做一个明君!千万别学你父皇!” 鲜血从口中喷溅出来,溅到了楚衍的身上,至此那双猩红的眼睛再也无法正视任何场面的血腥。 而那场面与味道伴随着他每晚的噩梦当中。 “你母妃是为了你死的!你就为了一个女子全部放弃了!那她就是白死了!” 萧晟西看着这不成器的侄子顿感心寒,情绪也更加的激动。 “自己好好想想!” “传朕旨意,从今日起太子监国。” —— 魏国皇宫。 子时已过。 在这深宫内苑之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穿梭于宫殿之间。 她身形敏捷地避开了一队队巡逻而过的士兵,犹如暗夜中的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经过一番艰难的躲闪与潜行,她终于抵达了皇帝寝宫所在之处的附近。此刻,她小心翼翼地躲藏在一座假山之后,透过假山上的缝隙,紧张而专注地观察着前方寝殿周边的一举一动。 皇帝的寝殿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重兵,他们手持长枪短剑,神情肃穆,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如此森严的守卫阵势,想要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恐怕绝非易事。她冷静地思考着如何突破这道防线。 就在她全神贯注地思索之时,全然没有察觉到一只纤细柔嫩的手正在缓缓地向她伸来。 当那只手完完全全搭在了她的肩上。 “啊!” 白露被吓了一大跳。 “嘘!”华嫔捂住她的嘴,“你别说话我不是坏人!嘘!” “什么人!” 士兵们闻声朝她们这边走来,华嫔警告道,“待在这里别动!我把引开他们!” 华嫔把她塞进假山里面,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士兵们恭敬的朝华嫔行了个礼,“原来是华嫔娘娘,刚刚是您在叫吗?” “哦,刚刚我看到一个黑影吓了一跳!” “黑影?去哪了?” 士兵问道。 华嫔随便指了个方向。 士兵们便都跟着华嫔指的方向离开了。 华嫔松了口气,将刚才的人揪了出来,拉开她的斗篷。 “你是谁?可是来找陛下的?” “你,不是萧寒景的人吗?为何要帮我?”白露问道。 “你认识我?”华嫔疑惑着,她可不认识白露。 “我认识你主子!你可不能告诉他我来了。不然不就说是你把我弄进来的。” 华嫔浅浅一笑,“我保证不说,那你来是......是来见陛下的?” “若你能解陛下之困,我可以帮你!”见白露没说话,华嫔又补充了一句。 白露咂咂嘴,“狗皇帝魅力还挺大,居然有女人愿意为他冒险!” “你说什么?”华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没有!你快带我进去我有话要给狗……要给陛下说。” “跟我来!”华嫔拉着她,从后门的一个狗洞爬了进去。 最后白露悄然溜进了皇帝的寝殿。 她蹑手蹑脚的往里面走,皇帝似乎听见了动静,立刻警醒地坐了起来。 “谁!” 黑影慢慢靠近他,面前的人掀开斗篷的帽子。 “居然是你!” “参见陛下!”白露跪下行礼。 “你是怎么进来了?”皇帝疑惑道。 “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帮你了!”白露站起身来,“这宫内已经全是二殿下的人,陛下不准备自救吗?这皇位就这么给了二殿下?” “把这封信送去蜀国!?”皇帝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封信。 “这么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白露双手抱胸? “不过陛下,你不会想我去找公主吧?你都把公主给弃了,你就这么笃定公主会帮你?” “要是我爹拿我当交易我肯定恨死他!”白露双手叉腰,心里这么一想还真是有些生气。 “你有爹吗?”皇帝叹了长气,他对她已经的冷嘲热讽十分无奈。 “你……” 白露不服气的看着他。 “这些你不用管!你把信送到就行了!” 白露接过信件,思索了一番说道,“现在二殿下在全力寻找那另外一半虎符!您又非要让我去找公主!难不成您早就把那一半虎符给了公主?” 皇帝没说话,眉头不经意紧了一下,“你若是不想送,就把信给朕!” “我又没说不去!” 白露把信收进胸口,正好自己也没去过蜀国。 “还有,一件事你需要帮朕!” 第203章 送你回魏国 范青离刚进兵部的府衙,院子里站满了不隶属于兵部的士兵。 他顿感不对往里面走着,正好几个其他的同僚在院子里聚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 “范大人你可算来了。”同僚冲他摆了摆手。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范青离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二殿下来了,说是要查我们兵部的账!以前是硕王殿下管理,现在归二殿下代管了。” “大家都去找二殿下汇报自己的部门的情况,你那里若是有什么问题你也赶快去汇报。” 范青离站在原地望向里面,曹稷身边围了几名尚书与侍郎。 过了没多久,曹稷从里面出来。 外面的人也都围了上去。 “二殿下可有什么问题?” “劳烦二殿下跑这一趟!给我等捎个信,我等可直接去您府上送账本。” 除了范青离其他人都围着曹稷献着殷勤。 “不用!我只是例行查看,看了你们的账本,看来皇妹以前管理的很好。” 曹稷一抬眼,正好对视上了范青离的眼睛。 范青离躬身行礼,不再与他对视,“微臣拜见二殿下!” 曹稷没说话迈步往外走去。 跟在曹稷身后的随从直接递给了范青离一个请帖。 “给我的?” “范大人,今晚二殿下设宴,天黑前您可要过来赴宴。” 随从一离开,身边的同僚赶紧过去。 同僚通通对范青离投向羡慕的目光,“范大人这是去了一趟柳城,还收获了二殿下的赏识。范大人可要好好珍惜这机会!” “对啊!陛下病重,朝堂现在尽在二殿下的手中。” 范青离听着同僚的话,没有任何开心,反倒让他心里不安生。 他按照请柬的时辰前去赴宴,他想这也是父亲想让他做的。 范青离与一众臣子相坐在一起,当然这其中就有薛兮年。 薛兮年与其他臣子在餐桌上趋炎附势,范青离自己却像是个局外人,这种场合对他来说可真是煎熬。 宴会终于结束了,众人纷纷向曹稷行礼拜别。 范青离也过去行礼,“多谢二殿下款待,臣也先行一步了。” 范青离转过身来,顿时松了口气。 “范大人,今日怎么如此沉默寡言?莫不是这满桌佳肴未能合您的胃口?”曹稷面带微笑,向前迈进一步,目光紧紧锁住范青离。 范青离赶忙起身作揖道,“二殿下真是爱开玩笑!承蒙二殿下抬爱,肯邀微臣前来,此乃微臣莫大的荣幸!” 曹稷轻声一笑,摆摆手说道,“范大人何必如此客气呢。想当年,我与令尊范尚书也曾有过往来,不过依我看,他与你倒是大不相同。” 说到此处,曹稷稍稍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接着道,“前几日,我偶然瞧见你在我府邸门外徘徊许久,当时我还寻思着,难道你跟范尚书......”话未说完,但其中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范青离闻言,心中不禁一紧,暗暗攥紧了拳头,但面上仍强装出一副轻松模样,连忙应道,“二殿下切莫误会!我与家父自然是一心同体、休戚相关的。此次能够有幸得到二殿下的盛情邀约,微臣真是倍感荣宠!” “范大人青年才俊,又刚从柳城回来。虽然这场战役没有胜利,但以范大人的战功也不应该只是一个兵部职方司。” “臣也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现在兵部侍郎还有空位,不知范大人意下如何?” 范青离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思索片刻,他躬身行礼,“那微臣就先谢过二殿下了。” “微臣愿唯二殿下马首是瞻。” 范青离离开后,曹稷的随从上前递了一个帕子。 曹稷接过了帕子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 “二殿下,范尚书的嫡子与和亲的华阳公主如此交好,我们能信吗?” 曹稷自信道,“他父亲的把柄在我们手上,他还能去举报他父亲吗?” —— 自上次与楚衍吵架,似乎有一阵子没见过他了。 曹鸢这几天好好调理比之前状态好了很多,她打开了殿门,外面是玄风在门口守着。 “公主你今天气色好多了!” “他呢?”曹鸢舔了舔唇,碍于面子有些不想开口。 “您说太子吗?” 曹鸢白了他一眼,她还能说谁啊! 这几日他都没来,是不是还在怪自己。 “太子在处理国事,陛下也生病了,最近可能抽不开身!” “他都好久没来东宫了吗?”曹鸢以为他只是去了别的房间。 玄风听闻公主想要见太子,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他兴奋地搓着手说道,“公主终于不生太子的气了,我这就马上去将太子请回宫中!” 