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之都》 第一卷 第1章 身死 雾都，又叫迷雾之都。因城市周边有1座大的活火山，每当季节到来时，火山口喷发出的颗粒物质随着风向飘向城市，加上当地降水导致颗粒会长时间浮动于空气表面，一年中有半年会有雾霾，另外，它是位于东部偏北的一座自治城市。这个城市总是苏醒得太过于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甫暗下的路灯似是仍有昏黄色的灯光要透出来。人们总会对这个迷人，让人兴奋的大城市充满浪漫的幻想，但是其中会有几个妆容精致却遮不住满脸沉重的倦意的市民，可惜不会有人去留意。欣欣向荣的街道上，哪里不是人满为患。公车站、地铁、超市。各种的交通路线像蜘蛛网一样覆盖到城市每个角落。一批又一批的人像货物一样被装卸着。整个城市有如一个繁忙的空壳。当然，白天既是如此繁华，但到了晚上，这里的人心变得十分险恶，坏人们，罪犯们纷纷站出来胡作非为，为非作歹，这时，真正能保护你的，只有自己一双厚实的拳头。 这里的规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 雾都东部的十三街，是这条繁华的商业街道上最出名的街道，由13条交杂相通的楼房筑成，以错综复杂之名深受当地藏匿的罪犯喜爱，在3层楼的房顶上，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带着黑色头巾的短发少女在楼层顶部跑动。虽然楼与楼的间隙有1米左右，但丝毫不影响少女敏捷的步伐，头巾在她脑后随着风吹的十分有节奏，而她也似乎很享受这种在顶层俯视的感觉。少女在一处顶楼边缘观望了不久，就从楼顶跳到一处空调架，在跳到一处遮阳伞中滑到了地面，走进了热闹非凡的集市中。 少女快步的穿过人群，这边“不小心”碰到了小商店的货物手推车，顺手捡了一盒牛奶；那边撞了一个白领从他皮甲口袋顺走了偷走一个钱包。 “咦，我钱包呢？”白领摸了摸口袋发现空无一物。 “应该是被那个女的偷了，刚才她撞了你”同伴手指着即将走远的少女。 “拦住她”白领匆匆的追向少女，可惜人流拥挤，集市吵闹。待人们发现端倪时，少女已然脱离人群的视线，拐到了一处暗巷里去。 “哈哈哈，今天这单发财了”少女这样想到，将钱包里的钱顺手取出后把钱包丢到了巷子的下水道里，然后走到暗巷的一处角落中将地上的垃圾锡纸盒倒上刚顺过来的牛奶，吸引了周围的流浪猫狗们过来觅食。 “慢慢喝，别着急” 这时巷口处传来欢快的聊天声，少女看向声音来源发现是一个穿着富贵的家庭，从小在雾都底层打滚的经验告诉少女要远离这类人群，少女趁机躲到了一处阴暗的垃圾箱后想等着他们离去。 “我觉得那个表演low爆了，音乐还行，但是人演的不咋地。”妇人道 “哈哈，表演还不错不是吗？周杉”父亲摸着男孩的头问道。 “我觉得妈妈说的有道理，您这是什么审美啊”孩子笑嘻嘻的回答。 一家三口走向巷子里，准备穿过巷子走到另一条街道。这时，从一处阴影中走出来一个全身包着黑衣的男子，头上戴着黑色的头套，手里举着一把手枪对着三人说道：“你们好啊，朋友们”。 “别慌，周杉”妇人轻轻抱着周杉将周杉依偎在怀里。 “把钱拿出来。”黑衣男子抖了抖手中的枪说道。 “没问题，请别伤害我们”父亲沉声道，“我们会配合的”，于是父亲将钱包手机等通通都给了黑衣男子。 “还有项链。”男子用枪指了指妇人胸口的珍珠项链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妇人慌张的将项链摘下后，却被男子猛然抢走。珍珠项链掉落了部分的珠子，男人看都不看一眼，匆忙将项链放入口袋，然后看了2个大人一眼。 “砰！” “砰！” 黑衣男子2枪打在了周杉父亲和母亲的胸口上，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裳，这枪开的太过突然，不留一点沟通机会。 周杉张皇失措的看着自己的父母随着枪响倒地不起，震惊地看向了黑衣男子，男子缓缓将枪口对准周杉，周杉目光呆滞的颤抖起来，一动也不敢动。男人沉默了一会，放下手中的枪，匆忙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跪坐在父母尸体旁边，目光呆滞，六神无主的少年，周杉。 “爸爸，妈妈。”周杉推了推倒在地上的父母亲，可惜没有得到回应，看着手中染上父母鲜血的周杉，崩溃了。 “不！！！！！！！！” 第一卷 第2章 警局搭档 “许木，你已经实习了2个月并通过了测评，恭喜你正式的成为一名雾都警探”警司室内一中年女子说道，而后将手里的资料整理了一下站起身和许木握手，“现在起，我就是你上司了，我叫杨直直，整个警局内直属对我负责，” “yes，sir”站在对面的许木握手后行了一个军礼，正气凛然地说道。 许木，188cm的个头，五官端正，留着一个平头，菱角分明，从他的锐利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意志坚强，性格刚烈，附有很强正气的人。曾是大名鼎鼎的特警许森儿子，可惜许森在一次任务中光荣牺牲，为了继承父亲的意志，改变这个外表光鲜亮丽，内则病态污垢的城市，许木在警校毕业之后，没有前去警校当地警局报道，而是回到了他的故乡雾都进行从警。 “你去见见你的搭档，出门直走右手边第三个办公桌”杨直直重新坐回办公室丝毫没有引导许木去找的意思。见罢，许木离开关门而去。 警局一共2层，第二层是些许枪支弹药储备室，档案室，后勤室和解剖室，第一层最深处就是警司的办公室，在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大厅，大厅的两旁有许多个独立的“牢笼小黑屋”，被用于暂时关押嫌疑人与罪犯，加上所有的警察都在大厅办案办公，导致这个警局大厅就像菜市场一样喧闹，随处可见有的警察在破口大骂，有的犯人在苦苦求情，热闹非凡。 “药，我的药在哪？”门口一名健壮的男人双手被拷在前，一路被一警察带到“小黑屋”，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交叉而过的许木。许木看了一眼男人便不再理会。 “别把我关起来，关起来我就没药了”男子喃喃道，情绪亦越发的失控，趁着领路女警察用钥匙打开“小黑屋”铁门时，男人一把推倒身旁的警察，将背着自己的开门的女警揽在身前，夺走女警配枪。 “砰砰”男人开了保险栓朝天花板连开了几枪。 “快给我药！！！”男子情绪即将暴走了，将枪口对着挟持的女警。 “戒备，戒备”。 “放下武器”。 枪声刺激了周遭警察，瞬间20多只枪口指向暴走男，枪战一触即发。 “等等！冷静！冷静！我来处理”许木大声吼道，示意同伴别开枪并缓缓地走向暴走男，“先生，你好，看着我，别看他们”许木示意暴走男冷静，“我叫许木，你叫什么？” “我...要...我的药！”男子混沌不清的说道。 “ok，ok。没事的没事的，给你”许木顺手将不知道谁的办公桌上拿起一盒感冒药，将一块胶囊缓缓地递给暴走男，“给你药，好吗？” 暴走男戒备地药倒在手上习惯性的仰头一咽，许木抓住机会冲上前去用拳击中暴走男右手关节，一手夺过配枪，用枪托砸向暴走男的脸颊。许木将膝盖狠狠的顶了暴走男的肚子后，暴走男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哈哈，同僚们，我不是有益冲你们嚷嚷来着，我有点忘形了。” 暴力男便被一众警察前来制服了，三三两两的给上暴走男两拳，不停的殴打暴走男，持续了整整2分钟。 “嘿，你们别下这么重的手啊。”期间许木试图平息警察同伴的怒火，却被众人推开，由此可见警局风气。 这时一个40岁左右留着小胡渣的警察示意许木出来旁边说话。警察叼着烟对许木说道：“你就是我的新搭档？” “我叫...”许木还没说完，便被李明打断。 “你不用叫，我会要求换搭档的。”李明生气的说道。“你踏马在干什么？我们本可以制服他。” “他这不是被制服了吗？”许木还击道。 “你这样做可能会受伤，只有菜鸟才会犯的错，下次记住，直接开枪。”李明说 “我要开枪，场面就会失控了，子弹到处飞，会有更多的伤亡。”许木坚信自己没有做错。 “有人抢了警察的枪，你就要枪毙他！”李明沉声说道，“这是基本常识。” 正当许木准备反驳这个看上去年纪挺大的警探时，警局鸣笛了。 “呜~~~~”，红蓝色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出警了，许木、李明警探。”从旁的协助民警对两人说着。 “别这样，我都快下班了”李明不情愿地对着民警抱怨道。 “这不是还没吗？”协助民警说着，“凶杀在剧院区！” “看来要等下次再换人了，许木。”李明随手拿了旁边桌子上的帽子，稍稍矫正后便走了出去“对了，我叫李明。” “这我刚已经知道了...”许木对李明的观念与执勤态度表示相当的不认可，但是没办法，现在可不是呈口舌之快的时候。 ------------------ 方便大家理解，警队权力网：协警=普通警察>警探>警司>局长。 第一卷 第3章 承诺 当许木和李明来到案发现场时，周围已经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整条道路都被警察封锁了，不过在旁围观的，也只有几个流浪汉与些许记者。 “hi，张凉，这都几点了，我都要下班了”李明越过警戒线后，和一巡查民警头子张凉抱怨道。 “坏人不下班，对吧。”张凉早已习惯了李明的性格。 “张凉，你气色不错啊，最近和老婆阴阳协调了？你老婆真棒。”李明打趣道，“这是我的新搭档，许木。”说完随手指了指许木。 许木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几人将目光看向了地上2个被虚掩包着的人形白布。 “男的，女的，枪杀。”张凉打着哈欠，看了眼手中的报告说道，“他们的小孩目睹了整个过程，可怜的孩子一个字都还没说，估计是吓的找不着北了” 张凉眼神示意了一下前方坐在房子边上的台阶，台阶上坐着一个裹着外衣保暖的周杉。许木看到男孩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是遭遇过亲人亡故，深刻地明白此时需要有人去开导，于是没去研究尸体而走向男孩。 “我叫许木，我是一名警探。你叫什么？”许木问道。 “...”周杉似乎还没从父母双亡的阴影中走出来。 “没关系，我们会帮你的。” “周杉。。”周杉裹紧了警察临时给的外衣说道，“我叫周杉” “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许木蹲下来看着周杉。 “...”周杉听到后似乎再次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把头埋在了手臂里哭泣起来 许木只好开导道“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爸因为执行一个机密任务后死了，可怜的是，最后我连他的尸首都没见到。这和你不同，起码你爸妈死的时候你还在旁边...” “....”周杉顿时停止了哭声。 “但起码你有机会帮助我们找到凶手，”许木看向周杉，一脸坚定的说道“记住，无论现在你觉得这世界多么恐怖黑暗，光明总会来的。但需要你的帮助”许木轻轻地拍了周杉的肩膀鼓励道。 “...”似乎被许木的奇葩鼓励方式说动，周杉颤抖地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我们刚刚看完表演出来，我们穿过小巷，想搭上一辆去上城区的出租车，然后...” 周杉顿了顿，继续说着“一个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很高，带着黑色头罩，一顶帽子，一双手套，还有一双擦亮的鞋子。他抢了我爸的钱包和我妈的项链，然后他就射杀了他们，毫无缘由...我本该做些什么，但是我当时太害怕了...” “你并没有办法阻止这事情的发生。不要对自己产生自责”许木注视着周杉的眼睛安慰道，“但你现在可以做一件事情，就是坚强起来。” “坚强起来...”周杉喃喃。 “没错，我向你保证，我会找到凶手的！一定会！”许木坚定地说道。 --------------- 另一边，李明蹲下来掀开白布看了会死者后，思考了一会站了起来，偷偷将张凉拉到一边，“听着，帮我个忙，你就当没看见过我。” “哈哈你真逗，我看见你正站在我面前呢，怎么回事？”张凉不解。 “这tm是周大林和他老婆！”李明低声说道，“这可是周氏集团的董事长！我不想惹这个麻烦，叫重案组来吧，他们会乐意接手这个案子的。” “是啊，但他们不在这里~”张凉摊了摊手，“而你的搭档在和目击者谈话，所以，这就是你的案子了。” “...”李明看向正在安慰周杉的许木，心中有一百坨草泥马经过，百感交集。 第一卷 第4章 重案组 一处酒吧内，许木和李明对立而坐。 “他们搬走尸体时我们不是该在场吗？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许木不解。 “大侦探，行行好。我没说话时你别随便和目击者谈话”李明努力地劝说许木。 “你有什么意见？”许木皱了皱眉头道。 “我的意见就是，你给我们找了个特大号的烫手山芋。”李明猛灌一口烈酒说道。 “是吗？怎么讲？”许木问。 “你没听过周大林夫妇？”李明表示很诧异，“他是雾都最有权有钱的一对夫妇，如果我们破不了案，你就想想压力有多大吧。” “那我们就尽快破案吧”。 “...”李明沉默了一会说道，“说的轻松，这就是一起当街抢劫，大侦探。外面闲晃的上万号人都可能是凶手，又是暗巷没监控，唯一看到凶手的目击证人也提供不了什么有效的信息，查个屁啊。” 这时，酒吧门口出现一男一女，站在门口出张望了一下便径直走向许木桌台。 李明无意间扫视到了他们后低声说道“*！”当2人走到许木李明身旁时，李明假笑相迎，“哟，这不是重案组的郝刚和陈玲嘛，这是我新搭档，许木。”许木看向他们，点了点头，“幸会，幸会。”郝刚摘下墨镜说道。郝刚，一个体魄强壮的国字脸型男；陈玲，肤色偏小麦色，身材很好，穿着干练了，而且非常的波涛汹涌。 “周大林的枪杀案听说你们接了。”陈玲感慨道，“真惨啊，你们有线索吗？” “正要查呢”李明摸了摸小胡渣，淡定了喝了酒说道。 “那我就直说了，想让我们接手吗？”郝刚突然说道。 李明双目放光，此时他恨不得有人能接手这块烫手山芋。“喂喂喂...”许木一看李明这反应赶紧开口 “闭嘴，菜鸟。”李明打断了许木，继续说道“你们为什么想接？难道有线索了？”李明还想试探一下2人。 “没，只是想得到媒体的关注”陈玲诚恳的说道，“希望你能将这个案子给我们。” “...不好”李明想了想，摇头拒绝了。 “九折水瓶？李明，你明明还不得脱手这案子”陈玲劝导。 “你踏马说的太对了啊。”李明感慨。 “那就让我们来接吧，就这一次。”陈玲语气激昂地说。 ““就这一次”？”李明看向陈玲，“敢这么说话胆子不小啊，给我滚一边去。” “那就这样吧，老哥。”郝刚示意阻止了正要发怒的陈玲，“别激动，我们就是来好心问问。”然后便拉着王佳走开了。 “我差点就让给你们了。”李明突然喊停了2人，笑道：“但是你就是忍不住，是不是？非得埋汰我。” “好了，李明，别激动”郝刚笑了笑便离开了。 许木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事态的发展，对李明这个老小子的脾气也有了一定的认知。 “自以为是，装好人。真把自己当天使呢？**东西。”李明在2人走后小声的说道。 ------------------ 警司室内，许木，李明和杨直直正在观看市长的一场新闻采访。 “作为这座伟大城市的市长，我向各位保证，这起骇人血案的真凶，必将被捉拿归案。等待他的将是最重的刑罚，我言出必践....”市长在电视里热血的保证。 “天啊，先是犯罪率激增，现在又出这么一回事。不管需要调动多少人力和资源，都要早日侦破这个案子。”杨直直皱着眉头给2人发布了命令。 “yes，sir”许木和李明点了点头。 “能让我们单独谈谈吗？许木。”李明看向许木说道。 许木摊了摊手，便走出了办公室。站在外面透过玻璃看着室内李明和杨直直2人激烈的身体语言。李明一边指向外边的许木一边向杨直直说些什么。因为声音过大，许木隐约听到了：“要我怎么做？”、“给他换尿布吗？”、“还是要喂奶？”之类的话。 “...”许木。 第一卷 第5章 排查与吴晓天 “她说你必须带上我，是吧。”许木看着刚从办公室出来一脸吃了奥利给一样的李明说道。 “是的，”李明一边穿着自己桌上的外套一边说道，“她说你是战争英雄，还说你爸过去是个大牌特警，所以我得闭上我的臭嘴，乖乖听话”。 “是嘛，那真是可惜了。”许木毋容置疑的说着。 “小子，如果可以帮我个忙，申请调离吧。”李明整理了一下着装说道。 “抱歉，这里才是真战场。”许木笑了笑，“你会习惯我的。” “许木，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李明走前2步认真的看向许木，“不过像你这样的好人，不适合这座城市和这份工作，明白吗？” “不明白。”许木摇头。 “这就是你的问题！”李明指了指许木说道，正当李明转身准备离开时，许木生气地说道：“你是个愤世嫉俗的人，一个吊儿郎当，懒散又愤世嫉俗的人。你不应该戴着有色眼镜看我，我会告诉你你是错的。” “你也许说对了。证明一下自己吧，许木，跟我来。”李明回头笑了笑，便头轻点示意许木出警。 “要去哪？”许木跟上问道。 “去找找那些可爱的抢劫犯们。” ------------------- 很快，许木和李明通过警局最近活跃的街头惯犯记录锁定了4个嫌疑人，有的在他们刚劫完他人财产时截下，有的他们在家中被逮捕，一个负责围追，一个负责堵截，效率极其高效。通过审讯，3人只是普通的抢劫犯，贪生怕死，要这种人去杀人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唯一一个有过命案的嫌疑人当晚却有不在场证明，去了酒吧买醉和某路人大打一架，几乎整个酒吧都能作证人。此时，案子已经无处下手。 警局内，鉴定科吴晓天拿着一份透明包装袋的证物对着2人说道：“猜猜这是什么？” 许木也是初识这位带着眼镜，有着宽宽的额头，并留着寸头的鉴定科同事。吴晓天举起手中证物兴奋地说：“猜猜这是什么？” “你就直说吧，吴晓天，我没心情听你在这说谜语。”李明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这是一颗45口径300粒径的白铜冲孔型子弹，从周大林胸口取出来了的。”吴晓天说道“我们的资料库查不到这把手枪的资料，也没有指纹。” “还查到什么？”许木感觉吴晓天似乎还隐藏着什么，追问道。 “什么是无处不在，所在处处，说有却无？”吴晓天似乎很喜欢猜谜这个活动。说话时配上他那浓浓的跳动的眉毛，显得十分喜剧。 “...无”许木想了想说道，“那不就是没了嘛...” “你该去看医生了，兄弟。”李明似乎对吴晓天意见颇大。李明和许木便向外走去，留下摊了摊手的吴晓天。 “我觉得凶手穿着一双擦亮的鞋子，用的是高档弹药，也不是街头惯犯，那他不是一个专业的杀手就是和周大林夫妇有仇的人。”许木思索后说道。 “专业的杀手怎么会知道那个时候他们会经过那条小巷？”李明轻而易举的推翻了许木的观点说道，“哎，没办法了，我们只能去找找蒋木木了。” “蒋木木?给渣坤卖命的那个吗？”许木感到很吃惊，身为警察居然要向一个黑帮小头目寻求帮助。 “是她，那块区域是她的地盘，她对她地盘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李明说道，“而且这也是杨警司的意思。” “...” 第一卷 第6章 蒋木木与刘正义 常年阴雨，鱼骨头酒吧后门，蒋木木一伙正围着一个满身是血的落魄中年男人。 “你那笔数已经预期好几个月了呢，”中间很有气质的女子轻轻地摸了摸中年男人的头说道，随手拿起后门边上摆放着的啤酒瓶。 “对，对不起。在给我宽限几个月，这5万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男人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乞求般说道。 砰！ “那你可要抓紧时间了。”女子突然出手，将啤酒瓶砸向男人头部，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啤酒混合着玻璃渣子倒在了男人头上。 因一旁为她撑伞的新人，被这个一言不合就暴力的操作吓得稍稍退后了一步，但神情似乎有些兴奋和复杂。 伞歪了，雨水瞥到了女子身上。 “喂，你的伞”女子不理会低头嗷嗷叫的中年男人，朝着撑伞的新人呵斥道，“如果我头发变卷了，我就让你下面变卷...” “木姐，李明来了。”这时，酒保从酒吧内部走到后门告知。 “别让他冻死了，不然钱就你们还了。”蒋木木走前对其手下说道。 蒋木木走后，蒋木木的跟班头子，老王，将手中的棍棒递给撑伞男人，“刘正义，要给他一棍吗？”显然老王观察能力发现了他的眼神。 “可以吗？”刘正义虽是这么说着，但手还是很诚实地接过了老王递来的棍子，“谢谢了，王哥。” 刘正义一手撑伞一手拿棍，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男人，每次轻轻地捅一下，男人左闪右闪，吓得发抖。 “哈哈哈哈哈，好玩。” --------------------------- 酒吧内。 “哟，好久不见啊，李明。”蒋木木从后门走到接待处，笑着对着李明问好。 “哈哈，是吗？最近太忙了吧”李明表现像极的负心汉。 “这位朋友是？”蒋木木问道。 “我是新来的许木警探，你好。”虽然许木觉得蒋木木对李明的态度，似乎有些过于热情，感觉里面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能暂时压在心底。 这时，许木才好正式观察这个在黑暗势力活跃的权势女子。大概30岁左右，不过保养的不错，稍显年轻，面部长相有点刻薄，眼睛不大，嘴唇不厚，一手黑色短发中还有一戳绿色，配上闪闪发光的衣服，简直就像是个混迹酒吧的太妹嘛。虽说江湖上都有这个女人的光点亮点的事迹，但说实话，许木是不觉得这个蒋木木能帮到什么。 “真是个帅气的小伙子。”蒋木木两眼放光。 “后面传来的是尖叫声吗？”许木隐约听到后门传来些许呼声问道。 “是的，我的手下在看恐怖电影”蒋木木皱了皱眉敷衍地回答，刚才的两目放光的神情好像从未有过。 “你确定？”许木沉声询问。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冷。 “当然不，事实上是因为我有个手下借了比钱一直没还，所以我们在给他开反省大会。” 许木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他可谓是打击非法犯罪势力no.1人物。 “蒋木木有特殊待遇，她的手下都是狠茬子，是需要用强硬手段调·教的”李明终于开口说道。 “所以你是来看我的吗？”蒋木木脸上也没有刚才的热情，仿佛在阐释女人的脸说变就变的道理。 “很可惜，并不是。”李明摇了摇头，“我想问你之前发生的周大林凶杀案的事。” “啊，这我听说了，是挺可惜的”蒋木木漏出可惜的样子说道。 李明看着许木扬起脖子往后门方向看的样子，也知道他对后门的事情感兴趣，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便开口让许木去后门看看，“你如果担心的话，就去后面看看有没人要报案，如果蒋木木小姐不介意的话。”说着还朝着蒋木木点头示意。 “...当然，请自便”蒋木木微笑说道，‘吗的，老狐狸和小狐狸。’ 许木笑了笑，和李明眼神交流了一些，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好了，是这样的，蒋木木小姐，....” 第一卷 第7章 老王与叶落雪 酒吧后门。 “哈哈哈”刘正义一边敲打欠钱男人的非要害部位，一边笑着看着蒋木木的手下们，每次击打时，看一次，就像，得到100分的孩子想要父母的奖励一般。越发的用力，越发的快感从刘正义身上传来。 “差不多行了，刘正义。”老王皱了皱眉准备阻止刘正义，再这样下去，即是打的不是要害，这男人也会被打死，虽然老王对他的命不感兴趣，不过他要是死了也感到麻烦。 “别太过了，鸭子。”红毛见大佬阻止，也狐假虎威地在一旁呵斥。 “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刘正义停下棍子看向红毛，脸上有些生气。 “哈？好怕怕哦。”红毛怪叫道。 还没等刘正义做些什么时，许木顺着重物碰撞与轻微的呻口今声，从酒吧后门走了出来，发现距离后门不远，几人围着一个血男（懒得取名），出声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你是谁？”老王看向许木。 “许木，雾都警局。”许木一边审视这位大概是带头大哥的人说着，老王，一副中年男子模样，体型很胖，圆圆的脸，小小的眼睛，一副有气无力地样子，门牙也漏了一颗，就不知道是斗殴被人打掉的还是其他原因，说话都会漏风。 “哦，你是李明的人。”老王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会说着，“我叫王德发，叫我老王就行。”老王笑笑。 “放下棍子。”许木看向刘正义命令道。刘正义随即将棍子人在地上。 “好了，刘正义在和多多闹着玩呢，对吧”老王出来解围，笑了笑拍了拍跪在地上多多的肩膀，语气中有点阴魂不定地说道。 “...” “对呢，玩着呢。”刘正义呆呆的耸了下肩膀说道。 许木沉默的看着多多，多多颤抖地生出拇指，比了一个赞，用苦瓜一般的脸色说着“..玩呢” “哈哈，是吧。”老王也对着许木比了个赞的手势，并问许木“你是新来的吧，觉得雾都怎么样？” “还不错。”许木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并不想和他们多做沟通，“再见” ----------- 回到酒吧，许木发现李明和蒋木木聊得正欢，阵阵笑声传来，‘也不知道李明有没有套到有关的话’。 李明见许木回来后，站起身问许木“后面没事吧？” 许木扯了扯嘴角。看到许木状态不是太对，似乎有一股怒火在许木心中燃烧，李明估计许木8成是在后门碰壁了，不过他也不打算开导，能干就干，不能干换人。想通这些，李明便向蒋木木告辞，与许木一同离去。 ----------- 是夜。 叶落雪家中。 “你来啦。”叶落雪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时尚杂志看向许木。 “嗯。”许木有点疲惫。 叶落雪缓缓起身，轻轻地为许木整理领带，笑着说道“看你穿着笔直的西装，都不敢想象你之前穿那身傻气的制服了。” “你之前还说很好看呢。”许木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叶落雪，温柔地说道。叶落雪，雾都三大权势之一，叶家的独女。虽说叶落雪与家人发生某些矛盾与叶家断绝往来，但确确实实是个白富美。完美的脸型，搭配金色的大波浪，穿着一身黑色背心，将身材完美的展示出来。许木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叶落雪并与其交往，看的出来，他俩十分的般配。 “那是骗你的！”叶落雪调皮的踮起脚，在许木耳边轻声道，“今天很累吗？” “是啊，发生了一些事情。”许木叹了口气，脱下外套后坐在沙发上。 “你可以和我说说，”叶落雪希望自己能做个勤内助，帮到许木。 “周大林的案子毫无进展，我向周杉做了承诺却没法兑现...”许木沉默了一下。 “但你会兑现的。”叶落雪鉴定的相信着许木。 “我不确定。”许木说道，“也许这事我真的力不能及。” “我并不这样觉得”，叶落雪捧着许木的脸，鼓励道，“即使是这样，你也会想办法不是吗？” “我会的，你说的没错。”许木觉得，自己的未婚妻都对自己这么信任，为何自己还要感到沮丧。 “饿了吗？”叶落雪问道。 “啊，随便吃了点饼干。” “等我成为了许太太之后，你也住了进来，我要逼着你吃健康食品，好好养你的胃。”叶落雪一脸幸福。 “那不如先填饱我的心...”说着许木就扑了上去。 “...先关灯。” 第一卷 第8章 线索 凌晨5点。 许木被李明的一通电话吵醒。 “有线索了，来东兴路304单元。****”李明断断续续的说道，似乎是在酒场里喝了个通宵，边上传来震耳欲聋的dj和人群的吵闹。 “...好。”许木看了一眼还在梦境的叶落雪，便穿起衣服出门了。 东兴路304单元，李明早早在此等候。 “跟我来”李明带着许木走进一普通小区说道“嫌疑人是一名叫泰山的男子，住在这栋303。”李明指了指前面这栋5层楼高的廉住房。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许木边走边问。 “蒋木木说昨晚她的一个走私手下，发现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想卖一条珍珠项链，但最后价钱没谈拢，就没有交易了，因为有留意这方面的信息，所以就去查了这个男人的姓名和地址。”李明边走边拿着随身酒葫芦灌了几口。 “为什么我们警方没找到这个男人？”许木感到有点奇怪，“这蒋木木看来似乎有点能耐？“ “因为这个泰山犯了事，勒索，抢劫，敲诈，诈骗，扒窃。上周才假释出来，现在还在观察期。”李明晕晕的说道，“303，前面那间。” “看来这个哥们还真是“三好市民“啊。”两人走到门前，紧绷着神经，做好战斗的准备，“我来敲门吧”。许木示意后，轻轻敲了2下门。 叩叩叩。 数秒后，开门的是一个有些邋遢的小男孩，呆呆地站在门后望着他们。 “你好，我是许木警官，小朋友你叫什么？”许木缓缓蹲在地上，笑了笑问道。 “...泰迪”泰迪似乎有点害羞。 “你家大人呢？你爸爸在吗？” “臭小子，你踏马在和谁说话呢？”这时屋内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 “你们进来吧。我以后也要当警察！”泰迪似乎对警察很感兴趣，小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与光亮，而后悄悄地对两人说着，“我爸爸脾气很暴躁哦。” ---------------- 坐在餐桌前，许木略微打量了这个体型发福的男人，便开始与泰山初次的对话。 “姓名。” “泰山。” “3天前的夜晚你在哪里？是否有去过剧院附近。”许木认真地看着泰山，希望从他的肢体语言与神情中看出些什么。 “当然没有，我在家配着孩子与老婆，怎么可能会去2公里外剧院。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泰山直接否认并指了指站在靠在墙壁有点害怕的妻子说道。 “我们需要搜查一下你的屋子。”李明摇头晃脑的观察了许久后终于说了一句话。 “你们不能！凭什么？”泰山语气有的激动的说道。 “就凭你是个假释犯，我们有权把你再次带回局里！”李明怒拍桌子站起来吼道。 突然，泰山将饭桌掀了起来挡住两人的视线，趁机拿了放在桌子底下以前走私的手枪，从门口跑了出去。 “追！”李明发现自己不小心被桌子砸到脚了，朝着许木说道，“小心他有枪”。 情急之下，许木边追了上去。发现泰山并没有往楼下跑，而是往楼上跑。掏出配枪便追了上去。 砰砰。 枪声在楼道中传出，每当许木快看到泰山时，泰山便回头开枪，可能是突来的气喘与自身能力，泰山的枪法并不准，只是打到楼道的护栏与地板，但却成功的限制了许木的脚步。许木只能靠着楼道间拐角进行躲避。好几次子弹就打在他的脚边，但是他却没有还枪。 很快，2人一前一后上了天台。因为消防问题，每栋楼都会配备2条消防通道，泰山就从另外一条消防通道跑了下来。而他的手枪，也因频频开枪而导致在天台的时候卡壳没子弹丢掉了。 因为身材与运动的关系，2人的距离越拉越近。 从后门的消防通道下来，泰山又钻入旁边的餐厅后门，从餐厅厨房跑去，中间推开许多厨子，从另一个门口跑了出去，期间还在混乱之时顺走了一把菜刀... 第一卷 第9章 破案 随着剧烈的奔跑，泰山的体力流失的很快，当许木追出餐厅后门时，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许木呼出一口浊气，同时也判断出泰山并没能一下子跑的不见踪迹，许木重新掏出配枪，持枪缓缓的往前走去，眼睛不停地来回扫动，寻找泰山的藏身之处。 当许木走了几米发现前方有一排垃圾箱，垃圾箱的侧面似乎有一角布料耸动并。许木打紧十二分精神，突然奋起举枪，却发现只是一流浪狗。这时，泰山突然从垃圾箱里窜出，用身子将许木撞到在地。而泰山因垃圾桶的倾斜而倒，手枪与菜刀也掉在了地上。 两人迅速的站了起来打在了一起。许木凭借着警校学习的优秀拳击术稍占上风。很快，许木躲过泰山的一记挥拳，趁着泰山重心前倾，许木略微蹲下腰，重心放低，一记勾拳直击泰山下巴，将泰山牙齿都打出了2颗，倒在身后的垃圾桶边。 但泰山皮粗肉厚，顺手捡起掉在地上的菜刀做武器，站起身子，将口中的血痰吐了出来向许木冲去，打算速战速决。 泰山挥刀乱砍，许木只是闪避了2次就被菜刀砍到了手掌，大概是因为这是一把切菜的钝刀，划破的许木的手掌。泰山趁着许木手中的疼痛，抓主许木的手腕，将他撞到墙壁上。举起菜刀，准备砍向许木后颈。菜刀面上，透过阳光的折射，倒映着泰山面无表情的脸庞，这刀下去，神仙难救。 砰！ 一声枪响从巷口打来，打在泰山胸口。许木回过头发现，李明正摆着持枪动作，而枪口，还有些许白烟。 好在，千钧一发之时，李明出手。虽然许木本意是活捉泰山，毕竟泰山是已知唯一嫌疑人，可惜却没留活口。 “别用你那眼神看着我”李明收枪说道，“袭警，就必须用枪射击！” “多么相似的场景...“许木摇了摇头，想起了几天前和李明的初次交流。不过这次是李明救了他。 没过多久，警察们将这片区域与泰山家里进行隔离搜查。搜查官在泰山家中一处暗格中发现了一串珍珠项链与一把手枪，交到李明手中：“李队，你看这个。” “哈哈。”李明捶了捶许木胸口，“看来我们成功了。” 许木摸了摸被包扎的手掌伤口，笑了起来。 人赃并获，破案了。 ---------------- 周大林坟前。 “父亲，凶手已经被许木叔杀了，他真的完成了他的承诺。”周衫说着说着就哭了。 “好了，周衫少爷，我们该回去了。”周衫的管家，詹姆斯关心道。詹姆斯，瑞士的一个海陆空退役战士，标准的白人绅士，当年被刚出国的周大林展示的气度征服，跟随着年轻的周大林回国定居雾都，一做管家就做了20余年。事发当时，詹姆斯就在隔壁2条街道处等着他们上车，却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情，詹姆斯眼里也是自责的很。 “周家仅剩的独苗，我一定不能在让周衫少爷受到半点伤害“詹姆斯如此想到。 --------------- “这里是雾都6点半，暗杀周大林夫妇的凶手已被警方击毙，他们是勇敢的李明警官与许木警官，他们的精神******...”电视台播报了最新的更进进度。 “...” 当许木和李明回到局里，同事们都为他们鼓掌庆祝。 “牛批啊，李明！” “许木警官好帅啊..” “终于破案了，不然我们局里的压力太大啦！！” 而许木和李明，也配拥有这些名气和鼓励。 另一边，刘正义看着报纸上头条中重大新闻：震惊！周大林案件罪犯已被英勇的警方击毙！！下面的配图是许木和李明，在市长的幕僚长左右，手里拿着一个徽章笑着。 “哼哼，有点意思。”刘正义阴阴地笑了一下，一拐一拐的走向一部黑色小轿车，而他走路的姿势，就像一只鸭子。 第一卷 第10章 破案? 刘正义一瘸一拐地进了一辆贴着防暴反光膜的黑色轿车后座。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正义，现在在蒋木木手下做事。”刘正义开口说道。 “所以，在电话里说有独家爆料的那个人是你。”副驾的陈玲转过来看了一眼刘正义，“一个小弟能有什么本事？”。 刘正义看着侧身后陈玲的波涛汹涌吞了吞口水，回过神来，阴森地笑着：“泰山是被人嫁祸的，警察杀错了人！” “！！！” “你确定？”郝刚震惊地问道。 “当然，我可是亲眼看着蒋木木把珍珠项链藏进毒品里混进泰山的家里。”刘正义十分地肯定。 “蒋木木是渣坤的手下，你的意思是渣坤杀了周大林夫妇？”郝刚推测道。 “我可没这么说”刘正义摇了摇头，“我只是告诉你我们看到的。” 郝刚和陈玲眼神交流了一下，“为什么要告你老板的密，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承认，那个可怜的孤儿唤醒了我的良知。”刘正义想了半天给出一个这个解释。 “哦？可不呢。你是想谋权上位吧？将蒋木木拖下来。”郝刚一眼看出了刘正义的心思。 “...”刘正义有些自乱阵脚，“好吧，随便你们怎么想，我尽了公民的义务。”说完刘正义便将墨镜带上，打开了车门准备离开，“对了，还请保护举报者隐私。” 说罢，刘正义便一拐一拐的离开了。 “你看，他走路是不是很像鸭子？”陈玲注视着刘正义离开时突然说了一句。 “...” ------------------ 叶落雪家中引来一位不速之客。 “陈玲，你怎么来了？”叶落雪问道。 “突然拜访打扰了，你最近过得怎样？”陈玲问候起叶落雪。大学期间，叶落雪与陈玲本是一对拉拉，关系十分密切，但因为陈玲的一次酒后冲动，暴打了叶落雪一顿后，两人不欢而散，最后行同路人。 “还行，没你的日子里我过的很好”叶落雪在家中随意的坐下后说道，“而且我还订婚了。” “我就是为此而来的，”陈玲语气稍显激动，“雾都警局栽赃泰山为周大林案的凶手。” “什么！？”叶落雪站了起来。 “他们栽赃并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你是来告诉我许木参与其中了吗？”叶落雪质问道。 “是的。” “证据呢？”叶落雪并不相信陈玲说的话。 “我不能告诉你，但这是事实。许木不是一个好人。你该拥有更好的人。”陈玲劝道。 “许木是我见过最正直的人。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够了，请回吧。我们之间不再有可能了，自从那次之后。”叶落雪叹了口气开始逐客。 夜晚，当许木回来时，叶落雪隐晦地向许木询问了这件事情，但作为警察警探的许木早已发现，并用话术逼问出下午发生的事情。 “泰山是被陷害的？怎么可能！？“许木似乎感觉到不是空穴来风。第二天便在总局重案组门口蹲到了陈玲。 “我就知道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落雪。”陈玲小声地说道。 “你有什么证据说警局陷害了泰山？”许木眼神凌冽的看着陈玲沉声道。 “等我们把你和你腐败的朋友送上法庭，你自然知道证据。”陈玲高傲地想绕开许木，却被许木拽住了胳膊。 “如果泰山是被陷害的，不用你们，我也能查出来。”许木说道。 这时，郝刚出现，并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许木并不想和重案组闹得太僵，便放开陈玲的手，离开了。 “我会查清楚的。” 第一卷 第11章 李明?蒋木木? 见过陈玲后，许木马上来到了东兴路304单元，雷厉风行。一阵敲门后，开门的还是泰迪。不过泰迪的神情发生了变化，毕竟，谁的老爸被警察射杀之后，都不可能还摆着一副好脸色。泰迪抵着门不让许木进去。 “我是来彻查这件事情的，你总不希望你的父亲被人冤枉吧。”许木的话打动了泰迪。 “你还来做什么？”泰山妻子仿佛几天的时间变得憔悴不已，“人都被你们警察射杀了，他虽然做了很多坏事，但他不可能去杀人啊。” “所以我来调查清楚，你也不希望看到你老公被人陷害吧。”许木看着泰山妻子轻轻地抱着泰迪躲在旁边说道，“我能看看他的鞋柜吗？” 虽然泰山妻子很疑惑，但还是将鞋柜展示给许木警探看了。 “这就是他的全部鞋子？”许木沉声问道。 “对，只有这3双。” “*”看着这3双破烂肮脏的鞋子，许木沉默了。 回到警局，许木将自己怀疑是有人陷害了泰山的消息告诉李明。 “你怎么想的？我们陷害了他？”李明不解。 “可能有人把项链放到泰山家，让我们去找，可能是蒋木木设的局。”许木将心中的思绪告之。 “为什么？” “掩盖真正的凶手？蒋木木替渣坤做事。也许渣坤想周大林夫妇死？” “别搞啊你。你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李明打断道。 “重案组的陈玲，接到了线人的举报。”许木看着李明又爆一料，“而且泰山并没有穿擦亮的鞋子，他也没有那种鞋子。” 李明神情有些激动，“就假设一下，泰山是无辜的。而我杀了他...” “不，是我们杀了他。” 李明看了看四周说道，“我们最起码也会丢了饭碗，我倒是没什么，毕竟年纪也大了，可你不一样，你有很好的前程，听老哥我一句，不要再查下去了，这样不值得。” “即使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许木有点生气。 “是的！”李明咬牙说道。 终于，许木发现了他和李明的不同，无论是品质，还是心态。又或许，李明也是陷害泰山的嫌疑人之一？ -------------- 夜晚，许木一人来到了蒋木木的酒吧。 看着正在擦桌子的刘正义说道：“告诉蒋木木我到了。” 刘正义对许木那严肃地神情吓的有点结巴，“许木警官，能问问有何贵干吗？” “不能。” 许木看着内场卡座边上围着几个大汉，推断出蒋木木应该在那边，于是便走了过去。 “许木？”许木的到来打断了蒋木木的独饮。 “我们见面那天，我去后面找你的手下，那时候你和李明说了什么？”许木问道。 “你不该去问李明吗？”蒋木木点头示意坐下谈，“他可是你的搭档呢。”显然许木看起来有些急躁，这种时候他可不是来和蒋木木像朋友一样的聊天。 “我怕他会撒谎。”许木直言道。 “有可能，你觉得我就不会吗？”蒋木木笑了笑，轻轻地缕了一下头发，以老王为首的几名大汉便把许木围了起来。 “...”许木稍稍往身后看了一眼，“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许木正要转身离去。 “等等，许木。”蒋木木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许木跟前，看着许木说道，“你的眼里我看到了一丝的危险。不知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你等着吧。”许木转身离开。 还没走2步，蒋木木开口道：“我讨厌惊喜。” 这话就像是启动机一般，几名壮汉便迎了上来，许木来不急掏枪，只好赤手空拳的搏击。人数，地形都不占优的情况下，许木硬是放倒了2个。但蒋木木突袭般将桌上的啤酒瓶砸在许木头上。 “哈哈，一瓶撂倒。” 许木倒下的最后一幕看见，不远处刘正义躲在吧台边上，似乎有点害怕这种斗殴场景，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 警察局中。 “你好？是李明警探不？我是叶落雪，许木未婚妻。”叶落雪来到警局找到了李明，“许木昨晚说去夜跑，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电话也联系不上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叶落雪一脸焦急。 “啊..啊..他去执行监视任务去了。”李明编了一个谎言，“可能是手机没电了。” “哦哦，那我就放心了。谢谢。”叶落雪离开了警局。 留下思索不定的李明在办公座位上。 ===== （ps：天哪，原来是黑警/） 第一卷 第12章 成双成对 离酒吧不远，有一座屠宰场，被蒋木木买下后改造了一番，成为一个表面是普通屠猪场，内部却是一些处理不为人知的毁尸灭迹的地方。 许木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屠宰场里被人像拖着扫把一样拖行。 “等等！你们要干嘛？”许木还没回过神来，看着墙壁满是不知道猪血还是人血的场景，许木有些震惊，蒋木木真就敢把一名警察在光天化日之下处理掉？ “闭嘴。”老王停下来又朝着许木来了一下，咚。许木又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后，许木发现自己被人倒立着吊了起来，和旁边的死猪一样。 “放在这里，来，朝这边拍。”老王卷起衣袖，对着红毛说道。 “嘿，老王。”李明从拐角处走来。 “李明？谁告诉你我们再这儿的。”老王停下了摆弄生锈的利器，看向李明。 “谁都知道这是你们...解决问题的地方。”李明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只有老王3人，便走向老王。 许木看到李明来了，松了口气。李明指着在那倒立转圈的许木说道，“挂着这位是我搭档...” “不，前搭档。”老王笑着打断说道。 “让我和蒋木木谈谈。”李明拍了拍老王结实的胸膛。 另一边，蒋木木正在酒吧里优雅地吃着点心，看着舞台上请来的表演者，好不快活。刘正义则是坐在蒋木木侧后方，幻想着自己坐在王座上，左脚脚踩渣坤，右脚踩蒋木木，呆呆地傻笑着。没错，刘正义重来都不觉得自己只配做个撑伞的小弟，他有着很深的很大的野心。 这时，蒋木木的电话响了。而当得知李明去了屠宰场后，蒋木木便与李明开始了谈话。 “放了我的搭档吧。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李明乞求道。 “确实很久，不过今天我们友尽了。”蒋木木有些生气，“我帮了你和你那个小朋友个大忙，现在要倒霉的却是我。就是因为你的监管不到位。” “不不不，你的麻烦不是这小子，他听了重案组说了栽赃的事，他们很快会找上你的。”李明解释道。 “？他们怎么知道？”蒋木木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猜还是老路子吧，你那有内鬼。”李明看了眼老王说道，“放我搭档离开吧，你要是杀了他，我就不得不抓你了。”蒋木木有点吃惊，不知道是吃惊她身边有内鬼还是认识这么久的李明敢威胁她，虽然表情李明并看不到。 李明继续说道“我也不想这么做，但如果你杀了我搭档，我却无所作为，别人会怎么看我？” “好吧，那你得保证，他不会在给我们惹出什么麻烦。”蒋木木笑着提醒道。 “那必须的。” “好吧，把电话给回老王。”李明将电话给到老王手里，并走向许木蹲了下来问候。 老王走到了一边。 “boss。” “那个老掉毛敢威胁我！把他和他的搭档吊在一起！”蒋木木突然变脸，险些掀桌。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李明站起来笑着看向边上2个壮汉，“谢谢大家捧场，有空带大家大保...” 啵。 话音未落，老王拿起棍子从李明背后往他脑袋敲了过去。敲完老王还不忘呸了一口，“臭狗警。” 许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明也被吊了起来。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倒立后的大脑充血让许木越来越难受。 “哎，真就成双成对的任人宰割了吗？“许木内心叹了口气，虽然李明的举动很让他感动但是并不能改变局面。 ========== （ps：哦豁，完蛋。） 第一卷 第13章 内鬼 另一边，蒋木木挂了电话后叫来了正在yy的刘正义。刘正义看到蒋木木的酒杯里没有了酒，主动给添上了。 “谢谢。”蒋木木笑着道谢，“能给我揉揉脚吗？” 刘正义有点心虚的笑了笑便蹲了下来，取下蒋木木的高跟，轻轻地揉着。 蒋木木很快便和刘正义打开了话匣子：“你知道吗？这里以前是有规矩的，每个人都必须遵守，但我并不打算再遵守下去。渣坤老了，不中用了，是时候了。总得有人接替他，那不如就让我来。”蒋木木向刘正义暴露出自己的野心。 “是..是吗。”刘正义看着坐着的蒋木木镇定的笑容说道。 “你呢，就像是我儿子一样。”蒋木木指着半跪着的刘正义说道，“所以我就不明白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正要成就一番大事业，而你居然背叛我。你为什么要背叛你的妈妈呢？” 