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契犀香》 引子 老香料 http://.biquxs.info/

犀香照鬼灵,鬼脚露原形。 虏鬼寻亲魄,人皮载鬼行。 犀香照鬼,可见鬼脚。捉鬼脚,虏鬼灵,迫寻亲,得人皮,控鬼行。 我一个it码农,大龄剩女,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成为一个疯狂的虏鬼人,疯狂到鬼闻之而丧胆,避退三舍;疯狂到被伏鬼师下了通缉令,三界追击;疯狂到掘坟挖墓,吃鬼画皮,无一不敢。我觉得连我自己都开始极其厌恶我自己,但是我必须逼迫自己这么做,因为不论上天入地,刀山火海,我一定要找回我的儿子。 这是一个血淋漓的故事,该从何处说起呢?恐怕得从我家祖传的一块老香料开始说起…… 我姓香,叫子茶。其实香并不是我们的真姓,因为爷爷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其实只要能活下来便已经很好了,姓什么根本不重要,所以爷爷就一直只是叫着孤儿院给起的名字“天佑”。 后来解放了,爷爷进了一家家具厂跟着一个姓陆的师傅学家具雕花,最后还和陆师傅家的独生女儿陆荟荟结了婚。结婚的时候,陆师傅——也就是我的老太爷突然想到以后自己的女儿和女婿生了孩子不能和爷爷一样也没个姓啊,所以就非要爷爷想个姓出来,去派出所重新登记下。 爷爷没有姓二十多年了,突然让他想个姓出来,他还真想不出,于是表示那索性就跟着老太爷他们家姓陆。老太爷多少还是有点老思想,怕外人以为爷爷是入赘的,所以坚决不同意。 全家人想了很久,后来还是老太爷对爷爷说:“你既然那么喜欢香,那就姓香吧。这个姓挺有意境的,我觉得挺好,你说呢?” 老太爷解放前,其实是在一家古玩店学生意的,从小跟着师父钻研木头,最喜收集各类香木,多年下来,除了练成了一双火眼金睛外,还练就了一手木雕的绝活,后来便自己开了一家专卖木艺类的古玩店,抗战时店毁了,解放后,国家见他木雕活不错便分配他去了家具厂当雕刻师傅。在家具厂,老太爷碰到了爷爷,爷爷悟性高,又肯钻研,还特别喜欢木头,而且就爱研究各类香木,所以老太爷把浑身的本事全传给了他,最后还提议让爷爷姓了香,于是我也便姓了香。 提到老太爷,我不免又要觉得心酸,因为他的晚年很是凄凉,死在了那个动荡的年代。 老太爷解放前开过古玩店,是个商人,家里到那个时候还留着不少的好东西,那在当时还能有个好吗?那可算是资本主义的余孽呀!再说那些被老太爷视若珍宝的老物件,不少被视作封建迷信,那是四旧,自然是要破的。 可在老太爷眼里这些物件那都是他的宝贝命根子哪,自然是偷偷守着,藏着,不肯积极上交的。这种态度自然是不行,于是也怪不得别人三天两头的来抄家,但凡抄着一样,当场就地销毁。 其中最让老太爷心疼的是他的那些木头,他自认收藏的极好,可偏偏碰上一个顶机灵的后生,被统统抄出来一把火给烧了。把老太爷给疼得哟,这些宝贝疙瘩那可是他打算等自己百年归老了以后留给爷爷作为家传之物,是要代代相传下去的呀。 如今,一把火就这么全烧没了。老太爷是个死心眼,很多小事常是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更何况这次是这么大的打击,当天夜里就病倒了,不出三月竟一命呜呼了。 临终前,他紧紧握着爷爷的手老泪纵横地说不出话来。爷爷则握着他的手安慰道:“爸,东西没了,我们以后慢慢再收,总还会有的。您先好好休息,还是身体顶要紧的!” 老太爷那个时候就只会握着爷爷的手,一个劲地流眼泪。紧紧地握着就是不撒手,眼泪也是帮他擦了又流,流了又擦,怎么都没个完。全家看着又心疼又心急,爷爷也没办法就只能被这么紧紧地握着哪都去不了地陪着老太爷,据说就连小便都是奶奶拿来痰盂解决的。爷爷后来提及这事时,还同我们说,他这手一握就足足握了三天三夜,等老太爷撒手走了之后,他仍旧觉得自己的手还被老太爷握着似的,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天,手脚都是僵麻的。 在老太爷弥留的最后几个小时里,老太爷突然说话了,这是他见到自己的宝贝被烧了以后第一次说话。他说:“天佑啊,叫荟荟去我书桌的第一个抽屉里拿一块像石头一样的镇纸过来。” 听到这话时,爷爷先是大吃一惊,还以为老太爷的心结开了,就快好起来了,于是便喜滋滋地叫奶奶去取。这些个日子,那些人没少来抄家,就怕爷爷还藏着什么,所以那个像石头一样的镇纸哪还在书桌的抽屉里啊,其实连书桌都被弄坏了。 奶奶和太奶奶找了好久,终于在厨房的墙角落里找到了一块像石头样子的东西,据太奶奶辨认,说好像就是这个,见过老太爷以前拿它镇纸来着的,于是两个人便急急跑来把东西交给老太爷问他是不是。 老太爷见了点点头,然后示意爷爷拿着,等爷爷接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是哪门子的镇纸嘛,轻得很,这能镇得住啥呀,最多也就镇个几张纸,还不能太大。后来想想也是,老太爷除了钻研木香和木雕之外,还爱偶尔写写书法。他用的就是小小的一张方纸,一字写一张这样的,所以这块石头镇镇也刚好,说来好像自己也见过几次。于是就问道:“爸,您找这镇纸干啥呀?是想练字吗?” 老爷摇头:“我哪有这个心情哦!” 这话倒把爷爷呛了一下,一时脸红道:“爸,那您是要干啥?” 老太爷道:“这个给你,那些个木头原是我想着等我死了以后留给你传家用的,现在都被烧了,我也没个啥能留给你的了,也就这个,我估摸着这玩意儿不起眼,也没人会动它,果然还在。那就把这个给你吧,以后想起来我时,权当个念想。” 这回儿,还不等爷爷开口,奶奶先急了,道:“阿爸,侬在讲啥啊!这卧病在床的哪里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老太爷摇头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转头又对爷爷道,“我走了以后,荟荟和她妈妈就全靠你照顾了。” 爷爷原想说“好,爸你放心。”可转念一想这话貌似不对,于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倒不禁犯起了悲凉,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这时又听老太爷说:“这镇纸其实不是石头,原也不是专作镇纸用的,我早年收货收来的,给我的人说是香料,我也不知道是个啥香料,但瞧着绝对不是木头,看这纹理感觉倒像是动物身上的什么。我有拿火点过,确实有股很奇怪的香味,这味道我很是不喜欢所以也就点过这么一次,后来再也没点过。倒是这像鱼子似的纹路我挺喜爱,所以也就当个手玩件,没事随便把玩下。后来开始练起了字,发现这东西镇个纸刚好。虽然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个啥,但隐约总感觉这也是件好货,你以后有机会自己研究研究吧。” 说完这些后,老太爷表示累了,想睡会儿休息休息,这一睡就再没醒过来。爷爷也是到半夜突然发现老太爷怎么睡着睡着开始松了手,便去摇他,摇来摇去摇不醒,再一摸呼吸,竟然停了。 老太爷走后很多年,爷爷都只把这东西当个想念的物件,从来没仔细研究过,一直到90年代初,爷爷退休了,攒了点钱,在城隍庙那里租了个小铺面开起了小古玩店,在那里碰到了几个行家,这才知道这个被太爷当镇纸的玩意儿竟大有来头,原来就是那传说中的犀牛角。 被行家说起来,如果老太爷是很早很早以前收的话,那也不是啥稀罕物件,虽然有香味,但那时也没人会拿它当香料用,不过是中药店里的一味较名贵的药材而已。看样子可能是老太爷那时候太迷香被人给骗了,是吃了个亏的,但是这东西放到今时今日可不同咯,各种法令也好,包括物种本身数量等原因,这玩意儿现在可升值不少呢。就连药材铺里现在也因为这东西难弄,把所有需要犀角粉的方子都改用羚角粉或者鹿角粉代替了。另外,最关键的是啥?现在的有钱人都爱玩个刺激,这玩意儿可不是普通的古玩件。据说它燃起来,可以让人看见鬼…… 第一章 买香人(上) http://.biquxs.info/

对于燃犀角能见鬼的记载源于《晋书》: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且不论其真假,仅关于书中“人能与鬼通”的这一记载,对于那些古玩市场的商人而言就是一个能吊高价的最好卖点。所以常有附近的老板跑来游说爷爷,想收了他那块犀角。 曾有个老板甚至直接把买家给拉到爷爷的店里,说让买家和爷爷自己谈价,事成后给他2000块的介绍费就行。那个买家是个美国华侨老头,就迷那些鬼啊神啊的东西,进店直接叫价12万美金。 那年是1992年,别说12万美金就是12万人民币都是一笔不得了的数目,那年头可还是万元户的年代啊,更何况当年外汇调剂市场上的美金和人民币的汇率可有8.5呢。 后来爷爷和我说,他当时听了这个价格不是没有动过心,因为这东西说实在的品相真没啥好的,而当时市面上很多品相好的犀角工艺品也未必卖得到这个价。再者,就像当年老太爷说的,这东西燃起来的香味,香是香,但香的很奇怪。爷爷燃过了,也不喜欢。而且这东西也没个犀角的形,小小的一个不规则球体,一看就是块边角料,要不是市场里的一个老行家看出来,爷爷打死都想不到这块竟是犀牛角。所以价格当真诱人时,不若出了的好。 事实上,爷爷还曾说过,就是到现在他都不尽信这东西是犀牛角,也就是听听算了。说真的他都不知道该说是这个行家真有眼力劲呢,还是他根本就认错了。不过古玩这东西就是这样,有资深的行家鉴定你是真的,那你即便是假的,也有人出真的价格。但若是人人都道你是假货,行家都辨不出是个真来,那即便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那也一文不值。 然而,即便有行家的认证,可就当时的犀牛角来说,这个华侨老头的价也开得太高了,附近的老板听了哪个不眼红?爷爷那时自己也自然是真的动起了把这东西出手的念头。 只是这块犀牛角怎么说都是老太爷留下来的遗物,而且交待了要往下传,所以爷爷很是不舍得,奶奶更是视若珍宝。要想将它卖了,爷爷还真不知道怎么同奶奶开这个口。 但令爷爷出乎意料的是,当奶奶知道爷爷有卖这东西的意思时,便坦诚地告诉爷爷,其实早在她知道这东西是犀牛角的时候,就主动暗示过爷爷能出手就赶紧出手,因为这东西阴的很,放在家中,奶奶觉得很是不妥。 老太爷解放前是开古玩店的商人,奶奶自然也算得上是资本家的小姐,读书读得可不少,何况民国当时女子独立的思想也开始盛行,奶奶可不是一般的老太太,她可是个很有思想的干练女性。虽说奶奶是个知识分子,而且在教会学校读过洋书,但唯独与那些读过洋书的人有所不同的是,她很迷信。也许这同家里曾经开古玩店多少有点关系。 所以虽说奶奶能操一口流利的英文,但她更爱钻研古文,也爱研究古玩,但她不问东西品相、价值,专爱研究东西的出处。这些个老件,哪些背后没几个渲染的故事,可能就是因为研究得多了,看得多了,所以有不少东西奶奶都是很避忌的。 只是最终奶奶没再坚持要求爷爷出手,就是因为爷爷当年自己迟迟没有领会,反让奶奶误以为爷爷是不舍得卖,所以才故意装傻。想着这到底是老太爷留下的唯一遗物,奶奶自己也很是舍不得,所以虽然忌讳,却也不再坚持。 不过,对于这点,我还是功利地认为是曾经的那些价格根本没有出到位,所以奶奶没有太大的动力坚持,也没能足够引起爷爷出手的兴趣。这不,一旦当有人出此高价的时候,爷爷还是开始有兴趣考虑出手的问题了。 然而,最终还是没有出掉。 没有出掉的原因是最后关头爷爷不肯卖了,但却并不是因为舍不得。 用爷爷自己的话说起来就是“那个华侨老头的脑子有问题,哪能和他交易!” 那老头说什么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要收到真正的犀角香,还从包里拿出来了一叠照片,上面都是各式各样的犀角工艺品,但多多少少有些破损,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则不以为然的说是他敲下来当香点了。 “原来这老头子根本不爱什么收藏不收藏,无非就是钱多得没处花,好喝好玩的都享受过了,现在没啥可追求的了,就爱撞鬼玩。”这些是爷爷的原话,完全都是贬义的,但是我自己倒有些自己的想法。我觉得那个老头不过是钻研灵异入了迷,倒也不能算脑子有病,起码人家是认真钻研的,照片什么的就是实证。更何况那华侨老头自己也说:“市面上精致的犀角工艺品都到不了这个价,你手上的这个不过是边角料,若拿出去十分之一的价都没人收。”这说明他的思路还是清晰的,至少说的都是客观事实,脑子一点没毛病。 即使如此,那为什么他偏偏还要那么一反常态的出此高价呢? 他倒是也给了合理的解释,因为他赌这块边角料是通天犀角。这要论到通天犀,恐怕市面上还真是罕见得很。 通天犀,并不是犀牛的一个品种,而是单指那种有上下通贯犀角的犀牛。所谓上下通贯的犀角,是指一种长得长且锐,中间有一孔,上下可贯通,能出气的犀角。因其能出气通天,故被称为通天犀角。一般这种犀角只见于中国野生犀牛头上,而中国现如今能看到的犀牛都是新中国成立以后从海外引进的犀牛,而真正自古以来土生土长于中国的犀牛早已绝迹。 中国犀牛共有三个品种,分别是双角犀、大独角犀和小独角犀。所谓双角犀就是现在所说的苏门答腊犀,中国土生土长的最后一头于1916年被捕杀。大独角犀就是印度犀,中国土生土长的最后一头于1920年被杀。小独角犀就是爪哇犀,中国土生土长的最后一头于1922年被杀。 换而言之,寻得通天犀角的概率本就小,而1922年之后则根本再无通天犀可生,也就只能从市面上的老件下手淘。物以稀为贵嘛,如此论来,若爷爷手中真乃通天犀角,那还真是值这价。 可他又如何证明这是通天犀角呢? 据华侨老头说,只要取通天犀犀角顶端处磨成粉末,加入棉线灯芯燃起,亮光所到之处救能照到阴鬼。这才是古人所说的真正“犀照”。 然而,这话爷爷一听,来气了。 怎么,若照不出阴鬼来,你就不要了?那我这东西也被你燃去不少,而且从此之后还背上个假货之名,怎么想都不上算,于是一上火,把那老头子连同介绍的隔壁摊的老板一起轰了出去。 对于这一点,我和我哥哥都是极认同的,这要是真被那老头这么一折腾,我们荤腥未沾,倒惹一身骚。何况爷爷也说,他刚拿到手时就磨出些粉末来点过,并没见着什么鬼,可见不过是些神化了的传说。 只是,奶奶倒不这么认为,她说可能当时正好附近没有鬼,或者你燃得太少了。这话若不是后来亲耳又听奶奶说过,我还真以为是从一些没什么文化的农村老太太嘴里说出来的。但是奶奶却说得很认真,还能搬出一堆道理来喋喋不休,不过我和哥哥往往都作耳旁风听过算过,不当回事。倒是爷爷较真道:“那我更不能给他去试了,这物件统共才27.6克(这是卖香人的习惯,到手的物件,都先过下称),这要多燃点可不我半件没了!” 又过了大半年,到了次年的年中,国家又颁了个什么法,重申了严禁买卖犀角和虎骨,加强了海关的稽查力度,严禁携带任何相关物品出禁、入禁,甚至取消了这两种东西的药用标准。于是那段时间古玩市场所有的商人都把犀角制品给收了起来,市场上就连最廉价,完全不能同“通灵”沾边的非洲犀角都不见了。(非洲犀角是市面上最多见的犀角,由于其燃烧时并未有香味,反而有腥味,很容易分辨) 又过了数年,风声开始松动了,陆陆续续也有不少人开始悄悄放货。甚至到现在为止,真要找犀角制品也还是能找得到,但这数年的时光却让市场里的那些老板渐渐地忘了爷爷有这么块犀角的事了。 而爷爷自己也因为一收起来之后,就慢慢戒掉了每天都要摸摸它、看看它的习惯。于是这东西就一直默默地躺在家里的一个小盒子里,一直到六、七年前哥哥接手了爷爷的古玩店,也才一道顺带着把这块犀角给接了过去。 第二章 买香人(中) http://.biquxs.info/

说到我哥哥,我来介绍下,他叫香子芎。我们两个从小都是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在我的记忆里几乎没有任何关于爸爸、妈妈的片段,但是哥哥却说有。其实他只比我大了10来分钟,我们俩是双胞胎。爷爷、奶奶说我们的爸爸、妈妈在我们2岁多的时候就失踪了,至今不知去向,所以我对于哥哥说对爸妈有印象这事一直都抱以强烈的怀疑态度。 哥哥大学是学画画的,毕业之后在社会上混迹了近两年,郁郁不得志,总说老板和客户不懂艺术,不会欣赏他。爷爷见状就让他辞掉工作回家接手古玩店了,毕竟那个时候爷爷也快80了,虽然身体还硬朗、脑袋还清晰,但也是该让他歇息歇息了。于是哥哥也就欣然接受了爷爷的安排回家看店,闲暇时画画,别提多自在了,让我这个一直在外辛苦工作的it民工一度抱怨爷爷重男轻女,实在偏心。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我真心渴望哥哥回来接手爷爷的店,这就是哥哥该做的事,而不是我,我做不好。 两年前,哥哥失踪了,莫名地就失踪了。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情人节的前一天,家里摆满了红玫瑰,这是哥哥要送给女朋友的,我记得那天我早上出门去上班的时候,他和我说:“茶茶,哥今年一定给你弄个嫂子回来。” 我笑笑没理他,我们两兄妹也真叫没桃花运,年纪一大把了还没个归宿,把爷爷奶奶可急坏了,没少催。我呢,是一直没机会谈,他呢,是谈了分,分了谈,女朋友多得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交过多少了,而求婚这事么也是屡屡失败,我们也都见惯了。 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他的电话,听声音很急,说是有急事要去河南一趟。我还想问那情人节还赶不赶得回来求婚,可话还没说出口,电话就被他急急挂了。之后再打一直没人接,一个半小时后,收到他的微信说“快登机了,回来再和我细说。” 其实哥哥这人老这样,没头没脑,莽莽撞撞的,我也习惯了,于是就回了条:“自己小心。”他回:“嗯。”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到机场去查了所有到河南各地的航班,统统都是安全到达的,也在某航班上看到了“香子芎”的名字,可是出了机场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他的信息了。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怕告诉他们,他们急出病来,所以就一直瞒着,自己偷偷报了警,可是杳无音讯。 两周后,我看实在瞒不下去了,就找了个机会和爷爷坦白,爷爷吓得脸色惨白,但还是理智地表示奶奶心脏不好,不能让她知道,二十多年前儿子和媳妇就是这么无缘无故地失踪,好不容易把孙子拉扯大了,临了临了,孙子又失踪了,这打击她可撑不住。于是便开始和我联合兜了谎,说让哥哥去河南和他的老朋友学学古玩鉴定,店的事情就交给我打理,省得我老说他重男轻女。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心里甭提有多酸,眼泪止不住地就要往外流,于是立马说自己要上厕所,这才把自己关在厕所大哭了一场,那是哥哥失踪以来我第一次哭,也是唯一一次哭。因为我知道,再哭也是没用的,我要做的是管好哥哥留下的店。 然而,我管不好。 我什么都不懂,被同行骗,收了好多假货、贵货,眼光也不好,把好多好货给贱卖了。这两年通货膨胀得厉害,房租也一个劲的涨,我只能把城隍庙的铺子退了,在小区楼下租了个小门面。 爷爷自从知道了哥哥失踪的事,一下子老了很多很多,奶奶虽然不知道,但常责怪爷爷说:“子芎开店开得不挺好嘛,都快30了干嘛突然让他去学什么鉴定,害我现在想孙子都见不着。” 爷爷也怕奶奶这么老想着孙子会想出病来,说趁这两年还走得动,带她出去玩玩,散散心。他们这玩玩,经常是一去好几个月,回来歇个一、两周又走。所以爷爷也没办法多教我什么,我也不敢多烦他,最终导致把店给败得七七八八。 结果我们的古玩店在形势所迫下从一个卖沉香的店变成了一个卖印度香的店,说来真心惭愧。 那天快10点的时候,我和平时一样的正准备打烊,突然店里走进了个漂亮的女人,穿得很朴素,但气质很高雅。她一进门就问我:“你们老板在吗?” 我愣愣地看着她,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只淡淡一笑说:“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她上下打量着,最后我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丝明亮,就听她高了半度声音问:“你是茶茶?我是小茉呀。” “小茉?”我极力地回忆着,终于在我就快被自动清空的记忆数据库临时表里找到了关于小茉的资料。 小茉姓丁,叫丁小茉,比我和我哥小两届,以前是我们家门口邻居,也是我们从小学到初中的学妹。初中的时候我哥追过她,他们好像是谈过那么一阵子的,但是后来因为小茉搬了家,之后就因为所谓的“距离”问题分了手。再后来,听说高中的时候我哥还多多少少和她有些联系,之后的事我便不是很清楚了,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是一直都有联系的。但是我哥都失踪快两年了,她现在来找他,是什么意思呢? “你找我哥?”我试探地问了问。 她眼睛再次一亮,惊喜地问:“他在?” 我楞了楞,直白道:“他失踪快两年了。” “唔。”她并不太吃惊,只淡淡地道:“难怪两年来他一直不回我消息,电话到后来都停机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故意不理我,但其实后来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只是一直不敢来证实。好多次去你们老店那儿等他,可从来没见到过他出来,倒常见到你,后来知道你们搬到这儿来了,又来过好多次。因为我知道你外面有工作,所以一直以为你是店里请的帮工,没想到竟然是你自己。” 我突然口贱道:“你不是没想到,你是不愿这么想,因为如果是我,那我哥真的就是出事了。” 这话一出,顿时店里的气氛变得很压抑,看得出她心里很不舒服,我的心里也酸楚得很,还是她打破僵局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什么都没有,起码,还有生还的希望。” “生还”这个字眼很刺耳,其实从我哥哥失踪开始,我就坚定地认为他就只是失踪,从没想过他会出事死掉。所有的紧张和焦急都是源于“他失踪了”,就连刚才嘴贱说什么“出事了”那也指的是“失踪”,我从来没有想过“死”,我哥不会死的。 其实,或许,我和她一样自欺欺人,只是不愿去想罢了。 突然满心疲惫,也不愿和眼前这挑破我疮疤的人多说话,于是冷冷地道:“我哥现在不在,我要打烊了,如果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会转告他你来找过他的。” 小茉略略一惊,淡淡道:“好。”可是虽然说着好,却不见她动。 见赶客不成,于是我不悦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小茉咬了咬下嘴唇道:“我是来买东西的。” “买东西?那你要什么?我给你拿。”我怎么看她都不像是来买东西的,也许只是找个留下的托词,所以我也就漫不经心的应着。 “我要买香。” …… 第三章 买香人(下) http://.biquxs.info/

…… “我要买香。” “嗯,我这里都是香。你要什么香?印度香?还是香塔?还是精油熏香?” 她摇了摇头道:“不是这种香。” “那这边还有很多干花,你随便挑,那边还有配套装干花的香袋、器皿、礼盒,你也可以随喜欢拿。”见她猛摇头,我又问,“不要干花吗?那只有柜台那边的花草了,是泡茶喝的,也很香的,但应该再不是你说的香,别的小店就没了。” “嗯?”她很是吃惊地问,“你们店不像以前那样卖古玩的那种香料吗?” “你说沉香之类的那种木香古玩啊?有倒是还有,在里间,不过货不多,我都只供一些老客来买的。你买这个做什么?送人的话,还行,收藏的话就算了,我这些货,没啥太大的收藏价值,现在店被我经营得很差,没啥钱收好货。”我很直接地告诉她,毕竟也是我哥的朋友,我不可能宰她的。 “我不送人,我也不是收藏的,就是自己用来点的。” “点的?那我这里倒还有点成色不错的沉香丝,你跟我进来吧。” “我不要沉香,你有犀角吗?” 小茉的直言不讳,让我一惊,“什么,犀角?现在犀角和象牙可都是禁止买卖的,我这可没有。” 小茉急了,道:“可是子芎说你们家有啊,他说有犀角的。” 我气了,哥还真爱显摆,啥都和人说,于是我道:“他说什么你就信啊,他泡妞的时候还常说自己有玛莎拉蒂呢,你信吗?” “我信啊,我见过你们家犀角的照片。” 我真是一口血要喷出来了,这玩意儿不会是他拿来泡妞用的吧,于是没好气地问:“他不会还和你说,那东西点了能看见鬼吧!” 小茉点了点头。 我撇撇嘴道:“他那是在忽悠你呢,你别信他。不瞒你说,那东西我家真有,但我不能卖给你,因为是我们家祖传的,卖了,我可担不起这个罪。而且,那东西我爷爷点过,根本就见不到鬼的。” “那是你爷爷点的不够多……”小茉脱口而出。 “这也是我哥和你说的?”我突然很感谢眼前这个小茉了,因为她突然又把我这两年来对我哥无比想念的赶脚变成了想把他拖到我面前来猛揣两脚的强烈赶脚。 只听小茉说:“对的,他说你奶奶就是这么说的。”我当场石化,哥,你敢情就是个翻版磁带啊! 我头疼道:“都什么时代了,你难道还信这鬼话?我和你说那玩意儿燃再多都没用。何况好端端地,你干嘛要去撞鬼玩,吃饱了撑着啊?” “我自有我自己的难处,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知道这东西一定有用的,子芎告诉我,他试过的。” “什么……什么……”我惊了,我哥试过,我怎么不知道,急问:“他什么时候试的,我怎么不知道?” “在两年前的情人节那几天,他说他把那些边角料都燃了,真的见到鬼了。” 我记得好像是两年半前吧,爷爷有次手痒,闲着没事把家里几块小的沉香老料都给雕了成几个小摆件,顺带着把那块犀角也给雕了,剩下的边角料就给放在一个玻璃盒子里,那玻璃盒子就丢在我哥的店里我知道,可我没想到他突然会在两年多前把那边角料给燃了。 “你知道具体是哪天吗?”我隐约觉得这事可能和我哥失踪的事有关。 “我只记得那天是星期一。因为每周一我们公司早上开例会,他找我的时候我们刚散了例会。那个时候我搞砸了一个项目,例会上被经理骂了好久,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我急忙拿手机出来翻万年历,情人节前后的星期一,13号,就是2月13日,2012年2月13日,我哥失踪那天。 这回,轮到我比小茉还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问:“我哥什么时候告诉你,他烧了这犀角香,见到鬼了?他为什么要烧?烧了之后又为什么要去河南,他同你说过没有?” 小茉茫然道:“你哥去了河南?” “你不知道?” 小茉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那天上午找东西的时候,找到的,前两天我们正巧聊起一些灵异的事情,所以他想这些边角料留着也没啥用,就想试着烧烧看,结果烧完之后就把他拍到的鬼的照片发给我看,可是我收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见,但他偏说有。” 上午,那对了,哥哥是中午给我打电话的,所以他的失踪一定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的。 我诚恳地对小茉道:“我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么有用的信息,可是犀角香我真的不能给你,因为这是我们家老太爷留下的,说好要代代传下去的。” “是钱的问题吗?”小茉突然说的话,让我哑口无言,她说,“子芎说过,有个华侨老头当年出到12万美元的时候,你爷爷动过卖掉的念头……” “我哥这都和你说了?”我真是一口血都要吐出来了,香子芎,你丫的要是真死了,我都要把你从棺材里拖出来死揣两脚。 小茉一本正经地说:“子芎说了,什么祖不祖传的都是借口,关键还是价格没出到位。何况他说你们奶奶也一直不喜欢这东西,说出掉的好。” 我现在倒真不知道该生气呢,还是该认为这眼前的小茉和我哥哥有着非同一般的亲密关系。丫的,把家里人自家关起门说的话都说出去不算,而且点了犀角香撞了鬼,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诉我这个妹妹,反而要事隔两年之后,让我从别的女人口中听到这话。要不是我知道当年哥要求婚的女人是谁,我今天肯定会以为是她呢! 事已至此,我反倒没了脾气,平静地问:“那你愿意出多少?” 小茉瘪了瘪嘴道:“我没钱,但是我可以拿一样很有价值的东西和你换。” “什么东西?” “鬼师黑书。” “那是什么东西?” “一本能放鬼,退鬼的秘笈……” 第四章 水族鬼师(上) http://.biquxs.info/

我尴尬地笑笑道:“小茉,你这是灵异小说看多了吧。” 小茉急忙解释道:“我真的有这本鬼师黑书。” “那好,你把它拿出来,我看看。”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拿本什么东西来忽悠我! 小茉低下头轻轻地说:“我现在没有。” “啥?你不会是在耍着我玩吧?”我有点小恼地说:“我们先不说这本什么鬼师黑书到底存不存在,就当你真有,那你都有什么放鬼、退鬼的秘籍了,鬼都听你话了,你还要这个能见着鬼的香做什么?你不是多此一举吗?” 小茉没答我的话,眼圈湿红了起来,不一会儿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如雨点般地落了下来。我估计她是钻进了牛角尖,想劝又不知如何劝,一时竟语塞,只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落泪。 小茉哭罢多时,才哽咽道:“你就是打心眼里不信我和你说的话,你若是有时间,我把我的事情从头到尾细细和你说一遍,你就会明白的。” 我想反正爷爷带着奶奶去舟山看老同事了,在那起码要住上半个多月,我回家也是对着空空的房子无聊得很,倒不如听小茉说说,权当听故事也好。于是便草草的将店门从里面一锁,遂将小茉带进里间,给她沏了壶花茶,让她坐下慢慢说。 小茉说,她有个男朋友叫蒙川,是云南水族人。人很聪明,长得又帅,高考的时候以很高的分数从云南考来上海,是他们班里男神级的人物,很多女生都暗恋他,可他却偏偏喜欢小茉。 然而,当时小茉并没有看上蒙川,因为她心里早已经有了别人,那人就是我哥。 原以为小茉和我哥初中那段短短1年半的感情,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懵懂,美好而不真切,却原来两个人是两小无猜,感情甚笃。他们的分手原因根本不是什么距离的问题,而是小茉觉得年纪还小,该先好好读书,见我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所以便与他分了手,让他等考进了大学再重新来追她,想借此激励我哥好好读书。 其实从高中到大学,小茉和我哥从来都没有断过联系,这点我哥对我可是只字未提。一直到我哥考上了大学重提追小茉的事,却又正赶上小茉准备高考,这一等又等了两年。好容易等到小茉考进了大学,两人正要复合的时候,突然又冒出了个蒙川。虽然小茉对我哥是一心一意,但是我哥却总说直觉让他感到蒙川这个人有点邪乎,是个劲敌,为此小茉还老说他小心眼。 可事实证明我哥一点都没有错,小茉进大学不到半个月,她和我哥的事都还来不及对外宣布,我哥就因为被蒙川陷害,而和小茉分了手。这也是后来蒙川自己和小茉坦白,小茉才知道的。 原来那个蒙川是水族里的水书先生,水书是水族的文字,用他们水族自己的话说就是“泐睢”,这泐睢又称鬼书,是由水书先生代代相传,所以水书先生在当地也被称为鬼师。 鬼师在水族的地位很高,被族人们所崇拜。水书就是靠一代又一代的鬼师通过口传、手抄的形式流传几千年至今,相当于我们汉人的易经。水族鬼神崇拜的一切活动,不论是判定事情的吉凶,认定鬼魅作祟,还是驱鬼送鬼、禳灾乞福的巫术仪式,均由鬼师从水书中查找依据。水书除了包涵大量的原始宗教信仰内容以外,它还有很多关于天象、历法的资料和水族古文字的资料,自2006年以来就被列入了非物质文化遗产。 然而,即便是水族里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鬼书是有两种的,一种叫“白书”,主要用于丧葬、祭祀、生产、出行、房屋营造、经商、嫁娶和占卜等方面,也就是平日水族族人们在使用的;另一种叫“黑书”,别说水族中人,就连鬼师,很多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因为每一代鬼师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得到师父传授黑书,而这本黑书中主要记载了“放鬼”和“退鬼”的方法。 蒙川就是他们这一代唯一一个继承了泐睢黑书的鬼师。 蒙川一直向往去大城市见见世面,从未想过要继承泐睢黑书,甚至于他都不想成为一个水族鬼师。然而,要父亲同意自己来大城市读书的唯一条件就是继承泐睢黑书,成为一个完整掌握黑书和白书的真正的水族鬼师。迫于无奈,蒙川才开始学习鬼书,却没想到他悟性极高,仅用了一年时间,就基本掌握了。只是,蒙川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在活人身上使用黑书竟然就是用在了我哥的身上。 蒙川是真的很喜欢小茉,喜欢到着了魔的地步。然而,那个时候小茉和我哥感情笃神,蒙川越接近小茉,就越能感受到小茉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对我的那种爱。就是这种爱,将蒙川逼到了绝。 那阵子他常常入夜了以后一个人偷偷地翻出学校大门,跑到便利店买一打啤酒,找一个没人的空地,一边喝一边吼。他说因为那阵子心里堵得慌,如果不吼出来,人就快瘪死了。 半夜三更,空旷无人处,一个意志消沉的人最容易招鬼了。 实则,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若无因果业障,人与鬼并不容易有交集。然而,鬼在行自己道的时候,容易被那些意志消沉的人所散发出来的独有磁场所吸引,所以彼此就产生了交集。尤其是半夜三更,一个人,没有光照,身边又没有过多的阳气,那鬼就容易近得了身。只是,人们往往有个误区,认为鬼就是要害人的。其实不然,除非是有孽障的恶鬼,不然的话,普通的游魂野鬼,也只是行自己的道,你不犯他,他自不会犯你,你看不见他,他其实也看不见你。但是蒙川却是个鬼师,虽然他也看不到鬼,但是他能感应到鬼来到他的身边,就像鬼感应到了他的磁场靠近一样。他一时无聊,试了下黑中书的退鬼之术,但是第一次实战,也没个轻重,也怪那鬼全无防备,结果一下伤得不轻,于是这梁子就结下了。 那鬼找个地方休养了数日后,便跑来找蒙川报仇。 其实鬼并不像人们想的那么神通广大,他们只是死亡之人的一个无所依的灵魂。他们不是神,不会掐指算出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即便他知道你住在哪里,他也未必能找到你。因为鬼和人走的路不同,看到的路也不同,是不可能单凭一个地址就能找到一个人的。他们要找一个人的话,只有凭感觉去感应,每个人和每个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磁场,鬼就是靠这个来辨认的,就和动物是靠气味来辨认差不多。 换句话说,除非蒙川刚好在他身边,让他感应到了蒙川的磁场,不然的话,那鬼就只有凭感觉找到那块空地,然后守株待兔,或者极端点,到处游荡着找他。稍微有点智商的鬼一般都不会选择漫无目的的到处乱找,一般都会选择先回相遇地,然后在相遇地方找找,厉鬼除外。 第五章 水族鬼师(中) http://.biquxs.info/

厉鬼,之所以会变成厉鬼,一般都是因为一些执念极重的人,在屈死、枉死了以后,心中怨愤之气难平,怨气积胸,久而久之蒙蔽了心性,所以心智受到影响,自然就不能正常思考,做出来的事情也就很极端,往往不仅只是漫无目的的狂乱寻找,甚至撞到一个人,便不论青红皂白地就要加害。这就等同于精神出了问题的人,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他的行为。 这种鬼往往极难超度,一来,满心都是怨愤,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二来,这种鬼生前都是执念极重的人,性格决定命运,所以就算他听进去了,叫他放下也是很难的。相比之下,另一种厉鬼,相对比较好超度,他们生前执念并不重,只是死得冤屈,心中愤恨不平,于是做出过激的事情来,就像一时钻了牛角尖的人。这种厉鬼,一般只要帮他伸了冤屈,解开了心结,自然也就能往生极乐了。 而蒙川撞的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鬼,那鬼养完伤后就到那片空地附近游荡,等着蒙川再来。那鬼准备只要一感觉到蒙川的气息来了,他就立马发难,制造出一些幻象来吓死他,这是鬼除了上人身、压人床外,唯一一个能加害人的办法了。因为蒙川是鬼师,有点本事,这只普通的小鬼自知上不了他的身,而鬼压床就算了吧,你们有谁听说过哪个人是被鬼压床给压死的吗? 但是那只鬼忽略了一点,只有人心中有恐惧,鬼才能制造出相应的幻象来,换句话来说,所有的幻象都是人自己心中想象出来的,鬼只是借由自己的磁场来干扰影响人本身的磁场,干扰人的脑电波,让人心中的所想更夸张地影射出图像来。 作为鬼师的蒙川心中并没有一丝恐惧,当那只鬼再次遇到蒙川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想吓死他的愿望基本破灭。不过,那只鬼却意外地发现,原来蒙川心中有怨,有不服气,有失落,于是他便在蒙川脑海里挖出了许多蒙川不敢面对的小茉和我哥亲亲我我的画面,并无限夸张放大,搞得蒙川暴跳如雷,直摔啤酒罐。连摔了几罐后,蒙川意识到自己被鬼缠上了,于是静下心来,集中意念,准备对这只鬼再行退鬼之术,却不料那只鬼突然干扰道:“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蒙川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绝不能动摇,一旦意志一松动,自己的磁场就会弱下来,然后就会彻彻底底地被鬼迷了心窍。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最终蒙川还是被鬼给迷惑了,究其根本还是欲念太强。 人若无欲无求,坦坦荡荡,鬼是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我们的,只是若能无欲无求那还是人吗? 那只鬼和他做的交易很简单,只要让蒙川给他一个兄弟带句话,他就会帮蒙川把小茉抢回来。 蒙川同意了。 那只鬼告诉蒙川,他叫阿飞,生前是一个小混混,有个出生入死的哥们叫阿强。一次他们发了笔横财,偷到一箱金条和一个古董,原本打算等风声过了之后,把东西拿去黑市出了,然后两个人把钱分分就各回老家做点小生意,洗手不干了。可是没想到这事被阿强的一个朋友阿财知道了,他眼红得很,挖空心思地想把这箱金条给弄过来。阿飞一早看在眼里,多次提醒阿强要小心这个人,可是阿强一直说阿财是他兄弟,不会打自己钱主意的。阿飞见怎么劝都没用,于是就暗中偷偷地把东西给转移了,以防万一。 岂料就在阿飞把钱转移的第二天,被他正巧撞到阿财竟趁他们不在家,撬开了他们出租屋的房门,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金条。阿飞火了,大骂着说要打电话叫阿强回来看看他是什么人。那个阿财一急,就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往阿飞的脑袋上砸去。阿飞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阿财在家里善后犯罪现场,而自己的尸体则躺在客厅地板上,脸色惨白。 阿飞愤怒极了,想上去掐死他,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碰触不到阿财的身体。一次、两次、三次,都不行,最后阿飞只得无奈地看着阿财清理完犯罪现场以后,扶起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出家门。 走在大楼底下,正巧碰上保安,保安见状不对,还警惕地问这是怎么了。阿财还故作紧张道:“喝醉了,撞到头,我这不赶紧送医院嘛!” 保安大叔一听还很热心地帮他开车门,一起把阿飞扶上阿财的车。阿飞无奈又愤恨地也上了车,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怎么弄死阿财给自己报仇,可是却次次无效。 然而,世事瞬息万变。在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中失败的阿飞,已然绝望到放弃的时候,突然眼睁睁地看着阿财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了。 连阿飞自己都没想到,这次的因果报应竟来得这么快。 半途中,阿财接到阿强的电话,阿强说他刚回家,碰到门口保安大叔说阿飞头受伤的事,所以赶紧打个电话来问阿财把阿飞送去了哪个医院,说自己要赶过来。阿财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说,一分心,竟没注意前方是红灯,还在踩油门,结果被侧面开来的大货车给拦腰撞飞了出去,车毁人亡。 当阿财的灵魂惶恐地站在阿飞身边的时候,阿飞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可当他意识到是时候报仇之时,他却已经再没有机会了,因为阿财直接被地皮底下钻上来长得像夜叉一样的人给抓走了。 阿飞就这么傻傻地站在原地,他的脑袋实在没办法接受到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他一时消化不了。直到警察拉起了警戒线,阿强也跑来认尸的时候,阿飞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其实没有死掉,因为阿财一死就被夜叉拖走了,可自己死了那么久也没有夜叉来拖自己,也没有天使来接自己,连黑白无常也没见着。 但无论如何,自己是回不到身体里去了,对于这个事实,阿飞在努力地尝试了n多次后不得不接受了。既然接受了,自然也就不愿意跟着尸体去太平间,于是便随着阿强回了出租屋,在那里呆了足足7天,直到黑白无常来接他。 这7天是他最伤心绝望的7天,比见着自己的尸体躺在地上更绝望,因为阿强回来发现金条不见了,便坚信是阿飞偷偷独吞了,理由是只有阿飞和自己知道金条藏在哪里。阿强甚至在家里大骂道:“阿飞,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枉阿财还为了送他去医院抢红灯,结果白白送了性命!你个无耻小人,竟然还在生前不停地说阿财坏话,说他要打我钱的主意,原来你早就预谋着自己独吞以后,再嫁祸给他,是不是!你个王八羔子,爷我算是交错你这个朋友了!”然后骂骂咧咧地问候了阿飞家的十八代祖宗。 第六章 水族鬼师(下) http://.biquxs.info/

阿飞尝试了很多种方法,想向阿强解释,可是完全没用。阿强恨死阿飞了,大骂一通后都不愿再提起、想起阿飞这个人。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阿强根本都不愿想起阿飞,阿飞自然就没有机会去阿强的梦里报梦。从来只有收到亲人和爱人的报梦,可有谁听到过仇人来给自己托梦的? 无奈阿飞又是新鬼,磁场极弱,自然还没本事上人身。而阿强这种走偏门讨生活的人,自身磁场中的己、生、助之力往往超过克、泄、耗之力许多,也就是所谓的命硬,这种人可不是能被阿飞这只磁场极弱的新鬼随随便便影响到脑电波频率的。所以一直到头七过完,黑白无常来勾他的灵魂时,他都没有找到办法向阿强解释。 “等等,”听到这,我忍不住插嘴道,“你说黑白无常都来勾那个什么阿飞的灵魂了,那后来这个阿飞怎么又做了孤魂野鬼呢?” “因为阿飞是枉死鬼,他的阳寿未尽,所以黑白无常带他进了那鬼门关以后,他就一直在黄泉路上徘徊,直到寿终正寝时,才能过那奈何桥,饮那孟婆汤,轮回转世。”小茉解释道。 我摇摇头,一脸茫然道:“既然他在黄泉路上徘徊,怎么又会跑到人间来了呢?还撞到了你男朋友,而且他既然已经又回到了人间,那个时候应该也已经不是什么新鬼了,为什么不上他朋友阿强的身体呢?” “蒙川说,所谓鬼道、人道,人间、阴间,都不能用三维空间去定义它们,黄泉路不是一条具体的路,对阿飞而言,他所游走之处都是黄泉路。” “那好吧,就算如此,那为什么阿飞后来自己不上阿强的身?既然他有本事帮蒙川把你从我哥这抢走,难道就没本事自己带句话给他朋友?”我有点不耐烦道,“阿姐啊,你大半夜的没事讲鬼故事来忽悠我,很好玩是吧?可是你这个故事里的bug也太多了,我是一点都不觉得好玩,我还是打烊回家洗洗睡了。” 小茉见我又下逐客令,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编故事,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那个阿飞后来想上阿强身的,但才发现原来以前阿强出来混的时候,在背后纹了个关二爷,阿飞根本上不了阿强的身。于是阿飞就给阿强制造幻象,让他一次又一看见次自己被阿财杀死的一幕,可是阿强始终不相信,到后来居然还跑去看医生,阿飞见实在没用,又不忍心困扰朋友,所以就没有再缠着他了。” “还是不对,”我仍然觉得她在编故事,而且还是编了个圆都圆不起来的故事,“如果照你这么说,阿飞要不就是上人身,要不就是制造幻象,别的也没啥能耐,那么他又是怎么有本事把你从我哥这边抢走的呢?我哥从小到大身上套满了辟邪的老件,照你这么说来那个阿飞也一定是上不了我哥身的。而且我哥也是个不容易被忽悠的人,管凭你制造出再多的幻象,他宁可当自己撞邪了,或者神经衰弱,也不会去相信那些幻象中的一星半点,这点我太了解他了,你应该也很清楚啊。所以我不觉得阿飞能对我哥做什么,更不可能把你从他身边抢走。” “你还记得你哥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女同学叫屈涓吗?” 小茉这话一出,我太阳穴上的神经突突地直跳,“屈涓”这个人虽然我没见过几面,也没啥印象,但这个名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就是一个心结,死死地打在我和我全家人的心上。 “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就是怀上你哥孩子的那个女同学。”小茉见我不作声补充道。 我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小茉见我有点印象,便继续道:“其实那个时候我刚考上大学不久,子芎来找我,叫我履行之前对他的承诺,重新做他女朋友。我同意了。可是我们刚好上没多久,他却惹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当我知道的时候我难过急了,果断地和他分了手……” “你现在来和我提这件事,莫非……”我的脸突然开始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当年,当我知道哥哥把那个屈涓的肚子搞大的时候,我根本不相信。那个屈涓我虽然没见过几次,就连她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但我还是很清晰地有个意识,她一点都不漂亮,是那种丢人群就不见的女生,所以我见过几次之后,对她的外貌也完全没印象。而我哥这种资深外貌学会的会员,是根本不可能喜欢这样子的女生的,所以我一度认为是那个女生自己喜欢我哥,我哥不理她,而她设计陷害了我哥。然而,奶奶却告诉我说,那个女的哭着跑来我们家说她是被我哥强奸的。 强奸?怎么可能!打死我都不信! 第一,我哥不是这种人,绝对不是! 第二,我哥根本不需要去强奸别人,说句不太好听的,如果他想要,有的是女生会自己倒贴送上门来,所以他犯不着这么做! 第三,我哥强奸谁也不会强奸她,除非他眼睛瞎了! 小茉点头道:“其实这就是阿飞害的,根本怪不得子芎。” 我倒吸口冷气道:“难怪我当时问我哥,我哥说这事肯定不是他干的,他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可真要说不是,他又不敢。因为他隐隐约约在脑海里有这么一点半点的记忆片段,所以最后他说大概他喝醉了吧,意志模糊时,做的荒唐事吧。可是阿飞是怎么做到的?是上我哥的身吗?要照你刚才这么说,如果这事真是阿飞做的话,那他只有上我哥的身。可是没道理啊,我哥身上那么多辟邪的老古董,一样都不见效吗?那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呀!” “我也相信那些是货真价实的,所以阿飞其实确实上不了子芎的身,最后他之所以能附在子芎身体里控制他做了那种事情,是因为蒙川。” “蒙川?”我越发不解了。 “对,是因为蒙川。”小茉突然把话题跳到了回去,问我,“我一开始还没有提到阿飞的时候,和你说过,我和子芎分手是蒙川陷害的,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啊,你现在不也说了,是他和那个死鬼阿飞做了交易,派阿飞去陷害了我哥。” 小茉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可以这么说,但其实也不尽然。你还记得我后来又说,蒙川学会了泐睢黑书后,第一次用在活人身上,就是用在了子芎身上。” “我记得。” “其实阿飞真的上不去子芎的身,但蒙川却使用了泐睢黑书中的‘放鬼’之术,将阿飞放进了子芎的身上。” “什么?!”我听了又惊又气,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具体怎么做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听蒙川说泐睢黑书很不简单。” 许是知道了小茉的男朋友陷害过我哥,我心里突然连带着对她一起产生了一种强大的厌恶感道:“你男朋友既然这么本事,有这么本了不起的书,那还要来找我要犀角香干什么?” 小茉闻言又开始呜咽起来:“因为……因为他……他死了……呜呜……呜” 原来她想要犀角香是为了能再见到她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在前不久出意外死了。难怪她那么执着地想要我的犀角香,现在我能完全明白她的心情。如果现在警察证实了我哥确实已经死亡,我想我也会不顾“犀角通灵”是真是假,姑且一试,只要能再见到我哥,哪怕一面都好。 第七章 人心险恶(上) http://.biquxs.info/

“你男朋友死了?”我突然觉得有点意外,“你男朋友不是什么鬼师吗?还有本什么厉害的不得了的鬼书吗?怎么就死了?他怎么死的?” “吸毒过量,产生幻觉坠楼而死的!” “你男朋友还吸毒啊!”小茉的话让我很意外。 “不可能!”小茉很激动得反驳,“蒙川从来没吸毒,他也不可能吸毒!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陷害他?谁?鬼吗?他一直和鬼结仇,我看该不是鬼把他推下楼的吧!”我突发奇想地猜测道。 “是人。”小茉愤怒地眼睛都红了,像是有一团火即刻就要冲出来把我这整家香店给烧了似的,“一定是他老板,一定是他干的!” “你男朋友的老板?你怎么知道?有证据吗?有证据你怎么不去告他呀?” 小茉突然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那团火瞬间熄灭殆尽,低下了脑袋,整个人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轻叹道:“我就是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一定是他,因为蒙川生前的时候对我说,他老板一直很想要他那本泐睢黑书,而且现在这本黑书不见了。这本黑书是蒙川他们族人的秘传,蒙川就算把自己弄丢都不可能把它弄丢的,所以一定是他老板为了这本黑书谋害了蒙川。” “可是说到底你什么证据都没有,要是被人家听到了,人家倒可以反过来告你诽谤。何况事情真相究竟是如何你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毕竟这个可能性再高,那也只是基于你的猜测!” “所以,就靠你了,我要用犀角香照出蒙川,让他把事情真相告诉我!”小茉直白道。 靠,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我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抽个嘴巴,我这是什么眼力劲啊,这丫头在给我下套我都没看出来! “好,权当这犀角燃了当真能与鬼通,可此刻即便我拿犀角出来给你燃,你就保证你男朋友一定就在我们身边吗?若不在,岂不是白燃了?要知道这东西我可就这么点,白燃了可没处再找去!” “这……”小茉犹豫了下,“若你真肯将犀角卖于我,我等蒙川头七之日燃烧,人不都说头七鬼魂是要回门的吗?” “小茉,我是很同情你的遭遇,也很想帮你,若只是借你犀角一用,有借有还,我也十分愿意的,好歹你也是我哥的朋友。可是你这要拿去烧,自然是有借无还,这东西怎么说也是我们家老太爷留下来给我爷爷的,真要拿来给你,我怎么着也得打个电话问问我爷爷吧。” 小茉一听我语气有松动,立马道:“这是应该的。那麻烦你马上给你爷爷打个电话问问吧?” “大小姐啊,都已经十点多,快十一点了,我爷爷这种年纪的老人家肯定已经入睡了,你不用这么急吧,等到明天我再打去问,可以吧!” 小茉突然眼圈一红,又开始呜咽起来,“茶茶,求求你帮帮忙吧,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十二点了,过了十二点,就是蒙川的头七了。” “什么!?那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之前没想到头七之说,我想着蒙川死得冤,一定不肯去地府投胎,魂魄一定在家附近徘徊。所以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得七七八八了,才来你这儿借香的。”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下表,十点三刻了。说真的我也不知道爷爷会不会同意,要真同意了,那给她就是了;要不同意,也好打发了她走,不然看她这样子是能和我一直耗一宿的。思来想去,为了能让自己睡上觉,还是打一个电话,搅了爷爷的觉吧。 电话响了七八声,那头传来了爷爷迷迷糊糊的声音:“丫头,你个夜猫子半夜不睡觉,你爷爷老了,可折腾不起,没啥重要的事,明天再说吧。” “爷爷,有个哥哥的故人要用本鬼师黑书换我们家的犀角,这算重要的事吗?” 爷爷打着哈欠说:“什么黑书白书,大半夜的说什么鬼话呢!” “不是鬼话,是鬼书。爷爷,我可没有说鬼话,要说也是准备拿鬼书来换犀角的丁小茉在说。丁小茉,就是我们家以前的门口邻居,哥读书那会儿还追过她呢,你记得吗?” “好像有这么点印象,一个蛮文静、乖巧的女孩。怎么几年不见,现在满嘴跑胡话了?”爷爷的声音听起来开始清醒了,“她干嘛要我们家的犀角?她怎么知道我们家有犀角的?” “这还用问?就是哥告诉他的呗。” “你等等,我微信同你视频,你慢慢详细的和我说吧。这电话要漫游费的,接接老贵的!”说着也不等我答话,爷爷就把电话给挂了。 过了五分钟后,微信视频请求跳了出来。视频通了以后,我发现奶奶也起来了,她和爷爷坐在床上,披着衣服,和我招手。 “哟,奶奶,气色不错嘛!”我乐呵呵地说,“看来出去到处玩,是开心啊!你看你背后这床头靠真是金碧辉煌啊,还嵌着水钻呢,看来这舟山于叔的儿子果真是发了家呀,奶奶你别动,我给你截个屏,真像个皇太后啊!” 奶奶笑道:“截什么屏啊,衣冠都不整,像啥样子。”说着连忙将手伸进披着的衣服袖子里,慢条斯理地扣起扣子来。“侬啊,少三更半夜打这种骚扰电话来,那我气色会更加好额。” “天地良心啊,奶奶,你说你们这三天两头的往外跑,你乖孙女我啥时候这么晚骚扰过你们?除了今天。不过今天不能怪我哦,得怪她!”说着我把手机镜头对向小茉。 “爷爷、奶奶好,我是小茉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奶奶笑着说,“这不是阿拉家子芎要娶的媳妇嘛!” “啊……”小茉一时语塞。 “奶奶,你可别乱说,哥哥追她,那可是读书那会儿的事了,老黄历了。现在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只不过男朋友前些天死了。” “啊?!”两老惊讶道,随即问了下情况,我简单的给两老介绍了下后,两老叹息着安慰了小茉几句。 我见两老也蛮同情小茉的,于是道:“这不她男朋友死得这么冤,就连那本鬼书也不见了,所以小茉想借我们家的犀角去烧,看看能不能见到她男朋友,好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听了这话,劝小茉道:“小茉呀,这不过都是些传说,不作数的。” 小茉哀求道:“爷爷,你就让我试试吧。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办法了,何况……” 奶奶打断了小茉的话,笑眯眯地说:“好啊,给侬也可以呀。不过侬也晓得这犀角对阿拉家也是很有意义的东西,要不侬答应嫁给阿拉家子芎,我就叫丫头把犀角给侬,好不好啊?” 小茉满脸错愕道:“子芎他不是……” “胡闹!”爷爷紧张地打断了小茉的话,我知道他是怕小茉说出我哥失踪的真相。 “什么胡闹,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可以的!”奶奶不理爷爷,径直问小茉,“侬刚说阿拉子芎伊不是啥?” “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嘛!”我赶紧接话,也深怕小茉戳穿了我和爷爷的谎言。 小茉看这架势,估计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看着我不说话。 就听奶奶道:“伊个小子女朋友可没少谈,就没见正正经经带回家来过的,不作数。这小茉也算是阿拉看着长大的,读书那会儿子芎可没少和我说喜欢她来着。我今朝就给伊作这个主了,伊肯定乐意,不信我这就打电话问问伊。”说着她就向床头柜上去摸自己的手机。 这下我可惊了,我哥失踪了以后,为了瞒着奶奶,我特地按照我哥的声音开发了一个实时变声的简易app装在手机上,然后买了张新的电话卡,模仿着我哥的口气打给奶奶,告诉她换了手机号码。自此,奶奶只要一想哥哥,就会给这个号码打电话。为了避免搞错,我情愿不用自己双卡双待的手机,特地又买了一个,专门接奶奶的电话。这会儿那个专门的手机就在我口袋里,要是奶奶打过来,一响,我到底是接好还是不接好呢? 第八章 人心险恶(中) http://.biquxs.info/

幸好爷爷又急忙解围道:“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包办婚姻啊!何况人家现在心里都是自己冤死的男朋友,就算答应嫁给你孙子,你孙子能幸福嘛!再说,你这犀角燃了,要是见不到她男朋友,我们这不成了骗婚了吗?” “只要我男朋友在附近,犀角燃了,一定能见到他的,两年前子芎燃过犀角见到过鬼。” “什么?”爷爷奶奶异口同声地惊呼。 “伊是在什么地方看到鬼的?”奶奶似乎比爷爷更紧张。 “看他当时发给我的照片,好像是在他自己的卧室里。” 奶奶不再似之前般说笑打趣,面色略僵。 小茉见爷爷、奶奶不作声,边恳求道:“所以求求你们把犀角给我吧,再有一个小时就是蒙川的头七了。” “天佑,侬自家看着办吧。反正我是一直不喜欢这块什么犀角的,这种东西阴,本就不适合摆在家里。我记得当年侬雕好了它之后,侬把那个摆件和剩下的料屑给子芎,我就让伊带到店里去放着了。” “我记得当时哥的确把这些都带到店里去了,那个装犀角摆件的木匣我在接管店铺的时候,还见着过呢,等等……”我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于是将手里的手机塞给小茉,自己在旁边的柜子前翻找那个木匣。 当我将那只暗红色红木雕花小木匣拿在手里的时候,他们3个都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都催问:“还在吗?” 我急忙打开了手中这个小木匣,里面空空如也,我痴痴呆呆道:“不在了,难道是哥哥带走了?” “你之前接手店铺时没有打开看过吗?”爷爷问道。 “没有,我看到这个小木匣以为犀角就在里面。” “那我还是打个电话问下子芎吧。”奶奶又来了。 我急忙道:“太晚了,我明天一早自己打给他吧。” 奶奶这次没说什么,我直觉感到奶奶开始担心哥哥了,我很怕哥哥失踪的真相再也瞒不住了。我看着爷爷,爷爷看看我,又看看奶奶,我想他可能也有同感吧。 突然小茉放声哭泣道:“看来这就是命,是命呀。怪只能怪当年蒙川放鬼害过子芎,报应啊……报应……呜……呜……” 之前向爷爷借香时,我特地没有提蒙川为了抢小茉,放鬼害我哥的事。我奶奶宝贝我哥,宝贝得要命,要是让她知道蒙川干过这档子事,那小茉还想借香?而且这件事当时弄得我们家很不光彩,爷爷为这事可没少生气,我也不愿再多提这事,过去就过去了。 然而,没想到小茉此刻一激动自己说了出来。奶奶一听小茉这么说,立即追问道:“你那个男朋友害过我们家子芎?这是怎么回事?” 在奶奶的追问下,我只得将之前小茉所说之事和盘托出。听完之后,爷爷很是气愤,只冷冷地说:“既然是老天爷给的报应,那我们也没办法,你早点回去吧,别妨碍我孙女睡觉了。” “那……那我先走了。”小茉哭着就想起身离开。 突然奶奶开口道:“等等,之前侬讲的侬男朋友是少数民族,可是水族?” 小茉吃惊地“唔”了一声。 “所以讲,那本鬼书就是泐睢黑书咯?” “这你也知道?”我吃惊道,因为之前只是简单地同爷爷奶奶补讲了下蒙川放鬼害我哥的事情。什么泐睢啊,水族啊统统都没有说。 “既然侬男朋友手上有泐睢黑书,那伊就是水族的水书先生咯,水族中的黑书每代只传一人。侬只要回水族找到侬男朋友的师父,伊自然会有办法把侬男朋友的魂魄招回来。”奶奶平静地说,似乎一点都没有介意那个蒙川放鬼害哥哥的事,这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似乎不像奶奶平时的作风。 小茉眉头紧皱道:“蒙川的师父就是他的爸爸,可惜他前几年已经不在了。” “那岂不是水族再无懂黑书的水书先生?”奶奶可惜道。 小茉哭道:“过了头七,蒙川是不是就要转世投胎了?那我是不是再也没有办法帮他伸冤了?” “那也不一定,如果侬能找回那本黑书,也许我可以帮侬。” 还不等小茉答话,爷爷反驳道:“荟荟,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帮这个害过你孙子的人?你不是最宝贝子芎的吗?你怎么一点都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死者已矣,何况这事情过去很久啦,何必再计较呢?” “是不计较呢,还是你看上了人家的黑书?”爷爷不忿道。 “天佑,侬在讲啥啊?”奶奶气愤道,“黑书上有招鬼的方法,找到黑书我自然可以帮伊把伊男朋友的魂招回来!” 小茉听见一下子来劲了,“这黑书一定是被蒙川的那个老板给拿走了,我就算偷也要想办法把它偷回来。” “好,那侬记得一定要在五七之前把这本书找回来,不然就来不及了。”奶奶提醒道。 “好。”小茉兴奋地答应道。 …… 两周后,小茉再次来店里找我时,她脸上曾经的那份伤心憔悴已经被深深地怨愤所代替了。 小茉告诉我,她找了私家侦探去查蒙川的老板,虽然目前还没找回那本鬼师黑书,但是总算也有大发现。 原来蒙川的老板就是健康本钱集团有限公司的总裁,健康本钱集团五年前就在香港上了市,它旗下有好多的保健品都算得上大众名牌。可是这两年也没啥新品推出,业绩开始走下坡路,直到今年他们推出了一款“健康在线”的app,据说反响很好,公司业绩这才开始迅速增长,而这款app就是蒙川一手开发设计的。 说实话这款app从技术和设计上来讲都很普通,随便哪家稍微有点实力的公司,花个几周完完全全可以克隆一个山寨的出来,但偏偏就是这个“健康在线”能立于龙头之位,受千百万用户追捧,其根本原因就在于这款app背后在线支持的神秘医生。据说“健康在线”的医生各个堪称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他们的“望、闻、问、切”简直神乎其神,几乎各个可以通过视频联线一眼看出病人的病症,然后对症下药。有些现代医学无法医治的绝症,很多大医院都束手无策,但是这些在线医生居然可以有办法治疗。而这些神乎其神的在线医生资源就是由蒙川一手负责的,据私家侦探调查的消息得知,这些医生都是蒙川自己找来的,资料库也是蒙川负责建立并管理的,公司里所有的人对这些在线医生几乎是一无所知。 既然这些医生资源才是真正的赚钱工具,那么自然有许多公司想将蒙川高薪挖走,或者出巨资买下他手上的这批资源。而健康本钱集团的这位总裁魏格腾是出了名的刻薄下属,每天高强度的压榨蒙川却用卑微的薪酬作为回报。若卑微的仅仅只是薪酬那也就罢了,可偏偏在魏格腾手下做事整个人都变得很卑微,这点让蒙川实在无法忍受,为此也曾经向小茉多次抱怨过。 如今既然有好几家公司高薪想挖角他,他自然是有跳槽的意思啦。但是魏格腾却以“健康在线”医生资源库为公司财产,蒙川可以走,但是必须移交出资源数据才能放蒙川走。这一拖便拖了蒙川近两个月,直到他坠楼过世时都还没放他去新公司报道。 “其实这些消息也没有太多用啊,并没有查出那个魏格腾有谋害你男朋友的什么证据,就连动机我都没瞧出来。说实话,作为一个商人,我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放你们家蒙川离开公司,毕竟你们家蒙川攥着人家公司生财的命脉。可是他一个商人,要一本鬼书干嘛?退鬼、放鬼能帮他赚钱吗?”我不解道。 小茉说:“其实蒙川之前和我提过,说他爸爸让他学鬼书还真是没白学,他自己都没有想过,读了四年大学毕业后,居然还是叫鬼帮他做事,才有了一份自己的事业。” “那照你这么说,医生资源是鬼帮他找的?” “我怀疑那些医生就是鬼。” …… 第九章 人心险恶(下) http://.biquxs.info/

…… 小茉这话倒是让我大吃一惊,但是她的推论又似乎合情合理。她说,很少有医生可以通过视频联线看几眼就知道病人得什么病,就算真有这么厉害医术的医生,也不会有那么多灵药,可以把这么多绝症病人给治好吧。同时,也就是因为这些医生是鬼,所以蒙川根本没有办法交出这些医生资源,这也就是为什么魏格腾迟迟不肯放他走的原因了。 而且私家侦探还告诉小茉,据对蒙川挖角的博爱医药人事称,当时蒙川对他们说是他开发的,就算移交出所有的医生资源,他还是可以再找到新的。博爱医药虽然相信,但却留有一手,不愿与蒙川签订正式录用合同,而是签订了试用合同。 合同中规定了蒙川新医生资源库必须在他三个月试用期内完成的盈利指标,若指标完成,试用合同自动转为正式录用合同;若指标无法完成,合同三个月后自动终止。对此,蒙川欣然接受,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只是吃过前东家的亏,他这次也长了个心眼,他提出,所有开发的新医生资源所属权归他自己所有。博爱医药接受,但附加了一条,为期五年的正式合同期间内,若蒙川单方面提出辞呈,则所有医生资源归博爱医药所有。 蒙川很爽快地接受了附加条件,并签了合同。然而,他并未曾想到,此举却成了日后的麻烦。 因为健康在线这边一直以蒙川并未完全移交医生资源为由,不肯放他走。虽然蒙川早已经不再去魏格腾那边上班了,可是却因为一直拿不到退工单和劳动手册,博爱医药无法为他办理正式入职。蒙川曾向博爱医药人事表示自己可以先上班,哪怕试用期从拿到退工单办理了入职手续以后开始算都行。原本这对博爱医药而言是极有利的,并无理由不同意,可怪就怪蒙川自己当时签合同时写明了医生资源的归属权。 博爱医药这边认为,若未正式入职,一旦产生纠纷,蒙川离职,他们无合同保障,无法向蒙川追讨医生资源。尤其倒最后人财两空,倒不如现在在为充分得到保障的前提下,不对该项目进行资本投入,他们宁愿花点时间等蒙川。 私家侦探还告诉小茉,蒙川与博爱医药这边交涉了几次,博爱医药这边一直坚定自己的立场,并多次劝说蒙川在原公司尽快完成所有离职事务的办理。到最后,博爱医药甚至开始怀疑蒙川是否并不如自己所说的可以再次开发新医生资源,故而迟迟不愿将手中原医生资源全部交出。连带着,他们开始怀疑若日后蒙川再次跳槽,是否自己也会遭受像健康在线一样的尴尬处境。蒙川见状,于最后一次见面时,向博爱医药许诺,半月内一定正式办理入职。 小茉推测,蒙川是被逼得没了法子,才最终将所有资源统统移交给魏格腾。得了所有医生资源的魏格腾一定是知道了真相,起了歹心,为了自己更大的利益而谋财害命,企图独吞鬼书。 我虽对此猜测表示赞同,可是无论这些猜测怎么合情合理都好,猜测始终都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 我无奈叹道:“小茉小姐啊,既然你这么会猜,不如猜猜那本书会被魏格腾藏在哪里?我可提醒你,你的时间不多了。” “这我也知道,所以我决定找人混进他家里去找找看。” “你是说混到魏格腾家里去偷书?你确定书在他家吗?你准备怎么混进去?” “我记得以前蒙川给我看过那本鬼师黑书,那本书上的字根本看都看不懂。蒙川说是泐睢文,而这些泐睢文又不是一些普通水族的文字,即便是水族的人也未必能全看明白,只有水书先生才能完全看懂。之前私家侦探也有提过,魏格腾家里最近一直有请师父回家做法事,我想应该是他在找水书先生。” “所以你准备假扮水书先生去他家偷书?” “嗯,我和蒙川谈恋爱也谈了好些年了,会一点水族的方言,估计能骗骗他。”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对小茉说:“若真如你所说,我估摸着我奶奶应该会点泐睢文。因为她从年轻时读书那阵起就开始研究各类文物出处,而且她知道泐睢鬼书的来历,又知道里面有退鬼、放鬼之术,所以我想我还是叫上我奶奶保险点。” 小茉惊喜道:“如果她老人家愿意帮我跑这一趟,那就太好了。” 几天后,我奶奶便以水族水书老先生的身份被魏格腾恭敬地请到了府上,为他们家祈福做法,而我和小茉则扮作奶奶的弟子尾随而去。 寻常的法事完毕后,奶奶见魏格腾并没有与我们告别的意思,而是将我请至客厅用餐,于是奶奶便在餐桌上切入正题道:“听闻魏先生近来寻了不少先生来府上做法祈福,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魏格腾恭敬道:“不瞒陆先生说,我们家最近还真是碰到些不同寻常的事,家里人都觉得是闹鬼了,所以这不请先生过来给做做法嘛!” 我看这魏格腾说话的样子不像是编瞎话,说到闹鬼两个字的时候,他眼里的恐惧掩都掩不住。难道他们家真的闹鬼了?蒙川死得不甘心,所以闹得他家宅不宁? 然而奶奶却笑着摇头道:“魏先生,我看侬家宅邸头上无黑气,地下无晦气,财位得益,风水正气,不像是什么凶宅,倒是一个聚财的宝地。” “是吗?”魏格腾不解道,“可是家里好多人都见到过鬼。” “那魏先生最近可有新从外面带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我看全家独侬印堂发黑,像是凶灵缠身的样,而不是这个家宅不吉。” 这话倒是把魏格腾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道:“没……没……没有啊。” 奶奶淡静道:“不会吧,我想魏先生自己应该很清楚自己带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不然魏先生为何专找懂水族文的先生呢?” 魏格腾故作平静道:“那不如先生算一算,我为什么都要找懂水族文的先生?而我带回来的不干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奶奶笑道:“这还用得着算吗?魏先生找来找去找的都是些懂水族文的先生,那东西上一定是有水族文字咯,是书对吧?” 魏格腾大吃一惊,但很快就平静了心情,说带我们去看那本书。 然而,此时我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之后便不省人事。当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和奶奶还有小茉被关在一间房里,我拍着脑袋极力想回想起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一点都想不起,似断了片。 第十章 鬼师冤魂(上) http://.biquxs.info/

奶奶似乎对于我们被关一事没有丝毫的意外,悠闲淡定地坐在桌前喝着桌上还温热的茶水。而小茉则焦急地找着她的手机,最后她将整个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也没有找到手机。 “傻丫头,你觉得人家有心软禁我们,会给阿拉机会报警吗?”奶奶镇定地说。 “奶奶,这些似乎早在你预料之中,你怎么不急的?”我惊讶地看着奶奶。 “那是当然,等着吧,侬爷爷不久就会来救阿拉的。”奶奶淡淡地微笑着,我第一次觉得奶奶笑得那么不可捉摸,那么陌生,忽然她又转口道,“哦,也许根本不需要等侬爷爷来救我们,很快那个魏格腾自己会来放阿拉的。” “奶奶,你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看着奶奶这幅悠哉的样子,我心里顿时安心了不少,于是假装生气地质问她。 “我哪有瞒侬,侬不是出门的时候听见我对侬爷爷讲,要是阿拉晚上回不来,记得报警来救阿拉嘛。”奶奶也假装板下脸,一副被委屈了的不忿状。 我翻着白眼,深叹口气道:“奶奶,我以为你在和爷爷说笑呢!” “谁有心思说笑,这么危险的事,不是侬自己同我讲的吗?来了之后一切要小心,那我自然要防范于未然啊。”奶奶反驳道。 “好吧,好吧,我的好奶奶,我彻底被你打败了。”可是嘴上这么说,心里不免又担心爷爷报警能管用吗,搞不好现在我们被魏格腾所关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他的家,就算爷爷带警察去搜查,也未必找得到我们啊。于是我开始仔细观察下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自救。 突然防盗门被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了,魏格腾从外面走了进来,道:“陆先生,委屈你了。” “知道委屈我了,那还不把我放了?阿拉老太婆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这说起来,阿拉还是被魏先生请来替侬办事情的呢,事办完了,就这回报啊?”奶奶不慌不忙道。 魏格腾嘿嘿一笑,笑得那个阴,阴得有些不仅仅只是奸诈的样子,更多得是令人有种说不出的不寒而栗。他刚欲开口,却被奶奶重重地掴了一巴掌。 “死老太婆,你干什么呀!”魏格腾这下火大了,怒不可遏地冲奶奶吼。 就连我们也吓了一大跳,虽说我们被这个坏家伙软禁起来是够气人的,打他一巴掌也根本不冤了他,但是眼下的状况毕竟我们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保命要紧,怎么可以这么沉不住气。想着我便去拉拉奶奶的衣襟,小声地说;“祖宗奶奶,你活够了,你的宝贝孙女我还没活够呢!” 谁知奶奶不理他也不理我,只是问:“子茶宝贝,侬看那家伙是不是还是在阴笑?奶奶老了,眼神不好了,怕看岔了。” “啥?”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个魏格腾明明被奶奶打得火冒三丈,奶奶怎么还叫我看他是不是在笑? “笑什么笑,我傻子啊,被你打了还笑啊!”魏格腾越发恼怒了。 然而,令我不寒而栗的是,我们真真切切地看见他的脸上依然挂着那个奸笑。我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小茉,但见她也是一副惊恐的模样,于是我不自觉地拉着奶奶的胳膊,朝她拼命点头。 魏格腾见我们如此样子,也有些害怕起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满眼惊恐得瞪大了双眼,嘴角依然挂着那个阴笑。 “小子,侬刚才做过什么了?阿拉来的时候侬还是好好的,不过只是印堂发黑,凶灵缠身,而如今却是恶鬼附体,侬一定是做了什么!”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做啊,就是这个……这个……”说着从腋下抽出夹着的一刀a4纸递到了奶奶的面前,“我就是刚才去复印……复印了这个……” 奶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一挥手将这刀纸重重地打落在地,呵斥道:“无知小儿,谁借侬的胆子竟敢去复印泐睢黑书?!” 魏格腾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颤抖地问,“你们……你们竟然知道这是泐睢黑书?你们到底是什么……什么人?” 奶奶冷冷道:“是能救侬小命的人。” 魏格腾狐疑地看着奶奶,嘴硬道:“你少说瞎话唬我,我可不信你们!你们知道泐睢黑书,一定是和蒙川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们,这里就半本泐睢黑书的复印稿,想出去的就赶紧给我认真地翻译出来。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我可没那么好骗。真本我是不可能拿出来给你们看的,要看就这本复印本,而且就半本,先翻译出来再说!” “装神弄鬼?真好笑了!”奶奶哼道,“也不知道刚才谁一个劲儿地说家里的人都看到了鬼,要是装出来的,你们怕个什么劲儿!” “若……若……若你真有本事,那你今晚抓个鬼给我瞧瞧!”魏格腾又怕又急。 …… 第十一章 鬼师冤魂(中) http://.biquxs.info/

“鬼我未必有本事给侬抓到,但是侬这泐睢黑书不该复印都已经复印了,那我还是先瞅瞅上面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治鬼。”说着用眼睛瞟了瞟地上的复印稿,没好气地说,“阿拉老太婆老了,腰不好,弯不下去,侬还不赶紧捡起来给我!” 魏格腾瞪了瞪眼睛,看得出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心里有十万个不乐意,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弯腰一张张把复印稿给捡起来,交到奶奶手里。 奶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老花眼镜,戴上后仔仔细细地看着,我、小茉、魏格腾几乎都是屏息站立,不敢打搅。 “行了,退鬼之术尽在,阿拉老太婆舍了老命今天晚上姑且一试吧。”奶奶摘下老花眼镜略带自信道。 魏格腾一听奶奶这么说,突然变了脸,满脸和气,一副恭谦样道:“有劳先生,有劳先生。” “那侬还不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我们,再给我安排个舒适的房间。阿拉已经是老太婆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的精力,侬现在不让我好好睡个饱觉,我晚上哪有精力替侬去退鬼!” 魏格腾连声称是,立马开门带我们走了出去。 原来我们所关之处仍是魏格腾的住所,正是他地下酒窖里的一间休息室。我们穿过酒窖,走上一楼,径直走进了西面的一间客卧里休息。魏格腾毕恭毕敬地询问奶奶还需要什么,然后一一记下去办。 待他一出去,我便急急问奶奶,“奶奶,这复印稿真的是泐睢黑书吗?里面真的有退鬼之术吗?你真的看懂了吗?还有你刚说那个魏格腾之前不过是凶灵缠身,复印了泐睢黑书之后竟成了恶鬼附体,可是这凶灵缠身和恶鬼附体不都一个意思吗?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是不同的。”奶奶正色道,“凶灵缠身指的是一个或多个鬼灵在身边缠着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身体附近的一些外界磁场干扰着人本身自己的磁场。而恶鬼附体一般指的是一个鬼灵控制住了人本身的一部分或者全部的意识,也就是磁场已经完全干扰到自身的磁场无法正常运作了。” “那么被恶鬼缠身会怎么样呢?会死吗?”我好奇地问。 “这个不好说,但是就那个魏格腾的情况来看,再放任下去,伊不自觉地行为会越来越多。”奶奶说着走到了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道,“我需要睡一觉,晚上你和小茉就躲在房间里不要出去,奶奶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我心里总有些忐忑,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一些不好的预感。我见奶奶真的睡下了,也不想去打扰她,于是推开了客卧朝向院子的玻璃门,独自走了出去,微风徐徐吹来,原本身处如此舒逸的环境中该是一件何等美妙的事情,然而晚上的事总是让我放不下心,无暇欣赏美景。 “你在担心你奶奶?”不知何时小茉也跟了出来。 “那可是我亲奶奶,我自然担心!” “我觉得你奶奶应该是胸有成竹,你就放心好了,晚上我们乖乖躲在房间里不要给你奶奶添麻烦就成了。” 希望如此吧,可是我的心始终定不下来,越来越强烈地预感到晚上一定会发生点什么。于是最后还是决定晚上悄悄地躲在一边看着奶奶,万一有个啥也好照应一下。 当天夜里十点多,奶奶还在拿着那半本复印版的泐睢黑书核对魏格腾所置办之物,突然在二楼走廊的尽头听到女人高跟鞋扣地的声音,似乎一步步在逼近。我和小茉瞬间紧张了起来,不自觉地拉住了彼此的手。 我害怕地问魏格腾:“侬不是讲,今天晚上侬让家里人都离开了吗?” 魏格腾惊恐地看着我,点头道:“确实是让家里人离开了,楼上没有人了,这声音,应该……应该是那个……那个吧。” “没想到来得那么早,看来这情况有点不妙。"奶奶急呼,"你们都躲在房里别出去,我去会会。” “奶奶,你真的要去吗?”我拖着奶奶的手不肯放。 “我不去难道侬去啊?”奶奶挣脱了我的手。 “奶奶,你会不会有危险啊?” 奶奶没有理我,拿着那半本复印版黑书和一支蜡烛,径直走出了房间。 我回头问魏格腾:“你们之前晚上也是听到这些声音吗?也是这个点儿?” 魏格腾恍然大悟道:“最初几天都是在凌晨,现在想来每天他们活动的时间真的是越来越早,越来越久了!” 我心里一激灵,看来这些鬼是越来越强了,不知道奶奶到底能不能应付得了,以前只知道奶奶对这些东西有些研究,但也只是研究,从未见过奶奶对付过这些东西,我真的很担心奶奶会有危险,于是准备开门跟出去,可是刚一开门却见奶奶提着蜡烛回来了。 “奶奶你没事吧?”我紧张地把她一把拽进来,随后将门关紧。 奶奶淡定道:“我事啊,不过外面的情况不太妙。一只红衣女鬼带着一群小鬼,我回来画一些鬼符,写一些鬼贴出去试试。” “啥?试试?奶奶你是不是没有把握呀,那你别去了,外面太危险了,我们就躲在里面等到天亮,鬼自然就散了。”我急得直拽奶奶。 奶奶正色道:“恐怕这次不行了,今天魏格腾复印了半本泐睢黑书,释放了一只红衣女鬼,这是只厉鬼,恐怕没那么好对付。” “释放?这复印和释放鬼有什么关系?”魏格腾在一旁惊叫,嘴边还挂着那丝阴笑,比起外面那个高跟鞋扣地的声音,我觉得他似乎更令人毛骨悚然。 “那我现在从头同侬慢慢说起,好不好,让那只女鬼直接冲进来好不好?”奶奶没好气地说。 魏格腾不敢再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奶奶在房间里翻着黑书,照着上面画鬼符,写鬼贴,嘴角依然扬着阴笑,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问奶奶道:“如果那只红衣女鬼是因为复印而被释放出来的厉鬼,那么此刻附身了魏格腾的鬼又是什么样的鬼?从哪里来的?这样放任着没有问题吗?” 听我这么一说,小茉不禁吓得靠到了我的身边,远远地离了魏格腾。 “哦,那只鬼,现在还成不了气候,不用惧它,等奶奶退了那只红衣厉鬼再回来收拾它不迟。”奶奶说话间画好了鬼符,写好了鬼贴,拿着便出了房门。我也想跟着过去保护奶奶,却被小茉死死地拽住了,她说我不懂就不要出去碍事,其实我想可能是她自己害怕一个人和魏格腾待在一起。 奶奶出去后没多久那个高跟鞋声就停了下来,可是没多久,高跟鞋开始急跺,接下来的声音我恐怕终生都难忘,用鬼哭狼嚎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那是一个凄厉的女人声音,撕心裂肺地哀嚎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众低沉的呜咽声,听起来外面起码也得有几十只鬼。 小茉哆嗦着抱着我,就连一旁的魏格腾也捂起耳朵,一脸惊恐的样子,只是那个阴笑依旧挂在脸上,但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个阴笑笑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然而比起这些,我更担心的是奶奶的安危,我极力挣脱了小茉的手,跑到房门边,刚一开门却见奶奶铁青着脸站在了门口,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奶奶你没事吧,怎么样啦?那些鬼都制服了?”我定下神来,忙一把把奶奶拉进房里问,但是抓住奶奶手的一瞬间让我又是一惊,奶奶的手冷得像冰一样,真不知道奶奶刚才究竟在外面经历了些什么。 “魏格腾,”奶奶面无表情地走到魏格腾面前,从背后取出一双亮红色的高跟皮鞋,“侬还认不认识这双皮鞋?” 魏格腾看着这双亮红色的高跟鞋,眼里满是惊愕,而一旁的小茉眼里却满是惊恐。她凑到我身边问我:“茶茶,你奶奶怎么会凭空取出东西来。” “凭空?”我看了看奶奶,的确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什么凭空不凭空的,你别在这吓唬人。” 可小茉仍咬着不放说:“你奶奶刚才进来的时候两手都垂在两边,手上空空无物,怎么突然就伸手从背后取出了一双高跟鞋来呢?她背后也没有包之类的可藏呀。” …… 第十二章 鬼师冤魂(下) http://.biquxs.info/

是啊,奶奶进来的时候,还是我一把把她拽进来的。当时手里的确没有高跟鞋,而且我的确也没见她背后藏着什么,只是我内心仍抗拒承认小茉所想表达的意思,于是继续嘴硬道:“也许就是藏在背后,伸手拿出来的。好啦,这个怎么拿出来的不是重点,重点是奶奶为什么要拿进来,这东西和魏格腾有什么关系。”我试图转移话题,于是催问魏格腾道:“我奶奶不会平白无故的拿件东西进来的,你要是认识就赶紧说,说不定对驱鬼有帮助。” 没想到魏格腾竟然落下了泪来,他说:“这双鞋是我送给隔壁胡太太的,可是我没想到,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说着魏格腾竟跪了下来痛哭流涕道,“阿芊,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你生前就一直缠着我,还没缠够呀?死后你就好好安歇,好好安歇吧……”说着竟一把抢过奶奶手里的高跟鞋重重扔在了地上,死命地用脚狂踩,然而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双高跟鞋竟然流出了鲜红的血。 “魏格腾,你好狠的心呐!”高跟鞋竟发出了一个凄厉的女子控诉声,紧接着房里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 “怎么办,茶茶怎么办?”小茉在一旁吓得都快哭了。 我心里也是害怕得紧,便去拉奶奶,“奶奶这女鬼好像要出来了,你想想办法呀。” 可是不拉倒还好,奶奶就这么站在那,这一拉,奶奶竟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急得我抱着奶奶狂摇,可是奶奶始终没有反应。我哆嗦着伸手去探奶奶的鼻息,好在气倒是还有,就是有点微弱。 地上的高跟鞋还在尖锐地哭泣,房里的灯泡最终还是爆掉了,屋内一片漆黑。我大气不敢出的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奶奶,身旁的小茉则吓得呼呼直喘,手死死地拽着我的胳膊,指甲都快抠进我肉里了。 借着屋外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月光,我们终于还是见到了那个女鬼的真面目。那并不是一只什么可怕的鬼,看上去就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气质俱佳的女子,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约摸二十七、八岁,身穿一条正红色连衣长裙,看不见腿,只在裙下看见了一双同样红色的高跟鞋,鞋整个踩在血水里。 “阿芊,果然是你。”魏格腾不再哭泣,渐渐平静了下来。 “魏格腾,”那个被唤作阿芊的女鬼厉声道,“你说你为什么要杀我?你说啊!我为了你把我老公公司的文件都偷出来给你了,我这么爱你,你却对我这般狠心!为什么?” 我本以为魏格腾会辩解些什么,哪知他却不可思议地回答道:“什么为什么?杀你自然是不喜欢有你的存在,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你……你……魏格腾……”女鬼开始咆哮,那声音刺骨般冰寒,刺耳般尖锐,刺心般凄厉,“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难道真的没有一丝丝良心不安吗?”说话间那女鬼的模样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先是身子一沉,矮了大半截,下半身鲜血徐徐溢出,紧接着整个人一下子干瘪了,全身焦黑,像一块大黑炭。 “良心不安?”魏格腾冷笑道,“怎么可能会良心不安?!”说着突然脸色一沉,那丝诡异的阴笑竟也不在,只听他道,“你以为世间只你最惨吗?你先看看我再说!” 话音刚落,魏格腾竟也变了模样,整张脸血肉模糊,鼻梁鼻尖竟看不出轮廓,那张脸似完全在一个平面上。双臂垂在两侧晃悠晃悠的像完全失去了骨架控制,自由垂摆。两条腿也弯曲到了一个异样的角度,其中一条腿的膝盖处森森白骨尽现。 女鬼楞了一下道:“你……你不是魏格腾,你是谁?” 魏格腾不紧不慢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 女鬼有点惊愕,问:“你是那个鬼师?你怎么会附身在他的身上?我记得你帮我的时候曾经说过因为你也很恨他,所以你也是他害的吗?” 被附身的魏格腾咬牙切齿道:“没错,我也是他杀的。” “既然如此,你何必在这里说风凉话?”女鬼有点气恼,“莫非你如今竟想保他?” “我做鬼都不愿放过他,怎么可能保他,不然当初我便不会将你魂魄聚至鬼书之内。” 女鬼恢复到之前美人的模样问:“既然如此,你现在是……” 那个附身魏格腾的鬼也变回了魏格腾的模样道:“我倒是要谢谢你,刚才逼问魏格腾,弄得他魂魄惊慌,这才使我有机会完全控制住他。可我毕竟是新鬼,纵再有本事也比不得你做鬼已久且怨念极深,能够聚魂现形于人前,若我出了魏格腾体内,只怕这屋子里也就只有你瞧得见我。魏格腾欠我们的,我们迟早要问他拿回来,只是现在能不能让我借他身子用下,好让我同我女友说些话。”说着他的脑袋竟转向了我们,吓得我的心砰砰直跳,但是一直胆小害怕死拽住我的小茉却突然松开了手。 我转回头看她时,借着月光竟看见她泪流满面,我猜附在魏格腾身上的那个鬼应该就是蒙川。 女鬼也看了看小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便消失不见了。 “蒙川,是你吗?”小茉站在原地犹豫地问着。 “是,是我,小茉。” 我见那个附身魏格腾的鬼都承认自己是蒙川了,想来也没什么危险了,于是便起身去开房间的灯,可是开关按来按去都开不亮灯,看来的确是灯泡爆了,不得已下,我只能点起了两根蜡烛。可是小茉却急忙跑来将蜡烛吹灭了,她说她无法对着魏格腾的驱壳和蒙川说话。 好吧,那我也只能摸着黑去拖奶奶上床,好在那个蒙川还不错,瞧我一个女孩子拖不动,借着魏格腾的身体还过来搭了一把手。最后他还说我奶奶应该是受了女鬼的鬼气所伤,现在他自己虽然附身在魏格腾身上,肉体盖住了鬼气,但毕竟奶奶年事已高,如今又已被鬼气所伤失去意志,所以最好还是别和他待在一个房间较好。 我看了看房门,心里有些发憷,外面虽然现在没啥动静了,可毕竟有着几十只鬼,外头岂不有越发多的鬼气聚集。蒙川见状心领神会地带着小茉出去说话了,让我打开落地窗通通气,并说会让外面的鬼魂不入室打扰,叫我放心。临走时他顺手摸了一下电灯开关,卧室的灯居然就亮了。 我依言打开了落地窗,外面清凉的风夹杂着泥土气吹了进来,我又在床边给奶奶揉了揉太阳穴,不多一会儿奶奶便清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女鬼给我穿小鞋了,啊呀呀,啊呀呀。”说着竟开始自顾自地揉起自己的脚。 “什么穿小鞋呀,你脚上不还是你自己刚才穿的那双鞋吗?”刚才黑灯瞎火地拖奶奶上床也没给她脱鞋,她此刻的确还是穿着她原来那双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女鬼给她穿了小鞋。 奶奶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揉脚。这点倒是让我觉得奇怪的很,这一点不像奶奶的性格,要在平时她一定会嘚嘚咕咕地说刚才她在外面的境遇。 我好奇地问:“奶奶,刚才在外面你和女鬼发生了什么呀?你怎么会提着她的高跟鞋进来的呢?而且后来你直接昏过去了,你还有没有印象呀?” 奶奶诧异道:“我昏过去了吗?我怎么一点没有印象?我还提着伊的高跟鞋进来?不是啊,我怎么记得伊非把她那双血红色的高跟鞋给我穿,那鞋子小的很,我脚痛死了。” 我探头去看奶奶脱下鞋来的脚,果然上面连水泡都起来了,应该不会是奶奶原本这双鞋所夹出来的,毕竟这双鞋穿了很久了,平时一直没听奶奶说不舒服。 我正纳闷时,小茉和魏格腾的躯体推门回来了。 小茉的眼睛红红的,看来是没少哭,但是走进来的时候,并不见脸上有泪,她只是平静地说:“这次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还不等我和奶奶说话,一旁的魏格腾抢道。 听他说这样的话,我想应该是魏格腾没错了,只是那个蒙川呢?去哪了呢?看他那怨念极深的样子,也不像是随随便便就会放了魏格腾的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事到如今,魏先生还想留我们?留我们做什么呢?”小茉冷冷地问。 “陆先生看了我那半本鬼书之后,也只说找到了退鬼之法,却根本没有把译本给我!”魏格腾气呼呼地说。 小茉依旧冷冷道:“你想找人翻译鬼书不过是因为想知道里面的放鬼之术,其实你就是想控制那些鬼,像蒙川那样让他们为你做一些世人所不能为之事,以此获利。但是你之前也听见奶奶说过了,这半本书竟是退鬼之术,并不是你要……” 魏格腾打断道:“退鬼也好,我现在家里正闹着鬼,有退鬼之术的译本,我自然也是稀罕的。更何况,另外半本放鬼之术只是我没有拿出来并非我没有,等我拿出来以后,自然还是要麻烦陆先生翻译的,我怎么能放她走呢?” “我给侬翻译出来又如何?”奶奶反驳道,“别说这放鬼之术更难,我也未必能翻全,就是这已经翻译的七七八八的退鬼之术也并非只是翻译出来看得懂就行的,不然老太婆我这次怎么会吃药?人家鬼师可是自小开始学习的,侬以为是侬家里的家用电器啊,给本说明书侬就会用!” “那……那……”魏格腾有些急了,“那放鬼什么的先不说,陆先生总得帮我把那些鬼给驱走才能走吧。” 奶奶想了想道:“小鬼还好对付,只是那个红衣女鬼我真是拿伊没办法,但是我见伊对侬感情极深,至今仍是余情未了。但是毕竟是侬负伊在先,还把伊给杀了,所以伊现在恨侬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所谓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要我拿住伊,我是真没这本事了,但是看看我能不能劝劝伊吧,只是侬得把你们之间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我看看怎么帮你打打感情牌。” 第十三章 隔壁太太(上) http://.biquxs.info/

魏格腾想了想道:“好,那我就告诉你。” 原来,隔壁那栋空置的别墅就是这个红衣女鬼的家,这红衣女鬼名叫叶梓芊,原本是个小模特,参加过很多模特大赛、选美比赛,成绩都还算不错,但就是一次都没有进入三甲过,之后大大小小的龙套也跑过不少。二十四岁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富二代,对她极为不错,又送别墅又送大钻戒的,把叶梓芊哄得甚好,最后叶梓芊便同意嫁给了这个富二代,做了胡太太。 胡太太和胡先生的婚房就用了胡先生之前送给胡太太的这套别墅,也就是位于魏格腾家隔壁的那套,但是那个时候的魏格腾还没有发家,根本买不起这样的别墅,所以他们彼此还不是邻居。魏格腾是通过熟客介绍才认识胡太太的,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健品推销员,而胡太太已经结婚两年多了。 已婚两年的胡太太并可没了新婚时的快乐,胡先生继承了家里的生意,越来越忙,和胡太太之间的交流自然是越来越少了。虽然胡太太依然有花之不尽的钱,家里的奢侈品也越来越多,可每一件都似在嘲笑着她的空虚寂寞。 终于,胡太太想出来重新工作,疼爱她的胡先生对此倒是并没有反对,但是只是希望她不要再做模特之类的工作,毕竟这样他不好向父母交代。 于是,在胡先生的安排下,胡太太进了胡先生的公司,可是没出几天,性格倔强的胡太太还是决定辞职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是皇后娘娘得罪不起,也知道她其实什么都不懂,于是表面奉承着,可实际完全将她架空,这令胡太太实在觉得没有意思。 此时的魏格腾带着他的那些保健品出现在了胡太太的面前,教她如何开网店,如何在自己的太太朋友圈中推销,组织那些阔太太考察旅行,渐渐地将胡太太的所有空虚填得满满的,甚至把胡太太的小金库也填得满满的,这让胡太太重新拾回了自信。 胡太太越来越青睐眼前这个有自信有胆识有思想奋斗青年,终于,将所有的小金库掏空投资他开了一家自己的保健品公司名叫健康本钱。 公司成立不到半年,魏格腾就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拉到几笔大风投,稀释股权后,再次开了一家主打药妆的公司。 一年后,健康本钱旗下竟拥有了六家公司,全国专卖店不下几千家。而此时胡太太和魏格腾的关系也发生了质的飞跃,因而当胡太太一直知晓隔壁邻居要置换房产的时候,立马替魏格腾付了定金,方便与之偷情。 胡先生是个老实人,加之平时又忙一点都没有察觉。 偶有一次临时改行程回家,两人刚巧完事,洗了个澡出来,还都穿着浴衣坐在露台上喝咖啡呢,老远看见胡先生的车开回来,慌得两人赶紧换衣服收拾。好在别墅大,停好车上来的胡先生就只看见两个衣装整齐的人坐在书房谈公事。 魏格腾的公司启动资金本来就是胡太太出资的,胡太太是这家公司的股东胡先生也知道,为此他都高兴坏了,毕竟保守的父母一直看不上自己挑的老婆,嫌她是模特出身。而如今妻子也算白手起家,跟着魏格腾从推销做起,现在竟有如此大的集团公司,这完全让他们俩夫妻在父母面前扬眉吐气了。 所以老实好客的胡先生一见魏格腾来家里了,盛情邀他留下来吃晚饭,取出酒窖里年份最好fite,开始一通感谢。 精明的魏格腾自然知道胡先生他们家族在生意场上的能耐和人脉,搭上这根线对自己也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于是一通奉承,口口声声的晚辈讨教。 实诚的胡先生一听他这么说,自然也是真心给了一些紧要的提点,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竟会是他们家不幸的开端,又或许他们家的不幸早就在胡太太认识魏格腾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在胡先生的指点下,魏格腾的集团公司下又多了一家投资公司,他脑子灵活,一点就通,现在手上资金又充足,再加上他生性胆大狠辣,这半年多来,利滚利的赚得都让他笑不动了,他甚至开始拍地皮准备进军房地产事业。 当年的房地产市场才刚刚起来,事实上这才是最终奠定他日后雄厚资金底子并上市的一块重要资金来源。只是拍地皮这么大的事,不是你光有钱就能搞得定的,没点人脉,你连门都摸不到,何况就魏格腾这点钱在外面还能耀武耀威下,可真面对房地产大军,就那么个把亿,算个屁啊! 于是,魏格腾想搭着胡先生这班顺风车一起合伙拍地皮,只是胡先生家财大气粗,又有人脉,又是房地产界的老手人家完全不屑与魏格腾合作,胡先生毕竟要为公司利益着想,要向董事会交代,所以只能婉言拒绝了。 被拒绝的魏格腾心有不甘,继续削尖了脑袋往这行里钻,直到他得知胡先生的公司和另一家颇具实力的公司在争抢一块黄金位置的地皮,他觉得机会来了。 魏格腾和那家公司的老总达成协议,他负责去偷胡先生的投标书,并协助那个老总投得这块黄金宝地,那个老总便带着魏格腾玩这一趟。 要偷到胡先生公司的这份文件,魏格腾哪有这个本事,还不得去求胡太太。 胡太太因为偷情一事心里一直对胡先生怀着愧疚之情,怎么可能同意再帮着魏格腾偷胡先生的文件呢?她反倒对魏格腾提出想和胡先生离婚和他在一起。 魏格腾一听这话,心里直发毛。 胡先生的确是个老实人,可他爸胡董事长可不是一个好欺的主。这平时和胡太太偷偷情,做得隐蔽点也就罢了,可这真要弄得胡太太改嫁了自己,胡家面子上挂不住,他胡董事长怎么可能轻易饶过自己。 更何况要漂亮的女人,有钱哪里找不到?她叶梓芊若不再是胡太太了,自己还和她偷情个什么劲? 然而,胡太太的心意却很坚定。可魏格腾此刻怎好明说自己完全没有动过娶她的念头,只得先花言巧语一番,哄骗住胡太太,让她暂时先不要对胡先生摊牌。 暗地里,没有达到目的的魏格腾怎么肯罢休,仍旧盘算着如何偷文件。 …… 第十四章 隔壁太太(中) http://.biquxs.info/

魏格腾特地挑了一个胡先生不在上海的夜晚,邀胡太太来自己的家里吃晚餐,私下做足了准备,想给胡太太一个惊喜。毕竟对他而言,只有哄好了胡太太,才有可能偷到胡先生的文件。 他订好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命人在偌大的花园草坪上拼出一个大大爱心,那几个花店小女孩忙了足足一个下午,羡慕嫉妒恨了一个下午。可是那些到底是小女孩,要感动到胡太太仅仅只有花是不够的,于是为了营造更浪漫的气氛,魏格腾又向自己所在的马术俱乐部的经理租来了那匹他自己常骑的爱马,并且提前订制了一辆金色的南瓜马车。 当胡太太顶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黑色紧身小晚装、挎着红色的小香包,推开魏格腾别墅大铁门看到这些的时候,竟然止不住地流下了眼泪。胡先生虽然一向对她都好,可是毕竟现在忙得都没空好好说说话,更别谈这么花心思的哄自己,就算婚前追求她的时候用尽了心思,可总也不过是送东西,要不就是痴痴傻傻地等着,何时如此浪漫过。那家伙的生性就不可能做出那么浪漫的事来嘛,突然心里越发坚定了同胡先生离婚,和魏格腾在一起的决心。 用过晚餐,魏格腾带着胡太太在花园里翩翩起舞,一曲跳罢,草坪两侧竟突然喷起了冷烟花,魏格腾绅士地打开南瓜车的车门,让胡太太坐上去。就在胡太太坐上马车,准备收脚进车厢的时候,魏格腾突然抓住了胡太太的双脚,从身后拿出一双血红色的高跟皮鞋,单膝下跪为胡太太轻轻地换了上去。 他对胡太太温柔地说:“阿芊,穿上我的鞋,你就是我的人咯,从今以后都要跟着我哦。等我这次的生意谈成了,我就娶你回来。” 女人永远都是这么好骗,或者说其实女人只是希望一直被人宠,被人哄,不管多大的女人心底里总有这么一个公主梦。 一心想着和魏格腾能有个美好未来的胡太太,脑袋里已经不记得什么背叛的愧疚了,她只记得魏格腾对自己的承诺,等他这次的生意谈成,就会娶自己回家。于是胡太太心心念念地帮着魏格腾偷出文件,促成生意,两个人好名正言顺地成为夫妻,开始幸福的生活。 然而,胡太太做梦也没有想到,当他帮着魏格腾偷出竞标文件,让他们以略微的价格优势赢得了这块土地后,魏格腾竟开始打起马哈哈,绝口不提娶她之事。最终逼得胡太太不得已出了一个下下之策,在套套上扎洞洞。 当胡太太如愿以偿怀上魏格腾的宝宝时,她喜出望外地冲到魏格腾家,甚至都没在意自己穿的是睡袍。可是当魏格腾看着身穿睡袍,披头撒发拿着根验孕棒冲到自己家来的胡太太时,他有的只是惊,并没有喜。 他对胡太太说:“阿芊,这东西不准的,你还是去医院验一下吧。” 直到这个时候魏格腾始终没有再对胡太太提过要娶她的事情了。 虽然魏格腾嘴上没有承认自己根本没有娶胡太太的意思,可是我们3个都明白,这家伙肯定是尝到了甜头,希望通过胡太太从胡先生身上再捞到点什么好处。若胡太太没了同胡先生的夫妻关系,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那又何必再对她虚情假意呢? 对,就是虚情假意,至少我们3个都这么认为。或许这世上也只有胡太太,无论是生是死似乎都认为这段感情是真的,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小茉冷冷地问:“胡太太对你这么好,你却骗她会娶她,最后莫非就是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而杀了她吗?你这种人,难怪会这么狠心地杀了我的蒙川。” 魏格腾一听一顶杀人的大帽子扣上来,他哪里肯承认,立马反驳道:“小丫头,你不要胡说,我没有杀过蒙川,更加不可能杀阿芊了。是,是意外。” “意外?”我冷哼道,“那我们倒要听听怎么个意外。” “那天阿芊从医院拿着报告给我看,说她确实怀上了我们的孩子。可是怎么可能呢?我们……我们,总之我不相信是我的,说应该是她老公的,然后……然后她就,哦不,是我就没理她,走开了,她急了,跟着我过来,一不小心摔下楼去了,然后孩子也掉了,腿也骨折了。之后她回家休养,不巧家里着火了,又只有她一个在家,她腿脚不方便没有来得及逃出来活活烧死了。” 魏格腾的一席话几乎说得很溜,粗听上去没什么大漏洞,可是怎么我就偏偏不信呢? 一切都是意外?鬼才信呢!对了,鬼,这不有鬼吗?这可不是死无对证哪。 我冷笑了一下,道:“你可仔细想清楚了,的确如此吗?苦主可在这呢!要不要叫出来当面对质?” 魏格腾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铁青,道:“反正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你敢说你没有在我家放火吗?”一个愤怒咆哮的声音突然出现。 “你……你……没……没有,我没有放火,我没有杀人。”魏格腾一再狡辩。 红衣女鬼再次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眼中泛泪道:“分明就是他推我下楼的,他是故意要弄掉我们的宝宝。那天我拿着报告去找他,他不信,一直到我从包里拿出剩下几个套套对着窗口给他看,他这才相信是因为我扎破了套套才有了他的宝宝。他倒是并没有说不要宝宝,只是说地皮才拍下来不久,规划都还没有做,和那边老总的合作也只是粗略的签订了一个协议,很多细节并没有落实,他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会被别人随时踢出局。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和我老公提离婚,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我老公要是知道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更何况也会猜到是我们偷了标书。我心里明白这个道理是没错,可是还是生气,所以就气呼呼地跑了,从楼上下楼梯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一只手狠狠地推了我一下,我就一路从楼梯上滚下来,重重地摔倒在一楼客厅的大理石地上。当我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就觉的肚子和腿都疼得厉害,低头一看血慢慢从我身下溢出来。”说着她冲魏格腾吼道,“明明就是我走在你前面,什么时候变成我追你了?就因为我走在你前面,所以你才能把我推下楼去,难道你敢说我说的不是真的吗?啊——”那红衣女鬼说完竟张开了血盆大口,感觉随时要一口吞了魏格腾。 …… 第十五章 隔壁太太(下) http://.biquxs.info/

魏格腾吓得瑟瑟发抖,哀求道:“阿芊,你不要怪我,我真是迫不得已,当时的情况那个孩子真的不能留啊。你看你老公,就因为这么一点点的价格落差,没有拍到那块地,火有多火。你老公到底是个老实人,好对付,可你公公可不是省油的灯。那个时候他已经派人调查这件事了,只是我和那边公司的合作细节还没有完全落实,除了那个老总,底下的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们并没有查到什么。可那时你却突然说要离婚,还怀了我的孩子。以你公公的性格,肯定会派人来对付我。到时候,随随便便一查,就知道我和那家公司的关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你偷了文件给我看,这下新账旧账一起算,我就完蛋了。” “就因为不想让你自己完蛋,所以你就放火烧死我?我这么爱你,魏格腾,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那个红衣女鬼再次嚎啕咆哮,声音尖厉,泪如雨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杀你啊,阿芊,你要相信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魏格腾始终不承认自己放火烧死胡太太,莫非其中另有隐情,毕竟说实话哄住这个女人比杀了她更容易得多,魏格腾确实没必要自找麻烦呀。 只听魏格腾对胡太太解释道:“那天你从医院出来之后,其实我很后悔。虽然这个宝宝来得不是时候,可是如果你假装那是你和你丈夫的孩子,把他生下来。等日后我有实力不用再怕他们胡家的时候,我自然就可以把你和孩子一起接到身边。” “这都能说得理直气壮,还真是不要脸。”小茉轻声骂道。 魏格腾并没有听见,继续道:“可是当时我心急,也没来得及细想,就把你给推下了楼,害你不但没了我们的宝宝,而且还把腿给摔骨折了。我心里很内疚,但是不敢来找你,一个怕你怪我,一个怕你丈夫知道你流产了,可能会猜出一些我们之间的事。” 我听得有些不耐烦,直接接过话茬问:“所以你想说的是,你从胡太太摔下楼以后,一直到她出事,你都没有去过她家,没有见过她?” 本以为魏格腾会频频点头或连连称是,但却没想到他一口否认道:“不,我去过她家。” 就连女鬼都吃惊地“哦?”了一声。 魏格腾说:“我其实心里一直是担心你的,想过去看看你。我留心观察了你们家好几天,也没听见有什么争吵的动静。看见胡先生每天也是正常出门、回来,所以我想也许胡先生以为你掉了的孩子是他的。于是我鼓足勇气去你家看看。” 女鬼诧异道:“可是我至死也没见你来看过我呀!” 魏格腾强调道:“我有,我有,就是在你出事的那一天。” “出事的那一天?”我、小茉、女鬼几乎异口同声地反问。 “对,就是那一天。我特别挑了胡先生回来了以后,提着水果篮,前来探望。可是走到花园的时候,发现铁门没有锁,老远看见胡先生和他父亲在花园里说话,所以我也就没想太多,推门进来准备和他们打个招呼。可是慢慢靠近之后,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们两父子看样子似乎是在吵什么。可是离得有点远,我听不太清楚。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却发现胡先生的父亲似乎极其生气,把身边桌子上摆放着的花瓶一扫,砸在地上直接就碎了。我想想这时候过去可能太过尴尬,所以又退了出来。回到家之后,我在露台上拿着望远镜还想看个究竟,就发现他们好像越吵越激烈,最后胡先生的父亲直接坐车走了。而胡先生还是很生气,甚至拿着庭院里的桌子、凳子出气。之后他好像有电话来了,就掏出电话来接。一接接了很久,大概二十来分钟,始终在院子里听电话,而且讲电话的神情极其激动。我想想既然胡先生这么不开心,那我也别往枪口上撞了,还是明天再来看你吧。于是就开车去大卖场买点生活用品,顺便解决了晚饭才回来。等我回到家的时候,你们家已经被消防员围起来了,火都已经灭了。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傻呵呵地跟着小区里的邻居凑上来看热闹,没想到不一会儿消防员就把你抬了下来,脸是被蒙着的。邻居们猜测你应该是腿骨折了不方便逃跑,这才活活被烧死的。”魏格腾看见我们都质疑地望着他,他急忙再次强调道:“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呀。阿芊他们不信就算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女鬼的口气柔和了许多,我感觉她似乎开始有点相信魏格腾了,就听她问道:“你说那天我老公在家的,可是那天晚上我都没有见过他,他从早上出门之后,一直没有回来过。” “不可能,我分明看见他在院子里和他爸爸吵架,后来还看见他在院子里接了很久得电话。”魏格腾说得斩钉截铁,“而且消防员从火场里除了抬出你的尸体以外,还把他救了出来,只是他的烧伤面积比较大,之后听说是出国治疗去了,这房子之后胡老先生叫人来翻新了一下,但却一直没见胡先生回来住。” 女鬼似乎有些难以接受竟然就这么一句话都没有说地凭空消失了。 “你真的没有放火烧她?”小茉仍有不信地质问。 魏格腾坚定地答道:“没有,我说了没有。” “那么我男朋友蒙川呢?难道也不是你杀的?”小茉咬牙切齿地问。 “我……我……我没有杀他,我只是叫人去抢他那本鬼师黑书。”魏格腾这么一说,我们大致心里都明白了,就算魏格腾没叫人下死手,但不论如何追究起来,就是他害死的蒙川。 “好了,好了,既然这个女鬼也走了,我和阿拉宝贝孙女就回去了。”奶奶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鞋子。 “这……这怎么行呢?”魏格腾说着就上来拉奶奶,“阿芊只是暂时消失,万一她再回来呢?” “侬和伊之间的事不是已经说开了么?我看那个女鬼对侬多少还有些情分的。”奶奶推开了魏格腾的手,跑来拉着我就要朝门口走。 魏格腾急道:“可是这门口不是还有这么多小鬼么?先生你好歹要帮我退了这些鬼。还有……还有另半本鬼书,你得帮我翻译啊。” 奶奶冷笑道:“此刻还不忘了那本书呢!可以呀,侬就自个儿翻呗,反正那个蒙川现在都附在了侬身上,侬自个儿翻,搞不好比阿拉翻得更快更准。” 这话一出吓得魏格腾直接瘫软在地。 第十六章 水族之行(上) http://.biquxs.info/

魏格腾哭喊着抱住正向房门口走去的奶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活脱脱一副抱大腿形象。 “陆先生,那你更加不能走了,当初我们都说好了,让你帮我翻译鬼书,帮我退鬼,现在我被恶鬼附身了,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呢?” 奶奶嘿嘿一笑道:“侬身上这只恶鬼可不是什么过路鬼,又不是没来由的缠牢侬,想让伊离开侬,老太婆可没这个本事帮侬。刚才对付那只红衣女鬼,侬也看见了,阿拉可不是搪塞侬,的确是老太婆没这个本事。最多出了这房门,我帮侬把门口这帮小鬼给治了,叫伊拉夜里再也不要骚扰侬。” 我眼看着这个叱咤风云的老板就这么目光呆滞地趴在地上,我心里莫名地有丝庆幸。并不是庆幸魏格腾终得报应,反而是庆幸哥哥平安回来的可能会大些。 这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我的确如此想的,我就是这么一个脑洞极大的人。看到魏格腾卑微地趴在地上,突然觉得一个人爬得越高,总有摔得越惨的时候。人吧,这一生的好运与歹运总该是平衡的,所以何必跌宕起伏,有的时候平平淡淡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呢?所以开始庆幸我把哥哥的店铺经营得奄奄一息,因为如果我在这方面一直碰不到好运,那我的好运就将都积累下来,我相信总有一天到好运爆发的时候,哥哥会平平安安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似乎你更应该求的人是我吧!”小茉冷眼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 魏格腾一愣,看了看小茉,又回头看了看我和奶奶,奶奶见他手松动了,鸟都不鸟他,径直开门走了出去,而我也只得无奈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毕竟蒙川是小茉的男朋友,你此刻能求得也只有她了。” 魏格腾犹豫了下,并未走近,只是弱弱地问:“那你们到底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杀人偿命,理所应当。”小茉这话语气极狠,眼里那股愤怒的火几欲喷涌而出,但是我却分明地看到了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出于好意,我疾步上前扶住了她,她用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那手心里满是汗,却凉得似冰。 我心不免动了恻隐,打气道:“你别怕他,有我在。何况此刻蒙川附身在这家伙的身上,他不敢轻举妄动的。你也别说气话了,真要报仇呀,偿命呀什么的,都有蒙川呢,你别瞎掺和,还是把蒙川交代你的事完成要紧。” 小茉瞪大双眼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们刚才明明在房外……” 我淡淡一笑,“这猜都猜得到,你赶紧把正事办了吧,我还得送奶奶回去呢。” 小茉点了点头,然后清了清呜咽得有些沙哑的嗓子道:“蒙川刚才和我说了,若你肯把他的鬼师黑书交出来,让我还回他们族里,蒙川就会放过你。” 魏格腾闻言并不作声,我见状忙劝道:“这本来也不是你的东西,现在要你还出来当然应该。怎么拿它换你条小命,你还觉得吃亏了不成?” 魏格腾紧缩双眉,垂首思索了片刻,突然说了一句惊得我不行的话,他说:“为来为去,搞出那么多麻烦,凭添了这许多罪孽,为的都是这本能救我们公司起死回生的鬼书,此刻若我还于你们,之前所做的岂不都白费了?!” “什么啊?你情愿为了你的公司连命都不要了?我看你小子好像很怕死的样子,你怎么可能情愿自己犯险也要保住这本书来救你的公司呢?”我直白地问道。 魏格腾抬起了头,我分明地从他眼里看出了一丝狡诈,他不紧不慢道:“蒙川若作为鬼附身在我身上为的只是让我交出那本鬼师黑书,那么看来他也不能对我做些什么,对不对?要不然他完全就可以操控了我,然后将鬼书取出来给他女朋友,对吧?所以也更别谈我有什么性命之忧了。” 我和小茉哗然,这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我冷哼道:“魏格腾啊,魏格腾,本小姐还真是不得不给你手动点个赞,论贱,你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由着伊吧,乖孙女阿拉走。”奶奶突然又推门走了进来,脸色略显疲惫,但语气依然霸气道:“让伊抱着那本看不懂的鬼师黑书和伊拉公司一起去死吧。” 我走上去扶着奶奶急问:“你当真出门给这个贱人治了门口那些小鬼啦?凭什么呀?就他丫的这么一会儿软禁我们,一会儿威胁我们的!” 奶奶摆手道:“乖孙女,阿拉不气,跟奶奶回家去。伊现在是还不觉得,毕竟人家蒙川是个新鬼,今天要不是伊自己去复印那本鬼书,恐怕蒙川根本都没办法附到伊身上去,那只红衣女鬼也不会被放出来。也就是那只女鬼刚才吓得伊魂魄惊慌,蒙川才有本事控制得了伊的身体。但是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试想下,作为新鬼的蒙川就有本事把一只厉鬼封印进鬼书里,变相又通过这只女鬼控制了外面的那些小鬼,那么时间一长,蒙川什么做不得?就算用魏格腾的身体一直这么活下去都不是不可能的。” “陆先生,你……你少唬我!”魏格腾听见奶奶刚才那番话,又开始慌张了起来,说话都开始哆嗦了。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个有钱人,越有钱就越横,越横却越怕死。 奶奶生气道:“我吃饱饭没事情做是伐?大半夜跑侬家来吓侬!反正老太婆已经把话都同侬讲过了,听不听就是侬自家的事体了。阿拉要回去了,都已经深更半夜了,阿拉老头子还在家里等着阿拉呢,再不回去,搞不好伊真的要报警来。”想了想奶奶又说道,“侬要是实在想弄清楚老太婆说的是不是真话,侬可以把那只女鬼叫出来。” 魏格腾一听,话都说不利索了,“算……算……这……不是害我嘛!” 奶奶正色道:“侬今天好在只复印了半本鬼书,那只女鬼的封印只解开了一半,伊的能耐还不能完全施展,而且只能在鬼书方圆一千米的距离内活动。不过就这样伊依旧是很难对付的,侬之前不是也见到她给老太婆吃药了嘛。但是好在这只女鬼对侬余情未了,再加上侬刚才那番解释,伊多多少少听进去了一点,只要侬不触怒伊,伊是不会伤害侬的。” “可是,奶奶,”我听到这不禁插嘴道,“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厉鬼就是鬼里面的神经病,执念太重,蒙了心窍,不可以用常人的思维去衡量。你不是说这只红衣女鬼是厉鬼吗?那你还能这么笃定她对魏格腾余情未了,不会伤害他吗?你看她只被解封了一半,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可别到时候闹出人命了呀。” “丫头,侬懂啥!”奶奶有点不悦道,“侬奶奶刚才可是下了大工夫的。刚才在外面我用的退鬼之术虽然没能完全见效,但起码帮伊清了清心,不然厉鬼哪能懂给人穿小鞋呀!还跟你们在房间里磨叽半天,要还是厉鬼早就不容分说,把阿拉一屋子的人统统弄死了。” 魏格腾:“可……可这……这” “侬还这什么这,还不赶紧叫侬司机把阿拉统统送回家去啊。老太婆对侬已经仁至义尽了,能做的不能做的统统都已经做了呀!不过话也说回来了,侬这种商人真的是扒皮老板哦,阿拉都帮你忙乎了那么大半天。现在都三更半夜了,侬总要送老太婆回去休息吧,这样以后有事才好说嘛!哪能有侬这样,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呀。怪不得人家蒙川要跳槽跑掉哦!” 我瞬间发现奶奶也不是一般的毒舌啊。 魏格腾听奶奶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发现实在是强留不得,便打电话给司机,叫他开了一辆商务车过来,他自己亲自跟车送我们回去。 车是先停在我们家门口的,车停稳后,那个魏格腾还假装绅士似地跑下车来给我和奶奶开门,把我奶奶搀扶了下车。奶奶搭着他的手,临分手之际,突然对魏格腾道:“容老太婆再啰嗦几句,侬过来,”奶奶示意魏格腾附耳过来,魏格腾倒听话地照做了,奶奶在他耳边耳语了些什么,最后拍着他的肩膀道,“侬自家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魏格腾听完后,忽然脸上有了些许的喜悦,频频点头道,“我思量思量,陆先生慢走,晚安。” 我看着这一幕甚是不解,回头看向车里的小茉,小茉也是趴在车窗口诧异地看着我。 第十七章 水族之行(中) http://.biquxs.info/

进了家门,我好奇地问奶奶:“奶奶,你刚才到底和那个魏格腾说了什么呀?我怎么看他突然就高兴了呢?” 哪知道奶奶没有理我,径直跑去质问爷爷:“侬只死老头子,阿拉在人家那里危险得要命,叫侬记得报警,我哪能没见到警察上门呀?” 爷爷委屈道:“报啦报啦,警察说没到24小时不立案,说这不算人口失踪。” 奶奶用手指戳了戳爷爷的脑袋,“侬傻呀,报什么人口失踪,侬要是同警察讲阿拉被那个魏格腾绑架了,警察肯定会出警的。” 爷爷打着哈欠道:“好了,你不要浪费警力了,我看那个魏格腾挺好的呀。他还开车送你们回来,下车了还开门搀你下来,下来后你们还咬耳朵呢。” “是呀,是呀,”我看说到这茬,终于又把话题搂回来了,“还咬耳朵来着呢!爷爷,问问奶奶,都跟他说了些啥吧。” 爷爷接着打了个哈欠道:“我才不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回来了就好了。你爷爷我年纪大了,要睡觉去了。”说着就向房间走。 奶奶看着我笑呵呵地道:“奶奶年纪也大了,我也要困觉去了。侬也好早点去困觉了,别想加许多了,反正过几天那个魏格腾肯定会把鬼书拿出来还你们的。晚安,晚安。” 这奶奶唱得又是哪出啊?但看她说得那么斩钉截铁,估计是有戏。 果不其然,两天后,小茉打电话和我说,魏格腾亲自上门去找她,说同意把鬼师黑书还给她。但是却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带他一同前去还书。 虽然我和小茉一样,觉得奇怪,但是我还是劝小茉说:“还回来总比不还好,他爱跟,你就让他跟着吧。” 只是这样一来,小茉不敢一人与他同行,非要拖着我一起去。起初我也是不愿意的,只是后来架不住她一个劲儿地求我,想想就当出去旅游一把得了,便也就同意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魏格腾又跑到我们家来了,和奶奶聊了好久,然后丢下鬼书离开了。 我觉得奇怪,这鬼书不是人家蒙川的东西吗?要还也是还给小茉,怎么丢我们家了。 我急忙给小茉发微信,从小茉口里得知,之前魏格腾带着书去她家的时候,提出必须要同行的时候,小茉一时间没有同意,所以魏格腾又拿着书走了。直到刚才我答应陪她一起去,她才打给魏格腾说同意了,没想到魏格腾居然直接把书带到了我这里。 小茉表示马上就过来取书。 等小茉到我家,从奶奶手里拿到书之后,我便缠着奶奶非要她道出其中的奥妙。奶奶被我们缠得没辙了,这才对我们和盘托出。 原来,那天下车后,奶奶对魏格腾耳语的是:“其实啊,侬不就是要那些小鬼替侬公司在网上给人看看病嘛!让你们公司重新又有钱可以赚,不用等着破产倒闭,是不是啊?做人何必那么黑心呢,侬何必抱着书不放呢?做啥?侬还想控制小鬼帮侬多干点别的啥事情?最后要不要一步一步操控全世界?侬以为拍电影,还是写小说呢?侬看看,现在书侬是得到了,可是又哪能呢?侬看得懂伐?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看懂?现在侬要么抱着书等死,要么索性做个好事,把书还给人家,求人家指点侬一二,凑合够用,能解决你公司的问题也就得了。” 听完奶奶的话,我真是又忍不住要给她点赞了,这姜当真还是老的辣呀。 “那么你下午和那个魏格腾在房间里叨咕了半天,你是又给他支了点什么坏招啊?”我继续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这个其实侬不问,我也应该给你们提个醒。”奶奶突然脸色一沉,说话的语气也一下子严肃了许多,让我觉得有些不妙。 原来,那个魏格腾是有事来咨询奶奶,所以才将这本鬼师黑书顺道带来了我家。后来他接到了小茉的电话,知道我要和小茉一同去水族,这才索性又把书给留下了。 然而,说起魏格腾来咨询奶奶的那件事,还真不是一件小事。 据魏格腾自己说,昨天那只红衣女鬼又在他们家闹了。原本他倒是为了安全起见,仍旧打算让老婆孩子继续在外面多住两天,等这件事情完全解决了再回来。可是儿子偏巧有什么学习资料在家里,赶着要。儿子初三在读,现如今正是中考的紧要关头。魏格腾自然不好拒绝,想着自己回家给儿子翻出来带过去吧,可看见一大堆书,又搞不清楚哪本是哪本。实在没辙,就让他回来了。 魏格腾想着就让司机开儿子回来拿一趟,不多逗留应该也没什么事,可是没想到老婆跟着儿子一起回来了。 老婆说家里就连保姆都跟着他们出来了,只留他自己一个在家,本来她就不放心。这次回来么,一来可以看看他安不安全,二来他老婆还担心家里没人照顾他。怕他吃饭都不好好吃,所以回来非要给他做顿饭再走。 坏就坏在这顿饭,这一做便出了事。 魏格腾老婆在厨房做饭,儿子在房间里找书。魏格腾想着也就一顿饭,天色也不算晚,应该没啥事,于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竟悠闲地抽着烟,等着开饭。可是突然听见厨房哐啷一声响,像是一口锅子砸地上的声音。 “你也太不小心了吧,老婆。没事吧,你?”魏格腾对着厨房喊了一句。 正常情况下厨房里总该有声回应,要不就是没事,要不就是快来帮我一下之类的。可是魏格腾等了快半分钟,厨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过了一会儿,厨房里突然又传来了食物下锅的油声。魏格腾想想应该没事了吧,于是也没去看,就继续坐着抽烟。 此时,他儿子从房间里抱着几本书出来,问是什么情况,魏格腾也没多想随口道:“你妈刚不小在厨房砸了东西。” “哦,那我进去看看。”他儿子也很随意地答了句。把手上的书随手在旁边的柜子上一放,然后就走进了厨房。 刚进去时,魏格腾还听见儿子说了一句:“好香啊,妈妈你在做什么呢?”可是没一会儿,儿子突然就发出了尖叫,然后飞也似地从厨房蹿了出来。后面跟着走路怪异的老婆,左右晃着肩,脚下急速地小碎步,一路冲魏格腾儿子追过去。 …… 第十八章 水族之行(下) http://.biquxs.info/

魏格腾的儿子哭喊着躲到了魏格腾地背后,尖叫着:“爸,妈要掐死我!” “怎么回事,这怎么了?”魏格腾还处在闷闷的状态,一头雾水搞不懂状况。 “妈妈要掐死我。她刚才还像鬼一样地对我笑,冲过来就要掐我脖子,好在我逃得快。”儿子惊叫得声音都破了。 一听“鬼”字,魏格腾脑袋就嗡一声,对儿子说:“快跑,跑回车上,让司机马上开车,开得越远越好。” 这几天家里闹鬼,儿子也多少是知道点的,看这架势,也明白过来了,飞奔出去了。魏格腾收回目送儿子的眼光,一回头撞上了老婆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婆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和他面贴着面。那眼神魏格腾一看就知道不是老婆,他哆哆嗦嗦地问道:“阿芊,是你吗?你不要杀我儿子啊,他是无辜的。” “我要是真心想杀了他,还有他跑的机会?”阿芊推开了魏格腾一屁股悠哉地坐在沙发上,动作流畅得很,一点不似刚才走路时的怪异。 魏格腾长吁了一声,问:“你是吓孩子呢,是吧?” 阿芊冷哼了一声,“就许你杀了我儿子,不许我吓吓你儿子?这是什么道理?” “许,许。只要你不杀了他,对他做什么都成。”魏格腾频频点头,赔着笑脸。 “我说这就是你的老婆吗?也不怎么样嘛!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的,一副黄脸婆的样子,就连做饭都没我香,你看中她哪点?难道是家境优越?” “她家境很一般,她自己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护士,我有一次生病住院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生意越做越大,但是身边连讲句真心话的人都没有。我本来就孤身一人,你是知道的,以前有你在,你还经常和我说说贴己的话。还会想着我的冷暖,可你这一走,全世界似乎再也没有人关心我了。当然,身边阿谀奉承围着我打转的人是多了不少,可他们都是冲着我的钱。一直到我遇到我的老婆,她对我特好,特会照顾人,后来我就把她娶进门了。” 阿芊冷冷一笑道:“失去了,你才懂得珍惜。有我在多好,是吧?” 魏格腾继续频频点头。 “那魏格腾,我最后问你一遍,此处没有外人,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当真没有放火?也当真不知道放火的是谁?” “当真不是我干的,我真的去超市了,回来火都灭了。” “那行,我放了你老婆,你得答应帮我找到我老公,带他来见我。” 魏格腾有点犯难道:“帮你找你老公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要带他来见你,恐怕……你也知道你老公的家世不比普通人,不是我叫他,他就能来的。” “那你带我去见他也成,只要你把那本鬼书带到离他方圆一千米内,我就自己有本事去见他。” 魏格腾想了想,反正鬼书他也一直犹豫着不想交还出去,现如今阿芊又拿老婆的性命做威胁,那自然是别交还的好。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阿芊见他点头同意了,自然便离开他老婆的身体,走了。 当魏格腾老婆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周身酸疼,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魏格腾倒并没有隐瞒对她老婆和盘托出了。 老婆一听感叹道:“我住进这里都已经十五年了,一直以为隔壁就是空的,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事啊。可是老公,这人海茫茫的,你又说那个胡先生去了国外治病,你知道要去哪里找?” “这个倒不难,胡氏集团继承人的消息应该不难打听吧。” “胡氏集团?”没想到老婆一听竟叫道,“你说的就是开发我们这个别墅区,以房地产事业为主力的胡氏集团?所以你说的那个胡先生叫作胡起,是胡氏集团董事长胡人伯的独子?” “怎么,你认识他们?”这下魏格腾倒惊了。 老婆点头道:“我认识的,可是胡起先生十几年前早就去世了呀!” “什么?!”魏格腾和突然冒出来的阿芊几乎异口同声道。 “啊,你不要害我,你不要来害我!”魏格腾老婆一见到阿芊就害怕得不行,尽管阿芊的样子是生前正常的样子,可知道她是女鬼,魏格腾老婆还是觉得后勃颈直冒凉气,随时又要被上身的感觉。 阿芊走过去,柔声道:“我不伤害你,你放心,你告诉我,我先生是怎么去世的。” 魏格腾老婆弱弱地点了点头,身子不停地像魏格腾靠,魏格腾见状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她这才稍稍安心地说:“他之前就是因为烧伤住进我们医院的,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场火了,时间也刚好,是十八年前的事了。他进来的时候伤势很严重,一直住在icu里,那个时候我刚好是icu的护士。胡先生的病情一直很反复,被转进普通病房2次,可是没多久又都再次转进icu来了。当第三次再转入普通病房的时候,胡人伯董事长坚持要转院,说要去国外治疗,可是主治医生已经再次申明说胡起先生这个病情不适合现在转院。但是胡董事长很固执,我们大家都说服不了他,最后他还坚持转院,还安排了私人飞机,机上支持的都是国外的医生,除了主治医生随机,别人都没有随机。回来以后主治医生也说是安全转入对方医院了,我看胡氏集团也一直对外声称小胡先生在国外治疗。但是那个时候我和小胡先生的主治医生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主治医生偷偷和我说,其实转院途中小胡先生就去了,只是胡董事长不想董事会有人觊觎他儿子的继承人位置,而且他当时太过伤心,若公司突然因为这消息有什么变故,他一时间无法收拾心情去处理。” 魏格腾自语道:“所以这么多年来,胡氏集团一直声称其继承人在国外看病,之后在国外分公司处理事务并疗养,这一切都是假的咯?” “我想是的。”魏格腾老婆搭腔道,而一旁的阿芊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这么默默地站在。 阿芊不说不动,魏格腾和他老婆也不敢说,不敢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突然之间,阿芊变了模样,周身焦黑,两只眼睛闪着绿光,血淋淋的嘴巴一张,大得完全可以把魏格腾整个给吞下去。魏格腾的老婆哪见过这个阵势,一下子便昏死了过去。魏格腾好在前一天晚上算经历过一番的,强撑着战战兢兢地问:“阿芊,你这又是怎么了?我知道你听见胡先生过世的消息很伤心,可胡先生毕竟不是我们害死的,你不能冲我们……冲我们……” 魏格腾原本以为和阿芊说说话她能恢复神智,可是哪知阿芊铁了心地要吃他,他的整个脑袋都被吞进阿芊的嘴里了,眼前一片漆黑,他一吓便也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看见的阿芊则是完全正常的样子。阿芊告诉他,之前自己只是吓吓他,希望他的意志能丧失,这样体内的蒙川就能操控他,阿芊需要蒙川的帮忙。 然而,蒙川并不能帮到她。 蒙川试图召唤胡先生的灵魂,可是似乎有什么结界封死了胡先生,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情况。蒙川直觉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感觉胡先生的灵魂是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所完全控制住了。只是蒙川自己现在成了鬼,有很多法术使不得,而且他又是个新鬼,有很多事自己也没那个能力去办,比如去地府打探之类的。所以,蒙川最后提议阿芊,让她命令魏格腾带着鬼师黑书速速回水族,请经验老道的水书先生帮忙。 于是,魏格腾这才去最终下定决心将鬼师黑书交还出来,并听信了奶奶之前的说辞要求一同前去,好讨个控鬼的法子,也不枉自己曾经为了拿到这本书而费尽的心思。 只是小茉不明就理,怕他奸诈耍手段,自己一个人应付不了他,所以并不同意。直到后来答应了同行,小茉这才打电话告诉魏格腾自己同意让他同行。 然而,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鬼知道这个卑鄙无耻的魏格腾居然是在说鬼话骗鬼呢! 魏格腾其实心里巴不得小茉拒绝他同行,他不过也就是做做样子,给他自己身体里的蒙川看。这样自己不用去涉险,又可以跟阿芊和蒙川交代。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一转头小茉又同意了。这下魏格腾前思后想,反而开始越发害怕,所以这才带着鬼师黑书来我家,请教我奶奶这事怎么办才好。 “那你是怎么和他说的呢?”听到这,我也很想知道奶奶的意思,毕竟这次我自个儿也得跟着去。 “我同伊讲,这种情况确实很奇诡。但是伊过去不过是跟着打听打听,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危险。毕竟那个控制住胡先生的强大东西不在水族,水族也不是什么豺狼虎穴。何况危险的事情是在胡先生那边,应该与水族扯不上关系。更何况,如今阿芊因为胡先生的事,自然也是要逼着伊赶紧还书回去的。蒙川是新鬼暂时奈何不了伊,可是阿芊不是啊。阿芊就在书里,若伊魏格腾非要留着书,那反而更危险。所以我叫伊还是还了的好,而且我对伊说,要还,还是亲自跑一趟的话。毕竟是伊害死了蒙川,托小茉替伊求个控小鬼术,这就是痴人说梦。靠侬,也不稳当。侬不过是被小茉拖过去的,帮伊问问可以,可人家要是拒绝呢?侬怎么可能再帮伊磨着人家?这个只有伊亲自去软磨硬泡才有可能求到他朝思暮想的控小鬼看病法门。至于侬么,也就多长长心眼,随机应变,大问题应该不会有。”奶奶这样对我说。 我思来想去,也的确是那么个理儿,毕竟控制胡先生的东西不在水族,又何所惧。于是便回屋子收拾收拾了东西,几天后同魏格腾和小茉一起,动身去了云南。 第十九章 古敢水族乡(上) http://.biquxs.info/

蒙川的老家在云南省曲靖市富源县古敢水族乡,飞机是别想了,因为小茉死活不肯坐。但是富源那个地方,上海过去还没有直达的火车,而且就算换班的火车都不是每天有,晕死。 好在古敢水族乡在云南省靠近贵州省的边界处,我们直接买了去贵州省兴义市威舍镇的火车票。但那里不过只是比去富源稍微方便点,每天都有火车而已,动车却是没有的,更别说高铁了。 我们只能买到t字头的火车票,坐了将近35个小时的火车。好在魏格腾给我们买的是软卧,还舒服点。下午四点多近五点开的火车,火车没开多久魏格腾的电话就响个不停,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 我呢,嫌坐火车又耗时间,又累,一个劲儿地埋怨小茉。小茉也没吱声,就自顾自地看着手机。于是我就更生气了,晚上吃了个客饭早早地便睡下了,也没和她多说话。一直到第二天魏格腾没那么忙了,拖着我们一起在玩牌,气氛才算缓和点。 玩牌的时候,魏格腾一个劲儿地说着他自己小时候的事,创业的事。虽然没人想听,可他还是滔滔不绝地说着。可说来说去,我什么都没听进去,唯一件事稍微有点印象,就是他说,他自胡太太死后,像是被衰神附体似的一路倒霉到差点破产赔本,直到遇到了蒙川,一切才有所改变。直觉告诉我,这其中有点什么古怪,可真要说哪里古怪,我却一时说不上来。 终于,我和小茉对魏格腾的一脸嫌弃,总算是入了他的法眼。谢天谢地,他还算识相,结束了他的人生传记秀,认真玩牌。可不到十分钟,他又转而缠着小茉说蒙川不是他害死的事。 魏格腾承认,他的确是让人去偷蒙川的书,但是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他并不知情。而且那个受雇的小偷来交书拿钱的时候,根本也没有提过蒙川坠楼死亡的事情,魏格腾也是后来看新闻才知道的。他一知道,立马就给那个受雇的小偷打电话,可是手机已经停机了,他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其实他自己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法医还认定了蒙川是吸毒过量坠楼的。魏格腾也相信蒙川是不会去吸毒的,所以他也实在想不通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魏格腾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撒谎,小茉竟然也就信了,所以开始他的态度渐渐缓和。牌玩玩,天聊聊,时间还是过得挺快,眨眼间,天都暗了。大伙儿吃过客饭后,又各自睡去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凌晨三点多,火车到了威舍站。 被小茉叫醒下车的时候,天还是黑漆漆的,我真想骂人。因为当时我并不知道火车具体下车的时间,被告知要坐将近两天的时候,已经不爽。现如今又大半夜的把我叫醒,又困、又冷、又饿,气得我都要炸了!一肚子要骂魏格腾的话刚到嘴边,可小茉又告诉我来威舍的话,每天就这么一班火车。于是我也没撤,硬生生把到嘴边骂魏格腾的那些话又囫囵地吞进了肚子里,差点没把姐瘪出内伤。 下了火车,小茉说大半夜的,就算现在打车去蒙川家,也不好意思打扰他妈妈睡觉呀。我当时困得也是不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也懒得和她争辩了。于是我们只能硬生生地在候车大厅坐到六点多,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出来打车去富源。可是毕竟这里是贵州省,富源在云南省,要跨省的,司机就坐地起价要加钱。 加就加吧,反正我们有魏格腾这个大户在,只要让姑奶奶我坐上车,舒舒服服再眯一会儿就成。上车后,还泛着困的我,刚被颠两下,便迷迷糊糊了。 可是刚一睡熟,又被小茉摇醒了。她对我说:“到了。” 丫的,我一看表,还不到20分钟,这么近,还加个毛的跨省费。不过算了,被坑就被坑吧,反正又不是我的钱,我也不必心疼。我只心疼我自己的命苦啊,莫名其妙地被拉来趟这趟浑水。 一下出租车,魏格腾那个话痨,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虽然是跨了省的,可是威舍镇过来近多了。不然真坐到富源火车站,再开车过来还得三个多小时呢。所以,谢天谢地上海没有到那里的直达火车,不然估计我看到就直接买了,也不会再找到这条路线。不熟悉的外地人,怎么会想到这样跨省过来呢!” 他说得兴致勃勃,我困得迷迷糊糊,只有小茉急着去找人家打听蒙。好在街里街坊的,都相熟,随便问了一户人家,便问到了蒙川的家,那家人还热情地带我们过去。 走走路,风一吹,我也就不困了。我们到他们家的时候,就见到蒙川的妈妈一个人做在院子里绣花。想来也许平时吃穿也不用愁,又是一个人在家里闲着没啥事,所以居然会一大清早在家里绣花,都不用下地干农活的吗? 到底是水族先生的家,看来家里的条件,在乡里还算是不多错的,起码有个中上的水平。 蒙妈妈见我这么看着她,还以为我对她手里绣的花感兴趣呢。于是热情地介绍说这是水族独有的马尾绣,说她手上捏着的这些绣花线统统是马尾做成的。我好奇地凑上去看了看,听说是马尾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很珍贵,所以没敢动手摸,反正光这么看我是没发现和普通绣线有啥区别。 不过无所谓啦,我对这个也不是很感兴趣。对于我一个典型吃货而言,有好吃的那才是最要紧的事。 好在,蒙川的妈妈也不含糊,说早上起来刚好煮了饭,这会儿还热着,立马就去给我们各自端上来一碗五彩缤纷的米饭,这颜色漂亮的就和糖果似得。 我一看就有食欲,蒙川妈妈还一个劲儿客气地说:“也不知道你们突然就来了,家里也没什么别的,你们一路颠簸肯定饿了,先垫垫肚子,我再去做几个菜吧。” 说着就在院子里起扑鸭子来,小茉一看急忙道:“阿姨,别那么麻烦了,随便配个下饭菜就行了。” 蒙川妈妈道:“这可是我们这边出了名的姜子鸭啊,去年才被列入了那个啥啥啥遗产的,你们大老远来了,怎么能不尝尝呢!” “晚点再弄吧,这一大清早的,我们也吃不下这鸭子呀,随便有个下饭菜就行了。我们有事找您说呢!”小茉还是极力阻止道。 “那也成,中午阿姨给做。对了,晚上也在这吃啊,今晚就住这吧,可不许走呀!”说着蒙川妈妈乐呵呵又奔厨房去了。 “谢谢蒙妈妈,谢谢。”我一边谢着一边急不可奈地端着碗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 原来这饭是糯米饭,而且入口一股清香,像是一股竹香,但又不仅仅是竹香,似乎还有些花香,那口感也是极柔滑的,简直色香味俱全啊。 不多时,蒙妈妈又端了两盘菜出来,朝桌子上一放,招呼我们趁热赶紧吃。随后立马抓住了小茉的手,左看右看,道:“你就是我们家蒙川常常提起的小茉吧,蒙川的女朋友。蒙川还说今年过年带你回家呢,没想到你自己就跑来了。诶,对了,蒙川呢?蒙川自个儿怎么没回来。” 这话一问,再好吃的饭,我也不好意思再吃了。默默地放下碗筷,等着小茉自己和蒙妈妈交代。 小茉小心翼翼地从背后的大双肩包里取出了用红丝绒布包好的骨灰盒,含着眼泪交到了蒙妈妈手里道:“他回来了,回来了,在这儿……”接着便呜咽起来了。 蒙妈妈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急急忙忙把骨灰盒推还给了小茉,说:“这……这是什么呀?你……你别和我开玩笑了,阿姨年纪大了,开不起这种玩笑。” 小茉再也憋不住,抱着蒙川的骨灰盒放声痛哭起来。 蒙川妈妈一见这阵势,估摸着她自个儿也明白这不是什么玩笑话。也没哪家未过门的儿媳妇第一次见未来婆婆开这种晦气的玩笑!于是乎,她眼睛一翻,昏死过去了。 她这么一昏过去不要紧,把我们吓得不轻。魏格腾赶紧把人抱进了房间,放在了床上,小茉也急忙从包里取出了风油精给擦在蒙妈妈的太阳穴上。而我则拼命地掐她人中,深怕掐不醒她,让她就这么去见蒙川了。 好容易把蒙妈妈给弄醒后,谁知她又开始痛哭流涕,哭了不一会儿又背过气去了。再醒过来时,倒是好些了,情绪波动也没那么大了,只是低声呜咽。她抓住了小茉的手连声问他们蒙川到底是怎么没的?” 小茉和我都看向魏格腾不知道该怎么说,蒙川妈妈见我们都不说只看着魏格腾,还以为我们是让他来说的意思,于是又去拽魏格腾,急切地说:“先生,他们让你说,你就赶紧说吧,我受……受得了,呜……” “嗯,这个……这个”这下魏格腾的脸涨得通红,我想就算他当真如他所说的,只是要书并没有伤害蒙川,可最终蒙川还是因此而死了。他忙着澄清自己之余,心里总是有些愧疚感的吧?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说…… 第二十章 古敢水族乡(中) http://.biquxs.info/

“嗯,这个……这个”这下魏格腾的脸涨得通红,我想就算他当真如他所说的,只是要书并没有伤害蒙川,可最终蒙川还是因此而死了。他忙着澄清自己之余,心里总是有些愧疚感的吧?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说,就听他说:“他是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摔死的,是个意外。” “摔死的?”蒙川妈妈愣了一下,随机又是一顿大哭,哭罢多时才问道:“那么这位先生你是……” “我是蒙川公司的老板,蒙川是个优秀的员工。他虽然进公司不久,但对公司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所以我特地来看看你。而且你放心,以后你的生活用费,我们公司都会一直负责的。” 这点倒是我没想到的,不过看他那样,恐怕想着让蒙川少缠着自己一点的心思远远大于真心补过吧。 到了午饭时分,我还等着蒙川妈妈说得姜子鸭。这名字听着就有意思,而且还被列入那个非物质文化遗产呢,真想试试看。可是看人家妈妈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个上午脸上的泪水就没干过,我哪还好意思开口呀。 好在魏格腾又拿出大红票子,跑去乡里问一家条件不错的人家借了辆车子,然后说开车去威舍镇下馆子。临上车前,车主人匆匆跑过来,又说这车是新买不久的,借给我们生人不放心,他说他可以做司机直接开我们过去。正好我们也不熟路,用导航哪有用司机方便,自然便同意了。 去的路上,话痨魏格腾闲着没事,和司机瞎聊起来。这才知道,他叫蒙涧,也是个水书先生。他爸爸、他爷爷都是水书先生,而且他爷爷和蒙川爷爷还是堂兄弟,也是师兄弟呢。 魏格腾一听来劲了。 不过也是,既然是水书先生,又是蒙川家的亲戚,就算没有继承泐睢黑书,但是总也该懂一点退鬼放鬼之术,最起码能看到这本泐睢黑书吧。可是比他更来劲的是小茉,我就见到魏格腾激动地张开口刚准备问那个人什么,可是我听到的声音却是小茉的。那丫头直接把话抢了过去,兴匆匆地问:“那你肯定认识蒙淼霖,蒙川说了,那个是他爷爷师弟的儿子。算起来他应该叫堂叔,那人不是你爸,就应该是你叔伯咯?” “没错,那是我大伯父。不过虽说我们家和蒙川家是亲戚,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听说从我们爷爷那辈年轻的时候开始就不来往了,所以蒙川应该没见过我大伯父。说起来我和蒙川那小子也没什么交情,不过是小时候在同一个小学读的书,但不是一个班的,所以也就是那个时候打过几个照面。那小子脑子好使,读书很出众,初中开始一路省重点,听说高考成绩全省前三,考去上海读大学了,毕业后又留在那工作了。怎么,他这次回来是要找我大伯父的?可是为什么呢?没道理啊,根本没啥交集。”蒙涧有点疑惑,自言自语道,“莫非是为了族里水书的事?可是他们家才是唯一继承了黑书的呀,而我们别的水书先生有的只是白书,就算这方面碰到啥难事要讨教,也只有我们去向他讨教的份,哪有他需要来找我们家的事呢?实在想不通。” “确实是关于水书的事情,有些地方不明白要向你大伯父讨教讨教。蒙川既然说要来找你大伯父,那你大伯父应该是族里最厉害的水书先生了吧?”魏格腾试探地说。 蒙涧仍是一脸难以置信。 但是我和小茉心里都很清楚,魏格腾这家伙紧接着下来就是要拿鬼师黑书给那个蒙淼霖看,然后让那个蒙淼霖教他控鬼给人看病。 “我刚才都说了,他们家才是唯一继承了黑书的水书先生家,他们白书黑书俱学,懂得比我们谁都多,只有我们请教他们的份,哪会有他们要来向我大伯父讨教的事。哦……”蒙涧用力地一拍自己的后脑勺,那声音是真的叫响,要不是亲见,我真的以为他拍的是别人的脑袋。哪有人拍自己脑袋拍那么重的啊,就听见他继续自言自语道:“哦,对了对了,那小子的爸爸过世了,所以他可能有些地方自己不明白又没人问,所以只好来问我大伯父了。” “嗯,是的,是的,那你大伯父可在家,能否带我们去见见他?”魏格腾猴急地提出要去见蒙淼霖。 直觉告诉我,我的姜子鸭要泡汤了,而且看他那副样子,恐怕连我的午饭都要没得吃了。 “不过据说黑书和白书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书,虽然我大伯父是村子里最厉害的水书先生,可是他从来没见过黑书,恐怕蒙川去问他,也问不出点啥来。”蒙涧直接回绝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估摸着我大伯父未必能帮到他,更何况我爷爷好像不是很待见蒙川他们家的人。老爷子和我大伯父住在一起,虽然现在已经九十多岁了,但是火爆脾气一点不减年轻之时,所以你们还是回去让蒙川省省吧。” “没事没事,不一样也不要紧,没见过也不要紧,只要是厉害的水书先生就行。黑书我们带着呢,照书能看懂就行。”魏格腾嬉皮笑脸地说,“要不还是麻烦小蒙先生带我们去见见你的大伯父吧。” “现在?!”蒙涧一个急刹车在路边停了下来,“你们耍我呢吧?一会儿让我往威舍镇开,一会儿又说要回去见我大伯父。还说带着黑书,怎么可能?这黑书是多重要的东西,我们族里那么多水书先生都求而不得见,蒙川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将这东西交给你们这些外人。是,一直听说这小子对当水书先生没什么兴趣。可是再没兴趣,他也不至于把那么珍贵的黑书交到你们外人手上啊。这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你们肯定是在骗我。” …… 第二十一章 古敢水族乡(下) http://.biquxs.info/

“我们没骗你!香子茶,你快点把黑书拿出来给小蒙先生看。”魏格腾也急了,可能是怕蒙涧翻了脸,把我们丢下自己回去,也不肯再带他去见蒙淼霖了。 这也对,是不能让蒙涧误会我们欺骗他。他把我们现在丢下倒不要紧,我们可以自己打车回去;不带我们去见蒙淼霖也不要紧,我们可以自己问蒙川妈妈蒙淼霖家的地址,自己找过去;但是怕就怕他一回去就和蒙淼霖说我们是骗子,到时候那个蒙淼霖再也不肯见我们就糟糕了。毕竟这个蒙淼霖是蒙川唯一指定给小茉的,必须是由他来继承这本黑书的,别人不可以。 但是…… “香子茶,你楞在那干什么,快把鬼师黑书拿出来呀,我出来前不是放在你们家了吗?”魏格腾在一旁急催。 魏格腾的心事我和小茉自然都明白,毕竟还书容易,那是给别人东西。但是,要人家教他怎么控小鬼给人在线看病救他公司,那可就不容易了,那是问别人拿东西。 我和小茉相视一眼,我看得出她眼底的担心,我知道她肯定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本可是他们水族里,每个水书先生都梦寐以求的泐睢黑书啊。小茉说蒙川千叮万嘱让她务必要交到蒙淼霖的手里,只能是蒙淼霖。 “我就说你们骗人,拿不出来了吧?”蒙涧也开始面露警惕,对我们说:“你们还是下去吧,我不载你们了,你们对我们水族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了。关于黑书别说拿到,就仅仅是关于这本书的存在,也不是所有水书先生都知道的,更不用说族里的普通族人,更更不用说是你们这些外人了。蒙川就不应该和你们说,他已经犯了水书先生的大忌。虽说你们两个都是女孩子,但到底加起来是三个人,我就一个人,应该是我更担心才对。所以你们赶紧给我下去,我不载你们了,我这就自己调头回去,去蒙川家找蒙川问个明白。” “你们不用去找蒙川了,我们手上真的有鬼师黑书,我拿给你看,你等等。”魏格腾见我仍是矗立不动,他竟自己动手翻起了我的背包。 “哎,哎,魏格腾你干嘛,书不在我这里。”我急忙去捂包,我生平最最讨厌别人乱动我的东西了,更何况是我背在身上的包,“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你少废话,书呢?我不是把书放你家了吗?你奶奶没给你吗?这怎么可能?你们不就是来还书的吗?怎么能不带呢!”魏格腾真的急了。 “书是带了,但不在我这。这是蒙川的东西,小茉是蒙川的女朋友,我当然得还给小茉呀!” “还书?你们是来还书的?”蒙涧从魏格腾冲我喊的话里抓住了重点,“你们要把这书还给谁?” “就是你大伯父,蒙淼霖呀。”魏格腾瞬间回头,满脸堆笑。 “这书不是蒙川的吗?什么时候属于过我大伯父,你们为什么说是来还书的?”蒙涧的脸色越发严肃了,直觉告诉我,其实他已经相信了我们说的话。 魏格腾也感觉到蒙涧似乎是有点相信我们了,于是问道:“那你现在是相信了我们吧?我们真的是有鬼师黑书,也就是你们说的泐睢黑书。其实别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只是照蒙川的意思来办而已。蒙川说叫我们拿来还给蒙淼霖,我们就拿来给他咯!” 蒙涧敷衍地笑笑,说:“说实话我还是难以相信你们,毕竟这书真的非同一般,先不管蒙川为什么要把这本书给我大伯父,就算真是这样,那也应该是他自己来还。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相信他会假手于人,即便是他的女朋友也说不通。” 魏格腾有点憋屈,很不耐烦地冲小茉说:“迟早是要还给蒙家人的,管他是哪家呢?反正都姓蒙,你先拿出来给他看看又怎么了?” “就算我拿出来给他看,他怎么知道我手上的就是泐睢黑书?他之前不是说他都没有见过泐睢黑书吗?”小茉依旧谨慎,犟着嘴始终不肯把书掏出来。 我想蒙川的死可能给小茉太大的心理阴影了,她现在对人的信任度已经很低很低了。实际上对于我,也是保留不少的。若没有我哥那层关系在,恐怕她对我也不会比对眼前这两个家伙的信任多多少的。 蒙涧点头道:“是的,我没看过。我确实没办法分真假,但是我到底是个水族的水书先生,泐睢文我还是看得懂的。你们只要把书给我过下目,我想大致的真假我还是能分辨的。但是,你们还是不要给我看了,我也不想和你们继续胡搅蛮缠了,我还是自己亲自去问下蒙川比较靠谱。” 我不知道蒙涧是不是真的会回去问蒙川,但是直觉告诉我,他已经相信了我们的话,他的内心是极渴望现在就看到泐睢黑书的,他的这番话不过是以退为进而已。 于是我们很如他愿地封住了他的退路,我们只能告诉他说:“你不用去了,蒙川已经死了,所以我们才按他的意愿来把泐睢黑书交给你大伯父的,那是蒙川认定的继承人。” “什么?!蒙川死了?”蒙涧的眼睛刹那间瞪成了铜铃,这一点上还是能看出,的的确确是惊到了他。但是他同样也惊到我的是,仅仅短短几秒后,所有的惊讶,震惊,意外,统统随风而散,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里暗暗涌动着难以抑制的窃喜。我想这丝窃喜再明白不过地证实了我和小茉的担忧,只是他仍旧不动声色道:“年纪轻轻的,太可惜了。”甚至没有问一句蒙川的死因,然后将深深的遗憾浓墨重彩地堆满了自己的面皮之上,说:“我大伯父和大伯母出国旅行去了,夕阳红老年团,没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 尽管知道这个遗憾也是他装出来堆在脸上的,那三尺多厚的脸皮下的血肉,依旧是静谧中的窃喜。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所装出来的遗憾,也只是用在了我们碰上他大伯父出游之事上。于蒙川之死,竟连虚假的表情都不给一个,哪怕只是礼貌上的惋叹都没有。好坏也是同宗同姓的堂兄弟呀,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不禁令我心中略略发憷。 第二十二章 蒙家人(上) http://.biquxs.info/

最后小茉依然不愿意将泐睢黑书拿出来,魏格腾别提有多火了,可是也没有办法。估计觉得大家僵持也没意思,或许蒙涧比我们猜测中的更想一睹黑书之真貌,所以最后蒙涧答应带我们去他大伯父家找他爷爷。我对小茉说,“蒙涧他爷爷到底是那个蒙淼霖的亲爸,交给他该是可以放心的。”小茉咬了咬唇,终还是点头了。至于魏格腾就不用说了,本来也没他啥发言权,何况现在还能带着黑书去找个更德高望重的水书先生自然是乐在心中,频频点头,“这多好,这多好啊,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个屁,我心里这么想着。我就知道姑奶奶的姜子鸭要飞了,不过那就算了,可是饭总该给人吃吧。于是在我的抱怨中,蒙涧随便将车开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面馆,总算对付掉了午饭,紧接着马不停蹄地直奔他大伯父的家。那车速叫一个快哟,我和小茉对视了一眼,不言而喻,这家伙对鬼师黑书可不是一般的上心。 说是说带我们去见他爷爷,可是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男人分明不过才五十多不出六十岁的样子,这是他爷爷?蒙涧不是说他爷爷都已经九十多岁了吗?这养生养的真是好啊?修仙了啊?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一开口我才知道原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蒙涧丫的骗我们!那个男人说话倒是彬彬有礼,他说:“你们好,我叫蒙淼霂,是蒙涧的爸爸。” 丫丫的,把我们诓到他的家里来了啊,原本是他一个对我们三个,他害怕。可现在是直接把我们带进他的狼窝,这下我们怎么脱身? 对魏格腾而言,会看水书的,能教他控鬼的就行了。所以他自然并不恼,还挺有礼貌地上前去和那个蒙淼霂握手。但我和小茉自然是不依,小茉很不开心地叱问蒙涧道:“不是说好去找你爷爷的吗?怎么把我们带到你家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蒙涧还没答话,蒙淼霂便摇着头连连啧嘴道:“哟哟,看着温柔似水却是泡椒丫头一个!丫头啊,你先莫急,也先莫恼。你听我说,就算我们家阿涧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对不敢冒冒失失地带一群陌生人跑到他爷爷家去的。我那个老子你们是真不知道他的脾气,莫名其妙带几个陌生人出现在他家那他还不得骂死这个臭小子啊!我们家阿涧被骂两句是不打紧,也不少块肉,可是老爷子毕竟九十多啦,身体也没从前硬朗,血压又高,这若是气得他爆了血管,那我们家阿涧哪担当起这个责任啊!” 小茉道:“那你儿子担待不起,你的意识是你可以咯!那你现在带我们去吧。” 蒙淼霂道:“你这个小丫头,听话还真不会抓重点,这是谁担责任的事吗?这是不能害了老爷子,万一真爆了血管,可咋办?” 我一见这是要开始扯皮的架势,立马拖住小茉的手,说:“别理他们,我们自己回去。不就是蒙淼霖的家吗?我不相信问乡里其他人,会问不到。” 蒙淼霖将注意力从小茉的身上转向了我,他看着我。我能读到他脸上大写惊讶,可我不知道他在惊讶什么,我也没兴趣知道他在惊讶什么。我满心想着的是脱离了这个虎穴,于是拖着小茉就往外走。 “喂,喂,你们这就走了?”最急的竟然不是蒙家父子,而是魏格腾。他追上来,拦住了我和小茉的去路。 “走开!”我怒喝道,“你个唯利是图的墙头草,你去找他们救你公司去,拦着我们干什么!” “大小姐,姑奶奶,两位大祖宗!”魏格腾凑近我们,小声说,“两位祖宗呀,你们也知道他们有的只有白书,可控鬼之术只有黑书上才有记载。你们这一走,我上找他们去讨教还有什么用!” “那是你的事。你不会以为蒙川的事,你一句不是你杀的,我就当真原谅你了?”小茉没好气地说着就去推开堵门的魏格腾。 “你现在和我们回去,我们什么都不和蒙妈妈说,你今晚还能住蒙川家。你要是现在不和我们回去,那就此bye-bye,不再相见。今晚住宿你自己解决!”我说这话其实心底里还是希望他能站在我们这边和我们走的,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两个小姑娘,自己回去,怎么回我都不知道。还是心里慌慌的。 “这个丫头你站住。”突然蒙淼霂叫住了我们,“你可是阴人?” “什么阴人?”小茉不解地问道。 “不是说你。”蒙淼霂用手一指我,道:“我说的是她。” “我?!”我很惊讶地看着蒙淼霂问,“什么阴人不阴人,你在胡说些什么?” 蒙淼霂皱着双眉道:“就是你们汉人所说的生辰八字组成的四柱,统统都为阴。” 这个我知道,奶奶在我和哥哥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们两个。所谓,生辰八字就是出生年、月、日、时的干支,加起来一共是四柱,每柱一个天干和一个支,共八个字,所以叫生辰八字,也叫四柱。奶奶当时还特地嘱咐我们,说我们两个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五行不全,命里缺阳,生性凉寡,易聚众不易独行。 所以,我虽不知此刻蒙淼霂提及此事,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就完全无法提起我的胃口了。毕竟这话我都听奶奶从小唠叨到大,二十多年,都快三十年了,耳朵都起来茧子。颠来倒去,总不过是易聚众,不易独行。 但是却不想蒙淼霂说的,同奶奶并不一样。 他说:“我今天早上起床时,起了一卦,知晓今天一定会碰上一个全阴之女。此女命理非凡,双命一体,双灵庇护。而立之后,造一星,食一星,送一星,迎一星。” 我满脸黑线的问他:“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老家伙说得这么玄乎,完全听不懂,他就不能好好说句人话嘛。 不说人话,我也就忍了,可他的回答更可气,实在忍不了。 他说:“在下所学不精,也不知其意!” 靠,你丫的不知道,你说个屁啊! 我给了他两个字“呵呵”,然后拽着小茉转头就朝门外走。 “小丫头,你慢点。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蒙淼霂在后面大喊。 我心想,你丫的说来说去,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的,本小姐脑子有毛病了,陪你耗啊。我看你们分明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毕竟此刻泐睢黑书还在小茉的包里,我们不赶紧逃,鬼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在魏格腾家被迷倒过一次还不够啊,我学也学乖了。 我头也不回地拉着小茉走出了蒙淼霂的家,但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他在后面说话的声音,好像他说的是我寻人有望。 然后,我停下了脚步。 我对小茉说:“我得回去,听他仔细说说,要不你带着书先回去。” 小茉不肯松手,眉头紧锁。我知道她是想我陪着她一起回去,但是她不好意思说,因为她知道我寻我哥心切。 我叹了口气道:“要是你一个人回去害怕,那你跟我一起来吧。到底现在魏格腾在里面,虽然这家伙有点墙头草,但还没完全站住他们那边。最重要的是蒙川现在在他身上,大不了,我关键时刻把他吓晕,让蒙川出来。人多少总是忌惮鬼几分的。” 小茉点了点头,陪我又再次走回了蒙淼霂家。 …… 第二十三章 蒙家人(中) http://.biquxs.info/

nb陆轩看到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个个都面露开心之色,陆轩心里不由觉得很欣慰。○ nb多少个日夜,他做梦都想回到这里,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然后问他们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某某你今天是不是又调皮了? nb“你们这群家伙,不训练都跑来这里,不怕领导突然视察,计你们处分吗?”憋了好半响,陆轩终于笑骂着打趣说了一句。 nb“队长,我们想你了,知道你回来我们都觉得很开心。”站在最前面的一个队员泛着眼泪看着陆轩,很是激动得开口说道。 nb陆轩微微笑了笑,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轻声的笑着说:“好了,都是枪林弹雨中活过来的男人了,这么一丁点就哭了,丢不丢人啊你!” nb“不丢,只要队长回来,我就算再哭三天三夜都无所谓。”这个队员擦了擦眼睛上流下来的眼泪,声音梗咽地说道。 nb不止是他,就连许多和陆轩有着很深交情,无数次从枪林弹雨中活过来的战友们,此刻也是眼睛泛满了泪水,无声的抽泣着。 nb他们的眼泪中蕴含了激动,开心和感动,以及难以割舍的感情。 nb多少个日夜了,他们何尝不是想让陆轩回来,重新带领他们走向巅峰,为一个个死去的战友们报仇雪恨。 nb陆轩离开了以后,他们受了很多委屈,但一直都默默在心里面隐忍着。 nb直到见到陆轩的这一刻,他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跟着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nb“队长……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nb“我们都很想你,我们都不愿你离开。” nb“队长,答应我们这一次回来,就不要离开了好不好?” nb一个个队员泛着晶莹剔透的眼泪,声音梗咽地向陆轩祈求道。 nb陆轩微微一笑,旋即开口对他们说:“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你们别都一个个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羞不羞啊?” nb队员们听了陆轩的话以后都停止了哭泣,不过却没有说话,一直用那双饱含深情的泪眼睛看着陆轩,似乎在等待他回答一般。 nb看到他们这样,陆轩只觉得心里无限的疼痛,想开口说什么又却不知该说什么。 nb如果陆轩说会尽量,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留在他们身边,这种不是很肯定的话语,必定会非常的伤他们的心。 nb假如他答应他们,一定会留在这里,哪里都不离开,可以后怎么办? nb陆轩都没有足够的实力敢百分百拍着胸膛说,一定会战败所有军区派来的高手,还有那些盛京城豪门大家族中的天子骄子,甚至连自己的命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抱住。 nb像他这样的情况,怎么敢向他们打包票呢? nb万一陆轩回不来了,或者竞争轩辕战队队长职位失败,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们,该如何解释得好呢? nb“全体听令。” nb陆轩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逃避,故而用命令的口吻对他们呵斥着。 nb“是。”这些接受着专业修炼的队员们听到俩栓的话以后,连忙本能的应答了一声。 nb“立正,向后转。”陆轩面色严肃,用着不容质疑的口吻对他们冷冷的命令道。 nb哗啦啦—— nb一听陆轩的命令,所有轩辕战队的队员都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摆出一副很是严肃和认真的样子,齐刷刷的转过身子,并快速的摆好队形。 nb“你们今天没有去训练,理应罚跑二十圈。预备,起!”陆轩面容凝重,大声吩咐道。 nb听了他的话以后,所有队员都没有任何质疑,甚至丁点异议,直接迈开步伐,齐刷刷的向前奔跑着。 nb“哎——”待他们都走远了以后,陆轩望着他们的背影,重重叹了一口气。 nb他们做梦都想让陆轩回来,反过来陆轩何尝又不是呢? nb可是,现在的陆轩已经不能在像之前一样想回来就回来,想不回来就不回来。 nb回来的道路上,已经有着重重障碍和困难在等着他,且路上还有许多人在跟着自己赛跑,只有跑赢他们,才有资格回来啊! nb“哎——” nb陆轩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满是无奈和落寞的样子。 nb假如,他实力再进步一点点,哪怕只有凝神五重的实力,现在都敢稍稍打一下保证,不会在说出这种不确定不肯定的话。 nb凝神五重的实力,陆轩就算在不使出第二必杀技情况下,也能对上普通的凝神八重武者而不落下风,再不济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nb如果遇到生命危险的话,第二必杀技使用出来,应该能挽救一条性命和逆转整个形势。 nb可惜,给予他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太短了,要是再多出来一个月,或者十几二十天那就好了。 nb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和匆忙了,搞得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nb现在的陆轩,不使出必杀技的情况下,只能勉强击败普通的凝神六重武者,遇到七重而不败。 nb要是遇到哪些天才武者,以他凝神四重的实力,就算是使出第二必杀技,也是没有多少把握啊! nb若碰到凝神七八重的天子骄子,就算使出第二必杀技,也完全被人家虐的节奏,根本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nb“实力……实力!”这一刻,陆轩忽然非常的迫切需要实力,比任何时候来得都要强烈和渴望。 nb要是他当初实力没有大跌,也不会像今天一样如此的狼狈不堪。 nb虽然现在已经恢复得很快了,可是陆轩依旧没有满足,假如再快那么一丁点,哪怕一丁点就好了。 nb“蹭蹭蹭蹭——” nb就在陆轩分神想事情的时候,轩辕战队的队员们,一个个又跑了回来。 nb“报告队长,二十圈已经跑步完毕,请指示。”这些队员中,一个威望比较大的老队员站出来,朝陆轩敬礼说道。 nb陆轩回过神来,看着他们疑声的询问说:“这么快就跑完了,有没有偷工减料啊?” nb“报告队长,我们绝对实打实跑了二十圈。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们就再跑二十圈。”老队员回答道。 nb陆轩笑了笑,轻轻地开口对他们说:“行了,都解散回去休息吧。难得我回来了,今晚论到哪个小队做饭,记得多烧点菜,待会我可要好好和你们喝上几杯。” nb“报告队长,我们早上听说你回来了,趁你睡觉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宴席,待你醒来就可要接风洗尘了。”老队员回答道。 nb陆轩没想到这帮家伙竟然如此迅速,还没有吩咐就做好了晚饭,不由又笑了笑说:“那好,全体朝食堂前进,准备吃午饭。” nb“好咧。”一个个队员听了以后,都兴奋地应答了下来,随后开心的朝食堂方向前进。 nb他们一边走,一边笑呵呵的对陆轩开口说:“队长,难得你回来,待会我们可要好好喝上几杯啊!” nb“是啊,队长,待会你可不能躲避啊,一定要一人喝我们一杯才行。”队员们笑着调侃道。 nb听了他们的话,陆轩勾起嘴角笑道:“行,一人一杯,就算醉了我也认了。要是一人一瓶,一百多瓶,我只能哭了。” nb“哈哈,我们也想一人一瓶,可队长你喝得下才行啊!”队员们哈哈大笑地回答道。 nb其实,经常出入京卫戍,一直在部队生活的他,对军队系统的消息非常还灵通,关于此处特种兵职权变动,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nb甚至连陆轩回来的原因,以及将潜在的竞争对手,那些人的实力,恐怕都了解清楚了。 nb之前他们一见到陆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得忍不住落泪梗咽。 nb不过再去跑了一阵子后,他们都明白陆轩现在是什么心情,也不再提那些话让队长难过,转而故意哈哈大笑的打趣起来。 nb他们都知道,恐怕他们心爱的陆队长这一次回来,也很难在胜任轩辕战队队长的宝座了,哪怕他们很割舍不得。 nb他们都知道陆轩实力大跌,走得时候实力弱得只有淬体境界而已,现在虽然回到凝神,可和那些成名已久的高手比起来,还是相差得太远了。 nb他们都很想留陆轩下来继续担任队长,可是……这一次不是他们想留就能留的,而是上面下达的命令,要对特种兵进行新的一轮洗牌。 nb不管怎么样,陆轩在他们心中永远都是队长,谁都抢不走。 nb同时,他们也非常期望,陆轩能像之前一样创造出契机,爆冷击败那些现在嚣张无比的高手们,重新捍卫自己轩辕战队队长的职务。 nb…… nb此时,京卫戍某个会议室里面,坐着几十个军官。 nb他们有的人是京卫戍炮兵团的师长,也有装甲旅的旅长,步兵多少师的师长之类了。 nb这个小小的会议室里面,几乎聚集了整个京卫戍所有类别兵种的高官,包括整个军区的司令员和军长政委参谋长等,都聚集在这里了。 nb他们每个人都是一级军官,没有一个像大王这种二级军官的。 nb他们一个个面容严肃,似乎在听着讲台上司令员,在讲述着什么。 nb“不用我说,你们刚才肯定也听到很多下面人的报信,知道我们京卫戍忽然来了许多非常年轻,又厉害的高手了吧?”京卫戍区司令员面容严肃的望着他们,语气严肃地大声询问道。 nb听了他的话以后,下面所有开会的军官都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已经知道这个情况,得知无数高手涌进来了。 nb“原本上面的领导作出这个改变,是想对特种兵职权进行新一轮的洗牌,将那些现在占着位置却碌碌无为的无能特种兵拉下来,让有能力的人上位,完成优胜略汰的选择。”司令员站在讲台上,语气缓缓地讲诉道。 nb可能有些口渴了,他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又继续讲诉说:“我们都知道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必定会吸引来无数高手,令很多有实力的人蠢蠢欲动。一旦他们融进军队里面,将会大大加强我们华夏特种兵的战斗力。” nb“原本,我们已经大概预算到此次到来的人数,以及会吸引什么级别的高手,没想到……这一次报名的人远远超乎我们的预料,而且顶尖高手几乎是蜂拥而至,许多高手都是我们之前没有了解到和听说过的,实在是大大超乎我们的意料啊!”司令员说道。 nb交代完此次将会到来无数高手以后,司令员便敲了敲桌子,语气沉重地说道:“那么问题来了,就好像自然法则一样,一下来进来许多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那么大局势必会失衡,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好呢?” nb本书源自看书? 第二十四章 蒙家人(下) http://.biquxs.info/

nb翌日,早上七点钟,京卫戍区陆军训练场,一个个身穿墨绿色军服的人陆陆续续朝这里赶来集合着。※,x nb这些人都是报备竞选特种兵职务成功的人,有原本就属于京卫戍的高手,也有从其他军区赶过来的人,甚至外面一些大家族和散修。 nb他们这些人有成群走在一起,也有单独一个人朝这边走来的人。 nb从这些走过来的人群中,不难就可以把人群分成三个阶段,一般强者、强者、顶尖强者。 nb一般强者在这里也算是弱者了,弱者都会成群聚在一起,应了那句多个朋友多个照应的俗话。 nb他们也知道自己竞选不到那种最顶尖的职位,故而在来的时候就站好了队。 nb还有就是强者,在这些人里面算是中上流的实力,他们一般在外面或者其他军区强势惯了,心中不由生气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大多喜欢独自一人不轻易结伴。 nb剩下一种就是超级强者,在这里最厉害最顶尖的存在,他们往往身上都会散发着强大气息,旁人和他们对视一眼,或者看到他们都不由心生畏惧之心,露出毕恭毕敬的神色。 nb这种人一般都会自己走,不喜欢和人结伴,他们的对手是谁几乎心里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像身旁那些路过的一般武者,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睛。 nb他们都是奔着最高的职位……轩辕战队队长宝座而来的,同样能被他们放入眼里的,都是那些被别人恭恭敬敬的人。 nb陆轩也来了,不过他走得并不快,行走的道路也和其他人不同,他们大多都是从宿舍集中营那边过来的,而他是从轩辕战队这条路走过来的,自然没人同路。 nb他一个人走在道路上,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像悠闲散步一样,丝毫不为到来的集训感到半点紧张。 nb陆轩心态和往常差不多,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他今天脱掉了往日经常穿的休闲服装,转而穿上许久不穿的军装。 nb“毕——” nb这个时候,训练场传来了哨子的尖锐声音,那是京卫戍区的领导们吹响了集结的号角,让那些到来的人们不要乱糟糟的和打闹。 nb一千多个人聚集在这里,难免其中不会有一些相互有仇的人,见面肯定会分外眼红,吵吵闹闹是在所难免的。 nb人群中,很多人都是从其他军区过来,军队之间每年都会有竞争和比武,一些军区的特种兵结仇其他特种兵也有可能。 nb同样,那些豪门大家族的天子骄子们,平日里家族和家族之间,有矛盾,伸出出现世仇后人在这里也有可能。 nb“所有报备成功进行职权变动的人员请按顺序列好队,一排接着一排,矮个子在先,高个子在后,由左向右排列。和平时在队伍里训练的一样。” nb“毕——”领导又吹了一声口哨,再次大声呵斥说:“快点,按顺序列好队,不许大吵大闹,等待部署。” nb听了京卫戍区领导们的话以后,那些先来的人群们,纷纷行动起来站好队伍。 nb一开始队伍还是有些乱高低不一,不过大家都成排站着以后,很快就调整完毕。 nb这些排好队伍的人,只占了此次竞选人员的一部分而已,且都是实力比较弱的武者,还有一大部分正在赶来。 nb后面到来的那些武者中,大多数都是非常厉害的高手,故而他们走得特别慢,反正离官方宣布的集结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 nb现在领导忽然下令让他们集合,只不过见一千多个人各做各的很散,就先整顿人群罢了。 nb有了先锋人员站好队伍,后面来的人们,都很识趣的跟着站队,在后面接着排下去。 nb十分钟后,大部分人都到来了,而且其中很多都是军队里面成名已久的高手,一出现就引来人群一阵阵尖叫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nb就好像颁奖典礼那般,突然出现某个非常极具人气的明星,下面的观众就喧哗了出来。 nb“哇……盛京墨家的人,好强大啊,希望我们不要碰到他们才好。”这个时候,盛京豪门墨家的人马也出现了,八个人慢悠悠的走过来,一个个都板着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非常的有震慑力。 nb墨家此次一共派出了八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极其强大的气息,据传都在凝神六重以上,为首的墨清风,还有八重的实力,十分的空白。 nb据传,墨清风昨天傍晚来部队报道的时候,一个外地来实力不是很强大的人见到了他,都不由吓得赶紧跑回来。 nb他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让人见到他,无形中都被他的气息给压制,心生一股自卑的心理。 nb现在,许多人暗地里都在猜测着,墨清风绝对是此次轩辕战队队长的候选人之一,他一定能站在最后的竞争舞台上。 nb“公孙家也来了,好强大啊,气势上丝毫不弱墨清风和墨家,看来此次盛京之行,可就精彩了。” nb墨家的人员刚刚站好队,很快又出来几个实力非凡的强者。 nb他们是盛京五大豪门之一公孙家的人,一共来了五个,只有一个人是凝神六重的武者,另外四人都是七八重的强者,出场场面十分的拉风。 nb公孙家的人来了以后,很自然的就站在墨家人的旁边,不过谁都没有相互看对方和打招呼,想来两家人关系也不咋样。 nb他们两家人就这么定定的站着,眼睛直直看前方,犹如忽视了身旁一切。 nb盛京五大豪门中的两家来人了以后,很快又有其他人过来,一个个都是实力非凡的武者,甚至有些人,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谁,反正身上散发的气息,就是对比墨清风也是丝毫不逊色。 nb这些强者,有些是外面的散修,也有的是某家族秘密培养的强者,从来没有拿出来面对世人的高手。 nb再过的几分钟,盛京五大豪门中的另外三家也来人了,一个个都是非常强势的武者,光是让那些低级武者看了,都不由心有余悸了起来。 nb“太强大了,我猜他们最终一定能问鼎轩辕战队的队长。” nb“不,我觉得刚才来的那伙人比较厉害一点,你没看到他们走路的步子轻飘飘的吗?想来非常的不简单。” nb“我还是觉得墨家人厉害一点,特别是哪个墨清风,都是成名已久的武者了,就算同等级遇到,他也能以非常娴熟的武技完全碾压对手。” nb陆轩也来到了训练场附近,还没有走进去的时候,散发出来的感知能力就捕捉到人群中议论纷纷的声音,还有一个个极其强大的武者。 nb他脑海中,已经找到了三十个极其危险的人物,都是凝神八重的强者,是这一次特种兵职权变动斗争中,最顶端的食物链。 nb凝神七重武者也有上百个,他们身上的气息虽然弱于那些明面上非常强大的武者,但也是绝对不能小觑的存在。 nb天才武者越级战斗那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谁能保证他们只有凝神七重实力的武者,不能击败八重武者呢? nb就像陆轩现在只有凝神四重武者的实力,表面上散发出来气息非常的弱,不过真正的战斗力爆发出来,可以说随便碾压任何一个凝神五重强者的武者。 nb哪怕对方是个天子骄子,同样可以越级战斗,陆轩也有信心碾压掉。 nb除此之外,陆轩还在人群中捕捉到了,凝神六重武者有差不多两百个。 nb也就是说,凝神六重以上的武者一共差不多有四百个,这四百个都是对他有威胁的人。 nb剩下七八百凝神六重以下的武者,陆轩完全不放在心上,他们不是自己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只有那四百个人才是。 nb不过想到自己将要面对四百个凝神六重以上的武者,陆轩就不由感到一阵头疼,瞬息压力山大了起来。 nb“嗯。”就在陆轩准备走进训练场的时候,眉头不由一皱,身体忽然感受到一股濒临死亡的威胁,令他瞬息不由疑惑本能的嘀咕了一声。 nb下一刻,他本能的抬起眼睛,锁定那股死亡的冰冷气息传来的地方。 nb原本陆轩还很疑惑在这个戒备森严的京卫戍这里,怎么会让他感受到死亡的危险气息呢? nb没想到,他眼睛锁定死亡气息源头的时候,只见一个全身雪白,身上散发着咄咄逼人煞气的家伙,正从对面的道路上迎面走来。 nb陆轩看着他,这个一身雪白的家伙也察觉到了被人打量的目光,一双犹如寒冰制成的双眸立马望了过来,冷冷地和陆轩对视着。 nb不知为何,陆轩总感觉这股气息十分的熟悉,好像在哪里感受到过,可是脑海的印象中,却没有这个人出现。 nb两人对视了有两三秒钟后,陆轩终于轻启嘴唇,缓缓地开口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你的气息让我很熟悉,你一定在宁海的时候跟踪过我对吧?” nb陆轩想了很久,才回忆起来当初在停车场的时候,忽然感受到这么一股油然升起的死亡气息,那是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起来,才有的身体预警。 nb可是,他当时四处观望和查探,都没有发现任何一个队对自己有危险的源头,故而断定为高手的窥视,是那种举手投足之间,都能至自己于死地的高手。 nb而眼前这个白衣男子,正好符合这一特征,人还没有靠近,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煞气,就逼得弱者身体本能出现身体死亡预警。 nb还有陆轩也极其肯定,这个白衣胜雪浑身煞气的家伙要是动手的话,分分钟可以秒掉自己,一个照面杀死他也有可能。 nb“是的,我确实跟踪过你。”白衣胜雪的男子丝毫没有隐藏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小举动,大大方方的承认着:“原本我以为我隐蔽能力够强,可还是被你察觉出来,并在这里认出我来。” nb本??醋钥?? 第二十五章 失书(上) http://.biquxs.info/

