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0:揍各路极品嫁最强兵王》 第1章 重生归来抢夺金手指 (此文为架空年代文,请勿细究哟,祝各位看文的宝宝们天天快乐,全部发大财!) “ 姚佑溪,你竟干出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姚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实在令人作呕!” 啪地一声,一股巨力狠推向姚佑溪,她站立不稳,重重摔到地上,手心擦着地面,蹭破一大块皮,鲜血霎时涌出来,钻心地疼痛迅速袭向她四肢百骸,让她恍惚的神情瞬间清明。 她猛地抬头,眼前出现张建新那张变年轻的面庞。 只见他抬脚向后倒退一步,双手不停拍打刚才触碰到她的地方,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般,眼中满是嫌弃。 姚小丽站在他身后,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手中把玩着一枚水滴状的琥珀,眼底盛满挑衅。 姚佑溪的思绪不断翻涌,熟悉的场景使她内心掀起惊涛骇浪,难道,她重生了? 重生到姚小丽偷自己琥珀吊坠当天? 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她的身体因激动微微颤栗! “别以为你不吭声,我就会原谅你,赶快给小丽道歉!”张建新高昂起下巴,两个黑漆漆的大鼻孔朝天。 他真是对姚佑溪太好了,惯得她无法无天,虽然姚佑溪长得漂亮,但心思太歹毒,处处针对温柔善良的小丽。 这次,他可不会轻易原谅她,除非她给小丽跪下道歉! 这句话犹如惊雷,炸响在姚佑溪耳边,姚佑溪瞳孔微缩,心底生出浓浓恨意! 以前,她的确对张建新心生过好感。 他长相端正,有一股书生气质,有一次恰好帮过她,两人慢慢熟悉,就差捅破窗户纸。 有时候小姨夫送来的猎物,姚佑溪还偷偷拿去给他。 可不久后,张建新对姚小丽越来越好,是非不分偏袒姚小丽,她那点好感,早已在张建新一次次维护姚小丽时消磨殆尽! 况且,前世张建新一直帮着姚小丽作恶,她最后还被张建新亲手杀害! 姚佑溪如今对他恨之入骨! 她嗖地一下站起来,身体爆发出巨大能量,像枚炮弹一样冲向张建新。 “啊,我的腰……”张建新猝不及防,被撞倒在地,只听咔嚓一声,腰闪了,疼得他哎哟哎哟直叫唤。 姚小丽见此情景,怔愣一瞬,反应过来转身想要逃跑,姚佑溪快速拖拽住她头发,一把将其按进旁边给家禽装水喝的石槽里。 “唔,咕噜~咕噜……”腥臭的污水灌进鼻孔和嘴巴里面,姚小丽挥舞着双手,胸腔憋闷的极度难受,拼命挣扎起来。 等她快要透不过气时,姚佑溪稍微提起她的头。 “咳咳~”姚小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不停流下来:“姚佑溪,你个贱人,咳~呕~阿奶,呕~阿奶不会放过你的!呕~” 姚佑溪冷哼一声,死死压住她的头,一下按回水里:“我倒要看看奶怎么不放过我!” 她眼底泛着凌冽的寒光,久远的记忆涌进脑海。 姚小丽偷拿妈妈留给她的琥珀,被她撞见要拿回来,反被姚小丽诬陷她是小偷。 琥珀是个空间宝物,姚小丽得到琥珀后无意中开启空间,靠着这个金手指,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过了几年,姚小丽小时候救过的男孩黄飞宇当上营长,迎娶了姚小丽。 后面改革开放,经过黄飞宇牵线搭桥,她用空间帮一位大佬解决了大麻烦,从此,黄飞宇一路高升,姚小丽也下海经商,两人混得风生水起。 反观,姚佑溪的生活却霉运连连。 就在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满地时,疼爱她的爸爸摔下山崖,意外去世。 大哥在县里工作,得知消息连夜赶回家,路上遭遇飞来横祸,被迎面驶来的汽车撞飞三米远,肇事司机驾车逃逸。 幸好有路过的人发现,及时送医,这才保住一条性命,然而双腿却被截肢,一辈子需要在轮椅上度过。 她遭受爸爸和哥哥的双重打击,肝胆俱裂,那阵子活得仿若行尸走肉。 姚老太得知消息,趁机把她们赶出姚家,姚家全部人都冷眼相待,没一个人上前帮忙。 姚佑溪彻底心凉,处理完一切,她重新振作起来,把哥哥接回村里的破屋悉心照顾。 此后,她每天起早贪黑,从做小本买卖起家,一点点扩大规模,开了家小型工厂。 眼见日子越过越好,却遭到姚小丽和张建新恶意打压,害她破产,欠了一大堆债。 随后为了还债,姚佑溪每天拼命干活,身体越来越差。 在她40岁时,被查出胃癌晚期,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姚小丽得知消息,特意来到她病床前耀武扬威,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了她。 空间的秘密,她爸爸的死和她哥哥的意外,皆是姚小丽一手造成。 好好的家被姚小丽害得家破人亡,姚佑溪心脏疼地喘不过气,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气,猛拽住姚小丽,对准她的脸狠狠咬了下去,硬生生咬下一块血肉! 姚小丽疼得大喊大叫,张建新赶紧过来帮忙,一拳狠击向她头部。 她终究是支撑不住,喉间涌出一股腥甜,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心中萦绕着深深悔恨与不甘,意识逐渐模糊…… 前世,她被这对狗男女害了一辈子! 这一世,她要让她们百倍千倍偿还! “咕噜噜噜噜噜噜……”姚小丽的头被反复提起,按下,喝了一肚子脏水,然后像只死狗一般被扔在地上。 姚小丽躺在地上,不停干呕,面色白得吓人,垂下的眼里满是怨毒,打湿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上,狼狈极了,毫无半分平常柔弱清秀的模样。 姚佑溪内心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直接淹死姚小丽。 残存的理智让她冷静下来,她不能让姚小丽死得那么便宜。 她要在姚小丽得到一切之时,在将其狠狠击碎,无情的摧毁她所有希望,让她感受那无尽的绝望与痛苦。 这一世她还要好好活着,保护好亲人,让害她的人一步一步陷入深渊! 强压下心中滔天恨意,姚佑溪俯身欲夺过姚小丽手中吊坠。 姚小丽仿佛看出她的意图,猩红着双眼,手死死攥紧,不!东西是我的,绝不能让姚佑溪抢走! 姚佑溪正要掰开姚小丽手指,姚小丽却好似陷入癫狂,开始拼命挣扎扭动,姚佑溪四肢并用想要压住她。 就在两人抢夺之时,姚小丽不知怎的松了手,将琥珀一下甩了出去。 正在这时,院门砰地被推开,姚奶迈步进来,一只脚恰好踩在扔出的琥珀上面,紧接着响起姚奶的大嗓门。 “姚佑溪,死丫头片子,回家拿个东西你是死家里了吗,半天不来上工,天天就知道躲懒,浪费粮食的赔钱货!” 第2章 我妈可没有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儿! 察觉到脚下踩着东西,姚奶弯下腰正打算查看。 姚佑溪反应极为迅速,骤然起身,不再与姚小丽纠缠,疾如闪电奔向姚奶。 姚小丽听见声音,霍然抬起头,仿佛看见了救星,急切大喊:“奶,快把琥珀收起来。” 姚奶的手刚捡起琥珀,还没弄明白状况,就被冲过来的姚佑溪一把夺走。 “死丫头,你干什么!”姚奶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根手指指着姚佑溪。 这个赔钱货,竟敢抢自己东西! 姚佑溪目光冰冷,双手牢牢握住琥珀。 前世,她顾念亲情为了不让爸爸难做,处处忍让老太婆。 老太婆心知肚明琥珀是妈妈留给她的遗物,转头就帮姚小丽一起诬陷她。 有姚老太站出来作证,大家自然相信姚小丽,姚佑希百口莫辩,从此被钉在小偷的耻辱柱上! 这一世,她可不会让她们得逞! 姚佑溪却不知,在她看不见之处,掌中的血珠悄无声息流进琥珀里面,琥珀微闪过一道亮光,转瞬消失。 “奶,救命,姚佑溪偷我东西,还要杀我,你快帮我把东西拿回来,呜呜呜……” 姚小丽见东西被姚佑溪抢走,目眦欲裂,心中怒火像野草般疯长。 “什么!姚佑溪,你反了天了,敢对你妹妹动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姚奶随手抄起抵门的木棒,就要往姚佑溪身上招呼。 姚佑溪面色阴沉,每次姚小丽告状,老太婆二话不说就要打她。 只有爸爸和哥哥会护着她,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也都会留给她。 但自从有一次,她挨打被爸爸撞见,爸爸为了保护她,被姚奶打破头,流了许多血。 从此以后,姚佑希挨打都瞒着爸爸,也渐渐养成她沉默寡言的性子。 只是后来她也摸索出些经验,开始苦练跑步,渐渐地姚奶死活追不上,才挨打少了。 但暗地里还是会欺负她。 姚老太生了三子一女,大伯姚明华,她爸爸姚木军,三女儿姚梅花,四儿子姚树根。 以前姚老头在世时,最喜爱大儿子,姚梅花因是唯一的闺女,过得也还行,而姚老太最疼爱小儿子姚树根。 只有她爸爸在家最受忽视,每天任劳任怨,活干得最多,吃得最少,姚老太还整天横挑鼻子竖挑眼,不待见他们一家。 姚小丽是姚树根的大女儿,从小就会卖乖装柔弱,也很受老太婆宠爱。 就在木棒快要落下时,姚佑溪拔腿开跑,边跑边回头挑衅:“奶,你可悠着点,年纪一大把,半截身子都进土的人了,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姚奶气个倒仰,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哪有诅咒自己亲奶的?她加快脚步追上去:“小贱人,你给我站住!” 别看姚奶快满60岁,身子骨非常硬朗,举着木棒毫不费力。 “救命,救命呀,奶奶杀人了……”姚佑溪边跑边喊,神情惶恐害怕。 此时正是下工时间,回家的人成群结队。 姚佑溪身形灵活,一下蹿到王叔身后,一下跳到钟婶旁边,像耍猴般戏耍姚老太。 姚老太面色凶狠,拼了老命,挥舞着木棒,愣是没追上,只得跟在姚佑溪屁股后面吃灰。 众人见姚老太杀气腾腾的样子,心下大惊,这姚老太可真狠呀,小腿粗的棒子,挨一下都得去掉半条命,却用来对付自己孙女! 姚爸三两步跑过来,夺过姚奶手中木棒,死死攥紧,气得身体微微抖动:“妈,你这是干什么?!” “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是要打死溪溪吗?”姚志锋张开双臂,挡住姚佑溪,双眼喷火。 “好好好,你们这些不孝子孙,诚心要逼死我老太婆哟……” 姚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啪啪啪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你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干了什么,她偷东西,还打她妹妹,咒我去死,你们还帮着她对付我,天爷呀,我不活了。” 看见挡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姚佑溪眼眶湿润,伸手拽住哥哥手腕,温热的触感传遍她全身。 眼前的爸爸和哥哥完好无损,这一刻,她才真正有了活过来的踏实感。 姚佑溪鼻尖泛酸,眼泪无声滴落,多年的压抑心酸宣泄而出。 “哇”地一声,她嚎得比姚奶还大声:“奶奶你胡说,明明是姚小丽要抢我东西,不小心摔进石槽里面,你回来是非不分就要拿棒子打死我,奶,你也太偏心了。” “你还敢顶嘴!”姚老太气急攻心,指着孙女破口大骂:“你个死丫头,赔钱货,谎话张嘴就来,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以后岂不是要上天!” “妈,溪溪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姚爸神情严肃,身子往前靠了靠,彻底遮住女儿,生怕姚奶飞扑过来。 围观的人群见双方各执一词,一时不知道该信谁。 “奶……”姚小丽顶着头上的烂菜叶子跑过来,散发着一股股臭味。 大家忙用手捂住鼻子,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偏偏她自己毫无所觉,还露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只不过她脸上脏乱不堪,糊着黑乎乎的东西,怎么看怎么滑稽。 “姐姐,你太过分了,你看把奶气得,还污蔑我偷你东西,那东西分明是我的。” “对,姚佑溪,你不但偷东西,还动手打人,我没想到你的心肠如此歹毒,我真是看错你了!”张建新扶着腰走了过来,开口指责姚佑溪。 “真是溪丫头偷了丽丫头东西呀?” “溪丫头平时不挺乖巧吗,咋做出这种事……” “我看乖巧都是装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姚志锋听见这些闲言碎语,双手握拳,就要冲上去揍人。 姚佑溪拉住大哥,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眼睛直勾勾盯着两人:“你们说我偷了东西,有什么证据?” “赃物就在你身上,是一个水滴状的琥珀吊坠,用一根红绳栓着。” 姚小丽被盯得心里发毛,但想起现在自己有姚老太撑腰,又挺直腰板,眼神越发阴沉。 那个东西她一眼瞧见就非常喜欢,那是她的东西,绝对不能被姚佑溪抢走! 姚佑溪拿起琥珀,展示在众人面前,指着下面一角。 “姚小丽,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里刻了我妈妈的名字,扬玉兰,你也敢舔着个大脸说是你的,我妈可没有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儿。” 还好琥珀在78年价值不高,值钱的都是金银玉石,姚佑溪拿出来也不怕被人惦记。 上一世,她死之前,吐出的鲜血洒到姚小丽掉落在地的琥珀上,琥珀沾到她的血,显现出她妈妈的名字,姚佑溪眼神恰巧落在上面。 没等她弄明白怎么回事,她已意识不清,消香玉殒,琥珀也跟着消失。 刚被奶追着打,跑出院子时查看了一眼,上面真的刻着妈妈的名字。 这时,围观的人都凑过来仔细瞧,果然看见扬玉兰三个字。 第3章 气死姚老太 众人目光转向姚小丽,带着鄙夷。 张建新满眼错愕:“小丽,你……” “哎哟,这不是贼喊捉贼嘛。” “就是,还冤枉自家姐姐。” “呸,真不要脸,老姚家怎么教出这么个东西来……” 众人开始对着姚小丽指指点点。 姚小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死死拽着衣角,眼泪一颗颗往下掉,不断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奶,你要相信我……” 姚老太瞅见心疼得不得了,把姚小丽揽进怀里:“什么你的,我的,你的东西都是姚家的,你必须交出来给小丽。” 此话一出,大家议论声更大了。 “天哪,我说姚老太,你干脆直接去抢算了。” “你这心都偏得没边了!” “小丽是你孙女,难道佑溪不是你孙女?你还把个小偷当宝!” 姚老太脸皮烧得慌,纵是她平日蛮不讲理,此刻也有些下不来台,可还是死咬着不肯松口。 姚佑溪都被气笑了,老太婆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奶,你说的对,既然如此,你攒的钱也都是姚家人的,把钱拿出来花了吧,我也是姚家的一份子,从小到大我一分都没花到过,我那天可看见了,你给了四叔一大叠……” “死丫头住口,我哪来的钱!”姚老太急得直跺脚,要不是怀里抱着姚小丽,就要跳起来捂她的嘴。 她狠狠瞪了姚佑溪一眼,这死丫头瞎嚷嚷啥,是生怕别人不惦记她们的钱? 围观的人眼神唰地亮了,竖起耳朵认真听这个惊天大瓜,结果被姚老太无情打断,纷纷遗憾。 姚老太心里泛起嘀咕,感觉今天的姚佑溪有些不一样了,以前闷不吭声,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现在伶牙俐齿,豪不怯弱。 难道今天被刺激狠了,才如此反常? 她哪知道,姚佑溪上辈子摆摊嘴皮子早就练出来了,从前她善良大度,却换来家破人亡的结局。 这辈子,谁不让她好过,她就让谁不痛快! 姚老太怕别人眼红她家底,步履匆匆,拉着姚小丽走了。 这年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你只要稍微过得好点,总有那小人眼红打你家主意。 热闹瞧完,人群跟着散了。 姚佑溪把琥珀小心收好,眼神晦暗不明。 姚爸长叹一口气,望着姚老太的背影眼神失望,他以为老娘只是偏心一些,却不想处处欺负他闺女。 姚大哥也愤愤不平,要不是打老太婆会害爸爸妹妹被人戳脊梁骨,他真想暴揍姚老太一顿。 “佑溪,你是姐姐,就不能大度点,把琥珀送给小丽吗,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张建新踏前一步,一副教育的口吻,显然对姚佑溪的做法不赞同。 姚佑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傻x,刚刚她着急抢回琥珀,没来得及好好教训他,他还上赶着来刷存在感。 人类进化的时候肯定没带上他,才会让他如此脑残又普信! 彭,两个拳头同时落在张建新脸上,张建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鼻血直流。 “王八羔子,给你脸了是吧!”两声大喝同时响起。 姚爸和姚大哥默契的对视一眼,继续举起沙包似的拳头,追着张建新暴打。 张建新被打得抱头鼠窜,拼命逃跑了。 “小妹,别怕,大哥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姚志锋扬起拳头,使劲一挥。 姚爸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 “爸爸,大哥。”姚佑溪扑进两人怀里,用尽全力抱住他们,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再出事!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踏进院子,姚老太坐在凳子上,拉长个老脸,把手中搪瓷杯摔得砰砰响。 “你们还知道回来,一天天饭也不烧,光吃白食,是存心想饿死我老太婆。” “姚小丽,别在家装死,没听见奶让你做饭吗,天天在家吃白食,要是饿死阿奶,小心她晚上来找你索命!” 姚小丽坐在床上,鼻子差点气歪。 今天没拿到心心念念的琥珀,还被姚佑溪当众拆穿,成了人人唾弃的小偷。 她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羞辱,拿起枕头咬牙切齿砸向房门,姚佑溪,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姚奶黑着脸,气得牙齿都在打颤:“你个丧门星,胡咧咧啥,我叫你去做饭,你扯你妹身上干啥。” “奶,你老糊涂了,我们二房可不是吃白食的。 我爸以前在食堂当厨师,开始每个月拿18元回家,后来转正,每个月拿36块钱,你就要走33元,我爸还经常承接宴席,拿肉菜回家。 之后我大堂哥毕业,你以死相逼让大堂哥顶了我爸的工作,我大堂哥不会烧饭,领导只同意换个临时工。 我爸干了十几年,最少也往家交了4000多块。 如今我爸没了工作,只有回家种地,每天和我哥都是拿满公分,我一天上工赚八个公分,回家还有干不完的活。 只有小叔一家,一天不是头痛,就是肚子疼,姚小丽连地都没下过,天天在家躺尸。 我们养着一群蛀虫,奶,你不是说她还能是谁?” 姚佑溪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不耻下问。 她可不会再为姚家当牛做马,伺候这些吸血虫,反正谁爱做谁做,别再想她做。 她还要把姚老太要走的钱全部拿回来! 至于姚老太为什么不给姚树根买工作,因为姚树根太懒,根本不想去上班,反正姚老太也会给他钱花。 姚小丽倒是想去,但一是工作没那么好买,二是姚老太就算在疼爱她,也认为女娃以后总要嫁人。 而且嫁出去就成了别人家的了,姚老太这点分得很清。 “你个死丫头,我现在说一句,你要顶十句是不是,那钱早花光了,这么一大家人,吃喝不花钱呀!” 姚老太哪能听人骂她小儿子,说也说不过,气得在屋里转来转去找棍子。 “奶,你可注意点,我知道你被小叔他们气得不轻,要是你被气死了,那我们可就直接开席了。” “你……你你你……”姚奶气得差点真的背过气去,胸口剧烈起伏,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妈,妈你别生气,佑溪还是个孩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姚爸忙上前给姚老太顺气,怕老太太真气出个好歹,姚佑溪背上气死老太太的罪名。 在农村,要是传出这种名声,唾沫星子真的能把人淹死。 姚佑溪跨前一步握住姚老太满是皱纹的手,开始干嚎。 “奶,你怎么了,你可千万别丢下我们呀,没了你我们家可就散了。 小叔那个懒货肯定得饿死,你四媳妇到时候带着你孙子改嫁,这有了后爹就有后娘。 届时后爹用着你的钱,天天打你的宝贝孙子,将你的宝贝孙女卖给老光棍,那个日子苦得哟,奶,你可千万撑住了呀……” 姚佑希哭得情真意切,那架势就差拿三炷香点上祭坟了,不知道的真以为姚奶没了。 姚老太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第4章 金手指到账 姚大哥在一旁紧紧抿着嘴唇,肩膀不停抖动,把这辈子所有伤心事都想了一遍,很想给妹妹啪啪鼓掌,他妹妹真棒! “孽障,你喊啥喊,你个不孝的,当初你生下来就该把你扔尿桶淹死,牙尖嘴利的东西,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姚老太怒不可遏,一把挥开姚爸,抬手一巴掌打向姚佑溪。 “妈,住手!” “奶,不准打我妹!” 两人眼看巴掌要落到姚佑溪脸上,都冲过来阻止。 姚佑溪哪能真被打到,她顺势偏过头,腿一弯假装倒地:“救命,奶要打死我,我头好痛,爸,哥快扶我进屋。” 两人吓坏了,也顾不上老太太了,扶起姚佑溪进了屋。 姚奶见二儿子和孙子都护着死丫头,心里拔凉拔凉的。 好不容易顺下来的气,又堵嗓子眼了,造孽哟,一个个的都要造反了。 姚佑溪回到屋,头不疼了,腰不酸了,扯着姚爸坐下:“爸,我们分家吧。” “分家?”姚爸面上犹豫,虽然他疼闺女,可从小被洗脑要孝顺父母,姚老太毕竟养大了他,他一时无法下定决心。 姚佑溪看出他的犹豫:“爸,我们分家也不是不管奶了,该尽的义务还是一分不少,(个屁)只是我们一家能好好过日子。” “可大队里没哪家分了家的,再说你奶也不会同意。容我再想想吧。”姚爸叹口气,愁容满面。 姚佑溪知道姚老太肯定不会同意,她想一直把二房紧紧抓在手中。 而且也没这么容易说动爸爸,从小根深蒂固的思想不会轻易改变。 她只是给爸爸打个预防针,会让他看清这一家人的真面目,把溃烂流脓的腐肉挖掉,重新结痂长好,要不然就算分了家,也怕爸爸心软。 重活一世,她也早已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时刻谨记自己的八字真言“关你p事,关我p事。” 别人要是骂她,肯定是那人嘴臭。 别人要是讨厌她,肯定是那人有毛病。 主打一个绝不内耗自己,发疯干死别人! 姚佑溪和两人说了好一阵话,姚爸和姚大哥才各自离去。 她躺在床上拿出琥珀,仔细查看,正琢磨怎么才能出现空间。 突然,眼前一花,姚佑溪面前出现一座小木屋和一棵苹果树。 她惊讶的环视一圈,木屋里有一个房间和一个灶房,房间里有床、被子、木柜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灶房里有一个大水缸,里面满满一缸水,灶台上锅碗瓢盆日常用品都有。 木屋旁的苹果树大概5米多高,上面结了8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果实鲜红饱满,香气四溢,直往人鼻子里钻,闻上一口醉人心脾,十分诱人。 姚佑溪搓了搓手爬到树上,摘下两个大苹果,喜滋滋捧在手里,脚刚一落地,迫不及待一口咬下去,咔嚓一声,汁水在口腔炸开,清甜香脆,仿佛沁入人心间。 哇,真是太好吃了! 姚佑溪一脸满足,抱着苹果啃得正欢,余光瞅见不远处一块黑色的光屏。 “咦,那是什么?”她头一歪,美滋滋啃完一个苹果,好奇地走过去。 屏幕很大,一片漆黑,她随手把另外一个苹果放在上面,准备动手查看,倏地,屏幕闪现亮光,一行字幕出现。 欢迎开启万物交换系统。 系统等级:1级,升级后解锁新功能。 使用规则:以物换物,以物换钱。 因时空不同,兑换率不同,所换之物自动转换成你所在世界的钱或物,因是低级系统,不能兑换太超前的物品。 兑换规则:所有系统认为有价值之物,或其它时空需要之物。一天最多兑换三次。 叮,检测到赤灵苹果一枚,功效:增强力量,治疗疾病,净化体质,空间主人一次增幅30%,其他人效果减半。 赤灵苹果属再生之物,一月生长一次,吃完8个,人的身体净化到极限,功效停止。 接着,屏幕上出现两个换物或换钱的按钮,姚佑溪想也没想,直接按了换钱,没办法,兜里穷得叮当响。 赤灵苹果售价:2000元一个。 姚佑溪瞪大双眼,嘴巴微张,我的个乖乖,2000元!这也太值钱了吧? 天,她刚刚岂不是吃掉2000元,怪不得这么美味。 姚佑溪双眼放光,恨不得抱着赤灵果亲上一口,这可真是她的大宝贝呀! 一通操作过后,赤灵果消失不见,眼前出现厚厚一叠大团结,姚佑溪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乐开了花。 这次,她要奋发图强,赚很多很多钱,让爸爸和大哥都过上好日子! 姚佑溪点击购买,然后脑中灵光一闪,又点击查看翡翠、玉石、邮票等物的价格,结果这些价格贵得离谱,都快要和21世纪价格比肩了。 果然,想要占空间的便宜不容易。 姚佑希点击光屏,买了些粮油肉票等,还买了几个吕饭盒,花掉15元6角三分钱,她在心里算了下价格,可系统的东西要比供销社的贵得多。 今天三次机会已用完,看来,以后除非必要,还是得去供销社购买。 就在她要出空间之际,屏幕闪现出一行大字,是否选择功能升级,开启寻宝定位功能? 寻宝两个字牢牢抓住姚佑溪眼球,她没犹豫点了是。 恭喜花费500元,升级成功! 500?姚佑溪有些肉疼,刚才眼睛只看得见寻宝二字,压根没注意升级要花500元!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算了,万一真让自己寻到宝贝,500元就花得值。 闪身出了空间,姚佑溪感觉浑身轻松许多,连擦破皮的手掌也不疼了,心中惊叹,这赤灵苹果太神奇了。 她盘算明天得去趟公社,买些东西回来,找个借口,把空间的赤灵果拿两个出来给爸爸和哥哥吃。 “妈,饭做好了吗?我都饿死了。”姚明华和张桂花回到家,一进屋就喊饿。 “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吗?一个两个的,我是欠你们咋地?”姚老太听见大儿子的声音,打开房门,拉长着老脸。 “妈,谁惹你生气了,佑溪还没做好饭吗?”姚明华迎上去,赔着笑脸。 姚老太对大儿子还是有几分疼爱,虽然比不上小儿子,平常也没亏待过他。 老大家大儿子姚国辉,今年22岁,还没结婚,在钢铁厂当临时工。 二儿子姚国业20岁,在机械厂当学徒,他俩都是高中毕业,姚老太集全家之力,供他们读完高中。 姚志锋只比大堂哥小一岁,今年刚满21,姚佑希今年18岁。 家里几个小辈,除了姚金宝今年才9岁外,其它几个年龄都相差不大,但几人在姚家过的日子却是天差地别。 姚小丽今年17岁,读书时成绩不好,勉强读了个初中。 姚佑希两兄妹初中成绩却很好,也考上了高中,可姚老太以供不起为由,以死相逼,撒泼耍赖说家里没钱,不肯让他们继续念书。 姚爸被逼得没办法,只得冒着风险,去黑市出手了妻子留下的实心金锁,才让两人念完高中。 姚妈去世时,姚志锋八岁,姚佑溪五岁。 姚妈十一岁左右和父母走散,遇见去县里就医的姥姥、姥爷,两人询问了情况,看她一小姑娘可怜,带她去报了公安,后面又收养了她。 只是姚妈头部受过重创,小时候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扬玉兰。 姥姥、姥爷很疼爱她,也没有让她改姓,可能也是盼着哪天她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收养姚妈七年后,姥姥怀上身孕,生下小女儿徐雨真,但对大女儿的爱也没有减少半分。 扬玉兰出嫁前,姥姥把当年捡到她时,应该是她亲生父母缝在夹袄里的金锁和琥珀都给了她。 此时姚爸却不知,几年后,有人拿着他出手的金锁,和杨家认亲。 第5章 姚佑希掀桌 “你少跟我提那死丫头!”姚奶右手扶额,提起姚佑溪就头疼。 她眼睛一瞪,瞅向张桂花:“桂花,你杵这干啥,还不去做饭。” 张桂花一愣,啥?老太太叫她去烧饭?这平常不都是二房的活吗?凭什么让她做呀。 她每次和丈夫下了工,都故意晚些时间回来,这样就不用她们一家烧晚饭。 回来路上虽然听说了家里发生的事,但没料到姚佑溪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张桂花越想越气,可家里还是老太太当家,她敢怒不敢言。 迈着沉重的双腿,张桂花不情不愿去了灶房。 过了大半个小时,饭烧好了,张桂花端上桌一盆煮红薯,一碗炒青菜,十来个粗粮馒头,一盆玉米糊糊。 “妈,明华吃饭了。”她朝屋里喊道。 姚佑溪听见动静,推开房门,叫姚爸和大哥出来吃饭。 姚家一共八间房,姚奶一间,姚明华和张桂花一间,他们两儿子一间,姚树根和媳妇一间,他的两个孩子,姚小丽和姚天宝一人一间。 姚爸和姚志锋住一屋,姚佑溪以前和姑姑住一间,姑姑出嫁后,她才自己住一间,这些都是用姚爸的血汗钱建的,要不然姚家几代贫农,哪有钱建这么多屋子。 即便这样,二房住的也是最差的房间,姚佑溪的房间是用以前杂物间改的。 姚小丽收拾好自己也出来了,她恨恨看了眼姚佑溪,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心里不知道在憋什么坏主意。 姚佑溪察觉到她的眼神,心中冷笑,姚小丽,这辈子我会让你在痛苦绝望中度过。 一家人围着木桌坐下,姚老太今天心情不好,没有分饭,大家自己动手舀碗,沉默着吃饭,气氛尴尬无比。 姚佑溪吃掉碗里大半玉米糊糊,就见姚爸和大哥吸溜几声,碗里的吃食已经见底,她站起身,给他们碗里添满,又塞了个粗粮馒头。 然后把剩下的玉米糊糊全刮进自己碗里,一点没剩,冲两人一笑。 “爸,哥你们辛苦了,多吃点。” 姚爸偷瞄了姚老太一眼,拿着闺女给的馒头闷头开吃,姚志锋更是大口大口咀嚼,夹起一筷子青菜,吃得有滋有味。 这馒头都是有定数的,他们一人只有一个,姚老太,姚明华,姚小丽一人能分两个。 姚爸和姚志锋晚饭从没吃饱过,每次姚老太分饭,他们的量最少。 这个年代的人肚子里没有油水,活又重,吃馒头一人都能吃7、8个,在加上一碗菜,饭量大的能吃十几个,姚家这点清汤寡水的根本吃不饱。 姚老太没吱声,板着一张脸,手中筷子不断敲打碗筷。 姚大伯脸色很不好看,眼神不善。 “姚佑溪,你什么意思,把大家的口粮都分完了,我们吃什么!”张桂花啪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平时晚饭她都能多捞一碗玉米糊糊吃,今天被姚佑溪全部霍霍光了,她怎能不气? “我们家钱出大头,公分也挣得最多,为什么不能吃,某些人别人的东西霸占久了,就真当是自己的了,一天没脸没皮的。” 姚佑溪斜睨着张桂花,出口嘲讽。 张桂花恼羞成怒,伸手去夺姚佑溪的饭碗。 姚佑溪眼疾手快端过碗,另一只手抓住桌子,用力往上一掀,哗啦啦,盆子碗碟瞬间破碎,汤水洒了一地。 “既然不想吃,那都别吃了。”说完,端着碗扬长而去。 姚大哥在妹妹掀桌那一刻,飞快抢过面前的碗和一盘青菜,边吃边往灶房走去,心里暗叹,幸好自己动作快,保住了饭碗。 众人脸色气得铁青,姚奶更是胸口疼得喘不过气,仿佛看见了太奶在朝自己招手,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妈……”大家手忙脚乱把姚奶抬进屋。 姚佑溪不知道家里闹翻了天,她在院子的簸箕里抓了把快晒干的南瓜子,溜溜哒哒出了门。 刚走出不远,何婶子唰地蹿出来,手中摇着蒲扇,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佑溪呀,你家咋地了,闹哄哄的。” 姚佑溪瞧了眼何婶子,不愧是村里最强八卦王,吃瓜速度别人拍马都追不上,不知道在她家听了多久的墙角。 以前姚太婆老是教育她家丑不可外扬,现在她偏要扬,最好拿个大喇叭,扬得人尽皆知。 她抓出把南瓜子递给何婶子,两人坐在村口大树的石头下面,嗑着南瓜子。 何婶子是村支书的媳妇,生了两男一女,两儿子都在公社上班,女儿嫁到隔壁大队,她家条件不错,每天不用上工,在家带小孙子,一天闲得到处吃瓜。 姚佑溪开始还不肯说,架不住何婶子的一再追问,她才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讲清楚。 何婶子一边听一边唏嘘,只恨自己今天去了公社,错过了这个劲爆大瓜。 心里也暗暗唾弃姚老太和姚小丽,没这么磋磨人的。 聊完天何婶子心满意足地走了。 姚佑溪也很满意,不出意外的话,姚家的八卦,明天会人尽皆知。 这晚她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睡醒,姚佑溪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是她18年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往日天不亮就要起来做一家人的早饭,经过昨天一闹,今天没人来打扰她。 之前她为家里尽心尽力,都是因为把亲情看得太重,现在她不在乎了,这些人再也拿捏不了她。 她起床把每间屋子都转了一遍,一个人也没有,想必是都出去了。 姚佑溪微微一笑,正好方便她行动,插好院子大门,她边啃赤灵果边进了姚老太房间。 此时,村子里姚家八卦已经满天飞,闹得沸沸扬扬。 “哎,听说了吗,姚小丽偷自家姐姐妈妈留下的遗物!” “喂,你听说没,姚小丽偷拿死人的遗物!” “你知不知道,姚小丽去坟里刨死人的遗物,啧啧,缺德哟!” “我跟你说,姚家的丽丫头喜欢去坟里偷死人骨头,天呐,可真变态!” 姚小丽不知道自己成了村里话题中心,且越传越离谱。 她一大早就去姥姥家找亲妈赵春绿,商量怎么对付姚佑溪。 姚小丽呜呜咽咽、添油加醋告状,赵春绿气愤不已,一拍桌子。 “死丫头,平时装得老实本分,如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小丽,你放心,妈自有办法治她,给你出这口恶气!” 第6章 搜刮姚家大丰收 姚佑溪在姚老太屋里仔细查看,每一寸都不放过,走过老式雕花木床时,响起金币提示音。 她眼睛看见一个小红点,精准定位到床下面的地里。 姚佑溪跟着定位,把手放在地上,心中默念,收,空间霎时多出两个上锁的木箱。 昨天升级了空间,姚佑溪收物范围也扩大到一米内,不像没升级前,需要接触物体。 收完床下的,她走过大衣柜旁,金币提示音再次响起,姚佑溪打开衣柜门,抬手敲了敲背板,里面是空心的。 手放在定位上,收、收、收,空间闪现一捆捆大团结。 她又走到一口木箱子前,提示音接着响起,姚佑溪统统收入空间,一毛都不留给姚老太。 这次只有一些大团结和散钱,粮票,肉票,布票等。 姚佑希打开箱子找了找,翻出了户口本,一起收进空间里面。 确定全部搜刮完,没有遗漏,姚佑溪去了姚小丽屋子,照葫芦画瓢,寻到500多元和一些票据。 姚小丽居然这么富有,看来她小时候救过的那人没少给她寄钱票。 两人是三年前联系上的,那人写了封书信来感谢姚小丽的救命之恩,后来会给姚小丽寄钱寄东西,姚小丽一直到处炫耀。 惹来许多人艳羡的目光,不过她却从没听姚小丽提起过她救人的事,按理说依姚小丽的性格,做了好事,巴不得宣扬得众所周知才是。 姚佑溪又在姚小丽屋子翻找一圈,找出了一叠信件,也都塞进了空间。 接着她把全部房间都搜了一遍,连茅房都没放过。 从赵春绿屋里搜出300多,张桂花屋里搜出200多,一个个都藏了私房钱。 她毫不手软,全部收走,赵春绿不用说,是前世害她的帮凶,张桂花也不是个好东西,小时候把她推河里,差点淹死,所以姚佑溪拿得心安理得。 她也去爸爸和哥哥屋里转了一圈,只有几毛钱,当然她没拿,进去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以前谁埋的宝贝,很显然没有,不过,她也没失望。 想到昨天她告诉爸爸今天要去趟供销社,姚爸还塞了5毛线给她,姚佑溪一阵心酸。 她们二房对家里掏心掏肺,别人拿她们当傻子。 回到自己屋,姚佑溪迫不及待进到空间,先数了下大团结,居然有3800多块。 然后又砸开箱子上的锁头,一箱满满当当的小黄鱼,一箱亮闪闪的金银首饰,翡翠玉镯,差点闪瞎她的眼,翡翠水头极好,姚佑溪拿起一只满绿镯子,瞧着好像是帝王绿。 她微微诧异,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寻宝,没想到有意外惊喜,姚佑溪心花怒放,同时也很疑惑,姚老太一村里老太太,居然有小黄鱼和一箱翡翠? 想不通姚佑溪干脆不想了,她又吃了个赤灵果,背上背篓准备上山。 前天下了雨,山上肯定长出许多蘑菇,她想先去捡些蘑菇,放进空间,昨天看了空间介绍,只要放进空间里面的东西,都能一直保持原样,不会腐烂变质。 路过知青点,张建新从里面出来,两人眼神恰巧对上。 他昨天被姚家人打得鼻青脸肿,今天请假没去上工。 张建新以为姚佑溪是来给她道歉的,重重哼了一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姚佑溪没再多给他一个眼神,抬脚就走。 “姚佑溪,你站住!”张建新拦住姚佑溪:“先前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最近我好久都没吃肉了,你给我送点野兔或者野鸡过来打打牙祭。” “一点怎么够,我给你带五只野兔,十只野鸡怎么样?”姚佑溪答道。 “真的?既然你如此有诚意,那我就勉强原谅你,以后你要和小丽好好相处,不准在欺负她!” 张建新眼睛发绿,馋得咽了口唾沫,他家孩子多,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他在家也不受宠。 爸妈几个月才给他寄5元生活费,他一天挣不了多少工分,每天只能吃五分饱,常常饿得难受。 姚佑溪姨父打猎很厉害,猎到野鸡野兔都会给姚佑溪送些来,他自己也能捞到一碗。 最近好久都没吃到了,肚子里的馋虫疯狂叫嚣,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那你先给200块吧,把以前的账一块结了。” “什么!你还要收钱?200块,你怎么不去抢!”张建新难以置信,这女人疯了不成? “怎么,你还想吃白食?谁家有肉不是精贵东西,你一张口要野鸡野兔,凭你脸大,凭你皮厚?”姚佑溪眼神轻蔑,极尽嘲讽。 “你,你就是个泼妇,我告诉你,你以后休想进我张家门!”张建新气愤不已。 “啪!”姚佑溪扇了他一大耳刮子:“tui,谁稀罕你家的门,你吃我家那么多次肉,就换成10块钱给我,不然,我就替你到处宣扬宣扬,你软饭男,软脚虾的名声……” 姚佑溪知道他好面子,不怕他不给钱,如果名声坏了,张建新以后回城名额都没他的份。 “佑溪,我和小丽真的没什么,我只是看她可怜,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张建新态度软下来,看着姚佑溪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姚佑溪被他的眼神恶心坏了,绕到他身侧,找好角度,狠踹一脚:“去吃屎吧,渣男!” “彭。”张建新被大力踹得往旁扑去,一头栽进旁边放着的粪桶里。 粪桶瞬间翻倒,屎尿流了满地,张建新手忙脚乱抬起头,几欲作呕,刚刚嘴巴没闭紧,好像尝到了屎味,臭气熏得他脑袋发晕,脸上也糊了一大坨。 姚佑溪连连后退,怕沾到身上,背着背篓走了。 “呕……”张建新趴在草地上大吐特吐,胆汁都吐了出来。 “小黑哥,快来看,张知青吃屎啦……”二蛋子兴奋的手舞足蹈。 “我家养的狗才吃屎,张知青怎么和狗抢吃的。” 远处听见喊声的村民公分也不挣了,锄头一扔,都围了过来,脸上表情一言难尽:“张知青,你在饿也不能吃屎呀!” “这城里知青口味可真重。” 有些想上前帮忙的,因太恶心,也不敢靠近。 其它男知青脸色很不好看,太臭了,以后还能睡一屋吗? 张建新吐了半天,羞愤欲死,爬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跳进了一条小河沟。 第7章 去公社 姚佑溪来到山脚,山路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头。 红山大队的人从小在山中长大,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上物产丰富,闹饥荒的时候养活了许多人。 姚佑溪边走边翻开草丛,仔细寻找蘑菇,今天运气不错,不一会儿就采摘了半背篓,还摘了不少木耳。 她走到一颗大石旁,突然,一团灰色的东西速度极快朝她射来,姚佑溪来不及思考,条件反射一脚踢了过去。 脚上的触感柔软温热,姚佑溪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只灰色的肥兔子。 她满心欢喜,捡起地上的兔子扔进背篓,继续往前走去。 不知不觉越走越深,姚佑希穿过一丛长长的比人还高的草丛,惊喜的发现了一棵野生核桃树。 核桃树枝繁叶茂,目测有6米多高,上面硕果累累,结满了清香的核桃,一些核桃已经成熟,长势喜人。 姚佑溪喜出望外,抬头观察了下,见有些枝桠比较细,爬上去不好采摘。 她已经吃了三颗赤灵果,感觉浑身力量充盈,很想试一下身手,索性一脚踢在了树干上。 哗啦啦,粗壮的树干剧烈摇晃,成熟的果实被这一脚轰得纷纷掉落,姚佑溪开心地跑过去,把核桃一个一个捡进背篓。 等全部拾完,装了满满一背篓,盖好编织袋,她很轻松的背起来,走下山去。 等她离开,远处陆南林从一棵大树后走出,他望着姚佑溪离去的方向,沉思不语。 这姑娘力气可真大,也是真虎。 陆南林没多停留,往反方向离去。 姚佑溪回到那片草丛,借着草丛的遮掩,把核桃收进空间,又挖了些野菜放进去,拿出昨天买的吕饭盒放进背篓,朝供销社赶去。 她脚程很快,不知是不是吃了赤灵果的原因,也不觉得累,用了一个多小时就赶到公社,看了看日头,猜测应该11点多了。 空气中隐隐飘着饭香,虽然还没到饭点,但姚佑溪早上就吃了两个赤灵果,已饿得饥肠辘辘,她走进了国营饭店。 现在人还不多,姚佑溪进来就看到墙上挂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今日供应。 红烧肉3毛2分,红烧鱼4毛,青椒炒蛋2毛2分,醋溜白菜6分,炒土豆丝6分,肉包子1毛一个,馒头5分一个,烧饼7分一个,米饭半斤3毛,主食加2两粮票。 她来到窗口,服务员是位40岁的大姐,此刻她正在埋头写字。 “同志你好,黑板上的菜都给我来一份,再加十个肉包,十个馒头,十个烧饼,谢谢。”姚佑溪声音清甜,对着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面无表情抬头,看到眼前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星眸明亮,只是有点瘦弱,问了句:“点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姚佑溪笑眯眯的:“嗯,我家人口多,饭量比较大,带些回去给他们吃。” 服务员没在多说,算了下价格:“一共4元9毛4分,外加6斤2两粮票。” 付完钱,姚佑溪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上菜。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喊菜的声音响起,姚佑希起身把菜都端上桌。 她手伸进背篓,拿出饭盒,每样菜都夹了大半进去装好,才坐下来开始吃饭。 先舀了勺红烧肉的汤汁拌进米饭,随后夹起一块色泽红亮的肉,一口咬下去。 瞬间,肉香四溢,鲜美的汤汁充斥整个口腔,再配上一口吸饱肉汁的米饭,简直美味至极,姚佑溪吃得满脸幸福。 真是太香了,不愧是国营饭店的大厨。 姚佑溪将饭菜全部炫光,拿好东西,去了供销社。 供销社里面琳琅满目,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她一口气买了30个鸡蛋,10斤大米,5斤白面,三斤鸡蛋糕,三斤桃酥,几斤水果糖,几斤红糖,又买了一斤大白兔奶糖,一只手电筒,打了壶油,各种调料,最后买了几包不同品牌的香烟,一共花掉38斤粮票和25元7毛。 姚佑希买的比较多,准备在空间里面开小灶,这个年代的人身体长期营养不良,得好好补补,这辈子苦了谁也不能再苦了自己。 把东西全部装进背篓,她来到食品站买猪肉。 因为来的比较晚,只剩最后半斤肉,姚佑溪全要了,给了三毛七加半斤肉票。 拐进一条小巷,姚佑溪环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手伸进盖着编织袋的背篓里,把东西收进空间,换了些野菜出来,才出了巷子。 她手上提了一斤鸡蛋糕,蘑菇、木耳和许多核桃,准备去拜访下她的高中老师周书燕。 周老师对每个学生都很好,爸爸和哥哥出事后,还给她捐过款,这恩情,姚佑溪一辈子都不会忘。 她没提太贵重的东西,周老师知道她家情况,怕周老师不肯收。 来到一个大杂院内,姚佑溪敲响周老师家房门。 “来啦。”周老师打开房门,表情惊喜:“佑溪,你怎么来了,快,快进来。” 姚佑溪笑容甜美:“周老师,我今天正好到公社,过来看看你。” “佑溪,你快坐,老师给你倒杯水喝。”说着,周老师拿起搪瓷杯,倒满水,舀了两勺红糖,递给姚佑溪。 “谢谢老师,这是我今天上山摘的山货,您拿去尝尝鲜。”姚佑溪把东西放在桌上。 “你能来看老师,老师就很高兴了,哪还能收你东西。”周老师连忙推辞。 姚佑溪态度很坚决,周老师只好收下。 聊了好一会儿,周老师开口问道:“佑溪,你今年快满19了吧,说亲了吗?” “还没……” “我妹妹家孩子,25岁,在部队当兵,年纪轻轻已是团长,长得好,人品家世也好,你要不要见一面看看?” 周老师非常热情,佑溪是个好姑娘,可惜妈走得早,她奶奶不是个省油的灯,不会为她的婚事打算,虽然家里还有爸爸,可男人考虑问题角度到底跟女人不同。 “老师,我还没这打算。”姚佑溪明白周老师是为她考虑,可她不想那么快考虑感情问题,她有自己规划的路要走。 “是我心急了。”周老师笑笑,接着又道。 “对了,过两天棉纺厂有个招工考试,你要不要去试试?” 姚佑希平常就很乖巧懂事,在学校成绩也好,周老师真心希望这孩子日子能过好。 姚佑希顿时来了兴趣,详细询问情况。 周老师拿来纸笔,把工厂地址和考试时间都写了上去。 “你到时候就说是农机厂的钱主任介绍的。” 姚佑希点头,又和周老师道谢。 钱主任是周老师堂弟,难怪周老师能知道招工考试的消息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姚佑溪走的时候,周老师塞了两罐她自己熬的枇杷膏,把她送到院门口。 在她拐过一条巷口时,蓦地,一人慌慌张张迎面往姚渝希身上撞,姚佑溪眼疾手快抱着枇杷膏跳开。 什么毛病,一来就往人身上扑,别把我东西给撞坏了。 “抓小偷,前面那位同志,快抓住他。”陈兴强追在后面,气喘吁吁喊道,后面跟着娇娇弱弱的扬文婧。 第8章 路遇极品 两人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腔的空气仿佛被抽干。 陈兴强眼看小偷跑远,停下来边喘气边用余光偷偷瞄了眼扬文婧。 他实在是跑不动了,又不想在扬文婧面前失了面子。 这位可是海城杨家的掌上明珠,跟随她大哥来祁县办事,他当副厂长的爸爸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给扬家留个好印象。 哪知路上遇到小偷,偷了扬文婧的包,结果人还没抓住,回去怕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陈兴强眼神飘忽不定,内心焦急,转头瞧见正在查看手中东西的姚佑溪。 他怒从心起,立刻将矛头对准姚佑溪,大声斥责:“你为什么不抓住小偷,刚才明明你一伸手就能抓住他!” 街上行人不太多,这一闹都围了过来。 姚佑溪满头问号???关她p事!全世界皆你妈呀?都得惯着你? 可这个年代的人们都很热心,陈兴强开口就站在了道德制高点。 “这位同志,你说得对,都是我不好,虽然我身体弱小,那小偷长得人高马大,我也应该死死拦下他,就算他狗急跳墙要打死我,我也绝不能放手,虽然我只是上一趟街就丢了命,但至少我帮助了你们。” 姚佑溪灵动的眸子水汽朦胧,漂亮的小脸满是自责,看得人心生怜惜。 演戏嘛,谁不会呀,她不想跟脑子有问题的人过多纠缠,她还赶着回家。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围观的人听闻此言,都开始对陈兴强议论纷纷。 陈兴强脸上闪过不自然,气急败坏开口:“你简直是强词夺理,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刚刚小偷都和你擦肩而过了,你凭什么不拦住他,你知不知道他偷的东西对我们有多重要。” 扬文婧站在一旁眉头紧皱,高昂地扬起头,秀气的脸上闪过不悦。 姚佑溪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两人都是脑子有大病吧?! “同志,看见前面那家医院了吗?”姚佑溪好心伸手指了指:“我建议你进去挂个脑科,好好治治,别在大街上随便逮着人就狂吠狂叫!” 陈兴强愣怔片刻,反应过来姚佑溪不仅骂他脑子有病,还骂他是狗,气得怒目圆睁:“你......你竟敢骂我?” “我说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逼迫人家小姑娘,你一个大男人都抓不住小偷,瞧瞧她弱不禁风的样子,恐怕连小偷一拳都挨不住。”旁边围观的审子看不下去,仗义出声。 “你闪开,少管闲事,今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陈兴强好歹是副厂长儿子,平常被人捧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横眉怒目,一巴掌扇向姚佑溪。 姚佑溪眼神一暗,这人真是上赶着找死,本来想着出门在外低调一些,可实力不允许呀! 手刚准备抬起,一双大手横穿过来,快速抓住陈兴强手腕,微一用力。 “疼疼疼疼……放开,快放开。”陈兴强感觉自己的手像被两只铁钳夹住似的,痛得他额头冒汗,表情扭曲。 陆南林松开手,余光扫过姚佑希。 他刚听见了什么?这姑娘说自己弱小,难道他上午眼花了?一脚踢落果子的人不是她? 陈兴强重获自由,跳开八丈远,眼神防备盯着陆南林。 “同志,你的包。”陆南林面无表情,把手中女士人造革皮包递给扬文婧:“小偷被我朋友送去公安局了,你等会自己去做下笔录。” “谢谢。”扬文婧接过包,看见陆南林眼睛一亮。 眼前的人身姿挺拔如松,目测有1米85以上,脸部线条硬朗俊逸,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身穿一件白衬衫,简单的军绿色裤子,袖子随意挽起,露出满是腱子肉的手臂,像长期接受训练所致。 黑眸锐利深邃,似一把锋利的宝剑,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一眼就能看出其与众不同,周身透着冷冽浩然之气。 这人实在是长得太帅了,是她喜欢的类型,扬文婧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别过耳鬓碎发。 “同志,你叫什么名字?能陪我一起去吗,刚才遇到小偷,我有些害怕,等会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还有事,没时间。”陆南林语气毫无波澜,直接拒绝。 满脸写着,不行,不可以,不愿意。 扬文婧脸上发烫,有些下不来台,她都放下身段开口了,这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她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的光芒,强烈的好胜心被激起! 扬文婧向前迈了两步,佯装踢到什么物件,朝陆南林摔去,嘴里不断喊着:“啊,救命……” 陆南林装作不经意转身躲开,这种把戏他可见多了,假装摔倒的,往他身上扑的,崴脚需要搀扶的,他可媳妇都还没娶呢,得离远点。 扬文婧那个气呀,身体左摇右摆,双手乱抓,差点真的摔倒在地,看着滑稽又搞笑。 “噗嗤。”姚佑溪没忍住,笑出了声。 扬文婧恼羞成怒剜了姚佑溪一眼,她从小到大没这么丢人过!这女人竟敢嘲笑她,给她等着,她一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扬文婧提着包,朝陈兴强气冲冲喊道:“看什么,还不走。”真是废物! 陈兴强心有不甘,恨恨瞪着姚佑溪。 陆南林目光幽幽射了过来,带着一股压迫的寒意,陈兴强心头重重一跳,再生不起反抗念头,逃也似的跑了。 夏日的阳光洒下来,倾泄在姚佑溪精致的脸上,她的五官很漂亮,深邃明媚,皮肤属于冷白皮,细腻光滑,常年也晒不黑,仿佛上天对她特别优待,她就静静站在阳光下,灿烂美好得引人向往。 “同志,谢谢你。”姚佑溪漾起微笑,眼睛璨若星河,灵动清澈,礼貌对陆南林道谢。 陆南林一时被晃花了眼,但面上看不出情绪:“不用客气,我叫陆南林,不知同志怎么称呼?” “我叫姚佑溪,今天谢谢你,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姚佑溪挥挥手,提着东西离开了。 陆南林注视着姚佑溪远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第9章 断子绝孙刀 刚进了院子关上门,姚佑溪放下背篓,赵春绿笑着迎了出来,吊梢眼往背篓里一瞥,见只有些野菜,撇了撇嘴,随即热情道:“哟,佑溪回来了,累了吧,快坐下歇歇。” 姚佑溪抬头望了望天,咋地?天上要下红雨了? 前天赵春绿带着儿子回了娘家,现在回来肯定已经知道她打了她闺女的事,依赵春绿的脾气,不找她算账,反倒对她这么热情,事出反常必有妖。 姚佑溪没搭话,不动声色避开赵春绿,踏进堂屋。 赵春绿面色很不好看,心里啐了一口,呸,没教养的东西,敢下她面子,回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堂屋里,除了姚老太和姚小丽,还有位37岁左右的陌生男子。 来人长相普通,尖嘴猴腮,上身穿着一件的确良衬衣,下身穿着一条黑裤子,脚踩一双黑皮鞋,姚佑溪一进来,男子眼光放肆,视线色眯眯的在她身上游走,跟着嘿嘿奸笑两声,露出贪婪的笑容。 姚佑溪蹙起眉头,凛冽的眼神射过去。 哪知男子非但不收敛,还对着她吹了声口哨。 姚老太瞧着马波的神色,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招手让姚佑溪过去:“佑溪,快过来,这是马波,棉纺厂马主任的儿子。” “马波,这是我孙女佑溪。” 马波黏糊糊的眼神一直粘在姚佑溪身上,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美,真是太美了!一双杏眼黑得发亮,清澈又俏皮,他走遍十里八乡也没见过此等颜色。 心下满意至极,忙不迭连连点头:“好,好,好,明天我就叫我妈上门来提亲。” 姚老太的笑容越发和蔼,死丫头脾气虽然古怪,但一张脸确实美得惊心动魄,跟她妈那狐媚子一个样。 赵春绿目睹这一幕,心里又啐了一口,不要脸的贱货,到处勾引男人! 马波是她男人在公社认识的朋友,两人经常混在一起。 他之前娶过两个老婆,都不小心被他失手打死,那两家人本来也重男轻女,他爸马天正找了些关系,赔了点钱,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这也让马波行事越发大胆。 他和姚树根提过几次想再找个漂亮老婆,出身如何他不在意,最主要是漂亮。 赵春绿也见过马波几回,得知后把主意打到姚佑溪身上,今天早上姚小丽一拱火,立刻和姚小丽去公社找到马波,两人谈妥,事成后给姚小丽安排个工作,外加200块彩礼。 回来又将事情告诉了姚老太,姚老太昨天被姚佑溪气到不行,巴不得她早点滚蛋,听到还有200块彩礼,想都没想一口答应,恨不得马上把姚佑溪打包送走。 姚佑溪哪里不明白她们的意思,这是看她不好掌控了,着急想把她嫁出去。 哼,她可不会如她们的意! 不过这件事前世并没有发生,难道她重生有些事情也改变了?看来自己得更谨慎些。 姚佑溪一手指着马波,一手捂住眼睛:“奶,哪来的丑东西,快让他滚,丑到我眼睛了,我有厌丑症。” 马波猥琐的目光令人作呕,姚佑溪故意恶心他。 果然,听闻此言,马波笑容消失,沉着脸,眼神阴郁。 贱人,竟敢如此羞辱自己,本来看在你长得漂亮的份上,想好好疼惜你,但现在,等你落入我手上,看我怎么折磨你! 此刻,姚老太真想冲过去扇她的嘴,尴尬地扯了下嘴角:“佑溪,你瞎说什么,马波一表人才,还是城里人,你要是能嫁过去,那可真是祖上冒青烟,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是呀,佑溪,你上哪能找到马波条件这么好的人家,想嫁他的姑娘可是从街头排到街尾,人家也不嫌弃你是农村人,你不要不识好歹!” 赵春绿拼命给姚佑溪使眼色,心里却对她越发不满,死丫头,要是得罪了马波,让到手的工作和彩礼飞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姚小丽站在一旁,嘴角浮现隐秘的笑意,姚佑溪,马波可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你现在把人得罪得越狠,以后的日子就会越不好过。 “小婶,你恨嫁怎么不自己嫁过去,我看你也是风韵犹存,秀色可餐。” “奶,你如此生龙活虎,老当益壮,完全可以老牛吃嫩草,老黄瓜刷绿漆,说不定还能来个老蚌生珠!” 姚佑溪可不惯着她们,小嘴叭叭叭的,说出的话气死人不偿命。 “孽障,孽障,给我打死她!”姚老太气得七窍冒烟,眼睛瞪大,手把桌子拍得震天响,顾不得有外人在,恨不能亲手掐死姚佑溪。 赵春绿满腔怒火扑过去,气得失去理智:“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姚佑溪躲过扑过来的赵春绿,趁众人没反应过来,朝灶房跑去,顺手拎起一把菜刀,飞奔而出。 “贱蹄子,给我站住!” 赵春绿气焰嚣张追在后面,嘴里不停叫骂,突然望见姚佑希提着菜刀杀出来,身形一顿,脸色剧变,急忙反身往回跑。 其余三人也是大惊失色,姚老太强装镇定,心里安慰自己,死丫头胆子一直很小,肯定不敢真拿刀伤人,她一定是装腔作势。 不过姚老太没想到,人都是会变的,姚佑溪经历了太多磨难,再也不是从前胆小软弱的她了,她现在是姚·钮祜禄·佑溪! 姚老太怒呵一声:“姚佑希,你疯了,拿把刀吓唬谁?我不信你还真敢动手砍人?” 马波也很快恢复了神色,他也不相信眼前柔弱的小姑娘真能下得去手,眼神轻蔑道。 “姚同志,你细胳膊细腿的拿着刀手酸不酸?要不要哥哥帮帮你?你可千万要小心点,别误伤自己,要是毁了这张脸,那就太可惜了。” 姚佑溪讥笑一声,懒得和她们废话,猛地窜了过去,举起菜刀照着马波身上砍去。 马波没想到她真敢动手,眼睁睁看着菜刀落下,还好他反应及时,身体本能向后倒退一步。 姚佑溪踢出一脚,马波站立不稳,双脚被迫来了个大劈叉。 菜刀与马波腿间的小小蘑菇擦身而过,差一点就切到他的小老弟,裤裆撕拉一声,破掉一条大口子,感觉凉飕飕的,寒意霎时涌上心头,疼得他脸色煞白,汗毛根根竖立,冷汗密密麻麻遍布全身。 第10章 围观马波裆裂 姚佑溪掂了掂手中菜刀,冲他森然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美丽的脸庞似看不真切,如索命的厉鬼。 马波一个激灵,恐惧袭向他全身,双腿不停打颤,连滚带爬朝堂屋闯去,心脏狂跳不止。 另外三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四处飞奔逃窜,姚佑溪抡起菜刀紧追不舍,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 何婶子在外面急得抓耳挠腮,来回踱步,时不时向里面张望,奈何院子围墙太高,她只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看不到具体发生什么。 啊!吃不到瓜我浑身刺挠。 姚佑溪追着姚老太,被堵在墙角,心都提到嗓子眼,她面色惊恐:“佑溪,我可是你亲奶,你这么做迟早会遭报应的。” “奶,我是为民除害,谁家亲奶把孙女往火坑里推的,我长得如花似玉,年轻貌美。 你却要我嫁个老男人,还是二婚打死过自己老婆的,老天要是有眼,第一个就先报应你!” 姚佑溪手中菜刀晃了晃,悬在姚老太头顶,阴恻恻地笑得十分渗人。 姚老太心里咯噔一声,对上姚佑溪寒潭似的眸子生出一丝恐惧,死丫头怎么知道马波的情况,难道她去公社时听说过? 姚佑溪的确听说过马波的大名,不过是前世。 那件大案轰动整个旗平公社,马波娶了第三任老婆不久,因一件小事与岳父家爆发矛盾,岳父一家六口惨遭灭门。 他爹还试图帮马波隐瞒,结果遭人举报被抓,马波的事情也没瞒住,两人都被判处死刑。 但也由此可见,马家有多无法无天,残暴凶狠。 姚老太三人要她嫁给马波,是没给她留活路,心思何其歹毒! 姚老太使劲往后缩着脑袋,降低自己存在感,生怕姚佑溪一个不小心把刀掉落下来,鼻涕眼泪齐流。 “都是赵春绿,是她想把你嫁出去换彩礼,换工作,还找来了马波,不关我的事。” 姚佑溪一个眼刀飞过去,调转目光盯着赵春绿。 赵春绿躲在墙角,听见这话惊得跳了起来:“妈,这怎么能都怪我,你要是不答应,我也不敢做主呀!” “闭嘴,你个丧门星,是不是巴不得我老太婆早点死。”姚老太脸色发白,怒视赵春绿。 生死攸关面前,赵春绿也毫不示弱:“妈,你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是你说养赔钱货没用,不如早点嫁出去,换些彩礼回来。” 姚佑希没有阻止她们互相攀咬,乐得看她们狗咬狗。 这时,马波双眼猩红,悄悄靠近姚佑溪,手中举着一条长木凳,神情狰狞砸向姚佑溪后脑勺。 “贱人,去死!” 姚佑溪早有防备,侧身闪过,扭身抬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中马波裆部。 “啊!!!”两声惨叫响彻云霄,疼痛直击马波灵魂深处,只见他浑身抽搐,青筋凸起,用手遮住小老弟,表情扭曲,痛苦哀嚎。 姚老太掩着流血的额头,也痛得吱哇乱叫。 她被马波扔过来的板凳腿砸中,鲜血潺潺往外冒,疼得她眼冒金星。 “快来人呀,杀人了,我奶要断气了!”姚佑溪看完这场戏,忍着没笑出来,跑过去打开院门,扯着嗓子大喊。 周围没去上工的邻居早就听到动静,这会呼啦啦闯进来一大群人,何婶子冲在最前面,鞋都差点跑掉一只。 “佑溪,发生了什么事?”她急忙上前询问。 “各位叔伯婶子,这人进来我家,想用板凳砸晕我奶,还,还扯烂裤子耍流氓,大家看看我奶流的血,可怜我奶这么大岁数,还要遭受无妄之灾。” 姚佑溪故意模糊焦点,仿佛羞于启齿,声音带着哭腔。 众人一脸便秘的表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眼睛齐齐瞟见马波裤裆的大洞。 天呐!这口味也太重了吧,一猥琐男,对着一老太太耍流氓?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 “麻烦大家帮我去找下大队长,通知我大伯和爸爸,送我奶去下卫生所,再报下公安。” “不能报公安!”姚小丽高声尖叫,刚刚她躲在门后,吓得身子抖如筛糠,此时见院子人多,又有了底气。 报了公安工作和彩礼钱都得泡汤,那可是当工人的机会,是她辛苦得来的工作啊! 还会得罪马主任,马主任的怒火她们可承受不起,最主要的是,她急迫想要姚佑溪嫁过去,受尽苦难磋磨! “姚小丽,你不让报公安,莫非你和马波是一伙的,对了,马波是你和四婶带回家的,说,是不是打算谋杀阿奶,亏得阿奶平时那么疼你。” 姚佑溪张嘴给姚小丽扣了一顶大帽子,就算不能定她的罪,也要把她的名声搞臭,挑拨她和姚老太的关系,看她们还能不能像上辈子一样和睦。 “你胡说,是你先拿刀砍人,马波想阻止你,不小心砸到阿奶,马波的裤子也是你划破的。”姚小丽快速说完,眼睛望着赵春绿,眼底闪着精光。 赵春绿接收到暗示,立马点头:“对,姚佑溪,你少胡说八道,歪曲事实,是你拿刀要砍死我们。” “你们为什么要维护马波来冤枉我?你们都是我至亲之人,我怎么会提刀相向,你们莫非和马波有见不得光的关系?” 姚佑溪表情冤屈,愤愤不平,眼神怀疑的在他们三人身上打转。 “还有,马波的裤裆是他自己撕破的,划破的和撕破的口子明显不一样,大家不相信可以去检查看看。” 姚小丽刚刚躲在门后,看得并不清楚,只依稀瞧见姚佑溪的菜刀划过马波裆部。 大娘婶子们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隐晦地瞄上一眼,几个爷们完全没顾虑,双眼直勾勾盯着马波两腿之间。 被人当猴一样观赏,马波羞耻躁怒,不过疼痛让他有口难言,只能用手紧紧挡住重要部位,但却能看清裤档那里小小一团儿,裂开的口子边缘的确整齐不一,像是人为撕烂的。 众人鄙视的目光投向马波,心中不约而同同时响起一个声音,好袖珍的雀雀。 “你放屁,马波是过来和你相看,是位好同志,况且人家家境好,吃喝不愁,愿意出200块彩礼,放在村里可是天价,你嫁过去就能过好日子,还有何不知足?” 第11章 姚佑溪暴打两母女 “啥?200块彩礼,可真大方。”任大妈酸溜溜的说。 “这顶顶好的人家,嫁过去就掉进福窝窝咯。” “溪丫头太不知好歹了,要是我家里人,压也要把人压过去。” “哼,依我看,她不就是仗着自己脸蛋漂亮使小性子嘛,要是错过了这家,看她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好人家。” 议论声越来越大,好像姚佑溪不嫁,就是十恶不赦。 赵春绿挑挑眉,表情更加得意。 姚佑溪眼神一一扫过说话的人,都是平常村里的老鼠屎,爱搬弄是非的人家。 “他一个死了两任老婆的家暴老男人,和我相看?他可整整比我大十几岁,年龄都快赶上我爸了。” “赵春绿,既然马波条件这么好,你为何不介绍给你自己女儿,你安的什么心,谁家四婶有你恶毒?而且我爸尚在,婚事还轮不到你们四房做主!” 声声质问敲击在赵春绿胸口,怼得她哑口无言。 “什么!?他年龄又大,又结过两次婚,还家暴,死过两任老婆?” “赵春绿你可真不是东西,那是你的亲侄女呀,良心都被狗吃了!” “说不定就是拿佑溪去换那200彩礼,黑心肝的玩意。” “谁要卖我闺女!”姚爸一阵风似的刮进来,不停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汗珠。 “老二家的,你少胡言乱语,我还不是为了佑溪好,她嫁进城里享福,你们不是也能跟着沾光。” 赵春绿开始还有些心虚,但越说越有底气,连她自己都信了。 姚佑溪一个赔钱货能找到这么好的人家,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二房还不识好赖。 “享你妈的福!敢打我妹妹主意,你找死!” 啪,姚志锋满腔怒火冲进院子,一巴掌重重呼在赵春绿脸上,把她头打得偏到一边,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一脸不可置信,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怒目而视:“啊!姚志锋,你个狗杂种,窝囊废,软蛋,我可是你长辈,你竟然敢打我,我要扒了你的皮!” 赵春绿自从嫁进姚家,仗着姚老太疼爱她们四房,在姚家作威作福,处处压其他人一头,还从没被人教训过,这会被刺激得口无遮拦。 不等她有所动作,嘭地一声,姚佑溪反手扇出另一个巴掌甩在赵春绿脸上,又把她头扇飞回去。 “赵春绿,你嘴是长屁股上了,满嘴喷粪,这福气你是不是早享受过了,难怪你一天老往外跑,说,偷了几次人了,可怜我四叔头上的青青大草原,都成了绿乌龟王八蛋。” “你瞎说……”赵春绿气得肝疼,想要反驳,姚志锋又一巴掌扇回去。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她们的确看见赵春绿经常往外跑,心中有了几分怀疑。 但也有和赵春绿交好的人,想上去拉架,刚伸出一只脚。 何婶子往前一站,结结实实挡住那人,神色焦急,嘴里不停嚷嚷:“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快住手呀……” 兄妹俩很有默契,像打乒乓球似的,你来我往,开启混合双打。 巴掌声不绝于耳。 “大队长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 姚爸赶快上前一手拉住儿子,另一只手死死捏住赵春绿手臂。 姚爸身材高大,又做惯了农活,有一把子力气,手上故意使劲,捏得赵春绿胳膊生疼,她口齿不清地喊了两声,却没人听清楚她说的话。 大队长王为国紧锁着眉头,行色匆匆进来:“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姚爸已经放开了手。 姚小丽方才一直缩着脖子当鸵鸟,这时满眼泪花飞扑过去:“妈,你怎么样了?” 转头又用仇恨的眼神注视着姚佑溪:“姐,你们太过分了,你看看把我妈打得还有人样吗?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个交代!” 赵春绿坐在地上,两边脸颊高高肿起,好像发面的馒头,嘴角流出鲜血。 那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怨恨看着两兄妹,恨不得从两人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一些才赶过来看热闹的村民,瞧见赵春绿的惨状,一时都有点同情她,望向姚佑溪的目光带着谴责。 “大队长,赵春绿想把我卖给个三婚家暴老男人换200彩礼,那男人对我奶耍流氓,砸破我奶的头,他们俩狼狈为奸,触犯法律,我要报公安抓他们。” 姚佑溪先发制人,给她们扣罪名。 赵春绿心里重重一跳,死丫头敢颠倒黑白,诬陷她。 何婶子和几名妇人也帮腔,都维护姚佑溪。 后来的人听闻此言全都目瞪口呆,看向赵春绿的眼神非常鄙视。 但又听到要报公安,全部面面相觑,这个时候人们有事都私下解决,除非出大事才会去报公安。 “不是,你说谎……”姚小丽话还没说完。 啪啪啪,姚佑溪几个大耳刮子下去,打断姚小丽的话,脸上表情痛心疾首。 “姚小丽,我没想到奶都要被马波打死了,你还要维护他,你是不是在和他搞破鞋!” 大队长这才看见躺在那已经昏迷的姚老太,忙招呼姚爸和躲后面的姚大伯送人去医院。 姚爸有些不情愿,他闺女被人欺负,他怎么能离开呢? 姚佑希催促姚爸快去,马波那一下砸不死命硬的老太婆,可万一她要是瘫了,傻了,现在还没分家,爸爸不也得跟着伺候老太婆? 闺女开口,姚爸最终妥协,恋恋不舍地抬着姚老太去医院。 这时,姚小丽头发被打散,遮住大半张脸,她表情狰狞,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姚佑溪,你该死! 姚佑溪心里跃跃欲试,希望姚小丽多说几句,她好多抽几巴掌。 妹妹不听话该怎么办,当然打一顿就好了,实在不行,就十顿! “佑溪,你四婶做错了,但你也打了她,我看就没必要报公安了,不过马波敢来红山大队欺负咱队的人,你说怎么处罚他。” 大队长也觉得赵春绿办的不是人事,可如今被打成了猪头,也得到了惩罚。 万一公安各打50大板,把两方都抓起来,岂不是得不偿失,况且也都是些家务事,谁家不打打闹闹过日子?都各退一步。 第12章 马波丢脸赔钱 “行,大队长,我听你的,不过马波必须赔偿我奶的医药费10,赔我的精神损失费100元。 我今天受到的惊吓太大了,给我弱小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伤害,也不知道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乖乖,啥精神损失费100元?大队众人惊叹连连。 大队长颔首同意,他解决问题一般都是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天天鸡毛蒜皮的事情太多,哪里顾得过来。 但大队长人心肠不坏,前世爸爸和大哥出事,他一直很照顾她们家,所以姚佑溪愿意给他这个面子。 她也并非真想报公安,到时候马主任用好处收买姚奶三人,她们肯定会帮马波说话,统一口径,反咬她一口。 况且马波只是不小心砸破她奶的头,说不定前脚他刚被抓进去,后脚他爹就把人捞出来,最关键还是要扳倒马波的靠山。 姚佑溪也有些眉目,前世马主任三年后遭人举报,被公安抓走,在他家搜出大量钱财和收受贿赂的证据。 这世,她要先下手为强,一劳永逸。 马波被两个大队的人紧紧压着防止他逃跑,听到姚佑溪狮子大开口,眼神凶狠:“你们放开我,知道我爸是谁吗?” “我管你爸是谁,今天你不赔钱,我们就报公安抓你。”何婶子怒气叉腰,身后几位婶子叔伯也虎视眈眈盯着马波。 红山大队的人虽然平常各有小心思,但关键时刻非常团结。 马波心中思绪万千,眼珠飘忽不定,一看就在打歪心思:“可我没带那么多钱。”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准备先答应下来,事后再找这贱女人算账! “有多少先拿出来,剩下的写欠条。”姚佑溪一眼看穿马波的心思,不过,她也毫不畏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众人将马波身上的口袋翻了个遍,总共掏出38元7毛,姚佑溪拿来纸笔让他写了字据,并按上手印。 她仔细检查一番,确定准确无误,约定好三天后送钱过来,若不送就去报公安抓人,这才放他离开。 马波那里依旧疼得厉害,一瘸一拐走出院子,用手遮挡住重要部位,姿势极其滑稽。 一群小男孩跟在马波身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那个叔叔漏小雀雀了!”小黑子惊叹。 “快看,他穿开裆裤。”二蛋子大声喊道。 “不知羞,我家三娃1岁才穿开裆裤,我都早不穿了。”五岁的大牛挺起胸膛,骄傲地说。 村里的大黄追在马波屁股后面,岔开两条腿,学着马波走路的样子,活灵活现。 马波眼神凶恶瞪过去,几个小孩哄堂大笑跑开了。 大黄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他两眼,屁股一扭,跟着跑了。 马波面皮如同火烧一般,从没丢过这样大的脸,现在连只狗都敢瞧不起他,心中戾气直冲天灵盖。 他握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姚佑希,你个臭婊子,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届时,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痛不欲生! 姚佑希站在院子看见这一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给大黄比了个大大的赞,真不愧是全村最聪明的狗! 大队长把钱交给姚佑希,郑重提醒:“佑溪,你可小心点,我看那马波不是善茬。” “大队长,今天谢谢你,我心中有数。”姚佑希说道。 “大队长放心,我会保护好妹妹。”姚大哥站出来,拍着胸膛保证。 姚佑希心里暖暖的,对今天过来帮忙的人都表达了谢意。 大队长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让大家都散了,自己也转身回家。 姚小丽母女早趁马波写欠条没人注意她们时,偷偷溜了。 姚志锋拉着姚佑希坐在堂屋中,随后问道。 “溪溪,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受伤?”姚志锋一脸紧张地询问。 姚佑希摇摇头,详细讲了一遍事情始末。 姚志锋义愤填膺,挽起袖子就要找人干架:“一群畜牲,溪溪你放心,我这就去打断他的腿!” 姚志锋知晓奶奶和四婶一向不喜欢他们一家,却没料到,她们竟恶毒到如此地步,还有那个马波,敢肖想他妹妹,他必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哥,你别激动,我有办法收拾他们!”姚佑希拉住大哥,担心大哥吃亏,出言劝诫。 大哥其实很聪明,只是遇上她的事容易冲动。 马波此人不足为惧,但他爸在公社有些背景,姚佑希不希望大哥涉险。 她已经吃了三个赤灵果,身体各方面提升很大,又有空间作掩护,可以见机行事。 姚佑希和大哥再三保证,才打消姚志锋的念头。 “哥,你等我一下。”姚佑希来到院子角落放背篓的地方,手伸进野菜里面翻找,借着野菜遮掩,从空间拿出一个赤灵果和油纸包着的三个大肉包。 “哥,快吃。”姚佑希把食物递给大哥。 “你哪来的?大哥不爱吃,你留着自己吃。”姚志锋看着水灵灵的赤灵果和香喷喷的大肉包也很馋,但还是摇头拒绝。 “我今天去供销社买的呀,还买了好多呢,如果你不爱吃我就拿去喂大黄了。”言毕,姚佑希真的抬脚往外走。 大黄:还有这等好事? “等等,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姚志锋知道妹妹用激将法,也明白她真能干出喂大黄的事,接过肉包和赤灵果,眉开眼笑吃起来。 心里面美滋滋的。 他递过去一个大肉包:“妹妹,你也吃。” “我吃过了,给你留的。”姚佑溪摇头拒绝。 “不行,吃过了也必须吃。”姚志锋态度强硬,妹妹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能自己吃,让妹妹看着。 姚佑溪无奈,只好接过包子咬了一口。 等两人吃完东西,姚志锋开口:“佑溪,你快去屋里休息一下,我等会去烧饭,给爸送去医院。” “好的,大哥,待会我和你一起去。”说完,姚佑希回了自己房间,反锁上门。 她才一进屋,就察觉到自己房间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姚佑希眼神闪动,猜到肯定是姚小丽趁她不在,来她房间找琥珀。 不过,琥珀如今已经失去功效,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琥珀,她一直戴在身上,但就算是这样,姚小丽也休想得到。 姚佑希没再多管,闪身进了空间。 第13章 姚佑希收买人心 她没把国营饭店打包的饭菜拿出来,不然不好解释钱的来路。 也没把兔子拿出来,张桂花待会还要回家,现在她手里有过了明路的钱,以后能给家人开下小灶。 姚佑希想了想,先去光屏处买了只上海牌手表,花了138元,这样以后看时间会方便许多。 然后点击光屏买了一套化妆品。 买完需要的东西,姚佑溪去了灶房,利落的把今天捡的兔子剥皮、洗干净剁块,又起锅下宽油,把兔肉过油爆香,然后铲出兔肉和多余的油。 准备好配料,下辣椒、香料、姜、蒜煸炒出香味,再加入兔丁,盐等调料不停翻炒。 不一会儿,霸道的香味飘散,她不自觉吸了吸鼻子,翻炒两分钟,再下大葱断生,然后出锅。 接着她拿起今天捡的蘑菇,淘洗干净,切好肉片,炒了一个菌菇肉片,蒸好喷香的大米饭,开始干饭。 兔肉鲜美,蘑菇和肉片嫩滑可口,让人欲罢不能。 姚佑溪炫了两碗饭,把剩下的东西收拾好,餍足的眯着眼休息。 过了一小时,她开始练习散打、射击,自己得好好锻炼,遇见危险才能自保。 练完后,出了一身汗,姚佑希在空间里舒服的洗了个澡,她惊奇的发现水缸的水一直不会减少,用了多少会自动补全,非常方便。 而且空间的时间她可以随心控制,可以和外面时间流逝一致,也可以空间过一小时,外面过去1分钟。 先把时间控制在了后者,姚佑希在空间忙活4个小时,外面才过了4分钟。 同时,她在空间里面也能感应到外面的情况,真乃是作弊神器。 吃饱喝足,姚佑希摸出姚老太藏的20几个鸡蛋,放进竹篮,上面盖了块棉布,大摇大摆出了门。 咚咚咚,姚佑溪抬手敲开何婶子家房门。 何婶子拉开院门,见到是姚佑溪,眼中八卦之火又燃烧起来,忙让姚佑溪进屋:“佑溪呀,你来了,快进来坐。” 她今日虽然冲在了吃瓜第一线,但有些细节还不甚清楚,正想听佑溪展开说说。 姚佑溪推辞不过,没拒绝何婶子的热情,走进院子。 两人坐在凳子上一边闲聊一边嗑瓜子。 姚佑溪讲述姚家人是如何百般逼迫她,而她又是多么果敢,宁死不屈,最后姚家人和马波闹翻,马波暴起伤人,这一桩桩,一件件讲得绘声绘色。 讲到姚老太受伤,还适时掉了两滴眼泪。 怎么看,她都是一个被人欺负,却善良大度,将所有苦果都默默咽下的好姑娘。 何婶子都快听入迷了,这剧情可谓跌宕起伏,精彩绝伦! 她伸手拍了下姚佑溪肩膀,苦口婆心劝道:“佑溪啊,你别太过善良,那姚家除了你们二房,都不是好东西,你可得自己多留个心眼。” 姚家真太不是东西了,多好的姑娘啊,差点被她们毁了。 “嗯,我知道婶,你人真好,比我亲人还关心我,咱们大队有你这么公正的婶子,真是莫大的福气,我还得多多向你学习,你就是我心中的榜样。” 姚佑溪微微轻笑,眼中满是炽热的真诚。 “你这孩子,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何婶子嘴上说得谦虚,心中却很熨帖,她感觉自己的形象瞬间高大不少。 还从没人这么夸过自己,她丈夫儿子都只会说她嘴碎,这么多年来,她辛辛苦苦操持一辈子,没说过她一句好。 好在他们对自己不错,要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再看姚佑溪这孩子,夸人的话既真诚又动听,让人听得心里甜滋滋的,她是越发喜欢上这姑娘了。 等下她就去好好宣传宣传姚老太做的丑事,绝不能让那脏水泼到姚佑溪身上。 同时,还得提醒自家老头子,上工时多留意大房那边,别让他们欺负二房,闹出什么幺蛾子。 姚佑溪从篮子摸出两个鸡蛋,还有一把水果糖,塞给何婶子:“婶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拿去给孩子补补,谢谢你今天帮我。” “这使不得,我哪能要你东西,你也不容易。”何婶子连忙拒绝。 “婶子,这也不值啥,我还想你以后多提点提点我呢。”姚佑溪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何婶子对上她诚挚的目光,微微点了下头:“那我就收下了,以后谁欺负你给婶说,婶骂不死她!” “好,婶子,到时候我可就靠你撑腰了。”姚佑溪眨眨眼,嘴上打趣道。 虽然她过来送东西是有自己的心思,但也真心感谢何婶子。 何婶子爱八卦,为人却比较正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讲出的话也是实事求是,不会胡乱编排。 可每个大队总有小人,最爱挑拨是非,传着传着就变了样。 她自己不怕流言,但要让姚家害她的人,尝尝千夫所指的滋味。 走出何婶子家门,姚佑溪又来到大队长家,送出一斤红糖和一包红梅牌香烟。 大队长吸了口旱烟,敲了敲手中的烟杆,推回去:“溪丫头,你拿回去。” 虽然他很心动,但自己就处理了点小事,怎么能收这么重的礼。 “大队长,刚刚要不是有你在,我们家可就出大事了,我也没啥好东西,只能略表心意。”姚佑溪又开始发挥演技,神情哀痛而感激。 大队长媳妇看得眼馋,捅了下一旁的丈夫。 她家儿媳刚好在坐月子,奶水不足,家里红糖马上要见底了,正愁买不到呢,姚佑溪就送了过来,这礼真是送到她心坎上。 大队长瞧了媳妇一眼,没在推脱,把东西收下,心中思量着日后多帮一把二房。 见东西送出去了,姚佑溪没在逗留。 她挎着篮子要走,大队长媳妇叫住她,给她抓了一包自家晒的红薯干,姚佑溪笑着收了。 接下来,她来到另外帮忙的几家送鸡蛋。 在她的坚持下,大家最终都收下了东西,并且在心中暗自决定,以后多多帮衬帮衬二房一家。 所以,后来当赵春绿和姚小丽在村里到处造谣今日之事,企图抹黑姚佑溪名声时,许多人都不相信, 都帮着姚佑溪说话。 