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凰上位攻略》 第一章 陈凤鸣 康靖国,夏历十三年,伴着一声鸡鸣,我呱呱坠地。 我娘觉得那声响彻云霄的鸡鸣是大吉之兆,所以便给我起名叫陈凤鸣。 我娘是岐王府的丫鬟,没名没姓,在厨房里烧火,也没有主子给赐名,她是春天被卖进府的,所以大家都叫她春娘。 岐王陈元寿,就是我爹。 嗨,不是什么可值得夸耀的事儿,这个岐王除了原配王妃还纳了十几房小妾,他跟我娘一夜春宵之后就完全把她这个烧火丫头忘到了脑后,我这个所谓的王府千金,呵呵,挂名而已,偌大的王府,从上至下,根本没人拿我们娘俩当颗菜。 府里没有名分的女人要是得了王爷临幸,啊呸!我真讨厌临幸这个词,还当是什么幸事,分明就是倒了八辈子霉,话说,府里哪个丫鬟要是倒霉被王爷看上了,一般事后都会被府里嬷嬷喂避子药,我娘当年也喝了,可惜我身强体坚,愣是活了下来。 我虽然活了下来,并且健健康康的长到了十三岁,但是因着我这主子不是主子,下人不是下人的身份有些尴尬,所以府里的人一直当我是透明的。 在这岐王府里,正牌的主子是不待见我,眉高眼低的奴才们都瞧不起我,按理说我应该活得十分憋屈才是。 可是!我并不会心存怨恨,因为,得了便宜不能卖乖! 其实我原本是一只在芒砀山修炼了五百年的红腹锦鸡。 山中日子寂寞无聊,我实在闷的慌,那些已经修炼成人形的仙人前辈经常给我讲人间的趣事,我便一直向往能够下山去瞧瞧。 那天我趁着山神打盹的功夫偷偷跑了出来,可怜我天真无邪不知人间险恶,刚一进村就被人逮住关进了笼子。 好在我的真身不是一只普通的野鸡,要不然那会儿我就被人炖了。 后来我被人当成凤凰送进了岐王府,陈元寿见了我十分高兴,说什么凤凰来仪,天降祥瑞,我康靖国定会千秋万代永世昌盛... 凤凰人家可是神鸟,不用修炼就是神,而我不过是只鸡而已,什么保你千秋万代永世昌盛,这工作量也太大了,我可做不来,我还得赶紧回去给我家仙鹤大人煎茶呢。 陈元寿当然听不懂我的心声,美滋滋的把我锁在院子里供人参观,可惜我道行太浅,勤学苦修五百年刚刚才修得内丹精元,还什么法术都不会,所以现在只能任由人摆布。 就在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我命运的转折来了! 事情有点复杂。 岐王妃的弟弟,也就是相国大人家的宝贝公子,苏莫来,生病了,听说病的不轻,已经人事不知了,然后不知道哪里冒出一个半吊子江湖大夫,说是只要吃了凤凰肉就能好,我:xxoo... 巧不了,这时候我就自己撞上门来了。 然后相国夫人就听说岐王新得了一只凤凰,为了给她的宝贝儿子治病,相国夫人亲自到岐王府拜访。 如今康靖国的皇帝年幼,相国受老皇帝之托辅政,朝中所有事情都是他相国说了算,所以相国大人的地位在康靖国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而陈元寿呢,不过是有一个世袭的王位,一没军功,二没实权,三,没钱。陈元寿那点儿吃喝嫖赌的资本全都是岐王妃从娘家讨来的。 所以相国夫人压根儿没把陈元寿放在眼里,她以为只要她一说,陈元寿就会乖乖把我交出去。 没想到陈元寿犯起浑来,找各种理由搪塞她。 什么毛还没长齐啦。 饭还没吃饱啦。 还没供足七七四十九天啦。 相国夫人一听就怒了,一拍桌子就跳了起来,指着陈元寿的鼻子就是一顿骂。 陈元寿铁打的面皮,任由相国夫人骂的怎么难听,他就端坐在那儿悠哉的喝茶,气的相国夫人差点儿晕过去。 最后还是岐王妃跑出来拦着,跪在陈元寿面前又是哭又是求,陈元寿这才答应了。 但是陈元寿有个条件,就是等李莫来成年以后必须娶他的女儿做正室夫人。 相国夫人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她之所以那么爽快,是因为那时候陈元寿还没有女儿,岐王妃嫁给岐王三年无所出,岐王的十几房小妾也只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苏莫来那时候才两岁,等他成年也是十几年以后的事儿了,相国夫人赌陈元寿根本生不出女儿。 然后我就被陈元寿以五百金和一纸空头婚书卖给了相国夫人。 再然后的事情我不想回忆了,那真是我这辈子最惨烈的记忆... 反正我的鸡生就此完结,说来也奇怪,我的肉身被毁,内丹精元进了苏莫来的肚子,但是我的魂魄竟没散,飘飘荡荡,不知怎么就飘进了春娘的肚子里,并且顺利转世成了陈凤鸣。 生而为人的日子,总是太匆匆。 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 “陈凤鸣你个小贱人,你又偷吃鸡腿!” 厨房管事的桐妈抡起手里的棍子就向我追了过来。 我三口两口就把鸡腿上的肉啃了个干净,然后将手里的骨头潇洒的抛了出去,鸡骨头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然后正中桐妈的脑门。 桐妈捂着脑袋哀嚎,我赶紧爬上了身后的大树。 “你个不要脸的小野种,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偷东西,长大了也是个偷男人,勾搭爷们儿的小娼妇,改明儿我就回了夫人,让她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也成全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小骚蹄子。” 桐妈在树下叉腰跺脚,把她这辈子学过的脏话全都骂了一遍。 我坐在树杈上悠哉的晃着腿,笑嘻嘻的由着她骂,反正我鸡腿也吃饱了,被她骂两句也不会少块肉。 我砸吧砸吧嘴,回味着口颊间的肉香,心中十分满足,我做鸡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原来我的肉这样好吃。 桐妈骂的累了,这会儿正招呼厨房的小厮拿梯子,准备上树来抓我。 梯子不够长,小厮站在梯子上伸手来拉我,勉强能够着我的脚,我抬脚对准他的脑袋轻轻一踹,就把他给踹了下去。 这帮人真是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干什么的,爬墙上树可是我的看家本领。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爬到树上去了?掉下来可怎么办?” 我循声望去,春娘正站在院墙外面仰着脑袋,焦灼的看着我。 “娘!” “你个冤家,整日让我操心,你还不快给我从树上下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还叫我怎么活?我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我娘就是这样的性子,她不说话的时候就喜欢忧心忡忡的望着天发呆,只要一开口说话,三句话离不了死活。 我们仙家修道,本就要断除七情六欲,对父母亲情更是无知,这一世我通过春娘的肚子转世成人,并没有凭空多出什么特殊的情感,但是这十几年来春娘却是毫无保留的疼惜呵护着我,倒让我对她也生出些难以割舍的感情来。 春娘急切的跨过院门向我跑过来,桐妈抓住她的胳膊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个下贱坯子,纵着你的小野种四处撒野,今天我不好好抽你一顿都怨我手懒!” 我心中火气,攀着树枝就从树上跳下来,然后跑过去将春娘护在身后。 “你个老不死的,你敢打我娘。” 我捞起地上的木棍往桐妈身上抡,可是棍子还没挨着她,就被她一把抢了过去。 我上树的本事一流,但是打架却不在行,何况我又寡不敌众。 三五个小厮冲上来把我按在地上,桐妈用棍子打了一阵觉得不过瘾,干脆换了鞭子继续抽。 春娘一边求饶一边往我身上扑,桐妈的鞭子像雨点一样落在我和春娘的身上,没多一会儿就把我俩打的皮开肉绽。 打从偷鸡腿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挨打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过会拖累春娘跟我一起受罪,我皮糙肉厚的不怕,春娘本来就弱不禁风,遭这一顿打,回头定要大病一场。 “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偷鸡腿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时服个软也好过现在被打死。 可是桐妈并没有因为我求饶就停下,反而打的更加卖力,春娘把我护在怀里哭的几乎背过气去,我的心揪揪在一块儿,心里恨透了岐王府这帮冷血的畜生。 第二章 岐王府的小姐 并没有童话里的王子站出来解救我,是桐妈自己打不动了才放了我和春娘。 春娘的性子不讨人喜欢,整天期期艾艾的又不会来事儿,那个桐妈说她丧气,从她小时候起就把她当个出气包,有事儿没事儿把她拎过来打一顿,后来有了我,桐妈不仅没对她好一点,反而变本加厉的欺负她,骂她是癞蛤蟆想要登天,想做主子想疯了,不要脸的勾引王爷,其实不仅桐妈这么想,府里上上下下都是这么想的。 其实只有我知道,春娘根本瞧不上那个窝囊王爷,那天晚上是王爷喝了酒,强要了她,春娘到现在还记恨他,要不然她也不会有了身孕以后也不上报,自己偷偷摸摸的把我生下来,她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再看见那个男人。 春娘一边帮我上药一边哭着责备我:“你怎么那么馋,就为了一只鸡腿讨这么一顿毒打,你就这么点儿骨气么?娘是饿着你了不成?这家里但凡有一口吃的,我宁可饿着也都先可着你吃,你竟然去偷东西...” 我被她说的心里一揪揪,“娘,我错了。” “你没错,是娘没教好你,是我没用,让你跟着我饿肚子,我干脆死了得了。” 我本来被桐妈打的一肚子窝囊火,春娘这么一说,我登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娘,我真的知道错了,就是那鸡腿太香了,我在门口闻着闻着就上了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魔怔了一样,等我回过味儿来的时候那鸡腿就已经在我手里了,那时候我还没想吃它呢,诶,你说怪不怪,那鸡腿好像活了似的,自己就往我嘴里跑...” 春娘被我气乐了,嗔怪着说道:“你这个臭丫头,真能胡说八道,鸡腿都能让你说活了。” 见春娘脸上有了笑模样,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解开系在腰上的绣囊,从里面拿出半个鸡腿递给春娘。 她有好吃的总给我留一大份儿,我怎么好意思吃独食。 春娘看着我手里的鸡腿没有接,只是眼睛又红了,“你拿命换来的鸡腿我可不好意思吃,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我把手里的鸡腿塞到她手里,陪着笑脸说道:“又说气话,咱娘俩儿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就外道了不是。”我拍着胸脯大义凛然的继续说道:“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等我从苏莫来那小子身上讨回了内丹,练成了仙法,啥好东西吃不着。 春娘怜惜的摸了摸我干瘪的小脸,叹息着说道:“这些年你跟着娘吃了不少苦,你本来是这王府里的半个小姐,却活得连个丫鬟都不如,是娘不争气...”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我可不稀罕。” 而且我也并不觉得苦,现在的日子可比以前做一只鸡的时候快活多了。 “你不稀罕做小姐,却稀罕人家那一个鸡腿?想到这茬我就来气,要不是你身上有伤,我也想拿棍子揍你一顿。” 春娘说是这么说,但是从小到大我没挨过她一巴掌,我在外面讨了别人的打,回到家她都能抱着我哭三天。 我拉着春娘的手说道:“小姐哪有鸡腿香啊,你看看外面那些高门大户的小姐,脑袋梳的油光噌亮,脸抹的比墙都白,她们身上那股子脂粉味儿,呛得我隔夜饭都能吐出来,我就不明白了,那些公子少爷们为什么肯花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把她们娶回家,要是我,十个这样的小姐也换不走我手里的一个鸡腿。” “傻孩子,你要是做了小姐,就可以天天吃鸡腿了。” 春娘还以为我是真傻呢。做小姐?呵呵,让我整天看着陈元寿的脸色讨饭吃?我还不如做只鸡痛快呢。再说了,我上山自己捉只鸡烤了吃不香么,要不是我舍不下春娘,更是怕回山里遇上当年一起修炼的同行被他们笑话,我早飞了。 我和春娘又说了一会儿话,桐妈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春娘以为她又要找我麻烦,连忙哆哆嗦嗦的把我护在身后。 桐妈白了我们一眼,然后阴阳怪气的说道:“王妃请凤鸣小姐过去说话。” 从桐妈身后又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莲心。 春娘小心翼翼的问道:“莲心姑娘,王妃找我们家凤鸣有什么事儿么?” 我心想,一个鸡腿,也犯不上让岐王妃出面呀。 莲心不冷不热的答到:“去了就知道了。” 三五年见不上一回的人,突然说要见我,我心里还是十分忐忑的,但是做人高低不能怂啊! 我跟着莲心一路来到了岐王妃住的园子。 进了园子,莲心就直接把我带到了会客厅。 岐王妃端坐在上首,身边站了一群小丫鬟。 我跪在地上,悄咪咪的瞟她。 王妃已经不年轻了,但是保养的非常好,人也很有气质,举手投足间都得起范儿,拿着,捏着,一板一眼,就像在跟谁较劲似的。 我这个人,从前在山里野惯了,掐头去尾做了十几年人了,还是不习惯他们这些所谓主子道貌岸然的矫情样。 岐王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后又放下,她摆弄着自己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几年跟着你娘吃了不少苦吧。” 我十分诚恳的回道:“不苦,都挺好的,劳您费心惦记。” 岐王妃终于抬起眼睛用眼角余光看了我一眼,“听说你今天在厨房偷了一只鸡腿?” 还真是因为鸡腿把我叫来的?不至于吧。 我当然不能承认我去偷了,要不然这个女人还指不定怎么挤兑我娘呢。 “说偷就外道了不是,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在自己家厨房拿个鸡腿怎么能算偷呢。” 王妃没说什么,她身边的小丫鬟出声呵斥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我们王妃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敢跟我们王妃攀亲?” “我是王爷的私生女啊!说敞亮了,我还得叫王妃一声嫡母呢。” 那丫鬟不屑的说道:“你娘既不是我们王爷下聘的姨娘,也不是府里在册的小妾,她连个通房丫头都算不上,你就是个野种...” 王妃突然开口喝道:“小荷,闭嘴!” 那个叫小荷的丫鬟乖乖的低头闭上嘴。 我本来憋着一口气,准备跟这个丫鬟好好的撕上一场,没想到王妃竟然会开口帮我,难道她今天叫我来不是想让我难堪的么,我还真是摸不着头脑了。 岐王妃从坐位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然后伸手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她的神情十分和蔼,跟刚才冷冰冰的样子完全就像两个人,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不知道这臭婆娘肚子里憋着什么坏呢。 “凤丫头,下人们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回头我打她帮你出气。” 王妃语气实在亲切的让我心颤,我连忙摆手道:“王妃,您别这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有事儿您就吩咐,要是没事儿我就回了。” “回哪去?” “回去找我娘啊。” “这孩子难不成傻了?刚才你还说我是你的嫡母,那么我就是你娘了,你是咱们王府的千金小姐,我已经让小荷把翠玉阁收拾好了,以后你就住那儿吧。” 得了吧,飞来横福比飞来横祸还让人害怕。 “王妃您抬举了,刚才我是开玩笑的,您这颗大树太高,我就算攀上了也怕掉下来,到时候摔下来样子比现在难看,我胆子小,顶多惦记个鸡腿,多个鸡翅膀我都不敢拿,我福薄,消受不起。” 我想把手从王妃手里抽回来,王妃却把我的手攥的更紧了。 “凤鸣啊,你是我们王爷的女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已经跟王爷说了,明天就抬你娘做姨娘,你以后就记在我的名下,由我亲自教养,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岐王府正了八经的千金小姐了。” 王妃松开我的手对小荷使了个眼色,小荷和她旁边的丫鬟立时走到我跟前,一左一右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了出去。 我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就算我打的过小荷也打不过岐王府千百号人,更何况现在也没摸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就算我闹也闹不出个结果,所以我推开小荷,老老实实的跟着她往翠玉阁走。 “小姐真是好福气啊。” 我假装没听出来小荷的嘲讽,笑着说道:“我这半路上位的小姐比不得小荷姐姐有福气,小荷姐姐是王妃最信任的大丫鬟,这样的风光,哪里是我这个草窝里的土凤凰能比的,以后还得请小荷姐姐多多帮衬才是。” 小荷神色缓和了许多,“你早该这样识趣。” “小荷姐姐,别的我不问,我就想问问,我还能再见到我娘么?” 小荷脸色一沉,“你说的是王妃?” 我醒悟,道:“不是,是春姨娘。” “这就对了,小姐可要牢记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王府的小姐了,说话做事都要有小姐的样子。春姨娘嘛,她现在抬了身份,自然不能再在厨房里烧火了,至于她被安置在哪个院子,呵呵,王府里一千五百多间屋子,我也不是个个都熟悉的,你也不用惦念了,规规矩矩的做你的小姐,该你们见面的时候,自然也就见着了。” 我真厌烦透了跟她们这样云里雾里的说话,索性闭了嘴不再言语。 第三章 陈木子 翠玉阁在王府的西南角,位置偏僻,阁楼有两层,下面一层住丫鬟,上面一层就是小姐的闺房。阁楼不大,但却装饰的十分精致,因为这是留给府里小姐待嫁用的。 大户人家都会为家中适龄的小姐建一座这样的小楼,待到小姐及笄,说定了亲事,就会被安排到这个小楼居住,直到被花轿抬进婆家的那一天,小姐都不能再跨出这个小楼半步。 翠玉阁里有琴,棋,毛笔,《女戒》,《女训》,王妃还安排了教养嬷嬷每天来给我上课。 事到如今,王妃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已经知道个大概了。 相国夫人当年许给陈元寿的承诺,全府上下除了陈元寿和王妃,就只有我知道,因为我也是当事人,咳...鸡,之一。 我就说嘛,相国府现在权势如日中天,陈元寿怎么可能轻易丢掉相国府这块嘴边儿的肥肉。 虽然岐王妃也是相国府出来的小姐,但是王妃并不是相国夫人亲生的,而是庶出,相国夫人只有苏莫来一个孩子,陈元寿为了更加牢固的捆绑住相国府这颗大树可以说费尽了心思。 可惜,在我之后,陈元寿那些老婆再没给他生出来一个孩子。 眼看苏莫来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岐王夫妻俩算是急红眼了。 “傻凤,你说咱爹到底怎么想的?”陈木子抓着一把瓜子,倚在我的黄花梨木方背椅上,一边吐瓜子皮一边斜着眼睛看着我问道。 “木头,你别跟我俩咱,咱的套近乎,那是你爹,不是我爹。” 陈木子是陈元寿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我哥,虽然我心里从来没承认过他这个哥哥。 “嘿,你个没良心的,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你这儿看你,你倒好,净给我脸色看。” 陈木子就是个贱骨头,我越不稀罕搭理他,他就越往我这儿贴。 当年我俩潇湘湖畔初遇,他脸上挂着鼻涕,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野种,被我骑在身上一顿胖揍,从那以后他就成了我的小跟班,我走哪他跟哪。 我走到陈木子身边坐下,陈木子十分乖觉的给我倒了一杯茶,然后又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我手上。 我十分受用,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木头,我娘她现在被关在哪,你打听出来没有?” “你被关进翠玉阁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办法找春娘,可是府里这些人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到底被送去了哪里。” 我一巴掌拍在陈木子的后脑勺上,恨恨的说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找啊!” 陈木子痛的哎呦一声,抚着脑袋委屈的看着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为了你的事花出去多少银子。” 我知道这事儿肯定不容易办,“行吧,那你再跟我说说这几天府里都有什么动静。” “哼!我要跟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绝交!你以后休想我再帮你了!” 唉,如果说我上辈子是只鸡,那么陈子木上辈子一定是条狗。 “好了好了,来,靠过来一点儿。” 陈木子乖乖的把脑袋伸到我跟前,我胡乱的在他脑袋上揉了几把。 他的额头上有挺大一块疤,撩开头发以后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这个疤是小时候我俩一起爬树,他从树上掉下来脑袋磕在石头上留下的。 陈木子一直跟王妃他们说是他自己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的。 其实他是被我推下去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 上树以后我看见一条蛇,我最怕那玩意,它一直往我身边爬,我又不敢伸手去抓它,只好把陈木子和那条蛇一起踹下了树。 虽然陈木子没把我供出来,但是那次他已经打算跟我绝交了,我们着实冷战了好一段时间,后来还是陈木子揣着鸡腿哭着来找我,求我和好的。 我现在还记得当年他那副样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小心翼翼的捧着鸡腿问我还能不能继续跟他做朋友。 我当时心就软了,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好生安抚了一阵。 从那以后我俩就形成了默契,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摸摸头就和好。 我推开陈木子的脑袋,然后把自己整个窝在舒适的椅子里,对他说道:“讲讲吧。”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老头子打算把你嫁给相国府的苏莫来。” 这个我早猜到了。 “那相国府什么意思?” “当然不乐意了,谁会愿意把你这个野丫头娶回家啊。” “陈木头!你讨打是不是!”我举起拳头在陈木子的眼前比量了一下。 陈木子自己揉了揉脑袋嘿嘿笑着说:“我真想不明白老头子怎么想的,他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现在忽然把你挖出来,给你捧成岐王府的千金小姐,然后又热切的给你张罗婚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啊。”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无非是想借我攀上相国府呗。” “爹真是老糊涂了,你一个庶出都算不上的私生子,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啊...”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 陈木子继续说道:“凭你的出身,就算嫁去相国府也不会招婆家待见,更别提让娘家跟着沾光了。唉,我听说苏莫来那小子对娶妻的要求十分严格,什么非嫡出不娶,非贤不娶,非才不娶,无德无貌者不娶...” 贤德才貌...我一样也沾不上边,我长这么大没拿过绣花针和毛笔,字我倒是识得,书却没读过几本,我十岁以前净领着陈木子上树掏鸟下河捞鱼了,十岁以后陈木子开始领着我混迹于各个赌坊青楼酒肆,反正正经营生我一律不精,倒是玩儿的耍的吃的喝的,我是样样通晓。 “傻凤,你知道姓苏的那小子多虎么,他竟然把他那些个娶妻的标准张贴在了他们家的大门上,这个标准精细到恐怖的程度,什么女子的作息时间,几时起床,几时更衣,什么时候干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全都严格的列了出来,甚至还包括对女子身材的要求,臀围,胸围,腰围,寸许都不能差,啧啧,照这么个标准,苏莫来这辈子怕是娶不上媳妇了。” 我一点儿也不关心苏莫来要娶什么样的老婆,陈元寿自然有办法让我嫁给他。 其实嫁去相国府也甚合我意,因为这样我就有机会把我的内丹从苏莫来身上拿回来了,我正愁没法接近他呢,只是,春娘握在李元寿手里,我必处处受他钳制,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好妹子,你想啥呢?你别怕哈,大不了哥哥我带着你私奔!” 我拎起陈木子的脖领子,把他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我知道陈元寿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相国夫人屈服,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个老东西竟然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法子。 陈元寿并没有在相国夫人身上下功夫,而是把主意打在了苏莫来身上。他跟相国夫人说想请苏公子到岐王府上小住几日,希望两家孩子能够互相了解了解,相国夫人知道陈元寿没安好心,本来不同意的,但是陈元寿退了一步,他说,如果两个孩子了解一段时间之后,苏公子依然不愿意娶小女为妻,他从今以后再不提这门婚事。 相国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绝对不会看上我的。 所以她同意了。 苏莫来第一天到岐王府,王妃亲自张罗了一桌丰盛而有诚意的宴席。 我梳着油头,脸上糊着厚厚的脂粉,穿着我最好的衣服,像个盛装打扮的布娃娃一样坐在苏莫来的对面。 苏莫来那个臭小子打坐在那儿开始就没正眼瞧过我。 但是我对他却挺感兴趣的,我也好奇自己潜心苦练了五百年的内丹究竟便宜了一个什么样的王八蛋。 对面那个王八蛋长得其实也就一般嘛,整个五官其它的都不出彩,唯独眼睛狭长而眼角上翘,双睫密又长,将一双寒星似的双睛半遮半掩的藏了起来,让人忍不住看了一眼还想再看一眼,唔,其它的,眉不施而黛,唇未点而朱,面色如桃......这,这特么不就是一狐狸嘛! 哼,长了一副我最讨厌的面相。 岐王妃坐在小狐狸的旁边殷勤的给他夹菜倒酒,然后时不时的给我递眼色。 宴席开始之前,岐王妃把我叫去,明确的提出让我色诱小狐狸。 我真是有心而无力呀!色诱色诱,那得是我有“色”才能诱之,我什么姿色我自己心里没数么? 岐王妃拿春娘威胁我,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一众丫鬟,从天蒙蒙亮开始,给我又洗又画,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好不容易把我捯饬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可是人家小狐狸眼睛宁可盯着桌子上的大肘子也不肯往我身上瞟一眼。 “这些菜是不是不合弟弟的胃口,要不要我叫厨房从新做一桌?弟弟喜欢吃什么?” 苏莫来礼貌又疏远的对岐王妃回道:“不用,姐姐费心了。” “弟弟出生的时候姐姐已经出嫁了,我们姐弟俩相聚的时间本来就短,你这一次在岐王府可要多住几日才好。” “全听姐姐安排。” 岐王妃利剑般的眼神向我这边射来,我赶紧端起酒壶站起来走到苏莫来跟前。 我走近了才发现,苏莫来的酒杯还是满的,我举着酒壶尴尬的杵在那儿。 “呵呵,凤鸣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岐王妃在我的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然后低声对我说道:“你倒是说话呀。” 我疼的差点儿没叫出来,“啊,哈,那啥,舅舅,你把酒干了我再给你倒上吧。” 苏莫来手里的酒杯晃了晃,酒撒出来一多半儿。 岐王妃剧烈的咳嗽起来,我低头一看,她脸都绿了。 第四章 苏莫来 岐王妃昨天是教我来着,什么说话声音要娇一点儿,举手投足要媚一点儿...我刚才是有点儿粗鲁了哈。 还不是因为这老太婆刚才掐的我太疼了,一不小心就把昨天学的给忘了。 “凤鸣,莫来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还是叫他哥哥吧,你这一声舅舅,把我们莫来都叫成老头子了。” 岐王妃拉着我在苏莫来身边坐下,然后说道:“莫来,真是不巧的很,你姐夫今天在前厅设宴,招待他的一个同僚,我不出面终是不礼貌,我到前面去应付一下,很快就回来,让我们凤鸣先陪你坐一会儿。” 我心里冷笑,她哪里是想我陪苏莫来坐一会儿,她是想我陪苏莫来做一会儿才对。 岐王妃走后,丫鬟从外面关上门,诺大的房间就只剩下我和苏莫来两个人。 尴尬,尴尬,气氛持续尴尬了半刻,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豁出去。 “莫来哥哥,你喝一杯吧。” 我特意往苏莫来身上倚,苏莫来一脸厌恶的侧了侧身子呵斥道:“你离我远一点!” “怎么了嘛莫来哥哥,你不想喝酒就吃点菜嘛。” 这桌菜和酒里都被岐王妃放了温肾壮阳的猛药,女子吃了无碍,男子吃了就会浑身燥热,饥渴难耐,我就不信苏莫来这样的青瓜蛋(子)能把持的住。 果不其然,苏莫来的脸色越发潮红,眼神也越来越迷离,他浑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身上的汗把衣服都打湿了。 “你这个荡妇!竟然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我承认,这种手段的确不甚磊落,可惜我也是身不由己。” 我仰脖喝干酒杯里的酒,然后抓起桌子上的肘子便欢畅的啃了起来。 天知道我觊觎这个肘子已经很久了。 “真是个粗鲁的蠢女人。” 我决定跟苏莫来敞开了谈谈,“跟你实话说了吧,我有把柄在岐王妃手里,所以我高低是要把你拿下的,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的从了我,别闹得最后大家都难堪。” “不管你怎么闹,最后难堪的只会是你自己。” “我不怕啊,我脸皮厚,我豁的出去,只是你莫公子名声在外,可比我重视脸面吧。” “如果我娶了你,那才是把我们相国府的脸给丢尽了。” “我是岐王府包装出来的千金小姐,虽是庶出,可是岐王府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怎么就丢你家脸了。” 苏莫来将我从头至脚打量了一遍,然后痛苦的闭上眼睛。 “我明白了,你不是说我的出身不行,而是觉得我这个人不行。”我对自己的评价还是十分中肯的。 苏莫来闭着眼睛没说话。 “我让陈木子把你家门上的那个什么择妻十律摘抄了一份。”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仔细看了一遍,“唔,这个才德品貌...有一点点困难,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克服,至于这个臀围,我这几日多练练下蹲,还是可以企及的,腰围嘛,简单,少吃几日肉即可,至于胸围...” “我求你,别说了。”苏莫来抓着扶手的手上青筋都突出来了。 我把手放到苏莫来的小腹上,苏莫来浑身一震,哑着嗓子喝道:“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当然是探一探我的内丹还在不在。 可惜我什么也没探到,我有些失望,许是我肉体凡胎,跟我的内丹已经断了联系,究竟如何讨回内丹,我还得再琢磨琢磨。 只是眼下,我得把苏莫来留在身边才放心。 苏莫来的脸色由红变黑,如果再不采取点措施,他可能会被憋死。 “要不要我帮你?” “你先把你的脏手从我身上拿开。” “好像我多愿意碰您的贵体似的。”我把手收回来,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到苏莫来的鼻翼下面。 苏莫来神色紧张的侧头避开了我的药瓶。 “这是薄荷,冰片还有苏合香研制的药丸,可以提神醒脑,暂时压制你身上的燥热之症。” “我凭什么相信你?” “外面有人守着,你我都出不去。你要么选择相信我,要么就老老实实的从了我,你选。”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最好先把药吃了我们再谈,要不然再过小半刻时辰,你下面那个玩意儿...”我的眼神往苏莫来的下身瞟了一眼。 苏莫来脸一红,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你看什么看。” “我是说,如果你的药性再得不到缓解,你以后可能会再也举不起来了。”我怕他听不懂,继续解释道:“就是再也不能行房事了。” “你个没出阁的姑娘,说话怎么如此,如此...放肆!” “我现在是在救你诶!”我十分不爽的白了他一眼。 我之前修炼的时候师从鹤仙,我家仙鹤大人可是我们那一带的仙家圣医,我跟着他耳濡目染,也习得了一些药理和医理,我家仙鹤大人说了,医者,就是要百无避忌,与病人和家属沟通的时候必须直白,如果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一是病人没有安全感,二是怕一些隐喻病人不理解,最后造成什么误会。 我跟这个苏莫来说的那些已经很婉转了,我觉得我够照顾他的了。 眼看苏莫来的精神越发不济,我赶紧倒出一颗药丸,捏着他的下颌把药和水一起给他灌了进去。 苏莫来被呛的连连咳嗽,我一手帮他捋顺后背,一手去切他的脉门。 还好,他的脉象渐渐趋于平和,我的药已经开始起效了。 “你觉得好点没有?” 苏莫来咳的轻了一些,脸色也由红转白,只是尚有些气喘,“我好渴。” “你等着,我早就准备好了。”一寒一热相互抵消,伤津耗气,必须马上补水才行。 我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个尿壶送到苏莫来嘴边。 苏莫来吃力的伸出手挡住尿壶,问道“你是在故意羞辱我么?” 我耐着性子给他解释道:“这屋子里的所有吃食都被岐王妃下了药,我只能额外给你准备水,但是我身边都是岐王妃的人,我要想瞒过她的眼线必须用这种非常手法才行。” 苏莫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我死都不会喝这里头的水!” “这个尿壶是全新的,我没用过,你放心好了。” “我再说一次,我死都不会用这个喝水的!” “真矫情。” 苏莫来态度坚决,我只能把桌子上的汤碗倒出来,然后刷洗干净,再把尿壶里的水倒进去。 “现在可以喝了吧。” 苏莫来这个时候身体已经开始严重脱水了,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汤碗,然后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喝得一干二净。 岐王妃想的十分周到,在这屋子的内室还给我俩准备了一张床,我扶着苏莫来进去,让他在床上躺下休息一会儿。 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苏莫来才终于算是缓过来了。 “你觉得怎么样了?” “呵,托您和王妃的福,苏某今天经历了我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 “还,还没完呢。”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看他那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媳妇模样,我真的有点儿不忍心了,我尽量措辞委婉的说道:“毒性用药物只能暂时压制,要想彻底解毒只有两个办法。” 苏莫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你说!” “第一个办法就是与异性同房。” “不能想办法出去么?” “岐王妃吩咐了,明天早上鸡鸣之前,就算咱俩喊破喉咙也不能给咱俩开门。” “这屋子里除了你没有别的女人了么?” “连母猪都没有一只。” “第二个办法!” “放血。” “烦请姑娘详细解释一下。” “就是,给你那里扎一针,然后挤出一点血来。” 苏莫来的目光顺着我手指的地方看过去,然后神情呆滞了两秒,绝望的差点儿没昏死过去。 “...我自己动手能成功么?” “风险有点儿大,穴位你掌握不好,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扎废了。” 一听有可能扎废,苏莫来表情认真起来。 “你有几分把握?” “说实话,我给发情的公马做过,也在猪身上实验过,但是,在人身上操作,我还是第一次,也不算全无经验啦。”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陈凤鸣。” 苏莫来咬着后牙槽念了一遍:“陈凤鸣,我记住你了。” “今天这事儿我也是受害者,事后你要算账也去找岐王妃和岐王,跟我可没半分关系。” 苏莫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还有,我也不能白帮你,我是要收回报的。” 苏莫来鄙夷的看着我说道:“你要是平白无故的帮我,我反而不敢受你恩惠,有来有往也算公平,你说吧,有什么条件? ” “我这个人别的不说,但是还算仗义,趁人之危的事儿我不干,我先给你祛毒,治好以后咱们再谈回报的事儿。” 苏莫来有些狐疑的看着我。“你既然不愿意配合岐王妃,为什么一早不提醒我?” “你这个人那么多疑,我一早提醒你你会信?再说了,你明知道岐王妃不安好心,你还不自己小心一点儿。”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急忙催促道:“别墨迹了,赶紧把裤子脱掉然后在床上躺下,我要动手了。” 苏莫来提着裤腰带,一会儿松开,一会儿系上,反反复复三五回。 我终于被他磨的没了耐心,索性抓着他的裤子从上至下一拉到底。 苏莫来哀嚎一声,认命的躺到床上。 第五章 成功打入相国府 为了缓解可能会出现的疼痛,我一边提针刺入穴位一边跟苏莫来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放宽心,我找穴位找得很准的,失败的可能微乎其微,我保证对你今后的正常生活绝不会有半点儿影响。” 苏莫来疼的满头大汗,浑身抖的像个筛子。 他看起来十分不安,我决定鼓励鼓励他:“小苏啊,就你这家伙事儿,你以后绝对能生他百八十个孩子,要我说啊,你有这么一个神器,要是不娶十几二十个老婆都对不起它。” “陈凤鸣,你能把嘴闭上么。 ” 我挤出最后一滴淤血之后拉过被子盖在苏莫来身上,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脸依然潮红,我急忙伸手去摸他的手腕准备给他切脉,苏莫来却把手缩回了被子里。 “我没事了。” “你可不要讳疾忌医啊。” 苏莫来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陈凤鸣,你一定是老天爷派下来给我历劫的。”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其实是老天爷派下来拯救你的,我不是个居功的人,有些事儿你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是今天这事儿,跟我真是没得关系,你要秋后算账也别算在我头上。” “还是说说你的条件吧。” “我要你娶我。” 苏莫来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笑吧,笑吧,我知道你是在嘲笑我。” 苏莫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缓了口气,磕磕巴巴的说道:“ 陈凤鸣你可真有意思。”他的神情忽而变得冰冷起来,“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岐王妃今天的用意,她是打算让咱俩生米煮成熟饭然后以此要挟你,但是我说了,我是一个仗义的人,我不愿意趁人之危...” “你不愿意拿清白做赌注,只能说你还知道一点儿廉耻。” 我嗤之以鼻,“清白?廉耻?生死面前这些东西一文不值。” “怎么?岐王妃拿你的小命威胁你了?” “她拿我娘的命威胁我了。” “如此倒显得姑娘高尚了很多。” “你同意帮我了?” “当然不可能,姑娘的孝心感天动地,可惜与我无关。” 这只臭狐狸! “我刚刚可是救了你!” 苏莫来嘴角上扬,轻佻的一笑,“我倒是希望姑娘用岐王妃的方法来救我,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娶你的。” “苏莫来!你不要脸了?” “呵,姑娘还是不要做梦了,所有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娶你的。” “三个月!我三个月之内把我娘救出来,我就滚蛋!” “一天都不行。” “王八蛋!”我愤而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时之间半点儿主意也没有了。 “这样,我不用你娶我了,你邀请我去你府上住三个月,怎么样?” “不行!” “一个月!苏莫来,我费那么大力气救了你,你这点儿忙也不帮?” 苏莫来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十天。 ” “十五天!” “七天。” “十三天!” “三天。” “好好好,十天就十天。” “我说了,三天。” “你个王八蛋!”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弄死苏莫来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和苏莫来同时向门口望去。 陈木子从门外探进来半个脑袋。 “木头!”我喜出望外,连忙跑过去把他拉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的?外面守着的小厮呢?” 陈木子得意的说道:“我当然有我的办法了。” “我能出去了?” “还不行,王妃一会儿还得来巡查,我也不能多待。” 我有点儿失望,我真的不想再跟那只臭狐狸待在一起了。 “苏公子怎么样了?” “你不是应该先关心关心我么?你跟他又不熟。” “相比之下苏公子的安危还是更让人担忧的。” 我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这个陈木子,根本就不了解苏莫来的真面目,那只臭狐狸可是厉害的很。 “这位是?”苏莫来走到我身边警惕的打量着陈木子。 “我叫陈木子。” “哦,岐王府的小王爷。” “好说,好说。我家傻凤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答道:“他吃了岐王妃的酒,中了套,我帮他治好了。” 陈木子震惊的说道:“我的那几匹公马全都被你治的绝育了,你,你真在苏公子身上下针了?。” “陈凤鸣!”苏莫来气的冲我抬起了拳头,我吓得急忙躲到了陈木子身后。 “事出紧急,也是迫不得已,苏公子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碍,回头找御医再给看看,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再找我家傻凤算账也不迟。” 我躲在陈木子身后冲苏莫来做了个鬼脸,苏莫来气的脸都绿了。 “陈小姐,看来您是不打算到府上做客了?” “姓苏的,你不会又要反悔吧。” 苏莫来黑着脸对我命令道:“过来!” 我磨磨蹭蹭的从陈木子身后出来,极不情愿的挪到苏莫来身边,苏莫来白了我一眼低声说道:“回头再跟你算账!” “看见苏公子没事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得赶紧走了,要是被王妃撞上就惨了。”陈木子转身要走,我心里一下子就没了着落。 “木头!” 陈木子转过头来,嬉皮笑脸的说道:“怎么了?舍不得我?” “滚蛋!我是想提醒你,赶紧把我娘的下落找出来,要不然我就跟你绝交!” “我办事你放心!”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我回头看了看苏莫来那张傲娇的狐狸脸,突然十分想念陈木子贱兮兮的模样。 “陈小姐与令兄的感情还真是让人羡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别的什么关系呢。” “我和陈子木臭味相投,岐王府上上下下,除了我娘,也就他我还瞧得上眼。” “哼,能被陈小姐瞧得上,也的确不是一般人。” “那当然了,我眼光可高着呢,一般的人哪能入得了我的法眼。” “希望在下没有进入姑娘的法眼才好。” 我豪爽的拍了拍苏莫来的肩膀,说道:“莫来兄放心,虽然你的确不错,但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最讨厌斤斤计较的人,你娶个老婆都那么多讲究,规矩多的吓死人,什么都不让做,哪儿哪儿都不让去,谁要是嫁给你还不得跟坐牢一样,你这样的男人就算再优秀我也不敢惦记...” “你不惦记有的是人惦记,不劳陈小姐费心!” “不是,我觉得你真得改改,你那个什么择妻十律,简直太变态了,什么晨昏定省,丑时就得起床给三十几个长辈请安,这一天不用干别的了,光给人请安去了,还有,一个月只能出一次门,还得经过相国夫人,你,甚至管家的同意!你娶什么老婆啊,买个玩偶回家多好,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诶,我知道魅魉国出产一种娃娃,除了不能生孩子哪哪都跟真人完全一样...” “陈凤鸣!反正我也不会娶你,你操心的是不是太多了!” 我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苏莫来的脸像刚刚烧完火的锅底一样黑,我怕他体内余毒没有清干净,这会儿又复发,赶紧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好,并不热。 “要不要再吃一丸药?” “我现在需要吃的是清心丸!我要是再跟你待下去恐怕要被你气的七窍流血!” “你这人脾气还真是古怪。清心丸我也有,你要吃么?” “不用,只要你离我远一点,我就能长命百岁。” 我觉得这只臭狐狸的性格真是阴晴不定的。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我现在要睡觉了,莫来兄自便吧。”我说着便要往内室走,苏莫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说道:“我睡床,你睡外面。” 我环顾四周,“这里哪有睡人的地方啊。” “陈姑娘难不成忘了,你现在可是有求于在下的。” 哼,狡猾的臭狐狸,“成,那就再加三天。” “再加一天。” “你怎么那么爱计较,三天两天的,我能多吃你家几碗大米?” “不同意就算了。” “成成成,都听苏公子的。” 苏莫来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进了内室。 我把外面的桌子收拾出来,然后躺了上去,今天实在太累了,我的脑袋刚挨上桌子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天蒙蒙亮,我就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给吵醒了。 我一睁开眼睛,岐王妃放大后的大脸就出现在我眼前,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十分做作的喊到:“凤鸣!你怎么样了?” 我刚刚睡醒,脑袋还有点懵,苏莫来衣衫整齐的从内室走出来说道:“陈小姐无碍,王妃不必担心。” 岐王妃看看苏莫来又看看我,在我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凤鸣,你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尽管大胆说,有我给你做主。” “没发生什么,苏公子昨晚喝多了酒...” 岐王妃尖声叫道:“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不是...” 不等我说完,岐王妃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竟做出这种事来,王府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我真是日了狗了,这个臭娘们也太会演了。 “王妃何必这样惺惺作态,陈小姐说不出您想要的答案,不如您自己说说,您到底希望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岐王妃转身对苏莫来说道:“弟弟,你怎么这样跟姐姐说话。” 趁着她转身的功夫,我赶紧跑过去躲在苏莫来的身后,现在陈木子不在,我只能暂且指望这只臭狐狸了。 “我是说姐姐你多虑了,昨天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如果姐姐不信,我可以请宫中御医来帮陈小姐检查。” 岐王妃上前一步,把我从苏莫来的身后拽了出来,“凤鸣你说,是这样么?” “是是是,苏公子说的都是真的。”我一边说一边拉着苏莫来的袖子,给他使眼色,让他帮我。 没想到苏莫来十分冷漠的拉开我的手,然后淡淡的说道:“姐姐,即便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相国府也不可能娶陈小姐做我的正室夫人,庶出的小姐终究上不得台面,让她做个通房丫鬟都是抬举她了。” 这个臭狐狸!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如果没有我,他可就断子绝孙了! 我在心里问候了他家的十八辈祖宗。 “弟弟,你可不要太过分了,陈凤鸣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岐王府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做你的小妾,这种丑事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做人?我们岐王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苏莫来冷笑一声说道:“如果陈小姐非要跟我回相国府,又不想做小妾,我倒是还缺个通房丫鬟...” “我愿意!我愿意做通房丫鬟!”看着岐王妃那副要吃人的样子,我真的是心惊胆战,反正我的目的是接近苏莫来找回内丹,岐王妃的目的是让我进相国府,同房丫鬟还是正室夫人我都无所谓。 苏莫来看我的眼神越发鄙夷。 岐王妃脸上也有点儿挂不住了,“闭嘴!你是我们岐王府堂堂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让你去给人家做通房丫鬟?” 我原本指望苏莫来能帮我,没想到这只臭狐狸翻脸就不认账,直接把我推火坑里了,今天我要是留在岐王府,岐王妃肯定打死我,到时候别说是救我娘了,我的小命都难保。 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岐王妃的面前,抱着她的大腿干嚎起来:“娘!我的身心都已经是苏公子的了,我就是死,也要跟苏公子死在一起!” 我悄悄抬头瞪了苏莫来一眼。 哼,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老娘就是死,也得拉上你给我垫背! “苏公子你好狠的心,昨天晚上你还跟我说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从今以后与我双宿双栖,永不分离,今天你怎么就反悔了?” 岐王妃配合着说道:“苏莫来!你今天必须给我女儿一个说法!” 苏莫来冷冷的看着我说道:“你一个丫鬟私通生出来的贱人,我苏莫来怎么可能看的上你,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娶你!” 我噌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然后抬脚就踹在苏莫来的小肚子上。 我起跳的太突然,所有人都吓傻了,王妃尖叫一声险些昏过去。 苏莫来没有防备,被我踹的跌坐在地上,我撩起裙子就骑在了他的肚子上,然后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抓了一把。 “疯了,疯了,还不快把她给我拉开。” 不等我抓第二下,旁边的小厮和丫鬟手忙脚乱的把我从苏莫来身上给拽开了。 别人怎么骂我都行,就是不能侮辱我娘,什么私通,分明是陈元寿强迫我娘的,别说是他苏莫来,就是天王老子敢这么说我娘,我也照样揍的他满地找牙。 别看我是个软柿子,平时绝不逞勇好斗,一旦来了脾气,就是玩儿命,我也得啄上他一口。 我气红了眼,手脚并用的往苏莫来身上扑,三五个丫鬟小厮摁着我,岐王妃的大丫鬟莲心抓起我的头发二话不说就扇了我一个大耳光。 莲心扇那一巴掌扇的我耳朵嗡嗡直响,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嘴里溢出一丝腥甜的味道。 腮帮子磕牙上磕出血了。 这一下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够了!” 苏莫来站起身看着岐王妃继续说道:“给陈小姐梳洗一下送到我府里。”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如今我跟这小子撕破了脸,我再去他相国府铁定没有我好果子吃。 第六章 初识兰香 相国府。 “我们少爷吩咐了,陈小姐虽是他的通房丫鬟,但是一应用度都按照三等丫鬟采办,所以,这里以后就是您的屋子了。” 眼前这间破烂的屋子长满了杂草,四面破烂的墙壁摇摇欲坠,透过屋顶的大洞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灰蒙蒙的天,擎着屋顶的四根柱子布满了虫子磕出来的窟窿,我用手轻轻一扣就扣下来一大块。 “你们相国府能找出一间这样的屋子也是不容易,你们家的三等丫鬟都住这样的破房子么?” 跟我一样也是三等丫鬟的兰香掩嘴轻笑,“当然不是了,您是特殊待遇。” 唔,那就是故意找我茬了。 “以后您就在厨房干活了,如果没有少爷的吩咐,您不能离开厨房。” 苏莫来就是变着法的报复我。 我无所谓啊,本来我就是厨娘在厨房生的,也是在厨房养大的,菜刀案板都是我的老朋友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兰香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们少爷让我告诉你,他不想再见到你,也请你以后自重。” 人在屋檐下,梗着脖子硬逞强不是我的作风,何况跟她一个小丫头我也犯不着,所以我恭顺的应下,还把她送出院子。 兰香走到院子门口用不大不小刚好我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呸,什么东西,也敢惦记我们家少爷。” 他家少爷真是个香饽饽,可惜嚼在我嘴里就是石蜡,没滋没味儿还粘牙,要不是冲着我那颗宝贝内丹,他苏莫来算个屁。 我真恨自己当初贪玩轻易下山,做人可比做一只鸡难多了,人的心眼儿太多,根本没有我们山里的仙友们朴实。 我们山里的狐狸都没得苏莫来这么狡猾的,我还是太单纯了。十几年来学着人的样子吃饭说话,却独独学不会凡人的尔虞我诈。 说实话,我在山里五百年,也抵不过人间活一年见识得多,做人这十几年,见过的人,看过的事儿,那叫一个五光十色,精彩绝伦。 唉... 都怪陈木子,是他跟我说什么,与其得罪了苏莫来,不如拉他做盟友。现在倒好,不仅跟苏莫来结了仇,还把我自己给搭进了狼窝。 算了,不想这些糟心事儿了,还是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吧。 我决定先把我的院子简单收拾一番,起码得能遮风挡雨不是。 岐王妃的命令是,让我在相国府能赖多久就赖多久,然后她再去相国夫人跟前游说,一定让他们家给我一个说法。 我看那岐王妃在相国夫人面前也没有什么脸面,而我现在又见不着苏莫来那小子的面,所以我只能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屋子虽然破败,但是院子却很宽阔,院子正中还有一颗粗壮的老槐树,枝繁叶茂,上面挂满了一串串的白色花蕾。 槐树花蕾干燥后称为槐米,能够凉血止血,治疗痔疮,痈肿,是一味极好的药材。 但是槐树乃木中之鬼,风水相师总说:宅前有槐,百鬼夜行。意思是说,槐树阴气太重,种在家中容易招阴魂,是风水上的大忌。 旁人可能是谈鬼变色,忌讳颇深,但是我不怕,有仙就会有鬼,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原先就有几个鬼友,经常聚在一起喝茶,感情好的不得了,如今我已转世,不晓得他们过得如何,心里还颇有些挂念呢。 可是... 奇怪的地方在于,相国府为什么要把这么一种树种在院子里。按理说,他们这样的人家对风水应该格外迷信太对。 我怀疑他们姓苏的一家脑壳都有包。 我绕着槐树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就在院子周围转了转。 院子里的杂草有一人来高,十分碍眼,我觉定先把它们清理干净。可是我身边又没有趁手的工具,我只能蹲在地上一点儿一点儿的拔,这草的质地十分坚韧,一不小心就被它划道口子,没一会儿的功夫我的双手就已经伤痕累累了。 杂草清理了一半,兰香就来唤我,小丫头还是鼻孔朝天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啧啧,他们家主子下人怎么都是一个德行,就连那说话阴阳怪气的调调都一模一样。 “陈小姐歇息的差不多了吧,这会儿是不是该干活儿了?我们相国府可不养活闲人。” “我跟你都是三等丫鬟,兰香妹妹还是别叫我小姐了,叫我凤鸣就行。” “哼,你也知道自己不配啊。” 这种白眼我从小就看的太多了,现在根本就不往心里去了,脸皮磨厚了,锥子都戳不破。 “不配,不配,我在岐王府既不是嫡出也算不得庶出,身份不比家里的丫鬟高多少,实际处境甚至比不上普通的丫鬟,我娘是岐王府的厨娘,我打小就在厨房里长大,厨房里的活儿我都熟悉,煎炒烹炸我全都会。” “你倒也是个苦命的。”兰香将我上下扫视了一眼,脸色不像刚才那么难看了。 “是啊,你看我的手就知道了,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手怎么会像我这样。” 我把刚才因为拔草而弄得满是伤口的手伸到兰香跟前给她看,“兰香妹妹有什么活尽管给我做,我从小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唉,说起来我的命的确不好,我娘刚被王爷抬了姨娘没几天,我以为我和我娘此后就可以过好日子了,可是谁曾想,我又被送进了相国府,我娘在王府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怎么听说你是宁可毁掉自己清白,也要赖着我家少爷进我们相国府大门的呢?” 我故作惊讶的道:“这缘由怎么就传的这样不堪了,我怎么敢高攀苏公子,我也不过是受王妃之命,不得已才进了这相国府,我这命但凡由得我自己做主,我又何苦来给人家当什么通房丫鬟,自取其辱...”我一边说一边挤出两滴眼泪,然后牵了兰香的手说道:“可是我们女子的命生来就由不得我们自己,尤其是像你我这样给人家做丫鬟的,生是主子的人,死了不过草席一卷,埋在哪里自己都说了不算,要是运气好,主子怜惜,说不定能嫁个不错的人家,可是到了夫家还不是得听公婆的...” 我掩面假装抽噎,兰香反我住我的手,也跟着哭了起来。 “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原来你也是不得已啊!” “何止是你误会了我,其他人怎么看我,我心里再清楚没有了,就连你们少爷,也是...唉,我原不该跟你说这些,只不过感觉和你十分投缘,莫名的就想跟你多亲近亲近。” “府里都传言,说你是用了下作手段接近我们王爷,然后又逼迫我们王爷把你接进府的,所以一开始我对你十分厌恶,见了你之后发现,你其实挺通情理的,一点儿也不像他们说的那么乖戾。” “妹妹,我不怕你笑话,虽说女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但是我觉得吧,强扭的瓜不甜,就算对方再优秀,强行捆绑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要是让我自己选夫婿,我一定要找一个跟我两情相悦的,否则,不管他是贫贱还是富贵,我都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他。” 这倒是我的真心话。 没想到兰香激动的抱住我说道:“姐姐,你真是我的知音呐!” 我真是佩服我自己,半天时间,就让我成功嘴炮了一个小弟。 兰香引着我向厨房方向走,一路上唧唧咋咋的跟我讨论着她的爱情观。 小丫头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也不是全无心机,只是太感情用事,想要洗脑她真的不要太容易。 半个时辰前还拿鼻孔对着我,这会儿跟我俩已经开始姐妹相称了。 “姐姐,你别看我只是个三等丫鬟,我娘可是相国夫人的陪嫁丫鬟,相国夫人对我娘十分倚重,不过我不愿意往那些贵人面前凑合,我娘也不愿意。府里的一等丫鬟都要在府里待到二十五岁才能嫁人,三等丫鬟因为做的都是粗活儿累活儿,所以少爷规定,三等丫鬟二十岁就可以出府自行嫁人了。” “你是为了早点嫁人才不做一等丫鬟的?” 兰香羞红了脸,嗔道:“姐姐,你怎么说的这么直白,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姑娘娇羞起来很是可爱,甚得我心。 “那你可是有意中人了?” 提到“意中人”,兰香的脸更红了,“我把姐姐当知己,所以这事儿自然不瞒你,我与我表哥青梅竹马,自小就定了亲,虽是两家父母定下的亲事,但是我俩都十分欢喜。” 女孩子之间的友情都是通过互相倾吐秘密心事开始的,我顺着她的话问道:“你表哥是做什么的?” “他原本在私学里教书,后来我娘在相国夫人面前给他在官学里谋了个学政的差事。”兰香表情变得甜蜜起来:“表哥学识好,人也好,处处优秀,只是家境艰难些,他家族里又没有能借上力的亲戚,所以一直郁郁不得志,我娘原本想退了这门亲事,是我苦苦哀求,我娘才作罢的。” 靠着裙带关系的荫庇上位,女子还罢,男子嘛,反正软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要么硌牙,要么伤胃,时间长了,说不定还得脱层皮,但是脱了皮,结了痂,皮糙了,也就适应了。 希望这位表哥已经过了“结痂”期,要不迟早是个事儿。 我试探性的问道:“你表哥对你一定挺好的吧。” “我表哥对我那是再好没有了,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不顾家里反对非要嫁给他,只是...”兰香有点失落的继续说道:“至从他去了官学当差,我见他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我随口安慰她道:“官学不比私学,学业重,学政的事务繁忙,他没时间陪你也是无奈,你不用往心里去。” 官学里的学子都是达官显贵的子弟,这群人一般都是在官学里头挂个名而已,主要学业都是由家里请博士一类学官在家里单独教授的。 陈木子就是个例子,他所谓的去官学,就是去赌坊妓院一类的地方,我跟着他去消遣了好几回。 一个官学里的小小学政,真的没啥好忙的。 我挺喜欢兰香这个小丫头的,所以我不希望她被除了我之外的人骗,但是现在多说无益,毕竟我也不了解他表哥的为人。 第七章 脑袋 说话间我们就已经到了厨房门口,兰香冲着里面吆喝了一声。 一个老婆子应声从门里走了出来,不咸不淡的看了我一眼,又跟兰香点了点头。 兰香开口说道:“芹婶,这是陈凤鸣,以后在厨房里干活,你帮忙多照应照应,以后厨房洒扫的活儿,都由我的丫鬟包了。” 芹婶面无表情的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对我问道:“多大了?” “十四了,我以前在岐王府的时候就是在厨房干活,我什么都会干,芹婶尽管吩咐我。” “那就跟我进来吧。”芹婶说完就转身往厨房里走。 兰香扯了扯我的衣袖,附在我耳边说道:“姐姐不用担心,芹婶面上不和善,但是她跟谁都这样,不是故意针对你,她人不坏,就是有点儿不好相与,芹婶是府里的老人了,连我娘也要给她几分薄面,在她面前我不好言语,但是这厨房里的其他人要是谁敢找你茬...”兰香故意提高音量说道:“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尽管跟我说!” 我拉了拉兰香的衣袖。 我现在这个处境,小姑娘大包大揽的,也不怕给自己找麻烦。 兰香会意,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姐姐不用怕,谁敢欺负你,我就叫他在这个府里混不下去!” 我们身旁几个嘀嘀咕咕的小丫鬟吓得赶紧噤声,低头忙自己手里的活。 我知兰香是真心待我,心中油然生出几分感激之情。 兰香又嘱咐了我几句,然后就跟我挥手告别。 我倒是并不怕别人挤兑我,我打小被人挤兑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春娘说我就是条小泥鳅,不管多么冷硬的泥土都能被我钻透了心。 我觉得我是打不死的蟑螂,你不仅打不死我,我还追着膈应你。 嘿,气不气人。 “还不进来,干什么呢?” 芹婶催促我,我赶紧往厨房里走。 一进厨房,我就被一股热气包围了起来,熟悉的烟火气,让我莫名的安心了几分。 “你叫陈凤鸣?” “是,芹婶。” “跟我来吧。” 我亦步亦趋的跟着芹婶。 “咱们府上的各位贵人都有自己的小厨房,小厨房负责各位贵人的日常饮食,我们主要是负责府上的祭祀,宴会,等重宴席上的饮食。” 我点点头,芹婶说的这些和岐王府也差不多。 “主子偶尔想吃些新鲜的吃食,到咱们这儿来,让咱们给做,也会给点儿打赏。” “嗯。” 芹婶领着我走到一排柜子跟前,柜子里摆满了瓷器,有各式套碗,酒盏,酒杯,酒壶,放眼望去,少说也得有大几千件。 “主子们都有专用的器皿,为了避免混淆,瓷器下面都有落款。还有,不同的祭祀,节日,庆典,用的瓷器也不同,宴会分大小,用的瓷器又不相同,这些东西你都要尽快记下来。” 我一边咂舌一边点头。 心里忍不住吐槽,这相国府的啰嗦还真多,比岐王府还气派。 芹婶又领着我认识了厨房里的几个丫鬟和小厮,大家各有分工,我脸盲,一时还认不全这几个人,只是其中一个叫傻妞的姑娘,一直冲着我笑,让我印象额外深刻。 我被芹婶分去给面案打下手,面案师傅是一个中年大叔,大家都喊他坤子叔,坤子叔性格特别好,胖乎乎的,见人就眉开眼笑,他是傻姑的爹,在岐王府干了十几年了。 傻姑其实不傻,就是有点憨,她小时候失足掉水里被吓着了,打那以后就不爱说话,只爱笑,但是她什么都明白,虽然反应有点迟钝,如果交代给她什么事,必须嘱咐三遍以上才行。 “面案的活儿简单,无非就是烙饼,蒸馒头,做面条,咱们这活儿不出彩,但是也不受累。”坤子叔一边揉面一边对我说道。 傻妞蹲在灶台旁边往炉灶里添火,时不时的看看我,冲我嘿嘿一乐。 傻妞见人就笑,但是对我笑得额外殷勤,别的人,是眼神瞟到她身上了,她才会冲人家笑一笑,对我,她是自己找存在感,我不看她她也对我笑,我自恋的以为,这丫头应该是喜欢我。 “丫头,想什么呢?” 坤子叔用擀面杖轻轻敲了敲案板,我赶紧回神。 “没想什么,坤子叔,你说到哪了?” “我说,咱们府里的贵人们都不爱吃面食,但是咱们府里的丫鬟小厮每天都得吃馒头烙饼,府里一共一千三百七十二个下人,每人一天一个馒头,一个烙饼,咱们从丑时就得起床干活儿了。” 我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么多?!” 这个工作量还叫不累? 岐王府的面案有七个人,每天还没有那么多活儿,因为面食并不是当前那些达官显贵们喜欢的主流吃食。 而现在,坤子叔加上我和傻妞不过三个人,一天竟然要做一千多个馒头! 坤子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芹主事原也给我分配了几个帮手,但是我都没要。” “那您怎么慧眼识珠的看上我了呢?” “因为傻妞喜欢你。” 呵呵,承蒙您父女俩的厚爱。 在厨房做事的第一天我就累的昏天暗地,人事不省,我是怎么爬回我那个破屋子的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揉了一天的面,我的手腕都要折了,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就好像被人摁在地上蹂躏了千八百遍一样。 我迷迷糊糊的找到床榻,脑袋挨着枕头就开始呼呼大睡,直睡到月上梢头,我正在梦里跟苏莫来打架,打到酣畅处,忽然叮当一声脆响,把我从梦里给惊醒了过来。 我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四处瞅了瞅,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跌跌撞撞的摸索到桌边,原来是我的水壶掉在了地上。 这是我唯一的一个水壶。 我蹲下身子,面对碎成一地的瓷片心疼不已。 “以后我拿什么喝水啊。” “嘻嘻。”我的耳边忽然想起一声尖锐刺耳的嬉笑声,我四下搜寻,一个人影也没有。 “难道是我听错了?” 就在我打算回床上继续睡觉的时候......我的脚边忽的跳出来一个人头! “嘻嘻。” 那颗人头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张血盆大口呲着白晃晃的小米尖牙冲着我嘻嘻直笑。 “嘻嘻。” 我愣了一下。 “嘻嘻。” 出于礼貌,我也跟它嘿嘿一笑。 那脑袋也愣了一下。 可惜我太累了,今天晚上并不打算留宿客人。 所以我准备把它请出去。 我把窗户当球门,然后飞起一脚将地上的那颗脑袋踢了出去。 那颗脑袋“哎呦”一声,骨碌碌碌射向窗口,可惜我的准星查了一点儿,那脑袋没飞出去,却撞到窗框上又弹了回来。 “哎呦呦,痛煞我也。” 我低头一看,好家伙,脑袋的后脑勺上肿起来馒头那么大的包。 我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再补一脚?” “你个小丫头,心眼儿也忒坏了,好端端的你踢我作甚?” “你是属猪八戒的?还倒打一耙。大半夜的你跑我屋里来吓唬我,我踢你一脚都是轻的,看见我的脚没?我的大力金刚脚已经做好了二次发射的准备,怎么着?你是自己滚?还是我送你滚?” 脑袋咧开嘴,漏出它那一嘴小尖牙,语气不甚确定的问道:“你,你,你不怕我?” “我,我,我怕死了。”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然后问道:“怎样?满意没?可以滚了吧。” 脑袋委屈的憋了憋嘴,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雷声隆隆作响,须臾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卧槽,这是什么神技! 这比看见鬼还让我震惊! “你闭嘴!” 脑袋吓得一激灵,一时止了泪,外面的瓢泼大雨顷刻就停了。 “你是什么鬼?!” 脑袋又要哭,我连忙放柔了声调,安抚道:“你先别哭了,咱俩唠唠,我好好说话,保证不打你了。” 脑袋想点头,可惜身材有短板,一扬一顿,变成了磕头,脑门直接磕在了地上。 还真是个憨憨。 “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我脑袋。” “唔,好名字,贴切。” “你怎么在我屋子里?” “这是我家,是你闯进我家里来了。” 看来是个坐地户。 “我看你似鬼非鬼,似妖非妖,又不像得道仙人,你怎会有呼风唤雨的神技?” “我也不知道。” 我烦躁的用手抓着头发,“鬼有鬼的去处,妖有妖的去处,你总归不是人,为什么住在相国府里?” “我在找我的身体。” “你的身体是在相国府丢的?怎么丢的?” 脑袋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你还真是了憨瓜。” “咦,小四喜他们也总这样叫我。” “看来这院子里不止你一个鬼怪。” “哎呀!”脑袋连忙用头发捂住嘴,支吾道:“他们不让我说的。” 我撇了撇嘴,“嘁,我还不稀罕问呢。” 我站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们闲来无事,能凑成一桌麻将不?” 脑袋欢喜的回道:“何止一桌,能凑四五桌呢!” “卧槽!” 我这破院子也忒热闹了点儿吧! 第八章 一碗酸辣面 淅淅沥沥的小雨接连下了三五日。 三月天,娃娃的脸,前些日子还“暖风熏得游人醉”,这几日,顽强的冷空气忽而杀了个回马枪,来了个让人触不及防的倒春寒。 我来相国府时只穿了一件绢纱金丝绣花长裙,还是岐王妃好不容易从箱底里翻出来的,我出府时,她拉着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仔细她这件宝贝裙子,千万别刮了,蹭了,弄脏了。要不是实在没得穿,我当时真想把她这条破裙子脱下来扔她脸上。 岐王妃一条破裙子都宝贝如斯,更何况其它东西了。 所以我来相国府的时候是空着手来的,一个包袱没拿,一件首饰没带,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今天早上兰香来找我,特意给我带了一件棉斗篷,绕是如此,我依然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我倚在灶炉旁边取暖,傻妞递给我一碗热姜茶水,我赶紧捧过来,一仰脖全干了。 傻妞冲我傻笑,我把水杯递还给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妞儿,给姐姐再来一碗。” 傻妞乐颠儿颠儿的去取茶壶去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一点招傻妞稀罕,反正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从来都是对我有求必应。 “凤丫头,这天儿忽然就冷了,你没带多余的衣裳吧,傻妞那儿有几套棉衣,虽然不是什么好料子,但是却很暖和,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一会儿我去取来,你先将就穿着。”坤子叔用沾满面粉的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我说道。 “那再好没有了,傻妞是我妹子,我这个做姐姐的哪能嫌弃妹妹的东西,先谢过坤子叔了。” 坤子叔点点头,转而继续揉面团。 “叔,我帮你吧。”我刚要起身,坤子叔就把我摁了回去。 “不急,不急,你再暖和一会儿,这点儿活我自己就干了。” 我心里暖暖的,来相国府不过短短数日,但是这里的人都对我特别好,尤其是坤子叔,简直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宠着。 “叔,咱们今天还吃馒头么?” “是啊,馒头能吃饱肚子,肚子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呀。” 傻妞拿手帕给坤子叔额头上的面粉擦干净,然后把手里的姜茶端给我。 我这会儿觉得已经暖和了许多,便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嘬着。 “坤子叔,我实在不想吃馒头了,咱们今天吃点儿热乎的,下点儿面条怎么样?” 坤子叔笑着答到:“好是好,只是这汤卤我做不地道。” “没事儿,坤子叔你尽管擀面条,卤子我来做。” “好!”坤子叔把案板上已经团成一块儿一块儿的面团混了,全都揉在一起,然后用擀面杖擀成饼,擀到差不多薄厚以后,将面皮反复折叠,再用菜刀切成粗细一致的面条。 这个天儿就适合吃点儿辣的,暖胃。 一碗热气腾腾的酸辣面与这阴冷潮湿的天气简直是绝配。 好在现在还没到饭点儿,厨房的大锅都闲着,我请示了芹婶,又跟掌勺的马大姐打了招呼,顺便在地上拾了几个被遗弃的蒜瓣和葱叶。 相国府今天中午的主菜是蒜蓉粉丝蒸蚝仔,所以芹婶采办了五大筐牡蛎,几个小丫鬟将生蚝一个一个的挑出来,外壳太小的和太大的都不要,只留下大小匀称相等,肉质饱满肥硕的。 五大筐牡蛎,被她们挑挑捡捡,最后只剩下半筐合格的,剩下的全部要被倒掉。我偷偷去捡了一簸箕回来,都是好东西,丢了实在可惜。 马大姐的帮厨素珍正在杀鸡,我蹲在她旁边守着。 素珍的手法娴熟老练,手起刀落,没有一丝犹豫,大公鸡犹自扑腾,脑袋却已经落了地。待鸡放干了血,素珍把它丢进一个装满滚水的大桶,三下五除二就拔干净了鸡毛。 作为曾经的同仁,我看着它被斩首去毛,心中还是有些难过的,但是一想到鸡肉炖土豆,烧鸡,白斩鸡,叫花鸡,我又忍不住咽口水。 “你在这儿巴巴的瞅也没用,我连个鸡屁股也不会给你的。”素珍抓着两只鸡爪子,把它从桶里捞出来放到案板上,准备剔骨。 我嘿嘿一笑,厚着脸皮说道:“没事儿素珍姐,我就在旁边看看有没有啥需要我帮忙的。” 素珍一手按住赤条条的无头鸡,一手握刀凌空翻了个刀花,只见寒光一闪,一把菜刀在她手中上下翻飞,她像一个武林高手一般舞动着手里的钢刀,我甚至来不及看清她的招式,瞬息之间,一切都已经归于平静,一百二十块鸡骨,整整齐齐的码放在案板上,而鸡肉已经入盘。 我忍不住鼓掌喝彩,素珍白了我一眼。 “拍马屁也没有用。” “素珍姐,就你这一身功夫,你不入江湖惩奸除恶都可惜了。” 素珍冲我阴恻恻的一笑,“我爹原来是刽子手,在犯人身上凌迟三千刀,犯人都不死,我这一手,根本就是小意思。”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素珍把案板上的鸡骨头收进簸箕然后丢给我,“拿去丢掉。” 我连声道谢,屁颠儿屁颠儿的捧着一簸箕鸡骨头往灶台走。 傻妞帮我生火,我起锅倒水,然后将生蚝剥壳,取出蚝肉,此时锅里的水已沸,我将蚝肉全部倒入锅里,再用铲子不断搅拌,蚝肉出胶,一不小心就会粘连锅底。大概半刻钟以后,我捞出蚝肉挑出带入的贝壳,锅中只留下清澈浓稠的汤底,盖上盖,转小火慢慢收油。 蚝肉炼出来的油最是鲜美无比,不管是煲汤还是炒菜,只需加入一小勺,即可使平淡的食材大放异彩。 我另备一陶制大瓦罐准备煨汤,锅底铺上葱姜,然后再码上焯过水的鸡骨头,加入满过食材的水,封罐,大火煮开,小火慢炖,静候一个时辰左右。 这边鸡汤炖着,那边蚝油已经该起锅了,傻妞给我找了个小陶瓷罐子,我把蚝油小心的倒了进去,一番辛苦,只得了这区区二两蚝油,真真是珍贵无比。 “凤丫头,面条得了,现在下锅么?” 我走到坤子叔的面案前,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粗细有致面条凌空跳跃,劲道十足。 “坤子叔,下锅吧,我都馋了。” “好嘞!” 坤子叔往灶炉里添了一把火,傻妞提着水桶将水倒入锅中,刺啦一声,水汽升腾,蒸发出我最爱的烟火气。 我那边的鸡汤也到了火候,只是还不能着急开罐,熄火之后还得再焖一会儿,把最后那点儿香气也浓缩进香浓的汤汁里。 我另寻一大海碗,切入葱姜蒜末,加入辣椒面,花椒粉,锅中烧油,待油冒烟,淋入碗内,一时间椒香四溢,满屋都是香气,芹婶,马大姐她们都忍不住围过来瞧热闹。 “做的这是啥呀,还挺香。” 坤子叔答道:“面条!” 马大姐说道:“下个面条还整这么多花花事儿,这阵仗,我还以为要做山海宴呢。” “一碗面条想要做的好吃,程序可不比一桌山海宴简单。”我一边说一边将煨好的鸡汤倒入大海碗中,然后滴上两滴香醋,最后溶入一小勺蚝油。 “我的汤卤得嘞!” 唉...这种久违的满足感,比我得一锭金子都高兴。 坤子叔将煮好的面条捞出来放入我的汤卤里,最后撒上绿油油的葱花香菜。 一大海碗酸辣面才算是大功告成。 呲溜,呲溜,咕咚,咕咚,咕咚,嘶哈。 “爽!” 我把面碗拍在桌子上,抚摸着满当当,暖乎乎的胃,感觉十分的熨帖。 傻妞捧着舔的见光的面碗对我笑着说道:“要。”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歉然说道:“没了,以后姐姐再给你做。” “这面是姐姐做的?也太好吃了吧,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兰香闪着星星眼,一脸崇拜的看着我。 这丫头赶得巧,来的时候锅里正好还剩最后一碗。 我十分得意的说道:“这都是小意思,只要你跟着姐姐我混,就有享不尽的口福,不出仨月,我保准让你出栏。” 兰香噘嘴气道:“你把我当猪喂啊!” 我嘻嘻一笑,躲过了她的小粉拳。 坤子叔喝干了碗底的最后一口汤,对芹婶说道:“凤丫头的手这样巧,跟着我可惜了,香芹你看,要不你把她调到你手下带着吧。” 芹婶摇头道:“康靖国的饮食尚精,面食一道终是不入流,上不得大户人家的席面,这小丫头想要成气候,还早着呢。” 我其实还是挺愿意跟着坤子叔的,他为人和气,活儿干的多了少了,他从不跟我计较,我有时候上工迟了,他还帮我打掩护。芹婶就不一样了,她为人严厉,眼里容不得半点儿沙子,我要是跟着她,那可就有罪受了。 芹婶一向说一不二,坤子叔只好作罢。 我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兰香拽了拽我的袖子,低声说道:“我新得了一罐紫滇红袍,咱俩去尝尝去。” 兰香属于三等丫鬟里的小领班,自己基本不干活儿,所以她有大把的时间四处闲逛,闲着没事儿就来找我喝茶。 我看了看坤子叔,他对我笑着点点头。 我拉上傻妞跟着兰香一起溜了出去。 第九章 小四喜 兰香不肯去我的院子,我和傻妞便跟着她去了她住的翠雪园。 翠雪园是三等丫鬟的住所,兰香有自己的屋子,甚至有专门的丫鬟听她使唤。 “姐姐随便坐,千万别拘谨。” 我大刺刺的找了个椅子坐下,一点儿也没觉得不自在,倒是傻妞,从进了屋子就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小媳妇模样,我硬摁着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兰香端了茶盘来,我不懂茶艺,但是那茶具我却识得,应是琉南国进贡的天然琉璃彩砂所制,这种砂土制成的瓷器,通体雪白,但在阳光的照射下会呈现出五色异彩,十分难得。 岐王府里也有一套,但是是招待贵客时拿出来撑脸面的,兰香一个相国府的三等丫鬟竟然用的起这么奢侈的东西,外界传言相国府富可敌国,看来是真的。 “姐姐要是喜欢这套茶具,我就送给姐姐吧。” “喜欢是喜欢,可惜我不爱喝茶,这么好的茶具,到我手里也是糟践了。” 兰香大方的说道:“那有什么的,姐姐不喜欢喝茶,就把它拿回去当水壶使,用它来喝水也很好啊。” 我正好刚碎了一个水壶,“那好,你包起来,一会儿我走的时候带走。” 兰香将琉璃彩砂壶装好,又另取出一套金边儿骨瓷的茶具来。 这套骨瓷茶具也同样价值不菲啊。 我感叹道:“你这儿好东西还真是不少。” “我吃的不挑,穿的不挑,唯独爱好收集茶具。” 兰香十指素白纤长,细腻的几乎看不见肌肤的纹理,她动作轻柔的温杯洗茶,画面十分赏心悦目。 “姐姐快尝尝,这紫滇红袍可是从缅因国不远万里运来的,那里地处高原,出产的茶叶汤色红亮,入口微苦,但回甘醇厚,冲泡三次犹有余香。” 我把兰香递给我的茶杯转递给傻妞,傻妞小心翼翼的接了但却没喝。 “我是个大老粗,不懂茶叶。”我拿腔作势的说道:“怕是要辜负了妹妹的一番盛情。” 兰香嗔了我一眼,又斟了一杯茶放到我面前,“你几时与我这样客气了?” “你和傻妞都是我妹子,你们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们的,你俩别看我现在穷的叮当响,姐姐我日后定要为你们打下一片江山,到时,我与两位美人共享山河富贵,岂不是快哉。” 做仙就得做上仙,做人,就要做人上人。 兰香连忙道:“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小心叫人听见,告到上面去,那你就完了!” “我才不怕,我一直希望能做一个叱咤风云,血战沙场的英雄,若我日后不得发迹便罢,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提枪跨马上阵杀敌,成为康靖国第一个女将军,我又岂会怕那些小人?” 兰香无奈的看着热血沸腾的我,像在看一个傻子,“姐姐,你喝的是茶,不是酒,怎的就醉了呢。” 我捂着胸口说道:“爱妃不懂我心,让我甚是心痛,罢罢罢,白头吟断,顺天生化~” “你少作怪,我有正事问你。” “爱妃请讲。” “你再不正经,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妹妹莫要恼,你说便是。” “我听说前几日岐王妃到我们府上拜访老夫人...” “老夫人?相国大人他老娘?” “嗯。” 听说这位老夫人乃是康靖国开国皇帝亲封的一品诰命。那时候苏家并不显赫,苏老爷子只是耒阳城的一个校尉,时年魅魉国举兵来犯,一路打到了耒阳城,耒阳是康靖国最后一道防线,只要打破了耒阳,魅魉国的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捣皇城。 苏老爷子和老夫人苦守城池四十八日,不降不退,愣是把魅魉国军队给干服了,他们粮草供给断了,只能灰溜溜的撤退了。这一战之后,苏老爷子被写进了史书,老夫人也被封为一品诰命,可惜自那之后,苏老爷子身体日益不济,转过来年儿就死了。 虽然皇帝后来对他们苏家多有恩赐,但是苏老爷子一死,苏家还是渐渐没落了,老夫人带着幼子苦苦支撑,才没让苏家彻底衰败下去。 这个老夫人,也算是个传奇女子了。 兰香继续说道:“我家老夫人现在一心向佛,已经很久不管府里的事了。” 我问道:“老夫人与岐王妃昔日可亲近?” “并不亲近,老夫人不喜欢她。” 看来这岐王妃小时候也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 “岐王妃一定是因为我的事求到老夫人跟前去了。” “确实如此。” “那老夫人什么态度?” “没说同意,但是也没有马上回绝,只说让你在府里再住些日子。” 陈元寿需要用春娘来控制我,所以我暂时不担心她的安危,只是如何才能拿回我的内丹,我一直没有什么好办法,此事一直拖延着,打从我进了相国府的大门我就再没见过苏莫来。 看来此事必须尽快拿个主意才行。 兰香摇了摇我的胳膊,关切的问道:“姐姐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自然是在担忧我未来的处境。” “那姐姐你是怎么想的?你可愿意嫁给我们少爷?” “这事儿它也由不得我想啊。” 兰香低声说道:“不如我帮姐姐逃出相国府如何?” 这丫头果然仗义,只是这个主意并不怎么样。“我娘还在岐王妃手里,我要是逃了,她恐怕有性命之忧啊。” “那怎么办,姐姐就由着他们把你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 “我不喜欢他倒也罢了,左右是为了我娘,我可以委屈自己嫁给他,大不了日后救出我娘之后,我再想办法跟他和离。关键是姓苏的那小子他不喜欢我,还处处找我麻烦,这就窝心了,你说,就算我俩相互看不顺眼,能和平相处也好啊,他可倒好,见天儿的弄出点儿幺蛾子,穷作。” 兰香脸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说道:“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说我家少爷的人。” “妹子,你摸着良心说,你们少爷是不是性情古怪,为人做作,还特别不好伺候。” “这可不好说。” “你这丫头就是个三头两面的小机灵鬼。”我转头问傻妞,“傻妞你说,苏少爷是不是很讨厌?” 傻妞笑着点头:“姐姐讨厌的人我都讨厌。” 我哈哈大笑,满意的揉了揉傻妞的小脑袋。 兰香忧心的提醒我道:“姐姐这些话在我这儿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千万不要乱说了。” “我怕他个铲铲。” 兰香无奈的摇头。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兰香点头,把我和傻妞送出园子。 相国府有宵禁,过了时辰各个院子都要锁门,我的院子没人管,傻妞需得赶紧回去才行。 傻妞住在厨房的偏房里,我将她送回去,顺便从厨房顺了两个素锦八珍包和一壶酒,然后一溜小跑的回了我的院子。 一进我的小院,我就感觉一股阴风向我袭来,高大的老槐树在月光下张牙舞爪,好像要把我生吞了一样。 自从上次我把脑袋的后脑勺踹了个大包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它。 我把包子和酒摆在老槐树下面,然后点了三炷香,又起身拜了拜,念道:“各位同道好友,我陈凤鸣在这儿给各位见礼了,薄酒一杯不成敬意,各位好友莫要嫌弃。想当初我也是修仙炼术的同道中人,如今沦落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暂住宝地,实属无奈,还请各位谅解,他日我一定为众位好友摆一桌山海奇珍宴,承蒙关照,不胜感激。” 我又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回屋准备睡觉。 我刚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忽然眼前红光一闪,再一睁眼,我的床头赫然多了一只火红的小狐狸。 红狐狸开口说道:“谢谢你的包子。” 我恭谨的起身作揖道:“道友客气。” “我叫小四喜。” “哦哦,久仰大名。” “你称我为道友,可我看你风骨与凡人并无不同,这是何故?” “道友有所不知,我原是一只在芒砀山上修炼了五百年的红腹锦鸡,后来出了点儿岔子,我的肉身被毁,内丹也被抢了,辛得魂魄未散,顺利转世为人。” “你的经历倒是颇为坎坷,怪不得你见了我们也不惊恐。” “是是是,我命运多舛,自从做了人,也是推车上台阶,一步一个坎儿。”终于遇上道友,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说到后来,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也是个可怜人,只是,脑袋后脑勺的包,是你弄的?” 我连忙道:“是个误会,改日见到脑袋兄,我一定当面跟他赔罪。” “自从那天脑袋被你欺负了以后,它就日日委屈流泪,搞得这几天,天天下雨,让我们很是为难。” “这...”这脑袋也太脆弱了吧。 “你也不必自责,脑袋他今天吃了你送的包子,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咱们都是邻居了,好好相处,有什么事儿,您就多担待。“ 红狐狸舔了舔爪子,道:“好说。” “只是有个事儿我不太明白,脑袋真身到底是何神圣,竟有呼风唤雨的能耐。” “脑袋只是绰号,它的本名叫朝风。” 哦~龙之子,难怪,可是脑袋的形象跟我心中朝风的形象简直大相径庭,世人皆说,朝风好险,能预知先机,消除灾祸,辟邪安宅。这样一个神兽,怎么可能被我揍的躲家里哭三天。 我试探性的问道:“它即是龙子,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脑袋是朝风,又非朝风,严格来说,应该是朝风的分身。它原来是皇宫里风元殿殿角的护殿兽,因为本身就有灵性,经年吸收日月精华后,便有了灵识,它颇有些天赋,仅数十年就修得了内丹精元。” 我忍不住咂舌,真是人比人得死,仙比仙得圆寂。我用五百年才修得的内丹,人家花了数十年就炼成了,真是我大哥。 “后来齐靖大难那年,康靖国开国皇帝领着军队杀入皇城,夺了齐国的皇位,改国号为康靖。” 是有这么回事儿,虽然齐靖大难那一年我还没出生,但是这段历史被人口耳相传数十年,并不是什么秘密。 第十章 假孕 都说康靖国开国皇帝是逆臣贼子,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我却不以为然,改朝换代,历史更替,皇位这个东西,谁有能耐谁坐呗,我还没见过哪一代皇帝能真的千秋万代的。 “可是这跟脑袋大哥有什么关系呢。” “脑袋的真身在那场战役中被人一剑射穿,碎成了两截,它的魂魄携内丹藏于脑袋这一截里,后来它辗转来到了这里避难,这一住就是这么多年。” 原来我与脑袋同命相怜,我们都是内丹初成就被毁了真身,它是一直在找自己的身体,我的肉身早就归于尘土了,但是我还得找回我的内丹。 “四喜大哥,我有一事请教。” “嗯,说来听听。” “我的内丹被一凡人给夺了去,我要是找回来,还能继续修炼么?” “按理说,内丹都是认主的,但是你现在已经投胎转世了,我也说不准了。” “那用什么方法能把我的内丹从那个凡人身上夺回来呢?” “夺丹之术乃是禁忌之术,如此做,是要遭天谴的。” 我一听,瞬间气馁。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哦?什么办法?还请四喜大哥指教!” “今天有点晚了,改日再说吧。” 小四喜转身跳下床,我急忙跑过去拦下他,“四喜大哥,您管怎么也得说完再走啊,您这么吊着我,我哪能安生喽。” 四喜头不抬眼不睁的跳窗而去,不大一会儿,窗外又飘来它的声音,“好久没吃供奉了,槐树下的贡酒要日日换新才好。” 卧槽,摆明了想讹我呀这是。 我这一夜睡得颠三倒四,极不安稳,满脑子都是四喜说的话。 到底是什么法子呢? 不管是夺丹还是把苏莫来那小子的肚子剖开,我都会受到天谴,在身上留下天伐印记,以后不仅不能位列仙班了,还得天天被捉妖师追杀。 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将此事一拖再拖。 狐狸一向狡猾多端,小四喜会不会是为了在我这骗吃骗喝所以故意蒙我的。 我就这样睁着眼睛纠结了一夜,一直到了次日鸡鸣,也没合眼。 “陈凤鸣!” 屋外不知是谁,正扯着嗓子唤我,我急忙披了衣服下地。 我打开门一看,不知道哪个院儿里的大丫鬟正站在院门外面,抻着脖子往里瞧。 他们相国府的丫鬟等级很好分辨。 一等大丫鬟穿紫裙子,二等丫鬟穿蓝裙子,三等丫鬟都是穿绿裙子。 而且,同一级别的丫鬟根据资历不同,颜色深浅也有区别,衣服颜色越深的,就是资历越老的。 门外那丫头穿着深紫色衣服,一看就是相国或者相国夫人那儿的丫鬟,“姑娘哪个院儿的呀。” “我是相国夫人的丫鬟紫芯,岐王府的小王爷来了,我们夫人找你去叙话。” 陈木头来啦!我开心的差点儿跳起来,“那姑娘进院儿稍等我一会儿,我去屋梳洗一下就来。” 紫芯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就在院子外面侯着就行。” 我没心情多搭理她,赶紧返回屋里,随便洗了一把脸,穿了件衣服就跑了出去。 我一路上兴高采烈的像个傻子,跟陈木头不过半月没见,我感觉好像过了半年那么久。 紫芯打头走在前面,本来一路无话,走到半路,她忽而对我问道:“陈小姐在那个院子住的还习惯吧。” “习惯啊,都挺好的。” “没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吧。” 我细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缘由,定是我院子里那几位道友出来闲逛时无意惊扰了府里的人。 “奇怪的事情倒是没有,只是偶尔能听见些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呜呜的哭,我想应该是我那窗户年久失修,风声吹进来所致,我想讨些工具,自己动手修缮一下。” 紫芯痛快的说道:“姑娘只管去找内府管事的秦四要,我会跟他打招呼的。” “那就多谢姑娘了,如果院子修缮如新,应该就不会再出现什么奇怪的事了。” “如此,就最好了。” “敢问紫芯姑娘,我那院子原来是谁的住所?” “没有人住,空了十几年了。” “既不住人,为什么不直接拆掉呢?” “告诉你也无妨。此事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那一年,少爷生了一场大病,眼看就快不行了,后来来了个道人...” 这事儿我知道啊,我太知道了,现在想起当年那事儿,我还忍不住肉疼呢。 “道人说少爷的病是寒邪入体,必须服用火中圣鸟,凤凰的肉,才能好。也是巧了,隔天下午我们夫人就听说岐王爷新得了一只凤凰,我们夫人去讨了来,烹煮之后给少爷吃下...” 听到“烹煮”俩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后来少爷的病果然就好了。那道人又给我们府里瞧了风水,他走到你那院子,看了里面的槐树,就说,那槐树可给府里招来贵人,万万不能动。他医好了少爷的病,老爷和夫人都十分信服他的话,所以就把那棵树连同院子保留至今,只是那院子时常闹...时常挂奇怪的风,所以就无人住了。” 我真想见见那个道人,看看他到底长了个什么缺德样儿,他放了两个狗屁,就终结了我的鸡生,毁了我五百年的道行。 以前我做鸡的时候,总想着做人的好处,如今真做了人才知道做人的艰难,我现在就想着找回内丹,然后回山里潜心修炼。 说话的功夫,我们就到了相国夫人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莲花厅,紫芯进去禀报,让我在门外侯着。 我站在门口就能听见里面相国夫人开怀的大笑声。 也难怪,陈木子这小子,向来是老少通吃,尤其是中年妇人,对他尤其钟爱。 过了一会儿,紫芯开门说道:“小姐进来吧。” 我展了展裙子上的褶皱,亦步亦趋的跟在紫芯身后步入莲花厅。 我想给相国夫人留个好印象,毕竟人家现在是相国府的当家主母,我又在人家家里住着,总不好初次见面就招了人家的嫌弃。 我学着时下里深闺小姐们走路的样子,衣袖遮脸,低头含胸,然后踮着脚尖一步三晃的往前走。 我走了几步就觉得小腿肚子抽筋,脚脖子酸痛,唉,也不知道现在这些小姑娘都是怎么想的,竟然喜欢什么病态美,脸涂的跟鬼一样白,走起路来还得摇摇晃晃扭扭捏捏,真是活受罪。 我低着头神游,一不小心撞在了紫芯的身上,紫芯被我撞了个踉跄,尴尬的轻咳一声,说道:“小姐,给夫人见礼吧。” 我连忙双手交叉胸前,端着胳膊屈膝欠身道:“岐王府陈凤鸣,见过相国夫人。” “噗呲。”也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差点儿笑出来。 我正纳闷儿呢,紫芯拉了拉我的衣服,低声提醒道:“小姐,反了!” 什么反了? 我衣服穿反了? 我急忙低头看了看我胸前的衣襟。 有扣子。 没反啊。 紫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小姐!是方向反了!” 我抬头一看,眼前哪有什么相国夫人,几步开外,一根红彤彤的大柱子正端庄肃穆的屹立在那儿。 可恨的是,柱子的旁边正坐着一脸嫌恶的苏莫来。 我心里这个恨呐! 怎么平白无故让这个臭狐狸看了我的笑话! 我臊的老脸通红。 还是陈木头机灵,他从座位上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热泪盈眶的喊到:“妹妹!你可想死哥哥了。” 我亦十分激动,我跟他打小玩儿在一处,还从来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木...木子哥哥!” 我心里酸涩,刚要说一些温情的话,就听陈木子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傻凤,你刚才撅着屁股走路的样子实在太蠢了。” 我脑袋发烧了才会以为这个老不正经的陈木头会真的想我,哼! “小王爷和陈小姐都落座吧。”上首安坐的相国夫人语气和蔼的说道。 我这时才看清相国夫人的模样,与岐王妃那种小家子气的长相不同,相国夫人眉眼开阔,鼻梁中正,额头饱满,下颌圆润,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人。 我复又施了礼,相国夫人笑着虚抬了一下手,示意我落座。 我的屁股刚挨上软凳,就听相国夫人说道:“相国大人这几日染了风寒,我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着,也没抽出时间让陈小姐来我这儿坐坐,陈小姐不会怨我吧。” 我连忙起身答道:“不会不会,相国夫人是长辈,凤鸣不敢劳您惦念,我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吃的好,睡的好,腰都粗了一圈儿。” 苏莫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陈小姐不必这样急巴巴的讨好母亲,母亲已经决定把你送回岐王府了,你还是赶紧回去收拾行李吧!” 相国夫人呵斥道:“莫来!不许这样跟陈小姐说话!” 让我回岐王府? 那我的内丹怎么办? 一旦出了相国府,我想再见苏莫来可就更难了。 陈木子说道:“小妹不知礼数,给相国府添了不少麻烦,是家母有意让我来接回小妹的。” 我一个劲儿的跟陈木子使眼色,可是他就是不看我。 相国夫人顺势接道:“即是王妃的意思,我也就不好强留陈小姐了。” 我心里一急,忽的一下从软凳上跳了起来,喝道:“不行!” 屋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我身上,我急得汗都下来了。 相国夫人冷冷的看着我说道:“陈小姐说什么?” “我,我...”我还没想好说什么。 第十一章 烟雨阁 苏莫来也急眼了,冲着我喊道:“陈凤鸣,你还要不要脸了?我说了我不会娶你,你到底还要在我家里赖到几时?” 我忽然计上心头,噗通一下就跪下了,然后匍匐到苏莫来脚边嚎啕大哭。 “你!陈凤鸣你个贱人!你又,又来这招!”苏莫来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就这招好使啊! “公子!你算你再厌恶我,也请看在我们孩儿的面子上,不要赶我走啊!” 唔,这一招是之前那招的升级版。 陈木子跑过来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然后神情凛冽的看着苏莫来问道:“此事可是真的?” 我第一次见到陈木头如此杀气腾腾的样子,一时间也被他的气场震的愣住了。 “我没有!” 苏莫来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戳在我身上。 陈木子低头看我,我偷偷跟他挤了挤眼睛,他心中了然,神色缓和了许多。 陈木子转头对相国夫人问道:“相国夫人,您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相国夫人皱了皱眉,然后对紫芯说道:“去,把宫里的徐太医请来。” 紫芯领命退了下去。 陈木子扶着我在椅子上坐下,然后用眼神询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示意他安心,然后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我师从鹤仙学医五百年,也不是光吃粟子来着,我的肚子里还是有点儿真本事的,凭我的医术,想要瞒过一个区区太医,简直轻而易举。 过了有小半柱香的时辰,紫芯领着一个矮胖的花白胡子老头儿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 他应该就是徐太医了。 徐太医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弯腰给相国夫人行礼,“小老儿给相国夫人请安了。” “徐太医不必多礼,这位是陈小姐,她身子有些不适,烦请徐太医给看看。” “是。” 徐太医走到我跟前,拿出一方白色的帕子铺在茶几上,又拿出腕枕搁在帕子上。 “请陈小姐把手腕放在这腕枕上。” 苏莫来也凑了过来,他料定我是在撒谎,一脸幸灾乐祸,就等着看我一会儿出糗。 我把手慢慢,慢慢的从袖子里拿出来,故意装出犹豫不定,心神不宁的样子,苏莫来果然冷嘲热讽的说道:“陈小姐如果现在说实话,我和我娘都不会再追究此事。如果陈小姐仍然执迷不悟,等一会儿太医诊断结果出来了,陈小姐再想平安走出我相国府,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陈木子按住我的手对苏莫来问道!“苏公子想怎么追究?” “自是送去宗人府,让范廉好好查一查陈小姐的意图!” 范廉是康靖国有名的酷吏,我也有所耳闻。 “如果我妹妹说的是实话,苏公子又待如何?” 苏莫来被激的没了理智,脱口就说道:“那我就娶她!” 我赶紧把手放到腕枕上,然后对徐太医催促道:“快点儿号脉吧!” 徐太医把手指搭在我的脉门上。 “咦?”徐太医皱眉。 苏莫来急道:“怎样?” “苏公子莫急,容老夫再细细诊断诊断。” 徐太医对我问道:“陈小姐平素月事可准?” “准。” “具体日子小姐可记得?” “月中。” “这个月月事可准时?” “已延后七日有余。” 其实我月事刚过。 我颇为同情的看了苏莫来一眼,这小子就是太叛逆,他要是肯老老实实的配合我,又哪来这么些幺蛾子。 相国夫人有些坐不住了,她开口问道:“徐太医,陈小姐到底所患何疾?” 徐太医有些迟疑,看看相国夫人又看看我,不确定的问道:“陈小姐...还尚未婚配吧?” 我蹙眉,不悦道:“医者怎可因情因势而对患者有所顾忌?你管我婚否?你只将你的。诊断如实说了便是。” 这些太医在皇宫里待的久了,骨头都软了,年纪长,医术不长,到把奸滑世故学的通透,哪里还有半分身为医者的骨气。 徐太医心感惭愧,连声说道:“是是是,姑娘教训的极是。” 陈木子也有些急了,不耐的催促道:“徐太医,你倒是快说啊。” “小姐手少阴脉动甚,阴搏阳别...” 陈木子更加不耐了:“你说点儿我们能听懂的。” “小姐未患疾,而是喜脉,只是脉象...不稳,许是陈小姐身子太弱,或是怀孕时日尚短,待过几日,我再为小姐复诊一次,才可断定。” 苏莫来听完脸都绿了。 相国夫人的脸则是白的。 陈木子脸色阴晴不定。 只有我,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还好,手艺没丢。 “苏公子,咱俩把婚期定在何时啊?” 苏莫来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把手指关节捏的咯噔咯噔直响。 陈木子见他如此,连忙挡在我俩中间。“小妹顽劣无知,还望苏公子不要介意,婚姻大事不是儿戏,需得两家坐下来好好商议过后再定。” 相国夫人应和道:“小王爷说的极是,高门大户人家娶妻,从纳彩到请期,少说也得三个月,咱们不是小门小户的普通百姓,这些礼数一样都少不得,何况岐王府乃皇亲,此事还得问过圣上的意思。陈小姐先在府中住下,一应事务,还得细细商议。” 苏莫来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陈小姐,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不行!刚才太医说了,小妹脉象不稳,她现在需要休息!苏公子有什么事还是容后再说吧。” 我正好也想跟苏莫来聊聊。 “陈木头,你起开,以后我留在相国府,跟苏公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也不能次次都护着我,我去跟他唠唠,他也不敢把我怎么着。” 相国夫人起身说道:“你们俩好好聊聊也好,看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王爷还是随我一起去偏厅喝会儿茶吧。” 陈木子还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相国夫人领着陈木子和一众丫鬟去了偏厅,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苏莫来两个人。 苏莫来睚眦欲裂的瞪了我半刻钟,终于把扑上来掐死我的冲动压了下去。 “陈凤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公子,是你不仁在先,我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自保!当初是你答应让我到你府里住十日的,转个身你就翻脸不认人了!现在你还怨起我来了!” “你已经在我府里住了半月有余,我何曾食言?”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哈。 “但是,但是我事情还没办妥。”我有点儿心虚了,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你的孩子是谁的?” 我撇了一眼帘子后面一闪而过的紫色裙摆,坚定的回道:“你和我的!” “不可能!我根本没碰你!” “你没碰我,我碰你了,你说,我是不是碰你了?” “碰,也不是那种碰,是,那种,也不可能怀孕啊!” “你懂个屁!” “我怎么不懂?反正绝对不会是我的!” 想到我前世也是因他而死,我反而理直气壮了些。 “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想赖也赖不掉!” 苏莫来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狠厉,“我绝对不会让你把这个孽种生下来!” 切,你想让我生我也生不出来呀。 我和苏莫来不欢而散。 陈木子一直守在莲花厅门口,见我平安无事的走出来,原本绷着的脸色瞬间舒展开来。 “怎么样,姓苏的小子没有为难你吧?” “他被我气的差点儿吐血。” 陈木子对他倒是颇有几分同情,“这种事儿搁哪个男人身上都受不了。” 苏莫来铁青着脸从莲花厅里走了出来,我眼尖,瞧见他袖子底下的手正往外滴血。 我关切的问道:“苏公子受伤了?” 苏莫来撂下一句“不关你事!”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陈木子摇头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你何苦再去挑衅他?” “我没有啊,我是真的关心他啊,他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怨我啊。” “唉,苏莫来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遇上他是我倒霉才对!” 陈木子收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神色严肃的问道:“你真的没怀孕吧?” 我四下里看了看,轻轻摇了摇头。 陈木子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今天差点儿被你吓死。” “这事儿要是真的,你会不会因为我给陈家抹黑而打死我啊?” 陈木子温柔的笑了笑,“我就算打自己也不会打你的。” 我刚觉得有一点小感动,就听陈木子说道:“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谁眼瞎了才会看上你。” 这个陈木头,果然正经不过三秒。 “小王爷,时候不早了,您该回了。” 紫芯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了我一跳。 陈木子对我说道:“妹妹不用担心,家里的事一切有我,你安心养胎就好。” “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紫芯接道:“小姐,夫人给您另安排了住处,您随我来吧。” 紫芯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看了看她彪悍的体格,决定还是从善如流。 我恋恋不舍的跟陈木子挥手告别,然后便跟着紫芯往外走。 “紫芯姐姐,咱们这是去哪啊?” “烟雨阁。” “我不能还住我原来的院子么?” 我舍不下我那些道友。 “不能。” “我还能回厨房干活儿么?” “不能。” “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苏少爷?” “不知。” 我自觉无趣,便歇了嘴。 第十二章 朱瑾和杜鹃 走过一个游廊,穿过两个园子,就到了那个什么烟雨阁。 其实还是个院子,但是比我之前那个院子好太多了。 院门外站了一蓝一绿两个小丫鬟。 紫芯指着穿蓝裙子的丫鬟说道:“她叫朱瑾。” 这名字,可不大吉利。 然后又指着穿绿裙子的说道:“她叫杜鹃。” 我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杜鹃有些无措的问我:“小姐是不喜欢我的名字么?” 我连忙回道:“不是不是,你的名字很好,我很喜欢!” 其实刚刚介绍到朱瑾的时候我还没太上心,以为是无意的。 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朱瑾又名扶桑,桑与丧同音,扶桑朝开暮萎,花败时不同于其它的花一样慢慢枯萎,而是整朵掉下来,所以又叫断头花。 而杜鹃呢,杜鹃啼血,寓意离别,而且杜鹃的叫声就好像: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同样不吉利。 不用猜我也知道,这些一定是相国夫人的手笔,苏莫来可没有这样缜密的心思,要不然我早死了。 “朱瑾和杜鹃之前都在哪个院子高就啊?” 紫芯答道:“她俩都是才买回来的姑娘。” “一同入府的?” 两个丫头齐声答道:“是。” “哦。”那朱瑾小丫头升的挺快啊,刚进府就被升为二等丫鬟啦,这也偏心的太明显了些。 紫芯说道:“小姐要是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回去交差了。” 我送走紫芯后回到院里,我对朱瑾和杜鹃说道:“你们来之前,相国夫人一定把该嘱咐的都嘱咐了,我这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所以就不跟你们多啰嗦了,相国夫人怎么吩咐的,你们就怎么做便是了。” 杜鹃说道:“我们是姑娘的丫鬟,只听姑娘的吩咐,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我要回我原来的院子取点东西,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朱瑾立马说道:“姑娘,您现在有身子了,凡事都需额外小心,还是让我跟着您去吧。” 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好啊,那再好不过啦!” 我留下杜鹃守着烟雨阁,然后领着朱瑾往我原来住的破院子走去。 烟雨阁距离我原来住的院子有段距离,我故意放慢脚步与朱瑾一起并肩往前走,闲着也是闲着,就打算和她说说话。 “朱瑾今年多大了?” “回小姐,我今年十三了。” “哦,我比你大两岁,以后没人处,你就叫我姐姐吧。” 朱瑾喜道:“真的?那太好啦!我一直希望有个姐姐呢。” “朱瑾妹妹没有姐姐么?那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 “我是孤儿,从小在人牙子手里倒卖,来来回回卖了有...五回了吧,上一家主子家道中落,我就又被卖到相国府来了。” 我还真的对她生出几分同情来。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真心想与你结为金兰,只是我现在手里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我那儿有一套琉璃彩砂壶,等会儿我拿给你,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朱瑾连忙说道:“我不要,我不要,太贵重了,我不敢收。” 既没有亲人,又不爱财... “叫朱瑾太拗口了,以后我就叫你瑾儿好不好?” “好啊,都听小姐的。” 我看了看朱瑾傻乎乎的模样。 心道:这丫头可能只是单纯的没有心机,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穿过一个月洞门,就看见了我原来那处院子的大门,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那烟雨阁再好,也没有我这小破院子看着顺眼。 朱瑾惊讶的问道:“姐姐原来就住在这种地方?” “嗯,走吧瑾儿,随我一同进去看看吧。” 朱瑾乖顺的跟在我身后,我走到门口推开大门,一股冷嗖嗖的阴风向我俩扑面而来。 朱瑾打了个哆嗦,说道:“姐姐,这里好冷啊。” “进去吧。”我打头一步跨进院子,朱瑾在门外探个脑袋向里面瞅了瞅,有些胆怵的说道:“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啊,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那你就在门外等我吧。” 朱瑾壮着胆子走进来,“不行,相国夫人特意叮嘱过我,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 我心想,朱瑾这丫头,要不就是极傻,要不就是极精。 朱瑾左顾右盼的跟在我身后,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我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咔吧”一声,吓得朱瑾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什么声音?!” “树枝而已,瞧你吓得。” 朱瑾抚着胸口,惊魂未定的说道:“吓死我了。” “真要是这么害怕,不如你就先回去好了。” “不,不用。”朱瑾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四处打量。 我有些不耐,转身往前走,不再管她。 走了没两步,就听身后的朱瑾杀猪一样嚎叫道:“那,那是什么?!” 我回头看去,原来是脑袋兄。 “什么东西?我没看见啊。”我装傻。 “那个,那个,就是那个!”朱瑾吓得脸都扭曲了。 “什么啊?什么东西也没有啊。”我继续装傻。 脑袋兄十分配合的咧嘴“嘻嘻”一笑,漏出两排又尖又密的小碎牙。 说真的,脑袋兄这一口小牙,看习惯了还蛮可爱的。 但是显然朱瑾她并不这么觉得。 她惊恐的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的指着脑袋兄,嘴里支支吾吾半天,一句整话没说出来就昏死了过去。 我不屑的撇撇嘴。 胆子这么小还想跟着我混,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跟着我出门。 我十分激动的跑过去跟脑袋打招呼,“脑袋兄,好久不见啊!” 脑袋怯生生的说道:“还好吧,也就三五日没见而已。” 看来这小子还在对我踹他一脚那事儿耿耿于怀呢。 “上次的事儿对不起了啊,脑袋兄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呃,没事儿,吃了你的包子,我就已经不生气了。” “您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肚量不是一般的大。” 脑袋有些疑惑的说道:“你这不像是在夸我呀。” “哪的话,我和脑袋兄都是一样的人,只要肚子饱了,心里就什么烦心事儿都没了。” “好像的确是这样。” “对了,小四喜呢?我是来找它的。” “我在这儿呢。”一个红色的影子从树上闪了下来。 可不就是小四喜么。 小四喜略带责备的对脑袋说道:“怎么又出来瞎晃悠?你是不是还想被烙上天伐印?” 我奇道:“脑袋兄烙上过天伐印?” 小四喜气呼呼的说道:“你以为这府里的人为什么这么害怕这间院子?还不是因为脑袋闹的,它天天在外面瞎逛,有一次被王府里的一个小丫鬟碰上了,把那丫鬟吓得失心疯了,它也被烙上了一级天伐印。” 三界之中,仙,妖,鬼怪,精灵,凡是修道的,只要做了违背《三界法典》的事,手臂上就会自动显现出一个印记,我们都叫它天伐印。 我也曾因为辱骂师祖被烙上过一级天伐印。 天伐印分三级,一级和二级都可以通过增加善业来抵消,只有三级印消不掉,一旦被烙上三级印肯定必死无疑。 脑袋委屈的说道:“我出来找我的身体。” 我替脑袋解围道:“朱瑾只是吓昏了过去,并无大碍,回头我再安慰安慰她就没事儿了。” 小四喜白了我一眼,不满的说道:“我让你将贡酒日日换新,今天怎的回来这样晚?还带了那么一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回来。” “四喜兄莫急,我这就去厨房弄几个好酒好菜来,咱们哥儿几个今天好好喝一杯。” 小四喜脸色这会儿缓和了一些,“那你速去速回,菜我不挑,酒必须是好酒。” 小四喜说完便同脑袋一起隐身而去。 我将朱瑾拖出院子,然后把她放到湖边的一颗梅树下。 等会儿她醒了瞧不见我,自然也就回去了。 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急忙向厨房的方向跑去。 这个时间厨房已经上锁了,好在我早有准备。 我从腰间的绣袋里拿出之前复制的厨房钥匙,然后蹑手蹑脚的打开门。 大门一开,一个人影倏的跳了出来,吓得我差点儿没喊出来。 那个人影急忙捂住我的嘴,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傻妞。 傻妞松开我,眼泛泪光的看着我,低低的唤了一声:“姐姐。” “你一直在这儿等着我?” 傻妞点点头,用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肚子,然后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我心里一酸,差点儿没跟着她一起哭出来,“傻妹妹,姐姐没怀孕,是骗他们的。” 傻妞逢人就笑,现在看见她落泪,我这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儿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苏莫来那狗玩意儿也配让我给他生孩子?” 傻妞被我逗笑了,只是还是不放心,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好了我的好妹妹,你先回去睡觉,明天我再来找你玩儿。” 傻妞恋恋不舍的松开我的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我赶紧去厨房简单做了几个小凉菜,又去地窖里取了一瓶上等的桃花酿,然后便往回走。 第十三章 醉酒 酒过三巡之后,小四喜已经开始大着舌头跟我俩称兄道弟了。 它一只爪子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只爪子拿着酒杯,对我万分豪迈的说道:“兄弟!你就是我亲兄弟!以后有事儿你尽管找我,我跟你说,就相国府这一片儿,小爷我是这个!” 小四喜冲我竖起了一根爪子,我心领神会,它大概是想用它代替大拇指。 这小狐狸嗜饮贪杯,可惜酒量不济,才一壶酒下肚就找不着北了,说实在的,就他这一号的,我敞开了喝能喝他八个。 脑袋也不咋地,也喝的五迷三道的,头发搂个酒瓶子,躺在桌子上面仰面转圈儿。 小四喜喝的正在兴头上,一个劲儿往我的杯里倒酒,“来,兄弟,咱俩再走一个!” 我来者不拒,仰脖就把酒杯里的酒干了。 “痛快!” 看来小四喜是真喝高兴了,它用爪子搂着我的脖子说道:“我喜欢你!” 嗯,是像兄弟一样相亲相爱的喜欢,我懂。 小四喜接着说道:“咱俩拜把子!” 我也喝性情了,刚想同意,就听小四喜说道:“不行,光拜把子没有诚意,我还得和你结金兰印。” 我一听,吓得酒都醒了。 金兰印要是缔结成功,从今以后我和这小子就得福祸共享,等到哪天它渡劫,我还得替他接一半天雷。 我现在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那天雷要是砸在我脑袋上,还不得直接把我劈两半了。 小四喜已经准备开始滴血结印了,我连忙按住它的爪子说道:“四喜兄,只要咱俩感情到位,不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形式。如果说咱俩的感情还得需要一个印才能维系,那属实是贬低了你我之间的这份情义。” 我端起酒杯说道:“来!兄弟!义放心里,情放酒里,干了这杯感情酒,从今以后刀山火海,老弟我跟你走!” 一提干杯,小四喜立马忘了金兰印的事儿,“好!干!” 又一壶酒下肚,小四喜的爪子已经开始端不稳杯了。 我拉着它的手,故作为难的说道:“不瞒兄弟说,我现在的确遇上一件难事。” 小四喜立马豪情万丈的说道:“弟弟你尽管说,只要老哥我能帮上忙,我愿意为你抛头颅洒热血!” “倒也不用哥哥抛头颅。是这样,我之前不是跟哥哥说过么,我的内丹让一凡人给偷去了,我想弄回来,哥哥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这事儿有什么难的?你去找镜妖,它有办法!” 我一听,有戏!赶紧接着问道:“这镜妖我得去哪儿找呢?” “它就住在相国府的紫竹苑,你去,跟它提我...我俩是老交情了,你提我,就,就,就好使。”小四喜说完脑袋就耷拉到桌子上,彻底喝晕了过去。 我有点儿纳闷儿,这相国府也真是块宝地,藏着狐妖,脑袋,镜妖,应该还有些我没见过的道友,嘿,真是奇了,难不成这相国府聚灵气适合修炼? 我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胃里也翻江倒海的难受,实在想不了那么多了,既然知道目标在哪了,也就不急于这一时了。 我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干脆也趴在桌子上睡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半梦半醒的,听见有人在喊,“找到了!找到了!” “陈小姐在这儿呢!” “快过来。” 然后门被哗啦一下推开了,我也惊醒了过来。 紫芯领着七八个五大三粗的丫鬟站在门口脸色难看的看着我。 我忙转回头去看,一桌子残羹剩饭,早不见了小四喜和脑袋的影子。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紫芯叉腰说道:“去,把陈小姐给我绑起来!” 我酒还没完全醒,迷迷糊糊的就被她们五花大绑的抬了起来。 一个胖丫鬟把我扛在肩上,一路颠儿到了烟雨阁,颠的我是七荤八素,头昏脑涨。 本来就宿醉未醒,又被倒挂着颠了一路,等到烟雨阁的时候我已经半昏迷状态了。 我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问:“在哪找到的?” 