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狂妃倾天下》 1 夜半,宽广的霍宅安静得像一座空城,一家大小早早就寝,只有外头忽地传来敲锣打更的报时声,已经丑时了。 然而这个时刻,还是有独醒之人,这人踩着轻缓的步伐,一如往常的踱向馨园。 馨园是霍家少夫人刘巧若居住的院子,刘巧若和霍家少爷霍棋佑感情不睦,在生下小小姐霍香宁之后,她就搬进了馨园。 平日会出入此处的,除了刘巧若本人,就只有她的贴身丫鬟春儿,其他人,就连女儿,也鲜少踏足。 这是有原因的。 霍棋佑小时候随父亲到龙江镇做生意时,认识了家住在龙江镇的刘巧若,那阵子,他们俩常玩在一块儿,后来她为了帮他赶走野狗被咬伤了,他因此承诺长大要娶她为妻。 霍父也赞同儿子的勇于负责,便到刘家替儿子订了这门亲事,当时霍棋佑十岁,刘巧若六岁。 后来霍家父子回京城,刘家也搬到洵河镇,由于路途遥远,几年下来,两家也渐渐疏于联系。 长大后,霍棋佑想起了有这门亲事,为了信守承诺,他送上聘礼,得知刘家家境不好,他还派人送去很多银两。 他依照多年前的约定,将刘巧若娶进门,洞房花烛当晚,他喝醉了,没有多加留意她的心情,强要了她,之后她便以死要胁,若他胆敢再碰她,就要当场自刎死在他面前。 事后,他才得知,刘巧若在洵河镇有意中人,自此,他们就像陌路人,各过各的生活。 但霍宅门第深深,刘巧若过得很不愉快,连当年怀了骨肉,她也一心想要让孩子流掉,常常捶打自己的肚子,或是跳上跳下的,可是孩子就像当定了霍家的骨肉,最后她只好认命的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孩子生下来之后,她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让人直接把孩子交给奶娘照顾,她完全不闻不问,彷佛孩子不是她亲生的骨血。 霍棋佑知道,刘巧若恨他入骨,连带着也不想要他的骨肉,对刘巧若母女,他总是感到有诸多亏欠,但他是一家之主,拉不下脸道歉,只能眼睁睁看着彼此越来越疏远。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刘巧若最后竟然还是选择了轻生。 他本以为她是无法再过这样的日子,可是后来才晓得她是因为接到一封来自家乡的信函,故友告诉她,她的心上人柳庆云即将与其他女子成亲,她痛不欲生,因而走上绝路。 现在,刘巧若就像个活死人,只留着一口气,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但若非发现得早,或许她连这口气都喘不上来了。 为了不让下人知道,霍棋佑总是选在这个时候过来看也,夜深人静的,正好可以毫无忌惮的显露他最真实的感情。 但今日,他才推开刘巧若的房门,就听到她在呻吟,彷佛被什么缠住或者追赶着,声音听起来相当痛苦。 是作恶梦了吗? 霍棋佑猜测的同时,缓步靠向床榻,并且在床沿坐了下来。 在睡梦中的张若曦则是又一次体验着翻车的恐惧,她想喊救命却喊不出口,只能不断地呻吟,突然,她感觉到手心传来一阵暖意,她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紧紧抓住那温暖的来源,期盼着有人可以将她从这万劫不复的境地中拯救出来。 霍棋佑任凭刘巧若紧抓着自己的手,对他来说,她有反应是好事,总强过像个只有呼吸的活死人。 或许不久之后她便会苏醒……他是这么希望的。 但是很快的刘巧若又平静下来,好似她刚刚的呻吟、激动的反应,都只是一场幻影。 霍棋佑就这样坐着,静静的看着紧闭着双目的人儿,一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才起身,来时无人知晓,走时,亦无人察觉。 但他知道,并非无人知晓,一直在他身边守护着他、那个不擅言词却非常尽责的护卫,始终如影随形。 “石定,可以回去歇息了。”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门口,霍棋佑朝空中说道,彷佛在自言自语。 隐匿在暗处的石定现身了,打躬作揖,恭敬的目送主子进屋,才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说话声像是吱吱喳喳的鸟叫,在耳边起起落落,张若曦听着陌生的嗓音,实在不知道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最后,她决定张开眼看清楚那只不停吵她的小麻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泪流满面又陌生的胖胖圆脸,而且随着她的视线慢慢往下,她发现这个胖女孩打扮得很奇怪,因为她绑了两条长辫子,身上穿的衣服很像电视剧里古人的服装。 相较于张若曦一脸茫然,胖女孩则是突然破涕为笑,嚷嚷道:“少夫人,你总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春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刚刚叫她啥,少夫人?她是听错了,还是在作梦呢?张若曦觉得应该是后者。 丈夫外遇、小三怀孕的两个消息都太震撼了,所以她肯定是被刺激过度,才会作这种奇怪的梦,她决定再度闭上双眼,等睡醒后一切应该就会恢复正常了。 “少夫人,别睡了,万一你又醒不过来该怎么办?!”春儿怕少夫人又像先前一样,一睡就是个把月,一直轻推着少夫人的肩头想要把少夫人摇醒。 张若曦被摇得头好晕,只好再次张眼制止道:“好了,别再摇了,你摇得我头都晕了。” 闻言,春儿马上停止动作。 这几个月,春儿每天都期盼着少夫人能够快点醒过来,可是等啊等的,都要望穿秋水了,少夫人还是不醒,她真的很怕少夫人会一辈子躺在床上起不来。 想到这儿,春儿的心情终于放松了,开心的泪水忍不住流下双颊。 落下的泪珠滴到张若曦的手背上,那温热的感觉让她的心猛地一震,她激动的从床上弹坐起身,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一景一物,越看心越惊,也越来越慌乱。 身为医生,她遇到过不少疑难杂症,除了自身的感情事以外的事情,她通常都是以非常平静的心情去对待,但这会儿她却无法保持冷静,因为情况实在太吊诡了。 为何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像电视古装剧里演的那样……古色古香?! 2 原木的床、硬邦邦的枕头、称得上是骨董的家具,窗子竟然是纸糊的!门上还有木栓!连水泥地都没有! 天哪!这是梦吧?!如果不是梦,这一切该如何解释呢? 张若曦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痛感马上从手臂传达大脑,她是有感觉的,而且感觉非常真实,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她呐呐的盯着胖女孩问。 春儿错愕的望着少夫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几个月前,少夫人想不开,悬梁自尽,虽然最后被救了下来,可是一直昏迷不醒,连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也来看过了,依旧束手无策。 但少爷吩咐了,要她每天还是替少夫人准备吃食,但是要弄成稀粥或汤,慢慢喂少夫人喝下,如今看来少爷的决定是对的,不但保住了少夫人的命,少夫人也醒过来了。 可是少夫人是不是睡坏脑袋了,要不然她都跟着少夫人四年多了,少夫人怎么还问她是谁呢? “少夫人,我是你的丫鬟春儿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噗……张若曦差点笑出来了。 她不看连戏剧的,不,严格说来,是她根本没时间看电视,除了偶尔会抽空看一下新闻,其他时间她不是在诊间看病,就是做家务,要不就是看专业书籍和看夫家人脸色。 但她多少也会听到护士们讨论哪出戏很红、哪出戏很好看,也知道时下很流行宫斗剧和穿越剧。 八成是她被洗脑得太严重了,才会出现这种几可乱真的梦,毕竟她要真有少夫人的命,就不会被逼着离婚了。 想到这儿,张若曦突然觉得是场梦也不错,不要醒来也好,免得又要面对江家母子和侵门踏户的小三。 “看来已经没事了。” 霍棋佑看似对宅子里的琐事满不在乎,但是只要宅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尤其是有关刘巧若的所有事情,一定有人会在第一时间向他通报。 刘巧若醒来这种大事,在她张开眼、春儿大呼小叫的同时,石定就向他报了。 石定是霍宅的护卫,更是他的贴身护卫,也像是他的影子,平常话少得像个哑巴,但是从来没有遗漏过任何一件正事。 霍棋佑很快便来到刘巧若的房门外,当然也听到她和春儿的对话,他也同春儿一样的困惑,不禁想着,刘巧若是不是真的把脑袋给睡坏了? 张若曦怔怔的看着起进来的男人。这人……是谁啊? 春儿马上恭敬行礼。“少爷。” 少、少爷?!张若曦随即又想到,春儿刚刚叫她少夫人,现在又叫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少爷,这不就表示……表示……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吧? 她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绝对参杂了不解、讶异、惊慌,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现在到底是在演哪一出啊? 霍家老爷过世后,由霍棋佑接掌家业,他不但有经商的天赋,而且学识渊博,李敦坐上皇位之后,几次劝他参加科考进宫为官,但他受不了大臣之间的尔虞我诈,也看不惯他们那种虚与委蛇的嘴脸,他甚至当着皇上的面表示只愿从商不愿当官。 皇上当然拿他莫可奈何,只能允了他的任性,但却不让他和皇家完全切割,故把皇宫内院的内需都交给他的商行负责,御赐为皇商。 其实霍棋佑和当今皇帝很早就认识了,霍棋佑小时候不识李敦是太子,有一回两人在市集上为了一幅笔墨差点大打出手,没想到不打不相识,他们反倒成了挚友,常常相约吃饭喝酒,更结为拜把兄弟。 霍棋佑知道相国何广倚仗先皇给的权力干扰朝政,皇上有心想削弱相国的势力,需要富可敌国的霍棋佑当他的金钱后盾,霍棋佑二话不说允诺了,但表面上,他们并没有公布他们的关系,他人因而误以为皇上让霍棋佑当皇商,多少有牵制霍棋佑的用意。 相国也是这么认为,得知霍棋佑和结发妻感情不睦之后,便极力撮合庶女何绮凰与霍棋佑的婚事,想藉此拉拢霍棋佑为己所用。 起初霍棋佑是不愿意的,但后来皇上说了,或许可以藉此机会扳倒何广,霍棋佑才勉为其难让何绮凰入了霍家门,成了他的妾,当然,他会答应还有另一层用意,他是想藉着何绮凰来刺激一下刘巧若,希望她能吃醋,激起她对他的重视。 结果当然是失败的,刘巧若始终不在乎。 她一直对他视若无睹,不管他宠爱谁,她始终不当一回事,她的心就像一滩死水。 他知道她恨他,也视他如毒蛇猛兽和掠夺者,因为知道自己在她眼中是如此不堪,所以他也只能假装不在意她,哪怕明知道她被何绮凰欺负,他也不曾插手制止。 可是现在,他发现刘巧若竟然正眼看他了,她清澈的眸光中有他的身影,这还是第一次,她的眼中有他的存在,这让他感到莫名的雀跃。 张若曦看着他,试着解释道:“这是个误会……我不是这个人……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我,不对,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听到她这么说,霍棋佑方才的喜悦瞬间消失。怎么,她漠视他不够,还要耍着他玩吗? 他难掩愤怒,语气不自觉变得冷淡,“我对于你是不是你那种事情丝毫不感兴趣,既然你醒过来了,我的责任便了了,以后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做出令我难堪的事。” 他的口气令张若曦倏地浑身发冷。这个男人真的是原主的夫婿吗?怎么态度这么冷淡? 只是话说回来,如果他和原主的感情不好,倒也是件好事,她可以少去不少麻烦,况且她到现在还无法消化自己突然穿越到古代的冲击。 张若曦脱口回道:“慢走,不送。” 霍棋佑怔愣了半晌,随即转身拂袖离去。 “生气了?”她看见他转身时,那张漂亮俊朗的脸蛋上的表情,分明就是被激怒了,但明明是他先耍冷的,她都没生气了,真不知道他在不满什么。 不过很快的,她的注意力就被躲在门旁的小女孩给吸引过去。 3 小女娃约莫四岁大,长得圆润可爱,但个性胆小,一直躲在奶娘的身后不肯上前,即便奶娘和春儿一直鼓励她快去同娘说说话,对,娘就是指她,小女娃还是动也不动。 张若曦困惑极了,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户人家,夫妻感情不睦,连母女也显得非常生疏,难道这就是古代大户人家的真实状况? 的确有可能,据说古代人都三妻四妾、儿女成群,有些夫人成天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孩子都丢给奶娘和丫鬟照顾,自然无法和孩子培养什么深厚的亲情。 但就她看来,这可是非常不正常的。 在现代世界里,哪个小孩不黏父母,就连她这个蹦不出半个子的女人,都渴望当妈渴望到有点失心疯,常常看见病人带小孩来看病,她就会和小孩先玩一下才开始看病。 想到这儿,张若曦想要和“女儿”亲近亲近,她下了床,才发现身上穿的衣服几乎拖地,她一个没注意,踩到了裙摆,差点整个人往前扑倒。 在春儿的惊呼声中,她勉强站稳步伐,再缓步走到小女娃面前,弯身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方才她只听到奶娘和春儿唤小女娃小小姐,她不晓得小女娃的名字。 闻言,奶娘和春儿惊愕的面面相觑,却又没胆子多问。 少夫人从前就待人很冷漠,对丈夫、女儿如此,对下人也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不会像二姨娘那样虐待下人。 当然她们也不会像大宅子里的其他下人一样到处乱嚼舌根,因为这宅子里的人都知道,霍棋佑和刘巧若感情不睦,刘巧若对霍棋佑冷若冰霜,霍棋佑也对侧室欺凌结发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大家都认为,刘巧若不得少爷欢心才会被冷落。 少夫人不受宠,她们这些服侍少夫人的下人地位更是整座宅子里最低下的,所以少夫人的事,其他人知道得越少越好,她们也不会笨得自找麻烦。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过去少夫人对小小姐的态度一直很冷淡,但这会儿少夫人却温柔的冲着小小姐笑。 虽然小女娃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张若曦并没有因此放弃拉近与小女娃的距离,她自认是很受小孩欢迎的医生,没道理会被小女娃讨厌。 “我桌上有果子,你要不要吃?” 霍香宁望了一眼屋内的桌面,过了许久才摇摇头。 她对果子没多大兴趣,但是目光却不自觉的一直瞅着那盘看起来美味可口、也比较吸引她的甜糕饼上头。 张若曦因为修过心理学,她观察了一下小女娃的眼神,马上就猜到小女娃在想什么,她直起身,走到桌前,端着那盘甜糕点又走回到小女娃面前,再弯下身询问,“想不想吃糕饼?” 霍香宁眨了眨眼,还是没有开口。 张若曦也不勉强,她拈起一块糕点递向小女娃。“吃吧,等你以后想跟我说你的名字,再告诉我就行了。” 霍香宁年纪虽小,但是她也看得出来眼前的娘亲不太一样了,以前她怕娘亲,是因为娘亲都不对她笑,现在不一样了,娘亲竟然对着她笑,而且笑得好温柔。 如春风般的笑容瓦解了霍香宁的惧怕,她伸出小小的手,接过那块甜糕点,开心的吃了起来。 看到小女娃那么开心,张若曦的心也跟着一暖,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活着真好,只要活着,肯定就会有好事发生,至少此刻,她真的很感谢老天爷可以让她有机会体会一下当娘的感觉。 就算是梦、就算短暂,她都想好好的抓住这一刻。 保持距离不代表不在乎,不见面也不代表不闻不问,自从刘巧若苏醒之后,霍棋佑对她更加关注。 他怕她又想不开,除了命春儿时刻注意她的情绪起伏和安危,还让石定随时在暗处盯着,并向他报告。 可是听到石定的回报,他除了错愕还是错愕。 石定告诉他,馨园一整天笑声不断,少夫人教小小姐习字读书、陪小小姐玩耍,两人还打雪仗,少夫人还会唱歌哄小小姐睡觉,而且少夫人的歌声很美,唱的曲子他连听都没听过。 “你在发梦吗?” 看到石定摇摇头,霍棋佑也知道自己这话是问得太快了,但这样的情况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石定说的那些事情,刘巧若从来不会做,她的表情向来如冰一般冷冽,她对女儿,除了冷漠,没有任何情感,更准确一点来说,霍宅的一切,都不入她的眼和她的心。 为了亲眼看看刘巧若的改变,霍棋佑起身踏出了书房。 馨园在他居住的东厢房的后方,需要越过三道长廊才能抵达,离东厢房有一段距离,就像他和刘巧若的距离,有些遥远。 他不厌其烦的绕过一道又一道的长廊,顶着飘落的雪花,经过一座小池子,来到馨园。 霍棋佑人都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陌生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让他不由得又上前了几步,接着是一阵歌声飘入耳里,他的心彷佛被勾了一下,悸动不已。 果真如石定所言,那是听都没听过的乐曲,但是清新好听,就像暖暖的春风,在寒冽的冷冬注入一股暖意。 如果他和刘巧若的关系不是这样僵,如果他也能同她和女儿如此开心相处,是何等美好惬意的事情啊,不自觉的,他起了一丝遐想,本想走进去,却猛地想起她曾说过,他若打扰,必以死相报,脚步瞬间一顿。 逼不得已,他只好隔着墙,听着里面的对话— “娘亲,这玩意叫什么?” “捏面人。” “怎么个玩法?” “就随意捏,想捏什么就捏什么。”为了拉近与霍香宁的距离,张若曦花了不少心思,除了教霍香宁识字,也想出自己小时候玩的玩意儿,但怕太过新颖引人怀疑,她刻意找些古代就流传的游戏,例如踢毽子,或者做做竹蜻蜓。 方才她让春儿去厨房要了些面粉,再用一些可食用的花卉做染料,虽然颜色不多,但还是可以做出几种色彩。 捏面人她是不在行,不过和小孩玩耍,也不需要太较真,随便捏个叶子、花瓣,霍香宁就看得津津有味,也很有兴致的自己动手做。 4 “我捏了一朵花!”霍香宁照娘枕教的,用红色面团捏了花瓣,用黄色面团捏了花蕊,再用绿色面团捏了叶子,做了一朵花。 张若曦轻抚了下她的头,点点头笑道:“做得真好!” 霍香宁一听,开心的咯咯直笑。 霍棋佑从没听女儿笑得这么欢快过,她总是怯怯的躲在奶娘后面,连喊他一声爹,也能令她浑身发抖,他虽然对女儿感到愧疚,却因为平日实在忙碌,加上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相处,只能让情况僵持着。 妻子和女儿的笑语声,让他实在好奇,引领着他鼓起勇气举步,可是当他正要越过拱门的门槛,就看见总管曲少寰从左侧走来。 “何事?”霍棋佑低声询问。 “那位请少爷过去一叙。” 霍棋佑点点头,先让总管退下后,他又留恋的看了院内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何绮凰的母亲是何广的第六个妾,她从小在相国府被欺负,个性变得极为阴沉狠毒,她一直在等待机会报被欺凌的仇。 她表现得端庄有礼,琴棋书画样样学,可私底下却和舅父走得很近,想从舅父那边获得一些人脉。 她的舅父看似是个安分守己的小生意人,实际上却做着人口买卖的勾当,她嫁进霍家后,积极推荐舅父,成功说服霍棋佑安排舅父到霍家的码头当监工。 表面上,她是替经商失败的舅父谋一份安稳的差事,实际上,舅父是在替她与父亲干些见不得人的差事,举凡她看不顺眼的人事物,她就会请舅父替她解决。 嫁进霍家,也是她自告奋勇的,虽然霍家家大业大,可是她的嫡姊妹并不想嫁人为妾,她便逮住了这个机会。 嫁入霍家当妾其实没什么不好,至少她的地位比在相国府时高了一些,在霍家,没人敢惹她不高兴,可是还是有些让她不顺心的事,例如刘巧若母女的存在。 本来这阵子刘巧若昏迷不醒,她省心多了,但一听到刘巧若醒了,她又开始感到心烦意乱。 打从何绮凰进了霍家,便处心积虑的要弄走刘巧若母女,刘巧若不管事,她虽落得轻松,但是霍棋佑表面上对她极好,却从不在她的宅院过夜,为了讨好霍棋佑,她还主动表示要照顾霍香宁,可是那个小丫头真的很不讨人喜欢,无论她怎么诱哄,小丫头就是不肯和她亲近一些,再加上小丫头长得太像刘巧若,害得她每次看见小丫头就来气。 不过她当然不会笨到明目张胆的欺负霍棋佑的心头宝,她会故意找人修理霍香宁,要么让她无端被东西割到,就说小孩自己贪玩,要么就让她无端落水,林林总总的手段,理由总是离不了小孩本身顽皮,要不就是帮忙照顾孩子的下人笨手笨脚。 何绮凰也担心那些受处罚的下人会去霍棋佑面前乱嚼舌根,她便拜托舅父趁着她派下人外出采买物品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不听话的下人,然后在霍棋佑准备追究的时候,谎称下人畏罪逃了。 无奈霍香宁的命韧得很,不管她用了啥法子,都弄不死她。 再说刘巧若吧,她故意让舅父派人伪装,从刘巧若的家乡送来信函,谎称刘巧若的心上人要娶妻了,目的就是想刺激刘巧若,看她是否会回洵河镇找情郎,没想到刘巧若的反应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好,竟然悬梁了,她都还来不及高兴,哪知刘巧若居然没死,命硬得让她捶胸顿足。 更惨的是,刘巧若若是一辈子像个活死人倒也省事,偏偏现在又醒了过来,害得她的心情也变差了。 心情差,就想找人麻烦,所以她让人去把霍香宁带过来,还不许奶娘跟着。 等霍香宁来了,她就特意叫人去端了滚烫的热汤,然后极尽所能的表现出慈母的模样,对着霍香宁说:“宁儿,这是姨娘特地命人炖的汤,快点喝了吧。” 霍香宁惊惧的看着姨娘,每次只要和姨娘在一起就会受伤,几次之后,她不敢和姨娘靠得太近,就像现在姨娘叫她,她也不敢走上前。 何绮凰见她迟迟不挪动脚步,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姨娘唤你呢,怎么不过来?” “宁儿……想去娘亲那……”霍香宁怯怯的回道。 何绮凰一听,眉头立刻拧了起来。“姨娘可比你娘亲对你好多了,你娘亲根本不想理你,你去做什么?!快些过来,别惹姨娘不高兴。” 见霍香宁还是不肯动,何绮凰对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马上上前抓住小小姐的手臂,硬把小小姐抓到姨夫人跟前。 何绮凰接着又看了桌上那碗热腾腾的汤一眼。 这个丫鬟虽然是新来的,但是伺候姨夫人已久的秋香早就提点过,所以她大略知道姨夫人的意思,她把小小姐拉到桌前,看似要端汤给小小姐喝,却故意手滑打翻了汤,热腾腾的汤就这么洒到小小姐的身上。 霍香宁痛得大声哭喊,“疼啊!疼啊!” 何绮凰和屋内的几个丫鬟们冷眼旁观,过了许久,何绮凰才假装骂道:“怎么那么不小心,你看,你把小小姐给烫着了!还不快去请大夫!”她说是这么说,可是唇角却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大多时候,为了避人耳目,皇上和霍棋佑都是派身边可信之人传递消息,但偶尔皇上会溜出宫来找霍棋佑,两人也有极为隐密的固定密会之处。 皇上已年过三十,但生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仍像个青年,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沉稳一点,平常的他总是蓄着胡子。 这会儿,皇帝打扮成满头白发、满脸白须的老翁来到相约地点。 此处位于城内一隅,前屋以卖字画做为掩护,且掌柜的相当挑剔,他看顺眼的客人才能进门,但其实掌柜的是霍棋佑的人,会这么刁难,只是为了不让闲杂人等随意进入;后屋则是和另一栋屋子相通,只要出了后门,钻进另一栋房子,再出大门,就是另一条街道。 当然,霍棋佑和李敦不会同时从同一处入口进入的。 “找我何事?”纵使面对的是皇帝,霍棋佑的态度依旧不卑不亢,更没有一丝谄媚。 5 “我们许久未见,就不能和颜悦色的问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吗?”为了配合自己目前的角色,皇上故意把嗓音压低,像个中气不足的老头子。 “你是来找我闲话家常的?” “自然不是。” “那又何必多说废话?” 皇上叹了口气,拿他没辙了。“整日待在宫里,闷得都快生病了,陪我找点乐子会少你一块肉吗?” 敲敲皇上放在一旁、上头写着“铁口直断”的旗帜,霍棋佑哼了口气道:“若阁下哪天打算不再当皇帝,改当江湖卖艺的,在下绝对乐意捧场。”霍棋佑依然不改冷酷本色。 皇上叹了口气道:“你若真当我是皇帝,至少也该有点分寸,朕可未曾见过你向朕行大礼。” “原来阁下是想让在下行君臣大礼,那简单呢,宣我进宫不就得了。”人前,他的确会卖皇帝老爷一下面子的,但人后嘛,大可不必,且他也不认为李敦真的在乎这些礼数。“有话直说吧,说完快快回宫去,免得被有心人发现你我的关系。” 李敦是个不错的皇帝,若要说有什么缺点,就是有时不够深谋远虑,就像现在这样,想到就溜出宫,若不小心被何广发现,那么他们过去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而且很难保证何广不会趁李敦在宫外时对他下毒手。 “以后还是少溜出来,有事情交代无影来联系便可。” 无影是皇上的密使,专门替皇上跑腿,并在宫外暗中搜集大臣不法情事。 “这你就不懂了,我是明君,自然得微服出宫,亲自体恤民情,如此才能懂得民之所愿、民之所想,再说,有无影在,我何须担忧。” 无影也是霍棋佑训练出来的,能力多强,霍棋佑自然比谁都清楚,但就算无影武功高强,也难保不会有任何闪失,还是小心为上,但皇上的任性又不是这一、两日的事,他以前就常跑出宫,霍棋佑也知道这样的叮咛他肯定听不进去。 “所以你是来体恤民情的?快去,不送。” “霍棋佑!”李敦气得都要跳脚了。 “好了,不逗你,你这趟来,要的应该是这个吧。”霍棋佑从衣兜里拿出一封信函递给他。 “真的到手了?”皇上飞快拆开信函,看见里面的纪录,眉头马上皱起来。“这个何老贼,一边让众大臣替他说话,证明自己是最忠君的臣子,私底下却大量招募私家兵,他这是想起兵造反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早有异心,与其浪费力气生气,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削削他在朝中的势力,至于宫外的问题,我会替你处理,你大可放心。” “你有何良方?” “定个律法。” “怎样的律法?” “各官宦臣子的私家护卫,每户不得超过十五名,以此限制各官宦大臣的军力,每户人家家中武器必须递上数量纪录,若查发现数量不符者,一律充公。” 皇上赞叹的看着霍棋佑,他不当官为国之所用,真的很可惜,不过话说回来,他在暗处帮忙出钱出力,也和为国所用没两样,这么一想,皇上心中的阴霾马上又一扫而空。“应该有不少人会跳脚。” “只有如此,他们才会露出马脚。” 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若不想缴械,又想继续壮大自己的势力,必然会开始往暗处移动,他便可以趁此机会扫除那些足以危害国家的私人力量,这就是他能帮得上皇上、也帮得上黎民百姓最好的法子。 “老贼肯定不会乖乖听话的。” “还是有法子可以挫挫何广的锐气,若是卸掉何广的左膀,你说老贼会不会跳脚?”霍棋佑再送上一份帐册。 皇上一看,忍不住笑了。 “这个好!” 刘巧若很喜欢霍香宁这个孩子,霍香宁才被奶娘带离开馨园没多久,她就迫不及待想再看看她,可是当她来到霍香宁的寝房,才知道霍香宁被烫伤了,白皙的小手又红又肿的。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何会伤成这样?!”见霍香宁缩在床上一直哭,张若曦心疼极了,连忙坐到床边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几名丫鬟没人敢回话,奶娘支吾了半晌才道:“姨夫人煮了碗汤给小小姐喝,小小姐不小心打翻了,所以……” 小孩子打翻东西很正常,但是张若曦看奶娘的表情,总觉得另有隐情,她连忙卷起霍香宁的袖子,就见她手臂上青一片、紫一片的,怵目惊心,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霍香宁被虐待了。 为了弄清楚真相,张若曦又问:“这些伤是谁弄的?” “小小姐自个儿摔伤的。” “说实话!不然我就报……”警字差点脱口而出,张若曦连忙改口,“再不说实话,我就报官!” 奶娘一听,连忙跪地求饶,“少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小姐只是去了姨夫人那儿……” 姨夫人……啧,原来霍棋佑还有小老婆啊! 哼,她在现代的婚姻有小三乱入,没想到穿到古代了还要对付小三,难道这是她的宿命吗?但不管大人之间有什么感情纠葛,都不应该牵扯到小孩子身上! 张若曦向来追求和平,也不喜欢吵架,但是她无法接受大人拿小孩子当出气筒,她决定要去找那位姨夫人理论理论。“马上带我去找姨夫人!” “少夫人,别了吧……”奶娘马上劝道。 姨夫人脾气不好,几乎所有下人都吃过姨夫人的苦头,去了是自找麻烦。 “你们是真心视我为少夫人吗?还是嘴里随便喊喊好玩的?!”不得已,张若曦只好板起脸,端起少夫人的架子。 奶娘还是第一次看到少夫人生气,连忙起身领路,春儿则扶着少夫人跟上。 何绮凰的院子在西厢房北边的凰园,得先绕过宽广的后花园,三人刚好在后花园的池子旁遇到了何绮凰。 见到何绮凰,春儿和奶娘都往后退了一大步。 6 这几年刘巧若不受宠,何绮凰一进门,整个霍宅就像是何绮凰的天下,大家都怕何绮凰,何绮凰也不曾把刘巧若母女放在眼里,这后花园有她在,其他人通常都得回避,其中自然包括刘巧若母女。 “姨夫人……”春儿和奶娘怯怯地唤道。 张若曦看到两人的反应,微微挑眉,原来就是这个女人,怎么,她有这么可怕吗? “原来是姊姊啊。” 她的声音尖锐、语气又酸,张若曦一听,顿时觉得整个人好不舒服。“你就是姨夫人?” 张若曦上下打量着她,据说在古代要看一个人是不是富贵荣华,看对方的打扮和身上的饰品大概就能猜出一二,而这位姨夫人,雍容华贵,自不在话下,堪称贵女,气势比原主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下人们怕她怕得要命。 “姨夫人是下人们叫唤的,姊姊就叫我绮凰吧。”何绮凰假装认分的道。 张若曦懒得和她说这么多,劈头就问:“宁儿身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冤枉啊!我疼那孩子都来不及了,怎可能打她,姊姊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何绮凰故作委屈的道。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不知怎地,张若曦就是觉得何绮凰现在的和善都是装出来的。 “姊姊不是一向对孩子不闻不问,怎么这会儿又表现得那么在乎了?敢情是醒来之后转了性了?” “你说实话,孩子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我都说了与我无关,我还有事情要忙,不陪你胡搅蛮缠了。” “你不能走,我们把话说清楚!”张若曦急着要问清楚,下意识出手拉住了何绮凰。 秋香见自家主子用力挣扎,连忙上前帮忙,虽然她顺利让少夫人松了手,却也害得自家主子一时重心不稳,跌进冰冷的池水里。 “救命!救命啊!少夫人杀人了!少夫人杀人了!”秋香看见自家主子落水,马上大声嚷嚷。 真是欲加之罪啊!张若曦突然觉得,这世界似乎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美好。 最后是张若曦跳下冷得足以冻死人的寒湖中,把何绮凰救起来的。 何绮凰只吃了几口冰水,却假装病重躺在床上不起,还让大夫把她的症状讲得好像仅存一口气。 霍棋佑回府,一得知何绮凰落水,便把刘巧若和当时在场的人都唤到厅堂,询问事情经过。 秋香一口咬定是少夫人想要杀害姨夫人,还哭哭啼啼的说姨夫人病得有多严重。 不过霍棋佑并不担心何绮凰,他反而比较在意一直闷不吭声的刘巧若。 怕她在寒湖中待太久身体受不了,他让下人搬来了椅子让她坐着,又多拿来了两个火炉放在她面前让她暖身,再让下人送上一碗暖呼呼的姜汤。 “少爷,姨夫人正病着,少爷要不要去瞧瞧?奴婢觉得姨夫人真的太可怜了,姨夫人明明没欺负小小姐,可是少夫人却一直冤枉她,还推姨夫人下水,真是欺人太甚!” 张若曦冷冷的看着秋香跪在那里自导自演,受不了的想,何绮凰目中无人,连她的丫鬟也是非不分,看来就算她不惹人,还是很难置身事外。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霍棋佑再次问道。 张若曦表情严肃的道:“我没推她,是她和我拉扯,结果我一松手,她就落水了,说起来,我还是她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跳下去救她,她可能真的会淹死。” “明明就是少夫人把姨夫人推下水的,少夫人可以叫春儿来说说啊,看是谁说的才对。” “好啊,春儿,你告诉少爷,当时情况是怎么样。”张若曦心想,春儿好歹是原主的丫鬟,这几天相处感觉也没什么心眼儿,应该不会站在何绮凰那边。 春儿怯懦看了看少夫人和少爷,迟迟不敢开口。 “春儿,你说,当时的情况究竟如何。”霍棋佑沉着脸命令道。 春儿身子一缩,头垂得更低了。 “快说!”霍棋佑的嗓音又冷了几分。 “奴婢没看清楚。”春儿吓得脸色都惨白了,身子几乎要贴到地板上。 听到春儿这么说,张若曦难掩震惊的瞪大眼睛瞅着春儿,但很快的她就想通了,大宅子就等于迷你版的战场,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只要凭藉事实就能站得住脚,再加上春儿这么怕何绮凰,只是何绮凰威胁个几句,春儿自然什么都不敢说。 她只庆幸春儿不像秋香那样信口开河,但她不敢再寄望有谁会替她作证了。 “你有何话要说?”霍棋佑转头看向刘巧若,表情深沉的问道。 “我说得再多,恐怕也无济于事,你只管告诉我,你想怎么处置我。” 她当初就是因为冲动争论才会丧命,她本以为是老天爷可怜她,让她穿来古代重活一次,但显然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比较好,原主不讨人喜欢,又没有靠山,还能指望什么呢? “你先回房吧,决定如何,我会让人告知你。春儿,扶少夫人回房。” “是。”春儿应了一声,马上起身搀扶着少夫人回房。 石定其实早就将事情经过如实向霍棋佑禀报,霍棋佑会刻意问刘巧若,不过是想听听她的说法,但正如他猜测的,她依然一副天塌下来都与她无关的表情。 从以前便如此,面对他时,她总是漠然,有时候他真来气了,想狠狠惩治她一番,但又狠不下心,下不了手。 只是这回,事关何绮凰,他想息事宁人,怕是何绮凰也不会善罢干休。 就像大夫说的,何绮凰没大碍,但她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赖在床塌上,摆明就是要让刘巧若好看。 他不想助长何绮凰的气焰,平常她已经够盛气凌人了,为了取信何广,他也配合着作作戏,好让他们父女俩以为何绮凰在霍府的地位是高人一等的。 可这回,他实在不太想理会,拖了大半天还是没有任何举动,直到曲少寰提醒他,他才懒懒说道:“让人送些补品到姨夫人那儿去,她需要什么,都让人送去,别让她把事情闹大。” 他假意讨好何绮凰,全是为了大局着想,目的就是安她的心,免得她把事情闹到何广那里去。 7 但显然何绮凰早了一步,曲少寰还没走出厅堂,家丁就前来告知,“少爷,何相国来访。” 一想到何广那张诡谲难测的笑脸,霍棋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个老贼,棘手又麻烦,偏偏他不想见,却不得不见,但为何他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秋香并未外出,看来宅子里还有其他人在替何绮凰传话。 “少寰,宅子里的人,得稍做整顿了。” 这是他的地盘,就算假装让何绮凰拥有点势力,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有人把宅子里的事儿向外递消息。 “是。”曲少寰恭敬应道,接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何相国……”他可不敢随便揣测少爷的心思。 霍棋佑也明白何广向来当霍府是他的地盘,就算曲少寰有心挡人,怕也只是力不从心,只是他都还没吩咐下去,何广便已来到大厅。 霍棋佑向曲少寰使了个眼色,曲少寰向何相国行了礼后,便先行退下。 霍棋佑挂上奉承的面具,努力微笑道:“岳丈大人风尘仆仆前来,小婿有失远迎,失礼了。” “我听闻绮凰落水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何广一脸关切的道。 “是出了点小意外,已经请大夫看过了,说无大碍,只需要多加休息,过两日便能恢复精神。” “只是小意外?可我听到的好像并非是意外,而是人为的,莫非贤婿有心护短?”何广面色一沉,不悦的道。 他本以为刘巧若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在霍府不受宠,也没有少夫人该有的地位和权势,但是这一年多来,见霍棋佑虽宠爱自己的庶女,却不愿意和她同床共枕,以致庶女至今仍未有个一儿半女,他认为,追根究底,还是和刘巧若母女脱离不了干系。 而这一次,刘巧若竟然敢当面和庶女起冲突,同时激起了庶女的忧患意识,她便让人到相国府通风报信,希望藉由他这老丈人的身分,向霍棋佑施点压力,最好能让他直接休了刘巧若。 老奸巨猾的何广心底打着什么主意,霍棋佑是清楚的,只是平日他假装无所察觉,让他们父女在他的宅子里拿点乔,但他没料到刘巧若这回会自己跳进何绮凰的圈套,他知道这对父女一定会藉着此事大做文章,若顺了他们的意,他心底不舒坦,可若是不让他们得逞,何广又会有所怀疑,这分寸拿捏,真教他有些伤神。 想到这里,他不免也对皇上有些微词,没事尽让他做些吃力不讨好的活,看来这些帐以后可得好好同皇上算清楚了,绝对不会是一张免死金牌就能了事的。 “贤婿,虽然你的家务事我不该过问,但是这次真的过火了,我的闺女可是我的心头肉,她要是有个闪失,白发人送黑发人,教我情何以堪?你无论如何都该给我个交代。” “小婿一定会处理妥当。”霍棋佑表面恭顺,心里却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得委屈一下刘巧若了。 一回到寝房,春儿马上双膝一曲,跪了下来。 虽然少夫人以前对她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像姨夫人那样虐待下人,而且近日少夫人的个性完全改变,对每个人都和蔼可亲,有好吃好喝的一定都会和他们这些下人分享,所以刚刚在少爷面前陷害少夫人,让她觉得非常羞耻。 “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张若曦急忙道。 “春儿对不起少夫人。”春儿极为愧疚的道。 “那你就说说是怎么回事吧。”张若曦轻叹了口气道。 “姨夫人派人来说了,要是春儿帮了少夫人,就要把春儿赶出去,可是春儿不能被赶出去……我娘生病了,需要我攒银子回去给她看病……春儿真的不是故意陷害少夫人的……” “原来如此。”张若曦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怒意。“起来吧,这事不怪你,你也是有苦衷的,我能理解。” 春儿听话的站起身,却突然号啕大哭。她万万没料到少夫人的心胸如此宽大,竟然连骂她一句都没有,待稍微冷静下来后,她深深觉得不该为了自己的事害得少夫人被诬蔑,她豁出去的道:“春儿这就去向少爷解释清楚,不能让姨夫人诬陷少夫人。” “不必了。”张若曦连忙阻止。 “少夫人……” “就让他们那样认为吧。” “不可以啊!少夫人明明什么也没做,还好心的救了姨夫人。” “我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会被误解。”不过张若曦很想知道霍棋佑会如何处置自己,他不是个可以轻易看透的人,她无法猜测他的想法。“少爷平常都是怎么处置犯错的人呢?” “要看犯的错是大是小。” 张若曦一听,不禁皱起眉头。惨了,落水的是何绮凰,她可是掌中馈之人,更别说何绮凰还是霍棋佑的宠妾,说不准她得被抽个几鞭……想到这里,她又问道:“有棉花吗?” “棉花?” “嗯,有的话去帮我拿来,越多越好。”她可不想被抽得皮开肉绽,在衣服里多塞几层棉花,应该能多点保护吧。 “这会儿春儿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替少夫人找棉花,不过真急着要的话,倒是可以把棉被里的棉花抽出来凑合。”大宅子里棉被多着,抽出个一、两件,也没人会说话的。 “那还不快来帮忙。”张若曦说完,就要春儿帮忙一起拆棉被。 但是张若曦还没来得及把棉花塞进衣服里,霍棋佑就来了,冏的是,还被他看到满屋子的棉花团。 “这是在做什么?”他错愕的问。 春儿一看到少爷来了,吓了一跳,行了礼后马上退到一旁。 张若曦当下真的有股冲动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淡然的回道:“想帮香宁做个小布偶。”她总不会笨得老实说是因为害怕被抽鞭子。 霍棋佑微挑起眉,又是怪事一件,先不说要做布偶给女儿,她连替女儿缝制一件衣物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自从她醒来后,不对劲的举动实在太多了,但最奇怪的还是她和何绮凰杠上这件事儿。 思绪转到这儿,他这才想起来找她的目的,他向后一甩长袍衣摆,坐到桌前,并要她也坐下来,这才说道:“我来,是要告诉你,你得为自己莽撞的行为付出一些代价。” “喔。”张若曦平静的问道:“你打算抽我几鞭?” “抽鞭?” “不是吗?还是你打算直接给我一纸休书?”说完,张若曦突然想到霍香宁,连忙补充道:“我先说了,就算你要休了我,我也要把香宁带走。” 8 既然霍香宁的亲生父母不疼她,那就让她来照顾她,她可不想把小孩留在这里让何绮凰虐待。 霍棋佑却误会她的意思,以为她是故意惹事好让他休了她,他突然一阵恼怒,倏地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臂膀,口气不善的道:“我说过了,我不会休了你,过去不会,以后更不可能,所以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其实小时候他们处得挺开心的,她小时候很爱笑,还常常带着他四处玩,所以当他知道刘家允了这门亲事,他其实很开心。 后来长大了,他没看上过任何女子,因为他一直认定她便是他此生的结发妻子,即使后来知道她心里有其他人,他也无法放手。 可是当她寻短见昏迷时,他不是没想过等她清醒后,要放手让她离开。 但是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他又不想让她走了,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喜欢她和女儿在一起的欢乐笑声,也喜欢她像只护卫小鸡的母鸡,和强大的老鹰奋战。 “痛!”张若曦低呼一声。 她被他的怒气吓到了,还有他那霸气十足的目光,差点让她的心从胸口跳出来,因为他的目光除了愤怒,还有……占有欲?! 这是错觉吧,霍棋佑不是不爱原主的吗?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态度一直很冷淡啊,而且连来探望她都不曾,如果说有爱,就太奇怪了,肯定是错觉! “怕痛,就牢牢记住我说过的话!” 不想再自讨苦吃,他一放手,张若曦马上退离他几尺远,也不再挑战他的威严,静静的在一旁等待他宣判罪责,不是抽鞭子、也不是休妻,那么再坏,应该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了。 “你得到废宅去自我反省一阵子。” 废宅?那是哪里?听起来肯定不是个好地方,该不会是现代人说的鬼屋吧?还是古装剧里说的家庙? 本来听到那名称,张若曦还有点怕怕的,但一想到可以远离这里的妖魔鬼怪,她又忍不住有所期待。 那算是好事吧,对她来说,所以她欣然接受。 她的反应让霍棋佑好不容易稍微舒缓一点的怒意又冒上来了,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他吗? 他绝对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绝对!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看着朝堂下站着的各部大臣,其中有一路支持他的忠臣,但反对他登基的也不少,想把他从龙椅上拉下来的也大有人在,所以他才老是得伤神。 从上朝开始,何广和他一派的人就说个没完,他们提出增加赋税的“高见”,听起来忧国忧民,但根本是为了能多拿些俸禄而压榨百姓,一旦百姓的日子难过,国家也会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这就要怪他的老子,把太多权力给了何广那一票人,没事还给了何广一道免死金牌,才会让他这般有恃无恐。 皇上越听越厌烦,他百无聊赖的用小指掏掏耳朵,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道:“你们说完了没?该换朕说说话了吧。” 等到众人都安静下来,皇上才满意的点点头。 “与其增加赋税,加重百姓的负担,朕倒有个想法,你们要不要听听看?”皇上坐直了身子,又道:“既然众卿家口口声声为朝廷及黎民百姓着想,不如众卿家从此刻开始,少请一些私家护卫,少买一些兵器,把那些银子捐给国库,如何?” “皇上,万万不妥!”说话的是何广的心腹兵部尚书顾上进,他靠着自己掌管着兵部的兵马,顺理成章的替何广招募私家护卫,还趁着替兵部采买兵器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部分的兵器运到何广私人的兵器房。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神不知鬼不觉,顾上进前脚当螳螂,霍棋佑的人马当后面的黄雀,就算何广和顾上进的交情再好,总还是得分赃,顾上进采买兵器,会有一本密帐,上头都有顾上进的签名,八成是留着以后要与何广对帐用的。 那日,霍棋佑交给李敦的帐簿,就是顾上进的那本密帐。 本来他不说话,皇上还没那么快要拿他开刀,他一开口,正好给了皇上机会下手。“顾卿,你觉得有何不妥?现在是太平盛世,卿家们何须那么多私家护卫和兵器?你们拥兵自重,难道是打算拿来对付朝廷、对付朕吗?!”皇上越说神色越难看,他用力拍打了下龙椅的扶手,目的是先发制人。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认为,现在虽是太平盛世,也必须防范未然,大臣们乃国家栋梁,若是栋梁动摇了,也会危及国家,所以……” “所以可以挖国库的银两,私自添购护卫和兵器吗?”皇上盛怒,一把抓过小李子捧在手中的密帐,用力摔到顾上进面前,吼道:“你认得这本帐簿吧!” 一看,顾上进的脸都黑了,但他仍抱持着丁点侥幸的心态,想着那本帐册不会正巧是他藏着的那本密帐。 何广见顾上进动也不敢动一下,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为了不让他人心存怀疑,他还是弯身要去捡。 可是另一名大臣李石俊快了一步,他翻开帐册,念起上头的纪录。 顾上进和何广的脸色越发难看,虽然上头没有何广的署名,可绝对是少不了顾上进的。 李石俊才念了几页,顾上进就脚软跪地了。“皇、皇上……那是栽赃啊……请皇上明察……” 要拔掉顾上进这支钉子,当然没那么容易,这点霍棋佑也想到了,所以早就派人把负责替顾上进记录那本帐册的人抓起来了,而后当然用了点手段,让那个人不得不出面作证。 霍棋佑派人假装是顾上进派出的杀手,还让那个记帐的人认为是走漏风声,顾上进要杀人灭口,以此让记帐的人松口。 皇上命人将人传唤到殿里,顾上进看到自己的秘密帐房被抓,更加慌乱了。 秘密帐房被皇上的气势一吓,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尽管顾上进还想辩解,可人证物证都在,他说了也没人相信。 9 皇上原本还期待着顾上进会咬出何广,但他只是默默的自己扛下了罪,仿佛事儿和何广一点关系都没有。 实际上,这都是何广与顾上进先前就谈妥的,就算被抓了,也不能出卖对方,因为还得靠对方救自己出天牢,再者,何广以顾上进的亲人要胁,若顾上进敢多说一句不利何广的话,顾家四十余口人恐怕就会一夜消失。 知道顾上进不可能咬出何广,皇上也不再多做希冀,他对着堂下说:“将顾上进打入天牢,即日起,命李石俊为兵部尚书,仔细彻查众卿家的私家护卫与兵器,若超过朕说的数,全数没收入兵部,违者一律打入天牢,退朝!” 突如其来的混乱,让何广完全没了招架之力,他的左膀被卸下,开始急了。 废宅位在距离霍宅十里外的树林里,距离最近的村子大概五里远,附近无其他住家,相当僻静,加上这儿长年无人居住,屋内早就结满了蜘蛛网。 霍府的下人都说废宅就像是霍府的冷宫,会这么说并不是因为这儿是用来圈禁人的,而是屋子老旧,冬天寒风灌入,让屋子一片冰冷,才有了冷宫的别名。 送少夫人她们一行人前来的车夫和跟随过来打扫的家丁,一路上七嘴八舌说的话,都入了张若曦的耳里,春儿更是担忧得要命。 因为少爷说了,只会给她们少许的银两让她们生活,值钱的首饰也被何姨娘扣了下来,不足的得要她们自行想办法,但是少夫人、小小姐、奶娘和她,根本没有在外谋生的能力,春儿实在很怕她们会全都饿死和冻死在废宅。 在台湾,张若曦也没体验过这种冷冽的生活环境,但她一直都是很坚韧的女性,不管再恶劣的环境,她都没被击倒过,所以她深信,就算在这里,她也能活得很快乐,或许远比在霍宅来得轻松自在,重点是,她能和孩子在一起,这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她很快的打起精神,吩咐还在一旁发楞的春儿,“动起来就不冷了,去把火升上吧,别让香宁冻着了。” “是。”春儿连忙去取柴火,把火升上,一盆火,暖了屋子,也暖了几个人的心。 家丁将屋子略微打扫后,就让车夫载回霍宅了,剩下的,当然得她们自个儿动手。 看着一屋子的尘埃,劳碌命的张若曦毛病又犯了,拿了扫帚就开始打扫。 春儿和奶娘见状,连忙上前劝阻,“少夫人,这种粗活就交给我们吧,你做不得的!” “没啥做得做不得的,说起来,你们还是受我所累,跟了我这种主子,辛苦你们了。” 渐渐的,张若曦比较能接受现在的身分了,今天在来的路上,她也决定要好好的刘巧若这个名字展开新人生,反正遇到问题,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她努力和春儿以及奶娘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在升火的火炉上炒菜,目的就是为了省点柴火。 在现代,她就是标准的厨娘,所以家事一点也难不倒她,但看到她又是打扫,又是洗手做羹汤,春儿和奶娘都很吃惊。 “少夫人,你会煮菜啊?” “会啊,怎么了?” “你以前从不做这些事情的。” 这样也露馅啊,真伤脑筋。为了让春儿和奶娘不要太震惊,张若曦——刘巧若连忙解释,“我以前在娘家常常下厨的,只是嫁过来以后没在做而已,不需要太大惊小怪,以后我们得靠自己,家事我也会分担着做,春儿,明儿个你去市集买些蔬菜回来腌制,这大寒冬的,我们得预备点粮食,免得大风雪来时我们没东西吃。” “好的。” 刘巧若的思绪转了转,霍棋佑每个月只给她们一点银子过活,是否是想让她们自生自灭呢?还有何绮凰,现在肯定在暗自窃笑,总算把她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少夫人给踢出霍宅,以后霍宅就是她一个人的天下了。 不过她绝对不会倒下的,而且还要活得好好的,让所有想看她们落难的人跌破眼镜! 霍宅里,霍棋佑一夜无眠,在书房里踱来踱去,似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又似在烦恼些什么,但更像是在等候某人的到来。 窗外,雪片飞洒,大地白茫茫的一片。 这天,连在建筑密实的宅子里点着火炉都嫌冷冽,废宅肯定更冷了,这样的惩罚会不会太过了点? 为了让何广和何绮凰住嘴,他下的这步棋,真的令他有些为难与不甘愿。 刘巧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点头说好,唯一条件是要把女儿一起带去,现在的她,看起来真的就是个慈母,凡事都会把女儿摆在第一位,她那么做,八成是怕女儿留在霍宅被欺凌吧。 其实她愿意带着女儿也让他松了口气,毕竟让女儿独自留在霍宅,他也担心何绮凰会使些下流手段欺负女儿。 为了女儿身上的伤,刘巧若和他理论,觉得他是个不称职的爹,他无法否认,居然信了何绮凰和那些下人的说词,亲眼看到女儿的伤时,他再次深感为人丈夫和父亲的自己实在窝囊极了。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把何绮凰赶出霍宅,但他允诺了皇上在先,不能失信,若非为了天下苍生,他还真想掐死出让何绮凰嫁进霍宅这个馊主意的皇上! 他走着、等着,屋外,更锣刚刚敲过两下,书房的门传来轻敲声了。 “进来。” 门开,一身寒气的石定走了进来,他的肩膀上还残留着雪花。 “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了。”石定不爱说话,但主子问话时,他还是有问必答的。 今晚他是去执行少爷交付的任务,少爷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废宅,把柴房里的柴都添满,还让他打一些猎物,送到废宅门口,好让少夫人她们不至于没有食物。 这晚石定很忙,并且有点大材小用,他本来只要负责维护霍宅上下的安全,并且充当少爷隐形的眼睛,把所见的一切都即时向少爷禀报,但今晚他化身为樵夫和猎人。 10 外头的风雪大得很,寻常人肯定受不了,还好他是个练家子,就算寒冬,也能靠着内力让身子随时保持暖和,也因为风雪很大,少夫人几人都没有察觉到他。 “她们没瞧见吧?” “没,因为风雪很大,少夫人她们并未发现属下。” “今日她们去到废宅,情况如何?” “少夫人忙着打扫,还亲自下厨,小小姐饭吃得很香,春儿和奶娘都赞叹少夫人厨艺了得。”石定如实回道。 刘巧若厨艺了得?霍棋佑倒是不知晓,他只知道刘家家境后来并不宽裕,她是如何成长的,他并没有深入查探。 “看来我是瞎操心了,她们母女在废宅应该可以活得很自由自在。”话一出口,霍棋佑马上意识到他的语气带着些许不是滋味,但他是真的不太高兴,因为连春儿和奶娘都能吃到她亲自下厨煮的饭菜,他这名正言顺的夫婿却总被拒于千里之外。 石定也闻到少爷的口气带着酸味儿,他不发一语,静静的等候其他的吩咐。 猛然察觉自己竟然在石定面前发牢骚,霍棋佑打住了话题。 这大半夜的,又寒风刺骨,让个护卫东奔西跑,也够折腾人的了,他知道石定不会抱怨,但他可不想当个恶主子,于是他道:“下去歇息吧。” “主子也早点歇息。”石定微微一鞠躬,恭敬的退了出去。 石定离开后,霍棋佑并没有回房歇息,而是坐回桌案后方,继续看他的帐目,偶尔他会转头看看窗外,心中闪过无数不为人知的情绪。 就像现在,他其实是想越过那阵风雪,到僻静的废宅,去看看他挂心着的人。 但他是霍府的顶梁柱,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他身不由己。 一盏油灯,辉映着窗外的月色,霍棋佑孤单一人,度过了漫漫长夜。 一早,春儿起床到柴房要取柴火,烧热水让大小主子梳洗,当她看到那成堆劈好的木柴时,觉得柴火好像比昨日多了一些,但又不太确定,她搔着后脑杓,傻气的自言自语,“应该是我记错了吧,柴火怎么可能会自己多出来嘛!” 她生性单纯,不再为多出来的柴火伤神,抱起一把柴火回到厨房烧水,顺便放了个蒸笼在水锅上,再把从霍宅带来的包子放在上面蒸热,做为今日的早膳。 刘巧若这时匆匆赶来,急切地问道:“春儿,热水烧好了吗?” “烧好了,春儿正准备端过去让少夫人和小小姐梳洗……还有,包子也蒸好了。” “先弄一盆温水给我。” “喔,好。”春儿急忙拿了个脸盆,拿水瓢把水舀入,并置入少许从外头取来的雪花,弄成了温水。“奴婢帮少夫人端到寝房吧。” “不用了,给我吧,你快去请个大夫。” “为何要请大夫?少夫人病了吗?,” “不是我,是宁儿,她正在发热,得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喔……”春儿应了话,却又杵着不动,还面有难色。 “还楞在这儿做什么?快去啊!”刘巧若催促道。 春儿这才支吾的回道:“因为曲总管外出收租,咱们还没领到这个月的月钱,没有银子请大夫……” 没银子花用,大人撑得了,可孩子病了撑不了!刘巧若发现霍香宁不只是发烧,身上还长了一些疹子,八成是得了麻疹,这不比在现代,她不敢小觑。“春儿,你马上回霍宅找少爷。” “回霍宅?可是……”罪人受罚,没主子允许,是不能回大宅的,这是霍府的规定,就连少夫人也不能随意回霍宅。 “没有可是!你快回去找少爷,告诉他宁儿病了,让他请大夫过来看看。”现在没银子,只能求助于霍棋佑了。见春儿还是动也不动的,她焦急的低喝了一声,“快去!” 春儿这下不敢再耽搁了,连忙快步回房拿了棉袄穿上,迎着冷风和雪花,困难的往外移动。 刘巧若端着温水回到房间,将巾子浸湿再拧干,替霍香宁擦身子,不时用手背探探霍香宁的额头,反复持续同样的动作,但霍香宁的身体依然像颗滚烫的火球,她怕会有并发症,不断替霍香宁换温毛巾敷头,还摸着她的脉搏数着她的心跳。 奶娘一头雾水却又不敢多问,只能提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傻傻在一旁看着少夫人的举动。 霍香宁高烧不退,第一次,刘巧若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身为医生,却帮不了口口声声喊她娘的孩子,让她相当难受。 这时刻,她后悔极了当初没有学中医,要不然这会儿就可以派上用场了,不过皑皑白雪覆盖大地,就算想出去采药草,也没有办法。 “少夫人,你别担心,小小姐一定会没事的。”奶娘见少夫人神色担忧,好言劝道。 刘巧若也希望能放轻松,但是事不关己则定,事一关己就乱,以前她帮人看病,也总是在安抚病人,因为她是医生,不能自乱阵脚,她的情绪与反应会直接影响到病人和家属,可是当自己真正面对了,她才体会到当事人的心情。 她不能在这里继续枯等,她得亲自走一趟霍宅才行。 春儿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回霍宅,明明天气冷,但是走那么远的路之后,春儿反而满头大汗。 她敲了大门,开门的丁伯看见她,问道:“你不是和少夫人去了废宅,怎么回来了?” “丁伯,请让我进去,我要见少爷,我有急事要跟少爷说。”春儿边喘着气边道。 “少爷出门了,不过就算少爷在家,我也不能放你进去,你忘了霍宅的规矩吗?如果是罪人,除非少爷同意,否则谁也不能进宅子。” “我知道,但我真的有急事要向少爷禀告,就请你通融一次吧!”春儿苦苦哀求着。 “到底是啥急事?” “小小姐病了,得请个大夫过去瞧瞧,请让我进屋禀告少爷吧。” 丁伯一听,神色也有些紧张,小小姐病了可不得了,但他又不敢自作主张,只好回道:“少爷真的不在,等少爷回来我再转告少爷吧。” 春儿和丁伯对话的这一幕,被在前院扫地的哑巴小厮来顺给瞧见了,他拿着扫帚,悄悄移动步伐,朝凰园方向前进。 原来他根本不是哑巴,他只是装哑巴以博取同情好进入霍宅,实际上他就是何绮凰舅父找来当何绮凰眼线的人,只要有啥风吹草动,他就会到凰园报讯,从他那儿得到讯息后,秋香便会马上转告让主子知晓。 11 何绮凰得知消息后,眉头紧紧皱起,非常不悦的问道:“春儿?她不是和刘巧若去废宅了,为何又出现在霍宅?” “她说要见少爷。” “为了何事?” “好像是小小姐病了。” 何绮凰冷哼一声,尖酸地道:“果然是个千金小姐,不过一个晚上就病了。” “何姨娘,要放任不管吗?” “把她轰走,就说是我的意思,犯错的人,没少爷同意不许踏入霍宅,反正少爷今日不在府里,曲总管和石定也跟着少爷出门,叫其他人不要乱嚼舌根,谁也不许跟少爷说这件事。”决心让刘巧若和霍香宁受点苦,何绮凰冷笑的交代道。 秋香应了一声,马上转身去执行主子的命令。 当秋香来到大门这儿时,春儿还在哀求丁伯。 “你不用求丁伯了,就算丁伯答应了,何姨娘也不会答应。”秋香冷冷的道。 “秋香姊,拜托你在何姨娘面前说说好话吧……小小姐的身体真的禁不起折腾的,要不……你跟何姨娘商量商量,拿些银两,我去请大夫帮小小姐看病吧。” 春儿能想的法子都想了,但秋香还是摇头拒绝。 “不要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少爷不在府里,有事情等少爷回来再说吧。”秋香不耐烦的道。 “他是真的不在家,还是故意避而不见?!”刘巧若远远就听到秋香那咄咄逼人又欺人太甚的语气,她胸口那把火控制不住整个翻腾上来。 没料到少夫人会出现,秋香楞了一下。 平日秋香仗势欺人惯了,态度向来嚣张跋扈,对少夫人也不恭敬,但是刚刚,她被少夫人的气势吓到了,呆呆的一声都吭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秋香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少、少爷……真的不在……”她边说边后退,然后对着丁伯嚷道:“你要是不想惹姨娘恼怒,就快点关门。” 少爷不在家,何姨娘的权势最大,虽然站在外头的是少夫人,可她现在是被罚圈禁废宅的罪人,丁伯也不敢忤逆何绮凰。“少夫人,你还是请回吧,少爷真的不在。”说完,丁伯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春儿见少夫人被挡在门外,实在很难过,也替少夫人感到不平,但她只是个下人,一点力也使不上,只能劝慰道:“少夫人,我们还是回去吧,站在这里会冻着的。” 刘巧若收回瞪着门板的目光,转而看向春儿吩咐道:“我非见到少爷不可,春儿,你先回去帮忙照料宁儿,千万不要让她冻着,也不能让她太热,地面上洒些水,不要让房间太干,还有,煮些米汤喂她喝。” 春儿知道劝不了主子,只好乖乖的听命行事。 刘巧若目送春儿离去后,一直站在风雪中。 冷是自然,但是她知道,现在唯一能救霍香宁的人,只有霍棋佑。 霍棋佑骑在马背上,远远就看到刘巧若一个人站在风雪中,他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却看得出来她很冷,因为她不断搓着手臂、来回走动。 大风雪的,她突然回来做什么?丁伯没告诉她他不在吗? 缓缓策马靠近,他居高临下的问道:“你疯了吗?这种天气,你在这里做什么?” 因为风雪的呼啸声太大声,以致刘巧若并未听闻马蹄声,突然从后方传来严厉的质问声,让她吓了一跳。 转过身,她楞楞的看着马背上的霍棋佑,那帅气挺拔的姿态,让她联想到豪气策马奔腾在原野上的英雄,当他们四目相对的刹那,她莫名的脸红了,但仅仅瞬间,她便恢复了理智。 她对曲少寰和石定道:“请你们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单独和少爷聊聊。” 在她下达命令的瞬间,霍棋佑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眼前的刘巧若不是刘巧若,她的态度坚毅,且散发着让人无法接拒的威严。 连一向只听令于少爷的曲少寰和石定都感受到了,很听话的默默退开了。 霍棋佑拉回思绪,问道:“你想跟我聊什么?你确定要在这里聊?” 她难得主动找他聊聊,应该找个温暖的地方,泡壶热茶,端盘甜点,她看起来很需要,至少也该给她一杯姜茶驱驱寒。 刘巧若深吸一口气,对他伸长手说:“我来,不是为了找你闲聊,宁儿病了,我需要银子请大夫,快点给我银子。” 他真的觉得眼前的她很陌生,曾几何时,她这么关心过女儿?以前来向他递消息的都是奶娘……难道,是他根本没好好了解她? 霍棋佑轻松的跃下马,上前拉住她的手走向马儿。 她紧张的问道:“你拉着我要做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我说……” “宁儿病了,你要我找大夫,那就跟我走,别废话!” 他一声令下,刘巧若就乖乖闭嘴了,只要能救霍香宁,她什么都可以做。 可是,上了马背,两人同乘一驹,背贴着霍棋佑的胸膛,就像是被他拥着,这种太过亲密的举措还是让她非常不自在。 “不想落马,就安静的待着。” 闻言,她偷偷倒抽了口气,再也不敢乱动了。 让石定和曲少寰去请大夫,霍棋佑带刘巧若回废屋,急着见女儿。 明明马儿前进的速度并不慢,刘巧若却觉得路漫长得好像怎样走都走不完,而她更发现,自己的心,莫名的越跳越快,很希望霍棋佑可以放她下马。 霍棋佑当然不可能放她下马,除了不希望她累着,更因为这是他们在四年前的洞房花烛夜之后,第一次这么靠近,要不是因为女儿病了急需赶路,他真的希望马儿的速度能再慢一点、这条路可以更长一点。 两人回到废屋不久,大夫来了,也开了药方子,霍棋佑让石定跟大夫去抓药,大夫离开后,刘巧若就把大家都赶出房间,自己留下来照料。 她告诉众人,霍香宁得的是一种叫做麻疹的病,如果没出过麻酸的人靠近,很可能会被传染,所以要众人离开。 她喂霍香宁喝下汤药,并且在她长疹子的地方抹了大夫开的止痒药膏,那当然也她要求的。 虽然觉得她的行为真的很奇怪,但是看她态度自信,所以霍棋佑就任由她去处理,自己只是静静的在一旁陪伴。 其实他不确定刘巧若需不需要他的陪伴,现在她的眼里只有女儿,并无他的存在,不过此时他并不在意被冷落,只希望女儿能够快点好起来。 刘巧若知道他一直都在,也因为如此,她才能很安心地照顾孩子,至少她知道,一旦有任何状况,她不至于求助无门。 大夫开的药起了作用,霍香宁开始退烧了,此时,已是大半夜。 12 刘巧若也因为这一日又是担心霍香宁,又是赶路的,再也撑不住疲惫,不自觉趴在床边打起盹来。 霍棋佑看她睡着了,拿了件披风替她盖上,并顺手摸了下女儿的额头,确定女儿身体的热度消退,他才松了口气。 因为一早还有事情要处理,他不得不先行离开,走出废宅,跨上马儿,他策马走入夜色中,原本一直在厅堂等候的曲少寰和石定也跟随在后。 三人前行了好一段落,霍棋佑才突然开口道:“这路太暗了,处理一下吧。” “是。”曲少寰点头,这种事情多半是他在处理。 他和石定一样,都是少爷救下来的苦命人,从小在霍宅长大,和少爷是主仆,也是挚友,往往少爷只要一句话交代下来,他就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就像现在,他也知道少爷的意思,这路太暗,不便于夜行者,至于所谓的夜行者,十之八九就是少爷本人。 夜阑人静好办事,他要来探访发妻和爱女,有灯火,自然好走得多。 当然,灯火通明还不够,废宅离霍宅真的有些距离,放着四个女人独居于此,霍棋佑心底着实不安心,但石定有其他任务,不可能日夜守在这里,于是他又吩咐道:“石定,安排一些人手日夜巡视,有任何状况,得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交代完毕后,三人又陷入寂静,前进速度异常缓慢,领头之人,是因为依依不舍,而后方跟随的两人皆没戳破,只是很忠诚的亦步亦趋。 第四章 霍香宁突然生病,让刘巧若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没钱都是万万不能。 