两人不但没讨到好,反而被人讥讽搞破鞋和靠卖二房闺女换彩礼,名声自此臭不可闻。 送完东西,姚佑溪提着篮子回家。 刚走不远,看见地上躺了个人。 第14章 叮咚,隐藏小跟班到账 她疾步向前,定睛一看,竟是大队里的孤儿丁青平。 姚佑溪仔细察看一番,只见他面色苍白,四肢绵软无力,貌似是由于低血糖而晕厥。 从兜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姚佑溪剥开糖纸,将糖喂进丁青平口中。 实际上,两人前世有些交情。 曾经丁青平也因低血糖晕倒,恰巧被路过的姚佑溪搭救。 后来两人摆摊时又相遇,彼时姚佑溪才开始干,许多地方不懂,而丁青平却已经经验老到。 因着姚佑溪帮过他,丁青平也提点了她几次,让她迅速上手。 两人渐渐熟悉,关系也越来越好。 只是后来,丁青平去了港城发展,因通信不发达以及各种原因,两人慢慢失去联系。 现今丁青平才14岁,是个身世可怜的孩子。 他爷奶已然去世,爹妈也早早亡故,家中虽有亲戚,却妄图霸占他家房子,若不是大队长拦着,只怕现在得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只是他一个孤儿,既要上学,又得自己挣工分,即便有大队时不时接济,日子又能好过到哪去,何况还是在吃不饱饭的70年代。 想到此,姚佑溪借着竹篮遮掩,悄然从空间拿出2肉包、2个烧饼和2个馒头放进篮子。 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一直躺在这也不是个事,姚佑溪想把人先送回家。 她刚准备伸手,便见丁青平睁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姚佑溪问道。 丁青平静静凝视着姚佑溪,眼前的人长得很漂亮,眼神尤为澄澈。 里面没有对他的怜悯与同情,有的只是平等和坦然。 他抿了下嘴里的水果糖,继而开口:“是你救了我吗?” “我只是看你晕倒,给你喂了颗糖,也算不上什么救你。”姚佑溪阐述事实,无意邀功。 她深知丁青平自尊心强,且心思比较敏感,故而未表现得太过热情。 但他却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要不然上一世不会那么帮自己。 “嗯,谢谢。”丁青平肩膀微微放松,轻轻应了声,又感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这才站起身要走。 没走出两步,身子晃了晃。 “哎,你等等,把这东西拿着,看你瘦得那样,要是饿死了,岂不浪费我一颗糖!” 姚佑溪叫住他,故意凶巴巴地递过去一包东西。 丁青平眼神闪了闪,朝姚佑溪望去,却对上她纯净的目光。 他默默收下东西,又道了句:“我知道了,恩情我记下了。” “好了,没事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姚佑溪不在意摆摆手,催促他快走。 等丁青平走远,大黄屁颠颠跑过来,围着她转了两圈,尾巴不停摇着。 这大黄不知是哪跑来的野狗,有时在村里转悠,但非常聪明,有村民想抓它,却从没抓住过。 它还常常看人下菜,有的村民给的食物它会吃,有的村民给的食物它却不屑一顾。 姚佑溪从篮子摸出个大肉包,大黄看见眼神霎时亮了,高兴地蹦来蹦去。 她将包子扔出去,大黄一个飞跃,嘴精准叼住包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一个大肉包很快炫完,大黄咂咂嘴,表情意犹未尽。 姚佑溪又摸出一个给它,这狗今日表现不错,当赏! 大黄两口炫完,勉强满意几分,对着姚佑溪热情的蹭了蹭她裤腿,接着跑走了。 姚佑溪回到家,姚大哥正在灶房做饭,她把篮子放在桌上,也向灶房走去。 …… 赵春绿和姚小丽顶着扇肿的脸庞,先回了娘家。 “春绿,小丽你们这是怎么了?”赵春绿的亲妈黄翠芳看见两人吓了一大跳,急忙询问。 “妈,都是姚佑溪那个贱蹄子……”赵春绿把家里发生的事夸大其词地说了,黄翠芳听后气得不轻。 “我怎么有你这么没用的女儿,连个死丫头都制不住,那姚老太平常看着挺能耐,还被一个丫头片子害得进了医院,都是没用的东西!” 黄翠芳一阵叫骂,把姚家人都数落了个遍。 她虽然生了四个女儿,但一直掐尖要强,和妯娌斗了一辈子,每次都是她占上风。 所以即便她没生出来儿子 ,她家里谁敢看轻她? 这个三女儿以前瞧着还行,在婆家没吃过亏,又生了儿子腰板硬,还时常拿东西回娘家孝敬她。 哪知这次这么没用,被人骑在头上拉屎,一家人都斗不过一个丫头片子,真是丢她的人! 赵春绿垂下脑袋,不敢还嘴,她娘骂起人来能三天三夜不重样,她可惹不起。 等黄翠芳骂了好一阵,赵春绿才弱弱说道:“娘,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先去医院看看姚老太,你不是说她手里钱票也不少吗,先把人哄住了。 这时候不去尽尽孝心,以后还如何从她手里要钱? 也让她看看你们的惨样,上点眼药。 等她出院,把全家人聚在一起,再将二房两男人支开,到时你们人多势众,我不信还收拾不了一个丫头片子!” 黄翠芳恨铁不成钢,这女儿真是蠢透了。 “好的,娘,我先进屋找个东西把脸遮一遮,随后马上就去。” 赵春绿讨好地笑着,边说边拉着姚小丽往屋里走。 她可不能顶着这张脸过去,要不面子都丢到公社去了。 两人出来时,各找了张纱巾包住脸,赵春绿手上还提着一包前两天送过来的桃酥。 黄翠芳见到赵春绿不但拿走以前送的纱巾,还拿走一包桃酥,两眼一瞪,正要发火。 赵春绿连忙从兜里摸出5块钱递了过去:“娘,我去见姚老太总不好空着手,这5块是孝敬您的。” 黄翠芳这才熄了火,夺过五块钱,重重哼了声。 两母女一路鬼鬼祟祟来到医院,一进病房,姚小丽就扑在姚老太床边哀泣。 “奶,你看姚佑希把我和妈打成什么样了,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自己因姚佑希住进了医院,疼爱的孙女也被打成了猪头,姚老太怒气上涌,越发恼恨姚佑希。 第15章 到医院拉仇恨 姚佑溪在灶房里,与大哥说了明天棉纺厂招工考试的事。 棉纺织只招两个名额,一个是内定关系户,一个是向外招工。 她打算今天晚上去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在去考,如果考上了就卖掉工作,马波的爸爸是棉纺厂的主任,他还没倒台,姚佑溪虽然不怕他,但也不想节外生枝。 据她前世记忆,一个多月后有一场大型考试,会招五个人,工作要轻松许多,也比较有前途。 到时候她再和哥哥一起去考。 姚志锋听后没什么意见:“行,溪溪我都听你的。” 反正妹妹说什么都对。 做好晚饭,姚佑溪装模作样吃了两口,两人才一起去大队长家开证明。 此时太阳早已下山,天色渐渐黑下来。 大队长媳妇看见姚佑溪很热诚,姚佑溪说明来意,大队长立刻去开了张证明,想了想,还把家里自行车推出来借给姚佑溪,又叮嘱了声。 “晚上骑自行车过去快些,你们也多注意安全。” 两人道过谢,姚志锋扶住自行车,姚佑溪拿着布袋装的饭盒坐上后座,姚志锋大长腿一跨,骑上自行车赶去医院。 路上坑坑洼洼的,姚佑溪屁股都颠痛了。 等到了医院,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姚志锋把自行车停好,姚佑溪问了护士姚老大的病房,提着饭盒走过去。 来到病房门口,往里一瞧,姚爸和姚大伯都不在病房,她把饭盒给哥哥,让他去找爸爸。 姚老太头上缠着纱布,正和隔壁老婶子聊天,眼神瞥见姚佑溪进来,神情激动。 “孽障,你还有脸来,你个扫把星,谁沾谁倒霉,你怎么不去死,滚出去,滚……” 前世,姚佑溪听见这些辱骂还会伤心难过,现在她的心毫无波澜,比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刀还冰冷,看姚老太还有精神骂人,暗叹:果然祸害遗千年。 没等姚佑溪开口,旁边床的老婶子阴阳怪气道。 “哟,姚老姐,这就是你那孙女吧,长得倒是标志,只不过小小年纪不学好,虐待老人,还是个丧门星,依我说人在做天在看,小心遭天打雷劈!” 她以前可是加入过红袖章,仗着自己身份最爱给人上思想课。 刚刚姚老太和她大吐特吐苦水,把姚佑溪描绘成罪大恶极之人,让她对姚佑溪的印象差到极点。 “你说话注意点,乱嚼什么舌根!”姚志锋目光如炬,眼神如尖刀般锐利。 姚佑溪面带微笑,对着姚大哥道:“哥,哪来的疯狗哇哇乱叫,吵死人了。” 老婶子脸色黑如锅底:“没教养的野丫头,你骂谁呢?” 姚佑笑得越发和蔼可亲,一双眼却如寒潭般幽深,冷冷扫视过去,眼里的杀意仿若凝为实质,盯得老婶子心里发毛:“你再胡乱攀咬,小心我打你哦~” 老婶子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被吓得失了声。 她儿媳妇悄悄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姚佑溪转过头,“奶,你脑子被马波砸坏了?你放心,他昨天脱裤子对你做了那种事,明天我就把你抬到他家门口去,让他对你下半辈子负责……” 脱裤子?那种事?哦莫哦莫,信息量太大,隔壁老婶子一声惊呼,连害怕都忘了,眼睛瞪得溜圆,看姚老太的眼神都变了,脑细胞也给干冒烟了…… 她这一生也算见多识广,什么场面没见过,没想到今天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在细瞧姚老太,脸上布满皱纹,头发白了一大半,就身材健壮些,也没啥特别呀,还比不上自己一半好看……还有人好这口?啧啧啧…… 姚佑希故意说一半留一半,给人留足遐想空间。 前世,她可没少被姚老太造黄谣败坏名声,如今,也得让她尝尝这滋味。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要扇烂你的嘴……”姚老太挣扎着坐起来,气得火冒三丈,脸上的皱纹都深了两条。 “妈,你别生气,别跟佑溪一般见识,她还是个孩子呀……” 姚爸匆匆赶来,拦住姚老太,同时给姚佑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走。 姚佑溪气完姚老太,拉着大哥悠悠然走了。 出了医院,姚佑溪目送大哥走远,眸光微动,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她拐进离医院不远的公厕,见里面没人,闪身进入空间,拿出化妆品,在脸上涂涂抹抹。 半小时后,一张皮肤黝黑又略显沧桑的男性面庞出现在镜中,看着毫无破绽,姚佑溪非常满意,她盘好头发,带上一顶男士帽子,再换上一套男装,才从空间出来。 这时已到晚上七点半,街上灯光昏暗,行人非常稀少,姚佑溪七弯八拐的走了大半个小时,时刻警惕着,确定没人跟踪,来到一间偏僻的院子前。 院门上面挂着大锁,里面应该没人,姚佑溪翻过不高的墙头,进入院内,小心翼翼的四处查看,没发现异常,才放下心来。 前世,马主任被人举报,公安从这里搜出大量赃款和证据,还牵扯出灭门惨案,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姚佑溪后来开的小工厂离此处不远,经常路过这片地方,有一次听人谈论,才知道这是马家祖宅。 看了眼房门,上面也落了锁,还好旁边有个能从两边打开的老旧窗户,她直接走到窗户边,伸手推了下,里面也反锁上了。 从空间买了一块薄薄的铁片,姚佑溪沿着窗户缝隙插入铁片,找到反锁窗户的木头横栓,极耐心的一点点移动,几分钟后,咔的一声,窗户应声而开。 姚佑溪心中一喜,推开窗户,翻了进去。 屋里还算整洁,像是有人打扫过,姚佑溪猜想,应该是马主任怕地面上有灰尘会留下痕迹,这才时常清扫。 她的双眼像x光一样,细致地扫视每一处地方,还好自从吃了赤灵果,她晚上也能视物,虽不像白天那么清晰,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也能看清屋里的摆设。 她蹲下身观察一个老式木柜,发现柜子脚下的地面上,有常年挪动过后,留下的细微痕迹,姚佑溪眼中划过一抹精光,抬手轻松推开柜子。 下面是一块块青砖铺成的地面,抬手敲了两下,果然发现有一块空心砖。 她把手放在上面,心念一动,一个泛黄的笔记本被她收进空间。 正欲取出来查看,突然,传来房门开锁的声音,她心脏猛地一缩,迅速把柜子移回原位,顾不得多想,转眼进入空间。 第16章 证据到手,去招工考试 在她进入空间的一刹那,房门被打开,一个50好几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姚佑溪平复了下心绪,在空间里仔细端详男人的长相,一双狭窄的绿豆眼,塌鼻子,长得与马波有六七分相似,想必来人是马波的爸爸马广庆。 来人径直走到老式雕花木床旁,伸手摸了下一个凸出的小圆点,彭地一声轻响,床头的暗格弹开。 马广庆从里面拿出几捆大团结,放入随身携带的包里,关闭暗格,没多停留,大步退出房间。 姚佑溪松了口气,等外面大概过了一刻钟,没听见动静,才出了空间。 她在房屋里搜刮一圈,找到许多大团结,还有一箱小黄鱼,随后没在找到有价值的东西,这才悄悄出了院子,返回旗平公社。 回去的路上,姚佑溪加快脚步,来到先前的公厕,检查里面没人,进空间里卸下伪装,才不疾不徐来到招待所,拿出开好的介绍信,要了一个房间。 进了屋,把门窗都锁上,姚佑溪又进入空间。 她拿着找到的笔记本翻看,里面详细记录着马广庆这些年受贿,行贿的证据,且金额巨大。 姚佑溪稍一思索,就明白了马广庆的心思,他应该是怕下面的人脱离掌控,也怕上面的人有一天翻脸不认人,所以才全部记录下来,如若真有那天,自己手上也有底牌。 不过这也是一把双刃剑,东西在马主任手上,他可以高枕无忧,可落到其它人手中,那他就要大祸临头了。 姚佑溪拿起信纸,用左手奋笔疾书,写一了封举报信。 她把马广庆的罪状和马波杀害妻子的行为,一一详细阐述。 只要马广庆倒台,马波被抓,他家的死对头和以前被他家迫害的人,甚至是那些巴结他的人,都会上来踩一脚,正所谓墙倒众人推。 而且革委会那地方可不好进,不死也得脱层皮。 姚佑溪写完信,装进信封。 接着,她清点起从马广庆那搜来的大团结,居然一共有8千多块。 要知道,这还只是他众多藏钱处中的一处,看来此人平日着实贪得不少。 做好一切,她躺在招待所的床上睡下了。 清早,姚佑溪睡醒已是早上7点,她梳洗了一番,揣上举报信退出房间。 姚佑溪先前往国营饭店买了份早餐,吃饱喝足,到供销社买了许多糕点,糖果。 接着又转去百货商店,精心挑选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和一条黑色的西装裤换上。 她遗传了爸爸的身高优势,有1米67,身材虽然略显瘦弱,然而因为骨架小巧,看起来玲珑有致。 姚佑溪把衬衣扎进西装裤里面,更衬得她纤腰盈盈一握,她又去鞋柜买了双新鞋换上,整个人看上去简洁大方又。 买完东西,她看了眼现下的时间,已经8点15分,离招工考试仅剩下15分钟,姚佑溪直接来到棉纺厂门口。 见外面没什么人,她踱步走到门卫室,悄悄递过去两根烟,脸上笑眯眯的:“大爷,你好,我是农机厂的钱主任介绍来参加招工考试的。” 大爷瞧见这小姑娘长得漂亮,又会来事,心中欣喜,伸手接过烟,面色却很平静:“考试要开始了,就在左手边的会议室里面,你赶紧进去吧。” 姚佑溪致谢,走了进去。 来到考试的会议室,里面有男有女,已经坐着7,8个人。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有三人齐刷刷朝她望来。 其中有位男同志看见她进来,眼前一亮,理了下自己着装。 另外有两位女同志似乎互相认识,交头接耳,眼神时不时往她这边瞟。 还有几人只张望了一眼,就没再关注。 姚佑溪全都没有理会,只安静地坐着。 等了一会儿,一位30几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扫了眼屋子里的人,然后把手中的试卷分发下去。 大家拿到试卷开始答题,屋子里只剩下落笔的沙沙声。 姚佑溪很快答完题,她以前每次都考全班第一,这卷子对她来说不难。 拿着卷子检查一遍,没发现什么纰漏,她交了答卷。 中年男人见她这么快交卷,有些诧异,开口说了一句:“一个小时后出结果,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 “我知道了,谢谢您。”姚佑溪开口回道。 她出来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看考试结果。 不一会儿,那位男同志也交了卷,一眼看见她,走过来打招呼。 “同志,你好,我叫张科,你这么早交卷,考得怎么样?” “还行。”姚佑溪懒洋洋的坐着,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这张科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还是挺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不过姚佑溪没什么兴趣。 男人,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 张科见她爱搭不理,有点挂不住面,可目光落在姚佑溪那美丽的脸庞上,又继续开口。 “哎,希望这次我能考上,不然我就只能去我爸安排的肉联厂上班了。” 其实在旁人看来,肉联厂已经是份很好的工作,平时还能拿点猪血、下水之类的东西回家。 而且他爸还是肉联厂副厂长,他若进去工作,用不了几年就能升职。 但张科却对那地方很是抵触,里面又脏又臭,特别是到了夏天,那味道冲得人吃不下饭。 而他本意也是想炫耀下自家条件,好让姚佑溪高看他一眼。 这时,一位身穿蓝格子裙的女孩考完试,也走了过来:“张科,你要去肉联厂上班吗?真令人羡慕。 不像我,这都是我第5次参加考试了,要是再考不上,我妈说只能找在人事办上班的小姨,让她帮我打听一下,买个工作了。” 说完,女孩斜睨了姚佑溪一眼。 她是家中独生女,条件不错,爸妈都是双职工,只是可惜不能给她安排工作。 她和张科也认识,对他颇有好感,所以看到张科围着姚佑溪打转,心里很是不开心。 “你小姨在哪个单位的人事部门工作?”张科好奇的问了一嘴。 “就是这棉纺厂的人事呀,我小姨打小就最疼我。”女孩声音不大,但姚佑溪也全都听进了耳里。 得知女孩要买工作,姚佑溪来了点兴趣,而且这女孩的小姨正好是棉纺厂的人事,这可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哦,你打算买工作?”姚佑溪掀开眼皮,视线扫过女孩。 女孩穿着时新的蓝格子连衣裙,脚下一双精致的小皮鞋,看起来确实不差钱的样子。 “没错,我家里人说了,要是没考上,不论花多少钱都给我买一个工作。”女孩扬起下巴,骄傲说道。 姚佑溪看女孩的眼神变了变,仿佛在看一个有钱的大傻子。 天,谁会到处嚷嚷着要买工作呀,这姑娘不知是单纯还是蠢? 她心中有了计较,微微磕上眼,不再言语。 女孩看她高傲的样子,气得撅起嘴。 不久,大家都考完了,全部走出会议室。 几人开始等待出考试结果。 十点半一到,人事科主任杜白英过来,手中拿着一张纸。 大家都眼含期待的望了过去。 第17章 姚佑希举报 杜白英轻咳两声,清了下嗓子,随后开口发言。 “我是人事科的杜主任,现在由我来宣布考试结果,姚佑溪,汤圆圆,恭喜你们两位考上,待会跟我去人事处办理入职手续。” 杜白英话音刚落,汤圆圆和姚佑溪双双站了出来。 张科打眼望去,其中有个居然是他看上的姑娘,自己眼光果然不错。 剩下没考上的人长吁短叹,眼中说不出的失落。 蓝裙女孩听闻,肩膀立时垮了下来,她内心惆怅,自己这次又没考上,回家怎么和父母交代? 虽然她刚才跨下海口说要买工作,可工作又不是大白菜,哪说买就能买? “希望你们爱岗敬业,虚心学习,在工作中任劳任怨,发光发热,为祖国的事业添砖加瓦!” 杜白英又对两人说了一番激励的话,带着两人走进办公室。 “把你们户口本拿出来,我做一下登记。” 两人取出户口本递过去。 杜白英边写边说:“两天后正式办理入职,再在厂里告示栏公示,你们这两天把证件准备齐全,到时候交给我。” “知道了,谢谢您,杜主任。”两人齐齐应了声。 “好了,现在没别的事你们先回去,两天后再过来。”杜白英挥手,两人退出办公室。 汤圆圆本来还想和姚佑溪搭话,姚佑溪却找了个去上厕所的借口,然后各自散开。 等了一会儿,姚佑溪果然见蓝裙女孩向杜主任办公室而去。 她几步走出,低声叫住蓝裙女孩。 蓝裙女孩回头,瞧见姚佑溪,满心疑惑。 “干什么?” “我要把工作卖掉,你买不买?”姚佑溪单刀直入。 实际上虽然是卖工作,但表面上却说是转给自家亲戚。 因为名字还没公示,也没报上去,有私下操作的空间,只要好处给到位,人事科的人对这种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杜白英还是蓝裙女孩亲戚,事情办起来就更简单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蓝裙女孩感觉自己被馅饼砸中,还有点傻愣愣的,她有点不确定地问: “你真要卖吗?” 现在工作机会多难得啊,居然还有人考上要卖掉? “嗯,你要不要?”姚佑溪语气无波。 “要要要……”蓝裙女孩生怕她反悔,答应得异常爽快。 “那你准备卖多少钱?” “六百。 ” 姚佑溪早就想好了,虽说现在工作难得,可棉纺厂一线工人其实很遭罪,工作常常需要倒班,手脚也要快。 而且细纱车间夏天特别闷热,机器上的线很是锋利,常常划破手指,手心被磨得烫破皮,再硬生生磨出厚厚的茧子。 不过,就这也是许多人抢破脑袋的机会。 但棉纺厂有一点好,就是福利好,工资高。 姚佑溪价格也没多要。 “行,我们先进去给我小姨说一声,等下再找我爸妈拿钱。”蓝裙女孩一口答应,拉着姚佑溪去她小姨办公室。 她现在看姚佑溪简直就是活菩萨,人美心善,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她也承认,自己刚刚考完试时的声音确实大了点。 办公室只有杜白英一个人,蓝裙女孩张口说道:“小姨,这位姚同志要把工作卖给我,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杜白英抬起头,看着姚佑溪:“姚同志,你考虑清楚了吗?” 她不想临到头这姑娘反悔,多问了一句。 “杜主任放心,我考虑清楚了。”姚佑溪点头,答得坚决。 “那行,小雨你下午一点钟再和姚同志一起过来。” “嗯,那下午见。”姚佑溪走出办公室,往棉纺厂门口走去,路过门卫室时,还和大爷打了声招呼。 肖小雨欢呼雀跃,开心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小姨,太好了,我快要有工作了。” “你以后稳重点,都是要上班的人了,别一天咋咋呼呼。”杜白英也是拿这外甥女没办法。 “知道啦,小姨,我去找爸妈说一声。”肖小雨风风火火跑出办公室。 她妈是二车间主任,她爸在机械厂,是6级钳工,所以拿出这笔钱不成问题。 此时,已临近中午,姚佑溪乔装打扮一番,看见革委会二把手李红兵回家之后,她迅速拿出举报信和笔记本,扔进他家院子,同时,将一颗小石子射在窗户上。 大家都害怕革委会的人,所以他家周围没有邻居,是独门独院,姚佑溪做这一切也没人看见。 李红兵被惊动,赶忙出来,在院子里发现举报信和笔记本,他捡起来细细翻看,很快,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管是谁送来这份大礼,他都要好好利用,且不说他本来就和马广庆有仇,办好了也是大功一件,何乐而不为呢。 李红兵连午休都顾上不,急切出了门。 姚佑溪知道马广庆的好日子到头了。 她心情颇好,吃了午饭,算着时间进了棉纺厂。 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肖小雨的声音:“姚同志,这边。” 两人并肩而行,进了杜白英办公室。 刚一进门,姚佑溪就瞧见一对中年夫妇,身上穿着深蓝色工作服,面上友善。 肖母直截了当开口:“姚同志,钱我们带来了,你决定好了我们就办手续吧。” “好,没问题。”姚佑溪也很干脆。 肖母见她是个实诚孩子,把准备好的钱递过去,还多加了10张工业票,3斤棉花票。 “这些票是我们的心意,到时候公示栏就直接写我女儿的名字,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姚佑溪接过钱票,点了下,六百整,还多赚了十几张票据,可见肖家父母都是厚道人家。 “你们放心,出了这个门,我就什么都忘了。” 这件事,办的双方都很满意,姚佑溪签完字,和几人客气几句就离开了。 另一边,马波还不知道家里即将大祸临头。 他昨天回到家怒气冲天,把房间的东西一通乱砸,吓得他妈不敢出声。 一大早,他摔门而出,找到陈二狗,让他去把姚佑溪抓过来,要是她敢反抗,那就生死不论。 第18章 被人盯梢 姚佑溪换上先前的旧衣服,提着两斤大白兔奶糖,两罐麦乳精,两盒饼干,两包鸡蛋糕,几个大肉包到了葵花大队。 她们目前尚未脱离姚老太一家,所以还不能太惹眼。 “姥姥,姥爷我来了。” “溪溪来了,快,快进屋。”院门打开,先是露出小姨惊喜的脸,接着连忙把姚佑溪迎进屋。 她今天和丈夫带着孩子一起过来看望爸妈,没想到外甥女也过来了。 姚佑溪见到是小姨开的门,也很惊喜,看着疼爱自己的小姨,她眼眶瞬间微红,鼻尖发酸,忍不住就要掉下泪来。 她忙侧身进去,低头眨眨眼,逼回眼泪,把东西放在桌上,一把紧紧抱住小姨,声音沉闷:“小姨,我好想你。” 前世她爸死后不久,小姨的两个孩子,谢今安和谢今琳走丢,那时姥姥和姥爷已经过世。 小姨为了找兄妹俩,精神变得有些不正常,姨父一边照顾小姨,一边寻找孩子,一夜白头,生活很是艰难。 现在小姨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真好! 小姨神色动容,轻轻拍着姚佑溪后背,声音有些哽咽:“苦了你了,孩子。” “姐姐,姐姐……” 两个孩子听到动静,兴奋地跑出来,仰起头,眸子亮晶晶的,甜甜的叫着姐姐。 悲伤的气氛一下冲淡,姚佑溪蹲下身,拥住两个孩子。 “今安,今琳……” 两人是双胞胎,今年八岁,正是活泼可爱的年纪。 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姚佑溪怀里蹭来蹭去,欢喜异常,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姐姐,姐姐,我们好想你哦……” 小家伙们软软糯糯的,她的心都被萌化了。 她站起身,揉了把两人的脑袋,抓起桌子上的大白兔奶糖,一人塞了一把:“乖,姐姐给你们买了糖,快吃。” “谢谢姐姐!” 两个小家伙望着手中的糖,眼睛都瞪直了。 谢今安开心得恨不得在地上打两个滚,哇,是大白兔奶糖耶,过年都不一定能吃到的稀罕物,姐姐也太好了吧。 “吸溜。”谢今琳馋得吸了下流下来的口水,大家看见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谢今琳飞快用袖子擦了下嘴角,有些不好意思。 这也不能怪她呀,奶糖真是太香了,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口水不自觉分泌,她实在忍不住。 她连忙剥开一颗糖,把剩下的放进衣服口袋,兴冲冲捧到姚佑溪面前:“姐姐,你吃糖。” 姚佑溪眼睛湿润,十分感动。 谢今安也不甘落后,剥开一颗糖,要喂姚佑溪吃。 姚佑溪接过糖果,去厨房拿菜刀切成三块,每人的都塞了一块进嘴里,笑得眉眼弯弯:“真甜,谢谢你们!” 两小只又拿着剩下的两块糖争先恐后去喂小姨:“妈妈,妈妈,你吃。” 小姨一一吃下,满脸欣慰。 见姐姐和妈妈都吃了,两小只才把糖塞进嘴里,浓郁的奶香和甜味在嘴里化开,两人幸福得直冒泡泡。 “你这孩子,来就来,买这么多东西作甚,你哪来的钱?” 小姨边说边拿暖水瓶冲了碗红糖水,又拿出一包花生,端给姚渝希:“快坐下,喝口水,吃点东西。” 姚佑溪叫两兄妹出去玩,自己讲了一遍姚老太想将她卖掉换彩礼的事。 徐云真听后人都气炸了:“她们姚家真欺负我们徐家没人了不成,不行,我得去找姚老太算账!” 姚佑溪把人拉住,反复说了自己没吃亏,还拿了不少赔偿,又耐心劝了许久,才把小姨劝住。 “小姨,姥姥和姥爷去哪了?小姨夫和你们一起来的吗?”姚佑溪喝了口糖水问道。 小姨夫名叫谢川山,自身有些本事,和小姨是青梅竹马,两人很是恩爱。 “她们去地里摘菜了,应该马上回来,你小姨夫去河里捕鱼了。” 姚佑溪叮嘱小姨多注意拐子,附近好像有可疑人出没。 虽然离两兄妹走丢还有好几年,可也得防患于未然。 两人正聊得兴起,老两口提着菜篮回来了。 “姥姥,姥爷。”姚佑溪笑容满面,使劲挥手。 老两口见到外孙女 ,也很是高兴,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叫姚佑溪吃。 姚佑溪陪老人聊了好一会,才提出告辞。 临走时,老两口非让她把东西提回去,姚佑溪不肯。 “姥姥,姥爷,这是我孝敬你们的,你们不收我可要伤心了。” “东西我准备的是双份,你分给小姨一份。” 说完,唯恐她们再把东西塞给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姚佑溪提了个布袋回到红山大队,大黄食髓知味,又屁颠屁颠跑了过来,用脑袋亲昵的蹭了蹭她,尾巴疯狂地摇个不停,一副讨好的模样。 她不禁有些好笑,这狗莫不是成精了,肯定是闻到她买的大肉包香味,这才讨巧卖乖。 从纸袋里掏出一个大肉包,姚佑溪摸了下大黄脑袋:“喏,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给你的奖励。” 大黄嗷呜一声,又是给姚佑溪作揖,又是两腿站立表演了个即兴舞蹈,最后还贴心的用前爪给姚佑溪捶了几下腿,简直狗腿得令人发指。 姚佑溪忍俊不禁,越发觉得大黄聪明,把包子递给大黄,微笑着和它再见。 刚想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佑溪,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张桂花搓着手,急步上前,嘴上说着好听,手却不客气去拿姚佑溪提的布袋。 空气中还飘散着大肉包的香味,张桂花使劲嗅了下香味,馋得口水都要掉下来,眼睛死死粘在布袋上,仿佛要把袋子盯出个洞。 她心里呕得要死,死丫头,居然把肉包拿去喂狗! 造孽哟,那可是大肉包呀,她几个月都没吃过肉了,没点眼力见的东西,也不知道孝敬长辈,这不是在剜她的肉吗。 啪,一股大力拍在张桂花伸出的手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声音都拔高几度:“姚佑溪,你干什么,我可是你大伯娘!” 姚佑溪丝毫不给她面子:“不问自取视为偷,你自己不要脸,别怪我不客气!” “死丫头,你也太小气了,那肉包子你舍得拿去喂狗,我拿点吃怎么了,你也不孝敬孝敬亲大伯娘,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真是没良心……” 张桂花哭天抹泪,把姚老太混不吝的本领学了个十成十。 姚佑溪眸中泛起寒光,冷冷看向张桂花:“我拿去喂狗,狗还知道冲我摇尾巴,不像某些人还不如狗。” 大黄仿佛听懂姚佑溪在夸它,朝姚佑溪露出谄媚的笑容,尾巴摇得更欢了。 转过头,对一旁张桂花龇牙咧嘴,随时准备扑上去咬她一口。 张桂花立即怂了,她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往常瞧姚佑溪好欺负,爱占她便宜,如今见一人一狗虎视眈眈,吓得她边哭边跑了。 姚佑希收回视线,摸了下大黄的脑袋,然后起身往回走,偶尔遇见熟人打声招呼。 突然,在离家稍远的一块大石旁,姚佑希瞧见村里有名的赖皮,陈二狗鬼鬼祟祟朝她家张望。 第19章 马广庆被抓 姚佑溪略一思索,忆起陈二狗和马波走得很近,上一世,她有次去公社找四叔,遇见陈二狗和马波混在一起。 她目光闪动,猜到陈二狗受马波指使来监视她,心中渐渐升起寒意。 本不想打草惊蛇,今天才没动马波,没想到他上赶着送死! 姚佑溪心绪一转,立马有了主意。 她面色不显,径直走向家中。 陈二狗很快发现了她,慌忙躲在大石后面,待她进屋,才探出头来。 把买的东西收好,姚佑溪去空间炼了一个多小时散打,洗完澡,烧了壶开水,放凉后舀了两勺红糖进去,又搅拌均匀,倒进军用水壶,背上背篓,出门给地里干活的大哥送去。 刚走出不远,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姚佑溪不动声色,不疾不徐找到大哥。 “哥,休息下吧,过来喝点水。” 姚志锋抬起头,只见妹妹站在田埂上,周围开满紫色的小花,随着微风摇曳,她脸上笑容明媚,在阳光的映照下,比花还要娇艳几分。 姚志锋抹了把额头的汗,心里美得不得了,妹妹真好看,还又贴心又懂事。 放下手中活计,他接过军用水壶,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水,甜甜的味道蔓延心间,好像连空气也不再那么燥热。 姚志锋讶异望向妹妹,似在用眼神询问哪来的糖水。 姚佑溪对他调皮地眨眨眼。 姚志锋轻笑,又灌下一大口。 “佑溪来啦,志锋你命可真好。”在一边干活的王鹏满眼羡慕。 “嗯,王大哥,都到下工的点了,你也别太累了。”姚佑溪礼貌的回了一句。 王鹏偷偷瞄了一下姚佑希,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佑溪妹子太好看了,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还很礼貌,学历也高。 姚佑希拉了下大哥衣袖:“哥,我要去那边树林的小坡上割些猪草,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姚志锋接过背篓答应。 两人告别王鹏,去了树林。 姚志锋让妹妹坐下休息,自己挥舞着镰刀,不大一会儿,一大背篓猪草割好了。 姚佑溪靠坐在一棵大树旁,余光扫到那边的小土坡露出陈二狗的一片衣角,见时机成熟,她喊大哥坐下休息,递了个眼神过去。 多年的默契使姚志锋秒懂了妹妹的意思,一屁股坐了下来。 “哥,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给爸爸送饭,叫上大伯娘一起,换爸爸和大伯回来休息下。”姚佑溪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陈二狗听清。 姚志锋连连点头:“好,晚上我多煮点细粮,把家里的腊肉也炒了,奶遭了大罪,得给她补补。” “行,哥,你弄点好吃的,咱爸上了那么多年班,工资一共四千多块,起码还剩下了一大半,都被奶藏在她房间里,别舍不得花,咱家也不缺那口。” “知道了,溪溪,家里没人,姚小丽和四伯娘也没回来,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姚志锋拍拍屁股,招呼姚佑溪回家。 二狗子本是听从马波的命令,一直尾随姚佑溪,找合适的机会下手,他是本村人,就算被人发现形迹可疑,没有证据,他也可以找借口糊弄过去。 偷听到两兄妹的谈话,他眼睛都瞪直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天啊!四千多块,他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眼珠咕噜噜乱转,心中冒出个大胆的主意。 悄悄地离开土坡,陈二狗打算先回去准备准备。 姚佑溪明白鱼儿已上钩,嘴角轻扯出个弧度,跟着哥哥后面走远。 两人回到家,姚佑希和哥哥偷偷开了小灶。 吃饱后,姚志锋这才慢吞吞做了晚饭,和姚佑溪一起,叫上张桂花去医院。 张桂花晚上啥都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但也不敢反抗,满心不情愿跟着两兄妹走了。 姚家院子在村尾,此时院里漆黑一片,二狗子确认她们一家走远,带着工具,翻进院子。 他撬开堂屋的锁,蹑手蹑脚在屋里翻找起来。 翻遍屋里每个角落,只差掘地三尺,愣是一毛钱都没找到,二狗子气得跳脚。 心里不停咒骂,死老太婆,到底把钱藏哪了,二狗子越想越气,拿起把剪刀,把姚老太的东西全部剪烂,被子,衣服裤子,统统没有放过。 他还跳到姚老太床上,拉了泡尿,又吐了口老痰,由不解气,把屋里家具全部戳烂。 眼看时间紧迫,陈二狗装上姚老太锁起来的细粮,愤愤不平走了。 …… 李红兵收到举报信后,不敢耽搁,立马找到下属,吩咐他多带几个人,去了马广庆家。 正是午休时候,马广庆和老婆何敏在家吃午饭,马波伤了命根子,今天也没出门。 李红兵给下属使了下眼色,下属立马心领神会,为防止人逃跑,朝屋里喊道:“请问马主任在家吗?” “谁呀?”何敏放下碗筷,起身去开门。 李红兵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门口,何敏讶异:“李主任,你怎么有空过来。” “搜,把马广庆和马波都抓起来!”李红兵没有废话,沉声下令。 “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马广庆怒喝。 他以前和李红兵结过仇,但他也是有后台的,根本不怕李红兵。 “马广庆我们收到举报,里面有你收受贿赂的证据,你要是识相,乖乖跟我们回去,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马广庆面色大变,难道是他的账本被人发现了? 不,不可能…… 马波还想反抗,可不是来人的对手,两父子被反手押住,动弹不得。 革委会的人在马家搜出许多金银首饰,还有大团结,这远远超出一个小小的车间主任能赚到的数目。 其实这些远不止马家祖宅的一半,他藏东西狡兔三窟,本是觉得自己后台硬,没人敢触他霉头,不料这次栽了跟头。 这边的动静,引来许多街坊邻居,看到马广庆被抓,简直大快人心。 “我看马广庆平常就不像好人,整天溜须拍马,对着工人却鼻孔朝天。” “哼,你瞅瞅那么多赃款,我一辈子都没见过,得做多少缺德事。” “马广庆贪的都是人民的血汗钱,占国家便宜,该拉去枪毙。” “枪毙,枪毙。” 马广庆知道这次在劫难逃,走时,和六神无主的妻子交换了眼神。 革委会的人押着两父子走远了,众人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热论不休。 何敏擦干眼泪,关上门,悄然从后门出去。 她要去找吴主任,请他救救老马。 第20章 冤大头来了 姚佑溪她们刚到医院,还没走近病房门口,姚老太尖酸刻薄的声音就传进耳里。 “老天爷呀,快来管管这家黑心肝的医院,我就睡了一晚,居然收我2块4毛钱,还有没有天理了!” “老太太,你说话放尊重点,单子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是你应交的治疗费和住院费,医院没多收你一分钱。” 讲话的是位看起来40岁左右的护士,面上气愤不已,她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老太太。 “你们和抢钱有什么区别,不就一点点药吗,怎么要那么贵,谁让你们救我的,不如让我老婆子死了算了!” 姚老太胡搅蛮缠,又逮着两儿子骂道:“你们是死人啊,眼睁睁看亲妈被人欺负,也不帮我出气,我生你们有什么用!” 姚爸边给人道歉,边上去拉姚老太:“妈,你少说两句。” 看二儿子不成气的模样,姚老太的怒气蹭蹭蹭往上冒,对姚爸又踢又打,嘴里骂着污言秽语。 姚爸不敢还手,只死死抓住姚老太。 眼看费尽力气也挣脱不开,姚老太一爪子朝姚爸脸上挠去。 姚大伯缩在角落,一声不吭。 姚佑溪冲过去,狠狠捏住姚老太手腕,眼神带着警告。 “死丫头,你放开我。”姚老太吃痛,有些杵姚佑溪,挣扎着收回手。 姚佑溪先朝医护人员表达了歉意:“各位同志,实在抱歉,我奶头被人打破,精神有些失常,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态度真诚,眼神清澈,大家见她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摊上这么个奶奶也是可怜,对她生出些好感。 “你们可得管好她,医院不是她撒野的地方。”中年护士还有些生气,语气不怎么好。 “同志,你放心,我会看好我奶的,看在她有病的份上,望大家多多包涵。” 那人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姚佑溪尽量在大众面前,扮演着一个好孙女的形象。 上一世,她被姚老太和姚小丽搞臭名声,大家都不相信她,这回,她要让舆论站在她这边。 姚老太越作死越好,要不然如何展示她善良坚韧的形象。 想到家里还有大礼等着姚老太,姚佑希非常期待。 “奶,我们全家的钱都攥在你手里,你就拿出来把医疗费结了吧。”姚佑溪“弱小、可怜、无助”地说道。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钱。”姚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表演。 “不孝子孙,不孝子孙,逼着我老太婆拿钱,你们联合医院欺负我,老头子,我不如随你去了……” “住手!”扬文婧穿着小皮鞋,一身小碎花布拉吉,挤开围观的人群,指着姚佑溪:“你太过分了,连老奶奶都欺负。” 有人为自己出头,姚老太双眼放光,伸手拽住扬文婧裙子:“闺女,你真是大好人呀,你得为我老婆子主持公道呀。” 扬文婧有些嫌弃姚老太拉住她裙子的手,老太婆手洗干净了吗,知道她的裙子多贵吗。 她硬生生忍了下来,温声说道:“老太太,你别怕,有什么事和我说,我不会让她们欺负你。” 她才来医院,也没搞清楚前因后果,只听见姚老太被她恨之入骨的那人欺负,她想也没想地跳出来,抨击姚佑溪。 姚佑溪挑挑眉,哦,大怨种,不,大善人来了。 “闺女,你就像是天使,人美心善……”姚老太巴拉巴拉,火上浇油说了一通。 围观的好心人提醒:“同志,你别听她胡说,是她蛮不讲理……” 扬文婧看看围观那人对姚老太一脸不屑,又看看姚老太可怜的神色,心中天平彻底倾向姚老太一边。 而且她先入为主认定姚佑溪有错,完全听不进去别人的话语。 姚佑溪使劲憋住才没笑出声,姚老太演技真棒,不给她颁个奖可惜了。 “不就是两块多钱吗,用得着逼迫可怜的老人家,这钱我出了。” 扬文婧语气生硬打断好心人的话,去窗口缴清了费用。 大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这姑娘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人群中有几人瞧着她,目光闪烁。 扬文婧浑然不觉,沉浸于大义凛然的自我感动中,仿佛交了钱就赢了姚佑溪。 她挑衅睨着姚佑溪:“有些人,思想觉悟低下,几块钱都舍不得拿出来给亲奶奶治病,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叫她是泥腿子出身,穷的叮当响呢。”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纷纷怒目而视,他们大多都是乡下人,杨文婧一句话把大家得罪光了。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一脾气暴躁的大婶,狠瞪着杨文婧。 “你看不起乡下人,那乡下人种的米面菜,全是米田共浇灌出来的,你这么高贵,不照样吃得津津有味!” “没错!”大家应声附和。 扬文婧从小被人捧到大,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哪知道米和菜是如何种出来的,听后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我不觉得自己的出身低人一等,我凭劳动吃饭,不偷不抢,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乡下人,毛主席都说,劳动最光荣,怎么,你还要把人划分成三六九等?搞阶级对立?” 姚佑溪目光锐利,吓得扬文婧面色惨白,她们扬家尽管有权有势,但也背不起这口黑锅。 众人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扬文婧自知说错话,气焰消了大半:“你,你们少血口喷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要不我把红袖兵叫来,你当面说清楚。”姚佑溪双手抱胸,好整以暇。 “你到底想怎么样?”扬文婧双眼含泪,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自从遇见姚佑溪,她就没一件事顺心过,她好想妈妈,非常后悔来到祈城。 “你说错话总得道歉吧,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姚佑溪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 扬文婧咬咬牙,她这辈子没跟人道过歉,如今形势逼人,她内心屈辱,细弱蚊蝇地说了声对不起。 姚佑溪掏掏耳朵:“你说什么,我们听不见。” 第21章 姚家人崩溃 扬文婧的拳头攥紧,指甲狠狠掐进肉里,她深吸口气:“对不起,我不该口无遮拦,乱说话,请大家原谅我。” 说完哭着想走。 离她最近的姚老太拉住她,舔着老脸道:“闺女,你看我伤着脑袋,经常头晕,需要好好补补,你能不能再给我点营养费。” 扬文婧大受震撼,没想到刚刚帮助的老人家,能说出这般恬不知耻的话。 她感觉刚刚所做的一切,就像个天大的笑话。 有几个心思活络的,慢慢围了过来:“姑娘,你菩萨心肠,帮帮我吧,我家没钱,饭都吃不起了……” “姑娘,你行行好,我腿要断了,却没钱看病……” “哎呀,姑娘,我脑袋疼……” 几人把扬文婧围得水泄不通,朝她伸出手讨要。 扬文婧心中有点害怕,同时也气愤得心中发狂,她一把甩开姚老太,大声喝止:“你们这是敲诈勒索,再不让开,我要报公安了。” 几人怕她真报公安,只得悻悻让开。 扬文婧飞一般的跑出医院。 回到住的地方,扬文婧哭着吵着要回海城,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待。 他大哥没办法,叫人护送她回去。 到家后,扬文婧和兄弟姐妹都说了姚佑希坏话,当然把自己吃亏的部分隐了去。 其中有位年轻女孩听得格外认真,还问了好几个问题。 姚佑溪看完戏,叫上爸爸和收拾好东西的哥哥回家。 姚佑溪一行人走到院门口,姚大伯迫不及待推开院门,他感到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在意。 在医院吃不好,睡不好,整得人精神崩溃,他早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可姚老太拦着不让回,要他和老二留下来伺候,一提回家,姚老太就疾言厉色。 他疾步踏入,只觉脚下踩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姚大伯捡起来细瞧,是一把被人撬开的锁头。 跟在后面的几人看清东西齐齐愣住,反应过来面色一变,鱼贯而入。 姚佑溪走在末尾,嘴角浮现隐隐笑意。 陈二狗果真没让她失望,不枉她给他创造机会。 “啊,哪个天杀的。”姚奶嗷地一嗓子,打破静谧的夜晚。 院子的东西胡乱散落,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姚奶一阵风似的,跌跌撞撞奔入房间。 张桂花脸上血色褪尽,忙不迭随后跑入。 屋里更是乱七八糟,姚奶急切冲到藏钱的地方,那里被挖开一个大洞,旁边还有好几个洞,连屋里的衣柜、桌子板凳都被拆得七零八落。 “没了,全没了,我的钱……”她双膝一软,瘫倒u在地,捶胸顿足的嚎啕大哭。 这回是真心实意的哭泣。 她一辈子的心血,她的金银珠宝和大团结,什么都没剩下,这和剜她的心有什么区别。 “挨千刀的小偷,我的家当,我辛辛苦苦攒的钱,你不得好死!”张桂花也哀嚎出声,哭得比死了亲妈还伤心。 二房见家里遭了小偷,也表现得很是惊讶和愤怒。 姚佑希也装得像模像样,脸上出现震惊、悲伤的神情。 “是你,是你偷了我的钱对不对,快还给我!”姚老太怒火冲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屋里的每个人,现在她谁都怀疑。 “奶,我们怎么会这么做,我们连你的钱放哪都不知道,而且我和大哥,大伯娘出门时家里都还好好的,我们都可以互相作证。” “你个丧门星,你怎么还不去死,你就是专门来克我们家的,和你死去的娘一样……” 姚老太听不进去解释,满腔怒火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指着姚佑溪鼻子骂。 “妈!你太过分了!既然这么不待见我们,不如分家吧!”姚爸非常生气,心像是坠入寒潭,憋闷的异常难受,无论哪个当父亲的,听见亲妈恶毒诅咒自己的女儿和妻子,都会愤怒难过。 “奶,我看你是疯魔了,你要是在胡言乱语,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好过!”姚志锋额头青筋凸起,显然是气狠了。 姚佑溪更是没客气,一脚踢在姚老太胸口,眼里的杀意毫不掩饰:“在让我听见你骂我妈妈一句,我就送你下去见她!” 姚老太瞳孔巨震,不敢相信姚佑溪真的动手,急火攻心之下,晕了过去。 “姚佑溪,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这可是你阿奶,在怎么样你也不能动手……”姚大伯跳出来,虽说他也很怕,可也不能看着亲娘被打。 姚佑溪眼神冷淡扫过去,姚大伯立刻噤了声。 他好害怕,姚佑溪肯定是疯了,连亲奶都敢打,待会会不会打他啊? 他挪开视线,默默把姚奶拖回床上。 这时,村里人听见动静,一群人赶了过来。 “姚家的,出什么事了?”冲在最前面的依然是吃瓜小能手何婶子,她看着满地狼藉,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是在拆家? “何婶子,我家遭了贼,哥你快去通知大队长。”姚佑溪狠心拧了自己一把,痛得憋出泪来。 “什么,谁这么大胆偷到我们村来了。”一人撸起袖子,似要把贼人抓到打一顿。 “大家想一想,今天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何婶子看姚佑溪哭得好不可怜,出言安慰。 “溪丫头,快别哭了,现在天色晚了,等明天去报公安,一定能把人抓住。”她拿出手绢,给姚佑溪擦干泪水。 “婶子,那贼人把我阿奶都气晕了,刚才已神志不清,要是我奶有个三长两短,可咋办啊。”姚佑溪神情悲痛,好像真的很担心姚奶。 姚大伯都惊呆了,你阿奶不是你一脚踹晕的吗,比我还能瞎说。 “你别太担心,姚老太是一时没转过弯,睡一觉就好了。” 又安慰了一阵,大队长过来查看了情况,带着青壮年去村里巡逻一圈,召集大家回去询问家人,提供线索,才各自回家。 等人都走后,大家都各自回了房间。 天蒙蒙亮,各家各户,陆陆续续升起袅袅炊烟。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姚老太醒过来,看着满地狼藉,喊叫发疯,又伸手摸了下睡的被褥,湿哒哒的,还有一股尿骚味,熏得她反胃。 屋里的人都被吵醒,姚大伯冲了过来:“妈,怎么了?” “没用的东西,把我老太婆扔在满是尿骚味的床上,是不是盼我早点死!”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去把钱给我找回来……”屋子里,姚老太开启新一轮轰炸。 张桂花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她从牙缝里省了一辈子的积蓄,全部打了水漂,她不敢告诉任何人自己丢了多少钱,怕姚老太知道找她拼命。 姚大哥起床后就去报了公安,接到报案,公安很快赶来,两位公安同志在村里走访排查。 年轻的公安叫王生,正在询问受害人和群众口供,中年公安叫汤东升,在院子里勘察现场。 第22章 何敏搬救兵 昨天院子里来了很多邻居,作案现场被严重破坏。 两人排查半天,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姚老太哭哭啼啼,紧紧拉住公安的手,请求他们一定要抓住罪犯。 “老太太,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力。”中年公安尽量安抚老太太,这个年代破案技术有限,没有人证物证,其实希望很渺茫。 姚佑溪轻易的把这口锅甩了出去,不过,陈二狗想害她,她也不会放过他! “妈,这是怎么回事?”赵春绿听说家里被盗,急忙带着姚小丽和姚金宝从娘家回来。 刚到家听见公安的话,心止不住往下沉。 母女俩火急火燎冲到自己屋藏钱的地方,里面空空如也,顿时眼前一黑又一黑。 她们的钱票,所有值钱的东西,被一扫而空,两人感觉天都塌了。 “苍天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赵春绿绝望的又哭又闹。 “姚佑溪,这一切是不是你计划的,我看你就是盗贼的同伙,你嫉妒奶疼我们,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公安同志,快抓住她。” 姚小丽有种直觉,这件事肯定和姚佑溪脱不了关系。 “还有琥珀呢,琥珀在哪?姚佑希,你快点把琥珀交出来。”姚小丽还没死心,想拿到琥珀。 “琥珀我昨天放在柜子里,也被小偷偷走了。”姚佑希神情哀伤,仿佛真的很是心痛。 其实她早把琥珀收进空间了。 “不,我不信,你骗我,肯定是你叫人干的……”姚小丽大喊大叫。 “同志,你冷静点,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乱说。”中年公安严肃道。 “你们相信我,真的是她,快抓她啊……” 她理智全失,像条疯狗一样逮住姚佑溪不放。 可惜,没人信她的疯言疯语。 两位公安对她教育一通,回了公安局备案。 这边,昨天何敏从中午等到下午,终于在胡同口等到下班回家的吴副主任。 “吴主任,我有事找你。”她喊住吴副主任,声音压得很低,眼神中却有鱼死网破的决心。 虽然吴进东是副主任,但平时为了巴结他,没人的时候都叫吴主任。 吴进东脸色巨变,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打开房门:“进来吧。” 何敏紧随其后进去,关上门。 “老吴,你回来了,这位是……”他老婆任佳迎了出来,疑惑地看向何敏。 吴进东看她一眼,没有解释,带人进了书房。 何敏扑通跪在地上:“吴主任,求求你,救救我丈夫和儿子。” 吴进东眼神阴晦,里面的光明明灭灭。 他和李红兵是竞争关系,两人都是革委会副主任,为了升主任,两人斗得不可开交。 上面暂时调了个许主任过来镇场子,等有人升上去,许主任就会调走。 不用说,另外一个副主任的下场会很惨。 李红兵把证据交到许主任处,事件影响很大,许主任把几个心腹召集起来开会,吴进东已看过那本笔记,里面没有他的名字,让他松了口气。 “弟妹,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说话,你家案子闹得太大,铁证如山,我也插不上手啊。” “那求你至少救下我儿子,马家就这一根独苗。”何敏不停作揖,苦苦哀求。 “现在案子都是李红兵全权负责,我实在是没办法。”吴进东没有丝毫动容,视线冷漠。 何敏明白吴进东为人心狠手辣,她本不想撕破脸,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站起身,一把抹掉泪水:“吴主任,老马一直记着你的恩情,没有把你的事抖出来,可他另外交了个东西给我,想必你也不希望这东西出现在其他地方吧。” 马广庆就是背靠吴进东这棵大树,才有恃无恐,但他也不傻,留下了吴进东和他来往的把柄。 吴进东眼中杀意一闪而逝,好的很,敢威胁他! “东西我已托付给信任之人,要是我今天回不去,明天东西就会出现在李红兵手上。”何敏为了儿子能活命,不得不兵行险招。 “弟妹,有事好商量,马波的事我来想想办法,你先回去等消息。”吴进东换了副嘴脸,笑得慈善。 “那就多谢吴主任了,我儿子安全回来后,东西我一定双手奉上,吴主任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何敏打开门走出去,任佳站在窗边,看着她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久后,吴进东也匆匆出了门。 他找到他的手下肖强:“强子,给我盯好何敏,她有什么异动,和什么人接触,马上报告给我。” “好的,东哥,我现在就去办。”强子迅速退下。 吴进东眼神阴郁,手指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好个马主任,竟还留了后手,既然这样,别怪我翻脸无情! 马波自从被抓进革委会,内心慌乱不已,他平常嚣张惯了,没想到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革委会闯进来的一刹那,马广庆悄声嘱咐马波,什么罪都不要认,一切问题他来解决,马波不知道父亲要怎么解决,只时刻谨记父亲的话。 “马波,你最好老实交代,要不然,我手中的鞭子可不会手下留情!”刘超笑得阴森恐怖,随手扬起鞭子,啪一声甩在地上。 他审了一下午,马波什么都不肯招,早已失去耐心,不得不准备用刑。 李红兵坐在一旁,呷了口茶,姿态悠闲。 马波吓得身体一跳,双手抱头:“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打我。” 刘超正要继续开口,砰一声响,吴进东带人闯了进来。 “吴主任,你这是干什么?”李红兵放下茶杯,神情不悦。 “李主任,许队长怕你太劳累,让你把马波移交给我来审。”两人眼神在空间交汇,摩擦出阵阵火花。 李红兵心里清楚。吴进东是想保住马波,但他也不能违抗许主任的命令,不过,只要马主任倒台,马波不足为惧。 冷哼一声,李红兵带着刘超走了。 李红兵来到关押广庆的房间,开始严刑拷打。 马广庆很快认下全部罪行,包括马波杀了两任妻子的事,也一并承担下来。 马波很快被放出去,回到家,何敏紧紧抱住儿子,哭得泣不成声。 李红兵根据马广庆的交代,大肆抓人,闹得满县皆知,人人自危。 以前和马广庆走得近的,都极力撇清关系。 深夜,密闭的房间内,昏暗的灯光照出两道人影。 “等东西到手,把事情处理干净些。”吴进东声音寒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东哥,我办事,你放心。”强子回答干脆,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姚家好一阵鸡飞狗跳,事情才逐渐平息,生活还要继续,姚大伯叫张桂花去上工,张桂花待在屋里打死也不去,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姚大伯只得和姚爸,姚志锋一起走了。 姚老太躺在床上,精气神萎靡,又睡了一晚上湿被窝,身体很不舒服,又昏昏沉沉睡去。 屋里却没一个人发现,姚金宝不懂家里发生的事,吵着赵春绿要吃鸡蛋:“妈,我饿了,我要吃鸡蛋,我要吃鸡蛋。” 第23章 当年真相 赵春绿哪有心情管小兔崽子,没好气道:“吃个p,一天就知道吃,家里啥都被偷光了,哪来的鸡蛋。” “我不管,我就要吃……”姚金宝不依不饶,在地上滚来滚去,双腿乱蹬,又滚过去,猛地拽住赵春绿裤腿。 赵春绿只觉屁股一凉,裤子哗啦被拽到地上,她立马弯腰提起,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对准姚金宝屁股啪啪啪就是几巴掌。 “要死啦,你这讨债鬼……” 没理会外面的吵闹,姚佑溪进到空间,吃了个赤灵果,接着练习散打,这成了她每天的必修课。 以前姚家人全都齐心协力对付二房,现在,她不当大冤种了,姚家人开始土崩瓦解。 收拾好自己,姚佑溪忽然看到被她遗忘在角落的信件,她随手拿起来,一封一封阅读。 将信全部看完,姚佑溪垂眸思索。 她想起来了,那是她9岁那年,轮到她值日,回家比平时晚了些,她抄近路回家,路过一处小山坡,隐隐听见微弱的呼救声。 姚佑溪爬上山坡,看见地上躺着一个比她稍大些的小男孩,用手捂着高高肿起的手臂,难受呻吟。 她顺着斜坡啊啊啊啊地滑下去,速度快的掌握不住平衡,差点摔个屁股蹲。 等姚佑希赶到,小男孩已陷入昏迷。 她抬起小男孩手臂,凝神观察,发现他胳膊被毒蜂蛰伤,情况非常紧急。 姚佑溪先找来一根藤条,绑在小男孩伤口上方,再用手拔出毒刺,挤出血水,又找到消肿的草药捣烂,敷在小男孩伤口上。 以前三丫也被毒蜂蛰过,她看村里的赤脚大夫就是这么处理的。 小男孩悠悠转醒,浑身没有力气,看见眼前的小妹妹忙前忙后,知道自己得救,感激的道谢。 姚佑溪叮嘱他不要乱动,急急站起身,跑去村里找大人送他去医院。 小男孩没来及得问姚佑溪名字,只见她起身时,从书包掉出一个作业本,上面写着姚小丽。 但姚佑溪却没注意到,因为姚小丽自己不爱写作业,从小让姚佑希替她写,所以她书包里好几个姚小丽的本子。 小时候她也反抗过,姚小丽就会诬陷她然后找姚奶告状,姚奶就趁爸爸不在打骂她,她如果敢和爸爸说,第二天会受到加倍惩罚。 姚佑溪刚跑出一段距离,天空渐渐下起大雨,她担心小男孩,又往回跑,准备把人挪到能躲雨的地方去。 等姚佑溪回到小山坡,人已经不见了,她只在草丛中捡到一块圆形玉石。 回家后,姚佑溪晚上生了病,发起高热,把这段记忆忘了。 怪不得姚小丽绝口不提,原来是冒认救人功劳,那人后来还成了姚小丽的丈夫。 姚佑溪对黄飞宇没一点好感,所有对姚小丽好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她回忆了很久,突然脑中记忆碎片闪现,然后想起了整件事情。 姚佑希立马走到一处墙角,弯下腰,从角落的一个小洞中,抠出一颗泥巴包裹住的圆球。 她把泥巴慢慢弄掉,露出里面圆形的玉石。 记得小时候自己贪玩,把玉石用泥巴裹住,然后塞进了洞里,后来就忘掉了,要不然还保不住这颗玉石。 把玉石收进空间,她眼里闪过计较,这世,不能再让黄飞宇站在姚小丽那边。 姚佑溪提笔,模仿姚小丽的笔迹,给黄飞宇写了一封信。 现在她的字写得和姚小丽一模一样,只怕是姚小丽本人都认不出来。 信写完后,姚佑溪背上挎包,准备出门。 “死丫头,你去哪,家里乱糟糟的,你没长眼睛看不见吗,姑娘家家懒成这样,看以后谁敢娶你。”赵春绿看见姚佑溪心里就来气,端出长辈架子,一顿数落。 “赵蠢驴,我给你脸了是吧,你自家闺女一天天好逸恶劳,扫把倒了都不扶的孬货。 天天躺在家等人伺候,怎么,她是资本家大小姐吗,她懒货的名声都传到外村了。 你们还这样惯着她,小心你病了她拔你氧气管,到时候你死不瞑目,变成孤魂野鬼,投胎都没你的份。” 姚佑溪指桑骂槐,声音洪亮,气得赵春绿手捂胸口,一阵阵晕眩。 这死丫头片子,一天天跟吃了炸药似的。 “姚佑溪,你在胡说八道我就用针把你的嘴缝上。”姚小丽拉开房门,气冲冲出来。 说她是资本家大小姐,姚佑溪是嫌她命太长吗? “怎么你不在屋里装死了,还要用针缝我的嘴,十几年了你连针都没拿过,小心戳到自己嘴上,笑掉人大牙! 也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教你的,小小心思就如此恶毒,要是以后嫁到婆家去,不得把婆家都刻薄死。”姚佑溪机关枪一样,突突个没完。 何婶子和另外几人趴在墙头,听得兴致盎然,这次她学聪明了,端了跟板凳过来,几人头挨头挤作一团,眼都不眨。 “姚佑溪,你个克母克全家的灾星,搅家精,我们家变成如今这样,都是拜你所赐。”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见姚佑溪这祸害。 啪啪啪,姚佑溪抡起大耳刮子使劲抽在赵春绿脸上,赵春绿刚消肿的脸,又迅速肿起来。 “赵蠢驴,你竟敢搞封建迷信,我四叔是做了什么孽,倒了血霉,娶了你这思想有问题的人,我要去举报你,我要大义灭亲。 何婶子,王婶子,林婶子,你们可得给我作证呀,我要和她划清界限,让她被抓去批斗!” “佑溪,放心,我们给你作证,让她去吃牢饭!”何婶子喊了一声。 赵春绿吓得面无血色,死丫头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看她那架势,指不定真去举报她。 赵春绿不得不换了副面孔,陪着笑脸:“佑溪,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呸,谁和你一家人,你休想拉我下水,我可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不会和坏分子同流合污。”姚佑溪义正言辞,声音铿锵有力。 “坏女人,坏女人,你欺负我妈妈,我打死你……”姚金宝拿了根烧火棍扑过来,重重挥向姚佑溪。 姚佑溪扭身闪开,一把抽走姚金宝手中棍子,噼里啪啦往姚金宝身上抽去。 “疼,好疼,奶奶救命,妈妈救命……”姚金宝满屋子乱窜,那烧火棍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精准打在他屁股上,腿上,疼得他哇哇大哭。 “住手,姚佑溪你住手,金宝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还和个孩子计较,你就不能让让他吗?”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赵春绿今天真是痛得死去活来。 “行啊,那我让他天不亮起床干活,让他大冬天去冰冷的河水里洗衣服,让他去割猪草,赚工分,让他一日三顿烧火煮饭,让他一天到晚跟个陀螺样忙个不停,让他一天被打八顿!” 姚佑溪摊摊手。 第24章 撞见杀人现场 “你、你……”赵春绿气得哆哆嗦嗦。 “金宝呀,我为什么只打你们不打别人,你有没有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想想看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多反思自己,少指责别人,懂吗?” 姚佑溪一巴掌拍在姚金宝后脑勺上,语重心长给他洗脑。 姚金宝害怕的抱着膝盖,拼命点头,哭得稀里哗啦。 姚佑溪意满离,嘴里唱着自编的小曲。 “你生气来,我不气,气出病来,我高兴,住进医院,拔氧气,挖坑埋土,我拍手打气。” “妈,姚佑溪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家里哪还有我们的地位,她连小孩子都不肯放过,瞧把弟弟打得,心肠也太歹毒了。”姚小丽低低啜泣,手死死攥紧。 姚佑溪现在完全变了个样子,谁的话也不听,还三番两次动手打人,她必须得想个办法惩治她。 “妈,我身上好疼,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姚金宝嚎啕大哭,小霸王在家猖狂惯了,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哪被人打这么惨过,吵着要赵春绿给他报仇。 赵春绿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哄住姚金宝,心里也恨得牙痒痒,任凭搓扁捏圆的二房脱离了掌控,她哪能接受? “小贱蹄子,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赵春绿眼神狠毒:“小丽,咱们这样……” 姚小丽听完眼睛一亮:“好,妈,就这么办,我要让她身败名裂,人人唾弃。” 母女俩眼神对视,仿佛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姚佑溪凄惨的模样。 “妈,爸去哪了,我们去了两次公社都没找到他。”姚小丽有些抱怨。 “我哪知道他去哪了,家里发生这么多事也见不着人影。”赵春绿都要气死了。 “对了,妈,你手里还有没有钱,给我点,我的都被偷光了。” 姚小丽恨不得生撕了小偷,自己500多块的私房钱,还有各种票,雪花膏,丝巾,好点的衣服裙子,啥都没了,她的心疼得滴血。 “我哪还有钱,我的钱也全被偷了。”赵春绿眼神闪躲。 她也就回娘家时拿了35元傍身,给了娘家妈20元,后面又给了五元,身上也只剩最后10元,是万万舍不得拿出来的。 姚小丽看出来她妈在说谎,哼,有钱也不肯拿出来,心里连她妈也怨恨上了。 …… 这次,姚佑溪走了小路,因为小路比大路要近20分钟,只是人烟比较稀少,要翻过一座密林斜坡,下去后直走二公里就到了县城。 这会儿,人们都在地里挣工分,路上空无一人。 姚佑溪走到密林深处,突然,微弱的闷哼声从远处传来。 自打她上次又吃了一个赤灵果,听力灵敏不少,能听见常人听不到的声音。 姚佑溪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慢慢靠近,清晰的对话声钻进耳里。 “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儿子。”噗嗤,一声尖刀刺进血肉的声音。 “啊……”被刺中之人好像被堵住了嘴,只得痛苦呜咽。 “你把我儿子放了,我就告诉你,如果他死了,东西你休想拿到。”女人的声音悲痛。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不说,我就慢慢折磨他,把他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让他痛苦死去。” 姚佑溪躲在一处小土坡下面,悄然探出头,尽管距离有些远,可她视力极好,看到地上绑着一男一女。 男的好像是马波,被绳子困住,身上遍体鳞伤,一只手腕以不正常的姿势弯曲着,女的应该是他妈妈,哭得泪流满面。 马波虽然被堵上了嘴,但不断哼哼唧唧,祈求女人救他。 那名凶手穿着黑衣黑裤,手上拿着滴血的匕首,带了顶帽子,头压得很低,背对着姚佑溪,不知样貌。 马波怎么没被革委会抓走?姚佑溪疑惑。 马家的事情还没传到她们大队,所以姚佑溪不知道马波是被抓走又放了出来,她今天到公社除了寄信,本来也想打探下马家的情况。 原本马波回家后,何敏想带他连夜逃走,可任佳先前告诉过她,有人在监视她们。 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照常出行。 天一亮,她就挎上篮子出门买菜,把监视的人引开,让马波拿着任佳给的钱票和证明逃走。 她其实是打算牺牲自己让马波逃走。 只是没过多久,强子发现何敏太过平静,一般人遇见这种情况都会心神不宁,他察觉不对,丢下她,立马去追马波。 马波一路逃到这处密林,被强子抓住,随后何敏也追了过来,强子发现了她,双双被擒。 “我说,我说,我把东西交给了吴主任的妻子任佳,你不要再伤害我儿子,求求你放过他。” 当妈的哪能受得了儿子被折磨,她表情绝望,无奈开口。 “怎么会是任佳?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你知道后果!”凶手刻意压低声线,听上去粗哑暗沉。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给任佳了。”何敏表情认真不似作假。 “你们先跟我回去,等我拿到东西在放了你们。” 何敏没有办法,只得咬牙答应。 黑衣凶手正想拽起马波,倏然,一颗石子划破空气,重重砸在凶手头上。 鲜血霎时飙出,凶手脑袋晕眩,踉跄两步。 紧接着姚佑溪只觉眼睛一花,咻地一下一道人影飞过,一脚狠狠踹中黑衣人胸口。 同时,黑衣人将手中的短刀掷出,直直向来人射去。 来人身形一闪,灵活地避过黑衣人射过来的短刀。 那短刀一直往前飞去,朝着姚佑溪藏身的地方射来。 姚佑溪暗骂一声倒霉,身子就地一滚,躲过了短刀的攻击。 等她再次望去,只见黑衣凶手已被踹到地上,抽搐不止。 而陆南林正解开地上女人的绳子,绑在黑衣人手腕上。 做完一切,陆南林抬起头将视线移了过去。 姚佑溪刚刚的动静,完全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之地,她只好颤巍巍走过去,装着很胆怯的样子:“啊,杀人了,好多血。” 她拿出了毕生演技,希望不会被看穿。 毕竟,一般人遇见这种场面都应该害怕,人设得保持住了。 陆南林眼眸幽暗,静静地看她表演。 她刚刚明明是在看戏,哪有半点害怕的样子,现在倒是装得挺像。 “姚同志,好巧。” “陆同志,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好吓人。”姚佑溪脸色惨白惨白,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有一罪犯行凶,现在已被逮捕,姚同志不必害怕。”陆南林自自觉放轻。 “那就好,陆同志,我怕附近还有罪犯同伙,不如我们一起走吧。”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也没隐藏下去的必要了。 “好,那走吧。”陆南林拾起马波的绳子,并未解开,手中攥住绳子另一端,让何敏他们走在前面。 第25章 忽悠姚国业 何敏对着陆南林千恩万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马波却在看到姚佑溪的那一刻,恨意汹涌而起,临走之际,怨恨地瞪了姚佑溪一眼。 这一幕,却被陆南林敏地的捕捉到了。 陆南林眼神幽深,手紧紧拽着绳子的另一端,猛地用力往下一沉。 马波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拽得一个踉跄,砰地摔倒在地,身子还不小心压到了他那只断手,立刻嚎叫出声。 “啊,我的手,好痛……” 何敏哭喊着跑过来,手足无措,她也不敢随意挪动马波,怕伤上加伤,只得关切问道:“儿子,你怎么样了?” 马波疼得肝肠寸断,在地上躺了好一阵,才渐渐缓过劲来。 何敏小心扶他起来,此时马波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老老实实走在前面。 陆南林神情冷峻,提溜起凶手,跟在后面。 路过姚佑溪身旁时,低声开口:“以后遇见危险离远点。” 姚佑溪惊讶,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这人虽然看起来生人勿近的模样,但人品还是不错。 走回街上,行人见马波三人浑身是血,吓得纷纷回避,还有人跑去报了公安。 汤中升带着人很快来了,瞧见姚佑溪微微点头,他上次去红山大队,对姚佑溪印象挺深。 陆南林出示了军官证,和他们把事情交代清楚。 两个公安陪同马波和凶手先去医院治疗。 姚佑溪、陆南林和何敏被带进派出所录口供。 正当要进去时,姚佑溪意外瞥见站在人群中的姚国业,她低垂下眼睑,有了主意。 “汤公安,我看见我二堂哥了,过去和他说一声就回来,免得家人担心。” 汤中升点点头:“那你快去快回。” 姚佑希又和旁边的小公安说了几句,小公安看她可怜的神情,最终点了下头。 姚佑溪急急忙忙飞奔出公安局,把姚国业拉到没人的地方,神情惊恐无助,小声开口:“哥,我牵扯上杀人案了,你快点回去凑钱来保我。” 姚国业神情骤变:“什么?你怎么会和杀人案扯上关系?” 两人没说几句,小公安走了过来,语气生硬:“姚佑希,不许乱跑,快回公安局去!” “哥,来不及了,公安来了,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赶快回去凑钱救我,越多越好,记住,一定要来救我啊……” 姚佑溪说完,垂头丧气走了,小公安跟在她后面,像是压她回公安局。 姚国业立马坚信姚佑希闯了大祸,他内心惊慌失措。 不行,得快回去告诉阿奶! …… 吴进东今日请假没去上班,他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任佳也怕何敏那边事情败露,准备率先行动,她提上篮子,往院门走去,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吴进东蓦地推开房门,出声叫住她:“任佳,你去哪?” 任佳表情有一瞬间僵硬,她转过身,脸上挂着笑容:“昨天听人说百货大楼到了许多新货,我和王大婶约好今儿去看看。” “是吗,你今日就别出门了,在家呆好好着。”吴进东目光阴暗,看得人毛骨悚然。 “好呀,那我不去了。”任佳心跳如鼓,背上全是冷汗。 吴进东一步一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任佳的心跳上。 她跟了吴进东七年,了解他生性多疑,阴险毒辣,绝对不会原谅背叛他之人。 迅速回身拉开院门,任佳不要命似的往外跑。 吴进东已经怀疑她了,她不能被他抓住,她的血海深仇还没报,她要送吴进东进监狱。 “媳妇,你别跑了,我错了,别和我赌气了,你得了精神病我也不会放弃你的。”吴进东在后面穷追不舍,距离越来越近。 “诶,大妹子,你别跑了,你丈夫都认错了。”街上的人以为两口子吵架,热心劝道。 “是呀,气性咋那么大呢,现在肯认错的男人去哪找。快和你丈夫回去吧。” “这么不给自己丈夫面子,我看都是惯出来的,拉回去打几顿就好了。”一尖酸刻薄的人说道。 “媳妇,我求求你,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你走了,孩子怎么办,求大家快帮我拦住她。”吴进东扮演着深情丈夫,他这么多年官场不是白混的,关键时刻,能屈能伸。 任佳对这些声音不管不顾,只死命往派出所跑去。 快了,在拐过两条街,就到派出所了,任佳看见了希望的光。 突地,一只脚毫无征兆伸出来,任佳来不及反应,一下被绊倒在地,膝盖处传来剧痛,隐隐有鲜血渗出。 “我说这位同志,你丈夫都低三下四求你了,你头也不回,也太不识好歹了。”三角眼的男人表情邪恶,不怀好意。 任佳眉头紧皱,疼得站不起身,慌忙抬头望去,只见吴进东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朝她走来。 她的泪水不断涌出,绝望地嘶声大喊:“求你们去帮我报公安,他不是我丈夫,是杀人犯!” 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相信一个精神病的话,还在劝他们和好。 吴进东一掌拍在任佳肩上,表情柔和,眼里却划过一抹阴毒:“媳妇,别在胡闹了,好好跟我回去治病。” “啪。”姚佑溪一个箭步上前,一巴掌打掉吴进东的手。 “你是聋了不成,没听见她说你不是他丈夫。” “我……”吴进东正欲解释。 “你什么你,违背妇女意愿当街抓人,这是违法犯罪,我看你八成就是人贩子,我要报公安抓你。” 姚佑溪录完口供穿过街道,看到这边出了事,她本不想多管,可无意间和女人眼神撞上,那眼里的伤心、不甘、憎恨、苍凉,和她前世临死前一模一样,她的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这才出手相救。 “小姑娘这女的有精神病,你不要错怪好人。”一大爷道。 “是呀,人家两夫妻的事,你一小姑娘瞎掺和什么。”围观的大妈瘪瘪嘴,小姑娘家家的不知羞。 但也有部分人对吴进东的话心存怀疑。 吴进东双眼含情脉脉望着任佳,神情哀伤,仿佛真的很爱她。 任佳往后躲了躲,紧紧抓住姚佑溪袖子,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姚佑溪安抚的轻拍她手背:“各位叔叔婶婶、大哥大姐,弟弟妹妹们,他说这位女同志有精神病有证据吗,我还说他花柳病呢。 你们都是正义的好同志,热心助人,思想觉悟高,但我们也不能光听他一面之词,任由他胡编乱造,而且我一说报公安他就推三阻四,我看他就不像好人。” 众人表情松动,被姚佑溪夸得飘飘然。 “小姑娘,你说得对,我去帮你们报公安。”一大汉说完,扭头就走。 吴进东眼见情况不妙,准备偷偷溜走。 “他想逃跑,大家快抓住他。”姚佑溪大喊。 人群一拥而上,抓住吴进波,扭送他去派出所。 “姚佑溪,又是你?”汤中升瞧见去而复始的姚佑溪,眉头微微蹙起,这丫头莫不是惹事体质?每次见她都有事发生。 第26章 吴进东落网 “汤叔。”姚佑溪热情打招呼:“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亲,我们这是真真的亲人呀。 这不,我和同志们给派出所送功绩来了,我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公安同志就是我学习的榜样,我们一定会坚决打击犯罪分子,不放过一个坏人!” “对,不放过一个坏人。”人群情绪被煽动,神情兴奋,斗志昂扬。 汤中升心里好笑,这丫头,鬼精鬼精的,随后叫来两人,把吴进东和任佳带了进去。 任佳感激的看了姚佑溪一眼,跟着公安走了。 陆南林站在公安局办公室的窗户旁,身影颀长笔直,将一切尽收眼底,眸中隐隐闪过笑意。 任佳把藏何敏交付给她证据的存放地点,以及这些年来她搜集到的吴进东的犯罪证据,还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那天,她趁吴进东出门找强子,她也随后出去找到何敏。 两人找了个地方密谈,任佳直言吴进东手段残忍,肯定会派人监视她们,就算拿到证据也不会放了她们母子 她可以提供钱票和证明,让她们母子离开愧花公社,远走高飞。 何敏心里也清楚吴进东不会放过她们,答应了任佳的条件。 哪知强子警觉性太高,打破了何敏的计划。 正好强子也被抓进了公安局,可无论如何审问他都不肯招供,公安直接把证据摆到了他面前,强子见大势已去,才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吴进东贪污受贿,派人行凶的罪名被坐实,再无翻身可能。 愧花公社才出了马主任的大案,牵连了许多人,吴进东的恶行又一次震惊全公社。 汤中升给姚佑溪录完口供,站起身:“佑溪,以后出门多注意安全,遇见危险别往前凑。” 他以为姚佑溪是个娇弱的小姑娘,不知道她实则力大如牛。 凭她一天就遇见两起案子的运气,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倒霉。 “谢谢汤叔,我知道了。”姚佑溪笑眯眯的点头:“汤叔,我协助公安破获两起大案,有没有什么奖励呀?” “怎么,你想要什么奖励?”汤中升问道,小丫头的性格他有几分喜欢,直白得可爱。 “汤叔,我就是想要面锦旗,最好送到我们大队去。”姚佑溪眼神希冀望向汤中升。 “可以,这事我还是能做主,其它的我尽量给你申请。”汤中升想了想答道。 “谢谢汤叔,你真是一心为民的好公安,我们旗平公社能有你们守护,实乃人民之福。”姚佑溪好话不要钱的往外蹦。 “行了,快走吧。”汤中升摆摆手。 “好的,汤叔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再见。”姚佑溪告完别,走出公安局。 她马不停蹄来到邮局,里面人很多,姚佑溪排队排了半小时,终于轮到她,花8分钱买了张邮票,把信寄了出去。 可人算不如天算,等这封信到达军区时,黄飞宇正好出去做任务,当他看到这封信,已是几个月之后了。 另一边。 “奶,妈我回来了。”姚国辉还没进院子就大喊出声 等他推开院门,整个人都傻眼了。 “国辉,你可回来了,你二弟没跟你一起吗?”张桂花听见大儿子声音,哭着跑出来。 家里发生大事,她托人带信去公社,让两个儿子赶快回来。 “妈,这是怎么回事,家里怎么乱成这样?”姚国辉没回答他妈的问题,满眼震惊。 “国辉呀,咱们家遭贼了……”张桂花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以后我们可咋活呀。” “妈,你们怎么不留个人看家呢,现在啥都没了,我以后怎么娶媳妇。” 姚国辉气愤不已,还好他没全部把工资上交,每月只上交五元钱,被姚老太拿在手里,自己平时也存了一点,要不现在真的成穷光蛋了。 “是佑溪叫我去医院换你爸回来休息……”张桂花把责任往姚佑希身上推。 “又是她,简直是个搅家精。”姚国辉打小就不喜欢这个妹妹,一天闷不吭声,也不爱说话。 此次还是因为她出事,更是气恼。 “哥,你回来了,累了吧,快进屋歇歇,喝口水。”姚小丽听到动静出来,神情柔和。 张桂花也搭腔道:“对,国辉,快进屋歇歇。” 姚国辉心里舒坦不少,还是小丽温柔懂事,善解人意。 他走进堂屋,里面也一片狼藉,桌子板凳都被拆散架了,他下意识皱眉:“姚佑溪在干什么,怎么也不把屋里收拾干净?” 印象中,收拾屋子,扫地,挑水,洗衣服,做饭这些事都是姚佑溪干的,她哥也常常帮她干,姚国辉还鄙夷姚志锋,男子汉学得娘们唧唧的干这些。 所以他早已习惯,觉得姚佑溪就该把屋子收拾好。 姚小丽端了根小板凳过来,这也是家里唯一幸存的凳子了,又倒了杯水递过去。 “哥,你也别怪姐姐,我相信她不是故意让家里被盗。” “还不是故意的,要是没有她,我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姚国辉对姚佑溪更加不喜,小丽心就是太软,还帮姚佑溪说话。 