我这胃,上下翻腾了一路,我怜惜那点儿桃花酿,强忍着没吐,可是一听见那人说话,我就怎么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还正好吐在那人的皂靴上。 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 我抬头一看,嚯,这不是我那冤家,苏莫来么。 苏莫来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绿,那叫一个精彩。 “陈凤鸣!” “哇...” 这次我把酸水都吐出来了。 “苏少爷,我求你了,你别说话了,你一说话我就想吐。” 紫芯这边也缓过神来,急忙吩咐人去取干净的衣服和鞋子。 其她几个丫鬟连忙七手八脚的拿帕子给苏莫来擦鞋。 苏莫来气的浑身战栗,手指关节捏的“咯噔,咯噔”响。 “把她...” 我以为他会让她们把我拖出去打死。 没想到苏莫来深吸一口气之后说道:“先把她放下来。” 紫芯以为自己听错了,“少爷,您说什么?” 苏莫来皱眉说道:“我说先把她解开放下来!捆成这样成何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苏家虐待她呢。” “可是夫人说要把陈小姐绑去祠堂悔过。” 苏莫来厉色说道:“按我说的做!” 紫芯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扛着我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胖丫鬟把我从肩上撂下来,然后给我解了绳子。 我浑身酸疼,几次尝试从地上爬起来都以失败告终。 我颤颤巍巍对苏莫来伸出手,请求道:“请,苏公子,扶,扶我一把。” 苏莫来打开我的手,然后一把抓住我的后脖领子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让她在烟雨阁禁足,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去!” 紫芯应下,命令两个丫鬟在烟雨阁门口守着,又对苏莫来说道:“少爷,我服侍您去旁边的依兰小筑把脏衣服换下来吧。” 苏莫来不容置疑的说道:“就在这儿换!”然后提着我的领子就把我拎进了烟雨阁。 一进烟雨阁,杜鹃和朱瑾就迎了上来,一左一右把我给搀了过去。 朱瑾怯怯的说道:“小姐,昨天我从湖边醒来本打算去找你,可是我太害怕了,所以就回来了,杜鹃姐姐说此事必须禀报夫人...” 杜鹃说道:“事关小姐安危,我们不敢私自做主,小姐不会怪我们吧。” 我瑶头,“没事儿,做好你们分内的事儿就行,不用顾忌那么多。” 拿着相国府的银钱,听相国夫人的差遣,没毛病。 杜鹃和朱瑾扶着我进了北房,服侍我洗漱之后就把我安置在了床上。 杜鹃从一个食盒里拿出一碗药,端到我跟前说道:“这是徐御医开的保胎药,小姐喝了再睡吧。” 我都不用尝,看那汤色儿我就知道里面肯定加了藏红花。 藏红花是个好东西,能活血化瘀解郁安神,并且还价值不菲。 我这几天睡眠不好,正好喝点儿这玩意安安神。 我刚把碗接到手里,苏莫来旋风一样卷了过来,一巴掌拍掉了我手里的碗。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苏莫来对着杜鹃和朱瑾吼道:“滚出去!” 朱瑾吓得小脸煞白,倒是杜鹃显得十分沉稳,她不卑不亢的对苏莫来福了福,然后拉着朱瑾就走了出去。 杜鹃和朱瑾走后,苏莫来喘着粗气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像一只暴躁的困兽。 他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我都快睡着了,我倚着床框脑袋一顿一顿的打瞌睡。 苏莫来忽然在我眼前站定,气道:“按理说,一个一心想往上爬的女人,不应该像你这样蠢才对。” “让苏少爷失望了,我就是一个想要攀高枝的蠢女人。” “陈凤鸣,你知不知道,如果刚才不是我护着你,你和你的孩子现在已经没命了!” 我打着呵欠回道:“哦,谢谢苏少爷的不杀之恩。” 苏莫来气极之后反而心平气和了,“好好好,陈凤鸣,我也不用你承我的情...” “不不不,苏公子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陈凤鸣!你正经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苏莫来我就想气他,看他被我气的呲牙炸毛的样儿,我心里就觉得痛快。 “好,您说。” “虽然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可是我也不希望你们母子丧命于我们相国府,我母亲的手段你大概还不了解,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相国府吧。” 我坚定的说道:“我不走。”。 “你为了留在相国府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不说相国夫人有没有本事弄死我,我现在不见镜妖一面是不会走的。 “苏公子还是别瞎操心了,看在您维护过我的面子上,我也劝您一句,我的事儿您最好少管。” 哼,他要是再敢多管闲事,我就把脑袋拎出来吓死他。 “陈凤鸣,如果我让你和你姨娘见一面...” 我激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是说春娘?” “是。” “苏公子知道她在哪?” “在郊外的一个庵堂里。” “太好了!苏公子快带我去见她吧!” “如果见到春娘,你是否就肯离开相国府了?” 切~“不过是安排机会见一面,您就想甩开我这个修炼了五百年的狗皮膏药?想什么美事儿呢,你要是能把春娘救出来,咱俩还可以商量商量。” 第十四章 传信 苏莫来忍无可忍的说道:“陈凤鸣,你怎么如此厚颜无耻?这次我好心救了你,但是你要知道,我不是次次都有这样的好心!”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这小子的意思是不是我没了他,我就得死去? “我的战斗力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与相国夫人交锋,谁胜谁负,还未可知,现在不过才刚刚开始,如果苏公子有耐心等个三年,五年,说不定就能见得分晓了。” “你为了荣华富贵,竟然连清白、名节还有尊严都可以不要么?” 呵,我不要脸,我天下无敌。你苏莫来整天端着官二代和第一才子的架子,满脑袋阶级礼教,张嘴就是三纲五常,只一个“脸面”就把你捆的死死的,我不怕,“脸面”这东西于我就是鞋底子,越磨越厚,越厚越耐磨。 “我一人人唾弃的私生女,尊严这种属性,打我出生,就没配备,后天从新练也有点儿费劲,所以我就弃了。至于说清白,我到底有没有清白和名节,这些不是我要操心的,而是我未来夫君应该操心的事情。再说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又何况清白与尊严乎?不过,我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我是为了你...”你身上的内丹。 苏莫来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为了你才留在相国府的。” “你什么意思?”苏莫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我的意思,你自己回去慢慢品,现在我要休息了,苏公子回去吧。” 我躺回床上,拿被子蒙住脸,明确的下了逐客令。 苏莫来嘟囔了一句,“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狐狸给鸡拜年,哼!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待到听见苏莫来关门,直至听不见他的脚步声,我才从床上坐起来。 我想改变策略,将以往的硬碰硬改成怀柔战术。 我看了,苏莫来那小子是吃软不吃硬的主,我不过是假怀个孕,他也不管这孩子是不是他的,就巴巴的跑来护着我,典型的假慈悲。 像他这样奉行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若我假意倾心于他,会不会勾起他的保护欲? 我下床穿上鞋,走到镜子跟前,详细端详了一下镜子里那个女人。 唔,这个计划,可能是有点难度。 不过没关系,我先在他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待到他日生根发芽,采下来,说不定还有些用武之地呢。 唉,先不管他了。 我还是头痛欲裂,但是也没心思好好补觉了。我把朱瑾和杜鹃唤进来,然后让杜鹃去取纸笔,又把朱瑾叫到身边,吩咐道:“你去厨房,找傻妞,跟她说我要喝紫滇红袍,让她取了,着人送来。” 朱瑾忽闪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回道:“知道了。” 我不放心,又细细嘱咐道:“记住,必须把我刚才说的话,一字不差的传给傻妞。” 朱瑾点头,转身欲走,正好杜鹃取了纸笔拿来。 “咱们的厨房里怎会有紫滇红袍这样的上品红茶,姑娘要是想喝,还是我去找内府管事的秦四,让他专门给姑娘采买一些来吧。” 我冷冷的说道:“不用杜鹃姑娘教我应该怎么做。” 杜鹃回道:“知道了,听姑娘的就是了。”又对朱瑾说道:“你去吧,门口守着的两个丫鬟是紫芯手底下的,她们问你,你就说替姑娘去厨房取些东西,详细的,不必多说。” 朱瑾应了便匆匆去办了。 我接过杜鹃拿来的笔墨纸砚,将纸铺在桌子上,然后示意杜鹃研墨。 杜鹃一边研墨一边问道:“姑娘要写什么?” “我想吃鲜花饼,但是厨房做不好,我写下要用的材料,你去采办,然后我自己做。” 杜鹃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姑娘不要太相信朱瑾了。” 我奇道:“你昨天还给我端堕胎药,今天怎么又关心起我来了?” “少爷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 哦~原来是为了苏莫来。 “那碗药也是苏莫来让你端给我的?” “不是,那是夫人的意思,我觉得这样做是为了少爷好,所以就照办了。” 哦~原来是为了她自己。 “你怎么就觉得这是为你们少爷好呢,我肚子里的,可是他的骨肉。” 杜鹃坦然的说道:“未必。何况,你配不上我们少爷。” 我气的差点儿没把墨汁泼她脸上。 哼,在你眼里,你们少爷只有天仙才配的上。 在我眼里,他也就能跟母猪配的上。 我把笔往笔搁上重重一顿,对杜鹃问道:“你知道你们少爷为什么让你照顾我么?” 杜鹃摇头,“不知。” “因为你们少爷仰慕倾心于我,一直对我死缠烂打...” 杜鹃将我刚刚溅到桌子上的墨汁擦干净,淡定的打断我,“姑娘多心了。” 嘿,我这暴脾气! “你瞧着,你多活两集好好瞧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那高高在上的苏少爷跪下求我嫁给他!” “姑娘昨日喝了酒,这会儿还是回床上再休息一会儿吧。” 她是不是在嘲讽我喝多了在做白日梦? 我憋了一肚子窝囊气,偏偏她又语气恭谨,言语之间没有丝毫不敬,我就算想发作,也寻不着她的错处。 这丫头段位颇高啊。 好,我忍! 我把桌子上写好的纸甩给她,说道:“做鲜花饼的玫瑰花必须是洱岭仙良山南坡上采的,而且必须是今天早上刚采下来的才行。做面皮所用的面粉也有讲究,需得色如乳,细如尘,光滑似绸缎,松散似白雪,手抓易成团。” 杜鹃把纸折好收进绣囊,回道:“记下了。” “我还没说完呢,蜂蜜我要桂花蜜,猪油我要母猪肘子上的肥肉练出来的才行,记住了么?” “记住了。” “今天晚上之前我就要这些东西。” “姑娘放心,下午就能备齐。” 今天晚上之前我不想看见她! “慢慢准备,我不着急。” 杜鹃抬头看我,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我不在的时候,姑娘最好不要私自出烟雨阁。” 我的小心脏一颤,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着实不爽,“门口有人守着,我也得能出去才行啊!” 杜鹃依然是一副恭敬顺从的样子,她屈膝对我服了服,然后便低着头退了下去。 等杜鹃走后,我仍觉心有余悸。 我所有的心计在她面前好像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可笑,虽然她没笑,但是我却明显感觉到了她对我的讥讽。 这样精明的丫头,要是不能成为朋友,必会成为我最大的绊脚石。 好在她是苏莫来的人。 与相国夫人相比,苏莫来于我并没有多大的威胁,只要我与苏莫来的矛盾不被激化,我和杜鹃就能和平相处。 我原本就不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跟杜鹃比起来,我就是个渣渣,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在芒砀山上无忧无虑修炼的小妖精了,作为一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普通凡人,我不得不逼着自己点亮新技能,并且一路打怪,不断升级,这可不比炼内丹,学法术容易。 我正瞎琢磨呢,朱瑾在门口敲门说道:“姑娘,兰香姐姐来给你送茶叶来了。” 我心中一喜,连忙开门迎了出去。 兰香见了我亦是面露欣喜,我急忙打发了朱瑾拉着兰香进了屋。 刚一进屋,兰香就拉着我的手急切的问道:“姐姐,我听下人议论,说你已经怀了少爷的孩子,这事儿可是真的?” 我略一犹豫,点头回道:“是真的。” 兰香忧心忡忡的自语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我骗了兰香,心里愧疚,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我不是不信任兰香,只是担心她在她母亲那里说漏了嘴,她母亲是相国夫人的陪嫁丫鬟,一旦她母亲知道了,一定会把真相告诉相国夫人。 如今我假孕留在相国府,相国夫人尚且容我不得,要是她知道我并没有怀孕,我还不得分分钟被她大卸八块。 “姐姐,这可如何是好?夫人她最看重门第和出身,本来你的身世就让她心存芥蒂,现在你又非婚有子,她一定更加厌恶你了,凭我对夫人的了解,她一定会想办法除掉你和你的孩子的。” 我的处境的确不太好,“所以我才叫你来,希望你能帮我。” 兰香急忙问道:“我要怎么做?” “我写一封信,你帮我想办法送给岐王府的小王爷,他叫陈木子,他会想办法来救我的。” “好,姐姐快写。” 我回到桌子跟前,提笔给陈木子写了一封信。 为了以防万一,我用了只有我和陈木子才能看懂的特殊符号,这是我和他十几年来练出来的默契之一。 我在信中告诉他,春娘可能被关在郊外的某个庵堂里,让他抓紧时间想办法找出她的下落,并把她救出来。 只要确保了春娘的安全,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至于,到底能不能找回内丹,只要尽人事听天命就好,只要能和春娘在一起,就算没有内丹,我也能凭着一双手养活我俩。 我将信装入信封交给兰香,兰香把信小心收好,垂泪叮嘱我道:“姐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应吃穿用度,万万要多加小心,有什么事,就遣人来知会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万死不辞。” 兰香说的我心里特别难受,她这样实打实的待我,我还骗她,我差点儿就跟她坦白了。 “姐姐,你不要担心,等我回去跟我娘说说,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到嘴边的话,又让我咽了回去,我点头称是,含泪将她送出了烟雨阁。 第十五章 狗洞 送走兰香之后,我返回屋内,在朱瑾之前拿回来的衣服里挑了一件轻便的换上,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相国夫人虽然视我为眼中钉,但是好在她家大业大,日理万机,并没有太把我放在眼里,虽然我被她禁足于烟雨阁,可她也只是派了两个丫鬟在大门口守着而已。 在相国夫人眼里,我的确是一条急于翻身的臭鱼,但是她觉得自己的锅大碗深,我这条臭鱼还不至于弄腥了她的汤,她有的是铁腕手段对付我,至于何时把我从她的锅里挑出去,全看她的心情而已。 如她所想,我的确翻不出什么浪来,春娘在岐王妃手里,我的人被困在这相国府里,不管我怎么浪,都不可能浪出岐王妃和相国夫人的手心。 春娘就是我的软肋,软肋被人捏在手里的滋味儿实在不痛快,我得抓紧时间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陈木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了,他这人虽然平时没个正型,但是办事还算稳妥,我把救春娘的事托付给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我也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于他,我要做两手准备。 即便找回内丹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让我恢复仙力,但是只要有了内丹,我的体质和体能都会得到很大提高。 依着我现在的身板,手无二两铁,身无三两肉,在这相国府里,大气都不敢喘,夹在岐王府和相国府中间受夹板罪。 但是只要有了内丹,再修炼个十天半月,我就能单枪匹马杀他一个营的兵,到时我就杀出相国府,踏平郊外所有庵堂,还怕找不到春娘么。 如果实在棘手,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还可以修炼禁术,我宁可被烙上天伐印,也要带着春娘离开这鬼地方。 我想要出烟雨阁只能走墙。 但是墙差不多有我两个高,爬树我溜,可是这墙滑不留手,要是没个梯子,还真上不去。 我实在后悔没学两手功夫傍身,真是技到用时方恨少。 这要是学过轻功,地上起跳,空中再翻个漂亮的筋斗,然后两手一攀,轻轻一跃就潇洒的站在了墙头,多得劲! 现在想这些也晚了。 我只能找找看有没有现成的狗洞了,要是实在没有,我还可以现挖一个。 铁锹我都准备好了。 不过我运气真是不赖,还真让我找到一个狗洞,可惜就是小了一点。 我对着洞口比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段,头肯定能进去,肩,稍微费点劲,腰...最近长胖了不少哈。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一猫腰就拱洞里去,这个洞比想象当中的窄,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肩膀穿过去。 现在成功一半了,只要把腰拔出来,我就能钻过去了。 我两手撑地,脚尖用力,吸气收腹... 一,二,三! 废! 果然卡在肚子那儿了。 我两只手抓住两边的草,又试了两次。 草都被我连根拔起来了,可我的肚子依然卡在洞里纹丝未动。 我都快哭出来了。 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智商是个好东西,可惜我走的时候没带着。 我铁锹都拿出来了,刚才怎么就没想过把洞挖大一点再钻呢。 眼看日头西落,杜鹃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回来了,难不成我就这样等着人家来救我? 但愿她们看见我的屁股能认出我的脸。 啊呀!这次真是把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好在我的脸被草给遮住了,只要不仔细往我这边瞅,应该是看不见我,好歹不至于把脸丢在外头。 就在我叫苦连天的时候,一只白色的哈巴狗从草丛里钻了过来,它冲我摇了摇尾巴,然后跑过来在我脸上一顿嗅,大概是对我脸上的味道十分满意,哈巴狗嗅了一阵后就开始用湿漉漉的舌头狂(舔)我的脸。 我都习惯了,我从小就招狗亲。 这狗看起来很干净,而且肥粗扁胖,一看就是有人养的,我怕它是跟着狗主人出来的,所以不敢乱动。 我暗自祈祷这只狗赶紧舔够了就滚蛋,但是它还没完没了了,我只好用手轻轻扒拉它,没想到它越挫越勇,我越扒拉它,它越往我脑袋上扑,气的我直接把它抓起来丢了出去。 哈巴狗不甘心的睁圆了眼睛瞪着我,然后“嗷呜”一声飞了出去,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喝道:“谁在那里?” 真是怕啥来啥,这帮犬类真是我的克星,就连我投胎了都不放过我。 一双似曾相识的皂靴出现在我眼前。 不会是他吧! 我一点,一点的抬起头,等待着命运的最终宣判。 然后... 我手边但凡有个石头,我都想立马卯死我自己。 “陈小姐还真是每天都能给人制造惊喜。” 我干笑两声,“苏公子,真巧哈,今天天气不错,您出来遛狗啊?” 苏莫来皱着眉头问道:“陈凤鸣,你这又是闹哪出?” “你先别废话了,过来搭把手,帮忙把我拽出来。” 苏莫来并不接我的手,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我怒吼道:“姓苏的!你几个意思?” “沾上你,准没好事儿。” “你的意思,是你要见死不救喽?” 苏莫来抱着膀子十分闲适的看着我,“放心吧,祸害遗千年,你一时半刻准死不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的跟陈木子一样油嘴滑舌了。 “苏公子,苏大少爷,您行行好,拉我一把,您的大恩大德我陈凤鸣一定铭记于心...”他日我一定整死你,“他日我一定回报您。” “我可不敢让你回报,回头你再要死要活的以身相许,我岂不是自找麻烦?” “苏公子,我是真心倾慕于你。” “你是真心想害死我还差不多。” “你到底救还是不救?不救就滚蛋!别搁这儿碍眼!” “你先告诉我,你这是要去哪?” “我出来散心。” “看在咱俩有些过节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果然是我认识的那只臭狐狸。 “好,我说实话,我要出去找我娘。” “郊外庵堂没有十间也有八间,你就算出的去,找的准地方,你以为岐王府就没有人守在那儿么?你会这么蠢?” 苏莫来一边转身一边说道:“我还是走吧。” 我急得汗都下来了,忙抓住他的脚说道:“别,别别,我说的是实话,我要先去找陈木子,然后我俩一起去找我娘,他有办法。” 苏莫来想把脚从我的手里抽出来,我死命攥着,他没抽动。 “放手!” “不放!” “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让小哈咬你。” 刚刚还对着我摇尾巴的哈巴狗,这会儿开始冲着我呲牙,喉咙里发出危险的呼噜声。 这只狗跟它的主人还真是一个德行,都是翻脸不认人的狡诈之徒。 我在心里把那狗头烹了八百遍,嘴上却不得不服软,“好,我松,但是您别走,只要您救我出来,以后我对您一定有求必应,毕恭毕敬,尊敬有加,我回头就找个佛案把您的画像供上去,一天三炷香,日日给您磕头。” “你这是咒我死呢。” “不敢不敢,我词不达意,总之就是,以后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敢有半句微词。” 苏莫来一手端着胳膊,一手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盯着我看了半天。 我几乎以为他是要趁机对我做点儿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就听他说道:“既然你出不来,就想办法退回去嘛。” 卧槽!我怎么没想到! 我撑起胳膊反向用力,腰果然顺利出来了,只是肩膀这里还有点儿卡。 “来,我帮你。”苏莫来一脚踏在我的头上,然后使劲儿把我往洞里踹。 我的脖子差点儿没让他踹断了。 但是的确有效果,我感觉肩膀一松,我顺势往后一屯,整个人顺利脱困。 我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在心里问候苏莫来的祖宗。 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苏公子,多谢你今日出脚相助,咱俩来日方长!” 我冲着墙那头狠狠地“呸”了一口,然后从地上站起来,连滚带爬的往回跑。 等我回到卧房发现杜鹃果然已经先我一步回来了,此事她正伏案低头看我桌子上的宣纸。 我三两步走到桌子跟前,劈手夺过桌上的宣纸撕的粉碎。 “你看什么呢?” 杜鹃神色如常的答道:“回姑娘,什么也没看见。” 我给陈木子写信的时候忘了隔毛毡,墨汁直接印在了后面的宣纸上,好在我用的是密码,即便被人看见,也看不出来我写的是什么。 “姑娘怕我看到些什么呢?” 我越来越讨厌杜鹃了,她老是让我有一种挫败感。 “屁话!当然是怕你看到的东西呗,难不成我会告诉你?” 杜鹃被我噎住,双眼危险的眯了一下。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是她的表情却被我精准的捕捉到了。 啊,这该死的成就感是怎么回事。 我继续乘胜追击,“从你进这院儿的第一天我就说了,做你该做的,别管我做什么。我要是出了岔子,露了把柄给你们,那算我倒霉,你们尽管到相国夫人那里去说去,但是你们要是给我挖坑下绊子,呵,我陈凤鸣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们之前不熟,你可能对我不太了解,我对你简单介绍一下我这个人的为人。我这个人,点滴之恩未必还一星水,但是睚眦之仇,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定当会追讨回来!” 第十六章 与徐太医的交锋 嘴炮一时爽,直奔乱葬岗。 自打那天我怼完杜鹃,她已经三天没给过我好脸色了。 这倒是次要的,老娘我也不看她脸色过活。 可恨的是,她已经三天没给我肉吃了。 她还美名其曰,素食有益健康,过食油腻对胎儿不好。 我这两天吃菜吃的脸都是菜色儿的。 “姑娘,今年螃蟹额外肥美,可惜,你有孕在身,不能吃这寒凉之物。”杜鹃一边剥开一只蟹壳,一边对我说道。 朱瑾吃的满嘴油膏,一边吧唧嘴一边说:“多谢姑娘赏赐。” 我真想把我面前的稀饭泼她俩脸上。 我不是滋味儿的问道:“咱们这院儿里为什么会有螃蟹?” 杜鹃淡淡的回道:“何止是螃蟹,还有酱猪蹄和清炖甲鱼,都是相国夫人送来的。” 臭娘们儿,没安好心,杜鹃也一样的坏心眼儿,非得当着我的面儿吃。 我抹着哈喇子摸起一只蟹爪,“我瓷实,吃一两个不碍事儿的。” 杜鹃素手如单刀出鞘,快准狠的夺下我嘴边的蟹爪,说道:“我是为姑娘好。” 我凭空拈了拈两根手指,速度太快了,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没想到这杜鹃还真有两下子。 我前世在山里修炼的时候,与螳螂兄交好,他是个武痴,整日里舞枪弄棒,耍拳踢腿,我心血来潮,跟着他学了几日,我虽然生性好动,但是没有定性,又吃不得苦,光是压腿,下腰,扎马就累惨了我,所以玩儿了五十来年就弃了。凡人的五十几年可能就是半辈子,但是对于修仙的仙士来说,就像了了几天一样短暂。 我毕竟是有些基本功的,所以一眼就看出来,杜鹃这小丫头绝对有功夫在身。 唉,可惜了,我转世之后前世的技能都洗了,要不然,就凭我那五十年的功力,在这凡世之中混个武林盟主啥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这倒是提醒我了,我何不把我荒了几百年的功夫捡起来,就算只练个花架子也成啊。 说练就练! 吃完早饭我就开始在院子里练了起来。 我先练柔韧度。 正压腿,侧压腿,弓步压腿,甩腰,涮腰,下腰... 可怜我蹉跎了十几年的老身板,如今硬的像跟棒槌,一顿折腾之后那是腰酸腿疼,浑身直打战战。 “我还没见过像姑娘这样灵巧的孕妇。”杜鹃手里捧着一盆红色郁金香对我嘲讽道。 我一边揉着腰一边问道:“这破花哪来的?” “夫人送来的,还有几十盆,朱瑾正往院里搬呢。” 我气道:“这个臭娘们儿,还真是无所不有其极!” 杜鹃面无表情的回道:“姑娘说话还是小心点好。” “只会背地里挖阴沟的宅院妇人,也就这点儿能耐,我怕她个铲铲!” 杜鹃冷笑:“夫人的手段还没全使出来呢。” “有本事她就跟我光明正大的坐一块儿较量,哪怕是互相抓脸,揪头发,也比这样敞亮多了。” “你以为夫人跟你一样是不要脸的野丫头么?” “我的确是野丫头,但是不要脸的可是她。” 我走过去,把她手里的郁金香连根拔了起来,然后把上面的茎叶和花折掉,只留下形如蒜瓣的鳞茎。 郁金香有毒,长期接触会导致头晕目眩,脱发掉毛。 当年师父教我的时候,我还是一只好奇心胜,年轻不懂事的菜鸡,为了实践他的话,我在床头摆了一盆郁金香,三个月后...我成了一只秃毛鸡,想想我当年裸奔的日子,现在还觉得十分羞愧。 “夫人特意嘱咐了,这些花要摆在你的卧房里。” 我用两根手指轻轻捏起杜鹃的下巴,说道:“鹃儿啊,去跟你们夫人说,她有什么意见,让她亲自来找我。” 杜鹃嫌恶的偏头避开我的手,她的下巴上清晰的留下了我脏兮兮的手指印,老远一看,像是长了一撮小胡子,我贼兮兮的笑了笑。 摆她一道,感觉心里特别爽。 我心情愉悦的对她说道:“剩下的那些,也照这样,把花和茎全撅喽,根留下,我有用。” 把郁金香的鳞茎切薄片,搁醋蒸透了晒干可做药材,能够化湿除秽,治疗脾胃湿浊,胸脘满闷。正巧我这几日胃不舒服,相国夫人这礼送的正是时候。 “小姐,徐太医来给你请脉...咦?”朱瑾眼神瞟到杜鹃的脸上,惊奇的咦了一声,奇怪的问道:“杜鹃姐姐下巴上怎么生胡子了?” 杜鹃一听,连忙走到水缸前,在水里照了一照,我看她身体抖了一下,然后伸手沾了一点缸里的水,在自己的下巴上狠狠的戳了一把。 擦干净以后,杜鹃若无其事的回到我身边,对朱瑾问道:“你刚刚要说什么?” 小丫头装的挺淡定,但是刚才我分明看见她悄悄剜了我一眼。 朱瑾急忙说道:“啊,徐太医!他来给姑娘请脉,还在门口候着呢,姑娘,现在让他进来么?” “那就...请他进来吧。” 这徐太医应当是相国夫人的心腹,那些个螃蟹,甲鱼和郁金香,一定是他出主意让相国夫人给我送来的。 虽然于我并没有什么实际伤害,但是依然让我胸口堵了一口恶气。 我原本想着让那老头儿在太阳底下多晒一会儿,好借此报复他,顺便也下一下那个毒妇的脸。 但是我转念又一想,他也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我和相国夫人结的梁子,何苦牵累他一个七十好几的老头子呢。 不多一会儿,徐太医拎着个小药箱跟着朱瑾向我走了过来。 我在藤椅上坐下,朱瑾搬了个矮凳放在我身边,徐太医道谢之后便坐下了。 他没急着诊脉,而是对我问道:“姑娘最近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拖您和相国夫人的福,好的都不能再好了。” 徐太医继续问道:“那饮食如何?可有害喜的症状?” “没有,吃嘛嘛香,一顿两只大螃蟹,傍晌儿还得再来一只大猪蹄,啊,甲鱼也吃了,既不腹痛也没腹胀,挺好,没让徐太医失望吧?” 徐太医擦了擦鬓角的汗,连连摇头。 我继续说道:“对了徐太医,相国夫人送了我十几盆郁金香,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带几盆回去,一定要放卧室里,每天睡觉之前闻一闻,我保准你一觉迷糊到天亮。” 徐太医磕磕绊绊的从矮凳上站起来,结巴着说道:“老,老身还,有事,先,告辞...” 我气沉丹田,厉喝一声:“坐下!” 老头儿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您老还没给我号脉呢,着急去哪呀,您白来一趟,回去怎么跟相国夫人交差呢?” 徐太医脑袋上的汗都淌成了溜,一双腿抖个不停。 我转头对杜鹃说道:“你去给徐太医倒杯茶,我看他一个劲儿的冒虚汗,想来应该是心眼儿坏了,你把相国夫人赏我的藏红花添上几根,给他活活血,通通心眼儿。” 徐太医的药箱“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我帮他捡起来,他两只手哆哆嗦嗦的来接,被我一把抓住了手腕。 “徐太医,我瞧你确有心疾,我这儿有几个道听途说的药方说与你听,包你药到病除。” “姑娘,请,请讲。” “甘草配甘遂,乌头配半夏,乌头必须生用不能炮制,且剂量越大越好。” 这一副药下去,包他不出三天就归西。 十八反是岐黄入门的基础,我拿这个点他,就是想让他知道,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鸡,他的那点儿摆不上台面的龌龊把戏早就已经被我看穿了。 徐太医从凳子上滑了下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老泪纵横的说道:“老夫对不住姑娘啊!” 我把徐太医扶到凳子上坐下,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一味药材,用的好了,可以救人一命,用的巧了,可以杀人于无形,到底怎么用,全凭医者的良心。我猜你当初学岐黄之术的初心也是为了治病救人,如今你却因功名利禄而抛弃医德,失了作为医者的仁心,不知当初教你的老师是何感想,如果此事被人悉知,你晚年的名节,子孙的荣耀又当如何?” 康靖国的医者最看重家族传承,一般名医都是出自岐黄世家,祖上三代但凡有一个名声不好的,后代子孙都别想再入此途了。 徐太医这会儿也镇定下来了,他起身对我躬身作揖,然后说道:“姑娘教训的是,老夫受教了,我这就跟太医院请辞回乡,老夫欠姑娘的,若残余之年能清还一二,便死而无憾了。” 说白了,老头儿年纪这么大了,就算给他银子,他还能享用几年?眼看黄土都埋到脖子了,他再折腾的晚节不保,搞得自己身败名裂,最后子孙后代跟着受累,还不如及时收手,回家安度晚年。 他想明白了就好。 我对朱瑾吩咐道:“瑾儿,送送徐太医。” 徐太医对我深深一揖,然后昂首阔步的跟着朱瑾走了,他现在这样儿,比来时那缩头缩脑的德性看着顺眼多了。 杜鹃一边往我的茶碗里添水,一边说道:“姑娘三言两语就让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御医卸甲归乡了,真是好能耐啊。” 我美滋滋的回道:“鹃儿啊,我权当你是在夸我了。” 叶落归根,人啊,得服老。 第十七章 玉柱和玉根 我一直在等兰香的消息,可是等了三天也没见她的音信。 信没传到还可以想其它办法,我只怕连累兰香,一旦相国夫人知道她与我交好,她难免不会厌屋及乌对兰香发难。 我之所以选择兰香替我传信,一是她可以自由出府,二呢,一旦事情被人发现,相国夫人追究起来,她母亲可以帮忙从中斡旋。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偏偏我又出不去,自从昨日开始,相国夫人又给我这院子里添了两个小厮,说白了,就是多安插了两个眼线,我想溜出去就更难了。 说到这两个小厮我就想笑,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对不起,我先笑一会儿。 这两个孩子吧,一个十五岁,叫玉柱,另一个十四岁,叫玉根。 是我想污了么?对不起,为什么我一听这两个名字就满脑袋都是一个不可描述的东西... 我的老脸忍不住一红。 这俩孩子长得也额外水灵。 玉柱,是那种小雏菊一样的少年,水嫩嫩的小脸儿,白里透着粉,一双小鹿眼圆滚滚的,说起话来也是温温柔柔,彬彬有礼的样子。他还擅长诗书,写得一手好字。 玉根的长相和性子更像一枝冷傲的白梅,剑眉尾翘,鼻子英挺,星目流转,顾盼生辉...关键是他的身材真的是一级棒!穿衣显瘦,脱衣有腱子肉!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他有一身腱子肉... 呵呵,进展没那么迅速,是他刚来的那天晚上,光着上身给我挑洗澡水来着。 后来我同这俩孩子聊天的时候才知道,他俩都是出自城中有名的男妓馆,打小被卖进去的,刚刚开脸打算接客,就被相国府收了。 不得不说,相国夫人真是用心良苦,脑回路也十分清奇,但却...甚和我心! 毕竟爱美之心人人都有嘛。 玉柱和玉根总是有意无意的与我亲近,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俩经常找我唠些闲话,大多时候都是玉柱说,玉根在旁边杵着当陪衬,聊的都是一些风花雪月的诗词,我哪懂那些东西,心情好了就敷衍两句了事,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打发他俩去找朱瑾,朱瑾这丫头现在是削尖了脑袋往这两朵小花跟前凑,眼睛里时常冒着粉红色的小泡泡,迷他俩迷的不行。 杜鹃就理智多了,经常刻意把他俩从我身边调走,还问过我要不要给他俩改个名字,我没同意,我觉得他俩的名字挺好,听起来特别的,呃,生猛,有活力。 这两天杜鹃的气消了,终于不再给我吃素了,早上也有热茶了,晚上也有热水洗澡了。 我刻意避开众人,把她叫到身边问道:“兰香你知道吧?” 杜鹃点头,“夫人身边那个蒋嬷嬷的女儿。” “你认识她么?” “见过一次。” “我想见她,你能帮我么?” “夫人已经下令了,不许府里任何人进烟雨阁。” “何时下的令?” “昨天。” 我心里更加不安了。 我把手里的茶碗拿起来又放下,烦躁的抓着头发,想要从脑袋里揪出个主意来。 “我每日都要去相国夫人那里将你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上报给蒋嬷嬷。” 我诧异的看向杜鹃,“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杜鹃反问,“我不说,你难道就不知道么?” 也是,这院子里的人不都是相国夫人派来监视我的么。 不只是我院儿里这几个人,相国府里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相国夫人的眼线,我和兰香来往并未避忌任何人,相国夫人肯定一早就知道我与兰香的关系。 那兰香呢?她是真心与我交好,还是受人指使刻意接近我的呢。 我嗓子里像是卡了跟鱼刺,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 杜鹃继续说道:“兰香有个表哥叫程万里在官学任教,自小与兰香订了亲。” “这个我知道。” “前些日子我听说程万里去兰香家把亲事给退了。” 我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怒道:“你说什么!” 杜鹃没说话,冷静的看着我像疯子一样砸烂了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 “这个王八蛋!” 为了憋住肚子里的脏话,我把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那个忘恩负义的渣男,果然负了兰香。 “我要去杀了他!” 杜鹃平和的说道:“姑娘现下的处境,能自保已是不错了。” 我的眼睛无意间撇见了杜鹃的手,那双手的手指上布满老茧,应是长年握剑留下的。 “你去帮我杀了他!” 杜鹃脸上一点涟漪也没有,“不可能。” “我给你钱!” “用不上。” 我急道:“那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什么都行,只要你说出来。” “说句不中听的话,姑娘现在有的,我都瞧不上。” 我满脑子都是把程万里脑袋按在地上暴打的情景。 相比于我的癫狂,杜鹃淡然的就像天上的一朵云彩,她好像永远把自己隔绝于尘世之外,对身边的人和事从来都是冷静自持或者说,根本就是漠不关心。 她这样一个人,相国夫人是用什么挟制她的呢? 她有武功在身,虽未练气,修的是外家功法,但是想要自由出入王府肯定不难,一纸卖身契根本困不住她。 我看她也从没对金银首饰什么的额外在意...那到底是... “小姐。”朱瑾咚咚咚的敲门声打乱了我的思绪。 “少爷来看小姐了。” 苏莫来?我如梦方醒!杜鹃留在相国府,不就是为了苏莫来嘛!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赶紧请苏少爷进来!” 朱瑾开门将苏莫来请了进来。 苏莫来进屋,先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杜鹃,对她命令道:“我和你们姑娘有话说,你先出去。” 杜鹃刚要往外走被我一把拉住,“鹃儿不是外人,不用避讳她,苏少爷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杜鹃一直低着头,脸上看不见有什么波澜,眼神也与以往一样,带着淡淡的清冷。 我不禁奇怪。 难道是我想错了?杜鹃对苏莫来并无特殊的情意? 苏莫来也没有再看杜鹃,自顾自的坐到我旁边的凳子上对我揶揄道:“陈小姐这几日没再借小哈的门出去散心?” 一想这茬我就来气!“那狗洞不是早就被你给堵死了么,苏公子今天是来成心气我的么?” 苏莫来摇着手里的折扇说道:“我没有那么闲。” “那你来干嘛?” “陈小姐之前承诺说要对我有求必应,可还记得?” 我贼笑,“哦?苏公子也有求到我的时候?来来来,说与我听听。” “我想让你给小哈做绝育。” 我眼睛一眯,语气不善的说道:“你成心消遣我是不是?” 苏莫来收了折扇,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认真的。” 我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在认真的拿我开玩笑!” “小哈最近情绪暴躁,动不动就乱咬乱叫,与陈小姐现在的状态有点像。” 我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是说我像一条狗?” “那倒不是,小哈从前很温顺的,从不会乱吠,只是最近有点奇怪,我问了我家的马奴,他说小哈这是思春了。” 我抓起屁股底下的凳子就欲往苏莫来的脑袋上砸,却被杜鹃一把抓住手腕,我瞬间滞住,杜鹃手上用力,我感觉胳膊一麻,手不自觉的就松开来,凳子掉落,正好砸在我的大脚拇指头上。 疼的我眼泪儿“哗”一下就淌下来了,我抱着脚单腿蹦到床边坐下,然后脱了鞋袜,把脚抱到眼前一看,大母脚趾头上的指甲淤紫了一大块儿! 我含泪看着杜鹃,惨兮兮的说道:“鹃儿啊,你太让姐姐我寒心了。” 苏莫来走过来,用扇柄在我的脚上扒拉了两下之后皱眉说道:“竟然砸的这样严重。” 杜鹃也走过来跪下说道:“奴婢该死,任凭姑娘责罚。” 不待我说话,苏莫来便冷冷的说道:“到管事嬷嬷那里去领五十个板子。” 我一把推开苏莫来,恨道:“这全都赖你!怪她干什么?再说了,我院子里的人,轮不到你来替我管教!” 苏莫来一愣,没好气的回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杜鹃你出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 杜鹃起身,不卑不亢的说道:“姑娘大度,但奴婢伤了姑娘,不得不罚,我自去管事嬷嬷那里领五十个板子。” 五十个板子拍下去,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死也得残废,我一瘸一拐的跳过去拉住她说道:“我罚,谁说我不罚你了。” “姑娘是觉得五十个板子太少了么?” “不是少不少的事儿,我院子里的人,要打也是我自己动手打。” “我去给姑娘取板子?” “你让我拿着大木板子连挥五十下是想累死我么?” “那姑娘想怎么样?” “我提不动板子,你自己去绕着院子跑五十圈儿。” 杜鹃不太确信的问道:“这样就完了?” “对,别废话了,赶紧去,顺便把晚饭做了,我饿了,哦,带上苏少爷的份儿,再提两壶好酒。” 杜鹃看了我一眼,对我福了福,便退了出去。 苏莫来走过来扶着我的胳膊,搀着我到椅子上坐下,然后问道:“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 我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弄点儿药糊上就行了。” “那你能不能不要,嘶哈啊呦,的乱叫了?听的人心烦。” 我疼啊,我能不叫么。“我又没留您搁着儿待着,不想听您可以滚啊,腾云驾雾滚啊。” 苏莫来脸拉成了长白山,闷闷的道:“也就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我苦口婆心的劝道:“您就是活得太顺了,太缺少摔打和锻炼,以后但凡遇到点儿砍儿,您心态就得崩喽,这样不好,也就是在相国府,顶多康靖国,出了康靖国,你看看谁还惯着你,所以啊,您就得学着收敛点儿,别走哪都扬个脸,一副欠揍的模样,说不定哪天就真让人揍了。” 苏莫来不屑的冷哼,“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第十八章 与苏莫来过招 杜鹃把酒菜摆好就躬身退了出去。 苏莫来眼睛在桌子上扫了一圈,也不提筷子,就抱着胳膊坐在桌子跟前打坐。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放心吃吧,没毒。” “我不怕你对我下毒。” “那是闹哪样?没有可口的菜?”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儿,这桌子上每一个菜都是我平时爱吃的。” 我仔细看了看,确实,我平时不太吃辣椒,杜鹃也知道,可是这桌子上的菜几乎每一个都有辣椒。 这个偏心眼儿的臭丫头。 “安啦,这是我们鹃儿特意照顾你的。”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喜好?” “她喜欢你呗。” “不可能,我都不认识她。” “苏少爷魅力无穷,连我都都被您迷的神魂颠倒,何况是她了,难道苏少爷还是没有习惯,您的过于优秀所给您带来的烦恼么?” 苏莫来点头,“的确如此。” 我赶紧夹了块肉塞进嘴里,这样我就不舍得吐了。 “刚才那丫鬟叫什么名字?” 我不耐烦的回道:“杜鹃!都说了好几遍了!您老今天带脑子出来了么?” “书海浩瀚,兵法典籍我尚且记不过来,怎么可能刻意去记这些没用的东西。” 我用筷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叫什么?” “陈凤鸣。”苏莫来赏了我一记白眼。 我拱手一揖,“承蒙您厚爱,在您心里我还算有用。” “在我心里你不算个东西,谈不上有用没用。” “苏莫来,你是拜陈木子为师了么?你这拐弯儿骂人的功力见长啊!” “哼!陈木子也配做我的师父。” “不配,不配,您是天仙儿下凡,谁敢做您师父啊。” 苏莫来终于高抬贵手拿起桌子上的碗和筷子,只是饭还没送进嘴里,他就开始抱怨。“这筷子怎么是竹子的?这个碗竟然不是骨瓷的?我们府里怎么会有这么低级的东西。” 我“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骂道:“筷子就是筷子,碗就是碗,管它什么做的,能吃饭就行呗,再那么多事儿就滚出去。” 苏莫来一边把饭填进嘴里一边嘟囔:“吃就吃,吼什么吼,改明儿也把你带去让我家马奴给瞅瞅。” 我犹自气愤,继续教训道:“为什么会有“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这样的事儿?就是因为“朱门酒肉臭”才会“路有冻死骨”,像你这样的官二代,就应该发配边疆去守城墙,让你吃两年苦。饿你个三五天,鞋底子都能吃出肉味儿来。真是作孽,吃饭还挑碗。” 苏莫来可能也觉得自己理亏,闷头吃饭也不吭声。 “你今天来找我,真的是为了让我给小哈做绝育?” “嗯。”听他这动静,应该是闹少爷脾气了。 我自然不会惯着他的臭毛病。 “多谢苏少爷信任,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为什么?” “您给我个去的理由先?” “我以为只要我说,你就一定不会拒绝。” “那真是对不住了,我现在已经拒绝您了。” 苏莫来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我,准备跟我俩谈判。 “只要你医好了病,我就带你去见你娘。” 我低头琢磨了一下,总感觉里面有猫腻,只是给只狗做个绝育,他就肯带我去见春娘?他是那种肯吃亏的人? “你带我去见春娘?” “是。” “带出去还负责带回来的那种?” “是。” “不会半路把我踹下车吧?” 我现在还不想离开相国府呢。 “不会,我保证把你带回来。” 我得寸进尺的问道:“不能带春娘一起回来么?” “那里守卫极严,安排你俩见上一面已是不易,至于救人,恕我无能为力。” 我决定相信他一次。 “好,我就跟你走一趟!什么时候出发?” 苏莫来看了看窗外,说道:“我回去先准备一下,晚一点的时候我派人来接你。” “好好好,是得好好准备准备,尤其是要跟小哈做好沟通,如果它事后留下什么心里阴影,怕是要郁结于心,反而不利于它的健康。” 苏莫来的脸色想吃了屎一样难看,“你让我去跟一只狗沟通怎么把它阉了?” 我理所当然的答道:“对啊,这毕竟关系到小哈下半辈子的幸福,必须要跟它商量好,取得它的谅解。你换位思考一下,假设是你处在小哈的位置上,忽然有一天来了个人,不经你同意就把你阉了...” 苏莫来抓起我的手,捂到我的嘴上,“我求你别说了,我真怕我一个没忍住失手掐死你。” 我摇头叹气,唉,这小子的定力跟陈木子比,还是不太行啊。 苏莫来走后我让朱瑾把我的全部家当都搬了出来。 翻翻捡捡,整理出来三个大箱子。 我来相国府的时候是空手来的,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相国夫人送的。 相国夫人绝对是一个高段位的老狐狸,不管她背地里耍什么样的阴招,表面功夫却做的十分漂亮。 她每日都会遣人来烟雨阁细细询问我的饮食和起居情况,言语之关切,实叫人感激涕零,然后隔三差五还会让人送来一些衣服和首饰,衣服都是量着我的身段定做的,来量尺寸的裁缝,别的地方不量,独独量我的腰围,害的我每次都要提前一天吃一堆豆子,红薯和萝卜,吃得我肚子鼓得像是揣了个气球,等裁缝走了,我再吃一副槟榔四消汤,我肚子里的气球就会开始泄气,那几天我都不敢在屋子里待着。 “姐姐,这个红玛瑙镯子真好看。”朱瑾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她手里的一对红镯子。 自从玉根和玉柱来了烟雨阁,这丫头就开始额外臭美。 “喜欢就送你吧。” “真的!?”朱瑾喜出望外,连忙把镯子戴到手腕上试了试。 “你带着挺好看的,以后你就戴着吧。” 朱瑾高兴的说道:“谢谢姐姐!” “你去把杜鹃叫来,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叫她也来挑上一件。” 朱瑾应了,连忙起身去唤杜鹃。 我趁着屋子里没人,将事先准备好的包袱皮打开,装了两件棉衣,两件夏天穿的薄纱裙子,又从首饰堆了挑了几件小巧,但是值钱的,一股脑的装进了包袱里,然后将包袱包好藏在我的床底下。 我已经仨月有余没有见到春娘了,希望她这几个月没有长胖,要不然我的衣服她就穿不下了。 想到春娘,我的心就一酸。 她身体一向不好,一遇风寒就会咳嗽,这个季节正是犯病的时候,往年都是我亲自抓药帮她调理,今年我不在她身边,也不知道在庵堂里有没有人照顾她。 “姑娘,我把杜鹃姐姐带来了。” 朱瑾和杜鹃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我赶紧擦了擦眼角。 但还是让朱瑾看出了端倪。 “姑娘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我敷衍道:“没事儿,就是风沙吹进眼睛里了。” 朱瑾看了看紧闭的窗户,奇道:“这屋里哪来的风沙?” 唉,这个带不动的小憨憨。 杜鹃拉了拉朱瑾的衣服说道:“我来帮姑娘收拾这些东西,你先回去睡吧。” 朱瑾一向听杜鹃的话,冲我福了福就退下去了。 等朱瑾走了,杜鹃问我:“姑娘可是在为兰香忧心?” 兰香的事的确让我很在意。 我点点头。 “今天我遇到兰香姑娘了,我见她神色如常,并不怎么伤心的样子。” “谁会把自己的伤心事搁兜里揣着,见人就说啊。” “兰香姑娘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并不像姑娘想的那么脆弱。” 我点头,不置可否。 “兰香还说什么了?” “兰香让我告诉姑娘,她已经去岐王府找过小王爷了,小王爷这几日就会来看姑娘。” 我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就落了地。 看来兰香已经帮我把信送到陈木子手里了,等苏莫来带我去见了春娘,我就知道她被关在哪个庵堂了,如此就更加稳妥了。 我指着地上的一堆衣服首饰对杜鹃问道:“有看中的么?” 杜鹃摇头。 我从头发上拔下一根簪子,说道:“这是我自己做的。” 簪子的款式很不起眼,簪头上嵌了一颗绿松石,簪挺就是普通的绿檀木做的。 我对杜鹃说道:“你过来。” 杜鹃走到我身边,低头看我手里的簪子。 我一手捏住簪头,一手握住簪挺,说道:“此簪有个机关。” 我捏住簪头的手轻轻转动,“像这样,捏住簪头,向前转动两下,向后转动一下。” “咔吧”一声脆响,簪头与簪挺分离,我从簪挺之中抽出一根银针,“此针细如发丝,但却坚硬如钢,刀剑销之不断。” 我举簪刺向桌子,没怎么费力,银针便整根没入桦木所制的桌面。 杜鹃已经开始两眼冒光了。 我拔出银针,插回簪挺,继续说道:“此针的长度插入敌人的太阳穴,敌人必死无疑,而且还看不见伤口。” 我看见杜鹃已经开始咽口水了。 “我一直想送你点儿什么,普通金银俗物都入不得你的眼,今天忽然想到了这个簪子,觉得它十分适合你。” 杜鹃推迟,“无功不受禄。” “我与相国夫人那边,我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中立,至于苏少爷,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他不找我麻烦,我就绝对不会做伤害他的事。” 杜鹃还是有些迟疑。 我继续说道:“我没想过用一根簪子就能收买你,我也不会以此要求你为我做什么,这簪子除了做工巧一点儿,也不值几个钱,你要是喜欢就收下,不喜欢就算了。” 杜鹃连忙从我手里接过簪子,然后说道:“谢谢姑娘了。” 第十九章 司徒兰 眼看外面天儿已擦黑,也没见苏莫来派人来接我。 我琢磨着,可能是苏莫来和小哈没能谈妥。 于是洗脸,梳头,净口,准备睡觉。 我这边儿被窝刚躺热乎,玉柱就敲门来报,说:“姑娘,少爷的小厮宽子来了,说是少爷让他来接姑娘去少爷的拜月阁坐坐,说会儿话。” 这么暧昧的时间点儿... 唉,苏莫来真是我大爷。 我不情愿的起床,从新穿好衣服,对玉柱说道:“让他等着,我马上就出去。” 也来不及让朱瑾过来给我梳发髻了,我就随便找了个带子把头发挽成一束,然后将床头柜子里一个小药箱找出来挎在身上。 药箱里有我之前从岐王府贴身带出来的一些小玩意,比如柳叶刀,弯月剪,齿镊,针镊,小钳子等等,都是我自己画了图纸,然后让陈木子找能工巧匠定做的,都是我的宝贝。 还有一些药瓶,里面的药都是我来相国府后自己调配的。 收拾妥了之后我打开门。 玉柱的身边站了一个瘦高个的小厮,小厮对我做了个揖然后说道:“给姑娘请安了,我叫宽子,是少爷的小厮。” 我对宽子点点头,然后叮嘱玉柱不要惊动其他人,便跟着宽子出了烟雨阁。 苏莫来应该是跟门口守着的丫鬟打好招呼了,我跟宽子出来的时候她俩并没有多加刁难。 我没去过苏莫来的拜月阁,也不认识路,只管低头跟着宽子走。 可是走着走着我就发现有点儿不对头,宽子领的路,越来越偏僻,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更加辨不清方向,我脸上没露怯,心里头却如擂鼓一般,我悄悄打开我的药箱,拿出里面的柳叶刀藏在袖子里。 又走了一段路以后就完全看不见人影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假山和树,我有心往回跑,却又不想被苏莫来的人看扁,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最后穿过一个小树林,我终于看见苏莫来了,他穿了一身黑衣服,正站在一个角门旁边对我挥手,我连忙跑过去,刚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他捂住了嘴,他示意我不要出声,我点头之后他便拉住我的手腕,带着我出了角门。 出了角门之后是一个暗巷,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一个又高又壮的汉子同样穿了一身黑色短打正守在马车旁边。 苏莫来拉着我径直登上马车,我俩刚坐稳,车轮就咕噜噜转了起来。 我瞪着眼睛看着坐在我对面的苏莫来。 苏莫来后背倚着软垫,抱着胳膊,翘着腿,对我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你要带我去杀人还是去救人?” “救人。” “危不危险?” “有我在呢,你放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来,感觉我的小心脏终于跳回了胸腔里。 “你为什么不问我,去救什么人?” “我不管救的是人还是狗,我只管尽力而为就是了。” 苏莫来愣了一下,回道:“陈小姐还真是高尚。” “嗯,谢谢夸奖。” “脸皮也够厚。” “混世保命之独门绝学,我瞧公子天资聪颖,不如归入我门下,我一定倾囊相授。” 苏莫来对我摆摆手,回道:“不敢领教。” “公子可能有所不知,我这门功夫,上的了战场,下的了厅堂,宅斗,宫斗,闺房斗,皆派的上用场。” 苏莫来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哦?上战场也用得?是何战术?愿闻其详。” “打不过就厚着脸皮跑呗,兵法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即为此策。” 苏莫来默默闭上眼睛,嘟囔道:“我是晕了头了,才会想要跟你讨论兵法。” “嘿,你别瞧不起我哦,兵法我也是略知一二的。” 苏莫来翻了个身,拿侧脸对着我,没吭声。 “苏公子怎么突然对兵法感兴趣了?咋?最近有战事?” “皇上下个月准备跟黔西宣战,有意授我为主力部队的副将军。” 今天月中,还有半个月他就要去黔西了?那我的内丹怎么办,我还没见着镜妖,想到拿回内丹的办法呢。 我急道:“什么时候回来?” 苏莫来转过身来看着我说道:“看情况,可能三个月,最多半年。” “这么久...” “我尽量赶在你生产之前回来,你放心,我一定,尽力护你周全。” 他不说我都忘了,我还假孕着呢,我摸了摸肚子上缠着的枕头,心道:生什么呀生,我能给你生个枕头出来。 “那个...”苏莫来欲言又止。 “什么?” 苏莫来把目光移开看着飘飘忽忽的车帘子,一副很难开口的样子。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想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纠结了半天就要说这个!我没好气的回道:“枕头的!” “枕头?枕头是谁?” 我没接茬。 “那,枕头他,现在在何处?” 我信口胡诌:“死了!” 我满脑袋都是怎么才能见到镜妖的事,没心情再搭理他,苏莫来见我不说话,一时也沉默下来。 马儿打了个响鼻,车身晃了晃,随后便停了下来。 苏莫来扶着我下了车,我俩脚跟还没站稳,徐太医就从马车旁边一个民居里冲了出来。 “姑娘可算是来了!” 我看见徐太医满身是血,一脸焦灼的样子,就知道,一定不好了。 来不及说客套话了,我直接问道:“病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病人叫司徒兰,妊娠三个月,昨天开始腹痛不止,我用了药,下了针,只能暂时缓解,刚刚开始出现血崩,已经止不住了。” 我同徐太医快步走进民居直入内室,刚一进门,一股热浪夹着浓重的血腥味儿便扑面而来,满地都是带血的白布和泥脚印,屋里一共两个人,一个小丫鬟捧着个水盆直哆嗦,看样子吓得够呛,还有一个小男孩坐在床边伏头啼哭。 看着这情景我差点儿没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我回头找苏莫来,却发现我身后除了徐太医一个人也没有。 “苏莫来呢?” 徐太医回道:“在门外呢。” “叫他进来。” “这,这等血污之地,苏少爷怎能进来。” 我骂道:“污他奶奶个腿!马上把他给我叫进来!” 不等徐太医动作,苏莫来自己推门进来了。 他进屋之后皱着眉头扫视了一圈,看到这般情形,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显然有些抗拒,“何事?” “你带了几个人来?” “只带了一个亲卫。” “你跟你的手下一起,把这间屋子打扫干净,再找一些蜡烛来,越多越好。” 苏莫来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 我忍不住咆哮道:“对!就是你!马上去!!!” 苏莫来怔了怔。 我眼睛一瞪,准备开骂。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狰狞,苏莫来虎躯一震,连忙转身吩咐他的亲卫打水拿拖把。 我又对屋里的小丫鬟吩咐道:“把窗户都打开,再去多打几盆热水。”小丫鬟麻利的去办了。 我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扯开床边的小男孩。 床上的躺着的司徒兰正痛苦的捂着腹部蜷缩成一团,浑身战栗,咬着牙呻吟。 我抓过她的手腕,将手指按在她的脉门上。 司徒兰的脉象浮而抟指,中空外硬,如按鼓皮。 这是崩漏导致失血过多所致的危象。 我将司徒兰翻过来,让她躺平,然后用手按压她的腹部。 我的手按下去时,司徒兰痛的哀叫了一声,我把手松开的时候,司徒兰痛的直接尖叫着弹了起来。 徐太医一直安静的在旁边看着,此时再也安奈不住,说道:“她七日前开始腹痛,但不严重,我给她开了几副保胎药,直到三天前,她腹痛加重,我知道这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只能杀胚消徵保命,所以昨天给她下了一副活血化瘀的下胎药,可是五个时辰过去了,胎没下来,还一直血流不止。” 我之前解剖过一只孕猫,症状与司徒兰类似,后来打开它的肚子才发现,那只孕猫的胎儿没有长在胞室之中,而是长在了胞室两边的小管儿里,随着胎儿生长,小管儿破裂,所以才导致大量出血。 我之前在鹤仙的瀚书阁里看过一本典籍,其中一章《女科撮要》,我大略扫过几眼,针对此类胞胎不下导致血崩的治疗有一些颇为大胆的想法,所以记忆十分深刻。 徐太医见我半天不说话,急的满头大汗,“姑娘可有什么良方?” “现在吃药已经没有用了。” 徐太医顿足道:“果然已经回天乏术了!” 一直杵在床头的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闭嘴!”我一声厉喝把小男孩吓得鼻涕都抽了回去。 “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试一试。” 徐太医忙道:“姑娘快说!” “剖腹取胎。” 徐太医腿一软,差点儿没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试一试尚有一线生机,不试就得等死。” 徐太医依旧絮絮叨叨着:“使不得,使不得。” 我看了看司徒兰,她已经昏死过去了。 必须抓紧时间,要不然就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了。 我回头问苏莫来,“她的家属可在?” 刚才被我吓懵的小男孩回道:“我是她弟弟。” “你多大了?” “十三了。” 十三岁也不算小了。 “我现在要把你姐姐的肚子打开,取走里面的病灶,取,有一线希望,不取就得等死,你姐姐现在晕过去了,你来替她做决定吧。” 第二十章 苏莫来开窍了 我原本并没有指望这个哭唧唧的小男孩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小男孩脖子一梗,语气坚定的回道:“做!总比束手无策等死强!” “好!有胆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司徒浩。” “好孩子,我一定尽全力救你姐姐,现在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出去等着。” 司徒浩点头,又看了一眼司徒兰,然后走出了房门。 我看了看苏莫来和他的亲卫,说道:“我还需要一个人帮我。” 那亲卫闻言,十分不仗义的后退了一步,我一指苏莫来,说道:“很好,就你了。” 苏莫来茫然的指了指自己,又回头看了看他的亲卫,最后一脸憋屈的看向我。 徐太医犹自两股战战,局促不安,我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徐老,司徒兰的情况容不得我们再犹豫了,现在,我要你把脑袋里那些东西全部清空,只留下一个信念,必须把人救活!不论用什么方法!听我的,过了今天,我一定让你名留青史。” 徐太医到底没白活七十多年,稍微冷静了一会儿之后就镇定了下来。 “现在我需要,四套干净的衣服,白布,蜡烛,热水,白酒,还有盐水,快!” 小丫鬟和那个亲卫动作十分麻利,很快就把我需要的东西备齐了。 我,徐太医,苏莫来,还有那个小丫鬟,我们四人全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然后我又把白布裁成合适的大小,分发给他们,让他们学着我的样子包住头,和嘴。 “现在用皂水把手清洗干净,留指甲的,马上去剪掉,然后用刷子把指甲缝刷洗干净,必须反复洗三次以上,洗干净之后,手就不允许再碰任何东西了!” 虽然他们几个都属于蒙圈的状态,但是好在还算听话,只管照做,也不多嘴,我十分满意。 我把我药箱里的工具取出来放到白酒里浸泡,然后拿后出一张整块的白布铺在地上。我让小丫鬟把司徒兰的衣服都脱掉,徐太医和苏莫来立马闭上眼睛。 我没心情跟他俩多费口舌,就和丫鬟两个人将司徒兰抬起来,搬到地上的白布上面,又将剩下的白布盖在她的身上,只在她腹部的位置剪出一个口子。 “我现在要开始动手了。” 苏莫来和徐太医终于睁开眼睛,认真的听着。 “我刚刚已经给司徒兰灌了醉三倒,这个药可以让她处于麻痹状态,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苏莫来和你...”我指了指那个小丫鬟,“负责压着她的胳膊和腿。” 苏莫来和小丫鬟点头照做。 “徐太医协助我。” 徐太医问道:“我要怎么做?” “照我的话做!” 我拿起酒中泡着的柳叶刀,放到火上灼烤,然后屏息静气,在脑海里反复预习了两遍《女科撮要》中所写的操作步骤。 “我要开始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单手握刀,取腹部正中线下刀,由上至下切开,一股一股的鲜血从刀口冒了出来。 “用白布把血吸干净。” 等徐太医把血清的差不多了,我继续下划刀口,然后用手撑开刀口两侧的皮肤和脂肪,探头查看腹腔内的情况。 “撑着。” 徐太医从我手里接过位置,将皮肉向两边撑开。 我向腹腔内看去,司徒兰的胞室完整,只是胞室左侧的小管已经破裂了,鲜血冉冉不断的从裂口喷出。 我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黄色的细线,在胞室与小管连接处扎线,打结,血流立止。我又在小管另一侧的根部结扎,然后取出剪子,把小管破裂的一段剪掉。 成功取出破裂的小管和里面的胚胎之后,我哆哆嗦嗦的摸向司徒兰的脉门。 还好,还好,脉搏虽弱,但是还跳! 我用事先准备好的盐水把腹腔冲洗干净,然后用白布吸出血水,最后提线穿针,将肚皮缝合。 “好了。” 待我从刀口上将线剪断,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徐太医直接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保住了,命保住了!谢天谢地!” “现在高兴还太早,今天晚上或明天早上,一定会发热,挺过去了,命才算保住了,挺不过去,今天晚上就算白折腾了。” 徐太医说道:“姑娘放心,接来的事交给老身就行。” 我从地上站起来,忽感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差点儿栽倒,苏莫来手疾眼快,一把扶住我的肩膀。 刚才神经绷的太紧,这会儿放松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我把脑袋靠在苏莫来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打算稍微缓一小会儿。 “这里没有地方休息,我扶你到马车上躺一会儿吧。” 我略一点头。 “还能走么?要不要我抱你?” 我没听错吧? 我强睁开眼睛瞅了瞅。 是苏莫来没错啊! 语气怎么这么温柔? 我赶紧推脱道:“没事儿,缓一下感觉好多了,我自己能走。” 能走是能走,就是感觉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云彩上,整个人都是飘的。 苏莫来从我身后走过来,不由分说的将我打横抱在怀里,然后直接把我抱上了马车。 我在马车里躺下,闭上眼睛小憩。 苏莫来掀开车帘,对他的亲卫吩咐道:“秦远,路上颠簸,不着急回去,你把马拴好,不要让它乱动。” 亲卫回道:“少爷和陈姑娘赶紧歇着吧,我去巷口替你俩守着。” 我砸吧他这话,怎么那么不是滋味儿呢。 那亲卫复又加了一句,“少爷尽管放心,我耳朵背,什么动静都听不见。” 苏莫来怒道:“秦远!你少胡说八道!” 我还奇怪呢,我和苏莫来俩又不是要在车里唱大戏,能整出啥动静? 我看了一眼苏莫来,发现他脸红到了脖子,眼神儿乱瞟不敢看我,像个初入洞房的小媳妇似的。 一想到入洞房,我就明白了那叫秦远的话里,暗示的是什么意思了。 我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不要说话的好,省的苏莫来尴尬。 苏莫来却想打破僵局,说道:“我没那个意思,你别多想。” “是你想多了,我根本没听出来他什么意思。” 我觉得苏莫来更尴尬了。 “谢谢你。” “什么?”苏莫来的声音太小,我没听清。 “我说,谢谢你。” 苏莫来的眼神十分真挚,弄得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没事儿,我曾经立志要十年行一善,距离我上次做善事,有...十年?多了吧...”好像自从我做了人以后就没做过什么好事儿,“反正要是司徒兰这次大难不死,也算是成全了我的修行。” 苏莫来笑了笑说道:“你也不过才十五岁,怎么说的好像自己已经活了几百年似的。” 不多,也就五百来年。 好像自从我俩认识以来,我和他还是第一次在这样和谐的气氛下相处。 看来这个司徒兰应该对他十分重要,要不然他也不会屈尊跟我道谢。 我看他神色之间依旧愁云不散,料定他还在担心司徒兰,便安慰道:“司徒小姐还年轻,一定会好起来的,只要她能挺过来,日后再好好调养,还是可以再要孩子的。” 苏莫来幽幽的说道:“司徒兰和司徒浩都是户部尚书司徒八正的孩子。” 哦,也是官家小姐,与他倒是门当户对。 “我爹与司徒大人向来政见不合。” 嗯,只要两家联姻,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如今皇上已经成年,我爹他却依然把持着朝政不放,朝中很多官员对我爹都多有不满,司徒大人耿直,不只一次向皇上谏言罢黜我爹的相国之位,尤其最近几次,皇上似乎也有意压制我爹,把我爹上奏的两个折子全都驳了回来,我爹一怒之下,随便寻了个罪名,把司徒大人,连带他三族一起关进了牢里。” 唔,小皇帝有点儿嫩啊,翅膀没养硬,就敢凭着一腔热血起刺儿,怎么样,让人兜头一瓢水给浇凉了吧。 苏莫来继续说道:“我亦在朝中为官,虽平素与司徒大人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我很仰慕他的为人,此次他遇难,我也到父亲面前求过情,可是我与父亲的关系本就...”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所以我就暗中买通了狱卒,私自将司徒大人的两个孩子救了出来。” 我心道:这小子看起来迂腐不化,没想到也有几根反骨。 苏莫来悲愤的说道:“救出他们姐弟之后我才知道,司徒小姐在狱中被那几个狱卒给欺负了,还有了身孕。”他一拳砸在了车框上,压抑着怒火继续说道:“早知如此,当时就该杀了那几个畜生!” 没想到司徒小姐的身世如此可怜,要说这事儿,归根结底,完全都是相国大人做的孽,苏莫来身为他的儿子,夹在孝义之间两难,一定挺痛苦的。 我不由的对他生出几分怜悯来。 “如果司徒小姐死了,我会更加愧疚,好在有你,帮我将她救了回来,这次,我是真心的想感谢你。” 我连连摆手,“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苏莫来忽然往我身边挪了挪,有些扭捏的将手放到我的手背上,羞红着脸,语气不太自然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执意要留在相国府,你要是非要留下,就留下吧,我会去说服我娘的。我虽然不能娶你为正妻,但是抬你做我的姨娘应该没问题,你的孩子我也会将他视如己出的。” 第二十一章 崔燕儿 苏莫来的话就像一颗惊雷一样在我脑袋里炸开了花。 什么意思。 表白? 不能啊,小伙子之前的画风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突然从极品矫情男变成纯爱少年了? 我的心里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不行,我得把画风纠正回来! “苏少爷,您这种表达感谢的方式让人有点儿猝不及防啊。” “我是不是吓着你了?”苏莫来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赶紧又把头低了下去。 唉呀妈呀,这含羞带怯的小眼神,电的我心里一酥。 啊呸! 不能歪! 我是要专心搞事业的人,不能被情情爱爱冲昏了头脑! “没有,没吓到,我只是希望苏少爷能换种方式感谢我。” 我反手抓住苏莫来放在我手背上的手,本来是打算抓起来甩开的,但是... 这又软又嫩的手感,着实让人上头啊。 我恋恋不舍的在他手上揉了一把,然后说道:“我有一事,想请苏公子帮忙。” 苏莫来看着自己那只被我搓来搓去的手,嘴角抽了抽,“唔,陈小姐请讲。” “不知苏公子可认识程万里这个人?” “你说的可是在官学里任教的那个程先生?” “正是!” “认识,他在官学里的差事还是我托人给办的。” “太好了!”我高兴的跳起来,在车厢里来回踱步,“你知道他住在哪么?” 苏莫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点头回道:“知道。” “那你带我去!” 苏莫来看我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陈小姐要去做什么?” “我要去给他做结扎!” “陈小姐是开玩笑的么?” “我,很,认,真!” “不知程先生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断人家子孙?” “他欺负了我妹妹。” “你说的是兰香?” “对,他竟敢悔婚!这个忘恩负义,不要脸的渣男,他也不琢磨琢磨,要是没有兰香,他能在官学谋到差事?” “此事我有所耳闻,但是断人子孙,还是有点儿过了,不如我寻个由头,免了他的职,或者换个别的法子替你出气可好?” “不行!”我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必须手刃了他,要么手刃他的脖子,要么手刃他的子孙根!” 苏莫来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温言问道:“这事儿,你可与兰香商量过?” 我迟疑道:“还没有...” “我觉得这件事,你最好还是先问问兰香的意思,如果他们之间只是有点小误会,可能还有化解的余地,但是如果你这样一闹,他俩就再难回头了。” 我略一思忖,觉得他说的有点儿道理,“可是,不管怎么说,他悔婚在先,就是不对,我必须要教训教训他!” 苏莫来笑笑,有点无可奈何的说道:“那,我们蒙上面,去打他一顿怎么样?” “这个法子好!”我抚手开怀大笑,搂着苏莫来的肩膀说道:“苏兄与我真是越来越投契了啊!” 苏莫来嘱咐秦远驾车直奔程万里家。 此时正是夜黑风高的好时辰,又恰逢乌云遮月,四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苏莫来和秦远为了行动方便,出来的时候穿了一身黑色短打,我穿的裙子比较扎眼,好在苏莫来车上还备了一套长衫,可是苏莫来个头儿太高,我踮起脚尖头发能勉强勾到他的肩,他的长衫我穿起来就像唱戏的戏服,着实让苏莫来好生嘲笑了一番。 我只好又换回我的裙子,为了能够行动自如,我拿出剪子,将裙摆剪至膝盖,然后将剪掉的那块儿裁出三方面巾,我把其中两块儿递给苏莫来和秦远,剩下的一块儿自己蒙在脸上。 如此这般打扮,倒真有几分绿林大盗的样子了。 程家大门紧闭,我们三个摸黑行事,也不可能敲门,只能翻墙。 苏莫来从小习武,虽不如在书本上下的功夫深,但是用来翻墙还是游刃有余。 他纵身一跃,脚尖在墙面上轻轻一点,然后两手一攀,一跳,轻松站在了墙上面。 我虽是爬树能手,但是爬墙不行。 秦远俯身在墙角给我做马。 我助跑,上马,起跳,两手攀墙... ......卧槽! 我特么的身体悬空吊在墙上上不去了! 我两手攀着墙檐,两只脚在墙上一顿刨腾,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爬上去。 苏莫来忍笑走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把我提了上去。 我坐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苏莫来眯着眼睛憋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立志,回去要好好锻炼身体。 秦远的功夫比苏莫来厉害,我看他没怎么动作,就已经麻利的上了墙。 苏莫来和秦远在墙上向下一跃,就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我不甘落于人后,两眼一闭,也跟着栽了下去。 我已经做好了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准备,却出乎意料的落入了一双坚实的臂弯上,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苏莫来接住了我。 苏莫来悄声在我耳边叮嘱道:“跟紧我,别出声。” 我点头应下,然后从他身上跳下来,跟在他和秦远身后,蹑手蹑脚的往前走。 程府不大,但是苏莫来对这里也不熟悉,他也不知道程万里的卧室在哪一间,因此我们决定分头行动,我是个拖后腿的,所以我跟苏莫来一组,秦远单独行动,我们约定好了,如果找到程万里,就将他打一顿,然后速速离开,如果没找到,半个时辰以后也必须在翻墙进来的地方集合。 秦远往西厢走了,我和苏莫来猫腰向东边行去。 一路上黑灯瞎火的,倒是也没遇到什么阻碍,只是,周围离奇的安静,总感觉,唔,没有人气儿。 打从进了程府,我就有一种脊梁杆子发凉的感觉。 苏莫来往前走两步就要回头看我一眼,他穿着黑衣服,几乎与夜色融在一起,我眼睛紧盯着他,也怕一不小心跟他走散了,我索性用手抓着他的衣摆。 苏莫来感觉衣服一紧,回头看了看我的手,很自然的把我的手握在了他的掌心里。 我俩就这样拉着手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一股异样的滋味儿在我心里蔓延,酸酸涩涩,还痒痒的,说不清道不明,可是我神经向来大条,也没细琢磨。 我俩一路摸到了东厢房,屋里黑着,门口也不见有人守夜,院子里杂草丛生,十分荒凉,感觉好像荒废了很久的样子。 程万里应该不住在这里,可是来都来了,不探个究竟也不甘心。 我和苏莫来走到东厢房的门口,苏莫先打开门旁边的窗户向里面瞧了瞧,然后对我轻声说道:“什么也看不清。” 他示意我跳窗进去。 我摇摇头,既然都已经蒙面了,就光明正大的走大门吧。 我正欲推门,门却“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 一股熟悉的阴风从屋子里吹了出来。 我看了看苏莫来,对他说道:“要不然你还是在门口等我吧。” “不行!” 屋子里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让我自己进去我心里确实还是有点儿打怵。 “那一会儿进去,不管看见什么,你都别害怕。” 苏莫来肯定的说道:“没有什么能吓到我的。” 但愿如此。 我推开门,跨过门槛,屋子里的霉味儿特别重,还隐隐夹着一股腐烂的臭气。 苏莫来点燃一根随身带着的火折子,屋子里霎时亮堂了起来。 桌子上有一根白色的蜡烛,苏莫来走过去把它点燃。 我四处看了看,屋里挂满了蜘蛛网,家具上落了厚厚一层灰,显然已经很久没住过人了。 只是,十分诡异的是,这个屋子里陈设的都是成亲时要用的东西,窗户上还贴着喜字,床上的枕头绣着鸳鸯,被子上洒满了花生,但是这些东西却不是喜庆的大红色,而是阴森的惨白色。 苏莫来也瞧出不妥了,说道:“这屋子怎么这样奇怪,喜房不像喜房,灵堂不像灵堂。” 我不想多管闲事,拉着苏莫来准备走人。 我俩还没走到门口,忽然凭空刮起一阵风,“啪”的一声,门自己关上了。 我也来气了,走到凳子上坐下,一拍桌子喝道:“出来!” 一个披散着长发,手里捧着个牌位的白衣女鬼自内室飘了出来。 苏莫来显然吓了一跳,但还是佯装镇定的将我拉到身后,对那女鬼喝道:“什么人!?” 我推开苏莫来,抱拳作揖,说道:“音容已杳,德泽永存,精神不死,虽故尤生。陈凤鸣敬挽。道友千秋,在下这厢有礼了。” 先礼后兵,摸摸情况再说。 那女鬼也施了一礼,回道:“秋风鹤唳,月夜鹃啼,独剪西窗,泣断柔肠。奴家崔燕儿,敬谢姑娘悼念。” 苏莫来听的云里雾里的,他蹙眉问道:“你俩认识?” 我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噤声,不要乱说话。 地缚灵一般都有执念,脑袋一根筋,一个不小心就会得罪它们,它们虽然灵力低微,但是却缠人的很。 “两位贵客请坐。” 我拉着苏莫来走到桌子跟前坐下。 崔燕儿说道:“奴家乃谢世残魂,没有俗物可以招待贵客,还望二位见谅。” 她自称奴家,那应该是生前已经嫁为人妇了。 我回道:“夫人客气了,是我们不请自来,叨扰了。” “奴家隔世之容,面目可憎,如此贸然现身,没有惊吓到二位吧?” “没有,没有。”我跟它客气话说的嘴都酸了。 崔燕儿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不知二位深夜蒙面入我程府,所为何事?” 我程府? “夫人是程家的人?” “奴家乃程万里的结发妻子。” 第二十二章 崔燕儿的故事 我到底没压住,义愤填膺的说道:“什么?你是程万里的结发妻子?程万里已经娶妻了?那他和兰香算怎么回事?” 兰香和程万里可是儿时结下的娃娃亲,怎么会半路杀出个崔燕儿? “你与程万里是何时成亲的?” 崔燕儿将手里的牌位放到桌上,然后幽幽说道:“我与程万里乃是同乡,他是书香世家之后,而我不过是区区一个渔女,我的出身本是高攀不上他那样的人家,可惜世事无常,程万里无意中得罪了镇上权贵,导致家道中落,不仅丢了差事,后来甚至沦落到需要借米下炊的地步。我爹知道我一直属意于他,于是便提了三十斤大米和五两纹银去他家中提亲,时值他家中老母病重,无银医治,几近穷途,我爹巧言相劝,他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 崔燕儿说到此处开始伤心垂泪,“直到那时,我都不知道,程万里他其实早就订过亲了,他也曾去女方家中求助,但是人家嫌弃他,有意推掉亲事,被人家给赶了出来。可他那时又急需银子,正巧我爹上门,他就答应了与我的亲事。” 看来这件事也怪不得她。 “我与程万里原本定的是次月十五完婚,到得次月初三,他忽然收到消息,说是京都官学请他去做学政,他与我说了,我亦替他高兴,催他赶紧赴任,并与爹爹商量,推迟了婚期。程万里走时,叫我等他,他说,最多两个月,他就来接我,可是我足足等了他半年,却再未收到他的音信。” 程万里之所以能够进京,是蒋嬷嬷求了相国夫人托的关系,他那个时候其实早就已经攀上了兰香家,又岂会再回头寻她? 崔燕儿哭的更加伤心了,我感觉周围温度骤低,崔燕儿身边弥漫出一圈一圈的水雾将她笼罩其中。“我心知他可能已经变心了,若我家只是失了几斤大米几两银子,我权当买个教训,不去寻他也罢,可是,我那时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是知道的呀!” 我气的从凳子上跳起来大骂道:“程万里这个忘恩负义,黑心黑肝的畜生!” 苏莫来拉着我坐下,柔声劝慰道:“你别着急,先听程夫人把话说完。” 崔燕儿擦了擦泪,继续说道:“我爹劝我把孩子打掉,可是我不同意,没有收到程万里的消息,我终归还是不死心,所以我瞒着爹爹,只身上京来寻他。哪怕他说不要我了,我也希望当面听他讲出来。我也不是要缠着他,只要他说出来,我就死心,大不了孩子生下来我自己养。” 没想到崔燕儿竟然如此有骨气,我心中不禁对她生出几分崇敬之意。 “我废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他。他见了我,就抱着我痛哭流涕,对我巧言令色的述说着他的万般无奈,然后承诺一定会与我完婚,我终究还是信了,满心欢喜的跟着他回了家,当天晚上,他给我端了一碗药,骗我说是保胎药,我喝了之后就开始腹痛不止,我求他给我找个大夫,可他却站在那里冷冷的对我说道: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那一刻,我真的是彻底绝望了。后来我产下一个死胎,六个月了,那孩子早已成型,还是个男孩!” 崔燕儿说完再也支撑不住,伏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我替崔燕儿不忿,替兰香不值,只恨不能立时提刀去千刀万剐了那个姓程的畜生。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我气的浑身颤抖不止,用手掰着桌角泄恨,连指甲折断出血了都不知道。 苏莫来把我的手拿过去放到他的胳膊上,然后说道:“要捏就捏我的胳膊吧。” 哼!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我推开苏莫来的胳膊,顺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苏莫来没有生气,反而伸手帮我顺着后背,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我对崔燕儿问道:“那你是怎么死的?是不是程万里为了灭口杀了你?” 崔燕儿指着头上的梁子回道:“是我自己悬梁吊死的。” “你也够傻的,怎么不去杀了他?反而把自己弄死了!” 崔燕儿叹息道:“我也是悔不当初,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死之后化作怨灵,无人超度,所以不能入地府,也不能投胎,只能终日被缚在这里。” “你的怨念不除,入了地府也不能投胎,只能暂住枉死城,如果你在阳世无人给你祭祀供奉,那么你的魂魄会越来越虚弱,直至灰飞烟灭。” “我死之后程万里将我草草埋了,也没有告诉我爹爹,我爹爹还盼着我回家呢。”崔燕儿起身对我盈盈下跪,含泪说道:“奴家有个请求,还望姑娘应允。” 我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说道:“你说吧,我尽力就是了。” 崔燕儿说道:“自我死后,程万里终日惶惶不安,夜夜做噩梦,倒不是我故意作乱,是他自己心虚,又受我的怨念影响所致,也有可能是程万里坏事做的太多,招了报应,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以为是我的鬼魂在作怪,便找了个道士出主意,那道士告诉他,只有他把兰香小姐的婚事退了,并与我结成冥婚,才能保命,他都照着做了。” 我看了看周遭的陈设,算是知道这些东西的来由了,也知道程万里为什么要退亲了。 “可是我的执念并非在此,程万里做了一顿无用功,我的怨念半分未减。” 只有化解了崔燕儿的怨念,她才能过奈何桥从新投胎。 我问道:“那你的执念是什么?” “奴家心中有两件心事未了,第一,将这牌位上的姓氏改了。” 我拿过桌子上的牌位看了看,上面写着:吾妻程崔氏燕儿之灵位。 “我与程万里生前过了八字和彩礼,我死后,他又给我办了冥婚。我就算入了地府,生死簿上也是程崔氏,我不愿意,我想让姑娘帮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程万里签一份和离书,然后烧给我,再帮我把这牌位上的姓氏改了。” 我本来就要去找程万里算账,让他签份和离书,只是捎带脚的事儿。 “那第二件事呢?” “程万里将我的尸体烧了,骨灰撒在了江里,虽说只是一具躯壳,对我的魂魄倒也没有什么影响,只是我怕我爹会因此更加难过,所以我想请姑娘帮我,随便烧几个动物的尸首,全当是我的骨灰,将它与我的新灵牌一起交给我的爹爹。” “好,我...”我看了看苏莫来,“我和这位公子一起,帮你完成这两件事。” 崔燕儿跪地,对我俩各磕了三个头。 苏莫来本欲起身相扶,被我给摁住了。 “燕儿在此先谢过两位恩公了。” 崔燕儿说完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桌子上的一个牌位。 苏莫来如梦方醒一样呢喃道:“我刚刚不是在做梦吧。” “没有,你还受了女鬼的三个响头呢。” 苏莫来一脸迷茫的问道:“这些都是真的?” “当然了,你刚刚还受了地缚灵的跪拜,这就代表你同意与它缔结契约,帮它完成心愿。” “那要是完不成呢?” “地缚灵在阳世害活人性命,是要受天惩的,但是如果是你违约在先,那么它再害你,就不会受天惩了。” “崔小姐的心愿倒是不难完成,只是这契约也实在太霸道了一点儿。” “地缚灵本来就是弱势群体,契约条款对它们稍加优待也是正常的。” 苏莫来疑惑的问道:“你一个闺阁小姐,怎么会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知道的这样清楚?” 我顾左右而言他,“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赶紧走了。” 此时已鸡鸣破晓,必须赶在天大亮以前出程府,一旦我俩被程府的人发现,日后再想行事就难了。 我与苏莫来出了东厢门,依然按照来时路线返回,等我俩回到翻墙的地方时,发现秦远早就焦灼的等在那里了。 他一看见我和苏莫来,就立马迎了上来,说道:“你俩可回来了,要是再迟一些,我都打算去找你们俩了。” 我赶紧问道:“你可找到程万里了?” 秦远得意洋洋的说道:“找到了,我把他揍了一顿,之后又把他扒光了绑在门柱子上,等会儿家丁醒了,自然就会发现他了。” 此地不宜久留,崔燕儿的事还得从长计议,我们三个赶紧翻墙出去,跳上马车。 车一开动,我才放松下来,这会儿觉得特别累,就靠在软垫上打算休息一会儿。 晨露凝重,风穿过车窗吹在我身上,我原本就出了一身汗,这会儿被冷风吹的直打哆嗦。 苏莫来把车上那件长衫取出来盖在我身上,问道:“累坏了吧?” 我确实累的不轻,感觉眼皮似有千斤重,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过了一会儿,我迷迷糊糊的听见苏莫来又问道:“凤鸣,你睡了么?” 我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忽然感觉唇上冰冰凉凉的一片柔软,我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觉得气息清甜醉人,我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那片柔软轻轻颤动,撩的人心动神驰。 我还来不及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病来如山倒 我这一夜睡的极难受,一会儿感觉身处冰窟,一会儿感觉如置蒸笼,水里来火里去,嘴里像含了块黄连一样又苦又干。 我知道我一定是病了,奈何眼皮睁不开,身上没力气,一点儿动弹不得。有人往我嘴里灌药,我张开嘴,却咽不下去,心里干着急。 有个男人一直在我耳边喃喃,让我赶紧醒过来,还说,只要我醒过来什么都给我,什么事都答应我,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我就听不清了。 我心里嘀咕: 肯定是陈木头。 还什么都给我。 我要座金山你也给么? 这货肯定是以为我这次好不了了,才这样糊弄我,给我画大饼。 哼,老娘才不会让他如愿呢。 我高低得好起来,看看他敢不敢给我兑个金山。 想着,想着,我就又昏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的意识时有时无,偶尔清醒的时候能喝进去一点儿药了,我又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感觉饥肠辘辘,想吃东西。 嗯,还能知道饿,那我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手摸到床边,摸到一个毛乎乎的东西,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苏莫来的脑袋。 苏莫来被我扒拉醒了,他抬起头看了看我,欣喜的说道:“你醒了!” 我哑着嗓子说道:“渴。” 苏莫来急忙站起来去给我倒水,他可能是在地上蜷的时间太长,腿麻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我瞧了瞧窗外,天黑着,应该是深夜。 苏莫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大碗水回来,我接过碗,一饮而尽。 这一下感觉好多了。 “其他人呢?” 苏莫来回道:“我让她们先去歇了,玉根在门口守着呢。” “我饿了,给我弄点儿吃的。” 苏莫来唤来玉根,让他去厨房取一碗热粥。 玉根看我能起身坐着了,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喜色,问道:“姑娘可是大好了?” 见我点头,他竟然笑了笑说道:“那就好。” 玉根这一笑几乎把我看呆了。 这孩子长得实在太妖孽了。 苏莫来挪了挪身子,挡在我和玉根之间,对玉根沉声说道:“让朱瑾把锅上热的粥端来,然后你就回去睡吧。” 玉根应了之后就退了出去。 我回过神来,对苏莫来问道:“我睡了几天了?” “已经三天了。” 我看他身上穿的还是那天晚上的黑衣服,便问道:“你一直陪着我?” 苏莫来脸红了红,“是。” “怎么不让杜鹃他们伺候?” 苏少爷如此屈尊降贵的给我端茶递水,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担心你,走不开,出了烟雨阁就开始担心,怕你再也醒不过来,怕你醒了我不在,怕你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不是我。” 苏莫来仰着头看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模样十分乖巧温顺,让我不由生出一种想要好好宠爱他的想法来。 周围的空气逐渐升温,我觉得我又开始发烧了,两个脸蛋(子)滚烫滚烫的,心里像是揣了个兔子突突直跳。 苏莫来的脸越来越近,一股似曾相识的清甜气息沁入我的心田。 我的大脑瞬间停摆。 又近了一点... 要贴上了... 来了,来了... “姑娘!” 苏莫来“唰”的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脸红的像是煮熟了的螃蟹。 朱瑾端着食盘立在门口,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问道:“姑娘撅着嘴干什么?” 我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腮帮子,回道:“没事儿,躺的时间太长,脸有点儿肿了,我活动活动。” 杜鹃杵在门口,看看苏莫来,看看我,一只脚迈出门,犹豫了一下,又拿了回来。 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道:“粥拿来了吧?快给我,我都要饿死了!” 朱瑾和杜鹃连忙走到我跟前,朱瑾将粥舀到小碗里,杜鹃把粥吹凉了送到我的嘴边。 我十分受用,嬉笑道:“偶尔生点儿小毛病也挺好,让两个美人如此悉心照料,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朱瑾嘟着嘴气道:“姑娘还有心思开玩笑,你都不知道你这病来的有多凶险,有好几次大夫都说你怕是要活不过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呜咽起来。 杜鹃接着说道:“姑娘自打回来就开始发高烧,大夫起先只说是普通的风寒之症,可是连着喝了几副药都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第二天已经烧的开始说胡话了,我们吓得不轻,还好少爷一直在这儿陪着,我们才没失了主心骨。” 我心里清楚,如果不是苏莫来,凭她们几个,连大夫都请不来,我这会儿大概已经凉了。 我看向苏莫来,发现他眼底乌黑,熬的眼眶和脸颊都凹下去了,整个人瘦的衣服都晃荡了。(可能没那么夸张,是我自己加了特效。) 我冲他感激的一笑。 他也笑了笑,很温柔,很温柔... 啊!这个招人疼的小东西,真想把他捞到怀里好好稀罕稀罕。 杜鹃往我的嘴里塞了一勺粥,说道:“姑娘,少爷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哦? 哦! 我赶紧说道:“苏少爷快回去歇会儿吧。” 苏莫来回道:“也好,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让朱瑾送他出去,然后对杜鹃说道:“我感觉苏莫来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 杜鹃没说话。 我嘴里含着粥,含糊不清的问道:“你觉得苏莫来怎么样?” “我不敢妄议主子们的长短。” 我差点笑出来,表情猥琐的说道:“你想议他的长短,也得先知道自己的深浅才行呢。” 杜鹃立马放下手里的碗,跪下回道:“杜鹃从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更不敢对主子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将杜鹃搁在床边上的碗拿起来,三两口就喝光了碗里剩下的半碗粥。 肚子吃饱,心情也变好了。 我看着挺直脊梁跪在地上的杜鹃冷笑道:“鹃儿啊,你也不用拿“身份”二字点我,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我是厨娘生的私生女,身份不比丫鬟贵重多少,我知道,你从未真心把我当成你的主子。” 杜鹃把头重重磕在地上,回道:“奴婢不敢。” 这是杜鹃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奴婢。 我起身下床,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对她说道:“我知道你心气儿高,一般人都不看在眼里,你敬重相国夫人,也不过是因为,她是苏莫来的母亲而已,在你心里,只有苏莫来才是你的主子,我说的对么?” 杜鹃看了看我,然后回道:“姑娘聪慧,我也不瞒姑娘了。我儿时沿街乞讨,差点儿被人打死,是苏公子救了我,苏公子于我有恩,但是我对苏公子并无男女之情。” “你对苏莫来没有男女之情,并不是因为你不想,而是因为你不敢。你自负清高,其实你比谁都自卑,你从不把自己看做奴婢,但是你骨子里却刻着奴婢的烙印,你的出身让你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感情。” 我不禁替杜鹃惋惜,她空有一身本事,却屈服于命运,不敢抗争。 “鹃啊,你与朱瑾他们不同,你无牵挂,又不重钱财,甚至也不爱美色,但你独重恩义,我原以为只要我真心对你,与你结义,就可以把你变成我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我们的姐妹情分,也就只能走到这个份儿上了。” 杜鹃太聪明了,这样一个人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舍弃了。 杜鹃大吃一惊,“姑娘不要我了?” “你是相国夫人派来的,你的去留我说了不算。”我摆摆手,“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杜鹃又重重磕了一个头,说道:“姑娘对杜鹃的好,杜鹃都记在心里了。” “我不需要你记着,你且去吧。” 杜鹃缓缓起身,对我又施了一礼,然后走出了房门。 ----------- 到了第二天早晨,我的病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我向来瓷实,能吃能喝能睡,很少生病,近日也是烦心事儿太多了,要不然这次也不会病的差点儿飞升。 朱瑾伺候我梳洗利索,然后玉根端了药进来,说道:“姑娘,该喝药了。” 我将药端过来,一饮而尽,玉根十分贴心的递过来一颗梅子糖。 梅子糖酸酸甜甜,一下就盖过了嘴里的苦涩。 玉根收了药碗准备退下,我唤住他问道:“自打我回来,怎么一直没见到玉柱,他去哪了?” 玉根神色一暗,旁边的朱瑾抢着答道:“玉柱被夫人给发卖了。” 我大惊,“卖了?为什么?卖去哪了?” “那天少爷派人来接姑娘,与门口的丫鬟说,只是叫姑娘去说会儿话,戌时之前就会将姑娘送回来,所以那两个丫鬟并没有将此事报与夫人知晓,可是那天姑娘过了次日寅时还未归,那两个丫鬟兜不住了,才连夜将此事禀报上去,夫人震怒,差人来把那天送姑娘出门的玉柱叫了去,后来就听说他被夫人发卖了。” “卖哪去了?” “好像是卖到了一个叫长三南书院的地方。” 这个地方我知道,陈木子之前带我去玩儿过。 说是书院,其实就是妓馆,里面男男女女都有,如今上流社会的权贵们多好男色,狎(玩)小倌儿已经成为一种风尚,据说就连当今圣上亦好豢养面首。 长三属于此行业里上三等中的二等,里面的小倌儿大多都是卖艺不卖身,只做花头,或者打茶围,虽说如此,其实只要钱到位,没有抱不上床的。 玉根“噗通”一声跪下,膝行到我跟前,求道:“请姑娘救救玉柱吧,我俩打小就被卖进娼妓馆,我最清楚了,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老鸨们调教不听话的小倌,夜唤三次,一次应迟,明日便是三十皮鞭,一下也不肯饶。动一动,从新打起,口内含了香油,一滴出口,又要加责。玉柱曾经跟我说过,他就算是给人当牛做马,也再不愿回那种地方了。” 说到底,玉柱也是受了我的连累,此番也是替我受罪的。 我对玉根说道:“你先起来吧,此事我自有打算。” 玉根躬身磕头,然后站了起来。 事儿是应下了,可是具体怎么才能把玉柱救出来,我其实一点儿主意也没有。 最近的事情,真是一出接着一出,搞得我着实有点儿焦头烂额了。 “怎么一大早的,就这样热闹?”苏莫来人未至,声先到,我向门口看过去,他正摇着折扇跨进门来。 第二十四章 与相国夫人正面较量 苏莫来今天穿了一件素色织金暗纹长衫,显得他身材额外颀长,这件衣服的颜色也衬他,他手里的折扇也好看,反正就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我挥手打发了朱瑾和玉根,然后小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让他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才问道: “司徒小姐怎么样了?” “已经无碍了,有徐太医一直在照料着,你放心吧。” 我舒了一口气,问道:“那崔燕儿的事,你可有主意?” “我这般着急过来就是为了此事。” 我催促道:“你快说。” “今天一早,我就命秦远和其他五个亲卫扮成绿林大盗,闯入程府将程万里抓了起来,然后把他关在一个废弃的破庙里,他这人没什么骨气,一顿棍子打下去,他就乖乖把和离书签了。” 我赞道:“你动作够快的!” “若不是你这一场病耽搁了,我早就想要收拾他了。” 苏莫来有权,有钱,又有人,让他收拾一个小小的学政,就像弹死衣服上的蚂蚁一样简单。 苏莫来又道:“程万里现在还被我关在破庙里,你想怎么处置他?” “一刀杀了他实在不解恨,我要让他活在人间炼狱里。” “我已经免了他在官学的职位,赏了他一只碗,叫他以后三代,皆在这京都要饭。” 我哼了一声,对此仍不满意。“别瞧要饭的低了头,要饭不在下九流。” “那凤鸣有什么想法?” 我阴恻恻的一笑,说道:“我与闾女馆的老鸨是过命的交情,就把程万里托付给她,做个龟公吧。” 闾女馆是官营的妓院,里面的闾女都是大户人家被抄家抄出来的女眷,她们以戴罪之身被罚没到教坊,再由教坊的女官调教后,分发给各个官营的妓院,这些闾女专门用来接待达官贵人或是外国使臣。 苏莫来皱眉问道:“你怎么会与妓院的老鸨交好?” “我的朋友们都有些,呃,与众不同,你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苏莫来一副了然的神情。 他可能觉得我这个人比较奇怪,物以类聚,奇怪的人身边发生奇怪的事,认识奇怪的人,也就不奇怪了。 我之所以会认识老鸨,是因为她真的是一只老鸨。我俩当年一起在芒砀山上修行,我替她扛过雷,她替我折过腿,我俩还合力啄过天狼的嘴。后来,老鸨早我一百年修成人形,下山去历练,她临走的时候我俩还结了金兰印,约好了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后一百年,她还给我写过信,告诉我她在人间落了脚,暂时在闾女馆做鸨母,过得还不错。 我失了内丹,投胎转世之后也动过念去寻她,可惜我一直混的不咋地,总觉得没脸面对故人,所以就将这事儿搁置了。 如果这次不是玉柱被卖去了长三南书院,我也不会想去找她,老鸨在她们那一行里,也算是个扛把子的头号人物,让她帮我从长三南书院里要个人出来应该不难。 嗨,有难事儿的时候才想起老朋友,实在惭愧,惭愧啊。 崔燕儿的事儿算是撂下了,救玉柱的事儿也有了眉目,现在我只想着怎么把春娘救出来就行了。 我刚要开口跟苏莫来提春娘的事儿,玉根便敲门禀告说道:“姑娘,夫人与您有事相商,请您现在马上过去。” 我答应马上就去,可是心里却有些计较,不知这毒妇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苏莫来忽而握住我的手,说道:“凤鸣,我已经跟我娘说了抬你做姨娘的事情,她已经答应了,她这次叫你过去,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的。” 我一时之间有点儿懵逼。 我当初不惜嫁给苏莫来也要进相国府实属无奈之举,那时我以为我还能回头,大不了事后再与他和离,然后领着春娘远走高飞。 现在不一样了。 如今我发现苏莫来这小子如此可爱,若我现在嫁给他,我肯定就不舍得离开他了,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待在相国府与那毒妇相看两生厌? 难不成让我也像那些小媳妇一样,熬个几十年,把她熬死了,把我自己熬成婆,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啧啧啧,这叫我如何取舍才好? 玉根又催了一遍。 我决定先去相国夫人那里探探再议。 依旧还是那个莲花厅,依然还是那个雍容高贵,眉目慈善的相国夫人。 可是我与她经过几轮私底下的暗暗交锋之后,我早没有了当初想要讨好她的心情了。 我进厅,大步走到相国夫人跟前,抱拳施礼,铿锵有力的说道:“小女陈凤鸣,这厢有礼了!” 相国夫人从座儿上走下来,亲热的拉住我的手,将我带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道:“几日不见陈小姐,怎的这样憔悴了?是不是想家了?” 我故意恶心她,说道:“不想!相国府就是我家,我就想在相国府待着,待到老,待到死。” 相国夫人掩嘴轻笑,“呵呵,陈小姐真是直爽。” “过奖,过奖。” 长辈面前,自然是要谦虚些。 相国夫人抿了一口茶,直奔主题,“莫来今天早上与我说,想要抬你做姨娘,我本打算待你生产之后再慢慢办这些事,既然莫来提了,咱们就往前赶赶日程,陈小姐觉得如何?” “我都行,听您安排便是。” 相国夫人状似为难的说道:“咱们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还没有未娶妻就抬姨娘进门的先例,这样不合规矩,咱们相国大人向来受皇上倚重,不能在这些后宅妇人的事情上,让他受同僚的非议。” 我预感老太婆又要给我挖坑,“那您说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让莫来先娶正妻,我已经选好人家了,定的是御史大夫家的嫡女,许千千小姐,她与你同岁,性子最是温柔恭顺的,将来你与她,一定会相处的非常好的。” 特么的! 这个老太婆的意思是,让我与别人公用一个相公? 开什么玩笑! 我是不在乎到底是正妻还是姨太太,做小妾我也无所谓,一个头衔儿罢了,但是让我与人共伺一夫?做梦!衣服可以借人穿,相公恕不外借! 相国夫人继续说道:“等我儿与许小姐完婚之后,我就马上让人把你从角门抬进来,也算是全了你和岐王府的脸面。” 她刻意强调“角门”和“脸面”两个字,“您是想说,就我这样的出身,从角门抬进你家做姨娘,已经是给我脸了是不?” 相国夫人笑的和蔼,“是的,陈小姐还不算太蠢。” 我要是蠢,早就被你霍霍死了。 我把茶碗在桌子上重重一顿,给自己添添霸气,“相国夫人,恕难从命,请您把脸收回去,我自己的脸面我自己挣,夫人多余又给我一张脸,我要是收下,还不成老话儿讲的,二皮脸了?” 本来我还犹豫到底是要苏莫来还是要自由,现在好了,让他哪凉快儿哪歇着去吧,老娘要自由翱翔了。 相国夫人疑惑的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拍了拍肚子上的棉花枕头说道:“等生下孩子我就滚蛋,这枕...这孩子你要你就留下,不要我就带走。” “陈小姐说的可是真心话?” “真真真,比珍珠还真。” “陈小姐可不要到时候再反悔。” “我陈凤鸣说话向来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儿!我今天就跟您俩拍板儿了,我,陈凤鸣,今后就是嫁叫花子,也不嫁给你们相国府的贵公子!” “好!陈小姐今天说的话,我都记下了。” “你记,你记,拿个白纸写下来,我给你画押都没问题。” “那再好没有了。”相国夫人转头对紫芯吩咐道:“去取笔墨纸砚来,让陈小姐签字画押。” 我忙道:“签字可以,但是你得先解了我的禁足,还得让我自由出入相国府。” 相国夫人欣然应允,“只要陈小姐肯画押,并且说到做到,你说的这些,我都答应你。” 我俩一拍即合,难得的十分有默契。 相国夫人留我吃晚饭,我心里头高兴,就同意了。 饭桌上,我提议喝两杯,相国夫人十分痛快的答应了。 推杯换盏五六巡之后,我发现相国夫人的酒量也颇好,与我简直不相伯仲,要知道,我在芒砀山人送外号“酒蒙子”,在喝酒这一块儿一直难逢敌手,今天遇上了与我旗鼓相当的人,那心里,甭提多痛快了。 相国夫人举杯问道:“陈小姐觉得我这酒如何?” 我将杯中酒饮尽,“好!醇香清雅,甘冽丰柔。” “此酒名为寒潭香,是取自高山寒潭之水所酿,所以口感清而不烈,味厚而不伤人。” 我由衷赞叹:“好酒!好酒!” 相国夫人继续问道:“那陈小姐觉得我儿如何?” “好!如这杯中酒,越品越香!” “酒好,人亦好,陈小姐怎么舍得离席呢?” 我忽感悲痛,不由叹息道:“生不逢运,我与他终是无缘呐!” 相国夫人继续说道:“我一生阅人无数,不管是多么复杂的人心,纵使这人有千百颗玲珑心窍,我也能看明白十之八九,可是,唯独陈小姐,我却一直琢磨不透。” “您就是把人看的太复杂了,所以简单的反而看不透了。” 相国夫人扯了扯嘴角,嘲讽的说道:“陈小姐的心思简不简单我不知道,但是陈小姐的手段可是不简单呐。” 我酒劲儿也上来了,开始满嘴跑马车,“相国夫人你比猴儿精都精,我那点儿小手段,在您眼里不就是小孩子的杂耍么...”我一把扯掉肚子上的棉枕头拍在桌子的,说道:“咱娘俩儿也别藏着掖着了,我这点儿伎俩,您不是都一清二楚么。” 第二十五章 出府 相国夫人愣愣的看着我,说道:“没想到陈小姐如此坦率。” 我揭开酒坛的盖子,双手抱着酒坛子,“咕咚咕咚”连喝了三大口,然后嘴巴一抹,打着嗝说道:“我早就想跟你俩明面儿上掰扯掰扯了。”我指了指桌子上的棉枕头,“就这,咱俩不是都心知肚明么。” 相国夫人点头回道:“我一开始只是怀疑,后来你连着喝了三大碗我送去的落胎药,我才确定了,你根本没怀孕。” “你不戳破,一是因为没抓住我确实的把柄,再一个,你端着相国夫人的架子,不想跟我俩撕吧的太难看,叫人看笑话,还有,也是碍于岐王府的脸面,对吧?” 相国夫人笑笑,“确实如此。” “今天我把我的底牌亮出来,摆在桌子上,刀柄递到您的手里,这一刀您捅还是不捅,全看您的意思。” “那陈小姐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娘在岐王妃手里,在我救出我娘之前,我必须留在相国府里,等我救出我娘,我就带着她远走高飞。” “陈小姐就舍得下相国府的荣华富贵?” 我已经被酒迷的神魂颠倒,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状似癫狂的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虽没有铁肩可抗道义,但是我也知道匹夫不可夺志的道理,你们相国府没有一样儿东西我能看的上的,除了苏莫来,可惜,我此生只想漫山遍野乱蹦跶,做一只逍遥快活的溜达鸡,他与我的理想背道而驰,不得不割爱啊!” 我一边哭一边捶桌子。 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苏莫来那双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还有他微笑时,嘴角勾勒出来的温柔线条,斯人如皎月,美好而遥不可及。 紫芯在旁边低声问道:“夫人,现在应该怎么办?” 相国夫人站起身,说道:“陈小姐醉了,扶她回烟雨阁歇着吧。” “那这枕头?” “丢掉吧。” 紫芯诧异的问道:“夫人不处置她么?” “这丫头聪明的很,她抛出一张弃牌对我示好,但是,我又何尝不知道这张牌其实已经没有价值了。” 紫芯疑惑的说道:“紫芯不明白夫人的意思,既然陈小姐没有怀孕,那么我们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她送回岐王府了么?” 相国夫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莫来何日启程去黔西?” “下月初一。” 相国夫人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佯睡的我,说道:“就留她到那时吧。” 我脚步虚浮,被两个丫鬟搀着,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烟雨阁。 烟雨阁门口,苏莫来正手执披风站在那里等我,他一见了我,便立马迎上来,把我从两个丫鬟的手里揽过去,将手里的披风披在我身上。 我无力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抬头看他,他亦低下头,嘴角携笑,柔声埋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我笑了笑,回道:“与相国夫人聊的高兴,多喝了两杯。” 苏莫来不胜喜悦的说道:“你同意了?” 我顾左右而言他,“我头晕的厉害,你扶我进去躺会儿。” 苏莫来将我打横抱在怀里,然后大步走入内室,将我放到床上。 我的脑袋一挨着枕头,就开始闭着眼睛打呼噜。 苏莫来憋了一肚子话要说,见我如此,也无可奈何,只得作罢,他嘱咐了朱瑾两句,就走了。 我躺在床上,直到听见苏莫来的脚步声消失,才“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朱瑾吓了一跳,差点儿叫出声来,我连忙捂住她的嘴。 朱瑾拉开我的手,嗔道:“姑娘做什么,起尸一样突然坐起来,吓死我了。” 我没心情同她废话,急忙问道:“你可知道紫竹苑?” “姑娘问的,可是老夫人住的那个紫竹苑?” 老夫人?“相国大人的嫡母?” “是呀,咱们府里可不就这一位老夫人嘛,姑娘怎么忽然问起紫竹苑呢?” “没事儿,我就是听人提起,随便问问,你去吧,我这儿不用你伺候了。” “姑娘,玉根还在外面候着,说是等您醒了,让我通报一声,您现在见他么?” 妈呀! 差点儿忘了!玉柱的事儿还没解决呢! “你去给我准备一套合体的男式长衫,我要跟玉根一起出府办点事情。” “姑娘,能随意出府了?” 我气道:“没人拦着就出去呗,你别再磨叽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朱瑾见我真的动气了,不敢怠慢,急忙去取了一套月白色的长衫来。 朱瑾一边服侍我更衣,一边说道:“姑娘要的急,我只好去玉根那里取了一件他的衣服来,您和他的身量差不多,穿着应该合适。” 其它地方都还好,就是袖子长了一点,衣摆短了几分。 我束起头发,绑上发冠,对着镜子瞧了瞧。 啧,还真是一位翩翩俏公子,我这个模样出去,不知要迷倒多少佳人。 好久没穿男装了,还是这个打扮穿着舒服。 我也没避着旁人,领着玉根大摇大摆的出了相国府,一路上倒也无人阻拦。 玉根性子内敛,不爱说话,他乖乖随着我出府,也不问去哪,做什么,就跟在我身后一步远的距离,我停他也停,我走,他就跟着走。 走了一会儿之后,我自己先绷不住了。 我停下来回头看他。 他立马立正,低头含胸,两手交叉放在肚子上。 我向前走一步,他后退一步。 我不耐烦的说道:“站在那儿,不许动!” 我又向前一步,他果然不动了。 我用手中折扇抬起他的下巴,他低垂了眼眸不看我,我命令道:“抬眼,看着我!” 玉根依言睁开眼睛看着我,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扇柄下移,点在他的胸口,“挺胸!” 玉根将肩膀舒展开,挺了挺胸膛。 我又用扇子打在他的手上,“把手放下来。” 玉根十分乖巧,什么也不问,一一照做。 “记住,以后不管是躺着,坐着,走路还是睡觉,都给我把脖子抻出来,脊梁杆子挺直喽,再让我看见你像刚才那副样子,我见一次,打你一次。” “是。”玉根刚要低头躬身,就被我一扇子敲在脑袋上。 “刚说完就忘!” 玉根连忙抬头目视前方。 我知道他这奴才根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所以就不再为难他。 我打头往前走,对他说道:“跟上来,与我并肩走。” 玉根小跑两步,走到我身边。 我问道:“我瞧你肌肉结实,应是长年锻炼身体,可曾习过武?” “我是妓馆里头的龟公带大的,他会两手三脚猫的功夫,我自小跟着他学了一些皮毛。” “可打过架?” 玉根自嘲的笑笑,“倒是经常挨打,不知道算不算。” 我神色认真的回道:“你可别小瞧挨打,这里面的学问不比揍人用的功夫浅,如何防卫,如何护住要害,怎样看准时机适当反击,武功秘籍里没得教,都得是长年实战才能积累出来的经验。” 玉根歪着脑袋看着我,说道:“姑娘这说法,真是奇特,可是又很有道理。” “我听说苏莫来下月要带兵出征黔西,现在军营正在招兵,你想不想去?” 玉根停下脚步,眼含羞愤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问道:“我的出身入不了兵营,难道,姑娘,不知道么?” 我看他额上青筋暴起,双手握拳极力压制愤怒的样子,应该是以为我在故意羞辱他。 的确,奴籍可以花钱抹掉,但是只要进过妓馆,入了教坊的优伶册,就一辈子都删不掉了,所有在那本册子上的人,三代不能入仕,不能从军,甚至不能经商,女子即便是日后从良嫁人,也只能做妾,生的孩子连族谱都进不去。 而且教坊隶属太监总管李德来管辖,他是皇上最亲近的内侍,他在内宫所掌握的实权甚至比皇后都大,如果说前朝是苏家的天下,那么后宫的天下就是他李德来的。 玉根气的眼圈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委屈的说道:“姑娘,我原本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其实你也是瞧不起我的对吧?若真是如此,我走便是,大不了还回妓馆去。” 我忍不住叹气,这玉根平时看起来的老成持重,可毕竟年纪还小,一遇事儿,仍耍孩子脾气。 我拍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玉根,你相信我么?” 玉根很诚实的回答:“不知道。”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起码我对你并无恶意,我刚才问你是否愿意入军营,也不是故意羞辱你,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冒犯了你,那我跟你道歉。” 玉根低下头,低低的说道:“那倒不用。” “玉根,你的出身并不是你能决定的,你从小被卖进妓馆,受人欺凌,是这世道不公,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怎么会瞧不起你?你想想,自从你进了烟雨阁,我可对你做过,或者言语上对你有过侮辱之意?” 如今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我俩身边人来人往,不时有人驻足停下来看我俩,我只得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我一边走一边继续对他说道:“你比我小,我拿你当我的弟弟看待,所以我想要为你谋划个好出路,难不成你想给人家做一辈子的小厮?” 玉根摇头回道:“不想。” “人往高处走,眼睛也得往前看,如今有这么一条路摆在这儿,虽然不大好走,但是咱们齐心协力往好方向使把劲儿,也不是就一点儿机会也没有。” 这会儿人稍微少了一点儿,我转身握住玉根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姐姐想要帮你,我不敢说保证成功,但是我一定尽我平生所能,你相信我么?” 玉根坚定的点头回道:“嗯!现在信了。” 第二十六章 老鸨大波 我好不容易才安抚好玉根这个一根筋的傻孩子,化解了误会之后,我感觉他与我也亲近了不少,话也比之前多了。 “姑娘,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闾女馆。” 玉根这孩子实在太敏感了,我怕他又钻牛角尖儿,连忙解释道:“去那儿找我的一个老朋友,她能帮我们救出玉柱。” 玉根大喜,忙道:“姑娘没有忘记玉柱?姑娘有法子把玉柱救出来?” 我苦笑,“尽力吧。”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都一团浆糊,乱七八糟,还四处逞强,想帮人出头。 我忍不住扪心自问:我原来就是这么热心肠的人么?感觉自己可以直接飞升做菩萨了。 闾女馆在城中闹市街区,这里不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是一派繁荣热闹的景象。 现在虽已至深夜,但是依然灯火通明。 这个片区一共有三家妓馆,都是官家经营,往来人众皆穿华服,一看就非富即贵。 这里的官妓地位比市妓高,素质也高,当红的头牌姑娘,不仅要长得漂亮,还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说起来容易,这几样绝活,没个十几年功底,可拿不出手。 一般的大家闺秀都是随便捡几样练着玩儿玩儿,权当是爱好,但是闺秀们的主要功课,还是《女则》,《女训》和《烈女贞德传》之类的,还有就是跟着教养嬷嬷学习规矩礼仪以及如何持家,如此教养出来的姑娘,自是“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但是这样依法炮制出来的小姐们毕竟少了些不一样的风情,总比不上妓馆里的姑娘们“活儿”多。 闾女馆的大门两侧各有一副镶金的大楹联,右书:花径不曾缘客扫,左边儿那个写着:蓬门今始为君开。 我和玉根一起俯看大门上面的匾额,“开门迎客,啧啧,这个门字的意境妙啊!” 玉根拉了拉我的袖子,低声道:“姑娘,小点儿声。” 我转头一看,玉根脸臊的通红。 这小子面皮儿够薄的。 我亦压低声音嘱咐道:“一会儿进了门儿可不能再叫我姑娘了。” 玉根点头。 我想了想,继续说道:“你就唤我大哥,我称你为二弟。” 玉根又点了点头,我才放心的领着他进了闾女馆的大门。 我俩刚一进门,一个喊堂的龟公就迎了上来,热情的招待道:“两位小哥儿来找乐子?” 我扬起头,斜着眼睛看他,反问道:“不然呢?” “两位看着面生,头一回来?可有相好的姑娘?” “把你们老鸨叫来,她就是我相好儿的。” 那龟公将我从头至脚细细打量了一番,忽而眯眼一笑,说道:“小的眼拙,误把牝鸡做晓鸡,真是该打。” 这龟公在脂粉堆里混饭吃,眼睛何等毒辣,我自然是瞒不过他,“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客,你只管让我乐呵喽,银子,我短不了你的。” 我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银锭子,在龟公眼前晃了晃。 没想到那龟公面不改色的说道:“抱歉,我们馆,不接待女客,劳您移步。” 我知道他们不是不接待女客,而是不接待生面孔的女客,怕我不是来找乐子,而是来找麻烦的。 我将银锭子随手甩到龟公的手里,说道:“你放心,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槌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 铜豌豆是行话,比喻老狎客,谐音“捅玩斗”,逐字拆开来细品,回味无穷,妙不可言。 尤其是“斗”这个字,它可以通“逗”,有挑逗,逗引之意,这个字本身还可以形容小东西的大,比如斗胆,也可以形容大东西的小,如斗室,可大可小...未及笄的劝退,请主动下车。 龟公把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眯缝着绿豆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玉根,纠结了一番之后问道:“小姐是要“过班”还是要“吃元宵”?” 我摇头道:“都不是,我只找你们老鸨,你速去报她,只跟她提“锦上花”,她便知道了。” 龟公躬身施礼,“那您稍候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我们仙家道友天生地养,没人给起名字,但是也不能用鸡啊,狗儿的相互称呼,不好听,而且拗口,我们一般都会给自己取个雅号,我叫“锦上花”,老鸨原身是一只波斑鸨,人送外号“大波姐”。 少顷之后,龟公引着一个身材浑圆,肚肥如桶的妇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谁呀,这么大谱,还得要老娘我亲自伺候。” 老鸨走路一步一晃腚,身上挂满了明晃晃的金饰和宝石,她手里摇着个团扇,一脸的不耐烦。要不是她那一身标志性的豹点儿襦裙小夹袄,我差点儿认不出来她了,她比下山之前可肥实多了。 毕竟百余年未见了,想起往昔山中岁月,我不禁热泪盈眶,我急切的扑上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激动的唤道:“大波姐!我是锦上花呀!” 老鸨斜睨着我,从我的手中抽出肥爪,问道:“你说你是谁?” 我抓起她的胳膊,把她的袖子撸上去,指着她手臂上的金兰印说道:“我是你的结拜姐妹锦上花啊!你怎么可能不记得我了?” 没想到老鸨一把推开我,怒道:“老娘没有什么结拜姐妹,你休在这里胡说八道,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绑到柴房去关起来!” 有七八个龟公从人群里穿了出来,将我和玉根围在了中间。 这一变故着实让我始料不及,我抻着脖子冲老鸨喊道:“大波!我真的是锦上花啊!