她不想事事求人,就必须自立自强,于是她开始想着要怎样赚取银两好养活她们四个人。 首先她想到自己打小就有写书法的习惯,练得一手的好字,还模仿过历史上许多名家之作,常常令人无法分辨真假,所以雪一停,她就让春儿到市集帮她买了文房四宝,写了好几幅字,再让春儿拿到街上的书画铺子那去兜售。 没多久,春儿带着银子回来,乐呵呵的笑道:“少夫人,书画铺子的掌柜说你的字写得极好,他愿意长期收购呢!” “那好,往后我写了字你就拿去换银两,不过千万别说是霍府少夫人写的,免得替少爷惹来不必要的闲话。” 经过这阵子的旁敲侧击,她从春儿那儿得知霍棋佑是富甲一方的皇商,若是让人知晓他的结发妻子靠卖字画维生,肯定会引来非议,她只想低调的靠自己养活这一家子。 “还有,明儿个你上街时,顺便买一些豌豆回来,我们试着种种看。” “这大寒冬的,豆子是种不活的。” “未必,总之,你替我买回来就是了。” “是。”少夫人吩咐,春儿当然不敢抗拒。 隔天,春儿买回了豌豆,刘巧若把豆子泡进水里,接着又找来了铲子,到外头选了一块小区域,把雪铲开,挖出被白雪覆盖的泥土,并将泥土移入屋内。 她知道寒冬植物不容易生存,想吃到新鲜的蔬菜相对困难,大人可以忍耐,但是霍香宁正在成长,营养必须均衡,所以她打算把屋内当成温室,种植一些蔬菜。 霍香宁好奇的问道:“娘亲,这是要做什么?” “种菜。” 春儿和奶娘听了,顿时瞪大双眼。 “少夫人要在屋内种菜?” “是啊。”刘巧若笑着点头,她知道她们一定很纳闷,便解释道:“屋内比屋外温暖,又不会受到雪害。” “可行吗?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啊!”春儿又开始担心少夫人的脑袋了。 “一定行,你们也别只是站着,帮我搬些泥土进来吧。” “喔……好……”春儿和奶娘楞了一下,这才缓缓移动脚步,朝外头走去。 到了屋外,奶娘就忍不住道:“少夫人看起来有些奇怪。” “我也这么觉得,我方才还想着要找个机会去跟少爷说说,请少爷找个大夫帮少夫人看看,我担心这样下去,少夫人的病况会越来越不好。” “那你快去吧。” “可是少夫人让我们帮忙搬泥土……” “我来就好,少夫人要是问起,我就说厨房没盐,你去街上采买去了。” “那我这就去了。” 其实刘巧若压根没注意到春儿在不在,她满脑子都在想着“温室”里该种些什么菜好。 听完春儿的禀报,霍棋佑决定亲自到废宅看看,他让人送春儿回去,他则是自己骑马。 进到废宅,他就看到刘巧若蹲在那堆泥土前,很仔细的在播种。 泥土并不是随意的置放,她很细心的把泥土铺平,还用一些瓦片区隔成一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菜圃,只不过这菜圃是在屋内。 虽然他也觉得刘巧若的行为很怪异,但是他不像春儿那样大惊小怪。 刘巧若没注意到霍棋佑就站在身后,播好种后,她站起来身,结果直接撞进他怀里,被他给抱住,她吓了一大跳,回过头一看是他,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视线相对之际,同时想起大雪纷飞前几日共乘一骑的那一幕,随即一抹奇异的感觉在彼此间流窜。 她感到有些不自在,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于是往前跨了一大步,却差点栽进泥土堆里,结果又被他给拉回怀里。 “别动!”霍棋佑扣住她的腰,沉声道。 他的声音是很有威严的,一时间,刘巧若被他吓住了,她也担心会像刚刚那样弄巧成拙,所以只好乖乖的,不敢乱动。 只不过,她想不通,霍棋佑又来做什么? 虽然她是被处罚才会来到废宅,但她很乐意过乏人问津的日子,这样她反而自在,他三不五时就来这儿,对她来说其实不是好事啊。 时间就这样过了许久,见霍棋佑完全没松手的意思,刘巧若只好出声了,“那个……可以请你放手吗?” 抱着她的感觉很不错,他并不打算照她的要求做,大手依然环抱着她的腰,问道:“你打算在这儿种菜?” “对。” “觉得可行?” “当然可行。”话说,他到底打算这样占她便宜多久啊? 刘巧若低下头死瞪着他的手,但瞪着瞪着,不禁赞叹起来,他的手也未免太漂亮了吧!手指修长,且从他扣着她的腰的力道,她感觉得到他的力量,远比他那俊俏的外表来得强大。 13 明明就隔着厚厚的几件衣服,她竟然觉得自己感受得到他手心传来的温暖,肯定是错觉的,又或许,根本就是她自体发热造成的。 这实在不该发生的,她又不是原主,不是霍棋佑的正牌妻子,怎可以对别人的夫婿有任何遐想! 想到这儿,她猛地一惊,用力挣脱了霍棋佑的手,结果一个重心不稳,跌进那堆泥土里了。 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霍棋佑霎时呆住了。 刘巧若回头瞪了他一眼,假装没事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没好气的问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这结果,我并不乐见。”他一脸无奈的摊摊手。 鬼扯!她刚刚明明看见他笑了,但她无意招惹他,所以侧过身,越过他,并且不再搭理他,自顾自的整理起方才被自己压得变形的菜圃。 霍棋佑静静的看着她,她的确变得非常怪异,写字赚银子,在屋内种菜,还能要大夫对症下药,但这些怪异之处,又不像是犯了病的征兆,反而比较像是……脑袋开窍了。 本来他还想听了春儿的建议,请大夫过来帮她瞧瞧,但现在,他决定再观察看看。 “好好种菜,以后我会常来。”丢下话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现在他得去相国府走走,去看戏。 刘巧若难以置信的张大双眼,瞪视着他的背影,没好气的低喃道:“以后会常来?他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常来啊?!” 霍棋佑平常会尽可能和何广保持适当的距离,但今儿个,他觉得无论如何都得走一趟,因为何广趁着大风雪出入的货船少,想把走私买来的武器转移到其他地方,而他派人中途拦截了,他要来看看何广气得跳脚的模样。 但显然的,何广还没收到消息,见他登门,马上笑脸迎上前来,那脸上的笑纹,大概都足以夹死虫子了。 厌腻!心里是这般想着,可是霍棋佑也一样勾起了令自己厌腻的笑容。 “贤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昨日有艘洋人的船只进了小婿的码头避风雪,赠给了小婿一样洋人的陶瓷,小婿知道岳父大人喜欢收藏奇珍异宝,所以路过时就顺便送过来,少寰。” 他一出声,曲少寰马上将端在手中的木盒送上。 木盒里装着的是一只绘有许多圆圈和线条的陶瓷,何广从未见过,爱不释手,笑得更加灿烂了。 见状,霍棋佑也笑了,但他是在期待等会儿何广的面容会变得多么扭曲可笑。 “今儿个我上朝,圣上又问及你了。” “问我何事?” “又是老调重弹,不就是希望你能入朝为政,为朝廷尽一份心力,你的意思如何?”何广试探性的问。 “小婿说过了,宁为商不愿为官,与其在朝廷受制于人,我掌握天下的通货买卖,岂不是更自由自在。” 何广笑着点头道:“没错,与其在朝廷受制于人,不如自我掌握一切,这点,我们翁婿所见略同。” 马脚露出来了吗? 何广的意图,从他平日所作所为便能猜出一二,他平日和朝廷官员结党营私,私底下又偷偷的招兵买马,目的显而易见。 即便皇上已经下了诏书,召令天下,私兵护卫不得多过三十名,但是何广招兵买马的行为丝毫未加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最近,何广似乎有些乱了阵脚,也是,被拔去了一只臂膀,他很难不着急,少了兵部做为后盾,何广就无法为所欲为的调动兵马,想靠兵部来制衡皇上,已经是万不可能。 而他今曰前来,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让何广对他卸下心防。 “近日,皇上下的诏书,应该对岳父大人有些影响吧?” “不只我啊,大臣们个个怨声载道。” “若有需要小婿帮忙的地方,岳父大人尽管吩咐。” 何广确实需要霍棋佑的财力帮助,但是他并不完全信赖霍棋佑,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因为霍棋佑和何绮凰的关系,两人有名无实,根本就不像一对正常的夫妻。 “你对绮凰好,我就很欣慰了,要是你们能早日生个娃让我当外祖父,我会更开心。” “谨遵岳父大人教诲。”霍棋佑冷笑在心,他怎会不知道何广的想法,但他自然是不会让何广顺心如愿的。 厌腻的情绪再次高涨,他差点就转身拂袖而去。 何广的人真的挺不管用的,他都来了大半天了,消息竟然还没传递过来,手脚也太不俐落了。 又寒暄了会儿,何广的人终于来了,那人悄悄走到何广跟前和他咬耳朵,然后何广脸色丕变。 那一瞬间,霍棋佑差点朗笑出声,这一趟实在太值得了。 “贤婿,我突然有急事得去处理,咱们翁婿改日再叙。” “岳父大人请。” 何广要怎么处理?那批兵器,如今应该都已经进入朝廷的兵器库里,除非他有通天本领能把兵器从兵器库里搬运出来,否则,这亏他还是得乖乖吞下肚。 这也是他决定先拔掉顾上进的原因,只有拔掉顾上进,换成皇上的人,才能有效箝制何广这只老狐狸。 冷笑在心,霍棋佑巴不得何广快点离开,他戏可演得很腻了,假笑笑得他的脸都僵硬了,双^笑不出来了。 何广一转身,霍棋佑立即敛去笑容,此番来的目的已经达成,这个地方他一刻都待不下去。 快速旋身,他对一旁的曲少寰说:“少寰,我们去喝一杯暖暖身吧。” “是。” 暖身只是借口,实际是庆贺,庆贺他们狠狠耍了何广一记,接下来,就准备砍掉何广的另一只臂膀了。 今日天气稍微好一些了,刘巧若想到街上去买一些中医的书来看,才离开废宅没多久,她就被路旁的灯笼吸引了目光。 她记得那日来废宅时,路上并没有这些灯笼,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又是什么人挂的? 她不自觉停下脚步,思索一番后,她自行推论出一个结论,肯定是有人觉得这树林太暗,怕会迷失了方向,所以好心的挂起了一路的灯笼,随即她又想到,要是晚上将灯笼全数点燃,肯定美不胜收。 正当她想得出神,突然传来的呼救声把她拉回现实,连带也勾起她身为医生的使命感。 她循着呼救声往前,但因为一身的衣物太累赘,加上遍地白雪,她前进的速度非常缓慢,花了好一会儿功夫,她才在树林中找到呼救之人。 14 一名老妇人坐在地上,手扶着腿,正痛苦的哀号。 刘巧若上前询问:“大娘,你的腿怎么了?” 妇人眨了眨泛着泪光的老眼,回道:“我跌跤了,撞到了树干,我的腿又疼又痛,根本动不了,我还以为会横死在这里呢……” “不会的,我帮你瞧瞧。” 刘巧若蹲下身,将老妇人的裙子往上撩起一些,摸了下她的腿,才轻轻一碰触,老妇人马上哀号,她从老妇人的反应初步判断,老妇人的骨头若不是骨折便是裂了。 这可不妙,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移动老妇人,就在她伤脑筋之际,远远便看见石定走来,她突然像看见救世主一般,对着石定不断招手。 石定谨遵少爷的交代,只要没有任务要执行时,就会来到废宅这儿保护少夫人,不过少爷也提醒过他,是暗中保护,不能被少夫人察觉,他是看见少夫人到处张望,似是遇到什么问题,他才出面的。 走到少夫人和老妇人跟前,他恭敬的向少夫人颔首。“少夫人有何吩咐?” “石护卫,你能否帮我把大娘带回她的住处?” “可。” 石定点头,正准备背起老妇人,却被刘巧若阻止了。“等等,先帮我找几枝细木头来。” 虽然不知道少夫人的用意,但石定并未多问一句,他足尖轻点,跃上枝头,折下了几根细树枝,接着又一跃而下。 刘巧若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她以为那种电视剧或电影里高来高去的场面只能靠吊钢丝做到,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亲眼瞧见,真是太有眼福了。 “谢谢……你武功真好……”接过树枝,她忍不住赞叹道。 石定很木讷,平日除了霍棋佑,很少与人互动,更遑论是女子,被少夫人这么一称赞,尴尬的脸红了。 刘巧若没有漏看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润,但她没有笑他,只是在心底觉得,古代人不是个个都像霍棋佑,也有像石定这样纯情的男子。 她不想让石定更尴尬,便转身去处理老妇人的伤,她熟稔的把树枝固定在老妇人的腿上,然后撕下了一块裙摆当纱布,固定住老妇人的腿。 “好了,有劳你了。” 石定目瞪口呆的看着少夫人熟练俐落的手法,一时间有些楞住了。 “石护卫……”见他没有动作,刘巧若轻声唤道,才总算把他的神魂唤回来。 他发觉自己居然难得的失神,不免有些懊恼,但他很快就掩去了情绪,蹲下来背起老妇人。 老妇人身子瘦弱,石定背在身上也不觉得多了多少重量,他依照老妇人的指示,一步步朝着老妇人的家前进。 刘巧若亦亦步亦趋的跟着,并想着石定来得真是时候,等会儿送老妇人回家,请对方的家人去请大夫后,她可以让他带她去买书,她刚刚才想到,她根本不知道哪儿有卖书。 刘巧若救人的事迹、买书的行径,很快就传入霍棋佑的耳中,他还发现石定在转述这些事情时,眼神充满着赞赏。 能让石定折服的女子其实不多,以前也不见他对刘巧若有过那种崇敬的目光,但最近,常见到。 刘巧若真的变得很不一样,她越不一样,越发让人好奇。 所以,霍棋佑又来到废宅,而且凑巧是要用膳的时刻,他一走进院子,就闻到一阵饭菜香。 他循着饭菜香,来到了厨房门口,就见刘巧若拿着铲子在锅子里翻炒,他瞧了一眼锅子,发现里头有米饭和蔬菜,好奇的问道:“炒的是何物?” 刘巧若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一个不小心,手碰到了大锅边缘,被狠狠烫了一下,惹得她痛呼一声,“啊!” 霍棋佑快步上前把她拉离灶旁,大声喝问:“春儿在哪?” 他声大如雷,在前厅摆碗筷的春儿飞快的奔跑到厨房,看到少爷一脸愤怒,她吓得浑身发抖,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你叫春儿做啥?”见春儿被霍棋佑吓到浑身发抖,刘巧若忍不住出声,而且她还偷偷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又来,还突然出声吓人,她会被烫到吗? 真正的罪魁祸首明明就是他。 “这活儿为何是你在做?天底下有主子煮饭给下人吃的道理吗?!” “有何不可?香宁喜欢吃我做的饭菜,我也乐意做给她们吃,这犯得着动怒吗?”闻到淡淡的烧焦味,刘巧若连忙甩开霍棋佑的箝制,冲向灶边,拿起锅铲再度翻炒,却忍不住埋怨道:“炒饭都烧焦了。” “手烫着了,还炒什么饭,春儿,你去弄。” 春儿抖得更厉害了,少夫人煮的东西她压根不会啊,怎么弄? “你不要为难春儿了,这东西她不会,请不要干扰我。”本来刘巧若是顾虑到他的面子,不太想在丫鬟面前给他难堪,但是看他那么霸道,又一直妨碍她,她也受不了了。 威严被挑衅,霍棋佑当然生气,但他更气的是刘巧若不懂得爱惜自己,他看她的手都泛红了,再不处置,肯定要更严重了。 不管她的抗议,他再度把她拉离灶旁,带着她来到院子,抓了把雪,轻轻敷在她刚刚烫着的地方。 沁凉的触感让刘巧若被烫伤的地方获得了舒缓,其实她也知道烫到就得快点处理,但因为她们的粮食很有限,她不想让那锅炒饭烧焦了。 烫伤处的热度冷却下来,她的脑袋也跟着冷静不少。 这时,她才察觉到,原来霍棋佑的愤怒是来自于她没善待她受伤的手,他是在担心她,因为这个发现,一时间,她的内心竟有一股莫名的感动,而且不由得羡慕起原主。 至少,这个霸气十足的男子,是真心爱着原主的。 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属于她,他的感情,理所当然也不属于她。 她就没有原主的运气,在现代时,丈夫背叛她,而后她无端穿越到古代,一切都好陌生,她根本看不到未来,真的好茫然。 想着想着,她突然好想哭,眼眶因而泛红。 她所有表情的变化都没逃过霍棋佑的目光,他当然也看到她眼中泛起的水光,以为她是因为被烫伤太痛了,连忙又捧起一捧雪花,覆盖在伤处,并安抚道:“很快就不痛了,再忍着点,我这就让石定回去拿药。” 15 “不用了。”刘巧若一把揪住他的衣袖,阻止他。 “不要跟我唱反调。” “我有药。” 这路途远,满地雪,来去并不方便,就为了拿个药,太费力气了。 她今儿个上街时,顺道买了些草药和药膏备用,就是担心霍香宁跑来跑去的跌倒受伤或生病,没想到反倒自己先用上了。 霍棋佑松了手,有些受挫,因为他突然感觉,刘巧若一点都不需要他。 但他没有因为这挫折而离开,他赖在饭桌前,说是要看女儿吃饭。 刘巧若起初有些不满,想把他当隐形人,但见大家都吃得很香,却对他不理不睬,她有些过意不去,便也盛了一碗炒饭给他,然后也盛了一碗给守在门口当门神的石定。 霍棋佑看着手中的这碗饭,明明就只是米饭和几样点缀的腌菜,闻起来却比皇宫里的御膳还要香,他扒了一口,就停不下来了。 这饭还真香! “你说这饭……叫啥?” 刘巧若见他喜欢吃,不由得笑了。“炒饭。” 霍棋佑吃过的山珍海味不计其数,可是就没这炒饭来的让人胃口大开,难怪石定向他回报时总说少夫人厨艺很好,小小姐她们都吃得很开心。 当时,他还无法理解石定话中的意境,直到吃了这碗炒饭,他总算明了,虽然简单,却是人间美味。 他不自觉的看向刘巧若,她的厨艺怎么这么好?以前就是这样了吗? 对她,他越来越好奇,也越来越明白石定为何会说,现在的少夫人不像他认识的少夫人。 真的,这一刻,他也觉得自己不识得眼前这个女子了。 他的凝望,令刘巧若误解了,以为他没吃够,所以把锅子里的炒饭全盛给了他。 “娘亲……”看锅子全空了,霍香宁小嘴一扁,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霍棋佑连忙把炒饭递到女儿面前,摸着她的头,轻笑道:“多吃一点才能长得快。” 霍香宁楞楞地看着父亲,有些不知所措。这是爹第一次这样摸着她的头、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话。 以前,爹总是很忙,几乎没空理会她,娘也不理她,所以她总是跟着奶娘吃饭,有时候被那些恶丫鬟欺负了,她特别希望有人可以陪伴她,可是希望总是落空。 但现在娘对她极好,每天都陪着她,爹也常常过来,她真的觉得好开心。 “谢谢爹爹。” 就这么一句话,融化了霍棋佑冷硬的心,以前他总顾着忙碌,再加上他不善于表达感情,不知该如何和女儿相处,便少接近她,现在他才知道,亲情是天性,不用过多话语,只要一个笑容,便能拉近距离。 “以后爹爹常来陪你,可好?” “好!”霍香宁马上笑着回道,接着还向娘亲得意炫耀,“娘,爹爹说以后要常来陪宁儿呢!” 刘巧若先是暗叹了一声,看来她的自由好日子越来越远了,但是看到霍香宁这么开心的模样,她也忍不住笑了。 孩子还是希望父母能够时常陪在身边的,她这个当娘的,当然也只能尽力配合喽。 用完膳后,霍棋佑并未立即离去,而是留下来陪女儿,他盘腿坐在榻上,把女儿抱坐在腿上,同她说起了霍家的历史,还有他敬爱的爹娘。 刘巧若在一旁听着,这才知道他娘亲还健在,只是因为伤心他爹的离世,所以身体变得很不好,后来茹素念佛,长年待在自己的院落,不让人打扰。 从他的言谈她听得出来,他其实很孤独,而且他的神情也不自觉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想到他十五岁便挑起一家重担,霍家的事业也打理得有声有色,真的很不简单,令她感到敬佩。 两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相会,然后又移开了,心中都有微微的触动。 霍棋佑在废宅一待,就待到深夜,直到众人都睡了,他才离开。 屋外,风雪又起,他一策马踏入夜色,石定就静静跟上,迎向蜿蜒的灯火。 刘巧若并未睡着,听到霍棋佑离开的细微声响,她也跟着起身,悄悄打开了门,望着两人的背影,被远处的灯火给震住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会有那一路的灯笼,想来也是,只有霍棋佑有那般能耐,也只有他有那个理由,在人迹罕至的路上,挂上一路的灯火。 她突然觉得很好奇,霍棋佑既然对原主有情,为何又这般疏离? 一早,废宅来了个陌生访客,是一个大叔,送来一篮鸡蛋和一些肉品。 无功不受禄,刘巧若自然不敢接受。 那位大叔说:“以前受惠于少夫人,得知少夫人住到这里来,就特地送了一些自家种、自家卖的东西,不成敬意,请少夫人一定要收下。” 受惠于少夫人?原主不是一直深居简出,就和现代的宅女没两样,竟然还有人受惠于她?奇哉!怪哉!但见对方神情诚恳,不像造假,她只好勉为其难收下了。 大叔离开后,刘巧若把鸡蛋和肉拿到了厨房,怕肉坏掉,她先在肉上撒上盐巴,又拿了一个陶锅,装了些白雪进去,把肉置放在白雪上头,再盖上盖子,最后把陶锅放在雪地里,就成了最天然的冰箱。 处理好肉品,她才刚准备外出,又有人上门了。 这回是个大婶,带来了自家腌制的鱼,因为这寒冬大雪,要吃到鱼肉并不容易,相对的,那也算是昂贵的食物。 “大婶,我不能无端收你的礼物,还是请你带回去吧。” 大婶马上哀求,“少夫人,以前你帮了我们家不少忙,这鱼是我儿子还未下雪时从河里捕来的,真的只是小礼物,请你务必要收下。” 感觉如果拒绝,大婶就要哭了,刘巧若踌躇了好久,还是收下了礼物。 等大婶离开,她马上去问春儿,“春儿,我问你件事。” “嗯,少夫人要问春儿啥事?” “那个……你家少夫人……呃……我是说,以前我常常做好事吗?” 春儿被问得一楞,回答不出话来,她还真没见过少夫人做过啥好事,又或者该说她几乎没看过少夫人出府,哪可能去做好事。 16 瞧春儿的表情,刘巧若就知道答案了,肯定就像她猜测的,原主是个只活在自己世界的人,她连夫婿和女儿都不关心了,又怎么可能会花时间去做好事。 可是这么一来,情况就更诡异了,不认识的大叔和大婶,为何会突然跑来报恩? 事实是这样的,霍棋佑想对刘巧若母女好,想照顾她们,又不善于表示,更怕被绝拒,所以就让曲少寰找人谎称受到刘巧若恩惠,然后让人送上吃的用的,就是希望刘巧若母女的日子可以好过一点。 曲少寰知道找的人不能多嘴,不然会坏了少爷的苦心,所以他找了曾经受过少爷恩惠的村民,让他们只做事不说话。 “这些银子收下吧,多谢你们的帮忙,以后要记得按时把食物送到废宅去,少爷不会亏待你们的。” 曲少寰等在小树林里,就是为了知道任务结果,幸好是成功了。 大叔和大婶连忙摇头,大叔说道:“霍少爷帮助我们许多,能帮霍少爷跑跑腿,是我们的荣幸,曲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到处乱说话的。” “我知道你们不会,这些银子还是请你们收下吧,是少爷给你们过冬用的,他知道你们最近日子不好过,特地让我交给你们的,不过少爷做的,你们记在心中即可,千万不可到处宣扬,明白吗?” 面冷心善,这是霍棋佑给人的印象,但他不让人到处宣扬他的善举,为的就是不让何广起疑心。 大叔和大婶点点头,接过曲少寰给的银子后离开了。 曲少寰正准备回霍宅向少爷回报,却没想到一转身就看见少夫人,被逮个正着,他满脸尴尬,努力想着要怎么圆谎。 刘巧若也没戳破,只是交代道:“请转达,正午,让少爷过来吃饭。” 她方才越想越觉得奇怪,所以她追上大婶,尾随在大婶身后想一探究竟,怎料会听到他们三人的对话,她更没料到这居然是霍棋佑的意思。 曲少寰被少夫人的气势震住,楞了一下才应道:“是。” 午时,霍棋佑应邀前来,他听了曲少寰的回报,本还担心刘巧若会拒绝他的安排,但她态度一直很平和,他也渐渐放下心。 就当霍棋佑对她们的照顾,是基于对女儿的补偿,所以刘巧若很有成人之美,刻意要替他们父女制造相处的机会。 她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待多久,至少要确定,在她离开之后,霍香宁能有个可以照顾她的人,这个人选,当然非霍棋佑莫属。 从昨儿个霍棋佑把炒饭让给女儿,又讲了故事给女儿听,今日霍香宁一看到父亲来了,就粘着他不放了。 吃过午膳后,霍香宁还不肯让父亲离开,缠着他说了许多英雄故事。 “那爹也能上山打老虎吗?”袜完父亲说的武松打虎的故事,霍香宁突然认真的瞅着父亲问道。 “行。” “宁儿也可以跟爹一起上山打老虎吗?”她煞有其事地又问。 “宁儿也想当英雄?” “想。” 霍棋佑不禁莞尔,他可不希望养出一个女力士,他摸着女儿的头,温柔地道:“当英雄的事情交给爹就好,爹会保护宁儿。” 霍香宁天真的再问:“那爹也会保护娘亲吧?” 霍棋佑一听,不自觉把目光转向刘巧若,刘巧若也因为听到霍香宁的问题而转过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相视了一会儿,又各自把视线移开。 他们都被孩子的童言童语搞得不自在了。 “我去替菜苗浇水。”刘巧若放下手中的书册,起身离开寝房。 “宁儿该睡了。” “爹爹还没回答宁儿的话呢,你也会保护娘亲吧?”霍香宁坚持要问到答案。 “你啊……这拗脾气到底是像谁?”捏了捏女儿小巧的鼻子,霍棋佑把问题丢还给她,“那宁儿希不希望爹爹保护娘亲?” 霍香宁理所当然的回道:“自然是必须的!” “没错,自然是必须的,娘亲和宁儿都是爹爹心中很重要的人,所以爹爹自然是要保护宁儿和宁儿的娘亲的。” 霍香宁开心的笑了,大声嚷嚷着,“娘亲,爹爹说会保护你和宁儿!” 被女儿这么一喊,霍棋佑的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热,他突然庆幸此时房里只有他和女儿,没有人会看到他这副困窘的模样。 为了不再让女儿又问出什么惊人之语,他催促道:“好了,该睡了。” 霍香宁乖乖的躺上床,又缠着父亲说了一会儿故事,才缓缓进入梦乡。 完成刘巧若说的要说床边故事的任务,霍棋佑才离开寝房走向前厅,却没看到刘巧若的人,他下意识来到种菜的偏房,果然看见她了。 他上前看着泥土,发现泥地里真的冒出了芽苗,原来她不是种好玩的,种植还能用这种方法,真令人大开眼界。 “你是如何得知冬天在屋内种菜这种法子的?” 刘巧若不禁皱起眉头,室内栽种这在现代几乎是人人知晓的知识,但在这个年代,她要如何解释才不至于被怀疑呢?若说是直觉,他肯定不会相信,她索性不解释了,转移话题道:“我可以请托你一件事吗?” “说吧。”霍棋佑知道她在打太极,也不打算追问。 “以后,可否常抽空过来?” 此话一出,他着实大吃一惊,甚至有些雀跃,以为她终于被他打动了。 怕他会误会,她连忙补充道:“我是觉得,宁儿需要你的陪伴,孩子需要亲情的温暖。” 那你呢?霍棋佑很想问她这个问题,但最终还是打住了。 他的自尊心强,她已经让他碰了无数回钉子了,就算她会开口要求是为了女儿,但对她而言也相当不容易了,他不能再要求更多。 “如何?”见他不语,刘巧若担心他不愿意,有些紧张的再问。 “我若有空,定会过来。” “谢谢。” “无须谢我,我是宁儿的亲爹。”说到亲爹时,霍棋佑很认真的瞧着她的表情变化,发现她并无明显不悦,这是否代表她已经不那么恨他了? 此刻,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但可以确定的是,雀跃居多,因为刘巧若无形中的转变,仿佛在告诉他,未来,是可以期待的。 “那个……” “嗯?” “没事。”刘巧若本想请霍棋佑不要再让人送食物过来,但又怕开口会伤他他的心,扼杀了他的一片好意,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既然如此,我可否也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若是我力所能及,请说。” 17 “若我过来,错过了用膳时刻,你可否额外替我准备?” 他吃遍了山珍海味,却喜欢上她的料理,虽然她的料理看似简单,但总能让人吃得津津有味,宁儿如此、春儿如此、奶娘如此,连他也跟着上瘾。 就像今日,她仅是把一块烤熟的腌肉夹入蒸熟的馒头里,再加上少许酸菜,竟也能成为一道美味料理,她说那叫做虎咬猪,他压根听都没听过,可他亲身验证过了,她的厨艺,简直不输御厨。 刘巧若略一思忖便同意了,这令霍棋佑更欢喜。 当晚回到霍宅,霍棋佑决定派个人去刘巧若的故乡,查问一下过去的刘巧若,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算计刘巧若,让她被关在废宅,何绮凰以为她可以独占霍棋佑一个人了,打算使出浑身解数,好让他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藉此怀上霍家的子嗣。 今日,她特意打扮一番,把皇上赏给霍棋佑,他又转送给她的珍奇首饰和绫罗绸缎都穿戴上身,还让厨子准备了佳肴和美酒,就等着丫鬟去把霍棋佑请过来。 秋香去了又回,表情有些难看。 “我让你去请少爷过来,你那是什么表情,存心惹我不悦吗?” 秋香连忙道:“奴婢是替主子抱屈,你为少爷忙了一整个上午,可是少爷却跑到刘巧若那里去。” 一听,何绮凰的表情一沉。“你再说一次,少爷去哪里了3” “秋香方才要去请少爷,可是到了前厅,就听到其他下人议论纷纷,说少爷最近去废宅去得可勤了。” 事实上,霍棋佑交代过,不得泄漏他的行踪,整个霍宅上下,没有人敢随意议论主子的去向,只是正巧替霍棋佑制衣的绣工,送了新衣过来,曲少寰跟石定说,少爷等着他把少夫人和小小姐的新衣送过去,要绣工一并拿来,秋香听到了,就自己添油加醋了。 被秋香这么一挑拨,又找来顺问出霍棋佑的行踪,何绮凰难掩气怒,打翻了醋桶子,手一挥,便把桌上的菜肴全扫落在地。 秋香虽不是第一次见到何绮凰发脾气,知道她性子一来是会迁怒的,她怕被波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备轿!” 主子发话,照做就是,秋香不敢多问,快速离开何绮凰的寝房,备轿去了。 何绮凰自觉受了委屈,坐着轿子回相国府向她爹哭诉告状。 “爹,你一定要为女儿作主!” “你使性子有什么用,要是把霍棋佑惹火了,你就真的啥也没有了,马上回去!” 对何广来说,她就只是一颗他安排在霍棋佑身边的棋子,棋子就得有旗子的用处,若是得罪了霍棋佑,断了他的金脉,她就等同于是一颗废棋。 “难道要女儿咽下这口气?”自从嫁给霍棋佑之后,爹对她比以前好多了,也不再漠视她的存在,她以为这次爹还是会替她出头,听到爹这么说,她有些错愕。 “咽不下也得咽,想整刘巧若,得用点脑子。” “爹有何良方,女儿照办便是。”何绮凰闷闷的道。 “你还记得刘巧若在家乡那个论及婚嫁的青梅竹马吧,刘巧若会对霍棋佑冷落冰霜,是因为那个男人,可见两人感情深厚,如果那人知道刘巧若在这儿受苦受罪,他会置若罔闻吗?” 何绮凰的眼睛瞬间发亮,不久前才哭得要死要活,这会儿已经粲笑如花。“还是爹心思缜密。” “做事不得毛躁,别留祸根,还有切记,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抓住霍棋佑的心,爹需要他的财力当后盾,你若希望未来能过好日子,就多用点心,不要只会耍小性子。” 句句点到了痛处,但又一言不差,何绮凰压根不敢顶嘴,因为她确实短视。 她很清楚,她在相国府里,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庶女,但在霍宅,她是个可以呼 风唤雨的姨娘,倘若她抓住了霍棋佑的心,等同于得到了爹的信任,以后她在相国府的地位也会大大提高,她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们,肯定不敢再看不起她了。 为了未来,她怎么也得忍辱负重。 但,眼前要做的,还是得先把碍眼的绊脚石给搬开,否则她很难得到霍棋佑的青睐。 为了整刘巧若,何绮凰写了一封信函,让人把信函送到刘巧若的家乡,交给与刘巧若情投意合却不能相守白头的柳庆云。 她在信里写着,刘巧若打从嫁进霍家,就备受欺凌,被霍棋佑冷落,最后甚至走上绝路,醒来之后,还被霍棋佑打入废宅圈禁起来,母女俩在废宅过着无人闻问又凄凉狼狈的生活。 她没一句真话,但柳庆云却信以为真。 他本以为刘巧若嫁进霍家当了少夫人,便能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这几年他一直抱持着祝福的心情,他真心觉得,只要刘巧若幸福,他没有任何怨言。 可是这封信彻底瓦解了他这些年来的期盼,他可以见到刘巧若幸福,却无法在知道她正在受苦时不伸出援手。 不过,年迈的母亲需要他照顾,他无法说离开就离开,为此,他几日来茶不思、饭不想,老站在门口望着远处出神。 “柳相公,你是不是有啥心事?若有心事,不妨说出来,说不准我能帮你出点主意。” 说话的是邻居秦香柔,她两年前丧夫,成了寡妇,在巷子尾摆了个豆腐摊,柳庆云的母亲常去捧场,彼此较为熟稔后,秦香柔也常到柳家走动。 柳庆云知道这是他娘的主意,和她好好过下半辈子,不要老惦记着不可能的人。 但感情这种事儿,不是随便撮合就真的能白头偕老,刘巧若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情感深,不是那么容易拔除的。 他怕秦香柔想偏了,一直都和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眼下,似乎也只有她能托付了。 可是要请秦香柔帮忙照顾母亲,他又不肯接受她,他觉得自己很自私,怎么也说不出口。 其实秦香柔知道,柳庆云一直无法忘情刘巧若,她嫁到这里来时,就听说了刘巧若和柳庆云的事情,整个村子都在传,说霍棋佑仗着财大势大,棒打鸳鸯、横刀夺爱,硬是拆散了两个有情人,但是真相其实是,刘巧若的继母贪图霍家的聘礼,没将实情告诉霍棋佑,狠心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18 所以这些年,柳庆云心底虽痛苦,可是他也很清楚,霍棋佑不是个坏人,但嘴巴上说祝福,心却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不过,不死心,又能如何? 刘巧若已经是霍家的少夫人,说不准,早就把柳庆云给抛到九霄云外了,柳庆云不放下,只是自找罪受。 就像她,夫婿过世了,她的日子还是得过,现在她只想找个伴,相互扶持,好好的过日子就好。 承蒙柳大婶不嫌弃她是个寡妇,愿意让她跟了自己的儿子,她自然得好好的把握住这个机会,偏偏柳庆云真的像只呆头鹅,硬是不开穷,老拒她于千里之外,让她好受伤。 她越了解柳庆云这个人,就越放不下心,就像柳庆云深爱着刘巧若,她也在不自觉间,越来越喜欢这只呆头鹅,甚至愿意为他虚耗年华。 “巧若有麻烦,我得进京一趟,可我又放心不下我娘亲,为此甚是伤透脑筋。”犹豫一番后,柳庆云还是说出口了。 “去吧,我会帮你照顾柳大婶。” 虽然把自己喜欢的人送到他爱慕的人身边,实在很蠢,但是他留在这儿,一颗心也早飞得老远,与其看他成天愁眉不展,她宁可让他无后顾之忧地离去。 不是她断了念,就是柳庆云断了念,结果就是这样而已。 “我不能那么自私,你没有必要替我扛一个担子。” “我愿意帮你扛这个担子,你若有顾虑,可以花银子雇用我。”为了不让他有压力,秦香柔提出了折衷的办法。 柳庆云一听,确实动摇了,虽然知道她的用意是出于不想给他负担,但确实花钱雇用她,他至少不会觉得有所亏欠。“你真的愿意吗?不会觉得委屈吗?” “有啥好委屈的,我把柳大婶当成自个儿的娘亲看待,照顾自己的娘亲,还有银子可以拿,我算是赚到,不过……你打算何时走,不会是现在吧?这天寒地冻的,要走,也得等雪融了再走。” “我得尽早动身。”一想到刘巧若在受苦,他片刻都待不住。 秦香柔可以理解他的急切,心却还是忍不住一沉,不过她努力牵起笑,“嗯,早去早回。” 每半个月,霍宅会给一小笔银子让刘巧若等人生活花用,这是当初霍棋佑说的,但是春儿今儿个回霍宅领银子,却被扣了一大半。 春儿苦着脸回废宅,迟疑了好久才把银子搁到少夫人面前。 刘巧若完全不瞧袋子里的银子,只定定的看着春儿,问道:“怎么了?”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春儿瞬间涨红了脸,气急败坏的低吼道。 刘巧若瞧她这么激动,肯定是回霍宅拿银子时受了气,她安抚道:“好了,没啥好气的,那些人的嘴脸你又不是第一回瞧见,放轻松,没啥大不了的。” 春儿实在做不到像少夫人这样宽容,她把装着银子的袋子打开,把里头少得可怜的银子倒出来,愤愤不平的道:“这就是给咱们的半个月的花用,跟少爷说的数不一样啊!” 来这里也有一段时日了,刘巧若大致清楚了这个世界的币值,加上刚被丢到废宅时,霍香宁出麻疹,她逼不得已要让自己锱铢必较,现在她大概能抓出她们四个人一天大概要花多少银子,而桌上那些银两,可能两天都不够用。 光看霍棋佑那么疼女儿,还私下找人送吃食来,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让女儿受委屈,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就这样?这是少爷的意思吗?” “秋香是这么说的,但奴婢觉得肯定是何姨娘搞的鬼,少爷这么疼爱小小姐和少夫人……总之,少爷不可能会这么做。” “你有找曲总管问问吗?” “我根本见不着曲爷和石爷,听说少爷最近也有事情要忙,奴婢去的时候,他们都不在,何姨娘就是抓准了时机,才敢那么嚣张。” 刘巧若明白了,再次劝道:“那你就更不需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没银两,咱们就自己赚,反正最近买我字画的人多了,赚的银两应该够咱们花用,你不用担心。”说完,她又开始低头写字。 她的作品让一些仕绅员外趋之若鹜,生意也比刚开始的时候好了一些,那些银子拿来过活,还是撑得下去的。 “少夫人,你怎么就不生气呢?何姨娘都爬到你头顶上去了啊!”春儿替她抱不平。 刘巧若轻浅一笑,同样的错她不会犯第二次,若只是为了争一口气而惹祸上身,一点都不值得,她好不容易活下来,才不会蠢得为这种小事情和一个小三斗。 “她们就那种德性,如果我们与她们计较,我们不也跟她们一样了吗?我有很多赚银子的法子,他们不给我们银子,我们就自己赚。” 春儿虽然被少夫人说动了,但一时之间那股气愤还是难以平复。“你明明就是霍府的少夫人,为啥要那么累自己赚银子?这事情得让少爷知道才行,奴婢才不信少爷会任凭何姨娘这样欺负你……” “不许说!”刘巧若马上阻止,她和霍棋佑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从小到大她都习惯了自力更生,靠自己没那么难的。 “少夫人……” “你要真当我是少夫人,就听我的话,赚银子的法子多得是,如果字画卖不了银子,我们就来卖吃的,我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你们不也很爱吃我煮的东西吗?对,这是个好法子,咱们就开个食馆吧。” “食馆?开在哪里?咱们手头的银子连平日的开销都不够用呢,哪来的银子开食馆?再说,地点也是个问题啊。”春儿真心觉得少夫人真的很傻、很天真。 “摆摊啊!” 在台湾,小吃摊能创造大营收,卖小吃甚至比开餐厅还要赚钱,只要东西好吃,就不怕没人上门,有人潮就有钱潮,她一点也不担忧。 春儿一脸惊恐,少夫人去摆摊,传出去能听吗?再想到少爷听到这个消息会有多震怒,她不自觉缩起了脖子,“咱们……还是想想其他法子吧……这字画,春儿先替少夫人拿去书画铺那儿。” 刘巧若好笑的瞅着她。“你干么这么害怕?” 春儿有些急切的道:“少夫人怎么可以抛头露面,少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 “那还不简单,我掌厨,你们负责把东西拿到外面去卖不就得了。” 春儿一听,整个人立即放松下来。“少夫人的主意不错,少夫人的厨艺那么好,以后我们肯定会生意兴隆的。” “瞧你乐的,好像我们已经生意兴隆似的,快把这些字画送去店家吧,做生意要慢慢来,不急。” 19 何绮凰故意减少刘巧若等人生活用度的事并没在遮掩,她刻意让下人议论,就是要把话传到霍棋佑耳里,想看看他会不会偏袒刘巧若母女。 霍棋佑早就从手下那儿知晓这件事儿,但他依然不动声色,不过也不完全没有作为,他让人悄悄的让人把来顺惩罚了一下,然后把他赶出霍府。 他霍宅里,可不养吃里扒外的畜生。 “少爷,真要放着不管吗?”曲少寰觉得何绮凰这次做得太过火了,忍不住问道:“要不要我私下送些银两过去?这大寒冬的,若不吃饱,容易冻着的。” “没错。”像石头一样的石定难得也帮腔了。 “她很有智慧,不会让自己饿着。” 这是这些日子来霍棋佑观察到的心得,刘巧若不是他过去四年认识的刘巧若,她有很多巧思,足以让她们几个人吃饱喝足,再不然,他也可以把她送去书画铺那儿托售的字画都买下来。 不过她识字这件事倒是让他相当不解,据他后来调查所知,刘家连生活都成问题,为了让自己过好日子,她的继母才会强逼她嫁到霍家,她又怎能习字,甚至写得那一手名家好字? 还有,她竟然开始读医书,还在上头做注解,感觉就像一个熟悉医术的人会做的事情,这更教他百思不解、更是好奇。 她到底还要给他多少惊喜? “派去洵河镇的人还没回来吗?” “快了。”石定简单回话。 “嗯。”霍棋佑轻应一声后站起身。 石定和曲少寰都以为少爷要前往废宅用膳,平日都是石定跟着去,曲少寰忍不住问道:“我可以跟少爷一同去废宅吗?” “你要做什么?”霍棋佑不解的望着他。 “就……”少夫人煮的东西太好吃,让他好生羡慕每次都能陪同的石定啊。 霍棋佑似乎也猜到了曲少寰的心思,他微微挑眉,故意调笑道:“我去凰园,你也要跟吗?” 石定和曲少寰都呆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去陪何绮凰用膳,让人准备一下。”吩咐完,霍棋佑举步走出书房。 石定和曲少寰楞在原地许久,直到再也看不到少爷的身影,两人才回过神来,但仍旧一脸不解。 曲少寰问道:“少爷这是吃腻了少夫人做的料理吗?” “不可能,昨天少爷还把少夫人那里的饭吃了个锅底朝天。”石定笃定的回道,“不过……这件事情,少爷当真要置之不理吗?”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最近常被刘巧若喂食,所以石定的心也开始偏向刘巧若那边去了,但他并不会因此做出违抗少爷命令的事,所以只能苦恼。 “我们只能听少爷的命令行事,明白吧?”曲少寰拍拍他的肩膀,走出书房。 石定见状,连忙跟了出去。 这方,霍棋佑来到凰园,有别于刘巧若的馨园,凰园就如其名,富丽堂皇,就像一座小型的宫殿,这是何绮凰的喜好,她偏好金碧辉煌的摆设,似乎这样才能显出她的尊贵,这点她和她爹何广很相似,果然是有怎样的爹便有怎样的女儿。 他在园口瞧了一下,冷嗤一声,才走了进去。 听下人通报霍棋佑来了,何绮凰的心情有些忐忑,以为他是要来找她算帐的,一直衡量着要怎么应付。 一看到他,她马上堆起粲笑,讨好的问道:“怎么来了?” “来陪你用膳。” 平日,霍棋佑都是独自用膳比较多,心血来潮才会想和谁一起吃顿饭,之前又听她的眼线说,他常会去废宅陪刘巧若母女用膳,着实让她羡慕嫉妒恨,现在是风水轮流转了吗? 没有责罚,反而是陪她用膳,这是否意味着,他其实没那么在乎刘巧若? 这样的念头一起,何绮凰松了一口气,笑得更娇媚了。“你应该早点命人来告诉妾身,好让妾身亲自为你做几道好菜。” 霍棋佑拉起她的手,笑道:“没必要弄粗了你的玉手,煮饭那种事,就让厨娘去做就行了。” “嗯!”她更乐了,在她听来,他的意思就是说刘巧若只配当厨娘,至于她,当然是霍宅的当家主母。“秋香,把上回从相国府拿回来的陈年花雕酒拿出来,我今日要陪少爷喝几杯。” 第六章 整整三日,霍棋佑都没来废宅,一开始,刘巧若也觉得很奇怪,霍香宁更是天天吵着要找爹,但后来刘巧若的心情就恢复平淡。 或许这才是霍棋佑和原主真正的关系,冷淡而疏远,前段时日,霍棋佑肯定只是觉得新鲜,一时受不了美食的诱惑,才会天天往废宅跑,现在,新鲜感褪去,便不再出现,如此而已。 不过倒是送肉送菜的越来越多,连先前被她救的老妇人,也送来了自己酿的酒和养的鸡,还带来了好几个邻居。 那些人因为家里穷,加上寒冬没有收成,生病了没银子可以看病,听说她有些医术,还不收银子,纷纷上门求助。 “可是我真的才入门……”若有西药,刘巧若当然很有把握,但是她现在只是中医的初学者,不免有些犹豫,更怕误诊导致更多问题,便给了那些人一些碎银,让他们各自去找大夫。 春儿和奶娘见少夫人如此阔气,都看傻了眼。 把人送走后,春儿垮着脸,嘟囔道:“少夫人啊,你把赚来的银子给了那些人,咱们怎么过活啊?” “那些人比咱们困苦,我呢,还能想法子攒银子,他们年纪大了,这寒冬的又务不了农,多可怜啊!” “话是没错,可是……” “少夫人,我也觉得春儿说的没错,咱们也是要过日子的,若其他人知道你给了他们银子后也都上门求助,可怎么得了。” 奶娘也觉得少夫人太菩萨心肠,这年头,人人都为自己着想,若少夫人得势受宠,那还不打紧,有少爷当靠山,无须担心什么,可是这几日都不见少爷上门了,要是就此冷落了少夫人,那就真的没指望了。 20 以前在霍宅,她们都要自求多福了,现在更是得为自己着想,要不然往后的日子难熬啊。 “得了,银子再赚就有,我自会想法子,你们不必穷着急。” 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看到穷困人家不伸出援手,那才真是铁石心肠,医者父母心,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春儿和奶娘还想再劝,就见小小姐急匆匆的奔进屋里,嚷嚷道:“娘亲,娘亲,有人找你!” 又是谁?刘巧若正感纳闷,就见一个穿着青布衣、斯文高大的男子拎着包袱,从外头走进屋内。 两人四目相望,男子眼眶微红,刘巧若却是一脸不解,这个男人是谁啊? 听到对方喊她巧若,她更错愕了,他也太失礼了,怎么直唤她的闺名,是打算害她被浸猪笼啊? “放肆!谁允许你那么叫的!”刘巧若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气势,等她回过神来时,话已经吼出去了。 这一吼,完全打散了重逢的喜悦,柳庆云的表情尽是尴尬与难堪。“失礼了。” 虽然刚刚感觉被冒犯,可对方干脆的道歉,一副彬彬有礼,刘巧若便不再记仇,只是奇怪的问:“敢问,阁下是谁?” 问题一出,柳庆云倍感愕然,他们打小相识,还情投意合,就算她嫁给霍棋佑,也不至于会忘记他是谁吧。 “我是庆云啊,你这是怎么了?” 庆云?谁?刘巧若还在努力翻找记忆,就听到春儿的惊呼声—— “你是柳庆云?!” 刘巧若不解的看向春儿,再看向神情也有些古怪的奶娘,她们怎么好像都知道柳庆云是谁,那能不能先告诉她,柳庆云究竟是何方神圣? 原来他就是原主的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有缘人,也是让霍棋佑一直耿耿于怀的情敌。 难怪霍棋佑会对他感到不爽,就理论上而言,他确实比霍棋佑讨喜,霍棋佑的个性很别扭,又常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在现代来说,就是大魔王,标准讨人厌的高富帅。 但柳庆云不同,他对人亲切有礼,不造作,看起来就是很吃苦耐劳又上进的好青年。 至于外貌,他和霍棋佑是不同类型的,霍棋佑非常帅气,如果在现代,可以当偶像团体的美男,柳庆云大概是打小做活,体格比较强壮,看起来老实可靠。 他输给霍棋佑的部分,大概就银子比较少,还有眼神太没杀伤力。 霍棋佑凶起来的时候会让人畏惧,深情凝视时又会让人脸红心跳,他的眼神会勾人魂魄。 光回想与霍棋佑目光相对时的感觉,刘巧若忍不住脸红心跳,且她回想得太入神,以致于忘了还有旁人的存在。 柳庆云同样也在观察她,发现她和他认识的刘巧若不太一样,她看起来真的像个富贵人家的夫人,没有村姑的气息,原本的活泼不复存在,眼前的她,举手投足都有一种不容人靠近的气势。 无形中,他们之间有了落差,但不变的是,她仍是他心中挚爱。 “为何霍棋佑会把你圈禁在此?你究竟犯了何错?”他单刀直入的问道。这也是他此番前来的目的,若霍棋佑真的不懂得珍惜她,他打算把她带回家乡。 听到他的问话,刘巧若连忙回过神来,避重就轻的回道:“就……一些误会。倒是你,怎么突然来了?” “有人捎信给我,说你……在这里受苦,我来瞧瞧,顺便问问,你是否需要什么帮助?”柳庆云努力思索着该怎么说比较不失礼,也还不敢说明真正的来意。 “谢谢你,其实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觉得受苦,也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原主是为这个男人自杀的,她觉得两人还是保持距离比较适当,毕竟这是个老八股的年代,一个不慎都可能落个红杏出墙的臭名,虽然可能会被原主怨恨,可是她真的不想和这人有啥瓜葛。 “无妨,我会暂时住在村子里一户人家的空屋里,有空我就会过来瞧瞧,你这里应该也需要有人帮忙做粗活。” “不!不!真的不用,粗活会有人做的。” “没错,真的会有人做。”春儿也插嘴道。 其实最近她真的越来越觉得奇怪,柴房里的木柴每天使用,却一直没有减少,活像自己会长出来似的,她正打算把这件怪事告诉少夫人呢。 柳庆云感受得到她不想和他太靠近,有些颓丧的道:“我知道这么做有些唐突,我先离开,明儿个我再来。” 送走了柳庆云,春儿回到少夫人面前,左看右瞧的。 刘巧若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是她太平易近人了吧,感觉春儿越来越不怕她了。 “想说什么就说吧,别一直盯着我瞧。” “少夫人,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还是你是故意装作不识得?” 四年说长其实也不算长,容颜也不至于转变得太离谱,他们曾经好到论及婚嫁,怎么少夫人会完全不认得柳庆云呢? 刘巧若确实不认识柳庆云,可是她总不能老实说,她叹了口气,无奈的回道:“我失忆了吧。” 失忆或许是解释她目前状况最好的借口,没有人会起疑窦,她也不用费太多唇舌。 虽然刘巧若拒绝了柳庆云的帮助,但他还是每天一早就去捡一堆木柴送到废宅、又帮忙铲除屋前的积雪,还会去街上买食材送来。 他每天忙得团团转,完全不介意刘巧若给他脸色看,几日下来,刘巧若也不好意思再摆臭脸了。 用膳的时候,见柳庆云还在忙着劈柴,刘巧若很过意不去,开口邀他进屋吃饭。 柳庆云很久没吃到她煮的饭菜了,她的邀请令他很高兴,但他只吃了一口菜,动作就停顿下来。 这不是巧若的厨艺,她虽然会下厨,但是她的手艺没有这么好,不过很快的他就抛去脑海中的疑虑,兀自替她找了理由,她嫁进霍家四年有余,这四年不知道过着什么苦日子,厨艺说不定是被磨出来的。 这么一想,他对她更加心疼了,想带她离开的念头也更为深切。 “巧若,你有没有想过回洵河县?” 那又是哪里啊?刘巧若当然不会问出口,只是摇摇头。 21 她很怕和柳庆云对话,毕竟他和原主太熟悉了,她极可能漏洞百出,后来她想出了一招,只要他问起她不知道的,她就回答不要、不用\''不想,反正一律说不就好了。 “你都不想念你爹和你姨娘吗?” 他的问题勾起了她的愁思,她好想父母,她大学的时候父母因为车祸过世了,她知道一个人过日子有多孤单,可能是因为太渴望家庭的温暖,她才会百般容忍江家人,但显然是她把人性想得太过美好,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 迟迟等不到她的回应,柳庆云轻唤一声,“巧若?” 刘巧若差点就回他一个不字,可是思绪一拉回来,她才想到,这会儿说不并不妥当,一个远嫁到京城的女儿多年不见亲人,若说不想,肯定会被骂无情无义的,于是她硬是改口,“想。” “那我带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想过阵子我可以请我相公陪我回去。” “你觉得他有那个心吗?”虽然不想道人长短,但对霍棋佑,柳庆云的确颇有微词。“如果他真有心带你回去探亲,不会四年来你都不曾踏足洵河县。” “是吗?” 这样说来,霍棋佑的确很过分,就算是没有感情的夫妻,也该做做样子给外人看嘛,不过话说回来,霍棋佑恐怕根本不屑做样子给外人看。 “才不是那样,你别瞎说,我们少爷说过要带少夫人回乡探亲的,是少夫人不愿意,这个我可以作证。”一旁吃得满嘴饭菜的春儿听不下去,跳出来扞卫自家少爷。 “你听到了,霍棋佑确实是有心那么做的。” “所以就算你现在被霍棋佑困在这儿,也甘之如饴吗?” 她早就忘了他们的山盟海誓,心已经偏向霍棋佑,即使被霍棋佑欺凌,她似乎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倒是他,枉做了小人,他突然觉得自己此番来错了。 “我不觉得在这里有什么不好,不过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人言可畏,请你以后别再来了。” “我明白了,只要你觉得这日子是你要的,我无话可说,明日我便会离开。” 两人达成了共识,但还是迟了些,他们话语方落,霍棋佑和何绮凰就抵达了,霍棋佑还一脸气呼呼的。 何绮凰一到唯恐天下不乱的指着刘巧若尖声骂道:“刘巧若,你竟敢红杏出墙!” 看到两人,刘巧若深深觉得自己有够倒霉,也意识到事态真的严重了。 霍棋佑最近很忙,除了忙商行的生意,还要和皇上商量国家大事,处理何广的事情,可以说是蜡烛两头烧。 近来何广动作频频,即使他派人从中劫走了何广私下向外域商人购买的武器,何广还是没有稍加收敛,反而更积极的拉拢朝中大臣,不只如此,他还发现何广和西域的官员也有往来。 所以他密集的和皇上讨论,要如何应对何广接下来可能的行动,以及如何布署人马,好在有状况时可以随时和宫内来个里应外合。 为了让何广被逼到绝境,他想出了一个计策拔除何广的右膀,也就是户部尚书高利,高利除了平日动手脚把该进国库的银子移到何广那儿,还在外头私设dixia钱庄,放高利,骗取人民的血汗钱。 他故意打草惊蛇,让人散播消息给高利,让他以为自己被皇上的人盯上了,高利一急,就想快点把dixia钱庄结束掉,但何广不愿意,两人因此起了争执,高利不想每天提心吊胆,还是背着何广把dixia钱庄给关了。 霍棋佑则借机把人给逮个正着,并把相关证据全都交给无影,逼得高利措手不及。 顾上进和高利先后入狱,何广越发心慌,就等他出错、自毁长城,霍棋佑也因此更忙了。 虽然他无心仕途,可是皇上是他的拜把兄弟,他能为其分一分忧,便是一分。 所以他和石定以及曲少寰接连好几日不在府里,结果一进门,派去暗中保护刘巧若母女的护卫都还没来得及向他报告废宅最近发生的事情,何绮凰就来了。 她把刘巧若见旧情人的事情告诉他,当下他便想亲自到废宅了解一下情况。 到了废宅,他还没开口,何绮凰便一口咬定她红杏出墙,并且在一旁煽风点火,要他不能轻易放过刘巧若和柳庆云,他虽然不相信刘巧若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柳庆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他不知道该拿刘巧若如何是好,正感头疼之际,家丁又匆忙来报,说他娘亲突然昏倒,他只好暂时先让人把柳庆云抓起来一起带回霍宅,并喝令刘巧若在废宅等候发落。 何绮凰以为以霍棋佑的脾气,肯定无法接受妻子和其他男人私会,才会带着霍棋佑亲自走一趟,目的就是要让霍棋佑把刘巧若休了。 但霍棋佑一点动作都没有,心急的她不想前功尽弃,所以离开后没多久,又返回废宅,假借霍棋佑的名义,佯骗一群半被收买来的村民,到废宅嚷着要把刘巧若抓去浸猪笼。 一群人冲进废宅,春儿和奶娘根本阻挡不了,霍香宁被吓得躲在娘亲的身后,紧抓着娘亲的大腿号啕大哭。 “你们吓坏孩子了,都给我出去!”刘巧若一边安抚着霍香宁,一边吓阻一直逼上前来的村民。 可她毕竟是个弱女子,两、三个人就轻易把她架住了,也完全没有人理会在拉扯间摔跌在地的的霍香宁。 “娘……娘……”霍香宁坐在地上哭喊。 奶娘急忙冲上前抱起她,免得她被那群人给踩伤。 春儿则上前想救刘巧若,却敌不过众人的力气,只能一个劲的哀求,“求你们放了我家少夫人吧,她真的是无辜的!” 自从来到废宅,她更清楚少夫人心地善良,又有才华,对少夫人越来越忠诚,虽然有时会觉得少夫人怪怪的,但这不减她对少夫人的崇敬,她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少夫人被诬陷。 “臭丫头,再不退到一旁,连你一起处罚!”何绮凰大声暍令,接着朝村民命令道:“快把这个贱妇拉到溪边去!” 一群人架着刘巧若来到溪边,因为山上的雪融化了,溪水显得格外湍急。 22 “何姨娘,求你放过少夫人吧!春儿求求你了……”春儿见刘巧若被塞进猪笼里,马上跪地向何绮凰哀求。 再次面临死亡,刘巧若却不想认命,想到霍香宁还需要人照顾,她在猪笼里奋力挣扎,扯开嗓门大喊,“何绮凰,你放我出去!快点放我出去!” 何绮凰不屑的睨着她,哼着气道:“你若是承认自己红杏出墙,或许相公还矜考虑减轻对你的惩罚。” “是霍棋佑让你这么做的?!”刘巧若不敢置信。 “当然是相公让我做的。” 刘巧若感到心寒无比,她以为经过这阵子的相处,霍棋佑至少对她和女儿不再那般冷漠,没想到只因柳庆云出现,他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要把她浸猪笼。 看来这里也不是她能待的地方,死了心,她不再挣扎,但也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红杏出墙。 “看来你是宁死也不认错了,那就成全你吧,把她丢入溪中。” 浸猪笼有两种方式,罪不及死的,头部会露在水外,该死者,会在猪笼下绑石头,直接沉入水底。 何绮凰为了要铲除刘巧若这个敌手,铁了心要刘巧若的命,所以不管刘巧若认不认错,她都让人在猪笼下方绑了石头。 这一丢,刘巧若直接沉入水底。 人被塞在猪笼里,即便她会游泳也没有用,她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加上冷冽的溪水,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这次,真的会死吧? 老天爷,你真会跟我开玩笑,既要我命,又何必让我来此一遭? 霍棋佑,我以为你至少对原主是有感情的,甚至傻傻对你动了心,可原来是我错了,你依然是初见时那个冷漠无情的家伙! 她的思绪不断地翻转,哀叹、抱怨,至心灰意冷。 滑出眼眶的泪和溪水融为一体,她打算闭上双眼,静静迎接死亡,但就在她眼睛即将闭上的瞬间,她仿佛看见一道身影迅速朝自己游来。 谁?霍棋佑?还是来领她的死神? 在她快要失去意识之际,霍棋佑打开了笼子,一把拉过她,在她嘴里注入一口又一口的气息,然后奋力地把她拉上水面,把她拖上岸。 他用力按压着她的胸口,把她喝进去的溪水逼出来,看到她呛到睁开眼,他才略略松了口气。“醒了?” 刘巧若以为自己会死,但醒来更觉得像是在作梦,为何要她命的人又要救她?她死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棋佑一把抱起她,霸气的道:“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许去!包括阎罗王那里!” 瞧他说啥蠢话,他以为地狱是他家开的吗? 但她突然很想笑,因为从他的表情看来、从他的语气听来,他一点也不希望她死,她虚弱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问题霍棋佑也在思索。 他回到霍宅,确定娘亲没事后,准备再前往废宅,这同时竟接获通报,说何绮凰带着村人把刘巧若抓到溪边,要将她浸猪笼,他连忙赶到溪边。 一发现刘巧若早就被浸猪笼丢进溪里,他连忙跳进溪里救人,等他找到人的时候,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当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怕真的会失去她。 地狱当然不是他家开的,但他无论如何都得跟阎罗王抢人,哪怕要赔上他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现在他想通了,她问他为什么,一直以来的爱与在乎,才是最主要的理由。 霍棋佑把刘巧若抱上马车,一路陪着她回到霍宅,马车才抵达,早就收到消息的家丁、丫鬟都动了起来,有人开门、有人递毯子、有人忙着烧热水,就怕怠慢了少夫人,会惹恼少爷。 何绮凰没想到会弄巧成拙,既懊恼又担忧,怕霍棋佑会跟她算这笔帐,所以一回到霍宅,就躲在凰园不敢出声,只派秋香去打探消息。 霍棋佑早就知道秋香是个恶奴,对刘巧若尤其大不敬,老仗着何绮凰的权势欺负刘巧若母女,这次还帮着何绮凰把刘巧若浸猪笼,既然眼下动不得何绮凰不如拿这恶奴开刀,所以他命人把秋香抓起来打了一顿,再让人把她拖回凰园。 何绮凰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惹火了霍棋佑,连忙躲回相国府避难。 霍棋佑把刘巧若接回霍宅之后,就守在馨园寸步不离,他请了大夫来替她把脉,确定她没有大碍,才放松了心情。 但他还是担心她浸了冰冷的溪水会受寒留下病根,又命人煮了碗热腾腾的姜汤,还很霸气的要亲自喂她喝。 “还是我自己来吧。”这辈子没被哪个男人这样伺候着,刘巧若很不自在,而且她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 是他命人把她浸猪笼的,她这两辈子受到的屈辱加起来,都不及这次来得让她难过,但也是他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他的反复让她无所适从,或许避开他才是正确的,因为他真的太危险了。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这宅子里的所有人,包括你,都得听从我的命令。”霍棋佑霸气依然。 他的确容不得他人对他的命令打折扣,连当今皇帝都得卖他面子,寻常人等怕他动怒,都会察言观色,就她不会。 现在想想,他还真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才会一直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但刘巧若又何尝不是一直在看他人脸色过日子,以前她看婆家脸色、看丈夫脸色,现在又得看霍棋佑、何绮凰的脸色,偏偏她每次都只有任人宰割的分,这让她越想越火大。 她奋力把那碗姜汤推开,不小心把姜汤给打翻了,见他瞬间变了脸色,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对着他大吼,“既然要我死,就不要在这里假惺惺!” “我要你死的话,你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你想否认吗?!敢作不敢当啊!” “我没做的事情,为何得承认?这世上,没有我霍棋佑敢作不敢当的事情!” 两人原本气氛还好好的,可这会儿已经剑拔弩张,守在房外的春儿听得是冷汗直冒。 她很想冲进去阻止少夫人再顶撞少爷,但迟迟不敢移动脚步,只能在外头干着急。 23 庆幸的是石定出现了,他在外头通报,“少爷,属下有事禀告。” 霍棋佑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命令道:“没我的命令,你哪儿也不许去。” “你又想软禁我吗?我得回废宅,孩子被吓坏了,我得回去!”她气得大吼。 霍棋佑气怒却也无奈,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最终他还是放下了身段。“我让人把孩子接回来,你以后不用再去废宅了。春儿,再弄一碗姜汤给少夫人,她要是没把姜汤喝完,我唯你是问!” 他知道这一招肯定管用,刘巧若宅心仁厚,对谁都心肠很软,唯独对他……想到这儿,他又有怨了。 何时她才能温柔以对?何时他们才能像一对恩爱夫妻? 霍棋佑离开后,春儿才敢进房,她看着刘巧若,语重心长的道:“少夫人,其实少爷很担心你,我觉得你可能误会少爷了。” 刘巧若不是没想过,理智也告诉她,整件事情很可能是何绮凰搞的鬼,但是她又觉得,何绮凰敢这般无法无天,是被霍棋佑宠出来的,所以面对他时,她又无法控制心绪。 “姜汤。”她决定妥协,不单是为了不想春儿因为自己受罚,也因为春儿说的,霍棋佑担心她。 也许,她是真的误会霍棋佑了。 “你想见我?” 面对柳庆云,霍棋佑的心情相当复杂,一则有愧,一则有怨。愧,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算是个横刀夺爱的人;怨,是因为觉得柳庆云很不懂得轻重与避嫌。 这次要不是柳庆云贸然出现,刘巧若不用受浸猪笼的羞辱。 “你把巧若怎么了?我和她真的没有做出任何不合礼教的事,你不能处罚她!”柳庆云一直记得他被抓走前何绮凰说的话,怕他们真的把刘巧若浸猪笼。 “她很好,但她是我的夫人,不需要你的过度关注,你这次为何前来?难道你不清楚人言可畏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钱又有地位的大宅子还有私法,通常一般有钱人家里的家丁丫鬟少一个、多一个,除了自家人,没有人会知晓。 他不是个喜欢动用私法的人,一般下人犯错,他顶多斥责一顿,再不就让其到废宅去思过一阵子,真有重大错误,就发卖出府,对于不是霍宅人的柳庆云,他自然没想过要动用私法。 若动了私法,只会显得他气量小,而且他也不相信刘巧若会做出红杏出墙的事情。 “有人通知我,说她在此受苦受罪,以一个朋友的立场,我来看看她是否需要相助。”柳庆云还说他本来打算带刘巧若回故乡,但是被她拒绝了。 霍棋佑听了,暗自一笑,他不否认他喜欢她的回答。“那么请你即刻同乡去吧。” “很抱歉,在下无法如霍爷所愿,在确认巧若没事以前,我不会离开京城。” “你在这里只会带给巧若麻烦,她不会有任何事情。” “若真如你所说,为何你会把她发落到废宅,她不是霍宅的少夫人吗?但依我所见,她完全没有受到少夫人应有的尊重和对待!”柳庆云气愤质问。 “以前,是巧若不愿意把自己当成少夫人,以后,她会受到她身分该有的尊重与对待,这是我的承诺,至于你,我希望你可以尽快离开,你待在这里,只会带给巧若更多困扰。” 柳庆云没办法反驳,刘巧若是霍家少夫人,和其他男人过从甚密,是不会有好话的;再者,这次重逢,他发现她心里已经没有他的存在,不管是他留下,或者带她离开,都没有太大意义了。 “要我离开,可以,不过我先得确定巧若真的会获得良善对待。” “行。”霍棋佑爽快允诺。 离开客房,霍棋佑回到书房,对曲少寰交代道:“以后,府里的事情都交给少夫人处理,若有人胆敢对少夫人不敬,马上告诉我。” 曲少寰恭敬地应道:“是。” 少夫人该有的待遇,刘巧若渐渐享受到了。 一早,春儿还没去端热水,就有其他丫鬟端来了梳洗用的热水,硬要伺候她梳洗。 梳洗后,霍棋佑也牵着霍香宁来到,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手中各拿着两个三层的膳盒,她知道,光那四个膳盒,就可以摆成一桌酒席。 “你该不会要在这里用膳吧?” 刘巧若还没决定好要怎么面对他,自然希望他能少出现在眼前,省得她看了心情纠结。 情感上,她想要整理对他不该有的情愫;理念上,他们是不和的,她是生长在一个自由国度的人,她的世界里,就算无法人人平等,但在法律面前,还是人人平等的,加上她又是个以救人为己任的医师,无法忍受一个人可以随便决定另一个人的生死。 “你们先别摆餐,少爷不在这里用膳。” 霍棋佑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板着脸问:“你为何阻止她们?我就是要在这里用膳,摆上!” 这里当然是霍棋佑说的算,两名丫鬟飞快把餐食摆上桌,便退了下去。 佳肴满桌,看起来的确很美味可口,加上霍香宁已经坐到桌前,还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她,害得她不得不妥协,乖乖的坐了下来。 “娘亲陪你便是。”刘巧若硬是挤出微笑。 霍棋佑笑了,这回合他算是赢了。 他一坐下,便忙着替刘巧若和女儿夹菜。 见他夹了一堆菜到她碗里,刘巧若受宠若惊,却也搞不懂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一会儿好像真心对她好,但是在下一瞬间又翻脸不认人。 老话总说女人心海底针,就她看来,男人心才真难懂。 假装没受感动,刘巧若大方的吃起饭来,同时问道:“你把柳庆云怎么了?