姚小丽眼底闪过快意,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样子。 “哥,你不知道,姐姐如今可霸道了,不如她意就动手揍人,今天我妈和弟弟都被她打得满身是伤,还是算了,我们惹不起她。” “什么,她反了天了,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连长辈都敢打,看她回来我怎么收拾她!”他们姚家怎么会出姚佑溪这种祸害。 姚国辉仗着兄长的身份,小时候经常说教姚佑溪,姚志锋知道后为妹妹出头,两人就会干架。 现在他在纺织厂里的工作稳定,又最有出息,姚家的门楣还要靠他撑起,像这种忤逆不孝的就该赶出姚家。 “大哥,姚佑溪牵扯上杀人案,进公安局了。”姚国业慌慌张张跑回来,扶着门框,口中喘着粗气。 “天呐,姐姐杀人进了公安局?”姚小丽惊呼出声,心中却兴奋不已,最好让姚佑溪吃花生米。 “我也不太清楚,她只跟我说叫我们凑钱去救她。”姚国业拿过姚国辉手上的水猛灌一口说道。 “家里哪还有钱?姐姐胆子也太大了吧,不光在家里打人,如今还敢杀人,我们会不会受她牵连呀?” 姚小丽表面担忧,眼里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恨不得姚佑溪立刻被判死刑。 第27章 分家 “那咋办?国辉你和你弟弟的工作会不会受影响?快想想办法。” 张桂花无比着急,要是儿子的工作没了,她活着真的没奔头了。 “我们不能让姚佑溪毁了整个姚家,不如把家分了,到时候她真出了事,也不会拖累我们。” 姚国辉面色沉重,吐出的话语却冰冷无情。 “好好好,就这么办。”张桂花连忙答应,现在姚家都被偷光了,老太太那也榨不出油水,只有她两个儿子有工作,万一都吸她们家血怎么办,还是分家好。 姚小丽也很赞同,反正飞宇哥哥每个月会给她寄20元钱,还有票,要是分了家她妈都得看她脸色。 “那好,我去叫你爸和二伯回来,小丽你去找你爸。”张桂花快速说完,就要出门。 “什么事找我?”姚树根醉醺醺走回来,身上一股酒味。 “你个死鬼,还知道回来。”赵春绿哄睡姚金宝从屋里出来,刚刚小丽她们的对话她全听见了,的确是个好主意。 “你是谁,怎么顶着个猪头……”姚树根看见脸肿起来的赵春绿,一时没认出来,赵春绿气结,一把推开他。 “我都快被欺负死了,你回来就醉醺醺的,一天吊儿郎当没个正行,我是造了什么孽哟。”赵春绿委屈哭泣。 “四弟,你回来的正好,我先去找二弟他们,小丽你去找大队长和村支书过来分家。”张桂花说完急不可待走了。 姚小丽跺跺脚去找大队长了,心里恼恨,她怎么有个醉鬼爸爸。 “四叔,我进去找阿奶。”姚国辉往屋里走去,分家还得阿奶主持。 姚佑溪拿着大肉包走在回村路上,老远瞧见大黄蹦跶着跑过来,那尾巴都快摇成直升机了。 姚佑溪好笑,这狗可真成精了,还没进村呢,就闻着味过来了。 “大黄,快过来。”姚佑溪招招手,正好有事找大黄帮忙。 大黄巴巴的跑过来,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 “这大肉包给你吃,去帮我把丁青平叫过来。”姚佑溪指了指,把包子扔给大黄。 “嗷呜~”大黄跳起来叼住包子,人性化点点头,尾巴一甩一甩跑了。 过了一会儿,丁青平跟着大黄来了,气喘吁吁问道:“你找我?” 上次回来,姚佑溪又给丁青平送了次吃的,丁青平回了一篮子蘑菇给她,两人关系拉近不少。 “嗯,青平,我想请你帮个忙。”姚佑溪让丁青平附耳过来,低声说了几句。 丁青平古怪的看她一眼:“行,你等我消息。” 说完,丁青平和大黄一溜烟跑了。 姚佑溪没急着回村,找了个地方休息。 她很清楚姚家其它人骨子里都凉薄无情,她透露自己牵扯上杀人案,姚老太一定会和二房分家断绝关系,她还得去添把火,让大队的人挑不出二房的理。 “奶,快起来。”姚国军进屋,推了下姚奶。 姚奶渐渐睁开眼,瞧见大孙子回来了,激动的拉住他:“国辉,我的好大孙……” 姚国辉把要分家的事情告诉姚奶,姚奶有些不情愿,那岂不是一下少了三个免费劳力? 现在家里一贫如洗,光靠老大和老大媳妇那点工分养这么多张嘴,哪里够吃? 姚国辉看出姚奶不愿意,把姚佑溪杀人进公安局的事讲了一遍。 姚奶气得胸口又疼了:“孽障,孽障,她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呀,分家,必须尽快分家。” “奶,你别生气,只要把姚佑溪分出去,到时候她做的事就影响不到我们,我妈已经去叫他们了。” 姚国辉也有私心,他今年22了,该相看娶媳妇了,现在家里遭了贼,钱票被洗劫一空,每月还要上交工资,这辈子怕是都娶不上媳妇。 分家后,他就把钱自己攒着,工资不上交了。 过了一会儿,大队长和村支书都来了,姚家除了姚佑溪也全都到齐。 姚国辉扶着姚老太出来,看见四儿子姚老太又是老泪纵横,一顿哭诉。 姚树根迷迷糊糊歪倒在断腿的木桌上,眼神迷离听她妈唠叨。 “老婶子,你叫我们过来做什么?”大队长见姚老太哭个没完,直接开了口。 他还一堆事没干呢,没空听她哭。 “大队长,村支书,今天叫你们两位过来,是想把家分了。” “分家?”姚爸和姚志锋都很意外,以前谁提分家,老太婆就和谁急,能闹上个三天三夜,今天怎么主动提出来了? “你们也看到了,家里闹成这样,没法过了,不如把家分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老了,管不动了。” 她自然不会说因为姚佑溪杀了人,进了派出所才急着分家,二房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闹起来。 等家一分,她再和二房断绝关系,就算姚佑溪的事传开,她两个孙子和四儿子一家也不会受多少影响。 其它两房知晓事情始末,自是没有意见,二房也被姚老太最近的行为彻底伤透了心,没有提出异议。 “那我以后在大房和四房家轮流吃,二房每年给80斤粮食就成,家里东西都没了,也没什么好分的。 国辉和国业也老大不小了,以后成了家也需要自己的房间,家里房间不够住,老二,你们搬二爷爷老屋里住吧。” 姚二爷天生残疾,到老了也没成家,他那房子还是姚大爷在世时给他建的,就三间土胚房,姚二爷死后,房屋就一直空着,也没人去住。 “妈,二伯的房子破破烂烂的,怎么住人?家里没东西分,房子总应该平分吧。”姚爸很生气,他没想到,姚老太连房都不分给他家。 “奶,你们现在住的房子,还是我爸出钱建的,你却一间都不分给我们,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姚志锋也满腔怒火,这简直欺人太甚! “谁说房子是你爸出钱建的,我辛辛苦苦养大你们几个,现在老了,不中用了,你们二房连房子都要霸占,老头子,我不如随你去了算了……” 姚老太又开始蛮不讲理,倒打一耙。 房子绝不能分给二房,姚佑溪犯了大事,为了不受连累,当然是离二房越远越好。 大队长和村支书也听得直皱眉,姚老太真是太不厚道了。 “你们也都是这样认为的?”姚爸看着自己满屋亲人,眼神失望透顶。 第28章 逼迫 其它人没吱声,显然都默认姚老太的做法。 姚爸算是看清了姚家人冷漠自私的嘴脸,自己这些年任劳任怨的付出,就是个笑话,还害儿女也处处受委屈。 “我不同意,房子必须平分。”姚爸态度强硬,眼神坚定。 “老二,我都不需要你家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姚老太声音拔高八度,老二肯定是被贱丫头带坏了,居然也敢反驳她。 两人争执半天,都不肯退让,剑拔弩张。 “姚叔,姚叔你在家吗,不好啦,出事啦。”丁青平风风火火冲进来,拉住姚爸。 他躲在房子背后听了好一会墙角,瞅准时机,打发大黄去找姚佑希,自己则跑来报信。 “出什么事了?”姚爸心中大惊,赶忙询问。 围观的人耳朵像雷达般动了,姚家又出什么事了? “快,快跟我走,佑溪姐姐进派出所了。”姚爸心中重重一跳,忐忑不安,差点没站稳,佑溪,佑溪怎么会进派出所?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清楚。”姚志锋也急得不行,焦灼开口。 “来不及了,我们在路上边走边说。”丁青平拽着姚爸就要走。 “站住,老二,你要走也得把家分了在走。”姚老太焦急,哪来的熊孩子,跑来搅什么局,要是让老二走了,这家今天就分不了了。 姚家其余人神色各异,全都拦住姚爸:“对呀,老二,(二伯)你不能走。” “妈,还分什么家,你没听见溪溪都进派出所了吗,我得去看看情况。”姚爸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分家。 “不行,老二,你今天敢踏出这个门,我就和你断绝关系!”姚老太不肯放姚爸走,拖住他不依不饶。 姚家其余人气势汹汹围住姚爸,大有要动手的架势! “那就断绝关系,等我回来就签。”姚爸闭了闭眼,心彻底凉透。 “姚婶子,你不关心你孙女出什么事,还要和亲儿子断绝关系,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何婶子替姚佑溪抱不平,多好的姑娘,乖巧孝顺,家里家外一把好手,倒什么霉投生到姚家。 “老婶子,分家的事先缓缓,等把佑溪的事弄清楚再说。”大队长也不喜姚老太的行为,开口说了一句。 “就是,快让老二去看看吧。”众人七嘴八舌,帮着二房说话。 难道分家比自己孙女的事更重要,不分还要和老二断绝关系,这是什么奇葩操作? 村里人都有些同情姚爸,大家平时也都看在眼里,姚爸老实本分,热心助人,谁家有事他都热情帮忙,在姚家干得最多,被压榨得最狠。 “姚佑溪不是我姚家人,我们以后跟她没关系,老二,我不管,今天你务必把断亲书签了!” 姚老太拽住姚爸,姚家人都用身体挡住他的去路。 决不能让老二离开,迟则生变,必须把事情办了。 姚志锋气急,上去就要动手。 “大队长,麻烦你帮我们写下断亲书,我签!” 姚爸大吼一声,掰开姚老太的手,眼睛一一扫过姚家人。 这就是他的亲人,一群冷血无情的畜生。 姚家大伯心虚地避开视线,其它人脸上是得逞的笑意。 大队长叹息一声,提笔三两下写好,一式两份,交给双方过目。 只见上面写道,今许雪娟(姚老太)姚明华,姚树根一家与姚木军一家断绝关系,以后生老病死,各不相干,以此为据。 姚爸和姚志锋二话没说,直接签了字,按上手印,姚老太和其他人也都一一签上名字,按手印。 签完断亲书,大房,四房同时松了口气,终于把瘟神赶走了。 “二伯,你不要着急,姐姐虽然牵涉进杀人案,但我相信她是无辜的。”姚小丽装作担心不已,用手遮住嘴角的笑意。 “你乱说什么,佑溪不会干那种事!”姚爸气得青筋直冒,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怪不得姚老太急着断亲呢,原来溪丫头出大事了,是怕连累到她们家吧。” “呸,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急着撇清关系,一家子薄情寡义。”何婶子不屑呸了一口。 大家也都摇摇头,对姚家人的做法不齿。 也有些人站在姚老太一边,那可是杀人案啊,牵连全家可就完了。 “小丽可没胡说,这事是姚佑溪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姚国业说道。 “二伯,你也不要怪我们心狠,姚家一大家子人,总不能因为姚佑希毁了。” 姚国辉装模作样说了一通。 姚爸心如死灰,全身血液仿佛一点一点冻结成冰,冷冻他直打颤。 佑溪好歹是他们的亲人,出了事不仅不帮忙,还要落井下石,姚爸此刻无比痛恨自己姚家人的身份。 “爸,你们干什么呢?”姚佑溪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她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连断亲书都签好了,根本没有她发挥的余地。 还好姚家的钱财都进了她口袋,剩下的一堆破烂也没什么好分的,能远离这帮吸血鬼她乐见其成,不过该她们的东西就算扔了,姚家也休想再占便宜。 “佑溪,你回来了,你没事吧?”姚爸眼圈发红,打量佑溪有没有受伤。 姚志锋也忙关心询问。 “我能有什么事呀。”姚佑溪心里明白,面上却无辜。 “姚小丽说你杀人了,进了派出所。”赵婶子一屁股挤开姚小丽,站到了前面。 姚小丽有些发懵,被挤得鼻子差点撞到门板上,姚佑溪怎么回来了? “姚小丽,你在造谣,小心哪天被拔掉舌头!”姚佑溪声音发冷:“我只是帮助军人同志送犯人去派出所,是做好人好事,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我杀人了!” 姚家人齐齐看向姚国业,姚国业面色涨得通红:“姚佑溪,你在公社看见我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姚国业,你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使,早点去看看吧,早发现,早治疗,免得以后当个聋子。” “你……”姚国业脸气成了猪肝色,胸口起伏不定。 姚家人哪里还不明白,姚佑溪是在耍他们。 “既然佑溪没事,那断亲书就不作数。” 第29章 彻底断亲 姚老太愤怒,当即想反悔。 “这是什么……”姚佑溪抽走张桂花手中的断亲书,瞟了一眼,拿过大队长手中的笔,唰唰签上自己的大名,又按了手印,一气呵成。 刚刚张桂花是最后一个签字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你想断就断,想不作数就不作数,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你把大队长和村支书叫来作证,是在拿他们消遣吗?” 快秋收了,你知道大队长和村支书有多忙吗,还有多少工作要安排吗,他们都是一心为民的好领导,为了工作尽心尽力,凡事亲力亲为,你却想一出是一出,出尔反尔,耽误领导工作进度, 这一顶高帽子扣下来,姚老太慌了神,急忙辩解:“我没有……” 姚佑希拉着大队长和村支书扯大旗,任谁忙得飞起,被拉来看了一场闹剧,恐怕都会生气。 果然,两人眼神不善看着姚老太。 姚佑溪随手把断亲书扔回给张桂花,转身对大队长道。 “大队长,村支书,辛苦你们把二房的公分单独记账,我们以后和姚家没关系了,分粮的时候我们自己来领。” 马上就到秋收了,粮食可不能让姚老太拿走。 两人齐齐应下。 姚老太一听要分公分,立刻不干了:“姚佑溪,公分你凭啥分走。” 要是让二房把公分分走,指望老大两口剩的那点公分全家得饿死。 “凭工分是我家挣的,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你还想要死皮赖脸争抢我家东西?”姚佑溪双手叉腰,气势全开。 “看见我有难就着急撇清关系,分东西又跳出来,你好大一张老脸,万里长城都没你脸皮厚!以后野猪下山霍霍庄稼,直接用你脸皮去挡就够了。” “你个死瘟伤,贱蹄子,大队长你们瞧瞧,人老了就遭人嫌,被孙女当面辱骂,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姚老太气狠了,一头撞向门板。 姚佑溪哪里看不出姚老太是想假装寻死,让她背上不孝骂名,逼迫她们就范。 她眼疾手快一掌扯住姚老太后衣领,姚爸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姚奶的动作就戛然而止,姚佑希偷偷使了点劲,姚奶被勒得差点翻出白眼。 “放,放手,咳咳咳……”姚奶的声音断断续续。 “奶,虽然是你要和我们断绝关系,虽然是你不认我,虽然是你不要脸,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去死呀……”姚佑溪紧紧拽住姚奶,不肯松开。 “姚佑溪,你放开阿奶!”姚国辉捏紧拳头,挥向姚佑溪那张白皙干净的脸。 彭,姚志锋一拳砸在姚国辉肚子上,姚佑溪也迅速放开姚奶,扇了他一巴掌。 姚奶陡然被松开,弯腰咳个不停,再也不敢有假死的念头,死丫头是真下狠手呀。 她没撞死,差点被勒死! “国辉……”装鹌鹑的张桂花见大儿子挨打,立马冲过来,满眼心疼扶起姚国辉。 “哥!”姚国业眼里怒火熊熊燃烧,仇恨瞪视两人。 姚志锋不甘示弱瞪回去。 眼见双方就要打起来了。 “住手,都别吵了!”大队长一声咆哮,双方暂时偃旗息鼓。 “二房的公分归二房所有,姚婶子,既然已经断绝关系,就不要想着在霸占二房的东西。” 大队长发了话,姚老太一家不敢不给大队长面子,没在吭声。 大队长也被姚老太烦得不行,三天两头闹上一场,天天胡搅蛮缠,他哪有那么多时间来围着她转。 “谢谢大队长。”姚佑溪道过谢,转过头对姚爸说:“爸,哥我们现在就把东西搬过去。” 姚佑溪动作很快,把自己的几件衣服和被褥打包好,还有屋里的家具,日常用品,小到一根针,垫床的稻草统统都搬走。 她房间的很多东西都是妈妈当时的陪嫁,有两口樟木箱,赵春绿和张桂花都眼红想要,姚爸和姚佑溪都没有松口答应。 当时陈二狗进屋偷东西,因时间紧急,只把姚老太和堂屋的东西打砸坏了,其它屋只是弄得乱七八糟。 何婶子招呼其它婶子一起搭把手,众人齐心协力,不一会儿二房的屋里变得空空荡荡,啥也不剩。 大黄一直跟在姚佑溪身后,也不甘示弱,叼了包行李,欢快地摇着尾巴。 大家都赞叹这狗可真聪明。 大黄更加骄傲的扬起脖子,嘚瑟的样子非常欠扁。 两人抬着樟木箱子出来,姚老太看见气得呕血,她屋里的东西都不能用了,要是没断亲,拿来给自己用该多好,但她也不敢在闹腾,只能眼睁睁看二房把东西搬走。 其它人也是个个面色难看。 二房一群人欢天喜地走了。 姚老太心里堵得慌,明明是她把二房赶走,二房怎么跟脱离了苦海似的。 “看什么,桂花,春绿,还不把家收拾干净,谁家婆娘像你们这么懒,家里乌七八糟的像什么样,也不知道收拾。” 张桂花和赵春绿敢怒不敢言,被欺负的走了,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她们俩了。 “各位叔婶,今天谢谢你们,把东西放边上就行。”姚佑溪把东西放在屋门口,用手指了指。 这处房屋接近村尾,杂草丛生,一共三间土坯房,一间是卧室,一间放的杂物,还有一间是灶房。 因长年没人居住,屋子年久失修,房顶破了一个大洞,但修补一下也可以住人。 姚佑溪打算先住下,把杂物房腾空用来做卧室,以后再盖新房。 何婶子放下手里提的,开始号召大家:“邻里邻居的大家在帮把手,把杂草都拔了,屋子收拾收拾。” 来帮忙的村民全是热心肠,听了这话都忙活开了,一个多小时后,屋子被拾掇的像模像样。 “佑溪,以后好好过日子,你是个有福气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佑溪你们忙,我们就先走了。”何婶子很喜欢姚佑溪,这孩子能干又聪明。 “谢谢婶子,今天才搬过来屋里太乱,等整理好请大家都赏脸过来吃饭啊。”姚佑溪笑盈盈地说。 第30章 被陈二狗跟踪 众人虽然是自愿帮忙,但听了这话也心中舒坦,这孩子是个好的,懂得感恩,对姚佑溪的印象更加好了。 “嗨,都是一个大队的,你和我们客气啥,帮点小忙都是应该的,况且平日你爸也没少帮村里人。” 何婶子说完,领着人呼啦啦走了。 三人搬东西进屋,大黄也没闲着,把东西往屋里拖。 姚佑溪打来水,认真擦拭屋子,又把床铺好,整理完一切,提上盖着粗布的竹篮喊道:“爸,哥我出门去自留地摘点菜回来。” 姚爸和大哥正在修补屋顶,闻言探出头:“佑溪,你快去快回,明天我去大队长家借点口粮,等分了粮食在还。” “好的,爸,那我走了。” 大黄跟在姚佑溪屁股后面,姚佑溪停下脚步,蹲下身问:“大黄,你是想跟着我吗?” “汪汪。”大黄叫了两声,表达肯定。 姚佑溪想了想,决定收养大黄,她现在养条狗还是没问题,伸出手摸了摸大黄的头:“那你在家等我,等会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大黄立马趴下,狗眼可怜巴巴望着姚佑溪。 “好了,乖乖看家啊,我一会就回来。” 姚佑溪硬下心肠,出了门。 路上,趁着没人,姚佑溪借着白布遮掩,伸手悄悄从空间拿出几个肉包子和烧饼。 姚佑溪她们新搬的家离丁青平的住处不远,她来到他家门口,用商量好的暗号敲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露出丁青平那张消瘦却清俊的脸庞:“进来吧。” 刚才姚佑溪回来后,就使眼色让丁青平走了,她怕姚老太迁怒到丁青平身上。 提着东西进屋,姚佑溪从篮子拿出大肉包和烧饼,塞进丁青平手中:“青平,今天多亏你,这东西你拿着,以后姐在给你买好吃的。” 孩子太瘦了,营养不良,没有爹妈照顾,但却很坚强,靠自己也闯出了成绩,以后能帮她也会多帮一把。 “谢谢。”丁青平语气虽然没什么起伏,但他眼睛有些湿润,心中明白姚佑溪是真心对他好。 姚佑溪颔首:“今天家里事情多,明天姐姐再来看你。” “嗯,再见。”目送姚佑溪走远,丁青平才关上门。 姚佑溪去地里摘了些青菜,又借着遮掩,悄悄从空间拿出三个铝饭盒,还有国营饭店买的馒头、烧饼和两个赤灵果放入竹篮。 姚佑溪挎着篮子回家,大黄欢喜不已,围着她转圈。 姚佑溪把饭菜放上桌,打开铝饭盒盖子,一阵浓郁的肉香味飘出。 幸好屋里的木桌修好了还能用,要不然怕只能坐地上吃饭了。 她分出一些装在碗里,端给大黄。 大黄正襟危坐,等着主人开饭。 “爸,哥快来吃饭。”姚佑溪笑着招招手。 两人刚好修补好屋顶,小心翼翼下来。 “溪溪,你拿了什么回来,我好像闻到了肉香味。”姚志锋肚子里的馋虫瞬间被勾起,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叹道:“简直太香了。” “我今天去公国营饭店买的肉菜,回来时听说奶又在闹,就把东西塞进青平家了,刚才才去取回来。 爸,哥,快去洗手,咱们今天吃点好的,庆祝咱们家乔迁之喜。”摆脱了姚家,姚佑溪心情格外舒畅。 接着她又把自己考上棉纺厂女工,然后把工作卖了六百块钱的事情说了。 “溪溪,多好的工作你咋卖了呢?” 姚爸有点着急,这孩子,当工人肯定比土里刨食好,咋就卖了。 “爸,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工作的事不急,棉纺厂太累了,我不想去。 以后工作多得是,我们三人一人一个。”姚佑溪俏皮地说道。 姚爸只当她开玩笑,还一人一个,当工厂是你家开的呀? “太累了那咱就不去,溪溪,你手里的钱自己留着,日后爸爸多干点活,不会再让你受苦。”姚爸声音微哽,这么多年确实亏待了闺女。 “溪溪,还有哥哥在呢,往后哥哥养你。”姚志锋也赶忙表态。 “好啊,爸,哥,以后我就等你养我咯,我可真是太幸福了。” 几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得温馨又满足。 夜晚,姚佑溪躺在床上,盘算着明天该去找陈二狗算账了,想害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姚家这边,姚国辉和姚国业今天吃了亏,也没脸在待,急忙回了厂里。 张桂花和赵春绿在家收拾半天,累得腰酸背痛,其它人跟死了一样,没一个人来帮忙。 尤其是赵春绿,她这些年几乎没怎么干过活,只感觉自己腰都快断了,直都直不起来。 心里充满委屈和愤懑,想到以前二房在,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二房干,哪用得着她受这份罪,心中不由更加痛恨二房,忍不住骂道。 “二房真是没一个好东西,自己拍拍屁股走了,以为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哼,没钱没粮的,有的是你们苦头吃,别到时候又哭着求着要回来!” “赵春绿,你还提那倒霉玩意干啥,天都黑了,还不快烧火做饭,莫不是想全家都饿死。” 姚老太心里气不顺,越发看不惯这个儿媳妇,干个活磨磨唧唧的,啥本事也没有,当初瞎了眼才让她进门。 赵春绿愤愤不平来到灶房,只找到些玉米面和红薯,将就煮了端上桌。 姚金宝睡醒,看到桌子上的吃食,又闹了好一通,姚老太只觉得头都要炸了,一天天的,没个安生日子。 赵春绿内心不甘,在村里到处散播姚佑溪被抓进派出所的谣言,又被村里人一顿臭骂。 …… 陈二狗自从知道马波被抓,心里极度害怕,躲在家两天,见没什么事,才又出门透气。 他家里就一个寡母,田冬草,对他非常溺爱,养成了他游手好闲的性子。 陈二狗转悠了好半天,脑中想起姚佑溪绝美的脸庞,白嫩的肌肤,顿时心痒难耐。 上次没得手,他颇有些遗憾。 正想着,就见姚佑溪从远处徐徐走来,那身段婀娜多姿,陈二狗心中一动,连忙藏匿起来。 姚佑溪早就发现了陈二狗,她装作没看见,径直往山上走去。 今天她想再去摘些核桃,上次空间的不敢拿出来,在上一趟山把东西过下明路,也顺便教训下陈二狗。 姚佑溪不远不近吊着陈二狗,时不时东张西望,一路上,让陈二狗始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待进入山林,姚佑溪突然高呼:“小兔子,别跑。” 言罢,加快脚步,一眨眼钻进草丛消失不见。 到嘴的鸭子飞了,陈二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快速跑过去,扒拉开草丛,然而哪里还能瞧见姚佑溪的身影。 “妈的,贱女人,跑哪去了。”陈二狗不禁低骂出声。 第31章 姚佑希讨债 他顺着山路一直往前走,想找到姚佑溪。 走了一段路,看到前方有只野鸡,好像受了伤,在地上不断扑腾,陈二狗欣喜,疾步过去。 今天撞大运了,居然能捡到野味,他馋肉好久了,这次能好好打打牙祭。 就在他要接近野鸡时,只听咔嚓一声,陈二狗一只脚踩中陷阱,紧接着响起他惨无人寰的尖叫:“啊……好痛……” 野鸡似受到惊吓,拼命挣扎着逃走了。 陈二狗的脚被一个五公斤重,带锁的捕兽夹死死夹住,立时双脚站立不稳,朝旁边摔倒下去。 “啊……痛死我了……”又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他倒下的地方也有一个捕兽夹,右手臂不偏不倚正好被夹住。 一瞬间,陈二狗痛得五官狰狞,冷汗直冒,脸色唰地惨白如纸,连灵魂都止不住地颤抖。 他紧紧咬着牙关,看了眼右手臂,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不一会儿,地上就积了一小摊血,捕兽夹的尖齿狠狠扎进血肉,右手一点力气也没有。 陈二狗内心惶恐,想不出解决办法,这捕兽夹他打不开,在这样下去他非死不可,陈二狗只得拼命叫喊:“救命,救命呀……” 希望有人能听到喊声前来救他。 姚佑溪站在一棵大树后,冷眼旁观这一切,任凭陈二狗痛苦挣扎。 陈二狗和马波狼狈为奸,不是好人,前两天若是自己真被陈二狗抓走,后果不堪设想。 若不是陈二狗心怀不轨,跟踪她上山,也不会踩到她提前布置好的陷阱,她此举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这捕兽夹可是她特意在商城选的,轻易打不开,陈二狗的手和脚怕是要废了。 反正附近村子也有猎人,经常放捕兽夹捕捉猎物,也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 姚佑溪没有再做停留,原路返回,清除自己的痕迹。 她转了个弯,去上次那又捡了一背篓核桃,还猎到一只野兔,将其藏在背篓里后便下山了。 “哟,佑溪,你这哪捡的这么多核桃。”何婶子瞧见姚佑溪背了满满一背篓核桃,羡慕的泪水不争气的从嘴角流出。 她最爱吃核桃了,特别是这种生核桃,吃起来淡淡的清香,还带微微的甘甜。 只是她没在大队看到有核桃树呀。 “何婶子,我去山上摘的,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你拿些去吃,那棵树摘完了,明年熟了我们在一起去摘。” 姚佑溪放下背篓,让何婶子用衣服兜着,捧了好几斤给她。 何婶子笑得合不拢嘴:“行,谢谢你啊,佑溪,明年我们一起去。” “好的,何婶子,你帮我家那么多,别那么客气。”姚佑溪微笑。 回到家,大黄快活的奔过来,亲昵的蹭蹭姚佑溪的腿,仿佛在求表扬。 “大黄真乖,中午奖励你吃好的。” 一听吃好的,大黄高兴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姚佑溪把东西锁进她屋,又往外走:“大黄,我去供销社买铁锅和一些日常用品回来。” 大哥本来要和她一起去,姚佑溪拒绝了,有大哥在,她不好从空间拿东西,万一买不到铁锅,她就从空间买一口,现在铁锅是紧俏物资,还真不好买。 到了公社,姚佑希拿着户口本找到公社干部,她先把二房的户口迁了出来,然后拿出断亲文书,说了断亲理由。 “家里大堂哥,二堂哥要结婚,房子不够住,阿奶要把我们赶出去,什么都不分给我们,也不给我们地方住,我爸这么多年的工资都用来建房子了,一分没剩。 我们不走,阿奶在家闹着要自杀,昨天她还撞了墙,现在还躺在床上呢,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阿奶去死。” 姚佑溪声泪俱下好一顿哭诉,说得好不可怜。 公社干部听了都唏嘘不已,也没为难她,在断亲书上盖了章。 姚佑溪拿着断亲文书,道了声谢,背影凄凉地走了。 离得远了,姚佑溪收起表情,她先去趟了百货商店,给爸爸和大哥各买了两双鞋子和两套服装。 紧接着来到供销社柜台:“同志你好,有铁锅卖吗?” “没有了,最后一口锅卖了。”售货员态度冷淡。 姚佑溪有心理准备,也没失望,大手一挥,要了二十斤粗粮,二十斤大米,酱油,盐巴,碗、瓢、牙膏、牙刷、毛巾、暖水壶和一些日常用品,全都换新。 一共花掉31元4毛。 盯着满满一大堆物资,姚佑溪不禁犯难,失策了,不小心买太多,背篓都装不下,她怎么带回去? “佑溪,你怎么在这儿,还买这么多东西。”张建新很是意外,原本听说姚佑溪被赶出姚家,他还偷偷窃喜,谁叫她上次让自己丢脸,真是活该。 但看到姚佑溪现在出手如此阔绰,他心里非常不平衡,姚佑溪居然有钱也不给他花,以前还一直装穷。 姚佑溪瞟见张建新走进来,后边跟着会计家闺女李丁香。 李丁香看她的眼神带着敌意,姚佑溪了然,上辈子李丁香就喜欢张建新,后来张建新回城,李丁香处处针对她们家,给她使了不少绊子。 姚佑溪对两人都没好感,想起张建新还欠她钱,直接开口讨要:“张建新,快把钱还我!” 张建新恼怒至极,这个女人究竟怎么回事,一张嘴便是钱钱钱,俗不可耐,自己甩了她果然是正确的。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你莫要胡说。”他打定主意抵死不认,看姚佑溪能拿他怎么样。 “姚佑溪,你的心肠真歹毒,到处败坏建新哥的名声,建新哥从没喜欢过你,你不要在缠着建新哥不放了。” 李丁香望着姚佑溪那张令人嫉妒的漂亮脸蛋,无比害怕她把张建新抢走,恨不得立刻划花她的脸。 “这种垃圾只有你当个宝,送给我,我都嫌晦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物,天天偷懒挣6个公分,娘们唧唧的,也就靠张脸吃软饭,和你简直是绝配,我祝福你们永远锁死。” 姚佑溪把张建新的脸面按地上摩擦,每一句话都精准戳中他肺管子。 张建新脸色铁青,怒火中烧,正要发作。 “张建新,这做人还是得脚踏实地,不要老想着走捷径,投机取巧的事可不要做。”姚佑溪目光上下扫视张建新,仿佛意有所指。 张建新心里一阵惊慌,姚佑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知晓了他的秘密? 姚佑溪其实只是想诈张建新,没想到张建新表现异常,明显就是有问题。 她心中思量,难道张建新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看来她得多加留意。 “你,你少胡言乱语。”张建新底气明显不足,说完就要走。 “等等,你跑什么,欠我的钱还没给呢。”姚佑溪大声喊道。 张建新的脚还没来得及跨出供销社的门槛,冷不丁的衣领被人提住,随后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同志,欠钱不还可不是好习惯。” 第32章 陆南林送锅 张建新没办法,只得从口袋摸出十元钱,极不情愿递给姚佑溪,然后灰溜溜走了。 姚佑溪喜滋滋接过钱,揣进口袋,她可不会跟钱过不去。 “建新哥哥等等我。”李丁香恨恨瞪了一眼姚佑溪,便急匆匆跟着跑了。 “陆同志,谢谢你,好巧,你也来供销社买东西呀。”姚佑溪没想到陆南林又帮了她,陆同志虽然表面看起来冷淡,但不愧为军人,刚正不阿。 “嗯,不客气,你买这么多东西是要拿回家吗?”陆南林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眸子,嘴角不自觉弯出一个弧度。 他刚才目睹了整个过程,看到小姑娘被人欺负,心中很是不快,想将欺负她的那些人都狠狠修理一番。 “是呀,我们搬了新家,啥都需要置办。”姚佑溪点头。 “走吧,我今天刚好开车来的,顺便送你回去。”陆南林提起装好的东西,走在前面。 姚佑溪一脸懵,免费的劳力自动送上门了?提起剩下的东西,她跟了上去。 吉普车一直开到了村口,惹来大队许多小孩围观。 大家欢天喜地,兴奋不已。 两人从车上把东西拿下来,姚爸远远瞧见自家闺女提着大包小包,赶紧过来帮忙。 “溪溪,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这位是……”姚爸走近,打量了下闺女身旁的男人,来人长身玉立,高大英俊,散发着一股铁骨铮铮的正气。 “爸,这位是陆南林同志,帮了我几次忙,也多亏他送我回来。”姚佑希向姚爸简单介绍了一下。 “陆同志,这是我爸爸。” “姚叔,你好。”陆南林率先开口招呼。 “陆同志,真是太感谢你帮助佑溪,快晌午了,不嫌弃的话就去家里吃个便饭吧。” 姚爸早上去村长家借了粮,想着陆同志帮了闺女几次,饭还是得请人家吃一顿。 “行,那就打扰了。”陆南林颔首。 姚佑希诧异,她没想到陆南林会答应,因为他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难以接近。 她原本是打算,以后请陆南林去国营饭店吃一顿,感谢他的帮助。 陆南林又把铁锅也搬下车,还拿了袋十斤的大米。 “陆同志,这可不行,请你做客哪还要你拿粮食。”姚佑希赶紧阻止。 “那这口铁锅你拿回去,本来是帮朋友买的,他又不需要了。” 其实是他在供销社门口听到了她要买铁锅,结果没买到,故意让给她。 “行,我们正好需要铁锅,待会我把钱给你。”姚佑希微笑道,露出两颗小虎牙。 陆南林眸色变深,轻轻嗯了声。 小姑娘笑起来太好看了,晃花了他的眼。 他虽然不想要钱,但小姑娘肯定不肯收下铁锅,算了,来日方长。 “姐姐,这位陌生男人是谁呀,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建新哥知道吗?” 姚小丽身着一件白色衬衫,配一条蓝色半身长裙,头发编成两个麻花辫,垂在胸前,她的身姿纤细,仿佛风一吹就倒,脸上的表情楚楚可怜,真有点后世白莲花那味。 姚小丽心里简直气得要炸了,姚佑希走什么狗屎运。 开始是村里长得最好看的知青,张建新喜欢她,她好不容易让张建新误会讨厌姚佑希,现在又冒出来个这么帅的男人。 这男人一看就比张建新好一千倍,一万倍,还开得起吉普车,身份肯定不简单,姚小丽嫉妒得险些发狂! 这些男人是眼瞎吗,为什么都围着姚佑希转! “你不要乱认亲戚,我已经和你断绝关系了,还有,我和张建新也没关系,你一天就知道乱嚼舌根,小心烂舌头!” 姚佑希翻了个白眼,知道姚小丽是见不得她好,不过,她就是要姚小丽看着她过好日子,自己却在泥泞里挣扎求生。 陆南林的余光始终落在姚佑希身上,见她翻白眼的模样,也是那般的灵动可爱。 “姐姐,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惹你不高兴,我不该提建新哥,这位同志,你千万别误会。” 姚小丽一双丹凤眼含情脉脉望着陆南林,牙齿轻轻咬着唇瓣,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欲掉不掉,很是惹人怜。 她的神情非常懊恼,仿佛真的不小心说漏嘴。 陆南林面无表情经过,迈开大长腿。 “姚同志,快走吧,姚叔都走远了。” 姚佑希扑哧笑出了声,这真真是眉眼抛给了钢铁直男,她高兴的应了声。 “来啦,陆同志,我来带路。” 姚小丽眼里的妒恨藏都藏不住,姚佑希,咱们走着瞧! 大黄看见姚佑溪回来蹦得老高,见后面还跟了个人,汪地叫了声,准备彰显自己的权威。 陆南林一个眼神扫过去,压迫感十足,大黄吓得乖乖闭了嘴,低着头假装很忙地闻来闻去。 哼,它可不是怕他,它只是给主人面子! 东西稍微整理了下,姚佑溪给陆南林倒了杯红糖水,又招呼他坐下休息,就进了灶房忙着处理食材。 姚爸见姚佑溪打了兔子,忙接过去剥皮,剁块。 陆南林喝了口糖水,嗯糖水很甜,小姑娘也很甜。 他拿起铁锅,开始开锅,姚爸不好意思让客人干活,劝了几句,见陆南林坚持,也没在多言。 不一会儿,姚志锋捕了条鱼回来,姚爸又给他介绍陆南林。 姚志锋也道了谢,接着动作利索的处理鱼鳞。 很快,饭菜就做好了,一共五菜一汤,爆炒兔丁,红烧鲤鱼,清炒豆角,拍黄瓜,还炒了个青菜,煮了个蘑菇汤。 算是很丰盛的菜品了。 姚佑溪盛了些出来,叫大哥给青平送过去。 大黄乐颠颠叼着饭碗过来,乖乖坐好,等着主人投食。 “陆同志,今天幸亏你帮忙,你可得多吃点。”姚爸给陆南林盛了一大碗饭,又用还没动过的筷子不停给他夹菜。 陆南林对姚家人的表情算得上是温和,没有摆出他那副冰块脸。 “姚叔,你叫我小陆就行,我自己来,你也吃。” 姚佑溪诧异,陆南林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好,小陆,你就当在自己家,别客气。”姚爸笑呵呵道。 小陆这孩子实在,为人又热心。 姚志锋总觉得不对劲,对陆南林隐隐有种敌意,但他也说不上来因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姚佑希把给爸爸和哥哥买的东西拿出来。 两人虽然嘴上说姚佑希给他们乱花钱,然而,心中却因为她的这份心意而高兴得不行。 “佑溪,佑溪,有人找你。”何婶子站在门口喊道。 第33章 我的锅呢,我那么大口铁锅呢? 姚佑溪走出来,看见站在树荫下的任佳。 她虽然已不再年轻,但身上有股独特的恬静气质,脸上没有了那天的颓废,气色变好了许多,精神也很饱满,像是压在她身上的大山终于被搬开。 “姚同志,昨天谢谢你救了我,我能单独和你聊会吗?”任佳淡淡的笑着。 姚爸和姚大哥伸出脖子,满心好奇。 姚佑溪点点头,把她请进屋。 陆南林眼神扫视过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可以喊你佑溪吗?昨天要不是你,我想我也已不在了,我的仇这辈子都报不了了。”任佳神情动容,定定望着姚佑溪。 “当然可以,我就叫你任姐姐吧,我也只是举手之劳。”也许只是救我曾经的自己,当然这话姚佑溪没有说出口。 接着任佳讲述了她的过往。 原来她是海城人,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发小,被调往这边任职。 两人互相暗生情愫,说好等他两年任职期满,就来她家提亲。 那人性格刚硬,为人正直,很快因此得罪了人,一天夜里下班他不幸意外身亡。 但是他和任佳经常通信,里面几次三番提及过吴进东这人,说他阴险狠毒,做了很多坏事,他正在收集他的犯罪证据。 任佳得知消息,只觉晴天霹雳,怎么也不肯相信他是意外身亡。 于是她偷偷改名换姓来到祈城,暗中调查,真的找出了些蛛丝马迹,认定发小的死和吴进东有关,所以她不惜潜伏在吴进东身边,企图找到证据。 但吴进东非常谨慎,这么多年她掌握的证据有限,吴进东也不准她多过问他工作的事,也不喜她多出去。 她每天面对自己的仇人,内心无比痛苦煎熬,但为了心中的仇恨,不得不一直演下去。 直到何敏出现,她知道她的机会到了。 她与何敏合作,拿到了证据,但最后还是被吴进东识破了。 后面的事姚佑溪都知道了。 讲完,任佳双眼含泪:“佑溪,谢谢你,我才能报仇,亲眼看到吴进东的下场!” 他和马主任,马波应该都会判处死刑,何敏窝藏罪犯,也会被判几年,我上交了吴进东的罪证,将功抵过,等吴进东决刑完,我可能就要回海城去了。” 姚佑溪听得感慨,惋惜一位好领导就此牺牲,也暗叹相爱的两人无法终成眷属,人生,总是有那么多遗憾。 “任姐,日子还长,你要多保重,以后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好,繁荣昌盛。” 也是你故人心之所向,你得替他多看看,只是这句话,姚佑溪没说出口。 任佳收拾好情绪,擦掉眼角的泪花,从包里拿出一个成色极好的玉手镯:“佑溪,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要收下。” 姚佑溪连忙推辞:“任姐,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任佳强硬的塞进姚佑希手里:“既然你叫我一声姐,这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全当成全我的一份心意。” 姚佑希收下镯子,妥帖放好,又和任佳聊了一会。 房间门终于打开,姚佑希送任佳出去。 任佳看到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陆南林,瞧见姚佑希出来,神情都变柔和了几分,她不禁莞尔一笑:“佑溪,要珍惜眼前人。” 姚佑希一头雾水,什么眼前人? 前世她一直没结婚,对张建新那个渣男的好感也只在萌芽状态,就被无情扑灭。 这辈子她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只想报完仇,等改革开放后,带爸爸和哥哥过上好日子。 任佳看她还没开窍,也不多言,这种事还是要看缘分。 任佳走后,陆南林也准备告辞。 哐哐哐,村里忽然传出铁锤敲铜锣的声响。 只见一人边喊边敲:“陈二狗失踪了,大家帮忙找找。” 姚佑希了然,田冬草这么快就发现陈二狗失踪了? 中午下了工,田冬草煮好饭,左等右等也不见儿子回来吃饭。 她心中有些不安,找遍村里儿子可能去的地方也没找到。 最近马波出了事,儿子在躲风头,也不可能到公社去。 田冬草诚惶诚恐,迫切找到大队长,请他帮忙一起寻找。 陆南林的目光一直关注着姚佑希,瞧着她听到消息神情平静,还与姚志锋对视了一眼,心中猜测,莫非小姑娘知道些什么? 他想起自己调查到的事情,马波曾与小姑娘相过亲,却吃了个大亏,此人性格极端,呲眦必报,杀人放火的恶事也没少干,断不会轻易饶过小姑娘。 而陈二狗是红山大队的人,和马波交往甚密,难道是马波指使陈二狗对小姑娘下手,最终陈二狗反倒自食恶果? 想到小姑娘可能会遭遇的后果,陆南林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的心像被一只巨手紧紧揪住,对小姑娘满眼心疼。 人不见了是大事,大家把村子的每个角落都寻了个遍,却依旧未能找到人。 大队长随即组织众人前往山里展开搜索。 姚佑希与大哥也一同前往,她得去山里看看情况。 陆南林亦紧随其后,进山寻人。 一进山,众人便分成几组进行搜寻。 陆南林蹲下身,发现地上野草有被踩踏的痕迹,草丛的泥土里有浅浅的脚印,看长度与深浅,一个像是成年男子的,还有半个像是女子的。 陆南林目光微沉,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想,随手抹去那半个脚印留下的痕迹,沿着线索一路追踪。 很快,陆南林找到陈二狗,他上前用手探查其鼻息,人还活着,只是气息微弱,手臂和脚踝因血液流通不通,已然呈现出青黑色,怕是保不住了。 他察看一圈,见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心中稍定。 有些原则他该坚持的会坚持到底,但有些事情他也不是不懂变通之人。 “陈二狗在这,大家快过来。”另一名社员也找到了这里,大声喊人。 大家赶来,见到陈二狗的惨样,都叹息他运气不好,踩中了陷阱,差点把命都搭上。 以前也发生过进山踩中捕兽夹的事情,只是没这么严重,而且近些年也发生的少了,看来还是得告知村里人,进山多注意安全。 姚佑溪站在人群中,见大家没发现任何异样,也装作若无其事。 大队长指挥众人抬着陈二狗下山,紧急送往医院。 田冬草看到陈二狗悲惨的模样,嗷一嗓子扑过去,眼睛都哭肿了:“我的儿呀,你这是怎么了? 陈家三代单传,可就这一根独苗苗,她有什么脸去见列祖列宗。 等陆南林回到住处,已是晚边。 “陆哥,你回来了,铁锅帮我带了吗?”邵成斌笑嘻嘻过来,却见陆南林两手空空。 “没有,你先把我家的拿去用。”陆南林应了一声,越过邵成斌。 “陆哥,你假期还有多久?”邵成斌又问道。 “还有一个月,我就要回部队了,怎么?”陆南林进了屋,正欲关门。 “也没啥,就是想让你帮我捎点东西给我哥。”邵成斌挠头。 主要是东西寄过去容易坏,要不然也不会麻烦陆哥带过去。 陆哥年纪轻轻已是团长,听说家世也不错,他哥是陆哥手底下的兵,刚升连长,两人有过命的交情。 陆哥这次放长假,特地开车过来接他二姨回京,他二姨年轻时和家里爸妈闹了矛盾,这么多年从没回去过。 可能由于矛盾太深,他二姨一直不肯松口,陆南林索性也住下了。 陆哥和他二姨关系很亲,小时候陆南林还来这边住过两年。 “嗯,走的时候在给我,我先去洗个澡。”陆南林把门一关,骨节分明的大手,开始一颗颗解衬衣上的纽扣。 邵成斌独自站在院中,越想越不对劲。 陆哥上午分明说铁锅已经到货,他开车去取,怎么下午回来就说没了? (我的铁锅呢,我那么大口锅呢?) 第34章 你这伤口再不去医院,等会都得愈合了 很快,秋收的日子到了。 天刚蒙蒙亮,大队敲铜锣的声音响起,村民们纷纷来到集合点。 姚佑溪和姚爸,大哥三人头戴草帽,穿着长衣长裤,带上一水壶凉开水,拿上家里的空碗,来到空坝子集合。 姚佑溪一眼瞧见站在队伍中的姚老太一家,除了最受宠的姚金宝没来,其它人都来了。 没分家之前,姚老太可好几年没来上过工了,天天在家享福,现在连姚老太都来上工了,想来没了二房这个“吸血包”,姚老太那边的日子不太好过。 知青们也打开院门,三三两两走出来。 张建新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跟在后面。 站台上,大队长慷慨激昂地喊着口号:“同志们,大家要拿出百分百的热情,打赢这场秋收战斗!” “不怕辛苦,不怕劳累,一起打赢秋收战!!!” 大家热血沸腾的跟着喊口号。 大队长瞧着大家干劲十足的样子,很是满意,把村民分成几十组,各分配好劳动任务。 老人和小孩负责晒谷子,年轻人大多都分配去割稻谷,打谷子和挑谷子。 分配完村民,大队长视线一转,落在知青身上,老知青看着还好,精气神不错,新来的知青一个个却没精打采,看着有气无力。 大队长心中暗暗摇头,喊来知青负责人王大力,给他们分了一块地,让老知青带着新知青开始干活。 “大队长,我手受伤了,割不了稻谷,能不能把我分去晒谷子呀?” 姚小丽可怜兮兮找到大队长,故意露出食指上缠的纱布,神情弱小无助。 她今天被分配去割稻谷,长这么大,就没怎么上过工,她如何干得了这种重活。 以前被分配去干重活,她都偷偷拿好东西和干轻巧活计的人换,现在钱和东西都没了,只能另外想办法。 但是她自己也不敢下狠手,只得在食指上划了个小伤口,包上厚厚的纱布,看起来好像伤得很严重。 大队长看了她手指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石路路凑了过来。 “姚小丽同志,你这也太娇气了,我上次割稻谷被镰刀划了好大个口子,还不是得照样上工,早知道我也找大队长换个轻松的活计。” 石路路身材微胖,长得很可爱,干活更是干净利索。 有一次被姚小丽陷害,吃了个闷亏,从此非常讨厌姚小丽,而且姚小丽那手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想躲懒,所以忍不住刺她两句。 姚小丽的脸色犹如被打翻的调色盘,五颜六色,内心对多管闲事的石路路恨到极点。 “路路,都是我的错,我知道自己不如你能干,所以我才找大队长帮我换个活,不拖大家的后腿。” 姚小丽说着说着眼泪啪嗒掉了下来,活像谁欺负了她。 有不明真相的人看向这边,还真以为石路路在欺负姚小丽。 石路路翻了个白眼,这死绿茶可真会装。 “知道自己不能干还不努力,天天等着天上掉馅饼,我看你是想p吃!” 姚小丽心里憋屈又燥怒,这个石路路怎么回事,老是和她作对! “小丽,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我这有上好的伤药,涂上两三天就能好。” 姚佑溪挤过来,一把抓住姚小丽手腕,当场扯掉她食指上的纱布。 陈年老绿茶又开始装了怎么办?当然是要好好“帮助”她呀! 姚小丽一听见姚佑溪的声音就暗叫不好,慌忙想藏起手指,但她哪有姚佑溪动作快,只能眼睁睁看着纱布被扯掉。 “哈哈,姚小丽,你这伤口再不去医院看看,等会都得愈合了。” 石路路笑得前俯后仰,差点直不起腰。 但见姚小丽手指根根粗短,食指上有条极其细小的伤口,眼睛小的恐怕都看不见。 大队长有些无语,姚老太一家子真能闹腾。 “小丽,你的伤口原来这么严重呀,还是快去医院吧,万一不小心感染了,手指烂掉,怕是只能截肢了。” 姚佑溪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话里讽刺味十足。 “你们说话太过分了,我就是觉得很疼,我又没受过伤,才会觉得这么疼,呜呜呜……” 姚小丽低低啜泣,指甲快把掌心戳破了,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恼怒,贱人,两个贱人! “姚佑溪,你又在欺负小丽。”张建新跑了过来,不由自主皱起眉头,刚看见姚小丽哭,他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 姚佑溪真是蛇蝎心肠,前几天为难他,如今又欺负小丽。 “你不要这双眼睛可以挖了扔掉,反正眼瞎成这样我看也是没救了,你没了眼睛正好专治你脑残的毛病,省下一笔开支,说不定哪天治好了呢?” 姚佑溪双手抱胸,一通输出。 “你,你蛮不讲理!”张建新面红耳赤,气得脖子都粗了一圈。 “好了,都别吵了,开干了!姚小丽,你回自己队伍去。”大队长呵斥一声,沉着脸看着姚小丽和张建新。 几人这才散开,回了自己队伍。 田地里,金黄饱满的麦穗沉甸甸的弯下腰,分外惹人喜爱。 今年稻谷大丰收,各家各户能分到的粮食增多,众人脸上喜气洋洋。 张建新回到知青队,王大力对他私自跑开的事有些不满,分配了他去割稻谷。 他是去年底新来的知青,没经历过秋收,老知青陈甘给他讲了一遍要领,又示范了几次,就让他自己开干。 只见他拿着镰刀,一刀割下去,结果动作不够利落,只割断几根稻谷,又费力割了几次,才割下来一丛。 张建新累得满头大汗,汗水直往眼睛里钻,火辣辣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心中憎恶,自己为什么要遭这份罪? 远处的村民手持镰刀,干劲十足,弯下腰,动作麻利地割下一片片稻谷,整齐放在田地里,然后继续朝前挥舞着镰刀,不一会儿,就割了一大片,在地里忙得热火朝天。 几人拉着打谷子的拌桶过来,拌桶成梯形体,上面有竹篾边的挡折,防止打谷子的时候,谷粒洒出拌桶外。 打谷子的村民,拾起地上的稻谷,双手用力抓紧稻杆,高举过头顶,重重向下摔打。 打谷子也非常讲究技巧,有个口诀,叫做一打,二拍,三翻,四抖,这样谷粒才能脱落干净。 大队的几十个拌桶同时使用,声势浩大,颇为壮观。 等谷粒装满大半个拌桶,就用簸箕舀进箩筐里面,再用扁担一挑挑送到晒谷场,接着把稻谷倒在空坝上,用耙子把稻谷摊开晒均,过一个小时再翻一下面。 太阳渐渐升高,热得人直冒汗,姚小丽隔姚佑溪不远,眼神一直往姚佑溪身上瞟,姚佑溪有所察觉,却并不在意。 第35章 你现在出息了,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 姚佑溪和石路路分在一组,还有另外几位婶子,大家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很快赶超了其它人。 日头越来越毒辣,姚佑溪拿起空碗,倒满水,递给石路路:“来,喝口水。” 姚佑溪看见石路路就带了一茶缸水,已经见底,把自己的水分了些给她。 反正她带的挺多,秋收劳动量太大,天气又炎热,没水喝,得渴死,有经验的都会备足凉水。 “谢谢。”石路路冲姚佑溪甜甜一笑,也不客气,接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她也是真渴了,本来是准备从家里装一瓦罐水带过来,结果昨天她不小心把瓦罐摔碎了,又来不及去买,今天才准备得不充分。 “给,请你吃糖。”石路路用毛巾擦了擦手,塞了颗糖给姚佑溪。 以前因着和姚小丽有矛盾,她对姚佑溪的印象也不好。 今天看姚佑溪不仅人漂亮,干活也利落,一点都不娇气,最重要的是她和姚小丽也不对付,石路路心中对姚佑溪的好感直线上升。 姚佑溪看着掌心中漂亮的水果糖,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一丝丝甜味蔓延开来。 两人抬眸相视一笑。 “姚小丽,你动作快点,除了新来的知青,我们都成最后一组了。”钟婶子擦了下额头的汗,不满的大喊。 她是个直性子,最看不惯偷奸耍滑的人。 她已经忍了姚小丽许久,干活慢慢吞吞,矫揉造作,眼神还老到处乱飘,别人割一大片,她才割一笼。 况且还穿着裙子来上工,谁秋收穿裙子呀?她看姚小丽不是来上工的,是来勾搭汉子的。 和她一组的婶子也都有些不满,姚小丽一个人干得慢,拖累的是大家的进度。 关键是她自己干一下,还要歇半天,还比不上新来的女知青,到时候活干不完,她们也跟着遭殃。 姚小丽简直又气又累,委屈得眼眶发酸。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件漂亮的裙子,想着惊艳众人。 结果因没割过稻谷,不知道禾叶割在裸露的皮肤上会那么疼。 她小腿已经被割伤了好几道血口子,太阳火辣辣的晒得她脸疼,肚子还又渴又饿,手也被镰刀磨得又红又痛。 现在还要被人讥讽干得慢,姚小丽哪受过这种屈辱,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钟婶子,我又不是故意干得慢,我也很努力,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姚小丽镰刀一扔,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往下掉,这次是真心觉得委屈。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针对她! “你干得慢你不感到羞愧,你还有理了?自己平常好吃懒做,你努力在哪了?村里7、8岁的娃娃都比你干得快,整天哭哭啼啼的,搁这哭丧呢!” 钟婶子可不吃她那一套,把姚小丽骂得狗血淋头。 同个队伍的蒋勇看姚小丽哭得梨花带雨有些不忍:“婶子,你别说了,小丽的活我帮她干。” 听了这话,姚小丽抬头,朝蒋勇感激一笑,蒋勇黑色的脸上露出一抹腼腆地笑容。 “蒋勇哥哥,会不会太麻烦你了?都怪我自己不争气。” 姚小丽声音又软又娇,脸上神情似无奈似心疼。 她很懂得拿捏男人的心,因她本身长相清秀柔弱,虽然比不上姚佑溪明媚精致,但也楚楚可人,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不,不麻烦……”蒋勇脸都红了,只觉姚小丽的声音软软的,像是羽毛般,轻轻挠过他心间。 要是换做平常,姚小丽看都不会看蒋勇一眼。 蒋勇长得五大三粗,是个妈宝男,22了还没娶上媳妇,因为她妈是个泼辣的,家里又穷。 但如今有人肯帮自己干活,姚小丽只得稍微哄下蒋勇。 她累得浑身酸痛无比,腰也感觉不是自己的了,也在顾得不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大队长,姚小丽思想不积极,干活偷懒磨蹭,拖累集体进度。” 姚佑溪本就离姚小丽不远,听力非凡,早就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她哪能让姚小丽好过,马上找到蒋勇她妈,告诉她蒋勇要当冤大头给别人干活,又报告大队长姚小丽偷懒。 姚小丽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姚佑溪,她这屁股才刚坐下,姚佑溪就坏她好事。 大队长黑着张脸走过来,沉声道:“姚小丽,你怎么回事?” 蒋勇正欲解释:“大队长,是我……” 话还没说完,耳朵突然被人揪住:“蒋勇,你现在出息了,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是吧,给我好好干活,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纠缠。” 蒋勇本想发怒,一见是他妈,顿时蔫了,小声道:“妈,妈,你放手,多少给我留点面子。” “哼,你还要什么面子,快滚去干活,信不信我把屎都给你打出来。”邓金华一脚踢在儿子屁股上,眼神若有似无瞥了眼姚小丽。 蒋勇一句话不敢说,忙不迭继续割稻谷去了。 同组的婶子们,忙七嘴八舌讲了姚小丽偷懒的事实,大队长的脸越发黑沉。 “姚小丽,你是不是想上思想课,你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吗?今天你必须割完这片稻谷才能下工。” 大队长指着块地,单独给姚小丽划分了区域。 姚小丽脸色微微发白,紧紧咬住后槽牙,眼中快冒出火星子,差点气得晕倒。 但她不敢和大队长唱反调,含泪拿起镰刀,边哭边割起稻谷。 姚佑希深藏功与名,回到队伍继续干活。 因她干得快,人又踏实,刚刚和队伍的人打过招呼,大家也没说什么。 这边,张建新也不好过,和他同组的知青不停催促他:“张建新,你太慢了,你是蜗牛吗,连新来的女知青都比你能干。” 张建新心里窝火,硬着头皮,加快手中速度,割下一片稻谷。 他干了大半天,比开始熟练许多,只是动作还是没有老知青快。 张建新咬紧牙关,机械似地挥动镰刀,累的手臂都抬不起来。 干了十几分钟,张建新累得实在受不了了,才停下来休息一会。 陈甘一回头,瞧见张建新又在休息,气不打一处来。 “张建新,能不能快点,大家都还在拼命干,你别老是躲懒。” 第36章 多存点钱,早点治好你的脑残! 众知青的目光投过来,张建新脸上写满尴尬,开口辩解:“我刚才一直在干活,实在太累了,才休息一会……” “秋收时期,大家都在拼命抢收,谁不累啊?就你一个人精贵?” 陈甘也很生气,他是队伍的小组长,其它新知青全在闷头干活。 他却几次看见张建新偷懒,他们队已落在最后,再这样下去任务都完不成。 大队长开始可说了,最后一名的小组,罚他们去地里施肥,他可不愿再额外增加任务,只能紧紧盯着张建新。 张建新憋屈的怒火无处发泄,只得拿起镰刀继续开干,陈甘还在不停催促他,搞得他烦不胜烦。 他很想直接撂挑子不干,但想想后果,又不得不忍耐下来。 晌午时分,大家拿出准备好的午饭,有的直接带的干粮,有条件的带的饭盒。 旁边架起口大铁锅,需要热饭的可以拿过去加热。 姚佑溪带了两个饭盒,给爸爸和哥哥也准备了两个饭盒,她离两人的位置有些远,那边也架了口铁锅热饭,她也就没过去。 饭盒是姚佑溪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大半盒高粱饭,上面铺了一层清炒豆角和一个煎蛋,另一个饭盒里面装着满满的红烧肉。 打开饭盒,里面红烧肉凝固了,姚佑溪拿着饭盒去铁锅那边加热。 石路路准备了一个饭盒,里面装着几片腊肉和红烧豆腐,跟着姚佑溪一起走过去。 “佑溪姐,你这也吃得太好了吧。”石路路脑袋伸过来,眼神亮晶晶的,满满的真诚。 经过一上午的相处,两人关系拉近许多,石路路熟练的换了称呼。 “秋收劳动量大,得吃点好的补补,我带得多,待会一起吃。”姚佑溪微微笑着,她很喜欢石路路的性格,爽朗活泼,是个可爱的姑娘。 “好呀,谢谢佑溪姐,我的腊肉也分给你。”石路路笑弯了眼,一手挽上姚佑溪胳膊。 姚佑溪又去叫丁青平过来一起吃,丁青平有些不好意思,不愿过来,姚佑溪也没强求,分了些饭菜给他,才回到自己队伍。 不远处,姚小丽累得瘫倒在地,四肢麻木的像没了知觉,突然,她鼻尖闻到飘过来的肉香味,肚子饿得咕咕叫起来。 她强忍着不适爬起来,一抬眸,看见姚佑溪和石路路夹起香喷喷的红烧肉,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吃得津津有味。 姚小丽眼睛都气红了,因家里被抢劫一空,她这段时间都没吃过肉,馋得口水不自觉一直分泌。 瞧着手里的两块野菜粗粮饼子,各种怨恨,不甘,恼怒,等等情绪全部涌上心头。 姚佑溪凭什么过得那么好?她的一切都该是自己的! 姚小丽霍地一下站起身,直直朝姚佑溪走过去。 “姐姐,你在这吃饭呢,我们一起吃吧。” 言罢,姚小丽递过来一个野菜饼子,眼神却直勾勾盯着姚佑溪饭盒里的红烧肉。 姚佑溪根本不理睬她,自顾自吃得一脸满足。 姚小丽僵硬地伸着手,满脸尴尬。 小时候她经常拿不值钱的东西,换姚佑溪手里的好东西,已经习惯成自然。 虽然现在姚佑溪有些改变,但吃肉的欲望占了上风。 把野菜饼子往姚佑溪怀里一扔,姚小丽伸手就要夺饭盒里的红烧肉。 “啪。”姚佑溪毫不留情,一筷子狠狠抽在姚小丽手上。 姚小丽顿时呼痛,手背肿起一条红痕。 “姚小丽,你拿块破饼子就想换我的红烧肉吃,怎么?凭你会作,凭你会装绿茶,凭你不要脸吗?” “哇,佑溪姐,我看上了供销社的工作,要不然我提块猪肉过去,让别人把工作让给我?” 石路路语气夸张,讽刺意味拉满。 “路路,我们不要学那些没脸没皮的人。”姚佑溪和石路路一唱一和。 周围的人都在瞧热闹,姚小丽闹出的事当个乐子看看也不错。 \"姐姐,我们始终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把肉给外人吃,也不给阿奶留一口。 我年轻不吃肉没关系,但阿奶年纪大了,身体受不住,我刚刚也只是想让你分点给阿奶,你为什么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姚小丽又委屈上了,眼泪哗哗往下掉。 她这次也学聪明了,拿姚奶当挡箭牌,想让大家指责姚佑溪不孝。 心中对姚佑溪的恨意疯狂生长。 姚佑溪为什么要反抗?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任她摆布? “姚小丽,你是不是有失忆症?是你们把我赶出姚家,不认我这个亲人的,现在又来装什么可怜,要不要我把断绝关系书拿出来你看看?” 姚佑溪神情轻佻,眼带鄙夷。 只要她没有道德,谁也道德绑架不了她。 姚小丽哑口无言,当初大家都知道这事,她也反驳不了。 “姚小丽,你们家是不用人就落井下石,用人就朝前,做人可没有这样的道理。”何婶子也过来插了一嘴。 姚小丽被怼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姚佑溪,不就是吃你一块肉,你至于吗?”张建新从旁边巴巴跑过来,替姚小丽出头。 “抢我的东西你还理直气壮,不至于你天天给姚小丽买肉吃呗,没钱就别站出来装大瓣蒜,还是存点钱早点治好你的脑残,别老是出来丢人现眼。” 姚佑溪觉得姚小丽和张建新还真是绝配,两人都是一路货色。 “姚佑溪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懒得和你计较。”张建新放了两句狠话,叫上姚小丽走了。 他骂也不骂不过,打也打不过,姚佑溪现在的嘴跟淬了毒般,直往他心里扎,让他不敢再多做停留。 “哼,滚远点,别在让我看见你们。”石路路仿佛像只打了胜仗的公鸡,高昂起脖子。 两个讨人嫌的走了,姚佑溪拉着石路路和何婶子坐下,一起继续享用午饭,给两人都夹了两块红烧肉。 姚小丽和张建新来到树荫下,两人今天都吃尽了苦头,又丢了个大脸,都累得精疲力尽。 姚小丽眼睛红彤彤的,望向张建新,:“建新哥哥,你说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这样对我,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出门。” 张建新望着姚小丽惹人怜惜的神情,满心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惜一番,然而四周皆是目光,他生生忍住了,咬牙切齿地说。 “小丽,你放心,我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她!” 姚小丽眼神闪了闪,欲言又止:“建新哥哥,我有个主意,不知该不该说。” 第37章 姚小丽得了帕金森不成? “小丽,你有何主意,赶快说与我听听。”张建新顿时来了兴趣,他早就想让姚佑溪吃些苦头。 姚小丽靠近张建新,耳语一番。 这主意她和她妈前几天就已经准备实施,只是一直没找到渠道买药,眼下正好交给张建新去办。 张建新听后拍手叫绝,眼神不怀好意:“小丽,你这个主意太好了,我们就这么办,该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姚佑溪三番两次出言嘲讽他,让他下不来台,以前他念着往日的情分,处处让着她。 可姚佑溪却变本加厉,害他丢尽颜面,他定要让姚佑溪好好尝尝后果! 姚小丽面上似有些不忍,嘴角却几不可查的微翘:“建新哥哥,我刚刚就是太生气了,随口说说,她毕竟是我姐姐,这样做会不会对她太残忍?” “小丽,你就是太善良,姚佑溪才一直欺负你,你放心,我们只不过是给她点颜色瞧瞧,磨一磨她的性子,免得她天天嚣张跋扈,以后闯下大祸,说起来我们也是为她好。” 张建新眼里闪着狠毒的光,谁叫姚佑溪得罪他,他不会让她有好下场! “那好吧,建新哥哥,我也希望姐姐能变好。”姚小丽面露难色,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小丽,以后我一定会护着你,让你过上好日子。”张建新深情满满对姚小丽说。 姚小丽面上极为感动,羞涩的低下头,手指搅动着麻花辫,身子不停晃啊晃:“谢谢你,建新哥哥,我相信你。” 但心中却对张建新的话嗤之以鼻,她不过是在吊着张建新而已,怎么会真心喜欢他,他一个下乡的穷知青,怎能比得上她的飞宇哥哥。 话说飞宇哥哥的信过段时间也应该到了,到时候拿到钱,就不用再过这种苦日子了。 张建新被姚小丽晃得心猿意马,内心暗暗欢喜,小丽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 石路路吃完午饭,抬起头,正好撞见姚小丽这边:“佑溪姐,姚小丽难道是抽疯了不成?一直在那扭什么?” 姚佑溪顺着视线望过去,噗嗤一声笑出来,一本正经道:“也许是得了帕金森也说不定。” 何婶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哎,你别说,姚小丽这样子,好像上次我看的电影里面的红牌,扭的还真有五分相似。 我说姚小丽学什么不好,竟学些不正经的。” 上工的钟声响起,几人没在多言,又投入到忙碌的劳动中。 接下来几天,也许是秋收太累,姚小丽和张建新都没在闹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因姚小丽干活速度太慢,严重拖慢秋收进度,每天都要被扣工分。 她开始还想卖一波惨,结果没人买账,她天天干活自己累成了狗,后面也消停不少。 秋收加上晒谷一共忙碌了十天左右,终于抢收完毕。 大队给社员们放了两天假。 等大队干部核算清楚工分净值,就可以分钱分粮了。 虽然社员们个个都累得腰酸背痛,但工分挣得多的人家都眉开眼笑。 也有神情沮丧的,比如姚老太一家。 她家就老大和老大媳妇公分挣得多点,上次把二房赶出去后,姚老太后面死活不肯分家,导致大房和四房没有分成,现在大房的公分还是算公账。 张桂花气得要死,看四房一家都不顺眼,凭什么她辛苦挣得工分,要来养四房一家好吃懒做的东西。 以前姚老太和四房有家底傍身,张桂花还愿意哄着她们。 有一次,她无意间看到,姚老太有许多大团结。 所以她一直伏低做小,处处哄着姚老太,有时候也能从姚老太手里抠点出来,如今大家都一穷二白,她可不想当冤大头! 她在家经常和赵春绿吵架,闹得鸡犬不宁。 姚小丽这几天被晒得黝黑,皮都晒掉了,痛得直抹眼泪,耳边还要天天听两人吵架,心里烦得不行。 “赵春绿,今天轮到你煮饭了,你别又想偷懒。”张桂花揪住赵春绿衣袖,不让她逃跑。 “桂花,我真的肚子疼,你先帮我煮一顿,下次我再帮你。”赵春绿弯着腰,一手捂住肚子,表情痛苦。 她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肚子疼得很,上了几次厕所,现在又想上,偏偏张桂花拉住她不放。 “你少在跟我装,必须把饭煮了才能去。”张桂花紧紧抓住赵春丽,她被赵春绿骗了几次,不会再被她骗。 赵春绿面色着急,感觉一股气流在肚子里不断乱窜,都快窜到门口了,她双腿一紧,差点没忍住,猛地甩开张桂花的手,急急忙忙跑出去。 “妈,你看她,一天就知道偷懒。”张桂花心里冒火,转头给姚老太告状。 现今家里可都指着他们大房一家,他两个儿子还在厂里当工人,张桂花自觉腰杆子硬了。 姚老太好久没干过重活,这几天晒稻谷累得够呛,回来还要听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耐烦道:“一天天吵吵啥,显得你嗓门大咋地,活不见你多干,就知道斤斤计较。” “妈,你不计较,那你自己做吧。”张桂花气急,彭一声甩上门,不再伺候。 “你,你反了天了!”姚老太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也没人搭理她,都快气得脑充血。 都怪二房,要是二房不走,现在家里还是和气一团,哪会一个个都忤逆她。 姚树根在屋里睡得天昏地暗,没听见外面的吵闹,这几天秋收把他累惨了,马波被抓,他在公社也没落脚的地方,姚老太也拿不出钱,再让他去公社挥霍。 张桂花进了屋,气鼓鼓坐在床上,伸手推了把躺在床上的姚明华。 “明华,妈偏心四房,也不肯分家,四房趴着我们吸血,这次秋收分的粮食,哪里够吃?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饿死,你快想个办法呀。” 姚明华睁开眼,极不赞同姚老太的做法,以前有二房在前面顶着还不觉得,现在关系到自身利益,他也不愿意。 “看来还是得让二房回来,我们不能自己吃这个哑巴亏。” “明华,你说的对,明天分粮的时候我就去找老二,再怎么说也是他亲妈,他可不能不管。” 张桂花觉得很有道理,老二别想这么轻易撇清关系,父母养大了他,他却一走了之,天下没有这个理。 第38章 不要脸的来了 这天一大清早,晒谷坪上人山人海,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大家或拿着麻袋,或挑着箩筐,还有推着板车的,人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大队交了公粮,扣除一些必要的成本开支,账目上还有不少钱。 昨天大队就通知了社员们来晒谷坪集合,开始分钱分粮食。 大家规规矩矩,翘首以盼等着生产小队过来。 何婶子和石路路来得早,排在前面,两人挨在一起,和大家讨论今年公分值多少钱。 去年一个工分7分钱,何婶子猜今年怎么着也值8分,石路路大胆的猜了9分。 今年她们大队引进了新品种,收成好,公分也值钱。 大队干部搬来了桌椅、秤和账本,大队长和村支书讲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引得大家纷纷鼓掌,气氛热烈不已。 接着,大队长宣布今年工分净值两毛钱,下面人群更激动了,讨论声音更大。 等大家高兴过后,大队长宣布开始分粮。 姚佑溪和大哥来得比较晚,排在队伍后面。 张桂花和姚明华排在姚佑溪前面一些,她远远看到姚佑溪过来,眼神隐晦望向姚佑溪,然后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 很快,就轮到石路路,她和等在一边的两个哥哥喜滋滋走过去。 她们家一共六口人,劳动力多,又能干,她爷爷每个月还有补贴,日子过得不错。 算下来她家一共分了3300斤粮食。 大队算的是二成细粮,八成粗粮,石路路家领到660斤细粮,2640斤粗粮,减掉粮食钱、分肉钱,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钱,最后公分一核算,分到228块7毛钱。 石路路笑得嘴都快咧到耳后根,她把钱放进口袋收好,粮食装上板车,兴冲冲地回家了。 路过姚佑溪时,停下来和姚佑溪聊了两句。 姚佑溪问石路路,待会能不能借下她们家的板车,石路路爽快的答应了。 何婶子家里2口人,儿子媳妇孙子户口都迁出去了,吃的商品粮。 只是孩子还小,每天需要人照看,所以在乡下带。 她男人是村里支书,领的最高工分,一共分了1200斤粮食,11块2毛钱,何婶子也还算满意。 不一会儿,轮到了张桂花。 她们家只有她和姚明华上工,平时姚老太,姚小丽,姚金宝,赵春绿和姚树根全都不上工,在家吃白饭。 以前二房在时,分的粮食也不够一家吃,姚老太就克扣大家的口粮,省下给四房吃。 还会偷偷向大队购买细粮,趁大房和二房去上工,给四房开一顿小灶。 张桂花家人口多,但只有两个壮劳力,按人口分到3900斤粮食,但减掉扣款,倒欠大队106块2毛钱。 别人都有钱分,只有她们家欠款,张桂花心里瞬间不平衡。 况且这点粮食根本不够吃,下半年都不知道怎么活。 张桂花耷拉着脸,和姚明华把粮食往家拉。 等了许久,终于到了姚佑溪,她和大哥拿着麻袋上前。 姚木军家,粮食一共1780斤,分到钱101块3毛。 姚佑溪心中高兴,甩掉那群拖油瓶,她们果然轻松不少。 当然,这也多亏了她下工就掐草辩,拿去大队换工分,算下来抵得上一个男性壮劳力了。 两人把粮食装好,姚佑溪叫姚志锋去石路路家借了板车过来,把粮食装上去。拉着往家走。 走到半道,姚老太带着一家人拦下她们。 姚佑溪定睛一看,好家伙,除了两个工作的堂哥,姚家人全都来齐了,包括最小的姚金宝都到了。 姚老太愁眉苦脸,颤巍巍走过来,扯着嗓子哭嚎:“天爷哟,我命太苦了,我们家才分这么点粮食,二儿子也不孝顺,眼睁睁要看着我们全家饿死……” 在路边闲聊的社员们看姚老太哭得凄惨,心软的生出几分同情。 确实姚家大房粮食分的少,人口又多,不光得饿肚子,还欠大队100多块,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哟。 “佑溪,你家粮食领得多,钱也分得多,可不能做那无情无义之人。” 一旁的曾大妈见姚佑溪家分这么多粮食和钱,嫉妒得眼红病都犯了,酸溜溜开口。 “是呀,佑溪,老人必须好好孝顺,这可是我们中华的传统美德。”另一人也开口道。 “好呀,你们上赶着想做孝子,不如认我奶当妈,拿些粮食出来给我奶,既体现了你们的孝心,又解决了我奶的难题,岂不两全其美。” 姚佑溪态度诚恳,眼神真挚望向两人。 两人脸色大变,曾大妈讪讪道:“佑溪,你开什么玩笑,粮食多精贵,我自家都不够吃,哪有闲粮给别人。” “曾大妈,你说啥呢,你们品德这么高尚,思想觉悟如此之高,我相信你们,不会连一点粮食都舍不得。”姚佑溪状若无辜,开始给她们戴高帽。 曾大妈脸色通红,怕姚佑溪真要她拿粮食,不敢再多言,热闹也不看了,火烧屁股般跑了。 “佑溪,你可不能不管你奶呀,血浓于水,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张桂花一边拿袖子擦眼泪,一边哭,神情悲痛。 “佑溪,你就可怜可怜我这老婆子……”姚老太嚎得更大声了。 姚家众人慢慢地围过来,表面哀求姚佑溪,实则是在无声的逼迫她。 姚志锋站上前,大声呵道:“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莫非想强抢不成?” 姚佑溪拍了拍大哥的肩膀,使了个眼色。 大哥为人太正直,装可怜得她上! “奶,你当初要和我们断绝关系,毛都没分给我们,我们都如了你的心意,你现在又来要死要活,倒打一耙。 这么多年,我们累死累活养着一大家人还不够吗? 我的心都被你伤透了,千疮百孔,姚家的房子是我爸花钱盖的,我们一间都分不到。 现在住的地方摇摇欲坠,说不定哪天就倒了,到时候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奶,你太狠心了。” 姚佑溪长睫煽动,氤氲出些许雾气,表情可怜又无助。 “奶,大堂哥和二堂哥不是在厂里当工人吗,他们一个是顶我爸的工作,一个用我爸挣的钱买的工作。 我爸以前上班工资全交,他们却交一点,每天领着高工资,奶,你也太区别对待了,现在你们困难,他们也该为家里出些力。” 第39章 熟悉感袭来,又看见太奶了 姚佑溪把压力给到姚家两兄弟。 围观的人听了纷纷点头,也想起断亲那天姚老太的绝情。 而且姚家还有两个当工人的孙子,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咋就逮着二房薅羊毛,还不是看二房好欺负。 惨! 二房实惨! 张桂花眼睛一瞪,双手叉腰,就要开骂,凭啥要她两个儿子出钱? 姚树根懒得听她们啰嗦,伸手去抢夺姚佑溪身旁的粮食袋子。 “妈,你和她说这么多干啥,孝敬父母不是天经地义吗,你的粮食我替你扛回去。” 赵春绿也跟着道:“对,姚佑溪,今天你必须拿出500斤粮食和200块钱出来,给我们把欠大队的钱还上,不然让你好看!” 现在她男人回来了,赵春绿感觉自己又行了,理不直气也壮。 众人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赵春绿不要脸的行为,但还是再一次被刷新了认知。 姚树根伸出手,去拿板车上装粮食的口袋。 姚佑溪眼明手捷,迅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木棍,啪地一下甩在姚树根手臂上。 姚树根吃痛,立即缩回手,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他简直无法相信:“姚佑溪,你敢打我?” 姚佑溪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不愧是一家人,话术都一模一样。 “你是哪根葱,敢来偷我的东西,我没报公安把你抓起来,都算是对你客气!前年有个小偷偷粮食,双腿都被打废了。” 姚树根心中的怒火都快窜出胸膛,听听这死丫头说的是人话吗,还想要报警抓他,今天,他非得替老二好好管教下女儿! 姚树根高高扬起手掌,眼瞧着就要落下。 姚小丽冷眼观望这一幕,心中浮现出隐秘的快感。 姚佑溪看你今后怎么得意,你要是乖乖跪下当一条听话的狗,没准我还能高抬贵手,让我爸爸放你一马! 姚老太也露出隐隐的兴奋神情,紧紧盯着姚树根的手,打死她,打死这个贱丫头! “姚树根,你们别欺人太甚!” 一声暴怒传来,姚木军从远处光速冲过来,飞起一脚踹向姚树根腿弯,姚树根被打得措手不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刚刚有人给他报信说他家闺女被人欺负,姚木军脑袋嗡地一声,来不及思考,扔下手中的活计,急忙赶过来,却看到让他血管暴裂的场景。 姚树根的膝盖重重的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撕裂般的痛楚疼得他面目全非,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膝盖仿佛断了似的难受。 “老二,你做什么?”姚老太尖叫出声,扑过去要撕打姚爸。 姚佑溪再一次出手,揪住了姚老太命运的后衣领,另一只手扶住她胳膊。 熟悉的窒息感袭来,姚老太被勒得舌头都快伸出来了。 “奶,你一把年纪,可得小心点,别摔死了,让我来扶着你……”姚佑溪哭得情真意切,好像真怕姚老太出意外。 姚老太心里把姚家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心里疯狂呐喊,住手,快住手,谁家好人扶人另一只手还揪后衣领啊。 “姚老太,你可真有福气,天天虐待你孙女,你孙女还这么大义,如此关心你。” 何婶子从人群中冒了出来,忽略姚老太的脸色,不停夸赞姚佑溪。 姚老太气得额角突突直跳,哪来的疯婆娘,你眼瞎啊! “坏人,你打我爸爸,我要打死你。”姚金宝见爸爸挨打,也冲上前来。 大黄汪汪汪叫着,飞奔而来,追着姚金宝屁股后面,每次快咬上时,故意慢上一拍,只一味坠在姚金宝身后,把姚金宝吓得哇哇大哭,屁股尿流到处乱窜。 大家也看出来大黄只是想吓唬姚金宝。 况且姚金宝这熊孩子,平时在村里横行霸道,没少欺负自家孩子,不少人都吃过亏,一时竟没人上去帮忙。 姚志锋手持扁担,虎视眈眈盯着姚家其余人。 姚小丽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消下去,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 她忙躲在赵春绿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赵春绿面色古怪,提着口气憋着,她刚刚还好好的,但现在肚子里的气流又开始钻来钻去,一股一股地疼。 她恨不得立马去厕所肆意解放,但姚小丽却死死拉住她。 还有她的心肝姚金宝,被狗碾得吱哇乱叫,她的心跟着一紧一紧的,怕那死狗咬到姚金宝。 偏偏她还不敢开口,怕自己一开口,气像气球一样噗嗤泄掉,某些东西就不受自己控制,哗啦一下往外流。 张桂花和姚明华懵了一瞬,刚刚还形势大好的局面,怎么转眼就一败涂地? “老大,老大媳妇,你们还不快来帮忙。” 姚佑溪刚稍微松开姚老太,姚老太就迫不及待开口求救。 姚佑溪眼神一冷,手中紧紧一拽,姚老太仿佛看到了太奶在朝自己招手。 张桂花和姚明华脖子一缩,踌躇不敢上前。 啪,姚木军气不过,一巴掌扇在姚树根脸上。 “姚树根,我这个当爹的还在呢,我闺女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姚树根经受膝盖和脸上的双重重击,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哥,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 姚老太一直把他捧在手心,没让他吃过什么苦,以前姚木军更是处处让着他,家里出什么事,前面都有姚老太和两个哥哥顶着。 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栽跟头,他从来不知道,老实巴交的二哥也会露出这么凶狠的表情,他心里有些害怕,立马认了怂。 “你们又在闹什么?”大队长头都秃了,他那边分粮正忙呢,姚家这边又闹起来了。 “大队长,姚树根带领一家人来抢我家粮食,这跟要我们命有什么区别,我们红山大队怎么能出如此丑闻,要不是看在亲情一场的份上,我定要送他去吃牢饭!” 姚佑溪抢先答道,不给姚老太颠倒黑白的机会。 “是呀,大队长,佑溪一家肚子都吃不饱,房子也摇摇欲坠,还要被人抢劫,可怜哟!” 何婶子适时说道,还连连叹息。 大队长视线扫向围观的社员,有的人认同点头,有的人默不作声。 第40章 赵蠢驴duang 地一下坐下去了! 大队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眉头都快打结了。 “姚老太,你一天不作妖是不是浑身就不舒坦,清净日子不想过,那就罚你们一家和秋收最后一组,一起去农田施肥半年,要是再敢乱来,我决不轻饶!” “大队长,冤枉啊!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老二也是姚家一份子,赡养妈理所应当,他休想推卸责任。” 张桂花直呼冤枉,立马跳了出来。 她挺了挺胸膛,给自己壮胆,大队长都来了,姚佑溪总不敢当着大队长的面打人吧? “当初是你们自己以死相逼,强迫二房断绝关系,这才过了多久,又上来纠缠,啪啪打自己脸。 以前二房在你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 大房一家吃饱穿暖,供两个儿子读高中,还给找了工作,就凭大房两口子地里刨食能供得起? 还是不靠二房的工资。 还有四房一家养得油光水滑的,几口子都不用上工。 轮到二房,个个吃不饱,穿不暖,每天拼命挣公分,家里的家务也一样不落,衣服补丁打补丁,破得不能再破。 姚老太,你们几家过的好日子,全靠压榨二房,咋地,姚木军不是你亲生的?” 何婶子八卦王的名称可不是白叫的,谁家的事都知道的门清。 哎,她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她的话也提醒了大家,姚老太一家是怎么对二房的,扯下了她们一行人的遮羞布,把她们丑陋面目暴露人前。 张桂花和姚明华,姚树根的面皮都有些烧得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你胡说,老二当然是我亲生的。”姚老太的声音细如蚊蝇。 “何婶子,你别说了,我都替我爸爸和哥哥委屈……” 姚佑溪脸庞划过坚韧的泪水,眼神带着一丝脆弱和一丝默哀大于心死的伤心。 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动容。 “姚老太,你上次自己说,不需要二房赡养,希望你时时刻刻牢记于心,不要出尔反尔,好自为之!” 大队长冷哼一声,眼神不悦。 当时他也在场,断亲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姚老太时不时就闹上一场,他天天处理她家的破事,真是得气短命好几年。 姚老太平常不要脸是一回事,但被大队长如此直白训斥,不给她面子还是头一遭。 她自觉没脸再待下去,连她最爱的儿子孙子也顾不上,直接转身回去。 大队长见惹事的走了,安慰了姚佑溪几句,也匆忙回到晒谷坪去分粮。 姚佑希叫爸爸和姚志锋把粮食拉回家。 她见赵春绿脸色不对,拉着何婶子和她留下来看热闹。 姚树根仰天瘫软在地,双膝疼痛难忍,连问都没人问他一句。 张桂花和姚明华瞧见占不到便宜都溜得很快,转眼不见人影。 赵春绿也准备走,可她肚内绞痛,忍得满头大汗,也不敢快步疾行,就怕一个憋不住,丢人丢到姥姥家。 “春绿,你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扶我回去。”姚树根咬牙切齿喊道。 这头蠢驴,他都快痛得抽搐了,也不说主动过来扶一把,娶她有什么用! 姚小丽从赵春绿身后探出身子,哭哭啼啼跑过去扶住姚树根:“爸,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但她力气太小,没扶起来,姚树根又一次摔下去,造成了二次伤害。 “赵春绿,你还不快点,小心我回去收拾你!” 赵春绿面露难色,很想立刻跑去厕所,但对上姚树根要吃人的眼神,她只好慢慢地、小步小步地往那边挪。 姚树根气得差点两眼一翻,怒不可遏道:“你这憨婆娘,蚂蚁都被你踩死完了,你咋不等我死了在过来给我收尸!” 赵春绿没办法,只得加快脚步,但她好想放屁,感觉那个屁已经到了临界口。 姚金宝不知从哪跑出来,大力撞向赵春绿,嘴里还哭喊着:“妈,救命,有狗咬我……” 赵春绿措手不及,踉跄好几步,被撞得猛地向前一趴,不偏不倚正好一屁股坐在姚树根脸上。 “噗噗噗噗噗……”赵春绿再也忍不住,屁股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泻千里。 被压在下面的姚树根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只感觉一坨大腚,duang地砸在自己脸上。 紧接着,一股熏天臭气直往鼻子里钻,他还不自觉吸了一口,臭得差点当场去世。 姚树根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接二连三的“惊喜”接踵而来,他只觉有什么湿哒哒的东西,穿透那层薄薄的布料,热乎乎的贴住自己口鼻。 姚树根意识到什么,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把掀翻赵春绿的大腚,手撑着地面,开始狂吐不止。 他吐得撕心裂肺,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更是恨不得把五脏六腑一起吐个干净。 大黄跟在姚金宝后面,狗眼目睹惨案发生,眼珠子瞪得老大,嗷嗷叫着跑开了。 人群个个震惊得嘴巴都能塞下个鹅蛋,哗地一下骤然跳开,生怕自己沾染上。 天哪!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她们还从没见过如此劲爆的画面,赵春绿居然当众喂自家男人吃翔!!! 姚小丽嘴巴张得老大,人已经当场石化。 何婶子恨不得戳瞎自己双眼,啊,太恶心了,她的眼睛,她不干净了! 姚佑溪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庆幸还好和四房断绝了关系,要不然自己得跟着丢脸! 好几个围观的人跟着吐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四房发生的事,像长了翅膀般,很快传遍了整个大队。 几个婶子坐在大树下唠家常。 一人把脑袋凑过来,小声道:“听说了吗,姚老太又去找二房闹了,结果没讨着好,还惹大队长生气了。” “切,你这都是老黄历了,我这里有最新八卦。”何婶子语气得意,用扇子拍打着蚊虫。 旁边又一脑袋挤过来:“啥?这瓜我都还没吃明白呢,又换什么新瓜了,你快说呀,急死人了。” 何婶子神秘一笑:“我跟你们说,赵春绿当众拉翔,一屁股坐在他男人脸上,当即把他男人熏得晕头转向,呕吐不止……” “我的妈,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这也太勇了吧!” 几人热情高涨,唾沫横飞聊得飞起。 从此赵春绿在红山大队有了新的外号,当众拉翔第一勇士! 第41章 戏耍渣男和李丁香 夜晚下了一夜秋雨,雨中的红山大队静谧而安详。 姚佑溪端着饭碗,夹了一筷子酸黄瓜。 “爸,咱把家里房子推了重建吧,这屋子夏天住住还行,冬天四面漏风,太冷了。” “嗯,是得重新修建,不过咱们家分的那点钱估计不够,等建的时候我再出去借一些。”姚爸点头。 姚佑溪也没反驳爸爸的话,爸爸工作多年的工资都在她手上,只是她不能说。 她不想暴露空间的秘密,多个人知道多分危险。 钱的事,到时候她偷偷出了就是,她现在空间里有钱,得让自己生活过好些。 “嗯,爸,今日得闲,我们请前几天帮忙的乡亲到家里吃个便饭吧。” 关系嘛,都是处出来的。 姚爸喝了一口稀粥:“行,我待会去捕条鱼,在买些食材,那天也多亏了大家帮忙。” “那我和大哥去一趟山里,拾些蘑菇回来,看能不能打到野味加餐。” “好,溪溪,我们一起去。”姚志锋快速吃完,收拾起碗筷。 大黄肚子吃得溜圆,躺在地上舒服的翻了个身。 姚佑溪瞧着它的懒样就好笑,一只狗可真会享受。 路过石路路家,姚佑溪顺便问了一嘴:“路路,我和哥哥去山上采蘑菇,你要去吗?” “我要去,我要去,佑溪等等我。”石路路满口答应,高高兴兴挎着篮子走出门。 才下了一场秋雨,山路还有些泥泞,三人走得小心翼翼。 她们来得早,只是蘑菇还不太多,找了许久,三人才把各自的竹篮装满。 姚佑溪前两次来山里,观察到有处地方有野鸡经常出没的痕迹。 但前两次她都没遇到野鸡,这次,她想过去碰碰运气。 于是,她带着大哥和石路路一起悄悄摸过去。 她们躲在树林中,屏气凝神,几分钟后,一只野鸡出现,扑腾着翅膀,向这边飞来。 姚佑溪拿出准备好的弹弓,拉满,瞄准,咻地一下,石子直直朝野鸡射去。 另一边,一块小石头也朝着野鸡砸来,伴随着一道突兀的女声:“建新哥哥快看,那有只野鸡,看我打死它!” 野鸡被石子打中,咚地一下栽倒。 “建新哥哥,快看,我打中了。”李丁香声音透着兴奋,欢乐地跑过去。 “丁香,你太厉害了。”张建新也很高兴,张口夸奖李丁香。 他这几天很是郁闷,大队分完粮还倒欠20几块,在知青点都抬不起头。 这时李丁香跑过来找她,邀请他一起山上打野味,还说自己打野味很厉害,打到猎物平分。 起初张建新还有些怀疑,没想到李丁香真的这么厉害,秋收完他都瘦了好几斤,终于可以好好补补。 正当李丁香的手要抓到野鸡时。 姚佑溪比她动作更快,飞速窜出,一把捞起野鸡,抓在手里。 “姚佑希,你什么意思,这只野鸡是我打到的,你凭什么抢我的猎物?” 李丁香简直气得要爆炸,姚佑溪太可恶了,什么都要和她抢。 这可是肉啊!她都两个月没尝过肉味了,怎么能让姚佑溪抢走! 李丁香转头委屈地看向张建新。 张建新也恼了,姚佑溪行事越来越嚣张,连李会计女儿的猎物都抢。 “姚佑溪,快点把猎物还回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你要谁好看?”姚志峰和石路路从树林后面走出来,挑衅地看着张建新。 张建新没想到姚志峰也在,瞧着他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身高,有些慌神,但想到自己占理,又鼓起勇气。 “姚佑溪抢我们的猎物,难道你们想包庇她?” “别说她没抢,就是抢了你又能怎么样?”姚志锋言语犀利,无条件相信妹妹。 以前他就瞧张建新不顺眼,一直不喜欢他,如今更是看不起他这个软蛋。 “你们好不要脸,这猎物明明是佑溪姐姐打到的。” 石路路也上前帮腔。 “这猎物确实是我打的,李丁香你扔的石头连野鸡的毛都没挨到,还咋咋呼呼的叫喊,差点把野鸡吓跑。”姚佑希幽幽开口。 她刚刚看得很清楚,是自己的弹弓打中了野鸡。 “姚佑溪你一派胡言,你凭什么说是你打中的,你有什么证据?” 刚刚姚佑溪她们躲得很隐蔽,李丁香没看到她出手,怎么也不肯相信。 “这样吧,如果你叫它,它答应你,我就承认这只鸡是你打到的,怎么样?”姚佑溪狡黠一笑,表情却极度认真。 “那你叫它,它能答应吗?”李丁香看了眼姚佑溪手中快要嘎掉的野鸡,不服气开口。 “当然能,来,小鸡,给我叫一个。” 李丁香和张建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姚佑溪。 “咯咯咯……” 岂料,姚佑溪手上的野鸡不仅叫了两声,还垂死扑腾了一下。 李丁香,“……” 张建新,“……” 他们没料到,这只野鸡真的会回应姚佑溪,一时都呆了。 姚佑希其实是利用空间里买的小型录音机,然后直接播放鸡叫的录音。 李丁香感觉自己也有了信心,跟着叫了一句:“小鸡小鸡,快快答应。” 等了好一会,野鸡一点反应也没有。 李丁香不信邪,又说了几遍:“小鸡小鸡,快快给我叫一个。” 还是一片寂静,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 “哈哈哈……”石路路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哎哟,她的肚子,好痛!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姚志锋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 姚佑溪嘴角高高翘起,那上扬的弧度比ak还难压。 “姚佑溪你耍我!你个强盗,小偷,我要回去告诉我爸!”李丁香气急败坏,暴跳如雷。 姚佑溪敢让她在建新哥哥面前丢面子,她绝不会放过她! “哟哟哟,我~要~回~去~告~诉~我~爸~”石路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角往下一撇,表情阴阳怪气的十分欠揍。 接着又语气嚣张道:“我还要回去告诉我爷爷呢!” 她爷爷可是老红军,在村里很受人尊敬,连大队长都得给几分面子,李丁香他爸可比不过。 李丁香一瞬间破了大防,哇地一下哭起来:“你们,你们欺负人……” “丁香,怎么回事,你怎么哭了?”史红梅本来在不远的地方,听见李丁香的哭声,和一男两女三个知青一起走了过来。 昨晚下雨后,今天许多知青都相约来山上采蘑菇,她们一起上了山,后面慢慢分开寻找,只和相熟的一组。 史红梅是女知青的组长,平时和李丁香关系还不错。 “她们,她们抢我的野鸡!”李丁香抽抽噎噎说道。 众人齐齐望去,果然见姚佑溪手上拎着一只野鸡。 “我没抢她的,野鸡是我用弹弓打的。”这次,姚佑溪没给她们开口的机会,快速说道。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丁香打的猎物,姚佑溪你不要强词夺理。”张建新现在对姚佑溪厌恶到极点,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信。 “谁能把野鸡拿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吃。”张建新眼神闪着志在必得的光,小声对知青点的人说道。 第42章 二房一家都该死! 听见有肉吃,知青们都蠢蠢欲动。 大家每天都只能吃个7分饱,谁不馋肉呀! 想到香气扑鼻的肉味,肚子里的馋虫开始狂乱叫嚣。 孔方圆朝前一步,他人长得高大,皮肤黝黑,一双眼里冒着精光,语气阴沉沉:“姚同志,你听见了,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肖想的好。” 近来,他听说了不少姚佑溪的谣言,诬陷妹妹,目无尊长,前段时间好像还进了公安局。 只不过,这谣言都是出自张建新之口。 今日见到姚佑溪本人,果然如传闻中那样粗俗、蛮横,着实没一处让人瞧得上眼的地方。 像这种女人,虽说长得漂亮,可用来玩玩还行,若要是娶回家那是万万不可的! 他站出来也不是为了那口肉,他家条件本身不错,只是不得已才来下乡,但父母每个月会给他寄30元钱,所以他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他很是看不惯姚佑溪咄咄逼人的模样,在他看来,一个女人,不在家好好洗衣做饭,却到处在外面争强好胜,像什么样子! “我妹妹说了没抢,你是听不懂还是耳聋?”姚志锋挡住孔方圆的视线,眼神冷厉,两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 “姚同志,你还是把野鸡还给丁香,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怎么样?” 史红梅站出来打圆场,她长着一张大饼脸,五官并不出彩,只是比较有亲和力,但说出的话却绵里藏针。 其它两位知青互相对视一眼,没有出声。 张建新心里微微得意,他们这边人多势众,姚佑溪这次别想讨到好。 “史同志,你弄清楚真相了吗,就先入为主随便下定义,亏你们还是知识分子,难道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如果你的眼睛和耳朵不想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姚佑溪重生后就不是个脾气好的,谁要来惹她,她高低得怼回去。 “我好心帮你,你怎么骂人。” 史红梅气得脸色通红,她平常最会左右逢源,和知青的关系都不错,在大队人缘也好,今天却被个小丫头教训,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因为有的人就爱自说自话,听不懂人话呗!”石路路伸出脑袋,朝她做了个鬼脸。 史红梅气得心梗,恨不得打死这两个贱人! “李丁香,你说你打到了野鸡,你是打到它哪里?我们各自说出证据,免得你空口白牙,胡乱捏造。” 姚佑溪走到李丁香面前站定,一双黑亮的眼眸望着她。 “我,我记得打到了它背上。”李丁香其实自己也不太清楚,她只记得自己扔出石块,野鸡就倒下了,然后她就忙着和张建新炫耀,根本没注意看。 但她对自己的射击很有信心,以前经常和伙伴玩扔石子,都是她赢,所以才一口咬定野鸡是自己打到的。 她好像记得那野鸡屁股朝着自己这边,所以肯定是打到野鸡背上了。 姚佑溪点了下头,开口:“野鸡向我们这边扑来,我用弹弓打中了它胸前这块。” 姚佑溪的手慢慢掀开野鸡胸前的羽毛。 李丁香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神情中带着倨傲。 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看姚佑溪还如何抵赖! 她们小时候一起玩过一次扔石子,姚佑溪准头极差,怎么可能是她打中了野鸡。 姚佑溪肯定是为了面子,死鸭子嘴硬,哼,看她等会如何收场! 知青们也都个个伸长脖子,想看清到底谁在撒谎。 羽毛终于完全掀开,露出了被石子击中的部位。 那里高高地鼓起一个大包,皮下严重出血,淤青了一大块。 接着,姚佑溪再度掀开野鸡背后的羽毛,仔细进行翻看,却一点伤痕都没找到。 李丁香脸色难看至极,差点就要站不稳。 “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姚佑溪,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李丁香不假思索,冲口而出。 但自己也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可笑。 张建新对李丁香失望透顶,亏他刚刚还为她据理力争,结果又被姚佑溪打脸! “丁香,一只野鸡罢了,你们家又不是买不起,我们再去其它地方看看吧。”史红梅见情形不对,硬着头皮开口。 她平时收了李丁香不少东西,只得站出来替李丁香解围。 “有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石路路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开启嘲讽模式。 “等等,你们冤枉了人,不道歉就走了吗,看来我得和大队长说说,不能助长这些歪风邪气!” 姚佑溪神情平淡,语气却不容置喙。 “姚同志,对不起,是我们冤枉了你。”史红梅非常识时务,赶紧道歉。 姚佑溪微抬下巴,气定神闲瞧着李丁香和张建新。 “对不起……”李丁香大喊一声,跺跺脚,跑了。 “对不起。”张建新也跟着憋屈的道了歉。 孔方圆冷然瞥她们一眼,转身离开。 “溪溪,路路以后你们离那个孔方圆远些,我看他居心叵测。”姚志锋望着孔方圆的背影,出声提醒。 “知道啦,大哥。”姚佑溪回应。 “我知道,姚大哥。”石路路跟着道。 几人没有被这件事影响,说说笑笑又找到许多山货,姚佑溪运气非常好,后面又打到两只野鸡。 分开时,姚佑溪叫石路路全家晚上一起过来吃饭,石路路笑着应了。 “佑溪,你回来了。”姚爸瞧见两人回来,小跑着过来接过姚佑溪手上的东西。 “爸,你去通知一下叔婶们,我来做饭。”姚佑溪放下背篓,拿出打到的野鸡。 “好,我马上就去,鱼我已经处理好了,东西都放在灶房了。”姚爸乐呵呵走远。 全程被无视的姚志锋“……” 喂,他这么大个活人没人理一下的吗? 姚佑溪着手开始处理食材,姚志锋去灶房烧水拔鸡毛。 姚爸挨家挨户通知那天来帮忙搬家的人,又叫上了大队长和村支书。 有一户人家挨着大房很近,张桂花在院子里偷听到二房要请客,却没叫她们,鼻子都气歪了。 她们天天在家吃糠咽菜,二房却过上了好日子,她心里极度扭曲。 不过听说大队长也要去,她也不敢去闹。 而且现在她一出门,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她,她后来得知赵春绿当众拉翔的事迹,回来就和她大吵了一架。 她的脸都被丢尽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她也好想和四房断绝关系。 当事人赵春绿躺在床上神情恹恹,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天回来,她男人动手揍了她一顿,还搬到了另外一个屋子,现在都没原谅她。 她也很是委屈,人有三急,这也不是她能控制得住的呀! 都怪二房,要不是二房断绝关系,她们也不会去找二房要粮食,她更不会当众出这么大个糗。 二房一家都该死! 第43章 这让她还怎么装下去? 姚爸回家,就把姚佑溪推出灶房:“你快去休息,别累着了,今日我来掌厨。” 他好歹当了十几年厨师,做饭手艺自然不差。 很快,一大桌菜烧好红烧草鱼,回锅肉,辣椒炒鸡蛋,清炒丝瓜,醋溜土豆丝,凉拌茄子,炝炒青菜和一个小鸡炖蘑菇。 菜全部摆上桌子,色香味俱全,浓香四溢。 众人陆陆续续过来,姚佑溪露出个脑袋,笑道:“叔,婶,大队长,万支书,大家都坐呀。” “好,好,佑溪,你辛苦啦。” 大家应着声,一一落座。 一看桌上的饭菜,都瞪大了眼睛。 “溪丫头,你也太客气了,准备这么硬的菜。” 何婶子脸上笑眯了眼,高兴的搓了搓手。 “佑溪,让你破费了。”大队长也客气道。 “大家吃开心就行,我们一家平常多亏大家照顾。”姚佑溪态度温和。 “哇,这手艺,一看就好香!”石路路鼻翼翕动,狠狠吸了口香气。 大家纷纷夸赞,心里面也暗暗决定,溪丫头一家如此仁义、大气,以后可不能再让二房被姚家欺负了。 饭桌上,姚爸热情招呼:“大家别客气,多吃点。” 这顿饭吃得气氛热烈,很是尽兴。 吃完饭,姚佑溪叫住大队长,把自家想买隔壁那块地和要建房的事情说了,顺便请他帮忙找几个技术过硬的大工。 “行,反正你家隔壁没人住,我回去看看地的价格,找大工的事你也放心,交给我来办”大队长点头应允,这点小事对来他说不算什么。 “行,那就谢谢大队长了。”姚佑溪眉眼带笑。 众人听说姚家要建房子,纷纷表示要过来帮忙。 下午,一群人就带着工具过来了,在不远处为二房搭建了间临时的茅草屋。 过了两天,大队长带着十来个大工前来,姚佑溪和他们谈好价格,工资一天八毛,包三顿饭。 开干那天,二房一家搬进茅草屋里,许多社员过来帮忙。 如今大队里的人都还很淳朴,谁家盖房子都是互相帮助,除了大工,都不给工资,只包三顿饭。 就这样,盖房子的事开始如火如荼的进行。 姚家三人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姚爸和姚大哥也跟着一起干。 丁青平听说了姚佑溪家盖房子,也每天过来帮着打地基,干起活来有一股狠劲。 “丁青平,你年龄还小,别太累着了。”要是被压狠了,长不高可咋办,姚佑溪有点忧愁。 “嗯,我知道分寸,你就别管了。”丁青平头也不抬地回道。 姚佑溪无语,这臭小子,明明是一片好心,说出的话却要噎死人! “小伙子,好样的,以后又是一把好手。”万大叔开玩笑说道。 姚佑溪也不再管他,转身去准备中午的饭菜,她现在每天要煮20几个人的饭菜,石路路和何婶子也都过来帮忙。 才开工没两天,姚家人听说了二房要盖新房,集体破了大防! 姚小丽躲在一块土坡后面的朝这边张望,手指都快把衣服搅烂了,自从断亲后,她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 她亲妈前几天的事传得满天飞,她走到哪都感觉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让她羞于见人。 家里也整天争吵不断,张桂花还指使她烧饭洗衣服,连姚老太也默认了,她的手都变粗糙许多,姚小丽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得疯。 秋收时,她本已和张建新商量好对付姚佑溪的计策,人员也已找好,但一直没找到渠道买那种药。 眼瞅着姚佑溪家盖新房,日子越过越红火,人也变漂亮开朗许多,她简直恨得磨牙,心里嫉妒的火苗狂乱燃烧。 凭什么? 凭什么姚佑溪越过越好。 她却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人人喊打。 姚小丽用力咬着指甲,只有把姚佑溪拉进泥沼,村里的碎嘴子有了新的谈资,才不会紧盯她们家不放,到时候该轮到姚佑溪被人唾弃。 姚佑溪早就瞧见了小丽,只是没有声张,她的眼中掠过一丝暗芒,姚小丽肯定不怀好意,她当然得成全她。 姚小丽观察了几天,见姚佑溪早上9点左右都会去河边洗衣服,姚小丽觉得时机到了,转身去找到张建新。 两人密谋一阵,定好了计划。 “佑溪,你慢慢洗呀,我洗好了,先走了。”汪大娘端起木盘,招呼姚佑溪。 “好的,汪大娘,你慢走。”姚佑溪脸上笑眯眯,余光瞥见一抹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脸上泰然自若,手中动作不停。 直到汪大娘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姚小丽才蹑手蹑脚缓缓靠近姚佑溪。 姚佑溪一直背对着自己,四周也看不见其它人。 她的心中微微兴奋,脸上有着计谋快要得逞的喜悦,姚佑溪不会游泳,她们也安排好了人,等人把姚佑溪救上来,她一辈子也就毁了。 这就是敢和自己作对的下场,姚小丽眼中的毒辣毫不掩饰。 她终于走到姚佑溪背后,伸出双手,猛地往前一推。 姚佑溪早有防备,装作惊慌失措掉入水中,顺势把姚小丽一起拉了下去。 她上辈子早就学会了游泳,姚小丽想算计她,做梦! 变故突生,姚小丽没有预料,脸上错愕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散去…… “扑通……” “扑通……” 两人双双落入水中。 河水霎时淹没姚小丽口鼻,她用尽力气不断挣扎,嘴里断断续续呼喊:“救命,救命啊,我不会游泳……” 其实姚小丽会一点点水,但她太惊慌,以前学的都抛到了脑后,而且她只学了个皮毛,想要自救还有些困难。 姚佑溪也装作不会水的样子,在水里浮浮沉沉。 躲在暗处的张建新呆住了,小丽怎么也掉下去了,他也不会游泳啊! 他在岸边焦急万分,只听到又一声扑通,一个黑影一头扎进水里。 迷糊间姚小丽察觉有人跳下了河,正朝她这边游来,她心中升起希望,努力翻腾着想靠过去。 陆南林皱眉,刚刚小姑娘落水时,天知道他有多紧张,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他拿出训练时最快的速度,直接冲进水中救人。 刚才他在远处看得很清楚,是姚小丽把小姑娘推入水中,想置她于死地,他眼中浮现出点点冰渣,仿佛能把人生生冻住。 姚小丽激发出身体的潜力,眼看就快要靠近陆南林。 陆南林的俊脸染上一层寒霜,避开靠近她的姚小丽,一个拍打溅了姚小丽一头水,快速游向姚佑溪。 在水里装不会游泳的姚佑溪,“……” 她还准备等着看姚小丽安排的戏码呢,这让她还怎么装下去? 第44章 他逃她追,她逃他追 眼见姚小丽快沉入水里,张建新在岸边不停学着鸟叫。 “布谷~布谷……” 田赖子听见暗号声,姗姗来迟,随后也咚地一声没入水中。 陆南林似有所觉,往那边扫了一眼。 这时,水里出现奇异的一幕。 姚小丽奋力往陆南林的方向划拉,陆南林却追着姚佑溪而去,姚佑溪看似不会游泳,实则游得嘎嘎快。 三人形成了他逃她追,她逃他追的画面。 在水里划拉了好一阵,姚小丽体力有些不支,动作越来越慢,河水渐渐淹没她头顶。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混沌不清。 正当她绝望之时,忽地,一双手抓住她,缓缓把她拽出水面。 姚小丽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绳索,顷刻间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望,四肢像八爪鱼般,紧紧缠在田赖子身上。 田赖子差点被她拉下水中,心中咒骂一声,调整了下姿势,全力向岸边游去。 还好他体力好,又擅长游泳,这才没阴沟里翻船。 本来他不想接这活,但姚小丽承诺事后给他50元,而且还能白捡个媳妇,田赖子听后心动了,答应两人的计划。 他本准备按原计划去救姚佑溪,但被陆南林冰冷的视线一扫,顿时遍体生寒,转了个弯,游向姚小丽。 救谁不是救呢,况且姚小丽还是自己的金主,她可不能就这样死了。 眼看离岸边不远,田赖子稍稍放下心来。 岸上,张建新撅着屁股,一只手扒着河岸,一只手伸出来,牢牢抓住田赖子的手臂。 “快,快上来……” 几人没注意到,不知何时,姚佑溪悄无声息扑腾过来,找准时机,在水中狠狠踹了田赖子一脚。 田赖子吃痛,使劲一用力,扑通,张建新跟着坠入河中。 入水的恐慌席向张建新,张建新一时手脚乱蹬,慌乱抱住田赖子。 “我艹你大爷!咕噜咕噜……”田赖子被两人前后夹击,猛地沉入水中,忍不住飙了句脏话。 石路路躲在远处的大树后面,见姚佑溪快要靠近岸边,忙跑回村里高声呼喊:“快救人呀,有人掉水里啦……” “在哪呢,谁掉进水里了?”一群社员呼啦啦冲出来,七嘴八舌询问。 “在村东头的河里,大家快跟我来……” 石路路带着一群人飞快赶到,众人果然看见有几人在水里挣扎。 大家忙想办法施救,很快把落水的人全都救上了岸。 石路路拿起木盆里一件没洗的干衣服,披在姚佑溪身上。 她手心全是汗,还好佑溪姐没事,她也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姚佑溪微垂着头,心思百转,轻轻拍了拍石路路的手,以示安抚。 从几天前察觉到姚小丽跟踪自己时,她就故意设计,每天定时来河边洗衣服。 她知道姚小丽心思恶毒,打算将计就计。 果然,姚小丽没让她失望,急不可耐的对她动手,只是这次,姚小丽会自食恶果! 但姚佑溪没想到陆南林会路过此地,还跳下水救人,差点坏了她的计划,不过还好,没出现太大纰漏。 陆南林自己游上了岸,余光瞥向姚佑溪。 刚刚小姑娘的小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眼底有着丝丝笑意,真是爱记仇的小姑娘,不过谁叫她们害人在先,咎由自取。 三人被人捞上岸,死死缠作一团,姚小丽更是紧紧贴在田赖子身上,衣衫不整。 有人上去想分开三人,但三人抱得像连体婴儿似的,死紧,拉都拉不开。 那画面,简直辣眼睛! “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贱蹄子,还不放开我儿子!” 一声大喝,成功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庄大妈气得头上的短毛都立了起来! 她听说有人落水,跟着过来看热闹,哪成想,居然看到姚小丽和张知青紧扒住自己儿子不放,她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恨不得上去撕了两人! 姚小丽整天到处勾勾搭搭,名声都臭大街了,况且连活都不会干,肯定也伺候不好她儿子。 庄大妈用挑剔的眼神打量了下姚小丽,呸,长得一脸丧气样,屁股又小又平,说不定还不能生,哪能配自己优秀的儿子。 还有那个张知青,一个大男人,也学了那些狐媚子手段,哎哟,她都不好意思说! 庄大妈上前一步,扯住姚小丽头发,啪啪啪,几个大逼兜甩在她脸上! 又一脚踩在昏迷的张建新脸上,恶狠狠开口。 “不要脸的骚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居然敢勾引我儿子。”以前算命的可说了,她儿子以后有大出息,是当官的料。 田赖子原名田大前,长了一张鞋拔子脸,嘴角一颗大痦子,绿豆大的小眼睛,可以用丑来形容。 偏偏她妈觉得自己儿子哪哪都好,对未来媳妇眼光极高,导致田赖子30来岁还没娶上媳妇。 姚小丽脑袋昏昏沉沉,脸上挨了几个大嘴巴子,疼痛让她立刻清醒过来,愤怒出声。 “咳,咳,咳,你这个老女人,你有病啊,为什么打我!” 张建新也被一脚踩醒,悠悠睁开眼;“谁,谁打我?” “哎哟喂,看看,大家都来看看,这两骚蹄子自己做出不知羞耻的事情,还敢恶人先告状,这还有没有天理呀……” 庄大妈哭爹喊娘,边啪巴掌边跺脚,功力比起姚老太也丝毫不逊色。 田赖子侧躺在地上,到现在还被两人死死缠着。 他在河里呛了些水,非常难受,全身没有力气。 今天差点交代在这,心里非常气愤,听见他妈的话也没有开口。 姚小丽下意识低头,发觉自己双手牢牢锁住田赖子脖子,张建新也像狗皮膏药似的抱在田赖子身上。 空气寂静了三秒,三人尴尬的头皮发麻,接着爆发出石破天惊的吼声。 “啊……” “啊……” 两人赶忙撒手,吓得连连后退。 “丽丫头,你们三个人搂搂抱抱,你的身子还贴男人那么紧,成何体统。”孙大娘啧啧两声,看看张建新,又瞧瞧田赖子:“你这清白都毁了,该嫁给谁呀,总不能两个都嫁吧?” “不,我不要……” 姚小丽脸上血色褪尽,为什么又是这样,姚佑溪又逃过一劫,还反过来陷害她! 她才不要嫁给这两人,她还等着飞宇哥哥来娶她。 “我家可不收你这个破烂货!”庄大妈眼珠子一瞪,又要上前来撕打姚小丽。 第45章 她怎么配得上我儿子? “老虔婆,放开我女儿……”赵春绿在地里干活,听闻风声赶来,尖叫着一下撞倒庄大妈。 她女儿将来是要嫁军官的,自己还指望靠女儿飞黄腾达,决不能毁在这两人身上! 赵春绿和庄大妈滚作一团,互相抓脸扯头发,打得难舍难分,场面一下热闹非凡。 “都别打了!”几个人连忙上前拉架,费力地拉住两人。 两人头发都被扯得乱糟糟的,脸上还有几条抓痕,狼狈不堪。 “呸,下贱的臭烂货,你当我没见过其它被救的人吗? 看看你女儿那不要脸的样,跟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巴巴地缠上来,就你家那破名声,一辈子都没人要,还敢肖想我儿子,做你的春秋大梦!” 庄大妈气狠了,脏话连篇一通乱骂。 “你家儿子长得跟鞋拔子似的,谁会眼瞎看上他? 都成了老光棍你还当个宝,你就是传说中的儿宝妈吧,我都替你臊得慌!” 赵春绿不甘示弱,骂了回去。 庄大妈脱下鞋子,扔向赵春绿:“放你娘的狗臭p,我儿子那是黄金单身汉,以后可是要娶当大官的女儿,你家的破烂货连给我儿子提鞋都不配!” “呵呵,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看你儿子就是一坨狗屎!”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打起嘴仗。 姚小丽头隐隐作痛,脸色惨白到极点,不知是因为濒临死亡的恐惧,还是庄大妈难听的谩骂。 她抬起苍白的小脸,眼中泪水盈盈:“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下水?” 她试图转移注意力,要是再让庄大妈骂下去,自己的名声只会变得更加不堪。 “你脑子要是不清醒,就把里面的水倒出来晒晒,一天天光想着干蠢事陷害人,自己遭了报应,还要反过来贼喊捉贼!” 姚佑溪清清泠泠的目光望过去,姚小丽瞬间感觉自己无所遁形,所有的秘密都被看穿。 “我亲眼看见,是你推的佑溪姐姐下水。”石路路声音洪亮,指着姚小丽,开口反驳。 “姐姐,既然你说是我那就当是我吧,我不怪姐姐,只怪自己命不好。”姚小丽又开始展示茶艺,装作无可奈何,承担下一切的模样。 言罢,还状似不经意看了张建新一眼。 张建新立时心领神会预备开口。 “我也看见了,姚小丽同志,是你怀着害人的心思,推了姚佑溪同志下水,现在又装成受害者,还反咬一口。” 陆南林率先开口,堵死了张建新还没开口的话语。 以他的敏锐,早就觉察到姚小丽三人不对劲,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三人的心思。 他周围的气温霎时下降了好几度,眼中的寒冰快要化为实质,却没人能猜透他在想些什么。 众人原本就不太相信姚小丽的话,因为她撒谎次数太多,又见姚佑溪这边有两位人证,全都力挺姚佑溪。 “姐姐,我知道他们两人和你关系好,自然帮着你说话,我真的没有任何怨恨你的意思……”姚小丽用手痛苦的捂住脸,宛如受到了莫大的冤屈。 “姚小丽,你刚才推你姐姐落水,过程我全都看见了,你连自己姐姐都陷害,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大队长从人群中走出来,阴沉着面庞。 丁青平跟着大队长过来,站在人群中。 姚佑溪嘴角牵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她等的人来了。 她这几天发现大队长媳妇患上了感冒,有些咳嗽,农村人小感冒一般都不舍得花钱看病,只自己在山坡上采摘些草药回家熬水喝。 这两天早上9点,大队长都会去河边的小山坡上,为他媳妇摘枇杷叶。 摘完后,他还会把上面的绒毛刮掉,然后在拿回家,因为枇杷叶熬水喝可以止咳化痰。 枇杷树长在山背后这面的斜坡上,河边的人看不见,但斜坡上的人,一抬头就能看到河边发生的事。 近两日,丁青平时常去那边挖蒲公英,然后晒干,储存起来日后泡水喝。 当然,这乃是他和姚佑溪商量好的计划,目的便是为了接近大队长。 两人所处位置离得不远,时不时还会闲聊上一会儿。 今日,终于等到姚小丽打算下手,所以,在姚小丽即将把推她下水前,躲在另外一边的石路路急忙给丁青平打了个手势。 丁青平收到暗示,立刻引导大队长朝河边看去,恰好瞧见姚小丽将姚佑溪推落水中的那一幕。 大队长在村里很有威慑力,经他一说,大家再也没了任何疑虑。 姚小丽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她没想到会被大队长看到,但还是下意识解释:“大队长,我是不小心的,我没有恶意……” 大队长抬手打断她,愠怒道“我上次就说过了,叫你们安分守己,既然你不知悔改,罚你明年施一年的肥,不准找人帮忙!” “大队长,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姚小丽苦苦哀求,她不想去挑大粪,又脏又臭,她怎么受得了? “就这样定了,你好好改过自新,要是在耍花招,就滚出红山大队!”大队长这次动了真怒,说完又让姚佑溪赶快回去换身衣服。 姚佑溪多好一小姑娘呀,还老是被人针对。 他心里清楚这次事件报公安也没用,因为没有实质性证据。 虽然他们是亲眼所见,但姚小丽也可以说自己是不小心撞到姚佑希,而且最主要是姚佑希也没出事。 一般这种家庭矛盾,公安都会让当事人私下调节,就算把姚小丽抓进去,也关不了多久。 不过,此次姚小丽的行为确实恶劣! “好的,谢谢大队长。”姚佑溪道过谢,目的也达成了,站起身就要回去换衣服。 她就是要姚小丽名声尽毁,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痛不欲生的下场。 等黄飞宇过来时,姚小丽估计已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知到时候黄飞宇还会不会娶姚小丽,两人还能否再恩爱一生。 姚佑溪很期待姚小丽美梦破碎的那一刻,一定特别精彩! 不过,张建新和田赖子,她也不会放过他们! 赵春绿扶起失魂落魄的姚小丽,落荒而逃。 人群散去后,姚佑溪见陆南林还没走,问了一句:“陆大哥,你身上也湿了,先去青平家,我让大哥拿套衣服给你换。” 姚佑溪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为救她而来,她在水里瞧得分明,陆南林避开姚小丽,游过来救自己。 但她家在盖房子人多眼杂,不太方便,只好让他去青平家。 丁青平没什么意见,走在前面带路。 “好,那就打扰了。”陆南林坚毅的面庞闪过一丝温和。 石路路端着木盆,和姚佑溪一起回去,忽地只觉手上一轻。 “我来拿吧。”陆南林端过木盆,往前走去。 石路路用手肘捅捅姚佑溪,挤眉弄眼。 第46章 佑溪姐,陆同志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溪溪,你掉水里了吗,怎么浑身都湿了?” 姚志锋放下手中水壶,大步跨过来,关心地询问。 他本是回来装凉开水,却撞见妹妹全身湿透的模样。 “哥,这件事待会再说。你先送一件你的衣服去丁青平家给陆大哥。” 姚佑希拿毛巾擦了下头上滴下的水,缓缓开口。 还好她们住的茅草屋可以走另一条路回来,这条路建房子那边看不见,不然就要接受大家目光的洗礼了。 “好,我这就去。”姚志锋跑回屋中,找出自己的衣服,赶去丁青平家。 “佑溪姐,我去给你烧水,你先整理一下。”石路路声音压的很低。 “辛苦你了路路,谢谢你今天帮我。”姚佑溪心中感慨,能交到路路这个朋友她很开心。 “嗨,咱俩谁跟谁,以后不准和我客气。”石路路故意佯装生气。 “好。”姚佑溪眼中明亮,星光点点。 石路路嘻嘻一笑,小跑着去到灶房。 今日,何婶带着小孙子前往公社看望他的爸妈去了,所以未能过来。 姚佑溪进屋后,锁好门窗,把湿淋淋的头发解开,继续用毛巾擦干,又换了套衣服。 石路路很快烧好水,用盆端过来给姚佑溪,然后就去择菜烧饭了。 刚折腾一通有些晚了,得加快点速度。 姚佑溪先把头洗了,然后进了屋内关上门,一闪身,出现在空间里。 虽然最近她有点忙,但每天的锻炼也没落下。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姚佑溪看了眼赤灵果树,上面光秃秃的,只剩下叶子。 她自己吃了四个赤灵果,爸爸吃了一个,哥哥吃了两个,她只要再吃四个就大功告成。 还有几天一个月就到了,到时候又会长出8个赤灵果。 “佑溪姐,陆大哥来了。”石路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来了。”姚佑溪出了空间,打开屋门。 因着刚洗过澡的缘故,姚佑溪脸上有着几许嫣红,满头乌丝柔顺的散在肩上,带着微微的潮湿。 一双眸子湿漉漉的,泛着些许雾气,美得摄人心魄。 “陆大哥,今日真的很感谢你,若你有空,不妨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姚佑溪的声音清透悦耳,仿佛春天慢慢融化的叮咚泉水,丝丝入心。 陆南林的心泛起阵阵涟漪,嗓音不自觉比平时低哑一分:“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去建房子那边帮忙。” 言罢,转身离去。 看背影,有一点点窘迫的意味。 “佑溪姐,我刚就想问你了,陆大哥是不是喜欢你,他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石路路摸着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没有的事,你可别瞎说。”姚佑希一指点在她的额头上:“这话让人听到了,你也不害臊。” 陆南林什么都没说过,她不想这些流言传出。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害臊的,话说陆大哥宽肩窄腰大长腿,长得又阳刚帅气,你真的一点不动心?” 石路路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眨呀眨,八卦的心熊熊燃烧。 “我可看见了,大队里好多女孩子都偷偷看他,包括那些女知青,还有人大胆上去示好,但陆大哥理都没理。 而且他今天不救那个姚小丽,偏偏游过去救你,这还不能说明他对你有意思吗?” 石路路都快冒星星眼了,她磕的cp啊! “你在胡说,我就堵上你的嘴,你可别学村里的婶子们,到处乱说。”姚佑溪一边淘米做饭,一边叮嘱她。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出去乱说,我的嘴巴特别严,只是和你说说。”石路路吐了吐舌头:“不过,我要是有这么帅的男朋友,吵架我都得抽自己嘴巴子。” 姚佑溪转头无语的望着她。 石路路最终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干活去了。 一段小小的插曲,姚佑溪并没放在心上。 前世她没有结婚,一个人也过完了一生。 爱情如果有那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强求,这一世,她只想亲人平安健康,还有多多搞钱! “佑溪姐,过两天我可能要去相亲了。”石路路没消停一会儿,又叽叽喳喳开口。 “相亲?你才多大啊?”她没记错的话石路路比自己小些,好像才满18吧。 “我都18了,不小了,我两个哥哥18岁都娶媳妇了。”石路路脸蛋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姚佑溪忘了,这个年代结婚确实都挺早,前几天姚老太不还想让她嫁人吗。 她是用上了后世眼光,再加上家里几个哥哥都没成家,姚国辉和姚国业是因为眼光高,村里的看不上,才把年龄拖大了。 她哥纯粹是因为没喜欢的姑娘,姚老太也不会给她哥安排相亲,巴不得他当一辈子牛马。 姚佑溪依稀记得,好像是1980年才实行女性年满20岁结婚。 现在政策还没修改,20岁不嫁,都成老姑娘了。 “那人品咋样,你知道吗?”结婚是大事,得慎重,不好的婚姻使人精神内耗。 石路路摇摇头:“但听我妈说人品,工作各方面都不错。” “可以先去看看,多了解了解。” 姚佑溪颔首,脑中开始回忆,上辈子好像石路路也是嫁去了公社。 只是她和她们一家没什么来往,石路路出嫁后,面都没再见过,后来她全家都搬走了,也不知道她嫁给了谁,嫁的那户人家怎么样。 当天晚边,听说张建新不小心摔下了山坡,左手被摔骨折了。 但他坚持说有人用石子击中他膝盖,他才滚了下去,可社员们却没见到人影,都以为他产生幻觉了。 陆南林做完这一切,没让任何人发现,离开了红山大队。 晚上,张建新半夜起床上厕所,又被人套了麻袋,狠狠揍了一顿。 姚志锋揍完人快速溜走,张建新竟敢欺负他妹妹,真当姚家没人吗? …… 大队里,爱八卦的婶子大妈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这几天光吃姚家的瓜,大家都快吃撑了。 没想到今天又有条火爆的新瓜席卷全村。 名字就叫:姚小丽、张建新和田赖子不得不说的秘密! “那姚小丽不仅狠毒,想害人命,还和几个人不清不楚,清白早就没了。” “我当时就在现场,她还一直扮可怜博同情,那演技绝了,我差点都信了。” “哎呀,你是没看见那画面,三个人衣衫不整,纠缠在一起,贴的那叫个严丝合缝哟……” 姚小丽这边,回到家后眼睛都哭肿了,拿起枕头柜子上的东西扔了一地。 自从失去琥珀后,她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姚佑溪,都是你!都是你! 你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任自己乖乖践踏! 赵春绿过来安慰她:“小丽,你别哭,只要我们不理那些闲言碎语,看她们能把我们怎么样,别忘了,你还有黄飞宇,到时候嫁给他,看谁敢再议论你的事!” 姚小丽平静了些,对,她不能倒下,她还有飞宇哥哥,只要能嫁给他,她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第47章 果然是条养不熟的狗! 张建新也回到知青点,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他换了身衣服,闷闷的躺在床上。 外面的传言已经不堪入耳,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这又不是他愿意的,谁面对生死关头还会管那么多。 “建新哥哥,你真的和姚小丽还有田赖子这样,那样了吗?” 李丁香抽泣着冲过来,站在门口问张建新。 张建新起身,太阳穴直跳,揉了下眉心。 “丁香,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些都是谣言,我和他们什么都没有。” 他虽然身心疲惫,但也不得不应付李丁香。 李丁香的爸爸是大队会计,在以后回城指标的事情上能够说得上话。 现在虽然高考恢复,但他学习不好,考不上大学,只盼着能回城。 “真的吗?建新哥哥。”李丁香欣喜抬头,用衣袖擦起眼泪。 “我还能骗你吗,我只是去救人,结果不小心落水,那些碎嘴子就爱乱造谣!” 张建新就差指天发誓了。 “嗯,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李丁香破涕为笑。 张建新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 李丁香见了立马心疼道:“建新哥哥,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丁香,我今天确实累了,先回屋了。” “好,建新哥哥再见。”李丁香恋恋不舍的望着张建新的背影消失。 她转身撸起袖子,哼,谁敢再说建新哥哥的坏话,她非跟她们算账不可! “丁香,你又去找张建新了是不是?”李丁香她娘陈芬见她回来,伸手扭住她耳朵。 “疼,妈好疼,你快放开。”李丁香疼得面皮抽动,赶忙用手去护住耳朵。 “那个张建新有什么好,分粮还倒欠大队二十几块,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完全是个点心废物!” 陈芬恨铁不成钢,她怎么生出这么个蠢货。 “妈,你怎么可以说建新哥哥坏话,他对我很好,我就是喜欢他。”李丁香急了,不满的嘟着嘴。 “也就你眼瞎,他怎么对你好了,是每个月给你钱花了?还是天天给你买肉吃了?还是每个月送你雪花膏或者新衣服了?” 陈芬越说越气,她这几十年可不是白活的,哪能看不出张建新的小心思。 “啥都不付出光凭一张嘴,那能叫对你好?一天天花言巧语,也就只有你信他的鬼话,我看他就是想空手套白狼。 你要是再敢去找他,回头我让你爹打断你的腿!” 女儿太蠢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要。 “妈,我不准你这样说建新哥哥,你凭什么限制我交朋友,不让我去找他。” 李丁香觉得她妈简直不可理喻,她就是那棒打鸳鸯的恶人,阻止自己寻找真爱。 “凭我是你妈,不服气,给我憋着!” 彭一声,陈芬冷笑一声,关上房门。 想她陈芬一世英明,人也勤劳果敢,怎么会生出如此蠢笨如猪的女儿。 肯定是丈夫基因不好,哎,当初果然不该只看脸! 还好大女儿像她,嫁给了钢铁厂的工人,现在在厂里当临时工。 儿子在部队当兵,已升了连长,也有出息。 就是小女儿让人操心,还得了瞎眼病,看上了个窝囊费! 果然祖坟不可能一直冒青烟呀,愁呀,真愁,看来今天晚上得多吃一碗,才能化解她的忧愁。 …… “我的乖宝,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你说你没事去救姚小丽那个扫把星干什么,你要是出了事,你叫妈怎么活!” 庄大妈一边给儿子洗澡搓背,一边喋喋不休。 “妈,你别说了,我这不没事吗?”田向前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 他妈就爱唠叨,从早说到晚,烦死人了。 “好,好,我不说了。”庄大妈拿这个儿子没办法,她前面生了五个孩子,都是女儿,第六个好不容易盼来个大胖小子。 全家喜不自胜,当成金疙瘩一样宠着,靠着上面几个姐姐的供养,田向前平时没受过一点苦。 今日却遭了大罪,脖子都被姚小丽那死丫头勒红了,庄大妈看着满眼心疼。 “你以后可别和姚小丽来往,那股子骚蹄子劲,就不是个安分的!”庄大妈忍不住,又多了句嘴。 “知道了。”田赖子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飘忽。 开始在水里他的确恨死姚小丽的行为,差点害死自己。 但想起那双温柔的手,还有背上那柔软的触感,心中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他都30岁了,因为庄大妈管得太严,至今还没碰过女人,田向前不由得舔了舔唇。 庄大妈给儿子洗完澡,穿上衣服,准备去自留地摘些菜做晚饭。 刚踏出门就瞅见张桂花气势汹汹路过她家门口,庄大妈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姚家的,都不是好东西! 张桂花回到家,推开姚老太房门:“妈,我不管,这个家必须得分!” 姚老太正端着搪瓷缸喝水,闻言心中不悦:“桂花,你又闹啥?” “妈,不是我要闹,你出去打听打听,你的好孙女姚小丽都做了什么!” 张桂花越说越激动,她听见的时候都要气死了,外面都在传姚小丽谋害亲人,和几个男人不明不白。 她家两个儿子都还没说亲,家里有个蛇蝎心肠的妹妹,哪位好人家的姑娘还敢嫁过来? 只有分了家,各过各的,她家才不会受影响。 事关她两个儿子的幸福,她不得不硬气起来! “又出什么事了,一天天的没完没了。”姚老太用手扶着额头,大拇指不停按压太阳穴。 “大伯娘,你别信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我做人清清白白,是姚佑溪害我,想毁了我名声!”姚小丽拉开房门,竭力辩解。 她不能分家,现在手里没钱没粮,分了家她们全家都得饿死! “张桂花,你别什么脏水都往我们小丽身上泼。”赵春绿也走过来,帮着自己女儿。 “我怎么乱说了,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要是洁身自好,怎么会传出这些难听的话,还不是自己不检点!” 张桂花才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她只知道这样的名声会影响到她两个儿子! “大伯娘,你何必说话这么难听,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坏了名声,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姚小丽气得胸口隐隐作痛,她算是体会到了千夫所指的痛苦,以前张桂花处处巴结讨好自己,现在都敢当着面骂自己。 果然是条养不熟的狗! 第48章 收到黄飞宇的信 “我可不敢高攀,自称和你们是一家人,今日我们便分家,以后互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她只想快点甩开这群包袱,四房公分挣不了几个,饭却吃得不少,都要把她们大房吃垮了。 “奶,你相信我,你也知道姚佑溪多恨我们,这一切分明都是她设计好的!”姚小丽嘤嘤抽泣,可怜兮兮地望着姚老太。 现在家里仍是姚老太做主,只要她不同意,张桂花就没法分家。 毕竟是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孙女,姚老太瞧她哭得可怜,心中天平偏向四房。 “好了,桂花,这是你亲侄女,外面说啥都信,你还有没有脑子!” “妈,你不能这么偏心啊,姚小丽名声都臭了,你也得为你两个孙子想想呀!”张桂花不依不饶,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揭过。 一边是自己的孙子,一边是疼爱的孙女,姚老太左右为难。 “姚小丽在吗,有你的信。”邮递员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僵局。 “我在,快给我。”姚小丽转头擦掉眼泪,高兴的跑出去。 太好了,肯定是飞宇哥哥寄来的信。 邮递员把信递给姚小丽,骑着自行车远去。 姚小丽拆开信,急不可耐读起来。 越读眼睛越亮,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妈,飞宇哥哥说,他要出任务好几个月,这次任务结束,就能升连长了。”姚小丽把信放在心口,表情羞涩。 黄飞宇还在信中说,他怕姚小丽受苦,多给她汇了些钱过来。 捏着手中60元的汇款单,姚小丽的心比吃了蜜糖还甜。 她终于有钱了,不用在看人脸色,过这种憋屈的生活。 “真的,太好了小丽,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以后我看谁还敢乱嚼舌根!”赵春绿眼神望着张桂花,炫耀的意味明显。 “奶,等我去领了汇款单,我拿10元孝敬你,这段时间你都瘦了。” 姚小丽亲热抱住姚奶撒娇,嘴甜的说道。 姚奶是她的靠山,她还是得哄着。 “好,好,奶没白疼你。”姚老太笑得褶子都皱成一团,一扫之前的颓废。 只要她孙女能嫁给军官,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村里人都得来巴结她们。 张桂花虽然瞧不上赵春绿小人得志的样子,但也不得不闭嘴。 听姚小丽说,那个黄飞宇一家都是当官的,有权有势,要是姚小丽真嫁了那样的家庭,她也能跟着沾光,说不定还能帮两个儿子一把。 张桂花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态度也软化了,讪讪开口:“四弟妹,小丽呀,都怪我口无遮掩,乱说话,你们可别生我的气,我也是被传言误导了,脑子不清醒。” “我们哪敢生你的气。”赵春绿怪声怪气,心里还为刚才的事不舒坦,但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她也不能闹得太难看。 “不生气就好,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张桂花连忙献殷勤,好像没听出赵春绿语中带刺。 姚小丽搀着姚老太回屋了,一副亲亲热热奶慈孙孝的画面。 夜里,姚小丽做梦梦到和黄飞宇结婚,过得特别幸福,她的嘴角高高扬起。 姚小丽却不知,上一世,她因为得到空间,有灵果的滋养,人越变越漂亮,又把空间的秘密告诉了黄飞宇,黄飞宇才娶的她。 现在的姚小丽顶多算清秀,秋收后还变黑了许多,可没有前世光彩照人。 清晨微风拂面,已进入秋季,天气渐渐凉爽。 姚小丽换上仅剩的一条白裙子,穿上唯一的一双小皮鞋,带上了好看的发夹。 “小丽,妈陪你一起去吧。”赵春绿眼馋姚小丽手里的钱,想趁机分一点。 “妈,不用了,我和同学约好了,还要去逛逛,你去多不方便,等中午我割刀肉回来吃。”姚小丽看穿赵春绿的心思,直接拒绝。 她这段时间过得多心酸,只有她自己清楚,手上的钱可得牢牢握住。 “好吧,那你早点回来,小丽。”赵春绿见姚小丽不同意,也只得歇了心思。 姚小丽轻轻嗯了一声,背上包走了。 她去邮局取了黄飞宇汇的钱,准备再去供销社买点雪花膏和一些必需品。 好久没去供销社了,姚小丽有些迫不及待,以前她可是过几天就会去看看。 路上,姚小丽一直在思考,要怎么扭转自己在大队的名声。 突然,她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姚小丽走过去,听了一耳朵,原来是有位大妈突然晕倒,大家正在给她做急救。 她正准备离开,眼睛瞥见拐角处有一个大约四岁的小女孩,蹲在那独自玩着洋娃娃。 小女孩脸蛋肉嘟嘟的,长得非常可爱,身上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头上梳着两个小辫子,一看家庭条件就很好。 姚小丽的眼珠转了一圈,计上心来。 她走过去,从包里摸出颗糖递给小女孩,脸上露出笑容:“小妹妹,姐姐带你去派出所找妈妈好不好?” 这是上次飞宇哥哥给她寄的,还剩最后一颗,她一直没舍得吃。 小女孩也不怕生,抬起头,听见能找妈妈,朝她甜甜一笑。 姚小丽剥开糖纸,塞进小女孩嘴里,又朝四周观望了一眼,见大家都围着那妇人,没人注意这边,快速一把抱起小女孩,转身拐过街角,急匆匆离开了。 她本来还怕小女孩闹,打算如果小女孩哭,就大声询问是谁家的孩子。 哪知小女孩很乖巧,被人抱走也没有哭闹。 姚小丽的心跳得很快,生怕被人抓住。 她疾步前行,过了十几分钟,就来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里只有三个当值人员,其它的都出去办公了。 有两个在里面办公室,一个实习的年轻公安留在外面。 “公安同志你好,这小女孩和父母走散了,我刚好遇见她,带她过来报案。” 姚小丽抱着孩子上前,笑容温柔,看上去人畜无害。 “怎么同事,同志麻烦你把情况说一下。”年轻的公安孙小江走过来,让她们坐在凳子上,边做记录边询问情况。 “是这样的,我在路边捡到了小妹妹……”姚小丽讲了一遍事情经过,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帮助弱小的好人形象。 “好的,事情我了解了,谢谢你配合公安工作,我们会尽全力帮孩子找到父母。” 孙小江站起来,伸手要接过孩子。 姚小丽目光闪动,身子微微避开:“公安同志,你看你们这么忙,而且你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照顾孩子。 这孩子是我带过来的,不如我先照顾她,等她父母过来。” 第49章 姚小丽遇魔童,绝杀! 孙小江想了下就答应了:“好,那麻烦你了,同志你真是人美心善。”他确实不会照顾孩子,不如先交给这位姑娘看护。 “公安同志,不必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姚小丽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孙小江给她倒了杯水:“同志,你坐一下,喝点水。” “好的,谢谢。”姚小丽接过水,喝了几口,她忙活半天,真有些渴了。 小女孩片刻也坐不住,在她身上扭来扭去,时而扯姚小丽头发,时而拉她衣服。 “姐姐,你能陪我玩吗?”小女孩从姚小丽身上下来,坐在另外一边。 姚小丽很惊讶,她一路都没听过这孩子讲话,还以为她不会说话。 其实她不太喜欢小孩,但为了立人设,只得假笑着答应。 “好,要玩什么,姐姐陪你玩。” “姐姐,你学两声狗叫给我听听。”小女孩仰着头,眼神纯真,声音软软糯糯。 姚小丽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气死。 听听,这是说的人话吗,居然叫她学狗叫?! “姐姐,你不愿意吗?”小女孩歪着头,仿佛非常不解。 “小妹妹,姐姐是人,不能学狗叫。”姚小丽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揍她。 “那你趴在地上给我当马骑。”小女孩又提出另外一个要求,表情带着天真。 姚小丽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勉强挤出个笑容:“小妹妹,这个太危险了,不如姐姐陪你玩其它游戏怎么样?” “那姐姐你练个蛤蟆功给我看看,我听说蛤蟆功很厉害。”小女孩眼神亮闪闪,非常期待。 “呵呵,可是姐姐不会呀。”姚小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连假笑都快维持不住了。 这是哪家熊孩子,玩的是正经游戏吗??? “姐姐,那你什么都不会,还答应陪我玩,真没用!”小女孩转过脸,不再理她。 姚小丽快受不了了,要不是为了等小女孩的父母过来,她真想扭头就走。 “不如姐姐陪你玩123木头人怎么样,不准说话,不准动。”她真的不想和这破小孩说话了。 “弱智。”小女孩白她一眼,玩起手中的洋娃娃。 “你……”姚小丽气得站了起来,她现在居然沦落到被一个孩子骂。 年轻公安偏过头看了这边一眼,姚小丽又悻悻坐下。 她今天一忍再忍,再忍下去都快成万年绿毛龟了。 “小妹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非常没有礼貌!” 姚小丽表情严肃,但也不敢说得太过分,怕待会小女孩给她爸妈告状,她就功亏一篑了。 小女孩静静看了姚小丽一瞬,突然笑了:“姐姐,那你陪我玩弹弓吧。” 总算听到个正常的游戏,姚小丽立刻答应下来:“好,姐姐陪你玩弹弓。” 小女孩不知从哪掏出来把弹弓,朝姚小丽晃了晃,笑得甜美:“姐姐,我用弹弓打院子树上结的果子,你去帮我捡过来好不好?” “好,姐姐去帮你捡。”捡果子总比学狗叫强,姚小丽敷衍的答应,因为她不觉得这么小个孩子能打中。 公安局的院子旁边有棵柿子树,只是上面的柿子还没成熟。 姚小丽和年轻公安说了一声,带着小女孩来到院子里。 小女孩捡了两颗石子,拿起一颗放在皮筋里面,然后拉直皮筋瞄准树上的柿子,咻地一下,射了出去。 姚小丽看得都有些紧张,只见石子飞了出去,咚地一下,真的打在了柿子上,柿子啪地一声,掉了下来。 “姐姐,快去捡吧。”小女孩笑得无害。 姚小丽刚刚答应了小女孩陪她玩游戏,这时也只好认命过去捡。 她慢慢移步过去,弯下腰手刚刚挨到柿子,啪地一下,姚小丽屁股被石子击中,传来阵阵刺痛,她嗷地一下叫出声。 小女孩忙跑过去,捡起柿子扔出围墙外。 姚小丽一手按着屁股,眼睛发怒的瞪着小女孩,声音也提高了不少:“你干什么!” “怎么回事?”孙小江听见声音,忙出来查看,正好瞧见姚小丽一脸凶相。 小女孩小嘴巴一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黑珍珠似的眼睛泪眼汪汪,指着姚小丽:“姐姐,别凶我……” 那模样,又委屈又萌。 孙小江抱起小女孩,心都融化了,轻轻地哄着。 他眼神有些责备:“姚同志,你声音小些,吓到小妹妹了。” 亏他还刚才还觉得姚同志温柔,没想到都是装的,对小孩子这么凶。 “公安同志,不是这样的,我是被小妹妹用弹弓打到了,语气才冲了些。我也不是故意的。” 姚小丽恢复了温柔的表情,和公安解释。 “一个四岁的孩子,能拉得动弹弓吗,就算拉动了,打在人身上能有多痛?你既然说打中了你,那你把伤给我看看。” 孙小江很怀疑,对她的印象又差了些,姚同志怎么还说上谎了。 姚小丽表情很尴尬,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总不能脱了裤子,叫公安看她屁股上的伤吧! 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很肯定这熊孩子就是故意的,自己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她要这样整自己。 姚小丽心里打起退堂鼓,万一熊孩子的爸妈也不讲道理怎么办,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女孩像似看穿了她的意图,挣脱年轻警察的怀抱,过去拉住姚小丽。 “姐姐,对不起,刚刚都是我的错,我一个人太孤单了,平常都是阿姨带我,也没人陪我玩,我刚刚是太害怕了才哭的。” 小女孩语气软软的,很是愧疚,仿佛在真心认错。 “乖,也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那么大声。”姚小丽还是决定赌一次,而且小孩子嘛,自己只须对她再好些,她不信拿不下她! 孙小江都快感动哭了,小女孩明明受了委屈,还给姚同志道歉,多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啊! 他要是有这么个女儿,那不得把她宠上天。 两人讲和后,小女孩没在捣蛋,气氛和谐许多。 只是姚小丽的屁股还是很疼,连凳子都坐不下去,她面上笑嘻嘻,心里mmp:死孩子,下手也太狠了,她的屁股。 等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一位26岁左右的年轻妇人惊惶跑进派出所:“公安同志,我要报案,我女儿童童走丢了。” 第50章 一个两个的,肯定是专门来克自己的! “妈妈。”小女孩两条小短腿跳下板凳,兴冲冲奔向叶文欣。 “童童……”巨大的惊喜冲刷掉妇人脸上的伤心,她急行几步,紧紧抱住女儿小小的身子。 “你怎么在这,妈妈找了你好久,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叶文欣嘴里呢喃不休,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激动得热泪盈眶。 天知道她在电话里听到童童失踪的消息有多心急,那时只感觉脑子嗡地一下炸开,里面一片空白,双腿更是软得像两根煮熟的面条,站都站不起来。 姚小丽拿出最温婉的表情,声音也轻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这位同志你好,你就是童童的母亲吗?” “你好,请问你是?”叶文欣满是疑惑地抬头,脸上还挂着泪珠。 姚小丽此时才看清叶文欣的容貌,她长着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小巧而精致的鼻子,那一双眼睛宛如秋水,波光流转。 叶文欣的气质娴静且优雅,一看出身就不错。 姚小丽心中掠过一丝窃喜,她救了此人的女儿,倘若能好好利用这层关系,日后也能多个助力。 同时她心底隐隐生出些许不甘,凭什么别人生来衣食无忧,而自己的出身却如此之差,要是她也能投个好胎,定然不会比任何人差! “我刚刚在路边看见童童,见没大人在身边,这才把她送到了派出所。” 姚小丽又讲了一遍事情始末,孙小江也走了过来,证实了姚小丽的说辞。 “姚同志,你好,我是叶文欣,是童童的妈妈,太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童童遇上坏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叶文欣激动的握住姚小丽的手,眼中泪光闪闪。 童童静静地依偎在妈妈怀里,仅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悄然地看了姚小丽一眼。 姚小丽只顾着和叶文欣打好关系,根本没注意:“不客气,我相信任谁看见了这么可爱的小妹妹,都会出手相助。” “文欣,文欣……”一大娘跌跌撞撞跑进来,看见叶文欣怀里抱着童童,拼命抹着眼泪。 姚小丽脸色一瞬间变了,这不是刚刚晕倒的大娘吗,她又想起大娘晕倒时并未见过自己,心下稍安。 好在她的神色变化只在一刹那,没引起旁人注意。 “童童,都是婶娘不好,婶娘不该把你弄丢,谢天谢地,你在公安局这里,要不然婶娘万死也难辞其咎……” 魏大娘痛哭流涕,浑身都是冷汗,身子更是止不住的发抖,还好,还好童童找回来了。 她本来是童童家的远房亲戚,童童的妈妈是军医,爸爸是师保卫科科长,两人工作非常忙碌,所以请她来照顾童童。 今天早上童童吵着要去百货大楼买洋娃娃,请示了童童父母后 ,司机把两人送到了目的地,童童想在里面多逛逛,司机就先回去了,约定好下午三点来接。 哪知下车后刚走了几分钟,她突然晕倒,周围路人看见,使劲掐她人中,才把她唤醒。 可等她彻底清醒,发现童童不见了,找了一圈,到处见不到人影。 那一刻,她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急忙去给童童爸妈打电话。 “魏姨,这事不怪你。”叶文欣平静下来,安慰魏大娘。 她深知魏大娘被吓得不轻,毕竟,童童是她一手带大,她一直把童童照顾得无微不至,当亲生的疼,面对这种突发情况,确实也不能责怪她。 童童伸出小手,轻轻抚摸魏大娘的脸:“婶娘不哭,童童再也不乱跑了。” 小孩子最为敏感,能够分辨出谁对自己好,尤其童童还是个聪明的孩子。 “乖,乖……”见童童安慰自己,魏大娘心里高兴,她家童童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旁边的姚小丽若是得知魏大娘心中所想,怕是要气得吐血,在她看来,她从没见过比童童更可恶的孩子! 她站在一边看三人聊个没完,根本插不上话,非常尴尬。 原本自己还想多和童童妈妈说上几句,促进关系,结果这位大娘一来,就抢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她心中真是恨不得一脚踢飞魏大娘! “魏姨,这位就是救了童童的小丽。”两人终于叙完话,叶文欣把话题引回姚小丽身上。 “谢谢,谢谢你,姑娘。”魏大娘上前握住姚小丽的手,满眼感激,一直道谢。 “不客气。”姚小丽很想把手抽回来,可却抽不动。 “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去哪找童童……”魏大娘叨叨个没完。 姚小丽有点不耐烦了,这大娘也太能说了,但却没透露什么重点,都是些车轱辘话,谁稀罕听她道谢呀,她想和童童妈妈说话。 正打算开口,魏大娘忽然瞥见童童打了个哈欠。 “夫人,童童困了,估计今天吓坏了,我们先带童童回去吧。” 姚小丽的火气蹭地一下冒了出来,她还没打好关系呢,怎么就要回去了,都怪这魏大娘,要不是她搅局,说不定自己早和叶文欣聊得亲热了。 一个两个的,肯定是专门来克自己的! 姚小丽想开口说几句,但又没理由留下叶文欣,只得装作大义道:“是呀,都累半天了,快带童童回去休息吧。” 叶文欣把童童放下来,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叠大团结,看厚度起码有几百元,塞进姚小丽手里。 “真的很感谢你救了童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不要推辞。” “你快收回去,这我不能要,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姚小丽看见这么多大团结疯狂心动,手差点下意识就要接过来。 但她生生克制住了,她还想放长线钓大鱼,还要挽回在大队的名声,所以这钱她不能收。 两人又推拒几次,姚小丽态度很坚决,但心犹如被刀割般地疼。 “钱我肯定不能收,文欣姐,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捡到了老师的钱包,把东西还给老师,还被老师骂了一顿。 我当时非常伤心,其实我只是想听老师的一句夸奖,但老师却冤枉钱包是我偷的,为此,我难过了许久。 文欣姐,你知道吗,你对我的夸奖,已经帮助我走出了小时候的阴霾,让我知道做好事没错,已经给了我莫大的鼓励了。” 姚小丽有些害羞,微微低下头,表情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仿佛真是一个不为钱财,只为得到夸奖的孩子。 孙小江在一旁听着有些感动,刚刚是她误会姚同志了,原来姚同志从小就这么善良。 叶文欣从小被保护得很好,心思单纯,听她这么说,很是触动:“那你住哪,不如我给你送面锦旗过去怎么样?” 第51章 难道你不想得到姚佑希了? “文欣姐,这怎么好意思,你对我太好了。” 这次姚小丽没有拒绝,她心中狂喜,目的总算达成。 从第一眼看见这个小女孩时,脑中的计划就已成形。 到时她要让全大队的人都知道,她姚小丽是见义勇为的好同志,只要她风评变好,再多做几件好事,人都是健忘的,谁还会记得以前那些破事,大家只会夸她。 叶文欣找公安同志借了纸笔,写了自己家的电话和大概地址,递给姚小丽。 “小丽,你留个地址给我,以后常联系。” 姚小丽接了过来,瞟了眼,见上面写着虎江军区大院,心中窃喜,自己这次果然钓到了条大鱼。 把叶文欣给的纸条收好,她在白纸上面写了自己的地址。 “文欣姐,日后有空可以来我们红山大队玩,我们大队风景特别漂亮。” “好,有空一定来,小丽,那我们先走了,童童和姐姐再见。”叶文欣摸了摸童童的头,对她说道。 童童挥了下手,又露出个甜笑。 姚小丽顿时全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前两次童童就是露出这样的笑容,自己被整得狼狈不堪的场景,此刻,她屁股还隐隐作痛。 但很快又转念自己,不会的,童童还只是个孩子,况且自己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还好心地送她来了派出所,帮她找到了家人,她应该感谢自己才对。 三人渐渐走远,身影消失在街角。 “公安同志,今天辛苦你了。”姚小丽撩了下头发,笑容柔和。 “不辛苦,姚同志,你小时候真的被老师冤枉过吗?”孙小江很好奇。 “是呀,但我心中正义的光没有熄灭,这么多年我一直坚持做好事,现在文欣姐说要送锦旗给我,我太开心了,说明我的坚持是有意义的。” 姚小丽喜形于色,好像得到了认可真的特别开心。 她的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如果这面锦旗是公安局送的,那就更好了,这样威信力会更大,看谁还敢在背后说她坏话。 “姚同志,你做得非常对,还好你没有放弃做一个善良的人,你的品质值得我们学习,这样吧,我把你的行为报告上去,看所长能不能也给你送面锦旗。” 姚同志如此努力的做好事,只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孙小江觉得自己该帮她一把,他不想看到一个善良的人眼里的光熄灭。 “真的吗,谢谢你,你也是个好人。”姚小丽笑得天真烂漫,眼里迸发出巨大惊喜。 这个白痴,终于开窍了,不枉她与他废这么多口舌。 她立马拿起纸笔,又留了个地址给孙小江。 “等我申请下来,就给你送过去。”孙小江接过东西保证道。 “好,那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办公了,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告完别,姚小丽转身往国营饭店走去。 包里有钱了,她想先去国营饭店打打牙祭,最近家里饭菜清汤寡水,天天吃不饱,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刚走到国营饭店门口,姚小丽就看见了田赖子,她暗道不好,想转身想走,田赖子却叫住了她。 “姚小丽,你去哪,你不怕我把你的事情曝光,你就走。”田赖子吊儿郎当,斜眼看着姚小丽。 他在家听她妈说姚小丽一早往公社去了,就猜到姚小丽肯定是来取钱了。 这还多亏了姚家人的大嘴巴,为了炫耀,满村都知道她有个对象在京城,每个月都会给她寄钱。 只有张建新那个大傻子,还以为姚小丽喜欢他。 姚小丽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再也迈不动腿,压低声音道:“田赖子,你想怎么样?” 田赖子递了个眼神,两人来到僻静处。 “你答应给我的50块什么时候拿。” “什么,你事情都没办好,还好意思找我要钱?”事情都没成,田赖子还找自己要钱,天下哪来的这个理? “我不是救了你一命吗,你要是不给钱也行……”田赖子转动眼珠,上上上下下扫视姚小丽全身:“那你就用自己来抵,给我当媳妇。” 田赖子笑容猥琐,得个媳妇也不错。 “不可能,你敢打我主意,等我对象过来要你好看。”姚小丽快恶心吐了,田赖子长那么丑,还妄想自己嫁给他,简直做梦。 “你对象都没露过面,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你既不想出钱,又不想出人,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田赖子语气加重,他牺牲这么大,差点嘎了,不可能人财两空。 “如果不是真的,我对象会给我寄钱寄东西吗,她只是当兵任务重,才没时间来,等他当上连长,她就会来看我,如果你动了我,到时候他不会放过你!” 姚小丽一个人面对田赖子有点害怕,扯起了假大旗。 其实黄飞宇信中根本没说过会来看她,也没说过会娶她,只是两人会互通信件,每个月给她寄钱和东西,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 田赖子眼珠乱转,他确实分辨不出姚小丽话中真假,但那人寄钱是实事,心中有所忌惮。 “这样吧,你把50元钱给我,我好歹救了你一条命,你可别不识好歹,给我玩心眼!” 姚小丽右手拽紧挎包,神情紧张,她全身上下只剩下这60元钱了,她不想给。 “我,我没有钱。”姚小丽结结巴巴说道。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对象今天给你寄了钱,你要是不给,我就去告诉村民,是你和张建新设局陷害姚佑溪。” 田赖子恼怒,姚小丽居然想白嫖,从来只有他白嫖别人,没有别人白嫖他的! “那你去说好了,你有证据吗,而且你也参与了,说出来你能讨得到什么好处。” 姚小丽豁出去了,之后黄飞宇出任务几个月都不会给她寄钱,没了这些钱她又要过苦日子,她不要! “你别以为你有个京城的对象就能吓住我,惹毛了老子,老子现在就办了你,你的钱也得乖乖拿出来!” 田赖子恶狠狠地,眼里冒着凶光,大不了鱼死网破,臭婆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姚小丽被他的凶狠吓住了,害怕田赖子真对她做出什么事,到时候就算能报仇也晚了,她的命可比田赖子的命值钱多了。 她立刻放软了声音,转移火力:“难道你不想得到姚佑溪了?她可是十里八乡最漂亮的美人,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第52章 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田赖子回想起姚佑溪漂亮的脸蛋,还有那白皙的肌肤,心中蠢蠢欲动。 姚小丽一直观察着田赖子的神色,见他有所意动,便又添了把火:“我来帮把她弄到手!” “怎么帮?”田赖子看了眼晒得黢黑的姚小丽,带了一丝嫌弃,和姚小丽比起来,姚佑溪确实漂亮得像天上的仙女。 姚小丽头顶都快气冒烟了,田赖子居然还嫌弃她?也不看看自己长成什么丑样! 但想到以后姚佑溪会落到这种人手中,姚小丽心中又升起变态的快意! 她戒备的左右张望,声音压得极低:“你去弄包那种药来,我让姚佑溪吃下去,先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不信她不就范!” 她和张建新早就商定好了这个计划,只是没有渠道购买药品,这才耽误了。 后来又萌生出落水计谋,但也失败了,这次,她一定要好好筹划,决不能再失败! 田赖子目光发亮:“行,药我去弄,但要是再失败,你小心自己的后果!” “你放心,只要你把药拿来,我保证万无一失。”姚小丽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 “好,那先给我钱,我身上没钱。”田赖子无赖的伸出手。 姚小丽没想到她说了这么多,田赖子还找她要钱,但为了顾全大局,只得忍痛从包里摸出一张大团结递过去:“给你,我只有这么多。” 田赖子根本不信她的鬼话,一把夺过她身上的包,在里面翻出五张大团结,揣进自己口袋:“回去等我消息,少和我耍花样,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说完,扬长而去。 姚小丽又气又急,跺了跺脚,在心里狠狠地记上一笔。 钱被抢走,手里只剩十元,她没心情在去国营饭店吃饭,只去供销社买了点糖果饼干,小心的放进包里藏好,准备饿的时候拿出来解解馋。 回到家门口,姚小丽神情低落,抽抽噎噎地哭着推开院门。 “小丽,出什么事了?”赵春绿正在院子里晾衣服,一抬头瞧见女儿这副模样,心中顿感不妙。 小丽不是去邮局取钱了吗,怎么哭着回来了? 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可还盼着小丽买肉买米回来改善伙食呢。 姚老太听见声响,从堂屋出来。 “奶,妈,我的钱被人抢了,呜呜……”姚小丽哭得边抽噎边打嗝,看样子好不伤心。 “什么,钱怎么会被抢了,你个死丫头,要死了你,我说陪你去,你非不干,这下好了,什么都没了,你报公安没有,公安怎么说,能不能找回来,你快说话呀……” 姚老太还没来得及说话,赵春绿先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一口气问个不停,不给别人插话的机会,震得路过的老鼠都抖了抖。 姚小丽耳膜被刺得生疼,接着又被一连串的问题砸晕。 “报,报公安了,公安让我回家等消息。”姚小丽不敢说实话,只得含含糊糊,希望能蒙混过关。 “不行,我得去公安局问问,这么多钱,说被抢就被抢了,他们不抓到人我就守在公安局门口。” 全家都等着姚小丽这笔钱过活,结果却等来了晴天霹雳的消息。 “妈,公安同志说抓到人会把钱给我送过来,你去了也没用。” 姚小丽慌神,要是让赵春绿去公安局问不就穿帮了吗,她的钱被田赖子拿走了,根本不敢报案。 “你个死丫头,指望公安同志给你查,那得查多久,不行,我得去催他们快点。” 损失这么大笔钱,赵春绿心肝脾肺都疼得直抽抽,最近家里真是倒霉透了,不知冲撞了哪路神仙,要不是现在不搞迷信那套,她真想去拜拜。 “春绿,我和你一起去,今天公安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不走了。”姚老太也特别心疼,感觉生活一下子都变暗淡了。 姚小丽连忙拦下她们,又把自己遇见叶文欣的事情讲了,两人才没继续吵着要去公安局。 “小丽,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姚老太还有些不敢相信。 “奶,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人家还给我留了电话和地址,叫我去她家做客。”说着,姚小丽拿出叶文欣写的纸条展开给姚奶看。 “好,好,奶就知道你最有出息。”姚奶又高兴起来,虽然她不识字,但数字还是认识,而且孙女应该也不会骗自己。 能搭上这么富贵的人家,以后好处少不了,这可是救命之恩,那家人怎么都会有点表示。 不然她就到处去宣传她们家忘恩负义,连救命之恩都不报! “小丽,饿了没,让你妈去给你做点吃的。”姚老太看向姚小丽的目光慈祥许多,仿佛看见幸福的日子在朝自己招手。 “好,我这就去做。”赵春绿虽然还是心痛那六十元钱,但想到日后姚小丽能得到的好处,她也就勉强接受了。 姚佑溪这边也正在炒菜,脑中思量着,黄飞宇居然又给姚小丽汇了钱过来,心中很是奇怪。 照理说她信寄出去那么久了,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黄飞宇如果收到信,应该会直接过来,怎么还给姚小丽寄钱? 莫不是信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黄飞宇没收到?姚佑溪决定有空再寄一封。 姚佑溪不知,黄飞宇给姚小丽的这封信是他出发前寄的,她写的那封信送到时,黄飞宇已不在部队。 “佑溪姐,你家伙食天天这么好,我都长胖了。”石路路捏了捏自己的脸,感觉都多了些肉。 “社员们干活太辛苦了,好多都是过来帮忙的,吃食可不能再短了大家的。”姚佑溪一边加柴火,一边拿大锅铲翻炒腊肉。 今天准备的是辣椒炒腊肉,红烧豆腐,爆炒猪肝,梅菜扣肉,韭菜炒鸡蛋,炒茄子,炒土豆丝,凉拌黄瓜。 还有二合面馒头,杂粮饭。 下午四点左右,姚佑溪还会给大家加餐,有时候煮绿豆汤,有时候是南瓜汤,一人再加三个馒头。 