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请不要关机》 第一章 餐厅打趣 程锦缓缓地喝了一口免费汤,精装成细密刷子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精致的妆容里散漫出满足的神态。 这让我很是错愕,甚至有一种撬开她的嘴巴看看刚才被她喝下去的是不是纯正的免费汤,还是餐厅里的师傅对美女极度的偏爱,从而鬼使神差的给她乘了一碗燕窝。 与此同时旁边沉睡的唐趣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 “我说,唐趣昨晚是不是代表月亮维护世界和平去了。怎么睡成这个德行。”修长的手指微微揉了揉太阳穴,程锦一脸的疑问。 “睡了一上午了,在老古的课上也敢睡的昏天黑地。这个是唐趣十几年学涯中头一回出轨。”程锦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就像我还没有把她和免费汤分离出来一样。 “哪个小三这么大魅力啊?” “貌似她最近对一款游戏一见钟情,日夜与之共舞。”旁边的唐趣发出有节奏感的轻鼾附和着我刚才说的话。 “什么游戏?”程锦无聊的用勺子搅拌着和清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的汤,慵懒微哑的发出另一个疑问,“我怎么感觉这汤少了点?” 这最后一个问题顿时让我兴奋起来。我这人一向好学深思,面对问题总是寻根究底。以前背课文的时候,平淡的语句总是让我记不住,必须得找个东西衬托凸显一下才能增加记忆。而现在,我当然很乐意的去点燃程锦这颗炸弹。 “我看你刚才喝的很享受的样子呢。”我漫不经心的回答,但内心却是十分激动的期待下一幕。 “啊!!!”程锦迅速用她那骨瘦如柴的手捂紧嘴巴,妖娆艳红的细长指甲突兀的显现出来,活脱脱一西游记里的蛇妖。“良人,你为什么不及时的制止我?你居然让我喝生理盐水加油?”程锦另一只手颤抖着指着眼前潜意识里定义为''毒药''的免费汤。 在程锦一声尖叫里,我迅速全身细胞组织起来进入一级备战状态。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说''其实我是故意没有提醒你的''后,会不会被程锦强行灌下餐厅里所有的免费汤。好吧,我承认,这个疯女人没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如果当初找ben拉登的重任落在程锦身上,我相信她能把东海龙宫都给搜一遍。顺便还能把龙珠给带回来让我们开开眼。 不过我觉得生理盐水加油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当然,现在它不是重点。 “你喝得太受用了,甚至误导我以为那是你家的燕窝。”我依旧用茫然无害的脸应对着程锦的愤怒。“呀,要不要去洗一下胃,或者安慰一下被你喝住的同学们呢?”漂亮的女人就算走在路上也会把路人误入歧途。就像程锦刚才的一声''啊'',让周围男士心急如焚,就差没横打地抱起程锦送往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再疗养三个月。 “良人,你不去演戏真是衬托不出来奥斯卡的意义。” 可是再怎么样也不如你道行高深。这时唐趣困难地睁开睡意朦胧的核桃眼,说出一句让终于恢复成正常脸色的程锦再一次凝重起来的话。 “程锦你又乱叫什么啊,跟喝了免费汤似的。”唐趣,我真是太爱你这张铁齿铜牙乌鸦嘴了。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在将来,只要是令人避恐不及的事情都能让你一语中的。 程锦奋力瞪着还未完全苏醒的唐趣,转而泄气的趴在桌子上“真是名副其实的乌鸦嘴。” “什么?”唐趣仍然朦胧着。“程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这么心灰意懒的样子。呀!告诉我,你是不是失恋了?是不是?”唐趣突然爬起来,激动地抓住程锦的双手,“哦呵呵,你终于失恋了。这真是太好了。良人,难道你不高兴吗?”想死的时候不要拉我垫背好吗,唐趣。 “有没有人告诉你,我是多么想掐死你”程锦恶狠狠的在唐趣的游泳圈上掐了一把“哪只眼睛看见我失恋了?” “啊!程锦,谋杀好友不太好吧?”唐趣双眼含泪不断用手揉着腰缓缓的坐下,微朦的泪光中饱含幽怨,“良人,为什么不早早的提醒我?” “自然灾害不可抗拒,你要认清这个事实。”我同情的回应。 “看吧,程锦。良人都在支持我。群众的心永远都是正义的。”唐趣眉毛高高地来,嘴角上扬,一副小人很得志的样子。 我很黑线的忍不住提醒她,“唐趣,我说的自然灾害……是你。” “你……”唐趣挫败的低着头,“我好受伤哎…” “到底是什么游戏把她毒害成这副死德性?”程锦皱着眉头,“唐趣,说实话。你突如其来的开窍让我很不适应。” “程锦,你要知道有些事情虽然不像漫漫险恶江湖路一样,知道太多就会被金庸古龙这些老大给操刀了,但多少会给精神带来一些冲击。”刚才点燃程锦那颗炸弹已经耗费了我大量的体力,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答案,只有唐趣适合。 “喂,程锦”截然不同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 第二章 惊现潘安 有磁性,男人,这是第一反应。第二反应是:抬起头看见站在程锦旁边的男生正在粲然的笑着,两个浅浅的酒窝镶嵌在整洁明媚的笑脸上。出现在程锦周围的男人没有几个是中等相貌的,在她的概念里形容男子长相只有四个字“貌似潘安”。对面的男生手搭在程锦的肩膀上。对于陌生人的手退避三舍以至于我一直怀疑她性取向有问题的程锦居然迎合上去,两个人在我和唐趣面前亲热的说笑。 上帝,请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一天你也终于忍受不了程锦这个疯女人,所以大手一挥派了一架ufo把她掳走,再换了一个善良可爱、温柔娴熟的女人来?上帝,我不怪你以公谋私。神也是有忍耐力的。 一边的唐趣膏化的看着眼前''美人嬉戏图''。本来一个程锦就得让唐趣消化几天,可这又杀出个''潘安''来。这对未发育完全的唐趣是一个强烈的爆点刺激。好吧,我只是勉强的希望她不要流鼻血。 “喂,良人。你又在想什么促进发育的镜头呢?”程锦终于从嬉戏图中走出来,用她看似纤细实则等同于钢筋的手一面蹂躏着我的脸一面妩媚的笑着。 上帝,如果你不把程锦打包带回去。那也不要给她升级的机会。 愤恨的打掉程锦的手,寻思着可不能就这么吃亏了。于是伸手向旁边混沌未开的唐趣用力一掐。 “回神啦!”程锦像只母性大发的绵羊,极尽温柔的拉过旁边的''潘安''。“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曲艺,我的表哥。帅吧?这是我们家特有的标志。男比潘安,女赛貂蝉。”程锦温柔的笑着,像炎炎夏季里的一潭静水。让人不由自主的靠近,以至于忽视了旁边警告牌上漫灭的字迹:此处为鲨鱼鳄鱼食人鱼的栖息地。 “你好。良人。”我努力摆脱''这是我表哥''这句话的阴影,对曲艺微笑的点了一下头。 “你好。曲艺”潘安依旧璀璨的笑着,像是无形的屏障拂去了餐厅里所有的嘈杂。hello。iamsupermarry! 我明显的感觉到旁边的空气瞬间向上凝聚带起。桌子上的汤浮显出层层涟漪。 我无奈的看着反应过度的唐趣,还好,她总算没有流鼻血。 "supermarry?"曲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而旁边的程锦却是一副悟了的表情。"良人,唐趣昨晚不会玩超级玛丽到深夜吧?" "正解" "程锦也爱marry?今晚我们一起玩阿。"唐趣发出买福彩中奖般的惊呼,紧紧缠住程锦的胳膊。毕竟在大学校园里找个痴迷玛丽的人就如同在二十一世纪找只穿着豹纹超短裙的恐龙,铁定是要踏破金刚鞋的。 程锦惊恐的看着唐趣热情突变,并竭力地往下掰唐趣壁虎一样的手指。“唐趣,不要再给我丢人了。我警告你”我想,程锦的表情用"嫌恶"形容更恰如其分一些。因为最后一句“我警告你”是从程锦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唐趣,被虐真的很爽吗? “程锦,他那个时候会去。”曲艺站起身对程锦低语,“好了,我该走了。程女王交代的事情我可完成了哦。大家再见,”说罢神秘地冲程锦一笑,带着整个餐厅雌性的目光远去。在剩下的几分钟里不时还有后勤部大妈出来偷窥。 “苍天,我为什么不晚出生二十年。” “你别痴心妄想了,早出生三十年也不如老娘当年一枝花!” “你们吵什么,不要干扰我看帅哥!” “你们这些欧巴桑,不要痴人说梦了。八九点钟的太阳是我们的,帅哥也是我们的!” 我们三个人嘴抽畜地看着校内学生和餐厅大妈气势冲天的一战。 “美人是祸水”不约而同,这辈子第一次这么默契的我们一起点头。 程锦回过头无视另一侧已经演变成战斗的美人争,然后把唐趣的壁虎爪都挑开,用力一推。一下倒坐在餐椅上。手抚着胸口,痛苦地对我说,“良人,我现在还真是后悔我前面那会的好问精神。” “没关系,我继承起来。请问程锦女王,刚才曲艺说的‘他’是哪一位?”难道这个蓄发修行的人开始堕落红尘了? “没什么,以后就知道了。”程锦迅速遮掩脸上一瞬而过的羞赧。 “喂,这有什么好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装纯洁?” “你是想住校吗?我记得你很久没有交房租了。”程锦抬起头,斜睨看着我,一副''再问下去立马给我卷铺盖滚蛋''的信息。鉴于程锦的小公寓距离学校近,这个房东又时常拖延收房租的时间(距离上次交租金已经过去。。恩。。我交过吗?),呜呜,这种好事怎么可以放弃。于是立马见风使舵,秉持着‘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的美德,“唐趣,我说你童年都干什么去了。你能对得起你这个年龄的智商吗?” 被揶揄的唐趣没有丝毫挫败样子,而是拿着被我和程锦摒弃的免费汤润了润喉,“只是童年期长了点而已,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如对,如果你哪一天热衷柯南,我想那已经是三十年以后的未来”,无语的程锦从她那每日换新颜的包包(但我更觉得这是从多啦a梦那里抢来的百变袋)里拿出一本杂志“良人,阿祖的嘴唇最近性感了很多。” “哦,是吗。阿祖是谁?”还未等我回答,唐趣已经抢先在我之前眯着眼盯着程锦手里的杂志。 “啊。。。”程锦用手心拖着上额轻轻地揉捏“唐趣你。。。有喜欢过人类吗?” “当然。”很显然,唐趣在看见阿祖的尊照后很不满的坐了回来。是的,阿祖没有戴着一顶帽子不停地顶板转木箱子玩,这不符合唐趣现在的世界观。 “谁?!”现在换我惊讶,“一个与marry相拥到深夜的人喜欢的也只能是大力水手了吧?” 我和程锦一起诧异的盯着唐趣,这个消息就像她一夜之间长了脑子,很难接受。 “周伯通”唐趣轻松吐出三个字。 摆在我面前的是美人花容失色图。程锦受到惊吓的脸,刚才还未平息的胸口又此起彼伏着,一只手急急的的抚顺。我懂得她现在想要表达的意思。她想说,良人救救我,我的心被那个无脑兽吓到了。但我也力不从心,因为我和程锦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正当我们两个互相眼神安抚时,兜里的手机兀然复活过来,拼命的吼叫。 程锦迅速恢复常态,拿出包里的手机看了一眼又丢回去。用眼角斜了斜我“良人,你的。” 我知道是我的,但还未等我反应过来程锦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动作开始休息。我一直怀疑,唐趣是不是补脑子放在了程锦的脑壳里。 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疯子。 五分钟后我接完电话回来。程锦依旧是正襟危坐般的女王,而唐趣已经趴下开始又一轮的睡眠。在女王的光圈下,她就像是那只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老鼠的好搭档--加菲。 “乔辰的?”程锦一面看杂志头也不抬的说。长而瞧的睫毛又在颤动,像是拿着水晶球,一脸阴笑的冷漠红尘俗事的女巫。 “不是,一个哥们的。我有事,出去一下。等会上课让唐趣帮我喊个到。”匆匆拿起包要走的我转身离开时听见程锦的一句占卜。 “最近好像不见乔辰陪着你。” 我低下头,不弯也不翘的睫毛纵横交织。莫名紧张的用力抓住包,“可能。。。他比较忙。你知道,他最近要实习了。” “男人啊,就是这样。当初拼命的追一个人,追到手后就会把当初付出的加倍讨要回来。”程锦的声音同她翻书的"哗哗"声一同转进我的心里,突然就引起一阵颤粟。摇了摇头,装作没有听见一样快步离开。却在渐行渐远的过程中听见已经''充电完毕''的唐趣缠着程锦问话。 “程锦你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 “你喜欢我哪一点?” “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如若在平常,我早就上前鄙视尽了无脑兽唐趣。可现在我却感到一丝害怕,似置身一团乱麻中,越想挣脱却越找不到出路与头绪。 第三章 疯子来电之后 在急速川流的人群中,透过时而宽缓时而紧凑的缝隙,我看见疯子不停地周旋在形形色色的路人中间。焦急的面容,时不时挥汗的手臂以及兮盒的嘴唇,好像又看到高中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些洒下来的阳光好像布满了他每一处细胞,连嘴角翘起的微笑,都像每一个午后阳光的煦暖。