你屁股上缺的那撮毛,还是小时候咱俩一起玩闹,我不小心给你啄下来的,你忘啦?” 老鸨依旧冷着脸不看我。 玉根在我身前护着我,奈何他们人多,我们俩根本招架不住,我躲闪未及,被一个龟公掐住了后脖颈子,胳膊也被他拧在了身后。 不用说,这两招儿,肯定是老鸨教的。 我继续冲着老鸨大喊:“大波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大不了我让你狠狠叨我两口,我绝不还嘴。” 老鸨还是无动于衷。 那龟公拧的我胳膊都快脱臼了,我也急眼了,怒道:“你个没良心的鸟人,当初我就该让天狼把你叼去,由着他把你的黑心肝掏出来。咱们姐们儿俩有误会,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却叫这些外人来欺负我,罢罢罢,是我瞎了眼,才会与你拜把子。” 老鸨终于抬了抬眼皮,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你扒了你那身豹点儿皮我也认得你。” 老鸨晃着屁股走到我跟前,呲着一口大金牙问道:“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削你?” 我把脑袋杵在她胸口连声说道:“你打,你打,你打...” 老鸨把她的胖爪子举了起来,我忙道:“你要是舍得下手你就打!” 老鸨手举在半空,目光狰狞的盯着我看了半天,我毫不畏惧的瞪着眼睛与她对视,她忽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化掌为拳,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捶了一下,“你个鸡精,还是那副痞子无赖的德性。” 她一挥手,那些龟公立马松开了我,我一边揉着吃痛的胳膊,一边不高兴的白了老鸨一眼。 老鸨轻轻拧了我一把,气道:“你还好意思给我脸色看,这么多年没个音信,你到底死哪去了?还有,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挑眉说道:“怎么?妹妹我到了你的地盘儿,连茶也不舍得赏我喝一口?” 老鸨一边拉着我的手往二楼走,一边吩咐他身边的一个龟公道:“去拿我最好的酒来,送到天字一号包厢...”她回头问我:“你口味变了没?” 我答:“喜荤。” 老鸨立马转头对那龟公继续吩咐道:“鱼翅,鲍鱼,鹅肝,猪肘...然后再去把小百灵儿和福旺叫来陪酒。” 龟公迟疑道:“百灵姐那儿正陪着客人...” 老鸨闻言,两个眉毛一立,那龟公吓得差点儿没从楼梯上滚下去,赶紧连声应道:“是是是,我这就去。” 老鸨对他啐了一口,斥道:“不中用的东西,你要是敢慢待了我的贵客,小心我打折你的腿!” 龟公连滚带爬的下楼准备去了。 老鸨拉着我径直走到一间包厢门口,然后用眼角余光撇了一眼我身后的玉根,我会意,对她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老鸨对玉根说道:“劳烦小哥儿去隔壁包间儿里用膳,我与我这老姐妹儿唠点儿体己话。” 玉根看向我,我对他点点头,他乖顺的向隔壁包间走去。 老鸨拉着我进了门,然后反手将门关上,不等我坐下,她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怎么灵力全无?你的内丹哪去了?” 老鸨的话戳中了我的痛处,许是他乡遇故知,心情太激动,本来没觉得苦,这会儿被她一问,却不禁悲从中来,我眼含一把辛酸泪,拉着老鸨坐下,然后将我之前经历,细细说与她听。 第二十七章 福旺和小百灵 我与老鸨讲到我被拔毛割喉放血,又被人啖了肉身食了内丹,她忍不住咬着帕子浑身一颤。 我又讲到我从小在岐王府挨打挨饿受冻,她又是一颤。 最后讲到我在相国府的经历,她开始呜呜的抹泪,哽咽说道:“你吃了这许多苦,怎么也没来找我,姐姐我混的再不济,也不至于让人这般欺负你。” 我叹气,“嗨,我要是荣华富贵了,一定到你跟前儿来显摆显摆,可是你看我现在,在别人屋檐下乞食,混的朝不保夕,来了只能给你添堵。” 老鸨一拍桌子,气鼓鼓的说道:“你这是瞧不起你大波姐呀!” 我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我不来找你,倒不是怕你瞧不起我,你我自小在芒砀山共患难,下山来到人间后,我想混出个样子,然后再来找你,与你一起享享凡人的福,可惜我没有本事,落得今天这步田地,现下是有个实在过不去的坎儿了,妹妹我不得不厚着脸皮来寻你。” 老鸨将我拉进怀里,脑袋俯在我的肩膀上,哽咽说道:“锦妹妹,咱俩一起同行同止数百年,我难道还不知道你的心么,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跟姐姐说,老娘我就算拼尽一身修为,也定帮你办到。” 我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口有人敲门。 老鸨坐起身,拭掉眼角的眼泪,沉声说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一个穿淡黄色锦衣的少年,和一个穿着绿色千层薄纱襦裙的少女。 少女缓步走至跟前,对着老鸨唤了一声“妈妈”,然后又对我福了福,说道:“小女子百灵,是闾女馆的歌姬,见过这位贵人。” 小百灵的嗓子清脆,声音甜美婉转动人,让人听了如痴如醉。 她身后的福旺也走了过来,躬身作揖,说道:“小人福旺,是闾女馆的小倌儿,给贵人请安了。” 不等我言语,他二人就一左一右坐在了我的身侧,一个帮我摇扇,一个给我倒酒。 我有些尴尬的对老鸨说道:“咱姐俩唠唠家常,就不必外人伺候了吧,再说了,波姐,我是啥样人你还不知道么...”福旺斟满了酒,将酒杯递到我唇边,祈求道:“小姐就让旺旺留下来伺候您吧,难道您是嫌弃旺旺不成?” 福旺软软糯糯的语调,配上他可怜兮兮的小表情,这模样,把我的心都快被他甜化了。 我不由自主的接过福旺手里的酒杯,顺便在他的小手上捏了一把。福旺冲我抿嘴一笑,脑袋一低,说道:“求小姐摸摸我的头。”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在他的头上揉了一把,手感又软又顺滑,还挺舒服。 福旺满足的叹息一声抬起头来,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问道:“小姐,我能舔舔您的手么?” 我惊的连忙把手缩进袖子里,然后不知所措的看向老鸨。 老鸨仰脸哈哈大笑了一阵,然后捂着肚子说道:“哎呀,笑的我肚子疼,锦上花呀,你也有今天!” 我气道:“姐姐叫他们两个来,是为了故意取笑我的么?” 老鸨笑着摇手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给你介绍两个新朋友而已。” 老鸨指着小百灵说道:“她的真身是一只百灵鸟。”她又指着福旺说道:“他的真身是一只大黄狗。” 我恍然大悟,“哦~难怪,原来都是道友。” 老鸨说道:“妹妹不用跟他俩客气,按辈分,他们还得叫咱俩一声师叔呢。” 小百灵和福旺起身从新见礼,然后恭敬地唤了我一声师叔。 我欢笑数声,端起酒杯说道:“数十年没像今天这么高兴了,来,举杯,想说的太多,不一一赘述,全都装在这杯酒里了,大家伙一起干了这杯!” 三人与我一起举杯喝干了杯中酒。 老鸨撂下酒杯之后说道:“妹子,咱们不说那些客套话了,刚才你说你遇到了难处,快与姐姐说说,是什么事情?” 我又自饮一杯,说道:“大波姐,我有个小厮叫玉柱,前不久被卖进了长三南书院,我想让你把他弄出来,放在你这儿,让你给调教调教。” 老鸨哈哈一笑,说道:“我当是什么难办的事儿,容易的很,大波姐我在这个圈儿里还是有点儿脸面的,我出马,你放心就是了。只是不知道你想我怎么调教他?” 我笑,“不用会什么绝活儿,只要忠心就行。我在人间行走十几年,总觉得行事艰难,要是能有一条好使唤的狗子,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动物修仙与人不同,我们需要多耗费数百年时间先修炼成人形,然后还要到人间或者入仙人门下积攒功德,功德圆满后,历经天雷劫,才能正式被录入仙籍册。 此时,我们这些没有正式入仙籍的仙士,则被凡人称之为妖。 我们这些小妖,想要被仙人收入门下为徒是很难的,所以我们大多数都会选择到人间来攒功德分儿。 可是,妖在人间行走,是有规矩的。 这规矩之一,就是不能对凡人生情,包括同情,亲情,友情,和男女之情。 虽然我现在也是凡人了,但是在老鸨眼里,我依然还是锦上花,所以,我如果想求她救玉柱,就不能跟她说,我是同情玉柱,否则就是坏了她的规矩。 一提到狗子,福旺立马精神抖擞,他主动请缨,对我说道:“师叔,我是条好狗。” 老鸨也道:“妹子要是缺使唤的,就把福旺带走,他是我训练出来的,你尽管放心用。” 我摇头,“不行,我现在寄人篱下,不方便带着福旺。” 福旺双眼含泪,可怜兮兮的说道:“师叔,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道:“怎么了?小福旺不喜欢闾女馆么?” 妖在人间很难混的,既要遵守人间的法则,又要遵守仙士的规矩,还不能用法术,为了混口饭吃,有些仙士甚至沦落到要饭的地步。 老鸨嗤之以鼻,说道:“这福旺就喜欢被人摸来摸去,当初他进闾女馆,是跪着求我,我才答应的。” 福旺点头,“我是喜欢做小倌儿,但是我也喜欢师叔。” 我的确有吸狗的体质。 我小时候领着陈木子上街上闲逛,不小心吸回来一只黑色的土狗,那只大黑狗一路尾随我进了家门,还死皮赖脸的住了下来。本来多它一张嘴吃饭倒也没什么,实在让我觉得受不了的是,它每天早上都会想尽各种办法钻到我的被窝里(舔)我的脸,直到把我舔醒,后来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干脆把它关进了笼子里。 我在脑海里把大黑狗和福旺的脑袋无缝切换了一下,只是一闪而过的画面,已经让我不寒而栗了。 可是福旺作为一只已经具备了人格的狗子,我又不能把他像大黑狗一样关到笼子里。 所以,“福旺,你还是留在闾女馆吧,我会常来看你的。” 福旺泫然欲泣,我左右为难,好在老鸨及时开口替我解围,“好了福旺,你可是我闾女馆的头牌,你要是走了,我得少挣多少银子,反正小锦日后也会常来的,你就不要再期期艾艾的了。” 我刚想附和,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在大声嚷嚷着什么。 老鸨脸一黑,骂了句脏话,然后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我也赶紧跟上去瞧热闹。 只见门口一个长得五大三粗,面黑如炭的男人正一手拎着玉根的衣领,一手握拳举在半空正欲落下。 我一惊,连忙推开老鸨庞大的身躯,然后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老鸨悄悄拍了拍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冲动,然后陪着笑脸走上前对那个男人说道:“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李公子何故发这么大的火呀?” 那李公子理都不理老鸨,回头就一拳砸在玉根的脸上,玉根闷哼一声,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老鸨死死攥住我的胳膊,依然笑容满面的对福旺说道:“福旺,李公子喝醉了,你还不快扶李公子回包厢去歇一歇。” 李公子看样子是醉的不轻,光站在那里都摇摇晃晃的,他身边站着几个穿深蓝色短打的护院,一脸紧张的在他身边护着,可是却一个也不敢上去扶他。 看来这小子平时也是个操蛋的主。 福旺小跑过去搀住李公子的胳膊,将他往包厢里带,李公子一把推开福旺,把他推了一个踉跄。 他大着舌头骂道:“你特么,是个什,什么,么狗东西,也敢碰本本,本大,爷?” “是是是,李公子骂的是,小奴就是个狗东西。”福旺脸上瞧不出一丝怒意,竟依然笑着上前准备去扶那姓李的。 不等福旺走到他跟前,姓李的就一个耳光扇在福旺的脸上。 我眼看着福旺的半边脸肿起来老高,正欲去教训那个泼皮,就听福旺握着姓李的手说道:“公子的手怎的这样凉?快让小奴帮您暖一暖。” 我定在原地,目瞪口呆。 福旺脸上没有一点儿不高兴,也没有一点儿不耐烦,此时甚至带着满足的喜悦之色。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舔狗的至高境界? 老鸨压低声音对我说道:“交给福旺吧,他肯定能处理好。” 我忍不住赞叹道:“福旺的专业素质,实在令我钦佩不已。” 老鸨一脸自豪的回道:“那是,你也不看是谁调教出来的。” “怎么调教的?” “那有何难?不听话就打一顿,饿一顿,再不听话就再打,直到听话了为止。” “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儿?” 老鸨不屑,“鹤仙以前就说你,心软,脾气臭,往后肯定成不了大气候。” 鹤仙对我的评价一向很中肯。 我想到玉柱,连忙叮嘱老鸨:“你可别用这法子调教玉柱啊。” 老鸨点头回道:“你把他放心交给我就是,我保准你满意。” 第二十八章 我与陈木子小时候的故事 陈木子这几章没出场,刷刷他的存在感,给大家讲一讲我和他小时候的事儿吧。 陈木子的实际年龄比我大三岁,但是我的心里年龄却比他大了五百多岁。 所以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陈木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一直把他当成我儿子。 别看陈木子现在出落的人模狗样的,他小时候就是一个爱哭鬼,我其实是十分不屑与他一起玩儿的,所以我经常欺负...咳,不是欺负,是爱的教育,就像老母亲管教调皮的孩子那样,对他施以仁爱的教育。 他这几年,长高了,长壮了,嘴皮子也利索了,也终于能跟我一较高下了,但是只要我眼睛一立,陈木子一米八几的大体格子也得抖三抖,那是他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也是源于我儿时对他的深刻教诲。 所以说,想要驯服一个人,就得从娃娃抓起呀。 至于说方法嘛,我的经验是,言传为主,然后辅以身教。 说白了,不听话就揍嘛,揍一顿不服就揍两顿,两顿不服就再添一顿,就算他是铁杵,我也能给他敲打成绣花针。 其实我一直怀疑陈木子是个受虐狂,因为我越揍他,他越上赶着倒贴,假如昨天我刚给他揍了,第二天他一定会顶着个肿眼泡来给我送鸡腿,所以,对于揍他这件事,我一向乐此不疲,直到这几年,我实在揍不动他了,才作罢。 我与陈木子这种相处方式十分和谐,我揍他,他从不还手,顶多护一下脸,也从不跟我急眼。 我俩长这么大唯一一次冷战,就是我把他从树上踹下来那次。 他说,他觉得我背叛了他。 他说,你可以骑在我身上揍我,打我,掐我,挠我,咬我,骂我,我都不会生气,但是你不能在我背后踹我。 我捧他那玻璃心? 我陈凤鸣从来不惯人臭毛病。 所以他不来找我,我也不去找他,我照样该吃吃,该玩儿玩儿。 后来他的小丫鬟先来找的我,求我去看看他家小王爷,说他家小王爷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偷偷哭,已经整整一天没吃没喝了。 我当时手里抓着个猪肘子,埋头啃的正香,我一边嚼着肥肉,一边跟她说:“一天不吃饭死不了。” 第二天那小丫鬟又来了,跪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非拉我去看陈木子。 我不胜其烦,没好气的说:“他什么时候死了,我什么时候再去看他,好歹兄妹一场,他舍得死,我高低腾出些功夫去埋他,但是你得跟他说,叫他错开饭口再死,别耽误我吃饭。他但凡还剩一口气儿,你都别再来烦我。” 第三天,陈木子自己来找我了。 这小子之前白胖白胖,像个白面馍馍似的,不过三天没见,他就蔫儿成了霜打的茄子。 其实这事儿到底还是我理亏,可是我在他跟前儿霸道惯了,哪肯轻易低头服软。 我梗着脖子,抱着膀儿,一边儿抖着二郎腿,一边儿嘴里哼着小曲儿,故意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陈木子低着头,捶着手,那卑微的模样,就好像做错事情的人是他一样。 “我...”陈木子一张嘴,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我其实有点儿心软了,但还是死鸭子嘴硬,冷冰冰的对他说道:“咱俩以后别在一起玩儿了。” 陈木子仰着脑袋嚎啕大哭,“为什么啊?” 我想了想,答道:“你太爱哭了,我嫌烦。” 陈木子立马噤声,小心翼翼的吸着鼻子。 我绞尽脑汁,“你吃鸡腿用筷子,我喜欢用手抓,咱俩不适合一起玩儿。” “我能改,以后我也用手抓。” 我开始耍无赖,“我不想跟你玩儿了,你上次递给我的苹果没打皮。” “以后我一定把苹果去皮,切好,香蕉剥好,石榴籽儿一颗一颗取出来装盘子里之后再拿给你。” 这小子的确做到了,而且这个好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其实那时候我早就没脾气了,只不过话赶话赶在点子上,我现在要是泄了气,怕从此以后就拿不住他了,所以我提气,叉腰,对他大声吼道:“反正我就是不跟你玩儿了,你赶紧从老娘眼前消失,小心我揍掉你的大门牙!” 陈木子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儿又掉了下来,他哆哆嗦嗦的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你,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我,我见你一次,我,我打...” 我跨前一步,瞪圆了眼睛喝问:“你见我就怎样?!” 陈木子立马怂了,他拖着哭腔小声嘀咕,“我,我见你一次,就让你打一次。” 我气沉丹田,大骂了一声:“滚蛋!” 陈木子捂脸哭着跑掉了。 许多年以后,再回想往事,我才终于真正的理解了,什么叫做,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我以为那次陈木子铁定会跟我绝交了,以后也不会再来找我了,我为此还小小的忧伤了一阵,晚饭都少吃了二两。 谁曾想,他第二天又出现在我的院子门口。 我好整以暇的蹲在院子里玩儿蚂蚱,也不去看他。 陈木子战战兢兢的从门口挪腾到我跟前。 我那时已经在想,如何能够既不失我的风范,又能跟他讲和,还得彰显出我宽厚的胸怀和气度。 陈木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然后把纸包打开,里面躺着两只油滋滋的大鸡腿。 他用手抓起其中一只鸡腿啃了一口,然后对我说道:“我现在也可以用手抓鸡腿吃了。” 陈木子有洁癖,和强迫症,他怀里的小帕子永远都是叠成四方形,并且干净带着皂香,衣服哪怕弄上一点儿小褶儿,也得立马跑回府去换下来,我从来都是大大咧咧随地就坐,他不行,他宁可站折了腿,也坚决不会坐在地上。 以前我常跟他说:鸡腿只有用手抓着吃才香,用筷子夹起来的鸡腿是没有灵魂的鸡腿。他却觉得,用擦过屁股的手去抓油腻腻的鸡腿简直是丧心病狂的行为。 切,我可是个晨必盥兼漱口,便溺回就净手的好孩子。 陈木子把一只鸡腿三两口囫囵咽了,我能看出来,他是强忍着恶心才没吐出来。 他吃完之后,把油纸包上面另一只鸡腿递给我。 我没接。 主要是,我早饭吃的太撑,实在吃不下其它东西了。 陈木子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儿,他拿袖子一抹眼睛,说道:“我不哭,我没哭。” 看他的样子实在可怜,我只好说道:“我只是吃饱了,现在不想吃而已。” “那你吃这个吧。”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我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大包去了皮的瓜子仁儿。 “我没让别人帮忙,都是我自己一颗一颗剥的,我剥了整整一晚上。” 打他一进来,我就看见他大拇指上包着纱布,纱布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渍,原来是剥瓜子皮剥的。 陈木子继续说道:“我不生你气了。” 我冷哼一声。 他立马改口,“你别生我气了。” “好吧,我决定原谅你了。” “真的?!!!” 我用力的点点头。 “太好了。”陈木子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呜呜呜,呜呜,嗝,呜,嗝...嗝...” 第二十九章 李全胜 李公子的拳头像雨点儿一样落在福旺的身上,可是福旺依旧面不改色的抱着李公子的大腿不撒手。 我看的心揪揪着,可是老鸨拦着我,不让我插手。 我只好袖手但又不忍旁观,索性闭上眼睛不看。 直到拳头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消失,我才从新睁开眼睛。 姓李的小子正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福旺顶着满脸淤青跪坐在他身边,柔声问道:“公子的气儿消了么?拳头是不是打疼了?小奴帮您吹一吹吧。” 福旺竟真的捧起李公子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 李公子如同过电了一般,浑身一颤,抽回手,怒道:“滚!” 福旺没动,坚定的说道:“不要!小奴不走,小奴就在这儿陪着爷。” “再不滚,老子就打死你!” “爷随便打,只要爷别赶小奴走。” 姓李的拳头在空中挥舞里半天,终还是没再落在福旺身上。他仰天怒吼了一声,然后猛的起身,大步下楼,走出了闾女馆。他身边的护院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拨开众人追了上去。 我赶紧跑过去将福旺从地上扶起来,玉根也走过来,对福旺连声道谢。 福旺整理了一下衣摆,又弹了弹袖子上的灰,然后对我说道:“小姐,我没事儿。” 福旺两眼淤青,本来白皙的小脸已经肿的看不出本来的模样,我心疼的不行,看着身旁的玉根,不免更是恼火,我冷着脸,对玉根问道:“不是让你在隔壁房间等我么,怎么不老实待着,还惹怒了那个李公子?” 玉根立马低下头,回道:“我错了。” 老鸨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别怪这位小哥了,那李公子向来是个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知道他性子的,遇上他都是能避就避,避不过的,不小心挨上了,唉,就只能认命了。” “那个姓李的小王八蛋是个什么来头?” 老鸨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小祖宗,你可小点儿声,这要是让人听见,你我就得回山里去吃糠了。” 我心里气不过,但是也不想给老鸨惹麻烦,只得压下火气,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叫李全胜,是李德来的干儿子。” 李德来?那个大太监?你说巧不巧,刚刚才琢磨过他,这会儿就让我碰上了他的儿子。 “他平时也这么仗势欺人么?” 老鸨吩咐百灵带福旺去上药,然后拉着我回到包厢坐下,继续说道:“李全胜很少来闾女馆,但是此人风评并不是很差,传说他脾气暴躁,为人古怪,不近女色,又不爱交际。与他亲近来往的人的确不多,所以外界对这位李公子其实都不甚了解。” “不近女色?他在闾女馆没有相好的姑娘么?” “没有,他每次来也会找个姑娘陪酒,但是却回回都冷着个脸,不给半分好脸色,不仅如此,还不让姑娘碰,不小心碰着他的衣服他都会大发脾气,我这儿的姑娘都不愿意去伺候他。” “难道他喜欢男人?” 老鸨嗤笑,“你带着的那个小哥儿和福旺,那都是上品姿容了,你可见那李公子有半分怜惜之情?” 我八卦道:“那是不是他那方面不行?”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瞧谁都像有病。” 我气道:“他肯定有病,要不就是不举,要不就跟他爹一样,也是个太监,肯定是心里扭曲,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变态。” 老鸨宽慰我道:“小锦,我知道你是因为福旺替你带来的那个小哥挨了打,心里过意不去,其实你不必太在意,像李公子这样的人,我们见得太多了,早就习惯了,何况事发在我的闾女馆,理应由我的人出面来摆平。” “我知道...” 老鸨打断我,说道:“好了,不聊这些了,还是说说你吧,你说你想把内丹夺回来,可想到什么办法了?” “你可认识镜妖?它可能会有办法。” “唔,只是听说过,并不熟悉,他跟咱们不是一个圈儿里的。” 虽说我们都是修仙的道友,但是镜妖属于物灵,没有九窍,无法修至上境。 老鸨继续说道:“我听说这个镜妖的性子,与那李公子倒是挺相似。” 我惊诧,“哈?那岂不是很操蛋?”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我是个酒闷子,常喝酒的,人喝多了以后什么德性我最清楚了。 酒喝到位了,宇宙都是他家的。 小四喜酒后冲大个儿,三分把握也能让他吹成十分,我只取其中一分半真半假的听着也就罢了,我不信他与镜妖真就像他说的那么铁。 酒后说的话,就是穿开裆裤的娃娃唱歌,没谱。 我心里郁闷,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老鸨一时没什么主意,也不知怎么开导我,只好一个劲儿的往我的杯子里倒酒。 喝闷酒特别容易醉,我只喝了三壶,就开始觉得脑袋发昏了。 我用食指沾酒,在桌子上胡乱图画。 老鸨探头看了看,唏嘘道:“以前学的符文你还没忘呀。” “当初为了画好这鬼东西,简直是呕心沥血,不知浪费了我多少跟鸡毛,可惜现在都用不上了。” 没有内丹就没有灵力,没有灵力,这符文连个屁都不是。 我愤愤的擦掉桌子上的酒渍,拉着老鸨说道:“大波啊,妹子我心里苦啊!你说我,勤学苦练五百余载,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是,我白捡个肉身,可是我的修为也全没了,我要这具迟早会腐朽变质的肉身有何用?” 老鸨也跟着我抹眼泪儿,“锦妹子,你说的我都懂,我亦替你惋惜啊!山中岁月那么清苦,你我好不容易才熬得见了点儿亮,如今却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凡人寿命不过半百,他日你肉身归尘,我又该去哪里寻你才好啊!”老鸨说到这儿,忽然一顿,止了泪,一拍大腿,说道“对啊,妹子,等你死了以后,你可以修鬼仙啊,这样你的魂魄就可以不用入轮回了。” “鬼仙乃五仙最末之流,俗话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咱们妖仙修成,再不济,还能入天庭给神仙做个坐骑啥的,不管怎么说,也算公职,旱涝保收,不愁无人供奉。鬼仙说好听了是仙,其实不就是给地府跑腿打杂的么,既没有编制又没有保障,要是在阳间有堂口供奉尚可勉强温饱,要是没有,那就惨了,我还得跟那些孤魂野鬼抢香火,要是真混到那种地步,这仙,修不修也没什么意思。” 五仙分为神仙,地仙,人仙,妖仙,鬼仙,神仙一般都是上古大神,想要从仙修至神境,必须有盘古开天地之能,女娲补天之德,所以现在很少有人能修成神了,大多修到地仙就算圆满了。 人仙修炼很是不易,现在人心浮躁,真正能摒弃人世繁华专心修炼的人太少了,而且人的寿命很短,想要在有限的百年时间内有所成,除非是天命所归之人。练武讲究根骨,修仙也需要有灵根,要是没有灵根,打坐多少年都只能延年益寿而已。 妖仙更不用说了,比人仙修炼还难,我们得先有灵识,有了灵识还得修炼肉身,如此耗去数百年,才算与人仙站在了一个起跑线上。 但是,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飞禽走兽,鱼鸟昆虫,如恒河沙数,怎样才能具有灵识呢? 那得有大造化!说通俗一点,就是撞大运啊! 天时地利灵和缺一不可,首先得有灵根,然后还要身处灵气汇聚之地,天时,就很难预料了,天意难测,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我虽有灵识,但是我现在这具肉身没有灵根,想从新修成内丹,难如登天。老鸨也看出来了,所以她才建议我修鬼仙。 鬼仙修炼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说容易,是因为只要不去投胎,有的是时间修炼。但是就算练成,也入不了仙籍,所以,鬼仙比人差了具肉身,比仙少了个名分,乃是修仙的最下层。 鬼仙的最终出路不外乎两个,一是潜心修炼,修为差不多了,就到阳间寻户好人家,让人家给我立个堂口,然后我给人家做个保家仙,在我修为可承受的范围内,替他家消灾免难,然后享受他家世代香火。第二条出路,就是从新投胎,反复投,直到投到一具灵根资质不错的肉身为止,只是每次投胎都必须受轮回盘碾压之苦,那种痛,就是神智清醒的时候把你粉身碎骨。 老鸨能理解我的痛,但是却不能帮我解忧,这条路到底该怎么走,还是得看我自己。 如今最好的办法,还是寻回我的内丹,但是我的情况特殊,谁也不能保证,我的内丹到底能不能找回来,也不知道寻回来了之后还能不能用。 老鸨劝慰道:“好了,妹子,你这样唉声叹气也无济于事,条条大路通天,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只能如此了。” 我喝干了杯底最后一滴酒,老鸨还要再斟,我摇头摆手,感觉自己已经身处云端,飘飘欲仙了。 哎,修什么仙,不如日日醉生梦死,做个凡尘中的逍遥神仙,岂不一样快哉。 第三十章 和杜鹃彻底闹掰了 我喝断片儿了。 我揉着因宿醉而嘭嘭直跳的太阳穴,努力回想: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来着? 朱瑾端着一碗醒酒汤递给我,我接过来,闻了闻,味道实在不怎么样,我思量再三,还是捏着鼻子干了。 啧,真酸爽。 我把空碗还给朱瑾,对她问道:“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朱瑾努力组织措辞,过了半晌才语无伦次的答道:“姑娘昨天,是,妓院的马车送回来,然后被玉根背下车,少爷,等着,正好看见...” “行了,别说了,真是难为你了。” 朱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昨天没耍酒疯吧。” “也没做什么...” 也是,我的酒品一向不错。 “就是话有点儿多。” 我是有这个毛病,喝多了就喜欢瞎叨叨。 我问道:“我都说什么了?” “您,您搂着少爷的脖子喊,喊,爹爹。” 我老脸一红,完全不记得这一出了,我干笑着解释:“我打小就有点儿缺少父爱。” “您说:爹爹,咱俩是好兄弟,我要和你拜把子。”朱瑾捏着嗓子学我说话的声音。 我被自己尬的无语了。 我觉得我当时其实是想说:苏莫来,我要和你拜把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我会像尊敬我爹一样的尊敬你。 我那会儿天旋地转的,把台词说反了也是有可能的。 我谨慎的问道:“这些,是全部了吧?” 朱瑾十分为难的问道:“姑娘,真的要我说么?” “嗯,说吧,我抗的住。” “您昨天下了车之后,非说自己是一只鸡,仰着脖子一个劲儿的打鸣儿,拦都拦不住。”她喘了一口气,下了好大决心,才继续说道:“您不打鸣儿了,又开始满院子乱飞,后来我和少爷好不容易把您摁住了,然后......然后您一边儿扯自己衣服,一边儿让少爷给您拔毛,还让我烧热水,说是要把自己炖了给少爷补一补。” 我一定是把脑袋喝秀逗了。 朱瑾迟疑道:“后来...” 我痛苦的呻吟,“还有?” “还是不说了吧。” “不,你快点儿说,给我来个痛快的。” “您后来,又骑在少爷背上,咬着他的头发...” 我把脸埋进枕头里,哀嚎了一声。 “您说,要让少爷给您下蛋。” 我真是没脸活了! “我跟少爷说,干脆把您打晕得了,少爷不让。” “那后来怎么办的?” “后来闹得实在没办法了,我去厨房找了五六个鸡蛋放到您的床上,您一看见床上的鸡蛋,就乖乖跳上了床,最后卧在鸡蛋上睡着了。” “瑾儿真是机智。” “谢姑娘夸奖,没什么事儿我就先下去了。” “苏少爷呢?” “昨天太晚了,少爷没回去,就在偏房歇了一晚,我刚刚看见宽子端了水盆进偏房,这会儿少爷应该已经洗漱完了。” 我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径直走去苏莫来住的偏房,到了房门口,我先把眼角的眼屎擦干净,又擦了一把嘴,然后敲了敲门。 宽子打开门,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看着我,认真问道:“姑娘今天是人还是鸡?” 我十分肯定的回答,“是人。” “那姑娘稍等,我去请示下少爷。” 不等我说话,房门就被宽子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宽子将门打开一条小缝,对我说道:“姑娘请回吧,少爷不想见您。” 嘿,我这爆皮气。 我抬脚就将门踹开,然后推开宽子大步走进屋内。 我穿过小厅,掀开遮住内室的帘子,看见苏莫来正光着上身站在床前,而杜鹃则手里拿着一方白帕在帮他净身。 不知为何,我的心中一股无名火起,我强压下扑上去手撕这对狗男女的冲动,冷着脸走到窗户旁边的矮凳上坐下。 杜鹃对我福了福,然后恭敬的俯首立在一侧。 苏莫来黑着脸看了看我,没说话。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他也不是我的谁。 我也不是真想做他的小老婆。 别说杜鹃给他擦身子,就是他俩睡一块儿了,也不关我什么事儿呀。 何况现在,女人三从四德,男人三妻六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像我这样要求未来相公必须从一而终的女人,这辈子都休想嫁出去了。 但是我心里的小火苗仍旧蹭蹭蹭往上窜,而且越烧越旺。 我感觉就像,被人占了鸡窝,那人还强行撸我下的蛋。 杜鹃无视我的脸色,直接对苏莫来屈膝说道:“少爷,奴婢先退下了。” 苏莫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道:“没擦完呢!上哪去?” “是,那奴婢去洗一洗帕子。” 水盆就搁在我身旁的小几上,杜鹃拿着帕子低头走到我身边,然后撸起袖子,将手帕浸入水中,面上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死人样。 虽然杜鹃什么也没说,甚至没看我,可是我就是觉得她在挑衅我。 我咬着后槽牙对苏莫来说道:“看样子苏少爷挺忙的,我来的不是时候哈?” 苏莫来仍旧摆个臭脸,不看我,也不说话。 我又转头问杜鹃:“你不在我房里伺候,跑到苏少爷屋里显什么殷勤?” “姑娘那儿已经有朱瑾伺候了。” “朱瑾伺候的哪有你伺候的体贴?”我对苏莫来问道:“苏少爷觉得杜鹃伺候的舒不舒服?” 苏莫来终于看向我,气鼓鼓的说道:“陈凤鸣,你少阴阳怪气的,你做对什么了?还有脸跑我这里来兴师问罪。” “我哪敢对苏少爷兴师问罪,我出师无名呐,再说了,杜鹃本来就是相国府的丫鬟,伺候相国府的少爷也是应该的,我有什么资格对苏少爷问罪?我是什么身份?” 苏莫来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问道:“陈凤鸣,你非要这么说话么?” 我仰头问道:“我怎么说话了?” “我不过是让个丫鬟帮我擦擦身子而已,你至于发脾气么?” “我发什么脾气了?你要娶许芊芊我都没发脾气,你让个丫鬟擦身子我就更不可能发脾气了!我不高兴了才会发脾气,我为什么发脾气?我又没有不高兴,难不成我会为了丫鬟给苏少爷擦身子就不高兴?哼!苏少爷不要自作多情了!” 苏莫来低头看了我良久,看的我心里直发毛,他忽而展颜一笑,说道:“你吃醋了。” 我连忙否认,“我没有!” 苏莫来含笑说道:“你还真是小心眼儿,她不过是个丫鬟而已,你怎么吃醋吃到她头上了。” “我没吃醋!” 苏莫来在我脸上轻轻拧了一把,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打定主意今天不理你的。” 我重重的搓了搓脸,偏开头,不看他。 “好了,别闹别扭了,你要是不喜欢这个丫鬟,我就让人把她发卖了就是。” 杜鹃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急道:“少爷!杜鹃宁死也不离开相国府。” 苏莫来皱眉看着她,冷冷的问道:“你是在拿死威胁我么?” “奴婢不敢。” “我看的出来,你家姑娘待你一向宽厚,可是你不该绕过你家姑娘,私自到我这里来。” 我冷笑。 这小子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净。 “我,我只是想为少爷打盆水...” 我头一次看见杜鹃如此慌乱的神情,心里不禁暗爽。 “奴婢知道错了,少爷别撵奴婢走。” 苏莫来不为所动,一脸嫌恶的说道:“使龌龊手段一门心思想往上爬的人,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这大宅院儿里,我都见得太多了,我平生最恨像你这种工于心计的贱人。” 杜鹃抬头看向我,我心虚的看向苏莫来,苏莫来气道:“你除外!” 哦~ 我无奈的看向杜鹃,耸了耸肩,“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姑娘,您是知道的,我并不是想往上爬。” “你踩着我的肩膀抱苏莫来大腿,都爬到我头上了,还说不想往上爬?” 杜鹃又转身去求苏莫来,“少爷,我小时候您救过我,我只是想留在您身边报恩,我从来没有动过别的心思。” 我站起身,走到杜鹃和苏莫来中间,对杜鹃问道:“你要怎么报恩呢?” “我只要留在少爷身边,照顾他,保护他...” “他的日常起居有宽子照顾,身边还有秦远等一众亲卫保护,怎么也轮不到你吧?” 我叉腰站在苏莫来身前,就像一只护着崽子的老母鸡。 实际上苏莫来比我高了两个头,我根本挡不住他。 杜鹃依然不死心的说道:“只有我才是对少爷最忠心的。” “小哈跟你一样忠心,但是你们少爷身边已经不缺狗了,要是小哈还没绝育,我倒是可以劝劝你们少爷,让他把你留下,给小哈做个伴,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我的话成功激怒了杜鹃,她冷笑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眼中迸射出一抹狠厉,我腿一软,差点儿没稳住萎那儿去。 我颤声说道:“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苏莫来把我拉到身后,他双手握拳,浑身紧绷,一脸戒备的盯着杜鹃。 杜鹃讥笑道:“姑娘也有知道怕的时候?” 我仗着苏莫来屹立在我前头,底气也夯实了些,我两手抓着苏莫来的胳膊,从他身后抻出半个脑袋骂道:“你个白眼狼,我一片诚心对你,你却如此回报我,说什么要对苏莫来报恩,屁吧,你根本就是馋他的身子!” “姑娘的确是诚心拉拢我做你的走狗,可是,我杜鹃是何等人?岂会受你的摆布?” 我冲杜鹃呸了一口,“你牛,你牛,你牛哄哄,可惜苏少爷根本瞧不上你,你把自己当朵花,可人家苏少爷根本就把你当成一坨,咳,我还敬着你些,好歹还把你当只狗。” 第三十一章 生隙 其实我并不讨厌杜鹃。 我觉得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吃了那么多苦,没有自暴自弃,还学了一身本事,实在是励志。 这些年在岐王府,我为了桌上能见着肉,冬天能有热炭,换季能有衣裳穿,我是没少对人卑躬屈膝的做小伏低,如果易地而处,我没有生在岐王府,而是像杜鹃一样流落街头要饭,别说让我练成一身功夫了,我早把骨气换饭吃了,哪还能像杜鹃这样,挺着脊梁杆子怼主子,像头倔驴一样。 但是我讨厌别人惦记我的东西,我认定了苏莫来是我的蛋,我就断不会让人把他从我的窝里摸走。 何况号角已经打响,就算我打不过她,我嘴上也不肯输半分,歹话专挑最难听的骂,不戳的她心窝子淌血都不算完。 苏莫来的手下意识的往腰间摸去,却忘了自己现在光着膀子,根本没佩剑。 杜鹃目光暗了暗,说道:“少爷不必紧张,我不会对您出手的。” 苏莫来说道:“你出手也打不过我,就算你打的过我,也出不去相国府。” “我是相国夫人买进府的丫鬟,受夫人之命来伺候姑娘,姑娘既然容不下我,我自回夫人那里,任凭夫人发落就是。” 我冷哼,“你这是把相国夫人这座大山搬出来压苏少爷呀,苏少爷是那种怕老娘的人么?” 杜鹃和苏莫来都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十分诡异,我抬头看苏莫来,发现他抿着嘴,涨红了脸,似羞,似愤,似怒。 “不是吧,你都多大人了,还怕老娘?” 苏莫来吼道:“我不是怕,是孝,孝为百行之首,入孝出悌,谨言慎行,乃是君子修身立世之根本!” 我实在替许芊芊姑娘捏了一把汗,相国夫人那么强势,她日后嫁进相国府,婆媳关系一定很难搞,要是自己相公再冥顽不灵,怕是日后一定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还好我迷途知返,要不然他日深陷泥潭的可就是我陈凤鸣了。 我对杜鹃说道:“你我主仆之缘已尽,念在你我昔日情分,这次我就不难为你了,你且回夫人那里去吧。” 我无意让苏莫来难堪,索性给他建个台阶。 杜鹃冷哼一声,直接无视我,对着苏莫来一福身,然后昂头挺胸的走了出去。 我再看苏莫来,心里多少带了些不耐,我对他的好感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的时候风呼海啸电闪雷鸣,去的时候就像蜡尽烛熄一样平静。 果然,太仓促的开始,一般都会有一个潦草的结局。 我也没有太难过,放在心里了之后再抠出来才会觉得痛,好在我只是把苏莫来放在手里掂了掂,还没来得及把他往心里搁呢,他就已经被我彻底丢出局了。 苏莫来兀自穿好衣服,然后有些别扭的对我说道:“我虽然孝顺母亲,但是也同样会敬重你的,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差点儿脱口而出:我和你妈掉水里了你会先救谁。还好被我及时咽了回去。 这个问题还是留给许芊芊小姐去烦恼吧。 我十分违心的说道:“我知道你的为人,我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个问题,你一定会处理好我与相国夫人之间的关系的,我相信你。” 苏莫来激动的把我拥入怀里,欣慰的说道:“凤鸣,没想到你竟然这样通情达理。” 我呸啊! 通情达理的潜意思就是懒得理你啊大哥! 我强忍着推开苏莫来再窝他一脚的冲动,柔声问道:“莫来哥哥何时带我去见春娘呀?” 苏莫来深情回望我,然后说道:“凤鸣不要心急,此事我还没有安排妥当,但是在我去黔西之前,我一定让你和你娘见一面。” 我现在严重怀疑苏莫来的办事能力。 “你不是匡我呢吧。” “当然不是,那庵堂虽不似监牢一般有铜墙铁壁,但是守卫极其森严,我安插在里面的人已经折了好几个了,如今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一旦他们将人转移他处,我们要是再想打听出你娘的下落,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撇了撇嘴,心道:你糊弄鬼呢! 说真的,我知道我这个人其实挺矫情的。 我喜欢他的时候,我觉得他哪都好,好的就是好的,不好的也是好的,没有比他更好的。 不喜欢的时候,就浑身上下哪哪都看不顺眼了。 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可是这世界上就没有不含一点儿杂质的纯净水,所以也不可能有哪个男人能入的了我的眼了。 “夫人打算让你什么时候与许芊芊小姐完婚?” 苏莫来羞赧一笑,“母亲本打算让我从黔西回来再料理我的婚事,但是,我急于娶你进门,所以,就跟母亲提议,让我们月末之前完婚,凤鸣觉得怎么样?” “什么叫我觉得怎么样?你要娶的是许芊芊,又不是我。” “可是你知道,我娶许芊芊只是权宜之策,我真正想娶的人是你啊。” “那许芊芊算什么?一枚棋子么?她可是要做你妻子的人。” 苏莫来理所当然的说道:“她为正妻,我会与她分享我的荣耀和地位,我会敬她,护她,但是我的心里,只有你。” 狗屁不通! 我真是忍不住要跳脚骂大街了,“你把这些东西完完整整的给一个人不好么?你又不是有三头六臂,非得娶三妻四妾,一会儿得顾着这个的身份,一会儿又得惦记那个的心情,我都替你累的慌。” 苏莫来疑惑道:“大家不都是如此么?” 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要的男人,必须从身到心都完完整整是我一个人的。 我知道跟他说不通,我也懒得和他理论,“算了,我不跟你讲这些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苏莫来急切的握住我的肩膀,问道:“凤鸣,难道你不想嫁给我了么?” 鬼才想嫁给你做小老婆,想当年,想娶我的鸡鸭鹅狗,组队排起来能绕芒砀山五圈不止,你苏莫来何德何能?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 要是让大波知道,我自降身价给一个凡人做了小老婆,她还不得笑掉大牙?我陈凤鸣不要脸的啊? “你的婚事,就按相国夫人说的,等你从黔西回来,再慢慢商定吧。” 我转身欲走,苏莫来拉着我的手不放,“凤鸣,你到底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你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呢?” 我平心静气的说道:“请你将《夫人为什么生气之五万一千九百八十一个理由》这本书细细研读之后,咱俩再讨论这个问题。” 苏莫来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我钻研书海十余年,连皇上都说我是不世出的第一才子,为何我从没听说过还有这样一本书。” “你自认为学识深广,实际一叶障目,所以才会如此浅薄,我劝你从今往后谦虚向学,不耻下问,如此才能突破自我,得成大学。” 苏莫来一脸崇拜的看着我道:“没想到凤鸣一介女流,竟然有这般的见识和谈吐。” 自那日我救了司徒兰,苏莫来看我的眼神就开始闪着星光,如今我在他心中的形象再次升华,我觉得假以时日,我一定会飞升成为他的女神。 前提是,我别嫁给他。 得不到的才会永远骚动,一旦到手,就成了令人生厌的蚊子血。 我不想再与他相对,便说道:“我打算回岐王府看看陈木子,多日未见,我很想他,苏少爷可否准我出府?” 提到出府,苏莫来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你昨日出府,也未问过我,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 昨天大波派马车把我送回来,玉根敲门敲了大半晌也无人理会,如果不是苏莫来亲自出门把我扶进来,我怕是敲不开他们相国府的大门了。 苏莫来是我在相国府的后盾,只要有他在,相国夫人对我下手时就会有所顾忌,所以我现在还不能一脚把他踹开。 我十分乖巧的说道:“以后出门,我一定都提前告诉你,你同意我就去,你不同意我就不去了,那这一次,我能去么?” 苏莫来脸色稍霁,“你不会又要去妓院吧?” 我暗恨。 女人在外面搞事业,你一个臭男人瞎管什么管? 苏莫来继续问道:“你跟我说说,昨天你去妓院都干什么了?” 我说什么说,说了你也不懂,我跟你说的着么? 忽然觉得心很累。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你如果不跟我说,我难免会胡思乱想。” “你别瞎想了,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就是去见一个老朋友。” “你去见老朋友为什么不带着我去,而要带着玉根?” 我可以把玉根关门外,我敢把你苏少爷关门外么? 如果让你知道妓院里的歌姬实际是一只百灵鸟,小倌其实是一只大黄狗,老鸨真的是一只老鸨,你还不得吓的直接晕死过去。 我拉住苏莫来的手说道:“莫来哥哥,如果你手里有一把沙子,你把手握成拳,你握的越紧,沙子是不是流失的越快?” 苏莫来茫然点头。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亦是此理,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彼此之间应该留一些空间,这样才不会累,你觉得呢?” 苏莫来摇头,“我们之间的感情怎么会如同沙子一样轻浮?凤鸣,虽然我会娶别人为正妻,但是我对你的心意坚如磐石,我此生绝不会再移情他人。” 说的我好感动,可惜我还是更喜欢身心统一的男人。 你想让我守着你那看不见,摸不着,虚无缥缈的心意,日日看着你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琴瑟和鸣,呵,你实在是看轻了我陈凤鸣。 第三十二章 可恶的秦远,讨人嫌的岐王妃 我实在奇怪,为什么我前几天会觉得苏莫来那么可爱。 他明明迂腐,固执,頑化,多疑,又自以为是,除了他那双忽闪忽闪,水灵灵的大眼睛,我不知道他有哪一点吸引我的。 你说他学富五车,饱谙经史吧,也就仅限于“五车”和“经史”而已,活到我这个年纪,真的觉得他这点儿学识其实没什么了不起,起码跟鹤仙比起来,绝对算不上高才博学。 你说他身居高位家财万贯吧,也不过就是为人臣子而已。 我之前没好意思说。 就我家山头那只座山雕,坐拥附近五十几座山,手下小妖数以万计,他当年还给我传过纸条呢,要不是我当初一心只想修仙,我俩早成眷侣了。 后来他娶了一只大白鹅。 那大白鹅原是被凡人养大的,就是所谓的“家禽”,这样的出身在我们那儿是十分叫人瞧不起的,座山雕力排众议,执意娶她为妻,俩人婚后伉俪情深,一直被我们传为佳话,大嘴乌鸦还专门为他俩写了一份专题报道,叫做:“大雕霸总与他的落魄小娇妻”。 这么一对比,苏莫来的人设简直一无是处。 苏莫来见我脸色难看,终于说道:“凤鸣如果想回岐王府看看就去吧,只是要早些回来,不可再像昨日那么胡闹了。” 我被他絮叨的烦闷不已,一心只想赶紧出门,潦草敷衍一番便跟他告辞。 临要出门了,他还拉着我的手,问我能不能与我同去,我简直烦的不行,又不好真的跟他闹掰,只能忍着性子,又说了一筐好话,苏莫来才放我上车,最后还是谴了秦远与我同行。 一路无话,我安安稳稳的到了岐王府。 数月没回来,我发现我一点儿也不想念这个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岐王府门口两个守门的小厮见了我,急忙迎上来,问道:“小姐怎么回来了?王妃可知道?” “我没提前跟王妃说。” “那小的先进去通报一下,劳您进来稍等一会儿。” 我并不想见岐王妃,便叫住他说道:“我不进去了,我是来找陈木子的,你把他叫出来,我跟他说两句话就回去了。” 小厮为难道:“真是不巧,小王爷出门办公务,已经小半个月了,至今还未归啊。” “出门了?去哪了?大概多久回来?” “这...小人也不知啊。” 怎么偏偏在这个关口出门了呢? “你进去通报吧,我要见王妃。” 一个小厮慌忙进去通报,另一个小厮领着我和秦远进了门。 小厮引着我和秦远去了待客厅。 我没有回家的亲切感,也没有像客人一样觉得不自在,我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等着,秦远一直不离我左右,虽然他很尽职尽责,但是明显不大情愿,始终板着脸,也不说话。 反正我也闲着无事,便想跟他随便聊聊,“秦远,你是不是觉得陪我回娘家这个差事有点儿屈才?” 秦远目视前方,答道:“小人不敢。” “那你为什么一直给我脸色看?” “小人不敢。” “你跟着苏莫来几年了?” “小人自小就在少爷身边服侍。” “哦,青梅竹马。” 秦远皱眉。 “你娶妻了没有?” “没有。” “那有相好的没有?” 秦远又皱眉,不答。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问的有点儿太直白了,于是换了个方式问道:“订亲没有?” “没有。” “我有个丫鬟叫朱瑾,小姑娘有点儿傻,但是人不错,很勤快,你们可以多接触接触。” 秦远语带嘲讽的问道:“姑娘还做保媒拉纤儿的活儿呢?” “保媒拉纤儿怎么了?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撮合姻缘乃是美事一桩,可助众生调和阴阳,男女双方若能成百年之好,也算成就我的功德一件。” 秦远嗤笑,“姑娘也知“无媒不成婚的道理”?我自小就听我娘说:女子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自与男子苟合,则父母,国人皆贱之,这样不守妇道贞洁的女子,万万不能娶回家中,给父母族人蒙羞,贻害子孙。” 我由衷赞道:“秦护卫好厉害的嘴皮子,真是杀人不见血,我要是一般的女子,这会儿已经被你羞的悬梁了。” “姑娘要是行的端做的正,又何惧人言?” “我这人一身反骨,最不服别人说教,别人教我往左,我偏要向右,别人教我行西,我偏要赴东,我不求无愧天地父母,但求无愧本心,我不怕逆天逆神逆道,又何惧区区人言?” “姑娘如此任意妄为,行事乖戾,怕是日后要惹大祸。” “福兮祸兮,焉知不是一种修行?” “姑娘可知,您与程家公子结怨,我家少爷为了帮你出气,领着一众亲卫将程公子打了一顿,老夫人为此罚少爷跪了三天祠堂。” 还被他娘罚了?这事儿我倒是不知。 “那是他为了还我救司徒兰的人情。” “少爷近几日为了救一个被监禁在庵堂的妇人,连着派了三波亲卫队的兄弟,这三波人最后都,都没能回来!这些兄弟们白天黑夜的练习武功,最后竟然为了救一个女人而白白丢了性命!你以为我不知,少爷其实都是为了你才做出这种傻事!姑娘自己闯祸无所谓,可是不要连累我们家少爷!” 我心中火起,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茶碗就掷了出去,茶碗击在柱子上摔的粉碎。 我站起身,咄咄逼人的看着秦远,咬牙问道:“秦侍卫,看来您当初从军,本意并非救国救民,而是为了自己的安富尊荣,在您眼里,王孙贵族的命是命,平民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么?还是说,只是因为要救的那个人是一个女人,所以你才觉得不值?你难道没有母亲么?你难道不是女人生出来的么?” 大概是我的气势实在是像要吃人,秦远有些慌乱的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个人该不该救,值不值得救,不是你秦远应该忧虑的问题,你作为苏莫来的亲卫,使命就是完成他给你的任务,若你心中有任何怨言,也不该怪在那个等待你救援的女人身上,你可以直接去质问你的主子!” “还不是因为你,我家少爷才...” “如果我真有那么大的分量可以左右你家少爷的意志,那我回去就让他打死你这个没有教养的蠢货!” 秦远被我骂的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愤愤的坐回椅子上,胸口剧烈的起伏,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凤鸣回来了?”岐王妃的声音随着她的脚步声齐至。 我向门口看去,岐王妃一脸倨傲的领着一众丫鬟鱼贯而入。 我冷笑:气势不足,人数来凑,好大的派头。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她福身说道:“凤鸣给王妃请安了。” 岐王妃冷脸从我身边走过,行至上首安坐,然后才说道:“凤鸣起身吧,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多礼。” 待我从新坐下之后,岐王妃说道:“凤鸣今日怎么回来了?也不着人提前通报一声,我也好做做安排,也不至于怠慢了你。” “凤鸣思家情切,今日终于得相国夫人恩准,能够回来看看王爷和王妃,未及通报,请王妃勿怪。” “你只要在相国府好好孝敬相国大人和相国夫人就行了,至于我我王爷,你就不必挂心了。” “王妃放心,相国夫人待我极是宽厚,我与苏少爷感情也很好,相国夫人已经允了我俩的婚事。” 岐王妃把手里的茶碗在桌子上重重一顿,冷哼道:“不过是给人家做个姨娘,就心满意足了,庶出的小姐,始终还是上不得台面。” 我压下火气,尽量平和的说道:“王妃教训的是。” “我坐了这一会儿觉得有些乏了,你回吧,以后无事,就不必回来了。”岐王妃正要起身,我连忙站起来拦住她,说道:“王妃,我想见见春娘,哪怕让她给我写封信也行,我实在惦念她。” 岐王妃一挥手,莲心捧着一个托盘走到我面前。 “这是春娘给你做的衣裳。” 我抖开托盘上的淡黄色织锦襦裙,抚摸着上面细密的针脚,心中酸涩难抑。 襦裙的裙摆用卷针绣的针法绣了一圈儿明黄色的鸢尾花,此花象征着自由和希望,是我最爱的一种花。 我哽咽问道:“春娘身体还好么?” 岐王妃不耐烦的答道:“哪都好,你就安心吧。” 我对岐王妃福了福,恳切的说道:“我一定谨遵王妃昔日教诲,还请王妃好好照顾春娘。” 岐王妃拿鼻孔对着我冷哼了一声。 “还有哥哥他...” 不待我说完,岐王妃声色俱厉的低声呵斥道:“枉视尊卑的下贱坯子!哥哥也是你叫得的?” 我忙改口,“小王爷...” “小王爷的事轮不到你操心,做好你分内的事儿就行了。” 岐王妃说完便领着莲心她们走出了待客厅。 我在心里将岐王妃的十八辈祖宗挨个问候了一遍,然后着重问候了他的老子相国大人和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苏莫来。 第三十三章 搭桥牵线 我回到相国府后就径直去了翠雪园找兰香,却被她们那儿的管事嬷嬷告知,兰香已经被调去相国夫人那里伺候了。 怪不得兰香一直不来找我,看来她已经被相国夫人和蒋嬷嬷给管制起来了。 我扑了个空,心情低落,便顺路去厨房走走,想去看看坤子叔他们。 一走到厨房大门口就闻到一股亲切的饭香,我熟门熟路的推开门,看见芹婶正在院子里的水井旁挑水,她见我进门,也未招呼,只是低低的嘟囔了一句:“臭丫头,挺会赶饭口。” 我笑着跑过去,接过芹婶手里的水桶,说道:“几日不见,芹婶可想我?” 芹婶把水桶从我手里夺过去,板着脸说道:“我可不敢劳姑娘大驾。” “芹婶可是气我不来看你?” “看我这老太婆作甚?” 我嬉皮笑脸的说道:“瞧瞧,瞧瞧,闹别扭了不是?这么大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怎么?专傍晌午来,讨吃来了?” 我撒娇道:“我想吃葱油饼了。” 芹婶白了我一眼,说道:“想吃葱油饼,找你坤子叔去。” “好嘞!” 我一蹦三跳的向厨房走,芹婶在我身后气呼呼的骂道:“不知轻重的丫头,稳重着点儿!都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虎。” 我脚还没跨进门槛,就大声的吆喝道:“坤子叔,傻妞,我回来啦!” 傻妞见了我,含泪扑上来,一句话没说就开始嘤嘤的哭起来。 坤子叔站在傻妞身后,笑眯眯的看着我,“凤丫头回来了,吃饭了么?” “坤子叔,我要吃葱油饼!” “好好好,多放油,多放葱,少放盐。” 我差点儿哭出来。 傻妞轻轻拉着我的袖子问道:“姐姐,好么?” 我柔声回道:“好,姐姐都好,傻妞好么?” 傻妞点头,又问道:“吃的好么?” 傻妞知道我穿的戴的不挑,唯独在吃上不肯坑嘴,所以才这样问。 我揉了揉眼睛,嬉笑说道:“妹子不要再问了,再问姐姐就要哭了。” 这大宅院里,人人居心叵测,虚情假意,唯独在这偏角一隅之地,仍然保留着人与人之间最憨厚的情义,他们对你好,只是单纯的喜欢你,不会因你的出身和地位而带有一丝偏见,也不会因为功利刻意讨好奉承,如果可以,我真想永远留在这里。 “姐姐坐。”傻妞拉着我一起在小凳子上坐下。 素珍姐绷着脸走过来,手里拎着两只胖鸡腿。“今天摆席,撤下来的鸡腿,你要不要?” “要!”我从她手里接过鸡腿,嘴里咬一只,递给傻妞一只,傻妞摇摇头,笑着说道:“姐姐吃。” 我也不客气了,左右开弓,没一会儿就把两只鸡腿啃的只剩了骨头。 素珍把鸡骨头拎起来瞅了瞅,嫌弃的说道:“咋的,夫人不给你鸡腿吃?整的跟饿狼似的。” “素珍姐有所不知,我在外面吃饭,老觉得是受人施舍,吃不痛快,不像在这儿,心里熨帖,吃的开怀。” 坤子叔端着一盆刚出锅的葱油饼,笑着说:“那就常回来,想吃啥就跟叔儿说,叔儿给你做。” 我嘶嘶哈哈的捏起一张滚烫的大饼,咬了一口,顿觉葱香溢口,食欲大开。 “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芹婶提着一大桶水,踉踉跄跄的从外面进来,坤子叔见了,连忙丢下手里的面团,跑过去从芹婶的手里把水桶接了过来。 我突然发现芹婶和坤子叔特别有夫妻相。 芹婶守寡三十余年膝下无儿无女,坤子叔也鳏居十余载,只有傻妞一个女儿,鳏寡孤独,他俩要是能结个伴儿,老来也能有所依靠。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最近特喜欢给别人保媒拉纤儿。 难不成是月老见我资质不错,想要收我为徒? 别说,我越看芹婶和坤子叔,越觉得他俩般配。 坤子叔寡言少语,芹婶性情内敛不善表达,他俩之间要想碰撞出火花,还真缺个搭桥的。 芹婶眼里有活儿,是个闲不住的人,这会儿又拿着镐头出门侍弄她那两亩小菜园子去了。 我趁机问傻妞,“妹子,你觉得芹婶怎么样?” “好。” “那让她做你娘好不好?” 傻妞用力的点头。 坤子叔听了,连忙说道:“凤丫头可不敢乱说,叫你芹婶听了,她要生气了。” 我笑,“芹婶生气也是生我的气,坤子叔怕啥。” 坤子叔板着脸说道:“可不好乱开玩笑。” 我认真的说道:“我没开玩笑,坤子叔觉得芹婶怎么样?” 素珍也来掺和,“能怎么样?坤子叔除了案板上的面团子最在意的就是我们芹婶了。” 坤子叔低头揉面,没有否认。 我瞧着他这模样,知道这事儿有谱,可是难关却在芹婶那儿,女人家面皮儿薄,顾忌多,直截了当的说怕是不成。 我得先试探试探芹婶的心意,别我们这边儿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那边儿根本没这意思,最后整的大家都不好意思。 我随手抄了个家伙事儿就出门去了菜园子,芹婶正在地里猫着腰除草。 我溜达过去,往她身边一蹲,默默瞅着她。 芹婶低着头,手上的活儿没停,对我问道:“又闹什么幺蛾子?吃饱撑着了?” “我来帮芹婶除草。” 芹婶瞟了我一眼,“拿个锅铲子来地里除草?” 我低头一看,还真是,刚才走的急,也没细瞅,闹了个大笑话。 我干笑着说道:“铲子可以铲锅,也能铲地嘛,灵活多用呗。” “有什么事儿就快说,别耽误我干活儿。” 我惨惨戚戚的说道:“芹婶,我觉得傻妞很可怜。” 芹婶皱眉,“怎么这样说?” “傻妞再过两年就该及笄了吧,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她一个小姑娘家,也不能抛头露面,坤子叔又是个糙汉子,哪能想周全女儿家的那些事儿。” 芹婶点头,“确实如此。” 我长叹一口气,说道:“我这个妹子啊,真是太可怜了,从小没吃过娘的奶,没入过娘的怀,扒开小眼儿娘就没了,唉~别说傻妞可怜,坤子叔这么多年过得也不容易啊。” 芹婶也跟着叹气。 “傻妞要是没个贴心的人帮着张罗,日后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芹婶甩了甩手上的泥,气道:“你当你芹婶是死的?傻妞那丫头是我看着她长大的,跟我的亲闺女一样,我能让她掉地上?” 我摇头,接着叹气,“就算芹婶帮她张罗,傻妞也不会嫁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道理。” “傻妞舍不下坤子叔呗,她要是嫁了人,坤子叔就没人照顾了。” “也是,傻妞那丫头一向孝顺。”芹婶一步一步踩进我设计的坑还不自知。 “芹婶,你说坤子叔这么好的人,能干,能吃苦,善良,老实,本分,又有手艺,还没有不良嗜好,你说,他咋一直不续弦呢?” “我哪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 “会不会是他心里有人了?” 芹婶认真想了想,说道:“他见天儿的把脑袋拱在面案子上,也没见他对谁多看上两眼。” “就是,坤子叔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要是真对谁有心思,肯定也是厨房这几个人里的一个。” 芹婶停了手上的活儿思忖了一阵,我悄么声的起身准备开跑,芹婶也终于回过味儿来,举起镐头抡向我,我撒丫子狂奔,芹婶气急败坏的怒吼:“你个小蹄子,竟然算计到你芹婶头上了!” 我一路跑出了厨房的大门,跑出一段距离后,依然还能听见芹婶羞愤交加的叫骂声,我仰天哈哈大笑,心里雾霾尽散,甭提多痛快了。 路过我身边的几个小丫鬟,惊恐的看着我疯癫的模样,大概以为我病的不轻,我咧着大嘴坦坦荡荡的看回去,小丫鬟们像是见了饿狼的兔子一样仓皇逃窜。 我知道她们为什么怕我。 因为她们觉得女子就应该笑不露齿,行止有耻,动静有法,路不回头,语不掀唇。 像我这样笑起来恨不能把满嘴大牙全都露出来的女人,不是疯了就是让鬼附身了。 可我就不想活的那么窝囊憋屈。 我就是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活的随性随心。 男子能做的,我一样也能做。 若他日我得脱囹圄,我定要去看边塞大漠,品落日长河,骑马长驱入草原,登顶五岳蓬莱山。 什么忍辱含垢, 什么贤德贞淑, 什么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简直是放屁! 凭什么女人就得恪守妇道,男人就可以恣意妄为,凭什么男人再娶是义,女人就必须从一而终。 什么“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说这话的人自己夫君死了,整天意淫怎么卑躬屈膝的伺候男人,简直就是自甘下贱。 我陈凤鸣虽比男子少了二两赘肉,但是我的骨气绝不比男儿少半分,我同样可以朱绳缚天狗,白羽射旄头,或者谈笑江湖,遍寻海内知己,潇洒快意度余生。 第三十四章 小四喜出事了 我一时踌躇满志,要不是怕吓着阿猫阿狗,我真恨不能引吭高歌一曲。 我哼着小调,仰首阔步的向前走,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忽然滚到我脚下,差点儿给我绊个跟头。 我低头一看。 “脑袋?” “姑娘,不好了,出事儿了。” 我环顾四周,还好没人。 我把脑袋从地上抱起来,转身钻进旁边一处假山里。 “这大白天的,你就这么没遮没掩的跑出来,撞着人可怎么办?” 脑袋焦急的说道:“姑娘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小四喜他被人给抓了。” 唉,还真是摁下去葫芦又起来瓢,“他被谁抓了?” “山顶道人。” “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别打一棍子放出来一点儿,把话连起来说明白行不?” 脑袋浑身战栗的说道:“前几日这府里的老夫人病了,延医抓药托了数日,病况有增无减,相国夫人觉得老夫人一定是得了邪病,所以今天请了山顶道人来作法驱邪。” 我好歹曾经也是个修仙的仙士,虽不曾下过芒砀山,但是方圆几千里范围内,有名有实力的道士和捉妖师,基本都知道,可是我却从来没听说过山顶道人这么个名号。 “这山顶道人哪冒出来的?修为如何?” “这山顶道人原名张魁首,前几年一直默默无闻,也就最近一年左右,不知他得了什么因缘,忽然发迹,专门给康靖国的达官贵人们看事儿消灾驱邪,十之八九倒也灵验,所以渐渐有了些名气,尤其是显贵的家眷们对他额外信服,他也没有多么高深的修为,就是三分真本事七分靠忽悠罢了。” “听起来这人也不过尔尔,小四喜怎么会着了他的道儿呢?” “我和小四喜都没把他放在眼里,知道他要来,小四喜还拉着我去瞧热闹,我俩隐身跟在那道人的身后,不想竟被他察觉,那道人回头一拂尘就把小四喜打现了形,他俩就缠斗在一处,本来小四喜一直占上风,谁知那道士忽然掏出一张黄符纸来,那符纸上的法力十分厉害,小四喜一招不慎,就被道士的黄符给镇住了,然后道士就把小四喜收进了伏妖袋里。” “那当时你在干啥呢?” “我,我看情况不妙,就,就先溜,就溜出来寻你了。” “哼,你倒是机灵。” 脑袋哭道:“是,我是胆子小,不中用,兄弟有难我却临阵脱逃,我活着浪费灵气,死了正好圆寂,我干脆把自己炼了算了。” 脑袋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我怕他惊动了旁人,连忙安抚道:“好好好,我道歉,我不该夸你机灵,我没别的意思,你先不要闹了,咱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把小四喜救出来吧。” 脑袋抽噎着说道:“我全然没有主意,就都听姑娘安排吧。” 我大略琢磨了一番。 先不说那张黄符纸法力到底如何,单讲这伏妖袋。 伏妖袋属于仙家法器,虽算不上高级,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在市集上就能买到的。 这山顶道人修为一般,但是却能配备伏妖袋这样的法器,他背后一定有一个修为更高的仙豪给他做靠山。 那就一定不能放这山顶道人归山了,必须在相国府就地解决他。 我对脑袋问道:“那道人与小四喜动手的时候,可被相国府其他人看见了?” 脑袋摇头,“我和小四喜是趁没人的时候跟上他的,他俩打起来之后,我在周围设了结界,所以并无人知道。” “那道士现在在哪儿?” “现在应该是在老夫人住的紫竹苑。” “我现在去紫竹苑看看情况,你回老槐树老实待着,不许再出来乱蹦跶了,知道了么?” 脑袋点头,隐身而去。 我不敢再耽搁,急忙从假山出来,然后在路上随便逮了个小厮,令他引着我向紫竹苑行去。 这小厮是花园里料理花草的花匠,叫春来,我没见过他,但是他却认得我是岐王府的小姐,一路上对我极力讨好。 “姨奶奶这么着急忙慌的去紫竹苑可是有什么要事?身边怎么也没带个丫鬟?” 我不悦的斥道:“别叫我姨奶奶,我还不是你奶奶呢。” 这小厮很是不会看人脸色,依然接着话茬继续说道:“少爷的婚期眼看就在这几日了,您被抬姨奶奶是迟早的事儿,小人在这儿提前给您道个喜。” 看着他嬉皮笑脸的对我拍马屁,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还在絮絮叨叨个没完,“奶奶真是大造化呀,您不知道,这府里的小丫头片子们全都铆住了劲儿的在少爷跟前儿现眼,变着法儿的想爬到少爷床上,可惜一个都没得逞,少爷心气儿那么高,怎么可能瞧得上那些个没皮没脸的骚蹄子,最后还不是都被夫人给发卖了,鸡飞蛋打一场空。” 我的脸色更难看了。 “还是奶奶的福气大,得了少爷抬举,虽然不是正室夫人,但是也是开了脸有了身份的,算是半个主子了!以后不仅有丫鬟们伺候,每月还有三两月例银子,生了孩子以后月例还得涨嘞!” 我细细打量了他的神情,确定他不是在埋汰我,而是衷心的羡慕我。 “春来啊,你每个月有多少月钱?” “只有一两。” “呵,我跟你也没差多少。” “差了整整二两银子呀我的奶奶,我家一共七口人,如果省着些花销,一两银子差不多够我们家三四个月吃用的。” 我对银子没什么概念,岐王府和相国府都管吃管住,我也不喜欢买珠宝首饰,所以基本上没什么需要我用银子的地方,就算我要用银子,只要我跟陈木子伸手,不论多少,他从未有不应的时候。 以前每次我与陈木子出去花天酒地的耍,我看他动辄几十两的往外掏银子,也没见他有何不舍,所以我之前还以为,几十两买不了多少东西呢。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一两银子就够普通人家三个月温饱的,想想自己之前大手大脚的买买买,心中忽感十分惭愧。 但是...相国府大家大业的,却每个月只给姨娘三两银子月例,实在有些过分了吧,我之前去逛窑子,给打茶围那些姑娘们的赏钱都不止这个数。 姨娘这个活儿,工资那么低,工作压力又大,不仅危险系数高还得跟姑婆妯娌啥的斗智斗勇,一个闹不好,就有可能随时下岗,这些都不算啥,主要是没有上升空间,干的再好,也升不了职,简直出力不讨好。 这个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反正我觉得我肯定是胜任不了。 还是把这个肥差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老娘我是不稀罕呐! 春来继续说道:“唉,我上有八旬老母,下有三个张嘴等饭的娃娃,还有一个大儿子,马上就要成亲了,我和孩儿他娘这几年勒着裤腰带攒下来的那点儿积蓄全都用来给大小子说亲用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之前我家还能吃上窝头,近几日家里已经好些天没吃过干粮了,菜汤喝得人脸都是绿莹莹的。” 普通百姓的日子大抵如此吧,我虽也有各种烦恼,但是也的确没为银子发过愁,这可能也确实是一种福气吧。 春来满脸希冀的说道:“我也没什么别的盼头,就希望我家那两个丫头能有几分奶奶这样的福气,不奢求做个姨奶奶,只要能给大户人家的老爷做个通房丫头,我就知足了,到时我们家也能跟着沾点儿光儿,手头从容些了,小儿子过几年娶媳妇的时候就不愁银子了,要是真能如愿,我一定去我爹的坟头上给他多磕两个头。” 这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他竟然想用他女儿的终生幸福换小儿子娶媳妇的聘礼,这是亲爹么? 嘿,你还别说,李元寿跟他也差不多,都是一丘之貉,可能亲爹都是这个德性? 我心里越发不高兴,语气不善的说道:“给人家做小老婆有什么好,给你女儿找个好人家做正妻,不论穷富,日子总比在大宅院里看人脸色舒坦些吧。” “唉,奶奶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我是个穷人,因为我爹是穷人,我爷爷也穷,都说穷不过三代,可是穷十代的我也见过,如今这世道,穷人没有出头之日啊!给大户人家做妾,不管怎么说也是从奴才变成了主子,虽然都是伺候人,那也比我伺候这些花草有指望啊!” 春来面露愁苦,“我在相国府侍弄花已经侍弄五年了,不瞒奶奶说,我早就想换个活儿干干了,与我同在花园里做工的小厮陆陆续续都被各个主子贵人给要走了,就剩下我,五年来一直没挪过地方,月银也没涨过一分。” “我给你出个招儿吧。” 春来道:“奶奶快说。” “我送你六字箴言:管住嘴,少说话。” 在这大宅子里没有眼力见儿也就算了,可怕的是,他既没有眼力见儿话还那么多,混不混的下去是小事儿,别再哪天一不小心得罪了小心眼儿的,比如说相国夫人之类的,到时怕是小命儿都得丢了。 眼看前面就是紫竹苑了,我打发了春来,自己向前走去。 第三十五章 山顶道人 紫竹苑门口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我快步走过去,拉住一个穿蓝裙子的小丫鬟问道:“都扒在这儿瞅啥呢?” 小丫鬟开始还一脸不耐,待看清我的脸后,立马恭谨的对我福了福,说道:“给姨奶奶请安。” 我一脸黑线,不耐烦的说道:“起来吧起来吧,你们都看什么呢?” “回奶奶,我们在这儿看道士驱邪呢。” “可是那山顶道人?” 小丫鬟立马来了精神头,“正是,正是,听说他可神了,能够起死人肉白骨,还能召唤天兵天将临凡收妖,我太奶奶家二姨太的小舅子就曾亲眼看见他把一个已经咽气的小姑娘给救活了,大家都说他是入凡救世的大罗金仙。” 嘿,那可真神了。 想要修改凡人寿元,须有地府的生死簿和春秋轮回笔,生死簿记载了三界众生所有的生辰,死时,寿元,以及详细的死法,与春秋轮回笔是一套,皆由地府的判官保管,黑白无常按照生死簿上的记录,指挥勾魂小鬼们到阳世锁魂,时辰毫厘都差不得,大罗金仙都不好使。 众生生死皆出自因果,一旦因果轮回秩序被破坏,哪怕错了一个人,一条狗,一只虱子,整个三界都会大乱。 当年刘沉香为救父亲下入十八层地狱,撕毁了陈家村百十口人的生死簿,整整销毁了三千四百五十三年零六十五天寿元,冥神为保人界平衡不被打破,请瘟神降疫,收走了两百三十八个人的性命,才将生死簿上丢失的寿元补齐。 刘沉香留下的这笔烂账至今没有勾平,因为陈家村的百十来口人,虽然在生死簿上销了户,但是依然难逃一死,凡人肉身脆弱,保不齐有个三灾八难的,即便逃得了天灾,也避不过人祸。终有一天他们死后魂魄入地府,生死簿上早已除名,判官无法查看其累世功过,就没办法让其进入下一世轮回,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游荡于地府的枉死城,若他们在人间无人供奉,魂魄残余的能量消耗殆尽,就彻底回归虚无了。 所以说,如果山顶道人真的改了一个小姑娘的寿元,那么凡间必有一人会因那小姑娘而死,如此间接害了别人性命,折损了小姑娘的阴德,来世再投胎,只能轮转三恶道,而山顶道人窃取寿元,也必招五雷轰顶之刑。 我不信山顶道人躲得过五罚天雷,更不信他有本事能修改生死簿。 我扒开人群挤了进去,好不容易拱到了最前面,头发也乱了,衣服也破了,脸上还被人给抓出来一道血印子。 我正欲往院子里细瞧,不知是谁从背后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整个人向前栽去,为了不让脸着地,我迈出一只脚,伸长胳膊,准备秀个小空翻。 我姿势都摆好了。 可是不知道是哪个冤家,在旁边拉了我一把,倒霉的是,他拉我一把不仅没拉住,还将我的重心给拉偏了... “我日你祖...” 宗字没来得及出口,我的身体已经依从惯性飞了出去。 “哇...”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他们的脑袋随着我的身体整齐划一的摇出一条抛物线。 “嘭!” 本应优雅着地,华丽出场的我,却因空翻起跳时一个小小的失误,成就了我此生无数丢人现眼的乌龙事件中,最难忘的一件。 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摔在地上。 悲催的是,我砸烂了山顶道人开坛做法的八仙桌,我的脸正好摔在了桌上盛黑狗血的大盆里,一只脖子喷血的大公鸡扑棱着翅膀乱飞,抖了我一身鸡毛,满天飘舞着用来画符的黄纸,我坐在一地糯米之中无语看苍天。 “你是何人?竟敢破坏我施法捉妖!”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狗血,向说话那人看去。 只见一个上唇长着两撇胡,下巴蓄着山羊须,满脸麻子尖下巴的青衣道士正手持桃木剑指着我的鼻子。 看来他就是那个神乎其神的山顶道人了。 “道长不可伤了她!”苏莫来从不远处飞奔而至挡在我的身前。 山顶道人收剑负手而立,一脸怒容的说道:“苏少爷,这妇人破坏了我辛苦布置的法阵,导致妖物脱逃,老夫人若是因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概不负责!” 一个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厉声喝道:“来人!将此女给我绑了!” 苏莫来连忙说道:“爹,她是岐王府的小姐,不可乱来啊。” 那男人皱眉看着我,说道:“原来你就是陈凤鸣。” 哦,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相国大人,苏毅。 苏莫来转身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然后对我问道:“伤着没有?” 我回道:“没有,这些血都不是我的。” 相国夫人从苏毅身后走了过来,她眼含关切,态度温柔的对我说道:“凤鸣怎么这样不小心,破坏了道长施法也就罢了,一旦你伤个好歹,岐王发起难来,不仅老夫人没得救了,我们全家都得跟着遭难。” 苏毅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只这一眼,就让我如置冰窖,我膝盖一软,差点儿没给他跪下。 长期身居高位的掌权者,气势果然不同。 山顶道人也跟着加柴添火,“相国大人,如今时辰已误,再作法已无裨益,恕我回天乏术,就此告辞吧。” 他转身作势欲走,我赶紧喝道:“你给我站住!” 山顶道人回身诧异的看向我,大概是没想到我的底气竟然还能这么足。 “小姐还有何事?” 我走过去,站到他跟前质问道:“你说你作法,你作的是何法?布的是何阵?请的又是何方神圣?” 山顶道人看看苏毅,又看看苏莫来,然后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无声嘲讽道:你算干什么的? 我信步走到山顶道人画在地上的阵法图里环视了一圈儿,说道:“你这阵法画的也太随意了,乾、坤、震、巽、坎、离、艮、兑里缺艮,金木水火土里的水又上哪去了?进你脑子里了?” 山顶道人脸一黑。 我又捻起地上的一张符纸,在他的眼前抖开,说道:“你用财运符收妖?怎么想的?你这是上坟烧草纸,糊弄鬼呢?” 山顶道人恼羞成怒,从我的手里把符纸一把夺去,喝道:“无知妇人!竟敢诋毁本仙...” 我嗤笑,“你神识混沌,灵根不正,还修仙?你做人都心术不端又何来仙缘?” 山顶道人失口骂道:“你放屁!” “你口不净!” “我没有,我不是...” “你妄造口业,做人尚且不合格怎么可能得道成仙?” 他退一步,我紧逼一步,直到把他逼至墙角退无可退,我才压低声音说道:“你把你抓的那只小狐狸放了,否则你今天休想毫发无损的走出相国府。” 山顶道人愣了一下,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粗布口袋,低声问道:“你跟它是一伙儿的?” “咱俩无仇,你抓它也无益,你把它放了,我保证绝不再为难你。” 这道人靠着坑蒙拐骗混迹于世,要是没有几分审时度势的本事,早就被人打死几个来回了。 他就坡下驴,赔笑说道:“我敬佩姑娘绝学,理当放了姑娘的朋友,只是...” “我给你五十两。” “成交!” 苏莫来向我俩走过来,他将我拉到身边,对我问道:“张道长真的是骗子么?” 我耸肩说道:“我可不敢说道长是骗子,我只是之前在街摊上看过一本书,叫做《修仙者的自我修养》,读后觉得十分有趣,所以将里面写的一些东西拿出来跟道长探讨探讨而已。” 苏毅厉声呵斥道:“胡闹!你不仅搅了道长作法,还让道长当众难堪,简直是可恶!” 苏莫来立马把我拉到身后,对苏毅说道:“爹,凤鸣只是有些顽皮,但是她绝无恶意。”他转身对山顶道人深深一揖说道:“请张道长念在凤鸣年幼无知,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 我眼神凌厉的撇了山顶道人一眼,山顶道人立马说道:“无妨无妨,小姐学识广博,与之辩论十分有趣。” 相国夫人对山顶道人问道:“道长,那这法事...” 山顶道人看了我一眼。 我说道:“小女听闻道长有一仙宠擅长医术,可治百病,道长何不请它出来为我家老夫人看看?” “那自然...” 我半路截了他的话,问道:“是不是您不肯将仙宠轻易示人?” 山顶道人迟疑的点点头。 相国夫人忙道:“若是道长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只要能治好我家老夫人,我们相国府一定倾力相助。” 山顶道人的眼神向我瞟过来,不确定的说道:“我...有什么难处?” 我拉着苏莫来的衣袖说道:“我听说道长的仙宠每次施法救人之后都要吃五百只鸡腿,道长两袖清风,我猜他一定是在为此发愁,一会儿你给道长多包五十两纹银以做酬谢之资。” 苏莫来看向山顶道人,问道:“道长觉得这样做是否妥当?” “即是如此,我就替我那小宠谢过苏少爷了。” 苏莫来即刻命人去取了五十两银子送来,然后双手奉给山顶道人。 第三十六章 立堂口 山顶道人面不改色的将银子收入囊中,然后一手持伏妖袋,一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伏妖袋的束口自动解开,一道刺眼的红光自其中一跃而出,再一睁眼时,地上凭空多了一只红色的火狐。 小四喜四爪伏地茫然四顾,其他人亦一脸惊诧的看着它,小四喜看到山顶道人之后,立马呲牙俯身欲要向他扑过去。 我急忙跑上前将小四喜捞进怀里,然后假装天真的说道:“哎呀,这小狐狸好可爱呀!” 苏毅和相国夫人倒吸一口凉气,苏莫来赶紧过来拉开我,说道:“仙家之物,不要随便碰,小心惹恼了仙人。” 我不禁叹气。 我那些把戏那么拙劣,可是竟然连相国夫人和苏莫来这么聪明的人都被蒙蔽了,到底是凡人啊,对玄之又玄的事物心存无上敬畏,以至于被愚弄了都不自知。 山顶道人说道:“不妨事,我看小姐与我那小宠十分投缘,如果小姐不嫌弃,我就将这仙宠送给小姐吧。” 苏莫来震惊的说道:“这太突然了吧,此狐不应极为珍贵才是么?” 山顶道人皱眉训斥道:“此事自有因果,与此火狐是否珍贵无关,你一个区区凡人怎能参透其中天机?” 相国夫人接茬说道:“凤鸣还不赶紧谢过道长?” 我对山顶道人屈膝福身,他亦作揖还了一礼。 苏莫来拉着我急切的说道:“凤鸣,还是赶紧让仙宠给奶奶看一看吧。” 我点头,然后对地上的小四喜一伸手,它立马跳进了我的怀里。 我又对山顶道人叮嘱道:“请道长一定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 山顶道人为难的说道:“不用了吧。” “难道道长不想知道,那本《修仙者的自我修养》里面还说了什么么?” 山顶道人眼睛一亮,“姑娘肯赐教?” “赐教倒不敢当,只是想与道长共同讨论一番。” 山顶道人一拱手,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众人等尾随我走到老夫人住的卧房,我站在门口,回身,说道:“仙宠刚才跟我说了,不让你们进去,你们就在门口等着吧。” 众人将信将疑。 我对怀里的小四喜问道:“敢问仙宠大人,我说的对么?” 小四喜乖巧的点了点头。 一干人等立马信服,不约而同的一起后退了一步。 我抱着小四喜走进屋内。 一进内室,我就看见地上乌压压跪了一大片人,有丫鬟,小厮,还有穿着官服拎着药箱的太医。 丫鬟小厮哭声一片,太医则各个汗如雨下。 我对着他们大喊了一声:“安静!” 屋里瞬间静了下来。 “有办法的留下,没办法的都出去。” 地上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互相对望。 我继续说道:“相国大人就在门外,你们出去待命,不得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一听说相国大人在外面,他们像是得了主心骨,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窝蜂的涌了出去。 人走干净之后,我绕过屋里的一扇屏风,屏风后面有一张床榻,上面躺着一个形如枯槁的老太太。 老太太双目紧闭,牙关紧咬,我伸手按住她的脉门,脉象如水上漂木,举之有余,按之不足,浮大而无力,实乃危重之象。 小四喜从我怀里跳到床上,伸出一只爪子按在老太太两眉之间的印堂穴上,然后闭目宁息静气,一星亮光在小四喜的爪心忽明忽暗的闪烁。 过了良久,小四喜才收回爪子,我忙问道:“如何?” “不大好啊。” “废话,这我也知道,我是问你,可有什么办法没有?” “不太好办啊。” 我简直要被它气的发狂了,“成,我去找张魁首借他的伏妖袋来。” 小四喜不紧不慢的说道:“你降不住我,光有那伏妖袋有何用?” “那我就叫张魁首一起进来。” 小四喜气道:“哼,我是大意了,才会被他捉住,你以为他还能收我第二次?” “小四喜你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我,你早被那张魁首炼成一捧灰了。” “呸,他得有那个本事才行,要不是他那一柄拂尘厉害,这会儿他已经身首异处了。” 我拐着调调“哦”了一声,说道:“原来你是怕他的那柄拂尘啊!” 小四喜慌了一瞬,又立马镇定下来,“谁说我怕了!你少胡扯!” 我表情庄重的看着他说道:“四喜兄,虽然咱俩金兰印没结成,但是我心里认你是我兄弟,所以我才急巴巴的赶来救你,我屁本事没有,我敢来,全凭着我对你的兄弟情义,你可以不领我的情,但是你要是这么说话,我觉着就没意思了。那也没事儿,算我陈凤鸣走眼,大不了咱俩从今以后天涯陌路,各走一端!” 我起身欲走,小四喜一把拉住我,急道:“你急什么眼啊!我又没说不想办法。” 我斜眼睥着它,问道:“你有办法?” “有办法也得慢慢琢磨,你先坐下来成不?” 我又坐回去。 小四喜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凡人命数自有天定,你这个人也真是奇怪,路见不平你就想填把土,也不管这坑是不是你踩出来的,这老太太就是萍水相逢过路人,你救她,你图个啥?” “别人有难我可以不理,但是别人有病,我不能不管,我师从鹤仙学医数百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在我眼前咽气却什么也不做!” “你是学医的不假,但你也是修道之人,道法自然,顺天而行的道理你不是不知,人的大限到了,即便你是华佗在世,也同样回天乏力。” 大道理谁都懂,可是我有我的处事原则,我认定的事儿,就一定非做不可。“你尽管把你的主意说出来,能不能回天,我自己看着办。” 小四喜摇头叹气,纠结了半天才说道:“这事儿我也不成,得问问我的师爷爷和师奶奶。” “谁?胡三太爷和胡三太奶?” “是灰仙和白老太太。” 我了悟,“哦,原来是这二位上仙。” 灰仙和白老太太都是五大仙之一,其他三位分别是胡仙,黄仙和柳仙。 五大仙虽也都是妖仙,但是由来已久,民间多有弟马香童供奉,地位不可小觑,尤其是胡、黄、柳三仙,在凡间走动频繁,留下了不少传说,倒是白仙和灰仙向来低调,很少出马。 五仙各有所长。 白老太太又称白仙,真身是一只刺猬,擅长医术和巫术,可通鬼问神。 灰仙真身乃是老鼠,擅长占卜布阵和逆天改命,但是灰仙行事最是刁钻,喜好无常,让人捉摸不定。灰仙受人一分,就得等价讨回一分,必须有予有还。 我对小四喜问道:“那二位上仙现在在何处?” “师爷爷和师奶奶仙游四海,行踪不定,寻是寻不得的,只能请。” “怎么个请法?” “找个你信得过的人,给五仙立个堂口,每天烧香摆供,然后发愿,若是有缘自会前来。” “那怎么立堂口?” “在这屋里找个角落,立一个仙家楼,供奉五家牌位。仙家楼高两尺,宽三尺,需四梁八柱齐全,有房脊,溢廊,和仙门四扇,堂上必须一尘不染,灰仙最忌肮脏邋遢。然后到三清殿领一方灵宝天尊压堂大印,再到土地庙请一张批文,最后备一桌酒席,荤菜为主。” 我召来丫鬟取了笔墨,然后将小四喜所要求的一一记下来,又唤来苏莫来,让他亲自去办此事。 我开了一张吊命的药方,交给伺候老夫人的小丫鬟,让她每日三副,按时给老夫人服下。 料理完这些已至傍晚,相国夫人给张魁首在百花亭预备了一桌酒席,他不喜旁人陪坐,专要等我来了再开席。 我抱着小四喜去了百花亭。 张魁首见了我立马起身相迎。 “姑娘可算来了,让贫道好等。” 我把小四喜提起来,介绍道:“这是小四喜,我的结拜兄弟。” 张魁首拱手作揖,歉然说道:“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小仙莫要怪罪。” 小四喜冷哼一声,挣脱了我的手,走到桌前坐下,兀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拉着张魁首一起入座,然后给我们三个的酒杯各自斟满酒,举杯说道:“相逢就是缘分,之前都是误会,不打不相识嘛,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今天我托大,给两位兄弟做个中间人,咱们前仇不记,后缘永续,干了这杯酒,胸怀像大海,干了这杯酒,只看今朝不回头!” 小四喜不端杯只是白了我一眼说道:“就你俏皮话多。” 张魁首举杯对小四喜说道:“兄弟,对不住了,我先干了这杯,权当赔罪。” 我拉着脸对小四喜说道:“小四喜,张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要是再端着,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张魁首又举一杯,“四喜兄,我再干一杯,直到你消气为止。” 张魁首都这样说了,小四喜也不好意思再拿情了,它端起酒杯与张魁首碰了一下,然后说道:“算了算了,好在没有折损我的道行,要不然我肯定不算完。” 第三十七章 结义 家有家法,仙有仙规。 《正仙章》第三百一十二条:若无故恼害常人者雷诛不赦。 此法章是对仙士的约束,仙士在凡间修行,不得无辜伤人,害人,若情节严重的,天兵会降下天雷诛之。 还有法外十八章,第三条:有伤我身体者,可以报复。也就是说,一旦被凡人所伤,也是可以进行报复的。 只是要先写明因果上报土地,土地再上报天庭,由天庭酌情下发讨报旨令。 最长的讨报指令是一百五十年,三十年是一代,如是恶报,可向其五代子孙进行讨报。 虽说炼妖丹服之可以提升修为,但是捉妖师和道士并不是什么妖都能收的,只能收那些身上有天伐印的妖,否则其妖之族亲可以上报天庭,求得讨报令,搅得你五代子孙不得安宁。 所以说凡人因果是非常复杂的,有世因也有族因,有些人一辈子行善积德,但是却诸事不顺,多病多灾,有可能是前世因今世果,也有可能是五代亲族之中有人犯下的恶果,结果报应在他身上,此间种种因缘际会在生死簿上都有详细记载。 有些恶报是可以化解超度的,但是凡人不通鬼神,更不可能窥见生死簿上的天机,所以就要借助仙家的力量。 五大仙喜与凡人亲近,世人多有供奉,食人俸禄替人消灾,他们有时也会出马替凡人化解累世恶报。 小四喜的爷爷,就是五仙之一的胡仙,凡人都尊称他为胡三太爷,是五仙里面最德高望重的。 所以,别看小四喜自己修为不咋地,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世家出身,平日里傲娇的很,轻易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今天张魁首得罪了他,按照他那小心眼儿的性子,保不齐回头就要报复他,所以我才从中说和。 张魁首也知道其中要害,一直放低姿态,主动示好。 可是我一直想你明白,张魁首为什么要抓小四喜呢?抓回去打不得炼不得驯不得,不是自找麻烦么。 酒喝了一轮,小四喜依然耿耿于怀的样子,看来它这点儿闷气还是没消啊。 张魁首一个劲儿的赔笑提酒,小四喜也是爱搭不惜理的敷衍他。 为了化解尴尬,我主动举杯转移话题,对张魁首说道:“张兄道法超群,不知师从何人?” 小四喜“呲”了一声,我回了它一个白眼。 张魁首垂头丧气的说道:“说来惭愧,贫道自幼潜心钻研道法,至今三十余载,仍无所成,只因根窍不通,所以一直拜师无门。” 都说有教无类,仙门收徒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资质差的不收,灵根差的不收,天赋差的不收,没有仙缘的不收,没有眼缘的不收,三世之内有杀业的不收,累世三族之内有劣迹的也不收。 人仙还好些,我们妖仙尤其受歧视,想正了八经拜入仙门修行,除非是小四喜这样的世家出身。 “既无师传,那张兄的法器又是从何而来呢?” 张魁首有些难为情的挠挠头,“去年,我心灰意冷,觉得继续这样不上不下的荒废下去实在没头,想着不如干脆入世算了,可是我既无文才可以出仕,也没有一技傍身,只能从商了,但我又不知道应该卖什么,又迷茫了一阵子。后来偶然间让我发现了一个商机,就是倒卖法器!现在这片儿市场还是空白,大多数仙士的法器都是祖传或者师传的,那些无名仙士想要得件像样的法器非常不易,而有的仙士仓库里的法器却落满了灰尘,于是我砸锅卖铁倒腾回来一批法器,没想到销路非常好,一下子就让我挣了个盆满钵满,我现在身上带的这几件法器就是之前卖剩下的。” 我奇怪道:“那照这么说,张兄的修为应该在小四喜之下,那你是怎么瞧破它的隐身术的?” “嗨!要不怎么说是一场误会呢,我就是转个身的功夫,拂尘不小心扫到了这位道友,这才破了它的隐身术,当时我也吓得够呛,还是多亏了我这柄拂尘法器,要是徒手斗法,我无论如何也不是这位道友的对手。” 小四喜一拍桌子,跳起来怒道:“我一世英名竟毁在你这种人手里!” 我没有好气的说道:“行了,小四喜,你有什么英名?再说了,张兄是哪种人?都是同池塘的水,一样咸淡,你有啥瞧不上人家的?” “谁和他是一个池塘的水?他就是个法器商!商人重利轻义,狡猾奸诈,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辩白道:“商人怎么了?人弃我取,人取我与,只要秤杆子端平,公平交易,两厢情愿,助人互通有无,一样也是善业。商人也是靠本事脱贫致富的,因何要招人唾弃?修仙之人不应以修为高低论人德行,更不该用职业的贵贱来衡量人品,你凭什么说张兄奸猾狡诈?” 小四喜气得狐狸毛都炸了,“我并没有故意招惹他,他却把我收进伏妖袋,他是何居心?陈凤鸣,你竟然偏帮一个外人,亏得你平日里与我称兄道弟,你就是个背槽抛粪的蠢驴!” 我肚里的二两白酒拱上了头,一腔怒火直接把我烧成了斗鸡,我隔着桌子一把抓住小四喜头顶的狐狸毛,骂道:“你个臭狐狸,骂谁是蠢驴?你敢再骂一遍!” “我就骂你了!你敢把我怎样?” 张魁首战战兢兢的站在我俩中间,连声劝道:“消消气,消消气,都是好朋友,别动手,千万别动手,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和小四喜同时转头对张魁首喝道:“不关你事儿!” 动作整齐,声调一致,十分默契。 小四喜与我互视互视一眼。 我忽然觉得我俩一人一狐摆这样的架势十分可笑,便哂哂的收了手,抱着膀子坐回椅子上。 小四喜犹自气呼呼的骂道:“忘恩负义的坏蛋!” 我也不甘示弱,“呸”了一口,回骂道:“心眼儿像针鼻儿一样大小的臭狐狸。” 张魁首十分愧疚的说道:“俩位仙友何苦为了贫道而伤了和气,都是在下的不是,四喜兄生气也是应该的,我被财迷了心窍,我当时抓了四喜兄也确实没安好心,我其实是打算把他卖给其他仙士做妖宠的。可是我现在是真心想要结交两位,所以两位要打就打我吧,只要两位能消气,打死我都行,我绝无怨言。” 我目光冰冷的盯着张魁首问道:“你还做拐卖妖仙的勾当?” 小四喜红着眼睛委屈的说道:“那你以为他把我抓去能干什么?你还怨我气量小,要是人贩子把你卖了,我再来劝你大度,你生不生气?” 捉妖师收了妖之后将其卖给仙士做妖宠的事在三界并不稀奇,就像人界的人牙子倒卖女孩给大户人家做丫鬟一样,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营生,却并不违法。 但是我对此等做法一向深恶痛绝,那些人贩子们为了中饱私囊,造成了多少人间惨剧,又有多少妖仙为了不沦为妖奴而自毁妖丹,不惜断送全部修为也要破了身上的妖奴锁。 人死之后还能投胎换张脸皮,但是在妖界,一日为奴,终生抬不起头来,即便日后成仙成神,背着这段黑历史也会永远让其他仙士瞧不起。 张魁首左右开弓连扇了自己七八个耳刮子,“我是被钱迷了眼,堵了心窍,才会想要做这种丧良心的买卖。”他起身拔剑,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道,然后三指沾血,指天说道:“太上道德天尊,玉清原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无上三清在上,天地为鉴,日月为证,弟子张魁首在此立誓,从今以后,绝不做买卖妖仙的勾当,否则,就让我受五雷灭顶之刑。” 仙士以血为誓,就相当于签了无字之契,一旦毁约,必会降下天伐。 我的脸色稍缓。 小四喜说道:“就算你往后悔改,但是你之前做下的孽也一样难消。” 张魁首手未放下,接着说道:“我张魁首之前绝没有做过买卖妖仙的生意,如有诈诳,请三清立降天雷。” 等了半天雷也没劈下来,小四喜只好作罢。 我也消了气,拉着张魁首坐下,对小四喜说道:“你也不要不依不饶了,回头是岸,你总得给人一个改过的机会。” “谁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昨天还是小人,今天却要做君子了?” 张魁首说道:“四喜兄,我的确是一时糊涂,今天抓了你,纯粹是个意外,可是放了你,又怕你事后报复,我是不得已才想要卖了你,幸好凤鸣及时出现,我就顺水推舟把你卖给她了。”他举起酒杯继续说道:“我敬重凤鸣为人,所以诚心结交两位仙友,四喜兄若是愿意,就端杯共饮,咱们摒弃前嫌,互道一声兄弟,从今以后我愿将两位视为知己,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我端杯,与张魁首一齐看向小四喜。 小四喜的爪子在桌子上来回划拉半天,终于还是端起酒杯在我俩的杯子上各碰了一下。 我的心中顿觉欢畅,与张魁首碰杯,说道:“从今往后你我三人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然后对他一人一狐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第三十八章 只要兄弟需要,我都可 我与张魁首和小四喜三人直喝到天明方休。 张魁首喝的人事不省,嘴里还一直嘀咕着:“哥俩儿好啊,张魁首...六六六...” 小四喜更完犊子,脑袋软趴趴的耷拉在桌子上,眼睛嘴巴齐张着,跟死了一样。 我让小厮把张魁首抬去客房歇息,然后把小四喜抛在肩上,扛着它回了烟雨阁。 玉根正在烟雨阁大门前守着,见了我如释重负,忙上前说道:“姑娘可算回来了,少爷等了您一宿没合眼,这会儿刚进去歇了,命我在此候着,我这就去禀告少爷。” 唉,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跟苏少爷周旋。 “不用了,我累了,先去睡了,有什么事儿让他晚上再来找我。” “可是...姑娘,少爷嘱咐了,等您回来就立马告诉他。” 我不想他为难,只好说道:“那你去吧,顺便叫朱瑾给我打盆温水,我要洗把脸。” 嘱咐完玉根,我就径直回到卧室,把小四喜往床上随便一丢,又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换上。 最近时常饮酒,酒量练回来点儿,喝了一宿,虽有些头痛,但也不至于耍酒疯了。 朱瑾端着热水进门,给我擦干净脸,又服侍我簌了口,我的酒气也消了大半。 我坐下喝了一盏茶,朱瑾偷偷瞧了一眼床上的小四喜问道:“姑娘,这就是那个仙宠么?” 我点头。 “真是太神奇了,它会说话么?” 我摇头。 朱瑾难掩失望之色。 “那它会法术么?” 我又摇头。 “那它会什么?” 我不想把小四喜说的太神,若它名声在外,免不了要被慕名而来的人纠缠,那样不利于他修行。 我思索了一番,答道:“打嗝放屁与人无异。” 朱瑾惊讶的问道:“那有什么稀罕的?这个人人都会啊,它不是神仙么?” “不是神仙,就是一只比较通人性的狐狸而已。” 朱瑾更失望了,再看小四喜的眼神难免带了丝鄙夷。 被人看得起未必是什么好事,如此也可省了不少麻烦。 我又喝了一盏茶的功夫,苏莫来敲门了。 朱瑾去开门,请苏莫来进来之后,她就乖觉的退了出去。 苏莫来坐到我身边,我一时无话,便等着他先开口。 “喝醒酒汤了么?” 我摇头。 “我早就吩咐他们备下了,我让朱瑾去端一碗来。” 我拉住他,摇头说道:“不用了,那玩意儿太难喝了,喝了反倒要吐,不如不喝。” 苏莫来复又坐下,我俩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要是没什么事儿也回吧,我实在累了。” 苏莫来说道:“你是不是有意疏远我?” “没有,你想多了。” “可是这几天,我觉得你与我之间越来越远了。” “咱俩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你是高高在上的相国府少爷,是人人称颂的康靖国大才子,我不过是岐王摆不上台面的私生女,你觉得我新奇,忍不住拿过来把玩,是因为你从没见过我这样不懂礼教,不服管束,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新鲜感过了,玩儿够了,你就觉得我疏远了,其实咱俩从未亲近过。” 苏莫来急忙表白,“不是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喜欢”两个字他说的十分生涩,应该是他的第一次。 我平静的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 “你喜欢我说话直白,没遮没拦?你喜欢我被世人唾弃的出身?你喜欢我没文化?你喜欢我没教养?你喜欢我喝醉了之后耍酒疯?你喜欢我顶撞你爹和你娘?你喜欢我骂脏话?你喜欢我抛头露面?你喜欢我不讲妇德不守妇道?你喜欢别人骂我的时候捎带着连你一起骂?” 苏莫来犹豫,“这...” “你看,你不喜欢,可是,我就是我,我改不了,也不想改,我喜欢我现在的样子,比你所谓的喜欢更诚恳,更真挚,我也不能勉强你接受我的缺点,等你的新鲜感过了,你就会发现,咱俩根本不合适。” “如果你说的这些我全都能接受,并且愿意试着去喜欢你这些缺点呢?” 苏莫来肯纡尊降贵的跟我说这些,其实已经很难得了,他打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都是被人放在手心里捧着,何曾像今天这样跟一个女人低过头。 换成旁的女人早感动的跪地膜拜,俯首涕零了。 可我心中并无半点儿欢喜。 我承认,他非常有眼光。 但是仅凭这一点,不足以让我对他感恩戴德的敞开心扉。 我俩三观不同,这是最致命的。 苏莫来从我的脸上看到了答案,他一脸悲伤的问道:“凤鸣,你到底为什么放弃我?” 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他也不懂,懂了他又做不到,即便做到了,他也会因此而失去很多东西,到时又会对我心生怨怼,不如不开始。 好吧,如果接着这样发展下去,会变成“霸道少爷爱惨我而我不爱他”的俗气戏码。 我只是想专心搞事业而已。 所以,让我们回到主线任务上来,“苏莫来,你能帮我救我娘么?” “好,我一定尽力而为。” “作为回报,我一定治好你奶奶的病。” 苏莫来点头,“谢谢。” “嗯。” 苏莫来不知何时红了眼眶,声音低哑的问道:“救出你娘之后,你能不能留在相国府不要走。” 我有什么理由留下来呢? “外面世界大么大,我想出去看看。” “如果看倦了,走累了,还回来么?” “我没想过,如果一定要找个地方落脚,我想我不会选相国府。” 苏莫来用手盖住眼睛,嘴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难过,他要什么有什么,也从来不缺女人,他的通房丫鬟,我知道的,就有三个,而且他马上就要娶亲了,那女子不论身份还是才学,都配的上他。 而我什么都没有,如果我跟了他,我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他将会成为我的唯一,那样太不公平了。 苏莫来张口说道:“凤鸣,我们结束了对么?” “我陈凤鸣福薄,轻飘飘一个人,没有什么分量,受不住苏少爷的深情厚谊,对不住了。” 苏莫来霍然起身,拉开门跑了出去。 我觉得身心俱疲,拖着沉重的脑袋就爬上了床,合衣躺在小四喜旁边,把它毛乎乎的身体搂到怀里,然后眼睛一闭,就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觉着身边好像躺了一个人,我也没在意,继续睡。 又过了一会儿,一只(光)裸裸的胳膊搭在了我身上,我以为是在做梦,翻了个身,可是身上的重量依然没有减轻。 难道是被鬼压床了? 我十分费劲的抬了抬眼皮,这一睁眼,吓得我彻底清醒了。 我的床上正躺着一个男人! 一个光秃秃的男人! 那男人的脸离我极近,我甚至可以看清他脸上柔软的绒毛。 我捂住嘴,把一声石破惊天的吼叫憋了回去。 要是被朱瑾他们看见这个场景,我还不得立马被拉去浸猪笼。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从床上坐起身,细细端详我身侧的这个男人。 此刻他还在无知无觉的安睡着,眉头轻蹙,如同蝴蝶羽翼一般的睫毛轻轻颤动,挺翘的鼻头还一抽一抽的,大概是做了一个不太满意的梦。 我大掌一挥,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 他猛的睁开眼睛,捂着脸坐了起来,茫然四顾了一会儿,然后眼睛定在我身上,不悦的问道:“陈凤鸣,你有病啊,我睡的好好的,你打我作甚?” 我颤着嗓子问道:“你,你是谁?怎么睡在我的床上?” 那男人没好气的说道:“你睡傻了?问这么蠢的问题。” “你赶紧说,你到底是谁,要不然,我可要喊人了!” “你有病啊,我是小四喜呀!”他头顶上的一对狐狸耳朵卟楞卟楞的抖了两下。 “你是小四喜?” 小四喜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回道:“是啊,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还是没有完全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小四喜不明所以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恍然说道:“哦,前不久刚刚练成了幻形术,技术不精,喝了酒,没控制住,吓到你了?” 我抚着惊吓过后剧烈起伏的胸口,气呼呼的说道:“早知道这样就不把你带回来了。” “这就把你吓住了?真是经不住事儿。” 我一拳敲在他脑袋上,“男女有别你不懂,雌雄你总分的清吧,你化成男身也不知道避讳着点儿,咱俩这么睡一块儿,让人看见了,像话么?” 小四喜不在乎的说道:“我们狐族幻形可男可女,你要是不喜欢男人,我再化成女人就是了。” “还可以这样?” “当然,你喜欢什么样的?胖的瘦的,老的少的,大的小的,只要兄弟需要,我怎么样的都行。” 狐族这个天赋技能倒是实用,我们的幻形术只能变成一个样子,变化之后,面容依然保留了原来种族的部分轮廓,比如兔子,不管变成男人还是女人,那两颗大门牙始终醒目,还有老鸨,她原来的皮毛上有斑点,幻化成人之后,这些斑点依然留在了她的皮肤上。 小四喜困的呵欠连连,“你到底要不要我变了,不要我就睡了。” 我忙把他从枕头上薅起来,“变变变,给我变回狐狸,然后滚到床底下睡去。” 那天我一直没再合眼,就那么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看着小四喜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变成各种形状。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他喝一滴酒了。 第三十九章 冤魂冢 我足足熬到后半夜,眼看着小四喜把他这辈子见过的凡人全都幻化了一遍,后来实在熬不住才睡了。 等我第二天睁开眼,再看小四喜,它已经变回狐狸,躺在床下缩成一团毛茸茸的红球。 此时窗外已经大亮了,我唤来朱瑾替我梳洗妥当,然后提着小四喜的脖颈子,把它拎到桌子跟前,朱瑾早已经摆好了早餐。 小四喜被包子的香味儿馋醒了,眯着眼睛抓起一个包子就囫囵塞进了嘴里。 它左边腮帮子塞满了,不等咽下去,又捡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 我看它把两个脸蛋(子)撑成了球,样子十分好笑,忍不住笑着说道:“贪多嚼不烂,你能不能好好吃饭,我这儿包子管够,你尽管敞开了慢慢吃就是,我也不同你抢。” 小四喜含着包子,支支吾吾的回道:“你是没饿过肚子,所以不知道我心里的苦。我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三天都没得粮食吃,所以一有饱饭,就恨不得把三天的九顿饭全都补回来。” 我终于忍不住道出心里的疑惑:“你与张魁首不同,以你的出身,想要拜仙门并不难,你为何要留在相国府呢?” 小四喜叹了口气,“我这出身,高不成低不就,比我出身高的如过江之鲫,即便我挤入仙门,顶多做个洒扫的仙侍,我又惯不会看人眼色,所以料定自己在仙门里难有作为,与其受人管着,不如在这凡尘里自在些。我打小就不怎么长进,其实我入凡也是跟我家老爷子赌了一口气,他老骂我窝囊,我就想做个最窝囊的给他看看。” “你还真是为自己的惰性找足了借口。” “我的性子的确懒散了一些,但是入了仙籍又能如何?能力越大,肩上的担子越重,我不想活得那么累。” “那为什么一定要留在相国府呢?” “还是因为懒呗,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不想离开了。”小四喜一边说,一边伸了个懒腰。“你真该谢谢我,我这么懒,还愿意管你的闲事,真真算是对得起咱俩的交情了。” 我挠了挠他的下巴说道:“行了,小老弟,兄弟我领你这份情就是了。”小四喜十分受用的眯起眼睛,我接着说道:“老弟不如好事做到底,帮我引荐引荐那个镜妖?” 小四喜一爪子拍开我的手,没好气的说道:“你少来,我可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当初是谁说的?跟镜妖是老交情,只要我找到他,跟他提你就好使。” “那我也没说要帮你找他呀。” “臭狐狸,你也忒小气了,你既然跟镜妖关系那么好,你帮我引荐不过举手之劳,这么点儿事儿,你都不肯帮忙。” 小四喜呲牙说道:“你少道德绑架我啊!你才是最没良心的,用着我的时候兄弟长兄弟短,稍有不顺你心,你就说我小气,小心眼儿,今天我还就小气了,不帮,不帮,就是不帮!” “嘿,小四喜,你说这话没劲啊,你出事儿的时候我不是也巴巴的赶着去救你来着?我还不够兄弟义气么?” “你准备拿捏着这事儿吃定我一辈子是不是?” “那倒不是,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我没救过你,如今我有难处,你就忍心袖手旁观么?” “我忍心。” “我要跟你绝交!”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没想到小四喜十分痛快的答道:“求之不得。” 我的气势立马馁了三分,“你是认真的?” 小四喜扭头不看我,“哼,你这种朋友,不要也罢。” 我咬牙继续威胁道:“信不信我让人拔了那颗老槐树?” 小四喜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看我,幽幽的说道:“那你就试试看,但是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那颗老槐树下镇压着数千冤魂厉鬼,你有本事装逼,最好也要有收场的本事,否则,哼哼...” 我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地府也不是吃干饭的,怎么会放任这么多冤魂不管?” “这件公案,还得从齐靖大难说起...”小四喜愣了一下,然后一拍桌子,怒道:“你不是要跟我绝交么,我干嘛跟你说这些。” 我嬉皮笑脸的回道:“哪的话,咱哥俩友谊长存,我就是那么一说,气话,当不得真,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呸,你个没皮没脸的钻篱菜,但凡你真身还在,我拼的被烙上天伐印,也要吃了你。” 我接着他的台阶往下下,乐呵呵的说道:“是是是,狐狸仙嘴下留情面,兄弟我承您的恩德才苟活至今。” 眼看一大笼包子被小四喜扫光了盘,我赶紧吩咐朱瑾去厨房又端来一盆热乎的,小四喜见了包子,眉眼终于舒展开一些。 我把包子推到它跟前,说道:“听说相国府厨房今天新采买了几筐珍珠鸡,回头我去讨一筐来,专门孝敬兄弟。我口无遮拦惯了,兄弟海量,别跟我一般见识,这一筐鸡算是我给兄弟赔罪了。” 小四喜用爪子摩挲着光滑的包子皮,心满意足的回道:“你小子得亏会来事儿,要不凭你这好管闲事儿的性子,早不知死几个来回了。” 我低眉顺眼的说道:“四喜兄说的极是,我能活到今天,一靠运气,二靠兄弟帮衬。真本事没有,但还留有几分血性,只要兄弟有难,上刀山下火海,二话没有,我陈凤鸣一定提着脑袋,头拱地的往前冲。但我也不是什么样的货色都结交,得是跟我一样的仗义之士才行,四喜兄就没得说,为人绝对够意思。” “你也不用拿话激我,你就是把我捧上天去,我也不吃你那套。”小四喜在腰上摸了摸,从里三层外三层的狐狸毛里扒拉出一个乾坤袋来,然后把桌子上的包子悉数装了进去。 “我也不用你帮我引荐镜妖了,给我讲讲老槐树的来由吧,权当解闷儿了。”我把两只脚交叉撂到桌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听故事。 小四喜毕竟拿人家的手短,于是便应我的要求,娓娓道来:“话说康靖国之前,也就是齐国最后一位君主,齐殇王,他少年修道,颇有悟性,小有所成,但是临到暮年之时,齐殇王修炼进入瓶颈,一直未能突破金丹期,他算出自己大限将至,不甘枉费修为转世投胎,所以急功近利弃仙修魔。” 仙魔之间界限模糊,同为修道,只是方法不同。 正统修仙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虚合道,吸收日月精华,吐纳天地灵气,筑基凝丹,化元成仙。 而修魔之术,损人利己,吸取他人修为为己用,虽是捷径,但是手段卑劣,所以被排斥在正统之外。 小四喜继续说道:“人乃万物灵长,继承天地灵气而生,凡人出生就具备五百年修为。齐殇王遍寻妖仙无果,就把主意打到了凡人身上,他利用自己身为人君之便,大肆制造冤假错案,将无辜之人投入诏狱,暗地里却利用魔道邪术,吸收这些凡人的精气,以此增加自身修为。” 我激愤的拍案而起,“齐王竟然如此昏乱暴虐,为一己之私伐害无辜生灵,他这样妄视天道,难道就没人管么?那些卫道士都哪去了?” “当时齐殇王尚有两年气运未尽,没人敢动他,他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 都说天命难违,因果无情,有时的确很残忍,但是齐殇王仗着人君命理,多行不义,必招天谴。 “其实齐殇王是上古四大凶兽穷奇转世,受佛祖感化,玉皇大帝钦命,转世修炼,谁成想他桀骜难驯,投胎后依然作恶多端。” 我忍不住咋舌,原来这齐殇王这么大的来头。 果然,占人君命理的人背后都是有大靠山的。 我皱眉问道:“那三界众神就这样袖手旁观了?” “当然不会。 穷奇乃白帝少昊之子,其五行属金。 彼时,炎帝之孙伯陵,与吴刚妻子私通,吴刚杀死了伯陵,炎帝大怒,将吴刚发配至月宫砍伐不死之树。 伯陵五行属火,正好与穷奇五行相克。玉皇大帝便命伯陵投胎凡尘,讨伐齐殇王,建立康靖国,帮助百姓脱离苦海,重整人间秩序。” 我接口说道:“紫薇星移,新旧更迭之际,有人应劫而生,就必须有人应劫献祭,所以才会有齐靖大难对么?” 小四喜的脸变成了一只饱经风霜的苦瓜,“哎,当年的齐靖大难加上被齐殇帝夺去精气而死的五百一十二人,一共是三千两百五十三人,这些人肉身应劫,冤魂难渡,入不了轮回,只能四处游荡,给三界造成不小的混乱,后来涂山老祖出面,为这些冤魂建了个冤魂冢,而相国府老槐树的前身,就是这冤魂冢了。” “涂山老祖可是九尾狐仙?” 小四喜答道:“正是我家老祖宗。” 我叹道:“没想到竟有这样一层渊源,那你留在相国府其实是为了守护冤魂冢对么?” “守护冤魂冢的不是我,是镜妖,镜妖原是涂山老祖的一件法器,后来被涂山老祖作为封印的媒介留在了冤魂冢。” “那苏家为什么会在这里建府呢?” 我十分奇怪,按理说冤魂冢周围的怨气极重,住在附近的人要么多病孱弱,要么家宅不宁,可是苏家不仅相安无事,还平步青云,苏毅更是位极人臣。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整个相国府都是冤魂冢的结界,这件事情的原委,只有镜妖最清楚,镜妖一向不理世事,但是那一年他竟然特意化成人形帮苏莫来瞧病...” “你说什么?!”我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溜圆,把小四喜吓了一跳。 第四十章 罪魁祸首 我终于找到那个害我失去修为和肉身的罪魁祸首了! 我一把掐住小四喜的脖子,目眦欲裂的喝道:“赶紧告诉我镜妖到底在哪?” 小四喜蒙了一阵,两只爪子攀在我的胳膊上,晃动着狐狸身体,不断挣扎,“陈凤鸣你疯了,快放我下来!再不松开,我,我要对你不客气了啊!” 我手上的力道未松,恶狠狠的对小四喜说道:“现在我不是要找镜妖帮忙了,我是要找这个王八蛋算账,你最好赶紧告诉我他在哪,要不然别怪我跟你翻脸。” 我状似讨命的恶鬼,小四喜被我的样子吓的不轻,连连说道:“你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不依不饶,“就这样说!” “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么,镜妖住在老夫人的紫竹苑。” “你带我去!” “我去了也找不到他,他的器灵神出鬼没的,你就算找到了他的真身也未必见得到他。” “我不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我能找到他的真身,就不怕逮不着他的器灵。” 小四喜扭动着身体说道:“哎呀,我宁可见我家老爷子也不愿意去见镜妖,你干脆掐死我算了。” 我阴恻恻的一笑,小四喜不由自主的一哆嗦,“你要干嘛?” “四喜啊,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跟张魁首讨一个妖奴锁,锁住你的内丹,把你变成我的妖奴。” 小四喜不屑,“我不在妖奴契上签字,你也锁不住我呀。” “不需要你签字,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随便在你的亲族里爪一只小狐狸...啧啧,狐族多子多孙,你的直系亲族没有上千也差不多吧?这么多小狐狸,总有几只肯为财舍亲的吧?” 小四喜一哆嗦。 “就算找不到你的亲族签字也无所谓,反正伪造一份契约文书也不是什么难事,四喜兄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些妖奴都是自愿签订契约的吧?” “陈凤鸣你太卑鄙了,竟然连兄弟都坑!”小四喜气的狐狸脸发颤。 “我陈凤鸣发起狠来连自己都坑,何况是兄弟,你要是识相的,就乖乖听话,不然,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话。” 小四喜终于妥协,“好好,我真是服了你了,我带你去就是了。” 虽然小四喜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是我知道他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我也不担心他会逃跑,直接抱着它出了门。 朱瑾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别人跟着,只把我和小四喜送到门口。 我脚刚迈出大门,朱瑾却忽然出声唤住我。 我回头看她,她扭捏半天,开口说道:“姑娘,少爷今天在咱们院子门口来回望了好几回,我请他进来,他也不进来,还不让我告诉您他来过,但是,我实在忍不住了,少爷他,看起来实在不好,奴婢以往见他,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我从没见他如此颓丧过。” 我颔首应了,但是心中有事,嘴上难免带着一丝不耐:“知道了,以后这种事不用特意告诉我。” 我实在太忙了,真心没时间顾虑苏少爷的情绪。 他自己纠结着不肯放手,我也爱莫能助。 我抱着小四喜继续往紫竹苑走。 小四喜冷不丁抬头对我说道:“你还真是一只铁石心肠的鸡。” 我不在意的回道:“感情这种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模棱两可只会让对方受伤更深。” “你当真对苏莫来一点儿感情也没有?” “纵有抱柱信,不能容世俗,棒打鸳鸯相思苦,有情人终难成眷属,不如早日了断罢了。” 小四喜摇头说道:“我曾经在姻缘府做过几年牵媒仙童,专帮凡间男女牵姻缘线,我也见过不少女人,但是像你这么狠心的女人,我还从来没见过。我说你呀,别的事儿你都是越挫越勇,怎么感情上稍微碰着点儿挫折就放弃呢?”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何苦在一棵葱上浪费时间?感情的事,我向来不强求,是我的总会是我的,如果这段感情注定让两个人都辛苦,我宁愿不要,苏莫来注定不是我要等的那颗葱。” 葱不对路,炖出来的鸡汤就不香。 “到底是不是你要的葱,你总得扒开来看一看,总不好一棒子就把人打死。” 我反问道:“你觉得得不到痛苦还是得到后再失去更痛苦?权衡之后,我觉得是后者。” 小四喜龇牙咧嘴的说道:“你竟然如此冷静,实在可怕,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我自我评价道:“常言道,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宁可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我呢,即是小人,又是女人,所以友情提示,你可千万别得罪我,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现在最后悔的是认识你。” “后悔也晚了,只要我不死,你不圆寂,咱俩就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小四喜十分沮丧的把脑袋搭在我的胳膊上,连连叹息。 转过前面那条弯儿就到紫竹苑了,我赶紧加快了脚步。 紫竹苑门口的两个小厮见了我连连作揖,恭敬的招呼道:“姑娘来啦,小奴给姑娘请安。” “老夫人怎么样了?” “喝了姑娘给开的药之后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没有醒,一直昏睡着。” 我也没指望我那一付药能给老太太救活,只是吊命罢了。 我走进院子,正好从老夫人屋里走出一个丫鬟,我摆手把她叫到跟前,问道:“上次就在老夫人房里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对我福了福,回道:“回姑娘,奴婢叫绿娥,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 我叮嘱道:“我进去给老夫人瞧病,你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去。” “少爷还在里面,要我进去通报么?” 苏莫来?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想了想,摇头说道,“不必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唤你。” 绿娥躬身后退,她一直低着头,临走的时候才敢往我怀里的小四喜身上瞟一眼。 小四喜现在是相国府里的红人,大家都在私底下议论这只仙家的宠物,但是相国府对下人管教极严,我现在也算半个主子,又在替他们的老夫人治病,所以他们当着我的面儿也不敢对小四喜太放肆,顶多用眼神在它身上搓揉一番。 绕是如此,小四喜也是不胜其烦,忍不住对我抱怨,“以后我在相国府是休想清净修炼了。” 我给他出主意,“不如做我的妖奴?以后跟着我云游四海。” 小四喜气结,“我受你的窝囊气还没受够是咋的?我现在只求能赶紧把你这尊大神送走。” 我刚要反唇相讥,老夫人屋里的门打开,走出一人。 不用抬头我也知道是谁。 “凤鸣。” 我觉得苏莫来没变,还是那样英俊的少年,只是眼神有些暗淡,不复往日光彩。 我对他福了福。 苏莫来向我走过来,轻抬我的胳膊将我扶了起来。 他明明站在那里虚抬一下手我就会起身,可他非要走过来,我觉得他是在故意占我便宜。 我冷着脸后退一步。 苏莫来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过了一会才怅然若失的把手收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竟然讨厌我到这种地步,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小心。” 苏莫来的头垂下去,眼底一片阴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我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负疚之情。 这可不是个好苗头。 我连忙把这种情绪压下去,淡淡的问道:“苏少爷来很久了?” 苏莫来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十分乖巧的回道:“有一会儿了,我这就回去了。” “苏少爷慢走。”我侧身让开一条路。 苏莫来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从我身边走过。 待苏莫来的身影消失,小四喜爪子捂着胸口夸张的哀嚎,“啊!扎心了!” 我没好气的把它往地上一扔。 小四喜灵活的在地上翻了个跟头,然后身子稳稳的落在地上,它抬头看着我说道:“不用你现在嚣张,把自己捧的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越难看,有你求人家苏少爷的时候,我就看你到时候是怎么舔人家的。” 唔,有道理,的确是不该跟苏莫来闹的太僵。 可是我又不愿意违心去迎合他。 我也怕心野了收不回来,一不小心就真的沦陷进去。 我脑海里浮现出苏莫来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好似乞求主人爱抚的狗狗一样...可爱。 