刘正义僵硬地抬了头，眼神虽然没有闪躲，语气有点慌张的说道：“我不知道您什么意思。” “是你。”蒋木木虚点了一下刘正义，“是你跟重案组告密了。” 刘正义拼命摇头。 “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因为只有你看见我拿着那条珍珠项链了。”蒋木木轻轻地说着，“没别人了。” 语气虽轻，但话里透露着杀机。刘正义连忙站了起来，说道：“是老王。是老王告的密。”刘正义还想嫁祸蒋木木的手下。 “不不不，老王很忠诚。”蒋木木也站了起来。 “我也很忠诚。”刘正义立马说道，“只要你开口，我可以马上隔开自己的血管...” 还没说完，蒋木木马上转身，将桌子上的叉子递给了刘正义，“动手吧。” “...”刘正义僵硬地笑了笑，“好吧，我只是夸张了。但是...” “证明一下吧。证明你的忠诚。”蒋木木转过身往前走了2步留了一个安全距离，“动手吧，我的小鸭子。” “...求你了，boss。”刘正义咬牙切齿地说道，尤其是听到了自己最讨厌的外号，刘正义内心被愤怒充满了，手里捏紧叉子冲向蒋木木。 而蒋木木早有准备，将边上的凳子拎起把刘正义砸到在地上。凳子裂开只剩几根棍子支脚，蒋木木便举起一根棍子，一棍一棍的敲在倒地的刘正义身上。 “叫你告密！叫你告密！叫你告密！”将刘正义敲得动弹不得时，蒋木木丢下棍子，还不忘捋顺自己的发型，冲着其他几座的客人吼道：“没看过教训小弟吗？该干嘛干嘛。”。 另一边，许木与李明被倒吊在屠宰场上，再次互相问候起来。 “你还好吗？”许木问道。 “不太好，头有点充血了。”李明说道。 “谢谢你来救我。” “我后悔了。”李明叫住了正在摆弄录像设备的老王，还想自救一下，“老王！” “好了别叫了。”老王走过来说道，“如果我说了算，直接一枪把你们崩了，然后体面些葬了你们就完事了。但是蒋木木有她的想法。” “哟，屠夫。showtime”这时，老王走到边上朝一处拐角喊道，而红毛的录像机也开始运作。 只见一个屠夫从拐角处走了出来，造型十分的炫酷，一个街边猪肉佬的黑色背心加围裙，黑色的塑胶长手套，配上一个杀猪防护头套。屠夫朝着许木2人，路过一个工具台时，还选了2把锋利杀猪刀。 “欢迎来到，屠夫时刻。”屠夫刮了刮手中的刀，站到录像机c位，低沉地说道。 ======= （ps：还能有谁来救他们2个呢？） 第一卷 第14章 渣坤 正当屠夫有所动作之时，屠宰场的铁卷阀门打开了。 “！！！”老王几人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不速之客。 随着阀门缓缓升高，几名手持猎枪的黑衣男子出现，与老王几人发生激烈的枪战。子弹横飞，好在许木、李明周边有几只嗷嗷待宰的肥猪挡着，使得流弹没有射到2人。 因为武器上的差距，红毛和屠夫很快的被压制并被射杀，而老王见识不妙，果断放下武器双手举高投降。 “坤哥。”老王举手看着走在前面的鬓角白发的中年男子说道。 没错，来的正是当代雾都黑社会一把手，在雾都只手通天的男人。 “抱歉了，小子，我记不得你的名字了。”渣坤说道，“可能我也不认识。” “是王德发，坤哥。”老王低声道。 “哦~老王是吧。转告蒋木木，她太冲动了。如果她想杀警察，必须要得要允许。”渣坤好像听说过老王，说罢，看向许木和李明说道，“规矩还是要有的。” “好的，坤哥。”老王在渣坤面前唯唯诺诺地回应。 渣坤轻挥一下手，“放他们下来吧，让我和许警官说说话。” ------ 屠宰场某个入口处，许木终于见到了这个看上去像邻居爷爷一般的和蔼老人。 “终于见到你了，许木”渣坤随意和许木走着说道，“我和你父亲很熟，雾都最好的警察。他和我理解着彼此，相互尊重，甚至有友谊。” “友谊？”许木从后面追了上去。 “当然，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保了一命。”渣坤停了下来，看向许木半威胁地说道，“我相信你离开这里之后，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会的。”许木并不打算买账，“我会说出我知道的一切。” “哦？”渣坤笑了。 “我知道警局被你捏在手中，或许连市长也是。”许木思索了一会，“我本以为周大林夫妇也是你杀的，但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会冒险留我活口了，不过蒋木木怎么会有那条珍珠项链？是复制品？” 渣坤轻点了下头，许木继续说道：“既然不是你杀了他们，又何必栽赃泰山？或许你是在为别人掩盖罪行。” 渣坤听了许木的一顿分析说道：“谁知道是谁杀了周大林夫妇呢？或许是哪个渣渣。我们需要在葬礼前抓到一个坏人。泰山被牺牲掉了，但雾都的市民却看到正义很快得到了伸张。这样他们才会感到安全。” 渣坤立脚点很高，事情看得很透彻，虽然这是站在统治者的角度上。 “你就在乎这点？”许木笑了。 “当然，我只是个商人。”渣坤也笑了，“没有法律，黑社会也无法生存。我很喜欢雾都，我看过它的辉煌和堕落，但我绝不会束手旁观地看着他崩溃，毕竟周大林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许木嘲讽道：“你把犯罪说得可真高尚啊。” “你很顽固，跟你父亲一样。”渣坤感慨道，“别太自以为是，也别自大。” “所以你要我对这一切保持沉默吗？”许木隐隐听出了渣坤的威胁。 “即使你真做到了，把市政府和警局扳倒，到时会如何？”渣坤说完便要离开，“我还有事，孩子。遵循自己的选择。” 渣坤说罢，抚了抚严肃的眼睛充满血丝的许木，离开了。 许木和李明便离开了屠宰场。不过李明并没有回警局，而是和许木来到了西郊的一处码头。 “听我说，许木...”李明似乎准备和许木摊牌。 “听着呢。”许木语气愤愤地打断道。 “我之前没跟你说实话，但你当时没准备好接受事实...”李明解释道。 “你不说是因为你也知道丢人...”许木反驳道，毕竟，警局实在是太腐败了。 看到李明下车往后备箱走，许木也跟着下了车，“我们来这里干嘛？” 李明并没有理会许木，打开了后备箱，许木看见浑身是血的刘正义，刘正义看到2名警察开箱，颤抖着苦苦哀求道，“别啊，求你了，别杀我！” “闭嘴！”李明止住了刘正义的逼逼赖赖，朝着许木说道，“就是这个傻x向陈玲和郝刚告的密，渣坤要你带他走到码头的尽头，然后一枪崩了他。然后大家就都知道你会合作了。” 许木气愤地走前2步怼了李明：“如果我不呢？”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这可不是一个警察能干的事情。 李明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只能杀了你，在杀了这头蠢狗。”李明看到许木还在做思想斗争，便开始嘴遁，“问题是，我欣赏你。我可能不忍心这么做，但我会尽力的，即使我不杀你了，很快也会有别人来杀你，然后就会找上我，甚至还会去找叶落雪，谁知道你和她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跟她说！”许木不敢相信这事还会连累到叶落雪。 “你以为渣坤会管吗？没点手段，他能统治雾都地下势力30多年？”李明劝说道，“行吧，你以前也杀过人。” “那是在战场上。”许木还在作思想斗争。 “这就是战争，我们就在和这种人渣打仗！”李明指了指后备箱躺着的瑟瑟发抖的刘正义说道，“打仗的时候，有时也得为了好的初衷做坏事不是吗？你是想做这件坏事，还是想死，进而可能拖累你的女朋友？” 李明希望许木能想通：“我虽然是懒惰，但这事不难决定。”说着，李明掏出一个包裹着红布的崭新手枪，对着许木点了点头。 许木缓缓接过手枪，看着后备箱不断摇头的刘正义默默不语。 ======= （ps：我tm黑化！？） 第一卷 第15章 同流合污? 许木将刘正义从后备箱拖了出来，看向李明。李明随即将没有指纹的手枪递给了许木并拍了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许木接过枪后逼着刘正义走向码头的尽头。而李明倚在车头盖观望。 刘正义双手高举作投降的动作，一瘸一拐地像前走着，可没走几步，刘正义便转过头苦苦哀求许木道：“求你了，许木警官，饶我一命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刘正义一边被许木逼迫后退一边颤抖地挥着自己的双手，渴望存活，“听我说，战争要来临了，一场可怕的战争。我看的到！渣坤老了，他已经失势了，他的对手早已虎视眈眈了！到时候会一片混乱的，街上血流成河。我们需要阻止这场战争！我能看得出来的！我有这方面的脑子！我能帮你！我能做你的眼线！我能...” “闭嘴！”许木揪着刘正义的衣领激动的说道，“转过去。” 刘正义被迫转过身去，发现2人已经走到了码头的尽头，看着脚下的深不见底的流水，刘正义慌张地还想做着最后的挽留，“大发慈悲地救救我吧！”刘正义都快哭出来了，但许木再次抓住刘正义衣服的后领，右手持枪抵着刘正义的头部，身体前压了过去，朝着刘正义耳边说道：“别再回来雾都了！” 说着，许木略微调整身位，用身体挡着李明视线，朝着刘正义侧腰边上连开3枪。 砰！砰！砰！ 巨大的枪响环绕着这个废弃码头，随即，许木将刘正义推下了涌动的河流。刘正义落水后，便拼命的潜水往远方流去。 “好孩子。”李明看着许木的射杀了刘正义后，嘴角微微扬起，不知道是庆幸不用杀许木，还是其他。 是的，到最后，许木也没能下的去手，或许是心中的良知，或许是对正义的态度，又或许是对现在雾都格局的隐性抵抗。他认为没有任何人能凌驾法律之上，“我愿用生命来和这座城市做斗争！”许木如此想着。 回去之后，许木抽空去了一趟叶落雪家。叶落雪看着额头有血痂，手掌被包扎的许木，庆幸的紧紧抱着了他，死死不愿松手。 “真的没事吗？”叶落雪担心道。 “嗯，放心吧。我就回来报个平安，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片刻温存过后，许木便告别了叶落雪，自行开车来到了雾都郊外的周氏别墅。这是他第一次来拜访，但看着这辉煌大气的的别墅，说之为庄园也不足为过，因为真是太大了，光是开车，绕过茂盛的绿化，都开了5分钟才到眼前的宏伟壮观的别墅。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许木下车后发出一声感叹，说罢，许木便在管家詹姆斯的带领之下进入到了别墅。 另一边，刘正义好不容易游到了雾都外滩，这里距离雾都也有好几十公里，如果不是顺着河流，刘正义根本不可能流到这里。此时刘正义发现雾都外滩有一个老头正在河边钓鱼，刘正义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老头隐隐听到身后似乎有动静，转身一看，发现并没有人，当再次回过头来，发现旁边坐着一个浑身湿哒哒地青年，不仅如此，还发现他衣服上还有残留的血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老人一惊，放下鱼竿，还没等他拿起钓鱼具上烹饪用的刀子，缺被刘正义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一刀割向老人颈部，老人呜呼一声，血洒当场。 刘正义连忙拿起渔具上的包子，狼吞虎咽的吃着。将刀子扔入海里，吃完之后，不知道是冷还是兴奋地看了一眼河对岸那繁华的美丽城市，颤抖地大声吼着：“哈哈哈，活下来。许木好兄弟！我怎么可能会离开，我会回来的！这座城市，属于我！” 阿嚏。 刘正义便拖着疲惫的身子，一瘸一拐地朝雾都方向走去，像极了一只落水鸭子... ===== （ps：其实我想说，我给这本书的定位是比较有深度的，男主并不是一个圣母，也不能1打10，只能说是个有自身人格魅力的普通警探，所以会有挫折或者迷失，我是希望能把许木写成活生生的角色，而我本人也不太想写那种小白无敌文，想写读者大大看完可以思考的那种。不管是映射自己写实，或是思考小说内的剧情关联。都希望读者能有自己的想法。作者不易，点波收藏好吧。） 第一卷 第16章 无家可归的人们 许木再次见到周衫时，发现周衫还是没能走出阴影，因为许木看到周衫趁着管家詹姆斯去接他的空隙，自己主动将手掌放到燃烧的蜡烛上，原因是克服恐惧。 “如果那晚，我再勇敢点，而不是当时那么害怕的话，或许我父母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周衫是如此的想法。 “害怕是正常的。尤其你才12岁，孩子。”许木开导道，“即使你不害怕，一个12岁的少年并不能阻止1个持枪成年人做的任何事情。” “我还是要谢谢你。替我杀了凶手！”周衫点头接受了许木的观点并再次感谢道。 “其实我这次来是告诉你，泰山无辜的，那条项链是高仿品，他是被渣坤和警局陷害的，我们射杀了一个无辜的人。”许木选择直接告诉周衫真相，不然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 “哦？那你们可太棒了。”詹姆斯站在周衫身后嘲讽道。 “虽然很抱歉，但事实就是如此。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不过我缺无能为力，因为现在的我在这件案子上调用不了多少力量。”许木坦白道，“不过你不要太难过，我一定会尽力查的。” “谢谢你，许警官。”周衫似乎有点庆幸，“好在凶手还活着。” 随即，许木问候了周衫的一些平日状况，便告辞了。 而庄园边的栏杆上，一名带着黑头巾的少女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许木开车离去。 是夜。 十月的雾都已经进入雪季了。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大雾遮挡着星星的微光。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穷人街上的火炉，照应着几个流浪者的身影。黑头巾的短发少女也返回了雾都市区边界，和几个流浪者一起烘烤手掌取暖。似乎她也是一个小流浪孤儿。 这时，街道处驶来一部中巴车，中巴车从迷雾之中行来，到火炉不远处停了下来。从中巴车下来了一位体型微胖矮，带着眼镜，打着小领结的正装中年女人。 “hi，你们好，我叫牛兰花”牛兰花笑着指了指又下来一个提着篮子的男子说道，“他叫王小强，我们是市长指派“关心无家可归者”项目的工作人员，我们这有一些包子和汤，还有苹果、饼干、糖果。” “你们谁爱吃巧克力？”王小强示意自己提着的篮子里都有。 于是几个流浪小孩开开心心的上前便走上去领取食物，牛兰花从王小强篮子里拿了点饼干给到行动不便的老人。而黑头巾短发少女并没有去拿食物，大概是她的生存法则告诉她，不可随意吃陌生人食物。于是稍稍退后，默默地看着。 而牛兰花趁着孩子们开开心心的吃着食物的时候，拿出一根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的针插向他们的后颈。几人很快晕了过去，但其中一个胖胖男孩还没等牛兰花注射不知名液体，便推开牛兰花跌跌撞撞的往前跑。而行动不太利索的老人刚站起身子，就被王小强一枪打中了心脏，倒地不起。 “好吧，我去追。”虽然男孩仅仅被注射了一点点的液体，但行动依然不快，这类的体力活还是交给男人来做，王小强主动请缨地追了上去。 胖男孩跌跌撞撞的走到一处餐厅边上，与追来的王小强发生身体碰撞，胖男孩不巧撞到了餐厅外的玻璃，掉进了餐厅里，引起餐厅里人们的注意与震惊。王小强见事情惊动了不少人，便低头离开了。 而火炉旁，除了站着的牛兰花，倒在地上的昏迷孩子们、和一具胸口中弹的老人，哪来看得见那个短发少女，估计早就跑没影了。 ====== （ps：新的一天哦~我在想要不要注入一些推理元素哈哈。） 第一卷 第17章 矛盾 清晨，许木站在天桥底下，默默看着死去的流浪老人，沉默不语。许木左看右看，并没有发现有其他警察保护现象，许木看着尸体蹲了下来，拿着胸口前的钢笔，挑出了藏在老人脖子下挂着染上鲜血的链子，上面是一个士兵牌子。“看来死的流浪汉曾经是个士兵。”许木如此想到。 这是李明手里拿着一杯刚买的咖啡走了过来：“我本来给你买了一杯，但不小心撒了。” “谢了。”许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他就当李明说这话和“我想请你吃饭但是钱不够“一般，都是调侃的借口，“其他人呢？” “不知道。”李明喝着咖啡说道。 “你怎么看？”许木示意李明说说他的看法。 “我看啊，这轮班已经很辛苦了，我们再为这流浪汉挨三个小时，然后就收工。”李明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他是个士兵。”许木说道。 “我向他以前做的贡献致敬。但现在他只是个死掉的流浪汉。经常有人杀流浪汉，这可不好办。”李明无所谓地说道。 这时一辆警察驶来，张凉警员从车上下了来。 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许木问道：“你之前怎么没到场？” 张凉笑道：“我在街那边的一家餐厅，有个吸毒流浪少年，昨晚从他们的前窗摔了进去。我一直在忙那事儿呢。” “这可能是一起凶杀案！”许木有点生气，“你是应急人员，你本该保护犯罪现场的完整性。” 李明笑了笑看着张凉说道：“他说的有道理。” “那家餐厅每月给我5000元让我罩着他们，你要我守着一个死掉的流浪汉吗？我可是要养家糊口的啊”张凉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好笑。 “他说的也有道理。”李明又看向许木。 “...”许木说道：“那流浪少年为什么冲进前窗？” “谁知道呢？他嗑嗨了呗。”张凉无所谓道。 “你问过他了？”许木严肃地再次提问。 “？？？”张凉有点生气：“你为什么把我当坏人？” “我只是在问他的情况，而且他可能和这个死者有关”许木瞪着张凉说道，“而且你也不是坏人，你只是个坏警察而已。” “你踏马说谁呢？”张凉戳着许木胸膛说道。 “我受够了你这个**。” “我****，你给我*” “你要来打我吗？来啊？我***” 两人在互相推搡着争吵，而李明则夹在中间好言相劝。两人的肢体动作越来越大，直到打翻了李明手中的咖啡。李明用力推开了2人，看着地上的咖啡，也生气了。 “****” 不远处的房顶，黑头巾的少女似乎没有离去，悄悄地躲在房顶看完了他们吵着回到了警局。 回到警局，许木和李明见到了胖小子。由于胖小子也没犯多大事，便在大厅了审问。 “...然后xx和xxx就径直倒下了，然后有个怪人开枪杀了老兵”胖小子手舞足蹈地说道，“然后我就意识到我得赶快逃走，我就跑啊跑，跑啊跑，所以才跌进那家餐厅的地上。” “她用了大头针？”许木问道。 “我发誓，超大的针！”胖小子笔画着长度。“这不是第一次，这几周一直有流浪少年失踪，已经10几个人了，没人知道原因。” 许木看向李明，李明呼了口气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听说。” “当然了”胖小子义愤填膺地说道：“没人在乎过我们！瞧，这就是证明。” 说着，胖小子撩起衣服让两人看到了他身上的疤。 “那就是个疤，能证明什么？”李明神情有点生气的戳着胖小子，“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们比你都聪明，看你那呆头呆脑的样子。” “随你们怎么说吧...” “所以我要你告诉我真相。”李明稍微蹲了一下，保持着和胖小子相同的高度后，揪起胖小子的衣领说道：“所以，你要告诉我真相。是你干的对不对！是你杀了那个可怜的老人，就是你，你得跟我实话实说！” 许木捂了捂头，表示没眼看了。 但李明越说越激动：“不然，我就是打也要把真相打出来！那个老人是退伍军人啊！” “？？！！”胖小子生气道，“你在说什么？小猫全都看到了。去问她啊。” “等等...”许木止住了李明接下来的动作，问道：“别激动，没人会打你的，小猫是谁？” “什么叫没人会打他？”李明生气地看向许木，“我不是刚说了一会要打他吗？” “过来，过来。”许木看李明状态过于激昂，说着许木便硬拖李明走到过道上。 “他才刚18岁”许木拉着李明说道。 “一米八的个头又那么壮，打一拳没事的。我不会真打他的，只是想吓吓他，但我要是真想打他，我也能打”李明声音越来越大，“这是我的特权” “这不合法。”许木邹着眉头。 “不合...”李明怒极反笑道，“你现在又这么义正言辞了？你不是才把一个人扔进河里吗？” “？？？”许木稍稍偏了下头观察四周发现并没有警察留意这把，毕竟大厅实在太吵杂了，“你可以在说大声点。” “自从那以后，你就不停的给我找麻烦”李明说着说着都快贴到许木脸上去了“你以为我或这里的任何人，会在意一个死掉的告密者？或者是你良心不安？” “我们有我们需要担心的。”许木打断道。 “良心不安？” “随你怎么说，我要做正确的事情！” “你现在真让我火大。”李明火冒三丈，说着他把手搭上许木肩膀。 许木推开了靠自己很近的李明，“把你手拿开。”李明被推着向后，猜到了另一名警察。 “别踩我鞋，掉毛。”被踩到脚的警察站了起来看向李明。 李明正要找个许木发泄，没想到来了个不长眼的。于是，一记右勾拳把这警察打到在地。朝着许木一句“现在下班了。”便走出了警局。 第一卷 第18章 新朋友与投诉 雾都交接的一处乡村要道。 刘正义走在道路侧方，看着去雾都方向的车辆不停的招手示意，终于，在无数次的拒绝之后，一辆车停了下来，刘正义有点高兴，正当他准备拉开后车门时，小车突然向前又走了1米，然后再次停下。刘正义灿灿地收回了手，再次走前去。不料小车故技重施，而车上的2个年轻人早已哈哈大笑。 “好了哥们，这次是真的了。”副驾驶的年轻小伙探出头朝身后的刘正义大声的说道。 刘正义好不容易进了小车，原先被戏耍的愤怒转换成了笑脸：“真的很感谢你们。我等了好久了，但没人愿意帮我。” 车主笑了：“可不是嘛，你看起来就像从坟地里爬出来的。” 副驾接话道：“闻着也像，把后面窗户打开。”说着，副驾小青年拿起脚边的除臭剂喷向刘正义。 “哦。”刘正义不太适应除臭剂的高压喷口，就像小时候圣诞节玩雪花喷雾那么猛。刘正义怪叫一声，但并不在意地把对方的嘲笑当成朋友间的玩笑，“谢谢你，现在有点衣冠不整。只是暂时受挫，我保证。” 随即，副驾拿出一只冰镇啤酒，递给后方刘正义。 “谢谢。”刘正义接过啤酒开喝。 “到底发生了什么？”车主有点好奇。 “是我的错。愚蠢的自大蒙蔽了我，但我吸取了教训，我会重新站起来，比以前更强更聪明。”刘正义笑道，“而且我坐在漂亮的车里，跟我的新朋友一起喝冰啤兜风，我已经转运了不是吗？”刘正义很开心。 2人相互看了下对方，也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副驾侧过身子和刘正义碰杯。其中，副驾打趣道：“老兄，有人跟你说过，你走路很像只鸭子吗？” 说完，2人哈哈大笑。殊不知，刘正义的笑脸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触碰到我底线的样子。 刘正义沉默了好一会：“没有，没有人说话。” 话音刚落，刘正义反手握瓶，将瓶子砸向边上的车沿。酒瓶碎后，刘正义用啤酒口扎在刚刚说这话的副驾驶小伙的脖子上。瞬间，血液喷发出来，溅到了挡风玻璃上，也溅到了正在开车的车主上... ... 警局深处办公室内。 “他说他有权拦着我不让我揍流浪汉。”李明像警司杨直直抗议道。 “我当然有权。”许木冷静地说道。 “让我怎么跟这种人合作？”李明投诉着。 “我并没有让你犯法，但这是雾都啊，你不妥协，就活不下去。”杨直直坐在座位上教育着许木，“我以为你会合作的。” 杨直直没让李明乐呵太久，直奔之前发生的事情而去：“查得怎样了？” 许木耸了耸肩说道：“如果那小子说的是真的，那就是有一个绑架团伙。在大肆绑架无家可归的少年。他们开着市长“关心无家可归者“项目的卡车，把孩子们吸引过来，然后下手。手法使用一根大头针刺他们来下药。” “怎么会有人想绑架一大堆邋里邋遢的流浪孤儿？”李明有一种脑子被秀逗了的感觉，“根本就没有市场需求啊。” 不错，他们上街流浪，正是因为他们没人管没人要，在雾都，如果是绑架漂亮妹子，那还挺正常，但现在绑架流浪儿，的确是奇怪的很。 