我心中郁结,感觉人格被侮辱了,正准备好好和这个蒙老爷子理论理论,却被小茉给拦了下来。 小茉说:“算了,算了。我们是来替蒙川还书的,不是来吵架的。就算给我个面子行不行?”大概是见我不置可否,小茉补充道,“就当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帮帮我。” 好吧,既然她把我哥都搬出来了,那我也只能忍气吞声,算给我哥这个前女友一个面子。 小茉见我不再作声,便对蒙老爷子说:“我们是替蒙川来完成他的遗愿,将水族的泐睢黑书还回水族。” 一旁的蒙淼霖附和道:“没错,爹,蒙川特地让他们来还书的。我们总不好把人家拒之门外吧,让他们进去坐坐吧。” 蒙老爷子没有吱声,脸上也没有太多的惊讶。自顾自地抽着烟袋,朝屋里走去。也没说请我们进去坐坐,但同样也没说不让我们进去。 蒙淼霖见状,拍板做主道:“小妹妹,你们跟着我进来吧。这个先生,你也来吧。我们有话进屋坐下来慢慢谈。” 小茉紧跟着蒙淼霖往屋子里走,我也只能尾随其后,比我更不愿进屋的魏格腾见状便跟在了我的后面。 “丫头。”不知为何走在最后的蒙淼霂,超过了蒙涧和魏格腾,似乎特地走在了我的并排。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很没好气地说:“干嘛和我并肩走?你爹说我戾气重,小心伤了你!” “哦呦呦,”蒙淼霂双眉紧蹙,“这火药丫头又给点炸了。” 我看他揶揄我,便冷哼了一声,脚下快步,走到了前头。可哪知蒙淼霂也疾步追上了我道:“丫头,你走慢点,我有话和你说。我今日早晨那卦是为我自己而起,说我今日所遇之阴女将会与我成为日月会合照临之人。也就是说我如今想做之事非你协助而不可行,你想寻人,也得我帮助才能寻到。” 我本来便对蒙涧和蒙淼霂没啥好感,如今蒙淼霂他爹还这么诋毁我,我心里可是瘪着一肚子的不痛快。这个时候蒙淼霂舔着脸跑来和我说这个,那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也怪不得我不给他好脸。我冷道:“现在泐睢黑书已经在蒙淼霖的手上了,你就算说得动我和你合作,我也没本事帮你抢回那本书。如果你自己有本事,你倒是可以和你那个武林高手的爹过过招,看看是他的烟杆厉害,还是你的脑壳硬。要是来武的来伤和气,你们来文的也行。看看是你爹的那张诋毁人的毒嘴厉害,还是你这张忽悠人的油嘴厉害。” “哦哟哟……”蒙淼霂又准备感叹起来,我懒得和他扯皮,听都没听他说什么,快步朝前走,超过了小茉,和蒙淼霖并了排。 蒙淼霂并没有再追上来,我跟着蒙淼霖走上楼,穿过堂屋,走进火堂。 火堂是水族人用于会客、休息或吃饭的地方。蒙老爷子安逸地坐在火堂里抽烟袋,目睹着我们一个个走进来,也不说话,只是专心的抽烟袋。 蒙淼霖走上前,将泐睢黑书双手奉上,“爹,这是蒙川的遗物。托他们带回来给我的,说是嘱咐自此后由我继承。” 蒙老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吐了口眼圈,不紧不慢道:“蒙川这小子,犯了水书先生的禁忌,而且还不止一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不过,到底还是我们水族子孙,还知道把族里的东西还回来。” 说着蒙老爷子的眼睛看向了魏格腾道,“既然你选择把这书交给阿霖这一房,那叫阿霖替你超度超度也是应该。书,我们收下了,你就安心上路吧。” 魏格腾一听蒙老爷子让蒙川上路,瞬间脸上乌云散去,兴奋道:“老爷子说的是,说的是,还望老爷子帮帮忙,让蒙川早点从身上离开。” “可是,老爷子……”一听蒙老爷子要让蒙淼霖送蒙川走,小茉有点急了。 “丫头,人间正道是沧桑,没有什么可以永恒。逝者已矣,强留不得。” 蒙老爷子语轻言重,小茉竟不知如何反驳,只是红了眼眶,低头落泪。 “阿霖,你就给蒙川超度吧。”蒙老爷子终于抬手去接蒙淼霖手中的泐睢黑书,“我记得年轻的时候见过这上面有个极好的退鬼之术,不伤鬼,还能替鬼超度。” 蒙老爷子仔细地翻阅着泐睢黑书,越翻眉头皱得越紧。突然他将书重重地扔飞在地上,言语中尽是不满之气,却并没有之前对蒙淼霂和蒙涧的那般暴躁,冷哼了一声,很是平静地说:“这是什么东西!做了鬼还这么不厚道,送本假书回来干什么!” 假书?! 众人面面相觑…… …… 第二十六章 失书(中) http://.biquxs.info/

nb龚强话音一落,下方聚集着的上千人中,不由响起了雷声般的掌声。∽,x nb这是一种惯例,当领导讲话到某处某个点的时候,下方的属下听众们,就要毫不吝啬的拿起自己的双手,猛地鼓掌起来。 nb“既然你们现在都站在这里,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就是一名军人,一名京卫戍区的军人。我不管你们之前是在哪个部队处于什么样的职位,又或者在哪个家族里面当豪门阔少,但在这里你们只是一名普通的军人而已,所有人的身份都一样,那就是普通特种兵军人!”龚强目光凌厉的望着抬下,声音冷冷地训斥道。 nb旋即,他面容一紧,板着脸大声呵斥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最高负责人,也是你们的教官。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你们有什么意见也可以跟我说,但我需要你们无条件的服从命令,听明白了吧?” nb“明白了!” nb一听龚强的问题,下方集结起来的上千号人中,不由大声的应喝了起来,声音极其整齐和响亮。 nb“很好。”龚强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开口说:“你们的态度令我很满意,那我在问你们一遍,在这里要绝对服从我,听明白了吗?” nb“明白了!”众人又高声的回答了一声。 nb不过在陆轩的感知能力范围中可以检测到,如此大声回答的人,大多都是那些实力很弱或者一般的武者。 nb像墨清风、白如空这样顶尖的强者,他们都是静静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跟着这群热血沸腾的青年们,大声回应着。 nb“很好,希望你们能和说的一样漂亮,在我管理你们的期间,能少操点无所谓的心。”龚强满意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nb下一刻,他目光忽然望到陆轩身旁的白如空身上,两只眼睛像秃鹫般锐利,冷冷地大喝说:“白如空,给我出列。” nb白如空听了他的话以后,脸上丝毫神色没有,就脱离队伍站了出来。 nb听到有人被喊出列,许多人都把目光朝白如空望了过去。 nb这是华夏国的通病,喜欢看热闹,喜欢看人出糗,只要华夏人的地方,这种现象就络绎不绝。 nb“我问你,你为什么没有穿部队配发的军装,而是穿着其他场合的衣服到这里集合!”龚强目光锐利的盯着白如空,冷冷地大喝询问道。 nb白如空脸上丝毫神色没有,就好像不把龚强看在眼里的那般,语气轻轻缓缓地开口回答道:“报告教官,我有洁癖,只喜欢白色的东西,其他颜色的衣服让我感觉很脏,心里很排斥。” nb“你这是借口,为什么其他人可以穿,你不可以?”龚强板着脸,很是不爽地呵斥道。 nb白如空脸上一丝紧张都没有,依旧不慌不忙地回答说:“教官,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对吧?再说人无完人,只要我不缺席训练,不拖累队伍,这点小瑕疵应该没问题吧?” nb龚强听了这句话,瞬息脸都青了,可是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转而面对上千号人,声音冷冷的大声询问道:“请问,白如空搞特殊待遇,你们服不服?你们有没有意见?” nb龚强话音一落,现场死一般的安静,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连一向话唠的那些弱势群体们,也全都禁言不再出声。 nb龚强似乎对这个场面不太满意,再次大声开口询问道:“你们服不服?我问你们话没听见吗?” nb现场又是死一般的安静,没有人开口回答,龚强一瞬气得只想吐血了起来。 nb毕竟,在场人都不是瞎子,知道白如空可是在场上千号人中最顶尖的存在,实力比起那些盛京五大豪门来,丝毫不逊色。 nb那些弱势群体们,绝对不敢保证自己打得过白如空,或者表态后会不会遭到报复。 nb加上白如空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身上散发着令人寒栗的煞气,弱者们更加不敢招惹他了,生怕外出执行任务遇到,直接被下黑手处理掉了。 nb墨清风之类的五大豪门强者,其他军区涌现出来的顶尖高手,有实力和白如空一拼的人,也不会乱说话表态。 nb这对他们这种身份来说,支持和反对都是一种不一样的态度。支持的话,就是示弱于白如空,不管以后交不交手,气势上首先弱了一大截。 nb反对的话,那就是双方交恶和得罪白如空的意思。 nb像他们这样实力的武者,早早过招只是百害无一利。 nb再说,白如空这般恐怖的气息已经侧面反映出他非常的强大,他们这些人也不敢百分百拍着胸膛能战胜他。 nb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沉默和不做选择,才是他们最佳选择。 nb假如龚强说白如空因为服装问题不合格,应该踢除竞选特种兵职位的大名单中,肯定会有人表态支持的。 nb反正他们现在不是对手,在继续往后下去的话,变成对手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早晚都会成为敌人。 nb如果是那样的话,能在这里解决掉一个超级强劲的对手,他们别说是个人表态,就连带过来的所有人也会拉着支持。 nb“好好好……既然你们都没有人反对的话,那我宣布白如空因为身体原因拥有特权,在不影响队伍的情况下,准许不穿军装,但必须要服从命令。”龚强虽然心里很气,不过他活了快大半辈子,什么场面没有见过,直接大手一挥就圆场了。 nb白如空没有说话,仍旧神色淡淡站在原地,犹如现在众人讨论的对象不是自己一般,这么的淡定和波澜不惊。 nb“归队吧!”龚强看了他一眼,便冷冷地开口吩咐道。 nb对于白如空的实力,他也有个大概的了解,那就是非常强大,经过京卫戍区领导们的商讨,已经把他规划为优质的种子选手。 nb加上白如空没有军人背景,以前没有参过军,京卫戍很多领导都不由芳心大动,想要把这个厉害的家伙留在这里。 nb同时,龚强也知道他目前的实力,只有凝神七重而已,完全震不住白如空这种天子骄子。 nb天才往往都会有特例的,白如空也不例外。 nb“立正。” nb“稍息。” nb解决完白如空的问题后,龚强立马又显示自己的权威了,对着来竞选的众人发号命令了起来。 nb上千号人听到他的命令,立马摆正自己的态度,跟着命令做动作了起来。 nb“很好。”龚强满意点了点头,接着又开口吩咐说:“既然你们来到京卫戍区竞选特种兵职权,那么我就告诉你们成为竞选人的规矩是什么。” nb“第一条,坚决服从组织和领导的命令。” nb“第二天,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nb“第三条,不允许私下比武和打架,违者严重处罚,将扣住个人累计的积分。” nb“第四条,不允许故意残害战友,如有违规者,将剔除此次竞选人员资格,并追加刑事责任接受军事法庭的处罚。” nb龚强目光冷冷地看着众人,一连串的说出了四条规矩。 nb讲完四条规矩后,他便冷冷地看着大伙儿,再次大声询问道:“现在,你们听明白了吗?” nb“明白了!”听闻龚强的询问声,实力最弱的那群人门,再次拉开嗓门,大声回答了起来。 nb龚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开口说:“很好。这一次你们竞选的方式将采取积分制度,谁的积分越多,待竞选大赛结束,将有资格获取特种兵职务中最高的那个位置。至于获得积分的规则,到测试出来的时候,我会和你们宣布的,明白了吗?” nb“明白了!”众人一听,又高声回答了起来。 nb“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为了方便管理,更加清晰的知道你们的实力和才能,不在众多优秀人才中湮没自己的能力,我们将会采取分班制度。”龚强举起两根手指,有大声的宣布道。 nb听他说起分班制度,许多弱者都愣了愣,害怕自己和白如空这种顶级高手分在一个班,那就是在闪光的金子,也被遮掩下去了。 nb“当然,我们已经从你们报名的资料中筛选出来,将能力差不多的人放在一起,让你们得到良好的竞争和表现自己。”龚强似乎猜到了许多弱者的心思,连忙开口说道。 nb听了他的话,那些弱者们终于放下心来了,至少他们不用和那些恐怖之极的家伙们呆在一起,整天畏手畏脚,害怕一不小心就给得罪了。 nb那些强者们心里想的却不一样,他们本来就不喜欢这样子乱糟糟,强弱搭配的局面,内心向往的都是和强者在一起,和他们切磋交战。 nb什么样的人就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实力强大的人自然也希望和一样强大的人在一起。 nb跟弱者在一起虐菜虽然开始有意思,可是慢慢的,就变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nb“还好。”听了他们的话以后,陆轩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以他目前的实力,至少还达不到和白如空墨清风那个级别的,顶多会分在中上梯队,暂时不用和他们竞争。 nb就在众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最高负责人又开口说了:“现在我宣布人员分布情况,优等一斑入选的人是,陆轩、白如空、墨清风、公孙鹤北,翟小川……” nb“啥……” nb一听龚强的话,陆轩不由愣了起来,没想到他竟然入选了优等人员一班,这特么不是开玩笑吧? nb要知道除了他本人是凝神四重以外,现在龚强所念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有凝神镜八重的实力,那是此次竞选人员中最为顶尖的力量。 nb陆轩以为,他会被分在中上实力阶段的班级,没想到竟然入选了竞争最为惨烈和危险的班级,每天和这帮恐怖的家伙一起生活。 nb这特么的不是开玩笑吧? nb本部来自看??? 第二十七章 失书(下) http://.biquxs.info/

nb陆轩完全不知道负责人员划分的那帮领导人怎么想,怎么把一个凝神四重的武者一群八重高手分在一起了呢? nb他完全想不明白,到底龚强和京卫戍那帮领导人们,究竟打着怎么样的小算盘? nb陆轩当初实力大跌离开部队的时候,这些领导人是知道的,退伍才几个月的时间,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猜测出来,他的实力肯定恢复得不怎么样。 nb知晓实力恢复得不怎么样,还要特意把陆轩分配到最恐怖最优秀的班级里面,打得是什么鬼主意呢? nb“优等学员52名宣布完毕,班长暂定为陆轩,班内其他职务暂时空缺,日后看学员们表现再订。”陆轩还在沉思领导人玩的这一手究竟是什么的时候,龚强已经宣布优等一班人员结束,并宣布他成为班长。 nb“什么?” nb一听龚强此言,陆轩不由愣住了,没想到他不仅入选了优等生班级,还成为班长管理这群实力非凡,哥哥都桀骜不驯的顶尖高手。 nb陆轩想,这特么的不是给他拉仇恨吗? nb他原本身份就敏感了,现在恐怕无数人都想找自己挑战,击败昔日威风凌凌的轩辕战队队长,以求心里得到无边的畅快感。 nb京卫戍的领导人员把陆轩放在班长的位置,让一个弱者去管理一群强者,会让他们怎么想,会让他们服气不? nb恐怕他上任不到一天,麻烦和质疑声就不断,想过个安静的日子都没有。 nb“龚教官……”想到事情利害的陆轩,当即开口想要辞退这个烫手的班长职位,可是刚刚报了一个名字的时候,上方的龚强又开口说话了:“第一批名单报备完毕,现在开始宣布第二批人的名单。” nb“第二批乃是优质学员二班,入选的学员是公孙子玉,墨清廷,墨清飞,唐铭衫,陆小龙……”龚强念念有词的报出入选二班的人员,他所念出来的每一个,都有凝神七重的势力,想来就是他心目中的第二梯队了。 nb优等生二班一共六十个人,念完二班,龚强又开始念三班的名字。 nb三班六十四人,也全都是凝神七重的强者,想来龚强把一百多个的凝神七重强者分成两班了。 nb凝神七重八重武者都是此次特种兵职权变动中,最为顶端的高手,也是最有希望夺到轩辕战队等权利巨大的军队职位。 nb京卫戍的领导人看来是经过一番精密的讨论,才得出这么一个精细的规划,把厉害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管理。 nb这样子也让其他弱者明白,高手都聚在一起竞争的职位都是最顶端的那种,弱者就别想和担心被人虐了,安心和自己实力差不多的人竞争吧。 nb可是令陆轩想不明白的是,他一个凝神四重的武者,跑去和一群七八重的武者在一起,这是闹啥样啊? nb“好了,我就念三个优质班级的入选学员,剩下的其他人所归宿的班级将会采用贴公告式的方式公布,想了解自己具体在哪个班级,待会解散队伍后,可以自己过去查看。” nb宣布完三个优质学员的班级,龚强又大声的诉说着,表示自己将不会在宣读其他班级人员名单。 nb毕竟此次来竞选的有上千人,要是每个人的名字和所属班级都念一遍,岂不是要天黑了? nb“我是你们的总教官龚强,分班以后你们每个班都会有一个专属教官,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对我提出来,也可以私下和你们所属的教官说。”龚强说道。 nb他说完了以后,附近就走过来三个面容严肃,身上露出坚毅凌厉气息的军官,到人群中来大喝说:“请刚才念到的三个班级学员出列,由左向右按班级序号排列,按照班级排好队来!” nb“哗啦——” nb声音响起,人群中就有一百多个人脱离大部队,开始在自己所属班级的位置站好队了起来。 nb陆轩由于是班长,因此站在一斑最前列和第一排第一个位置。 nb他走过来排队的时候,感知能力外散,一下子就捕捉到有同班中有十几个人,对他露出了充满敌意的目光,显然非常不爽这样的安排。 nb三个优等班级列好队伍,抬上的龚强继续开口说道:“接下去,我们将会公布所有人的归宿班级,然后大伙按照名单上自己所属的班级序号,在训练场有秩序的列好队伍下去,序号在前的班级排在前,序号在后的班级越往后,直到分清自己所在的班级队员,以及教官位置。” nb龚强交代完了以后,似乎想到其中部分学员的心理,面无表情淡淡说:“我知道你们中有许多人很沮丧,为自己不能入选优质学员班级而悲伤。我也知道你们中有许多人有些愤怒,认为自己很优秀,凭神马不把你们入选到优质班级对吧?” nb“我也知道还有些学员认为一旦脱离优质学员班级,那么想在此次特种兵职权的竞选中担任一个级别高,性质特殊的职位,那是基本无望,只能往下竞选职位对吧?”龚强就像一个水准很高的心理学大师,一下自习道出了无数人的心声。 nb就在大部分人听了龚强的话,心里大赞他说得对的时候,龚强又开口出声了。 nb“其实不然,你们现在所在的位置都不是固定的,包括这些入选优质班级的人员,他们也有可能被从班级里面踢除出来,被其他人取代。”龚强面容严肃,大声的吩咐到。 nb他这一句话简直是说出了无数人的心声,一时间许多有大抱负的人都两眼发光,满是期待的盯着龚强看着。 nb龚强伸出手摇摇手指讲诉道,“考虑到这些问题,我们才采取出了这个优胜劣汰的办法。所处班级序号越靠后的班级成员,可以对序号在前的班级成员进行挑战,被挑战的高序号班级学员不可避战,一定要接受序号较低学员挑战。一旦挑战成功,班级序号低的学员将上升到被挑战者所在的班级,失败的被挑战者将自动降到所挑战者的下顺班级。” nb“通俗一点讲的就是,二班的人员挑战一斑,挑战成功两个人身份瞬息将会置换,二班变成一班,一班变成二班。十班的人员战胜一班,也是直接身份调换,战败着将下滑到十班,想要回来只能战胜其他人。”龚强开口解释道。 nb这个规则说出来,无数人一下就懂了,说白了只要觉得自己拳头硬,战斗经验和战斗力不错,就可以逆袭向上,到什么层次就看你的造化了。 nb“当然,挑战规则不仅仅是拳脚比试,谁的拳头硬就可以上来。能成为优质学员不仅仅本身实力高,而且智慧和才略也是不可缺少的部分。”龚强板着脸,缓缓道出了他们领导人制定的规则:“双方武斗比试占五十分,文试也占据五十分。文试可以是军事学院的考题,也可以实际比拼双方的战略谋略,具体规则请看稍后公布出来的大公告。” nb“当然,这个规则是有漏洞的,对于班级序号高的学员来说,不能躲避的应战会有些吃亏,要是序列在下方的学员无休止的挑战,这个刚挑战完,另外一个又来,将会严重影响序列在前学员的学习和休息时间。车轮战,不管序号在前的学员怎么优秀,总有脱力和被战败的那时候。因此我们决定,每个序列在前的学员,每天只会接受一次下面学员的挑战。”龚强说道。 nb“太好了,可以由下挑战上去,我再也不担心所处靠后班级而得不到好的职务了。” nb“是啊,我猜想估计越靠前任职的职位越好,看来我也要努力向上冲才行。” nb“这样的制度就是优胜略汰了,谁有能力谁上,我们这些后半部分人员,也有逆袭出头之日。” nb听完龚强的话,下方就要一些所处班级靠后,不能入选三个优质学院班级的人员们,喃喃自语嘀咕了起来。 nb看来除了目前身处三个优秀班级的学员以外,其他靠后的班级学员都不太满意现在的位置,想要向上冲一番。 nb“哎——”陆轩除外,他听了这个规则以后,不由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nb不出意外的话,以他凝神四重的实力站在一班的位置上,将会引来无数人的挑战,特别是二班三班等优秀学员。 nb凝神四重的实力,哪怕陆轩能发挥出六七重的战斗力,恐怕也保不住自己的位置了。 nb那些靠后的人们,实力在凝神六重以上的天才武者,绝对会挑战陆轩,哪怕之前传出他击败苏振这样的凝神六重拥有七重战力的武者。 nb“我知道你们中许多人听了这个升降规则以后,心里已经蠢蠢欲动,想要找序列在前的班级学员挑战,但我要告诉你们挑战失败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在无数人内心蠢蠢欲动的时候,龚强又往他们脑袋上浇了一盆冷水。 nb哗—— nb一听龚强的话,在场许多人都愣住了,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nb就在这时候,总教官又开始补充着挑战失败的规则:“如果下面的人挑战上面,赢了就上去,输了就保持在原地,那么对于上面的人员来说也太不公平了。因此我们会推出惩罚和奖赏制度,做到赏罚分明,公平公正。” nb“下面的人挑战成功,除了得到高序号班级的成员身份后,还会奖赏一百积分。如果战败,原本所处的班级身份不保,将会下降两级,扣除一百积分。同样,上面的人捍卫自己的位置成功,也得到一百积分。”龚强缓缓宣布着奖罚制度着。 nb他微微一笑,在众人都还不是很清楚的时候,又说了:“我知道你们很好奇这个积分有什么用吧?我就告诉你们,将有很大的用处。” nb本文来自看??跣∷ 第二十八章 人皮卷(上) http://.biquxs.info/

nb听了龚强的话,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竖起耳朵,闭言认真听讲了起来,生怕错过什么关键点似得。 nb有了他前面这么多铺垫,这积分对于各位参与竞选人员来说,用脑子想都可以猜测出来,积分将会非常的重要。 nb“首先,我们将会把所有竞选人员的信息整理登记起来,然后录进电脑系统里面,进行数据统计。”龚强板着脸,缓缓地开口讲述道。 nb“所有成绩都是公开的,都是透明的,所有人成绩均对大众公布,一开始的统计积分均为零。”龚强说道:“明天我们将会在训练场安置一块大屏屏幕,屏幕中显示着个人的成绩,积分越高着,排名越靠前,在军队中能享受到的特权也就越多,比如医疗用品,强身健体的丹药等。” nb“积分的来源,将来自你们的训练,比如跑步百米之内破十秒,那将会获得一百积分,破九秒将得到200积分,八秒以内是五百积分。”龚强详细的讲解积分的来源着:“除了跑步,你们的实战演练,八百米过障碍物,对内格斗技巧切磋等,都是积分的来源,均可以按照成绩获得积分统计进个人成绩单。” nb“由于规则较为复杂,这里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待会我们会出公告,详细介绍积分的获得规则,以及每一项运动所应获得的积分。”龚强大概地讲明积分的主要来源,将一些细碎的规则放在后面,日脏学员们有空,方可自己去了解学习。 nb听龚强这么说,这个积分制度貌似有些复杂的样子,获取来源不仅仅是平日的训练,还有实战演练,切磋比武等。 nb积分越多,排名就会越靠前,凡是能在大屏幕中显现出来的名字,都是这一千多人中的佼佼者,将来仕途有望的存在了。 nb以后一千多号人的信息都将公布于众,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都可以随时了解本人信息以及潜在对手的信息。 nb这等于将整个武者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所有人都一览无遗,这样既能避免了金子被掩盖,又能筛选出最为优质的那块璞玉。 nb还有,排名靠前的队员可以拥有比其他人更多的特权,比如医疗用品,强身健体的药汤,这在这激烈的的竞争中,作用尤为重要。 nb顶级特种兵职务筛选过程中,不得不说非常的激烈,不管是实战演练还是对内比武切磋,以及最简单的训练,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nb比如两个武者受了同样的伤,其中一个享受到特权优先治疗和用最好的药,那么他的恢复时间将会比没有享受特权的人快许多。 nb身体健康的人修炼的时间,自然会比没有受伤的人多,进步也尤为明显,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 nb这还是仅仅是医疗方面而已,换做其他方面,得到特权的人往往会比没有得到特权的人要好。 nb良禽择木而栖,谁都想成为那个最优秀的人,谁都想得到更多的好处令人刮目相看。 nb有了高奖励政策的刺激下,竞争就会变得更加惨烈起来,排名越靠前的家伙含金量就更为重要了。 nb只要排名一直能保持靠前,那么就代表了稳定,个人的实力也会变领导们看在眼里,竞选比如轩辕战队这种顶级特种兵职务的时候,作用就尤为明显了。 nb“好了,该说的话我差不多都说完了。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优质班级学院和下顺班级学员之间的竞争挑战,今日将不会开启,从明儿开始整个制度正式生效。还有,考虑到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今天暂时不进行任何训练,任由学员们自由活动熟悉环境。”龚强说道。 nb“好了,该讲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下面你们就原地待命等待你们专属教官的吩咐命令了。”龚强说完了以后,就握着话筒转过身子离开舞台上方。 nb“啪啪啪——” nb“啪啪啪——” nb龚强演讲完毕,下面便响起了雷声般的掌声。 nb虽然他演讲的水平不怎么样,不过领导讲完话,下方的人员鼓掌这已经是一种无形中的习俗规矩了。 nb“优质一班请出列。”龚强讲完话过了十几分钟后,一班的教官便板着脸,冷冷地大喝命令了起来。 nb这是一个年约三十岁的教官,瓜子脸,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脸庞经过日积月累的高强度训练显得非常的显瘦,那细长的棱角,就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一样。 nb“我是你们的教官儒小猫。”待一班成员都出列完毕后,这个三十岁左右的教官,开始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nb“扑哧——” nb一听教官自我介绍叫做儒小猫这个名字,五十二个人聚集起来的一班人中,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本能的笑了出来。 nb儒小猫,这名字想不让人笑都不行,和他那个混成如铁的外表比起来,一点都不匹配。 nb“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儒小猫也是一个高手,人群中的笑声自然掩饰不过他的耳目,当即板着脸冷冷地喝斥了起来。 nb他狠狠瞪着五十二个优质学员一班的成员,语气严肃的大斥道:“身体发肤均来自于父母,就包括名字。父母给予我们生命,给我们取了名字,这是我们应该尊重他的事情,有什么好笑的?” nb“你们的素质让我很失望,一个人的名字怎么体现出一个人呢?”儒小猫摇了摇头,很是横起地说道:“现在,全体向后转,跑一百圈训练场。跑不完者,晚上不许吃晚餐,将会在积分榜上倒扣一百积分。未能完成教官下达的任务。” nb啊—— nb一听儒小猫的话,五十二个人中,有人忍不住说张开嘴巴,满是诧异的惊叫了起来。 nb这五十二个人,除了有少量的军队人士,还有外界各个势力的天子骄子以及散修,每个人心态和心里素质都不一样,当即有人惊叫了起来。 nb其中有个脾气比较直接性格又有点倔的人听了以后,当即不满地儒小猫质问了起来:“报告教官,刚才我没有笑,凭什么也要让我跑?” nb“凭什么?就凭我是你们的教官,这一点足够了吧?”儒小猫面容严肃,就这么坚定如铁的回应道。 nb“可我不服。”这个脾气倔强又直接的人回答道。 nb“哼!”儒小猫冷哼了一声,指着他冷冷的大喝说:“你,挑战教官权威再加二十圈,其他人都是一百圈。” nb“你这是滥用职权!”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听了以后,直接反斥了起来。 nb“好,既然这样,那我就破例为你们这些没有组织性纪律性的家伙们上上课。”儒小猫牙齿动了动,很是恼怒地开口说道:“首先,你们五十二个是一个集体,一个集体就要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不是相互存在竞争,首先你们要明白在非直接竞争或者转化成为低敌手的时候,你们就是一个集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一起承担。” nb“假如,你们五十二个人有人犯了错误,那么剩下的五十一个人也要受牵连。你们其中一个人受敌人欺负,你们就要豁出去为他出头。因为,你们是一个集体,同样你们中有人得到表彰,也是你们整个集体的表彰明白了吗?军人,要有组织性纪律性,把自己的战友成为亲人一样,明白了吗?”儒小猫怒声喝斥道。 nb“明白了!”众人听了他的话以后,顿时大声的高喝回答道。 nb儒小猫重重点了点头,略微有点满意地开口说:“既然明白了的话,那还呆在原地做什么?赶紧给我跑啊!” nb哗啦—— nb听了儒小猫的话,众人都迈开步伐,朝着训练场的绕圈跑步了起来。 nb不过倒是有些人,看向这个心直口快脾气又掘的大汉时,眸子深处充满了埋怨,想来对被他拖下水之事,非常的不满意和不爽。 nb看了,这个心直口快有倔强的二愣子,在班级里面无形中已经竖敌,将来一定会被挤兑和找麻烦。 nb“呼呼——” nb陆轩没有什么异样,对于这样的情况,身为轩辕战队的队长,曾经管理一个战队早就明白集体荣誉,集体担当,心里根本没有其他想法。 nb他正跟随自己的步伐和心跳频率,调整着呼吸节奏,非常有规律的一吐一吸跑动着。 nb一百圈,对于他以及京卫戍所有特种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简直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可以说轻轻松松就完成。 nb加上,跑步是有规律可循的,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频率,那么跑步起来一点都不累,半点儿都不感到气喘吁吁的样子。 nb“呼呼——” nb“哈哈——” nb五十二个人中,倒是有四五个人跑到一大半就开始气喘吁吁了起来。 nb他们都是战斗力非凡的顶尖高手,但绝对不是跑步能手,这人体本身的体力,和武力值境界高低无关。 nb“终于跑完了!” nb“妈蛋,累死老子了。跑的时候没感觉到什么,可是一停止下来,就累得不行。” nb一百圈跑完了以后,五十一个人停下来,气喘吁吁的埋怨在,只有那个被追加二十圈的家伙,在继续奔跑着。 nb跑步就是这样,当你掌握好呼吸节奏以后,跑起来的过程中感觉不到太多的累,可是忽然停下来,就觉得非常累了。 nb一时间,跑完步的五十一个们,有不少已经躺在地上喘气了起来。 nb陆轩也不例外,不过作为经常训练的兵王来说,他并没有到倒地,只是站在原地弯着身子不停的喘气着。 nb“陆轩!”这个时候,墨清风突然来到陆轩的身旁,冷笑着打出声打招呼道。 nb本? 第二十九章 人皮卷(中) http://.biquxs.info/

nb墨清风这个嚣张又有点看不起人的家伙,此刻穿着部队里面特供的军装,令人看起来不由觉得有些耳目一新,很是闪亮的感觉。 nb此刻的墨清风只是额头上冒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汗水,说话的时候话语间夹杂着阵阵热气,并无更多疲惫的神态,看起来他体能储备得相当不错。 nb“有事吗?”陆轩站直了身体,伸出一只手擦了擦额头上溢出来的汗水,很没好气地开口询问道。 nb说实在是,陆轩对墨清风这个家伙好感并不怎么样,从他派锦小鱼去破坏珠宝公司,想要把他和汤玉杨奇几个人合伙的公司搞垮,这本来就是一件令人反感的事情。 nb加上从第一次在奶茶店见到他的时候,一副嚣张无比看不起人的模样,就让陆轩在心理面给他打了个负分。 nb“没事就不能过来找你聊聊吗?”墨清风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声音平淡地开口询问道。 nb“说吧,想和我谈什么?”陆轩没有废话,直接了当地开口询问了起来。 nb“我上次说的那个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只要你跟着我混,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墨清风面无表情,语气轻轻地说出了他的来意,还是和上次一样,来招安的意思。 nb陆轩摇了摇头,轻轻地开口回拒说:“我说了,我对你的印象不怎么样,加上你想找人破坏我和好友们创立的珠宝公司,我们早就是敌人而非好友关系了,我是不可能和一个有仇的人合作的。” nb“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了吗?要知道你跟了我,所得到的好处是巨大的,至少在目前的局势下,我可以罩着你一阵子。要不然,凭你这么点实力,恐怕往后没什么安稳的日子过吧?你没注意看有许多人,看到你入选优质一班,眸子里燃烧的都是浓浓的恨和嫉妒。”墨清风嘴角一挑,冷笑着说道。 nb他觉得陆轩在这次特种兵职务竞选的人员中,实力只是中上流水准而已,加上身份特殊,一定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nb因此,墨清风直接开出庇护陆轩的条件,只要跟了他,就不再让人过来找麻烦。 nb凭墨清风现在的实力,说实话的就是最顶尖的哪一类人,和白如空一样那么出类拔萃,哪怕实力相差无几的对手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也不会冒昧的因为陆轩去得罪他。 nb“抱歉,我已经考虑好了。”陆轩想都不想,直接就拒绝了。 nb身为一个武者,可以实力很弱,可能会被比自己实力高的武者欺负,但永远不能没有一颗强者之心。 nb假如一个人没有积极向上的目标,遇到强大的敌人就躲避,寻求人庇护,那和一只咸鱼有什么区别? nb“呵呵。”墨清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表露出更多的意思,转而开口说:“我并不着急,我可以给你足够多的考虑时间,等你发现在军队很难混下去麻烦不断的时候,再过来找我也不迟,我墨清风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你是个人才,在宁海那个舞台终究是太小了,只要跟着我,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有名的赌石大师。” nb“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那就先这样了。”听完墨清风说的话以后,陆轩面无表情冷冷地开口了一句道。 nb“呵呵,我想和你打一场,希望你不要拒绝。只是私底下切磋而已,我知道你对京卫戍比较熟悉,你挑个没人的角落,我们私底下竭尽全力的较量一场。”墨清风开口说道。 nb陆轩勾起嘴角,冷冷地笑着回应说:“上次在宁海的时候,你不是说过我不是你的对手,根本让你动手的资格都没有吗?再说了,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有什么好打的。” nb“呵呵,我确实是那么说过,可那是在以前,那时候你实力才是凝神一重,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你竟然进步了这么多,一下子到达了凝神四重境界,而且还击败苏振这样子在部队里面成名已久的高手,确实让我刮目相看,和刷新了对你的认知。”墨清风面无表情,淡淡地揉了揉鼻子回应道。 nb听了他的话,陆轩一下子就明白了,墨清风说到底还是想过来摸一下自己的底,心里有点不放心,想要了解自己的真正极限而已。 nb只是他身份异常,是盛京城五大豪门墨家的掌上明珠,可以说是整个家族的代言人,不可能光明正大提出这种要求,因此才会如此委婉的说。 nb“抱歉,我还是感觉到自己不如你,这场比试不打也罢,没意思。”陆轩摇了摇头,毫不留情就开口拒绝了。 nb“你能击败苏振这个拥有凝神七重战斗力的武者,那么就说明至少能发挥出八重的战斗力了。我也仅仅是凝神八重而已,我想你应该是有资格和我过几招的。”苏振面色不变,继续开口邀约道。 nb陆轩还是摇了摇头,回答说:“不好意思,可我没这兴趣。你想过招的话,我们一班除了我之外个个都是高手,能供你切磋的人一大把。” nb“这么说你是不给我面子了?”墨清风双眸一凛,冷冷地开口说道:“你要知道,我们墨家这次来了五个人,每个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最差的也只有两个凝神六重的高手而已。你现在在一班,他们在二三四班,如果他们从明天开始,就不间断的向你挑战,你恐怕不好受吧?” nb“假如我想试探你的底,就算不叫他们去挑战你,竞选人群里面也会有一大堆人来挑战你,到时候我只要在旁边观战就能了解到你真正的极限,你觉得我会为了试探你才和你交手吗?所以,和我打一场吧!”墨清风说道。 nb陆轩无语,没想到墨清风这个死不要脸的家伙,为了想和自己打架,连这种暗暗威胁的招数都使出来了。 nb不过令陆轩无奈的是,他说得确实对,如果想要了解到自己的真正实力极限,只需在有人挑战的时候在旁边观看,看了两三次就大概的推测出来了。” nb如果是实力相当的武者,可能还看不出陆轩的极限到底在哪里,不过像墨清风这种顶尖高手,境界上已经超越陆轩好几个层次,轻轻松松就能看出真正的实力极限。 nb陆轩想了想,就点了点头回答说:“那行,今晚十二点,我在训练场这里等你。正好我也想知道,和你们这些一流高手们,究竟差距还有多少。” nb“这样才对嘛。放心好了,除了我是你的竞争者,我们墨家的其他成员,我都会下令让他们不要挑战你的,转而向其他武者挑战的。”墨清风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胜似的得意笑容。 nb“不得不说,你真令人讨厌。就先这样了,晚上见。”看到墨清风这抹得意的笑容,陆轩就觉得内心里面一阵不爽,冷冷地说了一句就转过身子迈步离开。 nb“你也不是那么令人喜欢,假如你没有异于常人的鉴别原石技巧的话。”墨清风笑了笑,回答道。 nb毕—— nb陆轩和墨清风谈话完毕,那个被追加罚跑二十圈的一根筋家伙也跑完了,于是儒小猫便吹响了集结的哨子声。 nb哨音一响,五十二个一班的人员,立马又向刚才列队的时候一样,齐刷刷的排好队伍。 nb“很好,没有人连一百圈都跑不完,要是连一百圈都跑不了,那么我想你们也没有资格入选优质一班了。”众人集结完毕以后,儒小猫满意地点了点头,很是欣慰地说道。 nb“你们是一班的成员,那就代表是最为整个竞选的人员中最为优秀的存在。因此,你们受到的待遇也要比别人要好很多,包括住宿和日常用品的方面。所以,才今天开始,你们不用像昨天报道的时候一样,住在宿舍集中楼,而是单独住在一个地方,且一人一个房间。”儒小猫开口诉说道,交代优质一班将不会和其他人一样,住在宿舍集中楼里面。 nb他交代完了以后,看了陆轩一眼,轻声叫喝道:“陆轩出列。” nb“是。”陆轩抬头挺胸应了一声,就向前迈了两步,敬了个礼大声回答道。 nb儒小猫面无波澜看着他,轻轻开口询问说:“你是京卫戍的老军人了,应该知道以前盛京军区没有取消的时候,那个蛙人所用的海训场吧?” nb他面无表情,声音冷冷地开口询问道。 nb陆轩点了点头,回答道:“报告收场,我知道海训场。” nb“很好。海训场哪里有一栋楼,是专门给以前蛙人部队里面最优秀的特种兵特训时候住宿用的。现在,那栋楼房归你们一班用了,你们日常训练也可以在海训场哪里进行,哪里的训练器材也是最先进的。”儒小猫交代道。 nb陆轩点了点头,大声回答说:“报告首长,一定完成任务,将一班全体人员带到海训场,并安顿下来。” nb“很好。”儒小猫点了点头,而后开口说:“今天就让你们暂时放假,我也没什么和你们多说的,就先这样吧。你可以带领一班的人员,朝海训场赶过去了。” nb“是。”陆轩应了一声,接着转过身子对着一班的五十一位们高手们命令说:“现在全体听令,向右转。” nb陆轩命令一下,五十一个人中,就有一部分人很机械式按照规则转了过去,但是还有部分人慢悠悠的,好像不太情愿的样子慢。 nb陆轩知道,自己实力不济,当了班长令许多人不服气。 nb他也没空和这些人解释什么,直接冷冷大声:“大伙跟着我朝海训场前进,预备,走!” nb陆轩说完,就率先跑在前面,带路了起来。 nb本书 第三十章 人皮卷(下) http://.biquxs.info/

nb京卫戍海巡场,是海军蛙人特种大队常驻的特训场地,是无数国内屈指可数特种兵们经常来这里特训的地点。 nb海巡场是靠着几座大山建设起来的训练基地,山脚下一公里外是一个沙滩,沙滩前面是一片汪洋无际的大海。 nb盛京是内陆地区,意义上是没有海的,这所谓的海不过是外面无边无际海洋流进来的一条分支而已,但也非常的辽阔了,平时海军在这里训练,游艇大船什么的滑动,都不受影响。 nb加上这一条海已经被海军占用,平时不对外开放,周围均设立了隔离保护带,居民想穿进来在海边游玩也不行。 nb久而久之,盛京的一些人想要看海,都跑到周边城市去观看,这唯一一条的海洋分支,就成为军队专用训练场,也就成了大多数盛京人口中的盛京无海。 nb其实大部分盛京旧时代的人,那些年过花甲的老人都知道盛京有海,只是当代那些年轻人们,已经不知道盛京有海了。 nb加上政府部门和媒体机构不宣传,正常人没事也不会去查资料,求证盛京有没有海,因此大部分人都会认为,盛京城没有海。 nb海巡场的作用对于京卫戍来说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这里不仅仅是海军的训练场而已,也是其他兵种的特种兵梦寐以求的训练场。 nb特种兵,一般而言就是所有军队里面最优秀的兵种,海陆空坦克大炮等各项兵种技能他们都要学会,哪怕是陆军的特种兵,也要经过海军训练。 nb海军,更多时间的训练过程是和海水练习在一起,因为水能降低人体的地心牵引力,也可以大大削弱人们在水中的力量,无形增添许多助力。 nb比如一个特种兵在陆地上可以跑出百米十秒以内的好成绩,在水里面,哪怕只是在水淹没膝盖的场地里,跑出来的成绩至少拖慢了几秒钟,这就是水的减缓人体力量的作用,悄无声息让人体增加了许多负重。 nb就好像一个陆军一样,平时他都用沙袋绑在腿上跑步,跑起来很累很慢,等习惯了腿上的沙袋以后,那么跑步出来的速度,只能用飞快二字来形容了! nb“立定!” nb陆轩带着其余五十一个优质一斑的成员来到海巡场宿舍大楼下方后,便出声让这些跑步中的人群立定了下来。 nb众人都站直了身子,陆轩便转过身子,面向他们开口说:“这里就是海巡场,也是我们日后居住和训练用的场所,而在我身后的这个就是海巡场优秀特种兵专用的大楼,一共六层,每层十二个房间,共七十二个单独房间,足够我们一班五十二个人使用。” nb“现在我将为你们分配宿舍,从第一排左边开始,每个人按照顺序的领取房间,从第一层楼的房间编号一直向上排列。我是班长,最后一个选择,你们都挑完房间以后,我在选择最后的一个房间。”陆轩开口吩咐道。 nb陆轩话说完了以后,五十一个人中还没有人行动,也没有做出其他反应,所有人都定定站在原地。 nb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个人出声开口质问说了:“陆轩,凭什么我们住宿的权利要你来分配,假如有些人不喜欢下层而喜欢上层,而我们这些排在后面的人员,却喜欢上层呢?你就这么分配,考虑过我们感受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nb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眼睛有些阴鸷,看起来十分凶狠又非常拽的样子,似乎平时非常的凶猛好斗,脾气也倔,不太爱服从人和低人一等的样子。 nb“呵呵。”陆轩听了他的话以后面色不变,只是冷冷地笑了笑,接着目光丝毫不惧的迎上他,斩钉截铁的大声回答道:“我是你们的班长,我就有权利对你们住宿情况进行分配。加上我只是按照你们列队的顺序分配而已,我个人又放在最后面选择,没有特别照顾任何一位队员,你还有什么异议的?假如后排的有些人觉得住在楼上爬楼梯吃亏,你们可以和下方的队员自己协商,双方交换位置,这就是你们私底下的事情罢了。” nb陆轩早就知道以自己这丁点儿的实力,来管理这一群顶尖高手会引发某些人的不满,然后专门鸡骨头挑刺来找麻烦。 nb“那你又凭什么当我们班长?你何德何能,有什么拿得出让我们心服口服的东西?”这个眼睛阴鸷的家伙听了陆轩的话以后,便冷冷地出声追问道。 nb这个家伙说完了以后,看了身旁站着的两个人一眼,故意大喝道:“大伙说对不对?他凭什么做我们班长啊?” nb“是啊,你何德何能做我们班长,有经过我们大伙同意吗?” nb“就是,你没有表现出让我们心服口服的东西,凭神马当我们班长,管理我们?” nb身旁那两个家伙似乎是这个眼神阴鸷家伙的老相识了,一瞧到他的眼神,立马会意,当即出声跟着讨伐了起来。 nb其他几十个人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情绪,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观看着,看看陆轩怎么解决双方的矛盾。 nb在这些没有说话的人中,不乏有对陆轩有意见,或者视他为敌人,想要立马击败他这个昔日王者的人,只不过他们不像这三个犹如市井无赖的人一样,一点点小情绪就隐藏不住,当即说了出来。 nb他们都是高手,高手心里面都会有那么一丁点傲气,和爱惜自己的面子,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情绪就不顾形象的说出来,那样太显得自己太过于小肚鸡肠了。 nb正好,有这几个特例的家伙说出了他们的心声,他们目的无形中也达到了,何乐而不为呢? nb坐山观虎斗,一向都是高手们的做派。 nb“我凭什么做你们班长是吧?”陆轩听了以后,勾起嘴角淡淡地笑了笑,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难道刚才在哪个大的集训场,你们没有听到龚强总教官说的话?是他钦点让我当你们的班长,而不是我主动去争取得来的,你们要是有意见和不满,可以去和龚强总教官说,让他撤了的我职务。” nb“哼,他叫你当班长你就当,他叫你吃屎你去吗?”这个面容阴鸷的家伙看着陆轩,很是气恼地开口抨击,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样子。 nb陆轩神色淡淡,身为国内最优秀的特种兵战队队长,他早就学会了如何管理好手下人员,以及那些不服从命令的愣头青。 nb“这么说你想要当这个班长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待会就去和龚强说,让他选你做班长。”陆轩面色古井无波,不急不缓地开口解释道:“我记得你好像叫做王军对吧?行,我待会就去和龚强说。” nb“我可没想要当班长,只是不服你当而已。”叫做王军的阴鸷家伙听了陆轩的话以后,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nb显然他也明白,陆轩当队长会引起别人的不满,而自己在这个全是顶尖高手的班级里面,想要当上班长,也必然会让别人不满。 nb一班除了陆轩以外,全都是凝神八重的高手,大伙明面上的战斗力是同一个台阶,谁也不知道暗地里面别人真实的战斗力究竟是怎么样,有没有可能越级战斗和秒杀同级的实力。 nb因此,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一班的五十一个顶尖高手们,都不愿意轻而易举的去得罪对方。 nb谁也不敢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说必定能击败五十一个人中某个人。 nb所以,陆轩不当班长的话,换成王军来当,他也不敢,他也没有足够的把握和铁血般的手段,镇压住所有的不服气者。 nb“呵呵,你不服我又不敢当这个班长,那所谓的不服气还有何意思?”陆轩面色不变,冷冷笑着抨击说。 nb反正从王军站出来找麻烦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他们将来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就算有也是彼此处在对立面上。 nb故而王军不给陆轩好脸色和面子,陆轩也完全没有必要顾忌他的感受。 nb“你……”王军这回才想到自己被陆轩将了一军,故而气急败坏地说:“有本事你和我打一场,只要你打赢了我,我就心服口服认你这个班长。” nb“呵呵。”陆轩听了他的话以后,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nb王军见到陆轩这么一笑,瞬息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讽刺,接着瞪了陆轩一眼,很是生气大喝道:“怎么不敢啊?要是连我都打不过,还凭什么做这么多人的队长啊?” nb“呵呵。”陆轩笑了笑,不咸不淡地说了两个字:“幼稚!” nb“什么,你敢骂我幼稚?要是你不给我个合理解释的话,今天这一战非打不可,否者我咽不下这口气。”王军怒目相向地望着陆轩,亨氏生气地厉声大喝道。 nb这时候,他身边那两个早就串通好气的家伙听了王军的话以后,也跟着愤愤讨伐了起来。 nb“就是,你凭什么骂人幼稚啊?你以为你是班长就能这样了吗?” nb“今儿你要是不给个解释的话,不只是王军,我们也不会服气。凭什么让一个素质如此低下的人来说班长呢?” nb面对这三个早就串通好的一伙人,陆轩面色不变的笑了笑,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说你们幼稚还不信,你以为你向我提出比试的要求,我就会答应你吗?要是班里面其他五十个队员也像你一样个个要求和我打架,那我来京卫戍还有意思吗?直接去外面的拳击比赛馆打擂好了。” nb“再说,我们只是战友关系而已,又不是上下级或者主仆,我凭什么按照你的要求去做?把我当成什么了?”陆轩笑笑,毫不留情地开口抨击了起来。 nb“我不管,你要是不和我打上一场的话,我就是不服你!”王军赤果果的威胁道,有些近似耍无赖的样子。 nb“呵!”陆轩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冷冷回应道:“你服不服和我有什么关系?” nb说完,他不等王军或者其他人回话,直接板着脸厉声大喝说:“同样,这话我也对你们其他五十个队员们说。我知道你们中有大部分人心里都不服我,但我只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若觉得不服,想要当班长的话尽管和我说,我立马去和龚强总教官说,让他提拔你们任何人成为班长,只要你们愿意的话。” nb“你们服或不服都与我无关,我也不稀罕做这个班长,你们任何人想接手我是双手赞成。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只要我是你们班长的一天,上级交代的任务命令,需要我带领你们去完成,你们只要乖乖配合就可以,不管你们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只要不出现让上级难堪,拖累大伙跟着惩罚的举动就好,剩下的时间,你们爱怎么玩,都不关我什么事!”陆轩面露一抹凌厉之色,冷冷的喝斥着,丝毫没有半点弱者见到强者的畏惧感。 nb他这一番话一说出来,顿时把部队中许多人跟震慑住了,一时间许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或者想到该怎么回辩好。 nb“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了,解散吧。”陆轩面无表情,冷冷说了一句,就过身子走向宿舍楼。 nb刚走没几步,他又转过身子来,对他们重申说:“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只要你们谁觉得不服,想要当队长,都可以私下找我,然后我去和龚强总教官说。至于其他情况下,只要需要我管理你们的,不管你们服从还是不服从,只需表面上配合就好,千万别弄出什么小阴谋来。” nb陆轩说完了以后,就面无表情转过身子,直直地迈步走开了,留下众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nb本书 第三十一章 煞契(上) http://.biquxs.info/

nb“妈的,拽什么拽啊!” nb“不就是一个凝神四重的家伙罢了,嚣张什么,要不是在部队里面,老子分分钟秒爆你!” nb“特么的,以为在京卫戍这里服过兵役,认识一些领导和老人,就了不起啊?” nb陆轩离开了以后,王军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望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道。 nb对于陆轩刚才最后留下来的几句话,王军自然而然归结为他嚣张跋扈,仗着龚强给他撑腰,才这么嚣张的。 nb他说完了以后,和他串通好的两个家伙,也跟着出声讨伐陆轩了起来,说了一大堆的坏话。 nb其他几十个人都没有什么表示,大多人只是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旋即就迈步离开了。 nb人群一散开,他们就按照自己刚才排队的顺序,去找自己所分配到的房间了起来。 nb王军站在原地,见到五十一个人,就只有他和两个串通好的朋友跟着讨伐陆轩而已,其他人均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由愣了愣。 nb他实在没想到,其他人竟然这样,明明心里很讨厌和不爽陆轩的,却为了一丁点儿的面子,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nb“虚伪!”待人群都消失,站在原地的王军牙齿动了动,从中蹦出了几个字,很是生气地开口说道。 nb他说完了以后,另外两个串通好的兄弟,也是很生气地跟着附和道:“是啊,都特么的虚伪极了!” nb“王哥,刚才他叫你当班长你怎么不当啊?只要你当了班长,以后和军区的领导接触得多了,他们对你的印象就有说改观,到时候竞选轩辕战队队长哪怕失败,也能得到其他权利极高的职位啊!”这个时候,左边那个串通好的兄弟看着王军,有些好奇地出声询问道。 nb他问完了以后,右边的那个兄弟也好奇地询问了:“是啊王哥,只要你得到好的位置,哪怕我们两个人竞选失败,到时候你也能罩着我们啊!虽然我们三个都是凝神八重的武者,可是除了你天赋凛然战斗力超强,我们两个就是普普通通的凝神八重武者而已,连王哥你都打不过,更别说和其他人过招了。” nb“你当我傻啊?”王军听了以后,直接白了他们两个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可是个烫手山芋,谁坐上都引发其他人的不满和仇视,这么多顶尖高手在这里,谁能保证一定打得过别人呢?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nb“说的也对。”两个家伙听了以后,均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点了点头,应喝道。 nb王军伸手拍了拍自己这两个好兄弟的肩膀,声音轻轻地说:“走吧,上去看我们的宿舍究竟长得怎么样。” nb“好的。”其他两个人应了一声,就跟着迈步上去。 nb另一边,陆轩来到自己的房间以后,就关上房门,在床上盘膝而坐修炼了起来。 nb海巡场优秀特种兵专用宿舍楼一共分为六层,每层十二个单独的房间,而陆轩的房间则是在五楼的第四间房间。 nb除了海巡场这个临时宿舍,陆轩还在轩辕战队总部哪里拥有单独的房子,虽然距离的不是很远,不过他现在和其他五十一个人变成了一个集体,就不会搞特殊晚上回到哪里睡觉,那样只会给对手落下口风。 nb海巡场这栋专门给优秀特种兵来这里特训用的房子,装修十分的豪华,家电冰箱洗衣机应有尽收,尽量朝家的方向发展,让疲劳训练一天的国家栋梁们,得到充分的享受,尽可能的调整好自己的身体状态。 nb现在特种兵职权竞争已经开始拉开了帷幕,高手比陆轩来的时候预计得还要多,原本他以为凝神八重的武者只是凤毛棱角稀少得很,没想到竟然来了五十一个,这简直是太恐怖了。 nb加上还有一百多个凝神七重,二百多个凝神六重,怎么想都怎么觉得恐怖啊! nb明面上的实力算不上什么,最可怕的就是那些可以越级战斗的天才武者,那根本不是武者本身境界实力能体现的事情。 nb对陆轩有威胁的差不多有四百人,四百人如果减去一般天赋不怎么样,越级战斗很困难的普通武者,那至少还有两百人的陆轩构成威胁啊! nb实力最低的凝神六重武者,哪怕只能越一级战斗,那就是七重的实力了,陆轩在不使出第二必杀的情况下,以凝神四重勉强在七重武者手底下支撑一段时间的他,迟早都会败的。 nb陆轩明面上的实力太弱了,只有凝神四重的实力,加上龚强那帮京卫戍的领导人们,不知道脑袋抽了什么筋把他调到优秀一般,并担任班长,这不是要让一群小肚鸡肠的人羡慕嫉妒恨,然后疯狂的挑战他吗? nb因此,陆轩只能拼命的修炼,争取把自己的实力升到凝神四重的临界点,然后在找个机会突破到凝神武者。 nb只要突破到五重,陆轩就可以抗衡乃至击败凝神七重的武者,遇到普通的八重武者而能坚持一段时间,再不济也能保下小命。 nb一重境界一重天,陆轩想要这么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实力,看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奇迹,或者突然顿悟上了。 nb陆轩只要在提升一级实力,哪怕被人从一斑拉下来,他也可以稳住三四班,有了能抗衡七重武者的实力,下方的人也不会在无休止的乱来挑战,他就可以安心的修炼了。 nb假如陆轩在三四班的位置,大概就是七重到六重的实力之间,上面比他班级序号高的武者不能向下挑战,下面六重以下的武者又被陆轩打败,那么下方的人就不会胡乱挑战。 nb如果陆轩到选拔截止日期之前不去挑战人家的话,那么就一直保持在哪个位置,可以拥有大量的时间修炼,慢慢的提升自己的实力,然后在突然爆发,殊死一争了! nb“轰轰轰——” nb陆轩拼命的运转着轩辕决,体内的灵力如万马奔腾一般,疯狂的涌动着。 nb他现在必须要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而已。 nb“轰轰轰——” nb轩辕决心法仍旧以极高的速度运行着,陆轩甩了甩脑袋不再想其他十强,全身心都放在修炼里面。 nb他知道即使这样拼命的修炼,对自己的实力提升也是一星半点而已,对本身的大实力根本没有多大影响。 nb陆轩早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不过他仍旧不在乎,哪怕提升一丁点就是一点,好比没有的强。 nb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和墨清风约好了,晚上十二点钟在集训场见面,然后两个人打一场。 nb虽然只是比武切磋而已,不过两个人都想知道彼此之前的差距到底是多少,才能为接下来的应战中,做好足够的准备。 nb陆轩知道他肯定不能击败墨清风的,但他想知道,和凝神八重天赋凛然的武者究竟差距有多少。 nb如果他提升到凝神五重的境界以后,有没有办法和他们抗衡?真要在非常危险的情况下,像墨清风这种级别的高手突如其来的搞暗杀,又有没有实力抵挡一下,然后使出第二必杀技震慑对方逃命呢? nb陆轩现在倒在床上修炼买目标除了让自己实力提升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调整好心态,只要心态调整好了,那么晚上就能发挥出百分之两百的状态。 nb“轰轰轰——”、 nb陆轩不动如山的坐在床上,体内的灵力飞快的运转着,一遍遍冲刷着体内的每一寸经脉。 nb他要强……要强! nb他不想就此倒在刚开始的征途,他想在优质一班,和这些顶尖高手们过招,和顶尖高手们相处,学习到宝贵的经验。 nb他不想被序列号靠后的武者们击败,然后脱离幼稚一班的身份,哪怕只是当个最普通的队员,不当班长也是手舞足蹈的事情。 nb俗话说的话,良禽折木而息,优秀的人自然要和优秀的人在一起,差劲的人也会和差劲的人在一起。 nb陆轩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差劲的,是不优秀的! nb………… nb深夜十二点,整个京卫戍瞬息安静了下来,外面的小巷道路什么的,只有路灯照耀和守卫人员在自己的岗位上站岗着。 nb偌大的京卫戍,除了那些刚刚值完中班归来的守卫,此时正和好友喝酒,所处的房间亮着灯光,和传出低声的喧哗以外,其他都是格外的寂静。 nb平日里,可用容纳几万人在此集训的大训练场,此刻也是寂静一片落针可闻,只有在训练场旁边的灯光在照耀着而已。 nb陆轩没有毁约,按照和墨清风越好的时间,准时来到了训练场里面。 nb“呼——”晚风吹过,在陆轩耳旁呼啸了起来。 nb已值深秋的夜晚,风中夹带着一丝霜雾,吹到人身上,不免让人感觉冰凉了起来。 nb“你来了!”陆轩刚刚走进训练场,远处一个人影就站在训练场中间,在灯光照不到的昏暗地方里面,轻轻开口询问了起来。 nb陆轩闻声,当即就知道声音的主人就是和自己约定好的墨清风,不由淡淡笑了笑,语气淡淡地回答说:“是的,我来了。抱歉,让你久等了。” nb“我也是刚来的。”黑暗中,墨清风回答道:“不知,我们就在这里打一场,还是要到哪里去呢?” nb“这里不太方便,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容易引起外面值班的守卫注意,还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陆轩说道。 nb“行,那你带路吧!”墨清风想都不想,就回答说了。 nb陆轩闻声,不再回答就转过身子闲庭信步的走去。 nb墨清风见状,也提步缓缓跟了上来。 nb本??醋钥?? 第三十二章 煞契(中) http://.biquxs.info/

nb凌晨,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上空,天空中没有半点儿乌云遮蔽,呈深蓝色的一大片。 nb没有了乌云的遮挡,群星遍布在蓝蓝的夜空中,一闪一闪眨着亮光,使整个夜空看起来更加漂亮和唯美。 nb京卫戍非常的旷阔,总面积比一县城还要大得多。比如广场和集训营,那占地面积都有几个足球场这么大。 nb京卫戍除了居住的楼房亮着路灯,剩下就是其中一条条弯弯曲曲错综复杂的马路旁亮着灯光。 nb路灯只是在马路旁而已,比如诺达的集训场地,外边亮着的灯光虽然能把场地周边照得明亮,可是场地内部中心灯光却无法照到,呈黑麻麻的一大片。 nb“到了。” nb陆轩带着墨清风绕了几条道路,随后来到一块空旷的沙地中心。 nb这里以前是装甲部队训练坦克大炮的场地,模仿野外的沙地进行着日常训练。 nb不过后来国家取消盛京军区这个番号,一下子裁军进40万,装甲部队大部分也跟着裁掉了,只留下一部分优秀的装甲特种兵在维护日常机械,以及操纵器械去演练战斗。 nb能留下来的都是以一当十的精英,真要有什么战事,他们也可以撑上好长一阵时间,等待附近地区派兵增援。 nb装甲部队少了像往年一样从各大地区吸收新兵进来训练,这个偌大的训练场一下子就空了下来,很少再有战士开着装甲车来沙地这里演练了。 nb就算有,他们顶多也是白天的时候,开着装甲车坦克来演练一下,大晚上是没有人过来的。 nb加上这个沙地训练场在京卫戍的中间,外面四面八方都有守卫看守,这里黑麻麻一大片平时也没有人来,故而基本没有守卫在这里看守。 nb能来沙地训练场的,一般都是京卫戍内的战士和装甲部队的士兵们,外人和敌对势力的间谍们,几乎不可能通过京卫戍外方的重重守卫,抵达中心的沙场训练地。 nb“这里是?”墨清风看了眼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轻轻地询问了一声。 nb“装甲部队沙地演练场!”陆轩面无波澜,淡淡回应了一句。 nb虽然天色很黑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也不足为过,不过对于墨清风和陆轩这种顶尖高手而言,夜视能力早就经过特殊训练,能见度比一般人强得太多,方圆米内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不再话下。 nb“倒是个施展拳脚的好地方,也够偏僻,动静再大也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墨清风听了陆轩的话以后,点了点头开口赞叹道。 nb“是啊!”陆轩赞叹道:“京卫戍除了这个装甲部队以前用的训练场,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这里还要宽阔和寂静的地方。其他地方虽然空间够大,不过打起来动静大,很容易引起其他守卫的注意。” nb“那来吧,打完我们就回去睡觉。我们之间的交手经过,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墨清风说道。 nb陆轩点了点头,轻轻地开口说:“正有此意,我早就想会会盛京五大豪门之一,墨家最为杰出的传人究竟有多么厉害了。” nb“呵呵。”墨清风笑了笑,有种惺惺相惜的味道说:“正好,我也想试一下大名鼎鼎轩辕战队陆队长,究竟是有多么厉害。只是可惜,在你最巅峰的时候,我没有和你交过手,实在是一个遗憾。不过,以陆队长现在的恢复速度,相信很快就重回巅峰,到时候我就能一睹陆队长的风采了。” nb“那就来吧。”陆轩没有多说话,轻轻接下自己的外套,对着墨清风勾了勾手说道。 nb墨清风点了点头,也缓缓解下自己的外套,爽朗地应和道:“好,那清风就见识一下陆队长的厉害了。” nb衣服脱完了以后,墨清风瞬息像道闪电一样扑了过来,眨眼就来到陆轩的面前。 nb“来得好!”陆轩大喝一声,面色不变的就迎了上去。 nb他可以感觉出来,墨清风并没有使出多少层力量,更多只是试探的意思而已。 nb“砰——”两人拳头硬碰硬的碰撞,随即又一下子松开,接着另外一只手抬起,朝对方打了过去。 nb“砰砰砰——” nb墨清风每一拳打过来,陆轩都面无波澜从容不迫的应对,几乎没有半点匆忙和反应不过来的被动局面。 nb两人拳头飞快的碰了几次以后,发现势均力敌,顿时又用起了双腿,拳脚相加的对碰着。 nb“砰砰砰——”两个人都没有动用灵力或者真气,全凭人体本能的力量用武技在战斗着。 nb陆轩使用的是军体拳,墨清风用的应该是李小龙创造出来的截拳道。 nb几乎陆轩每一个变招或者虚招,都被墨清风提前一步识破,把刚刚冒出来的招式,以及蓄势而发的攻击锁死。 nb“不错嘛陆队长,年纪轻轻就成为特种兵兵王,无数军人心目中的偶像,是他们的王者,是他们的神,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滥竽充数的,真有两把刷子。”墨清风和陆轩交了一会手以后,见两个人都打得从容不迫势均力敌的样子,不由开口夸奖道。 nb陆轩面色不变,礼尚往来的回应说:“作为盛京五大家族之一的墨家,你果然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基础功非常的扎实,连我这个在部队里面天天训练的军人,格斗起来都不能占上风,看来豪门天之骄子果然不是谁都称得上的。” nb“哈哈过奖了,我看陆队长,根本没有使出压箱底牌的格斗技巧,不然在不动用其他灵力的情况下,我是怎么打都打不过你的。”墨清风笑哈哈地说道。 nb陆轩面色不变,轻轻回应说:“彼此彼此,我相信这也不是你真正的实力,一定隐藏了某些厉害的武技没有使用出来。一旦使用出来,恐怕我就没有招架之力了。” nb“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使出压箱底牌,陆队长你可要看好了。”墨清风大笑一声,顿时一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朝陆轩扑了过来。 nb他的双拳似一对锋利的爪子,像老虎也像老鹰,更像龙,可是攻击起来的套路,却仿佛和这三种动物日常的习性不怎么沾边。 nb墨清风的移动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下子就来到陆轩的面前,双手如猛虎掏心一般扑向他的胸膛。 nb陆轩见状,眉头微微挑动了几下,接着快速伸出手,想要扣住这两只堪比猛虎般的利爪。 nb下一刻,陆轩却眼看着快要扣住的那双爪子在眼前消失,紧接着墨清风整个人也消失不见了。 nb从始至终,墨清风使用的仅仅是最简单的武技,丝毫没有动用半点儿的真气力量, nb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不由让陆轩眼睛颤了颤,内心变得骇然了起来。 nb他没想到,墨清风竟然隐藏得这么深,深到比之前所展现出来的,还要更厉害许多倍,简直不是一点半点能形容得了的。 nb“呼——” nb就在陆轩感到诧异的一刻,背后忽然拳风炸响,一股凌厉的气息朝他背后袭来。 nb“危险!”一时间,陆轩心中自然起了危险的征兆。 nb下个呼吸间,他脚步一动,轩辕决步法开启,整个身体就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转动,然后“嗖”的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原本就要得逞的凌厉攻击瞬息落空。 nb“嗯?”墨清风双拳击打在了空气中,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陆轩从自己的眼中消失,眉头不由轻轻颤了颤,很是惊诧的样子。 nb这套武技,墨清风是从一个世外高人哪里得到的,非常玄妙无双,一般情况下极少会落空基本可以打中目标。 nb墨清风使出这招的时候,不说比自己等级高的武者成功率,就是和自己一样实力境界实力的武者,也从来没有落空过。 nb现在,他竟然被陆轩这个比自己低了四个境界察觉的人给躲开了,这如何不让墨清风感到诧异和吃惊? nb“你这是什么步法,竟然能躲开我势在必得的一击?”墨清风定定站在原地,没有着急攻击,很是诧异地开口询问说。 nb“具体什么步法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一般管它叫做轩辕步法。”陆轩也没有着急攻击,而是笑了笑淡淡开口回答道。 nb回答完了以后,他揉了揉鼻子,又接着开口说了:“你刚才使用的那套武技也是非常的厉害,如果我不是有一套毕竟厉害的步法,即使我和你实力相差无几,恐怕也很难躲过刚才那一击了。” nb“呵呵,过奖了,不过我个人认为和你那套步法比起来,还差了不少。”墨清风说道。 nb陆轩神色不变,淡淡开口说:“你的那套武技是攻,专门伤害敌人的。而我这个是防,专门用来保命的,两套武技是不同的风格,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nb“哈哈,说得也对,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步法更为厉害一些。能躲过比自己实力强的武者攻击,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总能救一条命。”墨清风说道。 nb陆轩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任由话题在自己身上这套步伐环绕,转而开口询问说:“你刚才那一套武技让我很熟悉,像虎形拳,又像鹰爪功,也像蛇拳,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套武技呢?” nb“哈哈,我这套武技叫做自然法则,一切招式都是从自然中演变出来的。刚才我使用的那一招,就是创始人通过老虎和蟒蛇颤抖,而天上的秃鹰们,时不时扑下来,想要攻击蟒蛇,把它抓起来当做食物。因此,我这招武技有它们三个动物的影子,又不全像,只捕捉他们格斗的精髓而已。” nb“原来如此。”陆轩听了以后,不由出声感叹了一句,心里还是为这套自然法则的武技,深深震撼了起来。 nb本??醋钥?? 第三十三章 煞契(下) http://.biquxs.info/

nb墨清风不愧是盛京五大豪门家族之一,墨家的掌上明珠,被誉为下一任家族继承人的存在。 nb他的实力,不仅仅是外表看起来那么华丽而已,细节方面也被他雕琢地没有一丝棱角,就连到了这个普通武技没有多大用处的凝神境界,墨清风的武技仍旧非常的精湛,完美到可以充当教科书的地步。 nb一般到了凝神境界的武者,就拥有了无与伦比的战斗力和破坏力,普通人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只体型比较大的蚂蚁,只要体内的真气和灵力迸发出来,一根手指都可以碾压掉普通人。 nb凝神境界的武者们,体验到无与伦比的实力和高高在上的地位后,大多都对这种高高在上的权利和实力,产生了极其严重的依赖感。 nb大多数需要战斗的情况下,能一招秒爆对手的话,他们绝对不会使用第二招,久而久之,他们本身的基本功,就会退步。 nb像这种不需要任何灵力和真气,纯属身体本能的战斗技巧,需要长时间的练习和运用,才能保持在一个非常高的水准不会跌落。 nb陆轩离开了轩辕战队好几个月了,平日里大多在提升实力境界和开发像雷拳这样使用的新武技,很少再把之前在部队和战斗中应用的战斗技巧练习。 nb因为来到了宁海,他极少能过安宁的日子,大部分时间都是非常的忙碌,不是自己有事,就是身边的人和工作上有事。 nb不过陆轩仍旧能保持如此高纯武技格斗水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敌人太多了,隔三差五就和各式各样的敌人在进行战斗,无形中战斗技巧也能保持在很高的水准上了。 nb陆轩是因为敌人太多,如果不是到了宁海拥有这么多敌人战斗,恐怕格斗技术不会这么精湛,个人实力境界也不会提升得这么快。 nb由此可见,墨清风身为墨家未来的掌舵人,手头上的事务一定很多,哪怕现在家族的事务还轮不到他搭理,只是把他当做未来家族继承人在培养,那应酬也一定非常多。 nb不管怎么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墨清风要忙的事情,绝对要比陆轩要多,面对的暗杀也不再少数。 nb就是这样一个超级大忙人,还能把最基本的格斗技巧运用的这么精湛,看来他平日里没少在基础功下功夫,让个人的精气神以及武技,永远都保持在最巅峰。 nb“你很强!”短暂的交手过后,陆轩望着墨清风,由衷地在心里赞叹道。 nb这倒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陆轩的真心话,墨清风真心是太强了,墨家的接班人果然不同凡响。 nb墨家也不愧是敢号称盛京五大豪门的称号,能培养出墨清风,以及其他几个凝神七重的高手,这底蕴,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nb“你也一样,至少在我见过的凝神四重武者里,不……哪怕是凝神五重武者,和你比起来,我都觉得相差甚远。”墨清风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陆轩,由衷的赞叹道。 nb陆轩面无波澜,丝毫没有被他的夸赞而兴奋到冲昏了头,面无波澜地淡淡说:“试探也试探完了,那我们就全力一战吧!让我看一看,我究竟离你们这些淬体八重的天之骄子,有多少差距!” nb“正如我愿!”墨清风点了点头回答道:“不过真可惜,要是我能在你最巅峰的时候交交手,体验一下那个传言中横扫一切凝神镜武者的战斗力,就算败了我也认了。” nb“呵呵。”陆轩笑了笑,没有半点谦虚地说:“巅峰时期的我,绝对能随时击败现在的你。不过凝神八重境界时候的我,不一定能战胜现在八重境界的你。你很强,天赋非常的强大!” nb“能得到大名鼎鼎陆队长的秒赞,清风感到非常的荣幸,既然这样还话,那我就使出全力,不让陆队长失望了!”墨清风大笑了一声,身形瞬息像一道闪电般的扑了过来,直接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nb“那我们就全力一战吧!”陆轩大喝一声,全神贯注盯着面前冲过来的墨清风,感知能力瞬息全部展开,死死监控着墨清风的一举一动。 nb“那你在尝一尝我这招,蛟龙出海!”墨清风身上气息瞬息变得凌厉,怒声大喝一声,一记拳头狠狠朝陆轩砸了过来。 nb那记拳头看起来非常的简单,就好像普通人直直打出去的一拳一样,不过细细观察以后,又会发现这一拳非常还不简单。 nb拳头是由下至上猛地蹿上来,伴随着墨清风的脚步,时而上时而下的跳跃以及忽左忽右闪动,就好像一条龙冲出水面,不停的摆动身子一般。 nb他的速度非常的快,拳头每一次闪动,都会在空气中凝结成一个实实的虚影,犹如的空气中画了一个由拳头连接而成的线条一样,实在是太优美和凌厉了。 nb“一雷二闪!” nb见到墨清风如此华丽的攻击,陆轩只是眉头稍稍挑了挑,瞧准了对方的真实拳头,大喝一声就迎着拳头硬碰硬的砸了上去。 nb与普通武者不同的是,陆轩拥有感知能力,可以把墨清风以极快速度弄起来的虚影给看穿,找到最真实的那个本体! nb“砰——” nb两人拳头结结实实击打在了一起,硬碰硬的触碰在一起,瞬息爆发出一声堪比惊天动地的炸响声。 nb“砰——”拳头刚刚触碰,两个人拳头里面夹杂的强大真气瞬息爆发出来,如火星撞地球般剧烈,瞬息强烈的冲击波四处扩散着。 nb“轰轰轰——” nb真气和经脉之力的碰撞,瞬息像浓浓翻滚的烟雾一样,立马四处散开翻滚着。 nb“呃!”伴随着强大的力量爆发出来,陆轩只觉得被这股霸道无比的力量给震得手臂一阵生疼,眉头一皱低吟了一声,身体就不由自主的脱离地心引力,猛地被冲击波冲得向后飞了出去。; nb“啪——”的一声巨响。 nb陆轩身子重重落在沙地上,溅起了一阵沙子和灰尘四处弥漫。 nb“噗——”倒地的刹那,陆轩只觉得喉咙一甜,控制不住的就喉咙一张,一口鲜血本能的吐了出来。 nb太强大,陆轩不得不赞叹,墨清风一击就直接把他打成了重伤,还不像是全力使出来的样子。 nb他的整条手臂仿佛都快被震得快碎裂了,非常的疼痛和酥麻,犹如千万只蚂蚁钻心了一般,很是让人难受。 nb“嗯?”看到陆轩和自己硬碰硬打了一拳,被轰飞了出去,墨清风眉头不由颤了颤,很是诧异的样子。 nb他丝毫没有想到,陆轩这撕竟然厉害如此,竟能抵挡下他这堪称必杀招之一的蛟龙出海。 nb墨清风是这一招的继承人和修炼人,自然知道蛟龙出海有多么厉害,可以说是运用全身霸道无比的力量,和极快的速度完成攻击。 nb一拳打出来,通过武者本人的快速移动,改变拳头的位置,从而在空气中形成无数个拳影,就好像蛟龙出海的那个效果。 nb墨清风震惊的不是陆轩被他一拳打成重伤,而是竟能硬生生接下这一拳看似不能接下的拳头。 nb墨清风这一拳不知道在多少高手身上得到了实践,除了那些天赋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一般实力的武者,哪怕是凝神七八重,根本没法躲过这一招,或者反应过来找到最真实的拳影。 nb而陆轩竟然找到了墨清风的真实拳头,并还成功抵挡下来了。哪怕受伤了,这样他眼中都是了不起的举动。 nb更让墨清风感觉到吃惊的是,明明就凝神四重的实力,刚才那一刹,墨清风忽然察觉到对方爆发出来有凝神七重左右的战斗力,这可是实打实不能有假的啊! nb若不是那强大的七重战斗力,恐怕陆轩要比现在还要狼狈多了,根本不可能是仅仅吐血一口而已,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nb“这……”墨清风只觉得非常的痴情,他完全没想到陆轩竟能爆发出超越自身三级的战斗力,这种天赋在盛京五大豪门家族中,也不曾多见,千百年才有一例也有可能。 nb墨清风他本人也不敢拍胸膛保证,一定能超越自身极限,爆发出超越自身三级的战斗力。 nb他现在是凝神八重,不知道凝神上去是什么境界,因此也没有衡量。 nb不过,在他刚踏入凝神镜的时候,绝对没有能力和凝神三重的武者有抗衡的实力,淬体五重也不可能和淬体八重有得一拼。 nb他能做到的是,越一级碾压对手,越两级战斗而不败,从练武开始就保持这样的战绩。 nb能有这样的成绩,墨清风在墨家里面,已经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至少天赋可以压死一群人。 nb没想到,他最为骄傲的天赋,此刻却被人碾压得体无完肤,丝毫没有半点和对比的能力。 nb果然,陆轩年纪轻轻就是现任轩辕战队队长,曾经碾压无数天才的超级天才,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 nb“你是怎么看穿我的拳头的?你没受多大伤吧?我们还打不打了?”内心五味杂陈的墨清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望着不远处倒地,只在空气中闪现出一个轮廊的陆轩,疑声询问了一句。 nb“打,怎么不打!“受伤的陆轩大喝了一声,身体顿时电射般从地上弹了起来,闪电的扑向墨清风大喝道:“现在,就让你尝一尝我的必杀技,毁灭天地吧!” nb陆轩面目凛然,一下子释放出了第一必杀技,全身灵力涌了出来,在空气中形成一个大大的龙卷风,朝墨清风呼啸而去。 nb本书首发于看书罔 第三十四章 难以醒来的梦(上) http://.biquxs.info/

nb以灵力铸成的龙卷风一形成,顿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扑了过去,迅疾而又霸道的朝墨清风扑了过去。 nb龙卷风非常的硕大,所运转的速度非常的快,疯狂朝墨清风扑过去的同时,一下子夹杂起了阵阵的沙尘和烟雾。 nb瞬息,黑茫茫只有夜光照耀的装甲部队训练基地内,一下就刮起了阵阵黄??饕黄?牧?矸纾?鸦野档囊股?幌卤涞没杌屏似鹄础 nb这是陆轩最厉害的绝招之一,除了第二必杀技‘舍命一击’以外,超越雷拳等经典的武技,最为厉害绝招了。 nb毁天灭地,可是凝神境界唯一所附带的绝招之一,又或者说是唯一衍生出来天生绝招。 nb一般的凝神武者只有一个必杀技,但是陆轩例外,拥有两个必杀技,自然是和一般武者不能比拟的存在。 nb“还不错嘛!”见到陆轩忽然使出了第二必杀技,墨清风面色不变,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开口说,丝毫不见得对危险即将来临紧张的样子。 nb下一刻,只见他面色一凛,很是严肃地开口大喝说:“万物法则,给我破!” nb墨清风大喝完了以后,整个人的身体就像一道闪电一样,猛地朝陆轩扑了过去。 nb他的动作和之前一样,时而左时而右,一下子又上又下拳头在空气中划出一个个强劲的拳影。 nb不用想也知道,墨清风一定在使用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招式,还是那招以蟒蛇和猛虎斗,雄鹰在天空中虎视眈眈的三种动物合招的招数。 nb“呼呼呼——“ nb陆轩灵力凝成的龙卷风,依旧以超高的速度席卷着,夹杂阵阵烟灰尘土。 nb这是陆轩最厉害的绝招之一,假如没有第二必杀技的话,就是至今为止最厉害的杀招了、 nb没想到,墨清风丝毫不理会陆轩使出在凝神境界特有的必杀技,直接以一套最简单的武技,再次轰杀了过来。 nb“砰!” nb两人拳头触碰在一起,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响动声。 nb这是陆轩以凝神境界的必杀技,最厉害的杀招对阵凝神八重墨清风一招不算是很厉害的杀招。 nb“呃!”两人拳头触碰的刹那,陆轩眉头不由轻轻皱了皱,一下子就跟着这股强大的气浪倒飞了起来。 nb“砰!”陆轩身子重重砸在了地上,瞬息一股极其凌厉的疼痛马上席卷而来,疼得他忍不住张开嘴巴,一口鲜血狠狠喷了出来。 nb陆轩已经使出了必杀招了,却没想到在凝神境界这么凌厉的攻击,竟然被墨清风给挡了下来,还毫不留情的一招给轰飞了。 nb而此刻墨清风本人,只是面色淡淡的向后倒退了一步,脸上写满了从容不迫的样子。 nb显然,墨清风使出了他看似很平常的一记招式,就能抵挡住了贵为凝神四重陆轩的全力一击。 nb看来,陆轩这个凝神四重的武者,虽然能越三级战斗而不败,一般凝神七重的武者在使出必杀技的情况下,至少能震飞好几步。 nb然而在面对墨清风的时候,两个人使出全力的碰撞……不,墨清风只是使出了他三分之一的实力而已,就能把陆轩击败了。 nb要知道,假如没有第二必杀技的话,陆轩和一般能越级战斗的武者一样,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可能就凝神七重而已。 nb没想到,他使出了必杀技,这对凝神境界的武者来说,这简直是最厉害的杀招了,没想到却被墨清风轻描淡写的破解甚至给击退了。 nb而破解所使用的招式,不过是最简单的一个武技招式而已,竟能将陆轩击得重伤,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nb要是墨清风使出了全力,甚至使出了他的必杀技,那威力会有多么恐怖和骇人啊? nb“我输了!”陆轩被打倒在地吐了几口血以后,忍着剧痛回过神来,直接了当地开口回答说道。 nb这不是陆轩的缓兵之计,待身体恢复加强修炼后在找回今天这个场子,而是墨清风真的非常厉害,厉害到让陆轩都心生难以抗衡的程度。 nb陆轩刚才都使出必杀技了,没想到还是被墨清风击成了重伤,要知道这已经是他的全力了,而墨清风究竟使出了多少成力量,现在都还不知道。 nb“就这么输了吗?”见陆轩倒在地上吐血,还亲口承认战败,墨清风眉头轻轻颤了颤,很是疑惑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的样子。 nb“是的,我输了。”陆轩忍着剧痛从地上站了起来,声音轻轻地开口回答道。 nb“这不是你真正的实力吧?我只感觉到你有凝神七八重实力的样子,还是在刚才你使出必杀技情况下。”墨清风眉头轻轻一挑,很是好奇地开口询问着说。 nb陆轩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血迹,面色不变的冷冷回应说:“我只是一个凝神四重的武者而已,能发挥出凝神七八重境界的实力已经算是不错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nb“就这样的战斗力,也能击败苏家的苏振?”墨清风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丝毫不敢相信的样子质问道。 nb陆轩知道墨清风在怀疑自己,面色不变就冷冷回应了:“呵呵,那只是他大意了而已。不然以我现在的实力,也很难将他击败的。” nb“你应该能发挥出比现在更强的战斗力吧?”墨清风揉了揉鼻子,面色淡淡地开口询问一声道。 nb陆轩还是原来那副神色,回答说:“这就是我现在的真实实力,要是我比现在还强的话,就不会被你击成重伤了。” nb墨清风见陆轩这么说,只是面无表情的冷笑一声,接着开口说:“天色很晚了。你没多大碍吧?要是没有什么,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集训呢!” nb“没有什么,只是一些轻伤而已,无伤大雅。”陆轩淡淡地开口说道。 nb“那我走了!”墨清风说完了以后,直接迈步离开,不知道是对陆轩失望,还是探测到了真正的实力。 nb墨清风回去了,陆轩也没有停留。 nb待他们都厉害了以后,寂静的黑夜中浮现一抹白影,犹如凭空出现出来的一般。 nb他就是优质一般的学员白如空,被誉为极有希望获得轩辕战队队长的顶尖存在,在所有竞争者中处于第一阶梯。 nb他看了看陆轩之前待的位置,又望了望刚才两个人交手过的地方,眉头轻轻挑动了起来,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nb天色很黑,白如空虽然夜视能力非常的强大,不过刚才他和陆轩他们距离得太远了,又怕窥视被他们发现,自然看得不是很清。 nb此刻,他只能通过刚才战斗产生的痕迹,进行勘查推测出刚才的战斗激烈程度。 nb白如空之所以会知道陆轩和墨清风战斗,那是因为他就住在陆轩的旁边。 nb来报道的时候,陆轩和白如空最后一起到达的,加上房间又是按照排队顺序来选,陆轩最后选择自然和列队在最后的白如空贴在一起。 nb深色十二点多了,空气中充斥着到处都是静谧的味道,用落针可闻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nb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陆轩房间传出了开门的动静,他离开了房间朝外面走去。 nb白如空是很厉害的一个武者,警惕性非常的厉害,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躲不开他的耳目。 nb大半夜陆轩要去哪里? nb出于这个好奇心,白如空自然跟踪了起来,特别是见陆轩和墨清风两个人大半夜在集训场碰面后,他心里就更加疑惑了。 nb陆轩实力虽然现在很弱,不过白如空仍旧把他当做最危险的对手之一,因为这家伙,天赋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甚至是强大到令人绝望的地步。 nb陆轩现在实力非常弱,但白如空知道他进步非常的快,哪怕现在不是自己的对手,没准再过十天半月,一下子蹦?到和自己抗衡的能力也有可能。 nb而墨清风,这个家伙和白如空一样,都是竞选轩辕战队队长第一梯队的选手,个人实力和家庭背景介非凡。 nb墨清风能当上轩辕战队队长位置的呼声,在外面时刻关注特种兵竞选进度的势力们来说,那是呼声相当的高。 nb且,墨清风本身实力就不弱,在一起竞选的上千号人中,许多人都把墨清风当成了最为危险,和最终问鼎轩辕战队队长的宝座。 nb白如空也是,在所有关注特种兵竞选情况的势力眼中呼声也是非常高,也是被他们认为最有可能夺得轩辕战队队长宝座的人员。 nb可以说,墨清风将会是白如空最大的竞争对手之一,也是最强有力的竞争者。 nb墨清风列为最可怕最有潜力的竞争者,和一个当前即战力爆表,甚至连自己都有可能打不赢的家伙聚在一起,这怎么不引起他的注意? nb特别在跟踪来到装甲部队日常训练的沙场,亲眼见到他们在相互试探的战斗,这无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 nb如果不是黑夜,能清晰看到他们两个人的交手整个过程,那对白如空来说,就更加的宝贵了。 nb可惜的是,不能清晰看到陆轩和墨清风的战斗,哪怕两人都没有尽全力,只是相互试探而已,那情报价值也不能估计,没准在日后就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nb“可惜啊可惜!”白如空在刚才陆轩吐血的沙地上抓起一把沙子,满是遗憾的感叹道。 nb下一刻,他拳头一握,那团沙子顿时化为了齑粉,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nb“两个各怀鬼胎的家伙!”白如空冷笑着说了一声,一甩手,那团齑粉瞬息消失在了空气中。 nb本书首发于看书辋 第三十五章 难以醒来的梦(中) http://.biquxs.info/

nb“毕——” nb深夜三点钟,京卫戍里面除了那些正在值班的守卫以外,对于其他战士来说正是睡眠正香的黄金时刻。 nb就在这个大伙儿都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海巡场的宿舍楼下,忽然响起了一阵尖锐悠长的哨子响声。 nb一听到这个哨子声音,原本已经熄灯的宿舍楼,许多房间的窗户顿时亮起了灯光。 nb陆轩刚刚回来不久,调理好身上因为之前战斗的伤势后,倒在床上刚想入睡。 nb没想到身子刚倒在床上,就听见了这一声尖锐刺耳的哨子声。 nb多年的部队从军生涯,陆轩一听到这个哨子的声音,立马就知道是集合哨子声,军队的高级领导突然夜检,或者遇到什么突发事故。 nb在部队里面,凌晨两三点,在人们睡得正香甜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哨子的声音,让战士们突然紧急集合,那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nb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培养战士们的警惕性。 nb“嘎吱——” nb“砰砰——” nb哨子一响,除了灯光亮起来以外,海巡场的宿舍大楼中,络绎不绝的传来开门声和关门声。 nb随即,一个个墨绿色的身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开始朝楼下奔跑集合列队了起来。 nb在宿舍楼下方,站着的是总教练龚强和优质一班的负责教练儒小猫。 nb龚强正板着脸,目光冷冷注视着在前方列好队伍的集训队员,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很难让人看出他脑海中究竟在想着的是什么东西。 nb如小猫手中拿着一块表,看也不看闻声赶来的集训队员,两只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正直勾勾盯着手中的计时表看着,想来在看着时间。 nb“哗哗哗——”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集训队伍中,他们都是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来的。 nb“时间到!”这个时候,一直盯着时间看的儒小猫大喝了一声。 nb紧接,总教官龚强又“毕”的一声,重新吹响了哨子。 nb“立正!”总教官龚强冷冷的开口吩咐道。 nb听了他的命令,所有正在集训的队员们,立马齐刷刷的站直好自己的身体,昂首挺胸的注视着前方。 nb从哨子再次吹响到现在,来集结的人不过四十几个而已,还有几个人没有到来。 nb不过从楼上传来阵阵的关门和跑步声音,不难可以断定出,其他没有及时赶到的人,正在死命的往这里赶。 nb“所有人向前走三步,齐步走!”就在这个时候,龚强总教官发话了。 nb听了他的话以后,所有人准时到达的人,均迈开步伐,整齐的向前走了三步。 nb他们刚停下来,却听见龚强总教官忽然指着后方,大声呵斥说:“你给我站住!” nb原来身后的楼梯口,一个闻讯赶来的队员,因为迟到被龚强叫住了。 nb“蹭蹭蹭——”军靴踩踏坚硬水泥的声音杂乱的传来,显然正有几个人从楼梯上快速的跑下来。 nb“你们也给我站住!”那几个迟到的人一现身,龚强总教官就冷冷指着他们,怒声喝斥了起来。 nb那几个人很明显都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二话不说就直直的排好队站在后方。 nb又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剩下迟到的几个人都到齐了。 nb这些迟到的人,大多都是外界豪门少爷,而从各地部队过来的顶尖高手,一个都没有迟到。 nb想来这些豪门大少们,在家里过惯了安逸的生活,哪怕在家里很是刻苦的训练,但像这种大半夜被叫起床,又有时间限制的,并不是经常经历到。 nb加上他们都是家族里面的掌上明珠,白天训练累死累活了,晚上还要打扰他们睡眠,一般家族的人们都心疼自己未来的接班人,不可能干这种打扰他们休息的事情。 nb“都到齐了吧?很好!”见到所有人都到齐了,龚强饶有深意的点了点头,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声。 nb下一刻,他目光一凛,很是凌厉的盯着那些迟到的人,很是生气的开口大喝说:“现在,你们后面几个迟到了的家伙,全都给我倒地做五百个俯卧撑进行惩罚。” nb这几个迟到的人听到龚强的处罚,并没有太多的质疑,因为他们害怕只要顶撞和质疑教官的决定,转而受到更加凌厉的惩罚。 nb于是,迟到的几个人齐刷刷的倒在地上,四肢撑地,开始做起了俯卧撑。 nb龚强慢慢走向正在做俯卧撑的他们,面容严肃冷冷的大喝警告说:“你们几个,没有组织和纪律性,连集训的时间都要迟到,最早的一个人自从第一声哨子响起了以后,足足三分钟的时间才感到这里,后面的那些人就不用说了。” nb“我们优质一般的集训时间是一分三十秒,从听到哨子响起的那一刹那就开始计时。以后超过一分三十秒没有集合的,统统接受惩罚,迟到次数累计三次将会扣一百积分,迟到五次,将会扣住五百积分。”龚强迈开步伐,缓缓游走在几个接受惩罚,正在做俯卧撑的人中间,冷光的大声诉说着。 nb“知道我为什么要罚你们吗?除了迟到,更重要的是你们没有责任心,和对生命的冷漠忽视。”龚强一边走动,一边冷冷地大声呵斥着。 nb“我知道你们可能不服,但我就认为你们这是对生命的冷漠。”龚强很是生气的看着他们,大声的开口指责说:“这还是一次突然集训的演练,要是真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我们争分夺秒去营救,你们迟到算什么一回事?” nb“假如忽然有敌人袭击你们的大本营,也就是你们现在睡觉的地方,难道落后敌人一步的你们,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不可?”龚强很是生气的对着这群人喝斥着。 nb“你们不由以为自己有点实力,就可以在京卫戍这里为非做到,不遵守规矩。我告诉你们,这是不可能的!在部队里面,你们只能服从命令,并且是五条街的服从。”龚强狠狠的训斥道。 nb看得出来,朱教官龚强对这一批赶来集训的队员,充满了极高的希望,不然也不会大半夜配合儒小猫,两个人忽然玩了这么一手令人难料的事情。 nb一般情况下,教官想考察某个部队,要发出紧急集合哨子的时候,都只是专属教官一个人操作就好了,根本用不上京卫戍这些高级领导们亲自放下身段过来监督。 nb“太可恶了你们,念在你们刚来部队还不太熟悉规则和制度,就先从轻处罚你们,下一次就不是五百个俯卧撑这么简单了。”龚强板着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冷冷呵斥着。 nb专属教官儒小猫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悄悄的盯着他们看着,脸上闪现一抹细细的失望。 nb很显然,他对队员们的表现,并不是很满意。 nb“报告,五百个俯卧撑已经做完。” nb“报告教官,五百个教官我也达到了。” nb差不多十分钟过去了,被罚着做五百个俯卧撑的队员们,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向龚强汇报着。 nb待迟到的人都做完了俯卧撑,龚强冷冷的出声命令道:“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进入队伍里面集合了。” nb那些迟到的人听到了龚强的话场子,便面无波澜迈开步伐,融入先行一步赶到这里的大部队中。 nb龚强没有在说话,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目光直透人心般盯着大伙看着。 nb总教官龚强一共扫视了大伙几分钟后,忽然开口出声说了:“很抱歉,把大伙都叫到这里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主要是想试探一下你们的警惕性和反应,以及纪律程度。” nb“其实也没有什么了,现在你们回去睡觉都可以。”儒小猫勾起嘴角,冷笑着说道。 nb没等人群中的欢呼声,他又开口补充说了:“不过,临走之前,我还是要和大伙说点话,交代你们一些东西。” nb所有集训的队员都直直站好的身体,面容严肃的等待着儒小猫的补充话语。 nb儒小猫很是凝重的看着大伙儿,声音淡淡地开口说:“说实在的,你们让我很失望,非常还失望。为什么就你们这种纪律性和反应能力差,都能入选优质一班呢?” nb“不是我吹牛,整个京卫戍随便叫来一支队伍,或者突然跑到某栋宿舍楼下面吹哨子,他们集结的速度可是比他们快得太多,最慢的一分钟都不到,而你们竟然要用几分钟,这除了纪律性和自律能力不做,还有什么缺点让我对你烦么有好感呢?”龚强面容严肃,很是凝重的大声开口训斥道。 nb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等着儒小猫接下来的话语。 nb“我不管你们在其他地方是什么身份,但在这里你们就是普通的士兵而已,士兵揪得没有任何理由的服从命令,你们知道吗?”儒小猫定定地看着他们,很是生气的大声呵斥道。 nb听了他的询问声,一时间所有集训队员们,都齐刷刷的大声回答说:“报告教官,我们知道了。” nb“知道就好。”儒小猫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再次开口说:“你们应该幸运的是,这只是一场演习,要是有突发事件需要你们一分钟之内集合,而你们要是用几分钟,严重超过规定事件,那就是对其他生命的不负责。” nb“你们必须要做到一分钟穿好衣服结合,随时做出要打硬仗的准备,这样才是一支优秀队伍具备的表现,你们明白了吗?”儒小猫问道。 nb“明白了!”听了她的话,一时间众人齐刷刷的回答道。 nb儒小猫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大手一挥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解散都回去睡觉吧,明天早点起床。” nb看书?首发本书 第三十六章 难以醒来的梦(下) http://.biquxs.info/

nb儒小猫命令一下,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哈欠,一脸厌倦和不耐烦的样子缓缓转过身子,慢悠悠朝宿舍楼上走去。 nb俗话说得好,一刻值千金,他们这些各大势力手中的天子骄子掌上明珠们,安稳的一觉,保持第二天充沛的精神力,哪怕不是,也不能用千金来形容的。 nb“哈——” nb人群中,打哈欠的人络绎不绝,很显然都不是很习惯这种正常休眠情况下,突然被人叫醒的举动。 nb他们一个个拖着疲倦的身子,神态慵懒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新关上灯熟睡了起来。 nb里面除了有其他军区派过来的顶尖高手以外,其他豪门大少爷们,很显然都不是很适应军队里面的生活,毕竟这才是吃他们第一天在部队的生活罢了。 nb从解散到整栋宿舍楼熄灭灯光,大概花了十几二十分钟左右,显然有些人被吵醒了以后,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去适应重新入睡的过程。 nb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整栋宿舍楼已经变成漆黑和静悄悄的一大片,用落针可闻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nb被打扰醒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人们又开始重新进入了睡眠时间。 nb“毕——” nb一声尖锐悠长的哨子声再次响起,打破了即将迎来白昼的清晨黎明。 nb听到这个声音,已经演变成灰蒙蒙一片的宿舍楼,一下就有几个窗户亮起了洁白的灯光。 nb几户灯光率先亮起,紧接着又有十几户灯光跟着亮了起来,显然都是因为听到哨响,知道这是部队紧急集合的声音,转而匆忙的起来做准备。 nb又过了十几秒钟,已经有十几个房间房门打开,一个个穿好军装的队员们,飞速的冲向楼梯口,朝下方集合的路口拼命追赶着。 nb很快,空荡荡的海巡场宿舍楼下方,站着十几个衣着整齐,神情严肃的队员。 nb在他们的对方,俨然是第一次打扰了他们睡觉的儒小猫和龚强二人。 nb他们两个人,此刻已是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很是严肃和认真盯着眼前的众人看着。 nb又过了十几二十秒,宿舍楼上又跑下来十几二十个人影。 nb此时在宿舍楼下集结的人,已经差不多有三十几四十个人,就差十几个人没有到来而已。 nb匆匆的,十几秒过去,又下来两三个人。 nb“毕——” nb集训的尖锐刺耳哨子声再次响起,代表着集训的时间已经到了,其他人就算赶过来,也算是迟到了。 nb“很好!”看着集结完毕的差不多四十人,龚强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地开口赞叹了一声。 nb下一刻,他大手一挥,冷冷的开口吩咐道:“请所有准时赶到的队员,按照之前所说的一样,向前走三步,给后面赶来的队员们挪一个空间。” nb得令,大约四十个人的队员,立即迈开步伐向前走了三步,随后便停下了步伐。 nb又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那些后面迟到的十几个人,也开始分批的姗姗来迟。 nb不过经历了之前一次迟到者的惩罚以后,那些后面赶到的迟到者们,也没有人贸然的往大部队赶过去,很是自觉的在后方列队了起来。 nb迟到的一共十三人,占五十二个人的总人数四分之一。 nb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迷茫,疑惑不解,以及浓浓的疲倦之意。 nb让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之前刚刚集训了一次,还不到两个小时,是人们重新进入梦乡的黄金时刻,谁能想到龚强和儒小猫两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再次吹响的集训的号角,把他们从熟睡的睡梦中拉了起来。 nb“后面迟到的人,我也不想多说了,每人跑二十圈的海巡场,然后再做五百个俯卧撑!”龚强看着这群因为迟到姗姗来迟的人员们,淡淡的开口吩咐道。 nb他话音一落,刚刚迟到的十三个人中,就开始有人迈开步伐,缓缓向前跑动了起来。 nb他们都知道是自己的迟到在先了,因此不能有什么理由,只能接受惩罚。 nb在部队里面,最重要的一项原则就是服从上级领导的命令,哪怕你没有做错,上级领导让你接受惩罚,你也得乖乖的放下自己的身段,甘心接受惩罚才行。 nb部队里,很多时候就是上级领导的命令就是真理,他们做什么决定出来,总是对的。 nb其他迟到的人们,见到有人带头开始跑步,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也只能迈开步伐,跟着跑步了起来。 nb人类很多时候就好像多米若骨牌一样,只有有人率先起了头,很快就有人跟着做了起来。 nb特别是华夏人,跟风现象非常的严重,只要看到别人做了,自己也就想着跟着做了。 nb自己的战友和队友被罚跑,那些没有迟到而不被接受惩罚的人们,都定定站在原地,等待着他们圆满完成上级领导布置的惩罚任务。 nb“呼呼呼——” nb很快,这十三个接受惩罚的人们,花费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后,总算缴清了儒小猫和龚强委派下来的罚单。 nb直到这个时候,儒小猫才缓缓将目光望向那些迟到的人,声音冷冷的开口说:“我知道你们一定很疑惑,疑惑我为什么要处罚你们对吧?” nb“总之规矩还是如之前所说的一样,只要迟到的人,就必须要接受惩罚,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身份,家族和势力背景有多么强大,在这里你们也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战士而已,作为军人,你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完成命令,和尊重上级领导吩咐下来的话。”儒小猫眼睛非常的锐利,一遍遍的扫着众人,很是严肃地开口回答说。 nb“我知道,你们也很疑惑,为什么之前已经半夜突袭把你们叫醒一次,没想到才过来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又再次叫你们起床对吧?”儒小猫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们,犹如已经知道他们心里想着什么事情了的一样似的,缓缓讲出了这些迟到人的心里话。 nb儒小猫说到这里,面色忽然一变,变得极其凌厉的样子怒声大喝道:“同样,这个问题我想告诉你们的,仍旧是你们现在还是一名普通的战士,而不是在外面呼风唤雨潇潇洒洒的阔少。在军队里,就时刻警惕着集训的号角,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在未来的战场中,会遇到什么危险,和突发事件。” nb“军队就是战场的预备演戏场地,如果平日里面的训练都不过关,还怎么谈保家卫国,还谈什么希望成为一个优秀的军人?“儒小猫板着脸,很是严肃的厉声教导着众人着。 nb他微微舔了下已经有些干裂的嘴唇,很是严厉的训斥着说:“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都是国家最为信任的一道天然盾牌屏障,如果没有你们保家卫国,我们就是没有小家,也没有今天安逸的生活。” nb“人们对你们给予了厚望,可是你们怎么能用这样的表现去汇报人民呢?你们自己摸一摸胸膛内的心,看看自己还有没有这一个良心?”儒小猫很是生气的样子,板着脸怒声大喝说。 nb听了他这句话,在场的许多人都羞愧得地下了脑袋,不敢再看着龚强和儒小猫的目光,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愧疚,和羞耻了。 nb军队中的每一件事,都可以用严肃来形容,不对待军队中的每一件事,那么就不是只对自己不负责而已,也是对后方的国民们不负责。 nb这一次,好歹他们还有大半部分人能准时集合,剩下迟到的人,迟到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只有一两分钟而已,许多时候这点时间根本算不了什么。 nb可是在在场的时候,一秒钟的疏忽,就有可能牺牲掉自己的生命,甚至还有可能牺牲在后方民众的性命。 nb假如,今晚他们不是在安逸四周都有安保的京卫戍,而是在外面的反恐基地上执行任务,谁也保不准会马上遇到敌人。 nb如果他们正在熟睡中,突然有敌人过来袭击,那么将会怎么办?他们该怎么面对敌人的袭击?要是反应不过来,就只能把自己的性命,丢在异国他乡了。 nb还有,真实的战场中虚虚实实,没准敌人第一次来袭只是派出小部队进行骚扰,让这些京卫戍的华夏特种兵们厌倦,和缺乏警惕心。 nb比如,一脸几次来骚扰都是小规模,根本就对他们产生不了多少威胁。 nb可是,时间长了,士兵们心里都在想,那些敌人都是来小规模稍弱而远处,无伤大雅或者只需动用丁点儿的力量,就可以把这群讨厌的恐怖分子全部消灭,因此心里非常的不警惕,甚至看不起敌人的样子。 nb可是下一个刹那,来偷袭的恐怖分子不再是小规模的骚扰,而是大部队来访,已经丧失警惕心的人,怎么还能在这一次突然袭击中活过命来? nb枪林弹雨的真实战争世界中,谁都不能疏忽,任何人也不能大意,一大意,保准就没命了。 nb还有,天快亮了,在昨晚这个黎明的夜晚中,儒小猫和龚强两个人,一共进行了两次突击检查,这放现实的战场中,还仅仅是小儿科,根本算不了什么。 nb现实在场中,时刻都不能睡眠,时刻都要保持警惕,像一晚上被吵醒两三次还算是小,十几二十次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nb“好了,我就说到这里了,解散吧!”骂完了以后,儒小猫缓缓说了一声,就和龚强主教练转过身子,朝别的地方走去。 nb看???首发本? 第三十七章 孰真孰假(上) http://.biquxs.info/

nb儒小猫交代完毕,就和龚强主教官迈步离开,留下一地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nb除了那些正在服着兵役的各大地区军官,其他人都是第一次体验部队生活。 nb更重要的是头一天,他们就被龚强他们半夜中强行叫醒两次,迟到的人更是得到了体能上的严厉惩罚。 nb一般正常人,在深度睡眠中被人强行叫起来,都会感觉很疲惫甚至有些起床的脾气,更别说大晚上被人熟睡中被人叫起来两次了,这简直是让人杀了他的心都有。 nb此刻已经是凌晨五点多钟,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起来。 nb按照军队里面六点钟起床自觉晨练,七点半吃早饭,八点钟集合的时间来推算,假如不起来晨练的话,应该还可以睡上一段时间。 nb人群散开了,许多人返回了宿舍楼,又有许多人围着海巡场周围晨练着。 nb返回宿舍的人大多都是亮着灯光,显然是没有入睡的样子。 nb一连被打扰两次,特别是那些接受处罚的队员,说身体不疲惫那是假的。 nb可是他们不敢睡,怕睡了以后,香甜的睡梦中再次迎来龚强主教练的打扰。 nb陆轩和那一小部分回宿舍楼的人一样选择回到房间,他同样也没有睡,而是打坐调理身体着。 nb凌晨时分和墨清风那一战,让他受了不小的伤害,之前调理了一点时间只是让身体恢复了部分而已,并没有完全恢复。 nb现在,距离集合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他要抓紧时间修炼和调理好自己的身体,至少能发挥出个人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竞技状态。 nb他和优质一班的其他学员不同,其他五十一个人都是上千个竞选人员中最优秀的存在,也是最顶端的强者,最有实力问鼎轩辕战队队长的候选人。 nb而陆轩不一样,他虽然是上一任轩辕战队队长,可是本人此刻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弱到许多实力境界相差无几的人,都想蠢蠢欲动挑战一番。 nb那些实力境界比陆轩高的人,更是想把前任轩辕战队队长,曾经威风凛凛的强者踩在脚下,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nb还有,那些凝神六七重左右的天赋凛然强者,实际战斗力超强之辈,且野心勃勃有志竞争轩辕战队队长的人,一定会发出挑战,然后挤进优质一班,或得上面高级领导人的大量关注。 nb陆轩和其他五一个的优质一班的成员不同,其他人表现出来的气息都非常的强大,且个个明面上的境界都是凝神八重,更别说那些天赋凛然可以越级战斗的人了。 nb凝神八重的实力,在上千号人里面,至少已经保持了足够的竞争力和威慑力。 nb那些在优质二三班的凝神七重强者,在不彻底了解一班其他五十一个人的真实战斗力,是不会贸然出手发起战斗的。 nb毕竟,挑战失败,是要接受惩罚,除了降低所在班级的次序以外,还有被扣除积分。 nb积分对于所有竞选人员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存在,甚至就是除了进入优质一班以外,最受上级领导关注的方式了。 nb至于班级次序掉了,那都没关系,只要实力还在,第二天还能在打回来,因此那些下方挑战者们,会非常的谨慎。 nb不过陆轩除外,他表现出来的仅仅是凝神四重境界实力而已,离那些凝神六七重的武者,差得还有两三个境界,可以说是十万八千里的存在。 nb在修炼的世界里,高一个境界就是天与地之间的存在,除非是那种天赋凌然的强者,才有越一级战斗的可能。 nb像陆轩这样的人,因为之前传出关于他许多威慑四方的流言,人们自然会把他归类为天赋凌然的存在。 nb也就是说,陆轩凝神四重的实力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应该有五重左右,哪怕他真的很妖孽,顶多也就是六重左右的实力。 nb之前传出陆轩四重实力就击败苏振这个凝神六重,拥有七级战斗力的武者,但这仅仅是传言而已。 nb更重要的是,能发挥出七级战斗力的武者,其真正战斗力不一定能媲美一个真正的凝神七重武者。 nb陆轩是优质一般的所有学员中,实力最弱,也是最容易被序号靠后班级的优秀学员们,认为最容易击败的存在。 nb陆轩不用想都知道,等到天亮挑战规则正式启动了以后,必定会有人向他发出挑战! nb所以,他必须更要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身体,应对天亮以后到来的挑战。 nb物以类聚,良禽择木而栖,陆轩也想呆在优秀一班,和这些顶尖强者们呆在一起。 nb和优秀人的人呆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更加优秀。 nb关键的是,陆轩长时间和他们这群人在一起,自然也能摸清他们的底细和真正的战斗力,为以后的大战做好准备。 nb他是弱者,弱者就要付出比强者更多勤奋的汗水,做更多赛前的准备工作。 nb“我不能就此被人击败,我想就凭实力,稳稳占据在这里!”陆轩拳头握紧,歇里斯底的在心里呐喊着。 nb他疯狂的运转着轩辕决心法,调动体内的灵力一点点滋润自己的每一寸经脉,每一点肌肤,让受伤的身体更加快速的愈合。 nb运用灵力治疗身体的同时,陆轩脑海里面,一遍遍演化着轩辕决心法演化出来的武技,不断重复温习和修炼他们的套路,以求在战斗中运用得更加娴熟,无形中能为自己增添些战斗力。 nb轩辕决心法演变出来的第一式武技,是一套剑法,招式非常的诡异,套路繁多和妖异,当初在刚刚使出来的时候,可是让段凯飞这个高自己几级的武者,连反应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nb轩辕决心法第二式,是一套空手搏杀的武技,是由动物的日常动神态演化而来,时而似虎时而像豹。 nb它可以向觊觎猎物依旧的眼镜王蛇迅猛的扑出去,直接找准敌人的要害,在对手触不及防的情况下,给予致命的一记。 nb它也可以向狡猾的狐狸和野兔一样,动作非常的敏捷,在凶猛的敌人想要伤到他们,自身也要付出一丁点儿的代价才行。 nb轩辕决第三式,是一套诡异无双玄妙莫测的步伐,可以说这个步伐一旦开启,许多攻击都能躲掉,至少在高自身几截的武者攻击,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躲掉。 nb这套步伐一旦使用出来,往往会让对手大为头疼,要花费许多精力和心神,才能捕捉到运行轨迹,甚至命中那么一拳。 nb也就是靠这套玄妙无双的步伐,陆轩在多次遇到危险和即将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安然全身而退,躲过敌人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nb轩辕决第三式不是最厉害的攻击武技,却是最实在和食用的逃命武技,它可是多少武者梦寐以求得到的防身绝技。 nb轩辕决第四式,是一套斧技,如果手中握着一把斧头或者武器,所发挥出来的战斗力,那将会变得非常的恐怖。 nb如果这一式武技的武者高高跳起来由上至下猛地像劈山一样打下来,那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将会像排山倒海一样的威力爆发出来。 nb轩辕决第四式这套武技并没有向前三式那样的诡异和变化莫测,它的攻击招数大多都非常的简单,不过所能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却是四套武技中,最为刚烈和霸道的。 nb轩辕决四套武技,都经历了无数次战斗的实际运用,陆轩对它们的控制早已经是娴熟得不能再娴熟。 nb可他仍旧不是很满意,想要继续在脑后中演练修炼,把它们变成信手掂来,甚至是变成身体的一个本能。 nb只有是这样,陆轩在这个人才济济的竞争环境中,才有那么一丝可能突围出来,和墨清风白如空这种顶尖强者有得一拼的实力。 nb“轰轰轰轰——” nb轩辕决心法仍旧高速的运行着,不断的调动丹田内的蓝色灵力,滋润着陆轩身体内的每一寸肌肤和经脉,为治疗而做出最强烈和积极的作用。 nb同时,脑海中的那个按照轩辕决心法演练的小人,也在以极高的速度和频率演练着,一遍又一遍快速而精确的演练每一套武技的步骤。 nb小人也演练越快,犹如成为四套武技的完美教科视频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极其准确,又快速。 nb他的身形快到快要模糊,一连串动作在脑海中划出一道道虚影,但每一个步骤都没有出错,就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一般。 nb忽然……正在有条不紊进行演练着的那个小人,他的动作开始有了变化,变成了和之前不再一样的动作。 nb他动作变得极其诡异了起来,时而快速冲刺,时而急停下来两手猛地向前退出去,抓着马步的身体严重倾斜着。 nb“这……这是轩辕决心法演练出来的新武技?”看到脑海中的那个小人发生了变化,陆轩不由在心里很惊喜有诧异的说道。 nb这种场景,已经出现了无数次,每一次一出现,就是衍生出来新的一套武技。 nb每一套武技,都给陆轩带来了极其巨大的惊喜,和在战斗中非常巨大的作用。 nb每一套武技一旦形成,在陆轩对敌人的使用上,都能让对方大为惊叹,甚至是骇然。 nb现在,第五套武技演化出来,怎么能不让陆轩高兴呢? nb陆轩重新稳下心神这,专心致志的看着这第五套武技的演练过程。 nb若没有猜错的话,这第五套武技,应该是一套枪法,那种很像矛的长枪功法。 nb本部来自看?? 第三十八章 孰真孰假(中) http://.biquxs.info/

nb早晨八点,京卫戍的海巡场。 nb入选优质一班的五十二个学员全都吃过早饭穿戴整齐,齐齐在海巡场的集训场上列好队集合,等待教官过来安排训练任务。 nb现在已经快入冬了,不过在盛京这个寒冷的地带,秋天和冬天几乎没什么区别,寒潮和下雪天气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nb加上盛京城的空气质量特别的不好,雾霾天是常有的事情,有时候走在街道上,抬眼都不能见到几米远外的行人。 nb八点钟,如果放在其他省市,哪怕是秋冬这个天色亮得慢的季节,此时也是很光亮了。 nb不过在盛京,现在还是白蒙蒙的一大片,犹如天还没有完全亮一样,全都被灰蒙蒙的雾霾给占据着。 nb五十二个人就站在灰蒙蒙的空气中,等待着总教练龚强,或者专属教练儒小猫的到来。 nb八点钟,盛京的天还没有完全光亮,阳光也被厚厚的云雾遮挡,风吹到人脸上,还是有些生疼的。 nb五十二个人就这样站在冷风中等啊等,等了好长一阵子,都没有见到儒小猫或者龚强总教官其中一人的身影出现。 nb渐渐的,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从他们按照官方规定的八点钟准时集结,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变成了九点钟。 nb也可以说是,那两个昨晚对他们进行打骚扰的教官,今天早上放了大伙一个大大的飞机,让五十二个人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冷风中饱受寒流袭击。 nb“都过来这么久,怎么还没有教官来,龚强和儒小猫,两个人不会是昨晚故意骚扰我们,今天早上起不来了吧?”忽然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nb他说完了以后,就有几个耐心比较差的人,跟着附和了起来:“是啊,他们不会把我们当成傻子一样玩弄吧?晚上让我们睡不着觉,白天又压榨我们训练的时间,用来浪费。” nb“真是的,我们迟到一下,就把我们往死里整,自己迟到却什么事都没有。”不一会,昨晚挨处罚的人员中,就有人跟着开口抱怨了起来。 nb“妈蛋,京卫戍这帮教官,简直不把我们当人。” nb要知道,人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他们虽然比一般人都还要优秀,可也是个凡夫俗子而已。 nb像他们这种顶尖强者,可以一整天都处在高强度的训练中,也可以一整天重复的练习一个进攻套路,甚至几天几夜在战场上不休不眠的和敌人战斗。 nb可……要是让他们一整天都站着或者无所事事的呆着,那简直是要了他们的老命,大多数人都受不了这种寂寞的行为。 nb要知道,训练和打仗等都是有事情要做,那是有针对性的在做着,每一个队员都知道他们这么做我为了什么,是为了追求啥目的而这么做。 nb就是因为他们有了追求和目的而这么做,因此才不会觉得闲得发闷。 nb像他们这样一直站着在冷风中等待了一个多小时,这无疑是最折磨人的耐性的。 nb也幸好他们是超越一般人的顶级强者,要是换成普通人定定站在原地等待别人一个多小时,别说一个小时,就算十几二十分,恐怕早就急疯了,心里燃起了各种异样的不爽情绪。 nb等待的时间,无疑是最为漫长的,用度日如年,一分一秒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nb特别是昨晚他们一个个都没有睡好觉,被龚强和儒小猫这两个家伙打扰,此刻在心理面,就更加不满他们的行为了。 nb有了人带头抱怨,很快抱怨的人就变得越来越多了起来。 nb一时间,半个多小时又过去了,龚强和儒小猫两个教官,一共放了他们差不多两个小时的鸽子了。 nb“擦,到底还来不来啊?不来也要通知我们一声啊,让我们像个傻叉在冷风中等待,这算怎么一回事嘛?” nb“是啊,不来就早点和我们说,好歹让我们赶紧回去睡觉休息啊!” nb“真是的,昨晚又口口声声教导我们,要有强烈的时间观念,转过来自己却戏耍了我们,把所谓的时间观念当成了笑柄。” nb时间过得越久,抱怨的声音一下变得更加激烈,甚至话语里面的不满程度更加深邃了起来。 nb“陆轩,你是我们队长,你说教官不在让我们该怎么办呢?”这个时候,那个叫王哥的家伙,突然对陆轩开口提问了。 nb这个小肚鸡肠的小气包,从第一天集训开始来海巡场集合的时候,就毫不掩饰表示出对陆轩的不满,可以见得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发问,必然不是安了什么好心思。 nb陆轩是队长因此排在队伍的第一个,这么做的目的是因为方便听到上级命令而出列。 nb他虽然在前面,不过光听声音,就知道是哪个家伙向自己提问了。 nb“等。”陆轩头也不回,就冷冷回应了一声。 nb“等,你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啊?都快两个小时了,难道就让我们像个傻逼一样在空气中傻等吗?”王哥在后面,很是生气的责问道。 nb陆轩还是没有回头,冷冷的回应说:“这是上级领导的问题,我也无权知道他们正在干什么,且他们也没有告诉我,因此只能等。” nb“等……等,你这个队长是怎么当的?教官不到来,你难道就不会主动去找他,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吗?你就不会给他们打个电话,询问相关情况吗?”王哥在后面,很是生气的咆哮责问道。 nb他话音一落,之前那两个和他串通好,并一起讨伐过陆轩的同伙们,也出声附和了,“就是,如果你都不知道教官在干嘛,不能精确的正式安排我们工作,那要你这个队长来做什么?” nb“作为一个队长,连教官在干什么都不知道,让我们在冷风中受冻,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羞耻和愧疚吗?” nb听了他们的话,陆轩缓缓转过身子,目光冷冷的盯着他们三个,丝毫没有弱者对强者的畏惧,勾起嘴角冷笑着说:“难道我是你们的队长,连你们一天上厕所几次,穿着什么内裤,吃了几顿饭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吗?” nb“你……”叫王哥的家伙听了陆轩的话以后,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nb憋了好半响后,他才反应过来,很是气愤的瞪着陆轩,怒声大喝说:“你怎么说话呢?难道你身为队长,我们向你询问关于教官的事情有错了吗?你联系不上教官,那只能说明是你能力上的问题,没有提前和教官沟通好。既然这样的话,你还不如辞掉队长位置,让别人当算了。” nb“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的队长。要是做不好,你就辞退让别人当算了。”另一个串通好的同伙跟着附和讨伐到。 nb面对他们的讨伐,陆轩面色不变,挑起嘴角笑了笑,玩味的看着王哥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辞掉队长,让你做好不好?” nb“你三番五次拿我不够资格当队长的事情来说事,那就说明你非常在意队长这个职位,我把它让给你可好?你可有胆量接下来?”陆轩勾起嘴角,玩味的嘲讽询问道。 nb“你……”听了陆轩的话,王哥一下子语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nb他早就仔细的想过,这个队长的职位是个非常烫手的山芋,不是一般人能摸得了的,搞不好还惹来一身麻烦。 nb王哥可以不服陆轩,他当上队长位置以后,其他人也会不服他。争吵和质疑是正常的事情,如果形成矛盾,那么在都是强者的队伍中,很难混下去。 nb搞不好,将来到外面执行实战演练的时候,被人悄无声息的下黑手抹杀掉也有可能。 nb“怎么,不敢啊?”陆轩勾起嘴角淡淡笑了笑,玩味的反问道。 nb王哥呆在哪里,完全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憋得脸蛋更加通红了起来。 nb这个问题,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如果他说敢到最后却不敢接手队长位置的话,那就会被众人嘲笑,沦为京卫戍上前集训人口中的笑柄。 nb如果说不敢的话,那也大大丢掉面子。 nb“还有谁觉得我不够资格做队长,想要接手这个职务的?我随时都可以让给你们,甚至还很高兴的。只要不是我当队长,我一定高兴三天三夜到晚上都睡不着觉。”陆轩笑了笑,直接开口像大伙征集意见了起来。 nb他讲完话过后的好几秒种,都没有人开口回话,场面变得十分的静谧。 nb对于这个结果,陆轩心里早就知道了。 nb优质一班队长职位,谁都不合适当,只有他这个凝神四重的武者适合而已。 nb其他人都是凝神八重强者,只有他们其中有人坐上这个位置,就会引起其他人的强烈不满。 nb毕竟,队长职位自然要和上级沟通得更多,也获得更多的关注目光。 nb不过,五十二个集训队员中,只有陆轩一个凝神四重强者,其他人都是凝神八重,处于同一个起跑线的对手,怎么会轻而易举让竞争对手更上一步,又或者走出超越自己的一步呢? nb在他们大多数人的眼中,只有四重境界的陆轩,完全和他们不是一个档次,就算当着队长也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因此大伙人才敢默认陆轩当队长。 nb或许,他们都觉得,上级领导这么做,早就考虑到他们一群人呆在一起选谁当队长都不平衡,因此才叫陆轩这个弱者进入优质一班。 nb“都没有是吧?”陆轩冷冷笑了笑反问道。 nb他笑完了以后,直接板着脸,大声地说道:“我不是你们的父母,也不是你们的教官,我只是一个只接受上级命令,然后按照命令吩咐你们的队长而已,并不是你们亲生父母,因此不必连芝麻蒜皮的小事都来找我。” nb“教官不出现,也没有告诉我为何不来,那只是他们的原因,我作为下级在上级领导不告知的情况下,也无权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难道你们没学过军人素质手册吗?”陆轩豪不畏惧,冷冷对着王哥三人,又或者其他心里有怨言不说出来的人回应说着。 nb“教官不出现,我们作为军人的只有等,在没有突发事件下,只能原地等待,难道你们不知道吗?”陆轩板着脸,毫不留情的大喝着:“如果你们觉得我处理不够好,不够资格当队长,那么等下儒教官和龚强总教官过来,你们就自己和他们说,反正我是无所谓。” nb“最后,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我只是一个帮领导管理你们的普通战士而已,不是你们爹妈,懂了吗?”陆轩说道。 nb本文来自看书? 第三十九章 孰真孰假(下) http://.biquxs.info/

nb陆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没丁点儿好气,甚至不估计大伙半点面子,赤果果的挑明了彼此立场。 nb作为一个过来人,陆轩明白,越是在自己处于弱势的时候,越不能怂,那样别人只会觉得你好欺负的,以后将受到更多的挑衅和欺负。 nb他曾经无数次站战场中把小命捡回来,可以说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根本不畏惧死亡。 nb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难道还害怕别人对挤兑吗? nb陆轩还明白,从重新回到京卫戍,上千号人集结在一起,他们五十二个人被分配在一块的刹那,早就注定成为彼此的对手了。 nb作为对手,陆轩就不必给他们任何一个好脸色,假如他们一直这么咄咄逼人,不把别人当人看的话。 nb“你……”王哥一听陆轩后面这一串话,更是气得想要发飙了起来,整张脸都涨的比西红柿还要红。 nb此刻,假如不是在戒备森严,且纪律严格的京卫戍,王哥都想冲过去,活活的将陆轩打成西红柿,不……是变成番茄酱。 nb他觉得陆轩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可恨了,恨不得马上将他放倒在地上,拳打脚踢一顿才解心头之恨。 nb妈蛋,王哥觉得陆轩这个家伙,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的混账东西。 nb要不是大家都是同一个班级,序号都是一样的暂时不能发起挑战,不然它都像下方序号的班级成员中,开始对上方班级的陆轩发起战斗。 nb“我什么我?不服气吗?”陆轩冷笑了一声,赤果果的询问着。 nb“我就不服你,怎么样?有本事你和我来打一场啊?”王哥觉得陆轩这句话,实在是来得太关键了,正中他的胃口。 nb他之前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轩的犀利词锋,没想到对手自己犯了错误,给了这个一个钻牛角尖,趁机发难找回面子的机会。 nb王哥见找到抨击和找回面子的话语,内心里面不由大爽了起来,还真是想睡觉了就有人主动送来枕头。 nb而给他送枕头的人,还是自己最讨厌想掐死的那个家伙。 nb“我为什么要和你打?你值得我动手吗?”陆轩揉了揉鼻子,冷冷的嘲讽着说道。 nb听了陆轩的话,王哥只觉得肺都快气爆了,双眸犹如能喷出火焰一般,怒声地大喝说:“姓陆的,你以为自己又算什么东西啊?妈的,有本事就别只懂嘴皮子而已,和我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只要打赢了,我就就服了你,以后再也不为难你半点问题,行了嘛?” nb“我说过了,我为什么和你打?”陆轩揉了揉鼻子,面色不变地冷冷回答道:“如果你按照部队里面制定的规矩对我发起挑战,在符合规矩的情况下,我一定不会避战,其他情况下,我为什么要和你打?” nb“哼,说到底,还不是会动嘴皮子而已。”王哥冷哼了一声,满是不屑地开口说道:“明知道我们是同一个班级的选手不能发起挑战还这么说,除了会动嘴,你还有什么本事,大可给我亮出来?” nb陆轩微微一笑,丝毫不惧地开口回应说:“如果你想挑战我,可以找个班级序号靠后的队员向你挑战,你故意战败再向我发起挑战。机会不是没有,只是看你敢不敢做而已。" nb“哼,我看你还能嚣张几天,恐怕今天开始,就要下面的人向你发出挑战,你还能不能在我们一班都还说不定。”王哥冷笑了一声,满是嘲讽的讥笑着。 nb陆轩面色淡淡,丝毫不惧地开口对他说:“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我就算掉到最后面,也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想告诉你,千万别招惹我,我并不是一个随你的软柿子,明白了吗?” nb陆轩说完了以后,就直接了当的转过身子,不再理会王哥的半句话。 nb王哥见陆轩这幅嚣张的态度,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在后面说了各种难听和挑衅的话,可陆轩就把他当成空气一般,完全没有丁点儿理会。 nb可能是骂累了,又或者陆轩不理会他,一个人对着空气喷垃圾话也没有意思,王哥也不再开口说话,场面又变得安静了起来。 nb场面一安静,在场的所有人又觉得不习惯,内心里面立马浮起了焦躁和不满的情绪。 nb之前有陆轩和王哥他们针锋相对,众人还觉得稍微不那么无聊,就把他们当做一场免费的演出一般。 nb人永远都是这样,一旦觉得又热闹看就不会感觉到寂寞无聊。 nb不过一旦静止下来,什么事都不干的话,就会觉得闲得发慌,心里面又开始觉得寂寞无聊了起来。 nb时间又过去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距离八点钟集合到现在,已经是十点二十几分,他们一群人就这么被教官凉在冷风中两个多小时了。 nb等待的时间越久,人心中的怨念也会更深,甚至自制力也会变得很差。 nb时间可以摧毁一切,也可以改变一切。 nb除非是愚公那样的一根筋家伙,不然其他人都无法改变时间对人心的摧毁。 nb“到底还来不来啊?不来也说一声啊!” nb“都等了两个多小时,都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一个人影都还没有看到,他们到底是搞什么飞机啊?” nb“是啊,老子等得这心里直闷得慌,都快抓狂了!” nb“天啊啊!这龚强和儒小猫两个教官,到底搞什么名堂啊?还把不把我们当人看待了?” nb除了之前那些心性很急的人率先埋怨,不一会儿又有几个原本还坚持得很好的人,跟着抱怨了起来。 nb等待,总是让人觉得漫长,和心里发慌的。 nb如果是一边玩耍,一边干着其他事情让人等待,那注意力还能放在其他事情身上,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焦虑。 nb可是,专心的去等待什么事情都不干,所有注意力就放在等待一个人出现上,那可是极其挑战一个人的自制力,忍耐力,以及心性。 nb这种感觉,就好像把人丢在荒无人烟的小岛上,不让人抓狂和崩溃才怪。 nb等了这么久,原本还保持得很好的队形,一下就涣散了起来。 nb不过,只是一小部分的人姿势改变了而已,大多数人还是保持着原有状态,很是标准的站着。 nb这些人中,有陆轩和白如空墨清风这样大有威望的人,也有其他地区过来的军人甚至是散修。 nb而闹情绪的人,几乎都是那些外面人,没有一个是军队中的人。显然这些人脾气都不太好,很不懂得忍耐。 nb想来他们平时在外面,做什么事情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办着,绝对拖延不了一丁半点。 nb“妈的,午饭的时间都到了,他们不来就算了,我要回去了,就算待会被惩罚就惩罚吧!” nb“我也回去了,就算被处罚也好过站在冷风中闷得慌强。靠,什么玩意啊,晚上不让我们睡觉叫我们起来,白天却把我们丢在一旁不闻不问,这不是玩人吗?” nb“是啊,老子也回去了。那帮领导和教官,简直是那我们开玩笑,反正我也不管,爱罚就罚吧!” nb“妈蛋,午饭的时间到了,老子也不等了。饿死了,就算挨罚我们大家一起罚吧。” nb“走了,没准儒小猫和龚强两个教官,昨晚不睡觉突击检查我们以后,今早就躲在被窝里面睡懒觉,完全对我们不管不顾了呢?” nb“就是,走吧,他们爱罚就罚呗,反正又不是惧怕那惩罚。” nb很快,中午十二点到了,人群的怨念开始越来越重,甚至有人脱离队伍要离开了。 nb一有人率先脱离队伍离开,人群中那些早就怨念已久的人,立马就跟着迈开步伐离开队伍。 nb人永远都是这样,只要有人开了头,哪怕是错的,他们也会无怨无悔的跟着走下去,特别是同一个阵营和一样观念的人。 nb哗啦啦的离开,五十二个人的队伍中,一下子少了十几个人,只剩下三十几个人在这里坚守着。 nb同一个班级,却出现截然相反的态度,甚至各自干各自的,只能说明大伙儿拧不成一团,不像一个集体。 nb这只能说明现在大伙儿都是彼此互相不服,各自干各自的,毕竟他们都是凝神八重的强者,除了陆轩以外都是一个起跑线的人。 nb要不是私底下有交情,他们怎么会聚拢在一块儿,一起和颜悦色的相互商量事情,这不是有损自己的身份,间接向竞争对手示弱的举动吗? nb因此,他们只会各自干各自的,谁都不理谁,谁都不主动鸟对方,假如没有同一个共鸣的话题的话,那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nb轰—— nb轰轰轰—— nb就在队伍涣散,十几个人离开走了几十米后,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音。 nb很快,在众人的视线中,一部墨绿色的军用越野车正加大油门,以极高的速度超这边行驶了过来。 nb“轰轰轰——” nb越野车的引擎声非常的巨大,可以见得速度非常的快,车上的人是多么心急如焚。 nb一时间,刚刚走掉的十几个人,立马被引擎声注意到,然后开始有人折返回去,朝离开的队伍冲了过去。 nb有人往回冲,其他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齐刷刷的迈开步伐,电射般的跟了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队伍里面。 nb从他们离开,马上就来了一部越野车,且朝着他们集训的地方疯狂赶过来,就算再蠢的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nb不用想,一定是龚强或者儒小猫,也有可能是两个人同时出现了! nb本??醋钥?? 第四十章 拥有金手指的人(上) http://.biquxs.info/

nb轰轰轰—— nb几乎在那些逃离的人赶回来重新融入队伍的时候,一直朝这边疯狂涌过来的越野车也来到众人面前,并急刹停了下来。,x nb“砰砰——”越野车车门打开,下来的过来是龚强和儒小猫两个让人感觉到蛋疼的教官。 nb儒小猫和龚强下了车,全都板着脸,目露愤怒之色,目光凌厉的盯着在场人扫射着。 nb他们愤怒的双眼布满了红线似的血丝,除了脸上流露着浓浓的愤怒之意外,给人从他们身上看到的,均是深深的疲惫。 nb可以看出,儒小猫和龚强两个人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哪怕歇息一会都没有,就远远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挑准时机过来骚扰他们起床。 nb还有从刚才王哥等人负气离开,龚强两个一上午都不见面的教官就发了疯似的,开足马力的驱车立刻出现。 nb由此不难令人猜出,他们不是故意迟到玩弄大伙,而是早就来了,远远看着众人的一举一动,只是不想出现,看看五十二个队员们,在没有领导的情况下,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nb“你们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瞪了众人好半响以后,儒小猫摇了摇头,很是失望地开口说道。 nb“你们怎么一点儿定力都没有?就这样站着几个小时候,就受不了呱呱叫,甚至离开,你说说你们,还有一丁点儿优秀特种兵的模样吗?”儒小猫气得满脸通红的甩了甩手,很是生气地开口大骂道。 nb很显然,他和龚强两个人,就是因为见到王军和十几个人离开以后,才愤怒的。 nb“报告教官!”脾气很爆,耐心又差的王军听了以后,顿时安奈不住内心的不爽情绪,直接了当的开口出声道。 nb“说!”听了王军请示的声音,儒小猫想都不想,直接气愤大喝的回应了一声。 nb“报告教官,并不是我们耐力太差,只是您作为我们的教官没有及时赶到这里,让我们无所事事的站在冷风中,让我们觉得有点无聊和烦操,受不了这点寂寞罢了!”王军面色无波,淡淡地开口回应说,显然对儒小猫突来到来并责骂他们,感到不是非常的服气。 nb“怎么有意见还不服气了呢?”听到王军这么说,儒小猫一下就变得更加气愤了,直接了当地冷冷开口回应说:“我就故意不过来,故意把你们晾在冷风中,你们还有意见不可?” nb“不敢!”看到儒小猫发飙,王军连忙回应道,他生怕暴走状态的小猫忽然见到有人顶撞他,瞬息变成老虎,然后狠狠地惩罚他一般。 nb“不敢?”儒小猫冷笑了一声,接着缓缓说:“我是你们的教官,不管我怎么对待你们,怎么把你们扔在一旁,都是有我的道理。或许你们不知道,我故意将你们放在一旁不管不问,其实无形中都是在考验你们,在对你们实施了训练任务。” nb“要是你们连这一点寂寞都受不了,还怎么上战场打仗?你们还以为能进入京卫戍并入选优质学员一班,以后就像各大军区最底层的士兵一样,拿着一把枪就义无反顾向前冲去杀敌吗?”儒小猫气得双颊发红,很是恼怒的大声咆哮道。 nb瞧儒小猫那模样,真有股很铁不成钢的样子,极其生气的大喝着说:“你们是特种兵,还是最优秀最为顶尖的特种兵,是多少基层士兵梦寐以求达到的层次。” nb“你们不是要和那些底层士兵一样扛着枪去和敌人拼杀,你们是整个战局最为关键的枢纽,是支专门消灭敌人精锐力量,杀掉敌人重要人物的兵种,可是那些敌人的重要人物,他们会像满大街随处可见的士兵一样,随时可以让你们开枪暗杀吗?”儒小猫气呼呼的质问道。 nb听了儒小猫的话,在场人顿时羞愧的低下头,包括之前顶撞了儒小猫的王军,以及心里同样有些愤怒,想要讨伐的人,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nb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就算他们是猪脑袋,也明白儒小猫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了。 nb没错,儒小猫和龚强两个人都故意不过来,其实并不是不管他们不给训练任务,相反无形中已经给了训练任务,内务内容就是培养耐心。 nb那些一直呆在原地没有乱动的人还好,之前那些离开又跑回来的人,估计在龚强和儒小猫两个人的眼中,已经是耐心严重不足,在这次考核训练中不合格的存在了。 nb“要知道在战场上,瞬息万变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你们是最厉害的兵种,必须要学会各种技能,比如狙击和暗杀。”儒小猫说道:“假如需要你们潜伏着等待暗杀目标,目标要一两天才出现,你们却受不了寂寞离开,放弃了最佳暗杀时机,你们说这就是你们的存在意义吗?” nb“一个特种兵,如果连最基本的耐心都没有,那还称之为什么特种兵?直接叫凡夫俗子岂不是更加恰当一些?”儒小猫很是生气的责骂道:“可是你们,才在冷风中呆了几个小时就急得嗷嗷叫,甚至想迫不及待的离开,这就是一个优秀特种兵应该具备的素质吗?” nb“我身为你们的教官,我都感觉到羞耻,我怎么会有这么一群素质如此低下的队员呢?”儒小猫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开口呵斥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nb听见他这么说,众人的脑袋埋得更深了一些,之前那些逃走的成员,更是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起来才好。 nb“王军,丁烟飞,赵继伟……”儒小猫痛心疾首的骂完了以后,龚强主教练开始开口,叫出了那十几个之前离开的家伙。 nb他们十几个虽然都在龚强和儒小猫两个教官赶过来之前回到队伍中,可是离开之前的一举一动,甚至脱离队伍的刹那,名字和模样都被龚强给默默记在了心上。 nb现在龚强忽然念叨出来,想来就是开始实施惩罚,给他们长一点教训了。 nb“请念到名字的十五个人出列!”念完名字了以后,龚强立马开口叫他们脱离队伍了。 nb闻声,那十几个被点名的家伙立马出列,全都低下头等待着龚强的处罚着。 nb龚强每念出来的一个人,都符合之前脱离队伍的每一个人员,没有一个是随便乱喊出来或者叫错的。 nb由此更加的确定,这两个老家伙整个晚上到现在都没睡一丁点而觉,一直在监视着优质一班五十二个人的一举一动。 nb“你们训练不合格,还有对待训练态度消极,罚你们跑海巡场一百圈,并记一次警告。若有下次再犯这种低级错误,除了体能上的惩罚,还会倒扣你们一百积分!”龚强也是一副很是生气的样子,对着众人冷冷的训斥着。 nb他说完了以后,看着那十几个出来列队的人,气恼的大喝道:“都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跑啊!跑不完就不用回去吃午饭,其他队员也不能回去,等你们跑完了才能一起回去吃饭。” nb“哗啦啦——” nb龚强话声一落,被出列的十几个人,全都齐刷刷的迈开步伐,向前飞速的跑去。 nb没办法,他们不跑不行啊,全队都被他们拖累捆绑在了一起,不尽快跑完让大伙儿去吃饭,恐怕就要得罪其中一些脾气不怎么好的大神了。 nb他们刚刚在一起没两天,在不彻底了解队友又是间接对手的真实情况,是不敢贸然得罪其他人的,当然……陆轩除外。 nb没办法,陆轩的实力在所有人中是最弱的存在,也是大伙儿了解得最彻底的,完全对优质一班任何一个人产生威胁。 nb半个多小时候过后,那些被处罚跑一百圈的家伙们总算完成了任务,并气喘吁吁的返回来,弯腰哈欠的猛喘着热气着。 nb“归队。”他们跑完了以后,龚强看也不看他们,就冷冷地开口吩咐道。 nb得令,被罚跑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十几个人,又重新回到队伍中。 nb一百圈,对于他们也不是一个小的惩罚了。更重要的是,还被警告了,下次在出现买这种情况,就危险了。 nb罚跑是小,被扣除积分,那才是最蛋疼的事情。 nb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打死他们也不会轻而易举的离开,就算闷死也要坚守在这里。 nb“行了,解散吃饭去吧。午睡时间过后,立马回到这里集合,自行在海巡场这里训练。下午我们不会来了,你们谁要偷懒都可以,不过千万要祈求不要让我们看见,否则将会扣除一百积分。”龚强主教官冷冷的开口吩咐道。 nb他说完了以后,专属教官儒小猫就接着发话了,“你们听明白了吗?” nb“明白了!”众人听了儒小猫的问话以后,立马齐刷刷的大声开口回答了。 nb“很好。”儒小猫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开口说:“赶紧去吃饭吧,记得午睡时间过后,一定快速赶到这里集合。” nb“是!” nb众人得令,再次大声应了一声,接着就散开队伍,一个个快速朝食堂那边赶了过去。 nb一般午睡时间是十二点到下午两点,不过刚才十二点多龚强和儒小猫才到来,又训话和惩罚十几个耐性差的队员,时间悄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也就是下午一点多了。 nb离两点非常还近了,因此他们必须快点吃饭,然后赶回来集合才行。 nb儒小猫和龚强这两个骨龄精怪的主教官,可是一次次用行动证明了迟到者将会接受多么残酷的惩罚,因此他们也不敢再随意迟到了! nb本书首发于看书王 第四十一章 拥有金手指的人(中) http://.biquxs.info/

nb吃完午饭,一班五十二个学员就自行在海巡场训练着。 nb龚强和儒小猫两个教官果然没有再过来,和他们临走交代时候的一样。 nb没有了教官在旁边干扰和监督,五十二个学员们也没有偷懒,依旧在积极和刻苦的自行训练着。 nb除了怕儒小猫和龚强两个教官又像今天上午一样来了个突然袭击检查以外,努力的训练更是对他们自身负责。 nb训练了实力提升,对于教官他们来说没有多大的好处,最大的好处还是武者本人自己。 nb人人都知道,在这个卧虎藏龙的京卫戍,不仅仅是一班的五十二个人是自己的对手,下面二三班的成员也不能小觑,个个都是危险人物,是通往至高无上权利的拦路虎。 nb其实儒小猫和龚强教官两个人,此刻已经回到自己所属的房间里面,仰头大睡休息了。 nb他们也是人不是神,昨天晚上一整晚没睡觉搞突击检查,今天又在远方盯梢了一班所有人一个上午,精神上已经变得很疲惫了。 nb不过他们二人都相信,经过一系列手段折磨和惩罚一班学员,至少短期内,一班的成员们也不敢胡来,至少得乖乖的完成上下级命令。 nb用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感觉过得飞快,一班的学员们在训练了一阵子后,天色就灰暗了起来。 nb现在已经是傍晚六点半的时间了,在没有特殊情况下,应该也到了下班吃饭休息的时间了。 nb加上盛京的天色不比其他城市,这里空气污染严重,雾霾什么的时常是灰蒙蒙的一大片,六点半的时间天空早已经是昏暗一大片,到处都亮起了路灯。 nb“陆轩你给我出来,我要挑战你!” nb“一班的班长,我们三班有人要挑战你。” nb“陆轩,你听到了没有,我们三班的人有人要挑战你,快点给我们出来啊!” nb就在天色昏暗,一班众人到食堂吃晚饭的时候,京卫戍的大门外响起了一阵喧闹的呼喊声。 nb听从外面传进来的呼喊声内容来看,似乎来的人不少,都是其他班级的学员,而且是有人专程过来挑战陆轩,其他人跟着过来看热闹的。 nb“哗——” nb海巡场的食堂内,正在吃饭的一班学员听到外面传来的这阵喧闹声以后,本能的齐刷刷扭过脑袋,目光直勾勾的朝陆轩所在位置看了过来。 nb“渍渍渍——”面对这么多人的围观,陆轩神色不变,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丝毫不理会其他人的感受和觉得别扭。 nb他知道,这群人都想看看自己的反应,到底面对下方高手来挑战的时候,自己会有什么反应,是畏惧还是波澜不惊? nb许多人都知道陆轩只有凝神四重的实力,传闻能发挥出七重左右的战斗力,他们都想知道是真还是假。毕竟他们都是高手,只要从陆轩听到有人挑战的反应中,就可以推断出来个大概。 nb现在见陆轩面无波澜没有半点异色,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给他们感觉就是应该有点本事,或者成竹在胸的样子。 nb“渍渍——”陆轩还是不急不躁,慢悠悠品尝着面前的食物,反而让那些看客都不由有些急了。 nb“陆轩,外面有人找你挑战呢!”这个时候,王军的一个跟班出声提醒道。 nb“我知道。”陆轩看也不看淡淡的应了一声,仍旧自顾自的在品尝着面前的美食。 nb王军本人见到陆轩有人来挑战,本人还这么波澜不惊,淡淡的自顾自做别的事情,加上在他身上吃了不少亏,自然而然就把他这个样子当成装叉和吊样。 nb王军一直把陆轩当成敌人来看待,以让他出丑为乐,故而冷笑了一声说:“哼,人贱自有天收。就算不用我动手,也有其他人帮我打得鼻青脸肿。” nb在场人都知道王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所针对的人又是谁,只是没人多说话而已,和之前一样静静等待陆轩接下来的动作。 nb王军和陆轩的矛盾在一班里面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就算不用指名道姓说出来,他们也能猜到。 nb“渍渍。”陆轩慢条斯理的嚼动着口中的食物,并没有因为王军含沙射影的骂自己,而进行回击。 nb狗就是狗,永远和人又区别,你总不能因为狗咬了你一口,就反过去咬狗吧? nb当然,个别情况下除外! nb“哼,被人找上门了还在那里装叉,我看是害怕不敢应战,才假装坐在那里吃饭,用吃饭掩饰自己的紧张吧?”王军继续抨击着。 nb陆轩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吃着眼前桌子上的食物。 nb天大地大,都没有吃饭睡觉大,别人来挑战那是别人的是,陆轩吃饭那是他自己的事。 nb因为别人来挑战就不吃饭,陆轩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至少吃完饭以后再说。 nb“哈哈哈,怎么不敢说话,不会被我说中了吧?”王军那家伙见陆轩没有说话,心中更加得意了起来,有些看笑话的模样,哈哈大笑地开口说道:“不过就算你不想应战也没有关系,京卫戍有规定,凡是序号在上的班级成员,受到下方学员挑战的时候,不可避战。” nb陆轩没有理会他,对于王军这种人,他只有一个成员来形容,那就是:跳梁小丑。 nb相信不是陆轩本人自己,估计其他五十二个成员们中,心理面也是这么将王军定位的。 nb“呼——”陆轩端起了面前的白粥,直接大口一饮而尽后,便冷冷地开口说:“规矩我自然知道,不过难道小时候语文老师没有教你,食不言寝不语吗?” nb“你……”听见陆轩暗指他没文化,王军不由气爆了,气呼呼地开口说道:“行,反正你也嚣张没多久了,待会就可以看到你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的模样。” nb“哈哈……还有恐怕一班你也待不下去了,至于班长的位置,恐怕屁股都没有坐热,就要拱手让人了。”王军一想到接下来陆轩的惨境,心情不由大好,甚至哈哈大笑了起来。 nb陆轩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出海巡场的食堂,朝大门口方向走了过去。 nb其他人看见他离开,也哗啦啦的站起身子,跟着走了过去。 nb这是陆轩的首战,同时也是一睹他的风采,和见证本人极限实力的大好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呢?‘ nb陆轩实力弱是弱,但他名头实在是太响了,各种流言络绎不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 nb不过本人能亲切的了解到陆轩实力一番,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此刻机会来了,他们自然不可能在错过了。 nb“陆轩,我们三班有人要挑战你,你不会怂了,不敢出来吧?” nb“好歹你也是一个曾经威风凛凛的兵王,传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会下序学员的挑战,你都不敢挑战了吧?” nb“陆轩,快点出来啊,难道之前龚强总教官交代的话,你没有听见吗?凡是下序学员的挑战,上序班级的学院,均不可以拒绝。” nb“陆队长,我们可是早就想见识一下你的威风了,快点出来吧,我们等得花儿都谢了。” nb他们来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不过由于陆轩在吃饭没有理会,让他们感觉时间过得特别久,因此耐心尽失,大多数人都认为陆轩惧怕,因此各种各样的调侃话语,都说了出来。 nb此刻在海巡场的大门外,一共来了差不多两百多个人,二三班的成员几乎都到齐了,还有一些序号靠后的班级成员们,有可能见到或者听到有人要挑战陆轩,也有可能是二三班学员同一个阵营的小弟,故而全都跟过来造势了。 nb两百多个人放在一个偌大的训练场中,或许会显得非常的小众,不过要是堵在大门口前,那场面就变得非常壮观了。 nb“来了来了,陆轩出来了。” nb“真的来了,可让我们久等了。” nb“喊了这么久终于出来了,哈哈,很快就可以看到他们战斗了。” nb就在这个时候,海巡场大门直直进来的道路中,看见了陆轩徐徐走过来的身影,一时间人群不由沸腾了起来。 nb此刻陆轩脸上没有任何异色,仍旧是很镇定的样子,丝毫看不到大战即将来临的紧张。 nb“你们谁找我?”来到海巡场大门前段还有大约一米左右的时候,陆轩停下了步伐,面色淡淡的看着大门口的人群,冷冷地出声询问了一句。 nb听他这么一说,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都在等待着挑战者主动站出来。 nb“是我!”这个时候,一个身材矮小留着短寸头的家伙走了出来,有些傲气地应了一句道。 nb这个家伙身材大概一米六左右,脸上有些狰狞,双眸像鹰隼般锐利,使人看一眼心里面就不由本能生出一股畏惧之感,那是人体本能的自然反应,和个人胆子大小无关。 nb一般让人看一眼,就不由自主心生畏惧之感的只有那种杀过人的人,只有这种人,身体才会自然的形成一股煞气。 nb正常情况下,只要是那种杀人犯没有被判死刑的人出狱,给正常人的感觉到不一样。 nb“就是你要挑战我?”陆轩微微挑了下眉头,声音轻轻地开口询问道。 nb“是的。”矮个子的家伙咧起嘴狰狞的笑了笑回答道,接着自我介绍说:“望了告诉你,我叫钟玉生,是一名散修。” nb“黄山十二散修的钟玉生?号称十二天罡的成员之一?”陆轩听了以后,眉头轻轻挑了挑,疑声询问了一声道。 nb钟玉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得意和自傲的表情,淡淡笑道:“没错,我就是黄山十二散修的钟玉生。” nb本文来自看书? 第四十二章 拥有金手指的人(下) http://.biquxs.info/

nb黄山位于安徽省的黄山市的山境南北长约40千米,东西宽约30千米,总面积约1200平方千米。 nb黄山有七十二峰,素有“三峰,三十六小峰”之称,主峰莲花峰海拔高达米,与光明顶、天都峰并称三大黄山主峰,为36大峰之一。 nb每一座山峰都极其高大茂密耸立,这里一山连着一山绵延不绝,形成了一个自然的原始aaaaa级风景景区。 nb黄山这里风景优美,有三个自然瀑布三六个主峰,著名诗人苏轼就曾来这里观赏,然后留下了千古名诗绝句:“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nb只是四句简单的诗句,就足以表达了黄山大部分辽阔的魅力奇观。不过现实中,只要身临了黄山境内,就会由衷的发现,在诗歌中所了解到的美,和亲身切确看到的,那简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之多。 nb自古以来,黄山都以四奇声名远扬:奇松、怪石、云海、温泉。 nb不过还有一奇是世俗人没法知道的,只要到达了一定境界,比如到达了凝神镜,或者某个大势力高层们拥有了极其广泛的人脉和情报网以后,才会了解剩下的最后一奇。 nb没错,剩下的最后一奇就是奇人,和著名修炼圣地的终南山一样,这里同样拥有了许多散修和长期隐居与此的奇人异士。 nb黄山虽然没有和终南山一样是龙脉的发源地,不过却是和终南山一样是华夏境界不得多见的修炼风水宝地。 nb由于这里大多都还处于原生态,又得到政府部门的大力维护,一切都比较自然和原生态,天地灵气非常的浓郁,是许多修炼人士隐居与此修炼的绝佳场所。 nb在黄山修炼一天,足以顶在外面修炼的七八天积累的灵力还有多,足以见得这里灵气有多么充沛,和被称为修炼圣地是实至名归。 nb黄山奇人异士多不胜数,古武界的小门派势力也有许多在这里悄悄扎了根繁殖,甚至以这里为总部。 nb其中,叫做明教的门派最为让人熟知,由于在华夏古时清末明初的时候,明教是中原各大势力想要剿灭的存在,被当成邪教来宣扬。 nb后来明教辅助朱元璋登基,其被丑化的形象才得以改观。不过由于这么多一波三折的事情,因此明教的知名度就打了出来,成为无数华夏人尽致的教派。 nb明教的总部在光明顶,光明顶则是黄山三十六座山峰中其中三座主峰的之一。 nb不过近年来,在古武界里面明教的知名度渐渐落了下来,一方面没有出什么天赋凛然的天才,或者说在其原本和璀璨的外表下,一下被其他更为璀璨的明珠给遮掩覆盖了。 nb能让明教暗淡下来的明珠就是黄山十二散修,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奇人异士自行组织起来的一个团体,每个人都非常的厉害,实力都在凝神四五重左右,最厉害的更是达到了凝神七重。 nb凝神镜在普通修士眼中,那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除了本身天赋凛以外,还要刻苦的修炼才能达到这个境界。 nb凝神镜在明教这个门派中,一般都是门派长老的位置,足以见得凝神在世俗人眼中拥有多高的权势象征。 nb而黄山一下子出了十二个凝神境界的散修,还是四五重境界以上的实力,怎么不能把明教的风头给压了下去? nb黄山十二散修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异士,最为顶尖的是两个凝神七重的强者,其中钟玉生赫然在列。 nb钟玉生在十二散修这个团体中,或许不是最厉害的存在,但绝对是最心狠手辣和声名远扬的存在。 nb这家伙身为一名散修,丝毫不像其他散修一样低调的过日子,相反十分的张狂和嚣张,出去云游的时候和人大打出手然后将人重伤或者击杀,凶名一下由此得来。 nb陆轩原本以为像终南山和黄山这种与世无争的散修此次将不会参与世俗的权利斗争,来的只是其他小门小派在世俗生活的散修,没想到黄山还是来人了,而且是凶名在外的十二散修钟玉生。 nb“怎么样陆队长,知道我的名字,你不会怯场了吧?”看到陆轩凝着脸做出一脸沉思的模样,钟玉生以为他被自己悠扬四方的大名震慑,不由勾起了嘴角,很是得意地笑着开口说道。 nb陆轩轻轻揉了揉鼻子,勾起嘴角淡淡一笑说:“呵呵,不过就算被你的大名给吓到,在京卫戍也没有避战这个选项吧?” nb“陆队长果然是性情中人,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就去比武场比试一番吧。”听见陆轩如此说,钟玉生不由心情大好,以为对方真的自知不如自己,于是开口提议道。 nb“请吧。”陆轩话都没有多说,直接做了一个邀请手势,淡淡地开口说道。 nb“陆轩战十二散修的钟玉成,一应该是今天所有挑战中,最有看点和引人瞩目的战役了!” nb“是啊,陆轩虽然只有凝神四重的实力,可是前阵子传出他能击败有用七重实力的武者,你们说他和刘玉生对上,谁的赢面更大一些?” nb“我觉得是陆轩,前阵子据说他一招就打败了苏振,虽不知是真假,不过光听这个架势,就知道实力自然不弱,应该有得一拼。” nb“我还是认为刘玉生的赢面更大一些,毕竟他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七重武者,和陆轩有三个境界的实力差距,加上他本人经常在外面打架战斗,战斗经验十分的丰富,不能用本身的实力境界来衡量的。” nb“是啊。我也觉得是钟玉生,毕竟陆轩本身实力和他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完全没有赢面可言。” nb“我觉得啊,如果陆轩能在钟玉生手下撑上个分钟,硬拼五六招而不败,那就算赢了。” nb“五六招你也太小看钟玉生了吧?我觉得,陆轩能在其手中撑个三招而不吐血重伤落败,那就算赢了。” nb见到陆轩和钟玉生两人朝比武场走过去,那些看热闹的两百多个人,也蜂拥而至的跟了过来。 nb他们一边跟着走动,一边在后面议论纷纷的讨论着这一次比武,两个人谁的赢面更大一些,又或者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nb最终,拥有凝神七重实力,凶名在外的钟玉生,成为大众最为看好的角色。 nb而钟玉生别人听到大伙人这么议论和看好自己后,内心不由大爽了起来,暗叹这些人还是有眼光的选择了自己。 nb“哼,百年难遇的天才陆轩,就让我踩着你的光环上位吧!”想到即将和陆轩交手,钟玉生心里不由一阵冷笑,暗暗地对自己鼓励道。 nb拥有凝神七重实力的他,丝毫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一个只有四重实力的家伙,哪怕这人被大众传得在身在天赋凛然。 nb钟玉生从修炼至今,和凝神境界的武者交手不下二十次,哪怕有几次面对和自己一样实力境界的武者都没有战败国,让他心中隐隐觉得自己哪怕面对高一级的武者,也能不落下风甚至能击败。 nb也就是说钟玉生现在拥有凝神七重境界,他却认为自己一定能击败八重境界的武者。 nb不过这些仅仅是个人觉得而已,他还没有实践过,从修炼至今他从来没有和高一级的武者战斗过。 nb他非常的渴望能和高一级的武者战斗,看看自己是否具备越级战斗能力,还是以前遇到的同境界武者,都是本身实力太弱了而已? nb正是有了之前打败几个同境界武者,钟玉生觉得现在凝神七重武者他也能击败,哪怕那些被穿得玄之又玄的天才,各大势力手心内的掌上明珠,他也觉得自己能击败。 nb至于一班的八重武者,钟玉生真的很想挑战一下,但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最好的交手时机,一旦战败被扣除积分,那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了。 nb因此,他才会挑最为弱小的陆轩下手,只要打败了,钟玉生就可以来到优质一班和这些八重武者们一起生活和修炼,近距离的了解他们。 nb只要了解得足够多了,钟玉生心里有了底气,到时候同班也可以展开竞争了,他就可以像那些认为可以击败的武者们下手了。 nb加上只要踩掉陆轩,下面那些凝神七重的武者想要上位来挑战自己,他就拥有无数次实战历练和积累经验的的宝贵战斗。 nb甚至钟玉生觉得和那些号称天之骄子的凝神七重武者战斗,他可以在其中突破自己来到凝神八重境界,然后在优质一班中大杀四方,问鼎最终的轩辕战队队长。 nb他从来没有觉得,在相同境界上,自己会输给任何人,哪怕以前没有和那些穿得神乎其乎的天子骄子交战,不过在和几个与自己相同境界的武者交战中,挫败他们已经培养了自己的信心。 nb钟玉生认为在京卫戍这里,和许多个实力相差无几的高手们战斗,绝对能突破自己,来后来到凝神八重境界实力,再碾压所有同级对手,最后稳定此次特种兵最高的权利宝座,轩辕战队队长的职位。 nb“陆轩,就让你这个现任轩辕战队队长,成为我崛起之路的垫脚石吧!”钟玉生一想到战败陆轩以后,自己即将得到的好处,面色不由狰狞了起来,内心暗暗对自己告诫道。 nb很快,他们走了十几分钟,拐了几条道路,终于来到了京卫戍的比武场。 nb京卫戍作为华夏军人最高最优秀的集中营,自然把一切对优秀特种兵有利的条件都给了他们,不会像其他部队一样限制得太多,这其中就包括了比武场。 nb在其他军区里面,部队中的军人相互打架这是要违规接受惩罚的,一般也只有在修炼中相互试探性的切磋切磋。 nb京卫戍不一样,平日里的小切磋例外,想要战斗那就来比武场,在这里可以放开打,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涉,除非一方战败投降为止,可以尽情的展示自己。 nb同时,比武场所也变成了许多有矛盾的军人们,来这里处理私人恩怨的最佳场所。 nb京卫戍的高级领导都知道,像能在京卫戍的顶尖强者们,一般训练已经不能给他们提高什么,顶多是保持体能充沛而已。 nb只有相互之间玩命的战斗,竭尽所能的去打一场,才能在逆境中催发自己,让武者本身实力更上一层楼。 nb“陆队长,比武场到了,就先考文科吧,考完文科,我们就可以尽情的武斗了。”进入比武场了以后,钟玉生勾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看了陆轩一眼,淡淡地开口说道。 nb陆轩微微一笑,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就先考文科吧。” nb他说完了以后,就境界朝一台用来考试文科的电脑走了过去。 nb钟玉生见状,也迈步走了过去。 nb在京卫戍里面,每个特种兵都要是独挡一面的存在,部队要求他们精通各项生活技能,因此不会只是因为战斗力厉害,就能加官加爵。 nb只是打架厉害的话,那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难成大器,因为比武场这里除了大展身手的打斗以外,还要先考一关文科,才能战斗。 nb之前龚强总教官在集训大伙的时候,也宣布了这个规则,这么做主要是想让每个人都保持着文武双全品质。 nb“考试文笔,学员陆轩考试分数满分,成绩优异。”很快,陆轩就从电脑中走开,比武场的中央广播中,一下就播报起了他的成绩。 nb他考完几分钟后,钟玉生的成绩也出来了,分数是95分,成绩也是优异。 nb不过,两个人的考试分数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力,甚至不感冒。 nb所有人最关注的,还是即将到来的武斗,那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nb“既然文试完毕,那我们就进行武斗吧!”钟玉生提议道。 nb陆轩点了点头,爽朗答:“如你所愿!” nb本 第四十三章 平行时空(上) http://.biquxs.info/

nb“要开始了,陆轩vrnb“是啊,虽然钟玉生的赢面更为大一些,不过作为准许挑战第一天最为重量级的战斗,还是很引人瞩目的!” nb“不管谁输谁赢,只要精彩就好!” nb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人群一下就喧闹议论纷纷了起来。£,x nb今天挑战场内也有其他战斗,不过都是更低的班级下面,比如序号十几班,或者二十班左右的学员们互相挑战。 nb那些人大多都在凝神境界左右,实力相差不是很大,来京卫戍的目标也不是冲着轩辕战队队长职位而来的,而是冲着京卫戍其他宝贵职位,或者各大军区内一些既有权势,也有兵权的职位过去的。 nb他们都知道,像他们只有凝神镜左右的实力,在上千号天才聚焦的京卫戍内,很难有所作为。 nb不说一千号人中凝神五重以上的中等实力,就算是京卫戍自身的守卫,一个个都是凝神镜的实力,能不能打得过他们都还是另外一回事。、 nb也幸好京卫戍这些守卫们职业稳定,都没有人参与竞选,不然的话竞争不知道要激烈到什么程度。 nb这些实力较为弱小的群体们战斗,吸引的注意力是比较小的,大多都是他们境界相差不大的武者,过来看看而已。 nb只有排名前五班级的战斗,实力都在凝神六重以上的武者大战,才会引起无数人的注意。 nb“下注了下注了,十二散修中大名鼎鼎的钟玉生大战轩辕战队队长陆轩,押钟玉生一赔一,押陆轩一赔十。” nb“下多少得多少,下大嫂得大嫂,想要玩一把的就快点下注啊,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nb“我钱百万虽然不算什么一号人物,但家里还是有些钱,盛京城内许多人都知道,不管你们下多少,我都是赔得起的。” nb就在众人把注意力都放在陆轩和钟玉生的赛前准备时,人群中一个油光满面的胖子,拿着一把扇子在摇晃,扯着公鸭子般的嗓音,在人群中吆喝了起来。 nb他所吆喝的内容,就是怂恿众人在他这里下注,把原本只是切磋娱乐的战斗变成了博、彩。 nb“真的下多少给多少?”钱百万声音落下,人群中就有人疑声询问了起来。 nb钱百万点了点头,随后挑起嘴角,满是不屑地开口说:“难不成你还认为我钱百万会为了一点点钱欺骗你们不成?你们也不出盛京城外打听打听,我钱百万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可是和唐明锐那骚、货齐名的存在,怎么可能骗你们那丁点小钱。再说了,大家都在京卫戍,要是我骗你们这点小钱,这么多高手聚集下,我能走得了吗?” nb“说得也对。”这个疑声询问的家伙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随后伸手进口袋里面掏出一张支票,大喝道:“我押钟玉生两百万,你敢不敢接?” nb“又何不敢?”钱百万笑眯眯的就接过了钞票,然后扯着公鸭子般的嗓子,大声叫喝说:“还有谁要下的,要买要就要快,不然战斗开始了,本少爷可就不接单了!” nb“我下两百万,押钟玉生!” nb“老子相信你钱胖子,我下五百万押钟玉生赢。” nb“我押钟玉生一千万,钱胖子你人傻钱多,那我就不客气的宰一点过来用了!”一个和钟玉生认识的家伙笑眯眯的走过来,将一张支票朝钱百万砸了过去道。 nb钱百万笑眯眯的接过钞票,意味深长地说道:“大家都别急,容我一个个记录下来,要是赛后出什么差错,那可就败坏本少爷的名声了。” nb钱百万眯着眼,一边接着支票往怀里塞,一边督促着身边一个家伙,快速的记录着押注人的名字,以及金额。 nb原本只是单纯的看一场比武,不过钱百万玩了这么一出博、彩,可把在场人的兴致一下子点燃到了最巅峰。 nb押注的人络绎不绝,一个个都兴高采烈充满了激动的去押注,然后兴奋异常的对着自己押注的选手,加油打气着,就像一个拳击现场一样。 nb从下注人的比例和金额上来看,买钟玉生的人在绝大多数,每个人下注都是百万以上,几十个人累计起来,下注资金一下子就打破了两个亿。 nb陆轩那边下注的人少得可怜,只有不到十个人,下足的金额连一千万都没有到,都是那些较为谨慎的人防爆冷,或者单纯是支持陆轩的人下的筹码。 nb钱财对于这些凝神镜武者来说,简直就像粪土一样,根本没有太多的重要性。像他们这样的人,想要赚钱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哪怕随便给个有钱人当贴身保镖,年收入都在几千万上亿之间,不说去从事别的高收入职业了。 nb“钱胖子,这么多人下注,这回你可是要赔得连底裤都没有了。”人群中一个人见到记录下注本子的人数和金额,不由笑着和钱百万打趣了起来。 nb钱百万眯着眼,脸上丝毫不见有任何紧张,嘿嘿大笑地说道:“没事没事,这两个多亿的小钱,本少爷我还没有放在眼里,还不够在盛京城五环内买一套别墅养个小蜜呢。本少爷只是想让大伙儿,开心开心罢了。” nb“哈哈,果然是有钱任性。”有人笑着赞叹道。 nb此刻,在比武场内,陆轩和钟玉生两人已经登上了其中一座擂台。 nb陆轩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虽然已经知道下面有人拿他们比武切磋的事情用来下注,可脸上仍旧神色淡淡,丝毫不见得有任何紧张,和其他异样神色。 nb相反钟玉生,一上擂台以后脸色一下就变得狰狞了起来,双眸死死的盯着陆轩,就像一只饿了三天三夜的狼异样,此刻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忽然出现的猎物,准备迅猛的出击然后打倒猎物蚕食。 nb现在的钟玉生,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打倒陆轩了,特别是听到那些下注押了自己赢,高声为自己加油喝彩的声音,想要击败赫赫有名的轩辕战队队长的念头,瞬息就变得格外强烈。 nb“陆队长,可以开始了吗?”钟玉生眯着眼,语气有些迫不及待地对着陆轩开口询问道。 nb陆轩只是微微一笑,做了一个邀请的收拾,答:“只要你做好准备,那随时都可以。” nb“那我就请陆队长多多赐教了!”听闻陆轩之言,钟玉生鼓足精气神大喝了一声,人瞬息就朝陆轩扑了过去,发动了两个人之间的战争。 nb面对钟玉生犹如火箭般的快速袭来,陆轩脸色不变,双眸死死盯着他的运行轨迹,同时感知能力全部散开捕捉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nb探测能力高达方圆五百米的感知能力,几乎将整个比武场给笼罩在脑海里面,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nb“看拳!”来到陆轩面前以后,钟玉生和自大的高喝一声,就怕对手陆轩反应不过来的一样,挥手一拳就打了过来,并出声提醒着。 nb陆轩微微一笑,早就提前用感知能力锁定钟玉生运行轨迹的他脚步轻轻一移,就躲开了这记迅猛而霸道的攻击。 nb紧接,陆轩就在钟玉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或者刚刚大力打出去一拳,身体重心都没有缓过来的时候,脚下轩辕步伐开启,以极其快速诡异的速度贴了上去,然后全身经脉之力凝聚起来,大力的一拳打了出去。 nb“一雷二闪!”陆轩拳头握紧,直接使出爆发力极其强大的雷拳四式,空气中一下弥漫着强大的力量气息。 nb对于钟玉生这个凝神七重的强者,陆轩不敢大意,在三级境界的差距和对方凶名在外的前提下,只有全力以赴才有那么一线转折的机会,赢下这场胜利。 nb同样,陆轩也不想输掉这场战斗,哪怕只有凝神四重的境界实力而已,他也想尽可能的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实力,努力挽回胜利。 nb不是他输不起,只是输不起,这就是一个强者应该具备的强者之心! nb“嗯……”空气中一下充斥着强大的气息,令钟玉生一下警觉了起来,旋即电射般的反应过来伸手去抵挡陆轩这记迅猛而又霸道的攻击。 nb“砰——”两人拳头触碰在一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动声撞击声瞬息响起,无数凌厉的气浪瞬息向四面八方翻涌着。 nb触碰声响起后,钟玉生的身子立刻被这股强大的气浪震得连连后退了五六步,而陆轩只是稍稍向后移动了一点,并没有过多的不堪。 nb钟玉生因为仗着自己境界高三级的心里优势,觉得一定能打赢凝神四重的武者,因此心里十分的大意,加上刚才全力一招被躲开,身体还没有从惯性中反应过来,踉跄中连忙出手抵挡根本发挥出不了几层的实力,因而才会被陆轩的全力一击轰飞五六步。 nb“这……”钟玉生站稳身子了以后,面露一丝骇然之色,不可置信的望着陆轩,整张脸都凝滞了起来。 nb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拥有凝神七重境界的实力,竟然会被一个凝神四重的武者给击飞。 nb哪怕钟玉生刚才没有发挥他全部的真正实力,也不应该被打飞才对啊? nb武者一途,一个境界的差距,就是天与地之间的距离,是难以超越的沟壑。 nb双方相差三重境界,哪怕钟玉生刚才仓促出手只有一半的实力发挥出来,那换算起来至少也有凝神五六重左右的实力。 nb可就算是这样,也比陆轩一个凝神四重的武者强得太多,怎么可能会被击飞呢? nb“哗——” nb不止是钟玉生本人,就连下方武者见到这一幕以后,都不由哗然了起来,脸上写满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神色。 nb这……真的是凝神四重和凝神七重的战斗吗? nb本文来自看???( 第四十四章 平行时空(中) http://.biquxs.info/