说着便抬脚兴冲冲地准备向门外跑去。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曹鸢却忽然出声叫住了他,“且慢!不必如此麻烦了。其实……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并没有真的要见太子。” “他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够离开东宫?”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透露出的急切与无奈却是清晰可闻。 “这个,太子没说。您身子好些了?御医说起码得足月不能见风!” 足月? 还要一直在这间屋子里面待! 曹鸢一听这话,本来消下的气又上来了,只听砰地一声把门又给关上了。 用完晚膳,曹鸢早早睡下。 半夜醒来,曹鸢发觉自己身上似乎被压着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男人粗壮的手臂正压在她的胸口上。 “楚衍,你干什么!” 曹鸢想将他踹下来,被楚衍拥入怀里。 “阿鸢别动!我好累!” 楚衍把头埋进她的脖子里,轻轻叹了口气。 曹鸢咽了口水,用力眨了眨眼睛。 许久,楚衍才缓过神来,轻柔的摸着她的小腹,“还疼吗?” 他这么一问,曹鸢心里闷的厉害,一棍一棍打在她的腹部,生生将她们的孩子打掉,怎能不疼。 “我会让她给我们的孩子陪葬!只不过不是现在!”楚衍语气坚定。 “等你养好了身子,我送你出宫好吗?” 曹鸢轻轻嗯了一下,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楚衍又重复了一遍,“送你出宫回魏国!” 第204章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选择我 曹鸢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瞪大了双眼,眸子里满是无法掩饰的惊慌与激动,那眼神就像是受惊的小鹿般,拼命地闪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却好似被定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曹鸢终于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你……你说,我可以回家了?真的可以回魏国了?” 楚衍语气依旧平淡如水:“嗯!你想吗?” 他的目光深邃如潭水,让人难以窥视其中真正的想法。 楚衍好怕听见她的答案,但又知道她的答案。 曹鸢眼眶发红,毫不犹豫的点着头,“想!我想回家!那和亲怎么办?” 楚衍温柔地抚摸着她那娇嫩的脸颊,哄声道:“我们不和亲了,我会重新拟定一份议和条约。” 听到这话,曹鸢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反问道:“真的吗?可是陛下能应允吗?” 楚衍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酸楚,用微微发颤的声音说道,“倘若我坚决要将你留在身边,你是否愿意为了我留下来?” 话音刚落,他只觉得鼻尖一阵发酸,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幸好此时屋内一片漆黑,并未点起灯火,否则曹鸢定然能够瞧见他眼角闪烁着的泪花。 面对楚衍如此直白的询问,曹鸢顿时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回应眼前的男子。 沉默片刻之后,她终于缓缓开口,“楚衍,你知道我的答案,何必问我呢?其实你可以不告诉我的。” 楚衍听闻此言,只觉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他原本满心期待着曹鸢能够毫不犹豫地答应留下陪在自己身旁,然而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很清楚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选择我!” 楚衍自嘲道。 “罢了,你走吧,我会放你离开。” 那日以后,曹鸢好像再也没见过楚衍。 直到玄风来通知自己可以走的时候,曹鸢才从东宫出来。 楚衍安排好了马车,由玄风送她离开。 曹鸢站在马车前等待着楚衍的现身,可等了大概两个时辰都没见到人。 “公主,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玄风提醒道。 “他不来了吗?” 他真的不准备见我最后一面了。 曹鸢望着远处的城墙,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路,这次一别,她再也看不见那个捧着栗子向她跑来的少年,她问向自己,曹鸢你真的想好了吗? 不远处一个小太监小跑过来,玄风伸手拦住了他,“干什么的?” “这里有一封华阳公主的信!” 玄风将信夺过来,疑惑的给了曹鸢。 他刚想问那小太监是谁派来的,一眨眼的功夫便不知去向。 曹鸢打开了信,瞳孔一怔,她把信攥在手里,神情变得凝重。 “公主你怎么了?信上说了什么?这是谁的信?” 玄风问道。 “带我去找萧景锋!” “啊?为什么?” “快!” 玄风反应过来是怎么个事,曹鸢从马车上将马解了下来,自己骑上了马。 “殿下,我呢?我们还走吗?”锦竹赶紧凑上前去。 “你在这里等我!” “玄风我们走!” 玄风也骑上了马,领着曹鸢去找萧景锋。 萧景锋已经开了府,住在皇宫外面。 玄风直接将曹鸢带到了萧景锋的府上。 曹鸢从马上下来,准备往府里走。 “公主,您要自己吗?要不我还是告诉太子殿下吧!” “我等不及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他管。你就在这里等我就好了!” 曹鸢刚刚走到门口,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曹鸢鼓起勇气走进府内,萧景锋早就坐在了大厅之上等待着曹鸢的到来。 “魏国公主,你来的这么快!” 萧景锋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身形慵懒。 “白露人呢?” 曹鸢没心思与他废话。 “不急!” “萧景锋,我没空与你废话,把人给我交出来。” “你不喜欢我可以冲我来,拿别人要挟可就没意思了。”曹鸢警惕的盯着他。 “不急,先喝杯茶!” 萧景锋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曹鸢跟前。 曹鸢看着这杯琉璃盏装上的茶水,犹豫着里面的东西。 萧景锋看出了曹鸢疑虑,开口道,“怎么,怕我下毒?” 曹鸢慢吞吞的接住,递到了他面前,“你先喝!” 萧景锋哈哈大笑起来,抓住她的手腕,用嘴叼着杯沿喝下。 “我喝完了,该你喝了。” 萧景锋又倒了一杯茶水,依然是刚刚的那个杯子。 曹鸢看着这杯沿紧了紧眉,虽然她也不是一个计较这些的人,但与他共用一个茶盏怎么感觉怪怪的。 曹鸢拿起茶杯也饮了一口。 刚喝完,萧景锋便把白露带了出来。 “干嘛松开!”白露不服气的从里面被抓了出来。 “白露!” “公主!” 白露激动想要上前,却被他们死死按住。 “公主,我可算见到你了!你快点救我!”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曹鸢担心道。 “魏国公主,我可是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怎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做什么呢?何况她是你的奴才。” “她不是我的奴才,把人放了!”曹鸢反驳道。 萧景锋抬了抬手,抓住白露的人终于松开了。 白露扑到曹鸢身上,“公主,我可见到你了!你知道吗出大事了!” “你怎么会来蜀国,是来找我的吗?怎么和他在一起?” “是啊我就是来找你的!谁知道临门一脚遇见了他!” “就是他把我抓走的!” “白姑娘,你这说的可就不对了。我当时是不是说了你跟着我就能见到魏国公主,你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哼!反正你不是好人!” 白露拉住曹鸢的手。 “白露,你先出去吧!玄风在外面等着!” “那你呢?不走吗?” “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啊?”白露瞪了萧景锋一眼。 “没事!”曹鸢宽慰着。 白露见状只能听话的离开。 第205章 你回不去魏国了 厅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魏国公主,你为何还不走?”