而正当几人聊着犯罪团伙的动机时，杨直直发现监察科的吴晓天鬼鬼祟祟地慢慢走着过来。 “吴晓天？”杨直直喊道。 “哦，杨警司”吴晓天笑着走了过来，“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又是这熟悉的味道。”李明似乎对吴晓天不太对付，低声抱怨道。 “我给小胖子验了血，检测出了大量的atp。什么是atp呀？”吴晓天又顿了一下，看向在场3人。 除了许木摆弄了下眉头微微示意一下，李明和杨直直并没有理会和他的互动，选择等他说出答案。 “好吧，是一种速效迷药。天机精神病院以前用过这药。”吴晓天见没人理他，语气有些低迷，“一般用来对付刺头病人，现在很难搞到。” “好吧，有点意思。”李明突然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了，“天机病院早在10多年前就倒闭了。” “准确来说是15年前。”杨直直补充道，“谢了，吴晓天。还有别的吗？” 吴晓天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你了，吴晓天。”杨直直又重复了2次，吴晓天才呆呆地反应过来，然后便离开了。 “好了，出查吧。”杨直直见吴晓天走后，站起来指挥道，“不能让媒体知道，一个字都不行。” “不应该让媒体发声，警告一下他们？”许木上前2步说道。 “本局有政策，这种事我们不要声张，以免引起恐慌。”杨直直摇头，“头条肯定写着“雾都儿童遭到绑架。“” “但现在确有此事。”许木还想再说什么，被杨直直以“这是命令”打断。 “走吧，供应商可能还没倒闭。试着去查一下”不得不说，李明的多年警察生涯的反应还是挺快的。 临走之前，李明问了问杨直直“这事发生在蒋木木的地盘上，要不我们去问问看？顺便再看看她是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 杨直直轻轻点头。 许木沉默了。 ====== （ps：蒋木木=新手指引npc？哈哈） 第一卷 第19章 敲打 鱼骨头酒吧内。蒋木木迎来了不速之客--渣坤。 “坤哥，你怎么来了？”蒋木木笑脸相迎道，“需要我清场吗？” 渣坤摇了摇头，随意的坐了一张台，示意蒋木木坐下后，开口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善言值得一听。”说罢，渣坤举起服务员刚倒上的酒，和蒋木木碰杯。 “嗯？”蒋木木有点疑惑，好在渣坤没让她等太久。 “你手下刘正义死前，我和他谈过。”渣坤看着蒋木木缓缓地说道，“是个奇怪的小子，但挺聪明。他和我说周大林的死会给我们家族和雾都带来麻烦。” “那小子知道什么？我们的生意依旧蒸蒸日上呢。”蒋木木对刘正义表示不屑道。 “不，他说的对。周大林夫妇和我们家族算得上是同一栋房子的支柱，现在他们死了，一切都失去了平衡。周大林建立的一切也会摇摆不定。谁知道最终谁掌握大权呢？”渣坤感慨道。“陈家察觉局势不稳，马上就会有下一步的动作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可就不止他们陈家了。” “请别为陈家担心，陈家的独子，陈全，一个废物而已。”蒋木木安慰道，“这么多年势力一直排行老二不是没有原因的。” 渣坤摇头道：“我从不担心我的敌人，另我担忧的是我的朋友。刘正义告诉我你跟他说，我年老不中用了，是该铲除我了，你就是该取代我的人。” 瞬间，蒋木木毛孔大开，虽然表情没多大变化，但心里掀起一阵寒意。蒋木木轻抚渣坤放在台面上的手认真地说道：“坤哥，我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我对您只有深深的爱意及敬意。对我而言，您就像父亲。” 渣坤略微咧了嘴角，道：“忘记刚才说的一切吧，不过是将死之人的胡言乱语。” 渣坤再次和蒋木木碰杯。 “好了，公事说完，我们说说私事吧。”渣坤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哪一个是你的小情人？” “坤哥说笑了”蒋木木尴尬地笑了笑，“我的心早被爱情什么的伤透了。” 渣坤并没有说什么，朝着旁边的手下示意了一下，并说道“我听说你有个情人。” “如果您是指用来活动身子的那种，他可不是我的情人。”蒋木木冷静地说道。 渣坤的手下很快的把吧台的年轻调酒师带了过来，渣坤看着有些紧张地年轻小白脸说道：“你叫什么？” “王罔，坤哥。” “对木木好点，她可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好的，坤哥。”可怜的年轻小伙还以为渣坤向他示好，并同意他们2人的关系。只有蒋木木，在王罔过来的时候，蒋木木低下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渣坤嘴角一驽，他的手下就将王罔拖到不远处进行殴打。期间蒋木木抬起头，回复平常的脸色，看着渣坤，扫都没扫她的小情人一眼。 “谢谢你的坦诚，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渣坤反手握了握蒋木木的手掌后，站起来稍微整理下自己的着装便离开了。 蒋木木在渣坤离开后脾气便的暴躁起来。 “全都给我滚出去！”蒋木木大声吼道。鱼骨头很快被蒋木木手下清场了，只有蒋木木一人在那砸被子。 过了许久，蒋木木停了下来，看着吧台皮青脸肿的王罔，朝着站在不远处的老王说道 “把他处理掉吧。” 第一卷 第20章 追查 鱼骨头。 “老大，忍一忍。现在对渣坤动手还太早。”老王看着坐在吧台前的蒋木木说道。 “我知道，时机未到。”蒋木木放下酒杯说道：“我需要更多的钱，人力，还有领地。我会假装忠诚，等待时机。终有一日，我会用我的双手和利齿，亲手...杀了那个老头子。” 蒋木木龇牙咧嘴地握紧拳头。 老王在旁边敬了一下蒋木木放下的酒杯，一饮而尽地说道：“我会为您提鞋的。” 蒋木木越想着之前渣坤说的话越生气，“我真希望那个小鸭子还活着，那个小混蛋受的折磨还真是远远不够。”，眼神逐渐疯狂。 到了晚上，心态回复过来的蒋木木再次见到了登门拜访的许木和李明。 “李明。”蒋木木笑着率先打了个招呼。 “太好了，木木。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我们气呢。”李明看了眼许木笑着走了过去。 “哈哈，我挺喜欢你的。”蒋木木轻轻地抱了一下李明，然后看向许木，“而你...让我挺感兴趣。当时我一下令杀了你们，我就知道我会后悔。但你了解我的，我火气大。”说着便对李明笑了笑。 “你了解不了解下午在你地盘绑架流浪少年的一男一女？”许木并不想听黑帮的废话，直接打断了蒋木木还想说的话问道。 “*。你他妈不玩前戏的吗？”蒋木木笑的更深了。 “听说了，看在你也是自己人，毕竟你亲手杀死了小鸭子。真是没想到啊，”蒋木木绕着许木走了一圈审视许木说道，“尤其是像你这么正直呢。” “看来你看错我了。”许木表情并没有变化。 “是的呢。你也是个罪人，跟我们其他人一样。”蒋木木说的语气稍稍低沉。 “我们在找一男一女。中年，他们对未成年人下手，作案工具是毒针。”李明没让蒋木木继续说下去，他认为许木接受这一切需要时间，于是开口解围道。 “要是以前漂亮妹子才有市场。”蒋木木顺势不再调侃许木，说道：“但现在有个国外的新买家，他们愿意接受所有年轻健康的人。” “国外哪里？谁是“他们“？”许木皱着眉头。 “没人知道。”蒋木木摊手。 “他们想做什么？”许木再次问道。 “没人知道。”蒋木木有点讨厌许木的语气，瞪了瞪许木说道，“也没人想知道！” 到头来，除了手法，现在连动机也没调查出来，进度一筹莫展。 ... 另一边，重案组2人访查了刘正义的母亲。刘母大概看起来6、70岁，看起来是挺正常的，如果可以忽略她的被害妄想症和痴呆症的话。从刘母的口中，陈玲得知刘正义已经3天没回过家了，在刘母的印象里，刘正义表现的一直是个夜场工作者，并不是什么黑帮手下。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的线索。就比如他们的聊天是这样的。 “刘母，您知道有谁会想伤害您儿子吗？”郝刚问道。 “伤害？”刘母摇了摇头，“我会有感觉的。母亲都能察觉到这种事情。” 刘母一拍大腿，“是个女人！” “？？？” “一定是个浓妆艳抹的婊子拴住了他还要伤害他！”刘母突然情绪很激动。 “你确定是个女人吗？”陈玲道。 “当然，他这么帅。”说着拿起刘正义以前的大头照。照片中的刘正义其实也就一般水平，普普通通。 “...” “对了，你们是谁？”刘母又疑惑了。 “...” 第一卷 第21章 曝光 是夜，许木疲倦地回到了叶落雪家中，叶落雪得知今日发生的事情。 “天哪，他们用长针毒晕孩子们！”叶落雪有点心慌，“好恐怖。” “不说了，你不会想再听下去的，太让人郁闷了。”许木不希望给他女朋友传递这么负面的东西。 “他们那孩子们做什么？”叶落雪问道。 “不知道。”许木摇了摇头，“而且不能向媒体透露，不利于形象。” “真难以相信警局这么腐败。”叶落雪感叹道。 “你都想不到。”许木无意间说道。 “你说什么？” “没有，就是说说啦。”许木打着哈哈。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许木似乎有事情瞒着她，于是问道：“你这几周总会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好吧。”许木并不想让叶落雪知道太多。 “报社一定常常接到匿名举报吧”叶落雪虽然知道许木有事瞒着她，但并未强求，转移了话题。 “什么？”许木看向叶落雪，“我去匿名举报？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叶落雪古灵精怪地想到“你不能，但我能啊。“ 说做就做，趁着许木在低头吃东西的时候，叶落雪拿起手机拨起了号码：“是《雾都时事》新闻部吗？最近有人在绑架街上的流浪儿童。” 许木上前阻止，缺被叶落雪稍微推开，简短地说完她所知的内容后，便挂了电话。 “我跟你说的事情，是咱俩之间的秘密。”许木沉声道，“你以后不能这么做了。” “但这才是正确的做法。”叶落雪握住许木的手撒娇道，“好啦，我下次不这样了。” 见许木脸色还是显得有点不开心，叶落雪探头到许木耳边道：“要我补偿下你吗？长官大人？” ... 翌日，杨直直将报社的报纸甩在了许木和李明的办公桌上。报纸头条大大的字体写到：雾都儿童遭绑架，潘国象市长收到指责！下面跟着一系列的评价。“矛头指向警局的迟钝反应“，“下一个孩子会是你家的吗？“等等。 “是你泄的密吗？”杨直直叉着腰问李明。 “我？”李明震惊了。 “你又不是没做过。”杨直直生气道。 “给自己下绊子？怎么可能。”李明反驳道，说着，他又看向许木，“那可是干傻事。” “许木？”杨直直转移目标，看向许木。 “我？绝对不是我说的。我发誓。”许木摇头道，不过是我女朋友说的。 “根据我们今天查的线索，现在雾都只有3家公司存储有这种迷药，需要许可证才能购买。很可能是其中一家和犯罪团伙同流合污。”许木及时转移话题，将刚刚获得的情报告之杨直直。 “我们的计划是同事向这3家公司施压，当作都是犯了事对待，看谁会露马脚。”李明补充道。 杨直直点了点头，但还是不忿。拿起报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临走前还不忘瞪他们2个一眼，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谁告密的。 “你演戏可真棒，差点被你骗过去了。”李明见杨直直走后，对准备打电话的许木说道。 “问题是真的不是我。”许木摊手，接通电话后：“你好，法官。是的是的。3家都要。他们是大森森药业，海王公司和基佬制药。” “走吧，一家家施压应该还能赶个宵夜了。” ... 第一卷 第22章 交火 海王公司。 负责人罗胖子生气地将报纸往桌上一拍。 “你们把我害惨了！”罗胖子站起来对着王小强和牛兰花说道，“我昧着良心，卖给你们那些药。还让你们借用我的仓库，因为你们说的没事，结果今天就上了头条！” “没事的，哥们。我们就是用来转移货物的。你不会收到牵连。”王小强插着口袋酷酷的说道。 “货物？他们可是孩子！是活生生的人啊”罗胖子表情十分震惊。 这时，侧门走出一个呆呆的老男人，罗胖子摊手怼老男人道：“我不是10分钟前让你去仓库看着他们吗？”。 老男人走后，罗胖子看向王小强2人说道：“得加钱，在给我2万。” “但我们已经谈好价格了。”牛兰花皱着眉头，“讲道理，罗总。我们没这么多现金。” “那是你的问题，我可以等。”罗胖子发现事情暴露后果断坐地起价。 “你就不怕招来麻烦吗？”王小强笑了。 “如果真的有麻烦，我也可以很快的消除证据。”罗胖子无所谓地说道。 “我们必须把货发出去，人偶师绝不允许失败！我们需要这些孩子！”牛兰花掏出大头针走向罗胖子。 罗胖子急了，缓缓退后摆手道：“我们只是在谈生意啊。你不能黑吃黑！” 正当牛兰花有所动作时，无意间从监控看见公司门口，停下了一辆警车。 “真是倒霉，警察来了。”牛兰花看了眼王小强说道。 ... 许木和李明已经走了2家企业了，这家海王公司是最后一家。期间2人有所沟通，李明笑着说道：“所以是你女朋友打的举报电话咯。” “我并不知道她会打啊。”许木说完准备走进海王公司，却被李明拦了下来。 “说真的，你得好好管管你的女人了。”李明说道，“这些上流社会的任性小妞，她们需要好好的管教，不然以后可是会坏事的。信我！” “相信你对女人的判断？”许木诧异地看了李明一眼。 “没错。我泡过各种女人，从家庭主妇到电影明星，都是一个德行。”李明不知觉地透露自己丰富地情感史。 闲聊之后，2人走进公司前台。说是公司，实则是一个小药店，不大。前台到老板办公桌也不过10来步，中间摆着一个长长地货柜架，堆满了药物。2人刚进来，牛兰花便笑着走了出来：“晚上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我们是警局警探许木和李明。”许木出示了一下证件说道，“我们需要和这里管事的人谈谈。” “好的。”说完，朝身后喊道，“罗总，有警探找你。” 说着，便带着2人往里走。 “警探？请问有什么事吗？”罗胖子站起来笑道。 “别废话，我们有这里的搜查证。”说着，李明示意了下手中的搜查证，“你在给绑架孩子的人提供atp！我们已经知道你干了什么！” 罗胖子虽然心惊胆战，但侧门处，王小强用枪指着罗胖子卡视角，罗胖子只好狡辩：“atp？怎么可能！我们以前是屯有atp，但天机病院关了之后就没有了啊。我听说周氏集团..本来想重新开来着...但现在周大林死了，应该是开不成了吧...” 2人发现罗胖子声音似乎有点发颤，感觉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下来。许木皱着眉头紧盯罗胖子，余光发现牛兰花无意间走到了2人的后面。哐当一声，牛兰花把电闸一拉，王小强立马借着侧门的掩护，疯狂向许木和李明输出。 而许木和李明早有准备的拔枪还击，罗胖子害怕的躲在桌子底下。 砰砰砰。 子弹横飞，打在货架上，打在药瓶上，火光四溅。所幸，许木和李明早有准备，并未出现伤亡。 由于牛兰花要引许木2人过来，身上没带枪。导致许木2人的火力稍稍压制王小强，王小强见状，只好掩护牛兰花撤退。 一阵激烈的枪响过后，当许木2人追出门外。王小强和牛兰花已经上了辆货车离开了。 当许木再次回到海王公司时，害怕的王小强看到呆老头上来后，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说道：“你刚死哪去啦？快去干掉他们，把房间洗干净！” 呆老头刚走，还没等罗胖子回头，就听到，手枪上膛的声音。 “额...我错了。”罗胖子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着这个黑漆漆的枪口有点害怕。 许木将他双手反扣的扣上手铐后，从侧门追去。 在一个地下仓库里，许木通过呆老头的带路找到了仓库里的孩子，并在呆老头准备开枪射杀孩子们的时候，及时开枪，将呆老头当场击毙，救下了被拐走的孩子们。 “好了孩子们，你们没事了。”许木看着瑟瑟发抖地10多个孩子，安慰道。 ... 第一卷 第23章 潘国象市长 警局一楼大厅，好些媒体正在拼命拿着摄像机拍照。 “我谨代表雾都市民，由衷地感谢二位勇敢的警探。”潘国象站在大厅中间向旁边的许木与李明进行表彰，“我向你们这群孩子保证，我们会照顾好你们，就像对待家人一样。但关键是，伤害这些孩子的人仍逍遥法外。数以百计脆弱地孩子们仍然落魄街头，孤苦伶仃，无人保护，这才是我们要反省的地方。” “那我们要怎么保护好这些孩子呢？昨天，我已联络青少年保护所以及雾都警局，启动了一项人道的严爱计划，将流落街头的孩子们，送到青少年保护所的温暖怀抱中。” 雾都街头，在市长的安排下，大批流浪孩子被警察带走，分批运上警车。孩子们看到被警察带走后起初十分的慌张，后来听说会被安排到少管所，有机会被领养过上幸福生活之类的话打动，屁颠屁颠的上车。 结束了演讲之后的潘国象与杨直直3人回到警司办公室内，正当杨直直拍着马屁为潘国象倒上庆功酒时，许木问道：“市长先生，你把被抓起来的孩子送到哪里了？” “可爱健康的送到寄养家庭。”市长坐下来说道，“其余的送去州北。” “州北？” “皮皮少管所。一家不错的机构。” “换句话说是监狱吧。”许木沉声道。 这时，杨直直将满上的酒杯递给许木和李明，朝市长笑着解释道：“抱歉，潘市长。许木警探是我们这儿的热血青年。” 潘国象摆了摆手，站起来看着许木说道：“你要知道，雾都一半的轻度犯罪，都是流浪少年干的。他们需要管教！需要有人照顾。这是为了大局和那些孩子们考虑的，懂了吗？” “我只知道你利用儿童绑架犯作幌子，不经审理就将那些孩子关起来。”许木冷静地说道。 场上气氛变得有点微妙，李明和杨直直也插不上嘴。 到底还是潘国象老道，笑道：“谢谢，许警官。很有价值的想法。” ... 另一边，数百个孩子分批安排进黄色的校巴，准备输送至州北。 孩子们排着队，每辆校巴车门处有一位负责记录人数和信息的女辅警。其中孩子们很多，这不，已经排到了那位短发黑头巾的少女“小猫”了。 “姓名？”女辅警记录道。 “辅警姐姐，你搞错了。我不该去州北的。”小猫皱着眉头说道，“我得和许木警探谈谈。” 女辅警敷衍道：“等你到了地方，就可以用电话了，姓名？” “我必须现在和他说。”小猫急促地说道，“拜托了。” “不可能，姓名。”女辅警斜眼看了她一眼。 “你能把我怎么样？猪头！”小猫有点生气。 “无名女。”说完胖辅警示意小猫上车。 小猫上车后随意找了个座位，心里忿忿的骂着“死母猪，死母猪“。 小猫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小链子盒，盒子打开后是一个和小猫8分相像的女子照片，照片枯黄的都有点看不清女子的模样，但还是被小猫紧紧的握在手中，似乎是她十分重要的东西。小猫整理了一下情绪，看着旁边靠窗座位不知所措的哭鼻子小男孩，安慰道：“嘿，别哭了。少管所没那么可怕。第一周，千万别和看起来很友善的人交朋友。如果卷进了打架之中，就打对方的眼睛。”说着，小猫十指成爪吓唬起小男孩。 “hi，小朋友们，你们好啊~”这时牛兰花和王小强穿着辅警制服走上了车。 “！！！”小猫发现是这两人慌张起来，毕竟亲眼见过她两行凶。小猫猛地站起来往后跑，但发现，校车并没有后门。 “好了，小朋友，乖乖的坐下来。”牛兰花语气是友善地很，如果不介意她手中的枪的话。虽然孩子们被枪吓得不轻，但在两人的威慑下很快的控制住了局面。 “...”小猫发现无路可走，只好双手举高乖乖的回到座位上。 “好咯，小朋友们，我们出发咯~~”牛兰花见刺头坐下后，笑着说了一句，仿佛就像带着孩子们春游的导游一般。 ====== （ps：有人问我ps是什么？我告诉他ps是adobephotoshopcs6） 第一卷 第24章 进展 潘国象急冲冲地推开了门，朝着焦头烂额的杨直直吼道：“少了一个两个我还能解释一下，这他么少了一车！整整一车的小杂种！你要我怎么解释？嗯？” “实在是对不起。” “我只希望你告诉我，不是那两个绑架团伙干的！” “开车的是个男人，警卫是个女的，可能是他们。”杨直直弱弱地说道。 潘国象急的在办公室里转圈圈一边想着对策，一边怼着警司杨直直：“你要害死我了！你要害死我了！” “现在正在努力追查了，市长。”杨直直两眼泪湿湿地看着潘国象，显得十分委屈可怜。但潘国象不为所动，也是，一个女人怎么能和自己的仕途作比较。毕竟市长的权利可大的很。杨直直还是挺怕市长到时撤她职的，于是指了指外面“小黑屋”正在审讯罗胖子的许木和李明：“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小黑屋”内，李明用着一本厚厚的警察手册砸向罗胖子的头部，罗胖子苦苦求饶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别打了成不？” 李明揪起罗胖子的衣领说道：“看到旁边这人了吗？他不喜欢我动手打人，但对你，他完全没意见，为什么呢？”李明指的是许木，只见许木双手环抱着，满脸阴沉地盯着罗胖子说道：“因为我看得清，30多个孩子抵得上你这人渣的狗命。” 李明扭了扭脖子，四处望了望，准备找个更加趁手的武器说道：“就算我把你打进医院，这位圣人也不会说一句话。” “说点什么？”许木问道。 李明拿了一个防暴棍进来，正作势要敲下去时，罗胖子颤颤巍巍地开口了：“等等！卡车！那辆卡车，就是他们来接最后一批孩子时候的卡车logo。我之前没说，是因为我怕被留下个不好的印象，毕竟我的公司...” “是什么？”许木打断道。 “变型的蓝色的“y“和银色的盘子。” “盘子？吃的那种盘子吗？” “我想是吧。” “画下来。”说着，许木递给罗胖子纸和笔。 ... 另一边，某处码头仓库深处。 牛兰花在校车口上，数着一个个走下来的流浪儿们，而王小强则拿着枪械指挥着众人有条不紊地往前方的集装箱里走，另外还有几个持枪同伙接应。 “好嘞，孩子们，别担心没事的。”王小强一边指挥一边安慰着一些少女，待所有人都进了集装箱后，牛兰花有点迷糊地走向王小强，王小强说道：“有点意思，按照他们给我们的名单，如果我没数错的话，还少了一个人。” “我数着也是。”牛兰花摸了摸下巴思索一会，“车上可能还有一个。” 说着牛兰花快步走回校车内，掏出了手枪。 校车内的凳子后背十分的高，使得牛兰花在车头无法一眼看光整部车内，牛兰花只有缓缓地走在过道里，脚步轻微。而躲在倒数第三排的小猫，紧张地额头疯狂流汗，贴着前方的座椅。牛兰花突然低下了头，想看看有没漏出小脚的孩子。可惜小猫整个人蹲在座位上，她蹲下来并未有所发现，排查了底下，牛兰花便持枪往里走去。小猫心思细腻地听到前方传来的脚步声，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藏在座位下面。 牛兰花戏很足，走一步枪口来回对着两边的座椅，仿佛自己是正义的警察，进入敌方范围时的举枪。 很快，牛兰花走到尽头也没发现有人，于是便下了车。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小猫一开始并没有躲在座椅底下，所以她低下头只看了一次就不在仔细看座椅底下了，毕竟牛兰花最喜欢的著名作家刘裕在《烟火》中曾说过：“不要轻易地低头，皇冠会掉！”。她一直将这句话当作是信仰来着。 牛兰花很快的便下了车，和王小强沟通道：“可能真是他们数错了吧。” 小猫趁着众人视线在集装箱上，偷偷的下了车后，钻进车子底下，从另一边绕开，朝外跑了出去。 =========== （不会吧，不会吧。这种剧情不会真的没人看吧？） 第一卷 第25章 逮捕 牛兰花几人看着集装箱门缓缓关上后，相互击掌庆祝起来。 “我们做的挺好了。” “哈哈，是啊。人偶王一定会满意的。” “哎，终于能有个愉快的假期了，最近我看到小孩就想吐。” “...” “啊！！！” 一声惨叫从仓库里传来，一个把风的男人满脸是血的走了过来，走路的样子都摇摇晃晃的。牛兰花和王小强对视了一眼走上前去。 “她挠我！”男人捂着自己的脸不敢乱动，大叫道“好痛啊！！” 鲜血透着男人的手指缝中流了出来。