nb陆轩的表现大大超越了所有人认知,重新颠覆了以往他们认识的武学体系。 nb凝神四重和凝神七重之间的战斗,那可是三个境界的差距,不是一个人比另外一个人多三斤力气那么简单的啊! nb可是陆轩,竟能一招就能让一个比自己高了三重境界的武者踉跄向后退,虽然对方没有使出全力在抵挡,不过能有这样的成绩,那还是挺骇人的了。 nb早就在特种兵选拔竞赛开始之前,各方势力之间就开始传出,陆轩一击击败了苏振,令所有势力都沸腾和哗然了,他们都以为陆轩恢复了以往的巅峰实力。 nb没想到特种兵竞赛开始后,各路人马集结与京卫戍,他们却意外的发现陆轩只有凝神四重的实力,和传闻中那个能击败苏振这个拥有七重战斗力的军队强者比起来,那差的简直是可以用十万八千里来形容。 nb他们都非常好奇陆轩的实力,究竟那个传闻是真是假,陆轩是否具备七重战斗力?还有,他是不是拥有一套隐藏实力的秘法,真正的极限是什么? nb这一刻,所有人都见识到了,陆轩刚才爆发出来的那一拳,至少有凝神六重以上的实力,几乎接近七重的存在。 nb凝神四重的武者,能爆发出这样的战斗力,说不让人惊讶那简直都是假的。 nb不止是当事人钟玉成和围观的群众,甚至连跟过来的一班学员,一个个都是见过无数世面的顶级天才,他们见到陆轩能撼动钟玉生,睫毛都不由轻轻的颤了颤,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nb白如空和墨清风脸上倒是没有任何异色,一个是亲身交过手切磋一番,另外一个是跟踪了许多次,见识了陆轩爆发出比这个还有厉害的招数,早就是见怪不怪的了。 nb“大名鼎鼎的轩辕战队队长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能以四重境界实力让我差点吃了一亏,实在是厉害。”钟玉生退到安全距离以后,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开口赞叹道。 nb他脸上之前露出来的轻挑神色消失地一干二净,神色变得格外认真,显然也从刚才那差点就受伤的交手状态中回过神来,不敢在大意,生怕一不小心又上了陆轩的当,然后被他击败。 nb“不过,如果你只有刚才那样实力的话,想战胜我是不行的。”钟玉生面容狰狞的大喝了一声,随后面容严肃的奔袭过来,握紧拳头朝陆轩直直砸了过来。 nb经过刚才短暂交手钟玉生总算是清醒了过来,脸上没有一丝的大意和轻挑,完全把陆轩当成真正的对手应战起来。 nb“呵。”陆轩见状冷冷的笑了笑,脸上不见有任何紧张之意,在拳头准备砸到他身上的时候,脚下轩辕决步伐开启,一下就躲过了钟玉生的攻击。 nb躲开的刹那,陆轩身子就像一只敏捷的狸猫一样,不退反进一下就贴到钟玉生的身边,然后拳头握紧,全身经脉之力立即被调动,然后握紧拳头打了过来。 nb除去那些热武器不算,近身战斗可以说是陆轩的强项,也是他最为擅长的战斗方式,哪怕没有轩辕决步伐的辅助,他就算越三级战斗,也不会败得很惨。 nb“什么?”见陆轩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他的攻击,钟玉生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惊骇的神色,不可置信的叫嚷了一声,脸上写满的均是诧异之色。 nb来不及给钟玉生做出太多的反应,他一下就感受到一股像之前一样强烈的气息,那是一股霸道而又凌厉的力量。 nb迫不及待的情况下,他只能像上一次一样,踉跄的出手抵挡。 nb“砰——” nb两记刚猛而又霸道的拳头触碰在一起,一声惊天动地爆破声再次响起,无数强劲的气浪四处翻滚冲击着。 nb两人拳头触碰的刹那,钟玉生的身体瞬息就跟着这股强大的爆破气流向后倒退,一连踉跄跄的倒退五六步以后,才停了下来,简直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剧本。 nb“哗——” nb见到这一幕发生,在场的众人不由哗然了起来,脸上流露出更为震惊的样子。 nb他们明明都已经看到和感觉出来,这一次钟玉生没有像刚才一样大意和轻挑,而是认认真真的对陆轩发起攻击,没想到还是被躲开,并遭遇陆轩的反攻被迫防守,再次被轰飞。 nb如果不是刚才他们即兴而起临时押注的话,这场战斗要放在之前并有人收单,此刻都觉得是打假比赛,故意坑钱而已了。 nb“你这是什么步法?”钟玉生站稳身子以后,脸上露出满是震惊的神色,很是骇然的开口询问道。 nb可没等他得到回答,稍稍占上风的陆轩已经扑了过来,打算来一个趁热打铁乘胜追击。 nb“哼,如果你觉得这套步法就能击败我的话,那你就太天真了!”见陆轩不回答全神贯注的攻击过来,钟玉生觉得那是对方看不起他,冷冷嘲讽了一声,就握紧拳头迎了上来。 nb“砰砰砰——” nb这一次,陆轩没有闪躲,而是硬碰硬的和钟玉生对打了几记,都是运用全身的灵力或真气附加到彼此的手臂上,然后使用武技的对打着。 nb“砰砰砰——”每一次拳脚碰撞,附加在彼此手脚上的灵力和真气也相互碰撞,一下子就响起了络绎不绝的爆破声。 nb对打了几次,陆轩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变得酥麻了,眉头不由皱起,咬牙硬撑着碰撞着。 nb两个人相差三个境界的察觉,除了投机取巧的偷袭以外,硬碰硬的正面交锋,哪怕陆轩拥有越级战斗的能力,依旧还是无法避免实力境界上的察觉,被对手以高境界的实力,震得他四肢有些发麻。 nb武者的洞察能力还是很敏锐的,钟玉生立马捕捉到陆轩的丝丝异样,连忙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刚才只是我踉跄之下没法使出真正的实力。现在,正面交锋,受不了了吧!” nb“呵呵!”陆轩只是笑了笑,接着双眸一凛,就像又两道利箭从他眼眸中脱颖而出,直朝钟玉生射去一样,大喝道:“是嘛?那就接一下我这一招!” nb话音一落,陆轩脚下轩辕决步法开启,身子灵活的就好像一只脱兔一样,不断的变化自己的方向,不断的前进后退时而向左又时而向右,以极高的速度躲避钟玉生的攻击轨迹,然后朝他守备最为薄弱的位置扑了过去发动攻击。 nb陆轩这么快速的跑位和找弱点攻击,钟玉生不由被打得措手不及,为了防止陆轩偷袭成功,他是刚防完这边,马上又被动到另外一个位置上攻击。 nb不是陆轩实力太强钟玉生太弱,而是他的这套步伐实在是太过于诡异,由于被迫踉跄的防守,钟玉生本身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发挥出来多少。 nb“哗——” nb见到钟玉生被陆轩压制,在场人都不由骇然了起来,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nb打死他们也不相信,一个凝神七重的武者,竟然被一个凝神四重的武者逼得这么狼狈。 nb“靠……钟玉生你搞什么飞机啊?” nb“给老子振作起来啊,我可是押了你五百万,你要是输了,我那钱不是给钱胖子了吗?” nb“是啊,我押了一千万,你特么输了,老子一定会恨死你的。” nb“挺起来啊,你不会就这么点实力吧!” nb一见到钟玉生打得这么被动,场下的围观之人,不由变得格外焦急,对着台上的钟玉生大喝了起来。 nb他们都是在钟玉生身上押了不少钱,哪怕不喜欢钟玉生那副嚣张的模样,可总不能和钱过不去吧? nb“哼,难道打来打去,你只会利用自己诡异的步伐,趁机偷袭吗?”渐渐的,钟玉生熟悉了陆轩攻击频率,冷哼一声说道:“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你就打错算盘了。等我实力真正绽放出来你就彻底完蛋了!” nb“是么?那就尝尝这一招吧!”陆轩冷哼了一声,瞬息闪到钟玉生一处防守薄弱点,然后调动全身经脉之力,使出了雷拳第五式——雷源不绝。 nb雷源不绝发挥出来的战斗力比一雷二闪爆发出来的六倍经脉之力要弱得很多,只能有三倍的力量而已,不过出手的速率和振幅非常的快,一旦攻击发动,瞬息就攻击不断,犹如绵延不绝一般,让敌人防不胜防。 nb“砰砰砰砰——” nb雷拳第五式成功发动,瞬息陆轩的手臂,便以极快的速度像钟玉生攻击着,犹如有许多只手再向钟玉生攻击一样,让他防不胜防了起来。 nb在几次来不及回防的情况下,钟玉生被陆轩那绵延不绝的拳头砸中了几下,虽然力量不是很大,不过在没有任何防备情况下砸到人身上,还是挺让人感到疼痛的。 nb特别是砸在刚才被打中的地方身上, nb“砰砰砰……”络绎不绝的拳头不断的砸来,钟玉生被打得非常的狼狈,除了被动防守就是等着挨打,根本没什么法子破掉这个绵延不绝的攻击。 nb刚才他还嫌陆轩不会攻击,没想到现在对方主动发起攻击,钟玉生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nb打死他也不会想到,一个凝神四重的武者,会有这样的战斗力。 nb这种感觉,就让钟玉生觉得好像应对比自己实力境界要高的对手一样,非常的狼狈和难看。 nb这样子交战下去,竟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丝疑问:“难道顶级天才们,就是这么强大,这么恐怖吗?” nb这一刻,钟玉生终于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一个井底之蛙而已,仅仅是战败几个同级武者,就以为能碾压同级,不管遇到谁都不怕了。 nb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nb“可是,我不能输啊!”钟玉生一想到自己兴师动众来挑战,甚至高了陆轩三级,战败的话他丢脸就丢到姥姥家了,不由在心里怒声的大吼了一声,暗暗的下定决心道。 nb可是陆轩的攻击就好像永远不会停止下来一样,总是被动的防守完全没有破解之法啊! nb钟玉生想了想,眼前这种情况,只能用凝神镜特有必杀技来破局了。 nb只要用这记最强大的杀招来破局,那么钟玉生本身实力得到释放,那么就是彻底碾压陆轩的时候了! nb想到这里,他全身强大气息一下就变得强大,高喝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尝尝我的必杀技吧!” nb本部来自看??? 第四十五章 平行时空(下) http://.biquxs.info/

nb“银河落九天!” nb钟玉生高喝一声,面容瞬息变得凝重,身上一下就爆发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凌厉气息。○ nb下一刻只见他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以肉眼难辨的气息涌上上空,形成一个似湖水状的真气云朵,在空中旋转定格着。 nb陆轩见状眉头一挑,本能的就察觉到了危险气息,随后快速的向后闪退着。 nb“毁天灭地!”对方使出了必杀技,陆轩自然不甘示弱,也调动了全身灵力,使出了第一必杀技。 nb原本他想使出第二必杀技,让自己实力瞬间提升三重,达到和钟玉生一样的凝神七重境界,然后再使出雷拳第四式爆发出凝神七重境界的六倍经脉之力,绝对有信心百分百重伤钟玉生,一招就让他丧失行动能力。 nb不过,从刚才短暂的交手中陆轩已经大概的了解到,这个凶名在外的十二散修中的顶尖高手,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武者罢了,和那些天赋凛然的顶级天才们,差了十万八千里。 nb开始陆轩听到对方报来头,以为会是一个厉害的角儿至少能媲美那些顶尖天才们,没想到顶着凶名赫赫的名头,却只有一般武者的实力,根本没有展现出超人一等的天赋战斗力。 nb看来钟玉生这个十二散修中的大魔头,平日欺负的人也都是实力比较菜,或者没什么上等武技的同级武者,不然的话实力根本不会这么普通。 nb这样就算了,可钟玉生却一点都不懂得低调,非常自负的炫耀自己,因此才会造成一个拥有光环非常大的名头,本身实力却咋样。 nb更可怕的是,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到,还津津自喜嚣张跋扈着。 nb“轰——”陆轩体内的第一个力量漩涡释放,瞬息如一个浩瀚海洋中波涛汹涌的海水一样,瞬息就狂涌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大大龙卷风漩涡。 nb他知晓了钟玉生的真正极限,有足够的信心和他打上一场,至少在三级境界的差距上可以坚持上一段时间,不用第二必杀技也不会败得很惨。 nb正是陆轩无数次和高自己三级的武者战斗,想法和战斗惊艳都得到足够的实践,才敢有如此托大的信心。 nb“轰——” nb忽然这个时候,钟玉生蓄势已久的必杀技,就是在天空中那多很像湖畔的力量云朵,顿时像开了闸的大坝,又或者像从千尺高的山峰下飞流而下的瀑布,凶猛而迅疾的力量水源,瞬息像千军万马一般,朝陆轩扑了过来。 nb钟玉生的必杀技名字叫做银河落九天,就好像李白用来形容飞流而下瀑布的优美诗句一样。 nb加上钟玉生经常在黄山这个环境优美的自然景区里面修炼,里面又拥有三个非常著名的瀑布,比如黄果树瀑布等。想来靠近这样的环境多了,他的必杀技自然就和水源瀑布等有关了。 nb“去吧!” nb面对即将砸到自己身上的飞流瀑布,陆轩面色不变,大喝一声后,面前那个形成的硕大龙卷风立即飞了出去,以迅猛霸道而又迅疾的速度向前席卷而去。 nb“砰砰砰砰——” nb飞流直下的力量之倾泻而下,狠狠的砸在高速旋转的龙卷风身上,发出一声声剧烈的碰撞声。 nb下一刻,只见钟玉生真气化成的水源在接触陆轩的必杀技龙卷风以后,那些真气之水立马被撞开,呈一颗颗水滴四下飞溅着。 nb说白了,就是真气之水完全被弹开了,一点都没有对陆轩的龙卷风构成威胁。 nb“这……”看到这一幕发生,钟玉生本人直接呆滞在原地,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完全也想不到自己使出最厉害的一招,竟然被陆轩的必杀技格挡,甚至造不成半点伤害。 nb相反,陆轩的龙卷风一旦形成旋转以后,随着转速越来越快,时间愈来愈长,龙卷风的转速也不由自主跟着加快了起来。 nb龙卷风转速一加快,倾斜而下撞击到龙卷风身上的真气之水,反弹而开的速度也愈来愈快了起来。 nb这就是速度等于力量的原理,只要一个物体转得够快,他能造成的力量是无比巨大的,甚至比实质性的物体还要可怕。 nb就好像是一个风扇,它在不转火或低速转动的时候,拿着一盆水满满朝扇叶倒下去,除了刚接触的那一刹有水源被挡出来,随后大部分水源同时落下,将不会有水源再溅射出来了,完完全全将扇叶打湿,甚至流进里面的马达内部。 nb不过当风扇转得足够快了以后,水源刚碰到它,就会被弹开了。 nb更何况,此刻陆轩的必杀技还不是那薄薄的扇叶,而是一团硕大且粗壮龙卷风,在高速旋转之下,真气之水触碰到其表面,也只有被弹开的分了。 nb就算真气之水浸透龙卷风进入内部,也因为龙卷风正在高速旋转,本身力量跟着被牵引带动跟着旋转了起来。 nb不客气的说,无影无形的龙卷风高速运转起来,可以靠着旋转的力量将一颗上百年的千年古树连根拔起。 nb更为重要的是,此刻陆轩的龙卷风不仅仅像自然界中无影无形的风力,而是有武者本身不断的从天地之间提取的灵气,在高度凝结成的灵力,甚至压缩成一颗专为危机时候使用的力量漩涡。 nb以灵力凝聚而成的龙卷风,可以说有毁天灭地只能,又岂能是自然界的风力能比拟得了的? nb因此,陆轩就是这么命名这个和自己并肩无数次战斗的第一必杀技的。 nb“砰砰砰砰——” nb龙卷风的转速越来越快,与真气之水的碰撞也越来越激烈,传出一声声碰撞声。 nb撞击声一响起,就有许多真气之水被打散的水滴四处飞溅着。 nb见到这一幕,钟玉生的脸色都变得铁青了,牙齿左右摆动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nb不光是他,就连下面许多在场的人见了以后,也是“哗”的张大嘴巴,目光不敢置信神色,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nb他们完全没想到,陆轩的必杀技竟然克制了钟玉生的必杀技。 nb因为两个人的必杀技都是以真气凝结成为那种比较柔的物体形态,加上陆轩除了本身的力量外,依靠转速又形成许多霸道的力量,完全可以克制像水这么柔的东西。 nb如果此刻,和陆轩交锋的不是钟玉生,而是拥有其他必杀技的武者,他们可以幻化成豹虎狼龙等物体,哪怕是全身力量凝成一把利剑,冲过去都能击溃陆轩的龙卷风。 nb陆轩的必杀技龙卷风,若对手实力完全压制他本体力量,发挥出来的必杀技又不是柔性的东西,一定能狠狠挫败陆轩。 nb就好比一个高速运转的风扇,拿水泼它一定会弹出来,但拿一根筷子伸进去的话,扇叶立马停止下来,或者扇叶遇到坚硬的物体,高速旋转的扇子立马撞击粉碎。 nb钟玉生本身实力是比陆轩强的,只是他不能完全虚心下来战斗,或者静下心来满满研究陆轩的诡异步伐和攻击套路。 nb只要他研究出陆轩的攻击套路和手法,适应过来以后,绝对能以自己略出一筹的实力,完全对陆轩进行碾压,甚至不用必杀技都行。 nb他错就错在过招的使用必杀技,没有消耗完陆轩的力量,还有就是本身必杀技竟然被克制,这是属于自然法则,怪不了他人。 nb不过,假如钟玉生一开始不那么快使用必杀技,慢慢消耗陆轩的力量,那么最后两个人必杀技的碰撞,他也能以蛮横霸道的力量,完全摧毁这个克制自己的必杀技。 nb就好像一桶水直接倒在慢速运行的风扇一样,哪怕会有水源被弹开少许,但绝对能摧毁这个旋转着的扇叶。 nb“卧槽,钟玉生你这混蛋到底在搞什么啊?会不会战斗啊?” nb“老子可是在你身上押了一千多万,你就不能努力点战斗?只要你打赢了,我就把收获的一半分给你,你要是输了,老子不是赔到姥姥家了吗?” nb“是啊是啊,钟玉生你特么卖点力好不好?赢了老子也给你一半的奖励。” nb看到钟玉生处于弱势,擂台下面围观的人们,不由对他生气的辱骂,或者加油鼓励了起来。 nb这些人,大多数都对钟玉生下了重注,押了他一定会打赢陆轩的人。 nb没想到现在竟然发生了峰回路转的剧情,不被看好的陆轩就好像吃了十全大补药一样,一下子变得超级猛,完完全全压制起了大家看好的钟玉生。 nb要不是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几百万也不是很在意,要是像那些市井民众一样押上全身家,不得骂黑幕才怪。 nb与这些人相反的是,见到这一幕发生,钱百万钱胖子,简直乐坏了。 nb他原本提出博、彩的游戏,只是觉得单纯的战斗过于无聊,想折腾点娱乐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至于损失掉两个亿,那根本就是毛毛雨而已。 nb钱百万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等于给大伙送钱,然后跟大家的关系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nb至少在这次特种兵职权变动的竞争中,他在里面还算混得快,只要不得罪人,完全不会丢了性命。 nb让钱百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做好了赔钱的讨好大家的准备,没想到连他开始都不看好的陆轩,竟然完全压制大伙下了重注的钟玉生。 nb这样一来,只要陆轩胜出,那两个多亿的下注资金,赔掉下了一千万等防爆冷和纯支持的人员外,他还能净赚一半以上,也就是一个亿。 nb一个亿对于钟玉生来说,那简直是毛毛雨,跟一块钱没什么区别。 nb不过,人总是不会嫌钱多的,白白得到一个亿谁不乐意?哪怕捡到一块钱,也很开心啊! nb钱百万见到这里,不由乐了,连忙兴高采烈的加油助威着:“陆轩加油,陆轩加油!” nb本书源自看书辋 第四十六章 小铁佛(上) http://.biquxs.info/

nb钟玉生见到他最强大的杀招被陆轩的龙卷风必杀技压制,加上台下一个个原本是支持者的武者们讨伐自己,脸一下变得更绿了起来。 nb特别是他见到上空那个用自己真气凝成的湖泊,蕴含的能量正在逐渐消失,一点点的变小,对手陆轩的龙卷风却是越转越快愈来愈大,神色更是铁青。 nb“难道就这么输了吗?”钟玉生一脸难堪,心里竟是升起了一丝丝畏惧之感,暗暗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nb要是放在比武之前,这种想法从他心头里面冒起来,钟玉生绝对会嗤之以鼻,认为自己想得过多,前怕狼后怕虎的担忧罢了。 nb可是现在没有一点幻觉,他是真的在心里面起来一丝丝畏惧感觉的。 nb“不管了,先竭尽全力抵挡下陆轩即将到来的这一记必杀技杀招吧!”钟玉生一甩头,很快就缓过神来,暗暗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nb此刻情况不管如何,钟玉生都明白他的必杀技完全死死被陆轩克制,两个必杀技铁定不能形成相互消磨或抵消掉的状态。 nb他明白,陆轩的龙卷风必定会破掉自己的必杀技,然后朝本人杀了过来。 nb钟玉生能做的,就是积攒体内剩下的力量,应对那个呼啸而来的龙卷风,争取抵挡起来的时候,不受太多的伤害。 nb只要他不受重伤,或者被必杀技干到丧失行动能力,就还有机会翻盘重新来过。 nb钟玉生明白,陆轩只是凝神四重的武者而已,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有限,之前普通交手如果不是依靠华丽的技巧,恐怕都不能压制住他。 nb因此,可以断定陆轩的普通战斗力大概在凝神六重往上一点点,比七重还少一些,就算他使出必杀技能增强一点本身的战斗力,估计也不会增加得太多,最多七重境界的战斗力到八重之间,绝对不超过八重。 nb钟玉生虽然之前没有和顶级天才们交手,不过他自信以自己凝神七重的实力,哪怕被凝神八重境界的力量打中,恐怕也不会立马重伤而丧失战斗力,顶多只是受了点伤而已。 nb他要做的,就是防守,尽可能的全力防守,大大削弱龙卷风必杀技带来的危害。 nb“砰——” nb这时,擂台上方的龙卷风突然一阵迅猛的向前冲,一下子就冲散了摇摇欲坠的真气湖泊,随后以风驰电擎的速度对钟玉生呼啸了过来。 nb“排山掌!” nb面对迅疾而来的龙卷风,钟玉生面色一凛,随后大喝一声就把蓄势已久的攻击打了出来。 nb“砰——”钟玉生的手掌狠狠拍在了龙卷风身上,瞬息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撞击声,犹如有陨石从星外降落,重重砸在地面了一样。 nb这是钟玉生以凝神七重境界的必杀技以外,使出来最为强大和厉害的杀招了。 nb这么一记凌厉的杀招,面对相差不大的龙卷风必杀技,碰撞起来自然像火星撞地球一般激烈。 nb“砰——”排山掌对上龙卷风的刹那,只见钟玉生那瘦小的身体瞬息就像砸在了蹦蹦床一样,一下就弹射了出去,重重倒在了擂台的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沉重的碰撞声,溅起了无数粉尘。 nb“噼里啪啦啪啪——”龙卷风必杀技碰撞了以后也没占到多少好处,旋转速度一下子变得缓慢了起来,随后便四分五裂支离破碎了。 nb再过一个呼吸左右的时间,破碎的龙卷风必杀技直接消失得一干二净,彻底消失得无形无终了。 nb这回龙卷风面对的力量比之前银河落九天必杀技的杀伤力要小很多,不过却是力量集中的朝一个位置攻击,就好像运转着的风扇突然被一根筷条插进来的一样,瞬息就可以摧毁旋转的扇叶。 nb“哗——”见到如此激烈和一幕发生,在场人都不由张大了嘴巴,脸上均流露出吃惊的神色,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 nb让他们更加想不到的是,双方刚刚完成一次激烈的碰撞,就连被震飞在地还不知道受了多重伤的钟玉生还没起来的时候,陆轩脚下步伐就开启,以极其快速的速度冲了过去,打算来个趁胜追击,趁对手重伤还没反应过来完全控制住。 nb趁他病要他命,这是一个长期经历腥风血雨的武者,都要学好的一种技巧。 nb假如像那种出于高手风范,见到对手受伤想让他起来在重新过招,双方公平公正再打的话,这种人明年的坟头不知道长了多高的草了。 nb“噗——”重重倒地后的钟玉生嘴巴一张,一口鲜红色的血液立马喷了出来,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度。 nb身为凝神七重武者的他反应能力自然非常快,就在陆轩快要靠近他的时候,立马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扭动身子想要避开双手探过来的陆轩。 nb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只要躲过了这个攻击,重新从地上起来再次面对陆轩的实话,就能依靠凝神七重境界的强大实力,慢慢的消磨掉陆轩实力,最后再狠狠挫败。 nb“吃我一拳!”钟玉生发觉他倒地受伤后的身体反应不如之前那么敏捷了,按照这样的速度肯定躲不过后方追赶过来陆轩的追捕,不由猛地向后砸过来一拳,试图能阻碍一下陆轩的推进速度。 nb“一雷二闪!” nb向前奔袭的陆轩见到钟玉生伸手出来给自己制造麻烦,脸上丝毫异色都没有,大喝一声就握着拳头迎了上去。 nb霸道凶猛的雷拳第四式砸过去的同时,陆轩脚步也没有停下来,仍旧保持着向前冲的姿态,只希望能在钟玉生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成功限制和擒住他。 nb不然的话,等钟玉生重新缓过神来了,以凝神七重境界的实力慢慢消磨,或者不使出比较吃亏的必杀技被压制,专门抱着宁愿让身体受一点伤,也要硬吃陆轩必杀技的想法,那么接下来就会变得非常的棘手。 nb可以说,只要钟玉生逃脱了,陆轩想要压制他的话,第一必杀技已经没用了,只能使出第二必杀技。 nb第二必杀技是陆轩的压箱底牌之一,不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他是不会使用出来的。 nb更关键的是,两个人战斗都打到这个地步,陆轩已经隐隐看见了胜利的曙光,自然没必要再使出第二必杀技,让这个绝招在大庭广众之下绽放出来。 nb只要隐藏着,对他的好处是不能言语的。 nb“砰——”霸道凶猛的雷拳第四式迎上钟玉生的拳头,六倍经脉之力爆发出来,狠狠的相互碰撞了起来。 nb“呃——”两人拳头触碰的刹那,钟玉生疼得闷叫了一声,随后身体就本能的张开嘴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nb随即,他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向前翻滚,被陆轩霸道而又凶猛的经脉之力,狠狠震飞了差不多两米多远。 nb陆轩的雷拳第四式,可以说是仅此于两个必杀技以外,最为厉害的杀招了。 nb虽然钟玉生拥有凝神七重的境界,不过他仓促的出手想要阻挡,根本没有发挥出自身的多少重实力,完全没法抵挡住凶猛的雷拳第四式的攻击。 nb“你输了!”就在钟玉生吐血向前翻滚的刹那,陆轩身子也是闪电般的冲过去,并在钟玉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手扣住他的脖子,冷冷的开口出声说道。 nb哗—— nb见到这突如其来又电闪雷鸣间的一幕,在场人完全都呆滞了,个个均是面露诧异之色,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 nb他们嘴巴张大得足以吞下一枚生鸡蛋,整个人像失去了生机的雕像一样。 nb“怎么会这样?” nb“怎么会这样?” nb“怎么会这样?” nb俗话说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恐怕他们许多人此刻内心中,一定在反反复复的询问自己吧? nb他们做梦也不敢相信,拥有凝神七重实力的钟玉生,就这么被陆轩击败了,而且只能说是惨败了形容。 nb一个凝神七重境界的武者,被一个凝神四重的武者击败,这难道是本年度最冷的笑话吗? nb虽然之前双方交战的时候,陆轩又压制钟玉生之势,不过那只是暂时压制,等钟玉生脱身定然能反过来压制,甚至是击败。 nb他们都认为钟玉生一定能击败陆轩,绝对不可能败在一个差了自己三个境界的人身上。 nb哪怕之前钟玉生受压制,他们心里隐约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有可能觉得他一定会被陆轩击败。 nb可是,这只是认为而已,认为和实质发生,那可是又天壤之别的差距。 nb没想到,现在钟玉生真的被击败了,而且只能用惨败了形容,从头到尾,大多都是被压制着他。 nb不是钟玉生实力不如陆轩,而是他的武技和战斗技巧实在是渣到极致,又逢必杀技被天然的压制,结果只能被击败了。 nb围观大多都是凝神六七重以上的高手,他们对力量的波动捕捉的特别的敏锐,可以通过别人使出一拳的力量,推断出招人实力大概的极限。 nb可是,他们刚才早就精确的了解到,陆轩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完全还是差了钟玉生一筹。若让他跟一个天赋凌然,战斗技巧又精通武技高明的七重武者战斗,不用想一定是陆轩战败。 nb不……只需要让陆轩跟一个普通天赋的凝神武者战斗,只要格斗技巧精湛,必杀技不被压制也压制不了对方,只是起鼓想当就好,陆轩想赢也是天方夜谭。 nb没想,陆轩还是通过自身精湛的武技,弥补实力上的不足,加上本身爆发出来的力量可以弥补境界上的两个多察觉,竟硬生生的击败了钟玉生。 nb“败了……我竟然败了!”这个时候,钟玉生总算回过神来了,他双目黯然无光,满是不可自信的喃喃自语嘀咕着。 nb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败了,还败得这么窝囊和狼狈,就好像单方面屠杀一样! nb本文来自看书辋 第四十七章 小铁佛(中) http://.biquxs.info/

nb“承让了!” nb陆轩看也不看倒在地上一脸茫然的钟玉生,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就,x nb他来到擂台管理员,也是负责登记继续队员比武切磋成绩的京卫戍管理员身边,淡淡地开口说道:“我赢了,帮我登记一下吧。” nb“是是是。”只有凝神镜的管理员反应过来的以后,用着满是震惊和畏惧的语气,连忙应声答道。 nb见证了如此恐怖和惨烈的战斗后,管理员全身心都被陆轩这个能发挥出恐怖战斗力的家伙给征服了,除了膜拜就是畏惧了。 nb他只有凝神境界的实力,距离像陆轩这样凝神四重还很远,别说达到凝神七重级别的战斗了。 nb就刚才那随便一拳挥打出来的恐怕战斗力,管理员都觉得要是换成自己的话,绝对会被虐成渣渣,甚至连抵挡的力量都没有。 nb“哗——” nb这个时候,擂台下方的人群中,再次愕然的喧哗起来,纷纷将目光朝走向擂台的陆轩往了下来。 nb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是完完全全的回过神来,明白陆轩真的击败了凝神七重的钟玉生,不是虚幻而是实打实的发生了。 nb一时间,那些望向陆轩的人的眼睛们,一下子都充满了异样。 nb特别是那些凝神六重的武者,乃至一些六重之下的武者,望着陆轩的眸子里面,大多都充满了畏惧。 nb不用多说,陆轩通过这一战,必定在此次来参与竞选的特种兵人群中声名鹊起,至少不是之前众人认为的软柿子。 nb除了凝神六重以上的顶级天才武者,那些没有什么过人天赋和好的武技的凝神七重武者,来找陆轩挑战那也是送菜的料。 nb除非这个普通凝神七重武者必杀技没有被陆轩的龙卷风限制,个人战斗技巧和经验也非常丰富的话,才有那么一大半的可能上击败陆轩。 nb通过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众人对陆轩的实力有了全新的定义,哪怕刚才的战斗中有没有完全了解他真正的实力,都可以定义为一个凝神七重的强者,哪怕是最次的那种,也不能用凝神四重的目光再去看待他了。 nb太恐怖了! nb太骇人了! nb太打破众人的认知了! nb凝神四重的武者,竟然能越三级击败凝神七重的武者,这种战斗估计只有历史典籍中有记载,还是非常少量案例……没想到今天就又一记案例硬生生出现在他们面前,怎么能不让人惊讶呢? nb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陆轩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当上轩辕战队队长,曾经击败无数天才武者的存在。 nb原来,人家是有过人的天赋,那种让人相互一对比就心生自卑的天赋,以及非常优秀的武技,才能完成这一壮举。 nb以前这些大多没有和陆轩交过手的竞选人员们一听到陆轩的事迹,大多都觉得吹牛和夸大了而已,特别是得知他实力大损离开部队,再次回来只有凝神四重的战斗力,这种心理就更加强烈了。 nb没想到,那些事迹是真的,陆轩也是真的实力大损,不然的话只有凝神四重的境界,哪怕有七重战斗力也无法创造那近乎神话的事情的。 nb这时候,不知道多少和陆轩有直接竞争关系的凝神七重以上的天子骄子们心里暗暗庆幸着,要是陆轩回来的实力不是凝神四重,而是五六重,估计想要抢走轩辕战队队长的宝座,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nb不止是他们,就连白如空墨清风等顶级天才,包括优质一班的五十二个学员们,望向陆轩的眸子,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复杂神色。 nb“我宣布,这次优质三班钟玉生挑战一班班长陆轩失败,将接受降级处理和扣除一百积分。优胜者陆轩班级位置不变,个人信息栏将会加上一百积分。” nb就在大伙儿各怀鬼胎,各有各的想法在思考的时候,擂台中央响起了擂台管理员的叫喝声。 nb他按照规矩向围观群众们,宣布此次比武的最终结果,这是比武的一个死规矩。 nb“嗷嗷嗷嗷嗷……赢了,竟然赢了,老子我这回赚大了,请买了陆轩陆队长赢的人,过我这里来兑换奖励。”管理员宣布完毕,钱百万顿时像一只发了春的公猫一样,兴奋的嗷嗷乱叫着。 nb这一次比武中,除了击败强敌声名鹊起的陆轩得到最大的好处以外,剩下的就是号召大伙下注竞猜的钱胖子钱百万了。 nb在大伙都看好钟玉生摘得胜利的情况下,陆轩却爆冷击退强敌,那么大部分的下注资金都归钱百万所有了。 nb陆轩收获了名声,至少一些宵小之辈不会再来乱打扰,除非对自己有百分百的自信和过人天赋才敢来挑战,避免了以后无休止的骚扰,可以拥有更多的修炼时间。 nb钱百万却收获了上亿的钱财,虽然他对这点钱不是很在乎,可是白白赚来的钱,多少也不嫌多,多少也不嫌少。 nb至于那些输掉钱的人们,也只有在刚才战斗的时候叫喝几声提醒钟玉生,现在战败赌输了也没有什么异样,就好像丢了一张纸巾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开心的神色。 nb这点钱对于他们来说,同样不值一提,花了一点小钱收获到关于陆轩最准确的情报,还是值得的。 nb其实他们原本可以不用钱就收集到情报,不过娱乐娱乐一下也好,一点小钱和收获到陆轩信息相对比,那根本不值一提。 nb因此,他们就把输掉的钱当成了购买陆轩的信息了,这叫做换位思考的想法,成功人士一旦失败都被原因往好的地方想,至少失败中还能收获到有用的东西。 nb…… nb陆轩离开了擂台,就径直的朝海训场走了回去,并回到了房间里面。 nb一走进房间,他立马就把房门给锁死,紧接就盘膝而坐,开始修炼轩辕决心法,调养起了自己的身子。 nb这一场看似碾压的战斗,其实陆轩也赢得不轻松,几乎都快使出了自己的全部招式和实力。 nb特别是陆轩和钟玉生硬碰硬拳脚相互碰撞了几记,也有试探的成分的意思,可把陆轩的骨头差点都给震断了。 nb两个人境界差距太大了,虽然陆轩可以发挥出临近七重的战斗力,可是比起真正的七重境界武者,身体各方面的素质还相差甚远,对抗起来非常的吃亏。 nb“呼——”回到房间打坐了以后,陆轩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nb也幸好他遇到的是一个空有一个大名头,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家伙,要是碰到的那些豪门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天子骄子,或者其他军区的优秀特种兵,那都是实战经验非常丰富的棘手家伙,想要打赢十分的不容易。 nb甚至在刚上台的那一刹,陆轩都在纠结着假如打不赢的话,要不要使出第二必杀技,还是就此被刷下去,隐藏住他这么一个大杀招。 nb现在,他在不动用第二必杀技的情况下,成功击败钟玉生,可总算把担忧收了起来。 nb陆轩也知道,他现在不使出第二必杀技的情况下,能发挥的战斗力差一点点就可以媲美最普通的凝神七重强者了。 nb他也明白,这一次战胜钟玉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不然绝不可能如此轻松就战败了。 nb除了钟玉生武技和战斗技巧很烂,剩下的就是他的必杀技也不是很厉害,恰好完完全全可以被龙卷风给克制住。 nb要是没有这些有利因素,陆轩在不想被击败的情况下,只能动手第二必杀技了。 nb“呼……”陆轩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在心里勉励道:“算了,继续努力吧,至少在未来这两三天,不会被打扰得难以安静的修炼了。” nb陆轩也知道,现在他的大概实力也被大伙了解到了,在不使出第二必杀技的情况下,也就是那个鸟样了,要是不能短期提升,还是很难保住现在这个位置。 nb那些凝神六重以上的顶尖强者们,如果有心快速冲进一班而不是潜伏的话,相信一定会向陆轩发出战斗。 nb他们可都是各大家族手上的明珠,战斗力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一定会是一番苦战。 nb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守住一班这个成员位置,不会轻而易举的被人刷下来的。 nb如果连一个优秀一班的位置都保不住的话,那还谈什么从这群人中脱颖而出,成为那颗最为耀眼的明珠,捍卫住轩辕战队队长的位置。 nb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等那些天子骄子或自持有点实力的人消化和分析完今天的所见所闻,那么接下来就是一场大战了。 nb…… nb深夜十二点,集训场那块用来公布学员的成绩和排名的大显示屏上,忽然有几十个面子跳跃,在相互改变位置着。 nb这些都是今天比武中胜利加分,或者失败扣分,甚至训练不合格的人被扣分,从而产生整个榜单的变化。 nb最吸引我注意的是,上一期排在五十二位的陆轩,一下子越过前面五十一位,排在了上千号人的榜首。 nb由于今天是比武开放的第一天,加上大家都刚接触彼此不怎么了解,许多有实力的强者也不敢随意挑战优质一班的成员。 nb结果,就只有陆轩一个人受到挑战,并击退挑战者增加积分,一下子就成为了榜单第一名。 nb每个班级的积分都不一样,一班一开始就是一千分,二班和三班都是八百分,再往后就是依次减弱着。 nb不过,每个班级里面的成员积分最开始都是相同的,都是一千分,没有谁多谁少,同一个起跑线。 nb现在陆轩增加一百分,立刻比其他成员的1000分多,自然就成为了榜首。 nb本书源自看书王 第四十八章 小铁佛(下) http://.biquxs.info/

nb第二天清晨六点,海训场集训场的宿舍楼全都亮起了灯光,五十二个学员几乎没有赖床的现象,全都早早起来围着海训场晨跑。 nb晨跑完毕,五十个人去饭堂简单吃过早饭,距离八点钟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都齐齐的集训在了海训场的训练沙地上。 nb昨夜,大伙都没有睡得很死,非常的警惕,时不时起来观望一下,生怕龚强和儒小猫两个吃饱了蛋疼的家伙,忽然又搞夜袭,生怕他们起不来被扣除积分,还有降低在教官和上级领导的印象分。 nb至于跑步等体罚,对于他们这种和普通士兵有很大差距的凝神境武者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算不上什么苦难的。 nb他们害怕的就是积分,一旦被扣除了积分排名下降,那么就证明这个人不够优秀,上级领导就算要选择新一任轩辕战队队长,也不会挑这么一个不够优秀的人。 nb不过,令他们觉得好笑的时候,自己谨慎小心害怕夜袭从而睡得不是很安稳,而龚强和儒小猫两个吃饱了蛋疼的家伙,却没有出现,犹如没打算今晚将和周公下棋的他们叫醒一样。 nb“轰——” nb就在优质一班的学员集结好队伍的时候,远处也有一部墨绿色的吉普越野车加大油门的朝他们疯狂开了过来。 nb瞧那车和牌照和款式,不用想就是昨天龚强和儒小猫开过来的那部车了。 nb“磁——” nb临近,墨绿色的吉普车来了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一大片沙石被轮胎划得飞溅了起来。 nb“啪——”吉普车一停下来,驾驶室上就下来一个穿着军服的教官走了下来,正是儒小猫这家伙,龚强总教官今天并没有跟他一起过来。 nb今天的儒小猫看起来格外的精神,想来昨晚睡得不错,根本没动什么来夜间突击检查的想法,让有些队员看了以后,又忍不住在心里骂起了坑货。 nb“大家早上好啊!”儒小猫迈着步伐缓缓走了过来,微微笑着和大伙打招呼道。 nb“儒教官早上好。”闻声,众人也齐刷刷的打招呼了起来。 nb儒小猫伸出一只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接着露出了笑眯眯的神情,点了点头肯定的赞叹道:“不错不错,今儿大伙都气得挺早的,没有一个迟到,这种精神不错,希望大家再接再厉,继续保持下去。” nb说完了以后,他笑容收敛,意味深长的笑着反问道:“我知道大伙这几天都挺闷的对不对?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强者,对于普通训练已经不感兴趣,甚至觉得无趣了对不对?” nb大伙没有说话,全都神情严肃的等待儒小猫讲下一句话。 nb“同样,我们也觉得像你们自个修炼到这个地步的人,也很难再从基础修炼中得到什么好处。我们之所以把你们集训,主要还是强化你们的纪律性团结性,至于在修炼提升方便,只能靠你们自己的悟性和勤奋程度了。”儒小猫板着脸,大声的开口讲诉道。 nb凝神境界,在部队乃至各大军区里面,都算是最为顶尖和厉害的存在了。 nb一般凝神境界的武者,在部队里面都非常吃香,除了京卫戍这种在天子脚下活动,专门保护华夏心脏盛京城的安危外,其他军区的凝神境武者,在部队里面的地位职权都非常不错。 nb只要像京卫戍这种从各大军区调取人才,凝神境遍地走的情况下,才会把他们当保安和普通士兵来运用。 nb凝神境,对于普通人来说,那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的存在,弄死一个普通人也不会比一直蚂蚁难上太多。 nb凝神之上,在各大军区或者京卫戍,都是非常罕见的存在,往往达到这个境界的人,也很少被各种各样的条例压在身上,他们大多都离开了部队或者所属的势力,像契机道人一样,寻找一个风水宝地隐居了起来。 nb像陆轩那样在部队效力,仍旧保家卫国的人非常的少见,他们大多与世无争,除非是国家遇到为难,或者自己家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才结束隐居状态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nb陆轩和他们不同,年轻轻轻又站在了武力的巅峰,只想保家卫国抵御外敌,消灭国际上各个恐怖组织,像ak37这种实力强大,又专门作恶的恐怖组织。 nb没有消灭他们,陆轩就觉得自己使命没有完成,国家不能安宁,国际友邦也随时遭受到威胁,因此他才有了消灭他们才隐居的打算。 nb谁知道,ak37没有消灭,却在一起交手中陆轩和队友们都败了,甚至实力大跌难以回到当初的巅峰。 nb一般情况下,到达凝神镜几乎就是一个修炼者最后的终点站了,无论怎么修炼和刻苦的训练,都很难在突破上去,达到超越凝神的练气境存在。 nb超越凝神,要的不仅仅是天赋和悟性,还有的遇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和机缘,不然一辈子只能呆在凝神镜。 nb在练气境不显的情况下,凝神镜就是最高的武力存在,部队如此,其他大家族也是如此,因此大伙都想不到该怎么继续提升下去的办法。 nb军队也没有办法再帮助这群达到顶峰的家伙们提升,只能培育好他们的纪律性团结性,以求在战斗中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了。 nb“既然这样的话,经过我们中央领导和军区领导的商讨,决定取消普通体内训练,转而变成更多的实战训练。以后的普通体能训练,就靠你们自律的练习了。”儒小猫大声的宣布道。 nb他停顿了一下,有些故意卖弄关子的样子,淡淡地笑着开口说:“我知道你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要进行什么实战训练了对吗?” nb没有人说话,大家仍旧昂首挺胸,一脸认真的盯着龚强主教官看着,静静等待着他接下来要吩咐的话,以及宣布的实战规则。 nb在部队里面,上面领导说话,在没有用极其严肃的口气问众人的时候,或者特别明显询问的时候,一般在下面的士兵们,是不允许乱说话的。 nb“我猜想,你们着五十二个人中,绝大部分都有这么一个想法,那就是迫不及待的去和部队里面,和自己一样优秀的人交手对吧?希望和他们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然后提升自己的实力是吗?”儒小猫仍旧板着脸,意味深长的反问着说道。 nb听到儒小猫仍旧这样吊大家胃口,众人都想找几块豆腐把这货给砸死算了。 nb妈蛋,老是这样吊人胃口,很是让人讨厌的好不好? nb这种行为,比半夜饶人春梦还要可恨一万倍,真是应该抓起来好好暴打一顿。 nb“很遗憾,你们想法是好的,可是我们并不想你们这么快就能酣畅淋漓的战斗。”儒小猫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很是遗憾的表情,声音低低地开口说道。 nb听到不是互相战斗的实战训练,众人的好奇心一下子变得更加旺盛了起来,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了。 nb同时心里面,对儒小猫这种吊人胃口的行为,感谢怨恨了起来。 nb“想知道你们今天的训练是什么吗?”儒小猫勾起嘴角,淡淡地笑着反问道,又是吊人胃口的样子。 nb“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们。”儒小猫努了努嘴,做出一脸无奈的模样,摆了摆手说道。 nb这一刻,在场的五十二个人不仅仅是想暴打儒小猫,而是真的想冲上去狠狠暴打一顿了,假如殴打教官不违反几率和扣分的话。 nb妈蛋,一个小小的问题,直接三言两语说完不就好了?还婆婆妈妈的吊人半天胃口,真的很令人讨厌的好不好? nb“不过,很快你们很快就知道了。”儒小猫大笑了一声,接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遥控器,在上门摁了一下,道:“各位勇敢的战士们,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nb听了龚强这么说了以后,所有人都挑起了眉头,满是好奇了起来。 nb“轰隆隆——” nb“哒哒哒哒——” nb就在龚强话音落下,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飞机螺旋桨转动的轰鸣声,一部军用直升飞机徐徐朝海训场这里飞了过来。 nb直升飞机一出现,立马吸引众人的目光,一个个都将脑袋望向了空中。 nb儒小猫卖了这么久的关子,现在连直升飞机也出现了,不得不让众人对接下来之行,充满了好奇,看看这个实战演练究竟是什么。 nb“轰隆隆——”直升机到海训场上空盘旋了以后,机舱门瞬息打开,几条攀爬绳被机舱内的工作人员给扔了下来。 nb“一班队员听令,全体按照顺序快速攀爬上去。”绳索一扔下来,儒小猫教官立马冷冷的下令吩咐道。 nb闻声,那些在绳子附近的队员们,立马抓住绳索,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攀爬上去。 nb第一个队员爬上去几米以后,第二个队员立马快速跟了上去,一个个快速跟了上去。 nb到最后,一条绳索上面有七八个人在攀爬着。由于在半空中,另一头又没有固定,绳索一下变得摇摇晃晃的摆动着,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半分,仍旧快速的向上爬行着。 nb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包括儒小猫在内的五十三个人,就分别通过五条绳索达到了直升机机舱内。 nb人员一到齐,直升飞机的舱门立马关闭了起来。 nb“大伙都到齐了,那就自行把眼睛给蒙上吧!”儒小猫上来了以后,勾起嘴角笑着对大伙说道。 nb那一抹笑容,让众人看了,都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nb“大家不要乱动,按秩序领遮眼睛的布条。”儒小猫话音一落,就有一个工作人员左手挽着一大堆黑色布条缓缓走了过来,出声提醒道。 nb看到这一幕发生,众人心里都充满了好奇,为什么去实战训练还要蒙上眼睛呢? nb儒小猫这坑货,究竟想玩什么呢? nb不过,众人就算心里有异议也没有人说出去,拿起布条按照要求的把眼睛蒙了起来。 nb众人都蒙上了眼睛以后,直升飞机一阵旋即,然后“轰隆隆”开走了。 nb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神秘的挑战! nb看???∷凳追1? 第四十九章 女鬼蛊咒(上) http://.biquxs.info/

nb直升飞机一直飞行,机身时而向左摆动时而飞行一段距离后,又向右摆动,哪怕不用眼睛去观看也可以知道,这是飞机在不断的改变方位。 nb搭载着优质一班五十二个学员,以及教官等京卫戍工作人员的直升飞机,在天空上飞机了四五个小时候以后,机身缓缓下落,想来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nb直升机在上空飞行了五六个小时,足以说明他们此次离开了京卫戍非常的远,少说都在两千公里外的地方了。 nb一般直升飞机最大空中续航只能在两千公里左右,每小时时速限制在350公里以内,不过这是军用武装直升飞机,自然是一般直升飞机无法比拟的,它门的飞行距离和时间都比市面上常见的直升飞机要远很多,性能也比较好。 nb“轰隆隆——”直升飞机下降的速度越来越慢,传入众人耳朵中的噪音也愈来愈大,可以断定直升飞机现在离地面非常的近,差不多到着陆的时候了。 nb过了几秒,直升飞机传来一阵轻微的晃动,就好像底部碰到什么东西一样,随后就保持平整不在晃动。 nb“终于到了!”一察觉直升飞机传来底部传来轻微的晃动,坐在直升飞机上的五十二个被蒙着眼睛的五十二个学员内心里面,此刻只有这么一个想法涌现。 nb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特别是叫他们蒙着眼睛定定坐着五六个小时,像王军这种闲不住寂寞的人恐怕心里面早已经是闷得发慌了,不知道多少人早就盼着快点到达目的地了。 nb“好了,一班的小伙子们,你们现在可以揭开遮住眼睛的布条了。”飞机降落了一分钟左右,机舱内终于响起了儒小猫那久违的熟悉声了。 nb闻言,五十二个队员们立马齐刷刷的伸手将围住眼睛的布条摘了下来,然后抱怨声四起。 nb“终于到了,可憋死老子了!” nb“是啊,要是在坐上个五六个小时,我非要疯了不可。” nb“总算是到了,还是先看看这里是哪里吧!” nb随着抱怨声的同时,一个个家伙猛地站起来扭头朝着窗口外边看,想要从周围环境中了解到这里是哪个地方。 nb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窗口外边所能看到的东西都是绿油油一片野草,野草中间时不时夹杂着几株颜色各异的野花。 nb野草原之外,是一座座大山和一颗颗浓密的大树,丝毫看不见城市里的建筑影子,想从这里推断出这里是哪里,非常的不容易。 nb“好了,我亲爱的一班队员们,你们可以下机了。”看到五十二个学员脸上都布满了浓浓的疑惑之色,儒小猫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意味深长的笑着开口吩咐道。 nb一看到儒小猫那抹猥琐的表情,众人心里就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不过也没有抱怨什么,很是直接的就下了直升机。 nb众人下了直升飞机刚列好队伍的那一刹,迎面吹来了一阵凉风,瞬息让众人觉得神清气爽,觉得空气特别的新鲜和舒服。 nb“呼——”为此,许多队员都张开嘴巴,不由用力的深吸了几口气,吸允着充满大自然气息的新鲜空气。 nb在盛京城那满是雾霾的空气中呆久了,一回到满是原生态的大自然中呼吸新鲜空气,顿时就感觉倍儿爽,这种舒服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nb“爽吧?”儒小猫下了飞机后,来到众人的面前,笑呵呵地开口询问道。 nb众人点了点头,答:“爽。” nb“我也觉得很爽,要是国家的每一个地方都能拥有这样的新鲜空气,那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儒小猫也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笑吟吟地开口赞叹道。 nb他吸到连自己都觉得很舒服了以后,便笑容一敛,很是严肃地开口说:“当然,我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吸收新鲜空气的,而是过来进行实战演练的。” nb“现在,你们恐怕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次的实战演练是什么了吧?”儒小猫勾起嘴角,两只眼睛咕噜噜转着低声说道,一副卖关子吊人胃口的样子。 nb见他这样,众人又心生一股想要狠狠爆揍儒小猫的冲动,因为这货实在是太坏太坑爹,绝对是本年度最无耻的存在。 nb“那好,我就告诉你们,这次的实战演习是什么。”儒小猫似乎觉得吊胃口差不多了,当即举起一根手指,大声宣读道:“其实这次任务也没有什么难的,第一,就是考验你们的生存能力,第二就是检验你们的野外作战能力。” nb“首先,你们得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来。我把你们带到这里,就是要让你们在这里生活一个星期。期间,军队不会向你们任何食物任何水源,包括野外扎营用的帐篷和驱赶蚊虫的蚊香。你们所拥有的装备就是自己身上所带的东西而已,之前在海训场集训的时候,你们身上带了什么东西就只能用什么做装备。”儒小猫板着脸,声音严肃地开口吩咐道。 nb“啊——” nb一听儒小猫这么说,人群中就有人惊诧了起来,很是吃惊的样子。 nb“啊什么?”儒小猫一听到这些惊叹声后,当即板着脸,略有些不爽地开口质问道。 nb“要是有些人什么东西都没带,就光有身上这套衣服,那该怎么办好呢?难道就这么生存下去吗?”这个时候,有队员好奇地开口询问道。 nb“没错!”儒小猫一听这个队员的疑问声,直接想都不想的就大声回答了。 nb他的声音非常的严肃和凌厉,也充满了强烈的震慑力,一副不容质疑和讨价还价的样子。 nb“我不管你们以前在外面是豪门少爷,还是被无数人捧上天的超级天才,在部队里面你们只是一个士兵,一个比一般军人还要强大和责任很重的特种兵,可以说你们就是国家的最坚硬的一块盾牌。身为一名顶尖的特种兵,你们就要学会在各种各样的环境上生活,包括什么都没有就赤手空拳的在从来里面生活。”儒小猫板着脸,语气严肃地对着在场人大声呵斥道。 nb他目光凌厉而又具有穿透力的缓缓移动注视着在场人,一字一句的坚定说道:“身为一名顶级的特总兵你们所接受的任务永远都是最危险和最困难的,假如你们在任务途中不小心迷失在丛林,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又或者和敌人激战,不敌躲入丛林中,如果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的话,那你们就不用生活,静静的坐着等死吗?” nb“还有,身为一名特种兵,身上要时时备着武器,比如匕首火机多功能瑞士军刀等简单又常用的工具吗?要是你们在外面,突然被敌袭又没有武器怎么办?因此,那些身上什么都没带的家伙们,我只能送你们两个字,那就是活该!”儒小猫没有一点好气的骂道。 nb他这话一说出来,刚才那个出声质疑提问的家伙,瞬息低下了脑袋,被训得没有任何理由在反驳了。 nb“你们是人类的王者,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是一个百宝箱,这么一丁点的困难,想必不会难倒你们吧?”儒小猫放低了声音,缓缓地开口询问道。 nb陆轩一听这个语气就知道是领导真的想问话了,便挺直了身子,敬了个军礼大声回答道:“报告长官,我没有任何问题,随时在这里生存下去。” nb“我也没有。”陆轩回答完毕,又有其他几个人站了出来,跟着敬了军礼回答道。 nb有人表态了,其他人也只能跟着表示在这里生存没有问题了。 nb“很好。”儒小猫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伸出第二根手指,缓缓地开口说道:“这一个星期,不仅仅是考验你们生存能力,还有作战能力。我们不可能把你们丢在这深山里头,然后让你们抓些野兔野狍子等烤了吃野味,就好比来这里度假的一样。” nb“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在这深山里面,也是需要战斗的。”龚强面无表情,缓缓地开口讲诉道。 nb他停顿了一会儿,咽了咽口水润喉后,又缓缓地开口解释道:“在这一闪连着一山的深山里面,别的地方也有五十二个人。他们都是京卫戍一等一的高手,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来自于与轩辕战队齐名的其他没有番号特种战队,战斗力非常的强悍,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比你们弱上多少。” nb“他们是狩猎者,是这一座座山脉中的丛林王者,你们只是突然闯入他们地盘的猎物,随时都有可能被扑杀的危险。”儒小猫神色严肃,一字一句的告诫道。 nb说完了以后,他看了看跟着直升飞机过来的几个工作人员,拍了拍手说:“把东西拿过来,发下去吧。” nb“是。”那个工作人员得令了以后,当即提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并在陆轩的面前听了下来。 nb工作人员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一元硬币大小,并写有“陆轩”二字的圆形勋章递了过来,对着陆轩说:“把它戴在你的肩膀上。” nb陆轩不知道这东西拿来有什么作用,但还是照做了,就好像佩戴徽章一样,往上面扣一下就可以。 nb分发给陆轩完毕,工作人员又抱着盒子,朝第二个人走了过去,如同一辙的要求佩戴上标有对方名字的徽章。 nb五分钟过去后,所有人对佩戴好了徽章,儒小猫便缓缓开口解释说:“这个徽章,就是你们的身份,也是你们此次丛林生存中的生命。假如,你们遇上其他五十二个狩猎者,双方发起战斗,你们肩膀上的徽章被他们抢到的话,那就代表你们此次演习中死亡,将不能继续在丛林中呆下去,赶回这里的直升飞机报道。” nb“这个标有你们名字的徽章,里面有个微型按钮,只要你们徽章被对手夺走,并被他们碾碎或销毁,那么你们就彻底在演习中失去生命,不能继续执行任务下去。”儒小猫解释道:“同样,那五十二个狩猎者也有,你们也可以在战斗中抢夺到他们的徽章,让对方丧失资格……明白了吗?” nb“明白了!”众人一听,顿时高声大喝回应着。 nb“很好。”儒小猫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开口说道:“不过我要特别交代的是,你们战斗中可以大打出手,但不能伤及人性命或者灭杀掉别人。如有违反着,军法处置。明白了吗?” nb“明白了!”听儒小猫这么说,众人又齐齐地回答道。 nb儒小猫点了点头,接着开口说:“这一次野外实战生存演习中,你们每干掉一个敌人将会得到五百积分,要是被敌人击败毁掉勋章,那就是你们被扣五百分。没有击败敌人,又没被杀者,不加分和扣分,明白了吗?” nb“明白了!”众人齐刷刷的回答道。 nb儒小猫点了点头,然后大手一挥,高声道:“明白了的话,那就出发吧!” nb看?? 第五十章 女鬼蛊咒(中) http://.biquxs.info/

nb“是!” nb众人一听儒小猫如此下令吩咐,便齐刷刷的应声答应了下来。,x nb“现在,就到了你们自由活动的时候了,你们可以五十二个人聚在一起,也可以成群组成一个小队,甚至还可以一个人单独行动,只要你们不被狩猎者剔除淘汰,坚持在这个大山中生活七天七夜,那么你们就赢了。”儒小猫交代道。 nb说完了以后,他就看也不看众人,徐徐的转过身子,摆了摆手说:“行了,七天后下午没有淘汰的人来这里集合,提前淘汰的就先回来。我有点累了,就先上飞机上休息一会,你们可以行动了。” nb儒小猫这是要做甩手掌柜的意思,把人带到这里,剩下的他们死活都不关他什么事了,只要在这里生存下去七天即可。 nb“哗——” nb儒小猫走了以后,大多数人都把目光都放到陆轩身上,毕竟现在这个队伍中他是班长,是有管理众人权利的。 nb陆轩明白他们的意思,当即脱离出来站在队伍前方,转过身子面对着他们淡淡地开口询问说:“想必刚才儒教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在深山这里是猎物,将要面对五十二个和我们实力相当的高手捕杀,我们也可以反过来击杀他们这些猎人,每一个代表生命的徽章将有五百积分,对我们每个人都非常重要。你们是觉得自己行动好,还是大家在一起行动,共同进退?” nb陆轩话音一落,并没有立即回答,人群中已经有人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的意思,则大多数人更是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犹如怎么干都可以一样,他们不在乎。 nb这种丝毫没有半点紧张,又懒得发表意见的人,大多都是有点实力,绝对不是队伍中最弱类别。 nb“我们五十二个在一起,虽然能团结互助遇到狩猎者也能共同抵御,对方想要彻底击败我们也非常的困难,我们想要击败他们也非常困难,可以说大部队相遇的话,只能算是旗鼓相当。不过我们五十二个要都在一起的话,那目标就变得非常大,很容易被狩猎者们发现。”陆轩板着脸,率先分析了大伙在一起的利与弊:“我相信假如我们在一起的话,狩猎者们发现也不会大部队和我们交战,而是靠智取,慢慢暗中消耗掉我们。” nb他揉了揉鼻子,再次缓缓地开口出声说道:“但如果是个人行动的话,那目标就变得很小,在这深山野林中活动很难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一个人逃脱,也是比较容易的。缺点就是一个人力量太过于单薄,若碰到两个以上的狩猎者,那么将会非常的吃亏,可能就被他们合力淘汰出局了。” nb阐述玩单独和一起行动的个人简介,陆轩就揉了揉鼻子,声音淡淡地开口询问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几个人组队,行动目标和动静小不被发现,又有个照应。我个人意见是无所谓,你们要单独行动和聚在一起也可以,我是班长我遵从你们的意见。” nb“那我就自己行动了,失陪了各位。”陆轩声音刚落下,墨清风立即站了出来,淡淡地对大伙说道。 nb他说完了以后,一袭白衣的白如空也站了出来,冷冷地开口说:“我个人也比较喜欢一个人行动,方便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所以抱歉,就先失陪了!” nb白如空说完了以后,就走了。 nb他一离开,很快又有三四个家伙跟着离去,他们都是各个势力的顶尖骄子,都是被视为能夺得轩辕战队队长位置的存在。 nb像他们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实力十分的自信,可以说不畏惧任何凝神镜的武者,哪怕碰到九重的强者,都有一战之力。 nb更重要的是,他们在京卫戍里面受到的关注太多了,说不比陆轩差都行。 nb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被视为轩辕战队中队长最有利的人选,自然受到的关注目光要大得很多,和人多在一起的话,许多隐藏着的东西和手段,兴许在不经意间就暴露了出来。 nb之前儒小猫这坑货教官也说了,那五十二个狩猎者都是顶尖高手,京卫戍那些真正的顶梁柱精英,实力丝毫不不比他们差,真要打起来的话,一些绝招肯定隐瞒不了的。 nb隐秘杀招被普通武者或者对面的狩猎者知道了那没什么,因为那些人根本不是间接的竞争者,要是被一班的其他人知道了,并作出针对性部署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nb虽然他们自信不惧一班任何人,可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谁也不知道别人真正的极限在哪里,要是也像陆轩那样隐藏得特别深,可以越三级战斗的话,那就变得非常的棘手。 nb凝神八重再能越两三级战斗,那究竟会有多么可怕呢? nb不是他们畏惧,而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还有背后整个家族和势力。 nb“我也单独行动吧!” nb“我也是。” nb表面实力最为强大的几个人离开了以后,队伍中其他凝神八重实力的队员,也纷纷开口表态道。 nb这些人都是各大势力的掌上明珠,实力也是异常强大的天才,至少越级战斗不成问题,一个个都是危险人物。 nb一班虽然除了陆轩以外都是凝神八重的武者,可是同一个境界的武者,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不可能每个人品质和境界实力都一样。 nb单独行动的人,一下子子就离开了十几个,只剩下不到三十多个人。 nb“王哥,我们三个一起行动吧?”其他人离开了以后,那两个经常帮王军说话的一个人,开口提议道。 nb王军点了点头,答道:“没问题,我们三人行动就算挨人干掉了呢!” nb“是啊,物以类聚,我们实力差不多当然要聚在一起了。”王军话音一落,他的好兄弟立马开口附和了起来。 nb陆轩知道王军这是在故意挪揄自己,不过他也没介意,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仍旧静静等待着大伙做悬着。 nb“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组吧?”王军和两个串通好的家伙组成一个三人小分队后,人群中一些在部队外早就认识的人,或这几日有些交情的人,也开始相互招呼组队了起来。 nb陆轩就这么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众人自行做选择,或组队或离开,他没有想和众人在一起,也不想去拖别人的后退。 nb若真如儒小猫教官所说的一样,这一次过来充当狩猎者的人马都是京卫戍精英,战斗力不比整个优质一班弱的话,那么恐怕出动的都是凝神八重的强者了。 nb一班除了陆轩他自己都是凝神八重的强者,除非是派这个级别的高手过来,不然送一帮七重武者过来的话,只有让一班的这群八重的武者虐菜的份了。 nb在双方起鼓相当的情况下,陆轩这个只有凝神四重实力的家伙呆在这里就好像多余一样,不管和谁组队遇到麻烦都会说成他拖累。 nb与此之后和队友们发生矛盾,还不如他自己行动。 nb以陆轩多年特种兵生涯的经验,他觉得自己仔细和谨慎一些,躲过那些狩猎者的猎杀应该有五层的把握。 nb加上避开了大伙,陆轩哪怕碰到强敌交战,偷偷使出第二必杀这个惊世骇俗的绝招,也绝对不会泄露出去,让其他竞争对手们做相应的准备。 nb就算最后败给了贵为八重实力的狩猎者们,陆轩也认了,毕竟双方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要怪只能怪自己不够强了。 nb哪怕最后被扣五百积分,那扣就扣吧,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nb“陆轩陆队长,和我们一队呗?”这个时候,队伍中的钱百万忽然开口像陆轩邀约道。 nb“嗯?”陆轩闻声眉头不由挑了一下,顺着声音往了过去,只见一个胖乎乎很像杨奇的家伙朝他打招呼着。 nb陆轩对这个家伙有些印象,貌似叫做钱百万,昨天他和钟玉生大战的时候,就是这二货在现场狂收赌注,完了一把竞猜。 nb好像,钱百万还赚了不少钱呢! nb“谢谢,我自己一个人就好了。”陆轩微微一笑,委婉地拒绝道。 nb说实话的,他对钱百万这种拿人大战当娱乐的做法还是有些感冒的,特别是在不经过当事人的情况下。 nb不过看到这胖乎乎的身影,陆轩一想就想到了千里之外的好兄弟杨奇,那家伙也是这么胖乎乎的。 nb可能是这样,他才不会过于计较和排斥吧。 nb“一起吧,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而且,我们都知道你现在实力没有完全恢复在这山林中将会危险重重,还不如咱们几个一起走,人多也好办事。”钱百万没有死心,依旧开口相邀着。 nb“不了。”陆轩笑了笑,回答说:“正如你刚才所说的一样,我现在的实力太弱只会拖累你们的后腿,还是我一个人行动就好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nb“陆队长你这样说也太不够意思了,你可是个老兵了,像这种丛林战的经验我敢说一班你自称第二,就没人敢趁第一。陆队长你现在实力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弱了点,可是你的经验可以弥补自身战斗力上的差距,有你在可以带领我们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赢下不可能拿下的战斗,所以我们是平等的,不存在谁亏欠谁的问题。”钱百万条条有理的解释道。 nb从他短短时间内,就分析出事情的利弊,果然不愧是富豪家族出来的,灰常的有奸商的牵制。 nb“是啊陆队长,我们几个一起走吧,就算全体战败,我们也不会怪你的。” nb“没错,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就当是取长补短相互帮助罢了。” nb钱百万说完了以后,他组织起来的小队中,又有两个人跟着邀约了起来。 nb陆轩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法抗拒钱百万等人的热情邀约,努了努嘴无奈地开口回答说:“那行吧!” nb本文来自看书辋 第五十一章 女鬼蛊咒(下) http://.biquxs.info/

nb五十二个队伍很快就分成了数个人数不一的小队,以及十几个单独行动的人。 nb原本想单独行动的陆轩,奈何还是躲不过钱百万的热情相邀,和他们组成一个小队,在这深山野林里面生存七天七夜。 nb这个队伍除了陆轩和钱百万以外,还有三个都是凝神八重的武者,一共是五个人的小分队。 nb另外三个人一人叫做邢辉,一人叫做王一帆,都是盛京城的豪门少爷。剩下的一个是钱家培养出来的人才,说白了就是钱百万的手下,一个实力和主子相差无几的手下。 nb这个手下名字叫做张千,留着一头干爽的短寸头。 nb两个豪门少爷平日里和钱百万玩多了,几人都非常的熟悉了,可以说就是一个尿性的人。另外一个是钱家培养出来的人才,可以说除了陆轩以外,这伙人都是一体的。 nb钱百万的话和意思,差不多也代表了他们整个队伍的想法。 nb他叫陆轩进队伍里来,也等于是整个团队邀请进来,应该极少会出现像几个不太熟悉的人聚在一起,然后一个人不爽另外一个人,一个人排挤另外一个人的现象。 nb“陆队长,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钱百万确认陆轩和他们一伙,待其他队伍的人离开了以后,便开口向他询问了起来。 nb陆轩是一个拥有丰富经验的老特种兵,对于这种深山野林生存和战斗是整个小队中最在行的存在了,因此向他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是最明智的做法了。 nb“首先,我先了解一下我们整个队伍的状况。”陆轩听了以后,便淡淡开口回应说,“我们在这里没有任何补给,也没有食物和水,所有的装备只有集结队伍的时候,身上所带的东西。因此,我想了解一下大伙出来身上都带了什么,接着才能做出相应的部署。” nb“我带了一把瑞士军刀,还有一条房间钥匙。”听闻陆轩的话以后,叫做邢辉的豪门少爷开口回答道。 nb他说完,王一帆也讲诉了自己随身工具,说:“我没带什么,除了钥匙就偷偷带了包烟和打火机而已。平时有烟瘾,这东西怎么都离身不了。” nb“我只有一把匕首,是平时帮他装在军靴内随身带过来的,其他东西都没有带。”钱家培养出来的人才张千说道。 nb陆轩听了这三个人介绍了以后,不由舒了一口气,说:“还好,火机和刀子都有,这两个可是最为重要的工具。要是没有火的话,钻木取火可是浪费好长的时间。” nb感叹完,他把目光望向钱百万,轻声地开口询问道:“你带了什么东西过来呢?” nb“我啊!”钱百万一见陆轩这么询问他,顿时露出尴尬和不好意思的模样,支支吾吾地低声回答道:“我只带了一堆支票,都是昨天从其他人手上赢过来的。” nb陆轩:“……” nb妈蛋,奸商果然是奸商,钱永远都离不开身。在这深山野林里,支票有毛用啊? nb坑货! nb“我带了一把瑞士军刀,一个打火机,脚下的两只军靴分别放着一把匕首和一把三棱军刺。”陆轩面无表情,淡淡地开口讲诉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 nb“这么多?”钱百万一听陆轩随身带了这么多东西,不由露出一抹诧异的表情,很是惊奇地出声感叹道。 nb“这是一个特种兵最基本佩戴的装备,难道你不知道吗?”陆轩没有和他解释太多,直接蹲下来在右脚的军靴中拔出来一把三棱军刺,以及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多功能的瑞士军刀,对他们说:“这两个武器你和王一帆你们一人拿一个,假如我们忽然遇到强敌走散了的话,你们也可以用刀子劈开木材,解剖动物尸体等。” nb钱百万和王一帆没有多说,直接接过瑞士军刀和三棱军刺,作为他们在深山中活动的一把工具。 nb此刻,陆轩身上还有一个打火机以及一把陪他征战了许多次的血腥匕首,作为一个曾经的特种兵王,只要有着两样东西,就可以在深山野林中长期的生存下去了。 nb“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钱百万开口询问道。 nb陆轩面无波澜,淡淡地开口回应说:“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寻找水源和食物,最重要的还是水源,要是没有水源的话,我们就很难在这里生存下去了。” nb“走,找水源去。”听了陆轩的话,钱百万立即出声附和道。 nb陆轩没有多说什么,就淡淡说了一句“走吧”,便迈着步伐率先向前走,其他人见状了以后,也紧跟了上来。 nb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块大大的草原,草原之外四周围都说浓密的深山野林,每一座树木都长得极其旺盛,从外面朝里看只看到绿油油的一大片,很难察觉到山林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有没有人和大型野兽在里面活动。 nb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和其他人一样,先进入深山里面,再在山里面寻找食物和水源和藏身地点,不然在草原这里非常还危险。 nb在这里无法看到深山里面的任何动静,不过深山里面的人,却可以透过树木的间隙等,看到外面草原的一切举动。 nb如果是狩猎者就在附近的深山里面隐藏,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他们视线中,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nb“磁磁磁——”五个人的小队穿过一颗颗野花野草,一下就挺进了深山里面。 nb进入了山里面,一切和外面所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 nb在山里感觉特别的阴凉,上空都被茂密的枝叶给遮挡,能见度在十米左右,不过一眼望去,大多都是见到一颗颗粗壮的树干。 nb“怎么走?”进入了深山,钱百万就好奇的询问道。 nb陆轩神色淡淡,揉了揉鼻子声音轻轻地回应说:“走那些已经形成的小道,那是在我们之前就有人和动物走过的,我们再跟着走留下的痕迹不是很大。要是我们自己通过刀子开路的话,那我们走过的路将会留下很多的痕迹,容易被山里面追捕我们的狩猎者发现。” nb“那要是狩猎者也走这种形成已久的路,我们和他们狭路相逢了呢?”钱百万揉了揉脑袋,很是好奇地开口询问道。 nb陆轩直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开口说道:“碰到就开打呗,难道你还等着对方乖乖束手就擒,或者我们举手投降啊?我们来这里是模拟野外实战和生存的,又不是来这里度假的。” nb“好吧,碰到就和他们狩猎者打一场,正好捞点积分来用。要是打不过的话,大不了就跑好了。”钱百万点了点头,出声附和道。 nb“这就对了。”陆轩听了以后,便开口说道:“放心好了,除非我们运气不好被那些狩猎者正面碰到,不然首先被淘汰的,肯定是那些不走这些已经形成路的人。” nb“为什么呢?”钱百万眉头挑了挑,很是好奇地开口询问道。 nb陆轩笑了笑,就开口和他们解释说:“你们自己想一下,如果你们不走已经形成好的道路,转而去走那些杂草丛生,自己摸索出来的路是因为什么?因为你们害怕碰到狩猎者,因此才会不走大路转而走小道对吧?” nb“你们因为害怕躲避狩猎者,狩猎者也一定知道走小道的人一般是对自己不怎么自信的人,或者害怕见到他们的人。你们越害怕他们,他们也偏偏让你们见到,然后首先清洗你们。”陆轩笑着开口讲诉道。 nb听了陆轩的话以后,钱百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口赞叹说:“原来是这样啊。” nb陆轩笑了笑,又接着开口讲诉道:“狩猎者也不是傻瓜,肯定专挑那些弱者来灭掉,等我们五十二个人的大队伍被削弱了一些,他们人数就占有了。同样,他们也知道胆敢走在已经形成的大路上,那就是对自己实力有自信的人,不会害怕狩猎者的出现,甚至还期待他们出现,然后大打一场。” nb“狩猎者又不傻,早早就碰强敌,如果他们战败人员不是消减了吗?人员一少,他们总体面对我们就会吃亏。因此,他们此刻绝对不会出现在任何一条形成的大路上,而是躲在山里某个非常隐蔽的角落,等着那些自认为走得足够偏僻和隐秘的人出现,然后在一举消灭掉和消减我们大队伍的数量。等我们人少了,他们就大规模搜山,和捕杀我们了。”陆轩说道。 nb钱百万听到这里,脸上流露出来的均是浓浓的敬佩之色,忍不住夸奖道:“也幸好我们能邀请到陆队长你这个丛林王者和我们在一起,不然的话,我们恐怕也会和别人一样,专挑隐蔽和难行山体行走,恐怕两三天都撑不到,就被早已隐藏好的狩猎者给灭杀掉了。” nb陆轩只是笑了笑,很是谦虚地开口回答说:“这是军事理论常识,不是野外生存的最佳方式。如果这里没有大量的敌人,只有你们自己的话,可以随便走,哪儿安逸哪儿躲起来。不过这算是一场战争,对方还是京卫戍最有经验和战斗力的高手,绝对不能用日常到野外来玩的习惯带到这里来。” nb“你们要知道,这是一场战争,以前的习惯放在这里都是致命的。只能把这当成一场战争,然后克制平日里的恶习,才能走得更远。”陆轩开口说道。 nb“陆队长你真厉害,怪不得如此年轻就当上轩辕战队的队长,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钱百万咧开嘴,笑着夸奖道,脸上写满的均是佩服。 nb不止是他,就连其他人也跟着开口赞叹了起来:“是啊,恐怕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被捕以后,肯定会后悔没有和陆队长在一起的。” nb“哈哈,陆队长这些丰富的经验,可比什么强大实力都有用多了。我对我们此行,充满了信心啊!” nb陆轩并没有因为被他们夸奖而婚了脑袋,面无表情淡淡地对他们说:“行了,你们也别夸了,继续前进吧。我们五个人首先要团结一致对外,至于能走多远那就看看再说吧!” nb本文来自看书罔 第五十二章 生死平衡(上) http://.biquxs.info/

nb“看,哪里有一颗果树!” nb一行人在山林中穿梭了好长一阵子后,钱百万指了指远处一颗野生番石榴兴奋的叫喝道。,x nb“太好了,今晚终于不用在饿肚子。”看到那颗野生番石榴,不仅仅是钱百万兴奋,邢辉也是露出一脸高兴的神色,跟着叫喝道。 nb随即,一行五人就高兴地的朝那颗番石榴走过去,打算摘几颗过来吃再说。 nb那颗野生番石榴并不是很大,树干只有碗口这么粗,整棵树也不是很高,不到三米的样子,上面挂满了绿得逐渐发黄的果子。 nb果子不是很多,只有几十个的那样子,这些都是后面熟的,前面熟的大部分已经掉落在地上,或者被深林里面的松鼠鸟类给吃了,树上地下满是残缺不全快要腐烂的番石榴。 nb市面上常见的白心番石榴是后来培育的品种,一般七月份左右成熟,八月多已经熟透腐烂掉到地上。 nb而这种野生番石榴是红心的,熟得比较晚,有时候快入冬的十一月份还有。 nb它们个头也不是很大,最大的才有鸡蛋大小有时候还更小,完全和那种动不动就比拳头大小的白心番石榴比来差远了。 nb不过小是小,味道却是特别的好,格外的香甜是白心番石榴没法比拟的。 nb“别动!”一行五人行至距离野生番石榴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陆轩忽然做了一个禁止向前的举动,出声提醒道。 nb听了他的话,其他四个人都停止了下来,同时面露警惕之色的环顾四周,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强敌一样。 nb陆轩缓缓的抬起脚,才军靴里面掏出一把淡红色看起来很陈旧的匕首,面目凛然的盯着前方看着。 nb瞧见他这个举动,其他人更是小心谨慎了起来,认为真的是遇到传说中的狩猎者了。 nb“王一帆,把你手上拿的军刺,还有张千,也把你的匕首给我。”陆轩开口说道。 nb其他两个人心里很疑惑,但还是规规矩矩的照做把武器递了过来。 nb陆轩接过武器,然后把其中的两把先放在左手握着,另外一把放在右手心做了一个投射的动作。 nb“咻——”陆轩右手一扬,猛地就把匕首扔了出去。 nb紧接,又以极快的速度从左手上分过来一把武器,然后两只手同时抬了起来,“咻咻”的弹射了出去。 nb“cu——”第一把匕首扎进五米外的草堆里面,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异响。 nb在它刺进草堆的那一刹,草堆忽然一阵摆动,一条鸡蛋粗的蛇身闪现了出来。 nb同一刹那,另外两把武器也落在草堆里面,随后又有两道差不多大小的蛇类躯体闪现,在草丛中摆动着。 nb很显然,是陆轩的匕首击中了它们,让它们身体受到了击打的创伤,疼得身体不断挣扎摇摆着。 nb到了这个时候,其他四人总算是放松了下来,明白附近并不是有狩猎者,而是草堆中隐藏了三条蛇。 nb这里是深山野林地面上的草非常的高,足足有十几二十公分的那样子,普通物体身体是野兔躲在里面很容易就被发现了,但如果是才有一个鸡蛋大小粗的蛇隐藏在里面,光凭人的眼睛是很难发现的。 nb毕竟他们体积小,而且又长,钻到草堆底下,上面又十几公分的野草遮掩,想要发现真的是非常困难了。 nb“妈蛋,原来是三条蛇啊,害老子虚惊一场。”钱百万缓过神来了以后,长长出了一口气,连连咒骂道。 nb“是啊,我都做好了战斗准备了,没想到是三条蛇。”王一帆跟着附和道。 nb陆轩面色不变,淡淡地开口说:“走吧,这三条蛇可能潜伏在这里等待老鼠和野兔过来的。这里有熟透的番石榴掉在地上,绝对是老鼠和野兔最佳的进食地点,蛇类在这里潜伏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至少给我们送来了食物,晚餐总算不用吃素了。” nb“是啊,可惜没有盐和烧烤配料,不然烤蛇的味道,绝对棒级了。”钱百万笑着说道。 nb几人很快就走到三条蛇的藏身地点,此刻它们都还没有彻底的死去,身子还在不停的摆动着。 nb蛇类是一种生命力非常顽强的物体,有时候以为把它打死了,等人走了它又重新活动,假如脑袋不被打碎的话。 nb就算脑袋被打碎,或者把蛇一刀砍成两半,蛇都没有立即死去,身体都还可以摆动,足以见得它体内的生命细胞,有多么的顽强。 nb曾经就有几个农夫上山砍材遇到蛇,一刀把蛇劈成两半然后就不管了,谁知道只剩下半个身子的蛇竟然还可以移动,悄悄尾随农夫,然后趁农夫不备一口咬住农夫。 nb蛇被砍成两段它迟早都会死,不过是死得早晚而已,要是不能打碎蛇头和七寸,人类很容易就跟着陪葬。 nb钱百万伸手抓住它的尾巴,想要把它从草丛里面拉出来,可是却发现拉不动,好像另一头有东西卡住了一样,稍微用点力都不行。 nb“它们的脑袋都被我用匕首从中间刺进地里面了,除非把匕首拔起来,不然很难拉得动的。”见钱百万那副模样,陆轩连忙开口提醒道。 nb“原来是这样啊!”钱百万应了一声,就遁着蛇身寻找到舌头,扒开草丛一看,蛇头果然被陆轩钉进地面去了。 nb王一帆和张邢辉也没有闲着,找出另外两条的蛇头,然后拔开匕首和军刺,将它们提起来。 nb“乖乖,这牙真锋利啊!”钱百万把蛇拿起来了以后盯着蛇头看了一下,就忍不住赞叹道:“这么锋利的牙齿,就算我们穿了布料比较结实的军装,也难以挡住它们的牙齿刺进皮肉里面。” nb“我勒个擦,三条蛇都是眼镜王蛇,一个个均是其剧毒的存在,个头还不算小,就算是一条狗见到他们也得躲走啊!”邢辉跟着感叹道。 nb钱百万拿起三条蛇观望了一下,然后很是好奇地看着陆轩,疑声地开口询问道:“陆队长,这三条蛇隐藏得这么隐秘,我们都没有发现,你是怎么发现它们的?实在是太厉害了,还连脑袋在哪里都知道,直接出手就将它们的脑袋钉进地里面。” nb“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陆轩微微一笑,随口找了个借口回答道:“要是在野外连毒蛇蝎子等毒物隐藏在附近都发现不了,那我这几年的特种兵也就白当了。” nb“妈的,陆队长,我简直对你五体投地了。把你拉到我们队伍里面来,简直是我钱百万这辈子做过最终正确的决定了。”钱百万咧开嘴,忍不住又开口赞叹道。 nb陆轩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淡淡道:“你就别夸我了,赶紧把这条蛇的脑袋给砍掉,和剥皮去内脏吧,这可是我们今天晚上的食物呢!” nb“好咧。”钱百万应了一声,就开始对手中的蛇开膛破肚,丝毫没有豪门少爷干这种下人活,而摆架子生气。 nb“我和张千过去把好的潘石榴全摘了,待会记得还我匕首啊!”陆轩淡淡说了一句,就把目光望向张千,道:“走吧,我们过去摘果子。” nb张千点了点头,就跟着陆轩过去,慢慢的挑选树上还好的果子,一手抓住肚子前的衣服末端,把它卷起来将摘好的果子放进里面。 nb很快,两个人就把树上的好的果子摘得一干二净,另外一边的三人也把三条蛇开膛破肚剥皮完毕。 nb“走吧,继续前进。”陆轩见状,立马开口吩咐道。 nb于是一行五人,就一边吃野生番石榴一边徐徐向前跟着陆轩前进着。 nb这个深林非常的大和宽阔,山连山延绵不绝,也不知道这片森林究竟有多长有多宽,反正就是很大很大就对了。 nb陆轩他们走了两个多小时,远远望去还是不见出处的深山。 nb也不知道他们走得方向对不对,走了这么久连一小片水池都没有见到,别说找到山泉或者可以饮用的湖水了。 nb“卧槽,这里不会是个没有任何水源的山脉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坑爹了!”走了很长一阵子后,还是没有见到任何水源,加上附近静悄悄的,闷得发慌的钱百万不由开口吐槽了起来。 nb陆轩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说:“不会的,你没看到这些树木都长得很旺盛吗?而且丛林里面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叫声都有,要是这么多坐山都没有一个水源的话,那么除了鸟类,它们早就跑得远远的了。” nb“是啊,可惜我们第一次进到这个山脉里来,山角落哪里有水都不知道,就这么前行着,只有走的时候能见范围出现水源,才知道了。”邢辉跟着附和着说道。 nb说着,几个人又缓缓向前走动了两个多小时候,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已经逐渐暗了起来,可仍然还是没有见到任何水源。 nb要是再过大约一两个钟头还没有找到水源的话,天就彻底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别说要找到水源就是赶路都非常的困难。 nb“猎物王军、赵岩、王宏淘汰。” nb“猎物王军、赵岩、王宏淘汰。” nb“猎物王军、赵岩、王宏淘汰。” nb这个时候,陆轩一行五人所在是深山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响亮了广播声。 nb广播声一响起,山林中的鸟儿就被惊飞,“哗啦啦”的拍着翅膀,四处飞散逃走了起来。 nb不仅仅是他们所在的这座山传来了广播声,附近另外几座山都传来了微弱的广播声,以及肉眼能见的远处大山,都有鸟儿被惊走,拍着翅膀飞向远方。 nb“什么?” nb一听到这个广播声响起,包括陆轩在内的一行五人,全都张大了嘴巴,诧异的惊叫了起来。 nb山里面有广播声应该是军队方面提前布置好,在山顶或者某个隐蔽的地方安置大喇叭,然后负责宣告被淘汰掉的人员。 nb让他们惊奇的不是山中又广播声音,而是广播的内容,那是宣布优质一班成员王军他们三个小队被淘汰了。 nb王军和他的两个跟班都是八重实力的强者,虽然没有真正交过手不知道究竟战斗力怎么样,可是能达到八重境界的人,谁又会是弱者呢? nb可以说,就算他们都是天赋和普通的凝神八重,哪怕遇到墨清风和白如空这种天赋凛然的强者,想要击败也是很困难的。 nb就算天赋上的差距打不赢,那逃跑的能力还是有的吧? nb任务才开始不到半天时间,王军和他的两个小伙伴们,立马就把狩猎者淘汰掉,足以见得狩猎者不是弱者,要么就是三人遇到了大部队。 nb短短不到半天时间,就让一班损失三个成员,这简直是让那些还没有被淘汰的人,心里蒙上一层阴影啊! nb本??醋钥?? 第五十三章 生死平衡(中) http://.biquxs.info/

nb王军和他两个小伙伴被淘汰,对于一班这些‘猎物’来说,那打击还是相当大的。 nb虽然五十二个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相互之间还会有些芥蒂和不爽,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终究还是一个团体,至少在目前京卫戍这个大家庭中,他们还是一起的。 nb在长达七天七夜的猎物与狩猎者之间的较量中,刚开始一班人员就损失三个队员,这怎么不打击其他人的自信心,和对接下漫长的旅途中充满了恐惧呢? nb狩猎者简直是太bt了,才刚开始就解决掉三个猎物,还能不能好好在一起玩耍了? nb“妈的,淘汰了好,省得那三个鸟人在队伍里面,整天叽叽喳喳的嘲讽陆队长。谁让他们看不起陆队长,现在被干掉了真是活该!”钱胖子缓过神来以后,忿忿不平的咒骂道,以掩饰自己内心里面那一抹微微升起的恐惧。 nb他骂完了以后,邢辉也跟着开口咒骂了起来:“就是,整天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处处和陆队长作对,其他人都没有意见,就只有他们三个鸟人有意见。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要不是同班之间暂时不可以切磋比武,我恐怕早就打得他们满地找牙了。” nb“没错,也活该他们三人被淘汰,要是尊重陆队长跟着行动的话,恐怕就没有今天的遭遇了。还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人贱自有天收。”王一帆也是忿忿不平的跟着叫骂道。 nb王军三人被淘汰虽然对人们心里造成一点恐惧,不过恐惧还只是一点点的而已,毕竟人数还是太少了,只有三个人而已。 nb三个人对于五十二个人的大集体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哪怕少了三个人,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强者来说,49对上52个人根本没什么差别。 nb相反,由于王军三人平日里总是露出一副小人嘴脸咄咄逼人的模样,许多人对他们印象早就不好了,但又不好意思像他们一样如此没有素质的骂他们。 nb现在他们被淘汰,那积攒在心里面依旧的不满情绪立马爆发出来,一下就压过了稍稍点燃起来的恐惧。 nb“行了,都少说两句吧。他们离开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这帮狩猎者们并不好惹,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行程造成了非常严峻的挑战,需要格外小心才行。”陆轩并没有因为王军他们被淘汰而高兴得手舞足蹈,而是凝着脸,很是严肃地开口说道。 nb听了他的话,原本还很手舞足蹈的几个人瞬息冷静了下来,脸上均露出了严肃和凝重之色。 nb陆轩微微笑了笑,拍了拍钱百万的肩膀,出声安慰道:“你们也不要有太多的心理压力,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就算我们碰到狩猎者被淘汰了也什么,只要我们尽力了就好。毕竟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我们来这里主要的目的就是提高自己,和那些同样优秀的武者们过招找出自身的不足再加以改善。” nb“像狩猎者这种级别的高手,都是我们平日里面可遇不可求的高手,只有和他们交过手哪怕战败,我们也应该学会知足了。”陆轩补充道。 nb听了他话,其他四人脸上紧绷的表情总算放松了下来。 nb钱百万松了口气,跟着开口赞叹道:“是啊,在京卫戍的时候我早就想和我们一班某些家伙过招了,碍于规则没能实现。现在到这里,我可是要大展拳脚酣畅淋漓的大打一场了!” nb“行了,大伙整理好自己的心态继续前进吧。”陆轩拍了拍钱百万的肩膀,轻声对着他们吩咐道:“我们现在连水源都没有找到,对于还有漫长的丛林生活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是致命的。” nb其他四人听陆轩这么说,全都点了点头跟着前进着。 nb他们又走了二十多分钟后,终于来到一小片的竹林面前,于是陆轩出声吩咐说:“先停下来,砍一颗竹子再说。” nb“要竹子干嘛?”豪门大少爷钱百万眨了眨眼,很是好奇的开口询问道。 nb陆轩满是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抨击道:“你没有生活常识吗?在野外生存最重要就是水和火和刀子,没有水人就很难坚持下去。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一个小水池都没有见到,这说明水源很难找。我们将竹子砍下来,就是利用它里面硕大的空间来装水的,要是后面我们移动到别的山脉里面,找不到水源的话,竹子里面的水源,将会支撑我们很长的一段时间。” nb“原来是这样啊!”听了陆轩的话以后,钱百万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就伸手向张千说:“把匕首给我,竹子就交给我砍了。” nb陆轩没有理会竹子到底是谁砍的,依旧面色淡淡地开口说道:“身上备有水源还不仅仅是能帮忙解渴而已,有时候它无形中就帮助了我们在这里继续生存下去的空间。时间越往后,那么斗争就会越激烈,同时也是人们最需要水的时候。” nb“我们刚进这一两天对水的需求还不是很大,但是三四天后需求量就大了,同时竞争也会更激烈。不仅仅是我们需要水,狩猎者也会需要水。到时候,一些自持战斗力强大,或者实力不弱的小队在水源附近潜伏,来取水的人就会被打附近,从而淘汰掉。”陆轩面无表情,缓缓地开口讲诉道。 nb他顿了顿,接着出声补充道:“万物都离不开水,这是最简单的道理,因此苦苦的去寻求猎物,还不如直接在水源旁边守着,绝对会等到来取水的猎物出现,这叫守株待兔。也有可能,后面几天那些水源所在的地方,就是此行最后一决胜负的战场了。” nb“这样啊!”钱百万听了以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大喝一声道:“既然竹子有这么大作用的话,那我们就多砍一点,到时候每个人身上背个五六个,以备不急之需。” nb“想法不错,不过用不了这么多,太多了戴在身上反而失去了灵活性,遇到强的话我们将会非常的吃亏。”陆轩开口提醒道。 nb“那一人带多少节合适?”钱百万好奇的开口询问道。 nb陆轩笑了笑,转而开口说道:“带两节连在一起的一根就够了,打通了中间部分,两节就相连携带方便容积也多,就算遇到敌人的话,还可以拿来当武器。反正我们每天都活动,如果碰到其他水源,补充一下就满了。” nb“行,那就按照陆队长你说的,一人两截吧!”钱百万听了以后,应喝了一声,就按照陆轩所吩咐的做了起来。 nb很快,他就把竹子砍成五根两节场的临时水壶,并取剩下的竹子中削出一条尖尖长条,伸进五根竹筒里面,将连接壁垒打碎,让两节竹子相通。 nb一切都做好了以后,陆轩就淡淡开口吩咐说:“走吧,天很快就黑了,要还是找不到水源的话,那对我们后面的形成相当的不利。” nb“嗯。”其他四人应了一声,就加快步伐跟着陆轩继续向前走动着。 nb此时,已经入了秋的天色,逐渐变得灰朦了起来,差不过也是晚上六点钟左右了。 nb“哪里有个小水池。” nb终于在前行了十几分钟后,陆轩的视线中终于看到了一个不算大的水池,体积应该比一个篮球场大一点。 nb不过饶是这样,别说供五个人的小队饮用,就算狩猎者五十二个人和猎物五十二人饮用七天,也是绰绰有余的了。 nb“真的耶!”钱百万也见到了陆轩口中所说的水池,不由兴奋地开口大叫了起来。 nb“太好了,晚上终于不用干着嗓子忍受煎熬了。”看到寻找了一天终于有水了,其他人也变得很开心了起来。 nb下一刻,几个人立马朝着水池走了过去。 nb陆轩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兴奋神色,相反还非常的谨慎,感知能力散开笼罩着方圆五百米的一举一动,包括连一只细小的蚊虫,也无法躲过感知能力的捕捉。 nb水源对于野外生存来说,那是最重要的了,可是决定着一个人能不能再活下去的重要因素。 nb拥有水源这么重要的地方,很有可能有狩猎者潜伏在附近捕猎,作为猎物的陆轩,自然不可能就此放松警惕,仔细探查着方圆五百米的一举一动。 nb所幸的是,附近的山林和树木上,并没有隐藏着他们五人小队的其他人。 nb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已经来到水池旁边。 nb由于少了人类的垃圾排放,位于深山中的这个水池并没有受到污染,水质非常的清澈。不过此刻天空灰蒙蒙的一大片,水质也应着天空变灰朦了起来。 nb“出来吧!” nb几人靠近水源,就在钱百万等几人伸手准备用竹筒打水的时候,陆轩忽然冷冰冰说了一句。 nb“啥?”一听刺眼,其他人都愣住了,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nb陆轩伸手做了一个不要乱动的手势,然后再次用极其严肃的语气,大声叫喝道:“出来吧,千万别让我们亲自动手请你出来,那样你可是要受一点伤害哦!” nb话音一落,其他四人也知晓了附近有狩猎者的存在,顿时一脸警惕的做起了战斗的准备。 nb不过,陆轩连续叫了两次,周围还是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nb“水鬼,难道真的要我们请你出来吗?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难道你不知道我陆轩不喜欢虚张声势,故意随便试探喊两声,然后人吓出来的吗?”陆轩揉了揉鼻子,再次声音冷冷地提醒道。 nb四周围还是没有人,池面仍旧非常的寂静。 nb通过这些话,其他人也知道水里面有人,立即把目光齐刷刷的盯着水面看。 nb“既然这样,那我就请你出来了。”陆轩冷笑了一声,然后吩咐其他四人说道:“兄弟们,拿起你们的武器,朝张千面前一米远的水面上,用力的扔进去,我就不信他不出来!” nb“是!”其他四人听了以后,顿时齐刷刷的应喝了起来。 nb“哗啦——”就在这个时候,水池里发起了一声水花响动声,随即就有一个带着头套的黑色人影出现,连忙叫喝道:“别别别……千万别扔,我出来还不行嘛!” nb本书源自看书? 第五十四章 生死平衡(下) http://.biquxs.info/

nb“哗——” nb瞧见水中有人冒头出来,其他四人都露出惊讶神色,他们没想到水中真的有人存在。 nb他们四个都是凝神八重的武者,只有陆轩一个是凝神四重,战斗力姑且达到七重的武者。 nb没想到高等级的人都没有发现水中有人隐藏着,没想到陆轩一个弱者竟然发现了。 nb这特么太打击人的自信心了! nb堂堂凝神八重武者的洞察能力,和捕捉敌人的气息,竟比一个四重的武者差。 nb“陆轩陆队长,别来无恙啊!”水中那个黑影叫着不要扔武器后,就把目光放到陆轩的身上,笑着开口打招呼道。 nb水中之人叫做张狂,闽南人,自小在海边长大极其精通水性,据说可以在水里面待个一天一夜不冒头都可以,故而人送外号水鬼。 nb水鬼因为精通水性,因此在水里面战斗的话,可以最大程度发挥出他的战斗力。 nb水鬼一般在执行人任务,或者在海训中,只要附近有水源的话,这家伙就仗着自己的过人天赋隐藏在水里面。 nb等敌人或者实战演练中其他队员过来取水,就突然从水中跳起来把人拉下水,在水中就变成他的天下了。 nb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假如两个人实力相差无几,在陆地打得难解难分的对手。只要被水鬼拉进水里面,别说要大战几百招了,他只需要死死抱住对手不让他乱动,沉在水里面一段时间,就可以硬生生的杀死对手。 nb可以说,只要到了水中就是水鬼的天下,别说同等级的对手,哪怕来两个在水中水鬼也是毫不畏惧。 nb“没空和你叙旧了,把标有你名字的勋章拿过来吧!”陆轩面无表情,冷冷地开口说道。 nb水鬼没有把他特有的勋章扔上来,而是继续呆在水中,笑吟吟地开口询问道:“陆队长我很好奇,我水鬼自认为自己隐藏技术足够高明了。且他们都没有发现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呢?” nb“如果连你都发现不了的话,那我还有资格当现任轩辕战队队长吗?”陆轩笑了笑,隐藏掉拥有感知能力的事实,乐呵呵的开口说道。 nb“说实话的,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你要是我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很难发现自己的缺点,以后出去和恐怖分子交手的时候,要是他们也这样发现了我,那我不是死翘翘了吗?”水鬼说道。 nb不止是他,包括钱百万等四人也非常的好奇,目光均露出浓浓的疑惑之色看着陆轩,想要亲口听到他发现水鬼的秘诀是什么。 nb水可以隔绝一切气息,就连贵为凝神八重武者的他们在岸边,都发现不了距离自己一米远水鬼的存在,陆轩又是通过何种办法发现的呢? nb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实用的生活技巧,将来在外面的时候遇到精通水性的强敌潜伏在水中的时候,可以及时的发现并作出部署。 nb不然落入水中以后,就不是他们有能力改变自身状况的事情了。 nb“你想知道?”陆轩眯了眯眼,笑吟吟地盯着水鬼询问道。 nb水鬼点了点头,语气重重地开口回答说:“是的,非常想知道。” nb“那就先把你专属勋章扔过来吧,我把你碾碎了自然会告诉你。”陆伸了伸手,淡淡地开口说道。 nb听了他的话以后,水鬼凝着脸,做出一脸为难之色,貌似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样。 nb“呵呵。”看到水鬼这副模样,陆轩不由笑了笑,轻声地开口说道:“我猜,你一定等把我如何发现你的秘密说出来,然后就潜入水底里面,让我们很难抓捕到你,等待援军过来。或者等我们下水围捕你以后,你在趁机从水中逃走对吗?” nb听陆轩这么说了以后,水鬼面露一抹诧异之色,就好像被说到心里话了一样。 nb不等他开口回答,陆轩又开口说了:“不过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我们五个人每人都有一把刀子,哪怕你躲进水里面,我们在不下水的情况下,我也敢保证五把刀子同时全力扔进水里面,你绝对来不及躲避的。” nb“好吧。你赢了。”见陆轩这么说,水鬼努了努嘴,露出一脸无奈的样子,伸手在肩膀上摘下一个标有他名字的徽章扔了过来,满是不悦地说道:“第一天都还没有过去就被淘汰了,说真的非常不甘心。不过不是败在别人手中,而是败在曾经京卫戍赫赫有名的陆队长手中,这我输得心服口服!” nb“咻——”水鬼话音一落就扬起手,一枚勋章朝陆轩电射的飞了过来。 nb陆轩二话不说直接捏在手里面,然后用力一捏,那枚勋章瞬间就被虐爆了。 nb“狩猎者张狂,淘汰!” nb“狩猎者张狂,淘汰!” nb“狩猎者张狂,淘汰!” nb就在陆轩捏爆水鬼特有勋章的两三秒钟后,附近几座山坡上都响起了广播的声音。 nb很显然勋章里面装有无线信号感应器,一被破坏远处的控制室就得到相应人的消息,然后宣读出了结果。 nb“现在,可以说你怎么发现我了吧?”彻底淘汰的水鬼缓缓从水中爬起来,很是好奇地开口询问道。 nb因为没有在继续下去的游戏资格,水鬼表现也不在小心翼翼和拘束了,相反放得很快。 nb“简单,你看到地上的草没有?虽然没有鞋印早点上面,可是被人踩踏过的和没有被踩踏过的有什么区别?正是我从杂草中的细微变化中发现了水中有人隐藏的异样,加上早就过来之前我就死死盯着水面的一举一动,从走到这里两分多钟都没有冒头,这种憋气能力,在部队中能有几个?加上有喜欢躲在水中潜伏敌人的,只有你水鬼一个人了。”陆轩随口编了个理由,结合现场的环境,随便应付了。 nb“那你怎么知道我准确位置的?”水鬼眉头皱了皱眉,仍旧很是好奇地开口询问道。 nb陆轩微微一笑,轻声说:“这还不简单,人和石头等固态物体不一样,在水中呆久了肯定会有异样的。比如衣服距离人体的肌肤还有一定距离,在水中也不是完全紧贴在人身上的,有些部分还是空出来距离人体很远,形成了一个空间。只要水有流动,或者衣服内的水往外流出来,透过衣服布料,一定会有泡泡出来冒出来的。这些泡泡不是每时都有,就算有也是很小一颗而已。正好我过来的时候水里面刚好冒出来,加上我洞察力细致,一下子就发现了你的准确位置了!” nb“原来是这样啊!”水鬼听了以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感叹道。 nb不止是他,就连小队内钱百万四人,也是露出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nb“多谢陆队长指点迷津了,水鬼回去以后一定改善这个问题,希望下次在有机会实战中遇见,不被你看出破绽。”水鬼开口说道。 nb陆轩点了点头,轻轻回答道:“保重。” nb“保重,祝你们接下来的行程中好运。”水鬼也客气地说了一声,随后就拖着他那身湿漉漉的夜行服离开了。 nb通过水鬼,陆轩也了解到了此刻狩猎者们,大多都是穿着黑色的夜行服,脑袋上带着一个只露出眼睛喝嘴巴鼻子的头套,服装上和优质一班的人马有很大的诧异。 nb“陆队长,你简直是太神了,连水鬼这种的老油条你都能捕捉出来。” nb“是啊,我们越来越觉得队伍中有你,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了。” nb“要不是陆队长你及时发现水鬼,我们在水中打水的话,只要一人被他拉进水里面,就算最后捕捉到水鬼,也要有人被他淘汰,实在是半斤八两的做法。” nb“是啊,哪怕水鬼突然拉一人下水淘汰掉,我们几个没有陆队长的细致洞察力,也很难发现他准确方向,没准因为下水营救或者在旁边等待围剿,再次损失队员。” nb水鬼一离开以后,众人纷纷开口对陆轩称赞了起来。 nb原本开始钱百万把陆轩这个家伙拉进队伍里面,其他人虽然表面没有说什么,心里面或多或少应该会有一点点异样,但碍于平日里的交情没有多说出来。 nb加上他们来了京卫戍以后,也明白想要抢到轩辕战队队长位置,那是非常不容易的,故而就无所谓了。 nb可从开始到现在,陆轩只是带领他们半天的时间而已,就展现出种种极其丰富的生存经验,把他们彻底的折服了。 nb现在的他们不仅仅是对陆轩表面服而已,内心也完全被征服,丝毫找不到任何不满的地方了。 nb陆轩实力上的差距,已经被他丰富给掩盖,甚至还要超越了。 nb“好了,别说话了,赶紧过来打水吧,天快黑了,我们得尽快找个地方歇脚才行。”对于他们的夸奖,陆轩脸上一点异色都没有,轻轻地开口对他们吩咐道。 nb“好咧。”见陆轩这么说,其他人连忙应喝了一声,就拿着竹筒朝池边走去,准备打水。 nb他们几个在池边饱喝一顿后,就开始给竹筒装水,然后将之前开膛破肚好的三条蛇肉放进水里面清洗赶紧。 nb一切做完了以后,他们又在陆轩的带领之下,离开池边继续向前开进着。 nb走了大概三十分钟以后,天已经差不多黑了,他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峡之中。 nb陆轩用感知能力侦查一番后,便淡淡的开口吩咐道:“好了,就在这里歇息一会。王一帆你和邢辉去附近百米之内捡一些干柴火过来,钱百万你负责生火,我和张千负责烤东西。” nb“好。” nb其他人听陆轩这么说以后,完全无任何异议的答应下来,然后开始分工干活着。 nb很快火就被生起来,他们花了二十多分钟时间,终于把三条蛇烤得熟透。 nb三条蛇蛇身都有鸡蛋粗,每一只差不多都有两斤,开膛破肚后还有一斤多,三条就差不多五斤。 nb陆轩均匀的分配,大约每个人能食用大概一斤左右。 nb虽然没有盐巴,吃起来有些淡,但聊胜于无。 nb大伙吃完东西以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火光一下变得格外通明。 nb陆轩站起身子,淡淡地开口吩咐道:“都吃饱了的话,那就继续赶路吧!” nb“啊——”钱百万一听愣了一下,很是好奇地问道:“还要赶路,难道晚上我们不在这里歇息吗?” nb陆轩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开口说道:“白痴,我们刚才这里生火,浓烟升上天空,很容易引起附近狩猎者的注意。我们在这里歇息,要是狩猎者赶过来,还是大部队,我们不是完蛋了吗?” nb“说的也对,继续前进吧!”钱百万点了头赞叹道。 nb随即,四人又继续跟着陆轩前进着。 nb看??? 第五十五 两个我(上) http://.biquxs.info/

nb天黑了,深山内没有路灯照耀,加上天空灰蒙蒙的云雾还没有散去,月亮无法将光线折射下来,这个原始森林四周围都是黑麻麻的一大片,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也不足为过。,x nb天黑了,对于狩猎者和猎物们来说,都是一个极其严峻的挑战,比白天还要危险几分。 nb夜晚能见度太低,到处都充满了危险,谁也不知道前面有没有敌人潜伏着,走着走着就突然有人蹦出来,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发起了攻击。 nb还有晚上不仅仅有敌人潜伏,到处捕杀对手,更是深深中各种毒物喜欢出来猎食的存在,比如毒蛇和蝎子蜈蚣等,可以说遍地都充满了危险。 nb被它们这些毒物咬上一口,处理不当的话,比被一个同等级武者打上一拳还要让人受伤。 nb陆轩他们小队还算好了,由于有感知能力的帮助,方圆五百米的一切动静都尽收在眼底,因此和白天比起来根本没什么两样。 nb钱百万等四人只要紧紧跟在陆轩后面,就不会出错,或者掉到某个坑里面。 nb“就这里了。”陆轩带着钱百万等人行到一座石山脚下,淡淡地开口说道:“山上十米有个天然洞,容纳我们五个人绰绰有余,我们爬上去吧。你们还是跟之前一样,紧跟在我后面,每个人都按照我的动作移动,绝对不会踩空或者失去牵引重心的手抓点,从而掉落到地面去。” nb“好,我们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钱百万点了点头,出声回应道。 nb“注意了,一定要按照我之前做过的动作来移动,下面的每个人都有做得一样,让更后面的人看到和学习,千万别出错了。”陆轩再次交代道。 nb“放心好了陆队长,我们一定会按照你吩咐的去做的。”听了陆轩的话以后,众人都点了点头出声应喝道。 nb听到他们再次信誓旦旦的确认,陆轩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nb随即,他身形一动,身体就像一只狸猫一样高高跃起一手抓住山体上一块凸出来的石块,手臂一发力就把自己身体拉上去,同时脚踩着下方一个凹点,随后另外一只手就抓向左侧上方另外一块凸出来石头攀爬上去。 nb其他人见状,也连忙行动起来,按照陆轩之前移动过的姿势和动作,徐徐跟进着。 nb这座石山表面的山壁非常的陡峭,除了那几个凹凸出来的小石头,其他地方可以说是光滑滑的一大片,根本没有任何的借力点。 nb也幸亏他们一个个都是实力非凡的凝神境界武者,要是换做普通人来这里,哪怕平日里攀岩非常厉害的高手,见到如此陡峭的山壁,恐怕也只能望而生怯了。 nb山洞距离地面有十米远左右,可是他们几个凝神境界的武者,却是攀爬了两分多钟,才成功进入山洞里面,足以见得难度有多么大了。 nb“王一帆,把你打火机给我,让我看一看洞里面有么有干燥易燃的东西,点把火看看山洞里有没有毒蛇蝎子等存在,要知道蛇类可是最喜欢居住在山洞里面了。”一进入山洞以后,钱百万就在黑麻麻的山洞里面出声,向着王一帆讨要打火机,打算生火着。 nb“千万别生火。”陆轩闻声,连忙开口制止了,“我们现在在山洞里,处于高位,一旦洞中有火光亮起,远处的人很容易就看见了。现在天色黑,没有一定眼力的人,或在手电筒火把等可以照明的东西辅助下,他们哪怕路过山体下方也很难发现山上有个山洞,除非是那些视力极佳的人。” nb“那好吧,就听陆队长,谁都别生火。”一听陆轩如此说,钱百万努了努嘴,一下子就答应了下来。 nb“刚才你们在下面恐怕也很难发现上面这个山洞吧?我是经过特殊夜视训练的人,黑夜中能见度比你们强大很多。就算我们在上面躲藏的山洞被狩猎者发现了,他们攻上来我们处于上方也不怕,随时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把他们打下去。”陆轩开口解释道。 nb说完了以后,他又接着出声补充道:“不过你们放心,这个山洞并不大,长度顶多三米而已,这里并没有蛇。天气逐渐变冷了,蛇类也准备入冬,这种只有几米长度的山洞并不能保温和抵御严寒,一旦下雪在这里还是很寒冷的。蛇类一般都喜欢那种很长很深的山洞,那样子寒气就入侵不到里面,它们可以安然过冬了。” nb“佩服啊!”听了陆轩的话以后,黑暗中的钱百万不由竖起大拇指满是敬佩地说道:“陆队长,你简直是一本生存法则的教科书啊!我觉得就算米国的著名生存探险家贝爷和你比起来,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nb“百万你这是什么话?贝爷能和陆队长比吗?那简直是差了几条街啊!”黑暗中王一帆听了钱百万的话以后,忍不住出声纠正道。 nb“就是就是,陆队长可比贝爷强多了,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选手。”邢辉也跟着出声打趣刀 nb陆轩并没有被他们这些马屁话给冲昏了脑袋,随后就淡淡的吩咐道:“行了,你们几个也别光说废话了,赶紧休息恢复体力吧。长途跋涉走了这么久,我相信你们身体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疲劳,不过夜晚往往是最危险的时刻,随时都有敌人过来骚扰。要是不随时能把自己状态保持在最巅峰,碰到狩猎者们夜袭,可是很吃亏的。” nb“好,我们马上闭幕闭目养神打坐休息。要是晚上有狩猎者来进犯,一定狠狠打到连他妈妈都不认识为止。”钱百万说道。 nb“呵呵。”陆轩笑了笑,接着开口向他们阐述说:“夜晚是最为危险的时候,特别是今天晚上的夜晚注定会是不平静的夜晚,你们要是不信就先休息,过了凌晨一点左右,也是人体最为犯困的时间出到洞口随意观看,绝对会看见许多座大山上群鸟受惊四处乱飞,山间均是动静非常打的对打声音。” nb“为什么今晚最危险,还会有许多战斗呢?”钱百万挠了挠脑袋,很是好奇地开口询问了一句。 nb不止是他,王一帆和邢辉二人也非常的好奇,几乎异口同声地是说:“是啊陆队长,和我们说说呗,我们也想学习一些经验,以后出去混的时候,不至于被别人虐的那么惨。” nb“呵呵,因为我们一班队伍中太多人和你们一样不是部队的人,而是外面豪门少爷,心气比较高又没有什么生存经验,对于自己那是自信到了自负程度的人也不再少数。”陆轩微微一笑,开口讲诉道:“就好比你们几个人,晚上选个地方居住下来,一定生一堆火来温暖自己或者用来照明对吧?火光暴露了你们的位置,狩猎者立马赶过来围剿你们这些生存技巧较弱的人。” nb“还有就是有些人虽然知道火光会暴露自己,但自持实力强大不惧任何人,就算狩猎者过来也无所谓,以为一对一或一对二就算不敌都可以逃脱,却没想到却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硬生生的遭淘汰。”陆轩开口说道。 nb“还有一些就是认为已经可以击败大多数同境界武者的天才,他们故意生火就是吸引敌人过来趁机消灭,省得又东走西走寻找敌人,那太麻烦了。这种做法,只有那些最顶尖的天才,或者几个狩猎者故意生火,故意吸引单独行动的猎物过来。”陆轩勾了勾嘴角,淡淡地开口阐述说。 nb听了他的讲诉以后,所有人了解了不让生火的原因,同时也被陆轩展现的丰富生存技能给折服,又开口赞叹了起来。 nb“陆队长你简直就像神一样的存在,我钱百万觉得把你拉进队伍里面,不是这辈子最大的决定,就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积来的德了。” nb“是啊,我有一种预感,只要跟着陆队长在一起,我们不仅不会淘汰,甚至还取得一个非常好的成绩。” nb“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nb瞧见陆轩展现出来的丰富生存经验,他们赞叹的同时,也对此次的深山七天七夜的生存实战演练中,充满了极其大的自信心。 nb陆轩并没有被他们的夸赞给冲昏了脑袋,而是面色淡淡地对他们说:“你们也别在吹捧我了,反正我尽量带好你们,至于我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毕竟这一次的狩猎者可不是简单之辈,从开始不到半天就淘汰掉三人,以及我们后来遇见的水鬼都可以看出不是简单之辈。要不是我们五个人同时遇到水鬼,而是一两个人都拿他没有办法。” nb“不管怎么样,有陆队长你的带领,可比我们强多了。”钱百万出声说道。 nb他说完,王一帆也跟着出声说:“哪怕后面我们被淘汰,我也无怨无悔了,至少我们在里面学到了许多东西。” nb“我也是。”邢辉跟着说道。 nb张千没有说太多,只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和立场道:“我认为我们就这么走下去就对了,至于能走多远看天吧!” nb“呵呵。”听他们如此说,陆轩淡淡地笑了笑,紧接着出声开口道:“行了,大伙都别说话讨论了,赶紧睡觉吧。过了凌晨,你们想要休息就很困难了。” nb“嗯,听陆队长的赶紧睡觉养足精神。” nb“没错,都赶紧睡觉,等着凌晨看好戏呢!” nb“真期待凌晨的到来啊!” nb一行人自言自语的嘀咕几句后,全都按照陆轩所吩咐的指令不再说话,盘膝而坐或睡觉或闭幕养神的为自己补充精力。 nb听了陆轩讲诉了这么多,他们也明白第一天的凌晨将会是最为严峻的时候,也是交战最为多的时候,堪比最后一天的决战。 nb这一天,大多都是淘汰掉那些生存技巧不够合格的人,或者那些自认为实力不错可以干掉别人的人。 nb他们不在说话,周围瞬息就变得格外安静,空气中只充斥着蚊虫或鸟叫声,一切都显得非常的静谧。 nb时间匆匆的流逝,很快凌晨就到了了。 nb此时天空中的云朵已经彻底散去,月光照耀在大地上,能见度一下子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 nb本部来自看书王 第五十六章 两个我(中) http://.biquxs.info/

nb“砰——” nb凌晨的深山野林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响动声,犹如一个包瞬息炸开一样,响彻了整片深林。 nb夜晚是最为寂静的时候,往往丁点儿的声音就会传得很大,别说这种声音洪亮,犹如爆破的声音了。 nb“哗啦啦啦……”那记惊天动地的响动声一传出来,原石森林中就开始传来许多鸟儿张开翅膀,络绎不绝挥动的振幅声。 nb爆破声一响起,许多在森林中歇息打坐的人,条件反射的瞬间睁开眼睛,然后朝声音传出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nb由于大多人现在都处于一个非常隐蔽的位置,或者被高大耸立的树木给遮挡,想要看到远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说是非常的困难。 nb不过通过他们丰富的经验来判断,造出如此强烈爆破声的绝对是两个实力相当的顶尖武者在交手,那是他们使出全力,用真气和对手硬碰硬碰撞从而发出的声音。 nb“砰——” nb第一记声音刚刚传出来不久,很快就传出来第二记相同大小的声音。 nb听到这个声音,大多数人都可以判断出来,远方的两个交手非常的激烈,可以说已经不是小打小闹的小招式试探,而是几乎使出自己的看门绝招,和对手死拼了起来。 nb下一刻,许多丛林中原本藏身很好的武者,一下攀爬到别的地方,或者比较高的地点,朝声音的方向望过去,想要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nb这是华夏人爱看热闹的心里,只要某个地方传出来动静,哪怕看不见都想看一下,满足一下心里面的想法。 nb陆轩等五人也没有例外,听到声音以后立马迅速的醒过来,然后来到洞口,想要查看远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nb他们处在距离地面上十米远的地方,想要直直的眺望远方发生什么非常的不容易,因为有许多树木都超过了十米,将他们的视线给挡住了。 nb不过将脑袋仰起来朝上面观看的时候,还是在月光的照耀下看到了远方的空中升起来许多缕浓烟,那都是下方有人生火,才有烟雾朝天空中飘上去的。 nb“砰砰砰——”就在他们打量着天空升起来烟雾,知晓哪里有武者存在的时候,远方又传来几声惊天动地的响动声。 nb虽然不知道传出声音的是那个武者之间战斗,或者被人围剿,不过光听声音就知道战斗极其激烈,估计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nb“哗啦啦啦啦——”丛林中歇息的鸟儿听到这种堪比爆破的声音,从居住的巢向别处飞动的越来越多,翅膀挥动的声音也愈来愈大。 nb“猎物,周琦淘汰!” nb“猎物,周琦淘汰!” nb“猎物,周琦淘汰!” nb就在众人大多暗叹战斗激烈的时候,事先被军队人安装在深山里的喇叭,又播报出有人被淘汰的消息。 nb被淘汰的人叫做周琦,是优质一班的队员,貌似还是一个其他军区派遣过来的特种兵,实战能力非常的强大,而且丛林中的生存能力和技巧,应该也是出类拔萃才对。 nb周琦在一班里面,并不是那类光有表面上的实力,其战斗力却很一般不算突出的弱者,而是极有可能夺得轩辕战队队长的实力竞争强者。 nb如果说白如空墨清风等几个天子骄子是轩辕战队队长争夺人选第一梯队的话,那么周琦是第二梯队绝对没有问题,他可以说一班绝大数人都不敢拍着胸膛保证能击败的人。 nb加上他本身又是一名其他特种兵,野外生存和野战能力自然非常的丰富,虽说比不上陆轩这种轩辕战队的老鸟,不过一般人想要发现和击败他那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nb可以说周琦就算单独面对墨清风,都可以坚持下几招,差一点安然身退也没有问题,没想到就这么快就被淘汰了。 nb这个消息一推送出来,可以说瞬息让一般的其他队员,都感到诧异和吃惊了起来。 nb“刚才广播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周琦竟然被淘汰了?”钱百万缓过神来,语气略带吃惊的开口说道。 nb“是啊,周琦竟然被淘汰,不会广播出错了吧?”邢辉也是很咋舌地开口说道。 nb“卧槽,狩猎者也太bt了吧?还让不让人生存了?”王一帆也是非常的吃惊,目瞪口呆的咋舌道。 nb不止是他们,就连陆轩也觉得非常的以外,他没有想到贵为一班中上实力的周琦,这么快就被人淘汰掉了,失去了继续在森林里面继续游戏下去的资格。 nbbt,实在是太bt了! nb“妈蛋,老子面对周琦都不敢拍着胸膛说绝对打赢,他就这么被淘汰了,那后面还有我们混下去的资格吗?”钱百万深吸了口气,语气充满了畏惧的感叹道。 nb“是啊,看来我们也是那种很容易就被人虐的角色了!”邢辉接着出声附和道。 nb陆轩很快就平复内心的那一抹震惊之色,语气淡淡地和他们说:“行了,你们也不用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了。狩猎者固然可怕,但我们也不是任人随意宰割的角儿,不必这样畏手畏脚的。” nb“陆队长说得不错,就算马上遇到他们,我们大不了放手一搏好了。干掉一个就赚一个,干不掉也无怨无悔了。”钱百万听了陆轩的话以后,内心的恐惧之意逐渐较少,出声为自己加油打气道。 nb“老子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放开手脚和他们一战嘛!”邢辉也跟着出声说道。 nb“呵呵。”陆轩笑了笑,随后开口对他们说:“你们也不用这么害怕,像那种可以淘汰周琦的高手在京卫戍也没有几个的。如果都是这种级别的高手,那简直就和我们队伍里面的墨清风与白如空一样,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恐怕军队方面也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 nb“因此那些狩猎者们也见得全是高手,我们要放好的方面去想,没准周琦遇到狩猎者的顶尖存在,或者遇到两人以上的围攻了呢?我们要给自己信心,千万还没战斗就失去了自信。”陆轩揉了揉鼻子,勾了勾嘴对他们安慰道。 nb其他人听了陆轩这么说,一直担忧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跟着附和了起来。 nb“是啊,没准周琦走了狗屎运,一下子碰到那种堪比墨清风和白如空的高高手,或者受到围剿才淘汰的。” nb“就好像水鬼也很厉害对吧?他却突然碰到了我们五个人,结果连打都没打就只能投降了。” nb“陆队长说得对,我们一定要有信心,千万别丢失了志气。要是没有了志气和士气,那么队伍的战斗力就是一泻千里,遇到同等级的武者,很难在继续打下去了。” nb有了陆轩的鼓舞,其他人很快就恢复了自信心,纷纷自我安慰着。 nb陆轩听到这里,心里也非常的满意,淡淡道:“行了,都少说几句吧。这才是拉开今晚惨烈大战的序幕而已,后面绝对还有更为惨烈的战斗。我们也要调整好自己,谨防藏匿地点被狩猎者发现啊!” nb“嗯,陆队长我们都听你的。”其他人听了陆轩的话以后,都纷纷点头表态了起来。 nb陆轩没有说话,只是仰着头默默看着远方那些升起来的烟雾,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nb他也知道,像钱百万这些八重武者若放入战争中,一举摧毁数个敌人,或者战败许多个比自己实力弱的人,那就会让大门自信心大涨,或者张狂到自负的地步。 nb不过,把他们几个极少像军人一样打仗的豪门少爷放到一堆都是凝神八重的强者,每个人都和自己实力差不多的人之间的环境中战斗,他们自信心就没有这么强大了。 nb毕竟这里除了陆轩以外谁都不是弱者,谁也不敢拍着胸膛说绝对有百分百的信心能击败其他人。 nb就是这种大伙都同样优秀的环境中,才会大大削弱他们的自信心,让他们失去那种面对比自己实力稍弱,或者单独面对一个和自己实力差不多武者那种一如既往向前的勇气。 nb陆轩知道,想要激起他们的自信心,恢复到见谁灭谁佛挡杀佛的强烈自信心,必须要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才行。 nb假如现在来三四个实力和他们差不多的人,双方经过一场激烈的大战后胜出,那他们的自信心绝对会空前的强大,就算遇到比自己强大的人也不畏惧,绝对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实力。 nb…… nb原始深林的另一边,一座树林极其茂密的山林里面,一团火光正在熊熊燃烧着。 nb而火光能照耀到的地方,附近都变得极其惨烈,无数参天大树倒在了地上,又或者破碎成许多节,更有些部分直接粉粹成无数零星小块。 nb通过这些,都足以见得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而且战斗非常的激烈,把附近一些树木花草什么的,都给碾压性破坏掉了。 nb在这片十分狼藉的战斗现场,站着三个带着头套一身黑衣的人,他们正是参与战斗的一方,在这片森林里面令无数人畏惧的狩猎者。 nb三个狩猎者前方,地上还躺着一个受了重伤,胸膛前的衣服都被血液染红了的人。 nb这个人正是优质一班的队员周琦,他就是和三个狩猎者交战的家伙,最后不敌惨败给他们,更是把标有自己名字的勋章给狩猎者们夺去,并淘汰掉了。 nb周琦对自己的实力非常的有自信,自我感觉就算面对墨清风这样的强者也能从手中逃脱,其他人更不在话下了。 nb于是他故意生了一堆火,吸引狩猎者过来打算守株待兔,没想到一下就过来三个人,让他双拳难敌四手的惨败了。 nb“承让了。”虐暴周琦的勋章以后,狩猎者中有人淡淡地出声说道:“休息够了就自己下山找直升飞机所在地点吧,我们先走了。” nb说完了以后,三个狩猎者就看也不看周琦,面无表情的走向另外一方。 nb这时候,其中一个狩猎者指了指远处浓浓升起的烟雾,开口叫喝道:“那边有人,离我们并不算太远,只有几百米的样子,赶紧过去看看。” nb“走!”几个狩猎者们齐声说了一声,当即迈开步伐,快速的朝那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的地方赶过去。 nb几百米的距离对于他们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不到一分钟就赶到生火的地方。 nb只见生火的现场中,一个身穿白衣的家伙正在悠闲的坐在一根木头上,手中拿着一只野兔正在悠闲的翻烤着。 nb这个家伙,正是优质一班实力最为顶尖存在之一的白如空。 nb“白如空!”一看到这个一袭白衣的家伙,三个赶过来的家伙都不由愣了愣,低喃了一声很是诧异的样子。 nb白如空就好像没感觉到忽然有三个狩猎者扑向自己一样,仍旧自顾自十分悠闲的翻烤着兔子,一点紧张都没有。 nb三个狩猎者没有着急进攻,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貌似在决定着什么一样。 nb最后,他们相互使了一个眼神,脚步就慢慢向后移动,想来并不打算对白如空发起进攻,或者没有绝对把握拿下的样子。 nb在执行狩猎任务之前,白如空和墨清风等几人,可是被他们这群狩猎者列为最为危险的猎物。 nb狩猎者单独或少数人碰到能逃就逃,千万别交战,等大部队过来增援,或者逃跑途中遇到同伴,再以数量去压制消灭白如空。 nb“来都来了,难道还想走吗?乖乖把勋章拿下来吧,别逼我动手!”这个时候一直专注烤兔子的白如空忽然抬起了脑袋,双眸好似一道利箭射出来,语气冷得让人跌入冰窖般的说道。 nb本部小 第五十七章 两个我(下) http://.biquxs.info/

nb狂! nb实在是太张狂了! nb简直是狂到没有边际的家伙! nb三个狩猎者听到这句话以后,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升起了这么一个想法。 nb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白如空竟然在面对他们三个人的时候,丝毫一点紧张都没有,相反还说出这么狂妄的话。 nb要知道,这里面大伙都是凝神八重的武者,可以说都是一个起跑线的对手,谁也不会比谁相差得太多。 nb就算你白如空是天赋凛然的高手,豪门里面的天子骄子拥有超越自身凝神八重的战斗力,甚至能向陆轩一样越三级击败敌人,可也不敢如此狂妄就叫人乖乖把勋章拿下来吧? nb“白如空,你简直是太狂妄了!”听了白如空的话以后,原本逐渐向后退的三人一下就静止了下来,面露不爽之色的望着白如空,其中一人更是出言训斥了起来。 nb他们都是军人,军人的脾气一般都比较直接爽快,不喜欢绕来绕去的猜字谜,故而心里一有不爽情绪,就直接了当的发泄了出来。 nb他们虽然知道白如空很厉害,交手起来不一定能占到便宜,没准打得累死累活白热化的时候,白如空一个闪身就逃走了,他们想拦也拦不住,故而少数人交手他们还是觉得走为上策。 nb可是没想到白如空这么张狂,他们虽然明白拦不住白如空逃跑和占到便宜,但白如空想一下灭掉他们三个,同时得到专属勋章,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nb“就是,有本事你就自己过来拿,难道我们三个人还怕你不成?”这个时候,狩猎者中又有人带着浓浓的不爽语气,开口叫喝道。 nb“呵。”白如空冷笑了一声,瞬息犹如周围空气都下降了一样,变得极其冰冷。 nb他抬起手将插着烤兔的木棍另一端用力刺进地上,然后声音冷冷地开口说道:“既然你们想自己讨些苦头吃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nb“咻——”白如空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只见原本还蹲在地上的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立了起来,然后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弹射而去,眨眼就到了其中一个狩猎者的面前,然后伸手抓向肩膀处的那枚勋章。 nb狩猎者还没有反应到白如空是怎么来到他面前的,反应过来刚想躲避的时候,他只感觉到肩膀传来一阵大力的拉扯,随后胸膛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nb“砰!”的一声巨响,这个狩猎者直接倒飞了出去,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突然发起袭击的白如空一招轰飞。 nb这个时候,一旁的其他两位狩猎者也反应了过来,伸出手想要攻击或者躲避的时候,又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瞬息又有一位武者被轰飞了出去。 nb在他身子脱离地面向后倒飞的时候,白如空已经闪电般出手,快到连肉眼都反应过来的速度,一下摘走了他肩膀上的勋章。 nb剩下最后一个武者原本是想攻击白如空的,不过见到两个队友一个照面就被人干掉,转过身子提起步伐立马就逃走。 nb这是一场猎物与狩猎者之间的较量,不是真正上战场你死我活的战争,逃跑并不是置于队友不顾,而是要考虑整个大局。 nb反正队友被击败淘汰了也不会死,但是没有被淘汰的人成功逃走,再和其他狩猎者聚集在一起,他们赢下这场斗争的几率就会非常大。 nb多一个队员没有被淘汰,他们就多一分力量,也多了一分胜算。 nb“呵!”白如空冷笑了一声,然后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连一个呼吸都不到的功夫就出现了这个逃跑的队员身后。 nb“砰!”白如空伸出手一拳就轰在这个狩猎者的身上,然后在他快被冲击力打飞出去的时候身形一闪,一下就夺走了他肩膀上的勋章。 nb“砰——”这个狩猎者身子撞在一颗碗口粗的树木上,冲击力直接将这颗大树撞得粉碎,然后他整个人的身子重重的撞击在了地上,溅起一阵粉尘。 nb手中抓着三个三枚勋章的白如空很快就回到火堆旁,并手掌稍稍一用力,瞬息就将三枚勋章给捏得粉碎。 nb从他出手夺下勋章并打飞三个狩猎者并回到火堆旁来计算,整个过程绝对不超过三十秒。 nb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白如空瞬间犹如天神下凡一般,完全忽视了境界相同的表面,一气呵成的干掉了三个人。 nb假如这不是一场军事演练,而是实际战争的话,恐怕三个狩猎者早已经变成三具没有温度的尸体了。 nb什么大家都是凝神八重的武者?这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嘛! nb就好像高了一两级的武者单方面的屠杀一样,丝毫没有半点的悬念。 nb“我都说了,乖乖把勋章丢给我就不用遭受这难以忍受的痛苦了。”回到火堆旁了以后,白如空缓缓的拿起那根插在地上木棍,看了眼木棍上方的烤兔,略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这兔子刚才靠火的那一面已经有些烤过了,要是再能快十秒钟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 nb听了白如空的话以后,不远处那三个倒在地上忍受着疼痛侵袭的狩猎者们只想吐一口老血,暗叹白如空实在是太贱了! nb妈蛋,要是再快十秒钟的话,那不是比喻成他们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nb要知道像捏死一只蚂蚁,从伸手过去到捏死也是需要一两秒钟的。 nb“狩猎者:方云、赵青、王立军,淘汰!” nb“狩猎者:方云、赵青、王立军,淘汰!” nb“狩猎者:方云、赵青、王立军,淘汰!” nb就在这个时候,整座山体上,又响起了监控室那边传来的广播声,宣布了被白如空干掉的三个狩猎者。 nb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可是振奋了许多身为猎物的一班学员。 nb他们之前就被狩猎者头天干掉三个同班队员而感到畏惧,现在也有人能把狩猎者干掉,还是一次干掉三个,这无疑是一个鼓舞士气的表现。 nb三个狩猎者被白如空淘汰,加上昨天傍晚陆轩他们干掉一个水鬼,可以说已经把狩猎者清除掉了四个人。 nb而一班这边王军三人被干掉,以及刚刚被淘汰掉的周琦等人,一共是四个人,双方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 nb“名动盛京多年的天才白如空果然不枉盛名,我们输得心服口服。”三个狩猎者起身了以后,一人向白如空客气的说了一句道。 nb除了他以外,又有人出声自叹不如说:“没想到我们三个竟然连你手中一招都撑不住,我们不是输得心服口服,是输到连遮羞布都没有。豪门的天子骄子果然不一样,未来是你们的。” nb“既然我们被淘汰的话,那就告辞了,希望下次不要再碰到你这种bt的家伙,一招就被淘汰,一点劲都没有。”剩下最后一个狩猎者也感叹道,随后就带领三个队员迈步离开。 nb三个凝神八重的武者,就这么被另外一个凝神八重的武者给单方面屠杀了,且一分钟都坚持不下来,这无疑是极其伤人自信心的。 nb没想到普通天赋的武者们,竟然和那些同样境界的天子骄子们差距有这么大,这简直不是勤奋修炼就能弥补的差距。 nb太恐怖了……一打三还能完爆,这还是正常人类吗? nb…… nb…… nb原始深林内仍旧有许多火光通明,浓烟滚滚升起的地方。 nb之前被淘汰的三个狩猎者战斗中,其他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战声,至少没像周琦被淘汰时候所发出的动静大。 nb犹如这三个狩猎者,无声息中就被人抹掉一样,除了那些靠得特别近的人以外,其他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nb“砰砰砰砰——” nb就在三个狩猎者被淘汰了以后,森林中又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碰撞声,又从东边传来的,也有从西边传来,甚至南北两个方向也有。 nb通过声音可以料想到,猎物和狩猎者之间已经大规模的碰面,并大战了起来。 nb他们有些是狩猎者通过火光吸引猎物过来的,也有猎物故意吸引狩猎者过来的,还有一些是完全不想战斗,却又不知道点着火容易引来敌人的家伙。 nb“砰砰砰砰砰——”战斗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过来,足以见得人们现在激战都什么程度,用全面开战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nb有些猎物和狩猎者听到动静就在自己的附近,立马快速的扑过去,想要增援自己同个集体的队友。 nb陆轩所在的山体下方不远处,大概三四百米圆的距离,也传来的真气相互之间的碰撞声,显然也有人打了起来。 nb那是三个傍晚见到这里有人浓烟,知道有猎物在附近的狩猎者过来寻找,想要趁机消灭那在这里做晚饭的猎物。 nb没想到他们来到附近,遇到了一队四人同样到这里搜捕的猎物,于是双方大战了起来。 nb其实,这些人都是陆轩五人傍晚烤蛇升起来的浓烟给害的,由于他们火烧得不是很大很旺,很容易让人误会成为是单独行动的猎物,或者落单的狩猎者。 nb于是他们几人过来搜捕想要趁机消灭淘汰,却不曾想遇到同样过来搜捕的另一方。 nb“下方的战斗貌似还挺激烈的,应该是一群人在乱战,我们要不要下去支援?”距离几百米的动静,钱百万自然能清晰听着声音分辨出现场状况,于是便出声对着陆轩询问了起来。 nb“是啊,大乱斗,我们也想下去打一打,消灭那些狩猎者。”邢辉也满是期待地说道。 nb听了他们请益的声音,陆轩面色不变冷冷地说道:“不用,我们就定定呆在山洞里面就好了。” nb“为什么不用啊?虽然我们分开行动但还是一个集体啊?要是下面的狩猎者比较多,我们的同类比较少怎么办?”钱百万很是好奇地开口询问道。 nb他话音一落,王一帆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要是我们同类处于弱势,我们这个大集体人数被消减,接下来就吃亏了。” nb“我说了不用!”陆轩语气严肃了几分,用着不容置疑地语气,冷冷地开口说道:“我们下去就算打赢了也只是抢功而已,一班人马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若。而且听声音应该人数差不多,势均力敌,给他们放开打好了,没必要去添乱。” nb“在这片森林里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猎物和狩猎者对战的过程中,所能收获到的宝贵战斗经验,以及野外生存法则经验。不管输赢他们都能收获许多,我们下去反而破坏原有氛围,和预计能收获的宝贵经验。”陆轩揉了揉鼻子,再次声音冷冷地提醒道。 nb“那好吧,就听陆队长的吧!”听了陆轩的话以后,钱百万努了努嘴答应了下来。 nb其他人见陆轩决定了,也保持沉默没有继续再征求战斗的意见。 nb“你们放心好了,遇到合适的战斗,我会让你们参加的。”陆轩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出了一句道。 nb其实,下面战况如何陆轩比他们都要清楚,不仅能听见,而且恰好在感知能力五百米范围内,因此看得一清二楚。 nb下面三个狩猎者对四个猎物的战斗中,双方看起来实力相差不大,可是猎物多了一个人,现在已经开始隐隐占上风了。 nb同类占上风,那完全没有支援的必要。 nb看书?首发本书 第五十八章 爸妈的下落(上) http://.biquxs.info/

nb“砰砰砰砰砰——” nb堪比天雷轰落的碰撞声络绎不绝,差不多每座大山都有声音传出来,几乎将山连着山的这片原始森林给彻底响遍了。 nb这是一场狩猎者和猎物之间的较量,也是京卫戍新老一代精英的强强对话,输赢对双方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nb除了赢了得到足够的荣誉和面子以外,每干掉一个对手就获得五百积分,相反被对手击败了以后,就会从武者身上倒扣五百积分。 nb积分对于这些老队员来说根本不重要,他们淘汰掉一个猎物也不会获取积分,只是他们的任务和使命是来这里狙击这群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家伙们。 nb不过对于优质一班的成员来说,那简直是太过于重要了。 nb他们现在大多在京卫戍只是一名普通特种兵来对待,对于职务都还没有明确分配,因此可以见到积分对于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不仅仅影响他们日常得到的治疗伤口的药物,还影响日后竞争职务的时候,眼看着一个香饽饽的职位就这么被人给抢走了。 nb积分对于优质一班的每个队员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因此他们打得格外卖力,哪怕碰上了实力比自己强,或者人数比自己这边还要多的狩猎者,他们也是拼了命的去战斗,把自己百分之一百二的战斗力给发挥出来。 nb除了那些对于积分没有兴趣,只以淘汰别人为乐趣的狩猎者来说,积分对于其他人实在是太过于重要了,因此他们不能输,也输不起,只能玩命战斗。 nb“砰砰砰砰——” nb激烈战斗声络绎不绝,就好像整个原始森林发生了强烈地震一样,让旁观人听得心脏跟着一惊一乍的。 nb不得不说,今晚的大战非常的激烈,恐怕往后的日子里,只有在最后一天结束,大伙抢疯狂积分的时候,才会比今天更惨烈了。 nb“猎物:方向淘汰!” nb“狩猎者:吴亦凡淘汰!” nb激战了好几分钟后,各个山体上事先埋藏好的喇叭,开始响起了指挥室宣布的淘汰广播,被淘汰的有猎物也有狩猎者方面的人。 nb又过来好几分钟后,山坡上开始不断的播报淘汰人的名字,几乎刚念完一个人又念另一个人的名字,由此可以断定这段时间内被淘汰的人非常多。 nb“我擦,这到底是第几个人的淘汰了?究竟是狩猎者淘汰得多一点,还是猎物淘汰多一点啊?”坐在山洞的钱百万暗暗咋舌,已经搞不清究竟淘汰了多少狩猎者和猎物了。 nb有时候念一个猎物的名字,很快就念起敌对的狩猎者名字,有时候单方面几个人名字同时念起也有,也就是单方面被屠杀造成的。 nb这种事情,猎物有狩猎者也有,已经数不清究竟淘汰了多少人了。 nb一条广播念三次,每次大概耗时七八秒,这广播已经念了差不多两分钟了,可以见得双方人马加起来至少淘汰掉了二十人左右之多。 nb双方总数只有一百多人,一个晚上就血拼掉了五分之一,可以见得又多么的恐怖。 nb“狩猎者:丁桂,王强,祝融机淘汰!” nb“狩猎者:丁桂,王强,祝融机淘汰!” nb“狩猎者:丁桂,王强,祝融机淘汰!” nb这个时候,山坡上又响起了狩猎者被淘汰的消息,而且一淘汰就是三人,不用想又是某支小队被干掉了。 nb广播声念叨出来了以后,陆轩他们所在的洞下方,那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也没了动静,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nb不用想也知道,刚才广播上宣布的三个狩猎者,就是在下面被淘汰掉的三人。 nb“他们结束了?”钱百万听见下方没了动静的树林,好奇地嘀咕一句道。 nb陆轩点了点头,轻声回应说:“结束了,我们这边的队员完胜,三个狩猎者全败了。” nb在他的感知能力里,那四个人淘汰掉狩猎者以后,立马快速的离开原地,生怕遭遇赶过来救援的狩猎者,从而发生第二次战斗。 nb“太爽了,真想我们也能遇到一两个单独行动的狩猎者,然后狠狠的干掉他们。”邢辉一听,兴高采烈的说道,同时又因为自己没有交手而感到遗憾。 nb不止是他,王一帆也很是遗憾的样子,感叹道:“是啊,假如那三个家伙先遇到我们,而不是遇到别人,那该多爽了,我们小队一下就多了一千五百积分了。” nb“行了,也不用羡慕别人得到积分了,能拥有继续游戏下去的资格,无疑也是一种胜者。”陆轩笑了笑,安慰他们几个说道:“放心好了,你们想打的话,会有机会的,还有六天的时间,怕没有机会和他们过招吗?” nb“说得也对,今晚是进攻最激烈的,我们参加没准被淘汰也有可能,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再说吧!”钱胖子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 nb“嘘——” nb忽然这个时候,陆轩把食指放在嘴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nb一听到陆轩这个嘘声和看到那禁声手势,所有人瞬息不在说话,全都紧紧闭着嘴巴,同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nb“都回到洞里面坐着,下面有一只十人左右的狩猎者大部队朝这边走过来,瞧他们走的路应该会经过我们山脚下,千万别被他们发现了。”陆轩压低了声音,用着极其严肃的口气对着在场众人说道。 nb其他人听了他的话以后,全都露出小心翼翼的神色,轻手轻脚的往山洞里面走,到最里端打坐了起来。 nb他们也没问陆轩怎么能在黑麻麻的夜色中辨别到有武者经过,就乖乖的照做了。 nb要知道下面可是一支差不多十人的狩猎者小队,要是被他们碰上,除非五个人都是白如空墨清风级别的,否则只能被他们当菜来切,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nb不说十个,就是来同样人数的五个,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nb谁也不敢保证单挑能赢同样是凝神八重的武者,加上队伍里面还有陆轩这么一个弱者的存在,想要赢得胜利实在是太渺小了。 nb“嘘——”陆轩又做了一个禁声手势,然后身子慢慢朝洞里面移了进来,声若蚊蝇地说道:“他们快到下面了,都在坚持一段时间,可别出声啊!” nb所有人都无声的点了点头,表示他们已经知道。 nb此刻,在陆轩的感知范围内,那一队人马来到了这座山体的脚下,他也清晰知道了准确的人数,一共是十一个人,可以说是大部队了。 nb他们到达陆轩等人躲藏的山体脚下后,步伐停了停,并抬头向上观望着,相似要打量猎物的踪迹。 nb“二哥,上面有个山洞,要不要上去看看?”这个时候一个狩猎者指了指上方的山洞,出声询问道。 nb现在没有灰蒙蒙的云雾遮挡,月光大片大片的挥洒下来,因此能见度比之前要高许多,特别是由下往上看。 nb“不了。”这个叫做二哥的家伙听了以后,立马摇了摇头否决道:“就算上面藏有猎物,可是山壁这么陡峭,能借力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我们很难攻上去的。上面只要有一个人守在前方,我们上去就砸个石头下来,或者快要登顶的时候踹我们下来,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非常的难攻。搞不好掉下来还受伤,还是放弃吧!” nb“是。”其他人听见二哥这么说了以后,全都齐刷刷的答应下来,完全放弃了打算上去看一看的想法。 nb感知到这里,陆轩悬在心头上的大石头不由落下,心里不住长长出了一口气。 nb“我们的目标是消灭墨清风或者白如空等顶尖豪门天才,挫一挫这些天才们的高傲之气,至于这些小鱼小虾就让别人干掉吧。除非我们正面遇到,否则就算了吧。”二哥开口说道。 nb“好的。”其他十个队员其刷徐答应道。 nb“出发吧,一定要找到墨清风和白如空等人,狠狠的羞辱他们一番。”二哥大手一会,冷冷冷地开口吩咐道。 nb其他人听了以后,点了点头就跟着二哥迈步前进,彻底离开了这座石山。 nb“呼——”见到他们离开,陆轩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并吐了一口气。 nb同时心里面,已经为墨清风和白如空等第一梯队的高手们默哀了起来,十一个人对一个人,那简直是群殴啊! nb也不知道他们这群顶尖天才们,一次性对上十一个人们能撑几招,还是从一开始就被死死压制了呢? nb“真想亲临其境,好好看一番他们大战啊!”陆轩心里感叹道。 nb不过他的实力太弱了,根本无法潜伏在附近,一旦被发现完全没有能力逃脱,除非是使出第二必杀技。 nb但第二必杀技使出来不能彻底重伤对手,或者震慑掉了话,那他也只能被淘汰的份了。 nb“他们走了?”一听到陆轩长长的深呼吸放松,钱百万不由压低了声音,很是好奇地开口询问了一声。 nb陆轩点了点头,淡淡地和他说:“是的,他们都走了,没有一个上来,我们躲过了一劫。” nb“太好了!”钱百万一听顿时兴奋的叫喝了起来,“十来个人啊,要是他们找到我们的话,恐怕也只能像我们围捕水鬼一样,乖乖的束手就擒,把个人勋章扔出去了。” nb“太可怕了,十几个人聚集在一起,可以说除非之前我们大部队不散开,或者只分成几个小队而已,否则根本没法和他们抗衡。我敢说我们所有几人凑成的小队,碰到他们只有乖乖举手投降的份。” nb“妈蛋,这次回去我要多多和他们搞好关系才行,下次在玩起双方对弈的实战演练,我也要组支十几人的小队,然后横行霸道的走丝毫不躲藏,见谁我灭谁!” nb看到几个人劫后余生的发起感叹,陆轩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nb他们不知道的是,并不是那十几个人没有发现他们的藏身地点,只是因为地势险要怕受伤才没有上来的。 nb否则,像一些武者们躲到树上,或者容易下手的地方,恐怕现在已经原路返回,朝直升飞机那边赶去了。 nb“对了陆队长,你是怎么发现他们,和知道他们走了呢?”缓过神来的钱百万,很是疑惑地开口出声询问道。 nb其他人听了以后,也是露出疑惑之色望向陆轩,很想知道答案的样子。 nb陆轩只是笑了笑对他们说:“如果这些侦查本领我都没有,还当什么轩辕战队队长啊?你们也不用每次都大惊小怪的,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 nb“好吧。”钱百万听了以后,只能默默接受了这个答案,道:“不过我们还真是幸运和你在一起,否则的话早就淘汰了。” nb“行了别说了,继续到洞口观望和听广播吧,看看局势怎么样了。”陆轩罢了罢手,轻声地说道。 nb说完,他就迈步朝洞口走了过去。 nb其他人见状,也缓缓移动身子,紧跟了过去。 nb本文来自看书? 第五十九章 爸妈的下落(中) http://.biquxs.info/

nb战斗的声音变得愈来俞少,像之前那种满是遍野都出现战斗声音的现象彻底消失不见,只是个别方向传出来有战斗声音而已。 nb由此看来在战斗的人越来越少了,那些粗心大意的人以及不小心碰到强敌的人,全都“唰”的淘汰下去,留下来的人大部分都是丛林生活中的精英了。 nb就算有些人是新人完全没有什么野外生存法则,通过这个夜晚和一下淘汰如此多人的官方广播声,本身也会变得格外谨慎起来,不敢在大大咧咧认为谁都能击败了吧。 nb接下来的日子,想要发现一个猎物或者狩猎者都极其困难,双方都变得格外的警惕和细致的做好反侦察工作,把淘汰的后患给抹除掉。 nb除非是走了狗屎运相互碰撞在一起,否则不可能像今晚一样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人战斗了。 nb同时夜晚中,那些生火的人也会少了,敢生火的人都是顶级高手,故意用火光吸引敌人和同伴过来的。 nb同伴就算了,如果是敌人就被这个顶尖强者给灭掉了。 nb往后,一些实力不怎么样的人见到火光,恐怕都会自觉的躲得远远的,能避开的也会避开。 nb“砰砰砰——”战斗声音变得愈来愈弱,足以见得各大地方的战斗都快结束了。 nb很快,附近的大山们都响起了指挥台播报淘汰人数的声音,有狩猎者也有猎物的。 nb战到现在,大概只有远方的指挥台记录台中知道双方被淘汰了多少人,恐怕就连猎物和狩猎者双方的当事人们,也记不清究竟本方被ko掉多少人了。 nb“有人来了,做好战斗准备!”在洞口观看了好一会儿的陆轩,忽然冷冷地开口出声提醒道。 nb听了他的话,其他四个人立马露出一脸凝神的神情,全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nb“狩猎者,一共是三个人,我们五个人对上他们应该没有问题吧?”见众人准备完毕了以后,陆轩立马播报了即将到来敌人的信息。 nb“三个人而已,绝对没有问题,我们一人对上一个,陆队长你和剩下的一个在旁边偷袭就好了,灭了他们就跟切菜一样似地。”钱百万冷冷地开口出声说道,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nb王一帆和邢辉也信誓旦旦的表示道:“三个人灭了他们应该问题不大,我们可是有五个人呢!就算陆队长不出手,四打一也轻轻松松收了。” nb“我负责一个,剩下两个就交给你们了。”张千说道。 nb看到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陆轩感到很欣慰,如果连三个人都干不掉,那五个人的小队完全可以解散了。 nb“有信心是好事,不过还是小心行得万年船,要是他们其中有人有必杀技压制你们,或者极其诡异的步伐的话,你们想要赢就难了。”陆轩小心提醒道。 nb“我们明白,绝对会小心翼翼的。”听了陆轩的话椅子,其他四人小心翼翼的保证道。 nb此刻在这座石山的下方大约两百多米远处,正有三个穿着夜行服的狩猎者朝这边赶了过来。 nb之前有一队十人的小队经过这里,没想到又来一队三个人的,想必是听见了之前在下方树林里的战斗,赶过来查看情况的。 nb不管是猎物还是狩猎者赢,他们都有必要过来一趟,狩猎者赢了,他们同伙相遇队伍一下就壮大了起来。 nb如果是猎物赢了,经过一场大战想必身体也会变得疲劳起来,他们再出现的话,那些打过一架的猎物们很难在招架,从而就被淘汰掉。 nb这是一种战略,扮演狩猎者的老兵们经验丰富,自然知道在战场上怎么做才能对大部队最有利。 nb除非他们遇到了顶尖高手,或者大部队,不然的话二次去搜寻战场附近,面对疲劳了的猎物,是很难被淘汰的。 nb“他们到了山脚下,先别轻举妄动。”陆轩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淡淡地开口出声说道。 nb下方,三个狩猎者到了山脚下以后,便抬头四处观望了起来。 nb很快,陆轩他们藏身的山洞就被人发现了,并开口提醒另外两个人说道:“你们看,上面有个山洞,好像洞口还有个人站着。” nb“没错,还真的有人,好像是一班的陆轩,此行实力最弱的存在。”另外一个眼尖的队员也发现了陆轩,大声的叫嚷了起来,说着就想攀爬上去攻击陆轩。 nb他身形刚动,就被另外一个人一把拉住了,声音冷冷地开口提醒道:“别轻举妄动,这山壁太陡峭了,哪怕陆轩实力弱也不是我们三人能吃下的,除非,他主动下来。” nb“那怎么办?”那个想行动的队员开口出声说道。 nb“我们就当没看见的离开,然后到附近躲藏起来。等陆轩以为我们都走了没有危险下来,我们在扑过去把他淘汰了。”另外一个队员回答道。 nb话音一落,其他三人都点了点头,缓缓的迈步向前方。 nb他们走进树林里面,大约在两百米远处的地方,借助树木的遮掩躲藏了起来。 nb由于陆轩在上面,朝下面看的视线都被大片树木给阻挡了,很难发现在下面躲藏的人,除非是双方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nb“张千,王一帆你们先下去,两个人下去以后假装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看一番,然后慢慢朝之前我们来过的陆方向走。到时候他们三人看见你们两人而已,其中一人还误会成了我,以为随时都能吃下,肯定会疯狂追杀过来,到时候你们就假装拼命往前跑。”陆轩回头看了张千和王一帆一眼,徐徐地开口吩咐道。 nb“明白!”张千和王一帆听陆轩如此吩咐,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异样,齐声的答应了下来。 nb交代完他们了以后,陆轩又对着钱百万和邢辉说:“等三个狩猎者冲过我们这座山后,你们一听到我命令,我们三人就迅速下去夹击他们,就算他们明知人数不够难敌,他们想逃脱也难了。” nb“明白!”邢辉和钱百万听了以后,也信誓旦旦地答应了下来。 nb知晓自己命令了以后,钱百万笑了笑,轻声夸赞陆轩道:“陆队长果然是个妙人,若我们五个早就在下面等他们,他们远远看到就跑了。或者先下去三个等他们,他们也会怕有陷阱。” nb“废话少说,行动吧。”陆轩懒得理钱百万夸赞直接的声音,直接板着脸冷冰冰地开口吩咐道。 nb“是!”四人一听陆轩如此严肃说,也都凝着脸低声沉重的应喝下来。 nb吩咐完命令,陆轩身形立马闪进洞里面,不在做之前暴露的状态,下令道:“张千王一帆,你们下去吧,记住要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样子,然后朝之前我们来的方向走。” nb“是!”两人得令,应喝了一声就走出洞口,开始做起向下攀爬的准备。 nb王一帆在前,他右手抓住洞口地面缓缓将身体放了下去,随后按照之前上来时的踩踏印象,将身子徐徐放下去,等还有六七米的时候,他直接不在攀爬,松手跃了下来。 nb“蹭——”王一帆的身子落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声。 nb紧接而来的张千也是,爬到一小半就不爬了,干脆利落的跳了下来。 nb六七米对于经过特殊修炼的人来说,只是跳下去问题并不是很大,身体也不会有损伤。甚至从洞口十米远的地方跳下来也没有问题,只不过十来米远身体就有些异样,除非是跳下来之前就做好了卸力的准备。 nb像钱百万这种胖子从十米高跳下去的话,他体重加地心引力的速度,绝对会把他的脚给瘸了或者断了。 nb降落到地面上的张千和王一帆,果然按照陆轩所说的那样,开始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移动着,就好像在打探附近有没有人一般。 nb见到没有人出来阻击他们以后,他们就迈开步伐,缓缓朝来时之路返回。 nb这一切,自然落在两百米外,躲在树林里面观察这边一举一动的三个狩猎者眼中。 nb“他们下来了。”其中一个狩猎者见到山体下一下子多了两个人影,当即出声提醒道:“我看他们这副小心翼翼东张西望的模样,估计是刚才也看到了我们,现在在看看我们在没在附近而已,害怕我们突然蹦出来淘汰他们。” nb“是啊,陆轩刚才也肯定看到了我们,知晓我们发现了他,怕我们离开以后请援兵过来淘汰他们,于是我们前脚刚走没多久,他们两个就下来,看来想跑到别的地方去躲避,让我们再次回来想找他们麻烦的时候扑了一空。”另外一人也跟着感叹道。 nb剩下一个人没有说话,仍旧静静看着那两个离开的人影,以及已经空无一人的洞口。 nb他没有着急说话,在等待了差不多一分钟确信没有人再下来,那两个人已经走远了以后,便大声开口命令道:“全速全进,干掉那两个猎物,把他们给淘汰了!” nb“是!”其他两个人听了以后,立马站起了身子,跟着这个家伙向前跑动了起来。 nb“曾经威风凛凛名动一时的陆轩陆队长,想想马上就被我们干掉,我心里还真是激动啊!”其中一人在跑动的时候,还舔了舔嘴唇,很是兴奋地开口叫喝着。 nb两百米的距离对于他们这些修炼过的武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二十秒钟不到他们就跑到了山洞底下,并继续向前奔驰着。 nb其中那个最为谨慎的狩猎者在路过山洞底下的时候,还抬头朝上面看了一眼,想来是再确信山洞上还有没有藏着人。 nb不过见到空荡荡的洞口,他悬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继续向前追击者。 nb当他们跑离洞口大约七八十米,陆轩立马冷冷地开口吩咐道:“行动!” nb“是!”钱百万和邢辉一听,立马快速来到洞口,并向下攀爬着。 nb与之前另外两个人一样,他们爬到一半就跳跃了下去,不过这时候狩猎者已经跑到两百米远外的地方了。 nb“蹭——”钱百万这个重量级的选手落在地上,立马发起了一声不算小的响动声。 nb接着邢辉也“蹭”的一声,身子落在了地面。 nb听到物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已经跑了两百来米的三个狩猎者立马停了下来,虽然距离远声音微弱,但还是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 nb他们往后一看的时候,竟然见到之前一步过掉的山洞下方多了两个人影,其中还有一个人影正在向下爬动着。 nb“糟糕,中埋伏了,快分散开逃!”三个狩猎者反应非常快,其中一人交代了一声,当即提起步伐朝边上跑。 nb“杀啊!”钱百万和邢辉难得遇到三个对手送分,哪里还会让他们跑,直接大喝一声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nb与此同时,之前先落地的两个人,也折返了回来。 nb本文来自看??? 第六十章 爸妈的下落(下) http://.biquxs.info/

nb“妈蛋,这狡猾的陆轩!” nb三个狩猎者才分三个方向散开,可没跑几步立马停了下来,其中一人更是破口大骂了起来。,x nb因为他没忽然发现,根本没有路让他们给跑了,前面有钱百万邢辉还有陆轩冲过来,后面有王一帆和张千两个人挤压上来。 nb左右边是一座大山,还是石山的那种,就是和之前陆轩他们所藏那个山洞是连在一起的,几乎可以说左边的路已经被堵死了。 nb上了石山,他们的行动速度就会受限,被追上是迟早的事情,就算可以攀爬到山上,别人就不可以吗? nb加上现在天色黑,能见度差,一旦踩到什么不是很稳固的山体上,整个人就掉下来受重伤。 nb剩下的右边,是一个长满树木的山林,属于土质山而不是石山,加上树木之间都有间隙,在其中穿行应该不错。 nb不过,想要直直冲到对方的山林中也不是很容易,就在他们的右前方,是一大片茂密的荆棘。 nb荆棘一般身上带着刺,长得又浓密,哪怕有匕首的辅助冲向荆棘林,肯定被那些小刺刺到身上。 nb更为重要的是,荆棘密密麻麻又坚韧,身体很难冲断,刀子也来不及割掉,他们冲进那片荆棘林无疑是自找死路而已,行动一下就缓下来,迟早会被陆轩等人追上。 nb到时候,他们一样是没有路可以走! nb扫了一眼周围环境以后,他们发现只能呆在原地,和陆轩等人死拼了,不然根本没有路可以走了。 nb“妈的,狡猾!”这个时候,三个狩猎者中再次有人破口大骂了起来,恨不得要把陆轩暴打一顿的那样子。 nb他们在这个地方被伏击,想来之前陆轩就侦查好地形,然后故意在洞口上现形,让大家都被他很弱的实力外表给迷惑,滋生想要击败他淘汰的念头。 nb没想到,陆轩就是利用实力弱的自身情况作为又饿,并在他们一开始到来的时候,就出洞口设好伏,知晓他们不会轻易离开,在下来两个人勾引他们过来。 nb二对三其中还有一个人实力很弱,只有他们是白痴才不会追过来扑杀。 nb没想到,却上了陆轩这个出了名狡诈的当! nb“杀啊!”钱百万冲到前面了以后,瞧准其中一个狩猎者,立马就扑了过来,声音大大地开口叫喝道,很是亢奋的样子。 nb“干啊!”邢辉也是异常兴奋,握着拳头就打向另外一个人。 nb与此同时,后面折返回来的张千和王一帆也到了,共同奔向了剩下的一个敌人。 nb剩下最后一个狩猎者见前面只有陆轩一个人在阻碍,原本想靠强大实力冲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陆轩本人就定定站在他前方十米远,掏出一把匕首,全身力量迸发,并做好了随时扔匕首过来延误他逃跑的准备。 nb瞧陆轩那模样,就是打着拼尽一切,也要把他阻碍下来一两秒,让其他两个人过来围捕了! nb“妈的!”剩下最后一个队员破口大骂了一声,发现真的没有办法一两秒过掉陆轩,只能硬着头皮反过来接着张千和王一帆的攻击。 nb与其挨陆轩匕首射杀后再面对另外两个人,还不如一开始就面对另外两人,少了匕首射杀呢! nb“砰砰砰砰——” nb“杀啊!淘汰了他们,我们队伍总共就有两千积分了!” nb七个人拳脚碰撞声不断,响起了一声声拳脚碰撞的声音,以及钱百万他们兴奋的叫喝声。 nb由于之前他们四个人在洞口中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听着山中不断发出来的战斗声,骨子里面那一抹好斗的因素早就被点燃了起来,只是无奈陆轩下令不准去参与战斗而已,怕去了就难以再回来了。 nb毕竟今晚注定是个血雨腥风的夜晚,几乎所有高手和人马都出动,谁都不敢保证走着走着就突然遇到狩猎者的顶尖高手,或者大部队的人马。 nb现在,突然来了三个武者送菜,不管是四对三还是五对三都好,他们心里绝对占据主动优势,打起来格外卖力了起来,一下就将三个狩猎者压制下去。 nb不仅仅是张千和王一帆两人同时占一个人占绝对的上风,就连钱百万和邢辉两个人经验丰富的狩猎者们一对一战斗,也是隐隐占据了上风,获胜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nb“砰——”这个时候,张千趁那个狩猎者防备王一帆攻击的时候,突然发起了进攻,一下子就把这个狩猎者给轰得重重倒在了地上,与地面发起了一声沉重的碰撞声。 nb王一帆见状,连忙快速跟进,趁这个狩猎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一把撕下他肩膀上的徽章,一把按碎。 nb做完了这一切,张千和王一帆便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狩猎者,直接快速扑向另一边帮钱百万和邢辉两个人,对付剩下的两个狩猎者。 nb其中一个狩猎者被淘汰,那么剩下就的就变成了四对二的战斗,两个人打一个人,狩猎者立马变得手忙脚乱难以应对了起来。 nb“狩猎者,赵春军淘汰!” nb“狩猎者,赵春军淘汰!” nb“狩猎者,赵春军淘汰!” nb这个时候,之前那个被捏碎的狩猎者勋章,立马被远方的指挥台收到,随即整个山林里面,立马响起了他被淘汰的广播声音。 nb“砰砰——”三遍广播声音完毕了以后,剩余了两个狩猎者,几乎不约而同的被打倒在地,随手肩膀上的勋章就被摘掉并引爆。 nb二打一,每个人实力都不弱,即使狩猎者的实力也是凝神八重,却还是难以双拳难敌四手,在双方必杀技都还没有使出来的时候,就被击败并毁了专属勋章。 nb“狩猎者,李翔,周兵淘汰!” nb“狩猎者,李翔、周兵淘汰!” nb“狩猎者,李翔、周兵淘汰!“ nb两人勋章被毁掉的几秒钟以后,附近的几座大山上,又响起了指挥台宣告被淘汰掉人员的广播声。 nb可以说,这一场战斗解决的还算快,从开始交手到彻底击败他们两个,都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nb没办法,以少对多,本来就是手忙脚乱甚至连必杀技都没来得及用,就在一个疏忽之间就被对手淘汰掉了,实在是很憋屈啊! nb如果他们只是遇到三个人,每个人对打一个的话,那将会最大限度的发挥出他们的长处,并把所有招式都打出来,让双方都打得惊天动地的,不会像现在才闹出一点小动静就被解决掉了。 nb“不错,战斗的速度还可以,要是拖得再久点的话,很容易被附近的狩猎者感应到,并杀过来增援,到时候我们就麻烦了!”看到他们打败三个狩猎者了以后,陆轩重新把匕首放回靴子里面,淡淡地对着钱百万等四人赞叹道。 nb“没事,四打三而已,要是这都打不赢的话,我们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吗?”钱百万嘴角一挑,很是得意地开口说道。 nb“就是,别说四打三,就是三打三我也有自信灭掉他们!”邢辉走了过来,跟着笑呵呵地开口说道。 nb成功击败了敌人,让他们几个人的自信心一下就变得膨胀了起来,故而信誓旦旦地吹嘘了起来。 nb“呵呵。”陆轩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开口抨击他们的自信心。 nb这要是战败的话,恐怕他们就没有心情在这里?n瑟了。 nb“陆轩你这混蛋,还真是狡猾啊!”这个时候,倒在地上的三个狩猎者已经怕了起来,其中一人开口忿忿不平的抱怨道。 nb“就是,实在是太奸诈了,之前在洞口故意让我们看见,就开始下套引诱我们的吧?”第二个被战败的狩猎者,也是满脸的不爽,对着陆轩埋怨了起来。 nb陆轩微微笑了笑,随后开口说出:“正所谓兵不厌诈嘛。谢谢几位战友承让了,让我们一下子有多了一千五百积分。” nb“好吧,希望下次实战演练还能遇到你们几个人,到时候我们单独一对一的打,我就不信你们能这么轻松的赢。”第三个被击败的狩猎者开口出声说道。 nb他说完了以后,就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淡淡说:“好了,我们被淘汰了那自然只能回直升飞机的临时大本营了。祝你们接下来的行程好运,不要我们前脚刚到大本营,你们就跟过来了。” nb“不会的,保重!”陆轩挥了挥手,笑着道别道。 nb收获胜利的钱百万,也是笑嘻嘻,一副很是开心的模样挥了挥手,对着三个狩猎者说道:“保重,谢谢前辈承让啊!” nb“好走,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们。”王一帆也是挥了挥手,笑嘻嘻地开口说道。 nb“下一次,就算我们单打独斗,也肯定能把你们干掉的。”邢辉勾起嘴角,笑得很贱地说道。 nb看到几个新来的富家公子哥炫耀似的嘲笑他们淘汰,三个狩猎者着只能灰溜溜的离开,同时心里面心里已经特别憎恨起了这几个家伙,心想下次一定要一雪前耻,打爆他们才行。 nb“行了你们几个,别一副小人得志骄傲自满的模样,我们后面的征程还远着呢!别因为一点点小胜利,到后面可别阴沟翻船啊!”三个狩猎者离开几十米远了以后,陆轩揉了揉鼻子,淡淡出声提醒他们几个道。 nb“知道,我只是第一次赢得同等级战斗的胜利,高兴罢了。”钱百万咧开嘴,笑得十分甜蜜的说道。 nb邢辉点了点头,跟着接腔道:“我也是,第一次击败同样优秀的对手,这心里就感觉倍儿爽啊!” nb“呵呵。”陆轩淡淡一笑,接着开口对他们说道:“行了,人多欺负人少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赶紧整理好心态吧。下次你们亲自一对一赢下战斗,才有炫耀的资本啊!” nb“陆队长说得也对,走,回山洞去准备睡觉,养足精神迎接第二天的挑战。”钱百万点了点头,挥挥手向其他叫喝道。 nb陆轩见状,直接伸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淡淡说:“那个山洞我们回不去了,我们在这里打了一场,加上之前我们伙伴在下班打了一场,绝对会引起附近狩猎者的注意的。那个山洞迟早会被人上去查探,还是赶紧离开吧!” nb表示完态度了以后,陆轩揉了揉鼻子,又接着开口说道:“想必之前你们知道附近几座山几乎都没有战斗声了,就刚才我们战斗忽然又有了,哪怕战斗速度很快,没有动用什么杀招声音很小,但绝对还是会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加上唯一隐蔽能藏人的地方就是那个山洞,它绝对躲不过搜查,并且因为山体陡峭而派上去墨清风等级别的强者,到时候我们只能全军覆没了!” nb“行吧,就按照陆队长说的去做。”其他人一听陆轩这么说,便点点头跟着答应了下来。 nb陆轩感知能力扫了扫,接着指了指右面那充满荆棘的山林说,“走,我们去那个山林躲一阵,山里面树木错综复杂,就算遇到强敌也可以分开跑。树木有了延迟和减速的作用,为我们争取最大的逃亡时间,明天天亮我们再找一个好的地方藏身。” nb“行。”其他听了陆轩的话一声,没有任何异议的就认同了,并迈步跟着他走。 nb前面这片荆棘很大,不过陆轩有感知能力,知道从哪里绕过去不会遇到它们,从而穿进去的时候,一点阻碍都没有遇到。 nb本书首发于看书罔 第六十一章 还有我们(上) http://.biquxs.info/

nb在陆轩这个拥有感知能力侦查方圆五百米一举一动的家伙带路下,可以说把一切危险都提前预支,一路走来每次都发布极其准确的命令,让大伙成功避开危险。 nb有一次是非常具有危险的,陆轩五百米之外就感应到了一个六人小队的狩猎者,且还是从上面直直向他们走来,要不是陆轩提前预知到,并改变了行进的方向的后,恐怕就是狭路相逢,完全被他们碾压淘汰掉了了。 nb终于他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找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且方圆五百米都没有武者出现过,也没有发生过战斗痕迹,正直深夜人们入睡的时间,应该极少会有狩猎者来着附近巡视。 nb狩猎者和一班的高手们,恐怕现在此刻都去发生过战斗的地方附近,将那些经历过大战身体极其疲惫急需修士的武者位置,如果看到是敌人一方的话,那就顺手趁其没有完全恢复最佳状态,然后灭掉了。 nb上半夜是各种大战,半夜也会有大战,不过频率会少很多,许多武者都躲着藏起来。 nb现在考验不仅仅是武者们的侦查能力,还有反侦察能力,只要撑到天亮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那才算今晚的胜者。 nb要是刚刚干掉别人,反过来就被人干掉了,那无疑就是一种悲哀,不过也不算太惨,至少之前有干掉狩猎者获得积分,就算被干掉也是保持原有状态而已。 nb“你们放心睡吧,今晚我来守夜,明天再到你们来守夜。”暂时安顿下来了以后,陆轩淡淡地开口吩咐其他人道。 nb钱百万一听了以后,顿时面露不好意思之色,淡淡地开口说:“陆队长,你在我们整个队伍中作用实在是太明显了,简直比让我们多一个凝神八重的强者还要重要。还是你去歇息吧,这夜我来守,明天我们换了位置安顿,我在休息好了。” nb“听我的赶紧睡觉。”听了钱胖子的话以后,陆轩心里很暖,但还是罢了罢手制止道:“这侦查能力你们不如我,其他夜晚让你们守一下没有问题,不过今晚太过于重要了,还是我亲自来守比较放心。加上,整支队伍里面你们四个战斗力最强大了,你们不恢复到最佳状态,遇到敌袭怎么办?” nb“我实力比较弱,对战斗中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根本没有能力直面一个凝神八重的武者。所以我来守夜,是最合适的,你们也别争了。”陆轩面容严肃,用着一副不容质疑的口吻冷冷地说道。 nb“可是……”听了他以后,钱胖子面露为难之色,再次想说什么。 nb不过他话音还没有从嘴巴出来,陆轩就伸出手冷冷制止说:“没有什么可是的,赶紧给我休息。要知道我们是一个集体,集体要以大局为重,假如你不想全军覆没,被那三个刚被我们淘汰的家伙反过来嘲笑的话。” nb“好吧,那就麻烦陆队长你守夜了。”钱百万听了以后,努了努嘴开口道:“那我们就睡觉了,争取养足精力杀更多的敌人,赚取更多的积分。” nb“陆队长晚安,麻烦了。”张千也客气和陆轩说了一声,就乖乖闭上眼睛睡觉了起来。 nb“晚安陆队长!”邢辉和王一帆也是无条件的服从陆轩的命令,闭上眼睛依靠着一根木头休息了起来。 nb见他们都进入休息状态以后,陆轩立马盘膝而坐,进入修炼状态,暗地里面缓缓运行着轩辕决心法,一点一滴的提升自己的实力着。 nb哪怕不用睁开眼睛,在感知能力的帮助下,方圆五百米的一举一动尽收在陆轩的脑海里,包括这个范围内的蚊虫飞动和毒蛇的移动,都无法躲过他感知能力的捕捉。 nb“轰轰轰——” nb轩辕决心法调动着体内的灵力,如万马奔腾般疯狂涌动,冲刷和滋润每一寸经脉和肌肤。 nb同时另一边,轩辕决心法也源源不断从这深山野林中吸收天地灵气,从而转化成为体内的储存的灵力。 nb陆轩操纵了这么久的轩辕决心法,早已经是熟能生巧,运行的速度再快也不怕控制不了而出错。 nb唯一能让他顾忌的就是运行速度太快,那带来的剧烈疼痛会让身体受不了罢了。 nb“轰轰轰——”陆轩闭目养神一边吸收天地灵气,一边滋润身体经脉,同时脑海中慢慢消化这段时间的收获。 nb这段时间,他和墨清风简单的切磋过一番,虽然双方都不是竭尽全力的全战斗,可仍旧能从其中收获到很多东西。 nb还有前天被钟玉生挑战的时候,陆轩除了第二必杀技以外,几乎是招式尽出,这场竭尽全力的战斗中,同样让他收获了许多东西。 nb前阵子陆轩太忙没来得及消化什么,更重要的是被儒小猫和龚强两个坑货给弄得时间节奏都破碎了,可以说有时间也不敢太过于沉寂的去悟道,怕一进入了顿悟状态就很难再回神过来了。 nb现在,难得有个机会顿悟,陆轩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好好消耗掉近段时间来所收获到的东西。 nb…… nb原始深林的另一边,一处周围树木大片大片的倒下,有些部分已经被粉碎的不成样的地方。 nb通过这些粉碎得不成人样的木头中就不难看出,刚才这里经历了极其惨烈的战斗,其威力程度好似把这里都毁了一般,极其的恐怖。 nb这处树木败坏的地方中央,燃烧着一团极其旺盛的火焰,火焰旁边前后两端还插着两根临时用木棍搭起来的架子,架子上横放着一条圆圆的木棒,木棒中央插着是一只已经烤得金黄的烤野鸡。 nb木棍一端地上坐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他手中正拿着一个鸡腿,慢悠悠的品尝着,而地上却多了一堆鸡骨头。 nb很显然,他打到了两只山鸡,并已经吃掉了一只,另外一只还在火上靠着。 nb这个男人正是优质一班的学员墨清风,被众多势力追捧为天之骄子的存在,也是整个京卫戍新来竞选特种兵们,列为最大敌人之一。 nb通过现场一片狼藉来判断,他刚才这里发生了极其惨烈的战斗,不知道狩猎者在这片土地上被打趴下然后淘汰掉了。 nb“磁磁磁——” nb这时,周围灌木丛发出了响动声,像是有动物在其中移动,发出来的异响声一样。 nb下一刻,在火光的照耀下,十几个人影显现了出来,出现在了墨清风的面前。 nb他们就是这片原始深林内的另一个群体狩猎者,专门猎杀和淘汰优质一班学员的存在。 nb这一次行动中,他们一共出动了十一个人,并闪电般的围拢过来,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墨清风包围起来。 nb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墨清风神色不变,一只手慢慢转动着那条夹着山鸡的木棍,另外一只手抓着一个金黄色的山鸡腿,慢慢的往嘴巴里面送着。 nb“可惜,如此原生态的野鸡肉竟然没有盐巴来修饰,不然味道可就棒多了。”墨清风神色淡淡,就好像没有发现自己被包围一样,淡淡的感叹道。 nb“没有盐,要是有酒来弥补也不错。”墨清风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抬起头淡淡地开口说道:“你们有带酒吗?” nb啪啪啪啪—— nb听了墨清风的话以后,那十一个围拢过来的狩猎者只觉得脸蛋一阵生疼,就好像无形中被人“啪啪啪”打脸了一样。 nb他们十一个人都团团围拢起来,可是身为猎物的墨清风却丝毫不见得有半分紧张,依旧淡淡开口向他们询问酒着,这不是装x打脸还是什么? nb“墨清风你逃不掉了,乖乖把专属勋章扔过来吧!”为首的一个狩猎者看着墨清风,面目凛然声音冷冷地呵斥道。 nb墨清风脸上丝毫变化都没有,就好像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样,目光依旧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几个狩猎者,再次耐心询问道:“我在问你一次,你们谁有酒?” nb没有人回答他,那个为首的狩猎者再次用冰冷冷的目光看向墨清风,厉声大喝说:“墨清风,把你专属勋章扔过来。难道你以为在我们十一个人围攻之下,还能安然身退,甚至击败我们吗?” nb“真没趣,连酒都没有。”墨清风失望的摇了摇头,接着站起身子冷笑着开口说道:“不过饭后有活动筋骨的娱乐活动,这也非常不错。” nb“少???锣碌模?俨蝗友?鹿?淳捅鸸治颐遣豢推?恕n颐嵌贾?滥愫芾骱Γ?还?僭趺蠢骱x站炕故撬??训兴氖郑?厦?桑蔽?啄歉鲠髁哉哂行┎辉玫亟泻鹊馈 nb下一刻,只见墨清风的双眸里露出一丝锐利如刀的目光,面容变得凝重了起来,丝毫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冷冷说:“你们确定十一个人就能拦得下我?太天真了!” nb“狂妄!”为首的那个狩猎者听了以后,不由气愤的大喝了一声道:“像你们这些被惯坏了的少爷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你是这样,白如空也是这样,这也是我们为什么组成十几人的小队,过来围剿你们的原因了。” nb“既然这样还话,那我们就先把你擒下来淘汰掉,然后在去灭了白如空,让你们这些天才们明白什么样叫做自负过头是要吃亏的。”为首的狩猎者再次冷冷说了一声,接着大手一挥,大声训斥道:“都给我上,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nb本 第六十二 还有我们(中) http://.biquxs.info/