我赶紧甩了甩脑袋,把苏莫来从我的脑海里甩了出去。 小四喜一脸打趣的看着我,笑吟吟的问道:“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 我朝着小四喜虚晃了一脚,骂道:“滚一边儿去,老娘就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哼,有你知道的那天。”小四喜一边说,一边扭头向老夫人的卧房走,“跟上。” 我连忙跟着小四喜走进卧房。 打开房门,扑面而来一股药香,我嗅了一下,心中忽而生起一丝异样,我又使劲抽了抽鼻子。 不对。 这个药味儿与我开的药方不一样。 小四喜看我愣在那儿,不耐烦的问道:“又怎么了姑奶奶。” 我直接绕过小四喜走到老夫人床前,抓起她的手腕给她号脉。 第四十一章 游街示众 我的手搭在老夫人的脉门上,随着脉搏起伏,我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我心里发慌,搭脉的手都开始抖了。 小四喜也看出异样,焦急的问道:“到底如何啊?” “恐怕...”我感觉喉咙发紧,张嘴说话才发现声音已经嘶哑的听不出调调。 小四喜也急了,一爪子拍在我的脸上,对我吼道:“你镇定一点儿,出了事儿还有我呢,你慌什么?” 我勉强镇定心神,说道:“这老太太怕是不行了。” 小四喜将真气注入爪子,然后按在老夫人的印堂上,许久之后,它喃喃说道:“也就这个把时辰了。” 没有时间了,我赶忙对小四喜交待道:“小四喜,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先自保,然后再想办法救我。” 我的话音刚落,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相国夫人领着一众人等进到屋来。 我起身挡住小四喜,然后冲它使了个眼色,小四喜心领神会,隐身躲到了床幔后面。 两个小厮不由分说的走上前来,一左一右的架住了我的胳膊。 我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看着相国夫人那张阴鸷的脸忽然觉得可笑,脸上不自觉的就带了笑意。 相国夫人黑着脸问道:“陈小姐还能笑的出来?” 我故作不解的问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凤鸣不明白。” 相国夫人冲着身后一挥手,“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 一个穿着御医官服的男子从相国夫人身后走出来,径直走到老夫人床前,开始给老夫人号脉。 这个御医正直青年,可能刚入太医院没多久,想来应该是相国夫人新进拉拢的心腹。 那御医煞有介事的摸了摸老夫人的手腕,又翻了翻老夫人的眼睑,然后便跪倒在相国夫人跟前,语气夸张的说道:“启禀夫人!老夫人并非病重,而是有人故意下毒!” 相国夫人看向我,说道:“陈小姐现在明白了么?” 我刚才一进门就闻出来药味儿不对,后来为老太太号脉之后就更加确定无疑,老太太的确是被人下毒了。 “我要看药方。”虽然知道他们一定早有准备,但是我还是不死心。 相国夫人从绿娥手里接过一张纸,然后直接甩在我的脸上,“陈小姐可看仔细了。” 我展开那张纸。 的确是我之前写的药方,只不过药方的最后,有人模仿我的笔迹加了一味附子。 附子乃是乌头的子根炮制后入药,性大热,生品有毒不可内服。但是药方所付附子为制附子,药量也没问题。 寻常大夫看了,都会觉得这个药方没什么毛病,附子可强心,是回阳救逆之圣品,要是亡阳虚脱之人服用可起死回天。但是老太太却恰恰相反,她本就是热病阳厥之症,再用此等纯阳的虎狼之药不次于火上加油。 出此药方之人,其心着实歹毒。 而这场阴谋的矛头直接指向我,诊断是我下的,药方是我开的,我百口莫辩。 我之前就听人说过,老夫人为人强势霸道,苏毅又愚孝,可偏偏相国夫人也是个掐尖儿的人,所以相国夫人与老夫人之间的婆媳关系一向势如水火。 相国夫人此计可谓是一箭双雕,即除了我这个眼中钉,又拔除了老太太这枚肉中刺。 相国夫人没有在我的脸上看到她想要的表情,似有些失望,“陈小姐还有什么话说?” 我未答话,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个御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御医直起上半身,看着我毫无畏惧的答道:“在下太医院三品从医,姜有途。” 我颔首,“姜姓一族乃炎帝后人,炎帝神农氏为天下万民尝遍百草,铸就无量功德,被后人俸为五帝之首,你作为他的后代,可莫要辱没了先人。” 姜有途一脸疑惑,不知道我到底要说什么。 相国夫人斥道:“陈凤鸣,你毒害当朝一品诰命夫人,我现在要把你送去宗人府,你还有什么话说?” 相国夫人反复质问我,无非就是因为心虚,怕我手里还有可以翻盘的棋子,所以想在送我去宗人府之前将我的底细盘问出来。 可是我但凡有一点儿计策,刚刚也不至于在小四喜面前吓得失态。 方才我给老太太号脉的时候,她就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瞧她光景,最多撑不过今晚子时,她这边儿一咽气儿,我那边儿就得紧赶慢赶下去陪她。 我推开架着我的两个小厮,抖了抖衣裙,坦然说道:“如今酷暑难耐,想必宗人府一定十分凉爽,那我就去宗人府坐坐吧。” 相国夫人惊疑不定的问道:“你到底耍什么花样?” 我讥讽道:“您老费心,摆好了刀俎烧好了锅灶,专等我这尾咸鱼下锅,难为您肯废如此大的周章对付我,蒙您瞧得起,下次您直接说一声,我自己跳锅里就得了,省得弄得您一身腥。” 相国夫人假装听不懂,也不理会我说的话,直接侧身让开一条路,示意我赶紧走。 我昂头挺胸大步向前,路过姜有途身边的时候我特意把脚迈在他的手上,然后脚掌在他的手背上用力一碾。 没想到这小子也是个人物,竟然面不改色,更是一动不动。 我弯腰俯身对他说道:“小走狗,都以为我是刀下的鱼肉,其实我是一块儿煮不熟嚼不烂的滚刀肉,老娘不翻身且罢,只要我翻身,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烹狗头。” 我身后一个小厮推了我一把,对我不客气的喝道:“别墨迹,赶紧走。” 我也没惯着他,抡圆胳膊转身就回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小厮捂着脸对我怒喝:“都要死了还这么嚣张!” 我气乐了,“我一将死之人我怕啥呀,你倒是还有几年活头,所以最好别得罪我,要不然我就拉你下水,当心我受不住酷刑,胡乱攀咬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你身上。” 小厮立马缩起脑袋往后退了一步。 我仰天哈哈大笑着往门口走。 门口有四个官兵手持枷锁和镣铐等着我。 他们看我毫无惧色甚至一脸得意的从屋里走出来具是一愣。 我主动上前伸出双手十分豪迈的说道:“来吧,给我拷上。” 其中一个官兵纳罕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头一回见着往宗人府绑的犯人还这样开心的,这女人不会是吓傻了吧。” 紫芯走过来,将一袋银子放到其中一个官兵手里,说道:“有劳几位官爷了。” 几个官兵连连点头哈腰,“都是本职所在,这怎么好意思。”他们嘴上这么说,手却十分利索的把银子给收了起来。 一般官兵可不敢收相国府的贿赂,到底是宗人府的手下,吃人家的也不怕嘴软,因为身后有范廉给他们撑腰。 范廉这人是出了名的铁腕酷吏,办起案子来冷血无情,就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皇帝却独独欣赏他这一点,对他十分倚重,他的官位虽在苏毅之下,但是范廉手中握有金律令印,盖此印下发的文书等同于皇帝御令。 范廉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声,一是源于他雷厉风行的手段,再者,就是他发明的十八套刑具,每套刑具里又有十八种不同的刑具,范廉甚至扬言:谁要是能在他手底下过遍了这十八套刑具,就可以免其死罪。可是多数人宁死也不愿意受刑。 我任由几个官兵给我套上枷锁戴上手镣和脚镣。 这规格,只有穷凶恶极的罪犯才配享用。 “陈小姐请吧,小人专门为您备了车。”官兵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但是语气全无半点儿恭敬之意。 我拖着叮当响的锁链蹒跚着走到相国府大门口,一辆扎着栅栏的笼车停在那里。 这就是我的专车了。 坐在这里头被拉去宗人府,无异于游街示众。 受了这种羞辱,一般姑娘早没脸活了,但我不是一般姑娘,我脸皮厚,我的宗旨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还是得想办法活下去才行。 只是,到底怎样才能破了这个死局呢? 出了相国府的大门,四个官兵立马变脸,我不过登车的时候慢了半步,其中一个官兵便一鞭子抽在了我的身上,“磨蹭什么呢!爷们儿公务繁忙,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耗着。” 不管是多么尊贵的身份,只要进了宗人府,不死也得去半条命,所以这些官兵根本不拿犯人当人,左右都是要死的,他们也不怕这些犯人事后寻仇。 我忍着后背火辣辣的疼痛钻进了车笼里,栅栏门在我身后咣当一声锁死,抽我的官兵又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车轱辘慢悠悠的转动起来。 栅栏里的空间又矮又窄,我只能坐在车里,然后把脑袋伸出栅栏,我的脑袋就这么没遮没拦的屹立在了车子的最顶端,设计这个车的人绝对是故意的,就是想把犯人的脸展示出去。 这一路上围观的百姓对我指指点点品头论足,甚至有稚子把我的脸当成靶子,抓起地上的石块儿向我投射。 行至街市最热闹处,官兵拿出一个铜锣,一边敲锣一边大声说道:“犯人陈凤鸣,涉嫌下毒谋害相国府老夫人,已被我宗人府捉拿归案!” 相国府老夫人早年曾开棚施粥,救助了不少难民,后来更是自掏腰包,在康靖国建了不少难民营,所以她在百姓之中口碑非常好。 官兵拿着锣鼓这么一宣传,周围百姓立马群情激奋,高声呐喊着要将我绳之以法。 场面一时热烈非常,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被这么多人喝彩,虽然喝的是倒彩,但我仍然很兴奋,忍不住笑着挥手向他们致意。 我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这些吃瓜群众,一时间,瓜果蔬菜,石头泥块儿像雨点一样砸在我身上。 唉,我知道我挺拉仇恨的。 但是人这一辈子能如此受人关注的机会实在难得,既然不能名流千古,那就干脆遗臭万年吧,也不枉费我来这世上走一遭。 —— 我没注意到的是,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楼上喝着茶。看见我一身狼狈的对着百姓们挥手,他忍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然后抿嘴笑着喃喃自语:“真不愧是你。” 第四十二章 伊酒天 进入宗人府之前我还是满面笑容,可是当我的脚跨进宗人府的大门之后我就完全笑不出来了。 范廉此人用心真是险恶。 他将他发明的那十八套刑具一一陈列在宗人府的入门处。 从宗人府的大门走到关押犯人的牢房一共三百二十四步,那些刑具从入门处开始摆放,到牢房那里数过去,正好三百二十四件。 官兵牵着我手撩上的链子,笑盈盈的看着我问道:“陈小姐,要不要在下给您一一介绍一下这些刑具?” 我咽了一口口水,提醒自己不能入门就跪,怂的太早,于是强打精神回道:“劳官爷浪费口水,回头一定请您喝茶。” 官兵阴笑着问道:“姑娘知道为什么我宗人府的大门只有一个,但是通往牢房的路却有两条么?” 我摇头。 官兵解释道:“我们从不走右边那条路,因为那条路是专门给死人准备的。” 我细瞧了瞧,右边那条路上的确一个人也没有。 官兵继续说道:“左为阳,右为阴,我领着你从阳路进去,但是你出来的时候却走不了回头路了,只能走右边那条通往地府的阴路。” 我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 真是危言耸听。 我有灵识,双眼可通阴阳。 那些阴魂才不管你什么狗屁阴路阳路的歪理。 呐呐呐,我迎面就穿过去一只四肢不全,一身血渍的阴魂。 为了表现的像个正常人,我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附和道:“太可怕了。” 官兵对我的表现很满意,“这就怕了?看见那些刑具没有?一会儿到了里头,你要是仍然执迷不悟,可就有的苦头吃了。” “大人说的是,小女不会执迷不悟的,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好好悔过,从新做人。” 那官兵狐疑的看着我,说道:“爷们儿我入行十几年,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死到临头不哭不闹,不喊冤求饶还嬉皮笑脸的丫头,这要是个汉子,我倒要佩服你的骨气,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倒真是稀奇,你说你是年幼无知呢,还是脑子有病?” 我胡诌八扯道:“我小时候脑袋让门挤过,您别看我挺囫囵一个人,其实我脑袋里有个包,我受不了惊吓,一害怕就抽羊角风,您帮我跟您家范大人说说,让他别给我上刑了,我保证有问必答。” “这我可帮你说不着,只能看你自己表现,只要你老实交待,我家大人自然不会为难你。” 我和官兵闲扯着,从我旁边走过一人,我觉得十分眼熟,我想了一会儿,猛的回头,脱口唤道:“黑无常大哥!” 黑无常听见我唤他,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大概是没认出我来。 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经投胎转世了,早不是那个与他一起喝酒吹牛皮的小锦鸡了。 “我啊!我是芒砀山上那只红腹锦鸡!小锦呀!” 黑无常盯着我看了一息,恍然一笑,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立马醒悟,回头看向周围,所有人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押解我的官兵一边拖着我继续往前走,一边摇头叹道:“看来真是病的不轻。”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呢,最好让他们觉得我有病,一会儿对我用刑的时候能手下留点儿情。我后悔的是,由于我的莽撞,刚刚差点儿暴露了黑无常的行踪,如果因为我耽误了他的公务,可就要出大事了。 无常二爷都属于冥界的高级官员,黑无常一般不会亲自来阳世勾魂,除非是遇上特别棘手的厉鬼。 等我再回头的时候,黑无常已经消失了。 我之所以认识黑无常,是因为我当初修炼的时候差了几笔阴德分,于是就到地府做了几日勾魂使,我恰巧被分配到黑无常手下。 黑无常面上凶恶,其实特别爱玩爱闹,与我十分投契,而白无常则相反,他看起来面容和善,实际上特别腹黑,我就被他阴过好几回。 我胡思乱想的功夫,监牢的大门已经向我敞开,官兵拉着我的锁链将我拽了进去。 唔,这里面的确凉快,我刚一进去身上的暑气就消了大半。 如果没有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和刺耳的惨叫声,这里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避暑之地。 监牢里没有窗户,照明全靠蜡烛,飘飘忽忽的烛光,将我脚下的路照的忽明忽暗,青石板地面十分湿滑,有几个狱卒正拿着刷子刷洗地上的血污,然后将污水直接刷进了青石板路旁边的水池里,那水池漆黑一片,好似要将人吞噬进去一样,让人心生恐惧。 我靠着墙根踽踽前行,尽量离那水池远一些。 地府恐怖如斯都不曾让我胆寒,因为我那时是以公职人员的身份进去的,如今我以犯人的身份被押解到这凡间的监狱来,心境毕竟不同,要说一点儿也不害怕,那是假的。 “官爷,咱们这是直接去见范大人么?”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别发颤。 机警如那官兵,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恐惧。“咋?终于知道怕了?” 这一次我由衷的说道:“太可怕了。” “知道怕,就不算傻的太厉害,只是现在就害怕,还有点早了些,十八般武艺还没招呼在你身上呢。”他回头瞧了瞧我,啧啧叹道:“也不知道你这小身板受不受的住。” 我连连摇头,“受不住,受不住,万望范大人手下留情,还请官爷一定在大人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我家大人可不会听我的言语。”官兵站住脚,指着一间牢室说道:“进去候着,大人现在手头有案子,没空审你。” 我如释重负,乖乖的钻进了牢室。 那官兵锁上门就走了。 牢室不大,四四方方,三面石墙,另一面是木头栅栏,每一根木头都有我的大腿那么粗,栅栏外面就是我刚刚进来时走过的通道,再那一头,是另一间与我这间一样的牢室。 地上空无一物,我只能寻了个角落席地坐下。 我现在心里头全然没有主意,只能指望小四喜在外头帮我周旋,可是它到底是妖,被三界法典束缚,凡人的事儿,它也是有心无力。 那...还有谁能帮我呢? 陈木头?他现在在哪都不知道呢。 还有谁?苏莫...我呸了一口,把那个名字连同我的吐沫星子一起呸了出去。 还真让小四喜说中了。 平时把人都伤透了,到了有难的时候却想起人家来了。 我果然是一个卑鄙的坏人。 何况老太太是他的祖母,我顶着谋害他祖母的罪名,怎么好意思奢望人家来救我。 我的思绪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给打断了,声音是从对面那间牢室里传出来的,我抬头看过去,对面乌漆墨黑,看不真切,隐约能看到一个坐着的人影,听声音应该是个男的。 那人的咳嗽声好半天才止住。 我这个人嘴欠,忍了半天没忍住,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仁兄可是生病了?” 那人大概没想到我会开口跟他搭话,沉默了半天才回道:“可是打扰到小姐了?”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又轻柔似水,让人听了很是熨帖。 “那倒没有,只是听仁兄咳嗽的时候短而急促,应是因伤所致,且气短而无力,应该病了有些时日了。” 那人讶异道:“小姐懂医术?” “略知一二。”我难得的谦虚了一次。 那人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积痨数年,已无药可医,只能在这四方天地中等死了。” 他言语虽有惋惜之意,语气却无半点哀伤之情,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你放心,我医术高超,堪比华佗在世,神农降凡,只要咱俩活着出去,我保证能治好你的病。” 我一贯大包大揽,此时没有旁人,我又不认识对方,所以更加肆无忌惮。 那人轻笑,“小姐刚刚还说对医术只是“略知一二”。” 他笑起来的声音实在太悦耳了,就像一只小手,钻进我心里,抓的我心痒难耐。 “我说略知一二,那是自谦,你怎么还当真了?” 那人又咳了两声,然后回道:“那在下就先谢过小姐了。” “等咱俩出去以后,我真的治好你了,你再谢我也不迟。” “好。” 我还想听他多说两句话,便自找话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姓伊名酒天。 “原来是伊兄,幸会,我叫陈凤鸣。” 伊酒天客气的回道:“陈小姐。” 我想破了脑袋,终于又想到一个话题,“你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伊酒天半天没说话,我暗气自己不该多嘴,“是不是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无妨。我是因为杀人被抓进来的。” 我感觉伊酒天的声音有些缥缈虚无,我以为是因为我俩之间隔着过道的原因,所以并没有细琢磨,“我也是因为杀人罪进来的,不过我是被冤枉的,感觉伊兄不像会杀人的样子,你也是被冤枉的么?” “我并无冤屈,我的双手的确沾满了鲜血。” “那你杀的是什么人?仇人么?” “都是无辜妇人和童子。” 我感觉周身一寒,干笑了两声,说道:“伊兄真会开玩笑。” “陈小姐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么?” 伊酒天的声音忽远忽近,忽虚忽实,越来越不真切。 我向对面牢室看去,那里空荡荡一片,哪里还有人影? 我的心向下一坠,冷汗顺着脖子淌进了我的衣襟里,一股阴冷的气息将我团团包裹住,我绷紧了神经,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对面牢室。 “陈小姐是在找我么?” 第四十三章 受刑 “陈小姐是在找我么?” 伊酒天的影子笼罩着我,一股寒气窜入我的四肢百骸,那种冷,不是寒冬腊月裹着棉被就可以抵御的冷,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冷。 一开始我的确吓了一跳,可是就算他是鬼,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靠近我,我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心脏就像擂鼓一样咚咚直跳。 虽然他没有再说话,但是那种刺骨的寒冷并没有消失,我知道他就站在我身边。 嘁,一只厉鬼而已,老娘又不是没见过。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入眼是一角白色的衣摆。 我循着衣摆向上看。 腿还挺长。 唔,腰也挺细。 啧啧,肩膀线条真美。 我停在脖子那儿缓了一会儿,生怕会看见一张狰狞可怖的脸毁了如此完美的身材。 我鼓足勇气仰头看向他的脸。 我倒吸一口气... 嘶...值了,值了值了!死了也值了。 伊酒天莞尔一笑,冲我作了个揖,“在下伊酒天,无心惊吓了小姐,请小姐不要怪罪。” 我连忙摆手,“没吓到,没吓到,但确实惊到了,是惊为天人的惊,惊艳...”我的脸一热,慌忙捂住口。 伊酒天始终含笑,他负手而立,像一个彬彬有礼的俊俏书生,他颠覆了我以往对厉鬼的印象,没有青面獠牙,也不畸形怪状,他的周身也没有黑色的怨气。 他忽然蹲下来,与我平视,然后伸出手...擦了一下我的嘴角。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光顾着看他,连口水流出来了都不知道。 妈呀,真是太丢脸了! 我把脸埋在手掌里,哀怨的叹道:“你哪里是鬼,根本就是个妖孽啊!” “你不怕我么?” 我捂着脸,漏出两只眼睛,看着他回道:“刚才的确有点儿怕,但是看到你的脸之后就不怕了。” 伊酒天笑意更深了,“小姐性情直爽旷达,真是女中豪杰。” “你是厉鬼么?”伊酒天凑的很近,所以我也看的更真切了一些,他的身体虽然不是透明的,但是似幻非幻,没有肉感,很不真实。 一般鬼魂都是轻飘飘的,伊酒天却很有重量,甚至能够触碰到我,只有念力极强的厉鬼才能做到。 “厉鬼?”伊酒天不悦的问道:“我在小姐眼里如此低级么?” 嚯,口气不小,厉鬼还低级,那你是啥?还能是鬼王不成,我只当他是在吹牛逼,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你怎么会在这宗人府的监牢里?” “可能是为了与小姐相遇吧。” 这话要是换一个男人说出来,一定十分猥琐,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我的小心肝酸痒痒的。 我羞赧的回道:“你这人可真会唠嗑。” “那小姐喜欢我么?” 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我也喜欢小姐,所以,我能吃掉你么?” 我的头脑猛然警醒,可是身体好似受到蛊惑,不受控制的就要点头。我心中惊骇异常,努力抵抗着那股操纵我的力量。 就在我力气用尽即将溃败的时候,通道里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 伊酒天的身体渐渐透明,直到他完全消失之前还冲我笑了笑。 我忽觉身上一松,控制我的那股力量随着伊酒天一起消失了。 “陈凤鸣!出来!候审!”狱卒一边吆喝,一边打开了牢室的大门。 大门一开,立马涌进来两个狱卒,给我锁上镣铐,一左一右押着我走出牢室。 我今天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一路的神仙,可真是够背的,灾祸连连不说,还一劫套着一劫,我这头刚刚劫后逃生,又要去面对范廉那个活阎王。 一路上狱卒对我连踢带踹,又推又拽,我几乎是滚着到审讯室的。 刚到审讯室大门口,一声惨绝人寰的嘶吼声几乎穿破我的耳膜,我在门口踌躇不敢近前,狱卒抓着我的头发就把我拉了进去。 说真的,老太太的毒要真是我下的,这会儿我就自首了,不用他上刑,我肯定一五一十全招了。 一进审讯室,一股烤肉味儿就钻进了我的鼻子里,要不是地上还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体,这会儿我闻着这股焦香味儿还能有点儿食欲。 我的头发还被狱卒拽在手里,为了减轻头皮的痛苦,我只能哈着腰,所以也看不见屋里的情形。 “大人,犯人带到了。” 狱卒拱手作揖,才松开了我的头发,我揉了揉酸疼的腰,直起身子向前看去。 一个穿着官服的少年人正坐在案桌后面,神情肃穆的说道:“把她带到旁边候着,审完了这个再审她。” 嘿,今天真是处处出人意料,我以为范廉就算不是个糟老头子,也会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油腻大叔,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年轻。 那少年气宇轩昂,眸光坚毅,不怒自威,浑身上下散发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震慑之力。 都说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 今天要是真死在一个糟老头子手里,我还颇有些惋惜,但是能死在他的手里...嘿嘿,无双公子剑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让他打两下就打两下吧,我权当他给我挠痒痒了。 想到此处,我就不那么害怕了,都不用狱卒催促,我大步流星的走到狱卒所指的地方坐下,这个位置正好与范廉相对。 范廉一拍惊堂木,对着地上那个犯人喝道:“你到底招还是不招?” 地上那人蠕动了一下,然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水,他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就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旁边的狱卒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浇在了那人的头上,可是那人依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我老毛病犯了,忍不住站起身走过去探了一下那人的脉搏,狱卒抬脚就把我踹翻在地,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轮得着你出头?给爷们儿老实滚到一边儿去!” 我心中火起,可是只能隐忍,不敢发作。 范廉对那狱卒命令道:“把这个犯人先带下去,处理一下伤口,别让他死了。”狱卒应诺,范廉又指着我说道:“你过来。” 我乖乖的走到他的案桌前。 范廉低头伏案,提笔在卷宗上批注着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陈凤鸣。” “年龄?籍贯?家住何处?” 我看他桌子上的卷宗明明写的一清二楚,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要再问一遍。 我愣神的功夫,范廉的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吓得我心脏差点儿没飞出去。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本官问话,你为何不答?” 不等我开口作答,狱卒大步上前,左手抓起我的衣襟,然后扬起右手就扇了我一个耳光。 他这一巴掌下了大力气,我的脸瞬间肿成了馒头,耳朵嗡嗡直响,眼前星星乱转,我扶着桌子才勉强稳住了没倒下。 妈的,这小暴脾气,够辣的。 我把嘴里的血吐出去,然后用舌头将每一颗牙都舔了一遍。 还好,牙没掉。 这要是被打缺了牙,以后说话漏风,实在不雅。 范廉一挥手,狱卒就松开了我的衣服。 “现在可以回答本官的问题了么?” 我双手撑着桌子,点头,“你问吧。” 他又重复了一遍,“年龄,籍贯,家住何处?” “十五,康靖国京都人,现在住在相国府。” “父母何人?” “父亲岐王陈元寿,母亲是岐王府的姨娘。” “所犯何事?” “被人诬告毒害相国府的老夫人。” 范廉冷笑,“诬告?”他撂下笔,看着我说道:“如此说来,你是不肯认罪喽?” “我是冤枉的。” “来我这儿的犯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 我坚定的回道:“请大人明查,小女的确是被冤枉的。” 范廉指着桌上的一张纸,问道:“这张药方可是你开的?” “是,我开的,但是后来被人动了手脚,药方最后那一味附子是被人后来才添上去的。” “这张纸上的笔迹本官已经找人验过了,的确是出自一人之手。” “笔迹是可以模仿的!” 范廉拿起桌子上的一摞纸抖了抖,说道:“我这里有十份证词,他们都可以证明,是你给老夫人下的毒。” 我据理力争,“人是可以被收买的!” “看来你是要顽固抵抗,拒不认罪喽?”范廉的眼中迸射出危险的光芒。 “大人要对我用刑么?” “哼,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会手软,我这里有些刑具是专门为女人准备的。” “难道大人是想屈打成招?”我虽然面上不显,其实我现在心颤腿软,头皮发麻,怕的要命。 范廉狞笑着说道:“打了总会招出点儿什么,至于真假,我自有判断。” 两个狱卒走上前来,一个抓着我的双手,一个将我拖到一条长凳上。 范廉悠然说道:“念你是初犯,就先从杖刑开始吧。” 我的双手双脚被捆绑在长凳上动弹不得,一个狱卒手持长杖站在我的身侧,只等范廉一声令下。 “开始吧。”范廉语气平淡,好像他指挥的不是刽子手手里的板子,而是戏子手里的琴弦。 狱卒褪下我的裤子,将板子高高举起,巨大的羞耻心盖过了我对疼痛的恐惧。 想我陈凤鸣,从做鸡到做人,何曾被人这样凌辱过。 “姓范的,老娘记住...” “嘭!”板子落在皮肉上发出一声闷响,我咬着牙把惨叫声咽回了肚子里。 打到第三下的时候我就忍不住了,我索性也不忍了,痛痛快快的喊了出来。 每一下打下来,我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可是偏偏没死,还能呼吸,我每吸气一次,疼痛就在我的经脉游走一次,每呼气一次,就又痛一遍,我只能用呐喊声代替呼吸,喊到最后,我的声音已经嘶哑的像破碎的风箱一样。 第四十四章 拶指 打到第三十几下时,范廉终于开口说道:“停吧。” 刽子手应声住手,我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范廉负手走至我跟前蹲下来,看着我。 我拿眼刀在他脸上狠狠地剐着。 范廉却笑了,“你这个眼神我每天都要受几十遍,开始时我还有几分发怵,现在看习惯了,我反而觉得十分享受。” 变态! 范廉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问道:“你现在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颔首,范廉把脸凑近了一些。 我沙哑着嗓子慢慢说道:“请大人,把,把我的,裤子提上。” 士可杀不可辱! 范廉的眼神怔忡了一刹,随即又闪过一抹狠厉,“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范廉说话间捏着我下巴的手指用力一扳,“嘎巴”一声脆响,我的下巴就被他脱了下来。 我痛的想骂娘,可是嘴巴张开却合不上,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范廉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说道:“我想你应该不喜欢如此粗暴的刑罚,不如我给你换点儿柔和的吧。”他回身指着不远处一张铁皮床对我问道:“梳刑如何?” 所谓梳刑,就是将犯人捆绑在铁床上,然后在犯人身上反复淋浇滚烫的热水,最后用铁梳子一下一下的梳去皮肉。 我惊恐的摇头。 “你不喜欢。”范廉面露失望。 “那这个呢?”范廉从摆放刑具的架子上拿起一副竹夹。 我依然摇头。 “这就为难了,这个刑具是我这里最温柔的了。”范廉拿着竹夹向我走过来,继续说道:“我们试一试吧,说不定你会喜欢呢。”他将我的十指一只一只的插进竹片的缝隙中。我拼命挣扎,口齿不清的呜咽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范廉歪头看着我,“我猜你现在一定有很多话想说。”他伸出食指压在我的嘴唇上,语气柔和的说道:“乖,我现在不想听。”他的声音轻缓而温存,就像对情人私语,可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就如同地狱恶鬼的召唤。 范廉说完便起身站了起来。 两个狱卒一左一右分别拉住竹夹两侧的绳子,然后用力向两边拉伸。 “啊......” 十指根处传来的裂痛直接刺入我的心脏,杖刑的痛尚且能忍受,可是拶指之痛却攒心入骨。 竹夹的绳子被拉至极限之后停留了数息,仅仅数息时间,我却觉得好像度过了兜率天上一个昼夜那么长。 “可以了。”范廉的声音仿佛从九重天外传入我的耳朵。 狱卒释力,竹夹一松,我手上的痛却没有减轻半分。 我浑身虚脱,捶着头,口涎顺着我的嘴角淌到地上。 这时候的我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尊严为何物了。 范廉抓着我的头发向后用力一扯,把我的脸仰起来,问道:“想说话么?” 我无法点头,只能眨了眨眼睛。 范廉另一只手握着我的下巴向上用力一推,我的下颌骨顺利复位。 我活动活动嘴,然后用力一吸,把嘴边上的口水都吸到嘴里,范廉的手还抓着我的头发,他的脸就在我的脸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抽了一口气,把嘴里的口水悉数吐在了他的脸上。 两边的狱卒刚想动作,却被范廉抬手止住,他抹了一把脸上混着血的吐沫,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有意思。” 我把头枕在胳膊上,气息微弱的说道:“范大人不太行啊。” 范廉霍然起身,抓起狱卒手里的鞭子就抽在我的身上。 与拶指相比这点儿痛简直不算什么。 看着范廉恼怒的神情,我觉得自己扳回一局,心中无比畅快,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我越笑,范廉的鞭子就抽的越狠,他越生气,我就越开心,笑的就越大声,直笑的大脑缺氧,我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 等到狱卒的脚步声走远,我才睁开眼睛从地上坐起来。 “那范廉竟将小姐折磨至此,实在可恶。” 我看向角落里的伊酒天,说道:“黑无常这会儿早就走远了,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当然是舍不得小姐。” 我怕再被他蛊惑,所以有意避开他的眼睛,“我的肉柴,不好吃,你还是去吃别人吧。” 伊酒天语带笑意,“旁人都劝我向善,叫我忌荤茹素,小姐倒是与众不同。” 我嗤笑,“我劝你吃素跟劝狗不要吃屎有什么区别?” 伊酒天的笑容僵在脸上,神情微愠,却未发作。“与小姐说话实在有趣,我有点儿不舍得吃你了。” 我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你吃人怎么吃?生吃还是熟吃?蘸料么?” 伊酒天一时语噻,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不想说?那就算了。”我刚想回身倒下睡一觉,就听伊酒天说道:“凡人肉体最是腌臜污秽,我怎么可能吃那种东西。” “那你吃什么?” “我只吃人的爽灵,而且必须是处子和孩童的。” 这厉鬼嘴巴还挺刁。 人有三魂,分别是胎光,爽灵和幽精,又称主魂,觉魂和生魂。 胎光为元神,元神一灭,菩萨难救。 爽灵是识神,主人之心智,老话常说“这人丢了魂了。”其实就是说丢失了爽灵,人一旦失去爽灵魂,就会痴傻,精神失常。 幽精主生育,决定了一个人的性取向。 伊酒天把人的爽灵魂吃了,虽然不会让人马上就死,但是这人活着也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我无意去批判别人,三界众生皆有存在的因果,且众生皆是顺意而活,顺天意,顺人意,顺本意,无可厚非。 我不再理他,兀自盘膝打坐,吐纳调息。 我现在没有内丹,无法通过修炼复原身体,但是调节气机可以让我减轻一些疼痛,加快伤口愈合。 自从投胎之后我就再没修炼过,因为觉得没有内丹,即使修炼也不过是徒增无趣的寿命而已,所以就荒废了功课,所幸功法要诀一直记在脑海里没丢,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待我重整旗鼓,明日还能与那范廉再战八百回合。 伊酒天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然后问道:“你是修仙的仙士?” 我没空答话。 他自顾自的说道:“难怪你见了我,并不怎么害怕。” 我心道:我都怕死你了,可你非赖着不走,我能拿你怎么办? 伊酒天啰嗦起来没完,“虽然你的功法没错,可惜你的灵根资质太差,难有大成。” 他走过来,一边绕着我转圈儿,一边品评道:“小姐的灵根资质真是差品中的极品,要想在仙途发展,除非换骨。” 我猛的睁眼对他吼道:“你能不能安静一点!不知道病人都需要静养么?” 伊酒天也不恼,依旧笑着问道:“小姐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我可以帮小姐换骨哦。” “你要把谁的骨换给我?” “这个不难,凡人之中多有灵根奇佳,但神识混沌不开的。” “把人家的骨头抽出来,那他不就活不成了么。” 伊酒天笑的花枝乱颤,“没想到小姐竟是如此善良之人。” 我只是不想给自己增加孽债罢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欠了别人的迟早都要还,人家今天为我剔骨,我保不齐哪天就得割肉还回去,何苦呢。 伊酒天忽而神色一变,说道:“有人来了。” 我侧耳听着,通道外面果然传来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伊酒天闪身穿墙而入。我心中不由感叹:要是我修为还在,有了这穿墙的本事,现在也不会沦落至此。 狱卒领着一人走到我牢室门口,然后转头对他身后的人交待道:“你快点儿啊,一会儿大人回来发现了,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身后那人头上罩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我也没看清楚到底是谁。 狱卒开锁打开牢门之后就走了,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快步走了进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激动的唤道:“姐姐!” 竟然是兰香! “妹妹你怎么来了?” 兰香抱着我不住抽泣,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姐姐没事,你不用担心。” 兰香小心的捧起我的手,呜咽着说道:“他们对你用刑了?如今还没有定案,他们竟敢对你动刑?” “没事的,傻妞他们可还好?”知道我出事,傻妞和坤子叔他们一定很担心。 “我的傻姐姐,你还有心思管别人。现在夫人铁了心要除掉你,这可如何是好呀?” 我无奈的回道:“我也没办法。对了,老夫人如何了?” “相国大人请了国中最好的大夫来,但是,也没见有什么大的气色。” 我的心一沉。 “兰香,你可知府里谁最擅长模仿别人的笔迹么?” 兰香知道我的意思,摇头说道:“没用的,城里擅长此技的人很多,夫人不会在府里找的,何况夫人心思向来缜密,她若设谋,就断不会留下把柄。” 唉,难道只剩死路一条了? 兰香抓住我的肩膀郑重说道:“姐姐,岐王府的小王爷让我跟你说,他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他让你设法自保,千万不可激怒那范廉。” 我惊喜的问道:“陈木头回来了?” 兰香压低声音回道:“是,小王爷昨天才回京都,他知道你被关进宗人府之后,在外面花重金买了一批死士,准备把你劫出去。” 我大惊,忙道:“千万不可。” 狱卒已经返回来,催促兰香赶紧出去,我拉着她的手反复叮嘱,叫她一定告诉陈木头千万不可以犯险来劫囚。 直到兰香走后,我的心里还一直忐忑不安。 如果陈木子来劫囚,一旦失败,他也要跟着受连累。如果他成功把我劫走,就等于变相坐实了我的罪名,不行!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打死我也不背这个锅! 第四十五章 开花梨 兰香走后伊酒天没再来烦我,我得以安静的盘坐吐纳。 我含光内视,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丹田,聚心之神光下照丹田,摒除一切杂念,凝韵听息,渐至神气合一,周身毛窍皆与之呼应,空中太和之气如根根银丝透入毛孔,渐觉丹田之中一股暖流如溪之源汇入我的经脉和脏腑,直至炁脉相通。 监牢里没有窗户,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狱卒来送饭我才知道,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因为这里就给提供两顿饭,早上一顿,下午一顿,准时准点儿。 我现在五脏六腑充盈着真气,倒也不觉得饿,可是以我现在的处境,也不知道哪顿饭会是我的最后一顿饭,所以我还是勉强吃了一点。 我刚咬了一口馒头,狱卒又去而复返,打开门锁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我拖了出去。 我一口馒头噎在嗓子眼儿里,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憋的满脸通红,差点儿背过气去。 狱卒直接把我拖到了审讯室,此时我的脸已经憋成了酱色,躺在地上,两眼上翻,四肢抽搐,急促的喘息着。 范廉走过来,用脚尖踢了踢我的胳膊,鄙夷的说道:“还没用刑就开始装死了?” 我拼尽全力抬起头,死死抓住他的衣摆,一只手指着我的嗓子,“啊,啊...”的求救。 范廉皱着眉头瞅了我一会儿,就在我三魂即将出窍的时候,范廉忽然抓起我的双脚把我从地上倒着提了起来,然后对着我的肚子连踹了五六脚。 他的方法纵然不可取,但是好在我命不该绝,也不知道他是哪一脚踹对了路子,我只觉一股气流冲向气管,直接把那一小块儿差点儿要了我小命的馒头冲出了我的口腔。 我顿时感觉呼吸顺畅,能够自由喘气儿了。 范廉两手一松,我的身体顺应重力摔在地上,脑袋着地的时候在一块石头上磕了一下,骨头倒是无碍,只是头皮上血管丰富,出了不少血。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在裙子上胡乱擦了一把,能死里逃生已经很庆幸了,这点儿小伤都不算什么了。 范廉一直盯着我,眼神忽明忽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他躬身一拜,十分诚恳的说道:“多谢范大人出手相救。” 范廉的脸色更加奇怪了,“你谢我?” 我也纳闷儿,“你救了我,我谢谢你,有什么不对么?” “你不是应该恨我么?” 我大手一挥,豪爽的说道:“一码归一码,你这人虽然变态而且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确有可恨之处...”范廉脸一黑,我赶紧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但是你救了我是事实,可见你良心未泯,还是尚存一丝善念的。” 范廉邪恶的挑起嘴角,“范某很荣幸能够得到陈小姐的肯定。” 我干笑着回道:“好说,好说。” “范某今日专门为陈小姐准备了一套刑具,陈小姐可有兴致参观一下?” 我敢说不行么? “那个...不审讯直接就用刑不太好吧。” “你肯说?” 我点头如啄米,“肯说,肯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一定对范大人坦诚相待,毫无保留的敞开胸扉。” 范廉满意的说道:“你如果早这样听话,昨天也不至于受皮肉之苦。”他转身走到案桌前坐下,然后拿起毛笔,说道:“先从动机说起吧,你为什么要毒害老夫人?” 我如醍醐灌顶,激动的走到范廉跟前拍案说道:“对啊!我为什么要毒害老夫人?” 范廉眼睛一眯,“你皮子又痒了是不是?现在是我在问你!”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动机,也就是说,我没有理由害死老夫人啊!她死了对我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你还是拒不承认是你下的毒喽?” 狱卒拿着竹夹冲我走了过来,我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就给范廉跪下了,“大人,我的大人呐,咱们都冷静冷静,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咱能讲理尽量不动手成么?” 范廉摆手让狱卒退下,我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把心暂时搁回肚子里。 “你想跟我讲道理?你说我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你的意思是,我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你想跟我这样不讲理的人讲什么道理呢?” 我十分狗腿的说道:“您听岔了,我说的是:是非能断,黑白分明。而且我从前听闻,大人断案向来讲究恩威并重,您的威严昨天我也见识了,您今天是不是该给我施点儿恩了?” “有意思,你想让我对你怎么个施恩法儿?” 我向范廉身后瞥了一眼,然后把心一横,欺身靠近他,悄声说道:“您遣退众卒,我跟您说点儿掏心掏肺的话。” 范廉抓住我的头发将我从地上提起来,我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他猛的用力,把我的身体向他拉近,然后狰狞的说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本官,嫌你脏。”他说完便松开手,任由我跌回地上,然后抓起桌子上的帕子,将每根手指都细细的擦了一遍。 “既然陈小姐有此想法,那我这里有几样刑具陈小姐一定喜欢,不如我就借给陈小姐用用吧。” 又是刑具,我现在一听刑具俩字儿就头皮发麻。 狱卒端着个大托盘走过来,然后将托盘双手奉给范廉。 范廉拾起托盘上一个物件摆弄了一番之后递给我,我接过那东西看了看,这物件形状类似妇女捣衣的棒槌,说它是刑具,却不知是如何用它来行刑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啊。 范廉对我说道:“此物名叫开花梨。” 名字倒还挺雅致的。 范廉继续说道:“请小姐摇动底端的转子。” 这棒槌还有机关?我来了兴致,把着转子就摇了起来,随着我的摇动,棒槌的顶部渐渐裂成三瓣,如梨花绽放。“这东西做的倒是机巧。” 范廉说道:“我就知道小姐一定喜欢。” 我心道:你个黑心肝的大变态,你鼓捣出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要是喜欢才怪。 “那就开始上刑吧。” 我心一坠,连忙说道:“等等!你先告诉我这个东西是怎么用的。” 范廉表情愉悦的回道:“简单,将此物插入女子的二阴,然后反复摇动转子。” “我日你老...”我往范廉身边看了看,那个娘字到底没能骂出口。 “小姐要是不喜欢开花梨,那就骑木驴如何?” 骑木驴我听说过,跟这个开花梨一样残忍,发明这种刑具的人简直就是泯灭人性,丧心病狂。我真希望有一天能把这些刑具在他范廉身上全部都用一遍,让他也试一试痛不欲生的滋味儿。 范廉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要选哪一个?要是实在难以抉择,干脆挨个过一遍吧。” 我的目光越过范廉,看向他的身后,范廉疑惑的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然后五指慢慢用力收拢。 我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就像刚才被馒头卡住时一样,那种窒息所导致的濒死感是最容易让人感到绝望的。 范廉痴迷的欣赏着我脸上的表情,我知道他不可能掐死我,所以我也不挣扎,但是我的指甲死死抠着他手上的肉,机会难得,我一定要趁机从他手上多抠几块肉下来。 “你知道我不会掐死你。”范廉松开手,“我也的确不会掐死你,要是就这样让你轻易的死了,岂不是很无趣?” 我捂着脖子大口的喘气,因为喘息的太剧烈,伤了肺腑,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范廉拿起地上的开花梨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帮你决定了,就用它吧。”他挥手招来狱卒,命令道:“准备行刑。” 最后这四个字令我如堕寒潭深渊之中,我浑身战栗颤抖不止,狱卒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我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我的叫声激怒了狱卒,他甩手给了我一巴掌,然后对范廉请示道:“大人,要不要把她的嘴堵上?” 范廉面对着我坐下,身子靠在椅背上,怡然说道:“不用,我喜欢听她叫出来。” “请问大人,是从前阴开始还是先从后阴开始?” 范廉竟然十分认真的想了一瞬,然后答道:“这个问题确实让我有些为难...算了,那就一起吧。” 我心神俱裂肝胆欲碎,对着范廉大骂道:“姓范的,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 范廉竟然满面笑意的鼓起掌来,“接着骂,实在悦耳的很。” 我已经无法抑制的开始痛哭起来,“大人,求你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全都招,求你让他们住手吧。” 范廉淡淡的点头,“那你说吧,毒是你下的么?” 狱卒已经将我的双手绑在了铁床上,开始去褪我的裤子,我拼命挣扎扭动,狱卒多次摁住我的双腿却未能得逞,其中一个狱卒红了眼,从身后抓起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就烙在了我的腿上。 皮肉被高温炙烤之后“滋啦”一声冒起白烟,屋子里立马弥漫出一股焦肉味儿,可我已经麻木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恐怖的开花梨,已经根本感觉不到疼了。 范廉起身走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问道:“还不说么?” 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心如死灰,什么叫做无助,即便是是死亡也远不及现在的处境让我绝望,绝望到我的魂魄都在颤抖。 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坚定的说道:“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第四十六章 劫狱的蒙面人 狱卒恭敬的对范廉问道:“大人,可以开始了么?” 我仰脸倔强的看着范廉,只等他一说开始,我就咬舌自尽。 我宁可忍受轮回盘的碾压之痛,也不愿受如此大辱。 范廉眼神专注的盯着我,我亦毫不畏惧的回视他。 过了良久,范廉终于开口,“那就...” 我吐出舌头,牙齿咬在舌根上。 “算了。” 我上下牙咬合了一半,听他这样说,我连忙把舌头收了回来。 范廉邪魅的笑了笑,“今天我累了,明天咱们再继续吧。” 我眉目舒展,如释重负,心里默默祈祷他今天晚上走夜路的时候掉坑里摔死,或者感染什么恶疾直接一命归西。 “陈小姐期待明天见到范某么?” 我心里突的一跳,心虚的低下头。 “如果陈小姐不希望明天再见到我,不如我们今天就来个了结?” 我赶紧说道:“不不不不不,我期待见到范大人,小女恨不能与您日日相见,时时相对,一刻也不分开。” 范廉满意的点点头,“真是个乖孩子。” ———————————————— 我已经被吓得神智混沌了,我竟然连怎么回的牢室都想不起来了。 “范廉今天没对陈小姐用刑?” 我翻了个身,把脸面向墙壁,不去看伊酒天。 “真是奇怪了,这可不像那范廉的作风,他手里的犯人,大多数都只能活三天,第一天是个模糊的人形,第二天是一堆烂肉,第三天就只剩一摊血水了,小姐今天是来宗人府的第二天,竟然还是一个囫囵的人,奇哉,怪哉。” 一想到今天在审讯室发生的一切我就恨得牙根痒痒,我“噌”的坐起来,对伊酒天恶狠狠的说道:“你干脆吃了他的爽灵得了,你俩臭味相投,他一定合你的口味。” 伊酒天摇头,“小姐忘了,我不吃男人,何况,他这种人留在人间对我有利而无害。” 我不明白,“对你有什么利?” “他的犯人都是十恶不赦的亡命之徒,这种人本身就戾气极重,再经他的手一锤炼,更是怨戾结合,死后会变成厉鬼中的极品。”伊酒天说的两眼冒光,“只要范廉这样的人在世一日,我的队伍就会不断壮大,迟早有一天,我的力量便可与天庭匹敌,到那时,我们鬼族,就再也不必受仙族压迫了。” 我听的目瞪口呆,直到他的豪情斗志平静了一些,我才敢弱弱的问道:“那个,我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伊酒天笑的眉目如画,“没关系,陈小姐迟早也会成为我们鬼族的一员,到时,我要让陈小姐做我的新娘。” “你是不是有痴心妄想症?” “非也,只是我有预感,而且我的预感一向很准。” “打死我也不会修鬼仙的,太跌份儿了。” 伊酒天的笑容僵在脸上,“陈小姐觉得鬼仙跌份儿?” “不是我觉得,是大家都这么觉得。” 伊酒天神色一寒,凛然说道:“我会让陈小姐心甘情愿的加入我们鬼族,并且与我一起携手看鬼族崛起的那一天。” 他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看来这老伙计是生我的气了,我这人嘴比脑子快,这张惹事的破嘴上面偏偏又缺个把门儿的,经常四处得罪人。 但是伊酒天说的话也太没边儿没沿儿了,不怼他两句他还真把自己当鬼王了。 我本想继续打坐,但是由于惊吓过度,精神萎钝,所以坐了没多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了没有半刻钟,我就被一阵激烈的厮杀声和兵器相交的撞击声给吵醒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陈木子果真来劫狱了。 我正要起身去看看情况。 一个蒙面持剑,满身是血的男人就跑到了我的牢室跟前。 我连忙站起来招呼他,“我,是我,我在这儿。” 蒙面人低声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陈凤鸣啊!” 那人没理我,转身就走了。 我愣在原地,呆了半天。 什么情况?陈木子怎么找了个傻子来劫狱? 我跑到栅栏跟前,把脑袋从栅栏缝里面钻出去,抻着脖子往外瞧。 这一瞧可好,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冲着我的脑袋就刺了过来。 我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把脑袋往回缩。 呜呼哀哉,我真是被衰神眷顾之人... 在这要命的关口,我的脑袋竟然卡在栅栏里拔不出来了! “当”的一声,向我刺来的剑被另一柄剑给架开了。 阿弥陀佛。 我抬头看去,原来是范廉。 我哀嚎道:“范大人,救命啊!” 范廉与蒙面人斗在一处,百忙之中抽出间隙回头看了我一眼,骂道:“蠢货!还不快把脑袋缩回去!” 废话!“我要是能缩回去,还能像只待宰的乌龟一样抻着脖子等人家砍嘛?” 范廉飞身一跃,一脚踏在我的脑袋上,我的脑袋向下一顿,蒙面人的剑光擦着我的头发横扫了过去,范廉在半空旋身一转,手中长剑由上至下笔直的挥将下来,血光一闪,蒙面人惨叫一声仰面倒了下去。 呼,小命保住了。 我扭头看向范廉,贱兮兮的笑道:“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范廉冷冷的看着我,回道:“陈小姐好自为之,范某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行一步。” 我从栅栏里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恳求道:“您好人做到底,顺便帮我把脑袋弄出来呗。” “松手!我现在没空与你周旋!” “求您高抬贵手推我一把,耽误不了您多少功夫,却能救人于危难,造就无量功德呐!” 范廉用剑尖抵着我的脑袋,说道:“陈小姐不去出家普度众生实在是屈才了。” 我浑身上下的神经都集中在被剑指着的地方,我牙花子直哆嗦,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 “还不松手么?” 我努力控制着僵硬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松开范廉的胳膊。 我已经松开范廉的胳膊了,可是他的剑不仅没退反而进了半分,我的头皮吃痛,脑袋不由自主的退了半分,可是剑尖随着我的动作又向前进了一分,我再退,他又进,直到我的脑袋莫名其妙的脱出了栅栏,范廉才收了剑。 脑袋是出来了,可是我的头顶也被范廉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淌的我满脸都是。 我都不知道是该谢谢他,还是该恨他。 范廉转身欲走,我连忙唤住他,“等等!” 范廉回身冲我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被他吼的一激灵,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他又要走,我赶紧沿着栅栏追上去,说道:“范大人等一下!” 范廉转身挥剑向我刺来,嘴里恶狠狠的说道:“来来来,我干脆一剑杀了你算了。” 范廉的剑很快,来不及眨眼的功夫剑已经指到了我的鼻尖上。“蒙面人是来救我的,范大人可以以我为质胁退他们。” 他的剑势一顿,狐疑的问道:“他们是来救你的?” “对,岐王府的人,我愿意帮大人劝退他们。” 范廉冷笑,“刚才那个蒙面人对你可没有手下留情啊。” “那是个傻的!” “我可是死了不少弟兄。” “再打下去范大人还会死更手下。” “事后不追究这种事我可做不到。” “这群人都是死士,你根本追究不到岐王府的头上,不如现在及时止损。” “既然我无从追究,你又何必帮我?” 我怕陈木子也参与到这次行动之中,不管他是被擒还是受伤,亦或是把我救出去,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但我无法说出实情,只好随口回道:“我想要回报大人的救命之恩。” “你觉得我会信?” “不管大人信还是不信,还请赶紧做出决定,难道您还想更多的人牺牲么?”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激烈,我的心也越来越慌。 好在范廉还是信了。 他一剑砍断了门上的铁链,然后走进牢房大手掐着我的脖子把我牵了出去。 范廉挥剑一路砍杀,抓着我来到了混战的中心,然后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摆好了架势。 我十分配合的站在范廉身前,冲着拼杀的人群大吼一声:“都住手!!!” 我这一嗓子非同小可,毕竟我以前可是专司打鸣的。 世界仿佛被按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向我和范廉。我十分诚恳的说道:“各位英雄好汉,我叫陈凤鸣,我知道你们是来救我的,现在我被范大人捉住了,我知道你们都已经尽力了,但是你们都回去吧,不要为了我再多增无辜的杀戮了。” 我以为他们听了我的话一定会感激涕零的握手言和,然后相拥道别。 起码那些蒙面人听了我的话也该放下屠刀,立马撤退。 但是事实是... 所有蒙面人全都转移了方向举着各式武器向范廉杀来。 此时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原来这些人的目标并不是救我,而是要杀范廉! 而我这么一闹,成功将范廉推向了众人的兵刃之下,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唉~我真是猪队友本猪了。 我以为范廉一定会气的拿剑直接抹了我的脖子。 可是我又想错了。 范廉一把推开我,将我推出了刀光剑影的风暴圈。 我的身体落地之前,看见无数剑光上下翻飞,然后在众乱之中,有人一刀砍在了范廉的左肩上。 第四十七章 密室 我被范廉一推,身体飞出去,从半空落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范廉寡不敌众,身上多处负伤,眼看就要败下阵来。我顾不上许多,抓起地上的一把双刃刀就向范廉冲去。 范廉神色痛苦的捂着肩头的伤口,手中长剑支撑在地上,身体摇摇欲坠。我直奔他的方位,握着刀左挥右砍,凭借着之前在芒砀山上学来的三拳两脚,竟也让我杀出一条血路。 这些蒙面人武功都不怎么样,但是胜在人多。 可是我功夫毕竟生疏了这么多年,又一直好吃懒做不锻炼身体,仅凭着一股冲劲儿勉力苦战到现在,此时已经体力不支,腿颤手软,满身是汗,手里的双刃刀似有千斤重,举起来都有些费力。 范廉就在我几步之外,我已经杀红了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必须杀到他身边去! 一个蒙面彪形大汉高举一柄宣花斧发了疯一样横劈竖砍由外圈杀了进来,我面前的一个官兵直接被他一斧子拦腰砍成了两截。 我急退数步,大汉的铁斧却已追至我的头顶,再退已是不及,我连忙矮身双手握刀去架他的斧子,不料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向前扑跌,我顺势向前一翻滚,然后挥刀向大汉的双腿砍去。 没想到那大汉长得虽然蠢重,但是反应却极快,他跃身向后连退数步,然后举起铁斧劈在我的刀上,我的手一麻,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刀,大汉的铁斧顺势上挑,斧背击中了我的下巴,我惨叫一声,身体后仰,大汉跨步上前又补了一脚,这一脚正好踹在我的肚子上,我顿觉五脏六腑翻转搅动,俯身捂着肚子,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大汉也不停顿,复举铁斧向我的后背剁下来,我已经没有力气躲闪了,心想:这次小命铁定要交代了。 不料大汉举着斧子的身形一滞,一柄长剑自他后背穿透他的胸膛,他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范廉长剑一扫,又削掉左侧一个蒙面人的手臂,然后对我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我不敢耽误,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到范廉身边。 “你不赶紧滚,留下来添什么乱?”范廉脸色惨白,中气却足,吼的我耳朵嗡嗡直响。 我抓紧机会打溜须,“自然是留下来保护范大人。” 我看了一眼范廉肩头的伤,伤口竟深至露骨,这样重的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还能吼我吼的那么大声,真血性。 “我范廉还没沦落到需要女人保护的地步。”范廉一边说一边把我拉到身侧。 官兵一拥而上,将我俩护在中间,手持武器与蒙面人对峙。 我悄声对范廉问道:“范大人,对方人太多了,这样下午肯定完蛋,监牢里有没有后门?” “没有。” “那可有什么隐蔽之处可以暂避?”只要能撑到援兵赶来就行。 范廉许久没有答话,我疑惑的扭头看他,发现他脸白如纸,正咬着牙硬撑着。 我赶紧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范大人你没事儿吧。” 范廉摇头,身体却晃了一晃。 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又看到了范廉身后那抹虚影。 那个影子对我一点头,伸手向后一指。 看来有救了。 “范大人,你还能走么?” 范廉闭着眼睛点点头。 算了,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走也走不了多远。 “得罪了。”我走到范廉跟前,转身背对他,然后两手穿过他双膝后面的腘窝,两个胳膊用力向上一抬,把他背了起来向着刚才那个影子所指的方向跑去。 “陈凤鸣你找死!赶紧把我放下来。” 我不理会范廉的牢骚,撒丫子拼命向前跑。 可是这货实在太沉了,我跑两步就得停下来把他的身子往上提一提。 范廉一开始还乱扭乱动吵吵着让我放他下来,跑了一段之后就完全没了生息,我还担心他是不是死了,忽然感觉后腰那里抵着一个硬物,我虽然未经人事,但是身为医者,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忍不住揶揄道:“范大人真是好兴致,如此生死存亡之际,还能动那种念头,着实让小女子佩服,佩服。” “陈凤鸣!你如果再多嘴,我就杀了你!” 嘁,恼羞成怒了不是。 反正我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与他斗嘴,一路专心盯着那个影子,随着他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面墙跟前。 影子点了点墙上的一块砖。 我刚要上前,范廉忽然扼住我的喉咙,冷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间密室的?” 我哑着嗓子说道:“咱们先进去,我再慢慢跟你解释成么?” “不行!这里是禁地,谁都不能进!” “反正也没人会知道。” “那也不行!” 我急得跺脚,“难道要在这里等死么?” “就是死,也不能进去!” “左右都是死,被你掐死还能留个全尸,大不了你就掐死我吧,就算这里头是龙潭虎穴,今天我也要进去!”我抢上前去,一脚踢在影子指的那块砖上。 一阵轰隆隆的响声过后,墙面开始向两边缓慢移动,待开到一步距离左右就停了下来。 这个距离只能容纳一个人侧身通过,我只好将范廉放下来。 我伸手去拉他,他躲开了,“我不进去。” 我也急眼了,“事急从权,你怎么这么死脑筋!” 范廉依然无动于衷,“我有我的原则。” 仅剩的几个官兵根本抵挡不了多久,蒙面人很快就就会追上来,我只好亮出杀手锏,“这条路是你娘给我指的,她现在求你进去,已经给你跪下了。” 影子跪在地上嘤嘤的抽泣,可是范廉根本看不见,“你撒谎!我娘早就死了!” “你娘乳名叫翠云,去年春天得痨病死的,我说的对么?” 范廉依然不信,“你从何处听说了这些事情?”他神色忽而变得狠厉,“你调查过我?” “我闲着没事儿调查你干屁!你左乳下面两指处有一块胎记,形如镰刀,所以你娘给你起名叫范廉。因为你是初二生的,那天的月亮最弯,像细长又弯的眉毛一样,所以你的乳名叫娥眉。” 范廉的脸色阴晴不定,我继续说道:“你在地府累积的恶债太多,你娘担心你,所以死后不愿意投胎,就一直作为鬼跟着你,她现在就跪在你面前,她在求你进去,求你活下去。” “我不信!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我急的都快哭了,“大哥,你活不活下来跟我有没有一两钱关系?我这样苦口婆心,完全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好么?你不信鬼神,逢年过节也不给她烧纸,她只能跟着野鬼一起四处抢贡品,瘦的皮包骨头可怜兮兮的,都这样了,还四处替你还饥荒,你弄死一个人,她就巴巴的上去求一个,求他们去地府时不要在阎王面前说你的坏话,你欠下的那些业障,死后轮转十八层地狱都不够还,你娘却帮你还了大半。我受刑的时候,她就在你身边跪着求我不要记恨你,你说你要是不多活几年,做点儿善事儿积点儿阴德,对的起你娘这些年为你做的这些事么?” 范廉一时懵在那里,我赶紧趁机抓着他一起钻进了密室里。 密室的门在我俩身后缓缓合上,我的心也终于落地了。 翠云的魂魄已经十分虚弱了,即便是我的双眼能通阴阳,也只能看见她大概的轮廓,她的声音也是时有时无,大多数时候我只能根据她的口型来解读她说的话。 此时她站在我面前,无声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深感翠云为母之情,所以对范廉总也恨不起来。 我大概是受了翠云的感染,把范廉当成我自己的小鸡崽子了。 老话说,自屎不臭。不管自家孩子多么顽皮不化,当娘的总不可能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吧。 唉,我是母爱泛滥了。 绷紧的神经冷不丁的一放松就感觉特别累,我刚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歇一歇,忽然身后传来“轰”的一声闷响,我转身一看,原来是范廉晕倒了。 他本来就失血过多,被我颠簸了这一路也确实够呛。 我赶紧走过去,给他把了把脉,脉搏跳动沉稳有力,再活个十年八年没什么问题。 我又看了看他的伤口。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只是红肿严重,必须赶快对伤口进行处理,要不然等到脓毒透骨入心,就回天无术了。 可是现在上哪找药材去啊,我一时也颇觉为难,只能起身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 密室分为两间,我和范廉所处的地方是外间,再往里走还有一个门,外间光秃秃的只有四面墙,我只好到里间去碰碰运气。 门是铁制的,没有开窗,但是也没上锁,我试着推了一下,没怎么用力,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密室总与一些诡秘之事相连,门后面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我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儿发毛的。 但是我转念一想,牛鬼蛇神都与我称兄道弟,黑白无常都是我的良师益友,披毛带角,湿生卵化之辈皆是我仙门同道,这世界上我特么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想着,我便再不迟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第四十八章 石牌 切,不过就是一副坐化的骸骨罢了,还整的这么神秘。 除了那副骷髅骨,内室里也是空无一物,我有些失望。 我又绕着墙走了一圈,好像也没有其它的机关暗门。 一副破骨头架子而已,也至于让范廉那么紧张? 我揣着满肚子疑问走到那副骸骨跟前。 骸骨三百六十五节骨头保存完好,没有缺失,没有骨折。 骨盆粗壮,宽且窄,耻骨联合部较高,初步判断应是男性。 看骨龄,死时应该在二十岁左右。 骨色加深呈黑灰色,应是慢性中毒所至,但是普通毒物并不会使骨色发生改变,只有长期服用铅丹的人死后骨头才会变成这种颜色。 人死之后肉身完全白骨化,需要大概两年到三年的时间,说明此人死了至少一年以上。 骸骨身上的衣物已经风化,但是从碎片上看,材质高级,还缝了金线,此人身份应该非富即贵。 被关在宗人府的犯人,只有几种,要么是大奸大恶之徒,要么是皇亲国戚,再有就是他国奸细。 能被关在暗牢里享受特殊待遇的,只能是皇亲了,国戚的级别都够不上这么大的阵仗。 骸骨的两只手骨上还捧着一个檀木盒,盒子上没有任何装饰和花纹,看起来十分普通。 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这个人临死都小心翼翼的护在手里。 我刚要伸手拿起盒子,一个声音突兀的出声阻止道:“别碰!” 我惊了一跳,慌忙转头查看,可是别说人了,连鬼都没有一个。 “我在姑娘脚下。” 我连忙把脚抬起来看了看。 咦?啥也没有啊。 “另一只脚。” 哦。 我抬起另一只脚。 还是啥也没有。 我趴在地上仔细找了找。 青石板地缝我都扒着看了,连只蚂蚁都没有。 “请姑娘把鞋底翻过来看一下。” 我依言坐在地上,然后把鞋脱了,把鞋底翻过来。 上面粘了一只蟑螂。 我小心翼翼的捏着蟑螂脚把他拎到眼前仔细看了看。 小蟑螂在我的手里滴溜溜转了一个圈儿,然后停下来,它的两只翅膀呼扇了两下,从我手里挣脱了出去。 那蟑螂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竟然支起两条后腿直立起来对我作了个揖,“小张见过师叔。” 蟑螂成精的真是少见,这位道友也算是修仙界的一朵奇葩了。 我恭敬的问道:“道友为何称呼我为师叔?” “我师父仙号大波。” 竟然是大波的徒弟?大波竟然都能收徒了! “是师父让我来救师叔的。”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二表姐长居于此,对这里十分熟悉,是它领着我来的,我来了之后一直跟着师叔,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同您说话。” 哦,蟑螂家族亲戚多,想找到一个人的确不难。 “你刚才为什么叫我别碰那个木匣子?” “我跟我那个表姐感情非常好,她从前跟我讲过这间暗牢的事情,那个盒子邪乎的很,师叔最好不要动。” 我立马来了兴趣,“那你可知这副骸骨生前是什么人?” 小张点头,“此人名叫李乔,原是康靖国的大皇子,康靖国现任皇帝的哥哥。” 我吃惊不小,“既然是皇子,为何被关在这里?” 小张盘膝而坐,前爪捋了捋头上的长须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康靖国老皇帝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大皇子李乔,二皇子李梧,三皇子李桐,老皇帝死前写了诏书,将皇位传给了二皇子李梧,但是苏毅为了掌控朝权,将诏书私自藏匿起来,然后辅助当年尚在襁褓之中的李梧登上了皇位,大皇子一心修炼长生丹术,本就无心皇位之争,所以苏毅没有杀他,只是将他囚禁于此,对于二皇子,李毅却动了杀心,虽然二皇子那时才两三岁吧,至于二皇子到底有没有死,坊间说什么的都有。” 世人多贪图长寿,却不愿修身养性,一味迷信丹药,殊不知凡人所制丹药多含铅汞,对人百害而无一利,而真正可以益寿培元的仙丹是需要仙人使用灵力在仙家法器里制作出来的,普通一颗仙丹都需要耗费仙人至少百年灵力,所以,那些凡人用破铜烂铁鼓捣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灵丹,不过是慢性毒药罢了。 我猜李乔手里拿着的木匣子应该就是他炼的丹药吧,宝贝的跟什么似的,那破玩意儿能有什么邪乎的? 我这么想着,就满不在乎的从李乔手里把木匣子取了下来,我刚要打开,小张就尖叫着钻进了地缝了。 我心中埋怨小张大惊小怪,手已经打开了木匣子上面的锁扣。 里面并不是丹药,而是一条项链,也不是什么贵重的材质,链子是银制的,已经发黑了,坠子是一个石牌,上面刻了一些奇怪的文字,看着像鬼文。 三界的语言和文字并不是统一的,都是自己用自己的,我在芒砀山修行的时候,三界语言文学和三界法典都是入门课,是每个初具灵识的道友都必须学习的基础知识。 如果没有学过这些东西,将来入世修行是要被同道瞧不起的,要是文盲还差一点,要是法盲就完了,一个不小心触犯了三界法典,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到时候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但是这石牌上面所写的鬼文也不是鬼族时下流行的书写方式,应该属于上古鬼文,这个就有点高深了,我还真看不懂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石牌不大,握在掌心刚刚好,我将它拿在手里把玩,却实在不明白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 我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文字,感觉它应该是一件法器。 就算它是一件法器,也不会是什么高阶法器,因为高阶法器不可能做成饰品,项链一类的法器大多华而不实,顶多就是用来消灾避煞或者...照明? 大波就曾经做过一个用来照明的项链,念动咒语之后那个项链就能发光,她还特意拿来跟我炫耀过。 我有点儿意兴阑珊,正想把项链放回去,忽然一股黑烟自那石牌的文字中弥漫出来,我心中惊诧,想把它丢掉,可是那股黑烟却化作一缕绳索,缠绕在我的手上,任凭我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赶紧大叫着求助,“小张!小张!快救救我!” 小张的声音自棚顶传了过来,“快丢掉!快丢掉!” 我气的大叫,“要是能丢我早丢了,还用你说!你没看见这股邪烟正缠在我的手上么!” 小张哀叹,“我早说叫你不要碰,你也没听我的呀。” 黑烟已经顺着胳膊缠到了我的腰上,“小张你快想想办法呀!” 小张答道:“如今我也无计可施,我只能回去问问师父,请示一下看看,活的师叔要是弄不回去,死的师叔能不能交差。” 黑烟一路向上缠在了我的脖子上,勒的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小张也没了动静。 我急的要命,那黑烟像似一条大蛇,在我身上越缠越紧,好像要将我活活勒死。 正在我求生无门之际,范廉不知何时苏醒过来,看见我如此情形,慌忙跑到我身边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办法说话,只能用眼神示意他帮我拿掉手上的石牌。 可是他根本没明白我的意思,更看不见我身上的黑烟。 他兀自喃喃着:“他们说你有病,我还不信,看来你的确病的不轻。” 你特么才有病! 我的两只腿胡乱蹬着,脸被勒的青紫,范廉却眼睁睁的看着干着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他干脆用手大力掐我的人中,按我的太阳穴,见我依然没有气色,就用拳头砸我的胸口。 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再等会儿我没被这黑烟勒死,也先被范廉捶死了。 “咦,这是什么?” 谢天谢地,范廉这个傻子终于发现了我手里的石牌。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拼命冲他眨眼睛。 “不能动?” 算了,我还是死了算了。 我颓然垂下头,心灰意冷的准备等死。 “你要我帮你把它拿下来?” 我猛的抬起头,使劲眨了眨眼睛。 我本来没抱多大希望,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想让范廉试试看,没想到范廉的手一碰到石牌,那股黑烟倏忽一下就不见了。 我的身上一松,立马从地上坐起来,把手上的石牌甩了出去。 范廉犹疑的问道:“你没事了?” 我呼了一口气,答道:“范大人但凡蠢笨一些,我就死翘翘了。” “你是在夸我?” 我倒是想骂你,可我也不敢啊。 “范大人机智,我自然是在夸你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解释不清楚,反正就是跟那块石头有关。” 范廉起身走到那块儿石头跟前,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什么也没发生,石牌在范廉手里出奇的乖巧。 范廉拿着石牌向我走过来,他走一步,我退一步,直到范廉狠狠的瞪着我,我才不敢再退了。 “这块石牌你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你刚才突然晕倒,我都急坏了,寻思到这里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你处理伤口的东西,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个石牌就自己从那个骨头手里拿着的盒子中跳了出来,我顺手一接,就出现了一股黑烟,掐住了我的脖子。” 范廉皱眉盯着我,语带威胁的问道:“你最好说实话,真的是它自己跳出来的?” 我被范廉逼问的心里一慌,语无伦次的说道:“我没动,我没动,我真的没动你家大皇子的骨头...” 第四十九章 加了一场吻戏 哪位上神赐我些神力,能让我一巴掌拍死这个姓范的? 我就是打不过他,要不然就我这暴脾气,一定揍的他满地找牙。 范廉朝我走过来,然后拿着石牌的手一点一点向我靠近,他竟然满面笑容的说道:“看来你很怕这块石头,嗯?” 我往后退,范廉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扯进了他的怀里,石牌就杵在我眼前,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石牌,都盯成了斗鸡眼。 范廉把头埋在我的脖子上,嘻嘻笑着说道:“难得你这么听话,没想到这个石头这么有用。” 他的呼吸吹在我的脖子上,弄得我很痒,我忍不住偏了偏头。“嗯?”范廉用威胁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范大人,不是我觉得您不行,实在是时机不好,您这样硬撩,我很尴尬啊。” 范廉的脸色就像打翻了调色盘,各种颜色变换,最后混在一起,成了黑色。 他一把推开我,淡淡的说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有些累,借你的肩膀靠一下而已。” 我长吁一口气。“还好还好,我以为大人对我有什么想法呢。” 我可不是福旺,我不喜欢受虐。 范廉把项链挂在手指头上打转,石牌在我眼前转呐转,我真怕他一不小心把它转飞了甩在我身上。“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歪着脑袋琢磨:这个范廉,为什么老喜欢用疑问句开头。 “不愿意说还是不敢说?” 我实话说道:“不是我不说,实在是我也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说大皇子,可是指地上那具白骨?” 我讶异,“难道你不知道?” 范廉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肯进这间密室?” “我接到的命令是不能踏进这间密室,我也不知道这里关的到底是谁。” “哦,那当我没说过好了。” 范廉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痛的抽气,他手上的力道却慢慢加重,“陈凤鸣,你到底要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 他果然还是不信我,“范大人,你信不信我都无所谓,但是你想想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又是怎么对你的?你摸着良心问一问,我可曾害过你?”范廉沉默了一晌之后松开我的手说道:“我从不信鬼神,更不会轻信任何人。” 这个小娥眉,真是太多疑了,好难交心哦。 范廉继续追问道:“我的那些事,你到底是从何处得知的?” 我扶额叹气,“真的是你娘跟我说的。” 范廉手中的长剑一抖,哑声说道:“你还是不肯说实话?” 我跺脚喊道:“算了算了,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没说谎,你这个人疑神疑鬼,疑人疑心,难怪你众叛亲离,活了小半辈子别说朋友和亲戚了,连个你死后能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你还不从自身反省,一天天仰脸朝天,自我感觉良好的不行,你能不能有点儿自知之明?别人厌恶你,根本不是因为你性格不好,而是因为你与人交往从没付出过真心,总觉得别人是对你有所图,要不就是想害你,其实你有啥可招人惦记的?家里穷的叮当响,不过是个小小的狱吏,还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你也就能在这宗人府里刷刷存在感,出了这里,你看看谁还愿意鸟你?” 范廉气的说话都哆嗦了,“陈凤鸣,你是不是活腻了?” “你别整天拿死啊活啊的吓唬我,有本事你就真弄死我。”我也豁出去了,这小子的窝囊气我真是受够了。 我迎着他的剑向前走了一步。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也发起狠来一把握住他的剑尖,指向自己的脖子说道:“来来来,你往这儿捅。” 范廉往回抽剑,却没抽动,他怒道:“你疯了?赶紧给我松开!” 锋利的剑刃陷入我的掌心,鲜血顺着剑身淌到了范廉的手上,范廉好像被烫着了似的,一把甩开了手里的剑。 掌心火辣辣的疼,他一松手,我也赶紧把剑丢了出去。 “陈凤鸣你是不是有病!?” 很好,敌方的阵脚已经乱了。 我震住气势,任由掌心的血淌在地上,一时觉得自己身上金光万丈气势恢宏。 自我感觉特牛逼。 范廉用袖子抹掉剑身上的血,眸光冰冷的说道:“死不是最可怕,我有一万种方法能让你生不如死。” 我脑海里闪过那个开花梨,气势陡然衰颓,心气儿一松,手上的痛感立时被放大了数倍。我嘶嘶哈哈的捂着手,眼泪忍不住在眼圈儿里打转。 范廉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腕瞧了瞧,冷冰冰的说道:“你脑子果然有病。”他从衣摆上扯下一块布来欲帮我包扎,我不肯服软,扯着脖子对他骂道:“你滚!我不用你管!” 范廉反手用力握在我手掌的伤口上,痛的我两腿一软,差点儿没跪下来,“疼疼疼疼疼疼!松手!” “求我。” “你做梦!” 范廉手上増力,我的伤口绽开,登时血流如注。他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求我。” 形势比人强,其实我心里已经在求他了。 范廉森然问道:“还要我再说第三遍么?” 我的身子软了,骨头也软了,“求求求...” “求谁?” “求你!” “我是谁?” 范廉的手指直接摁在了我的伤口里,我痛到飞起,连忙说道:“求你了范大人,快松开我吧。” 范廉邪魅一笑,“很好,乖孩子。” 这个王八蛋根本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恶魔! 我看着他帮我包扎,脑子里默默将他的八辈祖宗从坟坑里撅出来鞭尸。 范廉在我的手上打了个蝴蝶结,然后问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咱们何时能从这里出去。” “等是没有用的,只能杀出去。” “为何?你没派人去搬救兵么?” “我今天早上得到战报,魅魉国的大军已经杀到城外十里坡了,城里所有的兵力包括皇上的亲卫军,全都被派去支援十里坡的战事了,没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我磋叹,“那些蒙面人可真会赶时候。” “自然是早有预谋,这些蒙面人很可能就是魅魉国安插在城中的。” 我觉得不是,“可是他们并无内力,武功也不怎么样,全都是靠着一身蛮力,魅魉国会派这样的人当奸细么?” 范廉赏了我一记白眼,“你以为魅魉国的人都跟你一样蠢?如果他们派一群武林高手进城,很快就会被城中的暗探悉知,反倒是没有内力和武功的寻常人才更能掩人耳目。” 我摊手,一时无计可施,“那怎么办?就凭咱俩个人,肯定是杀不出去的。”可是又不能在这里等死。 不吃不喝倒也能挺个三天两天,可是我和范廉身上都有伤... 诶? 我指着范廉肩膀上的伤,惊讶说道:“你的伤...” 他肩头的伤口竟然愈合了! 范廉扭头看了一下,亦是惊奇不已。 我不可置信的跑过去扒开他的衣服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的确没有了,连个疤都没留下。 “怎么会这样?” 范廉也是不明所以,“我也不清楚。” 实在太离奇了! 难道是因为那个石牌? “那个项链你还拿着呢么?” 范廉从袖子里拿出项链递给我。 我闪了一下,最后心一横,从他手里把项链接了过来。 可是我刚一触碰到石牌,那股黑烟立时就冒了出来,我吓得连忙撒开手。 范廉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怕这个项链?” “说了你也不信,反正这个东西好像很喜欢你,看起来又有点用处,不管怎样,你就把它好好留着吧。” 这个项链别人应该都碰不得,独独他范廉带着就相安无事。 看来这范廉真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注定了旁人都近他不得。 将这么一件法器拱手让人,我颇有些肉疼。 可是范廉却一脸嫌弃的问道:“这么个破石头能有什么用处?” “具体的...我也说不好,但是我觉得它绝对不是一般的俗物。” 我小心翼翼的拾起项链的链子,尽量不碰到石牌,然后走到范廉跟前。 这么个宝贝,与其便宜了不相干的人,还不如让范娥眉戴着,说不定以后真能派上大用场。 我踮起脚尖,双手举着项链,仰脸看着范廉,示意他低一点儿头。 范廉看着我,眸光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我等的有点不耐烦,催促道:“请范大人低一低您高贵的脑袋行么,小女子的手都举酸了。” 范廉不怀好意的笑着问道:“男女私相授受,互赠贴身之物,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儿纳闷,这项链又不是我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他怎么就扯到私相授受上面了。 范廉继续说道:“我要是接受了你的东西,又该拿什么回赠你呢?” 我心里一喜。 这小子开窍了哈。 还想送我东西呢。 可是...他也没啥值钱的玩意儿吧,听说他家里挺穷的。 我心思百转,范廉一低头,脑袋已经穿进了项链里,我刚要松手,却被他长臂一揽,勾进了怀里。 直到唇上传来温热湿滑的触感,我的脑袋都还是蒙圈的状态。 怎么...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还有,你亲就亲呗,舔什么啊! 第五十章 逃出宗人府 范廉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样霸道蛮横,他就像一个仗剑攻城略地的将军,不求俘心,只为占领城池,宣示所有权。 我奋起抵抗,他的攻势却更加勇猛,丝毫不留余地,直到我耗光了力气,身子软软的依附在他的怀里,由着他予取予求。 他的吻技生涩,毫无章法,完全就是凭着本能攫取,他的本能就是一顿乱啃乱咬,我的嘴都被他啃肿了。 范廉的呼吸渐渐沉重,放在我腰上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如果继续由着他的性子,我怕是马上就要被他吃干抹净了。 我狠下心,截住他的舌头用力一咬,范廉痛呼一声,不由的松开了我。 摆脱他的钳制之后,我捂着被情欲熏红的脸,恼羞怒骂道:“你臭不要脸!竟然趁我不备占我便宜,之前是谁说的嫌我脏?这会儿怎么又肯与我同流合污了?” 范廉邪魅的舔了舔唇,一副没吃够的神情,说道:“同流,合污,这词儿用的妙。” 我一愣,回过味儿来之后脸“噌”的一下烧的通红,一股热流在我的小腹骚动不止,竟有些情难自禁,没想到范廉这小子竟然这么污,真是个衣冠禽兽。 范廉又欲上前,我连忙阻止道:“你站在那,别动!” 范廉根本不理会我,继续往前走,说道:“怎么了?你对我的回礼不满意么?” 我急的后退,身体贴在了墙上,范廉逼近我,一只手支着墙,然后额头抵着我的脑袋,意犹未尽的说道:“我觉得还不错呢。”他的气息呼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范廉的指肚摩挲着我的脸颊,然后温热的大手一路游移,顺着我的脖子滑到我的衣襟处,目的可想而知,他的吻落在我的鬓角,然后微微侧头,张口含住了我的耳垂,我忍不住嘤咛出声,差点儿随波逐流,踏浪而去。 他在我的耳朵上轻咬了一下,然后用充满诱惑的语气问道:“喜欢么?” 我心中警铃大作,一把握住他的手,急急说道:“别,别动,别再动了!” 范廉皱眉看着我,眼神清明了几分。 我的嘴唇发干,心痒难耐,我知道我的身体想干什么,但是不行!我不能跟范廉发生这种羁绊,他的控制欲太强,如果我从了他,从今以后他就会想方设法把我攥在他的手心里。 我可不想成为他的笼中鸟。 范廉问道:“为什么?”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我就快嫁人了。” 范廉脸一黑,语气阴冷了几分,“苏莫来?” 我感觉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十几度,忍不住拢了拢半敞的衣襟,然后点点头。 “你给苏莫来的祖母下毒,你觉得他还会娶你么?”范廉忽而嘲讽道:“哈,不能说娶,你是给他做妾,并非明媒正娶。” 他后面那句话我全当没听见,但是他前面那句话我就十分不爱听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没下过毒!” “你的案子还没有结论呢,你现在依然是最大的嫌疑人,你还指望苏莫来能抬你进门?” 我有点儿动气了,“不说我跟他以后怎么回事儿,那你跟我现在又算怎么回事儿?咱俩无名无分又无情,我算你的什么?姘头么?你倒是心血来潮一时舒坦了,我却要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范廉不屑的说道:“原来你是在乎这个。”他轻佻的抬起我的下巴,继续说道:“你放心,大不了事后我亲自去相国府把你要来,不过是一个没过门的小妾而已,我想那苏莫来也不会不给,到时,我也抬你做妾就是了。” 我偏头甩开他的手,质问道:“你当我是货物么?可以银货两讫,互相交易?” “你有什么不知足的?反正都是做妾,你跟苏莫来或者跟我,有什么不一样?” 我气的没了理智,张口就回道:“当然不一样!我喜欢苏莫来,不喜欢你!” 范廉横眉怒目,扬手就要打下来,手落到半空却滞住,最终颓然落下。 他磨牙切齿的说道:“你可想好了再拒绝,不要等到你被苏家扫地出门,再回头跪着来求我,到时,我可就不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我呸!想要我跪着求你,除非太阳西升东落,蛤蟆生毛兔子长角,麻雀下鹅蛋!” 范廉一拳砸在墙上,瞋目看了我数息之后淡然直起身子,悠悠说道:“记住你刚刚说的话。” 我有点儿心虚,如此算是把他彻底得罪了,以他的性子,不知道过后会怎么报复我。 我寻思说点儿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正不知如何开口,范廉却说道:“想想怎么出去吧。” 范廉十分淡漠的样子,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当然乐促此事翻篇儿不提,便也十分积极的响应道:“全听大人的,您说杀出去我就给您当冲锋,您要是说留下来,我就做您的预备粮,最后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您就把我宰了,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在下绝无一句怨言。” “我倒是想立时宰了你。”范廉捏的手指关节咯咯作响。 我低头看向脚尖,“现在宰了过后再吃就不新鲜了。” “你变脸倒是痛快。” 我没皮没脸的回道:“赖以保命的本事,自然得练到家。” “那你能靠着你那锥不透的脸皮给咱俩谋一条生路么?” “那个,出谋划策得靠脑子,脸皮再厚也不顶用啊。” 范廉点头回道:“你的脑子的确不太顶用。” 我心道:你脑子够用,那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我俩说话的间隙,一只蟑螂轻飘飘的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知道是小张。 我对他有些怨气,刚才弃我于不顾,这会儿相安无事了,他才钻出来,实在是不仗义。 我刚要伸手把他从我的脑袋上弹下去,就听他在我耳边用消声传音术,说道:“师叔,我知道怎么出去。” 我没回话,静静的听着。 小张继续说道:“我们家亲戚朋友多,可以引着师叔避开那群人,只要杀了门口守着的几个小喽啰,就能成功出去了。” 与其坐以待毙,的确不如现在冲杀出去,反正范廉的伤已经好了,再由小张引路,成功逃出去的生机大过于坐在这里干瞪眼。 范廉的想法与我的一致,他舞了舞手中长剑,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对我命令道:“你打头阵,咱们冲出去。” 虽然我的确有意领头走前面,可是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反而有些不大情愿了。 我磨磨蹭蹭的往前走,心里暗自琢磨着:一会儿不如寻隙把他甩掉,任由他自生自灭好了。 范廉走到我身边用手指关节叩了一下我的脑袋,不耐烦的说道:“刚才还说要做我的先锋,现在怎么着?想临阵脱逃?” “没有没有,能给范大人做马前卒是我的荣幸。” “那还等什么呢?”范廉拿剑在我的胳膊上轻轻戳了戳,然后眼神凌厉的扫了我一眼。 我哪敢不从,赶紧麻利的打开大门,然后按照小张的指引,一路摸着墙,向宗人府大门的方向行去。 喊杀声已经歇了,满地尸首横陈,死的大多都是官兵,看来范廉的手下已经被尽数歼灭了。 牢室的门都被打开了,应该是蒙面人为了给城中制造混乱,有意放走了这些犯人,我看了看范廉,他亦看着这些空荡荡的牢室忧心忡忡,城中现在应该也不太平。 我俩一路上没遇到几个蒙面人,他们的主力应该已经撤退了,只留下了一少部分人,小张指引着我俩尽量避开他们,然后成功逃到了大门口,门口有三个蒙面人守在那里,范廉提剑刺杀过去,仅一招之间,就轻松解决了那三个人。 看范廉的身法和招式,竟比先前还要利索,我见他飞身起跃之时,周身隐有气流涌动,心下有些奇怪,之前并没发现他有练过什么内功心法,他的武功如何竟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就突飞猛进到如此程度? 结合他之前伤口无医自愈,我约摸着这些怪事应该全都与那个石牌有关。 如此看来,那石牌莫不是神级法器? 哎呦妈呀嘞,这样天降馅饼的好事儿,怎么就不砸在我的脑袋上呢?亏我还一直觉得自己生而不凡,必是天选之人,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范廉一嗓子给我吼回了神,我往地上瞧去,地上横陈的尸体全都四分五裂,一个全乎的都没有,范廉下手真是一点儿没留情。 我麻溜的跟着范廉出了宗人府的大门,然后问道:“范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先去城郊兵营看看能不能借到兵,城中需要肃清。” 也是,现在牢里的犯人全都跑了出来,别到时没等魅魉国的兵杀进来,城中百姓就已经被那些亡命之徒杀光了,说不定就连皇帝也有性命之忧。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想去会个朋友。” 范廉冷笑,“你以为我是带你出来是郊游开茶会的么?你现在可是戴罪之身。” “那么多犯人都跑了,也不差我一个吧?咱俩好歹也算过命的交情,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我当个屁放了么?” “如果你现在跑了,那你的罪名也就坐实了,你难道想做一辈子的逃犯?” 我同样冷笑回去,“我哪敢奢望让范大人给我洗刷冤屈,别案子没了结,我就先让范大人给折磨死了。” 范廉白了我一眼,“我对你算手软的了,要不是看你一个女人,却难得有几分骨气,让我平白生出几分怜悯,你还能如此活蹦乱跳的在我跟前气我?” “哼,你要真的对我用了那个什么开花梨,你现在也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还能这样站着跟我说话?” 范廉揉着我的脑袋,俯身在我耳边说道:“以后我不对你用开花梨了,改用别的东西折磨你,而且保证你欢喜,如何?” 第五十一章 身死 范廉不放我走,我也不能跟他硬碰硬,只好顺从的随他一起去城郊兵营。 但是他承诺事后会好好调查我的案子,让我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 范廉领着我专挑小路走,其实根本没必要,因为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城中应该是被之前藏匿起来的魅魉国奸细血洗了一遍,满地都是尸体,大街上除了四条腿的,没有一个喘气儿的。 家家紧闭门户,街上静的诡异。 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百姓们应该惊恐,害怕,四处哭天抢地的奔走逃生才对,不可能这么安静啊。 我觉得心里发堵,每次我觉得心里堵的时候,紧接着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越走心越慌,不由的拉住范廉说道:“范大人,好像不太对劲呐。” 范廉停住脚步,将地上的尸体全都翻看了一遍,说道:“全都是普通百姓和我们的兵。” 我也走过去瞧了瞧。 地上的尸体死状极其恐怖,他们的脑袋像个开了壳的椰子,头盖骨自眉心以上被整齐的切割了下来,脑仁被整个挖走了,只剩下一点儿乳白色的脑浆暴露在外,引来了无数苍蝇来觅食产卵。他们的胸口出也被掏了一个大窟窿,胸腔是空的,心脏也被取走了。 这不像是人干出来的事儿。 我们又向前走了一段,途中所遇的尸体死状与先前看到的那几个一样,都是脑子和心脏没有了。 我一边走一边吐,吐的酸水都出来了,最后实在吐的没力气了,只好扶着墙暂时歇一会儿。 范廉站在不远处抱着胳膊对我抱怨道:“你还真是碍事,女人就是麻烦。” 这个变态倒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我可不行,当初去地府修行的时候,我都绕着十八泥犁走。有一次白无常罚我去洗血池,我直接晕倒在血池里头,我的“统心摄神”技能一直不过关,要不是我阴差阳错的投胎转世了,以我的水平,老鹤根本不可能放我入世修行。 范廉对我彻底没了耐性,直接走过来拎着我的后脖领子就飞上了墙头,然后提着我翻上翻下,一路飞檐走壁。 真的是飞,范廉凌空跳起来的时候离墙得有六尺,离地得有十几尺。 我吓得失声尖叫,生怕范廉一失手就把我从空中丢下去,可是范廉却越跑越快,两边的树木和房子飞速后退,最后变成一条线,风吹的我两个腮帮子都变了形。 闪现术是身神一致同时传送,我现在是神识还在几百步开外,身子却早已经跟着范廉飞了出去。 虽然我长得矮,身上好歹也有百十来斤肉,可是范廉拎着我,就像拎个小鸡崽子一样轻松。 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我眼前一闪而过。 范廉忽然身形急转,我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划了个圈儿,不等我反应过来,范廉已经松手,我依从惯性笔直的摔向了一家民房的猪圈里,我唏哩咣当的撞塌了围栏,撞翻了猪食,还撞倒了一只大肥猪之后身体才踏实的落在地上。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满圈的肥猪也受惊不小,哼次哼次的四处狂奔,为了不被猪踩死,我忍着痛从地上站起来,抬头正要开骂,却看见墙头上正站着一个怀抱孩子的女人与范廉相对而立。 那女人长得极瘦,眼眶和脸颊都深深的凹陷下去,就像一副穿了人皮的骷髅骨架,而且一身鬼气,像人,但是又没有三魂,说她是鬼吧,她还肉身未腐七魄尚存。而她怀里的孩子却正了八经是个鬼婴。 鬼婴长得倒是肥实,只是肤色黑绿,皮肉腐烂,两个眼泡从眼眶里脱垂出来,由一根红白相间的组织牵连着,随意的挂在脸上,一张大嘴横跨两个脸(蛋)子,嘴角开到了耳朵根儿,嘴太大了包不住牙,他上下两排尖牙就那么没遮没拦的呲在外头,此时手里正捧着个囫囵的人脑仁窸窸窣窣吃的津津有味儿。 我惊骇非常,冲着范廉大声喊道:“范大人!快跑啊!” 可是范廉恍若不闻,那女人却转过头来看了看我,然后对我妩媚一笑,说道:“你别急,等我吃了他,再来吃你。” 女子说完身形一晃,眨眼间就闪到了范廉跟前,她怀里的鬼婴将手中脑仁整个吞了,然后张开血盆大嘴就往范廉的脑壳上咬去,范廉反应不慢,但是到底还是比不过那女人的身法,让鬼婴的尖牙在他的脑门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鬼婴扑了个空,挥舞着两只畸形的小短手哇哇大哭起来。女子连忙低头安抚道:“宝宝不哭,宝宝乖,娘亲现在就把他的脑子挖出来给你吃。”女子说完,倏忽伸出一只长臂往范廉的胸口处抓去,她的五个指甲就像五根匕首一样锋利,范廉身体后倾,仗剑护在胸前,只是体力不及,身体被女人推着向后倒退,他连退数步之后才勉强稳住身形。 女子忽而阴森一笑,我心道不好,刚想提醒范廉小心,就见女子的指甲突然极速增长了数倍,然后五根殷红的指甲尽数插入了范廉的胸口,范廉呕出一大口血,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女人哈哈大笑着把指甲从范廉的身体里拔了出来,鲜血自他的胸口迸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弧线,而女人的手里面赫然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我惊惧万分的看着范廉的身体无力的向后仰倒,眼看就要坠下墙来。我慌忙抢上前去准备接住他,可是还没等我跑到跟前,他的身体已经轰然摔在了地上。 他死了么? 不可能吧。 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死了呢? 我怔愣在原地,踟蹰不敢上前,生怕把他翻过来以后看见一个空洞洞的窟窿。 女人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一边伸出细如蛇信的舌头舔着手里兀自跳动的心脏一边对我说道:“轮到你了。”,鬼婴则从她怀里跳到地上向着范廉的脑袋爬过去。 我疯了一样跌跌撞撞的扑过去匍匐在范廉身上,咬牙忍泪看着鬼婴一步一步向我爬来,我的身体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动弹不得。 鬼婴张开大口含住范廉的脑袋,血从他的齿缝间溢出来,他的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然后就是骨头裂开的嘎吱声。 我不知道哪里生发出来的勇气,抓起范廉手边的长剑一跃而起,然后由上至下刺向鬼婴的囟门,那是鬼婴的弱点所在,他急忙吐出范廉的脑袋向后急跃,我心神电转,一把扯住鬼婴眼眶里垂出来的那团软趴趴的组织,然后长剑横劈,把他的眼珠子砍了下来。 鬼婴惨叫一声跌在地上来回翻滚不止,那个女人仰天凄厉长啸一声,然后飞身过去将鬼婴从地上抱了起来。 “你竟敢伤我的孩儿!” 反正也跑不掉了。 那就豁出去干他娘的吧。 我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去,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杀了,我的,朋友!” 鬼婴的眼珠子还在我的手里不断地乱蹦乱跳,我把它握在手里举到眼前,然后五指向掌心用力合拢,“嘭”的一声,眼珠爆裂,里面的胶状物喷在我脸上混着我脸上的血滑落到我嘴边,我伸出舌尖将那液体舔舐干净,森然说道:“还不够!” 胸中沸腾的怒火把我的理智烧成了灰烬,我强行推动体内散乱的真气冲破督脉使真气得以畅通百脉,一股巨大的能量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我根本无力控制它们,只能任由这股力量击碎了我的五脏六腑和筋脉,我不管不顾,携着劲风爆冲出去,手中长剑被急速凝结的力量振荡的不住蜂鸣,周遭气流与我的真气融合,化作无形风刃聚势齐发。 女人脸色微变,手臂一抖,利甲骤长,一边护住要害,一边倒退,我紧逼其上,不给她丝毫喘息之机,女人避无可避,只能迎势出击与我斗在一处。 我尚未筑基就强行催动真气,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全凭意志强撑着。女人的长甲舞动的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我第一击已经拼尽了全力,此时渐感不济,身体越来越迟钝,那女人一脸得意之色,每一招都将我逼上绝境,再拖延下去,只会对我不利。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强攻了,这样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我的身形骤然一变,转守为攻,迎着女人的利爪欺身上前,“噗”的一声,利爪连根没入我的肩胛骨,而我的长剑也同时刺穿了女人的胸口。 那女人本来就有些大意,加上她没想到我会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所以才会中招,她瞳孔一缩,哇的吐出一大口黑血。 我的真气骤散,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铮的一下断了,我再也只撑不住仰面向后倒在地上,筋骨断裂之痛如排山倒海一般摧残着我的感官,现在哪怕让我动一动手指都是无能为力。 “没想到你还有几分能耐。”女人佝偻着身子低头看着我,“可惜你白费力气了,这种程度的伤害是杀不死我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抽出胸口的长剑,利刃切割着她的伤口,可是却一点儿血也没有。 “我的身体早就死了,这种东西对我根本就没用!”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周围的景色逐渐融为一体,我放任自己合上眼睛,神识堕入黑暗中。 《女凰上位攻略》由坊全文字更新请收藏本站域名:防止遗忘,或在百度搜索“坊”,谢谢大家捧场! 第五十二章 镜空之境 “丫头,醒醒。” 谁在说话? 我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混沌之中。 我是死了么? “你没死。”还是刚才那个唤醒我的声音,可是我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你是谁?” “他们都叫我镜妖。” 镜妖?我噌的一下跳起来,指着虚空骂道:“你个王八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你少跟我俩装神弄鬼!赶紧给我现身!” “我就在这儿。...... 其中有两个身影迅速的拦在了新城的前面,根本就没有理会新城所射出来的子弹,显然是打算用命来阻止新城的前进。 可事情的发展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褚墨完全没给他们机会说,当场撕破了脸。 传说十二祖巫,是创世古神尸解后,体内的魄气所化,是一种有实体的魄灵。 “等等,算我一个,”旁边的空间一阵波动,清鍠长老撕开空间赶了过来,他找冯君原本就是要了解一下此事进展,再问一问虚空材料的事情,所以他的神识一直在关注着冯君。 黑渊爪子上的火焰渐渐消失,看上去反而像是放弃了战斗,但那双阴沉的目光却告诉洛天,这家伙不可能束手就擒。 “萌萌。”吕不悔来到了吕萌萌的面前,直接一把将其抱住。那种父爱再此刻完全展露了出来,吕不悔的脸上也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虽然说最近胜利队准备向宇宙迈进,但毕竟宇宙目前是归于宇宙开发局管理,因此这件事必须通过参谋部的首肯。 王世维也是奔五张的主儿了,那些对于养生有益的东西,他也愿意留着。 众人马上安静下来,现在的都千劫,不论身位地位,还是修为,都是众人之中的翘楚,知道他今天一定是有事情宣布,都看了过来。 “你的意思,高等面位和至高面位上的生灵,他们的灵魂其实都是别人赋予的?或者是神器赋予的?”都千劫问道。 日军的动作很轻,为了掩盖脚步声他们甚至光着脚,刺刀和头盔上都抹着泥巴,靠近集结地以后,不论职务高低、都是匍匐前进。 可在人品考核上,几乎无一人过关,因此连续几日,也为招收到多少人手,这让柏云十分无语。 “你没事吧?”李铭优因为刚刚电话里那么人的声音,很是担心白若,见到她后,赶紧检查了一下白若身上,有没有伤。 亮了证件,又给值班的军官送了两条烟,大家总算在湖南省第一保安区司令部落了脚。对方就给腾出了三间房,挤一挤,足够了。 疑惑烦心,索性不再去想,顺其自然,随遇而安,躺在这样宽大舒适床上,也是一种享受。 鄢子月不是没有察觉身后跟踪的气息,只是此时也不愿多说什么,装作不知罢了。 想到这,陆承枫捡起地面的石头,霎时间,灵海中的白色石头颤动的越来越厉害,甚至还发出淡淡的光芒。 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东西,柳依回到峡谷,看着车,不免头疼起来了。 她的身体维持在了最低的生存标准,所以对于生存并没有什么益处的生殖系统,就这么被排除在外了。 “那就好,我去把粥一直给她温着,等她睡起来再吃”,孟娘说着端着粥盅转身下了楼。 容哲修自然是去了,不过他也是有分寸的,在协议没有签订之前,任何的轻举妄动,都会造成山河动荡,社稷不安。是故容哲修并没有像对付萧如这般,直接对付乌素,而是给乌素上了一道极好的夜宵。 第五十三章 我变成了苏莫来 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我的神识竟然穿到了苏莫来的身上! 而那个唤我夫君的女人,就是苏莫来刚刚娶进门的夫人,许芊芊。 我呆愣的坐在床上和许芊芊大眼瞪小眼的相对而坐。 今天是我和她... 不是。 是苏莫来和她成亲的日子。 他俩大概是要入洞房的时候被我中途搅了局。 许芊芊看着我,楚楚可怜的眼神里透着三分娇羞,三分期待和五分热切。 唔,三,三,五,好像不太对,...... 在李鸣和傅九慎工作室共同的努力之下,网上的舆论在太阳升起之前总算是被控制住了。 纪成背着包,左手行李箱,右手许景尤,加上许景尤还歪歪倒倒,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 “被那旱魃之血折磨了几万年,他们现在的样子恐怖极了!主人你还是不要看了吧!”林嚣声音低沉的说道。 现在再看气势,那便是九环真处于上风,这前后仔细一比,就可以明白了。 门口站岗执勤的保安认识她,打过招呼正准备用内线电话联系宁致。 许晶晶合上手机,使劲咬着唇瓣忍住哭意。缓和下情绪,走出卫生间。 两人一前一后,当许景尤看到地上的纪成时,瞬间失色,扑到纪成身旁搂住他。 她知道,这个男人很有本事,这些所谓的富豪,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 [拆拆拆赔赔赔]:呃……拨款流程繁琐复杂,时间确实长了些,至于施工问题,是承包方负责,我们也不能干涉,抱歉了。 “严绍元,你负心汉!不要我,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后悔的!”大楼外面回荡着刘天心极尽发疯的叫喊,他闭上眼,揉疲劳的太阳穴。 滚滚而动的法力全部灌注在其中,令得这一道防御阵法的威能也催发到了极点。然而,此刻的白老,神色依旧是无比的沉重。 别墅里立即被惊动了,张天豪立即趴到了车底下,所有人都开始警惕的拿枪张望,找寻目标。 唐研新身不由护体神功提聚顶点,两外星长老的兵器已在一丈内了。 所以大家也有充足的时间,来把这个蟠桃会的消息,给传到三界去。 八方镖局总镖头李震山与阎老四交情非浅,李震山把赫大海兵变的原由讲出。 “青冥宗要飞升到上界,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开始对上界下手了?”四大金仙脸色又是一变,原先放松下来的神情又是变得凝重起来。 “嘿嘿,又要来看看我的艺术了吗?”迪达拉捏着手中的起爆黏土,一脸的坏笑。 刚才那几个被骂的员工战战兢兢地来到喻以尘身边,视死如归的神情让人泪目。 迪达拉摊开手心,一个黏土飞鸟直接从手掌的嘴巴里钻了出来,扑腾两下飞到了半空之中。 正是抱着这种心思,红姐才会主动开口解释,换作是别人,她早就动手了,哪里还会管那么多。 想到这时,她抬头看了一眼苏玉衡,讶异一直莽撞的七丫头竟然能想到这些,幸好她提醒了。 “咳咳,哪有辣么一回似啦?肯定不是我说的,我用我的人格担保!”张三坚定的说道。 何鑫有些害怕地拉住了李逍遥,他是真的害怕了,尽管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普通人一般的存在,但是想起那些虫子叮咬在身上的感觉,他不害怕才叫怪呢。 钱盈盈动作迅速地系好安全带,然后一脚把油门踩了一半,汽车刚刚启动,她就又把油门深踩到底。 朱明的伤口很深,鲜血直流,他们已经给朱明上了药止住了血。不一会儿,诊所医生被找来了。经过包扎后,朱明神色好了不少。 第五十四章 范廉没死 还好相国夫人以为我是刚刚娶了美娇妻所以欢喜的有点儿了过头才会冒傻气。 她慈爱的拉起我的手,一顿嘘寒问暖,让我好个不自在。 相国夫人见我满脸倦容,就问我是不是太累了。 我摇头敷衍了几句。 她又扭头一脸不悦的对许芊芊教训道:“莫来他本就公务繁忙很辛苦了,你怎么也不知道体恤他?让他这样劳累过度?” 这可真是冤枉许芊芊了,我俩啥也没干成。 许芊芊唯唯诺诺的低头认错,同为...... 比如,朱由检被他杀了,但是作为原崇祯皇帝的儿子朱慈烺当了皇帝,国号依然为崇祯。 有时候,克里奥帕特拉甚至觉得与阿庇斯待在一起,能待的更加长久。 由于人不少,所以都提前准备着,每个公司企业都现在不同的位置,摆有他们公司的名字和标志。摄像师会拉近镜头,一家家都来个特写,告诉观看的网友们有哪些公司。 没有谈及克里奥帕特拉的事,特尔提拉的语气再次变得温柔起来。 “而你已经是六阶巅峰的实力,距离传奇只剩下半路,按理来说你的灵魂肯定要比我的厉害。”杨鸣笑着说道,一点也不担心。 金少云一看这种情况,知道有戏,他本来就想抽时间试试,都做好了失败的打算,现在出现这么好的机会,他肯定会更加珍惜。 三年,到了她们这个年纪,多活三年已经是很多的了,谁知道三年后是个什么光景,没准儿三年后她也会走也说不定呢。 得了消息的兰贵妃早已在宫门口巴巴等等,洛曦与五皇子以及太子也在。 此时他心如死灰,不管他如何表示忠诚,那位大人还是对自己充满戒心。 奥克塔维亚说着,目光迷离了起来,她遥想起当年,阿庇斯甚至一度是自己的恋人,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越发陌生了。他的目光里有着和图里努斯一样的冷酷和狡诈。 火老当然明白周言脸上那抹怅然之色因何所起,他也同样明白周言准备借助压力突破武道境界的打算。 李珍瑶照旧在上学的路上买了大众报,等到了学校,她就打开报纸看起来。 怎么可能?顾见骊为什么要替继子出面?还是个奸生子!她顾见骊若是个正常人,难道不是应该极其厌恶夫君的奸生子? 摸着腰间的匕首,阿萨的心微微定了定,至少自己现在武器在手,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 在所有人都送过了生日礼物之后,桥本奈奈未和白石麻衣也将自己花了心思做好的蛋糕推了出来,并在上面插上了蜡烛。 “好吧,既然轻人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换个房子吧。”虽然对自己现在住的地方很满意,但是这一次坂井泉水并没有拒绝年轻人的好意。 这还挺厉害的……穆琼正这么想着,就看到傅医生从旁边的一个诊所里出来了。 季瑜放下筷子,说:“爸爸,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呢?妈妈说了,这是爱的力量,今天,她摸我头了!”说到这里,季瑜又不好意思地低头。 毕竟为师那个时候也不过是刚刚踏足到武道超脱之路罢了,为师所无法理解的事情亦是大有存在。 姬无镜两膝一高一低,此时低处的膝抵在地面,单膝而跪,弯腰凑过去,面无表情地用牙齿将棉布撕断。 陈澄张了张嘴,她刚想发声,尚未吐出的言语便被苏妮给挤了回去。 无论看到过的,还是听说过的,萨卡洛夫给人的印象都是高贵优雅的翩翩公子,与眼前这个俊美但气息暴虐的男人完全无法联系在一起。 第五十五章 三个人的纠缠 范廉刚刚那一拳,打的我是鼻孔呼呼窜血,事到如今,我知道我跟他是没什么情分好讲了。 我心里骂着范廉的祖宗,口中大喝一声,然后提气攒力照着他的脸挥出一个直拳。 范廉脚不离地,只是身体微微一侧,就躲过了我的拳头。 我左手一拳挥了个空,慌忙稳住身形急出右拳,范廉伸出手掌迎拳直上,我与他拳掌相接的瞬间,一股气流自他的掌心窜入我的气海,那股气流如同一柄游走的软剑一般顺着我手臂直达肺腑,我的...... “是是是,你不是孩子,都已经是孩子的额娘了。”四爷笑着道。 起初,他看到自己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还吃了一惊,以至于误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冰露操作电脑很娴熟没多久就将短片分解了,结果就是坐在凉椅上说话的根本不是竹下也、而是一个大胡子,他们用技术将竹下的头像切换进来,然后稍微处理一下合成短片在刻到光碟上,白狼对这个大胡子有印象。 她从来不舍得真的和他生气,她的懦弱,她的没骨气,只因为她真的没有办法离开霍霆琛。 “算了,就当我没问过好了!”人总会有得失,她总不能事事都要求个圆满。 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她联系了人谈事,不过,按照国内人的谈事方法,也要到中午的午餐时间了。 她咬着棒棒糖,双手又勾在身后,双脚以右脚跟为轴不断的在地上转来转去。 花囹罗很火大,气他那了不起的自尊心,更恼自己的无聊的善心,深呼吸,再次弯腰抱起他。 该怎么才能让孩子们接受敦布阿尔拉呢,暴力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唯有言传身教了。 而现在又对人生的不甘,如果他也可以正常上学,现在就不会被白伟瞧不起,如果他不止黑客这门绝活的话,那样还可以拿其他的东西跟白伟抗衡。 眼看就要暴露了,江中舟悄悄离开了第三批轮回者宿舍,找了个绝对没有监控的角落,用易容能力彻底改变了外貌。 萧然见状,从陈青远送的枸杞坛里取了两枚鸽蛋大的鲜红神杞,丢给了李无邪。 两人穿着学生制服,反而成为这成人世界里的一抹亮眼,不少客人都朝她们身上瞟。 苏晚筝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为他突然回复自己而惊喜,又为他浅薄的反应感到失望。 眼看着两辆马车晃晃悠悠出了街口,楚意弦这才直起身来,转过头往里走时,脸上的笑容便已消失了。 他怀疑她带着孩子跳进了海里,但或许,她只是抱着孩子在海边徘徊,还没决定真的去死。 而且,他熟知球赛规则,这些年,在他这东郊马场中更是有过无数的赛事,当中有大半都是由他做的中人,他也真如楚意弦所言,甚为公允。 “操,又他妈是谁?怎么这时候跑过来。”苏阳腰间系着一条围裙,嘴角叼着一根燃到头的烟蒂,手里还提着一把锅铲。 但是白夜不一样,因为更多的时候,白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纯粹的苦修者、静修者。在这种状态之中的他就会给人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是,仿佛白夜就应该这样做,该如此做。 看着冥璃摇头晃脑的模样,李珣忍不住想笑,这诗平仄不合,意境断裂,前言不搭后语,算是什么? 电话是在午餐时分来的,电话铃响的时候,温谷正好打开一罐啤酒。 哈里看着达瑞离去的背影,牙关紧咬,脑门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第五十六章 即将出征 苏莫来自从上了马车就开始沉默,虽然我有一肚子话想问,但是我俩之间的气氛实在太尴尬了,我觉得这不是一个聊正经事情的好时机,可是什么都不说又有点儿难受,我只好自找一些没营养的话题与他闲聊。 “吃的好么?” 苏莫来点头。 “睡的好么?” 他又点头。 “范廉对你好么?” 苏莫来抬起头凶狠的看着我,大声说道:“你别跟我提他!” 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闹心的,受罪的是我...... 保镖们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看对面,又看看地上脑浆满地的同伴。 “原来是你?”望着身穿道袍的肥胖男子,我有些眼熟,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无德道士的面孔,显然此人正是从东门村逃走的无德道士。 他的弓突然平放,上面出现三支分叉箭,松开弓弦,三支利箭稳稳飞出精准贯穿三名敌兵的脖颈,带出大篷鲜血。 “难道真的会吸血?”带着好奇的神色,我直接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向着这水晶球涂去,只是,随着我血液的流动,这水晶球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更加的暗淡起来。 乔米米这些日子肚子虽然没有大的反应,但显然还是有些凸出来的,所以紧身的衣服统统都被陆厉霆否决了。 可是李梅和王雪兰可好,别说什么了解了人家只是几句话而已,就已经混得这么熟了,真是太奇妙了。 就算是不说生意,只说这一段时间的交情,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李二龙觉得李梅也应该留下来,就当是散散心了。这样对李梅自己也好。 上了公交汽车之后,我们班上整整一班的人在公开车上大声交谈着,一股闹热腾腾的样子,看着很有气氛。 此刻,他的身上只剩下从王广福那里得来的玉石,最多也只够他使用三五天聚灵阵的,一旦用完,接续的玉石还完全没有着落。 “那宋国的宜都王碰到你们的河南王,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绮云摇头微笑。 “那是什么?”才走了几步,柳青烟眼尖,忽然伸手指着一个地方,看着那里说道。 