即使是忙碌的他依旧不吝啬展露出笑脸,而在那个浅浅的笑里仿佛那些生活烦琐,人世喧嚣统统远去。 “喂,良人。我在这里!”疯子停下来,在路的另一边大声向我叫喊并挥着手。 我笑笑,从回忆里走出来,走向对面。他不像曲艺,总是展现给人纯净水般的清澈与洁净,永远都是层层过滤包装呈现出最完美的王子之态。而疯子带给别人的生活真实的一面,就像他身着随意的t恤,淡忘年月的牛仔裤以及普通的球鞋还有令人难以忘却的活力。 “我说你搞传销发家致富呢?”我打趣的拍了拍疯子的背,刚才微微渗透点汗的衣服现在全粘在背上,清晰看见拍下的手印。“怎么国家禁什么你干什么,老和国家过不去可不行,你这不是找抽型的吗。” 疯子抖擞了一下衣服,顺手把一份传单放在我手里。“是戚念的募捐,我在发海报。本来怕累着你没想联系你,但又怕你知道后把我给煮了就把你叫来了。来吧哥们,发个海报汇集一下爱心。” 我拿起一份海报看了看,上面有一张戚念在医院的照片。被口罩盖住苍白的脸上只剩下一双聚集了全身活力的眼睛。那里面含有着一个五岁的孩子不该有的太多元素:隐忍、坚强、乐观又勇敢。另一面则是戚念在草坪上顽皮地摆出一个奥特曼的造型。这让我想起来上次去医院看戚念的时,他躺在病床上也做了一个奥特曼动作。 “良人姐姐,看我像不像奥特曼。” 那天阳光好像温暖着每一处角落。像窗外绿茵的草正在滋润的生长,让人感觉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像像。戚念是最厉害的超人。” “良人姐姐,我可不要内裤外穿。” 我的戚念,你比任何超人都要勇敢。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想以此来填没心理的隐隐酸涩,“戚念他……怎么样了?” “听戚老师说又要动手术了。也好,能动手术就说明还有希望。”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试了试手里海报的分量,有点轻。 “动手术还是募捐?”疯子又擦了一下汗,刚才的劳累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今天太阳还真是毒。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多云吗,多云就是这个样子的?” “都有。”我伸手推了推还在皱着眉头对太阳深思的疯子,“你实际一点好不好,它预报的是南半球。” “戚老师怕你担心,又在学习上分神。”疯子转过头安慰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担心了,生活总会好起来的。” “总会有奇迹的是吗?”我低声喃喃。 “什么?” “人生处处充满了奇迹不是吗,因为人活着就是奇迹。”我坚定地握着手,像疯子一样又拥有了满满的活力。 “来吧,希望就在前方!”说罢,疯子做了一个动感超人的造型。我的嘴角抽了抽。人如其名,古人说的没错。 我想我现在终于明白刚见疯子时,他所露出的焦虑神情的原因。从我身边匆匆走过的冷漠人群,像每一个华丽或普通的杯子,都忘记里面装的都是一样的水。无论是杯子,还是看杯子的人。他们像水一样奔流,或者像遥控器上按进去的快进键,永远不会停下来的陀螺。我拿着海报站在人流外面,不知从哪个缝隙中可以侥幸融入。 “小姐,这花是做什么的?”这声音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我迅速地调整好心态回头,展现给面前的财神爷一笑脸。 “先生,如果您献一次爱心,我们会随之赠送给您一朵花,以此作为对您献爱心的感谢。”我一面笑容可掬并且点头哈腰着,一面想估计程锦见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会找把锤头敲开我脑袋做个研究。想到这里我就打了一个寒颤,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层层的冒 “我估计这花也没几个钱。这样吧,捐爱心也不能用钱来衡量是吧?”随着一个明晃的硬币抛进募捐箱,我眼睁睁地看着一双肥大的手揩走我两朵花。用力握紧颤抖的拳头,努力克制住将其进行肉体消灭的冲动。 天杀的,我就长了一张卖花的脸吗? 第四章 和疯子解闷 “走吧良人。”疯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天也黑了,等会还有个演出。不过那就没咱什么事了。我看你一下午也郁闷的不行,走,哥们陪你解解闷去。” 疯子搂着我的肩膀强行把我拖走。我一面当拖把被疯子拖走一面无奈的向他发送一波又一波的超级大白眼。“哥们陪你解解闷”这句话的场景一般出现在两个面带淫笑的男人身上,并且正勾肩搭背的去做一些猥琐的事情。越想越郁闷的我只能狠狠地瞪着疯子的后脑勺,这家伙的脑子就像彩票机。你永远不知道他的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个惊骇世俗的词儿。 坐在沿海路旁的石凳上,我和疯子一人拿一瓶啤酒跟俩雕像似的吹着海风。本来心情还不算很堵,而现在就像被谁丢过来几个铅球一样略带沉重。低头看看手里的啤酒……好像又被丢过来几个杠铃。 这让我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次大考。考前一老师好心给我们看场电影放松一下心情。这种事情当然得积极响应,于是我们就看了一晚上的《生化危机》。我这人胆小,差点第二天没进了考场。 疯子坐在我对面,海风缓缓将他的碎发吹得轻轻舞动又微微吹鼓起他渗汗的衣衫。酸涩咸湿的海风中沉杂着啤酒的生涩。疯子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眼睛瞭望者前方。那是一片黑的深远的海面,近处被路灯的红蒙映出海浪回荡的粼粼涟漪。早已与天和黑夜柔和在一起的地平线处游荡着轮船的明灯,完全替代了夜幕里消失了多久的星辰。” 这像个倒过来的世界。 “喂,你没觉得这种情调放在我们身上是一种极大的浪费与对情调的侮辱吗!”我使劲踹了疯子一脚,这厮被啤酒也能灌傻了吗,居然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来。“这种招数应该留给后辈发扬而不是我们这些死去的前浪。” “咳咳……咳……良人,你谋杀啊。”疯子猛地弯下腰,拍着胸口又是一阵咳嗽。“我没钱啊良人,咳咳……难道……你图色?!”被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疯子还不忘双臂交叉于胸前且面染惊慌。 我撇了撇嘴,本来还想大发慈悲递给他一张纸巾,但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直接把手纸拿来擦了擦干的脱皮的鼻子,“我图你的色还不如去强奸猪八戒。” “好歹我也是咱高中篮球王子队的中流砥柱啊。”疯子直起腰板,一脸耍帅的臭屁。 “啪!”忍无可忍的我把一袋纸巾丢在疯子身上,“你给我少提这件事,翻过去翻过去!” “哥们那会可没让你少风光啊。我还忘了问你来着,给王子队压轴成员送水递毛巾是不是特让人嫉妒特有自豪感特能满足少女的虚荣心?” “打住打住。”我急忙拦住疯子对当年的追忆,“你就当这是一本书,当年就是一张纸……” “被你翻过去了。” “错!是被我撕了且烧了!”我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并在疯子没多少肉的腰上狠狠地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完美旋转。 在疯子一声狼嚎中我又掀起了当年的伤疤,真是血淋淋。 这是一件人神共窝火的事情,当时高中几个姿色较上等球技又不至于丢人的男生组织一个业余篮球队。由于这几个人比较懂女生市场的行情,比较有头脑的没有去组建一个制造绯闻能力超强的足球队。所以一组织完就吸引了本校及周围数校女同学的鼎力支持。以至于一直列于校园人气排行榜第一名,差点没把专业的校篮球队气到吐血。 而疯子在当时还叫季子明,属于可观度较强但球技实在让人呕血的一类。由此他的蹲位也就一直徘徊在王子队候补成员的替补份儿上,而在三年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上场前他都是这么稳定。 那一次是在王子队成员们出去猛搓了一顿,这顿搓的有点猛地址选的时候也忘了去查黄历。结果第二天那家店就因为忘记给哪家神仙烧钱从而来了个突如其来的卫生大检查给封了。王子队的主力们比较对得起卫生局的检测成果,集体冲向医院急诊科,这才使疯子有了一次祸害人民的机会。那场比赛的惊人一幕,疯子硬生生的把原因归咎为过于激动,这种十分不厚道的行为也只有他能做的问心无愧。令我们瞠目结舌的就是,疯子不负众望的往自己篮筐里投了n次,而且手舞足蹈的冲场外的我挥手表达他的得意。这事害得我在高中都没抬起头来,而疯子也因此由季子明成功转型。这种事情真是想一次怄一次。 “我说你把我拽到这里来就是让我看你的喝酒秀话当年吗?”我伸手扶着微微疼起的脑袋,无力地发问。 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把啤酒给解决完毕,“良人,你觉得我怎么样?” 一阵哆嗦过后,我呆呆愣愣的看着疯子。像发出这种问题的出题人精神一般有三种纠结。 1。告白羞涩之时。 2。临终忏悔之时。 3。精神暂时性错乱。 可能我和疯子的邂逅十分的不符合一段爱情擦火的条件,毕竟光着屁股长大也没什么浪漫可言,所以第一种情况可以完全抹杀。最近疯子有些颓靡沉沦但还不至于奔赴黄泉投奔马列。而且“走遍天下路,看尽众美女”的雄心壮志还没有付诸于实践,我相信疯子的意志力完完全全可以将第二条踢飞。对于第三条,我可不可以……五体向天的赞成? “你是不是觉得坐井观天太久了,现在想跳出来了?”我拍拍疯子的肩膀,顿时感到一阵欣慰,这么优秀的人才只能是神经病医院毕业的吧。 “嗯嗯,一针见血。” “那就跳出来好了。” “可是坐得太久,腿麻了……” 深深叹下一口气,弱弱的看向苍天。非要这么考验小老百姓的心理承受力吗?再看着疯子,你丫到底给谁解闷呢。 “疯子,有时候内心的力量强大过苦难的诅咒。” 我坐在石凳上空茫地望向海面,呢喃地像说给自己听。而这时手突然被人抽过去,死死地用力握住。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惊恐地看着瞬间活跃起来亢奋的疯子。 “你……你干嘛?”舌头禁不住打结。 “良人啊,不愧是二十多年的哥们。”疯子单膝着地眼波里流转着感动,而我的手被他攥在手心,构成一幅诡异的画面。“天作之合、苍天玉成啊!”嘴角开始痛苦的抽风,老大,这两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昏黄的路灯,涩涩海风,完全符合一场意乱情迷。所以这时路人走过撇来的暧昧侧目也是搭调的合情合理。可是如果你明察秋毫,就会发现这场景的女主角是在多么隐忍而费力把那壁虎般的手往下掰。 “你都是吃菠菜长大的吗?”冷冷怒气从牙缝里钻出来。 “什么?”感动中的疯子呆愣了一下。 “力气干吗大的像大力水手一样!” 第五章 我是你的拇指姑娘 揉了揉酸痛的小腿,隐隐发抽的感觉像是在提醒我今天奔波了多久。又在疯子精神折磨下的我力气全失,只想快一点回家蒙头大睡个昏天黑地。 就在我伛偻颤抖着探上门柄时听见身后一阵低沉而焦急的叫喊,“良人!” 像被定格一样又涌出泉涌般的喜悦,“乔辰!”顾不住小腿上的酸痛急急跑到乔辰面前伸手抱住他。夜风吹得他的衣服已有一些微凉,手臂上传来与体温不符的温度才意识到他一定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不禁有些心疼。 “乔辰,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电话打不通,同学说你请假了可是又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略有抱怨的语气又不忍心责怪。 “家里有些事回去处理了一下。”乔辰依旧温和的说着,双手把我环绕起来咯咯笑了几声,“良人想我了吗?” “嗯。”趴在乔辰怀里用力点了点头,“下次有事要提前告诉我一声,要不然我会很担心。那种感觉……好难受。”找不到你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像心理突然空起来,又隐隐作疼。直到现在见到真实的你,才把空缺的地方一点一点填满,感到一丝心安。 “良人……” “嗯?” “对不起。” 我笑着闭上眼睛靠在感到踏实的胸膛上,“没有关系。我又不是怨妇哎,哪有那么小气。” “明天我陪你,补偿落下的情人节好不好?”乔辰把下颌在我的头发上蹭了蹭,“良人长高了哦,都快到我下巴了呢。” “喂,”我不满的跺了跺脚,皱着眉头哀怨地抬起头。 每当这种温暖少女情怀的时刻乔辰都会把我的身高拿出来晒一下破坏一下氛围。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呵呵。良人的身高没有关系。” “啊?”错然地听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良人无论多么高都没有关系,所以不必在意有没有长到女生标准身高或者标准身材。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所谓。” 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灌入,满满的像是感动。 “真的不在意吗?”就算没有程锦倾城的妍面,没有惹火娇媚的身材,没有富贵华丽的身世,没有才华四处横溢。这些都没有关系吗? “是啊。因为良人就是良人,这个世界上也是我的独一无二的良人。”