菜都是用盆装的,主食也管够,大家每天都吃得肚子溜圆,纷纷夸姚佑溪手艺好,人品也好,干活也更加卖力。 “对,真心换真心,我看大家一天干劲十足,活也干得漂亮,再过几天房子就能建好。”石路路唯一遗憾的就是房子建完,她就不能过来蹭饭了,太苦恼了。 姚佑溪笑着嗯了一声,把辣椒倒进去翻炒十几下出锅。 油滋滋的辣椒,配上色泽鲜艳的腊肉,看得人食欲大动。 肉香味飘散老远,大黄急得围着锅边打转。 第53章 蓄意接近他们,带着什么目的? 早上,大队的广播准时响起,社员们陆续起床上工。 姚家老宅,张桂花、姚明华、姚树根和赵春绿都被叫起来一起去上工。 姚树根懒了30几年,突然去上工很不适应,每天肩膀都被磨破皮,还腰酸背痛,回来累得倒头就睡。 他开始上了半天就不想去了,结果被姚老太骂得狗血喷头,他又没钱没本事,不得不继续去上工。 姚树根现在才明白,自己以前的日子过得多么安逸,他现在就像根野草,再也不是他妈最疼爱的儿子了。 “都动作快点,别一天天懒懒散散,地主家都没你们会享受,这个家迟早被你们败光,我可告诉你们,今天拿不到满工分,就别回家吃饭!” 姚老太自从棺材本被盗,脾气大变,看谁不顺眼就骂谁。 以前剥削二房,有二房当牛马,她手里又握着巨款,花都花不完,日子过得悠闲。 现在家里一贫如洗,不干活,都得饿死。 几人已经听习惯了,面无表情的出了门。 姚小丽也很自觉的起床,开始洗衣做饭打扫屋子,只有姚金宝还能睡懒觉,每天到处玩。 她心里也很委屈,虽然不用上工,但这些活干下来也累死人,每天洗不完的衣服,做不完的饭,她从来不知道家里有这么多活。 她的手又粗糙了许多,还长了许多小水泡,又痒又疼,姚小丽很想痛哭一场。 不过只要她利用好手上的人脉,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军区大院宋家,一栋二层小楼里,叶文欣一早就醒了,洗漱完,她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的吃着早饭。 “魏姨,向时吃了吗?” 宋向时是她丈夫,童童的爸爸,在宋家排行老三。 “没呢,向时还在书房忙公务,等会我给他端上去。”魏大娘做完早餐,开始收拾厨房。 “去红山大队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叶文欣轻声询问。 “放心,都准备好了。”魏大娘手上活没停,一边擦着碗,一边回答。 “那吃完饭我们就出发。”叶文欣今天请了假,专程去感谢姚小丽。 “好的。” 二楼,童童睁开黑亮的双眼,自己穿上漂亮的小裙子,一溜烟跳下床,跑去书房找爸爸。 昨天爸爸回来时,已经很晚,她早就睡着了。 “爸爸。”小童童推开门,走了进去。 宋向时从文件中抬起头,他长得浓眉大眼,31、2岁的样子,很是英俊,见到女儿,严肃的表情变得温柔:“童童,怎么不多睡会?” 童童爬到他腿上,小手搂住宋向时的脖子,甜甜撒娇:“我想爸爸啦。” 宋向时双手抱紧童童,心中非常愧疚:“对不起,爸爸昨天出任务去了,错过了电话,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你。” 昨天他护送一位科研人才前往西区,路程虽然不远,开车只要5个小时,但路上却遭遇袭击,最后有惊无险安全抵达,还查出了部队里的叛徒。 他一回到军区,就听说童童不见了,心脏顿时不由自主地狂跳,紧接着又听到说童童找到了,且没出什么事,他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心中庆幸不已,不然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没关系爸爸,我知道爸爸很忙,爸爸是在保护我们的国家,也是在保护着我和妈妈,我不怪你。”童童非常懂事,小大人似的,还反过来安慰爸爸。 宋向时满心疼惜,童童如此年幼,却这般乖巧,平日也不爱哭闹。 他虽然深爱着自己的妻儿,无比渴望能在家陪伴她们,然而,国家培养了他,也迫切需要他,自古忠爱两难全。 “爸爸今天请了假,在家陪童童一天好不好。” “好耶。”童童开心的直拍手,接着,她似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爸爸,昨天婶娘晕倒,很多人围过来,我乖乖在一边等婶娘苏醒,可是有个姐姐过来,直接把我抱走了。” 宋向时微微蹙眉,眼中冷光一闪:“童童知道她为什么抱走你吗?” 难道童童不是自己走丢,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宋向时难免多想,处在他这个位置,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知道,她说带我去派出所找妈妈,可我婶娘就在那里呀,我不想去派出所,那个姐姐还是慌慌张张的把我抱走了。” 童童窝在爸爸怀里,描述的详细而清晰。 “好,爸爸知道了。”宋向时顿觉事情不简单,此人为什么要抱走童童,如果是出于好心,现场那么多人,为什么问都不问一句? 而且还在派出所等童童父母出现,蓄意接近他们,带着什么目的? “爸爸,我肚子好饿,我要下楼吃饭了,你别工作了,也快下来吃哟。”童童声音软软的,松开爸爸,迈着小短腿,朝楼下走去。 “好,爸爸待会就去。” 等童童身影消失,宋向时温和的表情不见,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嘟~嘟~”响了两声,那边很快接听。 “去查一下昨天上午,在长亭路有人晕倒后,小孩被抱走这件事。” 他声音平静,仔细听却夹杂着一丝冷意。 在宋向时打电话时,叶文欣已经带着魏大娘坐上车离去。 “小丽,小丽你在家吗?”姚小丽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见有人叫她。 “谁呀?”她擦了下手出去。 “哎哟,小丽呀,有人找你来啦,你快去看看吧,还坐的小汽车过来呢,可威风了。”胡婶子高兴得唾沫横飞,那模样仿佛是来找自己的一样。 姚小丽心中一喜,太好了,没想到文欣姐这么早就来了,她的名声要反转了。 忙收拾了下自己,叫上阿奶,兴冲冲去迎接叶文欣。 大队里都轰动了,离大路近的,连工都不上了,全都围过来看热闹。 乖乖,他们还没见过这种小汽车呢,真漂亮,怕是当官的才能坐吧。 叶文欣优雅地从车上下来,手中拿着一面鲜艳的锦旗。 魏大娘则是提着许多东西,都是精选准备的高档礼品,虽然昨天姚小丽不肯收钱,但来别人家做客,总不能空着手。 “这谁呀,也太漂亮了,一看就来历不凡。” “不认识啊,听说是来找姚小丽的,丽丫头啥时候认识这种大人物了。” “这下姚家怕是要飞黄腾达了。” 几位妇人悄声议论,带着些许酸味。 姚小丽耳边听着这些议论,心中得意得不行,自己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文欣姐,你怎么来了。”姚小丽和姚老太匆忙赶来,脸上笑得开出了花。 第54章 公安同志来了,轰动整个大队 “小丽,昨日走得仓促,都没来得及好好谢你,所以我今日过来看看。”叶文欣笑容和煦,犹如春风拂面。 “文欣姐,你实在太客气了,这不过是我应该做的。”姚小丽连连摆手,表情腼腆。 “小丽,可不能这么说,你救了我女儿,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这份恩情我会永远铭记。”叶文欣上前,牵起姚小丽的手,眼中感激。 姚小丽听见叶文欣的话,内心欢喜得不行,但面上还算沉着。 “文欣姐,你太言重了。” “小丽呀,这位是?”姚老太在旁偷偷打量着叶文欣,看她穿着精致,手上还戴着块崭新的手表,又是坐小汽车过来的,心中便有了数。 “奶,这是我昨天认识的文欣姐。”姚小丽转头又向叶文欣介绍道:“文欣姐,这是我阿奶。” “你就是小丽的奶奶呀,你真是养了个好孙女,昨天我女儿走丢,是小丽看到后把她送到了派出所。 要是没有小丽,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小丽着实是位好姑娘,默默行善却不留名,就连我给的谢礼,她也断然拒绝。 今天,我特地准备了一面锦旗前来,请你们务必收下。 小丽这种高尚的精神,实在令人心生敬佩! 说完,叶文欣展开手中锦旗,只见正中间写着:见义勇为四个大字。 围观的社员都觉得自己幻听了,满头问号? 姚佑溪正好去自留地摘菜,瞧见这一幕停下脚步。 她可不信姚小丽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会去做好事,用脚指头想她都猜得到姚小丽带着目的,大概是想搭上眼前的人,借此翻身。 看来她得去查下昨天的事,不能让姚小丽翻出浪花。 还有,就算姚小丽真得了势,她也要给她斩断! 一大婶用胳膊肘顶了下身旁的人:“你听懂了吗,她在说啥?” 身旁的人摇摇头:“不知道啊,她说的每个字我都能听懂,怎么连起来就不明白了呢?” “这说的是姚小丽?什么好姑娘,什么见义勇为,我咋有点不相信呢。” “对呀,前段时间姚小丽做的事,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她能有那好心?” 人群里也有几个见风使舵的,“前几天小丽的事说不定都是误会呢,谁也没拿出证据。” “就是,人家坐小汽车的都来特地感谢小丽了,说明小丽的确做了好事,救了她女儿。” 姚老太喜出望外,神情激昂,太好了,她们姚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叶同志,辛苦你这么大老远过来,虽然我就村里一老太太,但对孩子的教育可从没落下,我一直教导她们要行善积德,助人为乐,还好小丽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姚老太为自己脸上贴了一金又一金,把她老脸贴得比尿桶上的陈年老垢还厚,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都是她的功劳。 “果然,能教出小丽这么好的姑娘,她家人的思想觉悟也非常高。” 叶文欣对着姚老太不停夸赞,把姚老太夸得飘飘然,都快找不着北了。 随后,她严正地托着鲜红的锦旗,郑重转交到姚小丽手上。 “姚小丽同志,希望你不忘初心,勇往直前。” 姚小丽庄严地接过锦旗,说道:“文欣姐放心,你对我的这份认可,我绝对不会辜负!” “快别在这站着了,去我们屋里歇歇脚吧。”姚老太脸都快笑烂了,眼神隐晦的瞟了眼魏大娘提着的礼品。 看包装就知道是高级货,她最近天天喝可以照出人影的粗粮粥,人都快瘦脱相了,这下可以好好补补了。 姚小丽满面春风,心中甚是自得,看看,这么有头有脸的人来给自己送锦旗,这可是大队里独一份,往后她可以在大队里风光一辈子。 “文欣姐,走吧,去家里喝口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叶文欣没有拒绝。 她很高兴能为小丽向大家正名,也希望她能一直保持这份善良,治愈以前的阴霾。 “小丽,有位公安同志找你。”钟婶子从村头跑过来,喊住姚小丽。 社员们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公安同志找姚小丽干什么,难道是她犯了什么事? “姚小丽同志,你好。”孙小江跟着钟婶子一同前来,身上还穿着工作服。 他眼神注意到人群中的叶文欣,见姚小丽手中已然拿了面锦旗,心中明了。 叶同志肯定跟他一样,是来给姚小丽同志送锦旗的。 孙小江又和叶文欣打了招呼:“叶同志,好巧你也在这里。” “孙公安,你好。”叶文欣礼貌回应。 “孙公安,你找我有事吗?”姚小丽视线扫过孙小江手中的锦旗,明知故问。 此时,她心中膨胀到极点,就像那吹胀的气球,越来越大。 看来昨日的卖惨没有白费,孙公安真的给她送锦旗来了,有了公安送的锦旗,看以后谁还敢笑话她! 孙小江敬了个军礼,神情严肃,徐徐打开锦旗,只见那中间写道: 助人为乐,左下角还有一行小字:一九七八年十月,旗平公社公安局。 而右上角写着,赠给红山大队姚小丽。 “姚小丽同志,我代表旗平社公安局,为你见义勇为的事迹表示感谢,特颁发此锦旗,希望你再接再厉,为人民做出更多的贡献!” 姚小丽眼含热泪,接过锦旗:“孙公安放心,我一定谨记于心,日后为祖国,为人民奉献自己的力量!” 旁边围观的人炸了锅,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开了。 “丽丫头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前脚有开小汽车的给她送锦旗,后脚连公安同志也给她送。” “咱们大队还没人收到过公安局送的锦旗呢,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可不是,别说我们大队,就是其它大队也没有,真给我们大队长脸。” “那我以后出去碰见其它大队的人,不得昂着头走路呀。” 哈哈哈,几人小声哄笑起来。 说话的都是大队里的墙头草和老鼠屎,平常最爱传闲话,一男一女看上一眼都能传成谁和谁偷情。 也有些理智的社员,想起姚小丽的人品,持怀疑态度。 姚小丽听着耳边一连串奉承的话语,心中得意忘形,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她终于成功洗刷了身上的冤屈。 姚老太同样眉飞色舞,大队里谁能有她孙女这份荣誉,以后走出去都倍有面子。 “哼,我才不信呢,姚小丽要是能做好事,我倒立拉屎,里面肯定有猫腻。” 何婶子和石路路咬耳朵,她可是站姚佑溪一头的,而且以她50几年的吃瓜经验来看,姚小丽绝对不是好鸟! 第55章 姚同志,又有公安找你 “辛苦你了,孙公安,快,快去我家坐坐。”姚老太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弯着的背都直了几分,瞧着好像只骄傲的大公鸡。 “好,谢谢奶奶。”孙小江道了谢,正要迈步,却见一人又匆匆跑来。 “姚同志,公安局的人找你。”他跑得太急,说完就用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是找哪个姚同志,你得说清楚呀。”钟婶子问道。 来人抓了下头发,底气不足地说:“我,我没仔细问,刚才碰见两个公安同志,只听他们说找见义勇为的姚同志,我就跑过来了。” “这还用说,肯定是找小丽呀。” ”对,姓姚的咱大队可就一家,小丽昨天做了好人好事,可不就是见义勇为,不是找她还能找谁?” “是呀,这不已经有位公安同志过来了吗,他们肯定也是来感谢小丽的。” 今儿个可真是热闹,大家又开始谈论。 姚老太和姚小丽满心以为是公安局又派人来嘉奖自己,那得意的模样,仿佛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只有孙小江有点纳闷,昨天他去找所长申请锦旗和奖金,所长并没有同意呀? 这面锦旗还是他自掏腰包买的,为了不让姚小丽失望,他才谎称是公安局送的。 难道所长想通了,决定给姚小丽同志颁发锦旗,所以才派同事过来? 孙小江思来想去,也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了。 眼看两位公安越走越近,为首的正是汤中升,两人手上都拿着锦旗还有信封。 孙小江忙往人群中挤了挤,遮挡住自己的身影。 他是私自过来的,可不能被发现。 姚佑溪察觉到他的动作,微微挑眉,眼神意味不明。 而姚小丽却高傲地挺起胸膛,眼晗期待的等两位公安过来。 “公安同志,姚同志在这里。”刚才报信的人挥动着手臂,高声喊道。 “姚同志,你好,我们今天是来感谢你的。”汤中升脸上带着笑容,大步走了过去。 姚小丽欢喜的快要晕厥,没想到公安局对自己这么重视,难道是因为叶文欣? 看来,叶文欣的身份比自己想的还要尊贵。 姚小丽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往前踏出几步,准备接过汤中升手中的锦旗。 哪知,汤中升直直略过她,朝她身后走去。 姚小丽的笑容僵在脸上,手僵硬地伸在半空,双眼慢慢瞪大。 “姚同志,感谢你协助公安破获大案,我们所长也非常重视,特此表彰,以资鼓励。” 姚小丽脑子都快宕机了,她不是在这吗,还有哪位姚同志? 她霍地转过身,看见笑得一脸灿烂的姚佑溪,正接过公安同志手中的锦旗和信封。 “公安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姚佑溪那死丫头怎么会有那本事,你们是不是来找我孙女姚小丽的。”姚老太张牙舞爪冲过来,拦在前面,怎么也不肯相信, “我们没有弄错,我们要找的就是姚佑溪同志。”汤中升肯定点头。 “姚同志,这面锦旗是被马波迫害的几户人家托我们带来的。 这面是你破获马主任的案子有功。 这面是你协助破获吴进东的案子。 还有这200块是局里给你的奖励。” 汤中升一口气拿出三面锦旗,外加200元奖金。 看到还有这么多奖金,姚老太很想一把抢过来,但公安在她又不敢。 这钱为什么不给小丽,她的钱呀,她的200块,啊,心好痛! “汤叔,感谢公安局对我的重视和奖励,我深感荣幸,我会继续为民除害,匡扶正义!” 姚佑溪朝汤东升敬了个礼,说到为民除害时,眼睛特地瞥向姚小丽。 汤中升也回了个礼,对姚佑希不骄不躁的表现很是满意。 “非常好,但你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沉得住气。 要是换别的小姑娘得了此等殊荣,怕早就高兴得晕头转向了。 不愧是立下大功的姑娘。 上次姚佑溪和陆南林把三名嫌疑人押到派出所,经过审问,牵连出不少人。 后面姚佑溪救下任佳,拿到关键性证据,又查出一波人,纷纷被拉下马。 现在案子结束,他也跟着立了大功,职位肯定会往上再升一阶。 汤中升心中自满意得,他都多少年没升过职了,姚佑希完全就是他的福星! 姚小丽看着两人言笑晏晏,嫉妒得眼眶充血。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是来奖励她的! 为什么又是姚佑溪! 她什么都要和自己抢。 她怎么还不去死! 这时,人群也沸腾了,惊呼声此起彼伏。 天哪! 老天! 天爷! 溪丫头可真厉害,居然能帮公安破案。 她们早就听说了公社发生的这件大事,没想到溪丫头也参与其中,还立了功。 公安同志还送来200块奖金,那可是200块呀,多少人家一年到头都挣不了那么多! 而且看样子溪丫头和来的公安同志挺熟,那公安还说连所长都看重她。 这下,十里八乡还有哪个比得过她们红山大队,今年的先进肯定是她们大队的! 大队长也在人群里,心中高兴不已,佑溪这姑娘可真是争气。 “汤叔,刚刚也有个警察同志过来送锦旗,你们怎么没一起来呀?”姚佑溪仿佛不经意提起,面上疑惑。 “哦,是谁呀,难道所长还安排了人过来?”汤中升奇怪,他怎么不清楚这事。 孙小江躲在人群中,急得满头汗。 他本是希望汤组长送完锦旗就走,他也好借此开溜。 结果这位姚佑溪同志不按常理出牌,当面提起他,让他避无可避。 “孙公安,你怎么在这,你同事找你呢。”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大家都齐齐回头,看着孙小江。 孙小江顿时头皮发麻,出了一身冷汗。 “小孙,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石牛大队走访母猪丢失的案件了吗?” 汤中升语气很不好,结合大家的话语,心中猜到几分。 “汤组长,我,我有点事,先来了红山大队。”孙小江硬着头皮开口。 汤中升眼神扫过姚小丽手中的锦旗,见上面还有旗平公安局字样,他语气变得严厉:“小孙,你怎么会代表公安局过来送锦旗,谁给你派的任务?” “我,我……”孙小江支支吾吾,脸都涨红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这是私事公办,损坏公安局名声,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局里工作还怎么开展下去,你简直愧对你这身警服,辜负人民对你的信任,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 汤中升很气愤,把话说得很重,孙小江居然妄自徇私,在他眼皮子底下阳奉阴违! 第56章 军区的人来抓敌特了 孙小江羞愧交加,被骂得无地自容。 他心里涌起些许悔意,自己着实不该为了怜悯姚小丽,一时冲动,做出这等有损公安局名誉之事。 “对不起,汤组长,我知道错了。”孙小江低着头,认真反思。 “这件事我会向上汇报,具体如何处罚得由所长决定。”汤中升见他有悔过之意,心下稍稍欣慰,然而他们身为公安人员,必须得秉公执法,绝不能营私舞弊。 “我知道了,谢谢汤组长。”孙小江深吸一口气,随后走到姚小丽面前,愧疚地说:“对不起了,姚小丽同志。” 说完,他从姚小丽手中拿走自己送的锦旗,脸臊得通红,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姚小丽完全懵圈了,万万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这锦旗居然不是公安局送的,而是孙小江个人所为? 若是换做平时,有公安同志给自己送锦旗,姚小丽定会喜滋滋到处显摆。 但如今姚佑溪的锦旗代表整个公安局,而她的则是个人所送,这落差实在太大,她如何能接受! 姚小丽心中怨气冲天,谁要孙小江自作聪明搞出这些事,现在被人拆穿,她的面子往哪放。 她死死咬住嘴唇,恨不得亲手掐死孙小江。 可如果就这样让孙小江把锦旗拿走,她定会成为全大队的笑柄! 姚小丽可怜兮兮落下泪来,哭得梨花带雨,令人怜惜:“孙同志,没关系,你都是为了我。” 孙小江一时不忍,内心左右摇摆,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姚同志,你别哭,是我对不起你,我,我下次自己再给你送一幅过来。” 姚小丽眼泪流得更凶:“不用了,孙同志。” 孙小江内心再度动摇起来,姚同志着实太可怜了,那副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他下意识看向汤中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汤中升看得连连摇头,孙小江虽然是一片好心,但耳根子软,有些拎不清,自身原则性不强,看来不太适合公安这个职位。 姚佑溪倒是饶有兴致,差点乐出声。 感觉比看琼瑶写的电视剧还精彩,至少能多下一碗饭。 “哪位是姚小丽?”此时,几位军人阔步走来,出声打破僵局。 又找姚小丽?众人心中不约而同惊叹,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一波又一波的人接连找来。 “我,我是姚小丽。”姚小丽满心困惑,她不记得自己认识军队里的人啊。 “带走。”带头的人一声令下,两人上前押住姚小丽。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放开我!”姚小丽失声尖叫,身体不停挣扎。 她在脑海里迅速把自己最近所做的事都过了一遍,可想破脑子也没想出自己做错了何事。 几人没答话,押着她就要走。 “几位同志,不知道姚小丽犯了什么事?”大队长硬着头皮开口。 虽然他也不待见姚小丽,但他身为大队长,职责上也该了解一二。 孙小江也想上前,却被汤中升瞪了一眼。 这事他们可管不了,本来就隶属两个部门,况且军区也不会随便抓人。 “你们是哪个军区的,为什么抓人?”叶文欣也出声阻止,军区的人为何要带走小丽? “妈妈。” 听到童童的声音传来,叶文欣侧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丈夫抱着女儿,大步走向这边。 “童童,向时你们怎么来了。”叶文欣脸上闪过惊喜,伸出手抱过女儿。 “妈妈,我想你了。”童童奶声奶气,双手搂着叶文欣的脖子,语气亲昵。 叶文欣心底一软,刚要开口,耳边又响起姚小丽的喊叫。 “文欣姐,救我。”姚小丽大喜过望,眼神满怀希冀地看向叶文欣身旁的男人。 太好了,文欣姐的丈夫来了,她有救了。 叶文欣转过头,脸上带了一丝急切:“向时,他们要带走小丽,你快问问怎么回事。” “部长”几人朝宋向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齐声开口。 宋向时颔首。 叶文欣惊愕,原来他们是丈夫手底下的兵,可她以前却从未见过他们,也想不通丈夫为什么要带走小丽。 姚小丽此时却仿佛遭到了雷劈,脑子成了一团乱麻,她明明救了她们的女儿,为何要抓她? “我已经调查清楚,并找到了证人,她未曾救过童童,而是她偷偷将童童抱走,再假装好人,故意接近我们,我怀疑她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需要带走审问。” 宋向时声音沉稳而有力,向妻子解释道,夫妻一体,他不想妻子被蒙在鼓里。 虽然妻子本身单纯,但接受能力却很强。 姚佑溪都震惊了,想不到姚小丽竟然这么能作死。 看来前世自己没有反抗,姚小丽一直过得称心如意,所以没动这些歪心思,反倒救了她狗命。 再后来她又搭上大佬,由于有了利用价值,身边有保护伞,即便做了蠢事也有人替她善后,所以她才始终能够安枕无忧。 叶文欣听后脸色微微一变,满腔激愤。 姚小丽居然欺骗自己,自己还把她当成救命恩人,要是向时没有发现她的险恶用心,那不知道会造成怎样可怕的后果。 叶文欣光是想想后背就惊出一身冷汗。 宋向时察觉到妻子的异样,紧紧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慰。 “不,我没有,文欣姐,你相信我。”姚小丽目瞪口呆,她只是想挽回下自己的口碑,怎么都快给她扣上敌特的罪名了? 叶文欣扭过头,没再看姚小丽一眼,她自然是相信自己丈夫。 “我真的没有,救命,求求你们放过我……”姚小丽鬼哭狼嚎,不想被带走。 社员们都沉默不语,就连大队长也不再开口。 姚小丽这都干的什么事啊,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完全是在自寻死路。 姚老太躲在一边瑟瑟发抖,屁都不敢放一个,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她害怕自己被当成姚小丽的同伙一并带走,她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无论姚小丽如何求饶,最终还是被几人无情押走。 刚刚还春风满面,耀武扬威的姚小丽,转眼就去军区里,吃上了牢饭。 姚佑溪脑中却在飞速思考,上一世可没有这件事发生,果然更加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想,一切都可以改变。 叶文欣没再逗留,抱着童童准备离开。 童童最后瞥了一眼姚小丽,歪头笑了。 她视线正好撞上姚佑溪看过来的目光,童童眼里露出些许兴趣,笑容更甜。 “姐姐,再见。” 童童挥挥小手,冲姚佑溪说道。 姚佑溪凝视了一会儿,没有开口。 第57章 背后要害她家的人究竟是谁 “佑溪,姚小丽和你家关系近吗?”汤中升眉头紧锁,问道。 “她是我四叔的女儿,不过我们已经断亲了。”姚佑溪收回视线,把事情经过简单讲了一遍。 “以后尽量少和她来往,瞧着心术不正。”汤中升语重心长地说。 “我知道的,汤叔,谢谢你。”姚佑溪明白汤中升是为自己着想,心中领了这份情。 “那我们还要回局里,先走了。”他们完成了所长交代的任务,得回去复命。 “好的,汤叔,替我谢谢所长,家里在建房子比较乱,下次有空再来坐坐。”姚佑溪笑得爽朗,眉眼弯弯。 “好,下次一定来,再见啊佑溪。”汤中升说完,叫上一同来的公安和孙小江,大步流星离去。 “汤叔再见,公安同志再见。”姚佑溪挥手道别。 三人走远,大队没散的人都围了过来。 姚老太看到姚小丽被人抓走,吓得面上血色全无,趁大家不注意溜回了家。 “溪丫头,你还能帮着破案呢,咋破的,和我们讲讲呗。” “是呀,奖励200块钱呢,怎么花得完哟。” “那天姚老太还说你犯事被公安抓走了,原来是帮公安立功去了,要是没断亲,她们家也能跟着沾光,姚老太现在怕是肠子都悔青咯。” “这不就是丢了西瓜,捡回去个烂芝麻。” “破案哪那么容易,我不过就是运气好,救了当事人。”姚佑溪语气淡然解释了一句。 有的人瘪嘴,见问不出什么,转头又聊起姚小丽。 “唉,你说丽丫头犯了事,还会不会放回来呀。” “谁知道呢,我刚就瞧着不对劲,过来两波人给她送锦旗,谁不知道她在大队名声都臭了,怎么会突发善心,原来是自导自演。” “是呀,她把人家军官当傻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姚小丽这次的行为,再次轰动了整个红山大队,她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佑溪,做得好,你真是我们红山大队的骄傲。” 大队长赞许的瞧着姚佑溪,三面锦旗呀,哪个大队能有此殊荣,今年的先进肯定没跑了。 虽然出了姚小丽这颗老鼠屎,但好歹姚佑溪的事迹更光荣,挣回了脸面。 要不然就凭姚小丽做的那些腌臜事传出去,整个大队都面上无光。 “大队长,我很高兴能为大队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还是全靠您平日领导有方,带领我们孜孜不倦学习语录,拔高了社员们的思想觉悟。” 姚佑溪说了些场面话,把大队长夸得心花怒放。 “好,好样的。”大队长心中宽慰,年轻一代如此争气,他也就放心了。 “大队长,小丽被人带走了,你可得救救她呀!”赵春绿才得知消息,哭着跑过来。 她神情非常激动,又哭又嚎,口水都差点喷到大队长脸上。 大队长沉下脸,脚往后退了两步。 “赵春绿你少在这胡搅蛮缠,这件事我也没办法,姚小丽自己犯了错误,要看军区那边如何处置,我可插不上手。” “大队长,小丽肯定不会做犯法的事,里面定是有误会,你不能见死不救。” 赵春绿哭得声泪俱下,她女儿要是没了,她的好日子也就完了。 那往后还有什么盼头。 闻此言语,姚佑溪不禁冷笑,前世,姚小丽犯法的事可没少做。 姚家的人知道了也都帮着她隐瞒。 然而,姚佑溪心中疑惑,重生以来,她始终留意着姚小丽的举动,可姚小丽的所作所为并不明智。 那上一世,她究竟是如何精心布局,害得她们一家家破人亡。 到底是姚小丽太会伪装,还是其背后另有其人? 倘若姚小丽背后确实有人,那又因何要加害她们一家,她们家不过是大队里的普通农户,与人无冤无仇,到底是谁要害她们? 姚佑溪首先排除了黄飞宇,因为姚小丽一直在黄飞宇面前装得温柔善良。 可两人毕竟做了多年夫妻,黄飞宇真的对姚小丽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知情吗? 恐怕也不尽然,他极可能是从姚小丽那里得到了巨大的利益,所以佯装不知罢了。 姚小丽踩着她们家往上爬,享受着高高在上俯瞰她们一家挣扎求生的扭曲快感。 而只要她们家有一点要翻身的可能,就会被她无情打压摧毁。 看来,要解开这一切的真相,还得从姚小丽入手。 姚佑希脑中思绪万千,回头她也得时刻提醒爸爸和哥哥,平时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能怎么救,难道我还能去军区把人捞出来不成。” 大队长气不打一处来,要是自己有那本事,还在这当什么大队长。 “那,那小丽怎么办……”赵春绿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我明天去公社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消息,不过我也不能保证。” 大队长看赵春绿可怜的样子,于心不忍,哎,儿女都是讨债鬼。 “谢谢大队长,谢谢大队长。”赵春绿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连连道谢。 “好了,都别在这杵着,公分还挣不挣了。”大队长呵退围观的人。 众人见大队长发火,不敢在触霉头,全都一哄而散。 姚佑溪和石路路回去时,路过张桂花干活的田地。 她假装没看到,边走边和石路路聊天:“路路,你说姚小丽被当敌特抓走,会不会连累我大堂哥和二堂哥的工作呀?” “如果事情确定了,那肯定跑不了,到时候别说工作了,全家都会被抓去调查,佑溪姐,还好你明智,早早和姚家断了亲,这样就牵连不到你身上。” 石路路也是个机灵的,瞧见田里的张桂花后,顿时明白了姚佑溪的用意。 “是呀,这断亲可不就得趁早,说不定现在还来得及。”两人的声音渐渐飘远。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全都进了张桂花耳里,她大惊失色,工分也不挣了,火烧眉毛般扔掉锄头,狂奔回家。 等走远后,石路路才小声问姚佑溪:“佑溪姐,你说姚小丽还会不会回来?” 姚佑希思考一瞬,答道:“应该关不了几天就会放出来。” “啊,为什么。”石路路不解。 “因为姚小丽没那脑子和胆子。”姚佑溪答应道。 虽然那位科长说的话听起来好像很严重,可他们去查的话,估计也查不出什么证据。 姚小丽的确生性恶毒,但也没那胆子敢去当敌特,前世她就很怕死。 她接近叶文欣最多就是想捞一笔,或者让自己翻盘,谋取好处。 而且依照事情的发展来看,姚小丽的确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果她足够聪明,就不会啥好处都没捞到,反而被军区的人盯上,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但也不排除姚小丽还有别的目的,那就要看调查结果了。 “也是,姚小丽就会装绿茶,只有那些臭男人吃那一套。”石路非常赞同,又接着道:“不过,我希望多关她一段时间,免得出来祸害人。” 姚佑希笑笑,没说话。 她可不仅仅是想让姚小丽被关起来这么简单,她要的是姚家日日提心吊胆,时时刻刻不得安宁! 正在干活的社员们瞧见姚佑溪回来,兴致勃勃询问。 “佑溪,听说你破了大案,得了三面锦旗,还是公安同志送的,是不是真的呀。” “对,听说还有200奖金,佑溪,你可真了不起。” 建房子的人才得知消息,没去围观热闹,现在好奇心爆棚,七嘴八舌问题一大堆。 姚志锋也兴冲冲过来:“溪溪,锦旗在哪呢,快给我看看。” 他家祖坟真真是冒上青烟了。 第58章 长兄如父,他今就替死去的父亲好好教训他 姚佑溪瞧着大哥急切的样子,心中哑然失笑,随即拿出锦旗递过去。 姚志锋忙不迭接过来,宝贝似的捧在怀里,脸都笑烂了。 姚爸在旁轻咳了一声,见姚志锋没反应,胡子都差点气歪了。 这儿子,咋没点眼力见?也不知道先给自己这个当爸的瞅瞅。 他一巴掌拍在姚志锋后脑勺,拍得姚志锋一个趔趄。 姚志锋疑惑回头:“爸,你打我干啥?” 姚爸没理他,快速从他手中拿走一面锦旗,接着缓缓打开,细细端详起来。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中是说不出的喜悦。 姚志锋亦是喜上眉梢,语气欢快说道:“爸,等咱家房子建好,锦旗就挂在堂屋中间,到时候有人来咱们家一眼就能看到。” “嗯,好,到时候就挂在堂屋。”姚爸点头,觉得这主意不错,又珍宝似的端详了一会儿,这才把锦旗给姚佑溪:“溪溪,你先把东西收好。” “好的,爸。”姚佑溪乖巧回答。 姚爸和姚志锋这才转身回到建房子的队伍中。 房子还有几天就要完工了,得加把劲。 社员们边干活边开始打趣:“木军,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这么争气,不像我家那个,唉……” “木军,你以后可有福了,儿子女儿都这么孝顺。” 姚爸嘿嘿笑着,欢喜得嘴角一直高高翘起。 姚志锋也跟着一起乐。 一边的王鹏拍了下姚志锋的肩膀:“志锋,帮我把铲子递过来一下。” 姚志锋抬起头,嘴角压都压不住:“什么,你怎么知道公安同志给我妹妹送了三面锦旗。” 王鹏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这都乐半天了,还有完没完呀。 不过心里其实羡慕得要死,他要是有这么个妹子,他估计得乐一辈子! 臭小子,换他来演几天。 姚家,张桂花急吼吼回到家,一眼看见赵春绿像失了魂般坐在院子里。 “赵春绿,今日我们大房和你们四房一刀两断! 你瞧瞧姚小丽那贱丫头都做了什么,一天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结果呢,满口谎言,她想自寻死路就算了,可别连累全家!” 天爷,她是造了什么孽,才嫁入姚家这个火坑,遇见一群丧门星,真是迟早要被她们害死! 赵春绿听后立马不干了,扯着嗓子哭嚎:“她大伯娘,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小丽都被带走了,你还要回家闹,咒她去死。” 她心里其实也很害怕,但始终抱着一丝期望,她小丽肯定不会有事,说不定明天就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我管她去死,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那是她能招惹的吗,都算计到别人头上了,那军官还能放过她? 你就是个老丧门星,生出姚小丽这个小丧门星,祸害得全家跟着吃苦受罪,你们娘俩赶快滚出姚家,别像蚂蟥一样死皮赖脸趴着不放! 张桂花滔滔不绝,一阵狂轰乱炸,以前姚老太偏心四房她还能忍让一二,现在全家都指望她们大房过活,她可不受那窝囊气! “啊,张桂花,你胡说八道,我要扯烂你那张臭嘴!”赵春绿噌地一下站起身,一爪子向她脸上挠去。 她本就处于崩溃的边缘,张桂花的话使她脑中紧绷的弦啪嗒断掉,心中的怒火滚滚冲出,就像那喷涌爆发的火山,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张桂花被打得措手不及,脸上挨了赵春绿两爪子,留下了几道抓痕,源源不断地鲜血从中冒出。 尖锐地疼痛让她回过神来,抬手一把扯住赵春绿头发,哑声嘶喊:“赵蠢驴,我跟你拼了!” 接着啪啪啪地连扇了赵春绿好几个耳光。 赵春绿也不甘示弱,瞅准时机,双手死死揪住张桂花扇她巴掌的手臂,张开大口狠狠咬下去。 “啊,好疼,死贱人,快松嘴……”张桂花疼得嗷嗷乱叫,拼命撕扯赵春绿头发,企图把她拉开。 赵春绿却怎么也不肯松口,嘴上用力,仿佛要从张桂花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姚明华和姚树根下工回来就看到这副场景,两人立刻跑过去,异口同声呵止:“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 张桂花和赵春绿彼此都杀红了眼,谁也听不进去,不肯松开。 赵春绿头发已经被薅掉一大把,脑袋都秃了一块。 张桂花也没好到哪去,手臂上的鲜血越流越多。 她疼得面皮开始抽搐,额头满是汗珠,眼中狠厉一闪而过,迅速抬起脚,一下踹在赵春绿肚子上。 “啊……”赵春绿惨叫出声,终于松开嘴,双手捂住肚子,疼得五官皱成一团,肝胆俱裂。 姚明华和姚树根一时都呆住了,没想到两娘们打架这么凶残。 “你敢打我妈,我杀了你!”姚金宝怒气冲冲跑出来,手中拿着一把剪刀,猛地一下戳在张桂花屁股上。 张桂花臀部一紧,腾地跳了起来,尖声惊叫:“啊,我的屁股……” 姚明华见媳妇吃亏,怒气上涌,揪住姚金宝衣领,甩了他一耳光:“小兔崽子,反了天了!” “哇,奶奶,爸爸,有人打我……”姚金宝发出嚎叫声,哭得惊天动地。 张桂花眼底透着丝丝兴奋,龟孙子,居然敢戳她屁股,打死他! 她手上有四个深深的血窟窿,屁股上还有一个洞,真是恨不得弄死两人! “大哥,放开我儿子!”姚树根也动了怒,握着拳头冲了过去。 他可就金宝这一个男娃,将来是要传宗接代的,打坏了可怎么办。 姚明华也不客气,一拳砸中姚树根鼻子,脸上夹杂着一丝痛快。 他忍这个弟弟很久了,平时就目中无人,不知道尊敬他这个兄长,如今还敢挑衅自己,正所谓长兄如父,他今儿就替死去的父亲好好教训他! 姚树根鼻子挨了一拳,温热的液体顺着鼻腔流出,他用手抹了一把,瞧见满手鲜血,瞬间怒火中烧,挥起拳头打了过去:“姚明华,你个瘪犊子玩意,敢动老子!” 第59章 她抱着身子瑟瑟发抖 彭,姚明华被砸到眼睛,顿时晕头转向,他火气更大,迅速还了一拳回去。 姚老太从屋里出来,怒声训斥:“住手,都给我住手!” 两人打出了真火,充耳不闻,你一拳,我一脚,很快扭打作一团。 此时,姚家的吵闹声陆陆续续引来围观的社员,都劝两人别打了。 赵春绿蜷缩在地上,疼得面白如纸,衣衫尽湿,她感觉小腹坠坠地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大腿流出,低下头一看,地上已有一小滩血水。 她意识到什么,失声叫喊:“孩子,我的孩子……” 姚明华和姚树根听见叫声同时停了手,纷纷朝赵春绿望去。 只见赵春绿身下流出一摊鲜血,红的刺目。 “春绿,我们的孩子……”姚树根血红着双眼,奔了过去。 张桂花看见这一幕,心底发虚。 这可不关她的事,她只是踢了她一脚,谁叫赵春绿咬住自己不放。 她也受伤了好不好,要是赵春绿的孩子保不住,也只能怪她命不好! “春绿,你坚持住,求求大家帮我找个板车过来。”姚树根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赵春绿,哀求围观的人。 刘大叔站了出来,说道:“树根,你等着,我回去拿。” 人群中有的开始惊呼:“天哪,赵春绿被打流产了。” “快,快送医院。” 姚佑溪哪能错过姚家的好戏,她和石路路说了那番话后,就猜到张桂花会回家闹,只是没想到闹得这么大。 不过,这些都是她们的报应,前世她们一家被害,姚家没一个人无辜。 这点痛苦,远不及她上一世的十分之一,可没关系,她会让她们慢慢体会。 “天杀的,我的小孙孙……”姚老太刚得知赵春绿又怀上了,还来不及高兴,就要面临孩子保不住的风险,登时痛彻心扉,捶胸顿足。 “你有孩子了你为什么不说,要是我的小孙孙没了,我跟你没完!” 毕竟是她疼爱了多年的小儿子的种,姚老太还是很重视,一心希望能保住这个孩子。 她恶狠狠瞪着张桂花:“还有你个丧门星,竟敢打我的金宝,踢我的小孙孙,看我怎么收拾你!” “妈,你可不能这么偏心,是赵春绿先动的手,你看看我手上的伤。”张桂花不服,凭什么都怪她一个人。 “闭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老大,看好你媳妇!”姚老太暴怒,声音尖细,好呀,现在没人把她这个老太婆放眼里了,连张桂花都敢顶嘴。 姚明华拉了张桂花一把,让她不要再说了,他知道自己老娘的脾气,要是敢不听她的,只怕明天村里就会到处传他不孝,他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姚明华,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媳妇被欺负,这么多年,我跟着你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还有没有骨气……” 张桂花受了多年委屈,不想在妥协,况且现在家里日子越发难过,她想彻底摆脱这群吸血虫。 岂知,这话戳中了姚明华心中痛处,也让他失了面子。 他怒气值飙升,一巴掌重重打在张桂花脸上:“你在口无遮拦,我打死你!” 张桂花惊愕,脸上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大吼一声:“姚明华,你居然打我,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在家任劳任怨,伺候你二十几年,你居然敢动手。” “叫你住口,你没听见吗,再说就离婚!”姚明华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见张桂花还敢忤逆自己,也恼了。 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除了自己还有谁要她,竟然还敢和自己叫板。 听见离婚两字,张桂花吓得瘫软在地,眼中是说不出的失望。 她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丈夫居然要和自己离婚。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啊! 姚老太看得那叫一个解气,巴不得老大多打几下,贱皮子就是欠收拾,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顶嘴。 大队长又被人叫了过来,他真是烦透了姚老太一家,一天得出几次场。 她们家上午才惹了事,这会儿又出乱子,是不是一天吃太饱撑着了,看来得给他们多安排点活干,大队长心中打定主意。 “树根,板车来了。”刘大叔拉着板车过来,喘着粗气说道。 “快,把人抬上去。”大队长叫了几个强壮的社员,把赵春绿抬上了板车。 姚树根推着板车,叫上了刘大叔,一起往医院赶。 姚老太张了张嘴,气得心脏疼,进了医院又不知道得花多少钱,现在家里本来就没钱。 她狠狠剜了张桂花一眼,都怪这丧门星,她要是不踢那一脚,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 张桂花低着头,一声不吭。 “明华,你们是一家人,以后好好说,别动手,你看闹得像什么样子。”大队长叫住姚明华,心中叹息。 “大队长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注意。”姚明华视线飘忽,不敢看大队长。 大队长拍拍他的肩膀:“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众人来的快,去得也快。 “桂花,愣着干啥,快去烧饭,你是想饿死我吗。”姚老太颐指气使,根本不在意张桂花身上的伤势。 张桂花没开口,一瘸一拐走进灶房。 她抓起灶里的草木灰,洒在伤口上,眼中充满怨恨。 姚老太又找回了说一不二的威严,拉着姚金宝回屋。 姚明华浑身疼痛,身上全是青紫,一进屋就躺在了床上。 留下院子里一片狼藉,也没人管。 张建新得知今天发生的事,本想马上过去姚家看看情况,结果因为脚伤还没好,只得焦急万分躺在床上,祈祷小丽平安无事。 再说姚小丽这边,她被带上车后,一直喊冤,但车里的人都充耳不闻。 直到她喊累了,才恹恹靠在玻璃上。 车很快开入军区,姚小丽被押下车,关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姚小丽非常害怕,黑暗渐渐淹没她。 眼睛看不见,听觉便被无限放大。 她听见房间里时不时发出老鼠的叫声,好像还有蛇的嘶嘶声。 姚小丽抱着身子瑟瑟发抖,恐惧霎时蔓延全身,疯狂喊着放她出去,哭得嗓子都哑了,但那扇门始终紧紧闭着。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姚小丽被折磨的快要疯掉,她的精神即将到达临界点,这时,门才被人从外推开。 第60章 赵家找上门 两名军官走进来,房间的灯瞬时亮起,强烈的光线刺得姚小丽睁不开眼。 等她好不容易适应,慢慢睁开眼睛,却不敢随意张望,生怕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一名军官走到姚小丽跟前,语气凌厉,满是质问:“姚小丽,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抱走宋童童,还企图利用她接近叶文欣同志,你到底有何目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只是见童童穿着富贵,想着让她家人欠我一个人情,好平息我在村里不好的流言而已。 我真的没想要接近谁,也没打算做什么坏事,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姚小丽拼命摇头,犹如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气全部说完,生怕自己说慢了,还要遭受刑罚。 “竟然还不肯说实话,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两名军官对视一眼,转身熄灯走出房间。 “不要走,我都交代,我全都交代,你们别走啊……”姚小丽绝望哭喊,但房门还是缓缓关上了。 她再次被黑暗和惊恐所吞没。 在房间的另一头,士兵轻轻敲响房门。 “进来。”里面传出宋向时的声音。 “报告长官,这是您要的资料。”士兵敬了个军礼,把东西递了过去。 宋向时接过资料,开口:“你先出去吧。” “是,长官。”士兵转身往外走去,顺手关上房门。 宋向时翻开资料,迅速浏览。 过了大概20分钟,他放下资料。 姚小丽又被反复提审了数次,脑子变得浑浑噩噩,只知道机械重复先前的话。 两位军官见问不出什么,向宋向时报告了情况,宋向时听完挥手让人退下。 他双手背立站在窗前,目光眺望远方。 按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姚小丽确实不是间谍,她的关系简单,除了经常与xx部队的黄飞宇传信外,再无特殊之处。 不过,难保黄飞宇不存在问题,看来也得好好调查一番。 正好二叔前两年被调去了那边部队,宋向时走到桌边,拨通一个号码。 至于京城黄飞宇的家族,宋向时根本不怕,黄老爷子退休后,黄家早已没落多年,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 再说祈城是宋家的地盘,黄家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任何可能危害到他妻女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姚小丽并不知晓,由于自己的缘故,害得她的飞宇哥哥也要被暗中调查。 她被关了好几天,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后,被送到农场去劳动二个月。 再说那天, 赵春绿被送到医院时,人已经完全昏迷。 “医生,医生,快救救我的孩子……”姚树根面上焦急,抱着人就往医院冲去。 医生和护士出来,见到来人满身是血,很快推来担架车:“快,送去急救室……” 姚树根望着急救室的门关上,心急火燎地在门外踱来踱去。 刘大叔放好板车过来,扯着姚树根坐下,安慰道:“树根,你也别太担心了。” 姚树根低垂着头,双手抱住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打开,一名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媳妇怎么样?孩子保住了吗?”姚树根一个箭步上前,连声询问。 医生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媳妇没怀孕,哪来的孩子,她只是子宫脱落导致血流不止,我们已经为她做了手术,但恐怕以后是不能再生育了。” 姚树根听闻,整个人仿佛全部裂开,什么叫不能生育?也就是说他今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不! 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今年也才38岁,去年还和赵春绿商量想再要个孩子,结果这下彻底断了他的希望! 赵春绿在病床上悠悠醒来,得知自己永久失去生育能力,又哭又闹,然而一切都已无济于事。 她本以为自己是怀了孕,孩子被张桂花那一脚踢掉了,可不曾想,这一脚却是断了她此后生育的可能。 此刻,她心中恨毒了张桂花,整个人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赵春绿在医院整整住了三天,期间,姚家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探望。 还好她随身带着仅剩的10元钱,这才没和姚树根两个饿死在医院。 但这几天的花销,加上治疗费把她仅剩的钱花了个干净,现在她身上是分文不剩。 出院后,赵春绿没回姚家,直接去了娘家。 当看见黄翠芳时,她的眼泪汹涌而出:“妈,张桂花打得我再也不能生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什么!姚家竟然欺负到我们赵家头上来了,春绿,你等着,我定要为你讨个公道!” 黄翠芬并非真心疼惜女儿,她只是好面子,要是让人知道她家闺女被姚家人如此欺负,那她在妯娌面前哪还有脸面! 于是,她火速赶去地里,喊回自己丈夫赵伟光,把这件事情一说,赵伟光也被气得发抖,扬言要去教训姚家人。 夫妻二人立刻分头行动,赵伟光去找自家三兄弟,而黄翠芳则前往其它大队,找回另外几个女儿女婿。 人都到齐之后,黄翠芳领着众人气势汹汹地直奔姚家而去。 干活的社员看到大队里来了一群陌生面孔,连忙跑去告知大队长。 大队长心中叫苦不迭,他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哟! “姚家的,你给我出来,敢欺负我闺女,今日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让你们家没好日子过!”黄翠芳中气十足,声音传出老远。 “亲家,你们怎么来了,快进屋坐。” 姚老太在屋里听到喊声,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来,脸上堆着勉强的笑容。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院子,赵春绿被两个姐姐搀扶着,坐在凳子上。 黄翠芳面色不虞:“这声亲家我可担待不起,我家闺女都快被你们打死了。” “哎哟,这事确实怪张桂花,你放心,我已经狠狠教训过她了,你要是还不解气,我把张桂花叫过来给春绿赔礼道歉。” 姚老太暗中瞄向赵春绿,一天天真是会找事,自己日后都不能生了,还不夹着尾巴做人,非得到处嚷嚷,难道还想让大队的人看她们家笑话吗? 而且把娘家人都叫了过来,这分明是要逼她这个老婆子哟。 “道歉?道歉能弥补我女儿受到的伤害吗?”黄翠芳心中暗自呸了一声。 这姚老太果然是个老滑头,把责任全部推到张桂花身上,可这件事,姚家其它人就没有一点错吗? 第61章 让原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亲家,那你说该怎么办?”姚老太见他们人多势众,说话很是客气。 “看在我们两家以往关系的份上,你们家就拿出100块钱,两只鸡,20斤细粮给我家春绿补补身子吧。” 黄翠芳狮子大开口,她们这么多人前来,可不能白跑一趟。 再说回去还得犒劳犒劳大家,自己总不能亏本。 “亲家,你这是要我老命啊,前段时间我们家才遭了贼,如今一贫如洗,你就算把我卖了,我也拿不出来这些东西。” 姚老太哭丧着脸,用衣袖擦着眼泪,试图博取黄翠芳的同情。 姚老太在心里不停咒骂赵春绿,瞧瞧,瞧瞧,他儿子都是娶的什么搅家精,非要闹得家宅不宁。 “难道我闺女这罪就白受了?你今天要是不赔钱,信不信我砸了你家!”黄翠芳哪能不知道姚老太打的什么算盘,她态度强硬,丝毫不肯退让。 她身后站着的人全都目不斜视,凶相毕露盯着姚老太,发出无声的警告。 姚老太有些害怕的退后两步,眼睛瞅向赵春绿。 此时,赵春绿内心很慌,她虽然希望她妈来帮自己出气,可她原本所想,也只是让她妈带人打一顿张桂花就行。 现在她妈要这么多东西,姚家又拿不出来,到时候真闹起来,她该怎么办? 届时她妈拍拍屁股走人,可她往后该怎么在姚家生活下去? “赵家的,有话好好说,大家心平气和坐下来聊一聊。”这时,大队长终于带着姚明华,姚树根和张桂花走来。 后面还跟着大队里的一群社员,刚刚黄翠芬的话,大家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桂花因自知理亏,缩在其它人后面,不敢抬头。 姚老太和赵春绿同时长嘘口气,幸好,大队长带人赶来了。 黄翠芳往日来过姚家几次,自然也认识大队长:“大队长,不是我们不肯心平气和谈,是姚家太欺负人了,我闺女都要被他们一家害死了!” “妈,都是我不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对春绿,绝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可你要的东西,我们家确实拿不出来。”姚树根连连认错,又走过去握住赵春绿的手,很是温柔。 他以前经常在公社混,哄人还是有一套的。 赵春绿立马感动得热泪盈眶,求救的眼神望着她妈。 黄翠芳瞧着眼前的三女婿,模样长得倒是周正,就是一天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 但有钱的时候 ,对她们家还算大方。 “那必须让张桂花过来给我女儿道歉,然后再赔80元钱,一分也不能少。” 张桂花躲在人群中瑟瑟发抖,被丈夫一把扯了出来。 “春绿,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请你原谅我。”她心中非常憋屈,可也不得不开口。 赵春绿把头偏到一边,心里的气还未消退,这轻飘飘的几句话根本无法平息她满腔的仇恨。 姚树根轻轻握了下她的手,她才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妈,你看大嫂也道歉了,钱我们家确实没有,以后再给你行不行?”姚树根企图讨价还价。 黄翠芳却不肯让步,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最后谈妥赔偿50元钱和20斤细粮。 两兄弟只好找大队长和社员们借钱,东拼西凑才凑够50元,又拿出家里20斤细粮。 两人还给众人写了借条,言明要是还不上,就用工分抵账。 黄翠芳拿到东西,这才带着一群人离去。 姚家欠的债越滚越多,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姚老太的心好像被人拿刀扎一样,一抽一抽地疼。 她又大骂了张桂花一通,犹不解气,抄起墙边的扫把,劈头盖脸朝张桂花打去:“你个败家婆娘,我让你踹人,让你败家……” 张桂花被打得满院乱蹿。 姚老太损失了一大笔,托人给自己女儿姚梅花带话,让她快速回家一趟。 姚梅花收到口信,忙提上家里的腊肉,又装了一袋细粮赶回娘家。 一进门就看到姚老太神情疲惫,颓废的坐在木凳上,她急忙上前,喊了一声:“妈,出什么事了?” 姚老太见她回来,捶胸顿足一顿哭嚎:“你个不孝女,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在回来,我在家遭了大罪,你却在外面吃香喝辣,不管我老太婆……” “妈,你别这么说,我怎么会不管你,出了什么事你和我说,我来想办法。”姚梅花眼泪跟着掉个不停,她瞧见姚老太这样,心疼得无以复加。 姚老太抓住她的手,把最近发生的事夸大其词说了一遍,重点讲述了,老二一家如何虐待她,如何不孝顺。 姚老太是真有些后悔了,不该和二房断亲。 姚梅花对二哥的所作所为很是生气:“妈,二哥太过分了,我去找他给你赔罪!” 姚佑希这边正欢天喜地,家里的房子终于完工,她将大工的工钱结算完毕。 一共10个大工,一天每人8毛钱,干了25天,一人发了20元。 领了钱,大家都喜气洋洋,说了许多吉祥话,姚佑溪让他们明天过来吃饭,大家道了谢,这才散去。 姚家新房一共盖了8间,外面是高高的围墙,上面全部弄了玻璃渣。 打开院门是干净整洁的院子,左手边是间灶房,右手边是间杂物房,旁边还有间厕所,中间是堂屋,东边两间卧房,西边两间卧房,强刷了大白,很是宽敞明亮。 房间里面家具都打好了,床,衣柜,书桌,凳子等等一应俱全。 工人们很用心,细节都做得很好,姚佑溪比较满意。 姚爸和大哥正在房间里做大扫除,姚佑溪打了盆水擦拭家具。 等明天办了乔迁酒,她就打算搬进新房。 石路路没急着回去,也挽起袖子跟着帮忙。 “佑溪姐,你后天能不能陪我去相亲呀。”石路路脸红红的,很是害羞,但她一个人去有点害怕,想问姚佑溪能不能陪自己一起去。 姚佑溪想了想,开口答应:“行,后天我有空,陪你一起去。” 路路太单纯,姚佑溪也怕她被骗,跟过去看看也好,不过她只会在远处观看,不会去打扰他们。 同时她也很好奇,照理说在公社有工作有户口的人,一般都不愿意娶农村户口的姑娘,不知道是那人不在乎这些,还是那人有什么问题。 “佑溪姐,谢谢你。”石路路的心总算落了地,更加卖力的擦着桌子。 就在两人说笑间,姚梅花来到院门口,她打量了下眼前崭新干净的新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妈和大哥在家里受苦,二哥怎么自己享起福来了,连妈都不管。 姚梅花伸长脖子朝屋里张望了下,没看到人,张口喊道:“二哥,二哥。” 屋里人听见声音,都走了出来。 第62章 系统升级 姚梅花从没被人这么骂过,气得胸口都喘不过气,嘴唇哆哆嗦嗦:“姚佑溪,你个死丫头,我可是三姑,你居然如此辱骂我?” “我认可你,你才是我长辈,我不认可你,你就是个p。 你别忘了,从你生下来开始,可是我爸一直抱你,喂你吃饭,你出嫁我爸还给了你30元嫁妆,姚老太却一分没给,快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别认错人,报错恩,你该多孝敬孝敬我爸才是。” “你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姚梅花的认知遭受严重打击,整个脑子嗡嗡乱叫。 “少在我家发疯,别弄脏了我家房间,快滚出去。”姚佑溪把人从凳子上拉起来,推着出了院门,然后彭地一下关上门。 呸,晦气! 姚梅花那豆大的脑容量完全转不过弯来,压根不知自己怎就被撵了出来。 清醒过来的她又去拍姚家大门:“二哥,快开门,我可是你亲妹妹,你们太不像话了。” 她气得头顶冒烟,肺都快炸了。 二哥一家变得简直不可理喻,想从前二哥是那般疼爱她,佑溪也对自己很尊敬,可如今她们却对自己辱骂、驱赶,姚梅花满心埋怨。 越想越不甘,她拍门的动静愈发大了。 姚佑希没料到,自己把话说得如此难听,姚梅花还死皮赖脸不肯走,那脸皮实在堪比铜墙铁壁。 顺手端起擦桌子的水盆,她猛地拉开院门。 见门突然开启,姚梅花心里升起几分欣慰,二哥果然还是在乎自己。 她刚欲开口再说几句,哗的一声,一盆脏水兜头淋下。 姚梅花愣在当场,僵硬地转动了下脖子。 感觉到自己浑身湿透,头发紧紧贴在头皮上,不停往下滴水,模样狼狈至极。 她心中大怒,声音都尖得劈了叉:“姚……” 嘴里刚吐出一个字,余光却瞥见有个东西风驰电掣般朝自己冲来,她还没看清是啥,屁股骤然一阵剧痛。 “啊……”一声凄厉的哀嚎响彻天际,姚梅花的眼泪霎时飙出,她回头一看,但见一只大黄狗正狠狠咬在她屁股上。 大黄微微掀开眼皮,睨了姚梅花一眼,随后松开嘴巴,“呸、呸”地连吐两声,满脸嫌恶。 颠婆,居然趁它不在来它的地盘撒野,看自己不咬死她! 紧接着,大黄呲出獠牙,尖锐如刀刃,仿佛能刹那撕裂一切,令人不寒而栗! 姚梅花不自觉抖了抖身子,心里防线顷刻间溃不成军,乱喊乱叫着跑走了。 结果她回到姚家老宅,又被姚老太大骂一顿,说她没用,不如去死了算了。 大黄骄傲地昂着头,挺着胸,进了院子。 姚佑希都快忍不住笑了,夸了一句:“大黄,好样的!” 她从衣服兜里实际却是从空间里摸出块点心,奖励给大黄。 大黄装模作样摇晃着脑袋,这个家还得靠自己,没它得散! “佑溪姐,大黄好厉害,我也想养一只。”石路路眼睛亮得吓人,她从没见过这么通人性的狗,羡慕的不得了。 大黄支起耳朵,听见夸自己,更高傲地扬起脑袋:哼,我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狗! “这狗确实不错,又乖巧,又聪明。”姚爸也跟着夸了一句。 大黄的嘴角藏不住一点,都快被钓成翘嘴了,还原转了好几圈,展示自己威武的身姿:知道本大爷的厉害了吧,以后都对本大爷好点。 “嗯,大黄真厉害,不过我听说有些狗还会打猎呢,每天兔子呀,野鸡呀啥的,拿回家都不重样,我家大黄这么聪明,不知道能不能学会。” 姚佑希故意唉声叹气,给大黄上高度。 她想天天吃肉,但有时候没时间上山打猎。 不过,大黄这个免费劳力,倒是可以培养培养。 毕竟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 大黄耳朵动了动,哈,不就是打猎吗?瞧不起谁呢,给爷等着! 它咻地一下窜出去,一会儿跑没影了。 姚志锋惊奇:”溪溪,大黄是不是真能听懂人话呀?” 姚佑希不置可否:“谁知道,也许贪玩去了。” “佑溪,往后姚家那边的亲戚都别认了,包括你三姑。”姚爸叹口气,他算是看清了,那边的人脑子都不正常,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 他可不想闺女被传染上,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得好好养着。 “爸,我知道啦。”姚佑希微笑,她爸终于想清楚了。 “对,以后我们不和她们来往,她们要是敢来闹事,我就把她们打出去。” 姚志锋握了下拳头,眼中满是坚定。 “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赶紧干完活,明天好搬进来。” “好。”两人同时答道。 晚上,大黄回来蔫答答的,它在山上吭哧吭哧跑了一天,一只猎物也没猎到,那些兔子跑得贼快,一溜烟就钻进了洞里。 姚佑溪同情的看了大黄一眼,仿佛在说,大黄,算了,我就知道。 大黄被这眼神激起了血性,汪汪两声,决定明天再战! 居然敢小瞧它,它非得猎只兔子回来给姚佑溪看看! 鞭策完大黄进到空间,赤灵果树又长出八个水灵灵的果子,姚佑溪爬到树上摘下一个吃掉,看见光屏那边在不停闪烁,纳闷地走过去。 三级养殖系统开启,是否选择升级? 姚佑溪点击了是。 花费2000元,升级成功,养殖系统启动。 2000?上次寻宝功能才500,这次养殖系统居然要2000? 这狗系统莫不是坑自己? 姚佑溪正左思右想,突地,眼前一花,空间里凭空出现几大块圈好的养殖场地。 一块地里面是十只母鸡,五只公鸡。 另一块地里面是三头大肥猪。 最后一块地里面是十只美利奴羊。 这些动物个个身强体壮,一看就是打工的料! 光屏上面针对养殖场地不同,还细致地划分了功能。 几个养殖场地都有的功能是一键喂食、一键清扫和一键宰杀。 养鸡的场地多了个一键收取的功能。 养羊的则有一键剪毛,一键清洗,一键梳理和纺织的功能。 姚佑溪先试了下养鸡场的一键收取,顿时,十个鸡蛋出现在她眼前。 这些鸡蛋个个油光水滑,个头很大。 她拿起新鲜出炉、还热乎乎地鸡蛋,脑中灵光乍现,心念一动,加速了空间里面的时间流逝。 接着,姚佑溪对着光屏,快速点击一键收取,一键收取,点了十一下后就点不动了。 想来应该是一天的收取次数被限制在十二次之内。 姚佑溪看着脚边出现的十二堆鸡蛋,一堆十个,一共一百二十个。 鸡蛋供销社卖五分钱一个,但个头小得多。 黑市里面卖得贵些,能卖6分一个,空间的鸡蛋全部卖完能挣7元2角元钱,一个月就是二百一十六元。 第63章 开启赚钱之路 姚佑溪又发现旁边还有个寄存功能,她轻轻一点,鸡蛋瞬间全部消失,被寄存到农场的仓库之中。 这可真是方便至极,姚佑溪高兴不已。 她又看了看那三头大肥猪,已然可以宰杀卖肉,至于那些羊,可以一键剪毛,纺织好后,再找人织羊毛衫售卖。 她小姨的手艺就非常不错,织的毛衣既漂亮又舒适。 并且在这个年代的羊毛衫价格高昂,极为上档次,还需要在友谊商店凭证明才能购买。 不过,姚佑溪若要出售羊绒衫,恐怕只能前往省城黑市。 她先到养猪的场地,按下一键宰杀,再寄存在仓库里。 一头大肥猪就此消失,肉按部位已全部分好,猪头、排骨、猪脚、五花肉、大肠、猪血等等,想要哪个部位可以直接进行选择。 然后,姚佑溪来到养羊的场地,按一键剪毛,点击2次后就无法继续操作了。 羊一年只能剪两次毛,她每天也只能剪两次毛,不像空间里的鸡,天天都能下蛋,所以剪毛次数少了许多。 姚佑溪剪完羊毛后,点击一键寄存,一只羊大概能产出六斤羊毛,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高产了,当然,这也源于她空间里动物的品质比其他地方的好。 一只羊现在一天剪两次毛,十只就是一百二十斤。 而一斤羊毛梳理完大概能出二两羊绒,一百二十斤梳理完也就二十四斤。 二十四斤大概能织5件成人羊绒衫,产量也并不高。 不过长久算下来,2000块还是花得很值。 第二天一大早,姚佑溪和姚爸坐上牛车去公社买菜。 因为要买的东西太多,两人各自分开去采购,商量好等会买完在坐牛车回去。 姚佑溪准备先试试水,手上提着菜篮子,上面盖了块棉布,去到没人的地方,手伸进篮子底部一挥,霎时,从空间拿出40个鸡蛋和十来个新鲜核桃转移到菜篮子里。 这是她第一次去山上摘的核桃,上面的青皮还没去掉,这种核桃没处理,也不值几个钱,可以拿来当添头。 她又乔装打扮一番,黑乎乎的脸蛋,头上包着个头巾,粗长的眉毛,看起来比先前老了十几岁,然后才来到黑市。 黑市前世她也来过,所以知道地方。 姚佑溪穿过一条胡同口,又拐过一处暗门,来到另外一条隐秘的巷子口。 巷子口守着个中年男人,时不时朝外张望。 姚佑溪走过去,递过去一支烟和一毛钱,声音变得低沉粗重:“大哥,我过来换点东西。” 说着,掀起篮子上的棉布,露出里面40个鸡蛋和核桃。 中年男人接过东西,喜笑颜开,这大妹子可真上道。 “在里面,快进去吧,注意看好手上的东西。”中年男人隐晦地提醒了一句。 “谢谢大哥。”姚佑溪提着篮子往里走。 里面人不是特别多,隔一两米一个摊位。 主要是些红薯,土豆,蔬菜啥的,细粮、肉、蛋、油这些基本没有。 姚佑溪找了个地方把篮子放下,掀开上面的棉布。 一位大娘看到姚佑溪篮子里的鸡蛋,眼神刹时亮了。 她今天没抢到肉,家里鸡蛋也吃完了,要是能买到鸡蛋回去,和辣椒炒了,端上桌也能当个荤菜。 而且这鸡蛋个头很大,卖相也极好:“大妹子,你这鸡蛋怎么卖的?” “6分五一个。”姚佑溪多叫了五厘钱,她的鸡蛋本就比其它的大,而且要给顾客留下点还价的空间,这才会让人有砍价的成就感。 “便宜点,你这价格有些高了。”果然,大娘习惯性讲价。 “大娘,你看看我这鸡蛋的质量,那是别的鸡蛋能比的吗? 我可是天天去地里挖蚯蚓,下田摸螺蛳喂鸡,鸡蛋才长这么大个呢。 这鸡蛋营养价值可老高了,孩子吃了会读书,老人吃了强身健体,年轻人吃了干活得劲,要不说你眼光好呢。” 姚佑溪夸夸其谈,把这蛋夸得天花乱坠。 大娘听后疯狂心动,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你便宜点,我多买一些。” “行,大娘咱俩有缘,给你算6分一个,你买五个我再送你一个现摘的新鲜核桃,你看你要多少个,我给你装上。” 姚佑溪嘴皮子利索,对待顾客百分百热情。 “大妹子,你可真会做生意。”大娘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包好的手绢,打开数了6毛钱递过去:那先给我装10个。” 这鸡蛋不但个头大,而且还搭添头,大娘感觉今日占了大便宜,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姚佑溪接过钱,麻利地把鸡蛋装进大娘布袋,又装了两个核桃进去:“大娘,东西拿好,下次再来啊。” “好,大妹子,我下次来还找你。”大娘乐呵呵提着布袋出了巷子。 姚佑溪又等了十几分钟,鸡蛋很快全部卖空,挣了2块四毛钱,看来市场对鸡蛋的需求量还是很大。 她找到刚刚守门的中年男人,又递过去一根烟:“大哥,给你打听个事,你们这儿的负责人是谁?我有笔买卖想和他谈谈。” 中年男人见她上道,直接带她进到巷子口旁边的一处房门里面。 “这位是王三哥,你有事就和他说。”中年男人介绍道。 王三哥看上去35岁左右,长相粗犷,一脸横肉,看面相就是不好惹的主。 “有什么事?”他的手指上夹着根烟,声音冷硬。 “我手里有批货,不知道王三哥感不感兴趣?”姚佑溪也直接开门见山,没有绕弯子。 “什么货,说来听听?”王三哥见对方一个土里土气的农村妇人,没把她的话放心上。 “我家里有200个鸡蛋和半扇猪肉需要出手。”姚佑溪面上没什么表情,抛出了个诱饵,反正600个鸡蛋几天就能凑齐。 “你真有猪肉?哪来的?”王三哥诧异,也有些不相信,猪肉可是紧俏物资,平常根本弄不到。 “我自有我的渠道,三哥就莫多问了。”姚佑溪变着嗓音,脸上表情冷漠。 黑市规矩,来货不问出处。 第64章 麻烦上门 “好,只要你把东西拿来,我全都收了,鸡蛋三分五一个,猪肉六毛五毛一斤。”王三哥不再多问,语气缓和下来。 “鸡蛋四分一个,猪肉七毛一斤,我这东西可不愁销路。”姚佑溪开口还价。 到黑市买猪肉不要票,零卖能卖到一块一左右,王三哥批发过去一斤最少能赚四毛。 两人争讨一番,最后还是按照姚佑溪的价格定下。 “三天后,城东小树林早上七点。”姚佑溪说了交易地点,自从那边上次发生了杀人案,很少再有人过去。 “行,到时候把货带齐,我亲自过去取。”王三哥一口答应。 不过要是这妇人敢耍他,他可不会手软! 两人谈妥,姚佑溪离开了黑市。 她速度很快,转了好几条街,确定没人跟踪,才拐进厕所,进空间里面卸下伪装,又从仓库里取出2斤五花肉,20个鸡蛋,然后走去集合点汇合。 不久,姚爸背着背篓过来,老张头也驾着牛车赶来,父女俩给了两毛钱,坐了上去。 等了一会儿,又陆续上来几个社员,老张头看人差不多到齐,这才赶着牛车往回走。 姚志锋在家里忙活,邻居们送来许多自己种的蔬菜和瓜果,还搬来了桌子、板凳与碗筷等,然后手脚麻利地帮忙烧火做饭。 姚爸昨天就叫人通知了岳母一家,父女俩进屋放下东西,岳母一家也正好走到门口。 “姐姐,姐姐……”今安和今琳巴巴跑进来,抱住姚佑溪大腿,甜甜地叫。 “乖……”姚佑溪一人抓了把大白兔奶糖,让他们自己吃。 两小只得了糖,欢欢喜喜到处跑去玩了。 “溪溪。”姥姥和姥爷提着两包东西进门,姨夫提了只野兔,小姨手上也提了一大包。 姚爸和姚佑溪忙迎上去,从俩老手中接过东西:“爸,妈,你们过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我是带给溪溪吃的,溪溪就爱吃我做的零嘴。”徐姥姥亲切地拉着姚佑溪的手,眼中满是慈爱。 “姥姥,姥爷,小姨,小姨夫,进屋坐。”姚佑溪挨个打招呼,亲昵地挽着姥姥胳膊,进屋坐下。 姚爸和妹妹,妹夫打了招呼,又去给几人倒了杯红糖水。 “你这孩子,建房子,分家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们。”徐姥姥佯装生气,轻拍了下姚佑溪。 “姥姥,你放心,我长大了,能保护好自己,我现在壮得能打死一头牛!” “再说还有爸爸和哥哥在呢,我可没吃亏。” 她知道两老会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他们。 “好,咱们溪溪可真能干。”徐姥姥眼见外孙女日子越过越好,摆脱了姚家那群吸血虫,脸上满是欣慰。 “那是。”姚佑溪扬了扬下巴,有点小骄傲。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徐云真打趣的接了一句。 大家纷纷大笑出声。 姚佑溪带着几人去参观房间,指着一间屋道:“姥姥,姥爷,小姨,姨夫,这间房我给你们留着,你们随时想来住都可以。” “好,好,哎哟,我也算是享上外孙女的福咯。”徐姥姥弯起的嘴角就没停过,真心为姚佑溪感到开心。 徐老爷面上不显,内心的喜悦都快飞到天上去了,他们葵花大队里的老头,谁能有他这福气! 今日,姚家热闹非凡,众人热热闹闹吃完饭,除了几位留下来帮忙的外,其他人陆陆续续都散了。 这时,门外传来喊声:“舅舅,表妹,你们在哪?” 听见动静,姚爸和姚佑溪出来,看见姚梅花的大女儿柳秋叶提着个包袱过来。 她满脸堆笑,走进屋,上上下下打量起新房子:“舅舅,表妹你们在这呢,我说怎么没在院子里看见你们,害我好找。” “秋叶,你这是做什么?”姚爸诧异问道。 “舅舅,我听说你们建了新房子,今日摆乔迁酒,我这不过来住几天,给你们添添人气。” 柳秋叶自顾自说着,还想提着包袱进堂屋里去。 她妈回来说舅舅家建了新房子,又宽敞又明亮,她听后非常羡慕。 再看看自家破小的房屋,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这才提着包袱过来。 她是舅舅的亲外甥女,舅舅总不能将自己赶走,而且这些年舅舅对她态度一直不错。 姚佑溪伸手拦住她,面无表情:“你自己没家吗,谁同意你住进来的?” 她这个表姐自私自利,上一世连自己亲妈都不认,最后跟着人私奔跑了。 两人从小接触的少,也没什么感情,而且柳秋叶只在她们家有利可图时,才会有好脸色。 徐姥姥一家都皱着眉,表情不喜,但这毕竟是女婿的亲外甥女,她们也不好对一个小辈出口训斥。 “表妹,你什么意思,我们可是亲人,你拦着我做什么,快让我进去。”柳秋叶有些不高兴,这个表妹怎么回事,居然挡在门口不让她进。 “你妈没告诉你,我们与姚家那边已经断了亲,从今往后,再无你们这门亲戚,请你日后不要再来!” 姚佑溪说得非常直白,这些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表妹,你们居然如此冷血无情,我可是你亲表姐,你连自家亲戚也不认了?”柳秋叶望着眼前崭新的房子,眼中透着不甘。 她不想再回自己那个冰冷的家,她想要住新房子,想要过好日子。 “对呀,不认了,你赶快出去,以后也不要再过来乱攀关系。”姚佑溪态度坚决,把人往外赶。 柳秋叶脸上的表情犹如被雷劈中一般,双眼瞪得贼大。 表妹怎么可以这样? 此刻,院门外又传来闹哄哄地声音:“哇,你们竟敢欺负我,我让我爸打死你们!” 一家人迈着大步跨出门,姚佑溪跑在最前面。 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一个约十一岁左右,个头高大的男孩,正举着拳头朝谢今安挥去。 谢今安也毫不示弱,捏着拳头回击。 谢今琳站在一边,时不时偷袭那男孩一脚。 一家人瞧见这一幕,全都变了脸色,飞速冲过去。 男孩的妈妈赖雪萍离几个孩子更近,她疯了似的冲过去,狠狠一巴掌扇在谢今安脸上,气愤咆哮:“哪里来的野种,竟敢欺负我的乖宝!” 实在是太可恶了,她愤恨得痛心切齿! 她不过刚刚一时没留神,这两个小野种竟然就欺负她的乖宝,她一定要让这两个野种好看! 第65章 这两个野种,居然敢欺负她的乖宝 赖雪萍眼神凶恶地瞪着两人,仿佛要把他们生吞活剥般。 她乃是钢铁厂副厂长的媳妇,向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而且她今年已满35,只得了这么一个金疙瘩,平常宝贝得不得了,全家都当珍宝一般宠着,这两个不知死活的野种岂敢如此冒犯! 事情发生得极为突然,姚佑溪等人还未来得及赶到,只急切地大喊了两声“住手”。 可终究未能阻止这一切发生,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谢今安挨了一巴掌! 赖雪萍似乎犹不解气,又扬起一巴掌向下扇去。 姚佑溪拼命冲到跟前,如闪电般出手捏住赖雪萍手腕。 接着抬起另一只手,狠狠扇了两巴掌回去! “啊,贱人,你打我?”赖雪萍失声惊叫,一手捂住脸庞,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 她保养得宜的脸蛋上,一边出现了一个巴掌印,又肿又痛。 平日她最为重视的就是自己这张脸,也是靠着这张脸蛋,才嫁给了钢铁厂副厂长。 如今外面的小妖精众多,她本就危机感十足。 现在这贱人居然敢打自己的脸,肯定是想毁了她,好自己上位! 赖雪萍瞧着姚佑溪美丽的脸庞,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她自行脑补了一场阴谋诡计,生怕她男人被人抢走! “今安,发生了什么事,你脸是不是很疼,伤得重不重?……”小姨徐云真扑到谢今安身旁,声音中充满焦急与惊慌,急忙查看儿子的伤势。 姚爸的手死死捏着,心中怒气直往上冒。 小姨父谢川山脸上表情阴云密布,眼神冷得像是千年寒冰。 “爸爸。”谢今琳跑过来,一把抱住谢川山,她刚刚被吓到了,这时才反应过来。 谢川山蹲下身抱住女儿,尽力安抚着她。 谢今安疼得小脸皱成一团,却竭力忍着没有喊疼,还对着母亲扯出个笑容:“妈妈,我没事, 是他过来想抢我和妹妹的大白兔奶糖,我们不给,他就动手打我们。” 谢今安小手指着那高大的男孩,有些生气。 徐云真眼泪唰地掉下来,双手微微颤抖,怒吼道: “你一个大人,却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还有没有王法了!” 徐姥姥和徐老爷也被气得够呛,瞧着今安强装懂事的样子,心中一揪一揪地疼。 姚佑溪安抚了下三人的情绪,转头对着赖雪萍一顿输出。 “我不光打你,我还能踹你,你儿子抢东西动手打人,你却眼瞎是非不分, 助纣为虐。 要惯你儿子自己回家惯去,你惯得他在你头上拉屎拉尿都没人有意见,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手打别人家孩子! 还有,你嘴那么臭平常是不刷牙吗,开口闭口野种,我看你儿子才像野种,平时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赖雪萍听到野种两个字,身体一僵。 她本就是小三上位,丈夫陈德良已经53岁,上面还有个23岁的儿子陈兴强, 当初她怀孕后逼宫,生生气死了陈德良的原配妻子关佩越。 当时关佩越病得极重,一个人住在医院,本就命不久矣。 可她肚子里怀上了陈德良的孩子,等不了太久,谁知道那病秧子什么时候才病死。 她独自找到关佩越住的病房,直接将事情挑明,还恶毒的诅咒关佩越,这才使得关佩越气血攻心,一命呜呼。 只是这件事,陈德良和陈兴强都不知晓。 事后没多久,她就和陈德良结了婚,过了七个月,她生下了儿子陈兴熊,对外却谎称是早产,这才将此事隐瞒过去。 她一直害怕儿子是婚前怀上的丑事被人发现,这件事要是被曝光,她儿子不光要受人非议,她和陈德良一个流氓罪肯定也跑不了,到时候她现在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而姚佑溪的这些话,精准地踩在了她的雷区上,她顿时像只炸了毛的猫,竖起全身防御。 “你胡说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是野种,而且我家儿子要什么东西没有,怎么可能抢两个野……抢他们两人的大白兔奶糖,这分明是污蔑,两人小小年级不知道学好,尽会撒谎骗人!” 赖雪萍本来“野种”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但瞧见姚佑溪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但她心中仍旧忿忿不平,她丈夫可是副厂长,平时走哪不是被人追着捧着,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一群泥腿子,下三滥的玩意 ,等她回去,定要立刻找人来替她出这口恶气! 姚佑溪自然不会听她狡辩,她肯定是相信自己表弟的话,而且看对方这蛮横的态度,两母子如出一辙地不讲道理。 “你家孩子抢人东西,抢不到就要动手,这和土匪强盗有何区别,我看你要是再不好好教,到时候有的是人替你教!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我家乖宝从小就乖,你们要是不惹他,他怎么会动手,而且你们家孩子刚才也还手了,两个人打我家乖宝一个,我家乖宝还吃亏了,今日我定要讨个公道!” 赖雪萍蹲下身抱住儿子,坚决不承认自己乖宝有错,都是这些泥腿子想讹钱,陷害她的乖宝。 还有刚刚自己被扇的那两巴掌,她也要讨回来。 陈兴熊被她妈妈抱在怀里,拳头却使劲胡乱的挥舞,还想要冲过来打人:“妈妈,他们不给我大白兔奶糖,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他脸上表情暴戾,整个人异常狂躁,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瞪向这边。 赖雪萍见儿子情绪激动,温声哄着他:“乖宝乖哦,我们回去就找爸爸收拾他们。” “你打了人还如此猖狂,我们才要为自己儿子讨回公道,我看这件事还是报公安处理。” 谢川山抱着女儿,听见女人嚣张的话语,气得想揍人,对方要是个男人,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还没走的社员见这边闹起来了,都围了过来,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自己孩子打了人不道歉,还倒打一耙!”何婶子第一个冲出来,指着赖雪萍鼻子骂。 “是呀,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说出的话却那么不中听。”石路路开口。 “你是哪个大队的,到我们这欺负人来了。”姚志锋也跟着过来。 “对,报公安,把这仗势欺人的抓起来。” 众人都帮着姚佑溪说话。 一时间,赖雪萍被众人围住,显得孤立无援。 第66章 她的孩子才是见不得人的野种 她心中慌乱,频频抬头张望,盼望自己的人快点过来。 今日她是跟着表弟来的红山大队,他表弟洪海本就是红山大队的人,也在钢铁厂上班,和她关系比较近,替她办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比如头天和陈德良说过一句话的女同志,或者陈德良多看了一眼的女同志,第二天就会莫名其妙被人划花脸。 受害者报案后,公安一直在抓捕凶手,但却没发现任何规律和动机。 谁能想到,在工作中再正常不过的一两句话,却会给女同志带来灭顶之灾。 最近这两年,陈德良那方面有点力不从心,赖雪萍整天疑神疑鬼,猜疑陈德良在外面偷吃,她拜托洪海时刻监视陈德良的一举一动,却没任何发现。 所以,她怀疑陈德良那方面真的出了问题,让洪海四处去打听偏方。 洪海到处打听,了解到就在红山大队里有一名老中医,手里有一偏方,能治愈阳痿,听说功效奇好,就是价格高昂,而且此人脾气甚是古怪,只卖给有缘人。 不合他眼缘的,便是杀了他,他也绝不售卖。 洪海去买过两次药,皆无功而返,可这一情形,反倒使赖雪萍更加坚信那药的神奇功效。 无奈之下,她只好自己亲自前来,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药求回去。 洪海便先过去请示老先生,她在这边等待消息,没想到就遇见了这群粗鄙的泥腿子! 洪海他娘白思燕和赖雪萍她娘是亲姐妹,两人嫁在不同的大队。 赖雪萍她娘一共生了五个孩子,四个男娃,就她一个女娃。 可她家却极度重男轻女,小时候爹妈对她动辄打骂,哥哥弟弟也常常欺负她。 白思燕看不下去,多次劝解也没用,就经常接赖雪萍来家里住。 白思燕拿赖雪萍当亲生的疼,她的儿女对赖雪萍也非常好。 所以赖雪萍和洪海的感情,比她和自家兄弟的还要亲。 “你们在干什么?”洪海老远就瞧见自己表姐被一群人围住,他带着家里人一窝蜂跑过来,气势汹汹拦在前面。 洪家在红山大队属于大姓,族人颇多,光洪海这一支就来了十几个。 “洪海,这群野蛮人欺负你外甥,还有那个女的,竟打我的脸,你快替我教训她们!” 赖雪萍见洪海终于来了,心中一松,甚是嚣张地开口。 洪海皮笑肉不笑地扫过眼前的人,最后视线定格在姚佑溪脸上,眼眸阴沉。 他身后的几个堂兄弟全都撸起了袖子,随时预备动手。 “雪萍姐,这些人竟敢打了你,我看她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显然,洪家人并非第一次做这种事,他们打了人后,最多赔点钱,在大不了被公安抓去关上一阵,出来后依旧肆意妄为。 所以大队里许多人家都不敢得罪洪家,因为他们家是大队里有名的毒瘤。 “姚佑溪,你好好给我表姐道个歉,让她打几巴掌出出气,在让那两小兔崽子过来,磕头认错,看在同个大队的份上,这件事就算了了,要不我们可绝不会善罢甘休。” 众人气得义愤填膺,这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 “我看你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你们今天要是不赔礼道歉,休想善了!” 姚佑溪瞧见洪海,又听到两人之间的称呼,瞬间便想到眼前的女人就是洪海的表姐赖雪萍。 洪海上辈子作恶多端,最后被公安抓捕归案,一力承担了所有罪行,并未供出赖雪萍。 因为赖雪萍的儿子并非赖雪萍亲生,而是洪海之子。 当时赖雪萍在家突感肚子疼,快要生了,匆忙前往医院待产。 而她老公陈德良还在厂里赶一批货,实在走不开,并未到医院陪她。 赖雪萍此前对外宣传孩子才7个月,以至于娘家和洪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即将临盆。 说来也巧,那日洪海媳妇在家羊水破了,全家赶忙把她送到了医院。 两人进了同一家医院待产,恰好住进了同一个病房。 白思燕瞧见赖雪萍很惊讶,询问了情况,又是埋怨她不通知家人,又是心疼她。 两位孕妇在病房等了5个多小时,才开了十指,推进了产房。 紧接着,洪海媳妇在产房生了3个小时,才生下一个男孩,洪家人都很高兴。 生产完后,她极其疲惫,还未来得及看上孩子一眼,便沉沉睡去。 赖雪萍这边生产就没如此顺利了,她生产时遭遇大出血,医生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把她抢救回来,保住了她们母子,而她因为出血过多人已经昏迷。 赖雪萍因为这件事子宫受损严重,怕是以后都不能再生育。 白思燕听后大受打击,眼睛都哭肿了,直叹雪萍这孩子命苦。 晚上,洪海和白思燕留下来陪床,其他人都先回家去了。 白思燕白天哭过一场,心力交瘁,靠在床边睡得迷迷糊糊。 突然儿子把她推醒,说赖雪萍的孩子断气了。 她后背惊出一声冷汗,吓得瞌睡全无,忙抱着孩子出去喊值班医生抢救。 医生连忙做了一系列急救,可却无济于事,最后诊断孩子是因为不明原因猝死。 白思燕当时感觉天都塌了,雪萍这孩子打小就可怜,这让她怎么和她交代! 她请求医生让孩子妈妈再看孩子最后一眼,抱着孩子失魂落魄回到病房。 忽然,她瞧见小床上熟睡的小孙子,电光火石间,她心中做出了个惊人的决定。 她把洪海拉出门外,关上病房门,小声说了自己的想法。 洪海听后勃然大怒,虽然他也非常同情表姐,但也不愿将两个孩子调换,那可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白思燕苦苦哀求:“小海,雪萍从小在我们家长大,你们两关系如亲姐弟一般。 况且她日后都不能再生,我怕她知道了想不开做傻事,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你就当可怜可怜你表姐吧,妈求求你,孩子你和你媳妇以后还能再生,但这是你表姐唯一的活路了。” 说着,就要给洪海跪下。 “妈,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洪海表情痛苦,赶忙扶起他妈。 “你放心,不会被人发现的,你看这两个小家伙眉眼长得多像,我也没对医生说死的是谁家的孩子。 而且你媳妇和雪萍连孩子面都没见过,只要我们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洪海内心痛苦挣扎许久,最终闭上眼默认。 第67章 我要去钢铁厂宣扬的人尽皆知 第二日两人醒来,洪海媳妇就得知了自己孩子去世的消息,她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撕心裂肺哭得昏死过去。 洪海有些不忍,心中动摇,却被白思燕制止了。 此后,这件事就此尘埃落定。 洪海媳妇渐渐在洪海和婆婆的关心下走出阴霾,2年后,又生下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所以洪海这么多年帮赖雪萍为非作歹,也是为了保住赖雪萍的地位,让自己儿子有个好前程。 只是洪海被抓后,赖雪萍也没落得好下场。 有一次,陈德良发现小儿子居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他怒火冲天,逼问奸夫是谁,赖雪萍抵死不认,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换孩子的事。 最后陈德良失手,把赖雪萍和她儿子活活打死。 她死后公安介入调查,这才查出洪海和赖雪萍牵连众多案件,他们家族许多人也参与其中,最终一个都没跑掉。 至于这些姚佑溪是如何得知,当时洪海妻子去探监,把这件事告诉了洪海,洪海狂怒失态,将全部真相激动地吼了出来。 洪海媳妇整个人崩溃,发了疯的要杀了他,被公安拉住。 她恨极了这一家子虚伪的人,回到红山大队质问白思燕。 后来闹得整个大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此时的洪海还没落到那个境地。 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威胁:“我劝你最好不要不识抬举,免得自讨苦吃。” “你想怎么样,我们姚家,也绝不是能够任由他人随意欺凌之地!”姚志锋一把拉过妹妹,迎面对上洪海。 姚爸和谢川山也站出来,试图挡住姚佑溪。 两拨人马无声对峙,此时气氛一触即发。 洪海眼睛扫过围观的人群:“各位叔伯婶子,大家都生活在同一大队,我也不想闹得太难堪。 今儿我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敢帮姚佑溪对付我们,那就是和我洪家过不去,事后可得做好我洪家反扑的准备。 到那时,可别怪我洪海不讲情面。 我会一家一家挨个清算,各位可不要为了别人家的事,毁掉自己一家幸福。” 洪海开始攻心之计,赤裸裸威胁。 这些人只不过是一盘散沙,断不会为了姚家去拼命,他也不怕暴露自己的意图,因为他有的是手段。 而且只要自己做得干净,不留下任何把柄,公安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果然,这番话一出,有的人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虽然念着姚家的好,但也不能拿性命去拼呀,自己还有家人,谁知道洪海这疯子会做出什么事。 何婶子和石路路还想说什么,被姚佑溪拉住。 洪海这人确实够疯,她不能让别人为她冒险。 “各位叔伯婶子,今天感谢你们仗义相助,接下来我们还有事需要处理,大家就先请回吧。” 姚佑溪让众人都先回去,也有不愿意走的,认为洪家欺人太甚,绝不能被恶势力吓退。 姚佑溪又说了几句,把人都劝走了。 洪海见人都散了,脸上露出居心叵测地笑容。 “你别以为我们会怕你,明明是你家孩子犯错,我们断不会低头!”姚志锋捏紧拳头,怒气横生。 “没错,你们休想用权势压人!”姚爸也毫不退让。 红山大队的人全都知晓洪海是钢铁厂的主任,且副厂长是他表姐夫,后台很硬。 但姚家和徐家却无一人退缩。 姚佑溪踏前一步,正准备开口,突地插进来一道声音。 “洪主任,你们这是?”杜胜刚拥着雷正舟徐徐走来。 杜胜刚方才见雷哥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女同志瞧,立即明白过来,雷哥恐怕是看上这位姑娘了。 但刚才洪海的话他也听见了,双方似乎有矛盾,气氛紧张,他这才站出来打圆场。 “原来是雷哥和胜刚,你们何时来的红山大队,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亲自去接你们。”洪海立时换了副面孔,脸色温和不少。 尽管雷正舟比他小,才22岁,但他爸可是公社领导,他一个厂里的主任还得罪不起。 所以他见了雷正舟,也得称一声哥。 “洪主任不必客气,我们只是路过。”杜胜刚递了个眼神过去,两人走到一旁低声交谈。 洪海时不时抬头往姚佑溪这边看上几眼,最后轻点了下头。 杜胜刚好似非常满意,拍了拍洪海的肩膀,然后回到雷正舟身边。 “洪海,这事给我个面子,不如就这样算了如何。”雷正舟这时才开口替姚佑溪解围,想在姚佑溪面前表现一番。 虽然他平时见的漂亮姑娘不少,但如此漂亮的,还是第一次见。 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心生保护欲。 “行,我就给雷哥这个面子,今日的事就此作罢。”洪海顺势应承。 雷正舟本是听人说红山大队有大家伙出没,想见识见识,这才过来。 结果大家伙没找到,想不到遇见意外惊喜。 赖雪萍的心中却极为不甘,凭什么就这样放过这个贱人! “洪海,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算了,我和你外甥就白白任人欺负了嘛!” “表姐,你要是想表姐夫工作还能顺顺利利,现在最好闭嘴。”洪海凑近赖雪萍小声警告道。 赖雪萍恨得牙痒痒,但事关丈夫工作,她只好妥协。 “这位同志,你放心,事情已经解决了,洪海不会再找你麻烦。”雷正舟自认为帅气的一甩头发,骚包一笑。 “怎么解决了,我们同意了吗,他们打了人,还没道歉,难道就想一走了之?” 姚佑溪可不打算就这样不明不白解决,她弟弟妹妹才是受害者,这哪冒出的二五仔,就要替受害者做决定。 “你还想怎么样,我们都不追究了,你莫要得寸进尺。”赖雪萍气急,她的脸都被扇肿了,对方还不依不饶。 “我这人偏偏喜欢得寸进尺,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们在这仗势欺人,不知道钢铁厂的人知不知道。 等会我就拿个喇叭去钢铁厂门口,等工人下班的时候替你大肆宣扬一番。 还有家属院那边,和你娘家大队,要是没人管,我便去公社领导办公室宣传。 反正一次不行就去两次,一天不行就每天都去,势必要把你们做的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第68章 憋屈的赖雪萍 在如今这个年代,有工作的都是铁饭碗,要是真有人天天去举报,事情闹大了,上面的人肯定会严查。 更何况陈德良和洪海自身本就不干净,经不起细查。 “你……”赖雪萍没料到姚佑溪竟如一块滚刀肉般难缠,一时间,她也不敢赌姚佑溪究竟会不会去闹。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赖雪萍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洪海,洪海向她递过来一个只有两人才懂的眼神,她立刻心领神会。 强压下升起的火气,赖雪萍心中冷哼,贱人,暂且让你得意一时,早迟早有一日,你会落得和那些贱女人一样的下场! “废话少说,你和你儿子赶紧给我弟弟妹妹道歉,并且保证以后绝不再犯,要不然,我即刻就去钢铁厂找好好评评这个理。” 姚佑溪瞧见两人打着眉眼官司,心中便猜到两人肯定在憋坏水,不过没关系,这两人自身的雷本就不少,随便爆出一件都够他们喝一壶。 赖雪萍忍了又忍,都快忍出内伤了,她自从嫁给陈德良后,再也没如此被人嘲讽、奚落过,连以前经常打骂她的娘家人,都对她客客气气,如今这个泥腿子怎么敢! 她紧紧咬住嘴唇,嘴唇都被咬破了皮,才硬生生忍下这口气:“对不起,两位小朋友,都是阿姨不对,阿姨不该一时冲动打了你,希望你们能够原谅阿姨。” “还有你儿子呢?”姚佑溪可不打算让赖雪萍蒙混过关。 赖雪萍咬咬牙,只得好言好语劝儿子过去道歉。 但他儿子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肯听,当即又吵又闹,赖雪萍只得拿出杀手锏:“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回家告诉你爸爸,到时候你爸工作受影响,看他怎么收拾你!” 熊孩子一听要告诉爸爸,身子条件反射地一抖,也不哭闹了。 他在家或者外面横行霸道,大家看在他是副厂长儿子的份上,一般都不敢得罪他。 就算有那头铁的过来告状,他爸也是象征性的说几句就过去了。 可直到有一次,他把厂长女儿额头揍了个大包,厂长媳妇带着女儿找到他家。 他爸知道后,解开皮带连抽他十几下,抽得他嗷嗷乱叫,皮开肉绽,在床上躺了十来天,留下了很重的心理阴影。 自从那次他也懂得了,不管他平日如何在外胡来,但决不能影响到他爸的工作,否则,他爸一定会打死他。 小孩子也明白趋利避害的道理,陈兴熊害怕父亲再次拿皮带抽他,只好缓缓走过去,向两个小家伙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请你们原谅我。” 谢今安和谢今琳望了望爸爸和妈妈,又把目光投向姚佑溪。 “今安,今琳,你们现在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判断,你们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原谅他们。”姚佑溪鼓励地说。 两小只点头,谢今安望着陈兴熊道:“你如果好好同我们说你要吃糖,我们可以给你。 但你没经过我们同意,上来就动手抢,老师说这是不对的,既然你和我们道歉了,我们就原谅你这一次,但如果你下次再这样,我们就不会原谅你了。” 陈兴熊听不懂也不明白,以前他妈都是和他说,这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他的,他看上什么都可以得到,却从来没人和他讲过这些。 其实他刚刚也不是真的想吃大白兔奶糖,这些东西他早就吃腻了,他只是看到别人有,想抢到手而已。 “阿姨,小孩之间的事就该小孩子自己解决,你插手进来就变质了,刚刚也是他要打我妹妹,我才还手的。 你虽然打得我很疼,但我还是决定原谅你,希望你能认真改正错误。” 赖雪萍众目睽睽之下被个孩子当面教训,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 偏偏她还不能把火气发出来,只能憋屈的闷在肚子里,气得她心肝疼。 她只得露出尴尬的笑容:“阿姨知道了,阿姨以后一定改正。” 言罢,赖雪萍不想再待在这个令她颜面尽失的地方,带着儿子叫上洪家人灰溜溜的离开。 洪海走之前,目光如毒蛇般盯着姚佑溪看了一瞬。 姚佑溪察觉到,眼神毫不畏惧迎了上去。 洪海方才收回目光,转身走远。 “这位同志,你好,我叫雷正舟,不知是否方便告知我你的名字。”雷正舟颇为潇洒地说道。 “不行,不方便。”姚佑溪还未答话,姚志锋便迅速回应,随后拉着妹妹和家人回去,彭地一声关上院门。 “雷哥,他们也太不识抬举了,要不要我出手教训他们一下?”杜胜刚见这些人丝毫也不给雷哥面子,不由得替他抱不平。 雷正舟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教训啥,一天就知道教训这个,教训那个,你是嫌弃自己生活太安逸了,想进公安局吃牢饭是不是。” 雷正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吃喝玩闹可以,但绝不能做欺压民众和犯法的事,要不然他爹第一个不放过他。 “是,雷哥说得是。”杜胜刚捂着脑门,点头哈腰。 两人越走越远,身影消失在红山大队。 姚家,姚佑溪和小姨还有两小只进了卧室,几个男人和两老在堂屋谈论今日之事。 姚佑溪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药酒,徐云真心疼的替儿子上药。 谢今琳难过的直掉眼泪:“哥哥,你疼不疼。” “没事,我早就不疼了。”谢今安连忙安慰妹妹。 徐云真心头一阵酸楚,难道就因为对方有权有势,便可以如此仗势欺人吗? 此后,这件事在她心中埋下一颗种子,一颗名为发奋图强的种子。 “今安,你今天很勇敢,保护了妹妹,但是最后你为什么选择原谅了伤害你的人呢?”姚佑溪想听听他的想法。 “因为老师说做人要善良,所以我想给她们一次机会。”谢今安眼中闪着纯真的光芒。 “你的这份善良没错,但是自己也要懂得分辨,并非每个人都配得到他人的善良。 有些人只会得寸进尺,你退一步,他们便会前进九十九步,所以我们不必过分善良。 他们伤害了你,你有选择原谅或者不原谅的权利,但前提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姚佑溪耐心地谆谆善诱,孩子还没进入社会,不懂得人心险恶四个字。 第69章 请小姨帮忙 谢今安认真的思考:“姐姐,你的意思是我们既要善良,但也要有锋芒对吗?” “对,没错。”姚佑溪点头,今安这孩子一点就透。 “好,姐姐,我们记住了。”两小只一同回答。 虽然发生了这件不愉快的事,不过幸运的是,两个孩子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很快就将此事抛到了脑后,又开开心心地玩耍起来。 “小姨,即便你们不在红山大队,但日后也一定要多加小心洪家人,平日里看好今安和今琳,尽量不要让他们离开大人的视线。” 今日洪家虽然暂且服了软,但他们一家呲眦必报,难免日后不会再来找麻烦。 “小姨知道,你自己要多加注意才是,你们生活在同一个大队,小心他们打击报复。”徐云真忧心忡忡,面上写满忧虑。 “小姨你不必担忧,他们要是敢动手,我就去报公安,况且大队里这么多人,他们还做不到只手遮天,而且我也能保护好自己。” 姚佑溪不怕洪家人出招,就怕他们不出招,要不然如何能抓住他们的小辫子。 “对了,小姨,我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姚佑溪站起身来,从一个带锁的柜子里,取出5斤羊毛线以及几张画好的款式图纸:“这是我前些天得到的几斤羊毛线,你能按照图纸上的样式把它们织出来吗?” “这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徐云真慌张的跑去查看了一下门窗,看到都锁好之后,这才放心下来。 她纵然是从未见过羊毛线,却也知道这东西珍贵无比,平常人根本弄不到,溪溪到底是从何处得到的,该不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小姨,你放宽心,羊毛线的来路绝对没问题,你只要帮我按照图纸织出来就行。”姚佑溪信誓旦旦保证。 羊毛线是空间产出,图纸是她亲自画的,参照了一些80年代港城那边的流行元素,再对款式稍微做了些改变。 这样的款式,既不会太过出挑,也不会太过古板,非常符合当下的审美。 徐云真一直都很信任姚佑溪,听她这般说,便不再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懂得分寸。 她认真拿起图纸观看,发现上面的针法十分新奇,旁边还有针法的详细描述,而那毛衣上的图案极为漂亮,是她从没见过的款式。 “溪溪,这衣服太时髦了,要是织出来穿在身上,恐怕能吸引一大波目光。” 徐云真拿着图纸爱不释手,恨不得立刻回去实践一番,眼睛里都是惊艳的光。 她向来心灵手巧,小时候就非常喜爱画画和设计衣服,平日里家人穿的衣服都是她自己做的,而且她眼光向来不错,做出来的衣服十分好看,还得到大队里许多人的夸赞,只是可惜发挥的空间有限。 其实只要经过多加培训,她以后必定能够独当一面。 “小姨,你先拿回去织一件试试,织好一件我给你8块钱手工费。”姚佑溪对小姨的手艺充满信心,8块钱只是暂时定下的价格,如果东西卖出去,她再给小姨提成。 只是这个暂时先不告诉小姨,免得她太过惊讶,凡事总要循序渐进,这样小姨也能更好接受。 “行,那我把东西拿回去,先找些草绳来练练手,这么精贵的东西,可不能给织坏了。”徐云真准备回家就着手练习,只要把上面的针法熟练掌握,她便能开始织毛衣了。 “不过钱我可不能收,只是织几件羊毛衫而已,我哪能要你的钱。” 徐云真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把东西叠好,再仔细的放进布袋里面。 “小姨,你不收钱我可就不让你织了,要是做得好,我们日后可以长期合作,现在国家经济虽然还没完全开放,但形势越来越好,你就不为今安和今琳多考虑考虑吗? 要是今后赚了钱,可以让今安和今琳去省城读书,接受良好的教育,往后要是考上大学,就能在城里安家,日子也会越过越好。” 姚佑溪不敢说得太多,只透露了一点未来的可能性。 今后机会多的是,一旦踩中风口,即便是猪都能起飞,但是前期的学习必不可少,正所谓打铁还需自己身硬。 只有不断提升自己,方能在机会来临时牢牢把握住,才能走得更加长久。 并且,对于需要长期合作的事,就算是亲人,偶尔一两次帮忙还好,长此下去,只会消磨彼此之间的情谊。 她不想以后因为这些事有什么纠纷,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事情谈好,毕竟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虽然小姨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可姚佑溪也不能让小姨吃亏。 徐云真并未询问姚佑溪为何知道这些事,在她看来,溪溪读到了高中,肯定是比她们懂得更多,她耳中听着姚佑溪画的大饼,着实心动不已。 “那等我织好,拿过来你看过后再说。” “行,小姨这衣服我也不着急,你回家慢慢织。”姚佑溪知道小姨做事一丝不苟,追求完美,怕她给自己太大压力,便宽慰了几句。 两人商议好后,等一家人吃过了晚饭,徐云真她们才回到自己大队。 她把东西拿回去后,藏得极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然后,她趁丈夫和孩子不在家时,才偷偷拿出来认真研究,最开始拿草绳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等彻底上手后,再拿出羊毛线,一针一针织得格外认真。 溪溪给她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把事情做得漂亮。 而且她的心里极为激动,织好一件羊毛衫有8块钱,要是她手脚勤快点,一个月织3件出来,都快赶上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日后若是有了钱,就能送孩子去好的学校读书,让他们出人头地。 徐云真越想越有奔头,每天都干劲满满。 洪家这边,赖雪萍一进屋就发了一通脾气,她叫住自家表弟,言辞激烈道:“洪海,今日之仇,你务必要为我们母子讨回来!” “你放心,这仇我迟早会找她们算清楚,但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好好计划一番,不然,要是出了事情,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洪海表情凶狠,眼中盛满恶意。 “好,我要她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听了这话,赖雪萍像是吃了颗定心丸,这才消停下来。 第70章 陆南林误会姚佑希相亲 次日,姚佑溪喊上石路路,和她一同坐牛车前往公社。 石路路相亲的地点约在一处公园,姚佑溪找了个稍远的石凳子坐下,旁边恰好有一棵大树,挡住了她的身影。 石路路今日身着浅蓝色的上衣,一条格子半身裙,头上戴着一条淡黄色发带,整个人看上去青春洋溢,活力满满。 这是她第一次相亲,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你好,你是石路路同志吗?”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骤然打断了石路路的思绪。 她连忙抬头,瞧见眼前站着一位高大的男子,身高目测有180左右,长相儒雅端正,眼睛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给他增添了几分斯文的气息。 “你好,我是石路路,你是齐松粱同志吗?”石路路对他的第一印象甚是不错,脸颊微微泛红。 “是的,实在不好意思,石路路同志,让你久等了,我们坐下来慢慢聊吧。”齐松粱用手轻轻推了下眼镜,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没,没关系,其实我也才刚到。”石路路有些羞涩,正准备坐在石凳上。 “等一下。”齐松粱出声阻止了石路路的动作。 石路路直起身子,脸上满是不解。 只见齐松粱从口袋掏出一块男士方格手帕,极为细心地将其平铺在石凳上,方才开口:“石同志,请坐。” 石路路内心一下被击中,瞬间涌起一股暖流,这个男人不仅完全长在了她的心巴上,还如此体贴入微,石路路觉得自己快要沦陷了。 双方这才纷纷落坐,聊起了自身情况。 “石同志,我今年二十一岁,是公社放映员,父母都是双职工,家里还有个十八岁的弟弟和十五岁的妹妹。 爷爷奶奶皆健在,家庭和谐美满,其乐融融,还有我父母都是开明之人,以后定不会有太大压力。”齐松粱嗓音中满是放松,将自家情况介绍得清清楚楚。 石路路也将自家情况介绍了一遍,两人相谈甚欢。 齐松粱十分擅长找话题,他绘声绘色地向石路路描述着自己这些年来放过的电影情节,石路路时不时插上一句问话,听得格外入迷。 两人聊了许久,石路路忽觉有些口干,不自觉舔了下唇瓣。 齐松粱很会察言观色,立刻从包里拿出两瓶汽水,递了一瓶过去:“石同志,聊了这么久,请你喝瓶汽水解解渴吧。” 石路路再次为这个男人的细心所打动,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接了过来:“谢谢你,齐同志。” 齐松粱温柔一笑:“不用客气。” 姚佑溪在大树后面瞧见两人气氛融洽,便也不再时时关注,只是偶尔瞟上一眼。 突然,背后一道声音响起:“姚同志,你怎么在这?” 姚佑溪回过头,看见来人居然是雷正舟,只不过这次只有他一人过来,身后没在跟着杜胜刚。 姚佑溪不想他打扰到石路路相亲,淡然回了句:“怎么,这里我不能来吗?” 其实她不太喜欢雷正舟,这人油嘴滑舌,一肚子花花肠子,她只想让他赶快走。 “姚同志,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雷正舟自来熟地坐下,他就喜欢有个性的女同志,那些往他身上贴的,他反倒避之不及。 他昨天才与姚同志见过面,今儿又在公园遇见,他们可真是缘分不浅。 雷正舟瞧着远处正在相亲的两人,询问出口:“姚同志,你是来这儿相亲的吗?” “是的,请你不要打扰我,我相亲对象马上过来。”姚佑溪话中意思很明显。 “姚同志,既然你相亲对象还没来,不如你看看我怎么样?”雷正舟说得滔滔不绝,他的家世,长相都拿得出手,可不比别人差。 “不怎么样,雷同志,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我喜欢保家卫国的军人,你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姚佑溪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随口说了一个理想型。 陆南林的身影从马路对面飞速掠过,他的余光早早地就瞟到了坐着的姚佑溪,与此同时,耳中还飘进来相亲,喜欢等字眼。 难道姚同志今日来相亲,有喜欢的人了? 他的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心中隐隐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之意。 然而,此刻的他无暇多做停留,只因还有重要任务在身。 “姚同志,你都没和我相处,怎么知道不喜欢我这样的,这样吧,等到了中午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顿饭。”雷正舟不想放弃,热情的发出邀请,感情嘛都是培养出来的。 “我没时间,你自己去吧。”姚佑溪毫不留情拒绝。 那边,石路路很满意小姑给自己介绍的相亲对象,两人分别时,还约定了下次见面时间。 本来齐松粱还想送石路路一程,可石路路说自己要等人,婉拒了他的好意。 等齐松粱走远,石路路来到姚佑溪身边:“佑溪姐,这位是谁呀?” “哦,不太熟,我们走吧。”姚佑溪答得坦荡,伸手拉上石路路,转身离去。 雷正舟心塞,姚同志还真是一点不留情面。 “路路,你们两聊得如何?”姚佑溪虽然已大致猜到两人相亲的结果,但还是得问一下石路路的意见。 “挺,挺好的,他人很不错。”石路路把刚才的事详细讲给姚佑溪听。 姚佑溪听完微皱了下眉头,这人是本身性格就细致入微呢,还是因为他经验颇为丰富? 姚佑溪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不妨再多接触几次,他家人你也要多多观察,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 “佑溪姐,我们还没谈到那步呢。”石路路羞答答地低下头。 姚佑溪见她一副陷进去的样子,知道她也没听进去,无奈摇头。 “对了,佑溪姐,刚刚那人油头粉面的,像个二世祖一样。”石路路很快转移了话题。 “嗯,我们只是见过两面,以后遇见也不必多加理会。”姚佑溪觉得石路路看吧别人倒是真准,轮到自己身上眼睛就被稀饭糊住了一样。 两人边走边聊,想去供销社买些东西回家。 “佑溪姐,你看,前面的好像是张知青?”石路路指着一人背影,小声说道。 第71章 发现张建新的秘密 姚佑溪微微眯起双眼,目光紧紧锁定前方的身影,仔细看去,那身影确实是张建新无疑。 只见他头上戴着顶帽子,行色匆匆,方向似乎朝黑市而去。 “路路,你先去供销社等我,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姚佑溪眸光微闪,朝石路路说道。 “好的,佑溪姐,那我先去供销社了。”石路路抬脚往供销社走去。 姚佑溪则悄无声息跟在了张建新身后。 上次她听大队的人说张建新摔断了腿,晚上又被人暴揍一顿,原本以为他会消停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是全好了,又开始四处蹦跶了。 姚佑溪跟着张建新一路左拐右转,这条路越走越熟悉,目标果然是黑市。 她亲眼看着张建新进入黑市后,便快速拐出巷子,找了个隐蔽之处,进入空间乔装打扮一番,提了一篮子新鲜核桃,这才重新出来,跟着踏入黑市里面。 进去后,姚佑溪的目光迅速全方位扫视了一圈,很快,她便瞅见张建新站在巷子最深处,他将帽沿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正在和旁边一瘦高男子悄声交谈。 她不动声色移过去,将摊摆在了最尾端,这位置,距离张建新那边大约有100米左右。 两人交谈声音很小,但姚佑溪耳力极好,还是把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字不差全都收入耳中。 只听那瘦高男子道:“不行,鸡蛋最高三分五一个,你去到处打听打听,别人可出不起这个价。” “三分五一个实在是太低了,你看四分怎么样?”张建新还了个价格。 “兄弟,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们赚的可都是辛苦钱,不是谁都能吃得下你那么多鸡蛋。” “我明白,可鸡蛋市场需求量极大,我能给你提供充足的货源,这样你就可以有源源不断地进账。 那些散户的鸡蛋虽然价格收得低,但是经常缺货,哪有货源稳定带来的利润大?你出四分可绝对不亏。” 瘦高男人沉思了好一阵,方才开口:“行吧,看在你长期供货的份上,给你算四分,你先带500个鸡蛋过去,和往常一样的时间地点,老规矩,等东西到手,我再付钱给你。” “行,我一定准时送到。”张建新心中窃喜,500个鸡蛋卖出去,他又能赚上一笔。 两人交谈完后,张建新心情颇好地出了黑市。 听完全程的姚佑溪暗忖:难怪上次张建新有钱还给她,原来是到黑市倒卖东西来了。 不过张建新去哪弄这么多鸡蛋来卖,姚佑溪思索片刻,恐怕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养鸡场。 说不定他搭上了里面的某条线,开始私底下倒卖鸡蛋。 但两人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没有透露,姚佑希只好想办法自己调查。 等张建新出了黑市,姚佑希又悄摸跟了上去。 跟了一段路后,瞅着张建新的方向是往红山大队而去,这才停止跟踪。 她准备先去养鸡场探查一下,转过身朝着那边走去。 公社里的这家养鸡场在最东边,规模比较大。 私人如果有票,也可以凭票购买,只是数量有限,不会出售太多。 姚佑溪提着空篮子走向门卫室,见四下无人,摸出两根烟递过去:“大爷,你好,我到这边来购买些鸡蛋。” 大爷一手接过烟,眉开眼笑:“大妹子,来买鸡蛋呀,你进去往左手边走,第二个办公室就是。” “好嘞,谢谢大爷。”姚佑溪笑着往里面走,进门迅速扫了一眼养鸡场的布局,面前还有道铁门,应该是防止闲杂人等进入养鸡场。 左右两边都是一排办公室,姚佑溪左转来到第二间办公室门口。 还没进去,听见里面传出两个人的说话的声音,她停下脚步,伫立在门口。 “王姐,我盘了一下这几个月的账目,最近两个月鸡蛋耗损比较严重,比前两个月多耗损了将近百分之十。”一人说道。 “最近新招了几个工人,可能业务不熟练,耗损比较大吧。” “王姐,那我们这边能卖的鸡蛋就少了,每个月最多只能出售300个。” “等工人熟练就好了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叫王姐的回答得漫不经心,事不关己,她根本不上心。 两人的谈话,使姚佑溪心中的猜测更加确定了几分,张建新手中的鸡蛋,肯定与养鸡场有关。 要不然好端端的,养鸡场怎会突然多出如此多的耗损,就算是新招的工人,也不可能这般毛手毛脚。 只是不知他搭上的人脉是谁,但这人地位肯定不低,否则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把鸡蛋偷运出去。 姚佑溪没在多想,抬手敲响办公室房门。 “请进。”刚那年轻女同志的声音响起。 推开房门,姚佑溪挎着篮子进去。 “同志你好,我想购买十个鸡蛋。” “带票了吗?”年轻女同志问道。 “带了。”姚佑溪从兜里掏出几张鸡蛋票。 年轻女同志接过票:“鸡蛋5分钱一个,十个五毛。” 厂里鸡蛋的价格和供销社差不多,姚佑溪又拿出五毛钱递过去。 年轻女同志收好钱,数了十个鸡蛋装进姚佑溪的篮子里。 “谢谢你,同志,我还想向你打听个事,厂里有多的坏掉的鸡蛋卖吗,我们大队想买些回去当肥料。” 这年头坏掉的鸡蛋养鸡场一般都会收集起来,然后哪个大队需要得可以过来购买。 经过处理过后,当作肥料用于农田,用了鸡蛋肥的庄稼长势极好,所以很多大队会过来购买。 只是往常数量不多,都要提前排队登记。 “同志,你哪个大队的,我这边登记一下,等排到你们的时候,会通知你们大队。”年轻女同志拿出登记本和笔,准备记录上去。 “我是黄石公社的,同志,到时候几点过来拉走坏掉的鸡蛋,我回去也好和我们大队长说一声,提前做好安排。”姚佑溪胡诌了个别家大队的名字,然后脸上露出劳动人民朴实无华般的笑容。 “一般是早上7点半,届时直接在后门那边,会有另外的人和你们交接。” “好的,谢谢同志,我回去就转告大队长。”姚佑溪得到想要的信息,提着篮子出了养鸡场。 第72章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姚佑溪打算明日再来趟养鸡场,最好能当场抓住张建新的把柄。 随后,她来到隐蔽之处,熟练的换下伪装,又将篮子放进空间,便径直前往供销社。 石路路早已在那等候多时:“佑溪姐,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石路路嘴上虽有抱怨,可人却欢快地迎了上去。 “路路,不好意思,我有事耽搁了一阵。”姚佑溪没有多做解释,这件事现在还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没关系啦,佑溪姐,我也刚挑好东西呢。”石路路笑意盈盈说道,她在家比较受宠,有啥好东西都先紧着她,她爷爷是一位老红军,家里还有补贴,会经常塞钱给她用。 所以石路路不缺钱花,她买了一包爷爷最爱桃酥,给爸爸和哥哥买了他们爱吃的江米条,又给妈妈买了一瓶雪花膏,自己又拿了两瓶雪花膏和一条纱巾,还有几根头绳。 “佑溪姐,我们走吧。”石路路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挽上姚佑溪胳膊。 出了供销社,此时已临近中午,姚佑溪侧头看向石路路,微微笑着:“路路,你不辞辛劳帮我这么久,今日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 “哇,好耶,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今天一定得好好吃一顿。”石路路眼睛亮亮地,笑得开心,两人并肩进入国营饭店。 姚佑希来到点菜的窗口,要了一份红烧排骨、一份梅菜扣肉、一份素菜,和一个白菜豆腐汤,再加上香喷喷的大米饭。 “哇,佑溪姐,你点这么多,我们哪吃的完,你在这样投喂我,非得把我喂成个小胖墩不可。”石路路脸上很是愁苦,但又忍不住对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咽口水。 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嗯,好像又长了些许肉。 “吃不完我们打包,还有你这身材正正好,一点都不胖。”姚佑溪觉得石路路真不胖,只是看着丰满些,但身上的肉都长得恰到好处。 “姚佑溪,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姚国辉同一位女同志一起走过来,眼睛直直盯着姚佑溪。 他不曾想能在国营饭店碰见姚佑希,这是她一个穷鬼该来的地方吗? 还听到姚佑溪大言不惭点了四个菜,吃得比他都好,要知道他来国营饭店也只敢点两个菜。 他心中笃定姚佑溪是在充冤大头,看她到时候没钱结账,如何出丑,就算她过来哀求自己,自己也绝对不会替她结账! 在姚国辉的认知里,叔分家时没分到一分钱,如今恐怕穷得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姚佑溪还敢学别人来国营饭店显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已许久不曾回去,还不知姚佑溪家已经建了新房子,日子过得不知道多红火。 姚佑溪根本没理会姚国辉,淡定地掏出一张大团结和几张粮票,付完钱后,和石路路找了个位置坐下。 姚国辉嫉妒得眼睛发红,姚佑溪哪来的钱?出手竟如此阔绰。 一旁的女同志见姚国辉的目光始终落在姚佑溪身上,不满地撅起嘴,眼神中明显带着些许敌意:“国辉,这位是谁?” 吴芸芸对所有比她漂亮的女生都怀有敌意,因为她害怕有人会把姚国辉抢走。 姚国辉生得俊秀,她第一眼便相中了,死缠烂打许久,才让姚国辉答应和她处对象。 姚国辉神色复杂,极不情愿介绍道:“这是我堂妹姚佑溪。” “原来是堂妹呀,你好,我叫吴芸芸,是钢铁厂后勤部的正式工,现在正和姚国辉同志处对象。” 听到只是堂妹,吴芸芸放下心来,脸色好看许多,随后又有些得意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吴芸芸身高只有一米四五,和一米七八的姚国辉站在一起矮了一大截。 她长相较为一般,鼻子非常扁平,眼睛小得仿佛快成了一条细缝,好似没睁开过。 可她家庭条件不错,爸爸是二车间的主任,妈妈在人事科工作,而且她家里就她们两姐妹,平时比较受宠。 姚佑溪却好像没听到般,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这人也太没素质了,我们在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吴芸芸满脸怒色,就一个姚国辉的堂妹而已,居然还摆上谱了。 以她的身份,自己和她说话都是抬举她了,这人居然还不领情! “你说对了,我就是没素质,我不想搭理你们,你没点自知之明吗,哪来的阿猫阿狗也敢跳出来指责我,你这么喜欢跳,干脆去当跳梁小丑好了。” 所有和姚家那边有关系的人,都是她姚佑溪的敌人,既然是敌人,她对付起来当然毫无负担。 “你,你怎么骂人。”这下吴芸芸更生气了,脸色忽青忽白。 “你要是不在我跟前来膈应我,我都懒得骂你,你自己非要过来找骂,怪谁!”姚佑溪声音不大,但说得理直气壮。 吴芸芸被气得跳脚,使劲拉了下姚国辉袖子。 姚国辉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虽然他不喜欢吴芸芸,答应和吴芸芸处对象,也完全是为了让她爸妈给自己转正。 可就算两家如今断了亲,在怎么说他也还是姚佑溪的大堂哥,姚佑溪如此咄咄逼人,根本就没把他这个大堂哥当一回事。 “姚佑溪,你不要太过分。” “我还能更过分,你不爱看就快点戳瞎自己双眼。 姚国辉你当初断亲时做的那些丑事,不知道钢铁厂的人知不知道?” 姚佑溪冷冷地看着姚国辉,嘴角浮现出讥讽的笑意。 “姚国辉,你当时所做之事,我们全大队的人可都看着呢,你可抵不了赖。”石路路满腔义愤,为姚佑溪鸣不平。 若不是姚家人一直逼迫二房,佑溪姐小时候也不会吃那么多苦,都怪姚家。 姚国辉气得呼吸急促,但他此刻正处于转正的关键期,怕两人真去闹对他影响不好,只得哑然熄火,拉着吴芸芸离她们远远的坐下。 本来姚国辉气得连饭都不想吃了,但想到吴芸芸的妈妈最爱吃国营饭店的饺子,他还是打算买份回去讨好未来丈母娘,以便能让自己尽快转正,所以不得不忍气吞声坐下。 吴芸芸原本还指望姚国辉替她出口恶气,结果见姚佑溪连自己大堂哥的面子都不给,心中对她更是厌恶不已。 第73章 准备下次招工考试 姚佑溪和石路路等了一会,窗口响起喊菜声,两人起身去端。 等饭菜都摆上桌,石路路吃得特别香,两个腮帮子塞得鼓鼓地,活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直到离开国营饭店,姚佑溪都没在看姚国辉一眼,气得他简直抓狂。 等回到大队,石路路拿出一瓶雪花膏送给姚佑溪,姚佑溪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两人分开后,姚佑溪去知青院转了一圈,却没发现张建新人影,她计划明日一早再过来打探打探。 姚佑溪回到家,瞅见大黄叼着只野兔昂首阔步走来,仿佛在向她邀功一般。 “哇,大黄你太棒了,我就说嘛,我家狗子就是比别人家的强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姚佑溪啪啪鼓掌,情绪价值给得非常到位。 大黄总算扬眉吐气一回,放下兔子,呲着个大牙傻乐。 “虽然隔壁家阿花一天能猎三只兔子,但是阿花可是捕猎好手,大黄,你一天捕一只就够了。” 姚佑溪开始套路大黄,话里话外都在透露着阿花厉害。 什么?三只兔子? 大黄转了转脑袋,它如此高大威猛,比阿花强壮得多,绝对不可能被阿花比下去。 咻地一下,大黄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看自己不卷死它! 姚佑溪很是满意,大黄最近吃了睡,睡了吃,都快胖成球了,正好给它找点事运动运动,还顺便把自己口粮挣了,真是一举两得。 大黄长得膘肥体壮,正是闯的年纪。 姚佑溪把院子里晒的蘑菇和木耳收进屋,何婶子在外拍门:“佑溪,快开门。” 听到声响,她过去拉开院门:“何婶子,你找我有事吗?” 何婶子递过来一包自家晒的红薯干:“佑溪,这是我自己晒的,给你尝尝。” 姚佑溪给自家送了好几次吃的,不能光拿别人的,得礼尚往来。 姚佑溪笑吟吟地伸手接过来,“何婶子,我可最爱吃红薯干了,这闻着就好香呀,你手艺可真好。” 何婶子脸上露出几分骄傲,不是她吹,她做红薯干的手艺确实一绝,在大队里她排第二,绝对没人敢排第一。 “你可别小看这红薯干,这红薯首先得清洗干净,再去掉红薯皮,切成大小一致的块状,放进锅中,用大火蒸至熟透。 然后将蒸熟的红薯块放在通风、阳光充足的地方晾晒,这晾晒过程中还得时不时翻面,使其受热均匀,一般要晾晒一周的时间,可费老鼻子劲了。 要不是我孙子爱吃,我都懒得做。” 何婶子满满的成就感,那语气可不像不爱做的样子。 姚佑溪看破不说破:“何婶子,你孙子可真有福气,哪家奶奶能为了孙子吃上一口,做这么费劲的事,大队里好多婶子都是随便切了就做,可没像你这般细致的。” 姚佑溪拿出一根红薯干尝了一口,软软糯糯,又香又甜,富有嚼劲,是她爱吃的口味。 上次大队长媳妇给她的红薯干她也吃了,第一口就咬到一嘴沙子,然后放在那再也没吃过。 大队里有些人做这个不舍得削皮,又没彻底清洗干净,晒的时候也不注意卫生,摊在地上晒,所以里面会掺杂进沙子。 何婶子这个就很干净,也确实好吃。 何婶子笑意更深了:“佑溪你喜欢吃,等下次我再给你带点过来。” 佑溪这丫头说话就是好听,谁不爱听好听的呢。 “行啊,何婶子,你等我一下啊。”姚佑溪从屋里拿出半斤鸡蛋糕和一大把水果糖:“何婶子,带回去给你小孙子甜甜嘴。” “佑溪,这不好使。”何婶子连忙推拒,是真不好意思,自己过来给佑溪送点东西,怎么能又拿一包回去。 “没啥不好使的,我还没谢谢你们上次帮我呢。”姚佑溪不由分说将东西塞到何婶子手里。 最后何婶子笑呵呵带着东西回去了。 姚爸和大哥下工到家时,姚佑溪洗了三个赤灵果端过来。 “爸,哥,快去洗完手过来吃点水果,这水果是我今天特地去供销社买的,可新鲜了。” “好,我去打水。”姚志锋动作快速地拿起脸盆,舀了一盆水过来。 两人洗了把脸,又将手清洗干净,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院子打扫的很干净,墙角用砖头圈出一小块地,姚佑溪打算明年种一颗桂花树,在洒些常见的花种子下去。 要是有条件她还想搭建个长廊,在旁边种一棵葡萄树,在搭个秋千架,没事坐在下面看看书、喝喝茶,可惜现在也只能想想。 “溪溪,你吃。”姚爸率先拿起一个给姚佑溪。 姚佑溪接过去咬了一口,清脆甘甜,好吃。 两人见姚佑溪吃了,随后也各拿起一个吃下。 姚爸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他这辈子有儿有女也算知足了。 等晚上做饭时,姚爸将大黄逮的兔子红烧了,特地把兔腿留给了大黄。 大黄欢天喜地,吃得特别欢。 姚志锋给妹妹夹了一筷子兔肉,打趣道:“咱们也算是吃上大黄的软饭了。” 大黄支起耳朵,表情极其得意。 姚佑溪喜欢这样一家其乐融融的氛围,转头又聊起了招工考试的事。 “大哥,我等会给你些资料,你最近多看看,过几天农机厂的招工考试就要开始了,这次会招五个名额,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考。” “溪溪,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姚志锋夹了筷子菜,好奇询问。 “我上次去公社拜访周老师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姚佑溪只好搬出周老师当挡箭牌。毕竟周老师人脉广。 “就是你高中的班主任吗?我记得上学的时候她就特别喜欢你,现在又告诉你招工考试的事,咱们改天得去好好谢谢人家。” 姚志锋对妹妹的班主任印象很深,是个和蔼负责任的好老师。 “对,溪溪,到时多提些东西过去。”姚爸也开口,别人对她女儿这么好,自家也得表示表示。 “行,爸,哥,那我明天一早就去,你们明天就不用叫我了。”姚佑溪正好明日有事,等办完事,再去看望下周老师,以感谢她上次给自己介绍工作。 “嗯,那你自己多注意安全。”姚爸嘱咐道。 三人吃完饭,姚爸让姚佑溪进屋休息,自己收拾了碗筷,然后姚志锋则去灶房洗碗。 姚佑溪在空间里购买了些考试资料,打算等会拿给大哥。 她坐在书桌前,脑海里回忆着前世关于洪海的记忆。 第74章 陆南林动了心思 洪海一家一日不除,便始终是个威胁,她得想办法尽快找出证据,交由公安处理。 她记得前世洪海事发,是因为一位叫张娟的女同志。 那日,钢铁厂突发紧急事件,张娟前往陈德良家中找他,叫人回工厂处理事务,结果就被赖雪萍记恨上了。 赖雪萍自幼受家庭环境影响,导致她性格扭曲,虽然后来被接入洪海家生活,不再遭受虐待。 然而她性格已经养成,特别是在嫁给陈德良之后,她极度害怕失去现有的一切,使得她性格愈发变本加厉,变态阴暗,她甚至想要毁掉所有和陈德良接触过的女同志。 第二日,张娟下午在上班时,收到她妈托邻居给她带的口信,说是姥姥家有急事,她全家都已经过去了,让她下了班赶快去一趟。 张娟听后心中焦急,找到领导请假,结果没被批准,还被通知要留下来加一个小时的班。 等她下班时,已经6点了,因是已是深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她步履匆匆,出厂门口时,和门卫大爷打了声招呼。 因为张娟平时很有礼貌,每次都要和门卫大爷问好,门卫大爷也认识她,还随口问了句她着急忙慌的赶着去哪。 张娟丢下句回姥姥家,就快速离去。 她害怕姥姥家真出了什么大事,走得极快。 就在她路过一处废弃的房屋时,突然窜出一个蒙面人,手持一根木棍猛地把她敲晕,然后蒙面人拿出一块布巾堵上她的嘴,把她往废弃房屋拖去。 而这一幕,恰好被赶来找她的哥哥撞见。 她哥在家见下班时间已过,左等右等也没看见妹妹的身影,这才来到钢铁厂找人,询问门卫大爷后,被门卫大爷告知张娟回姥姥家去了。 她哥直觉情况不对,心中非常不安,跟着一路找过来,结果就撞见一蒙面人想对她妹妹不利! 她哥大喝一声,猩红着双眼,猛地朝凶手扑去。 那凶手反应也极为灵敏,转身一刀捅入他腹中,两人开始展开厮杀,争斗中,她哥一把扯掉了凶手脸上的面巾。 这时,张娟被打斗声吵醒,看见了眼前的情形。 她哥倒在地上血流不止,而洪海正拿着匕首刺向她哥。 张娟眼神惊恐,大声喊着救命,然后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洪海抬起一脚狠狠踹过去,踢中张娟胸口,张娟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洪海见事情败露,怕这边的动静引来其它人,欲快速杀人灭口,于是,他的动作愈发狠辣,匕首无情地一刀接着一刀落下,直捅得她哥当场气绝身亡。 张娟的身体猛地一颤,在这一瞬间,世界仿佛都全面崩塌,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解决完她哥后,洪海拿着匕首朝着张娟靠近。 张娟心知自己逃脱的希望渺茫,两人在体力上相差悬殊,但她心中想着,即便是死,自己也要拉个垫背的,遂与洪海缠斗起来。 就在此时,空中突然洒下一把泥沙,直直朝着洪海面门而去,洪海一时被迷了眼,双眼陷入短暂失明中。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洪海并未看清来人是谁。 来人慌张地扶起张娟,一路奔逃。 等洪海眼睛能重新看见时,两人都已不见了踪影。 他立马一路往回追,却没见到人。 不久后,天上降下大雨,冲刷掉了一切痕迹。 实际上两人并未走远,他们出了废弃房屋后,直接躲在了房屋后边的地下菜窖里面。 这处废弃房屋他以前经常和小伙伴过来玩捉迷藏,所以对这边非常熟悉。 出手救张娟的是一位16岁的男孩,名叫冯世超,和张娟姥姥一个大队。 他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常年身体不好,两人相依为命。 张娟来姥姥家玩时,看男孩可怜,给他们送过几次吃食和衣物。 这边不远处有条小河沟,冯世超常常来这边捕捞小河虾,带回去晒干给奶奶吃。 因为河虾很小,数量也不多,所以大队里很少有人过来捕捞。 今天他收获很少,所以捞得晚了些,结果回去路过此地时,就听见了张娟姐姐的呼救声。 当时他害怕得全身发抖,但想起张娟姐姐多次帮助他们,这才抓了把土,鼓起勇气上前救人。 两人不敢出去,在地窖里躲了一夜。 后面是张娟的父母等到9点过都不见儿女回家,这才着急报了案,四处寻找。 张娟直到听见地窖外面传来父母的喊声,才推开门出来。 父母立刻陪着张娟去报了案,公安即刻行动。 来到洪海住处时,人早已逃之夭夭。 公安展开全面搜索,最终将洪海抓捕归案。 不久,洪家也跟着倒台。 姚佑溪算了下时间,离这件事发生还有一个月左右,但是,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得提前去钢铁厂探听下消息。 …… 陆南林刚回到住处,就被周书燕叫住:“南林,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吃饭了吗,锅里还给你留着饭。” “二姨,我待会就去吃。”陆南林答完,先进屋换了套衣服。 他来到旗平公社大半个月了,表面上说是休假,其实私底下带着任务而来。 上头收到确切消息,红山大队有敌特出没的痕迹,所以派他过来调查。 他走访了多次,暗中侦查,总算有了眉目,查出了其中一人。 不过他没打草惊蛇,而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近日,他一直在跟踪那人,一心想要揪出幕后黑手。 回想起今日在街上偶然遇见姚佑溪,听到她居然去相亲。 陆南林心中没由来的涌起一股烦躁,端起桌上放凉的茶水喝了一口,却依旧未能压下心中那股燥意与烦乱之感。 晚上,陆南林做了一晚上旖旎的梦。 梦中那人婀娜多姿,妩媚动人,眼眸含着秋水,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 他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紧紧将人搂进怀中,亲吻了一遍又一遍。 早上醒来,陆南林脑中仿若拨云见雾,那些被他一直压抑,忽视的情愫如火山般汹涌爆发,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清晰地洞彻了自己的内心,并且志在必得! 第75章 两人玩得可真花 姚佑溪临睡前将大黄叫了过来:“大黄,你帮我去知青院旁边那小屋盯着张建新,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过来通知我,要是表现得好,明天奖励你大肉包吃。” 最近张建新赚了钱,已经搬出知青院,单独住在知青院旁边的小屋子里。 他对外却宣称自己爸妈升了职,每月给他多寄了些钱过来。 大黄听见大肉包,顿时生龙活虎,汪汪叫了两声,飞速跑出门去。 姚佑溪很是满意,不禁感慨,养狗终日,用狗一时,看来大黄的潜力还有待开发。 等姚佑溪睡到半夜时,大黄在外面轻声拍着门。 姚佑溪一下惊醒,猜到应该是有情况,即刻快速换上昨天的装备,跟着大黄向前而去。 外面一片黑灯瞎火,好在姚佑溪视力极佳,借着微弱的月光也能看清道路。 一人一狗走到村口,就瞧见前面那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让大黄先回家去,自己则悄声跟了上去。 张建新在前面走得很快,越走越荒芜,最后走到一处偏僻的小院外。 他左右望了望,确定没有人后,接着抬手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停顿片刻后又敲了两下。 院门从里面缓缓打开,露出一张中年女人的面庞,张建新急忙闪身进去。 等门彻底合上,姚佑溪疾步靠上前去,偷偷爬上围墙。 屋中传来两人的说话声,那中年女人道:“黑市那边联系好了吗?” “联系好了,晚上养鸡场直接将货拉过去交易,每单给我们百分之三十的抽成。” “嗯,月底了,养鸡场这个月的账也该结了,加上这趟,他们一共赚了200,到时候收60块回来。” “我知道了,我们拿这么多抽成,方场长会不会翻脸?” “放心,他不敢乱来,我手上握有他的把柄,他只能乖乖听话。 平时我们还是得少见面,免得被人发现,你如果要找我,直接把字条放在屋里的暗格处,我隔个四天左右会过来查看一次。” 两人有时候时间对不上,就用纸条传递消息,毕竟她平日很忙,而且也不想她们的关系被曝光。 “行,还是你厉害。” “我还有更厉害的招数呢,你要不要亲自试试?” 突地,中年女人话锋骤变,渐渐往不可说方面发展。 “建新,快过来,可让我好想。”紧接着就响起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别,待会被人发现了。” “放心好了,这周围五公里都不会有人来,我正是看中了这点,所以才选择这个地方。” 此处房屋的主人全家都奇死亡之后,便被周围人传成闹鬼之地。 原本这周围还住有几户人家,然而自那事发生过后,只要有人从这处房屋路过,回去不是生病就是无缘无故倒霉。 这一情况使得周围的人越发害怕,最后全都逃也似地搬走了,而鬼屋的名声也就此传了出去。 不过大家只是心照不宣地默认罢了,在如今这个时代,可不敢明目张胆地谈论。 “不,不要…… 你轻点……”张建新声音痛苦而压抑,但却又带着一丝丝兴奋。 姚佑溪整个人都麻了,只怪自己耳朵太好使。 天!她听见了什么,两人不光偷情,角色还反过来了,难道张建新是被那人包养了? 她们可真会玩,亏张建新前段时间还在念着姚小丽,姚小丽才被关多久,如今就这般急不可耐了? 可惜这周围荒无人烟,姚佑溪想拿个喇叭出来喊都没人来围观。 姚佑溪觉得屋里的中年女人很是眼熟,在脑海里仔细回想,忽然想起此人正是信用社的财务岳金凤。 前世岳金凤在旗平信用社任职,因信用社里面人手不足,几乎所有业务都是她一手操办,完全独揽了信用社的财政大权,后来她就利用职务之便,私自挪用公款,且数额巨大。 刚开始,岳金凤发现信用社漏洞,只是拿钱补贴家用,时间一久,见一直没被人发现,胆子越来越大,挪用的公款越来越多。 她只好采用拆东墙补西墙的方法,想方设法动员与银行有往来的单位,让他们将钱存入信用社。 等到信用社原来的储户去取钱,她就将这些钱垫付给她们,然后不断拉来一批又一批的单位,以此往复循环。 为了能拉到资金,岳金凤同时还与多位官员保持不正当关系,而且还有好几个情人。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最后信用社资金链断裂,再也维持不下去,岳金凤就此暴雷,最后被公安抓捕归案,半年后被判处枪决。 姚佑溪心下了然,怪不得让张建新平时少与她见面呢,这是因为她情人太多,怕被其它情人发现吧。 她也着实没料到这两人能搞到一起,张建新居然当了岳金凤的情人,而且看情形两人来往有段时间了,这碗软饭可叫张建新给吃上了。 没在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姚佑溪悄悄退走了,她得回去做好准备,尽快捅破这奸情。 到家后,姚佑溪连夜仿照张建新的笔迹写了张字条:速到旗平招待所101号房间来,有特大惊喜等待。 以岳金凤那喜欢玩花样、寻刺激的性格,必定无法拒绝这诱惑。 也定然能激起她浓厚的兴趣,吸引她前往。 姚佑溪以前见过张建新的字体,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只要她记住的字迹,都能模仿谁得惟妙惟肖。 她打算明天去信用社弄到岳金凤的笔记,然后再到招待所把房间开好,届时来个瓮中捉鳖。 天刚刚亮起,姚佑溪吃过早饭,迫不及待来到信用社。 此时信用社才开门不久,但已经有两人在里面排队。 过了一会儿,有一年轻女同志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的喜色,手上还拿着张储蓄存单瞧。 姚佑溪抓准时机,慌慌张张跑过去,脚下一崴,故意撞了那女同志一下。 “哎哟。”那女同志被撞倒在地,手中的储蓄存单一时没拿稳,直接掉落在地上。 “对不起,同志,我帮你把东西捡起来。”姚佑溪动作飞快,说话的同时伸手捡起存单,眼睛在上面瞟了好几眼,心中牢牢记下了存单上岳金凤的签名笔迹。 第76章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那女同志正准备开骂,姚佑溪一个箭步上前,将人轻轻扶起,随即把存单递过去,同时还附上几颗大白兔奶糖。 “同志,实在不好意思,我刚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到你。” 女同志接过存单,眼中仍带着不满,但瞧见姚佑溪递过来的大白兔奶糖,脸色稍缓:“没关系,你以后走路可得小心点。” “好的,我日后定然会多加注意。”姚佑溪微笑脸。 等那女同志走后,姚佑溪的目光朝信用社望了一圈,然后掉头离开。 她来到了昨晚那处小院,耳朵贴着围墙仔细聆听,未听到任何动静,里面应该是没人,然后她一个飞跃爬上墙头,纵身跳了下去。 进入屋内,里面陈设非常简单,仅仅只摆放着一张床以及两张圆木凳。 姚佑溪没在耽搁时间,微微弯曲两根手指,骨关节有节奏地在屋里的墙壁、地面以及各个角落咚咚咚地轻柔敲打起来。 终于,在敲打到一处角落时,那里发出的声响与其它地方明显不同,有一种空洞的回响。 姚佑溪心中一喜,用手抠出那块发出异响的砖块,果不其然,里面竟是空心的。 她的眼睛朝里扫了一下,里面却空无一物。 不过,姚佑溪也没失望,两人才见了面,肯定不会这么快联系。 她将砖块恢复原样,心念一动,进入空间,拿起桌上的纸笔,仅仅练习了几次岳金凤的笔记,便很快临摹得大致无二。 接着,姚佑溪在一张纸条上写道:“十月二十一日中午十二点半,招待所101房间见,有要事相商。” 这个时间是定在四天之后再过两天,也就是六天后。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刚好岳金凤过来取走纸条,而张建新则会在第二天过来查看岳金凤给自己留下的信息。 如此一来,两人都获取消息后,第二天就能在招待所碰面。 这就让姚佑溪有了可乘之机。 姚佑溪拿出最开始用张建新笔迹书写的字条,将时间添加了上去。 换上那套去黑市的装扮,她出了空间,清扫了自己可能留下的痕迹,计划四天后临近时间再过来,然后将纸条放进去。 她特意掐着钢铁厂下班前的时间来到了家属院。 钢铁厂的家属院和棉纺厂的家属院处于同一位置,由于两家工厂挨得比较近,所以家属院也修建在了一起,但建的大多都是筒子楼。 家属院修建在厂子的外部,距离厂里大概有三公里的路程。 张娟的父母皆是棉纺厂的职工,厂子给他们家分配了住房,张娟还没结婚,所以和父母住在一起。 姚佑溪提着一筐核桃,胆怯又害羞地叫住一个从家属院出来的大娘。 “大娘,麻烦你等一下。” 迎上大娘那充满警惕的目光,姚佑溪露出一个憨憨的、略带不好意思的笑容:“大娘,我想向你打听一下,你认识钢铁厂的张娟吗?” “你是谁,找她干嘛。”吴大娘看姚佑溪的目光都带上了明显的怀疑。 她确实认识张娟,那是张大壮家的闺女,他们两家住在同一层楼,只不过一家住在这头,一家住在那头。 “我和张娟她姥姥是一个大队的,上次张娟回她姥姥家时,说特别想吃核桃。 这不,她姥姥把核桃晒干了,知道我今天来公社办事,托我给她带过来。 张娟姥姥本来给我说过她家住几楼几户,可你瞧我这记性,到这儿就给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才向你打听打听。” 姚佑溪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蛋和手上粗糙的皮肤,无一处不彰显出她那朴实、憨厚的乡村气息。 再加上那拘谨的眼神和脸上那局促不安的神情,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 大娘霎时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伸手一指:“张娟啊,我认识,就住在那栋楼房第二层最后一间屋里。” “谢谢大娘,那她家现在有人吗,我想上去找她。”姚佑溪继续憨笑。 “她家里人都在厂子上班呢,还要等一会儿才能下班。”大娘打消怀疑后,热情了许多。 “这样啊,谢谢你,大娘,那我就在这等一会儿吧。”说完,姚佑溪便坐在了一旁的大树下。 大娘急着回家做饭,风风火火上了楼。 等大娘刚拐过楼梯口,姚佑溪迅速起身,躲在了不远处的一个隐蔽角落里。 她今日故意暴露来意,就是想要给张娟提个醒。 刚才那位大娘既然认识张娟,肯定会向她提起自己,张娟一家知道后,或多或少也能提高一些警惕。 姚佑溪并不担心自己会暴露身份,她装扮成这样,和平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而且她连声音也做了改变,绝对没人能轻易认出她是谁。 大娘上到二楼后,无意间向下望了一眼,却发现刚刚还在树下的人影竟然不见了,她心里十分纳闷:刚那大妹子不是说要等张娟吗,怎么一转眼功夫,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大娘也只是短暂的疑惑了一下,随后就拿出煤炉,开始生火做饭。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钢铁厂的员工都下工了,姚佑溪瞧见一位长相乖巧的女孩子走进张娟家。 姚佑溪仔确定了那人就是张娟,然后心中记下了她的样貌特征。 到那日,她得暗中跟着张娟,抓洪海一个现形。 筒子楼里到处飘散着饭菜的香味,吴大娘左手端着饭碗,右手往嘴里扒拉了口饭:“张娟,你姥姥大队有位姑娘找你,说是捎你姥姥给你送的核桃,你见着没?” 张娟一头雾水:“没有呀,吴大娘,姥姥知道我不爱吃核桃,怎么可能会托人捎核桃给我?” “坏了,难道那姑娘是故意套我话?”吴大娘心里一惊。 张家人听后也都莫名其妙,忙追问吴大娘怎么回事。 吴大娘把在下面遇见那姑娘的事情说了,张家人觉得事情蹊跷,她姥平时最疼张娟,怎么会给她带她不爱吃的东西? 瞬间,消息很快传开,闹得整个家属院都提高了警惕。 张家众人也再三叮嘱张娟,最近回家不要单独行走,一定要注意安全。 姚佑溪准备再去给赖雪萍找点麻烦,不能让她们过得太安逸。 第77章 种下怀疑的种子 姚佑溪来到赖雪萍家门外,她家就住在家属院后面,是几间带小院的平房。 姚佑溪找了一个位置,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却发现里面异常安静,像是没人的样子。 她拿起一颗石子,力道不大的扔了进去,里面还是毫无响动。 难道没人在家,姚佑溪疑惑。 其实不久前,赖雪萍拿着装着铝饭盒的布袋,去了国营饭店。 她做饭手艺一般,如果陈德良手头不忙,要回家吃饭的话,她便会去国营饭店打包几样可口的饭菜。 姚佑溪思考了一瞬,进到空间里,提笔给陈德良写了一封信。 她现在做这件事已经轻车驾熟,非常的有经验,感觉自己强得可怕。 信中言明,他小儿子陈兴熊压根不是他的种,还狠狠骂他就是个万年绿毛龟,帮别人养这么多年儿子,心甘情愿当接盘侠,嘲讽他身为副厂长,连大街上扫厕所的都不如云云。 信的下方还详细阐述,如若他不信,可以去医院进行血液查血并加以验证,然后洋洋洒洒罗列了各种血型的父母组合,所能生出什么样血型的孩子。 信中还特别强调如果血型不符,那必定不是亲生的! 姚佑溪打出一击直球,像陈德良这般有点权势的人,平常都听惯了阿谀奉承之词,姚佑溪在信中把他扁得一文不值,如此一来,定是能激起他的怒火,而在他冷静下来后,也会增加他的疑心病。 此时他心中埋下一颗能随时引爆的火种,终有一天会全面爆发。 如果陈德良收到信,一直对此事置之不理的话,那也无妨,她就先写上个几百封,到时候让家属院人手一封。 像这种事情一般传播速度都非常快,一旦整个家属院知晓,到处议论的话,陈德良倘若还不自证,那他的威信和颜面将荡然无存。 而且就算他是副厂长,也封不了全家属院的口,大家不当面议论,背地里也会八卦,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上一世,陈兴熊和别人打架,受了很严重的伤,导致大量失血,被紧急送往医院做手术。 但因为血量库存不够,急需抽血,陈德良才发现儿子是b型血,但他是a型血,赖雪萍当初生产大出血时医生告知过他是o型血,那他们怎么可能生出b型血的儿子。 他回想起当时妻子生产,自己是第二天中午赶到的医院。 得知妻子遭遇如此凶险之事,特地问了医生一些关于血型的问题。 当时那个医生很是负责,还给他科普了父母与孩子之间的血型知识,只是那时他并未去查验儿子的血型。 陈德良怀疑赖雪萍给他戴了绿帽子,但他并未当场发作。 后来陈兴熊手术做完,被接回家休养,陈德良暴跳如雷逼问赖雪萍这件事,却失手把两人打死。 随后被人发现跑去报了公安,陈德良当场被抓。 姚佑溪写完,把信装进信封中,又在里面放进去一颗小石子,然后自己继续藏了起来。 待到陈德良骑着自行车,逐渐接近家门口的时候,姚佑溪以极快的速度,把早已准备好的信放在弹弓皮筋上,接着将弹弓拉满,只听咻地一声,那封信便准确无误地射在了陈德良自行车前方。 而后,姚佑溪一刹那进入空间。 陈德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急忙紧急刹车,自行车的轮胎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 他戒备地四处张望,却没瞧见一个人影,只见地上静静地躺着一封信。 陈德良下了自行车,弯腰把信捡了起来,随即打开一看,越看眉头却皱得越紧。 直到把信看完,他的脸色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陈德良再次环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推着自行车进了自家院子。 自己膝下一共就两个儿子,大儿子陈兴强也在钢铁厂上班,平时晚上才回家。 小儿子陈兴熊在公社上小学,中午在学校吃,下午放学才会回家。 信中居然说陈兴熊不是自己儿子?而且还有理有据。 陈德良心里怒气翻腾,脸色可怕得吓人。 他没有急着声张,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看来自己都得好好调查一番。 就是不知那暗处之人是谁,会不会是厂里自己的竞争对手。 他心中也升起怀疑,当时赖雪萍在医院命悬一线,他的确问过医生这方面的知识,只是一直不知小儿子是什么血型。 陈德良的眼神忽明忽暗,要是赖雪萍敢背叛自己,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老陈,你回来了呀,坐在这干啥,吓我一跳。”赖雪萍放下打包好的饭盒,用手拍了下自己胸口,娇嗔地说道。 陈德良一言不发,只是眼神沉沉地盯着赖雪萍,盯得赖雪萍大白天的全身发毛。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呀?”赖雪萍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做的亏心事太多,害怕被陈德良发现。 “没什么。”许久,陈德良淡然回了一句。 “那快过来吃饭吧,今日运气好,有你爱吃的葱爆羊肉,这菜只是偶尔供应,要抢到可不容易,还多亏我和国营饭店的服务员熟悉。” 赖雪萍把菜摆上桌,又去厨房端出自己炒的素菜,然后盛了两碗饭出来。 她只当陈德良是遇到了什么工作上的烦心事,也不敢多问。 两人沉默的吃着饭,相对无言,吃完后,陈德良骑着车回了厂里。 此时姚佑溪已回到家中,她本来提了东西看望周老师,结果敲了半天门,邻居才出来说她不在家,好像是去家访了。 姚佑溪打算下次再去,进空间把鸡蛋和羊毛都通通收了,接着一键寄存。 明天就到了交易的日子,她先早些过去,好把东西提前拿出来。 汪汪汪,大黄兴冲冲从外面跑进来,朝着屋内连叫几声。 姚佑溪知道债主来了,掏出两个大肉包,喂给大黄:“给,你个大馋狗。” 大黄满足地一口一个,欢快地摇着尾巴。 “大黄我觉得这个小小的大队已经不能展示你的优秀了,你可以往更广阔的地方发展。”姚佑溪开启忽悠模式,她准备叫大黄去盯着赖雪萍,随时向她汇报。 第78章 黑吃黑 大黄缓慢地眨了一下懵懂的狗眼,是这样吗? “你看啊,公社里面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还有那全身雪白的,高贵温柔、漂亮的母狗,说不定你还能找着个对象,等你有了城里户口,你就可以躺平一辈子。 哪还用像现在一样,和那村里些不爱干净的狗子混在一起,到时候你可就是村里最靓的崽,每只狗都羡慕的老大。” 大黄狗头点个不停,有种自己马上就要走上狗生巅峰的感觉。 “这样,你先跟着我去公社,我给你找只公社最富有的母狗,等你两成了,就有吃不完的肉包子,啃不完的大肉骨,那生活美得哟。”姚佑溪的饼越画越大,差点把大黄吃撑了。 汪汪汪(大黄:好听,爱听,详细说说。) “不过,富婆狗子也不是谁都看得上的,你得让它看到你的价值,让它体会到你忠贞不渝的爱意,慢慢感动它,征服它。 所以嘛,这里就有个小小的考验,不过,我相信以你的能耐,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汪汪汪(我肯定能行!) “好,那我明日带你去面试,让富婆狗子看看我们的实力。”姚佑溪一锤定音,一人一狗达成了协议。 大黄开心地跳进河里洗了个澡,把全身都洗得干干净净,虽然河水有些凉,大黄被冻得直打哆嗦,但是气势不能输,明日必须闪亮登场! 最近张桂花过得可以说是水深火热,家里家外的活全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赵春绿自从有娘家撑腰,又开始硬气起来了,天天家务也不干,还把她指使得团团转。 自家男人也不帮着自己,姚老太还天天骂人,她可真的是泡在了黄连水里,苦不堪言。 而且自己娘家也不争气,爸妈都不在了,只剩几个姐妹,逢年过节走一下,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张桂花想起自己两个儿子,也好久没回家了,自己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她明日一定要去公社,让两个儿子替她撑腰。 她现在也是真的后悔,不应该那样对二房,要不然日子还和以前一样,多好。 姚小丽在农场的日子也不好过,她被分派去开垦荒地,每天挥舞着锄头,不停挖地,有时遇到石头,还要捡起来放进箩筐里,下工时,再挑到指定地点。 她的人生从没这样苦过,觉得好像有人一直监视着自己,只要稍微干慢一点,立马就会挨打。 每天她都要躲在被窝里哭,手上,肩上全都磨破了皮,然后又长出新的皮肤,一直反复,直到有了厚厚的老茧。 还有她的脚上打起很多水泡,疼得她苦不堪言,这里吃不好,睡不好,难熬得她想一死了之,却又鼓不起勇气。 现在的她又黑又瘦,仿佛风一吹,随时能被吹跑。 她心里好恨,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为什么遭受这一切的不是姚佑溪,谁来救她出去,她好想回家。 可惜,没人能听到她的呼救,她只有继续在农场痛苦挣扎。 次日,姚佑溪背了一个大背篓,上面盖了块棉布,以防止别人偷看,手上提着个大竹筐,天不亮就带着大黄出了门。 到达约定地点,姚佑溪先让大黄探查一番周围有没有人,大黄跑了一大圈,没有发现。 姚佑溪把大黄支开,让它去远处放哨,自己先进了空间伪装一番,然后借着棉布遮掩,把宰杀好的猪肉放进背篓里,又把鸡蛋取出来放进篮子。 看了眼空间里面手表的时间,7点30分,姚佑溪招呼大黄过来吃早饭,大黄小小的狗头,大大的问号,它好像闻到了从背篓里传出来的肉香味。 还有主人怎么也变样了,但味道却还是主人的味道。 姚佑溪摸了下大黄的狗头:“大黄,你要记住,傍富婆守则第一条,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知道吗?” 大黄小声汪了两声,知道,知道,它要当富婆最喜欢的狗子。 “孺子可教也。”姚佑溪夸赞。 大黄吃完早饭,又被姚佑溪打发去放哨,要是有情况,她就立刻把东西收进空间。 8点15分,大黄老远瞅见有人朝这边过来,连忙跑回来报信。 姚佑溪凝神望去,见是王三哥带着两人过来,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大黄去另外一边放哨。 “货都在这里,三哥点一下。”姚佑溪揭开背篓和篮子上面盖着的棉布。 “这半扇猪一共160斤,鸡蛋200个。” 王三哥使了个眼色,他手下的人立马上前。 “三哥,东西都对。”两个手下清点了一番,东西都没问题,向三哥汇报道。 “给,钱收好。”王三哥掏出一小叠大团结递过去。 姚佑溪接过来数了数,冷下脸色:“三哥,这钱不对吧,一共应该是一百二十元,你只给了一百元。” “大妹子,你可不要不知足,这做人呐,不要太贪心,我如此照顾你生意,那20元的零头就给抹掉算了。”王三哥的话语看似在商量,其实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他们刚才看了,这周围就只有她一个人,能够给她一百元,已经是天大的良心了。 主要是姚佑溪现在的形象土里土气,一看就知道她是没什么人脉、也没啥背景,可以随便拿捏的乡下人。 “我告诉你,三哥愿意收你这批货,那是你的福气 ,你这货要是放在别处,看谁会有那个胆子收!” 王三哥其中一个手下凶巴巴地吼道,摆明了是在赤裸裸地威胁。 混黑市,谁的拳头大,背景硬,谁就有话语权。 就算他们黑吃黑,卖方也没地说理去,只能自己吃下这个哑巴亏。 而且像眼前这种小趴菜,他以前一天能收拾十个都不带喘气的。 “抹你大爷,我还想给你头抹掉!”姚佑溪一手揪起那人的衣领,重重一拳砸在他眼眶上。 那人哎哟一声,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你要不要?”姚佑溪接着又是邦邦两拳,直打那人哭爹喊娘。 王三哥和另一人见状,凶神恶煞冲过来:“格老子的,敢动我的人……” 第79章 真时间管理大师 姚佑溪手一松,迅速出击一人给了一拳。 呵,真当她软柿子,她这么久的拳击可不是白练的! 大黄从远处飞奔过来,一口狠狠咬在一手下腿上。 “嗷!!!”那人刚想惨叫,就被姚佑溪抓了把泥堵住嘴。 几分钟后,王三哥和两个手下老老实实抱着头蹲下,几人都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整整齐齐蹲成一排。 这是哪来的女阎罗,怎么没人告诉他们一声,终日打鹰,今日却被鹰啄了眼,王三哥那个悔呀! “还钱!”姚佑溪的声音冷得如冰块一般,吓得三人一哆嗦。 居然敢坑自己,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三哥急忙从包里摸出五张大团结,陪着笑脸:“给,给你。” 他最是会见风使舵,所以才能在黑市称霸多年,既然自己技不如人,那就必须识时务。 他还多给了三十,希望能平息眼前之人的怒气。 “这样吧,本来该给一百二元钱,四舍五入一下,你就给个整数一千块。”姚佑溪瞟了眼王三哥手中的钱,多给三十块搁这打发叫花子呢,今日她就要教他们重新做人! 三人齐齐愣住:四舍五入是这样算的?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怎么,不愿意?”姚佑溪见没人回答,一个眼刀飞过去。 “愿意,愿意。”王三哥浑身都是冷汗,赶紧从公文包掏出一叠大团结,加上先前给出去的一百,正好一千块。 姚佑溪不客气地一把夺过,念起手指数了下,这才收进自己口袋:“滚吧。” “姑娘,以后若是还有好东西,尽管来找我,我一定高价收购。”王三哥态度大变,毕恭毕敬的不敢在做小动作。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是个有能耐的,武力值高,还能弄来猪肉,说不定手上还有好东西。 虽说他今儿吃了大亏,但他行走江湖多年能屈能伸,万一以后真有发财的机会呢。 他损失了这么大一笔,要是能合作还能捞点回来。 况且这姑娘没有对他们下死手,也是个有原则之人。 “嗯,以后再说吧。”姚佑溪回答得不咸不淡,她没急着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这王三哥也还算没彻底坏透,要是他敢一分不给,姚佑溪绝对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而且她日后的货还要销往黑市,既然已经把王三哥震慑住,不如长期合作,免得要是换个人,还不如王三哥那岂不是更麻烦? 但王三哥要是在动她货的歪脑筋,那自己绝不会手软! 王三哥没敢在多说,和两个手下一起,把东西搬到自己带来的箩筐里面,在盖上厚厚的稻草,等出了林子,就拿到停在小树林外的板车上去。 一切弄完,王三哥带着手下的身影消失。 “走,大黄,我带你去见富婆。”姚佑溪笑得一脸温柔。 “汪,见富婆。”大黄一下蹿了出去,富婆狗子我来啦。 姚佑溪把背篓收进空间,跟了上去。 “大黄,看见没,第一个考验来了,你得盯着这个院子,要是里面的女主人出来,你就跟着她,看看她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么,等会再告诉我。” 姚佑溪让大黄盯着赖雪萍,她好找机会下手,要是等陈德良自己去查,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她得想办法推波助澜一把。 汪?大黄满肚子疑惑,这是什么考验? “大黄,富婆的心思你别猜,你忘记守则第一条了吗,别多问,这富婆狗子有点小癖好很正常,好好干啊。” 汪,大黄坚定点头。 姚佑溪满意了,自己来到信用社。 她想找出岳金凤贪污受贿的证据,谁叫岳金凤和张建新扯上了关系。 既然岳金凤是张建新的靠山,那她必然要置其于死地。 躲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姚佑溪眼尖的发现,有个前去信用社取钱的男人,递给岳金凤一张纸条。 岳金凤的手还偷偷在男人手上摸了一把,那眼神都快拉丝了。 还好这会儿信用社里面没有其它人,要不两人眉来眼去的,指定会被人瞧出端倪。 