萧景锋嘴里噙着笑,饶有兴趣的瞧着她。 “身子可好些了?” 曹鸢双手抱胸,紧紧锁住眉头,不知他在打着什么主意,“你大费周章引我过来,想来是与我有交易?” “聪明!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说话。”萧景锋不紧不慢道。 “可惜了,马上我就要离开了蜀国了。你的目的我想我帮不了你。” “一定非要有目的吗?”萧景锋面无表情的说。 “你马上就要回魏国了,我就不能单单请你喝杯茶吗?”萧景锋的口吻带着些许玩味,曹鸢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心道:他是不是忘了上次他把自己打的小产。 想起上一次的事情,曹鸢倒是不理解他的用意,既不想让楚衍带她走,又逼得楚衍过来。 “其实我对你的行为一直挺迷惑的!你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皇位吗?!” “我就只是对你感兴趣!”萧景锋脸色微沉,手里依旧玩弄着那枚玉扳指。 “因为你,一再突破皇兄的底线。只要没了你,皇兄就能好好的当他的一国之君。”萧景锋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慢慢朝曹鸢走去,二人的距离近在咫尺,近的她连萧景锋脸上因为光亮折射的绒毛都异常的清楚。 曹鸢垂下眼眸,躲开他的视线。 “魏国公主,魏国你怕是回不去了。” 曹鸢后背发凉,想起刚刚那杯茶水,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喉咙,往后挪了几步,“你,你对刚刚的茶做了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萧景锋笑的奸诈,仿佛他一个胜利者。 “不可能明明你也喝了!怎么会……” 曹鸢摇摇头不可置信。 萧景锋嗤笑一声,“谁说毒药一定在茶水里了。” “你,你居然在杯子上涂了毒?就因为你皇兄喜欢我?他愿不愿意做一国之君是他的事情!你凭什么替他决定。” “我都要回魏国了,这样你也不愿?”曹鸢捂住胸口,身体有些瘫软,她用手扶着旁边的红木椅。 “我不是说了,你死了,皇兄就没有念想了。” “至始至终你根本不想争皇位。” 萧景锋叹息道,“自小,我都在母妃的严厉管教下成长,我每日被她逼的喘不过气来,每当我看到皇兄与已经去当质子的八弟在一起玩,我就特别羡慕。” “你知道,为了能让皇叔高看我一眼我用了多少努力吗?可就是因为你,一个女人皇兄连皇位都不想要!” 当提及到曹鸢这个名字时,原本平静温和的面容突然变得阴沉而扭曲,眼中闪烁着憎恶与愤怒的火花。 他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萧景锋难道还要去捡别人丢弃不要的东西不成?” 曹鸢头晕目眩,直接跌到了地上,身上乏力,多汗,这是什么毒药?怎么这么热! 大门从外面被踢开,楚衍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阿鸢!” “楚衍......” “五弟,你对她做了什么!”楚衍搂住曹鸢,曹鸢身子一软,二人全都跌到了地上。 “让你们做最后的告别吧。” “我吃了毒药!楚衍,我是不是又要死了!”曹鸢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体温。 “不,不会的!” “楚衍你抱抱我吧!”曹鸢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皇兄以后就是这蜀国的一国之君,切勿为了儿女情长。” “闭嘴!” 楚衍懒得听他说这些话,绝望道,“解药!给我解药!” “没有解药!哈哈哈哈......”萧景锋彻底疯癫。 “解药!”楚衍站起身来,抓着旁边的侍卫丫鬟,“给我解药!谁下的毒,把解药交出来,我饶她不死!” 楚衍冲着他们嘶吼着,“解药!为什么都不说话,说话!” 扑通一声那些奴才全部跪到地上等待着太子的惩戒,任谁也拿不出解药来。 楚衍冲到萧景锋跟前,掐住他的脖子激动的喊道,“解药!把解药交出来!” 萧景锋丝毫不怕他的恐吓,“皇兄,切勿儿女情长!” 楚衍按捺住心里的愤怒,平静的道,“五弟,就当皇兄求你了,你想要什么皇兄都可以给你!皇位我也不要了也给你好吗?!” “你把解药交出来,我带着她离开蜀国从此以后绝对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楚衍!” 曹鸢冲他伸出手。 “阿鸢!你怎么样?”楚衍听到曹鸢的呼喊急忙跑到她跟前。 “不要求他了!他不会给的!” 曹鸢心里清楚楚衍越是这么说,越是会激怒萧景锋。 “不!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离我而去!我不许你死!不!”楚衍撕心裂肺地吼着,他那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已被猩红所占据,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决堤而出。 他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我这就带你去见师傅,他老人家神通广大、医术高明,一定能够救活你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到最后,楚衍已是泣不成声,身体因极度的悲伤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楚衍抱起曹鸢欲往外走。 寒亭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慌张的跪到了他们跟前,“太子殿下留步,华阳公主,华阳公主中的不是剧毒!” “是合欢散!” 曹鸢与楚衍难以置信的听着。 萧景锋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变得铁青无比,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他怒不可遏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死死地抓住了对方的领口。 “你说什么?你竟敢换药!寒亭,你竟然敢背叛我!”萧景锋怒吼道,声音震耳欲聋,整个房间都似乎因为他这一声咆哮而微微颤抖起来。 话音未落,萧景锋的左拳已然挥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直直地砸在了寒亭的脸上。 “砰”的一声闷响,寒亭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 “该死!你敢坏了我好事!”萧景锋咬牙切齿地骂道,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寒亭跪在萧景锋面前,“五殿下!我真的不想看您一错再错了!” 第206章 再有下次就准备两份毒药 “您这样,太子登基还能放过您吗?!” “她就是个祸水是个祸害!”萧景锋猩红的双眼紧紧锁住寒亭。 “为了这个女人你背叛我。” “够了!五弟,是我心悦阿鸢,阿鸢没有错。自古都说红颜祸水,这些都只是世人强加在女子身上的。” 曹鸢微微抬眸,她的目光中除了对楚衍的深情,还多了几分对他的崇拜。 “把君主的昏庸强加到女子身上,这对她们来说公平吗?” 楚衍怀里的曹鸢顿感轻松许多,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万分庆幸,“原来我没吃毒药,我说我怎么感觉跟我之前吃的毒药感觉不一样。” 楚衍疑惑的看着她,之前的毒药? 寒亭向楚衍求饶道,“太子,请原谅五殿下的一时冲动吧,他只是不想您只顾着儿女情长,他没有恶意的,请您饶恕他吧!” “再有下次,你们就准备两份毒药!” 楚衍将曹鸢带回东宫。 曹鸢刚放上床,楚衍拿手擦了擦她的脖子的汗,“你等我,我去给你拿药!” 他刚一转过身,曹鸢从他身后抱住了他,手不老实的摸着他的腰带。 “别走!”曹鸢轻喘着。 楚衍握住曹鸢的手,故作淡定,拉开她的手转身对他说,“我去给你拿解药!” 曹鸢的手自觉的挂到他的脖子上,眼神迷离的对上她的眼睛,“你不就是我的解药吗?” 话刚说完,曹鸢贴上了他的唇。她的动作如此之快,瞬间就占据了主导地位。她欺身而上。 那炽热的吻,如雨点一样,从他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下滑落,所过之处燃起一片炙热的火焰。 \"阿鸢......\" 楚衍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原本平稳的气息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激情而变得紊乱不堪。 