吃过午饭后,苏清清去了宿舍午睡,陈楠则打算去教室找霍欣雅帮忙补习英语。 可是,就在他刚走进教学楼的时候,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香风扑鼻,韩玉婷慌慌张张的从楼上跑下来,差一点点撞在陈楠怀里。 “你这么急,干什么去啊?”陈楠问道。 韩玉婷眼睛里还带着湿痕,连忙说没事,然后冲出教学楼就朝校门口跑去。 她刚好像哭了? 看着韩玉婷的背影,陈楠挠了挠头,心里有些纳闷,这大校花昨天还好好的呢,今天怎么一直不太正常呢? “可能她大姨妈来了吧!” 陈楠叹了口气,虽然这理由不太靠谱,但他现在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阿楠哥哥,我可算找到你了,你想死我了啦!” 江小米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陈楠浑身一哆嗦,有种马上开溜的想法,可惜已经迟了,江小米张开双臂,正朝他扑了过来。 “你矜持点会死啊!” 陈楠往旁边一闪,躲开了江小米的拥抱。 江小米挠了挠头,笑嘻嘻的说道:“人家就是太想你了嘛。” “行了行了,别装温柔了,你那一口一句老娘的本性,我还不知道吗?”陈楠有些无语的说道:“好好的一个女汉子,装什么温柔,看着都别扭。” 江小米满脸惊喜:“真的?” 陈楠点了点头。 江小米顿时兴奋的跳了起来,扑上去一把抱住陈楠脖子,整个人都快吊在他身上了,大叫道:“楠家伙你真是太会体谅人了,老娘爱死你了!” 楠家伙…… 听到这三字,陈楠满头黑线。 将贴在身上的江小米推开,陈楠指了指楼上,说道:“跟我去顶楼天台,我正好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呀?” 江小米满脸好奇的看着陈楠,心想:这家伙肯定是爱上老娘了,要正式跟老娘告白了! “跟我上去就知道了。” 陈楠淡淡的说着,大步朝楼上走去。 江小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摸了摸自己俏生生的脸蛋,忍不住自夸了一句:“米米,你真是太漂亮了,魅力太强了,这么牛的男人也被你搞定了。”随后紧跟陈楠,大步朝楼上冲去。 当两人来到顶楼天台后,江小米由于兴奋过度,直接冲上去抱住陈楠就吻。 陈楠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推开:“你发什么神经?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能不能稍微正常点?” 一听这话,江小米顿时懵了。 挠了挠头,满脸郁闷的看着陈楠:“死家伙你凶我干嘛,你不是要正式跟我表白吗?我吻你一下,营造点浪漫气氛,有啥不对吗?” 一会儿楠家伙,一会儿又死家伙,这让陈楠很是无奈。 “谁说我要跟你表白了?”陈楠反问道:“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猜的啊!”江小米满脸失望:“难道你不是要表白吗?” “我表白个屁啊,我又不喜欢你,表什么白?” “那你叫老娘上来发毛啊!?” 由于不再装温柔,江小米这火爆的脾气,也没再隐藏,瞪着陈楠就吼了起来。 陈楠点上根烟,在地上坐了下来:“你也坐下,咱们好好谈谈。” “又不是谈情,有什么好谈的?” 江小米翻着白眼,翻终究还是在陈楠旁边坐了下来。 陈楠吸了口烟,道:“米米,你其实是个好女孩,长得漂亮,心地也善良,虽然脾气火爆了点,但这也是你的特点,至少不怕被人欺负是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小米瞪着他,心里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神色有些不快。 陈楠沉默了一会后,说道:“如果我心里没有喜欢的人,我现在一定好好的跟你谈一场恋爱。但是,我跟我师妹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中间有好几年没见过,但以前的点点滴滴都深深刻在我心里。我从小患有头痛病,她为了帮我采药,独自在冰雪山上生活了两年,最后摘药的时候,更是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不可能辜负她的,你明白吗?” 江小米目光呆滞的看着陈楠,一句话也不说。 陈楠吸了口烟:“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心里没有你,如果咱们再这样下去,到时候你只会伤的更深。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你懂吗?” “我不懂!” 江小米大吼着,她从来没哭过,但此刻双眼却变得有些湿润起来:“你以为这样就不会伤害我吗?老娘我告诉你,你他妈已经伤害我了!” 陈楠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但你还是要跟我分手对不对?” 陈楠犹豫了一会,说道:“说真的,其实我挺喜欢你这性格的。咱们也并非一定要做情侣,做哥们不是挺好吗?” “你喜欢个屁!”江小米瞪着他说道:“姓陈的你就是个混蛋,老娘都愿意给你当小三了,你居然还嫌弃我,难道老娘连给你当小三都不配吗?” 陈楠摇头说道:“你不要瞎想,这不是你不够好,是我眼光有问题,总之,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有个毛用啊!”江小米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她这回是真的伤心了:“你既然喜欢你师妹,那干嘛只和我分手?霍欣雅呢?你干嘛不跟她分手?” “我跟她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何来分手之说?”陈楠摇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欣雅是我师妹的妹妹,在我心里,她就是我未来的小姨子。” 江小米擦了擦眼睛,冷笑道:“你把她当小姨子,她可未必把你当姐夫!”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问她去!”江小米冷哼着,随后一把抢过陈楠手中的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上火便吸了一口,结果呛得满脸通红,不停的咳嗽。 “你这是干嘛啊你,我不值得你这样伤害自己。”陈楠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她后背。 江小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猛然站起身来,突然抬腿一脚将陈楠踹在地上,指着他说道:“姓陈的你个偷心贼,你给老娘记住,我今天把话撂这里,老娘要是不把你抢过来做男人,我他妈就不叫江小米!靠!” 第六十三章 还有我们(下) http://.biquxs.info/

当倭寇军团的先锋基洛夫空艇,晃悠悠飞过‘迷’雾山脉;上面驾驶的侦查兵们,就看见一座新生山脉拔地而起,矗立在他们必经的行军路线前面。。 这些倭寇都是红警召唤士兵,并没有听过东方愚公移山的神话,因此都感到深深震惊,然后迅速向上级进行报告。 早田接到报告,马上下令全军停止行进,亲自带着上泉信纲与另一位新召唤出来的倭奴国剑豪前来观察战场。这位新来的剑豪,也是凭着太阁立志传中出品的人物卡片召唤而来,无论是实力还是名声,更要胜过上泉信纲一筹。 他是二天一流剑圣,曾著作过《五轮书》的兵法大家宫本武藏!只见他身穿着一件特制的菊红‘色’‘花’纹镶嵌白底的英雄长氅,腰间配着一长一短两柄倭刀,浑身上下‘精’气内敛,显然已经达到返璞归真的至高境界。 “这是怎么回事,怎会平地起山峰?按照中土世界的地图来看,原本没有此山的?” 宫本武藏与上泉信纲都感觉到十分诧异;但只有早田十分谨慎,顷刻间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大声惊呼道: “不好,这是敌人的手段,我们要当心敌人伏击!” 话音尚未落尽,就有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在四下此起彼伏,空中黑压压砸下来有无数的不明物体,站在前面的倭寇士兵刹那间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那些都是擂石与滚木,是顺着新矗立起来的高峰倾泻而下,正在劈头盖脑持续打将过来。 “敌袭!敌袭!”倭寇士兵们纷纷发出警报,但纪律严整的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散‘乱’,反而迎着危险,自动布置出雁行阵势,举起枪炮,朝天猛烈轰击。 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这就是早田麾下的倭寇兵团,与魔多那些‘乱’哄哄、无组织、无纪律的半兽人百万大军相比,他们有着明显的优势。 早田作为指挥官,更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被敌人的擂石滚木重创,他轻轻摇动掌中的七星羽扇,身后的两位剑圣同时展开了行动。 上泉信纲高举长刀,凌空跃起,剑芒四‘射’,使出了新‘阴’流群战剑法“转”,而宫本武藏的神威更加令人震撼,他平地舞动太刀,转瞬之间,连出五道劈击,却正是: 无念想劈,流水劈,应机劈,雷火劈与一叶劈! 所有擂石滚木,只要被宫本武藏的太刀削中,就自动撕裂成为齑粉,这位倭奴剑圣的剑技十分恐怖,拥有将实物直接斩成原子的破坏力。 狼牙山的峰顶,马宝‘玉’与息红泪的面前,放着一个真知水晶,正是从艾辛格萨鲁曼处缴获所得,他们凭着此宝,认真观察倭寇的一举一动。 当他们见到宫本武藏动手,都觉得甚为动容,如此的剑技乃是标准的宗师水平,比上泉信纲、冢原卜传这等半调子宗师,要胜过许多。 马宝‘玉’顿时战意沸腾,对息红泪道:“敌人队伍增加了新的强敌,战斗会比想象的更加难打;我的意见是乘着敌人立足未稳,先用骠骑兵去突击他们一阵,若是可以成功斩杀早田,此战将不战而胜。” 息红泪沉思片刻道:“现在倭寇到达只是前锋部队,主力尚未完全翻越过‘迷’雾山脉,你要骑兵突击未必不可以,但一定要千万小心,看到情况不妙就马上撤退气冲星空。” 马宝‘玉’笑着道:“不妨事,我有影疾日行万里,可战场任意来去,小鬼子挡不住我。” 息红泪赶忙提醒道:“你千万不要大意,按照杨烨的情报,早田这厮可是会变奥特曼的,40多米的外星巨人,这个战斗力不是闹着玩的,你一定要乘着他尚未变身,将其先手斩杀。” 马宝‘玉’答应道:“我晓得的,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是主席曾经教育过我的道理,无论到了任何地方,我都不会忘记的。” 息红泪又叫来邓轩与叶鹏,派他们骑着魔龙,在空中以龙焰喷‘射’火力掩护,保障马宝‘玉’领衔的骑兵冲锋,可以发挥出最有效的战果。 至于息红泪自己也没有闲着,她仰脖吞下一颗‘精’神力恢复‘药’剂,抱着真知水晶,瞅准倭寇阵型的空隙,避开上泉、宫本两大剑圣,继续施展她的军师技。 擂石!滚木! 这就是息红泪的两道军师技,都是得自于地雷战的剧情世界,和早田学会的补给、‘激’励与督战,乃是一系同源。 息红泪可以直接凭空召唤出大量的擂石滚木,对战场上的敌军士兵进行覆盖‘性’的打击。 “吼”连续两声嘶哑的龙‘吟’,邓轩与叶鹏,骑着魔龙从峰顶起飞,朝着倭寇空军基洛夫空艇,喷出愤怒的复仇之火。 这两条来自于冰与火之歌的巨龙,恢复了当日的记忆,想到被欺骗、被奴役,被改名、被迫成为杀人工具,被迫与他们母亲丹妮莉丝绝别等种种悲惨记忆。 曾有传说叫“龙有逆鳞,触之即死”,但如今神风七本刀已经不是简单的触及逆鳞,而是将所有龙鳞都玩‘弄’了个遍,不仅禁锢龙身,还霸占龙魂——这是刻骨的仇恨,是倾尽五湖四海都无法洗刷的耻辱。 魔龙狂舞,张开复仇的利爪,将红莲业火,烧向狼牙山下的倭寇军阵。上泉信纲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看见有敌从空中来,当即凌空跃起,挥舞掌中倭刀,一记犀利的龙尾返,快如电光,意在要屠龙。 叶鹏怎肯让敌人得逞,运转内功一以贯之神功,轻舒猿臂,运用大气磅礴掌法与神刀斩,与上泉信纲展开‘激’战,一时间来来往往,刀剑撞击,靠着魔龙的帮助,两下里斗了个旗鼓相当。 与此同时,马宝‘玉’带着罗翰国最‘精’锐的骠骑队,已然无声无息的涌聚完毕,只见他从背后取出一只巨大的号角,奋力一吹,这一吹用上了十成的内力,居然让号角都抵受不住力量,哗啦啦迸裂成碎片。 就随着马宝‘玉’吹奏响第一声,骠骑兵全军号角呼应,‘交’织出一支专属于人类的豪迈、悲壮的乐章。这惊心动魄的号角声,如同晴空霹雳,震慑敌胆,也响彻到中土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冲锋、冲锋,罗翰国的勇士们! 枪折盾碎裂,人在阵地在! 挥剑杀敌,保卫家园! 吾等将浴血奋战,直至世界末日! 伴随着‘潮’水般的吼叫,马宝‘玉’一手举着长枪,一手擎着罗翰国战旗,居高临下向敌阵中冲刺,身后数百骠骑紧紧跟随,掀起滔天的怒‘浪’,由于罗翰国的战马,有别于地球上的马匹,它们经过伊欧子孙的多年训练,不仅能在平原、牧场称雄,登山涉水亦是如履平地天才霸主。 早田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但看到马宝‘玉’领衔的骑兵冲锋,也不免要瞠目结舌,他是从来没有见过骑兵,可以在山地中毫无顾忌的冲锋。 倭寇尽管标榜战略严谨、战术实际,但在骨子里,它们还是对中土世界的各族存在着藐视,认为敌人的战略战术与计谋兵法,比较己方要落后上许多,所有的土著战术,都一无是处,并不值得大倭奴皇军重视关注。 今天,马宝‘玉’的山地骑兵冲锋,给了早田沉重一击,罗翰国骠骑一边唱着雄壮的战歌,一边毫不留情的践踏杀戮面前的敌人,血债血偿的复仇喜悦,笼罩在他们身上,让他们爆发出十倍的战斗力,个个化身成为万夫不敌的杀神,直杀得倭寇尸横遍野,落‘花’流水。 早田大惊失‘色’,想要指挥后军的光棱坦克压上去助战,但空中骑着魔龙的邓轩,缓缓从怀里取出一个遥控器,连续轻轻按动,随后就有更加惊心动魄的爆破声音,在倭寇军后阵不断的响起。 连番爆炸,掀起狂澜,一辆接一辆的光棱坦克,都被掀飞上天,炸得粉碎。 这自然是邓轩的战场独‘门’绝技——埋地雷!他使用的还是单点杀伤力最为凶猛、科技含量最高的遥控磁电雷,除非敌人懂得工兵军师技,或者拥有如杨烨、刘慧娘般的神眼,否则谁也不能发现他埋下来的地雷。 邓轩按照息红泪的指示,在开战之前,于‘迷’雾山脉的山道上面,至少埋伏下数百颗高杀伤‘性’的磁电雷。 地雷轰炸,加上马宝‘玉’凶悍绝伦的骑兵冲锋,任凭是训练严谨的倭寇师团,也免不得心情忐忑不安,军心畏惧动摇。 宫本武藏发现情况不好,决意擒贼擒王,去杀死敌军魁首马宝‘玉’,马宝‘玉’也是同样的心思,想要斩杀倭寇师团长早田,两位刺客心思不谋而合,结果须臾之间,就撞杀到了一起。 这位倭寇剑圣剑法了得,连声咆哮,太刀、肋差如似雷霆万钧之势,而马宝‘玉’马术‘精’湛,无迹神枪迎敌也如灵蛇出‘洞’,招数神出鬼没,两大高手来回冲杀,‘激’烈‘交’战,一时斗了个难分难解。 早田看到情况不妙,有心想要变身成为奥特曼扭转乾坤,却更怕会殃及池鱼,奥特曼恐怖的误伤友军能力,是让这位称职的指挥官最反感的地方,因此他一边联络预备队快快赶上支援,一边就只能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剑圣宫本武藏身上。 此时马宝‘玉’与宫本武藏已经斗到了白热化状态,那倭奴国剑圣双刀五劈连砍,用出二天一流剑技中的神髓,脚踏‘阴’阳步,剑气,煞是厉害。 马宝‘玉’自然也不会留手,张手发手有石,磨盘大的石头飞蝗般‘乱’‘射’,无迹神枪藏匿枪形,没于无声之处轰出绝杀,斗得宫本武藏憋屈无比。 宫本武藏眼见战不下马宝‘玉’,终于怒发冲冠,决意要使出他最终的绝招,只见他怒吼一声,太刀、肋差同时显现出地水火风空,五大属‘性’元素,恐怖绝伦的刀技瞬间爆发。 日月五轮斩! 第六十四章 回家(上) http://.biquxs.info/

宫本武藏的剑术,极为有名,唤作“二天一流”,其中的二天,指得就是日月,包含着阳刚与‘阴’柔两种基本力量。。∽?79, 而五轮斩是武藏剑法中的‘精’粹,讲究身心皆不动,以剑招演化出无始无终、无内无外,包罗万象的空明之道。 进入造化空间之后,宫本武藏剑法更有‘精’进,化虚为实,将西方魔幻世界中的魔法,与倭奴剑道相互结合,创造出这套最具有杀伤威力的神剑。 但见长空里现出一座五层浮屠塔的虚影:其底方形,寓意后土;其腹圆形,寓意柔水;其‘胸’锥形,寓意烈火;其颈半月,寓意烈风;其头部正是一颗摩尼宝珠,代表空灵玄奥的宇宙爱上坏坏女上司。 神剑厚重如岳,好似泰山压顶,直接将马宝‘玉’连人带马,都镇压到浮屠塔下。邓轩、叶鹏大惊失‘色’,就待双双骑龙过去营救,耳边却有息红泪使用传音入密前来提醒: “兄弟们,都不要着慌,继续坚守阵地。你们的马大哥是何许人,他是我们狼牙山五壮士战队的领袖,岂会被区区倭寇的召唤剑客击败?!” 话音刚落,却有一个豪迈雄浑的笑声,响彻山岗:“知我者,红泪是也!”随后,那宫本武藏搞出来的五轮浮屠,开始剧烈震‘荡’,有如同闪电般的枪芒,由内向外‘激’闪,轰鸣声大作。 须臾间,顶端的摩尼宝珠粉碎,马宝‘玉’从中凌空跃出,口中断喝“倭寇受死”,掌中的无迹神枪豁然伸长,爆长至十八米,迅捷如电光,其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完成超出了宫本武藏的想象。 “噗嗤”一声,无迹神枪的枪刃,刺穿了宫本武藏的‘胸’膛,将其高高挑起,马宝‘玉’怒振猿臂,甩手投掷,眼看要将这位老倭寇摔个粉身碎骨。 早田看到情况不好,亲自凌空飞起,在空中变形成为奥特曼,施展出音速飞行的本事,又伸出巨大的手掌,将倒霉的宫本武藏给接在手里。 宫本武藏是救下来了,但早田还是陷入了困境,由于他身躯庞大,身高高达40米,一旦降落地面,没准会将自己手下的师团倭寇兵团,都给活活踩死一大半。 马宝‘玉’指挥骑兵作战,经验十分老到,缠绕到倭寇人群深处,与他们贴身‘肉’搏,敌我‘混’杂到了一处。这就让早田觉得缚手缚脚,因为他与谷寿夫、安倍谨慎都不同,乃是一位优秀的军人、指挥官,极为爱惜羽‘毛’、珍惜部下,哪怕是红警召唤士兵,也不想任意轻易牺牲。 早田奥特曼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被峰顶上寻觅克敌战机的息红泪,捕捉到了机会。[公智勇双全,心细如发,论才智毫不逊‘色’于无忌岛的赵敏,曾多次帮助马宝‘玉’战胜过实力远在他们之上的强敌。 息红泪看见奥特曼滞留空中,眼中‘露’出得计的睿智光芒。她左掌圣选者腕表闪动灵光,‘玉’手上多出一把‘精’巧绝伦的弓弩。 这是灭魔弹月弩,得自于逆水寒世界神捕刘独峰的六件宝贝中的一件,当然此时息红泪使用的弩弹,却不是该世界中的标准配置一丸神泥,而改换成极为普通的弩箭。 不过弩箭顶端却绑着极不普通的东西——优先度高达双a级别的异次元空间放逐卷轴。 这正是狼牙山五壮士战队,为了对付奥特曼这个大家伙而预备下来的底牌。息红泪弩开如满月,将异次元放逐卷轴朝空中‘射’将出去,但见一道蓝光,瞬间就落到奥特曼的左肩近前。 早田艺高人胆大,凭着奥特曼的超级装甲,几乎可以免疫任何远程伤害,同时他是高级军师,有着危机预知的第六感能力;息红泪这一箭‘射’出,并没有让他感到有任何生命危险。 兔起鹘落间,这位倭奴军师犯了一个比较要命的大错误——他居然懒得躲避,选择去硬接。早田的算盘打得太‘精’,奥特曼变身有时间限制,变身后任何较大的动作,都会消耗能量,在空中做闪避动作,能量消耗要远远大于用装甲格挡。 ‘射’来只是最普通的弩箭,并非是巴德家的屠龙黑箭;这样的普通武器,我奥特曼怕你何来? 罗翰国的会战刚刚打响,奥特曼的变身时间,可以节省还是节省点得好农门家主之四姑娘最新章节。所以早田振‘荡’‘胸’口装甲,硬扛弩箭。 “叮当”一声脆响,早田的判断没错,那‘射’来的弩箭伤害力非常普通,刚一沾到装甲立时折断,并没有伤害到奥特曼分毫;只是弩箭上绑着的异次元放逐卷轴,却也随之触发,在奥特曼的脚下,赫然现出一个斗大的空间黑‘洞’。 庞大的吸引之力,从黑‘洞’中传将而出,早田此时方才知道情况不妙,想要启动能量飞行逃跑,却又哪里跑得掉,哗啦啦一声,奥特曼的身躯,被毫无顾忌的拖拉入黑‘洞’空间,顷刻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处需要做个‘交’代,异次元放逐卷轴的黑‘洞’去向,和杨烨所去的空间壁障位置有所不同,这里去的是普通的异次元空间,论管辖区域仍然在魔戒世界内。 双a级的异次元空间放逐卷轴,可以临时困住早田这样的高手至少一天一夜;当然超过时限后,这位奥特曼大人,就可以卷土重来了,不过等到那时,就必然是回天无力了。 息红泪也不敢奢望可以消灭早田,就是想着将倭寇兵团与这位智将军师分离,倭兵虽然训练有素,武器‘精’良,但若是群龙无首,也未必就是不可战胜的。 失去了主帅之后的倭寇,霎时兵败如山倒,马宝‘玉’等狼牙山五壮士四面围攻,杀得上泉信纲、宫本武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可怜早田师团的钢铁洪流,还没有开出‘迷’雾山脉,就被邓轩空中投掷各种遥控地雷,炸得车翻人仰,装甲皆成齑粉。 叶鹏、乐何两位龙骑士,在空中作战,也是非常勇悍,配合龙焰压制,长空,将倭寇麾下的基洛夫空艇,赶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个接一个的热气球被龙爪撕碎,连空军带装备,从空中向地面下饺子。 屋漏偏遇连夜雨,就在狼牙山五壮士展开勇猛反击之时,倭寇的后阵也开始炸营了,中土世界各族的两支援军,如神兵天降,意外杀出,亦给了倭寇更加致命的一击。 其中一支部队是来自孤山的复仇者,由新矮人王索伦石盔亲自统领,只见他挥舞神剑兽咬,开着天神下凡大招,骑着山羊坐骑,往来冲撞,将倭寇的后阵搅得一片‘混’‘乱’。 ‘精’灵箭手陶烈尔也在矮人军中,带着残余的幽暗森林木‘精’灵,骑马奔‘射’,例如虚发,每一次拉动弓弦,都能收割走一条敌人的‘性’命。 另外一支部队就是凯兰崔尔派出来的先锋队,由竹潇雨柔与陈丽卿统领,以吴用、公孙胜为军师,麾下更有关胜、呼延灼、莱戈拉斯、山姆等战将,还带来了由杨烨在圆星关大捷后亲自训练出来的‘精’灵坦克军团。 竹潇雨柔麾下的坦克部队,都是盟军的装备,与倭寇的光棱坦克不同,都是具有隐形能力的幻影坦克,所以他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敌人最薄弱的环节,迅速动员作战,侵略如火,给倭寇制造出最为惨烈的创伤。 尤其是陈丽卿,她心恨杨烨被倭寇所害,本来就是义愤填膺,如今杀入两军阵前,就彻底发挥出‘女’修罗的愤怒。但见她抡起梨‘花’古定枪,骑着宝马穿云电,左右挽弓奔驰‘射’击,使用的已经不再是惯用的天香弩暗雪。 她‘射’出来的箭是更加霸道的伤心小箭! 箭出锐不可当,以沛莫能御之势,每一次张开弓弦,都是毫无悬念的暴‘射’魔动九天! 陈丽卿举手投足、一招一式,无不是箭。直‘射’之箭,怒飞的箭。杨烨失踪,‘女’飞卫的心伤了,所以她的箭,更加成熟,更加威力巨大。她要将自己所伤的心,迁移出去,让更多的敌人,先伤心,再伤命! 上泉信纲见‘女’飞卫如此勇猛,大喝一声,亲自来战,将掌中倭刀,顷刻之间连出三道杀招,却正是浮舟、龙尾返与新‘阴’流秘奥义——转! 陈丽卿迎着漫天的剑气,沉稳无比的弯弓搭箭,因为她有神级弓箭专‘精’术,在野蛮战场的剧情世界中,拥有最高优先度的先手攻击权限。 只听飕的一声,一支惊‘艳’而秀气的箭,从沐暗天弓的弓弦上‘射’出,超越了空间的界限,穿透了上泉信纲三道绝招之中的缝隙。 上泉信纲他无法闪避,来不及招架,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箭矢,冷静无比的‘射’中他的‘胸’膛,在他的心口,开出彻底透明的血‘洞’! 那一箭,就恰从那一个“‘洞’”中,穿透了出去。 一箭穿心!上泉信纲顿时感觉浑身气力,逐渐变得消失,黯然仆地。早田麾下最狠辣的倭寇剑圣,就在阵前被‘女’飞卫‘射’杀。 而陈丽卿‘射’出了这一箭之后,亦感觉‘精’气神都消逝一空,‘胸’腔中感觉有温暖翻滚,感觉到坐不定穿云电,险些跌落马去。 毕竟陈丽卿没有学习过山字经与忍辱神功,连续使用伤心小箭内力消耗极大;旁边的倭寇们,看到‘女’飞卫情况有些不好,纷纷高喊“八格”上来围杀。 竹潇雨柔见状,施展出流星赶月的轻功赶来营救,将逆刃刀真打舞动的水泼不进,凡是阻挡她来救人的倭寇,没有一个不被打得头破血流的。 雨柔到底还是心念仁慈,不愿意多造杀孽,即使在两军阵前,亦是不改初衷,一直到她看到宫本武藏身上穿着的那件英雄大氅时,她顿时感觉如同被电击一般,整个身体都凝滞了。 这件红白相间的英雄大氅,是竹潇雨柔最熟悉的东西,这是飞天御剑流掌‘门’嫡传的信物,本该是比古清十郎的东西。而竹潇雨柔的剑术系绯村剑心所授,比古清十郎正是她的师祖。 猛然间,竹潇雨柔想到一件最可怕的事件,她‘挺’身拔剑截住宫本武藏的太刀,高声断喝道:“敌将,你身上穿着的这件大氅来自何处?” 宫本武藏哈哈大笑道:“你也认得这件衣服?这自然是我宫本武藏的战利品,是杀死强敌后的收获。” 紧接着,他那刀锋般的眼神紧紧盯着竹潇雨柔‘挺’翘的‘胸’脯,‘露’出毫不掩饰的觊觎: “‘女’人,你的脸蛋长得好看,身材更好,真是个标志的美人儿,请你允许我,杀死你,再收取你的尸体,当作奖品!我是一位武士,平生不好活着的‘女’‘色’,就但失去温度的尸体,却可以让我感到兴奋。‘女’人,你应该赶到荣幸,在我的眼中,你的身体足够完美了。” 竹潇雨柔并没有理会宫本武藏的无耻言辞,但只听其的某些信息,印证了自己许多时日的猜测,只觉如同晴天霹雳轰顶,顷刻,她‘胸’中怒火不可抑制燃烧炽烈,眼帘中‘露’出冰冷刺骨的杀意,那手上的逆刃刀,终于被转换了方向。 第六十五章 回家(中) http://.biquxs.info/

爸爸微微一笑,说:“这个恐怕我也不太方便和小吴你详说了,莫要见怪啊!” 吴佩礼尴尬一笑也没有多问。 我们临行前爸爸对吴佩礼许诺,若有一天哥哥的魂聚齐到有了意识,他替吴佩礼问哥哥愿不愿聚另一人的魂。 吴佩礼一听喜出望外,非要殷勤客气地将我们送回酒店。我们拗不过他,便让他送着我们回了爸爸妈妈入住的酒店。 原本我想着也就没多少路,让吴佩礼一个油门把我送回度假村酒店就得了。可是爸爸却执意让我跟着他们一起下来,于是我便只能乖乖地跟着他们上了房间。 一进房间爸爸就对我说:“吴佩礼这个人确实还行,如果你回到你那里以后,单去问他墓的位置,我也放心。但是你千万记得,不要让蒙淼霂知道,尤其关照吴佩礼不要把你问墓这件事告诉蒙淼霂。” 我点了点头。 爸爸又道:“还有一点,你就留在这个酒店,不要回原来那里了。明天早上我去帮你退放。” “为什么?”我很是不解,住在这里和住原来那里有区别吗?为什么爸爸的态度那么强硬呢? 爸爸坚持不让给我回去的原因是不想我再被蒙涧和于俏俏找到。就连妈妈和这个时空的我都和爸爸保持统一的意见,我实在拗不过他们,就先在这个酒店和这个时空的我将就了一晚。 晚上的时候,我又继续给丁小茉打电话,可是仍旧打不通。 而且当夜我也没有收到何用的电话。 次日一早,爸爸妈妈说要先回家把魂契交给奶奶,然后就去河南找哥哥的尸骨,问我是要跟他们一起去,还是留在这。 其实我一心急着回自己的时空去找自己的哥哥,所以我希望是能够留下来,因为李池然曾经说过,他只能在度假村酒店附近穿越。 这次爸爸倒没有坚持要我跟着他们回去,但却让我一定要在这里等到他们从河南回来,可以再给我描绘一份详细地图带走。或许我那里和这里的墓地地形未必一模一样,但是一样的概率并不小,所以他们希望我能有备无患地回去。 我虽然口口声声同意,可是他们一走,我转头就打车回了度假村酒店。爸爸还真是执着地跑来给我退房了,我只能先避一避,等他们走了之后,再重新进去开一间新的房间。 今天当班的是王米缇,哦不,应该说是王米娜。 她是认识我的,所以她好奇地问我:“你不是刚退房,跟着你爸妈回上海去了吗?怎么一转头又回来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只能编瞎话道:“他们一出门接到老朋友的电话,得在这里再停留几天,办点事。我不高兴跟着去,还是回来再住几天。” 王米娜点了点头,还贴心地说,那就继续给我原来的那间房,我住得可能习惯点。 我重新拿到房卡,进了房间,才发现麻烦了。昨天是被爸爸他们临时从小饭庄给拉到他们的酒店去的,行李还在这里呢,现在这么干净,想来爸爸他们肯定是给我理好,带过去了。 想到这,我转头就准备往外跑,却突然看见了于俏俏。 于俏俏阴森森地问我:“我昨天回来就没有看见你,等了你一夜都没见你,你去哪里了?” 我哪有空和她说这个,一心想着赶紧赶回原来的酒店。 但是她突然发飙,问:“你是不是打算甩了我?” 她一发怒,那模样更是瘆人,我连忙摇头,说真的有急事,不如边走边说。 于俏俏竟然同意了。我便赶紧冲出酒店,打上一辆车就往昨晚住的酒店赶。 在车上,我把昨晚的情况大致对于悄悄说了一遍,一再向她保证绝对没有丢下她的意思。 出租车司机不停地从反光镜里看着我,在吃红灯的时候,他甚至整个人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突然意识到,司机是看不见于俏俏的,那在他眼里我岂不是像疯子吗? 我赶紧辩解道:“蓝牙耳机,蓝牙耳机,打电话呢。” 司机乐了,才算对我放松了戒心。 可是出租车开到一半,我正于俏俏说着昨晚的情况呢,她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我想她应该不至于突然对我隐身不想让我见着吧,毕竟我和她正说着话呢。 可是怎么就突然失踪了?真是令人费解。 我正纳闷着呢,车已经开到了酒店,爸爸妈妈他们正在在酒店房间门口等着我呢。见我终于回来了,才算放心。 妈妈问我去了哪里。 我只能假装说想起行李还在原先的酒店,赶过去去取了。 他们都笑了,说都把行李这茬忘了,还是退房的时候,客房检查发现的。 临走之前,这个时空的我一再叮嘱我要小心于俏俏。 此刻我也看不到于俏俏,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在我的身旁。所以是既不好点头,又不好摇头,只能僵在那里敷衍敷衍。 等到他们走后,我便又打上一辆出租回度假村酒店。 出租车快到度假村酒店的时候,突然于俏俏又出现在了我的身旁。 我吓了一跳,问她刚才了哪里? 于俏俏很直白地问我说:“你这么害怕,是不是怕我听见,你刚才去见这个时空的你和你爸妈的时候,和他们说我的坏话?“ “你听见了?”我愣愣地问。 于俏俏冷哼道:“我不用听见,也能猜到。” 听她这么说,想来她刚才确实不在我身边,于是我连忙一个劲地否认说:“没有,没有。” 于俏俏根本不相信,直接生气地质问我:“我又没让你做什么,我本来就是你无意中带过来的,要你把我带回去也是无可厚非,难道不是吗?” 我猛点头,说:“是,是,是。无可厚非的,无可厚非的,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 于俏俏依旧不悦道:“昨天我去给这个时空的自己托梦了,在梦里,我们聊了聊,虽然彼此境遇会有所不同,可是我就是我。正如这个时空的你就是你一样,我一直感觉到你很警惕我,所以她会在背后说让你小心我之类的也很正常。只是我不明白,我究竟有什么地方让你这么害怕的?” 我被气乐了,“大姐,你是鬼啊,我害怕你,也很正常啊,不是吗?” “不是。”她倒是很会打脸,“以你的暴脾气性格,再加上之前我听你对这个时空的你自己说过,你这次来还带着一个被鬼魂附了身的人。我觉得你就不是个像怕鬼的人。” 好吧,你是鬼,你说什么我反驳都没什么用,只要你一不爽,对我就有可能造成伤害。那么我告诉你我的害怕又有什么关系,也不会因为我说出来,你就马上要置我于死地,毕竟你不是还等着我带你回去吗? 所以我坦言道:“好,那我告诉你,我害怕你的原因是对你的未知。你说你已经是个鬼魂了,原本想弄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想回去问奶奶,也算心事未了。可现在我也帮你把这个心愿了了,对一个鬼魂而言,是在这里散了,或是在原来的时空散了,都没有什么区别。” 我正说着呢,出租车到地方了,司机停着车也不敢叫我下去,只是通过后视镜恐惧地看着我。 我依旧扯谎说是蓝牙耳机,之后付了车钱便跳下了车。 一回头,于俏俏也跟着下了车,于是我继续对她道:“但是你却偏偏要回原来的时空,我觉得生死蛊上,还有些什么秘密,是你并没有告诉我的,我怕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是因为对我不利的,所以你故意隐瞒了!” 这么说了出来,不管于俏俏有何反应,至少我自己心里舒畅了很多。 于俏俏并没有恼,反而是大笑,不过她这个笑尖利得令人更觉悚然。 她说:“你是怕我回去了,还是有借尸还魂的可能,但用的是你的身体吗?” 我看着她,说实话,我没有具体想过是什么情况,但总觉得可能对自己不利而已。如今她这么具体化地说出来,我竟然觉得这也似乎是不无可能的事。 她见我没有作声,大骂我傻。她说她要是真这么了解生死蛊的话,也不至于把自己弄死了。 她说她想回去的原因,一个总还是有叶落归根的想法,一个她确实觉得自己死得冤,她不知道死后到底有没有地府。但是如果真有,她想要告状,总还是得回自己的地方不是? 她说得似乎也有些道理,但为什么我总是觉得牵强呢?不过她之前说的,她要是真了解生死蛊,她也就不会弄死自己,这句话,我倒是深信不疑。 于俏俏见我不再多言,可能是觉得我打消了对她的忌惮,便告诉我昨晚上我房间的座机电话响个不停。 于俏俏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她曾经说过,她只能到达两个地方,一个是小饭庄,一个就是度假村酒店。而且她还说过,在这个不属于我们的时候,她被我这个带她来的人所限制着,只能是跟着我。若我不去小饭庄,她也去不了。若我不出酒店的某一个房间,那她也出不了。 可是刚才她和我一起出了度假村酒店上了出租车,这么说她主要是被我限制,得跟着我。那么她昨晚怎么可能自己独自在度假村酒店,而没有来到我所住的另一个酒店呢? 至于她说她去了看了这个时空的她自己,可是我并没有去,她又是怎么摆脱我,自己得以过去的呢? 我将这些疑问都抛给了于俏俏,我希望听到合理的解释。 于俏俏倒确实给出了合理的解释,她说她的确是没有办法到这两个以外的地方,而且在这两个地方的时候,如果同时有我在,她的活动范围就更小了,只能在我的附近。 刚才她和我一起出了度假村酒店那是因为跟着,而突然在中途消失便是因为离开了度假村酒店太远,而被又吸了回来。 至于去看这个时空的自己,主要是因为那个就是她,所以比较容易感应。但是因为到不了她所在的地方,所以才选择了通过磁场感应去给她托梦,实则自己并不算离开度假村酒店。 好吧,既然能说得通,我便就信了。于是不再纠结这些,开始思量她说的昨晚的电话。 座机。 会打我座机的,应该只有这个时空的我和何用啊。可是这个时空的我昨晚是我和在一起的,一定不是她。 那么就是何用了,可是何用为什么不给我打手机呢?他不是可以打得通我的手机的吗? 就在我疑虑的时候,我的手机还真响起来了,我一看,果然是何用。 何用说他昨晚打了我一夜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座机么座机没人接,手机么手机一直是无法接通。 我把昨晚的情况对何用说了一遍,何用猜测说,应该是我和这个时空的我在一起,距离太近了,两部同号码的手机起了干扰,所以我的手机接不通了。 “可是以前我手上的两部同号码手机放在一起,不是照样能响吗?有时候是响一个,有次不是两个手机都响了吗?”我反驳道。 何用说这是因为两部同时来自己另一个时空,互相干扰的作用也差不多大,但是如果是和这个时空的手机靠在一起,那么一定是这个时空的手机干扰了我的手机的。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是因为我离开度假村酒店太远。 我其实更倾向于后面一个猜测,毕竟我们来到这里都是神秘的虫洞的力量嘛,而虫洞只是在度假村酒店里,别的地方没有。 不过何用说他认为两个可能都是存在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昨天在度假村酒店里也打不通丁小茉的电话,就是因为干扰。 如真是如此,现在这个时空的我应该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没有干扰的情况下,我给丁小茉打电话应该能打通了吧。 何用说让我等下挂了电话试一下,就知道了。他顺便还让我和丁小茉说,叫她让李池然可以过来接我了。因为他昨天最后一次做的实验成功了,他已经基本计算出平行穿越时一个人所需要的磁量到底是多少了。 “真的?”我兴奋地都不敢相信了。 何用说:“自然是真的,我今天下午就可以过来,若是李池然来得及赶到的话,今天晚上我就可以回家了。” 一听“回家”两个字,我感动地想哭。 可是我突然想到了我答应了爸爸的话,一定会等他给我墓地地形图以后再走。 那现在我到底是走,还是等呢? 第六十六章 回家(下) http://.biquxs.info/

怎么,你不想走了吗?”于俏俏见我挂了何用电话之后,迟迟没有给丁小茉打电话,竟然质问起我来。 “走我肯定是要走的,毕竟家不在这儿。我答应过你,走的时候会带你走,那就一定不会食言。” “那你的意思是暂时不走?理由呢?”于俏俏的话直戳要点,一句废的也没有。 我将爸爸准备回去找哥哥遗骨,顺便要给我绘一幅墓地地形图的事,统统说与她听,并无隐瞒。 于俏俏只问了我一句:“那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这谁能保证呢? 于俏俏见我不做声,便甩给我一句:“我最多等你两天。” 最多?什么意思?我要是两天内还不走呢?她准备弄死我? 可是于俏俏根本没有给我任何分辨的机会,便在房间内消失不见了。 下午的时候,何用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度假村酒店,知道我一直没有给丁小茉打电话,觉得很奇怪,问我为什么。 我把原因告诉了他,问他我到底是该回去,还是该留下。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对我说,这个是我自己的生活,他不能替我做主,但是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 他回自己房间以后,我左思右想,还是拿座机给这个时空的我打去了一个电话。一来,我要告诉她,我还是回到了之前的酒店,如果有事找我,还得打之前酒店的电话。二来,我将于俏俏威胁我的事情和她说了,想问她怎么办? 她问我,我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当然是想回去啊,我恨不得,立刻,马上回到我自己的家里去。只是毕竟答应过爸爸要等他给我送墓地地形图,何况我到时候要回去找我哥的话,有了这份地形图也确实会方便很多。 她对我说:“与鬼多接触虽说不好,可是你之前不是自己也说过,鬼不过就是人死后遗留下来的一些磁场什么的吗?所以你要是怕的是于俏俏会在这里弄死你,我看那倒是多担心的。” 她这话似乎说得也在理,鬼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人,若吓不死我,她还能对我做什么呢?真的伸出手来掐死我吗?那她也得先能碰的到我再说呀。 然而,我对于于俏俏的害怕似乎并不是出于一般对于鬼魂的惧怕,所以其实也谈不上真怕她把我弄死。 就好比蒙川,第一次见她附身魏格腾身上的时候,还真有点怕丝丝的。那倒确实是一种害怕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感觉。 可是真到后来,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反转头来说这于俏俏,我也是见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只是出于对一般鬼魂的惧怕,我也早就该克服了。 但是现在并没有。 面对她,我更多的总是觉得有一桩心事,似乎就是觉得哪里不妥。 尤其是当我知道,这个时空的蒙淼霂突然就是因为这个时空的她而莫名其妙地去世了以后,那种不安的心情就越发不可收拾了。 这个时空的我可能是见我没有作声,于是又道:“其实我觉得,你与其害怕于俏俏会在这里弄死你,倒不如担心担心回到你自己那个时空以后,她的生死蛊会不会弄死你,才是真的!这也正是爸爸妈妈所担心的地方!” 她这么一说,倒是说中了要害。我觉得我的恐惧可怕也是来自关于生死蛊未知的担忧。 “你的意思是让我先别回家?” 电话那头的她,叹了一口气道:“你若肯一直留下来自然是最好的,这里也算有个完整的家。但是你心心念念的不是就是要回家吗?若是你迟早要回的话,那你便自己做决定吧。何况现在何用都已经计算出磁量了,你现在回去,风险也大大减少了。只是你回去了以后一定要自己多加小心。” 我沉默了片刻,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她语气突然变得很沉,对我说:“保重。” 挂了电话之后,我当即给丁小茉打了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大致和她说了一遍,并请她帮我去找李池然来接我。 小茉表示今天一天没见到李池然,等明天早上一看到他,就叫他来接我。 好,那就再等一个晚上吧。这个晚上我突然辗转难眠,明明马上就可以安全回家了,甚至都知道了哥哥的下落,我竟然心里依旧是忐忑不安。 天快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或许是一个晚上都失眠的关系,我竟然睡着后睡得特别死,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 于俏俏守在我的床边,默默看着我。 我一睁开眼,就看到这么一张惨白的鬼脸,倒是把我吓得不轻。 她嘲笑我真能睡,说何用都来敲过我两次门了,但是竟然都没有把我吵醒。 啊?我真么能睡吗?我自己都傻呵呵地笑了。 我起身开始洗漱,于俏俏就跟在我的身后,对我说了句谢谢。 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谢我,只是从镜中愣愣地看着她,她说:“谢谢你,肯在两天之内带我回家。” 我听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难道我要和她说并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我自己吗? 这话我确实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于是便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洗漱完了之后,我就准备开门出去找何用,却被于俏俏叫住了,她问我:“干嘛去?” 我说:“找何用去啊。” 于俏俏却和我说不用去了,因为我去了也找不到他了。 我不解,忙问她为什么。 她却说,在我睡着的时候,不仅何用来找过我两次,就连李池然都来过了。后来何用觉得让我像之前几次平行穿越那样,在无意识地情况下完成,可能更安全。所以,他们将我在那个时空住的房间整个平行穿越回了这里。 我惊了,那我是回来了? “可是那去的时候是整个209房间过去,回来却是另一个房间回来,没关系吗?” 我不知道自己脑子哪根神经抽住了,居然还有功夫操心这个。难道是因为自己人已经平安回来了,所以放轻松的关系吗? 于俏俏说:“当时李池然也问过何用这个问题,不过何用说反正房间的结构比人体简单多了,反正都是复制过来的,所以原时空不会有影响。而复制的那份在另外一个时空也是会保持一阴一阳,一隐一显得规律的,所以没什么大问题。” “哦!那李池然呢?他不可能带我回来,就丢下我不管吧?” 于俏俏说:“李池然并没有一起回来。好像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一些特殊的症状,他留在那里请何用帮他看看,听何用说,准备把他带回实验室研究。我恐怕他这几天里都不会在这个时空出现了。” “那丁小茉呢?她不是应该在我房间里等我吗?她电话里说,她一直住在我的房间啊。” “没错,她是住你房间。可是你在那个时空不是换过房间了吗?所以丁小茉现在应该209房间,她应该还不知道你回来了。这间房间也暂时应该是空房……” 听于俏俏这么说,我突然惊道:“那我们既然都回来了,你和我又都是这个时空的人,莫非我现在看见的是实实在在这个时空的房间,而不是那个时空复制过来的那间?” 于俏俏点了点头道:“所以我劝你把这里赶紧收拾整齐,带着你所有的东西,在这里的服务员发现之间赶紧去209房间。免得被抓到说不清楚。” 我连连称是,便忙开始铺床叠被。只是被我用过的牙刷牙膏我是复原不回去了,只能把丢在垃圾桶用过的这些捡起来,准备带出去毁尸灭迹,到时候有人来了最多以为只是少放了一份。 于俏俏看我忙乎了起来,便称自己留着就是想等我醒了以后,和我说清楚情况的。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所有情况了,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于俏俏要离我而去,我自然是高兴得很,免得自己总是要防着她提心吊胆。 于是赶紧和她道了别,她便立刻消失不见了。 于俏俏走后,我自然是赶紧收拾,以免被人抓到。一收拾完,我便迫不及待地拖着行李去敲209的房门。 从房间里走出来开门的,还真是丁小茉。 她一见是我,兴奋地就给了我一个大拥抱。 我的心也一下子定了下来,终于感觉自己是真回来了。 丁小茉和我说,这几天蒙淼霂每天都来这里等我。 我问她:“那你怎么跟他解释说我不见了?不会说我平行穿越了吧?” “当然没有。”丁小茉把眼睛一瞪,一副认真的架势道,“这么说了,那他不更得折腾死我,到时候搞不好非拖着李池然带他来找你呢。我只是和她说,你有朋友来这里玩,就和朋友一起搭伴出去玩了,过几天就回来。” “他信了?”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也没见他打电话给我呀。” “他应该是看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所以就信了。电话他有打给你好多次,只是他运气没有我好,每次都没有打通而已。” 说着说着,丁小茉突然犯恶心,冲进了厕所狂吐。 我想起在那个时空的自己曾对我说过,丁小茉怀上了蒙川的孩子。 于是我问她:“你是怀孕了吗?怎么之前没听你说?” 丁小茉很难受地用毛巾擦拭着嘴道:“之前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才开始有反应,我都还没去买试纸,还不能肯定。” “你肯定是怀孕了。”我很郑重地说。 丁小茉不以为然道:“我月事向来不准,我自己都不敢确定是否怀孕,你倒知道?你是怀过有经验吗?” “我没怀过,但是如果你和那个时空的你自己是一样的话,那么你就是怀孕了。” 丁小茉一愣,隔了约莫一分钟后问我:“那边的我怀孕了?” 我点了点头,并将那边的蒙川并没有恶意介入她和我哥,但最终她和我哥还是分手的事情告诉给她听了。 我说:“有些事,就是缘分,天注定的,到哪儿都一样。” “或许吧。”丁小茉说得很黯然。 我问她:“我哥之前对你好吗?” 丁小茉不知我是何用意,但是还是不否认地说:“他对我真的很好。” “那你可愿意,陪我去把他找回来?” “你知道你哥在哪里了?也是从那里知道的?一定两边就一模一样吗?” “不一定,但是至少有一样东西我已经可以完全确定是我哥的了,我一定要从蒙淼霂的手上拿回来!”我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我一想到他手里拿着的那个魂契是我哥胸前的一张皮,而且他居然还想利用我哥达到控鬼的目的,我就恨不得在蒙淼霂身上捅上几刀。 “在蒙淼霂手里?他今天肯定还要来……” 丁小茉正说着呢,209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第六十七章 吴佩鸣 (上) http://.biquxs.info/

丁小茉正说着呢,209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我下意识地觉得应该是蒙淼霂,他不正急着找我嘛。 于是便快步走过去开门。 可门打开时,才发现来的竟是魏格腾。 魏格腾见来开门的人是我,脸上顿时灿烂满溢,问我道:“你终于回来了?我听丁小茉说,今天那个李池然一上早班她就去找他带你回来了。” 魏格腾关了门,跟着我进来,继续道“可我一个多小时前来,你们都没回来,我正担心怕你们遇到什么意外回不来了呢!” “你是不是最好我回不来?”我冷言冷语道,然后也不招呼他,自顾自坐下。 魏格腾也不客气,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这是什么话,我们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回!再说,你回不来,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你的意思是我回的来,对你就有好处了?”我毫不留情地怼他。 “哎,你说这话可就没良心了!我和丁小茉担心了你好几天,你怎么看见我像是看见仇人一样。”魏格腾一副纳闷的样子。 我冷冷一笑,问他:“蒙家有没有交你控鬼的法子?” 魏格腾沮丧地摇了摇头。 我又问:“那蒙淼霂每天都来找我是不是?” 魏格腾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茫然地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那他就没和你做什么交易吗?” 魏格腾一听到这句话,脸色略有点僵硬。 一旁的丁小茉凑过来问我:“你是不是在那边发现他们两个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交易?” “这倒没有,不过用脚趾头猜我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 魏格腾一听我是猜的,瞬间面色复又红润了起来,故作不爽道:“哎,我说香子茶,你这就不对啦!我把你当朋友,天天担心着你的安慰,你倒好,天天胡乱猜测着我要害你?” 我懒得反驳,只是问他:“你知道蒙家人为什么不教你控鬼的法子吗?” 魏格腾一听这话,超级来劲地问:“为什么啊?” “因为他们也不会。其实整个水族也只有黑书里有相关记载。我奶奶之前让你来讨个控鬼的法子,也是想着将书还给了人家以后,人家一高兴,看着书,教你几招而已。” “但是书我是给了他们的,只是他们非说是假的。”魏格腾极度不爽道,“就算真是假的吧,可那蒙老爷子自己不还说他年轻的时候看过黑书吗?我看他就是小气,不愿意教我而已。” 我乐了,问他这翻说辞是不是蒙淼霂对他说的? 魏格腾吃惊的点头,问我怎么知道的。 呵呵,这爷俩一直不对付,能说蒙老爷子小气,就是不愿意教他的,想来也只有蒙淼霂了。 我问魏格腾:“蒙淼霂是不是还和你说,让你帮他盯着,看见我一回来就给他通风报信?这样,他就劝老爷子让他教你?” 魏格腾尴尬地笑了笑,我就知道我猜中了。 我讥道:“蒙淼霂和他的爹的关系有多差,你又不是没看到,你居然信他的鬼话?” 蒙淼霂低着头,并没有作声。 一旁的丁小茉倒是好奇得很,追问我,蒙淼霂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行踪。 我便将人皮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同他们说了,尤其强调了蒙淼霂说我和他是一对日月会和临照的贵人。同时也告诉了她,自己在另一个时空得知这张人皮就是我哥哥的。 丁小茉一听这人皮是我哥的,顿时眼眶湿红,问我,哥哥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见她眼眶湿红,我瞬间也是鼻尖酸楚,差一点就要落泪了。 丁小茉见我点了点头,眼泪便若断了线般的珍珠,一个劲地往下掉。 一旁的魏格腾本来也和我哥不认识,自然一点都不伤心,这本也不奇怪。只是好歹礼貌上也说两句安慰的话呢。 但他却一句也没有。 这也就罢了。 但是让我完全忍不了的是,他竟然还一幅很高兴的样子。 他说:“这么说来,只要等他和你一起开启了这魂契,和你哥立下了契约,你哥就可以帮他控鬼了。变相来说,也就是蒙淼霂他有这个能力帮我了!” 我听他这么说,冷哼了一声,“就算我和他一起真能开启这魂契,那也得我哥自己先聚齐了魂,然后还得我哥愿意和他立下契约,才行!” 魏格腾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也是个精明的人,他听我这么说话,便领会到了。于是机敏地问我,是不是要他帮着一起对付蒙淼霂? 我微笑着,不置可否。 魏格腾继续问:“那你就能保证你哥哥一定肯帮我?” 我冷冷地说:“我好歹是他亲妹妹,若是两个人都没有百分百把握,你觉得他和我之间谁能成事的几率大一些?” 魏格腾没说话。 我紧接着又把在那里听来的喜神术详细地和他说了一遍,并且告诉他,那个喜神术可是我家祖传的术法。 丁小茉这个不动脑子的小丫头居然问我:“你确定两边一定一样吗?” 我说:“别的事我不敢保证,可这里的人皮卷我都百分百确定是我哥的了。这煞契是他自己立下的,那也就是说我哥一定会喜神术,那这还会不一样吗?” 魏格腾贱兮兮地笑着问我:“你的意思是不是就算你哥哥不同意和我立契,你也可以帮我再做一张魂契?” 我点了点头。 丁小茉有些不乐意了,问我:“你真决定帮他啊?” 我对丁小茉使了个眼神,让她先别响。 事实上,我并没有决定是否真要帮魏格腾。但从现在的形式来看,这承诺我不得不先丢出去,毕竟现在少一个敌人多一个战友,对我而言是极为重要的。 “好,我信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魏格腾倒是很识时务的。 “无论如何,你得先帮我把我哥的魂契从他手里弄回来。有什么好办法吗?” “要不我先给他打一个电话说你已经回来了,让他赶紧过来。我想他找你无非就是为了这魂契的事,总会带着魂契来的吧。到时候,我们几个把他摁住,从他手里把魂契硬生生抢下来不就成了。” 魏格腾说着贱兮兮地一笑,又补充了一句,“这玩意儿见不得光,来硬的我们也不怕他报警。” 魏格腾的办法实在是有些搓,不高级。但却直接了当,应该会有效。 我想了想暂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就这么着吧。 魏格腾见我默许了,便急忙打电话去向蒙淼霂汇报我已经回来的消息。 他按的是免提,电话那头我分明听见了蒙淼霂很兴奋的声音,并且说马上来。 然而,两个小时以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却是蒙涧。 蒙涧说他爸有事不能来,派他过来找我。 这点倒是让我觉得有些意外,我觉得蒙淼霂这么在乎这件事,不能不亲自过来呀。 但面上我并未动声色,只是问蒙涧,蒙淼霂让他来找我干什么。 蒙涧说得倒是一本正经,可这说出来的话,我怎么听起来就这么像玩笑呢。 他说:“我爸让我把这魂契带过来给你,说这魂契以后就是你的了。他送你了。” 我、丁小茉和魏格腾一听这话都懵了。天底下哪来这么好的事呀? 我问蒙涧为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反正他爸就是这么交待的,他不过是照做而已。 我又问他:“是不是你爷爷发现了这魂契被你爸给偷了,所以你爸先藏在我这儿的?” 我记得在那个时空,蒙涧来送魂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是蒙涧却否认了。 蒙涧说他爷爷知道这个东西会带来煞气,在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之前他是轻易不敢去取它的,所以蒙老爷子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东西丢了。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呢? 蒙淼霂会这么好心把这东西送给我? 蒙涧一再强调自己不过是个跑腿的,他爸没说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直到临行前,蒙涧突然说了一句:“我想起来了,我爸说,东西他送给你了。若你念她这份情,日后他若有难,记得帮他一把。” 这话说得甚是莫名其妙,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蒙涧已经开门走了。 丁小茉问我:“你要是真想弄明白原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蒙淼霂,亲自问问他?”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的目的就是要把哥哥的魂契要回来,既然已经到手了,别的我也不想理会。不必再多此一举,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魏格腾很赞成我这个决定,我想最不想多事的应该就是他。对他而言,谁能最快最好的帮到他,才是正经。别的事情,他才不愿意多管,反正就这事而言,真要是天塌下来,先砸着的也是我,沾都沾不到他一点。 不过,让我帮忙,我哪能这么便宜他。还不尽情地使唤他。 于是我对他说:“拿回魂契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你还得陪我去见一个人。” “谁啊?” “把这魂契拿回来的人。” 魏格腾不明就里,依旧问着我,那人是谁。我也懒得把吴佩礼的那段再同他说一遍,只和他说:“你跟着我来就行。” 任魏格腾再不愿多事,可是有求于我,自然对我言听计从。 至于丁小茉,到底和我哥的关系匪浅,非要跟着我们一起去。 行,多一个人壮胆,更好。 于是我带着他们两个出门打了辆车,就直奔小饭庄去了。 老板娘吴佩文的记性特别好,我前几天刚和蒙淼霂来过一次,她就记得我了,直接把我带到了楼上雅座。 我也与她直言不讳,道是来找吴二叔的。 或许之前也见到她二哥和我们聊得挺愉快,便很爽快地告诉我:“二哥今天正好和我老公在古玩城的铺子里呢,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叫他来啊。” 隔了几分钟,吴佩文乐呵呵地拿着几罐饮料上来,说她二哥很快就来,让我稍等。 果不其然,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我就再次见到了爽直的吴佩礼。 吴佩礼依旧用他那个洪亮的声音在楼梯上就开声道:“小丫头,今天自己来找我?小老二怎么没来?” 我起身去迎吴佩礼,简单地和他寒暄了几句,并推说自己不知道蒙淼霂有事忙。 吴佩礼一眼瞥见了丁小茉和魏格腾,问:“带了新朋友来?也是找我的?” “没有,没有,他们陪着我而已。” 吴佩礼“哦”了一声,脸上依旧挂着笑,慢慢坐了下来,但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 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人也直爽。于是就把人皮卷是我哥的事一一地同他说了一遍,最后还告诉他,并为来得及将人皮卷的事同蒙淼霂说,他却已经把这魂契送给了我。 吴佩礼一言不发地认真听着我说完,最后他只问了我一句话:“你是不是想我带你去找你哥的骨骸?” 我点了点头,随即连忙摇头,真心实意道:“其实我就是过来跟吴二叔要个地址,也不劳吴二叔您去,我自己去就行。” 我原本想说是来确认个地址的,因为其实地址我在那个时空就已经知道了。可是我怕他反问我怎么知道的,到时候我也说不清楚,所以索性就当是来问他套地址的吧。 吴佩礼镇静地摇着头说:“那个地方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孩子去怕是有危险,我可以陪你去。” “真的?”我兴奋极了。 我知道吴佩礼是个好人,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好。 可是吴佩礼却说:“我有个要求。你若是不答应,我非但不带你去,就连地址我也不会告诉你。” 我瞬间收了所有的兴奋,正色问他究竟是什么要求。 他说:“我有个弟弟叫吴佩鸣,他现在是个植物人。老人多说,植物人就是散了魂魄,我希望你能用魂契帮我弟弟聚魂。” 第六十八章 吴佩鸣(中) http://.biquxs.info/

我赔笑道:“吴二叔,这魂契聚魂的事我说了不算。一来得等我哥自己的魂聚齐到有意识,二来得我哥同意和你立下契约帮你弟弟聚魂才行。” 吴佩礼不以为然道:“帮你找到你哥的骸骨应该能对他的聚魂有帮助,那我帮了他,也是帮了你。就算他不感恩,你也总会帮着我说些好话的是吧?”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连忙应承。 “那就得了,明日我带你先去见见我弟弟。”吴佩礼很爽快的说。 我原是想提醒吴佩礼聚魂的时间,可是想着说了于自己无益,便也就只说了句“好”。 回宾馆后,我想着哥哥的事也算有了眉目,总得和爷爷说一声。便给爷爷打了一通电话,确定了奶奶不在旁边后,就把哥哥可能已经过世的消息说给了爷爷听。 爷爷沉默了很久,最后哽咽地说:“我知道了。” 听到爷爷哽咽的声音,我的悲伤再次难以抑制地袭上心头,泪水如开了闸的水龙头般地奔涌。 好容易止住了泪,这才问爷爷关于喜神术的事情。 喜神术是当年老太爷传给过奶奶的,虽然爷爷也在旁边多少听了一点,但毕竟没正经学过,又隔了这么多年,所以现在问他,他基本都忘光了。 爷爷让我自己回去之后问奶奶。 挂了电话以后,我依然沉浸在伤心的情绪中。刚洗完澡的丁小茉从浴室中走出来,见我一幅伤心难受的样子,劝慰了我几句。 她说她刚知道蒙川去世的时候,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但是她必须振作,因为蒙川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处理,如今我也是。 道理我也明白,劝别人的话谁都会说,可是轮到自己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那种伤痛是多么难以走出来。即便我现在能止住了哭,面带灿烂笑容去努力生活,可也并不可能让内心平复。不过只是旁边的人看着我好,而我却未必真好。 我只是觉得在丁小茉面前,我没必要强装乐观,因为回到家以后,面对爷爷奶奶有的是我要装坚强装乐观的时候。我不过只是现在想宣泄下,在能哭的时候多哭出来一点,多释放一点,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种疗伤呢。 但是这些话我懒得同丁小茉解释,便洗洗睡下了。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丁小茉已经睡着了,但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我不敢开灯,怕吵醒了丁小茉,到时候她又是一通没有必要的安慰,那会令我更加伤心。我接着手机的光,爬起来,摸到桌上的背包,然后从里面掏出了哥哥的人皮卷。 我将人皮卷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然后重新躺在床上,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心理安慰,我竟然很快入眠了。 当我被小茉拍醒的时候,天已经有点蒙蒙亮。 小茉说我在做噩梦,不停地抽搐,嘴里还不停地嘀咕。 我发现枕头湿了一大片。 小茉说我不停地流眼泪,不停地流。还说叫了我很久很久,才算把我叫醒。她都吓出一身汗了。问我到底做了什么梦? 可是我使劲想,也只依稀记得似乎是梦见了哥哥。 可梦见哥哥什么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记得他好像如生前般烦躁地对我说:“你给我回去,别来。” 其他的,一点点都不记得了。 小茉见我没事了,便又睡去了。 我却眼巴巴地看着天越来越亮,听着鸟儿的鸣叫越来越轻最后淹没在车水马龙的人声中。 我便起来了。 可是丁小茉却赖在床上,一直到吴佩礼来接我,她都不愿起来。 魏格腾倒是起了,但他不太愿意陪我去。 我这次也不需要他陪着去壮胆,便也就不勉强了。 独自上了吴佩礼的车。 吴佩礼坐的事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不过开车的是小饭庄的老板娘吴佩文。 吴佩文一见我,便继续她招牌式的殷勤微笑,对我说:“关于魂契的事,二哥和我说了,谢谢你肯帮我们三弟。” 我也礼貌地回笑了一下,然后对她说:“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三弟的魂魄可能未必散了呢?” 吴佩文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植物人不仅有可能是魂散难聚而致,也有可能是离魂所致。” “离魂?”吴佩礼点了点头,“我曾经有请过师父招魂,但是招不回来,所以才觉得有可能是魂散了。” 我并不赞同道:“或许师父是骗钱的,学艺根本不精,没这个本事招魂,反而赖魂散了。” 吴佩礼尴尬地笑笑说:“这个师父很有名,应该不至于。” 好吧,他们既然相信师父,那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我也没见过那个师父,也不能打包票说那个师父一定就是招摇撞骗没真本事的。 于是话题聊死,一路无话。 车子一直行驶到了一家疗养院内,停下。 吴佩文似乎很是经常来,从门卫到里面的护理人员,各个都认识她。 他们那个叫吴佩鸣的三弟被安排在一间单人房里,房间不大,但很整洁。我们进去的时候,护理人员正在给他擦身,我见到赶紧退了出来。一直到护理人员从房间里走出来,我才重新进去。 再进去的时候,吴佩鸣已经盖上了被子,吴佩文正在给他掖被角。 我看了看吴佩鸣的脸,挺清秀,看着年纪不大。脸色也挺好,应该是被照顾得很不错。若是忽略了鼻孔里的那根鼻胃管,那么看着更像是熟睡过去了。 吴佩文说他三弟出事的那年才刚刚20岁,也就是说他现在也不过才34岁,还年轻着呢。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顿时起了些许怜悯之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在吴佩鸣的床边看到一个青色的人影轮廓。 那轮廓就这么站在床边,脑袋略微低着,感觉像是一个人正看着床上的吴佩鸣。 我用手指着那个人影问吴佩文和吴佩礼,可是他们使劲朝那里看,却说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说会不会就是吴佩鸣的魂魄,吴佩礼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吴佩文却很兴奋,说让我叫叫他,若真是那就好了。 我便对着那个青色的人影唤:“吴佩鸣,吴佩鸣,是你吗?” 那个人影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一点反应都没有。 其实那个人影在我的眼里也是忽隐忽现的看不太真切,我觉得可能是光线太亮的缘故,就让吴佩文把窗帘都给拉上。 果然,窗帘拉上了以后,那个青色的人影清晰了很多,感觉颜色更浓了一层。 我继续唤他:“吴佩鸣,是你吗?” 那个人影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没有一点反应。 于是我大着胆子走上了前去,我对他说:“如果你是吴佩鸣,你应我一声,你若是想回去,我帮你。” 一听到“我帮你”这三个字,那个青色的人影猛然抬起了头,原来他是有脸的,只是很模糊,但是依稀能看清五官的位置。而且仔细看看,我发现他也有头发,手指之类的,只是颜色特别淡,远看就看见一片青色,什么都分不真切。 他对我说了一句:“不想。” 我急问:“你当真不想回到自己身体里?” 然而,他突然消失不见了。 “什么他说他不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吴佩文激动地跑上来抓住我的手问。 我说:“有可能是这个意思,也可能不是。他只说了‘不想’两个字,就消失了。” 吴佩文开始呜咽。 吴佩礼对我说:“你再整个房间找找看,看看到底有没有我三弟的影子。” 我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圈,确实不再有任何的影子,于是我安慰他们道:“或许他根本不是你们三弟吴佩鸣呢?他并没有说他是啊,他只说了两个字‘不想’而已嘛。” 吴佩礼垂着头,一副很沮丧的样子。 吴佩文继续呜咽。 我安慰道:“反正不管是不是,总之我哥哥要是有了意识,我一定让他帮你的弟弟聚魂。你们三弟的肉身还在,又是完好无损的,只要魂一聚齐,就能醒过来了。再说就算是离魂,那更简单了,一下子就能聚集在魂契上,比散了的魂魄所需时间短呢。” 吴佩文擦了擦眼泪,问我:“那你哥哥大概要到什么时候会有意识?” 我叹了一口气道:“就是这个时间会比较长,需要个几年。” 我特地没说少则十年,长则百年。但是这一点,吴佩礼是知道的,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是这么期待这个魂契能帮他弟弟醒来。 就听吴佩文道:“没关系的,十几年我们都等了,再等几年也不算什么。” 我想或许吴佩礼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吧,也许说不准十来年就能聚成了呢? 我也只能继续捡好听的说:“我也知道用魂契的话需要一点时间,所以才希望是离魂。离魂的话,多找几个师父回来招魂,招魂比聚魂快很多。我们双管齐下,什么机会都别放过。” 吴佩礼同意道:“既然这个丫头看见了一个人影,或者就是三弟的魂,要不我们再找几个厉害的师父来招魂看看。” 吴佩文点头。 我见他们信念还挺坚定的,是件好事,也不想再说些无用的安慰之词。我看吴佩文也完全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便借口要上个厕所,出去透透气。等他们看够了弟弟,我正好进来和他们一起回去。 可话一出,我后悔了,怕这疗养院每间房里都有厕所,到时候可不是把自己关在那个小间里,更郁闷了。 不过好在,吴佩文说,这一区住的都是植物人,所以房间里没有独用厕所,我需要到走廊尽头的公用厕所去。 我一听笑着说:“没事,我出去上。” 然后逃也似的,一溜烟儿地往外跑了。 可是我还没走到走廊尽头,却听见有个声音说:“丫头,你是谁?” 整个走廊里就我一人在走,莫不是对我说的? 我一回头,又见到了那个青色的人影。 第六十九章 吴佩鸣(下) http://.biquxs.info/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去,问他:“你是吴佩鸣吗?” 那个青色人影不答,继续问:“丫头,你是谁?” “我是你哥哥姐姐的朋友。你是吴佩鸣吗?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你问的太多了。”那个青色的人影竟然转身就要走。 我急忙冲到他的面前拦住他道:“你等等。” 那个青色人影发笑了,说:“我是魂魄,你觉得你这样拦得住我吗?” “我见你意识很清楚,不像是散了魂魄的,但是你的魂魄又这么晦暗,也不像是一个完整的灵魂。” 那个青色人影依旧在发笑,那个笑声咯咯的,有点诡异又有点滑稽。就像《中华小当家》里面,谢师傅做的那个黄金开口笑发出的笑声。 他说:“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丫头?” 吴二叔叫我丫头也就算了,毕竟他的年纪在那儿。可是这个吴佩鸣不过才三十四,比起我也大不了多少岁,一口一个丫头,好像很被他占了便宜似的。 我有点赌气道:“要不是我有求你二哥,你的事儿就确实和我没有关系了。” “哦,那你现在的意思是我的事,你非得管咯?”那个青色人影说话的语气很轻佻,“那我倒要瞧瞧你个小丫头怎么管我的事,准备赖上你三哥我吗?” “赖上?我要赖上你一只鬼做什么?”我越发生气了。 “哎,你三哥我的身体可还有呼吸,我不是鬼,最多算是魂而已。”吴佩鸣突然凑到我的跟前,感觉都快要贴上来了,“那你不赖上我,自然是最好的,那我可走了。” “等等,等等,你知道你二哥要我干什么吗?” 但是吴佩鸣似乎完全没有兴趣,径直往前走去。 “你知道魂契吗?”我追了上去,“我手上有魂契,你二哥让我帮你聚魂。你躲也是没用的。” 吴佩鸣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正色道:“谁告诉你我是吴佩鸣了。我不是,你去帮吴佩礼找他三弟去吧。我不是,别来缠着我。” “不,你就是。” 或许之前我一直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吴佩鸣,可刚才他凑到我的跟前,离我极近。尽管他的脸部线条和五官依旧模糊,但是已经足以辨认出他就是吴佩鸣,和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吴佩鸣长得一模一样。 吴佩鸣也没有辩解,只说:“就算用魂契来聚我的魂,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怎么不容易?你的魂魄几乎都是全的,你根本就意识清晰。”我反驳道。 “嘿,丫头,那你就试试看吧。”吴佩鸣一副桀骜的样子。 我能感觉到他真的是很抗拒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于是我问他:“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什么聚魂,如果你自己愿意回到身体里,你早就醒过来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呢?刚才瞧你这样看着自己的身体,你分明还是想回去的呀。” 吴佩鸣冷笑道:“谁好好的人不想做,愿意当鬼的?有头发,谁想当秃子?” “那我帮你。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苦衷?要是三哥你是秃子,我抢也给你抢一顶假发过来!” 我说得很认真,因为也确实出自真心的,可是吴佩鸣却被我逗了,又咯咯地笑。 他问我:“丫头你到底多大?” 我哼了一声道:“才比你小不了几岁,快三十了。” “哟,看着不像。你看着像个小女孩,还在读书的样子。年纪是够大了,我说出来,也不怕你听不明白,但是……”吴佩鸣犹豫了,没有往下说。 我一再催问他,到底但是什么。他这才告诉我,但是我是他姐姐的人。 我下意识地觉得他们兄弟姐妹间有事,这似乎就是吴佩鸣不愿意回魂的原因。 “我不过是想吴二叔帮我,所以和他达成了协议而已,其实也算不得吴二叔的人,就更算不上是吴佩文的人了。” “你叫我二哥作吴二叔,却叫我作吴三哥,似乎差辈了。要不你也改口叫我叔叔吧。”吴佩鸣又开始轻佻地嘴上讨起便宜来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大了我没几岁,叫你声三哥,很给你面子了。” 姐的脾气就是这样。虽然得把吴佩鸣搞定才能得到吴佩礼的帮助,可他吴佩鸣老占我便宜,那我可也不是委曲求全的主。 “哟,脾气还挺辣。你可别搞错了,似乎是你得把我搞定了,才能得到我二哥的帮助吧!”吴佩鸣也是个一眼就能看清形势的主。 不过他这样捏我软肋,我更不爽,这算威胁我吗?那姑奶奶我的暴脾气可真的是要上来咯,但就当我刚想开口回敬他。 他却笑嘻嘻地说:“不过,三哥我喜欢。那三哥就把我的事情同妹妹你说说呗。” 我一看他这么说,自然所有的脾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对他说:“那三哥不会在这儿站着和我说吧,我估摸着也是个不短的故事,总得让妹妹我坐下来听吧。更何况,在这走廊里,一会儿再让你哥你姐出来给撞上了……” “撞上也无妨,反正他们看不见我!说来也奇怪,你是我出事后这么久以来第一个看得见我的人,看来三哥我和妹妹你还真是有缘呢!就冲这缘分,三哥也得好好疼疼妹妹,自然不能让妹妹全程站着听故事咯。” 于是吴佩鸣将我带到一楼休息厅里坐下,然后指了指一个自动饮料售饭机,说:“妹妹要是渴了,那你就去买杯饮料。三哥实在是没办法请你喝,还请妹妹见谅,见谅。” 我白了他一眼,这都做了游魂了,还这么油腔滑调的。我其实并不渴,本来不想买饮料的,但是想着一个人傻呵呵地坐在休息室里,人来人往看见也会觉得我奇怪的。随即便买了一罐咖啡,坐下慢慢喝,看着似乎也自然了很多。 吴佩鸣见我坐定后,便告诉我,他们老吴家祖上一直是靠倒斗营生的。他们父辈共有兄弟姐妹九人,但是做这行的命都是悬在裤腰带上的。再去掉女儿三人,剩下活到开枝散叶的也就三人。到了吴佩鸣他们这一辈,共有兄弟姐妹十三人,其中他们家就占了五个。他是老幺,上面有一个大姐吴佩琪,接下来是大哥吴佩墨,然后是二哥吴佩礼,再下面是二姐吴佩文。 说起来,他们家其实同另外两位叔叔家的子女们从小并不是一起玩耍长大的,要说感情也没有多深,更加不亲。平时大家也很少聚集在一起。但是他们自家五兄弟姐妹却从小很亲。 吴佩鸣是他爸妈意外怀上的孩子,比起上面四个哥哥姐姐要小出很多,所以他们对吴佩鸣从小就很照顾,很宠溺。 尤其是大姐吴佩琪,对吴佩鸣而言,就像妈妈一样的存在。但是吴佩鸣从小却和吴佩文最亲,因为吴佩琪老管着他。虽然他很敬重吴佩琪,但很多事不敢和她说,怕她会训斥自己。 而吴佩文虽然大了吴佩鸣十六岁,平时并不爱带着他玩,毕竟年纪差距太大,有代沟。但是她却是家里最纵容吴佩鸣的一个,经常被吴佩鸣缠着烦了,就拿钱打发他去买糖自己玩。听到吴佩鸣早恋,也不训他,还调侃他,甚至还帮他给女同学送过情书,所以吴佩鸣和他最亲。 吴佩鸣说吴佩文很聪明,倒斗的技术在兄弟姐妹里她永远是学得最快最出色的。爸爸常说,当年教吴佩墨花了比吴佩文多三倍的精力,但教出来的却不及吴佩文的一半。 然而,吴佩文虽然有天赋,但是她的心思却不在这行上。她一直想着去大城市工作,觉得这种活又危险又没出息。后来,她不声不响地就跑了,为此她爸妈伤心了很久。但是不到两年她却又回来了,再回来的时候,看着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其实不然。 和他一起下斗的大哥和二哥回来说,吴佩文的作风变了,她变得异常狠辣果断。而且那次下斗带回来的东西,她坚持不放给以前合作的那些古玩商人,说他们黑,给得太少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把现在的丈夫李魏给带回来,说是她的新合作伙伴,说这个老板出的价格比较厚道。可是一直到很后来,吴佩墨才知道,原来那个李魏有家店和吴佩文是合伙的,其实吴佩文拿的比他们四兄弟姐妹都要多,但是她只字未提。 厚道的吴佩礼说算了,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反正现在大家已经赚得比以前多了,那何必再计较呢。所以这件事他们四个就生生咽了下去,没有一个人去质问过吴佩文,也没有一个人再提过。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切继续。 2000年的那次,也是吴佩文挑的头,是她找到的这个古墓。她之前和吴佩礼下去探过路,但是都没有摸到墓室门,就退了回来,据说墓道就凶险异常。也是吴佩文提议去召集所有堂兄弟姐妹一起下斗干票大的,原本家庭会议上,吴佩琪和吴佩墨并不同意,吴佩礼和吴佩鸣弃了权。两票对一票,吴佩文的意见其实已经被枪毙了,但是最终她却自说自话地召集来了所有的堂兄弟姐妹。 说来,那些人和他们家的交情并不深,所以吴佩文的口才由此可见了。 但是吴佩鸣却说,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下斗竟然是一个阴谋,天大的阴谋。 第七十章 当年的阴谋(上) http://.biquxs.info/

吴佩鸣说,2000年他们兄弟姐妹集体下斗的那次,其实是个天大的阴谋,可是是谁的阴谋呢? 他刚说过这个斗是吴佩文找到的,这次去聚集堂兄弟姐妹的也是她,难道吴佩鸣认为这是吴佩文设下的阴谋? 然而,我看着吴佩文对吴佩鸣这上心的程度,并不像是那种狠心的姐姐啊。何况好歹是同父同母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吴佩文就算对堂兄弟姐妹下得了手,可对这几个嫡亲的兄弟姐妹总不见得也下得了手吧。 吴佩鸣看着我问:“怎么,你不信?” 我此刻和吴佩鸣离得很近,虽然他的身形颜色依旧是一层浅浅的青色,让人看着不清晰。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也足够让我看见他的面部表情,是一副痞痞的桀骜不驯的神色。 我压低了声音道:“你有什么凭据吗?瞎猜的可不行啊。” 我压低声音是因为怕休息室里人来人往的,被人看见我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会当我脑子出了问题的。 “我亲眼看见的,我亲耳听见的,那还能有假!”吴佩鸣显得很激动,他整个人忽闪忽闪的,似乎颜色更淡了一层。 我不敢再多说话,怕把他情绪惹得波动太大,到时候他真有可能会被气散的。 于是,我便默默地喝咖啡,静静地听他往下说,一言不敢发。 他见我不再反驳他,平平心绪,开始继续往下说。 这座墓在商丘,根据他们当时的估计,应该是明朝中期某位高官和夫人的合葬墓。在他们去之前,这座古墓应该没有任何盗墓贼到访过。因为据先去探路的吴佩礼和吴佩文说,墓道中机关重重,飞出数千支箭朝他们射来。由此可见,并没有人来过这墓道。 这座古墓是个双层墓,有点类似竖立着的“由”字型。真正的墓室在最底层,距离地面极远。这么深的位置,如果想绕开墓道从旁边挖掘直至最底层真正墓室的位置,那将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到时候,还没等挖到一半,就会被警察给盯上。 所以必须得从墓道入。 不过吴佩文在第一次自己探墓的时候,觉得墓道这么易入一定凶险,所以尝试过从侧面挖掘。她那个时候挖到过第一层的墓室,但是发现它是一个活室,里面充满了流沙,而且底层有活板。幸好她从小轻功练得不错,全凭巧劲儿没让活板给翻个儿,生生地就退出了墓室。要不然,跟着活板往下非得给流沙活埋在底层不可。 所以由此可见,从第一层墓室往第二层墓室挖也是不现实的,只能走墓道。 但是吴佩鸣说,当时就令他感到很奇怪的是,吴佩文根本没有办法摸全这座古墓,她却能清晰地说出这是座“由”字型古墓,这是为什么? 关键是,最终当他们所有人摸进古墓以后,发现这还真是座“由”字型的双层古墓。 那么吴佩文事先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吴佩文带着吴佩礼第二次从墓道下去探路的时候,遇到流箭,吴佩礼受了伤,他们两个就退了回来。吴佩鸣说后来当他们下了这墓道,他才觉得吴佩礼能逃回来,也算本事大的。 那个墓道很窄,勉强能容纳一个稍微胖一点的人行走,高度也不是很高,以吴佩礼的身高进去还得半猫着身子。而且吴佩礼的身板还宽,你设想一下,一个半猫着腰行走的人,困在一个转身都费劲的窄道上,突然飞来无数流箭,不被扎成刺猬已经算是本事大了。 这个墓道的机关也不知究竟是高深莫测呢,还是年头太久了,机关有些不灵。据吴佩鸣和吴佩文说,他们在下墓道之前,用了两三颗弹球,从上往下扔,可墓道内一点动静都没有。但当他们挨个往下走的时候,没走十几个台阶,周围就有无数流箭飞来,真不知道是哪里触到了机关。 不过,等到他们十三个兄弟姐妹一起进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流箭了,应该是弓弩上的箭都射空了吧。他们十三个兄弟姐妹平平安安地走过了十几个台阶,可是走到约摸二十个台阶的时候,首当其冲的大姐吴佩琪走走着走着突然不见了。紧跟在她之后的大哥吴佩墨以为她是遇到什么坑洞掉了下去,可是当他走上前去查看的时候,发现地上是很平整的台阶,并没有什么坑洞。 那么吴佩琪是怎么在众人的眼前平白无故地消失的呢? 这个时候,大家都开始觉得有些邪门,都提高了警惕。也是出于对最小的弟弟的保护,大家最后决定把当年只有十七岁的小堂弟给留了下来,让他在这里等等吴佩琪,大家则继续往前出发。这个小堂弟一直就守在这个地方,没有再往前走,这也是他最终得以活着出来的重要原因。 吴佩礼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仗义的,他看见吴佩琪走在前面莫名其妙地就失踪了,所以再出发时,他执意要走在第一个。吴佩墨担心他的安全,不同意,说大姐失踪了,这辈兄弟姐妹里最大的就是他,要冒险也该是他吴佩墨冲在最前头。 但是吴佩礼却说让他断后,带着大家安全走出去更加重要。吴佩墨拗不过他,想着要是真的出了事,大家转头往回跑的话,自己的位置确实更加重要。便也就不再坚持,默默地走到了队伍的最后头。 吴佩礼在队伍最先的位置带着大家继续向下走了十几个台阶后,也突然消失不见了。走在他身后的就是吴佩鸣,这次他亲眼所见,看得真真的,就是莫名其妙一下子消失了。 他像之前吴佩墨那样走过去查看了地上的台阶,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啊。 这下大家都慌了。虽然大家都不是第一次下斗了,很多比这凶险的斗也见过不少。可从没见过这种玩心理战的,走着走着消失一个人,走着走着消失一个人的,这哪受得了啊。 有一个堂姐提议,说:“我是不信什么鬼神的。这一定是什么比较精致的机关,人是走在楼梯上消失的。要不我们就不走楼梯,反正过道也不宽,两手一撑靠臂力过去。” 全靠臂力,这绝对是个体力活。 当时就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说根本不知道墓道有多长,这样大量消耗体力,不行。何况也不确定墓道两边会不会有什么机关,一旦触碰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那个堂姐是个火爆脾气,直骂那两个堂哥孬种。还说:“你们要是不敢,就在这里给我等着。姐姐我一个人打头阵,你们看见我没事再跟着来吧。” 说着绕过前面的人,一个人冲到了队伍的最先头,两手一撑,跑得比猴都快。站在后面的吴佩鸣直赞她的臂力是真的好,要换作自己那估计够呛。 众人驻足,屏息观看,突然前面的堂姐“哎哟”一声,摔了下来。然后大呼:“你们快来,你们快来。” 还不及大家赶到,她紧接着惨叫了起来,然后就见她似乎在用力拔着什么。 众人跑到近前才发现,原来是她的手被一道暗门给夹住了。 那个堂姐忍着痛,叫大家看地上的台阶。 原来在暗门的里面也有台阶,与外面的台阶完美地连接在了一起。 大家一起帮忙使劲地把堂姐的手给拽了出来,那道暗门无声无息地关上了,将里面的台阶关了进去,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 堂姐手上的肉翻了起来,但她很刚强,也不哼。吴佩文走上前来,从包里掏出碘酒给她消毒包扎,这时候那个堂姐稍微皱了皱眉,龇了龇牙。然而她说,她手撑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那个暗门是开着的,所以她撑空了,才会摔倒。 墓道内很暗,虽然很窄,但因为一路上大家都很小心翼翼地尽量避开两边的墓道,深怕触摸到了机关,所以谁都没有发现原来墓道隔开一段就有一个暗门。而且地上的阶梯有分叉,而暗门内的台阶比正常墓道的台阶高了那么一点,在灯光昏暗,全凭触觉的情况下,很容易走进暗门内的台阶。 当人一旦走上暗门内的台阶之后,暗门即刻关闭。所以当后面的人再跑上前来看的时候,根本查不到任何异常,只会觉得前面的人是凭空消失的。 这还是因为他们比较谨慎,每个人之间都保持了一段距离,要不然,这个暗门可能一下子能吃掉好几个盗墓人。而且一般盗墓都不会像他们这么声势浩大地下来十几个人,除非是正规的考古队,不然这么多人,还不怕被警察盯上啊。所以如果只是三五人的小群体,又是一个挨一个走的话,很有可能碰到第一个暗门的时候,就让大家全军覆没了。 这回儿大家看出了门道,便都拿着手电仔仔细细地照着脚底下的台阶,以防行差踏错。同时又为了以防别的机关,让三个人拿着手电照墓道两边。照墓道两边的三个人分别由前面的人牵着手,以防走错台阶。 在大家万分的小心下,这次照台阶的人,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分叉的台阶,而照墓道两边的人,也看到了那个开着的门洞。 在那个门洞里有一排台阶,曲径通幽的深邃地向下伸延着。 大家笑着说这次才不上当呢,一个个慢慢地笔直地往下走去。可是当最后一个吴佩墨踏过暗门旁边的台阶笔直往墓道下走的时候,突然从暗门里传出了一点声音。吴佩墨还回身用手电往暗门里照了照,可是除了台阶,什么都没有看见。 于是大家继续这样小心地向前行走,可是走了没几步,突然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响。 当吴佩墨再回头的时候,大叫一声不好,冲着大家就喊:“别回头,大家快往前跑。跑!快跑!” 第七十一章 当年的阴谋(中) http://.biquxs.info/

大家听见吴佩墨这么喊,便知后面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也没多想,拼命就往前跑。走在头一个的正是吴佩鸣,他听见吴佩墨的声音的时候,第一反应并不是跑,而是回头想去看个究竟。但是一回头,就见身后的吴佩文冲他喊:“别回头了,快跑。”于是他这才开始跑起来。 此时的吴佩文已经跟了上来,在吴佩文之后的是那个受伤的堂姐。这堂姐不仅臂力惊人,就连腿力也是超强的。他们每人中间都隔开了一段距离,但这个时候的堂姐几乎已经要与吴佩文比肩了。 当吴佩鸣不小心触碰到某个机关的时候,吴佩文和堂姐已经跑到了他的身后,他们三人同时一起坠落。 吴佩鸣说他感觉一开始自己是以自由落体的方式坠落,然后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陡斜的滑坡,顺着滑坡下滑了一段时间后,自己又经历了一段自由落体,最终摔到了一个石室里面。 还没等他爬起来,紧接着吴佩文和堂姐也一同落了地。吴佩鸣爬起来以后,打着手电,左右摸索了一番,发现这里除了他们头顶上刚才他们掉落时穿过的洞以外,四周围全是密闭的。 换而言之,如果他们想出去,那就只有从上面爬出去。但是估摸着到距离那个洞口没有个十米也有七八米,肯定得利用工具才能爬得上去。而且就刚才自己坠落时候的感觉,他敢肯定就算爬上了那个洞口,上面应该至少还有一个陡斜的滑坡不知道要怎么上呢。 但是总不能呆在下面坐以待毙吧,总得自救啊。那个火爆脾气的堂姐见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迅速地从包里掏出了钩爪绳就准备往洞口甩。 吴佩鸣一见赶紧把堂姐给拦下了,说:“得了吧,小堂姐,你都受伤了,消停点吧,我来。” 堂姐看了看吴佩鸣还取笑道:“小子你行吗?将近十米哦,没点真本事可连绳索都甩不上去。” 吴佩鸣不服气道:“姐啊,你就瞧好吧!” 吴佩鸣抡圆了了胳臂就把钩爪绳给使劲地甩了出去,还真就上去了。吴佩鸣见钩爪已经甩到了洞口边上,便得意地冲堂姐笑了笑。 堂姐伸出没有受伤的手,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吴佩鸣用力地拽了两下钩爪,想看看钩牢了没有,钩牢了就可以往上爬了。可这不拽还好,一拽似乎触动了什么机关,洞口处突然开始倒下了许许多多的流沙。流沙下落的量可不少,下落的速度也是极快。 吴佩文见状叫道:“三弟,你快往上爬,要不然等这石室被灌满了流沙以后,我们就出不去了。” 吴佩鸣并没有马上往上爬,他反而问道:“二姐,你不是说这座古墓是‘由’字型的吗?从上面能下流沙下来,说明我们已经到了最底层的墓室对不对?可是棺椁呢?” 吴佩文楞了一下,随即说她也不知道。 吴佩鸣有点不甘心,如果到了底层墓室,那怎么也要找到藏着棺椁的真正墓室才能走啊。这个石室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小,流沙要想堆积满整个石室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吴佩鸣还想搏一把,他在四周左右,仔细地敲着石室壁,希望找到暗道出去。堂姐也同意吴佩鸣的做法,也效仿着这么做,只有吴佩文似乎很着急,极力地劝着他们赶紧逃走。 流沙下落的速度真的很快,当流沙已经漫过大家膝盖的时候,吴佩鸣和堂姐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暗门、暗道或者出口。吴佩文已经急的不行不行的,说这个就是个死室,现在要是不走等下就走不了了。 吴佩鸣和堂姐见也是实在找不到别的出路,便同意了。吴佩鸣打头阵,先往上爬。堂姐跟在后面,吴佩文殿后。 吴佩鸣说那个流沙的量之大和速度之快,直直地打在身上让爬绳变得尤为吃力。好在那个臂力惊人的堂姐在最后关头用肩肘给了他支点,让他借了点力,终算是爬到了洞口。 一爬上洞口,在眼前的是一长条几乎垂直的石带。那条石带似乎像擎天之柱般地高耸而上,看不到顶。但却从那个看不见顶的地方疯狂地涌下奔腾的流沙,顺着石带迅速下滑,穿过洞口,直接落入下面的石室。 堂姐用手电仔仔细细地照了一下周围,然后将手电筒的光停留在了石带之上,然后喃喃道:“九天落沙。” 吴佩鸣觉得这个名字很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但见堂姐发疯似地拽住吴佩文的衣领问她:“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明朝高官的‘由’字型墓,这里就是老祖宗传下说,不许踏入的‘甲申由’三拼墓。就是那个逼着我们老祖宗设计的,最后把我们老祖宗给活埋的那个明朝藩王的墓地,对不对?” 老吴家世代盗墓,可是在盗墓之前,老吴家祖上世代相传的手艺是机关设计和造陵修墓。吴佩鸣虽然一时没有想起什么“九天落沙”,但是一提到“甲申由”三拼墓,他自然是清楚得很。他们父亲在世的时候一直有提起这个墓,也每每都告诫他们不许去碰那个墓,说这个墓设计得可毒,有进难出。 当年老吴家祖先在设计这墓到一半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可能会被灭口,曾留下了一套陵墓设计图,但是并不全,而且之后流传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又遗失了很多。现在在老吴家手上的这套陵墓设计图只有“由”字型墓的部分设计,而这几幅残图,也是老吴家在业内立稳脚跟的根基。很多行家都见过他们手上的这几幅残图,也都知道这个“甲申由”三拼墓,但是有图纸的老吴家都不敢下这墓,别人再眼红,到底都要命啊,也都不敢去找这墓。 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吴佩文这次竟然敢诓骗了这辈所有老吴家的人一起进来,这究竟是按的什么心? 堂姐骂道:“老祖宗的遗训就算你不屑去守,那你也范不着拉着所有老吴家这辈的人一起下来啊。老吴家上一辈的都不在了,我们这一辈的都在这里,我们又统统都还没有下一辈,你这是存心要老吴家绝后吗?” 吴佩鸣听着也是心惊胆战,要真是吴佩文设计的,那她得多可怕啊!他一个劲地问吴佩文究竟是怎么回事,吴佩文只说她不知道这个墓就是老祖宗说不能下的那个墓。 堂姐却不依不挠地说不可能,“你都说你来探了两次,第一次你都还挖进来过,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没有带我们四周仔细查看,我们也是太相信你了,想着你都勘察过了,就跟着你下斗了。要是真的花一些时间勘察下四周,我就不相信你会发现不了是老祖宗说的那个墓?这么多年,你爹他白教你了?你们大房手上的残图可是最多的!更何况,我们这几房的堂兄弟姐妹间本来就少有走动,你为什么这次会把我们一起聚齐呢?分明就是有阴谋的,你到底瞒了我们多少,你到底打算干什么?这么害老吴家,你自己不姓吴吗?” 堂姐越说越气愤,可吴佩文却一直矢口否认自己知道这个墓就是“甲申由”三拼墓。堂姐可是个火爆脾气啊,本来就生气,再见吴佩文一直说不知道,怒火中烧的她,上前就给了吴佩文一记大耳光,还凶道:“你再给我装无辜,我让你再给我装!” 这一记真不轻,吴佩文被打得嘴角直淌血。 吴佩文也是个狠角色,冷冷道:“我最后说一遍,我不知道。你爱和我走就走,不走你就自己留在这里等死吧!” 堂姐气道:“你还装?!你要是现在不把你的阴谋给我交代清楚,我把你丢下去,你信不信!” 吴佩文也发狠道:“那就看你本事了!” 火爆脾气的堂姐听吴佩文这话是在挑衅啊,于是二话不说,上前就直接锁住了吴佩文的喉咙。这下倒把吴佩鸣给惊到了,他想上前去拉架,却被堂姐一脚给踢到了一边。 吴佩文就趁堂姐分心踢吴佩鸣的那一刻,反攻为主,左手去掰堂姐的锁喉手,右手直接死死扣住堂姐受伤的手。吴佩文是下死手了,堂姐受伤的手开始突突直流血。但是堂姐刚硬,再疼也不吭声,锁喉手也不撤回来防守,就是死扣住吴佩文的喉咙不放。 吴佩文见堂姐如此不要命,便松了攻击她右手,一起过来掰堂姐的锁喉手。这下堂姐败了下风,只能撤回了锁喉手,重新出招。吴佩文也不惧她,两人竟然打了起来。可是堂姐到底一只手受了伤,极其吃亏。吴佩文杀气极重,一点不留情面,没几招竟一脚真把堂姐给踢了下去。 这个时候,石室里的流沙又多了好多,恐怕早超过一人多高了。吴佩鸣在一旁,一开始是看傻了,被踢了之后,也不敢再去拉架。但是见堂姐掉下了石室,自然是本能地冲过去就想救她。 他对着石室喊:“小堂姐你拽着绳子,我拉你上来。” 可是就在吴佩鸣猛拽绳子的时候,吴佩文却走过来,一把抢过了吴佩鸣手里的绳子。当着吴佩鸣的面,扯掉钩爪之后,狠狠地将绳子给扔下了石室。 这分明就是要堂姐死的节奏啊! 第七十二章 当年的阴谋(下) http://.biquxs.info/

吴佩鸣说他当时感到很不可置信,他甚至认为站在他眼前的吴佩文不是他的二姐。虽然他听大哥和二哥说过,吴佩文从大城市回来以后,整个人的行事作风都变了,变得异常狠辣。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是如此狠辣,当着自己的面生生地置堂姐于死地。吴佩鸣突然感觉眼前的吴佩文好陌生,好可怕,他情愿她不是自己的二姐。 然而,吴佩文却说她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吴佩鸣。她说堂姐的脾气火爆又拧,怎么和她说都说不清,非要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和自己纠缠不清,若是不这么干脆地将她处理掉,反而会连累到他们都出不去。同时,吴佩文一再强调,自己并不知道这个墓就是祖上所禁止后辈们进入的那个三拼墓。 当时的吴佩鸣确实相信吴佩文的话,却不赞同她就这么草菅人命,而且是自家亲戚的命。他甚至在心里有一点抵触吴佩文,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吴佩文往外走。 他们两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顶着流沙倒爬上了那个“九天落沙”的石带。上到石带顶端,再往上看似乎之前所坠落之处更在其上,然后却并没有任何可支撑处供攀爬。而仰望其上,甚至都看不到尽头,但是在此处的右侧有一不规则形的石洞门。吴佩文建议从此门入,吴佩鸣虽有所担心,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也就同意地跟着吴佩文进入了。 进入此石洞门之后,到了一个墓道,并不是之前他们所入的墓道,但也是台阶绵延。吴佩文用手电仔细地照着墓道及两边的墓道壁,谨慎地观察着。吴佩鸣说当时其实他还没有从堂姐被踢下去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满脑子想的还是堂姐有没有可能奇迹般地生还,并逃出来。所以吴佩鸣并没有太注意周围的环境,只是紧紧地跟着吴佩文,没有出声。 吴佩文的眼神是顺着手电所照之光而看去的,但是吴佩鸣却不是。因为他精神涣散,心事重重,所以只是随意地四处扫了几眼。他忽然发现远处似乎是有光亮,但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心事,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并没有对吴佩文说。他只是紧紧地跟着吴佩文,吴佩文边观察边向前行,速度很慢,吴佩鸣也就跟着,没说话。 但是又往前走了一段,他仍旧看到了那个光亮,这个是时候,他有点起疑了。前方是同伴吗?还是什么机关?或者鬼火?此时他开始集中起了注意,特别小心地关注着那个方向,跟着吴佩文继续向前行。 再向前行了一段之后,他始终看到那个光亮,而且似乎还隐隐约约地听见了一些声音。像是有点凄厉的叫声,但是离得远,听不太真切。 这个时候,就连吴佩文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就问他,“你听见什么了吗?” 直到这个时候,吴佩鸣才肯定自己不是眼花,而且那个声音就是从那个光亮的地方传过来的。于是他便指给了吴佩文看。 吴佩文又谨慎地走了一段,那个声音越来越响,他们两个都可以听得真真切切。就是一个极为痛苦的女声,在凄楚地惨叫。 吴佩鸣觉得应该是人,在这个地方和大部队走散,此时能听到人声,他极度兴奋,竟不管吴佩文的阻拦,大步走上了前去。可是当吴佩鸣走到了那个光亮面前,他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傻了。 一个女人浑身冒着火,不停地在地上打滚,可是怎么也灭不了这些火。这火不算大,但是已经燃遍了女人的周身,女人一定很痛,因为叫得很凄惨。 吴佩鸣见状就从包里取出水壶,准备浇在那个女人身上,但是却被赶上来的吴佩文给一把拦住了。 吴佩文说:“不能浇水,这不是普通的火。” 吴佩鸣很讶异地看了看女人身上的火,又看了吴佩文,问:“这不是火,是什么?那我们该怎么办?” 吴佩文指着那个女人的颈部说:“你看她的颈部,上面是不是有很多小虫在爬?” 吴佩鸣夺过吴佩文手上的手电,照着仔细观看。的确不错,因为那个女人脖子上的小虫还不是太多,所以能看出来,而其他的地方虫子的数量已经密到完全连成了片。 吴佩鸣问吴佩文:“这些虫子到底是什么啊?” 吴佩文说:“这是些火蚁,而且不是普通的火蚁,似乎是被人特地养于磷粉中的。这些火蚁周身充满着磷粉,而磷粉的燃点很低,约摸40摄氏度左右。你感受下这个地方是不是特别热,前面一段都没有这么热。而且磷粉有时候在摩擦的情况下,也会燃烧,你看看那么多火蚁一起聚集着在这个女人身上爬,一定有很多摩擦。” 吴佩鸣质疑道:“如果是因为这些原因导致磷粉自燃,那么这些什么火蚁怎么没事?磷粉虽然燃点低,温度不会特别高,人有可能烧不死,可是蚂蚁总能烧得死的吧?可你看看,这些蚂蚁倒是好好的,反而这个女人表现得很痛苦。” 吴佩文说:“这些不是普通的蚂蚁,和你说了是火蚁。火蚁有毒,被火蚁叮蜇了以后,人会感到如同火灼伤般的疼痛感,之后还会出现如灼伤般的水泡。而且不少人会对火蚁的毒液中的毒蛋白过敏,这样会产生过敏性休克,甚至死亡。所以令这个女人真正感到痛苦的,不是这些磷火的灼烧,而且这数万只火蚁的叮蜇。而且,这群火蚁也不是普通的火蚁。一般火蚁都生活在草丛、田埂、果园等地方,这里是古墓,若无人特意将这些火蚁养在这里,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火蚁?我看,这些火蚁就是当年建墓地时,有人特地养在这里的,想来应该也算是防盗墓的一道关吧。” “从明朝养到现在的火蚁?还不死?那不是成精了吗?”吴佩鸣感叹道。 “当然不是,火蚁的寿命很短,但是繁殖能力很强。这些一定是繁殖了不知道多少代的火蚁了,而且也不知道当年那些人是怎么用磷粉饲养这些火蚁的,所以也有可能这么多代进化下来之后,它们这些火蚁已经不惧磷火了吧。”吴佩文这样解释。 地上的女人越发痛苦地打着滚,嘴里喊着:“屁……屁话那么多,救我,倒是救……救我啊!” 吴佩鸣一听这声音,急道:“二姐,这好像是大姐的声音。” 说着吴佩鸣走上了前去,地上的女人,颈部的火蚁不算特别多,脸也因为手护着,不太多。吴佩鸣用手电照了照,虽然那个女人的脸已经有些红肿,但是他还是认出了,她就是大姐吴佩琪。 吴佩鸣刚要伸手去扶吴佩琪的时候,被吴佩文一把给拉住了,她道:“你小心啊!不要命啦!小心火蚁爬你身上。” 吴佩鸣急道:“你害死堂姐,你不可能连大姐都不救吧?她可是我们的嫡亲大姐啊!” “救,我当然要救。但是你走远点,不能上手去碰。也不能拿水浇,火不是顶要紧的问题,但是一遇水,火蚁会越发聚集在一起,怕某一处会伤得更重,令大姐更痛。而且这些邪物都是靠磷火养大的,肯定不会这么明显用水就能制服,怕这一浇更出问题。” 吴佩鸣才不理会吴佩文说的这些,只是焦急地催促道:“我不管你什么方法能救,什么方法不能救,反正你赶紧出手救就是了。不要和我解释那么多,大姐看着很痛苦。” 吴佩文从包里掏出一小罐东西道:“死马当活马医吧!” 然后她拿着那小罐东西就冲吴佩琪身上狂喷,喷雾所到之处,那些火蚁还真是纷纷从身上跌落在地,不一会儿都死在了地上。可是吴佩琪身上的火蚁实在太多,吴佩文喷完整罐东西,都没有将所有火蚁给消灭。 吴佩鸣急着问,还有吗?吴佩文摇头说没了。 吴佩鸣就问她,这个到底是什么神奇的东西。 结果吴佩文却说是出来时,怕被蚊子咬,所以备着的驱蚊水。 这时仍在痛苦呻吟的吴佩琪道:“我包里也有,也有!” 吴佩鸣见吴佩琪的包跌落在不远处,便疾步准备上去取。好在细心的吴佩文又拦在了他的前面,使劲地狂摇已经喷不出喷雾的驱蚊水,终于最后还是喷出了一点,将包上为数不太多的火蚁给消灭了。 吴佩鸣赶紧捡起包,从里面掏出了驱蚊水。吴佩琪的那瓶居然比吴佩文的还要大,这下倒是足够了。 只是火蚁清除了之后,被火蚁咬得满身伤的吴佩琪仍是疼痛难忍。吴佩文又从包里掏出了一瓶青草膏,给吴佩琪给抹了一遍,这才算勉强镇住了灼烧般的疼痛。 吴佩鸣问吴佩琪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吴佩琪说她自己走着走着就发现后面的人都不见了。吴佩鸣便将大家发现的分叉台阶和暗门的事情和吴佩琪说了,还告诉她,吴佩礼也一样失踪了,问她有没有看见。 吴佩琪说并没有看见吴佩礼,自己发现大家不见的同时,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整个石阶统统下沉,自己莫名其妙地到了一间石室。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进入了棺椁室,因为里面放着一口棺椁,还是上好的楠木。周围却什么陪葬品都没有,自己还觉得奇怪,可是来都来了,总不能不开棺,空手而回吧。 于是便上前去开棺,谁知道棺椁一打开,里面密密麻麻地爬出了那么多火蚁。 说来也真是奇怪,蚂蚁几百年来居然没有蛀空棺木,也不知道被关在棺椁里面靠什么为生。 被这些火蚁袭击了的吴佩琪,疼痛难耐,就地打滚想碾死这些火蚁,结果阴差阳错,撞到了机关,从石室滚到了这个墓道上。 吴佩琪说完自己的情况,便问吴佩鸣,为什么说吴佩文害死了堂姐,害死的是哪个堂姐? 吴佩鸣不知道怎么将这事对吴佩琪说,看了看吴佩文,竟然哑然了。 吴佩琪见他似乎不愿说,也没有追问,便又对他们说了一个自己的猜测。 她说按之前的墓道,和岔路的墓道,以及那个石室的结构来看,这里并不像吴佩文所了解的是个简单的“由”字型墓,似乎更为复杂。 吴佩鸣本来对吴佩文害死堂姐就有怨言,只是在大姐面前,不知道怎么把这事说出来。但是现在听到吴佩琪自己提到墓室的结构时,他虽然不说堂姐的事,但是墓室的结构他却没忍住,说了。 吴佩鸣冷哼了一声道:“大姐,你说得一点没错。什么‘由’字墓,这分明是‘甲申由’三拼墓。我们见到九天落沙了。” 吴佩琪一听这话,脸色大变。但是她并没有质问,反而沉默了很久,闭着眼睛,想了很久。 过了约摸五分钟,她突然睁开眼睛,气鼓鼓地对吴佩文说:“一点没错,我刚才细细地想了一遍那个墓道,和那个石室,这里的确就是‘甲申由’三拼墓。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吴佩文坚决道:“我就是不知道!” 吴佩琪撩起来,就给吴佩文一记大耳光,“那你怎么知道这里是‘由’字墓?你骗得了别人,你还能骗得了我?” 吴佩文刚想辩解,但是却低下头不语了。 这个时候吴佩琪站了起来,噼里啪啦给了吴佩文十几记大头耳光,她极其气愤道:“你可以不顾忌老祖宗的遗训,但是你应该很清楚,老祖宗为什么不让我们进来?你这回儿欺骗了所有的兄弟姐妹,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想让吴家绝后吗?吴家怎么对不起你了?” 吴佩鸣一听大姐这么说,没忍住道:“堂姐也是这么说的。” 他再次提到堂姐,吴佩琪这次一点不退让,逼着吴佩鸣将堂姐的事情说出来。 吴佩鸣这次不敢再隐瞒了,一五一十地交待了清楚。而吴佩文则在一旁一直低头不语。 吴佩琪听完之后,气得哭了,她坐在地上先从默默流泪到小声抽泣,最后放声大哭。边哭边走到吴佩文的身边,伸出双手死死地掐住她脖子,掐得吴佩文都快翻白眼了。 吴佩鸣碍于大姐的威严,也觉得大姐肯定不会真要了二姐的命。所以他在旁边只敢劝,不敢拉。 吴佩琪哀怨地问吴佩文:“你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别的堂兄弟姐妹不知道,三弟不知道,可是我们几个都知道,爹曾经说过的,这个墓里有老祖宗留下的自毁机关。只要找到陪葬的墓室,只要走进去,自毁装置就会启动,所有的陪葬品都会被毁。大家冒了生命危险下来,什么都取不到,这点你是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大家?我们都是兄弟姐妹啊?你这是为什么?” 吴佩鸣一听所有陪葬品都会自毁,惊得冲上来,直拽吴佩文问:“真的吗,二姐?真是这样吗?” 第七十三章 嫂嫂(上) http://.biquxs.info/

别说吴佩鸣,就连我听得都惊讶不已,忍不住插嘴问:“要是这么说来,你二姐还真是有什么阴谋啊!可是是什么阴谋让她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下来陪着你们一起倒一个根本没必要倒的斗的呢?” 吴佩鸣摇着头说:“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我二姐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好奇道:“当时你二姐没有向你大姐解释吗?” “没有。”吴佩鸣说得有些忧伤。 他说,就在他们彼此扭扯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火球,很大很大一个,从吴佩文的背后滚过来。那时候,吴佩鸣站在吴佩文的侧面,吴佩琪正掐着吴佩文的脖子,站在吴佩文的正面,所以吴佩琪是第一个看到火球的人。 吴佩琪下意识地松开了掐着吴佩文脖子的手,在吴佩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吴佩文连同吴佩礼重重地推到一边,自己用双手拼命地去撑火球。因为火球的体积非常庞大,而墓道却不宽,火球的直径几乎等同于墓道的宽度。如果此时吴佩琪松开撑住火球的双手,那么火球很可能向前滚去,且先不论吴佩琪自己有没有本事跑得比火球快而逃过一劫,反正一旁还没爬起来的吴佩文和吴佩鸣肯定立马遭殃。 然而,火球上的火燃烧速度特别快,一下子把吴佩琪的手掌全部吞没在了烈火之中。吴佩琪惨叫了两声后,忍着痛,叫吴佩文和吴佩鸣快跑。吴佩鸣还不舍得丢下大姐呢,还想帮着一起顶球。吴佩琪大叫着:“快带三弟走!快!” 吴佩文点了点头,拖着吴佩鸣的手就往前飞快地跑。身后只传来的吴佩琪的呐喊:“你一定给我把三弟活着带出去,不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吴佩鸣这个时候看见吴佩文落泪了。 他被吴佩文拽着狂跑,吴佩文拽他的劲儿很大,他根本挣脱不开。 再后来他就听见后面传来了吴佩琪的惨叫,这个时候就连吴佩文都忍不住回头去看,吴佩鸣自然也是跟着回头去看。 可是他们看到的只有一个飞快朝他们滚过来的火球,大姐似乎已经被碾在了火球之下,因为那个惨叫似乎是从火球后面发出来的。 吴佩鸣吓得愣了神,眼泪奔涌而出。吴佩文就愣了几秒,紧接着立马又拉着吴佩鸣疯狂地朝前跑。吴佩鸣说那个时候他满脑子都是他的大姐,他和吴佩文究竟是怎么跑出墓道的,他自己都记不起来。到现在为止他最能清晰记得的,就是大姐临死前的惨叫,那个凄厉。比之前被万只火蚁叮蜇时,更令人觉得毛骨悚然,凄楚万分。 吴佩鸣说再然后他一直是处于脑子发懵的状态,只记得他跟着吴佩文又进过两个石室。但是究竟是怎么进的,又是怎么出的,他却一定没有印象。他只知道,一路上都吴佩文拽着他跑的,他就乖乖地顺从地跟着,没有和吴佩文说过一句话。 至于那两个石室究竟是怎么样的,他也不记得了,只知道反正里面没什么,因为吴佩文什么都没拿。 不过在第二个石室,他们碰到了吴佩礼。 那个时候,吴佩礼已经浑身是伤了。整条右胳膊完全是被血染透了,脸色也是惨白得很,就连嘴唇都泛白了。 吴佩鸣说他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回神的。看见二哥,至少是看见亲人了。 他和吴佩文两个人,赶紧从衣服上扯下布条先帮吴佩礼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吴佩礼这个时候连背包都已经不知道去哪了,渴得直喝掉了吴佩鸣和吴佩文的两瓶水,还喝掉了一罐他们的红牛。他说他自己是不小心踩到了机关,被两块像千钉板的东西给袭击,幸好自己跑得快,只被夹到了右臂。 吴佩礼还说自己被那两块板夹了很久,差点都想壮士断腕了。可就在那一刻,两块钉板突然又慢慢地分开了,他这才算是把整条胳膊给取了出来。 之后,他一路小心翼翼地走,突然在墓道壁上摸到了一扇暗门,然后用力一推,就进了这间石室。然后观察了一下四周,似乎发现这间石室挺安全,什么都没有,所以决定先休息下,然后再想办法出去。但是失血越来越厉害,吴佩礼越休息越虚弱,一点都没有力气。幸好,碰到了吴佩文和吴佩鸣,要不然,恐怕他就得死在这墓里。 吴佩文又给了吴佩礼一大板巧克力,让他吃点,补充点能量。然后自己又在四周仔仔细细地寻找机关,当她找到另一扇暗门的时候,便同吴佩鸣一起架着吴佩礼出去了。这回不知道是不是算运气好,一出来,发现竟然是回到了原来下斗时的那条墓道。这个时候,就连从小被爹叫做‘二木头’的吴佩礼都发现了这个墓绝对不是简单的“由”字型墓而开口问吴佩文。 吴佩文没有回答,吴佩鸣想说,可是这一说,肯定又得提到堂姐和大姐的事。而且吴佩琪不是说他们几个都知道,“甲申由”三拼墓里是有自毁机关的吗。那也就是说,他们都知道,这个墓不仅下来拿不走任何东西,甚至还得搭上性命。 现在吴佩礼都这样了,如果再和他说这事,吴佩鸣怕他一激动背过气去。到时候,恐怕真就要把命搭在这里了。所以吴佩鸣也选择了沉默不语,想着上去了,再同吴佩鸣说,到时候大家一起找吴佩文好好要个说法。 吴佩鸣虽然选择不说出真相,但是那是为了先离开险境。 他早就放弃了要找冥器的念头了。 他说:“既然之前预估的信息不对,而且都回到了原路,那么我们先原路返回,再做计较。” 吴佩礼同意,毕竟自己伤得不轻,如果再去找冥器往下走而不是往上走,恐怕自己要成为他们的累赘。吴佩文倒是也没有反对,吴佩鸣始终不知道她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是既然她同意回去,那总是好的,先一起走出去再说。 然而,当他们走到墓道的一半的时候,突然整个墓道开始摇晃,似乎要坍塌了一样。吴佩鸣和吴佩文架着吴佩礼就是狂奔,可是奔着奔着,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很响的声音。 吴佩鸣回头一看,看见墓道壁上破了一个大洞,有个人从洞里滚了出来。而就当这个人在地上打滚,还没站起身的时候,吴佩鸣看见他的头上有一个巨大的石块朝他砸了下来。 吴佩鸣眼明手快,赶紧松开架着吴佩礼的手,飞奔过去,拽着那人的一只手就把他往前拖了拖。 石块砸了下来,幸好吴佩鸣的这么一拖,大石块只砸中了那人的脚。 这个时候,吴佩鸣才发现被砸中的那人是堂哥。 吴佩礼让吴佩文也过去帮忙,吴佩文只好先放下吴佩礼,帮着吴佩鸣一起推大石头。 就在石头刚被推开,堂哥刚被救,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墓道中又传来一声巨响,像是爆炸,墓道中的乱石纷飞。 有一块挺大的石头,直接从吴佩鸣的脑后呼啸而来,生生的砸中了吴佩鸣的后脑勺。吴佩鸣当时就不醒人世了。 吴佩鸣也是后来躺在医院,离了魂,听来看望他的吴佩礼和吴佩文谈话才知道,那天吴佩鸣不醒人世之后,急得吴佩礼不故伤势就把吴佩鸣给扛在了身上。 因为吴佩文虽然没有受伤,可是吴佩文力气小,背不动吴佩鸣。堂哥虽然没受什么大伤吧,但是脚被石头砸了,自己走路都不稳,更别谈背人了。 不过吴佩文和堂哥都有帮着托吴佩鸣,好让吴佩礼省点力。 墓道中仍是飞石不断,而且还陆续听见像爆破的声音。他们几个加快脚步狂奔,快跑到出口的时候,发现老实的堂弟还在第一个暗门的位置守着。赶紧叫着他,一起跑出了墓道,这才算保住了性命。 我问吴佩鸣:“那你从来没有听见过吴佩礼问吴佩文关于这座古墓的事吗?” 吴佩鸣说当然有。吴佩礼问过两次,可是吴佩文都推说不知道,只说可能是信息有误。 “两次?你不是说你二哥是个‘二木头’吗?那还会问两次?难道第二次是发现了什么吗?” 吴佩鸣告诉我,他从二哥和二姐的争吵中听到,第二次似乎是堂哥对二哥说了什么。 堂哥他们当时找到了第二层的墓室,找到了真正的棺椁,看见了所有陪葬的冥器。 只是所有的人在看到那个棺椁的时候,都表示眼熟。 当时打头阵的是吴佩墨,是他打开的棺椁,拿起了一样冥器,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墓室开始坍塌。 堂哥说,在墓室坍塌的一瞬间,他听见吴佩墨叫了句什么,只是当时堂哥是走在最后面,所以没听清。 但也正是因为他走在最后面离墓室门最近,所以才有机会逃生,而其他的人统统随着冥器和那个墓室还有棺椁一起葬身在了墓室中。 后来堂哥有次无意中翻到了他们家的那张残图,才知道大哥最后说的那句是‘甲申由’三拼墓。 虽然堂哥不知道这个墓中装有自毁机关,但是他同样知道这是个老祖宗不允许吴家子孙进入的墓,所以便将这事说给了吴佩礼听。 吴佩礼自然是知道这墓里有自毁机关,所以才气冲冲地把吴佩文拉到吴佩鸣的床前,让她当着吴佩鸣的面说出真相。 “只是她始终不愿意说出真相,不愿意承认是吗?”我饶有兴致地追问。 吴佩鸣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冲到了我的面前,大笑着说:“香子茶,真是你啊?我刚老远看到,觉得像你,我还怕是我认错人了呢!” 我一抬头,一个相貌俊秀,穿着护士服的女子冲我直乐。 我也有点惊了,这么老远的地方竟然能碰到认识的人。她我可是两年多都没见着了,怎么在这里出现了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礼貌地叫了她一声:“嫂嫂。” 对,就是嫂嫂。我哥的那个准备求婚的女朋友,那个我哥失踪后,我怎么都找不到的嫂嫂。 第七十四章 嫂嫂(中) http://.biquxs.info/

你在这干嘛呢?”嫂嫂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边,直接穿过吴佩鸣坐到了椅子上。 我紧盯着吴佩鸣看。 吴佩鸣很无奈地起身站在了一旁。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嫂嫂还左右看了看,“你刚才一个人在这自言自语什么呢?要是被人看见,还以为你是神经病呢!” 我又看了看吴佩鸣,嫂嫂也顺着我眼睛看的方向,看过去,还问我:“你看什么呢?” 我完全可以确定,她并看不见吴佩鸣。 我没有回答她的任何问题,反倒是问她:“哥哥失踪你知道吗?为什么我一直联系不到你?你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还穿着护士的衣服,你在这里工作吗?” “对,我在这里工作。”嫂嫂倒是爽快地承认了,“我当然知道你哥哥失踪了,要不然我这两年还费什么劲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上去,似乎她一直都在找我哥? 我急着追问,她也不答。非要我先告诉她,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才肯回答我的问题。 我无奈,只能将陪着丁小茉来水族还书,以及蒙淼霂手上魂契的事都一一交代了给她听。但是我并没有告诉她那张人皮就是哥哥的,考虑到她可能接受不了,也考虑到她可能已经背叛了我哥,我根本就不想告诉她。 她听完之后,又追问我,怎么会跑到这个疗养院来的。 我就将蒙淼霂和吴佩礼相识的事告诉了她,简单地对她说是陪着吴佩礼来看他弟弟的。 “你是来看吴佩鸣的?”她脱口而出了吴佩鸣的名字,看来对吴佩鸣还挺熟悉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 她又道她自己就是为了吴佩鸣而来这家疗养院的。 我一听,立马好奇地看向吴佩鸣。 吴佩鸣则两手一摊,连连摇头表示他自己根本不知道。 嫂嫂的名字叫秦雪敏,比我还小了二岁多,但是哥哥第一次带她来见我的时候,就逼着我喊她嫂嫂,所以我也就一直喊习惯了。 其实秦雪敏和我哥哥谈恋爱也就谈了两年多,这两年多里,我见到她的次数也不多,所以说起来我和她并不太熟悉。 不过我知道她确实是一个小护士。 认识我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上海的一家大医院做护士做了好几年了。 而且她本来就是上海本地人,家里所有的亲戚都在上海,工作又这么稳定,根本没有理由跑到这么远的地方的一家小疗养院里来当护士。 难道她来这里当护士,当真和找哥哥有关系? 秦雪敏告诉我,哥哥出事前曾打电话告诉她,说他在家里燃了犀角见到了鬼魂,而且那俩鬼魂看着似乎就是我们父母。 这话,我从未听丁小茉说过,或许哥哥因为她到底是外人,并没有告诉过她。 可是我是自己人啊,而且关于爸爸妈妈的事,他怎么可以只告诉他未婚妻,而不告诉我这个亲妹妹呢! 我气愤至极。 秦雪敏见我激动得要命,连忙对我解释道:“你哥其实也不敢确定,因为那两个鬼魂忽隐忽现的,他也看不真切。而且同那两个鬼魂说什么,他们都是这样在那边飘荡,没有回答过一个字。所以,你哥是想自己调查清楚,才告诉你的。他怕万一不是,害你难过。” 好吧,这也的确是哥哥的作风。 这个理由,我勉强算是接受。 照秦雪敏这么说来,哥哥去河南是为了调查爸爸妈妈的事。 如果按我在平行时空所知道的,这倒也不假。 爸爸当时能一下子说出吴佩礼取到哥哥人皮的古墓位置,想来当年他们下的墓应该就在那里。 哥哥去寻爸爸妈妈当年的行踪,这个说得通,可是哥哥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 仅河南这个坐向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秦雪敏说,她只知道哥哥说要去查证爸爸妈妈当年的情况,可是她哥哥当时就连去的哪里都没有告诉她,她又怎么会知道哥哥是怎么寻到那里去的呢。 我略略一惊。 秦雪敏解释说,是哥哥怕有危险,不同意她跟着一起去,所以连去了哪里都没有告诉她,或许是怕她偷偷跟过去。 “那你这些年,都查到些什么?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这吴佩鸣和我哥失踪,又有什么关系?” 听我这么问,就连吴佩鸣都频频点头,甚是好奇地凑上来,想听个明白。 秦雪敏说,哥哥走了的第二天,她就开始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之后,她用哥哥的账号上网查了哥哥购买的航班。 紧接着,便请了假,跟着过去了。 到了河南以后,她一直给哥哥打电话,可怎么也打不通,然后她就在当地派出所报了失踪。 她还曾去认过一具尸,但幸好不是哥哥的。 就在河南警方这边一点线索都没有的同时,她收到了她妈妈从上海打去的电话。说我去找过她,问香子芎失踪的事。 那个时候,秦雪敏就知道情况不妙。 在河南又转了几天,甚至请了大师招魂,都没有用。 就在她快放弃的时候,她突然遇到了一个高人,说他有本事招魂,只要没过七七就行。 秦雪敏算来算去,从哥哥出发来河南到现在都没有四十九天,就算当真遇害了,也不可能过了七七。所以给了高人重金,赌最后一次。 结果,还真的赌对了,哥哥的魂真的被那个高人给招来了,秦雪敏说她亲眼所见。 我惊了,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哥哥立下了魂契,理论上不可能被轻易招魂。 不过我对魂契之事也不是特别了解,或者有可能也不一定。 我便问秦雪敏,既然招到了哥哥的魂,为什么不来我家报信呢? 秦雪敏:“魂招是招到了,可是不言不语,似乎完全没有意识的样子,而且现了一下又散了。高人说你哥的魂应该是散了。” 也对,魂契就是聚魂所用。 人死了之后,魂魄都会渐渐散去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甚至有些人,死的时候经过某些特定的情况,就已经当场散了魂。 事已至此,秦雪敏只能与高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先行回上海。 回上海以后,她原是想来找我们的。只是听她妈妈说,我奶奶并不知道我哥哥失踪的事。 她本想着老人突然发现孙子失踪,肯定要急死的,所以才想来报个丧,好歹是能告诉个着落。 可如今既然奶奶并不知道此事,那就先拖着。 正巧,回上海后的没几天,秦雪敏接到了那个高人的电话。 高人告诉她,他有一个师兄,接了一单关于离魂的案子,而且是生离魂的案子。所以高人猜测,我哥那一现而散的魂也未必定是死魂,或有生还希望。 秦雪敏一听有希望,立马又向单位请了长假,然后根据高人所说的地址,来了贵州找他的师兄。 同时也因为这通电话,本犹豫着要不要同我说一声哥哥去世的她决定,索性等搞清了我哥哥究竟是生是死后,再来找我。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这一追查哥哥的事,竟追查了那么久,而且一直没有太大进展。 要不是今天在这里碰见我,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来找我。 “你说的那个高人的师兄,他招的生魂,就是吴佩鸣的?” 秦雪敏点了点头。 我不屑道:“可是替吴佩鸣招魂的,没有一个成功了,想来不过都是骗子吧!” 秦雪敏极不赞同。 她说并不是招魂的师父没能耐,其实吴佩鸣不过只散落了一魂,要招回根本不难。可是他其他魂魄未散,生魂尚有意识,他吴佩鸣自己不乐意回来,任谁都是没撤。 这句倒是说中了。 我看向吴佩鸣,吴佩鸣给了一个笑,然后在我们对面坐了下来,似乎越发有兴趣听秦雪敏说道说道了。 秦雪敏深深叹了口气,说:“唉,这师父也是个怪脾气,明明知道这些,却不和人家家属说。我去求他让他帮我招你哥的魂吧,他又非要我给他当一年的徒弟才肯。” “所以,你就跑回上海去辞职,然后跑来这里给他当了一年的徒弟?” 秦雪敏无奈地点了点头。 “难怪后来我去你单位都找不到你了,说你辞职了。可是,现在都两年多了,你怎么还在这?不回家吗?你刚是不是说是冲着吴佩鸣,所以来这当护士的?那么吴佩鸣和我哥失踪到底有什么关系?” 第七十五章 嫂嫂(下) http://.biquxs.info/

秦雪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师父这个人确实麻烦。“ 她说一开始她纯粹是同她的师父交易,对这些术法是完全没有兴趣,也没有认真地学。 不过她的师父对此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依旧是很认真地教她。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原来很有天分,而且越来越喜欢这门手艺了。 然而,一年的时间对于心里惦记着我哥的她而言,实在太长了。 后来她仗着自己有天分,照着书籍上所述的,自己偷偷尝试招魂了几次。 可惜都没有成功过,甚至还被师父抓到了几次。 每被抓一次,她师父就延长她毕业的时间。 最后说好的是一年,实际上却快两年了。 直到前几个月才算毕业。 这都算毕业了,那她师父总该履行承诺了吧。 可那老家伙却说他也没有把握能把魂给招回来! 我一听来气了,道:“那他不是耍你嘛!让你给他打了两年白工!” “不、不、不。师父有替我招过你哥的魂。”秦雪敏急忙解释道,“只是你哥的魂似乎被什么压制着,他招不过来。而且散了的魂时间越长越难……” 这下我火了,说:“他知道时间越长越难招,为什么不先招魂,再让你留下来当他的徒弟呢?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秦雪敏急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师父只是避开凶相。一个人若正常死亡,头七之时必是会回魂的。若此人头七都没有回魂,那一定是死得离奇,其中必有些缘故。贸贸然地招魂,万一是冤魂、煞魂,师父担心会出事。” 我讥讽道:“他一早就知道我哥头七没有回魂,但还是诓你给他做徒弟!他要是怕何不早说!” “不是,不是。这个你真是误会师父了!” 看到她再一次地替她师父急辩,我便知晓,这两年来,她同她师父已经不是纯粹的交易了。看样子,还真有点师徒情分,而且似乎情分匪浅。 秦雪敏对我说,她师父曾教导过她,世间冤死、屈死的人何其多,却不是每一个都能成为凶灵、厉鬼的。但这些并未成为凶灵、厉鬼的亡灵在初死之时,终究会比正常死亡的亡灵凶险不少。 所以她师父为确保万一,必得等魂散了,再想设法将这些散去的魂魄,一个个招回来,装入葫芦中重聚。 如此才算稳妥。 我心中有些质疑,若这聚魂真如她师父说的那么容易,那魂契和鬼师黑书还有这么珍贵吗? 我始终觉得秦雪敏的师父不靠谱,是个招摇撞骗之徒,于是冷嘲道:“世间聚魂之术众多,唯你师父家的听来最为轻巧。” 不想秦雪敏闻言竟然点头,称没错。 她说,她师父家的聚魂之术,旨在天时地利人和地,顺应天命。 她师父不过只是算出一个适宜招魂的良辰吉日,然后念咒招魂。魂能招回多少,最终能否重聚,一切就看魂魄本身了,他不插手太多! 我晕,这算哪门子的聚魂之术,无非就是个算时辰的算命先生! 讲得那么玄乎,到头来招不回来,还可以赖到魂魄本身。 我也懒得再数落秦雪敏的这个师父了,只是再次问她,为何又要跑到这里来当护士,还说特地为了吴佩鸣而来。 秦雪敏道:“师父说我们这一门,与别的招魂、降鬼的那些手艺人不同。我们祖师爷一切奉行的就是不主观插手,就算是降鬼,我们也会先弄清楚鬼之所以游荡人间,为祸世人的原因,然后进行开导,最后再问他愿意不愿意跟我们走。” 我冷笑道:“怎么鬼不愿和你们走,你们还就不降了?” 秦雪敏一本正经道:“那是自然,要是鬼不愿意跟我们走,我们自不会强行收走它。所以,在你哥这件事情上,师父说既然已经有东西将他压制,他无法和我们主观沟通,所以按师父的做派就是放弃了。” 我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秦雪敏急道:“可是我自然是不愿意放弃的!师父瞧我痴心,便指引我来这里找吴佩鸣。因为这是师父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能感应到却看不到的生魂。师父还说这抹生魂除了自己不愿回魂以外,他身上也有一种力量压制着他丢失的一魂,而且似乎是他自愿被压制的。这点同你哥被压制住有点像。” “吴佩鸣有一魂丢了,而且还是自愿被压制住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看着吴佩鸣。 吴佩鸣冲着我直摇头,看样子他自己也不清楚。 “师父,的确是这么告诉我的。所以他才让我来这里想办法搞清楚吴佩鸣是怎么丢魂的,然后再看看能不能借鉴着用来寻你哥哥。” “那你可有弄清楚?可有什么帮助?” “我……”秦雪敏有些语塞了,眼眶突然湿红,瞬间眼泪若断了线的珍珠掉了下来。 我略略一惊,也不知道怎么劝,便无奈地看向吴佩鸣。 吴佩鸣一幅事不关己,坐着看热闹的架势。 秦雪敏呜咽了两声,然后说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知道吴佩鸣是盗墓时受的伤,其他的什么都不清楚。 我刚想说她,几个月了,就查到这些? 可是她突然又开口道:“其实我知道招回你哥的可能性极低。我曾招过几次吴佩鸣的魂,却统统都失败了。是啊,师父都未成功,我自然是不行的。我也知道留在这里就是在浪费时间,但是只要有希望,我就想这么等下去。感觉自己这样一直在寻他的路上不放弃,似乎就是希望没有灭,也算是对自己的交待。” 秦雪敏的这番话说得倒真是进了我的心坎。 我知道,其实哥哥更喜欢的是丁小茉。 虽然哥哥交过无数的女朋友,可他心里一直喜欢的就是丁小茉,从小就是,从没改变过。 不然也不会一天到晚的换女朋友了,就是因为初恋在心中的地位太高。 所以奶奶虽然一直逼婚,我却从没有想过哥哥真的就会动了结婚的念头。 我虽然嘴上叫着秦雪敏嫂嫂,但从没有真的把她当成过嫂嫂。 毕竟我哥带到我面前的女朋友,逼着我叫嫂嫂的女朋友,又不止秦雪敏一个。 所以我也没太多兴趣去了解这个人,更没有太多的去接触过这个人。 然而,今天她的这番话,让我知道她是真心地爱着我哥。爱得很深。 从这一刻起,她真真正正地成为了我心里的嫂嫂。 突然一旁的吴佩鸣开口道:“我想起来了!你这个嫂嫂就是我时常在过道上看见的,半夜三更不睡觉,嘴里念念有词,搞得跟耍猴似的那个小护士。原来,她是在招我的魂呢,哈哈,真好笑!那她那架势,可比他师父难看多了。你告诉她,她可能还是学艺不精。” 我瞪了他一眼,“这用你说啊!” “你说什么?”秦雪敏以为我在跟她说话。 “没什么,没什么。”我赶忙打岔道,“你刚说吴佩鸣是你师父唯一看不到的生魂,平时他能看到?” “生魂的话,其实还是人,只是因为一些特殊情况而离了魂。”秦雪敏抹了抹眼泪道,“别说我师父,我学了这两年,这种生魂也已经都能看到了。甚至是真的鬼,我师父也能看到,而我却要借助一些外物,比如黄牛泪之类的。” 我又看了看吴佩鸣,吴佩鸣笑着伸出手在秦雪敏的眼前乱晃了一通。 但是秦雪敏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应该是完全看不见。 我觉得秦雪敏继续呆在这里,对招我哥魂魄之事,一点助力都没有。 既然我现在心里认定了她是我的嫂子,我就不能让她再这么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眼下得先把她从这里弄回上海去再说。 想了想,她如此执着,定是不愿意同我回去的。 不过真要说服她,也不难,只要吴佩鸣帮忙就得了。 我嘴角上扬,从心底里笑道:“吴三哥,我嫂嫂都做到这份上了,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呗!告诉我们,你那一魂究竟被什么压制着?” 秦雪敏看见我对着空气说话,愣得眼泪都止住了,问我究竟在和谁说话。 我告诉她是吴佩鸣。 她朝我说的方向看去,摇着头,不相信地说:“子茶,你是在哄我吗?” 额,这个节骨眼上,我突然这么而说,恐怕愣谁,都会以为我是在安慰她,哄骗她的。 这要我怎么解释呢? 我看着吴佩鸣求救。 吴佩鸣痞笑着对我说:“妹妹,记着,你这次可欠三哥一个情啊!” 我微微蹙眉,“你少废话,快想办法。” 吴佩鸣说了几个秦雪敏在走廊招他魂的时间。 我说给了秦雪敏听,又怕她还是不信,于是自说自话地加了一句道:“你每次其实都把他招过来了,只是他被某种力量压制着,无法现身,你看不见。” 如此一说,秦雪敏还真就信了。 这下她可兴奋了,让我一定要问出吴佩鸣不肯还魂和另一魂被压制的原因。 第七十六章 红衣女鬼(上) http://.biquxs.info/

吴佩鸣不肯还魂的原因我知道。 不过就是因为不想面对他的二姐吴佩文而已,这应该算是私人理由吧。 就这点上,我觉得和我哥的事情应该是没什么对比性的。 至于自愿被压制一魂的事,倒是该问问的,可是吴佩鸣似乎对此闻所未闻。 秦雪敏不甘心。 她让我问吴佩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把自己搞成现在这样的。 这个吴佩鸣之前刚和我说过,我便简单地告诉秦雪敏,他是在盗墓的时候,被飞尸击中后脑勺,所以才会变成植物人的。 “也就是说,吴佩鸣自己也搞不清楚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秦雪敏似乎很是失望,但仍不肯放弃,让我追问吴佩鸣从自己失去知觉以后,到再次醒来时,中间又什么发生过什么。 吴佩鸣摇着头说,他在墓道中被飞石砸中后脑勺就当场失去知觉,没了意识。 等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洛阳的一家疗养院里了。 之后,过了约摸一年左右,吴佩文嫁给了李魏,跟着李魏来了这儿,也就将吴佩鸣一起转到了这里的疗养院。 吴佩鸣还说,因为墓里他亲眼见的那些事,他其实根本不愿意跟着吴佩文来这边,也不愿意醒过来再次去面对她。 可是当吴佩文将吴佩鸣的身体从原本的那家疗养院接出来,准备转移的时候,吴佩鸣突然发现,似乎自己离不开自己的身体太远。 最终,只能无奈地跟着自己的身体,来到了这里的这家疗养院。 照吴佩鸣这么说来,那么哥哥很有可能也是因为魂魄被自己的尸体所牵制。 哥哥的尸体在那个墓里,那么也就是说只要吴佩礼肯带我去那个墓里,我就能找到哥哥的尸体,以及招到哥哥的魂魄。 可是,不对,那魂契怎么说? 那东西不是可以聚魂的吗? 哥哥的魂不应该聚在那个上面吗? 瞬间,我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回家去找奶奶把魂契的事问个明白。 既然想到要回家,我自然也得劝秦雪敏跟我先回去,毕竟吴佩鸣这边并不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她耗在这里根本没有意义。 可是她却说,她可以辞职,但是回去的事,她需要和师父说一声。 我对秦雪敏的师父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听闻她要去同师父说,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个老家伙会不肯放人。 所以我心里老大不愿,但嘴上没好意思说。 只是点了点头,无奈同意。 秦雪敏见我同意了,便留了一个她这里的电话号码给我,然后道现在毕竟还是她上班时间,得先去忙了。 原来她来了贵州,换了个手机号码,难怪找不到她。 要不然,我恐怕也不至于同她失联。 秦雪敏走开了以后,我又问吴佩鸣:“三哥,我哥的事情,你也听了个大概,能不能帮帮妹妹我?” 吴佩鸣一听我低声下去地求他,瞬间痞笑着蹭到我身边,问:“那三哥我怎么样才能帮到妹妹你啊?说!妹妹都开了口了,三哥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三哥,你还是回去你自己的身体里吧,醒过来好不好?” 吴佩鸣一听我求他的是这件事,笑容立马消失,脸色一下凝重,整个青色人影又忽闪忽闪的了,他一字一顿地问我:“为什么?” “因为你二哥关心你啊,他希望你能醒过来。他说只有你醒过来了,他才愿意帮我!” “你不是都告诉他,你哥哥要先自己有了意识以后才可以帮我聚魂。等你哥哥有意识也得好几年,我二哥会愿意先帮你的,你就先拖着吧。” 吴佩鸣这样说,我竟无言反驳。 我们彼此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很真挚地开口同他说:“你二哥是好人,你不要因为你二姐的错而去惩罚你二哥。你二哥真的很想看见你醒来,何况你就不想搞清楚你二姐当年究竟为什么要害你们这班兄弟姐妹吗?她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吴佩鸣冷冷道:“当年的事我已经不想知道了。至于二哥,就让他当我死了,恐怕对他更好。” 我见吴佩鸣很决绝,便又示弱求同情道:“那就当帮帮妹妹我。我不希望失信于你二哥。可是你要是不愿意回魂,就算聚齐了你的魂,你也不会醒过来啊。何况你的魂明明挺全的,根本不要聚魂。” 吴佩鸣反驳道:“不,不全。不是说我还丢了一魂嘛!” “唔……你这一魂丢的也蹊跷,你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也可以理解。可是我嫂嫂的师父偏说你是自愿被压制的,这样一来,你不知道就说不通啦。” “其实……其实我似乎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印象,只是比较模糊,我也不敢确定。” “什么印象?”我看吴佩鸣这样子,觉得似乎是有料。 他说,他在被飞石打中脑部昏迷了以后,他似乎看见了一个人。 不,可能更准确地来说,应该是鬼。 要问这只鬼长什么样,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一只穿着红衣的女鬼。 那红色的衣服究竟是个什么样式,他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衣服的颜色是血红血红的。 那只红衣女鬼对他说,她是这个墓的女主人。 她说,她并不是自愿葬于此地的,甚至于她在下葬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死去。 她是被迫给丈夫陪葬的,但是丈夫又不愿让人家知道他是逼着自己太太给他陪葬的,所以才留下遗书,让儿子对外宣称她也病故了,随后将夫妻二人一起下葬。 实际上,这个女鬼根本不爱她的丈夫。 她比她的丈夫小很多,是在万般无奈下才同意嫁给她丈夫的。 而且他们两个婚后共处了也不到两年,她丈夫便病故了。 不过,他丈夫倒是真的挺喜欢她的,以她的家世根本做不了正房,但是她的丈夫力排众议,非娶了她为正室,给了她王妃的头衔。 而且为了给她正室这个名分,还是把原来的那个续弦给休了的。 甚至有了她以后,家里其他的小妾不是被她丈夫打发回娘家了,就是打发去了别院。 只是得宠之时,她又岂会料到,丈夫喜欢她,竟喜欢到死后都想着把她一起带走。 他丈夫的儿子居然也就乖乖按他丈夫的遗言照做了。 在她丈夫出殡的前几天,那个儿子就给她亲手灌下了一碗毒药,她当场就大口吐血,倒地不起。 那个儿子命人对外宣称王妃悲伤过度,猝死了。 然后便顺理成章地将她丢进棺材里,随着她丈夫一起出殡了。 只是快到墓地的时候,她醒了过来,原来那碗毒药并没有真正将她毒死。 她不停地敲打着棺椁盖子,可是没有人来救她出去。 她甚至听见有管事的让下面的人不要多事,直接送进墓室。 最终她就这样活活地闷死在了棺椁里。 我听得直称奇。 其实明朝的确又恢复了人殉葬的礼仪,所以这样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的事倒是显得罕见了。 想来这个藩王生前一定是名声极好,我突然都有了兴趣想知道那人是谁。 吴佩鸣说不知道,女鬼没有和他提过那个藩王的名字。 好吧。那么言归正传,这女鬼找吴佩鸣又是为了什么? 吴佩鸣说:“女鬼对我说,她被下葬以后,从来也没有人来过这里,我们是第一批人。而我又是唯一一个离了魂,还没死的人,她希望我帮她一个忙。” “不会是她要了你一魂吧?”我惊问。 吴佩鸣摇着头说:“应该不是吧。” “应该不是吧?什么意思?你自己不知道吗?” 果然,吴佩鸣说他确实不知道,因为那只女鬼具体和他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他很清楚地记得女鬼问他,愿意不愿意? 自己亲口对女鬼说愿意的。 女鬼很开心,笑着消失了。 然而,他一直都不记得他究竟帮了女鬼什么,女鬼又究竟要他帮什么。 不过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如果这个女鬼让自己交出一魂的话,自己肯定是不会愿意的。 而如今他既然记得自己是亲口说出自己愿意的,那么想来那女鬼一定不是问他要走一魂。 “或许是那只女鬼花言巧语骗了你,表面和你说的并不是要走你一魂,其实暗地里她隐藏的用意就是要夺走你的一魂。看来,她对你说了那么一个凄惨的故事,为的就是博取你的同情。现在虽然你不记得究竟当时你答应帮她什么,但是就这些情况看来,你丢了一魂,同那只女鬼一定脱不了干系。”我仔细地给吴佩鸣分析着。 然而,吴佩鸣却满不在乎道:“是就是吧,反正如今我都不想再醒来,丢了一魂,就丢了吧。”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是内心却不服气,暗想着究竟怎样才能让他有自愿想醒来的意识呢? 第七十七章 红衣女鬼(中) http://.biquxs.info/

从疗养院出来以后,吴佩礼让我先回家,因为快过元旦了,他的意思是总得平平安安过了年关再下斗为好。所以他让我先安心回家,我也同意,便说过了元旦再来找他。 可他却说元旦之后就是春节了,下斗毕竟是个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活计,所以他希望能过了春节,让我索性元宵之后再来找他。 好家伙,这一推整整晚了两个多月。 虽然我内心十分抗拒,焦急得恨不能马上就去。但想着或许答应人家吴佩礼的事情自己都未必能做到,哪好意思再催人家。 毕竟人家真是豁出性命陪我走这一趟,连个春节都不让人家好好过,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回到宾馆以后,丁小茉和我说,她今天去药房买了验孕棒,测下来还真是怀孕了。 我问她打算如何? 毕竟现在蒙川已经不在了。而且我听哥哥曾说过,他们俩几年前就一直说着要结婚,可因没房,小茉家连证都一直没同意他们去领。 想来真要留下这个宝宝,丁小茉以后的压力也会很大。 可是丁小茉却说,不管她和蒙川有没有正式名分,到底真心相爱一场,她实在狠不下来不要他们俩的爱情结晶。 何况蒙川走了,这个孩子就是他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 她要是狠心不要,那怎么对得起蒙川,怎么对得起蒙妈妈。 “那你怎么和你父母交代?” 丁爸爸丁妈妈就连证都不同意她和蒙川领,想来这没名没分的遗腹子更是不可能接受的。 “不交代了,在这里生完再回去。”丁小茉说得很坚定。 想来她是深思熟虑过的。 她既然已经开口要留下了,以我的身份根本没有劝她回去的资格,便也不再多言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小茉居然这么急,当天傍晚便整理好了行李,重新搬回蒙川家去了。 她说,如今蒙川不在了,这个孩子就是蒙妈妈的唯一精神支柱。她早点过去,蒙妈妈也可以心情好些。 这边厢丁小茉倒是雷厉风行地说走就走,可那边厢秦雪敏却磨叽得很。 先是哄她师父放她回去花去了几天,接着开始办理离职手续又说要几天。 这磨磨叽叽地都快一周了,也没盼见她搞定,倒是把李池然给盼回来了。 李池然一回来,就来找我,看我还在这儿住着,松了口气道:“谢天谢地,你还没走。” “怎么了?看你的样子有什么大事似的。” “有人让我给你带话,你走了,那我可不是要失信于人了。”李池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悠然地在椅子上坐下了。 李池然告诉我,他得亏是碰上了何用,要不然自己还傻呵呵地这么乱穿,用不了两年,小命一定呜呼哀哉了。他说何用帮他做了什么化磁,他也说不太明白,我更加是听得稀里糊涂的。总之他说他现在身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而且他还说将小铁佛留在了何用那里给他做实验用。 我问他:“何用有没有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李池然说:“并没有。” 突然之间,我莫名地失落,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问李池然:“你不是说有人让你给我带话吗?不是何用,是谁?” 李池然说是那个时空的我,她托李池然给我带句话,说如果于俏俏跟着我回来之后就走了,那便最好。如果她没有走,反而还跟着,还有事求我的话,让我不论她求什么,千万千万不要答应。 我问为什么。 但是李池然似乎答不上来,因为他说那个时空的我似乎也只是听奶奶说了一下,她自己都没有搞得很清楚,也就没有和李池然解释得很明白。李池然听的时候就没有完全听懂,我现在在问他为什么,他说实在是难为他了。不过他说他就凭自己的大概理解,应该是那个于俏俏会用各种花言巧语来骗取什么替身的,但是那个替身究竟用来做什么的,他说他当时就没听明白,因为那个时空的我说了一堆,他现在更加是想不起来了。 好吧,那反正我就是记得如果于俏俏来求我任何事,我不答应就是了。 李池然还传了一张照片给我,说是那个时空的我传给他的。我看了一下是一副草图,像是墓室的手绘图纸。 李池然解释说,这个是那个时空的我的爸爸妈妈简单手绘的,那个时空的我并没有和他解释这幅图是什么,只说给我,我会明白的。 我草草地看了一下,我猜应该是爸爸妈妈还没来得及去那个墓地,仅仅根据当年的记忆给我画的草图。先拿着吧,或许会有用。 临走的时候,李池然还和我说,王米娜在那里的看守所里都交待了。他说我们的猜测大致没有错,果然是王米娜蓄意谋杀,然后冒了王米缇的名字生活下去,蓄意骗保险金。 李池然说根据王米娜的交待,她虽然离家出走了,但是其实和姐姐王米缇之间还是保持着一定联系的。只是离家第一周是真的气得不行,所以一直没有和家里取得任何联系,这才把王米缇急得报了警。 之后,她有一次打电话给王米缇,说她出来的急,有不少东西没带,让她帮着带过来。王米缇劝她回家,可是王米娜却固执地说,只要她和李池然不分手她就不回家。弄得王米缇极其为难,便只是先将她要的一些东西理出来给她带过去。 但是王米缇并不知道,这个时候王米娜已经开始了她的邪恶计划。 王米娜把王米缇约到咖啡馆见面,在王米缇上厕所的时候,偷偷地用自己的身份证换取了王米娜的身份证。之后,又过了几天,她便在凌晨的时候偷偷回了自己的家的楼下,因为她知道李池然每周有一天会在王米缇这里过夜。所以她算准了日子,偷偷地跑来破坏了汽车的刹车片。 “王米娜统统招供了?” 李池然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反而是很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对他说:“那这里的王米娜呢?你有没有想过找证据?” 李池然没有回答我,只是起身告辞离开了。 我觉得他内心是在害怕,他不敢去面对那样的真相,所以有可能他会假装不知道。 其实我并不赞同这样,因为我觉得如果真相真是如同我们当初所猜测的,而现在李池然却不去找证据揭露她,那是对王米缇的不公平。 然而,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无凭无据,全靠猜测,这么多嘴,并不合适。 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看着李池然离开了。 次日,我收到了秦雪敏的电话,她终于告诉我,她这边的事情基本上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家了。 “谢天谢地,我的姑奶奶,你终于都善后完毕啦!那我去订下午的机票。” 但是秦雪敏拦住了我,她让我还是订明天的,因为今天她要回疗养院去拿退工单。我想了想,也不知道下次吴佩礼是会让我来这里找他呢,还是直接约我在河南碰头。要是在河南碰头的话,我有可能很久很久都不会再来这里了。明天就走的话,还是再来看一看吴佩鸣吧。 “那我陪你去吧。”我这样对秦雪敏说。 她有点意外,但还是很高兴地同意了。 下午的时候,我陪着秦雪敏来到了疗养院,她去人事办公室了,我就去了吴佩鸣的病房,看望他。 一进吴佩鸣的病房,就见那个青色的人影坐在窗前,看着平台上两只野猫打架,还不时地呵呵直乐。 “我看吴三哥你是当游魂,当得挺悠闲,所以才不要回到身体里去是吧!”我揶揄着他。 他一转头看见是我来了,便站起来,乐呵呵地笑着说:“妹妹来啦!要不要吃点水果,今天早上刚有人送来的,你自己随便,哥哥我是伺候不了你的。” 我也不客气,笑着就从桌子上的袋子里自己翻出一只梨。吴佩鸣的房间里虽然没有卫生间,但是有水斗,我就拿着梨到水斗那洗了洗,便啃了起来。 “还挺甜,又是你二姐给你带来的?你真不想知道她当年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做吗?”我试探着问他。 “哎,哎,这个话题我们打住!我可不想和你不欢而散。”吴佩鸣连忙强硬地拒绝谈论这个话题。 “好吧,那榨汁机在哪儿?我给榨点吃,总行吧。”我讨巧地说。 他却一脸嫌弃道:“我插得是鼻胃管,你打成汁,还得用针管往管子里灌,你会吗?别到时候呛死你三哥我!” 我看了看他身体上插的管子,撇了撇嘴:“这责任我可付不起,还是算了吧。” 吴佩鸣笑着说:“恩,你还是乖乖地自己吃吧,晚点护士会给我打的。对了,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吴佩鸣掏出了一张纸,纸上画着一个人,像是个女人。他说这是他好不容易画出来的,他说作为一个游魂,要能够沾上颜色画一幅图是多不容易吗? 我并没有在意他说的那些,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更惊人的事。 我指着画中的女人急问吴佩鸣:“这个女人是谁?” 他说,这个就是他当年在古墓碰到的红衣女鬼,也就是那个号称是墓主人的女鬼。 说实在的,吴佩鸣的画画功力当真了得,这个女鬼画的惟妙惟肖,但是令我惊讶的并不是吴佩鸣的画功,而是他画的这只女鬼。 这只女鬼我认得,她分明就是魏格腾的那个老相好叶梓芊嘛! 第七十八章 红衣女鬼(下) http://.biquxs.info/

我惊得叫出了声,却不自知。 比我更惊的是吴佩鸣,他道:“你认识这只红衣女鬼?她可是明朝的人啊!莫非你是个从明朝活到现在的老妖精?” “去你的!你才是老妖精!”我翻着白眼回嘴。 吴佩鸣痞笑道:“我才不是什么老妖精,最多算人不人,鬼不鬼,半人半鬼罢了!” 我正色道:“不与你开玩笑,我真的认识这么一只女鬼,长得和图上的女鬼一模一样。不过是现代人,是十八年前死于一场大火的。” “或许只是巧合长得像。”吴佩鸣在一旁如此猜测。 但是我总有种预感,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 许是见我不做声,吴佩鸣又猜测道:“要不可能是前世今生。”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可是你自己想想,你才昏迷了多久,而我说的这只女鬼是死于十八年前的。如果是前世今生,那么出现在你面前的女鬼就不会说她是那个墓室里的女主人了。她既然这么说,就说明她自从于明朝死亡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那座墓。当然除非她对你说的是假话,那我们就另说。” 吴佩鸣频频点头表示同意,但是他同时表示,他根本没有复苏的意愿,所以这只女鬼究竟是谁,究竟有没有说假话,有没有骗走他的一魂,他都不关心。 吴佩鸣说,这幅画就送给我了,如果我有兴趣,就让我自己去查去。反正他是离不开自己的身体太远的,也没办法帮上我什么忙。最后他还说,若是我有空,想起他,记得回去看看他。毕竟这些年来,也就我能和他说上几句话了。 我继续送了他几个大白眼道:“怎么,怕寂寞啊?嫌没人同你说话啊?那你醒过来呀,醒过来了以后,谁都能和你说话啊!” 吴佩鸣突然很认真,很深情地道:“我可不要和别人说话,我就爱和你说,就和你说。” 吴佩鸣这么说,倒是让我略略一惊,不禁脸上有些滚烫。我不敢直视他的意思,扯开道:“那你更要醒过来了,醒过来了,随便我在哪儿,你和我通电话,不就能说上话了吗?” 吴佩鸣没有作声。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之前吴佩鸣说话打趣,逗我什么的,倒是时常都有,但像突然这么认真地说话,倒是没有。我想了想,还是尽早告辞,逃离这种尴尬。 可是就当我临走之时,吴佩鸣突然对我说:“我考虑考虑。” 我倒是一愣,什么考虑考虑。 他道:“醒过来和你打电话这事儿,我考虑考虑。” 我再次语塞,慌忙告辞,出来。 在一楼大厅碰上了已经办完了事的秦雪敏,她见我脸色绯红,还多嘴问了我几句。我没搭理她,两人一起出了疗养院,各自回住处去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回上海。 秦雪敏这墨迹的时间太长,这一周里,不但李池然回来了,就连魏格腾都回上海去了。我并没有魏格腾的电话,但记得我们出发前,丁小茉不是说她接到魏格腾的电话说要同来的吗,那她一定有魏格腾的电话号码。 我急忙给丁小茉打电话要魏格腾的电话号码,她还关切地问我为什么这么急,不是说明天就回上海了吗,出什么事了?我并没有告诉她相关的事情,一则我自己还没有搞清楚,二则毕竟她现在在安胎,还是不要太操心的好。 我随便胡诌了个理由糊弄过去了,然后照着要来的电话号码就给打过去了,结果丫的,打了3个,3个全给按掉了。 直到两个多小时以后,魏格腾才给我回拨了过来,问我是谁。 我气得就吓他道:“姓魏的,你是不是不想要魂契啦!” 魏格腾一听是我,忙赔笑道:“没有,没有,刚才真的是忙着在开会,所以不方便接电话,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姑奶奶。” 我依旧气着,不依不饶地挖苦他道:“开什么会啊,控不了小鬼,你公司早晚得玩完,开什么会都没用!我看你就是觉得等我哥聚魂或者等我学会喜神术都是遥遥无期的事,所以你不要理我了!” 魏格腾一听我真生气了,又急忙连连说了一堆好话。我这才算是消了气,说算了算了,其实也是我自己太急了。 他好奇地问:“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我便将关于长得和叶梓芊一模一样的女鬼的事同他说了,他听了并没有一点反应,反而觉得是我过于紧张,可能只是巧合长得像而已。 我问他:“你老老实实和我说,你之前提过,叶梓芊说蒙川招不到胡先生的魂魄是因为他的魂被人禁锢了对不对?” “对。”魏格腾的声音有些迟疑,问我:“你不会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不好说,只是直觉。反正你确定你没有骗我,是不是?” “自然没有骗你。你不信可以去问丁小茉。你记得吗,你当时从蒙老爷子家先跑了,可是丁小茉和附身在我身上的蒙川还留在那,问蒙老爷子关于灵魂禁锢的事,我虽然当时的意识被蒙川控制了,可是我还有那么依稀的记忆的。” 我追问道:“那么当时蒙老爷子是怎么说的?” 魏格腾表示他当时完全被蒙川操控着,能有这么一点依稀记忆已经很难得,具体交谈内容他哪里记得全。他让我还是去问丁小茉的好。 我一听他这么说,直接把电话挂了,连拜拜都没顾得上说。挂了魏格腾的电话,我急忙给丁小茉又打了个电话,将事情大致简单地说了一下,问她当时蒙老爷子是怎么说的。 丁小茉听我如此说,叫我也别淌吴家和胡家的这趟浑水了。她说我要去墓里寻我哥已经是一万险之事,再去招惹这些与我无关的危险事,实在是让她不放心。 我一听她这么说,知道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于是一遍遍追问她。 她实在拗不过我,才终于简单地告诉我,那天蒙老爷子也试着招了一下魂,说有一股极强的外力禁锢了胡先生的魂魄。并不像普通的聚魂养鬼,这个外力对胡先生本身而言起到了一股保护的作用,正是这个外力的保护致使胡先生身死十八年而魂魄不散。 我听得不是很明白,让丁小茉给我详细解释解释。但是丁小茉却说,具体的蒙老爷子自己也没有说,他只是说,一般聚人魂,能保其这么多年不散的,一定是耗费了众多的人力财力。所以这个禁锢势力一定是胡先生这边的,他们绝对不会伤害他,没人养一个魂十几二十年就是为了消耗它,吃了它的,所以蒙老爷子猜测有可能是为了复活他。 我心中一惊,之前对于叶梓芊的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现在显得越发强烈。虽然胡先生是和叶梓芊同一时间出的事,可是会有这样一股势力的人家,是不是对玄学会有一定的研究,如此的话,若叶梓芊身就不凡,那是否娶她本就是一件预谋之事呢? 但是这些我并没有对丁小茉说,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怕她担心,另外一个原因是我自己仔细想想这个猜想也太过跳跃,并不是太说得通。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 丁小茉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我,一定不要去淌浑水。我也不过是口上连连称是,心下却盘算着被收于鬼师黑书中的叶梓芊,如何能在找不到鬼师黑书的情况下,把她召唤出来。 思来想去,回去之后还是得把蒙川逼出来,再问个明白。 第七十九章 喜神术(上) http://.biquxs.info/

这趟出门虽不过短短十几日,但却感觉去了大半年似的。尤其是回到家后,一下子倒在了自己舒适的床上,这种感觉便越发地强烈了。 奶奶端着碗红枣银耳羹进来,对我说:“乖囡囡啊,侬也回来了,自家的店铺自家去看,不要老让侬爷爷代看。这么多天伊都没空陪我出去逛逛了。” “哦呦,我的亲奶奶呀,我这不是才回来了半天么,你也不要这么着急地把那个烫手山芋丢还给我吧?你也不关心关心你孙女在外头都遇到了些什么!”说着我接过奶奶手里的红枣银耳羹,堵着气地大口大口喝。 奶奶一屁股坐在我的床边,笑眯眯地问我:“侬这么讲,看来是碰到了点不寻常的事情了咯,那同奶奶说说呗。” 我一看奶奶是一幅饶有兴致的架势,便也来了劲儿。一口气饮尽了红枣银耳羹,将碗在床头柜上一隔,抹了抹嘴,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说道起来。 在奶奶面前,除了关于哥哥已经去世的那段以外,别的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统统一五一十地说道了一遍。这其中也包括平行时空的事,只是说的时候,我特地没有提起那卷人皮是哥哥的。 然而,奶奶并不太好糊弄,尤其是在没有爷爷帮忙的情况下,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的哪句不够妥帖,让奶奶猜出了些什么。 只见她低头不语,一幅走了神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沉沉的心事突然来袭。 我怕多言多错,不敢再言,只是一个劲儿地追问关于吴佩鸣灵魂出窍的事。 可是奶奶竟然仍旧是一语皆无,默默地走出了我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并将门给带上了。 我惴惴不安地等着晚上爷爷关店回来,他一进门,我便将他一把拉住,小声道:“爷爷,爷爷,你可算回来了。你之前不是说会和奶奶说哥哥的事情吗?你说了没有呀?” 爷爷皱了皱眉头,道:“还没有,我不知道要怎么开这个口。” “那可怎么办?今天下午,我同奶奶说了我这次出去遇到的所有情况,当然那张人皮就是哥哥的事情,我并没有同奶奶说。不过奶奶听完之后一句话都没说,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到现在都没出来,就连晚饭也没吃。” 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别管了,我去看看她。你自己晚饭吃了没有?没有的话,要不爷爷给你先下碗面去。” “不用,不用。爷爷你先去看看奶奶吧。” 爷爷点了点头,便走进了卧室。 我看着爷爷走进去,心便安了一大半,这才有胃口去泡了一碗泡面吃。可是就当我在房间里吃泡面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从爷爷奶奶卧室里传出来的悲戚哭声。 我想,爷爷定是已经将所有实情告诉了奶奶。 哭出来也好,也好。 我继续吃着我的泡面,眼泪若断了线的珍珠般地滚落在了泡面汤里。 次日一早,奶奶若往常一般地做着早餐,收音机里放着她爱听的评弹,让我恍惚地觉着昨晚哭泣的根本不是她。 “子茶宝贝,侬醒啦。来,快坐下,奶奶刚烤好了面包,黄油和果酱都在桌上快趁热吃。奶奶再替侬在牛奶里敲个蛋哦,侬边吃边等。” 奶奶说话的神色很平常,轻松地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奶奶再次走进厨房的时候,爷爷正拿着报纸从厕所走出来。 我问爷爷:“奶奶都知道了是吗?” 爷爷点了点头,淡淡道:“我将所有的事都同她说了。” “我昨晚听见奶奶哭了。” “嗯。哭了一宿。”爷爷的双眼布满血丝,似乎也是一夜未眠。 “可是,她现在好像又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我压低着声音对爷爷说,深怕奶奶听见了。 爷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应我的话。 “子茶宝贝,牛奶好了,奶奶晓得侬喜欢吃蛋花,已经把鸡蛋都打散了,快点趁热喝。”奶奶满脸堆笑地端着一碗蛋花牛奶走了过来。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奶奶,我不知道是该安慰奶奶呢,还是该和她谈笑风生。 “咦,囡囡啊,侬怎么还没吃面包啊,这烤好的面包片就要趁热吃才好吃,快吃,快吃。”奶奶将蛋花牛奶放到了我跟前,见我还没吃面包便边催边自己动手给我在面包片上抹黄油。 我既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便也只得低头喝蛋花牛奶。 奶奶将抹好黄油的面包片递到我跟前,我接过来,便开始埋着头,大口吃,不敢与奶奶对视。 奶奶又拿了一片面包后,便坐在了餐桌前,开始涂草莓酱。她涂得很多,她超级爱吃甜的,好在并没有糖尿病,所以平时我们也就由着她去了。 奶奶涂完面包,便夺过爷爷手里的报纸,边吃边看。爷爷也不作声,没了报纸的他,就傻傻地坐在餐桌前,也不吃早饭。 爷爷惯来是不爱吃西式早餐的,一般每天早上都是上街买大饼油条回来吃或者是等奶奶给她烧菜泡饭吃。 但是今天,似乎奶奶并没有给他烧泡饭,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出去买大饼油条吃。 我只觉得餐厅里的气氛一度很尴尬。 突然厨房的豆浆机响了,奶奶冲爷爷喊道:“没听见豆浆好了吗?还不给我去拿,侬讲侬,木知木觉的,能做点啥!要不是侬,我孙子怎么会死!” 爷爷灰溜溜地进厨房去倒豆浆。 我见奶奶都将话给挑明了,自己这个时候再不发声,似乎是真说不过去了。于是便道:“奶奶,哥哥的死和爷爷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可以怪到他的头上去呢!” 奶奶哼了一声,没答我话。 爷爷从厨房拿着两杯豆浆走了出来,一杯给了奶奶,一杯自己喝。 奶奶接过豆浆,并没有再搭理爷爷,爷爷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 场面再次尴尬。 我不敢多言,埋头狂吃。 吃完了便道:“我去店里了。”想着的是赶紧逃出这个尴尬的气氛。 然而,奶奶却叫住了我道:“今朝还是让侬爷爷去看店,我有东西要教侬。” “教我东西?什么啊?”我有点讶异。 “喜神术。”奶奶说得既轻又淡。 而我却惊得直呼:“喜神术?教我?” 爷爷听闻,并没有阻止,一口气喝完了豆浆,便说去店里了。 奶奶也没应他,爷爷便带上门,出去了。 爷爷走后,我问奶奶:“奶奶,你为什么和爷爷置气啊?哥哥的事情真的怪不到爷爷的头上呀!” 奶奶瞪了我一眼,少有的严肃道:“大人们的事情,侬个小孩子不要插嘴,很多事情侬不晓得的。好了,现在既然吃完了,帮奶奶把这些碗筷收拾掉,然后到奶奶房间来,奶奶教侬喜神术。” 我不敢回嘴,便乖乖地收拾起碗筷。之后,乖乖地进奶奶房间去找奶奶学喜神术。 第一节课,奶奶给我先介绍了一下喜神术,同之前从吴二叔口中听到的差不多。 我问奶奶:“知道喜神术的人很多吗?我之前听吴二叔说过,他曾经在高铁上碰到过一个高人,就将喜神术和玉女喜神术说得很清楚明白。” “喜神术要算起来,知晓的人应该也是不少,毕竟一代代往下传也传了很多代了,也没有禁止说这种术法一点都不能同外人说道的。不过,侬真要说有多少人会,那我敢打包票,当今世上绝不超十人!”奶奶如是说。 “奶奶你怎么这么肯定?” “喜神术是从第五代传人开始便是世代嫡传,不对外传,所以会的人并不多。而据我所知,统共不会超过三个家族,所以我打包票不会超过十个。” “这个不一定哦。我们这代是独生子女,可上一代不是,上上一代也不是,这么多代传下来,我就不相信会只有这么点人。” “嫡传!说了嫡传!” 好吧,我也不犟嘴了,乖乖地“哦”了一声。 奶奶丢给我一本发黄且略带霉味的书,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喜神术手记,让我这几天好好潜心研究,过几天她要考我。 什么?不是说要教我的吗?怎么最后却成了我自学呢? 好吧,自学就自学吧。我想着奶奶刚知道哥哥过世的事,心情一定不好,便也就不敢在她面前驳嘴了,乖乖地拿着发黄发霉的手记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一到房间,还没来得及翻看喜神术的手记呢,突然接到了秦雪敏的电话,她说她要上我们家来。 我的心有点咯噔,这奶奶昨天刚知道哥哥过世的消息,突然哥哥的未婚妻又找上门来了,这该不会刺激到她吧?奶奶的心脏可不好啊。 我劝秦雪敏先不要来,可她非说要来,还说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来亲口问问奶奶,她才肯放心。 我实在是拗不过她,也就只能随着她了。 可是挂完电话,我的心实在是有点忐忑,我这要怎么和奶奶开口才不会刺激到她呢? 第八十章 喜神术(中) http://.biquxs.info/