该不会让人把他埋了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问题又戳中霍棋佑的痛处,他就是讨厌听到她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他面色一沉,口气有些冷的反问:“你在乎他?” “我在乎的是一条人命。” “既然在乎,那就看你怎么做了。” “我怎么做和这件事情有何关系?” “你和他牵扯越多,对他越不利。” 不是她不想替他顾及面子,实在是他每次都有本事激怒她。“霍棋佑,你何时才能懂得尊重别人?!” 24 “用膳,我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谈论不相干的人,别存心惹恼我!”霍棋佑也来气了,他夹起一大块肉,塞进她刚张开想抗议的嘴巴,然后又夹了一块给女儿,但是他对女儿的态度可就温柔许多,他哄着快要哭出来的女儿,“宁儿快点吃。” “爹爹别跟娘吵架……宁儿怕……” 刘巧若看着霍香宁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忍住脾气,她千不该、万不该当着孩子的面和霍棋佑斗气。 “娘亲跟宁儿说对不起,以后娘亲再也不跟宁儿的爹爹吵架了,快吃饭。”她的温柔诱哄,让小女娃破涕为笑。 霍香宁伸出短胖的小指头,煞有其事的道:“打勾勾,盖章,不许食言!” 打勾、盖章,刘巧若一一照办。 霍香宁转而看向父亲,一样把小手高举,要求道:“爹爹也和宁儿约定。” 不管霍棋佑是怎样霸气的人,对女儿的要求,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他乖乖的把手指头伸向女儿,目光却转向刘巧若,结果她却一脸没事似的吃着饭菜,感觉好像他们没有发生过任何摩擦。 她忘了吗,洞房花烛夜发生的憾事?他不敢开口问,就怕坏了此刻的宁静。 这顿饭,前半段吃得火药味十足,后半段倒算温馨,但饭吃到一半,就被不请自来的客人打断了。 这位不速之客就是何广,他亲自带着何绮凰回霍宅了。 何广很会做表面功夫,这次不是来兴师问罪,而是当着霍棋佑的面,训斥女儿的不懂事。 “凰儿都跟我说了,这回她确实做错了,所以我狠狠地骂了她一顿,希望她以后懂事一些,这次肯定造成贤婿的困扰了。” 的确困扰,霍棋佑甚至恨不得一把掐死何绮凰,尤其是想到刘巧若差点命丧黄泉,他就更来气,但姜并非老的才辣,何广会作戏,他也会,而且绝对比何广高竿。 “我了解,绮凰其实是为我打抱不平。” “是啊,我都跟爹那样说了,可是他老人家还是狠狠训了我一顿……”何绮凰不觉有错,反倒认为自己满腹委屈。 何广确实狠狠骂了女儿一顿,但不是因为她差点杀了刘巧若,而是她差点坏了他的大计。 他最近接连失去左臂右膀,没了军权,又没了金脉,若再断了霍棋佑这座大金山,他空有春秋大梦,也成就不了大事,偏偏女儿常常不按牌理出牌,只顾着争风吃醋,几乎要坏了他的布局。 以前他觉得刘巧若是个障碍,所以该除之,才能保女儿掌权无虞,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霍棋佑越在乎刘巧若,就越不能动刘巧若,因为动了她,就会把霍棋佑逼急,他要的是霍棋佑的金援,不是把他逼到翻脸。 “这次你要怎么惩罚凰儿,我都不会插手。”何广讨好的道。 “我为何要惩罚她?她也没做错什么,就只是吃醋罢了,女人都是这样的,以后性子收敛些即可。” “听见了吧?还不快谢过贤婿的宽宏大量。”何广不悦的瞪着女儿。 何绮凰勉为其难的欠了欠身,却还是相当不情愿。“谢相公宽宏大量。” 何广觉得不足,又逼女儿表态,“说你以后不会再擅自作主,会好好持家。” “我以后……” 霍棋佑打断何绮凰的话,笑道:“绮凰,你还是当个享福的何姨娘就好,府里的琐事我会让巧若处理,她也该担负起少夫人应尽的责任,我想过去是我让绮凰太累了,才会让她心生不满,以后我不会再让她累着了。” 他的意思是,要她在霍家当闲人,就像过去的刘巧若那样?!何绮凰心惊了,慌忙想要拒绝,却被霍棋佑冷冽的目光一瞪,吓得噤了声。 这结果也不是何广想要的,女儿在霍家没了实权,对他而言是弊多于利。“贤婿,你就再给凰儿一次机会吧,我相信这次她是真的受到教训了,你让她闲着,怕她会闲出病来,不妥当啊。” “那就让她时常去庙里替霍家上香祈福吧,也顺便让她修身养性一番。” 这次就算会坏了皇帝爷的布局,霍棋佑也不打算让步了,布局可以再想,可是刘巧若只有一个,他不想让她永远都被人踩在脚下。 何广心急的又道:“以往,我的古董生意都是透过凰儿居中牵线,你这一让她闲着,教为父往后的古董生意该怎么办才好?” 古董生意?真敢说啊,明明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说是向西域买进古董,实际上是买了兵器。 何广总是谎称向西域买古董,再透过何绮凰从中牵线,把古董卖给富商仕绅,但实际上,上船的古董箱子里装的大半都是兵器。 何绮凰的舅父在仓库担任要职,所以每次何广的货进了码头,何绮凰的舅父就以那货是霍家何姨娘的,以此避开码头巡察的人进行盘查。 其实他都知情,只是故意让人放行,目的也是在于取信何广父女,主要是想从中查出何广真正的藏货地,好将他的不法情事一举掀开。 “岳父大人若有何需要帮助的,直接找我吧,我定义不容辞,至于家务事,就照我说的办了。” “你当真愿意帮我?” “你是我的岳父,我不帮你帮谁呢?” 何广虽然听了受用,却无法完全信任他,因为他太狡猾了,根本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此刻何广知道不能再急进了,免得露馅,所以不再多说什么,佴心里却暗自决定要找机会好好试探一下。 突然被交付重任,刘巧若很不愿意,她知道这种豪门大户,总是斗来斗去的,尤其有何绮凰在,想要安稳过日子太难,她就算掌权了,何绮凰也未必会放过她。 但霍棋佑只问她一句话,“你想不想好好保护你在乎的人?” 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道:“当然想。” “想,就得有权势,只有当了真正的霍家少夫人,你才能保护得了所有人,当只缩头乌龟,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又怎么有能力保护他人?” 她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没错。 25 在现代的时候,她没权,只能让人呼来唤去,在这里,她缩起来不去争权还是被构陷,每次都差点要了小命,若是她不是弱势,而是强者,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但是大宅的当家主母要怎么当,她还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想了大半天,刘巧若只先想到,这年代大家对吃的喝的都很随兴,因为是大户人家,每餐都少不了大鱼大肉,而且那些肉肯定都是肥滋滋的,所以她决定先从改善霍家人的饮食习惯开始。 进了厨房,厨子正在准备今日的午膳,砧板上正躺着一块肥滋滋的三层肉,她一看,眉头马上皱成川字。 这样长久吃下去,很快就会有人三高中风而毙命。 “师傅,麻烦你把肥的那层肉去掉吧。” “肥肉去掉?少夫人,你是在跟小的开玩笑吗?东坡肉少了这层肥肉,还算是东坡肉吗?” “那个吃了对身体没好处,去了吧。” 厨子听了很想哭,但是少夫人的命令又不能不听,只好认命地把肥肉给切除了,可是少了肥肉的东坡肉,他还真没煮过。 他硬着头皮用一样的手法料理,果然少了一股香气,也少了一层油亮。 另外,炸鱼也改成了清炖的,炒菜少了肉丝,变成清烫的。 菜色一一送出,到了霍棋佑那,他皱眉了,到了何绮凰那,她也皱眉了,然后所有人都把厨子叫了过去。 “今天是怎么了,为何煮出这样的菜色来?” 霍宅的厨子手艺媲美御厨,每餐都是色香味倶全,但这会儿,菜色变了色,该油没油、要色没色,看起来就吸引不了人。 “少夫人的意思,她说……这样比较健康。” “健康?”霍棋佑知道刘巧若常做奇怪的事情,这回也是他让她掌宅里大小事,所以他忍下来了。“既然是少夫人的意思,就这样吧,去请少夫人和小小姐过来吃饭。” 但何绮凰就没那么好安抚,她一看到厨子来就骂了一顿,然后恨恨地把菜盘全部扫到地上,气急败坏的吼道:“现在是无视我的存在了吗?给我这些菜色,以为在养猪吗!” 厨子很为难,不照做,得罪少夫人,照做,得罪何姨娘,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可以收拾菜刀离开了。 “说话啊!你是哑巴吗?” “是少夫人的意思,她说……” 没让厨子把话说完,何绮凰就兀自下了断言,“现在是在报复我就是了,好啊,要斗是不是,我何绮凰会斗输你一个村姑吗!” 刘巧若的好意,在何绮凰看来就是报复的手段,所以她心底的恨意加重,想整垮刘巧若的念头也更甚以往。 刘巧若再见柳庆云是几日之后,柳庆云即将回乡,所以霍棋佑破例让他向刘巧若告别。 对于柳庆云,刘巧若没有任何感觉,但想到他是被她牵连才会被抓起来,免不了对他有些歉意。“很抱歉,让你受苦了。” “不苦,我觉得自己这趟来对了。” 他这话是真心的,至少能让她因祸得福,他虽被囚禁,但多少还是听到一些消息,他不知道那是不是霍棋佑刻意要让他知道的,总之,她如今掌管霍宅的大小事宜,是名符其实的当家主母。 之前他误信传言,以为霍棋佑对她不好,但现在看来,事情并不像那封匿名信上说的那样,霍棋佑其实很在乎她,只是表现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现在,他可以安心的回去了,而且不再有任何眷恋。 “我要回洵河镇了。” “嗯,你娘需要你照顾,是该早点回去。” 她是不知道原主若有机会再回来会不会怨她,可此刻这身体里的人是她,柳庆云留在这里,只会让情况更加复杂,没有丝毫助益,她知道婚姻被破坏的苦楚,断然不可能把刘巧若和霍棋佑的婚姻搞得更复杂,再者,她心里真的没有柳庆云这个人,对他最多就是感激而已。 “外头还冷着,你回乡的路程极远,我会请曲总管帮你多备些暖和的衣物和粮食,你一路小心。” 从客套的对话中,柳庆云感受到了刘巧若与他之间的疏离,他们是真的回不去了。“嗯,多谢,那……我走了。”心底仍有丝不舍,这一别,怕是一生了,所以他想多看一眼。 “慢走,一路平安。” 不是刘巧若感受不到他的深情,但她真的无福消受,而且最近还有一事让她困扰,她没有多余的心思花在柳庆云身上。 走了两步,柳庆云忍不住回头道:“我有句话想问。” “说吧。” “你现在幸福吗?” 幸福?她在这里举目无亲,未来不可知,其实是没啥幸福可言,可是想到这些日子她心底又莫名闪过一丝丝暖意,或许,幸福是可期的,她暗忖着。 “她当然会幸福。”一道浑厚的声音插入,是霍棋佑来了。 他其实一直待在屋外,想给两人好好谈谈,但他的心却忐忑不安。 他并不喜欢刘巧若和柳庆云太靠近,或者该说,他不喜欢她和任何男子过从甚密。 男人其实也是醋桶,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眼里瞧的是另一个男子,但若表现得太霸气,肯定又会被刘巧若训斥,他得试着用她要的方式对待她。 “你该上路了,马车在外头等着。”霍棋佑催促道。 柳庆云点点头,拱手告辞。 目送柳庆云离去,霍棋佑突然有感而发的道:“我有点明白,为何你过去一直无法忘情柳庆云,他的确是个好男人。” “颇有同感。”刘巧若也这么觉得,若是原主和柳庆云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的。 她的回答马上惹恼了他,他吃味的道:“舍不得了吗?是不是后悔没跟他一起回洵河镇?” 她不满的瞪着他。他到底哪只眼睛看见她舍不得柳庆云了?又是哪只眼睛看见她后悔没跟着一起走?“你是故意来找碴的吗?” “你怎么老是认为我在找你麻烦?”霍棋佑一脸气恼,想不透怎么每次两人见面就很容易起争执。 “如果没事,我要去忙了。” 霍家少夫人养尊处优的,有啥好忙?严格说来,是他这个双肩撑起霍家一片天的男主人才需要忙吧,但当他见她坐到桌前,非常认真的看起帐本,他真真大吃一惊。 正巧,曲少寰来报,说派去洵河镇的探子回来了,他便旋身走向书房。 26 探子很仔细的报告查探到的一切,刘家大家长刘长贵娶了两任妻子,刘巧若的母亲在刘巧若五岁时过世,后来刘巧若的爹又娶了续弦。 刘家本就不富裕,后来刘长贵病了,家里的重担全都落在刘巧若身上,她白天刺绣,晚上帮人缝补衣裳,除了小时候短暂上过学堂,就再也没有机会习字。 只是短暂上过学堂,如何看得懂深奥的医书?又如何看得懂他那复杂的帐本? 她甚至还写得一手好字! 霍棋佑在心里已经把现在的刘巧若和过去的刘巧若做出一个区分,两人根本不是同一人,但她不是刘巧若,那她是谁?更重要的是,刘巧若一直在霍宅里,不可能有人会将她偷天换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探子离去后,霍棋佑问:“石定、少寰,你们说过少夫人不像过去的少夫人,对不对?” “是。”这是无庸置疑的,完全判若两人。 “睡一觉,能让人换了魂吗?” 这个问题曲少寰和石定可就不敢回答了,他们也没遇过这么玄的事。 “虽然少夫人变得不太一样,但现在的少夫人真的是个令人敬佩的人。”石定忍不住又替刘巧若说话了。 其实曲少寰也挺同意石定的说法,但怕霍棋佑认为他们吃人嘴软,就没附和石定的话。 霍棋佑没让曲少寰置身事外,转头问:“你教过少夫人如何看帐本吗?” “未曾。” “所以真是她无师自通?” “确实是。”曲少寰点头,接着补充道:“少夫人只是管我要了帐本,说想了解一下府里食衣住行的用度,我便把帐本交给少夫人了。” 霍棋佑惊奇的想,刘巧若醒来后,不但个性变了,就连厨艺、医术、字墨、看帐都无师自通,更让他和女儿的感情越来越好,就连一向只听令于他的石定和曲少寰也对她极为推崇,馨园开始有了笑声,外头的人也都纷纷称赞她通情达理又有菩萨心肠。 他好像赚到了一个宝了。 但令他不解的是,为何她昏迷再醒来,会像变了一个人?如果她不是原本的她,是否表示他们过去的恩怨情仇都已经随着她的重生全部一笔勾销,他们也可以重新来过? 这个念头一起,霍棋佑的心一阵喜悦,并下定决心得对她更好,做得更多,让她真正喜欢上他。 他马上起身举步朝外,石定和曲少寰准备跟上,却被他制止。“你们去忙你们的,不用跟着我。” 谈情说爱,当然不需要跟班。 对于管理柴米油盐酱醋茶刘巧若很有一套,因为前世在江家,经济重担都落在她身上,对于支出用度她也必须锱铢必较。 几日下来,她发现霍宅的开销偏高,且大部分的超额开支都是因为何绮凰。 她叫来曲少寰问了原由,才知道何绮凰吃好、用好,不喜欢就丢,丢了又要买新的,浪费成性。 “为何不请少爷制定个用度标准?”她不是故意要找何绮凰麻烦,而是觉得得未雨绸缪,有钱当思没钱苦,她是苦过来的,很了解那种捉襟见肘的窘境,更觉得任何花费应该都有个准则。 曲少寰有些为难,毕竟原因是不能说的秘密。 少爷知道何广打的是霍家财产的主意,便故意让何姨娘这般挥霍,而何姨娘也没有辜负少爷的期望,像五鬼搬运一般,一点一滴地把钱财珠宝搬回娘家,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其实少爷全都清清楚楚。 这次少爷让少夫人掌家,完全打乱原有计划,也可能让何广起疑,但他无法质疑少爷的做法。 “曲总管,你怎么不说话?” “回少夫人,少爷吩咐了,何姨娘的银两用度不必刻意减少,就依照她往常一般给予即可。” 说要她管,又要由着何绮凰挥霍,搞半天,根本就是寻她开心啊! 霍宅上下都说,霍棋佑宠爱何姨娘,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架梯子替她摘下来,看来传言不假。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枉做小人,反正她也只是有名无实的少夫人,没必要去招惹何绮凰那种娇娇女。 “既然如此,你就向你家少爷转达一下,说霍宅的掌家权我双手奉还。”她没兴趣宅斗,既然不能主导一切,索性不管,免得沾了一身腥。 “少夫人……”曲少寰有些不知所措。 少夫人好不容易对霍宅一切稍微感兴趣了,和少爷的关系也比以前好上那么一些,最近,少爷总是神清气爽的,就算一个人沉思,也会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他知道少爷的转变都是因为少夫人,他可不希望两位主子的感情又陷入僵局。 他只能先安抚,“少夫人请先别急着做决定,少寰这就去请示少爷。” 曲少寰离开后,刘巧若兀自忙了起来。 这些天霍宅的菜色都是她在决定的,所以她几乎每天都会去厨房和厨子讨论,其中当然也包括老夫人的饮食,老夫人身体不好,加上长年茹素,营养更要注意。 老夫人一个人住在梅园,平日只有一个跟随老夫人多年的老嬷嬷在照顾,但今儿个取膳食的时刻到了,却不见老嬷嬷前来,刘巧若便亲自端着膳食前往老夫人居住的梅园。 原先来找她的霍棋佑瞧见,便偷偷尾随在她身后。 梅园宁静朴素,四周围墙比宅子里的其他小院来得高一些,走进去,可以看见两旁种植着几株寒梅,在冷冽的天气里,寒梅更是倾力绽放,被雪覆盖着的梅花,看起来相当耀眼。 在台湾,要想看到这种美丽的景致,不但得上山,还得天气够冷,让刘巧若一时看痴了,直到听到咳嗽声传来,她才拉回心神,却没想到来人居然是霍棋佑。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为何在此?”他不答反问。 “我给……婆婆送膳食。”她差点就脱口说出“给你娘送膳食”,幸好及时改了口,要不然就太失礼了。 “为何要做平日不做的活?” 她真的变了,现在还懂得要孝顺婆婆,真的令他非常感动,他甚至想着,就算她不是刘巧若,就算真是另外的灵魂也无所谓了,他更喜欢现在的她。 “因为老嬷嬷没来取婆婆的膳食,怕耽误婆婆用餐,我就送过来了。” “嗯。”他点头,不再追究她为何变得勤劳,而是把目光转向那几株寒梅。 “你喜欢寒梅?” “喜欢。”刘巧若坦率的承认。 她喜欢花,可惜以前太劳碌命,根本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可以种花赏花,来这里以后,她倒多了很多机会和时间拈花惹草,可惜天气太冷了,她只能在温室里玩玩。 27 霍棋佑记下了,不再多问,率先往屋内走去,边走边提醒,“你手上的菜要凉了。” “啊!”她这才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连忙拎着食盒快步跟上。 雪虽然不下了,可地上还是有一层积雪,刘巧若看着两人的脚印一前一后印在雪地上,感觉就像是……夫唱妇随,而且她还发现他走得极慢,是在等她吗? 这样的念头一起,她的心跟着一阵悸动,她很久没有这种心动的感觉了。 她没兴趣和其他女人共事一夫,始终小心翼翼的和他保持距离,偏偏他就是有办法吸引她的注意,让她陷入他织就的情网。 想得出神,她没有留意步伐,不小心脚下一滑,她惊呼一声,本以为就要摔跌在地,却没料到他速度极快,回过身便将她牢牢实实的护在怀里。 她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瞅着他,与他视线相对的瞬间,觉得心仿佛停止了跳动,时间也完全静止,这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他和她。 霍棋佑非常满意的看着她闪动的眸光,微微牵起嘴角,接着他扶着她让她站稳,并伸手向她。“抓着我的手吧。” 迟疑了片刻,刘巧若抓住了他的手,随着他一起进屋。 两人才刚跨过门槛,就差点被急着出门的老嬷嬷撞到。 “宋嬷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宋嬷嬷在霍府待了一辈子,向来沉稳细心,很少这般慌慌张张的,霍棋佑直觉有事,连忙问道。 “少爷、少夫人,你们来得正好,老奴正要去找你们。” “什么事情这么急?”见宋嬷嬷神色慌张,刘巧若也觉得不对劲。 “老夫人好像病了,今天一早看起来就很虚弱,而且一直喊头疼,刚刚还说恶心想吐,光是坐起身就会头晕,老奴正想请少爷请个大夫来替老夫人瞧瞧。” 刘巧若没有多想便道:“我去瞧瞧。” 宋嬷嬷担心会耽误了治疗,有些支吾的道:“那个……不请个大夫过来帮老夫人看看吗?” 霍棋佑马上吩咐道:“当然要,你去告诉曲总管,让他去请徐大夫走一趟。” 徐大夫人称再世华佗,平日只替穷苦百姓看病,仕绅贵人要请他出门,除非有交情,否则一律免谈,还好霍棋佑和他有些交情,要不然也请不了他上门。 说完也跟着进了内屋。 床帘半掩,屋内尽是檀木家具的香气,一角火炉的火还旺着,屋内十分温暖,墙壁上挂着一幅朱红色的寿字字墨,梳妆台上摆着几个小木盒,简单又整齐,没有富贵人家的奢华。 刘巧若从众人口中知道老夫人的日子过得很简单,还没见到面,她就对低调简朴的老夫人很有好感,如今一看这屋内的摆设,她相信老夫人一定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是个好相处的人,况且学佛之人大多都是温和善良的。 刘巧若走上前,把食盒放在桌上,再走到床边,轻唤道:“娘,儿媳替你送膳食过来了。” “嗯……” “儿媳可以看看你吗?” “嗯……” 得到首肯,刘巧若才将床帘掀起,就看到老夫人一脸苍白地躺在床榻上,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还冒着汗。 这景象她不陌生。 血糖过低的病人会有头痛、晕眩、颤抖、冒汗的症状,她初步猜测,老夫人可能是得了低血糖症,但为了更加确定,她弯下身,把脸颊贴上老夫人的左胸,听着她的心跳,不意外发现老夫人的心跳就像擂鼓,跳得极快。 “娘,你会不会口渴?” “渴……很渴……”老夫人的意识仍然清楚,只是头晕得厉害。 虽然没有仪器可以检测,不过刘巧若依照经验判定老夫人这是低血糖所引起的症状,连忙起身来到桌前,拿起一颗柑橘剥皮,接着又折回床榻旁,“娘,请你把嘴巴张开一下。” 霍棋佑有些紧张,上前抓住她的手,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要喂婆婆喝点水果汁,我这是在帮婆婆缓解不适,你不要担心。”见他还是不放手,她板起脸,厉声询问:“你信不过我吗?!” 被她那样一问,霍棋佑只得放手了。 刘巧若慢慢地把柑橘汁挤入老夫人口中,之后又指派霍棋佑去取些蜂蜜过来,虽然他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等霍棋佑拿来了蜂蜜,刘巧若又喂老夫人吃了点蜂蜜,没多久,老夫人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所有不适症状也缓解了。 看到娘亲坐起身来,霍棋佑非常吃惊。“娘,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很多。”接着他赞赏的看向刘巧若。 “是吗?我现在觉得舒服多了,头不晕,也不觉得想吐了,媳妇儿,你这是拿了什么给我吃,竟然比大夫开的药还有效!”老夫人觉得这实在太神奇了,以前她也会有这些症状,虽然一开始不是这么严重,但吃了大夫开的药,也不及媳妇让她吃的东西有用。 刘巧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怕说多了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只是笑了笑,没多做解释,但她不忘提醒道:“娘,以你的情况千万不能饿着,以后让宋嬷嬷随时准备果子,你只要饿了就吃一些,但也不要吃多,至于你的膳食媳妇会亲力亲为,但糕饼点心可能就得少吃一些了。” “你懂得医术?”老夫人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刘巧若有点后悔说太多,一说得多了,问题就跟着来了。 “娘亲,是我教巧若习的字,她天资聪颖,学得又快又好,最近她对医术很感兴趣,我就买了些医书给她看,没想到马上就学以致用了。” 她还没想到怎么回应,霍棋佑倒是先替她解了围。 刘巧若抬头看向霍棋佑,也是一脸诧异。 她以为他会和他娘亲一样,追问她是怎么懂得这些,没想到他竟然为她说谎。 “娘,媳妇儿重新去帮你准备一份膳食,你先歇息一会儿。”说完,刘巧若便拎着食盒离开,既然知道老夫人的毛病,吃食自然得调整一下。 霍棋佑没跟去,但目光却不由得锁在她身上,都已经看不到她的人了,还舍不得拉回目光。 老夫人见状,不免调笑道:“人都走远了。” 28 “娘就别取笑孩儿了。” “你们的感情变得融洽多了。” “你也察觉到了吗?” “娘病了时是真的两眼昏花,可这会儿眼睛可清明得很,你很有福气,讨了个好媳妇,娘也十分满意,但有件事娘得提醒你,别再任由绮凰欺负人了,巧若毕竟是你从小订下的媳妇,你得尊重她是少夫人。” 虽然平日不管事,但外头发生何事老夫人还是知晓的,她知道何绮凰在霍宅兴风作浪,也知道前些时日发生的那些事情,以前刘巧若不插手霍宅的事情,她年纪又大,也就任由何绮凰作威作福。 可是既然现在是由刘巧若掌管霍宅,这媳妇又如此懂事,她这个当婆婆的,自然也得帮点忙。 “娘亲即使不吩咐,孩儿也知晓,我会对巧若好的,再也不会让人欺负她。”今非昔比,他现在也顾不了是不是会坏事,只想照着心意去做。 刘巧若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室,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他也不容许有人想改变。 夜已深,更夫刚刚敲了两下锣,霍宅所有人几乎都已入睡,原本该静寂无声的夜,却在此时出现些许沙沙声响。 刘巧若说喜欢梅花,霍棋佑便命两名家丁大半夜的到馨园花圃墙边挖洞,准备种上一株梅花。 虽然园丁跟他说,这时节不适合移株,但他仍想给她一个惊喜,当然也为了感谢她那么照顾他的娘亲。 据厨子说,刘巧若亲自下厨替娘亲准备膳食,每一样料理都很讲究,量不多,但是有肉也有菜,她还跟厨子说,以后娘亲的膳食她都会亲自准备,真的非常有心。 娘说的没错,他确实讨了个好媳妇,不像何绮凰只想着争宠,掌握了霍宅的大权那么多年,也不见她对长辈有何孝顺之心。 过去因为刘巧若老是避着他,多少也让他有些却步,但现在,他决心要弥补过去对她的亏欠,他要让她知晓他有多在乎她。 气候仍寒冷,但他站在大雪中,一点也不觉得有寒意,甚至觉得心是温暖的。 他不回寝房歇息,曲少寰和石定也不敢怠忽职守,一直站在他的身后陪伴着,两个家丁也是很卖力地挖着土,努力要完成主子交付的使命。 他们不明白主子为何要在大半夜挖土种花,但站在霍棋佑后方的曲少寰和石定却很清楚,主子的用意很简单,纯粹就是要讨好少夫人。 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以往少爷和少夫人的关系冷得就像漫天雪花,连旁人都能感觉到寒意,现在少爷则是常常面露笑容,而他们也能托主子的福,从少夫人那里获得点好处,好处指的当然不是银两之类的,而是有口福。 少夫人的厨艺真是了得,尤其是那个叫做炒饭的料理,菜全在米饭里头了,吃起来还有蛋和葱花的香气,总让人想一吃再吃,吃不到还会想念呢! 他们其实也私底下请厨子帮忙做过炒饭,可是吃起来就是没有少夫人做的那般好吃,少夫人肯定有什么诀窍,但他们不敢造次请少夫人下厨,只好期盼再多托主子的福气了。 但重点仍旧是他们希望少爷得到幸福,现在小小姐常常满屋子跑,不时可以听到笑声,整座宅子感觉有人气多了。 所以这冷冽的天气,他们也是自然忍得了。 霍棋佑做的事情还不只如此,他让人在院子里挂了一整排灯笼,因为他知道刘巧若每天晚上都会到前院的小孩房哄女儿睡觉,又担心女儿踢被子,半夜还会起床看看,原本的漆黑的夜色,有了这些灯火照映变得光明美丽,也变得温暖了,他也不用担心她晚上走路会绊着或磕着。 等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霍棋佑吩咐道:“你们都下去歇息吧。” “少爷,夜深了,你也早点休息。”曲少寰不忘提醒。 “嗯。”轻哼一声,他再度挥手示意。 曲少寰等人才领命退下,但石定没有马上回房,而是跃上屋宇,继续当个称职的护卫。 “石定,你也去歇息,别再让我重复一次。” 这下子石定只能莫可奈何的领令退下了。 夜里,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霍棋佑轻悄的气息。 四更天时,刘巧若醒来了。 她穿妥衣服,披上绒毛披风,提起灯笼,准备去小孩房看看霍香宁。 推开门,入眼的亮光让她顿时楞住,眼前的灯笼通道让她手上的灯笼瞬间毫无用武之地。 谁做了这些事情? 其实不用多想她也知道,肯定是霍棋佑让人做的,但入睡前,屋前一切还没改变,她不过睡了几个小时,院子就完全变了个样,是他们太轻巧俐落了,还是她睡得太沉? 当她回过神来,又发现一个令她动容的景象。 她的院子里竟然多出一株梅花,虽然不高大,但梅花已经开满了枝丫,在灯火映照下,更显得清丽脱俗。 她突然明白,在梅园时霍棋佑为何会问她是不是喜欢梅花,原来就是打算做这些事情。 她的心又为之悸动了。 这些日子,她不是看不出他的感情,但不敢接受,不仅因为她曾经为情所伤,也因为她并非刘巧若本人,可是现在她真的很感动,他为了逗她开心,在冷冽的半夜替她种下一株梅。 她带着感动与温暖的心情缓慢举步,目光流连在梅花与灯笼之间,然后跨过了拱门,就在此时,她的手被拉住了,她吓得差点放声尖叫,但霍棋佑早她一步开口“是我。” 她的心情却没有因为这样而平静下来,反倒被他掌心传递而来的温度撩拨得更加紊乱,她的身体越来越火热,心跳越来越不正常。 此刻的她,仿佛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对爱情,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我得去看看宁儿有没有踢被子……” “我去看过了,被子盖得好好的,女儿睡得也相当香甜。” “那……我回房了。” 她没能转身,霍棋佑空着的另一只手突然往前,接着她就被困在围墙与他之间。 “巧若,你就那么厌恶我吗?” “不……” 她并不讨厌他,加上他的付出她全看在眼里,也深受感动,撇开古代一夫多妻制的不公道,对一个婚姻不幸福的人来说,他其实是个很有担当的丈夫与父亲,她也想坦然接受他,或许能够因此得到幸福,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这样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份感情。 29 “不是什么意思?”霍棋佑欺近她,追问道。 “不厌恶……”刘巧若坦然道。 这个答案令他雀跃又感动,他曾渴望可以像现在这样子靠近她,而她眼中不会充满恨意,他以为这辈子是不可能的,没想到现在愿望竟然实现了。 他把脸靠得更近,再次确认的问道:“你真的不厌恶我?” 两人靠得好近好近,她觉得只要她一开口,他就会吻上她,所以她只敢轻轻摇摇头,没想到下一瞬他的唇还是贴上了她的唇瓣。 这个吻让刘巧若的心变得火热,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热切地想要亲吻的感觉了,现在她很清楚,她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他的一切,喜欢他的碰触。 霍棋佑也是如此,自从知道他在洞房花烛夜伤了她的心之后,他一直很自责,自此不曾再碰过其他女子,可是如今再次吻了她,他才发现自己有多想要她。 她的回应鼓舞了他,让他大胆地加深了这个吻,接着他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她的寝房。 这一夜,他们不只融入了彼此的身体,冰冻多年的情感再次有了热度。 宠爱一个女人原来也是一种乐趣,霍棋佑开始勤往馨园跑,不只人常到,礼物更是少不了。 一会儿送上具有异族色彩的布匹,一会儿又送上皇上御赐的上等珍珠玛瑙,每天总会有不同的奇珍异宝、鲜花蔬果送进馨园。 尽管刘巧若表示浪费了,霍棋佑还是我行我素,他就是要让她知道他只怕爱不够她。 霍宅人多嘴杂,话在宅子里传来传去,自然也被秋香听见了,然后秋香又添油加醋的把话传到何绮凰耳朵里。 打从霍棋佑让刘巧若管事开始,何绮凰就非常不满,现在他居然把好穿的、好吃的全往馨园送,惹得她更加恼怒,对刘巧若的恨意也就更深了。 她想找霍棋佑好好理论一番,可是真到了他面前,她又担心惹他生气,只好假装良善的道:“看到相公和巧若姊姊的感情变得融洽,妾身真替相公感到欣慰。” 这完全不是她会说的话,也不像她会做的事,她的祝贺反令霍棋佑心生警戒,他表面上是接受了她的善意,但打算私底下加派人手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比起何广的阴险狠毒,她更是青出于蓝,他不可能被她的假笑给朦骗了。 无心与她虚与委蛇,他只好低头假装忙碌,并下了逐客令,“如果没别的事情,回房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和少寰讨论。” “今儿个我打算亲自下厨,忙完到我那用膳可好?” “我晚一点有事外出,你不必忙活了。” 他已经同刘巧若和女儿约好了,要带她们到城里最有名的客栈用膳,而后他打算再带刘巧若去戏园子听戏,会很忙碌的。 笑脸贴上了冷屁股,出了书房,何绮凰的脸马上变得很臭,她本来就是想缠住霍棋佑不让他去找刘巧若,但既然从他这里下手失败了,她决定改去缠住刘巧若,总之,她就是不让他们单独相处。 到了馨园,看见刘巧若正在替霍香宁穿大衣,何绮凰假意问道:“巧若姊姊这是准备要出门吗?” 没想到何绮凰会来,刘巧若楞了一下,想到这是男子可以拥有三妻四妾的年代,又想到家和万事兴,她不想让霍棋佑为难,所以勉为其难地应付道:“是,我们打算要出门。” “这么不巧,我还打算亲自下厨做几道菜和姊姊还有宁儿一起用膳呢。” “真是不巧,对不住了。” “你们这是打算上哪儿去呢?” “我们……”刘巧若本来不想说的,但又觉得不回答有些失礼,最后还是老实回道。 何绮凰一听,马上央求,“那我可否与姊姊同往?”其实她早就猜到刘巧若是要和霍棋佑一起出门,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这……” “不方便吗?”何绮凰一脸可怜。“的确,我的脸皮似乎厚了一点,但我是真的想和姊姊好好相处。”、 刘巧若无奈的看着她,如果再不答应,好像变成自己的不是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她的要求。 突然多出的不速之客,让霍棋佑一路上都板着脸,更别说何绮凰一直缠着刘巧若,他根本没法靠近,只能牵着女儿。 这时一个行动不便的乞丐婆子上前乞讨,一个不稳不小心弄脏了何绮凰的衣服,何绮凰竟然一脚踢过去,还对着乞丐婆子大骂。 “臭乞丐婆子,你看你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全身脏兮兮的,滚远一点!” 秋香见状,也跟着端了乞丐婆子一脚。 乞丐婆子本就行动不便,被这么一踹,当场跌坐在地。 “住手!”刘巧若和霍棋佑陪霍香宁去买风车,听到吵杂声转过头,就见秋香准备补上第二脚,她连忙大声喝止。 “少夫人……”被她一吼,秋香有些吓到。 “秋香,这位大娘已经不良于行,你不可怜她就算了,为何还动手动脚的?快向大娘道歉!” 秋香自然不肯,连忙躲到自家主子身后。 何绮凰很自然的护着自己的人。“姊姊,分明就是这乞丐婆子不对,你瞧瞧,我的衣服都被她弄脏了,我觉得秋香没有错,是乞丐婆子要向我道歉才对。” “妹妹,大娘肯定不是故意弄脏你的衣服的,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计较,至于秋香,对残疾人动手实在不该。”刘巧若上前搀扶起乞丐婆子,并让春儿拿出点银子给她。 听她语带教训,何绮凰气坏了,觉得她是故意在霍棋佑面前做好人,对她的怨恨又更深了。 逛街的心情都让何绮凰主仆搞坏了,霍棋佑很生气,怒道:“该死的丫鬟,马上回府领罚!”然后,他又唤来了尾随其后的马夫,“送何姨娘回府!” “相公……” “回去!” 大街上许多人看着,让何绮凰觉得很没面子,即使不情愿,但还是被马夫给强行带离,朝停靠在街底的马车而去。 瞧见何绮凰气呼呼的离开,刘巧若不知怎地有些不安,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她确实不该在这种场合让何绮凰失了面子,何绮凰本就是娇娇女,被众人指指点点,肯定受不了。 “相公,咱们还是把绮凰妹妹追回来吧。”她提议道。 “不需要!咱们照原定计划,去看戏吧。” 霍棋佑把女儿交给奶娘照顾,当然,石定会在一旁保护她们的安全,接着便牵起刘巧若的手,朝戏园子的方向走去。 30 其实他想过了,过去的策略可能不是最好的,把何绮凰娶进门根本就是个错,何广虽然想借着他壮大自己的势力,但对他仍有诸多顾忌,为了把何广的狼子野心给激出来,他决定改变做法。 他打算冷淡何绮凰,让何广彻底断了他这边的念想,狗急会跳墙,失去他这个大金山,何广肯定会急着找寻其他生路,他要看看何广届时会采取何种行动。 另一方面,马车跑了一段路后,何绮凰掀开帘子往后瞧,发现没人来追她,更心生气愤,对着马夫大吼,“送我回相国府!” 马夫只能紧勒缰绳,硬是转了方向,朝另一条路前进。 一路上,何绮凰都在盘算着要怎么说服她爹帮她出头。 何广正在作着他的皇帝梦,在何府密室里,他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受着一众手下的跪拜,那一声声的万岁万万岁,让他的情绪冲到最高点,爽快得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为何将小金銮殿设在自家宅子地下密室,那是因为何广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深信皇上万万不可能想到他会在自家地底下建了一座金銮殿。 何绮凰回到相国府,遍寻不到何广,约略猜到他会在地下密室,便找了过来。 密室的阶梯上有座坡,龙椅高摆在坡上,椅子雕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金龙,每天夜里何广都会穿着龙袍,在金銮殿上,假想着自己是一国之尊。 密室里还有一条密道,一路通往城外,每次与异邦使者相通,何广便是利用这密道避人耳目。 先帝期间,何广势力大于现在,李敦登基之后,便开始限缩各大臣的私势力,他暗自培养起来的人马,总是在快要成军之际被李敦派兵给剿了,害得他功亏一篑,现在,他的左臂右膀都被李敦卸了,他自然更加心急,越心急就越想获得暂时的快感。 上了朝,他得对李敦恭恭敬敬,下了朝,他就命手下护卫对他跪拜行礼,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觉自己是高高在上的。 见女儿闯进密室,他便像得了皇帝病似的对着她问道:“皇儿为何神色匆忙,求找父皇有何急事?” 就何绮凰来说,她爹的皇帝梦就像一种疯病,但是她自己又何尝没有一个公主梦,她相信只要她成了真正的公主,霍棋佑断然不敢再小觑她,只能在她的裙摆下俯首称臣。 “儿臣有事与父皇商议,可否让其他臣子先行退下?”作作戏,她爹开心,她便好办事。 何广一高兴,就真的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说吧,要与朕商议何事?” “父皇可有想过要赚一笔横财?” “什么横财?”何广眼睛瞬间变得雪亮。 他爱江山也爱财,想要夺下李敦的圣极皇朝,就得要有足够的兵马,要有兵马,前提当然还是钱财。“仔细同朕说说。” “这些时日儿臣想了许多,或许可以从刘巧若和霍香宁身上下手,把刘巧若母女抓起来,藉此狠狠向霍棋佑敲上一笔,这样一来,父皇的计划既可以如愿进行,儿臣也能一举铲除这两个碍事的人,一举两得,不知父皇觉得如何?” 听起来似乎是很划算的买卖,但是何广仍有顾虑。“霍棋佑不是一直冷落她们母女俩吗,你觉得他会付出多少赎金?” “儿臣敢打包票,就算父皇让霍棋佑交出全部家当,他的眉头肯定不会皱一下。” 以她这段日子的观察,霍棋佑对刘巧若是真心的,为她守身如玉,虽然她不确定他为了刘巧若母女愿意付出多少,但至少她可以藉此机会铲除敌手,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结果。 “你那么确定?” “十分确定。” “我会考虑。” “父皇,过几日霍棋佑会出一趟远门,机不可失,父皇可千万不要误了良机。”不想夜长梦多,何绮凰打算采速战速决的策略,知道她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快点坐上龙椅当真正的皇帝,所以她又继续加油添醋,“您也不想只是一直待在这里想象自己是个皇帝,而是当个真正的王者吧。” 女儿的这番话惊醒了何广,他放眼看去,猛然清醒了,这格局太狭小,他也不是真正的王者,若只是作着春秋大梦,他的愿望何时才能实现,所以他决定铤而走险一次。 远行只是掩人耳目的说法,霍棋佑其实是要与皇上密会,而且这次他有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他打算让皇上把他抓入大牢,好让何广深信他不会站在皇上那边,再让何广救他出狱,接着自然就是深入敌营,取得何广信任,再一举揪出何广的叛乱罪证。 这一去可能十天半个月,所以他只对众人说他是要出远门做买卖,也未将这计划告诉刘巧若。 不过,这是两人感情变好后的第一次分离,所以他显得格外依依不舍,两人在大门前对望了好久,他一直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我会把家里照顾好,你放心吧。” “家里交给你我很放心,我是舍不得你,你瞧不出来吗?” 闻言,刘巧若的脸倏地涨红,这人真的是个古代人吗,讲话那么直接,也不看场面,旁边还有人呢! 不让两人有更多机会卿卿我我,何绮凰挤入两人之间,打断道:“我也会帮着姊姊打理的,相公就安心走吧,路上一定要千万小心,妾身会在家等候相公平安归来的。” 霍棋佑冷冷的瞅着何绮凰,只要她不添乱,他就感激的偷笑了,他一点也不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忙,他轻哼一声,懒得和她多说,蹲下身,抱起站在刘巧若身旁的女儿,温柔的笑问:“爹爹要出远门了,宁儿不跟爹爹说些话吗?” “要!”霍香宁连忙点头如捣蒜。 “那你想跟爹爹说些什么呢?” “爹爹早点归来。” “嗯,还有呢?” “一路平安。”霍香宁继续道。 “还有吗?”霍棋佑笑着又问。 众人看着他逗弄女儿,都不免会心一笑。 31 唯独何绮凰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霍棋佑先是和刘巧若和好,现在又这般宠着女儿,只要这对母女存在,他永远看不到她的好,想到这里,她更想快点铲除这两个眼中钉。 因为依依不舍,刘巧若又送了好一段路,霍棋佑一手牵着马,一手和她十指交握,渐渐的,他们把何绮凰抛在远处了。 此时霍棋佑才说:“我会派人时刻注意你们的安全,但你也要多加注意何绮凰,别与她走得过近。” 他不信任何绮凰,知道她这几日常私下和她舅父见面,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他很担心会有状况发生,但因为要办的事不容他把妻女带在身边,只能派人日夜保护了。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宁儿和娘的。” “不只娘和宁儿,我也要你毫发无伤。” “嗯。”刘巧若点点头,又道:“等你办完事回来,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不能现在说?” 她摇摇头,她想告诉他她打哪里来,但此刻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也怕耽搁了他的行程。 霍棋佑没有勉强她,笑着点点头。“依你,别送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此话一出,他的胸口没来由地一阵抽痛,不知为何,他莫名感到恐慌与不安,仿佛只要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让他不自觉加重了握着她的手的力道。 刘巧若以为他仍不舍分离,又给了他一个微笑,安抚道:“我向你担保,你回来会看到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她的话起了作用,他缓缓松开手,笑容也变得释然。 然后,他们说好,一起转身,一起向前,不过是向着不同的方向与道路,分道扬镳。 计划的施行,总得针对当事人的弱点。 从霍棋佑宠爱刘巧若开始,何绮凰就一直偷偷观察刘巧若,她得到的结论是,刘巧若心肠软,对长辈尽孝,对女儿充满母爱,她这会就从这一点下手。 恰巧,老夫人的寿辰快到了,她便邀刘巧若一起去城里采买礼物。 刘巧若想到霍棋佑的提醒,本要拒绝,但是何绮凰不断游说,还提到为人媳妇该尽孝,又说老夫人喜欢礼佛,刚好有很知名的佛像雕刻师傅进京来,她想去挑尊佛像送给老夫人,刘巧若就这么被说动了。 刘巧若答应了何绮凰的邀约,不过她还是担心会有什么状况,便让霍香宁留在府中交给奶娘照顾。 霍宅位于城郊,一行人上了马车后,刘巧若偶尔会掀开帘子瞧外头的景色。 “姊姊为何显得不安?” 看着何绮凰比往常还要灿烂的笑容,刘巧若更加不安了。“我突然想起东西落了,咱们先掉头回去吧。”这只是个借口,她后悔不该这么容易被说服,答应和何绮凰单独出门。 “何必这么麻烦,姊姊掉了啥东西,让春儿回去帮你找找就行了。” 何绮凰掀开车帘子,对走在马车旁的春儿下令道:“春儿,你家主子东西落了,你回霍宅帮她找找吧。” 春儿哪敢随意走开,她的主子是刘巧若,不是何绮凰,是以何绮凰下令,她也没有照办,而是把视线投向在车内的刘巧若。 刘巧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春儿,她不晓得春儿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但此刻也只能对她寄予厚望了。 春儿点点头后便往回走,马车又继续前进。 车子内,何绮凰的嘴始终没停过,她一直抱怨自己受到的冷落与委屈,说着说着,她的眼中出现了恨意。“过往,你是痛恨霍棋佑的,为何突然又变了?” 刘巧若从何绮凰藏不住情绪、老是失控的状况判断,何绮凰根本就是个愤怒调节障碍患者,说翻脸就翻脸,是颗不定时炸弹。 怕更激怒何绮凰,她保持静默没有回答,心底则在盘算到底要怎么让霍宅的人能够轻易寻得她。 她脑筋一动,突然把头探出马车外,大声道:“今天的阳光好灿烂、好温暖啊!”同时,偷偷把绣着她名字的丝帕往外丢。 何绮凰不察,继续愤怒大吼,“刘巧若,我在问你话呢,你为何不回答我?” 把头缩回车内,刘巧若认真回道:“因为他值得我对他用情。” 不管刘巧若和霍棋佑有何恩怨,现在真正的对应关系,是张若曦和霍棋佑,她看见了霍棋佑的好,被他掳获了心,愿意与他携手走向未来,就这样。 “我不容许!” “那不是你能决定的,就像你是姨娘,这也不是我能作主决定的。”这就是这个年代,何绮凰是霍棋佑娶进门的,她若没有犯错,自己便没有权力让何绮凰离开,所以自己降低了标准,只期盼能彼此相安无事。 但显然她太单纯了,不是她容不下何绮凰,是何绮凰根本容不得她。 何绮凰听她说完,终于安静下来,但看着她的目光让她浑身发冷。 刘巧若一直偷偷观察外头,看到行进路线偏离了进城的大路,进入通往郊外的小径,她逼自己镇定下来,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何绮凰肆无忌惮的回道:“就让你当个明白鬼吧,你的存在太碍眼了,所以我决定让你提早去向阎罗王报到,不过你放心,很快我就会送霍香宁那个小鬼去和你作伴,你不会孤单太久的,或者你也可以在黄泉路上等待,总会让你等着的。” 人命哪,怎有人可以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呢?何绮凰竟是这样一种蛇蝎心肠! “你要我的命,我认了,但请你放过香宁,她只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 刘巧若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也不打算祈求何绮凰放她一马,但霍香宁何其无辜。 何绮凰的眸光倏地变得锐利,愤恨的道:“你没听过斩草要除根吗?”说完,她得意的勾起冷笑。 刘巧若不愿意放弃,心里仍抱着最后一丝期盼,也许会有奇迹,可是她没等到奇迹,反倒先等到了一群黑衣人。 马车一停,一个蒙面人随即掀开车帘把她拉出车外,车外还有一群同样穿着黑衣的蒙面人。 她被横挂到马背上,一路被带往山崖边。 她不断扯下身上的饰品和衣物上的装饰,希望可以为前来援救的人引路。 32 她唯有一个信念,为了不让孩子也惨遭不测,她不能死,她得让霍棋佑和其他人知道何绮凰恶毒的计划。 但眼看山崖就在前方,她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就在此时,一阵杂沓的马蹄声由后而来,在最前方策马疾驰的,正是她最想见到的霍棋佑。 霍棋佑抵达和皇上约定的地点时,皇上突然命人来知会他,说他被何广给缠住了,一时无法出宫,让他再等等。 没多久,石定告诉他,霍宅有人来报,说刘巧若和何绮凰一起出门,就在两人出门之后,霍宅来了一群蒙面人,想抓走霍香宁,但没得逞。 而在暗处保护刘巧若的人马没能在第一时间救下刘巧若,刘巧若被带往西郊的山崖处。 他一听,快马加鞭,就怕赶不上,所幸之前被蒙面人刻意支开的护卫先发现刘巧若故意留下的物品追上了她,并且和那些蒙面人打成一片,刘巧若才暂时没被扔下山崖。 当他抵达时,就见刘巧若被逼到山崖边,他以轻功一跃飞去,及时拉住了她,却也让自己与她一起置身险境之中。 数个蒙面人将他们逼得几无退路。 石定等人虽然想上前救人,但对方的人数不少,武功也不算差,他们一时抽不开身。 “是谁派你们来的?!”面临险境,霍棋佑仍毫无惧色,只有愤怒。 “是何绮凰。”刘巧若不知道他们能否同时脱困,怕他被蒙在鼓里,日后又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便急声道。 “我就知道是她。” “废话别多说,你们要聊,就在黄泉路上聊个够吧!”蒙面人再度逼上前。 若是寻常状况下,以霍棋佑的身手,蒙面人是绝对占不了便宜的,但他们所处的位置太不利,他又得护着刘巧若,更显得绑手绑脚。 蒙面人趁两人一个不注意,把暗器射向他们,为了闪躲,刘巧若脚下一个踩空,两人一同往下坠。 中途,霍棋佑伸手扯住了一截树枝,两人就这样挂在半空。 但那根树枝太细了,根本支撑不了两人的重量,眼看着就要一起命丧黄泉,刘巧若央求道:“你放开我吧,留着性命。” “不可能!我绝不松手!” “娘和香宁需要你啊!” “她们也需要你,我们得一起活着回去。” 她也希望啊,可是谈何容易,山崖下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摔下去肯定要粉身碎骨的,她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他受到一丝伤害。“你还是放开我吧……” “刘巧若,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所以你死了那条心吧!”霍棋佑大声吼了回去。 她没被他吓到,反倒难过的流下泪来,哭喊道:“可我不是刘巧若啊!” “什么意思?” 霍棋佑没能得到她的回答树枝就断了,两人再度往下掉,他只能将她紧紧抱住。 他决定了,死活都要在一起。 正与蒙面人对决中的石定,瞥见两个主子掉下山崖,大吼一声,使出最大的力气、用最快的速度终于制伏了所有的蒙面人,随即他冲到山崖边,正想跳下去救人,却被其他护卫给拦住了。 “放开我!我要下去救少爷!” “石护卫,万万不可啊!下面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万丈深渊又如何?我这条命是少爷给的,就算跳下去会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我们与石护卫一样都想救少爷,不过救人得讲求法子,如果我们跳下去,命没了,又怎么救少爷呢?” 在场大多数人都曾受过霍棋佑的恩惠,霍棋佑甚至可以算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他们又怎会不急迫。 一语惊醒梦中人,石定恢复了理智,马上下令,“多找些人手,绕到山脚下去找,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霍棋佑和刘巧若掉下山崖的消息传回霍宅后,所有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谁也不敢惊动老夫人,就怕她身子受不了。 由于蒙面人曾试图闯进府里要掳走霍香宁,所以现在由曲少寰亲自照料保护她,另外,他也把消息递给皇上,请皇上想个对策解决霍宅现在的困境。 他们都猜测这次的事件可能和何家父女有关,但没有证据,又动不了何绮凰。 当日,何绮凰有些狼狈地回到霍宅,她假装自己是受害者,一脸惶恐的说她和刘巧若遇到了抢匪,结果她被打晕了,醒来之后就没看到刘巧若。 知道霍棋佑也坠崖,她一开始非常担忧,但是想到以后霍宅就是她当家做主,她心底的哀伤马上一扫而空。 她强势的抓住了霍宅的一切权力,还要曲少寰把所有帐目交给她看,曲少寰只能以忙着寻找霍棋佑为由,暂时将事情缓下。 但是他知道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弃,又命人偷偷送信到霍棋佑与皇上秘密会面的字画坊,由掌柜的将信函交给皇上的人。 何绮凰以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行事作风比过往更为嚣张跋扈,甚至胆大包天的替何广招兵买马。 突然,皇上下了一道圣旨。 过府探访女儿的何广和何绮凰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领旨。 李公公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霍棋佑藉其皇商身分走私兵器,故即刻起,查封霍宅一切家产,任何物品只准进不许出,钦此!” 何绮凰难以置信,跌坐在地大声嚷嚷道:“不可能!相公不可能走私兵器,不能查封霍家的家产!” “大胆刁妇!你想抗旨吗?!”李公公怒喝。 何广连忙打圆场,“李公公请别动怒,小女没那个意思,绮凰,还不快快接旨。” “爹……” “快!”这眼前亏可不能吃,就算心有不甘也得另寻法子,这道理老江湖何广岂会不懂。 何绮凰恨恨地接下了圣旨,整个人一阵茫然。 她万万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霍棋佑在时,她可以锦衣玉食,可霍棋佑才走,她马上就要变成乞丐婆子了。 李公公一走,何广便悄悄派人去通知小舅子,让他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避避风头。 33 何绮凰则是马上回房间收拾自己的金银财宝。 她其实很舍不得富贵荣华的生活,可是更怕人头落地,她怕皇上坐实了霍棋佑走私的罪名,到时候判个满门抄斩,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她执意要回相国府,继续当她的相国千金。 何绮凰的马车一走,霍府所有人都冷冷窃笑。 其实,查封是假,替主子保住家产才是真格的,也因此对她带走的小笔钱财视而不见。 事情是这样的—— 李敦接获曲少寰的信函,得知霍棋佑和妻子掉落山崖,生死未卜,信中提及,可疑祸首是何广和其庶女何绮凰,霍宅现在大权已经完全落入何广与何绮凰手中,大胆恳请他相助。 他当然得帮这个忙,以前都是他在麻烦霍棋佑,让他为他出生入死,甚至勉为其难地纳了何绮凰那个跋扈千金当妾,他欠霍棋佑的人情说都说不完。 但要如何相助,也挺令他伤脑筋的。 一时间想不出法子,他便在承德殿上来回踱步,连一旁侍候的大太监李公公也看得头有些晕。 “皇上,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看皇上愁眉不展,李公公关心的问道。 “朕想想。”摇摇手,李敦继续踱步动脑筋,后来终于让他想到了。 曲少寰在信中也提及霍棋佑原希望他下旨把他抓进大牢,名义就是指控霍棋佑私运兵器,取信并设计何广,虽然现在霍棋佑失踪,可是这计谋依然是可行的。 如果他派人查封霍家的家产,那么何广和何绮凰就无法染指,这样一来,他也算是还了一次人情。 打定了主意,他马上下令,“小李子,备文房四宝,朕要拟旨。” “是。”李公公得令,马上开始磨墨。 但看到皇上拟的旨意,李公公很是吃惊,皇上竟要查封霍家的家产,不安的他一不小心把墨汁给喷到桌上。 “怎么那么不小心!”李敦轻斥,“在出什么神?!” “奴才该死!”李公公以为皇上生气了,连忙下跪求饶。 “得了,你当朕那么喜欢要人命吗?起来说话!”李敦烦躁的下令。 “奴才遵旨。” 李公公起身,但没马上开口,他是奴才,无论主子做出什么决定,肯定都有他的用意,但是另一方面,又因为他相当忠心,他不希望主子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六岁进宫当太监,从那时候就一直是李敦的陪读太监,一路陪着李敦从太子到皇上,最清楚谁对李敦好。 霍棋佑或许有些桀骜不逊,但是他是个真汉子,有他当李敦的后盾,李敦就像是如虎添翼,若查封了霍家的家产,得罪了霍棋佑,皇上怕就会像折了翅膀的老鹰,想飞也飞不上天。 为了皇上好,哪怕会因此丢了小命,他还是得说。 咽了咽口水,李公公小心翼翼地道:“恳请皇上三思,霍棋佑就如同皇上的翅膀,奴才以为……” “作戏给何广看的。” “什么?” “何广那只老狐狸想动霍家的家产,所以在找到霍棋佑以前,我得演出戏给何广瞧瞧,你不觉得这挺不错的吗?” 李公公一听,马上心情舒爽了。“皇上英明!” “那还不快磨墨,要你去替朕宣旨呢!” “奴才遵旨!”李公公连忙再度拿起墨石,更加勤快的磨将起来。 浪潮一波接一波,这里是距离京城千里远的一处小岛海边,小岛上的住户不多,居民以捕鱼为生。 海岸边只有一户住户,一早,住户的主人在海岸边发现了一对紧紧相拥的男女,他好心的将两人救回家里照顾。 女子只有些许皮肉伤,但昏迷着,男子则是伤势严重,背上被划出一道极深的伤口,失血太多,已经奄奄一息。 送佛送上西,救人救到底,好心的渔夫把大夫请了过来,但大夫看过之后,大大摇头。 “我先帮他止血,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替男子止血之后,大夫开了张药方子给渔夫,渔夫也去抓了药,并让自己的妻子煎药让男子服下。 一天将过完,两人都还没醒来,渔夫的妻子开始担心他们会死在自家的小屋里,劝丈夫把两人送走。 渔夫骂了妻子一顿,“明知人家有难,还要见死不救,这种事情我老王做不出来。” “那万一他们死在这里怎么办?” “尽人事、听天命,若真到那个地步,我想他们也不会怪我们的。”渔夫又道:“你也不希望我哪天在海上落难,却没有人愿意救我,是吧?” 妇人一听,便不再说话。 隔天早上刘巧若醒来了,她张开眼,第一个想到的是霍棋佑,看着周遭陌生的景致,她马上从床上弹坐起来。 正巧端药来要给霍棋佑喝的渔夫妻子见状,连忙大喊,“老伴,那位姑娘醒了!” 刘巧若没先问自己身在何处,先是看见躺在身旁的霍棋佑,整个人有点傻住。 他趴在床上,背部做了包扎,但那块包扎的布料明显被血濡湿,他的血还未止住。 她连忙动手拆去那块布,想检查他的伤到底有多严重,渔夫的妻子在一旁试图制止。 “姑娘,大夫好不容易帮他包扎好,你怎么又给拆了啊!这小哥伤得很严重,得包扎着止血啊!” “我得看看他的伤,请别阻止我。” 一个姑娘家,看了伤口又能做什么?但她硬要看,渔夫妻子也没办法,只能随了她,嘴上提醒道:“是你硬要看的啊,要是这位小哥有啥不测,你可不要怪到我们头上。” “大娘,你放心,你的救命之恩我们一定会报答的。” 刘巧若发现他的伤口非常深,而且已有些溃烂,她决定立刻替他做伤口清创以及缝合手术,否则他可能会因为伤口感染致命。 “大娘,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我需要一些工具。” “啥工具啊?”渔夫妻子觉得她很奇怪,忍不住猜想她是不是撞坏了脑袋。 “我需要一些酒、清水、干净的布巾,以及针线和蜡烛,另外,可否请你到京城城郊的皇商霍家找曲少寰或者石定,一定得这两位其中一人,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忙。” 34 “姑娘,这你就为难我了,这儿是海上的一个小岛,离京城可远着呢,再说了,我这辈子从没去过京城,找人这事儿我可帮不上忙。” “我帮。”从外头进来的渔夫听到她的请求,爽快的答应了。 “老头子,这里去京城可远着,你怎么去?” “从京城附近的港口上岸,也不算太远,大概三、四日吧,姑娘要转达什么话给那两位公子?” “老伯可有纸笔?” “老头子不识字,家里没那些东西呢。” 听到渔夫家没纸笔,刘巧若很快的想到一个方法,她撕下了裙摆下方的一块白布,咬破了手指头,以血疾书。 “姑娘啊,你让我转话不就好了,何必咬伤自己呢!” “是啊、是啊!” 渔夫夫妇看了都觉得她太冲动。 但刘巧若不觉得疼,只要能让她和霍棋佑有活下去的希望,哪怕要流更多的血她也在所不惜。 担心吓着了渔夫夫妇,刘巧若请他们离开后才开始动手术,还好以前她有修过外科缝合技术的课程,缝合伤口尚难不倒她,只不过工具很克难,无法把伤口处理得非常漂亮,而且她只能用蜡烛和酒水消毒刀具和针,然后在完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替霍棋佑做清创的手术。 就在她进行手术时,渔夫妻子端来了热水,瞧见她正拿刀割着霍棋佑伤口上糜烂的肉屑,吓得打翻了手中的水盆,惊呼道:“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你可是在我们的屋子里杀人啊?!”接着她放声大喊着丈夫。 正准备要出远门的渔夫听到妻子凄厉的叫喊声,连忙放下手边的事儿进屋查看,这一看,他也吓到了。“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样会害死这位公子的啊!” 刘巧若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解释道:“老伯、大娘,你们听我说,他是我的夫婿,我不可能会害他,我现在就是在救他的命,请你们相信我。” 渔夫一时间实在很难相信,刮人家身上的肉怎么算是救命了,但是看她说得诚恳,眉宇间又尽是担忧,他又想起他发现两人时,男人确实把这个姑娘紧紧抱在怀里,似乎不希望她受伤,所以他决定相信她的说词。“我明白了,你就尽力的拯救你的夫婿吧,你的……血书,我会帮你带到的。” 渔夫妻子觉得丈夫太好说话,一把扯住丈夫激动的道:“老头子,你真的相信她说的话吗?天底下哪有人拿刀在救人的……” “这叫做手术,因为我夫婿的伤口已经有些溃烂,我得帮他把烂肉刮除,才能把伤口缝起来,这是复原最快,也最不容易让伤口继续恶化的方法。” 见妻子还想开口,渔夫马上把妻子拉出去,叫她快再去打盆热水来,盯着她把水盆送进房里后,再三叮咛别去打扰,这才离开去送信。 刘巧若专注的替霍棋佑动手术,但他因失血过多,脉搏微弱,情况非常危险,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必须把他叫醒,于是她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跟他说话—— “霍棋佑,你说过这辈子你不会放开我,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霍棋佑,你别再睡……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其实……我不是刘巧若,但也不全然不是……这要怎么说……等你醒来……我会好好跟你解释的,你要快点醒来,知道吗?” 霍棋佑已经陷入重度昏迷,为了唤醒他的意识,她就像个神经病似的自言自语个不停。 做完清创,她开始缝合,他依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让她更加焦虑。 “霍棋佑,我还没跟你说我喜欢你,你给我醒来!” “你不能丢下我!” 刘巧若难过的低声哭喊,在被现代的丈夫背叛之后,她心灰意冷,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但是霍棋佑打动了她的心,让她打开了心门,让她爱上了他。 她不想失去他,无论如何她都一定会让他好起来。 在外人看来,霍宅被查封了,但霍家的商行仍在运作,由曲少寰管理,而搜寻霍棋佑的差事,就由石定全权负责。 他带着霍家的私家护卫到两人坠落的山崖下搜寻,几日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人,他们决定往海上寻找。 恰巧,就在岸旁,遇到从小岛过来的老渔夫,石定上前询问,“老丈,借问最近几日你可否看见有落海之人?” 渔夫一听,差点就脱口说有,但他想到刘巧若说他们是被害而落海的,她把信交给他时,还再三叮嘱他千万不要随意将他们的下落告诉别人,所以他又把话吞回肚子里去。“没有。” 石定难掩失望,但还是谢过老渔夫,并道:“老丈,你是渔夫,必然长年在附近讨生活,若你有瞧见陌生的一男一女,请到京城霍宅通报,我是霍宅护卫石定,若能寻到我家少爷和少夫人,必有重赏。” 老渔夫一听,立即瞪大了眼珠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这下子他连京城都不用去了。 “这位爷,你说你叫石定,是霍家的护卫?” “正是。” “太好了!快跟我走。” “去哪儿?”石定楞楞反问。 “跟我走就是了。”老渔夫把石定拉到小船旁,才小声道:“我就是来找石爷你的。” “你识得我?”石定偏头想了想,很确定他从未见过这位老渔夫。“老丈,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并不认识你。” “你不是要找人吗?” “是。” “你叫石定没错?”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那就对了,我要找的就是你,不对,正确的说,是一位姑娘让我找你的。” “姑娘?” “一位长得如花似玉的姑娘,她说她是霍宅的少夫人……” “她在哪里?只有她一人吗?还有没有其他人?”一听到少夫人还活着,石定激动异常,抓着老渔夫不断追问。 老渔夫有些吓到了。“石爷,你冷静点……你家少爷和少夫人都在我家,详细情形,还是你自己跟我走一趟吧。” 石定片刻不敢耽搁,吩咐其他护卫先行回府通知后,马上跳上小船。“快!” 老渔夫见他焦急,也加快了速度,再次让小船航向大海。 霍棋佑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这几日,刘巧若一直苦撑着不敢阖眼,但最终还是敌不过疲惫,在床边打起盹来。 35 就在她睡着的时候,霍棋佑醒了。 他微微睁开双眼,但阳光太刺目,他又马上闭上了眼睛。 闭着眼,他努力回想几日来耳边听到的声音,他听见刘巧若说的每字每句,但他张不开眼,也不确定那些话的真实性。 他记得她说她不是刘巧若,而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还说她叫做张若曦,是一个医生。 不会医术的刘巧若突然能帮人看病,不识字的刘巧若却能写得一手好字,若真如她所说,她是张若曦,那么她这阵子的转变就不显得奇怪了。 虽然事实令人感到震惊,但是他更珍惜与她相处的这些日子。 过去,他和刘巧若形同陌路,比仇人更像仇人,若刘巧若依然是刘巧若,他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有美好未来的,但和张若曦就不同了,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他,她的眼里有他,她的心里也有他,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即使面对险境,他们仍会一起面对。 他一点也不介意她到底是刘巧若还是张若曦,重要的是,她是她,她是他想牵手共度一生的女子。 渔夫妻子端来了早膳,见霍棋佑端坐在床上,忍不住惊呼,“真是奇迹啊!