异兽空间中经过几天平静再一次了动静。魔域仙魔师开始轰击整个传送城防御阵。而且从能量波动来看是用魔晶炮在轰击。们无法突破城门诡阵只破坏整个传送城防御进入异兽空间。 “王爷……您不能进去……您需要好好休息……”紧闭的房门外面,忽然传出来了初一惊慌失措的喊声,伴随着一阵相当凌乱的奔跑的脚步声。 “我杀了你们!”一个身高在一百八十公分左右的胖子,手里端着一杆黑作坊自己加工的散弹枪暗处冲了出来,抬手就朝陈天宇射击。 不止是叶明,跟在他身边的陈天宇也遭到了同样的待遇。那些保镖的手枪前端都安装了消音器,很显然他们对此是早有准备。 “这个你可以放心,保密条令我们还是知道的。”赵国邦承诺道。 “恨。”绮云心茫然无所依。第一时间更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这或许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而且也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实在太过于紧急,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想。还要归功于刘成枫太关心闲王和闲王妃的安危,如此也可以看出来他对闲王和闲王妃是如何的中心耿耿。 盒子里面垫着一层泡沫塑料一样的黑色防火材料,凹槽里放着一支两头被金属包裹,盛放着紫红色透明液体的玻璃管。 第五十七章 出征前的准备 马车刚一停稳,我火速下车跟着宽子走进了南阳巷的一处宅子里,我刚一进院子,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树下缝着一只绣花鞋。 我不禁鼻子一酸,哽咽唤道:“春娘!” 春娘抬起头,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对我福了福,“苏少爷。” 我赶忙走过去搀着她的胳膊把她扶起来,含泪说道:“春娘,你瘦了。” 春娘有些不自在的避开我的手,疏远的问道:“苏少爷今天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盘古说着话的时候,初代大天魔皇的眉心处悄然的迸射出一抹深邃的幽蓝,一如盘古那幽蓝色的身躯。 苏木和李脂婷都是怔了一下,但马上,尤其是苏木差点喷出来!杨展的话啥意思? 有了直接从混沌虚空当中引来补充的混沌灵气,人间的灵气浓度直线飙升,让原先已经将近油尽灯枯的地球再一次的焕了勃勃生机。 看着这样只苦笑不说话的方雪舞,萧子月突然觉得恐怕从一开始就是自己错了。 从天道学院到囚禁沙漠也是有一段距离,他们二人也只能一点点的赶路。 戴维·麦克坎贝尔曾经说过,他曾经看见“双黄蜂”发动机里的活塞和联动装置到处乱飞的“地狱猫”仍能够飞回航母,因此,制造地狱猫的格鲁曼公司经常被叫做“格鲁曼制铁工厂”。 然而,林萧早已与天道没有了丝毫关联,这股压制力,根本就无法降临到他的身上。 “原来如此,难道是这种程度上美味的味道还不是约会吗。那么约会到底是···”十香沉思的说道。 在这会所里面,此时此刻,夏明他们一行人则是来到了这射击室,这射击室很大可以容纳很多人,显得很空旷,一般来说,这种射击游戏,也只有那些高档场所才会拥有,而且射击一次可是要花费不少钱的。 他看到了后来格瑞斯的每一日,又看到了自己的行动轨迹,经历的日子。 北城虽然没有从前那般强大了,但是街道还是没有什么改变,栗思思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时候的他们。 唐宥琛已经感觉到这件事情和栗家那位有关系了,但是他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所以他必须要知道真相。 可罗姆尼并不随他的愿,而是反向杀到了娜迦族,灭绝了娜迦族。 “卧槽,这么大的飞虫!”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大的盔甲飞虫直接爆了粗口。 鬼魔数量,三倍于潘达一方,但潘达们却并无丝毫畏惧,反而数次发起自杀式冲锋,打得比鬼魔还要疯狂几分。 易天信心正是爆炸的时候,哪里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存在。 之前那突眼球人罗姆尼没甚在意,可这个突然跌落下来的金刚棒族,罗姆尼上了心便用法则之力进行扫描。 耿月一听,感觉自己又给自己揽了活,要是做份蛋糕的话,那自己当真一天什么都不用做了,就围在炉子面前盯着吧。 随着紫色圆环不断的扩大上升,乔巴的黑色巨掌最终是无力压制,反被其震的高高弹起。 你是我患得患失的梦,我是你可有可无的人。毕竟这穿越山河的箭,刺的都是用情至疾的人。 京军监军竟是少爷,回想少爷在高台上激情四射,忽然明白了许多。 刘政用神识扫了一圈四周之地,发现并没有普渡慈航残留的气息。 白雨满脸泪痕的看着丁子恒,不敢置信的望着曾经深爱的男子,那绝情的表情。 而对于拥有着一整个世界亡灵的杨磐来说,他最不缺的便是亡灵军队。 第五十八章 两位大仙 出了屋子我就去到书房,稍稍坐了一会儿,约摸着许芊芊差不多该睡了,我才起身去往烟雨阁。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我遣退了跟着我的小厮,独自撑着伞向着烟雨阁的方向走。 这样的天气总是让我忍不住心生感慨,上次下雨还是我初来相国府的时候,应该是差不多有一年了吧,唉,真觉得是恍若隔世啊。 走到烟雨阁门口我就看见了玉根,数日不见,他又长高了不少。 玉根迎上来躬身对我施礼,然后把伞从我...... “狗屁的大势,我怎么没有看到,你给老娘把话说清楚!”米渡的脾气一上来,完全不顾及老九的身份,直接就对着老九发飙了。 但是虽然说出话来,但是口音钱多确实从来没有听过,不是大唐的官话,或者其他地方的口音。 这件事情是挺麻烦的,可是要去解决也并不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情,她也在给高武一些时间,现在的她在检查组里也是无所事事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此次他们去往叶族,最主要的事是为了探知叶族族长真正的死因,所以在说到这个时,祁阵有些犹豫,不知道南何会不会同意。 她可是立志要成为近战强攻系魂师的,不会因为武魂是法杖而放弃自己的梦想,只是,她幻化出的冰剑经过两个魂技加持,就斩掉了几根藤蔓,一时心中落寞而已。 老五这么看着自己,钱多要是说看出来了,结局一定算不得太美好。 通过交流,也知晓了这鹰杀帮的意思,分明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想多做扯皮,毕竟杀了人家的人,但是现在人家恭恭敬敬,师尊也说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就没多说什么。 分明钱现在是她最主要的,结果,好不容易赚点钱,还被她放丢了。 于萌走进去,将衬衫递给宋莲洲,示意他将身上破破次烂的衬衫脱下来。 “隐修,‘无毒丈夫’罗凯。”同样的抱拳回礼,毕竟为了完成天府大人交代的任务,态度上,他也显得十分的恭敬。 这一刻,慕容傲雪是激动的,这一刻,陈半山面如死灰,这一刻,duang地一下,慕容傲雪被一道神秘力量弹出去好几丈远,她失败了。 而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是始代还是天帝,都是神王境的开创者之一,也是以大圆满至尊天骄之身将神王境修炼至传说十劫之姿的传奇人物。 “这是什么?”洪峰正处于内视状态,轻而易举的看到自己心脏的变化,顿时一脸震惊的呼道。 在这方陌生空间之中,天地元气宛如煮开的热水般,疯狂的翻滚沸腾着,甚至还发出咕噜噜的震耳声音。 不过,与正常大海不同的是,此地的海水竟然是猩红颜色,好像是鲜血汇聚成的一座汪洋大海,而且海水还充斥着一种淡淡的死亡气息。 有了尘飞扬在,陈永派来杀陈半山的人却是不也妄动,最终不得不放弃击杀陈半山,从长计议,等到京都再说。 莫天跃摇了摇头,他要的不是应该,而是确定。而且如果村民答应入股,那很多人肯定会去银行贷款,到时候万一失败了,莫天跃找谁说理去。 楚轩才不管冥枯主神和季宇浩等人鬼吼鬼叫些什么,浑身紫金光华冲霄而起,战意无双,杀意滔天,举起大圣刀,狠狠劈杀。 白衣老者等炼丹师听到楚轩的话之后,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一个个愤怒的咆哮起来。 刹那间,四周阴风再起,飞沙走石,摧木折枝,山谷间的轰鸣再度回响,听见我一声高喊,众人蓦然转头,盯着我。 第五十九章 无聊的一章 苏莫来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然后语气坚决的对灰仙说道:“请仙人成全我的孝心,我愿意拿出六年零三个月的寿命相抵。” 灰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然后手腕一转,大手向空中一抓,他的手里就凭空多出一支笔来。 灰仙翻着本子,翻了有数百页,终于翻定一页,他皱着眉,神情专注的看着本子,对苏莫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苏莫来。” “嗯嗯,对,苏氏...”灰仙合眼掐指,嘴里叽里咕噜不...... 陆齐峰连忙把她从肩上放了下来,刚一放下,米粒就吐了个天翻地覆。 战族祖血本来就刚猛,里面蕴含的力量更是霸道无比的,应该可以轻松转化李步的凡血的。 过了一会儿,我自己忍不住笑了,他眼中也泛起沉沉浓浓的笑意。我从未见过他一天里笑这么多次,而且还是很开心的笑。不,才半天。 有人请客自然是好事,尤其财神一家都是超级支持她的粉丝,如此大的喜事,也不能拂了面子。 沐二少真会因为她一句话而放过那些下人么?其实长歌多少猜的到,这沐二少若是能悄无声息的解决掉沐老爷,断不会选这么招摇的方式,他应该也是被沐老爷逼的,既然如此,这件事要做的干净利落,必须除掉所有知情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在看见铃兰的那一刻,他们都明白,有些东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他现在心情很好,摸了一把银芒狼身上的毛毛,愉悦的在宠物店当中为它们挑选适合的食物。 薄司擎忽然觉得拳头有点儿痒,很想揍一个叫周生北谦的人肉沙包。 唐千夙与凤绯夜立刻看向冷箭发射的地方,看到同样是黑衣装扮的人从墙后飞身而出,朝着李丰义的部队厮杀。 倒也不是她想害谁,只是前世练毒成习惯了,总是习惯性的随身带几味毒药才安心。 “暮雨叔叔,他们毕竟也是我的同门,若是全杀了,我?”丁邪很是纠结。 倘若说昭阳宫不安全,这世上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何况这也给足了诸位公主脸面不是? “哈哈哈哈……”廖惊鸿不仅没有立刻回答凌羲的话,反而哈哈笑出来。 “她想找人玷污我妹妹,那就让她尝一尝十倍那样的痛。”凌羲从来就不是善茬,反正这件事不是他做的,只要说出要求就行。 凌回暖和西蒙一起出门去,凌回暖带着西蒙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为的,就是不想遇到自己现在那个有点别扭的爸爸。 见阿尔宙斯想攻击林萧,超梦和梦幻立刻发射出两颗波导弹,撞上神光审判。 感情上,季流年知道自己不该再听下去,不然可能会听到更加难堪的部分,但是理智上更强迫自己听下去,看看汤珈铖是不是真的瞒了自己什么东西。 看着陈戈这么富有热情的一段演讲,又是出于孝心的目的,林萧也不好推脱,所以他决定帮这个可怜的孩子一把,随后说道。 季流年惊呆了,完全没想到凌妈妈要么不爆发,一爆发居然这么恐怖。 慕容雪儿的话语和神态都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但,宝儿也没多想。 天使宫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固了。神王给大家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天使族即使再强大,那也绝对无法抵挡神王的攻击。 “美人的娇嗔薄怒,实在可爱,所以,我准备把这块石碑送给你。”鸭舌帽子说道。 “胭脂干了,还有一些香味留下的。”澹台明月说道,“只是希望不是人家的殉葬品。”那个卖青铜的老头,青铜器的来路绝对不是什么正经途径,所以,她有些担忧。 第六十章 与张魁首相认 我攥着小张跑回拜月阁让宽子寻来一个装蛐蛐的罐子,然后把小张装了进去。 宽子见我抓了一只蟑螂回来,用极其怪异的眼神看了我好几眼。“少爷要养这只蟑螂?” “养蟑螂怎么了?” 宽子纠结的说道:“多脏啊。” 毕竟是自己抓回来的,听不得别人说不好,我不高兴的说道:“不许你侮辱我的朋友。” 同样是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老鼠还散播鼠疫,蟑螂却从没把自己身上的毛病过给别人。 湿...... 温玖儿的话说了一半,忽而醒悟过来,她差一点就说漏了嘴,连忙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四十年……”维多利亚的脑门子上再次冒出来了一大堆的青筋,这一瞬间维多利亚感觉到了她和左思之间巨大的沟壑。 这对于三营和第88师守军来说,将会是一次非常难得,相对公平的战斗。 不过我们并没有具体告诉他们要做些什么,只是说这是为家族的一个秘密事业服务。 而且当事的双方他真的没有一个得罪的起,一方面是长老们集体下达的命令,一方面鼬拥有写轮眼并且又是族长的儿子。 否则,许仙可以直接打开通往内寺粮仓的时空之门,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粮食盗走。 罗蔓从马车里拿出七个草垫子,五个排成一排,自己的放在最后,陆盛的排在最前面。 这一次,她们又深刻的了解到了雷欧本人的生活还有一些细节,人设直接就浮现在了那些观众的眼睛前。 男人依靠的是鞭子,鞭子属于远距离攻击,近身攻击是他的软肋。 她恨的不行,三王爷就是被郡主这个狐狸精给勾搭了,肯定不是真心喜欢。 “哼,你就知道护着他,他闯下如此大祸,朕若不处置他,如何向天下百姓交待,你若再求情,朕连你一起处置。”皇上冷冷的望向皇后,并没有因为皇后的求情赦免太后,反而当众指责起皇后来。 岳银瓶从来没有见过秦天德如此态度对待自己,一时间有些发懵,也猜到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 穷吃鱼,富吃虾,领导干部吃王八,今天桌上正好有一蛊鳖汤,吴明喝了一个底朝天,可以壮阳的食物,那是多多益善。 辟魔斧手臂受伤,神志却仍清明。见搜魂丝强攻不入,将手中辟魔斧丢起在空中,大喝道:“破!”那大斧化成一道月牙光辉,直向斗室门中扑去。 “是傀儡吧?”张良望着已经展开激烈战斗的四周。像风眼一样,漩涡的中心反而是安静的。羽先生紧紧的裹着鹤氅冷眼看他,鹤氅之上血迹凄艳。脸色白的与鹤氅的白羽几无分别。 没有选择的余地,陶野对菲尔德对视一眼,推开架在脑袋旁的m16,缓缓朝轮式装甲车走去。 两个qq号都有消息,温旭第一个号上的消息是许纯给他发的,就是问温旭把她表妹的号码加了没有,第二个号上的消息则是笼里的金丝雀发过来的,就是问温旭在不在。 三人听到温旭的话,顿时想了起来。原来,他们就是那天晚上围攻温旭,企图杀了温旭的三个杀手。自从那次刺杀温旭失手后,他们便躲在这里养伤,只是没想到居然被温旭找到了这里。 温旭没想到顾安悦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讪讪地笑了笑,借机掩饰内心的尴尬。 她的灵识还是像一盘散沙,身体也是刚刚恢复,甚至比常人还要弱,如何能将这些听得一清二楚? 第八十三章 往事(十三) 秃头校长倒是不在意我突然抢话,呵呵一笑之后说道:“我就喜欢小桃这爽朗的性子。” 他可能觉得自己笑的挺慈祥友爱的,但是他笑起来的时候一脸横肉摞好几层,让我觉得十分肥腻猥琐差点儿没忍住吐出来,说实话,就秃头校长这样的卖相,遇上个挑嘴的小妖都下不去嘴,就算没有天条约束着我也不会吃他这样的人,一口要下去滋滋冒油,那画面简直没法想象。 《女凰上位攻略》第八十三章 往事(十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女凰上位攻略》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六十一章 收了只蟑螂做妖奴 我将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张魁首,张魁首亦是唏嘘不已。他叹气说道:“没想到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凤鸣实在是受苦了。” 我摇头叹道:“事情一桩又一桩的自己找上门来,也确实是棘手的很,但是张大哥不用为我担心,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我还望大哥不要怪我刚刚没有立马与你相认。” 张魁首回道:“没事儿,你要是一开始就跟我说,我一定也不会相信的。” “大哥不怪我就好。” 张魁首自乾...... 她松开绑在柱子脚上的绳索,放下那俩人,三下五除二解开绑着他俩手脚的绳索。 “等他们过去再说。”三角眼虽然不在乎,不过毕竟干的不是什么好事,少留个把柄等个三两分的耐心还是有的。 天音寺自然没有人成为假死人,张亮之所以有此一问,是为了将来的某种计划。 “我知道。”奈何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封阵是法则布下的。全盛时期的法则,深不可测。若随意抽掉封阵,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荣悦想着五点过去确保粥没问题,能赶在六点之前回来。刚刚好,席政轩说六点叫她起床。 其实论水源,临国更甚,但相比曌国,临国距离砂国太远,且常年水灾,冰川覆盖。 柯海东一声令下,他两个手下立刻上前,很是粗鲁的将黄鹤全身搜了个遍,最后在他左边的口袋发现一本红色本子。 “我去!什么情况,怎么都是侍卫!”她缩在墙角,前后路都被围堵,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荣悦觉得,席政轩就应该好好训练冰球,好好比赛,然后,好好爱她就足够。其他的凡尘琐事,荣悦觉得都不应该困扰到席政轩。 即使,李毅锋有着多么帅气的外貌,也依然无法与自己心中的边彼岸相提并论。 “林凡,我求求你了,饶他们一命,我母亲……她变成现在这样,也是有情可原的!”伊万诺娃流泪哀求道。 可是,被卡在电动扶梯内部中间段的林梦哲,还是无法及时将她救出。 见到叶枫如此举动,这名元婴期的青年眉头略微皱起,但看着叶枫依旧露出微笑“你既然执意要走,看在你为夜念一方立下如此大功的份上我不拦你,你走吧。”说罢,此人做出了一个情的动作,腾出一个空隙让叶枫离开。 王渣本想让她欲,仙……欲,死,但是看着她脸色惨白,额头冒着冷汗,更是感觉下方的寸步难行,顿时有些惊慌。 赵天佑有点不相信青阳就这么简单的死了,刚才那个破绽并非致命,青阳不应该躲不过去,能够算到赵天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应该算是得道高人了,怎么死的就这么简单容易? 站在张震北身边,一个同样带着白色面具的年轻男人,紧张的问道。 就像所有的学生都会在很久之后才会发现老师当初的敦敦教诲有多么的重要,雨果也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才发现这株植物的真正用途和巨大的价值。 雷山突然张开嘴,深深的一吸,那漫天的雷电竟然在此时突然猛然下落。 但是,一贯讲究重情重义的李博涛,还是不得不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无奈的承认道。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慕容向龙。不正是前两天失踪的慕容家的二少爷吗?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诗曰:改革打破无穷事,杯水扯皮责任时。认真对待重头捋,万险千难是抽丝。 第六十二章 喜当娘 大军出征前有一个封将大典,类似于誓师典礼,皇帝亲自主持,念念稿子,鼓动鼓动军心,强调强调军纪什么的。 典礼是辰时在十里坡举行。 我早上寅时就起床了,由着许芊芊帮我穿戴好战袍和盔甲,她哭哭啼啼一早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心里想什么我也知道,她不说出来我也不想问。 直到我俩用过早饭,我准备出门的时候她才拉住我的袖子说道:“夫君一路小心,不要逞强,不求您建功杀敌,只要您平安回...... 在蒋丽将要回话那一刻,陈浩猛然起身,双臂用力,就是掀起了蒋丽的大白腿。 纳什男爵咆哮一声,巨大的身子向着剩下一位副城主的领域中砸了过去。 “我要去吃东西,你要不要一起?”叶无道现在饥肠辘辘的,也懒得去理会他,随口说道。 如此看来,甭管这余青松到底战斗力有几何,但是绝度是有一个架子的,至少能够唬人的架子。 晶石传送阵之外,几位守护的战争机器人,远远一见独远大步走来,就地行了一个标准军礼。 常会听着苏武这样说,已经泪流满面。前几年,由于自己武艺不错,被皇帝巡视发现,把他从下面提上来加入了皇帝的侍卫队。 顿时间,堂倌嘴中鲜血喷溅,身体旋转三百六,直接倒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惨不忍睹。 “恩?”陈锋微微一愣,只见下方院落中的几个房间没有窗户,好似完全封闭一般,只有一扇扇简单的房门。 这个时候王芬看着张灵和周翠花急忙说了一声,摘下自己胸前的围裙来急忙也跟了上去。 蒋丽愤恨的一把拍开陈浩的手,猛然抬起一腿,朝着陈浩两腿之间踹去。 引来了男人的诅咒一声,用拳头往她的颈侧打了一拳。她在剧痛之下,头微微昏了一下。在迷糊中,她感觉他抱着她到了巷子底,而他想要把她拉到一幢废弃的屋子后面。 名剑之所以是名剑,就是因为剑的本身是有灵性的,这灵性一旦被夺取,无论以何种手段铸造的剑,最终都会沦为凡俗。 终于,省领导们离开了座位,离开了主席台,画面也换成了电视节目。 看着魏询这坚定的态度,叶凝香倒也不再多加劝阻,由着魏询留在西南军营,按着自己的想法夺得这西南军营的掌事权。 容九盯着唐汐月的表情,看出来唐汐月没有因为慕容进的加入不自在,才算是放心,这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唐汐月对慕容进不感冒,可是他绝对不会允许慕容进和唐汐月在一起。 不过这五谷每次每株只能结一粒种子,种子落地成泥,再发芽,开花……开始新的轮回,除了观赏,无任何价值,但可以被赋予无穷的意义,最适合作为礼物。 时隔半个月之久,在久违之后再度手持自己的佩剑,盖聂一时之间甚至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结论别下的那么早。要是她把翼族引来的,为什么反而他现在躺在那里!而且你看到地上的血迹了么?”李芒没有肯定雷鹏说的这些事是事实,他还是比较倾向于陈鱼跃的判断。 至于酿酒,岑昔记得要再得一瓶梨醉,而那梨醉也必定要埋在启照城渔村的那棵杏花树下,虽然此时时间尚早,但要抽出空来去启照城却是一个难题,所以要尽早筹谋。 岳谨言这辈子唯一想要好好对的人,就是看乔新月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这是他这一生想要珍惜爱护的人。 第六十三章 小皇帝 小皇帝的营帐在营地的最中间,小太监在前头引路,一路上对我阿谀谄媚,极力讨好。 谁不知道现在康靖国真正当家的并不是小皇帝李桐,而是是苏莫来他爹苏毅。 “苏大人近来不怎么上朝,皇上十分惦记,皇上经常跟奴才念叨说:这朝中少了苏大人就好像少了主心骨,各项政务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小太监带着标准的假笑,看的我心里各种膈应。 虚伪也得有个限度,李桐恨不得他苏毅立马升天归西,他惦记苏毅?他...... 虽不是第一次领教安悠然泼皮无赖的本事,但到底还是败给了她强劲彪悍的脸皮。琉璃般通透的美眸眯了眯,黎彦周身散发的寒意着实可让方圆十米内生的生物冰冻三尺。 陶醉看向了窗外面,轻声说道:“这可怎么办呀。”是呀,任是谁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呀。 他会做出这样的事,会最终下了这样的决心,肯定早就已经经过深思熟虑,即使在做这样的事情时,心或许都在滴血,但是他也绝不会反悔。 毕竟薛志清,也是南宫世家不久前在尊武堡挂了“继承者”头衔的核心人物,也算是“御道八门”中未来的掌门人,自然要受尊武堡的保护。 恐怕就算告诉世人,鬼医家中家财万贯,早已富可敌国,也是没有人肯相信的。 这气墙虽然无形无质,但人在其中心,却能感受到强大的压迫力,阮馨如浑身像被粘稠的空气给缠住了全身一般,动作的大幅度减缓。 “公主,皇上上朝前嘱咐不才在此守候,等公主醒来。”林海微微的抬起头,看着满是担忧,这龙塌还未有任何的嫔妃有资格在此休息,但是,这受尽宠爱的公主却多次寝在这里,让人如何不担忧。 然后翻了个身,嘴里咕哝了一声。印天朝很清楚的听到,他叫了一声“妈妈”,叫完之后竟然还“嘿嘿嘿”的笑了几声。 关灯躺倒他身边的时候,他的手顺势捞过来,把她捞入他宽广的xiong膛里。 要不是上有高堂下有亲朋,着实不愿冒着牵连他们被世子爷株连九族的风险,亲卫真想与安悠然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然考虑到尚在船上赫赫威武的世子大人,他反是心甘情愿默默离开。 最后剩下自己的三个好兄弟,这些人一定要尽可能的吸收,他们天赋是有目共睹的。 后来,他终于有些按耐不住地将那盆蓝石莲给丢出门去,那时候刚好砸中了门外一条狗,那条狗二话不说就叼着那蓝石莲走了。 这册封典礼虽然简单,但册封结束后天色也早已全黑,顺治吩咐传膳,在这期间,我一直想问问顺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苦于没有机会。 “这人莫非知道什么。”连云城上前询问之后,才知道原来就在李家镇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叫做万马山庄的养马场。这万马山庄里面的马当然没有万匹,可是几百匹还是有的。 过了一会,凌薇微微正看眼睛,看了一眼熟睡的王昊,便不再多顾,继续睡觉。 他的心中一喜,就迅速飞过去,没想到这个大世界中有这么多缓存的空间,难道就不能清理吗? 柯拉迪奥·马佐拉这一炮简直堪称神射,战果不凡,因为飞机上有一名元帅。 然后愤然只见他张开双手,想要对着那个地方横生一侧,可是,最后的他却什么也没有抓到,只抓到了一片空气。 不仅仅有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此六者和他都相熟,并且以他的修为最高。 第六十四章 寒雪峰 我状如行走的僵尸一般从李桐的营帐走出来。 张魁首抄着手跑过来对我问道:“怎么了?咋这么个表情?那小皇帝让你吃瘪了?” 我实在是意难平啊! 当初那个一脸鼻涕跟在我屁股后头讨好我的臭小子现在竟然爬到我头上做了我的顶头上司。 这个落差实在太大了。 张魁首悄声问道:“你是不是见了小皇帝就忍不住肝儿颤?” 我惊奇的问道:“大哥怎么知道?” “你的神识原本是一只红腹锦鸡...... 倘若爱有来生,我多希望下辈子能够再次遇到他,和他相爱一生一世,让他陪伴着走完我的人生,和我一起白头偕老,共同看苍山洱海,和风花雪月。 这可不仅仅是需要天赋的问题,还需要对火候的掌控,甚至于耐力与心性缺一不可。 “杂鱼还要过来凑热闹,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老子杀一双。”老方是在发泄自己刚才的紧张情绪,这样一来就不会觉得那么郁闷了。 “真的?”宁欣有点不太相信,她知道加宁不是个容易改变想法的人。 “认识就可以,反正就是打听个消息,又不需要他做什么。”摸金校尉道。 我付了车钱,跟随在后,来到了乔雨和安澜居住的家中,乔雨将安澜放在了他的卧床之上,然后去找解酒的药物去了。 这一下,仿佛有千斤巨石压下一般,纵然鳄鱼力量巨大,但还是被赵虎这一压之下,下觉了数十公分。 等到他们完全进去的之后,红色身影出现在通道口,幽幽的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虽然杨进成了副总管,可是,这些侍卫还没有胆子去打扰他的“好事”。 看吧,其他人,即便是一柱擎天的忠实拥护者,脸上也露出了不赞许的做法。而这样当众用这种手段的人还都是顶着一柱擎天粉丝的名头。 可是岩石这家伙也一点都不给力,只是随身携带了一支仅仅又七发子弹的手枪,而且杨逸还用了一发,就只剩下六发子弹。 随着白袍专家看着检查表一惊一乍的,一家人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漂浮不定,一上一下的紧张得不得了。 乾坤地极丹的配方是三百年份的白色犀牛角、二百年份以上的血参,四百年份的七色果,再配上一些灵液,便可炼制。 当太上老君有什么想法时,不会直接去找玉帝,而是通过太白金星来传达。 林枫目光一转,望向卢方亮,相比起林毅的太阳圣体,卢方亮的寒冰神体那才真的是潜力无极限。 孟歆瑶告诉莫辰,海庭的直播账号被封的当天晚上,就有人跑来医院捣乱。一个自称是海庭粉丝的人,给他送了一捧菊花,花卡上还写了很多恶毒咒骂的话。大意是说,心术不正的人,老天迟早会收了他。 若是在和平时期,就是乌兰提亚也不可能叫马维城放弃传统。可如今三族权贵死伤殆尽,整个城市又经历战火,民心思定全在重建上。没人带头反对,普通百姓也渴望明主,所以便这样定了。 包子铺老板今天赚了不少钱,都不想做生意,正在里头收拾东西准备提前关门。 秦风虽乱而不惊,他神色如常,虽落入下风,连连退却,但步伐防御丝毫不乱。求胜之心,丝毫未减。 姬雅一怔,自己和这帮兄弟姐妹感情这么好的吗?不过转念一想,不禁怀念起自己的母亲,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回王宫,没想到今日自己却用另一种方式再次回来。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在也说不出来了。 第六十五章 黑色符纸 陈木子问道:“苏兄的意思是我们不可能登峰过关喽?” “你要是强行登峰,咱这三万大军最后能剩下三千人就不错了。” “如果绕峰过关,不仅会直接遭遇敌方主力军,还要多花至少一个月的时间,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大军行军一日要吃掉多少粮食?” 我皱眉说道:“你是不是傻?算的是什么账?遭遇敌军奋力一战尚有胜算,但是你如果非要上山很可能大家都得没命,经商的脑子不好使顶多赔点儿银子,作为一军主将的脑子...... 霍心雨一脸尴尬,想生气又不敢生气。明明觉得很丢脸,又觉得很无奈。 也就是她性格好,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初心”,才迷失在那虚无缥缈的吹捧声里。 此等情象,不禁让许清妍怀疑,她今天是不是真的超常发挥,做出了一份惊天美味。 仅仅只是一场战争,就让所有人怀念起了曾经的生活,感叹着美好生活的不易。 “姐,多谢你了!”寇溪挤出来一抹笑容来,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寇老太太一辈子最疼爱她,可她不能将老人家接到身边来。 许清妍循声看去,就见一只利箭正朝着头戴高帽的队伍中的轿子而去。 这不,他们走了才不到三里的距离,已经先后遭遇好几拨野兽的招呼了,有人畜无害的野鸡野免,也有具有杀伤力的野猪和狗,更有刺猬,黄鼠狼这些出其不意,却又吓人一跳的动物。 “您要去青县?”曹智贤一愣,听说他们要找的姜华人就在青县,现在林舒也要去青县,这要是出一点事他怎么负担得起? 一声调侃声传来,斯塔克转头向身旁看去,发现是艾伦提着万磁王正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之前还在美国俄克拉荷马州新阿斯加德建设自己家园的海姆达尔,依靠自己的眼睛,在太空之中看到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影。 他曾经也设想过有这么一天,但是想象的痛,远远不及此刻最清晰的疼痛。 陈扬是拳宗的高手,经过军方的苦训,体力还是很惊人的,虽然暂时被逼得不断的后退,但是还是没有给牛头太多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哈——”猖狂无比的大笑从古城中发出,正是刑飞曾经见过一次的战魔陨落后却残留的战魂赵博然那狂妄的笑声。 就在这个时候,路边的行人突然尖叫起来,外面一阵慌乱,三辆面包车停了下来,车子上一下子涌出了十几个彪型大汉,手里全部操着开山刀。 后来村里要烧死白家姐弟,他都没有阻止。可是在最后一刻,看到两个孩子哭泣求救的情形,他的良心一下子回来了。所以他才会变卦,放了两姐弟。 而白长高的石中皇石像如同顶天立地的天神一般,虽然只是一座石像,却散发出了滔天的霸气,古老而沧桑,深沉无比,竟然隐隐与裂缝中的气息对峙起来,竟然可以抗衡。 至于锦湖苑,夏明倒是真心不想为难,毕竟那里是夏明珠的起底之处,一并否决,那是不想让人看出来她有厚此薄彼之心。 韩光和他那四个登不上台面的哥们脸色铁青,哪还有刚才的那一丝高高在上的表情,低着头准备溜。 亏损后,金秀泽也没吱声,雷志明和许晓亮都知道他不敢跟雷志明较劲,要是雷志明忽然一下子拉起大旗把手底下的技术人员全部带走,金凤凰就算倒了,所以他不敢。 而江雪雁已经在菜市场那边联系了几个信誉很好的卖菜摊主,每天都准时把江雪雁需要的菜蔬主动送到这边,如此,江雪雁也清闲了不少。 第六十六章 陈木子翻身了 张魁首说道:“如果这事儿是御鬼使所为,那就是非人力可以解决的了。” 我也是一筹莫展,“如果人力解决不了,那靠什么?灵力么?” 诶? 灵力! 我忽然福至心灵,连忙对张魁首问道:“大哥那里可有续灵丹?” “有。”张魁首从身上摸出一个锦盒递给我。 我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五颗绿色的续灵丹。“我用银子与大哥换这些灵丹,大哥可愿意?” 张魁首爽朗一笑,“别人肯定不成,凤鸣...... 第四天,在池晚外出寻找封以珩踪迹的时候,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封妈妈旧病复发被送去了医院。 已经逼到了这一步,逍遥子也没有了退路,只好离开逍遥侯府,当即返身就走,回到屋里之后,背起自己收拾好的包袱,头也不会地向侯府的大门走去。 近在咫尺的男人身上散发着好闻的薄荷味道,我意识到我贴在他的怀里,嘴巴还停留在他的唇边,瞬间触电般的弹了出去,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刚才的突发情况,林雪还感到后怕,看着韩魏痛苦,却不敢再松懈,长痛不如短痛,只有从根本上解决嗜血意识,才能一劳永逸,不然以后会更痛苦。林雪静下心来,干脆闭上眼,精神力随着左林林的指引,进入韩魏的身体。 显然,三哥是不会约池晚出来的,而没了三哥这个媒介,晚妹妹怎么可能会答应他们出来吃饭呢? “海族之王!”凌风的眼中闪过一道凶光,他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居然成真了,海族之王真的耍了自己一道。 三头犬很听话的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伸出舌头舔着杰克的手心。 她什意思?我一点都不明白?肖郁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真像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先别问这么多了,赶紧回家有急事儿,另外麻烦大伙儿了,晚上请大家吃饭。”说着我拉起铁虎就朝家跑。 但是令人沮丧的是,电话并没有任何的信号,很显然,这个传送门影响了周围的磁场。 在这种姿势下,牧雷和花甑两人的双眼,恰好与跪着的雷斌平齐。 使得他们面对蛟龙的一记雷击,全都有些手忙脚乱,甚至稍有不慎,便船毁沉海,中雷而亡。 现在黄巾力士高呼的口号,一下就将黄巾士卒们的士气鼓舞起来,上百名黄巾军士卒红着眼跟在黄巾力士身后,向着王晨和身后的乡勇们冲了过来。 最难消受美人恩,寒雪这句话对吴易可是有着近乎致命的杀伤力,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两人相处了一年多的时光,一起经历了生死考验,此刻的真情流露,怎么能让他不动心? 曾有游吟诗人这样描述艾米丽的:她的身影如迅捷的猎鹰,飘忽而多变;她的速度如疾驰的猎豹,敏捷而迅猛,她的利剑好似皎月的光辉,只一刹那,便能将敌人的首级拿下。 一天前,冰冷之原的沉沦魔法师领主毕须博须,被一个契约者团队成功杀死!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我到底惹了什么祸事了。”吴易闻言,嗤鼻一笑,紧紧地眯起了双眼。 但,如今,感受着赵东宇周身散发出的强横气息,王志诚这才发现自己错了。 纤细的肢足捧着风圣珠,飓蜂灵似是极为兴奋,斜眼看了半晌后,方才松开肢足,六片薄翼完整的伸开。 所以,我决定,继续用热情且真挚的态度劝说她,直至她道出心里话为止。 他可是龙宫最得力的一名战将,而且,还是龙宫的智囊,这些年可是为龙狄解决了太多的绊脚石,他不知龙狄竟这般重用折袖。 第六十七章 又又又叒死了 我整整施法召唤了一万五千一百只大公鸡,导致我现在看见鸡就想吐。 我这辈子都不想吃鸡了。 这真是个血的教训,我不仅赔了鸡,还得赔陈木子五两银子,再倒搭五百两银子给张魁首。 陈木子在水里反复净了手,然后用手指捏起一只鸡腿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呕...” “苏兄不吃么?” “呕...” “可惜了,这等人间美味苏兄却无福消受。”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吃吧,最...... “吴大人,那这件事……”刘胜以为吴春来这是拒绝了他的请求,急忙问道。 白奇冷笑连声,伸手解下腰间佩剑,又从靴筒中取出一柄匕首来丢在地上。马斌这才放下横着的手臂,让他跟随林觉离去。 注意到叶伤寒正缓缓将手从他的身上抽离,他的注意力便渐渐完全集中到了自己的脚上。 说完也不理会王凌,转身朝着土屋内走去,走到门口时,看一众人围观,再看桌子上已经没了热气的饭菜。 陈烟媚的背叛、王印沙的利用让叶伤寒彻底对燕北王家充满了戒备以及敌意,他自然不愿意再和绕指柔有太多的牵扯。 孙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想之前和金家都已经变成水火不容的关系了,现在就算是再杀几个翎翼家族的人,对于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琵琶声清脆、明亮,富于颗粒性,并且干脆,有力,细而精,除非知道内情,否则谁也不会认为这是一个代替上场的人。 叶伤寒如今在燕北的车,除了开心农场留下来的几辆几乎如废品的拖拉机之外,就只有木棉当初从康城带来的一辆豪车,显然坐不下这么多人。 茵来不及用余光瞟见悠的衣袖的具体位置,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时间了。他只能祈祷自己这一次不要抓空,因为手的来回动作也会占很多时间的。 “老师,关于昨晚的事情,您想必已经问过师妹了。师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林觉沉声道。 将苏横吩咐下来的要求记下,商梦婷简单说了下最近店铺里的状况。 在这样一声不同寻常的龙吟中,原本因为巨大动静而停止冲锋的魔兽潮,再次的动了。 她基本把脑袋贴在白枫的后背,时不时地左顾右盼,仿佛在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一样。 空明方丈那么霸道的人,除非是他自己不想干菩提寺方丈了,不然谁能逼他卸任? 另外听到了‘薇薇安夫人’这个名字后,胡彪莫名感觉很是熟悉,似乎自己不久之前才听过一样。 讲真,就是大名府牢狱里的喻二等人的恶行,都没让她这么愤怒。 这时,朱建业也把他要用到的工具以及材料搬了过来,并正式开始工作。 “总兵大人,这是我们怀庆府兵器厂砸了重金,耗时几年才改良成功的震天雷。 林方星听了江意的话,并没有立刻追上去抓人,而是等到苏甜甜彻底放松警惕之后,才迅速出手将苏甜甜当场抓获。 支撑万妖国的这株巨大铁树,被聚变产生的高温等离子体蒸发摧毁。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所有的空气卷走,化作真空。虽然温度瞬间飙升到了极致,但这株树木却无从燃烧。 余下逍遥子的话李凝分明没听清楚,只记得大殿里的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最后好似由逍遥子点了头,然后又有那灵霄宗来的郭长老微笑着看着自己点头。最后郭长老带着唐风等人走了,而后自己才被孤寒百拉出了大殿。 第六十八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伊酒天自鸣得意的说道:“你会成为我的第二百五十位鬼王妃,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快谢恩吧。” 第二百五十位?呦嚯,这数字真吉利。 我苦口婆心的规劝道:“鬼王殿下娶这么多老婆,怕是夜夜不得安寝,您也不怕精绝人亡,不是我说,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您这样不懂节制,可是不利于修行啊。” “你放心,我只有你一个王妃。” “那,前面那二百四十九位?” “被我吃了。”伊酒天淡定的神情好像...... 赫容微讶,这事只有她、卫无~碧柳知道,难道是碧柳己将事情告诉了大家? 不过,现在可不仅仅只有这一个工作,太多的事情需要他着手,总得理出个头绪,分个轻重缓急的。 “如果想要要回你的腰牌,去河东镇赵家。”谭纵微微一笑,望了国字脸公人一眼,翻身上了马车。 “妾身想请贾公子施以援手,将妾身的大哥从监察府里救出来。”赵雅兰感觉到谭纵的谨慎,因此也不再隐瞒什么,径直点明了来意。 只是不时的看下时间,朝一目了然的省委所在方向看一眼。而张国栋就在路对面,绿灯亮起,他穿了过来。 可是,到这会儿,苏瑾却恍过神来,自己这想法虽然是好的,但却容易引来微词。 缠着张国栋问东问西。张国栋没办法,顿时道:“咱们先买些星石,这种持久耐用的东西,外界可没有,买些回去当灯用,然后再看看,还有什么要采购的——”于是两人开始一番新的采购,不过,采购的主人是张国栋。 只是王仁这等人物虽然年岁不如韩一绅,但能坐稳这知府位置,自然也不是普通人物。便是心里头再如何不悦,却也不会表现在脸上,更不会让旁人轻易发现自己心里头想法,。 早的忠诚与勇气之神托姆早命运石板之乱的年代就陨落了,现任的勇气之神麦诺斯只是一位刚封神不到三千年的神。 “我本来想留给我爹亲自修呢。”赫连容无意地解释一下。说明自己并不是不想他修。而且另有想法。 身份还是要继续保持低调,所以虽然出行的交通之类的都是赖黛安排好的各种私人包机,安全性极好的私人飞船什么的。 楼道口,探出头的方逍遥打量着楼道内的情况,映入眼帘的情景无疑是很有冲击力的。 程工也知道事情紧急,没有说话,埋头冲进了大巴车的里,开始打火发车。 白夭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过来,别多这几天一直不对的原因,原来是喜欢上爱丽莎了吗? 原来是梦,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整个背脊都是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看着他的神情不对,易佳人忙抽回了手,感觉自己怎么像说错话了,她垂眼思索不敢抬头看他热情似火的眼睛。 观众们开始慌了,但是迫于上空傲慢魔君的恐怖威慑,他们根本就无法行动。唯有学院的学生们,可以在带队老师或者副院长的保护下,缓缓的朝着靠后的位置移动着。 有多少皇帝为了长生,甚至派大队人马去寻找长生不老药。还有迷恋炼药的,都想方设法得到长生之道。 “哈哈,完全不用着急,今天天气很好,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让你们逛逛。只要赶得上十三点的圣纹殿集合就行,哪怕是迟点的下午一点都可以。”爷爷和蔼的笑道。 艾派德不顾一切地望向机场的方向,揉了揉眼睛,一股柔和的暗黑色气息从眼眸之中凝聚,这一刻,艾派德的双眸宛如一对星辰。 第六十九章 下馆子 伊酒天领着我走进鬼市的一家二层小酒楼,我俩一进门,店小二走过来招呼我俩,他一看见伊酒天立马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怔愣了数息,然后瞪大了眼睛吼道:“老板!老板!!”小二转回身连滚带爬的往柜台跑,“老板!!!” 一个脸盆那么大的脑袋从柜台后面探了出来,不悦的喝道:“鬼叫个什么玩意儿?谁猜踩你尾巴了?” 店小二哆哆嗦嗦的回道:“鬼王大人来了。” 那个大头老板从柜台上跳了出来。 他一...... 盛思颜也想到这一点,虽然并不惊慌,但也暗暗赞叹这一计倒是不错。 魔术师眼神中带着轻蔑,即使变成了阶下囚,他依然不觉得自己会有多大麻烦。在他看来,这些二十一世纪的人即使能穿越时间,但是眼界见识和史前人类没区别。 一般人早就不好意思了。她还是不当一回事,还把儿媳不愿意帮她洗的衣服拿到别人家里,说洗衣服的洗衣粉让她手痛,让别人帮忙洗衣服。反正弄的没人欢迎她。 突然间,他喊了一声“我看到了,溺亡者的世界,你们谁进去?”一边说着他还在侧面开了一道水蓝色的传送门。 原本她还准备靠着孽火发家致富呢,看来这美好的愿望无法实现了。就算如此,花莲心中还是很高兴。 玖玖估计是自己的来让聂略改变了态度,连带着就连原本应该见证自己孩子出生的聂略也没能回来。 这要归功于现代的电视机,以及跟过一些地方都会看到民警和带着枪的警察。然后询问王伶韵的结果。 分镜导演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顺走了‘床’铺上少年的手机。 他们虽然对圣上有恩。但是挟恩以报这种事,对皇帝是会适得其反的。 老爷子并没有去想过由冯家人或者是自己把尸体给找到,而是想到另一个办法。 空门目中泛光,道:“这人想要说话。”他将这汉子扶正,右掌抵在他后心,左掌抵在他前胸,少林寺刚柔并济的内力源源传入这人体内。半晌功夫,这人精神稍复,手依旧指向那水池,嘴唇微启。 “首先,我要说一声对不起。”张少飞轻轻的说道,脸上却是很严肃,蕾娜与卡特琳娜一见张少飞的表情心中没有来得升起一阵不安,好似张少飞即将要抛弃她们似的。 叶开道:"可是……可是丁灵琳还在他手里。"郭定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投鼠忌器,怕他用丁姑娘来对付你,怕他伤害了丁姑娘。"叶开点点头。 关晓军随身带着一台海鸥牌相机,背包里装了好几卷胶卷,此时的胶卷非常贵,柯达胶卷差不多要十四块一卷,一般人根本就舍不得买。 “大师兄,你终于醒过来了!”石原醒来后不久,龟海的另外几个弟子以及龟玄、龟空的弟子都赶来看望他,龟岛被毁,让他们一时间同仇敌忾,彼此间的关系好了不少,在灵元岛上自发的抱成一团。 阿水茫茫然,张嘴想要说话,却一时发不出声音,不禁一急,越想要说话,越说不出,一张惨白的脸憋得通红,忽然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 影卫们齐齐抱拳。“是。摄政王大人。”话音刚落几抹黑色的身影便瞬间消失。飞跃上了宫内的粉妆玉砌的屋瓦之上。 他收起那张别人跪求不到的名片,他并不想拨打里面的电话,因为是非曲直都是雨轩自己的选着,无论雨轩做什么选着他都愿意尊重她。 第七十章 血魔 我被黑衣人拉到一边,他的长剑刺向伊酒天,伊酒天神色一禀侧身避过黑衣人的剑锋,伸手向我抓来。 黑衣人左手抓着我的胳膊迈步后退,右手甩出一股浓墨般的黑烟,那黑烟丝丝缕缕的缠绕在伊酒天的手腕上。 此时我已经冷静下来了,看见那黑烟我就知道这个黑衣人是谁了。 能够如此轻松驾驭鬼气的就只有范廉了。 伊酒天面色如土,再想后退已经来不及了,那黑烟如同藤蔓一样顺着他的手腕迅速爬上了他的手臂,...... 只能说,百里聂确实命好,想要什么就有些个什么。而自己,就没百里聂这样子的好命。 日吉的球非常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但也正是因为这干脆的球风往往能够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秦星提着一篓子螃蟹进厨房,秦柳氏,秦月,还有王白凤,红钗,正在一边说着话,一边忙着择菜,洗菜。 毕竟在地区预选赛中,他们就跟不动峰进行过一次较量,但是那场比赛橘并没有出场。 那肺腑间一股子熟悉的锐痛,就这样子的传来了,传遍了四肢百骸,煞是难受。 不过二班的人不想坏了气氛选择派代表,但是显然这样也是阻挡不住意外的发生。 这次的宴会,只能延迟到后面了。可怜韩莲花想作死都还要看作者君想起了才有机会。 在要日落的时候,觉一大师和慧寂出来了,后面几个黑衣人抬着石棺,放在了卡车,这应该是要放回到原地去。 那明润的阳光,落在了红彤彤的枫叶,黄盈盈的树梢上面,映衬着秋日的浓艳。 邪王第八劫四情归一,此式是邪王八劫中唯一一式守招,但却拥有一种盅惑人心盅惑苍生的邪异力量,既是守招也是一种意在积蓄酝酿力量的招式。 “难道说观星山会移动?”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这却不得不这么解释了。 另外,吞天大王的后面只是跟了十来个真仙初期的凶妖,他们实力也是不错,智慧也已经是不下于普通的人类了。 当然,这就全完了,这就是孙不器一晚上,不断奔波,不断演讲,得到的全部结果。 劲风划过,千钧一发间,黑衣人本能地翻身避开,其身手了得,当下戒备起来。 但星蕴之术已经让自身的仙种完全成型,所以到了空蝉境巅峰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完成这一步,灵力无处可以打磨,自然就没办法转换成法力,自身的境界,也就没办法再进一步。 1、保熟——所有果实一经长成必定香甜可口,为当前科技内最佳品质。 李二龙直接一跨上了三轮车,那姿势要多帅气就有多帅气,好像他跨上的不是什么三轮车的,而是汗血宝马一样,看的田甜心里都有种异样的感觉了。 一点点的光芒在陈凡手上,那是他想要聚回姜子牙魂魄的法力,但他终还是没有出手,只出神地看着那白光散开最后不知所踪,或许对于这这睿智的老者来说,他为自己选定的这种结局,才是他最少痛苦的解脱。 虽然这些草药并不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但生长在寒月池这种极寒之地,又岂会是寻常之物,哪有不一扫而空的道理? 满朝诸公听闻天子封赏姚云,一个个露出羡慕之色,想那出云国历代国君励精图治也不过是伯爵,而这姚云升起爵来简直如同喝水一样简单。 天狗二哈发起飙来,其速如落地滚雷,无数草木、王宫护卫从他眼前倒退而去。 第七十一章 往事 与范廉相处的越多,我就越觉得他像一个人。 这个人离我现在生活的世界很远很远。 佛说三千大千世界,合一千小世界为小千世界,合一千个小千世界为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为大千世界。 每一个小世界都平行存在于一个时空,但是每一个世界之间都有着重重结界相隔。 空间结界每三千年修补一次,修补的时候时空隧道会出现波动,有些人会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掉进时空隧道中,有的人终身被困在隧道里,有的人...... 看到分割线,凌秒的深吸了一口气——分割线下的内容,应该是苏煜阳要对自己说的话了。 大爷姜彦宏是一口长气舒下来,从初一起,就开始四处忙着吃人吃酒、托人托情,想活动着赶紧离了敬王府再寻别好差遣。 “……”莫予涵一时没话,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她根本就不想扯到颜儿的事情上去,现在这样也不是她的本意。那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凯说道,瑟琳娜想要出去见见阳光,就让雅典娜给瑟琳娜开通了出去的权限,同时也给瑟琳娜提个醒,加入到安布雷拉公司,就要为安布雷拉公司工作了。 听到“胡月圆”三个字,凌秒没缘由的觉得恶心,他很想挂断电话,但他也知道,胡月圆很清楚自己对她的厌恶,所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胡月圆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当叶天他们行至第五大道和53街相交的路口时,旁边一位五十多岁的黑人男子突然问道,颇有点愤愤的感觉。 王凯在下午的时候,带着明蒂去平原上直接放倒了两头剑龙和两头甲龙,然后带回营地里当作晚上的食物。 不管是龙头金龟也好,还是水虺,都不是我可以对付的,所幸我现在也不需要龙头金龟的精血立即续命了,否则那才难搞。 他们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秘密行动,早已落入别人眼中,根本无所遁形。 脑海里隐约浮现一些当时的情景,关于细节以及她彼时的想法并不清晰,曲靖和她说当时的情景,她拿了一张dna亲子鉴定报告给秦方白,只为了跟他离婚。如果不是伤心到了极致,她也不会有这样的选择吧? “说真的,你该仔细看看自己的身后。”莉莉丝继续木然地说道。 “我说了请她们吃夜宵,去孙达那边吧,孙达那边应该准备好了。”之前徐燕婷就已经打过电话和孙达说了,她们现在去,刚好就能直接吃宵夜了,不用等。 河面上,风雨怒浪大作,蛮人修士的气势与计蒙残魂连成一片,赫赫神威如狱如海,附近龙舟上的修士也被压得心惊胆颤,瘫软在甲板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无法无天的恶魔。现在居然变得如此的谨慎了起来,尽管他还不是非常的习惯。 金宗的核心地带,那里储存着无数的物资。同样那里的守备也是相当的严密,陷阱机关比比皆是。在其中还有不断穿梭巡逻的卫队。 本来还想留他吃午饭的,不过我看好像有点神色匆匆,便没有强留。 有球迷失落的长吁短叹,觉得没有大赛经验的范毕庄,或许是第一次亲临重要大赛,心态有些不稳,影响到了他的发挥。 当然这一次都不是目前要考虑的问题,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弄清楚不灭谷为什么要抢山海图。 一来宁月伤势还没好需要一段时间修养,二来只有宁月操控的天幕结界才能抵御玄阴教主的攻势。而千暮雪自然形影不离跟着宁月,所以两人就光明正大的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 第七十二章 往事(二) 当天晚上,男人把我单独锁在了一个笼子里,又在笼子外面上加了一把锁,我还听见男人嘱咐他老婆,让她明天去市场买把葱做个红焖鸡。 我心灰意冷的看着灶台上的大锅,想像着自己明天变成一只白条鸡被切碎了下锅烹炒的情形......竟然有点儿饿了。 就在我迷迷瞪瞪要睡着的时候,隐约看到一条黑色的绳子游到了我跟前,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蛇。 那蛇黝黑的身体上有一圈一圈的白环,挺老长的...... 后来方博轩连续数次获得奇遇,境界也一飞冲天,短时间晋升为洞玄境,反而成了血月最耀眼的天才。 华国国内的还好一些,放到国外和hk那些地方,只要拿到钱,明知道对方有不法行为,都是会去为对方脱罪的。 在白塔的最高层,他还能无视那座魂阵的灵魂牵扯,所以他并不畏惧“灵煞”。 右手一转,剑光凝聚,一道剑轮出现,强行升腾而起,与手印碰撞。 只见长枪朝天而起,而后划着一条曼妙的曲线,朝着西面大营的方向飞去。 同为大魔神,栾寂虽然不愿和赫摩天、法偈为伍,却还是顾念旧情。 从北岐而来的袁歧,被一名化形为人的八级冰龙以礼相待,双方友好地商讨了许久,冰龙已准备送袁歧离开了。 当这首诗通过大嗓门传出,又被守在楼下的手下誊抄飞速送入房间,苏师道忍不住一拍桌子,叫了声好。 坐在沙发里的林乔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己身后的那面墙上,怪物的模样究竟有多么的掉san值。 本来初霁从生物公司来到流浪城,用的就是医生的皮囊,而医生起码是个二等公民,体内的身份芯片肯定是被破坏掉了,他还大摇大摆的在路上游荡,迟早会被找上门。 而此时在古辰的体内,还拥有众多的灵气,感受着此时体内的情况,古辰他可以断言,他的修为,是断然能提升到道境三重的存在了。 “不要以为就你们有琴音修士!”波旬开口,只见从那魔物之内,有一个鬼面猴,手持古琴,略有生涩的弹奏起来。 布兰登望着两人回去之后,他继续注视着外面的夜色,借助手中的红外线热成像仪,他可以很清晰的发现附近的动物。 难以置信,天空上的少年双手抓着自己的脑袋,咬牙切齿的低吼咆哮道,犹如一只愤怒的暴龙,在空中不断的挪动着身形。 可能很多人都不理解,作为仇人,陈伟为什么要帮助萧振南料理后事,只有陈伟知道是为什么。 “表姐,噬魂鬼族重现人间,出了这么轰动的大事,考试成绩如何,一点都不重要了。”姜菲菲反对道。 在对江码头换乘上去往东滩的客船后,董燕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双手托着脸颊开始憧憬起自己的未来。 算了,不想了。唐尘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就连他在换衣服的时候,上官心月也毫无羞涩地待在房间中。上官心月都不在乎,难道唐尘还能觉得自己被人占了便宜? 神秘的空间力量,将许墨一丝不漏的包裹起来,而后暗灰色的光辉一阵闪动,就消失在了萧凡的怀中。 人类发明的“呵呵”很神奇,一句呵呵,有人是应付,也有人是掩饰,不想细节为外人所知。 他一夜之间,屠尽了这三千国度内的一切生灵,然鲜血彻底将这片大陆染红。 邵强原来的单位已经把他开除了,之前住的单位宿舍也被收回,目前算是居无定所,戚挟岳自然要救人救到底了。 第七十三章 往事(三) 虽然有点扯远了,但是我还是讲完吧。 有一次上术法课,老鹤不在,几个小崽子就故意往我身上扔火球,把我的毛给燎着了,当时我还没动气,是我抱着脑袋狼狈逃窜的时候他们的笑声把我给彻底激怒了。 因为我实在是听够了那样的笑声了,我不想再忍了。 我带着一身火星子开始疯狂反击,我撕了他们的符篆,撅折了他们的朱砂笔,把我毕生所学的所有术法全都招呼在了他们的身上。 看着他们被我撵的吱哇乱叫的时...... 这样一来,玲珑玉球很容易便能分散到世界各地,然后寻找各地命格奇特之人附身,张志平耐心无比的等在安城上空,看着所有玲珑玉球都潜入使团中后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了了他一桩心事。 五日之后的一天黄昏,我练完舞曲,便走回住所。威武外出尚未回来,我沐浴更衣之后,便去御膳房领来许多时鲜水果,打算为福临制作美味可口的鲜花果子露。 原本以他的打算,是要直接潜伏进皇城中将唐皇控制起来,然后再从容的安排各路使团给他暗中散播玲珑玉球,只是来到皇城中时,他才发现唐朝竟然已经凝聚起了人道龙气。 从旅游业,餐饮业,酒店业,百货业等等行业的收入情况来看,ng都大幅度刺激了当地经济的发展,这一份份报表,让不少没有申办成功,或者干脆没有申办的城市大为眼红。 叶开道:“那么我为什么一定要吃这颗花生呢?“他微笑着,将花生慢慢地放回去。 原本飞在半空之中的boss顿时降落在地面之上,随后,同天再度发动神隐技能,回到了米雪的身边。 静贤看到他们一打一闹的样子满是羡慕,她平常连跟他说一句的机会都没有,她却能跟他打闹喜笑颜开,她并不妒忌雨轩,除了羡慕之外,没有任何不好友好的意思。 到时候哥和爸爸妈妈就能在屏幕上看到我了,赶紧跟他们说一下,安好激动的拿出手机。 如今见他喊出三百万的数额来,现场众人都不感到惊讶,都知道他是早有准备,不过见他这么的气势汹汹,众人心里都有点不舒服。 这些保镖的主子虽然是李飞扬,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个说话娘娘腔身份不简单,起码自己的主子在他面前都要恭恭敬敬,所以听见这娘娘腔的话之后,他们也是有些着急起来,对我发起的进攻也变得更加凶猛。 谭雪说一个很敬仰的人覃天自然就猜到是什么人了,但现在的他还不敢见。 常年身处黑暗中的囚徒,哪怕见到了一点点的光芒,都会粉身脆骨的想要抓住,不想松手。 “杀!”古胤真君气息狂暴到极点,再度撕裂重重紫光,扑杀向云洪。 可现在,他要亲手去打碎大不列颠的主权信誉,打垮被誉为全世界最强大的中央银行。 九界黑莲,乃是九莲古帝的成名法宝,就如同云洪的‘飞羽剑’,古道君的‘元斧’,是一位强者的标志性法宝。 慢慢的替武彤脱下鞋,拿起毛巾被盖了上去,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另外许诺同学和赛车手许承景是亲兄妹,并无任何不好的举动,我也在这里,为我之前的做法向许诺同学道歉,是我不理智,做出了损害许诺同学名声的做法,再这里我接受大家对我的所有批评和指责。 片刻之后有人暴跳如雷,有人沮丧着脸,有的人则破口大骂,更多的则是不言不语,等待着大部队的方向。 第七十四章 往事(四) 殷老头不尊天道,向凡人泄露天机,不仅损害了自己的福德,更是祸及子嗣,区区一介凡人不知天高地厚竟妄想参透天道,难怪他们老殷家要绝后。 但是我听柳长卿讲了这么多,依然不知道这其中与我有什么相关的,我又不会逆天改命,更是没本事更改那殷小桃的寿元,他柳长卿的修为远在我之上,他都没办法的事情我就更没辙了。 柳长卿继续说道:“殷老头也知道自己女儿的命格怕是活不久的,走投无路之际求到了我,我作为他家的...... 她疑惑的看了看那个电话号码,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但是对方却知道自己的身份,苏晓晓诧异的想到,莫非是自己以前在国内的时候认识的人? 盛装舞步的比赛是在一块长60米、宽20米的平整沙地中进行,无忧骑着骏马,伴着悠扬舒缓的旋律,缓缓登场了。 七彩水玉?他此话一出口,我心中一颤,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当年从云斯身上默默保留下来的七彩水玉明明还在,为何他会突然提到这个?莫非他知晓一些事情,难道? “好厉害的手段!恐怕就是却强哥来了也不过如此吧?”秦燕看到狼吻魔皇的手段后,心中暗道。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两个大字,叶白薇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涌上心头,此时此刻,这两个字像是救命的稻草一般,将叶白薇从那些繁杂的思绪里面拉了出来,她沉思了一会儿,方才接起了电话。 这个赶路仙人看情况已经受伤,不过,这种装作受伤骗取其他修者攻击之事,也需要谨防。 孙茹亚却故意拖住他,刷卡开门后,房卡没插之前,房间里是黑的,她故意踉跄了下,“哎呦”一声假装绊到地毯。 “不,当然不会……”提到守护者,所有海盗脸上呈现出一种恭谨,恍若神灵的信徒,对自己神灵那样的恭谨。 “你们就别谢来谢去的,该我了,该我了。导演,你看我给你来一段怎么样?”陈俊杰打断他们的话语,上前两步来到导演面前,略带讨好的笑着问。 “乔治!我好了,下一家!”她描摹好了一幅作品,朝下一个目标前进,她微微转身,朝着她的同伴挥手,转身的一刹那,她又直又黑的发丝,在空气中飞扬出一个美丽的弧度。 如果不是雷枭,单单只是知晓她底细的人在这里,恐怕这会儿已经连魂魄都被她勾走了,更别说那些不知她底细的人,也不知道过去她用这一招到底夺走了多少人的命,她是一个美人,却是一个吸血的美人。 西方各国都在找刘浩然,所有出国的交通工具全部禁止出行,已经爆发了游行,人数迅速增加到五万人,还在继续增长。 嗖嗖嗖!十多名修士暗中传音,马上驾驭飞行法宝向死亡海域外围撤退。 周景天面色变冷,一把抽回长枪,然后,气池内的元气涌出,注入到长枪内,再一次刺出。 “赏!”五皇子很是阔气道,直接赏了一个几个擂台下人百两银子,还不是一共,是一人一百两银子,很是阔绰。 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恢复精神力,再想办法全力提升修为,只有实力强大,才能不被人欺负,像刚发生的事情,他要是有分神,甚至合体期修为,他敢连天控一门带着灭了,可惜没有。 她俩的坐姿很豪放,朱莉双脚缩在沙发上,张开而坐;陈洁一条大腿搁在单人沙发扶手上,另一条大腿叉开。 罗阳正在抽烟,见洪佳欣看过来,眼神却是幽幽的带着冷气,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第七十五章 往事(五) 殷老头就不用说了。 与殷小桃关系密切的另外两个人就是苏三奇和柳长卿了。 先说苏三奇吧。 苏三奇是殷老头领养回来的,名义上是殷小桃的弟弟,实际上就是她的奴隶。 殷小桃并不知道双生连命蛊的事,她还以为苏三奇是殷老头在外面生的私生子,所以对苏三奇恨之入骨。 打从殷小桃懂事起就各种折磨苏三奇,骂苏三奇是狗杂种,让他睡在下人的屋子里,公主脾气一上头就把苏三奇拉过来拳打脚踢拿他当出气...... 说话的同时,郑明杰还特意帮关哲整理了下衣服和发型,然后一起走出教室,走向操场,准备接受学校领导的表彰。 我点了点头,‘那豪哥你先去忙,我照顾照顾我傻兄弟。’虽然张子豪让我管他叫叔,但是人多的时候我还是管他叫豪哥,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 此时,十几个提着棒球棒的大汉已然冲上来,而余楠和几个男生也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准备迎战。 而聂风此刻正痛苦的挣扎着,海量精神力的涌入将他那不甚牢固的精神力空间激荡的岌岌可危,要不是下位神那精纯水能量的保护,他的精神力空间怕是在第一时间就崩溃了。 听到杨旭东话,陈薇的心里放松了很多,因为她感觉到了杨旭东无比强大的自信心。 他感受到这个狐狸精狐假龙威,很是不爽,但表面上也只能顺从。 而最后曹颖的视线停留在了一个身着白袍,胸前还佩戴着一枚徽章的男子身上。 “青龙!”盘虚空心里生起一丝忌惮之意,他跟青龙交手多次,从来没有占过便宜。 “好,一起都听从谢兄的安排。”杨旭东已经看出了,谢东如此客气,其实是在谢雨婷的脸色行事。 这话从师妙舞嘴里说出,让杨任觉得很奇怪,甚至觉得后者在说反话,一定是不怀好意。 其实,这很正常,这种超大量的推算和分析,就是真正的蜕凡高手也吃不消,元神会被拖垮掉,承受不了负荷量。 “恩”的一声从汤姆的口中传出,汤姆对着米诺点了点头,就此闭目神游起来。 龙吟声四起,同时荡起来一片片金色光幕,光幕上面还有着涟漪涌动。 “我也没想到‘疯魔刀法’的反噬会这么大,若非那颗丹药,你恐怕就要替我收尸了!”韩非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后怕之色。没有人不怕死,韩非亦是如此,况且,他还有大心愿未了,如果就这样死去,他是万万不甘心的。 “你怎么知道?难道那个阿德和你提到的‘陈哥’就是陈奇?”凌祈微微一惊,她只猜测方惜缘和青炎会有瓜葛,没想到此人竟然能指名道姓地说出她的死敌。 此乃杀机一,燕王的杀机,同样是整个京城,整个大明的杀机,一旦燕王选择动兵,京城战事绝对不会像晋王的那场动乱那样简单收场。 走了大概百来米,两人眼前突然一样,却是来到了一片莫名的草地。 苗人风在此时说出这个典故,就是指自己较为谨慎,而他所指的“武疫”就是10年前造成娥国男武者大量死亡的原。 这如今也算是赵九歌为数不多的底牌之一,看着那漫天的雷光,散发出来的天威,哪怕是赵九歌都能够感受到一定的心有余悸,眼下最后的胜负手段,即便是赵九歌也变的没有底起来。 扎西这才刚刚从族老们的面前离开没多久,希尔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维姆等人的面前。 这些人,都是依靠长歌森林吃饭的,失去了长歌森林,周边数十万的民众,都得失去现有的生活,谁会愿意。 第七十六章 往事(六) 苏三奇的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气息微弱的几乎感受不到,我心里着急,绕过吴雨嫣就向着大门小跑出去。 殷小桃家有那种铁皮车,可是我不会开,医院在哪我也不知道,我回身对吴雨嫣大声喊道:“你!过来开车!” 吴雨嫣犹豫了一下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医院,但是我也不会开车,让老陈送咱们过去吧。” 老陈是殷家的司机,他和殷家管事的李妈一样,都是看着殷小桃长大的。 苏三奇已经昏迷了,我和老陈一起...... 此时牛大躺在地上,身上不停的冒血,牛二受了不轻的伤,正抱着重伤的哥哥,一脸悲愤的看着前方。 那么当虫子变得和老虎一样大,给人带来的危害就不仅仅是心理上的,更加是身体的致命伤。 队伍的其他人看着他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们的想法也是一样的,此时的战斗看似取得成果,实际上只是延缓自己的死亡时间罢了。 艾伦一脸认真的看着宁萱萱等人自说自话并未回头看向george。 何艺璇正要问,却是感到一只手掌,忽地搭到了她的后腰上,一股莫名的力量袭来,她体内正如开水般沸腾的真气,一下沉寂了下去,本来因为真气奔涌而胀痛的经脉,也是一下得以释放。 这也是赵易阳现在尤其需要解决的事情,而就在今天恰好对于能够运送货物的载具方面,已经取得了非常大的突破。 这剑法进可攻退可守,倒是套好剑法。风满楼点点头,心道:可惜依旧没逃出破剑式的范畴,不论她出哪一招,我都能悉数破解,并将其一招反杀。 除此之外,项尘身边还坐着一个青年,跟项尘同龄。脸上挂着和项尘如出一辙的懒散笑容,身材平平,甚至有些单薄,一米七几的个头,一双眼睛仿佛没睡醒一样。嘴巴很大,即便是懒散地笑着嘴角也被拉扯得极大。 丁齐挑着眉有些得意,他将这场对话有意无意当成了一场辩论赛。 对此,紫仅仅只是笑了笑,没有应和。这两者本来就是一样的。她还不会单纯到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是个没有备注姓名的电话,丁新知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薛盛唐本来是薛家箭道最高之人,甚至一度是大凉太想念箭道最高之人,然而对上养由基这个异人,他已经没了信心。 就是地板也是用板砖与青砖加工,打磨光滑,拼凑针插不入,不得不说,郭府的后花园,是一个很值得一游的地方。 说话间,他们的脚步也不见停止,继续往前走去。片刻过后,那林间传来草木摩擦声,一道身影自他们两人前行的正前方走出,拦住他们的去路。 “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了?”,慧音丢出手中的牌,然后望向一旁的墨。 两场抢七大战,看的球迷是兴奋不已,每一场比赛在季后赛之中都十分经典,非常精彩。 就在这时,雷睿突然闻到一股臭味儿,不由得停下脚步,转头四处看,想要找到臭味的来源。 就是北镇抚司江秋房,甚至在江秋州无人可知其身份的南镇抚司某位总旗,也得到了大量好处。 在这个世界里,sao事件与安哲知道的有所不同,但大部分的事件轨迹还是有迹可查的。 之前在高丽的时候,她跟赵衍没在一起,她每天就是自己去训练闯迷雾的。 要是傅景昭知道此时lcb全员有多清闲,估计会被刺激得直接从飞机上跳下来。 第七十七章 往事(七) 我转头看苏三奇,他依然闭着眼睛,但是我知道他没睡。 我对他轻声问道:“三奇,你饿不饿?” 苏三奇没什么反应,吴雨嫣听了我的话却是一哆嗦,“小桃,你都不如骂他两句,你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别说是苏三奇了,我听着都害怕。” 我剜了吴雨嫣一眼然后对苏三奇继续问道:“三奇,你渴不渴?起来喝点儿水吧。” 苏三奇仍然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我依然锲而不舍的说道:“你刚做完手术,不能吃太油腻...... 坐下之后,芋沫希习惯的看向左侧,然后就发现亚瑟已经不见了。 “寻,寻师叔。”两人看着白衣青年,立刻也不敢再拉扯,战战兢兢地站着,头微微垂下,似乎这种忌惮已成了本能。 皇后统御六宫,两位贵妃左右辅佐,除了最后决断和名分外,基本和皇后权利相差不多。 因为朝中的争议已经出了结果,如意料中的,风凌琅回守边境,带兵出征。 当俞掌柜听药房的人通知,立刻就让人把药偷偷那给他瞧,连阔老都忍不住看看。 就在叶峰等人离开‘精’武商会的时候,‘精’武商会某间房间内,武长琴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他前方的地面上赫然跪着一个老者,他正是刚才给叶峰等人东西的老者。 “说吧说吧!我就喜欢那不藏着掖着的人。”二愣子拿眼瞟了瞟刘三和王四,脸上还在坏坏的笑着。 第二关所在的地方,草木繁茂,阴雨连绵,地面上到处都是积水,犹如一个个镜子。 燕王挥挥手。“本王刚吃过晚饭。撑的很。喝不下。命她原封拿回去吧。这淑妃也真是的。本王在这儿岂能饿着。多此一举。”燕王有些不耐烦了。 一直说到现在,花詹善却始终还是没能提到师父罗尤轩,可看着花詹善的那一副表情,赵敬东就还是忍了下来没再发问,而是也陪着花詹善也默默的喝了一杯酒。 锦卿给顾瑞雪把了脉,还是一切正常,仔细算了算日,大约再过半个月,顾瑞雪应该就要生了。 “应该……是真的吧……”林妈也有些不敢置信,n市是个古老的城市,不少历史名人曾经在这里居住过,有名的故居、历史遗迹数不胜数。 出乎意料,昆仑仙派众人没有他原先预料的惊讶或者动怒,反而一个个面面相觑,露出苦笑之色。 生活在这个国家也许真的很安逸,唯一需要烦恼的只有边境常年的战乱,以及防备敌对国家在大城市中搞的恐怖袭击罢了。不过,敌人的恐怖袭击据说没有一次成功,都被有惊无险的化解了。 得到命令的几十名军官迅的离去,给自己的将军留下点私人空间。 余下的时间就是正常的讲课,跟天朝的高一一样,这里学的都是基础性的东西。经受过高三虐待的托托莉觉得这些知识一点都没有压力,她反倒期盼起高二有选修科目之后的新课程。 我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只眼眸,冷漠的眼眸看着困塔,随手直接抄起困塔的手腕,然后用困塔无法抗拒的力道抬起,然后用一种很是让人蛋碎的方式对着它的主人困塔的头部打出。 容逸夏哭着扑进了阎倾的怀抱,泪水沾湿了阎倾凌乱的碧色前襟。 魔方首部的装甲板翻开,露出那黑漆漆的炮门,紧接着,一道试探性的光束击向了巨型螳螂的头部。 林爸林妈的自行车已经都丢进了地下室吃尘土去了,孙明倒是骑自行车的跟苏清宇的那辆也在院子中,可是是院子里明显多出了两辆其它人的车子。 第七十八章 往事(八) “没想到小桃对家学研究的颇深呐。”吴语嫣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从门口走了进来,护士又看了我一眼然后推着车子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吴语嫣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有多久了。 我没有刻意模仿殷小桃的言行举止,因为我不是她,把自己伪装成另一个人是很累的事情,所以我连装都懒得装,而且我也不怕被人知道,殷老头和柳长卿都是一丘之貉,异魂的计划肯定是他俩合谋的,所以殷老头不会自己跳出来揭穿我,只要殷老头不说我是假的别人怀...... 沉思片刻却毫无头绪的华安强迫让自己静下心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肖红没想到,检察院的人会开始调查自己,她原本打电话给乔梓悠求救,希望她能救自己一命。 在场的寇熙朝跟陈少游都知她甚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两人都忍不住扬了扬眉梢。 于甜的情绪从昨天低落到今天,隐约感觉得到丁木找她是想问什么,但似乎丁木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粉丝都是人精,见于甜并没有否认她们的猜测,她们就知道她们猜的是对的。 因为其病是生在肝上,肝上有一种奇怪的毒素,那种毒素不稳定性极强,却不会短时间内取人性命。 黄泉毒龙的龙爪一滞,整个身躯不停的扭动,那锁链发出一声声的碰撞声,擦出一片片火花。 汤山在街上闲晃到近九点,才慢慢地往回走。回到桥端,闲人已经散尽,老流氓正在收拾摊子。汤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摊位前,老家伙视若无睹,装出一副根本没见过汤山的模样。 忽地,李逍遥和烟离感觉周围剧烈震动,在湿答答的液体之中滚了几圈。 不行,若是任其发展下去,早晚有朝一日会威胁血族,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是血族的罪人了。 反而是因为激烈奔跑之后,真正流的汗。果不其然,在她身后,已经有一列侍卫追过来,似乎是在追赶着什么人。 “发生了什么?!”因为闭着眼睛,因此第二世界的卡卡罗特完全无从知晓对面正在发生的事情,他唯一能够感知到的,就只有那爆炸性增长的战斗力。 “你要是如当初一般惫懒,我可是不能替你遮掩了。想来陛下定是因为你做事懒散,才把你调来好生磨练一番。”李玄道自然毫不示弱,调笑着罗彦那疏懒的性子。 雁家叛门,邪风谷覆灭,洛家在越陵那边成了方圆千里都赫赫有名的医馆,洛鸢儿自幼随父行医,现在已经成了洛家不可或缺的一位医师。 阏氏挥手打发了那个侍卫之后,忽然有点庆幸,她那时突发奇想,真的试了一下合周。 但到了比赛后期,等到三个分赛区彼此之间联通,各赛区冠军队重新组合后,整场比赛就变成了一个唰唰唰游戏。 “不,你真的变了,你变的成熟了,而且变得更加霸气了!”凌寒霜摇了摇头,然后肯定的说道。 “领袖,通讯部门已经准备就绪了。”科学指挥官唐吉坷德向原晧宸汇报。 清灵睁开眼睛,盘膝休养了三天,她体内的伤势已经被控制住,如今移动不是问题。 但就在这个时候,征战永恒手中大刀一挥,征战天下的玩家开始了最猛烈地冲锋。 在这里生活六年,哪些地方有灵药,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要回家,那就要多带些礼物回去送亲人。 面临的困难很大吗?不怕,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就算要面临的困难再大,我也要和他一起闯过去。 第七十九章 往事(九) 苏三奇身上的伤虽然多,但是基本都是外伤,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去修养了。 之前那个护士后来又来找过我,她来问我整容能不能改变命运,她还是不明白,相由心生的真谛在于“心”,命由己造,境随心转,我们修道之人有一门必修的心法课叫“内观”,就是内视己心,摒弃一切妄念,杂念,等到功为提升至虚境之后,身体的潜能就会被开发出来,不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力量都会是常人的数倍以上,这就是由心到身的修炼。 道法自然长存于心,在外...... 清晨,天边刚刚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莫济带了二百多个全副武装的莫家和景瑞家子弟,奔来风家隐镇救援。 兰溪早已知皇后有多恨她,反正不必自己再做恶人,就尽量容忍她的缺点,每每耐心地教这教那,毫无半点保留与防备,两人关系倒还处得不错。 稍稍冷静下来的锦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很是不妥,让人觉得她是否有些心虚什么的感觉。 尚扶苏冷哼一声,吓唬了这信使一句,便不再继续刁难于他,据他猜测,以纳兰雪的性子,到最后,定然,是会答应回去莫国的,哪怕是为了司马殇那个废物,也不得不走。 蓝色的身影闪过,火营门前,不再有波克的身影,只剩下几滴在空气中飘散的水珠。 “哼!大坏蛋,居然杀人炼尸,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牧雪愤怒不已,不过还是跟着李慕准备走,毕竟李慕已经受伤了,而且这里自己还不熟。 桂皇后虽未得到皇上真正的情意,但她的地位绝对不可动摇,又生有太子和长公主,所以倒也心平气和,对花贵妃暗地百般打压,表面客气有加。 宫中人虽不解更不服,却没人再敢造次,有些人甚至暗暗猜测,是不是望帝心里还是喜欢花贵妃的,不过对兰溪新宠情热才暂时冷落了花贵妃,以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来。于是对兰溪不服气的人又转而等着看兰溪失宠的凄凉。 “他不会被撞死吧?”见识了陆秀强那超级厉害的铁头功,众人完全相信有这种可能。虽然神枫的蛮牛头也算厉害,但不可能比顽石还硬吧? 波克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不愿说出口罢了。他一直认为在属下面前绝对不能将核心领导层的矛盾暴露出来,那样只会让组织不团结。只是富有理想主义色彩的他又怎么能和老油条乔尔比? 孔怡已经吃惊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她是万万没想到会以这种局面结束。 另一边,相对而立的三个长的一样的中年和尚默默凝视苍茫。四人彼此对峙也不知过了多久。苍茫那丝若有若无的混沌气息渐渐无踪。 于是孤云便带着林肯、傲风雨、塔利等人离开战盟向学院外的百味楼走去。 其中,赵曦同父异母的哥哥赵曜今年刚好还未满十八岁,依旧能参与比试争夺。这赵曜的资质更好,凝力期下品。去年便已经以聚形期巅峰的修为,已经勉强位列地榜第十四名。 叶灵苏有生以来,耳濡目染,不离“复国”二字,心中厌烦之至,可也根生蒂固。花眠一说,只好住口。 周志俊本来都起身到一半了,愣是让孙汐这句话又给吓的跪了回去,膝盖与地面接触的声音很是清脆。 与此同时,山谷对面的一个高地下方,韩浮生身旁的两名族人,一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景象,一时间瞠目结舌,难以自禁。 叶灵苏身子一颤,掉头望去,垂柳树下站立一人,宽袖白袍,正是云虚。 第八十章 往事(十) 老陈说他可以帮我和苏三奇到学校去请假,但是我觉得到学校去多接触接触同龄孩子对苏三奇来说是好事情。 苏三奇已经休学将近一年了,他现在需要回到人群里去,学会处理人际关系,然后才能交到朋友,有了朋友在这世上就多了一份牵挂,增加他对这个世界的留恋,等到命劫来的时候他才不会退缩。 对于要回学校这件事情,苏三奇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就自己做主了。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到苏三奇房间里叫他起床。 他的房间是他自...... 回到朱雀岭时正是黄昏,夕阳之光为青峰染上一层金辉,也让远处天空像是着了火,热烈地燃烧着,任由云雾在其中挣扎翻滚。子璇踏着红云而至,绕过天狼峰去到议事大殿,子乘风与几位道尊已经在殿中等待了。 十分轻易的就拖住了通悲,也被通悲拖住了的妖兽,明显也是一个家中厉害长辈很多的败家子儿,随手抛出两样法器给了它的那两个跟班后,它继续缠上了眼瞳都缩了一缩的通悲。 “只剩下三年的命,我也愿意!”冷无痕大吼一声。在跟着空气在说话,跟着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在说话。 “什么运气!竟遇上赤鳞蟒!还是一阶圆满!”何淼淼心中暗叫倒霉,将灵力再次收敛到极致,恨不得凭空消失。 北寒点点头,脚却生根在地上,没有移动半步。他害怕一接近天池,又会遭遇到那股风。要不,还是让洛元先试吧。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各路专家学者教授名人依然手握大部分话语权。 也对,能坐的上福鑫楼包间的非富即贵,全都被临江侯府请去吃喜宴去了。 乔晶都说,把古琴放到屋里之后,就回到这里来找他。他也不好像是不信任她一样,愣是要跟着她回她的居所,只能在这里忍着恶心等一等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寻千度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这期间,游山水只是静听着他们在说话,自己是一言不发,沉默着。如果可以,他希望徒孙们一个也不要去。不过,当下,他除了叮嘱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来人是彩娟,穿着一身修剪得体的蓝色布衫,脸上很少露出喜色,那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世间的繁华与虚伪。 而另一边的叶瑾言则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看着宋香在床上早就已经打起了鼻鼾,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偷偷跑到了门框旁边,看着还有几个侍卫守着,就知道会怕自己突然跑出去。 凤寻歌一震,看着四周如潮水般袭来的黑点,提剑的手慢慢握紧。 不过对一般修士而言,一方的乾坤袋也足够用了。储物袋就更加好理解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也是乾坤袋的意思。 “回叶姑娘,里面便是七皇子了,每日都有太傅带他来这里。”翡翠谨慎回答道。 一株金阳藤,炼制一颗长生不老丹都不知道够不够,墨衍的修为,又比他强大。 当天晚上,林家兄妹又做了一个梦,林老太作为孩子们的亲娘当然也知道孩子们心里的想法。 紫阡陌想起正事,直接豪撒了一把药粉,紫金猴受不了气味纷纷退散,趁着这个空档,大家都跑出了密林,密林边是一座简陋的酒池,虽然说简陋,但池子里的酒香却不容人忽略。 因为墨衍就是鬼面邪罗,而鬼面邪罗“品行不好”——在焚羲秘境里大肆抢夺其他世家、门派的秘籍,本来就是为正道人士所诟病、抵制的。 交代完这些,白凡紧急进宫而去,本想将此大喜事告知李二陛下的,谁知道却遇到了一个坏事。 第八十一章 往事(十一) 鹤仙之前跟我说过,四柱纯阳的人都是神仙转世乃是天命之人,难道苏三奇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看出来我不是殷小桃的?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苏三奇点了点头。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殷家,为什么要收养我。”苏三奇苦笑。 他竟然连双生连命蛊的事都知道! 有的时候看的太明白未必是好事,因为真相往往很残酷,这个世界很残忍,如果混混沌沌的过活说不定能更轻松一点。 可...... 萧羽音眼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眸。入目便是纳兰珩担忧的脸。皱起的眉。眉心都已经成了“川”字形。很难看。很难看。 然而百里长风的御剑术早已经出神入化,不论它如何遁逃都无法逃开那柄长了眼睛的寒剑。 苏清歌扭着头想躲闪他的手,带还是被他蛮横地捏住了下巴,细细地摩擦。 “妖孽休想逃!”后面传来道士的声音、然后我的背上一阵剧痛,火辣辣的还带着烧焦的味道充斥了我的鼻子,我没哭,咬着牙拼了命的跑。 华夏一线城市职工的平均月工资,也只有五千到七千左右,进行减肥一天就要花费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绝不是一般人能付得起的。 曼联能有一个进球很不错,但这一场是欧冠淘汰赛,是两回合决定胜负的比赛,曼联想要更有机会击败ac米兰,就必须要在第一回合打出更大的优势。 这一米阳光表面上是自家老爸的产业,实际上是她为了悠闲而开的一间咖啡厅。里面的人都是她的人,嘻嘻,大隐於市麻。 从外边看起来,这家店铺根本就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门就是简单地装修,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位置,一共是三件店面组合一起来的面积。倒是门口只是放着一些绿色的观赏植物,倒是多了几分生气的感觉。 两人的思绪渐渐往回游走,往事浮上心头,彼此的关爱与付出都涌了上来,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 可是,薇薇安确实就是受了威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紧皱这眉头的薇薇安,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不过,他心里却是喜滋滋的,芷菡主动吻了他,他终于知道她是爱他的,她拒绝他,也许是因为慕氏出事,她心里自卑吧。 戏子咬牙切齿了一番,回头再看一眼那火光冲天的庄子,终于打马走上了另外一条路:虽然此路回他的窝远了一点,但终究是能回去的。 她一面哭一面坐在地上,用力的拍打起地面上,发泄上着她对天地的不满。 现在天色黑乎乎的,平二指来到温情回家的必经之路,隐藏到他和杨乐凡商量好的黑暗的一角,等待着温情的到来。 蓝诺也是在观察地形和周围的环境,严峻的环境,见识很多,却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白驼山。 “你喜欢,那我就上台,把盟主的位置夺下来,让你继续做盟主夫人。”飞羽说着就要作势起身。 “芷菡,今天不睡觉,竟然约我出来逛街。”柳若彤挺着大肚子对同样挺着大肚子的慕芷菡说。 “不会的,君浩会好的,他会给您二老养老的。”慕芷菡安慰说。 想到这里陈雅莲倒是开始重新计划自己的路子,不能但一辈子的泥腿子,现在有大腿不能抱怎么行,回去跟爹好好通通声,这件事还是爹来比较好一些。 不远处的田野,被刚才的交战,撕裂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坑,还有很多深深的沟壑,要不是刚才亲眼看到这里十分平整,都会怀疑到了什么地势凶险的山脉。 第八十二章 往事(十二) 我们住的公寓在这座大厦的十九层,而我们此时正停在十四楼。 电梯里一点而光亮也没有,我大声喊着苏三奇的名字,可是只有我的声音在周围回响,我壮着胆子在电梯里胡乱摸索,电梯里的空间就这么大,我摸遍了每一个边边角角却什么也没摸到。 我其实不怕黑,但是现在的处境太诡异了,我不知道我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而且我也担心苏三奇的安危,所以我越想越慌,越慌越觉得恐惧,感觉理智好像正在被什么东西吞噬,心里莫名的升腾起一股无...... 当日困住剑晨的密室内有什么,他自然是说与安安知道了的,所以,这后院中最有可能吸引白震天前来的,便是玄冥诀么? 一个大凌霄战阵朝姜云杀来,这是七个四十九人战阵组成的人马,从七个方向,杀向姜云。每一位都是主宰,境界最低的是主宰一阶,最高主宰五阶。 “嘿,没事儿,现在你哥可以赚好多钱,放心就行了,你年龄不大,正是上学的好时候,学肯定是要上的,否则你永远走不出这大山!”叶龙看着刘熏儿说道。 由于已经启动能源装置,反重力设备也得以打开,其他彷如电力式的驱动机构,也能将初步悬浮功能打开,不再依靠物理性滑动底盘接触地面拖行。 只要费一番手脚,他们大可脱出包围离去,可郭传宗三人又怎么办?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肖毅一个‘闪现’站到了他的前面,同时开启寒冰护盾挡住了飞过来的两只利箭。 但肖毅没给他这个机会,反手一个“寒冰禁锢”将马尔科林冻成了一根晶莹剔透的冰棒,而且身边的其他炼金师大佬们也没闲着,同一时间十分有默契地将手上的药剂抛到了敌人的面前。 黑暗中,一个绿色的光源在暴王手中出现,发出幽绿的光芒,映照出暴王阴森粗犷的脸庞。 林雨没有想到的是,何止是一般修士做不到,就连面具全盛时期也做不到这一点,这与修为的高低无关,有关的乃是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天赋。 拳头紧握,脸色铁青,一股无畏无敌的强大气场在慢慢铺张开来。 “于曼丽,你好,我叫茹茹,也是明凡的朋友”茹茹微笑礼貌伸出手,于曼丽点点头,微笑着跟她握手,场面突然有点尴尬。 所以,苏珺完全可以凭借灵轮的特性,把她自身的魔法暂时转变为斗气,然后用来催动武技。 上手三招全是招架,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被逼得在地上打滚——如此狼狈的情形他生平还是第一次!旁观的周笑依和熊经理心惊胆战,额头全是冷汗。 我看着这两个活宝,心中觉得有一丝好笑:“行了,我感觉跟你们两个比,还是人家韩旦白更令我放心!”再看看韩旦白,这货不知道是怎么了,身体紧绷着,好像十分紧张的样子。 于是,我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人力无可挽回的。 我强行的让两名战士把陈静送回了指挥室,然后自己就来到了二排的阵地,也照样让所有的人全部更换武器,坚守阵地,等待援军的到来。 陈队长明知史晓峰的用意是拖延时间,还是心情不爽,流露出来。 也不知道徐科打什么算盘,后来他说是庆祝正式开学第一天,卓鑫晚上的话也‘挺’多,‘挺’喜欢和大家叙叙旧,聊聊以前的,看样子确实是记住了叶振的话了。因为明早要上课,所以叶振不能喝太多,也不能吃的太晚。 第八十三章 往事(十三) 秃头校长倒是不在意我突然抢话,呵呵一笑之后说道:“我就喜欢小桃这爽朗的性子。” 他可能觉得自己笑的挺慈祥友爱的,但是他笑起来的时候一脸横肉摞好几层,让我觉得十分肥腻猥琐差点儿没忍住吐出来,说实话,就秃头校长这样的卖相,遇上个挑嘴的小妖都下不去嘴,就算没有天条约束着我也不会吃他这样的人,一口咬下去滋滋冒油,那画面简直没法想象。 我有看了看苏三奇,心中叹息道:美食就该像他这样色香味俱全才行啊。 苏三奇发现我...... 谁能想到,黑白机器人竟然可以自主学习,这已经算是非常高级的智能了。 晚上,对应人的晚年,走路都走不稳了,为了避免摔跤,需要用拐棍辅助,因此是三条腿。 号称西境正道三大支柱之一的蜀山掌门殷若拙不在其中,显然,情报方面出了很严重的错误。 黑龙城气运为之而动,隐隐发出欲直上九霄、吞噬天下的咆哮之声。 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明世隐,她主动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抬起头便吻上他的唇。 当这五根金光灿灿的龙气箭矢,一举命中君逆天的一瞬,他身上的七层防御——五行之力连同阴阳二气,仿佛如纸糊的一样,被轻而易举的破开了。 然而,军令如山,狼族铁骑就算有诸多不满不情愿,也只能听令退走。 他听到惊呼声此起彼伏,他看见不远处的百姓和手下的眼中有难以掩饰的错愕慌乱,就好像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一般。 那样人人都有参与的权利,人人都能够替北越离和北越歌打抱不平。 “香菱你别怕,我这就救你出来。”苏酥见门被一把横开的枕头锁锁着,锈迹斑斑一看就年代久远。苏酥跑去附近墙根底下找了块砖头回来,扬起来就要砸。 气氛紧张中,关外突然传来震耳发聩喊杀声,紧接着,隆隆马蹄声,从山谷不远处传来! 他不能够在继续等下去了,哪怕畏惧杨涛之前的手段,可是如果真的让杨涛成功,那可能会更加的麻烦。 陆月幽幽道:“三天之后,我也要去华族了。”她有着心事,陆家靠上华族真的可以么?毕竟她与罗昊也没有太深的交情。 不少人都嘀嘀咕咕,一个个在看向刘迁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不同起来,甚至于有些狂热。 只不过令陆凡没有想到的是,当自己说要绕过贺翔性命的时候,这里的幸存者竟然全都露出了一副失望之色。 易凡现在还沉浸在慕容婉暴走的那一幕,那一刻,慕容婉的气息强横的必那些魔族之人还要恐怖,那冰冷的眼神,无情的容颜,还有那神秘的力量,都是那么的令人胆战心惊,也让人担忧。 “林业局的要抓走王爷和大胖儿?”毕竟是zf部门的事情,李少凡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让慕容枫知道一下比较好,毕竟他们同属一个大系统的。 几分钟后,两支战队的十位队员就已经分别坐到了台上两边的竞技间内。 接着她抬起穿着黑色尖头高跟鞋的玉足,将一步裙彻底的脱了下来。 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平平凡凡的老者竟然就是天极大圣?这让罗昊心里多少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身为大圣尊,即便是敛去了一身修为,那也应该不是一般的人物的存在呀?他怎么会这样的平凡呢? 姚亚耀的眼神,突然有点明显呆滞感。本来嘛,按照学校里老师们的考前预测,他们班,应该是有俩人可以同时上青华的。只不过,他刚好倒霉得很,不幸去当了那个断翅的坠落天使了。 第八十四章 往事(十四) 陈老蔫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小绿豆眼儿在我和苏三奇身上扫了一眼,然后看向老陈冲他点了点头,老陈笑着说道:“陈老师别来无恙啊。” 我一听才知道他俩认识。我细细观察陈老蔫儿,发现他的周身并没有炁,只有修道的人才会聚炁内敛,原来他也是同道之人,但是他具体是什么修为我却看不出来。 陈老蔫儿走过来十分正式的跟老陈握了握手,然后说道:“你好。” “陈老师还是老样子。”老陈呵呵一笑,然后继续说道:“我来送大小姐......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相信我吗?!就因为夏琪那几幅不知道怎么画出来的草图,你就怀疑我吗?”她只能借着大吼,来掩盖内心的心虚。 闻言,陈浅慢悠悠地显出身影,当然因为他现在是老头,手里拿着果子啃,硬生生地破坏了自己的形象。 虽然脸上的恭敬中夹杂着九分的不情不愿,但有那一分,临渊也很受用。 说完,他也不管她听懂了他的话没,迈步走出了浴室,并没有如她所愿的把她抱起来。 可仅凭网上的那些帖子,一时半会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对他这样的公子哥而言,一定要开着豪华跑车才有面子,打的,实在是有点太丢人了,会让人看不起的。 他之前拉着叶枫一起买原石的时候,本来就是没安好心,还说什么是给叶枫送钱来着,一副十分大方而又装比的模样。 “裴公子,昨天我给你提的那姑娘可好了,你要是愿意,今天我就让她来见见。”高氏还缠着裴乾。 所有人争先恐后往回跑,有人看李翠花还坐着哭,上去扯了对方头发就跟着人跑。 杨雨涵面无表情的说完后,接着伸手拉了叶枫一下,就要继续往前走去。 此刻,幻剑盟的武者也从山峰废墟涌了出来,他们伫立在远处,遥望着彼此对峙的双方。 西班牙人固然是殖民者,但是也是他们的联合人,长期以来为他们挡灾的存在,他们也借此吸食着那些部落的鲜血来养育自己的部落,让自己的部落变得透肥滚壮。 突如其来的意外变故,让罗丝震惊又愕然,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良久过后,口中方吐出一句。 并且,至莫白夺回擂主之后,第五期,第六期……莫白都一直称霸摆主。 君寒大喝,又是一刀斩在巨锤上,万斤巨力震得巨锤嗡嗡作响,毒无尘的脸色很差,噔噔噔向后倒退了数十步才卸掉力量。 虽然不知道这个称呼是什么鬼,但陈旭还是礼貌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他们惊恐地面面相觑,有些人甚至下意识地看自己身上,仿佛已经看到了爬满全身的肮脏虫子。 只可惜的是,他猜到了开头,也猜到了结局,却猜错了对象,灵犀一指再现江湖。 罗伊纳看着伊丽莎白,动作娴熟的泡茶以及从谈话之中提及,目前伊丽莎白正在努力的学习唐人的礼仪以及食物。 然后他目睹杨林被捉却不去救,而是选择把情报带出给宋江,大局观也是不错的。 他动用了天魔解体大法,元气大伤,眼下就算是赶路,都是困难。 他万万没有想到,苏景云要这些猎物,是用来让那些工人们吃的。 但是他们是否也不用承担任何的副作用,未来是否会受到影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他的属性,相对于第一次接受匹配测试的时候,提升了也有四五倍。 西影厂现在不行了,他这些天听到消息,说是什么等老厂长走了后,厂子里准备全面放弃影视制作这一行,要逐渐转型成扶持、投资领域的电影投资企业。 第八十五章 往事(十五) 我含胸低头默默的站在陈老蔫儿跟前儿。 陈老蔫儿一边翻阅着桌子上的卷子一边对我问道:“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没搞清楚状况,于是很无奈的回道:“我也不知道。” 陈老蔫儿用食指推着金边儿眼镜然后抬起眼皮看着我。 我两手一摊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就瞪了程淼淼一眼她就崩溃了,然后梁欣就把我当成了箭靶子,我也很莫名其妙好吧,不管怎么看都是他俩合伙在找我的茬。 “你不服...... 百里夏立即紧张起来,身上赶紧扭动了几下,试图避开他那只一贯不太老实的手掌。 可能是因为赌场里的氛围比较压抑的原因,她竟然觉得浑身有些燥热。 可,原剧情里从头到尾陈雪如都不认识付如锦,也跟付如锦没有任何交谈,所以她现在被陈雪如联系了是什么鬼? 宁水云还只以为这个只是一个普通的车祸,一直都只是将这个事情当做是意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十分的心疼,然后就只知道关心钟以念了。 莫母满脸的紧张,一个晚上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好,所以格外的憔悴。 他发誓,等孩子好了以后,一定将他牢牢的守护在自己身边,哪儿都不让他去了。 你已经失去了妈咪,没有办法再像从前那样的软弱无能了。原本以为可以依靠的丈夫和夫家全成了更加贪婪恐怖的巨兽。 他就生怕徐承赫再劝他,他又会像以前那样,一意孤行选择回去了。 她长高了不少,身材和骨架也长开了不少,尽管她穿着男装,又束了腰和胸,但是依旧能隐约看得出她的曲线。她的脸庞清秀、白净,眉宇间有淡淡的英气,也有淡淡的妩媚,那双眼睛又大又亮,如同两汪清澈的溪水。 向来狂妄目空一切的裴木臣,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见血的事情,要避着一点,不能太光明正大。 “你脑残吗?”听到王绍知道自己是男孩子还对自己表白,姬美奈捂头,经常调侃迎难而上这个词,却没想到今天真的遇上了? 他先给她打了预防针,就怕这位看他人傻钱多,跟他来个狮子大张口。 若是姬如雪知道儿子的想法,一定会拧起他的耳朵转三百六十度。 “不让人瞧见,这个有点难?”他摸着光洁的下巴,有些为难道。 贾琮静静的坐在武王龙榻边,不言不语,看着平静的躺在那,却感觉不到呼吸起伏的武王。 司徒玉凝嘴角高高扬起,仿佛那些臣子各种赞誉都比不上他淡淡的一句夸赞。 叶清在黯然神伤时,被她坑到沟里的贾琮却被逼到了角落,没了退路。 一早起来,整个霍格沃兹城堡都笼罩在香甜诱人的烤南瓜的气味里。 “老坛酸菜,外加上两根火腿!”严晓知道林初的喜好,泡面泡的很是到位。 根本不用蘸酱料,直接吃就好,那海鲜的原汁原味,让你吃不够。 三大至高学府他只选择了一个,主要名额只有五个,如果三个都选太占位置,反正三个不分上下,选一个顺眼的得了。 刚才,他们发觉修炼室内灵气紊乱,无法再继续修行下去,只得提前出来。 其他情况下,尤里卡警察部队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请法师协会出手解决。 “哪里有这样的机器?”族长听到这话,一下子站起来,激动不已的问道。 “可是,大齐形势至此,你也可以知道。这科举是行不通了,如今这世界,圣贤之学,也不能救世……这科举早晚会废除的!”陈明川接着说道。 第八十六章 往事(十六) 我用陈老蔫儿给我的钥匙打开了音乐教室的大门。 外面艳阳高照,教室里却冷的像数九寒天一样,一阵刺骨的阴风向我吹过来冻得我直打哆嗦,我抱着胳膊走进教室,两只脚刚迈进教室门槛,大门就咣当一声关上了。 切,真老套。 教室里的桌椅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其中一张桌子上有一双脚印,脚印上面对着的横梁上还垂着一条兀自摇晃的绳子。 我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出来吧,谈谈条件。” 阴魂没现...... 他很意外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慕容倾冉在他心里,已经根深蒂固到这种地步了吗?他明明有机会可以擒住琅啸月,甚至,明明有机会可以留住她,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完颜宗望摇头道:“他们虽不为我所用,却也算得当世英雄人物,只要不放他们进城即可,切莫伤他们性命。”完颜宗翰得令,自去安排了。 直到此时张天才看清来人是那个测试管,也是凌玉介绍时特别指出的那个无限学院的老师古特。 “和你一样?地玄新榜排名多少位次之外来着?”洛长风取笑说道。 刚才的那辆车已经在越南雇佣兵的乱枪扫射之下报废了,看来秦照想要回去只能用腿的了。 看到张天心急的离开,秦天泽并没有说话,他知道张天有一些朋友在天剑宗,哪里此刻应该是非常危险的,但他又不能阻止张天,只能任由张天离去了。 事实上楚家比他们收到消息要早得多了,只是楚家为了更加谨慎一些,又专门发动了他们最后残存的力量,去打听确认了一下这个消息的真伪。 处理危急重症患者,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不慎就是要出人命的。 同时,观察电梯的人员打出手势,示意又有人来了,众人迅速隐藏。 侍从从怀里摸出一块银牌来,上面写着一个“御”字,给春华看了一眼后,又迅速收回了怀中。 诚然,若是他直接一路莽过去,那么就是神力惊人,估计不打到长白山都不算是完成任务。 很明显,相对于自己身上的那些果汁,他本人更关心东线的战事。 晚上八九点,正是人们最悠闲的时候,也是网民最活跃的时候,毕竟大家下了班,吃完了晚饭之后,都会出于一种不愿意动弹的情况下。 却见,那个宅院很奇怪,围墙边全插满了削尖的竹子,一致对外,而门户大开,门口正坐在一个少年。他背着双剑,披着斗篷,坐在那儿,沉默得像石像。 老头的话苏一鸣明白,意思就是,大风王朝不怕他这个元婴期修士。 吴浩几人这边还没有看清那向风宸直接扑过去的身影到底是什么魔兽,刘亮这个家伙的大声提醒便已经响在风宸的耳边。 “素素,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吗?这些人,可是长公主的人,留他们在军中,只怕早晚都要生事……”林向晚忧心忡忡的说道。 被李青和武媚儿围在中间的武刚突然开口了,听到武刚这么说,李红就不能坚持了,他将剑收回去,让开一条路。 为此,封潇月总是有意无意的派人出去调查一下慕容胤的状况,好提前做好防备措施,不过现实却给了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人和兽的眼神都充满了迷茫,迷茫得很默契,默契地让人心生嫉妒。 她欲看又惧的羞怕之态,即使苏凌风知道她是假装的,也不免生出护花之心。 张魏越说越觉得有些神伤,禁不住歪着身子,一只手的手肘撑在桌子上边,手掌托着自个的下巴,视线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墙壁,似乎想要透过这堵墙看到更远的地方。 第八十七章 往事(十七) 那个阴魂继续说道:“没有冥币那撑船的老头不让我上船,我急的都要哭了,后来河边上一个鬼仙拉住我,给了我乘船的冥币,我当时觉得那个鬼仙简直就是我的救世主啊!后来他还把我送到枉死城,城门口有个负责登记的小鬼给我做了登记还给了我一个号牌,然后让我在一边等着叫号,趁这空档我就跟那个送我来的鬼仙聊天,它说它在冥界修炼了三千年了,嚯这可是个大佬啊!我就趁机捧他,抱它大腿,我寻思着,我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前...... “请慢用。”刘芒手脚麻利的调制了一碗蘸料,将它倒入炸好的豆腐中,接着依次撒上榨菜花生和葱花。 就在此时,他感到背后生风,身子立即挪到铁链之外,同时,双手握紧铁环,身子已是悬挂在空中。 一想到自己骨类都化成渣的几百年后,那些刚入伍的新兵蛋子,站在“禽领”下方,一边啧啧轻叹,一边交流着关于他这头禽兽的故事,燕破岳就彻底纠结了。 而次辅衷贞吉现在虽然算不上皇帝的人,但是其向天子靠拢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老首辅虽然威望甚高,但是往往顾全大局,在天子面前屡屡让步。 燕破岳终于明白,为什么艾千雪要离开,为什么艾千雪的战后创伤综合应激综,是一看到他,就双手轻颤了。 “这里好吃好喝,不舍得走,可以吗?”克隆赛淡淡回应,边品尝桌面上的美味饭菜。 不过乾清宫当中发生的这些事情,朱常洛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已经紧赶慢赶回到了慈庆宫。 许青让看了眼攥紧拳头的徐知府,不用对方说,他大概也能猜到些。 “闭嘴。”李静儿不想再听了,刚才一时往形,大意了。后悔的心都有。 萧家之人,即便一个最低等的奴仆,值得方家外院子弟扫榻相迎。 怪不得他们准备了这么久,原来不是简简单单选一个魔王就了事。 陶然倒是无所谓,他倚靠在客厅里,一方面在放松自己,另一方面却是在回想着自己等会需要用到的法决,这些法决,他都熟练无比,倒是不用担心会出什么过错。 “咦?”陶然没有能在飞机的硬件上发现什么,却在隔着几个座位的发现了几个“熟人”。那几个穿着运动装的人,不就是之前在候机大厅的时候遇到的那一伙吗? “看得出来,那位柳姑娘,对姬玥大人是用情至深,连死都不怕,不知道狐九大哥能不能打动她。”沉香有点儿担心。 只见陈禹再退几步,便要出厅,此时桌上一枚大红烛所结的一个灯花,突然爆开,烛光一暗,陈禹身旁忽已多了一个老者。那老者左手只剩根腕骨,手掌已齐腕斩去,身穿青布长袍,形容枯槁。 信中并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不过是仓问生担心仓九瑶换了身份后诸多不便,询问她是否一切顺利而已。 他正是利用这个契机,才充分调动了土家族人的同仇敌忾之心。为自己的一己私欲,终于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叶枫无奈,只能亲自下场,挥手用灵力将村民卷起,扔回各家院中。 血球开始剧烈的颤抖着,不过最终却难逃二黑的疯狂,直到被吞噬到三米见方,才停止了挣扎。 之前他就已经跟纪离说过,这里有没有是一个问题,现在只是为探查而来。 利用这个空档,姜太俊拿着三叉戟扑了过去,目标是蝙蝠的右翼。 锁骨迷人,她的锁骨是典型的翅膀锁骨,就像是一双张开的翅膀一般。 第八十八章 往事(十八) 我炼度完那个体育老师的阴魂之后音乐教室里霎时间阴霾尽散,我打开窗户让暖暖的阳光照射进来,我感觉心里也敞亮了不少。 我心情超好的走出音乐教室大门,刚迈出门口就撞见了苏三奇,他见了我之后感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然后低头敛目,小小声的问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么?” “嗯。” “我听陈老师说你来打扫音乐教室了,我有点担心你,所以来看看。” “哦,没事儿了。”我的语气淡淡的,他也察觉出了...... “好了,都别闹了,既然大家伙都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欧阳绝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听到七杀跟擎天柱在这里废话连篇后,这家伙便开始催促起来了。 现在的闪光喷火龙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有了大幅的提升,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渡也开始兴奋了起来,立刻下令反击。 被周天击中头部,傀儡闪着幽光的眼眸瞬间暗淡下来,随即宛如烂泥一般的瘫痪在地。 “来年有机会去看看。”与朝臣接触频繁,却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有利于发现人才。 她刚才太忘乎所以了,光为以后能学琴高兴,都忘了还有学费这一茬。 兰溶月是医者,一闻便知,杯中的雪莲与众人的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兰溶月拿起杯盖,看了一眼后看向晏苍岚,似乎在问:这样好吗? “居然在这个时候进化?有意思,那就让我看看进化后的尼多王有多强吧。”艾丽佳看着进化后的尼多王对真嗣说道。 程钢这是真被打了,脸上肉眼可见的伤口,要不是姚美兰及时赶到,今晚他怕是要被大王往死里揍。 景啸迷茫地看着景聆,景聆感觉他像是认得自己,便又唤了他几声,可这次景啸却连认都懒得认了,直接别过了脑袋。 程晨不禁想到了程凡,也不知道现在程凡怎么样了,自从偷摸跑出去后到现在音信全无,得亏姚美兰现在不记得他,否则家里鸡飞狗跳,谁也别想好过。 在短暂的话别后,扶苏终于在最后的一刻给自己找回了点场子,办法很老套,但架不住那效果简直好的令人发指。 乃至于,任由众人怎么追赶,都好像有一层时光倒流般的领域,阻隔着他们。 寂殊寒磨了磨牙,这死丫头一对上他就跟开了挂似的,满嘴喷毒液,偏偏她还理直气壮的顶回来,说是他教得好,放屁!他才不会收这样的弟子,迟早气出心脏病来。 官方起初还想管控,后来发现这是全球性质的事件,根本无法平息。 而莫弈月这边,此刻真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原本波涛汹涌的海面忽地变得平静,那海天一线的黑影就静静停留在那里,再没有前进的迹象。 罗阎第一时间主持大局,上邪立刻领命,带领一批贝塞尔人,将复活者带到太平军的后方。 接下来,要么为门派立下更大的功劳,成为真传弟子,要么就只能另觅他法,在外面寻找机缘。 眼见自家主人又要开始濒临暴走的边缘,装死了好久的圆圆终于试探性的“啾啾”两声,试图唤回荀翊的理智。 只要周震能够答应这些限制条件,就可以自主发射相应的定位导航卫星。 此刻,楠西正状如青蛙一般赤着双脚站在地上,听到身后的声音,还是男人的声音,她瞬间石化了,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被人发现了。 骑士的强大是全方位的强大,而与这份强大相对应的,就是他们需要的资源太多了。 第八十九章 往事(十九) 我真不明白。 程淼淼对殷小桃憋坏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殷小桃和程淼淼以前天天鬼混在一处,殷小桃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程淼淼奸计得逞后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诡笑。 其实我心中对于她阴我这事儿并没有太多感想,厌恶是有的,我对凡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但是你要说恨吧,我又觉得不值当的。 事已至此,再争辩也无益处,我也懒得解释那么多。 我恶狠狠的瞪了程淼淼一眼,她状似惊恐的说...... 在如此环境下,她根本无法逃离,但也绝对不会让薛川玷污她的清白,所以,她早就准备在薛川扑来之际,选择自杀。 回到咸阳城,王重阳有些担忧起来。他消失了三天,一点消息都没有,秦茯涵应该担心坏了吧。 我们等的太久了,这家伙这么能睡。”突然,施灵犀感觉有人又摸了下她的胳膊,她赶紧回头,可是他还是躺的好好的。 许多人开始打道回府,躲在温暖的屋中,同家人一起烧着炭、烤着火,开始欣赏起这场突如其来的古怪血色大雪。 玄枢又是一声怒吼,右手猛然下压,顿时,七人纷纷吐血,身躯摇摇欲坠。 这部分数据信息,大多是银蓝帝国的客户信息以及各种商业情报。 而且,死亡之势属于一种霸道的武道之势,掌握者,在对战时,占据绝对的优势,死亡恐惧,是所有人都无法避免的。 “没有,叔父从未提及!”诸葛玲珑微微摇头。神情有点紧张起来。 云翳早已料到入宫的艰难却没有料到如此的被作践。云翳忽然想起初见宇公子时,宇公子给自己算命时说的话: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也是那个男人,让自己手上沾染无数亡魂的鲜血,成为一名肮脏的刽子手。 单老爷子见自己总是引以为豪的孙子一副失神的模样,脸上满是无奈。 她们一行人进来时,里面已经有不少爱好者在攀岩,旁边皆有专业教练指导,专业保护员提供保护。 孙志成作为可疑人物,卷子早已被调出,如今正落在大理寺卿手中。 因为在这年头的美国,即便去公共沙滩游泳,泳衣长度也有规定:只许连体,不许露脐,连两片式都有严限制。因此这场秀,几乎已经能称之为违禁活动,所以入场更不需要查身份、年龄证明。 杨梅还是生平第一次和家人一起吃团圆饭,因此心里很是有些激动和兴奋。 淮真没料到他突然会说这句话,握着听筒,整个都傻了,然后脸一点点变烫。 【林茶】:我今天下午下课了去你的别墅看看,这几天都没人,也不知道一号和蛋蛋怎么样了。 秦瑾瑜的目光一直在苏珩身上,她从头到尾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苏珩看着王掌柜拿过来的东西露出了笑容。 淮真问陈老太太这独立屋是谁找的?她与姐姐在旧金山都找过公寓,但没遇见过这样好的。 “我还想着过些日子去看您,倒是您先过来了。”寒愈坐在了夜千宠旁边。 老板也笑了起来,这样的大生意可是不多见,开一次张差不多赶上他们前面大半年的利润了。 心中的一道声音是响起,让许墨明悟了这一切是为何,于是毫不犹豫的嘶吼道。 说完,转身喊道:“我,章学海,输了。”这句话似乎耗尽了章学海所有的力气,他直直的倒了下去。 第九十章 往事(二十) 我是被疼醒的,元神恢复意识之后剧烈的疼痛感像海浪一样向我袭来,我的灵力在之前炼度那个阴魂的时候就用光了,所以现在我根本没办法用法技为自己疗伤,可是实在太疼了,就在我即将再次疼昏过去的时候,自我的印堂处传来一股暖流,这股暖流流遍我的全身筋脉,我瞬间感觉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我睁开眼睛,发现陈老蔫儿正坐在我的床头用灵力替我疗伤,而我此时已经回到了殷小桃的房间里。 “醒了?” 我眨了...... 进了二楼的阳台,这里的视线很好,可以看见别墅区主干道的半条街。手表显示现在八点半多,别墅区人向来不多,现在还没有十分巨大的动静。白依以打坐的姿势,盘腿坐在阳台垫子上,开始感应空气里的元素。 “罗队长、迟队长,这还有一个活口!”负责打扫战场的王朝风带人押过来一个浑身血迹一头长发的年轻男人,正是郑乙。 两人一停手,一旁的七转强者直接将两人扑倒,抓住之后没有说别的,先是一阵拳打脚踢。 “想要不危险,你就听我指挥。”理了理挂在腰左的唐刀,淡然的样子好像啥事儿都没有,也不会有。 不知不觉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边,刚才一惊一咋,此时三人都哈欠连天困极了。 “你是谁,有你这样待客的吗?把老板叫来”一旁的金无缺看紫皇被欺负可不爽了大骂道。 他们不想打断唐枫的问话思路~,即便理应是警方接手他们也想经得唐枫本人的同意。 此时罪证物证在面前,冷面杀手卫翔身上杀气腾腾,眼看着面前的牢笼打开,卫翔抽出了到他那个程度使用的武器,携裹着恐怖的威压直接冲进了牢笼。 白零一伙人默默地跟着前面“亲亲热热”的两人,不一会便到了一座华丽的三层楼建筑下。 至于那座杀阵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山谷里,就无人得知,而尸葬谷的谷主也是心思歹毒,想要借此杀阵坑杀正道的一些精英弟子,事后也能将事情推给这无名杀阵。 魏无忌点点头,一脚将死尸踢进深渊,猛地一摁遥控器,就听轰隆一声。 又是一批白光降临,但数量却急剧锐减,光芒褪去,那赫然是第二层中的温叔同杨开等人。当他们出现在大殿广场的一瞬间,他们便是不约而同地四处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一样。 为了大哥能如愿以偿,为了那么一个破荷包,沈玥也算是鞠躬尽瘁了。 随着巨人的奔跑,大地开始震颤,并且震颤得越来越剧烈,如同地震一般,层层的震动传播了出去,先一步进入了梵蒂冈城。 “另外,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一直做你的哥哥,保护你。”青阳轻声笑道,那笑容极为温和,仿佛春天里的暖阳。 听到她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笑起来,李立没说这些,估计也不好意思提吧。脑补一下希羽像黑社会大姐大的模样,我就笑得前仰后合。 一招一式虎虎生风,但是似乎并不是很熟练!新学的?孟静夜眯着眼看了一会儿。 虽然半年之后才分家,可即便现在答应了分家,没有两三个月也分不了,还显的王爷一味的偏袒楚昂。 整整忙活了一天,赵无极感受了一番体内那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体而出的剑元之力,连忙降下身形,随手在地上打出了一口近十米深的大洞,盘膝坐在里面修炼起来。 “这位人族尊者,刚才那三件莲花至宝是被你收取了吧?我们五位尊者在此,你却独占三件至宝,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一头有着巨大龟壳的凶厉妖族尊者声音冷冽的质问道。 第九十一章 往事(二十一) 马路上空无一人,道路两旁的大树张牙舞爪的样子像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金刚正怒目注视着我们。 司机不断擦着额头上的汗,嘴里嘟囔着“阿弥陀佛,元始天尊,玉皇大帝,如来佛祖,斗战胜佛...”他嘀咕了一大串,最后直接带着哭腔喊妈妈了。 “师傅,在这儿停车。”我拍了拍司机的肩膀,他失声尖叫了一嗓子然后猛的踩住刹车,车子骤然刹住我差点儿没被惯性甩出去。 那司机犹自两股战战但还是镇定了一下回身对我说道...... 可是界域还是不破,谁能知道这鬼尸居然不是简简单单的将臣,而是半步旱魃,这意味着什么,世间有天差地别的说法,最终说的就是命修天地玄黄中的天四境与地四境的区别,天境之下都是蝼蚁。 至于报酬,回去我去将我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给您看,您看上什么尽管拿,我绝无二话。 而此时,天空之中的焚天影身已经开始有了损伤,堡垒的上部在焚天影身的第一轮攻击过后分毫无损,反而露出了比立面上更加密集的一个个孔洞,幸亏肖天齐在地面上看不见,他要是看见了怕是立刻就会昏死过去。 “林然,全力战斗吧。”东堂葵目光一凛,冲到远处后放下惊魂未定的西宫桃,然后直接撕碎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大块的肌肉。 原本只有一部分冲上了阵地,完全可以用枪解决,可巴图这么一带头,特战队的兄弟都来劲了,纷纷冲出刺刀。 之前叶雨卿那些‘卜算’,委实给他们心中留下了一定的阴影和忌惮。 她其实对于苏韵儿找她,准备用宫规压她的事情有些不满,毕竟因霍瑾承而起。虽然知晓霍瑾承是好意,是为了让宫中人知晓霍瑾承对她的重视和宠爱,也免得某些宫人奉承贤妃而低看叶雨卿。 电鳗回去之后就将自己的遭遇添油加醋的跟风灵说了。风灵虽然是一只大鹏鸟,但是,它实在没有什么情商。听到电鳗这么一说,它顿时就来气了。 随着灵力的凝实,展锋那虚影一般的紫府也开始慢慢的凝实,彷如星空中的一个星系,旋转着漂浮在丹田之中。 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的选择,林家的家传绝学固然厉害,可林涛没有凝炼出内劲,就算是一品的武技放到他的手上,他也是使出半点儿的威力。 但就算知道,又有谁有楚鸣这等决绝的态度,宁愿一死,也要救下母亲,况且,那只是一缕残魂罢了,救了,也不见得可以将其复活。 这么些年来,归其命仗着铜皮跟铁骨倒也是在十万大山中立足,让很多人都忌惮不已。 场中响起一片惊呼,青冥几人虽然对宇天痕有信心,手也忍不住握了下。 所以,这么些年来,龙骨剑只是被藏在十万大山的最深处,只有醉白池几个兄弟这些少数人才知道。 此时蓝雪回头看了叶青一眼,两人顿时心照不宣。看来蓝雪也看出了对方的计策。那只是一个简单的计策而已,有经验的将军都能看出来。 世上那一种先进的武器,也不都是军工专家自己完成的吗!设计导弹的人,根本不可能自己把导弹生产出来,要想把导弹生产出来,从图纸变成实物,那没有专家和工人们通力合作,怕是根本做不到的。 刘浪立刻愣住了,左右张望了一番,发现在左边的洞处掉落着一个烟袋,正是马有德的。 八哥挑了一处高地,身形与夜色融为一体。只剩下幽暗的长弓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阵阵杀意。 第九十二章 往事(二十二) 大叔说完之后身子倚在靠背上,眼睛空洞的看向棚顶。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所以就一直沉默着,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说,我什么也做不了,我觉得他很可怜,很是替他难过,但是也仅此而已,他也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因为他的痛苦根本不是别人几句不痛不痒的宽慰就可以化解的。 “小姑娘。”大叔的目光看向我,然后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枉死城么?” 我摇头。 “那年我死之后变成了阴魂,曾到冥界找过小...... 林辰依次朝两人抱拳,手中凝聚的圣元之气凝成气刃,瞬间脱手,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气刃划过长空,朝远处击去。 元清风无所谓的道,一封推荐信而已,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好吧,”陆军点了点头,然后跟周梅打了个招呼,就跟在龙若云后面。 三足的麒麟、白虎、玄武、以及两耳中的朱雀变得栩栩如生。在它们的口中。各含着一颗发出璀璨光芒的珠子。正是五行源珠中的金、土、水、火四颗五行源珠。 “也许失忆了是好事。若是妍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会是这般,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开心。”