出乎我的意料,奶奶见到秦雪敏之后,是出奇的喜欢。拉着秦雪敏的手是问长问短的,一幅就快娶进门的欣喜状,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从爷爷口中听到的噩耗。 奶奶这么开心,我自然也是不能扫了她的兴,便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地赔笑着。 但听秦雪敏满脸堆笑地一一回答着奶奶的好奇问题,诸如:做什么工作的;怎么认识我们家子芎的;喜欢子芎什么之类的问题。 终于等奶奶所有的问题被秦雪敏回答完了,秦雪敏这才开口问奶奶道:“奶奶,子芎在出事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他在家中点燃了祖传的犀角香,见到了鬼。也正是因为那次见到了鬼,他才会急匆匆地赶去河南,这才出了事。” 奶奶唔了一声,神色一下忧伤了起来,并没有开口说话。 秦雪敏继续道:“奶奶你可知道子芎看见的鬼是什么人吗?” 奶奶抬头看着秦雪敏,依旧没有说话。 秦雪敏道:“是子芎的爸爸妈妈,是两只略隐略显的鬼魂。” 奶奶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反倒是转过脸来看着我,兴许是看见我脸上也没有一丝惊讶,便问道:“侬好像已经晓得这事了嘛!” “嗯,刚碰见嫂嫂的时候,就听她提过那么一嘴。” 我嘴上老实地回答着奶奶的话,心里却不老实地思忖着,奶奶不也是没什么惊讶吗,莫非她也早就知道关于爸爸妈妈鬼魂的事了? 然而,我并不敢问出口。 奶奶回头对着秦雪敏说:“侬今朝过来特地和我这个老太婆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奶奶,我和子芎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好。” “这个我自然晓得,不然我们家子芎也不会说要娶侬了!讲重点!”奶奶打断道。 “嗯。”秦雪敏点了点头道,“我和子芎是无话不谈的,所以子芎和我说过,奶奶在玄学方面是很有研究的。我想着家里会出现两只鬼魂本就是不寻常的事情,而且这两只鬼魂还是子芎的父母。据我所知,子芎的父母并不是死在家中,或者是在医院正常死亡的,所以他们的魂魄会留在家里的可能极小。而作为对玄学颇有研究的奶奶而言,我觉得您不可能不知道吧?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并不是偶然的存在。” 秦雪敏的言辞灼灼直把我给听呆了,她所说的这个方面我还真是从来没有想到过。 “没错,子芎所看到的伊的爸爸妈妈的魂魄,的确是我这些年来苦心招回来的,只是并不全,就那么一星半点,所以略隐略显。这还是我精心养着他们这几十年的结果,要不然他连这么两个略隐略显的影子都看不到呢!”奶奶倒是开诚布公了。 我越发呆若木鸡了,原来这么多年奶奶一直将爸爸妈妈的魂魄养在家中,而我和哥哥居然都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告诉你们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吗?”奶奶说得很平静。 “至少我们在想爸爸妈妈的时候,也能看看他们,家里不是有着犀角香嘛!”我埋怨道。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气愤,还是在兴奋。原来这两个魂魄真的是爸爸妈妈,原来这么多年,爸爸妈妈就在我们身边。 “看到又怎么样?就不应该该看到才是!侬看侬哥哥看到了,这不就出事了吗?连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奶奶的语气中带着无尽地埋怨。 “哦,我知道了!原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说不喜欢这犀牛角香,嫌它阴气重,希望爷爷卖掉,就是因为你不希望有一天我们在家里燃起来,看见爸爸妈妈,是不是?”我恍然大悟。 “我这是为了保护你们兄妹两个人!”奶奶揉着胸口说,像是被我气到了,“哪能?侬还怪我不成!侬要晓得,这两个没有招全的魂,被这么扰到,是会惊散的!侬晓不晓得,我是花了多少心血才将侬爸爸妈妈的魂魄招回了这么一点点的啊!好在,那天伊拉并没有被侬哥哥吓到散魂,但是这两年来也是一点点散特了。我还一直想不通原因,现在终于算是晓得了。”说着奶奶竟呜咽了起来。 秦雪敏见状不知所措,也不敢上前安慰,只是看着我,用眼神问我该怎么办。 “奶奶,你用的就是喜神术?”我怯怯地问。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奶奶是爸爸妈妈的至亲之人。如果爸爸妈妈真的出了事,奶奶想招他们的魂,那就只需要取下自己胸前的整张皮,并用自己的血在人皮卷上写契约即可。这对奶奶而言,并不难做到。 然而,奶奶当真取下了自己胸前的整张皮吗? 那可是整皮啊! “多问的,那自然用的事喜神术!” 奶奶说的很不经意,而我的眼眶却湿润了。 我走上前去伸出双手摸向奶奶的胸口,喃喃道:“奶奶,那可是张整皮啊,你不疼吗?” 奶奶白了白眼道:“会不疼吗?不过疼倒是小事,就是发炎啊,感染啊比较讨厌。” “啊,我想起来!小的时候,我记得你被烫伤过,有段时间老跑医院,后来还做了几次植皮手术。”我看着奶奶问,“其实不是被烫伤的,是你自己割了自己胸口的皮,是不是?” 奶奶点了点头。 一旁的秦雪敏都惊得瞪大了双眼。 “让我看看。”我的手伸向了奶奶的衣襟。 “看什么看!”奶奶打掉了我的手道,“都这么多年了,又做过了植皮手术,都好了,不用看了!再说这当着人家的面,侬还要把我这个老太婆扒光光,不成啊!” “奶奶……奶奶……”我被感动地有点哽咽了。 “都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好哭的!该哭的是我,被侬哥哥这么一搅和,我的努力全部白费了,更何况侬哥哥还这么搭上性命了。唉……我临了临了,还要再受一次打击。”奶奶说着说着,没把我的泪给劝住,自己倒又开始伤心地哭了起来。 我心里难受,抱着奶奶痛哭了起来。 而秦雪敏毕竟也是深爱着我哥哥的女人,见我们如此,在一旁也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 我们三个女人就这么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始渐渐说了几句安慰彼此,也算是安慰自己的话,才徐徐止住了泪。 我见大家的情绪可算是都平复了些,便走进了房间,将哥哥的那卷人皮给拿了出来,交到了奶奶的手里。 “这是什么?”奶奶虽然嘴上这么问,但是从她的眼神里,我分明看得出,她是猜出了七八分的。 我将怎么知道这人皮卷是哥哥的事一五一十地同奶奶说了一遍,奶奶倒还没开口,一旁的秦雪敏揪着我的衣服道:“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同我说过人皮卷的事,但是为什么独独不说这人皮卷就是从你哥哥身上扯下来的皮呢?” 我挣脱开了秦雪敏的手,只简单的对她说是怕她接受不了伤心,并没有说当时不清楚情况,怕她是已经背叛了哥哥,不愿同她说。 秦雪敏没有较真这个答案,只是小心翼翼地展开人皮卷,用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这卷人皮。突然她手指着那个小牙印,颤巍巍地说:“就是你哥哥的,就是你哥哥的,我认识这个小牙印,就是在你哥哥胸前的。” 奶奶凑上前来细细分辨了一下道:“嗯,的确是子芎的。” 言语间竟没了半点伤感,她对秦雪敏道:“乖囡囡,侬不要哭。既然子芎临死前自己立下了魂契,那么奶奶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帮着伊复生!” 奶奶说得斩钉截铁。 秦雪敏惊得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茫然地看着奶奶问:“奶奶你刚说什么?” 奶奶坚定地复述一遍道:“既然子芎临死前自己立下了魂契,那么奶奶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帮着伊复生!” 秦雪敏惊道:“真的吗?真的吗?” 奶奶认真的点了点头。 然而,我却想起之前吴佩礼说过的话,他说高铁上遇见的那个高人同他说过喜神术,这种聚魂短则十年,长则百年。就算哥哥当真能复生,可我今生可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呢? 我心中虽有顾虑,但见秦雪敏如此欣喜,奶奶如此坚定,我也不好说出这么败兴的话。 秦雪敏一开心,留在家中给奶奶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然后陪着奶奶用完,洗完碗才告辞离开。 我想着奶奶要想复活哥哥,而我又想尽一份力,那也唯有加紧学习喜神术才行。于是待秦雪敏一走,我便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来好好仔细学习那本发黄发霉的喜神术手记。 奶奶从小将我带大,自然看得出我的心事,便也跟进了我的房间。见我正在看喜神术手记,便问我:“是不是晓得聚魂短则十年,多则百年,正在那担心呢?” 我一抬头,看见奶奶一脸喜色,双眼充满了自信。 我从小是跟着她长大的,奶奶了解我,我自然也了解奶奶。 我见她如此神色,便也咧开嘴笑着问:“奶奶既然猜到了我的心思,还一脸喜色,是不是有什么好的破解之法?” 第八十一章 喜神术(下) http://.biquxs.info/

奶奶神秘的一笑道:“喜神术中的魂契除了侬所晓得的普通魂契和以死者自身的皮肤所做的煞契以外,还有一种叫作叠契。” “叠契?”我顾名思义地猜测道,“是叠加契约的意思吗?” 奶奶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 奶奶告诉我,叠契的创造,说来也是挺偶然的。是由两个招魂之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用死者至亲之人的皮肤立下了两份魂契,然后两份魂契叠加,才发现只用了短短五年便聚成了亡者的魂魄。 “不到五年?”我欣喜极了。 可是转而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叠契真这么厉害,那么为什么当年奶奶不再用爷爷、我或哥哥胸口的皮另做一份魂契呢? 我料定奶奶是在哄我,便一下子又没了兴头。 或许是我不太会掩饰,垂头丧气的样子让奶奶一览无余,于是奶奶便叫我心中有什么疑惑大可说出来。我见奶奶都开了口,便将刚才所想都说了出来。 奶奶道:“要是像侬讲的那么容易就好了。这叠契若是故意预谋而为,是不能成事的。” 我有些不明白,追问奶奶,让她说个清楚。 奶奶与我细细说起叠契创立的详细经过。 原来创造了魂契,复活了心爱之人的觋死后,那个被他复活的心爱之人巫也同样千方百计地想复活他。 然而,当巫醒来时,觋的尸体已经腐烂成一具白骨。巫无皮可取,所以只能潜心研究如何用觋遗留下来的骸骨复活他。 “等等。”听到这我忍不住插嘴道,“他们两个不是相爱之人吗?不算至亲吗?为什么巫不可以用自己胸前的整皮来做魂契呢?” 奶奶道:“相爱之人又不是亲人,算什么至亲!” “夫妻不算至亲吗?若夫妻都不算至亲,那婆媳又怎么能算至亲?” 奶奶不耐烦道:“侬钻什么牛角尖!夫妻哪有血……” 奶奶说到这突然停住了口,看着我。然后急忙改口道:“他们是恋人,还没有成亲,不算至亲之人。” 奶奶的脸色都变了,直觉告诉我肯定不是这么回事。 我越发开始怀疑奶奶究竟是怎么通过自己胸口的皮子去将我妈妈的灵魂给招回来的呢?其中肯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可是我刚想开口再问,却被奶奶给喝止了,她让我好好听她说下去,不许乱插嘴。我知道以奶奶的脾气,她既然是故意瞒着我的,那我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来的。 于是便只能乖乖闭嘴,继续往下听。 奶奶说企图创造一种新的魂契并不容易,巫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可是觋的遗骨却被她一点点的损耗了,她实在是心疼,于是便想出了用其他死者先行做实验。 巫找了很多的尸体,用了各种各样不同的部位做魂契,可是其中只有一个用了整个胸腔内的12对肋骨的魂契算是立成了。只是魂契虽立成了,但聚魂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可惜的是这唯一立成的新魂契,却一直到巫死的时候,都没有将被招之人给招回来。 巫只能将这份新魂契交给了她的爱徒,让她悉心呵护。并在临死之时,扯下自己胸口的整皮自行立下了魂契交待徒弟。 巫告诉爱徒若是新魂契的实验成功,就让她依样去给觋立新魂契。若觋复活成功,再取出她的这份魂契,想来届时应该也已经聚魂成功,只等一个新的尸体复活即可。 巫特地嘱咐爱徒一定要用新的尸体,不可再用她的尸体。因为她这次是老死的,此身体现已不中用,所以即便待巫一断气就用不腐之术护着尸体也是无用。 巫知道,聚魂之事时间颇长且难估,所以让爱徒发誓之后定会收可靠的徒弟将此事一一传之,绝不中断。 其爱徒照做了。 巫死后二十多年,那份被实验的新魂契便聚魂成功了。巫的爱徒用巫生前为此亡魂寻得并不腐之术护着的合适尸体,为他复了生。 算起来从巫在世时立下魂契到现在已经五十多年过去了。 但无论如何,好歹算是复活成功。巫的爱徒看见了希望,便依着师父身前的嘱托,照着样子去给觋立新魂契,然而却未能成功。 巫的爱徒在尝试了多次,皆不能成功后,竟心力憔悴而亡。 说来也是可惜,她死时也就四十出头。留下一幺女,也是她唯一的徒弟,名叫雪花,年仅十六岁。 那个才被她复活的亡魂,名叫顾生。因感恩她的救命之恩,又怜她女儿年幼,便留下照顾她。 雪花谨记母亲遗嘱,一定要复活觋,顾生便也帮着她,却始终不成功。虽如此,可久而久之顾生也学会了所有的喜神术,同时也和雪花日久生了情。他为了能娶雪花为妻,不坏人伦,所以称雪花母亲为师父。 婚后不久,顾生开始发现时运越来越差,不幸的事越来越多。他觉得其中定有蹊跷,于是便询问雪花。 雪花这才告诉他,他们家自她有记忆起,运势就是这么差,所以她上面的几个哥哥姐姐都不在了,就连她父亲也抛弃了他们远走他乡了。 雪花很自责连累了顾生,可是顾生始终觉得这其中有古怪,不光是雪花运势差的问题。 在顾生的一再催问下,雪花才想起来母亲曾提过,这种坏运势是从母亲的师父离世后开始的。 机敏的顾生让雪花拿出所有巫留给她母亲的东西,雪花说除了觋的骨骸就只有巫自己的魂契了。 顾生说,一人持一物,分开而居,看看究竟是何物作祟。 顾生拿了魂契去了邻村,雪花留下觋的骨骸继续研究。 三个月后,顾生回来告诉雪花自己差点丢了性命,而且他肯定是这魂契作祟。 而雪花也告诉顾生,原来当年巫给顾生立新魂契的时候,割下12对肋骨的同时,将胸腔一圈的皮子都留了下来,为了包裹肋骨使其不受损。在写下契约之时,皮子先隔在了肋骨的下方,肋骨缝隙这么大,血都滴在了皮子上。又因为皮子裹住了肋骨,所以头发是束在皮子外面的,也就是说真正起作用的还是胸前的整张皮子做的魂契。 因此,雪花虽也曾有效仿用皮子包裹肋骨,但是她以为只是起到保护作用的,也就随便找了些皮子。虽然也用过人皮子,但到底不是觋自己的皮子,所以没有任何作用。 顾生说既然说到底,觋的复活是无望了。那按照巫的遗言,觋不复活,她也不想复活,所以顾生建议把巫的魂契收起来,以保夫妻俩安全。 雪花同意了,他们挖了一个冢,埋了觋的骨骸和巫的魂契。自此之后,他们的生活中似乎再没什么噩运了。 但是要说不如意的事,却还是有的。 就是夫妻俩手上的两份魂契,始终都聚聚散散的,奇怪的很。一开始两人还以为是因为巫的魂契导致的运势差,可是巫的魂契都埋了,家里运势也旺了,但这两份魂契却始终如此。 终于有天雪花忍不住了,将此事告诉了顾生。这个时候,夫妻俩人才知道,原来他们在替同一个亡人招魂。 雪花用了亡人母亲胸口的皮子做了魂契,而顾生用了亡人儿子胸口的皮子做了魂契,因为雇主家这祖孙二人也是彼此不知道,所以才有了这个乌龙。 虽然招魂成事需个十年百年的,但是魂契每日聚魂多少,变化多少,招魂之人是都能看出来的。可这两张魂契竟百日内都未见任何动静,就实属罕见。 原本雪花就想同顾生说的,可是百日之后,这张魂契渐渐地竟也能聚了些许魂魄,虽游离漂浮,若隐若现,但好歹是有了些许进展的。 但是顾生手中的魂契却一直没什么动静,足足一年都不见有任何游魂游魄聚来。碍于男人的面子,顾生便一直决口不提。 一年之后,顾生的那份魂契才渐渐开始有了聚魂之相。只是这个时候雪花的那份魂契好不容易聚集的那些却开始散了,那个时候顾生刚好带着巫的魂契去了邻村,所以雪花也无人可说。 之后,夫妻二人知道那巫的魂契果然会令他们的运势变差,自然也就以为是此缘故,便也互相未提。可是如今巫的魂契埋了都快一年了,雪花忍不住了同顾生这么一说,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手中魂契散魂的时候,正是顾生手中魂契聚魂的时候。反之,同理。 他们猜测,这或许同立下了两份不同的魂契有关系。 为此,两夫妻开始试图寻找能将这两张魂契变成一张魂契的办法。半年之后,他们在多次尝试失败之后,终于将两份魂契叠加成功,创造了一种新的魂契,那便是叠契。 叠契成了之后,夫妻二人预备重头再来,却不想原来两份魂契叠在一起的叠契聚魂之力异常显著,竟用了不到五年时间,将一个魂魄散得彻底的人给复活成功了。 同时,两人在这半年尝试叠加两张魂契的时候,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死者自行作了招魂之人,即招魂与被招魂之人同为一个,此乃煞相。这也就是为什么自从雪花母亲得了这巫的魂契之后便开始运势下降的原因了,最后甚至年纪轻轻的就耗竭而亡了。 两夫妻给这种魂契也起了一个名字,叫作煞契。 两夫妻虽然一直没有生养,可是却收了三个徒弟,对他们也是倾囊而授。 只是叠契这东西是他们两夫妻无意间创造的,而且平生也只用过一次,所以他们只是将他们所知道的两份魂契叠成一份魂契的方法传授给了三个徒弟。他们并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禁忌,也因此害死了徒弟…… 第八十二章 叠契禁忌(上) http://.biquxs.info/

只是叠契这东西是他们两夫妻无意间创造的,而且平生也只用过一次,所以他们只是将他们所知道的两份魂契叠成一份魂契的方法传授给了三个徒弟。他们并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禁忌,也因此害死了徒弟。 或许是因为两夫妻知道巫和觋再难复活了,所以并没有要求三个徒弟去做这件事。所以没了使命感的三个徒弟,学了喜神术只为了赚钱发财。 他们为了快速替亡人招魂而立下两份魂契,再将两份魂契叠为一份魂契,可是不知为何却一点都不见效。 夫妻俩的大徒弟一心只想着快速招回亡魂,所以除了用亡人三十多岁儿子的胸口整皮做了一份魂契,更提议用亡人另一位至亲的胸口整皮做一份魂契。 可是亡人除了这个儿子,剩下活于世上的至亲只剩一个八十岁的老母。那个大徒弟为了完成叠契,尽快聚魂好收到尾款,不过亡人老母的年迈,生生地割下了亡人老母胸口的整皮。 后来亡人老母因为年事已高,新陈代谢差,伤口一直无法愈合,最后还开始溃烂、发炎,最终死在了床榻之上。 亡人家属也算是耐着性子又等了几年,迟迟未见亡魂聚集,虽空守着一副不朽的尸身,却难以平复内心的忿忿。 终于又过了半年,在多次交涉无果之后,亡人一家觉得受到了欺骗和愚弄,更白白地害死了老夫人。于是他们集结了村里的一众壮丁,操着农具家伙就奔大徒弟的家中而去,更将那大徒弟活活地打死在了家中。 大徒弟出事了以后,剩下的两个徒弟便不再敢用叠契了,只是老老实实地帮人保个尸身不腐。偶尔有信他们的,求他们立下个魂契,他们才敢乖乖地立一份魂契。 喜神术于他们师父那一辈,在周围村落中可是享有盛名,被传得神乎其神。可自从大徒弟出了事以后,剩下的那两个徒弟也没这个能力挽救,渐渐地便将此术没落了。 能靠着此术替人养尸或保尸个身不腐,勉强糊个口,他们俩就偷笑了。至于收徒弟,将喜神术发扬光大之事,真是想都不敢想了。 不过,世事总是跌宕起伏的,有否自然有吉,否极则泰来。 幸而,最小的徒弟长寿,在他八十五六岁的时候,突然一份养了六十多年的魂契居然招魂圆满,更将那亡人复了生。此消息一出,村子里慕名来了许多学艺的后生。 那个最小的徒弟从中挑了三个最有眼缘的后生,收作了徒弟,这才算没让喜神术给失传了。 那个小徒弟为了怕魂契见效慢而害了弟子们,所以命三个徒弟不可广收弟子。他就是怕弟子多了不好管,碰到贪财之人,急功近利,不仅自己丢了性命,而且还毁了喜神术的名声。 他规定,自他们这三个徒弟起,也就是喜神术的第五代弟子开始,便只可在家族内嫡传。 奶奶说,这就是她为什么断定当今世上会喜神术的人,不可能超过十个的原因。 我却皱着眉问:“可是除了80后独生子女的这一代,往上看,哪辈嫡子不多?怎么可能只有十个呢!” 奶奶敲了下我的脑门道:“嫡传,嫡传。什么是嫡传,侬懂不懂啊?侬不要被现在的那些什么宫斗、宅斗的电视剧和给糊弄了!” 奶奶告诉我,所谓的嫡传并不是说只要是正妻生下来的都算,真正的嫡传是指家中第一房妻子所生第一个儿子。 如此说来的话,那每代只可能传一个。 就算下一代的传人先于爹爹而亡,那么那个爹爹也应该将此术再传于亡子的第一个儿子,就是直接向孙子辈再传,而并非是向自己的其他儿子传。 此乃规矩,不可破。若有例外,除非是亡子未有所出,这样他爹爹才可以再找一个儿子传授,或者直接将此术传于另一个儿子所生的第一个儿子。 至于女子,其实在古时候的地位很低,所以若按嫡传礼法,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的女儿,都是没有机会承袭喜神术的。 只是喜神术并无传男不传女的禁忌,从那个巫开始,到第二代的徒弟,再到第三代的雪花,统统都是女子。所以家中仅有一女的,又不想让此术于自己手中失传的人,就会将此术传于女儿。 就好像老太爷,只生了奶奶一个,所以便传了奶奶喜神术。 还有就如我这般的,这辈里没了哥哥后,唯有我了。而哥哥也没给奶奶留下个孙子,于奶奶而言,现在就只我这一个后代了,所以便决定将此术再传于我。 “那如此说来,三个家族代代也就三个,每家若都是三代同堂那也就九个。可是奶奶你就算得那么扣克扣吗?万一哪家有个四代同堂、五代同堂呢?”我矫情道。 奶奶一撇嘴,冷哼道:“五代同堂?呵呵,算了吧!现在的人都那么晚结婚,能四代同堂就偷笑吧。就算另两家当真四代同堂了,可我们家现在不就只有我懂了吗?” “好吧。奶奶你还真是会计算呢!”我心服口服地不得不甘拜下风。 可是转而一想,不对啊,爷爷不是说他曾经也学过一点吗?这怎么算?老太爷破坏了规矩? 奶奶说太爷爷确实疼爷爷,所以那个时候也教了他一点。不过老太爷有分寸,晓得家有祖训,所以并没有交太多,并不算破例。 更何况爷爷自己也不太感兴趣,所以他根本也就没太认真学,最多知道个皮毛而已。而如今年头又长了,他也从来不曾用,恐怕也都还给老太爷了。 “那老太爷虽然没破例,可你就能保证别的人家也不破例吗?”我不依不饶道。 奶奶瞪了我一眼,不悦道:“祖训就是祖训,我们以前的人都很重视老祖宗的,都听话得很,哪像现在的年轻人!” 可是传到如今,后面几代也都是新时代的人了,还有多少真的把老祖宗的规矩当回事呢?我记得在那个时空的时候,就听见爸爸说过要将此术传给那个时空的我,让她早点回家呢。 可是奶奶偏说那可能是爸爸疼我,所以说出来哄我回家的话而已,不能作数。 奶奶还说老祖宗订下的家规可是带着诅咒的,像我现在这样,实在是没人可传了,打个擦边球那也就罢了。若是明目张胆地违逆,恐怕定是会被惩罚的。 我好奇地问奶奶究竟是什么惩罚。 奶奶却白了我一眼道:“阿拉家门都是规规矩矩的,都没收过惩罚!我哪里晓得?” 见我瘪嘴不做声,奶奶紧接着还呛我道:“要不然,我教会侬以后,侬生个女儿,破坏个规矩教伊。也好让奶奶看看是个什么惩罚,好不好啊?” 我知道奶奶这是对我犟嘴不乐意了,于是卖乖讨好道:“奶奶都说了,我们家门都是守规矩的,我也守规矩。” 奶奶见我不再驳嘴,便宠溺地用手指戳我脑袋道:“其实阿拉家门的人呐,虽然大规矩还是都守的,可是小聪明也是时不时地要耍耍的,所以擦边球也经常打打的。比如侬老太爷,比如奶奶我,还比如侬老爸。所以侬兄妹俩啊,也是遗传的。” 我不明白奶奶说这话是什么意识,于是就问她时不时家里还打过什么不像样的擦边球? 奶奶点着头同我说,其实传人中虽都有传叠契,可究竟第四代的那个大弟子曾经出过事,所以从第五代开始,对外禁止使用叠契。 “莫非我们家偷偷用过叠契?”我按着奶奶的话推理道,“但是没对外用,是吧?” 奶奶捂嘴笑着称我不亏是他们陆家的种。 奶奶说,我们祖上有传人对叠契不死心,所以在家人死后,自己在家中偷偷试过几次。 事实上,恐怕不该说几次,应该说几代。是几代人都偷偷试过,只是大多还是都失败了。 但是唯有两个人成功了。 只是他们的成功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们当真是复活家人心切,两兄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各自立下了两份魂契。当知晓时,魂契已立,所以干脆就试着将两份重炼成一份叠契,不想竟意外地成功了。 两个弟子总结得知,欲立叠契,绝不可急功近利故意立下两份魂契。需得顺应天意,无意间的两份魂契,方可成事。 这就是当年奶奶为什么没有扒了侬爷爷胸口那块皮的原因了,有意识而为之的,必不可行。 “那么这两个弟子成功用了叠契以后,花了多少年复活了亡魂?”我其实只是随口问问。 因为我对奶奶之前所说深信不疑,所以坚信很快可以见回爸爸妈妈和哥哥,然而奶奶的话却又仿佛将我打入了冰窖。 奶奶说:“没有,他们的那个亡魂并没有复活成功。” 第八十三章 叠契禁忌(下) http://.biquxs.info/

我惊讶地看着奶奶,口吃道:“没……没有,没有复活成功?” “侬不要急嘛!复活的确是没有复活成功,不过聚魂是聚魂成功的。” 奶奶的这话不知道是用来安慰我的,还是真的。我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了,都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又或者根本统统都是奶奶编出来自欺欺人,连带着哄我的假话。 就听奶奶继续道:“后来又经过阿拉家祖上几代人的琢磨,伊们提出了一个设想,可能是使用叠契招回的亡魂无法在原本的体内复生。因为当年被复活的顾生是个尸骨无存的落水鬼,当聚魂成功之后,雪花的母亲用的是巫为顾生另寻得的合适尸体,才助顾生得以借尸还魂的。” “照这个意思说来,用叠契招回的亡魂非得尸骨无存,另寻其他尸体复活才行?” 奶奶轻轻叹了口气,道:“祖上是有留下这样的猜测,但是却无人去应证,但如今也只有相信才行。乖囡囡,阿拉总不可能坐在家里什么都不为侬爸爸、妈妈、哥哥做吧?幸好我昨天一晓得侬哥哥不在了,就已经在侬爸爸妈妈的那张魂契上加上了他的名字。现在啊,阿拉宁可信其有。更何况,如今侬哥哥的尸首也的确是荡然无存,我觉得可以用此法试上一试。” “未必,我想去哥哥下的那个墓看看。那个从墓里取到哥哥人皮卷的吴二叔答应了我,春节过后就会亲自陪我去墓里走一趟。我一定要把哥哥带回来的。” 我其实自己对这件事心里也没有什么底,下了墓就一定能撞上哥哥的遗骨?都两年了,遗骨成什么样了呢?但是尽管我心里打着鼓,可嘴上却说得坚定。 “不准去!”奶奶立马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呵斥。 “那里可躺着哥哥的遗骨啊,我一定要去找他,把他带回家。”我强烈争辩。 “侬就算去了,尸骨早就不能用了,与尸骨无存并没有两样。何况尸骨无存了才有可能让侬哥哥复活,那侬还去个什么劲!” “话不是这么说的。就算哥哥可以借着别人的尸体复活,可那里到底躺着的是哥哥的尸骸,我无论如何是要去把他带回来的!更何况,那个墓也有可能和爸爸妈妈当年失踪有关系,我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的!” 我态度依旧强烈,不肯听奶奶的话。 奶奶气得上下嘴唇直打颤,撩起手来给了我一巴掌,哆哆嗦嗦道:“侬奶奶眼看就要入土的人了,现在身边就只有侬一个孙女了,我不准侬去!要去,侬等侬奶奶我闭了眼,侬再去,到时候我也管不到侬了,眼不见为净!” 奶奶说完也不等我再开口分辩,直接就出了我的房间。 之后,好几天奶奶都没有同我说话。我也倔得认为自己没错,不愿先开口同她说话。 爷爷虽然时不时地就找机会想让我们两个和解,但是,却也一直没少劝我不要去河南下墓。理由自然是同奶奶的一样,说他们现在年纪那么大了,身边就只剩下一个我,无论如何有生之年再也经不起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了。 转眼到了元旦,我始终没有和奶奶说上过一句话。 其实我只是倔了几天,到后来我早就想和奶奶和好了,可是没想到奶奶竟然比我还倔,不论我怎么卖乖示好,她就是不理我。看来我这倔脾气的根源竟是在她这呢! 爷爷劝我说:“子茶啊,你也不能只说好话,避重就轻了呀。这根本问题不解决,你奶奶心口就想堵了块大石头一样,自然是还在生你的气,怎么可能同你说话。” 我想想也是,决定无论如何得先哄着奶奶。哪怕就先嘴上说不去了,到时候再偷偷去了,她也未必会知道啊。 然而,我到底是奶奶一手带大了,按她的话来说,我尾巴一翘,她就知道我想干什么。在她面前说谎,虽然我自觉得并无脸红心跳,说得尤其自然,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却就是骗不到奶奶的相信。 奶奶越发地生气了,元旦那天人家家里都是团团圆圆的,她却依旧没有同我说话。 不过我也知道,奶奶对我的气统统源自于爱。 尽管元旦那天她依旧没有同我说话,但是特地给我煎了一盘甜年糕,让爷爷给我端来。 要知道,这么多天的冷战里,奶奶可是不给我再做任何饭菜了,可怜我天天靠叫外卖度日。在平时,奶奶要是看见我吃那么多垃圾食品,早就跳出来阻止了。可是这些天来无论我怎么折腾,她就是不理我,也不给我做饭吃。 爷爷端着煎年糕过来,对我说:“这是你奶奶特地给你煎的,说元旦了,无论如何得吃点年糕。她还特地关照我,不许说是她煎的,得说是我做给你吃的。” 我当时非常开心,想着奶奶到底还是心疼我的,肯定再熬不了几天就会同我说话的。 然而,当我开开心心地将煎年糕一口气吃完了以后,端着空盘子准备拿去厨房洗的时候,途径餐厅,却发现餐桌上另外还摆着一盘一模一样的煎年糕。 爷爷跟出来对我说:“这是你奶奶留给你哥哥的。” 我突然鼻子发酸。 我忆起这两年来每次过节,奶奶打电话给哥哥让他回家过节,假装哥哥的我每当接到这样的电话,总是编了各种各样的借口逃避回家。每次挂了电话,我都能看见奶奶沮丧的眼神,有几次还掉下了眼泪。 这别的节假日还能逃,春节却万万是逃不过的,我只能先答应,临时再打电话给奶奶说有事回不来。 可是接到我装哥哥临时打来,说不回来的电话,奶奶每次还是依旧给哥哥准备了八宝饭。 我对奶奶说:“哥哥都说了实在是回不来,你还给他备八宝饭干什么?” 奶奶却说:“或许伊能赶回来呢,备着总比不备的好。” 之后的元宵节,虽然我依旧假装哥哥推说忙,回不来,可奶奶依旧给哥哥留了碗汤圆。 后一年的元旦、春节、元宵节,年年也照旧都给哥哥留了年糕、八宝饭和汤团,心心念念地盼着哥哥回家。 如今,她虽已知道了哥哥的死讯,可是习惯依旧没有变。 在奶奶的心中,盼着哥哥回家的心思怎么可能没有我的重,但是她却死活不让我去找回哥哥的遗骸。或许,我真的应该站在她的立场替她考虑考虑了,都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再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打击呢? 爷爷说,奶奶现在每天都花很多的力气叠这两份魂契,要把两份魂契叠成一份叠契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了。爷爷还说,奶奶每天晚上都会抱着哥哥的那份魂契哭一通,蒙着被子呜呜的哭,深怕我听见了。 那一刻,我真的打消了去墓里找哥哥的念头。 那具骸骨在那,再过个几年去,和现在去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可是爷爷奶奶都这把岁数了,还有几年能陪着他们呢? 就算我可以为了哥哥不顾自己的性命,但是为了爷爷奶奶,我却也不能不顾自己的性命。 当然,我并不是没有想过,若爷爷奶奶真有什么,我便也立下魂契招他们回来。为了他们,我自然也是舍得胸前的这张皮子的。 然而,那本喜神术手记中记载着,自然老死之人谓之寿终正寝,他们的魂魄即便用魂契也是极难招回的,即便招回了,原本的尸体即便护着不腐也是用不得的。 实际上,魂契只适合招一些枉死和意外死亡者的亡魂。 只是吴佩礼好不容易答应了我,过了春节肯冒着危险都会陪我下那个墓,如今我却要同他说我暂时去了了,似乎不太妥。 当然,我也知道,吴佩礼要是听我这么说以后,自然是会高兴得很,可是日后若再要求他陪我下墓可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毕竟吴佩鸣是主观意愿不肯醒过来,到时候就算哥哥的魂契上聚齐了哥哥的魂魄可以以此魂契为媒介替吴佩鸣招那一魂,可就算招到了又如何?他自己不愿意醒过来,我们又能怎么办。 我思来想去,若要抓牢吴佩礼,怎么着也得把吴佩鸣给弄醒。我记起我临走时吴佩鸣对我说的话,心想着或许再去劝劝他有门。翻了翻日历,离春节还有一个半月,再飞趟去找吴佩鸣,时间上还是很富裕的。 于是便打定了主意,订了3天后的机票。 临走之前,我很诚恳地对奶奶说出了我心中的盘算。 奶奶一开始见我要拉着她说话,理都不理我,低头仍切着自己手里的菜。 一直到听见我说我保证不去墓里找哥哥的时候,她才算放下了手里的菜和刀,回过身来看着我。静静地听我把所有的盘算都说了一遍,这才开口说:“早去早回,吴佩鸣的事上如果碰到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这么多天来,奶奶终于同我说话了,我兴奋地冲上去就抱着她亲了一口。然后,高高兴兴地回房去收拾了行李。 第八十四章 吴佩鸣转院 http://.biquxs.info/

之后的两天,奶奶对我特别好,做了好多我爱吃的东西给我吃。每天都是一大桌,吃都吃不完,第二天还做。 爷爷说,她这是弥补她之前的心疼。他告诉我,我前阵子吃了那么多天的外卖和泡面,奶奶虽然表面视若无睹,可是回了房间,每天对他唠叨说我这么吃没营养可怎么办。 于是我心里便甜滋滋地吃了那几桌丰盛的饭菜,每天都给自己死塞,感觉都胖了不少。 出发的那天,爷爷奶奶非坚持要把我送到机场。可我觉得太折腾,实在没有必要,便没和他们说,偷偷提早了两个小时自己去了机场。 最后奶奶也只能很无奈地打电话来抱怨了我几句,我也是嬉皮笑脸的受下了。 这次过去,虽然只有我一人,但好歹是熟门熟路。一下飞机,我打车直奔那个度假村酒店,刚巧前台是李池然当班。 我们寒暄了两句,李池然对我说:“我现在正在上班不好多聊,下了班再来找你说话。”我笑着点了点头,接过了房卡。 因为办理入住时同李池然说着话,所以接过房卡时也没看,就直奔电梯了。 上了电梯,要按楼层时才发现居然又是209号房。算了,都上了电梯了,也懒得换了,便也就直奔209房间。 放下了东西后,看了看时间还早,想着还来得及去疗养院一趟,便出门打车直奔疗养院去了。 到了前台,我熟门熟路地签了到,可刚转身要走,却被前台小护士叫住道:“这个吴佩鸣前些天转院走了。” 我听小护士这么说,一下子楞了几秒,然后开心地问她,是不是吴佩鸣醒过来了,所以他们的家人才把他转走了? “没有啊。这个吴佩鸣来我们疗养院也挺久了,一直是昏迷不醒的植物人状态,没有任何起色。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家里人突然来了就说要转走,人家家里人这么说,我们当然得让人家走啊。” “走的时候,还是昏迷着的?”我不死心,又明确地问了一遍。 小护士点头道:“是啊,他走的那天,正好也是我当班,我是亲眼看着他被推出门口的。” 这个小护士看起来并没有在说谎,而且她似乎也没有对我说谎的必要。 “那麻烦问下,你知道是他们家里的谁要求将他转走的吗?” “这你还真是问对人了。”小护士得意地一笑,问我,“你知不知道这个吴佩鸣有个姐姐,经常来看他,不说天天吧,至少也能做到一天隔一天来。” 我点了点头道:“知道,叫吴佩文,对吧?” 小护士看了看我,道:“看来你果然是他们家熟人。” 小护士告诉我,因为她只是坐在大堂的,所以其实从来没见过吴佩鸣。但却正是因为这个吴佩文常来看他,签字签多了,所以对吴佩鸣这个名字很熟悉。 而且她还知道吴佩鸣有个哥哥,叫吴佩礼。好像不是常住本地的,但是只要他在的时候,也是会经常来看吴佩鸣的。而吴佩鸣转院的那天,过来接他的就只有他的姐姐吴佩文,但是却没有看见他哥哥吴佩礼。 我听到这儿,有点惊讶,打断她道:“吴佩礼没有来?不太可能吧!” 我心想,除非吴佩礼不知道转院这事,或者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来不了,不然他这么紧张他弟弟,不可能转院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不亲自来的。 小护士撇撇嘴道:“怎么啊,不相信我啊!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就是那个吴佩文一个人来的,还自己开了辆面包车。她手里的那份院长签了字的出院单上,家属签字也是吴佩文一个人签的,没见到吴佩礼的名字。可能是在外地吧,毕竟那个吴佩礼又不是常住在这里的。” 小护士这么说,我心里已有六七分肯定吴佩礼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可是为什么吴佩文要突然将吴佩鸣转走呢?这也太奇怪了,实在是想不到任何的理由。 “那请问你知不道他们转去了哪家疗养院?” 小护士两手一摊道:“那我可不知道了,他们出去的时候,我只是看到一张出院单。上面只写着家属要求转院,但是却没有写转去哪里。我们这里只是家私人疗养院,估计这方面并没有严格要求写明去向吧。搞不好家属都没有同院长说过呢。” 看样子这小护士也确实不知道更多了,再问她也是无用,倒不如直接给吴佩礼打个电话来得实在。于是我谢过那个小护士后,就走出了疗养院,边走边迫不及待地给吴佩礼打电话。 然而,电话却一直无法接通。 我跳上一辆出租车,然后一路从疗养院打电话一直打到度假村酒店,打了几十个了,可是每一个都是无法接通。 我突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 就在出租车司机掐表,叫我付钱的时候,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于是便叫司机再把我带到了吴佩文的小饭庄。 出租车停下的那一刻,我见吴佩文的小饭庄还在,而且还在正常营业中,我顿时舒了一口气。 付过车钱后,我不紧不慢地走进小饭庄,却四下没有看见吴佩文的身影。 我拉住一个服务员小妹问道:“你们家老板娘今天没有过来吗?” 那个服务员小妹道:“我们老板娘好些天没有来了,说家里有事,要有一阵子来不了了,让我们好好开店。” 我的眉头开始不受控制地慢慢皱了起来,我追问她道:“那吴二叔呢?今天会不会来?” “吴二叔?他其实不是住在贵州的,他这里没有家,过来不过只是看老板娘的。前不久吴二叔就回去了,没听说又回来了呀。” 看来吴佩礼是真有可能不知道吴佩文将吴佩鸣转院的事情,我心下六七分的肯定立马升到了七八分。 那个服务员小妹见我愣在那儿,没有再发问,便道自己还忙着呢,如果我没什么事她就要继续干活了。 她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好拽住她不放。想着这吴佩文的小饭庄既然开着,那自然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 于是我便先回度假村酒店,预备明天再来,要是还碰不到,那就后天再来,总有天能碰上的。 当我回到度假村酒店的时候,李池然已经下班了。他前台的一个同事叫住了我,说是李池然留了一部笔记本电脑给我。 我问那个人:“李池然有没有说为什么留一部笔记本电脑给我?” 那个人笑笑说:“李池然并没有说什么特别原因,只是说给你用。” 说着那个人从吧台里将一部银色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交到了我的手上。 连同笔记本电脑一起给我的还有一张全新未拆的无线网卡和一个卡托。 我不解地看着那个人问:“这无线网卡是什么意思?酒店不是有无线网络吗?” 那个人尴尬地笑笑道:“李池然可能是怕酒店里的无线网络不太好,所以给你配了这个。”他压低声音道,“酒店里的无线网络确实老断,你还是用这个好。” 我感谢地微微一笑,问他李池然可还有说些什么? 那个人道:“别的也没什么了,他只说到时候他会自己来找你的。” 我谢过了那个人,便抱着笔记本电脑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我摆弄了一会儿笔记本电脑。这台笔记本电脑的桌面很干净,并没有什么记事本啊啥的,看来并不是李池然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也是,他有我电话号码,要真有事和我说,等不到我回来,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啊。实在是没有必要给我留下一台笔记本电脑,看来只是好心留给我用的吧。 我看了看这台笔记本电脑的配置还挺高,可能是他们男孩子都爱打游戏,他以为我也打,所以才给我留了台配置高的笔记本电脑。 可惜我并没有玩网游的爱好,只是既然这电脑都给留下了,那我就随便翻翻网页,看看视频算了。想着便开始连酒店的无线网络,可这酒店的无线网络别说老断了,到我这儿根本就是连都连不上去。 我一着急一上火,居然饿了。一看时间都七点半了,我还没吃晚饭,也的确是该饿了。 于是就打了电话给客房,点了些吃食让他们送到我房间来。 挂电话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笔记本电脑居然连上了无线网络,网页能刷出东西了。我凑上去看了一眼,这个被设为默认主页的网页竟然是一个什么科学论坛。 晕死了,并不觉得这个李池然像是个热爱科学的少年啊。 我又瞅了两眼这个网页,实在没有兴趣,便立即给它关了。然后随手找了个短视频网站,随便找点搞笑的小视频来看看,解解闷。 这酒店的网速的确是不太好,选择高清时,便一直在缓冲,选择标清时倒算流畅,一路看到我的吃食被送了过来也不曾断过。 但是吃食来了以后,似乎这酒店的无线网络又抽风了,五分钟里断了三次。我实在受不了了便只能用上了李池然的无线网卡,我本来可还是想着能不用就不用,到时候仍旧还给他呢。 这无线网卡刚一插上,突然那个默认主页又弹了出来,而且还有一条私信跳了进来。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个科学论坛上的账号是自动登录的,一有网就登上了,只是刚才没有人给我发私信,我没留意。 那个发私信给我的人,网上名字显示叫“何以为用”。 他说:“终于等到你了。” 第八十五章 阴魂不散 http://.biquxs.info/

那个发私信给我的人,网上名字显示叫“何以为用”。 他对我说:“终于等到你了。” 因为字数比较少,我并没有特地点开对话框,仅在提示中就能将消息全部看完。 然而,我却假装没有看到。 因为毕竟这不是我的电脑,也不是我的账号,这个何以为用找的肯定也不会是我。若我擅作主张替李池然去答复他实在不太妥当,倒不如由着它去,想着便又将网页切到刚才的小视频网站继续看。 可还没看完一个视频,那个何以为用的消息又跳了进来:“你怎么不回我?” 我继续无视,想着过一会儿,他问个两声,无人答他,总会自己下线的。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个何以为用还真是执着,不停地发私信过来。 “说话啊?” “在吗?” “断线了吗?” “网络连不上吗?” “还在吗?” “你怎么不理我啊?” “看见的话,马上回复我啊!” “在不在?” “到底能看见吗?” 这一通嘀哩叭啦的,搞得我实在没有办法看视频了。 于是我无奈地放下了手上的碗,双手放在键盘上,礼貌地回复他:“不好意思,我不是李池然,我只是个借电脑的。”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李池然。”何以为用这样回复我。 我有点小生气,继续问他:“既然你知道我不是李池然,你还不停地发私信给我干什么?” “因为我找的就是你啊!” 何以为用这么说,我越发生气了,莫不是他知道了李池然把电脑借给了一个女孩子,然后故意来骚扰我的吧。 “我不认识你,你别来找我说话!”把这句话发过去后,我很决绝地将那个科学论坛网页给关掉了。 然而,何以为用又发来了私信,那个网页就又一次自动弹了出来。 何以为用发来的是,“我认识你啊,怎么会不认识你,你是……” 可能这次打过来的字数有点多,所以不打开对话框,仅从弹跳出的提示框中只能看到这些。 由于我认定了这个人是故意来调戏骚扰我的,所以根本都不愿意打开对话框。即便他说认识我又怎样,男人撩妹的话哪句能信? 我一生气,索性把视频网页也关了,所有的网页框统统都关掉了。 然后我继续捧起我的碗来吃晚饭,可是没吃几口,那个网页又跳了出来,简直让我觉得有点阴魂不散。 这次何以为用只发来了三个字:“香子茶!” 哼,连我的名字都从李池然口中套了出来,莫非李池然给我留下这部笔记本电脑就是为了这个? 我越来越恼。直接把网卡给拔了下来,心想没有网络了,我看你还怎么骚扰我。 果不其然,没了网络,自然是再也收不到任何讨厌的私信了。 我这才算安安心心地把我的晚饭给吃完,准备去关电脑。却不曾想,我虽拔了无线网卡,可是却不知何时这电脑自动又连上了酒店的无线网络,而且目前看来信号还挺不错。 难道是那个何以为用知难而退了?见我不理他,终于下线了,不再骚扰本小姐? 我一高兴又继续开始看视频,奇了怪了,不但没人骚扰我,就连网速都变得好起来了。甚至连用高清格式看电影也不断网,一路顺顺畅畅的。 直到我洗澡睡觉的时候,都快四个小时过去了,再也没有收到过何以为用的骚扰私信,也没有再断过网。还真是令我高兴之余,纳闷不已。 次日一早,我被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给吵醒了。我以为是谁在给我发微信,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抓过一旁的手机,揉了眼看,却不是。 微信安静得很,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红色数字提示。 然而,耳边叮叮咚咚的声音仍是不断。 我寻声望去。 这一望,直望得我后脊背发凉。 不知何时,那台笔记本莫名其妙地自己打开了,而且显示的正是那个科学论坛的网页,并且不停地有私信提示弹窗在跳。 什么情况?这是有人在故意整蛊我吗? 我直接给前台拨去了电话,问李池然有没有来上班。 前台接电话的女孩子同我说,李池然昨天六点下的班,今天、明天是他的休息日。 不是李池然?! 在这里我又不认识别人,若不是李池然故意整蛊我,那还有谁有办法进入我的房间?总得是有房卡的人吧?那肯定得是他们酒店的人啊。 于是我生气地问前台:“昨晚十一点半以后到现在你们有没有派人进过我的房间?” 那个前台听我这么问,似乎已经感觉到不太对劲,谨慎地说:“我们不会特意派人进客人房间的,这段时间若有酒店的人进入,也只有可能是客房打扫的。” “客房打扫?” 前台小心翼翼地问我:“女士,您是否有什么东西丢失了? 我气呼呼地道:“丢东西是小事,主要我一个大活人睡在里面,你们客房擅自进来,还敢……” 前台闻言慌忙打断我急辩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客房打扫前都会先敲门,若无人应才会自己开门。就算您睡得熟,没听见开门,客房进去看见有人也会马上退出来的。” 被她这么一说,我想了想也的确是如此。 哪有打扫客房的人看见客人睡在床上还会继续进来打扫的?更何况我昨晚用餐的那几个碗不是还在桌上没被收走吗? 一定不可能是酒店客房。 莫不是遭贼了? 也不太可能。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金饰都没有被拿走。独独只是那台电脑被打开了,并不像小偷所为。 电话那头的那个女孩子追问道:“女士,您是丢了什么吗?需不需要我现在先派保安科的人上来看看。” “嗯……嗯……” 我实在有点说不出口。 难道对她说,我什么都没丢,就是有台笔记本电脑莫名其妙地被人打开了? 她肯定得怀疑我是自己晚上开着忘关的。 可我清晰得记得我睡前一定是关了那台笔记本电脑的。 若我与她分辩,她肯定也是要和我扯皮一会儿的,最后与我并无什么益处。 思来想去,还是算了,便只扯谎道:“我丢的东西也不太值钱,你让你们保安科查查走廊的探头,看有没有拍到是谁偷进了我的房间。有再报警,没有拍到,就算了。” 前台的那个女孩或许是听我这话没有非要追究的意思,说话便也不那么焦急了,语速都慢了下来,并表示他们会马上安排保安科的人去查。 我满意地挂了电话。 客人在酒店里丢了东西,酒店多少是会有点责任的,所以他们的保安科处理起我这件事情来特别快。 我才刷了个牙,洗了个脸的功夫,他们的保安科科长就领着他的小跟班,带着他们调出来的监控来敲我的房门了。 保安科科长拿着u盘进来,或许原是要插进酒店的台式电脑里给我看的。只是一进来看见台式电脑没开,有台笔记本放在桌上倒是开着的,便礼貌地问我,可否使用这台。 我点头同意了。 保安科科长便将调出来的监控用倍速放了一遍给我看,的确是没有任何人走进过我的房门。 就在保安科科长准备退出监控录像播放的时候,突然笔记本电脑的整个屏幕黑了。 随即,屏幕上出现了六个大字,“为什么不理我”。 黑底红字,别提有多诡异了。 保安科科长惊慌地看着我,我也惊恐地看着他。 第八十六章 将死之人 http://.biquxs.info/

保安科科长惊慌地看着我,我也惊恐地看着他。 在这个度假村酒店里,前不久我经历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就算要让我相信我又撞上一只鬼,这实在也是不难事。 不过,保安科科长似乎并没有往那个地方想,他只是尴尬地说:“我保证我的u盘没有毒。” 我看着他,一时对他这话还没反应过来。 他急忙道:“要不我去叫我们it部的同事上来给您电脑杀毒吧。” 我这才恍然大悟,然后默默地看着电脑屏幕,心想:莫非真是我想多了。 保安科科长见我没作声,便表示现在就下去叫it部的人来。然后并不及我答话,就伸手去拔他的u盘。 u盘和李池然给我的那个无线网卡卡托同时并排插在笔记本电脑上,插得时候并不觉得难插,拔的时候才发现极紧,有点难拔。 那个保安科科长五大三粗的手一用力,倒是把旁边那个不太紧的无线卡托给碰掉了。 说来也奇怪,这无线网卡一掉,整个屏幕瞬间恢复了正常。尽管显示的页面仍是那个科学论坛,却再也没有私信的骚扰声了。 保安科科长并没有看向屏幕,他只是紧张自己拔u盘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旁边我插着的卡托。他急忙将卡托插回去,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对不起,用力过猛了。” 就在这个时候,整个电脑屏幕再次黑屏。 屏幕上再次飘来了红色大字:“我冒着生命危险来看你,你怎……” 我只看到这几个字,因为屏幕一下子又恢复了正常。 屏幕恢复正常的原因是保安科科长的那个小跟班意识到似乎有毒的是保安科科长刚才插上去的这个无线网卡托,并指道:“这个u盘才有毒。” 然后手快的保安科科长瞬间把网卡又拔了。 还真稀奇,这网卡一拔,电脑还真就又恢复了正常。 无线网卡会带毒? 凭我的经验,这笔记本电脑一定不是中毒。 保安科科长见电脑恢复了正常,问我还有什么需要他做的吗?我急忙摇手,客气地将他们两个送出了门外。 回头坐下,我端详着电脑,脑内不停风暴。 最后,我意识到,问题出在了我先入为主。 那个何以为用一定不是单纯来调戏骚扰我的,是我先入为主地给他扣上了帽子。 酒店房间的窗依旧是从内反锁的,若房门口过道上的监控没有拍到任何人从房门进来或出去,那么一定就是真的没人进过我的房间。 至于这台被打开的电脑…… 刚才那个何以为用不是说,他冒着生命危险来看我的吗?这是什么意思?和昨晚动电脑的事,可有关联? 我再次将网卡插进了电脑。 屏幕不出意料地再次黑屏,这次屏幕上的字是:我都受伤了。 隔了十几秒,又变了一条:你还不准备回我吗? 我心想:回你,我也得能打字才行。现在不都黑屏了嘛! 想着我随手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居然屏幕还真就跳回了那个科学论坛的私信框。 我随手打的几个不成句的字,一不小心就发送了出去。 “你终于回我了。”何以为用秒回,顺便还加了一个笑脸。 “昨晚是你进来我的房间,开了我的电脑?”我单刀直入地问他。 “是。你一直不理我,我急啊。你有生命危险,你知不知道?” 何以为用说的话,很是危言耸听,若不是想知道此人究竟是如何能躲过摄像头而进入我房间的,我想我又准备关机不理他了。 “好吧,那我就听你来说一说,本小姐哪里有生命危险了?”我耐着性子回复了他。 何以为用问道:“你最近可有莫名其妙的晕眩?” “没有。” “那你最近可有莫名心悸?” “没有。” “可有骨头疼痛现象?” “没有。” “那可有出现任何异能现象?” “没有,没有,统统都没有。你究竟想说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了。 “李池然恐怕活不了半年了,我是担心你身体也会出什么问题。” 真滑稽,李池然和我又不是连体的,凭什么他活不久了,我就要跟着死呢? “我们后来仔细研究了一下小铁佛,恐怕平行穿越的后果比我们想象中都要严重。” 还没有等我答复他,他又发来了这么一条。 小铁佛?平行穿越? “你究竟是谁?” “我是何用啊!” 好吧,何以为用这个网名其实很明显了,但是我还真没往他身上想。 “你知道平行时空穿越的事,还知道小铁佛,你是那个时空的何用是吗?原来在酒店不仅手机通信可以平行穿越,网络也可以!你好啊,何用,好久不见了。” 我同时附上好几个笑脸。 “你方便吗?我们视频好吗?” “好。” 何用秒发视频请求,当我接通视频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何用的半边身体忽隐忽现,十分诡异。 “你这是怎么了?”我惊得声音都变掉了。 “这是昨天晚上冒险来找你,留下的后遗症。”何用倒是说得很坦然,脸色上看不出一丝的责怪,嘴角还挂着一抹温暖的微笑。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平行穿越一次就会成这样?为什么你刚还说李池然活不过半年了?” 我对何用还是有点了解的,他并不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他会这么同我说,那就一定是真的。 可若是真的,事态似乎就非常严重了。 何用一一解释了我的疑惑。 他说,李池然是直接接触小铁佛而平行穿越的,小铁佛的磁性极强,李池然当时的身体已经出现了一些异样。虽然当时他曾为李池然化磁了三次,并留下了他的小铁佛,可是他回到了自己的时空以后,身体渐渐地又开始出现了一些异样。 一开始李池然莫名其妙地开始流鼻血,他以为是自己内热,并有太在意。紧接着就连眼角都开始经常出血了,而且他还发现自己特别容易受伤,一受伤就容易出血,一出血却难以止住。 这个时候他觉得有些奇怪,便去了医院。 医院的诊断结果是白血病。医生怀疑他可能受过严重的辐射伤害,让他尽快入院治疗。 然而,李池然更相信何用,所以拒绝了入院治疗。 李池然想去找何用,可是苦于小铁佛留在了何用那里,何用不来找他,他已经无法自己再平行穿越至那个时空了。 幸而,何用他们对李池然的小铁佛充满了兴趣,自李池然走后一直在做实验研究。没多久,就连何用都发现,小铁佛的能量之强远远超越了他们之前的估计,而且这种强度更是在日益剧增的。 以何用他们的推断,李池然最多活不过半个月。于是何用再次使用了他们公司的那个“阴间呼叫器”,联系上了李池然。 何用不敢将实情说与李池然听,只是让他身体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以后,一定要去医院检查。 李池然也不傻,原本就知道自己已经得了白血病的他,突然听见何用这么说,他自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便一个劲儿地求他救救自己。 何用于心不忍,为了试图挽救一下李池然的性命,何用冒着危险拿着小铁佛回到度假村酒店,进行了一次平行穿越。 为了让李池然不再受到伤害,所以何用并没有将李池然再带回自己的时空,只是采集了他的血液、皮肤和毛发样本,继续回去检测。 检测的结果还是令人欣喜的,李池然的寿命比何用他们原本推算的要长一点,但是也不过只有半年。何用依然不敢将这个结果告诉李池然,只是和同事们拿着他的血液样本继续研究着,希望能挽救他的性命。 然而,进展一直不大。 不过,拿走李池然各类样本的几日后,何用和他的同事暂时研究出一种可以给李池然治标的特效药。然后,何用就带着这些特效药又冒险来了一次。 尽管这个药吃下去以后,李池然的白细胞数量的确降至正常,到医院检查,医生都讶异怎么还没有等到骨髓移植的他竟然痊愈了。可是何用自己心里清楚,这于李池然的寿数而言,并没有太大帮助,他的身体里还是隐藏着潜在的巨大风险,随时会爆发。 只是李池然自己不知道,他以为他自己没事了。 那次,何用除了带给李池然那些特效药以外,还带给了他几张特殊的无线网卡,我现在手中的这张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无线网卡是何用他们特别研发的。 之前,李池然和他平时的联系一般都只能靠何用公司发明的那个“阴间呼叫器”,可是那只能是单向联系。李池然自己是打不通何用电话的,只有等着何用来联系他。 可是有了这些无线网卡以后,他便可以随时联系上何用。 而那个科学论坛,其实就是何用和几个关系要好的同事专门为了研究李池然平行穿越,而特别建立的内部论坛。李池然也用习惯了,平时联系何用大多都是用这个论坛的私信。 如此,何用为了李池然也是冒险穿越了时空四次。 何用知晓穿越会有危险,却竟不知道危险来得这么快,这么严重。 第八十七章 恐怖的笑声 http://.biquxs.info/

如此,何用为了李池然也是冒险穿越了时空四次。 何用知晓穿越会有危险,却竟不知道危险来得这么快,这么严重。 第四次穿越回到自己时空的何用经常觉得口干舌燥,起初他也是并没有在意。渴么,多喝水便是了。然而,几日后,何用的皮肤开始干裂,是那种仿若久居沙漠缺水之人般的干裂。 这个时候,就连何用的同事都开始注意到他了,强行将他拖至仪器中检测。 检测的结果简直令人惊愕,何用除去皮肤呈现出一种失去生命朝气般的病态,就连他体内的各个器官都开始急性衰败。若放任其不管的话,用不了多久,各器官就可能出现衰竭的现象。 理论上而言,这种事情并不应该发生,毕竟何用带着小铁佛一共也就来回穿越了两次,按单程算,也不过是四次而已,远比李池然的次数少。而且何用在穿越的时候,穿上了他们自己研发的防护衣服,理应多少起到点保护作用的。 然而,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何用的寿命甚至不到李池然的一半。 同事们猜测,或许是因为这个小铁佛的磁场正在日益加强,所以何用最近这四次的平行穿越可能远比李池然起初穿越的十几次所带来的伤害严重得多。 也正是因为这样,何用越发地担心我。立刻联系了李池然,希望他能赶紧通知我,让我尽早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说来也是巧,李池然是当班的时候接到何用从他那个时空利用“阴间呼叫器”给他打来的电话,他想着下了班便给我打电话。可这还没下班呢,居然就看见我又来了贵州。 他给我办理入住的时候还挺开心,想着下了班来找我细说。可是快下班的时候都没有见我回来,于是用手机上网通知了何用。 何用立马通过“阴间呼叫器”给我拨打电话,却一直无法接通。 何用又给李池然发私信,让李池然打电话给我,毕竟我和李池然是在一个时空中的,电话会比较容易接通。 然而李池然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却始终是通话中,一样也没有找到我。 我想可能那个时候我正巧从疗养院出来,一路上一直在狂拨吴佩礼的电话,所以李池然打不进来。 最后,无奈之下,何用要求李池然给我留下一张无线上网卡,并想办法在我的电脑上将他的论坛用户设置成自动登录。于是我才收到了这个笔记本电脑和那张无线网卡。 然而,用心良苦的何用竟遭到了我的无视,急得他冒着生命危险,再次穿越了过来。 何用以为一样过来了,总是会有很多时间的,看我睡得这么香,所以就没好意思叫醒我。他先去看了下那台笔记本电话,还超有心计地更改了那个内部论坛的网页脚本,致使在我无视他的私信时,私信的内容会以黑底红字的形式整屏显示。 这家伙,之前都没有告诉过我,原来他大学的时候副修过网页编程。 当他刚搞完网页,还没来得及过来同我说话,就被他那边的同事给发现了他再次偷偷平行穿越的行为,并且将他强制召了回去。 何用告诉我,他们研发的防护衣服其实是连通着那边时空的。为了降低小铁佛对他的伤害,他需要穿着这种防护衣服穿过他们自己研发的一种降低磁力的设备,然后借由小铁佛的力量从虫洞穿越过来。 而位于他们那个时空的降低磁力设备所发射的降磁阻力,可以通过连通着的防护衣服传送到何用身上。而将这种设备的功率调制最大,可以达到阻隔小铁佛磁力的作用,但仅仅只能维持一瞬间。 但就在这消磁和巨大磁力恢复的一瞬间,并借由他们的另一个什么阴阳不重叠的研发,就足够使何用弹回原来的时空了。 那个所谓的“阴阳不重叠”的研发,何用倒是给我细说了一遍,但我完全没有听懂它的原理。我只知道它可以使分别生活于两个平行时空的同一个人,不在同一个时空出现。 也就是说,我这个时空里也有一个何用,所以当那个“阴阳不重叠”的发明启动时,两个何用只能留一个。 何用说,他有个同事提出对于穿越平行时空的人的伤害,除了他们手中的这个小铁佛以及未知的虫洞以外,可能在一个非属于自己的时空呆着,本身也会对身体形成伤害。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同事一发现他偷偷穿越后,急着就将他强行召回的原因。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当何用回到自己那个时空的时候,半个身体就开始出现了若隐若现的症状。 我焦急地问他,要紧吗?会不会有事? 可他却说自己已经是寿数不多的人了,消不消失已经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我听了这话,很是内疚,心里狠狠地责备自己昨晚为什么不理他,哪怕问他一下是谁,也就不会让他为我再冒一次风险了。 或许是看出了我满腹的自责,何用大大咧咧地笑着道:“傻丫头,何必内疚,要内疚也该是李池然那小子内疚。我是为了他才身体损伤折寿的,昨天为你过去也不过是想着自己已经命不久矣,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何用虽然这么宽慰着我,可是我内心依旧自责不已。 何用让我别乱想,说他的那班好兄弟最近为了救李池然已经是工作到深更半夜了,如今为了他,昨夜更是全体通宵了。他说他们能在几天内研究出给李池然治标的药,就一定也能为他研究出来的,叫我不必太担心。 可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我问他:“终究是些治标的药,何时能研究出治本的药呢?” 何用沉默不语。 我想,或许在他的心里是认定研究不出来了吧。 我还想接着说什么,可是却被何用打断了。他让我少操心他的事,叫我自己赶紧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检查结果一拿到,就赶紧联系他。 我想着自己不是本就打算在这里逗留着,守几天吴佩文,碰碰运气的嘛。那留也是留着,跑个医院去做个体检也没什么坏处,就点头同意了。 我这一同意,何用在那头整个人看起来都轻松了不少。 为了不负何用冒死而来的情分,我和他断了视频后,就立马直冲医院,去做了个全身检查。 等报告的那几天里,李池然来我房里看过我几次,说的那些话同何用之前同我说的差不多。我见他心情很愉悦,身体看着也还不错,知道他还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便也不忍心同他说,一心也只能盼望何用他们真能研究出什么治本的药物来。 几天后,我的身体检查报告出来了,所有的指标都很正常。 何用得知后很高兴,他猜测这或许同我穿越的次数不够,以及穿越方式间接有关。 我的穿越,一开始是通过房卡套上的一点点磁粉,那个量少,所以伤害也小。另外就是通过李池然的间接带引,有他替我挡着,所以我的伤害也不大。就连最后一次他们送我回来的时候也并没有直接让我接触小铁佛,所以我的身体也因此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我问他,那为什么他穿越的时候不按照送我回来的方式呢? 他说,那个借助小铁佛磁力运送我回来的机器,在第二次送李池然回来的过程中自燃了。当时他们还怕李池然有可能会在虫洞中消失,结果竟然还能平安地到达,他们也感觉挺意外的。 我一听这话,简直后怕得要命。 心想李池然那家伙,本身就已经成为一个承载磁力的大容器罐子了,自己身体里都不知道有多少这种能量。要是这机器当时是在运送我的时候自燃的话,恐怕我早就在虫洞中消失了。 “呵呵,我才不会让你消失呢,要不然我可怎么办?” 突然之间,我听见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耳畔说话,我问何用:“你们研究室里有女人?” “没有啊,清一色的男人。” “可是我刚才明明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呵呵……呵呵……”此时又再次响起了女人的笑声。 我在房间内四处看了看,除了我,并没有其他人呀。 何用在那头脸色也开始变得僵硬,轻轻地对我道:“好像我也听到了!” 我吓得又抬头四周看了看,房间内依旧没有人。 我跑到房门口,打开房门,可是走廊里也是空无一人。 我感觉我的脸部肌肉完全僵硬了,我冲着视频里的何用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我再次听见了那女人的笑声“呵呵……呵呵……” 我和何用对视着。 何用对我说:“我确定,我听见一个女人在笑。” “可是你看见了呀,我房间里没有人!”说着我拿着笔记本电脑,对着房间转了一圈,让何用也看了一遍我的房间。 何用满脸焦虑地对我点了点头。 我脑袋嗡得一声,自言道:“莫非我又撞鬼了?” “呵呵,你还怕撞鬼吗?呵呵……呵呵……”那个笑声又一次想了起来。 第八十八章 为我而来 http://.biquxs.info/

我脑袋嗡得一声,自言道:“莫非我又撞鬼了?” “呵呵,你还怕撞鬼吗?呵呵……呵呵……”那个笑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视频里的何用一脸惊恐地指着我的背后。 我一回头,就见一只脸色惨白,双眼乌黑无眼白的女鬼站在我的身后,对着我阴森森地笑着。 “于俏俏。”我惊出了声。 这就是那只女鬼于俏俏啊,她怎么在这里? “所以,我说你还怕见鬼吗?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你说是不是?” 于俏俏面带笑容地说着,似乎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我尴尬地笑笑:“嗯,嗯,老熟人,老熟人了。” “你想干什么?”我还没发问,何用先在视频框中激动地问着。 “哟,哟,哟,何大科学家这是要做护花使者吗?天地良心啊,我可没对香姐姐做什么呀!” 于俏俏居然叫我香姐姐?我记得她可从来没那么叫过啊,甚至那个时候求我把她带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讨好地对我说过话呀! 看来这次是来者不善呀! “于俏俏,你不是那个时候说你自己去办事了嘛,然后就走了啊!怎么现在又回到这里了?” “唉……”于俏俏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忘了吗?我同你说过我除了能在这个酒店和小饭庄活动,我哪里都去不了啊!” “我记是记得,可是那个时候,你自己说你去办事了。我还以为你经过这么两个时空一折腾,可以解开禁锢了,至少好几天没见你回来过,我以为你可以去得了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呢!” 于俏俏看着我微笑没有说话。 倒是何用在视频里再次问:“你先前说你才不会让香子茶消失,那是什么意思?你有这个能力?” 不会吧,她要是有这个能力,当时也就不会求我一定要我把她带回来了呀! 我看着于俏俏,于俏俏依旧笑而不语。 “你究竟想干什么?”何用急得直问。 于俏俏嘿嘿地笑了两声,道:“何大科学家,你别急嘛,我不过是看见老朋友来了,来看看她而已。我又不会伤害她,你急个什么劲!” 何用的反应的确很过,之前见他基本都是挺冷静的一个人,很少见他如此。 于俏俏对我微微一笑,那个笑倒不太阴森,她说:“既然何大科学家这么不放心你,不如我还是走吧。” 说完于俏俏竟消失不见了。 于俏俏消失以后,何用急得直催我去前台一定要换房间。 我同他说,之前于俏俏被禁锢在209房间内是因为被我带到了另一个时空,我不出209房间,她也出不去。可是如今她在她自己的时空,我换房也是无用,反正这个酒店内和小饭庄内,她是都能自由出入行走的。 可是何用依旧很是焦急的模样,他同我说,先换了再说,多少安全点。 我说:“真要想避开她,要么只有我换酒店。” 何用听了这话,突然闭上了嘴,沉默了。 我又加了一句道:“可是我换了,就不能同你联系了。” 何用依旧沉默,隔了好一会儿,他对我说,他先下了。 我点了点头,还想嘱咐他几句,可是他瞬间就下了。 其实比起何用担心我,我更担心他。 于俏俏虽是鬼,但也是个熟识的鬼,虽不知道她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但是应该还不至于上来就弄死我! 可是何用不同。 这几天里,虽然他的同事们陆续研究出两种特效药,何用吃了貌似恢复了正常,另外半边身子也不再若隐若现。可是这依旧是治标不治本的药,如今他的体内如同李池然的体内一样隐藏着巨大的风险,随时可能爆发毙命。 我正想着呢,突然,何用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就如于俏俏的出现一样,是那种上一秒还没看见人,下一秒这人突然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还愣愣地看着何用没有反应过来呢,他却突然跑去拉我的行李箱,然后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地都往箱子里扔。 “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要赶紧带你去退房。”何用说着已经开始关我的行李箱。 “退什么房呀,我还有事呢,我要等吴佩礼。” 我急忙去拽我的行李箱,可是我的力气没有何用的大,完全拽不动。 “这里附近又不是只有这一家酒店,换一家不行嘛!” 他开始拉着我就往房门外走。 他很坚持,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倔的样子。 我实在是拗不过他,也只能随着他往下走了。 赶巧当班的又是李池然,他给我们退的房。 他还问何用怎么突然又跑来了,何用说有一些实验要过来做,所以会呆几天。 李池然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和何用的身体状况完全不清楚,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我嘿嘿地笑。 他帮我办完了退房手续就问我们打算去哪里。 何用说,反正现在他和我在一起,让李池然有事打我的电话,总能找到他的。 李池然继续嘿嘿地笑,也不再多问了。 何用带着我打上了一辆出租,让司机就近再找个好点的酒店,但是也别太近。 司机直接把我们拉到了机场旁边的一个酒店停下,何用带着我进去开了两间房间。 我愣愣地问他:“为什么开两间?” 他被我这么一问,比我还楞,张着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终他也没说话,直接把我拉着去搭电梯。 我在电梯里继续追问着他,为什么要开两间房间。 何用脸都有点红了,问我,难道要开一间吗?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忙摆手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我问他:“你这是要干嘛,要留下吗?不是说了呆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时空也有可能有危险的嘛!” 我是真的担心何用的安危,所以刚才一个劲儿地问他干嘛开两间房间,他就不应该留下的。 何用冷淡道:“都说了有可能,也就是推测,别太当真。你看你那个时候在我们那个时空也呆了不少天,也不是没事吗?” “可是……可是,可是我的身体没问题,你的身体不是已经出了问题了吗?” “不是吃药好了吗?” “可是不是说那个是治标不治本的药吗?不是说你的寿命才没多久了吗?” “你也会说没多久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你这么过来,你的同事怎么不把你强制召回去呢?” “我这次来特意没有穿防护的衣服,他们没有和我连通的设备了,没办法强制召回我了!” “可是……” “好了,好了,你到底有多少个可是呀!”何用打断了我。 我刚还想说些什么,他却将一张房卡塞到了我手里,命令式地说:“到了,赶紧进去把东西放下,我们去吃饭。” 他见我仍旧站在房门口看着他不动,他又一把抽出我手中的房卡,帮我开了门,将我的行李放进房间,然后拉着我就往酒店二楼的西餐厅走。 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他,我的脑袋整个是懵的。 一直到他在西餐厅把菜都点完了,我才弱弱地开口问:“你真的不回去了吗?这样你会有危险的!” 他用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给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我竟然就不再作声了。 我从来也没觉得谁的气场是这么强,强到可以压制住我的。 何用真还是我生命中头一个这样的人。 何用并没有问我要吃什么爱吃什么,他就直接给我点的菜,居然还真挺合我胃口的。 只是我老担心着他的身体,吃的并不尽兴。 他看出来了,对我说:“反正一来一回都是要冒风险的,现在来都来了,你就好好地陪我吃下这顿饭吧,不要愁眉苦脸的好不好。” 我想想理也的确是这么个理,于是便不再多想,同他开始谈笑风生起来。 之前因为我在他们那个时空,想着都是怎么回来,所以他和我谈的都是一些我听不懂的科学大道理,我们还是头一次这么聊些轻松的话题。 居然,居然还挺投缘的。 何用平时爱旅游爱玩,我也是。他说他来也来了,索性住几天,正好每次来贵州也匆忙,没有好好玩过,这次叫我陪着他好好玩玩。 我想着自己当时在他那个时空也呆了好几天,确实也没事,于是便欣然同意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玩,他竟带着我玩了足足十几天,把贵州、云南几个好玩的景点都给跑遍了。 说实话,他还真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确实和我聊得来。 只是,我越觉得他好吧,就越替他担心,催着他赶紧回去。 他却始终不听。 可就在他开始计划带着我去广西也转转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出现了异样,整个人的皮肤开始发青,那种青有点像我之前在疗养院看见吴佩鸣魂魄的颜色。 我吓坏了,催着他一定要赶紧回去。 他不听我的,我急了,拖着行李直接就要回度假村酒店去。 他这才同意说回去,让我就不许再靠近那个酒店,就怕于俏俏会伤害我,也怕他带着的小铁佛会不经意间将我又带去了他那个时空。 我同意了就留在机场附近的酒店,不过去,何用这才放心地开始收拾行李。 他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行李,也就是在这里多住了几天买了些替换的衣服什么的。我也搞不懂这有什么好整理好带回去的。 只是他说他要去整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大堂等他。 没想到一刻钟后,他下来。买的那个背包都没带,更别说衣服了,手里只拿着一个礼品袋子。 他走到我的跟前,说这是送给我的礼物。 让我不许拆,等他走了以后再拆。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催促他赶紧回去。 他的眼神有点依依不舍,回头看了我两三次。 我却没什么不舍,就是心急,急着让他赶紧回去,这样对他身体好。 我一直站在酒店的门口,看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目送着出租车开出酒店的院子,我这才安心。 我低头开始解开礼品袋子上精致的蝴蝶结,里面原来是一封信和一个水晶球。 我猜那家伙在房间里说什么收拾行李,不过是幌子,其实就是给我写这份信的吧。 我心里好笑,觉得那家伙搞得和写遗言似的。 可这想法一出,我的心突然揪着似地疼,这可不就是他的遗言吗?他还会再回来吗?不会了呀! 我突然不知不觉中落下泪来,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连信都来不及拆,直接冲出去打上了一辆出租,就去追何用。 第八十九章 鬼点名叫我 http://.biquxs.info/

在出租车上,我打开何用给我写的信。 信上说: 小香, 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吧。你是我见过遭遇最多的女孩子,却依然这么坚强和开朗。虽然你的开朗并不是那种每天笑呵呵的样子,但却是让人觉得舒心的那种,似乎天塌在你身上,你都可以当被子盖。你心中有着你自己的信仰,虽然你常常发你的小暴脾气,可是对于未来你一直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刀山火海之事,再令你害怕却也打消不了你坚持的决心。 小香,你知道吗?你是一个让人觉得舒服的女孩,却同时是一个令人无比心疼的女孩。 虽然你看起来并不柔弱,可是在你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恐怕别人几辈子都遭遇不到,但是你却用你小小的臂膀都给撑起来了。 小香,你还记得我说过想带你去长白山看雪吗?恐怕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不了了。 小香,你还记得你曾对我说过,你从小就想要个水晶球,可是自己不舍得买。每次同学生日的时候,你却都买一个送给人家,你希望有一天人家回送给你的礼物也是水晶球,可是偏偏你送出去七个了,都没有收到过一个。 小香,临别之时,我也没有别的可以送给你的。这个水晶球,是我上次陪你逛景点时在一家文艺的小店里看到的,就当我圆一个你童年的梦吧。同时也有我的一点点小私心,希望你每次看见这个水晶球内飘扬的雪花时就会想起曾经有一个男生说过要带你去长白山看雪。 再见了,小香。 希望真的能再见。 我合上何用的信,心中想的是,这不过是我随口说说的小时候的事,如今我早就不稀罕了。要真还喜欢水晶球,我工作了之后不会自己给自己买个啊! 可是心中虽这么想,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啊流,内心暖得都泛了酸。 何用的出租车一直在我前面不太远,其实真要追,还是能追上的。 然而,我却让司机只是跟着,不用追上。 因为我的心中仍旧彷徨不安,我想见到何用,可是见到他我又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我更怕的是他到时候不肯走了,反而害了他。 我仅仅只是希望这段路能长点,再长点,就这么让我默默地陪着他。 但是,这段路并不长,很快何用就在酒店附近下了车。 他并没有进酒店,只是在附近徘徊着。 我跟着下了车,却不敢靠近,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守着他。 何用在酒店附近转了一小会儿,突然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我想,他终于是回去了吧。 这个时候我感觉我想大哭,可是却反而不再有眼泪了,哇哇地只剩干嚎。 我很想知道,何用究竟有没有平安回去,回去之后到底身体状况如何,会不会出事。 可是如果我想知道何用的状况,我就必须搬回这个酒店。我搬回这个酒店容易,但我害怕何用知道我回来了以后,又冒着危险跑过来找我。 思来想去,我还是回了原本机场附近的酒店,之后打电话给李池然,问他可还有何用给的无线卡。 李池然说还有,我便托他近几日同何用保持联系,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我又在贵州呆了几天,去过小饭庄找吴佩礼,可是他们说吴佩礼一直没有回来过。别说吴佩礼了,就连吴佩文都没有回来过。 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只是问小饭庄的服务员并问不出什么,而吴佩礼的手机也始终无法接通。 李池然这几日倒是每天和我保持联系,告诉我何用平安回到了那个时空。因为同何用视频的关系,所以他也知道何用的身体状况出了问题。 我很想问李池然,那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吗?可是我怕他仍旧不知道,所以憋住没问。 李池然每天给我截来一张何用的照片,从照片上看他的身体似乎一点点恢复了正常,青色也在一点点退掉。 李池然让我不用着急,说何用那班搞科研的哥们都牛得很,一定能把他给治好的。 我姑且也就信着吧,至少可以安慰下自己那颗忧思的心。 丁小茉知道我回了上海以后并没有再和我联系过,可是那天她突然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劈头盖脸地来了句:“茶茶,你最近能来趟云南水族吗?” 那声音中的焦急隔着电话我都充分地感受到了,若说她没碰到什么事,我都不信。 丁小茉说古敢水族乡里闹鬼了,好多乡民们都看见了。 她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满脑袋的黑线。这水族有的是治鬼退鬼的水族先生,她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干什么?我又什么都不会的,难道让我去送死啊! 这话我虽没有明说,但却也旁敲侧击地问她,怎么不找蒙家父子给看看呢? 丁小茉说,蒙老爷子可能阳气太旺了,偏就他没有看见鬼,特地去鬼出没的地方守着,却也没碰见。至于蒙淼霖,他倒是见到了一次鬼,可他还没同鬼交手呢,鬼就跑了。 “那看样子,蒙家父子确实还是能震慑住鬼的,那你们还怕什么呢?叫我来又有什么用呢?我可不会捉鬼。” “那只鬼每晚蹦跶着出来的时候,嘴里可都是喊着你的名字呀!” 丁小茉的话把我给吓得不轻? 什么?鬼点名叫我? “对啊,对啊,好多人都听见了,‘香子茶,香子茶,香子茶……’就这么喊着,而且一直喊,也不会再喊别的什么了。”小茉许是怕我不信,又补充道,“大堂叔也听见了呢!” 丁小茉口中的大堂叔就是蒙淼霖,她这是随着蒙川叫的。 这是什么妖孽情况? 要说在这里我唯一遇到的鬼,只有这个度假村酒店的于俏俏啊。而且她虽然一幅惨白的鬼脸,可走起路来并不蹦跶啊,肢体看着挺柔软的。蹦跶的一般可都是僵尸啊! 再者说,于俏俏自己都说了,她只能到度假村酒店和小饭庄两个地方。这古敢水族乡可在云南,虽离这不能算太远,到底也跨了省,于俏俏若说的是实话,那就一定是到不了的。 “喂,茶茶,茶茶,你说话呀!你有空来一趟吗?”丁小茉在电话那头催道。 “我来能干嘛呢?” 前半句我问出了口,可后半句我没敢说出口,我想莫不是他们乡里人想把我推给鬼,换个乡邻太平吧? “大堂叔说了,千里之外有鬼或妖孽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于你也不是好事,不如过来了了这因缘。” 小茉这话明显是反过来说要帮我的意思,想来一定不是她自己说的。 可是真是蒙淼霖说的吗? 若真是他说的,倒也不是不能信。蒙淼霖这个人看着也实在不是一个阴险狡诈之人,比蒙淼霂强一百倍。 于是我再三和小茉确定这话真的是蒙淼霖说的? 她一再肯定。 我又问她,那这件事上,蒙淼霂怎么说的? 可丁小茉却说:“二堂叔什么都没说,他最近病了,人老是萎靡不振的。蒙涧也一直忙着带他去医院看病,这父子俩还真就没那个心思管这事了。” “那蒙老爷子呢?他怎么说?” 小茉说蒙老爷子的原话是这样的:“这秽物若不伤害乡民那也就由着他去罢,反正日后乡民们见多了也会见怪不怪的。” “蒙老爷子的意思是让蒙淼霖不要管这事?” 小茉道:“没错,蒙老爷子是这意思。不过大堂叔觉得还是有必要请你来一趟的,于你、于鬼、于乡民可能都好。” 在我心中这蒙老爷子和蒙淼霂一直是奸的,而蒙淼霖却是个好的。只是到底他也是蒙家之人,不可尽信,可如今他的意见与那两个奸的不同,那想来定不会是害我的。 于是我便坦白地告诉丁小茉,其实我人已经在贵州住了好些日子了。我让她在蒙川家给我留一间房,我这就过去。 丁小茉开心地挂了电话。 我开始收拾行李,可行李还没理完,丁小茉又给我打了过来。她让我把地址给她,说蒙淼霖坚持要过来接我。她说蒙淼霖怕我一个女孩人生地不熟地跨省过来不方便。 蒙淼霖这么说,我自然也乐得等他来接。 一个多小时以后,蒙淼霖出现在了我的酒店内,很客气地替我拿行李。 我一上车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蒙家大伯,那只鬼当真喊着我的名字吗?” 蒙淼霖点了点头,但却说:“那只未必是鬼,能动,有影。不过是乡民都这么叫他而已。” “是僵尸吗?” “也未必,似乎看着又不太像。至少没听说过哪只僵尸开口说话的呀!他叫你名字可字字清晰着呢!” “听说你亲耳听见了?” “没错,我亲耳听见的。若是僵尸,一般浑身僵硬,下颌和舌头也不例外。按常理来说不太可能说话,而且还说得这么清晰。”蒙淼霖这么分析道。 “那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突然想到了于俏俏,我来这里只碰到她这么一只鬼,虽然说应该不是她,但是我还是希望排除下。若蒙淼霖说是男的,岂不正好排除掉。 蒙淼霖还真就说是男的。 他还说那只男秽穿着很现代,感觉更像是一个行为怪异的人,不像是一只鬼。 是呀,先前蒙淼霖自己也说了那只男秽有影子,鬼一般是没有影子的。 若是僵尸那一般不都得百年才能形成的吗?不太会穿着现代吧? 于是我大胆地猜测道:“蒙家大伯,你觉得会不会就是人啊!梦游吧!” “不会。”蒙淼霖说得斩钉截铁。 他问我:“你有见过哪个人的双眼是能射出绿光的吗?而且还有两颗极长的獠牙,和极长极长的指甲。” 我突然脑中的画面感极强,仿佛就看见这么一只绿目獠牙的秽物在夜幕中蹦跶着喊我的名字。 真是起了一身的起皮疙瘩。 第九十章 又见蒙家人 http://.biquxs.info/

蒙淼霖并没有将车先开到蒙川家,而是将车开到了自己家。 他带着我走进他们家火堂,原来蒙老爷子、蒙淼霂父子和丁小茉都坐在火堂里等着我呢。 看到这架势,我心里多少有些不爽,说道:“怎么搞得像是准备会审我似的!” 我心想这事本就与我无关,虽说那秽物每晚是喊着我的名字,可是你们也知道那是秽物,可偏偏为了自己的安全非要把我拖过来,这又是何必呢? 你们水族可多着是治理这种秽物的好手,却偏偏来找我一个外行的女子做什么? 摆明是欺负我! “哪有会审,茶茶,你可别这么说。”丁小茉赶紧站起来,把我拉到她身边坐下。 蒙老爷子本来也就不待见我,见我也不给他们什么好脸色,自然是站起身来就要走。 临走的时候,还抱怨蒙淼霖道:“我早就同你说了,莫要多管闲事。这秽物若不伤害乡民,到时候乡民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蒙淼霖赔着笑脸道:“可到底是秽物指明叫了的人,不让她过来了了这段因缘,怕是于她无益。” “哼!”蒙老爷子冷哼道,“那人家可领你情了?” 蒙淼霖没说话,就是呵呵地傻笑着。 蒙老子又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 蒙涧见蒙老爷子走了,连忙也起身冲蒙淼霖道:“大伯,爷爷都走了,要不我们也走了。我还得带我爸去看病呢。” 蒙涧这么一说,我才转头留意起蒙淼霂的脸色来,还真是苍白如纸呢! 蒙淼霖走上前去拍了拍蒙淼霂的肩头问:“你这几天身体怎么样啊?” 蒙淼霂摇了摇头,道:“怕是不中用了。” 说着竟流下了泪。 看样子似乎真是挺严重的。 蒙淼霖忙问蒙涧道:“前几天不是说挂了盐水,吃了药,好些了么,怎么……” 蒙涧也是黯然摇头道:“是精神好些了,但身体似乎还是这样子,甚至一天虚似一天。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就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蒙淼霖:“医生怎么说?” “医生只说验出来的血各项指标都不好,但是究竟是什么病他们也说不上来。现在只能先靠药物克制着,尽量先让血的各项指标恢复了再说,不然再这么混乱下去,医生怕他一下子并发症猝死。” 蒙涧说得极其难过,似乎并不像装出来的。 蒙淼霖听了也是极心疼弟弟的,让他们赶紧去医院。 蒙涧点头,扶起蒙淼霂。 蒙淼霂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地开始走路,一步步步子极小,走不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开始大口喘气。 我看着他头上的汗都一颗颗地冒了出来,一点都不像是装的。 蒙淼霖见状也是急问道:“我前几天去你们家看你爸的时候,他虽然动作颤颤巍巍,但到底还是能走,能动的。怎么现在……” “唉……”蒙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没说什么。 蒙淼霖满眼的心疼,冲上去,背上蒙淼霂就往外走。 走了几步,可能是想起我来了,然后回头冲我说:“你们先坐坐,我把我弟弟背上车,我就回来。” 我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蒙淼霂似乎方才看见我似的,突然开口对我说:“你来了就好,你来了就好。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我答应他的事?我答应他什么了?别说,我还真不记得了。 我皱着眉,没有说话。 蒙淼霂可能看出我是不记得了,急了,连道:“我把皮子给了你,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哦,哦。他这么一说,我有点印象。那个时候他让蒙涧过来给我送哥哥的魂契,说是送给我了,并且让我以后他若有难之时帮他一把。 可是,可是他现在是生病了,我能怎么帮他呀?我又不是医生。 不过,在哥哥魂契这件事上,到底也是欠了他一个人情,既然他有言在先,我于情于理都应该是能帮则帮。 于是我满脸堆笑道:“人吃五谷杂粮,总有生病的时候。你先别想那么多,安心治病要紧。若这里的医生真没什么本事治,要不你跟我回上海,我帮你找专家看看。” 蒙淼霂还没答话,蒙涧倒是先乐道:“是啊,爸,实在不行跟着她去上海看病吧。那边是大城市,好医院好医生多,可以试试。” 蒙淼霖听了也在一边称是。 蒙淼霂却摇了摇头,说:“不是病,不是病。” “不是病是什么?爸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蒙涧连忙劝道。 蒙淼霂依然摇着头说:“不是病,不是病,是要命,是要命。” 蒙淼霂听了,也劝道:“什么要命不要命的,你就听阿涧的话,安心养病,别胡思乱想!” 我想想,我也当是要劝劝的,于是忙道:“是啊,你别乱想了。养好了病,不就不要命了嘛!” 蒙淼霂仍然摇头,嘴里依旧这么嘀咕着。 不过蒙淼霖已经不听他说了,直接背着他出了火堂下楼去了。蒙涧紧跟在后面。 丁小茉看他们走远了,于是对我说:“二堂叔病得也是蹊跷。”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她反倒先问我:“我记得你说过,那边的他是死了,是吗?” 丁小茉这么一说,我的心倒是一咯噔,忙问:“你也觉得不是病?” “不好说。” “那你先和我说说,他病得到底是怎么个蹊跷法?” 丁小茉告诉我,之前蒙淼霂还好好的,只是有一天早起说浑身酸疼,人累。一开始他老婆和蒙涧并没有太在意,可是自那之后,蒙淼霂每天起床都说累,而且脸色是一天差似一天。 “那个蒙淼霂晚上都干什么了,每天都喊累?做田螺姑娘给人去做饭洗衣啦?”我忍不住好奇地问。 “你想说他有梦游啊?不应该吧,他到后来身体越来越不好,你看他现在路都走不了了,还怎么梦游乱跑?” “现在走不了路,不是现在的事嘛!这身子不是一点点坏下来的嘛,谁能保证不是之前每天晚上梦游出去乱跑给累坏了呢?这种事其实不用猜的,问下他老婆不就知道了吗?” 可是丁小茉却说蒙淼霂的老婆是家中独女,最近两年老丈人瘫在床上,家中无人伺候,所以她常年住娘家,方便照顾老人。虽然两家离着不远,但是他老婆每天也就是回来给父子俩做做饭,晚上每天定是回娘家睡的。 “这么说没人知道他晚上到底有没有梦游出去?”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忙问丁小茉:“那个秽物开始每晚出来乱跑的日子和蒙淼霂开始生病的日子是不是差不多?” 丁小茉想了想说:“还真是差不多。” “那恐怕就是了。” “你是觉得那个秽物影响了蒙淼霂?” 我斜眼看着丁小茉道:“小茉同学能不能让你的思维再扩散下?” “什么意思?”丁小茉满脸疑惑地问我。 “难道这秽物就不会是蒙淼霂了吗?” “什么啊?”丁小茉惊出了声音,“你的脑洞也太恐怖了吧?” 我们正说着呢,蒙淼霖突然走了进来,似乎是听见了我们刚才的话。 他不爽地说:“我都说了,那个秽物不是人!” “好吧,就当我脑洞大,随便胡扯。”我不愿同蒙淼霖争辩。 因为我知道蒙淼霖这个人是个直肠子,若我真同他分辩起来,他一较真,那还真是没完了。毕竟我这个不过是我自己大胆地猜想而已,并没有真凭实据,或许本来也就是胡扯。 “等等,大堂叔,你不是对我说过,这个秽物会一直叫着茶茶的名字是因为他们两个之间有些因缘际会吗?” 丁小茉突然像是掌握了些什么重要信息,开始很认真地对我们说。 我就见蒙淼霖点了点头,但是却不明白地问她想说什么。 丁小茉道:“刚才二堂叔不是说了茶茶曾经答应过他,若他有事会帮他一把的吗?这算不算因缘际会?” 蒙淼霖一听,小茉还把那秽物往蒙淼霂的头上扯,把脸一沉,很是不悦。 他再次强调道:“我都说了,那个秽物不是人!不是人!” 他的声音都高了不少,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我忙去扯小茉,然后笑着对他说:“小茉是被我带沟里去了,蒙家大伯你别生气。” 蒙淼霖听我这么说,脸色倒是和悦了不少,只是对我说:“原本想着叫你过来大家一起分析分析缘由的,可如今我爹生气走了,我弟弟又去了医院。我看你就先安心休息休息,等着晚上会会那只秽物吧。” “什么你要让我去会会那只秽物?如何会?冲过去打招呼吗?你们之前可有人近过那秽物的近前?你们可能保障我去了不被伤害?” 我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满脑子全是后悔自己答应过来。 第九十一章 秽物的身份猜测 http://.biquxs.info/

我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满脑子全是后悔自己答应过来。 原以为过来了也就是同蒙淼霖聊聊,做多让他起个什么法坛给我去去秽气,断了与那秽物的因缘。 可如今他居然让我半夜去会会那只秽物,这岂不是置我性命于不顾?我越发坚信他们就是诓我过来,牺牲了我,让乡民们以后免受这秽物打扰的。 蒙淼霖一再安抚我,说他晚上一定会陪着我,保护我。可是我就是不答应配合,我始终觉得这件事其实与我的关系并不大,我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最终蒙淼霖执拗不过我,给了我一个符,同我说:“既然你不愿出来了了这因缘,那日后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蒙淼霖依旧说得像是在帮我似的,这令我有些不舒服,不过我还是接过符,谢过了他,便告辞了。 丁小茉跟着我走出了蒙家。 她追着我问:“你当真不准备了断了同那秽物之间的因缘?” 我笑着说:“若真能了断自然是好,若了不断,反而丢了性命,那我选择先保命。” “说来这秽物其实从来也没有伤害过什么人,或许还真是二堂叔也说不定!”丁小茉似乎是被我带进了死胡同出不来了。 “蒙淼霖不是说了嘛,那只秽物肯定不是人,你就别被我带跑偏了。”我随口安慰丁小茉。 因为说实在的,我是觉得我自己的那个猜想虽然大胆但也未必不可能,只不过有很多地方说不通,我又懒得去想。所以蒙淼霖说不是,我就当不是了。 只是丁小茉依旧不依不饶道:“你这么一说,我想了想,似乎那只秽物穿的衣服和二堂叔的很像。” 我并不以为是,因为我觉得在这个乡里,像蒙淼霂这个年纪的男人穿得都差不多呀。 于是我反过来劝她道:“蒙淼霖和我说了,那只秽物晚上出来的时候眼睛发着绿光,十指指甲极长,还有两颗人类没有的獠牙。你看看蒙淼霂,哪是这个样子的?” “或许只有晚上他才是那样子的呢!”丁小茉仍然犟着嘴,“反正我觉得二堂叔这次病得蹊跷,就跟撞了邪,中了毒似的。” 小茉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似乎哪里有点似曾相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我没有再去劝她什么,她便继续嘀咕道:“你知道嘛,我听蒙涧说,他爸后来每天早起都开始吐绿水,哇哇地吐,一天吐得比一天多。你说像不像是中毒?搞不好就是中了什么僵尸毒,晚上自己变僵尸,白天还能复原。” 我没有接小茉的话,心中正思量着,到底是哪个地方让我觉得有那么点似曾相识呢。 丁小茉见我没有答话,又继续道:“茶茶你看,这二堂叔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莫非就是中毒一天深似一天,很快就完全变成僵尸醒不过来了。” “啊,我想起来了。” 我突然的大叫倒是把小茉给吓了一跳。 我向她致了歉,便急急问她,可还记得我同她说过平行时空的蒙淼霂是怎么去世的。 小茉点了点头道:“是被于俏俏的生死蛊给弄死的。” “你还记得我告诉你,当时医院是怎么给出结论的吗?” “说是中毒。”丁小茉这么说出口后,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然后问我:“你的意思是不是蒙淼霂可能中了于俏俏生死蛊的毒才会这样?” “如果那只秽物真的是蒙淼霂,那不是没有可能。那个时空的金蚕蛊赶着回去救主人,所以七天内就弄死了蒙淼霂。可是这里的于俏俏没熬过七天就已经死了,所以金蚕蛊定是要慢慢地折磨他的。” 丁小茉频频点头,似乎对我的推测很是赞同。 然而,我却有一点想不明白。 如果说金蚕蛊要慢慢折磨着蒙淼霂,所以致使他死亡时间拉长,可是却不该是这么晚才开始发作。不应该是一早就开始发作,慢慢、慢慢地折磨着的吗? 从乡里开始闹这个秽物开始到现在也不过才十来天,可这十来天之前的那段那么长的日子里金蚕蛊怎么一点威力都没有发? “如果真是二堂叔的话,你今晚要不要去会会他?”丁小茉倒是问得直白。 若真是蒙淼霂,看在魂契之事我欠他一份情的面子上,我也该去探望探望。可是探望蒙淼霂是可以,让我大晚上的去会那只秽物,我定是不干的。 “你先带我回蒙川家放行李吧,等蒙淼霂从医院回来以后,我们再去他家看看他吧。” “你就是不愿意晚上去见那秽物,对不对?”小茉说得特别直接。 她有的时候说话就像拿着把小刀往你身上扎。 我瞥了她一眼道:“若那秽物不是蒙淼霂呢?我自动送上门去,是不是很白痴?” “可是那只秽物从来也没有伤害过乡民啊!其实你没有必要怕的!” “可是他嘴里一直叫着的是我的名字,也许他对别人没兴趣,单纯只想要我的命呢?命就一条,我还是悠着点吧!” 这回丁小茉倒不再说什么了,乖乖地带着我回了蒙川的家。 蒙妈妈的气色比我走的时候好多了,恐怕是知道小茉的肚子里有了她儿子的遗腹子,心中便安慰了不少。 她看见我依旧是很殷勤地招呼着,说给我去弄好吃的。 蒙川的家和我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墙上蒙川父亲的照片旁边,多了一张蒙川的照片。他是笑得那么灿烂,那么阳光,那张脸还是那么朝气,却就这么走了。 我问丁小茉:“蒙川还在魏格腾的身上没有走是吗?” 丁小茉点了点头。 我又问他:“他有没有借着魏格腾的身体给打电话或者微信联系啊?” 丁小茉摇了摇头,眼眶都红了。 我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便不再说话。 隔了好一会儿,丁小茉自己说,蒙川常常托梦给她,他们梦里经常能见到。 我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这个时候蒙妈妈把给我们弄得小点心端到了我们面前,我和丁小茉两个谢过她后,便端着开始吃。 蒙妈妈又殷勤地说知道我要来,替我把被子晒在外面,也差不多该给我去收了。 然后又风风火火地给我去收被子,拿进房里给我铺床。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略显酸楚,不禁想起来奶奶。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虽然在外人看来时间可以慢慢平复,可是事实上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自己心中承受着多大痛苦。 时间平复的永远只是外在的行为,因为生活总在继续,人总要朝前走的。 然而时间永远平复不了内心的伤痛,永远不能。 我吃完点心,提溜着我的行李走进那间蒙妈妈铺床的房间,陪她聊了一会儿。不敢提蒙川,说的全是小茉肚子里的宝宝,她的脸上笑得那是真的甜。 聊了好一会儿,我看看都五点多了,想着蒙淼霂也该回家了,便和小茉往他家走。 他家的门口停着蒙涧的车,门也是虚掩着的,想来应该是回来了。 一进门,我们就看见蒙涧背着蒙淼霂在上楼。 原来是才回来,看来来得也真叫巧。 我们上去帮忙托着点蒙淼霂,蒙涧回头见是我们,脸上深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不少。 他便背着蒙淼霂上楼,边同我说:“医生说现在这些药似乎都不太管用,病情一直在恶化,控制不住。他们也建议我们往大城市的医院去看看,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们跟你一起回。” “我可能还要再呆上个几天。” “能不能尽快回呢?” 蒙涧的声音似乎有点乞求。 我认识他这么久都没见过他用这种口气说过话。 他说:“医生说我爸病情恶化得很快,拖不得。” 我抬眼看了看他背上的蒙淼霂,他似乎昏昏沉沉的,有点人事不省的样子。 “行吧,那我三天后就和你们一起回去。”我想着这样也算兑现了当初对蒙淼霂的承诺。 蒙涧很开心,笑着狂谢我。 等他上了楼,进了房,把蒙淼霂放在了床上以后,我和丁小茉把他拉出了房间,将之前我们的猜测都同他说了。 他大惊失色,但同时极为抵触,说他爸绝对不是那只秽物。 我问他:“你妈平时住你外公家,可你却和你把住一起,你平时晚上可有听见过什么动静吗?” 蒙涧憋憋嘴,说他自己夜里睡得都很死并没有听见过什么动静。 “你不要抵触,我们并不是说你爸爸一定是秽物,只是担心他会被生死蛊所害。” 我觉得如果动静大的话,蒙涧不至于像自己说得睡得死而什么都不知道。我觉得他就是抵触我们说他爸是秽物,就和蒙淼霖抵触我们的说法是一样的,所以我才着重提生死蛊的。 可是蒙涧始终坚持说自己确实什么都没有听见,真的是睡得死。但是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就有天夜里下大雨,第二天一早他进他爸房间的时候发现他爸的鞋子上满是泥土。 “也就是说你爸那天晚上确实有出去过?”我兴奋地问。 “理论上的确是这样,因为白天没有下雨,我们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他的鞋子并不脏。” “看来我们猜测得可能真没错。”小茉也有点兴奋。 “也许只是梦游呢?我爸好像年轻的时候有这么个毛病。”蒙涧或许是见我们如此高兴,当头给我们泼了一盆冷水。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的猜测始终是猜测,我们会想办法把它弄清楚的。要不我们今晚都别睡了,就守在你爸的房门口。”我这么提议。 蒙涧点头同意了。 我们三个再次推房门想进去再看看蒙淼霂,可竟然发现蒙淼霂并不在床上。 蒙淼霂的房间并不大,我们四周环视了一下,但就是没有看见他。 他会去哪儿?窗是关着的,而我们三个刚才就站在门口,并没有看见他出来啊。 这个时候,突然丁小茉叫了一声:“你们看!” 我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在床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们跑过去,将一根露在外面像树枝一样的东西抽出来的时候,我们惊呆了。 第九十二章 抓到秽物 http://.biquxs.info/

我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在床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们跑过去,将一根露在外面像树枝一样的东西抽出来的时候,我们惊呆了。 那哪是什么树枝呀,分明就是枯黄得发黑的手指甲,而且是那种极长极长的手指甲。最恐怖的是,当我们拖出那一截露在床外面的手指甲的时候,才发现这底下可不仅仅只有这么一段极长极长的手指甲,而是有无数段如此之长的指甲。 “这指甲该不会就是那秽物的吧!”丁小茉瞪着大眼睛,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袖问。 她似乎开始有点紧张了,脑袋左顾右盼的,应该是在找寻蒙淼霂的踪影。我猜她越发料定了这蒙淼霂就是那秽物,深怕他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出来攻击我们。 “别怕,没事的。”我安抚着她。 然后回头问蒙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蒙涧的脸色也被吓到毫无血色了,连连摇头称自己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五六点的天,暗得很快。我们到蒙家的时候,天还亮堂着呢,现在却已经昏暗得有些看不清了。 蒙涧跑去打开了屋里的灯。 它是一盏老式的日光灯,启动的时候跳了几下,忽闪忽闪的。在这样的灯光照射下,显得地上那一段枯黄发黑的长指甲越发诡异。 日光灯的威力足够照亮整间房间。 可是奇怪的是,我们依旧没有找到蒙淼霂的踪影。 “该不会是跳窗跑了吧?”丁小茉猜测着。 可是当众人转头看向窗户的时候,发现窗户分明关得极好,而且是从里面反锁着的。 蒙涧说:“我爸应该也不会跳窗走吧,毕竟他行动都不方便了。” “那可不好说,他晚上变身成那秽物的话,蹦跶蹦跶的,还挺利索,谁知道他会蹦到哪里去!”小茉反驳道。 “我爸不是秽物,他怎么可能是秽物呢!”蒙涧依旧很抵触这种说法。 当然,他的心情我可以谅解。可是床底下翻出来的这些指甲要怎么解释? 恕我想象力贫乏,我现在所能想到的就是蒙淼霂可能是受了生死蛊的蛊毒折磨后,才变异成那样的秽物的。 多说无益,找到蒙淼霂要紧。 所以我也没有和蒙涧辩驳什么,就是四下里到处寻找。 蒙淼霂的这间房间并不大,东西也不算多。 一张双人床,一个三门衣柜,一个储藏间,一个书桌,一个书柜,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床底下是能藏人,可是刚才我们翻出那一堆手指甲的时候,已经看过床底下,并没有蒙淼霂的身影。 至于书柜、书桌就算了,地方也不大,藏一个人很困难,而且书柜还是玻璃门的,一目了然。 那么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只有一个三门衣柜和一个储藏间。 若蒙淼霂有意躲着我们,那么储藏间的地方应该是首选。 我冲到储藏间的门口,一把打开了储藏间的门。 里面东西还真是不少,黑漆漆中也能看见是堆了个密密麻麻。 蒙涧走了过来,忙给我打开了储藏间的灯,还真是毫无空间可容下一个人。 我们又转向了三门衣柜。 这次是蒙涧伸手去开的门,可是似乎是打不开的样子。 我推开了他,我怕这小子是故意的,所以自己冲过来开。 别说,这小子还真不是在耍花枪,这门似乎是从里面给锁上了似的,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打不开。 “爸,是你吗?爸?你开开门啊,别吓我啊!”蒙涧急得直敲柜门,但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们一起!”我冲着蒙涧说。 蒙涧忙帮着我一起用力开门,总算是打开了一半,我甚至可以看见里面有人伸着两只手在死命地拽门,不让这门打开。 这个时候,就连胆小的丁小茉都跑过来帮我们一起拉门。 三个人的力量总算是抵过了里面那个人的力量,由于力气过猛,他整个儿跟着门一起摔了出来。 “爸,你这是干嘛呀!”蒙涧眼尖,光看个背影就知道是他爸了,便急忙上去扶他。 他把蒙淼霂这么一扶起来,倒是把我和小茉给吓了一大跳。 蒙淼霂的眼睛完全只剩下了眼白,不见眼珠。他的嘴里也似乎长出了两颗尖牙,但我没看太真切。但是他手上的指甲我却看得真切,分明长出了老长,比床底下的那些虽说短了不少,但也却非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指甲长度。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看着整个人在发抖的蒙淼霂问。 蒙淼霂一听是我的声音,拼命地冲着我嘴里直叫着:“帮我,帮我!” “帮你?要我怎么帮你?你这样都多久了呀?”我是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蒙淼霂说,其实从于俏俏死后他就开始觉得自己的指甲长得特别快,一开始也没太当回事,白天起床剪了就是。到后来,就开始觉得眼睛疼,经常是疼到自己直抽眼睛,和牙疼差不多。 他说他有去看过医生,医生没查出任何问题,只说他可能是用眼过度了。所以他也就没将这事同蒙涧提过,可是之后怪事越来越多。 他的手指甲开始越来越长,经常是一个晚上可以长出二三十公分。而他的眼睛虽然经常疼痛,视力却越来越好,看得越来越远。而自己的牙口,原本是很不好的,可渐渐地却变得越来越好,两颗虎牙越来越尖,甚至可以轻松咬开坚硬地核桃。 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有些不对劲了,他给自己起过一卦,知道是这煞契惹出来的祸事,所以才让蒙涧把那份煞契送给了我。 因为他知道他和我之间是一对日月会合照临的贵人,而且我们是一起在人皮卷上滴过血的,所以若是煞契在我身上得以成功开启,并签下新的契约,就同于和他也签下了一份契约。 也就是说,我有的好处,他都会有,所以他才会这么放心的把这份煞契给交到了我的手上。而交出煞契以后,他自己的运势也不会再受煞契的干扰了。 他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好,可是他搞错了一点。虽然他这次的劫难是因为煞契而起的,可实际上是因为他惹上了于俏俏,中了她的生死蛊。所以这个时候他再丢掉煞契也已经是来不及了。 从于俏俏死后的那天起他的身体就一天怪似一天,一天痛似一天。到了十几天前,一到夜里,他的整个身躯都变得极其僵硬,而且虎牙也是特别的长,就像夜叉鬼的獠牙,手指甲更是长到拖了地。 最要命的是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每天夜里都不停地蹦跶,而且越蹦越远,甚至让很多乡民们都看见了。但是他的脑子很清晰,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唯有我可以救他,所以从心底里发出的求救声,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大家能听见秽物每晚叫着我的名字。 蒙淼霂还说,他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剪掉自己的手指甲,还会用老虎钳钳掉自己的獠牙,可是并没有用,它们依然会疯也似地长着。如今他每天都要剪三次指甲,拔两次獠牙,才勉强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可是一到夜间他的眼睛就会开始发绿光,比较好的一点是,一到太阳出来的时候,绿光自然就消失了。眼睛除了视力异于常人外,看起来还是挺正常的,用不着他戳瞎眼睛来掩饰。 但是不太好的一点是,一旦眼睛开始发绿光,自己的身体就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了。而且发绿光的时间一天早似一天。 他这么说着,我再看向他的眼睛,似乎刚才雪白的眼底已经开始发青了。我低头看了下手表,不过才六点一刻而已。 “香小姐,你就救救我爸吧。”蒙涧拉着我直求我。 说来,这蒙淼霂把我哥的魂契给我,其实是为了甩掉麻烦,让我当他的替罪羔羊。他根本不知道这份魂契是我哥的,也就是说我并没有什么情欠他的。 不过这茬儿,我可以暂且搁下不论,不与他作计较,可是平心而论,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救他。 “再起魂契,若能成,我便能得救。”蒙淼霂这样说。 可是他似乎是完全不清楚生死蛊的事,我觉得他似乎是纠结错了方向。 于是我详细地将于俏俏那个生死蛊的事对他说了一遍,同时我也告诉他,这次来我并没有带着魂契。 蒙淼霂听完没有做声。 蒙涧却求我道:“香小姐,你不是说于俏俏就在那个酒店里嘛,那求求你替我爸向她求求情,让她放了我爸吧!” “我可以替你们去求求情,但我不觉得会管用。于俏俏是你害死的,我不觉得我有这么大的面子可以让她放弃替自己报仇。”我说得很直白。 我觉得这种事情上并没有什么好圆滑的,他们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的确是我爱莫能助呀。 然而,没想到蒙淼霂却露出了两只瘆人的獠牙冲着我奸邪地笑着,他说:“你有这个面子,你可以做到!” 说着蒙淼霂突然就冲到了我的面前,这个时候他的手臂还没有完全僵硬,还能弯曲。他伸着两只指甲拖到了地上的手,一把抱住了我的脑袋,生生地就把我的脑袋往上拔。 我疼得都发出了杀猪般地叫唤声。 而蒙淼霂依旧露着两只尖而长的獠牙,奸邪地冲着我笑,他说:“借你的脑袋用用。” 然后越发使劲地拔我的脑袋,我感觉我脖子上的血管都要根根爆破了。 他丫的到底是干什么?他是想把我的脑袋给生拔了下去吗? 丁小茉见状从书桌上不知道操起根什么棍状的东西就往蒙淼霂的手臂上砸。 可是蒙淼霂似乎一点痛感都没有,依旧不撒手。 “爸,你这是怎么了?又发作了吗?”蒙涧在旁边干着急,却并没有来帮我。 丁小茉急了:“这是要闹出人命的呀,你还愣着干什么啊,来帮忙啊!” 蒙涧这才反应过来,上来就去扯蒙淼霂的手臂。 但是那个时候,我分明看得真切,蒙淼霂虽然眼底已经开始发青,却并没有发出绿光。而且他的手臂还是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弯曲的,身体完全没有僵硬。 这种情况下,蒙淼霂完全是可以控制住他自己身体的。 至于他的意识,之前他不是说过了嘛,就算变成了秽物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可是意识完全是清晰的。 换而言之,他就是要我的命。 第九十三章 借脑袋用用 http://.biquxs.info/

换而言之,他就是要我的命。 我并不知道蒙淼霂为什么说着说着就突然对我起了杀心,他一直说着要借我的脑袋用用,可我完全想不通我这颗脑袋他借了去会有什么好处?莫不是能让他恢复正常? 那我的本事未免也太大了吧,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就在我呼吸困难到已经不能言语,就差两眼一翻,翘辫子的时候,蒙涧和丁小茉终于算是把蒙淼霂的手从我的脖子上给扯了下去。 我的脑袋晕晕乎乎地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丁小茉上来轻拍着我的脸颊将我扶起来。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蒙涧已经将蒙淼霂扶到了床上去。 还没等我缓过气能开口说话呢,蒙涧先问蒙淼霂道:“爸,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要她的脑袋做什么呀?你这样会闹出人命来的。” “只有她的脑袋可以救我,只有她的脑袋可以救我。”蒙淼霂这样说着,又从床上站了起来,眼看着就又要向我冲来,好在蒙涧将他拦下。 “爸,你说什么胡话呢?她的脑袋能有什么用?按她的说法,你中的是生死蛊,只要你肚子里那只金蚕蛊虫始终不肯出来,不肯放过你,你怎么着都是好不了的!” 蒙淼霂看都没有看蒙涧一眼,两只眼睛像狼似地直勾勾地看着我,嘴里嘟囔着:“好的了的,好的了的。” 蒙涧又劝他道:“要了她的脑袋,难道就能把那只金蚕蛊虫给引出来吗?引不出来,你就是好不了呀,阿爸!” “好的了的,好的了的,只要她的脑袋,只要她的脑袋。”蒙淼霂依旧这么嘟囔着。 或许是蒙涧见他如此执着,便忙问道:“用她的脑袋真能将那只金蚕给引出来吗?” 我一听这话,吓得心砰砰直跳,忙看向丁小茉,丁小茉也是脸色惨白地看向我。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丁小茉则拉着我的手臂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金蚕引不出来,不过可以把她的头给那个于俏俏,我就能好。”蒙淼霂这么说。 蒙涧听了蒙淼霂这么说,瞬间泄了气,又劝他道:“爸,人家于俏俏是鬼,真要香子茶的脑袋她不会自己动手嘛,又不是没机会。她没动手,就说明人家不要。咱们还是想想办法看怎么把这只金蚕蛊虫引出来才是真。” 蒙淼霂啐了蒙涧一口道:“你刚没听见于俏俏是怎么死的吗?这生死蛊是你说的这么解的吗?这叫生离蛊虫,你爸我还是得死,你刚才没听见吗?” 蒙淼霂说着说着,眼睛越发绿了,已经可以发出幽幽的绿光了,而他的手肘似乎也不太能弯曲了。 “那可怎么办才好呀!”蒙涧急得直跳脚。 我对他说:“蛊毒现在都已经发作了,这蛊虫要么生离,要么死离,但你爸都会死。你现在再想做什么都已经没用了,何况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们要不还是先告辞了。” 我看蒙淼霂这架势很快就会变成秽物,到那个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越发难对付。 他要是一心想要我的命,等他变成了秽物以后,就怕我们三个人联合起来都制服不了他,到时候我只能乖乖地被他摘走脑袋了。 蒙淼霂一听我要走,他哪里肯同意。跳起身来,就冲我奔了过来,那速度之快,一旁的蒙涧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拦。 我和小茉见状,吓得转身夺门而逃。 蒙淼霂便一个劲儿地在我们身后追着我们跑。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感觉他的手臂就离我的肩头只剩咫尺之远了,而这个时候他的膝盖还能弯曲,是飞奔而来,并不是蹦跳着的。 我拉着丁小茉死命地跑,边跑边高声呼救。 这个时候,我明明看见已经有不少人家亮起了灯,可是我一呼救,反而好几家人连连关上了灯。分明就是不想管这闲事。 不过,有人不肯管闲事的,自然也有乐意看热闹的。 我这么一喊,虽说有好多家纷纷关灯,却也有好几家人不是开门就是开窗出来看的究竟。 这个时候,比这些万家灯火和路灯更亮的是蒙淼霂的眼睛,他的眼睛已经像两盏绿色的远光灯,都可以把光照到了我和丁小茉的前方。 想来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应该已经完全僵硬了。我再一回头,果然,他不再飞奔,开始蹦跶了。那一蹦可以蹦出老远去,眼睛就要被他够着了。 我连忙对那些探出脑袋来看热闹的人求救,可他们一见这秽物开始追人了,吓得他们急忙关门关窗。 我心想:难道今天我就要死在蒙淼霂的手上吗? 忽然我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来自后方,似乎是蒙涧的声音。 这家伙跑得也是够慢,听这声音离着我们还有一段距离,指望他救我们,算了吧。 “借你脑袋用用!”蒙淼霂的声音突然盖过了蒙涧的声音,在我耳畔想了起来。 我一回头,正好被他那两只指甲极长的手给抓住了,他再一次使劲儿地拧我的脑袋。 “都说了,于俏俏不会要我脑袋的,你为什么非要了我的脑袋?”我挣扎着试图说服蒙淼霂。 然而,这显然是毫无用处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堵移动着的墙向我走来,走近了,我用余光才看清原来是蒙淼霖。 是啊,跑了这些路,也是该到蒙淼霂他们家了。 “大堂叔,快救救茶茶吧。”丁小茉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蒙淼霖走上了前来,他终于看到了蒙淼霂的脸,似乎很是惊讶:“怎么会是你?” 我心里os,难道你们兄弟俩还准备好好唠顿嗑不成? 于是对着愣在那儿的蒙淼霖狂叫道:“蒙家大伯,快救我啊,快救我。你弟弟是中了蛊毒所以才会这样,你再不出手我就没命了。” 蒙淼霖这才回过神来,开始在蒙淼霂面前一通比划,我也不知道他在比划些什么,但确实管用。 就听蒙淼霂惨叫着松开了拧住我脑袋的双手。 蒙淼霖见状又从口袋里不知道掏出了样什么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东西塞进了蒙淼霂的嘴里。 蒙淼霂哀怨地惨叫着说:“你是我亲大哥,你竟然不帮我,反过来帮着外人来害我!” 蒙淼霖一脸无辜道:“我就是在帮你啊!我是亲大哥,我当然帮你啊!” 我一听这话,连连又后退了几步,随时准备逃跑。 可是却见蒙淼霂眼中不再闪绿光,整个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爸,爸,你怎么了!”蒙涧终于追了上来。 “你爸没事,他不是中了蛊毒了吗,我已经替他解了一半了。你先把他扶我那去,明天我再给他煎一剂汤药就应该没事了。”蒙淼霖说得很沉稳。 我看了看丁小茉,她小声对我说蒙淼霖的本事的确是很厉害的。 她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是放下了心。 蒙淼霖让我们也先去他家坐坐,喝杯茶压压惊。 我想了想,他应该不至于同蒙淼霂合起伙来骗我吧,所以点了点头同意了。 一到蒙淼霖的家,他便丢了一把剪刀给蒙涧让他给蒙淼霂赶紧把这鬼一样的指甲给剪了。蒙涧接过剪刀,乖乖照做。 蒙淼霖又问他:“你爸这中的到底是什么蛊毒啊?” “生死蛊。”蒙涧如实地告诉了他。 “啊,这种蛊,我们蒙家最擅长解了。也不用明天,我现在就去给你爸煎药,那几味药材都挺常用的,我们家都有。”说着蒙淼霖就往外走。 我好奇地问蒙涧:“你们蒙家最擅长解的毒,你爸自己不会吗?” …… 第九十四章 解生死蛊 http://.biquxs.info/

“啊,这种蛊,我们蒙家最擅长解了。也不用明天,我现在就去给你爸煎药,那几味药材都挺常用的,我们家都有。”说着蒙淼霖就往外走。 我好奇地问蒙涧:“你们蒙家最擅长解的毒,你爸自己不会吗?” 蒙涧冷哼道:“肯定又是老爷子偏心呗,只教了大伯,没教我爸。因为我听都没听过这个,我可是我爸的独生子,他可不像老爷子这样。所以我没听过的,我爸一定是不会的。” 小茉这个补刀王,竟然这个时候还来补刀道:“你爸忍痛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来找你大伯解,恐怕你爷爷说都没有同他说过解蛊的事情,怕是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蒙涧闻言越发生气了,将蒙淼霂的指甲剪得咯嘣咯嘣地作响。 “好大的药味啊,这夜都夜了,煎什么药啊,阿霖?” 蒙老爷子可能是闻见蒙淼霖煎药的味道不舒服,咳嗽着就走了出来。 他走进火堂,看见露着两颗獠牙,昏死在蒙涧怀里,正被他剪着极长指甲的蒙淼霂楞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有点恼怒道:“原来那秽物竟是这孽子!” 蒙涧想解释点什么,可是蒙老爷子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火急火燎地走出了火堂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我和小茉面面相觑。 蒙涧更是极其不爽,抱怨道:“看到吧,他就是这么做人爹的。” 然后不再言语,低头继续给蒙淼霂剪指甲。 这时,蒙淼霖端着茶复又走了进来,对蒙涧说药已经煎上了,让他们再等一会儿。然后将手中的两杯茶放到了我和小茉的面前,笑着给我们赔不是,让我们喝喝茶压压惊。 我也礼貌地称这是蒙淼霂要杀我,和他无关,他反倒是救了我。该是我道谢,哪有还让他赔不是的道理。 蒙淼霖爽朗地笑着说他弟弟干的坏事,就是他们蒙家干的,他不过是替弟弟挽回,让我千万别向他道谢,免得让他羞愧。 “大堂叔,二堂叔他既然不知道解生死蛊毒的办法,为什么非要拧下茶茶的脑袋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丁小茉见我们互相客气,也不说正题,于是便憋不住自己问出了口。 蒙淼霖说,所谓十狗一獒,可蛊却是百毒一蛊。但凡能最终被养成蛊的毒虫那必是极厉害的,是至少要能毒死另外九十九只毒虫而唯一活下来的那一只。但是这生死蛊却比这更残酷。 “怎么个残酷法?”剪完指甲的蒙涧似乎也是极感兴趣地凑了过来问。 蒙淼霖说生死蛊需要靠人的脑袋来养那只蛊虫,也就是那只百分之一活下来的毒虫是需要放进人的脑袋里让它靠着吸食脑髓而存活下去的。 这点我之前倒没听于俏俏说过,于俏俏只是说要靠身体养。 我问蒙淼霖怎么才能把那只蛊虫放进人的脑袋里呢? 蒙淼霖说这倒不难,只要生吞了那只蛊虫,蛊虫进了人的体内,它自己会往人的脑袋里钻的。 我想,生吞蛊虫这点倒是和于俏俏说得没差。不过看这于俏俏怎么用这生死蛊都弄不清楚反而把自己给害死了,想来她自己可能都未必知道这蛊虫是在她自己脑子里的吧。 记得当时于俏俏还说看见金蚕蛊虫是往蒙淼霂耳朵里钻进去的,看来应该是奔脑袋去的,这蒙淼霖说得怕是没错。 “只是这蛊虫啃食脑髓那是何等痛苦的事啊,这又得多少颗脑袋才能真正抗得下来,练得成呀!我想阿霂会要你的脑袋可能是还给炼蛊之人重新再炼这生死蛊,好放过他吧!毕竟这生死蛊乃是一生一死,这蛊虫能在阿霂身体里呆了不止七天,恐怕那颗炼此蛊虫的脑袋早死了。” 蒙淼霖的这番话中似乎信息量好大啊,我一时还没来得及消化,反倒是蒙涧先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可香子茶的脑袋要是被阿爸拔下来了,香子茶不就死了么?香子茶死了就是脑袋也死了,还能炼生死蛊?” “能。”蒙淼霖的话让我们三个人都很吃惊,但是看他一脸正经,并不像是故意在说笑。 蒙淼霖解释说,脑袋摘下来以后,虽然我很有可能会当场死亡,但是身体内的细胞并没有那么快死亡。只要将我这颗脑袋在细胞完全死亡之前交到炼蛊之人的手中,炼蛊之人可以用各类毒虫供养着我的脑袋不死。只是我的脑袋不会再有自己的任何思想,不过是不腐烂,细胞得以鲜活而已。 可是脑袋虽能在各类毒虫的供养下不腐不死,但是却未必能经受得住生死蛊虫的啃食。 蒙淼霖说那是一种极为痛苦的过程,所以没有人拿活人来供养生死蛊虫,因为实在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下来。而即便是这种已经没了意识的脑袋,却也常因为被啃食得太过痛苦,而致使细胞萎缩,无法再正常供给脑髓给蛊虫,最终枯竭殆尽。 “而一旦生死蛊虫跑出来,原来的脑袋生离了蛊虫也会渐渐开始腐烂。而七天内蛊虫不回到这颗脑袋里,那么这颗脑袋就废了。”蒙淼霖说着低头看了看手表。 然后他抬起头来对我们说:“这剂汤药需大火熬个五分钟,再转小火十分钟,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去取药。” 我看着蒙淼霖走出去的背影,回想他刚才的话,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我觉得他之前说的话信息量有点大。 其实我觉得捉摸不明白的地方就在于我从来没听于俏俏提起过,炼这生死蛊极其痛苦,得废多少颗脑袋才能成事。方才蒙淼霖自己也说了没什么人会用自己的身体炼这种蛊的,所以我突然有了一种直觉,我觉得于俏俏的生死蛊似乎同蒙淼霖说的有些不同。 至少她那只蛊虫应该是与蒙淼霖说的那些不同的。 于俏俏身上的那只金蚕蛊虫是她姑姑丢了性命才得以取出来给她的,她姑姑让于俏俏用自己的身体养着这只金蚕蛊虫,难道就不怕害死于俏俏吗? 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太对。 这个时候,蒙淼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那股味道简直不言而喻。之前在外屋烧煮虽也能闻到,但到底离得远,味道不觉浓郁。可如今端进了这火堂,让我直觉得阵阵作呕。 蒙淼霖将汤药端到了不省人事的蒙淼霂面前,让蒙涧把蒙淼霂的脑袋给扶住了,然后自己掰着蒙淼霂的嘴,硬生生地把这碗汤药给罐了下去。 蒙淼霖对蒙涧说,这汤药喝下去,明天开始应该就会慢慢见好的。往后每天再服用一碗,喝足七碗便无事了。 蒙涧笑着点头。 蒙淼霖放下手中的碗接着刚才走出火堂前的话题,继续对我和小茉说道:“既然原本那颗炼生死蛊的脑袋废了,再要重炼这蛊又不知道得废掉多少颗脑袋,而且每颗脑袋还必须都得是鲜活的。我猜阿霂就是想给那个炼蛊之人源源不断地送去脑袋,好等那人重新炼成新的生死蛊,他就可以摆脱蛊虫的折磨了。” “可炼蛊之人放这生死蛊的蛊虫到你弟弟的身上,为的不就害死他吗?送她颗脑袋重新炼生死蛊放过你弟弟的事,你觉得人家会不会干的?” 我这个话一问出口,蒙淼霖着实愣住了,呃了半天,最后憋出句:“或许是阿霂他只是做一做最后的困兽之斗呢?兴许人家看到他如今受尽折磨,愿意放过他呢?” 我心想,兴许就是你蒙淼霖哪里想错了吧! 我的心中依旧觉得很不对劲,隐隐有那么一种阴差阳错的感觉。感觉蒙淼霂会因为某些阴差阳错而出什么不好的状况,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蒙淼霂老说我和他是一对什么日月会合临照的贵人,莫不是就是因为这种原因,我对他的情况有这么强烈的不好预感?可是究竟是哪里有问题,我又说不上来,真要我开口提醒蒙淼霖,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提醒他。 这时丁小茉在旁边也不知道是真不解地问,还是只是随便抱怨了一句道:“可为什么偏偏挑中了茶茶的脑袋呢?” “或许是我爸之前一心想着香小姐答应过要帮他的,最后却不能履行承诺,所以只是先从她下手而已。”一旁的蒙涧如此解释道。 想来,这说法倒也算合理。 “可是生离蛊虫和死离蛊虫都是死,既然现在不能让炼蛊之人将这蛊虫重新召回去,喝这么碗汤药就当真能解了这蛊毒?”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蒙淼霖。 蒙淼霖笑笑说:“生离蛊虫和死离蛊虫,都是就阿霂而言的生离和死离,而现在我用这剂汤药直接就能在阿霂的肚子里杀死了这只蛊虫。蛊虫一死,阿霂自然就没事了。” “原来如……”我的感叹还没有发完,就听见蒙老爷子骂骂咧咧地朝火堂走来,而且声音是越来越近了。 虽然我听不太清楚蒙老爷子嘴里到底在说什么,但隐约听着似乎像是在骂蒙淼霂。我想着那个蒙老爷子向来是看我不顺眼的,脾气又暴躁,听他这口气定是心情极度不好。他们蒙家自己的事,我实在没理由掺和,还是赶紧识相点避一避的好。 于是我急忙拽着丁小茉向蒙淼霖告辞,赶在蒙老爷子跨进火堂之前,退了出去。 次日,我在乡里并没有看见蒙涧开车送蒙淼霂去镇上的医院复诊。小茉曾和我说之前的十来天,他们可是每天都要去医院的。 当天夜里,乡里也再没有人看见过秽物的身影。 丁小茉对我说:“大堂叔果然厉害吧!这碗汤药一下去,二堂叔的蛊毒就解了,今天都不出来蹦跶了。” 后面连着两天的夜间依旧再无秽物出来蹦跶的身影,我想着可能这蛊毒还真就被蒙淼霖给解了。于是问丁小茉要不要去蒙淼霂家中探望一下,小茉倒是爽快地点头同意了…… 第九十五章 当真阴差阳错了 http://.biquxs.info/

后面连着两天的夜间依旧再无秽物出来蹦跶的身影,我想着可能这蛊毒还真就被蒙淼霖给解了。于是问丁小茉要不要去蒙淼霂家中探望一下,小茉倒是爽快地点头同意了。 在蒙淼霂家中我们果然看见了一个虽然虚弱但似乎一切正常的蒙淼霂,他正躺在床上,床边有一个女人正在喂他汤药。想来应该就是他传说中住在娘家的那个老婆了。 我看他到底人还是虚弱,于是问候了几句便退出了他的房间,让他好生休息,不再叨扰。 蒙涧见我们这就要走,便客气地出来相送,于是我正好和他打听下蒙淼霂的身体情况。 他说,他爸当天夜里那碗汤药灌下去,半个多小时之后就苏醒了。然后凌晨的时候开始拉稀,跑了七八趟的厕所,人都快虚脱了。第二天又灌下一碗药,倒是不拉稀了,却开始狂吐,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虽然他爸人是吃了不少苦,但是那两天晚上倒是没见他的眼睛再发绿,指甲和獠牙也都没见再长。 第三天和第四天的汤药灌下去的时候,拉稀和呕吐的现象就越来越少了,好像两天一共就拉了三次稀,呕吐了两次。今天这碗是第五碗药了,蒙淼霖看着都觉得应该快好了。 “我看也是,虽然人还是虚弱,不过精神头看着不错。”我说了半句实话,还有半句实话我并没敢说。 其实我看蒙淼霂这样子虽说精神不错,可是脸色依旧发灰,印堂也黑得都快冒烟儿了,直觉告诉我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就解决了。 不过既然蒙家人自己都觉得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理想的方向前进,那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倒不如赶紧告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蒙涧一听我要告辞,非但没拦我,还频频点头道:“你是该走,也别先回什么贵州了,赶紧直接回上海去吧。” 我一听这话觉得有事,忙问他为什么。 蒙涧说那天晚上蒙老爷子见他爸就是那秽物,料定是他爸偷了魂契,自引了煞气上身才会如此的。于是他才急匆匆地跑出去,蒙涧问可知是为了啥? 我摇了摇头,那个古怪老头的想法,哪是我能猜测得到的。 蒙涧一幅不爽的样子说:“老爷子这么着急忙慌地跑出去,就是为了去他收藏魂契的地方看看他的宝贝魂契还在不在。一看发现果然不见了,便就骂骂咧咧地回了火堂,找我们父子俩来算账了。” 好在蒙淼霂当时中了蛊毒,整个人昏迷不醒。到后来虽然醒了过来,却也是稀里糊涂的,蒙老爷子说什么,他只一口咬定自己没见过,也没拿过。蒙涧自然也是咬定没见过,说连听都没听过。蒙老爷子也是没辙。 蒙老爷子说他看在蒙淼霂现在身体状况差的份上,先不与他计较,过了七日之后,再同他算账。 蒙涧私底下问过蒙淼霂这事怎么办? 蒙淼霂说怎么着都不能再把这魂契还给老爷子,还是让我好好保管着魂契。所以蒙涧也是急着想让我走,怕我逗留的时间长了,他爷爷有可能怀疑到这魂契在我身上。 我心想他蒙淼霂现在自然是想把魂契放我这儿的,所有坏事都由我挡着,万一我成功启动了魂契却也一样有他的好处。他何乐而不为呢?傻子才会选择将魂契还给蒙老爷子,然后讨来一顿毒打。 “好的,我明天就走。”蒙涧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乐得顺水推舟。 倒是从蒙淼霂家回来的路上,小茉一直拉着我的手,很是舍不得我,还求我多陪陪她。 丁小茉是一个从小在城市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虽说如今在这异族他乡里,有蒙妈妈的照顾,依旧是娇惯着她的,可这里到底不比城里,她实在住不太习惯。 我问她这次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她似乎是一脸犹豫,但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了。 我知道她肯定是还没有同家里的人说她怀孕的事情,我问:“你就这么一直拖着?这离生还有大半年呢,你就一直住这儿,不回家了?” 丁小茉咬着嘴唇不做声。 我知道她其实还是想家的,便劝她道:“不如跟我回去吧,这到底也是你的孩子,蒙川现在都不在了,你爸妈会让你把孩子留下的。” 丁小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就是蒙川不在了,所以我爸妈更不可能让我把孩子留下。” “为什么呀?这到底是一条小生命啊!而且你那么爱蒙川,这是蒙川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 我也是心直口快地说,并没有想太多。 丁小茉也是口快地回答我,也没有想太多。 她说:“要自己女儿以后做一个单身妈妈,别说都还没和蒙川结婚,就算是结了婚,为了我的将来考虑,做爸妈的也会狠心让女儿把孩子打掉的。茶茶你从小没有爸妈在身边,你不会懂的。” 这前一句我倒是真没啥感觉,可这后一句,当真是扎了我的心了。丁小茉啊,丁小茉,你真不愧是补刀王! 丁小茉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连和我道歉。 我虽然心里难受,但这段时间和她接触下来,也了解了她的性格,知道她有口无心。所以我并没有太怪她,反而还说明天带她去兴义市好好逛逛,请她吃大餐,再陪她买孕妇装,把她给乐得嘴都合不拢。 唉,这是闷成啥样了呀! 次日,我带着丁小茉疯玩了一整天,吃过晚饭以后发现都快8点多了。我本想帮她网上叫辆车,送她上了车,我明天也就回家去了。可是想着在市区这个时间并不算晚,但小茉到底是要往县里赶的,这种私人车我怕不太安全实在不放心,便叫她留下和我回宾馆住一晚。 小茉乐呵呵地点头同意了。 我们又叫了辆车还是去了度假村酒店,想到的是那边我们都熟悉,没想到却是于俏俏的事。 当天夜里我们两个虽然入住的并不是209房间,但是一样碰见了于俏俏。 小茉吓得连连朝我身后躲。 我倒是看着于俏俏并没有太多的害怕,因为一来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二来是她的模样变了,看着就和正常人无异。 “没想到还能再见你一面。”于俏俏这么说着,像是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一样,可是脸上却充满了笑容,并不悲伤。 我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笑眯眯地对我说:“我就快能投胎了。” 我第一次发现于俏俏的笑原来也可以是不令人毛骨悚然的,也可以是这么温暖甜美的。 我愣愣地恭喜着她,她继续甜美地笑着,然后消失在了房间里。 看着她消失的身影,我开始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只要蒙淼霂一天不死,于俏俏就一天不能轮回转世吗? 丁小茉或许也觉得奇怪便凑上来问我,为什么她会说她就快能投胎了呢? 我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呀。 但听丁小茉又自己低声嘟囔道:“鬼不是都是磁场吗?磁场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慢慢变弱,最终不就都散了吗?难道鬼真的能再去投胎?” 好吧,这小茉的脑回路也真是和别人不同,她竟然纠结的是这个点。 我没有理会她,自己开始琢磨于俏俏这事。 所谓生死蛊,一生则一死。如今蒙淼霂并没有死,于俏俏不可能入得了自然轮回呀。即便蒙淼霂死了,只要那只蛊虫还活着,能让蒙淼霂死而不僵,那么于俏俏也是入不得自然轮回的呀。 我思量了一个晚上,百思不得其解,渐渐地竟睡着了。 次日天才蒙蒙亮的时候,我和丁小茉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我开了床头灯,揉了揉眼睛,发现原来是我的手机。拿起来一看竟是个陌生号码,我气呼呼地给按掉了。 可是我刚关灯,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时间,这才五点三刻,我气呼呼地又要按掉,却被丁小茉给拦下了。 她说打一个可能是骚扰电话,可连着打来第二个应该不是吧,何况广告电话哪有这么早打来的?就算是录音电话,也不会有人设置这么早的时间啊。 我想想也对,于是便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深沉的声音:“我是蒙涧。我就是和你说一声,我爸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去了,不知道和那煞契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小心。” 我听得大吃了一惊,差点手机都没拿稳。 蒙涧继续道:“还有你回上海了吗?我大伯想见你。” “那你爷爷知道魂契在我手上的事了吗?” “现在还不知道,毕竟我爸也是他亲生的,老爷子也是悲痛得很。”说着蒙涧竟然发出了似乎是冷笑的声音,然后道,“原来他也是会为我爸伤心的。不过过了这几天,怕是他还要追问的。” “呃……我知道了。” 蒙涧爽快地挂断了电话。他似乎只是过来传个话,至于我回不回去他好像并不太关心。 一旁的丁小茉见我神色异样,便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将蒙涧的话说给了她听,她关切地问我:“难道你真的要回去?” 然而,丁小茉说这话的时候,我分明听见了两个声音。我抬头一看,不知何时,于俏俏又出现在我们眼前了。 我看着她,觉得蒙淼霂的死一定与她脱不了关系。因为哥哥的魂契虽是煞契也只是会给蒙淼霂带来煞气,并不能直接害死他,所以这煞气最后一定会落实到一个执行点上。而就蒙淼霂丢了性命的这件事上,我觉得执行点一定是落在了于俏俏的头上。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真的不是我,是蒙淼霖阴差阳错地害死了他弟弟,可与我无关啊!”于俏俏竟在我发问前,就给出了解释。 当真阴差阳错了吗?虽然我之前一直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却从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 第九十六章 取回蛊虫 http://.biquxs.info/

既然于俏俏说是蒙淼霖阴差阳错地害死了蒙淼霂,那么就意味着她一定知道其中的缘由。于是我自然是苦苦哀求着于俏俏让她告诉我真相,也好让我知道怎么回去应付蒙家父子。 于俏俏一开始只是叫我别回去了,说这件事到此就为止了,以后再不会同我扯上任何的关系了,我再回去也是没意义的。 但是她越是这么说,越让我好奇,甚至有点害怕,原来这蒙淼霂没死之前,这当中还有我的事?可我竟全然不知。 最后于俏俏看我这么坚持,便对我说,若是我敢去找蒙淼霂,从他的尸体里把那只金蚕蛊虫给她带回来,她就将其中的始末统统说于我听。 我想都没想地说了一句:“好。” 于俏俏难以捉摸地笑了笑,然后又消失不见了。 丁小茉见于俏俏不见了,说话的声音都响了不少,她问我:“你当真要回蒙家?” “不然呢?怎么拿回金蚕蛊虫?” “你当真要去取那只金蚕蛊虫?”于俏俏的声音都高了一个八度,面色紧张,一幅如临大敌状。 “我都答应于俏俏了。” “你倒是口快!”小茉埋怨着我,“她是鬼,你同她做交易本就没什么好处,更何况如今是要去蒙家取她要的东西。你不怕蒙老爷子扣住你讨要魂契了吗?” “我不见蒙老爷子,把蒙淼霖找出来,将事情单独同他说。” 丁小茉叹道:“就连鬼都让你不要再回蒙家,你还回去干什么!” “我就是想弄清楚情况。我有种直觉,这件事本来与我有着密切的关系,若不是这么阴差阳错了去,很可能死的是我!” 丁小茉听我这么说,越发急了,劝我道:“那你还去,那你还去!好不容易阴差阳错,让你逃过一劫,你何必再往暴风眼里钻呢?” 我无言。因为的确不知道怎么回答丁小茉的话,或许只是强烈的好奇心作祟吧,然而这个理由丢给小茉一定会被她劈头盖脸地数落一通的。 丁小茉见我不理她,并没有悻悻地闭嘴,还是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唠唠叨叨地劝着我,翻来覆去不过都是那个意思而已。到最后实在是见我一点都不理她,便终于闭上了嘴,跟着我去餐厅吃饭了。 用过早饭以后,我给蒙涧打了电话,问他要蒙淼霖的电话,并且特地让他不要告诉他的爷爷。 蒙涧肯定是懂我意思的,只是想要魂契的蒙淼霂已经死了,这个魂契在我手上似乎就与他们蒙家再无关系了,所以我觉得蒙涧并没有再想帮我的意思。 他直接就将电话给了蒙淼霖。 “丫头啊,你赶紧回来吧,我有事同你说。”电话那头传来了蒙淼霖急切的声音。 而蒙淼霖声音之后的背景音乐像是念经似的声音,我猜着应该是蒙淼霂的水陆道场之类的仪式吧,如此说来蒙老爷子应该也是在旁边的。 我想着这魂契的事情真被蒙老爷子给缠上了,那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再从蒙家逃脱。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我当场拒绝了蒙淼霖的要求,推脱说自己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这就要回上海了。 蒙淼霖楞了约莫十几秒,然后说:“回去也好,只是不要再见那于俏俏的好。” “于俏俏?”我不自觉地开始紧锁起双眉,这事果然和于俏俏扯上了关系。 “嗯,我听蒙涧都说了。反正这个于俏俏不是一般的炼蛊之人,你离她远点为好。”蒙淼霖再三提醒我后,挂断了电话。 丁小茉凑在我的手机边,大致也都听见了,就见她满脸焦虑地问:“那你还去取金蚕蛊虫?大堂叔会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你还是不要相信于俏俏的好。” “既然蒙淼霖都说这于俏俏是危险人物,那我都答应她了,自然更是要兑现诺言,要不然岂不是更危险?”我嘴硬道。 “可是你不是和大堂叔说你不回去了吗?” “离他们蒙家人远点,晚上我们偷偷去取。” “要去你去,我怀着孩子呢,不陪你疯!”丁小茉不知是真不想和我去,还是故意激我。 不过转念想想也是,她怀着孩子呢,让她半夜陪我去摸尸,实在是不厚道。 于是我只是点头笑笑道:“好,我自己去。” 丁小茉一听我这么说,知道我是铁了心了,于是气鼓鼓地不再和我说话。 我哄着她说孕妇可不能生气,于是拉着她又出去逛了逛,吃过了午饭后,回来取了行李退了房,叫了辆车朝蒙川家赶。 这蒙妈妈一见我们回去了,连忙把我们拉进了屋,关紧了门户,对我们说:“你们两个女娃娃野到哪里去了呀!乡里最近不太平,一会儿说那个秽物开始杀人了,一会儿又说那个秽物是蒙淼霂,今天凌晨蒙淼霂还就死了,你说这事奇不奇咧!反正就是乡里现在晦气着,你们两个女娃娃可别乱跑了,尤其是你还怀着孩子呢!” 蒙妈妈这么说,我自乐得配合她,毕竟我也不想人多口杂,让人看见了我又传去了蒙老爷子的耳朵里。 我就这么眼巴巴地盼着天黑,过了十点,蒙妈妈催丁小茉睡觉,我也跟着假装睡下。 到了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我在想是不是该摸去蒙淼霂的灵堂了呢? 听小茉说,这种时候肯定是有人守夜的,于是我又耐着性子硬熬过了凌晨两点半,然后蹑手蹑脚地摸出了蒙川家的院子。 乡间的路上路灯不多,而且挺昏暗,于是我一路用手机打着灯走过去,快临近的时候,果然发现在一片漆黑中,有户人家亮着灯。 我关了自己手机的灯,借着这家人家的灯光,悄悄地小跑了过去。 我偷偷地摸上了楼,隔着玻璃窗户往里瞧,火堂里已经设下了蒙淼霂的灵堂,他的棺材就搁在火堂的正当中。一旁椅子上坐着蒙涧,他似乎正在低头玩着手机,但是仔细看看,却发现他的脑袋一冲冲的,已经睡着了。 他的旁边坐着蒙淼霖,还在那里叠着纸,一丝睡意都没有的样子。 此外,虽并无旁人,但就这蒙淼霖我瞧着也不好对付啊。 我正左看看右看看,思量着该如何进去的时候,却一不小心脚底下踩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就是一声“喵——”的尖叫。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蒙淼霂家院子里养的小黄猫,可能是刚才它悄无声息地走过来我并不知道,一不小心下踩到了它的尾巴。它受了惊吓,吃痛狂叫着跑开了。 我看着它跑远后,再一回头,蒙淼霖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他看见我转过头,倒是比我还吃惊,问:“怎么会是你?” 既然被逮了个正着,我也没了办法,只能乖乖地跟着蒙淼霖进了火堂。 这个时候,蒙涧也被我吵醒了,看见我也略略吃惊地问:“你不是回上海了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问他,蒙老爷子呢? 他说蒙老爷子睡下了。 我又问他:“魂契的事,你可和你大伯说了?” 蒙涧看了看蒙淼霖,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蒙淼霖知道其中必有事,所以连连追问。 我想着蒙淼霖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于是便将魂契的所有情况都说了一遍于他听。包括蒙淼霂偷魂契,和用于俏俏等人挡煞的事,以及最后知晓此魂契就是我哥哥的人皮之事统统都说与他听了。 此时蒙涧也是一脸大惊,随后不屑道:“我爸都已经不在了,没人和你抢那魂契。我还要命,也怕它的煞气,不会同你争,你不用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来。” 我一听不爽道:“谁会拿自己家人的性命来编造这样的谎言?” 蒙涧似乎仍不太相信我,倒是一旁的蒙淼霖对我的话深信不疑,更是吼蒙涧道:“你们用于俏俏来挡煞的事怎么不同我说?” “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能改变什么?难道我爸就能不死了吗?”蒙涧倔头倔脑,一脸不服地问。 “我听于俏俏说,你爸似乎是阴差阳错死的。” 我只是顺口说了出来,可这话一说出口,我忍不住看向了蒙淼霖。他这么相信我,我这个时候在他的身上插刀,是不是不太仗义? 蒙涧一听我这话里有话,连连追问了我好几遍,可是我看着蒙淼霖,不敢说。 蒙淼霖问我:“你来这里,也是那个于俏俏让你来的?” 我点了点头。 蒙淼霖接着问:“她让你来干什么?” “她叫我回来取那只在蒙淼霂肚子里的蛊虫。” “那只蛊虫已经被我的汤药杀死了。”蒙淼霖说得斩钉截铁。 “你一直这么说,若当真被你杀死了,那我爸怎么还会死?”蒙涧开始越说越激动,甚至跑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问道,“你为什么刚才老看着我大伯,那个于俏俏说的阴差阳错又是什么意思?里面肯定有事,你说?和大伯有关?” 我看着蒙淼霖不知道当不当说。 蒙淼霖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好,我告诉你,你快把人家的手放开吧。都是我的错,我承认。” 蒙涧松开了我的手,楞呆呆地看着蒙淼霖,似乎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木愣愣地问:“都是你的错?你承认?你承认什么?难道你承认是你故意害死了我爸?” 第九十七章 天赐一蛊 http://.biquxs.info/

蒙淼霖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好,我告诉你,你快把人家的手放开吧。都是我的错,我承认。” 蒙涧松开了我的手,楞呆呆地看着蒙淼霖,似乎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木愣愣地问:“都是你的错?你承认?你承认什么?难道你承认是你故意害死了我爸?” “这怎么可能!”蒙淼霖瞪大了双眼急辩道,“你爸爸可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可能会故意害他呢?”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承认什么?”蒙涧的语气突然变得激昂了起来。 蒙淼霖支吾了半天,始终未言,却湿红了眼眶,把一旁的蒙涧给急得连连催问。 最后,蒙淼霖双膝一曲,跪倒在了蒙淼霂的棺材前,连连磕了一通响头后,大叫了一声:“阿霂啊,哥哥对不起你啊!” 随后他终于将其中的缘由说了出来,原来这于俏俏的生死蛊与普通的生死蛊不同。 所谓普通的生死蛊,也就是蒙淼霖之前所提到过的,都是用别人的脑袋来供养生死蛊蛊虫的,绝不会有人用自己活生生的身体来供养的。 这普通生死蛊和于俏俏的生死蛊所不同的地方在于,这受蛊之人若不死,那便只是那只脑袋枯竭而亡,养蛊之人完全可以召回生死蛊蛊虫再重新供养。对于养蛊之人而言,自身并无太大风险,也无太多痛苦,所以这种普通之法炼养出来的生死蛊的毒性并不大,汤药易对付。 最最关键的是这种用脑袋供养的生死蛊蛊虫,即便在那颗脑袋枯竭的情况下,也可以随时被主人召回,所以他们易主的概率高很多,也就导致它们的求生欲望远远没有那些以主人身体供养的蛊虫来得强。 换而言之,不论是什么类型的蛊,情爱蛊也好,生死蛊也好,只要是用养蛊主人自己的身体供养出来的蛊虫都极为阴毒,毒性极重,生命力极强。 蒙家的解蛊之术是祖传的,尤其是其中的生死蛊解毒之法乃蒙家独创的,历经多代子孙改进,自然不是浪得虚名。只是虽然蒙家的解毒之法有效,却对付不了这种被养蛊主人用自身炼养出来的蛊虫,因为它们宁愿两败俱伤也不愿求得一线生机。 据蒙淼霖解释,这汤药虽猛烈,但是于七窍之中留了一窍出路。这便是给了蛊虫一线之生机,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而不至于背水一战,将它们引至那一窍生路之中,然后用最后两幅汤药给它们来个瓮中捉鳖,赶尽杀绝。 这种习惯了易主的蛊虫自然是看到了生机,便一心只求逃命,忘了殊死拼搏。可是于俏俏的这只蛊虫并不同,这种用养蛊主人身体炼养出来的蛊虫极恐惧易主。也正是为了能让自己不再易主得以安稳的生存活下去,才会拼了命地保住受蛊人的身体,让他们成为不死的走尸。 更何况,用养蛊主人自己身体炼养的蛊虫,若七天内不回到主人的身体内,主人便不再存活。没了主人的生死蛊虫,即便是蛊毒虫中最最厉害的金蚕蛊虫也是没有办法靠自己存活下来的。它们必须靠人养着它们,所以它们唯一能存活下去的机会就是好好地利用这具受蛊之人的走尸。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蒙家的解蛊汤药中留下了一线生机于这类蛊虫,它们也不会去走那条路,因为与普通生死蛊蛊虫不同,只要出了受蛊人的身体,它们依旧会死。 蒙淼霖虽看出了于俏俏种入蒙淼霖体内的这只蛊虫厉害,却并不知道这只蛊虫是靠于俏俏自己身体炼养的,所以只是一味地加重了药量,以求务必毒死此蛊虫。 “哦,难怪我爸弥留之际,你拼命地问我知不知道那个关于养蛊之人的事。”蒙涧如梦方醒,“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猜到了对不对?” 蒙淼霖噙着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救我爸,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蒙涧激动地冲到蒙淼霖的面前狂摇他。 “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知道这只蛊虫极其厉害,所以下的药量极重。那只蛊虫一定是知晓自己活不成了,于是来了个鱼死网破,放弃你爸的肉身,以毒攻毒。最后累得你爸身体承受不住,竟不到七天,都未喝全汤药便去了。”蒙淼霖跪在蒙淼霂的棺材前说得很是懊恼,瞎子都能感受到他的悲痛与后悔。 “算了,这或许也就是命,极有可能就是那张魂契上的煞气所致。”突然从火堂的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寻声望去。 此人我见过,正是那日于蒙淼霂床前喂他汤药的女人,蒙淼霂的老婆。 蒙淼霂的老婆走进了火堂,走到蒙涧的跟前,拍着蒙涧的背说:“算了,你大伯并没有什么错。自你阿爸拿回那张魂契开始,我就劝过他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惜他鬼迷了心窍,最终还是出事了。” 蒙淼霂的老婆说得虽是无限哀伤,但却是不无道理的通透。 蒙涧张大了嘴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一句没说,默默地走到了蒙淼霂的棺材前看着蒙淼霂无声地落泪。 蒙淼霂的棺材置于火堂之中,并没有盖上棺盖,所以还是能瞻仰到他的遗容。 我也跟着走了过去,就见蒙淼霂满脸乌黑的躺在棺材里,那黑中都透着暗紫,一看就知晓是中毒了。 我伸出了手,慢慢地靠进了他的脸庞。 可是我的手还没有碰到蒙淼霂的脸,就被一旁的蒙涧给一把抓住了,他对我吼道:“你想干什么?” 是啊,我想干什么呢? 我突然发现我刚才一走神,竟似鬼附身般地做了自己无意识的动作。 我连连后退,心中惶恐,语无伦次地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蒙淼霂的老婆是才进来的,她并不知道我的来意,所以好奇地看着我问:“吊唁也没人会这么晚来的吧?姑娘,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将于俏俏的要求坦诚地告诉了她。 没想到,她倒是唯一一个乐得我如此做的人。 她说:“阿霂的死本就是那蛊虫害的,不论那只蛊虫现在是生是死,你能让它离开阿霂我都是开心的。只是请你不要弄坏了阿霂的遗体,才好。” 我虽应承着点头,可是我心里发怵。 这于俏俏也没有教我个取蛊虫的法子,我也是愣头青一个,一口就应下了她,竟忘了讨要个法门。如今可好了,我哪知道该怎么取那要命的蛊虫呢? 只是来都来了,而且现在好不容易都得到了蒙淼霂老婆的同意,我要是不试试就回去,怕是再来取虫时,人家可就没那么爽利了。 我硬着头皮,复又走到了棺材的跟前。 我记得蒙淼霖不是说过这种生死蛊蛊虫需要脑髓喂养吗?而且于俏俏也说是亲眼看见蛊虫爬进了蒙淼霂的耳朵里的,所以我自然先想到的就是从蒙淼霂的脑袋开始找起。 我双手颤颤巍巍地伸向蒙淼霂的脑袋,心里那个恐惧啊。 别说蒙淼霂现在面色乌黑毫无人样,就算他面色如初,可此刻到底是一具尸体啊。要我碰一个不太熟的人的尸体,我这心里能不恐惧吗? 可是怎么办呢?话是自己放出去的,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一闭眼,双手终于碰到了他的脸庞,就觉得一股刺骨的冰凉透进我的皮肤。 那一刻,我突然有点感伤。几天前这还是一个有温度、能说会笑的人,如今却如此的冰凉无生气。 那股凉意透过我的指尖皮肤一路沁入了我的心扉,我怜悯地睁开了双眼,看着这具算是相识的尸体,瞬间心中的恐惧竟消失了大半。 我左右晃着蒙淼霂的脑袋,嘴里轻轻地对他说:“你老说我同你是一对日月会合照临的贵人,这次我没帮上你,如今你走了,我来送送你。说来,这只蛊虫也是害死你的凶手,我想你一定不愿与它地下同穴。若你在天有灵,让我替你带走他吧。” 虽说这些的确是我的心里话,但是我并没有指望蒙淼霂真能在天有灵听见,然而,似乎他是听见了。 就见我言毕之后,蒙淼霂的七窍突然开始出血,是那种极度粘稠的乌黑色血浆似的。而随着这些乌黑血浆从蒙淼霂的七窍中流出之后,蒙淼霂整张脸的颜色渐渐转了白了,最后就如常人一般。 蒙涧、蒙淼霖和蒙淼霂的老婆都惊得凑到近前来仔细瞧。 就在蒙淼霂的脸色恢复如常之后,突然我看见一只金黄色的小虫子从它的耳朵里窜了出来。 “是那只金蚕蛊虫吗?它还没死,还没死。”叫出声来的是蒙涧。 蒙淼霖也是极度诧异地看着我手背上的金蚕蛊虫说:“或许是因为我这些汤药还差最后一副,并没喝全的关系吧?不过无论如何,这只蛊虫是极其厉害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将手小心翼翼地收了回来,抬到了眼前,我感觉那只金蚕蛊虫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在我的手背上来回转圈爬着,不知是不是想逃。 可是在我还没有仔细看清楚这只金蚕蛊虫的时候,它竟突然之间一窜,窜入了我的鼻孔之内。 我吓得连连擤鼻子,可是怎么也没办法把它擤出来。 这突如起来的变化将蒙涧母子和蒙淼霖都给看傻了,愣是统统张大了嘴,却连一声尖叫都没有叫出来。 我急忙拽着蒙淼霖的手求他救救我,可是他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对我道:“丫头,你也看到了,我们蒙家的解蛊汤药对这只金蚕蛊虫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呀。我已经亲手害死了我弟弟,我不想再害你。” 蒙淼霖这话说得诚恳,也不假,我想着再为难他也是没用。 既然这蛊虫是于俏俏养的,又是她让我回来取的,那么如今蛊虫进入了我的体内,也算是取到了,回去对她也好交差。何况她要我拿回蛊虫,说明她要这只蛊虫,她总得想办法从我身上把这只蛊虫拿回去吧。 于是我急急地向蒙淼霖他们告辞。 可是就在我的脚刚跨出火堂的那一刻,我听见蒙淼霖在身后提醒我道:“若蛊毒不发作,你能不去找于俏俏就别去了吧。即便她本身不是阴毒之人,可是用自己的身体养了这种蛊虫多年,怕也是不知不觉中变得阴毒了。劝你还是远离她的好。” 我知道蒙淼霖说得并非不无道理,可是如今我蛊虫在身,我若不找她,难道还带着这只虫子过下半辈子吗? 于是我并没听进他的话,只是与他们道了别,离开了蒙家。 第九十八章 侥幸逃脱的替死鬼 http://.biquxs.info/

回到蒙川家,我小心翼翼地摸进了院门,在我那个屋里和衣而睡了约莫两三个小时。待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便留下了一张字条,电调了一辆出租赶往贵州兴义的那个度假村酒店了。 今天李池然不当早班,别的服务生为我开了一间房,怎么那么巧,又是209房间。 我一进房门,连行李都还没放稳呢,就开始喊于俏俏的名字。 于俏俏倒没让我失望,没喊两声,她就现了身。 她看着我,一脸惊讶:“你还真把那只金蚕蛊虫给拿回来了?” 我见她这幅表情,心底倒是一慌。 什么意思?难道她只是随便说说,根本没想到我真会去拿蛊虫,还是没想到我真能拿回蛊虫。 我连忙对她道:“是你让我去取的,我现在取回来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说不要就不要了。” “好,我说话算数。”于俏俏倒是也爽快。 可是她所说的说话算数,竟然就是将之前答应告诉我的,关于蒙淼霖阴差阳错害死蒙淼霂的缘由,说了出来。 说实在的,关于这点我已经并不太在意了,毕竟从蒙淼霖的口中我也已经得到了答案。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于俏俏说好叫我带回来的金蚕蛊虫她怎么不取走? 只是于俏俏正说得兴致勃勃,我也不好意思打断,于是便只有耐着性子往下听。 她说的关于蒙淼霂去世的缘由倒是同蒙淼霖说的无甚差别,她也确实提到了关于她自己炼的这种生死蛊与旁人的不太相同。 不过,于俏俏自己也承认,对于这只被姑姑硬塞给她的蛊虫,原本她也并不太知道究竟用自己身体炼出来的生死蛊与旁人的有何不同。 直到在重新回到这个时空以后,再次碰见父母,他们才将其中的差别说于她听。 回到这个时空的当天半夜,她就在小饭庄附近感应到了母亲正在为她烧纸。她寻烟而去,见母亲与父亲正蹲在小饭庄后街处为她烧纸。 于俏俏的父亲早些年外出学过正统道术,所以有点本事,即便于俏俏并未刻意现身,她父亲也能自己看见她。 于俏俏的父亲告诉于俏俏,目前以她现在的情况,若是蒙淼霂不死,她绝无可能轮回转世。但若要蒙淼霂死就必须在他的身体变成不死走尸之前干掉他,要不然就再难有机会弄废他那具走尸了,除非直接弄死金蚕蛊虫。 于俏俏虽然是被动养蛊,对蛊术了解的也不多。但是那只金蚕蛊虫却是她亲自用自己的身体喂养了那么多年的,她自知那只蛊虫的厉害,要弄死它绝对比现在杀了蒙淼霂难一万倍。 于俏俏的父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当时为了女儿,简直失去了理性,正在筹谋如何在蒙淼霂的身体变成不死走尸之前杀了他。 于俏俏一听吓坏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她自己已经被蒙淼霂害得丢了性命,她可不想自己的父母为了杀死他而再度搭上性命。 于俏俏劝了父母很久,最后搬出了奶奶,搬出了弟弟,终于母亲才软下了心肠。 只是父亲依旧像一头杀红了眼的恶狼,一心只想着为女儿报仇,让女儿解脱。说这事他一人来做,照顾老小的事情有母亲就够了。这个时候似乎是清醒了过来的母亲帮着于俏俏也是一通的劝,可是毫无作用,父亲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最后母亲不得不搬出杀手锏来,她说:“若是你连杀人都不怕,不如将禁术教给女儿吧,或许女儿还有机会借尸还魂。” 于俏俏告诉我,她当时听了这话也是惊喜万分,既然有两全的办法,她自然不想父亲去冒险。更何况借尸还魂的话还能再做父母亲的女儿,可若只是解了这生死蛊咒,让自己回归自然轮回,不始终还是要离别父母吗? 然而在于俏俏看来的万全之法,却是父亲嗤之以鼻的。 父亲说,蒙淼霂的确是有害人之心,杀死他,他不冤枉。但是若用了禁术,那个被我借了尸体的无辜之人,则如同于俏俏此刻一般,在于俏俏没有死亡之前,入不了自然轮回。 父亲不怕杀戮,也不怕为此承担法律责任,但是他始终不愿意用禁术害了无辜的人。 当天的谈话就此作罢,于俏俏和她母亲都拗不过她的父亲便只能先散了。 然而,父亲的狠话放得倒是不错,但到底是一个老实人来的,真的要他去杀蒙淼霂,他又顾虑众多。 他原本计划开车撞蒙淼霂的车,却因车里有其他人而作罢。 他也有想过跑上去给蒙淼霂一刀。虽然他本就没有想逃,不用考虑杀蒙淼霂时是否是公共场合。可是他却会犹豫,是不是上去那一刀就能捅死蒙淼霂,若是捅不死,可还有机会? 就这么犹犹豫豫了一个多礼拜,就连于俏俏的母亲都看不下去了。 她后来偷偷地又跑来烧纸找于俏俏,她告诉于俏俏,因为于俏俏的生死蛊是用自己的身体炼养的。与那些用脑袋炼养的不同,那只蛊虫进入了于俏俏的身体以后,去往的不是脑袋,而是心脏,每日吸食的事于俏俏的心头血。 这也就是为什么于俏俏从小就觉得心脏不舒服,她一直以为自己有慢性心脏病,但其实不是。 这种用心头血养大的蛊虫,与那些用脑袋炼养出来的蛊虫不同,它们可以为主人引魂。 只是这种阴魂之术,被列为了禁术。原因应该同于俏俏父亲顾虑的一样,会伤害到无辜。 然而,为了女儿,于俏俏的母亲管不了那么多了。 母亲告诉于俏俏,说来这种禁术其实十分简单,只要有她死后第一个与她说话的人的生辰八字就行。然后她只要将这个生辰八字交给母亲,母亲自会回去炼了符咒来给于俏俏。于俏俏拿到符咒后,只需焚毁,化入水中让那人喝下即可。 事实上,当于俏俏过世的当晚,于俏俏的父亲和母亲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禁术。他们两人抱着牺牲自己也要救孩子的想法,立马就在医院烧纸引她之魂,可是不知为何引了两个晚上,都引不来于俏俏。最后甚至她的父亲都已经算出于俏俏死后与不少人有过接触,但就是算不出她究竟在何方。 于俏俏说到这,我突然明白过来了,叫道:“那天你无意中被我带入了异时空,所以你爸妈招不到你。而你死后,第一个与你说话的人,不会就是我吧?” 于俏俏点了点头,一脸的明媚,好像那个要取了我性命的人不是她似的。她对我说:“所以你要好好感谢蒙淼霖,是他阴差阳错地要去用汤药毒杀金蚕蛊虫,这才要了蒙淼霂的命。同时帮助了我,还救了你的命。” 我不寒而栗地看着她,她怎么可以这么坦言地在我面前说曾经正谋划着要我的命呢。 于俏俏看了看我,说:“你也不用对蒙淼霂太过抱歉,他这样去了对他何尝不是一种好事呢?至少可以进入自然轮回一切重新开始,总比做一具被蛊虫操作着的走尸强吧?” 她越这么说,我就越感到害怕,因为若不是蒙淼霂死了,那么那个被操控着的人岂不就是我了? “你还应该感谢我爸。要不是他一心不愿累及无辜,我估摸着从那个时空回来没多久我就可以上你身了,哪还有机会让你跑回上海去,害我们找都找不着。”于俏俏依旧说得那么心安理得。 我突然想起蒙淼霖对我说的话,一个即便本身不阴毒的人,可是用自己的身体养了这种蛊虫久,怕也是不知不觉中变得阴毒了。 看来,此言当真。 我越发强烈地希望于俏俏将我体内的金蚕蛊虫给取走。 于是,我对她陪着笑脸说:“我按你说的,把你那只金蚕蛊虫给带回来了。你看,我留着也是无用的,不如你赶紧取走吧!” 可哪知于俏俏却道:“我可没想到你真能拿回来。不过,我们当时说好的是你取回蛊虫,我告诉你其中缘由,我现在说了,也不算食言啊!至于这只蛊虫嘛,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都成鬼了,又能再入轮回了,我要它也带不走啊。” 于俏俏这么说,我彻底傻眼了。 第九十九章 再次赶来 http://.biquxs.info/

于俏俏这么说,我彻底傻眼了。 我眼泪都快要急出来了,对她说:“那你不能让这只蛊虫一直活在我的体内,啃咬我的脑髓或者心头血吧?” “为什么不能?”于俏俏眨巴着眼,一脸困惑地看着我,似乎是很不解我竟有这种反应。 然后她对我说的话,差点没把我给气吐血了。 她说:“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好东西呢,如今既然入了你的身体,就当我送给你的吧。毕竟我曾经也打过你的主意,准备借你的身体复生,这就当是我的赔罪礼物吧!” “不……不……不用。”我气得都无言以对了,谁要你拿这东西来赔罪了。 “你别客气了,好生养着吧,以后你就是她的主人了!”于俏俏说的倒是真像是我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我心想我这哪是客气啊,我是真的见这东西害怕,赶紧拿走,赶紧拿走。 “你都没对我做什么,不过是想想。想想又不犯法,不用什么赔罪礼物了。这到底是你们于家的东西,你赶紧拿回去吧,你带不走,可以给你家里的人嘛!” “算了吧。我父母皆不喜用自己的身体养蛊,我就算给他们,他们也不会要的。更何况……”于俏俏突然不说了。 我急了,忙催问道:“更何况什么?” 于俏俏笑笑道:“更何况若是那只金蚕蛊虫认了你作主人,我们也没有办法把它弄出来!” 我一听,完了,这下算彻底完了。就算我自己去找于俏俏的父母,看来也是无用了。 想想我突然有些恼了。 我气鼓鼓地指责于俏俏道:“你那个时候让我回去取蛊虫就是故意要害我的!” 于俏俏一听我这话说得不客气,于是也气愤了起来,说道:“你可别不识好歹啊!我当时这么说,只是希望你知难而退。那个时候蒙淼霂已死,我都已经解脱了,我还害你干什么?我是想帮你!” “你想帮我?!不害死我,我就阿弥陀佛了!”我的语气越发不好了。 于俏俏听我这么说,也跟着越发生气道:“你去蒙家对你根本没什么好,我要那蛊虫也已经没什么用了,不过就是难为难为你,让你放弃去蒙家的念头,是为了你好!好吧,就算你不领情,那你自己去取蛊虫的时候,谁让你让它往你身体里钻的?你用什么布袋,小瓶子,小罐子装它不行吗?干嘛非用自己身体……” “这哪是我自己想用我自己的身体装它的,这分明就是……” 我们两个越说越急,我开始抢她的话,她也开始抢我的话,都不让对方说完。 她说:“那就是你的事了,是你自己操作的问题,何必来怪我!更何况这只蛊虫多珍贵,想要的人多了去了,就你,天赐你一蛊,你还不感恩?” 说完竟冷哼了一声,随即消失不见了。任凭我再怎么唤都不肯出来了。 我这下真被急哭了。一个人哭罢多时,便开始急急忙忙地在手机里找一些关于苗疆蛊虫的资料,想看看怎么才能把它弄出来,但是完全没用。 一直捣鼓到了黄昏,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的我,饿得头晕眼花,直冒金星。无奈之下,只能拖着沮丧的身体去餐厅用餐。 我在餐厅随便点了点东西,刚吃了没几口,突然对面坐下一个人。 这又不是自助餐厅,怎么还带拼桌的?我抬眼一看,不是别人,竟是李池然。 他说:“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什么时候又回来的?” 我此刻正是无助至极,突然看见个认识的人,仿佛看见亲人般温暖,热泪都盈了眶。 李池然见我这样,慌道:“是出什么事了吗?我是到餐厅来办点事的,看见你过来打个招呼。我还有两个小时下班,要不你吃完在客房里等我,我下了班,过来找你慢慢聊。” 我噙着泪花,点了点头。 两个小时后,李池然果然依约而来。 “我刚才查了电脑里你的入住记录,发现又是这间,你好像和209还挺有缘。”李池然还在说笑。 我却没心思和他扯这些闲淡,一把把他拉到椅子上,然后就将我这次去水族乡碰到的事情,以及后来于俏俏又让我回去取金蚕蛊的事情都讲了一遍给他听。 我觉得李池然可能是见我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所以才说了一通安慰我的话。 他同我说,他的一个婶婶也是苗族的女子,而且家族里也炼蛊。还说这样子被几代人用身体炼养着的蛊虫最是厉害,尤其是金蚕,这是苗族中的圣物,一只好的金蚕蛊虫当真是百年难遇的。他居然叫我既来之则安之,不用太担心。 我说:“用身体炼养的话,可是会啃食我的脑髓或者我的心头血的啊。何况我都不会养蛊,我也不知道这样养着它算是炼得哪种蛊。我养不来,也不想养,更不想受痛苦。” 李池然看我一幅强烈抵触的样子,便说要不他给他婶婶打一个电话,问她有没有法子给取出来。 我瞬间来了劲头,直凑在他的手机旁听他打电话。 然而,那通电话的内容却是让我绝望的。 李池然的姑姑告诉他,我既然不是以受蛊之人的身份让蛊虫进了我的身体,而且蛊虫也没有自己再出来,那就说明蛊虫认下了我作主人。这个时候,不管我自己炼不炼蛊,反正都已经开始用身体养着这只蛊虫了,是万万不能断的,不然就成了生离蛊虫。 这生离蛊虫自然就是同于俏俏这般的,我哪还敢让它离开呢? 我让李池然替我问他姑姑,我可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吗? 李池然的姑姑说,既然是蛊虫自己认下我作主人的,自然是不会让我有生命危险的。毕竟我的身体现在就是它赖以生存的地方,它绝不可能让自己去死。 只是他姑姑说,若是我不炼蛊只养蛊,那会很痛苦。如今听来这只蛊虫受了很严重的毒害,可能会自行休养一段时日,并不会即刻就开始啃食我。但是一旦等它恢复了一点元气,变会开始从我的身体内吸收营养来供给自己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炼蛊反而会更痛苦。 李池然的姑姑解释说,因为如果是炼蛊会类似一个驯养的过程,并不是那只蛊虫想啃食多少就能啃食多少的。而且蛊术越炼段位越高时,我自身的修复能力也会加强,耐痛能力也会加强。 “那要如何炼蛊呢?”李池然都没等我让他帮我问,便脱口而出地问了,看来他似乎也很好奇。 然而他的姑姑却说她也不知道。 他的姑姑说现在苗寨里炼蛊的本就不多了,会用自己身体炼蛊的就更少了。虽然他们家族还是有人在炼蛊,可是上面好几代开始已经没有再用过自己身体炼蛊了,她虽对那些事情知晓点,但如何炼法却是在他们的家族内失了传。 李池然见我如此沮丧,便说不如再问问何用,兴许这种毒虫在他们那些搞高科技研发的技术人员手里会有一些科学的办法解决呢? 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又来了劲头。 于是李池然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了笔记本电脑,进入了那个论坛,然后点开私聊视频。 邀请跳了约莫一分钟的样子,何用在那头接了起来。 看他的背景似乎还是在实验室,而他的脸色也挺红润的,看着他的身体应该是恢复了正常。 李池然将我的事情说了一遍给何用听,何用越听脸就越发拉得长了。 听完李池然的话,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关心我,而是训我道:“我叫你不要再接近于俏俏,不要再接近于俏俏,你怎么还会听她的话去取什么蛊虫的呢?” 何用的脸板得很臭,一点不给我面子的样子。 到底是旁边还有李池然啊,我都有些抹不开面了。 李池然倒是热心地打圆场道:“你别再说她了,想想办法救救她是真的。” “好吧,我和同事们研究商量下,晚点给你回复。”何用倒是说得干净利落,然后直接断了视频。 此时就连李池然都面色有些尴尬地笑笑,然后只能安慰我道:“何用一定是去想办法了,你等等吧,要不这台电脑我再留给你。”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寄希望于何用了。 李池然留下电脑就回家了。 我打开电脑,在论坛里找到何用点开私聊,问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到底只是暂时好了,还是彻底把问题解决了? 可是等了很久,他并没有回答。 我又问他,那我身上的蛊虫,他真的有办法解决吗? 可是依旧没有回答。 我想他是下线了吧。 我想着应该给点耐心等待,最起码明天再问他情况。可是却没有想到,两个多小时以后,何用带着特效药出现在了我的房间。 “你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了吗?怎么又来了?”我一见到他就急得直叫。 可他却虎着脸说:“我不来,你怎么办!” 然后从小药瓶里倒出了两颗胶囊,让我赶紧吃了。 我乖乖听话地将药吃了下去,然后问道:“这药可以杀死那只蛊虫吗?” “不知道,姑且试一试。不过之前听你们说,那个蒙淼霖家传有解蛊毒的汤药,想来就是杀死蛊虫能起到护住身体的作用。你们不是说他的药量不够吗,所以没杀死那只蛊虫,我们实验室刚才配了点西药,应该比中草药药性强且快。” “那我怎么能确定这只蛊虫死了没有呢?” “不是说不炼蛊虫的话,过段时间蛊虫会啃食你的身体吗?到时候你就看看有没有痛就知道了,若是一点都没有什么异样,估摸着就是死了。反正这种药,虽然有点副作用,但是吃不死人的,你每天两颗,先吃个三天,再等个七天看看。” “有什么副作用呢?” “会有点便血。不过你吃三天就停,对身体没什么伤害。” “好的,我知道了。那你赶紧回去吧。”我急着催何用回去,是怕他在这里再呆下去,又会出现上次的那种情况。 可是何用坚持不肯回去,说要留下来观察我的情况。 “你别管我了,你现在自己的身体呢?好了没有啊?吃的这个药是治标的还是能治本的?”我见何用如此坚持,心里急得不行。 “药确实是治标的,所以之前的情况好了。只是寿数之事,本就天意吧,我们最近有想了一些新办法治疗,不过,成效如何还得等等才知道。”何用说自己的时候,反而更轻松,好像在说别人似的。 “那你赶紧回去吧,回去继续治疗吧。我有药了,没什么大问题,我们网上联系吧。” “不行,我得留下来观察你。”何用始终坚持着,说起我来,他更为紧张。 “那你的身体……” “不用担心,对于我身体的影响主要来源于这里的黑洞和这个小铁佛。我把小铁佛先留在这儿,然后我们去别的地方,就可以了!”何用说得不容分辩,完全是通知型的口气。 第一百章 特效药 http://.biquxs.info/