乔辰轻轻舒出一口气,缓缓地说,“如果有一天良人变成拇指姑娘,我也没关系。那个时候我会就把她装在口袋里。这样我到哪里,良人都会和我在一起,就不会害良人担心难过。” 鼻头酸酸地听着乔辰的低语,说这些就是为了不让我自卑吗,站在优秀的乔辰身边不会感到压力。所以,我要做的只是去喜欢你就可以了,是吗。 “良人?”乔辰压低声音,“不要很破坏的睡着了啊。” 吸吸鼻子,掩压下心里的振动。“才没有,我才没有那么快睡。” “我记得某人可是有名的’沾枕头三分钟入梦啊’”乔辰笑着揶揄,“哎呀,突然忘记这个人是谁了,良人帮我想想吧。” “……”唐趣这个小人,肯定是她这个多媒体宣传有佳,要不要送给她一面锦旗表示嘉奖。 “呵呵。良人我要回去了,明天我去店里接你。”乔辰轻轻把我推开,稍稍弯了一下腰,点水般吻了一下额头,“快回去吧,要不然程锦就会把我的手机打爆催你回家了。” 我不满的怒了努嘴。程锦每次都会兴高采烈地做一些破坏雅兴的事情,而且都是无师自通,手到擒来,得心应手。 “那你路上小心一点。” 看着乔辰渐渐远去的背影,重合起三年前的样子。修长的腿,因为曾经练体育而紧致又流线般的腰身。无论在哪一个画面里,都是每一个少女曾经幻想过的男主角。不禁微笑起来,喜欢你,只要喜欢你就可以。程锦说的那些早已自动消失,我左边的位置还是乔辰。不会变,从三年前开始我就没有想让它变动过。第一次牵手,直到走向教堂红地毯的方向。 然后我一路哼着《婚礼进行曲》上了楼。 第六章 三个冤家 眼前像一幅画陈列多年的油画,从动态慢慢的沉淀为静态。静静悬挂在寂静地能够听到滴答滴答钟表走时声的画廊里。 这幅画,应该属于禁止在市场流通的老古董——这辈子不可能卖出去。 程锦像从井里捞出来一样,死气沉沉地躺在沙发上。古柴般的手把面膜纸边稍微抚平了一下,“哗”又掀过去一张没什么人情味的杂志页面。唐趣蹲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吞噬着会让程锦尖叫的膨化食品,眼睛紧粘着电视里最新版动漫,眼珠完全处于凝固状态。整个客厅里只剩下唐趣咀嚼的“咔嚓”声,或许这时还会连带着腰部赘肉的抖动,以及夹杂在其中“哗”的翻书声。这就像是一群耗子用餐时,有人在抽水马桶的油画。完全有悖于和谐理念。 用眼神向那两个独立于人世之外的人打了个招呼便啦啦踏踏走回房间,“拉锯战回来了?”程锦沉井女尸般的声音从身后悠悠颤颤响起,“今天小矮人与王子的戏演得还不错,继续努力喽。”“哗”一张杂志页面又无聊的翻过去。 “是啊,甜蜜回来了。”我双手做向往状,眼神迷离,一脸的浓浓柔情。当然,我的内心表白是这样的:再强大的杀毒软件也有必备的漏洞,吼吼,程锦你这个单身老妖婆,吃我一记! “明天我们去过情人节。”声音再甜一点,再鸡皮一点,再恶心一点……完美。 “是吗”程锦把杂志往茶几上一丢,摸索着起身去洗手间,“三月八号,好日子。” 轰隆隆(唐趣蹑手蹑脚跑到旁边,用力大喊),晴、天、霹、雳。 乔…乔辰,你……该不会是有意的吧? 唐趣喊完后,塞了一嘴巴薯片咕噜地咽下去。双手拍了拍碎屑…。。。咦?还没擦干净?装模作样地走过我的身边边打着哈气边说,“良人,节日快乐啊!”衣服明显被人拽起来拧了几下。该死的唐趣,我的衣服是抹布吗? 轰隆隆,这是我内心的对白。哦,上帝。唐趣什么时候长了脑子,学会绕着弯骂人了?手在触摸门柄时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连过春节都要经人提醒的程锦是什么时候知道“今夕是何年”?脚上按上弹簧一样一下扑到日历表旁边,拆炸弹一样细细查阅。 程锦你这个女人!现在明明是夏天! 老妖精老妖精……碎碎念着又痛苦幽怨的抱着头,我为什么会遇见这样一个神仙级别的女人精呢,怨恨地在脑海里又添上被程锦大败的一笔。哦……太酸涩了,人生可不能就这样黯淡下去。转念细想之后不察觉地莞尔——唐趣的脑壳依然是空荡荡的。长长输出一口气,抚了抚刚才揪疼的心口,现在舒服多了,可以甜美地做一个好梦了。 脑海里一点一点勾勒出明天发生的种种粉红色事件,继而窃笑,只不过音量不断调升即使是蒙着被子那听起来颇为悚然的笑声仍能穿刺每一个人的耳膜。 “良人,大晚上的你思什么春!”程锦一声爆喝打断。嘟了嘟嘴,难道要在吃饭的时候思春吗。 “喂,程锦。借我面膜用一下。”突然脑中乍闪了一下,迅速跳下床去讨要程锦的返老还童神仙面膜。 结果就是前半夜终于在我的死乞白赖与程锦的无情断绝中倏忽而过,最后以我贴着满脸的黄瓜片悻悻倒在床上。 哎,用大牌不如diy! 第七章 惊遇美人小偷1 “真是失望,我以为会是王子公主出游图。”唐趣撅撅嘴,极其失望的语气。 “嗤……你以为是看童话吗?”程锦咧着嘴轻笑。 “难道不是?”唐趣困惑地瞪大眼睛,“明明有人很美少年。” “只是不凑巧,有人很不美少女。”程锦继续看书头都懒得抬起来,“安徒生大概会哭吧。” 这就是三年前程锦与唐趣对于我少女恋情评价的完整版。 ——吼吼,怎样。我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老娘是公主前身不行?王子到头来还不是丑小鸭灰姑娘的菜! ——安徒生只会仰天长笑,我这是给他加料哎。有料! 这是三年后我昂首挺胸努力挤出一脸横肉撂下汹汹反驳。 我们如同成千上万个情侣,相拥不知疲倦地走过每一条街道。从迈出的左脚一直遥望到相牵着走过余年苍生。那个时候或许我们牙齿掉光,发鬓霜白,肌肤早已沟壑纵横像没有弹性的皮筋。我们会坐在藤椅上慢慢摇,在没有激情亲人般的爱情里一声一声相互叫着对方的名字。那些由暖暖阳光传送来的回声,就成为日久不散的满足与感动。 “良人,我们去看电影吧。好久没有这种闲情了。”乔辰偏过头征问。 “好啊。”头靠在乔辰的臂膀上,还没从幻想中回过神来的我机器地回答。 “那好,我去买票。你乖乖地在这里等我。”乔辰边说边用脚在我旁边画了一个圈,“这是画地为牢,等我这个牢头回来给你放刑。否则,罪加一等,乖。” 着看乔辰跑去的背影,那里成熟与顽皮相处的神作般融洽。眼里的波光紧随他因跑起翘动的发丝,一丝一点都引牵着颤动了三年的心弦,微妙地,激动地。每一处细胞都簇拥在嘴角,它们跳跃着呐喊着,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我的。这是个多么美好的字眼,从此我们就成为一个人,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不分离,永远不分离,直至死去。 “喂,小伙子!你别。……别跑了……”混哑而又气息紧促沧桑地声音在耳边越来越清晰,眯起近视眼细缝里看见一位老太太气喘吁吁指着前面飞剑般疾越过眼眶的年轻男子。 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副貌似可以规划为‘抢劫’的画面,从小被姥姥挂在嘴边的传统美德瞬息涌窜到口腔,一鼓作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抢老太太的包,有没有王法了,天理何在!”说完后拔腿追上前面越跑越快的小偷,瞟了一眼周围观众投射过来一束束震撼的目光。擦了一把汗,看来古文小说还是少看一点为好,至少下次脱口而出的不应这么让人如雷贯耳。 我自不量力的用当年800m测试倒数第二的成绩幻想自己飞速前行就差没有踩着风火轮,咽了一口唾液润了润灼热的喉咙。腿越来越沉重,汗喷泉般外涌成流而下,呼吸短促而紧迫拼命想倒换出胸腔内浑浊的气息,手把全身的重量插在腰部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眼睛已经是黑夜星辰的我无力地看着前面依然矫健如飞毫无疲累的小偷。 我靠,忍不住狠狠骂了一句,这职业能力这太强悍了吧。这种装备对比,我猴年马月也追不上啊,想到这里一着急一冲动连跺脚的功夫都没用的我伸手就把手里的包给丢了出去。 在包飞起的那一瞬间我才回过神来,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刚才我扔炸弹一样把包扔出去的英姿。这……这怎么一个后悔了得…… 我的手机我的苹果,我前天晚上心血来潮洋洋洒洒写了四张16k还未送出去的情书啊。难道今天注定我在众人面前献丑吗? “啊!”刚才一时心急丢出去的包正巧砸中了在我里早就被候了祖宗八十八代的小偷。 我立马冲上前,先拾起我心爱的包包,再怒气冲天的抓住让我龟孙了好几次的罪魁祸首。 “你是想撕坏我的衣服吗?”前一秒还是铁钳般紧揪着衣服的手现在居然轻而易举地被佛灰尘一样一扫而下。 战战兢兢地看着被挥扫下的手,后背不禁凉了半截,鸡皮疙瘩层层冒出,这位……大侠……今天是我的犯冲日吗……机器地抬起头,看着龇牙咧嘴地揉着头的男子愤怒地瞪着我,一股想把我撕了喂狗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 “我说,这位英雄……大哥……你这种做法我很不喜欢,啊……不是,如……如果你还想再……再玩一次,请请继续,我……我就当没看见。”舌头在口里痛苦地打了好几个结,狗腿地在脸上笑出朵朵金花来,双手合十谄媚地开始自我唾弃。 在分不清是惊慌还是失措中仔仔细细看清了小偷大侠的尊容,如果说程锦是漂亮到可以将路人误入歧途,那么眼前这个男子一个笑容就会让整条街的人为他赴汤蹈火。 但是,那又怎样!天堂收人是要看人品的!在心里怒吼吼地在茶几上扮演哥斯拉。 “哎呦,你这孩子怎么跑的这么快。都告诉你不要再追了,看被打了吧。真是不听老人言呐……”一阵熟悉的碎碎念传入耳中,小偷大侠愤怒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和善的笑,尽管只是嘴角稍微上扬,却是散发着让人沉溺的光芒。而我的头挑了挑,疑惑地转过身。 第八章 惊遇美人小偷2 像是被谁强行塞入一个最讨厌的鸡蛋,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终于在我快要惊讶到窒息时缓了一口气,“姥姥?!” “良人你等会,”这老太太居然无视我这个‘大物’强烈的怨念直接过渡到美人小偷身边开始嘘寒问暖。 这戏剧化的一幕让我的下巴错了好几个位。姥姥,我知道你在身为革命老一辈的时候身带光明又紧随现代化一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可比狗仔队之势熟悉娱乐圈的动态。但是您这把年纪就别福泽后辈了吧?慰问的时候是不是心里面应该时时谨记您还有个如花似玉云英未嫁的外甥呢? 但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兑现一下您口头传统?“姥姥,您怎么扭转中华美德弃您英雄外甥于不顾,反而对一小偷热情如火歌功颂德呢?您说您对得起你革命老前辈的身份吗?对得起党对您谆谆教诲吗?对得起……哎呦,姥姥,您怎么还对英雄实行枪杆子啊?!”捂着刚才被姥姥使劲敲得头,含泪地撅着嘴以此表达内心的极度不满,顺便用眼神射杀旁边的小偷。红颜祸水,狐狸精,小三,哼!(这个处于极大嫉妒状态的女人,早已忘记在看到比女人还要唯美的男子时该表现出来‘情何以堪’的哀怨。原谅她吧,可爱的读者们) “良人,人家才是英雄”姥姥叹了口气转身说,“是他在追小偷,这眼看就要追上了谁知到你神经突然冲动想当程咬金。”姥姥神情陡然一转,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一副‘小样,这次我看你小辫子往哪里翘’的阴笑若隐若现,“平常大扫除瘫痪的跟个植物人似的,怎么现在生龙活虎。你是不是喝了家里那瓶滋补酒了?” “都是姥姥教导的好。”我小媳妇受训一样,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温顺地开始近二十年的言传身教。 “我教导得好吗?”姥姥略有停顿的话中明显地透出质疑。 “是啊,姥姥。”拍了拍刚才被我当炸弹的包上的灰尘,“那瓶滋补酒的作用都是姥姥告诉我的啊,滋、阴、壮、阳。”把受婆婆欺辱的小媳妇演得臻于完美,言语里满是凄楚,“姥姥没有准了,奴家怎么敢独自饮用这种滋、补、酒啊。” “啪!”手击脑袋的清脆声。 “姥姥……”双眼湿润委屈哀婉地看过去,“开个玩笑而已,不要下狠手吧。” 姥姥佯装生气地皱了一下眉头,眼神却是宠溺地弯了起来,但那本来属于自己的宠爱为什么在我这里停留了不到两秒钟就转移目标了?! “这孩子,真是谢谢你了。”又是他,又是他!姥姥,我才是你亲外甥啊……用眼角不服气地怒视旁边早已洋溢着促狭笑意的美人小偷。 “没关系,下次您遇见这种事就别追了,老人家身体最重要。我先走了。”温和地言语完全不像刚才愤怒时的凌人,更不似光的炙热,眉角里依然潜藏着未逝去的浅笑,只是柔和的礼貌性回答却会让人失神其中。 正慌神在其中的自己忽然感受到对面射过来的波光,抬头寻找时却对上美人小偷眼中你死定了的玩味。 第九章 最亲密的人 一个哆嗦,冷冽地感受到零下三十五度状态。扭头,无视,呜呜呜,真是挨千刀啊……但是……姥姥,他只是个过客而已。你不用像送贵宾一样翘首目送吧?还给这种人盖一英雄的帽子,天安门广场那英雄纪念碑得多憋屈。 “姥姥,您这唱的哪出啊?”恢复正常后立马找姥姥解惑。 “我今天牵老王家的贝壳遛弯去了。” “谁……谁?你牵谁遛弯?”一个趔趄,舌头给牙齿错横咯到。呜呜,悲痛地捂着嘴,声音因疼痛微微颤抖着,“您……牵贝壳做什么啊?” “我闲着无聊带着它去了趟银行啊”,姥姥云淡风轻地说,丝毫没有顾及到我刚刚ying生生地消化了姥姥带着老王家那只ding我两个的松狮遛弯的惊人信息。 “姥姥,银行什么时候成了您茶余饭后消遣的场所了?”悲哀的银行,直接被我姥姥扭曲成扭秧歌后的第二娱乐场所。 “你这孩子,姥姥给你说那惊险的一幕呢你先别打岔,老人记性不好。”姥姥顿了顿,伸手把刚才小跑时散落的些许银发搂到耳后。在丝丝银发虚掩下细密纵深的皮肤纹路,即使历经了年月残忍的刀割却仍旧有微微光泽点耀着我的眼睛,让我看到她松弛的肌肤、白茫发丝以及愈来愈伛偻的身躯,不断针刺地告诉我这生命中唯一可以仅仅依靠的人正在渐行渐远。