你竟然清醒了!这姑娘的医术真是太厉害了!” 渔夫妻子原本一直把刘巧若当做是疯子,所以丈夫一出门,她除了送膳食,完全不敢踏进房里一步,就怕刘巧若突然疯起来,会拿刀刺向自己,每天睡觉前,她还会巡视屋里屋外,把所有能用的东西都拿来堵门,连窗子都用钉子钉上。 但这会儿看见男子清醒,她真的相信这个姑娘是个神医,连快死的人都能救活,她简直就是再世女华佗。 怕她吵醒了刘巧若,不,是张若曦,霍棋佑对渔夫妻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缓缓下了床,将被子盖在张若曦身上,这才把渔夫妻子带到房间外。 他询问渔夫妻子,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才从她口中得知一切。 渔夫妻子还是一脸吃惊。“你没看到那姑娘拿刀刮你背上的肉时有多可怕……我活到这把年纪了,从没见过哪个大夫拿刀刮肉治病的!” 也怪不了渔夫妻子大惊小怪,他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 但张若曦是个宝,绝对无庸置疑! “那是来自异域的医术。”不想让渔夫妻子继续惊呼吵醒张若曦,他拜托道:“可否请大娘相助,我得通知我的亲人,让他们知道我与妻子在此。” “姑娘早就请我家老头子去通知你们家的人了,算算已经去了三日,这会儿他应该到京城了吧。” “多谢,在下一定会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谢过渔夫妻子,霍棋佑正要转身回到房间,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叫唤声。 第十一章 看见主子平安无事,石定也忍不住眼眶泛红,他挺直腰杆,完全不敢眨眼,就怕一切只是梦,一眨眼,梦就醒了。 “石定,你发什么呆,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霍棋佑已经在院子里的木椅上坐下,渔夫家面海,望出去正好是一片蓝蓝大海,风吹来,还有一股咸咸的味道。 石定移步向前,来到他身边。 “现在情况如何?”霍棋佑表情严肃的问道。 “皇上暂时查封了霍宅,阻止何广把肮脏的手伸入霍宅,何姨娘怕被波及,已经回相国府住,大家都很担心少爷和少夫人的安危,整个霍宅几乎要闹翻天了,少爷……你没事吧?” “险些到阎罗王那里报到,多亏了若曦。” “若曦?”石定困惑反问。 来的路上,渔夫告诉他是他家少夫人救了他家少爷,还说少夫人的医术很奇怪,他活到这么大的岁数见都没见过,但少夫人明明就叫刘巧若,若曦究竟是谁? 见石定一脸纳闷,霍棋佑随便找了个理由道:“若曦是巧若小时候的小名。” 他想了想,为了避免麻烦,以后在大家面前还是唤她刘巧若。 石定这才恍然大悟。 “有没有生擒住那蒙面人?” “没有,那些人似乎都是死士,一被抓,马上服毒自杀,但是属下大胆猜想,此事肯定与何广脱离不了干系,事情一发生,何姨娘就急着掌控霍家的一切,要不是皇上想出妙计,霍家此时可能已经落入何广手中了。” “没错,肯定是何广父女俩搞的鬼,所以,我打算回敬给他们一份大礼。” “少爷打算如何做?” “先别让人知道少夫人还活着,我打算将计就计,深入相国府,我相信何广现在也很心急,一定处心积虑想掌控霍家这条金脉。” 石定不是很赞同。“太冒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广的存在,不只是对皇上、对霍家,甚至对所有百姓都是祸害,这个祸害不除,圣极皇朝永无宁日。” “少爷说的是。” “你回去把我的话转达给皇上和少寰,随时与我保持联系,另外派一队人马到这里来保护少夫人,她留在这里比较安全。” “我反对!” 突然一道声音插入,霍棋佑和石定同时转头,就见刘巧若直挺挺地站在房子门口。 霍棋佑方才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她好不容易才把他从鬼门关救回来,怎么可能放任他独自去冒险。 “我不许你去!” “巧若,你听我说。” 刘巧若大步上前,一直走到霍棋佑面前,语气强硬的道:“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想去冒险。” “我懂你的心情,但这件事情非做不可,何广狼子野心太明显,若不能抓到他叛国的证据,皇上治不了他的罪,这颗毒瘤不拔除,黎民百姓都得受苦,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的苦心。” 她也想当个体恤他的好妻子,但是和阎罗王抢人的惊险还历历在目,她真的很怕再失去他。 “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平安回到你身边。” 他心心念念黎民百姓,她又怎么能够自私的只想到自己,思索一番后,她想通了,点点头。“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还有,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和娘还有宁儿在一起,这件事你得答应我才行。” 看她态度坚定,霍棋佑心想他要是不应允,大概也走不了,于是他妥协了。 36 “行了,我拗不过你,就让你和娘还有宁儿一起,不过还是得委屈你,暂时不要出现在外人面前,这样才能更容易取信何广父女。” “好,就依你的安排。” 海浪声不间断地传来,明明是宁静的夜,却有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诡谲。 刘巧若知道,过了这一夜,她和霍棋佑又要分离。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相依偎,一起听着浪涛声,一起看着满天星斗,他们都想好好记住这一刻。 “跟我说说你之前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他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 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一楞,突地坐直身子,惊愕的瞅着他。“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你说你叫张若曦,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未来人类,这真的很不可思议,几乎让人无法置信,但你又是这么真实的存在,让人不信也难。”霍棋佑温柔的用手捧着她的脸,定定的望着她,即使夜色如墨,她的眼睛仍闪闪发光。 “你相信我说的话?” “信。” “不会觉得很荒谬?”如果说给别人听,可能会当她是疯子吧。 “不会。”爱一个人,就是接受她的一切,他爱着她,所以不管她从哪里来,他都一样爱她。、 他的确与众不同,看起来很冷峻,内心却无比柔软,虽然她一直都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但听到他的回答还是非常动容,感动的泪水忍不住滑落双颊。 “怎么哭了?” “感动。” “这么爱哭,那以后岂不是常常要哭?” “为何常常要哭?” “因为以后我会更疼惜你,会让你天天感动到心坎里,你说,这样你岂不是要天天哭泣?” “你会把我宠坏的。” “我就是要宠坏你。”霍棋佑霸气的道。 她甜蜜一笑,不忘提醒道:“不过你还是管我叫刘巧若吧,我穿越来的事,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我不想为你惹来更多的麻烦。” 他轻点了下她的鼻尖,宠溺的道:“你放心,在我心里你就是张若曦,我爱的、宠的,也是张若曦。” 刘巧若心满意足的窝进他怀里。他的胸膛很厚实,她可以安心依靠,她很感谢老天爷给她重生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直起身,凑上前,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给了他一个吻。 “不够。”霍棋佑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不满足于刚刚那蜻蜓点水的亲吻,又把嘴靠过去。 “那是感激的亲吻。” “我不要感激的亲吻,我要一个真正的吻,你的世界都是怎样做的?” “你会吓到的。” 刘巧若不觉得他这个古人可以接受法式热吻,说不定还会认为她太放荡。 但霍棋佑没打算放过她,他想更了解她,想体验一下她原本生活的世界的一切,包括男欢女爱那档事。 她不允,笑着推开他。“你真的会吓坏的……晚了,还是上床去吧。” 他追上她,一把揽过她,笑得更狂妄。“好啊,上床去。” 见他勾起坏笑,刘巧若立即羞红了脸,急着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还有,你的伤还没好,不宜太过激动……” “我现在壮得像头牛,而且有你这个医术高明的神医在,我没啥好怕的。” 霍棋佑带着她大步走进房间,一直守在附近的石定看了都不好意思了,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这么好,真的让他好生羡慕啊。 以前他总觉得成亲很麻烦,女人老是哭哭啼啼的也很麻烦,但现在看来,成亲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或许等一切事情底定,他也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取个媳妇一起过日子。 几日后,霍棋佑出现在相国府,他不是从正门求见的,而是翻墙进去,主要就是要让何广认为,他怕被皇上知道他现在人在京城,才会这般偷偷摸摸。 霍棋佑的出现吓到了何广,以为霍棋佑知道是他和女儿联合要害刘巧若,他惊慌的问:“你为何在此?” “想求见岳父大人。” “你可知你现在是朝廷要捉拿的要犯?!” “知道。” 何广瞪大眼,错愕地又问:“知道为何还来此?” “因为我知道,只有岳父大人能助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不是一直对皇上很不满吗?” 何广没料到霍棋佑会说得这样直白,连忙四处张望,确定没人,才开口训斥,“饭可以多吃,话可别乱说,你现在的身分到我府里说这些话,是想害得我被满门抄斩吗?” 霍棋佑在心里冷哼一声,何广的确很会作戏,暗地里不断扯皇上的后腿,搜括民脂民膏,还招兵买马,居心叵测,但在皇上面前,又装得像是一代忠臣,那前后不一的嘴脸真令人作呕。 但再怎么厌恶,自己还是得压抑怒气与他周旋。 “岳父大人难道不觉得皇上根本不适合当皇上?比起皇上,我认为岳父大人更适合坐上那张龙椅。”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一直在为皇家卖命,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宅子被查封,甚至成为要犯,这教我如何心服口服?” “我知道你心有不满,可霍宅已经被查封,你又能如何?”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霍棋佑双手紧握,额上青筋暴露,看起来十分愤怒。 “谈何容易,我瞧皇上这次是存心想掌控霍家的家产,我虽然也替你感到婉惜,可是我无能为力。”何广怕是陷阱,还是小心翼翼的。 “是吗?我本来还在想,拿回家产之后,要全心全意帮助岳父大人,就我看来,你更有一国之尊的风范,终日屈居于皇上之下,太可惜了……”霍棋佑不断鼓何广真的动摇了,以前他担心霍棋佑的心思难以捉摸,迟迟不敢行动,但是皇上把他逼得走投无路,他恨皇上恨得入骨,自然不可能再为皇上效命。 “好,贤婿果然是个聪明人,你放心,你失去的,我会想办法帮你取回,你暂时住在相国府,免得被皇上的人发现你的行踪,你在这里等待我的好消息吧,明儿个我就进宫找皇上理论。” 37 “多谢岳父大人。”霍棋佑脸上笑着,心底也在笑着,他的初步计划已经达成,接下来就是要找何广通敌叛国的证据了,不过演戏当然得演到最逼真,他把话题一转,问起了何绮凰。 “她住在府里,你去瞧瞧她吧。” “是。” 依然一身华丽富贵,依然满脸胭脂水粉,霍宅经历这么大的变动,何绮凰却仿佛无事人一般,日子甚至过得更为奢华。 这女人,可懂得什么是三从四德?肯定不懂,不然这会儿她应该待在霍宅,和霍家其他人一起面对困境,但也因为她的贪生怕死,让他更加深信,早晚让她和她爹付出同等代价。 何绮凰一转头瞧见他,表情丕变,担心他是来找她算帐的,吓得花容失色。 看见她的反应,霍棋佑更确定妻子会遇险,是她主导的。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安抚道:“绮凰,把你吓坏了吧?皇上这一次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她还是一脸惊惧,她听说他是和刘巧若一同掉落山崖的,不知道他有没有从刘巧若那里听闻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何绮凰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你怎么末了?你不是掉下山崖了吗?没事吗?” “就是没事我才能站在你面前,我掉下去之后,被溪流冲刷到下面的小村子,是一个樵夫救了我,我命大,才能平安归来,你不高兴看见我吗?” “我当然高兴……我只是……你知道的,我被吓坏了,这段时日出了太多事情了,我真的被吓坏了……” 这女人还真会睁眼说瞎话,她的脸色红润,看起来比盛开的花还娇艳,不过她说的也不完全是谎话,她现在确实被他的突然出现给吓坏了。 霍棋佑假装受她所骗,轻轻把她拥入怀里安慰道:“没事了,我回来了,我会让皇上付出代价,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他的话让何绮凰安心了,确定他并未从刘巧若那里听到任何不利于她的消息,但她仍怕刘巧若没死会跑回来生事,于是故作担忧的打探道:“姊姊呢?听说姊姊是和相公一起掉下山崖的,她也没事吧?” 他假意面容一沉,哀痛的道:“她……我没能救到她,此刻怕已是凶多吉少。” 太好了!何绮凰差点开心的叫了出来,但她忍住了,表情甚至还多了一点哀伤和忧虑。“相公别担心,姊姊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 “你这阵子肯定累坏了,我让人准备热水让你梳洗一下,等会儿再让厨子准备几道你喜欢吃的菜,我陪你喝点酒。” “嗯。”顿了顿,霍棋佑又道:“绮凰,你太好了。” “你是我相公,我自然要对你好。” “可我现在落难了,家产都被皇上查封了。” “爹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相信你一定能东山再起。” 她这是哪来的自信,好似她爹才是主宰国家的皇上,让他听了很不舒服,不过他也听出一些端倪,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他决定从她这儿开始打探。“是啊,岳父大人已经答应替我追回家产,我也说了,愿意把所有家产拿出来当他有力的后盾,拉皇上下台只是迟早的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千秋大业得从长计议的,恐怕非一日、两日可以成功,不知何时才能让王朝易主。” 听他语气气愤,眼带恨意,何绮凰以为他对皇上真的恨之入骨,而且对江山也有想法,便笑道:“你放心,我爹早就计划好了,你就等着当你的驸马爷吧。” “你就这么笃定会成功?” “我爹可是有靠山的,而且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要拿回霍家的家产,再大举招兵买马,肯定可以拿下整个江山,你要不信我,等我爹出门,我带你去看看爹的小金銮殿。” 霍棋佑一听,差点压不下心头的怒气,他在心底大骂,该死的何广,该死的何家人,领着圣极皇朝的俸禄,却算计着想要叛国,真是死不足惜! 为了掩人耳目,刘巧若被安排住进皇家在城外的避暑别馆。 曲少寰很快的也将老夫人和霍香宁送到别馆与她同住。 霍香宁一见到娘亲就紧紧抱着她不放,一整天粘在娘亲身边,深怕她又突然不见了。 “宁儿,你这样抱着娘,娘怎么准备好吃的东西给你吃呢?” “宁儿不吃,宁儿只要娘亲就好。” 刘巧若听了十分心疼,她端详着霍香宁片刻,掐了下她有些凹陷的脸颊。“这痩塌塌的脸蛋,娘亲见了可不欢喜,娘亲喜欢脸蛋肉肉的小香宁喔。” “我吃!娘亲别不喜欢宁儿!”怕又像过去那样被冷淡对待,霍香宁连忙嚷嚷道:“我要吃炒饭,还要吃娘亲做的点心,都吃,娘亲千万不要不喜欢宁儿。” “傻孩子,娘亲最爱宁儿了,当然更喜欢健健康康的宁儿,你乖乖坐着,娘亲这就炒饭给你吃,咱们多加一颗蛋,好不好?” “好,我还要加豌豆苗,还要加肉丝,还要……”霍香宁被训练得嘴也刁了,连炒饭里加了哪些菜都知道。 守在外头的石定听了,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叫。 炒饭,他的最爱啊,但他可不敢向少夫人讨食吃。 但没多久,一大碗热腾腾又香喷喷的炒饭递到他面前。 看着那碗炒饭,石定的眼泪差点迸出来。 “石护卫,辛苦了,简单的料理你凑合着吃吧。” “非也!非也!这是人间美味!”石定端着炒饭,很激动的说着。 “你喜欢?”刘巧若有些惊讶。 以前她只要炒饭,江家人就会嫌她是懒得准备吃的,才会随便炒个饭,没想到来到这里,这道菜这么受欢迎。 “非常喜欢,少夫人的厨艺真是了得,连大厨都不及你。” “我没那么厉害,你要是喜欢,以后炒饭我会记得多炒你的分,快吃吧,对了,外头冷,多穿点衣服,我们就靠你们保护了。” “谢谢少夫人关心。” “快吃吧,我进去了。”刘巧若转身,正要举步,又一顿,转回身问道:“有少爷的消息吗?” “有,少爷已经取得何广信任,并且查出何广确切的叛国证据,现在就等皇上下令。” “少爷……会有危险吗?” “少夫人请放心,这回石定就算拚死,也会保护少爷平安归来的。” 38 “我不要你拚死护他,告诉所有人,一定都要平安归来,这是我的命令,也请你转告少爷。” 她一介女流,但下令却非常有气势,真的很适合当当家主母。 “属下听令!”石定颔首,恭敬应答。 感觉自己好像把气氛弄得严肃了,刘巧若连忙挥挥手,笑道:“好了,快点趁热吃,炒饭冷了就不好吃了,我进屋了。”说完,她便转身走入屋内。 石定很听话,二话不说就拿起调羹扒着碗里的炒饭,香喷喷的炒饭入口,真的连心头都暖起来了。 “以后我娶的媳妇,一定要学会这炒饭才行。” 小年夜,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过年,看似宁静和谐的夜晚,却最不平静。 皇上收到霍棋佑的消息,表示今夜何广要带他去见西域使者商讨何时起兵攻打皇朝,皇上打算趁机一举拿下何广以及和他串通的西域使者。 其实相国府外早就被霍棋佑暗地训练的人给团团包围,何广安排的人马也被皇上的兵马给控制住,只有何广和一干奉承他的人依然认为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何相国,再过不久,你就是一国之尊了,大家一起敬何相国一杯吧。”有人举杯,谄媚阿谀。 在场的人一个个跟着举杯,这些全是说过对圣极皇朝绝对忠诚的臣子,教人看了不胜欷吁。 权力财富总会让人迷失,把持不住善心,就会被妖魔鬼怪牵着鼻子走,这些人早乱了伦常,压根没有羞耻心了。 “你们都叫错了,应该称呼皇上,以后,我们将以皇上马首是瞻,吾皇万岁万万岁!” 话音方落,一群人冲进相国府,带头的正是皇上的贴身护卫,也是圣极皇朝禁卫总兵胡冠群。 何广慌了,对着屋外大喊来人,但没人回应。 “你的人马都已经被制伏了,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听完霍棋佑的话,何广总算清醒过来,他指着霍棋佑大骂,“霍棋佑,你竟然敢坑我!我对你不坏,你为何要这样对我3” “要取我妻子、孩子的性命,你说你对我不坏?想要掌控我霍家的一切,你说你对我不坏?何广,你的好,可真教人不敢恭维。” “你……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没错。”霍棋佑懒得再与何广多说一句话,直接下令,“全部给我拿下,一个都不能漏掉!” 禁卫开始抓人,相国府里里外外全乱了套,何广乘乱朝地下金銮殿逃去,却看见女儿比他早到一步。“你为何在此?” “爹这是打算自己一个人逃命吗?” 何绮凰本来是要去正厅找霍棋佑,到了长廊就看见相国府的私家兵都被抓了,她连忙回到房里打包值钱的东西,然后就逃到这里来。 “你打包值钱的东西了?那好,咱们快点走,这里不宜久留。” 但他们没能及时逃离霍棋佑就追来了,他进入地下金銮殿扫了一眼,双眼射出冷光。“何广,你真是罪该万死!” “你为何知道此处?”何广看见霍棋佑冷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一转头,就狠狠赏了女儿一巴掌。“你这个不孝女!竟然敢私自带他进入金銮殿!” “爹,你为何要打我?明明就是你意图谋反被发现,你不能把帐都算在女儿头上!” 父不父、女不女,何家上下,还真没一个值得同情的。 “都拿下!”霍棋佑对一旁的石定下令。 见石定上前,原本站在后方的何绮凰顺势把亲爹推上前,自己则打开地下通道的门,在进入通道后,马上反锁上。 “不能关……”何广看着急速关上的石门,唯一的逃命希望没了,他的心也跟着一沉,他万万没想到女儿竟会丢下他不管。 “后悔了吗?”霍棋佑一点也不同情他的遭遇。“怎样的人就会养出怎样的子女,你的悔恨,就等着下地狱时说给阎罗王听吧。” 大年初一,炮竹响连天,一切又归于平静。 每年过年,霍棋佑总会在大门外分送红包,让一些穷困人家也能过个好年,今年,他准备的红包更多了,因为乱臣贼子都落网下狱,他又娶到贤慧的美娇娘,想把这样的喜悦和其他人一起分享。 一早,霍家大门才刚打开,外头已经有许多人排队等候,大家都希望能得到霍少爷的红包,讨个好吉利。 刘巧若想到在台湾有个习俗,神明寿诞时,布袋戏棚会丢糖果和铜板给大家捡,据说捡越多的人,越有福气,她让春儿准备了许多糖果和碎银,全部混在一起,有满满一大袋,准备丢给大家捡。 除了红包,又有糖果和碎银捡,众人开心得直呼霍府的少爷和少夫人真是大善人。 “爹爹,宁儿也要分红包。”霍香宁看见爹娘做善事,也想要跟着做。 霍棋佑笑着把手上的红包交给女儿,陪着她送红包。 送完红包,重头戏当然就是丢糖果和碎银了,为了不让百姓们为了抢东西而受伤,刘巧若事先提醒道:“这只是游戏,大家不要推挤,免得受伤。” 不只霍家大小,连曲少寰和石定也加入了游戏,每个人都玩得很开心,捡到糖果和碎银的大人小孩都高兴得阖不拢嘴,就在一阵欢笑声中,有个用乱发遮住污秽面容,一身破衣,手上拿着个破钵的乞丐婆子,乘乱缓缓靠近刘巧若,随即她抽出预藏的刀,毫不犹豫的朝刘巧若刺了过去。 这完全是预料之外的事,刀就这么直接刺入刘巧若的肩膀,当她又要刺下第二刀时,石定瞧见了,飞快地出手打下乞丐婆子手上的刀刃,将她制伏。 “放开我!我要让她死!我一定要让她死!” 这乞丐婆子正是何绮凰。 那日,她躲进地道逃逸,由于不知道地道到底通往何处,所以禁卫最后根本找不到她的踪影。 但众人认为,她一个弱女子,没有人帮助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所以将何广等人绳之于法后,霍棋佑就把所有兵马交还给李敦了。 他本就对仕途无感,只想和妻子、女儿平静的过日子,乱臣贼子既除,他也就没啥好牵挂的,可是他怎么也没料到,何绮凰竟然会铤而走险,以这种方式来进行报复。 他真后悔,不该大意的。 39 看着刘巧若缓缓倒下,霍棋佑冲上前一把将她抱起,焦急大吼道:“快请大夫!” 场面一团混乱,原本的欢乐气氛倏地变得僵凝沉重,大家都很担心刘巧若的情况,只有躺在地上的何绮凰笑得像个疯婆子。 “死得好!死得好!那是她的报应!霍棋佑,我要看你痛苦一辈子!那是你的报应!” “住嘴!”石定怒吼。 “我偏要说,我偏要骂,统统去死吧!对不起我的人,统统去死吧!” 何绮凰会这么憎恨是有因由的。 小年夜,当众人都在开心地迎接新年到来,她却家破人亡了。 她根本不知道地道会通往何处,只是死命地跑,结果出了地道,发现四周围竟然是荒郊野外。 她一个人心惊胆颤的走着夜路,就怕会遇到什么毒蛇猛兽,又怕官兵追上她,或遇上劫匪。 她把打包出来的金银财宝紧紧揣在怀里,想到再也回不了相国府,再也无法过着以往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对霍棋佑的恨意不断加深,她这么渴望得到他的青睐,他却这样算计她,这笔帐她一定要想办法报复。 不过当务之急得先找个安身之处,偏偏天不从人愿,她还没来得及找到落脚的地方,就先遇到了两个抢匪。 看她穿金戴银,怀中又紧抱着一个大包袱,两名劫匪假装好意的道:“姑娘,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要上哪儿去,要不要我们送你一程?” “不必,滚开!离我远一点!”她大声喝斥。 “脾气挺大的,我们兄弟可是好意,你不领情,也不必那么凶吧。”其中一名劫匪不悦地指责道。 另一个劫匪的目光则一直盯着她的包袱。“姑娘,你那包袱很重吧,我来帮你拿。” “不必!滚开!我叫你们滚开!” 两名劫匪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勾起贼笑。这段日子官兵时常巡山,害得他们兄弟不敢躁动,现下有肥羊自动送上门来,他们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一名劫匪上前用力抢走她手上的包袱,打开一看,眼珠子都亮了。“兄弟,我们赚到了!大半年不怕饿肚子了。” “还给我!不许碰我的东西!”何绮凰急着想抢回东西,却被另一个劫匪给紧紧抱住。 “姑娘家怎么这么呛辣,不过大爷我就是喜欢你这呛辣的模样,尝起来肯定滋味难忘。” “你想干什么?!滚开!别碰我!” 一双大手刷地撕破了何绮凰的衣衫,露出了肚兜,劫匪抹了下嘴角的口水,奸邪的笑道:“放心,哥哥会让你很舒服的。” “兄弟,你先上,等会儿我接着来。”另一个劫匪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无论何绮凰怎么放声呼喊,都没有人前来搭救,最后她被蹂躏得几乎只剩下一口气,身上的值钱物品都被抢走了,只剩下一件破碎的衣物遮蔽身子。 夜空下,她满心都是恨,恨霍棋佑,恨刘巧若,她暗自发誓,她一定要报复,她绝对会让霍棋佑后悔一辈子。 大年初一,该是家家欢庆的好日子,但是霍宅却陷入哀凄,因为刘巧若被何绮凰捅了一刀,现在命在旦夕。 霍棋佑想起刘巧若曾说过她来自未来,他很怕她会因为这场意外又回到她的世界,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 徐大夫替刘巧若针灸止血,又替她敷药包扎后,说道:“所幸没伤到要害,命保住了。” 可是一夜过去,刘巧若依然没有醒来。 霍棋佑很心急,紧握着她的手,不断在她耳边道—— “你答应过我会一辈子留下来陪我,你要说到做到!” “我爱你,大家也都很爱你,我们会一直等你回来。” 他跟她说了很多话,从她醒来那时说起,他告诉她,他虽然把她圈禁在废宅,但每个晚上他总会到废宅外偷看她和女儿,常常直到天快亮了才离开。 知道她被何绮凰浸猪笼,他一心只想着绝对不能失去她,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得她的安好。 “现在也一样,如果老天爷一定要带走我们其中一人,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你一命。” 霍棋佑说得句句深情,守在房外的人听了,都忍不住眼眶泛红。 他们都受过少夫人的恩惠,奶娘的儿子被接来霍宅,春儿的爹娘也被安置到京城附近,石定还记得少夫人炒饭的温暖,曲少寰从她那学到了不少速成的记帐方法。 霍香宁也很不安,一直窝在床前问:“娘亲怎么还不快点醒过来?” 奶娘怕小小姐打扰到少夫人,要带她到外头,她却怎么也不愿意,嚷嚷着要等到娘醒来,只是小小人儿禁不住累,没多久就睡着了,霍棋佑才让奶娘把女儿抱走。 昏迷中的张若曦是真的迷路了。 她在一片白茫茫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那人指引了她一条路,她往前走了许久,看到江家一家人,还有前夫的外遇对象,前夫在她的灵前哭着说后悔,原来他被小三骗了,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江家的骨肉。 原来不是她不会生,当下,她有点想笑,感觉一切就像一出闹剧。 而后,她听到有人叫唤她,一道稚嫩的声音哭喊着娘亲,另一道叫唤声低沉而充满情感,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回过头,她无法看清楚那个人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哀伤,她知道,他的心在哭泣。 她下意识的举起手,摸到了他的脸,下一瞬张开了眼。“你答应过要让我幸福一辈子,所以你哪儿也不许去!”她望着一脸倦容的霍棋佑,心疼至极。 “你去了哪里?” “差点就回去了。” “那我肯定会追过去把你抓回来。” “傻瓜,累了吧?” “不累。” “我看你很累,睡一下吧。”刘巧若拍拍床榻上一旁的空位。 “你不会趁我睡着时跑走吧?” 她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好笑的道:“你就用力抓着我吧,我肯定哪里都去不了。” 其实,他不用抓着的,因为她的心已经被他紧紧圈禁在他的身边了,哪里也去不了。 现代已经不再是她的世界,这里,才是她安身立命之处,在有他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40 屋外众人知道她醒了,个个面露欣慰,看见霍棋佑爬上了床榻,合衣躺下,有人伸手悄悄的把门带上。 天光大亮,街道上,鞭炮依然震天价响。 朝堂之上,端坐着高贵的皇上。 朝堂之下,站着忠心不二的臣子,地上,还跪着一个罪该万死的乱臣贼子。 “领我朝廷俸禄,却串通外族意图叛变,何广,你可知罪?”皇上不疾不徐地质问道。 狡猾如何广,想必还有其他为自己开罪之词,皇上也不急着宣判,反正何广能唱戏的机会,也就只剩下此刻了。 何广确实狡猾,他私自招募兵马,采买兵器,还和异族串通,人证物证都在,可他还是一副很高傲的姿态。 他甚至站起身,挥舞着双手,大言不惭的道:“圣极皇朝能有今日的盛况,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少不了我的功劳,先皇就是清楚我的功劳,才会那么重用我,我何罪之有?!” 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啊! “朕确实长眼了,这辈子没见过比你更厚颜无耻之人。” “怎么,皇上是想杀了老臣吗?”何广冷冷笑问,仿佛料定了皇上不敢杀他。 “朕确实有那个意思,你觉得朕杀不得你吗?”皇上也回以冷笑。 他怎会不知道老狐狸在想啥,他父皇感念何广功在朝廷,所以赐给了何广一道免死金牌,还立下诏书,后代子孙谁也不能砍了何广这个大功臣。 以前,何广只是在朝堂上仗着自己是老臣,干扰朝政,他忍了,现在,何广叛乱的证据确凿,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忍下这口气的。 “皇上是不是忘了,老臣身上还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何广很快地从怀里拿出那道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啊……”皇上意味深长的一笑。 “皇上认得此物是最好,所以不管老臣做了什么事情,皇上都不能杀了老臣。” 历史上确实都这样讲的,那道免死金牌很无敌,但,像何广这种乱臣贼子,不除之,黎民百姓之灾。 何广有金牌计,皇上也有他的诏书招。 他示意李公公拿出预先准备的诏书,并说:“何广,你可知道朕手上拿的是什么吗?” “不就是诏书。” “没错,是诏书,但这可不是一般的诏书,是先皇留下来的诏书,你不想知道先皇都交代了什么吗?” 看皇上如此淡定的模样,何广顿时感到有些不安。 “不想知道?” “李敦,你想玩什么把戏?!我怎么不知道先皇还留下一纸诏书?!” “大胆何广!竟敢直呼朕的名讳!光这大不敬之罪,朕就可以判你个五马分尸!”皇上勃然大怒,重拍龙椅,把诏书交给李公公,命令道:“小李子,念给他听!” “遵旨!”李公公接过诏书,大声宣读。 上头写着,此诏书是为杜绝有人叛变却拿免死金牌当挡箭牌特地立下的,若有持免死金牌者,却企图叛国,杀无赦! 听完诏书内容,何广完全不敢相信。 没错,诏书当然是假的,但上头有先皇的御印,没人敢说是假的,就算是假的,但为了治乱臣贼子的罪,也没有人在乎。 “拖下去!三日后处斩!”懒得再和何广唱戏了,皇上直接下达旨意。 这年刚过,真的不适合动气,早早搞定,他想去找霍棋佑喝杯酒了。 又一个年过去,今天是大年最后一天,家家户户都张贴上了新春联,为了让一些穷困没钱过年的家庭能过个好年,两天前霍宅大门外就开始布施了,这布施会一直到今日正午为止。 除此之外,刘巧若还在门口替穷困人家免费看病。 她受伤时,是徐大夫来替她治疗的,等她的伤好了,便央求徐大夫收她当徒弟,一开始徐大夫不肯,后来也被她的学习能力给折服,徐大夫说她是天生医者,没看过哪个人学医术那么迅速的。 徐大夫答应收她当入门弟子,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她,但只有一个要求,不得对穷苦人家收取分文,正好,刘巧若也是这样的想法。 这辈子她已经够好命了,也想尽力帮助困苦的人,让每个人都能获得幸福。 所以这会,霍宅门口,除了有米粮、年菜可拿,还有免费的大夫帮人看病。 在排队的人群里,有个老乞丐特别狼狈,一身褴褛,身上还发着一股酸臭味,他一靠近,连一旁的游民都忍不住捂住口鼻,但是刘巧若却毫不嫌弃,还亲自盛了一碗饭菜给老乞丐。 “夫人这么好心肠,会有好报的。”老乞丐接过饭菜,不断道谢。 “多谢老爹。”刘巧若说完,吩咐春儿多给老乞丐一些碎银。 但春儿还没把碎银送到老乞丐手上,老乞丐手中的饭菜就被拿走了。 看到霍棋佑抢走老乞丐手上的饭菜,众人都为之怔楞。 刘巧若急着起身,把霍棋佑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那个人不需要分食给他,更不用给他银子,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同情。”霍棋佑声音不大,但是一旁的人也都听见了。 怕众人误解霍棋佑,刘巧若连忙替他解释,“不是……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相公不是这样的人……” 霍棋佑还是没停嘴,转头问老乞丐,“你真的要这样玩吗?” 刘巧若很紧张,把霍棋佑拉进门内,有些不高兴地道:“霍棋佑,你到底在闹什么?你忘了我们在布施吗?布施还怕人吃多拿多,象话吗?!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气?” “我小气……你……好!你等下就知道为什么了!”霍棋佑被误解自然也有些不开心,他大步走出大门,来到老乞丐面前,一把扯下他的白胡须和头上的假发。 看到老乞丐变成年轻小伙子,众人忍不住哗然。 “哈哈!还是被你识破了。”皇上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 “霍夫人你好,我叫李敦,听说你的厨艺很好,特地来叨扰一顿膳食。” 李敦……那不是当今皇帝的名字吗?! “你是……”这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皇帝,刘巧若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是,朕就是当今皇帝。” 朕……皇帝?! 天哪!他真的是万人之上的天子啊! 41 咸鸭蛋成功开启了白倾云新的想法,只是想法不够完善,目前还不知道要去怎样实行。 墨倾宁中午午睡起床之后,发现白倾云又不在屋子里。 “娘亲?”墨倾宁叫着,但是没人回答,自己现在又不知道娘亲去哪儿了。 自从现在店里面开始忙着之后,白倾云就越来越忙,墨倾宁也是整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娘亲。 来到外面,墨倾宁看到的却是墨文景? “叔叔?你怎么在这里啊?”墨倾宁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在这儿也找不到白倾云。 墨文景看着墨倾宁出来了,自己起身朝这边走来,笑着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 “怎么,看见叔叔倾宁你还不高兴啊?”墨文景反问,自己现在当然在这里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闻言,墨倾宁赶紧摇头,“不啊!叔叔在这里我当然是开心的!” 这话,自然也是真话,墨倾宁从来都是这样子的,看见墨文景就很开心。 “看来我确实是没有白疼倾宁啊!”墨文景笑这,现在自己很开心,毕竟是看到了墨倾宁,自己现在还得指望着墨倾宁帮助自己呢! 闻言,墨倾宁开心的也笑了,踮脚便抱住了墨文景。 “来吧,先把这杯水喝了吧!”墨文景端着手上的那杯水,递给墨倾宁。 墨倾宁无奈,“为什么刚起床我就要喝水啊?” “嗯......”墨文景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你要是不想喝水也可以,但是这可是你娘亲走之前要让你喝的!” 闻言,墨倾宁诧异,“我娘亲?那我喝。”话音还没落下,墨倾宁便接过来那杯水咕噜咕噜地喝完了。 一滴不剩,墨文景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叔叔,你见到我娘亲了吗啊?”墨倾宁疑惑,自己刚才也没见到啊! 怎么刚才墨文景说,是娘亲走之前嘱咐说是要让自己喝完这杯水的呢? “嗯,见到了,你娘亲说让你起来就喝完这杯水,然后还要记得把早饭给吃了!” 说着,墨文景便去将早饭给墨倾宁端出来,摆好,让墨倾宁开始吃。 墨倾宁还是很听话的,即便自己醒过来没有白倾云,但是自己还是会乖乖听话。 毕竟墨文景还在这边,自己也不用害怕。 “那娘亲去哪里了?有什么事情吗?”墨倾宁喝了一口粥,问道。 墨文景顿了顿,“嗯,好像是有点什么事情吧啊,就是昨天说的那个,你娘亲需要去忙一下。” “哦!”墨倾宁没再多说,自己便继续和周六,反正现在墨文景在陪着自己,自己倒也是不害怕。 然而,白倾云,确实是去了一个地方。 鉴于昨天自己所想的那些,现在自己是真的冥思苦想都想不到一个办法。 但是多亏了昨晚上墨文景的提醒,自己现在才稍微有点头绪。 白倾云来外面找材料,自己要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就如同墨文景说的那样,比较环保的,毕竟自己做的是餐饮行业,自己不能让大家冒着生命危险。 店里。 白倾云还没有回来,但是客人差不多已经要来了,可是白倾云不会来,自己没办法。 “叔叔,娘亲怎么还没有回来啊?”墨倾宁问,自己心中很是疑惑,白倾云从来不会离开这里这么长时间的! 墨文景点头,看了一下外面,“嗯,应该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处理吧,么什么事儿。” 听到墨文景这样说,墨倾宁到也不想了,反正墨文景也不会骗自己的。 “叔叔我们继续下棋吧?”墨倾宁笑了,自己看到墨文景就很开心,只要是能够和墨文景在一起玩耍,自己就更加开心了。 墨文景看着墨倾宁来到自己这边,而且还拿着已经准备好的象棋,知道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嗯?你饭吃完了?要是没吃完就来这里玩儿的话,估计你娘亲回来就该生气了!” 墨文景笑着警告,但是却让墨倾宁觉得有点可爱了。 “我吃完了啊!”墨倾宁笑着,指着对面的桌子上,已经空荡荡的碗筷。 墨文景凑近一看,确实是吃完了,而且还真的是吃完了。 “好,叔叔陪你玩儿。”墨文景坐下,将棋子摆好,两个人一起坐下准备玩儿了。 闻言,墨倾宁笑着,来到这边的座位上坐下,准备开始和墨文景玩儿。 这个时候,其实还是很开心的,墨倾宁一想到墨文景一直在,自己就会非常开心。 “玩儿吧,倾宁先。”墨文景笑着,现在对待墨倾宁就跟着亲生的一样。 墨倾宁拿起来,准备开始下。 “玩儿上了?这碗也不说帮着娘亲给拿到厨房去?” 白倾云是回来了,在门口就听到了他们俩的对话,听着就像是在下棋。 闻言,墨倾宁和墨文景都看过去,发现是白倾云回来了,这一下啊倒是真的回来了! “娘亲!” 墨倾宁笑着,自己现在看到白倾云就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闻言,白倾云走过来,抱着墨倾宁,自己一大早上就出去了,现在才看到墨倾宁,的确是有点不好意思。 自己最近也是太忙了,都么有时间去陪伴墨倾宁,但是自己也没办法。 “嗯,我回来了。”白倾云点头,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放下,和墨倾宁站的更近一点。 可是,却回头看见了墨文景,自己其实也没怎么样。 就是突然之间觉得额,有点心虚,自己刚才就想到了昨天的一幕。 特别是自己昨天在墨文景面前的一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该开门了,外面已经有人了。”墨文景淡淡的说,自己刚才就想到了,还想着如果说自己没有看到白倾云回来的话,自己就只能自己去了。 虽然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弄得好。 “嗯,我现在就先去准备。”白倾云点头,便去了,可是这边墨倾宁还想还有话没有说完。 “倾宁你现在这儿呆着吧,娘亲待会儿就来了,乖啊!” 墨倾宁无奈的点头,自己到也不说什么了,谁让白倾云真的是忙呢? “来吧,我们俩继续下棋?”墨文景笑着看着墨倾宁,知道墨倾宁这会儿不开心。 42 “好吧!” 墨倾宁点头,自己虽说心中有点不好,但是自己表面上还是得好好的。 因此,墨倾宁便自己答应了,毕竟和墨文景在一块儿呆着下棋其实也挺好的。 “倾宁,你这一步到底该怎么走啊?”墨文景突然之间问,主要是自己现在看着墨倾宁已经是不在状态了。 自己这个时候,可能都要说了。 如果说自己不去缓解一下墨倾宁的情绪的话,可能墨倾宁就会一直这样在脑子里面想着,但是却不说。 毕竟,墨倾宁还是很懂事的,自己不回去缠着白倾云怎么样,但是不代表自己不会伤心。 闻言,墨倾宁顿了顿,今天自己看着这棋盘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像,自己今天都不在状态,自己也不知道这棋到底该怎么样下了。 “嗯?”墨文景继续问,虽然说心中自己是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自己要是说出来了就不好了。 墨倾宁现在也大了,要是说出来肯定会很不好。 外面的白倾云还在很忙,自己刚刚一开店,客人就有很多了,自己现在立马变投入到了紧张之中。 “没事吧?”墨文景看着墨倾宁的情绪好像不太好,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闻言,墨倾宁摇头,“没事啊!倾宁就是在想我该怎么下!” “没事,叔叔可以让着你。”墨文景若有所思,知道现在墨倾宁想着什么,但是自己不能说。 闻言,墨倾宁摇摇头,“不行!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说着,墨倾宁还笑了,继续在那儿研究了。 这里倒是很平静,但是白倾云那边已经要忙的不行了,自己实在是要疯了! 之前么觉得这么累,但是现在白倾云真的感觉自己有点有心无力了。 “这是您的,慢用啊!”白倾云将汤给客人放好,脸上挂着笑意。 虽说自己很累,但是表面上自己还是得好好的。 “倾宁?” 白倾云将手洗了一下便来到这儿了,想看看墨倾宁到底怎么样了。 “娘亲?”墨倾宁现在见到白倾云,心中就已经很是开心了,只要自己见到白倾云,就觉得什么都好了。 墨文景起身,去倒了杯水。 “怎么了?倾宁你是不是生气了啊?”白倾云心思细腻,当然是可以看出来墨倾宁的心思。 自己也知道,是自己最近这段儿实在是太忙了,根本就没有顾上墨倾宁,忽略了他的感受。 “没有。”墨倾宁乖乖摇头,面色中却带着一点尴尬,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如果说要是说有的话,那么也好像有点不好解释,但是如果说没有,自己也没办法。 白倾云看到了墨倾宁的这样子,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自己若是这样一直逼问下去的话,说不定还会让墨倾宁还会怎么样。 “水,喝点吧。”墨文景不知什么时候进来,手中端着一瓶水在那儿说。 白倾云顿了顿,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的,也没有想到这是墨文景给自己的? “嗯,谢谢。” 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得接住,不然自己多丢人啊! “倾宁儿啊!今天还没有时间出去玩儿过呢,你怎么不去啊?” 墨文景看向墨倾宁,试探性的问,但是现在墨倾宁好像并不想出去。 不过今天墨倾宁确实是还没出去玩儿过,之前都是会不定期就出去玩儿的,倒也不去别的地方,就会在店面门口玩儿一下。 这样,也好过于让墨倾宁一直在这个店里面带着要好一点。 万一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自己还得说。 “嗯,好像是啊!”墨倾宁好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继而起身。 墨倾宁激动,“那娘亲,叔叔,我先去外面玩儿了!你们在这儿吧!” 说着,变没影儿了。 “这孩子!”白倾云笑着望着墨倾宁离开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 或许,这就是母性的光辉吧! 墨文景在这面前坐下,心中有点无奈,看着面前的白倾云,自己却无从说起。 “那个事情怎么样了?”墨文景问,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 闻言,白倾云顿了顿,“嗯,还好吧,我今天上去看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找到比较适合的。” “没找到合适的啊?”墨文景若有所思,面色比较沉重,但是自己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嗯,对啊!”白倾云点头,“怎么了?可否问一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墨文景笑而不语,“你说呢?我觉得我要是现在给你说我有办法,你会不会特别的敬仰我啊?” “我....”白倾云无奈,自己现在根本没办法去解释什么,但是听着墨文景的话,这是他有什么办法的节奏吗? 白倾云顿了顿,“那你到底是有什么办法?”白倾云现在很着急,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由什么办法。 “好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墨文景口风很紧,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好像却又是说了什么。 难道说,真的是有什么办法吗? 这件事情目前之后就没有再说了,白倾云出去将这些事情给继续处理一下,就继续营业了。 晚上。 “娘亲,你那个罐子里面都是已经腌制好的咸鸭蛋啊?” 墨倾宁在一边好奇地问,自己越来越想知道,那个罐子的神奇之处到底在那儿? 闻言,白倾云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嗯,这个罐子里面就是用来专门装咸鸭蛋的。” “那这个不会坏了么?”墨倾宁奇怪,目光好奇的望向那个罐子。 外面月亮已经出来了,天空暗沉的让人心中压抑,清爽的夜风飘过窗子,荡漾在白倾云和墨倾宁身边。 “穿上外套,不然该冷了。”白倾云细心的给墨倾宁拿过来一件外套。 虽说自己平时忙着店里面的事情,但同时自己也得去照顾好墨倾宁。 墨倾宁乖乖穿上,随即目光还是好奇那个罐子,白倾云无奈笑了。 其实,小孩子都这样,白倾云觉得也怪自己,自己没能早点给墨倾宁解释一下。 “倾宁乖乖坐着啊,娘亲去把门给关上,不然冷风会把倾宁给吹感冒的。” 42 说着,白倾云起身去关门。 其实不单单是害怕冷,而是白倾云恐惧上次山贼的事情。 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是多加保险比较好。 外面这会儿没开灯确实是还是很黑的,白倾云来到门口,朝外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异常,随即伸手关门。 “等等。”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倾云不想思考便知道这是墨文景。 只是,这个时候墨文景还来?来喝粥吗? “你怎么来了?” 虽说白倾云嘴上问着,但是动作还是很诚实的听从墨文景的安排,停止了关门的动作。 只是墨文景并没有理会白倾云的话,而是自顾自地朝里面走来。 “叔叔!”墨倾宁一眼看到了和白倾云站在一起的墨文景,眼中绽放了笑容。 白倾云疑惑,看着墨文景手中拿着奇怪的东西,令自己更加诧异。 说话间,白倾云将门给半掩上,跟着墨文景进来。 “这么晚了,你到底来干什么?”白倾云再次开口询问,隐约感觉到墨文景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墨文景端起来桌子上的一杯水随意地喝了起来,一句话没说。 只是,白倾云震惊了! 那......可是自己刚刚喝过的水,这算不算是? 气氛一阵尴尬,已经咕噜咕噜将水喝完的墨文景,看向同样呆呆看着他的白倾云,有点疑惑。 “这水有问题吗?”墨文景开口询问,但似乎并不在意。 若真的有问题,也不会随便放在这里了。 “没...没有!”白倾云慌张回答,神情极其不自然,伸手撩拨头发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见状,墨文景笑着看向墨倾宁,“倾宁你看,你娘亲还没听我说什么事儿呢,看到我就这么激动!” “哈哈!”墨倾宁在一边起哄,拍手叫好,“娘亲是害羞了吗?” 白倾云这会儿什么都不觉得,只是感觉脸色滚烫。 “好了!别说了....”白倾云及时制止住了这个话题。 如果说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估计自己会....脸色更加红了吧? “你这会儿来到底干嘛?”白倾云再次问道,目光看向墨文景手中提着的那个袋子。 这个时候,拿着袋子来这里,难道是真的有什么事情? 根据之前的经验,白倾云不认为墨文景是那种不着调的人,还是很能靠得住的。 只是,这大晚上的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 墨文景坐下,将手中的袋子给放到桌子上,看向白倾云。 “嗯?”白倾云疑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自己只能这样一直询问。 “打开它。” 白倾云疑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可是看着墨文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你说这个?”白倾云目光看向这个袋子,猜想墨文景是想让自己打开这个袋子? 墨文景点头,示意她点开,仿佛里面有什么惊喜一样。 “行吧。”白倾云无奈,伸手便将袋子给拆了。 只是里面..... “这是什么啊?“墨倾宁在一边惊讶,自己看着,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纸?”白倾云诧异,自己不敢相信看到了什么。 墨文景点头,“对,这是纸,牛皮纸。” “你从哪儿弄到的?这个很难找的吧?”白倾云惊叫出声,顿时好奇地来回翻看。 墨倾宁也加入到这个环节中,和白倾云一样惊讶。 还一直不停地问,“这是牛皮纸?牛皮纸是什么啊?用来干嘛的?” “这个是用来绕过店铺的生意更好的!”墨文景给墨倾宁解释。 很明显,这个答案墨倾宁就很好理解了,如果说要是说其他的,估计不是很理解。 只是白倾云,陷入了沉思。 “你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啊?听说这些东西可不好找啊?” 闻言,墨文景笑意瞬间加深,笑了笑,“这个你先不用管,你觉得这个行不行?” “嗯,这个看上去当然好了,牛皮纸用来做....” 白倾云若有所思,但是自己目前也没什么思绪,对于即将开设的外卖业务,自己内心是真的没底。 来到这边这么长时间了,白倾云这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非常的没底。 好像是自己突然之间没了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办。 墨文景点头,“牛皮纸是我从朋友那里找来的,他手中这种资源很多,所以说找到的话不算是什么问题。” 闻言,白倾云顿了顿,神情中若有所思,但是感觉有点不好。 自己这次,是第几次让墨文景帮忙了?好像自己现在离了墨文景好像就不一样一样。 这些,让白倾云现在越来越恐惧,越来越害怕。 自己若是今后真的离开了墨文景,难道说就一件事情都做不好了么? “谢谢你啊,这次又麻烦你了。”白倾云淡淡开口,但是感觉自己说这些话仿佛又好像太少了。 闻言,墨文景笑了,看着白倾云琢磨着这些话。 “单独一句谢谢就好了?”墨文景似笑非笑,看着白倾云。 白倾云顿时无奈了,自己现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感觉很无奈。 其实,墨文景话中的言外之意自己是可以听出来的,只是不想说明罢了。 要是说清楚了,自己还能怎么样呢? 现在这些问题,让大家都很无奈,白倾云是,墨文景还是。 “娘亲。”墨倾宁在一边觉得这气氛突然的尴尬,便主动站出来准备调和一下气氛。 毕竟,这个也不是盖的。 “叔叔真的好棒啊!”墨倾宁一脸崇拜,看着墨文景,自己是真心的喜欢墨文景,并且更加喜欢让墨文景当自己的父亲。 如果说真的是那样儿的话,自己估计会笑醒的! 闻言,墨文景笑了,看先墨倾宁,眼中传递了意思爱意。 自己知道,墨倾宁很喜欢自己,只是白倾云..... 翌日,生意继续,只是更加火爆了。 得益于墨文景的贡献,从墨文景手中的牛皮纸,改造成了牛皮纸盒子,这样的话给外卖服务多了一层保证。 白倾云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得感谢墨文景,如果说没有这个牛皮纸外卖盒的话,自己这个心的业务就很难拓展下去。 43 外卖的业务,让白倾云看到自己账本上日益向上增长的数字。 每一次的突破,都让白倾云感觉到自己是成功的。 不过这次,还是最大的功劳在于墨文景,如果说没有墨文景的话,自己还是弄不成这样子。 早上,白倾云照常来准备食材。 每天的这个时候,墨倾宁都没醒过,因此白倾云也可以安心去准备这些东西,不然自己也会分心。 只是今天,墨倾宁醒了。 原因不为别的,而是在于墨文景一大早便来了。 “叔叔,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啊?”墨倾宁凑上前,很是疑惑。 在于墨倾宁的记忆中,墨文景来的时候必然会给自己带来好东西。 虽说不是每次都有,但是只要墨文景来的时候看上去是带了东西,那么一定是有给自己带的那份! 闻言,白倾云在一边无奈,低声训斥,“怎么回事?就知道给叔叔要东西吗?这样礼貌吗?” “哦....”墨倾宁虽说自己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很乖的答应了。 墨倾宁平时都很挺白倾云的话,不管是什么话,自己都会的。 这一点,让白倾云很是欣慰,自己知道墨文景是好意,但是自己也不允许墨倾宁这样。 在墨倾宁的内心中,白倾云的话虽说不是圣旨,但是自己一定会听话的。 一边的墨文景看着,无奈地摇头笑了笑,白倾云的话,很有道理,并且这也是在教育孩子。 这一点,墨文景看着白倾云还是很赞同,觉得白倾云管理小孩儿还是很有办法的。 白倾云顿了顿,看向墨文景,似乎很难开口,但最后还是说了。 “以后还是不要每次里都这样了,不用给倾宁一直带着这些,倾宁什么都不缺的,小孩子心理不用管。” 白倾云淡淡开口,自己知道墨文景是好心,可是自己也不想让墨文景每天里都带着东西来这里。 这样,自己会很不好意思,毕竟谁的东西都不是刮来的,白倾云不能让墨倾宁随意接受别人的东西。 闻言,墨文景顿了顿,看向墨倾宁,白倾云无爱,“没事,不用看倾宁,倾宁也觉得是对的吧?” 说着,白倾云给墨倾宁使了一下眼色,自己是真的不想让墨倾宁一直这样。 不管如何,自己现在是真的不想让墨文景一直这样给墨倾宁带东西。 毕竟,他没什么身份,他也没有这样的义务。 墨文景的心里自己是真的明白,自己何尝不知道墨文景到底想干什么呢? “好了,别说倾宁了,这个事情又不怪倾宁,是我主动带来给倾宁的是吧?” 墨文景赶紧将这些往自己身上拦,毕竟墨倾宁还小,不能说别的。 要是这样子的话,墨倾宁岂不是很无奈?这样子的话,也没办法了。 因此,墨文景不想要墨倾宁难受了,这个时候,万一要是墨倾宁怎么样了,自己岂不是很无辜了? “娘亲,我....我以后保证不说了。”墨倾宁点头,自己也没办法,现在必须得说了。 万一要是白倾云真的生气,那自己该怎么办啊? 因此,墨倾宁还是很听话的一个孩子,并没有让白倾云多么生气过。 “倾宁真乖!”白倾云笑着摸了摸墨倾宁的头,低眸继续自己的事情。 墨文景见状,凑上前,“倾宁没事,如果说你有什么想要的,下次叔叔偷偷给你带!” 但是,墨倾宁只是稍稍笑了一下,并没有多激动。 墨文景知道,墨倾宁是个懂事的孩子,肯定很在乎白倾云的感受。 这会儿,就算是下棋都无法来墨倾宁的心事了。 忙到晌午,外面太阳正毒,让路过的人都没办法抬头直视。 一个个都好像是佝偻驼背的老阿姨一般,哈着腰前进。 “喝点绿豆汤,解解暑吧。”白倾云从厨房出来,端着两碗透亮的绿豆汤,看上去色泽名言,散发着豆制品的清香。 这其中还有一股甘甜的味道,不单单是放了糖的缘故,墨文景猜想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不可直说的东西。 “哇塞好甜啊!喝下去真的不热了!”墨倾宁笑着,对白倾云竖起来一个大拇指,“娘亲真棒!” 白倾云心情似乎也不错,笑着和墨倾宁你一句我一句的,一边的墨文景看着,心中也是开心。 悲伤的情绪是会传染的,不开心也是。 “你这里面都放了什么?怎么喝起来跟别的绿豆汤不太一样?” 墨文景喝了一口,开口问,还慢慢地品尝着,因为喝起来真的很爽口! 这种,真的是夏日必备的饮品! 白倾云神秘兮兮,反问,“那你倒是说说哪里不一样?我看看你吃了我这么长时间的饭菜,能不能看出来点名堂!” 闻言,墨文景嘴角也勾起来一抹笑意,心中却想着,“这女人长本事了?现在居然会反过来调侃自己了?” 要知道,之前都是墨文景在调戏白倾云,尽管没有一次成功的。 就算是白倾云真的觉得有点什么,也会隐藏起来,决不让墨文景发现一点不同! “这....好像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感觉像是很奇怪,但是却又很神奇的觉得这种味道融合到了绿豆汤里面,反而让口感更好了!” 墨文景一边喝,一边说些很复杂的语言,让墨倾宁在一边都听不懂了。 “叔叔,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有点不懂?” 白倾云扑哧一声笑了,看向墨倾宁,“对啊!他说的你当然听不懂了!” 闻言,墨文景脸色变了,感觉自己现在怎么有种被嘲笑的意思? 并且,自己还是被这样子当中嘲笑? “其实不光是你说的这样口感好。”白倾云终于不再装神秘了,解释道,“我里面放了药材,也就是说这不仅仅是一道让你在夏日喝了可以解暑止渴的饮品,同时也是对身体有好处的药膳!” 闻言,墨文景和墨倾宁同时鼓掌,脸上充满了崇拜。 平时一向高冷的墨文景,这次也被墨倾宁给拉着,当上了白倾云的崇拜者。 “娘亲好棒啊!不仅仅烧菜这样好吃,而且烧出来的饭菜还有这样神奇的功效!” 44 生意红火到如今这个地步,白倾云心中明白,少不了墨文景的帮助。 “倾宁?” 白倾云从厨房里面出来,一眼没看到墨倾宁的人,心中有点慌。 继而,自己看到门口那边的墨倾宁,心中顿时放心了。 不过,墨倾宁在那儿干嘛呢? “倾宁?”白倾云走上前,站在墨倾宁身后朝远处看去。 墨倾宁回身看向白倾云,“娘亲,怎么了?” “嗯?你怎么了啊?”白倾云觉得莫名其妙,今天这孩子怎么奇奇怪怪的。 白倾云是看着墨倾宁在这儿一直发呆,自己便过来看看。 “娘亲你看,那边有了老爷爷,看上去好像生病了。” 墨倾宁手指着,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闻言,白倾云也顺着墨倾宁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心中疑惑。 确实是,看到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在街边走着,但脸色确实是不好。 “这.....”白倾云刚想说什么,便被里面客人的喊声给叫走了。 只剩下墨倾宁还在门口呆着,小孩子的同情心是很好的,发自内心的善意。 白倾云在里面忙活着,再出来的时候,却已经看到墨倾宁进来了。 “倾宁,你....”白倾云刚想笑着上前,但是却发现墨倾宁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不是....刚才在外面看着的?那个和虚弱的老人? “娘亲!”墨倾宁朝着白倾云跑来,白倾云虽说自己是很无奈,但是还是装作自然。 门外那个人的确就是刚才那位老人,白倾云看一眼便已经记住了。 “倾宁乖,一边去。”白倾云让墨倾宁站到自己身后,自己则走上前,看着这位老人。 白倾云倒了杯水,递给他,“老人家,请问您是来喝粥的吗?” 闻言,老人顿了顿,“我....”还没说完一个字,便已经咳嗽个不停。 其实刚才在外面白倾云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位老人就一直咳嗽个不停。 并且,这咳嗽看上去就是很眼中,不像是平常一般的感冒。 “我..”老人继续开口,“我已经咳嗽了好久了,将近大半个月,到现在都还是这样子,一点好转都没有。” 老人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咳嗽,才勉强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到现在为止,白倾云总算是明白了,其实自己本身就明白。 “那您先喝点水。”白倾云顿了顿,自己现在也只能这样说了。 闻言,老人顿了顿,接过来水,勉强喝了一口,但是这很明显根本不管用。 墨倾宁在一边看着,老人又开始剧烈的咳嗽。 从进来到现在,咳嗽基本上就没有停下来过。 “谢谢你的水!”老人鞠躬,让白倾云一下子惶恐。 让一位老人这样子给自己鞠躬,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您不用这样客气!”白倾云笑了笑,让老人坐下来。 白倾云顿了顿,想着这老人来到这里到底是干什么呢? 总不能是单独地想喝杯水吧? “老人家,要不然我去给您弄点粥吧?这样您也好歇息一下?” 白倾云试探性地问,自己总不能看着老人一直在这儿干坐着。 至于给不给钱,那就无所谓了,反正白倾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这太感谢了!但是我还有.....”老人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又觉得...... 白倾云问,“怎么了?你说吧!” “我这咳嗽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好了,我听说你善用药材,我就想你能不能看看我这该怎么治啊?” 老人恳求,眼中中充满了无助,让墨倾宁在这一边看着,顿时撅起了小嘴儿。 其实墨倾宁就是可怜老人,觉得可怜巴巴的,这个时候也不能多说什么。 “这样啊....”白倾云目光中若有所思,绕过老人先赶紧坐下来,自己也不好受。 老人再次恳求地看向白倾云,让白倾云这一下子没办法了。 “老人家,其实你现在还是应该去先看看你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才好对症下药。” 白倾云诚意地说,自己现在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自己是知道一些药膳方面的事情,但是那些也只都是可以帮助人调理一下身体,强身健体的作用还是有的。 可若是让它真的去发挥什么作用,那就不好说来了。 “姑娘,我就想麻烦你让你给我看看,我这应该怎么治啊?” 老人家愁眉苦脸的,让白倾云和墨倾宁四目相对,顿时手足无措。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是懂一点蒂娜这方面的只是,但是还不敢保证一定会给您只好的!” 白倾云委婉的拒绝了,自己也不知道该去怎么说才好。 万一要是说的重了,也不好,伤老人的自尊。 这下子,倒是让白倾云给难住了。 闻言,老人顿时激动了,起身哀求白倾云,这继续的哀求,让白倾云更加不知道该咋呢么版了。 “我现在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我知道你一直小有名声,并且还经常做药膳,只有你能帮助我了!” 老人说着,情绪激动,开始咳嗽个不停。 “诶,先坐下!别激动!”白倾云赶紧起身,自己总不能看着这老人在自己这里眼睁睁的出什么事情吧? 况且,现在旁边的人都在看着这里,还小声碎语的。 白倾云知道,大家的嘴是管不住的,自己只能做好自己。 “就算是我求求你了!”老人苦苦哀求,那可怜的样子,任谁都没办法拒绝。 可是白倾云,也有自己的苦衷。 “老人家,我是真的没办法!”白倾云无奈摊手,“我只是一个开店铺的,做药膳跟治病也不一样,您应该去找正规的地方,大夫给您治病开药。” 白倾云解释,自己其实不是不想帮,而是自己真的有难言之隐。 闻言,老人立马回绝了,“不行啊!我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去看病啊!找一个大夫那得用多少钱啊?” “这个...”白倾云也为难,自己能如何?没有银子倒是真的看不了大夫。 白倾云顿了顿,深思良久,“我现在....只能劝您去药善堂看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病症再对症下药。” 45 白倾云能做的,也是这些了,仁至义尽。 自己准备让老人家情绪稍微平复一下之后,然后自己再去给他弄点吃的。 这样一来,待会儿也好吃饱之后走,不至于太饿。 “老爷爷,您先喝点水,不然该更加咳嗽的厉害了!” 墨倾宁担心地看着老人家,小孩子心意当然很纯洁。 “谢谢孩子!”老人家赶集,但还是看着白倾云,仿佛是盯上了一般。 “姑娘,你说的那个药善堂的地方,得多贵啊!我怎么消耗得起呢?” 老人家看上去走投无路,此时已经丝毫没有办法了。 白倾云一下子无奈,别说老人走投无路了,现在自己也要被逼着走投无路了。 “我是真的没办法才这样的,就算是我求求你了姑娘!” 老人家一直这样,都是这两句话,让白倾云坐着也不是,站着还不是。 “啧啧,帮助人家一下又能怎么样?” “啥,其实也没什么吧?” 旁边的客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让白倾云和墨倾宁都看向一边。 白倾云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在议论自己。 不然的话,还能这样说么? “姑娘!就算是我老头子求你了!”老人家直接跪在贵在理白倾云面前。 顿时,众人都很惊讶,自己也顾不上吃饭了,都纷纷看向这边。 “老爷爷!”墨倾宁最先冲出来,想上去扶起来,因为墨倾宁什么心思都没有。 只是看着,老人家这样子心中很不好受罢了。 白倾云也震惊,但是还是将墨倾宁给弄到一边,这些事情还是不能让他这个小孩子来参与。 “你先起来!”白倾云无奈,伸手去搀扶,但是预料之中的他并没有这样子如期的站起来。 毕竟,白倾云知道这是想干什么,跟赖上自己是差不多的!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这样一直在这儿跪下去.....”老人的可怜如数表现了出来。 现在倒是让白倾云不答应,还不行了?难道说自己就非得答应么? “老人家,您要是这样子就没意思了。”白倾云淡淡开口,也不似刚才那般态度委婉了。 因为有些时候的委婉,对人根本不管用,他只在乎你是不是帮助他了,如果不帮助的话,那么你就是对不起他。 这样的人,是白倾云最讨厌的! “我....我真的是没办法了!”老人家无奈,又哭又喊的,让白倾云能如何? 白倾云顿了顿,“老人家,不管你怎么样,我还真的是没办法帮你,至于原因我一开始就已经跟您说的很明确了,不好意思!” 说着,白倾云松开他的手腕,让他不要再这样一直拽着自己,从别的角度看上去,倒像是自己故意将他给推开了一样。 话音未落,便掀起了一阵风波。 当事人还没怎么说呢,旁边的闲杂人等倒是说的明明白白的。 “有你这样的吗?怎么就不能善良一点帮一下?” “就是!你难道就没有父母吗?帮一下人家又能怎么样?” “你这样黑心的女人,想必做出来的饭菜也是这样的吧!” 这话是一声儿接着一声儿,白倾云自己听着都要气死了,但是没办法,即便是这样子自己还是不能答应。 不然的话,自己岂不是坐实了自己是心虚的? 不过那些,也就那几个客人在说而已,其实白倾云也明白,那都是周柔儿在搞鬼。 试图现在用自己名声不好的事情做文章,以此来打击自己家的生意,这样的伎俩都是白倾云看腻了的。 “娘亲,这...”墨倾宁上前,来到白倾云身后,这突然之间这样子,墨倾宁也是害怕了。 主要是老人这么一跪下来,就完了。 这种舆论的压力,到时候肯定会对自己的店铺受到影响,白倾云觉得一时之间很为难。 “姑娘,我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回来求你啊!”老人家还在继续说着,他越是在这样子,旁边的人就越是起哄。 甚至,直接对白倾云进行了人设攻击。 白倾云看着墨倾宁,微微笑了笑,示意他没事,先不要说话,自己却是站在他前面。 “你们一个个都这么能说的,怎么不去做点实质性的事情帮助他啊?”白倾云反问,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自己并没有觉得天下的人都要帮助,可怜的人多的是,但是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可怜人拿自己的可怜来威胁别人。 以此来做筹码,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闻言,其中一个人站出来还要反驳,“这...这是人家老人在求着你!你怎么不出来说?还倒打一耙来说我们?” 说着,那人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瞬间那几个人也附和着,“是啊!你这就是在转移话题!你别说着自己的事情还来说我们!” 白倾云笑了,饶有兴味的看着这几个在胡搅蛮缠的人,心中知道这是在找这人来故意挑拨自己。 “再说我你们还一个个的说的那么起劲儿?”白倾云反问,“还说我不善良,你们善良你们也来帮一下?在说别人的时候先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 “你!” “你这人怎么能够这样当老板?走走走!我看大家啊也别在这里吃饭了,有这样见死不救的老板,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说着,那些人便起哄,试图要让所有的人都离开,其实白倾云明白,这不过就是周柔儿在搞鬼。 “慢着。” 墨文景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口,目光冷冷的看着众人,但是唯独看向白倾云,缓缓变为柔情。 “叔叔?”墨倾宁低声叫道,这个时候墨倾宁也不敢大声说什么,感觉到这气氛也不太好。 墨文景进来,还没等着白倾云开口,他便直接来到老人身边,目光中闪过一抹深意。 “这些银两足够你去药善堂看病了。”低沉的声音,却仿佛是声嘶力竭的喊叫,让白倾云一时之间晃神。 墨文景,在帮自己给哪位老人银两?那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不过先不说钱多少,这..... 见状,顿时周围的人都不吭声了,墨文景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安静了。 46 老人家看向墨文景,“谢谢!谢谢你了!” 白倾云在一边无奈,自己刚才受到的就是这般的道德绑架,自己就是因为没给钱,没有伸出援手,才让那些人抓住把柄骂自己。 不过,白倾云从来不惧怕这些,自己也不会去在意他们的看法,自己认为是对的,照做便好。 “白倾云平时所做的药膳,只是为了让大家在追求美味的基础上调理身体,但是并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好的,美食才是第一,药膳只是其次而已,因此她是有心无力。” 墨文景话里话外,都在帮着白倾云说话,让那些人瞬间闭嘴了。 说完,墨文景看向白倾云,目光中闪过一抹严肃,只是白倾云看多了,倒也习惯了。 反正墨文景平时都是这样冷着脸,极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如果非得说有的话,那就是在跟倾宁在一块儿的时候。 气氛一阵沉默,那几个刚才起哄的人也瞬间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是...是啊!”一位客人站起来,“白倾云小姐只是为我们制作美食而已,总不能非逼着人家去做根本不同的事情吧?” “对!” “没错啊!” 坐在一边的几位低声附和,瞬间场面有点扭转,刚才那几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像现在,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没办法了。 白倾云站在那里,一瞬间感觉自己不知道该去怎么做。 “我....真的是太感谢了!”;老人家再次鞠躬,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很难受。 也不知为何,白倾云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自己的心思自从墨文景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变得特别的奇怪。 “好了,大家可以继续吃饭了,打扰到大家了!” 白倾云在一边讲着,当然了自己也只是给真正的客人在说这些,至于那些刚才起来起哄的人,自己自然是不想去理会。 气氛稍有缓缓,大家也开始继续吃饭了,白倾云也松了口气。 看样子,老人家也准备要走了。 现在他有了足够的银子,肯定是要去药善堂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里比白倾云这里的药膳更加靠谱。 “谢谢你,刚才。”白倾云悄悄凑到墨文景旁边,低声说。 声音虽然说很小,但是墨文景还是听到了,并且声音中的微微颤抖,让墨文景忍不住竟然有一丝苦笑。 难道,表明心意真的有那那么难吗? “就只是谢谢?”墨文景反问,眼中若有所思,很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闻言,白倾云不知不觉心跳加快,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此时就感觉到很...很不一样! 为什么今天的感觉这样不同?白倾云突然不明白了,自己现在怎么了? 还是说自己一开始就是这样子?只是今天自己才刚刚察觉? 白倾云想不明白,能够知道的是,自己现在不敢看向墨文景的眼睛,怕多看一眼,自己都会..... “好了,不逗你了。”墨文景收回刚才的话,自己已经做好了日久见人心的准备,不差这一会儿。 更何况,墨文景相信墨倾宁也会帮助自己的。 这会儿,墨倾宁正在一边乖乖站着,估计是刚才受到了惊吓。 白倾云目光看向老人那边,见他已经快将自己给他刚才准备的粥喝完了,准备起身离开。 “没事,等他走了就好,都会恢复平静的。” 墨文景现在来到白倾云身边,低声安慰,自己也不想去说什么好听的话,今天的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果说运气不好的话,明天肯定会因此而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只是,不管如何,现在自己既然已经来了,自己就不会让白倾云去肚子承担这些事情,自己也就不愿意去说什么了。 闻言,白倾云点头,相信这是真的,自己现在也不想去说什么了,身体下意识的有点颤抖。 不知为何,自己今天忽然之间对于墨文景,很敏感? “我...我先走了。”老人家起身,只是谁也没想到,站起来的那一刻却再次倒在了地上。 众人惊慌。 “啊!”白倾云不知为何,自己突然之间害怕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平时什么都不怕的样子,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子害怕? 难道是.... 墨文景伸手将白倾云给搂在怀中,白倾云身上一瞬间惊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人已经昏倒在地上了,大家都也是顾不得吃饭了,都站起来,来到一边挤着。 只不过,这倒也是没什么,晕倒了赶快送到郎中便好,只是...... “没事,我先去看看。”墨文景在白倾云耳边低声说,好好安慰之后,便走上前准备去看看。 毕竟,这个时候如果说饭店真的摊上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是真的不好!对今后的发展肯定就更不好了! 说着,墨文景上前,准备一探究竟。 “爹!“ 突然之间闯进来的人,让白倾云更加受到了惊吓。 “你是谁啊?”白倾云害怕,自己这个时候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片慌乱。 这次闯进来的是个男子,看上去正是中年,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呢? “何人?”墨文景冷声问,眼中充满了一抹杀意,不管是谁,如果说伤害到了他在意的人,那便是千刀万剐在所不辞。 那男子慌张的,但是目光一直没从地上的人身上离开过,墨文景才下过,莫非是....跟这个老人有什么关联? 说着,男子连忙喊着,“我....我是这老人的儿子,他得的不是什么咳嗽,而是极其厉害的传染病!”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哗然。 “啊!” “这老人是有传染病!这要是给传染上了可该怎么办啊!” 说着,大家都开始纷纷逃离,让白倾云也是一时之间慌乱了阵脚,只是自己和他们担心的不是同一个问题,但是却又是同一个问题。 “倾宁,倾宁!”白倾云叫着,自己这个时候只想看着墨倾宁好好的。 墨倾宁出现在白倾云身后,乖乖站着,“娘。” “来,听话,跟娘过来。” 说着,白倾云抱着墨倾宁,朝后院儿走去了。 47 老人家看向墨文景,“谢谢!谢谢你了!” 白倾云在一边无奈,自己刚才受到的就是这般的道德绑架,自己就是因为没给钱,没有伸出援手,才让那些人抓住把柄骂自己。 不过,白倾云从来不惧怕这些,自己也不会去在意他们的看法,自己认为是对的,照做便好。 “白倾云平时所做的药膳,只是为了让大家在追求美味的基础上调理身体,但是并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好的,美食才是第一,药膳只是其次而已,因此她是有心无力。” 墨文景话里话外,都在帮着白倾云说话,让那些人瞬间闭嘴了。 说完,墨文景看向白倾云,目光中闪过一抹严肃,只是白倾云看多了,倒也习惯了。 反正墨文景平时都是这样冷着脸,极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如果非得说有的话,那就是在跟倾宁在一块儿的时候。 气氛一阵沉默,那几个刚才起哄的人也瞬间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是...是啊!”一位客人站起来,“白倾云小姐只是为我们制作美食而已,总不能非逼着人家去做根本不同的事情吧?” “对!” “没错啊!” 坐在一边的几位低声附和,瞬间场面有点扭转,刚才那几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像现在,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没办法了。 白倾云站在那里,一瞬间感觉自己不知道该去怎么做。 “我....真的是太感谢了!”;老人家再次鞠躬,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很难受。 也不知为何,白倾云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自己的心思自从墨文景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变得特别的奇怪。 “好了,大家可以继续吃饭了,打扰到大家了!” 白倾云在一边讲着,当然了自己也只是给真正的客人在说这些,至于那些刚才起来起哄的人,自己自然是不想去理会。 气氛稍有缓缓,大家也开始继续吃饭了,白倾云也松了口气。 看样子,老人家也准备要走了。 现在他有了足够的银子,肯定是要去药善堂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里比白倾云这里的药膳更加靠谱。 “谢谢你,刚才。”白倾云悄悄凑到墨文景旁边,低声说。 声音虽然说很小,但是墨文景还是听到了,并且声音中的微微颤抖,让墨文景忍不住竟然有一丝苦笑。 难道,表明心意真的有那那么难吗? “就只是谢谢?”墨文景反问,眼中若有所思,很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闻言,白倾云不知不觉心跳加快,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此时就感觉到很...很不一样! 为什么今天的感觉这样不同?白倾云突然不明白了,自己现在怎么了? 还是说自己一开始就是这样子?只是今天自己才刚刚察觉? 白倾云想不明白,能够知道的是,自己现在不敢看向墨文景的眼睛,怕多看一眼,自己都会..... “好了,不逗你了。”墨文景收回刚才的话,自己已经做好了日久见人心的准备,不差这一会儿。 更何况,墨文景相信墨倾宁也会帮助自己的。 这会儿,墨倾宁正在一边乖乖站着,估计是刚才受到了惊吓。 白倾云目光看向老人那边,见他已经快将自己给他刚才准备的粥喝完了,准备起身离开。 “没事,等他走了就好,都会恢复平静的。” 墨文景现在来到白倾云身边,低声安慰,自己也不想去说什么好听的话,今天的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果说运气不好的话,明天肯定会因此而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只是,不管如何,现在自己既然已经来了,自己就不会让白倾云去肚子承担这些事情,自己也就不愿意去说什么了。 闻言,白倾云点头,相信这是真的,自己现在也不想去说什么了,身体下意识的有点颤抖。 不知为何,自己今天忽然之间对于墨文景,很敏感? “我...我先走了。”老人家起身,只是谁也没想到,站起来的那一刻却再次倒在了地上。 众人惊慌。 “啊!”白倾云不知为何,自己突然之间害怕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平时什么都不怕的样子,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子害怕? 难道是.... 墨文景伸手将白倾云给搂在怀中,白倾云身上一瞬间惊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人已经昏倒在地上了,大家都也是顾不得吃饭了,都站起来,来到一边挤着。 只不过,这倒也是没什么,晕倒了赶快送到郎中便好,只是...... “没事,我先去看看。”墨文景在白倾云耳边低声说,好好安慰之后,便走上前准备去看看。 毕竟,这个时候如果说饭店真的摊上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是真的不好!对今后的发展肯定就更不好了! 说着,墨文景上前,准备一探究竟。 “爹!“ 突然之间闯进来的人,让白倾云更加受到了惊吓。 “你是谁啊?”白倾云害怕,自己这个时候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片慌乱。 这次闯进来的是个男子,看上去正是中年,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呢? “何人?”墨文景冷声问,眼中充满了一抹杀意,不管是谁,如果说伤害到了他在意的人,那便是千刀万剐在所不辞。 那男子慌张的,但是目光一直没从地上的人身上离开过,墨文景才下过,莫非是....跟这个老人有什么关联? 说着,男子连忙喊着,“我....我是这老人的儿子,他得的不是什么咳嗽,而是极其厉害的传染病!”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哗然。 “啊!” “这老人是有传染病!这要是给传染上了可该怎么办啊!” 说着,大家都开始纷纷逃离,让白倾云也是一时之间慌乱了阵脚,只是自己和他们担心的不是同一个问题,但是却又是同一个问题。 “倾宁,倾宁!”白倾云叫着,自己这个时候只想看着墨倾宁好好的。 墨倾宁出现在白倾云身后,乖乖站着,“娘。” “来,听话,跟娘过来。” 说着,白倾云抱着墨倾宁,朝后院儿走去了。 48 “倾宁乖,在这里呆着不要动,等着娘亲来啊!”白倾云神色慌张,却还是在很耐心地安慰墨倾宁。 毕竟,墨倾宁还小,这样的惊吓场面肯定是没见过的。 墨倾宁乖乖的点点头,“嗯好,娘亲你放心吧,我会很乖的。” 见状,白倾云转身离开了。 外面还是一团糟,自己必须得出去,这一切还需要自己来面对。 倾宁在一边站着,看上去很是无助,白倾云一下子就心软了。 “倾宁没事,娘亲在呢!”白倾云转身来到墨倾宁身边,自己这个时候总是得多安慰一下他,情绪也不是很稳定。 墨倾宁现在浑身都是颤抖的,白倾云心中明白,这是在被惊吓的。 说着,现在这个时候白倾云也没办法直接出去,那样墨倾宁岂不是要一个人在这里呆着了? 白倾云轻轻的拍打着墨倾宁的后背,希望他能够平复一下情绪,不要害怕。 说着,白倾云心中担心,不过还好,外面这会儿还有墨文景。 不然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外面此时是一阵混乱,大家都非常的害怕,害怕自己会被传染上。 墨文景命令身边的小厮,将这现在都在这里起哄的人给控制住。 他们不消停,会引来更多的人,因此他们现在得先处理。 “这些....”小厮立马去了,墨文景眸光中闪过一抹精光,看到一边的老人的儿子,闪过一抹深意。 很快,没刚才那么乱了,墨文景很满意。 “去官府找人,把他给抓起来。”墨文景淡淡开口,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闻言,小厮先是一愣,看到墨文景那质问的目光,便也赶紧去了。 墨文景既然这么吩咐,肯定有他的道理哦,自己只需要执行便好。 “我!你们凭什么抓我?”一边的男子瞬间气急败坏,仿佛蒙受了多大的冤枉一般。 墨文景似笑非笑,“不,不是我抓你,而是官府的人。” “官府?”男子更是惊讶,眸间深思,仿佛在思考自己做了没有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男子反驳,“官府...官府没有理由也不能抓我啊!” “呵。”墨文景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身为他的儿子,老人家身患重病你都不管,这还不算是大逆不道吗?” 男子立马慌了神,可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官府的人已经到了。 “我...”男子想要挣脱,但是最后还是被带走了。 刚才那些起哄的人,也已经被处理掉了,这里终于恢复了一丝平静。 白倾云将墨倾宁安抚完情绪之后,重新来到这里。 “这....他们都?”白倾云气喘吁吁,额头上也已经早是满头大汗。 墨文景起身上前,从怀中拿出来自己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汗。 “我..我自己可以。”白倾云身上像是被触电了一般,浑身不自在。 自己,却又不敢去看向墨文景的眼睛,那眼中有自己不敢直视的东西。 墨文景笑了笑,“没事了,他们都已经被官府的人给抓走了,官府会处理的。” “那就好。”白倾云点点头,额头上的汗珠也已经没那么多了。 只是,墨文景看得出来,白倾云还在担心,只是担心的..... “没事,官府会调查的,如果说真的是传病灶的,官府也会给出来一个交代的。” 墨文景劝导,白倾云眉头微皱,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说真的是传染,那么墨倾宁咋怎么办?刚才白倾云就先把墨倾宁给隔离到后面了。 自己没关系,但是墨倾宁不能,小孩子也没有什么抵抗力,若真的是被传染上了这病,白倾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真的么?”白倾云疑问,其实是自己心中没底。 不过墨文景,还能看穿自己的心思,这倒是让白倾云更加好奇了。 是自己表现的明显还是墨文景本身就很了解自己? 今天经过这些事情,白倾云发觉自己好像对墨文景的感觉跟似乎都不大一样了。 “好了,我去外面一下,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墨文景说着,先出门了。白倾云突然想起来,墨倾宁还在后面的房间里面。 但是目前,还不能让墨倾宁出来,白倾云想再等等。 墨文景出来,去了杂货铺,买到了消毒液和消毒工具,返回店里面。 “来吧。” 白倾云看着墨文景进来,手中提着那么多东西,一瞬间的惊讶。 随机反应过来,原来这些都是来消毒的,还想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还得消毒呢? “倾宁还在后面吧?”墨文景一边问,一边兑好了消毒液。 闻言,白倾云点点头,“我说让倾宁待会儿出来,正好现在我们消消毒,待会儿倾宁出来的时候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嗯,我来吧。” 墨文景和白倾云开始消毒,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过了一遍。 这样,白倾云爱稍稍放心,就先不说是为了店铺的生意,关键是自己的身体健康,万一要是这病毒真的传染到了墨倾宁身上,那白倾云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来这边,我在这儿。”墨文景将白倾云给拉倒一边,自己则走上前。 就是刚才老人直接躺到地上的那块地方,当然是要格外消毒了。 这传染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墨文景毅然决然地上前。 这让白倾云,更加弄不明白了。 “我没事的,我这不是呆着面具呢吗?”白倾云解释,还是要上去自己消毒。 闻言,墨文景看了一眼白倾云,“你要是想让我把你给直接推出去,你就来,要是不想就乖乖的去擦一下桌子就好,这里的让我来。” 这下,倒是白倾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现在怎么对墨文景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我去那边消毒。”白倾云顿了顿,转身离开,心中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心情。 墨文景,怎么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还是说自己的心境不一样了? “这些是我刚去买的新餐具,到时候那些全部不要用了。” 墨文景不知何时,变出来那么多锅碗瓢盆的,让白倾云惊讶。 49 虽说心中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白倾云还是收下了。 墨文景决定过的事情,也没有这样轻易就被打破了的。 墨倾宁凑够后院儿来到前院儿,白倾云总算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倾宁啊,你身上没什么感觉不舒服的吧?” 白倾云走上前,轻声问,自己心中还是在担心着墨倾宁的。 其他的,倒是没什么的。自己也不会去过多的担心。 墨倾宁摇头笑了笑,“娘,我已经没事了,其余的都没什么啊。” 闻言,白倾云看着墨倾宁精神状态还算是不错,便也没觉得怎么样了。 这下,自己倒是放心了。 眼看太阳已经西下,天色也已经晚了,白倾云估摸着这里的病菌也已经消灭的差不多了吧? “你们俩歇一会儿吧,我去煮晚饭。”白倾云洗好手,便准备去厨房做晚饭了。 今天真的是多亏了墨文景,不然的话白倾云知道自己一个人还真的没可能完成这么多的事情。 这些话,也是真的让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并且还送了自己那么多新的东西。 “好!娘亲做的饭菜最好吃了!”墨倾宁听到便欢呼雀跃。 今天一天,墨倾宁都是在一种沉寂的感受中度过的。 压抑了这么久,肯定也已经受不了了,这会儿才看着已经开朗起来。 白倾云看着,自己也是开心。 “那你....稍微等一下。”白倾云顿了顿,看向墨文景的眸光稍微有点闪躲。 白倾云心都是砰砰在跳着的,并且脸都已经红了,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不过,现在这些倒也无妨,自己赶快去厨房做饭便好了。 自己,总得是赶紧逃开这里,让自己不要露馅,这样子才会是最好的。 想着,白倾云便直接进去厨房了,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了。 刚才在外面,自己估计已经表现的特别露馅了吧? 但是自己自己还真的是觉得刚才有点过了,万一要是让墨文景感受到了,自己可该怎么办呢? “叔叔,我们坐这儿吧。”墨倾宁伸手和墨文景一起在这边坐下,觉得也没什么了。 既然白倾云已经说要去做晚饭了,那意思肯定就是说待会儿要和墨文景一起吃晚饭了? 想到这些,墨倾宁内心就很兴奋。 为此,自己每天都在等,自己想要和墨文景一起吃饭,这样子就能看着墨文景和白倾云多相处一会儿了。 很快,白倾云便已经将饭给做好了,都是一些家常便饭,但是却很是用心,再加上白倾云这一绝的手艺,当然更美味了。 “来咯!”白倾云温柔如水的声音从厨房中传出来,让墨文景和墨倾宁同时抬眸。 白倾云慢慢地将每一道菜都摆好,对面的墨文景也起身帮忙,自己是挑到一个能追白倾云的办法就赶紧上。 “哇!娘亲做的饭菜好香啊!”墨倾宁发出由衷的赞叹。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墨倾宁此时不仅仅是非常想要吃这些美味的饭菜,而且还非常的喜欢每天都和墨文景以及白倾云在一起吃饭。 三人一块儿坐下,开始晚餐。 这一天也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三个人都是心有余悸的。 直到现在,白倾云都还在担心墨倾宁,害怕那个可怕的传染病会传染到墨倾宁身上。 “今天,多亏你了。”白倾云看着墨文景,自己顿了顿,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不过,自己现在已经说出口了,倒也不显得那么尴尬了。 只不过,在白倾云心中还是非常尴尬。 墨文景嘴唇微微扬起一抹弧度,顿了顿,“这是你今天下午第三次对我说谢谢了。” 闻言,墨倾宁笑了,但是白倾云脸上却泛起一抹红晕。 “我....我就是想表达一下我的....”白倾云不知为何开始结巴起来,感觉自己心跳都要加快了。 墨倾宁在一边看着津津有味,时不时地和墨文景对视一眼。 这样的感觉,很有爱,墨文景和墨倾宁都很喜欢,只是不知道白倾云...... 就这样,和谐温馨的气氛,在白倾云的心中生根发芽,也因此,自己感受到好像对墨文景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这些,是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晚饭后,已然深夜。 “倾宁,很晚了叔叔还要休息,你也要休息。” 白倾云说着,便将墨倾宁给拉过来,下意识的看了眼墨文景。 但是,很快便又从他的身上移除目光,这样自己也是不好。 感觉有点太大惊小怪了。 但是自己也不像这样,主要是控制不住。 墨倾宁却是很明显的自己真的不想要墨文景走,自己想要墨文景能够一直在这里陪着自己就好。 可是,墨文景还是要走的。 白倾云在后面也是没办法,这自己总不能让墨文景晚上在这儿过夜吧? 这个...也真的是让自己太难为情了!白倾云感觉自己实在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只是墨倾宁看着,现在自己也太舍不得墨文景走了。 “那,倾宁明天叔叔还是会来看你的啊!” 墨文景笑着摸了摸墨倾宁的头,头发虽然乱了,但是却都是爱他的形状。 见状,墨倾宁觉得自己也挽回不了什么,那还是让墨文景离开吧。 白倾云和墨倾宁并肩站着,在门口送墨文景回家。 直到墨文景的身影越走越远,墨倾宁才恋恋不舍的回眸。 “好了,忙了一天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白倾云拉着墨倾宁的手,朝里屋走去。 墨倾宁顿了顿,感觉现在虽然墨文景还不算是自己的父亲,但最起码自己每天还能看到他,这已经够好了。 “主人!” 小厮在门口守着,墨文景一出门便看到了。 “查的如何了?”墨文景低声问,一边朝前继续走。 小厮靠近,低声回答,“已经查过那些人,据口供是天香楼的秦大小姐捣的鬼。” 闻言,墨文景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周围散发出的寒气都让小厮不寒而栗。 原来,是今天下午墨文景暗中让小厮去调查这件事情,自己当然要明白到底是谁搞的鬼。 必然,自己也会让她付出代价! 50 这次的事件无疑给店铺带来了很恶劣的影响。 毕竟,没有谁愿意来一家有安全隐患的地方吃饭。 墨倾宁在门口站着,看着这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一个人都没有要来吃饭的意思。 这要是放在从前,早就已经人满为患了,店铺内的空位都是很少有的。 白倾云从后面出来,看着墨倾宁在门口站着,好像还很不开心的样子。 “倾宁?”白倾云叫了一句,心中早已猜出个大概来。 墨倾宁回头见是白倾云,应了一声,“娘亲,今天都没人来咱们家吃饭了。” 闻言,白倾云心中咯噔一下,脸上也有一闪而过的无奈与隐忍。 但最后,在墨倾宁的面前,白倾云还是忍下来了。 “倾宁,没事。”白倾云安慰道,“正好这没生意的时候娘亲就有时间了,还可以多陪陪你啊!” 墨倾宁看着白倾云脸上微微挂着微笑,刚才的烦闷情绪好像也变得少了点。 “那好吧,娘亲真的没事吗?”墨倾宁其实还是在想着,害怕白倾云会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 闻言,白倾云笑了,摸了摸墨倾宁的头发,“没事啊,娘亲是大人了,怎么会有事?” 其实,白倾云早就已经做好了自己要今天暂时关门的准备。 既然没人,自己就先休息一段时间,反正现在自己手里也不是没有闲钱,自己顾上和墨倾宁的生活,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了,待会儿娘亲带你去玩儿。”白倾云笑着看着墨倾宁,不希望让墨倾宁有什么压力。 毕竟是小孩子,这些也就不该他去承担,还有自己在,自己就可以做到。 “倾宁想我了吗?” 熟悉的声音,让二人一同看去,墨文景这个缓缓朝二人走来。 仅仅只是一条街的距离,但是墨倾宁却觉得每天和墨文景隔了好远。 因为,自己巴不得可以和墨文景一直呆在一起。 小孩子的心思就是这么简单的,没什么别的感受。 说着,倾宁便朝着墨文景扑上去,自己是真的很喜欢。 墨文景今天来其实一点都不意外,因为每天都会来的,这下子倒也真的是一点都不奇怪了。 “叔叔!你来啦!”墨倾宁很是激动,白倾云在后面站着,倒也是看着这一种场景有点暖心了。 仿佛,是父子久别重逢? “好了,进来吧。”白倾云在身后觉得这见面也已经见了,这会儿还是要进去的。 不然一直在外面,让别人看到了这是谁很么意思啊? 白倾云其实,也是害怕这在外面万一要是让别人看到其实也不好。 这一点主要白倾云还是想到了的,要不然倒也没什么。 只可惜,自己不想要惹出来什么误会,这样子就不好了。 见状,墨文景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自己能看出来,也能猜出来白倾云的心思。 不然,现在自己也不是这样儿了。 “走吧倾宁,我们进去。”说着,墨文景便拉着墨倾宁进来了。 白倾云笑了笑,便也跟着进去了。 “叔叔,你吃早饭了吗?”墨倾宁问墨文景,在一边跟着。 白倾云心想,自己从来没有看出来墨倾宁对于谁能有这样的依赖的感觉。 但是,墨文景是第一个,或许说现在墨文景也只有可能是最后一个了吧。 墨文景一直看着白倾云,自从白倾云进来的时候,自己的目光就没有从上来移开过。 或许,这就是思念吧。 但是不管之间怎么样,墨文景的目光还是没有从这儿离开过。 其实,主要是因为白倾云的魅力在墨文景这儿真的是太大了。 “叔叔?”墨倾宁呆了,自己刚才问的,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吗?为什么不回答自己呢? 但是想着,也许是墨文景忽然之间有什么事情吧。 只不过,这会是什么事情呢? 白倾云也是愣神了,没想到这还不理会墨倾宁了?是怎么了么? 但是白倾云当然没有想到了,墨文景会是因为自己而没有去搭理墨倾宁。 回过神来,墨文景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有多么的丢脸。 “啊,倾宁啊。”墨文景顿了顿,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墨倾宁点点头,觉得今天的墨文景怎么就这么的反常呢? “嗯,吃了。”墨文景赶紧回答,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的尴尬,这样才好。 闻言,墨倾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是墨文景却有什么话想要说一般。 “倾宁,外面有弄灯影的,你要不要看?”墨文景问,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以及希望。 墨文景是非常希望墨倾宁去看的,白倾云也看出来了。 不过,这是要找自己是很么事情吗?白倾云想不明白,便也就不想了。 墨倾宁听到‘灯影’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都要发光了! “真的啊!在外面吗?”墨倾宁立即从凳子上站起来,很兴奋很激动。 墨文景点点头,“当然,就在外面。”说着的时候墨文景眼中也是闪着亮光,这倒是让白倾云觉得额,他们俩这是预先就想好的吧? 要不然,怎么能这么默契啊? 墨倾宁开心,但是却下意识的额看向白倾云,毕竟如果白倾云不点头的话,自己也不能出去玩儿。 “去吧,注意安全。”白倾云笑着点头应允,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墨倾宁平时也真的是挺懂事的,所以说白倾云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过于管的严格了。 墨倾宁笑着出去了,墨文景和白倾云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随即白倾云就很尴尬了。 “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嘛?”白倾云问,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反正,自己就觉得很奇怪。 “有。”墨文景直接点明了,“这次的事情都是由天香楼的小姐一手策划的。” 闻言,白倾云稍有镇静,眼中微妙的变化并没有多少,但是却又很快的闪过去。 “看样子你知道啊?”墨文景见状,似笑非笑,饶有兴味地看着白倾云。 白倾云点点头,“嗯,没有多大的意外吧。”说着,白倾云喝了口水,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所以说,关门了,想去干嘛?”墨文景反问,却又感觉是话中有话。 51 “去哪?”白倾云若有所思的重复着这个问题,仿佛有多么的有深意一样。 但其实,自己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墨文景,其实也是知道的,白倾云一直都会是这呀的样子,不会变成其他的。 “怎么,这么难想出来吗?”墨文景分安稳,墨文景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不过,自己现在还不能怎么做,毕竟跟白倾云也是最近才这么熟起来而已。 现在,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能多做什么,不然的话自己还能怎么办? “不如这样吧,我们去天香楼。”白倾云笑着说,但是自己也是真的下了很大决心。 不过不管如何,自己现在既然已经说了,那就是要去,而且还一定要去。 墨文景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意外,点点头,“行,你说去哪儿那就去那儿吧。”说着,墨文景也起身了。 “看来你也不太惊奇的样子啊?”白倾云笑着问,但是心中却有种不一样的感受。 或许,这就是两个人的默契?但是从哪里来的默契呢?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过就是有点不好而已,不管如何,自己现在都要以追求白倾云为第一目标的。 “那我们就不带着倾宁了吧?”墨文景问,自己心中其实也是知道这白倾云是要干什么的。 去天香楼的真正目的,墨文景又不傻,当然也是清楚的。 只不过,白倾云不想说,自己也不会去主动说破的。 白倾云若有所思,点头,“嗯,我不会带倾宁去的,就让倾宁先去在外面玩会儿吧,或者是去对面的糕点铺呆会儿吧。” 闻言,墨文景也是同意的,对面的糕点铺的老板娘是个中年妇女,当然会照顾一会儿倾宁的。 这个,应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嗯,那也行。”墨文景点头,自己也就知道了,不过自己现在也真的不知道,白倾云下一步到底要干嘛呢? 具体说,是具体要干嘛啊? 白倾云出来,看到墨倾宁正在一个看灯影展,刚才出来就是说要来看这个的。 “倾宁?”白倾云叫了一声,墨文景也在身后跟着出来。 闻声,墨倾宁讶异,“嗯?怎么了娘亲?”墨倾宁这会儿正玩儿的开心,自己当然就不愿意让别人打扰自己了。 “倾宁你还要在这里看灯展吗?“白倾云问了一下,心中想着怎么跟墨倾宁说。 很多事情,白倾云都不想要墨倾宁知道,或许说是知道的太多。 闻言,墨倾宁点头,“嗯!娘我还想在这里看!” “那好,你一个人注意安全。”白倾云叮嘱,“我跟你叔叔要去对面有点事情,很快回来。” 墨倾宁一听就惊了,脸上闪现过一抹不可思议,“去...有事啊?” “对啊!”白倾云点头,“所以说你要乖,待会儿要是不想看了就直接去对面的糕点铺找大娘,想吃什么就吃点。” 这样子,墨倾宁一下子摸不透了,不过一想到是白倾云和墨文景一起出去,还是单独,想想就觉得可能很....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好吧!”墨倾宁答应了,“那你们两个人玩儿的开心啊!” 墨倾宁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墨文景,让墨文景一下子觉得这小孩子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 让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觉得自己曾经是小看他了。 “好了,那娘跟叔叔乣先走了。”白倾云拿好东西,将门给锁住,墨文景紧跟其后。 在去天香楼的路上,白倾云忽然笑了笑,“对了,这就算是对你昨天出手相助的报答了,以后我就不欠你的了。” 墨文景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反问,“想必这一顿饭还不能够完全抵得住吧?” “那......”白倾云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 不过,墨文景的心思自己明白,有种隐约的感觉自己若是继续说下去,那么一定会绕到那些敏感的话题上。 因此,还是不说的好。 天香楼,京城数一数二的名楼。 能出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一般人自然是很难进,并且就算是进来了也没用。 在这里,也消费不起。 “二位,里面请!” 店小二注意到从门口进来的墨文景和白倾云,直接上前询问。 白倾云眸子中闪过一抹了然,自己就在不远处开店铺,是天香楼的对手,自然很多人都认识。 就连刚才,自己一进门就可以感受到许多目光瞟向自己。 估计,也大多是为了昨天的事情吧? 白倾云挑了个最中间的位置,和墨文景一起坐下。 “位置不错,视野好。”墨文景笑了,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倾云,心中仿佛知道他要干什么。 店小二在一边站着,心中自然是认识白倾云的,至于墨文景,自己就不一定认不认识了。 只是,跟着白倾云来的,那肯定是跟白倾云关系好的,更何况这本来墨文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满身的肃静。 都不敢直接说话了。 “苏小娘子,您看看要点点儿什么?”店小二问,脸上挂着一抹笑意。 白倾云倒也没怎么样,只是淡淡的接过来单子,上面的招牌菜可就都在了! 其实,就算是没有这个单子,白倾云照样能够将这天香楼的招牌菜都给一样一样的数出来。 只是今天,自己的目的并非只是如此。 “那...那不是对面小粥铺的白倾云吗?” “对啊!就是她!” 白倾云还没有怎么样点,便听到这周围的闲言碎语,令墨文景在一边皱眉。 但自己,始终没说什么,自己要看看白倾云先要怎么做。 “既然天香楼是第一名楼,那就给我来个招牌菜吧!”白倾云笑着说,“酸菜鱼。” 随即,将菜单给了店小二,还看了墨文景一眼,“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今天本来就是要来报答你的。” “没有,你点就好。” 店小二见状,看着这白倾云一来,便点了最有争议的酸菜鱼,不禁心中一惊,不过这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的事情了。 周围的人的声音越来越大,白倾云没有理会。 她明白,想让争论自行消失的唯一办法,就是用实际行动去证明,不然你再怎么巧舌如簧都没用! 52 “五号桌酸菜鱼一份!” 响亮的吆喝声,不仅仅是让一些顾客看过去,而且还招来了一个人。 周柔儿刚从自己房间出来,一眼便看到在楼下正坐着等着上菜的白倾云以及对面的墨文景。 她之前常常去,自然是见过墨文景的。 “怎么回事啊?”周柔儿拽住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一个小二,低声询问,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周柔儿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白倾云,现在却偏偏出现在自己面前,让自己是忍不住的讨厌! 店小二一时无奈,没想到这是怎么回事,“额?小姐您说什么?” “我说!”周柔儿暴躁,“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儿?她来我们这里干什么?还在那儿光明正大地坐着?” 闻言,店小二迷茫了,“这个...大小姐苏小娘子是来我们这里吃饭的,然后还点了酸菜鱼好像!” “什么?”周柔儿面部情绪扭曲在一起,极其不好看,但是同时自己也真的是生气。 为什么,偏偏是最讨厌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却迟迟不来? 周柔儿所指的,当然是.....曹宏文了。 “马上,去让她消失在我眼前,现在就去!”周柔儿在不影响客人的情况下,呵斥道。 这下,倒是让店小二为难了。 “可...小姐我该怎么去说啊?”店小二一副无奈的样子,顿了顿,“要不然小姐您去吧?” 周柔儿气急败坏,“我!我要是去还要你干什么?” 正当自己还生气之际,倒是周围的议论声,让周柔儿缓过神儿来,扭曲的情绪也不见了,替代而来的是嘴角浮起的一抹奸笑。 “哟,这不是粥铺的白倾云吗!” 周柔儿朝顾客这边走来,在白倾云身边停下,目光中带着挑衅,赤裸裸的宣战,就看白倾云敢不敢来。 只是,白倾云好像丝毫未被影响到,这让周柔儿有种不被重视的感觉,很奇怪也很无奈。 白倾云只是在时不时地看向墨文景,又好像是在交流着什么,两个人说得很起劲儿的样子。 这下,让周柔儿倒是很尴尬了。 但是,周柔儿怎么会这样就善罢甘休?自己好不容易制造并且抓到了羞辱白倾云的机会,自己绝对不能放过! “听说粥铺里面去了一位传染病人,那这今后还有谁敢去你家吃饭啊!估计隔着三米远都得捂住嘴巴,万一要是中了头彩被传染上了可就不好了!” 周柔儿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嫌弃的目光,还故意地离白倾云远了一点,故意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毕竟,他们本来也都是自己的一颗棋子,自己现在都这样了,想必都能看明白吧? “是啊!这今后可是不敢去了!” “关键是她还出来,万一要是传染到我们该怎么办?” 周围的顾客再次开启了游说,都在故意针对白倾云,见状,周柔儿很是开心,下巴都抬得老高。 目中无人的样子,也只有周柔儿能演示得如此生动传神了。 周柔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墨文景,毕竟他在这儿,自己也得悠着点,万一要是待会儿出什么事情,自己也好临阵逃脱。 “秦小姐。”白倾云抬眸,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反问,“怎么现在天香楼很缺人手吗?都要劳烦养尊处优的秦大小姐亲自来给我们这些凡人端茶送水了?” 闻声,周柔儿怒极,不惜伸手直接指着白倾云,“你!你说什么呢你?你倒是想得美!” 对面的墨文景,笑而不语,但还是饶有兴味地看着白倾云,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心中更是有股别样的感受。 这个女人,果然不一样! 周柔儿受到了羞辱,脸瞬间红得像是苹果一样,尴尬至极;倒是白倾云,还是一如平时。 “酸菜鱼来了!” 说话间,店小二便上菜了,正是白倾云刚才点的酸菜鱼。 “请慢用!”店小二将东西都给摆好,一边的周柔儿在那儿站着,黑脸并且心情很不好。 自己必须要看着白倾云出丑,自己才能解气! “快尝尝吧!看看我们第一名楼做出来的东西,你那个小作坊还需要努力多久才能赶得上?” 周柔儿语气猖狂,下巴恨不得顶到天花板上去,令周围某些人唏嘘不已。 不过大多,还是站在周柔儿这边,刚才一直在起哄昨天传染病老人的事情。 “来吧,昨天的事情真的是多亏你了!”白倾云笑着看了看墨文景,此时发现好像墨文景还有点不一样? 墨文景都是淡然,拿起筷子似乎是在审视这盘酸菜鱼。 “你尝尝让我看看我的配方在天香楼的制作下,能做成什么样子?” 白倾云若有所思,话里话外都在说着,酸菜鱼的配方都是自己的,还在自己面前谈什么资历? 如果没有自己,根本就没有酸菜鱼这道菜!动也不是没有酸菜鱼,就是我们想到这个够早了。 “呵,总比你那个有传染病一点都不安全的小粥铺强!” 周柔儿处处跟白倾云过不去,白倾云说一句,她就要来顶一句。 说着,白倾云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深意,用一种特殊的目光看向周柔儿。 “嗯,安全?”白倾云若有所思,反复想着这两个字,倒是让周柔儿有点想不清楚了。 周柔儿顿了顿,“你....你什么意思?” “看来秦大小姐还不是特别懂安全两个字。”白倾云笑了。 “什么意思?”周柔儿整个人蒙了,看着白倾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白倾云顿了顿,“秦大小姐口口声声一个一个安全的,但是天香楼的厨具想必都不会怎么消毒吧?就连单独存放的地方都没有通风口。” 闻言,周围顿时有了小声说话的声音,白倾云明白,周柔儿也明白,这就是在议论天香楼。 “你...你在这儿瞎说什么呢?”周柔儿有点不可思议,但是自己也是意识慌乱了。 白倾云倒是冷静,接着说,“就连客人吃饭的桌子上都没有消毒液的味道,敢问秦小姐,那一家大饭店不会消毒?” “你...你知道我们没有消毒吗?你别在这儿瞎说!” 周柔儿打死不承认,但是明显已经慌乱了。 53 墨文景就在对面坐着,看着白倾云这巧舌如簧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或许,吸引自己的,就是这个吧? “我瞎说?”白倾云反问,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那敢问秦小姐假设你每天坚持消毒的话,这里面怎么会一点味道都没有呢?” 周柔儿哑口无言,“我....我...这些跟你无可奉告!” 周围的人已经差不多都在窃窃私语了,之前都以为这天香楼可是第一名楼,怎么会出现这样低级的错误呢? 但是没想到,还真的会!并且还是被白倾云给说出来的。 “你这就是在一派胡言!”周柔儿尽管没理,但是在气势上还是不能输。 白倾云的目光落在那盘酸菜鱼上,下意识地多闻了一下,感觉有点奇怪。 继而,她俯身拿起筷子,沾了一点放到嘴边,仔细闻了闻。 周柔儿见状,没好气,“你既然这么信不过我们家的食品安全,你还吃什么啊?你回你的小破店啊!” “这就是你身为掌柜之女的待客之道?”自始自终保持沉默的墨文景,一句话便让周柔儿闭嘴了。 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来的冷气,让周柔儿背后升起阵阵凉意。 “嗯,我现在是更加对你们天香楼的安全抱有怀疑的态度了。” 白倾云眼底闪过一抹深意,看着周柔儿。 这下,倒是让周柔儿不知所措了,下意识地看了看酸菜鱼,周柔儿心虚。 “你...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周柔儿眼中闪过一抹飘渺,但是还是在让自己这样想着。 毕竟,现在自己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若是真的让白倾云看出什么来了,那可就真的不得了了! 说着,周柔儿便开始心虚了,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现在,自己不管怎么样,都要这样坚持住! 因为只有这样子,自己才能真正的找到合适自己的路! “那我看来要好好地给秦小姐上一课了啊?”白倾云笑着,自己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周柔儿慌了,自己不能这样子坐以待毙,自己这样子万一要是让白倾云看出点什么来,自己可该怎么办啊? “酸菜鱼好像也是我传出的配方,但是好好地配方你们为什么要乱加东西呢?” 白倾云突然问,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以及质问,让周柔儿有点心虚了。 “这酸菜鱼里面有什么,难道秦小姐还不准备给我说实话吗?” 白倾云看着周柔儿,仿佛要将周柔儿给看穿一般,但是不管如何,自己都不会放纵不管。 闻言,周柔儿下意识地低眸,心中慌乱,“怎么?有什么了?明明就是你在胡搅蛮缠!还打扰到其他客人吃饭了!” “好,那大家先不要吃了,等我把话说完。”白倾云突然对周围的人说,“不然免得你们要后悔。” 周柔儿惊恐,“你这什么意思啊?你就是在没事找事!” “好啊,那你倒是说说你门天香楼往里面放罂粟是怎么回事?” 白倾云直接开口说了出来,自己也不准备一直瞒着了。 这样的事情可是大事,白倾云知道是有关于大家的食品健康安全,这件事情马虎不得。 更何况白倾云也是个有轻有重的人,自己一定得好好看看。 “罂粟?” “罂粟!” 周围的人真的是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那种惊讶也真的是发自内心的。 现在,感觉整个世界都有敌意了。 闻言,周柔儿更是慌张的不得了,但是自己还是尽量在保持着冷静。 “你这就是在胡说!”周柔儿反正是打死不承认,我啊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倾云笑了,看了看墨文景,“你觉得秦小姐说的对吗?” “秦小姐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觉得还是让官府来看一下更好。” 闻言,周柔儿一下子更慌张了! 这当然不是一般的事情,因此白倾云必须要选择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也只有这样,才是对大家都好。 周柔儿的惊慌也是更加的引来了许多人,让他们更加关注这件事情。 可是,白倾云是不会这样子就善罢甘休的。 “秦小姐啊,看来你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白倾云看着周柔儿,想起来刚才周柔儿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这会儿就翻片儿了! 这个,也真的是太可恶了! “我....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周柔儿死活都不会承认,这种事情一旦若是承认了,就真的没办法挽回了。 可是白倾云不会怕,自己有一万种方法让他们去承认! 自己一定要让这件事情大白于天下,只有这样子今后才不会这样儿。 这样的问题,是真的很不好了,并且还是会有很多的安全隐患。 比如说,是在这里的。 但是到现在的事情也是让自己无法摆平的,白倾云想了想,看着而现在周柔儿的态度如此,但是自己也不能一直这样子耗着。 “好啊,既然秦小姐不想说什么实情,那我就只好去找秦掌柜聊一聊了。” 白倾云无奈的样子,让周柔儿此时痛恨,痛恨自己为什么就忽然之间栽了跟头一般,让自己内心真的是很不爽! 这个时候,自己若不赶紧及时制止的话,事情一定会越来越糟糕的。 不然的胡啊,自己还能怎么办?白倾云想到了一些办法,但是现在就是要赶紧制止。 不然的话,自己还能怎么办啊? 周柔儿顿了顿,“你!你别在这儿去找我父亲!这些事情都是没有的事儿!” 说着,周柔儿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了,这个时候的气氛也已经不好了。 不管如何,自己现在都得是稳住了。 如果说自己不能的话,那就完蛋了。 白倾云笑了,“你么有胆量做这样子的事情,还不敢现在承认了么?这可不好啊!” “你!”周柔儿没办法,自己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只能是这样劝着白倾云,说那些都是假的。 不过这些也没用,因为白倾云已经在采集证据呢,自己是一定要把这个都给弄好的。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事情让官府知道。 54 “好了,这些我自然会给应该给的人。”白倾云话里有话,现在自己是不会妥协的。 看着周围客人那的惊悚的不敢置信的面孔,白倾云知道,他们肯定也是被吓得不轻。 因此,只有自己去告诉官府,让这件事情有个回应,才能消除百姓的顾忌。 “你!你不能这样做!”周柔儿无奈大声喊道,但是白倾云坚定的目光让周柔儿无可奈何。 继而周柔儿看向周围的客人,连忙解释,“大家千万不要相信这个疯女人的话,她就是要和我们家竞争,所以才这样的!” 闻言,客人们却置之不理,谁都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安全来开玩笑。 这下,周柔儿感觉算是彻底完了。 回去的路上,白倾云和墨文景并肩朝前走,白倾云目光中闪过一抹深意。 “给。”白倾云说着便将自己手中的东西给了墨文景。 那东西,其实就是刚才在天香楼里拿到的证据,去官府告发的证据! 白倾云当时留了个心眼,知道周柔儿以及天香楼立场是不会这样轻易就承认的。 毕竟,秦掌柜到如今一番天地,想必也不是吃素的,自己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因此,白倾云就吧含有因素的汤汁给装到了瓶子里。 “看来苏小娘子就是心思缜密,就连证据都已经准备好了?” 墨文景看似在打趣白倾云,但是眼中却闪现出一抹不同的光芒。 闻言,白倾云感觉一瞬间有点不好意思,仿佛还挺害羞的,就连自己的脸颊都觉得有点红了。 “那个,这个还需要你去帮我送到官府。”白倾云直接开口,自己也没有什么想瞒的。 更何况,这也没什么可瞒着的。 墨文景点眸示意,“好啊,苏小娘子的吩咐我当然要去了。” “嗯.....”白倾云顿时觉得这话题又有点偏了。 自己现在和墨文景的单独相处是越来越尴尬了,其实白倾云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和墨文景难道真的要...这样吗? 可是目前来看这样的情况是这样的! 白倾云顿了顿,“那个,我们得快点走了,倾宁还一个人呆着呢!” 说着,自己便朝前小跑了起来,随身的裙摆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 墨文景在身后跟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可是即便白倾云已经这样着急地想回去看看墨倾宁,但是墨倾宁却还是睡着了。 “谢谢了老夫人!”白倾云对糕点铺的女老板笑着说,一边伸手去抱正在酣睡的墨倾宁。 不过,自己好像抱不动,一瞬间有点尴尬? “我来。”正在身后站着的墨文景,身子朝前微倾着,让白倾云感觉.....很奇怪。 但是无奈自己现在都要抱不动墨倾宁了,因此只能无奈地看着墨文景将墨倾宁抱起来。 “看来,这娘的力气还是小啊!”一边的老夫人笑着调侃,让白倾云瞬间红了脸。 只不过,一边的墨文景,貌似很喜欢这样的感受。 二人结伴同行,回到店铺。 “快来吧,我去给倾宁铺床。”白倾云将门打开,便去里屋了。 墨倾宁现在真的是越来越重了,白倾云想想墨文景抱了这么一条街走过来,肯定很累了吧? 待将墨倾宁给放下之后,额头上还真的有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白倾云也给看到了。 “出来喝点水吧。”白倾云淡淡的说,自己也没多想什么。 只是觉得,两个人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总觉得那里怪该的。 跟着白倾云从里屋出来,墨文景坐在边儿上。感觉浑身都已经没劲儿了。 “刚才又麻烦你了。”白倾云倒了杯水,让墨文景喝下去,自己在一边很不好意思。 白倾云最近发现,自己现在离了墨文景,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了。 可是不管如何,自己还是要让这件事情做成,毕竟这也不是小事,自己还是得好好做的。 “看来你除了谢谢就没什么别的要对我说的了?” 墨文景反问,眼中闪过一抹深意,让白倾云一下子看不懂。 自己也不知为何,就很多事情都在一块儿的时候,自己就很难去弄好了。 白倾云顿了顿,“我...不是。” 不过,这次墨文景到没怎么说,只是喝完水,拿着那瓶含有罂粟的证据。 “好了,我现在还是赶快去官府了,这件事情才最重要。”墨文景起身,拿着出去了。 望着墨文景离开的背影,白倾云心中有种特殊的感受漾上心头,那种感觉其实很久了。 只是白倾云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也不明白。 翌日,一切都好像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也是如此的平静。 官府从这街道上经过,白倾云是看到的,一路便到了天香楼,白倾云和身后的墨文景对视一眼,心中明了。 昨天墨文景就去告了天香楼,今天这肯定是要去抓人的。 最起码也是会先停业整顿一段时日,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不然容易造成恐慌。 不过以后,天香楼若是坐实了这个称谓,也算是声名狼藉了没办法再继续发展下去了。 来到里屋,白倾云眼中闪过一抹深意,“对了昨天你去官府的时候,有没有询问哪位传染病人的事儿?” “嗯,当然问了。”墨文景点头,心想你安排给我的事情我得当然好好办了!不然的话我还不想追你了吗? 不过这些,其实白倾云也都知道,但是自己并不会说破的。 想到这儿,白倾云沉默了,自己或许正是每天都在利用墨文景吗? 墨文景看着白倾云陷入沉思,自己也不忍心,“我在官府的时候问了,现在老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只是具体的还没确定。” 闻言,白倾云叹了口气,“如果传染病的事情没办法赶紧确定的话,我们店铺受到的影响也会是极大的!” “没关系,我在呢。” 仅仅只是几个字,但是却让白倾云出其不意的安心,或许是跟说话的人有关系吧? 可是这件事情还是不能等,白倾云第二天,亲自去了官府。 虽说这件事情很敏感,但白倾云依然要去,这关乎到自己店的名声,自己不能和天香楼落得一样的处罚。 55 官府。 白倾云只身一人,却也不害怕什么,如果说自己真的要是害怕的,那就只有一件事情。 就是一直无法沉冤得雪,这样一直让粥铺被别热误解下去,那才是最可怕的,最没办法接受的。 虽说白倾云嘴上是那样说,但是自己心中其实也是非常担心的,这不才会着急地就来到官府。 “哪位?” 衙门的捕快,让白倾云一惊,不过自己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能退缩。 “小女子白倾云,京城里的粥铺老板,我主要是来想了解一下那位病人的情况,以及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白倾云态度诚恳,不卑不亢的,让捕快亦一下子感觉自己不帮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这个....我得去给你找到我们官爷,只有他才清楚。” 捕快说话间,便看到一位出来了,白倾云识人一向很准,这位一定是这里掌事的。 “你就是白倾云?”官老爷低声问,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早已有了定夺。 白倾云点头,“正是。不知官老爷能否帮帮女子?” “嗯......”官老爷若有所思,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是看到白倾云朝自己微微鞠了个躬,便也是于心不忍了。 一边的捕快见状,先去一边了,毕竟他还要去检查安全,这里也不是他能够呆的地儿。 “好了,坐下说吧。”官老爷在一边的椅子上落座,神态自然。 只是白倾云,就没这么冷静了,自己必须要赶快重新修正就要开业了。 不然这么一直下去,曾经稳固下来的那些老顾客还是会走的。 长时间不营业,无疑是会造成极大的后果的。 因此,白倾云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你说的那个病人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其实...本就没什么生命危险,只是风寒而已。” 闻言,白倾云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仿佛是预料之外但又好像是意料之中。 “那,传染病?”白倾云疑惑,试探性地问。 自己本来就是态度好,才让官老爷一下子开心才会有耐心在这里给自己解释的。 因此白倾云知道,自己必须要耐心一点,这样的话才会是最好的。 说着,现在倒也是不说什么了,只等着官老爷来说点什么,为自己指点迷津。 “传染病根本就没有!这个你可以放心了。”官老爷笃定,看着白倾云那惊讶的神情,他又说,“关于百姓哪方面,我可以代表官府给你出一个有关传染病证实和你店铺的公告,这样就不会造成什么恶劣影响了。” 闻言,白倾云诧异,眼底闪过一抹惊喜,“真的吗?可以这样吗?” “这有何不妥?”官老爷反问,“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啊!” 