男人在里面待了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只见他长得浓眉大眼,一身阳刚之气。 姚佑溪暗叹,这岳金凤吃得可真好。 等到了中午下班,岳金凤关了信用社的大门,走到了一处房门前。 她抬手敲了敲门,口中喊道:“表婶,你在家吗,我给你送药来了。” 门一下打开,岳金凤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表婶身体好些了没,我又给她抓了几副药过来。” 姚佑溪没瞧见里面的人是谁,只听到一男人的说话声。 “岳姐,你来啦,多亏你送的药,我妈好多了,如今能吃下些流食,只是还不能说话,手脚也动不了。” 姚佑溪确实听见屋里还有一个很轻微的呼吸声,凭两人说的话猜测,这人应该是身患重病。 “好些了就好,都是自家亲戚,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哪知岳金凤的话语落下没过三分钟,屋子里面就响起两人沉重的喘息声。 “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还要我过去找你。”男人有些压抑的声音响起。 “我最近太忙了,我这一不一有空就过来了。”岳金凤的声音漫不经心。 “那你有没有想我。”男人的声音带了一丝情欲。 “想……” “你个骗子。” “啊……” 姚佑溪三观震碎,无比震惊,这也太火爆了吧。 岳金凤利用送药的借口,实际却是过来偷情!!! 姚佑溪严重怀疑岳金凤肯定和这家人没有亲戚关系,两人是为了掩人耳目,找的一个幌子。 这姐可真是时间管理大师呀,前天才和张建新春风一夜,现在又和另外的男子搞在一起,不愧是有七个情人的“女中豪杰。” 只是可惜岳金凤生错了时代,如若生在21世纪,那不得好多人跪求她出书。 但这种行为一不小心就得喜提银手镯,大家可千万不要学。 大约过了半小时,岳金凤从里面出来,这次姚佑溪看见了男人那张脸,就是上午去信用社递纸条的男人。 岳金凤下午继续回到信用社上班,姚佑溪被迫听了一中午墙脚,连午饭都没吃,这会趁没人从空间拿出个大肉包垫垫肚子。 第80章 搅黄姚国辉工作 姚佑溪吃完肉包,准备去大黄那边看看情况,顺便给大黄送些吃的。 路过钢铁厂时,瞧见了张桂花拉着姚国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好不伤心。 “国辉,你快跟我回去劝劝你奶和你爹吧,现在全家都欺负我一个,你看看我身上的伤,呜呜……” “妈,我工作就够累的了,你们又在家闹什么,这样你先回去,暂时忍忍,等我空闲了再回去处理。” 姚国辉扯开张桂花的手,这会儿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他妈在厂门口哭哭啼啼的,被同事看到多丢人,万一要是被领导撞见,那不是更损坏自己的形象。 张桂花神情错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以为在儿子这得到安慰,没想到就连儿子也不向着她,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国辉,你就陪妈回去一趟,说几句话就行,你奶你爹肯定会听你的话,妈在那个家实在是没活路了……” 张桂花苦苦哀求,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儿子,她心里还是抱有一丝期待。 “妈,我不说了我有空就回去吗,我现在还在上班,正是转正关键期,出来久了不好,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姚国辉很是不耐烦,他妈找他就为这点小事,一点都不体谅他工作辛苦,他哪有时间管那些。 在他看来,女人干活伺候一家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村里哪家不是这么过的,怎么到了她妈这就不行了。 “国辉,你听我说……” 张桂花上前去想拉姚国辉的手,姚国辉生气地一把挥开,张桂花一下没站稳,向地上摔去。 此时,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姚佑溪,眼睛忽然瞥见从厂里面路过的公社领导,旁边还跟着另外两人,想来身份也不低。 心中顷刻间有了计策,姚佑溪疾速冲过去,焦急的大声喊道:“大伯母,你有没有事,摔到哪里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转过头又怒斥姚国辉:“大堂哥,你太过分了,大伯母可是你亲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居然动手打她,你这个不孝子!。” “姚佑溪,你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打我妈了,还有你已经不是姚家人了,最好少管闲事。” 姚国辉看到是姚佑溪更生气了,他还记恨着上次姚佑溪在国营饭店下他面子的事,要不是这会在钢铁厂门口,他都想动手教训她一顿。 不过还好现在是上班时间,周围也没人,他也不用给姚佑溪面子! 姚国辉正背对着大门,还不知道有三人正向他们这边走来,其中一人还是钢铁厂厂长。 “你才胡说,我亲眼看见你一掌打向大伯母,大伯母这才摔倒,你们钢铁厂的工人就这般蛮不讲理吗?”姚佑溪似乎被气狠了,双眼通红。 “姚佑溪,我和我儿子之间的事不要你管,你少在这装好人。”张桂花刚刚被亲儿子推倒,整个人都完全懵掉,反应过来立刻维护起儿子来。 她的注意力都在姚佑溪身上,全然没留意到走过来的三人。 “大伯母,你敢对天发誓方才不是大堂哥推的你? 你在姚家受尽苦难,过来求自己儿子,结果他都不管你死活,这可是你亲儿子呀,却眼睁睁看着你受苦,也许未来十年二十年,你都要过这种日子,难道你还要包庇他不成?” 姚佑溪的话让张桂花有一瞬间动摇,她想起最近身体和精神上受到的折磨,还有刚刚儿子冷漠的态度,心中涌起一股心寒,还有深深的绝望和无力感。 “国辉也不是故意的。”她这话脱口而出,但说出来就后悔了。 姚佑溪嘴角浮现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大堂哥,大伯母都承认你打她了,你还要如何狡辩。 连自己亲娘都不顾,就算养条狗还知道朝主任摇尾巴,你可真是良心狗肺,畜生不如!” “姚佑溪,你个贱人,给我闭嘴!”姚国辉紧紧捏着拳头,想要狠揍姚佑溪一顿。 他在姚家一直是大哥,如今被个从小到大看不起的堂妹奚落,气得他火冒三丈! “住手!”曹厂长脸色极为难看,刚才几人的对话他们都听进了耳里。 厂子里居然出了这种不忠不孝之人,要是在平时曹厂长还没这么生气,可偏偏被来厂里巡查的公社领导撞见,曹厂长恨不得立马开除此人。 他刚才还在领导面前夸厂子里风气好,工人们朴实勤劳,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哪知转头就遇见这糟心事,让他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曹,曹厂长……”姚国辉回过神,吓得腿都软了,脸色白得不像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车间的,到底怎么回事?”曹厂长表情严肃,询问事情的经过,他身为一厂之长,在生气做事也不能武断,必须听听双方的解释。 但如果事情确实属实,那就必须严肃处理,不能让此人败坏厂里的风气。 姚国辉心下慌乱,急忙辩解:“曹厂长,我叫姚国辉,是二车间的临时工,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堂妹其实就是闹着玩。 而且,我自己的亲妈我怎么可能不管,我是打算下了班再回去,对吧,妈。” 姚国辉眼神望向过去,带着殷殷期盼。 “对,厂长,我儿子一直对我很好,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国辉。”张桂花连忙替儿子说话,就算儿子再怎么对她,她也不想儿子被罚或是丢了工作。 都怪姚佑溪这小贱人,好好的,非要跳出来搅什么局,她就说姚佑溪怎么会突然过来帮自己,原来是想害他儿子,好歹毒的心思! 张桂花此刻恨毒了姚佑溪,希望她即刻原地消失。 “厂长,我大伯母的命好苦啊,我们家里被盗,大伯母在家吃糠咽菜。 我大堂哥每月拿着20几块的工资,对家里不管不顾,一分钱都不拿回家。 你看看我大伯母身上的伤,这都是被家里人打的,可惜我们早被赶出去了,我也帮不了大伯母什么,只能心疼她。” 姚佑溪说完,强硬的拉过张桂花,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把她手上的伤痕都展露出来。 第81章 你不要过来啊,要不我就叫厂长了 张桂花原本想反抗,但奈何力气没姚佑溪大,被姚佑溪压制得死死的。 众人瞧见张桂花手臂上那一条条伤痕,不由得个个震惊不已。 “厂长你看看,这伤痕一看就不是近期被打的,我大堂哥要是真心对我大伯母好,怎么会任由我大伯母在家受欺凌,我看他简直就是谎话连篇!” “堂妹,我妈受伤我确实不知情,这点是我不对,最近我因工作太忙,疏忽了家里,等回去我一定替我妈撑腰。” 姚国辉慢慢冷静下来,拿工作当借口,乍听起来合情合理。 “你不知情,那你还装什么孝顺,你妈都要被打死了,你几个月都不回家一趟,自己倒是在公社过得潇洒自在,怎么,你们工厂一天假都不放吗,我看连厂长都没你忙。” 姚佑溪无情戳穿姚国辉的谎言,让姚国辉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 “曹厂长,看来你们工人的素质还有待提高,工人不光是要为国家做贡献,自己家中之事,也得处理好,这样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这时,公社领导开了口,语气听不出喜乐。 姚佑溪却知道他是生气了,因为这位领导是出了名的孝顺,小的时候,她母亲为了把他培养成才,因为操劳过度,后来中风,瘫痪在床。 这位领导一直自责,所以一有空就亲自伺候瘫痪在床的母亲,而且从不间断,坚持了十几年。 而他也是位为人民干实事的好领导,生平最痛恨那些不孝不忠之人,所以姚佑溪才抓住机会,故意把事情闹大。 姚国辉还想开口反驳,但曹厂长根本不再听他说话,他们这种能坐上高位的,哪里还看不出来姚国辉在撒谎。 “姚国辉,你先和你妈回去处理家里的事,至于工作这边,等我们商讨后再做决定。” 曹厂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要开除自己? 姚国辉心中慌乱地咚咚咚跳个不停,不,自己绝不能被开除。 “曹厂长,你听我好好跟你解释……” 曹厂长伸手打断他,叫来了门卫室的看门大爷。 “厂长,我全都看到了,也听到了。 这位女同志说她在家被打,找她儿子回去劝劝,她儿子非但不回去,还叫她忍忍,不要耽误他工作。 结果两人拉扯中,她儿子一下把她推倒了,然后这位姚同志就过来帮忙。” 门卫大爷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时不时向姚国辉投去鄙夷的目光,他最是瞧不起这种孬货,自己母亲都不管,还叫人吗? 他是厂长的三大爷,平常厂长对他都很是客气,所以他有啥话都直说,谁也不怕。 “姚国辉,你还有什么话说,你立刻就跟你母亲回去吧。”曹厂长冷哼一声,不满地看着他。 姚国辉百口莫辩,脸色变换不定,肩膀一下垮了下来,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徒劳无功,没再做无谓的挣扎。 “厂长,不是这样的,你千万不要开除我儿子呀,我给你跪下了。”说着张桂花就要下跪。 她也听出了曹厂长话里的意思,这要是儿子丢了工作,她回去不得被丈夫打死。 一旁的门位大爷忙牢牢拉住她:“你不要搞道德绑架这一套,我们厂长可最是公正严明。 厂长都说了还要回去商讨,你不想你儿子立马就被开除,那就赶快离开。” 门卫大爷暗自摇头,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张桂花的小心思被拆穿,也不敢再闹,她确实想用下跪来逼迫曹厂长,但又怕影响到儿子。 曹厂长还要和公社领导去办正事,没在多待,三人一起走了。 “姚佑溪,你把国辉工作都搅黄了,你高兴了?”张桂花怒发冲冠,恶狠狠瞪着姚佑溪,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这关我什么事,姚国辉要是没做错,厂里怎么会处分他,说到底还不是他自己有问题,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啊。” 姚佑溪主打一个不承认,不过心里确实挺高兴,姚家老宅怕是又要热闹一阵子了。 “我今儿就跟你拼了……”张桂花张牙舞爪扑过来,她知道回去后,自己的下场会更惨,所以需要找个人转移怒火。 “你不要过来啊,要不我就叫厂长了。”姚佑溪一句话就把张桂花定住,让她再也不敢上前半步。 姚佑溪施施然转过身,走得相当潇洒。 这期间姚国辉一句话都没在说,低垂着头,失去了先前意气风发的斗志。 他把脑海里所有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后也只想到去找吴芸芸看还有没有办法。 他不想离开钢铁厂,眼见要端上铁饭碗,结果一切都打了水漂。 凭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在钢铁厂兢兢业业干了三年,最后那些关系户都比他先转正,不就是因为自己没关系,没背景吗?他不甘心! 理清思路,姚国辉迈步朝吴芸芸家走去。 他只有去吴芸芸家门口等她下班,呆在这怕等会再被厂长发现。 “国辉,你去哪?”张桂花小声喊了句。 姚国辉阴沉沉的目光扫过来,吓得张桂花不敢再说话,只得目送他远去。 她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现今连儿子也恨上她了,让她没有勇气再去面对。 “大黄,辛苦了,快来吃肉包。”姚佑溪拿出四个大肉包,带着大黄走远了些。 大黄小声汪了两声,像是在表达不满,埋怨她这么晚才来,要饿死自己。 “大黄,有没有发现?”姚佑溪低声问道,一人一狗有种地下党接头的感觉。 吃完肉包,大黄带着姚佑溪去了国营饭店。 “你是说那女人来了国营饭店?”姚佑溪猜测。 “汪。”大黄点头。 “她来干什么,是来吃饭?还是来打包?” “汪汪汪。”大黄又叫了三声,一只前腿抬起,学着拿了东西的样子。 “是来打包饭菜回去吃吗?”姚佑溪在确认一遍。 大黄又继续点了点头。 姚佑溪心中明了,夸了一句:“大黄好样的。” 赖雪萍既然来国营饭店打包饭菜那就好办了。 第82章 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汪,我任务完成了,什么时候见富婆狗子。”大黄又叫了一声,表情谄媚又害羞。 “快了,富婆已经看到你的能力了,不过还是决定在考验你两天。”姚佑溪说得毫无负担,瞎话张嘴就来。 “汪,还要考验?”大黄人性化地皱起眉毛。 “当然啦,人家富婆是什么档次,当然得考验清楚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和它说好,考验通过就能面基。” 姚佑溪语气异常肯定,连眼神都坚定得好像要入党。 “汪,这富婆也太难见了。”它蹲了半天,连富婆的一根毛都没见到。 “大黄,你想想,到时候你傍上富婆,一个小弟给你捏肩,一个小弟给你捶腿,一个喂你吃东西,你自己都不用动,那得是过的什么神仙日子。” 姚佑溪给大黄打鸡血,可不能让大黄半路跑了,否则,她上哪再去找这免费壮劳力。 “汪。”大黄瞬间精神百倍,生龙活虎起来。 姚佑溪继续留大黄盯梢,自己美滋滋的逛起了百货商店。 正所谓不会做管理,就只能自己干到死,哪能啥都自己干。 到了下班时间,姚国辉等在吴芸芸回家必经之路上,吴芸芸和一小姐妹说说笑笑迎面走来。 “芸芸,我有事找你。”姚国辉从阴影中走出,脸上没什么表情。 “国辉,你怎么在这,有什么事啊?”吴芸芸的脸微微发红,心中开心得不得了。 这还是姚国辉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以前都是自己过去找他。 “去那边聊吧。”姚国辉话落就往一旁走去。 “晓娅,你先走,我等会儿再回去。”吴芸芸与小姐妹说了一声,急急跟上姚国辉。 于晓娅瘪瘪嘴,很是不屑。 那姚国辉一看就不是真心喜欢吴芸芸,偏偏吴芸芸整天跟中蛊似的,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对姚国辉百依百顺,真不知姚国辉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芸芸,厂长可能要开除我,你回家找你爸妈给我想想办法。”姚国辉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直接跟吴芸芸开口。 吴芸芸的妈妈是人事科的,说不定能在厂长那说上话。 “什么!出什么事了?”吴芸芸惊诧地张大嘴。 午休时她还去找了姚国辉,那时还在工厂干得好好的,怎么转眼就要被开除了。 “就是我那个堂妹姚佑溪,在厂长面前告我的状,诬陷我,害得我被厂长误会。”姚国辉简单说了下事情始末,把责任全都推到了姚佑溪身上。 “简直欺人太甚,她怎么能如此对你。”吴芸芸气得整个人仿佛要炸开,她上次就看姚佑溪不顺眼,没想到此人恶毒至此。 “芸芸,你可一定要帮我,我没了工作,到时拿什么娶你,你爸妈肯定也不会再同意我俩的事,恐怕我们只能分手。” 姚国辉使出了杀手锏,他知道吴芸芸最怕和自己分手。 “不要,国辉哥,我这就回去找我爸妈,你先在这等我消息。”吴芸芸像生怕姚国辉反悔似的,呲溜一下跑得飞快。 吴芸芸回到家把此事讲了,她爸妈听了坚决不同意,吴芸芸又哭又闹,还拿着刀要自杀,威胁她爸妈。 她爸妈被逼得实在没办法,无奈之下,只好勉强答应明天去试一试,吴芸芸这才消停,跑去给姚国辉报信。 临近吃晚饭还有40分钟的时候,姚佑溪去找到大黄汇合。 还未来得及聊上一句,赖雪萍就提着布袋出了家门。 最近陈德良都在家吃饭,所以她都要去国营饭店打包荤菜。 她这两天还沾沾自喜,以为陈德良平繁回家是上次求的那药起了效果,又开始对她有了兴趣,舍不下她。 殊不知陈德良回家只是为了突击检查,然后警醒赖雪萍,让她安分守己,别真给他搞出什么奸夫,闹出天大的笑话,害自己丢人。 姚佑溪对大黄比了个手势,也朝着国营饭店走去。 赖雪萍来到柜台前,点了一份红烧肉将钱和饭盒一起递过去。 姚佑溪暗中记下,在空间里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饭盒,又买了包无色无味的强力泻药,将泻药混入之前在国营饭店买的红烧肉当中,再装进吕饭盒中盖好。 等赖雪萍的东西打包好,她伸手接过正欲将其放入布袋时,姚佑溪正好来到她身旁。 突然,姚佑溪与一位错身而过的人不小心撞在一起,紧接着,她手中拿着的一把毛票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飘散空中,而后落了满地。 姚佑溪大喊一声:“啊,我的钱……” 瞬间,国营饭店里的众人好像水猛地溅入了滚烫的油锅中,全部炸开了锅。 众人一拥而上,不顾一切地在地上争抢起来。 有位大妈眼尖的瞧见赖雪萍脚下踩住了一张五毛的纸币,她过去生猛地一屁股把赖雪萍顶开,以极快的手速捡起了钱。 赖雪萍被顶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手中的饭盒没拿稳,直直往地下掉去。 姚佑溪等的就是这刻,只见她一把接住饭盒,身体因为惯例,侧过了大半个身子,挡住赖雪萍的视线。 趁着大家都在地上捡钱,没人注意她,姚佑溪神速地将两个饭盒调换。 “同志,你的东西。”她全身与嗓音都做了伪装,赖雪萍完全没认出她来。 赖雪萍刚刚被人撞开,正一肚子气,她拿过饭盒,骂了此前撞她的大妈一句,扭头走了。 全是些没见过钱的乡巴佬,几张毛票也抢来抢去,和这些人待在一起,拉低自己的身份。 等到了晚饭时,陈德良一家四口都在,几人饭量都大,毫不知情把一盘加了料的红烧肉吃个精光。 晚饭吃完,赖雪萍去厨房洗干净了碗筷。 没过半小时,陈兴熊就开始闹肚子,迫不及待冲进厕所。 “乖宝,你怎么了?”赖雪萍瞧见儿子脸色有异,站在厕所外面问道。 陈兴熊没空搭理他妈,正在里面舒爽的通畅。 结果没过两分钟,赖雪萍的肚子也隐隐作痛,然后越来越不可控的程度,她急忙敲门:“乖宝,你好了吗,快点,妈妈也要上厕所。” 第83章 这件事如狂风般传开 “等下。”陈兴熊刚提上裤子,肚子又一阵绞痛,他急忙脱掉,蹲了回去。 赖雪萍还在外面不停拍打厕所门:“乖宝,还没好吗,快点,妈妈憋不住了。” 她的双腿不断摩擦,感觉自己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妈,不行,我拉肚子。”陈兴熊根本站不起来,痛得额头上全都是汗。 这时,陈德良和陈兴强齐齐跨出门槛,争先恐后向公厕奔去。 赖雪萍再也等不及,姿势奇怪的小步跑着去公厕。 几人刚刚蹲下解决完,没过多久,肚子里便再度翻江倒海、汹涌澎湃起来。 一整晚,几人接连不断地跑向厕所,整个人都快拉虚脱了。 姚佑溪回到家时,天都快黑了,她一路给大黄洗脑,把大黄洗得热情高涨,恨不得转头回去加个班,让富婆狗子看看他的狼性。 “佑溪,你回来了,快洗手,该吃饭了。”姚爸见闺女到家,把炒好的菜都端了出来。 “好嘞,爸,我这就去洗手。”姚佑溪走到水盆边,拿起那块在供销社买的肥皂,轻轻揉搓双手。 自从吃了赤灵果后,她的手恢复了以前的光滑细腻,十指芊芊,如嫩葱般煞是好看。 “爸,今天吃什么,好香啊。”姚佑溪闻着空气中飘散的香味,满脸期待。 “你这鼻子可真灵,今儿个你何婶子送了盘油炸小黄鱼过来,说是给你吃。”姚爸一边摆碗筷一边说道。 油炸小黄鱼这道菜极为费油,在农村算是精贵吃食。 “何婶子有啥好事都想着咱家,改天我再去谢谢她。”姚佑溪拿过饭勺,先给大黄盛了一大碗饭菜。 要想马儿跑,也得给马儿吃饱。 大黄今日确实饿了,头也不抬开始干饭。 “对了,爸,大哥去哪了?”姚佑溪奇怪,自己回来这么久都没看见大哥。 “他在屋里看你给他的考试资料呢,整天废寝忘食的,不叫他吃饭他都不出来。” 姚爸颇感无奈,儿子爱学习是好事,但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那我去叫大哥吃饭。”姚佑溪敲响大哥房间的门。 敲了好几下,姚志锋才过来开门:“溪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哥,我回来一会了,别光顾着看资料,该吃饭了。”姚佑溪拉着大哥在桌边坐下。 “溪溪,你尝尝这小黄鱼。”姚爸给姚佑溪碗里夹了好几条鱼,姚志锋见状也夹了几筷子,两人像比赛似的,都快把姚佑溪的碗装满了。 “爸,哥,你们别夹了,我自己来,你们也吃。”姚佑溪一人夹了一筷子。 “好,好。”姚爸乐得直点头。 姚志锋咬了一口妹妹夹的小黄鱼,外皮酥脆,鱼肉鲜嫩,非常美味。 “溪溪,你今日去哪了?”姚爸突然开口。 一天都没见到闺女,他很是担心闺女的安全。 “哦,大黄从没去过公社,我带它过去转转。”姚佑溪丝滑的甩出一口大锅。 大黄:大大的脑袋,满头的问号??? “那你自己多注意安全就行。”姚爸倒是不反对闺女去玩,他希望以后闺女都能开开心心的,他和儿子两人挣工分,也能养得起闺女。 “对,溪溪,你一个姑娘家,可得保护好自己,有什么危险,你自己先跑,让大黄上。” 姚志锋恐吓大黄,谁让它没事就爱到处瞎跑,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不过,他就是开玩笑逗逗大黄而已,大黄现在也是他们的家人。 姚佑溪看出来哥哥作弄大黄,努力忍着笑:“好,到时候我就放大黄。” 大黄的狗生遭受严重打击,倔强地往后缩着脖子:咋地,它的命不是命? “爸,哥,我明天还要去趟公社,大黄在那新交了个好朋友,约好明日再见。” 姚佑溪为自己找好了借口,明天还有场大戏,她可不能缺席。 姚爸迷惑,姚志锋震惊:“啥?大黄还交到了好朋友?” “对呀,我明天可以去吗?”两人望着姚佑溪兴致勃勃,亮晶晶的眼睛,终究没忍心拒绝。 大黄:锅太重,它背不动。 到了第二天,陈德良一家犹如被狂风暴雨摧残后的花朵,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他面色白得吓人,双眼空洞无神,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机与活力,浑身虚软。 尤其是双腿,更像是失去知觉般,动都动不了,仿佛已不再属于自己。 其他三人早已拉得虚脱,昏迷了过去。 陈德良从未想过,拉肚子竟也能要人性命。 昨夜,他被腹泻折磨了一整晚,如今,屁股轻轻一碰便如被火灼烧般疼痛难忍。 在床上没躺一会,他体内那刚刚平息的“风暴”再度如潮水般涌来。 陈德良实在是无力再起身,一时没守住,哗啦啦,全都拉在了裤兜里。 他整个人生无可恋,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好歹自己是个副厂长,要是被周围邻居知道,他还怎么见人。 可惜,事与愿违,很快,这件事不光邻居知道了,全钢铁厂的人都知道了。 钢铁厂那边,今日原本要列行开会,但曹厂长一早上都没看见陈德良的影子,于是就派人前往他家中寻找。 这就样,那人没有一点点防备,撞见了全过程。 那人彻底傻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退出去叫人,将陈德良一家送去医院。 一些大娘婶子闻讯赶来,瞧见这一幕,脸上写满震惊、疑惑与不敢置信,随后又隐隐浮现出一丝微妙的笑意。 陈家人向来人缘不好,仗着身份蛮不讲理,邻居们全都敢怒不敢言。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那些曾与陈家爆发过矛盾的人家,全都强烈憋着笑意。 知道的人一多,秘密自然就难以守住,这件事如狂风一般迅速传开,整个钢铁厂,乃至全公社,都得知了这个秘密。 姚佑溪亲眼见识了这强力泻药的威力,心中甚至想给卖家打个五星好评,药效着实太给力了。 她一路追到了医院,不过由于味道太重,只好远远地观望。 医生和护士们忙前忙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随后给陈家人挂上输液瓶。 第84章 陈德良起疑,查验血型 “陈副厂长,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厂里给曹厂长说一声。” 厂里那人脚底抹油,溜得飞快,一路上他被熏得头晕脑胀,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他是厂长的心腹,也不惧怕陈德良会给他穿小鞋。 其它人更是把陈德良送到医院那一刻就跑了,只有被吩咐给陈德良拿换洗衣服的吴大爷没跑掉。 “陈副厂长,衣服我给你放这了,你记得换啊,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等等。”陈德良虚弱的开口,他下半身泡在湿答答的大答辩里,黏黏糊糊,难受得不行,只得强忍下内心的屈辱开口:“吴大爷,麻烦你帮我换下衣服,我给你二块钱。” 陈德良因惧怕在医院再次丢人,故而选择了条件相对较好的单间病房入住。 而赖雪萍和他的两个儿子,则住在普通病房。这里的价格较为昂贵,鲜有人住得起。 除了医生和护士会偶尔前来,也很少有其他人到此。 他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实在不好意思让护士为他清洗身体,毕竟他自己还想要点脸面。 “陈副厂长,这不太好吧。”吴大爷不想答应,他以前虽说是厂里打扫厕所的,但是伺候人的活他可没干过。 现在他年龄大了,打扫厕所的班让儿子顶了,今天本来是过来瞧热闹,不料就被抓了壮丁。 陈德良咬咬牙:“那我给你五块!” 吴大爷听到五块的高价,内心纠结万分,最后还是应承下来:“陈副厂长那你等一下,我去打盆水给你擦洗一下。” 吴大爷打来一盆水,脱下陈德良裤子,开始给他清理,还好他以前打扫厕所,习惯了这个味道,倒也不觉得太难受。 只是这吴大爷是个碎嘴子,一边干活一边喋喋不休。 “我说陈副厂长,你这可不得了,飙得整个下半身都是,你是吃了啥?这肠胃可不行啊。 哎哟,陈副厂长,你这拉得太多,一盆水根本不够,我再去换一盆啊。 陈副厂长,我这都换了三盆水,总算给你弄干净了,可累坏我这把老骨头了,也就是我人好不嫌弃这些。” 陈德良听着耳边嗡嗡地唠叨,脑子都快炸了,此刻,他真想立马堵上吴大爷那张可恶的嘴,甚至恨不得将人掐死。 他今日可谓颜面扫地,心中是浓浓的不堪、悲愤与耻辱! 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无论看向谁,好像都在背后议论他,胸腔中憋闷的怒火到处乱窜,他想狠狠的发泄出来,可自己偏偏没有一丁点力气! 连着输了三瓶药水,陈德良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陈德良敢肯定自己是被人暗算了,他思来想去,觉得问题应该出在昨晚的饭菜上。 可究竟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下的黑手,还是以前得罪过的人伺机报复? 陈德良思绪纷乱如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此人找出来千刀万剐,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一想到这里,他又恼怒地看向赖雪萍,这个蠢婆娘,遭人陷害都浑然不知,真是不知道养她有何用。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接着响起两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前两天那三人过来医院查血型,查出来真的不是他儿子啊?” “嘘,这件事可不能外传。” 陈德良仅仅听到这两句,脚步声便已渐渐走远。 他不禁想起前两日收到的那封信,对了,此刻他们一家恰好都在医院,何不查下血型呢? 陈德良甚至连一分钟的犹豫都没有,便迅速下定了决心。 若不将此事弄个清楚明白,他的心中始终会有一个疙瘩难以消除。 况且,不管送信的那人究竟是谁,既然那人已经知晓了这件事,说不定手上还握有什么证据。 自己要是不查个明白,万一被人打得措手不及,那岂不是丧失了主动权? 不行,他必须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于是,陈德良找来相熟的杜医生,向他表明了自己要验血的要求。 为了避免引起赖雪萍的怀疑,他让杜医生给他们一家四口都进行化验。 在赖雪萍面前,他便谎称他们病得太过严重,医生需要通过验血来检查是否感染了病毒。 虽说赖雪萍此刻还处于昏迷之中,但等她醒来后,抽血的地方疼痛,肯定会询问缘由。 对此,陈德良早已在心里想好了托词。 陈德良还特地嘱咐杜医生,验血型的事情一定要保密。 杜医生与他相识多年,对于这点要求自然是满口答应。 很快,杜医生让护士都给几人抽了血去做化验。 因为现在技术比较落后,还需要几天才能出结果,陈德良也没着急。 姚佑溪不经意路过陈兴熊的病房,看到护士给他们都抽了血,功成身退。 很快,杜医生安排护士给陈德良一家几人都抽了血拿去做化验。 由于现在的技术相对比较落后,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得出结果,陈德良也没着急。 因为这种事情急不得,只能耐心等待。 姚佑溪不经意间路过陈兴熊的病房,看到护士正在给他们抽血。 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达成,于是功成身退,悄然离去。 刚刚她巧妙地利用了自己在空间里购买的录音机,调整了自己的声音,录制下那句话,故意将其播放给陈德良听,自己在接下一句,造成两人对话的场景。 陈德良果然还是对赖雪萍起了疑心,决定验证一番。 姚佑溪没在耽搁,一路又来到那处闹鬼的院子。 她探查了一圈没人后,自己进了空间。 今天是第三天,张建新应该会过来放纸条,姚佑溪决定守株待兔。 她在空间也没闲着,忙着收取养殖场的收获,又给自己做了顿美食,最近又在光屏处那迷上了练习泰拳。 她发现光屏那买了影像资料还可以播放,现在都把光屏当电视用了。 等到了半下午,张建新小心谨慎的走了过来。 姚佑溪在空间之中,亲眼目睹张建新将纸条放入暗格之处,然后将其恢复原样,这才离去。 第85章 洪海派人出手 等张建新彻底走远,姚佑溪从空间出来,拿出张建新那张纸条,把自己模仿张建新写的放进去,检查了没有破绽之后,也离开了此处。 姚佑溪打开那张纸条快速扫视,信的前半部分写了几句肉麻的话,后面的内容却表达的极为隐晦。 若不是上次姚佑溪偷听到两人的谈话,估计也难以看懂。 上面的意思大致是钱他已经收到,并且又为另外一家牵好了线,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让对方不用担心。 原来,这岳金凤不光挪用信用社的钱,竟然还有其它产业链,帮着那些厂子在黑市售卖赃物。 就是不知哪些厂子参与其中,又有多少人与她俩狼狈为奸,这种损害人民财产和利益的行为,无疑也是在自寻死路。 把纸条扔进空间,姚佑溪转身去找大黄。 大黄无精打采趴在离信用社不远的地方,抬起眼皮瞄了姚佑溪一眼。 姚佑溪让大黄今日都盯着岳金凤,以防万一她过去院子那边。 大黄来了公社两天,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姚佑溪一天就让它干活,根本不带它去看富婆,它严重怀疑自己被骗了,望向姚佑溪的眼神充满幽怨。 糟糕!姚佑溪暗道不好,大黄居然要长脑子了,她当即改变策略,发起糖衣炮弹攻击。 “大黄,你辛苦了,我带你去国营饭店大吃一顿,那里厨师的手艺可堪称一绝,做出来的红烧肉色泽金黄,红烧排骨鲜嫩可口,还有那儿的大肘子软糯q弹,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一听这么多好吃的,大黄两只耳朵动了动,口水差点流下来,立刻来了精神。 姚佑溪带着大黄去国营饭店,路上突然发觉到有两个人在跟踪自己。 大黄好像也察觉到了,尾巴轻扫了一下姚佑溪裤腿。 “大黄,我要去百货商场,那里你不能进去,你自己先回,我买完东西在回家。”姚佑溪对着大黄说道,然后迈步走开。 大黄没有跟上去,转头往反方向而去。 跟踪姚佑溪的两人眼神交汇,继续尾随其后。 原本两人见有只大黄狗跟着目标人物,不好下手,这下正好给了他们机会。 姚佑溪在路过一条小巷时,转身拐了进去。 这条路也可以通往百货商店,只是不熟悉的人进入容易迷路。 身后的两人跟着进去,结果却不见了姚佑溪的人影。 两人急忙寻找,一人压低声音喊道:“草,人呢?” 姚佑溪悄然无声地从空间闪现在两人身后。 接着,姚佑溪毫不犹豫地抬起脚,对着两人腰部分别重重地踹了一脚。 那力道之大,竟将两人踹飞了出去。 两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袭来,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扑出去几米之远。 他们反应迅速的准备起身,结果腰好像被扭伤,根本没力气爬起来。 其中一人正要破口大骂,姚佑溪拿出一把匕首,犹如鬼魅一般靠近两人,眼见着就要狠狠捅向他们。 两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急忙求饶:“姑娘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手下留情。” “说,谁派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姚佑溪的声音冷得如万年寒冰,带着十足的压迫。 这时,大黄也冲了出来,龇着锋利的牙齿,像是随时要扑上来咬断他们的脖子! “是钢铁厂的洪海让我们来的,说你竟敢得罪他,让我们好好教训你一顿。” 两人明白自己是中了眼前之人的圈套,没有在隐瞒,把洪海抖了出来。 原来是洪海,姚佑溪心中了然。 “洪海还交代你们做什么?”姚佑溪深知洪海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这两人明显没有说实话。 “没,没什么了。”两人眼神躲闪,显然不愿意再多说。 姚佑溪毫不犹豫的一脚狠狠踩在一人脚腕上,那人脚腕处霎时传来剧烈疼痛! 他刚想开口大叫,姚佑溪的速度却更快,立马又踢出一脚,正好踢中那人的下巴。 那人嘴巴猛地合上,牙齿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顿时鲜血直流。 他疼得在地上打起摆子,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旁边那人被这一幕吓得七魂出窍,草,洪海可没告诉他们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美丽的女孩,动起手来居然如此凶残。 要是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敢来啊,自己难道是嫌弃命太长吗? 姚佑溪把目光转向另外一人,幽幽开口:“你说,要是你不肯说实话,我就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喂狗!” “洪海说先让我们绑架你,然后毁掉你的容貌,最后再对你的家人出手。” 另外一人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嘴硬,把洪海卖了个干净,他害怕自己说慢一句,就要被这女煞星虐打。 “那洪海还有没有派其他人对我的亲人出手?”姚佑溪神色严肃地问道。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洪海只派了我们两个过来。” 那人急忙否认,那模样仿佛生怕姚佑溪不信,只差给姚佑溪磕头以表忠心了。 姚佑溪的眼底闪着凶狠的光芒,洪海竟然还想动她的家人,看来,她必须加快对洪海出手的进度! 姚佑溪让两人自己站起身,去公安局自首。 两人不敢反驳,从来没这么想去过公安局,感觉去那儿都比落在这个女煞星手里好。 他们互相搀扶的往前走,姚佑溪和大黄跟在几步之外,两人丝毫不敢有逃跑的心思,乖乖走到了公安局。 才到门口,姚佑溪就出声叫道:“汤叔,你在吗?” 汤中升在里面听到声音走了出来,首先瞧见两个一瘸一拐的男人进来,姚佑溪则笑眯眯跟在两人后面。 “是你啊,佑溪,出什么事了?”汤中升心中大致有了猜测。 “汤叔,我被他们两人追杀,不过呢,他们被我的真诚所感化,这不我就带他们来公安局认罪。”姚佑溪答得淡然。 “对对对,我们认罪,我们接受处罚。” 两人忙不迭地附和,他们可不想再落回女煞星手中,自己宁愿坐牢,也不要再经历一次噩梦般的恐惧。 第86章 约另外一个情人 汤中升立即重视起来,杀人未遂可不是小事。 这两人竟然对一小姑娘下此毒手,简直畜生不如,要是经核实,情况确实如此的话,两人必须重判,绝不姑息! “小李,你带两人下去审讯,务必让两人将事情交代清楚。”汤中升语气沉沉,神色异常严肃。 幸好姚佑溪安然无恙,汤中升现在也看出来了,姚佑溪自己是有些本事在身,不过,即便这样,女孩子平时在外面也得保护好自己。 他又叮嘱了姚佑溪几句,姚佑溪没有不耐烦,一一回应。 汤中升又带着姚佑溪进去录口供,姚佑溪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很快,另外两人的口供也拿到了,两人供认不讳,承认想对姚佑溪不利,而且把洪海是主谋的事也供了出来。 随即,汤中升带人前往钢铁厂抓捕洪海,将其带回公安局审讯。 在午休时洪海去了趟医院看望表姐一家,对于儿子的遭遇,他很是心疼,心中不禁迈远起赖雪萍,觉得她没有照顾好陈兴熊。 汤中升将洪海带走时,他有一瞬间诧异,但很快便冷静下来,只和下属交代了一句,没有惊动厂里其他人,默默跟着公安离开。 在派出所里,汤中升单独审讯洪海,但洪海对一切指认拒不认罪,还反过来说那两人诬陷他,他不认识他们。 那两人确实拿不出任何证据,当初他们与洪海的交易都是私下进行的。 洪海每人给了他们50块钱,然而他们却无法证明这笔钱是洪海给的。 所以洪海根本无所畏惧,汤中升各种手段都用了,但洪海心理素质极强,汤中升最后没办法,只得放了洪海。 洪海从公安局出来时,姚佑溪就站在那里等他。 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洪海,一字一句说道:“洪海,我家人要是少了一根毫毛,小心陈兴熊下去给他们陪葬!” 陈兴熊尽管还只是个孩子,然而小小年纪却极为跋扈,常常欺凌弱小。 虽然其罪不至死,但倘若洪海真敢对她的家人动手,她着实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何种举动。 洪海目光一冷,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姚佑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你若不信,尽可一试!”姚佑溪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那气势甚至比洪海还要强盛几分。 洪海心中惊疑不定,难道姚佑溪知晓了陈兴熊并非陈德良的儿子,而是自己的儿子? 这么多年来,他内心一直恐惧这件事被曝光,届时,陈德良定不会放过自己,也断不会放过陈兴熊。 他也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陈兴熊,所以这些年纵容陈兴熊的一切行为,同时,他也非常后悔当时一念之差,做出的这个决定。 但姚佑溪是如何得知此事?洪海不敢赌,也暂时放弃了找姚佑溪家人麻烦打算,等他除掉姚佑溪后,再来收拾她家人也不迟。 但姚佑溪竟然能够打赢两个大男人,看来他一开始的想法是错误的,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才敢再次出手。 姚佑溪见洪海沉默不语,扭过头朝着公安局里面大声喊道:“汤叔,洪海和我有仇,要是我家人出了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好好调查他,这事定与他脱不了关系。” 姚佑溪将事情挑明,让洪海在公安这挂上了号。 如此一来,洪海总不敢在风口浪尖之时动她的家人,这也能让他多忌惮几分。 汤中升从派出所走出,回应道:“佑溪,你放心,我们公安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姚佑溪你别胡说八道,你家人要是出了事可和我没关系。”洪海被气得不轻,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他要是被公安盯上,许多私事就不好办了。 洪海警告地看了姚佑溪一眼,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去。 如今尚未有亲子鉴定技术,即便爆出陈兴熊不是陈德良的儿子,却也无法证明他是洪海的儿子。 若要对付洪海,还是得做到人赃并获才行,看来只能从张娟那边入手了,不过也快了,等不了太久了。 被这件事一耽搁,国营饭店早就关门了,大黄瞧着姚佑溪的眼神愈发幽怨。 “大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恶其体肤,懂否?” 汪,不懂! 姚佑溪去供销社买了许多糕点,先让大黄填饱肚子,计划等回去之后,再好好犒劳大黄。 晚上,姚佑溪给大黄喂了个赤灵果,大黄吃完之后,姚佑溪明显觉得大黄好像变聪明了许多。 这天姚佑溪没在去公社,只派大黄过去盯着岳金凤,看她是否去拿了纸条。 反正一条狗通常不会轻易引起他人的怀疑,经过几次的试探,姚佑溪确切地确认了大黄变聪明的事实。 如今,大黄的逃跑技术已练得一流,姚佑溪完全不必担心它会被人抓住。 大黄去了公社大半天后,回来就通知东西已经被那人取走。 姚佑溪接着又乔装打扮一番,去了那处院子一趟,随后将带有岳金凤笔迹的字条放进去。 大功告成之后,等到第二天,姚佑溪再次派大黄去盯着张建新,观察他何时去拿纸条。 如今的大黄已非昔日可比,姚佑溪许了它几道美食作为奖励,大黄这才满意的过去。 几个小时之后,大黄带回消息,确定张建新也将东西取走。 姚佑溪放心了,又给岳金凤另外一个情人写了封信,约他明日中午去招待所101房间相见。 人嘛,当然是越多越好,姚佑溪恨不得把岳金凤的七个情人都约上,只是惋惜不知道他们分别是谁。 这一夜,姚佑溪美美的睡了一晚,养足精神,带大黄明天去吃瓜。 姚佑溪向爸爸还有哥哥都打了招呼,说要去周老师家请教些招工考试的问题。 两人对周老师是一百个放心,让姚佑溪提上一只晒干的兔子以及许多新鲜蔬菜过去。 她离开大队后,到了没人的地方,先把东西收进了空间里面,等要去周老师家再拿出来。 第87章 招待所里面有人搞破鞋啦 姚佑溪先去信用社观察了岳金凤今日的穿着打扮,随后便来到岳金凤上次那个情人家中,将纸条从门缝塞进去,确保那人中午一下工就能看见。 紧接着,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闪进空间里,购置了一套与岳金凤今日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 她给自己化了个有五分神似岳金凤的妆,梳着与岳金凤一样的发型,换上买的那套衣服,又在光屏处买了一张信用社开具的介绍信,然后前往招待所。 “同志,你好,咳咳咳……我要开个单独的房间。”姚佑溪装作感冒的样子,声音粗哑难辨,她用一只手捂住嘴,时不时剧烈咳嗽一阵。 招待所的服务员这会儿正在喝水,看到她这般模样,脸上露出嫌弃之色,连忙侧过身子,盖上自己的水杯:“介绍信拿出来我看看。” 姚佑溪拿出介绍信展开递过去,服务员翘着兰花指接过来,仔细核对了介绍信上的内容,这才将介绍信收进抽屉里:“你要住多久,单间一天6毛钱。” “同志,我就住一天,我想要开走廊最里面那间房,免得我这病影响别人。”姚佑溪从兜里掏出6毛钱放在柜台上。 上次她住招待所的时候就观察过了,这家招待所的房间排号是从大到小,101房间位于走廊最里面,来住招待所的人很少会选最里面的房间。 服务员没有仔细看她的长相,只拿起101的钥匙,扔在桌子上,巴不得她赶紧走开。 姚佑溪顺利拿到钥匙,来到房间处,用钥匙打开房门。 接着,她将房间精心布置了一番,营造出些许情调,并且在房间角落里点上了无色无味的催情香。 这催情香是上次就从空间里购买的,姚佑溪此时越发觉得空间真是个宝贝。 之后,她没有锁上房间的门,又当着服务员的面走出了招待所。 姚佑溪和大黄分别守在一个地方,观察着岳金凤和张建新谁会先来到这里。 等到了十二点二十五分时,张建新从公社那头走来。 姚佑溪算好时机,直接派出大黄。 大黄跑进招待所里面,一个跳跃,用嘴叼起服务员放在柜台上的茶缸子就跑。 服务员大惊失色,大叫一声,猛地追了出去:“死狗,站住,把东西还给我!” 那茶缸子可是她获得优秀员工的奖品,她平时可宝贝了,总爱摆在显眼的位置炫耀,这是不知从哪窜出来的死狗,居然敢偷她的东西! 大黄充耳不闻,还觉得后面追赶的人跑得太慢,偶尔停下来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服务员气个倒仰,脱掉一只鞋子,狠狠朝大黄扔去。 结果鞋子连大黄的一根毛都没挨到,大黄甚是嚣张,屁股朝着服务员放了个超级响的p。 服务员的脸都绿了,发誓一定要抓住大黄打死它! 这边,服务员刚出去2分钟,张建新就来到了招待所,他见柜台没人,直接去了101号房间。 刚推开房门,张建新就惊呆了,只见地上摆着一个心形的花瓣,床上放着一大束红色的鲜花,还有一些其它东西。 张建新大受震撼,大开眼界,这,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拿起一套衣服查看,彼时,房门被推开,岳金凤正好走进来。 看见房间里的情形,岳金凤立刻关上门。 她脸上先是惊诧,然后露出深深的笑容:“建新,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吗?” 随手拿起床上的鲜花深嗅一口气,媚眼如丝望着张建新:“谢谢你,我很喜欢。” 岳金凤有些感动,虽然自己男人众多,但还从没有一个人对她这样用心,以前她还只是偶尔和张建新见面,看来以后自己得对他好些。 张建新一脸茫然:“什么惊喜,这不是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岳金凤打断:“建新,不要说那么多了,快来告诉我,这该怎么玩。” 岳金凤满心的好奇与期待,非常迫不及待。 张建新更懵了,他哪知道啊? 不是她约自己过来的吗?还把房间搞的花里胡哨,现在却还要来问自己。 这时,房间里点的催情香慢慢起了作用,张建新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太清醒。 岳金凤的意识渐渐混乱,心里好像有一股邪火在乱窜。 她看向张建新的眼神充满炽热的渴望,那目光仿佛能将人融化。 她的双手在张建新身上不安分的四处游走,脸上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建新,快吻我……” 气氛愈发暧昧,张建新只觉得一股燥热从心底升腾而起,心中的欲望彻底被点燃,他一把抱住岳金凤,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岳金凤不愧是高手,在这方面非常有经验,很快,就解锁了新用法。 地上的衣服散落一地,张建新被绑着动弹不得…… 姚佑溪轻手轻脚用钥匙打开101号房间门,然后把催情香收进空间里面,紧接着偷偷溜了。 由于两人都中了催情香,太过忘我,根本没察觉到房门被人打开。 结果没过一会儿,房门外响起一声暴戾的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声如同惊雷炸响,彻底打破了招待所的平静。 那震耳欲聋的怒吼仿佛是一场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招待所。 岳金凤的另外一个情人黄西华此时站在门外,被气得头顶冒烟。 岳金凤约他过来,可没想到她竟然又和另外一个男人混在一起。 作为一个男人,谁都无法忍受自己被戴绿帽子! 他怒不可遏,冲进去对着张建新就是几拳。 那拳头带着他的愤怒和屈辱,狠狠地砸在张建新的身上。 招待所里面住的人,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出了房间,纷纷过来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招待所里面住的人全都走出房间,过来查看怎么回事。 而此时,姚佑溪站在招待所外面,又换了身装束。 听到喊声后,她立刻扬声惊叫:“招待所里面有人搞破鞋啦!” 她的声音尖锐而响亮,瞬间传遍了整条街道。 第88章 尘埃落定 街上的人听见这一嗓子,纷纷一窝蜂地冲了进去,跟着姚佑溪跑到101房间门口。 众人伸长脖子往里瞧,接着便是瞳孔地震! 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得都能放下一个鸡蛋。 房间里面混乱不堪,黄西华失去理智般地殴打张建新。 张建新浑身赤果果地被绑在床上,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 岳金凤则用床单遮住身子,面色焦急不已,口中不停喊着不要打了。 但此时的黄西华哪里听得进去,他的心中只有满腔愤恨! “哎哟,这青天白日,真有人在招待所搞破鞋呀!”一位穿着朴素的大妈皱着眉,满脸的嫌恶。 “瞧房间里弄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把招待所搞得乌烟瘴气。” “呸,臭不要脸,快去报公安,把他们全都抓起来,不能让他们败坏公社的风气!” 有人转身离开,去公安局报案。 一时间,走廊上站满了人,大家交头接耳,对房间里的三人指指点点。 屋内三人听着耳边嘈杂的议论,心中惶恐不安,突然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好像已脱离掌控。 黄西华眼见情形不妙,回过神想要逃跑,但门口却被众人团团堵住。 “我,我跟他们不是一起的,你们快让我离开。” 黄西华急切的解释,声音带着些颤抖。 然而,他的解释苍白无力,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你不准走,等公安来了再说。” 这人一看就有问题,众人都不可能放他走。 这边,服务员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茶缸子,刚回到招待所,就看到里面围满了人。 当她弄清楚原因后,瞬间感觉天都塌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工作的地方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她非常害怕自己受到三人牵连,丢了这份工作。 服务员挤进人群中,对着三人骂骂咧咧:“你们这几个不要脸的破烂货,搞破鞋搞到招待所来了,就该抓你们去游街示众,蹲一辈子大牢!”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五名公安快速赶来,瞅着房间里的场景也很是吃惊。 接着,他们驱散了围观的人群,让岳金凤和张建新先穿上衣服,这才把三人押去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公安同志审讯岳金凤时,她拒不承认自己的行为,只说自己是冤枉的,遭了奸人陷害,不清楚事情如何就变成了这样。 招待所的服务员听了她的话立马反驳:“你胡说,今天早上明明是你过来开的房间,公安同志你们看,我这儿还有她的介绍信。” 说着,服务员把介绍信拿了出来。 一名公安拿过来看了看,确实是信用社的介绍信没错,随后他表情更加肃然:“岳金凤,如今人证物质俱在,况且你犯流氓罪也是事实,希望你能如实交代,坦白从宽。” 岳金凤大受打击,不明白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张建新约自己去的招待所,为什么服务员会有她工作地方的介绍信? 这件事无论他们如何狡辩,都无法洗脱自己的罪行。 信用社的领导接到派出所的通知后,当即决定开除岳金凤。 上面很快派了个新的财务过来,然后开始交接工作,清查信用社的账务。 这一查,竟查出了天大的篓子。 因旗平公社的信用社员工只有岳金凤一人,上级部门很少下来检查。 所以,这些年她都是做的假账,早已将信用社的钱财掏空,然而更可怕的是居然没被人察觉,这也多亏她的保护伞众多。 这一发现让所有人都无比惊怒,岳金凤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敢犯下这天大的罪行! 信用社的领导慌了神,急忙向上汇报此事。 随后相关领导成立了调查组进行深入调查,最终查明了岳金凤的罪行。 她在任的十年间,一共贪污受贿三万六千八百五十元整。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岳金凤见自己的事情败露,只得把所有的情况都交代了,包括和哪些领导有染,还有几个情人等等,都吐了个干净。 随后,养鸡场的方场长,棉纺厂的谢副主任,还有其它厂子的一些领导,通通都被带走审讯。 而在中间牵线搭桥的张建新,也罪加一等,被罚去农场劳改二十年。 张建新得知自己的处罚后,心中是深深的恐惧和懊悔。 他不该为了一时的贪念,走向犯罪的深渊,只是,他现在后悔也晚了。 而岳金凤因情节严重,被直接判处死刑。 其他人根据罪行,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罚。 旗平公社在一次因为这件事翻了天,那些损失了钱财的都在信用社闹个不停,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见事情尘埃落地,姚佑溪去找大黄汇合。 此时大黄正享受的躺在地上,旁边一只全黑的狗子乖巧的在给它捶腿。 姚佑溪讶然,这大黄智商高了就是不一样,都收上小弟了。 “大黄,我们走了。”· 大黄懒洋洋的起身,舒展了下身子,又趴下去。 姚佑溪看得好笑,嘿,这大黄还装上了! “那我先过去,等会再来找你。” 姚佑希自己来到供销社,要了一斤桃酥,一斤鸡蛋糕,正准备付钱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姚同志,没想到在这能碰见你,你的东西算我账上。” 姚佑溪回头,看见身后站着大队的知青孔方圆。 两人并不熟悉,上次在山上因为野鸡的事,还闹得不太愉快。 如今这人却假装好心过来替自己付钱,姚佑溪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人没安好心。 她冷下脸色,直接拒绝:“不用,我自己有钱,而且我们也并不熟。” “没关系,多相处一下不就熟悉了。”孔方圆脸上似笑非笑,眼神极具侵略性。 他今日原本来公社给家里打电话,他爸告诉他一个好消息,说过年时就能把他弄回城。 孔方圆听后心情大好,过来供销社买点东西回去,没想到遇见了姚佑溪。 看见姚佑溪那张漂亮的脸蛋,他忍不住起了心思,反正自己要回城了,走之前可以好好玩一下。 第89章 癞蛤蟆跳脚背上,恶心人 “我没兴趣和你相处,麻烦你离我远点。”姚佑溪心中涌起一股厌恶,这些普信男真跟听懂人话似的。 孔方圆的视线在姚佑溪身上来回打量,心下了然。 难道是想和他玩欲擒故纵?他懂,不过偶尔玩一下那是可爱,倘若不懂分寸,玩过火那可就不惹人喜爱了。 孔方圆有着谜一般的自信,因为他本身长得孔武有力,家世又好,知青院里好几个女同志都对他心生爱慕,只是他都没看上。 他本是有工作的,此次下乡是因为他在城里犯了点事,且对方家里也有来头,他家人为了保他,才给他报了知青下乡。 现在事情基本解决,他也可以回城了。 在他看来,像姚佑溪这种乡下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只需他稍微给些好处,然后勾勾手指,便能手到擒来。 孔方圆面上带着从容的笑意,在随身背的挎包里摸出十几张大团结和一些钱票,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五块钱和几张粮票递过去。 “同志,帮我拿两包红梅香烟,和这位姚同志的一起结了。” 姚佑溪懒得与这脑残多费口舌,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和他说话,他还越来劲,仿佛自己是全宇宙的中心。 她直接拿出钱和票给工作人员:“同志,结账。” 可那工作人员却当姚佑溪不存在一般,手快地接过孔方圆手中的钱,脸上泛起微笑:“好的,同志,我这就给你拿。” 她侧过身子,伸手去拿货架上的香烟,垂下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她是这里新来的临时工,名叫于静,前头那位员工生了孩子,现如今在家里坐月子。 今年她已年满十九,家里人一直在给她相看对象,但她想嫁个条件好的,家里介绍的那些人都是泥腿子,她根本看不上。 她见面前的男同志戴着上海牌手表,包里又有一大叠钱,而且出手也大方,于静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对方虽说是下乡知青,但她上次偶然间听到两位前来买东西的公社领导谈论,最近政策好像有变,有些地方的知青已经开始返城。 如果自己能嫁个家世好的,到时跟着回城,那她也不是不能考虑。 不过,她得进一步打探清楚,看看对方家庭条件究竟如何。 她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将找的钱和两包烟拿给孔方圆,声音异常温柔:“同志,东西拿好。” 当然还算上了姚佑溪的两包糕点钱。 啪地一声,姚佑溪一巴掌把钱票拍在柜台上。 “这位同志,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眼睛看不见?” 于静吓了一大跳,不满地扭过头来:“我说你这女同志会不会说话?还有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原来你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啊,那我给钱你却装瞎,怎么,你眼睛能选择性失明啊!” 姚佑溪看出来眼前的工作人员故意为难自己,那她也不需要给对方好脸色。 “你这女同志简直不识好歹,人家男同志好心帮你,你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当众骂我,我告诉你,供销社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于静心中满是不屑,面前这人也就脸能看,性格却如此差劲,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可比她强多了。 她原本还想开口骂几句,但看见旁边站着的孔方圆生生忍住了,自己得维持好形象。 姚佑溪声音冷然:“我已经明确表示自己付钱,你还把我和他绑在一起,你究竟是何居心? 说,你是不是在拉皮条,迫害年轻女孩? 你这种行为完全是在犯罪,我要去找你们供销社领导,看看这事他管不管了!” 于静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只是正常的工作流程而已:“谁在拉皮条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不是在拉皮条,那你帮着他说话,对着他笑脸相迎,对着我就满脸嘲讽,你真当别人跟你一样瞎,看不出你的用意?” 姚佑溪言辞犀利,揭穿了于静的心思。 孔方圆眉头轻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就是厌恶姚佑溪这点,总是喜欢咄咄逼人,一点都不懂得收敛,女孩子嘛,还是温柔些好。 “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供销社领导蔡主任迈着稳健的步伐走来。 他身着整洁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方才他在办公室听到了这边的吵闹,所以过来查看情况。 姚佑溪快速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蔡主任听完,神色严肃,为了确保事情的真实性,他又询问了供销社里面其他的工作人员。 那位工作人员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和姚佑溪讲述的大致无二。 蔡主任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严厉地看向于静,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于静,给姚同志道歉。” 于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心中满是不服气。 她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自己没错,凭什么要道歉? 然而,她又不敢顶撞蔡主任,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憋屈,不情不愿地给姚佑溪道了歉:“姚同志,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 于静嘴上虽然说着抱歉,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甘和怨恨。 “于同志,希望你能认真改正,不要带歪供销社的工作作风。” 姚佑溪给她上眼药,言下之意就是供销社哪天要是传来不好的事情,都是她带坏的。 蔡主任见于静道了歉,又对姚佑溪说道:“姚同志,这件事是我们供销社的工作人员做得不对,我代表供销社向你表示歉意。 我们一定会加强对工作人员的管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他们供销社已经连续两年在公社被评为先进工作单位,今年评选在即,名誉至关重要,决不能因为个别工作人员的不当行为而受损。 蔡主任原本还打算,等正式员工回来上班后,再让于静结束工作,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姚佑溪点了点头:“蔡主任,我相信你,你是位公正严明的好领导。” 事情解决完,姚佑溪留下钱票,提着东西离开了供销社。 孔方圆却追了出来:“姚同志,你等一下。” 第90章 拯救自己一千次,一万次 姚佑溪不仅没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 孔方圆冲到他前面,伸手拦住姚佑溪,声音中带着质问:“我叫你等一下,你没听到吗?” “哦,没听到,我有选择性耳聋症,刚才被传染的。”姚佑溪语气讥讽。 “姚佑溪,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孔方圆满脸怒容,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 “你有多大张脸啊,还要给我?咦,太恶心了,我可不要!”说着,姚佑溪全身颤了颤,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孔方圆被姚佑溪的话语彻底激怒,他双眼死死盯着姚佑溪:“姚佑溪,你想清楚了,你真的要如此不给我面子吗?”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让开,好狗不挡道!”姚佑溪毫不畏惧迎上瞪回去,眼神不屑。 孔方圆气得胸口急剧地上下起伏,额头的青筋高高凸起! 他愤怒至极,一拳头重重砸向姚佑溪,高声怒吼:“姚佑溪,你找死!” 姚佑溪反应极为敏捷,在孔方圆挥拳袭来的瞬间侧身闪过这迅猛的一击。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一脚狠狠踢中孔方圆的膝盖。 孔方圆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猛地跪倒在地。 双膝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孔方圆几近窒息,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 姚佑溪的眼中闪着瘆人的寒光,声音毫无温度:“孔方圆,我警告你,你最好别来惹我!” 此时的孔方圆表情痛苦至极,五官紧紧皱成一团。 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心中的残暴因子却如狂风般呼啸狂乱。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打倒在地,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他紧咬着牙关,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姚佑溪生不如死! “哟,孔同志,这还没过年呢,你就行这么大的礼,我可没红包给你。”姚佑溪无情地嘲笑完,步伐轻盈的离开。 孔方圆忍受着身体的剧痛,内心被屈辱与滔天恨意所占据,这笔账他一定要讨回来! 姚佑溪左手提着两包糕点,右手提着前两天准备的蔬菜和肉,来到周老师住处:“周老师,你在吗?” 此时,周老师已经下班,正在家里给盆里种的小葱浇水,听响相声,她放下手中的水瓢去开门:“佑溪,来进屋坐,你说你,又提这么多东西。” 周老师非常高兴姚佑溪过来看望自己,眼神中都是慈爱。 姚佑溪跨进门,把东西放在周老师桌子上:“周老师,我上次过来,听邻居说你去家访啦?” “没错,我班上有个女学生,成绩很好,可是她爸妈不准她念书了,要她退学嫁人,给她哥哥换彩礼。” 周老师叹口气,在这个年代,这种事情时不时就会发生,特别是在那些重男轻女的家庭。 她作为一名老师,想帮助那些轻易被决定命运的女孩,不管多困难,她都会坚持下去。 姚佑溪没有发表意见,因为她深有体会,想要和命运抗争,不能一味依赖别人,首先必须得自己强大起来。 突然,她脑海中又想起一件事来,前世,周老师好像资助过一个女学生,可没想到那女学生毕业后,却背刺周老师。 有一天,女学生来周老师家,满脸绝望的祈求周老师帮忙买火车票。 她声泪俱下的哭诉,爸妈还是要卖掉她,而且要把她卖给一个老光棍。 她实在是走投无路,想去西城投奔自己的亲姑姑,但家里父母看管得太严,她去不了火车站。 只能来求周老师帮帮自己,还说等买好火车票后再给周老师钱。 周老师一时心软答应了,但也不打算要这个女孩的钱,只真心希望她能逃离魔爪。 可谁能想到,就在女孩火车票到手,塞给周老师钱时,女孩的爸妈却从一旁蹿了出来。 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诬陷周老师倒卖火车票给她女儿,犯了投机倒把罪,要去报公安抓周老师。 周老师和他们解释,可那一家人听不进去,还一口咬定周老师的罪行。 周老师又让女孩帮她作证,可那女孩在她家人面前唯唯诺诺,竟直接承认确实是周老师倒卖火车票给她。 她家人更加嚣张,嚷着要周老师赔偿两千块钱,否则就让她去坐牢。 周老师自然不认,几人一同去了派出所。 其实这就是那女孩和家人一起做的一个局,目的就是让周老师赔钱,可周老师脾气太硬,他们敲诈不到好处,才闹到了派出所去。 当时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那女孩的家长还天天去学校闹。 学校被闹得没办法,而周老师也没有证据自证清白,最终被学校开除。 后来,幸好有一个出差回来的邻居作证,听见了她们两人在院子里的对话,才证明了周老师的清白。 但是周老师从此也离开了自己奉献一生、非常热爱的职业,让人无比惋惜。 所以有些人根本不值得救,她们在家庭和时代的影响下,逐渐被驯化,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她们永远都不会反抗命运的不公,甚至还会在别人试图帮助她们的时候,将那些好心人拖下泥潭,一起沉沦。 当然,也有一些女孩非常勇敢。 即使无人相帮,她们也会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哪怕一千次,一万次,也永远不会低头。 人要是没有自救的勇气,根本不配得到帮助。 “周老师,那女孩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呀?”姚佑溪看向周老师的眼神复杂,这一世,就让她来当这个恶人! “那女孩名叫王二妮,住在王家沟,家里很穷,她爸妈生了七个孩子,只数她成绩最好,但她爸妈早就不想让她读了,初中也是靠着别的老师资助,才完成了学业。” 周老师递给姚佑溪一杯水,如实说了女孩的情况。 姚佑溪把女孩的信息记在心里,王家沟那地方她知道,不像她们红山大队物产丰富,那边比较贫瘠。 “那是挺可怜的。”姚佑溪随口说道,笑容耐人寻味。 第91章 爱意悄悄萌芽 周老师留姚佑溪在家吃晚饭,姚佑溪欣然应允。 她取出家中的腊肉,将其放入温水之中,泡去多余的咸味,然后开始淘米蒸饭。 与此同时,姚佑溪也在一旁打下手,她仔细清洗着辣椒和白菜,准备一会儿炒个青椒腊肉,再做个油渣莲白,最后再煮个能去火的冬瓜汤。 “对了,周老师,上次你给我推荐的招工考试我考上了,但是我把工作卖了。” 姚佑溪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周老师一声,毕竟这份工作是周老师介绍的。 “你为何要卖掉?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吗?”周老师不解。 她倒并非觉得姚佑溪的行为有什么不对,毕竟工作是她凭自己本事考上的,她有权自己做决定,周老师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嗯,那时确实有点事情,但过几天农机厂还有场考试,会招聘几个办公室人员,我准备再去考一次。” 姚佑溪也没说谎,若当时她去上班,家里定会出大事。 那会他们还没分家,姚老太要是知道她们二房有人有了工作,必定要死要活的不肯再分家,得让她们当血包一辈子。 而且姚佑溪也不太喜欢那份工作,她还有更好的选择。 这几年她准备考个工作先上几年班,等到改革开放后,就着手做生意。 “那你好好考,老师相信你这次也能行。”周老师没有再多问,鼓励了姚佑溪一番。 正在这时,院门被人推开,陆南林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二姨……” 姚佑溪恰在此时抬起头来,那如水的眼眸不经意间与陆南林的目光相撞。 陆南林微微一怔,眼中如流星般划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情愫,快得让人几乎无法察觉。 “南林,你今日怎回来得这般早?”周老师满脸诧异。 近来陆南林一直忙碌不停,常常整日不见踪影,每次都是到了半夜才回家。 “事情都忙完了,所以就回来了。”陆南林回应了一句。 姚佑溪万万没想到,周老师竟然是陆南林的二姨。 她扬起微笑,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轻声打招呼道:“陆同志,真巧啊。” “姚同志,原来你是我二姨的学生。” 陆南林稍一思考就明白了,二姨身边的亲戚朋友他基本都认识,所以姚佑溪肯定是二姨所教过的学生。 而且上次他还听二姨提起,有个毕业几年的女学生来看过她,但当时陆南林并未放在心上。 “是啊,周老师是我高中时期的班主任老师。”姚佑溪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流淌的清泉。 陆南林轻轻应了一声,他那高大的身影微微一动,将手中买的烤鸡提进屋里,放在桌子上。 周书燕见两人竟然相识,心中顿觉欢喜,这缘分可真是不浅。 姚佑溪微微垂首,继续清洗盆里的蔬菜。 陆南林身姿挺拔地站在堂屋中,如同一棵笔直的青松,眼神炽热地凝视着姚佑溪的背影。 姚佑溪即便背对着他,也能感受到那道灼热的目光,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直到陆南林离开,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陆南林来到厨房,随意挽起袖子,准备帮周老师做饭。 “去去去,我这儿不用你,你这么闲就去帮佑溪洗洗菜。”周老师一边嫌弃着,一边把他往外赶。 陆南林摸了摸鼻子,心中无奈,自己这就被嫌弃了? “姚同志,你去歇着吧,让我来洗。”陆南林的话音还未落,手就已经伸了过去。 “不用不用,我已经洗好了。”姚佑溪见陆南林过来,一时情急,赶忙捞出盆里的蔬菜。 两人的手不经意间碰在了一起,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她急忙缩回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陆南林正欲开口,忽然,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 “陆哥,你回来了,在干啥呢?”邵成斌大大咧咧地推门而入,一眼瞧见陆南林,开心地招呼着,那欢快的声音在这充满暧昧氛围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姚佑溪瞬间回过神来,脸颊微微发烫,端起菜盆,逃也似的跑了。 “陆哥,那位女同志是谁啊?”邵成斌好奇地往屋里瞧了一下,好像不认识。 陆南林轻飘飘地扫了邵成斌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管好你自己。”陆南林说了一句,迈开步子走进了堂屋。 邵成斌被陆南林那一眼看得浑身一个激灵,妈呀,陆哥这是什么眼神?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暗自嘀咕:发生什么事了?我没惹任何人好吧? 邵成斌想不通,不在意摸了摸头,回了自家屋子。 周老师住的是像京城四合院那样的房子,几间屋子围成一个小院,邵成斌就住在周老师隔壁。 等晚饭做好,三人围着桌子坐下。 周老师用公筷给姚佑溪不停夹菜:“佑溪呀,你多吃些,看你那么瘦。” “够了,周老师,我碗都快装不下了,你自己也吃。”姚佑溪也给周老师夹了几筷子菜。 陆南林给姚佑溪碗里夹了一个鸡腿,眼中藏着笑意:“这是国营饭店限时供应的招牌菜,你尝尝。” “谢谢。”姚佑溪轻声道谢,用筷子夹起鸡腿咬了一口。 霎时,姚佑溪的眼神亮了起来,这烤鸡外皮烤得金黄酥脆,里面的鸡肉鲜嫩无比,一口下去,浓郁的香气刺激着味蕾,真是太美味了。 陆南林见姚佑溪爱吃,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宠溺的笑意。 吃完晚饭后,陆南林麻利地收拾好碗筷,进了厨房洗碗。 姚佑溪见陆南林几次都主动干家务,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她眼见天色已晚,站起身,向周老师告辞:“周老师,天色太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佑溪,下次再过来玩啊。”接着,周老师又扭头朝厨房喊道:“南林,快出来,送一下佑溪回红山大队。” “走吧,姚同志。”陆南林擦干净手,大步走出厨房。 姚佑溪挥挥手告别,和陆南林并肩离开。 第92章 要长恋爱脑了 姚佑溪径直往前走,陆南林的吉普车停在另外一边,他开口喊道:“姚同志,走这边。” 然而,姚佑溪不知想什么想得太入神,根本没听到陆南林的声音。 陆南林无奈,伸手轻拍了下姚佑溪的肩膀:“姚同志,车在……” 话还未说完,姚佑溪条件反射般,反手抓住陆南林落在她肩膀上的手,使劲一用力,想来一个过肩摔。 可结果陆南林却纹丝不动,姚佑溪反倒因为使的力气太大,身子往后一仰,瞬间落进了陆南林温暖而坚实的怀里。 那一刻,姚佑溪只听到自己如鼓点般急促的心跳声,“咚咚咚”,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她不知今日自己为何如此奇怪,慌乱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陆南林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温香软玉在怀,让他舍不得放手。 可他不能让姚佑溪的名声受损,虽然现在没人,他也不想冒任何风险。 陆南林轻轻地扶住姚佑溪,先让她站稳。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与暧昧的气息。 陆南林喉结滚动,定定的望着姚佑溪,心中下定决心。 他的表情认真而严肃,身体立正,向姚佑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姚同志,从新介绍一下,本人陆南林,今年25岁,现任职位为团长,如今在海城军区守备第三师六团任职。 家住京城军区大院,祖父祖母、父亲母亲都健在,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早已成家,妹妹还未出嫁。 我本人身体健康强壮,生活作风端正,无任何不良嗜好。 我对姚同志心生爱慕已久,想和姚同志建立长期的革命友谊,携手相伴一生,不知姚同志是否答应?” 陆南林一旦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便会认定到底,拖泥带水从来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身为一名军人,就应当奋勇直前,大胆地说出心中所想。 姚佑溪完全懵掉了,陆同志这是在和自己表白? 她心中纷乱如麻,一时间还没想好如何回应。 突地,姚佑溪瞥见陆南林紧张地握紧了双拳,而他的耳尖已红得如熟透的红苹果一般。 姚佑溪一下子放松下来,没想到陆南林表面看上去胸有成竹,其实私底下也会紧张害怕。 她忽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陆同志,我还没想过这些事情。” 陆南林站在那里,身体紧绷,紧张的情绪让他的手心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姚佑溪身上,此刻的他就如同一个在等待宣判结果的人,内心充满了不安与期待。 听到姚佑溪的话语,陆南林有一瞬间的失落。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重新振作起来。 他坚定地看着姚佑溪,说道:“没关系,姚同志,我会一直坚持下去,无论你哪天有了想法都可以告诉我。”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在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 姚佑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而且刚刚她的心动不是假的,她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脸:“陆同志,我答应你。” 陆南林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喜悦,他经历这大起大落的心情,比上战场生死拼杀还要让他心跳不安。 姚佑溪再次重复道:“我说我答应你了,我们可以先从谈对象开始。” 她既然承认了自己的心意,也就不再扭捏。 她确实也喜欢陆南林,不过还是要相处一段时间再看,倘若不适合,她也会及时止损。 陆南林听后,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 “好,全都听你的。” 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陆南林这副样子,要是被他手底下的兵看到,肯定会惊掉下巴。 他们部队里最冷酷无情的兵王,现在居然跟个愣头青一般。 “佑溪,我的车停在这边,我们过去吧。”陆南林的称呼转变自然,看着姚佑溪的眼神是满满的爱意。 他本是打算这辈子都不结婚,这也与他小时候的一些经历有关。 他妈这么多年一直催他成家,可他一心只想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祖国,却不曾想遇见了姚佑溪,让他有了成家的想法。 “好,陆大哥。”姚佑溪跟着陆南林往那边走去。 陆南林绅士的给姚佑溪拉开车门,等她坐了进去,自己才走向另一边,动作利落地坐进驾驶室。。 姚佑溪先让路南林开去接大黄,大黄正在美滋滋的啃着大肉骨,旁边还有只漂亮的雪白小狗。 姚佑溪和大黄视线对上那一刻,一人一狗同时惊呆。 “大黄,你真傍上富婆啦?” 大黄骄傲地扬起脖子:那当然! 不过这还多亏了姚佑溪,上次让它蹲守赖雪萍,结果赖雪萍旁边那户人家,屋里有只全身雪白的狗子,对它一见钟情。 现在还巴巴地跑来找自己,给自己送吃的。 姚佑溪惊诧,狗子也长恋爱脑了? 大黄汪了一声:你这是咋回事? “我在和陆同志谈对象。”姚佑溪大方承认。 一人一狗嘀嘀咕咕了一阵,才上了吉普车。 小白狗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大黄,恋恋不舍。 