李池然将小铁佛放在一个白色的盒子里,他说这个盒子是特制的,可以隔绝一部分小铁佛的磁性。然后他叫我拿手机给李池然打电话,刚拨通就被他抢了过去。 何用交待李池然要把小铁佛收好,最好一直放在酒店的储物间内,不要随身携带。并告诉他,自己需要留下来观测一段时间我的病情,不过他需要远离这里的虫洞,所以我们会离开这里,让他有事随时打我的电话。 我听不见李池然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估摸着是同意了何用的安排。 紧接着何用便连夜给我办理了退房,并将装有小铁佛的白色盒子交给了酒店的前台,让他们代为转交李池然。 他霸道地做完了所有事,拉着我,拖着我的行李箱就跑出酒店打车。 坐上出租车的我忍不住问他道:“这个点也回不了上海了,你带我往机场赶干什么?” “先在机场旁边的酒店窝一晚,买明天的飞机送你回家。”何用说的不容置喙。 “你说回我就得回吗?我来这里的事都还没办完呢?”我有点小气恼。 “什么事?”何用问得很干脆直接。 “我是来找吴佩礼的,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他的消息,就连他的妹妹吴佩文都没有等回来。” “那你再等下去也未必有用,给李池然发微信,让他有空代你过去看看,见到人了告诉你不就可以了吗?”何用说得越发霸道,我感觉我的所有行动都被他强行支配了。 不过我还是依照他的话做了,毕竟他说的没有错。都快过年了,我也不可能一直无止境地这么等下去。 下了出租,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拽下去。然后在酒店大堂登记入住,到送我至房门口,他始终没有一丝笑容。 我就这么一直被他牵着手,愣愣地看着他。 一直到在酒店房门口,他同我告别的时候,我才终于开口问他:“你之前给我留下的那封信,是想说喜欢我吧?怎么这次好不容易又见面了,你却一脸的不悦。” 或许是何用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了当地当面问他,所以他一下子红了脸,就连耳朵都红了起来。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然后他的脸色如常,但是却略带生气道:“你说说你能让人省心吗?做事前老这么不考虑自己的安危,出了事之后么又开始着急。我若有天真的再也来不了了,你让我怎么能放心?” 好吧,他说的有道理,我无言以对。 于是我直接从他手上抢过门卡,刷卡进了房间。 次日早上九点左右,我还在呼呼大睡,就被何用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他说买了中午回上海的飞机票,让我赶紧起来吃饭,然后去机场。 坐在酒店餐厅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问他:“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你确定你能登机吗?” 何用白了我一眼,道:“身份证和指纹都是一样的,你说呢?” 好吧,又是他对,那我闭嘴,乖乖吃饭。 被他怼了这么两次以后,我自知他生气起来嘴巴还是挺厉害的,所以接下来都没怎么敢和他说话。 我感觉心里好虚,但是我并不知道我到底在虚些什么?其实我就算真的不让人省心,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他何干? 要是换做平时,换做旁人,以我这火爆的小脾气我可能早就怼死她了!敢管姑奶奶的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然而眼前这个人,我看着竟然是心虚的,说来也真是奇了。这么一个文弱的小瘦子,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气场震慑住我的小爆脾气? 一路上,我竟然害怕了何用的嘴,没和他多说话。他也没怎么和我说话,但是还算是挺照顾我的。替我问空姐要毯子、枕头、饮料等,做的还算是挺周到的。 下了飞机,他陪我坐地铁回家。一出地铁的闸机,他看到有个出口写着医院的指示路线,他居然都不让我先回家放行李,直接拖我去医院验了个血常规。 血报告要明天才能出,我问他:“这几天你住哪里?有什么打算?” “就住你家附近吧,有没有什么酒店?我这次就是过来看着你的,你每天给我按时吃药,三天后再去医院验个血。” “好吧。” 何用既然说得那么霸道,我也只有接受的份了。我把他带到我家附近的如家去开了一间房,然后自己提着行李回了家。 奶奶见我这么快就回家了,事先也没打个电话给她,倒是意外地很。 “囡囡,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奶奶确实还是很了解我的,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一定在贵州就会高兴地给她打电话了。如果事情不太顺利的话,以我的倔劲一定会耗在那边的。但是我都没有,就连回来前也没有同她说一声。 我不敢把自己被蛊虫入体的事情告诉奶奶,怕她担心。又不能说什么事都没有,怕她起疑,于是只能同她说,吴佩鸣转院走了,吴家人失踪了。 奶奶听了,笑笑道:“这不算什么事,侬哥哥的事有侬奶奶在呢,不要担心了啊!” 我心想,这下可如了奶奶的愿了。奶奶本就不想吴佩礼带着我去下斗,如今吴家人统统失踪了,她可算安心来。 只是我刚回来,不在家里吃晚饭实在有点太说不过去了,所以也只能委屈何用自己照顾自己了,我实在是尽不了地主之谊了。 何用倒是爽快地让我不用理会他。 次日,我们约好在医院门口等,去拿血常规报告。 报告的显示居然是一切指标正常。 有没有搞错啊,那么厉害的一只毒虫子爬进我身体里了,我的血指标居然是正常的? 何用说,应该是这只蛊虫还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他记得我曾经和他提过,在他那个时空的蒙淼霂当时是蛊毒发作而亡的,那个时候医院是从血里检验出他有严重中毒的现象。 换而言之,只要是这只蛊虫开始对我身体有任何的动作,那么血的指标应该是能发应出来的。 何用让我不用太担心,叫我先安心吃药。 对于何用这个家伙,我心里还是相信的。如今既然有他陪在我的身边,我之间的忧虑几乎是一扫而空了。 我提议带着他在上海到处转转玩玩,尽尽我的地主之谊。可是他却说,杭州离上海能有多远啊?他就平时出差跑上海跑得都吐了,哪里没玩过啊,让我省省力气。 好吧,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次何用回来特别的冲,和之前陪我在贵州、云南玩的他一点都不像。 我陪他用过午餐以后,他催我赶紧回家休息,不用理他。我听话得回去了,晚饭时分,我再去酒店找他的时候,发现他并不在。 我在大堂等了他好一会儿,始终未见他归,便只好悻悻地回家了。 第二天,我再去找他,他依旧不在。我给他的房间打去好多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这下我倒有些慌了。 一直到那天晚上,我终于接到了他从酒店给我打来的电话。 何用说,他回了趟杭州,想找到这个时空他的研究室,可是却始终没有找到。虽然杭州确实也有他们那家公司,可是这家公司里并没有一个叫何用的人,而且那家公司也没有这样一个实验研究部门。 何用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沮丧,可是我倒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找不到这里的何用就找不到咯,找不到实验室就找不到咯,有什么关系呢? 何用却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这个药只是我们的试验品,若是无用呢?怎么办?难道我还让你冒险跟我再回去一趟吗?” 无用?!说实话,我还真没这么想过。不知道为何,这次何用的出现,让我有更多的亲切感和无比的信任感。我当真不曾想过这个药会无用的。 然而,何用这次回来似乎有点奇怪。 如果那封他离别时留给我的示爱信是真的,那没有理由他这次回来会一点表示都没有啊? 难道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可能。 我不相信。 虽然我搞不懂这次再度回来的何用,但是我对他的信任却让我一点没有怀疑地吃下了最后一天的药。 说来也是怪,何用说这种药是会有副作用的,会便血。可是这几天我特别留意了我的粪便,一切正常,没有便血的迹象啊。 对此,我一直认为是我自己的体质特别好,所以抗住了副作用。然而,不曾想到,就在最后那两颗药下肚的当天夜里,我突然开始不停地上厕所,而且真的开始便血,甚至是越拉血越多。 我看着第三次犹如例假般鲜红的马桶时,我开始有点慌了。我给何用打电话,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三刻了。 我对何用说:“何用,我怕,我开始便血了,很多很多!” 何用故作镇定地说:“不用怕,那我现在过来看你!” 他的语气虽然假装着镇定,可是语调分明有些颤抖。 “不用了,我爷爷奶奶睡了。我还走得动,我来找你吧!” “行,我出来接你。你过五分钟下楼。” 我“嗯”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开始换衣服。 其实从何用那个酒店走过来最快也要十分钟,他说叫我五分钟后下楼,其实他根本赶不到。但是我也懒得计较那么多了,换了衣服直接下楼去了,估摸着也差不多五分钟的样子。 我心理预备好是要自己慢慢走出小区的,在小区门口能碰上他已经算是他走得快了。 然而,让我极度吃惊的是当我下楼的时候,我居然看见何用已经在我家楼下等着我了。 我走上前去,看见他有点喘,额头上还冒着汗,外套也脱下来拿在了手上。 我有点感动,问他:“傻瓜,你是跑过来的吗?” 他嘴角微微一扬,只点了点头,没说话,搀着我就往前走。 我原本以为他是要带我去看急诊,可是走着走着,我看着方向是往他酒店去的。 “你不是带我去看急诊吗?” “你这是药物的副作用,就算去医院,估计也差不出什么,只会白白开给你很多抗生素让你吊。抗生素这东西吊多了不好,你还是先让我观察一下你的便血情况,如果血量不大,明天又开始停药了,问题不会太大。” 我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因为这个时候我开始觉得腹部开始绞痛,而且越来越痛。疼痛让我的后背已经湿得粘住了秋衣,而且我的手开始忍不住地使劲按着自己的小腹,牙齿自然也是不自主地咬住了唇。 或许是半夜,路灯较为昏暗的关系,何用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依旧搀着我往前走。 第一百零一章 你别走 http://.biquxs.info/

或许是半夜,路灯较为昏暗的关系,何用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依旧搀着我往前走。 然而我的腹痛已经痛到令我迈不动腿了,我渐渐地开始瘫坐了下去。 何用见状一言未发,直接将我背到了背上。说实话,何用真的太瘦了,被他背着实在是不太舒服,我感觉他的后肋骨都将我给咯疼了。 何用背着我拼命地向前跑着,应该是准备带我去医院的。因为在昏暗的夜幕中,我看见了不远处医院的明亮灯火。 只是那明亮的灯火似乎越靠近越模糊,我开始觉得搂着何用脖子的双手都快挂不住了,无力地瘫软下来,看来我似乎是没有办法坚持到医院了。我越来越难受,越来越难受,最后在未到医院前,便直接昏死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医院急诊的留查室输液,何用在旁边陪着我。 他对我说,我便血有点出乎意料的严重,医生给我开了止血敏和头孢,现在我都已经吊了半瓶。 我虚弱地“哦”了一声。 何用的脸色不好看,看着不仅仅像是担心我。就听他严厉地问我:“叫你吃三天药就停,你有没有听话。” “有啊,我就吃了三天药,吃到昨天,刚好吃完,我也就停了啊!” 我感觉他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可是我按他说的做了呀,我表示自己很无辜。 何用伸出手敲了我脑袋一下,责备道:“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吃到昨天是四天啊,而且我带了两粒备用药过来,所以全吃完一共是八粒。” 我楞了,仍摇着脑袋狡辩道:“我就吃了三天,就三天。何况我们回来不就也只有三天嘛!” “你傻呀,我给你吃的那两粒你不算的啊!就是坐飞机的前一天晚上,你不是已经吃了两粒了吗?”何用被我气得都没脾气了,深叹了口气,开始偷笑了。 啊,是呀,贵州的时候还有两颗呢。何用一见到我时就给我吃的,我怎么给忘了?真是黄鱼脑袋。 想着我情不自禁地重重地拍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当顺手第二下要打下去的时候,我的手却被何用给拉住了。 何用笑着说:“别打了,越打越笨了!” 我自知自己犯了低级错误,于是不好意思地傻笑着问他,那我多吃一天的药要不要紧。 何用说要紧是不太要紧,不过确实对身体造成了一定的伤害。这瓶盐水挂完,若是之后便血的情况能止住或者好转,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我今天一共拉了三次,第一次是软便带血,第二次就已经是稀的了,第三次直接是水了,只是在冲马桶的时候发现这水全是红色的鲜血,所以把我是吓得不轻。 盐水快挂完的时候,我说我好像瘪不住又要拉稀了。何用紧张地说让我憋一下,找个护士来陪我去厕所,然后就匆匆跑开了。 可是过了几分钟他还是没有回来,我似乎听见了他和人在留查室外面争吵的声音。我心下紧张,想出去看看,但实在体力不支。 又过了几分钟,何用回来了,给我带了个便马桶。他说护士都在忙,没空陪我去,叫我先将就。 我说只要他搀扶我去厕所门口,我自己可以拿着盐水瓶进去。 可是何用把脸一沉,说:“不行,万一虚脱在里面昏过去怎么办?” 我看着他一脸紧张的神色,我问道:“刚才我听见你在外面和人争吵的声音,不会是护士忙着没空陪我去厕所,你和人家争吵起来了吧?” 何用的脸一红,目光避开了我道:“这给人输液晚一会儿会儿也没事啊,何况有三个护士在那呢,我不过让他们就出一个人而已,这也不肯。” 他这么一说,我瞬间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深怕被那些护士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我埋怨他道:“你太小题大做了,我又没什么要紧,这里都是急诊,人家病人输液才是要紧的呀!” 何用没理我,直接掀开被子将便马桶塞在了我的身体下面,然后替我再盖上被子,让我自己慢慢在里面脱裤子。 我脱完裤子,等着他走远,可是他一点都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弄得我极为不自在。 我看着他,他似乎并不能领会,我只能找借口说:“你陪了我这么久也累了,去旁边坐一会儿吧。” 这下他懂了我的意思,但是偏偏完全不给我面子,他直接了当地说:“快拉吧你,我不嫌你臭,反正就算我走开了,一会儿不还得来端这屎盆子嘛!你就别磨蹭了,快着点,这个屎盆子还是问护士借来的。” 这下我感觉整个面皮都被人撕了似的尴尬,我白着眼看他,心里的潜台词是:“就算是这样,你不要说出来呀,我不要面子的啊!” 哪知这回儿他似乎完全和我心灵相通了似的,竟接口道:“你就专心拉你的屎吧,面子这种东西对病人而言就是个奢侈品。要不起,咱就别要了呗!” 我气呼呼地直喘气,感觉当场可以给他喷一口老血出来。 我没好气地说:“好了,拿走!” 但是他完全没用动。 我又生气地说了一遍:“好了呀,拿走,快点拿走!” 别看他刚才那么恶心的话说得挺溜,这回儿反倒是有点小尴尬地说:“你,你好像没拉裤子吧。我没见你伸手进被窝……” 我被他这么一提醒,再加上之前他说的话,我这下当真恼羞成怒了。 对他吼道:“那纸呢?” 我以为他是会在拿走便马桶的时候给我偷偷塞进纸来,可是现在看他那个茫然的表情,他是真的完全忘记了这茬。 他竟然匆匆忙忙跑了出去,看来是去找人要纸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给我带来了一包纸巾,应该是自动贩售机上买的。 我恼火地接过纸巾,故意一把抽出所有的纸来擦,然后将纸丢在了便马桶里,伸手进被窝把裤子一拉。最后直接将便马桶给推出了被窝,便马桶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好在是正面朝上掉落的,虽不至于撒了一地,但到底也是溅出来不少。 我见状,脑袋突然清醒了,自知自己理亏,赶紧蒙头进了被窝。 我以为何用肯定得骂我,但是没有。一直没见他出声,我偷偷摸摸从被窝中探了个脑袋出来看看情况,才发现何用不知去哪里拿来了个拖把,正在清洁呢。 这下我彻底羞愧了。 过了七八分钟,何用清理完了地面,洗刷完了便马桶,并归还了之后,回到了我的床边。 他对我说:“刚才你自己也看到了,虽然还有血,但是已经不像你刚才和我说的很多很多了。你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应该没什么了。”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心虚的我,不敢再和他抬扛了。 何用接着又问:“那只蛊虫是小拇指大小吗?” 我再次点了点头,反问:“怎么了?” “我好像刚才在你的屎盆子里看见了,小拇指大小的一只小死虫子不知道是不是?” 我一听,这下来劲儿了。从被窝里坐起了身,问道:“什么?我把那只要命的蛊虫给排出来了?你看清楚了吗?是不是啊,什么颜色的?” “都沾着你的屎呢,鬼知道原本什么颜色的啊,我还给你捡起来,拿过来给你审查一下好不好?”何用又开始怼我了。 我瞬间脸红,心想说到底让他替我做这些脏活,实在是不好意思。 于是我又蒙起头来,做了鸵鸟。 不过这次心里倒是乐滋滋的。 一来是因为这个特效药不仅杀死了我体内的蛊虫,甚至还让我将它排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我擅自多吃了一天的药,药量加大了,所以这么快见效。二来是因为何用他们研发的特效药成效这么好,那么说来他的同事要治好他应该也不难,至少是很有希望的。 说真的,我真的打心眼里希望何用能好起来。尽管他和我并不是一个时空,不可能最终有结果,但是我依旧盼着他好,完全出于真心。 盐水吊完了以后,我不知道是这盐水当真有效,还是因为我得知蛊虫离开了我身体的关系。总之,我走出医院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特别轻松,完全可以迈开大步朝前走。 然而,何用不放心我,坚持又要背着我。 因为刚才屎盆子的事,我实在是对着他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坚持不要他背。 可是他到底是个男的,我又大病未愈,完全和他较不过劲,被他强行背上了背。 我有点羞愧地对他说:“刚才的事,谢谢你了。我其实不是故意的,就是有点来脾气了,一时没控制住。” “呵呵。”他倒是满不在乎地笑着,“你是病人嘛,我让让你。” 这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接,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看着这天也蒙蒙亮了,想来早饭店该开了,于是直接把这话题给扯开道:“你饿吗?我们去吃早饭吧,马路对面就有一家小笼馒头店,蛮好吃的。” “好啊。”何用爽开地答应了,背着我就朝斑马线走。 可是说来奇怪,他的步伐突然变得很慢,很慢,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刃上似的。 我搂着他脖子的双手也似乎感觉被什么水滴到似的,低头一看,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滚落下来。我伸手进他的后衣领一摸,他的后背也全是汗呀。 我急了,忙道:“何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快把我放下来。” “嗯,是……是要把你放下了。” 他这么说着缓慢地蹲了下来,我从他背上跳了下来,可是他却再也没有站起来,顺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绕到了他的正面,看见他的脸色惨白。 我吓坏了,忙问他怎么了。 他摇着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感觉一阵阵地虚弱突然袭来,而且一阵虚似一阵。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我急得都哭了,拖着他就准备往回走,去医院。 但是似乎来不及了,我发现他的手开始变得透明,我抓不住他了。 我去拉他的手臂,这个时候他就看着我,连唇都变得惨白,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真的慌了,心里害怕得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对他说:“何用,你不是说好陪我吃早饭的吗?你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呀。” 他注视着我,张开嘴说话,声音微弱地我都听不见。 我把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就听见他说:“恐怕……我……我以后再也不能来了,你……你个小傻丫头,自己要好好……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让我心……心疼。” 他的声音很虚弱,轻得我即便是如此凑在他的耳边也只能勉强听见。 但是这样的一句话,不用太响,即便是这么轻,即便是勉勉强强地听见,都让我的心扉震得快碎了。 我的泪越发哗啦哗啦地留着,我使劲地去拽何用的肩膀想把他拽起来,脑袋拼命狂摇,我泣不成声道:“不……不……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你答应要陪我吃早饭的,你还答应过如果再回来要带我去长白山看雪的,你什么……什么都没有做到,我不允许你走!” 然而,这个时候何用的下半身已经完全消失了。腿都不见了,根本不可能再站起来。 我哭着拽紧了何用的双肩,我希望我能这么一直拽住,我以为我这么紧紧地拽在手里他就不会消失。 可惜,事与愿违,他的双肩还是消失了。 最后他只剩下一个脑袋,对我说了两个字,虽然完全已经听不见声音,可是看口型我也知道是“保重”。 我猛摇脑袋,我说:“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许你走,你别走。” 可是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如风般地消失在了这天地间。 我傻了眼,这里没有小铁佛,没有虫洞,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他就这么消失,可还会在另一个时空出现?亦或是浩瀚宇宙,茫茫天地间再也没了这个人? 他,他是为了过来救我呀…… 第一百零二章 李池然也走了 http://.biquxs.info/

何用消失后,我在原地楞了半晌,然后才突然想起了李池然。 我给李池然打电话,但是他的电话是关机状态。 我觉得很奇怪,一般现在很少会有人关机了,除非是碰巧没电了。 既然找不到李池然,我只能先回家,耐着性子等他开机。 我回到家的时候,七点都还没到。这个时候,一般爷爷奶奶是在外面晨练还没回来。 他们知道我爱睡懒觉,所以一般都会在晨练完以后,顺道去买菜,然后回家做完了早饭,才叫我起床。大约是在八点的样子。 爷爷奶奶习惯六点出门去晨练,而我六点来钟的时候并没有接到爷爷奶奶的电话,想来他们是按平时习惯径直出门的,并没有发现我不在家。 于是我立马回到床上,准备再睡个回笼觉,等着爷爷奶奶回来叫醒我。好让他们以为和平时一样,免得他们担心。 可是,我人是躺在了床上,困也是困得很,但却一直睡不着。我时不时地给李池然打个电话去试试,却偏偏一直碰着他关机。 直到八点左右的时候,我听见爷爷奶奶开门进屋的声音。我忙丢了手机,假装酣睡,两只耳朵竖得尖尖地,直留意着外屋的动静。 爷爷奶奶并没有说话,但是我听见了水龙头放水和点煤气灶的声音,估摸着他们是在做早餐了。 几分钟后,奶奶就来敲我的门,叫我起床。我装得如往常一般,假装睡得死没听见。随后便听见奶奶用备用钥匙开门走进我房间,直接跑到我床边来拉我起床。 看来他们昨晚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吃早饭的时候,奶奶说我都回来好几天了,也应该歇息够了,让我自己先回店里去看几天铺子。 这个时候,我满脑子想的是何用的事,以及怎么才能找到李池然。所以我对奶奶的话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倒是一旁的爷爷跳出来反驳。 爷爷说:“子茶的那个店生意也很一般,又不忙,我可以替她看着。你不是说要教她喜神术吗?之前刚开始教,你就同她冷战了,然后她又跑去了贵州,完全耽搁了。如今她既然回来了,就让她留在家里,你好好教她吧。” “教伊喜神术的事,过一阵子再讲吧。” 奶奶说这话的时候应该是挺虚弱的,只可惜我当时只想着何用和李池然完全没有意识到。一直到后来,等我发现的时候,我才追悔莫及,不过这是后话了。 当时的我听见奶奶这么说,我便只道:“好,今天我自己去看店。” 我心里其实是巴不得去店里的,因为毕竟心里有事,我怕即便留在家里,我也无法专心学喜神术,到时候还会被奶奶发现。 于是我吃完早饭后,就赶紧去了店里。 奶奶还奇怪我今天怎么去的那么早,我扯谎说有老客户订了一批货,我好久没管店了,去盘点下,要是货量不够,得赶紧补进。 爷爷奶奶没有再说什么了,我便提着包想逃似地往店里跑。 到了店里,我哪有什么心思去盘点货啊,一个劲儿地给李池然打电话,一直打了两个小时,可李池然的电话始终关机中。 我觉得不太对劲。 赶紧上网查了度假村酒店的电话,然后就给酒店打去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甜美的女声,我问她李池然今天是否当班。 那个女声居然沉默了。 我又问了她一遍。 她终于告诉我:“李池然今天本来应该当班的,可是他再也不会来了。” “什么意思?他辞职了吗?不可能啊!”我有点急了。 “你是不是打他电话找不到他了?”那个女声反问我。 “对啊,我今天一早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一直关机啊。” “他去世了。”那个甜美的女声变得极度哀伤。 “什么?李池然去……去世了?怎么会的?”我嘴里虽然问着怎么会的,但是其实我心里已有了答案。 何用今天早晨突然莫名地消失了,他和李池然一样,身体受到了穿越的严重伤害,所以李池然的死也不奇怪。同理,何用应该也是死了。 “我现在在当班,我不方便多说。我给你杜超的电话吧,他和李池然是好朋友,你有事可以问他。他今天不当班,而且他知道的比我多。”那个女声殷勤地将杜超的电话号码报给了我。 我机械式地记录了下来,可是挂断电话之后,我又开始犹豫要不要打这一通电话。其实对于李池然的死,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还有必要再打这通电话吗? 不过我思量了半天,还是有些新不死,想亲耳去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于是给杜超打去了电话。 幸好我打了这通电话,因为杜超告诉我,李池然根本不是病死的,他是被人用刀子捅死的。 当时我听了这话的时候,整个人惊得都回了魂,我感觉我今天一整天,脑子最清醒的时候就是那一刻了。 杜超说,昨天下午李池然下班的时候在酒店附近遇刺身亡了,听警方说有人目击到了这一幕,凶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之后很快警方做出了人脸拼图,拿来给酒店的同事们辨认,原来那个凶手就是王米娜。 “王米娜捅死了李池然?”我惊叫了起来。 杜超听出了我的诧异,便道:“你也觉得奇怪吧,怎么说她姐姐之前也和李池然谈过恋爱的,李池然又很照顾她,真是想不通。” 看来这个杜超对我们曾经的猜测是一点都不知情。 可是听李池然说过,杜超是他最好的兄弟。这么好的兄弟,李池然都对他守口如瓶,看来李池然真的是想放王米娜一马的。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李池然一点证据都没有,所以不想节外生枝,才没说。 但不论是那种可能,这两者都说明了王米娜没有什么动机是非要杀李池然不可的呀。 尤其是王米娜还曾经那么爱李池然,或许曾经会因为爱而不得才忍心痛下了杀手。可是如今,她最大的情敌王米缇已经不在了,王米娜有的是机会可以和李池然在一起,她不该起了杀人的念头呀。 这点才是我所惊讶的。 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有人看见王米娜作案的经过,所以王米娜已经成为了通缉犯。她的动机究竟是怎样都不会影响警方对她的指控,只要她一落网,不管她交不交待杀人动机,等待着她的都将是死刑。 可这消息于我而言,却或许算是一件好事。因为至少说明李池然不是因为穿越导致身体出问题而死亡的,换而言之,何用并没有死亡的概率也大大提高了。 我问杜超:“你知不知道李池然有好几张无线网卡,如果你整理他遗物的时候看见了,能否给我快递过来。” 杜超却说李池然的遗物是他的家人在整理,不过他可以和他的家人说,如果他们愿意,会叫他们寄给我的。 可是三天过去了,我一点杜超的消息也没有收到,更没有看见任何的快递。 虽然我明白人家这几天应该是最忙的时候,没空去理会几张小小的无线网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我却眼巴巴等着用它来同何用联系,这三天对我而言,简直是度日如年。 不过第四天,我虽然依旧没有收到杜超的电话,却收到了我们家门口那家如家酒店的电话。 原来何用突然消失了以后,我每天过得浑浑噩噩的,心心念念地只想与他取得联系,确保他是否平安回到了自己的时空。因此我竟然都忘记去酒店给何用退房了,毕竟他是突然消失的,东西什么都还留在那呢。 酒店说何用入住的时候,说是先暂定一周。如今时间也超了,押金都快消耗完了,却不见他来续租。打开他的房间,发现行李什么都还在,所以酒店便根据当时入住时他留的电话给打了过来。 我记得何用和我提过,说他的手机在这里也用不了,所以索性留了我的号码。 我对酒店谎称何用是因为有急事所以离开了上海,我也刚回上海,原便打算着待会儿过来办理退房的。 酒店那边对我的答复挺满意的,只是叫我尽快过去。 当我到酒店的时候,我发现酒店的人已经将何用的所有东西都打包装箱,放在了大堂的服务台了。 大堂经理说没发现何用的房间里有任何的包或者行李箱,所以他们只能找了个纸板箱将所有东西先装起来。他让我仔细点查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这何用的东西,我哪里知道有哪些啊? 何况他每次来得匆忙,背包什么我都没见他带过,最多是随身的皮夹和手机。之后到了这里再买的一些替换衣服之类的必需品,想来已经是些没什么要紧的了。 但是我依旧还是装了个样子,随便翻了翻。 这一翻,我竟然翻到了李池然的那部电脑。 我想起来了,这次何用过来的时候,李池然正将这台电脑借给我在用。来了上海,我怕他一个人在酒店闷,就把这台电脑留给了他,因为我看见李池然在里面安装着很多游戏。 我兴奋至极,赶紧又翻了一翻,果然在纸箱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类似u盘状的无线网卡卡托。我急忙将卡托打开,发现网卡就在里面,应该就是那张可以同何用联络的网卡。 我开心地对酒店人员千恩万谢,说什么都没有少。然后办理了退房,开开心心地捧着纸箱回了店铺…… 第一百零三章 奶奶不要命的坚持 http://.biquxs.info/

一进店铺,我便迫不及待地用无线网卡上网。并打开了李池然笔记本电脑中的那个默认网页,也就是何用他们研究所对于平行穿越这个项目的内部论坛。 我用李池然的账号给何用留言,可是一直没有回音。 我连续找了何用三天,无论是发出去的私信留言,还是视频请求,统统都没有回音。 我实在是急得不行,于是就用李池然的账号在论坛留言,问大家有没有看见何用回去。我希望何用的同事们若是能看到,回我一个也是好的。 可是又等了好几天,始终没有人回复,甚至我发现这个论坛内的帖子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更新过了,我开始怀疑这个论坛是不是被他们弃用了。 这几天我的魂不守舍完全没有逃脱爷爷和奶奶的法眼,可是爷爷奶奶的状况却完全被我所忽视了。 那天爷爷跑到我房间里来与我谈心,他问我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最近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每天早出晚归的去店里,可是有好几天爷爷中午路过的时候发现我根本都没有开铺。而且这几天经常和我说话要说个好几遍,我才会有反应。 我知道我再怎么掩饰说自己没事,爷爷都不会信。于是便将何用和李池然的事情模模糊糊地同爷爷说了,什么平行时空的事情我并没有提,只说近来认识的两个朋友,一个失踪了,一个死了,所以我情绪不太稳定。 我原以为爷爷会安慰我几句,可是爷爷并没有,他只是说世事难料,天灾人祸的事都很难避免,只能靠我们自己调节心情。最后他还和我说,要是店里没什么生意,就关几天吧,在家陪陪奶奶。 我虽然口头上应着,可是并没有把爷爷的话听进去。 第二天一早我依旧像行尸走肉般,吃了早饭,拿着包就准备去店里。 可是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奶奶在房间里剧烈地咳嗽。我突然想起了爷爷昨晚的话,又感觉奶奶最近好像老实咳嗽,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于是我推开奶奶卧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就见奶奶和衣斜靠在床上,下半身盖着条珊瑚绒的毯子。 我突然发现奶奶似乎老了很多很多。 平时她最爱美了,头发一白了就会去染。而且就算平时在家奶奶也会戴着拉花式样的假发片,身上也总是穿着得体的旗袍或者套装裙,出门买菜的时候甚至还会戴首饰。 可是现在,奶奶的两鬓完全斑白了,就连头顶都长出了不少白发,假发片也没有戴了,露出短短的发尾,显得人特备消瘦。 她躺在珊瑚绒的毯子里,虽然我看不见她下半身穿的是什么,可是很明显露在毯子外面的上半身穿的竟然是睡衣。 我的天哪,我刚才同奶奶吃早饭的时候怎么都没发现奶奶穿的是睡衣呢?哦不,似乎现在想来奶奶这几天和我吃早饭的时候穿的都是睡衣,都没有戴着假发。 虽然奶奶从来不化妆,但是平时哪怕不出门,可只要一起床一定会换衣服,然后好好梳妆自己的。 “奶奶,你最近怎么了?”我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奶奶不仅是没好好打扮自己,是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股病态,脸色难看的都发黄了。她可是我们街道有名的雪肤奶奶啊,什么时候脸色黄成过这样。 “奶奶,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我见状,整个人不由地紧张了起来,一时间何用的事完全忘记了。 奶奶摆摆手示意我不用,嘴里却依旧咳嗽个没完。 这个时候爷爷从厨房洗完碗筷走了进来,对我说:“你奶奶不是病了,是虚弱。” “虚弱?好端端地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虚弱呢?”我急得跑去奶奶的床边就想拽奶奶起来,去看医生。 奶奶连连摆手,想说什么,可是刚说了两个字,我听都没听清楚,她就咳嗽的越发凶了。她的右手还不停地伸向床头柜的纸巾盒,像是急着要扯纸巾,可似乎纸巾盒空了。 爷爷见状,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新的纸巾,扯了几张递给奶奶。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奶奶似乎口中的痰还是什么已经咳在了捂着嘴的左手上。 奶奶右手接过爷爷递来的纸巾,摊开左手去擦污秽。我这才发现,奶奶咳出来的根本不是痰,而是血。 我吓傻了,连忙问爷爷:“奶奶这究竟是怎么了?不是说没病,只是虚弱吗?怎么连血都咳出来了?” 爷爷点头说:“就是虚弱引发了老毛病,不用去医院了。你奶奶为了将两张你哥哥的魂契做成一份叠契,精力耗费过多,所以才会这样。” 是啊,我想了想,似乎我这次回来的时候,奶奶就已经脸色有点不太好,只是那个时候我自己被蛊虫入了身,没太关心奶奶。 而且最近这几天,似乎奶奶连早锻炼都没有去了,几乎是没见过奶奶出门。不对,应该说除了陪我吃饭,她连房门都没有出过啊。 奶奶擦完了左手上的血污,对我笑了笑说:“奶奶没事的,叠契快成了。到时候,奶奶休息休息,调养调养就好了。” 奶奶越是说得轻巧,我越是心里难过,觉得是自己没用,什么都帮不了奶奶。于是我忙道:“奶奶要不你教我喜神术吧,等我学会了怎么炼叠契,由我来吧。我年轻,身子扛得住。” “算了吧,侬以为喜神术这么好学吗?等侬学成,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侬不用担心,奶奶就快完成了。没事的,主要是奶奶年纪大了,精力不够,才会这样。不过侬爷爷最近买了两根人参回来,每天都有炖给我喝,我没事的。” 奶奶依旧这么轻巧地安慰着我,好像她刚才不是在咳血,而只是打喷嚏、流鼻涕似的。 我想再劝什么,可是奶奶说她累了要休息了,便将我赶了出来。 奶奶现在成了这样,我连何用的事都可以暂时放一边,更别提去店里开铺了。那个碍事的破店,不开也罢。 我跟着爷爷走进了厨房,说帮他煲人参汤,爷爷笑着点头。 我追问爷爷道:“爷爷真的不要紧吗?奶奶刚才可都咳血了,咳血了呀!奶奶怎么看得比感冒还轻?” 爷爷说,奶奶不是看得轻,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去医院。叠契是讲时辰的,而且根据叠契慢慢炼就的程度不同,以及天时不同,每天炼叠契的时辰都会不同,所以奶奶是怕去了医院,医生要让她住院或者挂盐水都会影响她炼叠契的进度。 “怕耽误进度就不去了?这怎么行?”我又急躁了起来。 爷爷让我稍安勿躁,听他把话讲完。 他说炼叠契是要有一个过程的,这个过程中间不能断,一旦断了必须从头开始。所以不论现在是不是去医院看病,到时候奶奶重新再炼的时候总归会再碰到这样的阶段,而且年纪大的人身体总是一天不如一天的,奶奶当然是希望越早炼成越好啊。 我说其实哥哥都走那么久了,也不急在一时啊,等我学会了再炼,就不用奶奶受那么大的伤害了。 爷爷却说喜神术的理论知识虽好学,可是道行的升级却很难。学会理论知识后,稍加锻炼,立个魂契什么是不难的,可是真要说如何用魂契招魂却是不易的。更何况是把一份魂契和一份煞契炼成一份叠契,那就更难了。 “魂契立完了之后,不是靠魂契自己就可以召魂了吗?难道还要招魂人帮忙的吗?”这点我之前没有听吴佩礼说过,奶奶也没提过。 爷爷说,魂契立成确实可以自行招魂,但是若想加快招魂的进度,那就要看招魂人的本事了。 “可是奶奶真的不要紧吗?咳血啊,很严重的,奶奶年纪还这么大了!”我依旧担心地问。 “炼叠契本身对人是没有什么伤害的,你奶奶只是年纪大了,又急着想帮你哥哥回魂,所以逼她自己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你奶奶一直心脏不好,你是知道的。你第二次去贵州的时候,你奶奶就发过次病,也是炼叠契累出来的,只是我们没和你说。……” “爷爷,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呀?”我急得打断了爷爷的话。 “你那个时候人远在贵州,同你说了你也赶不回来。何况我都带你奶奶去医院看了,问题不太大,何必再让你跟着着急呢?” 爷爷这话把我的泪都逼得飚了出来,我的心酸得不行不行。为了让我安心,爷爷奶奶自己吃了再大的苦,受了再大的难都不同我说。 “医生怎么说的?”我哽咽着问。 “傻丫头,你哭什么,你奶奶又没死!” “呸……呸……呸!爷爷你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我听到那个死字就觉得刺耳极了。 爷爷笑了笑,说:“医生说是风湿性心脏病什么狭窄,要装支架。哦,哦,是二尖瓣狭窄。说是装了就会好的,现在这种咯血的症状也是这种心脏病引起的。” “装支架,那赶紧装啊!”我急得直叫,“装完了修养好了再炼,也不差这一两个月的啊!” “可你奶奶不肯啊!”爷爷说得很是无奈。 但我明显觉得是爷爷不分轻重地惯着奶奶。 从我有记忆开始,爷爷就一直很惯奶奶,我和哥哥都知道。可是惯也得分事情啊,这心脏病可大可小,是要出人命的,怎么能任由奶奶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奶奶不肯就拖着她去啊!再说装支架也不算什么大手术啊,先装了再炼嘛!我去同奶奶说。” 我说着就要去奶奶房里,可是却被爷爷一把给拽住了。 爷爷满脸忧郁道:“你还记不记得隔壁小区那个吴爷爷啊?他就是装支架死的。” “什么呀,吴爷爷是搭桥手术没做好,去世的。怎么是装支架呢?装支架是个小手术呀。” “不,你吴爷爷就是装支架死的。不是搭桥,前几个月我们碰到了他的儿子,特别问他的。因为大家都觉得装支架没什么危险,不可能会死人,所以那个街道的邱大妈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才自作聪明地和大家说是搭桥手术失败死的。” “可是,爷爷你也不能因为一个人的手术失败就讳疾忌医啊!” “子茶啊,不光是因为这个。”爷爷说得很认真也满是无奈,“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活都活够了,只是盼着你和你哥都能好好的。如今你哥出了这样的事,若不是一心想着能帮他回魂,我觉得你奶奶寻死的心都有啊。对于我们两个老的来说,现在只要能看到你哥哥回来比什么都开心,所以你奶奶急着炼叠契,毕竟叠契成了,到你哥能回来,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更何况你奶奶手上的那张你哥哥的魂契上,原本还有着你爸妈的魂契,只有等你哥回魂了以后,让你哥在他自己的煞契上再加上你爸妈的名字以后,你奶奶才能替你爸妈再炼叠……” “那岂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久要等?那就更加应该保重好你们自己的身体嘛!”我再次打断了爷爷的话。 我是真的真的很担心奶奶的身体。 “傻孩子,能看到自然是最好,是我们两个老的企盼。可是最最重要的还是能让你哥回来,如果你奶奶现在不把叠契炼成,交给你的话也不知道你猴年马月能炼成,那就更不要谈你爸妈的叠契了。对于你奶奶而言,就要这么几天,而手术毕竟有风险,她不想在这几天里让自己有任何的意外状况,你懂不懂啊!” “我懂啊!可是奶奶一直这么咯血也不是办法啊,而且你说是心脏引起的,这心脏的事,往往会引发猝死的呀,可开不得玩笑。奶奶要真是为了哥哥还有爸爸妈妈着想,还是得尽快去医院做手术啊!” 然而我的坚持似乎一点动摇不得爷爷的倔强。 爷爷说,奶奶咯的血并不是鲜红的,量也不算多,问题不太大。医院配的药,他也有每天督促奶奶吃。该给奶奶补的,爷爷也是一点没落下。爷爷强调说再有几天,再有几天就够了。 说到最后,爷爷用了近似恳求的语气。 我的心像是被无数把刀子在绞割,心疼地不敢再说一句驳他的话,可是我心却惴惴不安着。 第一百零四章 浑浑噩噩的2015 http://.biquxs.info/

我提心吊胆地等了好几天,奶奶终于将哥哥的叠契完成了。 就当奶奶还在兴奋地和我说哥哥叠契的时候,我已经急忙掏出手机来给她预约了一个三甲医院的特需门诊,因为专家门诊实在是预约不上,网上显示最快也得两周后才有。 特需就快多了,后天能就看到。只不过我没有告诉奶奶我挂的是特需,我怕280元的挂号费让她知道,她得心疼死。 哥哥的叠契既然都已经完成了,奶奶并不再排斥去医院,乖乖地跟着我去了医院。 医生给奶奶开了很多检查的单子,然后医生说一个是因为奶奶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手术,给奶奶配了很多药,让她先回来养养。第二个是因为医院的心外科目前也确实没有床位,他先给我们把队排着。让我们回家养养,安心过了春节再来。 我一再追问医生我奶奶目前的身体状况不要紧吧。 医生说,一旦感觉到有任何不舒服的时候,必须马上过来看急诊。毕竟心脏病这种事,谁也不能保住肯定不会猝死。只是现在奶奶的身体有点虚,年纪又这么大,做装支架手术怕她吃不消,所以最好是回家养养。 爷爷奶奶一听医生让他们回家养着,都高兴地很,逃也似地跑出了医院。 我发愁道:“让奶奶回家养又不代表奶奶的身体好着呢,医生刚才的话你们自己也听见了。是因为太虚做不了手术,而且不排除猝死的可能呀!” 爷爷奶奶却说春节嘛,在医院过总是晦气的。既然医生都放他们回来了,那索性就过了春节再去吧。 我见爷爷奶奶的脸上满是喜悦,心想着奶奶的病也是不能气,让她开开心心地反倒是对病情有帮助,所以也不再说什么话给他们添堵了。 回了家后,便也就跟着奶奶开开心心地准备过大年了。 年初一的时候,秦雪敏大包小包地带着年货过来拜年。 我将哥哥叠契已经炼成的事情告诉她,她也是激动不已,开心地直抹眼泪。 后来,她又听我说奶奶为了哥哥的叠契弄得自己身体很不好,她便自动请缨留下照顾奶奶。 可奶奶却说不要,她说自己能走能动,不需要人照顾。 不过我想着,秦雪敏到底是护士,一些护理的手法啊,比如穴位按摩啊什么的都是专业的,留下照顾奶奶最好不过了。退一万步讲,万一奶奶有个什么,有她在,急救起来也快,我安心很多。 所以我也极力将秦雪敏留了下来,让她睡哥哥的床。 别看奶奶之前口口声声说着不要人照顾,可秦雪敏真留下来以后,她别提有多高兴了。我感觉今年的春节是哥哥走后,我们家最热闹的一个春节了。 春节过后,奶奶如约去医院做了支架手术。秦雪敏也一直在旁边照顾着,一照顾就照顾了小半年。 我们都过意不去,让她早点回家,可是她死活不肯,总说再过阵子等奶奶再好些。 其实奶奶都已经好了,甚至装完支架后,她的心脏比之前的更好,再也没听见她说难过了。 我劝秦雪敏说:“聚魂之事真的不知道要多少年,你还年轻,我不劝你说再重新找个男朋友吧,但你至少得找个工作吧,也不能总这么耗着呀。” 秦雪敏则老说她还有不少积蓄,够她歇着的。 再到后来,我无意中听见秦雪敏和她妈的几通电话,估摸着她妈也是天天唠叨着让她好好找份工作,别荒废了自己。 七月份的时候,秦雪敏终于重新找了一份医院护士的工作,然后搬回了自己的家。不过每周她休假的时候,她总会回来看看爷爷奶奶,并问问有关哥哥叠契的事情。 一直到十一月的时候,她说医院派她去参加什么救助医疗队,往后可能要会跟着医疗队去各个山区轮流驻扎。爷爷奶奶说这是好事,不仅可以帮人又可以为她自己积累经验,叫她安心去,如果哥哥的叠契有什么进展随时会打电话告诉她的。 自那之后,秦雪敏就再没有来过我们家了。 而这一年,我也将奶奶给我的喜神术手札背了个滚瓜烂熟,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去实践而已。 至于何用,那张无线网卡的流量都已经被我用完了,可是我依旧没有得到他任何的消息。那个他们的内部论坛似乎完全被遗弃了似的,再也没有见过任何更新。 我有给杜超再打过一次电话,问他关于无线网卡的事。不过他似乎很为难,因为毕竟这是李池然家里的东西,人家不肯找出来给我,他也没办法。再说他也替我去讨过一次,人家没反应,再逼着杜超去,实在是为难了他。 我决定不再为难杜超,所以再也没有联络过他。只是我没想到,后来他自己主动打电话给我了。 我看见是他的电话号码,当然一开口就是兴奋地问他,是不是找到无线网卡了。 可是他却说不是。 他说,他打来是想告诉我,王米娜落网了。 他们当地的新闻都播出来了,而且新闻里说,王米娜是因为李池然抓到了她谋害王米缇的证据,才动手杀了她的。 杜超说,王米娜已经对杀害李池然和王米缇的事情都招认了。听说,是李池然想给王米娜机会让她去自首,王米娜不肯。又那么赶巧,包里正好有把新买的水果刀,当时她头脑一时发热,就拿刀捅死了李池然。 挂了电话,我心想,莫非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尤其是生死。 或许两个时空中很多小事会不同,可是人之生死寿数莫非都差不多。要不然,穿越平行时空,这么难得的奇迹都发生在了李池然的身上,可为什么到最后,李池然还是没有逃过被王米娜害死的命运呢? 莫非这就是命? 如果是这样,我是不是还可以有一丝侥幸。虽然我与何用失去了联系,但是是不是只要去派出所查证了这个时空的何用还好好地活着,那就说明我认识的何用在他那个时空也是好好地活着呢? 我虽然这么痴想着,却一直不敢去验证。因为我怕万一验证出来的结果不是生,而是死,那是不是我最后一个希望也没有了呢? 如今我一日不去验证,就感觉还可以有一日的希望,至少可以自欺欺人地幻想着。 我每天开店,关店,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 不是我不想实实在在地做一点事,只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手上空有一张那个时空爸爸妈妈给我画的古墓内部结构草图,却不知道那座古墓的位置。 我记得那个时空的爸爸曾问过吴佩礼那个墓是不是在河南商丘市虞城县谷熟镇,我也曾瞒着奶奶偷偷地去过。可是去了那儿,我两眼一抹黑,根本找不到古墓的位置。 看来没有吴佩礼的帮忙,我是实难成事的。 可是吴佩礼这家伙如同何用一般就这么人间蒸发了,我甚至还偷偷跑回贵州过一趟,就为了去小饭庄找吴佩文。 小饭庄倒是还开着,可是始终没人见到过吴佩文回来。 我问小饭庄的领班,现在饭店到底谁管事。 她说是李魏,不过李魏也不是经常回来。她还说,他们小饭庄的员工都觉得这回儿老板娘和老板是假离婚变成真离婚了。 我又去了古玩城,吴佩礼的那个铺位。 里面的伙计似乎是个新人,因为她都没听说过吴佩礼这个人,只知道李魏。甚至她都不知道李魏有老婆,感觉她只见过李魏一个人。 于是我又只能回了小饭庄,将我的手机号码留给了领班,让她一看见吴佩礼或者吴佩文就给我打电话,我有重谢。 然而,我都回来了四个多月了,领班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过我。 渐渐地,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现在唯一能让我有点兴趣感到高兴的就是奶奶说哥哥叠契的事有进展了,可是2015年都快近尾声了,奶奶一共才说过两次。一次是年头叠契炼成,一次是两个月前,说叠契上似乎有了一魄。 唉,总之离哥哥聚全魂魄,仍是有着漫漫长路啊。 第一百零五章 是要求婚吗? http://.biquxs.info/

秦雪敏在上海的时候,除了每周末会来看看爷爷奶奶以为,平时只要一有空都会叫我出去逛街,吃饭或者是k歌,夜宵。 我原来的行当本就是男同事多过女同事,要好的朋友本就不多,更何况我们这个行当加班通宵熬项目是家常便饭的事。所以以前加完班一起夜宵倒是有,可自从我哥失踪后,我回家看店铺开始,就很少会出来聚了。 除了有一个叫梁青的哥们,关系和我特别好。我回家看铺子的那几年,刚好他也换了工作,就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所以加完班,半夜经常会叫我出去陪他撸串。 只是这家伙去年的这个时候结了婚,一下班就赶着回家陪老婆。重色轻友的家伙,现在想想最后次见他还真就是他的婚礼。 好在,今年有秦雪敏这个挂名嫂子一直陪着我,也不至于让我真的觉得自己没朋友。可如今秦雪敏这么一走,我才发现我还真就没朋友。 前几个月丁小茉倒是抱着孩子从云南回来了,听说把她爸妈给气个半死,楞是没让她进门。她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租房子住,我去看过她几次。看得出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根本没有时间陪我出来玩。 我倒是有想过帮她,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反而帮了倒忙,所以便乖乖地识趣地少去给她添麻烦了。 后来,有次魏格腾来找我,托我帮他搞一个品相好一点的沉香摆件送客户。我从他那里听说丁小茉开始工作了,她的专业是室内设计,所以可以soho办公,也方便带孩子。不过魏格腾还是觉得她可怜,给她请了个住家阿姨,帮她搭把手带孩子。 “哎,你出钱替她请住家阿姨?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我嘲笑着魏格腾。 魏格腾直言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蒙川还在他身上的关系吧,或者是蒙川趁他意志薄弱时干的这事,也或者是蒙川潜移默化中影响了他的思想。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去年蒙淼霂曾经说过,蒙川和魏格腾已经融合地很好了。 不觉后脖劲都发凉。 我问他:“既然蒙川还没走,你们有没有找到鬼师黑书?” 魏格腾摇了摇头。 我又问他,那他的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魏格腾说,最赚钱的那块健康在线app暂停了,公司的其他业务勉强支撑吧。每个月几乎都是入不敷支的,基本上是在吃老本。 那天魏格腾走后,我收到了一个没有落款的快递。 要不是那个快递盒不小,我肯定得以为是李池然的家人大发善心给我寄来了无线网卡。 当我打开快递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好几个精致的水晶球。 我觉得奇怪,我并没有在网上买过这些呀,于是又仔细地看看了收件人的地址和名字,的确是我的没错。 我仔细地端详着这几个水晶球,才发现这些并不是普通的水晶球,应该是有人特意订做的。因为水晶球里的景物是我之前和何用在贵州、云南玩的时候所经过的几个最有意义的地方。 我记得我们在洱海边的一家咖啡厅的门廊上喂海鸥,我一兴奋一脚踩空踩进了海里,幸好何用他眼明手快把我给拉住了,才不至于整个人落入海中。 而其中的一个水晶球里就有着一片海水,海边还有一对男女,那个男的正拉着身边的女人的胳膊,而这个他身边的女人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水里。 我还记得我们在苍山之巅堆了一个小雪人,临走的时候我不舍得,何用便用一个塑料袋将小雪人的脑袋给装在袋子里,带下了苍山。回到宾馆的时候,雪人的脑袋还算完整,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它了,最后只能丢在盛满热水的浴缸中,让它渐渐化去。 这一幕也被何用做进了水晶球里。 就见有只水晶里装着一个浴缸,浴缸里还有这一个雪人脑袋,一个姑娘坐在浴缸前正看着化去的雪人脑袋偷偷抹眼泪。 我将所有的水晶球一一地端详了一遍,还真的,每一个中都有着我和何用的回忆。 何用是回来了吗? 我开心地傻笑着。 这个时候,店里走进了一个小女孩,她手上捧着一束香槟色的玫瑰,然后走到我的面前,奶声奶气地对我说:“阿姨,阿姨,有个叔叔让我把这束花交给你。” 我接过花,越发肯定了是何用回来了,只不过这招实在太老土了吧。 我问那个小女孩:“那个给你花的叔叔在哪里啊?” 小女孩摇着头说:“我不知道,叔叔把我送到这个店门口,给了我一包巧克力,让我进来,自己转身走掉了。” 什么,何用这家伙,自己来都来了,还玩什么老土的神秘啊。 我从货架上拿了个干花香囊送给小女孩,目送着她蹦蹦跳跳地离开后,我找来花瓶准备插花,这才发现花里有张卡片。 我抽出卡片,发现上面只写着一个时间和一个地址。 时间是:今晚18:30 地址是:天平路3号 最后竟然是人家花店的logo图章敲着“不见不散”。 晕死,这何用也不用这么惜字如金吧。 我低头看了下表,时间也不早了,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打车过去,刚好。 于是,我便匆匆打烊,回家了。 进门的时候,我看见爷爷已经在厨房洗菜了,我对他说,我不在家里吃晚饭了,有事出去。 爷爷只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我便回房间拿衣服洗澡了。 可是当我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奶奶却守在浴室门口,一脸坏笑地问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出去吃个饭还洗澡?” 我结结巴巴地说没有,然后只冲回房间,把门给锁上了。 我坐在梳妆台前,拿出平时难得会用的化妆品开始化妆。 然而,化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难道你真的是喜欢上何用了吗?” 我想了很久,最后我得出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我是紧张何用,但那是因为他是为了回来救我才会突然消失的,我心里内疚紧张也很正常。 他曾经带着我游山玩水,曾经对我的好,我都很感动。甚至在他第一次回去的时候,我打着车在后面追他,我的内心的确是不舍的,只是这种不舍真的是爱吗? 至少我自己觉得不是,我只是把他当朋友,生死过命的好朋友。他可以冒着风险来救我,我自然也会为了他两勒插刀。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对你好,只是这样而已。他若是女的,我想我也会一样这么对他。 想来,应该不是男女之情吧。 我自认为自己想明白了,于是放下手中的粉扑,拿起化妆液和化妆棉开始哗啦哗啦地卸妆。 我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奶奶站在我房门口嘤嘤地笑着,旁边还拽着一脸懵的爷爷。 可是一见我走出来,我还没问她这是干什么,她倒先泄气道:“我还以为真交男朋友了呢,妆都没化,看来乌龙了。老头子,散场吧,散场吧,没戏可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们一个回了房间,一个回了厨房,只余下我一个仍站在原地,脑袋还有点发懵。 突然墙上的钟敲了六下,我一看都六点了,这才反应过来该赶紧出门了,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当我打车到那里的时候,发现离约好的时间只剩五分钟了,可是最要命的是我寻遍了那片的每一个饭店,明明都不是这个门牌号啊。 这下完了,不迟到也要变迟到了。 后来我在一个好心的路人指引下,穿进了那片商业区之后的小弄堂。 才发现那片小弄堂里都是老上海时期的联排别墅,其中有一家鹿头柄的大黑铁门微微虚掩,门口还摆放着一块亮灯的荧光黑板,上面写着“不见不散,请往里走。” 莫非就是这家? 我轻轻地推开铁门,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子。 小院子里堆满了鲜花,还有一个小小的秋千,秋千的旁边放着一个北欧风的小花架,可上面放着的却不是花,而是一个个正在旋转歌唱的水晶球。 我知道就是这里没错了,然后喊着“何用”的名字,让他出来。 可是他依旧没有现身,跑出来的是一个穿着女仆服装的女生,她示意我往里走。 她替我推开玻璃大门,撩起黑色落地帘子,我跟着她往里走。才发现,那屋里并没有开灯,而地上却用蜡烛拼出了我的名字,大大的,铺满这所房子的整个客厅。 我突然想笑,然后实在没忍住,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何用啊,何用,你这是搞什么鬼,要不要这么老土?求婚啊! 慢点。 求婚?! 不会吧? 何用不会是回来和我求婚的吧。 我的心开始剧烈地怦怦直跳。 不是因为兴奋开心,而是待会儿要是何用出来,真的捧着花,拿着戒指和我求婚的话,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拒绝才好。 “何用呢?”我转头问旁边的那个穿女仆服的女生。 她笑了笑,没说话,让我先在沙发上坐下。随后给我端了一杯饮料,然后让我先看一段影片。 这个时候我越发肯定他这是要求婚的架势了,因为我之前见过梁青就搞过如此差不多的求婚场面。 他曾包下了人家的一个咖啡馆,布置得超级浪漫,自己却不现身,让新娘子的闺蜜假装约她过来喝咖啡。然后当新娘子进入咖啡馆的时候,发现这样古怪的场面,正在纳闷的时候,突然大屏幕亮起来了。 大屏幕开始播放我们这些新郎好朋友事先录好的说新郎好话的片段,播完了之后就是是梁青他自己出场,跪地求婚。最后,我们这些躲在暗处的朋友们则冲出来大叫“嫁给他,嫁给他……” 这套路,未免有点太像了吧。 我一点都没有心思看这段影片,只是左顾右盼地寻找着何用的身影。 然而,当影片中的人一出现,一说话,我彻底傻了…… 第一百零六章 小红人 http://.biquxs.info/

影片中出现了一个全副武装的人,就连眼睛、鼻子、嘴巴都完全给遮着,简直比打劫银行的劫匪穿得都夸张,看着像那种片场为了后期方便抠图的小绿人。 只不过影片里的人全身不是绿的,而是红的。 那个全副武装的小红人说:“小香,我回来了。” 声音果然是何用的。 我心中关于求婚的猜测似乎又多了几分印证,心越发地慌乱了。 然而何用却突然道:“原谅我,回来了却也没有办法站在你的面前,因为我整个人的身体已经不可见了。” 什么?! 何用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他整个人的身体已经不可见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如果他整个人的身体已经不可见了的话,那影片中的这个小红人又是谁? 就听见影片中的小红人继续说道:“我的同事已经很努力地在研究如何能挽救我生命的方法,然而似乎越来越多的状况在发生,他们还得不停地给我研制出一种种针对我病症的特效药。很幸运,几乎所有的特效药都有效地克制住了那些病症,然而这些依旧只是治标不治本的药物。我的身体依然是无法阻挡地一天天开始虚弱了起来,尽管根据我身体器官的各项治标,我的同事们依旧在努力地研制一些特效药给我吃,可是却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这药今天吃下去,再检查似乎各项治标都恢复了正常,然而第二天,各个器官的指标再次紊乱,甚至数据比前一天更差。” 听到这儿,我的心不禁又揪疼了起来,内心的自责若翻腾的江河搅得我心绪不宁。 我的泪默默地流了出来。 影片中的小红人依旧在滔滔不绝地说话。 他说他前阵子的身体又开始一点点出现青色的状况,可是之前配制出来的药竟然不管用了。而且他这次身体变青的速度特别快,差不多半天的时间,整个人已经成为墨青色。 同事们推测可能是他出现了抗药性,所以需要重新再改变一下药的配方,他们甚至为此去公司的制药部,凭着私交又请来了更多的同事帮忙。 但是何用觉得这样实在是给同事们添了太多的麻烦,而且每次特效药的制作都是需要何用配合不停地测试的,他实在也是受够了。 身体变青的当天晚上,何用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从墨青色开始渐渐变得透明,到最后何用自己已经完全看不见自己的双腿了,但是依旧可以摸到。 何用给自己的双腿再重新穿上外裤,看起来似乎还是两条完整的腿。 次日,同事们依旧让他试着各种各样的药,何用极其抵触。下午的时候,何用发现自己除了脑袋以外,其他的身体部位已经全部变成了透明。他给自己戴上了手套,将除了脑袋以为的部分统统藏在了衣物中,勉强混过了同事们的眼睛。 可是当天夜里,何用起夜上厕所的时候,发现镜子中的自己已经看不到脑袋了。 那天之后,何用隐身在研究室好几日,看着同事们为自己忙碌研究,并且疯狂地找着他。 他除了自责还是自责。 他甚至还听见主任无奈地和同事们说,关于这个平行穿越的项目估计再给他们几年时间都未必能研究出个什么名堂,更别说将这个项目的成果商用化了。可是今年这个项目要是再没有可卖的商品推出,公司可能会叫停这个项目。 有同事提议将之前研究出来的那么多特效药当作产品交给公司,可是制药部的同事却说看过他们之间那些药物的资料,以那些用量来配药的话正常的人根本无法承受,这绝不可能成为广泛运用于临床的药。 一众同事都沉默了。 其中有一个女同事,突然很黯然地说了一句:“以何用的身体,或许根本都活不到年底。” 同事们闻言都纷纷叹气,有几个同何用要好的同事甚至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最后还是主任发了话,他说既然是如此,那大家就继续再努力到年底,争取在这段时间里找到拯救何用的办法。 何用很感动,对大家除了无限的自责愧疚以外,更多的是无尽的感恩。 他不希望大家再为了自己作无谓地努力了,他已经完全认命了。只是若真的要面临死亡,他突然觉得不如让自己再疯狂一次吧。 于是他偷偷地取了同事们做实验时从小铁佛身上刮下来的一部分磁粉,然后借助着实验室里的那部机器,再度穿越来到了这里。 何用在影片的最后问我:“现在这样的我,你可能接受?若是不能,我就不会出现,我为你特别定制了一份晚餐,你可以在用完之后离去。若是你可以接受,请告诉服务员,她会叫我出来的。” 说完这句,大屏幕便黑了。 那个身穿女仆服的服务员打开了客厅的吊灯。 她告诉我,他们这里是私人定制馆。何用昨天来到这里,和他们老板娘订下了所有的流程,希望能给我一个美丽梦幻的夜晚。 我问她:“昨天他来的时候,你在吗?” 那个服务员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继续问道:“那他昨天来的时候也是视频里这个样子吗?” 服务员摇了摇头,她说:“昨天何先生来的时候,穿得并不像视频中那么怪,而是很潮的,尤其是那件带前拉链帽子的外套。何先生来的时候帽子全程都戴在脑袋上,而且前拉链完全拉着,就露出两只眼睛却还戴着副墨镜……” “这还算穿得不怪?”我打断了服务员的话,心里知道何用的情况一定很差,因为何用就算会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却绝不会穿着这么奇怪的在外面晃悠。 服务员却一再强调那样穿不怪,说那件外套很帅很潮的。 我没心思和她抬杠,就问她何用在哪里。 她说如果我不愿见何用,可以跟她上二楼用晚餐,那是何用特地为我定制的。若是我愿意见他,就让我和她去三楼的玻璃房,何用在那里等我。 “带我去三楼。”我想都没想得脱口而出。 服务员点了点头,然后拿着手机说了句:“我们上来了。” 貌似是对着微信在说,只是不知道她在对谁说,莫不就是何用? 服务员收起手机后,带着我走上楼梯,二楼楼梯口一个男服务生站着对我微笑行礼。我微笑着点头,然后跟着女服务员上了三楼。 三楼一半是室内活动室,一半是玻璃顶的阳光房,不过此刻正是傍晚,阳光是看不到了,对面商业街的霓虹灯倒是看得很清晰。 站在三楼楼梯口的也是一个男服务生,同样也是对我礼貌地微笑。 领着我上来的女服务员问他:“同何先生说了吗?” 那个男服务生点了点头。 原来刚才那个女服务员的微信是对着他说的。 女服务员见男服务生点头,便道:“那客人交给你了,我下去和小许把晚餐端上来。” 说着女服务员下去了,男服务生笑着对我说:“何先生在玻璃房内等你,请跟我来。” 我跟着男服务生穿过那个摆放着桌球台和游戏机的活动室,走到了一个被封成玻璃房的大露台上。 露台很大,看样子是静心布置过的。 地上铺着绿色的若草坪般的地毯,地毯上放着一个六人大餐桌,桌子中央整整放着一长排天蓝色的绣球,占掉了大部分的餐桌位置。 桌子两端放着两个高背靠椅,是那种很高很高的高背靠椅,人坐在里面连头顶都看不见的那种。 桌子的两侧应该原本还有着四张餐椅,但是此刻已经被撤了。放在两侧的是两部雕花的银色三层欧式小餐车,餐车上放满了颜色各异,形状各异,看着令人赏心悦目的小甜点。 餐桌的后面似乎好像还放着一个黑色的高头大马的装饰雕像,只是被高背椅挡住了不少,我看不太清。 我好奇地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还真是夸张,那个居然是一个大南瓜车,由一个黑色的雕塑马拉着。整个南瓜车是镂空的金色铁艺打造的,座椅的上面铺着粉红色的丝缎厚坐垫。 “没办法,我实在不像你说的那个魏格腾有钱,弄不来真马。” 何用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一回头,好在站在我身后的不是一个小红人,不然太煞风景了。 我现在知道那个女服员说的潮了,确实还挺潮。 何用这家伙穿了一双高帮白球鞋,一条黑色运动裤,和一件黑色的连帽运动外套。这件运动外套的帽子戴上后,将前面的拉链拉起来,整张脸便埋进了帽子里。 帽子是一个鲨鱼造型,在鲨鱼的嘴上方有两个洞,貌似像鼻孔,但实际上应该是供人把两只眼睛露出来的。除此之外,这个帽子的两侧还有两个很小很小的洞,看这个位置可能是方便人戴墨镜或眼镜的,可以让眼镜架通过这两个小洞进入后,架在人们的耳朵上。 此刻的天色已晚,何用并没有再戴着墨镜。整个玻璃房内虽然挂着许多的装饰灯,但是却都很暗,所以我透过帽子的两个洞就算看不见何用的眼睛,第一反应也只是会觉得是因为灯光过暗的关系。 这个时候,女服务员和二楼的男服务生端着两套精致的银色餐具上来,小心翼翼地摆放在餐桌上。 何用替我拉开了餐椅,让我坐下。 我拉着何用的外套笑怼道:“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何用摇了摇脑袋说:“我也是没办法。” 我捂着嘴笑着坐了下来,女服务员周道地为我铺上餐巾。 我又对何用说:“你回来就回来呗,搞那么大地阵仗干什么?” 何用道:“阵仗大吗?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那个魏格腾给胡太太准备的那个南瓜车用的可是一匹真马哦,不过我穷鬼一个,可没有大别墅,也没有真马。” 我一惊,原来何用对我无意中说的那些话都那么在意。事实上,我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对何用说过魏格腾和胡太太的事了。 此时,三楼的服务生端着开胃汤,给我们送来。 何用问我可满意。 我没有答他,只是问他那段视频到底什么意思? 我有点生气,他怎么会把我看得这么没义气。他变成这幅模样,我就会不愿意见他了吗?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更生气,他明明可以穿着这一身录视频的,为何穿成个小红人状,是故意吓唬我,希望我不要见他吗? 何用低着头不说话。 我挑明问他道:“是不是你只想见我,而不想让我见到你?” 何用楞了一会儿,但最终点了点头。 何用向站在一旁的三个服务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服务员们会意,只拿来了一个电子铃给他,说有需要就按铃,然后纷纷下楼去了。 何用见服务员都走了,便徐徐地拉开了帽子的拉链。 我的天哪,帽子里面当真没有脑袋。 哦不,是我真的看不见帽子里面有脑袋。 何用又摘下了手套,我就看见一个袖子拿着一柄勺子在向空中喂汤,那个画面确实很诡异。 何用就这么一勺一勺地默默喝着汤,一直到把整碗汤喝完了以后,他才徐徐地说:“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几天,我就是回来看看你,让你知道上次,我并没有死。” “知道你上次并没有死,那又如何?你现在回来,不还是会死吗?”我又点小怒了。 “可是上次我是为了救你而来,我怕你会自责。”何用说得很平淡。 然而于我,似乎若一记重拳,重重地击中了我的心窝。 原来……原来何用竟这么了解我的心思。 第一百零七章 追来的人 http://.biquxs.info/

我泪水噙满了眼眶,问何用:“可是你敢说你这次回来,不是为了我吗?我不是一样会自责?” 何用道:“也不能算是为了你。我从小父母离异,之后他们又各自成了家,把我当成包袱丢来丢去。我七岁就开始读寄宿制学校,所以和家人并没有什么感情。最好的几个兄弟后来一起读了大学,一起进了那家公司,现在他们正为了我每天没日没夜地在拼命搞研究。我实在是内心过意不去,看不下去,过来也算是找个地方逃避下。” “你的身世竟比我还可怜,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呢?”这个时候我的泪已经完全噙不住了,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何用走过来,替我拭了拭眼泪。虽然我看不见他的手,却依然能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 何用轻描淡写地说:“身世这么老土的事情,有什么好多说的呀!我现在对我那些兄弟们来说,就是个祸害。我走了,他们也就没了包袱。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你和李池然,也算是我的朋友,过来看看你们。” “你去找过李池然了?” “嗯,不过听说他去世了。”何用的声音中略带了点忧伤。 “你知道了。” “嗯。没想到世事如此难料,我以为我这次过来可能会碰见他正像我这样地守着折磨,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已经走了,还是以如此令人意外的方式走的。” 我不知道怎么接何用的话,便只能低下头开始喝汤。 何用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我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不希望让你看到的,我原只是回来看看你,并且让李池然告诉你我一切都安好。可是李池然的事触动到了我,我……我……” 何用突然吞吞吐吐地没有往下说。 或许是看见了我也把汤喝完了,于是他去按了电子铃,并告诉服务生们让他们上下一道菜。然后他开始拉起自己的帽子,并带上了手套。 我问他,视频都在他们这里录了,还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吗? 何用却说,这种私人订制馆帮人订制过更加离谱的恶作剧,所以我这种视频里说的话,他们根本不会当真。 三个服务生上来替我撤掉了开胃汤的碗,并上了一道前菜。 待他们都退了出去以后,我问何用,为什么会想到给我搞这么一套。 何用直言,他原本真的不想露面,只是给我安排一个浪漫的约会,因为我曾对他羡慕地提到过魏格腾对胡太太使得那些招数。我当时还对他说,虽然魏格腾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可是对于女孩子而言,谁不想被人捧着当一次公主呢? 我曾经这么说过吗?好吧,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何用说,李池然的死给了他很大的触动。他说人生比想象中的还要无常,他以为自己至少还有几周或者几天的寿命,可是实际上很有可能下一秒他便不存在了。所以,他觉得心中若还有什么想做的就该趁早赶紧做掉。 何用自认为自己的人生也只能是这样了,他也并没有什么心愿未了,不过对于我曾经提过的被人当公主一样宠一次,似乎于他也不是很难做到。因此,他最终决定为我圆一次梦,便有了这样的安排。 他原本并没有奢望自己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可以成为这样梦幻约会中的男主,然而当他昨天同这里的老板娘聊完以后,看过这里的场地以后,他突然有了这样的奢望。至于视频中故意穿成那样,是想给我一个最坏的心理预示,希望我真的看见他的时候会更容易接受一点。 何用的话,我知道每一句都是真的,可是对我而言太重了。我只是低头默默地吃着东西,不敢答腔。 说实话,这个夜晚何用真的安排得尽善尽美,真的很浪漫,很梦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很拘束。 之后的几天,何用一直陪着我,我知道他很努力地在哄我开心,可是我看到他如今这受罪的模样便如何都开心不起来。我的心是真的在为他而痛。 那一天,我同何用用过晚餐以后回到家,爷爷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是有一个男人今天去店里找我,叫我打给他。 这几天我陪着何用,所以店又交给了爷爷看。 爷爷说,他并没有将有男人找我的事告诉奶奶。因为奶奶最近知道我在陪朋友玩,就老是怂恿爷爷关了店陪她一起跟踪我,看我到底是和谁在一起。 我无奈地摇着头说:“奶奶还真是八卦。爷爷你真明智,要不然这个电话奶奶肯定得先抢去打。” 可是就当我谢过爷爷准备回房的时候,爷爷却叫住了我,语重心长道:“茶茶,你也快三十了。我们家的情况,你应该也不用爷爷再和你强调了吧?我和你奶奶都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可以等。如果你真的孝顺你奶奶,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爷爷并没有明说,但是我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或许我真的是该好好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了。 进了房间,我看了看时间并不算晚,便按照爷爷给我的电话号码播了过去。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浑厚的男音,我确定这个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并没有对应的脸庞。 他问我是不是小香? 我问他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浑厚的男音坦言道:“我是何用的同事。” “何用的同事?你也穿越过来了?”我惊了。 “没办法,过来抓何用的。你有没有看见过他?” “不对啊,你如果是从那边过来的人,你离开了那个酒店,你的手机居然还能用?” “这个号码是我为了联系你,特地在报亭买的一张未实名制登记的卡。” “哦,原来如此。” “那你有没有见过何用?”那个浑厚的男音再次切入正题。 “我……我……没……没有……”我吞吞吐吐地答着。 因为我的心里并不确定究竟是将何用的行踪告诉他好,还是不背叛何用的好。 那个浑厚的男音听我这么说,急得都破音了,道:“你这样会害死他的,会害死他的!” “何用他还有救,是吗?”我听那个浑厚男音这么说,感觉何用似乎还有希望。 “是的,何用还有救,还有救。你若是真的爱他,就让我带他回去。”那个浑厚的男音说得斩钉截铁。 “好,我明天就替你把何用约出来,你把他带走……” “什么明天,就今天,就现在。”那个男音说得很急切,“他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对他而言都是危险的。” “好吧。”我无奈地同意了,约他在我们家门口的如家见面。 他居然说,他就住在那里,叫我直接告诉他何用的房间号。 我反问他,若是他自己去敲何用的门,何用肯跟他走吗?他不怕何用逃跑吗? 他很无奈,便一个劲儿地催促我快过去找他,并将他的房间号,告诉了我。 我也很为何用的身体担心,若他的同事真能救他,我自然乐意配合。于是我赶紧冲如家就跑了过去。 在如家,我见到了何用的那个同事。他是一个长得极其清秀的男人,这幅容貌与他的嗓音倒真的是不太搭。看他的年纪估摸着和我差不多,人么也是高高瘦瘦的,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他一见到我就说:“你就是小香?果然和何用描述的一模一样。” 我问他:“何用在你面前提起过我吗?” “经常提起的。这小子明显就是喜欢上你了,连命都不要了,还不肯承认。”那个清秀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只能跟着尴尬地笑笑。 那个清秀的男人告诉我他叫钱羽,是和何用从小玩到大的哥们,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在一个班的,现在也是他的同事。他说前几天何用这家伙突然不见了,他怎么找都找不到,把他们科研部的同事们都急坏了。直到他发现他们实验室里留下的一部分磁粉不见了的时候,他就猜到何用是又偷偷地跑来了这里找我。 钱羽得意地说:“何用这家伙的心思我最知道了,他只要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他是要拉屎还是撒尿。” 钱羽是笑着说那番话的,可是我却看着想落泪。 我问他:“可是何用告诉我,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越出越多,每天要配合你们去实验那些特效药,他也很痛苦。你这次带他回去是能彻底治好他,还是只能将他目前的身体症状治好?” 钱羽突然也深沉了下来,他说:“我懂你说这话的意思,我也明白何用的心思。他是不想再浪费他自己的时间,也不想再浪费我们的精力,他是希望最后的日子过他自己想过的日子。” 我点了点头。 可是钱羽却又对我说:“你知道吗?这个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他是永远也过不了他自己想过的日子的,你明白吗?” 我摇着头,当真不明白他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零八章 去还是留 http://.biquxs.info/

可是钱羽却又对我说:“你知道吗?这个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他是永远也过不了他自己想过的日子的,你明白吗?” 我摇着头,当真不明白他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钱羽叹气道:“你别看何用表面上好像是个很豁达的人,其实他是个心事极重的人。我知道他打心眼里是喜欢你的,若老天爷只给他那么一点点时间,他当然是希望每天能守着你,开开心心地度过余生。可是,我问你,他来了这几天有没有提过什么关于他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的话?” 钱羽这么说,我思索了一下,好像还真是没有。 何用这次一直是说着原本不愿露面的,我也是觉得他好像只是想来看看我,而不想让我见到他的样子。 虽然他现在给我的关心、浪漫、陪伴就如同一个正儿八经的男朋友,可是他却确实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甚至他平时还打趣儿地问我有没有什么人追我,有没有什么男生对我好之类的。 或许我是知道他喜欢我的,所以先入为主了,以为他说这话只不过是酸溜溜的窥探。实则现在再回头想想,根本不是。他是真心为我着想,似乎想把我身边的男生统统刨根问底个遍,翻出一个可以令我托付终身的人。 钱羽说,何用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他就更不可能来撩拨我,他只会为我的将来尽可能的做考量。这怎么会是他真正想要过的日子呢?哪个男人是希望把自己心爱的女孩往外推,而不是好好搂在怀里自己拥有的呢? 钱羽的话我实在无言以对。 钱羽见我不做声,便说还是赶紧去找何用吧。 我点了点头,带他来到何用的房门口。我边唤何用的名字边敲何用的房门,何用听见是我的声音,自然没有防备地前来开门。 可是当他把门一打开,看见我身旁的钱羽时,他整个人都楞住了。 钱羽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一把拽住他的手,道:“走,跟我回去。” 何用使劲地挣脱,并道:“跟你回去有什么用,你们根本没有办法彻底拯救我!” “那也总比你在这里好啊!给我们点时间,你要相信我们,我们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的。”钱羽是真的急了,语速都快了一倍。 “我不想这么一天天地拖着过日子,我很累了,你们其实也很累了。”何用依旧坚持不愿意和钱羽回去。 钱羽估计是真的了解何用的脾气,根本不再与他多说什么,应该是确定说再多也没用,所以直接有上了一只手狠拽着他就往外拖。 这个时候,何用也不示弱,居然做出了惊人的动作。他将自己的衣服统统都脱光了,他现在的身体可是透明的状态,没有这么衣服、帽子、手套什么的,我和钱羽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里。 钱羽似乎还不知道何用的身体变成了这幅模样,吃了一大惊,一愣神的功夫就被何用给从手上挣脱了。 这下可好,再想抓何用,那就难了。 钱羽回头问我,何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告诉他,何用其实从他们那边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了这幅全透明的状态,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到那些磁粉。 “其实你们仍旧没有办法救他是吗?就算你现在把他找回去,能给他的也不过是治他身体变成墨青色的特效药,对不对?你们根本连他的身体状况变得更糟都不知道,所以其实那个特效药应该也没用了,对吗?”我直言不讳地猜测。 钱羽明显很抵触这样的现实,但是他还是无奈地向我坦白点头。 我们狂喊着何用的名字,无论如何他总应该先出来,不能这样逃避着。 可是他就是故意躲着我们,始终不出声。 我的心里也开始起了不愿为难何用的心思,弱弱地问钱羽:“你还是要坚持把他带回去吗?即使你那边未必有能救他的药。” 钱羽依旧坚定道:“自然是要带他回去的。不管我们那里现在有没有治他的药,但是带他回去,他总还会有希望,若让他留在这里,那就是数着手指头过日子了。” “还有多久日子?” 钱羽叹了口气,忧忧道:“如果他一直呆在这里,不接受任何治疗,应该也就是几天的事。” “几天?!”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他除了身体变成了透明不可见以外,别的似乎都很正常啊。能说能走,不见病恹恹的样子。” “你都说他变成了透明,你能看见他的面部表情?更何况何用是个很能忍耐的人,就算你看得见他,他也会尽量隐忍瞒着你。他只是没同你说,并不代表他的身体一切安好。” 听了钱羽的话,我又想起何用这几天绞尽脑汁地哄我开心的样子,我简直心疼不已。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疼满满地写在了脸上,钱羽问我:“你真的愿意让我带他回去吗?我来的时候,去找过李池然,但是听说他去世了。之前,何用和我说过,他让李池然把小铁佛收在了酒店的更衣柜中。我这次听李池然的同事说,李池然在酒店的东西都被家人清空了,应该是找不回来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次何用跟你回去了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钱羽点了点头,说:“我们实验室内所剩的磁粉够研究就已经不错了,不可能会再有富裕的,让他这么任性地穿越了。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没问题的,你带他回去好了。”我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 反倒是钱羽楞了一会儿,终是喃喃道:“你若不是太爱他,就是根本不爱他。” 钱羽说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自认为这句话跟爱不爱何用根本没有关系。 我和他是好朋友,我希望他好,希望他能活下去。他回去了就有机会能活下去,这有什么可以纠结的呢?当然是回去的好啊。 我见钱羽回了房间,便也带上了何用的房门回了自己的家。 凌晨的时候,我正在家酣睡,却被手机铃声突然给吵醒了。 我摸到手机,揉眼一看,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瞬间完全清醒了。 来电显示上不是别人的电话号码,而是我哥的。 我立马接起来电话,我屏息仔细聆听,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个带着哭腔似的声音,“小香,小香,小香……” 这声音是何用的。 我给自己来了个大嘴巴子! 我哥的电话号码卡分明就是前几天我自己给何用的,又给了他一个我不用的手机,是为了方便他最近能联系上我的。可能是因为何用一次也没用过,所以我居然忘记了! “何用你怎么了,你的声音有些不对头啊!你到底在哪里?” 何用依旧是喃喃着“小香……小香……”,别的什么也不说。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旁边有个女人的声音,她说:“先生,您的酒,请慢用。” 何用是在喝酒吗?难怪他的声音听起来这么怪,他是喝醉了吗? 我急了,直问他:“何用,你在哪里啊?你喝了多少啊?我来找你吧,你好像醉了!” “我……我……没醉。”何用继续喃喃着。 我想着何用就算要喝酒应该也不会跑太远吧,从他住的酒店往南走几分钟就是酒吧一条街,他要是想喝酒的话,估摸着应该就是去了那里。那条街也不算长,一共也就是二十多家酒吧,我一个个去找,总能找到的吧! 于是我赶紧穿好衣服就冲了出去。 很幸运,我找到第二家的时候,就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喝得烂醉,斜靠在椅子里的何用。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脸,唤他道:“何用,何用,醒醒。看看我,你还认得我不?” 何用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看见是我,突然丢了手中的啤酒瓶,一把抱住我,喊着:“小香,小香你来啦?”然后竟开始呜呜地哭泣。 我吓坏了,忙推开他,把他扶正,然后问他究竟是怎么了。 何用不答,继续呜呜地哭着。 好在酒吧很吵,何用又戴着遮头的帽子,声音不算太大,根本没人注意我们。 我看了看何用的脚边,还有桌子上,横七竖八地堆满了玻璃酒瓶,他这是喝了多少啤酒啊? 我对何用说:“我们回去好不好,你不能再喝了。” 可是何用不理我,一手拽着我的手,一手又去摸桌上的酒瓶。 我试图将他拽走,可惜我拽了好几下楞是没拽动。别看他瘦得很,可是真当和我起反力的时候,我到底还是拉不过他的。 这个时候何用的另一只手连抓了几个酒瓶都是空的,便开始大声唤服务生,服务生应声过来。 何用让她再来一打啤酒。 我忙摆手,示意那个服务生不要再拿了。 可是服务生却又问了一遍何用,“先生,一打啤酒还要吗?” “要!”何用说得很大声。 服务生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然后匆匆跑开了。 我气得不行,这摆明就是想多卖点酒,多拿点提成嘛! 我从桌子上拿起了一瓶满的啤酒给何用道:“还叫什么呀!这里不是还有嘛!” 何用嘿嘿地笑着,伸手过来接酒。 我忙哄他道:“这瓶喝完我们回家吧,不要再喝了,刚才点的退了吧。” 何用喝着酒,嘤嘤地发着笑声,也不答我的话,不过频频点着头。 我不管,他自己点头的,那我就当他同意了。 于是我便准备唤服务生过来退单并结账,可是一转头却发现刚才那个服务生已经提着一打啤酒过来了,而且每一瓶都已经打开了。 我也是无语了。 何用见酒来了,将自己手中的啤酒吹了个干净,又伸手来拿一瓶新的。 服务生或许是见我脸色不好,倒是很识趣地将地上和桌上的空酒瓶都收了个干净。 “何用,你别喝了,别喝了。” 何用这喝酒的速度实在是惊到我了。 何用今天穿着的依旧是连帽子的衣服,依旧是有前拉链的那种,依旧是把自己的整张脸罩在了里面。可是衣服上除了有两个眼睛的洞,还有一个嘴巴的小洞。那个洞小的也就啤酒瓶口这么大,我都怀疑是不是他自己给剪的。 何用举起啤酒瓶往嘴洞里一塞,抬手一倒,半分钟就给我干掉一瓶。 要是他是在和别人拼酒,我肯定得以为他是作弊了的。 何用又去拿第二瓶的时候,我已经伸手去抢了,可是没抢过。 到他拿第三瓶的时候,我又担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唬他道:“你再喝我就走了,不管你了!” 可是何用听了这话似乎无动于衷,继续给自己灌着酒,灌完手上的一瓶,然后又是哭腔道:“走吧,走吧,本就不该见。” 我急了,又道:“你真要喝,那我陪你喝!” 我也拿起了一瓶酒,对着嘴就吹上了。 说实话,我的酒量真的不好,这一瓶吹下去,我就觉得满脸发烫。 何用大笑着说:“好,好,一起喝!干杯!” 然后居然又拿起一瓶酒和我的酒瓶相碰,又开始咕咚咕咚地灌。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也是有点懵,赶紧也拿起了另一瓶,我心里想的是我若多喝掉一瓶,何用就能少喝一瓶。 钱羽说他现在的身体一点都不好,这么多酒喝下去一定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更大的负担。 所以我只是一心想着,让他少喝点。 为了让何用少喝点,我竟自己一瓶接一瓶地喝个不停。 后来想想也真是要骂自己没带脑子,真要阻止何用,什么办法不行啊?干嘛非和他抢酒?再不行打电话给钱羽啊,他那么紧张何用,不可能不飞奔过来帮忙的。 然而,当时我就是把脑子忘在了家里,才会这么陪着何用乱喝,终是酿成了大错,后悔莫及…… 第一百零九章 就是一场梦 http://.biquxs.info/

我的酒量向来很差,两三瓶啤酒下去已经昏昏沉沉,头痛欲裂了。但是看见何用仍是不停地一瓶接一瓶地灌着自己,我便条件反射地跟着一瓶瓶地去和他抢。 其实最终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服务生来唤我们的时候,我记得我好像是从熟睡的状态中被她给摇醒的,身上还捧着一个酒瓶,酒瓶内还有一半的酒。而另一半我也不知道是被自己喝了,还是全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反正我的衣服上是被翻过不少的酒。 服务生说他们要打烊了,说叫我们结账,还问我们能不能走,要不要他们帮忙叫辆车。 我问服务生要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说:“不用了,我们就住在前面的酒店里,不远,不远。” 然后结了账,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把何用架了起来。 可是这个时候我自己的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脚踩在地上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哪还能扶得稳何用。 好在酒吧的老板人还不错,说他回家开车会经过我们住的那个酒店,可以载我们一段。 我们就被几个男服务生扶上了老板的车。 我记得车一开,何用就吐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地向人家打着招呼,可实际上我自己的胃里也是翻腾的厉害。 好在路不远,我一直憋着,这车一停,我一开门就是哇的一口吐了一地。 那个老板人是真的不错,倒是没有说我们什么,反而还跑进酒店,让酒店大堂里的人出来把我们送回了客房。 何用是一进房间倒头便睡,我虽人也是昏昏沉沉的难受,可到底因为衣服上全倒满了酒便进了浴室先去洗澡。 等我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我的脑袋依旧是晕得直往下挂。 我看见何用和衣躺在被子的上面已经是呼呼地打着小鼾了,我也没多想,穿着酒店的浴袍也往床上的被子里一躺,想着眯一会儿,头不晕了再回家。 何用的睡相倒是不错,也不翻身,就这么一直躺着,打着小鼾静静地睡着。可是他不翻身,我连扯被子的机会都没有。 他睡了三分之二的床,而且是睡在被子上面的。我睡了三分之一的床,被子都盖不严实,扯又扯不过他。 不过我实在晕的不行,最后可能半盖着被子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或许睡着睡着我觉得冷了,便用力地扯被子。扯了几下没扯动,这个时候的我大概是睡得迷迷糊糊了,所以我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可能是用力踢了何用一脚,把他踢下了床,这才抢过了被子。 坏就坏在我这一脚。 何用被我踢下了床,从熟睡中变成了半醒的状态。他再爬上床的时候,将我压在了他的身下。 他离我离得很近,我能感觉到他呼在我脸上的热气。我被他这一举动弄得也是醒了大半的酒,睡意都褪去了。 这时候何用的外套已经脱了,我可以看见何用的脑袋,我注视着何用的眼睛,何用的眼睛像两汪望不到底的深泉。 何用也深深地注视着我,他轻声喃喃道:“若这个梦永远不醒,该有多好啊?” 渐渐地他的脸越发地向我靠近。 我的心开始突突直跳,我对自己说:“不要慌,何用不会对我做什么的,他不敢对我做什么的。” 然而他的脸已经贴到了我的脸上,他的唇深深地覆盖在了我的唇上,软软绵绵的。 我慌了神,用力地将何用推开。 然而,我使再大的劲儿也只是将他推开了一点。 被推开的何用再次注视着我的眼睛,他继续喃喃道:“莫不是连梦也要这么残酷吧?我知道小香你虽然感激我,对我有好感,但是并没有喜欢上我,更不用说爱了。可是,如果老天爷给我时间,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我甚至愿意放弃我那里的一切,来这里隐姓埋名地陪你一生。” 何用的酒似乎并没有完全醒,因为他说话的时候,舌头还是大着的。可是我却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心里话,也正是因为他没有酒醒,我才能听见他的这些心里话。 我突然感觉面上湿湿的,有水珠滴落。原来是从何用那双若深泉般的眼里落下的泪珠,他……他落泪了? 何用继续喃喃道:“为什么就连梦也是如此地残忍,为什么?” 何用说着很强势地亲吻着我的唇,我的脸,我的额,我的颈。 我用力地去推他,可是我一点都推不动他。 我大声地唤着:“何用,你清醒点,你清醒点,你醉了,你醉了!” 何用此时的眼睛已经不再深邃,反而是若饿狼般地发了红,他吼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连梦都那么残忍,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不过是个梦,我一定要抓住!梦而已,我抓得住!” 何用边吼着,边开始脱衣服。 这个时候,我的酒已经基本醒了,我才发现我竟然可以看见何用的脸,何用的胳膊,还有何用的上半身。 我拼命地唤他:“何用,何用,你看看你自己!何用,你快看看!” 然而何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再理会我说的任何话,他疯狂地亲吻着我。 我死命地去推他,这个时候越发推不开了。 我的浴袍已经被他褪去了,露出了雪白的肩头,他竟深深地一口咬下去,和着他的泪水,我的泪水,在肩上烙下了一个印记。 不甘受辱的我,双手摸向了床头柜,摸到了台灯。这个台灯底座是铁的,砸在他的头上应该可以让他清醒一点。 我都将台灯抓到了手上,甚至举到了何用的后脑勺。何用依旧在疯狂地亲吻我的身体,并没有发现这一切。 我只要手起台灯落,他不被砸晕,也会被砸伤,总该会吃痛,放开我了吧。 然而,就在我要砸落台灯的一瞬,我还是心软了。 我面对的这个人不是强奸犯,他是何用,是何用啊!是那个几次为了救我,不顾自己生命的何用啊! 我怎么下得了手再伤害他呢? 终于我一闭眼,默默地狂流泪,手一松,台灯跌落在了床边的地上。 何用听见响声,看了一眼地上的台灯,他又看向了我,他饿狼般的眼神竟开始忧伤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忧伤,眼角的泪越流越急。 我知道这个台灯最终还是砸了下去,虽然没有砸在何用的脑袋上,但是却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我呆滞地不再反抗,默默地看着他。 他轻轻地为我拭去了眼泪,然后准备起身离开我。 可是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是内疚的关系,还是什么,我却一把抓住了何用。 我开始亲吻他的双唇,亲吻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耳朵。我还在他的耳朵旁边,轻轻道:“这只是一个梦,难道在梦里你也还是要压抑自己吗?” 或许是在我的怂恿下,何用再一次释放而来自己。他开始脱裤子,借着清晨蒙蒙亮的光,我清晰地看见何用的下半身依旧是透明的。当他脱去了裤子之后,我便再也看不到他的双腿了。 然而我却实实在在能感觉到他下半身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并能感觉到彼此肌肤的摩擦,只是看不见而已。 一番云雨之后,何用像个孩子一样紧紧地揽着我不让我离去。 我只能轻轻地拍着他,哄着他熟睡了,然后再洗澡离开。 既然当时何用的酒没有全醒,不论他是借酒装梦还是真把这当成了一场梦,一切都好。总之,最后告诉他并认可他这是一场梦的人是我,那于我们两人来说,这就是一场梦吧。 梦醒了,就该趁早离去,以免清醒后,两人都尴尬。 临走的时候,我过去拾落在地上的台灯,并想去给何用把被子盖盖好。 可是当我准备将他那两只裸露在被子外面的修长双腿盖入被子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何用的下半身竟然也都可见了。 莫不是天可怜见,老天爷真的准备放过何用了? 我开心地离开了酒店。 回到家的时候,爷爷奶奶又不在家,应该是早锻炼还没回来。我依旧假装一直在房里睡觉,没出去。 等爷爷奶奶回来,和我一起用过早饭以后,我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何用也该睡醒了,便给钱羽打电话…… 第一百十章 珠胎暗结 http://.biquxs.info/

等爷爷奶奶回来,和我一起用过早饭以后,我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何用也该睡醒了,便给钱羽打电话。 我告诉钱羽何用已经回酒店了,而且他的身体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能看见了,让他过去敲何用的门,这次应该不容易让他逃跑了。 钱羽什么都没说,只是“哦,哦,哦”的就挂了电话。我估摸着他是赶着去逮何用了。 半个小时候后,钱羽给我打了电话,说他找到了何用,准备带他回去了,打个电话来和我告别。 我问他,何用怎么突然就变得不透明了,是不是他的身体好了? 钱羽说这个不清楚,得回研究室测试了才能知道。不过他和何用有个大胆的猜测,他们猜或许曾经他们所有研制的特效药其实并没有任何效用。像这种突发的症状,可能过一段时间,自己的免疫机能适应了这些突然症状,不再对它们排斥的时候,身体就会自己恢复正常的。 “也就是说,其实这种问题,什么都不用做,靠自身也能恢复,不过就是等一点时间咯?”我兴奋地问钱羽。 钱羽说如果猜测得正确的话,有可能就是这样的。 “那也就是说,所谓的治标治本其实根本都用不着。就何用的寿数而言,其实也不过是你们对他身体检测的一种预估,若是多花点时间,让何用自己的身体慢慢恢复,也有可能会痊愈了?”我继续兴奋并大胆地猜测着。 钱羽淡淡道:“可以这么说,不过一切都还是猜测,还得回去研究了以后才能知道。但是何用就是因为这个希望而同意和我回去的,他临走前还有话和你说,你等下。” “喂,小香。”说话的是何用,他的声音突然有点腼腆。 “何用啊,你安心和钱羽回去吧。好人有好报的,我相信你这次一定能过了这一关的。”我听到钱羽之前那些话,心里很开怀,所以说话也明亮了很多。 可是何用的声音却很低沉,而且还有点扭捏,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小香,昨晚……昨晚……”何用吞吞吐吐地问着。 被他这么一问,我也顿觉脸上发烧,于是搪塞道:“什么昨晚啊?昨晚你喝醉了呀,你还好意思说,是我去酒吧接你回来,然后送你回酒店的。” “那后来……后来呢?” “什么后来呀?我把你送回房间,我就回家了呀,哪有什么后来?”我扯谎道。 “可是……可是……”何用继续支支吾吾着。 “什么可是啊?你别可是了,乖乖跟着钱羽回去,先把身体治好了再说!”我继续故作语气轻松,好似昨晚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香,我知道昨晚不是个梦,你等着我。等我身体好了,我就会回来找你的。等着我。”何用坚定地这么说。 我犹豫了下,终是说了句“好。” 同何用挂断电话之后的五分钟,我收到了钱羽的短信。钱羽说,和之前跟我说的一样,他们这次回去了以后,因为没有小铁佛所以不可能再回来了,他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钱羽刚才没有当面同何用说,就是怕何用知道了以后不肯回去。 我给钱羽回了一条:“好。请一定要治好何用,拜托了。” 钱羽回了我条:“一定。走了。” 之后便再也没有收到过他们的任何消息了。 从那天开始,我每天清晨起来的时候,都会发现自己哭湿了一大片的枕头。然而,晚上究竟做了一个怎样的梦,让我哭成如此?我却一点都不记得。 每一次努力去回想,可都是徒劳。 渐渐地我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两周之后,原本该是大姨妈来看我的日子,可是她没有来。 又过了四五天,还是不见她来。 我的心开始七上八下地忐忑了。 何用这家伙不是这么厉害吧?一次就中? 于是我匆匆赶去医院验了个血,结果还真是怀孕了。 这下我傻眼了。 何用这家伙,自己拍拍屁股跑了,留下我一个未婚姑娘,怀着孩子,我要如何自处? 说到孩子,我一直是挺喜欢孩子的,若是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自然是很开心的。只不过这么多年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也没有时间谈恋爱,所以对于要一个孩子的想法更是想都不敢想。 如今倒好,老天送了我一个孩子。 乍听之下我自然是欢喜的,可是这欢喜只维持了几秒,我就开始担忧,这没爸爸的孩子我要怎么生呢?怎么向爷爷奶奶交待?怎么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呢? 那个老医生似乎从我脸上看出了我的心思,她对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三十了,还不想要孩子?我可提醒你,孩子呢还是早要早好,越到后面越难怀,孩子质量也越不好。” 我语无伦次地支支吾吾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最后只是冲医生点了点头。 医生见我如此,知道我是犹豫不决,于是又补充道:“我可提醒你哦,怀孕是从末次月经开始日算起的,而不是从同房日算起的哦。也就是说你现在怀孕已经四十多天了,人流手术最好是在怀孕两个月以内做,三个月的时候要可是要引产了。” 我还傻呵呵地问医生什么叫引产。 医生说三个月的时候,宝宝的心跳也有了,手手脚脚也长全乎了。到时候只能打催吊,把宝宝生出来,这叫引产。苦头肯定是要比人流吃得大的,何况到时候宝宝都长全乎了,心跳都有了那就是条小生命,再打掉作孽的。 医生再三叮嘱我,如果真的不想要就早点下决心,不要犹豫太久。对宝宝,对我都没有好处。 我谢过医生,人晕晕乎乎地走出了医院。 我在人来人往的路边花坛上坐了很久很久,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我一整天没有进食进水,但是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饿。我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打掉宝宝吗? 就算他现在还没有心跳,可他也是我的宝宝,是一条小生命啊。 当路灯开始亮的时候,我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看见有人等公车,我也等,看见有人上,我也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坐上了几路公车,这车到不到家的。 公车在终点站停下来的时候,我依旧傻傻地看着窗外,被驾驶员走过来礼貌地赶下了车。 下了车,我才发现自己原来到了外滩。 我一个人傻傻地沿着外滩走啊走,突然我觉得走不动了,蹲在路边开始哭泣。 很多人走上来问我怎么了,我只是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谁都不理,放声大哭。 后来人家见我也只是哭,又不理人,大概也没有看出我有跳黄浦江的意思,所以也就都散了,没人再围着我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突然我站起身来,对着江对面狂喊:“何用,你给回来啊!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 我喊的声音很大,似乎江对岸就是何用的世界。好似江对岸能听见,何用就能听见似的。 喊着喊着我自己都笑我自己傻。 呵呵地傻笑了片刻后,却又开始落下了眼泪,嘴里喃喃道:“何用,你回来呀!你回来,我就嫁给你!我就把孩子给你生下来!” 可是没有任何人回答我,周围只有一片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我睁开眼,盯着那些人看,似乎我越盯着他们紧,他们越开始故作无视地散去了。就连之前议论我的声音也越来越少了,偶尔听见一个小女生拉着自己男朋友道:“快走,快走,别看,大概是神经病。慢点跑过来捅我们一刀,不合算。” 我笑了,哈哈地笑了,笑得很大声。 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这世界人善被人骑,马善被人骑。我的孩子,又没让别人去养,别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有没有爸爸,关你们什么事?没爸爸,我也没拖着你家的老公来做我孩子的爸爸,不是吗? 我有什么好怕别人说的?谁敢说,我就这么狠狠地瞪回去,骂回去!人恶,自会有人怕三分。 不要去考虑以后怎么和宝宝解释爸爸的事,事实怎样就是怎样。妈妈没有因为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而扼杀了他的生命,不是吗? 这个世界最宝贵的就是生命,一个生命的形成不容易,最重要的是能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并坚强勇敢地活下去。留他一命,不是比给他什么都强吗? 我居然就这么坚定地决定留下宝宝。 第一百十一章 爱的让步 http://.biquxs.info/

虽然留下宝宝的决定我已经坚定不移地做好了,可是对于告知爷爷奶奶这件事,对我而言依旧不是那么容易开口的。 我拖了整整一周,终于在一堆旁敲侧击中,被奶奶给猜中了事实。 起初奶奶还是挺高兴的,她说她就盼着四世同堂呢。可是当她知道这个孩子没有爸爸的时候,死活不同意我生下宝宝。奶奶倔强起来,可一点都不比我逊色的。 爷爷心疼我,问我究竟是被哪个男孩子骗了,他说他会替我做主。 我摇着头,没有说。 爷爷又问我,是不是真心喜欢孩子的爸爸,若是喜欢,他就算五花大绑也给我绑回来,让他娶我。 我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要面子的奶奶逼着我去打胎,我死活不肯。奶奶便好几天没有同我说过一句话。 然而,今天,怎么不同了? 奶奶居然一大早给我备了早饭,像往常一般叫我起床去吃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奶奶甚至和我说,她同意我把宝宝生下来了。 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升起的吗? 一向最要面子的奶奶,前几天还非逼着我将这个来路不明的宝宝给打掉,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就点头同意我留下他了? 看着奶奶转身走进房间,我悄悄地凑上去问爷爷:“奶奶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讲反话考验我呢?” “你奶奶真的同意了。”爷爷满脸严肃。 我竟然不相信起自己的耳朵来。 “快给我把你这满脸的不信收起来,我可是花了老大的力气才说服你奶奶同意的。” “奶奶不怕小区里的那些阿姨妈妈们说闲话啦?”我仍是难以置信。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问你,若是我们执意不让你留,你留还是不留?” 若之前我仍犹豫时,知道奶奶竟是如此强烈反对的话,我应该就不会想留了。可是我既然都打定了主意要留,那别人再说什么都是无用。 “留。”我很坚定地说。 “既然如此,总要有人退一步的。那还不如是你奶奶,毕竟我们都很盼着有第四代,要不是这孩子没父亲,我想你奶奶原本该是很高兴的。” “我……” “什么都别说了,今天不是还要去产检嘛,要不要爷爷奶奶陪你去?” “不用了,医院人多,空气不好。你们陪着我去,也不能进诊室。一样也是在外面等我,还是不去的好。” 爷爷点了点头。 奶奶进房之后一直没有出来,直到我出门去医院的时候,奶奶也没有出来。 我想她虽然同意我留下宝宝,可多少还需要点时间让她做好之后被人指指点点的心理建设吧。 —————— “哦呦!” 给我做b超的年轻小医生突然叫了起来,倒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怎么,宝宝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是个好消息。双胞胎,恭喜啊。” “双……双胞胎?”我简直惊呆了。 “嗯,嗯,两个孕囊,很清晰。” 我楞了好一会儿,才激动地对着那个小医生千恩万谢。 弄得那个小医生都不好意思了,直说那是我自己的福气。 一出b超室,我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回家。 接电话的是爷爷。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他乐得说话都结巴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奶奶的声音在问他什么事。 爷爷乐呵呵地只会在那说:“双胞胎,双胞胎。” 奶奶一时没反应过来,爷爷连说了好几遍,奶奶才问道:“是不是子茶怀的是双胞胎。” “是啊,是啊。”爷爷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家里……家里终于……终于又有人气了。”奶奶的声音都哽咽了。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奶奶其实真的很在乎我的宝宝。正如爷爷说的,若宝宝们有爸爸,奶奶该是多高兴啊。 爷爷奶奶一个劲儿地在电话里叮嘱我回来的时候,路上要小心。叫我不要挤公车了,打个车。还叫我提醒司机开得慢点,稳点,别太颠。 当我依言打车回到家的时候,一开门就闻到扑面而来的鸡汤香味。 然后看见了餐厅桌上满满一桌子的好吃食。 爷爷奶奶听见我回来了,立马从厨房走出来迎我,让我赶紧先坐下吃,别饿着他们的重孙们了。 他们那副紧张样,我从来都没见过,都快把我给逗乐了。 爷爷从厨房将鸡汤端了出来。 奶奶说:“子茶啊,你要多吃点,怀两个宝宝很辛苦的,你自己的营养也要跟上。” 这么多天来,奶奶一直冷着我,不理我。今天不但同意我留下宝宝,此刻还像往常般关心我,我一下子激动地落下了几滴泪。 “傻孩子,怀孕得有个好心情才能生出好脾气的宝宝,可不能哭。”奶奶在一旁拍着我的肩膀说。 …… 之后的两周,爷爷奶奶一直都处在高高兴兴的状态。 有天晚上我还听见奶奶对爷爷说:“老头子啊,你说得对。我们都那么大把年纪了,经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我们都挺过来了。如今是老天爷给我们家送礼物来了,一送还送了俩。有生之年能四代同堂那是多大的福气,我管别人怎么说呢!” 爷爷也道:“是啊,别人爱怎么说让他们说去。嘴长在他们脸上,我们管不了,可是这大重孙却实实在在是我们家的,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又不是他们替我们过的。我们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这点还看不穿吗?” 那一刻我的心满满的暖意,我想,留下宝宝真是留对了。 我们这样的家庭更需要人气和热闹,尤其是对这么两个饱受痛失子孙之苦的暮年老人而言,这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然而,当我们全家还沉浸在天大的喜悦中,坏消息却从我再次产检的时候开始,一个个的接踵而来。 首先是我产检的时候,b超医生发现直到这个时候我的两个孕囊还没有发芽,别的孕妇在这个时候可是胎心都能测到了呀。 产科医生提醒我说,这胎可能会胎停,如果再过一段时间还不发芽,就得打掉了。 我当场傻了。 回家之后没敢将这事告诉爷爷奶奶,只说检查出来一切正常。 可是背地里我却天天泡在那些等待胎心的妈妈群里,虽然到后来听见很多妈妈还是没能保住孩子,可是十个里却难有一个。 群里只要有妈妈突然兴奋地说她的宝宝有胎心了,我们所有的人都会兴奋不已,甚至为她而落泪。 我想那些侥幸的妈妈便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我们每一个在群里的妈妈都固执地认为自己都会是那个为数不多的幸运儿。 可是怀孕七十多天的时候,我开始出血了。 一开始血并不多,我自说自话地加大了保胎药的计量,却不敢去看医生,怕从医生嘴里听见不好的消息。 我垫了几张护垫,勉强又撑了两天。 然而,血越来越多,护垫都已经hold不住了。 我开始换了卫生巾,一开始每天不会超过两张。渐渐地,血越来越多,卫生巾也换得越来越勤。 我开始害怕了。 我思来想去,还是得去看医生,虽然我怕医生坚持要我打掉宝宝,但我更怕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而失去宝宝。 于是我偷偷出门去看急诊。 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急诊的人竟然也会那么多! 因为我不是阵痛要生,也不是羊水破,虽然出血多,但似乎还够不上大出血,所以并不能立马就医,还需要排队。 我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依旧没有轮到我。 护士说,因为是周日,没有门诊,所以都挂了急诊,其实有些并不太紧急。 又过了一会儿,很多妈妈一次次地问护士什么时候轮到自己,都说自己情况很紧急。 终于,护士让所有出血的妈妈依次进入房间,由护士长先检查,剩余的继续排队等待。 我看排在我前面的几个妈妈从那间房里出来后,她们的号都被护士往前挪了。 我想着我出了那么多血,我也肯定会被往前挪的吧。 然而,当我进去,护士长给了我一张纸,让我将血擦出来给她看的时候,她却对我说:“没事,你继续出去排队。” 什么?我不算严重? 我急了,问护士长:“我出了这么多血,还算没事?” 护士长答:“你这血的颜色不是鲜红的,是暗红的,说明这些不是现在流的,里面应该已经止住了。血要是止不住地流就都是鲜红的,颜色暗的就是陈血了。不是说没事,就是没前面那些妈妈严重,你出去等等,轮到你的时候,你再具体问医生。” 我一开始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很不开心,觉得自己被忽视了。然而,转念一想,这是好事啊,这说明我宝宝可能还有希望。 于是便转换了心情,乖乖地坐在门口排队等待。 然而,轮到我的时候,医生在听完我的情况后说:“虽然你的血不是鲜红的,可是你宝宝到现在都没有胎心,可能是胎停了。你还是要做好将他们打掉的准备。” 我闻听此言,立马就哭了出来,求医生一定要想办法帮我保保。 可是医生劝反过头来劝我说:“这是优胜劣汰,不该留的,强保也没意思。” 我一个劲儿地哭啊,求啊。 医生拿我没办法,说:“这样吧,我看你上一个b超是四天前做的。要不我们再给宝宝一个机会,我现在再给你开个b超,你做出来如果宝宝有胎心了,我就给你保。要是还没有,真不能留。” 我点头同意,到底多一个希望。 b超的结果还是令人欣喜的,因为宝宝发芽了,但是只看见一个孕囊。 医生说或许另一个孕囊不好,所以自己生化了,这才出了那么多血。 现在既然有一个好好的在里面,而且还发芽了,那医生就给我保胎了,只是能不能保住就看我自己的造化了。 医生给我换了一个保胎药,并加重了计量,让我先回家吃。只要出血不变多,就先吃一周,再回来检查。 虽然双胞胎变成了单胎,但好歹这个还有被保住的希望,所以我根本顾不上伤心,满心担心的只是剩下的这个宝宝能否保住。 然而,第二天半夜,我睡梦中突然觉得自己屁股底下湿热了一片,像是尿了床。 我惊醒,却发现床单上一大滩鲜红鲜红的血。 我吓到不行,立马穿上衣服就往医院赶。 第一百十二章 乐极生悲 http://.biquxs.info/

我哭泣地走出急诊室,我并不知道,究竟这是一个怎样的玩笑。 莫名其妙的,我怀孕了。 在我犹豫不决这个小生命的去留时,b超的显示结果,竟然不止一个,而是两个小生命。 当我挣扎了许久,终于尊重两条小生命,决定留下他们。 当心心念念开始憧憬做妈妈的时候,突然开始大出血,其中一个宝宝生化了。 当我抓住剩下的那个宝宝当做全部希望的的时候,却因为他发育迟缓而留不得。 “我想再尝试,我想再等等,或许很快会有胎心的呢。” “你都快三个月了,宝宝依旧没有胎心,而且你还在出血,留不得。” “我前天挂急诊的时候,医生说这血不算太多,问题不大。而且宝宝不是已经发芽了嘛!” “现在不算多,但是你现在流得是鲜血,说明里面没止住。所以你现在不终止妊娠还是很危险的,到时候突然一下大出血,抢救都来不及。何况你这宝宝就算现在发芽也是发育迟缓的,强留下来也未必好。” “我坚持要留呢?” “我们不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你坚持要留,那就把你的家属叫来,你自己和你家属都需要签字。不然你依旧在我们医院产检,出了事,我们医院是要负责任的。” ———— 夜寂静无声。 天空一片漆黑。 无月。 无星。 从奶奶房间里传出的缝纫机声,轰轰隆隆的。 听网上说,宝宝的胎心声也是轰轰隆隆的。 可是宝宝啊,宝宝,为什么你就不让妈妈听一听这样的声音呢。 妈妈是真的渴望呀。 几周前,还在犹豫不决地我,从未曾料到老天爷真的要收回这份礼物的时候,我的心竟会如此之痛。 奶奶房里的缝纫机声突然停了。 “哈哈,做好了,多可爱。” 老房子的隔音不太好,所以奶奶在隔壁房间说话的声音,我能清晰地听见每一个字。 “是挺可爱的。呵呵,没想到你还真是想得开。不担心你孙女被人家指指点点未婚先孕啦!”爷爷逗着奶奶说。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我只知道我要做老太太了,哈哈,第四代啊,第四代。” 奶奶似乎笑得很开心,声音也越来越近。 “子茶宝贝,快开开门。” 原来奶奶是走来了我的房间。 只是满脸泪痕的我,如何开得了门,面对奶奶。 “子茶宝贝,快来看看奶奶给小重孙做的小衣服,快呀。” 听见奶奶这么说,我越发不敢开门了。 奶奶这么兴奋地拿着衣服来找我,我如何下得去手泼她冷水。 我突然悲从中来,忍不住哇哇大哭。却在第一声哇的时候,便牢牢的,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给自己蒙上了厚厚的被子。 “子茶宝贝,什么声音啊。宝贝,你不舒服吗?别吓奶奶啊!” 奶奶用力地敲着门。 “别敲了,你让孙女睡会儿吧。她现在是孕妇,需要多休息。” 爷爷似乎跑来这样提醒奶奶。之后没有再听见奶奶的声音,也没有再听见爷爷的声音。 五分钟后,奶奶房间的缝纫机又轰轰隆隆地想了起来。 我想是奶奶接着又开始做第二件小衣服了吧。 我真想冲过去让奶奶停下来,可是我不敢。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电话。 我按掉了。 隔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还是那个号码。 我又按掉了。 可是没多久这个号码第三次给我打来电话。 我不知究竟是何人,有何事,竟开始犹豫要不要接。 犹豫间竟不小心按错了键。 电话接了起来。 可是我依旧在呜咽,我使劲捂住嘴,尽量不让对方听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妹妹啊。我是你吴三哥,你咋都不解电话呢!” 吴佩鸣?! “咦,妹妹啊,你怎么了?声音不对啊!” 吴佩鸣很关切地问着我。 我的泪水又开始再一次的决堤,只是我的手越发使劲地捂着自己的嘴。 “妹妹啊,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三哥我可是为了你复活了啊!” 一听吴佩鸣说这话,我竟忍不住松开紧紧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放声痛苦。 这一哭,隔壁的爷爷奶奶都听见了,急急跑来敲我房门,问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爷爷奶奶,我只会一个劲地哭。 吴佩鸣在电话那头急得直问我怎么了,我始终没有回答。 几分钟后,爷爷奶奶拿着备用钥匙,开门进来了。 奶奶一开灯,我眼前一片白茫,头疼欲裂。 “子茶,你怎么了?” 爷爷奶奶都很焦急地凑到了我的床边。 可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下子扑进奶奶怀里嚎啕大哭。 奶奶拍着我的背,不停地安抚着我。 我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终于算是稍稍平静了一点。 然而看着奶奶的那双眼睛,我的内心却堵得感觉都跳不动了。 我又抽泣了许久,许久。 终于,我还是断断续续地将今天医生对我说的话告诉给了奶奶听。 奶奶楞了很久,没有说话。 爷爷倒是先开口道:“没事,没事。你不是本来就不太想要吗?顺其自然吧。你这么年轻,以后结了婚还会有的。” 爷爷这话似乎说着很轻松。 可是爷爷的前半句话分明是哽咽着说的,只是后半句清了清嗓子,才说得似乎很轻松。 若说爷爷一点不心痛,打死我都不信。 “没事,没事,宝贝。你爷爷说得对。” 紧接着奶奶也开始安慰我。 可是她的声音分明是颤抖的。 爷爷、奶奶安慰了我很久很久,将我像小时候那般地哄着睡下,掖了掖被角。最后劝我别想太多,好好休息,便退了出去。 爷爷奶奶回他们自己房间之后,我的房间整个安静了下来,我突然听见一些异样的声音,像是马路上汽车来往鸣笛的声音,可是很轻。 然而,不管轻或响都不应该啊。我们所在的楼栋是在小区正中心,里马路特别远。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吴佩鸣一直守在电话的另一头,从未挂机。 我将先前掉落在被窝里的手机捡了起来,看了一眼,通话时间竟快五十分钟了。 他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听着我这边的动静,就这么守着? 我想对他说什么,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后,我居然将电话给挂了。 当时我的脑子懵懵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以为吴佩鸣还会打回来,可是没有。 那一夜,我失眠了。 静静地躺在被窝中,一会儿流泪,一会儿流泪,直至天明。 8点多的时候,奶奶敲我的门,唤我起来吃早饭。 我假装没有听见。 过了几分钟,奶奶便自己端着早饭开门,给我送进来。 我假装睡着。 奶奶什么都没说,也没再唤我,将早饭放在我的床头柜上,退了出去。 10点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一看正是昨天吴佩鸣打来的那个号码。 我想都没想,第一时间接了起来。 可是接起来之后,我却语塞了,连一句“喂”都说不出口。 那边也是无语了几十秒,然后很温柔地说:“妹妹,三哥到上海了。两眼一抹黑,如果你愿意,就来虹桥机场接三哥吧。” 我一听这话,一激灵。 吴佩鸣怎么来了上海了? 我突然想到了哥哥的事,想着怎么着也不能得罪了他,毕竟吴佩礼还没带我下墓呢。 如今吴佩鸣都醒过来了,那吴佩礼怎么着也得带我去找我哥的尸骨了吧。 于是竟脱口而出,“好,你等我。” 然后急急挂了电话,就开始穿衣洗漱。 奶奶见我这幅急冲冲的样子像是要出去,便问我上哪儿。 我实话实说,说去机场接朋友。 奶奶和爷爷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也没问。 奶奶只是说让我吃了早饭再走,然后匆匆进了我房间,将我桌上的早餐又拿去厨房加热。 我原是急着去见吴佩鸣,不想吃早饭。 可想着爷爷奶奶昨天知道这事以后,肯定心里受创也不小,如今不过只是担心我,我又怎么能再不让他们安心呢。 便耐着性子一口口地将早饭统统吃完。 临走的时候,我看见奶奶偷偷地笑着抹眼泪。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便只当没看见,急急出了门,打上一辆车,就奔机场而去。 到了虹桥机场,我立马给吴佩鸣打电话,确定了他的位置,就火急火燎地冲过去找他。 吴佩鸣穿得很时尚,虽说我一直叫他吴三哥,也知道他比我大不了多少,可是我总是把他划归到吴佩礼那一辈去,毕竟他们是兄弟。所以在我的印象中,他该是穿成吴佩礼那样的老成才对。 如今这头浅粟色头发,一件夸大得似乎能套进两个他的大衬衫,一条满是破洞的牛仔裤,和一双雪白的板鞋,实在让我有些不敢认他。 他原先躺病床上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啊! “吴三哥。”我从他侧面弱弱地叫了他一声,我还深怕是自己认错了人。 吴佩鸣一转身,看见我,明媚地笑了。 我简直被惊艳到不行。 一个不再被青色笼罩着的脸庞,俊朗,白皙。那星眼皓齿,一笑而露出的梨涡,真让人痴醉。 我曾经见过躺在病床上的他,也从不曾发现如此之帅。 “啊,妹妹。” 他一说话,就又多了几分痞气,却越发迷人。 第一百十三章 吴三哥来了 http://.biquxs.info/

吴佩鸣一说话,就又多了几分痞气,却越发迷人。 他见我盯着他瞧,便道:“怎么样,三哥这身不赖吧。我可是为了见你特地找懂行的人给我买的,就怕我十几年前的那些老古董穿出来,妹妹你看不上。” 帅虽帅,可我更感兴趣的是他怎么突然就醒过来了?又为什么会来上海? “三哥,你怎么来了?”我开门见山地问他。 “来看妹妹你啊。”吴佩鸣笑嘻嘻地说。 “那你啥时候醒的?怎么突然想通,自己跑回身体里了?那你少的那一魂呢?也回来了?”我拽着他急切的问。 能不急嘛,这些都可能关系到我哥哥。 “哟,你怎么一下子这么多问题,我回答都来不及回答你。”吴佩鸣抱怨道。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想了起来。 是医院打来的,催我要么回去人流,要么带着家属一起去医院签字。 “我签了字,硬留宝宝,你们是不是还是不会替我继续保宝宝的?” 那头道她只是护士,具体的还得问医生。不过那个护士劝了我一句,说强扭的瓜不甜,硬留的孩子未必好。 我不愿听这些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吴佩鸣大概是听到了我说的话,一改之前脸上的轻浮,满面凝重地对我说:“我昨天电话里听见你和你爷爷奶奶说的话了,我不放心,所以来看看你。” “嗯。”我哽咽了。 眼泪开始吧嗒吧嗒的流。 吴佩鸣一把把我揽入怀中。 吴佩鸣很高,可能是遗传基因的关系,他们老吴家的人都高大。吴佩礼、吴佩文都是。 之前吴佩鸣一直躺在床上,没注意。那个青色的人影也经常忽闪忽闪的,也没注意。 这下被吴佩鸣整个揽入怀中我才发现,原来他和吴佩礼一样又高又宽,躲在里面就像是躲在一堵遮风避雨的墙后面一般,令人安全感十足。 不过,或许是吴佩鸣躺在床上已经十几年了,缺乏运动。虽然骨架还摆在那,够宽,可是身板却不怎么厚实。 吴佩鸣拍着我的背轻轻问我:“如果你硬要保孩子,医生说你会有什么危险吗?” 我没有答他,只是哭得更凶。 “医院会打给你,是不是说明还是有危险的?好妹妹,听话,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你爷爷奶奶想想啊。” 我听吴佩鸣这么一说,整颗心像被重拳击了一下似的。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过爷爷奶奶呢? 他们之前这么盼望着第四代,对他们而言这也是一种伤害。 可是如果我有事呢?对他们而言岂不更是一种伤害? 如今爸爸、妈妈、哥哥统统已经不在他们身边了,他们只剩下我了。 若我拼了性命,真能保住宝宝,把他生下来,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若是不能?宝宝没保住,我又丢了性命,这不是等于在给爷爷奶奶下催命符嘛! 即便幸运点,宝宝能平安生下来,我却丢了性命。虽然对爷爷奶奶来说,也算是老怀有慰。可是他们都多大了?我还好意思让他们替我将宝宝抚养长大吗?甚至于说现实点,他们还能活到宝宝长大吗? 若宝宝还没来得及长大,他们却撒手人寰了,那我的宝宝岂不也是可怜? 我越想越害怕,竟已然忘了哭泣。 吴佩鸣见我不做声,便又问我道:“那宝宝的爸爸呢?他是什么意思?难道默认你冒着生命危险去保宝宝?” 何用?!是啊,如果被他知道了,他肯定会骂死我。死拖活拖地会把我拖到医院去做人流。 或许他真的这么做了,我也就认了。因为他是宝宝的爸爸,宝宝他也有份。这个决定除了我,也就只有他有资格做了。 可惜…… “可惜宝宝的爸爸已经不在了。”我很忧伤地说。 我看见吴佩鸣的脸色一下变了,或许是知道他自己失言了,一个劲儿地和我说对不起。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裤子后面湿湿的。 便急着要去厕所,让他先等着我。 进了厕所才发现,整张卫生巾都湿透了,血甚至已经染到了裤子上。 我越看越害怕,摸着肚子哭泣地说:“宝宝啊宝宝,你真的不要妈妈了吗?” 从厕所走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在门口一脸焦急等着而我的吴佩鸣。 他一见我出来,二话不说,上来拽着我的手就走。 我想挣脱,可吴佩鸣的力气大,我挣脱不开。 我喊道:“你干嘛啊!” 吴佩鸣也不松手,也不停步,只说:“我看见你裤子上有血。我刚才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怀孕时流血是先兆性流产,你既然保了那么久,宝宝还是没有心跳,而且血越出越多,已经没有保胎的必要了。更何况你再这样下去会有危险的,我不能这么放任你不管。” “你要带我去医院?” “对。” “我不去。”我虽然我内心已经开始犹豫,但是我仍极力抗争。 “我知道宝宝的爸爸不在了,你想留着他的血脉。若是你的宝宝是好的,那你就天天躺在床上保胎,三哥我就守在你身边天天伺候你,天天炖补品给你吃。带你去看最好的医生,一定想方设法帮你把宝宝保住。可是你现在宝宝不好,你还这么固执地要保,是害人害己。”吴佩鸣语速很快,看样子是真的急了。 “我怎么害人害己了。宝宝在我的肚子里,我保我自己的娃,管你什么事!” “你怎么没害人害己了?你现在大量出血,万一血越出越多,引起血崩,抢救都来不及,这不是害己是什么?” 吴佩鸣说到这,停下了脚步,回头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感觉他的眼睛都红了,像是一头发了狠要保护崽子的狼。 他说:“万一你死了,你害你爷爷奶奶伤心这不是害人是什么?” 吴佩鸣的气势实在太强了,我不敢看他,低下头,也不敢言语。 他继续道:“好,退一万步说,就算宝宝被你强保下来了,可是我昨天听见你和你奶奶说宝宝已经只剩一个了。双胞胎,两个同时在你肚子里,一个已经坏了,一个又发育得那么迟缓,就算生下来,你敢保证你这个宝宝没有问题吗?你不是害了宝宝一辈子吗?你这不是害人是什么?” “只要宝宝能先保住,有了胎心,之后还会有很多检查。不健康的宝宝能查出来,那个时候我再打行不行。我只是想多给宝宝争取点机会。” 我的声音已经软弱到近似哀求。 或许是吴佩鸣听见我软下来了,他便也软了下来,温柔地责备道:“以你这么固执,你到时候会肯吗?你不会找更多借口来满足你内心想多给宝宝一点机会的想法?” “我不会。”我脱口而出。 “你会。”吴佩鸣说得很坚定。 他将手放在我的肚子上,轻声道:“宝宝啊,宝宝,你现在不过是个小芽,没有心跳没有思想。现在让你走也不算作孽,你也不痛苦。” 是啊,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想到过,如果宝宝始终留不住,再等几个星期他长出脑子有了思想,岂不是更痛苦。 吴佩鸣见我不做声,又拽起我的手往前走,边走边温柔道:“好妹妹不怕,三哥陪你去。宝宝虽然是你的,可是你丢了性命,三哥会难过一辈子,这如何不关我的事呢?” 我想说些什么辩驳,可是想来想去竟无言以对。 吴佩鸣对我的一丝特别,早在贵州的时候,我已经看出了端倪。 只是他一直痞痞的未认真说过,那我自然是装傻充愣。 可如今他摊到台面上来说,我该是及早拒绝的。 然而,我再一次装傻,不做声。 到了医院,吴佩鸣给我挂了急诊。 刚巧碰到的又是那天那个医生。 她看见我带着吴佩鸣过来了,于是问:“你想好了,一定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然后她瞥了一眼吴佩鸣道:“你是直系亲属?是孩子的爸爸?你也任由你老婆这样不管?” 吴佩鸣忙道:“哪能啊?我是带她来做人流的,总是大人更重要的。” “这才像丈夫说的话嘛!”医生满意地开着单子。 “他不是……”我刚想解释,可是一抬眼看见吴佩鸣那个眼神,我也就不忍心打破他的臆想。 反正我都不认识这个医生,同她解不解释的根本无所谓。 “诺,拿着单子先去付费。付完费拿着发票去护士台约时间,估计今天下午应该能排上,毕竟我上面给你写了‘急’。” 吴佩鸣接过单子道:“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然后又拽着我出来,贴心地将我扶到座椅上坐下,再自己跑去排队付费。 看着他这样为我前前后后的忙碌,我第一次开始想何用了。 若是他在,会不会比吴佩鸣更紧张呢? 我看见吴佩鸣付完钱后,冲我笑了笑,然后径直走去了护士台。 可没一会儿他又拿着一张护士开的发票,再次跑去排队付款。 我有点奇怪,便走过去问他。 原来护士告诉他,医生单子上写的是急,不是紧急,所以明天做也来得及。这样的话我还有机会选择做无痛,明天早上空腹过来就行。 吴佩鸣不想我吃苦头,所以自然选了无痛。护士便开了单子让他来付全麻的钱。 他看付款队伍很长,又贴心地叫我去旁边坐着等他。 等一切都弄好了以后,他便说请我去吃午饭。 带着我出门便打了辆出租,一上车便似乎熟门熟路地对司机说了要去的饭店地址。 我很好奇地问:“三哥,你以前来过上海?” “没有。” 也是。他都昏迷了十几年了,就算来过,他哪还能保证这饭店现在还在呀。 “我刚才排队付款的时候,网上搜了一下。这家餐厅的口碑很不错,环境好,口味好。” 吴佩鸣边说边将刚才付款的单子,预约的单子,注意事项的单子一张张地整理整齐后,交到我的手上。 他嘱咐道:“约了明天早上8:45的手上,但是护士说,你要早点来。我明天去你家接你。你记得今晚八点之后不能进食,十点之后不能进水。还有万一在手术前有大量出血不止的情况,要即刻来医院。反正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哼了一声道:“大量出血?一会儿么说我血出的不多,一会儿么又说我危险。我觉得我现在就已经出了很多了,还说能拖到明天做手术,我觉得根本没他们说的那么吓人。我就应该继续保的!” “好了,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问了那个产科的护士,她说像平时月经的量不算多,不用来。要是翻月经的量一两倍就得赶紧到医院了,也别管什么预约不预约了,他们会赶紧给做手术的。就是可能要吃点苦头,不能做无痛的了。” 吴佩鸣的这话让我心中暗暗吃惊。 他一个大男人,连这些都替我问了,还真是细心啊…… 第一百十四章 失联真相 http://.biquxs.info/

一进餐厅,吴佩鸣很绅士地给我拉椅子。 这点真让我难以想象是个盗墓贼的做派。 我坐定之后,忙问他刚才医药费一共多少钱,说什么我也不好占他便宜不是。 可是吴佩鸣就是不肯说,只说没多少不要了。 我见他铁了心的不告诉我,就说要掏出发票来一张张的加。 吴佩鸣闻言忙阻拦我道:“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你就别拿出来了。小心掉了,明天做不了手术。” “谁让你不告诉我多少钱的。” “啊呀,怕了你了。你有医保,自费部分不多,也就几百块钱。你不是这点小钱还要同三哥计较吧。” “好吧。不过这顿还是我请吧,本来也该是我尽尽地主之谊的。” 吴佩鸣见扭不过我,也就同意了。 他将菜单交到我手上,说上海菜我熟悉,让我点。 我接过菜单翻阅,余光却看见吴佩鸣的眼睛一直盯在我的身上不肯挪开。 我继续充楞,低头看菜单,不搭理他。 吴佩鸣在一边小声地啧了半天嘴,似乎有话说,却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还真怕他认真同我说感情的事,便继续装没听见,不理他。 终于吴佩鸣忍不住,问我道:“能告诉三哥孩子他爸是怎么没的吗?之前在贵州也没听说你结了婚,这短短一年之间,怎么那么大的变故?” 吴佩鸣是个聪明人,又体贴关心我,他不会不知道这种事,并不好如此当面这么直白的问,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想来这也就是他刚才欲言又止,迟迟没开口的理由了。 但是最终他还是问了出来,看来他是铁定了心要追我,试探我和孩子爸爸之前的感情。 我犹豫着要不要同他说实话。 因为其实何用的不在,并不是他理解的那种离开了人世。 只是何用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注定无法在一起,这也是我不得不直视的一个问题。 我暗自问自己,与何用之间的感情足不足够支撑我在这里为他封闭我后半生的感情。 答案是极度犹豫的。 既然如此,我又问自己,吴佩鸣对我而言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答案又是无非肯定。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并不讨厌吴佩鸣这个人。 所以,最终我还是将平行时空的事,我和何用这一年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同他说了。 吴佩鸣听闻之后,并未大喜,反倒是一脸心疼的表情,认真对我说:“原来是一段孽缘。一个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这个世界留下他的孩子呢?真是苦了你,白白遭了这么一场罪!” 那一刻我惊呆了,我从来不觉得吴佩鸣竟是一个这么通透的人。 也是在那一刻,我才真正卸下了心里所有的负担,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明日的手术。 吴佩鸣伸出了手,怜爱地将我的手紧紧地握住。 我的心乱得怦怦直跳,急忙抽回了手。 我尴尬地转移话题道:“三哥,你是怎么醒过来的?你丢的那一魂可找回来了?” 吴佩鸣见我故意避开他,也便乖乖地将手收了回去。 他笑笑道:“就是想妹妹了呗,想着来看看妹妹,便自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至于那一魂,还是没有找回来。” 魂没有找回来?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吴佩鸣,他一点都不像丢了魂的人。 但是我也坚信这件事情上他是不会骗我的,不过他说是为了来看看我才魂归身体的,这点也不能尽信。 “我离开贵州之后没多久,又回去疗养院找过你,可是他们说你被你二姐给转走了。我也再没联系上你二哥,你二姐也再没出现在小饭庄过,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说来话可长了,我们先点完菜,三哥边吃边同你说。”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唤来了服务员,匆匆地点了几道菜,便又开始追问吴佩鸣。 吴佩鸣告诉我,古玩城的吴佩礼名下的那个铺子卖了件挺值钱的宝贝给一个退休老教师,他似乎是略懂行的。可是当那个老教师的子女知道了那个古董的价格,非说是古玩店欺骗了他们的老爹。 那个老教师是个老实人,子女确实嚣张跋扈的主,冲到古玩店里来要求退货。 那天李魏和吴佩礼都不在铺子里,伙计哪敢自说自话地将十来万的货给退了,更何况店里也没那么多现金啊。 那对子女一听店家还不给退,越发认定了他们是在卖假货,说要告他们诈欺。 老教师倒是在一旁拦了,可是子女们不听他的,在铺子里越闹越凶。 伙计急了,急忙给吴佩文打电话。 那天吴佩礼刚好就在吴佩文的小饭庄里,说让吴佩文不用操心,自己去提关机上领点钱,让他们退了就是。 只是吴佩礼没想到那对子女跋扈至极,即便给同意给他们退款,他们还骂骂咧咧的。 加之,这两个人根本不懂行,一心觉得十来万买个破瓷器,就是老爹被人坑了。所以气冲冲地将东西拿过来,路上也没留神保护,退货的时候,小伙计按惯例验了下货。 一条极长的裂痕清晰可见,这可是卖出去的时候不曾有的。 吴佩礼为人向来不错,也没说不让退,只说按规矩折价退。而且折了不太多,就连小伙计在一旁都提醒他,这个价退出去,再卖可也卖不到这个价。 吴佩礼原只想息事宁人,觉得差不多就得了,并没在意小伙计的话。 可是那对子女一听要折钱,便诬赖吴佩礼他们是故意讹诈,而且那话是越说越难听,最后连吴佩礼的老母亲都被问候到了。 这下吴佩礼可真是恼火了,同他们开始争论,却一点都没用,对方的话是越骂越难听。 就连一旁的老教师都羞愧地这跺脚,称他育人无数,不想自己的儿女却教成了这样。 他直言没脸看下去,便痛心疾首地走了。 老教师走了之后,两个子女是越发地凶狠,那个男的都上手开始推吴佩礼了。 吴佩礼一下子就暴躁了,抡起拳头冲着那个男的就是猛揍。 吴佩礼那个身材本就是魁梧得不行,再加上又是下斗谋食不要命的主,这几拳下去这男的可怎么受的了。 女的上去想拉,结果也被打倒在地,脑袋重重地撞在地上。 男的则昏死了过去。 这下就连伙计和邻家几个铺子的老板都来拉了,深怕吴佩礼没个轻重把人给打死了。 那女的吓得不行,赶紧报了警。 警察将吴佩礼给收押了。 后来警方通知吴佩文,说那个女的轻度脑震荡,问题倒是不大。但是男的内出血严重,目前还在昏迷中,生死未卜。让他们准备好钱,先去医院给伤者付医药费。 吴佩文知道事态严重,而且她更怕的是警方万一从他们吵架的那个古董下手查,查出他们盗墓的事,那恐怕判得更重,牵连更广。 所以吴佩文先让李魏带着儿子到外省朋友家暂避,紧接着她又将吴佩鸣也给转去了外省。 随后她又交待了朋友帮忙经常去医院关心下伤者,医药费什么的只要他们开口,马上转过去。 为了不让警方怀疑他们两夫妻潜逃,她临走之时只是告诉店长吴佩礼没什么事赔了不少钱,所以不太开心回河南去了。而她自己有点事要有一段时间不能来店里,让她好好看店。 “难怪我去小饭庄找她,店里的小妹说她家里有事要有几天不来,可是很后我去了好几次,却始终没有碰到你二姐。” “嗯,二姐他们一家都躲去外省。” “那后来那个男人怎么样了?救回来了没?为什么我这一年来我打电话给吴二叔,他的手机一直是关机呢?” “二哥被判了一年,前不久才放出来。其实那个男的后来救回来了,也没有落下残疾。二姐赔了不少钱给他,可是他执意要告二哥。” “唉,原来是如此。那二哥现在怎么样啊?还好吗?” “还不错,在牢里不愁吃不愁穿,也不要下斗,人养的可比之前好呢!”吴佩鸣笑着说。 “其实你二姐家很有钱,你二哥虽然钱不太多吧,但看着也不像是个缺钱的主啊。他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一直没有洗手不干呢?” “人在江湖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朋友多,有的时候让你搭把手,你能不去吗?何况二姐不是给了二哥一个古玩铺子吗?二哥不下斗,铺子里的好货哪里来?” 吴佩鸣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像李魏,二姐当年劝他一起罢手,可是他情愿和二姐假离婚也不退出那个圈子,那是为什么?” 我吃了口菜,愣愣地看着吴佩鸣,摇了摇头。 吴佩鸣继续道:“就是因为身不由己,他自己赚够了,可还有很多人指着他吃饭呢!别人未必赚够了……” “别人的事,关他什么事。他真不想干了,难道还会有人拿枪指着他的脑袋强迫他干吗?”我很是不解地插嘴道。 “差不多吧。这个行当都是些不要命的人,你觉得你碍着他们赚钱了,他们不会对你做什么吗?” “不至于吧。不是说李魏江湖地位挺高的吗?” 吴佩鸣冷笑了一声道:“你能带大家赚钱,你当然就是大哥。你若妨碍大家赚钱,那你说结果会是怎样?” “不是说盗墓的有些还是很讲义气的嘛!” “义气这东西,你拿我当兄弟,我就把命交给你。你都出了这圈子,丢下兄弟了,那还有人和你讲义气吗?” 我眨巴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吴佩鸣温柔一笑道:“你呀就是大城市的孩子,我说这些把你吓着了吧!不过事实却是如此。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二姐一直没有回小饭庄,而小饭庄一直没有关的原因。” “是啊,我后来又去过几次小饭庄,始终找不到你二姐。看来你二姐是铁了心地要彻底离开那个圈子了。” “没错。二哥判了刑以后,并没有牵涉到古玩铺子,伙计说铺子照常营业。” “是的,铺子照常营业着。我后来去过那个铺子找过吴二叔,只是里面的伙计换了新的人,不认识吴二叔。” “没错,换了新的伙计。李魏本想没事索性就戴着老婆孩子一起回来,可是二姐不同意,她瞒着李魏在外省都买好了房子。李魏也没说什么,还是那句自己不能退,便一个人回来了。小饭庄虽不太涉及盗墓之事,却是他们那帮人常聚集之处,所以李魏一直没有把它关了。李魏知道二姐想彻底撤出这圈子,所以铺里的伙计也换了新人,都不认识二姐。而且二哥那件事后,李魏越发谨慎,明面上找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看店,那个懂行的老伙计被他带在了身边。” “那么三哥,究竟是什么事触动你回魂的呢?” 吴佩鸣痞痞一笑,道:“我说了啊,想妹妹了嘛!当时妹妹走的时候不是和我说只要我回了魂随时可以给你打电话聊天吗,我也说了考虑考虑。如今考虑好了,自然就回魂了呗!” 我尴尬地冲他笑笑:“虽然我信三哥你说的话,但这一定不是全部的理由。” 吴佩鸣的脸上一下子没了笑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问:“你真的想知道?”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与你哥哥的事没有一点关系,我丢的一魂确实还没有回来,我真的没有骗你。” “我知道。我只是关心吴三哥你,所以我想知道。” “好吧。”吴佩鸣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内布满了哀愁。 第一百十五章 回魂缘由 http://.biquxs.info/

吴佩鸣在我一再追问之下,万般无奈地告诉我,其实他醒过来是因为他终于知道了当年她二姐究竟为何要将大家诓骗入墓室。 “你二姐可是有苦衷?” 我这么问是因为我知道吴佩鸣不肯醒过来的原因就是他无法面对二姐当年诓骗他们盗墓一事,我也知道他一直不相信他二姐是不知道这座古墓就是老祖宗不允许他们进入的“甲由申”三拼墓。 所以吴佩鸣现在知道了真相还肯醒来,那她二姐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让他得以原谅。 然而,事实却并不是我想象中这样。 吴佩鸣告诉我,她二姐当年并没有苦衷,她就是知道这个古墓是不可入的。但是当年的吴佩文利益熏心,所以在李魏的蛊惑下一起做了一个局。 只是吴佩文当年的计划是并不碰棺椁之内的东西,随便地在那个古墓中声势浩荡地转一转便回去的。 当年有一个老板欲高价出掉手中的几个古玩,所以找到李魏一起策划了这么一个骗局。他们准备借吴家在盗墓界内的名声,假装这些货都是从那个墓中拿上来的。 其实不知道为何就连那个老板也是知道这个“甲由申”三拼墓是入不得的,入了也取不出任何东西。 至始至终,李魏将所有的事情都同吴佩文交待过,只是吴佩文并没有同他们这班兄弟姐妹说过。 原本吴佩文是想着表面上多做些文章,到真的下墓了以后,她原想着让大家不过就是将前面一点墓道简单地走一走,之后就准备把大家赶紧再哄回来的。甚至就连那套哄大家的说辞,她都早已想好了。 所以当时她在带着吴佩礼探墓的时候还特地使吴佩礼受伤,为的就是让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难啃的墓,老吴家是准备下了。 然而,吴佩文没有想到这墓道在当时他们第二次探墓的时候,虽然已经让她使计给放空了机关内的流箭,可是却依旧凶险万分。 更令她出乎意料的是,走在前面的大姐和二哥会突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其实,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个场面恐怕是不好收拾了。 之后接踵而来的意外是大伙竟然都散了,而令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堂姐会发现了这个古墓的秘密,甚至还质问起她。 吴佩文心中有鬼,又害怕堂姐一再纠缠,害了三弟和自己一起困死于古墓之中,于是痛下了杀手。 盗墓圈本来就不大,那个老板的货一旦从李魏打着“甲由申”三拼墓的名号出手,到时候,那班兄弟姐妹一定不会不知道。所以原本吴佩文就没打算瞒着大家,只不过是为了将这场戏演得逼真,她一开始并没有同大家透底。 她想着,事后等钱到了手以后,和众兄弟姐妹分钱的时候,再将事情的原委说个明白。 谁曾想,世事难料。 吴佩文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件事最终会搞成这样,这么多兄弟姐妹都折在了里面。甚至就连她的嫡亲大姐和大哥都因此事而丧了命,三弟又半死不活,她着实再没了勇气向吴佩礼坦白这些。 可是她心里明白,只要那批假货顶着“甲由申”三拼墓的名号放货,无论是不是从李魏手上放,还是从别人手上放,她恐怕都难逃脱幸存兄弟们的质问。 那段时间,吴佩文承认自己过得异常的担惊受怕,就连二木头吴佩礼都看出来了。只是吴佩礼以为是这次盗墓失败给她造成的阴影,并没有多想。 说来也怪,那位给了李魏一大笔定金的老板突然又道这些货不用出了,还补给李魏一大笔钱。 吴佩文问过李魏,会不会是因为这次闹出了那么多条人命,那个老板怕了,所以收手了? 这个老板虽是经朋友引荐到李魏这尔的,和李魏是头一次合作,不太熟悉。但是李魏同这类人合作了不知道多少次,类似的勾当也不知道做过了多少次。以他对这类人的了解,他们都是提着脑袋做生意的主,怎么可能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 更何况,类似这种勾当,下斗的人越是有名,死在斗里的人越是多,那这些货的价格卖得就越高。只要别是全军覆没,得有人出来,能圆了这个谎的就行。 而至于这个“甲由申”的自毁装置虽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这不打紧。只要他们把风放出去,会有人过去看的,到时候墓已毁的消息很快会在圈子里传开的。 不论是这墓里本来就有自毁装置,还是盗墓贼出来的时候把墓给毁了,反正只要确定这个墓是毁了,那么出土的这些东西岂不是更有价值,可以卖得更贵。 因此,李魏对那个老板的决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说到底,你二姐的错并不小,而且并没有什么苦衷。你就这么原谅她了?”我听完吴佩鸣的述说,很是不解地问他。 “我怎么可能原谅她!她就为了那点臭钱,枉顾了我们老吴家所有兄弟姐妹的性命。”吴佩鸣说得咬牙切齿,眼眶却湿红得很。 “那你是……” “我觉得其中另有隐情,我想查清楚。” “你的意思是你二姐和二姐夫没有和盘托出,对你还有所隐瞒?” 吴佩鸣摇了摇头,“看着并不像。我二哥在牢里碰到了那个老板的手下,得悉了大部分的事情。他是逼着我二姐在我床边说出真相的,我二姐当时跪在我床头,声泪俱下。” “她当年可以诓骗你们,如今她不会再做一场戏吗?” “应该不会,因为我二哥从牢里打听到的情况和二姐说的差不多。我之所以急着回魂是因为我觉得那个老板有问题,这种做法太奇怪了。” “也对。按你之前这么说,这个老板是在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倒赔了一大笔钱来放弃赚钱的机会。确实不合情理。” “而且,二哥听那个老板的手下说,那个老板明面上的正经生意已经做得很大了,资产多的几辈子都吃不完。可是这个老板暗地里还是做着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比如经常会杀一些与他无冤无仇的人。” “杀人?!”我惊得筷子都拿不稳了,“还是无缘无故地杀?难道那个人是变态吗?” “直觉告诉我不是。而且二姐当时还说那个老板叫李魏来问二姐要过所有死在墓里的人的生辰八字。” “怎么听着这么邪乎?” “嗯,更邪乎的是,李魏说就是在他拿走了所有死者的生辰八字以后的第二天,决定取消他们之前那个计划的。” “难不成是有钱人惜命,怕这些逝者死后知晓了自己是被人诓骗而死的会找他去索命?要走生辰八字搞不好是找人去化解,发现化解不了了,也就情愿要命不要钱了。” “一个无缘无故会杀人,而且杀了不止一次人的人,你觉得他会怕这个吗?” 吴佩鸣的反驳强而有力,我只能低头默默吃菜,不再多嘴。 “我的魂离不开身体太远,行动实在不方便。如今二哥也回来了,我想着和他一起再去那个墓地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那可有查到什么?” “呃——”吴佩鸣很尴尬地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昨天才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去。” 我的心头猛烈一震。 他居然昨天才醒,今天就飞到我身边了? 而且他自己不还有这么重要的事要做吗? “你……你就这么跑我这来,可有和吴二叔说过?你们自己这么重要的事就……” “说过了,说过了。我们的事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查也不急在这一时。何况我昨天醒来之后,和家里人吃了顿饭。还和我那个小外甥逛了逛街,这头发和衣服都是他给我做的主呢。” 听他们这说,我心里舒服了不少,没那么自责了。 只是我不太明白他刚才还在说无法原谅他的二姐呢,怎么转头和她吃了饭,还和她的儿子逛了街。 吴佩鸣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对二姐的恨,可能是我和二哥心中永远的痛了。不过二哥希望我们能和解,他说他也这么大年纪了,希望看见家里兄弟姐妹和睦。至于我那个小外甥,孩子么,这事与他并无关系,不必牵涉到他。” “吴二叔是个通透的人呐。”我不禁感叹。 我知道如果以吴佩鸣自己的性格,醒来虽不至于对吴佩文喊打喊杀的,但定是会对她不理不睬,甚至躲起来一辈子不想见她。而如今竟还能坐下一起同桌吃饭,看来吴佩礼在吴佩鸣心中的地位真的很重。 我不愿再多戳吴佩鸣的心境,便不再问吴佩鸣他们家中的事。只是边吃边给他介绍上海有些什么好玩的,说等我做完手术陪着他去转转。 吴佩鸣则不再说话,一直看着我这么唾沫横飞的样子,浅浅地笑。 等到我们这顿饭吃完的时候,我起身才发现又把饭店的椅子给染污了,好大好大地一滩血迹。 那个座椅还偏偏是白色的。 尽管店长说没事的,但是吴佩鸣为了避免我尴尬硬塞给别人200块做为清洗费。 出了饭店,吴佩鸣说要送我回家。 可是吴佩鸣一个人为了我大老远地跑来上海,别说他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就说他昏迷了十几年,我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能不能应对十几年后的社会。 所以我坚持要陪吴佩鸣找个酒店,将他安置好,再回家。 我原以为吴佩鸣会反对,都预备好有一番口舌之争了。 可是吴佩鸣却没有。 他很爽快地同意了。 这点让我略略有点意外。 吴佩鸣伸手拦了一辆车,一上车便自作主张地叫司机在我刚才预约做手术的医院附近给找一家四星级酒店。 我悄悄地对吴佩鸣说:“三哥,现在可不是你昏迷时候的那个物价了。何况这里是大城市,四星级很贵的呢。” 吴佩鸣笑着说:“没事,三哥有钱,你放心。” 我想着人家想住好的酒店,我也不好拦着不是,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到了酒店前台,吴佩鸣坚持要了两间房间。说是看我这么出血法,怕晚上万一有个什么意外,给我也开一间房,离医院近,以防万一。 我拗不过他,只能同意了。 折后房费是788一晚,我明显看见吴佩鸣在听见房费的时候楞了一下。 “要不……要不还是拿……拿一……一”他有点吞吐。 他回头看了看我,看我一直盯着他。他最后并没有将话说完,只是默默地掏出了信用卡。 “不,要一间就可以了。给我们一间标间。”我最后开口道。 吴佩鸣并没有反驳我。 等到前台给我们都办好了入住,他带着我进了房间,把我安顿好。 然后就说去给我买点要用的东西,临走的时候把自己的行李箱都给拖走了。 我叫住他道:“三哥,你给我买东西去,带什么行李箱啊?” 吴佩鸣略有点脸红道:“妹妹你现在特殊情况,这好的酒店妹妹住。三哥我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用不着住那么好的,我顺便去看看附近有什么小旅馆,我去开一间房。” “三哥,你就住这吧。我特地要了标间,两张床。三哥的人品妹妹还是信得过的,也就嘴上占点小便宜而已。” 吴佩鸣听我这么说,一下子大变了脸,顿时阴云散去。 他乐呵呵地道:“那是自然,三哥我的人品绝对好。妹妹肯让三哥留在你身边,那三哥也能放心点。万一晚上有个啥,我好及时把你送医院去。” 我笑着点了点头。 吴佩鸣丢下行李箱,匆匆下去买东西了。 当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除了一些饼干零食,还有红糖,产褥卫生巾,一套秋衣秋裤和一打一次性内裤。 这么贴心,简直让我感动地无话可说…… 第一百十六章 痛失双胎 http://.biquxs.info/

当天夜里并没有什么意外。 只是我腰酸得厉害,躺下便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天宝宝就要被迫离开我的关系,我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 梦里一直梦见两个小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哭着喊着对我说:“妈妈,不要抛弃我!妈妈,不要丢下我!妈妈,救救我!” 梦中我流了很多很多的泪。一直追着这两个孩子跑,可是越追却离他们越远。离他们越远,我就越害怕。 那是一条很漫长很漫长的路,我一直追,一直追,尽管越追越远,却一直没有放弃,没有停下脚步。 只是到后来我越来越累,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之后梦见什么便不太记得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亮了。 我的枕头上湿了很大的一片,原来我是真的哭了一晚上。 隔壁床的吴佩鸣也不知道是担心我晚上有事,还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他不好意思宽衣,竟是和衣而睡的,连被窝都没钻。反倒是我,脱了外套,毫不顾忌地穿着吴佩鸣昨天给我新买的秋衣秋裤就躺进了被窝。 我小心翼翼地穿衣起床,却还是惊醒了吴佩鸣。 吴佩鸣等我洗漱完毕之后,他看时间还早,非拉着我去餐厅陪他用早餐。 我想,我得空腹。可人家是陪我去做手术的,不好也让人家陪着我空腹吧。便同意了。 用餐的时候,他一个劲儿地给我讲笑话。我知道他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希望我不要为接下来的手术太过紧张。 我很感谢他,但是真要说不紧张,不难过,那是骗人的。 只不过人家一心为了我,我表面上装也得装一个笑脸出来吧。 吴佩鸣果腹了之后,便陪着我走到医院,并同那些不想当父亲的准爸爸们一起坐在了手术室的门口。 我跟着护士换了拖鞋,走进了手术的等候区域。 在等候区域中有一条长长的板凳,上面坐着两个极为年轻的女孩子。护士示意我在她们后面坐下,然后便离开了。 那两个女孩似乎认识,听她们的口气也不是第一次打胎了。 其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生问另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模样的女孩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这是第几次啦?好像我上次在这里遇到你到现在也就半年多吧?” 那个女孩羞涩道:“就这么两次,我的月经不准,安全期可能算错了!那你怎么也这么不小心呢?” 那个女生道:“我哪里是不小心,我就是故意要怀的!但还是遇人不淑,又是一个怀了他孩子也逼不成婚的,那还要他干嘛!” 两个女孩说得都很轻巧,似乎从肚子里拿走的并不是一个小生命,而是随随便便的一个物件而已。 我的心忿忿地觉着不平,为什么有些人想留宝宝都留不住,有些人却可以这么轻易地扼杀生命。 很快两个女孩被护士叫进去了,分别进入了1号和2号手术室。 这样也好,省的我看见她们碍眼。 这个时候又来了两个女人,看着都像是三十多岁的,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个塑料瓶子。 她们坐在了我的后面。 那个没拿瓶子的女人问拿瓶子的女人:“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我怎么没有?” 那个拿瓶子的女人说:“我这是第二胎宝宝,之前一胎也是突然胎停了,这胎也是。所以医生让我自费再做一个宝宝的胎盘绒毛染色体检测,这个瓶子就是等会儿要交给医生,把胎盘放在里面去化验的。” 我听她这么说,突然刚才怨怼的心情一下子消散了。我向那个持瓶子的女人投去了怜悯的目光,我失去一胎便如此难受,她都第二胎了,该是多痛啊。 这个时候,那个没拿瓶子的女人突然叫起来:“那医生怎么没给我开一个呢?我的宝宝也是胎停呢!” “一般都是第二次胎停的时候才会开的吧,我第一胎胎停的时候,医生也没给我开。”那瓶子的女人这样说道。 “我这都第三胎了。”那个没拿瓶子的女人这么说,把我和那个拿瓶子的女人都惊出了声。 她们两个都回头看了看我。 我对她们笑笑。 那个没拿瓶子的女人继续道:“我头胎生了个儿子,现在都六岁了,倒是挺健康。但是现在不是双方都是独生子女的可以再生第二胎吗?我去年怀的第二胎,胎停。今年怀的这胎又胎停。” 那个拿瓶子的女人说:“或许医生看你第一胎宝宝没有问题,所以就没给你开。这个是验基因问题的。对了,你都有一个儿子了,接着两胎都停了,这么痛苦,你还准备接着要啊?” “要啊,我想要个女儿。”她说得很坚定,很幸福,一点都不像是受了两次伤痛的妈妈。 我心想,为母则强,就应该是这样的吧。 “那你心态真好。我是真叫没有宝宝不好给婆家交待,我要是你这样的情况我肯定不生了。我真的没你那么坚定的信念,我的心已经疲倦透了。” 那个没拿瓶子的女人呵呵地笑了,我原以为她会安慰另一个女人些什么,可是却没有。她径直回头问我:“那你呢?你为什么来打宝宝呢?” “我也是胎停。”我不愿多说话,所以也懒得和他们说什么双胞胎不双胞胎的,就简单地这么说。 “唉,现在这种事也很多啊!我52天,你几天了?”那个拿瓶子的妈妈插嘴问我。 “我九十多天了。” “啊?你这种情况是要引产的吧?”那个没拿瓶子的妈妈惊道。 正在这个时候,护士叫我进手术间。我便冲她们笑笑,跟着护士进去了。 刚躺上手术台,突然有个护士拿了张纸过来叫我签字。 她说我的宝宝超过三个月了,一般都是要做引产的,但是我宝宝完全没有发育,可以试着刮宫。不过宝宝坏在里面的时间太长,很有可能会一次刮不干净,有可能需要做两次刮宫手术,所以这份告知书我必须签字。 人都躺在手术台上了,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还容得我不签? 我乖乖地签下字,然后护士给我从静脉推了一针之后,我便开始迷迷糊糊了。 我竟然看见了蒙老爷子。 他对我说:“丫头,你心中寡冷,戾气深埋,不过是缺了一个爆发的因由。劫难早至,你的贵人却未至,恐你是在劫难逃。” 我很生气,冲他喊:“你为什么看见我老这么说?” 蒙老爷子笑笑又说:“丫头,你年内有一劫,若动情,可化劫,破宿命,一生无忧。若未动情,则宿命难逃,亦是天意。不过,你一定要摒弃了自身戾气,不然万劫难复。” 我刚想冲他再说些什么?却突然看见何用走了过来。 我一见到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冲着他就奔了过去。 我对他说:“你知道吗?我们的宝宝保不住了,保不住了!” 何用并没有理我说的这个,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对我说:“你没有对我动情,你没有对我动情,你没有对我动情……” 是,我确实没有对你动情。我们的这次的确是个意外,可是这不代表我不爱宝宝啊,至少他们是有我一半骨血的啊。 算了,原以为他和我一样。不管我们两个是不是相爱,可是宝宝却有他的一份,知道宝宝保不住了,他总会和我一样难过伤心下的吧! 可是居然没有,那便算了,不再相见也罢! 我转头离开了何用,却迎面扑上来两个小宝宝,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 我刚想俯身去摸摸他们的小脑袋,却听见他们怨怼地说:“是你抛弃了我们,是你抛弃了我们,是你抛弃了我们……”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大叫着跑开了。 这个时候,我就看见吴佩鸣在我的面前,他一遍遍地唤我:“子茶,子茶,子茶……” 我应了几声,想走过去,却发现走来走去和他之间还是有百来米的距离。 他依旧在哪里唤我:“子茶,子茶,醒醒,醒醒……” 醒醒? 什么意思。 我揉揉了眼睛,然后再用力睁开的时候,感觉眼皮好重,头好晕。看见的竟是医院的天花板。 吴佩鸣就在我的身边。 原来我已经做完了手术,被推至休息室。 吴佩鸣冲我温柔地笑笑,问我:“痛吗?” “麻药劲似乎还没过,现在就是头晕,痛倒还不觉得。” 我挣扎着要起来,他将我扶起,让我坐着,却不让我下床。 他说医生刚吩咐的,还需要再醒一醒。 我不听他劝,非要下床。结果脚刚一着地,就觉得头重脚轻,一下子摔倒了。 旁边护工看见了,急忙跑过来,和吴佩鸣一起将我扶起来,转头骂吴佩鸣道:“医生不是和你说了麻药还没过,要再醒醒才能下地嘛!” 吴佩鸣尴尬地笑笑。 我顿觉不好意思,连累他被骂了。 护工和吴佩鸣将我扶到一把椅子上,让我坐一会儿再走。 我坐下之后,满脑子还是刚才做手术时看到的那些奇怪的断断续续的片段。 我不知道是不是麻药还没完全过的关系,害得我的脑子也不太清醒,我居然问吴佩鸣:“三哥,你觉不觉得我心中寡冷,戾气深埋,将会万劫不复?” “啊?”吴佩鸣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 第一百十七章 家中女鬼 http://.biquxs.info/

吴佩鸣着实被我这话给惊到了,他还问我是不是被麻药给麻坏脑子了。甚至就要去叫医生来,说我在说胡话。 我急着把他拉住,告诉他,这是我一年多前碰见蒙老爷子时,他对我说的话。 吴佩鸣依旧觉得奇怪,问我好端端地怎么会想到这一出。 我便告诉他,刚才自己在做手术的时候,似乎看见蒙老子一直在对我这么说。 吴佩鸣没有再质疑我,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对我说:“或许失去宝宝这件事对你来言,你会觉得老天不公,也许心生了戾气,从而想到了当年别人劝你的话。” 我问他:“那三哥,你觉得我真的是一个心中寡凉,戾气深埋的人吗?” “我不觉得啊。”吴佩鸣说得坦然,并不像是纯粹的安慰我。 他说我既然心中能记起蒙老子当年对我说的这番话,就可以证明我绝不是一个戾气深埋的人。 他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我姑且信了。 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吴佩鸣便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走出了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说是要送我回家。 我劝他先去退房,但他似乎舍不得我这么虚弱,还陪着他去退房。所以坚持先要把我送回家,再肯回来退房。 他说我刚做完手术,还得做小月子呢,叫我别的事不要操心,先顾着自己的身体要紧。 我嘴上说不过他,心里却是暖暖洋洋的。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吴佩鸣接了个电话,我听着像是吴佩礼打来的,问他我这边什么情况。 我一把把电话给抢了过来,对着吴佩礼说:“二叔啊,二叔,我可算听见你的声音了。” 电话那头吴佩礼依旧洪亮地用丹田之音笑着说:“二叔去年出了点状况,不过小丫头,你放心,二叔记得自己的承诺。” “那二叔什么时候带我去啊?”我急吼吼地问。 “随时都可以啊。这老三都醒了,二叔自然得尽快兑现二叔的承诺,二叔才能安心地过好这个年啊!” 吴佩礼这话倒让我有点意外,我记得前年年底的时候,他非说元旦快近了,非得过了2015年的春节才肯陪我下斗的呢!现在可离春节还只有两个多礼拜的功夫,他居然肯陪我下斗了? “那好,明……” “明什么明啊!”吴佩鸣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电话,凶我道。 我记忆中,这好像还是他头一次凶我。 他对电话那头的吴佩礼道:“二哥,这丫头,刚流了产,得做小月子,哪里能去那种地方!索性过了春节再议吧!” 吴佩礼的声音很大,虽然吴佩鸣没有开免提,我也听得见他说:“那你春节回来吗?” 吴佩鸣有些犹豫了,看着我吞吞吐吐道:“我……我……我看情况吧。” 吴佩礼道:“你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了,二哥来找你。这个春节你让我单独和佩文两口子过,我可过不了!” “行,就这样吧。”吴佩鸣爽快地答应了,便挂了电话。 我看着他,明知故问道:“你为什么不回去?看什么情况啊?” 吴佩鸣招牌式痞笑道:“妹妹你才做完手术,三哥怎么放心回家过年。我还是留上海好些。” 我白了白他,道:“就算做小月子,也不过半个月,我出了月子,你刚好可以赶回家过年。” 吴佩鸣的脸突然正色道:“我不想回家和二姐一起过年。” 好吧,这个理由还真是一个我无法反驳的理由。 “二叔好像也不是很能原谅你二姐。” 吴佩鸣叹了口气道:“心中总是会有根刺的。偶尔勉强一起吃顿饭还行,可这大过年的,想起大哥大姐来,实在是和她吃不下这口年夜饭。” 我想安慰他几句,可是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倒是吴佩鸣觉得气氛变得凝重了,突然就把话题给转开了,又是一脸笑嘻嘻道:“三哥我也刚醒来,还没找到个营生。大城市,总是出路多点。之后还仰仗妹妹给三哥介绍个好工作啊!” “什么?你打算留上海工作了?” 这点我着实没想到。 我知他对我有意,可到底隔着千山万水,我本想着打打马哈也就过去了。 可若他当真留在了上海,那岂不是得盯我盯得紧啊。 我竟突然觉得头大起来。 …… 爷爷奶奶越来越喜欢吴佩鸣了,自从那天他将刚做完手术的我送回家的时候开始,奶奶就对他的印象挺好。 之后知道是他陪我做的手术,又见他在我家附近租了房子,每天给我炖汤送过来,就更觉得他暖到不行。 奶奶甚至私下里问过我,这么好的男人准备什么时候嫁给他。 我一个劲儿地给奶奶解释这个不过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可奶奶死活不相信。 好吧,其实换作是我,我也不太相信。哪有普通朋友这么殷勤的。 后来奶奶可算看出来了,我和吴佩鸣之间啊,也就吴佩鸣一头热乎着。 但是奶奶劝我说:“女人嫁人不就图有人疼嘛,我觉得小吴这孩子真是不错的,囡囡啊,你自己思忖思忖。嫁一个爱你的人比嫁一个你爱的人可幸福多了!” 我没有反驳奶奶的话。活了三十年了,奶奶说的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但是我和吴佩鸣之间,我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我快出小月子的时候,吴佩礼也来了上海。 他为了感谢我劝他弟弟回了魂,还将在那个斗里从我哥身上摸到的犀角香雕件还给了我。 爷爷奶奶见了那犀角香,满眼是泪,千恩万谢的。 吴佩礼到上海无非也就是找吴佩鸣陪他过年,所以吴佩鸣往我这跑,他也就跟着往我这跑。 这么一来二去的,他竟然和我爷爷成了执友,两人闲来时下下象棋,聊聊古玩,倒是挺乐惠。 到后来,吴佩鸣每次还在家里给我煲汤呢,吴佩礼反倒一个人先过来找我爷爷下棋了。 除夕的前几天我终于出了小月子。 半个月没出过家门的我,非说要去超市逛逛,顺便置办点年货回来。吴佩鸣不放心,就跟着我一起来了。 当吴佩鸣大包小包地提着一大堆东西跟着我回家的时候,发现爷爷、奶奶和吴佩礼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吴佩鸣说,前几天听见我奶奶在唠叨,说他二哥这么好的人怎么一辈子没娶媳妇儿,非要给他撮合隔壁楼里的一个寡妇。他说也许是拖着他二哥去相亲了。 我笑着说他们两兄弟可把我爷爷奶奶哄得就差没把老底都挖出来给他们了。 吴佩鸣又一次招牌式地痞笑道:“若他们的老底是你的话,那我求之不得。” 我啐了他一口,便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去整理那一大堆从超市里提回来的年货。 吴佩鸣怕我累着,非跟我过来一起理。也不知道他是心不在焉呢,还是他的手嫩。我说今天买来的生蚝挺新鲜,先吃一半吧,让他给处理下。 结果他竟被生蚝壳给划破了手,这伤口还挺深,血都溢出来了。 我气道:“这到底是你准备吃生蚝呀,还是生蚝吃呀!” 吴佩鸣在那边只尴尬地笑,也不说话。 我回房间怎么也没找到创可贴,想着奶奶房里有个抽屉里放着许多常备药,或许有创可贴。便让吴佩鸣跟着我进来取,这吴佩鸣的伤口是真的深,他虽使劲按着伤口,可这血还是从我奶奶的房门口一路滴到我奶奶放药的床头柜前。 我找出碘酒,给他消了消毒,然后给他擦了点云南白药,便找了张创可贴给他贴好。 我低头看着地上的血渍,吴佩鸣很识相地说他来擦。 他随即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便蹲在地上擦血。 然而就当他正蹲着擦血的时候,我突然看见在他的脖子上骑着一个人。 没错是骑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血红色长裙的女人。 乌黑的头发垂直腰间,和那条红色长裙呈鲜明对比。 我刚想失声尖叫,那个女人却慢慢,慢慢地向我扭转头来。 她的整张脸焦黑如碳,除了两颗眼珠子,几乎都看不出五官。 我吓得哑然了。 那张没有五官的焦炭脸突然对着我笑了。 是,没错,笑了。 虽然我看不到她的嘴,可是她一笑露出了两排白牙。 雪白,雪白的白牙,阴森森的。 她诡异地笑着,两只已经看不出眼眶的眼珠子,散发出森绿森绿地亮光。 那两道森绿地亮光就这么注视着我,注视着我。 我狂揉眼睛,告诉自己是幻觉,幻觉。 然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张焦炭似的脸,那两排阴森森的白牙,和那两道森绿森绿的亮光依旧在吴佩鸣的脖子上,注视着我。 我喊道:“三哥,三哥。” “啊?”吴佩鸣站起身来,转向了我。 那个红衣女鬼依旧骑在他的脖子上,她的脑袋离天花板已经不太远了。 她依旧露着两排阴森森的白牙冲我笑。 “三哥,你脖子上,你脖子上!”我急得直叫。 “脖子上?什么啊?”吴佩鸣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他的手穿过了那个女鬼径直摸到了自己的脖子。 我知他感觉不到,便急道:“你脖子上有只女鬼。” 吴佩鸣见我的神色如此紧张,知我平时不会同他开这种玩笑,顿时脸上也紧张了起来。 他问:“哪有镜子?” 我立马冲到奶奶房间的衣柜前面,打开衣柜门,让吴佩鸣过来照衣柜门内侧的镜子。 可是当吴佩鸣出现在镜子的面前时,镜子里的吴佩鸣一切正常,脖子上没有任何的东西,更不要说是女鬼了。 可是,可是我分明看到那只女鬼还骑在他的脖子上,对着我阴森森地笑…… 第一百十八章 妈妈要杀我 http://.biquxs.info/

我分明还看见那只女鬼骑在吴佩鸣的脖子上,对着我阴森森的笑。 我吓得声音都变了道:“就在你的脖子上,就在!只是镜子里照不出。” 吴佩鸣闻言使劲地甩脖子,问我有没有把女鬼给甩掉。 别说,还真就被他给甩掉了。 这看着如此吓人的女鬼竟这么好对付吗? 这么一甩竟不知了去向,四处寻不到踪影了。 “没了,没了。”我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我……我……我也看……到了。”吴佩鸣的脸突然惊得都扭曲了。 我一下子感觉头皮发麻,看他那样子,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此刻就站在我的身后。 吴佩鸣一伸手将我拉到了他的身旁,这一拉,我知道我的猜测一定不会错。 我顺势转过身来,果然,那只刚才还骑在吴佩鸣脖子上的女鬼,此刻正站在我原本站的位置上。 “你……你不要过来,我可不怕你!”吴佩鸣口中虽这么说,可声音明显在发抖。 我压低声音问他:“三哥,你们家世代倒斗,这鬼怪你还怕不成?” 吴佩鸣却说:“倒斗是倒斗,可也没真遇上过什么鬼。唯独2000年那次碰到过一个墓主人的魂魄,那还是我自己离魂的时候见着的。何况人家容貌清丽,哪像是这幅鬼样子!” 此时那只女鬼依旧站着不动,用两道森绿森绿的目光注视我们,两排牙齿依旧裸露着,依旧看着阴森森的。 我见女鬼不动,我便也没动。只是问吴佩鸣,他都是离过魂,做过鬼的人,怎么还这么怕鬼。 吴佩鸣却反问我:“我是没怎么见过鬼,你倒是见过不少次,我看你见到我的时候,也是神色镇定,才不像现在这样呢。” 我道他当时不过是个青色人影,瞧着并不可怕。我说我平时初遇个什么鬼的时候多少也是害怕的,不过是之后交谈过,知道他们的难处,也知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害我,这才不害怕的。 吴佩鸣听我这么说,便壮着胆子问那个阴森森的焦炭女鬼道:“喂,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茶茶的家里?你可是有什么冤屈,需要我们帮助?” 那只女鬼闻言使劲地点着她那颗焦炭似的头颅,但是她似乎不会说话,发出来的只是一些凄厉的鬼叫声,我们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吴佩鸣见状,便又问她:“你不会是想取我们的性命,找我们做替死鬼吧!” 那只女鬼依旧付出凄厉的鬼叫声,但是焦炭似的脑袋摇得和个拨浪鼓似的。 吴佩鸣对我说:“她或许是只有什么难处的鬼,可惜她不能说话,不知道给她纸笔能不能写出来?” “你就这么信她了?” “不然呢?难道她有骗我们的必要吗?” 我见吴佩鸣如此天真,直摇着头道:“你还真是连鬼话都信!” 不知道是我点穿了这只女鬼,还是我说的话刺激到了她,她竟瞬间移到我面前,伸出两只焦炭似的双手直直地掐着我的脖子。 那两道森绿森绿的目光尽显杀气。 我被掐得喘不过气来,伸出手去拽那女鬼的两只手,就连一旁的吴佩鸣也帮着我一起拽她的手,可是那女鬼的两只手就似焊在我脖子上的一样,怎么也掰不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房门似乎有钥匙开启的声音。 紧接着我听见奶奶的声音,似乎是边说边进了门。 奶奶是在和吴佩礼说话,她说:“大吴啊,你看小张这个人怎么样?模样也不错,身边有个十来岁的女儿也是乖巧的很,以后做个伴是真的不错呀!你要觉得不错,过几天我们带你家小吴也去看看,怎么样?” 吴佩礼虽然没说话,但是洪亮的笑声传了进来。 吴佩鸣一听他们都回来了,立马喊道:“二哥,二哥,快来救命啊!” 吴佩礼的反应真叫是快,前一秒还在外面笑,后一秒便收了笑声,再后一秒已经出现在了奶奶的房门口。 吴佩鸣瞧见他,像是瞧见了救星,狂喊:“过来帮忙,过来帮忙!” 吴佩礼一个箭步冲到了我面前,伸出他两根粗壮的胳膊就加入了拔女鬼双手的行列,可楞他力气再大,那女鬼的手始终纹丝未动。 我感觉我都快要窒息了,脑袋都开始因为缺氧而变得有些迷糊了,我的手也渐渐地松了下来。 这个时候爷爷奶奶也走到了房门口。 可是说来也奇怪,这只女鬼似乎一看见我爷爷奶奶,瞬间就化烟而去,消失得无踪无影。 那一刻,我突然开始害怕了。 因为我想起来,秦雪敏曾对我说过,哥哥在家里燃犀角香的时候,看见的鬼魂就是我们的爸爸妈妈。 奶奶也曾坦言说爸爸妈妈的魂魄是她养在家中的。 那么说来,这只女鬼有可能就是妈妈?所以她才会一见到爷爷奶奶就消失不见了。 可是妈妈究竟是怎么了?她怎么连我都要害?而且她怎么会是这般模样呢? 我揉着脖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咳嗽着,泪却已是流了满面。 吴佩鸣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替我擦着眼泪道:“没事了,没事了。” 奶奶在一旁一脸严肃地问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佩鸣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经过简单地说给了奶奶听。 当奶奶知道了吴佩鸣是蹲在地上擦血的时候,才惹上了这只女鬼,奶奶竟像是打量陌生人一样地仔仔细细地将吴佩鸣给上下打量了一番。 然后奶奶也抽了一张纸巾,蹲在地上将没有擦净的血迹给擦了擦。可奇怪的是擦完血迹的纸巾奶奶并没有扔掉,而是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一幕让我更确定了这只女鬼同奶奶的关系一定不简单,或许就是奶奶养在家中妈妈的灵魂。 只是碍于有吴家两兄弟在,到底是外人,我不便现在就质问奶奶。 爷爷看了看吴佩礼,提议道:“要不今天我们就出去吃吧。” 吴佩礼点头道:“也好,我那还有几张符,很管用的。我去拿来贴在家里,杀杀邪气,去去晦气。等我们吃完饭回来,恐怕这女鬼也被治了个魂飞魄散了。” 奶奶闻听,急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有法子的,你们先去饭店吧。” 我看奶奶这样子,心里更确定了几分。 更何况爷爷也在一边帮腔道:“是啊,不用麻烦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吴佩鸣很是不解地看着我,问:“这么可怕的女鬼,都差点掐死你了,当真不用拿符来镇一镇吗?” 我也担心吴家两兄弟太过殷勤,若真拿符来了,对妈妈可不好。于是也忙道:“没事,有我奶奶呢,我奶奶可厉害着呢!你们先去饭店吧。” 吴佩鸣惊道:“你不去吗?” “我留下陪奶奶一起,你们先跟着我爷爷去饭店吧。” 谁知奶奶一听急了,训我道:“你刚出小月子,人亏的很,怎么能在这呢!你跟着他们一起去,等奶奶处理下,马上就来找你们。” 吴佩礼将信将疑地问爷爷:“大妈一个人真的可以搞定吗?” 爷爷笃定道:“没问题,没问题。”说着竟来拉我。 我被爷爷拽着也是没法子,于是只能先跟着他们三个一起去了饭店。 我们在饭店坐了不到二十分钟,菜刚上了两个,奶奶便到了。 “这么快吗?”吴佩礼很是惊讶。 奶奶笑笑道:“没什么没什么,过路的小鬼而已。阿拉子茶身子亏,正是容易招这些东西的时候,而且你们家小吴……” 奶奶欲言又止,眼睛继续盯着吴佩鸣上下打量了几番。 吴佩礼问道:“我三弟怎么了?” 奶奶道:“似乎与众不同,带点阴。恕我直言,我第一次见伊时,就觉得这孩子好像少了一魂。但看着人倒是正常得很,我还以为是老太婆我老眼昏花看错了呢!” 奶奶虽然听我说过吴佩鸣离魂昏迷的事,但是对于他有一魂被压制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对奶奶说过。奶奶也从来有告诉过我,她在看到吴佩鸣第一眼的时候就发现他丢了一魂。 就听奶奶继续道:“现在看来伊确实是丢了一魂,老太婆我没有看错。伊丢的应该是地魂,古称爽灵,主人之心性。丢之,多为痴傻。” “我三弟不傻!”吴佩礼忙辩驳道。 “是,我晓得伊不傻。所以我当时还以为是我自家看错了呢,但实际上现在看来的确是丢了那一魂,至于为何丢了却不痴傻,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是这丢,一定是丢得有缘由的,小吴侬自己晓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啊?” 吴佩鸣摇着头称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确实知道自己丢了一魂的事。于是便将从秦雪敏那听到的话,和他自己猜测可能丢在古墓内的事都说了一遍。 奶奶摇着头道:“也真是一奇事。” 我突然想起吴佩鸣当初给我画过那个墓主人的画像,于是我对奶奶说:“奶奶,你还记得那个胡太太吗?就是魏格腾的那个老相好,她和吴三哥说的那个明朝墓里的女主人长得一模一样。” 奶奶闻言一惊,筷子都掉了。 第一百十九章 丢魂之人 http://.biquxs.info/