听罢，王小强便带着几个小弟跟了出去。2人也意识道，这个便是数量不等的原由，有人溜走了！ “来，让我看看。”牛兰花说道。 只见男人将手拿开后，牛兰花发现男人的眼睛都被鲜血浸着睁不开眼，而男人又一味的大吼大叫，牛兰花皱了皱眉：“没事，就是抓伤。”，说着便举起手枪对准男子额头。 踏！踏！ 空枪的声音传来。男人自然听的出这是手枪卡膛的声音。 “等等，我...”男人想睁开眼睛发现做不到。牛兰花也没想到她忘了拉保险，笑了一下，没等男人说完，再次开枪打爆了男人的头。 砰！ 完事之后，牛兰花也不理会血流一地的尸体，掏枪走出了外面。 ... 警局内。 “找不到啊。哪有y+盘子的标识卡车？”李明摇了摇头。 “食品公司？”杨直直问道。 “拿孩子当食物卖吗？该死的人贩子！” “我们安排了警员在所有桥梁和隧道，排查了每一辆卡车，但他们已经抢先了3个小时了。只希望他们现在还在市里，不然到了晚上，他们早就逃到天涯海角了！” 许木默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看着便签上罗胖子画的图片思考着。 “食品公司？y？...”突然许木一道电光闪过他的大脑，瞬间想起了什么，放下转动的笔，猛的一拍桌子说道：“不是食品！也不是y！是鸟！”说着他便快步走出警局。 警车上，李明问道：“哪？” “海鸥国际海运！”许木非常肯定道。 ... 知道了人贩团伙的目的地之后，一切都变得简单多了，数辆警车出动，在海鸥国际海运公司展开地毯式排查之后，最后在海鸥国际海运的仓库里突击抓捕了牛兰花和王小强等人。 有意思的是，因为仓库里，木箱货物太多，场景太大，小猫一时半会也跑不出去，只好东躲西藏的和他们玩躲猫猫，可惜最后被牛兰花发现她躲在2米高的箱子上面，如果不是小猫的链子断了，掉到了地上，恐怕牛兰花还没能发现。正当牛兰花举枪准备有所动作后，被迟来赶到的许木一个飞扑按倒在地。 随着大部队的进入仓库，控制住局面的许木看着额头流汗的少女问道：“你叫什么？” “关你屁事！”少女没好气地说道。 第一卷 第26章 突破口 警局内，被救出来的流浪儿们排着队走向警局外停着的校车里，小猫走在最后面，嘟起嘴问着旁边的一个男辅警说道：“经历了这么多，你还要把我们送到州北吗？” “罗穗仪？”男辅警翻了翻记录本问道。 “是小猫！” “好吧，小猫。即使你没有一堆偷窃令，你也才13”男辅警停了下来看向罗穗仪，“也没有父母和监护人。” “不是的，我有个妈妈！”罗穗仪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巾。 “这里写着她死了。”辅警看着记录说道。 “她没死！”罗穗仪反驳道，“她还活着，只是不知所踪。” “就算是这样，我们不能让你继续流落街头。这是为你好。” 罗穗仪耐人寻味地笑了一下，问道：“你去过州北吗？” 看着辅警点了点头，“那你就该知道，去那里就等于被放逐！” 见辅警不说话，罗穗仪顺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说道：“去找许木警探，他在这里工作。” 辅警还想说什么，罗穗仪身子前倾着说道：“否则我就大喊，说你摸我，猥亵少女！” “...” “去吧~” 不久，辅警便带着许木来到了罗穗仪面前， “有事吗？”许木看向这个被他救下却不愿和他沟通的小女孩问道。 “我们得谈谈。” “现在又想谈了？”许木示意了一下辅警，辅警将记录本递给许木后离开了。许木粗略地看了下记录的信息后说道：“罗穗仪？” “叫小猫。”罗穗仪不满地说道。 “小猫？你认识那个小胖子？”许木想到之前那个胖子说过，小猫逃过了人贩子的绑架。 “是吧，我朋友。” 许木对此稍微有点兴趣：“这样算的话，你已经从他们手里逃了两次，你生命力挺强的啊。” “你根本就想不到~”罗穗仪自豪地挺了挺她的飞机场说道，“如果我有你非常想要的东西，如果我给了你，你能把我弄出去吗？我不想去州北。” “你有什么？” “我一直在观察你。你是那男孩的朋友，你和其他那些坏警察不一样。” “男孩？”许木坐到罗穗仪边上，“周衫？” 罗穗仪左右瞄了一下，小声地说道：“那个泰山是个替罪羊吧？” “你为什么这么说？”许木有点意外，这小女孩怎么知道的？ “你能把我弄出去？”罗穗仪再次问道。 “...当然。”许木沉默了一会说道。 “我看见杀死周大林夫妻的真凶，看的非常清楚！” “！！！” ... 距离雾都20多公里的一处租房内，刘正义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上订着的雾都地图和几个重要人物，沉默不语。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他一步一步走向王朝的思路。这时桌上一通电话把他吓了一跳。 “大白菜鸡毛菜通心菜油麦菜，绿的菜白的菜，什么菜炒什么菜...” 没等铃声再唱，刘正义起身接通了电话后笑着说道：“喂？...是我...你儿子就在我面前。他情况不太好呢。”刘正义看着身上带着血迹，手脚被绑，嘴巴被封不断摇头唔唔唔的男人说道。是的，这个男人就是他的新朋友车主，至于副驾那个年轻人，也不知道给河流冲到哪去了。 听到电话里中年妇女的谩骂，刘正义有点急了，“您儿子真的不是在骗你！他会死的很惨的，除非...” “这是真的，不是他开玩笑自导自演...我也没开玩笑，我真的会把他的眼珠子戳瞎...”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看到我发过去的视频了吧...”刘正义有点难以置信，“阿姨，你先冷静一下...如果一万块太多，我们可以商量嘛...1000怎么样...100也行啊...喂？喂？...” 刘正义挂掉手里忙音的电话，抛了几下看着车主，说道：“真是让人失望啊，她居然不信我！” 说着，放下手中的电话，拿起旁边的棒球棍走向不断摇头求饶的青年。 “看来你以前这事可没干过这事...” ----------- （这首歌让我想起我的男枪在蓝色方蓝buff草丛里一枪暴击1600血差点秒了那个满血奥巴马。） 第一卷 第27章 作家死亡案件(一) “喂？青少年保护机构吗？我这边是许木警探...对...记录表里的一个叫罗穗仪的少女，她明天还不能去州北...对...她有一起案件的线索。什么？还要签监管文件？...好吧，那你派人送过来。” 挂完电话，许木看向罗穗仪，还没等他说什么。警局鸣笛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吧，看来你还得等明天了。”许木把罗穗仪带到小黑屋里，关上锁说道，“鉴于你的前科，今晚你在这暂住一晚吧，一会会有辅警给你送吃的。” “...” 雾都市中心，高档小区-海伦堡。该地区清一色的高级住宅，随处可见被户主私自装修过的豪宅痕迹，附近曾是一片杂树林，不少用户依然让自己的庭院保持原本的面貌，浓密的树荫覆盖整条街道。是的，就在这种非富即贵的高级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 当许木和李明赶到时，发现现场已经戒备森严。 “看来这次事情有的严重啊，平时也不见有这么多警察。“许木想着。 “现在怎么样了？”李明问向记录的辅警。 “死者叫刘裕。生前是著名作家，雾都十大杰出青年。死亡时间还得之后做进一步的确认。发现尸体的是他的妻子陈恩和他的好友江子轩。” “江子轩！？”许木好像没听错。两人走到了客厅，发现了那个像熊一样来回踱着方步的看着40岁的中年男子。 “老师？”许木上前2步。 “您是？”江子轩看向许木，看着从阴影中露出坚毅的脸，“啊，是你啊。许木！” 后来李明得知，江子轩曾是许木的初中老师，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在许木毕业没多久就辞职了，现在从事着作家这份职位。可惜江子轩并没有像刘裕一般有所成就，名扬四海，只能在一些儿童专栏的报纸上写一些稿件，收入并不高，住在旁边2个站的某个廉价单间楼。 “能方便过来做个笔录吗？”许木看了一眼还在用手帕按着眼角的陈恩，转身朝江子轩说道。因为是认识的缘故，许木将辅警的工作也做了。 “我也可以。”陈恩声音带着哽咽。 2小时后，许木整理的笔录如下： 刘裕与陈恩作为土生土长的雾都人，准备明日上午飞往温哥华移民。在12月8日上午，好友江子轩前来拜访，原因是商谈江子轩儿童版块写作的部分内容，毕竟刘裕成名已久，有所能力时，提携一下江子轩这个多年发小，也再正常不过。聊到下午3点左右，刘裕家隔壁的女子--罗洛便登门拜访，江子轩便离开了，罗洛和刘裕一直聊关于刘裕写的书的具体内容后，罗洛在5点左右走了。陈恩在和刘裕吃完晚饭，便一人先去到酒店，留刘裕在工作室内码字。下午6点，正在和儿童专栏的主编张秀山谈论细节的江子轩接到了刘裕的电话，说晚上8点来他家聊东西。江子轩和张秀山到江子轩家附近的餐馆用晚餐，之后才前往刘裕家，抵达的时候正好是8点整。因为没人应门，他感到有点奇怪，于是打电话给陈恩。在陈恩到来之前，他去了附近的咖啡店“洋灯”，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她。八点四十分左右，他再度折回陈恩家，正好陈恩也来了。两人一起进入屋内，进而发现了尸体。 刘裕在12月8日晚6~10点，被凶手用刘裕家中的镇纸击中后脑。陈恩的笔录，最近住家附近未曾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这件案子让我（许木）特别注意的一个地方，就是凶手使用的镇纸--这是刘裕屋里原有的东西。因此可以推断出，这时一起突发、临时起意的谋杀。还有一件令人无法忽视的是——刘裕家的门是锁着的。根据第一发现者的供词，住家大门以及刘裕工作室的门都上了锁。 根据指纹比对的结果，大门门把上只检测出刘裕夫妇的指纹，门锁上也未见有擦拭过的痕迹。就门扉深锁的情况来看，大门应该是从陈恩离开后就一直锁着。陈恩锁门的原因是担心刘裕一个人窝在工作室里，就算有人从外面进来他也不晓得，虽然这里是严格管制的高档小区，但雾都会发生的罪案，可不少。而工作室的门很可能是犯人从里头反锁住的。因为和玄关的门不同，这里明显有指纹被擦掉的痕迹。 从以上几点判断，犯人最有可能从窗户爬进房间。可是这样的推断，有一个矛盾：原本无意杀人的匪徒从窗口闯入？可偏偏他想偷东西的可能性又很低。即使是当天是第一次到刘裕家也能马上知道，里头根本没剩什么值钱的东西。事实上，破解这个矛盾的假设只有一个：当天犯人总共去了刘裕家两次。第一次来的时候确实是因为有事登门拜访。可是那人离开了刘裕家之后（正确的说，应该是假装离开刘裕家之后），又马上进行了第二度的探访。这时那人心中已打定某种主意，所以改由窗口进入。而这主意不用说，自然是“杀人的企图”。我们大可假设，他是在第一次拜访的时候，萌发了杀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案发当天有谁曾到过刘裕家呢？答案很明显的指向两个人：罗洛和江子轩。 客厅里，李明站在许木身后，看着许木重重的在罗洛和江子轩的名字上画了个大圈。 “罗洛暂时再去联系，先看看江子轩的情况吧“许木是这样想的。 “事情暂告一段落了，我送您回去吧。”许木看着江子轩说道。 “可是陈恩那边...”江子轩还在考虑陈恩的心境。 “没事，警方已经联系上陈恩娘家的人了，不就就会过来接她。”许木回应道。 “好吧，现在也这么晚了。”江子轩犹豫了一下便接受了许木的安排。 ---------------- （ps：写细点加些推理元素好吧） 第一卷 第28章 作家死亡案件(二) 车内的许木注意到了进入车子的江子轩右手食指和中指有着厚厚的茧，大概是常年握笔写作留下来的。 “啊，真是不敢相信，好端端地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江子轩上了警车后感叹道。 许木皱了皱眉头说道：“是啊。对了，江老师。你现在的小说写的怎样？” “嘿，说来有点丢脸，儿童栏目的小说真的没啥人看。” “理解”许木点了点头，“刘裕写的是什么样的小说？” 江子轩有点诧异：“你不知道刘裕？” “名字是听过，可书就没读过了，尤其最近我几乎很少看书，犯人都快抓不过来了。” 江子轩说刘裕大概是十年前出道的，还得过某某文学奖，是现今少数几位畅销作家之一。他的作品十分多样化，从纯文学到仅供娱乐的小品都有。 “有没有我可以读的东西？”许木问，“譬如推理小说之类？” 江子轩告诉许木一本叫《独活》的书，是他很久以前读的，内容江子轩不太记得了，不过里面有关于谋杀的描写。 “刘裕先生为什么会想搬到加拿大去住呢？” “好像有很多原因，不过他大概是觉得有点累了。好几年前他就曾经讲过要到国外休养一番，而温哥华似乎是陈恩相中的地方。” “您刚刚说的陈恩是他的太太吧？看起来很年轻。” “上个月他们才刚登记结婚，这是他的第二次婚姻。” “哦？他离过婚？”许木感到意外。 “不，第一任妻子因车祸去世，已经五年了。” “我听说因为亲人被影射为小说的主角，有一位罗洛小姐跑来抗议……”加贺说，“除此之外，刘裕有没有卷入其他风波？不管是和小说或是他私生活有关的都可以。” “嗯，我一时也想不出来。”这么回答的同时，江子轩皱了皱眉头，他似乎发现了他正在接受侦讯。突然惊觉于此，连在前方握着方向盘、始终不发一语的李明警察都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对了，”许木打开了记事本，“您知道铸星龙蛇这个名字吗？” “咦？” “还有盲王、和潮汐海王？” “啊，”江子轩恍然点了点头，“那是《番薯的春天》中的出场人物，目前月刊正连载的刘裕写的小说。” “一直到死之前，刘裕先生好像还在赶那篇小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电脑的电源一直是开着的。” “画面上出现的就是那篇小说的内容。” “果然如此。”江子轩突然想起什么，向许木问道：“他的小说写了多少？” “什么意思？” “就是写了几页。”江子轩说刘裕曾提过今晚必须赶出三十页。 “电脑的排字方式和稿纸不一样，所以总共写了多少，我不是很确定，不过至少不是一两页。” “从他写的页数就可以推断出他是几点被杀的，不是吗？我从刘裕家出来的时候，他还没着手工作呢。” “这点我们也想到了，只是写稿这种事的速度也不是固定的吧？”许木回答道。 “话是没错，不过就算是以最快速度写也是有极限的。” “那刘裕先生的极限大概是多少？” “这个嘛，记得他之前曾经讲过，一个小时大概是四页。” “那么，就算赶工也只能一小时写六页？” “应该是。” 许木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正计算着什么。 “哪里不对吗？”江子轩问。 “嗯，还不知道。”许木摇了摇头，“我也还无法确定，电脑上残留的画面是否就是这次要连载的部分。” “也对，说不定他只是把之前曾经刊载过的内容调了出来。” “关于这点，我们打算明天找出版社谈谈。”许木脑子快速转了一圈。根据陈恩的说法，罗洛是在五点左右离开的，而江子轩接到刘裕打来的电话是在六点过后。其间如果他写了稿，应该可以写出五六页。问题是，此外还有几页呢？ “啊，或许这是办案时应该紧守的秘密。”江子轩问道，“不过，你们应该推测过死亡时间吧？警方认为是什么时候？” “这确实是应该保密的事，”许木苦笑着说，“不过...详细情形要等到解剖报告出来才知道，但根据我们的推断，大概是在五点到七点之间，结果应该不会相差太多。” “我是在六点过后接到电话的...” “嗯，那就是在六点到七点之间了。” 应该是这样吧。 “刘裕是怎么被杀的呢？” 听到江子轩的喃喃自语，许木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他觉得这种话出自尸体发现者之口，未免太奇怪了。可是，江子轩给他的回答是他对刘裕的死法真的没有印象，坦白说，当时他吓坏了，根本不敢正视刘裕。 “这也要等到解剖报告出来。但简单说，他是被勒死的。” “你说的勒死是指勒住脖子吗？用绳子还是...” “他脖子上缠着电话线。” “怎么会...” “还有一处外伤，他的后脑好像遭到重击，现场找到了凶器——黄铜镇纸。” “就是说有人从背后打昏他，再把他勒死？” “目前看来是这样。”许木突然压低了声音，“刚刚讲的，我想日后会对外公布，在此之前，请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啊，那是当然。” 终于，警车抵达了我的公寓。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帮了我一个大忙。”江子轩向许木2人道谢。 “我才是，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那，再见了。” 看着江子轩上楼后，李明靠在车子旁抽着烟说道：“刘裕啊。是雾都最好的作家了。曾经的他靠他的小说能让雾都的犯罪率下降5%的男人。” “佩服人家？” “多少有点吧，主要是现在他死了。明天的报道肯定又得大地震了。杨直直刚告诉我，务必要求我们查出凶手。” “地位不比周大林差吗？...看来有的忙了。”许木感慨道。 ------------ （ps：为什么没有人收藏这么好看的书！！？） 第一卷 第29章 目击证人 12月9号，早晨。 “这早报上的班比我们还早啊。”李明看着报纸后递给许木说道。 刘裕的死很快登上了早报，不过看样子各家电视台正大肆炒作。报纸的某个版面打出大大的标题，以社会新闻的角度，详细报导整起事件。报上大幅登着刘裕家的照片，旁边配着刘裕本人的大头照，这原本应是交给杂志社使用的。 报导的内容大部分与事实相符。只不过关于尸体发现的部分，上面只写着：“接到友人通知家里灯光全暗的消息，妻子陈恩与好友江子轩回到住处，竟然发现刘裕先生倒卧在一楼的工作室中。”根据报导所示，警方现在正朝临时起意或蓄意谋杀的方向进行调查。由于大门深锁，他们推断犯人应该是从工作室的窗口进出。 “许木警探，关于罗穗仪的批案，您这边签一下。”这是一个辅警带着罗穗仪走到李明边上，罗穗仪歪了歪头看了一眼李明和他的桌面。 许木阖上报纸，接过批案之后签了字。 “你能往后站一点吗？”李明轻轻地推了推靠的太近的罗穗仪，随后指了指罗穗仪朝许木问道：“等等，她是被绑架的小孩之一吗？” “嗯。” “这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周大林的可没有。” “周大林的案子已经结了！凶手就是泰山。” 许木看了一眼李明，咧了咧嘴，没说话。收拾了一下准备带着罗穗仪离开。 “你是不懂什么叫结案是吧。” “是别的事。你继续读他们的笔录。现在陈恩、江子轩和罗洛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我一个小时内回来。”许木叮嘱着李明并带着罗穗仪离开了。 “好的，老大~马上去办。”李明阴阳怪气的说道。 “？”还没等李明操作，“我的笔去哪了？” ... 从回那条周大林夫妇被杀害的巷子。罗穗仪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杀死周大林夫妇的凶手是谁？” “因为我想见到真凶绳之以法。”许木说道，“而且我对那男孩发过誓。“ “好吧。”罗穗仪往前走快了2步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凶手是从那边过来，抢了包、项链，然后杀了2人，留了那男孩一命。我当时在那后面。” 罗穗仪指了指垃圾箱。 许木皱了皱眉头：“所有人都知道这些，而且凶手蒙面了...” “一开始不是。”罗穗仪打断道，“他走向他们的时候才带着面罩。我看见了。” “你在黑暗之中看到他了？”许木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我在黑暗之中内看得见。”罗穗仪咬牙切齿的说着，仿佛生气许木不信任她。 “不说你是不是对你所看到的撒谎，你当时在不在这里都是个问题。”许木叉着腰稍稍前倾说道，“你没给我证据。”。 “我刚告诉你了！”罗穗仪反驳道，“在那之前我刚偷了一个白痴的钱包，离这两条街。他没报警？” “是有个人在那晚报警说他钱包被偷。贼的长相跟你相符，但也不能证明你当时在这。” “我把钱包扔了，在那。”罗穗仪指了指许木身后的脚下下水道。 许木沉默了一会，走向罗穗仪，拿起手铐一边靠着一边说道：“倒不是我信不过你，是担心你会逃跑。”许木拷了罗穗仪一只手，另一个靠在边上的细水管道上。 “你找到钱包就会放我走对吗？” “不！找到钱包只能说明你来过，还得去找那个人。”许木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容。 “卧槽。” “就这么说定了。”说完，许木便掀开下水道的井盖，好在有自带的梯子。许木小心翼翼地往下爬。而罗穗仪看到许木下去后，拿出在警局偷了李明的钢笔在拿撬手铐。 许木皱着眉头憋着气走到了下水道底部，用脚轻轻地划开下水道里很浅的污浊积水，看到了一个有点腐烂的棕色钱包，不嫌脏的捡起来后，发现里面的身份信息的确是之前报警的白领。还没等他思考，罗穗仪就从下水道口探了个头。 “许木警探~”罗穗仪笑了笑，“我想你需要这个。” 说着，罗穗仪就把手铐丢了下去。 “等等！”许木喊道，“别走啊。” ... 另一边，一辆大巴车上，下来了一个160公分左右的鹰钩鼻男人，走路一瘸一拐。 刚下车，刘正义在十字路口处观望了一会。看着前方两个小孩，一个负责“不小心”碰到路人，另一个在碰撞时绕后顺走路人放在屁股口袋的钱包；一个警察硬抢一个穿着朴素地市民递来的钱，塞进怀里；一个抢劫犯当街抢了一女子的挎包，缺无人帮忙；两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蹲在大街上抽烟。刘正义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回家啦。” 第一卷 第30章 回家 警局内，李明翻看着罗洛的笔录。罗洛是刘裕的高中同学罗杰的妹妹，在下午2点至5点来刘裕家中，目的是与刘裕讨论哥哥罗杰的事情。在刘裕写的一本《罗杰传》里，刘裕把罗杰当年的校园霸凌等坏事作为主角写了进去，因为哥哥死了所以罗洛代表哥哥过来和刘裕作谈判，希望他能把书本回收，在公开场合承认自己的错误，把有争议的部分改写成与罗杰无关。被刘裕以“只要不以揭发他人隐私为乐趣，为了追求作品的极致艺术，就算侵犯到主角人物的隐私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的理由拒绝，最后不欢而散地离开了。 另一边，鱼骨头酒吧来了2位不速之客。 “哟，什么风把重案组的郝刚和陈玲吹来啊？”蒋木木嘴里叼着一根女士烟问道。 “当然是来看下你啊。”郝刚随意看了看周围，“顺便问问你有没看见刘正义。” “刘正义？”蒋木木思索了一会，吐出烟圈说道：“你这么一提，我才发现好久没见他了。真是有意思，几乎所有人都来找刘正义，一个我曾经的撑伞小弟。” 看着蒋木木搔首弄姿，陈玲打断道：“咱们就别绕弯子了。他死了，对吗？因为他告诉我们泰山是被栽赃成杀周大林的凶手。” 蒋木木点了点头：“他死了...不过不是我杀的。” “？”两人没说话，等待下文。好在蒋木木没让他们等太久，继续说道：“听说，动手的是许木警探呢。” “你有证据吗？”两人对视一眼后，陈玲问道。 “你看着我像警察吗？”蒋木木觉得这话说的有点逗，“我只是听说，许木让可怜的刘正义血染雾都的护城河了。” “许木有什么理由杀刘正义？”郝刚问道，“为了不让他说出栽赃的内幕？” “这个问题可问的不好。”蒋木木摇了摇头，“动手的是许木，命令是谁下的呢？谁能让警察犯下冷血凶杀案呢？” “渣坤！”陈玲脱口而出。 “这只是你的推理，我可没这么说。” “最近有流言说，渣坤揍了你的新男宠。你这么说是想报复他？”郝刚好像分析出了点什么。 “我只想为可怜的刘正义讨回公道。”蒋木木假装拿起餐巾纸抹眼泪。 中午。城市西部。 刘正义翻了翻口袋，翻出了几个1元硬币。看着不远处的卖包子的路边摊，显然是不够。右手亮出一个折叠刀，还没等他走向路边摊，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刘正义？” 