就在下一瞬,他猛地翻身,反手成功地将曹鸢反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这种事情,还是应该由我来才对。” 楚衍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丝霸道,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犹如繁星点点的夜空,闪烁着迷离而又迷人的光芒。 楚衍将她的手举过头顶,二人的吻缠绵悱恻。 不知是不是合欢散的作用。 曹鸢第一次觉得有些不满足,她大口喘息着低声道,“楚衍……” “嗯?不要了?” 突然曹鸢冷不丁的来了句,“你没吃饭啊?” 这话立刻激起了男人的尊严,他立刻行动起来。 “啊!”曹鸢一声惨叫。 “疼!轻点!” “轻了你又不满意,乖,忍着点!” “唔……” 一夜涟漪。 第二天,二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 曹鸢躺在他的怀里,手搭在他露出的胸肌上。 曹鸢摸到他的胸肌从梦中醒来,意识虽然清醒,但却动弹不得,身上像是被车撵过了一样。 “醒了?”看到她醒来,楚衍帮她拢了拢被子。 曹鸢抬头正好与他的慵懒的眼睛对视上。 她低头扯了扯被子这才发现被子里她什么都没穿。 她有些羞耻的躲在被子里,“为什么,你身上有衣服,我没有?” 楚衍宠溺的笑了笑。 “谁让你昨日不给我脱完呢?你的可是我脱的!” “脸皮真厚!”曹鸢背过身去。 楚衍摸着她露出的肩头,“你休息吧,我要去批奏折了。” 楚衍说完起身换上了衣服。 曹鸢抓着被子坐起身来,“你把衣服递给我。” 楚衍从地上捡起了一件里衣,递了过去。 曹鸢伸着胳膊过去,可总是差那么一点。 当她刚刚摸到衣服,楚衍用力一拉,曹鸢重心不稳被他拉进怀里。 四目相对,曹鸢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睛不自觉的躲闪着,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难免有些尴尬。 “阿鸢,昨日你说之前的毒药是什么意思?你还吃过其他的毒药吗?” 曹鸢愣住了,她自己都不记得昨日有说过这话,只能岔开话题,“你不是要去批奏折吗?还是赶快走吧!” 楚衍不舍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将衣服搭在她的脸上,“那等我回来你再告诉我吧!” —— 大半夜,薛兮年趁着黑,摸上了曹商的床。 曹商立刻反应过来,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你干什么!”薛兮年坐到了地上。 屋内烛火被点亮了。 曹商不耐烦地看着他,“你大晚上的回书房睡,不要烦我!” “一身的酒气!臭死了!” “这是我家,是薛府!你住进我家,你凭什么撵我!”薛兮年站起来与她理论。 “你家?”曹商冷笑一声,“你要不是驸马,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员外郎能当上侍郎?” “薛兮年,你一点男人的尊严都没有!居然跟害死你孩儿的人为伍!” 薛兮年义正言辞道,“妇人之仁!你什么都不懂,陛下病重,二殿下掌控朝局,我不拉拢他,难道你想让他一上位就我们灭口吗?” “父皇病重!鬼才信这种话,我看这就是他的幌子!说不定就是他把父皇弄病的!” “闭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都敢说!” 薛兮年激动道。 “薛兮年你敢吼我!我下嫁给你,你还敢吼我!”曹商抄起旁边的枕头冲他砸了过去,薛兮年一下子将枕头打飞。 “过几日,范尚书府上有宴会你跟我一起去吧!” “哦,我说你这么久没回来怎么愿意来找我了,原来是为了找我冲面子啊!” “我告诉你我可不去!看见你们就恶心!” 曹商满脸的嫌弃。 “懒得跟你吵!要是阿鸢绝对会支持我的一切!!”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薛兮年!你跟你那姐姐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曹商听到曹鸢的名字更加的生气,抓着被子便往地上扔。 薛兮年气冲冲的从房内出来,正好路过了曹鸢以前的屋子,突然停下了脚步,推开了门,虽然成婚以后她从未让他进去过,变得像个陌生人一样,但他还是怀念曹鸢在的日子。 “阿鸢!我好想你,阿鸢……” 酒意突然上来,薛兮年躺到曹鸢的床上摸着她曾经盖过的被褥睡了过去。 第207章 雪梅是我的正妻 “弟弟,醒醒!弟弟快醒醒……” 伴随着一声声焦急地呼喊,薛兮年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不停地摇晃自己的身体。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薛兮琼在他身旁。 薛兮年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缓缓坐起身来,嘴里嘟囔道:“嗯?阿姐!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睡到这里了?”薛兮年喝了酒自己昨天做了自己也忘了只记得和曹商大吵了一架。 薛兮琼一脸的坏心思显露无疑,“兮年啊!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我!” “什么事!”薛兮年打了个哈欠。 “就是,过几日,父亲不是请了二殿下去府上做客吗?这件事你知道吗?” 薛兮年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知道!我也要去!” “阿姐你又打什么主意?我没空掺和你府上的闲事!” 薛兮年正说着就起身往外走,薛兮琼抓住薛兮年的手臂,激动道,“不行!这次你一定得帮我!” “弟弟,你得帮我除掉罗雪梅,罗雪梅现在都已经骑到我头上了,青离还把这次宴会交给了她要是办成功了,以后就没我好日子了,就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我保证以后不打扰你。” 薛兮年如释重负的出了口长气。 —— 宴会前一天晚上。 范青离今日从兵部回来的晚,路过罗雪梅的灯还未熄灭,便推门进去了。 “夫君?你来了。” 罗雪梅站起身来。 范青离的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宴会菜单说道,“这么晚了你还在忙明日的宴会的事情?” “嗯,我想再确认一遍。” 罗雪梅知道范尚书能把这次宴会交给她,已经是很艰难的事情了,范青离在背后做了不少事情。 要是能筹办好起码范尚书会对自己满意。 范青离拍了拍她的肩膀,二人一起坐下,“是不是我让父亲给你宴会筹办这件事压力太大了。只是一次普通的宴会,没事的。” 罗雪梅满足的笑了笑,“没有,我压力不大。谢谢夫君让父亲给我机会我会全心全意办好这次宴会的。” “这次是二殿下来,是尚书府的荣耀我一定会办好的。” “我是嫡子以后这个家的事情可能都要你来操办,你,愿意吗?” 罗雪梅心里一怔,范青离这么说就说明范尚书愿意让她掌家,自然是高兴的点头,“我愿为夫君分忧。” 门外的薛兮琼摩拳擦掌,歹毒的心思越来越涌,罗雪梅,明日你就不是尚书府的了。好好享受今晚最后的喜悦吧。 就在薛兮琼沉浸于自己的得意之中时,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突然两个家丁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并迅速地将她团团围住。 薛兮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丁,声音颤抖着说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不要过来!再过来一步,我……我就要大声叫人了啊!” 那两个家丁却对她的威胁置若罔闻,依旧一步步地向她逼近。 其中一个家丁,恶狠狠道:“琼小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破布,猛地塞进了薛兮琼的嘴里,让她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另一个家丁则迅速取出一根粗绳,动作熟练地将薛兮琼的双手和双脚紧紧捆绑在一起。可怜的薛兮琼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成一团。随后像扔垃圾一样把她扔进了阴暗潮湿的柴房里。 薛兮琼拼命在柴房里挣扎,她没料到罗雪梅竟比她先行了一步。 宴会当日。 尚书府内聚集了多位朝臣。 “范尚书!范大人!” “这位是......”