奶奶闻言一惊,筷子都掉了。 “奶奶你没事吧?”我弯下腰将掉在地上的筷子给捡了起来。 爷爷则唤服务员重新再拿一双筷子来。 吴佩礼也甚是奇怪地问:“大妈你一个人治鬼都不怕,怎么听到这话,却惊得筷子都掉了呢?” 奶奶摇着脑袋道:“我是怕此事不简单,不简单呢!” “奶奶你的意思是,这胡太太和那个明朝墓的女主人当真有什么联系不成?” 奶奶接过服务员的筷子,一脸不安道:“真不好说,不好说。” 我不禁看向了吴佩鸣。 吴佩鸣倒是一脸神色自若地说:“随她有没有关系,反正我如今挺好,那一魂要不要都没差。” 我白了他一眼,转头焦急地问奶奶:“若真是不简单的事,那吴三哥这一魂丢的可要紧?” “傻丫头,哪个人丢了一魂是不要紧的?”奶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只是这小吴的这一魂丢的实在是蹊跷,看着是并无大事,但就怕真出事的时候,恐怕较之他人丢一魂可严重多了!” 吴佩礼听了也急了,忙问:“大妈,还望明示。” 奶奶无奈地摇着头道:“大吴啊,不是大妈不告诉给侬听,是大妈自己也弄不清楚啊。大妈也只是猜测而已,人家丢一地魂多半痴傻,侬家的小吴丢了却与没丢并无分别,这便不同寻常了。若伊只是单纯的运气好,那便最好,可就怕是没那么简答。” 爷爷也皱起了眉毛,问:“荟荟啊,你为什么一听见那两只鬼长得一模一样就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呢?” 奶奶说其实也是她的直觉,说不上来,让吴佩鸣以后小心着点就是了。 吴佩鸣倒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道:“好,我以后小心着点,碰见这种阴气的东西就跑!” “我看侬祖上的这门手艺也赶紧荒废的好!”奶奶提醒道。 吴佩鸣笑嘻嘻道:“祖上这门手艺荒废了不打紧,可是斗我还是得要再下一次的!” 爷爷听了也赶紧劝道:“小吴啊,你这身子不适宜再去那种地方了。” 就连吴佩礼也劝他道:“三弟,你还年轻不如就趁现在换个行当也好!” 吴佩鸣笑笑,却不答话。 我知他心里肯定还是不愿意放弃,于是也急忙劝他道:“三哥,你这样子的确是不要再去那些阴邪之地的好。鬼魂之流都是磁场,像你这种丢了一魂的,怕是自身磁场弱,最容易被周遭的那些磁场给影响了。对你无益。” 吴佩鸣回过头来,看着我痞笑道:“你要和我二哥下斗,我不陪着你,我哪里放心啊?” “所以啊,叫我讲,子茶啊,侬不要害人害己了,还是不要去的好呀!”奶奶就是不愿我去涉险,自吴佩礼来了以后,她经常这样有事没事地戳戳我。 “吴三哥其实是可以不用去的啊,他本来也没有去过那个墓。我不害他,我和吴二叔去就行了。” 我虽曾经为了爷爷奶奶,打消过下斗寻哥哥骨骸的念头。可是自从我这次失去了宝宝以后,我的想法突然又改变了。 我觉得世事无常,我们总以为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痛彻心扉的悲伤,所以《论语》也有云:父母在,不远游。 可事实上呢? 不远游,天天乖乖守在家中,就不会碰到祸从天降吗? 我以为天赐我宝宝,是为生。当我在为宝宝设想未来的时候,我怎会料到反掌之间,生竟成了死。我以为会比我有更长久的路要走的宝宝,就这么快地走完了他们自己的路,空留下我一人。 人生无常,寿数不知。 若我此刻不抓紧时间,将我想做的,该做的去做完的话,谁又能保证后面我一定还有机会去做呢?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一直重提要去墓里找哥哥的事情。 奶奶自然是很不高兴的。 只是我在小月子中,人还虚弱,所以奶奶迁就着我。她虽然没有骂过我,也没有和我故意赌气,可这种见缝插针的劝说却是一直没有少过的。 奶奶这次见我再次坚定地表明了心迹,她索性转头冲着吴佩礼说道:“其实啊,侬家小吴能醒过来是伊自己想着醒过来和侬一起去查你们吴家当年的事,又不是为了阿拉家子茶咯,更不是阿拉家子茶说动的。大吴啊,侬也就是个老实头,所以才会说什遵守诺言带伊下斗的话,事实上这事和子茶有什么关系?” “哎,哎,哎,奶奶你这招釜底抽薪未免使得也太不厚道了吧!”我有点急了,因为其实奶奶说的是大实话,我真怕吴佩礼不管我了。 吴佩礼讲义气,信承诺,我早就看出来了。但是这次的事情,其实的确没有我任何的功劳。按理说来,我和他之间的协议我并没有完成,他并不需要向我遵守什么承诺。 可是吴佩礼却爽快地答应带我下斗,并口口声声地说着要遵守承诺。 于是我也只能将此事理解为是吴佩礼思想单纯,换而言之就是蠢,脑子一根筋没转过来。 如今,奶奶把话都挑这么明了,吴佩礼是蠢,但不是傻,他能反应不过来? 然而吴佩礼听了奶奶的话后,却出乎我意料地直摇头道:“大妈,你这话虽然说得没错,但其实不尽然。佩鸣是我的亲弟弟,他的脾性和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吗?若没有你们家子茶先入了他的心,动摇了他的想法。就算如今他知道了当年的事,恐怕也会继续这么逃避着我二妹,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去查。或者至少他还得犹豫上好一阵,等彻底放下了这个结,才肯醒。” 吴佩鸣听了这话后,大言不惭地直点头,附和道:“知我者莫若二哥呀!” 奶奶听了这话也不再反驳什么了,只是和爷爷对视着,互点着脑袋微笑。 吴佩礼见他们这神色,连忙穷追猛打道:“其实大爷大妈这么殷勤地帮着我相亲,怎么不伸把手帮帮我三弟呢?是不是觉得他哪里不好?” 吴佩鸣一听,超会来事地端起饮料敬爷爷、奶奶道:“爷爷、奶奶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们只管说,我肯定改。” 对于吴家兄弟的称呼,我一直就是一个叫二叔,一个叫三哥的。所以吴佩鸣也不管乱不乱,就一直跟着我叫爷爷和奶奶,而任由着吴佩礼叫大爷大妈。 爷爷忙也举起杯子与吴佩鸣的杯子相碰了一下,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小口杯中的椰奶后,说:“我们都觉得小吴你人挺好,又会照顾人,好得很,好得很。子茶,你觉得人家哪里不好吗?” 爷爷一下子把这个皮球踢到了我这里来,这我要怎么接? 说吴佩鸣不好吧,那我也太没良心了。何况我也真是说不出他哪里不好来。 但要说吴佩鸣好吧,这不是变相接受他的意思吗? 这下我可真为难了。 奶奶虽然很喜欢吴佩鸣,也很看我们这一对,可是她到底是知道我心思的,所以开口替我解围了。 奶奶说:“小吴人哪里都好,阿拉都挺满意。不过这要是真说到结婚娶老婆的话,是不是也该有个稳定工作,不然怎么养老婆孩子呢?” 吴家做什么的,奶奶又不是不知道。把吴佩礼名下古玩店里的几个镇店宝贝随便卖掉一件,还怕养不起老婆? 这不过就是帮我解围的托词,但是吴佩鸣却当真听了进去。 脸上略带惭愧道:“等过完了春节,我就去找份好工作。” 他这么一说,我看得出吴佩礼和奶奶的脸上多少也有点尴尬。 奶奶喝了一口饮料说:“不急,这找工作倒也不急,慢慢找。不过小吴侬丢魂之事到底是个定时炸弹,还有阿拉子茶,这一门心思地要去墓里找伊哥哥的骨骸,你们这两个小家伙都危险得很啊!” “不危险的,奶奶,有吴二叔陪着我呢!” “做啥?人家大吴欠侬的啊?为了侬拼命,侬好意思的啊?自家没本事就给我闭上侬的嘴巴。”奶奶板着脸教训起我来。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出小月子了,奶奶就不再那么迁就我了。 奶奶回头对吴佩鸣倒是和颜悦色了不少,她说:“既然我改变不了这丫头的主意,就算我看得再严,恐怕总也有疏忽的时候,就怕伊偷偷跑出去了。我估摸着伊真的偷跑出的话,侬和大吴肯定也不会帮阿拉两个老的拦,还会反过来帮着伊。” “奶奶……” “大妈……” 吴佩鸣和吴佩礼都想说些什么,可是被奶奶堵住了嘴,她说:“你们也不用多说了,老太婆我也不是强求你们帮阿拉看着孙女,不过真要去,总得有些本事的是吧?我年轻的时候学过些治鬼的本事,我决定明朝就开始教这个臭丫头,不管伊到底去不去下斗,多学点总没坏处的。至于小吴侬,丢了一魂,也跟着来学点道法,防防身,侬看怎么样啊?” 我一听奶奶准备教我治鬼之术,这是有点默许我去墓里找回哥哥骨骸的意思啊,我一激动拉着奶奶的手直说好听的话。 奶奶甩开我的手,都不搭理我,只是冲着吴佩鸣问:“小吴侬要不要一起来学学啊?” 吴佩鸣看我这么开心,我又一个劲儿地冲他点头,他估计不想让我失望,所以才点头说“好”。但实际上,我觉得他似乎对捉鬼之术并不太感兴趣。 不过无所谓啦,管他怎么想的呢!反正我明天开始就要学习治鬼之术了,想想就兴奋…… 第一百二十章 开天目 http://.biquxs.info/

次日上午,吴佩鸣倒是如约而来了。 奶奶丢给我们俩几个本厚厚的手札,说是她这辈子研究各门各派捉鬼之术的心得。 奶奶翻到了心法的那几页,叫我们先将上面的心法都给背下来。然后也不给我们解释,自己就去厨房忙了。 我和吴佩鸣对视了一眼,心想奶奶都布置了任务,能怎么办呢,先背吧。 我扫了一眼,内容还真不少。 我先拿手机拍了一页,然后拿着开始背起来。吴佩鸣则拿着奶奶的手札开始翻阅。 这上面的心法又拗口,又不知道是啥意思,背起来费劲得很。 我好不容易背完两段,再看吴佩鸣,哪知他似乎已经翻阅到别的篇章去了。 我问他:“奶奶让你背心法,你乱翻个什么劲儿?” 吴佩鸣头也没抬地继续注视着手札说:“那些心法我已经都背完了。” 什么?这么多段,好几页呢,就这么背完了? 我不信,非夺过奶奶的手札要考他。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真就背了下来。 我不服气道:“你肯定之前就会这些心法。” 吴佩鸣笑着摇头道:“今天头一次见呢。” “怎么可能?难道你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吴佩鸣神秘地说:“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尽然。” 这个时候奶奶从厨房走了出来,问我们背得怎么样了。 我和奶奶说,这家伙号称自己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居然背了下来。 奶奶考了吴佩鸣几个心法,依旧是一字不差。奶奶又考了他对心法的理解,似乎也很正确。 我越发不信吴佩鸣之前不会这些。 可是吴佩鸣却说,他的确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些心法,而且读书的时候也不见自己可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可是当年他老爸传他盗墓之术的时候,对于那些理论知识他也是过目而不忘,而且一读便懂。 奶奶笑了笑,称他或许对这些阴行之事比较有天赋吧。 奶奶让他根据这些心法,自己练习起来。然后转头问我,刚才吴佩鸣说的那些我可听懂了。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奶奶恨铁不成钢地白了我一眼,然后耐心地又教了我一遍。 原来心法中所说的人有五目,分别指肉目、天目、慧目和法目。 肉目自然指的是我们人人可见的两只眼睛,能辨物象。 而天目则是位于鼻根上印堂的位置,从印堂进入约莫两寸的地方,天目开后,可成像。天目只有一只,其实就是二郎神杨戬头上的那只,只是普通人此目基本都未开。 此目若是能开,则观察物象不受距离、体积、光度甚至色象之干扰。也就是说,如果天目一开,就相当于加上了远视镜、广角镜以及夜视功能。甚至对于无色无形之物也可看见,通俗点说,也就是能看见鬼。 奶奶说,天目是不需要通过光影的反映,它是精神力的反射和折射。所以要开天目首要的是需要聚集自己的精神力,然后再反复练习精神力的反射及折射,直到炼到闭目可呈像为止。 而慧目又称智目,是通过人对戒、定、慧的修行从而得到慧力才能开的一目,但是欲开此目不仅仅只靠慧力就够了,而仍需借助肉目。 但是奶奶说,这个我们先不学,捉鬼时不是必须的,所以也没有深入同我说。 至于法目,奶奶说这是一种自我修心,当我到了可观一切却可一切视空的时候,才算开了法目。 奶奶说此目她都未开,为人一世若一切皆能看空,那还为人干什么?所以,奶奶没有这个修为去开此目,也打心眼儿里不屑去开此目。 奶奶说,我们家的儿女都是嗔痴之心过重的,这是天性。 我说,我是觉得自己容易小暴躁,可以算嗔。可是这痴字似乎在我的身上并未见,从小到大我好像并没有什么痴迷的。 奶奶说我那是因为没有碰到自己真正在乎的东西,如果一旦碰到了,我就会体会到痴了,也就明白了我们家族基因的强大。 奶奶让我现在先别管别的,只需要静心根据心法中的那些穴位开始运气,集中自己的精神力。 奶奶自然也是知道那些个穴位对我来说就是天书,便一一地指给我看,让我好好记住。我怕自己忘了,是又拿笔出来记,又拿手机出来录视频。 在奶奶的帮助下,我勉强运完了一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吴佩鸣突然跑过来说,他的天目似乎已经开了。 把我气得都像给他踹上一脚。 他这是故意来和我捣蛋的,还是过来衬托我的无能的。 奶奶对他的如此神速也是一惊,忙问他凭什么说自己天目已开,可是闭目而见了什么? 吴佩鸣痞笑道:“其实我也不确定是自己的幻想,还是当真看见了,所以过来请奶奶评定下。反正我现在闭上眼睛,想着店铺的方向,竟能看见铺子里爷爷和我二哥正坐着下棋呢。” “什么?你这未免也有点夸张了吧?”我很是不信地反驳。 奶奶笑着点头,说道:“这千米之内的距离初级可见也很正常,只是一般就算天资聪颖之人练这开天目也得练个个把月,练到千米左右又得个把月。我讲的是天资聪颖之人哦,至于侬么,一个月能给我把天目练开,奶奶我就偷笑了!看来小吴还真是个奇才啊。” “也许他只是胡诌的呢?”我仍是不服气。 “这有什么难的?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侬爷爷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也许爷爷会帮着他扯谎呢?奶奶你不是天目也开了吗?为什么不自己用天目看一下呢?”我始终是不相信吴佩鸣当真天赋如此了得,所以想让奶奶亲自验证。 可是我没想到奶奶却拒绝了。 奶奶说用天目视物是很伤精神的,尤其是视远之物,这相当于最初级的游魂,是超级费精力的。奶奶表示她年纪大了,现在用天目一般也就近距离看个鬼什么的,没什么要紧的情况她不会让自己那么耗费精力的。 我想想这话也对,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太好,让她为了验证下吴佩鸣开天目这种小事而耗神,万一再伤了元神,实在不上算。 不过在店铺那头的是吴佩鸣的二哥和十分喜欢他们吴氏兄弟的爷爷,我还真是怕他会帮着扯谎,于是索性发了视频邀请给爷爷。 没想到,爷爷边接视频嘴里还念叨着:“将军!” 看来真是在下棋无疑了。 我问爷爷道:“爷爷,你是在下棋吗?” 爷爷点头乐呵呵地道:“是啊,和大吴在下棋呢!” 说着爷爷将镜头给了吴佩礼,吴佩礼还冲着我直打招呼。 我看向了吴佩鸣,他没说话,只是在那儿得意的笑。 奶奶笑道:“好了,傻丫头,侬就承认人家就是比侬有天赋吧,别不甘心了!” 爷爷听了这话,觉得奇怪,问是怎么回事。 奶奶将情况简单地同爷爷说了一遍,一旁的吴佩礼听了倒是比爷爷更来了兴趣,于是凑到镜头前面来问:“三弟,要不你用天目看看我们现在棋盘上的落子位置?” 吴佩鸣倒是没推辞,爽快地说:“好呀。” 然后把那副残局上所有棋子的位置给说了一遍,还当真就是一子不差。 这下吴佩礼都傻眼了,然后笑道:“看来大妈是真有能耐啊,这么短的时间,就教会了你那么厉害的本事。你可得好好用心跟着大妈学啊,可别辜负了人家的用心!” 吴佩鸣笑着点头答应。 而我不爽地直接挂了视频。我始终难以相信吴佩鸣的天资当真如此了得,在我心中依旧认定这些东西吴佩鸣之前就是会的。 吴佩鸣笑着和我一遍遍地耐心解释,我就是不理。 奶奶叫吴佩鸣不要理我,说我在发小孩子脾气,过会儿就好了,让他接着再去练习。 奶奶说,闭眼是帮助集中精力的很重要的一步。如今你作为初学已经可以视如此之远的东西,真的算很厉害了,接下来先不用急着练视之更远,先练如何睁肉目而可用天目观物成像。 吴佩鸣问奶奶,可是睁着眼什么都可以看见,他无法确定是肉目所见还是天目所见。 奶奶却摇着头说:“此言差矣。大千世界中肉眼非可见之物众多,不光光是鬼,所以侬自己对比,啥时光能见到了平时肉眼不可见之物,便是成了。其实侬天目已开,练此法并不难,不过只是提高侬的精力聚集的速度和专注度。” 吴佩鸣乖乖地点头,走到一旁又去练了。 奶奶一回头,却收了刚才对吴佩鸣的好脸色,训我道:“侬呀,自家管好自家的事,把自己的天目好好练开。不要去嫉妒别人的天赋,自己不聪明么,就给我好好努力!” “哦。”我嘴里虽是乖乖地应着,可眼睛还是白了吴佩鸣一眼。 可是我却发现站在角落的吴佩鸣好像真的很专注地在练习。我突然意识到,其实从小到大,集中注意力本来就是我的弱项,我还不好好努力的话,当真要被吴佩鸣甩出十八条街外去了。人家既有天赋还这么努力,确实值得我学习。 于是我开始静下心来,又走了一气,只是闭上眼后仍旧是什么都看不见。 奶奶让我先别急,好好地多练几遍,多练几天再说。 然而,二十多天之后,吴佩鸣都已经学会了很多别的东西,而我的天目却依旧未开。 这个时候,就连奶奶都开口说准备先教我一些咒术,至于天目,让我自己每天继续再慢慢练着。 第一百二十一章 捉奸夫 http://.biquxs.info/

学咒术的时候,因为和吴佩鸣的进度已经与我不同,所以奶奶便对我们分开教授了。 我才刚学会退鬼咒、伏鬼咒、收鬼咒、化鬼咒的时候,吴佩鸣却已经把奶奶所有会的治鬼之术都学会了。奶奶很是满意她的这个得意门生,于是吴佩鸣就成了奶奶口中常常对我提起的“别人家的孩子”。 吴佩鸣知道我爱逞强,对他比我出众过多的事很是介怀,所以近来自然是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吴佩鸣是个识趣的人,奶奶一说再无可教他的了,他便不怎么来我们家了。 “囡囡啊,这小吴最近是怎么了,都不来了?你们吵架了?” 吴佩鸣这么突然之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极其殷勤变得如此冷淡,把奶奶都给看懵了。 我虽心里也有些不悦,但到底觉得这样自在很多,所以对于吴佩鸣的事情倒是没有过问过。 后来,奶奶憋不住了,让爷爷去跟吴佩礼打探。 这才知道原来吴佩鸣近日给自己报了一个什么评估鉴定师的资格考试,还为此参加了个什么考试冲刺班,放了学后更是把自己关在家中复习,所以没什么时间来了。 我和奶奶都很好奇,吴佩鸣怎么会突然跑去报什么班的?可是让爷爷去打听,爷爷却不高兴,说要打听你们自己打听去,他可不想跟着我们一起八卦。 我和奶奶倒是有问过吴佩礼,可是他也说不知道吴佩鸣在想些什么。奶奶让我亲自打电话给吴佩鸣问问,可是我又不好意思去打扰人家复习,所以也就一直拖着没打。 一个月后,听说吴佩鸣已经考出了那个评估鉴定师的资格证,可是我们也只是从吴佩礼那里听说来的,吴佩鸣自己依旧没出现,也没有与我们联系。 又过了半个月,吴佩鸣突然兴高采烈地提着一盒蛋糕来我们家找我。 那天正碰上吴佩礼和那个张寡妇吵架,也就是爷爷奶奶之前给吴佩礼介绍的那个女朋友。近来他们其实相处地很不错,吴佩礼过完春节后一直没有回去,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这个新交的女朋友。 只是这天他们两个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那个张寡妇生气极了,打电话把爷爷奶奶给叫走了。吴佩鸣上门来的时候,爷爷奶奶正赶过去劝架呢。 听吴佩鸣说在楼道口碰上了,爷爷奶奶也没多说什么,火急火燎地就跑了。 我笑着说是去给他的二哥后院救火呢! 吴佩鸣听了也跟着哈哈地笑了起来,然后居然凑过来很痞地问我:“那三哥哥我这么久没来,我的后院可有起火呀?” 我自然知道吴佩鸣这话是有意在调戏我,可我假装听不懂道:“三哥哥的后院在哪里,妹妹我都不知道,那儿起不起火,我就更不知道了!” 吴佩鸣见我不愿搭他的话茬,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只是拿出蛋糕来请我吃。 我看了看,各个蛋糕长得都很诱人,于是也不推辞,抓起一块就开始吃。 吴佩鸣见我吃上了,便问道:“你怎么也不问问三哥哥为什么要请你吃蛋糕?” 我白了他一眼,道:“三哥都这么久没来我们家了,来了,带上一盒蛋糕也很应分啊,难道不是吗?” 吴佩鸣吃了一瘪,尬笑道:“妹妹说的是,说的是。” 我见他满脸难掩的喜色,想来突然登门也是有什么事,但我偏偏就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憋死他! 一连好几次,他似乎都要开口和我说什么,我都用话堵住了他,又或者是直接把话题给扯开了。 直到爷爷奶奶回来,看见吴佩鸣还没走,奶奶倒是先开口道:“小吴,好久都没来阿拉家里了,怎么今天有空来了?” 奶奶说这话也有点酸酸的小刻薄,因为奶奶原是很喜欢吴佩鸣的,可对于他突然和我家疏远,很是不开心。尤其是在知道吴佩鸣考试都通过了,也没有再来我家,所以奶奶心里也是一直堵着气的。 吴佩鸣见奶奶终于问到点子上了,于是舒了口气,道:“奶奶不好意思,我前阵子忙着在考试,所以一直没空过来看看你们。考完试以后,我又忙着找工作,所以……” “侬找工作了?”奶奶的眼睛整个儿都亮了,一把拉住吴佩鸣的手,问:“侬现在有空来了,可是寻到工作了?” 吴佩鸣乐呵呵地点着头,对奶奶说:“奶奶那天对我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呢。男人嘛,总归应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才有能力养活老婆和孩子啊!” 奶奶听得眉开眼笑,频频点头,还不住地给我使眼色,说吴佩鸣确实是一个好男人,有担当。 我白了奶奶一眼,心里的潜台词是: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就算有担当的好男人了?那上海这么多有稳定工作的男人,各个都是好男人?各个都值得嫁了?别说男人,作为一个成年人,有份稳定工作是最起码应该做的事,好不好! 可是奶奶和爷爷似乎完全都不是这么想的,一听吴佩鸣决心留在了上海,还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是越发喜欢他了,恨不得马上把我嫁给他。 我看他们这么疼吴佩鸣就来气,于是连忙岔开话题道:“爷爷、奶奶,吴二叔和那个小张阿姨到底是怎么了,不是之前听说他们挺恩爱的吗?就连小张阿姨的那个女儿也很喜欢吴二叔啊,前阵子你们不是还说他们搞不好年底会领证吗?今天怎么吵得这么凶?” “哦呦,不要提它了,真是!这事啊,也是蹊跷!”奶奶抱怨道。 我一听奶奶这语气,看样子不是一般的事儿。而这事又牵涉到吴佩礼,吴佩鸣自然也是关心的很,所以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地催问奶奶究竟是怎么了。 奶奶说,吴佩礼听人说小张外面又找了一个男人,看样子比吴佩礼年轻多了,好像才四十出头,这人的卖相也是极好的,所以吴佩礼吃醋了,这才吵起来的。 可是我觉得不对啊,如果按奶奶这说法,应该是那个张寡妇理亏啊,她怎么还会气呼呼地打电话来找爷爷奶奶过去评理呢?这说不通啊! 爷爷说,这张寡妇倒是一直在喊冤,说是根本没有这样的事。然而,周围的邻居都说有看见这个男人和张寡妇出双入对,而且每晚都住在张寡妇家中。 爷爷奶奶说,虽然人人都说是张寡妇不对,可是张寡妇死活咬住说自己没有做过,看她那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爷爷奶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是先劝了吴佩礼回家。 我问:“吴二叔回家了?” 奶奶答道:“嗯,伊气鼓鼓地回去了。不过,说到底,我还是不相信小张是这样的人。我觉得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这个时候就连在一旁的吴佩鸣都说他也觉得张寡妇不是这样的人,毕竟他也接触过张寡妇好多次,真的觉得不像。吴佩鸣还问奶奶会不会是邻居们故意说张寡妇的坏话,或者看错了? 奶奶说不太可能,因为张寡妇平时为人和善,周围邻居没有和她结怨的。而吴佩礼因为常去张寡妇家,碰到隔壁几个年纪大的独居老人有什么事都会出手帮忙,所以那几个老人也是因为吴佩礼人好,实在心疼他,才说出来的。听说,这张寡妇和这个男人出双入对都已经好几个月了呢。 “等等,好几个月了?那岂不是在认识吴二叔之前已经和那个男人勾搭上了?我觉得这样是不是更离谱了?会不会是那几个老人年纪大了,眼花看错了?” 奶奶说她就是这么劝吴佩礼的,她也觉得有这可能,可是吴佩礼似乎一点都不相信。 “我离入职还有几天时间,要不我去盯盯那个小张姐,看究竟是周围邻居看错了,还是确有此事。” 我觉得吴佩鸣这个提议靠谱,便说要跟他一起去。他倒是没有反对,奶奶一听我要跟着吴佩鸣那更是笑着直点头说好。 当天傍晚我们就守在张寡妇家的附近,因为据奶奶说,她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去菜市场买菜,因为那个时候菜市场准备收摊,菜会便宜很多。 果然,没多久就看见张寡妇提着个购物袋从楼里走了出来,然后朝菜场走去。 我瞧着并没有什么异常,便只是远远地跟着她。 可是却突然听见身后的吴佩鸣道:“果然,还真是没有冤枉了她!” 这个时候,我一回头,才发现原来吴佩鸣还守在原来的地方,没动。 我问他:“你干嘛不跟上啊,人都走远了!” 吴佩鸣却道:“还跟什么啊,没看见那个男的正挽着她的手吗?四十出头,样貌也不多错,应该就是邻居说的那个男人了!” “什么?有个男人挽着她的手?” 我惊了,又回转头去看向张寡妇,虽然这个时候她已经走出去不少路了,可是远远地还能清晰看见就她一个身影啊,哪里有什么男人挽着她?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没错啊,就是她一个人啊! “哪里有人啊?你也眼花了吗?”我冲着吴佩鸣喊。 吴佩鸣这个时候走了上来,一脸诧异地问:“难道你只看见小张姐一个人?” “是啊,可不就是她一个人嘛!” 吴佩鸣急忙掏出了手机,对着张寡妇的背影拍了一张照。 我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反正在我看来一切都很正常啊,就是张寡妇一个人啊。无论是取景时,还是相册里的成像都是张寡妇一个人没错啊! 然而,吴佩鸣打开相册看成像照片的时候,满脸惊容。 之后他狂揉了一把眼睛,然后再看,嘴里却凉凉地说:“这个男人不是人!” 这下轮到我惊了,我问:“什么不是人?哪有人?不是人,那是什么?” “是鬼!” 吴佩鸣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对着我的眼睛喷了一下,奇迹发生了。当我再看下张寡妇的时候,我当真看见两个身影在前面走。虽然有些远了,辨认不出旁边人的样子,但是看这身形,是个男人无疑。 我惊恐地看向吴佩鸣,手指着前方的张寡妇,然后结结巴巴地说不上一句整话。 吴佩鸣倒是很冷静地对我说:“小张姐确实是被冤枉的,那个男人是一只缠着她的鬼,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竟是他 http://.biquxs.info/

吴佩鸣倒是很冷静地对我说:“小张姐确实是被冤枉的,那个男人是一只缠着她的鬼,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可是邻居们都看见了呀!如果是鬼,若他自己不愿意现身,为什么邻居们能看见?若他愿意现身,刚才为什么我又看不到?” “不知道,这就得问邻居们了,或者我们该去拜访拜访邻居们。”吴佩鸣的脸上也似有点疑惑。 “行,现在就去找邻居。等等,你刚才在我的眼睛上究竟喷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一开始看不见那只男鬼,你喷了以后我就能看见了呢?” “那是奶奶教我配的药水,可以帮助修炼中的人开天目的。” 吴佩鸣倒是说得很轻巧,可本小姐一听,可就炸毛了。 “奶奶教你配的?有这种好东西,奶奶怎么从来没拿出来给我用过?也没教过我!” 吴佩鸣看我炸了毛,宠溺地抚了抚我的头,并温柔地安慰道:“这种借助性的东西其实有很多,奶奶可能还没教到你,之后会教的!” “你的意思是,这种东西,她教了你很多?”我听了越发来气。 “嗯,有喷的药水啊,闻的药丸啊,涂的药膏啊,配方奶奶都教给我了!”吴佩鸣痞笑着看着我,看来这话说出来就是故意气我的。 “奶奶真偏心,我都没开天眼,她怎么不先拿出来给我用?就算教我怎么配,我自己配出来用也好啊!”我嘴里虽然责怪着奶奶,可是我的肘确实狠狠地冲吴佩鸣的胸口撞去,直撞了好几下以泄气。 吴佩鸣揉着胸口,也不责备我,笑呵呵地解释道:“这些只是暂时开一下天眼的,有效时间很有限,是临时性的。你可不能偷懒,还得自己炼。至于配方,奶奶迟早会教你的,只是你现在还没有学到罢了!” 我听吴佩鸣这么说,又皱起眉头凶他道:“你这是在笑话我脑子蠢,学来学去初级的那些东西都还没学会,是吗?” 吴佩鸣痞笑道:“哪敢啊,哪敢。何况就算你学来学去学不会,不是还有三哥我吗?哥哥我就是为你而学的呀!” 得了,他又来了。我还是不要和他再继续贫下去的好,他那张见缝插针随时能找到机会调戏我的嘴,我实在是招架不住。 于是我只是说了句,“那赶紧去拜访拜访邻居们吧,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吴佩鸣浅浅地一笑,不再多言。 其实吴佩鸣这张油腔滑调的嘴我很是讨厌的,但是好在吴佩鸣这个人还是很识趣的,该闭嘴的时候,他还是会闭上嘴巴的。所以他这个人,其实并不讨厌。 我虽然和张寡妇早就认识,但是却从没有来过她的家,这是头一遭。 张寡妇那层共有4户,除了张寡妇剩下的三户统统都是八十以上的独居老人。其中有一户甚至是年过百岁的独居老人,但是身体却很健康。 张寡妇居住的房子是老公房,没有电梯,她那层又特别高。虽然独居老人们的身体都还算健康,但是腿脚却都不太利索,登楼爬高对他们来说还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所以他们一般都不太下楼,三个老人喜欢坐在楼道里聊天。 我们到的时候三个老人正坐在楼道里聊着天,顺便等着张寡妇回来做饭给他们吃。听其中一个老人说,他们的子女因为都不和他们一起居住,所以都付了张寡妇伙食费,让她每天给老人们做三顿饭。 按理说,这张寡妇和他们的关系也确实是该不错的,他们没有道理要在吴佩礼面前乱嚼舌根中伤张寡妇啊。 我问这三个老人,究竟是谁第一个看见那个男人的。 他们说是那个百岁老人。 百岁老人,今年已经104岁了,虽然腿脚已经很不利索了,但是眼神和听力都还很好。 他说其实他已经看见这个男人和张寡妇同进同出有好几年了,只是他也不愿意多事,所以从来也没有对别人说过。 直到几个月前,另外两个老人也都看见了这个男人。 其中一个黄奶奶平时老是受到吴佩礼的帮忙,所以头一个看不下去,才对吴佩礼说的。 我们正和三个老人打听着情况呢,张寡妇的女儿背着书包回来了。 她的脚步很轻,上楼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注意。她似乎是站在楼道口听我们说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不许胡说八道,我妈妈才不是这样的人。我们家也从来没有什么男人进出过,除了吴叔叔。” 张寡妇的女儿口中说的吴叔叔自然是吴佩礼,之前我也听爷爷奶奶说过,说张寡妇的女儿也挺喜欢吴佩礼的。 莫不是帮着她妈妈瞒着吴佩礼? 可是似乎这个说不通啊。 她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我和吴佩鸣的,所以她更不可能知道我们和吴佩礼的关系了。就连刚才问这位老人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提到我们自己的身份,老人也没问。 既然邻居都已经亲眼所见了,她再浪费这个口舌也是无用的,除非是在吴佩礼或者吴佩礼的亲友面前,故作死鸭子嘴硬状。 但是现在看起来明显不像,她好像真的是觉得妈妈不会做这事的,莫非她看不见那只男鬼? 这倒是有可能,因为刚才我不是也看不见那只男鬼来着嘛。 “朵朵啊,今天这么早放学了啊。咦,小吴也来了啊?”此时,张寡妇也买菜回来了。 张寡妇的身边依旧是那只男鬼作伴,男鬼挽着他的手,看见张寡妇的女儿朵朵时,笑得越发甜腻。 “喏,喏,喏,看吧,那个男的不是就在小张的身边吗?”那个104岁的老人说道。 “哪有?妈妈身边哪有人啊?李阿公啊,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朵朵先叫了起来。 “对啊,今天这个男人不在啊,老李头啊,你真的是老眼昏花了。”黄奶奶也帮着朵朵这么说。 另外一个祁阿公也同样称是,说今天没有看见那个男人啊。 那个104岁的老李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细又朝张寡妇看了看,随后说:“我是真的看见了呀,你们看不见吗?难道我的眼睛真的花了?” 张寡妇倒是脾气也挺好,听见老李头这么说她,也没有动气,只是笑笑说:“李阿叔啊,估计你是眼花了,我身边没人啊!是不是饿花了眼?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你们等等啊。” 另外两个老人也笑着说老李头是饿花了眼,老李头被他们说得完全不信任起自己的眼睛了,也称可能是自己眼花了。 张寡妇笑着开门,带朵朵走进了屋,并邀请我和小吴也一起进去坐坐。 我看着吴佩鸣,吴佩鸣冲张寡妇点了点头。 我们便跟着她们母女俩进了屋,只是那只男鬼却用恶狠狠地眼神一直瞪着我们。 张寡妇倒了两杯水给我们,并向朵朵介绍吴佩鸣,说这是吴叔叔的弟弟。 朵朵听说吴佩鸣是吴佩礼的弟弟倒是慢慢脸上有了笑容,还问吴佩鸣道:“你刚才向那些邻居打听我妈妈的事情,也是不相信我妈妈会做这样的事吧?” 吴佩鸣点了点头。 朵朵的脸上就越发灿烂了,还拿出零食来请吴佩鸣和我吃。只是将零食递给我的时候,她问张寡妇我是谁。 张寡妇肯定是知道我的,只是我和她从来也没见过。我倒是从吴佩礼的手机里见过她的照片的,不过她可能从来也没见过我的照片,所以看着我只是抿嘴笑着猜我是吴佩鸣的女朋友。 我忙摇手道:“不是,不是,我是陆荟荟的孙女。” “哦,原来是陆阿姨的孙女啊。”张寡妇吃惊地打量着我,然后笑着点头说,“别说,仔细看看和你奶奶长得还挺像。” “就是那个给妈妈和吴叔叔签红线的陆奶奶吗?”朵朵也在一旁笑着问。 张寡妇点了点头。 而此时听见这话的男鬼面色越发难看,嗖地一下冲到我的面前,对着我直吐黑气。 我被他吓得从凳子上摔了下来,爬起来还连连后退。 这下张寡妇和朵朵,甚至是这只男鬼都惊了。 张寡妇和朵朵连连问我这是怎么了? 而那只男鬼则在我面前划了划手,看样子是想看看我是否真能看见他。 “你不要在我面……” 我的话还没说完,吴佩鸣却不停地拉我的手,似乎是示意我不要再说话了。 我看向他,他用眼神示意我看挂在墙上的全家福照片。 我这才发现,原来全家福照片里的朵朵和张寡妇都笑得很开心,站在她们身边同样笑得很开心的男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只男鬼。 我傻了,一言不敢多发,只是看着吴佩鸣。 吴佩鸣笑了笑对张寡妇说:“小张姐,我今天来一个是向我二哥和你道歉的,我二哥这人实诚,倔脾气,听别人说什么都当真。其实他后来回去想想也知道小张姐你不是这种人,但是刚吵完架,他又不好意思抹开脸来和你道歉,他太要面子了,所以我来了。” “嗯?不对吧?你哥昨天发了微信和我说道歉了,不过我没理他而已。” 张寡妇这么说,倒是让吴佩鸣有种打脸的尴尬。 吴佩鸣清了清嗓子,尴尬地笑笑说:“我说我二哥是个要面子的人吧,你没理她,他自然不好意思和我说,所以今天才更急着催我来道歉的。” 张寡妇听吴佩鸣这么说,少女般娇羞地笑了。 吴佩鸣这张嘴还真是会哄女人。 吴佩鸣见张寡妇笑了,接着说:“其二,我们大家都不信小张姐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我特地再问了下邻居,想看看是不是他们看错了。这不,还真是李阿公看错了,然后大家以讹传讹了。” “就是,就是,我妈妈才不是这样的人。”朵朵也在一旁称是。 “那既然是个误会,现在都解释清楚了,明天开始还是让你二哥来我这儿吃饭吧。”张寡妇笑着说。 吴佩鸣频频点头,又称张寡妇要给老人做饭,我们就不耽误她时间了,先走了。 张寡妇倒是客气地留我们一起吃饭,我说爷爷奶奶做了饭在家等我们呢,张寡妇便不再强留。 出了张寡妇家的门,我看见那只男鬼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 我扯着吴佩鸣,吴佩鸣让我别说话,我也就闭着嘴。 吴佩鸣和过道上坐着等饭的三位老人告别,我也跟着乖乖告别。 我看见老李头不停地揉着眼睛,朝我身后看,我知道他肯定是看见了那只男鬼。 只是这次他什么都没有说。 吴佩鸣带着我下了楼,一出楼道,吴佩鸣转身便问那只男鬼道:“你想一辈子缠着她们两母女吗?”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是谁保了他的魂 http://.biquxs.info/

就连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有什么大问题? 虽然,按照吴佩鸣的这种推理,确实有些奇怪。为何就是张寡妇一人独独看不见现身的男鬼呢?可是奇怪是奇怪,真要说有什么大问题,我想倒是未必吧? 毕竟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些人天生磁场极强,天目与生俱来就开了。那为什么就不可以存在某些肉眼天生就特别迟钝的人,即便鬼现身于自己面前也不可见的那种呢? “不可能。”吴佩鸣倒是说得斩钉截铁,像是十二万分的肯定。 他说奶奶曾经教过他,人行阳间之路,鬼行阴间之路,原无可重叠,相互不能见。若是相互感应到对方,才有可能互相看见。只是人吃五谷杂粮,又执念功名利禄,真正心性澄净的寥寥无几,所以大都是遇鬼怪而感应不到,也看不到。 关于这些我是知道的,奶奶也对我说过。 可是奶奶同样也说过,有些人天性纯良,心清目明,所以天生感应力极强,能感应到鬼。若是刚巧自身磁场又强,天生天目已开的话,那也能看到鬼。所以我一直觉得,相反的,有些人天生就是心窍不通,就是感应不到,就是看不到,那也不无可能啊。 吴佩鸣却始终不同意我的看法。 他认为,人虽然大都是天生资质平庸,又肤浅世俗的,但是只要有这个心,修习阴阳之术,通心窍、开天目也并非难事。只是大多数的人都无兴趣修习此道而已,可是鬼却不同。 于鬼而言,世俗的功名利禄已经毫无意义了,只要他们的磁场够强,魂魄能不散,游荡于阴间黄泉路上久了,终都是要学会那些与阳间之人沟通的本事的。因为阴间黄泉路其实就是阳间之路,只是超越了三维空间,人们的肉眼凡胎不可见而已。但是鬼已经没了五识,也就是说不会再受三维空间的束缚,所以他们要练这些本事也远远比阳间的人要简单的多。 我明白吴佩鸣的意思,也同意他说的这些,但是这些不足以排除我的假设啊。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一旁的男鬼听我和吴佩鸣两个争辩了半天,似乎一句都没听明白,他让我们直接说,究竟他老婆看不见他有什么大问题,叫我们别乱扯别的。 我解释给他听道:“吴三哥刚才说的那些,简单点说,其实就是你都成了鬼了,除非你磁场不够,慢慢虚弱消失殆尽,不然只要你的魂魄一日游荡,你就无事可做……” “我怎么无事可做了?我要陪着我的老婆和女儿,我要守护她们啊!”那只男鬼打断了我的话,强调地说。 “我说的是作为鬼,你在阴间无事可做,你要读书吗?你要工作吗?你要赚钱吃喝吗?” 男鬼摇了摇头。 我继续道:“所以其实你的牵挂还是在阳间的人身上,你自己也死了八年多了,你也知道其实你天天就是游荡在你老婆的身边,就是在阳间。所谓的阴间黄泉路其实就是你走的路,你所有走的路都叫黄泉路,那只是一个名称,实际上你还是在你生前的世界。只是你超越了三维空间,阳间的人看不见你而已,懂了吗?” “所以他的意思是,不管我身边的人学不学阴阳之术,但是我只要做鬼久了而不散,那我总要去学那种现身于人前,与人沟通的本事?” 这只鬼的悟性还不错,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而他接下来却打脸地说道:“我从来没有修过什么本事,就是做鬼久了,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可以自由让自己现身或不现身而已。” 人如何学阴阳之术,奶奶确实有和我说过。可是这鬼如何增加自己的磁场,提高自己的感应力,让自己有本事取实体的东西或者让自己能现身于人前,奶奶还真没和我提过。 于是我求助地看着吴佩鸣。 吴佩鸣却一脸镇定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因为没有五识和三维的束缚,鬼要学会这些本事比人简单多了。很多鬼就是什么都没做,做鬼年头长了,自然而然就什么都会了。这主要是磁场力量的提升,至于是怎么个提升法,每只鬼都各有不同,有些甚至是被动的。” “好吧,就当我懂了,不过其实我也不是很关心这些。你还是直接说正题,究竟我老婆看不见我,有什么大问题?”那只男鬼的胃口被吊得很高了,再次急切地催问着吴佩鸣。 “三哥,你刚才提到了‘被动’,你的意思是……” 吴佩鸣刚才的话,突然点醒了我。虽然我仍旧觉得他刚才的那些说法仍不足于推翻我的猜测,可是若这只男鬼真如吴佩鸣所提到的是“被动”提升了磁场的,那么问题的关键就不在于张寡妇究竟是不是自身资质愚钝,而在于那只男鬼。 很明显,这只男鬼不是怨鬼、执念鬼、更不是厉鬼,所以是不可能凭借自己死前和死后极强的怨念所提升自己的磁场。看他这样子,也不似有任何的怨念,更别说这得要是极强的怨念。 而生为一只自然死亡的寻常鬼,他能八年之久魂魄不散已经是奇迹了,更何况是磁场力量越来越强,这恐怕不太可能是一些偶发性的巧合吧,毕竟是八年之久啊。 那么极有可能是他自身懂得一些提高磁场的法门,并且在这八年间不间断地使用着这个法子。 然而,很明显,并非如此。这只男鬼看着稀里糊涂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那最后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帮他提高磁场,而且维持了八年之久未断。 “你们怀疑是我老婆这八年来一直暗地里替我提高磁场,使我一直未散?”男鬼的脸色有点紧张了,我想他可能是开始担心他的老婆了。 其实他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这只男鬼最亲的人是他的老婆和女儿,会为他做这样事情的也极有可能是她们。可是八年前他的女儿朵朵还非常年幼,想来也没这个能力去做这样的事,甚至可能都没有这样的意识,所以最有可能的人只有他的老婆。而这种强行扭转自然规律的事情,绝对都是些旁门左道的术法,都会出现自损或者被反噬的现象。 若真是张寡妇在这八年里强行保下了这只男鬼的魂魄,那么即便她当真天生资质愚钝,肉眼当真看不见现身于人前的鬼怪。可是她留下老公魂魄的目的不就是舍不得他吗,既然舍不得他,她又怎么会不想看见自己的老公呢?既然连保住她老公魂魄这么难的术法她都懂,而且都能完成的这么出色,还坚持了八年之久,那她怎么可能没有办法让自己看见自己的老公? 哪怕如我这般借助外力也行啊,虽然是临时之法,可是简单见效。又是阴阳之术较为初级的东西,她不可能不知道!可是知道了又怎么可能不用?所以我和吴佩鸣猜测,张寡妇的眼睛应该是一种自损或反噬,是已经不管用什么法子都无法再看见他老公的了。 “不可能,这都是你们的猜测。我陪着我老婆八年了,我从来没见过她做一些什么神神叨叨的事,绝对不会是她!”男鬼坚定地一口否定。 我道:“那不是她,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肯为你做这样的事情?你父母?可是我之前听奶奶提到过,你好像就是因为你父母的事情才会突然血压升高,爆血管而死的。既然他们都走在了你前头,我想应该不会是他们吧。” “反正就不会是我老婆。”男鬼坚持着自己的看法,“而且我老婆眼睛没毛病,你们不要乱说,可能就像你们之前说的,她就是天生不易见到鬼吧。或者……或者就是命硬,对就是命硬。老人不常说命硬的人撞不到鬼吗?我老婆应该就是命硬。” 我看着男鬼焦虑的眼神,我知道理智上,他已经相信了我们的猜测,只是心理上还不愿意接受而已。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视而不能见 http://.biquxs.info/

吴佩鸣带着我下了楼,一出楼道,吴佩鸣转身便问那只男鬼道:“你想一辈子缠着她们两母女吗?” 男鬼很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之前男鬼恶狠狠地注视着我们,我也没敢多瞧他几眼。如今他既然跑来单独与我们对峙,那我自然是仔细地对他打量了一番。 男鬼的样子和张寡妇家里全家福照片上的样子差不多,脸色虽不红润,但也没有死人般地那种惨白。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一点都没有鬼模样,活脱脱和生前的样子无异。甚至于可以说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五官立体,肤色白净,相貌堂堂,文质彬彬,身高也出挑。 我想这就是奶奶说的,正常死亡的那些鬼该有的模样吧。 可是奶奶也说过,一般正常死亡的鬼魂,因为怨念和执念不重,所以不太容易留存于世间游荡。 那么眼前的这只男鬼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听李阿公说,看见你也有好几年了。你也是真够执着的,死了这么久一直守着你老婆。你老婆搬家,你居然也跟着你老婆一起到了这里。”吴佩鸣很冷静地说着,一点都没有之前在我家看见那只红衣鬼的慌张模样。 不过也是,眼前的这只男鬼一幅人模样,确实也没什么可怕,不似我家的那只红衣女鬼。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看得见我?”那只男鬼冷着脸说。 “之前你老婆不是和你女儿介绍过我吗?我是你老婆现任男朋友的弟弟。” 我不知道吴佩鸣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故意激怒那只男鬼吗? 那只男鬼果然很不乐意,一脸怒容道:“你是替你哥哥来赶我的吗?我知道你哥哥对我老婆和女儿都很好,我也确实承认你哥哥是个好人。我也希望我老婆的后半生能有这样一个重情义的人去照顾她,所以他和我老婆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从来都没有搞过他。可是我都已经成了鬼,不过就是想陪陪我的妻女,他也要对我赶尽杀绝吗?” 吴佩鸣笑着说:“这位鬼大哥啊,话可不是你这么说法的。人行人道,鬼行鬼道,人鬼厮混久了,对人可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那只男鬼似乎对吴佩鸣的话一点都不信,他道:“你少吓唬我了。我都陪着我老婆和女儿这么多年,也从来没发现过有影响她们生活或健康的事。” “你是鬼,行阴间之道。阳间之事,你又能看到多少?”吴佩鸣很轻描淡写地说着。 我觉得吴佩鸣比起之前在我家遇见红衣女鬼时沉稳了很多,似乎他真的懂了很多东西。 然而,和他一样跟着奶奶学习的我,对他讲的话甚至都有些一知半解,更别说达到他的境界呢。 唉,说来,真的是有点自愧不如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好像对阴阳之事颇为了解,今日我见女儿在场特地没有现身,那两个老家伙都看不见我,你们为什么能看见我?” 吴佩鸣淡淡一笑,道:“正如你所猜,我们对阴阳之事确实略懂一二,习阴阳之术的人,开了天目,能见到鬼怪,也没什么稀奇的不是吗?” “那你们是想来收我的?”那只男鬼甚是警觉地说。 “也别说收,这么难听。我不过是来劝劝你的,毕竟你纠缠之人是你的老婆和女儿,至亲之人,你也不想害了她们不是?” 男鬼不服气道:“你还要唬我?我实话告诉你,我都死了八年了,天天都呆在我老婆身边,我从来也没见过她有事啊。” “从死去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在你老婆身边了吗?”吴佩鸣突然眉头紧锁,似乎发现了什么问题似的。 男鬼点头道:“是啊,我从过世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老婆一分钟。” 男鬼这么一说,就连我都听出了些问题。 因为如果他时时刻刻都跟着他老婆的话,那么当他现身于人前的时候,他老婆又怎么会看不见呢?这么多年来,他老婆似乎是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他的存在。 奶奶曾经说过,怨鬼或者厉鬼因为自己的怨念、执念特别重,所以磁场会特别强,甚至是为鬼越久则越强。比如说能够同时在两个不同的人眼里形成现身或者非现身状态,能够用意念取物或者移动物品,从而改变阳间事物的一些轨迹或者形态。 但若是自然死亡的鬼,一般而言只会随着时间之久而慢慢变得虚弱,最终散尽,回归大自然。 这只男鬼死了八年依然魂魄未散,已属罕见,怎么还可能让自己的磁场越来越强,本事越来越多呢?能自己现身于人前已经是需要极强的磁场力量了,更何况是可以同时自由操作现身于谁之前和不现身于谁之前呢? 我看着吴佩鸣问他:“他会不会因为是爱妻女太深,而成了一个执念极深的鬼?” 吴佩鸣摇了摇头,说:“你不记得你奶奶说过吗?但凡执念鬼、怨鬼、厉鬼就算能化作生前之模样,但也绝不可能栩栩如生前这般样的,总会有些明显的异样。” “你们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那只男鬼看着我们,不解道。 我傻呵呵地问他:“你可会变个模样?或者呈现出死时的状态?” “我死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啊?还要变什么?你们是电视剧看多了吗?鬼又不是都能变化的,至少我不会。”那只男鬼不似在说假话。 吴佩鸣对我说:“若是他有这个本事同时自由选择现身于某人前和不现身于某人前的话,那他今天又怎么会同时在自己女儿和那两个老人面前隐身呢?” “他不想让他们看见呗,不是还有李阿公看见了他吗?”我反驳道。 “李阿公看见他,和他的本事是没有关系的,那是李阿公自己开了天目。” “李阿公开了天目?”我惊了,吴佩鸣哪里看出那个老李头开了天目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吴佩鸣点头道:“他就是开了天目,因为那个李阿公是个人瑞。虽然百岁以上的老人,我们都会尊称他们为人瑞,但其实并不是每个百岁老人都是人瑞,而李阿公确实就是。” 我质疑地问他:“你哪里看出李阿公就是人瑞了?” 吴佩鸣听我这么说,反而有点略略吃惊地问我:“奶奶没有教你怎么分辨人瑞吗?” 我一听,有点小生气地摇了摇头。 吴佩鸣知晓我的脾气,忙安慰道:“慢点肯定会教你的,你再等等。总之人真的活成了人瑞的时候,他的天目自然就会开了。所以那个李阿公不用靠鬼现身,他自己就能看见鬼。” “那他就是不想同时让女儿和那两个邻居看见呗,所以同时隐身了呀。”我继续猜测道。 “他刚才只说了不想让女儿看到,没说不想让邻居看到呀。”吴佩鸣还真是会抬杠。 “哎,你还真是会咬文嚼字啊。算了,懒得和你争辩,反正他不就在这嘛,问他自己不就好了。” 我转头问那只男鬼道:“你刚才是不是同时向你女儿和邻居们隐身了?你女儿好像从来不知道你在她们身边,你为什么不想让你女儿看见你呢?你又为什么这几个月故意向邻居们现身呢?” 按吴佩鸣的人瑞理论,那也就很好解释为什么老李头比那另外两个邻居早看见这只男鬼了。他应该就是自己天目已开,所以自张寡妇搬过来起,或者就是自他自己的天目开了的时候起就看见了这只男鬼,所以比另外两个邻居早了几年。 换而言之,另外两个邻居这几个月才能看见这只男鬼,是因为男鬼特地现了身。 可是这只男鬼为什么突然想到现身了呢? 男鬼给的回答倒是有点小儿科,但是却万分地合乎情理。 他说,他虽然知道吴佩礼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也愿意把老婆的后半生托付给他,但是看见他们两个人如此亲密,难免有些吃醋。所以他才会故意在邻居们的面前现身,希望邻居们看见了之后,说给吴佩礼听气气他。 哪知道这几个邻居因为年纪都很大了,过了那些婆婆妈妈说三道四八里八卦的岁数,再加之张寡妇对他们平日里也确实不错,所以他们就懒得多事。要不是吴佩礼平时对他们也不错,那个黄阿婆心又偏向吴佩礼,没忍住说出来,估计这次要被气坏的就不是吴佩礼,而是这只男鬼了。 用男鬼自己的话说,他都快被这三个老家伙给气活了。 唉,还真是个幼稚鬼。 我问他:“你既然希望你老婆下半辈子有个人可以依靠,你也觉得吴二叔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你还整这么一出干什么?这不是故意拆散他们吗?” 哪知那只男鬼嘴硬道:“这样就被气跑了,又不相信我老婆,那我觉得还得再考察考察,是不是真能托付后半生还得再议。” 我听这只男鬼这么酸溜溜地说话,都被气乐了。 “那也就是说,你刚才其实就是不想让你女儿看见,并没有不想让邻居看见的意思?”吴佩鸣把话题拉了回来。 男鬼点头道:“是呀。我不想吓到女儿,也不想给我女儿和老婆有什么幻想,所以我从来没有在女儿面前露过面。至于那些邻居我才懒得管,他们看见更好,让他们传些话给那个吴佩礼听听,我倒要看看这事他准备怎么处理,他会怎么对我老婆?” “那也就是说,你一隐身就全隐了。除了自身有本事看见你的人,其他人的肉眼便都见你不得了?”吴佩鸣继续咬紧了问。 男鬼一幅茫然状道:“大概是这样吧。但我又不是他们,我怎么知道他们眼睛里看到了什么,或者看不到什么?反正我只管我的女儿,别人我才没心思管呢。” “换句话说,也就是如果你要现身,便会在所有人面前现身。你刚才说过,你从死亡开始就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你老婆,那也就是说你在邻居面前现身的时候,你老婆也在场,是不是?”吴佩鸣一句戳中了要点。 若吴佩鸣说的没错的话,那么为什么张寡妇那么多年来从来也没有见到过她自己死去的丈夫过呢? 我紧盯着那只男鬼,男鬼仍是一脸茫然状,说道:“对啊,我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我老婆的身边。我在那三个邻居面前现身的时候,也就是我跟着我老婆进门出门的时候而已。我也不知道我老婆为什么看不见我,当我发现我自己有本事在人面前现身的时候开始,我第一时间就激动地在我老婆面前现身,并一把抱住她。可是她好像完全看不见我,也感受不到我似的。反正那么多年,不管我是现身还是隐身的状态,我老婆就是看不见我的。” “有问题,绝对有大问题。”吴佩鸣紧锁着双眉,频频摇头感叹。 男鬼好奇地问:“有什么问题?” 就连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有什么大问题?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请不要向她提起我 http://.biquxs.info/

“这趟浑水不好淌啊!”吴佩鸣感叹道。 “怎么三哥是不愿淌了,还是不敢淌了?” “小张姐是我未来的二嫂,不愿淌,不敢淌也得硬着头皮淌。” 我嘿嘿地笑着称赶紧把这事查清楚,把小张阿姨给救出来以后,好让吴二叔按原计划年底领证。 吴佩鸣笑笑没说话,那个笑有点凝重。 其实我自己的心里也清楚,这事确实蹊跷邪门。先不论到底能否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算查清楚了,就凭我们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家伙能搞定这么邪门的事吗? 真是自己都不敢去想。 回家之后,我将张寡妇关于五识尽伤的事情同奶奶说了。 奶奶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说这事真的不简单,最好还是约张寡妇出来,坐下来一五一十地同她说了。若当真不是她自主去做的这个事情,也好让她自己回忆回忆究竟是哪里被人利用了,也总比我们无头苍蝇似地乱查好。 我和吴佩鸣一合计,也只能如此了。吴佩鸣说既然要找张寡妇出来谈,还是先将这事同他二哥兜底交待。 吴佩礼一听完我们说的这些,急得脑门都冒出了汗,大声道:“我……我……我现在就带小张先去医院,查一下那个……那个什么触觉的测试。” 说完也不等我们几个说话,就夺门而出跑了。 几个小时以后,他带着张寡妇来找我和奶奶了,这个时候吴佩鸣也还在,并没有走。 跟着吴佩礼和张寡妇一同进来的还有那只男鬼。他的神色越发的哀伤自责了。 看到这男鬼的神色我就知道,张寡妇的检查报告肯定不容乐观。 一问,张寡妇果然被证实为突发性的触觉失调。 医生说,这种情况很罕见,因为一般的触觉失调不论是先天性的还是后天性的基本都是发生在孩子的身上。自小形成带到大的,就有见到过,这种正常的成年人突发性的触觉失调医生说还真是没见过。除非是受了什么严重的刺激,但是显然张寡妇并没有,她这种情况是近半年来才发生的,期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更别受说刺激了。 现在医生只能说病因不明,先观测观测看看,主要是看看之后会不会恶化。 张寡妇自己说,她这半年是觉得自己好像感觉有点迟钝,她还以为是自己开始慢慢上年纪,老了的关系呢。 吴佩礼在旁边说,他顺便带着张寡妇去五官科把耳朵、鼻子、眼睛、舌头都查了一遍,果然都出现了问题。 吴佩礼说得很紧张,张寡妇倒是在一旁淡然地笑着说:“视力、听力、味觉前几年就出现问题了,鼻炎更是从小到大的老毛病了,没什么的。都是小事,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怎么恶化,也不过就是这样而已,你不要太紧张。” 张寡妇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吴佩礼依旧很是紧张,说之后要去复诊,一定不能让病情恶化了。 张寡妇看着他笑而不语,满眼都是温柔。 我问吴佩礼:“二叔,关于这五识如何会尽伤的事情,你同小张阿姨说了吗?” 吴佩礼支支吾吾地说还没有。 我知道他好面子,牵涉到张寡妇故去的丈夫,他可能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好吧,他不说我来说,总得有人说出口。 可是我刚准备说,却看见那只男鬼狂对我打手势让我不要说,还让我借一步说话。 我只得说自己突然肚子痛,然后躲进了厕所。 男鬼跟着我进了厕所。 我问男鬼为什么不让我同张寡妇把情况讲明白,难道他还想让自己的老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顶缸背锅吗? 男鬼情绪低落地摇了摇头,他说,他知道张寡妇是真心喜欢吴佩礼的,但是他也知道在她的心里不论后面是否再嫁总是会留有自己的位置。对于张寡妇对他的感情,男鬼还是很笃定的,所以他不想让我把他一直在张寡妇身边的事情告诉给张寡妇知道,怕她再陷入伤感之中。 男鬼说吴佩礼确实值得托付,他既然已经不属于这个阳间,那他就不想突然出现,横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他还让我转告吴佩礼,让他好好照顾张寡妇,并祝他们幸福。 我听男鬼说这话貌似像是在告别,他这是要准备走了?他舍得离开张寡妇了? 男鬼说,再不舍得也不能再留了,他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再继续受到伤害。他求我不要去向张寡妇打听关于男鬼魂魄不散的事情,他希望关于他的任何信息不要再在妻子面前被人提起,以撩拨开妻子已经结痂了的伤疤。 这点我举双手赞成。 可是我若不去向张寡妇打听,我又去何处知晓关于保住这只男鬼魂魄八年之久而不散的旁门之术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何人所为呢?若不打听出来,我又能怎么救张寡妇呢? 男鬼说,若他老婆是被人家设下了圈套的话,以她那呆愣愣的性格,恐怕我问得再多也未必能问出个名堂。反正她之所以会有损伤,会被反噬都是因为有人用一些邪门的术法保住了他的魂魄,而将为此所要承担的后果转嫁到了他老婆的头上。 既然如此,那也就说只要天地之间再不留存他的魂魄,这一切的损伤、反噬就不复存在了。 “什么?你想散了自己的魂魄?”我惊地大叫了出声。 就连客厅中的奶奶他们都听见了我的声音,问我怎么了? 我只能随口说自己是在看视频搪塞了过去。 我回头压低了声音,再次追问了一遍男鬼。 男鬼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想清楚了?你确定要这么做?”我又一次地向他确认。 男鬼依旧坚定地点了点头,并且叫我现在就动手散了他的魂。 我实在于心不忍,下不了手。他反过来苦苦哀求于我,声泪俱下,弄得我越发不忍心。答应他也不是,不答应他也不是。 最后我对他说:“要不这样吧,我先将你的魂收了,你看怎么样?然后再超度你吧。” 我自认为我这个方法挺两全的,可是那只男鬼却一口拒绝了。 男鬼说:“不用收我了。还是直接把我打散吧?若她的伤苦是因为我在他的身边影响了她,那么你收了我便是有用。可如今她是被邪术引罚上身,你收了我又有什么用?只有我的魂散了,那么那个暗地里的家伙的预谋才不能达成。不管他的预谋是什么,也不管他是谁,在哪里。反正根节点就在于我,所以只要我的魂魄散了,那么万事就皆休了。” 男鬼说的很认真,很悲壮。我彻彻底底地被感动了。 我最后又问了他一遍:“你确定要我打散你的魂魄吗?这可是老人常说的魂飞魄散啊!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心爱的人都要嫁作他人妇了,而我确实无法再照顾她了。也只能自叹命短,还能有什么可说的?说多了都是奢求,既然是奢求还是别求了吧!她找的这个人挺好,我放心的。就这样吧,挺好……挺好……挺好。”我也不知道这话男鬼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但是他自己都已经如此豁达通透了,那我作为外人还能说什么呢?也不过只能是近自己最大的力量,帮他实现他最后的愿望。 最终我是含着泪,念出了奶奶教我的化鬼咒。 我一直知道自己学捉鬼术学得不太好,我在念化鬼咒的一瞬间甚至还在暗暗期盼自己可以因为功夫不到家而化不了这只男鬼。 然而,化鬼咒一念完,这只男鬼就成了一堆显微镜下观察到的粒子模样,然后瞬间四散而去。 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抓,可是什么都没抓到。 只是这些粒子四散到一半,空中突然有一颗小粒子停滞不动,甚至开始吸引周围的其他粒子。 我一激动,莫不是还是我的功夫不到家,这男鬼是未能散尽魂魄,要重新聚集了吗? 我屏息定睛等待,但终发现不是。 在空中,这些小粒子凝聚成了一颗红色的小丸,若黄豆般大。 我用手去触碰了一下它,它竟然就慢慢开始掉落。我忙摊开手去接,最后这颗红色小丸静悄悄地落入我的手掌之中不再动。 我用手指去推了推它,不见它有任何的幻化。 我又用嘴对着它吹了吹气,依旧不见它有任何的幻化。 我想那只男鬼应该是真的被我化散了,我第一次对自己的成功这么地不悦、心塞和沮丧。 我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我越看着这颗红色小丸,越发地觉得心脏抽搐似地难受,是真的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心脏难受。 我不敢再看这颗红色小丸,将它紧紧地握在手中,然后走出了厕所。 男鬼虽是隐身状态,可是奶奶和吴佩鸣都是开了天目的。他们都看见男鬼跟着我进去,却不见跟着我出来,面上浮现出了一层疑问。 我看见吴佩礼和张寡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说有笑,有情有爱的,既祝福他们又替那只男鬼伤心。 张寡妇见我出来了,便礼貌地站起来,说自己要回去给那三个老人做饭了,便要告辞。 她一告辞,吴佩礼自然是跟着一起去了。 待他们一走出我家,奶奶便问我:“囡囡,侬刚才在厕所里到底在叫什么?那只男鬼呢?” 我摊开了手掌,奶奶见了轻蹙双眉,摇头叹息。 吴佩鸣也走过来看,看见是一颗红色小丸,便问奶奶:“这个就是您之前和我说过的,化鬼咒化了鬼魂之后有可能会留下的东西吗?” 奶奶点了点头,道:“这种东西是不可多得的。看来这只男鬼也是心中良善的,不然如何会有此红果。” “红果?这个就叫红果?奶奶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甚至都没有告诉过我,化鬼咒化了鬼之后有可能会出现这东西。” “有红果之鬼魂很难降服,我想想侬应该是不会有这种本事的,所以没讲给侬听。”奶奶说得甚是理直气壮,也不想想这话多伤我的心。 不过看奶奶现在看着红果的样子,倒是很满意,对我甚是赞赏,说我还是孺子可教的。 然而,我心想,若不是那只男鬼自愿给我收,我哪有这本事收鬼? 不过吴佩鸣的一句话,倒是给麻木的我打了一针鸡血。 他说:“看来茶茶你是出师了,可以跟着我们下斗去找你哥了。” “我可以下斗找哥哥了?”我眼前瞬间一亮,这针鸡血本小姐受下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五识尽伤 http://.biquxs.info/

我看着男鬼焦虑的眼神,我知道理智上,他已经相信了我们的猜测,只是心理上还不愿意接受而已。 我耐心地同他解释:“命硬又是另一回事。老人是常说人在生病或者人亏身子虚的时候容易招脏东西,是因为人在身体弱的时候,磁场也弱,就容易被磁场强的鬼给影响,这就是所谓的鬼迷心窍。主要指的是被影响和迷惑。而一般命硬的人,往往磁场特别强。鬼的磁场一般本来就弱于正常人的,所以命硬磁场强的人,就很难受到鬼的影响。但并不是看不见鬼怪,相反磁场强的人更容易开天目。” “没错。”吴佩鸣在旁边补充道,“但是鬼能随心所欲的现身于人前不仅仅和磁场强弱有关,还有磁场频率的关系。两种波频率相同或接近时就会产生共振,这种共振频率才是促使彼此能相见的主要原因。鬼要先学会自我频率的调整,这样才能看到人,这种好像对鬼来说并不难。尤其是和自己亲近的人本来就频率接近,所以一般刚死的新鬼马上就能看到自己的亲朋好友。” “这点没错。”男鬼倒是给了吴佩鸣肯定,他说,“我在医院过世的时候,一路从医院走回家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还以为我黄泉路上就我一个人呢。可是当我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老婆正哭着从家里冲出来往医院赶。看来那个时候路上不是没有人,而是因为我是新鬼还没有掌握自我频率调整,只能看到和我频率接近的老婆。” 吴佩鸣频频点头道:“对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鬼比人要来得敏感,所以只要两种频率接近,就很容易能感应到共振频率。而人一般只能感应到相同频率的频率共振,所以一定要应用磁场频率调节,而这种调节自身磁场频率其实就是开天目的一门功课。”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老婆看不见我,所以她的天目肯定没有开。而命硬的人比较容易开天目,所以我老婆不是命硬,看不见我,就是因为眼睛被反噬了,是不是?你们为什么非要认定我老婆用了邪术呢?”男鬼已经有点恼了。 “可是若不是你老婆做的,那还有什么人会做呢?不是我们非要认定是你老婆,而是没有旁人可以怀疑了,要不然你再多提供个人?”我就事论事道。 男鬼听我这么说,很是不爽,蛮不讲理道:“我没人提供,反正就不是我老婆。我老婆就是命硬不容易看见鬼,就是这样的。” 吴佩鸣笑着摇了摇头道:“命硬的人也是能看见鬼的啊,只是不容易被鬼影响和迷惑而已啊。开天目和磁场强弱确实有点关系,但是只要磁场达到一定的强度也就够了,接下来主要还是看频率的调整。说命硬的人更容易开天目是因为命硬人的磁场肯定达到了开天目的磁场要求,然而,磁场高于那个强度也没太大助力,多余了。你老婆的天目肯定是没有开的,所以她没有办法自发地看见你。只有靠你去掌握如何改变她的磁场频率,让你们彼此的磁场频率相同,她才能感应到频率共振,才能看见你。” 我帮腔道:“老李头是人瑞,所以会调节自身磁场频率所以能自己看见你。而你可以让另外两个邻居看见,现身于常人前,说明你已经可以改变他人的磁场频率了。所以你老婆即便是命硬之人,也应该可以看见你,你明白吗?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或许我只改变了那两个邻居的,没有改变我老婆的呢!”那只男鬼依旧嘴硬着,不肯承认。 “之前我们不是问过你嘛,你没有办法选择只在你女儿面前隐身,而不在另外两个邻居面前隐身。这就说明,你现在发出的干扰只能将所有人的频率调成一致的,也就是要看见都看见,要看不见都看不见。而你的老婆应该本身就与你的频率接近,论理她应该是最快被影响的才对。”吴佩鸣继续努力给他解释着。 “三哥,你别同他说了。以我女人的直觉来说,他肯定已经相信了我们的话,只不过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而已。”我转过头对那只男鬼道,“但是我劝你还是要为你老婆多考虑考虑,如果她真的行了此偏门,眼睛又已经自损了,那恐怕时间久了,还会有更多的隐患。你自己思量思量,这八年里,她真的一直无病无痛无灾吗?” 男鬼终于不再辩嘴,低头沉默了。 “还是要先想想小张姐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保住了你的魂魄?毕竟这八年里你寸步都没有离开过她,你仔细想想她究竟有做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吗?把偏门之术先给停下来,是我们现在首要做的事。”吴佩鸣的思路倒是很清爽的。 男鬼似乎进入了苦苦地思索中,我和吴佩鸣站在一旁也不敢打扰他。可是过了好久,他只是叹了口气道:“我真的没见过我老婆做过什么特别的事,这八年来她带着女儿过得是很普通很寻常的日子,真的没什么特别的。” 我死死地盯着那只男鬼的眼睛,感觉他似乎不像是在说鬼话,便问吴佩鸣怎么看。 吴佩鸣和我有着同感,他说有些偏门之术手法上很寻常,或许他真的没有察觉也不一定。 男鬼让我们给他几天时间,他再回家好好观察下他的老婆,让我们过几天再来找给他。 我们和他约定那就三天后再来找他,他同意了。 回家了之后,我让吴佩鸣先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吴佩礼,毕竟张寡妇都让吴佩礼明天开始继续去她家吃饭了,看样子他们之间还是信任多的。既然如此就先不要把事情闹大,我怕吴佩礼知道了之后去质问张寡妇。万一张寡妇当真是有意行了这旁门之术,到时候有了防备,我们再想帮她反而难了。 吴佩鸣点头同意,说等事情弄清楚了再同吴佩礼说。 只是吴佩礼那边我们当瞒,奶奶这边便就没什么好瞒的了,我们将今天所见之事都说给了奶奶听,并问她有什么看法。 奶奶赞同我们的猜测,但是她却很肯定地说张寡妇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行了旁门之术。 我们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奶奶说但凡有意行旁门之术的人心里多多少少会被玷污,但是张寡妇似乎并没有,所以可能是被人引进了什么圈套。奶奶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世间之事骇人听闻、匪夷所思的众多,叫我们自己当心。 也是。自从我见到蒙淼霂这么轻易地说没就没了之后,我也开始对这个世间之事有了新认识。再荒诞不敢信之事都有可能是真实在发生的,所以处处小心、事事谨慎,切莫怀害人之心的为好。 三日之后,我们如约去找了那只男鬼,可是那只男鬼依旧称一点点都没有看出张寡妇有任何异常。他甚至记录下张寡妇每日的活动,而且三天大致一样,他还说其实这八年大致都是一样,当真没什么特别的点。 我和吴佩鸣仔仔细细地认真地查看着张寡妇这三天的活动,真的就是个普通家庭主妇做的事,的的确确没有任何异常。 这下我们傻眼了。 隔了半晌,吴佩鸣仍有点不甘心地追问:“那么这八年里来,你老婆当真无病无痛无灾吗?” 那只男鬼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对我们吐露了实情。 其实张寡妇的眼睛确实有点问题,她一到晚上就不能见亮光,灯光越亮她越是什么都看不见。反倒是漆黑漆黑之处,她能视若白昼。而若是在黑暗之中,突然开灯,她最起码要缓十分钟以上才能看见东西,而且依旧是灯光越暗越看得清楚,灯光越亮越看不清楚。 另外,张寡妇其实这几年口味也越来越重,味觉退化的很厉害。她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所以她现在做饭的时候都是严格用克称来控制菜量和调料的比例,这才没有被旁人发现。 听力方面,倒似乎没什么问题,反而越来越灵敏了,一点点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可却也给她带来一个严重的问题,只要周围声音过大或嘈杂的话,她就会严重耳鸣,甚至引发短暂失聪。 其实关于听力的方面,张寡妇在她丈夫刚去世后不久就已经出现了的问题,是最早发现的异常。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张寡妇才决定搬家的,因为她原来所住的地方沿马路,汽车声令她十分头疼。 尽管搬到这个小区确实安静了不少,她的听力并没有再变得敏锐过,渐渐地她对音量的接受程度也越来越大。然而,近一年来,男鬼却发现张寡妇的幻听有些严重了。 “唉,人鬼厮混久了,总是对人不利的,我早说过了。”吴佩鸣听了男鬼这么说,不禁感叹道。 男鬼沮丧道:“这个我也知道,只是我真的舍不得走。而且我看这些都是小毛小病,并不太严重。更何况都八年了,也未见有什么大病大伤,所以我心存了侥幸。” “真的有大病大伤之时,恐怕你后悔都来不及了。”我也跟着感叹道。 “话虽如此,可是我真的舍不得走。其实早在她身体还没有出现问题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小事,我也有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阴气过重了。只是看看她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所以就自欺欺人了。”懊悔之意渐渐地在这只男鬼的语气中蔓延开来。 “什么小事?”我好奇地问。 “就是她的鼻炎,这个毛病她从小就有。但以前也就那么几样东西过敏,可自我死后,她的过敏源似乎越来越多了。” “还有鼻炎?”我转头看向了吴佩鸣。 吴佩鸣也转头看向了我,说:“恐怕是五识尽伤。”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什么五识尽伤?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男鬼听见了吴佩鸣的话,有点急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道:“自然是严重的。五识分别是眼、耳、鼻、舌、身。如今你老婆五识中已伤四,恐怕是她的触觉也会渐渐出现问题的,或者已经有问题了,你却还不知道。” “触觉?这个我倒真的没太在意,她摸不到我,这个算不算呢?” “这个不能算,你是鬼。”我撇嘴安慰他道,“你也别太急,若真是触觉失调可以测出来的,我会让吴二叔带小张阿姨去医院做个专门测试,确定下情况。” 男鬼的眼神中满是自责,看得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告别了男鬼,在我们走回家的路上,吴佩鸣突然对我说:“若小张姐真的不是自己行了旁门之术的话,那究竟是谁要保她老公的魂魄呢?关键是手段太过残忍了,五识尽伤的代价怎么统统强加到了小张姐头上呢?” “不光是残忍,更是邪门。若小张阿姨真的不知情,那么她应该不会做任何的应许,那她是如何被人强制代为受刑的呢?听着就头皮发麻,真是邪门。” “这趟浑水不好淌啊!”吴佩鸣感叹道。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横纹金蛛之毒 http://.biquxs.info/

“奶奶,我的心脏里有异物啊,要做手术啊,不是个小手术哦!你不担心我吗?”我疑惑地问奶奶。 “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做什么手术呀,侬要把那只金蚕蛊虫取出来吗?”奶奶满不在意地说。 “是心脏里有异物,但是不是金蚕蛊虫不好说哦,我只是猜测而已。” “这个让奶奶帮侬确定下不就行了!没什么事动什么刀子啊!”奶奶说得很轻巧。 我看奶奶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奶奶,难道你连养蛊之术也精通?” 奶奶微微一笑道:“精通谈不上,略懂一二。” “那可是苗族的本事,你也会?”我惊讶不已。 “年轻的时光,有个苗族的小姐妹教过我一点。哎呀,难道侬还不相信奶奶吗?奶奶会害侬啊?”奶奶撇着嘴,一脸不乐意地问。 “没……没……没有。”我连忙摇手。 “来,坐下。快点!”奶奶撸了撸袖子朝我这么说,似乎准备开始有大动作了。 我不敢反抗,将信将疑地坐在了沙发上。奶奶见我坐下以后,反倒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里,从房里拿出一只小木匣。 奶奶将小木匣带到我的面前,然后打开木匣,里面竟然是一只硕大的长得像黄蜂一样的蜘蛛。 我惊得瞠目结舌,问奶奶:“你……你什么时候养了这么大一只蜘蛛啊?这么花,看着一定有毒吧?” “当然!这可是个好品种,叫横纹金蛛。其实它本身的毒性并不大,不至于伤人,但是我用炼蛊之术养了它三十多年,如今可是毒王中的毒王!”奶奶煞是得意的说。 “三十多岁的蜘蛛?这寿命也太长了吧?有那么长寿命的蜘蛛吗?” “蜘蛛寿命自然没有那么长,我把它炼成蛊了,那就万事有可能了!侬废话少说,闭上嘴!”奶奶说着从小木匣里将那只长得像黄蜂似的蜘蛛给取了出来,然后将它放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吓得直想甩手,却被眼明手快的奶奶给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奶奶说:“乖点,不许动!” 我便只能乖乖地不甩手,惊恐地看着那只毒蜘蛛在我的手背上爬着。 突然那只毒蜘蛛对着我的手背,毫不犹豫地就给我来上了一口,咬得我直发疼。我也顾不得奶奶刚才的话,吃痛得直甩手。 奶奶见那只毒蜘蛛被我甩在了地上,大惊失色,连连就跑过去拾。反倒是对我的伤口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令我难过得差点掉眼泪。 我刚想向奶奶抱怨她关心蜘蛛多过关心我,可是突然觉得整只手都开始发麻,而且有种灼伤感。 我低头再看我的手背,我的妈呀,整只手都变成了乌青色,而且这种乌青正在慢慢地向手臂漫延。 “奶奶,奶奶,我的手,我的手……”我惊慌失措地大叫着。 此时的奶奶已经将那只毒蜘蛛拾了起来,重新又装进了小木匣,然后镇定地说:“侬只手中毒来!” “啊?!奶奶,你是故意放这只毒蜘蛛出来咬我的?你故意害我中毒?这是为什么啊?难道我中了毒,心脏里的异物就会消失吗?”我哭笑不得的说着。 虽然此时我的手已经看着极度恐怖了,但是我始终相信奶奶是不会害我的。她为什么要害我?没有道理呀!所以我所能想到的,只有可能是这种偏门方法,莫非能替我消除心脏内的异物? “中毒和侬心脏里的异物有什么关系啦?又不能肯定侬心脏里的异物是个活物,是个活物么还有可能把它毒死,可是要毒死也是侬先死才会轮到它!侬先坐着等等看,我要把我的宝贝先放回去,刚刚伊被侬摔得不轻啊!”奶奶说着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我听她这话的意思怎么始终是心疼她的宝贝毒蜘蛛比心疼我多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世道变了? “我和侬讲哦,侬幸好没把我的宝贝横纹金蛛给摔死,要不然侬到啥地方再弄一只炼养了三十多年的赔给我哦!”奶奶喋喋不休地唠叨着走出房间。 这个时候我的手臂也开始发黑了,我的整个手变得又麻又痒而且还火辣辣的疼。 我再听见奶奶这么说,气得真是不要不要的,我哼道:“我看你这只宝贝毒蜘蛛可比你孙女还重要!” 奶奶见我说这话,笑呵呵地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还吃醋啊,而且还是和一只虫子吃醋!弄得好像是我小题大做似的。 奶奶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我的跟前,看到我的手臂都发黑了,非但没有紧张,反而乐呵呵地说她的蜘蛛蛊虫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个毒性发展地真是快。竟然还说,要不了十分钟肯定会毒气攻心,立马毒发身亡。 我一听这话,吓得都楞神了,憋了半天,就问了奶奶一句:“奶奶,你还是我亲奶奶不?” 奶奶笑着抖了抖手里的一个小竹罐对我说:“乖囡囡啊,侬不要急嘛!奶奶当然还是侬的亲奶奶,哪能看着侬去送死……” “这不是我自己去送死,是你谋害我!谋害你的亲孙女!”我气鼓鼓地打断奶奶的话道。 奶奶依旧是笑容不断,说她手上拿的就是解药,要是再等一会儿毒气还在往手臂上漫延,她会马上给我服下解药就没事了。 “有解药?那赶紧拿来给我啊,我难受死了,奶奶。”我发着嗲,对奶奶乖巧地说。 “现在给侬解药,那我之前还放金蛛蛊虫出来咬侬做啥?侬真当以为是老太婆我吃饱了,拿着侬的小命耍来玩啊?” 我冷哼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奶奶收了笑容,瞪大了双眼,一脸正经地说。 这个时候,突然我感觉手臂开始有一股清凉之意,似乎若一股清泉在血脉之间流淌,整个手臂不再火辣辣的疼,麻痒倒还是有些的。 我低下头去看我的手臂,似乎那些乌青之色再慢慢地往下退。刚才似乎快到手肘之处了,可此刻再看似乎已经向手掌处低去了一大截。 “看来,侬身体里果然是有只蛊虫的呀!”奶奶颇是兴奋的说。 “你就是为了测试这个?”我疑惑地看着奶奶。 奶奶点头称是。她说如果我中了金蛛蛊虫极强的毒,却依旧能将此毒给卸下去,那就说明我体内一定有一只属于我自己的蛊虫,而且其毒性应该更胜金蛛蛊虫。 奶奶说被人放入我身体中的蛊虫是不算的,必定要那只蛊虫认了我做主人,那么它才会替我挡毒。而她的苗族小姐妹曾经也同她说过,金蚕在苗疆是所有毒物中最适合炼蛊的毒虫,也是最难练,但同时炼成后却是最厉害的蛊虫。 所以奶奶断定若我身体里还有那只于俏俏送我的金蚕蛊虫,那就一定能抵挡得住她的金蛛蛊虫之毒。 “奶奶,你就为了证明这个,怎么敢哪你亲孙女的命开玩笑吗?”我有点小娇嗔。 其实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知道奶奶一定不会让我涉险的。 “我不是把解药拿在手上了嘛,哦呦,侬这个小姑娘真是作来!”奶奶白着白眼对我说。 说话间,我似乎整只手不再难受,低头再看,果然手臂上的乌青之色全部腿尽。唯独手背和手掌上还有些许乌青,但已不是整片,而是一块块的。 “嗯,果然厉害!乖囡囡啊,侬捡到宝了,晓不晓得啊!”奶奶开心地大笑着。 这个时候,我感觉从心间涌出一股暖流开始渐渐地沿着手臂冲下手掌,最后将所有的乌青都聚集在了五根手指之上。 奶奶见状拿出绣花针在我的每根手指上扎了一个小洞,然后替我挤毒血。 啊呀妈呀,那可是十指连心啊,痛的我哇哇大叫。 小的时候每次验血,我就情愿医生抽我的静脉血,多抽点都无所谓,就是不愿被扎手指头。那根针扎下去,那真叫一个钻心疼,那也就罢了,也就一下子的事儿,可是那死命地挤血,真是每次都成功地把我疼得哇哇叫。 疼痛让我气愤极了,我对奶奶凶道:“奶奶,你还说不会伤害我!这么痛,还害我流了那么多血,你真是太过分了!” 奶奶也不生气,只是一脸无辜地和我说:“那总比开到好是不是?奶奶扎侬五下手指头,挤掉侬那么一丢丢血,就让侬避开了一场心脏手术,不好吗?” 我听奶奶这么说,瞬间心花怒放。是哦,既然确定了是金蚕蛊虫,奶奶又似乎那么懂蛊,让她帮我弄出来不就行了吗?总比开刀好吧? 想着竟觉得手指也不太疼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悸 http://.biquxs.info/

“我可以下斗找哥哥了?”我眼前瞬间一亮,这针鸡血本小姐受下了。 “不行!”奶奶急着直跳脚。 我转头问奶奶:“你不是自己说有红果的魂魄特别难收吗?你看我都把这鬼给化了,就连红果都到手了,怎么还不能去找哥哥吗?” “只有那只鬼和侬自己知道,侬是怎么化了伊的!我没看见,不作数!想去寻侬阿哥,什么时候侬让奶奶亲眼看见侬收了鬼或者化了鬼,这才行!” 我刚还想辩驳什么,一旁的吴佩鸣则抢在我前头,卖乖道:“那既然这样,奶奶你放心,我会看着茶茶的,不会轻易让她去送人头的!” 奶奶很是满意地点着头,随后从我手中收走了红果,她说反正我留着也不会用,就由她代为保管。 我不满道:“我不会用这红果,那你可以教我呀!你教了我,我不就会了吗?” 奶奶赏了我一个白眼道:“侬先把我现在教侬的这些学学会再说!别还没学会走路就想着学跑步!” 奶奶说着,头也不回地拿着红果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只留下了我和吴佩鸣,我看着他。他嬉皮笑脸地冲我说:“好妹妹,你也别生气,早去晚去,反正三哥我都会陪你去的嘛!你就再多学点本事,到时候万一有什么危险,也好用得上!” 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道:“你们老吴家世代倒斗,我问你,你们究竟碰到过几次鬼怪了?为了这种低概率的事情浪费我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真是没意思!” 吴佩鸣听我这么说,是不敢说不,怕我不开心,又不敢顺着我说,怕奶奶听见了不开心。也就只能一个劲儿地赔笑着安慰我。 我知道他是个滑头,也懒得同他再说什么,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赌气背奶奶教的那些咒术。 吴佩鸣跟着我走进了房间,就坐在我的书桌旁,静静地看着我背咒术,面带浅笑,却不说话。 一直到我将其中的大半都读了数遍,楞还是没有背下来的时候,吴佩鸣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简答地指点了我几句,我这才明白原来他的领悟能力竟然这么高,讲出来的几句话,虽然没几个字,却让我茅塞顿开。我终于承认他的确是个有天赋有实力的人。 自那天之后,我便开始舔着脸,缠着他,让他替我讲解这些咒术。别说,经他这么一讲解,我这学习的速度还真是突飞猛进。 奶奶在一旁见我们如此融洽,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 几天之后,吴佩鸣正式入职上班了,便也就没太多时间来教我咒术了。 但是说实话,其实就算那几天他有空再来教我,我也学不进了。因为最近我的身体似乎出了些状况,我总是莫名地感到心悸。 一开始我以为可能是天气的原因,渐渐开始转暖,略微闷热所致。 然而,后来我觉得不是。就算如今白天有时候确实闷热,可这清明才刚过,夜间到底还是寒凉。不闷不热略带凉风之下,我开着窗依旧有种心慌心悸,胸闷难受,呼吸困难的感觉,这似乎就不太对了。 我没有将这事同爷爷奶奶说,怕他们会担心,偷偷地自己跑去医院看病。 医生给我开了心脏彩超,结果是惊人的,他们居然说我的心脏内存在异物! 医生说由于目前看不清楚究竟心脏内的异物是什么,凭他们医院老专家的经验判断这异物不像是心内膜上的赘生物,所以他们还是建议要尽快手术。不然万一异物引发心脏破裂,那就回天乏术了。即便该异物不至于引发心脏破裂,可是在心脏内呆久了,也怕发生感染,到时候也是很麻烦的事情。 我听了医生的话,脸都吓白了。称自己要回去考虑考虑,毕竟心脏手术不是一个小手术。 医生听我这么说都有点急了,这种情况还要考虑?按他的意思,直接开出住院单就要把我收治了。 然而我实在是害怕,所以一再坚持。 最后医生无奈,只能先开了血培养给我。 医生说因为心脏内有异物这事也确实有点匪夷所思,毕竟他也检查了我胸口并没有外伤,我也从来没有印象自己的胸口有过外伤。所以医生说既然我不肯手术,现在也无法准确判定这异物究竟是什么,那就索性先当它是赘生物,虽然看着不像,但至少合理。 我点头同意,问医生,若是赘生物要怎么治? 医生说让我先等等血培的结果,若是的确存在严重的细菌感染,那到时候还是非得手术不可的。 既然能暂时拖一下,我自然是开心地逃离了门诊室。 只是这到底是一件大事,虽暂时躲过了手术,可跑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不免又忧心了起来。 异物!心脏内有异物!这是什么鬼!从来没听说过心脏里会有异物跑进去的,除非是有什么外伤的,可我又没有外伤! 等等! 心脏?! 我记得于俏俏的那只金蚕蛊虫如果用自己的身体去炼养的话,吸食的好像就是炼蛊人的心头血。 当时那只金蚕蛊虫爬进了我的身体里,于俏俏曾说过就当是送给我了!莫不是这只金蚕蛊虫真把我当成了炼养它的主人,爬进了我的心脏里住下了?! 天哪,这太恐怕了!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我再次感觉到呼吸困难,心悸得人都发了颤。 我深吸了数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医院门口花坛边的公共长椅上,我试图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几分钟后,我的心悸终于有所缓解,呼吸也没那么困难了,但到底还是有些急促的。 我问自己,这只金蚕蛊虫当时不是在何用送来的特效药的作用下已经给打了出来吗?何用甚至说他看见那只虫子尸体了呀,怎么可能还在我的体内呢? 我觉得不可能,一定不是那只金蚕蛊虫。可是若不是那只蛊虫,这么妖孽的地方又会是个什么妖孽东西跑进去了呢? 我的心反反复复地揪着,每当自己试图安慰自己让自己平静了片刻,可是若潮水般涌入脑海中的问题,又把我自己弄得心发慌。 我实在觉得无助,便给吴佩鸣打了电话。 吴佩鸣起初听到我这么说,整个人的声音惊得都变掉了,可是过了一两分钟,他渐渐地平稳了下来。 他对我说:“你先不要急,若真是金蚕蛊虫,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你说的那个于俏俏是她自己对这个生死蛊不了解,所以才会用错蛊咒而死。若不是蛊虫,只是生病,那我们积极就医就是了。医生不也说开刀就行了嘛,虽然心脏手术不是小手术,但是现在医学昌明,你要相信医生。” 我哼了一声,骂他站着说话不腰疼,然后忿忿地将电话给挂断了。 吴佩鸣也没有追打过来说抱歉之类的,我觉得这点其实是他的优点,他就算再讨厌,凡事却懂得适可而止,不会去画蛇添足的惹人厌。 回到家的时候,我始终还没有打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将我心脏出了问题的事情告诉奶奶。告诉她,我怕她替我担心。不告诉她吧,可这从心脏里取东西出来的手术可不是个小风险的手术,并不像奶奶上次装支架这么简单。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我下不了手术台,我事先都没同奶奶说一声,没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我还真怕把她气得立马来阴间找我! 然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竟是当我到家的时候,我发现奶奶居然已经知道了此事。 这个多嘴的吴佩鸣! 不过看奶奶一脸笑容,像是一点都不为我担心,反而是为我高兴的样子。 我这下还真就纳了闷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养蛊之术 http://.biquxs.info/

待奶奶替我将所有毒血挤出来以后,我求着奶奶帮我把金蚕蛊虫弄出来。 奶奶听我这么说,瞪大了双眼,一脸诧异地对我说:“侬脑子没有毛病吧?” “干什么啦?” “什么干什么啦?侬要我帮侬把金蚕蛊虫取出来啊?侬晓得有多少人想要都要不了,想炼却丢了性命!现在侬是额头高得碰到了天花板,运气这么好,老天赐给侬的好宝贝,侬居然还不想要?”奶奶说着拿手戳我的脑袋,还忿忿地补充了一句,“侬真是拎不清!(就是不识好歹的意思)” “我拎不清?奶奶我倒要问问你搞清楚情况了没有?这只金蚕蛊虫要是一直养在我的身体里,就会啃食我的脑髓或者心头血啊!从此以后我的心脏都会莫名其妙地开始疼,哪天被它啃得心脏骤停猝死也是有可能的呀!”我急得哇哇大叫。 奶奶倒是满脸镇定地说:“放心,放心,心脏骤停猝死是不可能的。啃食脑髓也是不会的,只有用刚死不久的脑袋炼养的金蚕蛊虫才会啃食脑髓,侬这种用自己身体炼养的,最多也就是吸侬点心头血。不碍事,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很难受的好不好啊?” “难受自然是难受的,不过死是不至于的,侬放心吧。”奶奶笑呵呵地说,“但是侬从此以后有一个护身符了,侬怎么不说的啦?” “护身符?什么护身符啊?我看是定时炸弹,而且还是个生命力极强,顽强得要死的定时炸弹。我还以为我上次已经把它弄死了呢,没想到根本没有。要知道为了弄死它,还差点赔上我自己的小命呢。”我很是不爽地说。 奶奶听我这么说,好奇得很,一再追问我上次究竟对金蚕蛊虫做了什么。 我被她逼得实在是没辙,才告诉她曾经吃过一种特效药,想把它杀死,结果自己便血便到昏厥。 “要死来,侬个小家伙,侬真是不晓得死字怎么写是伐?侬幸好没有把它弄死,也没有把它弄毛,要不然侬早就被它反噬了!”奶奶说得很认真,似乎不是危言耸听。 “被它反噬会怎么样?” “把侬的五脏六腑以及脑髓什么统统吃个精光,然后侬就死掉了呗!” 我听奶奶这么说,不禁觉得五内翻腾,似乎确实有一只虫子在我的身体里面横行乱咬。 “那……那……那还是把它取出来的好呀!在我的身体里,我到底被它拿捏着,我怕的呀!奶奶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帮我把这只金蚕蛊虫给取出来啊?”我苦哈哈地求着奶奶。 奶奶又白了我一眼道:“取什么取,侬真是想被反噬不成?现在这只金蚕蛊虫没有反噬侬,只是开始吸食侬的心头血,说明它还是认下侬这个主人的。所以侬现在如果想保住自己的小命的话呢,就给我开始乖乖地炼蛊术。” “炼蛊术?你教我?” “不然呢?”奶奶又是飞来一个白眼道,“多问的!” 于俏俏是死于不太会用生死蛊,奶奶既不是苗族的人,也没有用自己的身体炼过蛊虫。她对于蛊术的所知无非就是年轻时候的一个苗族小姐妹教了她那么一点,靠她教我真的行吗?我不会最后比于俏俏死得更蠢吧? 奶奶或许是见我一脸不信服的表情,于是便问我:“干嘛啦?好像不太信任侬奶奶的样子嘛?” 我知晓奶奶的脾气,我要真说了实话,说我的确不相信她能教得明白,她肯定得跟我杠上。于是我只是对她说,我能不能不炼生死蛊,改炼别的蛊? 毕竟看于俏俏那样,生死蛊确实又麻烦,又不好炼。而且这只金蚕蛊虫原本在于俏俏姑姑身体里的时候,炼的也不是生死蛊,而是情爱蛊。这说明这只蛊虫一旦换主人的情况下,可以改炼新的蛊术。 “嗯……嗯,这个么,奶奶先教侬怎么养蛊虫,炼蛊毒,至于蛊术么再议,再议。”奶奶的眼神有些闪躲,没了先前的奕奕光彩。 我心想莫不是奶奶真的就只会炼蛊虫和炼蛊毒吧?至于蛊术这种东西,就算她当年从她小姐妹那学会了,恐怕也是从来没有炼过的吧,所以她才会心里没底。 不过我心中虽这么猜忌,可嘴上却不敢说一个字,只是乖乖地点头说好。 晚饭的时候,吴佩鸣来了我家,看得出他是不放心我,一下班就来我家看我。 奶奶见了他道:“咦,不是和侬说了子茶肯定没事的嘛,侬还是不放心啊?” 吴佩鸣在奶奶面前倒是没油嘴滑舌,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听大吴讲,侬现在上班很忙的呀。我想和侬说了子茶没事么,侬大概不会来了,所以都没有备侬的饭。侬要不等等,奶奶再去炒两个菜。” “没事,没事,奶奶别忙了。我路过熟菜店的时候,买了几个菜。”吴佩鸣讨巧地开始往桌上摆他的熟菜。 我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受奶奶的喜欢,其实他讨好人还真是很有一套的。 席间,吴佩鸣听说明天开始奶奶要教我养蛊,瞬间眼前一亮,我感觉他似乎对于养蛊术比捉鬼术感兴趣得多。 我故意逗他说:“要不你请假回来和我一起学?” 哪知他傲娇道:“不用,我以后每天下班过来陪你们一起吃晚饭,你把你学会的告诉我就行。一来正好让奶奶考考你学得怎么样,二来凭我的悟性,我觉得这样就够了。” 我刚想反驳她,不成想奶奶却先抢道:“够了,够了,绝对够了。以小吴的悟性,子茶每天学的东西,一顿晚饭的时间,奶奶同侬讲讲,就能学会了。” 虽然我其实也很明白这的确是事实,但是真的面对他们在我们面前这么说,感觉心里像是吃了只苍蝇似的不痛快! 我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吴佩鸣故意说出来激将我的,但是我确实是又被刺激到了。我心中暗暗发愿要好好学习,认真苦练,但是有的时候,有些东西,真的还是讲天分的。 在被现实一次次打脸之后,我不得不承认,吴佩鸣在这些东西上确实是很有很有天分。他真的可以做到只是在每天一顿晚饭和我们的谈笑间就学会了奶奶一天讲的所有东西,然而我学了一天,练习了一天,却仍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一周之后,吴佩鸣竟然开始养蛊虫了。他选的是一条蜈蚣,听说那条蜈蚣的品种叫红巨龙,所以他给他的这只蛊虫取名叫赤龙。 我觉得好笑,奶奶养了三十多年的金蛛蛊虫,也没有给它起过什么名字。于俏俏也从来没提过她们家养蛊虫是有给蛊虫起名字的。 吴佩鸣这是在养宠物吗? 吴佩鸣笑着说,就是啊。既然他选择了赤龙,赤龙若是炼成了蛊虫,也认定了他做主人,那自然就是彼此相依相伴的伙伴。他说这和养宠物确实没什么区别。 奶奶则在一旁数落我道:“人家一周就已经能开始炼养蛊虫了,侬呢?那些理论知识搞清楚了么?还有空管人家怎么养蛊!” 我憋屈地不再多言,回了房,又开始背那些理论知识。 几天后,吴佩鸣送了我一窝蚕宝宝,而且还是一窝金色的蚕宝宝。 他说这是他用特殊的金粉染出来的蚕宝宝,虽然不能保证这金粉永远不掉,但至少现在看着和金蚕无异。他希望我看着这些金色的蚕宝宝能想到我身体里的那一只金蚕蛊虫,因为从它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开始,我和它的生命就是彼此相依的,我们必须彼此信赖。 我不觉得吴佩鸣说这话是正确的,但不可否认这话的确是让我不再害怕和厌恶我身体中的那只金蚕蛊虫。既然我不得不退一步,与它和平共存,那么为什么不让我们的共存变成一种彼此信任和依赖呢? 吴佩鸣笑着说我开始有悟性了,还说在养蛊术上他未必能赢得了我。毕竟我体内已经有一只炼成的蛊虫,而且是一只认定我为主人的蛊虫。而他的却才刚刚起步,甚至于现在都还不能称之其为蛊虫。所以吴佩鸣觉得我只要学会如何供养那只金蚕蛊虫,该是比他简单的多。 我知道吴佩鸣是在鼓励我,但是我就是吃这一套,这话毕竟还是让我看到了赢的希望,我乐得当真。 我每天看着我的蚕宝宝一点点的吐丝,每天都有一点不同的变化,我觉得我回到了小的时候。那个时候过得是一种无忧无虑,每天都是满满元气的日子。 这种感觉让我很舒服很畅快,我甚至像小时候那般的,开始对自己养的蚕宝宝有了感情,给它们一一的取了名字。我知道破茧化蝶是一个艰辛的过程,我看着我的蚕宝宝一点点地将自己封闭起来,我开始担心它们会不会永远就长眠在了那只小小的茧中,再也出不来了。 渐渐地,我明白了吴佩鸣说的那些话,也为我自己体内的金蚕蛊虫起了一个名字,叫作莫离。 因为我知道像这种被主人身体炼养的蛊虫是不愿一直被抽离的,那不仅对主人来说是痛苦的,对它们来说一样是痛苦的经历,所以我唤它作“莫离”。 莫离莫弃,彼此相依。 我发现在吴佩鸣的潜移默化之下,其实我已经打心眼里开始接受了我体内的这只金蚕蛊虫…… 第一百三十章 选蛊术 http://.biquxs.info/

蒙淼霖曾经对我说过:“十狗一熬,百毒一蛊。” 可见这蛊虫的炼养之路也是尤为艰辛和残酷的,所以对于吴佩鸣所炼养的赤龙的牺牲我也只是略略的一惊,但并不太意外。 但吴佩鸣似乎很伤心,还在他租住的小区花坛里给他的赤龙做了一个小小的墓。 我问他:“你还打算继续养蛊吗?” 吴佩鸣一直沉默着没有回答我。 我继续道:“如果你还是要养,你很有可能还有碰到好多次这样的事情。你自己也知道,要炼成一只蛊虫需要将它置于上百只毒虫之间做殊死的搏斗,只有存活下来的,才有资格成为蛊虫。” 吴佩鸣看着我,依旧沉默不语。 这真的很难得,吴佩鸣啊,居然一语不发如此沉默?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道:“吴三哥,其实你不应该先选蛊虫再置它于百毒之中求生,或许你应该和其他养蛊人一样,取百毒,引其互搏之,最后取那一只唯一幸存的。这样便不用伤心了。” “我只是希望选一只我自己喜欢的,有眼缘的。我希望的是主动权在于我自己手里,而不是等待着命运替我选择。”吴佩鸣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可是世上有句话叫作‘有缘无分’,其实……” “我明白。”吴佩鸣打断了我的话,然后告辞离开了。 我对于吴佩鸣这样的反常很是不解,我可以明白他的用情至深,所以不舍得自己亲手挑中并炼养的赤龙离开自己,可是这样的表现未免有些太过了吧?毕竟很多事情再不愿,却也抵不过事实的残酷,而这种残酷本就是他一早便知晓的,应该不至于如此意外难过才是。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奶奶说,吴佩鸣可能不适合养蛊,对他而言炼蛊之事更多的是对他自己心的历练。 我以为我听明白奶奶的意思了,并深感赞同。然而几年之后,我才意识到奶奶当年讲这话的真正含义。 或许这几年也正是对于我的历练。 赤龙死后的一周,吴佩鸣没有来过我家吃饭。虽偶尔会和我通个电话问候几句,可却一直没有碰过他的面。 一周之后,吴佩鸣又兴冲冲地跑来我们家,怀里藏着他的新赤龙。 对,新赤龙,他又开始炼蛊虫了。还是挑了一条蜈蚣,还是红巨龙这个品种的,还是管它叫“赤龙”。 “你还真长情,真专一。”我讥笑了吴佩鸣一句,其实不是真为了讥笑他,只是担心这条赤龙再死去,他会依旧这么伤心。 吴佩鸣的眼睛里闪着星星般的光芒,正欲开口说话,我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这话哪是我能说的,我这么说出来,那还不是自己送机会给他来言语调戏我。 “得!三哥你别开口,我知道你会说什么!”我赶紧堵住了他的嘴。 他呵呵地笑着,所有调戏的肉麻话倒是收了,但还是道一句:“妹妹明白哥哥的心就好。” 我白了他一眼,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理他。 我听见奶奶在客厅问吴佩鸣:“你真的不打算让最后剩下的那一只做你的蛊虫吗?” 吴佩鸣说:“我还是想选我自己想选的。” 我听见奶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时我只是觉得奶奶和我一样是担心吴佩鸣会像之前失去赤龙一样伤心,但是其实不是。只怪我的悟性太低,这所有的一切一直要到几年后才明白。而让我明白成长的这几年,却若噩梦般的,不愿令我想起。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暂先不提。 只是这吴佩鸣前前后后养了七八条赤龙了,没有一条真正有资格能成为蛊虫的,更别提他开始往下好好炼蛊呢。 然而,吴佩鸣似乎就是钻了牛角尖,死活要让自己选的蜈蚣炼养成蛊虫。 在他养到第九条赤龙的时候,我和我身体里的金蚕蛊虫似乎已经相处地极为融洽了。 我根据奶奶教我的那些每天反复练习,那只金蚕蛊虫似乎完全能体会到我的努力,在奶奶一次次的实验中,它展现出一次又一次越发强劲的毒性,着实没有令奶奶失望。 至于我胸闷心脏难受的问题,我似乎也渐渐地和这只金蚕蛊虫磨合地习惯了。有的时候,我甚至能感受到它在啃食我的心头血,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在我心脏内的爬行路线,但是心脏却不再那么难受了。 医院之前的血培养早就出来了,说是的确有细菌感染了,医院打电话来催了我两次回去开刀,但我死活拒绝了。 当医院第三次打电话给我,又遭到我拒绝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准备费唇舌来说服我,只是让我回门诊,在病历上签字说是自己主动放弃手术的。这点我能体谅,毕竟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真的出了事情的话,医院也怕有医闹,我的主治医生也怕担责任。 所以前不久我回医院去找了当天给我看门诊的那个医生,在病历上签字说明是我自己放弃手术的。 虽然他们已经对劝说我不抱任何希望了,但是真的碰到我面的时候,那个门诊医生还是问我为什么放弃手术,他说若是不治疗,感染严重了是很危险的。 他甚至退了一步说,哪怕我害怕做手术,不愿意接受手术,那也该挂盐水或者吃药来抵抗感染。 我笑着对医生说:“医生,我不是讳疾忌医,我是真没事了。” 医生摇着头说:“病人说自己没事,就和那些喝醉酒的人说自己没事是一个道理。其实你就是讳疾忌医。” 我知道我把事情同医生说,医生也不会相信我的,弄不好直接把我转了精神科。所以我便准备起身离开了,可是转念一想,医学报告是科学的,如果血培养的报告出来我的确血里存在大量细菌,那感染的可能确实会很高。若我真能和金蚕蛊虫相安无事、和平共处,那我的血里现在就不应该再有大量的细菌,这样才合理。否则,将永远是个隐患。 于是,我要求医生再给我开一个血培养单。 医生诧异了,他说我没有经过任何治疗,治标这么高的细菌数量是不可能光靠我的免疫力就抵抗得了的。 我不理他,坚持要求再开一个血培养,他无奈之下只得给我开了。 五天之后,我拿到了新的报告,一切正常,医生都惊呆了。而我这回算是彻底地放宽了心。 吴佩鸣的第九条赤龙还真就很本事地打败了其他九十九只毒虫,吴佩鸣坚持了一个多月,最终还是守的云开见月明了。他开始喜滋滋地同他这只赤龙蛊虫开始一起练毒了。 这个时候,奶奶和我说,我也是时候要选一种蛊术开始炼养了。她问我,究竟想炼什么蛊术? 我认真地思考了三天。 首先,生死蛊,对养蛊人而言有生命危险,我打死不炼。 其次,情爱蛊,对我这种单身狗而言,何来背叛,炼了也没意思。 最后,傀儡蛊、控鬼蛊和迷心蛊,是奶奶除情爱蛊之外仅会的三种蛊术。 事实上,奶奶说,我若想学生死蛊,奶奶也教不了我,因为她根本就不会。 至于傀儡蛊、控鬼蛊和迷心蛊这三种蛊术,其实都是属于操控系的,是三种同支蛊术。 所不同的是傀儡蛊和迷心蛊是操控人的,而控鬼蛊是操控鬼的;傀儡蛊和控鬼蛊是操控行为的,而迷心蛊是操控心性的。 我认真思考三天的原因正是因为这三种蛊术太过接近,我实在难以抉择。我问奶奶可不可以三种一起炼,奶奶说不可以。 唉,直逼得我选择障碍都犯。 说来,我要下斗找哥哥,奶奶担心我碰上脏东西对付不了他们,教了我很多捉鬼之术,可惜我资质有限,学得很不理想,所以我该是选控鬼蛊才对。 说实话,我第一反应的确是选了控鬼蛊。可是奶奶告诉我,控鬼蛊必须是得我有本事先制住鬼,收住它,才能对它行此蛊术,控制它的行为。 这样一来,不就是说,我没这个本事收住鬼,那学了控鬼蛊也是白搭嘛! 至于剩下的两个蛊术,都是操控人的,一个控身,一个控心。我感觉这两种本来就不该拆开来嘛,你说控了他人身体,却没有控住他的心,那他回头还不知道要怎么报复我呢! 更何况,奶奶说了,傀儡术是只有我在做法的时候才有效,一旦我停止做法,那个人就恢复了正常。从时效上来说,此蛊术其实并不是短,因为此蛊术的时效是这么算的:中了我傀儡术的人,只要在没有解除蛊毒之前,将一直会受我的控制。所以如果永远解不了此蛊毒,时间将是永恒。只是从效果来看,我一停止做法,中蛊毒之人就如同未中毒的常人一般无二。 关键的关键是奶奶说,做法操控中蛊之人是极其耗费我的精力的。 换而言之,即便我停止做法时,那个中蛊毒之人不敢报复我,他拨乱反正总行吧?将我之前操控他的时候所做的一切都复原了不就得了! 那我岂不就是白费精力一场? 那我学此蛊术干嘛用? 至于那迷心蛊术,说是说只要中了我此蛊毒的人,我想让他爱谁就爱谁,想让他恨谁就恨谁,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可以由我掌控。可是我思来想去,我要控制别人的爱恨情仇干什么呢?别人的爱恨情仇关我什么事呢?就算是我自己爱的人,但却爱而不得的话,我也宁舍不求。 所以,我真的是很纠结呀,该选哪一个蛊术炼呢? 第一百三十一章 控鬼蛊试炼 http://.biquxs.info/

其实在我看来选哪一种都是一样无用,似乎我都用不到啊。然而,奶奶说用自己身体去炼养蛊虫不同时炼一个蛊术是不行的。 我问奶奶为什么? 但似乎奶奶也答不上来,她只是说当年她的苗族小姐妹是怎么告诉她的,至于为什么她没问,所以叫我也别问了。 “那奶奶你帮我挑一个蛊术吧。”我这么对奶奶说。 反正于我而言,这三种似乎都用不上,由奶奶随便挑一个吧,也省得我纠结。 “这就是你认真思考了三天的结果?”奶奶继续着她对我的经典白眼。 我呵呵地笑着,不答话。 “那就学控鬼蛊吧。”奶奶倒是干脆利落地替我做出了选择。 在奶奶看来,我现在没本事制住鬼,但以后总得要学会这些本事的,所以她就替我选了控鬼蛊。 行吧,奶奶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就控鬼蛊吧,挺好。 我对于这些事向来没有天分,学捉鬼之术的时候已经被啪啪地打了数次脸了,所以对于这次学控鬼蛊,原本我并不报什么太大的希望。更何况,只要我的捉鬼术一天不精,捉不到鬼,那么控鬼蛊与我而言学了也是白学,所以其实我也没有太花功夫在练习鬼蛊之上。 然而,在学蛊术这件事上,还真是发生了奇迹。 奶奶教我的那些我明明学得很勉强,甚至自己的脑子里都稀里糊涂的,还没有弄明白呢,可是却都能鬼使神差地做到。你说是不是奇迹? 就比如,奶奶教我如何运气将蛊虫从炼养之所催动出来,然后引它于我自身的血脉中行走。这个其实很难,奶奶只是知道一些理论知道,并没有试练过,但她曾听她的苗族小姐妹说,她当时练这个练了半年多,才勉强成功,更别说游走顺畅呢。 而我,虽然脑子是懵的,可是用不了三天,我居然就能让我体内的那只金蚕蛊虫随着我的心愿乖乖于我的血脉中行走。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类似的情况很多,我基本都是在几天之内,自己还稀里糊涂根本没搞明白要怎么做呢,但却都能做到。而且似乎不是侥幸做到的,因为同一种练习,奶奶测试了我数遍,遍遍都是完美完成的。 吴佩鸣说这可能是因为我和我的金蚕蛊虫已经融合得很好了,它完全信任我、依赖我,所以其实不是我有多本事能指挥得了它,而是它善解人意,懂我心思,更愿意随我心愿。 我不知道吴佩鸣的这种说法是不是正确,但至少确实能说通,而且我极乐意接受这样的说法。于是越发对自己体内的金蚕蛊虫没了戒心,越发地视其如知己。 每天晚上我都要唤着莫离的名字,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一通话,话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坚信莫离能听到,我真的开始把它当做一个住在我心里的朋友来对待了。 奶奶见我各项练习完成得都很不错,她觉得我的控鬼蛊似乎练成了,她想试验一下。 我问奶奶这控鬼蛊要如何试验,难不成要找一只鬼过来试吗? 奶奶默默点头。 我的心未免略略一惊。我心想,现在要我去捉鬼,我可没那个本事! 奶奶了解我得很,看我面色估计就能猜出我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她说捉鬼的事不用我操心,她会给我捉一只鬼来试验的。 好吧,奶奶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再担心有没有鬼可试,可是我却担心莫离有没有这个本事控得了鬼。毕竟莫离再厉害,它曾经炼的也不过是情爱蛊和生死蛊,并没有炼过控鬼蛊啊。 而且莫离与我的交心似乎只是单方面的,它好像能明白我所想的一切,可是我却并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想的,它的生活情况又是如何。也许我每晚与它的聊天,它真的能听得见,可是我却从来听不见莫离的任何声音。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奶奶捉鬼回来给我试炼。 可是当奶奶把一只女鬼释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忘记了要试练控鬼蛊的这一茬。我拽着奶奶直问她道:“这只鬼是不是就是上次我和吴佩鸣在家里碰到的那只。” 那样的女鬼太可怖了,楞谁见一眼都会记得的,但是她毕竟是一只毁了容貌的女鬼,所以从面容上不可辨认,我也不敢肯定就是她。 “就是这只。”奶奶倒是很坦诚地说。 “你不是说那是一只过路鬼吗?不是被你打跑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被我打跑了?我只是说我制服伊了。” “所以你后来一直把她养在了家里?”我开始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奶奶了,她似乎有很多东西瞒着我。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奶奶她有什么理由要在家里养一只过路的鬼,对她有什么好处? 莫非? “奶奶,我再最后问你一遍,是很慎重的问你一遍哦!这只女鬼确实不是妈妈吗?” 奶奶话都还没说一句,撩起手来在我后脑勺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骂道:“我会这么对侬娘吗?脑子怎么也不动动的?” 奶奶这么一说,我终于放宽了心。 可是我嘴上仍是不饶道:“那你这么对一只过路鬼就可以啦?” 奶奶一听这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奶奶平时很少这样瞪我的,一般最多也就是给我几个白眼,这一眼目光犀利狠辣,我从来也没见过奶奶用这么样的眼神瞪过我。 看来奶奶是真的生气了。 奶奶说:“侬懂什么?我这么对伊,自然有我的道理!何况如果只是用控鬼蛊控她一下的话,她又不会受什么大伤害的。侬不要废话了,快点试练,快点!” 奶奶平时小脾气确实是不断的,但是真的动怒的情况是不多见的,所以我自然得识相点,乖乖地听她的话,不敢再犟嘴。 然而,这控鬼蛊我真的是学得七零八落的,现在让我马上对着这只女鬼用蛊,我还真不知道从何下手。 奶奶见我楞着,心急地催道:“发什么楞啊!快点啊,侬以为控制住伊这么便当的吗?再多等一会儿她就可以自由行动了,到时候侬更难试练了。快点,快点,别磨蹭了。” 在奶奶一再地催促下,我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 我心中默念:“莫离啊,莫离,这次就全靠你啦。那些什么蛊术咒我一时间全想不起来了,真的全靠你了。” 此时,莫离似乎还真是感应到了似的,从我的心房开始往左肩行走,它游走的行径我似乎能清清晰晰地感受到。 很快,莫离就从我的左肩开始继续向左臂爬行。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感应了,它整个就是在我皮下静脉中行走的,我人不胖,完全都能透过皮肤看见它的身形和行迹。 当莫离来到我左掌心的时候,便停步不前了。 “看来在蛊术上,侬还是蛮有天赋的嘛,这控蛊虫,控得是真不错!”奶奶在一旁赞许道。 我自知惭愧,这根本不是我自己的本事,而是莫离给面子。 然而,接下来,我依然有点茫然。感觉似乎从来没学过似的,奶奶教我的那些我统统不记得了。 我只能再次暗暗对莫离说:“莫离,莫离,你让这只女鬼开始转圈。拜托拜托。” 我心中刚默默对莫离说完,没想到面前的那只红衣女鬼还真就开始转圈了。 我兴奋极了,惊道:“真的可以啊!” 奶奶见我这么说,便道:“是侬让她转圈的?不错!那再试试,让她穿墙。” 我也想再试试确定一下,于是又心中对莫离乞求,结果那个只女鬼还真就对着我房间的墙走去,然后消失在了墙面之上。我打开我的房门,果然看见那只女鬼站在了我的房间里。紧接着我又试了一些简单的动作,反正只要我求莫离的,莫离都让那只女鬼办到了。就连奶奶也夸我的控鬼蛊练得好。 当然,只有我自己心里最清楚,其实真正厉害的是莫离。 我想那一天开始是我真正感受到莫离的好,真正发自内心的庆幸生命中有它的存在。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失踪的尸体 http://.biquxs.info/

奶奶见我对炼蛊之术如此有天分,甚至比吴佩鸣都有天分,每天都乐得合不拢嘴。吃饭的时候总是和爷爷叨叨着,听得爷爷都嫌烦了,不过却能深深地体会到奶奶的骄傲。 爷爷对我说:“你奶奶还是很在乎你的,你看你一争气,能让她乐那么多天。好好努力吧,也不指望这些阴阳之术真能管啥用,就当哄你奶奶个高兴吧!” 奶奶从小是挺疼我的,这点我很清楚,不过像这样夸我,倒还真是头一遭。我也被夸得和打了鸡血一般,越发地天天练习着同莫离的心灵配合。 渐渐地,我发现有的时候我只要心念一动,或喜或忧似乎莫离都在我的体内能附和着我似的。 我也不知道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当真同莫离越发默契了。 我甚至有的时候能感受到莫离的喜怒悲哀,似乎它每天啃食完我的心头血的时候是最乐呵自在的时候,会在我的心窝里来回滚上那么一滚。它最生气的时候似乎是我不好好吃饭睡觉,有点小贫血害它吃食变少的时候。 吴佩鸣说无论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我自己的臆想,反正都是好事,说明我开始越来越在乎莫离了。 好吧,我就信他的话。 我其实还是很想再试炼下控鬼蛊术的,可是苦于我并无本事再捉到一只鬼,别说捉到一只鬼了,就连看,我都没办法看到。 至于奶奶曾经放出来的那只红衣女鬼似乎是奶奶养着的。我问过奶奶养她做什么,奶奶不肯说,我也没辙。 奶奶似乎很忌讳提到这只女鬼,我也只能识相地不再多问。 我知道哥哥的魂契在那里,这点上奶奶没有防着我,不像在对待那只女鬼的事情上,她特别谨慎,我根本不知道奶奶把她收在哪里。 可是魂契上的到底是哥哥呀,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愿意拿哥哥试手。更何况哥哥的魂魄都没有聚全,我都不知道拿他试手有没有用。 最后,我只能寄希望于吴佩鸣,因为他的天眼开了。 其实若是奶奶不偏心将开天眼的药水配方给我,我也不用这样依赖这吴佩鸣。至于吴佩鸣那边,他巴不得每天陪着我,让他交出开天眼的药水配方也是不现实的。 于是我只能每天半夜三更拉着他在街上转,连转了五天都没有碰到一只鬼,也不知道是真那么难撞到鬼呢,还是那家伙看到了也不肯告诉我。 直到第六天,天还没有黑,吴佩鸣就给我打电话,说可能碰到鬼了,让我赶紧到他们家去找他。 我欣喜极了,和中了彩票似的,兴冲冲地就往吴佩鸣租的房子跑去。 到了他家才发现张寡妇也在,而且神色很不正常。 吴佩礼告诉我,说张寡妇今天在街上碰到了她去世多年的丈夫。 我一听懵了,看向了吴佩鸣,吴佩鸣向我点了点。 “不会错的,一定是我老公,我不会认错的!”张寡妇说得很是坚定。 我继续看向吴佩鸣,吴佩鸣依旧向我点着头,看来张寡妇没有在说瞎话。 张寡妇也为了证实自己,而掏出手机给我看,说:“我拍下了他的照片,你看是不是他。第一张是我今天看见他拍的,第二张是我对着我们家照片拍的,你比比,是不是一模一样。” 我仔细对比了两张照片,第一张和第二张确实五官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气质完全不同。 我问吴佩鸣:“你真的觉得小张阿姨见到的是她的亡夫吗?” 吴佩鸣说:“有图有真相,我觉得就是同一个人。” 我提醒他道:“你不要忘了,如果是鬼的话,拿相机拍或者拿手机拍可都是拍不着的。” “你的意思是我今天见到的不是鬼,我的丈夫没有死?”张寡妇说得倒是有些欣喜。 我撇了撇嘴道:“不,我说的是你认错人了。人有相似而已。” “不可能我和他说过话,就算长得像怎么可能人的声音也这么像呢?我丈夫下巴上有颗痣,门牙不齐一颗前一颗后,右手掌内有块不大不小的朱砂胎记,这些那个人也都有!就算是人有相似,怎么可能这么多细节都相同呢?”张寡妇似乎说得振振有词。 她要这么说,其实也不无道理,从概率上来讲,这么多小细节都吻合也确实极其罕见。 “可是当年你不是看着你丈夫去世的吗?你应该还亲手为他选墓下葬的吧,年年清明也会去烧香的吧。都那么多年了,你不要因为看到一个长得像你亡夫的人,你就把所有曾经面对过的事情都像粉笔字一样的擦掉。”我看向了张寡妇,她紧蹙着双眉似乎很不悦的样子。 于是我换了一种说法,问她道:“那我们退一步说,就当他真是你亡夫,那他肯定认识你吧,你都拉住他说话了,他没有认你吗?” 这下张寡妇从不悦变成了忧伤,她摇着头,道:“他说我认错人了。” “那好了,你就别多想了。”我觉得事情很明显啊,张寡妇就是认错人了。 何况别的鬼我不敢说,可她的丈夫前阵子就是被我亲手化了的呀,那颗红色小丸还在奶奶手里呢,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变成了一个人? 这绝对不可能。 我狠狠地白了吴佩鸣一眼,化掉张寡妇亡夫的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还诓我过来说看见鬼了。 “可是小张姐说,当年她丈夫的尸体不翼而飞了。”吴佩鸣突然语出惊人了。 张寡妇也频频点头称是道:“虽然我的确是在医院看见了我丈夫去世,可是那年的医院出了怪事情,太平间里丢失了两具尸体,我老公就是其中之一。我们有报警可是查来查去,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出个结果来,更别说把尸体追回来,最后我只是给老公立了个衣冠墓。” “还有这么奇怪的事?什么人要偷尸体呢?”我不禁感叹道。 我看向吴佩鸣,吴佩鸣也正盯着我看,一幅“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了吧”的表情。 好吧,这事果然有点蹊跷。 然而,张寡妇的亡夫肯定是被我化了的,这一点我亲眼所见,亲手所为,不可能搞错。 一个魂魄都被化了的鬼,又怎么可能以一个人的形态,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呢? 我只能一个劲儿地安慰着张寡妇,说她就是看错了。 吴佩礼自然也是希望张寡妇看错的,更不愿她过多地掉入思念亡夫的情绪里,所以吴佩礼是在我旁边帮腔说话的。 不过吴佩鸣就没这层心思了,他只是站在一边一声不响。 最后张寡妇在我和吴佩礼的连哄带劝之下,终于认可了自己看错的说法,然后由着吴佩礼送她回家了。 待张寡妇他们走后,我问吴佩鸣道:“我化了她丈夫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你不可能真的觉得小张阿姨是见到鬼了吧?” “她见到的一定不是鬼,肯定是人。”吴佩鸣倒是说得干脆。 “那你电话里还和我那么说。”我抱怨道。 吴佩鸣道:“我当着小张姐的面打电话,我也不好直说,何况我知道你最近正急着找鬼,这么说你肯定会来,所以就顺着小张姐的话说了。” “你是觉得这事有蹊跷?” “你不觉得吗?这么多细节相似,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吗?” “可是你说那个不是鬼,是人,而且她丈夫确实是被我化了,我保证。”我说着还郑重地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是,你化掉的是魂,小张姐看到的是人。” 吴佩鸣的话很简洁,却极有力量的再我胸口一击,我不禁后勃颈冒凉汗地看着吴佩鸣。 吴佩鸣似乎明白我意识了过来,点着头对我说:“你不要忘记了刚才小张姐说过的,她丈夫当年的尸体可是不翼而飞了的。” “借尸还魂?”我战战兢兢地问。 “有可能。” “那还魂的这个是人,还是鬼?” “不好说。看他怎么个还法,还得好,说不定就是个人。” 吴佩鸣的话让我越发心惊,若真有此事,那就是人干的而不是鬼干的,这也太罪恶了吧。 吴佩鸣说这个世界上可怕的人往往比鬼恐怖一百倍,一千倍。 说实话,这点我很同意。毕竟在平行时空曾经听过那边的爸妈被人禁锢起来熬炼人油的事,想想就觉得比鬼之行径更令人发憷。 吴佩鸣还说,或许这具尸体的失踪和利用才是张寡妇亡夫的魂魄多年不散的真正原因。 我疑惑地问道:“可是为什么所有的惩罚降到了张寡妇的头上呢?她似乎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呀。“ “这就是人心险恶呀……”吴佩鸣不禁再次感叹道,“恐怖过厉鬼。”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用自身为诱炼化女鬼 http://.biquxs.info/

我问吴佩鸣,这事我们要不要参和? 吴佩鸣说如果之后张寡妇依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继续受到莫名其妙的伤害,他还是想要出手的,毕竟那个是他未来的二嫂。 我问他,那我们要怎么出手呢?去哪里找那具被借用的尸体? 吴佩鸣摇了摇头,我知道他可能事发突然,一时间心中根本没有什么好的盘算。所以我也不再多问,便说要回家,吴佩鸣说他送我。我也已经很习惯他平时对我的照顾了,所以并没有推辞。 和吴佩鸣走到我们家楼下的时候,看见一楼王奶奶的外孙女琪琪正在哭鼻子。 我们走过去问她是怎么回事,她用小手指着树上的气球,说那是爸爸来看她时给她买的。 琪琪的爸爸妈妈离婚了,琪琪一个月才能见到爸爸一次,所以对爸爸买给她的东西格外珍视也是常情。于是我和琪琪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吴佩鸣,吴佩鸣倒是知趣,说他这就上树去取。 吴佩鸣到底曾经是以盗墓为生的,身手还算矫健,轻轻松松地爬上了树,帮琪琪把气球给取了下来。 琪琪接过气球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两道小月牙,开开心心地蹦跳着跑开了。 我刚想夸吴佩鸣几句,却看见他的手臂有点擦伤了。 我怪他不小心,爬树就爬树呗,卷什么袖子,这下好了,手臂上的皮蹭破了吧。 吴佩鸣听我这么说,痞笑道:“怎么心疼三哥哥了?” 此话一出,我知道必须打住,不能再多言,要不然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又得言语上好好占上我一番大便宜。 我不再作声,拉着他往家走。 回了家让他先坐在椅子上,自己去找碘酒了。 等我拿着棉花、镊子和碘酒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看见吴佩鸣的手贱得正在挤自己的伤口,血滴答滴答地滴落在桌子上。 我吼道:“你干什么呢!” 吴佩鸣笑嘻嘻地说:“好像有点小树皮还不知道什么的嵌进肉里了,摸着有点扎手,还有点疼,我想挤出来。” “你别动,别动,等着,等着。”我说着把碘酒、镊子和棉花往桌上一放,回身又进房间去找酒精棉花和绣花针了。 我原本想着拿着针出来给他看看,若真有什么就替他挑出来。当我边拿着酒精棉花擦拭着绣花针边重新走回客厅的时候,眼前的一幕惊得我一声尖叫。 我看见吴佩鸣依旧低着头,手贱地拨弄着他自己的伤口,而在他的身边,也就是桌子上面有一只红衣女鬼正趴在桌上舔他滴下来的血。 这画面别提有多诡异了,把我惊得失声尖叫。 我一叫吴佩鸣自然抬头,这一抬头也看见了眼前的女鬼,他也是一愣,随后居然道了句:“是你?” 他这么一说,我也认真去看那女鬼,那不就是那只焦炭状被我奶奶收下并养着的过路女鬼吗? 我不知道奶奶到底在家里养着这只女鬼做什么,但是我总觉得家里有一只非亲非故的女鬼被养着总不是一件令人觉得舒服的事。所以么,既然来了,就别怪本小姐拿你练手。 上次练控鬼蛊用的就是这只女鬼,所以我这次倒并不想在她身上再练习一次。反倒是看见她,激起了我想制服她的冲动,毕竟以后要用控鬼蛊的先决条件就是要先制服鬼。 我开始各种咒语连念,信念极坚,所以似乎气场都强大了不少。 就连一旁坐着看白戏的吴佩鸣都在给我叫好。 说实话,自从和莫离越发默契了以后,我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似乎也变强了不少,捉鬼咒是越背越轻松,越用越活。 然而,眼前的这只女鬼分明不强,她的力量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似的。好像她对我所有的咒术都害怕得不得了,一幅随时要化成一滩血水的模样,可是即便这样,我却怎么也制服不了她。她身上的某种禁锢,似乎压制住了她的所有能量,同时也护住了她永远不会被人收伏了似的。 这个时候奶奶突然回来了,看到了我正在对付这个女鬼,她二话没说,走进了房里。 等她再出现在客厅的时候,那只女鬼开始惨叫了,那个叫声凄厉无比,我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很是熟悉。 “我倒看看侬有没有这个本事收伏伊。”奶奶站在旁边冷冷地说,还给我扔来了一只小白瓷瓶。 我接过瓷瓶开始默念伏鬼咒,别说,这回这只鬼似乎不再有什么力量护住她了。可是同时她的所有能量似乎也释放出来,甚至于她可以开口讲话了,我曾经记得她是无法说出人言的呀。 但是现在可以了。 她的声音愤怒无比,她骂道:“骗子、小偷、无赖,你们困住我,只会加重你们的罪孽,我用我的灵魂诅咒你们永远不能完成你们所想做的事情!” 她说着伸出焦炭似得手像我迎面攻来,我躲闪不及,被她击中了左肩。那种疼若火般灼伤,又若利刀砍下般地生疼。 我捂着伤口,吃痛地哀叫着疼。 奶奶则在一旁一点没有出手的意思,反而冷冷道:“定力,注意自己的定力和意念。” 我听见奶奶这么说,不想让她看扁,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吴佩鸣在呢,我更加更加不能让他看扁。 于是我咬了咬牙,掏出小瓷瓶就开始念伏鬼咒。可是我的伏鬼咒还没念完,小瓷瓶就被那只女鬼给打落在地。那一巴掌下来,不仅打掉了我手中的小瓷瓶,还连带着把我胸前的皮囊给划破了。 这个时候吴佩鸣紧张地就说要来帮我的忙,可是却被奶奶给拦下了。 奶奶依旧冷冷地说:“伊不是要去带伊哥哥回来嘛,侬就让伊自己去面对,若是连一只区区的普通女鬼都应付不了,那下了凶险的古墓,碰到那种千年的古尸怨灵伊要怎么办!” 吴佩鸣听奶奶这么说,也不敢多插手,只是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我,一再叫我小心。 我心里憋着一股气,用了一个极险的咒,那个咒是要用自己的身体为诱饵,先把鬼引入自己的身体,然后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载体,再炼化那只鬼。 这种用自己身体炼化鬼的过程极为痛苦且极为艰险,这个咒语奶奶根本都没有教过我,但是我却在奶奶的笔记上自己看到过。 虽然我就看过两三遍,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咒术我比其他很用心去记的咒术记得都牢。 当我将那鬼吸入自己身体中的时候,奶奶和吴佩鸣都惊呆了。 奶奶凶道:“小鬼头,侬不要命啦!” 吴佩鸣也说:“这是禁术,谁允许你偷偷练的啊!快把那只女鬼放出来!” 我的脾气倔得很,他们越是这么说,我越是不肯罢手,非要让他们看看我是有这个能力把这只女鬼收伏的。 那只女鬼入了我的身体以后,我能听见她开始咒骂,骂我是骗子,骂我一样是黑心肠的坏人。 甚至有几句都是借我的嘴说出声来的。 用自己的身体炼化鬼,最最重要也是最最凶险的地方就是我不能反过头来被这只鬼给控制住了意识,要不然的话,我不仅炼化不了她,甚至会被她给附身控制了。 而要不被那只上了身的鬼给控制住,还要把她炼化掉,那只有靠自己的定力和意念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心头股股暖流在涌动,随着暖流的涌动,我似乎周身都充满了力量。 “你身体里炼养了一只什么秽物!”那只女鬼似乎占了下风,开始不服气地叫道。 我知道她说的是莫离,看来这次又是莫离帮了我。 “那不是秽物,那是我的宝贝,一只用我身体炼养的金蚕蛊虫。” “你养的?不像!这么厉害的蛊虫不是一年两年能养出来的,也不是你的能力能养出来的!你是偷来的吧!”那只女鬼这么说着。 我听了越发来气,竟然连只女鬼都瞧不起我,我今天就算死也要把她炼化掉。 我这口气算是彻彻底底地堵上了。 我心中那团火越是熊熊燃烧,那只在我身体里面的女鬼似乎就越发难受,叫声越发凄厉。 到最后她似乎变得很虚弱,她开始骂我奶奶,她已经控制不了我的嘴了,奶奶肯定听不见,但是奶奶却似乎是听见了。 奶奶突然大叫着让我住手,然后自己又取出一只小瓷瓶,高高举起,并口口声声地开始念伏鬼咒,硬生生地把那只女鬼从我身体里抽离了出去,给收掉了。 那只女鬼刚刚骂奶奶什么了?奶奶为什么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奶奶在这只女鬼事情上的处理方式一直让我琢磨不透,好像藏着什么秘密不肯说出来似的。 对,就是藏着什么秘密不肯说,一定是这样的。 可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我开始认真回想刚才那只女鬼到底在骂奶奶什么…… 第一百三十四章 准备出发 http://.biquxs.info/

那只女鬼似乎反反复复骂得都是奶奶是骗子,是小偷,邪恶地禁锢着她之类的。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说呢?奶奶骗她什么了?又偷了她的什么?更重要的是奶奶禁锢着她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满脸疑惑地看着奶奶。 奶奶从小将我带大,当然知道我想说什么,于是她抢先说话,堵住了我的嘴。 奶奶说:“不管侬的事情不要多问,我做什么自然都是有我自己的道理。奶奶和一只女鬼,侬自己想想侬该相信谁?” 说完竟就这么拿着装有那只女鬼魂魄的小瓷瓶回了自己的房间,连让我开口的机会都不给。 我看向吴佩鸣,吴佩鸣满脸焦急地跑过来问我的伤要不要紧。 我摇着头对他说:“皮肉小伤,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你觉得我奶奶这么做是不是很奇怪?” 吴佩鸣是个圆滑的人,他只是浅笑着说,你奶奶让你相信她,你难道不信,真的去信一只女鬼的话? 事实上,女鬼所说的都已经是一目了然了呀,奶奶确实就是禁锢了她。女鬼根本就没提过奶奶禁锢她的原因何来信不信她的话之说。 现在也就是我信不信奶奶这个人的问题了。 奶奶我自然是信的,可是就这件事情上她一定是隐瞒着什么的。 不过如今看来是肯定问不出了,以后也只有自己加倍小心留意家中这只女鬼为好,最好什么时候能单独再碰见她,当面问问清楚。 这个时候,我就越发想着快点将天眼练开。 我以为我有了莫离以后万事都变得事半功倍,但实际却并非如此,至少在开天眼这件事上,我似乎始终无法领略窍门。 后来我开始对莫离有点小赌气,这家伙似乎完全体会到了,也和我赌气起来,非但平时我再求它什么都是有求无应的,而且它现在每次啃食我心头血的时候尤其下狠嘴。好几次都将我咬得弹了起来,那个生疼啊,我都觉得自己快心脏骤停了。 那天吴佩礼给我打电话说,他决定和张寡妇结婚了。 我奇怪地脱口而出:“不是说年底才领证吗?怎么年中还没到,就准备领证了?” 吴佩礼呵呵地笑着,不说话。 我猜想或许多少和前不久张寡妇又看到了自己亡夫有关系吧。 人家不愿提,我自然也不方便多嘴,于是忙道恭喜恭喜。 吴佩礼说他和张寡妇商量好了,决定去旅行结婚,初步订在了六月中旬走。他说朵朵的班主任很喜欢朵朵,那半个月正好是期末考试,老师也轻松,所以可以让朵朵寄居半个月,正好也好帮她开小灶复习备考。等他们夫妻两个旅行回来了么,刚好赶上朵朵放暑假,可以接着再带她出去转转。 “嗯,嗯,挺好,挺好。”我尴尬地说着。 吴佩礼他们想是想的很周到,可为什么要特地打电话来告诉我,还说得这么详尽,我又不是他家的什么人。 “那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也多照顾照顾我三弟。”吴佩礼这样说。 我心想莫非这个是重点? “好的,好的。”我越发有点尴尬了。 吴佩礼接着道:“其实我这次主要打电话来是想和你说,出发前我还要回趟自己家,也要回去找下佩文,毕竟她还是我妹妹。所以我的时间会比较紧张,而结了婚以后恐怕会更不方便……” 吴佩礼说得有些吞吞吐吐了,而我却完全没有抓住他要表达的重点,只能应承着“嗯,嗯。” “其实,其实,小张也不喜欢我做这个,而且我年纪也大了,所以,所以……” 吴佩礼这么说着,我终于反应过来了,问他道:“二叔是想洗手退休了?” “有这个打算,可能以后就开开古玩店营生,自己还是不再下斗了。”吴佩礼说得很是惆怅,从他的声音中我可以听出很多的不舍。 “那二叔的意思是我要去找我哥就得赶紧去,赶在你们结婚之前,是吗?” “嗯,嗯最好是这样。不然结了婚之后,我凡事不还得跟你小张阿姨商量嘛,我怕到时候就没那么自由了。”这下轮到吴佩礼的声音里充斥着尴尬了。 “呵呵,二叔原来也是妻管严啊!”我笑着调侃他。 他也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了。 “那行,我明白了二叔,我待会儿和奶奶商量下,尽快订下时间。” “好的,好的。”吴佩礼挂断了电话。 “侬真的要去?”我刚挂断电话,背后就传来了奶奶的声音。 我赔着笑脸转过头问奶奶:“奶奶你听见啦?” “侬真有这个本事下斗去?”奶奶一脸凝重地问我。 “奶奶,你以前不是说过嘛,只要我能制服得了鬼,我就可以去。你看上次那只男鬼是我自己化的吧?前几天家里那只女鬼要不是你插手,我也是可以用身体把她炼化掉的。” 奶奶板着脸说:“以后这种禁术,不许侬用!” 我知道奶奶是担心我,我现在有求于奶奶放行,我自然是乖乖地点头连连称是。 奶奶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最近会再对我强化训练。 我知道奶奶其实还是不放心我。 说实话,奶奶不放心我也是对的。事实上,自从奶奶觉得我的蛊术练得不错以后,她再问我关于开天眼的事,我都没好意思和她说其实还没开开来。 于是那几天开始,我天天认真地跟着奶奶强化训练,也没空理会吴佩鸣了。 想来,他似乎已经一周多没有和我联系过了。 有一天,吴佩鸣突然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我,他赚了两百多万。 把我给惊得,下巴都掉了。 我小声问他,是不是这一周偷偷跑出去倒斗去了。 他白了我一眼,痞笑道:“违法乱纪的事,你三哥我可不做的。” 我也狠狠地回了他一个白眼道:“算你现在有正当职业了,拽起来了!以前你违法乱纪的事还干得少吗?你可别忘了你们家可是盗墓世家。” 吴佩鸣嘿嘿地笑着,油嘴滑嘴道:“那哥哥我从良了么,妹妹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那些前尘旧事了嘛。” “好,不提,那你快说,你怎么赚到了那么多钱?”他那些前尘旧事我也懒得提,我是真好奇,这一个多礼拜他是怎么赚到两百多万的。 吴佩鸣得意地告诉我他是前不久逛古玩市场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古董。那个古董商倒是奸诈,但不太懂行,没认出宝贝也就算了,还楞是为了赚钱在上面做了点手脚,他这一做可真就废了那个宝贝,连行家都看不出了。 好在吴佩鸣眼力尖,修复的本事又好,最后把这个古董给复原了,然后拿回拍卖行拍卖,赚了这两百多万。 吴佩鸣原本打算是把这两百多万送给他二哥当结婚贺礼的,毕竟男方结婚住女方的房子,还是她亡夫留下的房子,吴佩鸣觉得总是不太好。这两百多万虽然不算很多,付个房子的首付应该是够了。 不过吴佩礼坚持拒绝,他说他会回老家去把自己房子卖了,然后在上海买一套小房子收收租,租金全给张寡妇,也算对她有个交代。至于这两百多万,吴佩礼让吴佩鸣自己留着,他说估摸着吴佩鸣也是得在上海买房结婚的。 我听吴佩鸣这么一说,知道他矛头又要指向我,所以我便咿咿呀呀地混了过去,直接把话题给转到了准备和他们兄弟俩人下斗找我哥的事情。 吴佩鸣知道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心结,便也很认真地问我真的已经准备好了吗? 我坚定地点头。 我说奶奶这阵子对我的强化训练,说实话真的让我受益匪浅,我又自己尝试着制服过两只鬼,我也觉得该是差不多了。 吴佩鸣听了没有多说什么,只叫我自己订下时间后和他说一声,他随时奉陪。 我说,我自认为是时候可以出发了,要不现在就看看机票吧。 吴佩鸣并没有反驳,在这个时候也很识相地没有提我奶奶,他知道我要是和奶奶先说,她一定还是会不放心地啰嗦我,所以他就算提出来,也是被我嫌弃的。吴佩鸣多圆滑一人啊,他自然知道不能提,也不会提。 我挑好了机票,也打电话和吴佩礼确定了时间没问题,所以我便立马订下了三张去河南的机票。 终于要出发了,说实话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放心吧,有三哥哥在,肯定保你周全的。”吴佩鸣这样说。 虽然吴佩鸣向来是嘴里抹蜜似的甜,但是我知道,这句话绝对是出自他的真心。 “谢谢。”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凶地凶灵 http://.biquxs.info/

当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我将准备出发的时间告知了奶奶。 哪知奶奶一听我机票就订在两天后,一下子急了,对我说:“囡囡,侬都还没有实践过,叫奶奶哪能放心让侬去?” “啥?还要实践?我都制服过两只鬼了,你还要我怎么实践啊!何况这鬼又不是说碰就能碰到的,我前阵子和吴三哥在外面连续寻摸了五天都一只鬼都没碰上,现在要我到去哪里找只鬼来啊?”我辩解着。 其实我心里觉得奶奶是太过担心了,所以没太把她的话当真,认为我这么一说么,奶奶也就只好将我放行了。 可是哪知当天夜里十二点多,我都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奶奶突然跑进了我的房间,把我一把从被窝里拉了起来。 我奇怪道:“奶奶,干什么啊?这大半夜的,你不让我睡觉,把我拽起来干嘛?” 奶奶给了我一个白眼道:“平时看侬上网追剧也要弄到深更半夜的,也经常会弄到一两点才睡的,不要以为奶奶我不晓得。怎么今天让侬起来做正经事了,侬反而说要困觉了?” “做正经事?”我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给瞪了出来,“奶奶这都十二点多了,你带我去做什么正经事啊?不会是捉鬼吧?” 奶奶狡猾地一笑道:“那是,我哪能会放过侬呢?我和侬讲,你之前的那两只鬼都不能算的。那只男鬼是人家自己让侬化的,又不是侬的本事!那只女鬼,伊身上有束缚,实力都被抑制住,何况侬用了禁术,所以都不能算!侬一定要真正地实践一下,让奶奶我亲眼看见侬,靠自己能力制服住一只,我才会放心放侬去!” “奶奶,你怎么知道那只男鬼是自愿让我化的?”我很是惊奇。 “侬不要忘了,伊化下来的那颗红丸现在可是在我手上!” “但是奶奶鬼又不是你说捉就捉的啊!人家鬼站在大街上等我们去抓啊?算了,算了,别闹了奶奶!”我说着又径直钻回了被窝。 奶奶冲过来,把我的被窝又掀了开来,将我的衣服都丢给我,一脸严肃道:“快给我穿衣服!鬼我已经替侬找好了!” 我一听,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奶奶手中养着的那只女鬼,于是忙问道:“不会又是家里那只红衣女鬼吧?” “伊呀?这只侬就不要想了,跟侬讲了,这只有束缚,就算侬能制服得了伊,也不能算!” 我一脸正色地问奶奶:“那你老实告诉我,她究竟是不是我妈妈?” “都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伊不是。侬妈妈之前被侬哥哥用犀角香一照吓到了,散了魂了。”奶奶又是一模一样的话丢给我。 “好,奶奶我相信你说的,她不是妈妈。可是为什么你要禁锢她呢?养着她在家干嘛?她为什么要骂你,你到底瞒着我什么呀?”对于这只鬼上,我敢打包票奶奶一定是隐瞒着什么。 “我和侬讲过了,侬只要相信奶奶就可以了,奶奶又不会害侬的!怎么,侬不相信奶奶?”奶奶脸色有点不悦了。 我立马怂了,忙摇头道:“不是,不是。相信,肯定相信的!” “那么好了!侬快点起来了,速战速决,侬奶奶老了,回来还要困觉的呢!”奶奶再次催促道。 我知晓奶奶的脾气,她杠上的事,肯定是死活都不会让我赖掉的。看来,这走之前不在她面前收成一只鬼的话,恐怕她都不会让我走。 不过,说实话,我学了这么久,也试过制服两只鬼,可却不是真正靠自己实力且不用禁术的收伏或炼化成功的,所以其实我自个儿也挺想找只鬼来正正经经地练练手。 于是我迅速地穿戴好了衣服,跟着奶奶就出了门。 我见奶奶一个劲儿地往前走,也不理我,便问道:“奶奶,我们这是去哪里?” “到了侬就知道,不远,再走五分钟就到了。” 我看着奶奶走的这个方向,我一下子意识到奶奶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了。 应该是离我们家不远处的一个凶地。 我记得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我们那片曾经出过一个惨案。虽然那个时候我还小,但是我记忆犹深,因为那个惨案中有一个受害者是我的同班同学。 他叫戴浩,是个很活泼闹腾的孩子。虽然聪明伶俐,成绩在班级里一直是名列前茅,可是就是因为他太顽皮了,总爱欺负女孩子,所以常会被老师叫家长来谈话。而那个时候,我哥哥也是个小捣蛋鬼,爷爷奶奶也没少被叫到学校。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我爷爷奶奶和他的爸爸妈妈就变得很熟悉了。有的时候他爸妈下班晚了,奶奶常会把他带到我们家来,等吃过了晚饭,他爸妈才会来接他。 有一次,吃过晚饭,他突然对我和哥哥说,他不想回家,想留在我们家。 我们问他为什么。 他这才告诉我们,前一天晚上,他起夜上厕所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人把他的爸爸妈妈给吃了。 当时,我们都不相信。 戴浩便详详细细地将他所看到的经过讲给我们听,那个经过我虽然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我却清晰地记得,那些话可把当时只有两年级的我给吓坏了。一度成为了我童年的阴影,一直到上小学四年级之前,每次起夜都要把上铺的哥哥给拽醒,陪我去。 那天原本我们是想把戴浩说的这些告诉奶奶的,可是还没等我们说,戴浩的妈妈就来接他了。 当时哥哥认定他就是骗人的,因为要是他的妈妈被吃掉了,那么现在来接他的是谁? 可是当戴浩被他的妈妈牵住手的时候,他突然放声痛哭起来,并叫着:“阿姨,放手。” 我只记得他当时闹得挺凶的,但是他最后怎么还是被带走了,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第二天,戴浩照常来上课了,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好。他和我说那个昨晚带走他的是他的阿姨,不是他的妈妈。 可是我记得我们当时所有的人都认为那个人就是她的妈妈,想来应该是长得一样的吧。但是我们印象中没听说过戴浩妈妈是双胞胎啊。 临放学的时候,他又拉着我和哥哥不放手,说要去我们家。 可是那个时候他的妈妈就站在我奶奶的身边,已经等在学校门口接他回去了。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他来学校上过课了。 一周之后,全校给他办了一个追思会,说他和他的爸爸妈妈都被人杀了,所以我印象极其深刻。 戴浩他们家那一片是小平房,一共也就十几栋,据说是八十年代时,大批平房拆迁时遗留下来的。房子和房子之间,挨得很近,家家户户都没有抽水马桶,居住起来很不舒服。但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家人走了十几年了,那房子一直空关着,也没人来收。 初中的时候,他们家那一片都拆迁了。 可是说来奇怪,这十几栋小平房拆迁的时候,周围小区的居民半夜都听见了哭泣声,听说不止一个人哭。 这片房子拆迁听说原本是要造立交桥的出口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桩子始终打不下去,而且还听说工地上因为施工意外还出了几条人命。 最后,这片地方只能改作了公众公园,然而,奇怪的事又发生了。 公园大片绿地中,就是有那么一块永远是枯的。即便买来新的草皮铺上去,可第二天统统都枯死了。 大家都说那块枯地就是原来戴浩他们家那栋房子的所在地。 “奶奶,你是要带我去那个公园吗?” “没错。那块枯地上自从压了一座雕像,周围都铺上了地砖,人们渐渐都忘了,这两年都没什么人传这事了,侬居然还记得。” “我当时小,只知道戴浩他和他爸爸妈妈都被人杀了,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奶奶告诉我,听说当时是邻居闻到了臭味报的警。等警方来了,破门而入,发现了满地的鲜血。尸体都臭了腐烂了,可是满地的血依旧未干,像是新鲜流出来的。 这是令人费解之其一,而其二是经法医鉴定这地上的血至少是四个人的全身血量,可是警方只在他们家中发现了戴浩和他妈妈的两具尸体。 而且警方称冲进去之前,门窗皆是从里面反锁的。那么这么多的血究竟是怎么来的? “那戴浩的爸爸呢?”我听到这不禁好奇地问。 奶奶说戴浩的爸爸失踪了,警方称始终找不到,最后结案是以戴浩的爸爸作为犯罪嫌疑人来结的。 奶奶还说这事当年很轰动,报纸上连续报道了好几天,电视新闻也有追踪报道,只是迷一直没解,后来也就是那样稀里糊涂的结案了。 “你现在会带我去那里,说明那里有鬼魂,是戴浩和他妈妈的冤魂吗?” “不是。”奶奶的话令我甚是惊讶。 奶奶告诉我,毕竟相识一场,当年戴家的那场追悼会,她也去了。只是当时我和哥哥比较小,她和爷爷并没有带我们去。 在追悼会现场的时候,奶奶看到了戴浩和戴浩妈妈的灵魂,其实说起来应该是戴浩阿姨的灵魂。 “戴浩阿姨?”我越发惊了。 我记得小时候戴浩和我说过,他的妈妈被吃了,来接他的是他的阿姨。原来是真的? 奶奶道:“对没错。戴浩的阿姨比戴浩的妈妈小了两岁多,两个人虽不是双胞胎,但是长得挺像的。” 我问奶奶,你既然看到了他们两个的灵魂,可有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奶奶却说他们两个的灵魂那个时候已经是残魂了,而且是那种被生扯破的残魂。 这个我知道,最近奶奶教我的时候,有提到过。残魂就是不全的灵魂,是大半都散了的,才能叫作残魂。 可是什么叫作“被生扯破的残魂”? 奶奶解释说,被生扯破的残魂其实就是她的一个形容,实际上就是非正常散去的灵魂。每一个修捉鬼之道的人,修习的时间长了都能看见鬼,但是并不是靠肉眼看见的,其实是靠天眼的。 所谓的天眼其实指的就是一种感应,用现在科学来解释就是修习提升自身的磁场感应能力。所以其实所看见的画面是自己感应得到后,在大脑中自己勾勒成的。每一个捉鬼人看到的未必一样,若是看到的完全一样,一般是因为鬼的磁场过强,由鬼反影响了捉鬼人的磁场。 而如同戴浩他们这样的残魂的磁场是极弱的,要不是奶奶特意去感应,再加上她的修为较高,是很难感应到的,更别说有能力反影响捉鬼人的磁场。 奶奶说因为他们当时的魂实在是太弱了,所以奶奶完全没有办法同他们交流,只是能用天眼看到他们的魂像是被生扯破了似的,可见他们生前一定是经历了极痛苦极恐怖的经历。 “那他们两个的魂之后去了哪里?” 奶奶摇了摇头道:“我想超度伊拉,但伊拉伤得太重,一点意识都没有了。尸体一送进去火化,魂瞬间都散了。” “魂飞魄散?” “侬可以这么理解吧。” “那奶奶,你现在带我去那个凶地干嘛?莫非那里还有凶灵?” 奶奶看着我笑道:“那是自然,若无凶灵,那地方如何会这样。我今天去探过了,伊拉依旧还在,怎么侬怕了?” “我……我……我才不怕呢!”我硬着头皮说,心里却有点打鼓。 第一百三十六章 收鬼 http://.biquxs.info/

“奶奶……奶奶,那既然戴浩和他那个阿姨都已经魂飞魄散了,那你还带我去那个凶地收的到底是什么鬼?” 奶奶两手一摊,道:“这我哪里知道,我不过是今天想到了那个地方,跑过去测了一下,鬼真还在,所以就带侬来了。” “天哪,奶奶你也太草率了吧?也不做一点功课的吗?这可是二十多年的厉鬼啊,你就那么放心你孙女去治他们吗?” 奶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现在晓得要害怕了吗?侬去那个墓可是千年前的古墓啊,里面的鬼哪一只不比这里的厉害?” 我无言以对,只能乖乖地跟着奶奶走。 深夜的公园里,一个人都没有,就听见几只流浪猫在吵架,叫声很凄厉。 奶奶熟门熟路地带我走到了一个石雕像面前停了下来,她对我说:“这石雕像下面那一大片铺了地砖的地方就是以前戴浩的家,今天要抓的鬼就在这下面。” 我走近石雕像,那是一只麒麟的形象。从小到大也见到它很多次了,觉得就和那些普通的麒麟也没什么区别。我敲了敲,又摸了摸它,依然没有发生任何异样的情况。 我揉了揉眼睛,问奶奶:“这里有鬼吗?我怎么看不到?” 奶奶没理我,只是对着石雕像嘴里念念有词,也听不清她到底念了点啥。 奶奶念完之后,突然将手伸进了麒麟的嘴里,从麒麟的嘴里掏出了一把剑。 我惊呆了,从小到大在这个公园也玩过无数次了,甚至爬到麒麟身上坐着也是常有的事,可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过麒麟嘴里有东西,而且还是这么一把如此之长的铜钱剑。 奶奶说我们那个时候都是贪玩的小孩子懂什么。 她说当时这个地方一定是有怨鬼作祟,所以才会导致寸草不生。街道后来实在是没了办法,所以才会将戴浩家占地二十多平米的地方全部铺上了地砖,这样随便它长不长得出草,都无碍了。 只是单铺这一片地砖实在也是太过突兀,所以他们便在这些地砖上放上了一个麒麟石雕像。 奶奶告诉我,当时麒麟石雕像立起来的个时候她就奇怪。她说怨鬼本来就怨气极重,如今在他们头上还给再压了个石像,他们怎么可能如此认命接受?他们可是怨气极重的怨鬼,不是普通的小鬼。 所以那个时候奶奶就特地来这个公园看过了,才发现了这把七星铜钱剑的秘密。 之后又凭着她在居委会里认识的那些阿姨妈妈才打听到,原来这个石像最初立在这地方的时候,只要一放上去,周围的地砖全部都裂了个粉碎。 街道的工作人员也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请来了风水大师给算了算。这才暗搓搓地打造了这么一柄七星铜钱宝剑隐蔽地插进了麒麟的口中,宝剑的柄是用石头做的一个圆球状,所以外人看起来像是麒麟口中含着个石球,便也就不起疑了。 居委会的那个阿姨还特地嘱咐奶奶不可以对别人说起这件事,因为他们这么做就是希望将关于戴浩他们家那件被传得邪邪乎乎的事给压下去。 奶奶当时不过也只是好奇其中的原委,既然知道了真相自然也没有再来这边观察过这个石雕像,也没有对外人说过。 然而,奶奶没有想到当年的这件事竟会给她今天带来了便利,要找鬼,她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就是这里了。 “奶奶,这柄七星铜钱剑既然是克制这里的怨鬼的,那你现在将它抽出来,是不是就等于将怨鬼放了出来?” 奶奶一脸镇定地对我说:“是啊,就是为了给侬练手的。现在侬身后就站着一只女鬼,侬快点收了伊,奶奶也好回去困觉了。” 什么?!我现在身后就站着一只女鬼? 我顿时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看,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身后只有一片漆黑夜色。 “看不见?侬这个小家伙,气死我了!”奶奶生气地用手指头戳了戳我脑袋说,“侬上次不是在家里看到过那只女鬼的嘛?我还以为侬天资好,结果练开天眼,练了半天都开不了!上次说看见小张的那个死鬼老公了,我还以为你天眼开了呢!” 我看奶奶一脸堵气状,知道奶奶并不是在开玩笑,我心下越发惊慌了。我连鬼都看不见,真跟着吴家两兄弟下了斗,碰到了点什么那该怎么应付啊? 这个时候,奶奶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像樟脑丸似的球状物体,不过不是白色的,还是褐色的。她拿到我的鼻前给我嗅了嗅,我瞬间感到一股恶臭袭来。 “好臭啊!”我捂着鼻子问奶奶,“奶奶,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臭?” “侬别管是啥了!侬先回头再看看,看到那只女鬼了没有啊?”奶奶的语气比之前出来时可严肃多了。 我猜也许是我的表现不佳让奶奶担心了,毕竟我到时候要碰到的可是有着千年道行老鬼。 我暗自对自己说,不要想别的,也不要害怕,既然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那么我就必须要认认真真地走好,不可以白白牺牲了自己,还什么事都办不了。 于是我集中心智,徐徐回转身体,这回儿我当真看见一只面色惨白的女鬼站在我的身后。 她穿着一件短袖连衣裙,样式很普通,是那种简洁到八九十年代流行到如今的那种普通连衣裙。但是这裙子颜色有点诡异,像是被血染红似的,但却又不是像胡太太的那身正红的血色,倒像是那种陈血色,让人看着觉得有些凄楚。 而那只女鬼露出的两条腿,两只胳膊,还有脖子都和脸一模一样地苍白。是那种惨白惨白,像是画了僵尸妆似的。 她就这么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一动不动。 奶奶在一旁催促我道:“动手啊,收了伊啊,侬还在干什么?难道等着伊先把侬给吃了啊?” 我看着那只女鬼,她依旧是看着我,目光中并没有一丝的杀气,反倒是阵阵恐惧掩饰不住地散发出来。 说实话,那只女鬼似乎一点都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我实在对着她有点下不了手。 可是奶奶却在一旁不断地催促我动手,我犹豫着将手指放进嘴里,使劲地咬了一口,然后用渗出来的鲜血对着女鬼的脑门就准备画符。 那只女鬼并没有退缩,用她那两只惊恐的大眼睛盯着我看。 我画到一半,手有点发抖,良心上实在过不去。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我一时觉得喉口和心窝都疼痛难忍。低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 原来有两只惨白惨白的手,一只锁住了我的咽喉,一只拿住了我的心窝。而且这两只手上的指甲十分长,呈墨黑色,已经有一半掐入了我的皮肤。我就看见我胸口已经有不少血渗了出来,染红了我的白色防风外套。 如今虽快到立夏了,但晚上还是挺冷的。尤其是像今天这样风还不小的晚上,出门我自然是不敢少穿。一件t恤,一件针织衫,再加一件防风衣。 就这么多,这血还能一件件地给我染透,连最外面一件白色的防风衣上都染上了血,这伤口该是有多深啊?恐怕再用点力,这只鬼手就得把我整颗心脏给挖出来了吧。 我抬眼去看面前的那只女鬼,她依旧是惊慌失措的看着我,两只惨白的手臂乖乖地放在身体的两边,并没有触碰到我分毫。 那现在锁住我喉的,捏住我心窝的手到底是谁的? 我就听见一个沙哑的男声道:“子徽,到我后面来。” 我面前的那只女鬼闻言让步到了后面,她这一让,我才看见她身后站着的另一只男鬼。 那只男鬼也是如同她一般的肤色惨白,身上的衣服也像是被陈血染透了似的,可是极为不同的是眼神。 那只男鬼的眼神简直是要将我撕碎的。 还不及我反应过来,我突然听见那只男鬼惨叫了一声,大步往后退去。 原来是奶奶,她站在我的身后不知道拿出了一种什么液体,淋在了那只男鬼的身上。 那只男鬼痛苦地惨叫着后退着倒在地上,捂着脸开始满地打滚。 奶奶极其生气地凶我道:“这么多天苦心教侬的成果,就是这样的啊?侬还想去古墓?侬讲我好放心让侬去吗?” 我惭愧地低着头,捂着胸口,不敢言语。 奶奶又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很小的瓶子丢到我的身上,不开心地对我说:“自己涂!” 我将小瓶子打开,一闻原来是净水,也就是杨柳汁。 这个东西我知道,前阵子奶奶教过我,将百岁的柳絮、柳枝和柳叶入锅加水煎熬,八碗水熬成一碗即成了这净水。据说柳絮有安神凝心的作用,柳枝有结痂消炎的作用,柳叶有清热解毒的作用,树龄越久药效越显著。 这净水一来令我凝心安神,不被男鬼惊破了心魂;二来助我伤口消炎结痂;三来替我解了他的鬼毒。 我解开防风衣和针织衫的扭扣,伸手进t恤衫内将心窝之处细细抹了个遍,借着月光再看,其实防风衣和针织衫上都没有血,仅是t恤上有那么点血,但也不多。想来刚才是被那只男鬼的气势给吓到了,吓出了幻觉。 那只木呆呆的女鬼走过去,将男鬼扶了起来,此刻眼中并没有了惊恐,反倒是牙尖嘴利地质问我为什么要伤害他们? 她这一问我倒是真的哑然了。 人家好端端在地下做鬼,做的还是被压制的鬼,本就憋屈,我还莫名其妙地把他们揪出来,而且揪出来就要收他们。 这似乎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怨鬼之怨 http://.biquxs.info/

奶奶见我被女鬼质问的哑口无言,便冲上前来对着女鬼道:“你们一直被压制在这个雕像下,难道不痛苦吗?如今阿拉过来收了你们,替你们超度,又啥不好的呢?” 男鬼冷哼道:“你知我们是怨鬼,怨气不平,超度不得。你就少骗我们了,你们不过是想收了我们,增加你们自己的道行。” “收鬼还能增加道行?”无知小白地我随口嘀咕着。 “怎么不能,食鬼比食人更能增加道行。”那只女鬼在旁边搭我的腔。 “食鬼?”我听得眼珠子好悬没掉出来。 这听起来也太骇人,太恶心了吧。 我看着奶奶,想开口问,可是奶奶没有给我机会,直接呵斥女鬼道:“食鬼之术何等邪魅,鲜有人习,侬真是想多了!” 女鬼冷冷地笑着,笑声中满是凄楚:“我们生前已被人食过,死后也差点被鬼食了,你说我想得多?” “你是被人吃掉的?”我从头皮麻到脚心,心中想到那人吃人的场面,胃中便阵阵翻腾。 奶奶倒是很淡定地说:“看来你们的冤屈倒是极大,不妨说出来,看阿拉能不能帮你们平平这口怨气,再超度你们不迟。” 可女鬼却婉言谢绝道:“不必了。如今我们虽被压制不得自由,但到底两人能平安厮守,我也不求什么了。你若当真心善,如何放我们出来,再如何压我们回去吧。” “你若能助我们,即便要食我,我都甘愿。”男鬼似乎并不认同女鬼的想法。 “建平,你何必呢!”女鬼言语凄苦,“他们能怎么助我们?再怎么样小浩也不可能再入轮回了。” “小浩?你指的是戴浩?那你们是……”我仔细地看着这两只鬼魂,似乎觉得越看越眼熟。 “你认识戴浩?”男鬼看着我问。 这个时候就连奶奶也盯着那两只鬼仔仔细细地看,嘴里还嘀咕着:“建平,建平,是戴建平吗?” 男鬼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啊呀,侬是戴浩他爸呀!”奶奶惊呼了出来。 戴浩爸爸?不是说他失踪了吗?还说戴浩和他的妈妈还不知道阿姨的就是他杀的吗? 我战战兢兢地问:“警方说是你杀了戴浩的,事实是这样吗?” 男鬼闻言愤怒地嘶叫起来。 女鬼怎么在一旁连连辩解道:“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奶奶问他们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女鬼问我们究竟是谁。 我们报了名字,他们终是想起来了我们,男鬼也不叫了,女鬼开始讲当年的事了。 原来当年女鬼的妹妹毛子徔认识了一个神棍男朋友,被骗得神魂颠倒。戴建平不止一次提醒过老婆毛子徽,也就是眼前的这只女鬼,说毛子徔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让老婆理她远点。 毛子徽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她们父母又从小早逝,两姐妹从小相依为命长大,她自然是舍不得妹妹的。妹妹被骗了多少钱,她就拿着自己的钱贴补她。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神棍不止是骗钱,甚至骗命。 毛子徔的男朋友虽然是个招摇撞骗没有真本事的神棍,可是他的师父却是个正儿八经的修道之人,只是此人心术不正,修了邪术。 他为了增加自己的道行,不惜谋人精魄吸之;为了延年益寿,不惜煮人肉食之;为了青春永驻,不惜熬人油涂之。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啊……”了一声。 奶奶白了我一眼,啐道:“没出息的,静心听下去。” 说实话,那些话当真是惊到我了,简直令人发指。不过让我惊出声音的,并不是因为这些耸人听闻的事,而是因为我想到了平行时空中的爸爸曾经说过他和妈妈被软禁的时候就是因为有人要熬他们的人油。 这么匪夷所思,不可多见的事,竟然让我又听到了一次,莫非其中有些什么关联不成。 只是奶奶都发话了,让我静心听下去,我便只能先憋住,没说话。 那只女鬼继续道,她的妹妹被蒙骗了,还以为这样做的话,她的姐姐姐夫都能得道,且有个不死之身。 这话听起来如此之扯,但是对那些已经被洗了脑的人来说,恐怕当真是被鬼迷了心窍,对之坚信不疑。 于是,那天晚上,毛子徔在姐姐和姐夫的汤里下了安眠药,谁知道外甥戴浩不喜欢喝那个汤,一下都没有碰,所以侥幸逃过一劫。 半夜毛子徔将男朋友和他的师父放进了家中,告诉他们孩子没有吃着安眠药,要不孩子等下次。 那两个男人也怕孩子哭闹起来吵醒了邻居,所以便同意了。 于是三个人一起把毫无意识地毛子徽和戴建平给杀害了,并将尸体大卸八块了。 戴浩半夜起夜的时候,就见到满地的血,看见爸爸妈妈的尸体躺在地上,阿姨和她那个男朋友一块块地搬着爸爸妈妈的身体往一口大锅里丢。 大锅旁站着一个人,拿着个大勺和筷子从锅里一块块的夹着肉吃。 戴浩吓傻了,他刚想叫,却被毛子徽给拦住了。 这个时候的毛子徽已经成了一只飘荡的鬼魂,和身边同样已经成了鬼魂的戴建平一起站在家里看着那令人作呕又难以相信的一幕。 说实话在他们儿子还没有起来之前,他们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完全都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当看见儿子的一瞬间,毛子徽想得更多的是救儿子。 事实上,她已经成了鬼魂,她根本触摸不到儿子。可是在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母爱的伟大,让她的能量变得极强,她竟然捂住了儿子的嘴。 儿子的叫声成功地被她捂住了,那边的三个凶手似乎完全没有察觉,那个邪魅的恶人还在对着他们夫妻俩的尸体大块朵颐,甚至从他们家的冰箱中翻出了火锅料,用他们的肉沾着酱料吃。 毛子徽这才算稍稍地安了心,然后在儿子的耳边说:“小浩乖,你在做梦呢,快回去睡,快回去继续睡。” 儿子当真乖乖地回去睡觉了。 戴建平见妻子能触碰到儿子,便即刻拿起家里的电话想报警。 然而,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并不能触碰到电话。 毛子徽见状便跑来试,然而也不成了。 他们两夫妻开始担心接下来儿子的命运。 好在,那个神棍的师父饱腹了之后,也不愿意再杀孩子,一个怕孩子吵闹坏事,一个怕现在杀了不新鲜。 那个妹妹的神棍男朋友见到师父吃饱了以后,拿出了工具开始过滤浮在锅上的油,然后小心翼翼的装入了瓶子。 之后,开始吃锅里剩下的肉。 他一边吃一边还劝毛子徔吃。 毛子徔夹起一块肉,刚到嘴边,却吐了一地。 她的神棍男朋友却在一边不停地诱骗她,说什么吃了可以增加自己的功德,也帮着她姐夫姐姐添了功德,可以让他们早日得到新的不死之身。 听了这话,毛子徔才勉强吃了一口,可咽下去了之后,还是生生地吐了出来。 那个神棍和他的师父则在一旁看着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那个神棍的师父表示要回家睡觉了,让他徒弟留下没有吃完的脑袋和手臂,剩下的肉都按老规矩熬成人油。 那个神棍和毛子徔直忙乎了一个晚上。 天亮的时候,毛子徔说还是得送孩子去上学,不然怕老师来家访,看到家里这样的状况不好办。 那个神棍同意了,让毛子徔去送孩子,自己倒在戴家夫妻俩的床上呼呼大睡了。 毛子徔为了避免麻烦,特地穿了姐姐的衣服,扮成姐姐的样子,送外甥去上学。 毛家两姐妹并不是双胞胎,平时看着只是觉得很像并不会到分清谁是谁的地步,可是如果其中一个特意去伪装,恐怕不太熟悉的人,未必能一眼认出来。 可是戴浩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妈妈呢? 上学的路上他一直盯着阿姨看,不说话,鬼魂毛子徽就知道儿子一定是看出了端倪。 两夫妻的鬼魂一直跟着儿子,听见儿子同我和哥哥说昨晚的事,两人就担心儿子到时候会出事。 然而,两人已经成了鬼,无能为力了。 当时毛子徽捂住儿子嘴的奇迹也是没有再出现。 几天之后,那个神棍的师父说要趁两夫妻头七没到,先做法收了他们的魂魄,以便日后在不死之身上复生而用。 然而,这话自然是说出来骗毛子徔的。实际上是因为两夫妻的脑袋和手臂都被吃光了,其他的部分也都熬成了人油,就剩下魂魄了,赶紧收了他可以接着吸食,滋阴补阳,增加道行。 可是他这一做法开始收戴家夫妻的魂魄,就使得他们立刻变得尤为虚弱。这个时候突然在他们的身边出现了许多的游魂野鬼要抢食他们的灵魂。 两夫妻跪在地上求那些游魂野鬼,若谁能帮他们救了自己的儿子,他们便自愿被他而食。 其中有个为鬼最久的,自认为帮他们救儿子并没什么难度,于是爽快地同意了。 小孩子弱,那只鬼又是做鬼已久的,分分钟上了他们儿子的身。上得戴浩的身以后,他就操控着戴浩往门外跑。 那只鬼可能想得太过简单了,让这个小孩跑出去了,小孩就得救了,他就可以食戴家两夫妻的灵魂了。 然而,那个神棍师父能练得如此邪术,自然不是省油的灯。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戴浩之死 http://.biquxs.info/