有太多的生命在我身边急速流逝,风一般。我唯一能做的却不是抓住它,只能无力认命地静心下来,听她每一句碎念或者叮嘱,那些都带着生命划过时看似快乐的声响。 “在银行的时候贝壳突然内急,”姥姥微皱眉头,无奈地说,“良人!” “啊?”惊然地抬头,疑惑地看着姥姥。 “啪!”手击头部。“告诉你多少次了,别人讲话的时候要认真听,要懂得尊重别人。你又给我走神,而且每次都走得这么明显。” 手早已反射性地捂着头,淡定下心中小小起伏,欣慰地看着姥姥活力四射,“您说您说,我听着呢。贝壳这东西体型庞大牙口胃口好,吃嘛嘛香,一顿能吃别人五顿的饭,所以内存比较大。您说他吃多的就算了,偏偏它肠道又出奇的好,营养吸收跟磁悬浮似的。您体谅点,人家吃那么多也挺不容易。” “就是说啊,但贝壳内急也不好把人家的银行当成厕所不是。正巧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买了份报纸,你知道现在的报纸基本上都是广告报,拿着也是浪费我就拿来给贝壳处理了一下。”姥姥眼睛闪烁着,颇为自得地翘起唇角。我悄悄擦了一把汗,默默地在心里为报纸和银行掬了一把辛酸的泪水。“可没想到刚一出银行门口就有一人冲来上来,还没等我缓过神儿来就把手里的报纸给抢去了……” “姥姥您没事吧?”心里一阵惊慌,揪疼着咒骂该死的劫匪。 “没事没事,只是,哎……”姥姥一声喟叹,沉静的声息里早已没有了对这的怒火与对命运的哀痛和抱怨。这个社会走走停停都没有在她眼里留下任何浑浊的倒影,我沉默地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澄明,静若止水。 “良人”姥姥突然开口,在两人寂静的缝隙中清晰转入耳中。 “嗯?” “无论以后如何,都不要丢了良心你知道吗?” “……我懂。” “你懂了什么?” “以后作案要蹲点,那个抢劫的太白痴了。丫活该抢一包狗屎,真是杯具帝,从未被超越。” “啪!” “哎呦!姥姥,下次能不能别打头了啊?您换个地方打行吗?” “好,啪!” “后脑勺也属于头部吧?姥姥……” “那你说这次打哪?” “……” 这个时候一个名字猛然显现在脑海中:乔辰。 天呐,我怎么还忘了这件事。安顿好姥姥以后,我用贝壳平常溜我的速度急速奔向电影院。又是十分钟的800m比赛,体力透支地在电影院门口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双手抵在膝盖上,支撑着全部地体重,喉咙灼热地像要燃火一般。 电影应该早已开演,门口稀稀落落地经过几个路人。在淋汗的发丝间,眼睛不断追寻每一个停留在电影院门口的身姿。 没有,没有,没有……哪一个都不是他,都不是乔辰。 脑袋嗡地一响,心里的恐慌又一次漫漫溢出来,魔鬼般一点一点汇合变成笼罩全身的巨大阴霾。思绪纷飞里填满了那几天乔辰突然离去时的害怕,内心虚涩、隐痛、瑟瑟发抖一涌而出成为不可抑制的痛疼感,像是惨遭扼杀的人,在垂死之际瞳孔突然放大般的振搓与不可思议,以及逼近死亡的恐怖。 对,是恐怖。每一条发出的信息带着心里紧绷地担心却全部石沉大海,每一次拨打电话听见另一面生冷地提示声变为没有生气地忙音时,好像从哪里出现了一把小刀,在某个不为人知的黑暗阴阴发笑地捅过来。 手微抖地打开包,摸摸索索地终于找到手机后,一秒…两秒…五秒……滴答滴答……时钟的走时声、爆破的倒数声一股涌入脑中,按下去、按下去!不要按、不要按!无数个声音在叫嚣,盘旋在早已恐慌的心上方,张牙舞爪。 心一横,用力在指尖或者打赌在感情。 “嘟……嘟……”像是心跳的声音,“咚……咚……” “嘟……嘟……”消失了吗,你像今天日光下的水分一样吗?“咚咚……咚咚咚……” 一秒…两秒…像在用小时计算的时间,如日如年。 “…………喂?”一抹低沉地声音,混杂些许杂吵。 “乔…乔辰吗?你……我……”手扶压着波动地胸口,跳动地心仿佛要一跃而出,已经语无伦次。 “良人,是我。”慢慢转为柔和的声音轻然地打断了我的话,虽然柔和的却始终带有不可杵逆的力量,“对不起。” “啊?”突如其来的‘对不起’把自己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呆愣愣地没有回过神来。 “刚才买票的时候突然有急事离开,没有告诉你。你生气了吗?”话筒另一边像是被谁捂住,声音突然闷住,却传来一丝丝尖叫声。 “我没……乔辰,你怎么了?” “良人,”又传来几声怒吼,但因为话筒被捂住听起来只是轻声咒骂。“我这里出了点事,有时间……” “没有关系的,我……” “嘟嘟……嘟……” 看着电话被挂断,把心里波动起伏的状态慢慢抚平。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不是吗。无论你走多远,只要你会回来,我都没有关系。 尽管我忽略了“咚咚”那一直没有停缓地心跳,在听到尖叫声、嘟嘟声后,更加剧烈了起来。 或许,是我一直忽略,甚至不曾想过他的一丝微妙的变化。因为爱他,那么就坚定地相信他。 可能,是我忽略了,我们的进程只卡到接吻。 其实,我一直没有承认过。他是一个王子,我站在他身后托起他的披风。小心翼翼,卑躬屈膝。 第十章 唐趣情窦初开 “良人回来了?程锦说今天有事晚上就不回来了。”唐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出乎意料地没有左手一袋零食右手一斤水果地狼吞虎咽。我托住即将掉下来的下巴,蹑手蹑脚地走到有‘基因突变’嫌疑的唐趣身边。 “啊!你……你!”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吊诡的事吗?冥顽不化的唐趣正在看琼瑶剧?捂着嘴,拼命地不让我脆弱不堪的心抖动出来,而另一只手剧烈颤抖地指向唐趣,“你……你是进化了还是拿错碟儿了?《snoop》在这里。”犹犹豫豫地抽出一张唐趣挚爱冲她挥了挥,依然不死心地问。 “那些留给我孩子看吧。”唐趣打屁地说道,双眼向八点档中打情骂俏的镜头更近了一步。正当唐趣的脸要贴着屏幕时,恰巧播出一组接吻镜头,这厮居然还羞涩地蒙着眼。 双手环抱着胸,看着装作纯情少女的唐趣撇了撇嘴,狠狠地唾弃了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一堆动漫碟里,有多少没打马赛克的周围回荡着贼贼地笑声。冷冷地哆嗦了一下,汗毛瞬时耸立起来。好像,今天汗毛一天就没有贴在身上过…… “唐趣,你有什么动机。”用脚踢了踢稳定如山的唐趣,结果我一个跳跃蹦到沙发上,抱着脚龇牙咧嘴地冲唐趣喊,“你怀里埋着什么凶器啊?连我都杀,还有没有良心了你?!” “啊?”唐趣终于把头从电视剧中拔了出来,迷蒙地转过头,“是这个啊。”用手扬了扬几本书:《魔鬼身材三十天》、《恋爱技巧大全》、《温柔法宝大功势》(书名无从考究,完全恶搞为主。) 这差点让我抱脚从沙发上滚下去,“你被阿飘上身了?” “不要问人家了,人家好害羞的啦。”唐趣双手贴在脸颊处扭回头,刚好此时一组没有打马赛克的镜头出现,对上她直愣愣的眼神已经绯红的脸。鬼才相信你好害羞。 用力吐出一口气,宽心地安慰自己,还好,刚才吐出的不是一口血。全身软弱无力,对着唐趣的发癫发送过去无数个白眼之后决定回房间睡觉。以此缓解一下我今天受到的一次次强大冲击波。 懒散的用肩膀抵住门,抵住……抵……。我靠,咽了口唾沫。这门中邪了,怎么关不上?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啊!!!!”今天没有跳出来的心脏,终于蹦到喉咙处了,“唐趣!你要死啊?!” 唐趣从门缝中用力挤进一颗头,“你要挤坏人家吗?”因为努力营造羸弱的娇柔,唐趣的脸已经扭曲到便秘五天的境界。 受惊恐的一个倒退,门板失去压力猛地打开。我和唐趣一个后仰一个前赴,以最令人遐思的姿势倒在地上。 “良人,你有着爱好吗?可是人家不想哎。”她居然红了脸,扭捏的出现小女人的娇羞。 我定了定气,终于憋出来一句话,“滚!” 一晚上,唐趣大呼我破坏了她的清白。并以我向她讲述那些情窦初开的唯美爱情来弥补我应付的责任。 那一刻,我真想把她给丢到楼下去,和那台电视一起! 第十一章 再遇美人小偷 是哪个晴天霹雳把唐趣给炸开窍了?我郁闷地想,还真是怀念她看着天线宝宝傻笑的岁月。至少不会在恶缠我一晚上后第二天早上一脚把我踹到床下去。那可是号称无敌铁金刚的脚啊。 为了安抚我现在惨烈的心情,掏出手机给乔辰发信息:‘起床了吗?我想你了。’幸福地按下发送键,抖擞起精神高视阔步地去上班。 刚打开换衣室的门,便看见苏微细柳腰出现在眼前。细柳腰……伸手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腰部,呜呜,还真全是肉,刚刚散去的阴云又瞬间笼罩在头部。 “良人昨天去动物园偷东西了吗?”苏微听到开门声转过身来,柔顺地浅笑,“把熊猫的眼睛抢来,熊猫没跟你急吗?” 摸摸黑眼圈,一脸黑线地静默努嘴,“我昨晚在精神领域让人给强奸了。” “安拉,回去用茶袋敷一下就ok了”苏微一脸春风地从我旁边经过,“良人今天加油哦!” 阳光从窗隙间洒下丝丝光束,空气中舞动着沉浮微尘。深吸一口气,“加油吧!” 集名誉光环于一身的人更加辛苦的是维护自己的高度。我想这是现在唯一能安抚我腰酸背疼的最佳理由。虽然“打工女王”这个称号我至今没有发现它的闪亮点。当然,除了它能证明“生命在于运动”这一句话的准确性,而我,则是个生动的典型。 “良人……”一声娇柔细细颤颤地转入耳膜,耳朵里顿时ying满着痒痒的麻酥,“人家今天不舒服,这次麻烦你跑一趟啦,打工女王。” 我无奈地朝苏微翻了一个白眼,还没等眼珠安全着陆,苏微留下的全失空气中微尘的恍惚。刚才的声音可不可以理解成一场海市蜃楼?但是,手中的托盘为什么要做活生生的物证? 相对于苏微动车般的速度只能源于‘潘安’的诱惑。人为选择成功地为人类审美提升造就了一批毋庸置疑的尤物。男男女女则在互相奚落、鄙夷、谄媚、羡慕与嫉妒中高速发展进化。潘安的作用便为了程锦停工了一个形容词。摇了摇头,认命走向餐厅。 “您好,这是您的咖啡。”轻轻地把手中的咖啡放在桌子上,在瓷器相互碰撞中发出清脆的声响。稍稍抬起头,却是一阵猛的颤栗流过。一手抖,洒了半杯咖啡,又一阵心疼与心慌铺天盖地袭来。 眼前的客人就是那个……小偷?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用半杯咖啡洗了手,这相当于我拿一周工资傲蔑地擦了擦手,然后一个准三分投中垃圾箱。 “是要扣工资的。”从对面响起毫无感情的磁音,散发出的音调像毫无聚焦的散点,让人感觉不到他的思想与内心任何波澜。 刚刚淡去的心疼又因为这句话猛烈地反应起来,现在不止心疼,而且肝疼肉疼以及五脏六腑全面畸形扭曲。一面意想里早已捶胸欲足愤恨不已,一面努力塑造面瘫神情,压低声音连忙予以道歉,“真是抱歉,我……我不是有意的,这杯……” “啊……”低低沉沉喊出的痛疼声伴着紧蹙眉宇。他用修长的手按住头部,微微低下头。头发也因此自然松垂,遮盖住未曾停歇的精锐眼波。 “您没事吧?需要叫医生吗?”我的大爷,不会让我一个包给弄出来脑震荡了吧? “上次被人打到头部,到现在还是隐隐发疼呢。你看,还是第一次被打。”不冷不热的声音,依旧找不大声源般,却从周围迅速将你包围,阴恐地强调“第一次被打(难道我要鸣炮庆祝我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吗?)”。我像个被包围在废墟内挣扎的歹徒,四周是他拿着高音喇叭的魔音穿脑:你已经被包围,任何反抗都是毫无意义的。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对不起,上一次我不是故意的。”咬着嘴唇,放下所剩无几的身架鞠了一个躬,“如果您有事情的话请在我下班后谈。您因此所引发的后遗症全部……全部由我负责。这是我的手机号,24小时不关机(除非我心情不好),并且随身携带(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比话务员还周到(话务员不要抽我)。” “嗯,我听说这家餐厅用人很苛刻,你那杯咖啡……”漫不经心地话语,柳絮般散漫。却像重磅炸弹把我刚刚平整好的心湖炸成沼泽。 “你到底想怎样?”提高底气,猛地抬头,直视他亿万年不变的化石脸。 “欧亚。有事我会来找你,当然,包括那杯咖啡。”话音未落,叫做欧亚的人起身离座,扬长而去。标准黄金比例分割身型,略微显瘦的体格却把随意的衣服显示到完美至极。明明是美男子中的极品帝王级,但是他元老级的腹黑是个不争的事实啊。想到这里浑身一个战栗,动物趋利避害的本性告诉我这个人要远远逃离,但是现在,我还有逃脱的权利吗?今天真是踩到狗屎了。 哎,抬起头对着窗外的天空长叹了一声,祭奠我我少女时期幻想中的完全被欧亚颠覆的美少年形象。我死去的美好的美少年啊…… “嗡……”兜里传来振动声,神经敏感的一紧。不会是那个被我咒了半天的美少年吧? “下班我去接你,乔辰。” 乔辰?舒缓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刚才的美少年。但是…… 为什么我上班前给你发的信息,到了现在我才收到你的回信息。愣怔地看着手机屏幕,心理一阵泛酸,乔辰,我对于你算什么?我们的感情对于你算什么? 一切,都抵不过你的忙碌吗? 第十二章 我和你是否就是一个世界 “我在这里!”冲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乔辰用力挥手,一蹦一跳地跑过去挎着他的胳膊,倒挂在他身上。 “哎,领口又成了露肩的了。” “啊?”立马松开手,看着又被我拽下的领口尴尬的笑了笑,“我又忘记了哎。” “呵呵”乔辰柔和的笑了笑,弯起嘴角看着我思绪漫飞的脸,“下次注意喽。” “哦……”有一丝失落滑过,皱着鼻子微微不满,“可你说这是我的特权。” “但是良人,”乔辰不奈地刮了一下我皱巴巴的鼻子,“你的特权可不是拽坏我的衣服。好了,我们去吃冰欺凌怎么样?” “那好吧,可是,我吃冰的会……”会……结果很难说出口啊。 “没有关系,少吃一点就好。”乔辰不以为意的说着,“你在这里等,我去给你买。还是大号的对吗?” 是什么样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要给我画地为牢,还要在我之前离开,还要和我说对不起吗?那么…… “不用了。” “啊?” “我是说我们一起,我们一起去买冰欺凌。”刚要挂住他胳膊的手讪讪放下改成双手交握,“还是买mi桃的对吗?乔辰最喜欢的mi桃。” “呵呵,你还记得啊。”乔辰反手握住我的手,眉眼里都是笑意,“良人每次不开心都是要吃冰欺凌的吧?” “额……”看着他松开手跑向新开的冰激凌店。那几句话恍恍惚惚荡映在耳边。 ——我喜欢吃冰欺凌吗? ——我喜欢mi桃吗? ——喜欢?不,只是不讨厌而已。 我知道你喜欢冰欺凌,喜欢mi桃口味,喜欢茉莉花,喜欢清淡的食物,喜欢天蓝色。可是你为什么不知道,我吃冰的结果会怎样。低着头,默默地哀伤。心理像流过一条冬季的小河,流经处都是沁心凉。呵…… “乔辰……”气息游丝滑出嘴角,弓起腰虚弱地抓着他的衣角。 “嗯?”乔辰转过身,突然面染惊慌,“良人你怎么了?啊?!”一把扶住双腿已经无力支撑,快要跌在地上的我。 “我……”胃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坠上了千斤坠,沉重地扯着。连咬着嘴唇的牙齿都使不上力,变得颤抖,“肚子……好痛……” “怎么回事?”乔辰拧着眉头,“怎么突然痛起来,能走路吗?” 能走路我现在蹲在地上做什么,你以为蹲在马路牙子上是一种很美观的姿势吗?平常听到这话一脚就踹过去的我,现在只能用微弱地摇头。 “那怎么办?要不要缓一会再走?我陪你坐在这里好不好?”乔辰扶起软泥似地我,慢慢移动到旁边的石凳上。 “背着我回去好不好?”把头从臂弯里扬起一点,竭尽了全力,一字一字吐得清晰。又清楚地抓住乔辰脸上瞬间带过的不耐的表情。 你的眉尖下嗒了一点点,眼睛稍稍定住,抿起的嘴向左边一皱。我突然不想这么了解你,连你如此微小的不满情绪都如照明镜。“我好多了,现在我要回去了。”强大的完全覆盖弱小,在心绞痛般下,居然忘记其他的痛疼。 “还是我背你吧,反正…路也不远。”乔辰欲过来挽着我的胳膊,看到我肃穆起来的脸色转了话语,“要不我送你回去?你的脸色很差,我还是送送你吧。” “没事,我一向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啊”扬起脸,努力凑出一个僵硬的笑脸,“我打车就可以,你看,招招手它就来了。我先走了哦,你路上小心。”只是假装向路边挥了挥手做了一个招车的姿势,结果一辆出租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它……它是什么时候降临的?我只是假设一下好不好,你不用这么认真的…… “那你路上小心”乔辰揽过我,走向车前。 “明天还来接我吗?”摇下车窗,整张脸只剩下带着希冀的眼睛还有些许生气。 “快点回家吧,”乔辰面露难色,顿了顿声,“良人乖,这几天我很忙,不能去接你了。” “可是你每天都很忙”每天忙到连见你一面都变成奢望了吗?那么……“下次见你,是不是还要预约?” “良人!”乔辰口气生硬吐露他的不悦,“师傅,麻烦你送她回去。” “喂,乔辰!”车缓缓使动起来,乔辰明朗的脸在夜幕中越来越模糊,在眼泪的隔离中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嗡……”打开手机,“信息来自:我的世界(乔辰)——‘对不起’” 心里空了一样,把胃疼也囊括在内,因为这三个字又充实了一大步。如果你有道歉的时间为什么不做说‘谢谢’的事情?是不是要和你在一起,就必须像……拇指姑娘一样?只有这样,我才能成为你狭小的世界吗? 眼泪留下来淌入微启的唇,闭上眼,却失笑了起来,呵…… 第十三章 你们拿着幸福海绵 “开门,我没带钥匙。”‘咚’的一声,把身体所有的重量靠在门上。15分钟后防盗门依然没有打开的迹象。用胳膊抵住门板转过身,趴在门缝中仔细听了一下,果然房间里没有传出原子弹爆炸的声音。脸立马耷拉下来,这两个不会没有在家吧?想到这里迅速把包翻了个遍,还真是没有带钥匙。 顺着冰冷的防盗门门一点一点滑到地上蹲坐起来,心里的寒气包围着自己,胃疼也进来掺一脚,肚子开始撕裂般地痛疼。环抱着双腿蜷缩在门角,脑海里全部都是乔辰的脸,微笑的、柔和的抑或落寞的。每一个细小表情都会牵动起我强大的波动,每一句对不起,相应的却是喉咙处不断外冒的酸气。 打了一个激灵,微朦地睁开眼睛。搓了搓手臂,这两个人居然在我睡了一小觉之后还没有来,就算是钓凯子也该收线了吧。环视了一下周遭,呜……坐在门前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好地方,还是让我躺在床上在自怨自艾好了。 这时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激动地掏出手机立马按下接听键,“喂,程锦啊!我说……” “哥们我还没变性。”另一边传来粗哑的声音,揶揄地笑着我的乌龙。 “疯子?”因为接的太快忘记看来电显示,“有事吗?” “我在你家楼下,哥们今天有劫。”对面急促地说着,但我听起来依然是玩笑味浓重。刚才的疼痛终于消停了一会,“你大晚上的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一直认为你才是‘劫’的主要领导人,劫财劫色劫万物。” “哥们不跟你鬼扯打屁,速度的下来。”还没等我建议要不要麻烦一下警察叔叔这厮已经挂断了电话。 看了看时间,十点多。估计程锦他们现在也不能回来,摇头晃脑地下楼去找疯子打发时间。 刚出来就看见疯子坐在秋千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地下还有一堆闪灭的火星。 “疯子”走过去用胳膊肘捣了一下他,“我说你换个地方‘共商国是’行不行,你行行好,不要给居委会大妈造成未成年人抽烟的假象了。”坐秋千上抽烟,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疯子狠吸了最后一口烟,甩在地上用脚碾了碾,从秋千上站起来,“这个地方连个垃圾桶都没有,物业太抠了吧。” “物业跟保险是一回事,等同于欠债讨债。”坐到疯子身边,突然感受到一抹苦楚让我一瞬间慌乱。按压下心中的不适,并煞有介事地看他腿脚完整度,“你哪遭劫了?没缺胳膊少腿啊。” “情劫”一声重重的叹息。 这两个字差点没让我翻一跟头,看着一旁静默地疯子,“你终于想落入我们凡俗红尘了?欢迎你回归。”擦了一把冷汗,怪物似的瞧着他。 “良人你不怪我?”丝毫没有因为我的玩笑而动怒,仍然是少有停顿的音节,带着丝丝哀伤。路灯射下昏黄的光在他身上晕染上一层淡淡晖芒。“二十年了,我也算看着你长大。从小拿竹剑想要保护你,给你这个鼻涕虫擦鼻涕抹眼泪。再到后来陪你逛街、收购你的情书当二号读物,虽然在如厕的时候看你收的那些错字连篇的情书,还真是让人便秘。”疯子抬起头,眼神悠悠地望着我,“但是,如果我有了女朋友就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你了。你懂吗?” 突然就在那一瞬间忘记如何去呼吸,二十年的陪伴,又因为十年前的意外几乎用尽全部把我从那场阴霾中拉出来。或者说从未想过有一天疯子会离开,“你可以的。” “什么?”疯子愣怔于我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谁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不是吗”扶整好心境,“我不再是十年前的样子了,你和姥姥都是我最爱的人。我爱你们,更想让你们快乐。所以,不必顾忌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去找自己的幸福吧。”至少的生命的匆匆逝去中,在一段激流处,我遇见了你。 “你怎么了?”疯子突然转了话题,死死地盯着我的脸颊。 “什么怎么了?”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只是皱了一个眉头而已,这家伙会不会太敏感了。 “你吃冰了”疯子冷冷地审视。 从脊柱到后脑一阵发凉,干干笑道,“呵呵……”刚才只是皱眉,而压抑的痛疼终于猛地发作,不禁倒抽一口气。 “还笑?这是一件可以让人赞美的事情吗?”疯子忍住过来抽我的冲动,“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不知道自己一吃冰就会拉肚子吗!” 呜呜……不要把这么尴尬的事情说得如直白好吗?“你还说,我撑不住了啊。” “我这里有止泻药你快点给我吃了”疯子从兜里拿出来一瓶ppc,掰开口就给我往里塞,“没有水,你将就着咽下去。乔辰这小子怎么照顾的你,早知道就不应该把你交给他,尽让我操心。” 稍稍缓解的痛疼,略微清醒地瞪着疯子,“你怎么会有ppc?” “嘿嘿,我最近…也吃了一点冰。”疯子挤出一个笑脸,摸摸后脑勺。又强作怒状,“再让我知道你吃冰,我一准揍你。” 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无聊地掏着耳朵,“说了十几年你累不累啊,我说你那情劫现在怎么样了?” 疯子猛地正襟危坐守住笑容,在我惊吓中开口,“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在她刚进餐厅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沦陷进去了。良人,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是一见钟情。好像在她的眼眸里,潜藏着我无数想去追寻的东西。在这里,”疯子指了指心脏处,“那里充实了,不会空落。” “那你还废话什么,”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再不行动连骨头都没的啃,快给我去!”捶一下不解我的急躁,又伸腿踹了一下,“有困难就找我,我给你奉献经验。” “哇,你下手这么重!”疯子抱着腿跳脚,而脸上却绽放着笑脸,“你那点经验不够丢人的。” “女人么,就要对别人狠一点”推着疯子后背使劲赶撵他快走,“快去给你的小餐厅找一个老板娘吧,追不上别回来见我!”佯装发怒地把疯子推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理却空落起来。 为什么我有一种他们离我越来越远的感觉?“啪啪!”使劲拍了几下胸口,试图毁灭那胡思乱想引起莫名惶恐,却不料,“咳咳……”呜呜,下手重了。 “良人!”某人特有的女声在背后响起,转过身看到从另一条路过来的程锦。 “哇,我的亲人啊,你可总算来了。”说罢就冲着她扑过去,来一个革命热情拥抱,“你让我等的都快去打酱油了。” 在我即将扑上去的时候,程锦一个灵敏转身避开,“你没看见我已经被一只树袋熊挂着了吗,你就排队等下次吧。”说完摆出一副苦瓜脸,伸手指了指贴在她身上的唐趣。 “她这是被谁下药了?”唐趣紧紧依偎在程锦怀里,脸上一抹浓重的霞红,微启的唇,已经一直目向前方流转着情意的眼波,直接告诉我这个事实——这只猫fa春了,我和程锦相视一望,一起唉声叹气。 “唐趣瞧上你家表哥了吧?”把唐趣往外拉了拉,要不然下一步我就会看见程锦被压得窒息而死,这么好的房东可不能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你也看出来了?”程锦倒是不客气,直接把唐趣的重量分一半给我,“今天本来有个晚会,唐趣也要去。我看她一人在家怪无聊就大发慈悲带她去了。谁知道这丫头见了曲艺激动地差点没把晚会给我砸了。曲艺倒是跟她聊的眉飞色舞,她也是,一高兴不分什么酒就喝,回来就成植物人了。” “可是,爬楼梯的时候能不能把她叫醒?扶她上楼不仅是体力活,还是个技术活啊。”我跟程锦使劲扯着醉酒且fa春的唐趣往上拉,“我说,唐趣这次有曙光吗?” “这我哪知道,”程锦歪着头想了想,“不过,我表哥那人品味……恩……”转眼看了看粉红的唐趣,“品味比较独特,与众不同。” “那这么说……哇!程锦,你搞什么,怎么把她全撂给我一人?!”程锦突然撒了手,依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良人,我感觉我走了两个来回的长征……我不行了……” 好吧,为了房租,我就勉为其难的露一下杀、手、锏,推开一点唐趣冲着空无一人的楼道大喊,“曲艺,你怎么来了?!什么?找唐趣?不好意思啊,唐趣她不舒服睡了,你走吧,不送了!”考,嗓子都喊哑了。 果然刚才还在迷晕状态的唐趣一个激灵抖擞地站直身子,头部机敏地270度转向。我和程锦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死人复活戏,不约而同地对上眼。 “如果曲艺真的来了……她可以激动地走钢丝吧?” “n个来回没有事故,完全可以申请吉尼斯纪录。” 既然这样,那么……立马和程锦一起走进房间内,打死不会管那个亢奋地走钢丝都绰绰有余的死活。 第十四章 围观,收门票! 被闲置半个月的闹钟今天居然奇迹般复苏,并奋步到正确点数开始拼命工作。以此来弥补上一次无厘头的休假。顶着一头鸟窝发型爬出被窝,顺着那万恶的声源摸索过去按下鬼吼的闹钟。 慢腾腾地坐起来,脖子稍微动了一下,猛地传来一阵抽筋酸疼。该死,难道是百年不遇的落枕吗?歪着头,手揉着脖子啦啦踏踏走出房间。打了个哈气,不经意抻了一下头,痛的龇牙咧嘴倒抽了一口气。 程锦正在练瑜伽,完美她那水蛇般的腰。我记得当初学瑜伽,在一个基本动作差点没把我的命给要了之后,我就一直避它像躲鬼一样。看着程锦柔韧自如完全可以把头转到身上各个部位,在她的熏陶下情不自禁地扭了一下头……额……又抽了,泪眼茫茫地看着继续灵活的程锦摆脑袋。 