刘正义转过身去，发现喊他的是一个1米8的黑帮小弟。 “咦？你不是死了吗？”黑帮小弟有点惊诧，走上前去。 “额...不好意思，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刘正义有点结巴的说道，“我叫钟宏。” 刘正义转身想跑，被黑帮小弟一手揪住衣领。“哈哈，我听说你因为告密被杀了。我把你交给蒋木木，她会打赏我一大笔钱的哈哈。” “不！求你！不要！她会杀了我的！”刘正义很是狼狈。 “你干嘛还要回来呢？”黑帮小弟一边连拉带拽的拖着刘正义走一边说道。 “我不能不回来啊。雾都是我家啊！”刘正义衣领都快给拽烂了。 “求求你！你不知道这里将要发生什么！我知道！雾都需要我！我是雾都的未来！”个子瘦小的刘正义被黑帮小弟往巷子拖着走了几米。 “如果真是这样，那雾都可是前途堪忧了。哈哈。” 突然，刘正义趁着黑帮小弟视线不在他身上时，拿出之前藏在手袖里的折叠刀，狠狠的割向黑帮小弟的小腿。黑帮小弟嗷呜一声，倒在地上抱着小腿打滚。 刘正义翻身坐在黑帮小弟身上，高举小刀。 几分钟后，穿着整齐的刘正义拿着手上的纸钞走向路边摊，而巷子深处漏出一对沾着血迹的脚... “你好，我要一个加大的煎饼果子。” ------------ （ps：虽然我也很想写作家事件，但是这个还是要交代一下的，毕竟同一时间线=.=） 第一卷 第31章 作家死亡案件(三) 警局内，许木正在一边擦拭鞋子的污渍一边打着电话。 “上午关于罗穗仪签的监管文件...对...她去不了州北了...不，她逃走了...是吗？我对此也不高兴啊...”当躁动的许木挂了电话后，发现重案组的郝刚和陈玲走了过来。 “你似乎有点烦躁？”郝刚走上前说道。 “还好。”许木整理了一下情绪，“有事？” “我们只是想知道，你开枪打爆刘正义的脑袋，然后把他的尸体丢进河里，渣坤给你钱了吗？”陈玲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是只算是帮你坤哥个忙呢？” 许木沉默了一会，沉声道：“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不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没杀刘正义？还是你不是为了渣坤？”郝刚说道，“我们想给你个对我们坦白的机会。” “你们没听懂我的话，我没杀他。”许木似乎有点生气。 “那12月1号那晚你在哪？” “嗯？”许木怒极反笑道，“重案组什么时候变成内务处了？” “就在警察开始替黑帮杀人的时候。”陈玲道。 “是嘛，那等你有真凭实据再来找我，在这之前，不要来浪费我时间！”说着，许木拿起外套擦着郝刚的肩膀出了去。 铃铃铃。 没等许木多走几步，李明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李明正准备和他分享最新的作家案件线索，约了个地方见面，许木将此事告之。 “他们来找你，说明他们没有证据。”抽了一根烟的李明冷静下来说道，“他们什么也查不到。说到底，没人在乎刘正义。” “因为他活该，就像泰山一样。”许木受不了李明这种人有贵贱的理念，阴阳怪气的说着反话。 “不要小题大做，你也是迫不得已。”李明轻点许木胸口，一副开导的口吻说道，“他也许真就活该，他是蒋木木的手下。她的手下没一个好鸟，懂？” “那泰山呢？他就该死？”许木反问道。 “当然，他就是个垃圾。他差点杀了你，记得吗？”李明微抬下巴，“这件事情我们不是说过了吗？” “等杀害周大林夫妇的真凶被关进监狱，而不是我们杀的替死鬼，这是才算过去！”许木态度也很强硬。 “放弃吧。这么做根本没有意义。” “不然呢？下一个被拉去码头枪决的人，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走吧，去江子轩那。”李明歪了歪头，瞪了许木一眼，结束了这个话题。 在李明看来，他这个搭档好是好，但就是太倔了，不愿在形式之下低头。 当许木和李明再次拜访江子轩时，已经是傍晚了。江子轩家门口。 “对不起，我还有两、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许木笑了笑。 “我早料到了，你们进来吧。” 然而，许木并未做出脱鞋的动作，他问：“你正在吃饭吗？” “不，我还没吃，才正在想要吃什么才好。”江子轩一脸苦恼的说道 “那我们到外面去吃好了？老实说，一整天忙活着，我们连午饭都没吃呢，是吧？” 许木附和地冲着江子轩苦笑。 “好啊，那要去哪里？我知道有家店的猪排饭很好吃，可以吗？” “哪儿都行，”这么说的同时，许木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用大拇指朝后头比了比，“再过去有一家餐馆，老师昨晚去的就是那间店吗？” “是啊，你想去那里吗？” “就那里好了，那家店近，咖啡又可以免费续杯。” “快走吧，我快饿死了。”李明帮腔似的说道。 “我是无所谓啦，那我去换一下衣服。” 背过身去的江子轩突然没了笑容，脑海里不知道思索着什么，很快，江子轩换了身衣服走出了房间。三人随便点了吃的便开始闲聊。 “之前讲的那本小说，”等女侍离开后，许木马上开口说道，“啊，就是刘裕先生留在电脑萤幕上的那本，叫做《番薯的春天》的。” “唔，我知道。昨天你还说要去查清楚，看那是昨天才刚写的，还是只是把之前已经发表的部分叫到萤幕上而已，已经有答案了吗？” “已经有答案了，应该是昨天写的。我问了出版社的负责人，他说跟之前连载的部分接得刚刚好。” “这么说来，在被杀害之前，他一直很努力地工作啰。”江子轩喝了一口奶茶，“去加拿大的日子迫在眉睫，看来刘裕也得拚命赶工吧？虽说他之前总是找各种搪塞的藉口，毫不在意地让编辑焦急等待。” “是嘛。只是有一个地方很奇怪。”许木将身体微微前倾，右手肘撑在桌子上。 “哪里奇怪？” “原稿的张数。如果一张算四百字好了，他总共写了二十七张之多。就算他在妻子陈恩走后的五点就开始写好了，这也未免太多了。昨晚我才听江老师您说了，刘裕的写作速度一小时顶多四到六张。” “二十七张吗？这样确实很多。”江子轩又喝了一口奶茶说道，“我到刘裕家的时间是八点，假设在这之前刘裕都还活着的话，那他一小时不就要写九张了？...所以他有可能是在说谎。” “说谎？” “很可能他昨天白天就已经写好十张或二十张了，可是依照他个人的习性，他总是说自己一张都没写。” “出版社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应该是吧。”江子轩点了点头。 “可是，他的太太陈恩出门的时候，他跟她说自己恐怕要到半夜才会到饭店。而事实上最晚到八点，他已经写好二十七页了。如果就《番薯的春天》的连载一期约三十页的份量来算，他已经快要完成了。说延后还可以理解，可是有像这样进度超前那么多的吗？” “应该有吧。写作这种事又不是机械作业，灵感不来的话，可能杵在书桌前好几个小时都写不出来；相反地，文思泉涌的话，可能一会儿功夫就写好了。” “刘裕先生有这样的倾向吗？” “有吧，话说回来，几乎所有作家都是这样吧？” “这样啊？我是不太能够想像你们那个世界的事啦。”许木将前倾的身子回复到原来的姿势。 “我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要在张数上打转。”江子轩说，“总之，陈恩出门的时候，刘裕的小说还没写好，可是发现尸体的时候，小说已经快要完成了，对吧？也就是说直到刘裕被杀的那段期间，他都一直在工作，不就这么简单吗？” “或许是吧。”许木虽然点了点头，但还是一副无法完全说服自己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许木不再提起谋杀，反而尽问江子轩一些关于写作儿童读物的事。譬如，最近流行哪一种书啦？对于时下儿童远离书本有什么看法等等。江子轩跟他说，卖得好的都是教育部推荐的优良图书，至于小孩不爱看书主要是受到父母的影响。 “简单来说，现在的父母自己都不看书了，却一味逼着小孩去读，可是由于自己没有阅读的习惯，所以也不知道该给孩子看什么才好，结果只能把政府推荐的图书硬塞给他们。不过，那种书通常内容生硬又无趣，只会让孩子更讨厌书本。这种恶性循环应该会周而复始地重复下去吧。” 听到江子轩这番话，两名警探一边吃着餐点，一边露出钦佩的神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听进去多少。 饭后，“您大概想抽一根吧？”李明边将手探向烟灰缸。 “不，不用。”江子轩答。 “咦，你已经戒烟了吗？”李明一边点烟一边问道。 “嗯，两年前戒了。医生叫我不要抽，因为我的胃不好。” 李明将伸向烟灰缸的手收了回来，“我一直以为当作家的都要抽烟呢，刘裕先生看来似乎也是个老烟枪。” “没错，他工作的时候整个房间烟雾弥漫，会让人以为正在趋虫呢。” “昨天晚上发现尸体的时候怎么样？房间里有烟雾吗？” “让我想想，毕竟当时太混乱了。”江子轩又喝了一口奶茶，沉吟道，“应该是有一点烟吧。唔，我想是这样没错。” “这样啊。”许木慢条斯里地拿出笔记本，“有一件事我想再做确认，与您八点抵达刘裕家有关。” “嗯。” “当时江老师您因为打电话没有人接，再加上屋里的灯全暗了，所以才打电话去陈恩夫人寄宿的饭店，对吧？” “是啊。” “关于屋里灯光的事，”许木直勾勾地盯着江子轩，“你确定是全暗的吗？” “是全暗的，没错。”江子轩看着许木的眼睛回答。 “不过，从正门口应该看不到工作室的窗口，难道你有绕进院子里去吗？” “不，我没绕进去。不过，工作室的灯有没有亮，站在门口拉长脖子看就知道了。” “是这样吗？”许木的表情有一点疑惑。 “工作室的窗户旁正好有一株高大的柿子树，如果里面的灯亮着，那么一眼就能看到柿子了。 “啊，没错。”许木和李明相视点头，“这样我们就懂了。” “这个问题有这么重要吗？” “不，请把它当作单纯的确认。” “对了，侦办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新的进展？”江子轩轮流看着两位警探，最后目光落在许木的脸上。 “才刚开始而已。”许木沉着地回答，一方面也在暗示，侦办的情况不便透露。 “电视上提到也有可能是临时起意的犯案，意即犯人本以窃盗为目的侵入刘裕家，却没想到被刘裕撞见，所以才失手杀了他。” “这样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可是，你不是不太相信这个假设？”李明说。 “是啊。”许木好像瞪了隔壁的李明一眼，“我个人认为这样的可能性很低。” “为什么？” “一般闯空门都是从大门进去，因为万一被发现的话，可以随便找个藉口搪塞，再从门口大摇大摆地出来。不过，刘裕家的大门如您所知，是锁上的。” “有没有可能是犯人特地把门锁上？” “刘裕家的钥匙总共有三把，其中两把在夫人陈恩身上，剩下的一把在刘裕先生的长裤口袋里。” “可是，也有小偷是从窗户进出的吧？” “也是有啦，不过这种手法的计划就周详多了。小偷会在事先暗中调查，看这家人什么时候不在、会不会被路过的行人目击到，这些都确认了，他们才会采取行动。” “这不就对了？” “可是，”许木露出雪白的牙齿，“如果小偷事先调查过的话，就应该知道那个家不剩下什么东西了，对吧？” “啊，对喔。”江子轩张大嘴看着两位警探，李明也露出大大的黄牙。 “我觉得...”许木说到一半，略微犹豫地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应该是认识的人做的。” “看，结论不就出来了。” “这些话只能在这里讲。”他用食指碰触着嘴唇。 “嗯，我晓得。”江子轩点了点头。 接着许木对李明使了个眼色，李明拿了帐单站了起来。 “我去买单。” “哈哈，好的。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就请你们吃大餐！” “请不用放在心上。老师” 不一会儿，江子轩发现李明的样子怪怪的，好像正和柜台小姐说着什么。柜台小姐边往这儿看过来，边回答他的问题。 “对不起。”许木警探并未看向柜台，继续面朝着江子轩，维持一样的表情，“我们正在确认您的不在场证明。” “我的？” “是的。”许木微微点头，“我们已经向儿童部编剧做过确认了，不过，我们警方必须尽可能掌握所有相关证据，请原谅。” “所以你们才挑这家店？” “如果不是同一个时间来，值班的女服务生就会不一样了。” “真有你的。”江子轩对许木表示欣慰。 李明回来了，许木问他：“时间合得起来吗？” “嗯，合得起来。” “那真是太好了。”如此说完后，许木看着江子轩，瞬间眯起了眼睛。 就在三人离开餐馆后不久，江子轩以“我想这种经验大概一辈子不会遇到，所以才想用某种形式把它记录下来。唉，你们大可把它当作是作家的天性在作祟。”这样的理由想把这个事件作为日记记录下来。 听江子轩这样一讲，许木好像在盘算着什么，不发一语。接着他说：“可不可以借看一下？” “借看一下？让你吗？不行，我不是为了要给人家看才写的。” “拜托你。”许木欠身央求。 “可是我写的内容，刚刚已经全告诉你们了。” “那也没有关系。” “真是败给你了。”江子轩看着许木坚定的态度不好再拒绝，搔着头，叹了口气，“那你们上来坐一下好了，我把它存在文字处理机里，列印的话需要一点时间。” “谢啦。”许木说。 两位警探跟着江子轩回到住处。江子轩把印表机打开，许木来到旁边探头探脑的。 “这是专门处理文稿的打字机？” “是啊。” “刘裕先生家装的可是电脑呢。” “因为他喜欢尝鲜嘛！”江子轩说，“上网发送信件啦、玩线上游戏啦，他好像用它做很多事情。” “江老师您不用电脑吗？” “我有这个就够了。” “是因为稿子都会有人来拿吗？出版社的人？” “不，大部分时候我都用传真，在那儿不是？”江子轩指向屋内一角的传真机。因为共用一支电话线，所以旁边还接了无线电话的主机。 “不过出版社的人昨天过来取稿了。”许木抬起头说，眼底藏着另一层深意。 “我们有很多事情得直接面对面谈，昨天他是特地过来的。” 对于江子轩的回答，许木只是沉默地点了个头，不再说些什么。 列印结束后，江子轩把东西交给许木之前说道：“老实说，我隐瞒了一点事。” “是吗？”许木好像不怎么惊讶。 “你看了就知道了。我觉得那和事件无关，而且也不想平白无故冤枉人。”----是有关刘裕杀猫的事。 “我知道了。”许木他们接过江子轩列印出来的笔记，再三致谢后离开了。 第一卷 第32章 作家死亡事件(四) 雾都西部某餐馆厨房。 刘正义背着小包姿态很低的向一位忙着比比划划的店长乞求道：“什么工作都可以，哪怕是洗碗工。” 店长看也没看刘正义一眼说道：“我们已经满人了。” “我只求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店长看了刘正义一眼，问道：“你以前在餐厅工作过吗？” “emm，算是有过吧。”刘正义弱弱地说道。 “在餐厅要站一天的，你不行。”店长从上到下审视刘正义，说道：“而且你的鞋子也不对。” 说着，店长就走开了。 刘正义看了看自己的拖鞋，又看了看旁边一个白衣厨子的皮鞋，厨子注意到了刘正义。两人对视之后，刘正义狡黠地笑了，厨子憨憨地不明觉以。 ... 另一边，许木和李明回到了警局一起浏览起江子轩的日记本。以下为第一人称江子轩视角： 事情发生在12月8日，星期二。 那天下午三点半我从家里出发，前往刘裕的住处。刘裕家距离我住的地方仅隔一站电车的路程，到达车站改搭巴士，再走上一小段路的时间，大约二十分钟就到了。 平常就算没什么事，我也常到刘裕家走走，不过那天却是有特别的事要办。这么说好了，要是错过那天，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沿着砖造的围墙走，我终于来到方形红砖砌起的大门前，按下了门铃。等了很久都没人来应门，我往停车场一看，刘裕的车不在，可能是出门去了。这下要如何打发时间？我突然想起那株柿子。刘裕家的庭院里，种了一株柿子树，上次来的时候只有三成熟，算算已经又过了十天，不知现在能吃了没？虽然是别人的家，不过仗着自己是主人朋友的份上，就不请自入了。通往玄关的小路在途中岔了开来，往建筑的南边延伸而去。我踏上小径，朝庭院的方向走。地上早已散落一地，树枝上还残留着几许树叶。不过这会儿我可无心观赏，因为有个陌生的女人站在那里。 那女人弯着腰，好像正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她身着简便的牛仔裤和毛衣，手里拿着一块像白布的东西。 “请问，”我出声问道。女子好像吓了一大跳，猛地转过身来，迅速地挺直腰杆。 “啊！对不起。”她说，“我的东西被风吹到院子里了，因为这家人好像不在，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她将手里的东西拿给我看，是一顶白色的帽子。 她的年龄看来应在三十五到四十之间，眼睛、鼻子、嘴巴都很小，长相平凡，脸色也不太好看。 刚才的风有那么强，会把帽子吹掉？我心里犯着嘀咕。 “您好像很专注地在审视地面呢。” “哦，因为草皮很漂亮，我在猜，不知是怎么保养的。” “唔，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我朋友的家。” 她点了点头，好像知道我不是这家的主人。 “打扰了！”她点了点头，与我擦身而过，往门那一头走去。 之后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吧，停车场那边传来车子引擎的声音，好像是刘裕回来了。 我走回门口时，黑色的轿车正倒车驶入停车场，驾驶座上的刘裕注意到我来了，向我微微地点了个头。驾驶座旁的陈恩，一边微笑一边对我解释。“对不起，本想出门去买点东西，结果碰到了大塞车，真伤脑筋。”一下车，刘裕直接抱歉，“等很久了吗？” “没有，并没有多久，我跑去院子看柿子了。” “快熟了吧？” “是的呢。” “啊，还是先进来吧，我们还留着一些器具，可以请你喝杯咖啡。” 通过门口，我们陆续进入屋里。屋子已经整理得差不多，原先墙壁上的挂画也收了起来。 “你们行李都收拾好了？”我问刘裕。 “除了工作室外，大致都收拾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搬家公司了。” “今晚打算住在哪里？” “早就定好饭店了。不过我可能要睡在这里。” 我和刘裕走进工作室。那是一间约十张塌塌米大的西式房间，里面只剩下电脑、书桌和一个小书架，显得空荡荡的，其余的东西大概都打包了吧。 “这么说来，你明天还有稿子要交差喽？” 刘裕眉头一皱，点了点头：“连载的部分还剩下一回，预定今晚半夜要传给出版社，所以到现在电话都没敢切断。” “是社月刊的稿子吧？” “是啊。” “还有几页要写？” “三十页。啊，总会有办法的。” 房里有两张椅子，我们各坐在书桌一角的两侧，不久，陈恩端了咖啡进来。 “不知温哥华的天气怎样，应该比这边冷吧？”我向两人问道。 “因为纬度完全不一样，所以冷多了。” “不过能过个凉凉爽爽的夏天真是不错。一直待在冷气房里，对身体不好。” “待在凉爽的屋子里顺利工作……如果能这样就太好了，不过大概不可能吧？”刘裕自嘲地笑着。 “江子轩先生，到时您一定要来玩喔，我可以当您的向导。” “谢谢，我一定去。” “你们慢慢聊。”说完，陈恩就离开了房间。 刘裕拿着咖啡杯站了起来，倚在窗边向庭院眺望。 “之后都没有这个庭院了啊。”他啜着咖啡说道。 “说到这个，我刚刚在院子里碰到一个奇怪的女人。”我本来有点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后来还是决定让他知道比较好。 “奇怪的女人？”刘裕挑起了眉毛。 我把刚刚的情景说给他听，结果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讶异转为了然于胸的神态。 “你说的那个女的是否长得像木刻的乡土玩偶？” “啊，没错，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样。”刘裕比喻得真贴切，我笑了出来。 “她好像叫何琳，住在这附近。外表看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过应该已经超过四十了。有一个没读书的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蛋。丈夫很少在家，大概是一个人在外地工作吧，这是陈恩的推断。” “你知道得还真详细呢，你们感情很好啊？” “和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他把窗子打开，拉起纱窗，凉风徐徐地吹了进来，风里混杂着树叶的味道，“正好相反，”他继续说道，“应该说她恨我们比较恰当。” “恨？她看起来很正常啊！是什么原因？” “为了猫。” “猫？这和猫有什么关系？” “最近那个女的养的猫死了。听说是忽然倒在路边，带它去看兽医，结果兽医说，那只猫可能被人下了毒。”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似乎怀疑猫是吃了我做的毒丸子才死的。” “你？为什么她会这么认为？” “就是这篇，”刘裕从仅存的那方书架里抽出一本月刊，打开书页放到我的面前，“你读读这个。” 那是一则约半页篇幅的短文，题目为《不忍耐》，文章上方摆着刘裕的照片。内容主要是说到处乱跑的猫带给自己多大的困扰：早上，院子里一定会出现猫粪；车子停在停车场，引擎盖上布满猫的脚印；花盆里植物的叶子被啃得乱七八糟。虽然知道这些罪行全是一只白棕色的花猫犯下的，却苦无对策。就算立了一整排保特瓶挡它，也一点效果都没有。每天每天都在挑战自己忍耐的极限……内容大既是这样。 “死掉的那只猫是白棕斑点的？” “唔，好像是这样。” “那难怪了，”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她怀疑你也不是没道理的。” “上个礼拜吧，她气冲冲地跑到这里来，虽然没指名道姓说是我下的毒，不过话里就是这个意思。虽然陈恩生气地说：‘我们才不会干这种事！’，并将她轰了回去，不过就她在院子里徘徊的行径看来，想必还在怀疑我们。大概想找寻是否有毒丸子残余的痕迹吧？” “还真是执着呢！” “那种女人就是这样。” “她不知道你们就要搬到加拿大去住了吗？” “陈恩有跟她说啊，说我们下礼拜就要到温哥华住上好一阵子，所以你们家的猫再怎么作乱，我们也只要忍耐一下子就好了。这样看来，陈恩倒也蛮强悍的呢。”刘裕好像觉得颇为有趣地笑了。 “不过陈恩说的话很有道理，你们根本没有理由急着在这个时候杀死那只猫嘛！” 不知为什么，刘裕并没有马上附和我的话。他依然面带微笑，眺望着窗外的风景，将咖啡喝光后，他阴沉地说道：“是我做的。” “？”我忽然不懂他所说的话，于是又问了一次，“什么意思？” 他将咖啡杯放到桌上，拿出了香烟和打火机。 “是我杀的，我把毒丸子放到院子里，只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 听到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我还是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然而他虽维持一贯的笑脸，却不像在开玩笑。 “你说的那个毒丸子要怎么做？” “哪有怎么做，猫罐头里掺入农药放到院子里就结了，没教养的猫好像什么都吃的样子。”刘裕将香烟拿近，点燃了火，惬意地吞云吐雾。从纱窗吹入的风霎时将烟雾吹散了。 “你干嘛要做那种事？”我问道，心里感觉不太舒服。 “我跟你说过，这间屋子到现在都还卖不出去吧？”他面色一整，认真地说道。 “唔。”——刘裕夫妇打算在搬去加拿大的那段期间，将这间房子租给别人。 “是不断有中介业者来探问啦，可是他们告诉我，这里有一个缺点。” “是什么？” “他们说房子前面排了一排挡猫的瓶子，好像深受猫害的困扰。