然而,那个神棍师父能练得如此邪术,自然不是省油的灯。 他平时一般不去招惹鬼魂,即便自己吸食的鬼魂也都是被他杀害的,还不满七日完全没什么能耐的新鬼。可是如今有鬼跳出来和他抢食,他自然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大喝一声:“何方小鬼,还不速速退去,否则修改本爷吸你精魄。” 那鬼可能确实也是做鬼做得有些年头了,完全没把这个神棍师父放在心上,只觉得他这番话十分可笑。于是便轻了敌,当真交起手来,竟吃了亏。 这下可把这只鬼给惹怒了。 这只鬼可能生前也是个呱噪的主,竟开始借着戴浩的小嘴骂骂咧咧起来。 两人边骂边斗,这时候那只鬼同站着观战的游魂野鬼们才发现这个神棍师父还真是有些能耐。游魂野鬼们一下子四散了,戴家夫妻俩的鬼魂自然是不会逃,他们正紧张着自己儿子的小命呢。 那只鬼越斗越占了下风,于是便开始骂那个神棍师父为了自己的道行,杀人连魂都不放过,还要小孩的性命,简直连十八层地狱都不够他呆的。 一旁傻站着不知道如何帮手的毛子徔这回终算是听了个明白,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及时反应过来的她自然是要拖着外甥赶紧逃,可是手刚拽上戴浩的手,就被她那个狼心狗肺的男朋友给从背后生生地劈了一刀,当场昏死了过去。 她的那个神棍男朋友见她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血噗噗地从后背的伤口中涌出来,还以为她死了呢。便没再理会她,继续回头观战师父对恶鬼。 那个神棍师父虽然厉害,可那只鬼到底也是做鬼已久没那么好对付。两人直斗了快二十多分钟,这鬼才终于被神棍师父从戴浩的体内打了出来收紧了法器中。 毛子徔的神棍男朋友见师父得了手,便上前一步砍死了戴浩。回头准备将戴浩的尸体和毛子徔的尸体一同处理,却发现毛子徔的尸体不见了。 他和他的师父寻着地上的血迹找去,才发现毛子徔不知何时苏醒了过来,趁他们与鬼打斗的时候悄悄地爬到了隔壁房间,此刻正抱着电话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的神棍男朋友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脉搏,这回儿毛子徔是真的死了。接着他按下了重播电话,才发现原来毛子徔生前最后一通打的这通电话是报警电话。他们也不知道这通电话到底是多久之前打的,他们怕警察马上就会出现,于是匆匆拿走了杀人的菜刀,和最后两罐还没来得及转移的人油仓皇而逃了。 然而,事实上毛子徔在挣扎着拨出报警电话之后,电话刚一接通,她连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就已经因为失血过而再次休克了。电话那头喂了半天没有反应,以为是误报警便挂断了。而这次的休克毛子徔可能已经用光了好运,没能再醒过来,就这么去了。 当她的魂魄站在姐姐和姐夫面前的时候,她除了跪地忏悔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戴家夫妻俩已经对她失望透了,戴建平抱着儿子戴浩的灵魂根本不想再理她。 而毛子徽对她声嘶力竭地凄吼道:“任凭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包容你。哪怕你害死了我们夫妻俩的命,我也可以因为你被坏男人骗了而不怪你。可是你连我儿子都害死,我便永生永世不可能原谅你!”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戴浩和毛子徔的灵魂变得很虚弱,然后一下子周围又涌出了很多嗅着味儿就来的游魂野鬼。 毛子徽说他们当时猜测可能是那个神棍师父人逃离了犯罪现场,但还是不肯死心,又再次做法收他们的灵魂。只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只是收戴浩和毛子徔的,而没有收他们的。总之因为他们两个突然变得虚弱,而被疯狂涌来的游魂野鬼给撕扯着。 戴家两夫妻的魂魄因为并没有变得虚弱而逃过了这一劫,可是他们想去护儿子,却护不住。毛子徽虽大骂妹妹,但看见这样的状况,也帮着去拉那些游魂野鬼,却拉不完。 最终他们两夫妻眼睁睁地看着戴浩和毛子徔的灵魂被扯得七七八八,剩下一半都不到,然后瞬间消失在了众鬼面前。 众鬼见寻不到可吸食的鬼魂,便也即刻都散去了。 奶奶听完毛子徽的述说后,对她说:“那个恶人离你们远了,离你们离得越远,伊对你们所施的法自然就越弱。你们两个到底是死了几日的,他怕拿捏不住你们反弄巧成拙被你们反噬了,所以只敢试着收戴浩和毛子徔的,因为伊拉做鬼都不够一日,最是弱的。” “可是为何我儿子的魂魄会突然消失呢?”戴建平急道,“消失的那些是否是还尚存的,可否有救?” “救?难道侬想老太婆我替你们复活你们的儿子?” “真的可以吗?”那两只鬼的眼睛瞬间都亮了。 奶奶摇着头:“自然不行,你们要存这个心思,那我是帮不了你们了。简直痴人做梦。”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心想魂散了,就聚魂咯,难不成魂契都聚不了他们的魂吗? 只是奶奶这么说,我当然不好当着这两只鬼的面问,不然不是等于拆奶奶的台嘛。 就见那只男鬼哀叹道:“我们也不求儿子复活,只求他能有个完整的魂,也好轮回转世不是?” 奶奶呵呵地笑了,问他们两个做了多久的鬼了?难道还相信人死了以后,魂魄可以投胎进别人的肚子里,轮回转世吗? 那两只鬼惊问:“难道不是吗?” 奶奶说,人死后,魂不会即刻就散,视之为鬼。为鬼时间多长,视鬼自身能量而定。能量散尽,魂便散尽。魂若散尽才能谈转世,不过这种转世与自古所说的转世不同。是这些散尽的能量重回了天地万物中,化之气,化之水,化之万物。何时能再为人,视能量聚集而定,但是无外力干涉,仅凭自然聚集那则是个尤为漫长的过程。 女鬼问:“若要外力干涉,是否能快速再为人?这外力又是什么?” 奶奶说外力可以有很多,自然的或者人为的。人为的话也分很多,比如民间就有多家聚魂之术。但是所谓聚魂是化散于天地的,而戴浩却是被鬼食了的,这种情况聚魂之术也是无能为力。如今,只有靠自然力量,等着那些食了戴浩魂魄的鬼们慢慢能量耗尽,消散于天地间。 奶奶还说现在也只能庆幸那个恶人在最后关头收走了你们儿子的一半魂魄,然后可能在魂魄去他那的途中又不知出了什么状况,最终那个恶人没有收成戴浩的魂魄,却变相从游魂野鬼们的口中救下了戴浩的一半魂魄。 而戴浩和毛子徔的魂魄自由了以后,自然而然地回到了自己尸体身边。只是尸体火化了之后,魂魄能量更弱,便散尽了。这种散尽便是自然散去,等同于一半的魂魄已经在轮回的路上了,如今只是还差一半。 女鬼听了凄凉地哭泣了起来。 男鬼没跟着哭,反倒是理智地问我们,那我们收了他们对我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奶奶倒也是爽快地和盘托出。 男鬼冷哼道:“就是拿我们给你孙女练手?” 这一句质问弄得我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奶奶依旧义正言辞道:“于你们也是好的,超度了你们,总比被压制在这个麒麟下好吧。没个自由,做鬼也没意思不是?” “我说了,我们是怨鬼,怨气不平,你超度不了我们!”男鬼依旧这么说着。 “那你要我们怎么帮你们平怨气?”我这么问不是想收他们,而是真心想帮他们,毕竟戴浩也是我童年的好朋友,他们两个又是这么可怜。 “那你们替我找出杀了我们的凶手!”男鬼倒是直截了当。 “成交。”我也很爽快地回答。 我觉得他们死得真的很冤,只要我真有这个能力帮他们找出凶手,我自然是愿意的。 “好什么好?”奶奶在一旁跳脚了,“找凶手那得要多久?侬不练手,不下斗了是伐?” 说着奶奶逼着我现在立刻马上收了这两只鬼。 我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奶奶道:“先收了伊拉入瓶养着,同伊拉在这里被压制着也没什么区别。等慢点找到了凶手,平了他们怨气再替他们超度。” 我狠咬了下嘴唇道:“得罪了。” 终是下定决心去收他们。 那只男鬼见我强行要收他们,立马变了脸,鬼叫道:“就连你们都欺负我们……” 我的心开始有些发毛,不是怕,更多的是虚,觉得自己没理。 奶奶见我这般不争气怒道:“侬下斗惊扰亡灵侬不理亏不心虚吗?那侬还下去做什么?两只小鬼对侬诉诉苦侬就心软下不去手,那趁早收手,乖乖开店过日子!为人有多少没屈没苦的啊?为鬼就更不用讲了!囡囡啊,心软乃此行大忌!” 奶奶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是这个手我真的下不去。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那只男鬼倒先发动了,伸出墨黑地长指甲冲着我的面门就招呼了过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执念生死的怨鬼 http://.biquxs.info/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那只男鬼倒先发动了,伸出墨黑色的长指甲冲着我的面门就招呼了过来。 我本能反应着向后躲闪,不料身后恶意助攻的奶奶伸出了手,用力抵住了我向后躲的身体。 眼看那男鬼的手就要碰到我胸口了,我着急大叫道:“奶奶你干嘛呀!” 奶奶道:“别那么没出息,给我上去!” 然后将我重重地向前推了一把。 这已经只差分毫的距离,奶奶还将我往前推,那不是等于将我往断头台上送嘛! 我下意识地伸出两只手从男鬼的双手内侧将他的两只手向外推开,可是由于距离实在太近,奶奶推我的力气还不小,所以男鬼的双手是被我推开了,可是我自己的身体却没有控制住,借着惯性冲男鬼怀里倒了进去。 这眼看我的脸都快贴上他的脸,嘴都快对上他的嘴了。 奶奶急了。 她在一旁大叫道:“还不写治鬼符。” 可是奶奶也太抬举我了,都这么近的距离了,我又不是超人,还能来得及收手回嘴里磕破了之后,再伸向男鬼额头去写符吗? 更何况我的手正抵着男鬼的双手呢,这一收手,他岂不是又要伸手过来招呼我了? 事实上那个时候我根本连这些都来不及想,奶奶一喊,我便本能地伸出右手食指就近在男鬼的左手腕上画了一个符。 我只见男鬼收了一下左手,右手则绕过我的左手臂直奔我的心门而来。 紧接着那男鬼收回去的左手又再次伸向了我的喉咙。 我想可能是没有用血写,而且还不是写在男鬼的额头上,所以并不管用。那男鬼刚才收了下手,不过是心中忌惮,可是当他发现不管用之后,自然立刻又出招了。 我伸手再去挡,可是我发现我的力气完全没有男鬼大,之前他可能忌惮我,手上有所顾忌。可是我上一招没得手,他似乎有恃无恐了,下的都是死力,我完全推他不开。 这个时候我听见奶奶的声音:“侬猪脑子啊?关键的时候怎么不念咒呢?” 这时候我才想起奶奶之前教我的治鬼咒,于是口中快速地念了一遍。 然而并没有用。 那只男鬼纹丝未动,依旧死死地卡住我的喉咙,手也已经捏住了我的心门。只是或许我知道了上次的血都是自己的错觉,所以这次我并没有那么容易迷失心智,于是便也就没见到白外套上有血。 可是这治鬼咒怎么会没用呢?莫非是我刚才太紧张念得太快,出错了? 我吸了一口,又一次念咒。可是这次男鬼卡住我咽喉的手越发用力,我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但是我依旧坚持念完了一遍治鬼咒。 然而依旧没效。 这下几番不得手,我发现那只男鬼的气焰越发嚣张。 他双手一用力,竟将我扯到了他自己的跟前,然后用散着黑气的嘴巴,凑在我面门狠狠地说:“为什么只有我们被吃的份儿?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们吃人的时候了?” 我被他嘴里吐出来的黑气给熏得头晕眼花,这是什么时候突然散发出来的尸气呢?之前说了那么久的话,分明一直都没见他嘴里冒过黑气呀。 我的心本就在这只男鬼的强攻下越发得虚了,如今听了他说的那句话之后更是越发慌乱了起来,咽喉也感觉越发得紧,越发得呼吸不得了。 这个时候又听到奶奶在一旁说:“混账丫头,教侬的那些,侬都学到哪里去啦?自家的气场去哪儿啦?” 奶奶这么一喊,我突然想起来了,奶奶教我的时候曾对我说过,这个治鬼咒比得其实就是两者的气场,也就是我们现在人说的磁场。 做鬼久了而不散,定是通过一定手段增加了自己的磁场,而且必是源源不断地增加着自己的磁场才能保持魂魄久而不散。也正是因为磁场越发强大,转而化之的能量也就越强大,就像我们一般情况下看不到电流,但是摸它一下严重的时候就会触电而亡。 鬼亦是如此,能量强大了,虽然人肉眼看不见,却也足够令人死亡。 甚至于有的时候,当鬼的能量异常强大了,并可以通过一定的途径令人看自己。 就好比闪电,虽然我们看不见电,可是当电压非常高以至于空气都无法阻隔的时候,导致正负电荷相遇,就能看见闪电。 捉鬼修道之人平时习得就是如何控制并增加自己的磁场,以及如何运用外力去制服鬼。 这外力就包括很多,比如如何使用一些可以克制鬼磁场的器具去降鬼,或者是使用一些心法帮一些怨鬼平怨,从而超度他们,但是其中最基本的要属如何使自己能看见鬼。 然而,有些人天生就有阴阳眼,不修行也能见到鬼。这是因为他们本身的磁场就异常强大,这种是与生俱来的,当然也有些是经过某种磁场影响而后天形成的,但是这种统统都是非主观意识而形成的。 此外还有一种可以非经修炼,却以主观意识的形成而看见鬼的。这种主要因为见鬼之人自身的磁场过于衰弱,这也就是老人常说的生病的时候,意识不清的时候容易撞鬼的原因。当然偶尔有些身强力壮,磁场不弱的正常人也会见到鬼,这是因为那些鬼的磁场过于强大,强大到可以影响人的磁场,从而令人看见他们。 这就好比是掌握了使正负电荷相遇的本事,随时可以让电以闪电的形式现于人前。可关键的是,捉鬼人得靠修炼让自己掌握这样的本事,而不是反过来靠鬼掌握了这种本事现身于自己的面前,倒被鬼给压制了。 而眼前这两只怨鬼,我起初是并未能见的,可见他们的磁场也未必比我强大多少。可是惭愧的是我自身的道行又明显是不够的,就连捉鬼人最基本的见鬼之术都未能掌握,还需要借助一些特殊物质去临时刺激自己,才可得见。 之后,又频频失手了数次,气场越发不足,如此之下治鬼咒念出来自然也是无效的。 奶奶曾跟我说过,什么这个咒那个咒的,我完全都可以当做是一些心理暗示或者是自我气场调节的术法,就好像武术中的内功心法,是修心让自己变得强大的。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可能去克制住鬼的磁场。 这不比外家拳脚,不是力道够足踢上打上就伤的物理现象。所以这种咒语念错了一字半字并不打紧,打紧的是我自己是否打心底里信自己就能制服得了这只鬼。 如此想来,我便静心宁神,让自己深信自己可以制服得了这只男鬼,让自己的小宇宙能够充分爆发。口中念了一堆的咒语,也不去管它念得对不对,念完之后,松开扯男鬼的手,对着他的头颅用力一击,嘴上还喊着:“受死吧!” 这声喊是为自己壮胆,增加气场的。 那只男鬼还真就被我打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可是还没等我走到那只男鬼的近前,那只男鬼竟一下子又站了起来,似乎分毫未伤。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小宇宙也是分等级的。 我此刻不管再怎么提升自己的磁场,这一时的爆发依旧总是有限度的。我一个lv.2的小白,此刻再怎么爆发小宇宙也不过是提升至个lv.10,那我也已经要偷笑了。可对手却有个lv.50,我还想一击致命,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不惨死就算万幸了! 这个时候恐怕奶奶也在旁边看出了端倪,很是憋屈道:“侬看看侬,平时有没有好好练的啊?丢脸!再给侬次机会,看奶奶怎么做的!” 说着奶奶冲着旁边的女鬼就去了。 我知道奶奶这是为了分散那只男鬼的注意力,以奶奶的等级要制服那只女鬼,那还不是三只手指头捏田螺的事,一拿一个准。 奶奶就好像小时候教我游泳一般,再怎么将我往水里丢,但到底还是会怕我淹死的,关键时刻总会拉我一把。 就见奶奶毫不迟疑,磕破食指,上手就对着那只木呆呆的女鬼的脑门就是一通比划。 奶奶这刚一收手,就听那只女鬼站在原地凄楚地大叫着,那叫声简直如一把利剑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那男鬼听见女鬼惨叫,自然分神回头去看女鬼。 但见那女鬼突然变得忽闪忽闪的,颜色是越来越淡,几乎要透明了! “你个恶老太婆,你是要我老婆魂飞魄散吗?”那只男鬼怒吼着冲向了奶奶。 奶奶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根小红绳,然后嘴里念念有词,瞬间这根小红绳变成了麻绳粗细,并且自己就飞向了那只男鬼。 男鬼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顷刻间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奶奶见我像是观众一样的站在旁边观战,就生气道:“看什么看,侬还不赶紧把伊给治了!” 我这才醒悟了过来,走上前去,学着奶奶的样子磕破食指,照着男鬼的额头就是一通画。 可是我的符画完后,男鬼完全没有呈现忽闪忽闪的样子,貌似就是淡了两成。这大夜晚的,不仔细看还就看不出来。 奶奶瞪了我一眼道:“道行不够,现在晓得了伐?河南侬不许给我去,回家就去退机票!” 说着拿出两只小白瓷瓶,一只递给我,一只自己拿在手里走到了女鬼面前道:“侬不要慌,侬散不了。我现在收了侬,等日后替你们找到了害死你们的凶手,平了你们的怨气,老太婆我再替你们超度。绝对说话算数。” 话完,女鬼便若一丝青烟,入了奶奶手中的小瓷瓶。 这个时候那只男鬼大骂道:“你们欺人太甚……” 奶奶回头说道:“欺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人!” 那男鬼越发恼怒了,说:“人鬼不同路,你我各行其路,互不相干,为何偏要收我们?” “侬晓得人鬼不同路即好!你们为鬼,却不在黄泉,游离人世却又多年被制。原本你们与阿拉是不相干的,可如今既然我孙女有此需要,老太婆我便来于你们做个好事。你们儿子已难入你们所想要的轮回了,可你们还有机会,放手而去,不是一幸事吗?” 奶奶说得头头是道,铿锵有力,我都信服了,心中的愧意几乎也散尽了。 于是我拿起手中的瓶子对男鬼道:“这事于你们有益,于我们也是有功德的!我答应你们定为你们平怨!” 说着我开始默念收鬼咒,然而似乎那只男鬼一点都不信我和奶奶的那番说辞,竟嘶声力竭地鬼叫着。 他那凄楚哀怨刺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幕中听着令人异常的悚然。 然而更令人悚然的是,我的耳边突然听见远处竟有了几声回应他的鬼叫! 我吓得收鬼咒都念不下去了,抬眼寻声望去…… 第一百四十章 一团拦路的黑雾 http://.biquxs.info/

男鬼那凄楚哀怨刺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幕中听着令人异常的悚然。 然而更令人悚然的是,我的耳边突然听见远处竟有了几声回应他的鬼叫! 我吓得收鬼咒都念不下去了,抬眼寻声望去。 隐约中,我似乎看见有一个影子在飘荡。 “集中侬的注意力!”奶奶见我被那鬼叫声扰了心智,分了神,急得在一旁提醒,“先收了眼前这只再说,免得腹背受敌。” 奶奶这话在理,若此刻不把这只占了下风的男鬼给收了,等那只远处回应他鬼叫的鬼再跑到跟前来与他汇了合,那我岂不是得转胜为败了吗? 于是我静了静心,让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好好集中起来,然后再次念了一遍收鬼咒,最后伴着那只男鬼的叫骂声,将他成功地收入了小瓷瓶中。 当我将小瓷瓶交给奶奶之后,突然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遮住了我似的,感觉看出去有点朦胧。 “是你们拔出了七星铜钱剑,收了这石麒麟里的那两只夫妻鬼?” 突然有一个很低沉浑厚的声音对我这么说。 我抬起头来看,发现面前站着一团黑色的雾影,这团雾影成一个人形。但是至少呈现出了50%以上的透明度,所以才让我感觉眼前像被遮挡了什么,看东西变得朦胧。 那团黑色雾影见我不做声,又问了一遍:“是你们拔出了七星铜钱剑,收了这石麒麟里的那两只夫妻鬼吗?” 这下我可以确定这声音果然是从这团黑色雾影中发出来的。 可是我还有一点疑问不敢确定,于是我问他道:“刚才回应戴建平鬼叫的,就是你吗?” “对。”那团黑色雾影倒是回答地爽快,“这么多年来,这两夫妻都是我罩着的,你要收他们,有没有问过我?” 那团黑色雾影的话让我打开了眼界,我笑着问:“鬼群中也有黑社会,也会划地盘,也分跟什么老大啊?” “我不是鬼。” “你不是鬼是什么啊?妖?魔?反正不可能是人吧?” “我就是人。”那团黑色雾影说得斩钉截铁。 只是他虽然说得这么肯定,可是却叫我难以相信。 我反驳道:“哪有人是这样透明的?一团黑雾似地就飘了过来。你当我傻子吗?我有这么好骗吗?” “我没有骗你,我就是人,你可以把我当作是伏鬼师。” “可以把你当作是伏鬼师?!什么意思?那你究竟是,是不是伏鬼师呢?再说伏鬼师是一种职业吧?可做伏鬼师的,未必是人吧?妖是不是也可以呢?” 这团黑色雾影的话实在是可气,不清不楚的,我会信他,那才真妖怪了呢! “世间原无妖,地反物是为妖,人弃常则妖兴。你若执意认定我为妖,我也无可辩驳。反正于你而言,我为一团黑雾,乃是反常之相,以妖视之,无可厚非。” 那团黑雾突然软下了气场,不再与我辩驳。 “额……大哥,你什么年代的人啊?” “看你这年岁,我应该大不了你多少。” 不知道是这团黑雾听出我嘲讽他,所以故意和我捣糨糊呢,还是一点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的确是认真回答了我的问题。 不管,弄不清楚,我就当他说的是实话。 于是我斥责他道:“我还以为你是从古墓里爬出来的呢,能不能像开头时那样好好说人话啊!” 那团黑雾没再作声。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对呀,如果这家伙大不了我多少,那这么多年来,怎么可能是他罩着戴建平俩夫妻的鬼魂的? “唉,黑雾小子,你是觉得本小姐看着这么老相呢?还是你的一岁不是我们常人所说的365天?若你一直罩着刚才那两只怨鬼,你该多少岁了?总不见得你从十几岁开始就有能力罩着这一片了吧?” “没错。我天资聪慧,后天刻苦,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伏鬼师了。师父将这一带划给我管,我看戴建平两夫妻被人用七星铜钱剑克制着,也出不来作恶,我怜他们可怜,所以没收他们,一直罩着他们。”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皮厚的人,当众说自己天资聪慧,后天刻苦的。我对这团黑雾是彻底没了什么好印象。 “侬既是伏鬼一门的,侬不可能不知道收了伊拉,于伊拉才是有益的吧。”这个时候一旁的奶奶终于忍不住插嘴了。 “这位奶奶,如今都是二十一世纪了,做鬼,做人都应该让他们自己选择,不是吗?谁说重回大自然的轮回就一定是对的?浩瀚宇宙这么大,人类多渺小啊,留一两个不愿重回自然的,也不会改变任何自然规律的,不妨事。” 这团黑雾的嘴皮子倒是真溜。 我见他也就是在我们面前耍耍嘴皮子,并不见真动手,我心中早没了怕意,反倒是觉得无趣,拖着奶奶就想走。 “你们要走可以,把那两个瓷瓶给我留下。”那团黑雾终于切入正题了。 “这是我收的,就该归我。你说你是伏鬼师,那我现在伏了这两只鬼,我还说我也是伏鬼师呢,我凭什么要给你这么团黑雾精!”我没好气地怼他。 没想到他还没自己辩驳,奶奶倒先替他辩驳道:“伊不是什么妖精,伏鬼门自古是正经的门派,绝不会行旁门左道之事,更不会收些妖物为徒。伊应该就是人,只不过此刻可能用的是离魂术。” “看来这位奶奶确实也是道中之人啊,知道的不少啊!”那团黑雾的声音略显明快了点。 “奶奶这人还能自主离魂吗?这么厉害的本事,你怎么没教我啊?”我突然不觉无趣,反倒是很有兴致了。 “因为侬奶奶我也不会啊!我又不是伏鬼门的咯!要我教侬,谁先教我啊?”我忘了奶奶的嘴向来也是厉害的。 “可是我们不也是会伏鬼术的嘛。”我有点小委屈地嘀咕着。 “天下伏鬼之术那么多,以伏鬼为生的门派也众多,但真正的伏鬼门只有一家。” “看来这位奶奶果然厉害啊。”那团黑雾听了奶奶的话,称赞道。 “小鬼头,侬既然知晓奶奶我是厉害的,那么就不要拦着阿拉了,没有侬的好处。”奶奶的语气中明显带了几分威胁。 “奶奶,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既是知道我们伏鬼门的,那就应该也是知道我们伏鬼门规矩的。你这样在我的地盘上带走了我的鬼,我对师父也不好交代啊。”那团黑雾的语气明显有点软了,很是客气的样子。 “那是侬家的事,与阿拉有什么关系。”奶奶倒是冷漠。 说完,她便拖着我就要走。 那团黑雾跟了上来,拦在了我们的面前。 只是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奶奶先开口道:“都同侬讲了,侬要拦阿拉,可没侬的好处。别讲侬现在只是一团离了魂还都不成形的黑雾,就算侬真身现在在阿拉面前,侬觉得侬能打得过我吗?” “可奶奶……” 那团黑雾还想说些什么,我急忙劝道:“算了,都是为了伏鬼,你伏,我们伏有什么区别。这里本就不该是鬼呆的地方,镇着他们,倒还不如让我们收走的好,对吧?” 我这么急着上去劝是因为我担心奶奶。 我知道奶奶对这种古玩啊,古董啊,术法啊多少都有些研究,虽然近期也看到了一些她治鬼的本领。可是这团黑雾到底是个人啊,若真的打斗起来了,就算他现在奈何不了奶奶,等他的真身一赶到,一个大小伙还能打不过一个七旬老太婆吗? “这可不一样啊!”那团黑雾倒是顶真的很。 “有什么不一……” 我的话被奶奶打断道:“好了,好了,不要跟伊浪费口水了。都三更半夜了,奶奶我老了,还想早点回去困觉呢。小鬼头啊,既然如此就不要啰嗦了,放马过来吧!” 我又差点忘了,我的小暴脾气是随了奶奶的。 奶奶这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真有点担心她。若她不能在几招之内制服了这团黑雾,等到人家真身赶到的时候,那她那副老骨头可怎么应付啊。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团黑雾虽然嘴炮了那么久,竟然还是个识时务的主。他说:“算了,奶奶一定是有些手段的,晚辈现在既然是离魂状态,那就不献丑了,改日再请教吧!” “好,阿拉就住在……”奶奶正准备自报家门,被我一手给捂住了她的嘴。 干嘛呀,等着人家的真身找上门来抢瓷瓶啊。 我拖着奶奶就走,还小声嘱咐她道:“奶奶,你就不怕人家明天找到家里去啊。你还是不要乘一时嘴快了。” “呵呵,这话今天竟轮到侬讲了,真是新鲜啊!”奶奶嘲讽我道,“我乘一时嘴快?就算我真乘一时嘴快,那我也不像侬,老因为这张嘴巴而惹祸。” 这个时候,我感觉那团黑雾似乎跟在我们后面,在追我们。 我自然没心情和奶奶顶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只是拖着奶奶,脚下加快,拼命朝前走。 奶奶被我拖了十几步,拼命地挣脱了我的手,她凶我道:“好来,侬想拖死我这个老太婆啊!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侬这么拖法!” 然后奶奶竟然回过头就去和那团黑雾自报了家门,还和人家约好了明天下午来我们家,说有事,等她睡饱了,见了真身再谈。 那团黑雾似乎是满意地离去了。 奶奶回身对我说:“这下好了吧,可以慢慢走了吧?” 我又急,又委屈道:“奶奶,他一个青壮年的,明天要是打到我们家里来了,是你打得过他,还是你觉得你孙女我打得过她啊!” “什么?敢打上阿拉家门来?还讲不讲王法了啊?鬼,警察拿他们没办法。人,我们还不会报警吗?”奶奶倒是一幅镇定自若的样子。 唉,要真像奶奶说得那么简单倒好了。 这下没心事的奶奶反倒是把我这个心事重重的人给撂在了后面,她见我走得极慢,一幅不乐意的样子,走过来反拖着我。我们的角色似乎整个儿来了个互换,我感觉自己迷迷糊糊地就被奶奶拖回了家。 一夜无眠啊,就担心着明天那个自称伏鬼师的黑雾打上门来的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再见他 http://.biquxs.info/

次日,上午听说我退了机票的吴佩鸣和吴佩礼赶到了我家。 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解释,奶奶就一通说,把那两人都给说服了。 我知道吴佩鸣是担心我的安危,若我执意要去,他自然舍命相陪。但是,我若能不去,他自然会更高兴。 而吴佩礼是为了感谢我说服吴佩鸣回魂,要履行他的承诺,才同意陪我下斗的。若是能不去,他自然是不愿再去涉险一次的。更何况,如今他知道了吴佩鸣丢失一魂,实在不适宜再去这种阴地,心中越发不愿去了。 所以其实这两个人能被奶奶轻易说服,也完全都是在情理之中的。 好吧,既然奶奶现在管我管得严,我也的确是自己不争气,没好好把本事给学会。如今,被留在家中,再好好修习修习也是应该。 不过,下午那团黑雾的真身就要来登门造访,索要小瓷瓶了。爷爷去了铺子里看店,就留奶奶和我在家中,恐怕是难以对付得了一个青壮男人的吧。 “不如你们两个留下吧,下午有个冤家要打上门来,你们留下保护我们吧!”我直言不讳地请求着吴家兄弟的帮忙。 吴佩鸣一听有冤家要找上门来寻事,立马急了,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简单地将昨晚的事同这两兄弟说了一遍。 吴家兄弟倒是很有兴趣留下看看一个会离魂的人是怎样的。 吴佩礼甚至想向那人请教下,离了的魂要如何回魂。 他这么一说,就连一旁的奶奶都赞许同意。 奶奶说,伏鬼一门虽收徒极少,但门中的本事确实非凡,或许真有教人回魂的法子,不过就是要看吴佩鸣的机缘了。 吴佩鸣倒是毫不在意,他说:“我都丢了一魂这么久了,不都好好的嘛。那人若愿教我,我自然感激。若是不愿意教,我觉得也没必要去求人家了。” “这怎么行!”吴佩礼和奶奶异口同声道。 奶奶劝吴佩鸣,说他现在好好的只不过是危机还没有触发,一旦出事起来,恐怕后果很严重。若真能有高人相助,为了他自己,还是值得低身下气地去求一求人的。 吴佩礼也在一旁帮腔,他说若是吴佩鸣抹不开面,那就让他这个当哥哥的替他去求。 吴佩礼是真的紧张吴佩鸣,奶奶也是真的关心吴佩鸣。 唯独我,没有开口。 我倒不是不关心吴佩鸣,只是我不觉得那团只会嘴炮乱轰的黑雾能有这个本事帮到吴佩鸣回魂,所以并没有开口劝吴佩鸣什么。 吴佩鸣见奶奶和吴佩礼都这么坚持,似乎也是懒得与他们犟了,便只是笑笑,不再作声。 中午,吴佩鸣下的厨,给我们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 奶奶满意地果腹后,又把我悄悄地拉到一边说:“囡囡啊,侬什么都不会做,就应该找这样一个什么都会做的暖男。会顾家,又能照顾侬,这样才叫有福气,侬懂不懂啊? 奶奶近来想撮合我和吴佩鸣的心思是愈来愈强烈,虽然她早就知道我对吴佩鸣不来电,但是在奶奶的眼里,吴佩鸣算得上是一个理想的外孙女婿人选。 他大了我几岁,年岁上,挺合适。又知道我之前宝宝的事,知根知底,也不嫌弃,还特别照顾我,奶奶很是放心。 而且吴佩鸣在奶奶眼里也挺上进,来了上海没多久,已经把鉴定估价师资格考出来了,还在拍卖行找到份稳定的工作。以他的实力,混个几年工作经验,再往上评定职称是很容易的,前途可以说是挺光明的。 只是,人再好,不来电,始终是不来电。我明白奶奶的意思,奶奶也明白我的心思,所以我也懒得再同她辩驳,她想没事戳我两句,就由着她戳吧。 或许某一天,我自己都不再期盼什么爱情,准备找个合适的人嫁了结婚的时候,没准真会考虑吴佩鸣的。 我帮着吴佩鸣刚把中午的碗筷洗完,门铃就响了起来。 我猜应该是那个自称伏鬼师的黑雾真身到了,给吴家两兄弟使了个眼色。他们两人便如临大敌地陪着奶奶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则快步走去开门。 可是当门一开的时候,我傻了眼了。 那个站在门外的高瘦个男人不就是何用吗? 自从他被同事强行拖回自己的时空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他甚至不知道我有了他的两个宝宝,更不知道我们的宝宝又没了。 我一时情难自控,激动地一把冲上去抱住了他。 我喃喃道:“你终于……终于回来啦!” “哎,哎,什么情况,这么热情的吗?我昨晚并不觉得你很欢迎我啊!”何用这么说着,便使劲想掰开我抱住他的双手。 但是我这么难得再见到他,当中又经历了这么多他给我带来的痛苦和委屈,我正想同他好好诉说诉说呢,怎么肯就此放手呢? 而他似乎是完全蒙圈状态,确实也是想扯开我,但并没有下死劲。最终是从我背后走上来的吴佩鸣,将我从他身上扯开了。 吴佩鸣用力地一把把我拉到了他的身边,脸色极不好看地问我:“他是谁?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他……他就是何用啊!”我开心地竟忘了顾忌吴佩鸣的感受,直接脱口而出了。 “你认识我?还是查过我了?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昨晚我可并不觉得你对我很友好啊!”何用再度提到了昨晚。 他为什么老要提昨晚呢?昨晚他就来了?他见到我了? 吴佩鸣的眼神有些失落,我看见了,心突然有点小抽搐了一下,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可能确实对他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于是我收敛了一点,客气地请何用先进来,然后关了房门,跟着吴佩鸣往沙发的方向走。 何用也跟着我们一起走了过来,看见奶奶坐在沙发上,便开口道:“奶奶啊,我依约来了,请你把那两个小瓷瓶交给我吧。” 小瓷瓶?!他难道就是昨晚的那团黑雾吗? 这怎么可能? 他是何用啊,我怎么可能认错他,不会的! “何用,你难道不是何用吗?我不会认错的,你怎么可能是昨天那团讨厌的黑雾?难道昨天你是故意在捉弄我吗?”我急得直接冲上去抓住何用的衣领就质问他。 何用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说:“是啊,我是何用啊。但我也是昨天那团离魂的黑雾啊,我们不是说好今天下午见的吗?我可没有捉弄你!我就是来取回那两夫妻的魂魄的。” “何用是谁?”奶奶质问我。 奶奶并没有见过何用,虽然他知道一点我和何用的事情,但是我从来也没在她的面前提过何用的名字,所以对她而言,“何用”这两个字是很陌生的。 我一时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奶奶的话,难道要告诉她,这个就是我宝宝的爸爸吗?那奶奶会怎么对待他呢? 我难以想象。 很有可能是冲进厨房,然后回来对何用说:“菜刀欢迎你”。 何用见我没答奶奶的话,他便问我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们认识吗?我怎么没印象啊!” 何用这话一说,我像是被人彻底打了一闷棍。 我,他居然敢说不认识? 这下我都用冲进厨房,准备回来给他高歌一曲“菜刀欢迎你”的冲动了。 “你个混蛋!”我倒是还没去厨房提菜刀,旁边的吴佩鸣已经怒火中烧地叫骂着,给了何用一拳。 何用毫无防备,实实在在地被打中。 他这下完全懵圈了,大叫:“什么情况啊!” 奶奶不是傻子,知道这里面有事,也吼道:“都给我坐下,我也想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你们谁给我解释解释。” 吴佩鸣似乎想开口,但是转眼看了看我,终于还是给我留了点面子,没有说。 奶奶见他看向我,自然转而问我道:“子茶,侬讲,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我看着何用有点小羞恼,都这样了,他不可能是在和我开玩笑。他一定是不想理我,但若他不想理我了,难道我还说出他是我宝宝的爸爸来吗?那我的面子还要不要啦? 于是我低头默然无语。 何用见我不做声,见奶奶又是如此质问我的样子,他突然自己推断道:“你们该不是做戏给我看吧?还叫来了两个帮手,就是不想把戴建平俩夫妻的魂魄交给我是不是?” 何用一直说着昨天的事情,我觉得他似乎不是有意避开我们之间的事不谈。而且冷静下来的我想了一想,何用曾为了救我,冒险穿越过来。他甚至为了能和我在一起,又一次不顾自己的安危回来,甚至断了后路准备和我能厮守一天算一天。 他绝对不可能会这样对我的! 莫不是他来回这么穿越,失忆了? 可是他为什么昨天会成为一团离魂的黑雾,而且说自己是伏鬼门的人呢? 这伏鬼门奶奶昨天说知道,貌似听起来也是个历史悠久的门派,他一个从平行时空过来的人,不可能突然混成了伏鬼门的人吧。而且他昨晚还说他十二岁时就得道了,还说有什么师父,完全不像是一个无牵无挂,与此时空毫无瓜葛的人。 于是我盯着何用的眼睛,认真地问他:“你到底认不认识我?” 何用也盯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摇头说:“我真的不认识你。” 我又问他:“你从小在这里长大吗?” 何用依旧摇头道:“不是啊,我从小在杭州长大,也是在杭州拜入的伏鬼门。十二岁得道以后,师父把我托给了上海的师伯,将你们昨天看到的那一带划给我,让我负责那一带的鬼魂不伤人、不扰人。” “这么说你十二岁开始就一直在上海住咯?” “是啊,十二岁开始师父把我的学校都转到了上海,我大学还是在上海读的呢。” “是什么专业?” 何用听我这么问,脸一红,尴尬地笑笑说:“反正我是要做伏鬼师的人,学什么都不重要啦,大学么也就是随便读读,混个文凭,读了个财务会计专业。不过毕业这么多年,已经早还给老师了,什么账啊,我现在看都看不来,更别说做了。” 不是何用,他绝对不是何用。何用是个学霸,是个科研人员,绝对不会说出什么大学随便读读混文凭的话来。 那他究竟是谁?长得和何用一模一样,而且也叫何用。 莫非? 莫非他是这个时空的何用?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交易 http://.biquxs.info/

“你认识李池然吗?” 我这么问何用是为了确定我自己的猜测,若他是这个时空的何用应该就不会认识李池然了。 果然,何用摇头说不认识。 我又问他:“你去没去过贵州兴义市的金州湾度假村酒店?” 我知道何用是不可能故意和我开这种玩笑的,更不可能装做不认识我的。即便他是因为平行穿越次数太多,收到损伤而失忆,那他只要是穿过来的,就一定会出现在金州湾度假村酒店的,因为虫洞在那里。 然而何用却依然摇头说他没有去过,他说他甚至连贵州都没有去过。 看来,应该可以肯定他就是这个时空的何用,而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何用。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悻悻地说。 然后很是没了兴致地坐到了沙发上,吴佩鸣见我如此,跟着我走过来,凑近我的耳朵小声问我:“长得一样,名字也一样,你怎么可能认错?是不是这个混蛋不肯认你,别怕,有三哥替你做主呢!” 我摇了摇头,也凑到他的耳边说:“不是他,眼前这个人是这个时空的何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 吴佩鸣好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楞了十几秒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了。也忙跟着向何用道歉,说是认错人了。 奶奶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问:“小吴,真的是认错人了吗?” 吴佩鸣很认真地点着头。 或许是他真诚的眼神,让奶奶不再追问下去了。 何用揉着自己被吴佩鸣打了一拳的脸,摇头苦笑道:“那看来我还真是倒霉啊!” “要不我让你打回来。”吴佩鸣倒是爽快地说。 何用摆着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怕你们又在套路我。还是尽早把小瓷瓶交给我,我这就走了,也不叨扰了。” “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奶奶说得很坚定。 “哎,奶奶,昨天可是你约我今天下午来的啊,我来了,你可不能耍赖啊!”何用有点小急了。 “是,是我昨晚约的侬没错。可是我昨晚是怎么说的啊?我可没说侬来了,我就会给侬啊。我只是说有事等老太婆我睡饱了,见了侬真身再说,是不是?” “是,是……” “那不就得了,老太婆我可从来没有答应会把那两个瓷瓶给侬啊!” “奶奶,你是知道我们伏鬼门的,从我手上突然跑了两只鬼,我真的不好交代啊。”何用的声音有点哀求了。 “那不如坐下慢慢谈吧。子茶,去给客人倒被茶。”奶奶突然口风也转了。 我感觉甚是莫名,但是还是照做了,去厨房给何用泡茶。 泡茶的时候,我就听见奶奶在客厅对何用说:“你们伏鬼门自有伏鬼门的规矩,但我毕竟不是伏鬼门的,你们的规矩,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虽然知道从伏鬼门的子弟手下跑掉了看守的鬼魂是个大罪,可究竟这罪会得什么惩罚我却不知道。” “奶奶啊,这个惩罚可厉害了……”何用正准备说,却被奶奶给叫住了。 奶奶说:“得了,你们门内的惩罚我没兴趣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伏鬼门不是一向是以伏鬼为己任的吗?什么时候开始可以看守着鬼而不伏了呢?” “其实,伏鬼门早在清末的时候就已经分出了很多支派,在我们这个支派中,其实很多鬼镇住了便就行了,没有强求我们一定要收伏了。但是我们必须有责任看守住这些已经被镇住的鬼,并且不能让他们再有伤人的机会,若再伤人,非伏不可。” “也就是说,戴建平夫妻俩的魂魄侬只需要看住,不让他们出来为非作歹,不害人,就可以了?”我明显听出奶奶这是在套路何用。 不过何用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还说了声“嗯”。 于是奶奶便咬紧不放道:“既然如此,如今被我收了,怎么可能再出来害人呢?难道侬是信不过我这个老太婆吗?” “可是他们到底是在我手上丢的,就算晚辈信得过你,回去也不好交代啊。”何用的声音很是愁苦。 “伏鬼门向来只管百鬼,不问人事。什么时候开始弄得和黑社会帮派似的,又分地盘,又分主事人的啦?”奶奶的嘴向来厉害,这个何用是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奶奶,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的呢?”奶奶步步紧逼。 我端着泡好的茶走出厨房,看见何用一脸着急相,就觉得有点好笑。 我将茶递给他。 他也不接,只是一个劲儿地和奶奶说他们伏鬼门每个弟子有自己的责任范围,求着奶奶发发慈悲将那两只鬼还给他。 我见他不接,于是也将茶放在了茶几上。 抬眼就见何用急得脸都快憋红了,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对奶奶说:“奶奶,其实你让我去收鬼,不过就是练练我的本事。现在我的斤两你也掂过了,我们留着那两只鬼也没什么用,不如还给他吧。” 何用一听我帮他说话,连忙附和道:“是啊,你们留着也没用,还是还给我吧。” 奶奶看着我,我多怕她说我胳膊肘往外拐。 不过幸好她并没有说我,只是对何用说:“可是我答应过伊拉替他们找出凶手,平了怨气,然后替伊拉超度的。” “若他们当真愿意被超度,我也可以替他们超度。”何用说得挺诚恳,不像是随口说说的。 他说当时没有收伏戴建平夫妻俩,没有替他们超度,主要就是因为他们的主观意愿极度排斥。何用说他们那个支派是很尊重鬼魂的主观意愿的,只要他们没有伤人,他们都不会强行收伏他们的。这点上,突然让我想到秦雪敏的师父。 “若侬愿意替伊拉超度,将伊拉还给侬也不是不行。阿拉来做个交易吧。”奶奶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在我看来,奶奶似乎是早有预谋的。 奶奶说,既然我们双方都赞同为戴建平俩夫妻超度,那么我们就有共同的义务去替戴建平俩夫妻找出凶手,平了这两只怨鬼的怨气。 这点何用很爽快地同意了。 但是奶奶让他先别急,说交易不仅仅是这样。 奶奶告诉何用,光遵守双方共同的义务还不能马上拿回戴建平俩夫妻的魂魄。要想马上拿走,何用必须教吴佩鸣离魂之术。不然的话,就等俩夫妻平了怨气以后同意被超度的时候,奶奶才会还给何用,让何用替他们超度。 原来奶奶从何用一开口便开始套路他,为的就是让他教吴佩鸣离魂之术啊。 可是何用一听,连连摆手说不行。 这个时候就连一旁似乎一直做着人肉布景的吴佩礼也活了起来,他忙追问为什么不行。 何用说伏鬼门之术不可外传,除非吴佩鸣拜入伏鬼门做弟子,否则不可以教他。 “那就拜啊。”吴佩礼忙去推吴佩鸣。 我看得出,吴佩鸣其实是一脸地不愿意。 然而,还没等吴佩鸣说什么呢,何用又道:“入伏鬼门需从小就入,术法和术法之间是互相有联系的。不是说他现在要学离魂之术,我马上便可以教他的,需得循序渐进。而成年之后很多基本的术法已经不能再习了,所以就算他现在愿意拜我为师,我也无福收这么大的徒弟。” 直楞楞地吴佩礼听了,有点急了,忙道:“为什么成年之后就不能再习了呢?是伏鬼门的基本术法都需童子之身来炼吗?不要紧的,别看我三弟年纪不小,可是他是童子之身,没错的!” 吴佩鸣被吴佩礼这么一说,一脸尴尬,还用眼睛偷偷地瞄我。看见我正朝他看着,连忙尴尬地笑了笑,把头给低了下去。 我原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吴佩鸣是昏迷了十几年的,可是看见吴佩鸣的这幅变现,我忍不住笑了。 “这位大叔,你误会了。不是非要童子之身修炼,而是非从小练不可,不然很多基本功就很难再练了。就好比练体操,都是从小练的,哪有二三十岁了以后才去练的?不是那个年纪说绝对不能练,只是那个年纪骨头都硬了,很难再练得了。”何用解释道。 “既然如此,交易不成,那要不侬就回去吧。或者等侬替戴建平俩夫妻找到了凶手,平了伊拉的怨气,再过来取伊拉的魂魄去超度吧。”奶奶倒是毫不拖泥带水地下起了逐客令。 “奶奶,不能通融通融,再换一个交易吗?”何用试着打商量。 “嗯,也行。”奶奶回答地越发爽快,让我觉得那又是一个套路。 果不其然,奶奶对何用说既然不能教吴佩鸣离魂之术,那就索性替吴佩鸣把那丢了的一魂给召回来。什么时候召回来,什么时候他就可以拿走那两个小瓷瓶。 “召魂?”何用上下打量着吴佩鸣,“他丢了一魂?看着不像啊?” “看着不像?那小子,恐怕侬的功夫是还没有练到家,侬到底能不能召魂?”奶奶有点质疑了。 我倒是向来不觉得这个何用有多厉害,但是奶奶到此刻才质疑,莫不是在奶奶眼里,召个魂对伏鬼门而言是件小事? 就听何用道:“给死人召魂,我倒是没办法保证。可是给活人召回个散了的一魂半魄的,那是我们伏鬼门的必修课,我自然是会的。” “小鬼头,大话先不要讲出来,要不侬先召上一召再说。”奶奶再一旁提醒道。 何用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话,直接就地盘腿而坐,开始口中念念有词。 念罢多时,不见有任何动静。反正我左顾右盼地是没看见有什么东西飘回来,也没听见什么响声。 就见何用满脸大惊地睁开眼睛盯着吴佩鸣,问道:“你的地魂被压制住了?” 奶奶终于笑了起来,对何用说:“看来侬这个小鬼头,确实有这么两下。” 何用憋着嘴,没了之前的骄傲,谦虚道:“虽然有这么两下子也不济事啊,这位先生的地魂是被一种很强的禁术所压制,凭我一己之力,实在是没有办法召回来。” “那该怎么办啊?”比吴佩鸣自己还急的是他的二哥吴佩礼。 “这样吧,我回去先找师伯请教请教。这事既然我碰上了,我也不会不管,何况你们还压着我的两只鬼魂。”何用说得话倒是实在。 “好,那阿拉就恭候佳音咯!”奶奶满意地点头微笑着。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戴家当年之案 http://.biquxs.info/

数日后,何用再次登门拜访。 他一进门,见到奶奶便问道:“奶奶,上次那个丢了一魂的老兄可是叫吴佩鸣?” 那天我们并没有向何用介绍吴家两兄弟,所以何用该是不知道吴佩鸣名字的才是,别说吴佩鸣,就连我的名字,他也该是不知的。 我和奶奶面面相觑,但还是点了点头。 何用却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们会给出肯定地答案,笑道:“果然是他。” “你认识他?”我未过脑地顺口而出。 可是话说了出来,我却暗骂自己蠢。何用上次来的时候,摆明是不认识吴佩鸣的样子嘛。 何用道:“我不认识他,但是我师叔认识他。” “侬师叔?”奶奶都惊得发出了疑问。 “嗯,我贵州的师叔。” “贵州?”奶奶转头对我道,“那不就是侬遇到小吴的地方吗?” 我向奶奶点了点头。 何用也在一旁道:“没错,我师叔也说,他就是在贵州替那个吴佩鸣招过魂的。据师叔说,这种一魂被压制的情况极罕见,所以他让我来问问,此人是不是就是吴佩鸣。” “奶奶,这么说来,他的师叔就该是嫂嫂的师父。” “阿敏拜入了伏鬼门?”奶奶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猜是啊。因为嫂嫂之前说过,她的师父替吴佩鸣招过魂,知道吴佩鸣的一魂被压制。” “你的嫂嫂是不是叫秦雪敏?”何用在一旁问道。 “看吧,果然就是嫂嫂的师父。”何用这么一问,我便完全肯定地对奶奶说。 奶奶仍是质疑道:“入伏鬼门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据说伏鬼门收徒弟的条件甚是苛刻,怎么会收了阿敏进去?” 奶奶这么一质疑,我也觉得不太对劲,于是问何用道:“对啊,你之前不是说伏鬼门必须是从小就入的,很多功夫得从小就学吗?为什么我嫂嫂都这么大了,你师叔还收她呢?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你师叔还要强迫着收我嫂嫂呢?你们伏鬼门不是很难入的吗?” “这点我倒是听师伯曾和师父闲聊的时候提到过,说你这个嫂嫂吧,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玄女身。他们还说我师叔这回儿是捡到宝了,还说我师叔那一支派发扬光大是指日可待了。” 对于何用的解释,我完全没明白,我问他什么叫“难得一见的玄女身”?为什么他师叔在一个一支派,而这个支派为什么收了秦雪敏以后就能发扬光大了? 何用说他们伏鬼门早在清末的时候就已经分出了很多的支派。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似乎他上次来我们家的时候也提到过这一点。 何用说他的师叔是在十几二十年前突然另投现在这个支派的,并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贵州。因为师叔现在所投的支派与他们原本所属的支派大致理念还是一致的,所以他们几个师兄弟之间的关系依旧很好,经常通讯。 师叔刚收了这么一个难得一见的玄女身的徒弟便兴冲冲地同他的两个师兄打电话报告了,所以何用其实两年多前就知道了秦雪敏这个人。但是至于究竟什么是“难得一见的玄女身”,其实何用自己也不知道。他倒是有问过师伯,只是师伯一直没有正面回答。 “好吧,你说了那么多,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你没有办法召回吴佩鸣丢失的一魂?”我猜测道。 何用把他的师叔都搬出来了,而他的师叔当年就为吴佩鸣召过魂,若是召得回,早召回来了。既然何用的师叔都做不到,那么他的意思就是他也做不到咯?我觉得我这么猜测挺合理。 果不其然,就见何用瘪着嘴,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奶奶反应超快地说:“那么就是这个交易也不能成,既然如此,侬也就别想拿回戴建平夫妇的魂魄了。” 何用沮丧地点了点头,说:“关于丢了这两只由我看守的魂魄的事情,我也同师伯交待过了。反正该罚的也已经被罚过了,所以其实拿不拿回来已经不是很重要了。不过既然他们离开了禁锢,那么我有责任将他们超度。” “超度的事情我会做的,侬不要操心了。侬完不成和我的交易,就不要想再看到那两只魂魄了。”奶奶倒是说得很决绝。 何用呆萌地说:“我晓得,奶奶。我现在就是想帮着你们一起尽快找到当年害死他们两夫妻的凶手,替他们两夫妻尽快平了怨气,也好让你们替他们超度了。” 奶奶这会儿倒是不嘴快了,貌似思量了一下,然后道:“行,那侬就和我孙女一起去查吧。” 奶奶这一脚把皮球踢到了我这里,我倒是傻了。 虽然我曾经也答应过戴浩的父母一定替他们找到凶手,那并不是敷衍,是打心眼儿里愿意的,但那也只是一时的热血冲动。尽管如今我依旧发自肺腑地愿意替他们找出凶手,可是这案子实在是太久远了,现在再来查,我是真的不知道从何入手。 若是让我一个人慢慢查询,我自然压力不太大,可如今加一个何用进来,他又这么紧盯着那两只魂魄,急急地想赶紧超度了他们,着实给了我很大的压力。 我愣愣地问何用:“我们该从哪里入手查啊?要怎么查呢?” 何用表示他需要几天时间去图书馆查查当年的报纸,看看当年的新闻上究竟是怎么说的。然后尽量再多收集一点资料,捋顺了之后再来找我。 我也只能频频点头道好,随后将他送了出去。 我门一关,转头正想抱怨奶奶将我顶在了杠头上。可我还没开口,奶奶倒是先开了口。 奶奶说:“侬现在的技能根本就不行,还一心想着去找古墓送死吗?这件事,虽然比较棘手,但是多少能锻炼锻炼侬。侬之前没听那两只鬼说那些生前之事吗?害死伊拉的人绝对不简单,这种比鬼更恐怖的人,才是最需要堤防的。若是侬这次能把这个人给揪出来,处理掉了。那么奶奶就同意侬跟着吴家兄弟去下斗。” 我一听,奶奶又同意我去那个古墓里找哥哥了,一下子来了劲头,所有的压力转成了动力,连连说好。 既然何用之前提到了一个方法:去图书馆翻阅当年的报纸。而我如今又是毫无头绪,不如就先按着他的法子去试试。毕竟此事不管是帮自己还是帮戴浩,我都应该尽力的。 于是次日,我就去了图书馆。 在图书馆里我还真遇到了何用。 何用在那里认真地翻阅着报纸,我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他的肩头一下,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他一抬头见是我,倒也没有太大的意外,随后就将手里的报纸分了些给我,让我帮着一起看。 我们把当时所有的报纸都翻阅了一遍,还真是如我记忆中般地轰动,报纸上连续刊登了一个月。只是后三周基本都是些胡编乱造的故事,很多添油加醋,博人眼球的情节,实在不可信。 而至于之前可信的那些报道却如奶奶记忆中的差不多。 记得奶奶那天带我去收戴建平夫妻魂魄的时候,和我提过,说当年戴浩是死了好几天之后,邻居闻到了臭味才报的警。等警方来了,破门而入,发现了腐烂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 至于奶奶提到的两个令人费解之处,报纸上也有提到。 其一,是警方进入屋中时,地上的尸体都已经发臭腐烂了,可是满地的血依旧未干,像是新鲜流出来的。 其二,是经法医鉴定这地上的血至少是四个人的全身血量,可是警方只在他们家中发现了戴浩和他妈妈的两具尸体。 为什么尸体都腐烂了,地上的血还未干?而且那么多的血究竟是怎么来的? 后几天的报道也有提到警方因为称始终找不到戴浩的爸爸戴建平,最后结案是以戴浩的爸爸作为犯罪嫌疑人来结的。 对于这点有部分报纸上刊登出一些社会评论,基本上一直认为是草率结了案。门窗紧锁的情况下,凶手就算是戴建平,他又是怎么逃走的呢? 何用将这些都认真地做下了笔记,可是我看到了以后,直接拿笔给他划了。 何用很生气地问我这是为什么。 我告诉他,因为我们都见过戴建平和她妻子的魂魄,我们都知道凶手不是戴建平。而且我们也知道警方找到那具女性尸体也不是戴浩妈妈毛子徽的,而是戴浩阿姨毛子徔的。 所以何用找的这些资料根本就是没用的。 何用却不服气,说所有的蛛丝马迹都要记下来,不论对的错的都要记下来,说不定日后有用呢。 于是说完就开始将我划掉的部分,重新又写了出来。 我拿他没辙,也只能由着他去。自己随便地继续翻阅着报纸,突然有一则新闻映入了我的眼帘,我不知为何眼睛就是无法从这则报道上挪开。 这则报道的标题是“医院宣布富商独子身亡两日后,一游方客将其奇迹般地救活。” 这则报道是在戴浩死后第九天的报道,看着似乎和戴浩家的事情一点都不沾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则报道有宝可挖。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令人起死回生的人 http://.biquxs.info/

我拿他没辙,也只能由着他去。自己随便地继续翻阅着报纸,突然有一则新闻映入了我的眼帘,我不知为何眼睛就是无法从这则报道上挪开。 这则报道的标题是“医院宣布富商独子身亡两日后,一游方客将其奇迹般地救活。” 这则报道是在戴浩死后第九天的报道,看着似乎和戴浩家的事情一点都不沾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则报道有宝可挖。 何用见我一直盯着这则报道目不转睛地看个不停,便凑上来问我:“这则报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指着“游方客”三个字,说:“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人一定和那个吃了戴浩爸爸妈妈的神棍有关系,甚至有可能就是他本人。” “预感?这个有点玄乎,咱们还是得讲点证据的。”何用摇着头说。 “你想想看,人都死两天了,还能让人奇迹般地复活,这不是邪术是什么?能会这种邪术的人天底下也没多少个吧?时间这么接近,又出现在同一个城市中,要不是同一个人,也一定和那个人有点关系的。”我这么分析给何用听。 何用听完后略有所思了一会儿,然后说:“要这么说来,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只不过我们还是得找到可靠的线索能顺藤摸瓜挖到这个人才是关键啊。” “那就继续接着找关于这条新闻的资料,这么离奇的事情,我估摸着很多报纸也都会报道的吧,总会有些比这则更详尽的。” 我的建议被何用采纳了,于是我们两个开始又分头寻找起关于这条新闻的报道。 翻了十几份报纸,有些报纸上并没有报道,有些报纸只是含糊其辞地说了大概。完全并不像一则轰动的新闻,可是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被大肆报道呢? 除非,除非有人特意把这个报道摁了下来,似乎就是不想太过声张的样子。 我一无所获,跑去看何用那边有什么发现,在他的笔记本里看到了那个被复活的富商儿子的名字竟是“胡起”。 我愣住了。 何用见我愣住了,便我怎么了。 我指着“胡起”这个名字问他,你是在哪份报纸上看到的?为什么我翻了那么多报纸,有报道这则新闻的报纸统统没有提过那个被复活的富商儿子的名字呢? 何用也频频点头道:“是啊,这则新闻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有人去故意掩盖了,相关报道很少,又模糊。我也是在一本发行量很小的杂志上看到的,而且那个杂志上刊登的不是这个新闻报道,而是一则广告,广告中提到的一个案例是有关这个的。” “给我看看。”我急切地问何用索要那本杂志。 何用给我找了出来,递给我。 那本杂志我听都没听到过,里面也没什么营养的内容,乱七八糟的小广告倒是一堆。其中有一则卖抗衰老药丸的广告中提到了他们公司的药物研发特别厉害和先进,其中有一款特效药曾经还将本市最大家族企业胡氏集团董事长断了气的独子胡起给救活了。而本次推广的则是他们公司的新型药丸,有延缓衰老的功效,然后又是一堆案例。 本市最大家族企业胡氏集团董事长的独子胡起?那不就是魏格腾的那个老相好红衣女鬼叶梓芊的老公吗? 以胡家当年的实力,想要压一则新闻,那也是小菜一碟的事。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压制住这则新闻呢? 一共就两方,受惠方:胡家,施助方:那个游方客。 现在游方客这方以公司形象出现,并以此事作为案例来卖药赚钱,想来他们定是不会去压制这则新闻的,恨不得把这则新闻越炒越大才好呢。 所以会想压制住这则新闻的只有可能是胡家。 可是他们压制的理由却是我和何用百思不得其解的。 之后,我们各自继续翻阅当年的一些报刊杂物。何用从之前几天的报道中看到关于胡家独子病重的新闻,只是因为当年正好遇上戴浩家那档子离奇的事情所以都占不了什么头版,可是娱乐版,尤其是很多杂志上也算是详尽报道了不少。甚至胡人伯自己都有刊登广告悬赏名医救他儿子。 如此看来,儿子生病这件事,胡家本来并没有想隐瞒的意思。可是为什么反倒是人救活了以后,故意想去压制住这样一则喜讯呢? 答案想来只有可能是复活他儿子这件事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或者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此,何用终于越发相信了我的猜测。 他说当年电视购物啊,网购啊都没有,流行的就是这种杂志邮购。所以为了增加自己的信誉度,那个刊登广告卖抗衰老药丸的公司还特别把自己的营业执照给登了出来。 虽然这个公司很有可能已经被注销了,但是真要查还是能查到的,好歹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方向。 几日之后,何用来找我,说他查到当年那家公司了,而且这家公司居然没有注销,每年都有正常报年报和缴税。 “那你肯定查到法人是谁了?那个法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游方客,也很有可能就是杀死戴浩一家的人。”我欣喜地道。 “那个法人……那个法人……”何用说得吞吞吐吐的。 我觉得很是奇怪,这个有什么可难开口的?总不可能是忘记看法人名字了?没道理啊,就是为了去查他的,他不可能不看法人名字的。 “你有话直说啊!”我有点急了。 “那个法人叫李牧。” “哦。” 这说出来不就结了么,就那么两个字,怎么那么难说出口。我看着何用那副扭捏的表情,我越发觉得奇怪。 突然我意识到了有些不对,于是问他:“你不会是认识那个李牧吧?” 何用先是楞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你还真认识?不会是你家亲戚吧?”我胡乱猜测道。 “不是,不是,不是。”何用连连摆手,“是我们伏鬼门其中一支的师爷。” 我听了甚是欣喜地拍手叫好道:“那就更能对上了!这个人能让人起死回生一定得是修阴阳之术的,既然是你们伏鬼门的,那就不会错了!” 何用尴尬地对我笑了笑。 我看他一副不积极的样子,问道:“你不会是因为他是你的师爷,你就觉得他是好人,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了吧。” 何用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啊?你不要像挤牙膏似的,让我挤一点,你说一点嘛!赶紧痛痛快快地全说出来,急死我了!”我有点小暴躁了。 何用撇了撇嘴道:“伏鬼门中有一个支派修习的东西特别邪乎,我听我师伯和我师父都说过,遇到那一支派里的师兄弟最好调头就走,千万别套近乎。而且李牧是我师爷辈……” “怎么?辈分高的,你不敢惹啊?”我鄙视他道。 “这和辈分其实没有关系,主要是能力。说实话,伏鬼门的师兄弟们都知道李牧这个人,他油嘴滑舌,满身铜臭,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他是我们整个伏鬼门里最有钱的人,很多年前就一直从事各种生意,做的最好的就是化妆品生意。那个品牌说来你肯定知道,满大街的门店,就是那个很出名的药妆店,主打那个抗衰老精华水。” “哦……哦……我知道,就是那个商标是粉红色的,叫那个,那个……”我平时不太用化妆品和保养品,所以一时叫不上来,但是我确实逛商场时经常能看到这个品牌。 “对,就是那个。”何用继续道,“这个化妆品公司的前身就是我们那天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个卖抗衰老药物的那家公司。” 我继续鄙视何用道:“你不会因为人家有钱有势,所以觉得惹不起了吧?” 何用仍然摇头,道:“这和有钱有势也没有关系。我告诉你李牧很会赚钱,其实是想告诉你他从拜进伏鬼门开始就一直没有用心学过术法,所以他的能力仅在于赚钱。而他的辈分之所以高是因为他的师父辈分高,而他比之赚钱能力更出众的是哄师父的能力,赚来的钱大部分献给了师父。所以全伏鬼门的人都知道他师父最疼他,而他的那个师父却不好惹,是我们伏鬼门中如今辈分最高,能力最强的人。”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当年的恶人 http://.biquxs.info/

辈分最高,能力最强?”我眨巴着眼,看着何用,问,“那又如何?” 何用皱着眉说:“李牧的师父可是我的师祖啊,他的能力是我们伏鬼门里最厉害的,我的师父、师伯和师叔加在一起都打不过,这要怎么斗啊!” 我依旧眨巴着眼问他:“那又如何?” 何用看着我,有点小急躁地说:“你听不懂吗?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法术斗不过他们,还不能找出他们的罪证,让警察把他们抓起来吗?”我直肠子地说。 何用用手指头戳了我脑袋一下,说:“你怎么想得这么简单啊!” 我被何用这么一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有点反感。我心想我又和你不熟,你一个大男人来碰我的脑袋干什么,动手动脚地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可是当我一抬头看着何用那张脸的时候,我瞬间心都融化了,那可是“何用”的脸啊。是和那个“何用”一模一样的脸啊,那个我宝宝的爸爸的脸呀。 好吧,既然如此,我忍了。 我清了清嗓子对他说:“这事本来就这么简单啊,有什么复杂的。又不是一定要和他们正面斗法,难道还要讲个人英雄主义,来个公平决斗吗?” “好,就当你说的对。我们不和他们正面冲突,光就是找证据揭露他们,有这么容易吗?” 何用这话倒也不假,毕竟那么多年前的事了,还能有多少证据存留着呢?我们又从何处着手呢? 我转而一想,道:“受害者的魂魄不是在我们手上吗?要不我们还是先给受害者确认下,当年害死他们的人是不是李牧。再不行,将戴建平夫妇的魂魄带至李牧那里,让他们自己了结,戴建平夫妇的心愿若是了了,也好替他们超度了不是?” 何用摇着头说:“若是只是李牧,那别说戴建平夫妇,就连我都能对付得了他。可他背后还有他师父啊,戴建平夫妇绝对不可能是我师祖的对手。” “啊呀,李牧是个大老板,总有落单的时候,不可能天天粘着他师父的吧。这事儿,你办,到时候你那个师祖没准还真会回头找你麻烦。要是鬼魂去办,侥幸真办成了,到时候替鬼一超度,恐怕你那个师祖想替李牧报仇,都没处寻他们去。” 何用依旧摇着头,情绪不高的样子说:“要真有你想得那么容易就好了。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先确认下李牧是不是当年害死戴家一门的凶手。” “嗯嗯,”我连连点头,“这个是关键,若不是,那我们也就不用费心想后面的事了。” 这回儿,何用终于点头了,说他可以去向师伯要李牧的照片,先拿来给戴建平夫妇验证下再说。 然而,几天后,何用很是沮丧地说,师伯没有李牧的照片,而且他们问遍了所有的师兄弟们,谁都没有李牧的照片。毕竟李牧他们那一支派很邪乎,在伏鬼门里都不太有人愿意搭理他们。 “哦呦,就这么点小事,你要办个几天,还办不成。办不成么,你早说呀!”我白着眼,抱怨何用。 何用听我这么说不服气地问我:“难道你有办法弄到李牧的照片?” “这有什么难的。”我说着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 何用看见我是在搜索李牧那个药妆品牌,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说:“啊,是啊,这么大的公司,网上搜老总的照片总能搜道几张的。” 果不其然,很快就跳出了几张被标为该品牌李牧董事长字样的照片。 “这不就结了嘛!”我很鄙视地看着何用。 何用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一时没有想到。那你快拿去给戴建平夫妇的鬼魂辨认下吧。” “那两个小瓷瓶又不在我手上,奶奶现在不在家,晚上等奶奶回来了,我让她拿给他们辨认。”我这么说,言下之意是何用可以回了。 何用也很识趣,便告辞起身准备出门。可赶巧碰见奶奶从外面开门进屋,于是他急道:“你奶奶回来了,回来了。” 他这么兴奋地叫着,倒是把奶奶叫得很是意外,调侃他道:“侬吃兴奋剂啦?” 我将事情同奶奶说了一遍,奶奶倒也挺欣喜,说:“没想到你们这么快查出眉目来啦?那等等,我去放那两只鬼出来。” 当戴建平两夫妇的鬼魂看见李牧的照片时,他们两个情绪突然变得很是很是激动,激动到甚至影响了我们全家的电路。一些家用电器莫名其妙地开机关机,甚至连手机也是连续地开机关机。 “看来这下被你们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对了!”奶奶笑着这么对我们说。 “那么说来,就是李牧害得他们?”我看着何用问。 何用不置可否地看着我。 我们都知道这种灭全家满门的怒气、怨气是应该让人家发泄发泄的,所以也没有打扰他们的鬼吼乱叫,只是静静地在旁边等着他们的情绪渐渐平复。 当他们两个终于停止了愤怒和嘶吼的时候,我才壮着胆子走上前去问他们:“照你们的表现看来,这个李牧确实就是害死你们的人。” 毛子徽满眼怒火道:“虽然他现在比当年胖了很多,但是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他。他就是我妹妹的那个神棍男朋友,骗财骗色骗人命!” “果然找对人了,看我这直觉厉害吧!”我得意地冲着何用说。 何用暖暖地一笑,冲我点了点头。随后对我说:“看来那个当年害死他们全家,吃了他们两夫妻的人应该就是我那个师祖鞠谷。” 戴建平听何用这么说,顿时怒火中烧,嘴里又开始冒着黑色的尸气,瞬间移至何用面前,掐着他的脖子问:“你的师祖?你不是声称你是什么很正义的门派的吗?原来就是你们这个邪门歪教杀死了我们两夫妻,还要禁锢我们的魂魄。” 何用想开口辩驳,可是脖子被戴建平死死地掐住难以发成声音。 我一看这架势,连忙上去解释,说李牧和那个鞠谷都是伏鬼门中一个邪恶的支派,所有伏鬼门的人都不愿搭理他们的。 好说歹说,一旁的毛子徽终算是相信了,在毛子徽的劝解下,戴建平才终于松开了掐住何用脖子的手。 我看危机终于解决了,于是埋怨起袖手旁观的奶奶来了。 奶奶嘿嘿一笑说:“侬不是要下斗吗?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还要我帮手吗?” 我也不服气地回嘴道:“你不是不让我去吗?飞机票我都退掉了呀!” 奶奶冷哼道:“侬彻底打消这个念头才好呢!要不然,侬还不是得自己好好连本事,难道真的单凭一腔热血跑过去送死啊!” 我无言以对,只能吃瘪,如同只小瘟鸡。 奶奶又看向戴建平夫妇道:“按何用伊拉的说法,你们肯定是斗不过那个叫鞠谷的。至于找证据让警察抓伊拉,你们想想看可有什么证据吗?” 戴建平吼道:“我们就是最好的认证。” “但是如今你们都成了鬼魂了呀,警察能相信你们的话吗?你们又要怎么做笔录呢?”奶奶倒是直言不讳。 毛子徽听了奶奶的话,开始呜呜地哭泣起来。虽然不是很凄厉,但是却有一种令人寒彻心扉的悲伤,听着让人觉得刺骨般地寒冷。 “要不我们从毛子徔入手看看。”我突然灵光一现这样提议。 毕竟李牧是那个毛子徔的男朋友,而当年毛子徔的尸体被误认为是毛子徽的尸体,那么也就是说在派出所的登记记录中毛子徔应该还是在世的。 可是一个大活人突然从世间消失,只要她不是与世隔绝的人,总会有人去找她,找不到总会报警的吧。 到时候警方一查,身为毛子徔男朋友的李牧肯定首当其冲先被问话啊,只是需要看看当年的记录还在不在。 “也只能先这样,从当年的毛子徔和李牧着手,看看能否查到蛛丝马迹。”何用赞同我道。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已死之人 http://.biquxs.info/

据毛子徽说,毛子徔生前是在国营的百货公司上班。好在这家百货公司还在,我和何用假装是毛子徔失散的亲人,千辛万苦地找过来,希望他们的人事部能调看当年毛子徔的记录。 接待我们的小女生一听二十年前的事,很是为难。 倒是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叫了起来,“毛子徔?你们是毛子徔的亲戚?” 我听她这意思,似乎是认得毛子徔,忙走上前,连连点头道:“是啊,老师,我们是毛子徔的亲戚。父母那辈与他们散了,让我们做小辈的一定要找到她,能团圆。” “既然是毛子徔的亲戚,应该不会不知道她有个姐姐吧。”那个中年妇女瞪着眼睛问我们。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她的姐姐叫毛子徽。”我忙赔笑道。 “既然知道毛子徽,就算你那个时候小,你父母也不该没印象吧。当年毛子徽那件事那么轰动,要找她们,早就找到了。”那个中年妇女似乎很是不信任我们。 “呃……”被她这么一说,我倒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 最后只能扯谎说,我的父母早在毛子徽家出事前就去了国外,所以消息闭塞,一直不知道。还以为是当初他们之间起了矛盾,毛家姐妹故意躲着他们。 那个中年妇女转着眼珠子道:“理由好像很牵强。” 我闻听此言,也只能继续赔笑扯谎说父母也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回过国,这次我也是正好出差回国,所以想圆了父母的心愿,特地找她们。这才刚刚知道了毛子徽当年的事,于是便只能从毛子徔入手,听父母说当年她在这里工作。 那个中年妇女似乎勉强相信了我的话,便说:“对,她当年就在这里工作。我进来的时候,还是她带我的呢,她也算是我的师父了。不过她姐姐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以后,她整个人感觉都变了,没多久就来辞职了。 等等,她说的是毛子徽出事了以后,毛子徔整个人都变了吗?不对啊,警方找到的那具尸体应该就是毛子徔的呀,那么毛子徔怎么可能在毛子徽灭门事件被警方爆出来以后,还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呢? 这不对呀! 我连忙问那个中年妇女:“老师,毛子徔阿姨在毛子徽阿姨家出事了之后还来上过班吗?” “班倒是没有来上过,不过来单位请过两次假,看着整个人消瘦了很多,话都不愿意说,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后来又过了没多久,索性就来辞职了,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了。” “她以前单位里要好的几个同事也都再也没联系过她吗?”我皱着眉问,觉得这事情越发蹊跷了。 “有啊,都有去找过她,不过家搬了,电话号码也换了,找不到她。这你们不也是这样吗?要不然怎么还会来这里找她呢?” “嗯,是啊,是啊。”我只能赔笑着说。 那个中年妇女感叹道:“我们估计是她受了太大的刺激,可能不想见人,想换个环境吧,我们甚至猜她可能是离开了上海。” “那谢谢老师了。”我知道从这个中年妇女口中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所以便告辞离开了。 出了百货公司,我问至始至终一直一言未发的何用怎么看待此事。 何用脱口而出:“应该是养尸。” “什么叫养尸?”我不解地问何用。 何用解释说,养尸是他们伏鬼门中的一种禁术,据说这种术法运用得好,可保尸身多年不腐,并且可以让尸身像傀儡似的被养尸人所操控。 何用认为像李牧他们那支派,会去练这种禁术一点都不奇怪。 “可是养尸的前提是不是应该先有这具尸体啊?”我反问何用。 何用不解地问我,这话什么意思。 “毛子徔的尸体当年不是被警方在现场发现了吗?这尸体都没有被李牧和鞠谷拿走,怎么养法?更何况,当年戴浩的追悼会我奶奶去了,她看见戴浩和被当作是毛子徽的毛子徔一起被火化了。” 何用听我这么说,紧蹙双眉道:“难道是毛子徔的鬼魂?理论上不太可能呀!” 我自然知道是不可能的,因为奶奶曾经说过毛子徔的魂魄在追悼会的当天就散了,可是听见何用自我否定了,我倒是想听听他为什么觉得理论上不太可能。 何用说,要回单位请假或者辞职,就算毛子徔有本事让别人看见她,可是如何能触碰到那些假单,辞职信之类的东西呢?就这么短短数日,何用说他打死都不信毛子徔的鬼魂会练就到如此这般能力。 “你们找毛子徔?”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我们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回头一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和刚才那个人事办公室里说话的中年妇女看着差不多大。 “你也认识毛子徔?”我问她,心中又泛起了一丝曙光。 “我和老钱,”或许是看见我们有点诧异的表情,于是她忙解释道,“就是刚才在人事部同你们说话的那个阿姨。” “哦,哦,哦。”我连连点头。 这个中年妇女说,她姓祁,和那个老钱刚来这个百货公司的时候都是跟着毛子徔的。那个时候毛子徔是一个站柜台的售货员,她们两个则是同一所中专刚毕业分配过来的年轻女孩。 老钱嘴甜,毛子徔很喜欢她,反倒是对老祁很一般。 后来老钱交了一个男朋友,老祁见过老钱那个男朋友好几次,人长得确实还行,也很会讨小姑娘开心。可是有个很严重的毛病就是爱炒股票,可是一直炒不好,一输就伸手问老钱要钱。 老祁劝过老钱很多次,可是老钱鬼迷了心窍,就是听不进去,把所有的工资都拿去贴补那个男朋友了。可是老钱那个时候自己才刚刚毕业工作,又没什么积蓄,工资也不是特别高,除去自己平时的日常开销,也剩不了几个钱能拿给这个男朋友。 于是老钱开始向师父毛子徔借钱,一开始毛子徔也没说什么,都很爽快地借给了她。可是次数多了,而且有借无还,毛子徔觉得苗头不太对了,便逼着老钱说出借钱的原因。 当老钱和盘托出了以后,毛子徔和老祁一样,担心老钱被别人骗,所以非要老钱带她去见那个男人。原本毛子徔是想劝劝那个男人不要再炒股票了,定定心心地找一份工作,好好和老钱谈恋爱,然后存钱结婚。 然后,就是这么一见出事情了,老钱的男朋友竟然看上了毛子徔,最后还把老钱给踢了,成为了毛子徔的男朋友。 我听到这儿,有点惊了。问老祁道:“是不是那个男朋友看毛子徔钱比较多,更好骗,所以才选了毛子徔?” 老祁说,老钱心里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毛子徔去见老钱男朋友的那天,老祁也跟去了,她说她看见那个男人见到毛子徔的第一眼,眼睛就放光了。 “难道你觉得那个男人是真的看上了毛子徔?”我惊讶道。 我小的时候见过毛子徔,从来没觉得她漂亮过,而刚才人事部那个钱阿姨,虽然上了岁数,可是五官却很标致,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更何况看这钱阿姨比毛子徔的年纪,估摸着至少小了十来岁。 “那个男人的名字是不是叫李牧。”何用突然冒出了一句。 李牧?难道毛子徔就是这么遇上李牧的? 那也就是说,如果毛子徔不替那个老钱挡灾,那很有可能当年死全家的是那个老钱? 老祁点头道:“对,原来你们也认识啊?” 还真就是李牧?! 何用忙掩饰道:“不认识,听过他的名字。” “嗯,也是,你们是毛子徔的亲戚,是该听过她男朋友的名字。反正我觉得他们应该是真爱,至少到现在为止那个李牧还一直和毛子徔在一起,虽然成了那么大的老板,也没有抛弃糟糠啊!” 老祁的这番话,把我和何用都惊到了。异口同声地问她:“你难道和毛子徔一直有联系?”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她是谁? http://.biquxs.info/

老祁的这番话,把我和何用都惊到了。异口同声地问她:“你难道和毛子徔一直有联系?” 我和何用不禁对视了一眼,心想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这一个已死多年的人,怎么从这个老祁口中听起来貌似还好好的活在人间呢? 老祁尴尬地笑笑道:“人家现在可是大老板娘了,我和她倒是没什么联系,不过前阵子碰到过而已。” “前阵子碰到过?在哪里?”我惊问。 “就在公司,老钱也看到了,她老公的那个品牌过来找我们老总谈合作。” “之前那个钱阿姨说自从当年毛子徔辞职以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啊。”我难以置信地追问道,“你确定你看到的事毛子徔没错?” “肯定是她,怎么会错。她都没怎么见老,和当年的样子差不太多,何况老钱也认出来了啊,不会错的。老钱之前和你们这么说是因为她不愿意承认,你想啊,那个李牧当年毕竟是她的男朋友。要是不被毛子徔给抢走了,估摸着现在做大老板娘的可是老钱了,你说她心里怎么会不酸?” 我看向了何用,何用也看向了我,彼此都是一脸茫然无措状。 老祁许是见我们不说话,于是总结陈词道:“我是刚才正好路过人事部门口,看你们找毛子徔找得挺急的样子,气不过老钱明明知道了也不同你们说,所以跑出来和你们多嘴两句。既然你们现在知道了,那你们自己想办法找她吧,我回去上班了。” 我们愣愣地谢过了那个老祁。 一直等到老祁走了很久,我们两个依然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 后来还是何用先开口问的我,“你奶奶确定是看见毛子徔的魂魄就这么散了吗?” “是啊,我奶奶说亲眼看见毛子徔的尸体推进去火化了,也亲眼看见她的魂魄散了。更何况,你自己肯定也听毛子徽说过,他们也曾眼睁睁地看着戴浩和毛子徔的尸体被游魂野鬼给扯得稀碎。” 何用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最后他叹着气问我,那老祁看见的毛子徔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人还是鬼? “你问我,我去问谁?”我白着眼对他说,“我倒是还想问问你,看是不是你们伏鬼门有什么邪门术法可以做到把一个尸体已经火化且灵魂都散了的人给重新复活?” “据我所知,还真没有。”何用倒是回答得快。 可我却不太相信地问他:“你确定?不用回去再问问你师父什么的?毕竟李牧他们那支可和你们不一样,你确定他们就不会那种邪术?” 何用被我这么一说,立马不自信起来,随后频频点头说要回去问问师父。 不过说实话,即便有这种邪术,当真确定了这个毛子徔是被李牧用邪术复活的,可我还是有很多地方想不通。 李牧真如老祁所说的那么爱毛子徔吗? 我觉得不可能,毕竟听毛子徽夫妇所说,当初就是李牧亲手拿刀把毛子徔给砍死的。 若真是爱她,李牧怎么可能亲手杀了毛子徔呢? 就当是因为当时师父在场,毛子徔欲带着戴浩逃跑,他怕她坏事,情急之下才下得死手。 可是,这么多年了李牧一直讨好着他的师父,看来他们之间一定是有利益往来,就比方说当年他发家起步的那种抗衰老药一定是从他师父那里弄来的。 由此可见,李牧不可能为了毛子徔而得罪自己的师父,难道是鞠谷同意让李牧复活毛子徔了? 这也不太合理啊! 鞠谷为什么要让一个知晓自己罪行的人再重新复活呢?这对他不是一种威胁的存在吗? 可是鞠谷不同意毛子徔复活,这也不太对,因为按何用的说法,李牧自己绝对是没有这个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来的。所以如果毛子徔复活了,那就一定是出自鞠谷的手。 而能让鞠谷同意并出手将毛子徔复活的理由就肯定不是爱了,鞠谷又不爱毛子徔,我也不觉得这种人会爱屋及乌地替徒弟复活心爱的女人。 更何况,我始终对李牧爱毛子徔产生着深深地怀疑。 所以,这三个人中间一定是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或者是利益关系,或者是别的什么关系,促使着这样的局面产生。 而这其中的关系正是我们所要知道的,或许从这层关系中可以挖到一些关于当年的信息。 然而就在我思索了数日,始终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何用跑来告诉我,毛子徔若是尸体火化了,灵魂散尽了就绝对没有可能复活。 何用说,首先灵魂散了,何谈复活?他说复活的前提必须是有完整的灵魂,若是灵魂散了,那就只能聚魂。 这点我知道,我奶奶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给我哥哥聚魂吗? 何用说关于聚魂,伏鬼门确实是有些相关术法的。可是这聚魂成功了以后,不还得找身体去附魂吗?这毛子徔的尸体都火化了,那么老祁、老钱看到的人又是谁呢? “是呀,而且老钱说当年事发后不久她还回过公司请过假,这聚魂我知道,不管哪家的术法,都是需要不少时间的吧?”我补充道。 何用点头认可。 何用再次问我:“你奶奶确定看见毛子徔的尸体被火化了吗?” 我点了点头,可随后想想又不对,道:“火葬场也只能看见尸体被推荐火化间,哪里能看着她火化呀!你的意思是不是,这个人的魂未必是毛子徔,可若毛子徔的尸体没有被火化,有可能是借尸还魂。” 何用再次点头。 何用这么认为倒是能说通,可是我总觉得不太可能。 首先这具尸体原本已经落入警方手中了,其次又反还到了家属手中,最后还在众目睽睽下送进了火化间。如果只是要一具合适的身体复活,似乎毛子徔的这具要起来实在是麻烦。 当初戴家灭门惨案闹得那么沸沸扬扬,他们何必要再次冒险去偷毛子徔的尸体呢?一旦失手,那就是百口莫辩,到时候恐怕杀戴家满门的事情也会被牵扯出来,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虽说魂魄是需要合适的身体才能附身,可是这种合适的要求并不苛刻,比之器官移植配对那可是方便很多很多了,就好像输血那样,比较好配对。 所以我实在想不出李牧非要毛子徔身体的理由来。 “要不你今天回去再去问问毛子徽吧,看她怎么说。”何用无奈地向我请求。 “也只能这样了。”我不得不同意。 晚上,我将事情同奶奶说了一遍,奶奶倒是很爽快地把戴建平和毛子徽夫妇从小瓷瓶里放了出来。 毛子徽在听了我说的话以后,倒是和直接地说李牧绝不可能要她妹妹的身体来复活她的爱人,理由是她妹妹又不年轻又不漂亮,何必呢? 在毛子徽看来,李牧当初接近毛子徔就是为了骗钱,只是没想到他最后连他们全家的命都骗去了。 用毛子徽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李牧除非脑子有毛病,不然干嘛要每天对着一张被自己杀死的人的脸过日子呢?又不好看,又会让他时刻想起自己的罪行,何必呢? 她说的话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的,这也就是我始终想不通的地方。 而一旁的奶奶却一口咬定毛子徔的尸体肯定是被火化了的。 我问奶奶:“你又不能见火化间,又没有亲眼看到,你怎么敢打包票。” “我不是和侬讲过的嘛,我看见毛子徔和戴浩两个人突然就散了,这种只有可能尸体被火化,一下子散掉的。我就是敢打包票。”奶奶说得倒是斩钉截铁。 “这么说,那个人很有可能不仅不是我妹妹的魂魄,而且也不是我妹妹的身体咯!”毛子徽在一旁说。 “不是你妹妹?那怎么会这么像?当年她就是冒着你妹妹的名字去请的假,没被人发现,前不久被老同事看见,还说都没怎么变过呢。”我质疑道。 奶奶却在一旁说风凉话道:“那可不一定哦!毕竟天底下有这么多像的人来!更何况当初毛子徔不是也假扮过毛子徽吗?这个皮囊啊,像几分是天意,但就算再不像也架不住人为刻意地去扮不是吗?” 奶奶这话听着似乎有几分道理,可是我始终还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李牧的老婆要去扮毛子徔呢?有什么好处? 可还没来得及我将质疑说出口,毛子徽却抢先道:“只要让我看看那个人,我就能知道她是不是我妹妹了!” “我看这倒是个办法,毕竟是亲姐妹。”奶奶在一旁附和。 他们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试着先在网上找找看有没有李牧老婆的照片,要不然这么一个大老板,可不是我们随随便便想见就能见的。 不过很幸运的是我还真在网上找到了几张照片,是一个慈善晚会的照片,照片上也拍到了桌上的名牌。那个坐在李牧身旁气质出众的女人的名牌上写着:某品牌董事长夫人毛子徔女士。 还真就是毛子徔啊? 然而毛子徽只看了两眼就坚决咬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她的妹妹毛子徔。 那么,这个女人是谁呢? 为什么要用毛子徔的名字? 而且还和毛子徔长得那么像! 第一百四十八章 李牧的往事 http://.biquxs.info/

然而毛子徽只看了两眼就坚决咬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她的妹妹毛子徔。 那么,这个女人是谁呢? 为什么要用毛子徔的名字? 而且还和毛子徔长得那么像! 这些问题,毛子徽说她也没有办法回答我,但是凭她从小和妹妹相依为命长大,她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女人不是她妹妹。尽管五官,身形都很相似,但是只要仔细地看一眼她就知道不是,更何况那个人的气质和她的妹妹完全不像。 “或许做了多年的有钱太太,气质被培养得好了,所以和以前不太相同了。”我这样解释。 可是毛子徽却一口否定,她说那种气质的不同不是高低分的出来的,而就是两个人,尤其是那个眼神,她妹妹绝对没有。 我觉得仅凭网上几张照片毛子徽就这么下死口认定,会不会太过武断了。 可是奶奶却反说我:“人家是亲姐妹,难道还没有侬了解伊自家的妹妹吗?侬这么不相信人家,侬会不会太武断了?” 奶奶的话让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反过来想想,若是现在这个身为李牧老婆的毛子徔不是当年那个真正的毛子徔,这倒好解释为什么毛子徔的尸体火化了,灵魂消失了,却还有一个这样的人存活在世上。 我姑且相信毛子徽的判断,那么按她的判断往下推测就是有一个很像毛子徔的女人这么多年来利用了毛子徔的身份生活着。 此时,何用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了我一件关于李牧的事。 何用从他的师伯那听说,李牧一直很爱很爱自己的妻子,当年之所以会拜在鞠谷门下也是因为他的老婆。 他这么一说,我来劲儿了,感觉有宝可挖,便一个劲儿地催催何用往下说。也不管旁边强烈质疑的戴建平和毛子徽,在他们看来李牧绝对没有对毛子徔动过一秒真心。 何用说,李牧和他的老婆是从农村走出来的,他们两个同一个村。李牧家境不好,他老丈人一直看不上他,所以从来没有同意过他和自己女儿谈恋爱的事,反而还暗中收了村长家的聘礼把女儿许给了村长的儿子。 村长的儿子其实说来挺优秀的,考到城里去读的大学,之后又留在城里工作。只是因为工作太忙,城里生活压力太大,所以一直到三十好几了都没有正经谈个女朋友更别说结婚了。 说来,这个年纪在城里也不算什么,何况还是个男的,但在农村却已经是大龄中的大龄了。 村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乡里乡亲地问得抬不起头,而且他自己也急着抱孙子,所以便自作主张地为儿子订下了李牧的相好。 李牧知道了自然不依啊,跑到村长家大吵大闹,村长被气得不行,找来村里的壮丁将李牧给打了出去。 李牧可是个记仇的主,被这么多人给打了,他哪能甘心,于是当天夜里偷偷放了一把火,把村长家的猪圈给烧了。尽管发现得不算晚,可是极力抢救下,猪还是烧死了一大半。 村长哪咽得下这口气啊,于是次日一早就冲到镇上去拍电报给儿子,让他三天内必须回来完婚。 哪知儿子根本不理他,回了封电报说不愿接受包办婚姻。 村长越发生气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为了让李牧不好受,都不管儿子回不回来,愿不愿意,硬生生地在三天内把人家女孩子给接过了门。 女孩子到村长家是又哭又闹,最后还真就豁出去上吊自杀了。 村长把女孩子救下来以后,气得不要不要的。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尽在受窝囊气,所以一时失去了理智,把本来是娶过来当儿媳妇的黄花大闺女给糟蹋了。 而村长老婆那边,知道女孩子闹脾气要死要活地惹恼了村长,被村长关柴房了,她倒是担心村长气不过会毒打女孩,手上再没个轻重,把女孩子打坏了可不好。 于是村长老婆找来了村长的弟弟,这哥俩儿从小关系就好,二叔说的话村长多少能听进去几句,所以请二叔去劝村长。 可令村长弟弟没想到的是,到了柴房看见的不是大哥暴打新儿媳妇的情景,反倒是一幅令人羞而直视的画面。 村长见弟弟来了,一下子也是慌了神,但转而便怂恿弟弟也一起过来。他说自己花了那么多聘礼,还被李牧那个臭小子搞得鸡飞狗跳的,儿子却不要这个新媳妇儿,他气不过,一定得捞回点好。 村长弟弟一听也是在理。 村长便怂恿弟弟,二个人一起捞,更赚。 于是村长弟弟便也加入了令人发指的行列。 两兄弟也真是人渣,把女孩子关在柴房一关就关了一年,一空下来了就去找女孩子发泄。 村长老婆渐渐地知道了这事,她同情这个女孩,很多次想偷偷放了她,可是都被村长发现了,有几次还被村长打了好几个耳光。 而这个时候的李牧已经因为纵火被判了一年的刑,根本没有办法来拯救自己的爱人。 至于女孩子的父母,或许是不知道女孩子的实际情况,也或许本来就贪财卖女儿,所以也从来没关心过女儿的死活。总之,这一年他们并没有为女孩子做过什么。 直到春节,村长的儿子回家过年,听了母亲的诉说,才强行劈开了柴房的门锁,把女孩子给放了。 几个月后李牧从监狱中刑满释放了,便带着那个女孩子逃到了上海。 只是后来有消息传出,在李牧刑满释放的前不久,村长和村长弟弟家举家被灭了门,死了八口人。就连村长八十高龄的老母,和村长弟弟最小的不足八岁的儿子,都未曾幸免。 村长的儿子问讯急急赶回了家,在他看来嫌疑最大的自然是李牧。 可是警方告知他,案发当天李牧依旧在监狱中服刑不可能是他。 所以最后村长的儿子提出还有一个嫌疑很大的人便是那个曾经被他老爹和二叔糟蹋的女孩子。 据说警方确实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女孩子的指纹,于是下了通缉令。 别说被警方通缉呢,即便李牧他们两个不被通缉,就凭他们两个身无分文地从老家跑出来,跑到上海这样大的城市就已经很难生活了。更何况如今女孩子被警方通缉了,完全没有办法找工作。 李牧倒是不怕吃苦,肯养女孩子,对她也是不离不弃。 但是警方从村长儿子的口中知道了李牧和女孩子的关系,所以很快找到了李牧的单位,向他调查女孩子的情况。 李牧只能扯谎说自己不知道,从进监狱开始就断了联系云云。 警方虽勉强相信了,可李牧却害怕地不敢再去上班,也不敢正经找工作,就怕警察盯他的梢。 那个时候他们的生活实在是窘迫得很,后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开始做起了花言巧语迷惑女人骗她们钱的勾当,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勉强可以活得下去。 之后,李牧就在一个被他骗钱的老女人口中得知了鞠谷这么一号人物,起初他一点都不相信他,总觉得这个鞠谷和他一样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人。然而跟着那个老女人接触久了,才知道鞠谷原来还真有些本事。 李牧问鞠谷能不能帮他的女人摆脱被通缉的命运。 鞠谷也不知道看中了李牧哪一点,说只要李牧肯做他的徒弟,自己自然有办法帮她。 于是就这样,李牧成了鞠谷的徒弟。 何用说这些都是当年鞠谷还在伏鬼门里做长老的时候同他师伯的师父喝酒时,不小心喝醉了说出来的。传到他师伯的口中也不知道添油加醋地变了多少,让我姑且先听着。 我先不管何用说的这段往事到底有多少添油加醋,但只要是主要情节没出什么大错的话,那么似乎所有的事情就能说通了。 首先,我们可以解释为什么老祁说,李牧看见毛子徔的第一眼,眼睛就放光了。紧接着就放弃了老钱,转而对不太漂亮又不太年轻的毛子徔下手。 原因不外乎,毛子徔长得和他的老婆比较相似,那个时候他可能就有了偷换身份的打算。 其次,李牧会毫不留情地向毛子徔下杀手也就更好解释了。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爱,对李牧而言,毛子徔死了比活着对他有利。 最后,也好解释,为什么在毛子徔死后,百货公司的人还能看见毛子徔回去请假和辞职。甚至到前不久还能看见毛子徔在李牧的身边,而李牧也是对她疼爱有加的样子。 这其中不管鞠谷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还是只是锦上添花,帮忙促成了这件事,或者根本什么都没做,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鞠谷不过是因为看中了李牧的某一点,而想要这个徒弟,不管他是真帮忙了,还是只是哄了他做徒弟,总之有他没他,就李牧老婆假扮毛子徔这条线而言,都是成立的。 至于李牧这边,因为之后和鞠谷还是有利益往来关系的,所以不论师父在帮助妻子换身份这件事上出没出力,他都不会和师父翻脸。形成今天这样的关系局面都是利益驱使,是必然的。 “那侬还不去查下李牧出自哪个村子,查下当年村子里的村长是谁?被定为杀死村长全家的嫌疑犯又是谁?”奶奶在一遍催道。 我满心自信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四十九章 得罪高人 命悬一线 http://.biquxs.info/

当李牧这个知名品牌老总被以杀人嫌疑犯扣留警局的时候,外面的媒体舆论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了,说什么的都有。吃瓜群众的想象力可比我们当时猜想的丰富得多,那个故事编得真是缠绵悱恻,曲折离奇。 但实际上,李牧不过只是承认了,盗用了毛子徔的指纹,得知毛子徔出事了以后,便让老婆借着毛子徔的身份活下来而已。 警方并没有找到可以指正李牧杀人的实垂证据,他们有的不过是一个怀疑。为什么明明毛子徔是被误当作了姐姐毛子徽,那么李牧又是怎么知晓毛子徔已经遇害了的呢。 对于这点,李牧借口说是有去参加毛子徽的追悼会,在追悼会上看见毛子徔的尸体就知道她不是毛子徽了,毕竟他们曾经亲密地交往过一段时间。 然而,经奶奶这个当年着实出席了戴浩和毛子徔追悼会的人指证绝对没有看见李牧的出现。之后警方又再当年为戴浩他们办葬礼的那些亲戚口中证实了奶奶的供词。随后,听说李牧便不再开口解释什么了,只要求要见自己的律师。 李牧是有钱人,别说请一个好的律师,就是请一个顶级的律师团队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更何况警方确实没有任何可以直接指证李牧杀人的证据,最多只能控告他包庇罪以及伪造、变造居民身份证罪。 其实就查李牧这件事开始一路都很顺,从查到他最早的那个公司开始,到知晓他老婆和毛子徔容貌相像的事,再到去李牧家乡查村长查她老婆,到最后竟然只用了一滴血就揭开了李牧和他老婆那么多年来掩盖地妥妥帖帖地身份。 我觉得一切都出乎意料地顺利,顺利到自己都觉得是老天在眷顾。 李牧他们精心掩盖了这件事情这么久,怎么偏偏就碰上毛子徔和他老婆血型不同,而且毛子徔竟然还是罕见的rh阴性血。 据毛子徽说,曾经毛子徔就因为不顾自己的身体,救助伤员,致使自己昏倒还上了报纸。 这种事并不算轰动,即便当年上了报纸,如今要我们再去查恐怕也很难。可是如果交给警方,那果然查起来是轻松了很多。 警方甚至找到了当年的受益者,经他回忆,正同毛子徽所说的一模一样。 所以这个假毛子徔就这么被揭穿了,一切就是那么顺利。然而,真的要到定他们两个罪的时候,却又没那么顺利了。 没有直接证据控告李牧杀了毛子徔也就算了,可是当年已经被列为通缉犯的李牧老婆却也没有办法控告她杀人。理由是仅凭她一个弱女子要一口气杀掉八口人,其中还包括三个大男人,实在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不过当年到底是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她的指纹,所以她要轻易洗掉罪名却也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只是这两个人都未必会被判处死刑,这可气得戴建平和毛子徽哇哇乱叫。 这原本是帮这两只怨鬼除怨气的,这下一搞可倒好,这两只怨鬼越发怨怼了。 而我和何用是更没落什么好,似乎招来了一些不该招来的东西。 从李牧和他老婆被抓了以后没多久,我就一直不断地发生意外。 比如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被从天而降地玻璃给砸伤,好在姑奶奶我反应机敏躲得快只砸到了脚后跟。 又比如我好好的绿灯过马路,却会碰到恍神的司机突然闯红灯像我冲过来。好在高峰时段有交警哥哥站岗,眼明手快地把我给推开了。 再比如,难得周末吴佩鸣约我去游泳,我好好地游着,居然莫名其妙地会在泳池里晕倒。好在吴佩鸣在旁边见我不对,赶紧把我救上了案,可去医院查,什么问题都没有查出来。 类似地小意外天天不断地来骚扰我,这一次两次地我倒只当是姐姐我运气背,可次数多了,傻子都会觉得奇怪吧。 更何况,何用对我说,他也是自从李牧和他老婆被关进去以后,天天会碰到一些这样的小意外,防不胜防。 起初,我们认为可能是李牧财大气粗,人虽关在了里面,却花钱在外面叫人报复我们。 可是越到后来,就越觉得不对。 我好端端地在家里吃饭,莫名其妙开始口吐白沫。爷爷奶奶叫了120把我送医院,医院依旧什么都没有毛病都没有查出来,而且我很快似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后来,我在家里泡澡,泡着泡着突然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再后来就越发离谱了,我好好地在厨房帮奶奶洗菜,洗着洗着,突然冲到客厅,打开窗门就要往外跳。好在奶奶当头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这个时候奶奶和我说,一定有人做法在弄我! 而我准备跳楼的当天晚上,更吓人的事情发生了,我在房间里好好的睡着觉,突然梦游般地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冲到爷爷奶奶的房里对着他们就砍。 更恐怖的是这个时候我的脑子完全是清醒的,只是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我只能狂叫爷爷奶奶躲开,然后尽量控制住落刀速度慢,以及尽量往旁边砍。 爷爷奶奶惊醒后,赶紧往旁边躲,我的手依旧不受控制地追着他们砍。 最后,奶奶在我额头画上了血符,我这才勉强算是被定住了。可是身体里却又一股很强的劲儿像是在抗衡,而且让我几度感觉到身体里的劲儿就要战胜奶奶的血符了。 爷爷奶奶赶紧给吴家兄弟俩打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 吴家兄弟在简单地知道了我的情况之后,倒是很聪明地带了一条大铁锁链,将我给五花大绑地锁在了床上。 可就在他们锁我的时候,奶奶的血符完全被我身体里的那股劲头给冲开了。 好在吴佩礼的劲大,再加吴佩鸣的帮忙,死活把我给摁住了。 奶奶给何用打电话,何用这家伙一直没接。 吴佩礼不放心爷爷奶奶两个人在家,原本要他们先去他们家避避的。可是爷爷奶奶不放心我,所以坚持要留下。吴佩礼为了安全起见,便也留下照应,在客厅沙发上将就了一宿。 至于吴佩鸣则看着我这样心疼地要命,一个晚上都守在我的床边,陪着我。手上被我发狂时生生地咬破了好几处,到处淌血。 我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可脑子清楚得很,看着吴佩鸣手上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我心疼地都哭了。 我让吴佩鸣去客厅,不要理我。可是吴佩鸣死活不肯,他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发狂时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死活要留在我身边守着我。 我感动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我足足折腾了一个晚上,大概到垃圾车来小区铲垃圾,小鸟儿开始鸣叫的时候才开始有点迷迷糊糊的。 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疼。 吴佩鸣喂我喝了点菜粥,和我交谈了半天,看我情况都挺正常,就想着放我。 反倒是奶奶不放心,说为了安全起见,要再观察观察,楞拖到了中午才发开了我。 不过等我被放开,奶奶看着我身上被大铁链勒红的皮肤,倒也是心疼地老泪纵横。 午饭,爷爷奶奶给我弄了好多好吃的,说要给我补补。 我们几个正吃着呢,何用这家伙终于活过来了,给我回了电话。 这一问我才知道,原来他昨天也出事了。 他好端端地在家里睡觉,突然地板塌了,他连床带人的掉到了楼下人家家里去了,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何用楼下的这间房,是楼下人家儿子的卧室。好在楼下那个小孩读的是寄宿学校,昨晚没在家,要不然这砸下去,非把楼下人家的小孩给砸死了不可。 虽然不幸中的万幸,可是何用自己却伤得不轻,摔断了几根肋骨,脑子里也有淤血。不过还好不大,医生可以考虑药物治疗,让脑子里的淤血自己消散。 直到现在何用也还在医院躺着呢。 我表示要去看他,吴佩鸣急了,说我自己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让我过几天吧。 何用在电话那头听见了吴佩鸣的声音,问我怎么了。 我将昨晚的事情同何用说了,何用表示去看他倒是不用了,既然我奶奶已经觉得有人在做法弄我,他拜托我在他住院休养的这几天,和奶奶一起查查究竟是什么人在做法弄我们。 我说:“好,我们尽力查查,看究竟是什么在做法弄我们。” 这句话被奶奶听见了,奶奶在一旁答腔道:“这还用查么,肯定是那个鞠谷啊!不然还会有谁?” 我一愣,但转而一想,奶奶说得有理。 我把鞠谷的爱徒给送进监狱了,他肯定是不开心的啊,背地里来搞我是很正常的事啊。正好,这事何用也有份,所以他也一样收整蛊,这确实解释得痛啊。 可是何用却有点质疑,叫我问奶奶她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这么打包票地认定是鞠谷呢? 我倒是乖乖替他问了。 奶奶说:“就凭他做的法可以冲破我的血符。这种摸不着人,见不着人的远程做法,还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还得是和你们有仇怨的,我想不出第二个来!” 奶奶的话,何用也不可反驳。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悠悠地叹气道:“如果是鞠谷盯上了我们,恐怕这次我们的小命就要交待了!” …… 第一百五十章 又化一鬼 http://.biquxs.info/

奶奶似乎经最近这些事之后,深觉鞠谷的厉害,听我将何用挂电话之前的最后一句感叹说出来的时候,有些绷不住了。 奶奶急躁地命我再给何用把电话给打过去,然后何用一接起电话,奶奶就开始冲着他急吼。大致的意思就是鞠谷是他们伏鬼门的人,即便是一支伏鬼门中人都不太认同的支派可到底是伏鬼门的人,所以他现在出阴招,就应该由他们伏鬼门的人来管,也只有他们伏鬼门的人能管。 估计电话那头何用拼命地给奶奶解释着什么。 就听奶奶不悦道:“侬不要啰里啰嗦地跟我讲这些没有用的,反正侬这次也是鞠谷的目标之一,侬自家的小命不要啦?侬自己救不了自己,侬师父、师伯、师叔呢?就算伊拉都没有鞠谷有本事,那么把伊拉所有的人加起来,再多加几个伏鬼门的长老,总归会有办法的!” 奶奶自顾自地说完,也不管何用接不接受,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吃完午饭,吴佩礼见我没什么异样,便先告辞了。只是吴佩鸣不放心我,非要守着我,当天晚上是睡在了我们家客厅的沙发上的。 说来,他还真就留对了,当晚还真是有事发生。 许是昨夜折腾的有些累了,今夜我特别好睡,正在酣睡中,突然听见耳边有什么声音。 迷迷糊糊地好像是在说:“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 连说了好几次,我开始觉得胸口疼,却眼皮沉重地睁不开。 我的耳边依然是那个声音:“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 “你在干嘛!”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把我的整个世界震醒了。 我的意识不再迷迷糊糊,沉重地眼皮也终于睁开了。 房间里的灯也亮了,我看见吴佩鸣就站在我的房门口冲着我的床在喊。 而我的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确实是压住了我,使得我起都起不来,可是我偏偏就是看不见。 我急问吴佩鸣道:“是什么东西?” “一只白衣老鬼。”吴佩鸣说着就冲到我的面前,像是从我胸口抓住了什么似的。 我又继续听见了那个声音:“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 我看着吴佩鸣和空气厮斗了起来,仿佛他刚才抓住地什么,从他手中挣脱了开去。 突然那个个声音越发地响了,声音虽是闷闷的,但足以把隔壁的爷爷奶奶给吵醒了,他还是在说:“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 语气中已满是不耐烦和凶恶的戾气。 与此同时,吴佩鸣整个身子从我面前弹向了天花板,又从天花板上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这一摔,我看着都疼,更别说实打实被摔的吴佩鸣了,只见他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呻吟。 可当我还没有从吴佩鸣身上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插了一把利刀似地疼。 然而,我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耳边依旧只能听见那一句:“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 我又怕又疼。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声音突然吃痛似地狂叫着,渐行渐远了。 此时,爷爷奶奶也冲进了我的房间。 爷爷看见躺在地上直呻吟打滚的吴佩鸣,忙去搀扶他起来。 而奶奶则注视着墙角处,喝道:“何方小鬼,敢跑来惊扰!” 我顺着奶奶注视的方向看去,可是依旧什么都没有看见。 而这个时候,我的双腿突然不受控制地朝奶奶注视地那个地方走去,紧接着就连双手都开始不受使唤地冲着墙角击去。 我的双眼明明看见自己的双手是击在墙壁上的,可是手感却像是击在一大块寒冰之上。 我收回手,来回地揉搓着取暖。 可再回头看向墙角时,我发现地上多了一个白衣老头,他的脸比他的那身白衣还要白。 “我……我……我看见了。”我有点惊了,心想莫不是天眼开了。 这个时候就听奶奶说:“蛊毒!” 我再仔细回头那只白衣鬼的时候,才发现在他的胸口特别醒目地印着两个黑掌印,看那个掌印大小,似乎就是我的。 奶奶刚才说什么?蛊毒?!那莫非是莫离? “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那只白衣鬼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嘴里依旧是叨叨着这句话,两只惨白而干枯的手直直地伸向了我。 我心中狂喊:“莫离,救命。” 随即,就见那只白衣男鬼停格住了,一动不动,只是嘴上依旧说着:“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 我有些迷惑不解,但听奶奶夸道:“控鬼蛊术炼得是真的不错!” 控鬼蛊术?!那看来莫离真的帮我把这只白衣鬼给控制住了。 我顽皮地冲着那只白衣鬼道:“抽自己巴掌,本小姐不喊停,不许停。” 那只白衣鬼还真就是听话地抽起自己的巴掌来,只是每隔一会儿嘴里依旧是喊着:“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 我看这只鬼暂时失去了自我行动能力,便也懒得管他嘴里乱哼唧些什么,赶紧去看吴佩鸣要紧。 吴佩鸣摔得看起来是很惨,不过好像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他说休息休息就好了。也不知道是真的伤不重,还是逞能要强。 我不放心,非要带他去医院看看。 可他死活不肯,说明天早起还疼的话再去医院也不迟。 我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去了。 爷爷将他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去,让他好好躺着休息。 奶奶则拉着我没让我出房间,低声和我说:“侬赶紧把它化了,乘现在鞠谷还没有发现。侬这种小蛊术把戏被伊发现了,恐怕阿拉又要遭殃了。” 正说着呢,突然听见那只白衣鬼竟然说出了一句新词。 他道:“真是没想到,小黄毛丫头居然还炼得一手好蛊术。” “借尸传音。”奶奶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都变了,还狂催我快化鬼,快化鬼。 奶奶自己则咳破食指冲到白衣鬼面门就开始画起血符来。 血符画到一半,那只白衣鬼居然开始阴森恐怖地奸笑起来,然后说:“居然还有高手帮忙!” 随即那只男鬼的一只胳膊突然从男鬼的身上掉落了下来,然后直飞上奶奶的肩膀,狠狠地掐着奶奶的脖子。 奶奶没有伸手去扯那只飞过来掐她的鬼手,只是依旧坚持着要将血符画完,嘴里依旧急催我快化鬼。 这个时候在客厅的爷爷听见了声音冲了进来,见状就上前帮奶奶去扯鬼手。 奶奶急得直叫:“老头子,侬什么都不懂,快点出去,快点!” 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只白衣鬼的另一只手也突然从肩膀上掉落了下来,然后飞向了爷爷,死命地掐住了爷爷的脖子。 我见状,知道自己上前去帮忙恐也是无用,于是嘴上忙开始念起了化鬼咒。 可是看着爷爷奶奶这么受罪,我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想救阿拉就不要分心!”奶奶声嘶力竭地喊着,并且已经将血符画到了最后一笔。 我知道奶奶说的话一定没有错,于是紧闭双眼,嘴中狂念起化鬼咒来。并心中默默提醒自己绝不能输了气场。 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奶奶也就用两只手在拼命地死拽着脖子上的鬼手。 而爷爷脖子上的鬼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黄符,爷爷也在死命地拽着那只鬼手,显然他那只被贴了黄符的鬼手比奶奶的那只似乎好拽很多。 然后我再回头看奶奶,发现吴佩鸣已经将另一张黄符贴在了掐奶奶的那只鬼手上,那只鬼手立马僵硬住了。 随后他又挪到那只白衣鬼的面前,似乎是准备将身边剩下的几张黄符统统贴到那只白衣鬼的身上,可是第一张黄符刚喷到那只白衣鬼,瞬间那只白鬼整个化作了一滩白水。 瞬间,奶奶和爷爷脖子上的鬼手也坠落在了地上,化作了一滩白水。 吴佩鸣有些讶异地看着奶奶。 奶奶则笑容可掬地冲我说:“看来侬的化鬼咒炼得也还不错,值得表扬,值得表扬。” 是我吗? 真的是我化掉了这只白衣鬼?! 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这个时候,我觉得心头的莫离似乎是欢愉地翻了个滚。 一定是莫离,是它帮的我。 我笑眯眯地冲到奶奶身边,可我还没说话,奶奶却先皱着眉头开口道:“做什么笑得那么贼?侬最好不要说下面的话,我不会同意的!” 我不服气道:“我都没开口,你又知道我要说什么来?” “还不是说要去找侬阿哥?对伐啦?”奶奶甩开我拽着她的胳膊,“这种被人操控的小鬼侬勉强可以应付,可不代表侬有这本事去闯那么邪门的古墓。” “你又没去过,你怎么知道那里邪门?再说了,下斗又不是每次都会碰到脏东西的,我学这些未必有用!不信你问吴三哥,他下过好多次墓,他到底碰到过几次鬼?”我嘟着嘴很不服气地和奶奶辩嘴,眼神很是期盼地看着吴佩鸣。 吴佩鸣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我,忙捂着胸口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躺会儿。” 很是接领子的爷爷,忙帮腔道:“我扶你,我扶你,你是该好好休息。” 说着,两个人就朝客厅走去了。 我咬着牙,不悦地哼哼着。 奶奶则在一旁道:“侬也别不满,侬看看地上,侬先能逃过这一劫,再和我讲下墓找侬阿哥的事情吧!” 我看向地上,只见刚才那只白衣鬼化出白水形成了一行字,在棕色的地板上,非常醒目。 那行字写着的是:“小瞧你们了,没关系,来日方长……”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还有这么一个人能救我 http://.biquxs.info/

奶奶说她也是相信我,才会冒着生命危险给我机会化鬼,要不然她也不画什么血符了,上手就念化鬼咒把它给化了,岂不是更保险?免得她和爷爷的命都交待了。 尽管我并没有让奶奶失望,可是对于眼前这个劲敌,奶奶还是十分担心的。 “啊呀,再怎么说,那个鞠谷到底是个人,又不是鬼。咱们鬼都不怕了,人有什么可怕的。”我嘴上虽然这么要强地说着,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 “有的时候,人可比鬼可怕多了。”奶奶摇着头,走出了我的卧室。 次日一早,我给何用打电话,问他昨晚可有碰到什么离奇的事吗?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竟说没有。 我将我们这儿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居然说那是鞠谷没真发力,要不然我的小命肯定没了。 他说这种操控鬼的术法是他们那支派最熟练也是最常用的术法,虽然关于这个术法伏鬼门别的支派的师兄弟也会,可比起他们那个支派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更何况昨天是由鞠谷这个老前辈亲自操控的,的确是他轻了敌,要不然真没我什么好果子吃。 何用还提醒我,鞠谷这个人最记仇,这事之后,他一定会再想办法来弄我,叫我自己一定要小心。 “你是伏鬼门的人,你都没什么办法教给我,光叫我小心有屁用啊!”我有点小生气了。 何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他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同师父、师伯说了,希望他们能帮他的忙。只是师父和师伯都没有把握对付得了鞠谷,好像也不是很愿意插手这件事,所以他也是没有办法。 我听了这话,生气地都快发飚了。一旁的吴佩鸣则劝我说:“算了,那个小子本来看着就没什么用,他师父都不管他,也是正常的事。” 吴佩鸣说这话的声音也大了些,被何用听了去,何用很是不开心。 他对我说:“让你的朋友小心说话。” 我一听这话更是不悦道:“你这是在说威胁的话吗?” 何用还没反驳,一旁的吴佩鸣听见我这么说倒先不屑地笑道:“告诉他,他还不值得我去威胁!” 虽然何用说那话是让我有点小生气,可是吴佩鸣这话也确实有点太瞧不起人了,任谁听了都会不高兴的。 我怕这话又从电话里传了过去,到时候两人真杠上也没意思,于是只是凶巴巴地对何用说:“你自己想到什么好的对付鞠谷的办法再来找我吧,要不然就别来找我了,枉你还是伏鬼门的人。” 然后,我也不容何用多说什么,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之后的几日虽没出什么大事,但是也是频频小意外不断,我觉得像是被人在戏弄似的,感觉鞠谷是有意整蛊我,而并没有痛下杀手。就和猫捉老鼠似的,他似乎更喜欢将他的猎物玩弄于股掌之间,非要等到玩够了才会解决猎物的性命。 正当我被这些小麻烦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邀我出去逛街吃饭的电话,我自然一口答应,换换心情也好。 更何况打电话邀我出去玩的是嫂嫂秦雪敏,她终于从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回来了。 我兴高采烈地跑去和她见面。 还没等我和她说上几句话呢,她就直接了当地问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看我这样子,像是有人故意施法针对我。 “啊呀呀,真不愧是伏鬼门的人啊,眼力劲真好。”我感叹道。 等等,伏鬼门,对啊,秦雪敏也是伏鬼门的人,那个何用真是不知道有何用,一样是伏鬼门的人拿鞠谷简直是束手无策。于是我抱着一线希望将鞠谷的事情说与秦雪敏听。 秦雪敏听完也是眉头深锁,说这个鞠谷她听师父说起过,确实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那就任由他玩死我啊?”我噘着嘴,有点赌气地撒娇。 但见秦雪敏神秘地一笑,说:“看来,你这个丫头还真是走运了,老天都要帮你。” “此话怎讲?”我听秦雪敏这意思似乎是对付鞠谷有门,于是兴高采烈地追问她。 她告诉我,原来她这次跟着医院的医疗救助队去各个山区驻扎的时候,在某个偏远的小山区碰到了伏鬼门当年德高望重的长老,或许这个人可以救我一救。 论起来这个长老和鞠谷算是师兄弟,后来一起做了伏鬼门的长老,起初鞠谷还算是守规矩的,能耐在伏鬼门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很得众人的钦佩和尊敬。然而,之后他一心沉迷于长生之术,整个人便开始偏激而来。 长生之术是伏鬼门古老的秘术,其实很多很多年以前便已经失传了,就连留下的相关书籍也是不多。 这鞠谷生性好学,进了伏鬼门以后,将伏鬼门总部的所有藏书几乎都是一一翻遍了,而且有事没事还常会去藏书阁翻翻看看。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到了一部残卷,上面有有关长生之术的记载。 鞠谷学了数月觉得颇为受用,便拉着他的师弟一起学,也就是秦雪敏这次在偏远小山区碰到的这个人。 这个人名叫史宗源,看着也就是六十来岁的样子,但是听山区里的人说,他起码过了百岁。 山区里的山民说,史宗源来这个山区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幅中年的模样,而且他在山区里已经住了五、六十年了,山里上了点年纪的人都认识他。即便是那些岁数小的,没有见过他的,却也是对他的事情耳熟能详。 早年这个史宗源一直帮山民们做了很多的好事,不过这几年却很少出门了。但是据近几年那些去他家拜访过他的山民们说,他看着都没怎么老,最多也就是六十来岁的样子。 这一点引起了医疗救助队的浓厚兴趣,救助队里的好多医生都想亲眼去看一看一个保养极佳的长寿老人。 于是他们爬了好久的山路,来到了史宗源的家,秦雪敏也被拖着一起去了,这才碰到了这位同门的长辈。 史宗源客气地招待了医疗救助队,还说山路崎岖漫长,天黑了不易下山,让他们寄宿一宿再走。医疗救助队很感谢史宗源的款待,只是很遗憾他们从史宗源的口中什么长寿的秘诀都问不出来。 那自然是问不出来的,因为对着他们史宗源根本没办法说实话。 然而,对着秦雪敏就不同了。 傍晚,大家用过晚饭就早早地回屋休息了。山上没有信号,手机用不了,也没有电脑、电视之类的,大家爬了一天山路也是真累了,所以好多人都早早地熟睡了。 史宗源趁大家不注意,把秦雪敏叫到了院子里,问她,知不知道她自己是难得一见的玄女身? 秦雪敏说这话她听她师父提过,说师父似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非要收她为徒的。 史宗源听她说有师父,便问她投入了何门何派。 秦雪敏这一报家门,史宗源才知道原来她是自己的同门晚辈。 因为是同门,史宗源这才将自己长寿的秘密告诉给了秦雪敏听,便是从那个时候跟着鞠谷一起偷练了长生秘术所致。 秦雪敏一听自然好奇,他好端端地伏鬼门长老不做,跑来这深山老林的地方隐居,这是为何? 史宗源说,这种秘术不但可以长生不老,更可以返老还童。 只是这长生不老之法,史宗源尚可以接受,可是这返老还童之术太过邪魅,史宗源万万不敢碰,他过不了自己心理这一关。 史宗源觉得有长生不老已经够了,劝鞠谷就放弃返老还童之术,那个太过残忍了。 然而,那个时候的鞠谷似乎鬼迷了心窍根本听不进史宗源的话。 之后,鞠谷的行为越来越离谱,甚至自己单独创立了一个支派,而且此支派之内教习的术法都是通过返老还童之术演变而来的邪恶术法,史宗源实在是看不下去。 史宗源知鞠谷术法的弱点,利用这个,他逼着鞠谷辞让了伏鬼门长老之位。 鞠谷倒是爽快地同意了,似乎这个时候他对伏鬼门长老之位早已没什么兴趣与留恋了。 史宗源是越来越看不懂鞠谷了。 有过了十数年,史宗源的妻子不幸得恶疾身亡。 这个时候,鞠谷赶来,告诉史宗源他有办法让他妻子复活。 亡灵复活之术,在伏鬼门并不是什么秘术,史宗源自己也会,但是他知道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好在,他自己有这个命等得起,所以他婉言谢绝了鞠谷,说他可以自己来。 然而,鞠谷却告诉他,这些年他自己研究了许多新术法,用他的办法,只需几日就可以复活史宗源的妻子了。 史宗源知晓他的师兄是个修阴阳之术的奇才,所以很是兴高采烈地问鞠谷究竟是什么样的术法可以替他将妻子复活。 可是令史宗源没想到的是,鞠谷描述的术法太过残忍,简直伤天害理,史宗源不愿意接受。 鞠谷见史宗源对自己的术法极为排斥,便恶狠狠地提醒史宗源,叫他别忘了偷练了长生秘术的后果。他说他自己现在研究这些,做这些不过只是为了让自己逃离那些惩罚。他甚至威胁史宗源说,如果史宗源不和他一起做这些的话,早早晚晚他会得到比死更痛苦的惩罚。 我听到这儿有些好奇,就问秦雪敏究竟是什么样的惩罚。 秦雪敏摇着头说她也不知道,因为史宗源没有详说。 但是秦雪敏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若还有一个人可以对付得了鞠谷,那么那个人就只能是史宗源了。退一万步说,即便史宗源没有这个能力对付鞠谷,可是帮着从鞠谷手中救下我,那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我一听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鞠谷那可怕、烦人、且恶毒的骚扰的时候,开心地忙让秦雪敏去联系那个叫史宗源的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史宗源 http://.biquxs.info/

但是地图虽然在,可是地图上的匠人大多年纪很大了,他家老头子已经死了十多年了,那些比他家老头子还风烛残年的老匠人还能剩下几个? 如果是真刀真枪的对战,就算对手是大罗仙人,他们也相信石侯能有办法战而胜之,但现在,石侯面对的却是陨灭黑雷,而这陨灭黑雷,却只是灭世罗盘降下的第一波打击,可以预见,在随后,必然会有更恐怖的东西降落。 “族长,有石侯此人坐镇在有虞氏,不是我们任何部落能轻易动的,甚至我怀疑,整个有虞氏十里族地,都布下了可怕的阵法,只是平时不显现出来而已,哪怕石侯离开,有虞氏的崛起,恐怕也难以阻挡。”族老干涩的道。 一声冷喝响起,众多龙族献出真身,各自在海水中穿梭,哪怕那些海水中有阵法光芒闪烁,但又如何能阻挡得了天生善水的龙族。 “呵!你还好,只有那么一段时间不能使用灵力,而我从始至终连一点灵力都不能使用,完全依靠身体在支撑,喔喔~痛痛痛~!!”影火不屑,但下一刻就是掐着腰喊痛。 可就这时,一道人影突然从迷雾中冲出,直取那腾空的黑脸金刚。 他顺便听了一下升白龙的动静,它睡着了。它即便本质是一层龙魂也不可能日夜不休的连续冲撞狼堡之门,它需要休息而且很懂得休息。 听说有些人被感动了。通玄神阵的传承和宝藏是无价之宝。这种天地神的排列,也是上天神境界的存在。它相当于拥有上苍的战斗力,即使是那些超级力量也不能忽视。 说罢苏澜就拿出手机往船舱去了,看样子是去找苏晋安“理论”去了。 丧尸玩家拿了一把被动是锋利的刀,然后把其他六把刀带到了仍然在闲聊的六人这里。 八亿似乎已经是青云剑的最高竞价,等了老半天也不见更高的价格报出来,那主持人虽然无奈,却也只能宣布青云剑最终由二号包厢的贵宾竞拍到手。 “下午六点钟,所有新生在会议厅内集合。”三人刚刚走到楼下,广播声陡然响了起来,接连三遍之后,使得呆愣了瞬间的王铭将目光落在郭少华兄弟身上。 顾静姝是让赵二盯上了,本就没错,可是毕竟人言可畏,传着传着就变了味。贵妃太清楚谣言的可怕,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她就不想再提,授人以话柄。 好不容易过了急滩,黑壮的船夫们才纷纷游回船上,一个个瘫在甲板上喘粗气。 沐家只能等皇上重症昏迷,再也睁不开眼说不了话的时候,再左右王景生。 “坐吧,有什么话直说,在我府里不必拘束。”魏明煦指了指让丫鬟端了茶的座位。 按理说仙器就算没有器灵,那怎么也要有一丝灵智,但是这些法宝都没有,就好像本就不应该有似的。 而她们两个偏偏就没有选安重根,选择了一个日本的赛车手。后来,主持人问她们认识安重根吗?而她们却摇了摇脑袋说不认识? 杨秀看着王靖之的背影,低低的沉吟了一瞬,若是将战场放在聊城,他也会如此难以抉择吧? 蒂兰的探知能力要强过夜云,所有她和夜云的分工很明确,夜云负责近距离,她负责远距离。 强兽森林里的夜空,总是那么的静寂,那么的柔美,轻轻柔柔的月光,闪晶晶的星星,梭梭抚动的白桦,轻轻吟唱的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那么宁和。 白术一人跪在一片狼藉的房间内,蓦然角落中悠悠飘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幽蓝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鬼魅。 凌剪瞳摇了摇略微疼痛的脑袋,扶着圆桌,踉跄的站起,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见凌洛为了他,竟然怒斥天玑子,第五懿心里感动不已,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光线越来越暗,眼前几乎被黑暗的幽蓝全部占据。但奇怪的是,这么大的海里,却没有发现任何生物。 走到一座巨大的建筑物之前,青冰荷看了一眼,随即愕然,这里正是万盛城的拍卖场,似乎现在正是拍卖期间,光是门口就排着长长的队伍,其中很多都是修炼者,只不过实力最强也就是统领。 此时已是冬季,但山谷中依然是绿草铺地,绿茵茵青翠如毯,其间又不乏奇花异草,奇树异果遍布其中,随风摇曳时花香果香幽幽而来,直透心肺,让人心神顿畅。 虽然如此,龙傲狼仍不敢掉以轻心,凭借着无数巨树的遮掩,无声而行。 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健壮无比的凶兽,獠牙大张中,吞吐出道道风刃。骑在凶兽背部的魔族骑士,俱都扬起长达三米多的魔器长枪,阵阵灵力波动中,雨点般的枪芒呼啸着激射而出。 “是吗?恭喜二娘了。”秦玥起身道喜,面上同样喜气洋洋。看着一点也不像装的,收到信号儿的两张脸自然又僵了僵。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越的黑色长剑再一次化作了之前那把剑意纵横的巨剑,他见我扑向了他,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了起来,然后向着我的龙头直接劈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两大高手的较量 http://.biquxs.info/

众人万没料到,青霜不仅不替自己分辩,反而挺身而出扛下所有罪责,亲自向皇上赐请死罪。冷枝更是惊出一身冷汗,青霜贵为婕妤之位,也在向皇上请求赐罪,自己卑微的奴婢身份,又岂有活命的机会? 看来此人身份尊贵,但是单从其年纪看来,便知绝非当今圣上。平日里听宫婢提及,当今圣上三旬有余,而眼前之人却仅为弱冠的少年郎。青霜暗自咬牙,若对方年少气盛,欲对自己行无礼之举,必当玉碎也不求瓦全。 但唐重手中的刀已经高高举了起来,就在那一瞬间,轰然斩向前方。 “是吗?那我倒想见识下你那些保镖的办事能力了!”刘鑫冷笑,和赵欣儿左一句、右一句地说着。 陈婴有这样的老母亲,他家能不旺么?陈婴还是很听老母的话的,所以首领做了,人马也有几万,但不管部下怎么劝,就是不称王不称帝。 说着,蓝染的身形已经逐渐变淡,就如同当初九鬼子消失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 京房满心期待地等着驱逐石显的诏令,若如此,他等于为萧周张几人申了冤,也为天下人做了件大好事,必然名留千古。 终于,罪石的反抗之意越来越虚弱起来,直到最后,完全臣服于唐重。 张汤老兄成了主管诉讼的侍御史,他离刘彻近了一步,虽然还是默默无闻,可毕竟能在皇上跟前露露脸,也算前途无量了。 相公,他们如今饿你仅是开始,如果发现饿你无效,便会用其它法子……珍儿不要相公受伤,如果相公受了伤,珍儿的心就会好痛,相公一定不让珍儿的相公受伤,明白么? “想做大事就得耐得住寂寞,你没看到我这一天到晚不也是没事做吗?现在没事做不代表将来没事做,等到有事的时候你自然就有事做了,明白了吗?”黄飞又开始忽悠郝帅了,其实他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有事做。 “放松一点,坐下来就好!”左边的面试官微笑着指了指安雨桐背后的椅子。 虎子就代表着‘方家近卫第一团’刑讯工作的一树鲜明的旗帜。有了虎子,方木就能更方便的从那些土匪口中知道自己想要的一切。从而更加容易的获得那些土匪私藏的钱财。 “遇到我,算你倒霉,不过,死之前,你好歹没有饿肚子,吃了叶兄烤出来的美味烤兔,死也不会做饿死鬼了!”杨浪咧嘴冷笑一声,身体掠动,霸皇枪一枪爆刺而出,裹着澎湃的魂力刺向了飞舌蜥蜴。 那些汪镇的原住居民听了段老汉的话,纷纷露出放松的神情,显然,他们也是听说过方天豪,并且还知道方天豪是一个善良的地主老爷,在清楚自己的生命安全得到保障之后,不再像之前那样惊恐。 他一提到将军,我心里莫名一痛,那个陪伴我十多年的人,如今阴阳相隔,直到现在我都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有时候总感觉他一直都在。 “好!”魂体之内,雪瑶应了一声之后,笼罩在叶风魂体之内,异火团上的白色蒙蒙气体消失,异火顿时犹如活了过来一般,火焰炸开,就欲对叶风魂体,肆意破坏。 然而,这对坚决执行自家少爷任务的家丁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依旧拿着手里的步枪,向着他们走去。 进了议事厅之后大长老还没出来,二长老冷着脸让徒弟上茶。回头的时候不经意的就看见方瑜坐在了最后一个座位上,本来拉着的脸瞬间提了起来,指着方瑜半天说不出来话。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最多也就一桶的量了,再喝下去必然要倒。 两尊半神雕像在缓过神之后,互视了一眼,认定吴辉的举动,是对海神殿的入侵行为,当下举起武器,就向吴辉与海歌劈去。 “先过去再说。”她还发现,在外头结界的雷元素很充沛,但自从进来以后,她连一丝雷元素都感受不到了。 周青峰只能又带着coco开车去黄鹂的公寓,他本人还没太当回事。可当天色渐黑,coco的表情就变得非常焦躁。她不停的打电话,询问亚裔圈子内的朋友,到处查找黄鹂的下落。 真贪心,还预约她下辈子。这辈子能不分离平顺过完,她都想拜拜神了。 光这些东西,只要赏赐下去,就能让光明教廷的装备水准上升一大截。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通过信仰通道,紧急汇报的消息,一下打断了亡灵主君的思路。 他知道雷元素可以碾压一切,但是他的阶位高了对方整整两个大境界,怎么可能被压制到无法移动。 甚至有些只剩下半边身子,连同着其他四肢被放进医疗舱,像是一只血淋淋的怪物。 可这又是何苦来由?望著赤松子头顶因催动真元而冉冉蒸腾的水汽,他忍不住涌起一丝苦涩无奈。许多话冲到嘴边,打了个转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梁晓颖一刻不停地走出平海一中的大门门口处的几棵枫树叶子被秋风吹的散落下来有的散在了她苍白的脸颊上傍晚的秋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 「你敢扶它?」林熠怒火愈盛,抢步近身又是一掌,将那株古木也应声劈断。 邓宣一动不动伫立在身后。正午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在地上映射出一个个闪耀的光斑。他的脸色苍白,紧紧咬牙木然注视祠堂。 第一百五十四章 鞠谷罪有应得 http://.biquxs.info/

“慢着!”就在白力准备队林轻凡出手的时候,被一旁的白泽羽阻拦住。 天界虽然没有说明到底拿了我干什么,但是我心里却是清楚,若我是天帝,自然想要用着巨灵石,仿造一把盘古斧类似的兵器,作为开天辟地之用。 “你不是那里的教官么?”安苏浅从美味的面中抬头,额,这个她还真是不知道。 听到韩冲的话之后,慕锦重重地抖了一下。很明显,他是听到了韩冲的声音,才回过了神来。不用想了,能让他这完全失神的东西,一定是一件不得了的东西。 “你怎么会来这里?”李婉婉的突然出现让万俟凉和皇甫越勋都有些疑惑,他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她则以为她不会来。 显然,从睡眠中苏醒过来的它,开始察觉到了这些敢踏足它领域的蝼蚁人类。 林锋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平常弟子聚集的场地,而卓琳儿和潘能为了有机会碰到林锋,所以每天都守在这里等着林锋。 在这里可以买到各式各样的灵兽,只要付得起价钱,就可以把妖兽给领回家去。 “那不就结了,这样的人,还用再查么?他能有什么问题?能畏罪潜逃么?”庞局长淡淡地一笑说道。 从一开始北境就陷入了一个误区之中,霜巨人单调的攻击当时令他们盲目,一瞬间战术改变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看着北仑帝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他的心突然就缺了一块,伸出手慢慢的放到了北仑帝的鼻前,然后猛地一顿。 这是梧桐的提议,另外三人当然是没有任何意见,毕竟这些精灵都是为了保护他们而战,为了他们而几乎失去了生命。 三分钟结束后,贪狼毫发无损,而那个黑衣人却被打飞了匕首,脸上的面具都被打掉了,露出了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事情刚刚发生,不管对方是何方神圣,除非到达了仙的境界,否则别想瞒过她的探查。 “他们是什么人?”师妹听到师兄这样说,也是稍微平息了愤怒,好奇的问道。 “雨蝶,我要走了……”白子墨收拾好了东西,便出来寻找雨蝶的身影,无论如何,他还是想要和雨蝶好好的告一个别。 但飞马部落的人还在不停的往这里丢柴草,如果置之不理的话,那边的人把火一点,那自己这里可就变得难堪了。 “还是我的人马厉害,这场节奏带的飞起,对面的瞎子就跟弟弟一样。”叶晨也是颇为开心的说道。 淼云潭的悬崖栈道并不长,莫约半个时辰,众人便穿过了整个淼云潭。 王潇来也对王坤的这个施工要求感觉到莫名其妙,要赚钱的话,自然是多多的开工厂,弄这么多研究所干什么,又不能吃,想要将这些研究机构给填满了,没有个几万人,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其中一位姓吕的技术人员对着台下的村民说道:“大家一个个来,有什么不懂的我们都会一一解答。直到大家都弄清楚了我们才会离开的。 打心底里,佑江是对谢磊抱有歉意的!萧翰林做事经常是不留余地,但像这一次这种解了你的围还把人往绝路上赶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冲击波将附近的海水高高卷起,然后高温又将海水化为迷蒙的蒸汽。 西北军系统内的主张武力对抗较多,因为南京与他们的之间系根本性矛盾,让他们交出军政大权,就连冯玉祥自己也不愿,武力对抗是最坏的情形,但也不能不考虑。 冉龙一说暗金级赏金猎人,众水手不禁神色一震,暗金级赏金猎人,这可是强大无比的,实力至少也是暗金级的,也可能是铂金级的,要是铂金级,自己可就不用担心了,鸟海盗来多少死多少。 不过唐清妍“死而复生”的喜悦却冲淡了这种反感,他对肖丞的抵触倒也不算太尖锐。 貌似问题都解决,不过英国商人又发现了一个新问题,摊位被占了。 “可是,百夫长海布里达不是经常嘲讽希腊人没有体魄和战斗精神吗?”卡拉比斯奇怪地继续追问。 我凑过去,拽了铁驴一下,那意思够了。没想到铁驴猛地把我轰开,又盯着我。 丁雯看到大家都在毫无理由的夸奖墨夕,就一肚子!但是现在她也不敢在说什么了,如果真的得罪了宏圣集团的话,恐怕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战安然皱着眉,不是很高兴杨辰跟着她,刚刚她说打车,杨辰把车子停下不走,她要来这边就坐了车子,现在他又问东问西的。 “西山君,恭喜恭喜,这次任务又圆满完成了,其实以您的身份,是不需要亲自断后的。”大野隆治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西山秀明,笑着对他说道。 原來就在金光一飞进六耳猕猴体内的时候。六耳猕猴突然感觉自己身上好像背着一座大山一样。不要说是健步如飞了。就连迈动双腿都感觉非常的困难。 墨夕看到蓝婧醒了过来,连忙赶到蓝婧的旁边,帮着蓝婧坐好。“你醒啦?还好吗?”墨夕帮着蓝婧按按太阳穴,想帮蓝婧舒缓一下,看着蓝婧现在的表情墨夕就知道现在她肯定特别难受。 原本战天翼是那种孤傲不可一世的姿态,毕竟战天翼给外界留下来的是冷漠,是面无表情,但现在看,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一个长得有点好看的男人问,嘴里叼着烟的,一边吸一边皱着眉头顶着许荣荣的大腿看,人都说了,醒了好好招呼,就得等着人醒。 “在我眼里,白一是我儿子,是谁都无法替代的,他不及白一的千分之一。”战熠阳这么说一点都没觉得夸大,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不用担心,米奥博。这是利比回来了,你没有看清他身后的那把剑么?”伊丽雅赶忙出声阻止了身后这个强者的举动。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戴家夫妇魂归 http://.biquxs.info/

魔都大学资金丰富,就算是体育场里面的比分板,都是用黑色荧屏制作而成的。 枪尖一挑,直直的刺向了达特的头,一出手就是杀招,没有丝毫的留情。无需思考,无需预测,身体进入战斗状态之后就自然而然的动了起来。 尤其是张果强,段奕宏,张译等人,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改变平凡的机会。 绮礼:这个体质大概是你的遗传吧。那时候你的身体也那么弱,现在你慢慢好起来了她当然也一样啦。 祭台上,七个王鼎分别而立。老姜王拖着病体残躯走到了跟前,腰间的佩剑搭在了龍阳的肩上。 “陈石师兄,我说过,你碰到了我的底线,来年的今天会是你的忌日。”王安丢下了手臂,并没有当场利用饕仙鼎将其化作法力反哺,那是他的底牌不宜曝光。 “这老和尚,看起来面善,但是一出招就是死穴!这些臭和尚,不在家里念经礼佛,怎么跑这里来了。”赵倩男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我就知道林晨哥哥不简单的!”欧洋娜娜很是自豪的拉着林晨的手笑呵呵的说道,不知不觉之中,连称呼都改了,现在欧洋娜娜丫头对于林晨那是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了。 工地上,自然少不了工人。而每年工地上都会有从高处摔下来而死的人,没办法,这个行业就是这样。 以变种人,查尔斯等心软的性格,很可能会将之前叛逃的阴影揭过去! 庞大的生机力量全部汇聚于双手之内,他的双手被不断被两人魔爪上魔气腐蚀损伤又复原,而他毫不在意手上的痛楚,眉头都没皱一下。只牢牢如铁掌一般禁锢住送上们来的双生子。 怎料从后面走来一个黑胡子男子,侍者眼巴巴望着他很无奈,把刚塞进口袋的赏金递给他,而对方则从他的赏银里,取出一两张回递给他。 而齐天狂,已然进气多出气少了,肉身崩裂冒血,宛若一个血人般凄惨。 可是,纵然他任天龙展现出骄人的身手,还是不可以与死门相辅相成,因为死门中当有一人,犹如洪荒巨兽,死死的压在他的心头。 想到自己刚才深情告白的对象竟然是苏凡,柳飘飘就气得直反胃,更让她愤怒的是,苏凡竟然代替叶九霄拒绝她,让她失望伤心难过,她真要气死了。 待她赶到厨房时,张灵之前煮的方便面,已经彻底成为了方便面糊糊,紧紧贴在炒瓢上,恶心的很。 冯巩青眉头一皱,在他的眼中这鸡翅什么的,仅仅从外观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 宫殿似乎是个仙品灵器,与器宗之前的山门灵器有些相似,但是没有器宗的强悍。 也不知道薛齐是哪儿来的底气,觉得在商业场上靠着一些卑鄙手段胜过了杨洛,龙幼萱就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甚至于非他莫属一样。 为此,苏浅云并没有回答,只是给了杨依染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夏鸿升的四千人马开始了一路行军,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穿过了积石山,越过了河源,进入了且末。 扭,拧,拍,按……王保强瞪着一对傻愣愣的大眼珠子,完全不知道怎么对付刚刚还好好的水龙头,心里估计还在思量着:这破玩意儿是不是坏掉了? 反正对于这种事情,孙悟空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一路上遇到的劫数也不在少数,不少妖魔都与三界当中的大能有着各种渊源,甚至一些妖魔手中的宝物无比强大,哪怕是孙悟空他们都不是对手。 另外,在短信箱里有一组短信对话,这是杨投资之前威胁何漂亮的短信,时间是一年以前,证实了刚才辩论时的一个问题。 黄博明白这里面的轻重,吩咐下去后,大家该训练的照样训练,但平日聊天再也不说工作内容。 而华义在海外发行方面更是颇具优势,这一点甚至比华影和魔影更为出色,所以肖扬对与华义合作也是抱有期待的。 暗金恐爪前方悄然释放着淡淡的光芒,向更远的地方延伸。片刻之后,唐舞麟感觉到指尖一轻,他知道,钻透了。 “不错……而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还是将所有的祖巫都给击杀了才是要紧的事情!”龙狮剑帝也打着圆场说道,和二十几天前相比,此时的龙狮剑帝显得更加的衰老了。 碎叶剑因为经历了两位盖世名将的失败,并且杀死了齐雅德·伊本·萨里,所以最终成为了一把杀道剑娘,一身的技能,都是讲究将攻击提升到极限的杀道技能。 “让你跟我回家你又不回去,家里舒服些,也许不用这么难受。”杨若离又妆模作样翻报纸,不回答他的话,秦风展非常无奈,只能叹气。 “是,我去求了他好久好久,终于他卖给我了,不,不是卖给我了,是送给我了,他说,他祝福我,希望我能幸福。”上官傲低声的说道。 “初五!”蔷薇猛的出声,声音尖锐刺耳,竟是生生的打断了在场之人的笑意。 但是窗户被钢精封起来了,大古走了上前,双手一把抓住两根拇指粗细的钢精。 “嚣哥,不可以!”林正的兄弟们连忙伸手来拉李嚣,可是李嚣挥挥手表情阴冷的拒绝了。 “是的,我会做饭,做的还不错,时间差不多了吧,我去做饭好了。”韩菱微笑的说道。 帝雄的兄弟们高声呼喊着,一个劲疯狂的鼓掌。而肌肉辉这精彩的表现也得到了场下观众一致的喝彩。 他深知自己此刻必是比那魄军星的死状更惨甚百倍,当下眼前一黑,朝天空下的万里人间直挺挺地坠去。 强忍着浑身阵阵的酥麻,傅承爵压低声音道,“我今天不去了,你们玩吧”。 刚一到谷口,几人就隐隐约约见到前方人头攒动,似乎聚着不少人。 想必这就是独孤媚儿的手段,自己怕是要在这里生活,直到独孤媚儿怀孕,或者发生什么别的情况,例如太久怀不上孩子。 第一百五十六章凭实力收一鬼 http://.biquxs.info/

这尊陆天羽自己模样的巨像忽然双眼放光,两道刺眼的光芒从双瞳里直射而出,全照在已经迅速变身的陆天羽身上。 中国在经济发展中,应该迫切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提升内需在总需求中的份额,建立一个与中国人口规模、疆域、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开放式的大国经济。 之后的几天内,学生们就开始陆续回家了。系里面果然是组织了暑期社会实践活动,最终的决定,是去香港,但是办理签证什么的,比较费工夫,大概要到了八月中旬才能够成行了。 鞭影回抽而去,狠狠的甩向崔玉珊,可是崔玉珊人丑技高,微微闪身之下,鞭影便是被其绕开。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夏雪纯不敢抱有太多的幻想,害怕梦醒后摔得更痛。 他不知道的是,他刚才的假设才最接近事实真相。他的顶头上司安倍富士的第一感觉——肇事者是中国——是对的。 他主持政务,对藩帅们往往多有纵容,这也是他能得到许多藩帅支持的原因。 而袁泽之所以将沐可可放在第一位,主要原因是沐可可胸比麦子大。 工人们将“夜麒”推进一楼。隐蔽在里面一间房间内的电梯将他们连人带车送往地下。 麦子和海蜜蜜顿时露出“我同意”的眼神,明显很认同柳芽这个说法。 他虽然和秦岚交往了这么久,眼看都要结婚了,但双方,竟是一次关系都没发生过。 不是他自傲,想要对他造成伤害,起码也要五品巅峰的天骄,或者六品以上的高手。 辛安安一脸羞怯,眼眸微垂,眼底闪过浓浓的得意和骄傲,转眼即逝。 他已经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了,没想过林雾会真的来。单是这个,他对林雾再尊敬都不为过。 他立马扯下背包,任其砸落到下面人的脑袋身上,他则迅速脱了外套,展开来堵上洞口。 有一句话说的真对,上天是公平的,虽然人类主宰了这个世界,但是他们的寿命是短暂的,魂兽虽然没有人类这么厉害,但是他们的寿命是长久的。 二十年前,萧穆堵上一切,拉上整个萧家,方才让天景帝坐稳了龙椅。 吴扬跟着铁穆来到大门处,只见皇城司两扇朱红的大门已经落闩,门外有人不停撞击大门,搞得大门摇摇欲坠,幸亏值守的兵丁用肩膀用力顶着大门才没有被撞倒。 然而,周校长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周浩瀚就是一声怒斥打断了周校长。 而城关上的四皇子见状,眼眸如临大敌一般的骤然紧缩,随后拳头紧握,神色复杂。 他知道身边的人儿现在心中肯定有很多的问题,可他是真的不知情这里事情,不过白少擎或许会知道的比较多,看来有必要他是时候该利用利用白少擎了。 弹幕里一片安静,就像是昨天温初柳在直播间里吃东西一样的安静。 物质上的东西,终究会改变,而精神上的真爱,一旦爱了,却很难改变。 秦峥坐在椅子上,记忆,又回到了很久之前,自己刚出国,回来的那段时间。 砂金挡住了大蛇丸从口中吐出的狂风,但也被吹散了一些,大蛇丸微微皱眉。 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研发部却灯火通明,以威尔斯为首,整个部门的成员都还在加班。 银行的负责人是彼得·科恩,来自加州最大的银行美洲银行。他上任时间不长,但做的报告却不短。 她侧头望着陆丞凌,男人抬手冷静整理好衣服,转身想从窗户口灵活的溜走。 此时,蒋成均才算是欣慰了一下,因为秦家的没落,秦尧又是喜欢安静,全家只有一个管家,还有一个煮饭的阿姨。 丁香急忙要行礼,却被燕王制止了,他的目光,落在了沈采苡的身上。 “对了,你们要不要试试明天客串的戏服”李以墨在这方面早有准备,而且都是按照少时众人身材制定的戏服。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地球时,邻县来了个明星开演唱会一样,还是挺奇妙的。 “美人拳?好呀。杨贵妃可谓美人,从描写她的诗词里悟出的拳法,自然就是美人拳了。”段郎非常满意岳灵珊为这套拳法取的名字。 段郎仔细看,不敢相信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个孪生姐妹!根本看不出两人的差别在哪里。 蟠桃仙子正在据理力争,她打算举办一届擂台赛,打响瑶池圣地在炼丹上的名声。 丽妃等人当然很吃惊,都觉得一个大男人成天惦记后宫这些鸡零狗碎的破事儿也是绝了,这太子竟然没出息到这个地步,真让人没想到。 第一百五十七章 赴河南 http://.biquxs.info/

明羽下意识的攥紧拳头,心中变得更为坚毅起来,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得到这诸位长老的认可才是。 而且即便是那个妖孽,在所做事情的震撼程度上,依然是没法跟凌霄相比的。 卢奔伟老脸一红,没想到会被这土鳖打脸,要真在这么多粉丝面前管人叫祖宗,那恐怕他不需要在直播平台混下去了。 他们这一帮子人,早就吸引了大半条烧烤街的眼球,旁边的老板客人,纷纷侧目。 说完,巴顿贝蒙斯坦冲向了黑暗艾克斯,抬起拳头一拳打向了对方。 大厅里,家族众高层都脸色难看,怒火中烧,因为他刚刚接到一个消息,织田家族终止了一切与宇智波氏族的商业合作。 xio基地实验室里,大空大地坐在属于他自己的桌子前。而面前,则是已经因为艾克斯的入住,而变成金色的xio终端。 “哈哈哈哈!”一道震耳欲聋的笑声传遍了凌霄宝殿的每一个角落。 两个保安立刻点头,接过钻石贴身放好,就像是两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根本不管包厢里会发生什么。 明羽点了点头,看来这次自己半年时间的静修竟是刚刚好,若是再晚几天,自己恐怕便是无法达到御丹境四重巅峰的境界了。 早就保持警惕,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的秦风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周身灵力运转,脚下清风弗动,一个掠身避开了和尚的偷袭,随之左手一拳轰出,剧烈的拳风掠过,桌椅化为齑粉,大和尚也是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郁煦也无奈,身为一个家主,他得禁住诱惑,不然这妈妈来了,一定会抽自己的。 而此刻那夏欢欢那一边,夏欢欢给那麦律吃了药后,听到马蹄的声音,听到这声音后,夏欢欢起身出来,清河护着那夏欢欢。 风筱月说,这明月扇中藏着那个高人悟出的无上剑技,忍不住打开来,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此时,在方家一座别院,方明宇一家人在别墅的客厅中,方明宇正缓缓的在别墅中尝试走路。 欧治说着,手中余热未退的大刀高举而起,隔着中间的溶洞,一刀劈向相隔数十丈远的梅三娘。 当然,此砚台上可没有什么植被,有的是一股阴寒刺骨的阴气,以及浓浓的尸气散发而出。 见到顾横波与朵朵接触的手背,林繁晴冲过去拿起桌上的纸团成团,照着顾横波脸上丢过去。 银针全部扎完,叶尘不禁松了口气,第一步已经完成,还有最后一步就能完成,只是这最后一步是异常艰难的,一个不好慧明就会发狂,叶尘也是顶着生死的危险在做这件事。 这些凶兽的实力对于一般的武者而言或许不太强悍,但是对于普通民众而言,那就是灾难性的存在。 君莙看着阮铭枭,所以这个男人就是为了这件事,所以大上午的出现在了她的学校? 但是想想顾画蕊说的也对,他们是奴隶市场的奴隶,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受人奴役的命运,哪怕他们逃跑了,无论他们以后走到天涯海角,奴隶市场的人,总会有办法将他们抓捕归来,将他们进行重新出售。 太后听到陆佐的一番话后,低头沉思,接着挥手示意陆佐下去,陆佐躬身示意,便一人离开了酒肆。 不是她不想亲,而是这个看起来萌萌哒男生,她脸上的神情庄重中又透着一丝邪气,有一种让人莫名心动的违和感,正是这种不协调的美,成功打消了她的念头。 此时,旁听席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那些瞧不起简思的在听到这样的遭遇后都萌生了深深的同情,在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也都不再议论了。 程紫璃怯生生的从试衣台上转了过来,用一种无辜而又期待的眼神看着路毅辰。 “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我们万族要凭借自己的努力,所谓的宝藏,不过是让人退步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不去想办法打开的原因之一。 游戏正在紧张的时刻,事关团队的生死,这时龙川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以为她们不敢多过分的……可是看到这种样子的时候,苏彤还是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那人低喝了一声,瞬间就到了他的近前,一拳头轰向了东方灼的胸口。 行宫内的厨子,比不上御厨,所以所做出来的佳肴,并没有皇宫里那般美味。不过比起寻常百姓家,这些菜肴就是极为好吃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下去会会他们,你们觉得呢!”步凡道。 “我说得这么清楚,你还听不懂吗?自己用脑子想想,我这话也只说一遍!”卢香不理会她,放下床幔睡觉了。 “远古的东西也并不一定都是好东西,有的只是非常普通的东西。。”倾仙儿听见沐毅的感叹之后,轻声解释道。 “你……你放开。”席惜之伸出手,就想去掰开安宏寒抓住她尾巴的手掌。 “臣恳求陛下,将游云山狩猎一事,交给微臣,微臣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原讳说得非常自信,一张脸上飞扬着神采。 顾若云在千北夜怀中醒来,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身子,眉头轻轻一挑,便对上了身旁那一双充满着笑意的双眸。 “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处理掉这麻烦的东西。。”沐毅心中有些着急的想到,他没有想到一个死去的晶兽本源晶块里面竟然蕴含着这么厉害的意识,自己想要将之吞噬就必须要先解决这里面残存的意识。 明媚等西泽尔成功点燃了一串鞭炮的引信后,过去赶紧将他拉过来,伸手捂住他的耳朵。 这种灵魂和灵魂相交的感觉太激烈,仿佛两人彻底的融合在一起,君云卿感觉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这些感觉了。 不过我想现在就算是有混子,应该没有那个混子这么没有眼力见敢来招惹我,毕竟谁会嫌弃命长呢? 我的身子猛然的往下坠,周边一点声音都没有,静的可怕,不一会后我闻到一股海水淡淡的咸味,下面传来一阵阵波涛汹涌的声音。 第一百五十八章 硬闯古墓无果 http://.biquxs.info/

陆子笙一直紧紧皱着眉,看了看四周,一些年轻的情侣们看得很有精神。 顾萌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抖着唇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t贾仁杰摇着头,在凤池县已经开发的项目,正是在张千发手里办好的,当时也是樊铁人从中牵的线。 否则哪怕你是一线歌手,也很可能被这个新人王遮盖住所有风头,到时候会影响公司的收益。 就在刚才,自己还打算通过大胡子,得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汤姆斯的突然出现却打乱了自己的这一心思。 完成三件任务,加上一夜鏖战,此刻他面色有些疲惫之色,但是精神却如打了鸡血一般振奋。 \t这一块内容可是一个地方经济发展的主要区域,全都让给一个外人,谁都不愿意,不过县里主要领导也没办法阻止,贺家详更没办法。 “就知道你们这些外族之人赶不走,你想进去倒也可以,不过,却有个条件。”大汉说道。 深黑色房车从宋氏行驶出去的那一刻,顾萌便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心想着宋大叔怎么会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呢?按说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应该此起彼伏永不停歇才是。 ‘哼,今日就算是老大没有来,也容不得你在此放肆。’这个时候那个怒发须张的中年模样男子说道。 谷大为恨然看了一眼梁江涛,想不到他这么阴毒,在这里戏演得那么逼真,原来早就把这一切报告给了省委。 最主要的是价格还便宜,还没有危害,这么一款产品凭什么是违禁品? 老师姓孙名单,据说在前朝没有改变科举的时候,就考中过名次。 黄州市民一般看不起外地市民,同样,黄州官员也看不起外地官员,黄州公安也看不起外地公安。 楚留香并没有背身,但就算是他还面对石观音,但骤然遇袭,他瞬间被石观音只用一只手直接擒住了。 林正然跟何晴同时看向躺在地上被一圈人围着的王玥,李姐也看了过去。 凌司夜看着林希这句话愣了几秒钟,这代表什么意思?她和他客气?她担心打扰他工作? “这个景泽,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说起情话来倒是很有一套。”鹿老太太姚心容表示对孙子的肯定。 二叔,那个在幼年夏清麦心中,唯一对她偏爱,差点就改变她一生的男人。 夏清麦才不在乎她妈什么态度,她这个月和下个月该给家里的五块钱,在拿到孙富贵的彩礼后就已经给了。 【黄昏】:还可以,东西的确很好吃,我还遇到了红雾,在里面交了挺多朋友的。 虽然他是辟谷中期,可他们柳叶山庄的实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比其他山庄强大那么多,只是稍微领先。为了家族,柳长风也无奈。 陆绾绾盘算了一圈,就凭她的身份,也不能轻易处以极刑,费这么大的劲,此人的目的不就是想要给自己教训么? 锦衣男子见洛无笙这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几次三番的撇过头想要离开,到幻境外面去等结果就好了,但最后还是没扭过自己心中的那份好奇,静静的坐等洛无笙的反应。 苏若瑶看程延兆行动自如,还面带微笑,完全不是体热的症状,这么说刚才四夫人在宴席上说程延兆体热就是撒谎了。可这种谎言有必要吗,除非其中有问题。 的一声,李非常这一拳又好像砸在了水面之上,竟是打空了一般,李非常定睛看去,曳戈依旧是完整无损,不过是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波澜不惊地看着他。 曳戈直视那火焰凝聚成的巨大凤麟的眼睛,目光交汇,猛可之间,一切归于平静。 她确认了一下直播安排,正好今晚有直播,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鬼面古玉揉了揉太阳穴,一挥手,洛无笙被夹在墙里的衣角被抽离出来,还在大骂墙壁不要脸的洛无笙,看到刚刚还在墙里的衣角,这会儿正安安静静的呆在它该呆在的地方,洛无笙看看墙再看看衣角,来来回回一直看。 温子彦点了点头,随即便是服下诸多疗伤灵丹,全力以赴开始恢复实力。 雷修总感觉,海峰这么说恐怕和他跟梦紫云说的话有关吧,毕竟梦紫云的反应实在是太过的反常了,态度绝对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起到这么大的变化,甚至就连对他们,尤其是自己的态度转变这么多。 见到自家山门被大火卷入,周围的天师道弟子和长老们不用张天海命令,便立刻大叫着去救火去了。 他最恨这个苏珊了,凭什么事情都不管,只有干一些一点也不费力气的事情,谁让她长得好看,仗着老大喜欢,大家都在传说她和老大有一种非常暧昧的关系。 武君阶在世俗界眼中是个遥不可及的高峰。但是事实上武圣阶才是高阶武者最开始的地方。 要布下这么大的局,得调用多大的资源?!范昭想到这,一瞬间,感觉到了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把自己紧紧围裹起来。 就在所有人吵闹之时,白家后台突然走出一位身穿华服的男子,他双目蒙着一道云雾,身上皆是被剑光包围,神念刚刚飞去便是被剑意刺伤,显然是一位皇境中的高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寻找守灵村 http://.biquxs.info/

止水剑再次准确的刺中黑剑豪猪的腹部侧上方,这一次长剑没入一半的长度,重伤黑剑豪猪,一股冰冷的气息顿时散发开来。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陶佳欣眉毛一挑,若有似无的多看了她好几眼,心思一顿,陶夭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洪毅因为灵魂体受伤,而且操控的是只会灵魂攻击的虚天蜂后,所以洪毅更本没法应付这些蜂将的攻击。 楚清音此刻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哥哥,在这一周的相处中,已经越发的爱护起了陶夭,她只是想把陶夭当做一个认识了很久的好朋友,慢慢的引导她,发现自己和她之间曾经的羁绊。 但谁都知道和平只是暂时的,一旦人族那边的资源紧张到一定程度,那么总有人会狗急跳墙。 “你在那边嘟嘟囔囔的说啥呢,还不走?别在这里打扰我。”显然,唐老爷子还是没有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早上了,被名莫名的打扰之后他的心底腾起了一阵无名怒火,就想让管家安静些,好让自己再看视频。 这在无形中也让蔺风自信了很多,毕竟经常有人夸奖他是天纵之才。可是现在突然却一落千丈,自从突破到金丹境之后,这段时间的修为几乎没什么长进,甚至离初期都还有一段距离。 吴忧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心情,不再想其他事情,向着炎州城北面走去,炎州中院坐落于炎州城的东南角,而城主府则坐落于炎州城的正北面。 “不可能,做梦不会这么烫人。”洪毅感觉到那炽热的温度说道。 “就是陶夭有可能来爷爷你这里,爷爷真的没见过她吗?”唐甜甜补了一句,唐梓夜说话真是太不客气了,要是她是唐老爷子,心里也不会愿意回答的,唐甜甜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唐梓夜要拉着她来了。 他自己本人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是一突一突的,感觉要有大事发生了。 回到基地后,选手们去休息了,今天除了晚上的一场训练赛,就没有别的安排了,苏易这是和周翔,以及昊恺坐在办公室开始看比赛。 与往年最大的不同是,枫林山庄的锦绣园外,种植了一大片的花海,在山风的吹拂下,四周都飘着淡淡的花香。 在放在吴邪额头上面的那一刻,吴邪脸色骤变,嘴中开始抽搐起来,脸色同样变得狰狞。 本来lgd他们是想追的,看到后面亮起大树的传送后,果断的选择了后撤。 “这不就是刚刚我们在进入甬道尽头看到的那副图吗?”张睿惊讶道。 张彤彤却没想那么多,他一直怀疑这个房间内装着隐蔽的摄像头,总不能自己忽然躺下休息,而大佬在自己的一旁站着吧? 南岭子张了张嘴巴,脸色登时冷拉下来,眉宇间不禁流露出一丝凌厉之色。 那虚空四处,各处都似有剑光迸发,无处不在,破灭了虚空,封锁了闪避。 因为实在是想不通佟真的自信来源,所以直播间的观众也是开始纷纷询问起了佟真,他的自信到底来自于哪里? 陆佐微微点头,也不答话,只是觉得高翰和他的弟弟高筠相比,略急功近利了一些。看他刚才谄媚的眼神,让人极不舒适。 “去哪儿坐呢?”这么多天了,不是在大巴车里,就是在游玩的目的地里。真正能够安静的坐一会的时间并不多。 朱老师看着林双把自己叫到这样一个完全没有人的地方,眉头顿时皱的紧紧的,一脸不满的看着面前的林双。 “你要不要这样阿!考的好就是考得好。这样子说话,真想让人打你!”林双内心是崩灌的。特么的,真要这么简单,自己怎么会学不会? 如果,李贺真的拉着自己跟自己说了一大通,恐怕自己才会真的忍不住自作多情,以为自己还真的有机会吧? 她的激动,让苏彤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苏彤睨到了闫紫萱眼底深处的激动,她似乎很看重能不能参加邹继冕的生日宴会一样。 趁着那马贼勒住了马儿,徐天立即一个神识撞击就轰了过去。现在的他是炼气五层初期的境界,相当于内劲六层的武皇,神识撞击自然也是更厉害了。别看马贼人数众多,但是良莠不齐,什么样修为的人都有。 雷刚已经修炼到了武王大圆满的境界,一眼就看出来了,北宫横不过是武将后期的境界,他收拾北宫横还不跟玩儿一样?有陈落雁在旁边看着,他刚好是可以露一手。雷刚嗤笑了一声,不闪不避,伸手就抓向了独脚铜人槊。 程紫璃的剧组来到的时候已经有另外的一个剧组在那安营扎寨了。 简思匆匆赶到警察局,南战竟然也在,翻着手中的卷宗,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老二这个时候说道:“什么残忍不残忍,大哥你就是过于的迂腐了,人生在世自然是得过且过,何必和自己过意不去,去执着那些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呢?”说着老二从燕飞雪的腰间扯下了什么。 “哼,这个钱多吗?只要干掉了一个世家,我想陛下弄到钱,足够弄死几百个将军了!”吕振亮开口说道。 运转水灵造化诀,身体之外顿时就有一层淡蓝色的光影浮现而出,手掌之上更是有一道道灵力被灌注到盒盖的纹路之上。 傅仪吐血,一脸不甘,连忙取出一枚疗伤丹药吞入口中,连忙炼化药力。 燕飞雪发现南宫毅和她很说得来,至少比楼云那个呆子强多了。燕飞雪这段时间的压力正好都倾泻了出去,心情也舒畅了许多。躲在暗处的刘夫人看到他们两个相谈甚欢的样子,不禁连连点头。 少年话音未落,纪子龙便是一拳照着这少年脑门一拳,直接将其打晕,看了一眼这家伙,纪子龙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单手掐印,炼气术被他直接施展。 “王八蛋!”林峰也知道情况不妙,他更清楚司轩逸这番话的意思是让自己脱身,不过现在他觉得还不是时候,所以就没动,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司轩逸再次被抓起来。 第一百六十章 永远走不出的村子 http://.biquxs.info/

“行吧,那我们走后门,悄咪咪的过去。”慕曦拿开他的双手,帮他放到他的腿上。 可风凌却不以为意,嘴里却在不断念动着咒语,紧接着,青林身上的灵力竟然顺着风凌的手臂向他身上流去,而风凌的境界也在此刻缓缓的攀升了起来。 “孙婆婆,您莫非知道东海之渊的事情?”沈落见状,开口问道。 扫描无果,王战便慢慢的将精神力收了回来。持续的张开精神力领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有些吃力。 但是题目的难度,怎么说呢,陈舟觉得这种题目越长,信息越多的题,往往就越简单。 虽然周源出现在悟道崖前,再到后面的一系列事件,时间看上去很短,但对于龙氏这种家族来说,足以让他们运作,调查清楚很多事情。 所以,秦风世代守城之将,皆十分憎恶天国,虽没灭国,但与灭国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这么一个行事乖张的魔头姐姐,实在无法揣度她的心思,唯有一笑。 那些异魔看到如此这么多食物,瞬间兴奋了起来,再也不管那颗玉珠,皆向天知海众人扑了过去。 然而,此时的周源依旧从容淡定,面上没有一点慌张的样子,手持凌霜,白衣翩翩。 随着四周缓缓变亮,两人的面前空间也是出现了一道虚幻的影子,那是一个男人,约莫三十多岁,面庞坚毅,如刀削斧凿一般轮廓分明,双眼如剑,即便是见惯了高手的李清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也是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呵呵,你一定会后悔的。”鹏王开始了轻蔑的发笑,既然对方食古不化,耐心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这些年来,他所有的事,都让曹天佑去办,他所得的一切讯息,均经过了曹天佑。并且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曹天佑,如果不是季言墨那份资料详细到他想欺骗自己都不行,他真的不会亲自去调查那些事。 拉拉拜?就是那根笛子,对,它没有掉出来,这让我这位精心制作意外的幕后黑手感到相当无语。 可惜,失血量过大,眼前彻底一片漆黑的时候,阮萌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地板到了天上。 研究这些东西沒有什么成果。叶飞调动了一下身上的x能量。已经基本上完全恢复。达到四代实力。不过举行至尊拍卖会。來的都是法老王这种六代实力的大佬。叶飞要是对上他们还是会被秒杀。 市丸银忍不住向给她一个爆栗子,这个大笨蛋,真是白担心她了。 这一次,它们身上多了一层厚厚的古树神光保护,再也不用有任何顾忌,直接对魔化“王辰”发动最猛烈的进攻。 祁旭尧心中一阵阵感动,这个平常看起来刁蛮任性的妹妹,却是他的至亲中待他最好的。 白薇时不时会和祁旭尧见面,但有的时候时间长到两三个月可能也见不上一面。因为人气高,祁旭尧真的太忙太忙了,偶尔会跟白薇吐槽,恨不得自己能有分身术,这样就不会整天东奔西跑。 上古时代,仙医门鼎盛至极,也许是赢了那句“盛极必衰”,其余七个当时赫赫有名的门派,集体对仙医门发起了冲击,最终合力剿灭了仙医门,夺走了属于仙医门的气脉,一分为七。 他早就给自己做好了撤退的准备,金光劫火符早就贴在了他的背后,只要海格老头敢对他发动进攻,金光劫火符就会起效。 “不!我不管她是哪国人,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好姐妹,她是……”大丫头欲言又止,俏脸却是一红。 话虽这么说,可柳月娥一点也不像是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样子。 可是他本来插队远在福建,家在云城,为什么要跑到山西大山里的麻风村呢? 这黄子澄不但一进来就用火箭筒要攻击他,还张嘴闭嘴的辱骂他人娘亲,要不是项恭心性好,换作其他锦衣卫,此刻这黄子澄早就被找个理由押进诏狱大刑伺候了。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外面来了很多人,全都住在城外,不愿离去。 不过这会儿,看着对面的罗天华,萧明的心头,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徐增寿依旧没有理会孩子们的吐槽,准备接着介绍产品。可是下一个已经没有了。 所以,这个时候,任是洪安山和洪宇已经打出了真火,在听到太监唱诺声后,依旧不敢怠慢,生怕落人口实,被弹劾一个无视圣銮的大罪。 “菲德尔上校,你好,看到你我也很高兴,听说你要晋升大校,恭喜恭喜莫雨绮也笑着回应说道。 卫风走到东哥面前,拉过来一张凳子坐下,目光平静的看向东哥,指间夹着的烟一扬,一口无辜的说道:“这位大哥,我其实是真的来借火的,可不像闹成这样子”。 池中突然冷笑了声,顿时明白了莫雨绮要选择一个保护人的意图,想必在她的身边围绕着像菲德尔上校这样的家伙不少。 李若琳自己编排说,兰琳鱼坊已经和国家级的实验室桑家坞孵化培育基地结成合作伙伴关系。 “不,我还要抱着你!”欧阳冰冰娇嗔说着,双手又抱住了卫风的身体,一丝不挂的娇躯就这么压了上去。 从吴凯刚进电梯时的那段人工智能的声音开始,吴凯知道他离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越来越近了,他礼貌的跟眼前的中年男人握了握手,疑惑的问道:“请问您是?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太丁古墓的秘密 http://.biquxs.info/

储钱罐一身金毛居然也变成粉红色的,此刻有气无力地趴在那里,像是被人抽去骨头似的,几乎连头也抬不起来。 温如初这样无视齐浅浅,齐浅浅多少是有点尴尬的,毕竟,现在所有佣人都在看着呢。 白夜眉峰一挑,反而转身坐到上座,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抠起了手指。 只是,从背影都能看得出长孙琉晴听得十分认真,而程欣娘心思都不在这儿。 一直练到中午,制作人桂木先生才叫停,他把上矢凌叫过去问了一下,也没有问出什么,反倒是弄得上矢凌变得更加紧张,一点也不像她平时的模样。看到她这样,桂木先生也没有办法,只得放他们先去吃饭。 从出事到现在已经两天了,救人是刻不容缓分秒必争的,如果他已经脱险,目前在茫茫大海还没被人发现,他有水喝吗?有东西吃吗? “去你的!”豆豆懒的理他,正打算掏出手机给凌峥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一个电话就先一步的打了进来。 丁浩一见这术法,顿时想到了蔡京,因为这光头刀疤大汉居然和蔡京所用的是同一种术法。 皇帝一个眼神扫过,其他的人再也没有话说,至于这个说话的大臣,以后再也没见到了,据说告老还乡了。 两人都在惊讶对方源源不断的灵符器符。此时叶源已经准备撤退了。这次的战斗对叶源了说消耗实在太多了,还好的是叶源前不久在朱娄两家的秘境中得到了两个金丹期修士的遗物。 “喂!喂!喂!你们到底买不买了!不买不要围在这碍事。”黎明看着周围人的话题都挪到了殷九月的身上,顿时连声高呼,将众人注意力都拉了回来。 只要不碰触到铜塔本体包裹的那层淡淡光华,还有与那还没有释放出的水元力,怕是这火焰便只会吞噬增长下去,而不会如之前一般出其不意便受到重创。 “堕落星球出了乱子,而且是出了天大的乱子。”古力停顿了一下,眼光缓缓扫过众人,沉声道:“事情是这样的……”将堕落星球亲眼见到看到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 陈昊听着耳边传来的惨呼之声,也是微微皱起眉头,心忖这萧云青竟然如此狠辣,若换了自己,即便是一言不合,也不至于辣手摧花。 “什么?”陈昊震惊失色,他如今才知原来最大的危机竟然一直潜伏在身侧,连忙追问破局之法。 “哈哈,先不说这些了。看看这三个筑基期修士的储存袋中到底有什么东西。”叶源笑着将三人的储存袋倒了出来。 徐凤年差点破口大骂,心想该不会又是竹篮打水,还得自己跳下去捞刀? 不过,这种光芒给剑仁武带来了荣誉和地位的同时,也带给他强大的压力。 陌生船队的指挥者显然也发现那不该存在于死灵乐园的金光,于是船队继续前进。 “一般般一般般了,比起你影后还是差一点。”黄飞倒是很谦虚。 心上人带着自己偶像的八荒火龙战体,在自己最为难之际从天而降,万众瞩目之下拯救她与水火之中。 人家跟了你不图你钱不图你利,不就是看你对人家好喜欢人家嘛,还不能好好的回答个问题了。 于大勇笑了说:君子不夺人之所爱,这是大家的功劳,我只是编辑整理而已。走吧,闲话少说,我们亲自登门走访,看看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干的? 紫云缘感受着这恐怖的威压,双眼微微眯起,就连黑水城主也没有这样的威压,不愧是烈焰战虎! 郑俊闻言,脸上绽放开一抹喜意,连忙转身看去,就在这刹那,叶风身形如风,一条胳膊无端伸长,一下子拉住了;蜗牛壳建筑的门把手,随之身体被带了过去。 终于,颜开始慢慢的散了,十根针把扎在黄飞身上的那十根针全都拔了下来,然后又给黄飞把上衣穿好,将他平放着躺在床上。 “什么我搞什么鬼,是他们,他们不想放过我们而已。”泽兰瞪了眼苏决道。 “想要我用出法则,那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实力了!”天缘轻笑一声,脚掌微微往前一踏,这个顿时消失在了狄厉面前,不管是身形还是气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毛毛虫是安雨桐喜欢睡觉的时候抱着的一个玩偶,有时候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安雨桐踹在地上。 别到时候添乱都是好的。想到她在厨房中手忙脚乱的画面,顾西城就只能为萧子宁祈祷。 这个消息传回来时,哪怕他们是造化仙门的人,拥有独属于东玄域第一仙门的傲气,也是被震得失魂落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趁着这些时间,接到了消息的赵佶的等人也抛开其余事物,赶了过来。 在一众抢食大军之中,玄慈等人的表现无疑很是显眼,就连卡莱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奇怪的开口问道。 尽管这招看起来威力还可以,可充其量只是依靠着骨灵冷火本身的强大,所使用的招式就是个架子货,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加成。 编辑长也就再说了几句,说接着负责与对方公司沟通,然后就打了声招呼,挂了电话。 固步自封历来都不是萧子宁的性格,他所追求的是传统技艺的百花齐放,做事自然不会格局狭隘,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