白倾云发现自己今天这一趟真的是没白来,得到了这么多好处,而且还让官老爷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 “不过,哪位好像要见你,应该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其实,这一点白倾云还是挺意外的,没想到老人会跟自己坦白。 “您说的都是真的?”白倾云看着现在已经恢复好的老人,心中感慨万千。 这起事故,周柔儿真的是煞费苦心!没想到最后还是穿帮了。 “老奴说的句句属实,只求苏小姐一件事情,不要对我的那儿子怎么样,放过他吧,这一切都是周柔儿在操纵。” 闻言,白倾云顿了顿,看着这位老人胡子心切的样子,自己也是莫名之间有点感动。 其实,不管如何,尽管过程有点不好,并且手段也是错了,但是不得不说他的出发点还是好的。 那么,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尊重呢? “好。”白倾云点头,答应了。 这件事情,说白了还是自己和周柔儿之间的恩怨,那么别的人也只是无辜的人而已,没必要受牵连。 不管如何,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来担着,不能让别人来承受。 恰巧在官府门口,碰到了自己的老冤家,周柔儿估计也是来录口供的。 “白倾云,我一定会报复会来的!”周柔儿现在见到白倾云,就是那种咬牙切齿的愤恨。 如果不是白倾云去官府告发,这件事情就不会公之于众,并且天香楼现在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白倾云不知是怎么了,就非得去做这件事情,仿佛不做的话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一样。 其实,这也是真的,白倾云要做任何事的时候,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秦小姐,没关系,你还小不懂什么,我不会计较你这次的过错的。” 白倾云笑着对周柔儿说,但是那种笑却让人感觉到心中很乱,还发毛。 准确的来讲,那不叫是笑,而是.....惊悚的恐吓。 周柔儿不是这样的人,自然见到这样的事情就会很害怕。 “你!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周柔儿还是在装聋作哑,自己实在是不想承认。 如果说承认了的话,就一定会声名狼藉,自己也不会说什么的。 到时候,自己肯定也就....... “没关系,你会懂得的。”白倾云意味深长,自己现在并不想多说什么,对于周柔儿这样的人肯定自己也得用一种特殊的办法。 不然的话,那还能有什么用呢? “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这分明就是在诬陷我,在诬陷我们天香楼!” 见状,白倾云根本就不想理会,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值得自己去说什么了。 “你看看你,我刚才已经在官老爷面前说过了,这次不会追究你肆意勾结他人,对我以及我的店铺造成人身攻击以及社会道德风气的败坏,毕竟你自己也还没怎么学会,也不能对你的要求过高了,你说是吧?” 白倾云这话里有话,明明就是在说着周柔儿根本不懂立法。 “我不会放过你的!”周柔儿眼中闪过一抹恨意,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的目前也只有白倾云了。 闻言,白倾云顿了顿,“好,我等着,不过现在你还是先进去看看天香楼要怎么处理吧!我先走了。” 说着,白倾云离开了,只剩下周柔儿,气的自己胸口直突突。 56 官法在此,也不会因为你是天香楼,是第一名楼就会因此对你有什么额外的宽慰。 最后,官府让天香楼停业整顿,不解决完问题绝对不准开业,也不准撕下封条,不然的话就会算成是违法犯罪! 还有周柔儿,白倾云虽说是没有追究,但是这件事情却已经人尽皆知了。 其实白倾云明白,即便自己这次抓住周柔儿的把柄然后死咬着不放,让她得到官府的制裁。 想必秦掌柜还是会用尽一切手段去赎回自己的女儿的。 因此那样,白倾云知道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并且还都是坏处。 还不如,自己虽说没让周柔儿坐牢,但是却让这件事情人尽皆知,让周柔儿尽管没坐牢却跟坐牢一般,痛不欲生。 不过,值得庆祝的好消息就是,白倾云的粥铺今天就正式继续营业了! “完了!娘亲这下又该每天都忙的不得了了!” 墨倾宁在一边无奈,还摊手仿佛很无奈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不知道还如何的事情,白倾云最近肯定是又该很忙碌了。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停业整顿,当然是耽误了很多事情,今天第一天重新开始,自然也是最忙碌的一天。 “倾宁,待会儿娘亲要去重新买点食材,咱们的不够了,你在家好好带着啊!” 白倾云对里屋正在叠纸飞机的倾宁喊道,其实自己也不是非得要今天去,并且今天也已经这么晚了,都中午了。 但如果不去的话,会直接影响到今天的营业,这样也不行。 闻言,墨倾宁从里面出来,“啊?娘不能带着倾宁去吗?我也想去!” “你....外面太热了,太阳正毒辣辣的,万一晒伤了怎么办?” 说着,白倾云便想到了这里就连防晒霜都没有,晒伤了可就什么办法都没有! 忽然之间,白倾云想到了自己曾经的生活,其实莫名之间还有点恋恋不舍的。 见状,墨倾宁好像有点不高兴了,这是在白倾云的记忆中,墨倾宁很少时候的不高兴。 “怎么了?倾宁很想去吗?”白倾云俯身,低声询问,不过自己心中其实也为难。 带着墨倾宁去其实本来没什么,白倾云主要是害怕墨倾宁会晒伤。 闻言,墨倾宁点点头,“我就想跟着娘一起去,这样我就能帮娘提东西了,不然那些那么重都绕过娘一个人提着,该多累啊!” “倾宁真乖!”白倾云一下子被感动了,就连眼里都好像有泪花闪动一般,晶莹剔透。 或许正是这样一句暖心的话,让白倾云觉得,自己其实在这里生活的也很好,至少自己有墨倾宁这样一个暖心的宝宝。 “倾宁原来这么孝顺娘啊?” 正当两个人在这儿说话之际,墨文景进来了,看着二人的背影,感到莫名的感动。 闻声,白倾云下意识的看过去,心中莫名的心跳加速,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子,只不过自己最近已经是很经常的了。 说着,自己现在倒也不多说什么了。 墨文景进来,看着墨倾宁在这儿嘟囔着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但是,从墨倾宁眼中的渴望便可以看出来,这是真的很想去。 “叔叔!你来啦?”墨倾宁其实还是很惊讶的,自己昨天才刚刚见过墨文景,然后今天又见到了,还是很少的。 墨文景走过来,看着白倾云那种不舒服的今儿,自己心中倒也没想什么。 反正,白倾云一直都是如此。 “怎么了?看着倾宁这么不开心啊?”墨文景故意这样问,其实自己早就看出来墨倾宁不开心了,并且自己也知道墨倾宁为什么不开心。 主要就是想去,但是白倾云不让去。 这个其实也挺好办的,只不过墨文景.....忽然间笑了。 “没事,叔叔来跟娘说。”墨文景低声跟墨倾宁嘀咕了一句,好像还很神秘的样子。 站在一边的墨文景,当然没看见,也没挺清楚这到底是在说什么了。 “好。”墨倾宁乖巧的点点头,“那个我知道了叔叔,我会听话的。” 墨文景起身,对白倾云讲,“那让孩子跟我们一块儿去吧,应该是想去玩儿的。” 闻言,白倾云无奈,但是继而却很惊讶,“我们?” 这白倾云仔细想着这两个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白倾云反问,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却有偏偏发生在自己眼前。 墨文景微笑示意,“我去帮你提东西,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你都不要?你这老板思想也一点都不先进吧?” 闻言,白倾云顿了顿,让自己无法接受,并且这墨文景的话也是让自己扶额,仿佛自己不答应就跟着有罪一样。 “可是....我没有别的意思。”白倾云解释,“主要我是觉得不想让你每天都为我的事情忙,你难道没有自己需要忙的事情吗?” 墨文景认真思考了一下,白倾云本来以为自己劝好了,但没想到..... “那些事情都没这些事情重要。”墨文景低声说,随即拉着墨倾宁的手,便最先出去了。 白倾云在身后,刚反应过来,那边便已经传来二人的欢声笑语。 “娘!你快点就等你了!” 是墨倾宁开心地叫自己的声音,白倾云从来没听到过墨倾宁会这样笑。 但是墨文景肯定听到过,因为墨倾宁只有在墨文景面前,才会这样开怀大笑。 这下子,倒是让白倾云不得不去了,也不得不听着他们俩的指挥。 “你们俩慢点啊!”白倾云在后面拿好东西,着急地跟上去。 白倾云是生怕自己跟不上,或者说是让自己没办法看着墨倾宁。 只要墨倾宁离开自己的视线一米远,白倾云就会着急。 这一点墨文景也是明白的,因此他拉着墨倾宁走的也是特别慢。 自己不想让白倾云但心。 不多大会儿,三人便并肩来到了集市上,人山人海的,让倾宁都要站不稳脚跟了。 “来吧,叔叔抱。” 墨文景伸手,便将墨倾宁给举了起来,“是不是这样子视野更好一点啊?” “是啊!”墨倾宁欢呼,白倾云在一边看着,也不由自主的开心。 57 一上午,就这样子啊欢声笑语中就过去了。 白倾云,是一边提着篮子在四处逛,自己总得采集好需要的食材,不然自己来这里干嘛? 不然的话,自己还是不知道来这里的意义,白倾云真的是笑而不语。 自己真的是在一边亲眼看着墨倾宁是如何笑着在墨文景的怀中欢声笑语的。 这一点,白倾云是真的要服了,自己也不知道这为什么要干什么了。 “倾宁,再这样你叔叔就累死了。”白倾云看着墨倾宁正让墨文景让他骑大马,墨文景额头上的汗珠已经密密麻麻。 白倾云无意识看到,忍不住想笑,却被墨文景给抓了个正着。 “很好笑?”墨文景低声问,眼中却意味不明,让白倾云心中一顿,摇摇头,继续去购买自己需要的食材了。 自己就不应该去看墨文景,这下倒好,让自己有点无奈了,还让自己觉得很不好了。 这下,自己是真的没办法了,不过自己也是不说了,就算是让墨倾宁一直让他骑大马那就无所谓了。 自己反正是不管了,自己也管不了。 “倾宁,开不开心啊?”墨文景问,眼底闪过一抹宠溺的笑意。 其实看得出来,墨文景和墨倾宁真的是很投缘。 那种感觉是hi装不出来的,让白倾云都挺羡慕的,自己也没办法。 自己无论再怎么样都无法去代替墨文景的存在,墨倾宁的心中始终是喜欢墨文景的。 虽说墨倾宁当然很爱自己的娘,但是墨文景也是很爱的。 “开心!我真希望叔叔能这样每天陪着我....和母亲!” 墨倾宁开心地说着,但是这后半句倒是很让白倾云惊悚。 “这胡说什么呢?”白倾云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自己也没办法,不过感觉好像墨文景也正在看着自己。 闻言,墨文景和墨倾宁却都笑了。 “嗯?说什么呢?”墨文景反问墨倾宁,但是嘴角浮起的笑意是没办法掩藏的。 墨倾宁顿了顿,“哦,那倾宁以后不说了,娘亲都害羞了!” 这下倒好,白倾云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在被两个男人,一大一小,给耍了! “好了,回家!” 白倾云在前面带路,虽说提着那么多东西,但是自己还是走得很快。 也只有这样子,才能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过,不让别人知道。 这别人其中,主要就是指的墨文景,这要是让墨文景知道了,自己还不得羞死? 不过不管如何,自己现在都得忍住了。 “娘,你买完了啊?”墨倾宁在后面问着,被墨文景抱着,这会儿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白倾云在前面应了一声,继续朝前走,自己就想赶紧走,到家就好了。 不然的话,自己还是得一直.....这样脸红下去。 “叔叔,你累不?”墨倾宁忽然问,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以及自责。 仿佛是在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而自责,自己不应该让墨文景一直抱着。 墨文景摇头,“不累啊!叔叔怎么会累?你忘了叔叔是无所不能的吗?” “哈哈!”墨倾宁笑着,崇拜的眼光让墨文景很开心。 就这样,三个小人,分成两排。 正走着,却看到旁边有个人突然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墨文景就觉得有点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个人真的是奇怪道不得了! “叔叔,怎么了?”墨倾宁问,察觉到了墨文景的异常,一直在看着那个刚刚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 难道说,那个人他认识吗?这也平时没见到他说过啊!这怎么会认识? 但是这个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就直接去问了,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墨倾宁对与墨文景的一切事情都很好奇。 自己是真的想知道。 闻言,墨文景顿了顿,“没什么啊倾宁!” “那刚才叔叔怎么一直在看着那个人啊?”墨倾宁很疑惑,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行为真的是很奇怪。 其实,墨文景还是有事情瞒着墨倾宁的,那毕竟是一件事情,墨文景觉得不要让墨倾宁知道比较好。 这样的话,让自己知道就好了。 “没事的,倾宁放心啊!”墨文景笑着,继续抱着墨倾宁朝前走,但是目光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前面的白倾云身上。 并且特别是现在,自己是真的觉得白倾云是最重要的,自己不回去多说什么。 “娘亲走得好快啊!”墨倾宁由衷地发出感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他的了。 但是到现在,白倾云也没有回头,其实主要是白倾云害羞,要不然自己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呢? 自己又不是傻!但是白倾云觉得跟墨文景一起走的话,真的是太尴尬了,自己无时无刻的就在尴尬,脸红,心跳加快! “倾宁,娘很可爱是不是?”墨文景忽然问,想要转移墨倾宁的注意力,但是自己的注意力却一点都没有被转移,仍然在看着白倾云,并且还在持续加快的朝前走。 “对啊!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了!”墨倾宁夸起来自己的娘亲,实在是不脸红,说什么都不会脸红的。 闻言,墨文景笑了,“倾宁说得对!叔叔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边说归说,目光却还是注视着前方,好像是在看什么一般。 这令墨倾宁更加惊讶了,自己实在是看不懂这是在说什么了? 更让墨倾宁惊讶的是,这个时候怎么走的更快了? “叔叔,怎么了?”墨倾宁真的是无奈,自己问什么却也不说,让墨倾宁无奈。 墨文景快步上前,眼看就要追上去白倾云了,但是却突然慢下脚步了,令墨倾宁真的是头晕了。 这样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实在是让自己受不住啊! “叔叔!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啊?”墨倾宁无奈,看着墨文景的眼睛,觉得今天的墨文景怎么就这么的奇怪? 闻言,墨文景一脸迷茫的看向墨倾宁,顿了顿,“嘘!倾宁乖!”说着,墨文景走的慢了。 “这件事情跟我保密,不要告诉娘好不好?” “好吧!” 墨倾宁虽然说有点奇怪,但是自己还是答应了下来。 58 白倾云在前面走着,墨文景抱着墨倾宁在后面跟着。 但是后来,墨倾宁还是坚持说要从墨文景的怀抱中下来。 这样的话,墨文景就不会很累了,不然的话自己还能一直让墨文景抱着不成吗? 那当然不行了! 店里,已经开门了,白倾云带着那么一大堆东西回来了,感觉自己已经累了个半死。 “哟,我们家倾宁还挺会心疼人的啊?”白倾云看着墨倾宁已经从墨文景背上下来了,不禁开口询问。 不过,也就是在逗他而已,还能真说不成? 一边的墨文景也走进来,在墨倾宁旁边,紧挨着白倾云坐下。 “那肯定的,倾宁多乖啊。”墨文景赶紧说,知道自己现在和墨倾宁是统一战线的。 都是为了...... 墨倾宁虽然说小,但是自己知道想要什么样儿的人当自己的父亲。 从见到墨文景的第一眼,墨倾宁觉得就一直对墨文景有种特殊的感觉。 一直到现在还是如此。 对面的白倾云,顿了顿,感觉到气氛不妙,自己还是先走为好。 “诶,娘亲你去哪里啊?不喝点凉茶降降温吗?” 墨倾宁看着桌子上还没动的一杯凉茶,白倾云竟然起身就要走了? 这是要着急去哪里吗?毕竟刚才在外面溜达那么一圈,外面的天气还是很热的。 这不刚进来,白倾云就赶紧去给墨倾宁和墨文景准备了家里面常备的凉茶。 “不喝了,你快喝点吧!那个很降温的。”白倾云的声音从厨房里面传出来,二人明白这是要忙了。 平时白倾云只要不是在外面,就是在厨房,这是肯定的。 “那叔叔快喝吧。”墨倾宁无奈,谁让自己的娘亲忙起来就这么的不要命呢? 墨文景笑了,“这凉茶还真的很好喝啊!”说着,便一下子咕噜地全喝光了。 “那是必须的!”墨倾宁神秘兮兮,“这是娘亲手秘制的,别的地方都没有,喝了还有好多种功效呢!” “真的啊?”墨文景也同样跟着发出赞叹的声音,跟墨倾宁一起幼稚。 墨倾宁点头,“当然了!娘亲做的这个东西别的地方都没有呢!” 说着,墨倾宁便很自豪,由于自己的娘亲而自豪。 “嗯,那我得再喝一杯。” 此时,白倾云正好从帘子那里看到,会心一笑。 “真是的,两个人一起在那儿幼稚!”白倾云嘴里嘟着,让自己哭笑不得了有点。 继而,转身白倾云继续去忙了。 “说谁幼稚呢?” 熟悉的声音,但是却让白倾云一顿,不敢回头。 自己明明知道那就是墨文景,但是自己还是不敢去面对。 其实白倾云就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就变成这么懦弱了? 这根本不是自己的风格,以前才是! “额,你怎么进来了?”白倾云转移话题,自己也不想继续了。 万一要是继续说的话,自己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 墨文景笑了笑,拿着杯子递给白倾云,“我是想来再看看能不能喝一杯白倾云小姐亲手制作的凉茶!” 闻言,白倾云看着这阴阳怪气的,忍不住笑了。 “能啊,这个凉茶管够,不要钱。”白倾云说着,便又给墨文景倒了一杯。 墨文景笑着伸手去接,却无意间碰到了白倾云的手指。 纤纤玉指,却异常冰凉,白倾云瞬间愣在那里,感觉心跳加速,手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那种好像是触电一般,让自己从脚底直接麻木到头皮。 很过瘾也很刺激,但是白倾云却不敢尝试。 “我...你快去看看倾宁怎么样了!”白倾云连忙将手伸回来,浑身上下都要不自在了。 闻言,墨文景若有所思地笑了,“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动作却是很慢,让白倾云也是无奈。 不过,自己倒也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管如何,自己都要坚持过去,不能露出什么而破绽来。 “啊,可算是走了。”白倾云偷偷朝后面瞄了一眼,看到墨文景已经出去了。 并且隐约又开始听到两个人在那里说说话,这下子算是放心了。 不过,为什么自己心中一直都这样子奇怪? 白倾云弄不懂,自己很多个夜晚想到这些诶事情就会..... 抛开这些事情,白倾云现在购买的食材也就是为了研制新品准备的。 分别是豆浆和豆花等等跟豆制品有关的,今天白倾云挑选了很多家优质豆腐系列。 这个的关键就是在豆腐,白倾云宁可自己花高价钱,也要让豆腐的品质得到保证。 也只有这样,这两样才能卖得好一点。 毕竟,口感,味道等各方面都是跟豆腐息息相关的,豆腐的品质决定了这些一切的品质。 正当白倾云在里面研制的时候,外面坐着的依然是墨文景和墨倾宁。 “好香啊!”墨倾宁惊叹,虽说对于白倾云来讲,做出这样的美食也已经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但是,每一次却能够让大家的味蕾重新脱胎换骨了一般。 这些,才是最棒的! “你说娘亲这次又该做什么了啊?好想尝尝!” 墨倾宁已经迫不及待了,在一边跟墨文景交谈,但自己还真的不是很清楚要做什么。 不过,墨文景倒是略知一二。 “可能,是一个惊喜,我们等等吧!”墨文景安慰,笑着说。 但其实,自己内心也是同样的期待。 很快,扑鼻的香味便从厨房越来越近,直到摆在了两个人面前。 “哇!”墨倾宁的惊呼真的是发自内心的,让墨文景和白倾云都是无奈。 白倾云端着两碗,分别放在了墨倾宁和墨文景面前,让他们品尝一下。 如果说可以的话,自己明天就会上新,毕竟这样挣钱的好东西,自己当然不能一直藏着掖着。 还得赶紧弄好让大家品尝。 “尝尝吧。”白倾云对二人讲。 结果,当然是赞不绝口。 翌日的营业也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白倾云真的没想到,却也是意料之中。 下午,白倾云准备再次去备好食材,但是却发现,根本买不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白倾云一下子无奈了,这些黄豆都会一直有的啊,怎么今天忽然之间就没了? 59 这下子,倒是让白倾云觉得很奇怪了。 如果说真的是因为黄豆最近的销量问题存在诧异。 那自己昨天去的时候,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偏偏在自己第二天来的时候没有了? 这一点单单就很是奇怪,白倾云不能这样混着下去,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老板,这黄豆最近是产量不好吗?”白倾云来到另一个摊位前,但是看到的景象跟在刚才第一个那里是一样的。 什么样儿的豆制品都有,但是偏偏没有黄豆,这一点让白倾云更加验证了内心的猜测。 这件事情远远不像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摊主顿了顿,“不是,这有人一下子买走了好多,就算是产量再好,我准备的再多,但是有人需要的更多,我也没办法是不是?” 说着,摊主好像也是很无奈的样子,但是正是这句话,让白倾云忽然之间明白了。 “哦,有人需要更多?”白倾云若有所思,“那老板您还记得是谁吗?那个一下子把黄豆都给买完的人?” 闻言,摊主皱眉,“是个女的,还挺漂亮,一看就不缺钱!” “好....谢谢了!”白倾云眼底闪过一抹深意,转身便走了。 这下,自己也不用去别的摊位找来,想必在这个集市上之要是能找到的,都被周柔儿给买光了吧? 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买不到原材料,也就制作不出来,更加无法销售。 仔细想想,这还真的是很符合周柔儿的做事手段,一点都不违背。 不过,这周柔儿也真的是死性不改,刚刚官府才让他们停业整改,但是依旧不好好悔过痛改前非,相反更加肆无忌惮了! 这个,如果是放在现代的话,就叫做打破商业规律了! 想到这个,白倾云就来气!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被周柔儿给抢先一步,自己也只能先这样了。 目前,不是去跟周柔儿算账的时候,而是自己不能这样就放弃了。 现在没有黄豆,也没有了原材料,自己根本没办法去制作豆浆和豆花。 昨天的营业也已经说明了一切,销量很好,估计若不是销量好周柔儿也不会下手的吧? 正是因为嫉妒,冲昏了头脑,让自己才这样子做的。 可是自己明天怎么办?自己要开天窗吗?让客人来了,店新品却没有了新品? 这就相当于自己在砸招牌!这一点白倾云绝对不能妥协。 想必周柔儿就是想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但是自己偏不! 自己一定要给想出来办法,化解了这次危机才好。 白倾云叹了口气,随身转身,目光停留在摊位的红枣上,内心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新办法了,是自己的另一道新品,本来还是准备不在最近上的,但是现在看着,不上也不行了,自己现在危机重重,必须得赶紧化解了这个矛盾! “老板,给我来点红枣!” ...... 白倾云出去买的时候,墨文景在店里面陪着墨倾宁。 “叔叔,你又耍赖!”墨倾宁虽然说自己的年龄小,但是在下棋却还是有点造诣的。 墨文景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好了,倾宁让让叔叔吧,叔叔多可怜?” 闻言,墨倾宁不明白,“啊?叔叔你是大人怎么会可怜呢?”墨倾宁觉得这逻辑实在是太不好了。 正说着,便看到白倾云回来了! “娘亲!”墨倾宁从板凳上跳下来,开心地钻到白倾云怀中,但是却不小心撞倒。 墨文景跨步上前,扶住了白倾云。 “谢谢。”白倾云抬眸,对上了墨文景那双紧张的双眸,内心忽然振东一般,反应很大,但是自己还是得抑制住。 不然的话,还以为自己.....是喜欢了他呢? 墨倾宁也是被吓坏了,自己只是见到白倾云很开心,没想到自己一来就这样儿了。 “娘,对不起啊。”墨倾宁很懂事,并且很体贴,自己若是犯错了,及一定会道歉的。 “没关系的,娘不怪你。”白倾云笑了笑,起身朝前走,看着他们俩在那儿下棋,忽然之间心中很温暖。 虽然说自己现在和周柔儿是杠上了,但是不妨感受到自己还是幸福的,比如说...... “你们俩谁赢了啊?”白倾云随口一问,墨倾宁便着急回答,“是叔叔!叔叔可厉害了呢!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了,叔叔真是个英雄!” 闻言,白倾云顿了顿,看向墨文景,不知道该表现出来什么表情,只是很尴尬。 其实有时候白倾云就想想,自己和墨文景之间,好像除了尴尬就没设么别的了。 “倾宁还是太谦虚了!叔叔真的没你好!” 两个人开始互相追捧,让白倾云无奈,自己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两个人,整天跟两个小孩子一样。 “好了,你们俩玩儿,倾宁听话娘去忙了!” 闻言,墨倾宁点点头,但是墨文景却发觉出来一点不对劲,这袋子里面装的好像不是黄豆吧? 不是出去买黄豆吗?那不是买的黄豆,买的是什么? “白倾云?”墨文景跟着进去厨房,让白倾云吓了一跳,冷静下来点点头,“嗯,怎么了?你怎么不去跟倾宁玩儿了?” 白倾云知道,墨倾宁每天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和墨文景呆在一起的时候做的事情。 “你这买的是什么?”墨文景开口问,自己隐约觉得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毕竟,从一开始进来,就看着白倾云的脸色不是太好,让自己很担心,直到刚才看到啊不是黄豆的时候,才敢确定。 刚才还觉得自己可能是大惊小怪了。 “嗯,不是黄豆,是红枣。”白倾云老实说,反正瞒着墨文景又没什么意思,再说了墨文景也不是外人。 闻言,墨文景讶异,“你又研制什么新品了?我记得豆浆和豆花不需要红枣吧?还是说这是新的口味?” “不是....”白倾云无奈,想到自己就觉得还是自己轻敌了,自己就应该早点就留有一手的。 这样的话到周柔儿来找自己麻烦的时候,就不会这样被动了。 “不是,黄豆没了,现在我只能做红枣糯米甜汤了。” 60 墨文景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嗯,你做什么都好,顾客会喜欢的。” 这一句话,虽然说短小,但是却让白倾云觉得莫名的心安,这是怎么回事? 白倾云一直不愿意承认一件事情,自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只不过也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 “那好,你就别在这儿开我玩笑了,我现在必须要在明天之前腌制好这个红枣糯米甜汤饭,不然明天我就算是开天窗了!” 闻言,墨文景忍不住笑了,“大名鼎鼎的白倾云小姐还会害怕开天窗?笑话!” 说着,墨文景也便出来了,知道自己在里面也会影响到白倾云研制新品,自己那不是给她添乱了吗? 这一点,其实墨文景还是明白的,自己也不能那么胡搅蛮缠。 “叔叔!你刚才进去干嘛了?”墨倾宁看到墨文景出来了,便很激动的站起来,刚才自己在墨文景没在的时候,就一直在玩儿这些棋子,真的很无聊。 不过,墨倾宁心思里面很多小心思,自己不能进去,万一要是...... “倾宁,叔叔告诉你,你又有好吃的要吃了。”墨文景神秘道,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仿佛这是有多么神秘一样。 墨倾宁还是很好奇,虽说自己也听话小声说,不打扰到厨房里面的白倾云研制新品,这也是墨文景关心的。 “叔叔,那到底是什么啊?娘亲在里面做什么?”墨倾宁还是很好奇,自己很想知道,恨不得现在就能吃到嘴里。 但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墨文景刚才看着白倾云才刚刚洗食材,离做好估计还早着呢! “告诉你了就不神秘了,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墨文景继续卖关子,顿了顿,“不过里面好像有你最爱吃的红枣!” 闻言,墨倾宁不镇定了,“红枣!” “小声!”墨文景警告,和墨倾宁一起坐下,继续下棋,“好了,待会儿说不定你就能喝到了。” 白倾云正在里面忙碌,自己心中更是担心,如果说自己连最后这个办法都没能给抓住的话,就真的完蛋了。 明天,自己也是会开天窗,那和天香楼有什么区别? 此时,天香楼倒是安静。 “哼!白倾云我让你给我张狂!不然我会被官府给扣在那里吗?还让我们家的天香楼给停业整顿!这下子我非得让你知道一下我的厉害!” 这些话,周柔儿也当然是不敢当着白倾云的面儿说,但是在北地里面自己还是敢的。 其实不管怎么样,周柔儿觉得自己的仇给抱了就好!这一点,秦掌柜也已经知道了,自己心中更是恨意慢慢。 天香楼是他一辈子的心血,现在却折在了白倾云手中,谁甘心? 这些,白倾云当然都不在乎,自己只在乎公平正义,罂粟那么可怕的东西,竟然在酸菜鱼汤里面有,这还如何是好? 难道要让自己给忍着不说么?白倾云自然坐不到,因此现在天香楼和白倾云的粥铺算是结梁子了。 这一点,白倾云不想否定也不想发表什么言论。 此时的白倾云,只是想赶紧让自己度过这个难过,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开天窗同样很丢人,白倾云不能让自己背负上这样儿的名声,自己好不容易让官府给自己的粥铺正名,现在更是得珍惜了。 天色已经晚了,夕阳都已经要出来了,白倾云还是窝在厨房里面,让墨文景和墨倾宁还是在等着。 “叔叔,这娘到底是在做什么啊?”墨倾宁是一直在等着,等着白倾云能赶快弄好,但是好像一直都弄不好的样子。 让自己,实在是无奈。 不管如何,自己也都要等下去,就算是谁都不等,自己也要等着。 墨文景点头,“嗯,你没闻到有什么味道吗?” 闻言,墨倾宁顿了顿,尝试着去闻一下,但是好像自己没能闻到什么啊? “什么?叔叔你说什么味道啊?”墨倾宁问,自己平时鼻子还是很灵敏的,可是为什么今天闻不到呢? 墨文景笑了,“你没闻到厨房的香味吗?红枣的味道!” “嗯?红枣?”墨倾宁继续努力地闻,期望自己能够赶紧闻到。 其实墨倾宁,很喜欢红枣,对于红枣自己当然是很喜欢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却闻不到了呢? 这一点,倒是让墨倾宁更加伤心了,自己想着怎么就不能赶紧看看是谁呢? 说着,墨倾宁便顿了顿,将这些都给弄好,准备好好的闻一下。 “好了!” 白倾云却在这个时候出来了,这气味也是越来越大了,这下子倒是让墨倾宁不用那么努力地去闻了。 因为,自己已经看到了。 “红枣糯米甜汤饭!你们看看!”白倾云还是端了两碗,让他们俩当自己的评判师,看看这口味有什么不对么? 墨倾宁简直是要激动死了,“啊!红枣啊!娘你做了红枣啊?” 说着,墨倾宁便吃了一颗,也不管烫不烫,就那样直接吃了。 可想而知,结果是怎么样的,墨倾宁立马将筷子都给扔掉了,烫到了嘴巴。 “没事吧?”白倾云着急,并且紧张,自己不想看到墨倾宁有任何的闪失。 墨文景倒是在一边笑着,三个人打打闹闹。 到最后,倒也是决定了,明天的新品就用红枣糯米甜汤饭来代替豆浆和豆花。 没办法,谁让没有黄豆了呢?这一点白倾云现在也在考虑解决办法。 自己不可能一直不做,但是目前这个办法也是为了应急,这样还是可行的。 不过,周柔儿那边,白倾云觉得自己还是让她梅泰诺太轻松了,应该给她点教训,不过不是现在。 翌日,生意照常,甚至更加火爆,红枣糯米甜汤饭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再一次让天香楼的秦小姐给气死了。 白倾云可谓是忙的不得了,里里外外的,都没办法停下来一点,稍微停一停就没办法了。 “倾宁!快给妈妈递个碗!”白倾云叫喊,想着墨倾宁其实也是能帮上忙的。 但是,墨倾宁这次没搭理自己,也没有回应? “倾宁?”白倾云疑惑,从厨房出来查看,但是还是没看到墨倾宁的人影儿。 一下子,白倾云惊慌了。 61 白倾云此时一下子有点晃神了,为什么自己心跳也要加速了? 这会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吗?白倾云不知道,但是自己总是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不一样的事情,仿佛让自己...... 有点无可奈何了,直觉告诉自己,这墨倾宁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也不会是在那儿玩。 平时不管怎么样,墨倾宁都不会超过这方圆十里,白倾云叫一声就能听到。 但是今天,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顾客们也瞬间感受到了这里白倾云的不同,平时都是欢声笑语的,怎么今天忽然之间这么慌张? 是发生什么了?顾客们其实也很奇怪。 “苏小娘子,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一位老顾客关心道,看着白倾云来会的走动,还叫着墨倾宁的名字,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 白倾云顿了顿,“没事没事,我就是一时之间找不到我儿子倾宁了,兴许是有点着急。” “哦,那你看看是不是去别的地方玩儿了!”老顾客建议,自己也不想看着这白倾云一直在来回转动。 转的自己,就连饭菜的食欲都已经没有了,那还得怎么样啊? “嗯,我去找找,你们慢用!”白倾云还是尽量保持着冷静。 毕竟,这粥铺的生意还在做,自己也不能太过于着急了,万一要是本来没什么事儿,让自己给弄得虚张声势的,那就不好了。 想到这儿,白倾云忽然想到,墨倾宁也许是在后院的土地上玩儿。 那里,其实墨倾宁平时还是很喜欢去玩儿的,就是不知道今天。 “倾宁!”白倾云跑着过来,却发现空无一人,就连平时墨倾宁玩儿的那些工具都没有在,好好地在屋里面摆着,就更加不可能了! 那么这到底是会去哪里了呢? 在那一瞬间,白倾云好像是所有的希望都被崩塌了一般,自己的最后一个地方,觉得墨倾宁可能会在的地方,都没有在。 那么自己接下来,还应该去哪里找呢?白倾云不知道,也想不到。 “老板!来碗粥!” “老板?” 粥铺里面的声音还是在充斥着白倾云的耳朵,让白倾云一下子有点崩溃。 自己到底要去怎么办?墨倾宁这边还不知道该怎么找,但是那边的客人却又来到那么多。 白倾云觉得这上天就是来作对的,隔段时间就会给你一个难题,你若过不去,那便一直在;你若过去了,那就会给你新的! “来了!”白倾云应了一声,回到粥铺。 但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总是出错,好不容易把各位客人都给照顾好了,这样白倾云才出来。 看着这大街上的人来人往的样子,白倾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顿时知道了,海底捞针是一种什么样儿的感觉。 墨倾宁,仿佛就是那根针,让自己真的是无从下手。 “墨文景!”白倾云突然眼前一亮,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顿时,白倾云也不管这粥铺了,朝对面跑去。 “小姐,哪位?”被小厮给拦下来,白倾云着急,因此就没有抬头,是低着头走的,估计墨文景身边的小厮就没有认出来。 不过,这个时候的事情,白倾云也来不及解释多少了。 “我要见墨文景,我是白倾云!”白倾云正好着急,自己一下子的声音便提高了很多。 “放开她。” 墨文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从阁楼里面出来,看向白倾云。 “墨文景!”白倾云仿佛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心中顿时好像也有了着落。 但是,今天的墨文景仿佛脸色不太好,神情也有点严肃,不过这些不关系,都不影响白倾云来说这些神情。 “倾宁...倾宁不见了,我找不到了!”白倾云着急,哭丧着脸。 在墨文景的记忆中,这是白倾云第一次这样子对自己,那种无助的感受给自己,把自己最无助的一面展现给自己。 “怎么回事?”墨文景也着急,立马询问,但是自己这边好像.... 白倾云也看出来了,今天墨文景不去店里面就说明这是有任务在身,这不正好让自己给碰上了么? 不过,现在除了找到墨文景,白倾云也不知道该去找谁了。 自己也不知道,谁还会帮自己。 “你有事吗?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倾宁?我真的.....” 白倾云哽咽,这是第一次墨文景见到白倾云哽咽,也没想到这些...... 闻言,墨文景毫不犹豫,“没事,我立马派人去找倾宁,你先别着急了!” 说着,墨文景顿了顿,转身便去安排那些暗卫了。 现在,白倾云算是有点安心了,或许说是因为有在墨文景的陪同下,才让自己现在有点安心了。 这个时候,自己也算是真的有人在了,刚才白倾云就好像是有靠山一样,自己也是不知道了。 想到这儿,这些事情也是无奈了。 不管如何,自己现在都不会多说什么。 白倾云是亲眼看着,墨文景在这儿将所有的暗卫都给弄在一起,这样的话都去找墨倾宁了。 但是墨文景这边,倒也是没人了,白倾云忽然之间意识到一个问题,万一要是..... “那你....怎么办?”白倾云问,自己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若是绕过所有的暗卫都去找墨倾宁了,那么墨文景真的是没什么办法了。 “我没事,放心吧。”墨文景笑着,将自己的事情都给看做什么都不在意一样,自己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是不管如何,自己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你好好保重。”白倾云顿了顿,感觉有点担心,但是现在自己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自己现在只能去先找墨倾宁了。 暗卫立马去了,这墨倾宁可是大事情,让这些事情也是没办法。 自己若是找不到的话,估计...... “白倾云小姐!找到了!” 闻声,白倾云像是找到魂儿了一样,朝那边跑去。 自己没有墨倾宁真的不行。 “倾宁!”白倾云担心,都不知不觉的想哭了,但是却发现,不仅仅是看到了墨倾宁,而且是看到了....曹刘氏? 瞬间,白倾云明白了什么,冷眼看向曹刘氏。 62 “倾宁?没事吧?” 白倾云实在是担心坏了,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反正就是看到墨倾宁就算是好了。 这会儿,见到墨倾宁就是最好的,白倾云也算是放心了。 无论如何,自己这个时候都要先看看墨倾宁好不好,这样子的话也算是放心了。 白倾云知道,墨倾宁就是自己的命,自己绝对不能多说什么,自己只要让墨倾宁平安。 但是,让墨倾宁这样受罪的人,自己也绝对不会姑息的。 “娘,我没事。”墨倾宁顿了顿,但是声音却很明显的沙哑了,白倾云知道,这肯定是真的刚才叫喊了好久,不然的话声音也不会这样子的。 说着,自己也算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这会儿,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们放开我!” 曹刘氏还是在一边叫喊着,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冤屈一样,但其实自己才是最大的那个恶人。 “娘,我....”墨倾宁顿了顿,看着白倾云,白倾云明白,这肯定是刚才看到曹刘氏那样子,心中还是有点害怕吧? 平时墨倾宁表现的也只是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一直都把自己当成个男子汉,这样一来,墨倾宁就觉得自己是什么都要跟着白倾云一直承担的。 闻言,白倾云微微笑了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让墨倾宁先进去了。 “没事,倾宁先进去吧。”白倾云笑着,但是看着墨倾宁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也不是很好。 白倾云心中更加憎恨曹刘氏,敢对自己儿子下手的人,白倾云怎么会这样姑息? “没事,娘亲跟你一起去。”白倾云顿了顿,拉着墨倾宁一起去了。 曹刘氏还是在喊叫,“白倾云!你个小贱蹄子!你不得好死!” 这些辱骂的声音,白倾云根本就不会理会,自己早就听得习惯了。 之前的事情白倾云知道,包括是那个白倾云还在的时候,如何被曹刘氏给欺负,现在白倾云都明白。 该自己的,自己会一件一件的拿回来! 但是不管曹刘氏现在怎么闹,旁边都有暗卫压着,任由她怎么在那儿闹腾都是没办法的。 “你们放开我!等我儿子来了,看看你们怎么办!” 曹刘氏大声喊着,暗卫依旧不为所动,他们身后的人难道还抵不上她一个儿子么? “倾宁,没事啊,待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出来哦,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啊!” 白倾云在里屋里面跟墨倾宁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样安慰墨倾宁了。 这个时候,安慰是最好的了。 “嗯,我知道了。”墨倾宁点头,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不管如何,自己还是要出去的,白倾云知道,自己现在出去还要说的。 这个曹刘氏,也不能让她这次就这样就逃脱过去了。 这个时候,自己要让她好好见识到,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把她带进来。”白倾云在厨房门口,对门口的暗卫说,让他们带进来曹刘氏。 这个时候的客人也已经走的远一点,倒也没什么,白倾云也不管那么多了。 闻声,暗卫便押着曹刘氏进来了。 “白倾云小姐,你请便。”暗卫很是恭敬,让曹刘氏一瞬间感觉到有点不好。 这是怎么回事?让曹刘氏这个时候也是无奈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些人都要听白倾云的话了吗?这样一想曹刘氏心中就很是不平衡。 “白倾云,你算什么东西?你敢这样子对我?待会儿我告诉你等我们家宏文来了,倒也让他看看你到底是什么真面目!” 曹刘氏到现在了,还是嘴上不饶软,说的很难听,就好像是之前那样对待白倾云一样。 闻言,白倾云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盯着曹刘氏,靠前两步离曹刘氏更近了。 下一秒,白倾云做出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的一件事情。 白倾云.....竟然打了曹刘氏一巴掌! “啊!你敢打我?”曹刘氏惊讶,目瞪口呆地等着白倾云,这个时候自己已经被蒙了。 很明显,是白倾云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倒是让曹刘氏彻底的没脸了。 自己好不容易还是比白倾云要大那么多的,但是现在,却当众被打了一巴掌,这让自己之后要怎么做人? “娘!” 正在这时,曹宏文从门口进来了,脸上慌张的神情,让众人都惊讶。 他们都在想,这曹宏文到底是会站在谁的那一边? “儿啊!”曹刘氏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救星,哭丧着脸仿佛是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曹宏文走上前,在两个人中间,白倾云还是冷冰冰地看着曹刘氏。 那种目光,仿佛要将她置于死地。 “你看看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刚才竟然敢当众打你娘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儿子刚才你看见了没有啊?” 曹刘氏这个时候哭喊的更多了,其实曹刘氏是恨不得这个时候让曹宏文去打死白倾云! 这样才好,这样才能消得了自己的心头只恨! “白倾云,这...这是咋回事?”曹宏文很明显是被弄迷糊了,看着白倾云,想要询问。 闻言,白倾云冷笑一声,“这你就要问问你那好娘了!” “我!我说什么我?”曹刘氏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掩饰。 自己这个时候,是真的要演技了。 白倾云冷哼,看向曹宏文,“曹大哥,我现在还尊称你一句大哥,但是我告诉你,对于她我不会原谅!如果今后我再见到她,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到时候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反了反了!”曹刘氏还是在那里喊着,“儿啊!你看看这是怎么了?她竟然敢这样子?” 曹宏文顿了顿,“娘,你不是说要来这里跟白倾云道歉么?这是怎么了?怎么道歉还成这样子了?” “道歉?”白倾云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曹刘氏,你今后最好不要让我见到你,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刚才那一巴掌都是轻的!听懂了么?到时候我可不会看在曹宏文的面子上!” 63 这下子,倒是让周围的人什么都不说了,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下子,都对白倾云有了新的看法。 墨倾宁一直都在里屋,但是自己什么都能听到,并且还能通过帘子的缝儿里看到一点点。 “娘亲真厉害!”墨倾宁由衷地发出赞叹,丝毫忘记自己刚才被拐走的事情。 或许,小孩子的思想就是这样儿的吧。 “你!你怎么这个样子啊?你难道不知道要跟娘站在一条战线的么?” 曹刘氏恼羞成怒,这个时候自己真的是丢死人了。 不管如何,自己刚才还想着待会儿曹宏文来了的话,自己也算是有救星了,还想着能让曹宏文替自己出一口恶气。 但是没想到,在白倾云面前,还是没能够比过,曹宏文居然都没有教训白倾云? 哪怕就是白倾云打了自己一巴掌,都不行么? 曹刘氏真的是没办法了,心凉了!曹宏文就这么喜欢白倾云么? “你!”曹宏文无奈,“娘!咱们别闹了行不行?以后不要来找白倾云的麻烦!” 闻言,曹刘氏想着自己刚才还不如直接去给白倾云打起来呢! 也算是让自己,没白挨刚才白倾云那一巴掌,现在倒好,让自己吃了哑巴亏。 不过,曹刘氏想了一下,就算是自己去跟白倾云打,好像也打不过吧? 旁边那几个暗卫,曹刘氏真的是很想弄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白倾云身边有了这些人? “我说过,如果单单提起你的话,我不会怎么样,但是如果跟她连在一起,对不起,别怪我把事情做的太绝!” 白倾云现在的态度很明确,让曹宏文也是无奈,谁让自己的娘最先来绑架人家的儿子呢? 如果说这刚才要是直接告到官府里面去的话,估计这个时候就是对薄公堂了。 这也是曹宏文最不想看到的,不过这也恰恰证明,其实白倾云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面子的吧? 看在之前的情分上,只不过现在,以及之后......都没办法了。 曹宏文也很是可惜! “你哥小贱蹄子!放开我!让他们放开我!” 曹刘氏还是不老实,看着白倾云的眼睛就好像是看像怪物一样,令人作呕。 “老实点!” 那几个暗卫岂是吃素的?这些事情也是根本不在话下,一下子便让曹刘氏老实了。 “诶哟!”曹刘氏无奈,自己这个时候还被控制着,真的是很愤恨。 见状,曹宏文也是担心,那毕竟来说是自己的娘,自己怎么舍得看到她在自己的眼前受罪? “白倾云,不如.....先放了我娘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曹宏文恳求,知道自己娘是有错在先,“对了,倾宁现在怎么样了?我去看看!” “不必了!”白倾云坚定地拒绝了,让几个暗卫看得心里舒服。 这下,他们主人算是要开心了吧?如果说墨文景能够亲眼看到这一幕的话,估计是会高兴死的! “我....”曹宏文好像突然之间结巴了一样,让几个人都想笑了。 白倾云目光中闪过一抹深意,“这次我放了她是对她最大的容忍程度了,我不希望有下次,你能懂吗?” 闻言,曹宏文谢天谢地,“好!白倾云你放心,今后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会好好看着她的!” “如果再有下次,我敢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白倾云靠近曹刘氏,在她耳边说,这声音,如同来自于地狱的撒旦,让人浑身上下都是冒着鸡皮疙瘩! 这下,也是真的害怕了,曹刘氏腿都要软了,幸亏要有曹宏文在一边,让自己也是放心了。 “放了她吧。”白倾云低声吩咐几个暗卫一声,自己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现在自己只想让曹刘氏赶紧离开这里。 自己是真的不想看到她! “是!”暗卫当然服从白倾云的安排,将曹刘氏给放了,曹宏文立马接住,差点就没站稳。 曹刘氏还是没站稳,但是却恶狠狠地看着白倾云,心中不平。 为什么这下子就被白倾云给弄成这样了?暗卫一下子全部站到白倾云身边。 毕竟,墨文景的命令就是,找到墨倾宁,保护白倾云! “那,白倾云我们就先走了。”曹宏文看上去很不好意思,但是自己还是说了一句话,这样看上去也是比较好的。 白倾云只是目光淡淡的,没说什么,任由他们俩走了。 “好了,你们也走吧,今天谢谢你们了!要不然我怎么找得到倾宁啊!” 白倾云现在还是觉得后怕,自己今天若是没找到墨倾宁,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好了。 “白倾云小姐,您千万别这样说!”暗卫们都瞬间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白倾云本来是准备要想着留下来他们吃饭的,但是想着墨文景那边可能还有事,就想让他们先走了。 “嗯,有空来这里吃饭!给你们免费啊!” ...... 看着他们走,白倾云便赶紧去里屋了,想到墨倾宁还一个人在里屋里面,自己这会儿一会儿见不到墨倾宁,就觉得心中难耐。 害怕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墨倾宁好就好了。 “倾宁?” 白倾云看着,墨倾宁在里屋乖乖坐着,自己很是满意。 “娘!”墨倾宁叫了一声,起身来到白倾云身边,这个时候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下次记得要注意安全啊!不要再跟今天这样了。”白倾云叮嘱,自己是真的后怕! 墨倾宁点头,自己也明白了。 一切都好像过去了,这次也多亏了墨文景派来的暗卫,让白倾云及时地找到了墨倾宁。 不过,墨文景好像已经很久没出现了,这一点倒是很奇怪了,让他们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娘,怎么好几天了都没见到叔叔来啊?”墨倾宁在一边问,让白倾云也是陷入了沉思。 白倾云顿了顿,跟墨倾宁一起来到门口,看着对面的阁楼,倒也是开着门的,但是怎么就不出来呢? “倾宁,我们去看看吧?”白倾云心中不知道是为何,总想去看看,自己还没有当面说声谢谢。 守卫就在门口,白倾云问,“你么主人在吗?” “额,您是白倾云小姐吧?”守卫看了看,便确定了。 “在里面!” 64 此刻,白倾云心中好像忽然像是悬了一颗石头一般。 只不过,自己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了,不然的话很尴尬的,如果说现在自己继续问,那么无疑是最无奈的。 想到这儿,自己倒也不多说什么了,拉着倾宁转身回来了。 “娘!怎么不去了啊?”墨倾宁在一边问着,心中也是疑惑,自己刚才就一直想说要去,但是怎么就不去了呢? 墨倾宁最近一直没见到墨文景,可是异常的思念,自己若是再不见到的话,估计都要憋死了。 可是这些诶,也不能由墨倾宁说了算,还是得由白倾云说了算。因此现在,算是让墨倾宁要难过死了。 和白倾云回到店里面,墨倾宁在那儿一个人玩儿,不一个人玩儿也没办法了。 “倾宁,你是不是想叔叔了啊?”白倾云见状,走过来,知道这会儿墨倾宁肯定是不开心。 但是,墨倾宁一般也不会多说什么,墨倾宁还是很懂事,知道不给白倾云找麻烦。 只是,他只是想和墨文景在一块呆着。 “嗯。”墨倾宁落寞地点点头,但还是这样,不会太高兴,看上去也很沮丧。 只是这一点,倒是让白倾云看得心里面不舒服了。 “叔叔,到底怎么了?”墨倾宁疑惑地问,眼中闪过一抹担心,“平常不都是经常来看我们的吗?” 白倾云顿了顿,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若是知道的话,刚才也不用去问了。 “可能,叔叔是有事情吧。”白倾云只能这样子安慰,其他的却什么都不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不过,这现在白倾云也是没办法了,主要是自己的事情。这会儿还是没想好。 自己若是这样子直接去找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好? 但是把真的是都给弄清楚的话,估计自己也是不行的,因此现在自己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倾云顿了顿,看着外面,阁楼门口人那么多,而且还是进进出出的,让白倾云和疑惑。 在家,为什么不出来? 这也太奇怪了吧!这一点很不像是墨文景的风格,平常一天来好多次刷存在感。 可.....自从最近以来,来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仿佛是自从那天开始,自己最后见到墨文景的时候,就是去找墨文景帮忙找墨倾宁的时候。 这中间,再没出现过...... 但是目前,看着墨倾宁这沮丧的眼神,白倾云也是心中不忍心,要是再不让墨倾宁见到墨文景,估计就真的伤心了。 “那....”白倾云顿了顿,刚想说什么,便被外面的顾客给叫走了。 这也没办法,忙起来白倾云就是连轴转,经常会忽略了墨倾宁,白倾云有时候还是会很愧疚的。 “这新上的几款真的都挺好吃的!” 顾客们都给出了一致好评,这个时候,是让白倾云很开心的,倒也是真的很想听这样的话。 等到忙完这一段,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白倾云也不是很忙了,便看到墨倾宁还一个人在那儿呆着,光是看上去就很是不开心。 这墨文景,对于墨倾宁的吸引力就那么大么? “倾宁!一个人呆着干嘛呢?”白倾云来到这边,跟墨倾宁坐一块儿,倒是让自己和墨倾宁的距离更近了一点。 这样的话,看上去也亲近一点。 “嗯,没有叔叔,我只能一个人在这儿下棋了。”墨倾宁光是看上去就很是委屈,让白倾云是更加心疼了。 白倾云微微笑道,“嗯,没事,那你真的很想见到叔叔吗?” 闻言,墨倾宁眼中闪过一抹渴望的神情,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嗯,我很想。” “嗯,那待会儿娘亲带着你去看看叔叔好不好?”白倾云笑着说,看着墨倾宁这个时候的脸色,估计,也是很开心了吧? 墨倾宁的确是很惊讶,没想到白倾云能直接说着跟自己一起去,看看墨文景? 这一点,他确实是很惊讶的,根本没想到,平常看着白倾云也不是很关心墨文景的样子。 怎么现在却.... 墨倾宁突然笑着看着白倾云,眼间的笑意却让白倾云有点看不懂,“嗯?怎么了倾宁?” “娘,你是不是很关心叔叔啊?” 说话间,墨倾宁眼神也没有离开过白倾云的目光,似乎想要捕捉到点什么,一次来证明之间的联系。 最起码,自己要知道,白倾云也是爱着墨文景的。 “你...小孩子瞎说什么呢?”白倾云脸红,眼神中的闪躲已经可以证明一切了。 到底是,这现在的事情也真的是无奈了。 不过,墨倾宁想着,只要是能够让自己去看看墨文景,就什么都行了!自己无怨无悔! “好了,娘去忙了!” 白倾云起身,似是落荒而逃,自己若是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和墨倾宁继续说的话,怎么感觉有点心虚呢? 见状,墨倾宁却慌了,“娘!你不是说....” “好了!”白倾云赶紧打住,这里面客人都坐着这么多,若是让墨倾宁直接说出来,那岂不是很尴尬? 墨倾宁无奈,闭嘴了,自己怎么能继续说呢? “我...娘待会儿忙完就带着你去。” 说完,白倾云转身边去厨房忙了,自己心中怎么感觉一直都是慌慌的?难道说是发生什么了么? 渐渐,天色晚了,客人也都走了,只剩下墨倾宁和白倾云。 白倾云还在厨房里买收拾餐具,这几天的客人依旧很多,并且还很凝固,都很是常客。 这一点,其实白倾云也是清楚的,和自己刚刚研制的红枣糯米甜汤饭十分不开的,这也让自己觉得很幸运。 “倾宁?”白倾云忙完厨房的事儿,想着外面还有一件大事,自己就得赶紧去了。 想着,便出来了。 “娘!” 墨倾宁一见到白倾云,就激动地不得了,但是白倾云同时知道,这激动也不是为了自己。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激动啊?”白倾云故意问,但是心中还是跟明镜儿似的。 墨倾宁笑了笑,“娘,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叔叔吗?” “嗯...当然了,不过你不要先吃饭吗?不吃饭难道肚子不饿吗?” 闻言,墨倾宁嘟嘴,只好先吃饭了。 65 可是只有白倾云心中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非得让墨倾宁吃了饭再去。 “娘,你快点儿做!不然待会儿很晚了!”墨倾宁还是很焦急,这会儿自己还是要赶紧去见墨文景。 这会儿,只有见到墨文景,自己才是最安心的。 闻言,白倾云从厨房里面出来,听着这话倒也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真话,但是怎么就让白倾云听着这么的别扭呢? “你...你还是先乖乖吃晚饭!”白倾云将晚饭摆好,一样一样的都用心在做,就想让墨倾宁多吃一点。 见状,墨倾宁还是嘟着嘴坐在前面,即使这个时候看着面前香喷喷的卤肉,还是无法提起他的食欲了! 白倾云也明白,这个时候要是想让苏夏奥爆乖乖吃饭,确实是对于他来讲,很难! “你乖乖吃饭,娘今晚保准带着你去!见到倾宁想见的人。” 闻言,墨倾宁半信半疑的样儿,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真的吗?可是都这么晚了!” 刚才墨倾宁见天亮的时候白倾云没说要直接带着他去,还想着是今天又不准备去了。 天亮都不去,晚上了怎么会去呢? “当然了!”白倾云坚定地点了点头,在墨倾宁对面坐下,准备一起吃饭。 白倾云顿了顿,看着墨倾宁那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娘亲什么骗过你啊?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说了答应你的啊?” “嗯,这倒是。”墨倾宁沉思了一下,也严肃地点了点头。 “所以说啊,是不是应该好好吃饭了啊?吃晚饭娘就带着你去!”白倾云笑着说,开始吃饭。 其实,只有白倾云自己心中知道,自己到底是想着什么呢! 这个时候如果说要是去,那还不得让这街坊四邻开店的都看到啊?但是自己还不休息昂那样。 毕竟,对自己的一些看法不好,因此自己还是等着晚一点的时候,再去。 最好是,悄悄地去! 这样的话,不仅别人看不见,并且估计墨文景都不一定会知道!想到这儿,白倾云就觉得自己的计划实在是好。 不过,倒是把墨倾宁给着急了,墨倾宁吃得可快了,白倾云知道,这是着急想去呢! “慢点慢点!” 白倾云在对面儿也不顾的自己吃,一直在给墨倾宁擦嘴,自己是真的要被墨倾宁这样子笑死了。 “好的娘...我知道了。” ...... 俩人就这样算是着急忙慌地把晚饭给吃完了,这会儿外面已经是可以看见月亮了。 今晚的月亮很亮,好像是故意一样,让白倾云越来越迈步过去自己心中那坎儿。 “娘!”墨倾宁蹦到白倾云面前,那兴奋的样子,简直是让白倾云就哭笑不得。 白倾云正在刷碗,但是墨倾宁却已经要等不及了,这现在真的是有这么等不及么? “好好好!娘知道你想的什么,咱们马上就去,娘最后一点家务活了。” 说话间,白倾云手上也不忘了还在干活,自己还是要这样儿,赶紧干完活儿才能带着墨倾宁去。 闻言,墨倾宁渐渐放心,只要白倾云说着要带自己去,自己就行。 天色越来越晚,墨倾宁在外面等着,更加是不知道该等到什么,若是今晚白倾云真的不带自己去了。 那还该怎么办? 墨倾宁想着,瞬间有点迷糊了,回头看到白倾云,还在厨房里面忙活,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这时间已经很晚了。 “哎哟!这会儿叔叔会不会已经休息了啊?”墨倾宁嘟囔着,脸上很是无奈。 墨倾宁也是真的,等到现在已经很好了。 终于,白倾云忙完了,来到外面看着没人,朝外面一看,才看见墨倾宁正在门口坐着。 这下,倒是彻底让白倾云笑了,没想到墨倾宁对于要见墨文景一面这么执着? “倾宁?”白倾云过来,这会儿自己倒是看出来了,兴许现在自己都没有墨文景在倾宁心目中的位置高。 闻言,这一会儿,自己也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白倾云只能无奈,谁让自己的儿子这么喜欢人家呢? “娘!你终于出来了....”墨倾宁是一脸无奈,现在自己终于是等到了,自己等了这么久,也是无奈了。 但是现在,自己还是知道的,白倾云一定不会就这样就不带着自己去,肯定会的。 “倾宁,走吧!” 白倾云笑着,看着墨倾宁,这个时候也已经笑了,估计是开心着呢吧? 但是不管如何,自己这个时候,还是要赶紧去的,如果说自己这次再爽约,估计墨倾宁之后就再也不相信自己了。 见状,墨倾宁知道这是要带着自己去见墨文景,因此就很是开心! “好!” 白倾云笑了,转身将门给锁住,自己还是得赶紧去,不然这大晚上的自己和墨倾宁都不在,还是很不安全的。 “走吧!” 白倾云锁好门,拉着墨倾宁的手,朝前走了。 对面就是阁楼,离得虽然说很近,但是白倾云还是觉得这一段路中间隔着很长的距离。 “娘,你是不是害怕啊?”墨倾宁边走,还一边问。 不过,自己倒也是真的再认真,并且快点走了,不然的话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这都已经这么晚了,总不能让白倾云抱着自己走吧? 闻言,白倾云无奈,“怎么会这样问呢?” “因为我看着娘一直都左顾右盼的,好像是在看着什么。”墨倾宁冷静回答,感觉说的还很有道理。 白倾云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直接去一边了,眼看就要到了。 这晚上的,阁楼门前也没有什么守卫吗?难道说....白倾云很是无奈,心中也是有疑惑。 “娘,怎么不走了?”墨倾宁问着,眼看白倾云就已经停下了。 闻言,白倾云顿了顿,看着前面的门口,问,“倾宁,你看这怎么都没有一个守卫啊?就这样放着大门让咱们进去?” “嗯,应该是吧!” 墨倾宁当然小,什么都不想。 但是.... 半晌后,白倾云和墨倾宁一起爬到了墙头,朝阁楼里面望着,想要看看动静。 却没想到,看到了...墨文景? “叔叔!” 墨倾宁最先开口,很是开心,终于见到了墨文景! 66 墨文景笑着朝墨倾宁打招呼,“倾宁!想叔叔没有啊?” “嗯!当然想了啊!” 墨倾宁这说的也确实是真话,这一边的白倾云是可以证明的,若不是墨倾宁这样坚决地要来的话,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要来。 更何况,还是这样特殊的方式来,这会儿让白倾云真的是很尴尬,怎么点儿这么背,偏偏让墨文景给撞上了? “看来,你娘也是想我了。”墨文景目光从墨倾宁身上转移到了白倾云身上,饶有兴味。 或许,墨文景只是想着能让白倾云说出来一句话,但是白倾云就是不说。 不管如何,白倾云这个时候,都是感觉非常尴尬,自己必须得赶紧解释一下。 想着这事情总不能让自己今后在墨文景的面前以这样的形象存在吧?这一点也确实还是不能的。 “我娘....”墨倾宁顿了顿,也看向白倾云,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白倾云身上。 倒是这样,让白倾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自己只能在这边.....很是无奈。 这个时候,还到底是怎么了? “我...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啊!”白倾云反驳,自己现在当然不能就这样应下来。 不然的话,这自己今后还怎么见人啊? 闻言,墨文景眼中闪过一抹不悦,其实自己就是想听到那句话,或者哪怕是白倾云什么都不说,只是默认也好。 突然之间,自己好像还觉得心情不好了。 本来在刚刚听到守卫跟自己汇报的时候,自己还有点开心不管如何,白倾云也是想来看自己的。 但是谁知道,让白倾云说出来一句就那么难呢? 想到这儿,墨文景就不想想了。 “那,你是来这里干嘛的呢?”墨文景突然之间问道,自己还是不相信,只是想逼问出来。 只是,白倾云也真的是太难逼问了。 白倾云顿了顿,和墨倾宁一起趴在墙头,好久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过自己,这次算是真的....倒霉了! “既然如此,赶紧回去吧,我先进去了。”