萧琪微微一叹。 因为天色昏暗,老汉没看清刘平凡车身上的弹孔之类的破碎痕迹,信以为真。 “现在处在什么位置?”林宇天对左右冷冷问道,眼神望向了远处。 聂美琴无心提到了聂美萍,赵敬东的心里不由得就有些落寞起来,也不由得就更多了些狐疑,心想,这也太巧合了吧?怎么就会这么巧? “催眠,怎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赵有为这家伙实在是太奸诈了,居然利用这种办法来对付我,”杨正天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点。 “好吧,那一会儿等外婆回来了记得让她给我打电话。”韩允诺虽然心里那样想着,但表面上却还是装作没看出破绽一样,语气慈爱的说着。 南曦月在看信的同时,君凌夜也蹲坐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看到了这封信。 走卒是地府最底层的‘臭虫’,生活在肮脏中,却最会审时适度。 关啸天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看人不准的问题,而是他不知道慕凡会不会同意。 这句话果然十分有效,苍灵系统立时紧闭上了嘴巴,对于苍蝇这个物种它还是知道的。 不等她从错愕中反应过来,紧接着,两人还算清晰的对话传了出来。 本来没有这些黑料,她喜欢周彦的事情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凄美爱情故事。 甲板上的水鬼忽然开始一起嘶吼,仿佛是在抗议,他们不同意,他们拒绝,他们要整条渡轮陪葬。 “季校长吗?我是遗保部第七局的,有一个情况需要向季校长求证。”电话里说。 这批货好像还挺重要,让得整个南家的气氛此时都变得有些低迷了起来。 他早知艾艾一定知晓他和沈傲珊都是人类,也就没必要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这些人眼神凌厉,浑身散发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杀气,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些精英。 “麻烦你了。”微笑着对着这个鱼人战士点了点头,然后,一手提着基德的尸体,千夫长对着四周的海贼团说道。 不过却发现家里的高压锅竟然被自己的老妈用来煮绿豆汤了,他只能去邻居那边借了一口,顺便一块上了灶头,一起煮。 蒋欣艳知道他默认,拿起线球,反复转动,开始查看着手的线头。 当云层与海面接触,那已经变成了海云的云层代替了海面,把整艘天空号托起。 第九十三章 往事(二十三) 虎背熊腰的男警察气势汹汹的看着我。 我也毫不畏惧的看回去。 倒不是我刻意装批,而是我觉得我自己没做错什么,他被程淼淼的绿茶婊形象蒙蔽了眼睛,先入为主的就觉得一定是我在撒谎,这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再说一遍,张曼曼是自己掉下去的,我根本没推她!” 女警察对我问道:“那对于目击证人的证词你怎么说?” “他们是亲眼看见我把张曼曼推下去了,还是说,他们只是看见我把手伸出去了...... 当时的齐凌云已经在化仙风云榜上签了名字,再加上十万名剑护身,轩辰自知重伤的他未必能奈何齐凌云,所以与齐凌云在第三十三阶上对峙了许久,这也使得蒲公英逃离了齐凌云的魔爪跑下了逆仙登天台。 移魂大法如果解除,叶凌仁只要是和玉玲珑在一起,若事不可为,确实动过滞留阴间,不回阳间的最坏打算。 西瓜连忙钻到两人中间,两只手臂分别抓住冷如刀和阿离,也亏得阿离现在处于湿身状态,冷如刀也身负重伤,不然西瓜还真没法子拦住这两个家伙。 就在很多人对这期节目夸赞的时候,也依然有一些不依不饶的声音。 “这个我无法跟任何人说,今天晚上回来只为和母亲您见一面。”周政骐说道。 “怎么做到的,他没有遭遇弃路上的‘阻碍’吗?”陆启连脑袋的疼痛,还有正被火仙儿蹂躏着脸蛋都不顾了,这般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一个军官穿着的大汉冲着抬着云曦的两个蒙古士兵怒吼了一声,嘴里发出叽里呱啦的声音,身为天道盖亚通晓诸天万界语言的云曦红着泪眼明显听懂了军官的话语。 夏雨轩没想到他会这么死皮赖脸的,看来今天是难走了,顿时觉得自己又放过姐姐的鸽子。 聂言非常清楚周政骐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情,可能会在中途出来搅局,但聂言还是想尽起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在她看来,这不仅是在保护自己儿子儿媳,更是在保护自己的孙子。 但是他父亲应该是知道她会继承到夜族的血继御灵的特殊体质,所以才要她不要怀疑自己。不过南曦月还注意到了这封信里最重要的一个字,那就是:救。 最近“白莲教”在恐怖活动中用的武器和以往完全不同了。其中有些甚至比我们的更先进。 甚至,刚才清理行车记录仪的时候,厉震鸿还现了另外一个监控视频。 即便楚天远进了浴室,季心音的思绪还没从他刚才的行为中回过神。 也就是说,这把武器,不管主人的等级是多少,会根据使用者的等级来调整属性,一般都是这个等级的最高属性。 俗话说得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们直接将黄泉凿开的口子堵上,这个简单,并不费事,哪个仙官下去就是举手之劳,分分钟搞定。 “其实,大姐夫在敌营对我们还是有好处的,可以时不时透露一些敌军的消息给我们。”刘林道。 正在组织语言,腰间一凉再一热,又酥酥麻麻的,疼痛渐渐消散。 福多多一惊,回头察看,但只看到了一角白色的襦裙,等到她追出门外的时候,院落里哪有什么白色襦裙的身影,只有那细风吹动着垂挂的柳枝沙沙作响。 因为水树有白眼,而且使用弓身弹影,可以进行瞬间移动。突然出现在乐正离的后面,直接就是给他一个拳头。 可以感知到这样的威胁,宇智波斑当然不会让水树得逞,控制自己的须佐能乎,四把刀互相交叉,然后同时挥出刀刃,轻而易举的斩断彼岸之花。 第九十四章 往事(二十四) 谢天谢地,我没死。 厉鬼向我扑过来的生死一线间,我的脑子突然就开窍了,单手凌空画了一张镇鬼符甩出去拍在了那厉鬼的眉心上。 滋啦一声,厉鬼像是掉进滚烫的油锅一样浑身冒起了黑烟,它哀嚎一声向后退了一步给我让开了一条逃生之路,我绕开它拼命往窗户那里跑,眼看希望的窗口与我就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时,我忽觉腰间一紧,低头一看...我的腰被一条新鲜带血布满褶皱的肠子紧紧的缠住了,透过肠子的薄膜我甚至能...... 资本不会介意贫民甚至黑帮参与,甚至于他们本就是提供娱乐的“丑角”。 顾老太爷点点头,严肃着老脸,向顾长生走去。按照之前和顾嵩商量好的剧本,无论顾长生愿不愿意发誓,都要先把他手里的青岚戒先收上来。等到过了头七,再去讨论顾家家业的事情。 等唐知初噼里啪啦说完,然后看向苏青卓,就像是在说,我对你好吧。 修炼半道术也不能增加他的实力了,在这地方竞争,那些涅槃境必然修炼了真正的道术,再强大的半道术也无法比肩。 在节日即将举办庆典的一段时间之前,寰宇企业总部的董事会如以往一样召开了会议。 野牛似乎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用力在前面走着,吉祥则扶着牛轭跟在后面,富贵和香老爷子还有平安和大嫂跟在吉祥后面继续拾掇。 若是在天运国,单单靠吐纳灵气,哪怕他天赋再高,也需要几个月时间。 毕竟如果说因为美人吹枕头风而变得暴虐,这还在人类的理解范围之内,但如果说因为新锐战争兵器而头脑发热乱杀忠良,那未免就太摇滚了。 此时他的飞船由于之前为了击中对方的“动力系统”,不得不通过一些机动接近到了一个很近的位置,此时已经避不开撞击了。 “就说我们主任……”赵林然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低得只有通话双方能听到。 判左右两边的黑影直接在那白色雷光之下消逝掉,只见其背后,一对光亮无比的翼直接撑起张开,巨大无比,在判身后轻轻闪动着。 夜祭记得,看不见天花板的就只有出生点,那么是不是说明,他们很可能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呢? 江晚风停住了脚步,顺便拽了下顾知夏的胳膊上的衣服。韩越脸色没变,目光却凝了,冷冷的,几乎掉冰渣。 平帝继续说:怎么了?你为何这样黯然神伤呢?难道你看到朕不高兴吗? 现在东洲各城已经要么独立,要么被吞并了,虽然名义上没有反抗九冥域的统治,但是却没有一个再听九冥域的宣召了。 拂衣只好收起乾坤,让它自行消化这送上门来的生机,至于到底有什么用,以后总会慢慢知晓。她潜入地底,打算去胖虫子出生的根茎球中看看能否有所发现。 “是的,学号,只要你有学号,你就可以打请假条,然后从课堂上离开了!”那个男子讲得很激动,似乎对于离开这两个字有着很深的执念。 “你们可以去高句丽,或者楼兰这些对新朝敌对的国家!甚至可以去贵霜帝国或者安息帝国,罗马帝国。”左贤王哭道。 人间界如今的和平是很多因素导致的,而这种恐怖平衡功不可没,甚至在将来也会影响深远。 吴朗呆呆听着黑衣男子的话语,被其所讲的内容吸引住了,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逆贼,你得阴谋不会得逞的。”朱万成脖上青筋蹦出,望着孔有德骂道。 第九十五章 往事(二十五) 张曼曼兀自得意,继续对我说道:“你别装傻了,三奇哥哥那天对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我全都听见了!而且那之后你家里人就来学校给你请了长假,说是你病了,其实,呵呵,你是自杀去了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要是自杀了还能站在这里...”等等,我的脑袋里一个念头忽然浮出水面,难道真正的殷小桃已经死了?!!! 我一把掐住张曼曼的脖子厉声问道:“我自杀的事情可是真的?你是听谁说的...... 说罢,孙悟空猛地冲向天际,妖姬不甘的看了一眼喘着粗气的皇子,再度隐身起来。 昆仑殿进犯还达不到令李辉出手的程度,要那些弟子做什么的?不经过磨练怎可独当一面? 几名还愣在甲板上的船夫与护卫如梦初醒,再没眼力劲也知道这又是厉害人物,忙不迭往船舱这边窜。 对战双方的等级也会进行一定的平衡,高级别者唯一的优势就是在平衡之后或获得1点额外的自由分配属性,但是在对战结束之后,这点自由属性将会扣除。 他慌里慌张跑到元心殿、元心殿却空空如也。他发了疯地四处找她、却依然没有她的踪影。 正如此时的自己,即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却依旧不敢多说半个字。 “我被一头牛鄙视了,麻蛋,我被一头牛鄙视了!”若非有厚重的衣服挡住李寻的脸,那么拉克丝一定会看到很精彩一幕。 已近亥时,王归长已将殿内的灯油填了三次,有些昏黄,但还算是明亮。 三界本已陷入躁动之中,尤其是人界,许多妖魔鬼怪趁势而出,打着天庭回归的幌子,大肆扩张,抢占地盘。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缺乏投机取巧之徒。 虚空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道人,身体融入虚空,在一个个大世界间穿梭,瞬间不知行进多少万里。 墨客闻言,不禁翻了翻白眼,感情李雪从早上回来,就没吃饭,他还以为对方会起床吃午饭呢。 uf战队中路二塔之下,ob战队四人凭借着拥有大龙buff所加成的兵线不断消磨着uf战队的中路二塔,而余寰的俄洛伊则是在下路带线准备朝着uf战队的下路二塔所推进。 “哎!紫烟过年好!”李雨抬头,看到换了一身装扮的紫烟格外漂亮,眼中露出掩饰不住的欣喜。 “的确是暗器,我想应该是墨客正在研究翡翠的时候,突然遇到袭击。”周海开口道,说道这里,他周到一旁的窗边,指了指窗帘上的几个口子。 在场很多人心里都很清楚但却也没谁这么不长眼的开口撞到枪口之上。 当然,媚娘除外,怪风吹起之际,地上涌起一阵黑烟,笼罩了桌面的饭菜。 王羽和林晓茹自然不能够看着老人吞噬,等到老人吞噬了大首领和二首领,估计离突破到七阶也不远了,甚至直接就能够突破到七阶,到时候,危险的就是他们了。 只要跟怪兽们短兵交战了,怪兽们最强大的能量吐息便失去了作用。 “谢个屁,你和我还说这个。你死了我也活不成。那果子好是好,不过就只有一个。听说那种果子好几十年才结一个。我能得到也纯属巧合。”惜风可惜道。 李伟点点头,准备趁着现在还有时间直接将自己知道的全告诉沐璟,到时候也方便比赛之前更好的安排一些针对敌方的战术。 当然,与大z相比,休斯顿的短板还是很明显的,只擅投篮,上限低,多数球队的管理层肯定更看好大z。 第九十六章 往事(二十六) 我瞬间跌入黑暗中,身体极速下坠,心却往上揪揪着。 我闭上眼睛暗暗祈祷,希望这次没有推演错...我一念及此身体就轻飘飘的触到了坚硬的地上。 我缓慢的这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次奥! 又又又又又失败了!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还是很不甘心。 我最讨厌努力了,因为我是个废柴,努力打磨也磨不成针,顶多磨成一根牙签,材料不对,再怎么努力也没用,所以每次有人叫我努力的时候我都想...... 经林亦萱这么一提醒,叶修便想起来了,论武大典大会上的确有过一个叫做风雷殿的宗门势力,不过他们让叶修记住的方式却有点儿不那么体面了。 那个青年离开王家后,大摇大摆走在街头,看着四周严阵以待的王家巡逻队,青年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以苏晨现在的身价,除去必备的炼狱雷池等物,其他的加起来也只能兑换三百颗下品神石。 没料到,受到厨神如此关照的叶修竟然会说出和厨神关系不熟的话来,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心里游移不定,七上八下的。 “那张将军就先喝下,休息个一两天,便可以下床了!”伤者的来历,一切都搞明白了,有什么事情也都已经交代好,中年男子便离开。 它好像比我还要着急,一路“汪汪”叫着,顺着石梯就往下跑,好像对这里的地形很是熟悉。 聚集地的房地产现在都被许虎的弟弟许豹控制着,他手下有一个一百多人的工程队,专门负责在聚集地里面修建房屋,置办产业。 晃晃悠悠重新直起身体的巨蟒,虽然还在吐着蛇信,可却发出人言,加上那蛇瞳中一圈圈的水纹状,明显这货还在晕眩之中,可依然用一副趾高气昂的语气自报家门,这一幕叫陈进简直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危机时刻,少年抹开了眼前的鲜血,抽出插在黑羽胸口的尖刀挡了上去。 身体犹如绷紧的弓弦,瞬间冲出的速度足以让那些短跑冠军汗颜。两把匕首上下翻飞,不管怎么样,他要先逼退马龙才有逃跑的可能。 由于墨水屏是没办法做到纯黑息屏的,所以大家可以看到,星尘-水墨的锁屏界面是这个样子的…在解锁后,它的主界面图标都是固定不可调的。 许家赢见状,叹了一口气,又伸手揽住了她,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 “都打起精神了!特么的,一个个跟没吃饭一样!”仲虎骂了一句,一列士兵顿时噤若寒蝉。 同时秦越也松开了阮娇娇,他看向自己的手,脸上困惑的表情一闪而过。 随即,一道人影腾跃而出,并挥手清气,勾动着放在岸边的衣靴,直接穿在了身上。 烧已经退了,身体疲软依旧,只是白天睡多了,她现在毫无睡意。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些鬼藤豹和血狼呢?”方草挠着满头的绿毛,百思不得其解。 她讷讷地想,可是怎么能有人,把要杀她的话如此轻松地说出来? 以戚家的地位,戚政隆作为戚家的掌权人,为何还需要出来相亲? “没错,周漪在吸收时,狂躁的魂力在她身体冲撞,不断与其武魂相碰撞,最后出现了一个极度诡异的魂技。 就是不管你是人是鬼,境界多高,实力多强,都不能强取豪夺。只有灵剑自行抉择认主,你才能将灵剑带走。 只见青袍老者单手一掐诀,一道法诀打在了青色鼎炉上面,青色鼎炉喷出一片青光,化为一个凝厚的青色光幕,罩住了四人。 第九十六章 往事(二十六) 我不想让那个于老头太得意,于是故意问道:“王澄是谁?我干嘛要去见她?” “你不想知道《十恶业》的真相么?” 一看这老头儿就一脸奸猾相,他真不适合当坏蛋,因为长得太像坏蛋了,让人看了就心生防备。 但是这老头儿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依然绷着脸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没安好心,您老一上来就给我个下马威,我好怕你的。” 于老拉着我坐回沙发上,然后招手唤来服务生又给我从新上了...... “没问题。”岁月邪邪对着网络情人一笑,目光突然二百七十度转动,落在了受虐狂身上。 鬼使神差一般,他并没去寻傅山,也没去寻惠登相、刘黑虎、吴天德,却提了一壶劣酒,跑到赵南星的帐篷中去了。 桓震见他神色感伤,正要说些言语宽解,忽然听得门内轰隆一声巨响,倒像个炮弹落在院子里一般。他吃了一惊,一脚踢开院门冲了进去,迎面又有一人急奔而出,两人撞了一个满怀,一起跌倒。 一个相貌俊朗的男人脸色平静的端坐在松软高档的皮制沙发上,目光深邃的望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若有所思。 今天解说这场比赛的是姚明的恩师杰夫范甘迪和雷吉米勒,毕竟这是一场全国直播的比赛,所以两人的解说都很正规。 到底是为了什么?周天策带着这个问题进入了梦想,第二天醒来这个问题已经从周天策的大脑中消失了,不过周天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一旦让他发现了某些情报这个问题还是会自己浮现出来的。 钟元闻此,一指点在yu符之上,即刻间,yu符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前方飞去。钟元即刻缀在其后,跟了上去。其余之人,自然也是一样。 苏郁却不料一来到这里,看见了柳无君深陷重围,立即下令攻击。 郝一伟脸色一变,全身因为看见人鱼而升起来的燥热骤然消失了,瞥了洛天辰一眼,心中突然浮现出恶心的感觉。 几十根日光灯光柱,被那名当众表演了一招飞禽大咬铺天盖地式的红魔特种兵当中压中,在一连串的碎裂声中,那名特种兵就象是超级赛亚人似的,用身体撞开一根根发着白光的灯柱,以势如破竹的姿态一路飞坠。 这与鬼蝶很像,不是自己应得的,自己绝不会拿,已经有主的东西,不会主动去招惹。 眼看着自己这边撑腰的来了,申屠虎这才委屈地一把抓住刘婷的手诉苦。 一匹匹凶兽卸去披在身上的铠甲,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一头头口带嚼子的公牛出现在常歌行眼前。 看着这些高兴的庆祝着的这些专家,李商没有打断,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 看到那杨积善一脸灰败的被两个朝廷官兵架在手里,程咬金总算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磨’想不到爷爷这次居然也做了一回恶人。 为此,采香甚是着急。她怕李青慕做不好秦皇后交待的事,因此受了难为。 不少追逐而来的仙人看到这一幕都是不得不停下脚步,倒吸了一口凉气。 潘浩东斩杀马六,她是一点都不惊讶,毕竟马六虽然是大修士,但身份终究是个奴仆,哪怕被潘浩东斩杀了,傅天王也不会大动干戈。 龙熬更是嘴角剧烈的抽搐着,本以为今日能够百分之百的将王赢留在这里,但他却万万没想到,蛮王竟好像和王赢认识一般,不但认识,而且关系好像还很不简单。 第九十八章 往事(二十八) 王澄低声的抽泣。 我和于老都没说话。 没在泥潭里挣扎过的人可能很难理解,身在泥潭的人脚下是空的,下面没有支点,上面没有抓手,只能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肮脏的泥浆一点一点吞噬,那种绝望和无助会击垮大多数人让他们失去活下去的意志,还有一部分人最后和泥浆融为一体,变成了他们曾经最厌恶,最痛恨的样子。 王澄看起来胆怯柔弱,但是她在接触了那么多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之后还能热爱周围的事物,还能对未来...... 宁拂尘仔细一想,识海里居然有这个阵法,在龙变真诀的阵法篇中,详细的记载了这个阵法。 他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光着屁股,跑到了窗口,一面急切的拨着肖冰的电话号码,一面抬头仰望碧蓝的天空,那里,没有飞机,没有肖冰,只有漫天的繁星。 从前她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是今日看着这一幕,她心里却突然浮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仿若有一根无情的线在她心里跳动,可是,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看着萧希微的神情,楚砚之唇角不经意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惜之,我没事,你别担心。”萧希微坐起身,抬眸郑重的看着楚惜之道。 柳树灵是由天地精华凝聚诞生而成,树干坚韧无比,它又是靠阴神珠汲取力量,没有神魂,所以应该不怕弱水。 而说是故人,实际上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这是一个装扮极为简易的一个老人,他头上戴着一个斗笠,身上的袍子不知道是洗过多少次,已经不是发白这浅显。 一柱香后,桂枝便领了张大夫前来,一同的还有萧希微的父亲萧衍。 但就算不一般也好,这个时候,其他人都攻上来了,你如果只是靠一把剑的话,那肯定要跪,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装。 姜欣雨看上的摊主自己雕刻的一只鸟。姜欣雨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少年雕刻的功夫应该有十年以上的功夫了吧。她觉得这只鸟看起来特别精神,眼睛上不知道用什么东西镶嵌的黑色眼珠,更加是更加了灵气。 狼战帮会的人自然不知道怎么打了,但是千雪他们是早就设计好了的。趁着浓烟环绕,对方中毒又看不清时,分散了钻进了敌方的队伍里,开始肆无忌惮的撕杀。 正说到这儿的时候,爷爷只觉得身旁一阵儿邪风吹过,接着一道劲风朝自己扑过来,爷爷来不及反应,只能就地蹲下身子,只觉得脑袋顶上一凉,一道黑影从自己的额头顶窜了过去。 在老狗听完这些话后,他一脸的愤怒。老狗看向了我爷爷,我爷爷沉只是在看那些开的正鲜艳的花朵。仿佛一点不担心我的情况似的。 “这位是……”二郎和八郎同时站起身,又同时露出热情的笑容。 一直到中午近十二点了,两队人在山里碰了头,几乎把皮猴山翻了个底朝天,但就是找不到人,周父又详细询问了主事出事时候的情况,想了一会儿,吩咐主事领着一队人去皮猴山西边儿的杠子山去找。 高架桥的特殊性使得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导向你想去的任何方向,但这辆货车停留的位置和其他下道出口的位置,几乎都是完全一样。 爷爷此时已经被刺激的有些麻木了,估计这会儿就算是天王老子站在自己的跟前,也不会有太大的心里活动。 “如果不是他们。我的十里洋场也不会出那么多的事!”罗海生这话分明就是在针对我们,也是向我兴师问罪了。 第九十九章 往事(二十九) 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苏三奇的至善之魂,我两眼一闭,什么三恶业,什么命劫,我全可以抛到脑后,就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心中思绪不定,没有一个头绪,像一团乱麻,剪断舍得,理又理不清。 王澄看着我说道:“我听其他阴魂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那个什么命劫真的无法解开么?” “我也在找解开命劫的办法,但是现在还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王澄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杯,低声说...... 一旦认了亲,搞不好就会牵扯到她失踪当晚的事,从而提到玄衣的灭门事件。 韩歌眼神一缩,显然不敢相信,不过旋即,他眼睛就闪过一丝高兴之色。 “这,这么多祭品?”罗老头听到这话,眼皮一番,险些昏死了过去。 夜阑雨一旦发疯,全无理智可言。一旦这里动静大了,搞不好会惹来第四只、第五只的袭路尸。届时,一旦有什么危险,两只傀儡绝无可能听她差遣。 之前已经说过了,正是因为古力大尊他们的脱困,这才导致战争提前中断,不然的话,星空大军和岁月神殿非得分出一个胜负不可的。 不过,这次多肉和熊焰却猜错了,徐无忧皱眉,竟对虬髯的做法并不是太赞同,甚至有些反感,皱眉便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认识袁老以来,凌昊也是第一次看到袁老身上竟然有着如此杀气。 “啪”的一声脆响,啤酒瓶应声而碎。倒霉的黑t恤一嘴的碎牙齿混合着鲜血,整个嘴被锋利的碎片豁出很长的一道口子。 “不过,或许我们有别的办法。”林艾想起了在会议中听到的另一个事情。 不对!!艾琳头脑风暴了十几秒之后才发现了趁着自己失神想要偷偷溜走的林艾,脸一黑,再次飞到林艾面前挡着。 她看到姐姐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眉头紧皱,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那般争强好胜的性子活的总归是让人累,这样与世无争也不无不好,可是,现在越发的放纵,对任何事都无所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这性子以后要吃大亏。 两人大惊之色,匆忙去拦下那致命的一击,而离魅却掷出了毒烟趁机逃去。 除此之外,高怀远还宣布,凡是冀州城的军民,无论生死,只要有名有姓,战后都将论功给予奖赏,更是大大的安慰了城中军民。 能进入精英班,那就是最大的荣誉,哪怕是一个少年都不肯放下的,此时挑战者与被挑战者身边都围满了人,也许是世人都喜欢下克上吧,不少学生都在为挑战者打气。 “好!是为师教出徒弟!”大和尚赞了一声,眼底满是欣赏,阿九身上这股狂傲劲跟他是一样一样的。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抵得叶薰脸上一阵青白。她本来就做贼心虚,对其他人的态度更是到了敏感的地步,这下见邓华采似乎不信她。心思活动,片刻后竟然真止了哭声。 抚上梅的手顿在空中,他应该生气的,若不是她他不会被软禁在府,不会遭皇帝厌恶,若是往深了追击,他有他的抱负理想,那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理想。 看着石头上的剑痕,一边研究出剑的力道与方向,一边研究怎样与剑诀配合。 沈桑替她把了把脉,确实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过,他到是要考虑考虑,要不要给蓝若歆换个地方居住了!之前想把她安排在野狼族普通的集聚地,可是担心她应付不来。所以才把她安排在这里,却没有想到这里的雌性这么大胆。 第一百章 往事(三十) 王澄拂开我的手淡淡对我说道:“小桃,不要这样,没有用的。”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让你走!”我又抓住王澄的手这次握的更紧。 我实在是意难平啊!不是我不能放手,而是我的心不能释怀。 “王澄,不要放弃轮回好不好?虽然这个世界很黑暗,但是也还有好多好多美好的事物,美好的人啊,你下辈子一定会遇到很珍惜你的家人,很爱你的另一半,你这辈子没得到的幸福,下一世老天一定会补偿给你的···”我的声音哽咽的...... “我没脑子进水,你也没耳聋,我就是这么说了。”楚天依然不客气的说了句。 并且告诉她,如果不愿意留下这样悲伤沉痛的记忆,他将为石珂修改记忆,让石家的悲剧变为一场奇特的天灾,而她是天灾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这让木疯子无奈,只好继续追问其他人,而楚天则静静的在那看着,直到一位好心的仙尊,大概是中年男子模样,修为在七星仙尊。 而他们华国菜系,在国际舞台上,远没有那么出名,那么受欢迎,也没什么国际知名的大厨。 然而,当唐明的脚步刚一踏入,就像是触发了警报,神龟突然锁定唐明。 “究竟是什么密码呢?”出于无聊也尝试破解密码的苏哲最终只能去求助密码的编制者。 一路上两人过关斩将,杀得整条街血流成河,然后一路杀到马哲的座车之下,三个原本的好兄弟围绕着囚车和座驾一片混战。整辆马车都被拆散了。 干掉了角龙来的两人径直冲向罗拉弗,而且见面就是一个大剑横扫。 谁知王夫人道:“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各家自有各家的福禄,谁也强求不得。 见得杨雨萱身穿一款结构紧凑,简简单单地黑白搭配的的职业装束,一副茶色蛤蟆镜,显得她时尚性感,那深红色的秀发向后挽起,露出了她傲人的修长粉嫩脖颈。 等纳百川洗漱完毕,林永芳已经把昨晚临睡前做的米酒煮了一大锅,亲自端了一碗放到堂屋桌子上,热情地叫他来吃。 三年不见了,苏蓉蓉觉得霍庭衍的脾气又变大了很多,而且还朝着古怪,不受她控制的方向发展。 是不知道这个汤到底什么味道了,难道真的和闻到的一样,难闻不止,还很难喝吗? 君默然走了,只有一个包裹和一匹低调的马,他换上一身灰色的短衫,犹如下地的农民。 “封擎苍,你说这个东西的用处那么大,放在我家里好像也挺好的对吧。”裴诗语盯着扫地机人人看,看到它所到之处都一干二净的。有些蠢蠢欲动占为己有的冲动了。 几天之后陶爱国五兄妹除了爱云,通通都收到法院的传票,陶成安把他们告到了法院,要求他们出赡养费。 想要用着什么填补,他甚至于,想要唤住后面,正在离去的楚嫣。 苏龄玉让其风悄悄过去,将杜老带到她这里来,免得杜老被这些人不长眼睛地碰到。 苏龄玉心里重重地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她之前隐约闻到乌老大身上有残留的酒气,猜到他该是嗜酒如命的人,果真没让她失望。 “石头太多,就不放在这里解了,我等会儿还有别的安排,这些石头,我就弄回公司,有空了再解。”黄承竟是答应了江瑶,不会在这里解一块石头,至于那个比赛,他不在这里解石,就当做是直接弃权了。 虽然笑话不好笑,但被何伟业这么一逗,我倒是开心了不少,吃完饭后叫来服务生结账,却被告知已经结了。 第一百零一章 往事(三十一) 解开命劫的关键就在殷老头的身上,我必须去找他!不管最后能否成功,我都得去试一试,我总得做点儿什么,怎么样也比这样坐以待毙强。 想到此处我就躺不住了,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飞去殷老头的殡葬公司。 我从长椅上坐起来,我一动,隔壁那个大爷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咳的特别厉害,好像要把肺子给咳出来似的。 我听的揪心,忍不住问道:“大爷,你没事儿吧?” 大爷一边咳嗽一边也坐了起来。 ...... 这是张一飞第二次来到港岛了,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新鲜感,更多是把这一次来港岛,作为自己这辈子职业生涯的起点。 当卡丁车以接近100km/h过弯时候,因为没有悬架侧倾跟座位包裹性来支撑,几乎都是靠着身体来对抗这种差不多体重两倍左右的g值。 我不知道的是这是燕子第二次看见强子这个样子,她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又想起了第一次发现强子凶狠的那个瞬间,时隔几年还是丝毫没变。 而且百花奖的娱乐性质让它更接地气,有争议就代表了有话题,有话题就代表了有流量。虽然对那些拿奖的人来说,可能不太友好,被大众指责没演技有黑幕,但对于组委会本身,则是钵盆满赚的,“名”利双收。 同时,三人也有着对现代化学校一切事物的好奇与震惊,作为元朝、明朝、清朝时代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现代化都市。 酒吧里的人实在不堪其扰,纷纷有了意见,甚至有一个男人直接走过来,对着他们二人,满嘴的酒气,指手画脚,骂骂咧咧。 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去做屠户、卖猪肉能成为新闻,凌二相信,如果媒体愿意宣传,吴丽君开狗场也肯定能成为新闻。 在法则凶兽和仙光的双重威胁下,不断有至尊陨落,道化的光芒或者是漫天的血肉让单调的混沌平添了一些色彩。 田伯光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错,事实也是如此,从新手局游戏的时候,舔空投舔到了大还丹,便开始发迹。 送索菲娅回家的意思很明显了,面对这样对于诱惑,张一飞内心里面都有点犹豫起来了。索菲娅这种火辣的尤物,是个男人真的都有点难以把持,更别说现在还是单身狗的张一飞了。 王子华也是哭笑不得,因为他深知,林紫曦一旦决定的事情,除了赵航宇之外,谁也无法令她改变主意。 老永安侯应酬回来,醉了酒,也不知怎么,就和那丫鬟一夜春宵。 虽然各自处于不同的界面,然而彼此心中都很清楚,只有战胜了镜中的主宰,才能回到现实的世界。 这块石头太过巨大,所以不到最后不能下定论,两名大汗点点头,找好切入点,再次开启了马达。 到了知青居住的门口,宋玉华将鞋上的稀泥在一旁的草丛里刮了刮,弄干净了大半,这才走过去喊了两声。 某人眯起了好看的眼眸,促狭的目光一闪而过,又变成了和蔼可亲的模样,轻身上前一步,便逼近了轩芷歌。 天芜的目光微微变得温柔,轻声一转,便将如水的目光落在了轩芷歌的身上。 一夜未归,次日上午,冯依依回来的时候,还不待宋玉华和熊爱兰发问,就高兴的告诉两人,她和男友之前吵架了,但昨晚已经和好。 随着脑海中的求救声依旧在继续,赵航宇顿时看出端倪。这些鬼魂似乎是身不由己的在走,随着他们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惊恐,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东西。 第一百零二章 往事(三十二) 大爷站在那里光摆造型不出招,弄得我和柳长卿都很紧张。 柳长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大爷,浑身紧绷的等待迎击,而我则被大爷手里灵球散发出来的热量烤的汗流浃背。 我不耐烦的对大爷问道:“爷,还打不打了?” 大爷冲我挤挤眼睛,低声回道:“再等等。” “等啥呀?要等你也把那火球整小点儿行么?我都快被烤干了。” “啧嘶!”大爷不悦对我说道:“还是那么矫情,半点儿委屈都受不得。” ...... 看似不过是宋氏和皇帝彻底反目,然后他们固守燕明,坐收渔翁之利。但这其间,环环相扣,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都可能会导致全局的崩溃。 别看陈济棠好像淡出了权力中心,但在闽粤两省,他是事实上的第二人,比南京政府那些部长们可是强多了。 白雪扬着笑脸看他,却突然想起了霍亦擎。其实她多期盼能与他在一起,可是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阻隔,她觉得自己适合的该是赵炎这样的人。 夏天萌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我虽不知是谁派你来的,但这么多年与我不和的人实在太多,也实在没有深究的必要。”言下之意便是这样的场景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回。 可是老头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无名这个弟子一般,此时此刻老头可是一门心思都扑在梅吟雪的身上。 毒和凝力技能相比,与她来说,一个是主职,一个是辅职。她如今却是放弃了自己的长处,拿着短处去跟敌人的长处拼。 “是的,首长,你不但有疏漏,而且可以说完全不会使用系统带给你的便宜功能。”申仁一点都不客气。 无名只是静静地垂手立在那里,任凭着面前的糟老头师傅怎么喷口水,他就好像听不到一般。 “她的灵魂……去哪里了?”帝绝尘原本暗淡无比的眸子一下子又清亮了起来,那双紫金色的眼睛,刹那间又恢复了神采。 “你这是在对我说话?!”赤玉天瞳眸一缩,万不曾想到帝绝尘会以这样的口气对她。 医生是这么说的,并表示,如果是残障儿童,他来照顾,不用陆家操心。因为陆家对他家世代有恩,他愿意为陆家承担这个风险。 陆肆是用的陆成的会员卡。他没单独来过金宅,不太喜欢这里过分奢靡的气氛,爸爸和宝宝经常来这里喝酒看演出。要不是宝宝给他发了地址,他自己还真找不到。 陆七一微微点头,慢慢的说,“恭喜了。”跟着站起来,发现是绿灯,就直接推着断腿哥又往对面回去。 高欢也是看了看四周,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片绵延看不到尽头的白色军帐,想来应该就是中军大营。 一路无话,疏楼龙宿将二人引入岛内古今一阙,自有儒门弟子帮忙指点他们求学。 当他彻底绝望,放弃挣扎,等待死亡来临的时候,那名狱警的一声大吼在耳边炸响,犹如仙音佛唱,让他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神,再一次出现光芒。 李瑾捂着额头,看着邢烈那副财迷的样子,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改笑。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入的时候,纪然恰好完成了游戏的保存,结束了一整个晚上的努力。 三人避开长龙,窜到树上,正好能看见药堂里给人把脉就诊的华大夫。 “师尊,师祖呢?”阳芸向羿花楹身后看去,没有看见夙瑾容的身影问道。 一时间,整座广场鸦雀无声,寂静到每个弟子的心跳声都能清晰听见。 第一百零三章 往事(三十三) 柳长卿看着大爷的背影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老者是什么来历,但是我的来历和过往,老者确是一清二楚。他若想杀我,半招即可,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想杀我,只是在试探我,而他对殷老却是一开始就抱了必杀之心。” 我有点儿纳闷儿,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者与殷老斗法是想让我知道他有杀死殷老的实力,他问我是否要跟他走,是想告诉我,只要我愿意,他就可以给我报仇。” “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能直说...... 马特一个弹跳起来,稍微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身体感觉一切正常,而这正常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刚才的他可以是因为毒液而足足休克了两次。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毒素,肯定都足以对身体造成难以挽回的损伤。 至于大白和阿花则跟在大喵的身后,其实,他们也好想要抱抱的。 陈正谦表现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那就算了,反正我又不是非听不可。再说了,我才不想把我的房间给某人看呢!”心里想着的是,拒绝了就好,你好我也好。 眼前的年轻人再次惊到了肖执事。阴阳水是最近几十年最为抢手的宝物。宿班城的双杰拍卖行还从未拍卖过阴阳水,历史上唯一的一次经手,还被拍卖行内部消化。 就在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外面传来了老妈的声音,陈正谦吓得手机都掉了。 然后他的脑海之中一道寒意一闪而过,让他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之中。而他已经伸出的右手也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正好躲过了一枚擦着他的指间飞过的子弹。 看到这些袁执眼睛一亮,如果在屏幕上发布一条寻找婷婷和兮兮她们的消息岂不是方便许多? 就在这时,两人身旁餐馆中的电视屏幕中新闻报道的声音也传到了他们的耳边。 李顺圭现在的状态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哥哥劈腿的对象是自己的队友泰妍,还是她对俊秀的失望? 随着时间的流逝,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到大厨房当中,刘辉这边也来了一些厨师学徒,应该算是刘辉的手下。于是,刘辉也暂时停下了手边的事情,开始和以后的同伴们打招呼,顺便交流一下,彼此之间也能有一个了解。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聂枫看到她母亲正在不远处跟保姆吴妈在打羽毛球。她气色不错,这几天的治疗起到明显作用。 “嘿嘿,大家都这样说,所以我才到日本料理店里工作。”穿和服的服务员说道。而老头身边的老太太有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老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三大酒楼也是退让了一步,最后的底线就是三分之一的液化星辰之力归星光镇本地势力所有,另外三分之二的液化星辰之力则是又三大酒楼之间进行分配。 阮化祚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以为这是弘治王贪图便宜才购买的这种步枪,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步枪不比洋人的差。 一条金龙陡然间在杨天的身上凝聚,紧接着金龙发出凛然的威势,简直和真的神龙没有丝毫的差别了。 几个绑匪想着可以骗过凌天的话,突然,沙子扭头看向第二层的房间,灵机一动。 轰隆一声巨响,整座大别墅瞬间震成了四分五裂,而一道人影陡然间飞了出来。 汤姆喝了一口说道:“我已经将消息发给了各大报社,用不了多久全国就会知道这个消息,那些反对您的政克也会闭嘴了。 第一百零四章 往事(三十四) 其实最后一个问题我真心想问的是:你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 但是话到嘴边我又咬着舌头咽了回去。 因为我觉得这个问题太狗血了。 我觉得这个问题一旦问出口,我就会彻底沦为泡沫剧里的悲情女主。 我不想让自己的样子太难看。 而对于我真正问出口的问题,我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我使劲眨了两下眼睛,把不争气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师父,替徒儿...杀了他吧。” 既然迟...... 她家中富庶,是江浙一带有名的财头,当初启朝闹旱灾,她家中帮衬了先帝不少。 纪宁脸色难看,在那傀儡高举起手中巨剑的瞬间,他也同样承受了那股威压,只不过薛仲景在前,替他挡掉了绝大部分,所以他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甚至是调动灵气的。 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商会若提前布局做好背刺准备,四个家族轻则大量经济损失,重则家族破灭,当然,商会在这其中稍有不慎就是玩火自焚。 “你要是没钱,就打电话来让你家人送!”络腮胡子追着她围着一辆suv跑,累得气喘吁吁比她看起来还惨。 他刚才从一进来,就看到这些勇士身上似乎都用绷带层层包扎着,不是腿上有伤就是胳膊吊着,药草的味道更是浓得连屋内的魔兽血腥味都盖住了。 他眼尾泛红,醉得不轻,但还有着一丝意识,被她摸索得烦了侧了下脸,狭长的眸微微睁开。 这意思是不想喧宾夺主,众人赶忙收敛几分,并且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唐星冉身上。 “?”辛远刑一愣,随后才想起来,自己是以电信诈骗的方式把姜律骗进灵域的,他或许都不知道这是人为安排的一次行动。 我跟罗老三对视了一眼,跟着李阳上楼一直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推开门,一股子淡淡的茉莉花香铺面而来。 捷报连连传来,林飘本来觉得?二柱是适合打仗,现在也开始怀疑二柱是不?是天降猛男了,一上?战场就?好像进入了无敌金身模式。 沙僧就更不用说了,他可是将唐僧的前面九世都拖进流沙河吃掉。 “不错,掌柜你不知道,那客栈爆满了不说,价格也贵的离谱,真是太坑人了!”楚瑶摇头叹气,很是悲痛的样子。 血神祭天阵激活,所有祭品陆续消失转化为一种奇特的红色液体。 旱魃一个停顿间洛彦一脚踢出,旱魃纹丝未动,洛彦却倒飞了出去,不过这正是洛彦所要的效果,拉开距离后洛彦手上影弓撑开连续射出三箭。 而这一次秦帅的对手却是一名魔气大陆北疆那边的魔皇境的人,大概三十多岁,手持一柄奇怪的弯刀,在看到秦帅之后,那人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纠结之色。他为何纠结很简单,因为这人之前是跟刘顺涛他们在一起的。 况且眼下秦帅是想要掌控一部分红魔域刑堂的权力,把手下的人都宰了,建州城周围十余座城池,秦帅光靠自己就能管得过来了吗? 尼克被绚都这一下子整的有点懵,站在原地愣了一秒,随后赶忙开始逃跑。 几乎在同一时间,楚瑶的身形就有了变化,腰开始变粗,肩膀开始变厚,脸上也有了麻酥感。 人家这种展场通常按照3x6米的标准展位计价,提前跟着第一拨队伍过来的唐四方都有点想不到,说他父亲在粤东参加粤交会那么著名的对外经济贸易展会,也就拿二三十个平方展位。 第一百零五章 往事(三十五) 爱一个人可以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为了爱人改变自己。 为了他的欢喜而欢喜,为了他的悲伤而悲伤。 为了他委屈自己。 为了他与全世界对抗。 我可以为了苏三奇违反天条在所不惜,如果我们之间隔着的阻碍只是“人妖殊途”,我可以豁出去一切走向他。 我可以放弃修为,放弃修炼,与天道背向而驰,哪怕背上天伐。 但是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千山万水,不是刀山火海,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妖...... 因此,尽管刘贵人想要对付萧燕,却并没有傻到不自量力的拿鸡蛋碰石头,直接去找萧燕的麻烦,反而将不甘与愤怒压在心底,耐心的等待着向萧燕报仇的最佳时机。 才刚开始煮粥,宁缄砚竟然就起来了。他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看不出一夜都没怎么睡。 听到尤碧晴的哭声,外面的沈牧谦心中就像爬过一万只蚂蚁一样,他焦急的在外面来来回回的踱步,最后踱步都不能安抚他的焦躁,他干脆推开手术室的门、不顾医生的阻拦走了进去的。 祁安落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打在窗台上滴滴答答的。 师父如此的狠毒,要将他直接抹杀,他此刻就相当于一个充满仇恨的人。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只会变着法的伤害她,让她服软?他不配。 “尽量减少出来的机会,还有,别在男人面前露出烦恼的样子……”说完,苏乾竟然撑起身慢慢的越过桌子慢慢的接近了我。 脑子里有了这个念头,祁安落开始上网去找有哪些公司还在招聘的。年底招聘的公司已经不多,都是鸡肋。祁安落投了几份简历,打电话问了几家都不怎么合适。 司空博沙虽然才刚接触元磐丘,但大家同是九阶五重天,怎么这一位给他的感觉就比池桓差了这么多呢?看着元磐丘那似有似无的冷酷的笑,司空博沙想对他有个好印象,未免也太强他所难了。 不是说人怕抽筋树怕剥皮吗?我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可以来威胁这棵树便只好这么说了。 青年人肯定知道左君现在心中的想法,马上开口,将左君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单月在等,等着墓中传出些许动静,等着那渺茫的奇迹发生。不知为什么,她心底里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她觉得左君一定会安然无恙。 说实话我一直以来经历了很多生死存亡的时刻,但是现在这一刻是真的让人绝望——唐志航完全抓不住那只虫子,也不敢动手去抓。毕竟能够轻而易举地穿透玻璃杯底的东西唐志航可不敢用自己的手去抓这种生物。 现在的瓦杰伊,已经跟贝黑摩斯上次在黑月令的宴席上见到时已然大不相同。不仅面容变得衰老了,身上的气息也大不如前。 左君也朝四周看去,果不其然,在灵石微光的照耀下,脚下四处都躺满了尸骸,七零八落,不过奇怪的是身上没有伤痕,就连衣着都是完好无损。 易轩见本船局面稳定,又有程景辉与孔安驻守,远远高呼一声,也学着绳索一荡攻入对方阵营,接应聂永望而去。 看辛将离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左君就是想说些什么也不好再说了,只得点头答应。 一声震天的兽吼声,震惊的赏多勇心中鼓涨,吓得连忙只穿了裤子,立刻拎着大杀器五柄十方刃,跑出驻地。 林白药表示同意,艾玉华坐在这个位置,自然有她的考量,细微末节的东西,由着她就是了。 第一百零六章 往事(三十六) 老鹤和柳长卿都身上带伤,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调息治伤,而且,我肚子也饿了,昨天一天没吃饭,如今天已大亮,再不吃点儿东西等不到劫期我就先饿死了。 可是我们三个一摸兜,加上硬币统共凑了一块七,我虽然不清楚物价几何,但是也知道这点儿钱是连个包子也买不起的。 我们徒步走在大街上,三个人都饿的没了力气,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了。 走了一会儿,路过一个推车卖馒头的大娘,馒头又...... 不是百分之百的了解,不过凭感觉,她绝不会这么做,相信自己的感觉,绝对不会没错的。 “再这样的环境里就算有也不奇怪,你是古武者,怕什么!”说着枢道子往地下河的上游走去。 然而黑暗中忽然传来哗啦啦一阵响的铁链声,梦星辰屏住呼吸,丝毫不敢动作。 “什么?”龙老眉头一皱,他好似没有听清楚一般,他也有些意外,自己竟然会被林浩给拒绝。 冰阳那炙热的心渐渐冰冷。自己的妹妹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这是他记忆中那个善良的妹妹吗。 按道理来说米方应该先根据自己提供的线索去找行踪不稳定的其他武装,干嘛第一个来找随时都能找到的自己这边。 经过精密的计算过后,林浩得出张万忠经过演武堂的时间,在这个时间内,若是演武场爆发强大的战斗,一定会引得张万忠前去查看,接下来的事情就会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 对付朱家他还会有很多的办法,只是不希望这些,他爱的家人受到任何一点点的伤害。只要是他们不愿意的,她愿意去阻止。 “且慢!”梦星辰不卑不亢,静若处子,仿佛之前与驰枫交手的不是他似的。 其实,他们并不是真的为林浩着想,才表示的如此愤慨,他们只是在为自己着想罢了。 “你这丫头是个聪明的,”徐老太太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又是那对明厉的眼眸。 在南海城中,费悟从来都没有吃过亏,没有想到在这醉红楼的拍卖会中,却连连吃一个陌生人的亏,竟然不是豪华包厢中的人。 而那逍遥长老,此时的脸上却是一片的平静,自从他看到魏生的实力后,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无论如何魏生是不可能让他们活下去的,但是当卫生问他的时候,他还是说了实话,并且告诉了魏生这一切都是那帝童做的。 放下几句“粗鄙之语”之后,步凡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如果外神分身不追他的话,步凡会毫不犹豫的脱离战场。至于关隘少了他这个绝对主力,其实对于扼守来说并无太大的影响。 尤其是那双眼睛,微微一笑的时候,哪怕是笑意不达眼底,也会给人一种别样的韵味。 苏格在日本的时候,的确是有听那些下人说过,以前山下勇智有动手打美代子,原来是这样。 本来义愤填膺的几个同学想为我们打抱不平,但是话说一半就懵了,看着刚才的那位“评论家”。 也许是因为跟我建议了很多次,没见什么效果,所以心姐这次趁着饭局的机会,给我们创造一个交流的契机。 龙华帝国建国已逾千年,林家更是龙御二十四家中,历史仅次于道家的世家大族。而在林家的历史上,除了林家前三代家主,以及第七代家主之外,再无一人能够驱使祖传之物。 太子妃也不由在心内暗赞一声,到底是世家大族里养出来的,怪不得能收服楚啟那骄傲的性子。 第一百零七章 往事(三十七) 我和柳长卿两个人坐在警察局里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耸拉着头,等着警察来给我们做笔录。 老鹤倒是随遇而安,坐在那里像进了自己家一样自在,都这种情况了,他竟然还有心思跟坐在我们旁边的一个社会大哥聊天。 那个社会大哥一身腱子肉,前胸后背,胳膊大腿上全都纹了纹身,说起话来铿锵有力带着回音。 社会大哥也是性情中人,他跟老鹤唠了没两句话就开始跟他俩以兄弟相称了。 “老弟,你放心!以后走......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水喝。”豆子妈连忙说道,说完便去忙活了。 既然真言符不管有,沐灵歌只得搜魂了,只是当她对老鸨使用搜魂术,这怡红院的老鸨忽然口吐白沫,沐灵歌见状,只得收手。 其他几人若是知道她的想法,指定得喊冤:我们是嫌弃花袄子吗?好吧,是有点嫌弃,可问题是,你穿花袄子能配条合适的裤子吗?哪怕穿条土一点的裤子也好过配着这军装裤吧? 威胁感消除,下方的修仙者们长出一口气,那股恐怖的感觉总算消失了。 据说,这个x频道每天晚上的收视率几乎都在fox收视率排行的第一页纸上。 只听噗噗噗噗,一碟数百豆子,有数十颗被他灵力直接顶飞半空,射入天际,另有更多的豆子,直接掉落,啪啪啪啪打在桌上,发出响声。 莽昆仑的大能神祇现在还居住在三清天上,而血脉地球的神祇早就湮灭,只留下血脉让后辈继承,这确实是不能比的。 金泰此行带的人不多,就一支心腹护卫,还有了尘师太也跟来了。只是见得两人势如水火地对视,她也不好开口。 然而这鬼地方却依旧寒冷如冬,甚至比很多地方的冬都还要更冷一些。 神岳大帝的另一位门人,已经被叶倾天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身上全是剑口子,太尊不灭体近乎全面崩溃,十分凄惨。 “若不是无尘默许,溪儿也不敢如此造次,怪只怪凤鸢从一开始便是有目的地接近无尘。”林涵溪面无表情,目光中有一丝阴狠。 大喝一声,李彤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剑。他剑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挑,一道红色的光线无匹的朝着空中飙射而去。 好笑的看着某某有限颤抖的身体,领头的丫鬟们还以为是某某在害羞,抿着嘴笑了笑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向某某推荐着这些衣服。 赵水仙听见杨乐凡在打电话,而且还是她老婆,她停下脚步,心生一计。 可是人家武海并没表示出什么不高兴,呆呆的坐在那里,好像没听见似的。 我看到理拉德脸上爬满了青黑色的纹路,那双充满诱惑的红眸瞬间变得血红艳丽,冰冷尖锐的獠牙从口中伸出。 终于,寒叶挪动了步伐,向上官婉儿走近,一步步,不慌不忙,眼神没有从她俏丽的脸庞移开半刻。 韩皇后还是想左了,江湖中还是有高手的,只不过那些人却不耻于同韩家为伍;因此,她让韩家送过来的刺客才会是那等货色。 要不要自己晚上干脆扮鬼吓死她算了:当然,阿凤也只是如此想一想,以此来安慰一下自己。 从出了院门就跟在车子后面的黑影,一直不紧不慢,与车子同行。 随着这些想法在他脑海中闪现,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的,魂力无意识的飘出体外,他第一次仔细观看聚灵珠,没想到真的很漂亮。 艾琳娜不情不愿的点点头,终究没有拒绝,这毕竟是工作不是出来旅游,她还是分得出轻重的。 第一百零八章 往事(三十八) 那个社会大哥和他的小弟先我们一步被收押了,然后又来了一个警察给我们做了笔录,对我们进行了深刻的批评教育,最后要求我们找个人来给我们做担保才能放我们走。 我们三个独在异乡为异客,去找谁来给我们担保啊! 老鹤悠哉的劝我说道:“在这儿待着不是挺好的么,吃住问题都解决了。” 我埋怨道:“您老心倒是大,眼看劫期就要到了,咱们却被关在这里啥也做不了,您咋一点儿都不着急呢?” “锦儿啊,...... 可现在看来,就是一场笑话,早知道是现在这个结果,她还不如直接就不回来。 填饱肚子后,赵铭正打算找一个无人地方,修炼九转玄功,以防支棱起来尴尬。 眉宇间传来阵阵的刺痛,无时无刻的提醒赵铭刚刚的一切并非幻影。 老子身后气的生出三道残影,一道残影怒气冲冲,脱出本体,化作一方灰气紧跟上去。 李明月也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那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看的司徒轻辰心里某块地方热乎乎的。 前后不过几十息,就见天上异象丛生,一百余道各色遁光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以雷霆万钧之势轰然而至,声势之大,仿若碧落九天。 赵铭一脸无奈,忽然在天空中流出一道光线,离近一看从树桩子下来一个黑瘦跟牛肉干似的老头。 这部分退下来的士兵可是不少,全部靠自己养着的话肯定不行,因为他手里的银子也不够呀!上官家这些年也往里面填了很多银子,可是那就是个无底洞,就算是这样他们的日子也只是勉强维持。 霍瑞斯·沃菲尔德点了点头,他同样对这里的环境感觉到十分不舒服。 说完嬴政盯着阿塔尼斯,那模样仿佛是只要他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今天就不能善了了。 昊焱见状,顿时感觉自己下手重了,于是赶忙松手,改抓向琉影的胳膊。 “那是什么?”龙漠轩挑眉,淡淡地问冷雨柔,等待着冷雨柔给出合理的解释。 龙漠轩盯着父亲,冷雨柔轻轻推了推她,他一笑,松开了冷雨柔的手,率先展开怀抱。 这个时候,他说完的时候,沒有再和坤沙说下去,因为以坤沙多年的经验应该很明白他说的话。在当初的华帮,现在的新洪门,华枫同样铲除了很多次内奸,而金三角这里更加复杂,存在内奸问題并沒有什么。 就在凌天准备冲上去砍杀受伤的杨天华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凌天摸出电话,是可欣那丫头打来的。 夏琪也是忍不住再想要骂她贱人了,竟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提出这种要求来。 经过一段时日的追踪,人们发现天逊公夫妻居然向希威尔草原逃去。就在人们认为天逊公他们是在自寻死路时,圣庭却满怀担忧的说,必须在这个未出生的孩子的进入草原前杀了他,希威尔草原是这个孩子的唯一生路。 “哼,你给我记住。”留下这句狠话,夏琪也乖乖围着操场蛙跳去了。 “晚上九点苏荷酒吧,打扮帅一点过来,别给你干姐丢脸!”欧阳冰冰啪得挂掉了电话,又躺下继续让美容机构的人给她做护理。 长长的红毯上,有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的向神坛上走来。 萨格拉斯心潮澎湃的规划着阿尔宙斯的用处,对面的阿尔宙斯也没闲着。 他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明明不想放开,可刚才还是放开了,那一瞬间心里溢出的恐慌并不是假的。 第一百零九章 往事(三十九) 柳长卿对我的评价是:厚颜无耻。 他十分不屑于我对老鹤的吹捧,他说我:“真能发虚。” 我故意大声问他:“你的意思是师父虚有其表?” 老鹤寻声看过来,柳长卿立马缩起脖子,涨红了脸。 唉,我这个师弟还是缺乏调教啊。 虽然我的措辞的确是夸张了一些,但是老鹤他就吃我这一套啊。 老鹤被我哄的心情大好,晚上又喝了两杯小酒,开始说起他穿梭时空来找我的过程。 他端起桌子上的...... 这一幕也被随后赶来的薛沉言和岑秋璃看到,薛沉言自然是义愤填膺的,岑秋璃的眼里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是灰暗的失望之‘色’。 尽管如此,还是没有放弃,就连姜民安有时候看着他也会觉得心疼,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却要为了别人受这样的苦。 他把水晶盒放在客厅中间的橱柜上,家里没有糖果和玩具,他就从冰箱里拿了几个水果供奉在水晶盒前面。 看到她出现在这里,穆深也有些惊讶,他不动声色地瞥过她泛红的耳根,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笑。 第二天,宫壑丘就来了,外院闹鬼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可能不来呢。 起初赵清染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但在他后来的不断提示下,她终于明白过来了。 就在一触即发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大厅里的灯全开了,两人姿势暧昧地愣在了原地。 听到即将大婚的消息后,任静姝便已经改口叫了相公,虽然钟鸣觉得还不到时候,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便也没有让她改口。 “秋璃,你这么抱他勒的他不舒服,还是我来抱吧?”任静姝柔声说道。 “呵呵,这是应该,你是金乌神族弟子,自然应该修炼金乌神通,过些时日有弟子带你前去”东皇一摆手制止七长老。 次日一早,沈诺半梦半醒地坐在餐桌前,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夹着面,眼皮都在打架。 而且现在整个遗迹上弥漫着的虚白和史塔克的灵压,是不会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的。 “同时,要了解灵兽的习性和喜好,根据其特点进行针对性的训练。 虽然当时沈诺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了,但安宁非常确定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黎嘉妍找机会,将育蚕从楚景嗣的体内取走,楚景嗣的身体也算是离完全康复又近了一步。 何况,不以武技见长的他拿什么和凯伦拼命,此刻上前一步,不过是送死而已。 这条新闻对我而言极为荒谬,再不济,报道她和柳若白有娃都比这靠谱。 大街上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远远的喊声传来,“避让。”龙武卫骑着战马,在大街上飞奔,有些跑的慢的行人,被龙武卫的长鞭抽中,脸上留下血痕。望着擦身而过的战马,街上行人都愤愤然的看着,禁不住的骂了起来。 经过一年的努力,加高加厚城墙,拓宽加深壕沟,漠林已将南堡经营的如同铜墙铁壁。漠林打算在此消耗云中战士,削弱云中实力。一个拼死要夺下,一个要誓死要守住,在这里,最猛烈的进攻将会遇到最顽强的防守。 傅初霁手里的手机叮了一声,是那位“富有且慷慨的国王”的转账消息。 贺凌天手持神凰枪一路狂奔,心里既愤怒又焦急,他生怕那个没有人性的家伙会对秦怜梦做些出格的事。 “我这会就不去了,稍后我去找你们。”朝着众人摆摆手,陆清风笑着牵着五更琉璃和跑回来的可莉化光朝着万民堂飞去。 第一百一十章 往事(四十) 老鹤寒声说道:“你必须亲手杀死苏三奇才能化解命劫,保住性命。” “我要是有本事杀了他,我早...” 老鹤对我厉声喝道:“还在撒谎!你从掉了蛋壳就跟在我身边,你糊弄的了别人你糊弄不了我!之前在殡葬公司大楼的时候你明明有机会可以杀掉他!”他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道:“你以为我真的无法冲破他的灵压近到他身么?我就是想看看你对那小子到底下不下的去手,可是,你到底还是让我失望了!” 我低下头不敢...... “呃…确切地说是大伟把你和宋明月救了。是他把那三个畜生打跑地!”大刚在一旁抓住时机插嘴道。为了更好地表现大伟地能力。和为了以后申家下一代新地延续。大家都得努力了。 “惊世皇刀!”雪饮狂刀爆发出恐怖的刀光,上一次在第三关体悟刀道,对他在刀法上面的提升有不少的帮助,至少现在他能初步的调集一些天地灵气了,这一刀爆发出近二十米的刀光。 东‘门’庆一愣,这场仗开打之前他先是虑败,后是求胜,当时可没顾到战争成本的事!这时听于不辞说得严重,便又拿起账本翻了又翻。 因此人们就不断的给计算机增加指令,好处是明显的,软件编译变的简单,整个六、七十年代是cisc的天下。 故此。云中子曾经传下了一本炼器大全,可是由于某些原因。流落世间,被陈明轩无意间得到。 能进的商场都看过了,就没挑出一件可心的东西,海叔叔埋怨我眼光太高,我不以为然,“要送就送最好的,不然就不送!”这是我一贯的原则。 “……!”副院长无语了,他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看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好歹你也报上个姓名呀,连姓名都不报就开始命令人。 旁边的臣子一听,瑞王爷这老滑头都倒了,再耿正的臣子,也得听风向不是,连忙一个个都改了口,皆皆称颂皇帝想得周到,遇事沉稳,比他们这些老臣都想得远。 走进房间后,点燃了一根烟,她径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上去有点疲倦。 “什么我们的孩子!什么我们的孩子!我们根本没有孩子,那行,孩子根本不是你林天明的!你给我滚!滚”。 画面中,杜振桓驾驶的歌利亚机甲刚刚稳稳落地,那姿势很潇洒很帅气,但在这些职业军人的眼里,就显得很诡异了。 苏玄月脸上一红,看着叶旭仰着脸的德性,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但即使如此,在吕子乔向所有人发出呼喊的时候,心协驻地的门口还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即使吕子乔已经撕破脸皮,彻底揭露了心协此举的目的后,走向酒吧的轮回者们还是连一半都不够。 叶欢轻轻剥离了一些表层的苔藓,逐渐露出的是带着些许中空模样的黄褐色钙化状物体,用手轻轻扣着有回声,这说明,这东西里面是中空的。 “只要你能把我和我的未婚妻赶到一个床上就行了,其他的我来办。”叶旭道。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千年的光景转瞬即逝。不少灵兽在这里得以灵狐的灵气,幻化成人,于是他们在这里安家,生子,每天除了修炼,他们还学会了耕种。 褚浔阳见状,不由尴尬的彻底愣住了,脸上表情纠结的眉头拧成无数的疙瘩,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花音离开的时候曾落脚青城,她甚至考虑直接干掉周立为,但怕没得到叶旭的允许怪罪于她,所以就罢手。 第一百一十一章 往事(四十一) 我没说话。 苏三奇自问自答的说道:“我还是叫你小锦吧,如果叫你小桃我怕我一个忍不住把你给掐死了。”他的表情愈发狠厉起来。 我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 “你别害怕,现在我是这个世界唯一不会伤害你的人,你和我是一个战队的战友不是么?” 我摇头。 “哦,对了,你喜欢我,应该说你喜欢的是我的那个至善之魂,我叫他小白,因为他就是个白痴,痴心妄想要把这个世界洗白的白痴。” 我终...... 凯丽的力气是没办法和王峰相提并论的,她疑惑地看着王峰,却没有说什么。 在他刚刚继任四海之主的时候,因为出手破坏了困龙锁,敖钦和敖顺竟然勃然大怒,不惜“以下犯上”而冲他怒吼。当时看来,这四海龙王真的是太怂了……压根一点血性都没有,只知道对自家人发脾气。 “十四个,这不是十二个嘛?”王峰又仔细看了一遍,没错,是十二只牛头,不是十四只。 “亦白,是不是婚礼的事情还有什么不妥?”电话接通,蓝晋荣率先关切地开口。 夏忆安一直粘着他,还想试图带他离开,昨晚她说的那些话,全是问题。 王峰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身上还有一些钱,于是就去了索西亚的酒馆,准备吃点东西。 说着秦华轻夹马腹,这匹浑身漆黑的战马就缓缓向着汉阳城下走去。 两辆跑车一先一后的停在了路口处,和这里的嘈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起来。 “看来将军您对暗黑城的情况已经了然于胸了。”王峰惊讶地发现,这张地图甚至详细到了暗黑城的河流走向,树林疏密,绝对不是临时起意才做出来的劣质品。 “时年的战队很有意思,他们战队全部都是新人,所以……具体水平没人知道。 林天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军装男子终于受不了,用军刺赶紧格挡开,接着林天和军装男子就数个交错,兵器交接,火花四现。 远远避开,一些怪兽虽然低智商但也感受到这些人类的恐怖,于是提早做出了准备。 而此时此刻,一处洞府之内,绝星幻端坐在此,面对外面的事情,丝毫不过问。 盾狼,刀狼,还有其他职业也好,甚至刚才五人对抗都只是开创了一种先河吧,算是头狼第一次开始用策略作战,虽然本身得到了一定成功,战术性上却需要极大的改变才行了。 “刚才还说没好,这会儿又痊愈了,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哪句话说的真哪句话说的假了。”慕雪芙推开他的嘴,却没有将他推开,而是直接埋入景容的怀里。 其他人见状都纷纷选择其他的道台坐下悟道,因为不知道这悟道崖开启时间会有多久,如今众人都进来许久了,可是并不知日月交替如何,不知时间,抓紧时间为妙。 剑乃是死物,一柄死物竟然需要如此庞大的剑冢来镇压,同时还有如邪风这种一看就是上古邪物的压阵,这简直匪夷所思。 天画瞬间成了孤家寡人……无奈,只能少数服从多数,留在家里收行李了。 本来他以为,他安安静静的在家族修行十余年,最起码也是古树城数一数二的强者,但是当他遇到杨奇之后,他才发现他的想法是可笑的。 哪怕对方已经破坏了他的计划,哪怕现在他已经被那个地方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成为五洲大敌,哪怕,楚逸云害得他身上有了一个反向反噬。 第一百一十二章 往事(四十二) 我捏诀施咒护住自己的心脉,但是我低微的法技根本抵御不了苏三奇强大的灵压,他的这些灵力并不是针对我来的,我只是被波及到就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他的力量实在太可怕了。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苏三奇的怒火终于平息了一些,他收回外泄的灵力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一只卑微的蝼蚁。 “小锦,你还不能死,你不仅是小白的工具,也是代替殷小桃替她赎罪的工具,我要把殷小桃施加给我...... 其二,了却这段尘世因果,还了高灵儿的人情,不管怎么说,这次得到了金元参和灵眼珠这样的稀世奇珍,没有高灵儿允诺巨额的黄金,李管家是不会舍得拿出来的,没有这个因就没有这个果。 从当康城出来之时,姜寒已经是在月思思的配合之下,将所有的神风营之人找出,其中自然是不乏傀儡之人,一些已经根深蒂固,不可救药之人,姜寒直接镇杀。 短短两日不到,便是将身体恢复,剩下的是迅速的提高实力,早日恢复前世的武道修为。 “好吧,那我们走吧。不过我觉得他们清晨的时候可能也会去喝水,我们现在过去并不合适。”闵暖无可奈何的说到。 须弥步,一步一须弥,纳山河于芥子,踏九州于足下,一步一重天,跨越诸天界。 恩……还好,没有幸灾乐祸的嘲笑她的样子,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德性,陈熙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他……”无助的眼神,落向了何嘉利脸上,看到那红肿的半边脸,何妈才惊醒,呜呜地趴在男人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可以配合郭泽强,大部分原因是她的亲哥死于疯猫背后藏着组织手中。 “到了,我先下去。”阿石看到了就直接抓起甚至跳了下去,对其他人说到,然后走上岸将藤蔓绑在了一棵树上。 李珂显得很失落,坐在一边的长椅上,捂着自己的额头发出了叹息。而他的话更是让一直严肃的阿尔萨斯不知所措。 如果他们以前在仙武大世界有这等不用修为抠抠手指就行的强大武器,那得猎杀多少妖兽获得多少资源? 沈约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韦睿,二人相视一笑。那沈约命店主人上了一副酒杯与碗筷,给韦睿倒了一杯酒。 地形也跟地球几乎一样,山川、荒漠、深谷、草原、冰原,大河大湖,几乎地球上有的这里也全部都有。 五皇子看见太子跟四皇子已经带头跪在了最前面即将接旨,赶紧撇下景容疾步走了过去。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我爱罗语气语气突然变得颤抖起来,脸色有些忐忑,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面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景琰见钱氏她们全部走开了,只剩下他们景府的人在场。担心卓楠会误以为他对卓老汉一家有什么企图,看着卓楠只好说了实话解释道:“嫂嫂,说来您可能不信,今天这事还真是一个巧合。 她用手轻轻揉了揉眼睛,不想给他们看到她眼中的惊艳和浓浓的欣赏。 卓楠气呼呼的把床单跟被子全部扔在地上,打开柜子,拿出全新的床单铺上,又拿出新被子盖上,这才心满意足的呼呼大睡。 莫无常也乐意配合他们,他一脸怒容取悦了修元道尊与旧梦仙子。 “既然对方是能渡你的和尚,又岂会被你吃了?被你吃的,说明不是渡你的和尚!”陈闲摆摆手道,说完正要离去,突见天上飞来一道剑光,看目标正是自己所在方向。 第一百一十三章 往事(四十三) 于老领着我和苏三奇进入电梯,然后开口对我说道:“14层现在一共住着5位顾客...” 我截断他的话,对苏三奇问道:“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苏三奇看也不看我,慢悠悠的回道:“无条件的服从主子,是你作为一只狗子的基本素养。”他斜睨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还有,我不喜欢太吵的狗子,所以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有那么多问题。” 我没说话,因为我怕我一张嘴没忍住骂他祖宗。 苏三奇还不算...... 孩子他爹别过头,拿袖子擦了擦眼睛,干咳了声,这才好好打量她,看到她变的硕大的肚子,愣住了,然后,忙将儿子从她身上拽过来,将重量放在自己身上。 “不过,虽然知道你来这肯定不是为了观光,但是还是十分欢迎你的到来。”最后优子向他表示了由衷的欢迎,彻底的打消了少年心中的顾虑。 ??驱赶这些苦力的士兵并不是来自狄正军,那自然是和鱼军中的士兵了。 我本不想出门,以为阴雨天应该都不会出门了,所以就随口说可以去吃牛扒呀,看电影呀什么的嘛。 岳香雪笑道:“轮回之地出世,但是没有哪个势力凑足了开启轮回之地的轮回石,就连剑宗下面的剑皇朝也差了不少。 不等冯昊追问,就见那人包括身后四名武者齐刷刷看向冯昊,用审视的眼神纷纷开口。 不过,当他们看到草房子前,扬身而立的青衫青年后,天玄盟的人惊退而去。 按照他的直播套路,直接标题就是:七点准时为你开播,左道与建帮令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是腾空宗故老相传的合击之术,五位高层合力,可以抗衡阴蚀境后期巅峰强者!”陆子非目光一亮,认得这种合击之术,不禁看向秦云,又是冷笑起来。 甚至武斗场中还出现了许多陌生面孔,散发强大气息,很可能是擒龙域外的强者,来此观战或许是为了收徒。 若是其他人知道雷厉如此这般的修行之后,必然会惊愕至死,在拉长了时间的修炼空间之内,在分出数十个分身同时修行,这样取得的成果何止是独自修行的几十倍,那可是要达到上千倍,上万倍,甚至还要多。 方家主怒目横眉冲方夫人叫道,跟方夫人他是只有这一个儿子,可是跟别人他还有其他儿子,如果不是方凌天赋好,他早就放弃治疗了。 “嘭!”终于我脚步慢了一些,被刘开镇一拳头轰击在了后背,如一颗炮弹一般我被他轰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沙丘上溅起了一大蓬黄沙。 他塑料大棚的里药草种类不多,只有十几种,每样他都带来了一些。 “那就好,那就好!到时候爸陪你去。”张耀祖说道,他怕真有啥病,张东海骗他。 凌啸天趴在地上,脸色苍白,眼见自己的大势已去,一派视死如归的模样。 邱少泽不得不提醒沈芷霜,最近燕京的确很乱,而且许多鱼龙混杂的人都会过来,甚至那些怪物,邱少泽不敢保证,那些人会做什么。 两天不到的时间,孟凡彻底统一了西城区,为了保证身边的人安全,他不得不这么做,一绝后患。 潜艇在潜航的时候,只有依靠柴油机,但是柴油机会发出较大的声音,所以远东鲨鱼编队,这次采取的是用蓄电池动力,相对慢了一些不过好在还是赶上了第二波的攻击。 “一步十里,他这不是遁术,应该是有某种可以瞬移的法宝。”一边观战的众人这时候也是神识发现了萧让的踪影,他们的脸色更加凝重了。本来以为萧让已经黔驴技穷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法宝未出。 第一百一十四章 往事(四十四) 我坐14层的一间办公室里,对面坐着苏三奇,于老头,还有,张曼曼。 张曼曼捏着兰花指捋了捋头发,对我笑着说道:“小桃,能跟你一起共事真好,以后我们又能天天见面了,人家真的好开心啊。” 我懒懒的回道:“你开心就好。” “小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喜欢我。”张曼曼又露出她那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忍着恶心对苏三奇说道:“她是你的人,你都不管管么?你这么大的家业,连个像样点儿的人都...... “想找死者的死因估计有点难度,就一颗头颅判断死亡时间也没有那么容易,从颈项上的刀口来看,死者是被钝器之内的凶器一刀直入,凶手手段残忍。”唐龙翻转了一下人头,随即说道。 林若仙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以为你击败了沙海,就可以稳稳晋升上八仙山了吗?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问题没有。”李三马上要转入其他的话题,看来今天出师不利,都说se字头上一把刀,看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个家伙,当时身上出现两个影子,而且一点都不怕打,力大无比十分恐怖,通过李阳的描述,汪洋他的人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三招两式间,超品阳神境青年就是不敌那萧寒恐怖的剑光,倒飞出去,一蹶不振。 张亮费力望去,看见沈禹的身影出现在水中,手持长剑,与那蛟龙大战了起来。 圣洁晶莹的七彩霞光,如梦似幻,矗立在苍穹之巅。哪怕是隔了很远很远,都可以清清楚楚窥见到这“七彩霞光”。 金凤剑帝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站出来替凌霄说话,这倒是让凌霄大吃一惊。 树林中,黑暗大空大地被明日奈一脚踢开。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正看见黑暗艾克斯的虚影从魔格格利扎的身体中脱离出来。 就在这时,门口的卷帘门哗啦啦一声被拉了上去,有人信步走了进来,阿三二话不说脖颈子和脚底板一起使劲,骨碌碌地冲到了这人脚下。 “蔡靖,你有什么看法?”冲锋俱乐部部长询问蔡靖,现在的蔡靖和徐爵在冲锋俱乐部并列第一高手。 夜晚,月色正浓,向着天地间撒下一片银辉。3辆大巴车在路上平稳的行驶,车内只能听见车辆行驶淡淡的声音。 少年心里一跳,很想问一句你说的这个“暂时”是多久?但面对一个也许一根手指就能摁死自己的武修高手,他到底还是没那胆子。 “那姐夫你为什么会喜欢姐姐呢?”刘红依睁大眼睛好奇的问到。 这么一来的话,让苏明自己都蛋疼了,林家目前的这个情况,已经没法用雪上加霜来形容了,感觉随着大阵的破裂,整个林家此时都已经跌入了谷底中,没了任何能抵抗的可能性。 “那肯定了,蛊王他老人家大名鼎鼎的,说的话我自然记得很清楚,一句都不差。”苏明直接往蛊王的背后甩了一口大锅,而且还继续夸了蛊王一句,更加刺激了蛇王。 末日征途全世界扑街,这也让世界上所有人看到了另外一种力量,但是越是这样,他们才越感到自己的不足,面对怪兽带来的压力,更加慌乱无措。 刚一进花园,便让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这到什么地方了,土匪窝还是啥的,正打算扭头就走,却被程怀亮一把抓住了,对了,差点忘了,这是程家后花园,并非土匪窝。 可就算是真死了,只要不超过十分钟,只要身体还暖,没有僵硬,他也能把对方救回来。 地一百一十五章 苏三奇杀气凛凛的看着我,问道:“你觉得小白用《十恶业》净化人界的作法对么?” 对于那个人,我是有私心的,如果让我来评价他,一定是有失偏颇的。 我答道:“我承认,那个人的作法很偏激,但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苏三奇嘲讽的笑了笑,“好,那我就让你看一看,因为《十恶业》而死的那些人,是否都是死得其所。” 我想到了小凯和王澄。 也许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很多十恶不赦的人,他们为了一...... “李先生,不是我不帮你,陈铁的电话,现在根本打不通。”李千月说道。 “给你睡沙发还是抬举你的。”苍晟别开视线,语气阴冷,昨天他可是冲了好几次凉水澡才停歇下来,想到此,又想起了凡思思那白皙的肩头,更加没好气的说道。 苍清月出了公寓之后,直接开车去了附近的超市,这超市正是当初林涵和木苏苏见过面的地方。 眼睛一亮,她又细品了两杯,看凡思思眼睛亮晶晶的,苍晟唇边绽开一抹宠溺的笑意,当下决定出去之后就让人打包两盒茶叶带走。 良辰吉日适合萧让成婚,也适合新帝登基。君匪以世子的身份让位给沐卿,作为同是皇室宗亲的沐卿,也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 郭灵凌做完这一切,打开花神大阵,发现外面众人也已经打完僵尸。盘坐在地上疗伤。郭灵凌发现人少了很多。只剩下十几个武功厉害的人了。 能成为仙帝者,又岂能是傻子,他确实是被陈铁那些闻所未闻的本事震住了,但是,还远远没到让他害怕逃跑的地步。 而且她自己还加强了训练的难度,以至于有时候夜里睡觉,苏如禾在睡梦中说的梦话,都是提子落子的,就跟魔障了一般。 墨白完全没有在意这是一座居住着极为恐怖的吸血鬼城堡,反而和戴安娜有说有笑的走着。 “不用商量,也不用回复了,我们俩玩完了”,陆婉婷失神的回答着。 最终,李光辉还有一丝气血的时候,我将他软软的身体丢在了地上,如同丢掉一片破残的树叶,之后,意犹未尽的在上面踩了几脚,虽然不是很重,但仍然把李光辉给踩死了,爆出了一地的药水,却没有装备。 在路上,鸟语花香,未接近亡灵生物的风景,总是很美,云雾弥漫于苍翠的森林,地面上芳草萋萋,晨露滴滴,偶尔可见雄鹿追逐着雌鹿,玩耍,欢叫。 此起彼落的呼声,让未登上台子去的司马青眸子微微一闪,但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寻常,短得让人几乎无从发现。 当然,与购买炼体神丹相比,利用地火炼体要麻烦不少,难度也要大不少。 事实证明,人不可太过自负,刚打开门,就被一把推进宽敞到奢侈的洗手间。 姜蓉、韩琅、蓝蝶、铃兰、杨生皆皆点头,这神龙的确是太大了一点,只是远远的看着都是一种震撼了。 兰溪哭笑不得,先皇时的嫔妃犯下的事,却轮到她来受罪,不过有几件事必须弄清楚。 爱樱军的攻势越来越猛了,洛梅达克军也杀红了眼,肆无忌惮的收割生命起来。 绿sè光芒缓缓的流动向罗米的身体,芙琳的身体逐渐透明,强烈的光芒,她抬起头平静的望向天空。 在剑气出手的瞬间,我向左滑动了一步,虽然很慢,但是却恰倒好处的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剑气那蓝色光芒直接斩落在礼堂前的地砖上,尘土混合着碎砖头飞扬起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往事(四十六) 我陪着苏三奇在殷小桃房间门口站了差不多快小半个时辰了。 他黑着脸,两手插兜,像个电线杆子一样杵在那里。 我试探性的问道:“要不咱们改天再来?” 苏三奇对我怒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认怂?” “不是,我是寻思,看时间,也快晌午了,咱们别错过楼下食堂开饭,今天吃包子。” “包子?”苏三奇低垂眼睑瞟了一眼斜下方的我。 “对啊!三鲜虾仁海参馅的!” “我怎么不知道?” 走的很近,但一下都没有碰到他,直到他突然停住,她一头撞了上去。 “走了,根据接信的守卫描述,送信的是我们的士兵,只是天太黑没看清脸。 盛骁手劲有点大,大门关上,这屋内就只剩下两人凌乱的脚步声,一进一退,拉拉扯扯。 罗格又是一拳砸出,顿时眼睛一亮,拿出一个石盒,材质倒是与关着胖子的牢笼相近,十分坚硬。 叶辰兮点开手机的外卖软件,找了一番,还不如她开车去昨天的黄焖鸡米饭店里吃。 奚月听完,跟医生道谢,走出医院的门口,突然发现门口围了很多人。 刘海生此刻虽然被掌声包围,但是十万块钱的承诺,并非是随口说说而已。如果能得到周永辉的支持,那么这十万块钱就容易解决!他也只能赌一把,狠狠逼自己一次。 “王陈,你不去和他们一起玩,你自己跑出来做什么?”樊雅澄来到我身边,也学着我的样子,双手撑着栏杆,趴在阳台上面吹风。 栾氏觉得自己已经做了莫大的退步,换成别家的长辈,是绝不会这般宽容的。 “没错。”像是看穿秦烟此刻的想法,墨靳晟便点头,回应了她的疑问。 听到叶子峰答应下来,何爱国自然很高兴,就安排人员去看老板从医院里回来没有。 之前,曹教授看过这幅绘牛图,认定是唐韩滉的真迹,当时他决定如果在500万以内,他一定拍下这幅绘牛图。 徐阳将自己刚才表达的意思,婉转地转述了一遍,让阮士中负责整顿天龙门北宗,若是南宗里也有人和田归农有所勾结,之后一样可以依样画葫芦,将南宗也归于朝廷的统领之下,听得阮士中心中是又惊又喜。 在青龙的帮助下,他们搀扶梼杌到了一个屋子,现在,梼杌需要休养生息,时间过的比之前还要慢了。 “你听她的,孩子们大了,若是天天看着我们这些老东西,不嫌烦才怪。”方正浩不以为然地道。 其他人见他们离开了也都纷纷跟了上去,生怕自己跟丢了,又再次陷入险境之中。 “张敞画眉,难道连这个典故都不知道不成?”他眼眸微阖,看着我,我一笑,“什么画眉?”我是知道的,民间向来就有多情公子给大家闺秀画眉的典故,但是我不清楚这典故是温非钰如何清楚的。 回身看时,只见一身古装长衣的老者就站在自己身后十米外,之前并没有脚步声,他似乎是直接出现在那里的,法家巨子许老。 龙青出了机场之后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随后出了旅馆来到一间酒吧中。 有齐父在这里,胡延不可能直接撕破脸从龙青手中抢走魏斌,因此只能暂时退走,以后再做交涉。不过在他的心里,已经把龙青放在了黑名单,以后非铲除不可。 “太好了未央!你终于回来了!”墨忘尘大步走到她面前,脸上是说不出的‘激’动和喜悦。一段时间不见,他身上的气息明显又沉稳浑厚了不少,想来功力应该也有所提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往事(四十七) 经苏三奇决定,我们要暂时放弃殷小桃,先从剩下的四个房客下手。 本来最难搞的就是殷小桃,苏三奇说只要搞定这个最困难的,剩下的那几个就好攻克了,可惜,被我搞砸了。 张曼曼看准了时机对我落井下石,她坐在苏三奇旁边故意撩头发抛媚眼,胳膊似无意又有心的往苏三奇身上蹭,然后妩媚一笑对他说道:“主子,但凡您出手,向来没有摆不平的事儿,这一次怕是您被人托了后腿吧?” 我看她那搔首弄姿的德性就恶心...... 在‘八公’上映之后,柳在俊没有得到什么奖项或者是提名,可能是因为韩国这里的这些圈内的人觉得柳在俊拍出来的电影虽然还算不错,不过因为柳在俊是爱豆出身就没有将柳在俊拉进圈子里,没有带柳在俊一起玩。 “原来是这样,没事,郭傲,过不了几天我就康复了,到时候就可以帮你了,你就别再担心了,我肯定会帮你解决这件事的。”王天宇看着自己兄弟为难,自己也愿意帮他一把。 “我刚才便已经说过,全套螳螂机甲的最低报价便是两百万,而这套螳螂机甲的制造周期只需要不到一周,制作成本也只有三十万。 莫明可不是以前的那个“莫明”,即便是当咸鱼,他也想当一条游遍五湖四海的咸鱼,翻江倒海的咸鱼。 左轩却反驳道:“丁总,你说这句话我就不同意了,其实力量的原理殊途同归,只是在游戏里面他可以以粗暴的方式将这种力量加持到你的身体里面,让你能够更直观的感受到而已。 看到这杯茶后,让王天宇请了起来警惕之心。他左右看了一下,四周什么人都没有,难道真的是自己感受错了。 他通过领域,一次性的把混乱大陆的和尚,大约三万多人,全都摘除了出来,关进了虚拟空间,阻止他们传教,试图把灵山的沈晓龙逼出来。 脚后跟被白丝粘住,很难拉的多,多次无法进行移动,凌枫始终在进行尝试,他有点慌张。 他们要抓到人,然后马上冲到险地里去,这才是他们唯一的生路,对他们这些猎杀者来说。 果然,从偶尔闪黄光的白点,变化成了绿点,也就是盟友亲善的自己人阵营。 霎时间,一股浩荡宛若汪洋大海般的水行力量,从倒海印中席卷而出,直接将权万普的火鸦给浇灭。 反观akm这把神经枪,作为游戏中造成累计伤害最少的步枪,他的神经之处就在于不稳定难以控制的弹道,从而造成一个古怪的结果——akm的爆头率是所有步枪中最高的。 一名武装分子走到奥金塞身边,语气中带着顾忌询问奥金塞后续的决定。 这个解释勉勉强强,陈冲正要说话,就看到齐岳从不远处一座倾斜的铁塔顶端闪了出来,兴奋的冲他们扬了扬手。 元婴见状,大嘴一张,就将雷池吞入腹中,然后才用自身的法力开始蕴养雷池。 就在几分钟前,费路南想要对自己用强,就在许梦婷以为这次真的在劫难逃的时候,一个电话打断了费路南。 “没事,老师!”叶钦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秒表还给严凝,也懒得理几人。吃个饭,还要回教室继续抓紧做今天的作业,晚自习的时候还能够预习下后面的课程。 昨夜有不少人看到了石磨山上方的异像,并且还拍摄了视频图片。 叶钦看到袁郭华问起这个问题,将自己的心里想法直接给说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往事(四十八) 若复杀生,当堕地狱、畜生、焰魔等界,后生人间以余业故得二种报:一者短命;二者苦恼。 十恶业中,杀业罪孽最重,死后不仅入炼狱,再投生也多是轮转三恶道,即便有幸投生成人,来世也会短命,多灾难。 我觉得脚底下嗖嗖冒凉风,想松开李招娣的手,她却嘻嘻笑着将我的手用力反握住,说道:“姐姐不是怜惜我么?怎的忽而又变了颜色?难道你也跟妈妈一样不喜欢我了?” 李招娣的指甲嵌入我的肉里,我不敢硬拉硬...... 苏默无语的拿出背包的压缩饼干递给这个陈教授。陈教授一把几近是夺过来,用力一拉开外面的包装塑料袋子,就拿出一片大块剁的吃。 突然,原本紧闭的嘴猛地一张,随即哇地一声,一口黑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冰猴子真搞不懂对面的人是在想什么,手弩射出的箭威力并不大,别是三箭就是十箭也不一定打得破普通的冰盾,在说他这冰盾可不普通,冰魔血脉在加上高强的法术强度,就是锤子砸上去都不一定破得了。 林佳纯的爸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看了看地板上,发现地板上并没有菜,就看了看桌子下面的垃圾桶,发现也没有。这时候,林佳纯的爸爸才知道,原来李耀杰说的都是真的,真是不可思议。 “我们也去复活点躲躲吧!”爆疯知道刚才的战斗太吸引目光了,这会在想跑出城恐怕是很难了。 夏雪的母亲,名为乔雅,是位年轻的妈妈,平日对夏雪很是溺爱,今天母亲的表现夏雪想破头也没想出原因。 听姜子桓这么一说,北冥玉就用手中的长枪对着青石板和地面的缝隙处一插再用力一撬,顿时青石板被撬开来,露出了青石板之下的东西。 十几个脓包在那个十一劫散妖的身上不停的游走着,它们就好像那种蛆虫一样,让冯六子等人都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每日都是出去找变异动物猎杀。这是他们的食物。而大壮和姗姗除了找变异动物之外。就是分成两拨找苏果。 枪声爆发出的火光,马上引起那架直升机的主意,这也是唐浩东目的,引蛇出洞。唐浩东那五颗超级子弹中两枚强力破甲弹已经用掉了,剩下的三枚都不是那种具备高爆能力的子弹,唐浩东需要智取。 沉寂多年不问世事的周绝主的突然出山,并且狠狠的敲打了孙家一番,让所有势力都是为之色变,并且为之瑟瑟发抖。 心中觉得奇怪,妖冶青年掀开了窗帘。目光往外望去,然后就看到了陈梦琪和蓝雨蝶。 可是孙云山毕竟也是在世面上混了很久的人物了,脑袋一转,冷冷的问道:“是你把我们孙家的人废了?”。 侦察兵兄弟们看到了港口附近密密麻麻的碉堡和地堡,特别是那些地堡,是半埋在地上的,射击孔离地面很近,就算是迫击炮吊打,估计也很难对付这些敌军地堡的。 切也就在此刻,“轰!”的一声轻响,一道能量奏响从远处传动殿内传了出来。 谁能想到,众人以为死在天水湖的无上强者,会以一种无敌之势,甚至摧毁了大半个武道界势力,来见证他无敌的时代。 “难道王爷你真不知道沐清瞳的身份?”上官瑾语气平淡,显得很是意外。 鳄魔王一听,微微大骇,冷汗之中,怒道“休想!”言落,两米七的庞然身形急忙原地一驰,挥起手中的半月戟,侧目左右,刚才鳄魔王蓄意猛击落空,却不疾动,当情势不利的时候,鳄魔一族就要疾动。 第一百一十九章 往事(四十九) 我顶着日头给李招娣烧了第十八根棒棒糖。 张曼曼坐在树荫下摇着团扇一脸嫌弃的看着蹲在她旁边舔棒棒糖的李招娣。 张曼曼今天穿了一件水绿色绣白兰花的高开叉旗袍,衬得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段更加窈窕婀娜。 别看她脸长得不咋地,身材还挺不错的。 我记得这丫头原来活着的时候一年四季都穿着一套洗的看不出来颜色的校服,然后披散着头发,梳着又长又厚的刘海,几乎盖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其实也没几个人看清...... 正因为这份男人的虚荣,好面子,所以就很轻易的被许荷利用了。 按七步至尊推测,吸收、炼化生命精气是狂乱特有的能力,因为这个家伙就是靠此起家的,甚至连位面都能吞噬,用以增强它自身。 那声音之响,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惊。但谁也没有去劝阻,这可是她们瑟瑟姐的反击戏,谁会阻止。 这时,林瑟瑟对厉尊的不由涌起几分好感。这个阳光般的大男孩,好像和他哥哥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张狂,比较的有礼貌。 通常帝王家是不这样吃饭的,就是家宴也是按身分坐了,各自跟前备木几摆饭菜,他们竟然效仿民间一家人围坐一桌?舒城不太自在的坐下来。 而且,不知道什么的,我希望和这个妹子多聊天,多呆一会儿,可能以后都见不了。 她今天出来得太急,制服底下,连打底衫都来不及穿。开到第三颗纽扣的时候,里面白色bra若隐若现,白粟叶手指顿了顿。 解救厉炜霆的行动,比较顺利,但是在交战中,厉炜霆手臂依旧受了一点伤。因为风太大,能见到的确不高,被一颗流弹擦过了臂膀,鲜血淋淋。 罗志勇在边上见方萍英装的一惊一乍的样子,知道她也是在因为周云梅取钱不喊他们的事情生气,便也没说话,由着她说。 “舒夜他很伤心”最让她伤心的是他拒绝她的安慰他一定是在怪她,间接害死了秋若萱。 虽然作为自己的【宝具】,必须在每次圣杯战争结束后,才能够形成,但平常时间里面,却也能获取【保有技能】。 他们可能不会想到,他们如此担忧的苏宇,现在正乐得像个考试得一百分的孩子似的,在山上飞奔。 随着天门中流出的天河倒灌而下,各种珍稀的宝物资源,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松嬷嬷说完,太后啧了一声,将手中茶杯一放,狠狠剜了她一眼。 虽然这青铜棺中睡着的并非轮回仙王,而是天魔老祖,但若是天魔老祖也有着仙王境的实力,那他别说是将其彻底灭杀了,能否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林音窝在贺逸阳的怀里,其实她是想到旁边的座位上去的,但贺逸阳抱得紧,林音也看见了他精神不太好,也没有挣扎。 陈刀冷哼一声,按照苏宇的想法,提出了加入守卫军的具体内容。 拿不出来的,只能任由安宁祸害,拿得出来的,安宁也不会去招惹,这也是大多数散修让人头疼的原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嘛。 “怎么样?歌哥这还算不错吧?这儿的老板娘是我姑姑,所以说这家店也差不多就是我家的。你想喝什么尽管点,今天你和嫂子消费就包在兄弟我身上了。 而且这些人似乎早就算到自己要经过这里,早已提前布置好了陷阱,就等自己往里钻。 只盼我与肖郁还能像往常那样相处,开开心心过完最后的时日,我再去赴死也是无憾了。 第一百二十章 往事(五十) 李招娣的胳膊攀在我的肩膀上,让我的脖子感觉凉嗖嗖的,我绷紧了神经,起手欲画咒,却被她的鬼气缠住了手腕,勒的我手腕关节嘎嘣嘎嘣作响。 我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得假笑一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讨厌你那虚情假意的嘴脸罢了。” “我是真心想要帮你的。” “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们自说自话的独行其事,却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这话从...... 这个时候,韩宇已经的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黑色棺材对周围的影响是非常剧烈的。 看着皱奇冲过去,云华师伯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皱奇举着折扇朝云华师伯拍过去,云华师伯举剑直接挡住了他的折扇,随后一个缩地成尺绕到那皱奇身后,抬起一脚直接踹向那皱奇的屁股。 “妈还是回家住吧,一早一晚我也能照看到。你们过来也方便点儿。”老四说道。 一剑劈下,被那凶睛恶犬闪开后的卡尔手腕一翻,横着又是一剑。接二连三,虽然一连几剑都没碰到目标,但这时的卡尔表现得却愈发自信,那几剑挥出也是相当连贯。 精华已经泪流满面了,放下f级和e+14级的巨大等级差不提,单纯是【低画质】这个技能就足够让人垂涎的了。 怎么回事?不仅仅是横芳子,就连这边也是吓了一跳,都光导国注重厕所整洁,这是他们非常骄傲的地方,可是,一个城市竟然有几十个公共厕所是怎么回事? 而【亡灵法师】这一职业擅长控制、削弱对手,当然,核心还是那大批大批的亡灵军团。 “咳咳咳咳……呼呼呼……草拟大爷的,周毅,你它娘的是疯了吧。想勒死老子是不是?!!!”大口吸着新鲜空气,孙老六一张黑脸也变得黑红黑红,有些发软的靠在墙壁上死死瞪前方的周毅。 这些种族的后代,学会了人类玄者的修炼之法,又继承了妖兽一族的强大。 “阿姨,我知道。”李月华和马阿姨抱了抱,杨斌这才把人送走了。 “就这还说不是狗仔?”沈沈冷笑一声,不理会男人的哀嚎,下手干脆,直接将有关照片清空。 秋夜里的边镇还真是寒意沁人,被这迎头的冷风一吹,秦无咎算是彻底清醒了。 白江也知道自己并不能左右肉食者们的决策,只是在一瞬间对自己的前途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有些许不适应而已。 也许等这位新任的大人撞到南墙,撞的头破血流才会明白,这里是被遗弃的角落,忠勇营根本不被朝廷放在眼里。 然后,二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就安安静静的等待拍卖会正式开始。 赛后新闻发布会上,麦克米兰表示是他临场反应太慢,责任全部在他。 清点人数是个技术活,哪怕是之前有了经验,但是龚都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好在最终是完成了,没有在何仪面前闹了笑话。 说罢,凌月足尖一点,轻松飞上鹰背,紧接着,云音身体不受控制的飞起,落在了鹰背上。 “我担心的是另外的变故,而非‘钱’。”此举要是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他可就难收场了。 若是总决赛对阵热火,打还是能打,只是面对热火大量区域夹击,可能会出现步行者那样全场失误18次的情况,等到击败马刺之后,最好提起开动教练组讨论,寻求对策。 游行队伍重新向前移动,由好几百名警察所组成的外围警戒线顿时紧张起来,面对步步逼近的示威者,警察们开始不住地后退,任凭后面那些苏联军人用生涩的德语凶狠叱喝,他们就像是被一双力大无穷的手推着往后移动。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往事(五十一) 张琴因为虐待儿童致死被判处死刑,但是她有精神疾病,所以免除了刑事责任被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张琴当时的愿望是从精神病院康复回家。 于老头应聘做了那家精神病院的主治医师,然后帮张琴把病治好了还亲自把她送回了家。 事后于老头拿着合同去找李招娣交差,可是李招娣却不满意,死活不肯签字,于老头去征询了苏三奇的意见,苏三奇让他自己看着办。 于老头本着顾客至上的原则,再一次找到张...... 他们这段时间已经放弃了下午茶时间了,这也是为了留出更多的时间去生药铺子那边,这会儿便也算是给了白大夫一个准确的出发时间,他要是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的,便也可以趁着现在这个时间去准备好。 吃到晚上十一二点,两家人才意犹未尽的道了别,还说有空继续一起聚餐。 湖边的蓝明歌一连收了五次网,每次都留下十几条烤熟,剩下的收到了空间的湖泊中。识海里扫描了一下,银鱼在空间的湖泊里游来游去,看来适应能力非常强。 水灵见蓝明歌不愿意说出来麻烦,也不在意,反正她是赖上了,不治好爷爷的病不离开。 当然,或许会对苏仙儿的名声造成一定影响,但关他屁事!脏水先泼了再说,赚足了眼球再说。 这件事情是在庆祥殿中发生的,当时在场的除了月华郡主之外就只有她的人和素贵妃的人,而她的人是绝对信得过的,这等事情必然不会没经过她的允许就朝外说,那么消息来源就只有可能是素贵妃的人。 他的嘴角虽然噙着笑容,但叶安安能感受到他说这话时,浑身散发的冷厉气势。 我看到了昨夜那个老者孤零零的灵魂,他一直在城堡外等我,见我到来,立刻飘过来汇报。 我不想节外生枝,也就没有除掉这二人,他们俩用印度东北部的土语迅速交谈,我听不懂,也置之不理,继续前行。 “这是……”依稀记得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一招,似乎是很久以前……但拉蒂兹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首相的心思与大家差不多,不过他更希望等与夏帝国事情解决之后稳定欧洲的局势,然后再与夏帝国一争长短。 虽然早有预感,但真听秦氏如此说,顾青未还是免不了一阵失落。 那些侥幸回到美国的人,连续几个月没法洗澡理发,全部都是蓬头垢面、衣着破烂、枯瘦如柴,就像是从地狱归来的一样。 归星燕压低声音,耳语道:“那可至关重要,咱们拔异齐国的祖宗,那位英明神武的紫霄王,死后留下两块紫玉雕成的传国玉玺。两块一模一样,极为坚韧精美,价值连城。 远远追过来的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有的都忘记往前跑了。 他那简直如同主角光环一般不可思议的强运令他没有遇上任何强者,毫无伤的进入了决赛。 躲过去攻击的席天灵,也不甘示弱,举起手中的木剑就向着从自己身旁呼啸而过的藤蔓看了下去。 无忧听得真而且真,这些确实是从合周,她从没有想过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话。 有了这句话,李世民也点点头,说道:“还是方才的那件事情,过些时间,你便到我身边听用吧。”众人听了李世民的话,也不惊讶,只是看罗彦怎么说。 “萧倩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在我面前你竟然还敢还手。”裴玉堂面色一沉,怒喝一声,向萧倩儿走了过去,抬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往事(五十二) 六饼小餐馆装修的...呃,嗯...一看就是张曼曼的风格,过度浮夸,带着自以为是的情调。 我本来想将这些没用的一带而过,但是不行,我实在忍不住想要吐槽的心情。 上等的红木桌椅,配上花花绿绿的墙纸...这墙纸绝对是一绝,必须重点提一下。 背景墙做成了伪窗口式样,每隔五米就有一个刷了红漆的嵌入式柱子,两个柱子之间的风景都不一样,有大鹏展翅,五马奔腾,鱼跃龙门,最普通的就是那几副山水画了...... “他真的给她吃药了,但是后来我给掉包了”终于感觉到气愤的异样。 嘿咻这样温情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放在他们两个身上竟然比打架玩儿的还要激烈。 王海涛探出头看了看,此时苏溪裹着衣服躲在一旁树下面,还好,衣服都是树枝挂着扯断的的,她本人也没有被两个混混欺负的,只是吓得够呛的。 好不容易一个个太医确诊无性命之忧,可看着昏睡中的王妃,王爷还是不放心又唤雪痕来了,雪痕的诊断也和太医一样,王妃没事。 楚络希有些郁闷的看着刘允脸色平静得过分,好似这一切正常得很,最可怖的是,于玉韵竟然不恼,还好像受教一般,有些讪讪的表情,示意自己错了。 “那我该怎么说?最初她确实是挺生气的,后来就求我,”梁元忻对华舜卿的解释也不是太肯定,罗家姑娘不像只是生气那么简单,她说的应该是真心话。 王海涛强忍着还想笑的冲动,在中控上按了几下键,并教了一下马舒雅。 “只要酒店有的东西,我就能搞到,王哥你放心吧,到时候准备好了,我给你打电话。”陈凯笑着道。 “恐怕如果我们不是校友,你会杀了我吧?”上官静在接到他这个学长的电话时真的不知道居然是为了谷颜。 听到这话,掌摄像机的哥们顾不上笑,反应迅速,立刻将镜头对准了走过来的白云。 苏龄玉在想,如果她来这里是有原因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或许,她还有办法回去? 根本看不在场的这些男子,苏蔓走在大厅里,寻找着白幽若三人的身影。 正打量间,领路的宫人已经率先踏上了通往亭台的玉板桥。萧默拉着她亦步亦趋的跟上。 然而,就在不久前,许家公司出现问题,马上就要运营不下去……短短的时间,风水轮流转,之前濒临破产的是夏家,如今换作许家。 血妖一死,残余的血魔一党也会丧失血魔之力而死去,血魔的隐患,终于到此彻底的解除。 如果愿意替封擎苍做那样的事情的话?那他还需要亮出刀子吗?!明明就是一把手术刀就能解决的问题?何必要弄得那么的复杂呢? 雪狼蓝色的眼眸,湿濡的鼻头,张开的嘴狰狞的牙齿,看起来就格外凶猛,它在看到尚好好的一瞬间的时候,就不断的开始流唾液,舔舌头。 好一个推委之辞,梓瑶没有动怒,还是原来那个样子负手而立,连一个眼神儿都没给秋韵函,一条放出来咬人的疯狗无需多理会。 早在之前,他就已经确定过,不想再去在意,她跟沈墨北,有没有发生过关系……再加上,她有解释过,沈墨北也是遭到陷害,不管是不是真的。 格斯对顾浅羽有着直白的欲--望,但同时他也很单纯的想要跟顾浅羽亲近。 “就这么简单?”钱家乐一听,顿时感觉布置风水大阵好像也不是很难的样子。 第一百二十三章 往事(五十三) “囡囡,你出来啊!出来让妈妈看看。”张琴茫然的对着虚空嘶吼,李招娣就站在她的面前,可惜她却看不见。 我走过去对李招娣问道:“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恨她么?” 李招娣摇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张琴开始崩溃大哭,李招娣难过的站在她的不远处看着她,却什么也做不了,有好几次,张琴的手已经触到李招娣了,却穿了过去。 我对苏三奇说道:“你借给李招娣一点儿修为,好歹让她们母女再见一面。” ...... 在遥远的邙山鬼域之中,鬼帝刚刚修炼完毕。前些天听完军师的回报之后,他就无心闭关了。虽然这次行动军师是出于私心,但是地府的出世还是引起了他的关注。 可即便林芝月说出来的话,刀刀割人肉,邱雨都强压下心头的不忿,耐心的解释。 秦观一眼扫过去,就看出这两个家伙乃是妖怪化形,实力不高,只有地仙修为,不过这化形之法却是用的纯熟,秦观也能看穿他们的本体,一只山羊一只野狗。 洛阳立即转过身子伸手朝安稳打去,没想到安稳接住他的手腕后,往后一躺,顺势拉着洛阳就把她给拉了过来。 “是的,奶奶,我是来看望你的,大学生志愿者,”林宇灵机一动,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反正孤儿和老人都是大学生会去看望的对象。 在安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遐想的时候,周围想起了热烈的掌声,此起彼伏的掌声惊醒了安稳,他回过神后,这才发现话剧已经结束了。 那语调好像是在温柔的告诉关燕燕,别怕,说出来,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看着正在控诉着刚才杂志采访的不人道,而一脸愤慨的新垣结衣,坂本清也是继续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 这铁斧是很久以前郑云闲的没事做的,当时为了试验凌家的木门有多屌比,还把它砍了砍。 忍不住朝着秦冉冉的方向,努力的爬了几步,然后充满希翼的询问道。 幸好,这个神奇的族人出现了,施展萧家两大最强秘术传承之一的【金狼啸天】,摧枯拉朽一般,化解了这场毁灭性的危机。 “缙云城是楚国重镇,又有玉虚山外门弟子作为城主经营此地,修士加上普通百姓有数十万人,如何无端端消失一空?”邵珩眉头越凝越紧,心头浮起一缕不祥之兆。 莫流眉头一蹙,如果破灭之魂真的存在,那么灭世在晋级,破灭之魂也在成长。武器噬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若被自己无法掌控这个破灭之魂,反而被破灭之魂吞噬,那后果不堪设想。 漆黑如墨,雕刻着诡异图形的面具应声而裂,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狂妄!”紫罡长老右手击出,左手捏出剑诀,剑形奥义施展出来。 甚至连着腰间的玉佩都是漆黑色的,比起墨都是要黑,黑的吓人,但这人的脸是微微发黄的,脸椭圆形状,下面尖尖的,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以往在拍卖会上这种以势压人的事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吃过几大家族亏的也不在少数。 项楚灵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嫁给了凌桀,有事有了凌桀孩子,项云志就算再怎么反对也不能说什么了,没想到被项云志联合族中长老囚禁关押到了白石山。 那枪头上的光芒已经尽数收敛不见,周遭不见半点力量‘波’动。即便以神魂感应,也察觉不到任何法力的涌动。 他本就眉眼不俗,在练习了邵珩传给他的基本拳法初步炼体,又见识了一点点仙家风范后,姜石愈发显得比同龄人成熟许多。那双在邵珩看来愤世嫉俗的眼里,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死气沉沉的绝望。 第一百二十四章 往事(五十四) 我兜里逼分儿没有,徒步走了5个多小时才走回了酒店,累的我张嘴流涎大口喘着粗气,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老狗。 我呼哧带喘的爬进了酒店的大门,张曼曼拧着水蛇腰走过来,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说道:“我在这儿恭候您的大驾多时了。” 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说道:“水...给我水...” 张曼曼嫌弃的躲开我的手,捏着鼻子说道:“你怎么想个讨饭的?” 路上遇到一只恶犬,追着我撵了有小三里地,我现在蓬头垢...... “皇家舰队!”利托里奥紧张了起来,这个谁知道,北方联合说的是真的? 因为,那成片的宫殿前,插着一杆大旗,大旗迎风招展,上绣一个大大的‘余’字。 偏在这时,一道人影从湖泊之底冲天而起,不等众人看清面目,就是一阵光华闪烁。 “原来是这样。”司徒封涯点点头,同时用探知术看向安东尼背后的喷气背包。 冥王正遭受巨大反噬,血脉动乱,还没喘口气,又见林辰霸道凶凌的反攻而来。 这一片地方早先是宅子的主屋位置,前后三十步,左右五十步,可以说是非常大了。 第二天,司徒封涯比赛结束后便直接前往秦北辰的办公室,他打算向秦北辰了解更多有关元素之地的事情,虽然还有些早,不过夺得冠军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早了解一些元素之地的时候,还可以早做计划。 剑气刚接近祭台的魔柱外援,虚空突然产生某种诡异的魔力,极射过去的剑气,如同泥牛入海般,瞬间凭空消失,化为乌有。 围观的士兵心里暗暗称奇,原本以为来一个七皇子已经是够厉害的了,谁知道这位七皇子妃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实则这些操作丝毫不比七皇子差。 “我看你就是太多疑了,就算真有人利用我对付你,可现在我身在武盟,眼线重重,连你也脱不了身,那我又能如何?”独孤雪白了眼。 当然奇门遁甲其中这最基础的一个阵法和鬼打墙之间确实存在很多共同之处,效果也是极其类似。 他又想到遇到的前辈高人,白无敌白兄。虽然白兄把自己抓了起来,可他却不是一个坏人,很有意思,自己倒有些想他了,不知他现在如何,他弟弟的病是否好了。 旋即,唐憎将极光神剑化回板砖,直接朝着青毛狮子的头颅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建邺城衙门的县令说着,就把竹筒里的一个带有令字的木牌丢到了地上。 “剑兄在吗?剑兄在吗?剑兄在吗?”舞天姬的声音从外面穿传了出来。 所谓国民自卫军,其实也就是民兵,而国民自卫军只是丘吉尔给他取的一个较好听的名字罢了。 这时候的阿猜大师特意的瞥了瞥那些士兵,那些士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阿猜大师。 甚至为了更好的体会风云世界与双龙世界的武功有什么不同,叶枫用着左手直接抓了一道断脉剑气,导入体内亲身感悟。 “那是,我祖上世代冶铁,已经好几百年了,底蕴自然丰厚。要论这天下财富,我卓家要排第三。”卓王孙说道。 “二皇子虽为长和我儿却为嫡,再说如今皇上只是昏迷不醒,还未升天二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着周围隐隐约约传来的战斗声和魂兽怒吼,秦梦兰不禁有些害怕,抱着冷曦瑶的身子紧了紧,毕竟她只是一个二十八级又毫无战斗能力的大魂师,即便是大黄掩盖了她们的人类气息不会被发现也依旧让她害怕的不得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往事(五十五) 小十八好像不会眨眼睛,他的两个眼珠子要么死死的盯着我,要么就在眼眶里打转儿。 我有些胆儿颤的说道:“小十八你好,我叫锦上花。” “我能叫您小锦小姐么?”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 小十八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客气的说道:“请跟我来吧。” 于老头把这里说的好像很恐怖的样子,但是我看周围的装修和陈设与酒店其他地方也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我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一些,跟着小十八往走廊...... “有我在还有什么问题。不过你应该给我加薪了,到现在我一分钱都没有拿公司的。”廖莎莎委屈的样子谁看了都会同情,恨不得能在她身前挡风遮雨。 警察们,立刻撤枪收队,并从各自的埋伏点走出来集结,然后上车。 韩令的脸皮一抽,夜无悔对他们如此蔑视,他怎么能忍?当即也立刻对夜无悔叫嚣道,在他的声音当中可以听的出他何等的愤怒。 李莉和章一木也听见了风中的怪叫声,他俩奓着胆子,弯着腰,生怕惊动了两位警察,踮着脚尖儿,从一排墓碑的行道中穿过,渐渐的接近了自己的车。 看来重轩不光认识半夏一个,难不成他还跟整个卓家都有什么相关? “如果你觉得不满足的话,需不需要我再找别的侍妾来。”辛夷盯着他,平静的说。 “他?老夫人,他是个没规矩的家丁,”原玉遥抢着气愤的说道:“是相公从冀州带来的,今儿个头一天来就这等的没规矩,还以后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哩!”原玉遥说的添油加醋,可看出如今是找到靠山了。 面对如此的多的剑罡,可洞内却毫无声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在无名的剑罡击在洞府的时候,洞府内却升起了一股奇特的力量,就好像是一个金色膜结界,无论无名的剑罡有多么厉害全部打在这结界上都被吸了进去。 石青下车的时候发现院子里迎出来一位身材高大,头发‘花’白,面容儒雅的老先生,心里猜想这就应该是闻月湘的父亲了,连声问好。 陈林举起了大拇指。估计玉香罕本人,以后也有从事珠宝生意的倾向。 其他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在一起,不像刚开始那会那么杂乱,他坐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这木床是刘鼎天自己抽时间做的,很简陋,但至少是有床了,不用再坐在石凳子上睡了。 华瑶刚拉着阮玉儿走下车,周围的学生顿时一愣,然后便疯狂了,震天的呼喊之声随之响起。但是却被那突然出现的穿着军装的军人给拦住了。 东边的战场,不,应该是整片大陆东边的部分,全部都是屠宰场,战局以一边倒的形势进行着,东边的人类十之死七,或许真如乌塔拉所说,当日落之时,人类差不多就会灭亡了。 琴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泽特,刚才泽特的老师也没有告诉她们泽特现在在哪里。 “犯规,犯规!“华安科技大学那边的教练一边冲过去看江练的伤势,一边大叫。 要知道这个世界唱片行业发展到现在,等于是进入了一个瓶颈时期。 “天哪,山神来了!”灰尘散去之际,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突显在一些仍旧是有些毫无头绪人的视线,只惊得这些庙观之中的这些乞丐四处慌不择路,亡命而奔。 是兴奋而不是幸福,这能直接刺激秦月的感官,让她觉得身体燥热。 那大树的主树干其实非常矮,但树枝分叉很多,叶子茂盛,所以把恐龙全身都遮挡在后面。 第一百二十六章 往事(五十六) 眼看一刻钟就要到了,对于到底如何破解这个阵法我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厨子握着刀柄把刀刃拖在地上,刀尖与地面摩擦划出尖锐的呲呲声。 指甲划木头,利器划玻璃还有金属与光滑的地面摩擦所发出的声音本身就会让人莫名的感觉不舒服,尤其在现下这样诡静的气氛下,那声音更加让人心里发怵。 厨子幽幽的问道:“你害怕么?呵呵,面对死亡没有不害怕的吧。害怕好啊,恐惧会加快你的血流速度,使你的皮肉更加紧致...... 即使单体伤害不高,但是累加起来依然很要命,怪物的数量少,平均每一个圣殿魔骑士都要受到3-4名玩家的攻击,而到他们冲到城下时,前面的一批近50人已经死翘翘了。 所以开国创建时期第一条霹雳手段就是平填坟地,从古到今就是这样循环往复,沒有例外存,也就形成开国时期丈量农田多,而后又会变得国家土地减少。 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一万年來谁著史?八千里外觅封侯。 “大家都不要慌,听我指挥,全体集合,把敌人全给我宰了。”此话一出,果然有效果,混乱的大营开始安静下来。但是,西北面的喊杀声却越来越近了。 戴季涛痛改前非,正好缴获了一百多枚日军的银币,便直接赠予十二名排湾族姑娘,双方就此两清了。 男人缓缓将她的唇放开,凝望进她的眼,眸中跳动着炙热和暗火。 “砰。”一声,耶利亚手里火枪响了,冒着白烟枪管,直面一名近蒙面客,十步距离不用瞄准也能一击而中,蒙面客被击中胸膛,人往后倒胸口冒出一股鲜血。 项七狞声笑道:“林阳这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更好玩的。”接着又是两道指风弹出,打在了林阳的双‘腿’上。 所以他非常尴尬的看向李诗涵,“李队,他是……”不过在他还没有说完,叶天就直接说道,“走吧,我跟你们去警局”说完就直接走出皇家会所的大门。 自从修道以来,这些因果总跟他扯上关系,早知道道修这么累,打死叶天都不练,修魔与修真他照样能傲视天下。 在皇后的对面,俄罗斯帝国大臣委员会主席谢尔盖?尤利耶维奇?维特男爵表情恭敬而严肃,身边还站着另外几位中年男子。 纳甲土尸见江帆生气了,急忙捂着嘴巴,急忙钻入床底下去,他知道主人发火那可是很难惹的,赶紧躲起来。 那个高层被骂得灰头土脸,有些尴尬的走了出去,开始吩咐外围投注站接受对方的投注。 “不过关缨若真是解除九幽魔星石,那时就是她星坠之时吧……”张绯玉嘿嘿一笑:“她就不怕星坠吗? 雨势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从天空落下,溅洒在安静的青石街上腾起一片朦胧的水烟。 那就只剩下三职务了,局长这一职务是四个职务的核心所在,是江风立身至根本,重要xing远超区长助理这一职务,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撤手的。 “首长过奖了,和您差得远呢”土豆憨憨一笑,把手里的东西在裤边摸了两把,心爱的手枪柄沾了点血,好不让人心烦。 “自己布置阵法?那怎么可能,这可是传说中神仙的手段。老板,你难道是神仙?”陈长生忽然醒悟了,刘辉的能力神鬼莫测,顿时让陈长生产生了联想。 “鲍里斯,你在开玩笑吗?”饶是朱尔典一再压着火,现在也有点要暴走的冲动“一千三百年前的事情?如果是这样,大英帝国不如把英伦三岛交给意大利!法国和德国更应该合并,都是法兰克日耳曼。 第一百二十七章 往事(五十七) 三头犬嘴里腥臭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它的血盆大口与我近在咫尺,我几乎都能看见它的胃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影极速闪了过来,我还没看清他的脸,就被他夹在腋下,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我捂着受了惊吓的小心脏抬起头来看向那人,“师父!” 竟然是老鹤! 老鹤白了我一眼,拉着我的胳膊迅速后退,一个火球把我们刚才站的地方砸出了一个大坑。 “师父!徒儿想死你了!”有老鹤在我就...... “陆夏!”明天吓了一大跳,连忙追着她往山坡下跑。可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他这心里一急,脚下一个踉跄,跟着咕噜噜滚下去。 “不是我认识的,不过这与童灏手下一人的兵器倒有些类似!”裘熙羽仔细辨认后缓缓摇头。 世界,对于铁铮来说实在太大,形形色色的修士,让铁铮也是大开眼界。 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虚界生灵和皇朝援军也是源源不断的降临,星空间的厮杀越加惨烈。 阿朵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龙剑飞,在得到允许后,阿朵当下说道。 朱慈烺身边的一千三百多东宫御林军保护着朱慈烺一路南下,也是有功劳的,这次朱慈烺加发山东大军饷银,自己身边的亲卫自然也不能少了,给身边亲卫没人下发二十两银子,并且宣布回到南京另外还有赏赐。 “喂,龙哥,怎么和那个家伙勾搭上了”,珊珊吃着一块释迦果。 李知尘虽然被蛟龙圈圈绞住,脸上却淡然不变,微微笑了一声,身子元力转开,一道道锋利无比的风刃在周围刮开,而蛟龙身躯上一片片黑鳞猛的裂开,鲜血便直喷而出。 