而这时对面唐趣的房门也吱呀打开,唐趣眯着眼摸摸索索困顿地走出来,梦游般。 “唐趣模仿2008的北京吗?”程锦说这句话的表情如手脚在背后交缠一样轻松自然。理所当然唐趣可能还沉浸在昨晚的梦里没有醒过来,依旧迷迷瞪瞪地回望着程锦,“什么玩意儿?” 脖子压根就不能动弹一丝半毫,想想实在不能浪费了这大清早的头一出好戏。蹒跚地走到沙发旁边,拿了一个苹果僵硬地坐下。嗯……边吃边看,或许会舒服一点,有利于缓解痛疼。 唐趣仍然毫不知晓地迷惑着,完全参悟不出程锦的“良苦用心”。她的知识只停留“哦,这几个字好面熟”的程度上。对于她能在两年前考上大学这个事实,我和程锦一直把它列为人类至今难以攻破的最大谜题。 “啊?北京怎么了?奥运不是过去了吗,难道今年世界杯也在北京?那这厮也忒强悍了吧。”唐趣揉揉眼,不以为然地撂下一句让苹果卡在我喉咙里的“重磅语句”,慢腾腾地走进洗手间。 在她的手就要推开门的那一刻,程锦细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脑袋像鸟巢,身材像水立方。整个一活脱脱的真人般2008。” 而我微笑地为程锦恰当比喻以及秒表般的掐算悄悄竖起大拇指。卡在门口的唐趣身体明显地抖了三抖,整个静谧的室内顿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硬生地吞下口里还没嚼的苹果,歪着头机械地站起身,然后扶着脖子迅速溜回房间。歪头、屏气、开门、关门、放松呼气、动作一气呵成十分连贯。稍微动了一下头,扭了扭,居然不痛了。看戏的效果确实显而易见啊。 贴近房们,在心里默念:五四三二一……开始! “嘭!” “邦!” “哐!” 连置身战场外的我都是一个哆嗦接着一层鸡皮疙瘩,在不断地战斗声中猛然想起,前几天我好像把一本《辞海》放在茶几上。不知道它现在是作案工具,还是直接归属为凶器?……真是令人心惊肉跳又渴望直接围观的场面。 半小时后,偷偷把房间打开一个缝。瞥见程锦唐趣这两人一人一个鸟巢的躺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且衣衫凌乱面色透红。 煞有介事地蹲坐在两人对面,盘腿托腮,看着散了一地的《辞海》,还有几张在空中打转旋落。于是一副天然呆又好问地,“你们xxoo需要做得这么惊天动地,打扰邻里震人心魄吗?”说完自恋地撩了撩头发,心情倍好地忽地站起来,故意将地下几张纸踩得“嘎吱嘎吱”作响。哼着歌拿起半小时前的苹果,一面啃一面摇头晃脑(这女人已经完全忘记刚才还是处于歪头扶脖状态)。 唐趣软散地倒在沙发上,看着咧嘴大笑的我极其不爽,“程……程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哪一句?”程锦闭眼养精蓄锐(为了下一场战斗),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是你的脑子吗?我还真是作孽。” “哇,你这女人!”唐趣即使陷在沙发里也能因为精神亢奋使沙发剧烈晃动。 “怎样?”程锦幽幽睁开眼,“想给我换套沙发吗?想就立马给我滚去宜家。” “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啦,锦,你懂得……”唐趣突然捏细了嗓音,抛着半生不熟地媚眼对程锦,“人家只是想问,现在形容良人什么词最合适啦……” 胃因为她这两句话,上涌了三次。程锦却是面不改色,女巫般地启示,“乐极生悲。”然后头一偏,正巧对上我抛给她‘你鬼扯’的眼神。 一个眼神碰撞,心失漏了半拍。 “你小心一点”程锦继续闭上眼假寐,“这四个字可是唐趣那个百发百中乌鸦嘴的心里话。” 一个惊栗,这次心神整个不得安宁。 第十五章 色欲熏心的经理 由于早上的武打片过于精彩,直接导致离上班时间还有15分钟。15分钟可以做什么,一次大号都不够用。 既然如此,那么…… 右腿迈开前弓,左腿后抻。右手前握,臆想里手中握着一条绳链,当然另一头栓的是……贝壳……冲刺吧,贝壳! 终于到了,气喘吁吁地到达餐厅门口。看了一下时间,居然还有五分钟。哦呵呵,良人你就是下一个刘翔!唐趣的乌鸦嘴也不过如此嘛。 刚才看手机时间的虚拟时钟突然演变成一串阿拉伯数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铃声大作。一个寒颤,脑海中猛地出现:‘不妙’这个词。难道唐趣的……?不会不会,我是新世界的女性怎么会这么迷信?狗屁的乌鸦嘴,我还就不信这个邪。 看着一组陌生的号码,颤抖地按下接听键,“你好,良人。您哪位?”咽了口唾沫,佯作温和自然。 “还差得很远呢,话务员”对方的声音不冷不淡却也不带有任何让人亲近的温度。 郁闷地听着对方的死人般的声音,压下胸腔中一股闷气。怎么大清早的就听见让人丧气的声音呢,真是晦气……晦……气? 难道唐趣的乌鸦嘴要在此时显灵吗?背后毛骨悚然,冰寒迅速遍布全身。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冰冷的话语不觉察地隐忍着一丝怒气。 嘎?又走神了。“请问,您是哪位?” “欧亚”怒气隐压不住了,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让人怒气冲天的本事啊。 “欧什么啊,我还海鸥来着。欧……”他刚才说什么?欧亚?眼前迅速勾画出一副阴森森的美男怒视图。天杀的乌鸦嘴……呜呜,“你…有什么事情吗?” “该死的,你在说什么?”对方显然已经被我的挑衅勾出了怒火,我这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家里比较乱,过来给我打扫!”怒火如飞镖般,通过话筒扎在我身上。 这么大的声音做什么?掏了掏震得发痒的耳朵,“我怎么知道你家在哪?”我只不过碰了你的头,至于生活不能自理吗。 “我只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地址等一下短息给你。我现在吼累了,要休息”欧亚的声音渐渐平缓了一点,刚才怒吼虽然暴躁却充满了活力,转而冰山般的音语还是让人无法适应,“你要是敢迟到,后果自负。呵呵”一抹阴笑转入耳膜。 “喂!我说……” “嘟嘟……” 我说我今天还要打工,仿佛我就是那个缺心眼的农夫,把蛇揣在怀里当成慈悲怀。可是请假总比被那个家伙整到被开除好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青山,我来了…… 硬着头皮走到经理室前,使劲捏了捏脸变成痛苦欲绝状。 “咚咚” “进”大爷的,连个请字都不说(小职工心里无用的怨念) “经理,我……” “良人啊,有什么事吗?”经理迅速关上刚才还布满美女搔首弄姿的网页,抬起头,眼里还留存着为退去的色欲,一脸猥琐的笑。 讪讪地抽搐着嘴角,痛苦明显加深了一层,要不是领班不在,打死我也不会来撞枪口,“今天我不舒服,可不可以请假?当然,无工资!”手用力握着,无、工、资!吸了吸鼻子,憋回去想痛哭的欲望。 “哎呦,良人。一家人怎么这么见外呢,哪里不舒服,我帮你看看。我告诉你,当年我可医科毕业。”经理迅速扭动他肥肉身躯从办公桌后走出来,阳光照在他稀落却油光锃亮的头发上。而他肉抖的手向我直直伸过来。身体不禁后仰,胃里不断翻涌。 立马伸手止住想要揩油的经理,“经理谢谢您,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解决,真的。” “好说好说,这种事情嘛,我懂”经理挑了挑眉,眼睛瞄过来淫笑低声道,“女人总有那么不舒服的几天嘛,嘿嘿……” 我嘿你妈的大头鬼啊,敢楷老娘的豆腐。用力握了几下拳头,深吸一口气,努力使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话温和一些,“那么我就,谢、谢、经、理、了。” 第十六章 极品帝王腹黑 低头哈腰地谢过经理,一烟溜飞奔出去。一出办公室,一个长呼吸后开始拼命吸取新鲜空气。扶压着起伏地胸口,唾骂着色魔经理,居然有早餐吃大蒜的习惯,差点没活活憋死我。 “嗡……”手机震动声传来,收到一组陌生号码。 “维克花园,b-12号。欧亚” 一个激灵,差点没把手机摔下去。看了看时间,居然还剩下十分钟,一股仰天长啸的欲望油然而生,“唐趣你这个万年乌鸦精……乌鸦精……” 但是这个变态(已经数不清良人怒气汹汹时送给欧亚多少‘昵称’了)欧亚居然让我在十分钟……哦,不现在已经过去两分钟了,八分钟之内赶到维克花园? 那个上次程锦提到我可以攒三辈子钱进去参观一下厕所(好吧,我承认。她说完后我和她又是一场激战)的“阿房宫”?位于风景秀丽被吹成伊甸园的远、郊?哆嗦地看了看表,还剩五分钟…… 我就是把坐骑换成神7也要有个发射时间啊……我仿佛看见前途一片渺茫且危机四伏,总有一种从狼窝迈向虎穴凌烈的感觉。 那么该如何解决交通工具问题,打车吗?这时脑中迅速出现一张曲折的路线图,以及司机师傅蹭蹭上跳的计费器。安抚了一下看到总费用受惊的自己,慢悠悠地走向公交车站。既然横竖都是死,又何必在乎时间……悲壮地走向公交站牌处…… 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的公车,缓缓地移动在急速川流的马路上。无聊地依靠在车窗上,一面幻想着用乌龟当车夫会不会更惬意一点,一面打了个哈气想着等一会怎么应付那个变态欧亚。 四十五分钟后,伸了一个懒腰,嗯……终于到达‘阿房宫’的复原处了,一番曲折惊叹之后终于找到欧亚的家。此时我的舌头已经条件反射地咋了起来,用力掐了一下大腿……还真是疼啊(为什么对自己也这么狠)。梦游般地走到门前,还未等我从这个雕兰门板可不可以当床让我抱一晚的遐想中走出来时,门猛地打开,一位黑着脸的美少年居高临下地出现在面前“你家的分钟用时来计算吗?” “我又不会瞬间移动。”迅速白了他一眼,摆了摆手“你试试,做什么能够十五分钟准时到达?”这里又不是神话,我也不是孙悟空! 但是眼前已经阴霾到不行的欧亚,却是彻头彻尾的大魔王。 “把这里全、部、打、扫、一、遍!”欧亚冷眼看着我,丢下像石头一样的话后绝尘而去。 嘎……这里?全部?我已经泪流成河,无奈地环视被唐趣的称作“别野”。狠毒的欧亚,他简直就是白雪公主里面的后妈。 而我,却是被杀了当成公主心脏的那只鹿…… 头几乎可以360旋转,电影里不是常演大房子里一定会有众多佣人伺候王子吗?真是不枉费我这么多年看电影,此时此刻终于明白它的用处了。双手捧心般,眼睛瞪大、波澜涟漪,楚楚动人地准备娇啼啼地喊一声:大叔阿姨出来帮一下人家吧…… “不用找帮手了,所有的佣人我都给他们放了一个月的假期。”无情地话冰水一般从头泼到脚。 垂头丧气地看着从楼梯上傲然走下的欧亚,他身后的窗子投射过来的阳光被他身体挡出,成为丝丝光芒。 高贵、纯净、不含有任何杂质以及令人无法靠近的王者之气。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王子吧。天生就如同王子,任何雕琢涂抹都是多余。就算曲艺在他身边,也只能屈身于侍卫而已。 一个迷怔,程锦的影像鬼魅般地飘来与欧亚的身体重合,恰如其分的宛如一人。心猛地一沉,“真是的,怎么会看魔头失神了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魔头和魔女真是绝配。”恼怒地撅着嘴碎碎念。 手拿鸡毛弹子,这里扫扫那里挥挥。最后挫败地坐在沙发上,“这就是赤果裸地在整我,哪里有灰尘啊?明明比我千年打扫一次时的房间还干净”,真是太呕了,越想越不顺气,一个冲动,“哇,你这个天杀的欧亚!60多亿人口你为什么偏偏整我一个!!我欠你的吗?!” 突然捂住口,呜呜……我这是在做什么…… “你上辈子欠我的”居然在上空飘来欧亚没有情感的声音。猛地收住嘴,警惕地四处观望。 “不用找了,我这里有监控。”声音微停,却带有玩弄的意味,“当然还有麦克。” 震惊地张开口,没有这个必要吧,安装监控和麦克。 一个凄然地转身,认命地拿起鸡毛弹子继续挥手。 我的人生,真是一部窦娥冤啊…… 第十七章 被魔头拐到魔窟 窝在沙发里,无聊的翻来覆去,这个沙发柔软的真令人昏昏欲睡。 “啊……”大大打了一个哈气,一面拔着鸡毛掸子上的鸡毛,一面打量着这所行宫,“住这么大的房子,不怕晚上有阿飘吗?不过,这里干净地脏东西有不敢来吧?”让他来住还真是委屈了别野,不满地努努嘴,“咦?那是什么?” 一转身,十点中的阳光已经刺眼起来从南面落地窗中透射进,映射在某一处形成一个耀点,直直刺到了眼睛。 闭了闭眼缓了缓耀点形成的黑斑,从沙发上站起来,把鸡毛弹子一丢朝着发光点走过去。 原来是一个相框,照片里是两个戚念(戚念是谁?--可爱的读者请往第几章寻找。。。具体是第几章……原谅我吧,我记性不好)般大的男孩子。每一个都顶着西瓜太郎头,好像刚从泥堆里打滚出来,满身都是泥泞,童真的脸也是脏到让人啼笑皆非。两个男孩子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地大笑着,露出几颗漂亮的小虎牙。 仔细再看,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这两个人都在那里见过。挠了挠头,越是用力想脑子里越是一片空白。 “对了”虽然旁边的一个总也想不起来是谁。但是这个小鬼头即使笑着也是一股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除了那个魔头还会有谁?那么这一个肯定就是……“啊哈哈,原来他也有这么天真烂漫的一面啊。我还以为他从一出生就是面瘫……哈哈……” 空无一人的大厅转瞬爆响起我荡气回肠的笑声,连鸡毛弹子都颤动起来,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哎呦……不行了,笑的太猛直接涌出来眼泪。弯着腰,努力安稳一下激烈的喘气。 “笑一笑真舒服,下次心情不好就来看魔头的纯洁玉照吧”眼睛里朦胧的泪里还夹杂的浓浓笑意,捏了捏脸颊,连腮都笑的酸痛,“哈哈……要不要复制一样,贴在床头?” “你笑什么?”手中突然被什么扯动了一下,自然的转过身。 “啊!”果然眼前站着凶神恶煞的魔头。心虚地低下头,眼神四处飘渺,“我在……我在打扫啊。你看,我打扫的这么干净,就会有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自然……自然就会很开心。嘿嘿……”一副谄媚地笑着。 “你以为你真的会打扫的这么干净吗?”欧亚居然没有冲天怒焰,而是叹了声气,无奈的笑了笑。 啊?完全没有转换过来状况的我,一眨眼又迷惑在欧亚的微笑里。原本冰冻的脸,在一个唇角翘起的弧度中融化,全部柔和了起来。一个淡淡的微笑,却看见他眼底里的柔软,那是在乔辰的眼中也从未出现过的温暖。 咯噔,心漏了一个节拍。“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仍然呆滞地我,一句话不经过大脑过滤脱口而出,“像阳光一样,感觉很和煦。” “在讲什么,白痴”欧亚皱皱尖尖的鼻子,好笑地低头,伸手过来捏我的脸,“肉肉的,很舒服哎。” 呜呜……可是我的脸,好疼…… “好了,去做饭吧。我饿了”欧亚捏玩后拍了拍我的脸,带着促狭的笑扬长而去。 摸着被拧痛的脸,愁云满脸,我的脸真的很肉吗? 而此时身后传来欧亚咬在牙间的愤怒,“这个小子,居然又把这种白痴照片摆出来。再让我看见他,他就死定了。” 一阵寒气经过,缩了缩脖子。蹑手蹑脚溜进厨房,顺便在心里为那“小子”默哀三秒钟。 第十八章 魔头,你喜欢吃什么? 在做饭之前应该做好什么准备工作? 不,不是切菜、洗菜、择菜,也不是打开吸烟机,而是——关上门。 是的,你没有看错。关上门,紧紧地关上。 “喂,你关门做什么?” “闭门造车拉,祖传秘籍不外泄!” “呵……”明显嘲讽味浓重。 撇了撇嘴,笑什么。真不知道十点多你吃的是哪门子饭。那么,我现在就—— 超级小神厨的潜能,爆发吧! 一个小时之后—— “良人,你是不是在里面偷吃?”欧亚不满地在门外抱怨,不时时还过来拍几下门表达他的饥饿度,“我早饭和午饭可都在你手里。” “没有!”我也很饿,但是……我不敢吃…… “那你……” 猛地把门打开,欧亚单手撑在门框上,另一只手插在兜里面。丝丝细细地碎发散落下来,遮掩住略带邪魅的眼睛。整个上半身依靠在门框,虚弱的样神情却散发出令人无法拒绝的柔媚。 “喂,我很饿……”带着一点孩子般撒娇的色彩,引带起令人心疼的冲动。 “好啦好啦,”有点恼羞的摆摆手,但速度的抵挡在厨房门口,“我已经做好了,端出去就可以。” “需要我的帮忙吗?” “不用不用,你这要去坐好就可以。”立马推着他离开,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却可以触摸到他的嶙峋瘦骨,甚至咯到了手心。心理不禁怨念起来,这个魔头真是可怜,居然都营养不良瘦成小白菜。 松了一口气,走进厨房。把毕我二十年的功力与一做的菜端到餐厅。 欧亚瞠目结舌地坐在桌子前段,不是还飘过来一个冷冽的眼神,以及慢慢僵硬的脸。 西红柿炒鸡蛋、炒鸡蛋、煮鸡蛋,“啪”……还是一个没有熟的煮鸡蛋。 “你就不会做煎鸡蛋吗?”欧亚表情已经转换为惊愕。 “会!”一本正经地点头。 “在哪里?”欧亚诧异地发问。 “呶”朝一盘炒鸡蛋努了努嘴,“我本来就是想做煎蛋的,可是那个技术太难了。我一不留神就做成炒鸡蛋了”都是鸡蛋,应该不用这么计较的。 “让你做饭,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欧亚再次冷冷地看我一眼,无奈地站起来走向厨房。 而我则是惊恐且提心吊胆的闭上眼睛,心里大义凛然地想着:等一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二十年后老娘还是美女一个! 五秒钟后—— “良人,你这是要拆了厨房吗?!” 正当我唯唯诺诺地去受罚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良人啊,姥姥中午做了你最爱吃的菜,要记得准时回来,回来的时候到超市买瓶醋,家里的醋用完了。”姥姥特有慈和的声音响在耳边。 “姥姥我……”还没等我开始诉苦,手机却从手中一下消失。 “喂,你好。现在是良人的上班时间,我是她的上司…………对,我就是上次那个抓小偷的人”欲哭无泪地看着欧亚大摇大摆地拿着我的手机跟姥姥聊天,并时不时挑衅地向我挑眉“呵呵,姥姥您太夸奖了,那是我应该做的,谈不上英雄……现在吗?好的……” 呜呜,姥姥,您可爱美丽漂亮大方的外甥女儿遭人绑架了。您怎么还跟绑匪聊的火热朝天呢? 在我自怨自艾时,欧亚已经挂掉电话。用手在我额头上敲了一个爆栗,“去姥姥家。” “啊?真的吗?那我走了,拜拜。”大跳起来,正准备一个冲刺时,后衣领被人抓住。因为身高和力量的悬殊,我轻而易举地被他拦下,拎小鸡一样拎起来。 “你不是让我去姥姥家吗?”哭丧着脸沉痛地说这个事实。 “是我们一起去。”欧亚一甩手把我丢在沙发上,双手轻拍了几下。接着甩了甩胳膊,“你该减肥了,胳膊很酸。” “……” 偷瞄了一下正在揉捏胳膊的欧亚,低下头抿着嘴委屈地想:吃到这个体重,其实,我也是很不容易的…… 第十九章 魔头背上的温暖 “ok,停到这里就好!”向欧亚指了指旁边的停车场。 “这里?”疑惑地挑着眉,停好之后,颇为不解的环顾四周,“这里有居民楼吗?” “没有”一面应付着回答,一面解下安全带下车,“但是,一定要在这里下车。” 看着我严肃认真凝重的表情,欧亚半信半疑地锁车。 穿过一座小型游乐区,再经过两条曲折小道……二十分钟后,汗淋漓地欧亚一把抓住还想拐弯的我,“还要多远?” “前面就是喽。” “这里不能停车吗?” “可以啊”这里经常停放车辆,还有监控的。应该比较安全,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么”欧亚气结,“为什么在二十分钟以前你不让我停放到这里?” “嘿嘿……”立马跑到魔头身边开始勾结,“走一走促进血液循环,身体棒啊” 一道阴测的眼神传来,“额,好吧,我说实话。”提了提勇气,豁出去了“谁让你开这么高调的车?要是你开到这里来,姥姥又会被别人八婆地问我是不是要结婚。姥姥要是说没有,我又会被人纠缠相亲到噩梦连连。”说起来就怄到死,上一次乔辰送我回姥姥家,就是被闲置大妈们瞧见,在家门口活活堵了我一个月。吓得我以后再也没有带过任何雄性动物回家。“所以,走二十几分钟,也是无所谓喽,这不是我的错……”声音越来越微弱,底气明显不足。 “那是因为你两手空空!”欧亚阴脸地怒瞪着心里发虚地我,另一只手抬起来,“要不然你来提?!” 低着头玩着手指头,嘟着嘴,“又不是我让你买礼品的,都说了姥姥不在乎这些礼数……” “哎”欧亚抚着额头叹了生气,“算了算了,走吧。”然后自然的把空闲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 “嘎?”一个惊吓,往旁边一歪。 “你小心点!”欧亚心一惊,立马环住要跌倒的我,“没事吧?” “……你干嘛突然吓我?”干巴巴地控诉。 “走了这么久,我又拎着这么重的礼品。当然会很累”欧亚义正词严,一副‘本来就应该如此’的样子,“所以搭你一下肩膀又有什么不可以?!” 这种说辞也可以?质疑地看向欧亚。 难道不行吗?一束威胁的目光进逼。 可……可以,你说什么都是真理。 耸了耸肩,勉强接受。 “那么你也该站起来了吧?我的胳膊很酸”欧亚蜷缩伸展着揽着我的手指,向我示意。 “可是……”撇了撇嘴,悲恸地看着他,“我……我脚扭了” “你……”欧亚一个诧异,手一松我差点又摔下去。 “哇!你干嘛?”一个慌乱之后反身紧紧抱住欧亚的胳膊,眼泪婆娑地哀怜,“你就帮人帮到底吧,半途撤梯子可对不起我姥姥给你的赞誉。” 欧亚不动声色地抽出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被看的心里发毛,浑身开始鸡皮疙瘩。 “还不上来!”爆声一喝。 一个惊吓,什么?探头探脑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欧亚,硬着头皮说实话,“虽然说你很帅,但是这个姿势不是很美观。如果你想要比较有型的pose可以回家先查阅一下……” “嘭!”一声暴栗脆响。 “你在给我罗嗦什么”欧亚无力地叹息,“过来,我背你。” “你,你背我?”震惊到脑中一片空白,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我,我可是…很重的。”这是个打死我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我知道”欧亚若无其事的点点头,微笑道,“上来吧,不然我会过去毫不犹豫地揍你。” 欲哭无泪的趴到欧亚的背上,拜托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无害温柔地表情说着恐吓的话。 呜呜……你这个腹黑受…… “要不着楼梯我还是自己走吧” “……” “你手里还拎着东西,要不我给你拎着吧” “……” “可是姥姥家住在五楼的。” “我知道” “咦?你怎么知道?”一个惊讶,迅速生活起来问他。 “你给我在背上老实点!” “可是……你太瘦了,咯的我下巴疼……哇!你转身先说声行不行?要吓死我啊?!”张牙舞爪地乱扭,好不容易等欧亚稳下来,“你发什么神经?” “下巴很疼吗?”斜睨的眼神里飘过来丝丝冷意。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会不让它疼的。”欧亚把头扭回去,继续往上爬楼梯,“但是你别想给我下来” 汗顺着他的发际留下来,有些起伏沉重的喘息,边走边顿的停歇。执拗地不放弃,手还是紧紧地交叉没有一丝松开的痕迹。 不累吗?刚刚不是还抱怨走的太远了吗。表面上像冰山一样傲然于任何人之外,却用自己的方式在关心别人,被发现后却是别扭到恼羞成怒,骄傲又孩子气般的想要靠近。是这样吗? 呵呵,真的很傻。看着欧亚扭动了一下头,这才发现汗滴流到耳边,些许痒让他不舒服的歪着头想要擦一下,却没有地方下手。好笑地看着他歪头扭脖子,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纸巾,“不用谢谢我哦” “呵……”欧亚一愣,又失声笑了起来,“趴好了,我要快走了。”突然大步迈起,劲步上五楼。 “喂,你小心一点,小心一点啊!”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要下来!” “闭嘴!” 空寂的楼道里响彻起我大叫声,以及欧亚又带着笑声的一句“闭嘴” 然后—— 只剩下,欧亚粗喘以及踏踏脚步声 第二十一章 醋海翻波 “姥姥大美女,我回来了!”从欧亚身上滑下来,咯着脚顺着菜香溜进厨房,“姥姥,你知道我不爱吃肉的,您怎么做红烧排骨?”吸吸鼻子,好香浓的排骨味道。但我吃肉跟嚼木头的感觉相差毫厘,所以,也只有闻香的份,推开厨房的门,咦?姥姥呢?外面的餐厅里满满一桌子菜,厨房里放着刚盛出来的排骨,锅里还咕咕炖着浓汤。整个房内弥漫着诱人的味道,但是却没有人的踪影。纳闷地出来,到客厅卧室里边寻找边喊,“您美丽可爱温柔大方的外甥回来了,您怎么来拥抱都不给一个,姥姥?” “噗——”站在玄关处的欧亚听见我自恋的措辞很不给面子的笑喷。 斜了一眼过去,哼,这可是我的地盘。你小子识相就给我放老实点,要不然我就让我姥姥用无敌金刚阴阳指来…… “小亚来了?”姥姥从卧室里打开门斩断我的怨念,直接奔向玄关。 “噗——咳咳”无聊地看着姥姥认孙子亲情戏喝水的我听到一句‘小亚’后,一个激动给喷了出来。 两束携带杀气的目光‘唰’地射过来—— “呵呵”干巴巴地谄笑,“这……这水,水太烫了。你们继续,继续。我去把汤盛出来,呵呵”含泪地转过身,这琼瑶戏太他md烫心灼眼了。 “啪!”姥姥一下打掉我努力偷拿牛肉片的手,“小亚还没吃呢,你怎么又给我偷吃,去洗手去。” “姥姥你偏心”使劲撅起嘴,扭头不看旁边的姥姥和欧亚,“你居然亲昵地叫他小亚,你都没有这样叫过我!所以,人家很伤心。”愤愤的用牙咬着筷子,使劲咬。这全怪那个大魔头,连火眼金睛的姥姥都被美貌迷惑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都攀”姥姥宠溺的笑了笑,加了一块鱼肉放在我的碗里,“小人不如良人好听。好了,做了小亚喜欢吃的排骨而已。你就别气了” 闷闷地低下头扒饭,听见姥姥对欧亚的窃语,“良人不喜欢吃肉喜欢吃海鲜和蔬菜,不喜欢喝太淡的汤。她说吃肉像嚼木头一样,闻香不能吃,才会耍小孩子脾气,以后你体谅点吧小亚。”欧亚略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我前面乘汤的碗——果然是一口都没动,而前面的鱼已经被吃掉大半,然后满腹深意了然的微笑。 姥姥后面的话却在我喉咙哽咽,耳朵嗡鸣里失了声。吞咽下一团团的饭,连咀嚼都忘记,颤抖的心里回想着姥姥的碎念,“她喜欢……她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呢,讨厌什么呢,姥姥。在你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时,我对你好像只有依赖,我该怎么做呢?眼泪漫上眼帘,机械地往嘴里送饭。 “啪!”一记无敌金刚阴阳指! 呜……ying满眼眶的泪水一个抖动哗地流下来,忘了止住,呆愣愣地看着对面同样愣怔的姥姥。 “怎么了良人?”姥姥脸绷紧紧急起身,却一个摇晃‘咚’又重重跌坐回椅子上。 “姥姥!”我和欧亚异口同声。 “没事,没事,老毛病了”姥姥随意摆了摆手,另一只手却手扶额头,感到一阵眩晕,“良人你刚才怎么了?” 老毛病了吗?为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心被什么紧紧攥住,一条一条的绳子勒的发疼。 “姥姥,对不起。