这样的状况确实会影响租房子的意愿。” “那你把挡猫瓶拿掉不就好了？” “这并非根本的解决之道。到时如果有想租的人来看房子，看到满院子都是猫粪要怎么办？我们还在的话是可以天天打扫，可是明天这里就没人住了，肯定会臭得要死。” “所以你就杀了它？” “这应该是饲主的责任，不过你刚才看到的那位太太好像不了解这点。”刘裕在烟灰缸里把香烟捻熄。 “陈恩知道这件事吗？” 听我这么一问，日高扬起半边脸，一边笑一边摇头：“哪能让她知道！女人啊，百分之八十都喜欢猫，要是我跟她讲了实话，她肯定会说我是魔鬼的。” 我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只好沉默以对。这时恰好电话响起，刘裕拿起话筒。 “喂？啊...嗯，按照计划进行...哈，被你看穿啦？我这才要开始写呢...是啊，我想今天晚上一定能搞定..好，我一定成就马上传过去...不行，这电话只能用到明天中午为止，所以我打电话过去好了……嗯，我会从饭店打过去。好，那就先这样了。” 挂断电话，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是编辑吗？”我问。 “社那边的人。虽然我拖稿拖习惯了，不过这次他们真的不放心。因为他们怕我跑掉，后天就不在雾都了。” “那我就不多打扰，告辞了。”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听到屋内对讲机的声音。我原以为是推销员之类的，不过好像不是这样。 走廊传来陈恩走近的脚步声，接着是敲门的声音。 “什么事？”刘裕问。 门打开了，陈恩一脸郁卒地探出头来。 “罗小姐来了。”声音闷闷的。 刘裕的脸就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一样，布满阴霾：“罗洛吗？” “嗯，她说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跟你谈。” “真糟糕。”刘裕咬着下唇，“大概是听到我们要去加拿大的风声了。” “要我告诉她你很忙，请她回去吗？” “这个嘛，”他想了一下，“不，我见她好了。”刘裕说，“我也觉得就在这里把事情解决掉会比较轻松，你带她过来吧。” “好是好啦...”陈恩担心地往我这边看来。 “啊，我正打算要离开呢。”我说。 “抱歉了。”陈恩说完后就消失在门的一头。 “你们刚刚说的罗洛小姐，是罗杰的...？” “妹妹。”他抓搔着略长的头发，“如果她们是想要钱的话还好办，可是如果要我将书全部收回或改写的话，我就碍难从命了。” 听到脚步声慢慢接近，刘裕赶紧闭上了嘴。门外依稀传来陈恩说“走廊很暗，对不起”的抱歉声，接着有人敲门，刘裕应了声“进”。 “罗洛小姐来了。”理惠打开门说道。 站在她背后的，是一位看来二十六、七岁的长发女性，身上穿着女大学生去拜访企业时会穿的那种套装，让人觉得这位不速之客好像还刻意维持着应有的礼貌。 “那我先走了。”我向刘裕说道。我原本想告诉他可以的话，后天我会去送行，但还是没说出口。我心里琢磨着，要是在这时候刺激到罗洛就不好了。 刘裕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在陈恩的陪伴下，走出了日高家。 “真是不好意思。”陈恩合起双掌、眨着眼抱歉地说道。由于身材娇小纤细，这样的动作让她散发出少女般的气息，一点也感觉不出她已年过三十。 “后天我会去送你们。” “您不是很忙吗？” “没关系，拜拜。” “再见。”她说道，一直看着我转入下一个街角。 第一卷 第33章 作家死亡事件(五) （江子轩的日记）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刚做完一点事，门铃就响了。从门眼里确认来访对象后，我将门锁一扳，打开了门，是儿童专栏的主编张秀山。 “你还是一样，非常准时呢。”我说。 “哪里，反正我回家顺路。” 我将张秀山请进狭窄的客厅，泡了茶，接着走回工作室，将摆在书桌上的原稿拿了过来：“哪，这个，写得好不好就不知道了。” “我来拜读一下。”他将茶杯放下，伸手接过稿子，开始读了起来，而我则翻开报纸。一如往常，让人当面阅读自己的作品，总教我不太自在。 大概是张秀山快读完一半的时候吧，餐桌上的无线电话机突然响了。我说了声“失陪一下”，离开了座位。 “你好，我是江子轩。” “喂，是我。”是刘裕的声音，听来有点沉重。 “啊，发生了什么事？”我心里还挂念着罗洛的事，不过刘裕并未正面回答，他停了一下，问道：“你现在忙吗？” “谈不上忙，可是有客人在这里。” “这样啊，几点会结束？” 我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刚过六点不久。 “还要一点时间，到底怎么了？” “唔，电话里讲不清楚，我有事想找你商量，你可不可以来我这里一下？” “是可以啦。”我差点忘了张秀山就在一旁，几乎要脱口问他是不是有关罗洛的事。 “八点怎么样？”他说。 “好。” “那我等你。”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等我一把听筒放好，张秀山就赶忙从沙发站起，说道：“如果你还有事的话，那我就...” 不，没关系、没关系。”我以手势示意他坐回去，“我和人约了八点，还有时间，你就慢慢读好了。”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拿起原稿继续读了起来。 我也再度摊开报纸盯着上头的文字，不过脑海里却不停地想着刘裕要说的是哪件事。 我猜八成跟罗洛有关，除此以外，我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什么事。 刘裕写了一本叫《罗杰传》的小说，内容描写某位版画家的一生。表面上虽称之为小说，实际上作品中的主角却是真有其人，是一名叫做罗杰的男子。 罗杰和我以及刘裕读的是雾都同一所高中。或许是因为这段渊源吧，让刘裕兴起想把罗杰的故事写成小说的念头。只是这本小说里有几点亟待商榷的地方，说白一点，这部作品里连罗杰之前做过的一些不太光采的事情也如实描写。特别是他学生时代的各种奇怪行径，刘裕几乎是原版重现。就我看来，除了书中的人物名字不同之外，书里的内容根本不像是虚拟的小说，就连主角后来被站街女刺死也与现实事件完全吻合。 这本书荣登畅销书排行榜，对于认识罗杰的人而言，要猜出小说主角的原型是谁实在是太容易了，终于，罗杰的家人也看到了这本书。 罗杰的父亲早巳去世，出来抗议的是他的母亲和妹妹。她们说：明显地，小说主角是以罗杰为原型，可是她们可不记得曾允许谁去写这样的小说。其次，因为这本书暴露了罗杰的隐私，使他的名誉受到不当的毁损，她们要求将作品全部回收，全面改写... 刘裕也说过了，对方并未要求赔偿金之类的实际补偿。不知她们真的只是要作品改写，还是有其他更深的企图，至今仍无法断定。 从他刚刚讲电话的声音听来，恐怕和罗洛的交涉不太顺利吧？可是，把我叫过去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他们真的谈判破裂，那我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就在我左思右想之际，对面的张秀山好像把稿子读完了，而我也把视线从报纸栘开。 “写得不错嘛，”张秀山说，“蛮温暖的，透着一股怀旧气氛，我觉得挺好的。” “是吗？听你这么说，我就安心多了。”我是真的松了口气，赶紧喝了口茶。张秀山这个年轻人虽然和气，却不会随便讲一些谄媚逢迎的话。 若是平时，我们接下来会讨论往后的计划，不过待会儿和刘裕有约...我看了一下时钟，已经六点半了。 “你来得及吗？”张秀山机灵地问。 “嗯，还来得及。怎样？这附近有一间餐馆，我们去那儿边吃边讨论好了，这样也算帮了我一个大忙。” “好啊，反正我也要吃晚饭。”他将原稿放到皮包里。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快三十了吧，却还是单身。 距离我家大概二、三分钟的路程就有一家餐馆，我们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商量公事。虽说是商量公事，其实我们聊的都是杂事。在这当中，我不小心透露接下来跟我约的人正是作家刘裕，张秀山一听显得有些惊讶。 “你认识刘裕先生啊？” “嗯，我们初中、高中读的都是同一所学校，住得也很近，从这边走过去就到了，只是我们的旧家都已经拆了。” “就是所谓的童年旧识对吧？” “大概吧，现在我们也还有来往。” “啊，”张秀山的眼睛露出羡慕和憧憬的神色，“我竟然不知道。” “我会帮你们公司写稿，也是透过他介绍的。” “咦？是这样吗？” “一开始是你们公司的总编向刘裕邀稿，不过因为他不写儿童文学，所以就拒绝了，反倒把我介绍给你们，也就是说，他算是提拔我的贵人。”我一边用叉子将烧烤通心粉送进嘴里，一边说道。 “嗯，竟然有这回事。刘裕的儿童文学，这样的标题确实挺吸引入的。”接着大岛问我，“江先生，你不会想写以成人读者为诉求的小说吗？” “我是很想写啊，如果有机会的话。”--这是我的真心话。 七点半，我们离开了餐馆，往车站走去。 抵达刘裕家正好是八点。我站在门前，觉得有点奇怪，屋里一片漆黑，连门外的电灯也没有开。 不过，我还是按下了门铃的按钮，只是没想到竟被我料中，无人应答。 我心想，该不会是自己搞错了。刘裕电话里说的八点，说不定指的不是八点到“他家”。 我回到来时的路上，过去一点有座小公园，我边掏出零钱边走进公园旁的电话亭。 从电话簿里，我找到了某饭店的电话，拨了号码。饭店人员听到我要找一位叫刘裕的客人，马上帮我转接过去。 “您好。”--是陈恩的声音。 “我是江子轩，”我说，“刘裕在那里吗？” “没，他没来这里。应该还在家吧？因为还有工作要赶。” “不，他好像不在...”我跟她说刘裕家的灯全暗着，里面好像没人的样子。 “这就怪了。”电话那头的她似乎颇为困惑，“他跟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恐怕都半夜了。” “那他大概只是出去一下吧？” “应该不会啊。”陈恩思索似的沉默了片刻，“这样好了，我现在就到那边去。”她说，“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就会到了。您现在人在哪里？” 我说明了自己的位置，告诉她会先到附近的咖啡厅打发一下时间，就把电话挂了。 走出电话亭，在去咖啡厅前，我又绕到刘裕家去看了一遍。还是一样，灯全部暗着，停车场里刘裕的车好端端地停在那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家咖啡厅是刘裕平日调适心情时常去的咖啡专卖店，我也来过好几次，店里的主人认出我，问今天怎么没跟刘裕先生一起来？我表示，他和我约了见面，可是家里却没有人。 就这么和老板聊着职棒，东扯西扯的，三十分钟就过去了。我付了帐，出了店门，快步往刘裕家走去。 才走到门前，就看到陈恩从计程车下来。听到我出声叫唤，她回了我一个笑脸。可是，当她看向屋子的时候，脸色忽然沉了下来，显得十分不安。 “真的是全暗的。”她说。 “好像还没回来的样子。” “可是他不可能会出去啊。” 她从皮包里拿出钥匙，往玄关走去，我跟在后面。 大门锁着，陈恩打开门进入屋内，接着把各处的电灯点亮。室内的空气冰冷冶的，似乎没有人在。 陈恩穿过走廊，打算扭开刘裕工作室的门把，门锁上了。 “他出门的时候，都会上锁吗？”我问道。 她一边拿出钥匙，一边侧着头回想：“最近他不太锁门的。” 钥匙一转，门顺势敞了开来。工作室里同样没有开灯，可是却不是全暗的。电脑的电源还插着，萤幕的画面透着亮光。 陈恩摸索着墙壁，按下日光灯的按钮。 房间中央，刘裕脚朝我们，倒在地上。 停顿了几秒的空白，陈恩沉默地走上前去。走到一半，她突然在半路停了下来，两手捂着嘴，全身瞬间僵直，一言不发。 我也战战兢兢地往前挪去，刘裕的身体整个趴伏着，头转向一边，露出左半边的脸。 他的眼睛微微睁着，眼神涣散。 “他死了。”我说。 陈恩整个人慢慢地瘫软下来，就在膝盖碰到地板的同时，她发出仿佛来自身体深处的悲鸣。 .... 许木和李明看到这里，不经沉默地看了看对方。李明点着烟倚在办公桌上说道：“你怎么看？” 许木沉声道：“老实说，我一直觉得凶嫌应该是他。之所以这样认定，是因为案发当晚江子轩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从听见那句话的瞬间，我就开始揣想他是凶嫌的可能性。” 虽然知道，光凭直觉办案非常没有效率，可是只有这一次，许木任凭直觉自由发展。听到江子轩把这件事记录下来，其实许木觉得十分意外。因为如果江子轩真是凶嫌，绝对不会做出把事情细节交代清楚的蠢事。可是，许木读着笔记的时候，这个想法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必须承认，那份笔记写得非常完整，而且还十分具有说服力。阅读的时候，两人几乎忘了里面所描写的内容未必与事实相符。不过，这不正是江子轩的居心吗？身为犯人的他，要怎么转移警方对自己的怀疑。江子轩应该早就料到，因为时间的问题，自己将成为最可疑的对象。 而此时在他面前出现的，竟然是曾经的学生。于是他利用那个男人，写出假的笔记让他阅读。昔日的菜鸟学生，即使做了警探也肯定成不了大器，他应该很容易中计。 然而，仔细阅读之下许木成功地在江子轩的笔记里发现了几处隐匿的陷阱。更讽刺的是，如果不是他亲手写的这份笔记，也找不出除了他以外，犯人不做第二人想的重要证据。 “现在的障碍就是他的不在场证明。不过，话说回来，从头到尾也只不过是他个人的说明而已。六点过后接到的那通电话，真的是刘裕打来的吗？这点谁都不知道。” 把与此案相关的诸多疑点从头到尾再检视一遍，结果发现这些都有一条线索牵着，而答案就在江子轩的笔记里。 将自己所得的推理重新审视后，许木开会时向杨直直报告了。杨直直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不过她也赞同许木的论调。从嫌疑人画像推断，他也觉得江子轩怪怪的。江子轩的笔记里并没有提到，事发当晚他显得异常兴奋而多话。有经验的警察都知道，这是真凶显露面目的典型之一。 “现在就只欠物证了。”许木是这样和杨直直和李明说道。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犯人的动机是什么？李明做了各式调查，刘裕就不用说了，而针对江子轩，两人也搜集了不少资料，但实在找不出江子轩杀害刘裕的理由。不，就工作上多方关照这点而言，刘裕甚至可以算是江子轩的恩人。 两人准备第二天带着搜查令去江子轩家里做最后的搜索。 另一边，刘正义看着那个厨子下班回家，在偏僻车站等车的时候过去搭话：“嗨！你这鞋子真漂亮。” “额...谢谢。”厨子有点憨憨地挠了挠头。 “对了你穿多少码的鞋子？” “42吧...” “是吗，那真巧。我也是。”刘正义手背藏着刀，带着阴险地笑脸走了过去，而厨子毫无防备... ---------------- （ps：什么？这么没劲？这就抓到凶手了？） 第一卷 第34章 作家死亡事件(六) 西部“下饭”餐厅。 店长喊住了穿着厨师服的刘正义：“听着，你的任务就是洗盘子，擦地，倒垃圾。其他时候，你就是聋子傻子瞎子。” “我懂。”刘正义被店长拍肩膀吓了一条。 “你现在不懂。但你以后会懂的。”店长摇了摇头说道：“这里可不像其他餐馆，你要么得遵守这个要求。” “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我会证明...”没等刘正义说完。 店长余光瞄到门口有几个健壮的西装男子走了进来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并没有听刘正义这个小角色说什么，直接从厨房走了出来，朝着为首男子打着招呼。“hey，陈全哥！好久不见啊。” “哈哈，最近过得怎么样。”陈全，30岁，寸头，雾都黑暗势力的第二大人物！渣坤的对头，虽然势力、地盘、在道上的时间不足渣坤，但能让雾都黑暗势力知道他且排的上号，足以见得其能耐。 刘正义看着这个健壮的男人，喃喃自语道：“我会证明我自己的。” ... 另一边，许木和李明来到江子轩家里。 “突然来访真不好意思，有些事想跟你谈。”许木一如往常，以沉稳的语调说道。 “有什么事？算了，先进来吧！” 江子轩领着两人到沙发前坐下，自己走去泡茶。 “不用麻烦了。”他说。 “有什么事想跟我谈？”江子轩把茶杯递到他的面前，随口问道。这时，许木发觉江子轩的手颤抖着。 许木没有伸手去拿茶杯，反而目不转睛地看着江子轩。 “老实说，我恐怕要对不住您了。” “怎么说？”江子轩力持镇定。其实此刻许木能从江子轩的肢体语言上感到他的心慌。 “我们打算搜索老师的房子...这间屋子。”许木面有难色地说道。 江子轩做出夸张的目瞪口呆表情，进而抿嘴微笑。 “怎么说？搜索我的房子，也不会有任何发现的。” “若是那样就好了...可是恐怕我会找出什么东西。” “等一下，难不成你们以为...你们把我当作杀害刘裕的嫌犯，以为会在这里找出什么证据？” 许木轻轻地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这太令人惊讶了。”江子轩摇着头，叹了口气，“我连想都没想过会听见这样的话，害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如果你是在开玩笑的话，那就算了，可是你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 “老师，很抱歉，我是认真的。如今对您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内心也很挣扎，不过发掘事实是我们做警察的本分。” “我当然可以体谅你的处境。只要你觉得可疑，就算去调查我的朋友或是家人也是职责所在。可是老实说，我很惊讶也很困惑，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我已经把搜索令带来了。” “你是说搜索令吗？那是当然。不过，在你把它拿出来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原因，也就是说...” “为什么怀疑您吗？” “没错。还是你们习惯什么都不说，就劈哩啪啦地翻箱倒柜随便乱找？” “有时也会这样。不过，”许木垂下眼，伸手拿起刚才摆在一旁的茶，喝了一口。接着，他看向了江子轩，“我想先跟您谈谈。” “谢谢。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听了你的话就会服气。” 的确，毕竟这是在雾都，正常来说警察可不会和你好声好气。没办法，此次案件涉及极广，必须走正规流程，不然，像这种全国性的杰出代表人物，作家、演员、歌手这些，渔轮实在是太多。一旦处理不好，影响深远。不然，李明也不会耐着性子走正规流程，这也是他的一个优点，知道什么时候能做什么样的事情，十足老油条了。 许木并没有回应，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记事本。 “最重要的一点，”许木说，“是刘裕先生的死亡时间。虽然大体来说，是在五点到七点之间，不过，负责解剖的医生说超过六点以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从胃中食物的消化状况来推断死亡时间可信度极高，而像这样的案件，没有必要把误差拉到两小时那么长。可是，竟然有人作证刘裕先生六点以后还活着。” “你是说我吧？就算被你怀疑，我也只能这么说。或许这样的可能性很低，可是毕竟那是生理反应，偶尔也会有二、三十分钟的落差吧？” “当然可能。不过我们关切的是证词里所说的那通电话，因为我们无法确定，那通电话到底是不是死者本人打的。” “那是刘裕的声音，肯定没错。” “可是这点没办法证实，毕竟当时接听电话的只有您一人而已。” “所谓的‘电话’本来就是如此吧？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是很想相信，倒是法官那边没那么容易被说服吧？” “接电话的确实只有我而已，不过你们连旁边还有一个人的事都忘了，就教我伤脑筋了。你不是已经从儿童编剧张秀山那里获得证实了吗？” “我是问了。张秀山先生也说，在和您谈话之中的确有电话进来。” “当时我们在电话里的对话，难道他没听到吗？” “不，他听到了。他说电话中江子轩先生好像和人约了待会儿碰面。不过，他是后来才知道打电话来的是刘裕先生。” “我懂了，光这样是没办法证明什么。也有可能是毫不相干的人打来的电话，我却故意误导他是刘裕打的。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听江子轩这么一说，许木皱起眉头，咬着下唇。 “我没有理由排除这个可能。” “不过，我还是不懂。从解剖结果推算而出的死亡时间或多或少有点误差，可是也不至于完全不准是吧？尽管如此，我听得出来你们打一开始就认定我在说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理由？” 许木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嗯，有的。” “愿闻其详。” “香烟。”许木说。 “香烟？” “老师您自己也说过，刘裕是个老烟枪，他工作的时候屋子里烟雾弥漫，就好像在趋虫一样。” “唔，我是说过...那又怎样？” 许木说：“烟灰缸里只有一个烟蒂。” “咦？” “只有一个，刘裕工作室里的烟灰缸里只有一个捻熄的烟蒂。罗洛五点就离开了，如果之后他就接着工作的话，烟蒂肯定会更多才对。此外，那唯一的烟蒂还不是在工作时抽的，而是在和江子轩老师您聊天时留下来的。这件事我是看了老师的笔记才知道的。” 江子轩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一迳保持沉默。 “也就是说，”许木继续说道，“刘裕从一人独处到被杀前的这段时间，连一根香烟都没抽。关于这点，我问过陈恩夫人，她告诉我，就算只工作半个小时，刘裕都至少会抽上两、三根。而且，他的倾向是越是投入工作，就越抽得凶。可是，实际上他却一根烟都没抽，这要做何解释呢？” “大概是烟抽完了吧？”江子轩找话搪塞，“或是发现没有存货，所以省着点抽？” 然而，许木是不可能漏掉这种细节的。 “白天出去的时候，刘裕又买了四包烟。书桌上的一包已经开了，里面还剩下十四根，另外还有三包全新的在抽屉里。” 许木的语调十分平静，可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却挟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喔，是这样吗？如此说来，只有一个烟蒂确实蛮奇怪的。这其中的理由，也只有问刘裕本人才知道了。搞不好，他恰好喉咙痛。”江子轩试图蒙混过去。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在老师面前也不会抽吧？站在我们的立场，必须做出最合理的推断才行。” “总而言之，你是想说他被杀的时间应该更早，对吧？” “应该非常早，恐怕是在陈恩夫人一出门以后吧？” “你好像很肯定。” “让我们再回到香烟的问题上。刘裕和罗洛在一起的时候，一根烟也没抽。这其中的理由我们已经知道了，根据陈恩夫人的说法，之前罗洛看到香烟的烟雾时，曾经露出不悦的表情，因此为了谈判能够顺利进行，刘裕本人曾经说过，以后最好不要在这女人的面前抽烟。” “喔...”老谋深算的刘裕确实会这么想没错。 “和罗洛的谈判，必定为他带来很大的压力。因此我要是刘裕本人，她一走，势必就像饥渴了很久突然得到解放一样，马上伸手取烟。可是，现场却没有他留下的烟蒂，是不想抽呢？还是不能抽？我个人以为是后者。” “你的意思是因为他已经被杀了？” “没错。”许木点了下头。 “可是我在这之前就已经离开刘裕家了喔。” “嗯，我知道，你是走出了大门。不过也有可能在那之后你就从庭院绕了回来，往刘裕的工作室走去。” “你好像亲眼看到一样。” “老师您自己也曾经做过相同的推理，当时我们假设罗洛是犯人。您说了，她有可能先假装从刘裕家出来，然后再绕回工作室去。那会不会就是在描述您自己的行动呢？” 江子轩缓缓地摇了摇头：“败给你了。我作梦也想不到，你会用这种方式来解读我说的话，我可是一心一意想帮你的忙。” 听我这么一说，许木把目光移到记事本上，接着说道：“老师您自己在笔记里，曾经针对您离开刘裕家的那段做了描写，上面写着‘她说再见，一直看着我转入下一个街角。’这个‘她’，指的是陈恩夫人吧。” “这又哪里不对了？” “就字面的意思来看，您是说陈恩夫人站在门外一直目送着您离开。关于这点，我们已经跟夫人求证过了，她的回答是只送您到门口而已。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矛盾呢？” “你说矛盾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这肯定是某一方记错了。” “这样吗？不过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您是故意把它写得和事实相反。也就是说，您这样写是想藉此隐瞒您并未走出大门而折返庭院的事实。” 江子轩噗哧一笑：“太好笑了！这根本是穿凿附会。你们心里已经认定我是凶嫌，才会这样解读一切。” “我个人，”许木说，“可是努力想做出客观的判断。” “我了解了！没关系，你要推理是你的自由。说到推理，希望你把后面的情节也交代清楚。躲在窗下的我后来又做了什么？从窗户闯入，一口气把刘裕敲昏吗？” “是这样吗？”许木观察的神色。 “别忘了，问的人是我！” 许木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关于行凶的细节还是本人亲口来说最好。” --------- 第一卷 第35章 作家死亡事件(七) “那你是要我自白？？如果我是犯人的话，现在我马上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可惜我不是，也许你会觉得很遗憾。我们还是把话题转回电话上，我接到的电话真的是刘裕打来的。如果不是刘裕打来的，那又会是谁打给了我？我所说的证词已经被报导过了，如果那天打电话给我的另有其人，那么此人现在应该已经跟警方联络了。”接着江子轩比出食指，“原来你以为我有共犯是吧？是共犯打给我的？” 然而，许木只是不发一语地环顾着屋里的摆设，接着他看到了餐桌上的无线电话机，将它拿起后又重新坐下。 “并不需要用到共犯，只要让这支电话发出铃响就行了。” “话虽如此，没人打过来它怎么会响？”说完后，江子轩弹了下手指，“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你会说当时我身上藏着手机，趁张秀山不注意的时候，自己打电话到家里来，对吧？” “这个方法也可以让电话响。”许木说。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我没有手机，也找不到人借。所以...对了，如果我运用了这个技巧，不是很简单就能查出来？电信局那边应该会有纪录吧。” “要调查电话是从哪边打来的可难了。” “啊，这样吗？因为反侦测的关系？” “不过，”他说，“要调查打到哪儿去却是轻而易举。譬如这次，我们去查刘裕先生当天打电话去哪里就好了。” “那，你们查过了吗？” “嗯，查过了。”许木点了点头。 “喔，结果呢？” “通联纪录显示，六点十三分确实有电话接到您的家上。” “嗯...本来就该这样，因为确实有电话进来。”嘴里还答应着的江子轩却越发恐惧。看来许木已经看过通联纪录，却还是没有排除江子轩涉案的可能，可见许木必定发觉是江子轩布下的局。 许木站了起来，把无线电话放回原位，不过这次他没再坐回沙发里。 “刘裕先生当天一完成稿子，应该就会马上传送出去。可是在他的工作室里却看不到传真机，为什么？这点老师你应该很清楚。” 江子轩却依然保持着沉默。 许木：“因为可以藉由电脑直接传送，你是知道的。” “是听说过。”江子轩简短回答。 “还真方便，手边不需留下任何的纸张。原本刘裕打算到加拿大后，就要开始使用电子邮件，所以事先做了准备--他是这么跟编辑说的。这样一来，好像连电话费也省了。” “太复杂的事我可不懂，我对电脑不熟。可以不用列印，直接传送，我也只是听刘裕说过而已。” “电脑一点都不难，谁都会用，而且它还有很多方便的功能。你可以同时传信给很多人，也可以把收件人的住址登录起来，还有...”他停顿了一下，俯视着我继续说道，“只要事先设定好，它就会在指定的时间把信传出去。” “你是想说我使用了这种功能？”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大概是觉得没有回答的必要。 “关于灯光的事，我们相当重视。”他说，“老师您说到刘裕家时，屋里是全暗的。我之前也曾经提过，我无法理解凶嫌既然要制造没人在家的假象，又为何单单让电脑开着。后来我终于明白，因为电脑是让计划成功的重要道具，所以它必须开着。老师您将刘裕杀了之后，就立刻忙着制造不在场证明。说得具体一点，您让电脑启动，从中叫出适当的文件，然后设定此份文件于六点十三分以传真的方式传送到这间屋子。接着，您把屋内的灯全关了，这是为了之后的行动所做的必要措施。因为您必须让人以为，您是在晚上八点再度来到刘裕家后，发现灯全暗着，以为对方不在家，才打电话给住在饭店的陈恩夫人。如果那时房里的灯亮着，照理说在打电话去饭店前，一般人都会先到窗口去查看一下，为了避免让人起疑，您尽可能安排成是和陈恩夫人一起发现了尸体。” 一口气说完后，许木停顿了一下，他在等江子轩反驳，可江子轩什么都没说。 “老师，您连电脑的萤幕保护画面都考虑到了吧？”许木继续解说下去，“我之前也说过，电脑萤幕透出的光其实蛮亮的。可是，您不得不让电脑的主机开着，就算这样，单把萤幕关掉不就结了，不过这样做反而更加危险。发现尸体的时候，陈恩夫人也会在旁边，如果她注意到主机开着，萤幕却一片漆黑的话，恐怕这将成为警方识破整个布局的导火线。” 江子轩对许木的明察秋毫深感惶恐，额头露出些许汗滴。 “我想老师是在五点半左右离开刘裕家的吧？接着您在赶回家的途中，打了通电话请儿童专栏的张秀山先生马上过来取稿。张秀山先生说了，那天您原本打算以传真的方式交稿的，可是却突然说有急事要他赶来。幸运的是，他到这里只要三十分钟就到了。”接着许木把话说完，“这件事老师在笔记里并没有提到，您写的好像是张秀山先生之所以会来是老早就说好的了。” 江子轩以一声长叹取代回答。 “为什么您要叫张秀山过来呢？我想答案很清楚--为了让他替你做不在场证明。六点十三分，刘裕的电脑如你所设定的，打电话到这里来。当时屋里的传真机并没有切换至传真功能，你拿起无线电话机，接了电话。此时听筒那边传来的只有传真发送的讯号音而已，而你却表演着高超的演技，一边听着机械的声音，一边假装正和某人交谈。连张秀山都被你骗过了，可见你的演技是多么的完美。顺利演完独角戏的你就这样挂了电话，而刘裕的电脑也完成了打电话的任务。到了这里，剩下的工作就简单多了。你只要按照计划，一起和陈恩夫人发现刘裕的尸体就好了。然后在等警察来的空档，趁夫人不注意的时候，把电脑的通信纪录删除掉。” 许木不知打何时起已经不称江子轩为“老师”，而直接改叫“你”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在意的，这样反倒比较适合这种场面。 “我觉得你的布局很完美，不像是短时间内想出来的。不过，有一点小小的瑕疵。”许木顿了一会说道：“刘裕家的电话。如果刘裕真的曾经打电话过来，只要按下重播键，电话就会再次接通了。” “...” “不过重播的电话却不是接来这里，而是接到加拿大的温哥华。根据陈恩夫人的证词，案发当天的清晨六点，刘裕本人曾打过电话，重播后连到的号码应该就是当时留下来的。当然也有可能是相反的情况，日高先打电话到这里，然后又想打电话去加拿大，于是他拨好号码，却在接通前把电话挂了。不过会考虑到时差，特地起个大早打电话的人，应该不会忘记当时加拿大正值深夜吧？这是我们的看法。” 然后许木以一句“我说完了”作为总结。 接下来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江子轩挤不出半句话来。 “你不提出辩解吗？”江子轩颇为意外地问道。 这时江子轩慢慢地抬起头来，和许木四目相对。许木的目光虽然锐利，却不阴险，那不是警察面对嫌疑犯的眼神，江子轩稍稍感到放松。 “那么原稿你们怎么说？刘裕电脑里的《番薯的春天》连载。如果刚刚你的推理都是正确的，那他是什么时候写的稿子？” 听江子轩一说，许木抿紧双唇，望向天花板。许木并非无话可答，似乎在想要怎么回答较好的样子。 终于，许木开了口：“我的看法有两种。其一，事实上那些稿子是刘裕之前就写好的了，而你知道了这点，应用它作为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工具。” “其二呢？” “其二，”许木的视线移回江子轩的脸上，“那些稿子是你写的。那天你身上带着存有原稿的磁片，为了制作不在场证明，你临时把它存进刘裕的电脑里。” “真是大胆的假设。”江子轩试着堆起笑容，无奈两颊僵硬，无法动弹。 “那份稿子我请了刘裕那边的报社看过了。他们认为那明显是别人写的。文体略为不同，换行的方式也不一样，光就形式而言就有很多差异。” “你的意思是...”江子轩声音有点沙哑，试着轻咳几下，“我一开始就打算杀他，所以把稿子先准备好了？” “不，我不觉得是这样。如果事先早有计划，应该把文体或形式模仿得更像才对，那并非什么困难的事。而且从凶器是纸镇，又临时叫张秀山先生过来充当不在场证明的证人来看，这一切应该是临时起意的。” “那，我事先写好稿子又要做何解释？” “问题就出在这里。为什么你会有《番薯的春天》的原稿呢？不，应该说为什么从以前你就在写那份稿子呢？我个人对这点非常感兴趣，我觉得这里面就藏着你杀害刘裕的动机。” 江子轩闭上眼睛，避免自己情绪失控。 “你所说的全部是想像的吧？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没错，所以我才想搜查这间屋子。话都说到这里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想搜出什么东西吧？”见江子轩不发一语，许木说道，“磁片，那张存有原稿的磁片。说不好那份原稿还留在你文字处理机的硬碟里，不，八成还留着。如果那是为预谋犯罪而准备的，应该会被立刻处理掉，不过，我不认为是这样。那份原稿，你肯定还收着。” “找到要找的东西，你们就会逮捕我吗？”江子轩语气略微生硬。 “嗯。” “在这之前，”江子轩问，“我可以自首吗？” 许木睁大了眼睛，接着摇了摇头：“很遗憾，到此地步已经不能算自首了。不过，若你还想顽强抵抗，我不觉得那是上策。” “是吗？”江子轩肩膀整个瘫软。许木感觉江子轩放松了很多。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江子轩问。 “从事件发生的那个晚上。” “事件发生的晚上？我又犯了什么错误吗？” “嗯，”许木点头，“你问我判定的死亡时间。” “这又哪里不对了？” “确实不对。老师您六点多和刘裕通过电话，而八点前命案就已经发生，这是您早就知道的，所以判定的死亡时间顶多只能落在这个区间，可是您却特地向警察询问。” “啊...” “还有隔天您又问了同样的问题，就是我们在那家餐馆用餐的时候。那时我心里就有谱了，老师您不是想知道命案发生的时间，而是想知道警方认定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是这样啊...？” “了不起，”江子轩转向许木说道，“我觉得你是个很了不起的警察。” “谢谢。”许木点了点头说，“那么，我们可以准备出门了吗？不过，不好意思，我必须在这里看着你。稍不留神，让嫌犯一人独处而发生不可挽回的憾事，这样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我不会自杀的。”江子轩笑着说道。不可思议的，那是非常自然的微笑。 “嗯。”许木也回了江子轩一个自然的笑容。 第一卷 第36章 作家死亡事件(八) 从逮捕江子轩后，已经过了整整三天。 所有与犯罪相关的事实，他都承认了。只有一样，他三缄其口，迟迟不肯回答--有关他的犯罪动机。 为何他要杀害刘裕？那是他自童年起就认识的好友，又是在工作上关照他的恩人，关于这点江子轩怎么也不肯说。 “人是我杀的，动机根本不值一提。你就把它当作是我一时冲动的鲁莽行动就行了。” 面对检察官时，江子轩也是这套说词。 不过，许木猜得出来，这一切和《番薯的春天》的原稿有关。那份稿子已经找到了。正如许木所猜测的，它还储存在文字处理机的硬碟里。此外，被认为案发当天江子轩带到刘裕家的磁片也在书桌的抽屉里，那张磁片与刘裕家的电脑可以相容。 许木一直以为，此次犯案并非预先计划好的，而整个侦查小组也是这样认为。 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就来了：江子轩那天为何刚好身上会带着《番薯的春天》下回连载的磁片呢？不，应该说，江子轩为何事先写好原本该是刘裕工作内容的稿子呢？ 关于这点，许木成立一个假设，只要在这假设的延长线上，肯定能找到犯罪的真正动机。 剩下的只要让江子轩亲口证实这个假设就好了，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关于身上为何会带有《番薯的春天》原稿的磁片，江子轩的说法是这样的：“那是我出于好玩写的。我想吓刘裕一跳，所以才带上了它。我跟他说，如果赶不及截稿时间，就把这个拿去用。当然，他没把我的话当真。” 这套供词在许木看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不过，江子轩却是一副信不信随你的态度。 于是，许木只好再次搜索江子轩的屋子。之前那次，只查看了文字处理机的档案和书桌的抽屉，根本谈不上是搜索。 结果，许木点收了十八件重要的物证，可以证明他的假设确实成立。这其中包括厚厚的大学笔记八册，2hd规格的磁片八张，与两大本装订成册的稿纸。 刑事组调查过后，发现这些全是小说。从大学笔记以及稿纸上的笔迹，可以确定这些的确是江子轩本人所写。 一开始，许木从某张磁片里，发现了不可置信的东西--磁片里是《番薯的春天》的原稿。不过那不是这次的，而是之前已经在杂志发表过的所有篇章。 许木请报社的编剧帮他看那些稿子，编剧给的回复是：“这确实是《番薯的春天》至为止连载过的部分。故事的情节虽然相同，却有好几个部分是我们手上的稿子所没有的，也有正好相反的情形。总之，两者在辞语的运用及文体的表现确实有微妙的差异。” 也就是说，同样的现象不仅出现在此次江子轩利用作为不在场证明的原稿上，也出现在这张磁碟片里。 于是许木收集起刘裕的所有作品，分配给其余警察阅读。附带一提，若不是李明从旁劝说，很多警察并不愿花时间在这里。 而这份努力的成果，让许木发现惊人的事实。从江子轩的房里搜出的八本大学笔记，里面共写了五部长篇小说，而其中的内容和刘裕至今发表的作品完全一样。书名和人物的名称或许稍有变动，形式或略有不同，但故事的演变、进展却如出一辙。 而其他的磁片里共包括了三部长篇、二十部短篇，所有的长篇都与刘裕的作品相同，短篇则有十七部是相同的情形。至于那些凑不起来的短篇，则隶属于儿童文学的范畴，以江子轩的名义发表。 而写在稿纸上的两篇短篇小说，则在刘裕的作品里找不到类似的。就稿纸的陈旧情形推断，那应该是很久以前写的，或许再往前探究，能发现什么也说不定。 不管怎样，在非作者的住处发现这么多原稿已经很不合理了！看到这里，许木不得不断言自己的假设是正确的：：江子轩该不会是刘裕的影子作家吧？因为这种种奇妙的纠葛，诱发了此次的杀人案件？对此，许木在侦查室里针对这点询问过江子轩，结果他面不改色地否定了。 “不是。” “那么，那些笔记及磁片里的小说要做何解释？”面对这些问题，江子轩只是闭着眼，一贯保持沉默。 然后，今天在侦讯途中发生了一件料想不到的事。 江子轩突然按住肚子，非常痛苦。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许木甚至还以为他偷藏毒药，服毒自尽了。 江子轩马上被送到警察医院，躺在床上休息。 杨直直把许木叫去，告诉许木一件令人意外的事。 江子轩好像罹患了癌症。 在他病倒后的隔天，许木前往江子轩住的医院。 许木在探望江子轩之前，先去拜访主治医生。 医生说，他的癌细胞已经转移到包裹内脏的腹膜，情况十分危急，应该尽早动手术。 许木问他是复发吗？结果医生回答“算是吧”。 动手术就会有救吗？许木试着进一步了解。结果一脸理智的医生微偏着头说道：“一半一半吧？” 在许木听来，情况似乎比想像的严重。 之后，许木到病房探视江子轩--一个单人套房。 “被逮捕的人不但没有被关进监狱，还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快乐逍遥，让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江子轩扬起削瘦的脸，招呼着许木。此人的容貌比起许木先前所熟识的要老多了，只是因为时光的流逝吗？许木不禁再度忖想。 “觉得怎么样？” “嗯，也不能说有多好，不过对一个生病的人而言，这样算不错的了。” 江子轩暗示他已经知道自己罹患癌症的事实。既然是复发，他会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见许木沉默不语，江子轩自己反倒先问起来：“对了，我什么时候会被起诉？你们如果动作太慢，恐怕还没等到判决下来，我就翘辫子了。” 许木听不出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不过他肯定对死已有某种程度的觉悟，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吧。 “还不能起诉，因为资料尚未收集齐全。” “为什么？我已经认罪了，证据也有了。只要起诉，一定会被判有罪，这样不就好了吗？放心，我绝对不会临要宣判才突然推翻自己的供词。” “话不是这样说，我们还没查明犯罪的动机。” “又提这个？” “只要老师一天不讲清楚，我们就会一直问下去。” “根本没有什么动机不动机的。我不是跟你说过，这次犯罪全是因为一时冲动？我冲动之下，一抓狂就把人杀了，就那么简单，没有特别的理由。” “所以，我想听听你抓狂的原因，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生气的。” “因为一点小事，应该说我觉得那是小事。说老实话，我自己也记不清楚当时怎会那么生气，大概是人家所谓的鬼上身吧？所以，就算我想要说明也说不清楚，这是真的。” “你觉得这种说法我会接受吗？” “你只能接受吧。” 许木闭上嘴，盯住江子轩的眼睛，结果江子轩也毫不闪避地望着许木，眼神充满自信。 “关于在老师屋里找到的笔记本和磁碟片，我想要再度请教您。”许木试着改变话题，而江子轩则露出一副烦死了的表情。 “那个跟案情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乱想。” “如果真是这样，可否请你仔细说明那些到底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不过是笔记本，不过是磁碟片。” “不过里面却是刘裕的小说。不，正确的说，应该说是酷似刘裕小说的作品，简直耽像是小说的草稿一样。” 听到许木的话，江子轩噗哧笑了出来：“所以我是刘裕背后的捉刀人？荒谬！你想太多了。” “不过，这样想有它的道理。” “让我告诉你一个更合理的答案吧！那是一种学习。想要成为作家的人，各有其独特的学习方法。像我，就是藉由抄写刘裕的作品，以习得他的写作风格和表现手法。这并非什么特别的事，很多尚未成熟的作家都是这么做的。” 他的解释并未让许木感到意外，因为刘裕的责任编辑也曾做过相同的推论。不过，那位编辑说了，这其中还是有三点值得商榷。其一，发现的原稿和刘裕的作品并非完全相同，两者之间有些微的差异。其二，就算是一种学习好了，如此大量抄写别人的作品是不正常的。其三，刘裕虽然是畅销作家，但模仿他的文章并不代表就能让自己写得更好。 于是许木提出这三点，试着质问江子轩，看他做何解释。没想到他连眼睛都不眨，马上回答道：“关于这些，我可以合乎逻辑地全部回答你。事实上，一开始我只是单纯地抄写而已，可是渐渐地我觉得光这样做是不够的。于是当我想到换成自己会怎么写、会怎么表现的时候，我就试着把它写下来。这样你懂吗？我一边以刘裕的文章为范本，一边尝试创作更好的东西，这才是我学习的目的。至于大量抄写的问题，那只是代表我学习了很久。我单身，回家后也没事可做，所以大可投注所有心力在写作的练习上。最后，刘裕的文章好或不好，这是见仁见智的问题。我倒是很欣赏他的文笔，或许其中没什么深奥的技巧，却是简洁易懂的好文章。他能吸引这么多的读者，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江子轩的这套说辞，确实有其道理。可是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他为什么不早讲清楚，许木脑中浮起了这样的疑惑。 生病卧床以前，他一直三缄其口。莫非一直要等到他住进医院，不再接受侦讯，才有空档想出这样的藉口？这是许木的推理，不过，这会儿要证实这个已经十分困难。 不得已，许木只好提出新发现的证据。那是在江子轩的抽屉里找到的几张便条，上面潦草写着类似故事大纲的东西。从出场人物的姓名来看，我知道那与刘裕正在连载的《番薯的春天》有关。不过，大纲写的并非先前已经发表过的内容，怎么看，都像是《番薯的春天》的后续发展。 “你为何要写《番薯的春天》的后续发展？你可以对此提出说明吗？” 江子轩回答：“那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练习。只要是读者，不管是谁都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去揣想未来的剧情吧？而我只是稍微积极一点，把它具体化而已，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江子轩看着许木继续说道：“你好像硬要把我当作刘裕的捉刀人，真是太抬举我了。我根本没有那种本事，相反地，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还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如果真是如你所推理的，我肯定会大声高喊：‘那些作品全是我写的，真正的作者是江子轩！’可是很遗憾，那不是我写的。我写的东西，我当然会用自己的名义发表。我根本没有必要借用刘裕的名字，你不觉得吗？”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会觉得难以理解。” “根本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你只是推测偏了，才会导出奇怪的结论，你想得太复杂了。” “我不这么觉得。” “拜托你就这么想吧。我希望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们能尽早对我起诉。要用什么动机我都无所谓，报告书上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吧。”江子轩一副已经豁出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