那就是给每一位移民分燧枪和弹药,让十户以上的移民聚集在一起,共同开拓一片土地,移民们通过手中的枪支,自行抵抗黑人的冒犯。 “那是当然!”说道弓马武技,吕布等人可不会认怂,就连一旁的编外之人鞠义都是不由得挺了挺胸脯。 而段誉,依靠北冥神功积蓄了百年功力,又练成了号称天下第一的六脉神剑,再加上凌波微步,都是江湖上的顶级武学,但他前半生从未何人交过手。战斗经验几乎没有。十成的功力,往往只能发挥出一半甚至更少的威力。 哀嚎声在宇宙当中显得非常突出,不知道有多少生灵,现在处在水深火热当中,准帝全部陨落,大圣境界的存在亦是被逼无奈,基本上没有人有好结果,当他们感觉查不到的时候,才会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自己手上的那个定海神针却是一瞬间崩裂了几分钟,还听到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声音的时候,便是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对于这期间所弥漫出来的那一支股声音,他却是觉得一脸的懵逼。 这一段时间以来,穆尘他们久经厮杀,回到曾经闯荡过的地方,想要享受下难得的平静,他们找了个看起来非常不错的酒楼,包了一个房间,品尝着人间美味。 我擦,这他丫的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难道这会儿那些火龙能够瞬间为自己所运用吗?或者是说在这一些火龙蕉扇期间确实能够瞬间把自己那股力量为自己所用。 至于那些修炼内力真气的高手,等他安顿下来确保自己的安全之后再想办法接触也不迟。 已经受伤,对方的力量还没有停下来,这就是真仙禁忌的存在,绝对不是凡人能够想象的。 法阵就像有灵智一般,没有察觉到危机之后,便缓缓回到了钟逸的体内,那黑色的迷雾也随之消散在了空间当中,只有那近乎停止流动的岩浆证明了它出现过的痕迹。 第一百三十八章 往事(五十八) 老鹤之前进厨子这屋的时候第一句话是:“卧槽,什么鬼。” 第二句话:“砸他娘的。” 然后就把厨子的锅灶和锅全砸了,老鹤压根儿没理会什么阵眼,阵法那一套。 后来是厨子痛哭流涕求着老鹤走的,他毕恭毕敬的把老鹤送出了大门,然后含着泪,自己从新垒的灶台,焊的锅底。 所以老鹤领着我气势汹汹的出现在他的大门口的时候,他真是哭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送走的大神又回来了,好不容易垒好的锅灶又废...... 看着在水中不断沉浮并惊慌大叫的吴鸣,李静初吓呆了,她原本只是想要推吴鸣一把,发泄一下自己的恼怒,谁知道却将对方推进了河里,并且对方一下就掉进了深水,这让她简直欲哭无泪。 苏莉调查出来的资料,和当日刘骏调查的资料大体相同,都只知道他曾经当过特种兵的记载。 “还请把飞剑拿出来,让我先看一下。”元婴后期的洪盛,笑容满面的说道。 这是王选会议之后的第二天,在艾米莉娅一行人落脚的豪华旅馆之内。 包房内即时飘起他们吓破胆的尖叫声;并伴随他们躯体砸在酒桌上的刺耳嘈杂声。 修行这事儿不是一蹴而就的,但她有足够的决心,所谓的闭关也不是真的坐在静室里默默修行。 这样说的倒也是,方伯勇就帮他忙前忙后选地皮,方季康是希望周围宽敞一点,以后好停车,进出也方便,现在的房子就是前后夹得太紧,车子根本开不进来。 “没事,你变不了丧尸。”陈宇装模作样的伸手一点,云淡风轻的说道。 中年的李医生一脸不解郁闷的跟着进入手术室;砰地关上铁闸门。 课堂上吴鸣在计算着口袋里的钱什么时候够租一间房子,虽然现在他不用在为吃饭发愁,但每天睡在公园还是让吴鸣觉得不是长法。 看着恐慌的一狐一兔,他们身旁不断摆弄各类设施的疤脸灰狼嘿嘿一笑。 承昭看着她的举动,看她闭着眼睛的样子,他也闭上双眼,感受着她的感受。 金轩爸爸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儿子这些年打了这么多比赛,一张一张仔细的翻看着。 这边,早有就写按捺不住的白楠,这时候不由有些忐忑地看向王皓尘问道。 一个计算公式被导入,无数的数据开始从面板上流淌而下,最终确定在了一个定点之上。 一旦有人感染上了,会在接下来的2,3个星期会一直呕吐腹泻,在野外求生时,这绝对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 两边的上下路完成优势之后,迟迟再打不开局面,雨晨的打法也变得相当的稳健,其实就是让吸血鬼安稳发育也说的过去。 虽然口味什么的肯定没有尚豪好吃,但是没有人今天吃得都是无比的香甜。 但是刚刚道达慕容姝所在的地方之时,他便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慕容姝还在这里,她的身边躺了五六具尸体。 “开!”手镯发出一束金光冲破云霄···天亮了,阳光透过缝隙进入撮罗子中。 以前她虽然也听过族中老人讲述过外面的可怕,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放在心上,而这一次,如果不是秦渊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她,估计她就真的要含恨九泉了,甚至还是最屈辱的死法。 这些天,眼看着云绮兰与方琰和好。与他们相比,自己对云绮兰的爱,似乎成了可有可无。相比方琰的炙热而近乎疯狂,他曾经的付出,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往事(五十九) “你好,我是骨头,可以开始了么?” 站在我和老鹤面前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呃,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少年,这货戴着一张骷髅头的面具,身上穿着又宽又大的斗篷几乎把他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只不过听声音好像年纪不大。 三头犬在我口袋里兴奋的直吭哧,可能是闻到大骨头味儿馋了。 老鹤嘴里嚼着草根,然后挺直了腰杆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个少年底气十足的问道:“小子,你怕狗不怕?” 少年语气...... 木悬铃看着自己腰牌上两字,微微皱眉,“支支?”这名字,怎么听着像鸟的名字。她再看了眼纪无双手里的木牌,也写着两字,乌乌……支支吾吾,这娑罗取名字的本事倒是厉害。 九象是想跟鹿鸣多待一会儿,可这话对着八音是怎么都说不出来的。而八音心头就算明白,也揣着明白假装糊涂。 而这却直直说到了她的心底,这让皇甫莉的心口颤抖了一下又一下。 他话里面赤裸裸的威胁,鹿鸣明白的。罗巫是代表巫族的,可鹿鸣不是巫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是一个外族人? 不但被人抓了个正着,还被她当众撩拨,云驰咽了下发干的喉咙,将诗稿举高了些,挡住自己的表情,一边却动起了如何能单独与李静宜见上一面的念头。 “就是嘛,皇上最是重情义不过了,哪里会叫庶妃爬到娘娘头上?”锦阳长公主连连点头。 更何况就算是他们告诉了陆安,陆安来找我麻烦,我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有了符牡丹帮忙弄来的看家护院狗,鹿鸣睡下就踏实安稳了许多。 朝忌与魔西同时接过了手掌般大的酒杯,然后两人同时将其举起,那杯中的酒儿纯亮,将那天空中的那枚月儿照的格外好看。 “明日就是煮茶节,你就用这养生茶招待宾客,每桌都送一壶。”云湛吩咐道。 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什么柔情温和的,在这场交战中都没有了。 对于这种欺善怕恶的人,沐浅歌一向都是将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东西给毁去。 “叫什么?”百里孤烟不由朝着他身边紧了紧,茫然仰头望着身侧的男人,干哑着声音问道。 光秃秃的四壁,除了地上妖兽用来絮窝的干草就是最后面那株孤零零的‘药’草散发着无限的‘诱’‘惑’。 “二夫人说了,从前的事,很多都是大夫人逼着她做的。如今大夫人已经死了,她希望您可以原谅她。”紫儿恭敬道。 她现在不得不烦恼,该不该给珠儿留下点什么呢?写点什么?——会不会太做作?送点什么?——会不会不喜欢? 龙家的执法队也无法继续执行龙昊的命令,只能重新等待下令,龙家家主龙昊脸色虽然难看,却还是不得不顾忌一下君孤云的身份。 人处在的位置不同,自然想的事情,考量的东西便多了起来,以至于遗忘了一些最初,最好,最珍贵的东西。 监考老师原本对慕九没有什么感觉,现在莫名就觉得慕九乖巧懂事,一定是个好孩子。 慕九瞥了冷隽一眼,决定还是给他一点面子吧,毕竟她可是非常大度的。 “那个蠢儿子此时就该拿出银钱赡养父母方为孝道。”周公子接声道。 花夜雨自然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谈成,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 族长的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了其他的感官,他为自己之前的那些事情而感觉到愧疚,他的心里真的是非常自责的。 一百四十章 往事(六十) 带着骨头面具的少年矮身凑近我盯着我的眼睛,透过面具上的两个窟窿我看到...那后面根本不是寻常的眼珠子!而是两个带着密齿的吸盘攀在一个骷髅骨上!吸盘蠕动,上面有几个类似眼珠子的小圆点儿在叽里咕噜的转着。 我的后背紧紧的贴着墙,现在哪怕这个墙上有一条缝儿,我也能钻进去。 “可是我也有孩子要养活。”少年缓缓的又吐出两个字:“很多。” 我忽觉手上摸到什么黏,腻湿滑的东西,我抬手一看,手上...... “我来了。遇见我,你应该很高兴吧?”那男人凌厉的目光一转,抛出这么一句让我不知所谓的话。 此刻所有弟子也是知道,不是这圣兽之路变弱了,而是这青鸿和她的火狐太强了。 进入安全通道,助理跑到护栏边,上下看了一下,没看到盛茵和霍盛兮,打算去调监控。只是没想到,身子刚转过来,就被一脚从台阶上踹下去。 “您在军队中的时候?”顾伦是知道的,他这位姑姑,在加入成为一名研究人员前,是共和国国防军中的一名医疗人员来着。 “你留下来听盛茵吩咐。”说完这句话,霍霆筠上车,开车离开。 姚欣怡正做着美梦,就见那只透明盒子从代理人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碎裂开,光碟也从里面滚落出来。 三人就这么一同上了路,待他们来到码头,看见的是正在等船的人山人海。 之前还有凶兽飞鸟在此嬉闹叫唤,直到两日前,整个山林之中惨叫兽吼之声不断。 边说着,这戴着面具的「人」身上,掉下了几个蠕动的蠕虫。这几个蠕虫刚刚掉在地上,又马上从裤腿处上去,爬回了巫师身体内。 徐飞航入座后异常紧张,因为在他的身后还有四名警卫,每人都手持步枪严阵以待,徐飞航很怕突然就被后边的警卫爆了头。 还好,这样的余波都未能够达到混元太极金仙中期的攻击力,只是将阵法冲击的轰轰轰直响。 凌越研看不下去了,其实她早就看不下去了,君叶政叮嘱过她别在外人面前使用凝空步,恐遭人怀疑,但刚刚她已经准备好了暴露身份的危险,就是想把这件事情解决。 围着他们的人听着两人对话,隐隐察觉不对劲,这一批可不是刚才门口那一批人。男人虽然八卦,但是也不会肆意的说出去,因此到现在还有不少人不知道白暖晴的真实身份。 于是她就直接去了穆氏集团,非常高调的下了车,进了穆氏集团的大门。 麒傲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讲道台上,下面的人马上发现。他们虽然一直都在交谈论道,但他们的神念一直都在注意着讲道台。虽然他们没有发现麒傲怎么来的,也让他们感到惊讶和对圣人的敬畏。 “阿玄……我的阿玄……”双手捂脸,支离破碎的呜咽声从她的双手间不断的传出来,如同利刃般一刀刀刺在郁绯的心头。 星带着光和辉一起泡温泉,上一次来只顾着照顾醉酒的完颜冰夏,根本没机会好好享受治愈系的温泉。 她这也是豁出去了,祁王该理解自己了吧?她怀着期望看向祁王。 听到冯悦珊说照顾她,肖依菡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了,她俩之间到底怎么个“好”法,她俩都心知肚明。 “而且下一次见面,他的实力可能就达到大圆满也说不定。”朱雀族长很赞同说道。 杜翔飞收到信息后,立刻发动手下全力去寻找吴东三人,甚至连飞斧帮的五虎都出动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往事(六十一) 我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醒了之后感觉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殷小桃还保持着之前那个姿势定在我床头边上。 真是辛苦她给我守夜了。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多,离去涤莲厅赴宴还有一会儿。 我不紧不慢的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又叫客房端了一盘点心来。 点心做的精致可口,看起来特别有食欲。 我端着盘子坐在殷小桃对面,一口一个点心,一边儿吃一边儿吧唧嘴,没...... 看杨辰的样子云淡风轻,完全不在意这点丹药一样。二此时他们内心已经震撼了,十颗,至少是好几万的灵石了,特别是在日落之城,丹药更是供不应求。 “一对a说话。”按照牌面还是澳门男人的牌最大,所以还是他先叫注。 “我不管你是谁,如果想要跟我们和平共处,那就识相一点。”这个男孩说话了。 若干银蛇电光突兀的打在巨蛋顶,毕翼等人反射之下全部抱头匍匐,当他们抬头再观察的时候,他们看到了雄壮诡奇的一幕。 只是他还是想了想,补道:“妹妹,林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叶桦总觉着叶蓁知道些什么,大约是直觉,他瞧着叶蓁日益聪慧,处事有度,既是欣慰同时却又深深的担忧妹妹太过老成,心思不露半分,岂能让他不怜惜忧心? 更郁闷的是四个狙击手除了自己全都冲了出去,这玩的是哪出?勇哥开始不淡定,一边急速的扣动扳机,一边想,丫的不给个说法,这事没完。 “大人,别生气嘛,我滚,我这就滚。”沈君给西门错抛了几个媚眼。 爸爸以前是最疼他,只要她说什么,他都顺着自己,从来没让自己委屈过。 如今,他的疏远,一定让魏夫人很不高兴。这种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的事,铁定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虽然任务有点坑爹,可是时限是一千万年,那龙天威为什么要一脸蛋疼呢!? “因为当年我被鲤鱼精逼的走投无路时向翠屏娘娘借过法。”陈景朝天空中看去,似乎在看到那九天之上的劫雷隐藏在哪里。 “上次咱俩见面的时候,也是我的生日,很巧是不是?”奥林安娜微微一笑。 可是,楚天羽却违背了常理,他打破了所有人的惯性思维,破釜沉舟,在激战之中进行突破,而且是成功突破,这怎么能够让他不震惊。 随后,夜锋双手连续挥动,一道道戮天剑气疾驰而去,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分毫不差的落在每一个即将爆开的鼓包之上。 其次,便就是拳骨式,柳天按照那种方法尝试了一次。果真,威力是十分的不凡的,如今他体内有着龙血,本就是肉身异常的恐怖强横,而再加上那拳骨式的威力,定然是不凡。 照理说买爵位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问题是,嬴泗的两位伴当却是恶鬼。 一辆辆的越野车从洞里鱼贯而出,在阳光下流转者金属的光泽,轮胎在冲出悬空的当儿飞速的空转,有一些沙尘四扬起来,淹没后面的车辆。 这修士发出一声大叫,目中露出一抹惶恐,身形迅速后退,不敢硬接夜锋这一剑。然而,此时他再后退却已经迟了,仅仅退后了一步,永夜剑剑尖处的虚幻大陆便已经砸了过来。 柳天在其身旁附应的微笑,柳天并没有在心中说柳世虚伪,而这原因不只是柳世是他的爷爷,还有就是这世界。谁会一直敞开胸怀面对身边的人,就算是有,也是极其稀少的吧!所以还不如早日习惯。 第一百四十二章 往事(六十二) 我忧心忡忡的对老鹤问道:“殷小桃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劫期提前了?” 老鹤单手扶墙停下来倒了倒鞋里的石头,然后把鞋提起来看了看。 人字拖其中一个带子不堪折磨,终于还是折了,老鹤叹了口气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修成仙也一样要经历凡人的各种苦恼,超脱生死,也不能避开爱恨...”他随手一甩,把坏掉的那只鞋丢进了垃圾桶里,继续说道:“离别。” 他抬起脚,把另一只完好的拖鞋也甩进了垃圾桶里...... 前几天虽然出了那档子事,但江幻之还是去参观了沈含墨的温棚,看了不少花。 法布雷加斯往禁区里吊高球,按理说汉堡是不怕的,孔帕尼那可是空霸级别的球员,但是阿德巴约就算是面对孔帕尼,也是能有空中优势的,这就很可怕了。 少年单手抓住她的脚腕,在她另一只腿踢过来的时候,便又抓到一只脚腕。 林若水点了点头,若是这个外国人非要找事,那就告诉妈妈,让她帮忙处理。 李乔依旧是呵呵一笑,但是现在球场上的情况看来确实是比较有利于李乔和鲁尼,甚至吉格斯都很可能上场,因为弗格森不会接受在老特拉福德输给对手的。 听到门外的惨叫声,门内的约瑟夫连忙打开门冲出来,来不及跟徐少棠打招呼,一条水龙已经将那人身上的火焰覆灭。 是冒险激进还是保守务实?这是主教练的责任,也是这份工作最难之处。 她被陈少宁三两下扒了衣服,看到陈少宁发光的眼神,她脸红想躲。 戈尔贡的实力能够达到六阶,不过这里的数量最少也上万了,如此恐怖的数量,就算波塞冬是八阶进化者,也承受不住。 当赵越灵不满还想再换的时候,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 即使真的有个别排除异己的人,这要命的关头,只要不想成为大陆的罪人,没有人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冒出头做得太过的。 “……”徒留安姑娘无语的拿着那封粉红色的信件,瞅着他远去的背影半晌,视线回到了手中的粉红信件上。 这个古玉那个时候跟蝴蝶玉相通,我还以为是因为两个都古老的缘故!那我姥姥……不!我姥姥绝对不可能是妖!如果是妖的话她不可能会死掉的!我的脑里一片混乱。 看到落雨忽然愣住的表情,不用说落云就知道他猜对了。于是,落云不待见的名单里又多了一个名字。而且只要想到那个陈晨,落云就各种不好了。他妹妹才十三岁就被拉去喝酒,这人真是混蛋。 角落里,任天躺在树干上看似已经睡熟了。但看那微微煽动的睫毛便可知是在装的。 “没什么要你帮忙的,再说,你一个老师,除了球打得好之外,又能帮上我什么忙?”吴畅轻撇了下嘴,那种自大式的瞧不起的情绪无意中又流露了出来,让林宇心头一阵郁闷。 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说辞,劝他同意我的提议,现在倒好,这家伙直接答应了,可是我的心里并没有想象中高兴。 “朕已在上面加盖皇帝信玺,还望公主也亲自署名。”刘邦高高在上客气的对莎铃儿说。 “吼!”而后,又是一声狂吼。这一声狂吼终于让那两名树人不再注意这火海了,而是注意到了另外一个东西。 南宫家族现任族长正是那天在城门见我们的南宫家族的老者。他叫南宫靖远,是这个家族历史上手段最为凌厉的族长之一,若不是南宫流离和夜殇的情感纠葛导致巨变,这个家族的未来在妖界就是妖王和蒲家也很难撼动。 第一百四十三章 往事(六十三) 话说张曼曼这臭娘们儿是真能搅和事儿,三言两语挑拨的席上气氛剑拔弩张,老鹤本来就看苏三奇不顺眼,苏三奇还为了张曼曼当面顶撞他,要不是看在时空结界地图的面子上,凭着老鹤的脾气,这会儿肯定就打起来了。 我现在也是追悔莫及,早知道苏三奇手上有地图,我就对他好一点儿了。 不知道现在临时抱大腿还来不来得及。 我巧笑嫣然的给苏三奇的酒杯斟满酒,然后甜甜的唤道:“三奇呀~” 老鹤一口酒没含...... 百里缘一路向前,进入过很多天地,有的有山有水,有的烈火熊熊,还有些地方充满了死气。 “打得好,杀陆辰要比杀孟婆给力,六六六……”王自强见他们竟然杀了陆辰心里开心。 就在我们在这里聊天的时候,我们的烤串也上来了,我瞬间拿了一根烤串,就在这里吃了起来,吃的津津有味,我最爱吃的就是烤串了。 九洛也惊骇于自己的灵力变得如此强大,以为一天内得了参主之位,又得了幻魂龟,还学会大乘般若,种种际遇加起来,促使了火灵的威力大涨。 “郝总,这个你放心,我这个老同学别的暂且不扯,他许诺你的话从来不反悔。”丁磊说完,脸上马上露出非常得意的神色。 协助完调查后,众人暂时各回各家。因为王萍情绪非常的不稳定,所以大家把打到的第一辆车让给了她和阿明。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主动说话,回家之后,还是依旧继续保持沉默。 九洛全当没听到没看到,抢先推开了殿门,朝着棋盘上的残局奔去。 大舌贝的贝壳打在了滴蛛霸的腹部,而滴蛛霸还保持着发动死缠烂打的动作。 比雕的目光变得锐利,身上的羽毛变得更长,每一根羽毛上出现了奇异的花纹,绚丽异常。 萧湛和吴悠是同一时代的人,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立刻脑洞开向了另外一边。 虽然有点短暂,但是,对于一个思维敏捷的人来说,应该足够了。 我去的时候,远远就见到刘斌在扫雪,他已经换上了便装了,黑棉袄蓝裤子,脚上是大棉鞋,我低头看了看我的,竟然是一样颜色的棉袄和裤子,真是巧了。 克利威坐在厅堂正中的高地上,身上穿了一整套厚重华丽,珠光宝气的钻石衣裳,旁边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圈圈僵尸,每一圈僵尸穿的衣服都不一样,五颜六色,像湖面上的涟漪,又像万花筒,奢靡华贵。 换句话说,这种持枪姿势,适合在精度射击比赛场上,咪上一只眼睛,慢慢瞄准,慢慢开枪,而不适合在实战中使用。 梦都气哼哼地说完,从大衣柜底层抽屉拿出几包东西,装进自己的牛皮夹包,又重重地关上抽屉,三下两下把抽屉锁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甩手走了。 所谓的b计划,其实就是一系列的恐怖活动,比如自爆,投毒,散布传染病毒等等。 陈良裕还以为这个世界的魔兽内核必然不多,早就死了跟系统做大宗交易的打算,没想到,这个世界跟真正的地球完全不一样,这里的魔兽横行,魔兽内核极为充足。 如果到了真的,必须要放弃那天,谢怡心希望能为自己的尊严,留下最后一点体面。 但这次,唐炎展现出的强大实力,还有赤焰集团的不俗前景,都让唐怀远心中有些动摇了。 受到乖巧的安琪儿邀请,秦逸品尝了一口她的彩虹冰淇淋后,要了一杯啤酒慢慢喝。 第一百四十四章 往事(六十四) 我和苏三奇竟然就这么亲上了!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确是我主动的!这不是开玩笑么。 我赶紧看苏三奇的眼睛,还好,他没醒。 还不等我有所动作,苏三奇的手忽然按住我的后脑勺然后俯首张嘴含住了我的唇。 这货竟然一直在装睡! 我拼命挣扎,却根本挣脱不开。 他将我整个儿揽在怀里更加用力的攫取,贴在我腰上的手也开始不安分的上下游移。 我心跳的像是擂鼓,呼吸也渐渐凌乱起来,不知...... “这是我楚家,我老婆子说了算,我让你走,你就给我走!”这关系到楚宇轩的命,楚老夫人如何能够让刘玥就这样的留下来呢。 而素凝也无法看清大神官的所在,那些光弹随时随刻从一个难以预料的方位射来,刚开始素凝还能用法障抵挡,到了后面,光弹越发地密集,简直是密如急雨,素凝的法障甚至都被击破了。 这话一出,既向林天龙表达了拉拢之意,又彰显出了他们的霸气。 这些天的一切,贵权都看在眼里,很多事情刘玥明显是故意而为之,故意惹恼后宫的那些娘娘,让皇上震怒干她离开。自己的主子一味的跟在刘玥的身边转圈儿,却得不到一个好脸色,让贵权多少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 这边,柴家兄妹因为江逸辰等人开始了冷战,那边,乐如意等人却因为阿彩突然的乖巧而感觉到奇怪。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金月仙鄙视的看着他那一脸欠揍的样,他肯定不知道此时此刻金月仙多么想胖揍他一顿。 哼!若是真如自己所料,自己的表哥也够重口味的,怪不得让自己的舅妈如此操心。 “我突然觉得我不疼了!我好了!我要出院。”陆晓蕾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蹲在地上穿鞋子,准备开溜。 蒋百里自然不会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里,李宗仁已经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看着底下立正的军官们,他似乎很满意底下这种庄重的气氛。军人嘛,自当时刻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以为世人之楷模,彰显我国威与军威。 “不要……”黄毛吓得屎尿齐流,但夏侯一枪打断了他的废话,脑袋被开了瓢,临死的惨叫都没能发出就两腿一蹬,死了。 片刻之后,被陌君漓丢在地上的那个侍卫,眼神就已经变得很是迷离和呆滞了,傻傻的看着陌君漓,再也没有半分反抗的意思了。 这是叶刑第一次正面迎战大玄魂师境界的空咒师,当然那陆凡松自然也是大玄魂师以上的高手,只是在灵虚主城内,别说是大玄魂师,即便是传说中的“源天师”都不敢轻易动手。 此时的向天,手心不觉出了冷汗,他往自己衣服上擦了擦便躺回了床上。 因为有些智障什么都不肯说们还说要亲亲什么的,所以羽轻柔只能来点强势的,直接搜魂。 金鹏微微一笑,躲过冷光几招之后,立即使出少林擒拿手,一个锁喉,瞬间擒住冷光。 然后在身上摸索着,拿出手机打给陈瑞希,然后等陈瑞希接了电话,又一句话不说的挂了电话,反复了十几次。 就在她说这话的时候,靳东南已经将她放了下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的吻住了她的红唇。 看着他那副异常认真的脸色,叶刑不敢怠慢,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黑枪。古阳的话他并不反对,只有身体才是最好的记忆武器,握枪的方法最终还是要他自身的感觉才能体会得到。 第一百四十五章 往事(六十五) 我怀疑苏三奇有病,他刚才还义正言辞的叫我狗子,这会儿却又说我是他的女人了,他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自说自话? 张曼曼嚎啕大哭着跑掉了。 我疑惑的看着苏三奇。 他低头看着我,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她再来烦我,你不要想多了。” 拿我挡烂桃花的意思呗。 我其实也无所谓,反正看张曼曼吃瘪我心里也挺痛快的。 “可以松开我了吧?”我从苏三奇的怀里抬起头来看他,双手抵在他的胸口。 ...... 而此时的林玉岫,却并不知道定远城里发生的这一切,她还在空间里忙忙碌碌的折腾,丝毫不知道,她已经成为别人眼里的一块肥肉。 不说别的,仅凭她的衣服、裤子、鞋子都是新的,这身打扮在这个年代的山村就很能吸引眼球。 “真真……”皇上眼里的震惊渐褪,慌乱中掺着悲伤,看着福安长公主的样子,竟有几分可怜。 不过那是对一般人来说的,卫忠贤手下的这批人就丝毫不怵。下一刻,在卫廷的冷笑声中,众侍卫再次凶狠的围攻了上来,没有一个是退缩的。 挑战自然有赌注,而姬轩辕开出的赌注就是生命之泉,号称生死人活白骨的生命之泉。 他们甚至连对方的面都没有看到,就死掉了,而且死的很惨,这让人越发的恐惧了起来。好在这些先天强者都是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的,不会如此轻易的精神崩溃,饶是如此,他们此时也心里没底了。 “喏,看见没?就是那男的,真是白瞎了那男的长的那么帅了。你们看吧,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布料看起来还算不错,不过就没有一件是牌子货。 一开口这姑娘就暴露了她的话唠本色。瞧人家苏巧玲就不会把要打听班车时间这样的话说出口,但是,陆芸绝对有理由相信,她肯定会第一时间私下把这个打听清楚的。 云雪心思细腻,一眼就看到阿大爪子中系着的竹筒,连忙取下。等到竹筒取下后,阿大没有多待,又‘嗖’的一声飞走了。 秦无名没再理会他,直接回了家,不在西施身边,他心头有些不安,决定从今天开始,自己就贴身护着她。 “什么意思?”俞莹莹听出傅厉宸话里有话,却没明白他究竟是指什么。 看起来很不起眼,要是旁人看到,不知道它的来历,一定会认为是个寻常的木匣子。 也很少有一个剧组带着全部人员前来的,这种举动落得不仅仅是戛纳的面子,也是自己的面子。 说明了什么?说明歪果仁有眼光?并不是,而是以老贾为首的六代们,拍出了歪果仁脑中的华夏。 他趁机一口气把拜月神功练完,太阴炼形术之下,他皮肤如白玉一般。 这些照片以及船舶检核的材料都是船舶抵押权登记所必须的材料,而真正这些东西都在唐氏手中。 她曾经窥得一丝天机,赵郡李氏想要摆脱宿命,转机便在一人身上。 “别……”想起腹中胎儿,君青雉手推让着,不想让易萌萌再靠近一步。 他做不到像杜睿那样下到民间,和草根平民打成一片,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在普通人眼中的形象,必定,在类似杜涛这样的天潢贵胄眼底,普通人不过是蝼蚁,没有资格让他做出姿态来应对。 哪怕是我这种懦夫,也有不怕死的时候,特别是被羞辱得这么惨,被揍得半死不活,这反而激起了我的不怕死精神。 之前‘王命之铠’提升到ssr+9级的时候,引来了惊人的天罚,早就将附近不少人吸引了过来,不过有郜昂的禁扰领域,所以才没有人能够靠近,都只能在远处围观瞩目。 第一百四十六章 往事(六十六) 苏三奇一脸嫌弃的说道:“狗子,你真是为了地图什么都霍上了,我以前也知道你脸皮厚,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你。”我知道我很卑鄙,但是我不以为耻,为了达到目的,我的底线还可以降的再低一点。 道德,廉耻什么的,都是酒足饭饱,茶余饭后的消遣,老鹤和地图在我心里的价值远高于这些东西。 “你喜欢我?是在知道我有时空结界的地图之后才发现的吧?” 我深...... 既然楚子健之前说过,跟着那个能治好他们病的人,是他们的福气,那么跟着那人又如何? 陈锋不信邪,继续向下落了千余米,可是双脚依然什么都没有碰到,而他的视线中依然是头顶海面,脚下依然还是无尽的天空。 鳄魔王一听,微微大骇,冷汗之中,怒道“休想!”言落,两米七的庞然身形急忙原地一驰,挥起手中的半月戟,侧目左右,刚才鳄魔王蓄意猛击落空,却不疾动,当情势不利的时候,鳄魔一族就要疾动。 一个坚定的意志在心头闪过,已经拿下黑红腰带的金忠羽,早就不是那些初练跆拳道的新手能比拟的。 林雨涵往江凯然的怀里钻着,身体一阵阵地颤抖着,眼泪把江凯然的衣襟都浸湿了一片。 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样,阿狸出现在车内之后,脸上根本没有一丝生气的表情,反倒笑的很灿烂。 独远,于是,道“岳父岳母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月柔的!”沈府正堂高堂正座,沈月柔父母这才放心,点头,把沈月柔交到独远,手中。 “听他这次的语气,像是带着善意来的,我要是这么明确的拒绝他,会不会让他恼羞成怒。”张英担忧道。 纳什男爵,此时的纳什男爵竟然突破到了至高之境,体型早已比陈锋刚刚将它召唤出来的时候大了数倍。 然,赏金协会长克里斯多夫到来,言语,立马是引起璀海池,他们的不少惊慌骚动。 众人见到这么多散落的设备部件又是一阵惊叹,然后朱明好容易和几名建筑师、冶炼匠研究清楚了图纸问题,接下来的就是浩大的工程了。 “楼船士下水御敌,船上弓弩手掠阵,所有船只全力靠岸。”子婴继续命令道。 城内的混乱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其中有攻入城内的自由城军队造成的,也有起义奴隶造成的,更有城内一些蠢蠢欲动的不安分子。 虽然秦军所处的位置虽然没有火花,然而单单是这浓烟,便已经让秦军有些承受不住了。 金长白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道修这一回事,毕竟道修衰微,连国内都没多少人相信,众人都以为是骗子,实际上绝大多数自称道修的人物也真是骗子! 但她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这一世还能走鬼物的路子也修炼到帝级。 特别是每次,林晓峰蹲在火堆旁边,嬉皮笑脸的烤鱼的时,看着颇为狼狈的林晓峰,南月总有一种莫名奇怪的感觉。 “不过听说他昨日大赛前两轮,都是以着第一名的成绩进入到了决赛。”也有人疑惑道。 董明存说道:“不急,等需要动手时,我会联系你的,这之前,你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便是。 “你先请!”黄正弘抱拳回礼,随后双眼移向对方的脚步落点回道。 吴端走出审讯室时,闫思弦已经从旁边的审讯室出来有一会儿了。 六芒星阵开始变得越来越黯淡,六分之一“深渊之门”幻化出来的“恶魔之门”,也变得黯淡起来,门中的邪能漩涡开始变慢,那个即将越界而来的末日守卫,因为召唤仪式的停滞,开始遭到“传送封锁结界”的阻挡。 第一百四十七章 往事(六十七) 我撕掉的那张根本就不是时空结界的地图,地图其实在苏三奇的脑子里,他早就记下了时空结界的位置然后销毁了地图。 “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先一步找到结界入口的。” 虽然我一直隐忍不发,但是我心里其实对老鹤的处境十分担忧,若论实力,十个柳长卿捆在一起也不是老鹤的对手,但是老鹤中了毒,那就很难说了。 我微笑着对苏三奇回道:“没关系,有你在,我并不担心。” 这根本不是我。 如果按我...... 晚饭之后自然不适合一直呆在房间里,外面吵吵闹闹的明显有娱乐活动,宋佳佳不是太喜欢热闹的人,可是好玩的事情她也不想错过,因此直接拉着陈纪跑到噪音的来源之地。 使用神斧,目的是以防万一,怕他们不听自己的,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故收起神斧。 由于雷格纳和自己的三个随从都已经冲了过去,所以他也不敢如同安妮洛特那样直接施展火球术那样的强威力大范围的杀伤性魔法,只是给几个冲锋陷阵的战友们加上了蛮牛之力和加速术之类的增益性魔法。 “姐夫,我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你难道不准备夸一下我?”看到赫兰雪并没有找他麻烦的意思,赫兰瑞连忙凑过来邀功。 “那么你说说要怎么样你才能不走呢?”那王建刚语气虽然变得软弱,其实已经满脸乌云密布,眉头紧皱了。 突然一个商铺让熊倜心头一震,正是那个棺材铺,今早聚义庄已经从这里拉去十二具棺材,但这里临街却摆得更多,足足有三十多个,店伙计还在往外不停地抬。 麻雀儿吓得叫出声来,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凶狠的人,竟然对自己也如此绝情,九尾蝎王也是一惊,随后不住叹息。 夜枫一直认为那些虎躯一振,四夷拜服的段子只能出现在剑雄大陆的一些yin游诗人所创作的故事里,最好的选择是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充实自己。法灵族的环境,对夜枫来说,能有这样心无旁骛的机会殊为不易。 尽管雷格纳对这颗灵魂宝石无比珍视,但此时他看着宝石的目光却并不友善,甚至可以说敌意十足。 “咯”的一声,那人咽喉已被熊倜刺破,鲜血直流,熊倜反手一掌,“砰”的一声那人又倒飞出去,对面饭桌被砸的粉碎。 吴风不再多言,心再次被刺痛,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就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顾惜朝笑笑阻止刘独峰说:“刘大人,不如让黄将军先着一阵。”他分析出了实力,在场人轻功都没人比得上炮天明,只有舍弃此阵。用最强的刘独峰对付未知的敌手,才能增加胜算。 嚣张,这是彻头彻尾的嚣张,当着熊霸的几百个手下问他想怎么死,整个平沙省都不可能找出第二个。 “关我什么事!她围了我朋友,我就做了她。难道不应该吗?”“我们不是叫你住手了吗?”不说话男冷冷的说。 陈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神器获得破解封印的物品竟然是如此得到的!就在陈星想说点感谢的话的时候,无尽老妖已经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刚刚照射他的金芒中传送走了。 就连黄毛猴子这么大的身躯,都成了这个样子,就更不用说不远处的金戈大巫师和袁月等人了。 数以万计的神族强者,个个都有天神境之上的恐怖实力,正在与各族强者们厮杀混战着。 与此同时,龙岚那里也十分迅速,剑体上同样闪烁着冰蓝色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对方。 第一百四十八章 往事(六十八) 既有妖魔,那么前面一定有着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凡人等待被拯救。 可是老子现在赶时间啊! 我对苏三奇问道:“能不能绕过去?” 苏三奇指着不远处一块儿石头说道:“来不及了,我们已经进入妖魔狩猎场了。” 嘶!真够衰的! 妖魔狩猎凡人亦有规矩,他们会提前物色好地点,在周围设置结界,并立下界碑,结界之内就是妖魔狩猎场,不想管闲事儿的都会自觉绕行,但是一旦踏入狩猎场绕是你有天大的本...... “林宇,你他妈的杀了老子,别来这一套。”火哥趴在地上恶狠狠的说。 周筱其实自付主任完礼堂里已经没有座位后,就开始担心起萧家那些要来听课的人该怎么办的问题。 李维维咬着牙她实在不想搭理火哥,作为艺人为了声誉她不能随便报警。 远处的神木之上,笑声回荡,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穿透云层,回荡在天虎峰众弟子耳边。 一连几天韩国人都没什么动静,这让坂田怀疑是不是他们情报错了,这帮人来龙国难道真的是来谈生意的?天煞还是在监视龙腾和坂田等人的行动,现在天雷也来了,多了一个帮手天煞轻松了很多。 战斗,无一例外是最好的提升方式。苦修提升的只能是体内法力的雄浑程度,至于如何有效地运用它,非得战斗磨砺不可。 另一边,唐雪柔将手机里的照片打印了两张出来,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这时,周围的老教授们更加确认是出事了,这么大的动静,还没人出现。 夜北辰反应过来,踢开门时,发现房间内已没有人,他看到窗是开的,看到她开着跑车离去。 “他不会。”霍琛煌说道,真正想弄死夜北辰,也想害他的人,绝对不是夜家的人。 池鱼闻言脊背一僵,深深地看了一眼锦鲤道:“说话记得动脑子。”话毕,便出了幽篁苑去寻管家了。 “具体计划,我想知道你们的具体计划。”余英豪已经余氏集团的狠辣程度,以及成员之前的组织纪律‘性’,在很久之前,我便已经早有领会。 “嘿嘿嘿”夏婉清望着兴师问罪的鬼阳子表情讪讪的傻笑着,而与此同时正在心中绞尽脑汁思考着怎么才能让眼前的某个“混蛋”将这个话题给岔开呢? “好不容易与主人重逢,请主人随我去高塔一聚。”人皇低着头,极尽恭敬。 凤无邪望了望周边,只见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想找到一座像样的城池来栖身看来是要费一些周折了。 之前,争夺融海珠一事落后于安陵夕,已经让心高气傲的萧白和萧青心中不满。 “珩儿自知自己求父皇的已经太多了,这一次想最后一次求求父皇。”话毕,云珩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她鲜少如此郑重的求秦灏宸什么事。 “叮铃!叮铃!”熟悉的声音接连不断从面前传来,可却给我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这种想法很傻,很天真,但叶秋玄直指本心,并不存在欺骗的可能性。一如当初在刀剑的世界那般,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会努力完成她的愿望。这就是他们的的相处方式,就是他们不可斩断的羁绊。 春园菜菜的送便当行为,获得了一大波好评,只是花开院秋玄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沙忍因为被击中趴在地上,在他口里吐着鲜血之时,他的手扒着地面还是向沙忍村休息地方爬去。 浅紫色的身影犹如一道暗影朝着叶无情扑了过去。同时寒光熠熠的匕首也在她掌心闪现。叶无情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谢安澜一动手她就看出来了,这位少夫人似乎并不仅仅只是花拳绣腿而已,而是真正有实力大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往事(六十九) 我顺着苏三奇的目光看去,那黑暗中凭空出现了一个不甚清晰的人影。 说是“人”,可是他走路的姿势极其怪异,用“走”来形容也不甚贴切,那个“人”身体关节以一个正常人无法达到的角度扭曲着,他正缓慢的,一步一步蹒跚着向我走来。 隔着老远,我就听见了那个“人”含着口涎砸吧嘴的声音。 我心里念叨着不害怕,两排牙齿却控制不住的打战。 我伸手去拉苏三奇,手伸出去摸了半天却摸了个空,我脖子僵硬...... 乔布斯重掌大权后,不止给其他持有期权的高管的期权做了重新定价,同样让董事会做了期权回溯,这其中就包括他持有的上百万股期权。 那响尾蛇不断的挣扎,但是一走一过就杀人的力量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摆脱的。 在赤焰火海的效果消失之后,我们迅速退了下来。幽冥十二煞则是依旧冲在最前面与剑猪王厮杀。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剑猪王的气血已经掉了半血之多,可见这个boss应该不算是大型boss。 他们在讨论战术的时候人家都打上门了,两颗烟雾弹声东击西,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尹伊没有因为常笑的安慰好过多少,她闭眼背滚瓜烂熟的台词,努力让自己融入台词的氛围中,总算好了一点。 现在排行第一的武器是一把神圣的镰刀,死神用的那种,不过职业是一个枪客,美国的玩家。武器居然强化了。而且属‘性’要比一般的神圣武器要强大太多太多了。 少时,董承来到后宫,三跪九叩,只见刘协急忙扶起董承,轻声道:“国舅,您可来了。”却见董承轻言道:“董承惶恐,怎劳陛下亲自相扶。”接着,轻轻的冲着刘协使了个眼色。 为此,不明白的人都无不嗤之以鼻,对这种不避风,没有隐私的装饰颇有微词。 “是这样的,黄巾和异人都是大问题,这个我很认可!”郭嘉在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赵康。 作为一名销售,他是没有底薪的,每周结算的佣金是他唯一的收入来源。如果两三周没有生意,恐怕他就要和那街头的流浪汉一样,晚上去中央公园露宿了。 “你不是想开奶茶店,另外就是我还没去过师大,就当陪我去逛逛呗!”陈灵儿笑着说。 今晚的米粥格外香甜,江岳连吃三四碗,又吃了一斤腌肉,啸天也不挑食,同样吃了好几大碗米粥和几斤腌肉。 “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接下来似乎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苏玉笙垂眸细细看去那熟悉的眉眼,声音低沉的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一字一句散入了白离的心底,让他也不由得抿了唇。 凯伦的意识又是一闪,他的意识便再次出现在百米之外的另一只魔虫体内,彻底脱离了危险。 出门的时候照了一下镜子,两口子穿着一样的衣服,还挺有意思得。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原来,在这十年内,郑重只用了十余瓶丹药就一举修至合丹中期顶峰境界,随后郑重就开始突破中期瓶颈,不过伪仙根体质的弊端也显现出来,在经过十余次突破而不得的情况下,郑重索性把剩下的八瓶丹药一股脑服下。 长宁郡主顿觉羞辱,她这两天着急上火,身体哪哪都不及舒服,两天没有出内务了,这次出宫,还是六公主口无遮拦,说她有点口臭。 好,既然我是炎龙勇士,那么保护地球的重任就交给我吧,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这一切。张少飞在心中坚定道,剑眉之下的星目变得火热,兴奋。 第一百五十章 往事(七十) 我扶墙吐了一阵,吐的我食管被胃酸烧的火辣辣的疼,直吐的没了力气才罢休。 可是脑子里依然盘桓着廖村长刚才描述的画面,感觉浑身上下似有虫子在爬,刺痒难耐。 廖村长等我吐完了才继续说道:“后来村里所有人都被鬼虱寄生了,我也没能逃脱,村民们吃光了村子里所有能吃的东西,后来实在没什么能吃的了,大家开始吃人肉,互相吃,大多数人都死了,剩下那些活下来的就成为了虱傀。” 我往后退了两步,问道:“...... 剑光以极致的速度,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飞剑却已经从他们脖子上飞过,伴随着猩红的鲜血,和剧烈的痛楚,他们的头颅凌空飞起,最后缓慢的掉落下来,视野变得天旋地转,这时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死了。 “木先生!”楚泽微微示礼,他自然也是知道此次定然是木先生救了他。 她急忙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马上笑开,原来前世的哥哥这一世叫陈晨,和原主是没有半点情愫的青梅竹马。 毕竟退一步开阔天空,我这一步不仅仅达到了这个效果,甚至还事倍功半,何乐不为。 至于那些野狼么,那就更惨了,由于蛮牛的怒气无处发泄,导致蛮牛只要遇见野狼,那就是一头撞过去,就算没被撞死,那也被蛮牛那巨大的铁蹄,给踩成了肉泥。 不过瞬间,便是被另外一股威压给击退了,那首领瞬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望着月柔身后的楚泽,紧凝的眸子中有着忌惮之色浮现。 一直卖到晚上九点半,前前后后一共卖了十五件,还剩五件衣服。 升灵修行者凝结的丹药为升灵丹,融灵境修行者凝结的丹药则是为融灵丹。 “菲尔德,试试。”尼可勒梅大师鼓动着菲尔德去选一根试试,菲尔德毫不犹豫的选了右边那根,可是拿起这根鸡蛇兽舌神经的魔杖后,菲尔德就知道他用不了。 就是这种贯彻到最基层的善意,无论是在南苏丹还是北苏丹,中华石油人都可以顺利的将石油管线铺设到大部分的地方。 “子安不听话,居然偷听我们说话。”星海跺了下前爪,很是不满的道。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发起来的。在富州市放出消息和李凡愚怒斥天城的那个视频在网上散播开之后,李凡愚的微博炸了。 其实别说二长老,就是齐晟和焕火也都是一头雾水,很疑惑为何俩人突然在妖修学院消失,然后又出现在了唯我独尊宗之内。 其他院落尽皆大门敞开,唯这旧院,虽有炊烟升起,却门户紧闭,悟空上前叩门三声,半晌才有开门声。 伍班副此时在高度警惕之中,看着这个号哭的母亲和她身后那些不断嚷嚷着的村民,脑筋急转。 坍塌的过程中,可不是什么东西原本在上面,塌了之后还在最顶上的。在重力加速度下,往往上面的东西会获得更大的力。所以此时的废墟之上,哪里还能看得见斗士的身影? “林姑娘,我们之前的合作还算是不错吧?”赵元溪主意打定就开口说话了。林玉岫正在与赵元雅说话,冷不防就听见赵元溪开口,很是一怔,随即才点头。 大喵起初是听着玩,可是听着听着,就有些不耐烦,要知道,猫的耐性是最不好的。 云易猛地屏住了呼吸,他眼中只见寒光点点,竟有几分古代军阵万箭齐发的气势,这一招是枪法中的经典招式,梨花暴雨,最适合范围打击。 第一百五十一章 往事(七十一) 我抱着胳膊看着廖村长说道:“老头儿,磨叽这半天了,也该把你的宝贝孙子请出来了吧,你都带我到这儿来了,还藏着掖着的,有意思么?你要是不信任我你就说,正巧我不愿意管这摊闲事儿,咱们就趁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整个院子只有那个枯井能藏人,那几间屋子都颤颤巍巍的,廖村长根本不可能把他的宝贝孙子藏在那里头。 主要是廖村长的眼神一直往那口井里瞟,我想不注意那口井都不行。 廖村长笑了笑说道:“...... “听何妈说你今天早早就睡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叶辰关心地问道。 穆紫城和凌东舞张罗着升起一堆火,又在庙里面找出来一口破铁锅烧了开水,穆紫城将怀里的几个馒头拿出来,放在火堆边,不一会儿,就有一种考热的香味飘在破庙里。 天帧帝走后,定如师太这才大大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好,那我送你回房间吧,你一定也困了!”穆紫城扶着凌东舞站了起来。 “不行,我的幸福要把握在我自己的手中!”想到傲天,宝贝儿突然又增强了勇气,对于痉挛着的经脉他不在在意,他努力的保持着自己脑海的清醒,傲天给了他极大的信心,让他继续坚持下去。 她真的还活着!这个认知,一下子让她把怒气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马上转过身子,看到的就是楚翘。她站在门口,嘴角微笑着,但是眼眶中却闪烁着泪光。她更瘦了,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看上去很是单薄。 冯老爷子上台,先感谢大家对自己病情的关心,然后说现在病情已经好转了,之前所有的传闻都是传闻,请大家不要太当真等等。 “云容谢谢娘娘赏识,云容愿一辈子为婢伺候殿下和娘娘左右。”云容立马上前,殿下的心思,她岂不懂。 秦欢照顾傅承爵几个月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睡得这么沉,连别人进來都不知道的地步。 现场比较热闹,大批媒体记者闻讯赶来,搞得校长李长斌亲临现场,接受采访,警察不得不维护秩序,稳定师生情绪,唯恐引起社会恐慌。 “好了,休要在闹。此事我会为你查清的,你先去下一个测试区吧。还有你们这些长老也都回去吧。”那名负责测试的长老说道。 萧凡脚步迈动,一边逼向萧剑,一边演化太极无极。整个过程中,萧凡都未动用斗战秘术,只是用其它的神通手段來战斗,却也死死地压制萧剑。 没有多余的话语,这个时刻江生给予林冲还有胖子张仪的是无限的信任。 而红叶,武少云两人却是有意无意的展开包围之势!想要与玉阳林联合,三人形成夹击之势。 男子汉,大丈夫,修仙大道才是我辈终生所求。道之所求,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就算穷尽毕生心力也难以达到。 “反对无效!”段业大手一环,一起,把如姐抱起来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电梯只是运行了几秒以后,便到达了12楼,顺着门派找到了上官云飞的病房以后,林冲轻轻的敲了敲紧闭的病房的门。 其中更是不乏妖皇级别强者,但一个个望向高空黑洞的中心,却无不是心神骇然,神色大变。 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范炎炎和两匹狼带着丰盛的猎物满载而归,回到了家,赵嘉曦也是非常惊喜,今天晚终于可以吃肉了。 “好的,白羽已经回城了,看来龙行是按耐不住了,要打团了!”娃娃高亢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往事(七十二) 我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虎子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我脑袋里闪过一堆符咒... 闪光咒,这个是走夜路照亮用的。 放大咒,这个是用来放大蛋糕,棉花糖... 强行记忆咒,这个是考试之前临时抱佛脚用的。 驱蚊咒,开锁咒,变身兔子咒......我修炼三百年到底修了些什么东西?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我正心急如焚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虎子在我一步开外站住脚,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 “唱歌那妞什么来头,唱得不错。”陈楚默对身边的蒙树声问道。 回到山水庄园,迅速收拾了一下东西,两人便离开了山水庄园。在出庄园门的时候,齐晴雪竟然回头看了一眼,仿佛有些恋恋不舍。 “好像是说因为杜正初和江同济联手要杀许旌阳,结果反被许旌阳给打败了!”武修阳说道。 第三晚的时候,迎春正在梳妆,有太监来传皇上的旨意,说是召迎春侍寝。 “是我,储凝。”对方有几秒钟的沉静,然后是林宇瀚的声音传入。 好在不久,在一座山包上看见一只肥硕的兔子,这蟾蜍精立马拿出老子是从青蒙山来的的架势,将那只兔子唬住,然后跨腿一坐,骑到了兔子的身上。 靠,这心思也特么太缜密了吧。众目睽睽之下,一行来到医院。照你这么说的风声,还真像那么回事。 “米娜会轻易放我走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初要吞并我的嗨品生意的主意就是她给察猜出的。”陈楚默说道。 听到如萱的这番言辞,众人都是忍不住笑了笑,却没有一人说话。 “不可能!这一定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好端端的一条暗道居然这样给人封了,这肯定有蹊跷,而且重点是,我居然不知道!”南空一脸不可置信,林水寒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准备返身往回走。 火元君王重伤,加持苏夜的洞天之力……这些消耗,令他们手头中,原本炼化了道源,节约出的一批神力,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于是我们便准备寻一地假装休息,等那人现身再一举拿下,可是不知怎么我们竟同时睡着。 两人说着说着,就撕逼起来了,0号先动手扑了上来,扭做一团。一脸懵逼的奈多娜都被甩了出去,飘在空中,愣愣的看着忽然打起来。一会儿你上我下,一会儿你下我上,一会儿你捏我,一会儿我捏你的两人。 洛塔一脸悠闲的走在房顶,就在他返回的时候,收到了黛妮儿的召唤。直接应了下来。 “官人有两件法宝护体安全无虞,只是凡事还要谨慎。”白素贞嘱咐几句并没有拦着。 凯瑟琳先是说起演唱会的事,各外嘱咐时间,大概是伊森和圣安娜高中的比赛结束之后。 “停一下。”穷奇再度喊停,这让远方拿着手机录像的雨蝶无语,圣级的争锋是十分少见的,目前任何一战都足以载入史册,没有网络直播,她也想用手机自带的录制软件录下来,结果就见到了这么一场奇葩的战斗。 进球之后,阿尔克马尔球员一定会松懈,防守就可能出现不默契,这就是机会。 这次是第13次,同样一个散人也没有。还是那句话,信息爆炸的时代渠道为王,你酒酿得再香,放在深巷里也是无人问津的。 “前辈,你还真是挺不客气的哎。”秋之云无奈,看了沈墨一眼。 毕竟有着青铜盾,阿尔戈的防御力和hp要比紫风跟桐子的高出不少,而看到阿尔戈已经彻底的拖住了一头精英灰狼,紫风跟桐子两人也不再迟疑,立刻冲向了另一头精英灰狼。 第一百五十三章 往事(七十三) 虽然廖村长的逻辑我不能苟同,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道理。 廖村长他们的确是吸人血为生,为了自己活命杀了不少人,但是,说句心里话,只要吃的不是我爹我妈,我叔我婶儿,他爱吃谁吃谁,关我屁事儿。 何况我爹我妈我叔我婶儿早不知道被谁炖了下酒了。 三界潜规则大抵如此。 吃别人,或者被别人吃。 在人界就儒雅一点儿,叫剥削,吃人不见血,更不吐骨头。 妖魔也是以吸食人的精魄增加修为...... 李默没想到,徐素所言竟是事实,商无意与轮回之间,确有勾结。 “可是,牛先生带走我家的奶羊,到了城里,能饲养好吗?我家的奶羊脾气可古怪了,除了我,大概谁都养不好它……”何盼娣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罗伯森这才点了点头,示意林逸和罗伯森离开,一旁的威尔也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之前不是给过你一百万嘛,今天我老爸又给了你两百万,一共三百万才花掉一百万你就心疼成这样了?”马到成也开始穿那些被蓝梅疯狂扒下的衣服,这样说道。 “那是当然,跆拳道是现如今世界上规模最大,同时也是最厉害的格斗技。”金先生继承了他们国家人自大的“优点”,说起话来也是没着没落的。 我醉眼迷离的拨弄着手里的酒瓶,之前是不信酒不醉人人自醉这种鬼话的,现在倒是也信了几分。 “唐邪,以你的医术,怎么会待在检查科。”正说着,白媚察觉到屋内还有别人,看到狄兴风时,不由得怔了一下。 “对了,主人,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件事情,特别奇怪。”美姬子眨巴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眸,紧紧的盯着林逸。 “那听你话里话外的,咋像我对结果难以接受,甚至还要寻死觅活了呢?”瞿凤霞马上提出了这样的诘问。 他说的一脸淡然,身侧的许仙却是听得惊心动魄,脸色几番变幻,目瞪口呆的盯着他,显然被惊得不轻,什么样的人才能干出一入学就把几乎所有同学都得罪的荒唐事儿来?偏偏他身旁这位真就这么干了。 就在最后一刻,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掌直接从电视里面伸了出来,将剪刀紧紧抓住。 这件事与乔辰安本无干系,是她硬将其牵扯进来的,倘若乔辰安出了什么意外,她便是无可饶恕的罪人了。 其实刚才宋老一番话,徐芳在京城就医的那几天,没少听到过类似的话语,心理医生多半都会用这种方式开始聊天的。宋老与众不同的是,他那么随意地往床边上一坐,把院士、医生的光环卸下了一大半。 她不相信,温朔是一个大奸大恶之徒,可是,无数谜团重重的“事实”,又让她不得不去怀疑,温朔一直都在欺骗他,在她面前表演……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此言虽为离间,但也未必没有说中对方的心思,但是在座哪个不是聪明人,自然懂得权衡利弊。 一张蓝色的披风朝这红色的雷电顶了上去,瞬间这蓝色的披风就被,熊熊的火焰包裹着,一起落在了那一团光华之上,这一团光华本身就有些暗淡,红色的雷电落在这光华之上,光华瞬间炸开。 转头望向乔辰安,怒喝道:“纳命来!”早已忍耐许久,却再也忍不住心中杀意。 “我……”柳嫦曦脸上一阵火辣辣,心里恨得要死,可当下却不能有任何反抗,袖笼里的手攥得死紧。 第一百五十四章 往事(七十四) 我和虎子站在一处屋顶看着整个邓坪村在一片火光中熊熊燃烧。 虎子亲手了结了村子里所有的虱傀,然后一把火烧了村子。 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他的目光澄澈,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我忍不住想恭喜他,却又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合时宜。 虎子对我问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妖魔狩猎场是谁布的结界了。” 我静等着他的下文。 他继续说道:“在老宅那口井的血湖里住着一只鱼妖,它已经在那口井里...... “才不是,这是先生给舅舅买的。”李夏掂了粒栗子,咬了一口含糊道。 听到历成功这么说,厉老头和厉老夫人没有丝毫的意外,毕竟历成功之所以会升职都是因为他们去求了别人,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不管他是如何下山的,都会对四皇造成巨大的威胁,更不用说,他成为了人皇。 “阿夏脾气很好,就是不爱说话,她懂事得很。”郭胜笑接了句。 刘轩顿时停了下来,扭过头望去,发现,一个身穿金色冥警制服的年轻人嘴里叼着一根草叶,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 李朝英虽然不知道叶天泽,是如何将这七万虎贲,不动声色的从山上和山下,做了个对调。 皇家酒店便是第一层保护,没钱的人压根进不来,然后用高昂的入门费用当第二层保护,最后卖东西的人还不会出现,甚至看不见其他参与拍卖的人。 而钟离若却依旧没有说话,看了刘轩一会,突然飞起一脚踢向刘轩的胸口,刘轩本能的侧身一躲,险险的避开了这一脚。 胜负已分,在台上的主持人都愣了一会儿,要不是身边的工作人员推了他一把,他兴许今天一天都不会从刚才的那惊艳场面恢复过来。 “你……你不是去了妖族领地吗?你怎么可能活着回来!”周亚浑身发抖。 终于,一个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第一句便让他心中极其不安,他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继续侧耳恭听。 “谈正事?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m国是半夜?你要跟我谈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拉斐当然是要趁机报复龙翔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宠着,但洛恩已没有先前的排斥,而是在慢慢的适应。 “强子,你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喜欢我呢?”完事之后,梁姐衣服也不穿,就那么靠在我的怀里,揪着座位边上的安全带问我。 想他重生以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就是想要努力得到权势,以报前世多番被羞辱之仇吗? 梦特意换了一件冰语最爱的衣服,画了一个漂亮的妆,打扮好了之后,她收起一把匕首放在腰间,带着漂亮的笑走了出去。 关心瞳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原本就不得技巧的她,只是一味的笨拙的浅吻着,唇瓣间的缠绵吸吮丝毫也掩饰不了她不会取悦他的事实。 穆清歌等人被人直接退了进去,然后就听到关门的声音,还有这几个贼匪越走越远的声音。 因为在外面有的时候会不安全,也许会被人窃听,这里能保证那些有钱人所需要的一切,安全,安静,不会泄露半点消息。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后悔什么的也没用了!老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你去教训那帮骗了你的家伙!”丁雨说着,一把拎起江鹏,就向着棚户房走去。 它正抬头疑惑着,余光瞥见狗子摇摇晃晃,“扑通”,倒在地上,叼着的骨头也滚走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往事(七十五) 邓坪村烧成了灰烬,滚滚浓烟直冲天际。 也不知道今天的云彩是被浓烟给熏黑的还是因为阴天要下雨的缘故,天空本来就灰蒙蒙的,大朵大朵的乌云更是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我站在不远处的山丘上,仰头看着灰暗的天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刚才闻着血的味道,可能是激发了我身体里的妖性,极度亢奋之后现在是回落到谷底一样的失落。 妖族嗜血,在修炼道路上很容易走偏成为妖魔,而且妖族由动物修炼成人,大...... 肖恒垂下眼,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绷紧的身体才一点点的放松下来。 我脑子一下轰炸开来,呆立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惊愕地望着胖子。 奥运会之前,他就对自己说如果顺顺利利的拿到了奥运冠军前提是顺顺利利的,他就该考虑退役了。 媚娘侧了一下身子,我连忙缩着身子蹲在地上,脸朝里,手捂着脸,一动不动。 我转头看向了浴室,浴室的构造有点类似日本的风格,门是木门,还是纸的,说是日本的,也可以说是我们中国唐朝的。 不想什么?李维斯有些茫然地打住了,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停了一会儿,颓然转身,离开了他的卧室。 这都两天了,还是三天了?怎么还在为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吵得这么热闹? “手拿过来,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们那里的人经脉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洪七公道。 声音落下片刻之后,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下的人,便从敞开的窗口钻了进来。 千汐和熊霸等人也没有多解释,也没有太防备这些人——毕竟除非是真的不想活了,不然此时绝不会有什么选召者的内斗出现,毕竟活到现在,没有选召者是脑残,这种凶险的时刻还去算计别人。 下一刻,一名身穿锦袍,浑身神光闪耀,让人无法直视的人便凭空出现,飘飞在半空中。 皓白恍如无人的冷笑着,直面上方坐镇的一位彩莲使者,仿佛丝毫未将其放在眼中。 接着,林克又将各种任务分配下去,让所有人都有事可做,而一场代表一个种族消亡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之前,赵峰展现出来的,明明是八重巅峰的时间奥义,怎么此时却变成了更高层次的“时间法则”。 耳边传来族老的声音,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叶寒却心中明白,这是族老告诫自己,不可因为这种事情,轻易得罪天人世家,而且这种事情相当普遍,几乎成为了一种惯例。 一道痛苦的哀嚎声从石田的嘴里发出,但是他仍按照一护所提醒的,咬牙坚持着。 当然,蓝染不知道的是,即便是没有妮露,一护也能够自如的往返于现世和虚圈之间。 这是一种根本无需赘述的信任,没有任何代价的相信,他只是一个事实,一个认定的事实。 直至他远去后,那张姓男子的目光落在了苏铭手中的碎肉上,其旁那左姓男子,也是双目闪动了一下。 三天后,又是几艘从亚速尔开来的华美商舰靠港,卸下了3000多吨的燃煤、弹药、食品和药物。 “大家能够先让你去感悟,算是看得起你,给你面子了,你不要驳了大家的颜面!”信阳家族的长老一样阴阳怪气的说道。 真希波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一旁听到斑的话一脸愕然表情的明日香总算反应过来,当即伸手紧紧的捂住真希波的嘴巴,目光没好气的瞪着她,示意她不准乱说。 第一百五十六章 往事(七十六) 我用张曼曼元神转化的灵力使用闪现技能向着地图上显示的结界位置一路位移。 位移是指两点之间的直线距离,当然,走直线的好处是可以缩短路程,但是坏处是无法定位。 遇到障碍物就歇菜,比如前面有棵树,我必须把这棵树以我的血肉之躯撞倒我才能穿过去,或者点儿背正好定位在水面上...... 当我第八次从水里爬上岸之后我决定认真研究一下地图。 闪现法技用好了其实特别帅,但是必须配合隐身法技同...... 旁边的花坛五光十色,那是在花坛烧纸的过程中,加入金粉、银粉等物制造而成。 三名血族男子带着一长串的阴声怪笑,齐刷刷地飞向了正在惊愕的爆熊图霸,隔着还有十米的距离,他们就亮出了白森森的爪子和利齿,看着就像三只人形的蝙蝠。 “那真是可惜了,你这么好的苗子,只要锻炼个几年,出来一准是兵王!”贺卫民有些遗憾的说道。 所以,他并没有对李新动手,而是在暗中观察着他,如果,真的有必要的时候,会出手相助的。 “给我联系乔治,我要跟他通话。”雷对负责通讯的特战队员命令道。 紫凌天身形一振,化作了一道黑色雷霆,消失在了这里,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如见空、见色这样的高手,既然亲自前来寻仇,势必不会多带他人。 其实,杀戮神朝里,都布满其他几个霸主级势力的眼线,看到这两则消息之后,他们大惊,急忙的退走了。 所以,在这一刻老人可以肯定,李新不是一名首长,而是某位首长的后代,可能偷了自己父亲或是爷爷的徽章出来。 “老,大,我正在路上,刚才我跟以为朋友喝酒呢,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老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不能在电话里讲吗?”樊虎的耳边传来了麻生的声音。 看着周全用脚尖捅了捅波塞冬的圆肚子,陈欣没好气起来了;周全还是没长大的性子,总是喜欢逗波塞冬。 斑告诉了佐助想让他知道的真相,还说出了自己和初代火影的事。 “如果你们不是‘晓’的话,我本打算不来的,我听说你们死了,却没想事情却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自来也。 她奇怪了,偷偷把手指分来一条缝隙,看向连城雅致,却见他脸上已经是一副早已忍的异常痛苦的模样。 “孩子,别担心,马上就有水了。”妈妈的嘴唇也干裂了,身形十分的消瘦。 看,贾斯丁在怒吼、凯瑟琳被挟持着投来渴望获救的目光、泰德躲在凯瑟琳身后……这些画面即便是切割下来也能非常完整的拼凑出同一个场景,可要是把周末从画面中剪裁出去,任何人都会怀疑他是否在这个场景里出现过。 等了两天,公孙冲如约而至,见到寻易在等他,公孙冲没询问找狐仙的事,听寻易说事情已了,就带着他朝赤云山飞去。 这里离天下第一庄很近了附近也没有其他人家那两人定是天下第一庄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个院里的下人胆子居然这么大在这种荒山野林的地方就做起了那码子事。 第二天,占星就让人羁押了那个冒牌货去官府,告他冒充占星之名骗人,更爆出了他谋害富山老家主之事,等现任家主被抓去官府之时,他才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武青婴手指指甲瞬间划过朱九真的双眼,而朱九真也一下点在武青婴巨阙穴附近,一瞬间朱九真感觉眼瞳一红就彻底黑暗下来,而武青婴身体一震七窍便开始流出血液。 第一百五十七章 往事(七十七) 我捧着沉甸甸的魂器感觉特别痛快。 这么多年堵在我心口窝子的这口恶气终于稍稍疏解了一点点。 谁都不想当孙子,只是在实力不允许装批的情况下不得不隐忍罢了。 一旦有了翻身的力量,就算是条咸鱼,也不会甘心一直趴着的。 何况杀掉一个天兵其实很容易,因为他们真的像白菜一样菜。 但是杀天兵是违反天条的... 嘁,你多虑了,天条约束的是妖,鬼,仙,而我现在可是个凡人。 值...... 行侠者叼着狗尾巴草,身边的宝剑陷在柔软的草里,暖风是温柔的,人也都是温柔的。 \t见秦风迟迟没有回复消息,年舒颜又发来一条信息,说道:今晚你无论如何回来一趟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谈。 “你能够打入西湖区?”陈青栋面色严肃的说道,这一次他是真的激动了,如果能够打入西湖区,那么即使建造出十几栋别墅或是一栋高层,都足以让他赚翻了。 正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谁说我不介意了!路乘风心里破口大骂吴京墨这个损友。 不过,实际上只有一万多。他们在散人当中,招收了两千多名战士。 然而就在此时,青丝坐在地上调息的身体,逐渐黯淡下去,就如同先前的心魔一样,一会功夫就已经彻底消失了。 蛇王又受伤了,眼中红光更胜,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杀死这个伤了它的家伙。 在这里,争斗虽然惨烈,不过,在厮杀当中,存活下来的凶兽,战斗力确实比东荒的凶兽更强。 再看金辅等人也早已经是面红耳赤,而且每当天生喝下一杯酒之后,四人的眼中就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加上我的回避率,血煞想命中我的概率也只有三分之一,朱妍不断的给我加血,也勉强的顶的住,运气不济点被连续命中三下,我也只能使用破空闪逃跑,或者使用风之束缚来控场。 “哼要不是你的话,我哪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索利克,我不会放过你和安吉拉那个贱人的。”盖尔双眼通红的咆哮道,眼中的杀机,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 现在的许哲,比起等级比自己高的原士,缺少的仅仅只是原力特性而已。 梁栋明显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也不想想,他刚能飞时,可是比他们兴奋多了。 “灵儿,答应我好吗,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梁栋亲‘吻’着木灵儿的额头道,到现在为止木灵儿可是都没答应梁栋签订共生契约呢。 这对光翼,却是一个宝贝,她听得‘奶’‘奶’说,这东西算是澹台家的祖传宝贝了,一旦掌控住,只需要少量的灵气,就能够像天使族一样,飞翔在蓝天之下。 所以青河现在对这些妖兽,是真的没有惧怕之心,只有好奇和疑惑而已。 澹台明月找了一家取款机,取出两万现金,什么也没问,直接就给了中年人。 厉昊南为顾晴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筱北,他为顾晴北联系了最好的专家,手术的日子已经安排在两天之后。 “废话,要不是半神,能那么轻易的就斩杀掉三个上位神巅峰的强者吗?能把穆巴拉克大人都吓的逃跑吗?”有人满脸羡慕的说道。 看在晶核的份儿上,云漾暂时答应了林耀的要求,眼看着周围的丧尸陆续的离开,许南再也坐不住了。 丈夫巡视一番整个大厅,看起来干净整洁,跟基地比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如果真的不缺水不缺电的话,这很难不心动。 第一百五十八章 往事(七十八) 兔爷吱哇乱叫着冲进了厂区大门,守门的两个天兵看见他都愣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脑袋已经在地上打滚了。 我等着他把整个厂区里的天兵全都吸引过去之后才隐身摸了进去。 兔爷修为再高也不可能同时抵抗那么多天兵,何况厂区里不只是一些小喽啰,我之前见过的那个总兵实力就不可小觑,所以我的时间不多。 我直奔四号厂房,打开大门猫腰钻了进去,里面一流两行铁栏杆,我打眼看过去,什么山猫野兽应有尽有,整个儿...... 陈飞低声感谢,墨涟漪当然不会是为了来凑热闹,多半是为了帮自己吧。 “俊哥…”扛着巨大斧头的家伙一声痛呼,顺势抱着骁骑俊的身滚到一个稍微能避开弹的地方,随即一连串的弹打在他的斧头,火花四射。 在场的人,除魏安还有那两个当家的,就数我的修为强一些,而那两个当家的在大风未来到之前就已经给七步堂的人结了一道屏障,将强风阻挡在外。 如果这太阳之眼不是神品灵器的话,恐怕被这液体化的阳煌灵气给融化了,也只有神品灵器才能承受得住如此恐怖灵气的洗礼。而且太阳之眼本就是和阳煌灵气相辅相成的存在,这样只会让太阳之眼变得更加强大。 韩香听见易川所说,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违背,手中两柄碎影噬血刃连砍,将这腐臭秃鹫的两个爪子给卸了下来,一手抓起腐臭秃鹫的身子,向着易川走去。 “紫枫呢,紫枫不跟你们一起去吗?有紫枫前辈一起去的话更稳妥一点的吧。”武藤兰问道。 段重和萧北平连忙道:“公公慢走。”这才将这个老太监给送了出去。 伙食还算不错,有菜有肉,菜只有一碗,馒头随便吃,这对于好吃米饭的南方人来说,吃馒头确实有些不大习惯,但也只好将就着点儿。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名身披汉甲,挺拔坚韧的年轻汉军将士走进了卫子夫的寝宫内。 同一时间,狐狸的宣战信息传达至r本山口组总部,山口组现任大当家的山野一次郎在失去妖刀的同时又听到这样的消息,直气得当场斩杀了身边的两名手下。 “哇呀呀,老贼欺人太甚,且看本将军入城剁了你的狗头!”受了鱼寒这么多年的影响,其实真要说起来祁不晓也很是有些厚颜无耻却突然就被对方这种不痛不痒的调侃给气得似乎失去了理智。 欧阳凡假装自己没有看见,继续我行我素地寻找国服顶尖玩家进行……偷袭。 穆朗峰似乎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强敌,吼啸之声直贯云霄,透过重重魔云与煞气,穿越了上来。 “仙家之术虚无缥缈,官家切不可听信江湖术士之言而讳疾忌医!”参知政事施师点也来了,听说过最近官家召集大量医者却一无所获的事,也就很是自然地把眼前这一幕跟传说中的寻仙问道给联系了起来。 “有心抗王师,无力反逆贼,此等莠民当诛!”整了整衣衫,先是对吕祖谦行了个大礼,然后才道出了自己的观点,只因这已经是严重违背了儒家最基本的道德观。 虽然剑灵世界的人降临这个世界,让萧尘心中有些窃喜,但这次千甄拳袭击大周,也让他最近一段时间有些放松的心,再次警觉起来。 张恒则是在酒吧饶了一圈之后,重新回到了梁颖的身边,冲她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荒古大陆,一处折叠空间内。不过,翼族之人既然出现在仙界,那封魔洞一定跟仙界有着秘密通道。”晗兵看了看穆芊芊,继续说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 往事(七十九) 我和金蟾赶紧趁乱脱离了牢笼。 我对金蟾说道:“你先走,我还有事儿没办完。” 金蟾急道:“现在不走,失了良机,再想走可就来不及了。” “你别管我。”我执拗的调转回去,在一片混乱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那条红色的紧身裤。 百花仙正抱着头猫腰鼠窜,风将毒气散播到厂房的每一个角落,他根本无处可躲,而大门口又被一众天兵拥堵的水泄不通,大家谁都出不去,百花仙翘着兰花指破口大骂,但是根本没人听他...... 在这第三仙经的加持内,夏长青黑发飘摇,身形伟岸,一举手一投足都凌驾于凡尘六道,身外还有着诸天万象,三千世界,地涌金莲,天花乱坠等至高异象。 听到沈风的话,刘冉冉微微一笑,脸上透出一摸红晕。她的内心更是非常开心。 “我还是坐沈风同学这吧,里面不好进去了。”高老师看进里面属实费劲她不想费事了正好沈风旁边有一个空位置直接入座了。 踩在脚背的高跟鞋一直在用力,他想将脚拖出来都没有办法,剧痛让他差一点窒息。 随后他随便找个一家餐馆吃了一顿饭。他又去商场逛了几圈,买个一套西服,一款男士手表。 短短一瞬间,他的肌肤被划破无数道口子,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模样倒了下去,死了。 当然这也是有风险的,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察觉到,所以这一路上应该会有很多陷阱。 她发觉,众人审视的眼光有了为妙的变化,虽然有许多人不断向郑卓沨行礼,只是她他的目光中总带着几分怪异。 基地的主人,选择雨之国这个环境糟糕的国家落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里有他需要的东西或者说人。从环境,距离,目标,等等多方面考虑,没有比这里更适合基地主人藏身用了。 颜娆一个健步,就跳上前台,一手抓住她们的头发,往柜上一按。 这弟子如此一说,当即便是有着不下十名弟子附和道,此刻的新弟子队伍竟然极为鲜明的分成了两派。 舞蹈排练室在外间,空荡荡的房间里铺着奢华的木质地板,而四周的墙壁上同样装饰着硕大的镜子,这样就可以让学员从不同的角度来观察自己的舞姿。 前方但见几道黑色的影子,随着罡风斩落发出一阵非人的咆哮声,不要命似的朝着方士冲来。 虽然他的人品不怎么样,但他那20年汽车兵的资历可不是白给的,所以老梁开起车来即稳又迅速。 鹊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值得一提的是,脸上已经没有了困倦的神采。 “凭的就是我有先天独厚的条件,你有本事让你爹也当太宰去呀!”殷余波说道。 但是凡事都有停止的时候,特别是这种突发行为,很容易带来激烈的反扑,无论他们行为有多么残暴,作为被丢弃的棋子,也只是炮灰一样的存在,早晚会被镇压。 此刻,已是夕阳西沉,而那红艳似火的日光却是直直地照射在林毅那有些刚毅的脸庞之上。 短暂温存过后,江长安相继与其余几位圣姬打了招呼,在临仙峰多日,多多少少都有过谋面,也有几人已经非常熟悉。 “林先生!克利切听候您的吩咐!”克利切深深地鞠躬,它的大鼻子几乎要碰到地面了。 十天内要达到五座一级伐木场、五座一级矿场全部满载的程度,也就是需要生产100个一级居民。 如果风雷剑宗真的勾结妖族,正道联盟不可能善罢甘休,置之不理,等到联盟大会的时候再共同提出来不迟。 第一百六十章 往事(八十) 我捏碎了水晶球钥匙,霎时间天地变色,周遭的空气开始震颤,牢笼里的妖魔齐声嘶吼,然后是玻璃碎裂的声音...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引爆。 结界破了,上千只妖魔突破牢笼与天兵厮杀在一起,老鹤跑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对我喊道:“快走!” 我满怀希冀的说道:“师父,我们回家吧。” 老鹤叹了一口气,语气悲伤的回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他一向吊儿郎当,这会儿神情严肃,让我意识到了事情的...... 那醉酒之人见人都离开了,于是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坐了下来又是一阵猛喝。 上一次被老道士怪叫吓到,没能把握住机会,让秦三后悔了太久。 蘭伯而躺在了礁石,他的全身正在變化,身體多處發生了焦黑,黑龍寶玉正在吞噬著他。 所以李子元此次跳出外线转移过程之中,发现之前调动的兵力不算,现在明显又增加了兵力。而且增加的兵力,几乎是以日军为主。就这一路上遭遇的日伪军来说,日军的兵力至少增加了两个中队。 艾尔千想万想,却不曾想名声赫赫的英灵知音,和这千年不遇的物源琴灵,在这伯牙眼中不过是两个闹脾气的孩子。 荷西惊得愣一愣。在这酷热干燥的夏天,他分明感到一阵阴寒的凉气正从脊背冒出。 只见半空一时变成黑色一时又剑光滔天,只是他们在天上的很深处,以李天佑的目力都只能察觉到两大高手在交手而已。 与龙珠山武技相比,浮空岛的武技体系,就走了另外一条外在显化的路,追求最大攻击力,炫丽灿烂,十大天位武技,各种地阶武技,都是如此。 这就是斗士将原力结晶后,使用出来的超强攻击招式,武者等级,没有领悟到原力晶化的奥义,根本没有办法应付。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甚至能带着这滑翔翼飞,你信不信?”林宇看着她道。 雷铭轩在虚空中没有动作,她在等,等着那份守护的出现。果然,没多久,周围的环境就变了,变成一个洞穴。在洞穴中一只长相凶恶的魔兽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林宇赶紧闭上眼感应四周的异动,青铜段清晰术虽不能探出锐雯的境界,但周围锐雯留在的所有痕迹已经尽在他的脑海。 如今,原先地帮的四大副帮之一,刀疤,已经归于他的麾下,这就表示,以后东海市的黑''道势力,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八十五岁?”林忠说完,其他人的下巴立刻就掉到了地上,在末世,就算有强大的医疗团队支撑,人类也最多活不过六十,六十岁已经相当于浩劫前人类的一百岁,可想而之林忠所说的八十五岁于他们来说有多可怕。 【是朋友……大概吧。】我脱口而出的是朋友,但是之后却又不确定了。若是之前,我一定会坚定不移的这么说,但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却明确的告诉我,我和李明轩早已不仅仅只是朋友这么简单了。 “呵呵,哪里,云老弟跟我还客气什么。”伍仲不在意的挥手笑道。 此时的贾廉,脸上早已没了血色,面如死灰的脸庞陷入了片刻的呆滞。 陈南今天主要目的就是感谢潘明一,因为涉及到内幕交易,只是些信得过的人聚一聚,没有外人在场。 他可是堪比生死境至五层巅峰强者的存在,只要他不现身又有谁能发现呢? “这个生化幽灵这么强,刀锋也不会说些什么吧?”毒蝎握紧手中的钢铁球棒,然后直奔第五层关卡而去,身后的绿魔则是紧随其后。 第一百六十一章 苏醒 我好像做了一场梦,但是那些往事并不是梦。 那场仙魔大战... 还有师父... 我全都想起来了。 师父死了。 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爱着我的人,他死了! 可笑的是我竟然一直以为他还在芒砀山里闭关,我以为只要我玩儿够了就还能回去,回到芒砀山我依然还可以扑到他怀里然后笑着跟他抱怨说:师父,人界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再也回不去了,我的师父死了,我再也没有家了。 ...... 对敌人真的是很残忍,如果不是这样,她相信,唐清亦也不会走到今天。 “不可能,气海穴遭到攻击,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影刃惊恐的说道,纵横江湖十多年的他,还从来没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手法,竟然用银针攻击。 保镖头子顿时无奈了,蓝家贵为鹏城市第一世家,势力庞大,影响力巨大,算的上真正的名门望族了,但是却培养出了蓝枫这么一个傻叉,整天除了吃喝玩乐之外,狗屁不懂。甚至还经常为了蓝家树立敌人。 许阳叫出了此地的名字,是的,他就是玩具城堡,乃是一名至尊建造而成,为了建造这座城堡,这附近原本是郁郁葱葱的丛林,却因此变成了沙漠,寸草不生。 安琪亲自泡了两杯清茶,端给凌天和安永昌,然后乖巧的坐在凌天的旁边,安静的望着凌天。 “如果我愿意做你的徒弟,你是否愿意放了他们。”月梦心声音清冷,指着夜离欢等人说道。 懵懵懂懂的,钟琪琪拿过了钥匙,心里总感觉林晨似乎有什么‘阴’谋,不过既然他让自己这么做,那也就只好照办了,毕竟自己能接触到这样豪华的车的机会可不多。 而如今,他见形势一片大好,加上收复了幽州,不由志得意满,竟又视敌如虫。 经过短暂的凌乱却不喧闹的时间后,一个不算整齐的队伍出现了,虽然与她想像之中的相差甚远,可与刚刚相比却好得多了。 “那个……泡咖啡的事情就由聂先生代劳了。”亚树子甜甜的一笑。 只要有了这些钱,他林落雨以后在地球上就是横着走也没人敢拦了。 既然面具由楚枫抢到,由他这位掌镜使检查线索,双方乐于见得。 陈辉看着全志娴这幅样子,肯定是被那个崔骏贺气得不轻,但是他并未开口安慰,只是静静的喝着茶,看着电视剧。 渐增加的压力之下,不少人突破极限达到了另一个层次,而那些没有突破的,除了极少数人之外都只能落个黯然的结局。 发丝稍稍扬起又落下,微笑在嘴角边不自觉绽开来,那只手同时间就穿过了臂弯,把人挽住了。 香江财团的成立,意味着陈辉跟汇丰财团成为真正的牢固盟友,作为回报,陈辉也要帮助汇丰财团,攻击它在亚洲的对手们,甚至要参与未来英国脱欧的博弈。 盛初七暗暗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打算把祁洛清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身受无人瞩目的看着她们婚礼过程,都不怕到时候被人议论的。 黄志诚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李鹰的话,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洪胖子的背后,把洪胖子看得心里直发毛。 “我什么时候冲着别的男人乐了?”盛初七伸出白皙的指尖,好笑的点点他脑门。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秀气?不像搞狂野派艺术的?”高季晨朝她眨了一下左眼。 既然死亡已经是注定的结局,那就尽量争取一个和对方堂堂正正一战的机会,希望能够从中领悟到一些水系道法的精髓,总不至于一番心血全数打了水漂。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再见了!小四喜 相国夫人倒是没怎么为难我,给我关在她那院子的一个客房里,好吃好喝供给着,只是不让我出去。 我正好趁此机会好好修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很难突破筑基期炼成内丹,所以越到后来我越发焦躁,索性决定趁着月黑风高,不如出去会会老友。 相国夫人只用一个破铜锁就想关住我属实有些天真了。 我直接用玄冥真火融了锁芯,拿板砖拍晕了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厮,然后昂首阔步的走出了大门。 ...... “吼!”巨大的吼声传来,聂成和水碧两个都是全神戒备,虽然知道这根本没有用,可还是要尽力一战,在武神级别的妖兽面前,想要活命的机会是零,但他们还有希望,说不定能唤醒火麒麟的神智。 那守关者本来就没有任何情绪和智慧,他的目标只是击杀聂少,看到聂少在那里修炼刀法,毫不犹豫,直接的冲上前来,猛的就是一刀挥出去,模拟的雪饮狂刀,加上堪比一个月前聂少全部实力的一击。 所谓最重要的人,不仅仅指项云,米亚等几个队友,还有和索加一起长大的多美等人,尤其是神殿的正中心,那里住着索加的妈妈,那是索加即便牺牲生命,也要守护的人儿。 他们的叫喊引起了巴山的注意,他轻轻地举起手中的弯刀朝着这里挥手致意。 意中人竟然说她和自己是同一类人,高守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现在是什么感受,高兴吗?奇怪吗?还是觉得难受? 即便是老师自己来也怕无法在这个少年手下存活吧。或许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天才,真真正正的天才吧。 和传闻一样,他们对宇宙联盟这个畸形组织,和那满脑阴谋诡计的杜鲁门议长都没什么敬意。 “你是?”聂少有些疑惑的看着水碧!突然的他脸色一边,后面一股劲风传来,想不到千叶进入在这个时候出手偷袭,“千叶,你敢伤我儿子!”水碧大喝一声,已经化作一道流光冲过去。 竟然是双粉红的鞋,加了相当于六点敏捷的移动速度,赚了,独孤鸿心中暗道。 听到他的话,聂少心中一喜,本来抱着必死的心态,现在竟然能保住性命,甚至还能保住修为,即便是他多么的沉稳,这个时候也是喜形于色。 其它的李家人看到白衣人被击得飞了起来,一个个也是兴奋,作为下人,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主人开心有笑容。 两位大拳师拳术相撞,本该势均力敌,但李达忽然感觉到热度高到惊人的岩浆汹涌而来,每一浪都正好撞在自己劲力将勃未勃之际,五脏器官的吞吐发力也在瞬间被压制。 四兄弟突然宣誓,吴浩明白,四兄弟绝对是受了那个白发老者的影响。 只要不是傻子,还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吗?眼前的家伙决定是不是好的人。 而在道路最后的一颗老槐树下,也就是当年曹胜带着他从阴司出来的那颗老树,树枝树干树叶像是打了激素一样,疯狂生长,将一位古朴苍老的道士包括其中,树枝树丫尖端正疯狂刺入肌肤,吸收着血液骨髓。 虞青青知道孙诗雨的年龄,连忙自报家门,礼数十分周到,只是依旧带着一种神秘的距离感,语气中不卑不亢。 在眼下,那是明显只会破坏跟杀戮的这个灯笼,不像是一般的灯笼一样!那是在肉柱的顶端张着半个类似于人类的上半身的生物一样。 萧晨想起那只白毛老公狗,虽然是一只土狗,但是,确实是救了周世豪舅舅一命。 第一百六十三章 相国府的祸端 剑拔弩张的气氛本就蓄势待发,我那一匕首下去好像是下达了开战的号令,蒙面众人齐声长啸然后手握长戟冲向了相国府。 相国府的亲卫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但是面对蒙面人竟然毫无招架的余力,何况蒙面队伍人数多出他们数倍不止,所有的优势都一边倒,看来蒙面人杀入相国府只是时间问题。 我肚子里的小崽子可能是感应到了危险,护盾开启,将我整个笼罩在一个像是蛋壳一样的红光之中,我安安稳稳的在原地坐着,竟无一...... “其实这些年,我们也派兄弟回去过遵义,想要寻找恩人的消息,只不过当天晚上事态紧急,来不及问您的姓名,因此也没找到恩人的下落。”丁四将山贼们叫起来后,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沈老不信邪的又试了几次,直至把心神累了个虚脱,也没渗透一丝一毫,他本想继续探查,奈何心神已是空虚,以至于他的肉身有些萎靡。 “打开驾驶室的门,让我进去!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不然,我只能用强了!”中年男人面容冷冽,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对于此,罗格并没有觉的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星海中除了父皇可以没有手令进入到这里,其它任何人都得经过验证,即便是自己也不例外。 过了一会儿,许牧发现秦筝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挨打的那人已经满脸是血。 “噗!哈哈,言庭,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这是什么说法,还宝贝,妈妈,要不要给我买个玩具。”听到方言庭的话,杨炽那原本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恶作剧得逞的笑声。 “如果正当防卫也有错,还有接受惩罚的话,那么,你执法堂也没有必要存在了。”说到后面,赵青鸾轻灵的声音逐渐冰冷,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裂负眼睛也是一缩,电系克制生物植物,是宇宙中公认的远离,但是让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只凭借着一株怪异的花朵便挡下了所有的攻击,而且看上去还没有任何的事情。 像这种怨灵,白天的时候能力稍弱,没有实体,普通人不太能看见。 站在主席台下,一个身材干瘦,三角眼,吊脚眉,手中拿着一根警棍的巡捕贼眉鼠眼地冲他身边的人说道。 周宣拨开车门下了马车,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太阳还没出来,眼前的葛仙山高峻巍峨、树木葱笼,山间青岚如烟缥缈。 没有百年工夫,这人绝不可能再登上紫绶录或是封神榜。就算她立马再签了字要离婚也一样。 推开系主任办公室的大门,挥舞着手中的杂志,亨弗斯大声的嚷嚷道。 “什么?查看灵魂塑像没有?”房间里的一个青衣老道闻言顿时一惊,赶忙问道。 倒时差让田月有些难受,不过知道哥哥今天要去旧金山医学中心,她还是强撑着爬了起来。作为有志于将来走田路老路的医学生,跟着他去参观一些这里的医院等情况还是必须的。 初时,铁旗拿信任来挑拨我从哪里来和释手洗。而他自己的手下,离他而去,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于是议论纷纷,有猜周宣之是奉化军林都护的儿子、有猜周宣之是微服私访的皇太子,最终猜测是朝中新贵、集贤殿大学士、信州侯周宣。 “你想做什么?”柳子璇鬼使神差地开口询问,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可是现在看看这个家伙,哪里有仙君的样子,身体经脉和一个处处踏入修行的菜鸟没啥两样。两人对峙不下,很难相信半盏茶功夫之前,他们还一人吹箫,一人起舞。配合亲密无间。 第一百六十四章 守护 我腾云在半空,不敢飞的太高,怕与兰香错过去。 相国府一片混乱,大家都顾着逃命,有被蒙面人杀死的,也有被自己人踩踏死的,一时哀鸿遍地,惨不忍睹。 曾经富丽堂皇的华屋瞬间沦为人间地狱。 老太太趴在我背上冷不丁的对我问道:“你不想知道诏书的事儿么?”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相国府,不在意的问道:“是个秘密?” “的确是。” “秘密等同于麻烦,你千万别告诉我,我可不想知道,也...... 后面的王默见状,以为她们发现自己了,赶紧躲到了旁边的石头后面。 “混蛋。”白燃转身想推他,这个时候还耍流氓,没在意脚下,直接往后仰。 但是这头魂兽可不是好惹的,就连星斗大森林的绝对王者帝天都曾经伤在它的爪下,不集结足够强大的帮手,戴维斯实在没有把握能将这头魂兽巨擘一举成擒。 一个是心里存着事,再一个,就是那男人一直在盯着她看,那直勾勾的眼神,哪怕她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得到。 在灵魂、空间领悟和剑术修为都完全合格了的情况下,戴唯自动地领悟了这一式在风云世界中最炫酷的神技。 往难听了说,兴许是扎堆来倒斗的呢,实际上外乡修士,宗门来此洞天福地找寻机缘已然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 真实战力上他甚至有信心压制斗宗级别的鹜护法和可能在魂殿资助下达到了斗宗境界的云山两人联手。 阮芫从早上忙到现在,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拿了碗筷就开始扒饭。 但如果直勾勾的将下落的方向瞄准肯恩的话,那攻击的意图很容易就会被识破。 蝴蝶姬的翅膀比以前要大上很多,说起来,这让我想起在鹰殿的时候她和杰森费力地对抗木离来保护我的时候。 所以,哪怕是心中有所怀疑,觉得这种伤害南宫鲜儿的事情,不会是她会做出来的,东方世子也不会说出来的,只会让她自生自灭,任由南宫鲜儿诬陷自己。 老六带着他们一直游走,在珊瑚礁的的地方转悠转悠,转到几乎要晕掉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老六一头扎入了漩涡中,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黄氏心下苦笑了一下,暗想少夫人您还同情端木芯淼呢?却不知道端木芯淼这样和您说,却是先在同情您了。 夏梦凝出宫以后,本来想到了很多种结局,这次的事情闹得这样大,被人误解和指责肯定是少不了的,可是当夏梦凝来到宫外,看见那一个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里的人时,却是愣住了。 整个拍卖会都沸腾了,谁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和宝公子抢东西。 \t“赵爱民,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班里那两个学生到底怎么回事?你对她们做了什么事?”校长朱红军将数学老师赵爱民叫到走廊里严厉的问道。 可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夏贝贝,他没把握自己会不会对她说实话。 可以说,现在的丹药,就是修真人的另外一条命了,意义之重大,无法想像。这种情况下,那些掌门道宗又怎么可能不疯狂? 修士中还是有不少散修的,听他的话也心有所感,厉家到底仗势欺人了些。 陈旭看了看大树的树冠,调整了一下角度,随后继续用开山刀砍着。 她心中有伤痛,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但事实上,墨白方才所说的一切,她很清楚,都不是虚言,墨白即便告诉她,最终怕也还是逃不出这个结果。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决定出国玩一玩 因为失血过多,我的肌肉迅速干瘪,皮肤都是惨白惨白的,我还十分应景的穿了一身白衣服,打远一看,我就像一张身上染满血的纸人一样在风里摆来摆去。 玄冥真火如同一朵黑色莲花一般在我掌心徐徐绽放。 魅離单膝跪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来,他抬头看着我问道:“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了么?” 他说的对,我手里的这朵黑色莲花是我的最后一击。 如果不能将他一击毙命,来年的春天我就能在我的坟头搓麻将了。 尉迟风行垂眸,毫无感情的看了她一眼,抱紧她的腰,嗖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欧成看向身旁的副手,他可不认为赵家会帮忙劝赵斌,毕竟赵斌与赵家的关系也很微妙,更何况谁也不希望自己家人去从事危险的工作。 秦受部队就到了一个被已经毁灭的城邦,遍地的死尸堆积,这个城邦并未如维西幸运,坚持到秦受到来。 池雪丽和洪雪还有两名保镖每人也给了一千,接下来又给了现场的村民们派发了一千块。 被尉迟风行紧紧抱在怀里的公孙静,脊背一震,她好像听到了汽车的声音? 明显就是羊入狼口,到时候对方要想对他做什么,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一拳打晕对方,然后逃之夭夭。 所幸,何浩率先反应过来,一甩袖袍,一身气息展开,隔绝了那股气息的冲击,才让身后的云扬等人轻松下来。 拿出手机赵斌对着屏幕拍了一张照片,直接发给了汪宏峰,他相信对方一定会知道。 杜娟儿有些抱怨的说道,心想这个宴会对父亲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都这么晚了还非要自己跟着一起去。 崔泽元装作惊奇的样子问道,这在魏阳看来,完全是崔泽元在跟自己装模作样。 本来只来了一个太医就让慕容峥很愤怒了,没想到那太医还说皇后无碍,慕容峥隐忍着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 沈瑜和沈羽顿时欢欣起来,他们想,姨和大姐姐要是能够接触上总比他们在家里没得一点办法要强太多。陈家和赵家,两家肯定有接触。 这是秦聿晖自己培养起来的暗卫统领,可是当年他经营的时间不长,人数有限,他可一直等着太上皇将他手里的人交给他呢。 “以防圣上回来?”秦泱明知故问了一句,知道荣棠往南城安排重兵的原因,但这话他还是得问个明白,跟荣棠要一句准话。 很多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一直干下去?活计轻松的还好点,苦哈哈,卖苦力干重活求生的就……,不敢往下想了好吗? 众人顿时沉默起来,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议论的这些事情要是被发现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做人家的奴仆,最不好的一点就是身不由己,命也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 “我是个男人,淋雨算什么,你的身体本来就很弱,不能受寒的。”叶齐盛提醒她,他是个医生,那时候明溪在雪地里抱着糖糖,为了不让糖糖受冻,所以一直都将糖糖捂着。但是明溪自己却是落下了病根子。 宋瑞阳看着夕阳在水上铺满金红色彩,随着涟漪一圈一圈荡开了去,竟就想起了那日落水。 话音刚落,菲拉斯就觉得脖颈上寒风扫过,一把幽光闪烁的短剑放在了脖子上,黄埔艾夜面若寒霜地盯着菲拉斯的眼睛,说道:“第一次,警告!”说完,把短剑缓缓撤了回来。不过没有说,第二次会怎么样。 反观帝喾,他依旧不为所动!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唯一的就是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二皇子的另一面 魅離冷冷的对我问道:“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很特殊吧?” 他说对了。 我还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天选之人,但是显然别人不一定跟我想的一样,所以我只好暂时按捺下想要装批的冲动。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价值,但是你点名要我跟你去魅魉国,肯定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像你胆子这么大,也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么不要脸。” 我贱兮兮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对我...... “你,你们……”龟兹特使才不相信弟史生病这个借口,却又不能当面跟刘烨争吵,怏怏告退。 还是没人应声,药葫芦嚷嚷着他要进去了,推开门一看,屋里根本就没人。 “前辈,前辈,我这、这是怎么了?”常惠不敢再往上看,他怕身上也变成这种死气沉沉的颜色。 事实,世界真正能够保持长生不老或者不老不死的人一张纸就能写下;而能够让自己返老还童的人不超过五个;至于能够让别人返老还童的,却一个都没有。 走了两个来回,他忽然一跺脚,转身走了出去,在林冰的目光注视下,走出了吕秋实家的大门。 难道特勤队已经输了?这个念头让少年浑身下的肌肉都颤抖了起来,他不知道这是恐惧,还是愤怒,或者是别的什么。 他发现的确有不少僵尸注意到了自己,但却没有一个僵尸朝着自己跳过来,只是不懈的朝着石台上的张天凯众人发起进攻,对自己似乎视而不见。 万年猛烈地摇头,想要摆脱他的钳制,泥靡放开手,拿着侍卫递过来的手巾,反复擦着手背上的血迹,眉头皱成川字型,写满了厌恶与嫌弃。 “这寒焰兽完全出世了?”这一刻见到这寒焰兽动作的所有人心中极是‘激’动又是警惕。他们没想到这寒焰兽竟然能在这寒焰潭上如履平地。这简直是超乎他们的想象了。 “想什么呢?都乐的合不拢嘴了?”凌天好奇的望着张着大嘴一个劲傻笑的罗军。 “有刺客,有刺客……”秋菊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得脸色苍白,不断的失声尖叫道。 她专门在此等待,并且如此谨慎的将许阳四人带到此处,甚至向他们展示神鸟火凤的翎羽,如此大费周章,绝不是要吓唬许阳等人。 赵伊娜却是异常的慌张,连忙一手捂住林晨的嘴巴,另外一只手,立即就将门关上了。 而同时,在这所别墅的一间房间中,芭芭拉左思右想。心里很是烦‘乱’,按理说自己应该将这个男人给赶出去,但是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不舍。 坐在他和刘清涟对面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教师样子的人,正在看着他们俩。 “看来,只能够先选择这个技术了!”慕白一阵苦笑,却是下了决定。 男子思忖了片刻,最终应着福多多的要求把匕首稍微移动了下,可还是架在脖子上,一有异动,还是有危险的。 他终究不是真正的神明,做不到传说中的不食人间烟火,面对仇敌,他心中的怒火岂是那么容易压制的? 为何几个片段,千人齐诵的场面短短几秒,短短几句,就让人觉得燃起? 陈再兴疲惫的走下踏板,码头上迎接他的是狄奥克和罗勤,两人都身着黑衣,在罗勤的胸口还插着一朵白色的花。看到这番情景,陈再兴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 “切,你以为这样就吓倒我们么?报告公司就报告公司,我就是怀疑你偷东西。就算是闹到高层哪里,我想萧总监会秉公办理的。”汤镇业看出了招振强的犹豫,立马推出自己强而有力的后台。 第一百六十七章 坎坷求奶之路 魅離把老太太和朱瑾作为人质安排在另一辆马车,而我和魅離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我俩一路上山南海北聊了很多,我发现他是一个外表冷漠实际上内心却很细腻的人,啧啧,简直细腻到矫情的程度。 这跟我对他的第一印象简直大相径庭。 比如,他的那个小本子。 他认不清人的脸,但是能通过画像分辨出谁是谁,所以他就请画师将每一个他认为重要的人都画了一张画像。 然后他会把每一个人的家境,过往经历,喜好,...... 搭载着任自闲的车在这一条荒无人烟的盘山公路行驶了好几天了。 璇忧忍无可忍,一人贴上一张噤声符,世界都清净下来,她身心舒畅的深吸一口气。 更何况她失踪的时候正是春节假期,不只是圈内,连圈外都有不少人关注这件事。 祝鸢扑进了林兰的怀里,第一次不顾形象,不怕负担地大声痛哭出声。 石林的中心区域是高压区,外面是炎热的低压区,风就会从石林往外吹,这样不利于蓄冷。 “再说了,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以前在四合院里,但凡贾家闹事,你都是偏向贾家,怎么?只允许你这刁民点灯,就不许我这州官放火?”于莉敲了敲桌子不屑地说道。 数千年去的魔王是一位合真境的恐怖存在,八族出动了十多位铭纹强者和大量结丹强者,才勉强诛杀。 “师姐,醒了吗?”韶玖端着碗肉粥,推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看到宁甯眼下硕大的黑眼圈,不免生了疑,他昨晚外出时,她正酣睡,咋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明明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却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想起,这种不属于他的情绪脱离了他的掌控,让他微微有些心烦而已。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直到感到一个冰冷和宽厚的手掌放在自己的额间,良久都没有离开。 因着刚才的事情两人一路上没再说话,楚韵拿着袋子挑拣蔬菜,摊主称完后,薛华一声不吭接过。 尤碧晴被发怒的沈牧谦吓了一跳,难以置信的看着的脸色紧绷的沈牧谦,她用力的醒了醒鼻子,而后委屈的跑了出去。 她等了一个星期,原以为曹以沫这货会沉不住气,没想到却等来这样一条短信? 江锦言不在家,陈姨就省了六少奶奶的称呼,楚韵心中冷笑,又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回房间收拾好,楚韵给大姐打完电话,检查完行李箱中,离开半山别墅。 事实上,沈牧谦还真猜对了。第二天,喻楚楚没有出现,公司没去,他要阜阳问叶琴,叶琴说不知道。医院里喻楚楚也没去。 林微微没有说话,辛瑶自杀未遂,无非就是想拖住洛迟衡,和他在一起,他这一露面,能走才见鬼。 “才二十分钟,你要是这么娇气,那今晚你都别想睡了。”洛迟衡吓唬她。 白血病前期受的苦不多,要到中后期的时候才是真正让人绝望的时候;头发一根根的掉光,从心里、生理上都是一种折磨。 果然,这几天发生的惊悚事情是真的,她真的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噗通!”陈沛华办事效率极高,话刚落音,双腿就直直的跪在喻楚楚面前。 易墨辰很惊讶骆玥的举动,手持长剑一下一下用力刺向岩壁,一只手紧紧抓着骆玥。 安梦怡在医院正在熟睡,容景灏守在她身边,这个时候,她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 而徐晴那里口风相当的严谨,想得知什么消息也是难上加难,可又不忍心看自己男朋友这么焦心,该怎么安慰他好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遇到故人 我抱着嗷嗷待哺的小娃娃站在原地急得我团团乱转。 就在这时,我忽然闻到了一股妖味儿和血腥气,味道忽隐忽现,我也一天没吃饭,可能是饿急眼了,所以味觉异常敏锐。 以前做妖的时候我们很容易就能闻到同类的气味儿,就是所谓的“妖气”。自从转生做了人以后我已经很久没闻到过这股气味儿了。 但是,让我觉得很丧心病狂的是,我闻着这股子妖气,竟然馋了! 血腥气只是让我体内的血魔蠢蠢欲动,但是妖气却让我胃肠蠕动加速,口齿生涎。 我循着气味儿一路找过去,不知不觉间就走出了营地,向西行了数百米走到一处密林,血腥气和妖气到这里越发浓烈。 气味儿是从密林深处散发出来的确定无疑,但是我却不敢贸然进去。 想也知道里面一定是有妖仙或者妖魔在打架,这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妖性莽直,又各成一派,还总喜欢拉帮结伙占个山头称大王,时常有过路的其他妖仙妖魔,稍有争执免不了要干一仗。 我这样贸然进去并不理智,一旦两下里杀红了眼波及到我,我现在可是无力自保。 但是那股子味道太馋人了,馋的我哈喇子一流两行的往下淌。 类似于饿了半个月然后有人当着你的面儿烤油滋滋的鸡腿,娘了个铲铲的!这怎么能忍?!!! 庆幸的是我怀里的小娃娃哭累了,这会儿又迷迷糊糊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饿傻了,就知道睡睡睡,但是这样也好,要不然我还得打晕他,我下手没轻重,说不定真就把他打傻了。 我用襁褓捂住他的耳朵,然后蹑手蹑脚的钻进了密林里,每走十几步就猫在一颗大树后面躲着看看情况。 闻着味道应该不远了,但是我却没听到任何打斗的声音,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他们为了不引起骚动所以在周围布了结界,如果真是那样就有点儿麻烦了。因为普通妖仙或者妖魔之间的小摩擦根本不会讲究那么多,他们脾气上来了是不分时间场合,必须立时结果了对方才肯罢休,只有天庭下来办公差的最爱摆谱,掐着时辰下凡,计划好地点,布好结界,开打之前还得念一通冗长的演讲稿,阐述清楚对方的罪状,在他们看来,能不能抓到这个人不重要,但是流程不能乱。 我是最不屑和天庭那帮人来事儿的,嘁,本事不大,屁事儿不少。 又走了大概几百米,我隐约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十几个穿着白色盔甲的人,那群人身上冒着仙气,披风在身后无风自飘,一看此装扮,我就知道我猜的没错了,果然是天兵。 我们业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遇上天家办公案必须马上回避。 但是我已经退出业界十余年了,老子现在是个凡人,也就可以无视那些规矩了。 而且天兵好啊!天兵菜啊! 正巧我现在灵力枯竭,只要吸了天兵的灵力我就又可以装批了。 这不啻于十年大旱盼来了甘霖,和尚洞房吹息了花烛。 真是急人之所急的及时雨呀! 十几个天兵的灵力都吸光也不嫌多,但是贪多嚼不烂,一个菜瓜还好对付,一捆菜瓜难度就稍大一点儿了,还是稳中求胜比较好。 我小心翼翼的又往前凑了几步,然后猫在一颗大树后面等时机,这里离结界很近了,但是我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所有天兵都背对着我,也看不到里面是个什么情形。 等了半天也没看他们有要动手的意思,我不禁有点儿不耐烦了,而且我快要按捺不住体内躁动的血魔了。 我把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提气助跑,然后一头撞进了结界里面,我的身子一挨上结界,里面的天兵立马就察觉到了,他们纷纷回头看向我,也就是他们回头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被天兵围在中间的妖魔 竟然是金蟾!!! “什么人?!” 我回过神来,连忙装作受了惊吓的样子怯生生的问道:“你你们,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天兵走过来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回头喊道:“队长!是个凡人。” 虽然我已经筑基,但是并没有修得内丹,而且我现在又没有灵力,所以外表看来与普通凡人无异。 领头的那个天兵十分不悦的回道:“赶紧把她轰出去了事,不要节外生枝。” 我“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然后膝行到那队长跟前拉着他的裤脚哭着说道:“求您行行好,救救我的孩子吧!我的孩子他快要饿死了!” 我故意嚎的很大声,把我怀里的小娃娃嚎醒了,然后我俩一起嚎,一唱一和,配合十分默契。 天兵队长扯开我的手冷漠的回道:“你还是赶紧走吧,要是耽误了爷儿几个的大事,别说你怀里这个小孩子了,你也休想活着出这个林子。” 金蟾此时也开口对我说道:“小娘子还是速速离开此地为妙。” 我假装惊恐的喊道:“唉呀妈呀!癞蛤蟆吃了天鹅肉成精啦!!!” 金蟾一听,原本就黑不溜秋的蛤蟆脸更加不是个色儿了。 天兵队长对手下命令道:“把这个女人的爽灵魂抽出来丢出林子去。” 这天兵手段着实阴狠毒辣,为了让我失忆不惜抽出我的爽灵魂,如果没了爽灵魂我就成了一个傻子,自然也就不能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说出去了。 我索性就装疯卖傻,抱着那天兵大腿又哭又嚎的说道:“大人!求您救救我们娘儿三吧!俺这怀里抱着一个,肚子里揣着一个,一大俩小已经三天没吃过一点儿东西了!求大人开恩,赏俺们一口饭吃,您别说要俺的魂儿了,俺给你当祖做妈都行啊!” 天兵一个个面无表情对我的表演无动于衷,我简直要以为是不是我的表演太失败了,金蟾却开口说道:“王善恶,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妇人,就算她把今天看到的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你不如放了她,也是大好的功德一件,何苦摄她的魂,她要是痴傻了,岂不是可怜了她的两个孩子。” 原来这带队的天兵竟是三十六天将之一的天灵官王善恶,主降魔,收瘟摄毒,业界说他能辨真伪,察善恶,千百年来可说是名声在外,但是这家伙也是有案底的,当年他尚还只是个城隍的时候,因吞噬童男童女被虚靖真人飞符火焚,后来不仅洗白,玉皇大帝还亲赐了慧眼金鞭,自此算是翻了身。 这种因公徇私枉顾天法的人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洗白的,竟然一举从邪神变成了众人追捧的正神,贵圈真乱,很多事情都是“不可说,不可说”。 金蟾不记得我了,看来他并没有在异界的记忆,唉~物非人亦非,此金蟾非彼金蟾矣。 王善恶对金蟾说道:“你已经被除去天籍削了仙骨,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我应该怎么做事?” 金蟾回道:“你我都是修道之人,本就应该悲悯众生,难道还需要我来教么?” “本天官供职天庭奉行法旨,所行皆要有法可依,如果以情易法,三界众生都将藐视天条,那么天威何在?” 这王善恶说的头头是道,他简直就是把自己看作是《三界法典》的化身了,但是我将法典正着背一遍,倒着背一遍,也没搞清楚自己到底犯了那一条天规了。 还好我读书多,他骗不过我,差点儿让他给蒙了。 王善恶对手下命令道:“还不速速把这个女人的爽灵魂抽出来然后把他们母子扔出去!” 王善恶一声令下,他手下的天兵立时行动起来,一个天兵来架我的胳膊,一个天兵来夺我怀里的孩子。 我本想沉住气再观望观望的,但是那个天兵扯着孩子的两条腿使劲儿拽,我差点儿搂不住被他把孩子抢去,我死命的搂着孩子,那天兵反手就扇了我一巴掌。 简直欺人太甚! 我捡起手边儿上一块儿板砖,想都没想,抓起砖头就拍在了那个天兵的脑袋上。 天兵的脑袋跟凡人比到底是硬实一些,我这一板砖拍下去连他的皮毛都没伤着。 但是那天兵却炸了,嗷一嗓子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喝道:“凡夫俗子竟敢伤我肉身!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孩子受了惊吓,趴在我怀里哭的那叫一个委屈,我登时就压不住火气了,回骂道:“恕我眼拙,你要不说你是个人,我差点儿误以为你是头牲口了。” 那天兵急赤白脸的吼道:“吾乃天兵”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把板砖拍在他的脸上然后祭出魂器念动咒语,原本湛晴的天空霎时间昏暗下来。 王善恶到底比旁人更有见识,他惊喝道:“是魂器!魂器出世了!!!” 在场所有天兵立时紧张起来纷纷亮出法器,可惜他们的中级法器与神器比起来如同废铁,天兵一拥而上却没有一个能近得我身。 狗尚且知道护食,何况是具有灵性的魂器。 魂器吸食灵力的时候会化盾护住持器者,普通修为的人根本无法靠近。 “女凰上位攻略88读书网” :女凰上位攻略。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像风一样自由 魂器吸足了灵力,我顿觉神清气爽。 而那个被吸了灵力的天兵像一只死狗一样委顿在地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神气劲儿。 嘚瑟!让你瞎嘚瑟! 他是真不知道护崽的母老虎发起威来有多可怕。 我翻手化了一把匕首然后一刀解决了那个天兵,张善恶登时就炸了。 “你是什么人?!竟敢弑杀天兵?!!!”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俺就是普通一妇人,刚才大家都看见了,是他先动的手,他打我也就...... 同时这神道老人也说清了自己的来历,混沌之中诞生出的独特生灵。 在这玉面王都的四周,有着四座高大的城门,城门口,一队队的魔道武者,在巡视这,以防止任何魔潮中的魔族,进入其中。 随着一声惊呼,苏云凉等人惊骇地发现,他们周围不断有东西浮出水面。 “你们也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们手下的队员,不过前提是他们具有担当此次任务的实力,这一次的任务标准要求了训练家的水平,考核标准在我这里,但总的来说,应该是要求每个分部最强的三人参与。”希岚开口。 其实想想也正常,远古大战都过了上万年,这里的原住民本就不在少数,他们只是因为大战失去了顶级强者与大量的传承罢了,人数并没有锐减,反倒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热闹更胜以往。 但是自己呢?他当时觉得自己反正是临时的,拉完歌估计就和这个班分道扬镳了,所以也没什么帮忙的必要,就一直在旁边冷冷的看。 但是越往后,天雷的威力就会越强,可酝酿的时间却会越来越短,让渡劫的难度不断提升。 大大的“初级培育家”正式审核,以及通过审核的日期、年龄,都冲击着这位登记员的心灵。 剩下那些没有服下解药的人就急了,全都眼巴巴地看着苏云凉,出言请求苏云凉给他们解药。 任非凡真的彻底无语了,叶倾城真是有钱没地方花,已经长的祸国殃民了,为什么还要美容液? 愣在原地的沙利叶,好一会儿的才回过神来,神色有些古怪,也带着微笑,双手把~玩着那枚戒指,最后还是戴了上去,虽然尺寸刚好是左右的无名指,不过沙利叶并没有在意这些。 “容华!我感念你的情深,但我若不爱你,却和你在一起,对你对我都不公平。以后,你也不用在我身上多费情意。抱歉!”既然不爱,跟他一块,也只是徒增他的危险。 “娘你炒青菜,我来做南瓜粥。”窦清幽腾出手,就去大锅里捞蒸好的南瓜。 陈嘉怡,杨水琴和齐令萱也喜欢听她们说这个,也懂了不少,尤其齐令萱,没少跟梁玉娘一块的捣鼓。 在鲲鹏下方,镇元子等人都双目紧闭,用尽全部心神领悟鲲鹏讲述的玄奥大道。 “谢谢提醒……”烨由满脸幽远的捂着右手走出旋转玻璃门,当然走之前还不忘锁门。 叶倾心端坐在床沿,咬着下唇笑,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发酵、蔓延。 而克比听到有人在叫他也是一愣,他看着韩枫觉得这是一个生面孔,有些疑惑,不过他立刻就想到或许是亚尔丽塔新招收的船员也说不一定,于是立刻回答说道。 樊氏看着却很是高兴,“我们家四娘真是长大了!还能做这刀削面了!”看了一会说是她也会了,给她试试。 “什么都别说,先喝点水。”沈梦一勺一勺耐心地喂陆严律喝水。 第一百七十章 编号五十七 我走出老远之后心情依然愤愤不平。 早知道世人轻情重利,没想到那只癞蛤蟆真的就那么绝情。 不过也是,他不记得我了,我念着过往旧情,而我于他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 我气呼呼的回到营地,魅離出去打猎还没回来,营地留守的士兵也无人发现我出去了,因为魅離知道我不可能逃跑,所以也没有特意安排人来盯着我。 他知道只要看好了相国府老夫人和朱瑾我就跑不出他的掌心。 我随便找了个空地用石头...... “感冒?”盛紫安听见这句话冷笑了一声,随之面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带着些嘲讽。 “这家饭店的鱼头不错。一会儿,你们尝尝。”田园,一边忙着给一诺和许灵倒果汁,一边介绍道。 而在这个时候,赵离在白色空间当中,右手握着画卷,双眸呈现出暗金之色,眼前所见到的,是因为那的反击,还有万神殿阵法而变得混乱的天机乱流,那股阵法献祭得来的力量流转,想要回到阵法。 显然很不正常,最不正常的是商务车里堆满了衣服,想要从中挑出那件属于娜塔莉的,没有十几分钟是搞不定的。 混身的血液好像都朝着自己的头涌了过去,甚至在嘴里面都能察觉到一阵腥甜的味道。 羞红了脸的仙姬大人顿时就被击坠,脑袋冒烟,脸颊绯红的转过身去开始带路。 在大妖怪的气势面前,它们别说对抗,甚至就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回了家,换了鞋,衣服袋子扔在沙发前茶几上,一诺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不言语。 