墨文景突然之间面色好像有点不好了,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就是突然之间,就生气了,或许就是因为白倾云一直都不说吧? “嗯...我就是因为倾宁想来看你!” 白倾云不知为何,自己就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让墨文景和墨倾宁都是一惊。 不过,倒也没什么额外的惊讶,毕竟这个时候,一惊发生了一件大事。 “啊!” 伴随着这漫长的叫声,随之朝下扑来的是....白倾云! “娘!” 墨倾宁也是惊呼,自己在一边爬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看着白倾云像是跳下去了一般! 本以为,迎接自己的将是无情的石板,没想到,迎接自己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个时候,白倾云像是突然之间惊醒一般,让自己明白了。 “娘,你没事吧?” 墨倾宁惊讶,看着白倾云已经在墨文景的怀抱,只不过是被白倾云给活生生压成那样儿的。 这个时候,也是真的让自己无奈了。 怎么就会.....突然之间这样儿呢? 白倾云也是反映过来了,只不过.....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 “喂?喂?”白倾云看着这明明是护着自己摔下来的墨文景,突然之间怎么好像.....很虚弱? 闻声,墨倾宁也问着,但是自己不管怎么样着急看,还是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墨倾宁现在只明白一件事情,自己的娘亲和墨文景,好像更近了一步! 这一件事情,还是非常值得高兴的!因此这下子,墨倾宁就觉得和白倾云今天晚上来这一趟,就真的不算是什么! “没事吧?”白倾云声音越来越交集,这个时候,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墨倾宁也想问,“娘,怎么了?” “倾宁,你呆着别动啊!”白倾云忽然之间安慰墨倾宁,这个时候墨倾宁还是在墙头趴着,万一要是跟自己一样摔下来,可就真的惨了! 这次,可是没有人护着了! 只不过墨文景,好像受伤了,白倾云隐隐约约地看见墨文景胸口渗透出来的血液,以及胳膊上.... 处处都是!忽然之间,白倾云好像也明白了,为什么这几天没见到墨文景的原因了。 倾宁乖乖的点点头,“嗯!我就在这里,娘你放心吧!不过叔叔怎么了?” 见状,白倾云只是笑着摇摇头,“没事,可能就是....累了吧!” 说话间,白倾云左右看了一下,喊来侍卫,自己一个人也弄不动墨文景,这么大个人,总不能让自己给拖回去。 更何况,还受了这么大的伤。 墨倾宁就那样在墙头看着,莫名地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太感人了! “白倾云小姐!”侍卫恭敬,来到白倾云面前,立马帮着白倾云扶着墨文景,这个时候墨文景已经是旧伤复发了。 更何况,这几天本来就还没有恢复好,哪里来复发一说呢? “倾宁,你就在这里带着,娘待会儿马上就来找你啊!”白倾云安慰,害怕墨倾宁会担心。 闻言,墨倾宁点点头,“嗯!娘你就放心吧!” 说着,自己便好好的在那儿带着,墨倾宁还是很乖巧的,并且自己也有一定的年龄,能够在那里站的好。 白倾云就帮助侍卫,一起将墨文景给扶回去。 刚才这一下,自己可真的是没有轻点,整个人都狠狠地撞在了墨文景身上。 也不见得,墨文景就会受这样大的伤。 终于,将墨文景给安顿好了,白倾云也真的是放心了,自己刚才是眼睁睁看着墨文景就那样倒下。 “嗯...那你照顾他,我就先...出去了!”白倾云看着这周围都是侍卫,自己在这里也是非常的尴尬。 闻言,侍卫们却忽然不愿意了! “不!白倾云小姐还是您在这里吧,我...我们出去!” 说着,那些侍卫像是脚下生风一般,都出去了。 这下,倒是让白倾云更加无奈了,这怎么会感觉怪怪的呢? 刚想说什么呢,白倾云便看到墨文景醒了,“诶,你怎么回事啊?没事儿了吧?” “没事,不过你既然没想我,就走吧。” 67 这下,倒是先让墨文景把白倾云给问得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我就是刚才觉得撞到你了,所以说才......”白倾云顿了顿,自己还是要解释一下,不然多尴尬? 闻言,墨文景心中那是更加难受了,并且还很别扭,自己怎么就听不到一句话呢? 其实到现在为止,墨文景还是想听到白倾云的一句话,但是白倾云就是不肯说,这能怎么办? 因此,就只能是自己在这儿生闷气了! “怎么?你还不说?”墨文景继续追问,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这些,自己还是想听到。 如果说,墨文景能亲自问的话,那也是让白倾云真的太尴尬了! “我...”白倾云顿了顿,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这下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自己要是说了的话,也是会很尴尬的,因此还是就不说了吧? “怎么?还想说什么?”墨文景继续追问,但是看着这白倾云,现在说一句话也是是在困难。 白倾云无奈,“我能说什么啊?我现在就是......” 正想说什么呢,外面的侍卫便进来了,这个时候的气氛还是特别尴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主子,该换药了!” 侍卫进来,其实也是送药的,刚才太医刚来了,就是送药的,这个东西现在还是要管的。 毕竟现在,墨文景的伤势还非常严重,需要每天都定时换药的,如果说不这样子的话,还是不行的。 只不过,看着墨文景这一个眼神,侍卫就已经明白了,这下子应该是想着别的事情吧? “额...白倾云小姐,这就交给您了!麻烦了!”侍卫说着,便将这些都给了白倾云。 一瞬间,倒也是没让白倾云来得及反应,就直接给全部接过来了,脑子里面根本就没想到这是怎么回事呢! 但是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完了,人家侍卫已经走了,并且现在自己手中全部都是这些需要替换的药。 让自己也是一瞬间,没办法了。 “那个,我来帮你换药吧。”白倾云起身,拿着药开始好好兑着,这个要自己好像也不是特别的懂,但是就知道需要兑在一起。 闻言,墨文景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自己的侍卫还是最懂自己,自己刚才一个眼神就能看得出来自己是怎么了,想干什么。 “口口声声说要给我换药,还说着心里没我啊?”墨文景又开始问,反正今晚就是过不去这个话题。 其实白倾云也明白,只不过要是让自己从嘴里面说出来,还真的是不行! “你先别说了!我来给你换药!”白倾云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不悦,自己也是真的担心墨文景。 这伤口都那么深,刚才才解毒,现在若是不换药的话,估计会更加糟糕的吧? 不过,墨文景倒也是不多说什么了,就开始享受白倾云是怎么给自己换药的。 这一个瞬间,还是很好的,让墨文景很是满意。 “别动!”白倾云低声呵斥了一声,倒是让墨文景听着实在是好,自己很是想着能让白倾云一直都这样跟自己说。 但是不管如何,这平时白倾云都还是不会这样跟自己说话的,还是就这样子。 也不知道为何,就是这样儿开始,墨文景开始不说话了,就这样让白倾云给自己换药,自己也觉得是很好的。 说着,现在便开始一动不动,就这样儿了。如果说还是不能的话,自己也没什么办法了。 很快,白倾云便将药给换好了,这一下子还能怎么办?只能是自己在这里等这了,不然的话还能怎么办呢? “好了,不过你还是尽量不要动,这伤口还挺深的。”白倾云在一边絮絮叨叨的,不过好在墨文景还很愿意听。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反正墨文景就是爱听。 忙完这一切,倒是让白倾云给累的很够了,也是不知道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一切,倒是真的让自己无奈了。 还有刚才那个问题,白倾云也不知道这过去了没有,自己不敢去问,害怕一问的话,这事儿还能不能过去? “那个,你...这两天就是因为受伤,所以说一直没去啊?”白倾云问,这也是很尴尬,如果说自己不说的话,这也是没办法。 闻言,墨文景点点头,“对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这个时候,倒是真的让白倾云没办法了,这气氛这么尴尬?到底是想干什么? “诶亚!我好像是忘了件事情!”白倾云突然站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一样,让这个时候的白倾云能这样? 墨文景也而惊讶,“嗯,怎么了?我让侍卫去看!” “倾宁还在外面呢!”白倾云说着,便往外面跑,这个时候自己的心真的是要提起来了,也不知道为何,就这样了。 想着,白倾云便跟着来到外面,让侍卫这半道碰到了,还不说话,让他们也无奈。 “主子,这是怎么了?白倾云小姐?” 侍卫进来,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墨文景,很是无奈。 “你快去看看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墨文景这个时候还是很担心外面的人。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白倾云就突然之间跑出去了? 闻言,侍卫跑出去,看着白倾云在墙头那边。 “倾宁!不好意思!”白倾云看着还趴在墙头的墨倾宁,心中的愧疚的确是很..... 墨倾宁这个时候,还是在墙头,刚才白倾云进去,和墨文景在里面带着,然后又给墨文景换药,这期间自己是真的把墨倾宁给忘了! “娘...你怎么刚来啊?倾宁都要累死了。”墨倾宁嘟囔着,自己也是是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也实在是太久了啊! 闻言,白倾云内心的愧疚更大了,自己刚才怎么就能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呢? “来吧倾宁!快让娘抱你下来。”白倾云来不及说其他的,得先赶紧将墨倾宁给抱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还好,算是安然无恙,墨倾宁也很好。 68 墨文景笑着朝墨倾宁打招呼,“倾宁!想叔叔没有啊?” “嗯!当然想了啊!” 墨倾宁这说的也确实是真话,这一边的白倾云是可以证明的,若不是墨倾宁这样坚决地要来的话,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要来。 更何况,还是这样特殊的方式来,这会儿让白倾云真的是很尴尬,怎么点儿这么背,偏偏让墨文景给撞上了? “看来,你娘也是想我了。”墨文景目光从墨倾宁身上转移到了白倾云身上,饶有兴味。 或许,墨文景只是想着能让白倾云说出来一句话,但是白倾云就是不说。 不管如何,白倾云这个时候,都是感觉非常尴尬,自己必须得赶紧解释一下。 想着这事情总不能让自己今后在墨文景的面前以这样的形象存在吧?这一点也确实还是不能的。 “我娘....”墨倾宁顿了顿,也看向白倾云,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白倾云身上。 倒是这样,让白倾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自己只能在这边.....很是无奈。 这个时候,还到底是怎么了? “我...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啊!”白倾云反驳,自己现在当然不能就这样应下来。 不然的话,这自己今后还怎么见人啊? 闻言,墨文景眼中闪过一抹不悦,其实自己就是想听到那句话,或者哪怕是白倾云什么都不说,只是默认也好。 突然之间,自己好像还觉得心情不好了。 本来在刚刚听到守卫跟自己汇报的时候,自己还有点开心不管如何,白倾云也是想来看自己的。 但是谁知道,让白倾云说出来一句就那么难呢? 想到这儿,墨文景就不想想了。 “那,你是来这里干嘛的呢?”墨文景突然之间问道,自己还是不相信,只是想逼问出来。 只是,白倾云也真的是太难逼问了。 白倾云顿了顿,和墨倾宁一起趴在墙头,好久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过自己,这次算是真的....倒霉了! “既然如此,赶紧回去吧,我先进去了。”墨文景突然之间面色好像有点不好了,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就是突然之间,就生气了,或许就是因为白倾云一直都不说吧? “嗯...我就是因为倾宁想来看你!” 白倾云不知为何,自己就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让墨文景和墨倾宁都是一惊。 不过,倒也没什么额外的惊讶,毕竟这个时候,一惊发生了一件大事。 “啊!” 伴随着这漫长的叫声,随之朝下扑来的是....白倾云! “娘!” 墨倾宁也是惊呼,自己在一边爬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看着白倾云像是跳下去了一般! 本以为,迎接自己的将是无情的石板,没想到,迎接自己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个时候,白倾云像是突然之间惊醒一般,让自己明白了。 “娘,你没事吧?” 墨倾宁惊讶,看着白倾云已经在墨文景的怀抱,只不过是被白倾云给活生生压成那样儿的。 这个时候,也是真的让自己无奈了。 怎么就会.....突然之间这样儿呢? 白倾云也是反映过来了,只不过.....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 “喂?喂?”白倾云看着这明明是护着自己摔下来的墨文景,突然之间怎么好像.....很虚弱? 闻声,墨倾宁也问着,但是自己不管怎么样着急看,还是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墨倾宁现在只明白一件事情,自己的娘亲和墨文景,好像更近了一步! 这一件事情,还是非常值得高兴的!因此这下子,墨倾宁就觉得和白倾云今天晚上来这一趟,就真的不算是什么! “没事吧?”白倾云声音越来越交集,这个时候,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墨倾宁也想问,“娘,怎么了?” “倾宁,你呆着别动啊!”白倾云忽然之间安慰墨倾宁,这个时候墨倾宁还是在墙头趴着,万一要是跟自己一样摔下来,可就真的惨了! 这次,可是没有人护着了! 只不过墨文景,好像受伤了,白倾云隐隐约约地看见墨文景胸口渗透出来的血液,以及胳膊上.... 处处都是!忽然之间,白倾云好像也明白了,为什么这几天没见到墨文景的原因了。 倾宁乖乖的点点头,“嗯!我就在这里,娘你放心吧!不过叔叔怎么了?” 见状,白倾云只是笑着摇摇头,“没事,可能就是....累了吧!” 说话间,白倾云左右看了一下,喊来侍卫,自己一个人也弄不动墨文景,这么大个人,总不能让自己给拖回去。 更何况,还受了这么大的伤。 墨倾宁就那样在墙头看着,莫名地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太感人了! “白倾云小姐!”侍卫恭敬,来到白倾云面前,立马帮着白倾云扶着墨文景,这个时候墨文景已经是旧伤复发了。 更何况,这几天本来就还没有恢复好,哪里来复发一说呢? “倾宁,你就在这里带着,娘待会儿马上就来找你啊!”白倾云安慰,害怕墨倾宁会担心。 闻言,墨倾宁点点头,“嗯!娘你就放心吧!” 说着,自己便好好的在那儿带着,墨倾宁还是很乖巧的,并且自己也有一定的年龄,能够在那里站的好。 白倾云就帮助侍卫,一起将墨文景给扶回去。 刚才这一下,自己可真的是没有轻点,整个人都狠狠地撞在了墨文景身上。 也不见得,墨文景就会受这样大的伤。 终于,将墨文景给安顿好了,白倾云也真的是放心了,自己刚才是眼睁睁看着墨文景就那样倒下。 “嗯...那你照顾他,我就先...出去了!”白倾云看着这周围都是侍卫,自己在这里也是非常的尴尬。 闻言,侍卫们却忽然不愿意了! “不!白倾云小姐还是您在这里吧,我...我们出去!” 说着,那些侍卫像是脚下生风一般,都出去了。 这下,倒是让白倾云更加无奈了,这怎么会感觉怪怪的呢? 刚想说什么呢,白倾云便看到墨文景醒了,“诶,你怎么回事啊?没事儿了吧?” “没事,不过你既然没想我,就走吧。” 69 这下,倒是先让墨文景把白倾云给问得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我就是刚才觉得撞到你了,所以说才......”白倾云顿了顿,自己还是要解释一下,不然多尴尬? 闻言,墨文景心中那是更加难受了,并且还很别扭,自己怎么就听不到一句话呢? 其实到现在为止,墨文景还是想听到白倾云的一句话,但是白倾云就是不肯说,这能怎么办? 因此,就只能是自己在这儿生闷气了! “怎么?你还不说?”墨文景继续追问,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这些,自己还是想听到。 如果说,墨文景能亲自问的话,那也是让白倾云真的太尴尬了! “我...”白倾云顿了顿,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这下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自己要是说了的话,也是会很尴尬的,因此还是就不说了吧? “怎么?还想说什么?”墨文景继续追问,但是看着这白倾云,现在说一句话也是是在困难。 白倾云无奈,“我能说什么啊?我现在就是......” 正想说什么呢,外面的侍卫便进来了,这个时候的气氛还是特别尴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主子,该换药了!” 侍卫进来,其实也是送药的,刚才太医刚来了,就是送药的,这个东西现在还是要管的。 毕竟现在,墨文景的伤势还非常严重,需要每天都定时换药的,如果说不这样子的话,还是不行的。 只不过,看着墨文景这一个眼神,侍卫就已经明白了,这下子应该是想着别的事情吧? “额...白倾云小姐,这就交给您了!麻烦了!”侍卫说着,便将这些都给了白倾云。 一瞬间,倒也是没让白倾云来得及反应,就直接给全部接过来了,脑子里面根本就没想到这是怎么回事呢! 但是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完了,人家侍卫已经走了,并且现在自己手中全部都是这些需要替换的药。 让自己也是一瞬间,没办法了。 “那个,我来帮你换药吧。”白倾云起身,拿着药开始好好兑着,这个要自己好像也不是特别的懂,但是就知道需要兑在一起。 闻言,墨文景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自己的侍卫还是最懂自己,自己刚才一个眼神就能看得出来自己是怎么了,想干什么。 “口口声声说要给我换药,还说着心里没我啊?”墨文景又开始问,反正今晚就是过不去这个话题。 其实白倾云也明白,只不过要是让自己从嘴里面说出来,还真的是不行! “你先别说了!我来给你换药!”白倾云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不悦,自己也是真的担心墨文景。 这伤口都那么深,刚才才解毒,现在若是不换药的话,估计会更加糟糕的吧? 不过,墨文景倒也是不多说什么了,就开始享受白倾云是怎么给自己换药的。 这一个瞬间,还是很好的,让墨文景很是满意。 “别动!”白倾云低声呵斥了一声,倒是让墨文景听着实在是好,自己很是想着能让白倾云一直都这样跟自己说。 但是不管如何,这平时白倾云都还是不会这样跟自己说话的,还是就这样子。 也不知道为何,就是这样儿开始,墨文景开始不说话了,就这样让白倾云给自己换药,自己也觉得是很好的。 说着,现在便开始一动不动,就这样儿了。如果说还是不能的话,自己也没什么办法了。 很快,白倾云便将药给换好了,这一下子还能怎么办?只能是自己在这里等这了,不然的话还能怎么办呢? “好了,不过你还是尽量不要动,这伤口还挺深的。”白倾云在一边絮絮叨叨的,不过好在墨文景还很愿意听。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反正墨文景就是爱听。 忙完这一切,倒是让白倾云给累的很够了,也是不知道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一切,倒是真的让自己无奈了。 还有刚才那个问题,白倾云也不知道这过去了没有,自己不敢去问,害怕一问的话,这事儿还能不能过去? “那个,你...这两天就是因为受伤,所以说一直没去啊?”白倾云问,这也是很尴尬,如果说自己不说的话,这也是没办法。 闻言,墨文景点点头,“对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这个时候,倒是真的让白倾云没办法了,这气氛这么尴尬?到底是想干什么? “诶亚!我好像是忘了件事情!”白倾云突然站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一样,让这个时候的白倾云能这样? 墨文景也而惊讶,“嗯,怎么了?我让侍卫去看!” “倾宁还在外面呢!”白倾云说着,便往外面跑,这个时候自己的心真的是要提起来了,也不知道为何,就这样了。 想着,白倾云便跟着来到外面,让侍卫这半道碰到了,还不说话,让他们也无奈。 “主子,这是怎么了?白倾云小姐?” 侍卫进来,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墨文景,很是无奈。 “你快去看看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墨文景这个时候还是很担心外面的人。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白倾云就突然之间跑出去了? 闻言,侍卫跑出去,看着白倾云在墙头那边。 “倾宁!不好意思!”白倾云看着还趴在墙头的墨倾宁,心中的愧疚的确是很..... 墨倾宁这个时候,还是在墙头,刚才白倾云进去,和墨文景在里面带着,然后又给墨文景换药,这期间自己是真的把墨倾宁给忘了! “娘...你怎么刚来啊?倾宁都要累死了。”墨倾宁嘟囔着,自己也是是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也实在是太久了啊! 闻言,白倾云内心的愧疚更大了,自己刚才怎么就能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呢? “来吧倾宁!快让娘抱你下来。”白倾云来不及说其他的,得先赶紧将墨倾宁给抱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还好,算是安然无恙,墨倾宁也很好。 70 这件事情,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都被墨倾宁当成笑话说给白倾云听。 墨文景的伤势虽说很重,但是也在慢慢的好起来。 现在白倾云也是终于明白了,原来之所以墨文景会受伤,那是因为那天将几乎一半的侍卫都给调过来,然后为了救过来墨倾宁。 没想到最后,让墨文景受了这么重的伤。 “娘,你这又是给叔叔熬得汤啊?”墨倾宁探进来头,小声嘀咕着,但是这汤的香味,真的是很诱惑人了。 闻言,白倾云顿了顿,“嗯,毕竟叔叔受伤也是为了救你啊!”说着,白倾云便开始解释了,生怕墨倾宁会误会什么。 并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隐瞒什么,就连隐瞒的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想想,白倾云还觉得自己很无奈了,就连自己到底是在想着什么,在隐瞒什么,这些读不知道。 那么,别人知道吗? 墨倾宁笑了,“不过,更多的是因为娘还是关心叔叔吧?这个真的是太感人了!” 闻言,白倾云手中的勺子都要掉在地上了,清脆的响声打破了这沉寂,让白倾云也是清醒了。 “胡说什么呢!”白倾云说了墨倾宁一句,自己的脸却不自觉的红了,这也是不知道为什么。 而且,还感觉到心中的心跳更快了! “娘!我说的当然是真话!”墨倾宁点头,眼中闪现着光彩,这根本就不像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但是白倾云也没办法。 自己来到这里,就是墨倾宁这样儿的了。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墨倾宁就从厨房出来了,去外面跟几个小伙伴玩耍了。 平时,白倾云都不会让墨倾宁进来厨房重地,自己一般忙起来的话,这里也很忙,没有墨倾宁落脚的地儿。 “嗯,还挺香的啊!” 白倾云端锅,将汤给盛到碗里面,闻了一下,发出赞叹的声音,自己都要被自己的手艺给折服了! 与此同时,白倾云听到外面有叫喊声,很明显这是谁的白倾云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叔叔,你伤口好点了吗?”墨倾宁牵着墨文景的手,一起进来欢声笑意的。 笑声,早就让白倾云在厨房里面听见了,只要自己是在厨房,还是能听到的。 不过,白倾云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心中想着,“这还好来了!不然我岂不是白弄了?” 墨文景在桌子边坐下,墨倾宁也在一边坐下。 “对了倾宁,你不是最近抱怨叔叔没有好好陪你下棋吗?”墨文景突然问,“那赶紧拿来吧!叔叔这会儿陪你玩儿!” 闻言,墨倾宁却是摇摇头,“不行!叔叔你现在还在恢复伤口中,不能玩儿的!” 说着,墨倾宁还撅了噘嘴,很傲娇的样子。 见状,墨文景笑了,摸了一下墨倾宁的鼻头,“没想到你小子还这么会心疼人啊?” “不!”墨倾宁摇头,“是我娘亲会!” “啊?”墨文景忽然讶异了,自己怎么没有感觉到呢?只不过是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白倾云已经不在了罢了。 墨倾宁点点头,“当然啊!”继而又说,“我娘亲还...” “你来了。” 话还没落,白倾云便从厨房出来了,手上还端着一碗什么东西。 不过这个,墨文景疑惑,但是墨倾宁不疑惑,自己刚才可是亲眼看到的,那到底是什么美味的东西自己也清楚。 “嗯,你这是什么,好香?”墨文景顿了顿,看着白倾云手中的那东西,一看就是很美味的食物。 虽然说,自己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自己还是觉得很好奇,毕竟能从白倾云手中做出来的,一定是美味的。 白倾云笑了,走过来,并将碗放在墨文景面前,“这是鸡汤,里面放了党参和一些药材。” “真香!”墨倾宁在一边赞叹,但是那想喝汤的样子,白倾云也是看到的。 但是,白倾云当然是不会的,这个汤也不是给墨倾宁喝的,关键是也不适合。 这个时候,现在白倾云还是知道的。 “倾宁乖。”白倾云笑着说,“这个汤里面都是药材,是....不适合你这个小孩子喝的。” 闻言,墨倾宁点头,“哦,那我不喝了。” 一边的墨文景,倒是已经忍不住了,自己是真的很想立马就尝尝,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你尝尝吧,看看味道怎么样。”白倾云低声说,眼底闪过一抹深意,没去看墨文景,自己也不敢看。 墨文景喝了一口,抬眸看向白倾云,“这汤,可花了白倾云小姐不少的心思吧?” “额,没有!”白倾云摇头,立马摇头,“我就是看着那厨房正好有只鸡,然后怕坏了,就放锅里面去煮了,也不是什么专门为你做的。” 一边的墨倾宁噗嗤笑出了声音,“叔叔,你相信我娘说的话吗?”说着,还做了一个鬼脸给白倾云。 这下,倒是让白倾云无奈了,这怎么还拆台呢? 墨文景笑了笑,继续喝汤,对墨倾宁说,“叔叔不相信啊,这汤啊没有五个时辰是做不出来的,这汤里面的精髓都要出来了,随便炖汤还往里面放药材啊?” 闻言,白倾云在一边不说话了,这下自己还能说什么呢?都已经要被人家给拆穿了,自己还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好了倾宁!我去给你盛碗奶茶。” 白倾云最后,也只能这样说了,将这些事情给掩盖过去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墨倾宁赶紧喝杯奶茶。 这一阵之后,倒是让三个人都消停了,这个时候的事情,真的是太尴尬了。 “对了,我想在这周围再开一个店铺。”白倾云突然开口,说起了这件新鲜的事情。 墨文景顿了顿,“嗯,还是粥铺?” “不是了!”白倾云否定,“这次做一个火锅店!”白倾云笑着说,眼中闪过一抹光,“准确的说是药膳火锅!” 闻言,墨倾宁和墨文景都很愣住了,特别是墨倾宁,跟本就没停过这什么是药膳火锅? “娘,那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墨倾宁还是不懂,就张口来问,毕竟白倾云什么都会给自己说的。 白倾云顿了顿,解释说,“其实就是涮菜,反正很好吃!” 71 虽说尴尬,但是白倾云也没过多的解释,这样显得自己更加笨拙了。 “奶茶真好喝!”墨倾宁快速地便将奶茶给咕噜咕噜地喝完了,嘴边还残留着奶渍。 白倾云笑着给他擦去,“好了,喝完就去玩儿吧!” “娘......”墨倾宁面色尴尬,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一样,但是却始终说不出来。 其实,不说白倾云也知道,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勾了勾墨倾宁的鼻尖,“不可以!不能再喝了!” 闻言,墨倾宁失望,自己当然是想再喝一杯,因为这奶茶实在是太好喝了! 但是无奈,白倾云不让,自己也无能为力。 墨倾宁从凳子上咕噜下去,就去一边儿玩去了,谁让白倾云不让自己喝奶茶呢? 顿时,这里再次只剩下了墨文景和白倾云两个人。 每当这种尴尬的气氛,都让白倾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己也不知道这该怎么说。 并且,心还一直砰砰乱跳。 好长一段时日,白倾云都不明白这种感觉,更加让自己无奈,毫无办法去根治,甚至就连抑制都不能。 倒是墨文景,喝完汤心满意足地看向白倾云,“谢谢你这不是专门为我而煲的汤。” 闻言,白倾云嘴角微撇,浑身都有点不自在,这话中的深意自己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不过,白倾云相信,自己只要装作不知道,就一定会掩盖过去! 但这些,无奈在墨文景眼中,就是雕虫小技,不值得一提,自己一只眼就能看懂。 “既然想开店,那店铺你选好了吗?”墨文景问道,就连语气也开始严肃了。 这一点,是白倾云最看不懂的,为什么墨文景可以可以让这两种状态切换自如? 不过这个问题,现在也是白倾云正在考虑的。 “这个,我正在考虑,但是还没....确定。”白倾云解释,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墨文景顿了顿,“嗯,这药膳火锅能行么?” “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的吧。”白倾云也迷糊,但是在自己还是坚信,“毕竟这美食也要不断地与时俱进和创新吗!” 白倾云说着,感觉说的其实也是对的,这怎么能不对呢? “嗯,你有什么需要的,记得找我。”墨文景低声说,“就像是上次倾宁出事,你第一个就去找我一样。” 想到这儿,白倾云心里面咯噔一下,想着,“若不是自己去因为墨倾宁的事情找墨文景,墨文景不会将几乎一多半的暗卫派去找墨倾宁,自己也不会因此而受伤了。” “嗯,上次的事情还要谢谢你。”白倾云低声说了一句,起身便去厨房了,说是自己还在厨房里面有什么事情,但其实就是逃避。 这一点,墨文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只不过是自己不说而已,如果说将事情挑破的话,墨文景想,“那就真的是太没趣味了!” 这一点,同时也是白倾云最在意的。 既然有了这个想法,白倾云就一直在考虑,从一开始的店铺选择,再到后来具体的定位,白倾云都想了好久。 没事儿的时候,就在纸上乱写乱画的,一堆想法到最后都成了浆糊。 不过,即便是成了浆糊自己还是得想,如果自己不想,那便永远不会有一天问题得到解决。 忙碌的一天已经要过去,墨倾宁也从外面玩儿着回来了。 “娘!你在干嘛啊?” 墨倾宁进门,就是喊娘,这白倾云倒也是习惯了。 只不过今天在店里面的,没有白倾云,而是墨文景。 “叔叔!” 墨倾宁正准备去厨房里面看看,但是却看到了墨文景从后面走出来,迎面朝自己走来。 这一点,无疑对于墨倾宁来讲就是晴天霹雳。 “倾宁,饿了吗?”墨文景耐心询问,自己这会儿当然是要好好看着墨倾宁了。 毕竟,这是白倾云留给自己的任务,自己怎么敢不遵守呢? 想到这儿,墨文景嘴角便不自觉地笑了,感觉好像这样陪着墨倾宁就挺好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墨文景就好像将墨倾宁当成了...... 不过这样其实也是挺好的,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对于白倾云这样特殊了。 想着这些,墨文景就满足了。 “那,娘去哪儿了啊?”墨倾宁问,在这边坐下,和墨文景面对面,像是小大人一般。 不过这些,其实也还挺好,白倾云出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说墨文景觉得不用多说什么。 “你娘去准备新店铺开张的事情了,所以说这会儿应该是在集市上,估计正在忙着呢!” 闻言,墨倾宁若有所思,自己是听懂了,但是自己还是在想着,或许白倾云最近都会这么忙吧? “娘亲,每次等到这么忙的时候,就会忘了我,都不跟我说话。” 墨倾宁无奈,不过平时墨倾宁也从来没有给白倾云怎么样过,毕竟撒娇的话白倾云也是很累的。 想到这些,白倾云就不说了。 “嗯,饿不饿啊?”墨文景继续问,这个时候还是要说的,不然的话自己还能怎么办? 墨倾宁嗯了一声,“嗯,叔叔我好像的确有点饿了,但是....要不然等着娘回来一块儿吃吧!” 说着,墨倾宁笑了小,其实墨文景知道,这是还在担心白倾云呢! “诶亚不用了!”墨文景起身,“你娘啊在外面忙着,待会儿回来吃什么叔叔会照顾她好好吃饭的,还是倾宁先吃好饭啊!” 墨文景说着,便将饭菜给墨倾宁弄好,在餐桌上也都摆好。 见状,墨倾宁倒也是真的饿了,就不想说什么了,不管如何自己还是要这样额说的。 既然白倾云这会儿不再,那还是自己先吃饭吧。 不然的话,白倾云知道,也是会伤心的吧? “这个时候,倾宁自己乖乖吃好饭就好了!娘会处理好她自己的事情的。” 墨文景安慰,在墨倾宁对面坐下,这样也好,毕竟小孩子还需要长身体。 正说着,白倾云便进来了。 “诶!娘!” 墨文景也看向门口,起身去拿着那些东西,手上的东西都还挺重的。 “我宣布!”白倾云笑着,“我告诉你们哦,待会儿就是咱们药膳火锅店正式开张的样子了!” 72 这句话,倒是还真的让墨倾宁给说中了。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这个店现在还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根本没有一个人影儿。 并且,就连门口的经过的人都没怎么往这里面看过,哪怕只是一眼,都没有。 这下,也真的是太打击人的自尊心,特别是白倾云。 “嗯?”墨倾宁看着白倾云和墨文景一下子都不说话了,自己也慌了神儿。 难怪,说大人的情绪其实也是跟小孩子一样的,都跟六月的天,变得特别快。 不论如何,自己都得赶紧去说一下,不然这气氛实在是不好。 “嗯,其实这个是正常现象。”墨文景开口说,看着墨倾宁。 其实虽然说看着墨倾宁在说,但是却是再给白倾云解释。 墨文景不希望,让白倾云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但其实,这根本不是。 毕竟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为什么咱们家粥铺客人那么多?那也是正常现象吗?“ 墨倾宁还是在追问,毕竟是小孩子,他有了什么疑问,就想着要一直问下去。 直到,让自己明白为止。 这下子,墨文景也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揭示了,只有白倾云,在一边也是尴尬了。 不然的话,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能了,自己开的新店,但是生意却这么的不好。 “倾宁,你去那边看看是不是有凉茶?我看着还挺好的!” 墨文景笑着,自己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只能让墨倾宁先走,这样的话气氛不会这样尴尬,墨倾宁也不会一直问下去。 不然,让白倾云怎么解释呢? 墨倾宁闻言,点了点头,“嗯!那我先去了,娘叔叔你们俩走的时候记得要叫倾宁啊!” “好!”墨文景笑着,目送着墨倾宁离开了,去柜台那边要凉茶喝了。 这样也好,最起码能让自己和白倾云单独待一会儿。 转眼看去,白倾云在那儿站着,看看门口的人,再看看自己店里面空无一人。 瞬间,那抹背影更加落寞。 “不如,把这店的第一次营业,给我吧?”墨文景走过去,低声问。 白倾云一下子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还在神游,但是这会儿还是挺无奈的。 自己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好像整个世界都要颠覆了。 “嗯,不用。”白倾云惊喜之后,却是摇头拒绝,眼中闪过一抹深意,自己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闻言,墨文景无奈了,“这怎么就不行了?” 说着,自己便开始不想理,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不说还成啊? “那这第一单你是准备给谁啊?”墨文景问,眼中很是疑惑。 难道说不给自己,还能给其他人了吗? 但是这些,其实自己也是清楚的,不然的话还能怎么办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不然的话你来这儿干嘛啊!” 白倾云当然是知道的,自己心中清楚,墨文景是一直将这些都给藏在心里面。 这些事情,还能怎么办? 闻言,墨文景却是摇头,“不啊,我是真的很想尝一下你这是什么味道,人是有好奇心的知不知道?” “嗯,那行,那我免费让你吃。”白倾云一口答应。 并且,还扬言说要免费。 “这个就不行了!”墨文景一口拒绝,“我要是这样儿的话,那不是白吃吗?” 白倾云摇摇头笑了,“你平时帮了我这么多,吃我一次免费的火锅,还能让我亏了啊?”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倒也是让白倾云将内心中的刚才的烦心事给忘掉了。 不然,自己也不会忘得这么快,这些事情自己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多亏了墨文景,不然自己也没办法这么长时间走不出来。 “其实你也别劝我。”白倾云淡淡开口,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心中满是愁绪,“其实这话现在说也是晚了,这还能怎么办啊?我知道这生意是真的不好,一个客人都没有。” 闻言,墨文景面色闪过一抹深思,“没事,其实你也不用多操心。” “不用安慰我,看来我这次真的是粗心大意了。” 白倾云很清楚,自己知道想要的是什么,因此这次才会将店面开的这么果断。 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着急,这些事情也没办法。 自己上了这条贼船,就不能再想着下来了。 墨文景起身,看着一边的墨倾宁还在那儿站着,也是不知道喝完凉茶了没有。 这个时候,还真的是很尴尬,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才让墨倾宁去一边,就是为了要避嫌。 “倾宁?”墨文景叫了一句,希望让白倾云也别这么伤心了。 虽然说现在这个时候,气氛还是很尴尬的,但是墨文景还是希望白倾云能够振作起来。 “叔叔!”墨倾宁从那边跑过来,笑着很开心,让他们也是无奈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子,不管是有什么难过的事情,都不会让这件事情在自己的心中呆着太长时间,一会儿基本上就要忘了。 “娘亲,你在这儿干啥呢?”墨倾宁也在一边看着白倾云,看上去心不在焉的,但还是故意扯出笑脸来让墨倾宁看。 别看墨倾宁小,但是自己还是能够看得懂很多事情的,自己可以理解到,不会去让大人伤心。 见状,墨文景捂着肚子,“我饿了,倾宁,我们要不要在这儿先品尝一下娘亲新研制的药膳火锅吗?” 闻言,墨倾宁笑着点头,“嗯!我觉得是!倾宁可想吃了!” “你这孩子!”白倾云笑着,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自己现在虽然说看着没客人,但是还是得照顾好他们俩的情绪。 毕竟,这不关别人的事情,自己处理好就行。 “怎么样?不知道苏老板让我们吃吗?”墨文景看样子阴阳怪气的,但是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墨文景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多么想吃这个火锅,白倾云不知道,但是自己清楚的是这墨文景是希望自己开心。 “我怎么敢不让呢?”白倾云反问,说这边去这边的厨房了,“我这就去给你们俩弄去!” 瞬间,墨倾宁欢呼雀跃。 73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倒也是让白倾云将内心中的刚才的烦心事给忘掉了。 不然,自己也不会忘得这么快,这些事情自己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多亏了墨文景,不然自己也没办法这么长时间走不出来。 “其实你也别劝我。”白倾云淡淡开口,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心中满是愁绪,“其实这话现在说也是晚了,这还能怎么办啊?我知道这生意是真的不好,一个客人都没有。” 闻言,墨文景面色闪过一抹深思,“没事,其实你也不用多操心。” “不用安慰我,看来我这次真的是粗心大意了。” 白倾云很清楚,自己知道想要的是什么,因此这次才会将店面开的这么果断。 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着急,这些事情也没办法。 自己上了这条贼船,就不能再想着下来了。 墨文景起身,看着一边的墨倾宁还在那儿站着,也是不知道喝完凉茶了没有。 这个时候,还真的是很尴尬,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才让墨倾宁去一边,就是为了要避嫌。 “倾宁?”墨文景叫了一句,希望让白倾云也别这么伤心了。 虽然说现在这个时候,气氛还是很尴尬的,但是墨文景还是希望白倾云能够振作起来。 “叔叔!”墨倾宁从那边跑过来,笑着很开心,让他们也是无奈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子,不管是有什么难过的事情,都不会让这件事情在自己的心中呆着太长时间,一会儿基本上就要忘了。 “娘亲,你在这儿干啥呢?”墨倾宁也在一边看着白倾云,看上去心不在焉的,但还是故意扯出笑脸来让墨倾宁看。 别看墨倾宁小,但是自己还是能够看得懂很多事情的,自己可以理解到,不会去让大人伤心。 见状,墨文景捂着肚子,“我饿了,倾宁,我们要不要在这儿先品尝一下娘亲新研制的药膳火锅吗?” 闻言,墨倾宁笑着点头,“嗯!我觉得是!倾宁可想吃了!” “你这孩子!”白倾云笑着,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自己现在虽然说看着没客人,但是还是得照顾好他们俩的情绪。 毕竟,这不关别人的事情,自己处理好就行。 “怎么样?不知道苏老板让我们吃吗?”墨文景看样子阴阳怪气的,但是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墨文景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多么想吃这个火锅,白倾云不知道,但是自己清楚的是这墨文景是希望自己开心。 “我怎么敢不让呢?”白倾云反问,说这边去这边的厨房了,“我这就去给你们俩弄去!” 瞬间,墨倾宁欢呼雀跃。 这个店面虽说是刚才才开张的,并且还是一个客人都还没来呢。 但是这些,并不影响别的事情,这里准备是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 这一点,其实还是多亏了墨文景! 要是不刚才墨文景命令暗卫去采购这些食材,就不会准备的这么齐全。 这样的话,还是不能让自己多说。 白倾云内心是感谢的,但是自己仍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感谢。 “叔叔,我觉得这火锅一定会非常好吃的!毕竟是我娘亲做的吗!” 墨倾宁再次开始了那个彩虹皮,在那儿是一个劲儿地夸奖白倾云。 闻言,墨文景也点点头,“嗯,叔叔也赞同。” “是吧?”墨倾宁得意,似乎是在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厨艺精湛的娘亲而骄傲。 不过这些,其实也是真的,确实白倾云的手艺很好,也不会是有什么别的。 白倾云这会儿在厨房里面准备,火锅的食材也是需要现摘现准备。 “娘亲!好了吗!”墨倾宁这会儿着急,也等不及,自己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每一次,墨倾宁都是这样是着急,自己很希望尝到白倾云做的一切美食。 “好了,别着急啊!” 厨房里面传来白倾云的回答,墨文景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这些事情当然是很好的。 自己知道,若是让他们尝一下,自己还可以去判定一下这到底好不好? 如果说药膳火锅真的没办法的话,自己也要立即停业,毕竟总不能让自己一直在这儿半吊着。 “好了,娘肯定在里面正忙真,我们等等就好了。” 墨文景还是大喜白倾云的,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 自己只能是看着白倾云的店面到底怎么样,然后看着怎么去帮她了。 “好啦!” 正说着呢,白倾云便端着出来了,顿时,香味扑鼻。 “哇!这么香啊!” 白倾云这个时候,已经将锅给摆好了,然后一下一下地将食材也给摆好。 就像是现代的时候,吃火锅是一样的。 这里,也不是没有,就是不太盛行,有点难为情。 “好了,快吃吧!”白倾云弄好这一切之后,也在墨倾宁身边坐下。 这个时候,是要开始吃了,不然自己准备的这一切也没用啊! 但是不管如何,自己还是要和他们一起吃的,自己还能怎么办? 如果说待会儿真的不好吃的话,想必墨倾宁和墨文景也会给自己留一点面子吧? “来吧尝尝。”墨文景动筷子,这会儿这个时候如果还是不说的话,还是不行的。 白倾云笑了,自己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样,俺是这个时候自己还是有点感情的。 毕竟,自己也不愿意让他们说的这么不好,如果说真的难吃.... 其实这会儿,白倾云是没有信心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 “来,倾宁你先吃点!”白倾云给墨倾宁夹菜,墨倾宁还小,吃火锅的时候也容易一直烫着。 墨倾宁接过来,“谢谢娘!”说着,便全部吃到嘴里面了,这个时候也不管这什么烫不烫嘴了,反正自己是真的爱吃。 其实不管是什么,只要是白倾云做的,自己就爱吃。 “怎么样?”白倾云着急问,并且自己心中还非常的忐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点不太好。 “我....”墨倾宁嘴吧里面嘟囔着,虽说听不清楚,但是自己还是能够听到的。 这一边,白倾云和墨文景都顿时全部看向墨倾宁,其实都是为了看一眼这到底效果咋呢么杨。 墨文景心中所想的,其实也是想看看效果怎么样,看看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帮白倾云。 这个店,墨文景想着,既然是开了,就不能白开,总得在这儿看着到底有什么名堂可弄。 不然的话,岂不是白开了? “好吃啊!”墨倾宁激动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 白倾云顿了顿,反问,“真的啊?拿着.....这好像.....” “没事,我尝尝。”另一边,墨文景接过来,开始吃。 这一下子的注意力还是转移到墨文景了,白倾云着急,总想着能有一个比较真实的答案。 74 要是墨倾宁的话,肯定是有点无奈的,这墨倾宁肯定是向着自己这边说话的。 哪怕是不想吃,估计也是得往好吃了的说! “怎么样啊?”白倾云着急问,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能多说。 墨文景放下筷子,盯着白倾云的眼睛看,顿了顿,让白倾云很是心中抓心。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怎么也不着急说呢? “味道很好,一看就是出自你白倾云的手艺。” 墨文景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这声夸赞,让白倾云听到了,不知道为何心中还有点暖暖的。 “真的啊?”白倾云反问,还是有点不可相信。 毕竟如果真的是如同他们俩说的这么好吃,那为什么还一直没有客人来呢? 这个时候的事情,让白倾云也是捉摸不透了,如果说让自己没办法的话,自己还真的是想不通了。 “真的啊!”墨文景点头,继续吃,这一点倒是让白倾云有点相信了。 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白倾云虽然说自己是在疑惑当中,却还是有点想相信。 见状,墨文景反问,“你怎么一直让我们俩吃,但是你却不吃?” “嗯,我是想听听你们俩怎么说。”白倾云说实话,自己也确实是这样子想的。 毕竟,客人才是上帝,只有让顾客的口味得到尊重,自己的店才会越做越大,生意也就自然而然地越发红火了。 “那现在我们意见也给了,你还不准备吃吗?” 墨文景反问,开始给白倾云夹菜。 “最近娘亲一直在忙着,但是自己都瘦了!每次还说倾宁照顾不好自己,倾宁看是娘亲照顾不好自己才对吧?” 墨倾宁这会儿倒是放下了筷子,说了好大一通。 “嘿,你小子!”白倾云笑了,“有你这样来说娘的吗?” 顿时,墨倾宁拿墨文景当挡箭牌,看向外面。 “诶,咱们家粥铺还是那么生意红火啊!” 闻言,白倾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咱们可以抽奖啊!” 第111章功夫不负有心人 白倾云语出,让正在吃饭的墨文景和墨倾宁,都给惊住了。 “什么?” “娘你说什么?” 这俩人现在的神情基本上是一样的,很是惊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倒是白倾云,像是山重水复疑无路一般的样子,眼前都亮了。 “我说了啊,抽奖!我们可以抽奖!”白倾云接连说着两声儿,足以体现了她此时内心的激动。 这下子,倒也是很尴尬了,因为墨文景根本就不清楚这到底是在说什么! 不仅仅是墨文景不懂,而是墨倾宁和墨文景都不懂,这个时候,只有白倾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般。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倾云精神有什么问题一样。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儿的。 “白倾云啊,你就给我们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墨文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自己也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抽奖啊!”白倾云重新重复着这几个字,让墨文景还是不懂。 墨倾宁在一边继续点头,并且还一边在吃着饭,这也是肯定的。 小孩子吗,肯定这个时候还是想吃,其他的想着就没怎么了。 反正,自己也是听不懂。 “刚才倾宁不是也说了吗?咱们粥铺的生意还是很好的,并且很火爆,那么我们就应该让粥铺和火锅店联合起来!” 白倾云解释,这个时候自己也顾不得什么其他的了,但是自己必须要说清楚。 不然的话,自己要是说不清楚,还是不好的。 “所以呢,这两个店面要怎么样结合?”墨文景问,这个时候自己还是有点迷糊的。 毕竟,白倾云这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让自己也是听不懂。 闻言,白倾云继续及解释,“我们可以去在我么的粥铺设立一些抽奖仪式,氛围一等二等三等奖,然后可以来我们的火锅店免费体验,当然了这中间还是可以把中奖的程度给划分一下,不然我们的成本容易超标。” “这样...确实是个好办法啊!”墨文景也突然晃过来,看向白倾云。 墨文景突然笑了,“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啊?” “我....”白倾云顿时有点哑口无言,“我觉得....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年拿到你刚看出来吗?” 墨倾宁放下筷子,叮当的声音,倒也是确实让白倾云和墨文景吓了一跳有点。 “娘,叔叔,我吃饱了,真好吃这个!”墨倾宁满足地擦了擦自己嘴边的油,吃的就跟一个小猪一样,让白倾云也是笑得没谁了。 不然,自己还能怎么办?自己现在也就指着墨倾宁了。 “倾宁,这个是不是很好吃?”墨文景再次问,仿佛是想要证实什么。 墨倾宁坚定地点点头,“当然啊!这个当然好吃了,不然倾宁怎么会吃那么多啊?” “这倒也是。”白倾云顿时有点信心了,如果说墨倾宁只是为了自己不想伤心的话,那顶多是说几句好吃的话,不会真的去吃这么多的。 但是现在看着样子,是真的好吃! 墨倾宁笑了笑,自己还是要吃的,刚才说不吃了,但是这会儿还是想吃。 “嗯,我觉得这办法还不错,可以尝试一下。” 墨文景赞同,这个时候自己还是要多说一点鼓励的,不然让白倾云若是从一开始就沮丧的话,还是不可以的。 但是想到这儿,自己还是觉得这事情得自己来说。 “行吧?”白倾云笑了,“我也觉得,我就是觉得现在可能是我的这个店面太过于新颖,所以说大家没尝试过,就很少人来了。” 闻言,墨文景点头,觉得这个时候也是真的,不然的话还能怎么办? “嗯,那我就一定得实施了!不然的话还能怎么办呢?这现在是我唯一的办法了。” 白倾云也真的是无奈,自己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了? 好好地开了一个店,怎么就这样了呢? 闻言,墨文景表示赞同,兵器饿自己会一直在身后跟着,然后将这些事情都给白倾云处理好。 不会,让白倾云去一个人承担这些的。 “行!就这么定了!”白倾云说风就是雨,现在自己既然已经想到自己的办法了,那就一定要去做! 墨倾宁也一拍桌子,好像也是准备要做什么了,这倒是让白倾云和墨文景有点匪夷所思了。 “咋了倾宁?你这是要干什么?”白倾云问,有点惊讶了,自己还是没能看懂。 闻言,墨倾宁笑了笑,“当然是要回店里面了啊!” “啊?”白倾云惊讶了,“倾宁你说什么呢?” 墨文景也是,现在自己还是没想到什么,毕竟还是有点不好的。 不过墨倾宁倒是看着,斗志昂扬的,看上去就很开心的样子。 75 “娘和叔叔要忙,我当然也要去帮忙啊!”墨倾宁说的正义凌然的,让白倾云一下子竟然有点感动了。 没想到,墨倾宁这样小,就知道这些事情了。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吧!”白倾云说着,其实自己也早就等不住了,自己希望能赶紧,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好好地将这件事情给做好了。 闻言,三个人起身,气隔壁店里面了,也就是粥铺。 按照刚才所说的那样抽奖的方式,白倾云拿来了广告牌,在上面标清楚规则与内容,尽量说的详细一点,不然容易让顾客误解,到时候造成什么麻烦和误会就不好了。 到最后也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这样也不妥。 “这样,我们来设计成一等奖二等奖和三等奖。” 白倾云说,眸色中微微转动,开始下笔写。 “一等奖的话就可以免费吃我们的药膳火锅一次,二等奖可以享受二折优惠,三等奖可以享受五折优惠。” 闻言,墨倾宁笑了笑,“哇!娘亲可真棒!” “就你会说话!” 白倾云笑了,但是这个办法目前来讲,还是行得通的。 最起码,自己不能无动于衷地在这里看着店面一天天垮下去,毕竟还是需要自己去争取努力一下的。 “好了!” 很快,白倾云便将这些牌子给挂出去,让他们都能看到。 没想到的是,半个时辰内,的确是吸引来了很多目光。 此事,也是真的如同白倾云所料,不出半个时辰,外面便挤满了人。 大多都在门口挤着,认真看着白倾云事先在牌子上写好的东西。 见状,白倾云就知道这是成功一半了,估计等会儿就会有人进来了。 毕竟这白给的便宜,谁还不想要呢?白倾云正是摸准了他们的心思,因此才会这样子做。 不然的话,自己药膳火锅店也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生意若是这样的话,白倾云也没心情经营现在的店了。 “娘!” 墨倾宁开心的声音,让白倾云和墨文景都惊讶了,不知道这是发生什么了。 “咋了啊倾宁?慌慌张张的。”白倾云算是不知道了,自己也是不知道,墨倾宁怎么突然之间这样子了。 闻言,墨倾宁笑了笑,指着门口的几个人,“娘亲和叔叔你们都快看啊,我们店里面来人了!” “这.....”白倾云也笑了,“这来人还不正常啊!咱们粥铺每天来的人本来就很多啊!” 墨倾宁噘嘴,“但是这个不一样,这是为了新店里面来的啊!” “好吧,倾宁还真的挺上心的,将来娘看倾宁一定会更厉害的。” 说着,白倾云便去忙了。 抽奖还是真的管用,现在已经是很多了,很多人都已经进来哦了。 闻言,白倾云看了看,倒也是知道他们这到底是说什么。 “抽奖的话就去那边,有专门的人在那儿等着各位!” 白倾云笑着跟各位说,想着自己今日一定是会弄好的。 这个抽奖的办法,也是真的给了自己好运。 “这个....真的能吃吗?” 客人们都是很惊讶的,来到这边抽奖之后,再根据具体的中奖情况,被请到隔壁的火锅店。 继而,会品尝到火锅。 这个,也是主要为了提升一下火锅店的知名度,让他们都知道。 白倾云顿了顿,“当然可以啊!客官们去尝试一下便知道,这个很好的!” “那....尝尝吧。” 客人们起初都是半信半疑的,但是听着白倾云这么说,再加上自己真的已经中奖了,这必然是要去试一试的。 这下子,也算是不亏了。 不过不论如何,自己还是要认真去说说的,不管怎么样味道只有是尝了才知道。 晚上,白倾云结束了一整天的劳作,和墨倾宁在吃饭。 “娘亲,今晚做的可真好吃!”墨倾宁笑了笑,还是一个劲儿地再吃。 但是不知为何的是,自己今天可能是真的是累着了。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说自己现在现在真的是没精力了吗? 这才刚刚多一会,自己就已经感觉到很累了。 不过这些努力也是有回报的。 “今天这个抽奖,算是还有点用处的。”白倾云笑着说,看着自己本子上面记录的进账记录,眉间的笑容也舒展来了。 本来以为,现在这个药膳火锅店还没有火起来就已经要隐姓埋名了,但却发生了这么大的逆转。 这一点,倒也是让白倾云着实震惊。 墨倾宁这会儿早就已经饿坏了,急着在哪儿吃饭,也不顾着去说什么其他的了。 “倾宁,今晚早点睡觉,明天早上娘还有点事情要去忙,就不能去陪你了!” 闻言,墨倾宁顿了顿,知道白倾云忙起来肯定就该这么忙了,但是自己也不能说什么,那还能怎么办啊。 “好吧,娘亲我吃完就去休息。” 白倾云满意地笑了,望着门外深沉的月色,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墨文景呢?” 这个问题,其实自己还是想着很多的,这个怎么刚才突然就走了?白倾云也没想到,自己当时太忙了,就没怎么多注意。 现在这会儿这么晚了,白倾云觉得好像也有点晚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去说了。 并且自己现在这么忙,自己也不想去多说什么。 翌日,清晨的阳光让白倾云醒过来,新的一天还是给了白倾云新的希望。 想到昨晚生意突然暴涨,倒也不是说粥铺,反正粥铺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但是现在,关键却也让药膳火锅店的生意好了起来。 这一点,才是让白倾云最高兴的。 “苏小娘子,外面的人都在等着呢,都说要来尝试一下你的火锅呢!” 外面有热心的老顾客,给白倾云喊道,希望自己能够提醒一下。 “好!”白倾云笑着答应,“我这就去看看,应该还是挺好的。” 那边的火锅店还是有人的,之前白倾云就已经都准备好了人选,让那里最起码也是时常有人看着。 这样的话,就比较好了,自己也不用同时顾着两个店铺了。 那样自己不仅忙不过来,关键也是有点难,还会漏掉生意什么的。 这个时候,火锅店确实是招引来了很多目光,这一点还是要多亏了之前的宣传再加上抽奖。 76 “娘。”墨倾宁从后院出来,看到白倾云正在忙的头重脚轻的,自己也不好去说什么了。 其实本来,墨倾宁是想问墨文景今天怎么没来? 因为墨文景从来不会不来,每天都是如此,最起码一天会来一次。 如果说一次都没来的话,那肯定是不正常的。 就比如说是上一次,墨文景就是受伤了,虽然具体为什么墨倾宁不知道,但他知道墨文景是因为受伤才打了好多天没来。 白倾云顿了顿,“倾宁,厨房里面有娘给你准备好的午饭,你自个一个人去吃了,娘还要去隔壁店里面忙活啊!” 说着,白倾云手中还是没停下来过,看着墨倾宁乖乖点了点头,这才出去了。 自己虽然忙,但也得照顾好墨倾宁,这也是很重要的。 “老板,您来了!” 店里面的员工见到白倾云,立马上前,让白倾云有点受宠若惊。 “嗯,这边店里面怎么样?客人都说还行吗?” 白倾云一边问,一边朝里面走来,看着这客人大多都已经坐满了。 只不过,女性偏多,且跟自己的预估有点不同。自己本来以为不是会这样子的,这里的顾客也不会光是女性,而是会有很多其他的。 不过就算是单说女性,也不能是这样子的吧? “嗯,客人大多都挺好的,都说咱的火锅好吃!” 员工笑着,跟白倾云说,不过也不排除在白倾云面前溜须拍马的情况。 只不过,白倾云的注意力好像这会儿不在这儿了。 白倾云看着这周围坐着的客人,女性为主,并且单单从衣着上来判断,大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最不济的也是家庭条件很好的。 只不过,那么华丽的衣服,怎么就没有好的身材来映衬呢? “老板?”员工看着白倾云出神了,这会儿自己也很是疑惑。 叫了一声,白倾云没有反应,还是那副样子,仿佛是在看什么。 “老板?” 第二声,才让白倾云给反应过来,原来这一直有人在叫自己。 只不过,自己没什么要说的。 “啊?咋了?”白倾云反应过来,问道。 员工觉得很是奇怪,只不过自己没有追问下去,毕竟老板的事情自己不好妄自揣测。 她现在才刚到这里,当然是不能多说什么了。 “好了,你先去忙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 白倾云吩咐道,眼中的目光却是若有所思,仿佛是在想着什么一般。 “好的!” 待员工走过之后,白倾云顿了顿,转身离开了。 但是刚才心中的疑惑还是在那里,自己还是想着很多事情,这个疑惑在白倾云心中也是根针低估了。 刚才看到那些大小姐们,白倾云就纳闷了,怎么一个个身材比例还没自己的好? 大多都是那种有点肥胖并且臃肿,如果说个别的一两个是,倒也没什么稀奇古怪的。 毕竟,不是所有名门小姐都是亭亭玉立出水芙蓉的。 只不过这看上去已经是她们的通病了,白倾云回忆起来,跟自己在电视上看古装片里面的人物形象,实在是一点都不符。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想着想着,白倾云便入神了,以至于没有看车,和迎面而来的马车差点来一次亲密接触。 “想什么呢?出门之前能不能带上脑子?” 低声的呵斥,让白倾云一个机灵,下意识地抬眸看,居然是墨文景。 其实在那一刹那,自己心中就已经涌现一个名字,只不过没确定,自己也不敢确定。 白倾云扶额,“怎么在这里也能碰见他?还是在自己这么出糗的时候?” “额,我刚才不小心,谢谢你。”白倾云像是小精灵一般咕噜便从墨文景怀中挣脱出来。 再不出来,白倾云感觉自己都要无法呼吸了,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闻言,墨文景顿了顿,“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说着,便朝前面走去,仿佛还很生气一般,让白倾云摸不着头脑? 自己差点撞到,但是他生气什么劲儿?不过看过去,墨文景走的方向正是粥铺的,白倾云顿了顿,也抬脚走去。 “叔叔!” 在门口就能听到的尖叫声,白倾云无奈,自己到底是再给谁养儿子? 不会说,墨文景本来就是墨倾宁的亲爹吧?白倾云突然被自己的脑洞给吓到了。 墨文景笑着摸了一下墨倾宁的鼻尖,“想我了?” “对啊!”墨倾宁拨浪鼓似的摇头,然后又点头。 这下,倒是让白倾云迷惑,“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倒是说清楚啊!” 闻言,墨倾宁顿了顿,直接绕开这个话题,“叔叔你今天中午去哪儿了?怎么都没来啊?” “嗯....”墨文景顿了顿,“叔叔有点事情,很着急所以就去处理一下。” 说完,墨文景下意识地朝后看了看,但是却并没有看到自己预期想要看到的人。 这一点,到时让墨文景很疑惑了,这是什么情况? 刚才白倾云明明还在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在了? “好吧,叔叔忙的时候不来,那叔叔不忙的时候就一定要来看看倾宁了。” 墨倾宁在解释,自己当然是很喜欢墨文景来看自己了。 “好!叔叔答应倾宁,只要平时有时间,就一定来这里看看倾宁!” 墨文景和墨倾宁,倒是说的很开心,只不过这白倾云又开始在里面忙活着了。 这次,白倾云是想要研制药膳汤药,这个主要就是为了那些体型不太匀称的大小姐弄得。 如此一来,自己可以为他们调理一下,这样不管如何对自己也是很好的。 最起码,会让自己火锅店的名声远洋在外,这一点白倾云还是有私心的。 因此,现在自己忙活这些便那也是值得的,如此一来,每天白倾云忙的是没办法了。 “倾宁,你娘亲最近都在忙什么?”墨文景忽然问,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知道这白倾云整天都在忙些什么。 倒是现在,墨文景还是被蒙在鼓里,整日看着白倾云忙的不亦说乎的,自己却插不上手。 这一点,让墨文景忽然之间感觉很生气,自己也是伤心了。 “嗯...最近娘亲应该是在研制什么药,给那些漂亮姐姐调理身子用的!” 闻言,墨文景讶异,“嗯?给漂亮姐姐调理身子用?” 墨文景这下,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调理身体的事情,难道说.....就要这样了? 墨文景其实在吃醋,自己当然是在生气,这个到底是要干什么? 难道说为了调理身体,就不理会自己了么? 77 翌日,墨文景想着这些事情是越来越担心了,万一要是真的是这样子的话,自己是得来想写办法的。 “白倾云。” 墨文景叫住了正准备进去的白倾云,在门口就那样站着。 闻言,白倾云疑惑,反问,“怎么了?叫我干什么?” “你这现在是都在忙什么?”墨文景质问,眼中却闪过一抹遗憾。 其实是自己想问,但是却问不了,那又如何? 难道说是自己的吗? 白倾云顿了顿,反问,“怎么?你有事情吗?” “我....”墨文景忽然顿了顿,但是自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 白倾云觉得有点无奈,这怎么忽然这样问起来自己了? 难道说是有什么...什么事情? “我平日里面帮了你这么多,你就不给我一点报答吗?就每天这样?” 墨文景突然反问,目光中闪过一抹质问,这一下,倒是让白倾云,很是反感。 “你这是何等意思?”白倾云反问,心中却也是咯噔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让白倾云一下子,心中感到了很难受的滋味,只是自己不想说出来,感觉有点不舒服。 墨文景眼底闪过一抹深意,顿了顿,去额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现在你只顾着忙这些事情,眼中还有我吗?” 闻言,白倾云愣住了,自己这是没听错吧?为什么墨文景这样问自己? 让自己感觉,不仅仅是尴尬,而且还非常的.... “你说这话就更加离谱了!”白倾云无奈,声音也稍微大了一点,但是自己也不想多所什么。 这会儿,自己还很忙,不想在这儿多说什么,只想着赶紧去忙完,不然还有倾宁。 想到这些,白倾云确实是很无奈,自己每天不仅仅要忙着这些事情,还有墨倾宁,都不能耽搁。 全部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白倾云虽是无奈,却也是必须要这样做。 “你说这话,好像完全跟你没关系一样?我平日里救你帮你那么多次,你就不应该为我做点什么么?” 墨文景低沉的声音,虽未有张扬,但是却也是让白倾云听明白了,这而原来是在质问自己啊? 但是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白倾云问,眼中闪过一抹无奈,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但是自己明白的是,可能是墨文景烦了? 然后来这里,拿着这个计谋来恶心自己?但是可能墨文景还不知道,这是自己最讨厌的事情。 “对,你本来就应该报恩,我现在这么说不对吗?” 闻言,白倾云笑了,“是啊,你这样说我没什么好反驳的,既然如此就请你离开,我知道你是帮了我不少,但是我同时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你越是逼我怎么样,我越是不怎么样!” “你!”墨文景被反驳得体无完肤,自己也不知该去如何说了,但是自己必须要继续说下去,不然岂不是输给了面前这个小丫头? 虽说自己这会儿已经有点后悔了,只是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样收场。 “不送!”白倾云下了最后的逐客令,胸口被气的一起一伏的。 墨倾宁从后院儿进来,正好赶上这么一幕,顿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娘,叔叔,你们.....”墨倾宁无奈,自己却也是不敢去问什么,毕竟自己现在还不好多说。 到现在,这也倒是没办法了,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但是自己,还能如何? “好,你能....”墨文景无奈,看着白倾云还是这样僵硬的态度,真的是...... 墨倾宁还是在原地站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更是让自己无法开口。 这是生气了?娘亲和叔叔吵架了?可是为什么啊?这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 但是想到这儿,自己还是无奈了,只要是如何,自己还是得闭嘴。 想到这儿,墨倾宁叹了口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文景走了。 好像,还怒气冲冲的,这是到底怎么了?两个人看上去怎么这么生气? 白倾云看着墨文景这样负气离开的身影,自己更是生气了,虽然说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是就是因为这突发的状况,让两个人之间产生了隔阂。 想到这儿,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整天一天天的,都是干什么呢!”白倾云着急,自己还能如何?只能这样忍下去了。 白倾云想了想,自己不必再去理会这些,自己应该去做更应该做的事情。 不然的话,自己还能做什么?难道是说自己还需要去跟他解释吗? 这当然不用了!白倾云想着自己就算是去了,估计也是自取其辱,自己还不如不说呢! 想到这儿,自己还是这么的不知道了,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是,自己还能干吗? “娘?”墨倾宁就站在白倾云背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只能这样站着。 或许,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办法吧?墨倾宁觉得是这样的。 “倾宁?你在这儿站着干嘛呢?”白倾云问,自己心中却是已经想到了一些,或许刚才自己和墨文景说的那些他也都听到了吧? 白倾云想着,就觉得挺不好的,让墨倾宁知道,好像不太好。 毕竟从墨倾宁心中觉得,墨文景还是很好的,这一点白倾云都知道。 因此自己就不能在墨倾宁面前说。 “娘亲,是不是你刚才和叔叔吵架了啊?”墨倾宁顿了顿,很尴尬地问。 但是这会儿还是不敢问,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闻言,白倾云顿了顿,“倾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不用担心的,知道吗?” “可是....刚才看着好像叔叔挺生气的就走了。” 墨倾宁还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自己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闻言,白倾云还是有点担心,害怕墨倾宁会因为这个就....我觉得你们还是别说了。 “倾宁,还是不要太担心了,娘和叔叔没事儿的,过几天叔叔还是会来看倾宁的,放心吧!” 白倾云耐心地解释,自己还是要多说,不然这墨倾宁要是多想起来,这还不知道要去想什么呢! “好吧,既然这样倾宁就放心了,娘亲和叔叔一定不要吵架哦!” 说着,这个时候墨倾宁看上去稍微有点放心了,只不过自己还是有点不知道。 这个白倾云还是有点担心的,知道墨倾宁也是没那么容易就完全放心的。 只不过,自己表面上还是不要多说了,毕竟比较尴尬。 更何况,自己也不想去给墨倾宁说过多的,不然多想了可该怎么办啊? “好,那娘亲我先去玩儿了。”墨倾宁顿了顿,最后还是离开了。 但是这会儿,自己心中还是想着这白倾云怎么就和墨文景吵架了呢? 以至于之后的几天,墨文景都没有再露面过,这一点倒也是让白倾云,有点意外。 “不来就不来,有什么意思?”白倾云心中不屑,想着自己也不应该一直想这些了。 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78 又过了几日,墨文景还是没出现。 白倾云还是在忙着粥铺和药膳火锅的事情,以及研制药理,调理身材,以及每日都会有大小姐制定的专门体型操的事情。 这些,都让白倾云忙得忙不过来,因此倒也是想不到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只不过唯一没想到的是.....墨文景。 “娘亲.......”墨倾宁看着白倾云给自己往餐桌上端午饭,但是自己这会儿却是没什么胃口要吃。 这会儿墨文景不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胃口愿意吃的呢? 墨倾宁都是很喜欢墨文景的,现在墨文景突然不来了,更何况还是因为和白倾云生气,这还怎么办啊? “倾宁?过来吃午饭了!今天中午娘亲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鱼!” 白倾云将饭菜摆好,自己虽说很忙,但是还是得好好做饭,不能亏了墨倾宁不是? 但是现在,好像墨倾宁并没有什么想要吃饭的欲望,这个到是让白倾云无奈了。 “倾宁?”白倾云顿了顿,在墨倾宁对面坐下,这个时候自己还是要说点什么的。 不然的话,自己还能说什么?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估计就是不知道该说啥了呢,这墨倾宁还能怎么办? 他先在可能是还在想着墨文景吧?这样的话也就没什么多余的心思来这里吃饭了。 可是想到这儿,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白倾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了。 “娘亲,我...我不想吃饭啊。”墨倾宁顿了顿,好像还是真的不想吃一样。 但是这件事情,却也让白倾云无奈了,自己在一边,总不能多说什么吧? “倾宁,那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样啊?要不然咱们去看看大夫吧?” 白倾云疑惑,只能这样讲,也不想去说什么其他的。 那样的话,或许也跟自己不一样,提的事情越多,越是让墨倾宁会想起哥哥多吧? “不是...”墨倾宁摇头,“倾宁不想吃饭,就是感觉不想吃而已。” 白倾云无奈摇头,看来和自己心中猜的还是一样,这墨倾宁肯定还是因为墨文景,不然也不会这样儿的,白倾云都是想着不再想了的。 “倾宁,是不是因为叔叔啊?最近因为叔叔不经常来了,所以说你们就这样了?” 闻言,墨倾宁顿时面色有点尴尬了,这个时候还是知道的,看来白倾云还真的是一下子就看出来他的心思了。 这个时候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娘,你和叔叔到底怎么了?怎么叔叔最近已经好久都没来了。” 墨倾宁顿了顿,噘着嘴,感觉自己也是真的很不好了。 不过不论如何,自己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嗯,叔叔可能是有事情吧啊,我也不知道,或许等两天就回来看你了呢?” “啊?”墨倾宁表示自己明显不相信,自己也本来就不想知道。 当天是自己亲眼看到白倾云和墨文景吵架的额,看上去就很害怕,更何况还是这样儿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去多问。 如果说问的稍微有点多的话,那还怎么办呢? “嗯,倾宁还是别担心了,先吃饭吧。”白倾云只能这样子解释,不然自己没什么办法。 现在自己也不好去说什么,那些人现在也是让自己....很无奈了。药膳火锅店那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处理,但是墨倾宁这样子,现在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想到现在,还是让白倾云无奈。 “怎么回事?”白倾云看着墨倾宁还是不吃饭,自己当然无奈,并且还生气了。 也许只是一瞬间没有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因此才会这样,倒也没什么其他的。 闻言,墨倾宁顿了顿,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娘亲对不起,我吃。” “你...”墨倾宁无奈,这还能怎么办?现在这个时候或许也很是自己的态度有点不好了。 白倾云笑了,“好吧,你倾宁快点吃,可千万别让这菜给凉了啊,凉了的话就不好吃了。” 不然的话自己还能怎么办,这会儿自己也只能这样安慰墨倾宁,谁让现在墨文景都不来了呢? 不过白倾云到也是不知道,,自己现在也不想去说什么,看着那么多人都在外面路过,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觉得吧,这个时候倾宁还是赶紧吃饭吧,不然这饭菜等着凉了的话就真的不好吃了!” 说着,白倾云开始给墨倾宁盛饭,倒也是没说什么,看上去还是很高兴的。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也是让墨倾宁稍微有点好心情了。 看着这一桌子好饭菜,自己怎么舍得去不吃呢? “好吃吗?这是你最爱吃的红烧鱼了!”白倾云很开心,看着墨倾宁这终于是开心去吃了,自己怎么可能不开心? “倾宁,那你现在这到底是想不想叔叔了?” 白倾云试探性地问,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是自己也不好去多说什么,毕竟现在,自己还得这样。 “嗯,有点,叔叔到底是回不回来了?还来看...倾宁吗?”墨倾宁说着,便很无奈了,还有点小沮丧,小嘴巴撅着老高了。 但是现在,就是这样子了,也真的是没办法。 白倾云无奈,“嗯,会的吧,赶紧吃饭吧。” 但是白倾云之间,其实也是有点小忐忑,自己还能怎么办?既然人家现在都不来了,自己还说什么? 如果说现在自己还能这样子吗? 翌日,日子还是像平常一样,让白倾云感觉到很是一般,这日子什么时候就平淡好像如同一杯白开水了? 这一点,也是真的让白倾云无奈,好像自己还想着某人? “苏小娘子,来碗粥!”外面的客人在喊着,让白倾云回神。 但是无奈的是,让白倾云一下子没什么办法,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白倾云。” 白倾云听到声音,一位还是喝粥的客人,回头准备拿着碗去盛粥,但是现在,却也是无奈了。 “你...”白倾云看到的却是墨文景,有点惊讶,不是不来了么?还来这里干什么? 墨文景进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着白倾云,但是白倾云不能,自己还记着很多事情。 当时的事情自己都记得,自己不会就这么忘了。只不过,其实白倾云这会儿也想着有点无奈了,自己也想跟墨文景说声道歉。 79 “苏小娘子,这粥怎么还没有来啊?” 客人的声音绕过宿迁缓过神儿来,这会儿自己才明白,这是真的有点不好了。 “嗯,我来了。”白倾云顿了顿,看了一眼墨文景,还是下意识地离开了。 自己现在,还是得去看门吧,毕竟客人都等着呢,自己总不能不去吧? 墨文景顿了顿,就在原地等着,虽说自己什么都没说,但是却已经好像胜似说了千言万语。 良久,白倾云端着一碗粥出来,放到客人的桌子上,说了句慢用,这才将目光再次放到墨文景的身上。 “嗯,你上次不是说有点无聊,想让我陪你去逛逛吗?”白倾云顿了顿,低声说,“我这会儿其实正好有时间,店的话有工人在看着,也不用我。” 闻言,墨文景笑了,自己这会儿不想说什么,但是一个眼神也就够表达自己的心思了。 “走,跟我来!” 墨文景没等到白倾云反应过来,便直接拉着她,朝门外跑去,这白倾云还真的是没有反应过来,有点无奈。 “诶,我还没给倾宁说一声呢!”白倾云顿了顿,自己心中还是想着墨倾宁。 自己这突然离开,墨倾宁担心怎么办?这两天本就墨倾宁的情绪不好,因此也就不能说什么特殊的。 就连是平常的饭菜,白倾云最近都是用心准备,不会去多说什么,但是现在的话,自己都想着让倾宁多多的受到一点鼓励。 不然的话,自己让墨倾宁这更加伤心了,自己可该怎么办?难不成还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你这带我要去哪儿啊?”白倾云无奈,被墨文景就这样一直拉着走来走去的,好像也是一下子让这大街上的人都很看着自己。 这下,自己也算是尴尬了。 “带你去个地方。”墨文景倒是神秘,还什么都不透露,让白倾云更是无奈。 自己倒也是不问了,这还能是什么?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到底要去哪里啊?这都过了这么久了?”白倾云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 自己只能在这儿看着,任由墨文景拉着自己来回走,真的是无奈到极致,不过还好,这路上也没有多少的人在看着自己。 “好了。” 墨文景终于停下了脚步,白倾云这才稍微能够放松一下,自己刚才是被整整拽着跑了一路,也不知道是为何。 “我...手!” 白倾云反驳,自己被气的没话说,这会儿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这墨文景倒是跑的很快,但是自己跑的不快啊! “怎么?在这儿还想让我松开你的手?”墨文景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是抓的更紧了,那种想让两只手融入在一起的感觉,让白倾云心头一震。 闻言,白倾云无奈,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自己也只能任由墨文景这样握着了。 “那...你带我来着湖边干嘛?还是湖中心?”白倾云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这会儿只能在这儿呆着不动。 万一要是在这儿出现了什么事情,那自己还能说什么?自己还是不动比较好。 “当然是带你来这里,就不会有人来阻挡了啊?”墨文景若有所思,看着她,盯着她的眼睛,心中却也是不知道这具体是该说什么。 只不过,既然来了这湖中心,墨文景就想了,自己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至于具体怎么样做,那样的话墨文景还没怎么想好。 “你!你无赖!”白倾云娇羞,莫名其妙的娇羞,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自己也倒是挺.... 有点无法反驳,自己便不说了,这墨文景虽说没怎么好,但是白倾云也明白,他并不是多么的坏。 “这里美吗?”墨文景突然问,目光虽然说没什么闪躲,但是却也有点渴望。 白倾云顿了顿,“嗯,我觉得还很好,这里风景确实是挺美的,还没什么人。” 说着,白倾云却觉得越说越没谱了,自己现在到底该说什么才能标新的不太好呢? 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要说了,这样的话也就没什么了,不然自己还能如何? 想到这儿,白倾云便闭嘴了,继续看着好风景。 店里下午依旧很忙,以及药膳火锅店和每日的体型操都在顺利的进行。 虽说这个时候白倾云不在,但是却依旧一切照旧,这样的话就很好了,绕过白倾云也是放心。 “亭姐姐,我娘亲呢?”墨倾宁从后院出来,只看到阿亭在外面忙活,并没有白倾云的人影儿,因此便很着急。 平常的话,白倾云是不会这样的,一般都会在店里面呆着照看生意,虽说有阿亭她们在,但是还是不放心。 “嗯倾宁啊!”阿亭看到墨倾宁,俯身说,“你娘亲应该是出去有点事情,就是跟那个高个子叔叔一起出去了。” 阿亭比了一下,让墨倾宁这才知道,“额!是不是经常来我们店的叔叔啊?” “对!”阿亭点头,“倾宁你还是赶快去玩儿吧,姐姐这儿还忙着呢啊!” 说着,便再次只剩下墨倾宁,阿亭也去忙了。 墨倾宁却还是很兴奋,一听到是墨文景,还和白倾云一起出去了,自己心中就更开心了。 “这真的是太好了!最好今晚娘也不要回来了!”墨倾宁开心地盘算着,仿佛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一般。 湖中心这会儿有点冷了,因此墨文景和白倾云也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回来了。 这会儿集市上,人还算是多,大多都是来逛集市买东西的,让白倾云顿时感觉头都晕了。 这下,自己倒也真的是无奈了,自己跟墨文景就这样走在这儿,真的是有点抢眼。 “那个,你离我远点。”白倾云低声说,但是却还是觉得有点别扭,这会儿大街上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俩身上。 更准确的是,墨文景身上。 还没等墨文景说,倒是迎来了另外的人。 “哟!当这是谁呢?原来是倾宁他娘啊?”对面来的正是曹刘氏,身边还挽着周柔儿的手。 白倾云扶额,这样般配的婆媳俩,也真的是对阵了。 80 曹刘氏出言不逊,让白倾云不想搭话。 这会儿,自己只想赶紧离开她们俩,不然的话真的是臊气。 “妙儿你快看,我还以为这是谁啊?”周柔儿在一边,更是感受到了火药味,知道这曹刘氏还是记得上次的仇。 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白倾云直接打了曹刘氏一巴掌,那还真的是无奈了。 但是这些诶,其实也无用。 “真巧,碰上了天香楼大小姐。白倾云笑了,但是就好像是没看到过曹刘氏一般。 这样的话,也就是把曹刘氏当成是空气了,这样让曹刘氏就更加生气,恼火! 自己上次的仇还没报,但是现在却...... “啧啧,看上去这旁边这位是新的啊?”周柔儿嘴角浮起一抹嘲笑,看了看墨文景,正在白倾云身边站着。 站的那么近,谁能让谁不多想呢? 见状,曹刘氏也赶紧来插一嘴,“是啊,这寡妇门前是非多,但是你说你也不避讳着点?还真的是......人不要脸了谁都没办法!” “嗯,说得真好。”白倾云倒是一点都没生气,这让一边的墨文景倒是觉得很合适有趣味。 这到底是为什么?白倾云还真的能耐得住这么大的诋毁? 曹刘氏冷哼,“现在你终于是放开我儿子了!不然像你这样的女人将来是要被浸猪笼的!” “管好自己就好,不用操心别人,不然我会让你知道这第二巴掌是什么滋味!” 白倾云嘴角微微浮起一抹笑容,只不过那笑容有点冷意,让曹刘氏忽然有点不敢说了。 自己是见识过白倾云的厉害的,这样的话自己还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会儿,自己还是闭嘴吧,不然的话自己还能这样继续说下去,然后让白倾云真的当众打自己一巴掌吗? 这次,曹刘氏可是一点都不敢马虎了,还是先闭嘴吧。 “走吧,店里面还挺忙的。”白倾云对身边的墨文景说,起身先朝自家粥铺去了。 自己离开这么长时间一会儿,心中倒也是担心,这会儿着急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样了。 “以后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没人敢保证你的嘴巴还能原封不动的在那儿呆着。” 墨文景冷声对曹刘氏讲,看了一眼周柔儿,倒也跟着白倾云身后走进去了,这下自己是真的明白了。 原来,白倾云这是不屑于搭理他们俩。 “今天吃的还好嘛?”白倾云正好在门口碰见了从粥铺出来的顾客,笑着问道。 这样,也算是混个眼熟,之后也就比较好说话了,说不定还能给自己照顾几个熟客,这样的话才会好。 “很好!现在新出的几款粥我们都可喜欢了!“ 顾客的一致好评,就是白倾云最大的动力,这下子的话自己就更想去研制几款新粥了。 “怎么,受到表扬这么激动?” 低沉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就在这里给自己发酵,感觉到心头都是凸凸的。 白倾云顿了顿,轻咳了两声,尽量保持自己镇定,这一点还是没什么的,万一要是自己在这墨文景面前出丑了,这可该怎么办? “我...你说什么呢?哪有!”白倾云只能这样无赖,甩了甩手便直接进去了,自己得赶快逃走,不然会被拆穿的。 阿亭正在里面忙的不可开交,见到白倾云回来,自己突然就放心了,“老板!你可算是回来了!” 闻言,白倾云笑了笑,“嗯,辛苦了,我来吧。”说着,便去跟阿亭一起帮忙了。 平日里白倾云是不会跟阿亭他们分的太清楚的,没什么老板和伙计之分,都是为了店里面好而已。 “娘亲!”墨倾宁是在后面就听到了白倾云的声音,这会儿自己已经着急来到这儿了。 “怎么?见到娘亲这么开心,见到我就不开心了么?”墨文景从门口进来,看到墨倾宁,自己也是开心。 自己打了几天没见,倒也是挺想念墨倾宁的,自己这会儿还应该怎么办? “叔叔!”墨倾宁这才是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墨文景来了?真的是让墨倾宁太过于惊奇了。 白倾云在一边看着,俩人这迫不及待拥抱在一起的样子,着的是太.....令人感动了。 甚至白倾云不敢想,如若有一天墨文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真的不能再出现在这里了,那墨倾宁到底是会怎么样呢? “好了,你们俩离离这儿,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呢!”白倾云笑着,将两个人给推在一边,顿时三个人很是开心。 此时这些,都被外面的周柔儿看在眼里,嫉妒使她更加憎恨白倾云,自己还能如何? “哼!白倾云你别怪我做事绝,这也是你逼我的!” 白倾云在这儿忙活了一阵,又去了隔壁的火锅店,自己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办了。 不过虽然说这么忙,但是自己还是开心的,毕竟是自己的工作,自己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 不然的话,自己还能如何? 墨倾宁从后面出来,知道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自己这会儿也是者的要找白倾云有事情的。 闻言,“嗯,怎么了?”白倾云在这儿停下,手中正在过滤大料,看着墨倾宁这找急忙慌,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娘亲,后厨还有没有...小丸子?”墨倾宁嘟着嘴,看着这个时候还真的是可萌了。 白倾云笑了,“你啊!” “娘!倾宁......”墨倾宁撒娇,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现在自己就是很喜欢吃小丸子。 白倾云顿了顿,“你啊!快去吧,后面有亭姐姐在,你找她要小丸子去吧!整天嘴馋!” 见状,墨倾宁开心地便去了,现在自己是一听到有小丸子真的就可开心了! “小馋猫?”白倾云望着墨倾宁的背影,很是喜爱。 墨倾宁来到后院的仓库,却并没有看到阿亭,只有其余几个平日里自己不太认得的伙计。 不过,自己吃点小丸子应该也没什么吧? “诶,这里有。”墨倾宁笑了,便朝这边来,但是好像那儿还有人?让墨倾宁很是奇怪。 墨倾宁看了看,“这不是娘亲店里的伙计吗?” 只是现在,好像..... 81 墨倾宁好像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虽说墨倾宁现在很小,但是很多是奇怪自己都懂,自己都能看得出来,只是有时候不说而已。 墨倾宁的智商远远在于同龄人之上,因此这些事情自己看得自然是可以看懂了。 生意如火如荼的,更加红火了,让白倾云是两个铺子之间来回跑,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亭,你见到倾宁了吗?”白倾云这会儿刚能坐下来,闲下来喝口水,这才发现这墨倾宁不见好久了。 不然的话,自己还能说什么?自己现在一见不到墨倾宁,就很是担心,自己得一直见到,这样才安心。 阿亭停下来,手中拿着扫把左右看了看,顿了顿没想到别的,只想到刚才自己好像恍惚之间看懂过墨倾宁一眼。 “嗯,好像在...后面?我也不知道。”阿亭解释,自己刚才也一直在前院儿忙活着,这两个店铺根本就让白倾云一个人忙活不过来,因此就只能是让这两个人了。 闻言,白倾云无奈,“这..我以为你刚才在后院来着,倾宁说要吃小丸子,就让他去找你了。” “咱后院又没什么坏人,没我在老板也放心吧!”阿亭笑了笑,是这里不多的女员工,平时倒也是真的知道心疼白倾云。 白倾云摇头,“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不然我总是不放心。”说着白倾云便起身,准备去后院。 没想到,却扑面而来迎上岁倾宁。 “诶哟!娘亲刚才还说要去找你呢!”白倾云无奈,这小孩子真的是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让人有点捉摸不透。 并且,特别是因为这是墨倾宁,平日里面这思想就更多了,让白倾云更是需要时时刻刻地注意着。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墨倾宁顿了顿,看着这里有白倾云和阿亭,就没说什么了,只不过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你看你,吃个小丸子还能吃上大半天啊?”白倾云笑着,刮了一下墨倾宁的鼻头,倒也是觉得无奈,却有可爱。 阿亭笑了,“诶亚老板你就别操心了,咱倾宁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他心里面有分寸!” “就你会说。”白倾云笑着,阿亭也笑了笑,“我那个就先走了,我去火锅店看看啊!” 说着,现在便也是走了,只留下白倾云和墨倾宁。 “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呢?倾宁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啊?”白倾云其实也是看出来了,这墨倾宁从后院进来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一点,其实白倾云还是想不清楚,也不知道墨倾宁刚才到底怎么了。 闻言,墨倾宁顿了顿,“娘,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见状,白倾云是真的觉得稀奇,这怎么突然之间就有点不好呢?好像还真的是出社么事情一样。 这一点,是让白倾云最为奇怪的。 “你过来。”白倾云说着,拉着墨倾宁的手来到自己跟前,“娘怎么看你这去吃了一次小丸子,就变得神神叨叨的?” 墨倾宁点头,“娘,刚才后院有事。” “啊?什么事情啊?”白倾云随口一问,倒也是没怎么在意的样子,自己还在一直看着书中的账本。 现在,两个铺子的营业额都是在直线上升,这一点白倾云真的是欣慰,没办法。 “咱们那锅粥不能喝了。”墨倾宁低声讲,倒是让白倾云着实一惊。 “为啥啊?倾宁你说什么呢?”白倾云反问,顿时感觉可能并不是这么简单,自己还是要多问问。 万一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自己总不能错过吧? “因为里面下毒了,总不能毒死咱们客人,咋了招牌吧?”墨倾宁低声说,神情很是严肃。 闻言,白倾云顿了顿,感觉墨倾宁说的这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一点是自己很确定的。 “倾宁,是这样,你不要乱说,你这么说是为什么啊?你刚才是看到什么了么?” 白倾云问着,自己心中就在疑惑着,只有刚才墨倾宁从后院进来之后,就变得这样子神秘了。 或许刚才,后院真的怎么样了?有人下毒? “娘...你听我讲.....” 墨倾宁将事情的经过给讲明白,这才松了口气,自己现在才喝了口水,这下是真的放心了。 的智者一切的白倾云,也已经考虑到了一切,自己还是这样子了,自己盎然得想到个办法。 不然的话,这待会儿客人来了,还是要上粥的,那些粥肯定是不能留着了。 “倾宁,现在你就什么都不要说了,就当你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知道吗?” 白倾云吩咐着,自己主要是担心,担心这将来万一有什么事情的话,让墨倾宁惹祸上身就不好了。 闻言,墨倾宁点点头,自己也明白,“嗯,我知道了,娘亲你放心吧。” “好,那你先去后面找亭姐姐,然后什么都不要管,不管是发生什么了,都不要说知道吗?” 墨倾宁点头,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事情,这是下毒,自己这可是亲眼看到的,还能怎么办? 但是不管如何,自己还是得告诉白倾云,也不能多说,自己必须要这样子。 这个时候,自己还是要说说的,但是自己还能说什么呢?不管如何,自己还是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 白倾云现在,当然是要去做更重要的事情,这一点的话才是更重要的。 不然的话,自己还能说什么? 不过新的客人倒是也来了,白倾云自然是又准备的,自己还能是让大家去吃那些东西吗? 等着吃出人命来,自己还得去官府报道吗? 当然不会了,自己早就已经将这些都给换掉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当然是要一件一件都处理好了。 不然的话,自己可不能多说。 天香楼。 “对面楼怎么样了?他们那儿有什么动静吗?”周柔儿看着,眼底闪过一抹恨意,自己很不得让白倾云现在就这样...直接被抓走! 小厮在一边奉劝,“嗯,还没什么反应,看上去还都挺正常的。” 闻言,周柔儿无奈,“怎么可能?这绝对是假的,你得去给我再看看!” 82 周柔儿真的是不相信,自己可是亲眼看着,这白倾云粥铺的人,来来往往的,都是进出去喝粥的。 那么,又怎么会没事吗?这根本就不可能!周柔儿想着只要是能够按照自己的预期发展来想的,就一定是的! 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但是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情况么?周柔儿想不出来,难不成是被发现了? “你去跟那几个人说过吗?问问他们到底刚才都说了什么,有没有多说什么,或者说是白倾云店里那个伙计怎么样了?是不是会走漏风声了?” 闻言,这个时候,自己还是很担心,万一要是让自己没什么的话,自己让速洽你知道了,这可该怎么办啊? 但是无奈,自己还能说什么?自己既然已经将这些给做下了,那自己还是真的要这样了。 不然的话,自己还能如何? “我..那个伙计还说什么事儿都没有!说事情完成的非常顺利,当时肯定是在没人的情况下,然后就没什么了。” 身边的小厮解释,自己刚才虽然说混不进去白倾云的铺子,但是自己也是一直在外面看着来着,不然的话还能怎么办? 无奈的是,现在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小厮顿了顿,看着周柔儿现在好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这些,好像还真的是有点不好了,小厮无奈,小厮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说,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么?这一点小厮是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算了!我直接去看!”周柔儿这暴脾气,自己现在着急的想要直接去了,不然的话自己还能怎么办? 自己若是不敢去的话,这自己还能从那儿知道?如果说要是现在还不知道的话,那可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闻言,小厮也不敢说什么,自己自然是得跟着,不然的话待会而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也不好的。 刚才墨文景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这客人都已经基本上要满了,这下子也是真的...... “你来了。”白倾云笑着从后面进来,看到墨文景,自己倒也没说什么其他的,只不过是感觉有点不好。 自己刚才,到底是想什么呢? 墨文景点头,看着这生意这么好,自己当然也是开心,只不过看着白倾云,好像是刚才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墨文景倒也是没知道刚才的事情,就是单纯的看着白倾云现在这个样子,觉得额还是挺奇怪的。 “那没事给我来碗粥,我刚才慌慌张张的也没吃午饭。”墨文景笑着说,自己进来便被这香喷喷的味道给迷住了。 因此,自己边想着要吃一点,不管如何自己都是很想要的,不然的话还能怎么办? “恩好,我去。”白倾云点头,转身准备去厨房给墨文景准备,现在这个时候自己还能多说什么不成? 毕竟,人家要喝粥,自己拿着便是了,不要说别的了。 “这么多客人!” 突然闯进来的周柔儿,让众人都看向这边,感觉这边好像是发生了什么特别不一样的事情一般,但是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管如何,自己现在都应该是去说点什么的。 “这不是天香楼的大小姐么?怎么今天就这样来我们这里体恤民情了么?” 白倾云问,倒也是在瞎说了,不过自己也是在说笑,自己当然不觉得什么。 不然的话,自己现在看到周柔儿,就想到了刚才那一锅粥,都是被下毒了,自己怎么能忘记? “哼!我来这里,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什么体恤民情,本小姐那里有那样的功夫,我这次来是想要专门来这里揭穿你的!” 闻言,白倾云倒是笑了,这个还能如何?既然人家都要这样说了,这么激动,这么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毒药到底有没有用。 这一点,白倾云觉得自己不能去直接拆穿人家,自己也是得多说说的,不然的胡俺还不知道人家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哦?也不知道秦大小姐这是在说什么?”白倾云反问,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却莫名地绕过周柔儿发慌。 周柔儿顿了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粥里面都有毒!” 闻言,白倾云惊讶,“嗯?我怎么不知道这有毒啊?那周小姐又是怎么知道的么?” 这件事情,其实现在还是不能多说什么,自己虽说当时已经就知道了这很可能就是周柔儿,但是白倾云还是这样故意因他上钩。 “哼!你别想骗我!”周柔儿将自己当成是正义使者一般,好像真的是有点什么一样,这一点其实白倾云其实也是十分佩服周柔儿的。 白倾云点头,“所以呢?所以秦小姐打算怎么样?” “告诉你,别想骗我,现在就要喝粥,我倒要看看,让大家都看看,你这到底是什么鬼把戏!” 闻言,白倾云笑了,“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个你弄,我让你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时候还请秦小姐给我自己证明一下清白啊?” “哼!”周柔儿看着这个时候周围的客人好像还都没什么事儿,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就不能是这样子的,周柔儿自己根本就不想去相信。 白倾云说着,便把粥给周柔儿端出来了,放在他面前,就等着而周柔儿了呢。 ‘我就不信你今天还能夺得过去!’周柔儿生气,“各位,这白倾云粥里面放的,只要你们喝了,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闻言,客人也已经恐慌了,但是却已经喝下粥了。 “我喝!”周柔儿喝粥,但是...喝完之后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么? 这一下子,倒也是让白倾云笑了,自己知道,这好戏马上就要来了,自己知道,也很期待。 “啊!”周柔儿着急,却发现自己喝了之后已经...说不出来花了,并且对色恒明也没什么危险。 白倾云静压力,“呀!怎么回事?不是说喝了实惠死人的吗?”白倾云若有所思,这话中的意思自然也是明白的。 天香楼那边,也立马知道了动静,毕竟毒哑了周柔儿,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83 这一出,倒是让大家都感觉到了戏剧性的一幕。 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就被毒哑了,不能说话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不过这些,倒也是让在座的顾客稍有放心,如果说真的是能够让人给毒哑的药物的话,那肯定就不是白倾云给他们下药了。 这样的话,就不会这样子,就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了,他们现在最起码还是安全的吧? 此时,天香楼的老板也已经赶到了,秦掌柜现在当时心情捉急,自己不会眼看着自己唯一宝贝的女儿就这样被.... 其实这个道理,现在白倾云也知道,秦掌柜这是要来找自己要人,要命来了,但是自己心中有数。 自然是早就将一切给准备好了,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去应对,不然也不会这么草率地就做出这样的事情。 “白倾云小姐!请问爱女这是怎么了?你想干什么?”秦掌柜质问,上来就是质问的口气,倒也是没让白倾云生气。 白倾云笑了笑,“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啊?秦掌柜?你说说你的女儿来到我这里,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粥里面喝了的话就会直接没命,说我在粥里面下了毒药,但是这突然喝了却让自己给不让说话了,秦掌柜你让在座的各位来给评评理,你倒是来说说啊?” 闻言,周围的顾客都早已放下自己手中的碗,都看向这边,有免费大太子唱戏的,当然也是知道的。 “好像苏小娘子说的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渐渐的,有了给白倾云说话的人,他们其实也都知道,这白倾云平时是不会这样做的。 日久见人心,现在当然是知道白倾云是不仅仅手艺好,而且心善,这都是靠自己平常去看的,而不是谁嘴上说说就够的。 秦掌柜见状,也不知道该如何额昂瞎说了,看了一下一边的周柔儿,好像也是瞬间明白了什么。 现在,自己还能说什么?周柔儿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其实秦掌柜也都知道,不过都都纵容。 并且天香楼和白倾云粥铺的恩怨,说起来就深了去了。 “白倾云,你这话不管怎么说,但是我的女儿还是在这里出事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啊?” 闻言,白倾云顿了顿,“嗯,确实是如此,我应该去让我后院的伙计来看一下,他是认识秦掌柜您呢?还是认识秦大小姐?” “这...这从何说起?”秦掌柜反问,继而看到唯唯诺诺的一边的周柔儿,瞬间知道了一切,自己也不能继续问下去了, 旁边这么多的老百姓在呢,刚才就一直在白倾云这铺子里喝粥,要么剩下还有一部分就是在白倾云隔壁铺子里吃火锅。 这下倒好,整条街的生意客流都被白倾云的两个铺子给包揽了!秦掌柜怎能不眼红? 白倾云笑了,“秦掌柜,现在我这里可是太忙了,就不想着要留二位了,你们请便啊!” “这..妙儿!”秦掌柜顿了顿,现在自己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里这么尴尬,还能如何? 阿亭赶快过来,这边看着这么多的人都在,这顾客也真的是无奈,让他们都没办法。 这个时候,自己还能说什么? “好了好了大家,还是赶快喝粥吧!有需要的叫我一声啊!”阿亭笑着讲,跟白倾云使了个眼色,觉得这都没什么。 但是白倾云心中知道,自己一个人估计也没有这么容易吧? 秦掌柜最后还是带着周柔儿走了,白倾云下的又不是砒-霜那种剧毒,必然是死不了人的。 最后,这件事情也告一段落。 墨文景和小厮在铺子门口,正在说些事情。 当墨文景都把一些具体事情交代好后,却看着小厮也就在发呆,这是怎么了? “说。” 小厮疑惑,“啊?” “我让你说,想说什么赶紧说,不然我要进去了。” 墨文景看着里面,墨倾宁在里面的笑声自己都要听到了,感觉笑的确也是一种可以传染的清洗,这会儿就连墨文景的情绪都要好了很多。 “主子,昨天下午你去官府,还有和县老爷谈的事情,真的是一丁点都不让白倾云小姐知道啊?” 小厮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自己也真的是觉得没谁了,除了墨文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其余的谁都没有了。 但是到现在为止,墨文景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不该你操心的事情就别去操心。”墨文景低声说了句,便直接进屋了,什么都不说了。 墨倾宁和白倾云本来还在那儿嘻嘻玩笑,但是也不能去多说什么,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反正现在这也不是什么偷的事儿l不然的话,自己还能说什么? 墨文景本来就不算是什么外人,白倾云都知道,墨倾宁也是早就就不把他当成是外人了。 “这么高兴?”墨文景进来,便看到母子二人在那儿开心的不得了,自己也是开心起来了。 白倾云顿了顿,“这倾宁,现在是越来越淘气了!” 闻言,墨文景也去跟着墨倾宁一起去玩儿了,只不过自己现在还是有别的事情。 “对了,等到过几日我还要去制定专门的计划。”白倾云嘴里面嘟囔着,白倾云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自己就是说出来了。 “嗯?什么计划?”墨文景倒是疑惑,这是什么计划? 白倾云顿了顿,“嗯,就是给每个人制定不同的计划啊!减肥用的!你是不知道我的哪些方法可有用了,现在就连宫里面都已经知道我的名声了!” 这说着,现在还是很激动了,其实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主要是自己还很着急。 一边的墨文景顿了顿,反问着,“你还是别这样说了,这说的还真的是有点无奈了啊?这样说真的是太骄傲了,太骄傲容易不好。” 闻言,白倾云顿了顿,好像觉得墨文景说的也对,但是自己刚才也是真的有点激动。 “我,说的这些也都是真的啊。”白倾云点头,觉得现在这确实是个很好的机会,说不定自己还可以更上一层楼。 墨文景却笑了,“太过于想出风头会被摔得更惨,还是收敛点吧。”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倾云反问,眸光中带着一丝不服。 84 白倾云心中不悦,自己不明白为什么墨文景会突然说出这样子的话,自己还要干嘛? “你听得懂我的意思,我觉得你还是要是收敛一点,不然......”墨文景若有所思,没把话给说完。 其实,这样子的话才是更让白倾云心中最难受的,为什么要这样子呢? 听到墨文景这样解释,白倾云算是真的认为自己是认错人了,自己怎么能这样? “是!我比不上你,你高尚纯洁收敛,最关键的是不爱财,但是我不一样!我就是喜欢钱,怎么了?有错么?” 白倾云反驳,声音立马提高了好高,让一边的顾客都看向她,顿时气氛中充满了尴尬。 并且,绕过墨文景也是感觉莫名其妙,自己只是好心提醒一下白倾云,不要去将这件事情做的过于复杂。 只是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的生意就好了,现在两个铺子已经足够白倾云经营,为什么要去涉及得更深呢? “白倾云,这么激动为何?你不收敛自会尝尝亏的!”墨文景也感觉被这突然说的一点面子都没有,自己心中当然也不高兴了。 闻言,白倾云笑了,“对!我就是这样子,我就是爱财,我就是之前穷怕了,不想再过那些苦日子,所以说我必须要有钱,才能过上好的日子。” 说完,白倾云转身便朝后院去了,稍微还捂着脸,仿佛有点恼羞成怒,到现在自己还能如何? 最后,只剩下在原地站着的墨文景,感觉到这刚才的事情发生得都太突然,这一切自己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为什么,白倾云就忽然之间暴怒? “好了大家都别看了,安心喝粥吧。”柜台一边的阿亭,刚才也是目睹了这次闹剧的发生,总觉得白倾云那里有点怪怪的,但是自己却也说不出来。 这次,倒是算是他们俩的第二次吵架了,这次吵得更凶了,让他们俩是又有了几天没说话。 只不过,这依旧没影响到墨文景每天来到店里,也依旧没有影响到每天墨文景和墨倾宁的正常互动。 墨文景,还是两个铺子来回晃悠,大家都觉得这墨文景是老板,白倾云是老板娘。 这些风言风语,传到白倾云耳朵里,自己什么都没说,但是却也是没有出来说什么。 这不今天,墨文景还是像往常一样,早上来了粥铺这边,照例点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叔叔,我们一起吃吧。”墨倾宁笑着过来,自己刚好也起来准备吃早饭,没想到正好碰上了墨文景。 墨文景笑了笑,“好,倾宁坐在这儿,离叔叔近点。” 俩人跟父子一般,狼吞虎咽地在那儿喝皮蛋瘦肉粥,因为实在是太好喝了。 阿亭在一边笑了笑,正准备过去说点什么,却注意到外面突然盛大的阵势。 那轿子和凤幔,以及周围站着的侍卫和婢女,让阿亭亦喜爱子看得就慌了神。 这次,是个什么主啊?怎么看上去阵势这么大?阿亭心中疑惑,直到自己意识到这个轿子是停在粥铺门前,发觉是来店里喝粥的? “这是什么风把哪家的大小姐给吹来了?”阿亭嘴里嘟囔,看着从轿子里缓缓走出来的一位女子。 绫罗绸缎,身上的珠宝首饰一样不少,那脸蛋也是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肤白貌美那脾气细腻地就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阿亭心中想着,“这是来大户了?这可是不敢得罪,我得赶快去叫老板去!” 刚转身回头,便正好看到白倾云在柜台那边,自己惊奇,并且觉得也实在是太巧了。 “老板!快看!”阿亭低声说,可惜的是白倾云正在翻台账,根本就没注意什么,自己也不想去想太多。 现在这本台账才是最重要的,白倾云想着自己今天一定要把这个给弄清楚,不然的话自己还能怎么办? “老板!” 阿亭还是叫着,见状白倾云反应并不大,自己来到这白倾云身边,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人在吗?” 清脆的声音,响彻在白倾云的耳畔,下意识抬眸,便看到了门口的几人,这是什么意思?来这里一趟这么大的阵势? 阿亭看到了刚才说话的是应该是一位婢女,站在那位大小姐身边,身后还跟着几位。 “我是老板,各位远道而来有什么事?”白倾云终于舍得放下自己手中的台账,来到门口。 婢女顿了顿,“你就是白倾云?” “是,正是我。”白倾云点头,眸子下意识地看向了就在自己身边坐着的墨倾宁,以及对面的墨文景。 俩人这喝粥的架势,就跟几百年没吃过饭一般模样,让自己莫名其妙地有点想要笑。 “这是我们当今郡主。”婢女话音刚落,便吸引了周围的那些目光,就连阿亭都浑身顿了顿。 这...是郡主?这可比一般的大小姐还要高贵许多,现在就连郡主都在回到了白倾云的名号,看来这些是真的是名扬在外啊! 白倾云闻言,倒是一点没有惊奇,看了看站在中间的女子,其实身材还算是可以。 还少比之前自己治疗的那些女子身材要好一点,只不过现在...还是稍微有点小肥胖,需要调理..... “嗯,郡主是想要修身塑型吗?”白倾云直接问,目光中闪过一抹疑问。 这位郡主终于开口,点点头,“嗯,只求让白倾云小姐尽心尽力帮我调理,一定不会亏待白倾云小姐的。” 说完,郡主微微一笑,看上去如沐春风,只不过白倾云总觉得,这大家小姐,特别是面前的这位郡主估计都是一个通病,动不动就爱提钱。 “好,那我进去给你看一下具体方案。”白倾云点头,便转身进去了,阿亭赶紧招呼,“郡主小姐您先坐下吧!需要点什么随时叫我!” 郡主点头,“多谢。” 说着,郡主左右看了看这四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身边的婢女低声讲,“嗯,这里看上去还是很正常的,应该会有效果。” “一定会的郡主!” 郡主得意一笑,回头一撇看到了墨倾宁,心想这个孩子还真的是可爱,只是自己继而看去的时候,却看到了..... 85 “绝.....”郡主叶玉清顿了顿,瞬间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讶,看着面漆那的人,自己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这下子,倒是让一边的婢女也有点无奈,顺着叶玉清的方向望过去,自己的目光也瞬间成为叶玉清那样了。 墨文景此时正在喝粥,和墨倾宁一起,俩人还时不时地就说几句话,看上去就如同父子一般。 这一点,让叶玉清也很是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他会在这里?也是喝粥吗? “叔叔....”墨倾宁其实也已经看到了这对面的两个阿姨就一直盯着自己的叔叔看,这一点墨倾宁还是很不开心的。 墨文景在墨倾宁的心中早就已经成了自己的父亲,因此自己不能让别的女人对墨文景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一点,墨倾宁很早之前就想好了。 “嗯?倾宁怎么了?”墨文景抬眸问,但是并没有扭头看向这边,让叶玉清更加奇怪。 为什么,明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还不跟自己说话呢? 叶玉清就不相信,自己刚才进来时候那么大的阵仗,就让墨文景一地啊都没察觉吗? “那边..”墨倾宁还没说完,便看到叶玉清走了过来,来到墨文景身边,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来的样子。 “我....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叶玉清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娇羞的熔岩更加平添了一抹红润,让人看上去很是动人。 墨倾宁奇怪,难道说这俩人都认识吗?墨倾宁心中突然之间就凉了一大截,如果说这是真的的话,那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那意思就是说,自己的娘亲现在已经有了对手呗! 站在墨文景身边的叶玉清,看上去娇羞的样子,一看就知道那是喜欢上墨文景了。 “嗯?”叶玉清见着这墨文景好像根本不跟自己说话一样,自己还能怎么办? 墨文景顿了顿,“这里地方那么大,还是去一边吧,不要影响到我喝粥。” 这清冷的声音,让叶玉清顿时就心慌了,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怎么就突然之间这样了呢? “我...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叶玉清委屈,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自己毕竟是郡主,这在这里已经都知道了。 如果说自己这样下去,还该怎么想啊? “可是我不想跟你说话,请便吧。”墨文景还是这样,让叶玉清无法继续说下去。 这是,这样当众受的委屈,让自己根本就无法承受,以及到现在自己眼眶已经红红的了。 如果说,自己还能怎么办? 叶玉清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之间对自己的态度就这样了呢?如此一来,自己还能怎么办? “郡主。”婢女在一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郡主的面子总归是不能丢的,不然的话这可不该是很丢人了?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气氛不好的时候,白倾云正好从后院出来,来到这边。 “诶,郡主,那边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白倾云看上去有点累,应该是刚才的事情太多了,一直在忙活,所以说才这样子的。 只不过现在,白倾云看到墨文景在这儿坐着,“对了,你赶紧去隔壁店把那些东西拿过来,昨天落在哪里来着。” 闻言,正在喝粥的墨文景立马放下碗,抬眸看向白倾云,“就原来的地方对吧?” “嗯是,你找找就行了,那个东西太大我也弄不动。”白倾云无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全然没注意到,一边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那眼中还夹杂了复杂的神情,有恨意。 墨文景起身便去了,这下子,真的是让在座的各位都很惊讶了,特别是叶玉清,这是什么意思? “郡主?”白倾云看着顿了顿,这叶玉清怎么突然之间有点不好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闻言,叶玉清反过神来,顿了顿看向白倾云,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其他的倒也没说什么。 “好,我这就来。” ...... 经过几次调理,现在叶玉清的身形还真的是大有改变,基本上跟之前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这下子,倒也是没什么了,白倾云知道,这是基本上可以了,只需要回家之后再这样子的话,还是可以的。 “给,这是应该给你的。”郡主在最后,自己今天是最后一次来这里调理,自己之后也就不用来了。 不管如何,到最后自己还是要给钱的,并且叶玉清还给了更多的。 这一点,白倾云怎么会看不出来? “郡主,这银两给得可是够多啊?”白倾云笑着问,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倒也是知道这叶玉清到底是怎么了。 说着,现在自己还能说什么? “嗯,那这银两的意思是....”白倾云若有所思,现在也知道,自己是被拿钱了。 叶玉清顿了顿,“嗯,这钱的意思想必你还是知道的,我就不必多揭示了,我就先走了。” 最后,叶玉清还是多给了这么银两,但是却一下子的感恩的话都没有说,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是这样子。 白倾云望着叶玉清离开然后又上去轿子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深意,这其中的缘由自己自然清楚。 只不过,感觉自己也没办法去说清楚。 轿子上。 “郡主,这是怎么回事啊?” 婢女倒是也很是着急,刚才自己亲眼看到的事情,总不能是假的吧?现在自己更是知道了,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总有一天,几天的我都不会这样拱手让人。”叶玉清眼中闪过一抹恨意,自己现在,以及刚才也是真的被气死了。 自己去跟墨文景说话,但是却不跟说话,但是白倾云出来单单这是一句话,就直接这样子了。 让自己堂堂一个郡主,在那么多人面前,居然话都没有一个白倾云分量重? 这是什么意思?叶玉清这高傲的性子自己当然忍受不下去,但是自己还是得从长计议,不能马虎。 墨文景的手段,叶玉清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子。 86 日子就这么平静了两天。 “倾宁,早上想吃什么啊?”白倾云从厨房出来,看到墨倾宁正好也洗漱好出来。 这大早上的便看到墨倾宁那被睡成蘑菇头的样子,白倾云觉得很可爱倒也是真的是让自己心情好。 “嗯...娘亲做什么都好吃!”墨倾宁笑着说,葡萄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让人一看了就好像是夜明珠一般。 闻言,白倾云顿了顿,“你啊!真的是会拍马屁,你真的是什么都会说啊?” 白倾云当然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这墨倾宁现在也是确实太会说话了,如果说现在自己还是这样子的话,自己还是得去做饭的。 不然的话,自己还能怎么办?自己的儿子就只能是宠着了,其他的也没办法。 说到如此地步,墨倾宁还是笑了笑,“嗯,那娘亲给我做炒鸡蛋吧!我想吃!” “好!早这样说不就好了嘛?”白倾云笑着,这个时候自己也知道,墨倾宁每天其实也是为了都自己开心,不然干嘛要那么白费力气啊? 白倾云说着,便准备去里面给墨倾宁炒鸡蛋了,墨倾宁最爱吃鸡蛋,这一点白倾云记得特别的清楚,自己也不能忘记。 “白倾云在吗?” 外面的声音,白倾云在厨房里面并没有听到,反而是墨倾宁在门口玩,一下子便知道了。 闻言,墨倾宁点头,“嗯,叔叔你有什么事情啊?” 墨倾宁面前这位陌生的叔叔,自己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感觉到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吧? “你是白倾云的儿子吧?这是给你娘的邀请,郡主让她去参加宴会,中午一定要去。” 说完,便走了。 留着墨倾宁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宴会?”墨倾宁无奈,心里面琢磨着这宴会到底是什么呢?会有什么好玩儿的呢? 至于其他的,墨倾宁倒是没想了,自己也不想去想。 “倾宁!快来吃炒鸡蛋了!娘亲给你做了好多。”白倾云从厨房里面出来,还端着热气腾腾的炒鸡蛋,那香味扑鼻。 闻言,墨倾宁正好小跑着来到里面,闻到炒鸡蛋的香味实在是太开心了! “哇!娘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墨倾宁笑着,自己是真的很开心,见到白倾云做的炒鸡蛋自己就很开心。 白倾云在墨倾宁对面坐下,“好吃吗?” “嗯!好好吃!”墨倾宁吃的特别开心,但是好像自己突然之间想起来什么事情,也不好去多说。 墨倾宁顿了顿,恍然大悟,“嗯!娘,刚才有个叔叔,说是郡主要邀请你去参加宴会,然后......” 闻言,白倾云愣住了,“嗯?郡主?宴会?” “对啊!”墨倾宁点头,有点小激动,看上去就很开心,白倾云倒是无耐力,这墨倾宁突然之间开心个什么劲儿呢?这一点,倒是让他们实在是看不出来了。 白倾云顿了顿,“这郡主来找我去参加什么宴会啊?”说着,自己编很迷糊,自己就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现在自己,还能说什么?自己还能说什么? “所以说娘亲你到底是去不去啊?”墨倾宁一边在那儿吃着炒鸡蛋,很是开心,然后就又该去吃什么了。 自己现在比较担心的,就还是会不会去参加宴会,自己当然是很在意的,其实因为,墨倾宁也想去。 “嗯?咋了?”白倾云问,心里面还在琢磨着这件事情,自己若是说不去的话也不好。 这下子,自己是受到了郡主的邀约,若是不去真的是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到现在,自己还是要去的。 “娘亲去啊,怎么能不去?”白倾云无奈,喝了口粥,也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墨倾宁顿了顿,“那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擦家宴会啊!” 说着,墨倾宁便很开心,自己当然是开心的,自己也知道,如果说白倾云带自己去的话,那肯定也是会很好玩儿的! 宴会上面都有什么,其实墨倾宁当然是好奇的。 闻言,白倾云摇头,“嗯,不行啊倾宁,你不能在这儿,也不能陪着娘亲一起去。” “为什么啊?”墨倾宁顿时有点不开心,因为自己也是真的想去。 白倾云无奈,自己只能解释,自己也是有苦衷的,只是不知道的是,自己还有很多东西呢。 “我...娘亲主要是现在有点忙,然后带着你去的话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并且场合也很重要,不能带着倾宁去,很危险,娘亲万一要是保护不了你的话,那该怎么办啊?” 白倾云说了一大队,自己只是想解释,自己不能带着他去,但是自己也同时是很无奈的。 如果说真的可以的话,自己还能不带着倾宁去吗? “那...好吧。”白倾云到最后,其实也是答应了,自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是得答应,不然自己该说什么? 无论如何,现在白倾云都不能带着墨倾宁去,不然到时候会很尴尬,不仅仅是因为小孩子,关键这场合现在白倾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那自己还能如何? 想到这儿,自己就更加无奈了。 自己还能如何啊?如果说现在自己能够呆着去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带着去的,大使自己现在,还是不知道能不去。 “好了,中午啊有亭姐姐在,你要好听话,然后娘等到那边忙好的话,就直接回来了,你可千万别闹腾啊?” 闻言,墨倾宁点头,“嗯,我知道了,倾宁听话,等着娘亲回来。” 这样一来,白倾云才会放心,不然自己还是真的不放心,这要是怎么了,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白倾云是一个人去的,道德时候才发现这周柔儿也在,但是这周柔儿见到自己的时候目光稍微有点深意,这一点其实白倾云还是可以看出来的,自己明白,只是不想去多说什么。 “白倾云,你来了。叶玉清也是在一边跟着进来,看到白倾云,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只不过这时候,自己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白倾云知道,这估计也是看着自己来,才故意来到这边的吧? “嗯,多谢郡主的邀请。”白倾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