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汇聚到了罗雪梅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之上。她身着一袭艳丽无比、光彩照人的朱红色衣裙,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般亭亭玉立。 罗雪梅这般静静地站立在范青离身旁,她微微仰起头,面带微笑,眼神温柔如水,每一次轻蹙蛾眉或是展颜欢笑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魅力,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身为正妻所应有的端庄大气和高雅风姿。那举手投足间的韵味,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这是我妻子。” 这些人眼神交换了一下,都知道范尚书的嫡子还没有娶正妻,只有两个妾室。 能如此端庄的也就知道定国侯的庶出二小姐,范青离称罗雪梅为正妻,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 “妾身有礼了,各位大人请落座。” 罗雪梅招呼着他们进去了设宴的大厅。 院子里只剩下范尚书与范青离。 范尚书板着脸,对范青离刚刚说的话产生了不悦,“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庶出何时能配得上我尚书府嫡子的正妻?” “父亲!你若是想要我好好归顺二殿下,雪梅就必须是我的正妻!” 这是他欠她的。 “我怎么有你这么执拗的儿子!”范尚书负手甩袖离开。 此时正好薛兮年从外面进来。 “薛大人怎么一个人?公主呢?”范青离问道。 “公主身子抱恙。” 薛兮年没再说话往里面走。 “薛大人以前伺候两位公主,怎么现在伺候一位公主还让公主不舒服?” 范青离冲着他背后说。 薛兮年眼角微眯,转过身去,“大哥这话是何意?” “薛大人有时候我真挺佩服你,自己未出生的孩子都死在二殿下手里,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向二殿下溜须拍马。” “我要是有大哥这样位高权重的父亲,我自然可以好好的做自己。想怎么风流就怎么风流。” 薛兮年看到曹稷的身影,赶紧上去迎接。 宴会当中,薛兮年一直寻找着薛兮琼的身影,他有些坐不住,见人多直接去了后院。 直到宴会结束他都没有再没回到位置上。 结束之时,罗雪梅与范青离在门口送客。 街边过来了两个乞丐,“行行好!行行好!” 管家拿了几个铜板扔进了他们的碗里。 两个乞丐抬头答谢,“谢......” 当他们把目光聚集在罗雪梅的脸上,瞬间惊讶了起来,“你!是你!” 第208章 她真的是压寨夫人 所有人全都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罗雪梅。 罗雪梅对范青离惊慌的摇摇头。 “你,你不是当初在我们山寨里面的压寨夫人吗?原来你家这么有钱啊!” 两名乞丐看着尚书府的宅院一脸财迷的模样。 罗雪梅全身像是被电击了般,站在原地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众人也都小声议论着。 “怎么尚书大人的儿媳是山寨的夫人?难不成是改嫁的?” “什么改嫁,定国侯的二小姐被抓进了山寨里,指不定都被多少男子摸过了。范大人怎么娶了个这!” “这女子一看就心思不端。” 范青离将罗雪梅护在自己身后,“你们胡说什么?我妻子从未去过柳城,更不是压寨夫人,拿了钱赶紧滚。” “大人,你一定是被骗了。她真的是压寨夫人,错不了。” “我们一路从柳城乞讨过来,我们在寨子里都见过她,虽然她换了身华丽的衣服但我们不会认错的。” “哦,她的后背还有一块胎记。” 罗雪梅猛烈地摇摇头,双手环抱着自己,失色道,“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们!我也没有胎记,你们为何要如此诋毁我。” “夫君,我根本就没有失身。他们胡说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罗雪梅战战兢兢地转头看向四周,周围的人群如潮水般向她涌来,每个人的目光都像尖锐的刺一样直直地扎向她。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那一张张嘴巴不停地开合,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她。 罗雪梅的眼眸里渐渐闪烁起了泪花,那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此刻的她,内心充满了痛苦和羞耻,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赤裸地扔在了大街上,毫无尊严可谈。 范尚书脸色板青,他最注重的脸面现在就被扔到了地上任人践踏,外面的人不知,尚书府上下哪个不知道两位小妾全都去了柳城。 罗雪梅越是慌张的解释,范尚书就越是信以为真。 范尚书瞪了罗雪梅一眼,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吃了。 曹稷开口道,“看来范尚书有家事需要处理,那我们就先走了。” “告辞了范大人。” 一众人全部离开了尚书府。 管家关上大门,大厅之上。 罗雪梅与范青离跪在地上,等待着范尚书的审判。 范尚书面含怒气,阴沉沉的盯着罗雪梅,气氛变得格外的紧张,罗雪梅拎着手绢掩面哭着。 范青离率先解释,“父亲,那两个人的话不能信,一定是......” “闭嘴!”范尚书冲他吼叫道。 “我来问你,她后背到底有没有胎记?” 范青离紧了紧眉,猛地摇摇头。 “你们两个来给我回答。” 范尚书指着罗雪梅的贴身丫鬟。 “父亲,梅儿真的没有胎记!那两个人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怎能随便信!”范青离急切的辩解,但范尚书根本不再相信。 “无风不起浪,她要是好好在府里待着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吗?” “整个尚书府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你们居然还想框我!” “兮琼呢,把她给我叫出来!” 罗雪梅呼吸变得急促,心虚了起来。 “回老爷的话,琼小娘不在房内。”管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今日好像都没见到琼小娘。” “是啊!平日里这种热闹的场合,琼小娘早就出来了,今日确实奇怪。” 几个下人小声议论着。 “找到了找到了!在柴房。” 薛兮琼被带进厅里,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上面粘上了柴房内的黑灰,看着狼狈不堪,她凄惨的跪在范尚书跟前叫屈,“哎呦父亲,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你怎么回事,这么狼狈!”范尚书嫌弃道。 这两个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父亲这不能怪我啊!昨晚两个下人把我扔进了柴房,也不给我饭吃。要不是刚才路过的下人把我放出来,我肯定被饿死在这了。” “怎么回事,你且说说。” “是她!就是她把我关进柴房的。” 薛兮琼指着罗雪梅说,“父亲,青离偏心,上次明明是她烧的青离的画,反倒打了我一耳光。” “这次居然把我关进了柴房,不知道她今天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真的太......” 薛兮琼对上了范青离警告的眼神,瞬间不敢吭声了。 范尚书盘问道,“我问你话,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们去柳城的时候,到底有没有遇到山匪?” “山匪?”薛兮琼看向范青离,低着头畏畏缩缩的。一看就是有问题。 “说实话!” 范尚书的气势压人,不仅是薛兮琼连范青离也不再对薛兮琼施压。 薛兮琼看向范青离道,“青离,既然父亲问我了,我可不能再隐瞒了。” “父亲,我们,我们是碰到了山匪!” “你们俩都被抓了?” 范尚书眼角一眯。 薛兮琼慌忙的解释,“没有没有!我没有被抓!就她一个被抓了!还是公主救她出来的。是青离不让我说的,我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罗雪梅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父亲,这只是一个误会!明明是薛兮琼故意引的山匪……”范青离站起身来,想告薛兮琼一状。 “青离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和她一起去的,不能因为我侥幸逃脱就说是我的错啊!” “何况雪梅比我好看啊!” 这个时候,薛兮琼只会打死不承认,反正是对是错范尚书已经不在乎了。 “你还狡辩,当时就不应该让你回……” “都给我闭嘴!” 范尚书一声喝令,厅内也安静了下来。 “父亲,此生我只要梅儿一人,以后绝不娶妻纳妾。请父亲……” “夫君,别说了。”罗雪梅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她们说的对,我不应该回来的。” “梅儿,你说什么?” “嫁进范家与你成婚是我的福气,可这个福气对于我已经没有用了。” 说完,罗雪梅就起身跑出了外面。 “梅儿!” 第209章 听说你伺候男人很不错 “梅儿!” 范青离满脸焦急之色,他猛地站起身来,抬脚便要朝着罗雪梅离去的方向追去。就在这时,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却如同一堵墙一般挡在了他的面前。 “父亲,您这是做什么?”范青离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范尚书一脸冷漠与无情,他那双平日里总是充满威严的眼眸此刻更是射出两道寒光,直直地刺向范青离。 范尚书冷哼一声,厉声道,“让她走!像这种连清白都没有的女人,难道你还妄想让她继续留在我们范家当主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立刻给我回屋去写休书,从今往后,我不想再听到有关这个女人的任何消息!” 范青离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尚书府的那扇大门,心中满是痛苦和绝望。 “父亲!面子有那么重要吗?若不是因为我,梅儿根本就不会被她去山匪窝,你这样把她推出去,跟送她死有什么不同。” 范青离推开面前的下人夺门而出。 罗雪梅狼狈不堪地逃离那令她心碎的地方,跌跌撞撞地冲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的双脚仿佛不听使唤似的,一刻不停地狂奔着,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甩在身后,她害怕再回到那个对她指指点点的地方。 泪水早已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肆意流淌,渐渐干涸,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见的泪痕。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已被泪水彻底冲垮。 她茫然失措地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似乎每一个路过的行人都停下了匆忙的脚步,用异样的眼神注视着她。那些目光中有好奇、有怜悯、更有毫不掩饰的嘲笑和指指点点。 此时的罗雪梅已然顾不得这些,她的心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捂着自己脸拼命地摇头,“别看我!不要看我!” 随着罗雪梅的一声嘶吼,周围全部看向她,像是避开瘟神一样避开她。 “神经病!” 原来刚刚的目光都是她自己想象的。 她心想着准备先回侯府避避风头。 她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尽可能保持自己平日里的侯府千金的形象。不然这个样子要是回了侯府,父亲看到了应该也是会把她赶出来的吧。 不知不觉中,她走进了一条巷子里。 巷子尽头的一间茶楼上坐着一个人。 几个地痞进了包厢内。 “薛大人!我们来了。” 薛兮年扔给他们一大布袋的钱,为首的一个地痞拿在手上掂了掂。 “薛大人,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她有身手,要是打不过就把她扒光了扔到街上。”薛兮年平静的说着。 “事成之后,我会再多给你付两倍的银钱。” 听到薛兮年这么说,这几个地痞全部兴奋起来,这么轻松的赚钱方法真是发了笔大财。 刚进入巷子没几步,前面出现了几个地痞站在原地,一看就不是善茬。 罗雪梅自己也没注意自己去了个偏僻的巷子,想着折返回去,一转身身后也有几个来者不善的地痞。 “诶,你就是罗雪梅?” 这几个男子全部围过来,对着罗雪梅上下打量着。 罗雪梅冷冷道,“有事吗?” “嘿嘿!听说你伺候男人很不错,我们想让你伺候伺候我们。” 其中一个男子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罗雪梅一巴掌扇了上去。 “哎呦,小妞还挺辣!” 罗雪梅被逼到了墙角。 “你们想做什么?我,我父亲是定国侯,夫家是当朝尚书,谁派你们来的?” “呦,大有来头啊!”这些地痞全然不怕,他们像听笑话似得,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好好陪陪我们,我们保证不告诉你夫家!上!” “啊!别过来!” 罗雪梅朝着 一人一记耳光,这几个地痞也知道她自带身手,抄起木棍朝她背后挥去。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他们钳住。 “放开我,是谁派你们来的!放开!” 男人上去扯掉了她身上的外衣。 “啊!不要!” 罗雪梅奋力反抗,咬到了他脖子上,在她逃跑的时候,其中一人从背后撕掉了她半个袖子,罗雪梅没顾得上衣服的完好程度就跑出了巷子。 对面街上的人看着她凌乱的衣衫全都对着她指指点点,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 “怎么穿成这样不害臊!” “真是不守妇道!穿成这样还敢出门!” 罗雪梅捂住自己的衣服,像疯癫了一样,冲着街上的人喊叫,委屈的哭诉着这世道的不公,“不要看我,不要看!”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 街边路过了一辆马车,缓缓停到了她的跟前。 里面的人掀开马车的布帘,罗雪梅慌了神恢复了神智,被噎住的嗓子,许久她才轻轻喊出一声,“父亲。” 定国侯眼神中没有半点心疼与怜惜,与范尚书一样无情地目光,像一个陌生人。 定国侯决绝的放下了布帘,马车又缓缓向前行驶。 “父亲!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 罗雪梅跑到马车前追赶着定国侯,随身的侍卫将她驱逐到一边。 看着马车离开的身影,罗雪梅自嘲的笑着,“哈哈哈!” 罗雪梅啊罗雪梅,你太天真了,被夫家休掉的女子又有什么脸面回家。 范尚书说的对,倘若当初她没有听薛兮琼的话,好好待在家里,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弄成这样只能怪你自己。 巷子里的几个男子从巷子里追了出来,又围上了罗雪梅,“弟兄们,对于这种荡妇,咱们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 罗雪梅似乎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那几个男子刚刚朝她伸出手来,几只飞镖闪过,横穿他们的手掌。 随着几声惨叫声,罗雪梅抬了抬头。 岑音蹲下来,把自己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没事了,没事了。” 紫衣,紫瞳! 是她。 罗雪梅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你,什么人!她是我们的人,识相的赶快滚开!” 男子不怕死的继续叫嚣着。 “当街欺辱妇孺!该死!”岑音眼神发狠,朝他们又掷去。 第210章 皇帝被圈禁了? “让我进去!我要见公主,让我进去!”白露在曹鸢的殿外吼叫着, “公主在休息,太子说了不要你打扰她。” 玄风挡在门口不让白露进去。 “我都来这里几日了,太子都用这借口搪塞我!”白露不依不饶道。 曹鸢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从床上起来。 “起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公主讲。”白露手里攥着信,使劲往里面钻。 突然殿门从里面拉开。 “白露,你们在吵什么?” “公主吵到你了吧。”玄风转过头去。 “公主!”白露欣喜着,将玄风推到一边。 “公主,我可算是见到你了,太子都不让我见你。” “上次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来蜀国是做什么的?” 