楚雪薇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守夜的人的通报,直接便闯进了宫修竹的寝室。 但是他毕竟也是人,再如何强大的人也有底线,意志强大,只是代表着他不容易崩溃,也意味着一旦崩溃,会带来更为恐怖的,难以想象的爆发。 也不知道休息了多久,他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通过世界门回到主世界去。 “休想!”肖腾满脸狠厉之色,身影晃动间,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双手握剑,狠狠地刺向雪岚的心口。 宗门人才何其多,只要不被偏见蒙蔽了眼睛,这些人干什么事情都会成功的。 “不要,伤害,自己。”夜凌宸似乎很痛苦,说出的话断断续续的,似乎竭力控制着自己。 他走近她,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那样的眉,那样的眼,浓深如墨,俊逸依旧,可眼下挂着两片郁青,显然休息得不太好。 太子康感叹的是自己的修为境界还是不够,其实在别人看来他已经是很厉害的了,可是太子大帅哥自己不满意,因为这样的开口根本就不够看,他必须将这道口子扩大到方才的四五倍才行。 紫萱的话给林娃娃提了醒,真的没规定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对抗,一方不倒下,也不算出结果,这次球体看台可是透明的,观看的人都能看到,所以紫萱要想掉转口,必须是极其隐秘的。 “大师兄!洛洛已经没事了!”冬篱子的院子里,传来倾慕雁略微有些稚嫩的声音。 数不清的未来子弹,激光射线,对空导弹,微型炸弹,就飞向了攀爬在墙壁上的李红名。 第二名影卫战死在密道中,将追上来的敌人稍稍延阻了片刻,被数十件宝器轰成了血雾,尸骨无存。 一个穿着教官训练服的人,原来是高一四班的教官,史珍香嗤笑一声:又丑又矮,简直拉低学校的颜值。 “打了就落人口实了。”萧旭也觉得这趟闹没什么意思,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叶兆明知道他实力,不会自讨苦吃。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魅離从马车里面极其隐蔽的暗格里搬出了两坛子酒。 我说马车怎么那么沉,两匹高头大马拉着还觉得吃力,我还以为是魅離太穷不舍得给马吃饱,原来是这马车里面另有乾坤。 我打开坛子上的泥封闻了闻忍不住赞叹道:“好酒!” 魅離傲娇的回道:“这可是我们魅魉国的国酒,轻易我是不会拿出来招待别人的,今天你请我们吃肉,我请你喝酒,咱俩两不相欠了。” “二皇子,不是我讲究你,挑你理,朋友之间你又何...... 很多人长老,和那些至尊护法,虽然没有见过龙炎的表现,对他实力,产生怀疑,但是却充满了期待。 “换了战技吗?”心冷笑一声,这动的几下绝不是偶然,必然是动了手脚。不过他也不怕,这一关再难,战技也不可能超过玄阶功法。 然后,穆赫就看到,话痨战士的头盖骨被掀开,露出白花花的脑子,瞬间安静,扑倒在地。 通过无上的法门,加上猜想中的理论,糅合了黄泉天胎,人类的尸体,还有青帝所化的蝴蝶,将他们混在一起,分割了人格,像陶泥一样,重新捏造,塑造出两个不同的个体。 而今投奔袁北斗的人很多,苏七指挥他们做事还是很轻松的,事情虽然多,但依旧有条不紊。 他现在对天道宫一无所知,敢去捅这个马蜂窝,极有可能重创不到大荒天庭反倒逼着天道宫对整个不周时空域扬起屠刀。 只是瞧得这一眼,我就立即明白过来,此时这几个道人已经是结成了某种阵法,相辅相成。我再想脱困而出。那就是比登天还难。 这是标准的私人印章的模样,刘古轻微的呼了口气,还好不是玉玺,要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一处看台方向,几位青年在那随意闲聊着。这几人全部是天罡排名前十之人。赵凡在远古战场秘境中连续击杀姜宏,击败余正刘广等天罡榜强者,不得不让他们刮目光看。 突然一个大嘴向着这个武者张开,一下子就把他正在炫耀的丹药吃尽了肚子。 “原来是这样!”看样子,老赵说的帮自己擦屁股,可能也包括这件事情,甚至或许徐汉川当时就在宝安,而赵醒苏就是去会徐汉川去了。 一只手掌紧紧的抓住箭身,楚江王的眼神极其冰冷,箭头紧挨着他的鼻尖,反应再慢一会儿,就要血溅当场。 她怒气冲冲的路过长孙修齐的房间门外,向前跨过一个长廊,便是她的房间。 许多妖精看到倪多事好似猛虎出洞,势如破竹般的往前飞跃,无人能阻,登时吓的纷纷退开,眼前出现一条宽阔大路,秋月那柔弱纤细的身形摇摇晃晃,呈现在目前。 算是选了一个不错的位置,不过有点高,是在二楼,倒是更加的清静了。 “你们都是杀了吗?还不过来帮忙?”黄资宝额头已经出现冷汗,对愣在远处的家族成员吼道。 纵使苏扬曾经成过多次婚,但最终都没有成功,也不是苏扬心甘情愿成亲的。 “不常饮,不过左师弟的酒,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喝上几口!”说完拿过酒壶,先给左君倒上,二人举杯,一饮而尽。 说着说着,风月蓉开始兴奋的笑了起来,也一直憧憬着这个愿望可以实现。 这个好像之前听葵水帝尊说过,也确实是,在地球,那么贫瘠的资源的情况下,还能达到武皇境的,着实都是所谓的天赋超然之辈了。 从头上摘下游戏头盔,李九洋飞速冲出房间,把耳朵贴在林哺心的房门上,隐约听到她好像再打电话。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给姜大夫上一堂政治课 魅離很快就领着朱瑾回来了。 朱瑾看见我立马扑过来哽咽的唤道:“小姐” 我拉着她的手将她从头到脚仔细端详了一遍然后问道:“他们没有欺负你和老太太吧?” “没有,除了不给吃饱,也没有怎么难为我和老夫人。” “这倒是不怨那些兵,他们自己尚难果腹,从牙缝里省出来那么点儿吃的分给你们已经不错了。” 朱瑾乖巧的点了点头,“小姐,老夫人这几日总是郁郁寡欢,我看她精神头很是大不如前了,我怕” 老太太吊着一口气,完全就是为了能再见苏莫来一面,要不然她早就随着苏毅他们去了。 “没事儿,见不到苏莫来她是不会轻易让自己死了的,你好好照顾她,缺什么少什么了尽管跟我说。” 朱瑾点头回道:“嗯,知道了。” 我把陈夕交给朱瑾抱着,顿觉如释重负。 魅離一直站在床边上看着装睡的五十七,这会儿终于不耐烦的打断我和朱瑾,开口问道:“五十七怎么还没醒?” 我心道:因为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真的没事儿么?陈凤鸣,你的医术到底靠不靠谱?” “那你还能找到一个比我靠谱的么?”他们这一伙人穷的连肉都吃不起,我就不信他们还养的起军医。 魅離唤来一个蒙面兵然后命令道:“把那个大夫带过来。” 五十七被子下面的手悄悄戳了戳我的手背。 她是担心自己是女人这件事暴露,但是我也没理由拦着魅離不让他找大夫来呀。 我一把握着五十七的肩膀然后故意大声喊道:“五十七你醒啦!” 五十七还死死闭着眼睛想做缩头乌龟,我偷偷在她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她痛呼一声终于睁开了眼睛。 魅離把我扯开然后自己坐在床边上对五十七关切的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五十七心虚的摇头不敢说话,一个劲儿拿眼睛偷偷瞟我。 魅離顺着五十七的目光看向我,然后拧着眉头对我问道:“你怎么他了?” 通过他的眼神我确定了一件事。 这小子喜欢五十七。 他看五十七的眼神其实看不出来什么,旁观者看来他好像就是在关心一个普通的朋友。 但是他看我这个普通朋友的眼神再对比他看五十七时的眼神就很能看出一些端倪了。 这么说吧,魅離对待旁人时是一个临界冰点的人,但是面对五十七的时候他是一个有着正常温度的普通人。 这个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魅離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欺负他了?”他的那个神情好像我戳了他眼珠子一样。 我刚要说话,帐门被打开,蒙面兵领着一个蓬头垢面手脚都拴着铁链子的人走了进来。 我打眼一瞅这人就觉得很眼熟,但是他打了结的头发遮住了脸,一时我也没有辨认出来。 “二皇子,大夫带来了。” 魅離走到那个人的跟前儿握住他手上的铁链子,只听嘎巴一声,两根手指那么粗的铁链子就断成了两截。 “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要不要?” “但求一死!” 那人一开开口说话我立马就将他忍出来了。 “姜有途!” 姜有途撩开头发看了看我,然后疑惑的问道:“你是谁?” 好家伙,他害得我锒铛入狱,这会儿却忘了我这张脸。 “我是陈凤鸣。” “我认识你么?” “你当初构陷我毒害相国府的老夫人,你忘了?” “哦~”他终于想起来了,“你还没有死?” 他这句话差点儿没把我气吐血。 我赌气回道:“你都没死我可不得好好活着。” 他皱眉问道:“你归降于这帮魅魉国的畜生了?” 他可真敢说,我不由的替他捏了一把汗。 魅離果然震怒,他一把钳住了姜有途的脖子。 那姜有途的脖子可不比铁链子结实,魅離动动手指头就能像掰枯树枝一样把他的脖子轻易掰断,我赶忙跑过去拉住魅離的手腕说道:“别杀他。” “怎么的?” “都是好朋友,有话好好说。” “陈凤鸣你有病吧,你是不是觉得但凡是个人的都是你朋友?” “那可不一定,我的朋友可不只局限于“是个人”,不是人的也有很多。” 魅離对我不耐烦的喝道:“松手!” 我听话的松开他的手腕然后说道:“这个人能治五十七的病。” 魅離看向姜有途。 姜有途啐了一口吐沫梗着脖子回道:“我不给魅魉国的畜生看病。” 我气的差点儿没亲自动手拧断他的脖子,不是他当初构陷我的时候了,现在又装什么刚正不阿。 我忍着怒火对魅離说道:“二皇子,据我了解,五十七的病非这个姜有途不能治,但是他这个人不怎么开窍,你让我单独跟他聊聊,我敲打敲打他。” 魅離点头同意之后我拉着姜有途走出了营帐来到一个隐蔽之处。 姜有途甩开我的手激动的冲我吼道:“你这个魅魉国的走狗,那个魅離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叛国叛家,与那些畜生同流合污,我要是你,就干脆找一颗歪脖树吊死,你怎么还有脸苟活于世?” 我冷笑问道:“敢问姜大夫,你效忠的是康靖国还是相国府?” 姜有途大义凛然的回道:“相国大人效忠康靖国,我效忠相国大人就是效忠康靖国,这有什么不一样么?” “自然不同,因为真正要屠杀相国府的并非魅魉国,而是康靖国的皇帝李桐。” “你放屁!”姜有途气的爆了粗口。 “脑子是个好东西,但是你出门的时候也得随身带着才行,不能一出门就灌一脑袋水,我看你一个劲儿的作死,难不成是想让别人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倒倒水?其实不用那么麻烦,这种事情只要你言语一声谁都可以帮你一把的。” “你无需说这些没有用的,要杀要剐你尽管招呼,但是我绝不会屈服的。” 这小子长得一副吃软饭的面相,没想到竟有几分傲骨。 我不禁生出几分敬意来,于是耐下性子劝道:“你先听听我的道理再说如何?” “我不听你那些歪理!” “歪还是不歪你且听我说完再下结论,反正你也是要死的,还急在这一时半刻的么?” “急,急的很,你最好现在就给我一刀来个痛快的,相国大人于我有恩,他无辜招屠,我虽没有能力替他报仇,但是我宁死也不会去给那个魅魉国的人治病的。” 这个姜有途真是固执让人头疼。 “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行么?” 姜有途撇开头闭上眼睛也不说话,油盐不进的态度十分明确。 我继续说道:“你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堂堂相国府遭遇魅魉国屠杀,为什么会无人来救援?相国府在皇城中心位置,周围驻扎着少说有三个营的军队,魅魉国的人却敢有恃无恐的杀光了相国府的所有人,闹出那么大动静就差敲锣打鼓了,你以为李桐会不知道?李桐肯定知道,但是他却默许了这件事,也许屠杀相国府根本就是李桐和魅魉国共同计划出来的。” 姜有途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我吼道:“你没有证据!你根本就是在挑拨离间!” “我的确没有证据,我说的只是无数可能中最合理的一个可能,你可以选择现在继续作死,虽然死了也是白死根本一点儿用也没有,或者你还有其他的选择,比如活下去,找到真相,然后替你的恩人报仇,那么留在魅魉国无异于可以更快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姜有途脸上紧绷的神情开始有了松动。 李桐是相国府被屠的幕后黑手。 这是非常合理的一个假设,所有的线索联系在一起更加夯实了这个假设的真实性。 苏毅作为康靖国的首辅之臣,他忠心的并非康静国的皇帝李桐,而是权利,他牢牢的掌控着李桐,将他变成了一个傀儡,但是李桐并非一个甘心任人摆布的皇帝。 权利的至高点上只能容的下一个人,到底谁会出局,苏毅和李桐一直在博弈。 李桐小的时候可以任人搓揉,但是野心是会随着人的年龄而壮大的,尤其是身处权利中心的时候,想要浑浑噩噩做一辈子傀儡很难,就算他自己放的下,他周围的人也不会放过他,说小也不小的一个康靖国肯定不会只有苏毅一方势力,那些保皇党私下里暗搓搓的憋着给苏毅下套,促成了天时与地利,却独独缺这么一味人和,魅魉国完美配伍了这一副虎狼之药,直接给苏毅全家送上了西天。 而李桐坐收渔翁之利,不费一兵一卒就铲除了自己的心腹大患。 李桐看似什么也没做,老百姓只知道相国府一夜之间就被魅魉国灭了满门。 但是树大根深,想要将苏毅连根拔起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李桐是否与魅魉国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个咱们不得而知,但是很显然,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李桐就已经清除了朝内苏毅的同党,并且掌控了皇城内所有部队的军权。 “女凰上位攻略88读书网” :女凰上位攻略。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的理想是做一个媒婆 姜有途的固执如同百丈寒冰,绝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融化的。 何况我叛徒的形象已经深入其心,想要博得他的信任比我修得正果还要难。 说实话,跟这小子结下的梁子一直哽在我的喉咙里,我之所以跟他这样耗费口舌,并不是因为我圣母心爆棚,想用以德报怨来感化他,我只是想从他嘴里套出苏莫来的下落罢了。 我要弄清楚在寒雪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姜有途就是当事人之一。 想要让他跟我说实话,就必须打消...... 一阵波光旋转,却是花风陌已然稳不住心态,开始催动两位死灵进攻。 秋奇尔的声音很好听,曲子更是缠绵动人,他深情而又迷人的眼睛,一直望着夜倾城的眼睛轻轻吟唱着,好像在向倾诉着这世间最美丽动人情话一般。 “外面的人,都喜欢折腾。家族的振兴,不过是为了满足少数人的虚荣心。”暗影说道。 当然了,传承装备最最重要的还是这传承的技能,疾风之刺,这个技能虽然威力不是很强,但是,攻击速度却是十分可怕,在同级别的技能中,这个疾风之刺的攻击速度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瞬间,引爆了她血管内积累了这么多年的气血力量,全部开始汇聚到了丹田。 在有些人的眼里,觉得导演嘛,也不过如此,就是坐在椅子上拿着喇叭或者对讲机喊,其实什么都不会,这种笑话也就是讲给外行人听一听而已。 在狻猊狮子兽和青衣儒士的后面,伴随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尚且还有一辆马车辍尾跟随着。 残阳剑,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辉,死灵不敢前进,花风陌不敢贸然出手。 “我这不也是为了‘黑蝠’嘛。”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吃喝。 同时,心中催起另一股念力,逼到左掌指尖,将对方的念力从指尖上输导而出。 我知道他是还没原谅我上次不跟他走的事,现在别扭的安慰,原本哭着的转而变为了难看的笑。 “也是哈!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妹妹最聪明。”说罢,韩幕轩便进屋去拿钱,辗转又去找下人买吃的了。 中原人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日子太无聊,须去对角巷逛一逛,陆仁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去翻倒巷,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去对角巷了。 人都是折中的,如果你说要开个窗户,那人们是不愿同意的,但如果你直接说要拆掉屋顶,那开窗又是可以讨论的了。 不过当这些人将目光凝视到苏强面庞上的时候,那个带头的青壮青年,竟然突然的跪了下来,并且一直对着苏强不停的磕头。 人证、法规俱全,艾丽斯当场无罪释放。她和陆仁带着惊呆了的赫敏一家还有一头雾水的韦斯莱一家离开了现场。 “好奇,看看,不行么?”苏强跳下坐骑异形后背,几人也随即跳了下来。 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想一个办法解决手机性能差劲的问题,要不了多久,大米手机公司就会倒闭。 神原真红哈哈一笑,按刀前行,走上早已准备好的观光大巴上。 而就在龙道灵这一方准备搭上前往楼兰的路途之时,在丰都鬼城也出现了一丝状况,原本徘徊在外界的游魂野鬼不知道什么原因,统统的出现在鬼城之内,让地府的鬼差和鬼使们忙得不可开交。 西里呼噜的吃完,然后去擦了把脸,回到院中爷爷身前坐下。尽管烟瘾犯了,但他还是忍住没在爷爷面前抽,爷爷戒烟已经好几年了。“爷爷,你有没有听过大寮村的什么传闻?”他问的很隐晦。 第一百七十四章 烤箱里翻滚 我决定冒着生命危险给魅離来一记猛料。 “魅離,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喜欢五十七,我希望你能成全我们两个。” 五十七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然后握着我手腕的那只手像触电了一样缩了回去。 魅離的表情就更精彩了,明明像吃了黄连一样苦着脸,但是却还愣是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刻意绷出弧度的嘴角让整张脸看起来像是三流木雕师刻出来的一样不自然,幸好他戴着面具,要不然看起来一定更恐怖。 ...... 就在杨易忍不住想要询问尼木克他们看到的是不是海市蜃楼的时候,一支驼队缓缓从东边走进了姑墨城,杨易几乎能听到驼队当中商人的吆喝之声。 中年男子十分识时务的说道,不过张莹莹却再次飞到他的对面,严肃的说道。 按理说这种程度的法力,已经足以凝成紫府道宫,可他的丹田内海却完全没有那方面迹象。 这个实习机会是他们导演沈云溪给他争取的,作为05届动画本科班的一哥,刘硕在整个动画学院都是重点培养对象,所以实习的时候给的也是最好的项目。 看到一众人都是露出一丝凝重,看来这过天星似乎在众人心中地位并不低下,而自己一众麾下都是跃跃欲试的模样,根本不把过天星放在眼中。 黎天暗惊,这多宝拍卖行果然有钱,目前看来,自己的装逼升级之路,在这拍卖行应该得不到经验,那不如就放过他吧。 白音倒是大感意外,皇上想知道水师营的事,该去问巴毅本人才对,为何问自己这个局外人呢? “第二个办法,就是请玄天境强者出手,夺天造化,在这具身体里重新创造出一个新魂。 “呵呵,这些都算是王者,放在以前很难想象可以用它们来餐饥。”雷鸣呵笑,略有感叹。 他也希望电视剧能够早点和大家见面,这部电视剧结束了之后……他打算去电影圈嘚瑟嘚瑟。 李海天催动起大海一般的黑色方片迎着银河撞去,两者相撞时如爆竹般在空中接连爆炸,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和漫天烟尘。 鱼人岛国王尼普顿和乙姬王妃在无奈之下,只能派着已经身为侍卫长的甚平向唐明求救。 在一些运算上,它完全超越了以往的人类工具设备,简直就和神遗留下来的工具差不多神奇。 说真的柳宗到现在还不怎么相信眼前的一切,原本他以为自己需要与牛头人打上一战,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呢,没想到一直被推着走的车宏义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所以柳宗干脆就把车宏义给推出去。 一直在后面缀着的和追杀龚铭是一伙人的家伙们同样看到了王博厚和他的管家王福,但是完全没有放在眼里,两个糟老头子而已,等他们跟着龚铭离开这里之后,会有人把他们给解决掉的。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见过龚铭的人。 而以黑暗虎王的心性,底下的人断然没有知道的道理,因此江彦本以为黑暗会两眼一黑,继续在神之战场走下去,可此时看来,黑暗最终还是联系到了他们的老大。 “二少爷你想多了,明王举世无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甚平虽然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但他知道唐明是一个可以为了亲人和朋友,付出一切的男人。 “这一回只会有一块驻地刷新,但下一回,最少也是两块!我可以保证,只要夜袭放弃这一次对无双的进攻,等到第二次驻地刷新,我们也不会进攻夜袭。”江彦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冰火两重天 气温还有不断攀升的迹象,地面上已经没法站人了,扑面的热浪烤的人昏昏欲睡,我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睡过去,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刚才喝了马血其实已经感觉好多了,但是架不住这变态一样的高温,我感觉身体里的水分很快又要被烤干了。 魅離和五十七俩人互相依偎在我不远处的另一具马尸上已经开始互留遗言了,朱瑾抱着陈夕搀扶着苟延残喘的相国老夫人坐在马车篷上看样子也已经快不行了。 相国老夫人...... “看样子这无神绝宫似乎是来者不善了,而且已经放出风声,我们不得不去营救霜师兄还有其余的中原武林前辈!”步惊云说道,此时他也感觉这种情形分外的沉重。 虽然她历史是很一般,但并不代表一无所知,照理来说,战国时期的东海道大名不应该是今川家嘛,怎么会是一个叫做吴启哲的男人呢。 “善,若是他这一路能走来,我雷音寺未来可以多出一位佛陀。”佛陀微微颔首,双手合十,一个金色的佛门符箓一闪而逝,消失在那青年的眉心。 \t王墨林点点他,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胡斐突然提起这个事情,莫非自己也很不幸地成为了干部交流的一员? 你丫的什么东西,不就是生的一副好皮囊,有几个臭钱吗?生得好,那是你妈的功劳!有钱,那是你爸的功劳,你丫的不过是一个穷屌丝,一个没有修养的“富二代”,你有什么好拽的? 持剑的方浩,就好似一个高明的棋手,虽身处劣势,却依旧能从容落子。 随后,三人直接前往布基纳法索首都瓦加杜古,路上三人扮成国内游客的形式。 而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依旧是在金翅大鹏的背上,这一点比起以前好了,以前可不能在这种运动的目标上面进行定位的。 “主人,我来了。”正惦记着水煮鱼,林风就见着“铃木千夏”端着满满的一盆水煮鱼,走入了餐厅。 莱格拉斯胸口憋了一团火,吐不出来,如鲠在喉,十分难受,作为晨曦王庭的圣武士,上等精灵的强者,莱格拉斯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尤其是在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 当即便调动起了乾坤造化诀的无上伟力,直接超越了伏羲反过来将其一掌排向了蒲团。 这样一个级别不高又懵懂无知的新玩家,为什么师父会想要破格收到公会里来? 邱致中从旁观去,知其有意在点自己,本欲想着再撑一下,但瞧他那德行,实在是未忍住,噗嗤乐出声来。 在乾坤造化诀的加持下,不过半刻钟的功夫,林笙便顺利感应到了三仙岛之中的瀛洲岛。 随着这一句话出现,它手中的断罪者开始缠绕血色的雷电以及气流,并且在其锋刃上极其明显,整把武器散发着一丝丝强大的气息。 就在直播间里弹幕纷纷嚷着要离开时,温南接下来的一通操作,却让他们惊了。 人道强硬插手,将剩余的地道意识凝为一体,化作一个生灵,这便是盘古的来历,与其一同诞生的,还有开天斧,为地道将要诞生的意识所化。 萧靖川一番训戒下,底下几百兵卒刚还情绪高涨,现下却又鸦雀无声了。 虽说蓝星也具有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在鸿钧老祖这等圣人面前还是不够看。 不过帝俊的心里虽然颇为不爽,但他却是不敢表露出分毫的不满。 “生命值的消耗是可以通过完成某些特定的任务来增加的。”系统信息提示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 被困寒雪峰 金蟾蹦到我跟前来把刚刚苏醒的朱瑾吓得差点儿又昏过去。 “小姐,小姐,癞蛤蟆成精了!” 老金的蛤蟆嘴往下一弯登时不乐意了。 我连忙打圆场对朱瑾说道:“这位是金阙仙侍,刚才是它救了咱们。” 朱瑾定了定神,对老金说道:“多,多谢仙侍救命之恩。” 老金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老夫人在我怀里动了一下然后倒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眼神定在我的身上嘴唇阖动却听不清她说什...... “之后呢……我昏迷了几天,又发生了什么?”杨柒柒强自保持着冷静,她明白,已经出事儿了,如果她这会儿还不能镇静下来,要死要活的折腾下去,大家就都没有了活路。 “不不不,不了,我信,我信。”冷面一口回绝,他自然是不想碰尸体的,那玩意儿毕竟看上去挺吓人的。 “那你说说看,对赵九重,你是不是存了别的心思!”冯千行忽的朝她喊了一句,她如此这般的不坦诚,让他愤怒又心寒。 每年刨除基金运营中心基本的费用以外,产生的收益全部发放给九州的员工。 到了这里许世的这一幕戏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需要等到拍打戏的时候再一起拍摄。 慕容云天目光森寒的盯着陆阳,他心中明镜一般,明知陆阳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派出了生死门,绝不可能让我进入天廷域。”秦初尘淡淡道。 陆阳的一番讲述,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将中州东域所发生的事情讲述完毕。 因此打怪物很是顺手的样子,但是面对巨人就无比的艰难,只不过现在也知道了巨人的弱点,那么以后打起来也会很容易了。 众人次第上山,闲杂人等退下,诸般安顿好,浴罢兰汤用过饭,已是晌午时分。 钱这个东西本来是无形之中贬值的,但是在联盟苏却是能立马看到它在贬,原来花50卢布要买的东西,现在要100卢布。 然而就在张道行完成这一动作的下一秒,“贺茂保宪”的拳头也随之到来,刚好打到了画影剑身上。 刚才祝仁恭把大慈悲寺不肯施救的人给救了,这让金住持有些下不来台。 前两天那个吃得他,现在身子时常燥热,恨不得马上杀回莫斯科找伊娃,这要吃了老虎的……那不是燥热了,那就是要爆炸了。 境界的差异太大,黎娇根本不能度量长老级别的修为,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两人都是社会人,说了几句话后,也都清楚了对方不是只知道修行的木头。 最后,费尽心思的给高天佐“谋划”前途。为了让高天佐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高天照与“三仙岛”攀上了关系,帮高天佐争取到去“三仙岛”深造的机会。 故地重游,回到对苏铭而言十分“亲切”的城市,这座他最初来到荣耀星世界时待过的地方,苏铭也忍不住感到有些唏嘘。 以至于大多年轻人,年轻创业者喘不过气,因为没有关系,做事情就难上加难,以至于外国人到华夏来投资的时候,他们首先学会的是关系和面子。 下一刻,半空中的两道身影其中一道隐去不见,另一道身影则是猛地爆发出了金丹境巅峰的修为,冲向了怨风乱林。 看清了,回离在加速移动过来,而也在看清时,纪擎苍的身上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痛感。 陈飞正在想用什么办法不让自己重走上一世的老路的时候,陈母就叫陈飞。 第一百七十七章 收徒 我们围坐在篝火旁边每个人都干巴巴的喝了一锅水,山洞里回响着我们肚皮发出来的咕噜噜的声音。 朱瑾拍着圆鼓鼓的肚皮哀怨的对我说道:“小姐,我还是饿。” 水饱的确不顶事儿。 魅離也说道:“你不是会变牛么?” 这倒是提醒我了,我起手凌空画了个召唤阵然后煞有介事的拍在地上,其他几个人用满怀期待的星星眼看着我,我也以为这次还是会像上次召唤老金那样气势磅礴,但是没想到召唤阵在地上闪了一下...... 从工作的角度来看,高君真有些不想对王副校长动手,他在解决学生就业问题,外联问题上确实真有本事。 城北监狱的监狱长是个日本军人,他不懂得监狱的管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典狱长,自己只忙于军旅之事,典狱长巍然成为了监狱的真正的王。 “其他的地方呢?”莫晓生皱起眉,他要进一步测试青蚨王。如果青蚨王没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是血凤--金雅琴和金水寒,而自己不过就是被她们利用的傻瓜。 从山脚之下,那第一节黑色的阶梯开始,到隐藏在云层中那数不尽的黑色青石为止,仿佛是真的出现了,一座阶梯连接了整个天地。 顾氏集团占地近十万亩,涉及到临海各行各业的生意,其中以地产、医美、古董行业为主,是临海市内数一数二的超级财团。 剩下的三大金刚,虽然手中有枪,可是不敢随意射击,现在一是混战,投鼠忌器,担心伤了己方的人。 “两千一百万,还有继续加价的吗?”一个青衫男子喊出两千一百万的价格之后,好一会儿也没有人继续加价了。 瑶芷若稍微愣了下,才回过味儿来:“你的意思是说,你那个‘法宝’里还有别人在?”两人身上现在都没穿衣服,李智才说不合适。 周宁轻轻吐出一口气,今天的震撼已经超乎了以往千年的震撼总和。 李保田一愣,哪里来的援军?难道是团首长康定宇说的靠山岭游击队?靠山岭游击队他也只是听说过,但是这支游击队是什么样?队长是谁?他是一无所知。 苏苡沫低下头沉默着,这时温婉走过来,看到苏苡沫的样子不由的问道:“怎么了苡沫,你们到底……”苏苡沫听完她的话,泪水开始在眼中打转,她摇了摇头,带着安安离开了。 白灵槐见魏猛许久没有动静,忙转身查看,该不是自己这个玩笑开的大了,把孩子给弄崩溃了吧。 明知道安梦瑶是用奶奶的话作筏子,可是自己还是那么的不忍心。 保姆来问要准备什么食物的时候,她破天荒的点了十几道菜,而且全部都是清淡鲜美的。 其实珍妮弗真的为他们感到高兴,看样子这样下去,他们定然可以走到一起的,然而很多事情都不是如想的那么容易,往往你心里想着一件事,认定了她的可能性后,却发现原来自己认定的那些可能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可能。 锁命令的用途是,在施法者取消对被施法者的锁定之前,被施法者的性命只能由施法者来索取,若想强行索取,必须先要施法者性命。 叶芷林忽的一抬手腕,锅里的鸡蛋就翻了一个面,滋滋响,更浓郁的香气一阵阵的散出来了。 比起【万尸宗】教主,灵客炀确实技高一筹,对比已经身受重伤而且因为黑魔药的作用,寿命无几的【万尸宗】教主,灵客炀可以说接近于毫发无损,只是消耗了不少魔力而已。 第一百七十八章 蛇坑 我接下了姜有途奉上的拜师茶,有些不太情愿的喝了一口,姜有途磕了头,从今以后他就算是我正式收下的第一个徒弟了。 说实话,这一天我想了很久了,我幻想着有一天端坐在云雾缭绕的玉石椅上,睥睨着身下跪着的一众弟子,他们长身而立,徐徐下跪,然后恭敬的唤我一声师父。 可是,现在这副场景与我想象中的也相差太远了。 我之前为自己制定的收徒标准是,不论出身,不看本事,但是唯一一条,长相必须养眼。 ...... 不对,如果韩医生认雨轩为妹妹,那这个说来,他还是跟我有半毛钱关系的。 当然,这样做还有个好处,就是让玩家觉得这是一种优惠活动,原来650的游戏,现在只需要350,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两款游戏的下载。 他的年纪至少也应该在六十以上,但脸色却是红润的,连一条皱纹都找不到,一双眼睛也仍然黑白分明,炯炯有光。 “林总,给我几分钟吧,几分钟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吧。”石室先生看到盖亚失败消失,赶紧阻止林冲。 不过听到太玄道人之言,张志平一阵哑然,想不到张虚圣最后竟会做出如此刚烈的选择,或者说,在当时的情况下,这已经是他最后的一线生机所在。 看着跟上来的凯萨琳,我梦也是一副宝宝心里苦的样子,跟藤宫说的时候,他也跟空中基地有了联系,让凯萨琳离开也是有私心,就是在古堡可能起冲突的时候他可多余的心思跟能力保护凯萨琳。 威尔逊一把按住苏哈的双肩,膝盖弯曲抬起死死地抵在苏哈的大腿之上,他俯下身子,死死地注视着苏哈的双眼。 “那就开始吧。”西村博士立刻行动,对于上级的要求他是要必须满足的,毕竟经费还在美崎雪手里压着,要是不满意,他们研究所的经费就紧了。 但是随即,他便不想那么多了。开始和顾遥介绍今日发现的死者的情况。 忽然,张虚圣睁开了眼睛,双手法印一掐,一捧血水从血海中飞起铺展成了一面血镜,虫母狰狞的身影陡然而现,意外的是,一旁孟令如也在。 他放在狼此刻所在的地方,而狼是会移动的,下一刻,等技能成型狼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 微絮柳眉,灵动美眸,挺翘琼鼻,粉嫩红唇,大波浪的金发让她又显得有一丝成熟妩媚。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吱~”的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又是一股浓郁刺鼻的血腥味从屋内传来。 “你们平时也是这样相处吗?”楚依柔看了很多次,纪安国跟陈鹏程胡闹的样子。 “他们都没有你重要。”凌陌尘顿了一下,似乎才想起来自己在带兵打仗。 原本楚大海准备好的说辞,现在被纪夫人说的哑口无言,半天回不上来话。 想到上次程鹏程说的话,楚依柔也知道这孩子估计担心她会跟纪安国发展非一般的关系,甘愿过来做那个大棒,所以楚依柔也不想惹人嫌,于是楚依柔直接从操场滑出去了。 “哈!这可不是他们给我起的名字,你清楚的很。老坷婆。他们叫的是这个。你不敢说,是怕我会劈了你么?想巴结我?”。 对方还有七八个穿黑袍的男子,看起来阴气比较重,应该就是之前朱颜儿口中的阴尸宗的人,可是她自己跑的,我又凭什么再去管闲事呢。 叶少阳所学他知道,所有法宝根据里面的阵图不同,威力也大不相同,当然阵图也有复杂和简单之分,里面所蕴含的大道越多,威力相对而言的也就越大。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召唤了一个故人 我们不能一直这样抱着柱子,我的两条胳膊已经酸了,难为朱瑾,她不仅要抱着柱子身上还负重一个陈夕。 柱子太光滑,如果不用力的抱紧就会往下打滑,我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攀附在柱子上,它不仅仅是根柱子,更是我的精神支柱,如果我掉下去了,不等蛇把我吃掉我就先被吓死了,下面如果是万丈深渊我都不会像现在这么害怕。 我绝望的咆哮道:“魅離你快想想办法呀!” 魅離也用同样的嗓门对我吼道:“我要是有办...... 却见轻寒捂着滴血的手背委屈的看着面前的狐狸。它竟然咬他!是不喜欢他吗? 他们五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如今看到有人先一步他们离去,心底自然不算舒服。不过,这事儿还真怨不得这个年幼的领主大人,要怪只能怪纳福被他抓住了把柄。 苏浅浅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感觉赵宇温热的唇在自己脸颊轻轻啄了一下。身子就犹如被雷电击中,浑身滚烫,苏浅浅低下头,恨不能将头埋在地底下。 大猩猩完全不听,哼了一声,道:“少跟我讲条件,大丈夫一马既出,驷马难追,我说话是算数的。”话一说完,正要推人下江,却被孟缺及时拦了下来。 “丞相,那双头巨龙究竟是何怪物,竟然连龙王也不是其对手?”金羿眺望远处,指着此刻正与红、黄、白三条巨龙周旋得双头巨龙,出言问道,想来那红、黄、白三龙定然是那前来支援的南、西、北三海龙王无疑。 紫涵咬咬嘴角,气愤地说:“真是的!三天就到!那就是说三天内就要姐夫的身体顶呱呱!这···”紫涵觉得有点棘手。 顾春生气的胸口一阵欺负,喉咙里都是“呼哧”“呼哧”的声音,想要喊出来什么,但是他一时憋得脸通红,什么都喊不出来,蔷薇在旁边神色发冷的看着,一把推过他的轮椅,要往病房里面推。 没人看到的角度,白起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有些事情真真假假,这些佣兵反而会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就是白起的策略,很简单,但往往会有意外收获。 孟少还在笑,保镖自己心里寻思,估计这一次是开窍了,一边儿偷摸给店里的经理发了个短信,早早备上好几个水灵的姑娘给孟少泄火。 说到抄家,这些沂城的大户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旋即愤怒起来,七嘴八舌的开始咒骂。 都到这一步了,莫天也没打算停下来,或者说已经没有本事再停下来了,可偏偏有不开眼的东西跑过来碍事,就是那只七阶的疾风豹。 就在这几百名金丹修士纷纷前往秘境深处的时候,刘嫣与杨秋这八名金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从倒塌的山石中爬了出来。 薛涛乐姬的身份跟悬殊的年龄,对于元稹仕途来说都是负面因素,两人根本就没有可能。 “你指的希望是我?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就靠这玩意吗?”张萧颠了颠手中的断魂碎片。 “吼!”魔兽王仰头张开大口朝着血灵怒吼一声,血灵被一股极强的冲击波掀翻回去,落地之后打了几个滚狼狈的站了起来。 虽然已经决定要把自己给她,但那得是在晚上。难道还能大白天的不务正业,做|爱不成?? 相比于上次两个师团秘密出京,这一次城卫军的举动就瞒不住了,十几万大军会尽数出发。 他们纷纷便是爆发出了可怕的气势,不过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瞬间,脸色皆是齐变,因为他们感觉到又有天极境的强者出现了,而且这次出现的不是一个,也不是十个,而是几十个天极境的强者。 第一百八十章 知识都学杂了 魅離背着五十七一边跑一边对我们喊道:“快跑!”而他的身后赫然追着一条身高两尺头大如盆的巨蟒。 我由心的骂了一句娘然后拉着朱瑾和苏莫来就跑,跑了两步回头看时才发现姜有途已经被吓得不会动了,呆呆的站在原地,而巨蟒血红的大嘴张开着悬在他的头顶上,我急忙回身要去救他,却被苏莫来拉住,“别去,来不及了。” 我一把甩开他回头向着姜有途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喊:“臭长虫你老子我在这里呀!”我弯腰捡起地...... 凌珖感受到了寒朔的情绪不稳定,他或许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因为宫粼在她的平时印象中,是有些神秘高冷的,往往喜欢在暗中运筹帷幄,操纵着一切,他很冷静,也很可靠,是能让她安心的存在。 可心里那片荆棘,会随着与她相识中所沉淀的点点滴滴,变得愈发美丽。 墨羽见她弯了眼角,露出了些许悦色。只当是莫若离也认同了她的想法。 冷苒听完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本以为已经解决了,谁知道却来了个厉害的主儿。 “还是很好奇这家店的主人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吴莫愁的眼中满是欣赏,当然她欣赏的是创意,这里的宝石档次跟上一次的还是一样的,那是因为这种设计,却会显得更加的高贵神秘,这应该也是那么多人会来的原因。 说着他冰凉的指尖落在我的脸上,然后慢慢的的从我的轮廓沿着脖子一直滑落在胸口,感受这他的温度,我心头似被人一点点挠着。 “应该是类似于系统融合产生的能量,但是这股能量却很暴虐,像是融合失败随时会爆炸一样。”零号回答道。 这俩人长期从事耍嘴皮子行业,平时除了上课,还到电台里兼职,所以年纪不大,但是名声很响,故而组委会请他们来讲解,倒也是选对了人。 是被堵回来的,在宫门前都不敢进去回禀皇帝,两人偷偷的在商量,怎么说才能不马上被砍头。 水陆营的驻地在海河的出海口处,往东两里就是一个大港口。这里以前是天津使用最频繁的港口。时间要追溯到明成祖时期。但是自从实行海禁之后,没有海船到这里,这个港口便慢慢破败了。 不过,此刻叶二哥一心在拚命,丝毫没有两美在怀的左拥右抱的惊艳感。 “莫先生不要误会,我们是联邦调查局的,我叫罗德里格斯,这位是我的同事汤姆,有一些事想和莫先生聊聊,不会耽搁莫先生太长时间。”罗德里格斯一边向莫枫出示证件,一边笑着自我介绍。 叶远教了他太多东西,他对叶远的尊敬,早已经刻印在了骨子里。 星辰把沙发上的杂志翻到第10本的时候,只听到外面响起车鸣声。 “这可千万别这么说!呃,莉莉娜陛下,您可是奠定了商都西克尔德如今的繁荣的一代贤王呢!”佣兵王很是认真的说道。 在纳吉森的命令下,龙巫妖“嘶嗷”了一声,直直的向着高空飞去,一边向上飞,龙巫妖还不断的向着白虎喷吐出了一个个黑漆漆的死灵球。 宁道奇和道信联手抵住祝玉妍师徒。而失去对手的师妃暄则带着天策府众将大肆屠杀阴葵派的长老。 唐羽拍了拍千魂的肩膀,安慰道:“你做的没错,就算他再想杀你,他也是你的父亲,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够死在你的手里,否则就是你的不孝。这样的处理已经可以了,或许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结局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被撩了 苏莫来刚从召唤阵出来的时候那个牛批的亮相差点儿让我以为是什么天神临凡了。 当我看清楚是他之后心里还想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颇废一番功,再见他随便挥手就碾压一片毒蛇的时候简直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 现在...我由衷的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眼瞎了。 我为什么会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啊? 这真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却也还是一场空。 现在但凡有个大榔头也比他苏莫来更实用一些。 ...... ‘灵能’最后会转换成能量,储存到人身体里,所以说,‘灵能’进入身体以后,就不能再称之为灵能,而是转换成了另外一种人体能量。 苗九歌也是沉吟起来,他在在北境寻找易枫已经有几年时间了,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而且他们族长的情况也不太乐观。 在铁棍刚刺透他皮肤的那一刻,他抓住杀手的手,飞脚踢飞杀手,自己佯装被杀,从而破局。 这将会是一个巨大的麻烦,他如今不能够完全对付,而且他发现张静竟然也消失了,从她被劫持之后就已经消失了,仿佛有人刻意的蒙蔽了天机,就算是他也不能够推算出来,张静到底被带到了哪里去了。 忽然,他的手向前一伸,抓住一条大道法则,而后他施展大神通,直接将这条大道法则从天地之间抹除。 说话间,在虚空中显现了一尊尊强大的仙王,他们被大道包裹着,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他们身上强烈的气息却通过电视画面传递了过来。 沐灵双的眼睛一直盯着易枫,美目中蕴含着晶莹的泪珠,刚才罗翼抓向她的时候,她已经是做好了自我了断的准备了。 全国招商引资洽谈会落下帷幕,吴州市和南平市并列本次招商引资洽谈会的第一名,南平市的成绩一下子引起了各省领导的高度关注,而李天逸和赵志坚这两位主要负责人更是直接闯进了全国省级领导的眼帘。 虽然大家并没有多少的交流,但只是一个眼神儿,一个目光,彼此就能够明白对方的心意,接下来的时间还很多,有的时间去聊天。 “难道他这几天都住在关家的宅子里?”关朗抓了抓额头,不太确定地说。 冬一新过了好一会才拿起衣服,跑到一棵大树后面换了起来。都千劫无语地笑了笑,同时把魂力释放到最大,戒备着周围的情况。 “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还算不算是元尊。”七星元尊似乎有些感伤。 “哪里能真的不面对,他们不肯将儿子还给我。”叶紫若呜咽一声。痛哭出来。 象大明那些正人君子一样,平时不但不把士兵们当人看,还不让人家吃饱饭,但打仗时却想让人家为他卖命,只有脑残的人才会干那样的事,希孟可不能做那种不是人做的事。 无论你多聪明,多能干,但有时还是会突然遇见个克星,无论你有多大的本事,一遇见他就完全使不出来了。 一切收拾妥当,席情儿并没有急着出去,现在外面,是她的哥哥钟离夜的主场,既然他是要回宫的,是想要那张椅子的,那么,从现在开始,他便时时刻刻都得陷入算计与被算计中。 “我家老爷现在就在楼上,他请黄大人上去说话。”这个下人指着旁边的一个茶楼说道。 看到前面不断增加的人数,新城也知道硬闯肯定是不行的了,便在躲避攻击的时候趁其不注意,把炸弹从众人的大腿空隙中扔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心动挑战 苏莫来的心脏隔着胸腔在我手心里跳跃着,声如擂鼓,强健有力。 唔,胸肌也像以前一样结实。 呸! 这么点儿料就想让老子沉迷?真是小瞧我了。 我淡定的收回手对苏莫来说道:“你心跳过速,可能是心脏有点儿隐疾,回头我给你开副方子调理调理。” 苏莫来苦笑,“你不用假装不懂,我可以说的更直白。其实我一直因为没有记忆这件事感觉很恐惧,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以前是做什么的,以后又要去做...... 叶振和宋虎进来以后把门关好,然后叶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正打算给他们一人一跟,他们便拒绝了。 好大一会儿,巴远安才睁眼道:“我与郁侯等坚守郁城,击退了楚军的数次进攻,楚军两三次进了城,都被赶了出去。 正当安琪拉以为要发生什么,内心纠结时,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了。 “对,还有,把那个男的给我暴打一顿,看着他那张脸,我就不爽!”艾伦任性的说道。 “他真的只是契约兽吗?”菲妮克丝看着离去的苏珺,呆愣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当然,能够平安的活着,也是很好,谁都不希望自己天天都在大风大浪之中度过。但是在平安的活着的时候,遇到了不平之事,我们也要奋力抗争,捍卫自己的权益,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们,这样活着才有意义。 沈铜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等到卫兵过去后再行动,过层层守卫后沈铜终于来到了地牢的核心层。 金浩很自然地联想到了,桌子上的卷宗一定与自己在境外贩卖资源情报的犯罪事实有关,这里有可能开始了大量的调查,并收集到了这么多的材料,这些材料应该记载了自己每一次的犯罪事实。 史晓峰陡然想到一点,立即出了一身冷汗:这深更半夜的,此人这样扯起嗓子来鬼叫,不可能没人听见——可是,此刻承启楼一片静谧,无半点动静,60多户400多人竟似全无察觉。 纳兰珩没有说话,也拒绝谈话,把云芝郡主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然后沉默不言的往前走。 朱自清在贴近大自然、感悟大自然、描绘大自然的同时,赞美那些在大好春光里辛勤劳作、奋然向前的人们的思想情感。 李云牧同样也是愤怒到了极致,手中的青色龙首刀没有丝毫留情,反手一道撩向战神的必经之路,如果说战神还有自己的理智,那么他必然不会强行扑上来。 其实从很久以前,田丰就发现袁绍身上的一些问题,太喜欢推卸责任,太喜欢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阳光从半开的窗内投入,翠青色的地板上,印出两道相依偎的身影。 这里就是一个封闭的幽暗世界,而且到处都是废墟之地,而且空气之中还有残留的一些水滴。 可若是不答应,三少主和四大长老都得身死。四族族长照样是不会同意,只能够强行出手。四人一出手,刚刚晋升神邸初期的修臣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怕就怕在,城主府内的父神会出手。 “放肆!”张勋见状,不由大怒,手中长枪一甩,两名刺客直接被张勋一枪甩飞,从辕门上落下,紧跟着被靠近辕门的将士乱刀砍死。 最后视频中出现的男人,虽然是背对着镜头,但那抹背影,叶梓凡却再熟悉不过。 白禹舟这时正将背着的长剑卸下,谁知那剑突然颤栗不止,还发出“嗡嗡”的声响。 “呵呵,公子过奖!”孔明笑着将酒喝干净,继续摇着自己的扇子。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来守护你 魅魉国到底有多穷呢? 庞大娘家就是魅魉国千千万万平头老百姓的一个缩影。 庞大娘的男人去年饿死了,家里只有她和她的一个儿子。 她的儿子叫铁柱,今年九岁,小胳膊小腿比树枝粗不了多少,腹大如鼓,里面装的却不是粮食,而是树皮。 榆树皮做的窝头顶管饱,吃一个一天都不饿,但是这玩意儿吃了拉不出来,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腹部水肿,所以他们一个个肚子都像怀孕七八个月了似的。 村子里都......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家庭条件实在是差,没有资格去挑选别人,只是,没得到qq系统的自己,未免也混得太惨太惨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悲剧。 明明是威胁的话,却被他用这般美好的语气说了出来,让人晃出一副不真实感来。 人影似乎从他的思海中获取到这种情绪,因为他本来就是在李青的脑海的,哈哈大笑起来。 南州城热闹非凡,很多老百姓都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大街上行走大军向城门而去。 一团耀眼青光疾驰而至,一个洪亮的声音传出,“他要自爆!三元绝空阵!”,同时一个巨大的魔怪凭空生出,四臂同时结印,一片紫色光霞漫天飞出,铺天盖地地飞向虎兽甲虫。 可魑魅魍魉还是盯着金翅大鹏雕看着,不过脸色却是缓和了一些,没有了刚才那种危机感。 可是黑肤男子哪有一丝疼痛的样子,他的眼中是近乎癫狂的兴奋。那一管针剂可以调整他的状态,同时会扰乱他的神经、带来禁药般的上瘾和依赖。 樱桃缓了缓神儿,听着外面确实没有动静了,才活动了一下身体,准备试着解绳子,看看这次背后式的五花大绑能不能解的开。 “你便是益喜?”细细的,清脆的声音,跟在院外时听见的一样。 苏凡挑挑眉,听到赵月和霍冰瑶对这两人的称呼后,这才拿正眼打量了对方几下。 李卫跟着雷恩向着营地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慢慢地就将那个难民炮灰营给抛诸背后。 提姆没有就刚才的话里继续,而是从另一个角度进行分析着,见泰德想说话反驳,提姆继续说道。 此时已经过了立秋的时节,虽然国内很多城市还炎热似火,但是塞北草原的傍晚颇有些寒意了。到了夜间最低温度更是接近了零度。有些蒙古包里开始烧煤取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煤烟的气味。 萍姐和靳光煦面面相觑,许半生已经帮他们思虑的如此完善了,他们现在唯一需要突破的,便是自己的心结。 龙涎散魂香香气剧烈,能打散修士元神,以凌冲的百炼修为,也险些着了道,但对牵机虫而言,却是无上美味。牵机虫幼虫受香味吸引,放弃了张随真元神,直扑香云而去。 殷九风一走,惟庸也不拦阻,腾出手来相助百炼道人,往薛蟒处杀去。薛蟒只靠一株残破的曼珠沙华,遭受夹攻登时险象环生,忍不住破口大骂殷九风不讲义气。 李卫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话,直接让阿尔塔带着自己的手下跟着雷恩派出的人去雷恩所说的地方下营,而他本人则是留在原地,与雷恩交流着情报。 “我也没有说不行。”提姆的态度让泰德很是不满,让他有一种想抓住他,然后狠狠踩他那英俊的脸的想法。 而李普也示意左右护卫可以退下去,那两个护卫看到李普的眼神,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借着又把目光投在了楚风的身上。或者是觉得楚风长得比较单薄,不是那种可以伤得了自家主公的魁梧之人,因此也退了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猴子偷桃 田财主的大脑袋卡在门缝里,他想往回拔自己的脖子试了几次都没把脑袋从门缝里拔出来。 我说道:“我给你指条明路,你把门锁打开,门开了,脑袋不就出来了么。” 田财主也不傻,倔强的回道:“让我开门是不可能的!我家里没吃的了,你们爱上哪要上哪要去,我们家一粒米也没有!” 苏莫来走上前去,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来架在田财主的脖子上,苏莫来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看着田财主。 没想到田财主毫...... 榆孟哲马上要进隔壁病房了,他看到雪楠的时候,精神还是很不错的。 塞卡恨得牙痒痒,一脸阴沉!他愿意去对决莫耶卡,也不愿意和这个刘宇对战。之前没被击杀之前打不赢,现在更是不用说。 皇图霸业公会的会长,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实力,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10级的玩家,他要是有15级,估计两个团早就被他给团灭了。 而乌海关关隘完全淹没在了黑压压,如土匪般的百姓身影当中,百姓们只打劫权贵,官员的府邸,却对百姓置之不理,这是阳平城的传统,很好的在路上管输给了安平国的百姓们。 突尼斯的残魂再次出现过来,并且将手中的那根金色战矛给了他。 没办法,比起他们加持的道韵,大阵展现出的因果之力绝对是更胜一筹的。 诺比长刀向前一指,身后十几个身着兽皮手握短矛投枪的士兵便怒吼着冲了上去。 只见此时两人已从擂台对角处缓缓靠近。罗宏选的武器是一把长戈,而对方身为农家弟子,整天拿的最多的便是锄头和镰刀。这一次倒是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拿了把铁锨。 他们不相信龙国人,也瞧不起龙国人,甚至连那些混血都不屑一顾。就算被击败过,可内心还是未完全信服,报复是迟早的事情。 纪帆月是在半夜两点多醒过来的,睁开眼睛时,懵逼如她,愣了几秒,才发现自己已经睡上庄园房间的床上了。 “各位爷,今天将且讲到这里,还望诸位明日请早。”拉二胡的老人紧紧的闭上嘴,开始收拾东西。 之所以要洗澡,是因为晚上喝了不少酒,奔波一天出了不少汗,感觉不舒服,洗个澡也好睡觉,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都想每天洗澡,看来有必要提前把“欲霸”搞出来,技术含量并不算太高,缺的是材料,以及创意。 柯傅仪见说了半天。自己的节奏完全被余歌控制着。她其实早就将一切都想好了。不过是请柯傅仪來告诉一声。让他为她去跑腿而已。 这里是一个极为宽阔的大厅,脚下是厚厚的地毯,大厅中心是明亮的豪华水晶灯,各种桌子、赌具放置在大厅里。里面有形形色色的人。 丽丽从未没被这样目光瞪过,她心中“咯噔”一沉,慌忙摆手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开口,只因她的咽喉也被一只肥硕的巨手捏碎了。 “伯父,世人皆知您的大碑手开山劈石,方才依依来晚了没见到您的风采,要不你再给我露一手,日后在江湖上依依也能说出来显显威风!”长依依满面讨好道。 “你忘了你爸爸是做什么的了?在香港,还没有我们想去而去不了的地方。”回答冯奕枫的不是冯胜东,而是一位想看去很俊朗的中年,而另外一位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楚明秋给这些人灌输了不少他的观点,按他的思想,其实也算不上思想,就他的想法,不管过去,不管未来,现在先爽了再说。所以他敢对那些干部子弟动手,所以他不理会祝正义,所以敢在学校收拾人。 第一百八十五章 拍蚊子 铁柱抱着小女孩的尸体对我说道:“阿姐,他是皇子,如果你杀了他,我们全村人都得跟着陪葬,求你了,别打了。” “不打?”我愤恨的问道:“那我刚才岂不是白拼命了?那个大皇子杀了你怀里那个小女孩,难道你就不恨么?你就不想替她报仇么?” 铁柱低着头,半天之后才说道:“小红已经死了,就算你杀死那个人小红也不会复活了,但是你如果杀了他,你会害死更多的人。” “你脑袋有坑么?难道我现在放了他他就不会再回头报复这个村子了么?” 大皇子此时竟然已经可以站起来了,我怀疑他是吃牛冲长大的,一般男人受我一爪就算不废也早疼的休克了,而且我很确定刚才听到了捏碎鸡蛋一样的声音,卵爆的疼痛是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的,疼痛等级相当于敲碎骨头的十倍,或者生一百个孩子,那大皇子现在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屹立在那儿,他现在虽然已经不算个男人了,但是我敬他是条汉子。 大皇子把铁锤杵在地上支撑着然后惨白的脸上裂开一个鬼森森的笑。 他这一笑好像在我心头的火上浇了一泼油,我骂道:“你蛋都没了,你特么还笑个卵啊?” 大皇子的笑脸凝固,他好像戴了一副假面,眼角嘴角都是弯的,眼神里的煞气却咄咄逼人,他脸上的表情不变,但是声音却从他的嘴里传了出来,“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呸!”他这句话差点儿没让我吐血。 “你和你身边那个男人都有点儿本事,杀了你俩实在可惜了,不如你们加入我的麾下,今天的事我可以略过不提。” “去你娘了个腿的吧,你倒是不想提,但是我偏不,以后我一定得谁跟谁说今天的事儿,我要让整个魅魉国的人全都知道,他们的大皇子卵蛋爆啦!堂堂大皇子已经是个死太监啦!” 大皇子的脸更白了。 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不开口就是准备绕过他了,一旦开口,结局一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我想放过对方,对方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继续说道:“我是红腹锦鸡转世投胎的,所以你放心,我嗓门儿大,今天的事儿我保证给你宣传到位,十里八乡,七姑八姨,三街六巷,我都给你挨个儿通知到,还有,我还上过九天下过五洋地府门前打过狼,我保证不出三天你在天上人间这一块儿的名号就打出去了。” 大皇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老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凤,鸣,你记住了,断你子孙的是我,以后你要报仇就来找我,别净挑些软骨头的来欺负。”我瞥了一眼铁柱,他把头埋得更深了。 “我记住你了。” “能被魅魉国第一大太监记住是我的荣幸。” “如果我死了,魅魉国的大军不日就会来踏平这个村子,如果你放我走了,那么我一定还会带兵回来杀光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你想要怎么做?”大皇子笑的阴气鬼森,他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由此他整个人都更加显得诡异。 我回道:“既然都是要死,那当然要拉上你垫背。” 铁柱忽然从地上跳起来跑到大皇子身前跪下然后指着我说道:“大皇子,是她的错,都是她一个人的错,求您不要怪罪我们村里的其他人。”铁柱把头磕在地上磕的咚咚响。 我气得浑身战栗,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如果不是苏莫来拉着我的手腕,我一定扑上去先把铁柱揍一顿。 大皇子抓着铁柱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然后说道:“我给你一把刀,你去杀了那个女人,我就答应你放过村子里的其他人。”他说完就把铁柱甩在地上,然后回身抽出一把刀丢在铁柱脚边。 铁柱颤颤巍巍的捡起地上的刀站起来将刀尖对准我。 “阿姐,村里还有几百口人,还有我娘,我不想他们死,所以,所以,对不起了。”他说完就双手握着刀踉踉跄跄的向我冲了过来,还未到我跟前就被苏莫来一脚踹翻在地。 我夺下铁柱手里的刀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冷笑着说道:“臭小子,路都走不稳还敢拿刀比量人,就你现在这个德性你能杀的了谁?” 铁柱忽然变成一只愤怒的小兽在我手里挣扎着咆哮道:“你这个外乡人根本就不懂!魅魉军队屠村根本就不是简单的杀光所有人那么简单,他们会把我们会变成妖魔的食物,那是比死还要恐怖数百倍的事情!” “妖魔?” 苏莫来说道:“传说他们魅魉国一直用自己的国民养着妖魔,想要借此把妖魔的力量收为己用,看来这个传闻是真的了。” 大皇子忽然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然后他的下巴嘎嘎动了两下,嘴巴大张到一个常人无法达到程度,然后一根又长又粗,类似于蚊子口器的东西从他嘴里缓慢的伸了出来。 苏莫来神情严峻的说道:“看来大皇子已经被妖魔寄生了。” 铁柱吓得跌坐在地上惊恐的连连后退,而我却兴奋的摩拳擦掌,随着大皇子的裂变,他身上充盈的灵力让我兴奋的两眼冒绿光,就像一只见了猎物的黄鼠狼。 我对苏莫来问道:“你怎么想?” 苏莫来无所谓的回道:“你拿主意,我只负责护你周全。” 这小子大话说的倒是很满,但也确实让我的心里踏实了几分。 此时大皇子的后背向下弯成一个n形,他的肋骨一根一根的断开,然后自他的肩胛骨处“嘭”的绽开两个大窟窿,两根半透明网纹的翅膀从窟窿里徐徐展开。 翅膀高频率的震动发出直刺耳膜的嗡鸣声,我和苏莫来还好,纯粹是个凡人的铁柱用双手捂着耳朵表情痛苦的甩着头,没一会儿就昏死过去了。 大皇子脑袋一扬,那粗长的口器甩了甩,我突然恶趣味的想,他嘴里这玩意儿要是长在下面应该更合适。 苏莫来看我发呆,抓着我向旁一闪,大皇子擦着我的肩膀飞了过去。 大皇子嘴里絮叨着,“血,我要血,让我吸干你的血。” 你说巧不巧,我也喜欢血,可是同样都是吸血,显然我直接上嘴的方式显得优雅中带着三分邪魅,邪魅中又不失高贵,我迷人的朱唇轻启,得意的冲着大皇子呲出了我那四颗尖尖的小獠牙。 大皇子的速度奇快,以凡人的肉眼很难捕捉的到,我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还好苏莫来眼睛好使,他拉着我左躲右闪,总能及时避过那只大臭蚊子的攻击。 可是总这么躲也不是办法,我对苏莫来问道:“能想办法抓住他么?” “是这样么?”苏莫来挥出手臂随手一拍感觉就像拍一只普通的蚊子那样,然后嗡嗡声消失了,“轰”的一声,大皇子撅着屁股栽在地上,嘴里的口器软趴趴的耸拉出来,眼睛上翻,竟是被拍晕了。 我震惊的对苏莫来问道:“会不会太容易了一点?” 苏莫来淡然回道:“他是个人的时候还真挺不好对付的,但是打蚊子嘛,只要眼神够用,加上速度够快,就轻松多了。” 好像很有道理。 我祭出魂器收了大皇子身体里那个妖魔的元神,没有了妖魔力量的加持,大皇子现在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了,呃,普通的废人。 苏莫来问道:“还要留他的性命么?” “留着吧,现在对于他来说活着比死了难受。” “那村里这些人怎么办?” 我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这些人,铁柱,田财主,还有一个婴儿,唉~除了包袱就是累赘。 “带着吧。” 苏莫来惊讶的问道:“带着?” 我叹了口气,“不带着怎么办,又不能真的不顾他们的死活,不管怎么说,也确实是因为我多管闲事才给他们带来了灾难。” 我让苏莫来就近挖个坑用来安葬小红的尸体,挖坑的空挡田财主醒了,他看着小红的尸体两眼失神过了很久才开口对我问道:“我闺女,死了?” 我点头回道:“节哀吧。” “节什么哀,闺女就是我活下去的盼头,没了盼头我还活着干啥嘞?生在这吃人的世道,我早就活够了。”田财主一遍遍的抚摸着小红冰冷的脸,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我拍了拍田财主的肩膀说道:“让小红入土为安吧。” 田财主双眼无光的看着我们将小红放进挖好的坑里,没有棺材,只能这样草草的埋了,往里添第一捧土的时候田财主终于按捺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的哭声把昏迷的铁柱给哭醒了。 铁柱神情麻木的走过来看着小红缓缓的跪了下来,苏莫来把铲子丢给他,说道:“你来埋吧,权当是给你的朋友送行了。” 铁柱握着铲柄的手青筋凸起手指关节发青,因为太过用力整个人都在战栗。 我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他,然后抱着胳膊冷哼一声说道:“保护不了自己的朋友感觉自己很没用吧?不能给朋友报仇,甚至还要以牺牲其他人的性命为代价,跪着求自己的仇人给自己一条活路是不是感觉很丢人?” 铁柱对我嘶吼道:“我不是为了我自己!!!” “女凰上位攻略88读书网” :女凰上位攻略。 第一百八十六章 是人不是人 你说铁柱无私吧,也对,他的初衷不是为了自己活命,而是为了整个村子的人着想。 我理解他,我理解他,我理解 为了活命丢掉尊严什么的也无可厚非,毕竟只要有命在,尊严这种东西迟早还是能找补回来的。 我也理解他 但是我这边儿路见不平一声吼,拔刀相向跟人家拼命的时候他跳出来说:你就是在多管闲事儿。然后再把我卖出去,换他们全村人太平。 这就没地说理了。 是,我是爱多管闲事儿,是我自己欠儿,看见不顺眼儿的事儿非要掺和一脚,你不领情就算了,我自愿蹚浑水的,但是起码我是好心吧,就算好心办了坏事儿你也不能反咬我一口啊! 以前听人说,愿意管闲事儿的人自己本身也是个麻烦。 麻烦人愿意找麻烦事儿,虽然是没事儿找事儿,但我还是感觉自己一片丹心喂了狗,真的,这个比被分手更伤人,被分手还可以用“两个人不合适”这种理由安慰自己,而这种背叛让我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个傻批。 你看看我心里这是得有多委屈才发了这么多牢骚。 铁柱默默的跪在小红坟头磕了一个头,然后抱起之前捡到的那个婴儿一言不发的独自向着庞大娘家的方向走。 明晃晃的给我甩脸子! 我冲他喊道:“铁柱!你要去哪?!” 铁柱根本不理我,我气的跺脚,使劲儿憋着眼泪。 苏莫来走过来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我带着哭腔对苏莫来说道:“你看他!他到底是几个意思?他凭什么对我甩脸子?” “是他不识好歹。” “我好心帮他出头,他还埋怨我。” “没关系,路走的远了,碰到的不一定是人是狗,你权当一不小心踩了狗屎,是挺恶心,但是不值当影响心情。” 听了这话我更加生气,“我不用你教我应该怎么做人!老子上辈子就是鸡,所以老子这辈子最讨厌喝鸡汤!” 苏莫来愣了一下然后用极快的速度换上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说道:“对,都是铁柱的错,他就是个蠢货白眼狼,把你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就让他被魅魉军队杀掉算了,咱们再不管他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情才稍微舒坦了一点。 苏莫来又说道:“不要不开心了。” “我有一点不开心的样子么?我不开心证明我在乎,可是我根本不在乎,因为他就是一个无知的凡人,我跟他生气显得我气度低,你觉得我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么?” 苏莫来诚恳的回道:“绝对不是。” “我一直觉得你看人的眼光很准,事实证明我的感觉也非常正确。” 我明显感觉苏莫来长舒了一口气。“那咱们现在走么?” 我问道:“去哪?” “你想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魅離他们了,陈夕和朱瑾还在他手里呢。” 苏莫来皱眉说道:“我们掉到水里之后漂了不远,但是沿途并没有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这件事实在很奇怪。” “可能他们漂到下游去了吧。” “那我们去哪里找他们?” “魅離总得回家吧,去他家找呗。” “去魅魉国皇宫?” “还好魅離家够大,只要随便一打听,是个魅魉国的人都能给咱们指路,不怕找不到。” “找到容易,只怕进去难啊。” “找到之后再说呗。” 苏莫来看了一眼不远处软趴趴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大皇子问道:“那个人怎么处理?” “就丢在那儿吧,会有人来收拾的。”我其实考虑过吸干那个大皇子的血,我约摸着他的血应该挺补,可是后来又一想,他一只大蚊子,体内的血液成分应该挺复杂的,别我吸了他的血再产生什么不良反应。 他体内那只蚊子妖的元神所化成的灵力也不是很多,看来修为也不咋地,堂堂一个皇子,竟然和一只蚊子签寄生契约,看来他们魅魉国其他妖魔的整体水平也都很有限。 但是蚊子修炼成妖的真是屈指可数,毕竟这玩意儿寿命太短了,除非是得了什么造化机缘,比如,偶然间吸到了上神的血?上神周身都有仙气护体,这种可能性真是太小了。 就是因为难得,所以鬼市还有一群人专门收集这样千年万年出不了几个的小众妖仙或者妖魔做妖宠,这种妖宠战力虽然不行,但是贵在稀有,物以稀为贵,因此也价值不菲,那蚊子妖要是拉到鬼市去我约摸着能换来的攒灵珠比我吸的灵力要多多了,刚才但凡有多一丢丢时间让我细细算算这笔账我也不会把这比买卖做赔了。 苏莫来对我问道:“我们现在出发么?” 我没好气的回道:“饿着肚子呢,走不动!吃了饭再说。” 我对田财主问道:“你家还有多少粮食?” 田财主还没有从丧女之痛中缓过来,小红就是他的脊梁骨,他现在折了脊梁,站在那里哈着腰,感觉好像瞬间老了几十岁。 “我家的粮食还够村里所有人吃一顿饱饭的,你们都拿走吧,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他走进宅子不多一会儿提着背着扛着五大袋小米又走了出来。 他把米撂在我跟前说道:“只有这么多了,你帮我的闺女报了仇,我没有别的东西,只这点儿粮食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现在给了你,权当是报答你了。” 我知道他是不想活了,所以没给自己留后路。 这年头活着太难了,没希望心就死了,心死了就更活不下去了。 我看着田财主佝偻的背影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他是心死了,世间仙法能医死人肉白骨也救不得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所以我也没拦着他,就由着他去了。 苏莫来主动扛起地上的米袋子朝着庞大娘家的方向走,我追上他问道:“去哪?” “庞大娘还病着,回去给她煮碗热粥吧。” 我跟在他身后撇嘴说道:“真是闲的,多耽误事儿,我还着急赶路呢,别我去了又惹人家白眼。” 苏莫来柔声说道:“我肚子饿了,咱们先吃点东西吧,反正都是要找锅下米,不如就借用庞大娘家的,怎么样?” 我哼了一声别扭的回道:“真是拿你没办法,那就听你的吧,但是只给庞大娘吃,就让那个白眼狼饿死算了,以德报怨的事我可做不来。” “对,就让铁柱闻着粥香还不给他吃,馋死他,算是给他的惩罚。” 我觉得他的主意勉强还能接受,于是跟着他一起回到了庞大娘家里。 庞大娘家的院子死气沉沉一点生息也没有,但是厨房的烟囱却冒着烟。 我还奇怪,难道铁柱知道我要拿粮食回来提前生了火了? 我让苏莫来把粮食撂下先去看看庞大娘,然后我径直往厨房走,走到厨房门口我就看到铁柱正蹲着往灶坑里放柴火,大铁锅里不知道正在煮着什么,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肉香。 这铁柱竟然偷偷的吃独食!!! 我怒气冲冲的跑过去叉腰对铁柱吼道:“你煮什么呢?!” 铁柱抬头看了看我,然后又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去继续忙活,我觉得他的表情很诡异,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我跑过去一把掀开了锅盖,白色雾气裹着一股肉香腾腾升起扑了我一脸,我挥散水雾,咕咚咕咚的滚水里赫然浮出一块肉来,是一块人肉! 哐的一声,我手里的锅盖掉落在地上,“你你把你把那个小婴儿煮了?!!!” 铁柱神情麻木,对我的问题没有任何回应。 我愤怒的抓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把他丢进锅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肚子饿,我娘要吃肉,她要死了,我要让我她吃上一顿饱饭。” “是庞大娘让你这么做的么?” “我娘什么也不知道。” 铁柱说完就开始疯了一样拼命挣扎然后从我手里挣脱出去扑到灶台前舀了一碗汤奔向庞大娘那屋。 我追了出去,苏莫来从庞大娘屋子里走了出来,铁柱差点儿撞到苏莫来身上,他手里的汤碗没有拿住掉在地上摔成了四瓣。 铁柱脸上没有表情的面具终于破碎,他痛苦的嘶吼了一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拾起一瓣碎碗,里面还有半口汤。 苏莫来叹了口气说道:“你娘死了,刚咽气。” 铁柱好像被按了暂停键,捧着那瓣碎碗停滞不动,过了许久,他忽然呲呲的笑了起来,声音凄厉,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于此同时屋里忽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我这才发现,铁柱的大腿上有一块割伤,伤口很深,有巴掌那么大。 原来锅里煮的并不是那个婴儿,而是铁柱自己身上的肉。 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人,但并非贬义。 现在我发自内心的想骂自己:我真特么不是个人。 “女凰上位攻略88读书网” :女凰上位攻略。 第一百八十七章 谁也别想敲开我的心 铁柱一瘸一拐的扑进屋子,没多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他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我心里愧疚的要命,苏莫来走过来对我安慰道:“不是你的错,都只是巧合罢了。” “都是我好管闲事的性子惹出来的。”我的话音刚落屋子里就又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我和苏莫来连忙跑进屋里,却已经晚了,铁柱撞了柱子,已经断气了。 我看着躺在血泊里的铁柱巨大的愧疚涌上心来,我感觉心里像是煮了一锅沸水,上下翻滚无法平静。 ...... 洪铁义神色更加的阴沉了,似乎下一刻就要滴出水来了,一声怒喝,滔天的怒气蔓延开去,天空中顿时雷霆炸响,乌云汇聚,眨眼之间,方圆百里内天空一片黑沉沉的,将一切的光芒都遮掩了。 云河带着石青璇眨眼的功夫进入飞马牧场,来到了山顶上停留。云河一下来便松手,这也让石青璇心中怅然失落。 所有人在想到这里之后,他们不由得纷纷愣住,然后不由的对着这个独眼男子说道。 “请多指教。”第一名的旗帜稳稳当当的被交到了神鹰的手中。在冲线的那一刻特别周都认为那个一定是属于自己的。 “是吗?你以后会很了不起的。”萨菲罗斯最后转过身来,稍微低下身体碰了一下光的肩膀,随后往神奇宝贝中心的方向大步走去。 “谢谢你,云儿,真的是辛苦了!”林晨和林云儿好好的拥抱了一下,然后这才分开走进了公寓之内。 “土牢”雅莎轻声道,双手向上一合,擂台瞬间化作了一片沼泽,随即无数的泥土冲天而起,构筑了一个巨大的囚牢,将漫天的火焰全部封锁,并迅速的凝结、固化,并且在外层迅速的包裹了一层金化的土壤。 “惊喜你……算了,不骂你了。”高桥东忍住了骂人的冲动,张口就骂人总归是不好的事情,好歹也为人父了,要表现的成熟一些。 “你可别提了,这都是你爸为了帮别人代写作业才累成这样的。”龙思蓉唉声叹气的说道。 “这拥抱无关潜规则,只是我对你崇拜!”黄佳丽目光坚定的看着林晨。 “你还知道我是老祖宗?”老太太瞥了一眼端凌云,随后睇着端志安,语气不难听出怒意。 两人本已将谢大的房子再输还给他,但谢大一见赌局终于有了起色,便不依不饶,反手将刚刚到手的宅子再押上去,说要一注定乾坤、全部翻本儿。 而沐浴宗,在这五天时间内,却发生了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有几名弟子被大魂邪师掳走,至今下落不明。 刚才交代你们的话,都记住了?“记住了,师傅。”不准在族长面前乱说话,有礼有节,不能顶撞了族长。 娴熟地解下缰绳后,牵着白马往路上走去。由于太过匆忙,也没有给它喂一些草料,相信上了牛仙山后,可以让它美美地大吃一顿。 赵福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慢慢抬起头傲慢的看着他俩。赵福昕的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了,吴代德早已不耐烦想要发作。 萧清城这家伙看样子还是没死心呢,这都这么久了,他现在还没事儿想给人添堵,看来是不打算放手了。 他甚至有冲动立刻冲到她身边将她搂进怀中,好填满自己空荡荡的心口。这种无法遏制的渴望在昨夜的梦境之后就变得越发强烈起来,像是终于觉醒了一般,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再也不分开。 而且,让水无忧最愤怒的一点是,他刚才给她诊脉的时候,似乎发现了脉象中有一丝虚滑,这种情况他身为医者,最清楚不过,但是那虚滑的感觉仅仅一瞬,他还需要时间来确定。 第一百八十八章 甩不掉的包袱 我和苏莫来站在原地等着,从太阳西斜一直等到太阳落山才等到秦老汉回来,他的身后跟着五个人。 两个男人,另一个女人手里牵着两个小男孩。 秦老汉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我说道:“有不愿意走的,有走不了的,就只来了这五个人。” 我点点头,对他身后的五个人说道:“既然打算跟我走了,那么路上我来护你们周全,但是走到哪也不一定,你们找到地方扎根儿了就跟我言语一声,咱们好聚好散。” 那两个男人...... 莫问敌嘱咐一声,身影拔空而起,空气似凝固成了无形阶梯,让他一步一步拾阶而上,衣袍猎猎狂舞,宛若上古魔神降世,恐怖的气势足可与天地比肩齐眉。 “咚!嘶~”雷风被砸的直抽冷气,两臂对一臂自己还感觉像是被铁棒给轮了。 玛雅很清楚这之中有很多的问题,可是她无法拒绝也无法抽身现在的阿尔德里奇·基里安,自己的日常生活到现在都已经开始被监管,玛雅很清楚阿尔德里奇·基里安这是要把自己软禁起来。 怎么到现在,过去三天,都还未见人影,也没有听见南疆,传来捷报。 夜色下,鳞次栉比的宫殿洒下庞然巨影,点点灯光散落,好似繁星点缀其中。 一语,横亘玄刹,呼啸天下,如利剑出鞘,散发万丈光芒,踏破劫难。 接着,脑海浮现出安南关隘画面,黄沙飞舞,白起,秦琼,花木兰三人跪地,浑身鲜血的赵云,静静躺在地面,似乎早已死去。 安迪看着吃饭都保持着优雅的李晓莹,对自己拿下她来,心中自然是得意和暗爽不已。 日本的第三个天王叫潮田良平,外号“东方红武士”。此人在掩护日机轰炸时,直接被中国空军在天上打死,连跳伞的机会都没有。 雷山兄弟俩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军事学院门前,泰罗正站在那儿等着他们。 “素——”村民中胡莽的父亲张着的嘴立刻被其他人捂住,叱灼脸色微皱地站起身。 谁料,手还没碰到姜老爷子分毫,就被一道无形的阻力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跑到车旁。 当华夏的天地大阵开启,各大势力开始建国之初,人们才了解到其真正的可怕之初。 唐悠然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水饺放进自己的嘴里,咬了咬,唔……好像是韭菜馅的?? “是的,不过,问题不大,休整一段时间就行了?”杨正杰看着苏老头笑了笑说道。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绑票干坏事反被揍得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自己报警自首。 原本她和慕流苏无仇无怨,可是谁叫她爱而不得的男人,竟然对她另眼相看,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去救她。 如此一些行事谨慎,处事精明,腿脚利索的斥候便应世再生,成为打探消息,传递消息必不可少的人物。 当林珑一次又一次破坏这个世界原本的运行轨迹,水琉璃身上的主角气运就会被慢慢减弱,直至被完全剥夺。 “不是,我……”唐悠然转过头来,看着顾屿那张清秀帅气的脸颊,红润的唇瓣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但看着眼前的易乐,白岩松还是忍不住感慨万千。 只知道它来到了这个世界,来到了主人也就是白川晴的身边,然后承蒙主人的照顾,才最终能觉醒出属于它自己的意识。 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但当拿到样刊的这一刻还是有点激动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收了五个美人 高达把他的小儿子抱在怀里护的严实,然后一脸戒备的看着我说道:“不劳妖女大人操心了,前面就是皇城了,进了城我会给井儿找大夫的。” 这个高达心里防备我,吃我烤羊的时候可是一口都不少吃。 李天双手叉在袖子里不屑的呸了一口对高达说道:“真是不知好歹。” 秦老汉也对高达劝道:“我看小井烧的很厉害,还是让凤鸣给瞧瞧吧,别耽误了。” 高达木着脸倔强的回道:“不碍事。” 高全想要再劝...... 他这么久没碰过菜刀了,要是现在让他去切菜的话,指不定就要切到手指头了。 在那展示过伊贺栗令人署名的身份牌,才算是能被放行通过的安检道前,赛罗迎来了西崎丰没好气的回答,便有些疑惑地扭头。 他们这一次离开水月洞天,一方面是要寻找可以令水月洞天解封的方法,另一方面则是要将在御剑山庄失散的童心找回来。 哪怕此生她前尘尽忘,做了二十年的凡人,但是自幼不染红尘、远离俗世的端虚宫宫主的爱徒,依然不是一个合格的“人”。 宋瑜知道歹徒挟持人质,是想获得逃生机会,暂时不会杀裴潇潇。 即便对方的风评不怎么好,也差不过自己那正遭到质疑的职业道德。 母亲吃斋行善几十年攒下来的阴德,本能福泽子孙后代,结果全被自己不知不觉浪费掉。 云裳听了马夫说的话之后直接看向趴在地上的男人,那男人刚才已经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身体也在瑟瑟发抖。 一直以来,他都十分信任李渊,视李渊为左膀右臂,抵御突厥进攻的一大功臣。 他伸手抬起她的脑袋,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林老太的话她听见了,她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无声的哭才是最难受的,哽咽到浑身都有些抖。 那名中年警察歪头看着我,我脸上毫无波澜的看着他,我们足足对视了三秒钟,可能是我这反常的镇定让这名警察的内心有了一丝的波澜。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尊煞这句话的瞬间,一股子火就从我的心中爆发了出来。 “这个我可管不着,你爱多久回来就多久回来,反正你回不回来对于我都没有什么影响。”张莹莹一边说着是一边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 一阵阵怒吼声音传来,前方,无数金银人开始疯狂的朝着我这边靠拢。 我被他按在地上,抬着眼睛哭着看他,可是我没想到他的眼睛里有一丝丝的冷漠。 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音传来,只见身旁的无数东瀛人开始疯狂的朝着我们这边靠近。 说着同天便朝着老鬼挥了挥手之后便离开了,见状,老鬼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接手同天的位置。 听见我的话,张主任的脸色就有点难看了,我清晰地看见,汗水正在不断的从他的额头上面流下来。 180级比留守在华夏区的玩家普遍高了不止是一点点的等级,进去了无疑就是送死,现在死上一次所损失的经验足够一般的玩家心疼上好几天了。 虽说如今罗昊也有些搞不清对方为何对待自己这么的热情,但是耽误之急便是将伤势恢复,所有罗昊也并未多想,褪去衣物便进入了池子之内。 面对主人的赞扬,九宝却是不给面子的扭过头,噗通一声从赫连诺的手中滚到了地上,划拉着四条短腿爬回洞口,费力的拖出一个乌黑的物体。 牧牧拿出了师傅念送魂咒时的声音,回忆起了师傅,牧牧更轻松了一点,甚至有些得意。 第一百九十章 堪比车祸的狗血剧情 次日凌晨我们终于抵达了魅魉国的皇城。 天气不错,微亮的天空清澈如洗,像一块水蓝色带飘花的美玉。 远远的看着城门进进出出只有寥寥数人,竟是意料之外的冷清。 虽然魅魉国穷,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大国,作为一国之都的皇城不该如此萧条才是。 走近之后细瞧更觉蹊跷,城里家家门户紧闭,空荡荡的街巷一声狗叫都能听到回响,偶尔有行人路过也是行色匆匆,细细瞧他们的样子,全都是一脸死灰色,双颊凹陷两眼无神,刚才有一个小孩从我们身边走过去没走两步忽然就倒地上了,旁边两个挑扁担的好像都麻木了,连看都不看一眼反而加快脚步一溜小跑的走了。 我好事儿呀,赶紧返回去想看看那个倒在地上的孩子到底怎么了,还没走到跟前儿呢,忽然冲过来两个官兵一把推开我走过去把那个孩子架走了。 我对苏莫来问道:“这破城怎么像个鬼城一样。” “前面有家客栈,不如先在那里落下脚然后我再去打听一下城里的情况。” 我皱眉回道:“你的主意是不错,但是现在有一个很难以启齿的难处。” “什么难处?” “我没有银子,我猜那家客栈应该不赊账吧?” “肯定不会赊的。”苏莫来亦皱眉。 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不管是多高修为的大神,入了凡尘也是不能免俗的,更何况是我这种半人半妖半魔的半吊子。 秦老汉凑上前来把一个布袋塞给我说道:“临走之前把家里藏的那点儿买棺材的钱都带着了,总共没有多少,闺女你先拿去使着。” 我没接,又把布袋给他塞回去,“这些银子不顶用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倒不是我嫌少,而是花人家棺材本儿我于心不忍。 李天也缩头缩脑的走过来对我说道:“女仙大人,一路上受了您不少恩惠,眼下进了城,俺也不好意思继续麻烦你了,你看” 我问道:“你想走?” 李天点了点头。 我把他的五个女儿叫过来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跟他一起走的?” 五个女孩子拼命摇头,李招娣哭着说道:“求姑娘别赶我们走。” 我叹气说道:“现在进了城,我没有银子,属实有点儿玩不转了,你们想继续跟着我可要做好吃苦头的心理准备。” 李招娣忙道:“我们不怕吃苦。” 李天慌忙表态:“闺女送出去了就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我李天这点儿诚信还是有的。” 我对李天说道:“那你好走,不送了。” 李天如获大赦欢喜的一路小跑加大跳。 我环视众人问道:“还有要走的么?” 高达犹犹豫豫的走过来刚要开口说话,高全抱着高井慌张的跑过来喊道:“爹!小井要不行了!” 我上前一步抱过小井,这孩子烫的像个小火炭,这会儿已经烧的浑身抽搐了。 高全哭着问道:“姐姐,怎么办啊?” “别慌,先找个医馆。”这里的大夫水准不知道怎么样,但是医馆里有床有药,小井现在除了需要诊治更需要修养。 我们几人一路狂奔,路上也有几家医馆,但是都大门紧闭,街上没几个人,我们拦住行人打听附近有没有开门的医馆,可是他们见了我们都是一副惊恐的样子,说话的时候上下牙齿打战,一句完整清晰的话都说不利索,我大声吼了他们两句,他们要么吓得瘫软在地上,要么直接昏死了过去。 我对苏莫来问道:“他们为什么害怕成这个样子?我长得很吓人么?” “这件事你不应该问我,因为我眼中的你与旁人眼中的你是不同的。” 我竟然颇有默契的心领神会道:“情人眼里出西施?” 苏莫来点头,“应该就是这样的道理。” 我发现我竟然品着苏莫来的话也不觉得怎么酸掉牙了,大概是习惯了。 继续跑了两条街之后我们又找到一家医馆,门上匾额书着四个大字:回春医馆。两旁各书一联:起死回生华佗在世。妙手回春扁鹊重生。 嘁,口气倒是不小。 “就这家了!” 高井说道:“这家也是关着门的呀。” “关门怕什么,砸开不就得了么。”我后退两步往前卯足了劲儿猛冲然后抬脚踹在门上,大门前后晃了晃但是没踹开。 我的架势摆的太足,这会儿感觉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苏莫来走过来轻轻一推,大门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的脸立马拉了下来。 苏莫来忙说道:“这门本来已经开了只是还没倒,就差我这一推。” “我没长手么?我自己不会推么?” 苏莫来睁大了眼睛努力寻找着最避雷的回答,然后缓缓的回答道:“是我多余长了一双手。” “哼,下次管好你那多余的手,不要做多余的事。” 苏莫来乖顺的点头。 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医馆里面终于走出来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他用头巾围着嘴,衣衫凌乱脚上跻拉着一双鞋,好像刚从被窝里面爬出来一样。 他见了我们先是一愣,然后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人?” 我说道:“我们是来求医的,请问您是大夫么?” 男人没好气的说道:“不收!不收!都关门了还不知道什么意思么?” 我抱着高井往前走了一步,男人惊慌的后退大声喊着:“别过来别过来,赶紧从我家出去” 我嘻嘻一笑,说道:“你这大门不是我们敲开的,而是我们砸开的,我们也不是你开门迎进来的客,你觉得你请我们出去请的动么?” 我跨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刺刺的走了进去,那男人哇啦啦乱叫眼看着我们闯进他家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我领着一帮人鱼贯而入,这间医馆不大,只一张桌子在中间,上面放着腕枕和针灸针等一应物件,四面墙立着四个架子,上面凌乱的摆满了各种药罐,桌子旁边有两张床,我赶紧把高井放在床上,然后去号他的脉,这孩子已经开始呼吸窘迫脸色钳紫,我赶紧解开他的衣衫,可是刚解开两个扣子我就呆住了。 那个大夫走过来站在不远处瞟了一眼高井然后惊声尖叫了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天花!是天花!我的老天爷诶!这凭空就掉下一个瘟神来怎么就砸在我家了呢!” 高达他们一听“天花”两个字立马变了脸色,除了高达所有人都向后退了一步。 苏莫来走过来拉开我说道:“小心。” 我挣开他回道:“没用的,这一路同吃同住,要传染早就被传染了。”我的话音刚落高全就两眼一翻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我走过去扒开高全的衣领看了看,果然,他的身上也已经起了大片丘疹和脓疱。 “还有没有感觉不舒服的?”看到其他人都摇头我松了一口气。 那个大夫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要跑被我一把抓了回来,我嘲讽的说道:“您可是再世华佗,重生扁鹊,就这样撇下病患不顾实在是有辱圣贤啊。” “你少拿话激我,我自幼习医,苦心专研医术医理三十余栽,大家都叫我医痴,就连我自己都快忘了我本来叫什么了,我比谁都更想救活这些人!但是这病根本治不了,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没得救,沾上就必死无疑,既然如此何必再搭上我的性命?”医痴激动的额头青筋迸现,我抹了一把脸上被他溅到的口水然后说道:“你试过么?” “百种千种方法都试过了,治不了就是治不了,我早就死心了。” 我自负的说道:“你现在可以从新期待一下了,因为我来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是我能治。” 医痴冷笑,“就凭你一个妇人?” 我说道:“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再试第一千零一次?” 医痴果然如我预料的一样摇头。 我也不慌,示意苏莫来摁住他别让他跑了,然后走到高全身边拉开他的衣服挤破了他身上的脓包,又用棉布沾了脓水从新走到医痴跟前阴邪的笑着说道:“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如果事关己身的话你还能那么轻松的逃跑么?” 医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马上就能知道了呀。”我用刀在医痴的手臂上划开一个小口然后把沾了脓水的棉布在他的伤口上反复擦拭了数遍。 我每擦一遍医痴就痛苦的哀嚎一声,到后来他喊不出来了,木然而绝望的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瘫软在那里。 我不管他,让他自己消化这个结果,然后对着众人说道:“我也不劝你们走了,因为事已至此谁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李招娣的二妹嘤嘤的哭了起来,我对她喝道:“不许哭!现在哭丧还早了点儿。” 李招娣立马捂住二妹的嘴对她的妹妹们说道:“如果不是凤鸣姐姐,我们姐妹早不知道被爹爹卖到何处去了,现在咱们好歹还能在一起,死也死在一处,没有什么好哭的,你们要是有半句怨言就自己收拾包袱走了就是,我权当没有她这个妹妹。” 女孩子们低眉敛目无人再言语了。 高达扑过来跪在我脚边忍泪问道:“女仙,我儿子真的还有救么?” “女凰上位攻略88读书网” :女凰上位攻略。 第一百九十一章 医痴入狱 这魅魉国也真是多灾多难。 天灾,人祸,土地又贫瘠,如此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到底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呢? 秦老汉给我解释说:魅魉国也有富人,那些有限的资源全都掌握在少数富人手里,两级分化严重,而什么样的人会成为富人呢?就是那些与妖魔签订契约的人,只要得到妖魔的认可,就可以一跃跻身魅魉国高级阶层,就算是乞丐也能得到一笔巨大的财富,而那些不愿意被妖魔寄生的人,就算是皇族皇子也只能生活在魅魉国的最底...... “什么?你说赫拉要结婚了?”乐樱出口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 反正她是不承认纪甜甜肚中孩子是顾霆爵的,要是她承认的话,那就代表了上次纪甜甜流产那个也是顾霆爵的。 待得隆安三十六年四月,杨将军打下吐蕃王庭逻些,逼得吐蕃赞普不得不再次迁都,龟缩一隅顽抗的捷报传到京城之后,更多的人,把目光投在三皇子身上。 如此这般没什么留恋的,吩咐沉香好好修炼变得更强后,凌雨便返回了现实世界等待下一次穿越。 哪怕这一场赢了,如果剩下的比赛阿森纳都获得了胜利,那么布伦特福德队就算在剩下的比赛里获得全胜也依然没有办法拿到冠军。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卡尔先行离开。他要负责联络维达克和自己的父亲艾伯特。 似乎除了三公主之外,他还从未发现有人入得了母后的眼,这个玄宁公主越发让她刮目相看了。 霍奇森对着所有人摆出了“你咬我呀”的姿态迎来了第二个热身对手厄瓜多尔队。 “菏泽国主,既然三王爵有此说,我们何不请三王爵前来,一并解释清楚了,那么关于太子殿下的那些传言就不攻自破了……”四长老却突然站了出来,还未说话就传来大长老冷声喝断。 好想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不用在意,李不眠对狄洛忒的办事效率还是感到十分满意,如此一来,距离目标,也不过剩下五把了。 林克笑着点头说:“希望我的运气能继续下去。”他的运气已经开始下降。不过也就是下降了一百五十点,相对一万点的运气值相比,那还不算什么。但他只有一天的时间。 很多人都用淳朴的外表和至善的行动,来遮掩自己那颗丑陋的心,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尽力了。 篝火旁边,止水,鼬,佐助,宇智波泉美四人围在一起看着一张手画的地图。 他们的距离因为这一个转身而拉近,近的韩一辰都能清晰的闻到唐可心秀发上残留的玫瑰香。 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水雾,片刻后,水雾猛的一缩,旋即四道人影闪电般的从其中闪掠而出,将武内镜围住。 想到这里,白胡子老者似乎也是看出了杨萧的心思,呵呵一笑道。 如此,原本可以增加十几个积分的比赛,现在却是只能拿到两分,让杨超郁闷的要死。 不过,思考过后,杨超却是觉的,肖优优很可能是会继续做直播,因为,她除了做直播之外,还能去做什么? 按照以往的经验,应该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才可以突破,也正是基于这种原因,邹川每次在随机格斗赛的时候都是至死地而后生,但是,效果并不好,难道真的要在身体受到外部威胁的情况下才能够突破? 对这其中的内幕,并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月面都市也是非常的清楚。正因为知道其中的原因,月面都市这半年来,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于张杰的招募。其中花费的力气,不可谓不大。 第一百九十二章 劫法场 我故作生气的对李招娣说道:“你口口声声叫我姐姐,却又把自己比作牛马,那我成什么了?” 李招娣窘迫的想要解释,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急得哭起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嘿嘿一笑帮她擦干净眼泪说道:“姐姐逗你呢,我这人说话没边儿没沿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能我句句话你都当真呢。” “姐姐真的没生气么?” “生气了,因为你有心事瞒着我。” 李招娣红着脸偏过头去说道:“...... “咕噜”少独行、玩命笑这时候也不客气,一人拿了一瓶药剂,连忙灌下,足足过了五分钟,在这时间,每一分钟都可以说是煎熬。 他口中的人,说的是那位被贬为公主,而且还因为公孙老太君之死被牵扯。 大家一看很配合地低下头埋头苦吃早餐,吴青的早餐已经被他早早吃完,他急忙说道:“额,我去上个厕所,失陪失陪。”说着便匆匆赶往厕所。 “那大家再想想,如果你面对一支打了几乎几十场而且还从未战胜过自己的队伍,会不会对它有所松懈?”秋云问。 “额,好久不见。”苏问觉得方才堵在胸口的东西好像消失了,至少可以从七贵的背包里拿一件干爽些的衣服。 方远摇摇头,重新坐下,自己品茶,之前的事情只是插曲,他并未多想。 此时的阿火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裁判的警告,千防万防的悲剧再次发生,他已经可以预想到喜爱他们的粉丝,此刻的心情一定比他还要难受。 “有钱人花钱买平安,会在乎多花一千星元,而且我们的产品本来就是定位在高端,定价格一定要任性,我们又不是卖白菜,不买是他们有眼无珠”,陆天宇很霸气的说道。 伊万把伊娜搀扶到水边坐下,自己带着两个护卫到草丛中寻找两艘气垫船,考察队离开的时候,把两艘气垫船藏在一人多高的草丛中,等到返回的时候再取出来。 “本来就不曾相信,又何来的失望,此去黄泉八万里,世间无一是真佛,就算以前没有,往后总会有的。”不通朝着西方重重一拜,霎那间身后似有佛光普照。 “芊芊现在人怎么样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好的就摔了?”乔乞双手叉腰,借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质问着满脸忐忑不安的保姆。 有了刚才爷爷的预测,陈夕不敢大意,立刻射出了神念,迎着那个方向而去,想要先查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人过来了。 慕凌雪毕竟不是真正的君主时代的人,所以没有那些碑尊观念,蔷薇眼里简陋的庄子,在她眼里却很好,古色古香。 眨眼之间,水花四溅,飞鸟嘴里叨了一条又大又肥的鱼儿,满载而归的飘然离去。 本来是撮合姻缘的,突如其来的沉寂让堂中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战廷身上,就连宁惜醉清朗眸中也染了一许黯然。 “回去好好准备一下自己的英语,过了国庆节就要考试了。”刘秉嘱咐道。 夜雪的第二步,就是凭借着科举,进入朱雀帝国朝堂的权力中心。 崔莺冷哼一声,让人叩门,身子却挡在前面,一步也不让,宋彩连也不与她计较,夫君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一封信也没有送回来,也不知道在那里怎么样了。 幸好在上高地的时候,有经验的杨虎选择了一个稍微背风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的树木明显比刚才被风拔走的树木要粗上一圈,虽然这些树木也被风吹得疯狂摇摆着,但是暂时却没有被吹倒的危险。 第一百九十三章 陈木子和兰香回归剧情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进了天牢。 我和苏莫来走散了,我不想承认他是大难临头独个儿跑了,这种可能性让我觉得自己特没面子。 难道是我的魅力不够让他舍命陪君子的么? 说到底,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最不靠谱了。 狱卒拿着一大串钥匙走过来把门打开然后走进来两三个人二话不说用一个黑色的头套套住我的头把我押了出去。 事态还没有发展到难以控制的程度,所以没到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我暂时还不打算浪...... 没错,没有一招秒掉毒娘子,不是李飞宅心仁厚,打算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第一次看见这幅美景的时候是在黄昏,那种夕阳中凄美的感觉更加震撼。 一瞬间,她忍不住微微抿嘴,用那种你还好意思说的样子,娇俏的瞪了眼苏觉,但没好意思说话,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自家哥哥。 也许是猛兽类肉摄入对身体及劲力能量的不断滋养,这具原身身体强度原本也较高,他如今可以一跃跳起七八米高。 一想起因她而死的明宗高层,姜绿夏对曹谨行的恨意更上一层楼。 因为这样方便他练习手诀,还能随时向进度在他前面的青鸟请教。 顾展颜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安静下来了。真是吵得她的头“嗡嗡”响。 看了看身旁的秋月梨纱,陈青也摸不准她到底是什么心思,居然当众说出那种话。 宋远桥等人见识过灵剑山庄弟子的厉害,知道千余鞑子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自无异议。 ‘诡狱’戒备森严无比,怎么会没有一点动静,外层和中层就沦陷了。 这些男-宠-,都是自己养着的,姿色上等,有些根本不必北夜落差。 半响,他哑着喉咙,才刚准备挪动步子,后面就传来一阵清脆爽朗的声音。 看着他背影里透出的孤独,冷纤凝慌了,那孤独和寂寞深深的刺痛了她,甚至觉得,她就要失去他了。不,她不能失去他。 眼下全部财物交出,何况还是这么丰厚,估计阳录叔的心头都在滴血。 横纵数千万虚空流年、面积广袤万分的星族领地内,一只光舟悠悠驶出。 叶之渊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在处理叶之垣整下的烂摊子,压根还沒反应过來。叶老头子甚至连跟他对峙都沒有,仅凭几张稍显暧昧的相片直接入罪,把人给‘弄’残了。 向田田将结婚证的背面翻过来,瞥一眼,抬头看向欧阳逸,他正手拿着结婚证看着微笑。 下意识的就要握住那只白皙若雪的纤手,韩尔齐刚想答话,心中却忽然涌起一股无名的酸楚。这感觉像是针刺又如刀割,憋屈的令人窒息,也让韩尔齐磨蹭了半天,只低低的闷哼一声以示作答。 疼痛从手指迅速的蔓延到五脏六腑,连高大的身子都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如果,他早点解决掉这些事,凝儿是不是就会没事了。 “哈哈,谢前辈不杀之恩,你放心,待林晓查明真相,如果是我错了,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所幸儿科也在六楼,赵米米只是狐疑的看了路漫漫一眼,便没再多问。 “说谁狐朋狗友呢?”怎么说林晓都行,但是侮辱朋友,林晓却是不依。 云家的家规甚严,陆沉是有所耳闻的。特别是那位老太太,尤其注重云家的声明和地位。 康微双手抱膝,终于不用隐忍的哭了起来,隔着门板,康妈妈都能听到她的哭声。 “凌老夫人,你怎么来这里?”邢沁央不想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状是哑语的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心里苦,想吃你给的甜 兰香身着华美的襦裙头戴珠翠梳着妇人发髻面上带着优雅而略显疏远的微笑。 我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兰香已经亲热的拉起我的手对我说道:“姐姐,兰香终于又见到你了。” 这般重逢的场景实在是太让我意外了,但是我还是很高兴,“兰香,我也找了你好久,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 兰香转头对陈木子说道:“夫君,姐姐以后会与我们住在一起么?” 我震惊的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夫君?你,你叫陈木头...夫...... 大地轰鸣,漆黑的天空似在疯狂,空中所有的血色雷电都聚集到黑炉上,疯狂的轰击,随着黑炉的崩飞而四下游走,形成一副恐怖的诡异画面。 大陆这边拥有十皇实力的人并不少,上千人一起来划分,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是,队长!”那二十来名战士全身笼罩着闪闪发亮的铠甲,头顶带着钢盔,双身举着细长的戟刀。此时他们听到乞隆科的话,纷纷大声应了一句,即刻朝着乞隆科那条枯手指去的马路道冲了过去。 “尧兄”石一涛从外面走进来,“哈哈……你也有神气啦?”他头上两只黑穴似的眼眸里闪烁出一丝黑光,好似非常的兴奋。 找了一个僻静处,含笑打开工具箱拿出了两条钓竿,分别装上了鱼饵,在两个方向将钓竿向湖里甩去。 而就在同时,被他收藏于龙环里,以龙真气封印起来的那无数阴灵突然无比惊恐的从他的龙环里窜出,瞬时之间,浓浓的黑雾下,无数的阴灵满布。 除了修为之外,雪银牛也不会去,这样血腥的场面,怎能让他这高贵的雪银牛去沾染? 夏龙不羁一拳未中,位置未变,一个九十度的转身,右腿象是将了弹簧一般的弹踢而出,随着腿在空中横扫,他的身体才跟着飞射而去,就象是射的一个机械人,目标正是站在他左方的含笑。 再则,千蛇修为是金丹中期,而张铎是金丹初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恭喜兄弟得到一只竖眼!”赤天狐很羡慕的祝贺,当初它破入化灵界的时候就没有得到竖眼,这可能与它吞食的地级下品灵神丹有点关系,为此它一直耿耿于怀,因此见他要把上品的灵神丹与送他人,才会急得不得了。 这个孽障虽然无礼了一点,胡闹了一点,但性子不坏,相处起来也不累,而李东升那典型的废物整日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在加上前不久聚会上羞辱杨岚的事情,刘九龙对他很是厌恶。 宋植将乌鞘黑剑别在腰间,系紧了脖子上的帽绳,大步迈入院子,走进了风雪之中。 宋植打了个哈欠,被师姐打断后他也没了泡澡的兴致,神识略微探出些许,确定师姐没有贴在门后偷看后,这才缓缓起身。 吃过晚饭后,王莹跟着李伤,还有他三哥李士,一起来到了派出所里。 正反两面对应部位图样不同,针法不同,色彩不同,两面色彩互不影响,针迹点滴不露,使两面异色分明,天衣无缝。 被公主这样炙热的眼神看着,轩辕深只觉得浑身恶心,心里默念着“忍忍就过去了,一会就回去找歌儿”,才堪堪忍住那股想一把掐死公主的念头,继续当背景。 但是如果想要在非官方场合打一些擦边球,讨论一些世界性的矛盾问题,也不是不可以,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达沃斯论坛又是一个很好的可以拿来给拥有矛盾的世领界袖们协商关系的一个场所。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与兰香闹掰 陈木子嗜甜如命。 十岁以前,他的口袋里总放着三样必需品:手帕,鸡腿还有糖,有时候我俩坐一起,他吃糖块儿我啃鸡腿,谁也不说话,光吧唧嘴也能坐一下午。十岁以后他觉得自己长大了,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所以口袋里就再也不肯装着鸡腿和糖块儿了。 陈木子打小那么粘我不仅仅是因为我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会做甜食,他口袋里装的糖都是我给他做的。 在我给陈木子做过的...... 多少千万年过去,因为战争,有角人不得不被迫远离家乡,远离他们的圣地,他们无法带走飞船,也不希望被人发现,就污染了这片土地并迁徙来适合在沙漠中生活的穿沙甲为他们守门,还留下了给后人的指示。 “滚开!”一道声音忽然在斜刺里响起,紧跟着一道人影抢在了云舒面前,一刀朝着那猿猴劈去。 “阿凝!我们走!”顾彦西仿佛下定了决心,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往前冲去,叶海凝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任由顾彦西拉着她往前走去。 穿沙甲身体微微一颤,垂着的头抬起一点,似乎奇怪对面这只大两脚怪能说它们的话。 这契丹的领,坐下是良马,手中是宝刀,武功虽然不是绝高,但是这一骑在马上,当得上一位暗劲绝顶的高手,和牛僧孺可以一战。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银色沙蝎施展秘法,凝聚一张血盆大嘴,悍然咬向李天,却被护体金钟和他身上的内甲抵挡。 皇后这会儿正在后宫指导那些佳丽们跳舞呢。毕竟秦霸先过寿,她自然也要好好准备一番。 吕涩对人鱼的邀约自然没有瞒过严默和原战的耳目,几乎他们刚与人鱼接触,他们就得到消息。 叶青认识的电视剧导演,现在就两个,李修跟唐卓,两人的风格都不一样。 除了这三百朵菲送来的奴隶,其他人口也不是就真的那么听话乖巧。 对于蛇,如果是在非洲或热带雨林的那些国家,居民一般都可以直接把它忽略掉,甚至胆子大的人还可以把蛇捉来玩玩,当然剧毒的蛇例外。 虽然已经及时感知到并且及时躲避,但是庞大的体型摆在那里,红色巨蟒身上依旧还是被暴君释放出的灼遁火焰灼伤了一大片蛇皮,血盆大口中忍不住发出一阵剧烈的嘶吼。 下一秒,夏晴的手指间多了一朵艳丽的玫瑰,娇艳如血。花瓣层层绽放,散发出沁人的迷香,弥漫而开。 被砍了一斧头的事情,其实已经压根不计较了……就是说不再招惹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又要想出其不意,又要想安全,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与悄无声息的潜入光明顶来说,摸这点黑秦飞还是能克服的。 这一番,祁云足足闭关一炷香的时间,才将这珠玉酒的大道完全炼化。 其实,不只是普通玩家,那些现实中的大势力,游戏中的大势力,同样坐不住了,一个个的电话问了过去,也就是说,全华夏的人都在询问,怎么招募这些传奇历史名将。 岳黯、闫磐和景阳他们一直守候在一旁,焦急地等着祁云观察,所以此时见祁云收敛神通,一个个已经忍不住连连问道。也亏得祁云带着万族降临,缓解了燃眉之急,不然都不一定有这么长时间供祁云参悟阵法变化。 范大山听得俊脸一红,连忙笨拙地说了两声不用谢。易天见他也有害羞的时候,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范大山手足无措,一张脸红得象猴子屁股似的,这才放过了他。 第一百九十六章 魅離要娶自己的姑姑 我和陈木子坐在厨房门外的台阶上,他吃着我做的桂花糕,我啃着鸡腿,阳光还是那么暖,风也吹的不疾不徐刚刚好,空气里混着初春刚刚复苏的青草香气,好像一切都没变,我五岁他八岁,他擦着嘴角的口水抱怨说,今天的桂花糕不够甜。 以前心气儿高,一心求变,现在却只希望什么都不要变,回不到从前也没关系,就留在现在也很好。 好希望很多年以后,我八十岁,他八十三岁的时候我们也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他张开没有...... 陆羽脸庞扬起一抹兴奋,到时,就不再是咱们去求人,而是人家求到咱们头上。 真正让她对这个婚事不满的,不是这个男人突然上门说要成亲的事情,而是这个男人急吼吼的一副恨不得第二天就要娶白晶晶过门的架势。 我深吸了一口烟,把一些能够告诉他的事情就和他说了一遍,有些不能说的我也就直接略过去了,给他说完后,他笑了笑。 而这,只不过是异火玄黄炎在提升过程当中,偶然散发而出的些许威能而已。 按理来说,上次在塔桑的基地内,两人可亲眼目睹了上千人的私人武装。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三天之后,外面的世界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 当然,或许其中也有一些前来罗家赴宴的宾客,也恰好穿了红色的服饰,楚江也都一并斩杀。 死去的忠良贤臣踏上了轮回路,奈何桥上,他们仰头,都望向天边那一朵红霞。 上管紫苏说了几天几夜,输送了几天几夜的灵力,将要耗尽的时候,林媚娩终于睁开眼睛盯着上管紫苏。 规则与天机城大比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武斗大会规模更大一些而已。 “行啦,行啦,我们要赶紧回去了,别磨蹭。”赵风淡淡地说道,话语中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反对的气势。 无名脸上微红:“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你的爱又可以维持多少时间呢? “听说这次无间涯的情况将十分热闹。”一名灰衣长老在路上对另一名灰衣长老道。 一声轻响,许惊天的大好头颅顿时从脖子上掉了下来,眼中犹自充满了不甘。 蓝幽明点点头,他这几天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差点都忘记了,在玄界身份上来说,自己还不是圣子,而是刚刚进入国安局的探员。 在狂热的风暴渐渐平息理智化之后,蓝幽明带着矜持的微笑坐在大礼拜厅的宝座上,看着前方的数百信徒,微笑依然。 “是莫家的三公子莫云,听说在外门弟子之中,他的实力可以稳稳的排进前五,这次他应该有机会拿下一个内门弟子的身份。”有眼尖的食客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三团的两个士兵马上就离开了,黄长生从廖凡的反应上来看,对昨天生的事情也猜到了一个大概。黄长生并没有为难王大锤的意思,而是主动的帮他松绑。 童瑶当时一脸的疑惑,问我这话啥意思,我没理会她,直接走了,后来心里面也一直幻想着,童瑶回到家,从她爸那得知真相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估计会为她刚才的那番话,羞愧死,同时也会恨死我吧。 庄思颜一排排看过去,对于眼前白花花的东西,倒真没像过去那样激动,甚至连点冲激力都没有。 云芮熠非但没有问题,反而对赵雪叠忠心耿耿,为了试探云芮熠,赵至琛设了好几个局,而且这些局和危险都是针对赵雪叠。 “你怎么知道床睡得舒服?你在我房间睡觉了?”青月一脸古怪的看着我问。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东篱郡主 魅離家的门面是真气派,门口那两个守门的家丁高大魁梧派头也足,两人都是一副欲揍不满的样子,这俩人脑门子本来就窄,偏又梳了一个齐眉的刘海,然后这俩人脑袋一仰,远远瞧着真好像眼睛长在头顶上一样。 我发现魅魉国特别流行这种额前留一撮门帘子的发式,不管男女老少都是这种发型,虽然有长有短,但是全都剪的齐刷刷的,那些头发顺溜的还好,我时常看到街上有些人的头发又黑又硬,他们的刘海就不那么服帖了,潦草而倔强的...... 她在这里也逗留了许久了,刚才她就看到那些员工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准备工作了,她觉得不能再继续留下去了,不然肯定也会打乱他的工作节奏。 而且江离感觉也不仅仅只是实力的提升,他竟然感觉整栋楼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能够感应到,就算是发生什么风吹草动,江离都知道一样。 岳飞带着悍字军军卒摸黑回到了树林猎场,将昨天打到的事先藏起来的一些猎物都挂在了战马之上,这才往大营走去。 心中已经想好了待会林玖一定会喝大,她就负责照顾林玖而不喝酒了。 果然进去后,街道两旁的行人稀稀拉拉的。看着有些破旧的店铺,都没有什么人进入。 魔天平说走就走,瞬间消失不见,就连渡劫成功带来的生机回馈,都毅然放弃。 而银二预计,就算敌人贪得无厌,下一次再进攻灵仓星,估计也得一两年之后。 五长老也放下了多年来提着的心,放任自己喝了酒,都没有用灵力蒸发酒精,让自己就醉倒过去。 如不出意外,左金吾卫大将军沈竓应该已经同崔阿伯汇合了,中朝鬼兵必溃,而自中朝赶往清思殿驰援,也用不了多久。 朱永丰咬着牙回道:“去去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张利来要干什么?要是他的话,我绝不放过他······”他顿时脸都气成了猪肝色,遏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投票微博下面留言的粉丝毫不留情的嘲笑薄开城是否脸疼。他风轻云淡的把那篇微博删除,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顺手就拉黑了几个叫嚣着脱粉的人。 我放开高诗梦之后,高诗梦对经纪人喊了一声,让她把替身喊来。 虽然已经是凌晨,但维多利亚的秘密公司此刻依旧是灯火通明。九天三人都在公司里等待。 随便敷衍了几句,九天把话题转到了陶先生希望他能去参加的这个聚会上面。 人影同样也不好受,没有及时使用金属性异能加持的他也是咳出了不少的血。 “切,还不是被我战败,只要被我近了身,就算是渡劫期,我现在也敢一拼!”秦川同样臭屁,在近距离搏杀中,他的确不惧渡劫期巨擘。 足足七日七夜的时间,秦川一直在昏睡,浑身更是被白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刺鼻的草药味就算是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住宿费报销到哪天?还有负责的来回机票,请你帮我把回去的机票,订在去往维尔纳的航班上!”吴凡将合约递回去,又说道。 我的心砰砰直跳,没想到第一次来拉斯维加斯,就有了传说中的‘艳’遇。 这是一处会议室模样的房间,在椭圆形的会议桌周围,坐着不少男子,年纪不等,老的已经接近六十多岁七十岁,而年轻的,则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对了,先前就有听说这边有蛇神设下的考验,没想到却被十六夜你误打误撞的破解了。”黑兔蹦蹦跳跳的跑到了白蛇处,在那里比划了一阵子,从白蛇身上摸出了一棵包在布袋中的树苗。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我是有靠山的人 我夸口说要保五十七和魅離平安,东篱郡主听后嘲讽的对我说道:“小丫头好大的口气啊,你凭的是什么呢?你那张巧嘴么?你的确巧舌如簧,我很好奇,不知道你的口条吃起来口感会不会比别人的更有嚼劲儿?”她咽了一口口水补充道:“好想尝一尝啊。” 我站之了腰杆说道:“我哥哥是你们魅離国的将军,他叫陈木子,你要吃我之前最好先问问他同不同意。”其实说这句话之前我也不知道陈木头的大名对这东篱郡主到底有没有震慑力。 ...... 后方众人有专注共享的感知,不用回头已经知道前方百平方之多的岔路口挤满了赤脊蛇,连锁火线密集得仿佛一件超大的火红毛衣一般,令人口干舌燥。 年轻的、英俊的男人,在她眼里都已是弟弟了,可以当她哥哥的男人,不是离过婚,就是在性格、身材、或者别的方面有些缺点。 的这一掌,撞在柯月泉的胸口上,胸口的剧痛就让柯月泉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白鸿飞利用媒体抹黑翟南,结果翟南不但没被抹黑,反而媒体被翟南在微薄臭骂了一顿,还顺手打了十多个广告。 这一箭也打断了巨灵天神的攻击节奏,裴元庆三作两步登上前,纵身跃起,握紧右拳然后对准巨灵天神的脑袋狠狠砸下。 吃完早饭,金艺媛还送着四个要去出海打鱼的人,嘚瑟的非要表演了一出“依依惜别”。 “不管怎么行呢?”柳时信从床上蹦起来,来到了郑秀妍身旁,一边捏着肩一边说道。 剩下柳时信自己,他坐在了餐馆外的长椅上,等待郑秀妍来接他。原本他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为了抬赵允石几人,他出了不少汗,酒劲儿也就跟着上来了,现在让他自己回家真的难为他了。 “殿下,那雄阔海可是发现你身份了?”等到雄阔海离开后铁木低声问道。 “我是说,你在天庭上烤这东西,是不是有些危险。”不过,白廉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着木棍上的物体,面容有些发黑。 “去……去西南方的红岛才能买得到。”服务员也是被惊住了,怔怔地道。 在脸红之余,无数的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感觉到了无比强烈的震憾。 “看上去阵法禁制没有损坏,想必其内的木槿应该是安全的。”徐阳微微点头,自言自语道。 “马邵阳吗?”江翌轻笑一声,一个沧州的土豪而已,他还真没看上眼儿。 “好了,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解石吧,先从我的来,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翡翠玉石!”周光杰哈哈笑道。 呈现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大片蓝色的水晶森林,这些水晶散出大片蓝色的荧光,把整个海底底照映得蓝汪汪的,美轮美奂。 但是,这种不要颜面的突袭却是会给民众造成巨大的损失,作为武术强国,梵克雅王国很清楚一位世界一流高手放开手脚去破坏有多么的恐怖,若是不加制止,恐怕他毁掉岛上的所有城镇也不是不可能。 张天此时也同样被歌声所感染,歌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张天仿佛是忘记了自己身处异世,将烦恼都抛出了心灵。 那灵力空间的旋窝在这一刻拼命的旋转着,海量的灵力疯狂的涌入,这一刻,张天仿佛进入了那天进阶魔导师的状态。 没有凡境高手,也就在很大程度上意味着这个境界也可能是根本就不存在的,或者是不可能达到的。 魏索和灵珑天直接掠入仙甲城中,和叶顾薇等人会合,进入了仙甲城的传送法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