我不应该耍小孩子脾气”俯身下去环抱住姥姥,还是小时候有些柔软的皮肤,现在应该是年老松弛的软度吧。 “傻孩子”姥姥抚摸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摩挲,“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任性,你让我怎么放心。” “那姥姥,”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以后你刚要告诉我。”除了我,再也没有别人告诉了吧。所以,你只能对自己诉说吗。 “好好好”姥姥伸手擦着我的眼泪,粗擦的手喇的我的脸有点疼,话中有话的说,“小亚还在呢” 小、亚(欧亚!)、还、在、呢! 晴天霹雳。 立马抬起头,用手胡乱擦了擦脸。欧亚真的站在我和姥姥身边,看到我瞪他后回了一个浓厚的笑脸。打了一个激灵,耳根微微有些发热。窘迫地站起身来强行把欧亚拽到姥姥身边,“喂,你过来陪姥姥说话,我去洗碗。” 一面洗碗一面愠怒地听着小亚(欧亚!)和姥姥热火朝天的聊京剧,虽然他的到来让姥姥感到开心,毕竟老人是需要人常回家看看。好吧,我承认这小子对了姥姥的味儿。但还忍不住醋海翻波。 好歹我也跟了您二十年啊,这孙子来了不到两小时吧!把醋劲化为动力,洗洗洗,唰唰唰,终于…… “啪” “哗” “……”无辜的一叠盘子惨烈牺牲。 “良人你……”门外想来欧亚‘嗙嗙’拍门的急切声音,“你快开门” “我没事啦!”只是等一下我的心就和这些盘子一样了。 “那你有没有……” “没有划伤,没有流血,更没有大碍,死不了人”把怒气全部撒在门外更加无辜的欧路人身上。 “……哎,这样不行的,你还差得远呢”是姥姥在较远的地方与欧亚对话,“良人,你要是再给我摔一个碟子,下个月的零花钱全部扣下!” 呜呜……心碎了,不愿面对惨象地回道,“知道了啊……我马上清理” 果然还是这样奏效啊,但是心舍得吗?我想以后第一个冲上去神经兮兮地把她扛到医院的白痴,还会是自己上演吧。呵呵……欧亚看着姥姥和良人的对白,自我解嘲,却是另一种幸福的满足,即使傻笑着站在一边,还未融入她的生活。 第二十二章 奥特曼小侠 有时候一天很长,有时候……会气结到忘记今天是否活过。 从姥姥家回来后已经下午,又被欧亚勒令去他的阿房宫打扫三个钟头才放我归行。以至于我回公寓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钟,一天劳累过度上床倒头就睡,甚至忘记和乔辰道歉。一个周末,因为欧亚这个魔头的搅局,原本清澈见底的生活逐渐‘浑浊’起来。 对,就是浑浊,我美好的死去的纯洁的青春年月啊……奋笔在树上话诅咒圈圈发泄,欧亚居然给佣人放一个月带薪的休假,而我则要在这个一个月内为他做牛做马没有草吃。为什么不把我收编到你家佣人的行列中去,怨念,强烈的怨念。 “叩叩叩!”手指关节有节奏的叩击桌面,“请不要随便在图书馆的书上写写画画。” 图书馆?写写?画画! 一个惊坐,直面对上正前方学生会主席的面板脸——这个号称不锈钢铁公鸡天下第一大清官的会长。对着他怒瞪喷火的眼神,我看到了已经被我画的不成样子的书。 “额……我去交罚款。”战战兢兢拿起书,带着会长厚重的信任一溜小跑的去交罚款。 乔辰现在在做什么呢?都怪欧亚这个变态魔头,都忘记去道歉。走出图书馆后,随便找了个排椅仰靠着坐下,继续开始发了三年的花痴。 要不要给他发条短信?但是打扰到他上班怎么办,万一他现在在开会呢……这个问题已经上升到‘tobeornottobe’的境界,一脸纠结的我就差没摘一朵花,开始撕花瓣念咒语。每当这个时候程锦都会用一个自以为十分恰当的比喻来形容我:‘这压根就是一个搞相扑的,现在跳起钢管舞一样雷人。’ 顺势倒在排椅上,木板间的缝隙咯的我差点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调整好姿势,舒舒服服地躺着。一睁眼,便看到上方辽远的苍穹。 清淡、静深。缠绵的薄云。在偶尔的时间里,我会看着亘古不变的这一方天空想爸妈模糊的脸。记忆里的他们或是争吵或是泪流满面再或悄然无声,直到有一天他们紧接着久久地睡在一起不再醒来。在十年的离散或者怒骂声中,唯一能够铭刻的是一双从未放弃过我的一双苍老的手,牵着我走过二十年的光阴,背负着三个人的责任。 而爸妈的脸就像刚才的云朵,被风吹的一点一点消散。那些曾清晰地毫发毕现的面孔却在某一天提笔绘画时忘记从哪里下手,而心中的悲伤荡然无存。脑海中只存有姥姥宁静的眼眸,流转着隐忍。 那么你们,请在下一世,好好的做一对负责的父母吧。 一声绵长的京剧波音婉转悠扬传来,气顿无奈地摸索手机。铃声是最近姥姥特别迷的一首京剧,甚至强行把我的铃声和闹钟设上,美名为培养我的高雅细胞。我这人不俗,而是俗不可耐。对于娱乐圈的认知至今还停留在幼儿园水平,目前估量还很有留级的可能。哎,懒得连来电显示都没看,直接按下接听键。 “良人姐姐”刚接听,便跳出清脆而孱弱的童声。 “戚念?”猛地坐起来,用力过猛,导致眼前一片金星。 “良人姐姐,戚念好想你的。”恬静的声音带着丝丝孩子气。我想他现在一定是皱着鼻子,拿着戚老师的手机偷偷地躲在被窝里打电话。 “呵呵。良人姐姐下午没有课,去看你好不好?”当然,有课有时也可以当做没课,“戚念喜不喜欢蝙蝠侠?姐姐给你带蝙蝠侠陪你好不好?” “啊?”话筒里戚念的声音流水般,夹杂一些不满,“良人姐姐,可不可以有正常一点出内裤的?” “哈哈,那好吧。姐姐给你带海尔兄弟过去” “……” 挂掉电话后,天居然慢慢阴了起来,几阵冷风在夏日炙热里肆意穿梭。看来还是回家拿一把伞比较妥当稳定。 第二十三章 唐三彩的装扮 “唐趣,你给我把衣服脱下来!” “穿一下又死不了!” “那是我的礼服不是弹簧袋” 刚到门口就听见唐趣和程锦巨音喇叭的对抗,我可以想象到唐趣一定是拿了把假芭蕉扇,扇着程锦这座火焰山,多么激动人心的场景啊。 兴冲冲地推门进去,带着看格斗片的血脉喷张,却在看到唐趣时瞬间固定住,呆愣愣地站在门口,感觉像被谁当头一棒。 痛不欲生地看着眼前真人版唐三彩,当然还有一张调色盘的脸。 一步一步移动到火焰山程锦旁边,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唐趣最近很热衷与混搭吗?” “对,穿越唐朝的混搭!”程锦双眼瞪着唐趣,牙缝里逼出一句话。 走到唐趣身边,扯了扯紧绷在唐趣身上的紧身衣,咋看之下十分眼熟。这不就是那件卖了我能换回来一条袖子程锦老爸送给她的小礼服吗,我明明记得上次程锦穿着还大了一个码。 “唐趣,你……”咽了咽口水,寻找一个合适的措辞,“有没有感到一种窒息感?” “恩,有点”那张调色盘思索了一会,继而皱了皱眉头,一脸的肯定。 程锦的身段,我都不敢穿她的衣服找刺激,你说你天天带了一个游泳圈怎么还敢开这种大玩笑。 “嗞”一声微妙的撕裂声游走在剑拔弩张的情势中,但在我看来这更像燃烧着的导火索,后面就是一片炸弹区。 程锦惊恐的脸、唐趣疑惑的脸以及我不可思议十分有看好戏嫌疑的脸,在这一时刻统统被定格在异样紧张的空气中。 “唐趣!”程锦像一头狮子一样扑像唐三彩,“我要杀了你!” “不就……一件衣服”最后一个‘吗’字实在唐趣穿着承受不了她的体积而裂开的紧身衣躲避程锦猛烈追杀时,不断回响。 而我则心疼地看着那件可以买好几个我的衣服壮烈牺牲。 唐趣,你真的只适合穿麻袋。 我该怎么表达我的惊讶呢,刚才被程锦拎去强行洗脸的唐趣现在振幅在神色颠迷地做幻想状,而程锦正皱着眉头给她上妆。 “我说你什么时候玩瓷器了?”看着程锦已经痛苦不堪的脸,以及用去1/3的香奈儿五号。 “良人,这个大瓶子真是耗工又耗料”程锦的手明显地颤抖,顺便也揪着我的心开始痛疼,因为唐趣这样说—— “喂,你给我再浓情一点,妖艳一点。再给我涂一下睫毛,还有口红,我要烈火红唇!”然后撅起嘴,轻闭上眼。 五分钟后——“程锦,这瓶香水我先用一下”话完迅速将五号放在兜里,然后在火焰山再次爆发之前以火箭升天的速度冲刺而去。 此时,回应程锦的只有晃悠悠的门。 “咚”程锦虚脱跌倒在沙发上,“这女人可千万别谈恋爱,要不然我非让她折腾到死外加破产。” “唐趣恋爱了?”右眼皮很不争气的抖了三抖。 “上次晚会,曲艺鬼迷心窍的说了句请她看电影。自从那晚回来她就没有消停过。”程锦开始闭目养神,又悠悠传来一句,“你跟乔辰呢?” 想起那晚上他的‘对不起’以及我梦中的推理,想了想还是觉得比较靠谱的,“他最近实习比较忙,我们都老夫老妻式了,不像那些小青年个个水中火热的激情”到杂物室找出自己的雨伞(这个把什么都往杂物室仍的女人),“我说,唐趣这水都要泼出去了,你也要抓紧啊。旷夫怨女这年头还是不怎么受待见啊”丢下一句话,迅速撤离现场,果然迎接我的是程锦随手丢来的抱枕。 ‘咚’还好,砸在门上。 第二十四章 情不自禁保护你 地震前应该拎一袋食物和一桶水,再找个墙角先占个区域。就像在程锦追杀前应该先吃个午饭。 我握着干瘪的肚子,直叹失策。 疯子,你可要接济我啊。做好这一英明决策后直奔疯子的小餐厅。 迎面而来的空调冷风吹去一身的燥热,正当我准备吆喝一嗓子把疯子鬼扯出来时,一位女生来到我身前。 像是从某部漫画里走出来的loli般,微卷蓬松的长发,总会露出弯弯眉目,以及棉花糖般的柔软。甚至一件低廉的蓬松高腰裙都可以诠释另一种唯美。 “是良人吗?我是柳娜”那个可爱的女孩子,笑眯了眼睛,让人看到消失已久的烂漫。她浅笑着伸出手,做了一个握手的姿势。 请允许我对这传说中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程锦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肌肤咋一下舌。真没想到在我的有生之年我居然能见到‘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的皮肤。并且由衷地对自己t区大油田,有望获得下一届‘黑面神’冠军予以深深地鄙视。 “良人?”柳娜面色微红地轻轻叫喊。 “啊?”猛地回过神。“不好意思,失态了……” 最近和唐趣日日夜夜纠缠在一起,显然被这个乌鸦嘴传染到‘视失态为常态’的地步,“你,认识我?”微微一惊。打工女王这个称号已经到了妇孺皆知的境界吗?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光环…… “我是季子明的女朋友,柳娜”几缕头发散落在她细滑的脸上,温热的气息将柔顺的发丝吹拂起,“他经常提起你呢,要一份西红柿炒鸡蛋吗?” “他这都跟你说了?”我吃惊地看着抿嘴笑起的柳娜,内心悲痛早已泛滥成灾。 那么就是说,我幼儿园被一男生亲的满脸鼻涕,被一条还没有我小拇指粗的蚯蚓吓得屁滚尿流的事都被疯子这狗仔队给曝光了?(你这跟作者有什么区别!) 我精心营造了二十年的光辉玉女形象,全被疯子大铁锤给成拍三级片的了,怎一个捶胸欲足了得,怎能宣泄我心中的滔滔愤懑? “我给你催催菜,你稍等哦”柳娜见我黑线满脸,瞄准机会轻风般躲进那个标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但经常被我实施三光政策的厨房。 看着柳娜隐进厨房,不禁八卦起疯子。早知道这小子艳福不浅,但没想到会深到这种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的地步。 “良人”浑厚的声音与一张大手结实地落在我最近减肥的肩膀上。 “噗——咳咳”刚刚喝了一口的柠檬水一下被拍到餐桌上。转过身,眼前站着一脸幸福的疯子。他对面,是双眼可以喷火的我。 “你要是呛死我,上哪给你家美女爆料我的经典糗事啊?” “嘿嘿”疯子挠挠头,正要辩解时柳娜端菜上来。 “良人姐,你别怪他。是我缠着他将小时侯的事情。你别生气哦”柳娜无害地冲我撒娇,轻轻摇晃着我的胳膊。 孩子一样的纯真,令人找不到一丝的矫揉造作。单纯的面孔,生灵活现的天真与烂漫,在这物欲横流的潮流中,成为每一个人逝去纯真的化身。 她像童年的我,或者说她本身就是一个童年,就算生活在玻璃般的城堡里,也会让人涌起成为王子挥剑保护她的冲动。我也是凡夫俗子一名,又该如何拒绝呢。 “好好”我拍拍她的手,惊然地受到一股森森凉意,抬头看见她,“柳娜,你生病了吗?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手也这么凉?” “她没事,只不过是寒性体质”疯子在一旁解说。 仅仅是这样吗?质疑地看着柳娜,柳娜面色闪过一丝不被觉察的惊慌,但很快被遮掩,“那你们先吃,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看着柳那转身孱弱的背影,心里总有一丝悬空,但感受到疯子眼里经久不散的温柔,还是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 “出息点行吗?我说你给她下药了吧”对于疯子能够找到这么一个佳人,我深感怀疑,“说,你是不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去,我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华盖世的人怎么会用那种下三滥卑劣的手段”疯子拿了双筷子,说着过来抢我的饭吃,“不过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报道了?” “啪”想也没想打掉了他的魔爪,“我说你都跟我抢了二十年的饭了,这次就让我一人独食次行不行?” “独食不会啊” “是独食不肥,大哥” “好吧,独食不肥啊” “谢谢关系,我最近减肥” “……” “喂,说正经的。我等会去看戚念,你去吗?” “行,我这就跟柳娜说说去”还没等我抬起头,疯子已经屁颠屁颠地跑去厨房请假了。 在我脑海里迅速勾勒出一只哈巴狗摇头晃脑讨好主人的画面。突然觉得这个情景很似曾相识,一番苦思冥想之后,终于想到我再乔辰面前也是这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