白露挽住她的手说,语重心长道,“陛下病重了!” “是吗?还没好啊!”曹鸢漫不经心的拢了拢头发,脸上挂着几分苦笑。 她想着离曹稷登基日子还有几年,皇帝不会有事。 “公主,你就不担心吗?” 曹鸢淡然的笑了笑,“父皇正值壮年,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没事!二殿下已经将陛下圈禁了。” 曹鸢身子一震,“圈禁?怎么会这样……明明还没到日子。” “什么日子?”白露疑惑道。 曹鸢回过神来,“哦,没什么?你就是为了这个事情特意跑来的吗?” 白露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这是陛下让我给你的。” 曹鸢看着白露递过来的信迟疑着要不要接。 “公主是不是还在为和亲之事与陛下置气?” “现在二殿下手里有半块虎符,另外半块虎符他翻遍了京城都没找到!公主知道在哪吗?” 曹鸢摇了摇头,半块?什么时候虎符还分了两块。 “没见过。我已经来蜀国和亲了,我便与无法再插手魏国的朝中之事了。” “我手中的虎符早就被父皇给收回了,不在我这里。” 曹鸢转头想回屋里,被白露拦住,“公主,信!” 白露直接将信塞进曹鸢的手里,“公主,你做好决定,记得跟我说,我在东宫等你。” 曹鸢进了屋,坐在床边,目光落在这封信上,锦竹推门走进来,“殿下,陛下让白露送过来的信您看了吗?” “这是之前来和亲的时候,陛下托二殿下给您的信,您到现在也没说要看。” 锦竹从袖口里也掏出了一封信,她上前几步,把信放到曹鸢旁边。 “信里无非是些让我去救他或是安慰我来和亲的话,我又何必看了心里给自己添堵呢!” “我已经来和亲了,按照大魏的律例,出嫁从夫,我已不再是大魏的人。师出无名也无任何兵力可用。” “就算我有那半块虎符,朝中势力也早就偏向了二皇兄,有没有又如何呢?” 锦竹泄了口气,“不管如何,殿下要自己考虑清楚就好,那我把信拿走了?” 锦竹冲她伸出手,没等曹鸢反应,锦竹直接从她手里将信抽走,“我先替殿下保管着。” “锦.......” 曹鸢嘴巴微张,想阻止还没喊出声锦竹就跑了出去。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晚膳刚上来,曹鸢还没得及吃,楚衍就推门进来了。 李公公在门边解开楚衍身上的披风,拿到旁边的衣架上挂着。 楚衍径直走到桌子旁,坐到了曹鸢身边。 “我今天特意赶来与你用膳,怎么你不开心?”楚衍看着她冷着一张脸,也猜到她在为魏国的事情发愁。 “白露说的事情,你准备作何打算?你不是想回家吗?” “这不正好可以回去了?” 曹鸢轻叹道,“我从来就没打算回皇宫,倘若是现在这个状况,我去了边境也不安心。” “楚衍,我想晚一阵子再回去,让我想想。” 平日里楚衍听到这话,应该是开心的,可这次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这话可不像你的风格。” 曹鸢沉下气来,“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宫里只有他一个成年的皇子,二皇兄犯不着急的现在篡权。” 楚衍语重心长道,“我曾听父亲说过,其实当初他有心提二殿下,可不知为何陛下把二殿下下派下去了。陛下后宫有进新人吗?” “好像是有!”曹鸢摸了摸下巴,她记得上一世曹稷继位,薛兮年偷了她的虎符奉上后,她自己才被赐死的。 是因为她自己改变了之前的行动轨迹,曹稷提前篡位了? 都怪自己当初死的太匆忙,她什么都来得及想。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自己被曹稷赐酒很可能只是薛兮年的主意。 在当时刚继位的曹稷,杀了自己岂不是遭人话柄。 “我来和亲之前的时候,父皇刚下了圣旨,外祖父带兵过来让我逃,我以为二皇兄会阻拦……” “但他没有。”楚衍替她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你既然心里有数,那为何不敢看信?” “我在柳城遇到了慕姑娘!她说……通信的人另有其人。” “你害怕是二皇子?” 楚衍拿出了这两封信,“既然如此,不如我替你看如何?” 楚衍见曹鸢不说话,楚衍打开了信件,扫视了一下,他的眉毛挤到了一起。 “写了什么?” 曹鸢夺过了信,“山河碎,凤在上,梅落夕阳山脚下。” “阿鸢可懂这其中的用意?” “梅落栖霞?梅花是我母后生前最喜欢的,父皇怎么突然提这个?” 楚衍急忙拆开了另一封信,“鸢为凤,凰为天。春风恨绝归巢来。” 曹鸢抱着信看了好几遍,还不懂皇帝的意思。 “我刚听白露说,那半枚虎符还未找到,很有可能是给了你!”楚衍帮她分析着, “如果二皇子真有谋反之心,他更需要的应当是玉玺!” “父皇真的会把那半枚虎符给我吗?他不是都推我来和亲了吗?我在他心里有那么重要吗?” “玉玺难道也不在皇宫吗?” “不管如何,阿鸢这次你一定要回去。”楚衍握住曹鸢的手,“乱臣贼子怎能当一国之君。” “我没想过还要回皇宫,我该以什么身份回去?” 楚衍站起身来,“既然要大大方方的回去,还要有光明正大的身份。” 第211章 杀人有什么可怕的? “开门!我要求见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让我见见梅儿!我有话要对梅儿说!” 范青离拍打着大门,全然不管周围人的目光,已经连着几日,他都守在侯府门口。 定国侯属于世袭制,闲散惯了,从不参与任何政事,与范尚书唯一相似的就是侯府脸面大于天。 “范大人,二小姐真的不在府内!”守卫无奈道,“您还是回去吧!” “不可能,她从尚书府离开,不回家还能去哪?一定是她不想见我!” 范青离始终坚信罗雪梅在侯府,只是不愿意见他。 “范大人,前几日侯爷下了命令,不允许二小姐踏入家门一步。她真的没回来,与其您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去别的地方找找。” 范青离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在这个时候下这种命令,岂不是把自己女儿往死路上推。 范青离缓和几秒转头跑走。 接下来的数日里,范青离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和冷静,仿佛疯了一样奔走于大街小巷之间。他手握着罗雪梅的画像,身后紧跟着一群家丁。 每遇到一个行人,范青离便会迫不及待地冲到对方面前,将手中的画像高高举起询问罗雪梅的踪迹。 大多数路人只是匆匆瞥一眼画像后,便连连摇头,并迅速摆手示意自己未曾见到过画中的人。 音盛楼上,岑音在楼上一边喝茶一边望着范青离在楼下慌乱的背影。 屋外的小二推门进来,“老板,那日您救来的女子醒了。要去看看吗?” “我看那女子好像情绪不太稳定,一直不吃不喝。” 岑音吹了吹手中的热茶,不慌不忙地饮完最后一口,起身去了罗雪梅的房间。 推开门的时候,罗雪梅听到了声响,立刻钻回了被窝里。 她怕,岑音发现自己的身份,被分享丈夫的人给救了,罗雪梅最后一点点的尊严也没有留下。 岑音走到屏风后面的床前。 “姑娘你好点了吗?”岑音坐到她的床边。 “你出来与我讲讲话吧,这样蒙着也不舒服。我没有恶意,也不是坏人!” 岑音轻轻拽了拽被子,罗雪梅扭头看了看她,从被子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刚与她的紫瞳对视上,身子猛的一颤,心虚的躲开她,不敢与她对视。 “怎么了你很怕我?” “是,我的眼睛吓着你了吗?”岑音转过头去。 罗雪梅摇摇头,怕她误会,颤颤巍巍的说,“没,没有。” “你放心吧,那几个地痞无赖我已经帮你清理了,虽然他们也是替人消灾,但属实该死。” 罗雪梅吓了的一怔,从床上坐起来,“你,你杀人了!” 岑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松而又略带嘲讽的笑容,缓缓地站起身来。 眼眸中闪烁着一丝不屑,仿佛对眼前的事情毫不在意一般。 “杀人又如何?难道他们就不该死吗?”岑音的声音清脆而坚定,透露出一种决然和无畏。 一旁的罗雪梅听到这话,不禁脸色微变。 她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按照大魏的律法,杀人可是要坐牢的!你这样做,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呢?我担心你会出事!要不,出去避一避风头吧!\" 岑音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罗雪梅,脸上依旧挂着那份自信的笑容。 罗雪梅凝视着岑音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虽然仍有些担忧,但也猜到这个看似面前的女子必定有着后手。 她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很想看看岑音会怎么脱困。 “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阿音吧。”岑音声音变得娇嗔,语调上扬。 “阿音!比画上还要好看……”罗雪梅细细的瞧着她,紫色的轻纱落在地上,精致的脸上做着妩媚狠辣的表情,却没有让她感到害怕,岑音的一颦一笑仿佛要比画上的那个女子还要生动勾人许多,怪不得能让自己的夫君念念不忘。 “什么画?”岑音刚想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砰砰砰! “老板不好了,不好了。” 小二冲了进来。 “何事这么惊慌。” “外,外面来了好多官兵,他们,他们围了我们的酒楼,说来缉拿当街行凶的要犯。” 罗雪梅心里紧张了许多。 岑音一点也不怕,“好啊!他们还敢找上门来。” “开门迎接他们!” 这个时间还早,酒楼还没营业。 小二把门打开,官兵全部冲了进去。 酒楼的大堂的内,单单有一把红木椅子,岑音坐在上面,不慌不忙的擦拭着自己的琵琶。 “就是她,就是她当街杀人!” 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人,指着岑音说。 此人正是那日被岑音伤的人。 “呦!你还活着呢!居然还敢报官!”岑音笑道。 “官爷你看,她威胁我!我那几个兄弟都是被她害死的,一定要替他们做主!” 罗雪梅偷偷从房间溜出来,趴在栏杆上看。 “你?也就是你承认自己当街行凶了?”为首的官兵询问道。 “我承认了!如何?”岑音点头承认。 “那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可是,我可能不太能去得了!”岑音将琵琶扔给了一旁的小二,站起身来朝他们走过去。 啪啪! 岑音拍了拍手。 里面走出几个人,人人手上都托着一个托盘出来,上面盖着一块红布。 岑音惬意地拢了拢头发。 “这是何意?” “不如大人自己去看看?” 为首的官兵走过去掀开了红布,上面摆放着的是金灿灿的元宝。 紧接着他又掀开其他的红布,上面依旧堆放着金灿灿的元宝。 官兵本来严肃的脸变了另一副鬼迷心窍的嘴脸。 “这个是昨日不知道是谁掉在我的酒楼了,我想着应该得上交!” “不知大人,奴家这个做法可对?” 岑音的手攀爬在他的胸口,眼神娇媚勾人,为首的官兵眼神直直的盯上岑音。 “对!拾金不昧你做的很对。”岑音说什么他都附和点头。 “那奴家还用的着去牢房吗?”岑音的手勾在他的脸上,趴在他的耳边说。 第212章 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不,当然不用了。” 官爷摆摆手,“弟兄们,还不把东西拿走!” 刚刚和他们一起来的地痞见势赶紧上前,将官爷拉到一边小声嘀咕着,“诶,大人,说好的您忘了!我可是奉薛大人的命令。” 官爷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去你的,什么薛大人!为难一个姑娘算什么本事!” “姑娘别怕!这些人都是蛇鼠之辈,定是对姑娘图谋不轨,死了也是活该!” 岑音亲昵的挽住了官兵的手,声音轻柔,“多谢大人明察秋毫,大人好生威武,以后大人来吃酒可记得光顾我们生意啊。” 官兵色眯眯的摸着岑音的手,“这小手这么滑,怎么会杀人,定是他陷害你!看我为你出气。” “奴家一个人在京城做生意,这种事情一定会遇到很多,还望大人保护奴家呢!” 楼上的罗雪梅看着岑音与官爷在下面咬耳朵有些过意不去。对于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赔了钱财又赔笑脸。 一看就是有故事的女子,不免对岑音心生佩服。 只听官爷一声怒喝:“来人呐,还不速速把这诬陷店家的人抓起来!” 随着话音落下,两个官兵冲上前去,眨眼间便将那嚣张跋扈的地痞牢牢控制住。 地痞挣扎着想要开口说话:“诶,大人。您可别忘了……” 话未说完,一旁抓着他的官兵猛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紧接着,其他几名官兵一拥而上,对着倒地的地痞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啊!” 地痞发出痛苦的嚎叫声,但他的求饶和呼喊并没有换来官兵们丝毫的怜悯。 “好了!带走!” 官爷他们前脚刚走,店小二递上了一块手帕,岑音拿着擦了擦手,随后将它扔给了他,语气中透着厌恶,“晦气!烧了吧!” 岑音感觉到楼上罗雪梅的目光,大声道,“下来吧!人都走了!” 罗雪梅迈着缓慢而又略显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楼下走去。 对于从小就接受良好家教的罗雪梅来说,偷听这种行为实在是与她一贯秉持的原则相违背。 原本俏丽的脸庞因为尴尬而涨得通红,眼神也有些躲闪不敢与岑音对视。她微微低下头,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偷听的。” 岑音顿感她有些莫名其妙,“吓着你了?” 罗雪梅猛烈地摇摇头。 “我们这种人出身不好,这就是我们的生存之道。” “对不起,是我自己连累了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损失这么多钱财!” “阿音姑娘以前定然也遇到过很多这样男子。”罗雪梅红了眼眶。 “你怎么总是对不起?我当时也只是手痒想杀个人而已。” “你可是觉得我这种很……” 罗雪梅赶快解释,“女子漂泊本来就不易,我自己连个生存的本领都没有,都还不如你呢!又怎会轻看于你。” “多谢阿音姑娘收留我!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那,那我就不打扰阿音姑娘了。”罗雪梅冲她行了个礼。 “你要去哪?” 罗雪梅眨了眨眼,“我……回家。” 她想着留在这里,万一碰上了范青离该怎么办! “你还回的去吗?” 岑音一下子就戳穿了她的谎言,眼神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是啊,天大地大,好像她已经没有家了。 “看你的谈吐应该是京城的名门闺秀,既然你回不了家了,不如留在这里吧,我这里虽然比不得你们府里锦衣玉食,但顾上温饱还是可以的。” “我知你被流言所污,既然家已经回不去就应该想想以后有什么打算?” “可我现在没有多余的银钱支付房费。”罗雪梅声音越来越小,她紧紧抓着衣裙,害怕成为负担,并不相识,要别人收留自己也会过意不去。 “不过,我会一些女红厨艺还有书画!可以用这些抵钱吗?” 岑音凑到她脸前,细细的看着她,岑音要比她高一点,看她的时候还需要弯下来一点。 “你会这么多,还叫没有生存的技能啊!不过,我让你住这里,不是让你来干活的!” “算了,你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不管!” “我今日出去一趟,晚上回来的晚。” —— 锦竹正整理着去魏国路上的行囊,上次去魏国,曹鸢让她轻装上阵,这次有整理的时间了。 “锦竹,这是太子让你带上的。” 楚衍给了玄风一大盒东西,让他们带着。 “这是什么?” “都是太子师傅给的药,你们这次回魏国凶险,用的上。太子可都给你们了!你们省着用!” “好多谢你们了!” 楚衍进了殿内,“都收拾好了?” 锦竹与玄风识趣的退了出去。 “明日我就要走了,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曹鸢一双美目满含不舍地望向眼前人,那眼神仿佛能溢出水来。 楚衍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柔声说道:“傻瓜,又不是永不相见了,怎么这么舍不得我?” 说着,他还故意凑近曹鸢,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陛下病情如何了?”曹鸢转移话题。 说起萧晟西,楚衍满含悲伤,“御医束手无策,我已经用师傅给我的药延续了半月日子,怕是没几日了。” “陛下为何会这么突然?平时看他挺健硕的。” 楚衍抬眸看了她一眼,“嗯……因为他用了至阴之血所以平日里看不出有什么。” “至阴?”曹鸢恍然,“所以是因为在殿内饮用女子的血外界才会误以为陛下荒淫?。” “这是巫医的偏方。皇叔,这病其实是操劳过度累的!他就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才着急打仗。” “那是不是,最近都是你在处理国事?”曹鸢心里有了其他的想法。 “嗯!” “楚衍,我明日走的话,能不能让我皇姐跟我一起?” “你不怪她?她可背叛了你?” 曹鸢摇摇头,“她应该很想回家,我想带她回家,如果她愿意的话。” “我会让玄风带她过去。” “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一些公事还要回去!” 楚衍摸了摸她的头发,刚一转身,曹鸢用手勾住了他的腰带。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