大黄朝它挥了下狗爪子,小白狗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一路上,陆南林的心情飞扬,和姚佑溪聊得很愉快。 等车开到村口,有两道人影在那站着。 “爸爸,大哥,你们怎么在这?”姚佑溪看见是家里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这丫头,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正要去公社找你。” 姚爸虽然知道闺女去了周老师那里,可这天都黑了人却还没回来,他心中焦急,这才和儿子一起出门,准备去公社看看。 “姚叔,姚大哥。”陆南林下车依次叫人,尽管姚志锋年龄还没他大,但谁让他是姚佑溪哥哥,他只能跟着称呼。 “小陆,是你啊,谢谢你送佑溪回来,真是麻烦你了。”姚爸看见是陆南林,放下心来。 姚志锋的眼神却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总觉得两人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第93章 恋情公开 “姚叔,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陆南林看似谦逊,实则却暗搓搓宣誓主权。 方才两人在车上商议好,这件事等姚佑溪回家后再向她的家人详述。 姚志锋一听,瞬间警觉起来,正欲开口,姚佑溪却抢先接过话头:“好了,爸,哥,太晚了,让陆同志先回去吧,等下次再聊。” 姚志锋未及说出的话,又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几人道完别,姚佑溪拉着两人回去。 大黄一溜烟跳下来,跑在了几人前面。 陆南林斜倚在吉普车旁,目光紧紧追随着姚佑溪的背影。 他的眼神有些幽怨,刚刚还喊陆大哥,现在又变陆同志了。 姚佑溪没有回头,却背着手朝陆南林比了个手势。 陆南林的心情立马由阴转晴,嘴角上扬怎么也压不住。 回家路上,姚爸一直在给姚佑溪灌输安全事项,又夸了下陆南林的人品,姚志锋看着没心没肺的父亲脑袋疼。 自己家白菜都要被拐走了,还在这夸呢! 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陆南林才驱车离去。 回到家后,姚佑溪坐在长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两人聊了一路,此刻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姚志锋迫不及待地追问,眼神中充满探究之意:“溪溪,你和那个姓陆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爸也满心疑惑地望过来,刚才他见到闺女平安无事,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没来得及细想那么多,现在想来确实有些不对劲。 “爸,大哥,我和陆同志在处对象。”姚佑溪的这句话犹如丢下一颗重磅炸弹,惊得姚爸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我就说那小子怎么那么殷勤呢,敢情这是偷家来了。” 姚爸刚刚还觉得陆南林千好万好,可转眼间,对他的印象已然跌入谷底。 他的心情极为复杂,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然而内心依旧涌起浓浓的不舍。 闺女从曾经那么小的一个小豆丁,不知不觉间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姚志锋则没有姚爸那么惊讶,因为他早有猜测:“溪溪,那姓陆的对你好吗?” “目前为止还不错,他人品出众,家世良好,有担当且为人正直。 爸,大哥,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姚佑溪阐明了自己的想法,心中默默补了一句,他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一脚把他踹掉! 都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这些事她看得很开。 喜欢就去追求,大胆的在一起,要是不喜欢了或者不合适,那两人就好聚好散。 正开车回家的陆南林,忽然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姚爸老泪纵横,真真切切体会到闺女长大了。 她现在变得即独立又有思想,而且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这个家隐隐已以姚佑溪为主导。 三人聊完,姚佑溪回到自己房间,闪进了空间里面。 她来到养殖场,居然看到养殖猪的地方又出现了三头大肥猪。 姚佑溪清楚的记得自己上次明明宰杀过一头,难道这猪过几天就会自己刷新出来? 看来以后自己要是开个餐馆,这猪肉倒是能省下一大笔。 她干脆把里面三头猪都一键宰杀了,看过几天还会不会刷新。 洗漱了一番,姚佑溪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 陆南林约她明日上午去公社看电影,她准备睡个美容觉。 这边,陆南林刚踏进门,周书燕就迎了出来:“南林,你和佑溪怎么样了?” 方才吃饭她就看这小子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她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小子八成是对人家姑娘起了心思,以前给他介绍对象推三阻四,现在可终于开窍了。 而且佑溪也是个好姑娘,她上次还想介绍两人认识来着,周书燕对此乐见其成。 “嗯,我现在正和姚同志处对象。”陆南林答得言简意赅。 “真的?”周书燕满脸高兴,随后又板起来脸来:“那你可要对佑溪好些,不能辜负人家。” “二姨,我知道。”陆南林郑重答道。 进屋后他打开箱子,把自己的存折找了出来。 这里只是他一小部分的存款,大头的在部队那边,等他回去就都上交给姚佑溪。 他很想立即打报告将人娶回家,但想起姚佑溪的话,又克制住了。 姚佑溪吃过早饭,换上一件浅米色的针织开衫,里面搭配着一件洁白的的确良衬衣。 下身着一条深灰色的直筒裤,裤脚微微堆叠在黑色的小皮鞋上,腰间系着一条棕色的皮带,勾勒出她优雅完美的身姿。 头发梳成蓬松的鱼骨辫,垂落在肩头,发间别着一朵小巧的素色发卡,看起来明媚又耀眼。 她正对着镜子往脸上擦雪花膏,门外响起小姨的喊声。 “佑溪,你在家没有?” “小姨,门没锁,你进来吧。”姚佑溪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出去。 徐云真手里提着一个棉布袋,手里还提了几罐自家做的豆腐乳过来。 “佑溪,你今天打扮这么漂亮要上哪去?”徐云真眼前一亮,平日里佑溪就够好看了,今日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小姨,我谈了个对象,待会他来接我去公社看电影。”姚佑溪微笑着回应。 “什么时候的事?他人品怎么样?”徐云真关切追问。 姚佑溪接住这份沉甸甸的来自长辈关怀的爱意,又把情况讲了一遍。 “那就好。”徐云真满脸欣慰,也替佑溪感到高兴。 “小姨,你今日过来什么事?” 徐云真把屋门都关上,从棉布袋里拿出一件羊毛衫:“溪溪,你上次让我织的羊毛衫我织好了,你看看怎么样?” 姚佑溪拿起来查看一番:“小姨,你这织得太好了,跟图片上一模一样。” 徐云真看着姚佑溪满意的神情,脸上也露出自豪的笑容。 姚佑溪转身去屋里拿出五块塞到小姨手上:“这你拿着,剩下的等织好了再拿过来就成。” 徐云真开心的收下了,知道姚佑溪还有事,没多逗留,急着回去了。 不久,陆南林提着许多礼物上门,这次算是他正式拜访对象家里,所以显得格外重视。 第94章 陆南林无条件维护姚佑溪 姚佑溪将东西收进空间,打算有空再去趟黑市。 现在羊毛衫产量少,也精贵,可以走高端路线。 陆南林开着车缓缓驶来,那模样本就够引人瞩目了,下车后,他两手又提满东西,从村头一路走过来。 这下子,全村的人都瞧见这一幕,全部聚在一起,议论声此起彼伏。 “那帅小伙是谁呀?好像从没见过呢。” “好像是上次跳下河救人的军人同志吧,嘿,你们说他提着这么多东西去谁家啊?” “唉,你说他谈对象没,我有个表侄女正好相亲呢。” “得了吧,看看你长那样子,你表侄女能好看到哪去,别白日做梦了。” “那军人同志肯定是去溪丫头家呀,上次我还看见他送溪丫头回来呢。” 陆南林没理会这些声音,来到姚佑溪家门口,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佑溪。” 姚佑溪打开门,露出个甜美的笑容:“陆大哥,你来啦。” 在看见姚佑溪那一瞬,陆南林的目光亮得惊人,眼中满是惊艳,心跳更是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两人之间气氛正好,姚爸却无情的出声打断:“小陆,进来坐吧。” 父子俩知道今日陆南林要过来,都没有去上工,早上去了自家自留地除草,也才刚到家。 “好的,姚叔。”陆南林迈开长腿,身姿挺拔的坐下。 昨天姚佑溪和两人聊开,姚爸经过深思熟虑,也认同了陆南林,确实,这后生各方面条件都不错。 “小陆,我们家可就佑溪这一个闺女,希望你能好好对她。” “对,你可不能欺负我妹妹,不然就算豁出性命,我也不会放不过你!”姚志锋一脸严肃。 “姚叔,大哥请你们放心,我用我的军人生涯担保,会一辈子对佑溪好。”陆南林眼神认真,郑重承诺。 姚爸听他连自己的事业都赌上了,心中一动,暂时放下心来。 毕竟,一个愿意用自己军人生涯来担保的人,想必是真的诚心。 “姚佑溪,你出来,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一家。”张桂花在院外哭哭啼啼叫门。 她听大队的人说姚佑溪对象来了家里,而且还是个军人,就急不可待地跑过来,想找姚佑溪算账。 现在姚家天天鸡飞狗跳,过得苦不堪言,她儿子还被姚佑溪害得丢了工作。 她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呀,那可是自己的命根子。 而姚佑溪的日子却过得蒸蒸日上,谈的对象还是开车来的,身份肯定不低。 军人一般都比较正直,她今天就要揭穿姚佑溪虚伪的面具,抖落出她全部的恶行,搅黄她的对象! 所以她换了种方式,伪装成了受害者。 姚佑溪见到是老熟人出场,扬了扬眉,你莫说,最近她确实有点手痒。 这段时间她都没去找姚家老宅那边的麻烦,不行,不能让她们过得太安逸。 姚佑溪露出个玩味的笑容:“张桂花,你又过来表演节目了?” 张桂花一脸懵逼,表演什么节目,自己明明是过来讨公道的! “过来演跳梁小丑呀,不过也不错,能为大家的生活逗个趣。”姚佑溪也不生气,但话中的奚落之意明显。 “张桂花,你赶紧走,少在这胡搅蛮缠!”姚爸想快点将人赶走,免得陆南林看了笑话。 张桂花痛恨二房一家如此对她,暗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表情痛苦伤心:“军人同志,你看见了,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呀。 她们一家人全都虚伪至极,你可别被她们给欺骗了。” “哦,是吗,那要不我把公安叫来,将你们都抓起来。”陆南林神情冷淡,语气无波。 “好,好,把她们一家都抓起来……”张桂花耳朵听岔了,还以为陆南林说把姚佑溪全家都抓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然而,当她反应过来陆南林的真正意思是要抓自己一家时,她的眼神顿时慌乱起来,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军人同志,你在开玩笑吗?” “我从来不开玩笑,你无缘无故捏造事实,陷害我对象,犯了诬告陷害罪,我身为一名军人,当然得依法处置。” 陆南林浑身气势骇人,眼神如利剑般射向张桂花,让她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对象是什么人他能不知道吗?最是善良正直。 就这样,还有人上门来找麻烦,看来以后自己得多过来,替佑溪撑腰,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都不敢再来。 张桂花一农村妇女,哪懂什么诬告陷害罪,她害怕陆南林真的会抓她去坐牢,于是屁滚尿流地拔腿就跑。 “我没犯法,我不去坐牢!”张桂花一边跑一边喊着,声音中透着惊恐。 她现在深刻认识到,什么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当兵的也不是什么好人,竟然和姚佑溪合起伙来对付她! 姚佑溪瞧见张桂花逃跑的技术倒是长进不少,看来她平常还是太闲,得让姚国业也一起下岗,多给张桂花找点事干。 她对陆南林维护的态度还算满意,与家人说了一声后,两人一同出了门。 姚国辉自从被开除后,一直没有回家。 吴芸芸她爸妈找曹厂长求情,可曹厂长丝毫不给面子,坚决要开除姚国辉,两人实在没有办法。 吴芸芸得知后又大闹了一场,她爸妈为了安抚她,才硬着头皮答应,说看能不能替姚国辉另外再找份工作。 但他们也有个条件,就是要让姚国辉入赘。 姚国辉考虑了三天,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下来。 因为他不愿回到红山大队被人笑话,也不想一辈子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窝囊生活。 只是姚家老宅那边对这件事还毫不知情,不知道他们最受重视的好大孙、好大儿要去当上门女婿。 如果姚家人知道了这一消息,肯定得闹翻天,到时候,张桂花恐怕会被姚明华打死。 毕竟在这个年代,入赘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尤其是对于一直把姚国辉视为骄傲的姚家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路上,姚佑溪想起自己在大队没见到姚国辉,猜想他肯定是没回来,今日去公社也正好打探一下消息。 届时,她再把姚国辉被开除的事情告诉姚家人,不知她们会露出怎样的反应? 第95章 约会遇袭 “佑溪,这位真是你对象呀?”何婶子抱着三岁的小孙子在树底下玩耍,看见姚佑溪和陆南林迎面走来,好奇地问。 刚才陆南林开车而来时她便瞧见了,心中已然有了猜测,如今在细瞧两人,皆是那般赏心悦目,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没错,何婶子,这位是我对象陆南林,在海城当兵。” “陆大哥,这位是何婶子,平日里对我们家很是关照。”姚佑溪向两人互相介绍。 “何婶子,你好。”陆南林主动招呼,没有一丝不耐烦,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心中欢喜,非常愿意多了解些姚佑溪的事情。 “你好,你好。”何婶子连连回应,越看越觉得姚佑溪眼光着实不错,找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对象。 三人聊了几句,何婶子也不好多打扰两人相处,笑呵呵和两人道别。 陆南林刚打开车门,大黄不知从哪窜出来,熟练的跳到吉普车上。 姚佑溪看得兴起,揉了把它的狗头,这是想去公社找自己的富婆媳妇啦? 大黄汪了一声:快走。 姚佑溪微微弯腰,坐进车内,陆南林一路驾车驶向公社。 “佑溪,往后若是再碰到今日这样的事情,记得交给我来处理。”陆南林的心底涌起一股心疼之感。 他深知姚佑溪坚强的性格,但他更希望在她面临困难时,自己能够成为她的依靠。 而姚佑溪,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一直以来自己独立惯了,但她现如今性格洒脱,也不会拒绝自己认定之人的好意。 “行,不过你毕竟是军人,有的事影响不好,你不能出面的事,那就交给我。” “嗯,好。”陆南林露出宠溺的笑容,暗下决心,自己得好好保护小姑娘。 到了公社,陆南林将车停好,手上拿着买的瓜子和橘子汽水下了车。 他眼神瞄了眼手腕上带着的手表:“走吧,电影还有十分钟开场,票我已经买好了。” 姚佑溪点头,侧过头问道:“大黄,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大黄甩甩头,一扭一扭走远。 陆南林乐见其成大黄这个大灯泡离开,随后递给姚佑溪一瓶汽水,两人进了电影院。 那时的电影院不像现在,因片源有限,有可能会放映几年前的电影,今日放映的是《海霞》。 其实姚佑溪前世已经看过了,但她还是很喜欢,为女民兵海霞和她战友们保卫海岛、与敌人拼死斗争的精神所敬佩。 正是有她们那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才能有新中国的安定和强大。 电影散场后,姚佑溪和陆南林起身往外走。 她忽然瞥见远处站着的齐松粱,正在和一瘦弱偏白的男人说话,神情非常温柔。 不知齐松粱和那男人说了什么,那男人睨了他一眼。 齐松梁把手搭在那男人肩膀上,一起进了办公室。 姚佑溪眼尖的瞧见,齐松梁放在那男人肩头的手,暧昧的轻轻揉了几下。 她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你认识那两人?”陆南林见姚佑溪一直盯着那边,猜想应该是熟人。 “就见过一面。”姚佑溪没有多说,她得回去先问一下石路路情况,把事情弄清楚了来。 接下来两人又去国营饭店吃了饭,下午去逛了百货大楼,陆南林给姚佑溪买了块手表,姚佑溪很坦然的收下。 作为回礼,她买了一支英雄牌钢笔,送给陆南林。 陆南林收到时面上不显,内心实际已开心得飞起。 他慎而重之地把钢笔放进贴身的衣服口袋,这可是佑溪送自己的第一个礼物,陆南林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出了百货商场两人吃过饭,又去逛了公园,这时天渐渐黑了,陆南林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他算是体会到以前手底下的兵,只要结了婚的,为什么天天念叨老婆孩子了。 想起部队里有时大家说的荤段子,陆南林内心躁动不已。 他直接牵起姚佑溪的手,定定地凝视着她:“佑溪,我能亲你吗?” 姚佑溪脸腾地红了,但她扭捏的人,一把勾住陆南林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她前世和这辈子都没谈过恋爱,也没亲吻过,怎么着也得都体会一遍。 陆南林没料到姚佑溪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他一时晃了神,只觉唇上附着了两片温热的唇瓣。 很快,他反客为主,手揽上姚佑溪腰肢,动作温柔的亲吻起来。 陆南林的亲吻从生疏到熟练,两人吻得缠绵悱恻,持续了许久,这才分开。 还好这附近没人,否则两人要是被人看见,指不定得被举报。 陆南林瞧着姚佑溪湿润透亮的红唇,眼神一暗,将唇形抿成了一条直线,有点意犹未尽。 “陆大哥,我们回去吧。”姚佑溪被亲得微微有些喘,眼见天色已晚,要是再不回家,姚爸又说教了。 “好,我送你。”陆南林有些遗憾,声音中透着一丝沙哑。 不一会儿,两人接上大黄,汽车就行驶在回红山大队路上。 结果车开到一半,突然,吉普车猛地一颠,车身剧烈摇晃起来。 陆南林凭借多年经验,急忙稳住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将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姚佑溪出声询问。 陆南林微皱起眉头:“好像是车胎被扎破了。” 他打开车门,蹲下身查看,发现车的后轮被扎破,车胎开始漏气。 陆南林眼神落在一旁地上的长钉上面,蓦地,他的耳朵微微一动。 姚佑溪站在一旁,也察觉到了异样,但却按兵不动。 这时,从路边的小树林中,悄然闪现出几道身影。 几人都蒙着面纱,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动作迅速地齐齐朝两人刺来。 陆南林面色一沉,把姚佑溪拉至背后,上前与几人搏斗起来。 几人都不是陆南林的对手,只见他出手迅猛,招招凌厉。 那些袭击者在陆南林的攻击下节节败退,他们显然没有料到陆南林如此强大。 有的人试图对姚佑溪下手,但陆南林防守严密 ,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 第96章 两波杀手到来 就在陆南林要将几人解决时,一旁又窜出十几个黑衣人。 这次,他们个个手拿长刀,攻防有度的挥砍向两人。 黑衣人训练有素,不像是普通的杀手。 两人顿时腹背受敌,姚佑溪也加入了战局。 她快速侧身躲过砍来的一刀,反应极快地抬起一脚,猛地踢翻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长刀。 那一脚带着十足的力量,仿佛一阵旋风,瞬间将黑衣人手中紧握的长刀踢得飞了出去。 长刀在空中旋转着,然后“当”的一声落在远处的地上。 被踢翻长刀的黑衣人满脸惊愕,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 接着,姚佑溪再一拳砸在他胸口处,那拳头犹如一颗出膛的炮弹,带着呼呼的风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胸口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痛苦地呻吟着,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使不出一丝力气。 其他人见状,攻势更加凶猛地扑过来。 那些黑衣人的眼神中充满狠辣与决绝,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陆南林徒手劈落一人的长刀,顺势夺了过来,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一刀下去,划破一人胸膛。 那人胸膛血流如注,倒在地上痛呼不已。 一群人正打得激烈,姚佑溪耳中忽然听到大黄的一声叫唤。 原来刚刚大黄并未下车,此时有一黑衣人偷偷溜了上去,拿着刀正在追杀大黄。 车里面空间狭小,大黄恐怕迟早会被追上,姚佑溪内心着急,一边抵挡着周围人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寻找机会去救大黄。 奈何剩下的黑衣人身手都不差,不像刚刚那人那么好对付。 而她也毕竟只是力气大些,虽然学了些招式,但和这种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人相比,还是差些火候。 陆南林迅速把他身边的杀手解决完,立马过来帮姚佑溪。 姚佑溪压力顿时小了许多,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的目光急切地投向车门边,就要往车门边冲去。 此刻,一黑衣人站在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眼见局势对他们越发不利,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猛地举起一把手枪,“只听得‘砰砰砰’几声连响,子弹如骤雨般连续射出,打破了夜的寂静,直直地朝着大黄射去。 而车内,大黄被另外一黑衣人逼到了车的一角,已经避无可避。 那开枪的黑衣人知晓了姚佑溪的意图,看穿了姚佑溪对大黄的在乎,连带瞧见陆南林又很护着这个女人。 所以他才对着大黄开枪,企图以此来打乱他们的阵脚,扭转局势。 “大黄!”姚佑溪脸色一变,毫不犹豫狂奔起来,想要过去打开车门,救大黄出来。 大黄已经是她家亲人般的存在,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大黄出事。 陆南林见状,心中也是一紧。 再顾不上攻向他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果断。 他将长刀狠狠往开枪的黑衣人掷去,那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如同一支离弦的箭。 长刀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朝着开枪的黑衣人飞去,然后直中黑衣人眉心。 那黑衣人直挺挺倒了下去,再无声息。 姚佑溪这边只差一点就能摸到车门,不过,几颗子弹也快要射了过来,如果她执意要去开车门,肯定会被子弹射伤。 但姚佑溪已管不了那么多,她脑中飞快思考,怎样以最小的代价救下大黄。 与此同时,陆南林仿佛一道闪电,他抢先姚佑溪一步来到车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推开了姚佑溪,然后用左手敏捷地打开车门,动作一气呵成。 但陆南林的左手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子弹射中,那一瞬间,疼痛袭来,鲜血喷洒而出,可他却忍着哼都没有哼一声。 也正因为他裆下了那颗子弹,大黄才瞅准一个空档,从车内一跃而出。 车内的黑衣人气急败坏,一刀砍向陆南林。 那一刀带着凶狠的气势,仿佛要将陆南林劈成两半。 眼见他们就要得手,结果却只打中了陆南林一只手臂,这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剩下的黑衣见他们的老大已被杀害,且枪里的子弹也已经打完。 他们心中满是愤怒,纷纷围了过来,不要命似的朝两人攻击。 陆南林面不改色,他的动作依然矫健而灵活,又与几人缠斗起来。 姚佑溪反应也很快,被陆南林推倒后,就地滚了一圈。 她捡起一把地上的长刀,往一黑衣人背后杀去。 黑衣人渐渐不敌,几分钟后,全部都倒下了。 姚佑溪这才喘了口气,跑到陆南林身边,面色紧张地询问:“陆大哥,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陆南林关心地问。 姚佑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受伤。 方才,陆南林全然不顾危险救她,这一举动让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感动。 陆南林扯下一黑衣人的面巾,让姚佑溪帮他绑在伤口上,暂时止住流血。 “陆大哥,你等我一下。”姚佑溪跑到车的座位上,手伸进去从她今天背的包里,实际却是从空间里,买了一瓶止血的药物。 “这是我以前买的药粉,治疗伤口的效果极好,我帮你涂上吧。”姚佑溪随便编了个借口,给陆南林洒上药粉,然后包扎起来。 “谢谢。”陆南林虽然受了伤,但心中却万分庆幸,幸好姚佑溪没事。 接着,他仔细检查了下黑衣人和开头那群人有什么特征,但都没有发现。 这群人大多都还活着,只是全部都身受重伤,再也没了反抗之力。 陆南林打开吉普车后备箱,拿出一大捆绳子,又让姚佑溪把绳子用剪刀剪断,然后将地上的人全部捆了起来。 “陆大哥,你知道是谁要杀我们吗?”姚佑希开口询问,但手上动作也没停。 陆南林的伤还是要尽早去医院看看才行,但这些罪犯也不能放跑了。 “等抓回去审问一番就知道了。”陆南林目光闪动。 第97章 帮手来了 陆南林的心中生起些许猜测,后面这批人表现得如此专业,极有可能与前几日抓捕的敌特有所关联。 看来,仍有一些人隐匿得极深,那件事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必须继续深入彻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将潜藏的危险彻底清除。 “陆大哥,都绑好了,我这就把备用轮胎装上,咱们马上就能出发。”姚佑溪手脚麻利地行动起来,她迅速在后备箱中找出千斤顶、套筒扳手等工具。 陆南林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你还会换轮胎?” 他虽早就察觉到姚佑溪身上藏着许多秘密,可他从未刻意去打探。 他深知,如果她愿意,终有一天会告诉自己。 “嗯,跟以前村里的拖拉机手学了一些。”姚佑溪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反正陆南林也无从查证。 以前村子里的拖拉机手确实是她爸爸的好友,她小时候还常常爬上拖拉机玩耍,只是在她十几岁的时候,那位叔叔不幸得病死了。 大黄亦步亦趋地跟在姚佑溪身后,今日差点把狗命交代在这里,让它有了心理阴影,可真是吓死狗了。 “那我来帮你。”陆南林用没受伤的手,一同帮姚佑溪把轮胎换好。 姚佑溪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一群人,心里琢磨着把这些人全部打包塞到车里的可行性。 她暗自思忖着,后排大概可以像叠罗汉一样塞个七八个人吧,后备箱应该也能塞几个。 姚佑溪一边收拾好工具,一边还在不停盘算着。 她微微弯下腰,拿着手电筒,仔细把地上的钉子全部清理干净,生怕遗落掉一颗。 突然,她的耳朵捕捉到从远处传来的行车铃铛声。 陆南林也听到了那声音,两人不约而同地向远处望去。 “汤叔,这边,你的大功又来了。”姚佑溪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喜上眉梢。 她率先出声示警,语气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她刚才还正在为怎么把这些人弄回去而发愁呢,却没想到帮忙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这可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汤中升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就听见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在呼喊着他。 他微微皱起眉头,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片刻之后,确定那是姚佑溪的声音。 汤中升手上拿着手电筒,那一束微弱的光芒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去。 隐约看见好像有一辆车停在那里,而姚佑溪和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一旁。 随着手电筒的光线缓缓移动,他发现地上竟然躺着不少人。 汤中升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惊,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加快了蹬自行车的速度,和同事一起朝着那个方向飞速赶去。 当他们终于到达近处时,眼前的场景让汤中升惊得脸色瞬间大变。 他看着满地的混乱,说话的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佑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他十几年前当上公安以来,历经了无数的大小事件,却从未见过如此令人震撼的场面。 汤中升一旁的同事同样被吓得不轻,他的目光在那些躺在地上小声呻吟的人,以及满地触目惊心的鲜血之间来回移动,双腿都差点软得站不住了。 “汤叔,我们原本是打算回洪山大队的,可谁能想到,在半路上竟然遭到了这些人的突然袭杀。 我和陆大哥费了好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把这群人制服。 陆大哥还因此受了伤,你们来得可真是太及时了,快把这群坏人抓回局里好好审问。” 姚佑溪简单把事情解释清楚,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带陆南林去医院。 虽说方才已经给他上了药,而且她空间里的药药效极好,但她的心中仍然充满了担忧,怎么都放心不下。 汤中升上次和陆南林打过交道,知道他是一名军人,如今又身负伤势,便没有再多做询问。 他迅速做出安排:“小陈,你先和姚同志一起回公社找领导派人过来,我留下来在这里看守。” 汤中升今日原本是和小陈接到了报案,说是黄石大队有位婆婆要打死自己的媳妇。 他们二人不敢耽搁,急忙奔赴现场进行调解。 到了黄石大队后,他们发现那小媳妇情况还好,她的家人都赶了过来,在家人的庇护下,小媳妇并没怎么受伤。 然而,他们却没料到,那位老太婆极其不依不饶。 她非要让两位公安抓走小媳妇,死死地缠住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让他们离开。 两人费了一番功夫才得以脱身,而这么一折腾,结果就是直到天黑了他们才开始往回赶。 不曾想,在回来的路上,却遇见了更大的惊吓! 几人很快达成协议,陆南林目光如炬,神色冷峻,让小陈押了两名杀手,随后自己也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他的左手受了伤,此时已经无法开车。 姚佑溪毫不犹豫地打开驾驶室的门,稳稳当当地坐了进去。 前世的她在办工厂的时候,一开始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为了给客户送货,最开始她只能用自行车艰难地驮着货物过去。 后来赚了一些钱,就换成了三轮车,接着又慢慢地换成了小货车。 那个时候,修车、换轮胎这些事情都是她亲自动手搞定。 如今,这些事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陆南林也十分默契地没有询问任何问题,小姑娘真是一次又一次地给他带来惊喜。 “都坐好了。”姚佑溪大声提醒道。 随后,她一脚油门狠狠地踩下去,汽车顿时发出“嗡”的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猛地窜出去老远。 小陈被这突如其来的加速吓了一大跳,他的双手紧紧抓住上方的拉手,身体随着汽车的颠簸而晃动。 这剧烈的晃动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万万没想到眼前柔弱的姑娘开车竟然如此凶猛。 车行驶得很快,没多久就开到了医院。 姚佑溪赶紧先让陆南林去看病,而她自己则和陈公安一同前往所长家找人。 第98章 幕后黑手是谁? 陆南林叮嘱姚佑溪务必当心,然后才进入医院。 姚佑溪点头称是,让他好好养伤,不必担心她。 她将陈公安送到所长家,陈公安下车后,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了出来。 等稍微好受了一些之后,他才抬手敲响了所长家的门。 周所长听到动静,打开屋门:“小陈,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陈公安将事情复述了一遍,周所长听着听着,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刻重视起来。 他和姚佑溪打了声招呼后,便坐上了车。 周所长刚一上车,心中便微微惊讶了一瞬。刚才听小陈讲述的时候,他的脑海中还浮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姑娘形象,不料此却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几人先一同前往看押所,将那两名犯人关押进去。 随后,周所长当机立断,先迅速拨打了电话,向上级公安局进行报备。 接着,他马不停蹄地找齐公安局的同事们,又找来一名医生,还设法弄来了两辆牛车。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这才一同出发去接应汤中升。 在那个时代,物资的确较为匮乏,公安局能够配备车辆的情况极少,周所长只好找来两辆牛车去押人回来。 姚佑溪因为赶时间,一路上都开得飞快,所以一来一回,竟然也才用了一个多小时。 汤中升一直坚守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 当他瞧见姚佑溪她们这么快就回来时,心中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而牛车的速度毕竟较慢,为了避免地上的杀手因伤势过重而死亡,医生只好先行一步,去给地上的人做急救处理。 把这里的事情放心地交给公安处理之后,姚佑溪便驾驶着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回到了医院。 此时,陆南林向医生亮出军人的身份,然后接了医院的电话,立马向上级汇报。 挂了电话,陆南林才让医生为他的清洗创伤,进行消毒包扎。 当时他提前精确地计算过,巧妙地让那飞来的子弹正好打在了他戴着的手表上。 手表在关键时刻替他挡了一下,所以子弹并未深深陷入皮肉里面,仅仅进去了半截。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速快如闪电,迅速拔出子弹,并且把手表和子弹都收了起来。 他的本意是想给敌人造成他重伤的假象,趁机麻痹敌人。 可后来,却被姚佑溪误会,看着她心疼又着急的样子,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就没有解释。 虽说子弹没有全部打进去,但他的手腕上还是留下了一个极深的伤口,而且他的手腕以前受过一次重伤,当时还不觉得,然而现在,这伤似乎牵扯着旧伤隐隐有复发的趋势。 “陆大哥,医生怎么说?”姚佑溪停好车急忙赶了过来,进入病房,见陆南林面色无异,这才心下稍安。 陆南林在听见姚佑溪的脚步声时,便收敛好了情绪:“医生说没事,养上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姚佑溪也没多说什么感谢的话,这样显得生疏:“陆大哥,你先休息,这段时间就安心住在医院养伤,现在我先出去一下。” 接着,没等陆南林回答,姚佑溪就出了病房。 大黄知晓陆南林救了自己,倒是对它殷勤许多。 陆南林无奈地笑笑,他本打算明天就出院,这点小伤对比起他以前受过的伤根本不算什么。 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那些重伤都挺过来了,如今这手臂上的伤实在不足挂齿。 然而,一想到小姑娘那关切的神情,以及她要他多住段时间的话语,他的心便软了下来。 既然小姑娘要他多住段时间,那他就住下吧,也免得她担心。 没过多久,姚佑溪就回来了。 她手中拿着一个军用水壶,快速地将盖子打开,然后递了过去:“陆大哥,来喝点水。 我看你车里有水壶,就给你拿过来了,刚才我都忘记给你带过来。 今日你先将就一晚,等明日供销社开门,我再去给你买些生活用品。” 陆南林看着她递过来的水壶,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他微微点头:“嗯,好。” 伸手接过水壶,陆南林喝了几口,清凉的水滑过喉咙,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受了伤好像也不错,至少能感受到小姑娘这般无微不至的关怀。 姚佑溪说完就想走,她还要回红山大队,要不然只怕她爸爸和哥哥会担心一整晚。 然而,陆南林出于安全考虑,怕还会出现意外,坚决不同意她单独回去。 其实他们两人都敏锐地察觉到,第一批杀手明显是冲着姚佑溪来的,而第二批杀手,则是冲着陆南林而来。 最后,姚佑溪答应先打个电话回去。 如果有人接,能通知到她爸爸,她就暂时不回,先去住招待所。 陆南林又找到医生接了电话,姚佑溪拨通了大队的电话号码。 响了几声后很幸运的被接起,姚佑溪转达了她要找姚木军,接线员让她等下打来,挂了电话去喊人了。 也是姚佑溪今日运气好,正好大队接到通知说可能会有通知下来,接线员才一直没走。 过了几分钟,姚佑溪又拨了过去,这次是姚爸接的。 她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当然没说自己遇见杀手的事,只是说周老师想留自己住一晚上。 她正好许多题还没学懂,快考试了 ,要多请教下周老师。 姚爸将信将疑,主要是不信任陆南林,最后在姚佑溪的再三保证下,才信了她的说辞。 姚佑溪和陆南林告别后,拿着从空间里买的红山大队的介绍信,顺利地住进了招待所。 躺在床上,姚佑溪却毫无睡意,她的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到底是谁派人来杀她? 难道是洪海?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猜想。 洪海还没强大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而且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姚佑溪决定,明日去趟派出所,看看公安有没有撬开那些罪犯的嘴,找出幕后黑手。 第99章 手腕上带有红色伤疤的男人 翌日,姚佑溪一早清醒过来,简单洗漱了下,去往国营饭店买早餐。 她买了份豆浆,几根油条,十个肉包,考虑到陆南林饭量大,又买了几个烧饼。 大黄一直跟在她身后,摇着尾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姚佑溪先喂了大黄几个肉包,然后提着早餐前往医院。 此时,护士正在细心的给陆南林换药,像这种枪伤,最怕的就是后续感染,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 陆南林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姚佑溪,他微微扬起嘴角:“佑溪,你这么早就来了?” 护士瞧了两人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了然,换完药后便端着托盘悄然离去。 “陆大哥,我给你买了早餐,快来吃。”姚佑溪把早餐一一摆好,放在床头柜上。 “一起吃吧。”陆南林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拉着姚佑溪坐下,随后,他拿起一个油纸包着的包子递给姚佑溪,包子香味浓郁,还散发着腾腾热气。 姚佑溪接过来,又从布袋里拿出两个赤灵果,分了一个给陆南林:“这是我早上买的苹果,听说多吃水果对身体好,我已经洗干净了,咱两一人一个吧。” 这赤灵果其实是她今早在空间里面摘的,她想起上次自己吃了一个伤口好得很快,所以这次就特意先带了一个过来。 陆南林看着手中的赤灵果,心里美滋滋的,仿佛吃了蜜一般甜。 自己的对象如此贴心,真是打着灯笼都难。 吃完了早饭,陆南林拿出两百元钱和一本存折交给姚佑溪。 他表情很是认真,目光温柔:“佑溪,这是我一部分的存款,还有一本存折在部队,等我回去再给你,这个你先收着,想买什么都可以。” 陆南林现在每个月工资是118块,在部队里,他除了吃饭,平时花销较少。 他如果出特殊任务,部队还会发放奖金,这些钱大多数他都存了下来。 反正他这一生都认定了姚佑溪,自己的一切也都是她的。 姚佑溪讶然,陆南林这是要把家底都交给自己? 她看着陆南林那坚定的神情不似作假,微微沉吟了一下,最终伸手接了过来。 “好,那我先帮你保管着。”两人虽然确定关系没多久,但姚佑溪也算了解陆南林的性格,他在有些方面非常坚持,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便很难改变。 既然他要给,那她就先拿着,如果以后出现什么情况,自己再还给他就是。 最主要的是,这是一个良好的品质,不能打击。 姚佑溪出了医院,来到派出所。 “汤叔,你在吗?” 汤中升此时正忙得焦头烂额,昨天连夜审问犯人,今日又早早起来加班,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佑溪来啦?进来坐。” 姚佑溪走进来坐下,这才开口:“汤叔,有审问出什么消息吗?” “最开始的那批人已经交代了,他们是被人雇佣而来,目的主要是绑架你。” 汤中升神色凝重,一边回忆着审问的情况一边说道:“但雇他们那人遮挡得非常严实,只能辨认出是个男人,身高大概1米75左右。 我们还从一个罪犯口中得知,那人应该是海城人。 虽然他已经尽量模仿得不露破绽,但被雇佣那人在海城呆过十几年,对海城口音极为熟悉,听出了他话中偶尔不自觉带着的海城口音。 还有,那人拿定金给他们时,右掌连着手腕的地方,有一条红色的狰狞伤疤。” 汤中升将目前能说的情况都详细地告知了姚佑溪,他对姚佑溪非常信任,毕竟这次她是受害者,有权利知道案件的进展。 “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那人是专门从海城过来,想要绑架你。 第二,那人一直在生活祁县,只不过家乡在海城,有可能你得罪过他,也有可能他是受人指使,才雇佣人来对付你。” 他分析着目前的情况,眉头紧锁:“佑溪,你在海城有认识的人吗?” “没有,我从未去过海城。”姚佑溪果断摇头,眼神中满是疑惑。 听到姚佑溪这么说,汤中升点头,他心中也是更倾向于第二个猜测。 因为海城离旗平公社有几百公里的路程,姚佑溪又没去过,怎么会有人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专门绑架姚佑溪? “那你平时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姚佑溪沉默下来,要说得罪的人,那可就多了去了。 只不过很多人不知道是她做的,而明面上和她有仇的人,也不敢如此大张旗鼓。 汤中升看她一时没有头绪,又继续说道:“后面那批杀手比较专业,什么都不肯说,我们还在审查。” “好的,汤叔,我知道了,谢谢你。”姚佑溪站起身,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她也就不再打扰汤中升工作。 “佑溪,你可得多加小心。”汤中升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啦,汤叔再见。” 姚佑溪走出派出所,找到一处无人的地方,迅速换了装扮,又来到黑市。 她想去黑市探听一下,看能否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毕竟这些在道上混的消息比较灵通。 她又用了上次的办法找到王三哥,王三哥见到来人是姚佑溪,惊喜不已,忙热情地把她带到僻静处。 “大妹子,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好多天了,你那猪肉还有没有呀?” 姚佑溪眼神无波,随口回道:“怎么,你还想要?” 王三哥一听这话有戏,笑容顿时加深许多:“要,你有多少我都要,价格咱们好商量。” 上次那半头猪拿回来,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棉纺厂的后勤主任买走了。 还叫他有的话继续给他们棉纺厂留着,王三哥搭上了棉纺厂这条线,自然高兴得不得了,满口答应下来。 “猪肉我这还有一些,但是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姚佑溪深知想要王三哥帮自己办事,自然也得给他些甜头。 “你帮我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从海城过来的男人,一米七五的样子,右手腕上有一条狰狞的红色伤疤。” 第100章 做局 如果那人是从海城过来的,应该会留下些许线索。 毕竟从一个地方来到另一个地方,他不可能将自己的踪迹完全抹除。 相反,那人如果是在祁县生活的海城人,那根据伤疤范围也能缩小。 只是现在已快入冬,大家的都穿着长袖,这大大增加了寻找的难度。 但只要那人伸出手,伤疤在那么明显的位置,也很容易看见。 “你这信息量太少,目标可能不太好找,我也只能尽量一试。”王三哥没有拒绝,他手底下有些可用之人,而且还认识不少街溜子。 “还有,这件事我希望能秘密进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此事姚佑溪原本也想过让陆南林帮忙查一下,但那人既然行事遮遮掩掩,肯定也都是用的假身份,走正规渠道不一定能查得到。 但也可以两边都进行,双管齐下最好。 不过,现在那人想必已经猜到自己的目的暴露,有可能早就逃跑了,而姚佑溪这么做也只是想确认一下那人的生活轨迹。 当然能抓到人最好,若是抓不到,也可以借此判断那人的动机。 所以相对来说,姚佑溪现在还比较安全,因为那群人失败之后,让她有了戒备,恐怕那人不会再轻易下手。 “明白,这事交给我你一百个放心。”王三哥保证道,他混江湖这么久,这点道理他还是清楚的。 “好,明日五点,老地方见,你自己过去拉走。”姚佑溪见王三哥爽快,也一口应承下来。 “行,猪肉我给你七毛一斤。”王三哥笑容扩大,如今卖猪肉已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猪肉背后的人脉。 “对了,你知道省城的黑市在哪吗?”姚佑溪突然问道,省城比较大,黑市可不像县城这样好找。 “你问这个干什么?是有什么好东西要卖吗?”王三哥双眼放光,非常期待地问。 “也没什么,只是过几天要去省城,想去看看而已。”姚佑溪随便编了一个借口,她不想让王三哥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 从这两次的接触看来,这王三哥是个识趣的人,这也是姚佑溪愿意继续与他打交道的原因之一。 果然,王三哥见姚佑溪不想说,便也没有再追问:“省城的黑市我知道,那可是我远房亲戚在管,如果你想认识那边的老大,我可以给你介绍。” “嗯,等我过去的时候再说吧。”姚佑溪淡淡答道,没把话说死。 王三哥拿出纸笔,殷勤地给姚佑溪写了个地址:“你要是有事的话,过去就找一个叫邓龙的男人,就说是王三儿介绍的。” 姚佑溪收下纸条,对王三哥道了声谢。 这王三哥果然会做人,怪不得能当黑市的老大。 医院这边,陆南林的病房被一男人轻轻地推开,他抬头看清来人的长相,跟着他一起悄无声息出去。 两人都是军人,警惕性非常高,确定没人跟踪后,来到一处看似普通的房屋面前。 那人有节奏的敲了几下,片刻过后,门从里面打开,两人迅速闪进屋内。 陆南林踏入一间紧闭的屋子,那人则留在外面警戒。 “刘秘书,没想到这次是你亲自过来押送犯人。”陆南林微微颔首,率先开口。 刘秘书是首长的心腹,平日深受首长器重,很少离开首长身边。 “陆团长,这段时间辛苦了,请坐。”刘秘书抬手,给陆南林倒了杯茶。 陆南林笔直地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刘秘书关心地询问着。 “小伤,已无大碍。”陆南林今日吃过早餐之后,确实感觉伤势好了许多。 好像不那么疼了,旧伤也没有再复发了。 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思考了一阵也没发现任何特别之处。 “省城的公安也快到了,首长的计划是根据先前的资料,我们把里面两名重要的成员押走,带回秘密基地审问,其他的让高局长带回去。 先给敌人造成我们不知情的假象,再想办法撬开那两人的嘴,希望能套出更多情报。 关于内鬼虽然我们已有些眉目,奈何对方实在太狡猾,我们手上还缺少关键性证据。 而高局长是我们的人,首长已经与高局长商量好了具体安排。 到时,高局长会找两个罪犯过来,代替那两个重要成员。 并且运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好让其他人不会怀疑。 首长的意思非常明确,那就是先不要打草惊蛇。 这次的计划也很成功,敌人已经隐藏不住了。 只要敌人继续贸然出手,便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而我们只需要按计划行事,定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 而且,这次敌人的损失可谓是相当巨大。 他们不仅派出了精心培养多年的杀手前来刺杀你,还派遣了另外一波人,企图截走你上次好不容易抓到的那条大鱼。 不过,幸好我们早有准备,故意放出风声,引蛇出洞,从而极大地削弱了他们的势力。 你这次的任务,虽然风险非常大,但你完成得极好,他们剩下的可用之人应该也不多了。 这也表明,祁县的那条大鱼出了事,内鬼已经注意到你,在他们眼中,你的威胁极大,所以他们这才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将你置于死地!” 刘秘书声音极轻地分析了眼前的情景,以及交代了一些首长的指示。 “我知道了,我会全力以赴地配合。” 陆南林听后,神色坚定,语气沉稳而有力。 原来,军区里面一直有内鬼。 去年年底,夏政委出门办事,途中遭人暗杀,人虽然抢救了回来,但夏政委手中的一份机密文件丢失。 首长立刻派人暗中调查,查到那份资料已被内鬼秘密送往祁县。 因为祁县那边原本是他们以前的大本营,藏着许多秘密。 而陆南林的二姨恰巧在祁县生活,他就以休假的名义被派过来调查。 当然,那人一直隐藏在祁县,平时为了不暴露,他这是第二次与军区的内鬼联系。 第一次还是十年前,那时陆南林还没有入伍,所以他也并不认识陆南林。 正因为了解到这一情况,首长认为陆南林是最合适的人选。 第101章 计划行动 “那群人的行踪我们已经掌握清楚,他们这么多年来,从事着最不起眼的工作,隐瞒身份,藏匿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只为有朝一日,完成他们图谋的大计!” 刘秘书的眼神始终落在陆南林身上,眼中带着敬佩之色。 陆南林在部队当中,一直是当之无愧的兵王,自参军八年来,参与的危险战役不计其数,立下赫赫战功。 其实战表现与指挥能力皆堪称一流,而陆南林有一次恰巧还救过首长的命,所以深受首长信任。 他如今所担任的团长之位,可谓是用生命换来的,即便到现在,他身上仍留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刘秘书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此次他们被派遣过来,一方面无疑是想要除掉你。而另一方面,我猜测或许是为了确保祁县有宝藏的秘密不被暴露。 这些年,他们一直将宝藏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觊觎半分。” “关于祁县的宝藏,我会继续全力探查,只不过目前为止还未寻到任何线索。”陆南林答道。 其实,祁县有宝藏的事情,是通过截获的一封电报并成功破译后才得知的。 此次派出陆南林,其一自然是为了抓捕敌特,其二也能顺便探查一下关于宝藏的事情。 本来他们还无法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假,可对方竟然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也要清除障碍,这倒让事情的真实性增添了几分。 只是,整个祁县加上那几座山,范围如此之广,想要完全探寻清楚,又谈何容易。 况且,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派人过来探查,而那群人也在暗地里寻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出任何线索,这足以说明宝藏的位置极为隐蔽。 “行,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你先把伤势养好。”刘秘书起身,同陆南林道别。 陆南林回到医院,脑中不停思考。 其实这整个事件,都是首长设的一个局。 那份丢失的文件是假的,首长早就察觉军区内有内鬼存在。 为了揪出背后之人,特意联合夏政委演了出戏。 但为了事情逼真,夏政委受伤也是真,还差点为此丧命。 而这件事属于极高机密,知晓内幕消息的人屈指可数,总共不超过五人。 所以不管敌人有没有把那份文件传播出去,军区都不会遭受任何损失。 此次,那名内鬼出手,首长已然成功锁定了人选。 现在,那人已处于暗中的严密监视之下,首长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他敢再次行动,必定能将人一网打尽! 所以,陆南林暂时无需担忧,专业杀手会对姚佑溪和二姨的安全造成威胁,因为旗平公社的敌特已然被抓捕归案。 而军区的那名内鬼并不知晓姚佑溪的存在,况且,那人的消息也绝无可能再传递出去。 现在,就只剩下指使第一批罪犯的幕后黑手尚未查明,但陆南林已经派人去调查,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姚佑溪换了套平日所穿的衣服后,去到钢铁厂,给门卫大爷递了根烟,找他打听了一下关于姚国辉的事情。 一提到这个,门卫大爷顿时来了精神,仿佛瞌睡全消,眼睛里都闪烁着精光。 “小姑娘,我跟你说,你可算是问对人了。 那姚国辉啊,被钢铁厂开除了。 吴芸芸的爸妈还特意去找曹厂长求情呢,可曹厂长没答应。 后来啊,那吴芸芸的爸妈答应给姚国辉另外找份工作,不过前提是姚国辉得给她们家当上门女婿。结果你猜怎么着?” 门卫大爷咂咂嘴,一脸神秘的模样,似乎在等待着姚佑溪的询问。 “怎么着了?”姚佑溪非常配合地接上话茬。 “那姚国辉居然答应了!”大爷对姚佑溪的上道很是满意,兴奋地揭晓了答案。 至于大爷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那是因为曹厂长是他的亲戚,两人聊天的时候曹厂长曾跟他提过一次。 姚国辉竟然去当了吴家的上门女婿,这着实让姚佑溪有些意外,她还真是高估了他的骨气。 看来,她得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姚家人,让他们知道这个好消息之后,也高兴高兴。 听完消息,姚佑溪去国营饭店打包了饭菜,这才来到医院:“陆大哥,吃午饭了。” “佑溪,我的伤没大碍了,我今天想办理出院手续。”陆南林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伤势恢复了许多,今日和刘秘书谈过之后,他也不能一直在医院待下去。 “你才住一晚就要出院了,医生怎么说?”姚佑溪此前给陆南林服用了赤灵果,本意确实是希望他的伤势能够尽快恢复,可也没想到这么快。 难道是陆南林的体质异于常人,格外的好,所以赤灵果在他身上的效果才会如此明显? 姚佑溪心中不禁警醒起来,看来自己日后必须更加谨慎,不能再随意将赤灵果拿出来。 陆南林向姚佑溪述说了医生的建议,两人吃完饭后,便一同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当他们回到陆南林住处时,周书燕还在家中午休。 她瞧见两人一同回来,原本满心欢喜:“佑溪,来,进屋里坐。” 接着,她的眼神扫到陆南林左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神色猛地一变,满是焦急之色:“南林,你这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姨,我这只是不小心受了点伤,都快好了。”陆南林不想让周书燕担心,况且许多事情他也无法详细说明。 周书燕也明白陆南林的工作有些事情需要保密,她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眼中的心疼之意极为明显。 “周老师,你别太担心了,我保证好好监督陆大哥,直到他的伤痊愈为止。”姚佑溪看出了周老师的担忧,出声安慰道。 周书燕点了点头,心里确实因姚佑溪的话安慰不少,又嘱咐陆南林多注意休息。 眼见上班时间快到了,周书燕又交代了两句,这才匆匆出了门。 她打算下午下班的时候,去买点好吃的回来,给陆南林好好补一补。 姚佑溪将派出所调查到的信息告知了陆南林,并让他帮忙查一下。 “放心,我这就去托人调查。”事关姚佑溪的安危,陆南林立刻就要行动。 第102章 石路路要结婚了 姚佑溪没有制止,这件事情确实越快查到越好,否则等凶手逃脱,线索又会断掉。 两人商议妥当后,姚佑溪也准备回红山大队。 陆南林也换了身衣服,坚持要送她,姚佑溪拗不过,只好同意。 陆南林给邵成斌留了一张纸条,塞进了门缝里,然后推走了他家的自行车。 邵成斌最近上夜班,正在家里睡觉,自行车就放在门口,陆南林正好借来一用。 他还不知道自己家被偷了,睡得正香。 陆南林先去公社邮电所打了个电话,吩咐电话那头的人帮忙查询一下相关事宜。 随后,姚佑溪找到正在约会的大黄,陆南林骑着自行车,姚佑溪坐在后座上,往红山大队骑去。 尽管他的手受了伤,然而一只手骑自行车对陆南林来说并非难事。 一路上,陆南林都骑得极为平稳,将姚佑溪安全送到了红山大队村口。 这次,陆南林没有前往姚佑溪家里。他想着自己的手受了伤,如果被姚叔看见,心中有了想法,万一不愿将闺女嫁给自己,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姚佑溪让陆南林一路注意安全,两人才各自离去。 她嘱咐陆南林一路上要注意安全,随后两人才各自离去。 大黄一回来就又跑得没了踪影,姚佑溪独自往家走去。 在半途中,姚佑溪看见了一脸甜蜜的石路路,出声招呼:“路路。” 本来今日她就预备去找石路路,现在却碰上了。 “佑溪姐,我正想去找你呢。”石路路笑得格外开心,小跑着过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姚佑溪出声询问。 “我准备年底结婚,想让你陪我去公社选一些结婚用品。” 石路路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曾停歇,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沉浸在幸福之中。 嫁妆这些自然会由她的爸妈为她准备,而她想去挑选一条漂亮的红色围巾,准备在结婚当天佩戴。 因为年底天气寒冷,脖子上戴着一条红色围巾既喜庆又能保暖。 “那恭喜你,结婚对象是谁?”姚佑溪尽管心中已然猜到是齐松粱,但出于谨慎,还是决定再次确认一下。 “就是我上次去相亲的齐松粱齐大哥。”石路路一边和姚佑溪往她家走,一边说道。 “我记得你们还没相处多久吧?”姚佑溪想起自己在电影院遇见的那一幕,心中的疑虑更甚,决定先探探石路路的口风。 “虽然我们只认识了一个多月,但齐大哥对我很好,他只要不上班,都会接我去公社玩,对我细心照顾,无微不至。 最近他说他家里人比较着急,催他快点结婚,我也同意了。” 石路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姚佑溪,在她的心里,佑溪姐是她最好的朋友,无论有什么事情,她都不会隐瞒。 “路路那他有向你表白,说自己想娶你吗?”姚佑溪听后黛眉微蹙,总觉得事情有些违和。 在这个年代,家人着急催着结婚确实很普遍,还有很多没相看多久就结婚的。 可前提是两人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还有些可能是婚后培养出来的。 但照石路路所说,齐松粱表现出来的样子,应该是很喜欢石路路才对,那为什么不是自己真心想娶,要拿家人来说事? 石路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阵,接着摇头:“佑溪姐,齐大哥好像没说过喜欢我,那天见面后,他又约我,我们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 就连这次提出结婚,他也没说是自己想要娶我。” “路路,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姚佑溪停下脚步,神情无比凝重。 “什么事啊?佑溪姐。”见姚佑溪这般模样,石路路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 “我昨天去电影院看电影,遇见了齐松粱,看见他和一瘦弱偏白的男子在一起,神情动作有点过于热情,你认识那人吗?” 姚佑溪将自己所看到的都说了出来,她一直把石路路当做妹妹看待,自然不希望她被蒙在鼓里。 至于该如何抉择,要看石路路自己。 她可以帮助石路路,但如果她本人执迷不悟,那姚佑溪也会及时收手。 正所谓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佑溪姐,你是说朱永怀同志吗,我见过他几次,他是齐大哥的好朋友,我们还一起吃过饭。 他们俩的关系确实挺近,朱永怀同志还经常去齐大哥家里住,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石路路疑惑不解,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她无法想象,两个大男人之间也会互生情愫。 闻听此言,姚佑溪的心中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齐松粱大概是个男同。 他的家人有可能知道,也有可能不知道。 但唯一能够敢肯定的是,他的家里人逼着他赶快结婚生子,而他自己也不想遭受周围人的非议,所以这才不得不找个人来当挡箭牌。 至于结婚对象的长相与工作如何,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自身条件不错,却没有找个条件差不多的人,这说明他的目标非常明确。 最好是一个乡下人,然后心思单纯好拿捏,同时,能够尽快生孩子,这样他能轻而易举的把他名义上的妻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而石路路各方面都符合条件,虽然她的家人非常疼她,可石路路没什么心眼,还对齐松粱死心塌地。 齐松粱这人极会伪装,一般人很难发现他的真实面目。 最主要的是,在这个年代,人们对男同的认知较少。 就算两个大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只要没被当场抓住“斗地主”,大家也不会起疑。 他完全可以瞒着石路路一辈子,而石路路陷入这样的婚姻,无疑会以悲惨收场。 怪不得齐松粱此刻对石路路温柔备至,怕是想将人骗到手,完成任务而已。 齐松粱可以是男同,他的性取向完全没有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然而,这绝不是他可以去伤害一个无辜女孩的借口,自私自利的毁掉那个女孩的一生。 他的这种行为简直罪无可恕,就应该让他的事情曝光出来,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受尽白眼和唾弃! 第103章 消息传开了 姚佑溪与石路路不同,前世,她临死之前,男同这种关系已被大众所熟知,而且许多人也能坦然接受。 随后,她凑近石路路耳朵,低声说了几句。 路路顿时震惊得无以复加,仿佛三观瞬间崩塌,她的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愕之色。 “佑溪姐,这……这是真的吗?”石路路难以置信,那个平日里温柔体贴的齐松粱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但她对姚佑溪也极为信任,深知她绝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其实这件事你只要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些许端倪,只不过,正常人都不会往那方面想罢了。” 姚佑溪虽然明白真相无比残酷,但她也清楚,如果连直面真相的勇气都没有,那将会陷入更深的深渊。 石路路开始认真回忆与齐松粱相识的过往,越是回想,脸色越发苍白。 “佑溪姐,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看见他们两人从电影院的办公室走出来。 两人的面色都有些泛红,朱永怀的嘴唇还被人咬破了,我当时还以为他谈了对象,也没好意思问。” 石路路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大颗大颗地落下,心中痛苦到了极点。 她是真心喜欢齐松粱,可齐松粱却这般对待她,如今甚至还想骗婚! 姚佑溪走上前去,轻轻地抱住石路路,柔声说道:“路路,你是个好女孩,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家,你值得更好的人。” “佑溪姐,可是我好喜欢他,我的心好痛,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石路路哭得不能自已,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欺骗,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路路,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为了自身的利益,编造出虚伪丑陋的假象,然后肆意地伤害别人,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你不该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姚佑溪安抚地拍了拍石路路地肩膀,心中涌起一股怒火,齐松粱这个人渣! 石路路抱着姚佑溪哭了好一阵,随后,抬起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用手一抹眼泪,语气坚决:“佑溪姐,他竟然敢骗我,我不想放过他!” “那你想好了吗?齐松粱有没有来你家提亲?”姚佑溪给石路路分析了一遍,她这么做将会面临的事情。 这件事虽然是齐松粱的错,可毕竟他和石路路已经谈婚论嫁,一旦石路路悔婚,必然会遭遇一些流言蜚语。 在这个世间,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可有些人却不管真相如何,只会随意评判与攻击那些无辜之人。 就算你将证据明晃晃地甩在他脸上,而他那狭隘扭曲的认知,也会固执地不听、不看、不问,一意孤行地坚持自己错误的观点。 也许这就是明明有的人罪大恶极,却还是有人帮他洗白的原因吧。 石路路哭过一场,情绪显然好了不少:“佑溪姐,我想好了,他还没来我家提亲,原本是打算后天过来。 我不怕那些流言蜚语,我这次虽然逃过一劫,可他还会继续骗下一个女孩,我不想那些不知情的女孩子像我一样,遭受他的欺骗和迫害。” 姚佑溪看着眼神坚定的石路路,心中情绪如海浪般翻涌不息。 这个平日里看似单纯柔弱的女孩,在面对受到的伤害时,却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勇敢和无畏。 她不仅没有被痛苦击垮,反而一心想着要照亮别人的路,不让其他无辜的女孩重蹈她的覆辙。 也许这世上有些路,总需要有人去走。 “好,那明日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去公社,揭穿渣男的恶行!” 既然石路路经已经考虑清楚了,姚佑溪自然会全力帮她。 商议好之后,姚佑溪邀请石路路去她家坐坐,可石路路拒绝了,她想回去将这个消息告知家人,让他们也有所准备。 姚佑溪理解石路路的心情,便也没有再挽留她。 她心中盘算着,明日,先去齐松粱工作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当场抓个现行。 若是没有成功,再想办法让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马脚。 一定要尽量让石路路减少所受到的伤害,将所有的火力都引向渣男那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齐松粱还未来石路路家里提亲,这样一来,也会少些纠葛和闲言碎语。 姚佑溪想起还有姚家老宅的事,她心思一转,脚尖方向立刻改变,朝着大队里的情报站走去。 她故意装作愁眉不展的模样,缓缓从大槐树下路过。 何婶子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她:“佑溪,你这是咋了,咋闷闷不乐的?” “何婶子,是你呀,哎,这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几个婶子听见她这么说,心中的好奇心愈发强烈,如同被猫挠了一般,忙不迭地追问起来。 姚佑溪嘴上说着不知如何开口,可在大家的追问之下,她便将张桂花害姚国辉被钢铁厂开除,然后姚国辉要去吴家做上门女婿的事情,抖落了个一干二净。 叮嘱几人不要外传,她随后才施施然回了家。 然而,不外传那是不可能的。 很快,这件事就一传十,十传百,迅速地传入了姚家人的耳中。 不过,姚佑溪原本就是有意让姚家人知道这个消息,而她深知,被大队里那几个婶子知晓的消息,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没过多久,就连姚明华都听闻了此事,气得他顿时火冒三丈! 他当即和传播消息的那人理论起来,情绪激动之下,甚至差点动起手来。 “放你娘的屁,我大儿子在钢铁厂好好的,你敢诅咒他,还胡乱编排人,别怪我不客气!” 可那婶子长得五大三粗,她的男人也是高大强壮,家里还有几兄弟,个个特别护短,所以她根本不带怕的。 只见她双手插着腰,气势十足,如同一只斗志昂扬的斗鸡:“这件事消息来源绝对可靠,而且有鼻子有眼,哪能有假。 你自己儿子都要跟人跑了,还在这跟我耀武扬威,活该你一辈子窝囊没出息!” 第104章 姚家的报应 婶子越骂越来劲,那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喷得姚明华狗血淋头。 姚明华站在那里,脸色铁青,是又气又急。 但看见旁边虎视眈眈盯着他的男人,却又不敢发作,只得硬生生咽下心中的憋屈。 可那股憋屈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连工都也不上了,愤怒地将锄头一扔,闷头往家里赶去。 婶子见他被骂跑了,这才得意地呸了一口,冷哼一声:“哼,还敢跟我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姚明华气冲冲地回了家,一进门,就瞧见张桂花正好在家。 他怒吼一声:“张桂花,国辉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屋子里回荡。 张桂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她有些心虚地移开眼,不敢与姚明华对视。 她也是听到了大队里传的谣言,这才回了家。 原本她还以为国辉没回来,应该是曹厂长改变了主意,没有开除他。 却不曾想是国辉要去给人当上门女婿!这怎么行?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了。 姚国辉有没有想过,他这样做,将她们两人置于何地? “我,我不知道呀。”张桂花不敢说实话,要是让丈夫知晓事情的真相,她哪还有活路。 “明华,出什么事了?”姚老太听见吵闹声,也缓缓走了出来。 最近姚家人个个都瘦了一大圈,由于家里粮食不够吃,还欠了一屁股债,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姚老太脸上都没了肉,手上一层皮,就跟那皮包骨一般,尽显沧桑与疲惫。 同以前那满面红光与富态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张桂花见到姚老太,更是瑟缩了一下脖子,害怕得身体不由自主颤抖。 这一个多月来,姚老太动辄打骂人,她被打得次数多了,看见姚老太就不由自主的害怕。 姚明华将大队的流言讲了一遍,,姚老太听后,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扬起手便一个耳巴子狠狠地打在了张桂花的脸上。 “张桂花,你给我说清楚,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姚老太怒目圆睁,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张桂花的内心。 她根本不用猜就知道张桂花肯定对这件事情知情,可张桂花竟然还敢瞒着她们,这实在是胆大包天。 此时的张桂花眼神慌乱地四处乱飘,她的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试图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极度不安。 “都是姚佑溪,是她害国辉被钢铁厂开除的,至于当上门女婿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张桂花畏惧得头都不敢抬起来,毫不犹豫地把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推到了姚佑溪的身上。 “什么,又是那贱蹄子,她真是要害死我们一家啊,早知当初就应该掐死她!” 姚老太气得浑身发抖,那愤怒的话语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恨。 她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沉闷的疼痛,就像有一块巨石压在上面。 姚老太急忙用右手捂住胸口,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然而却根本喘不上气来,仿佛空气都被隔绝在了身体之外。 “妈,你怎么了……”姚明华看到姚老太的异样,顿时惊慌失措,急忙伸出手给她顺气。 姚老太的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响,紧接着,她两眼一闭,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桂花,快来,把妈抬屋里去。”姚明华焦急地呼喊着,和张桂花一起,费力地抬着姚老太躺到床上。 他们现在手里一分钱都没有,根本不敢送姚老太去看病。 也只当姚老太是被气狠了,晕倒了而已。 所以姚家没有一个人发现,姚老太这是得了冠心病。 姚老太因为最近营养不良,身体极度虚弱,加上气结于心,又接二连三地被姚佑溪气得不轻。 这一系列的因素使得病情提前发作,而且越来越严重,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其实上一世的时候,姚老太就得过这个病,只是发病的时间没有这么早。 而且那时候她手里也有钱,发病后通过及时的治疗控制住了病情。 可这一世,她手里的钱也没了,姚家又陷入了穷困潦倒的境地。 现在就看她的儿子孙子们会不会为她出钱治病了。 而这种病,最忌讳的就是愤怒、焦虑?抑郁等强烈的情绪变化。 这些情绪可能诱发心绞痛,心肌梗塞甚至猝死发生。 姚佑溪自然知晓姚老太的这一情况,所以才故意加速她病情的发展。 赵春绿和姚树根回来的时候,姚老太依旧没有醒来。 姚树根只是问了一嘴姚老太的情况,也就没再继续多管。 他们两人也听说了姚国辉的事情,又询问起大哥具体情况。 姚明华沉默地坐在凳子上,整个人仿佛在瞬间苍老了许多,只丢下一句:“我明天去公社找国辉问问。” 便也不再说话,那身影看上去显得格外萧条又寂寥。 姚树根这些日子天天吃不饱,饿得头晕眼花,却还要干着繁重的体力活,身体也渐渐承受不住了。 他只让赵春绿吃饭的时候喊他一声,随后便回到屋里,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最近这段时间,赵春绿在家经常和张桂花吵架,她一直记恨着张桂花害她不能生育的事情。 而且,姚树根还让她去把她妈拿走的那些东西要回来。 可当她回到娘家,她妈不仅不给她,还将她臭骂了一顿。 让她以后在婆家受欺负了,别再回娘家来告状。 赵春绿听她妈狠话都放出来了,也不敢再闹,只得灰溜溜地回到姚家。 姚树根见她东西也要不回来,心中更加生气,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她的日子也愈发难过。 但赵春绿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因为姚树根明确告诉她,她要是再敢回娘家告状,就要和她离婚! 听了这话,赵春绿是真的很害怕,她清楚自己以后不能再生育。 而姚小丽还在农场改造,姚金宝又年纪还小,全都靠不住,离了婚她根本无处可去。 第105章 她妈妈有可能来自海城 姚佑溪天未亮便换了身行头,背着背篓来到老地方等候。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姚佑溪抬眼望去,只见王三哥带着一群人走来。 他脸上洋溢着笑容,一看到姚佑溪便压低声音热情地说道:“大妹子,你这么早就来了?” 姚佑溪微微点头:“嗯,东西我都带过来了,这里是半头猪肉,还有1000个鸡蛋。” 她将最近在空间里积攒的鸡蛋也一并拿了出来。 “好,好,这些我全要了。”王三哥见状,眼睛一亮,连忙叫手下的人过来清点数量。 经核实无误后,他爽快地付了钱。 姚佑溪将钱收好,直接切入主题:“对了,昨天我让你打听的事,有消息了吗?” “我昨日回去后立刻派人调查了一整天,还真打听到了一些风声。” 他没有丝毫隐瞒,将探听到的消息全盘托出。 “那人确实应该是从海城来的。我有个兄弟的媳妇在火车站售票窗口工作。 据她所说,前几天她在卖票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个男人手腕上有一道红色的狰狞疤痕。 并且,那个男人还戴着一顶解放帽,压低了帽檐,挡住了上半部分脸庞,让人难以看清他的全貌,只露出下半张脸的轮廓。 当时她心里一惊,出于谨慎,还特意核对了一下那人的身份,就怕他是什么可疑分子。 也正因为如此,她对那个人的印象特别深刻。 而且,经过她的描述,那人的身高、胖瘦都与你说的人相符。 更巧的是,这个人还恰巧买了去海城的火车票。 这几条都能对上,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没错了。” 姚佑溪听着王三哥的话,陷入了沉思:“那他是买的几号的火车票,他叫什么名字,脸上有其他特征吗?” “买的你来问我那天半夜的火车票,人应该早就已经离开了,那人长相很普通,就一张大众脸,没有什么其他特征。 名字是叫将忠,但不知道是不是真名。” 王三哥猜测那人很有可能用的是假名,毕竟就算他们这些人,都有许多渠道能办到假的身份,更何况那人要干犯法的事,只有傻子才会用真名。 姚佑溪听后,心情愈发沉重。 看来,那人是准备绑了她,就连夜坐火车离开,时间安排的非常紧凑。 而且她并未去过海城,在海城也没有认识的人,线索到这儿似乎又断了。 “三哥,我知道,谢谢你。”姚佑溪道谢。 “不用客气,都是些小事。”王三哥摆摆手,随后带上东西和一群手下远去。 姚佑溪回到家,姚爸才刚起来,见女儿从外面回来,立马询问:“佑溪,你这么早去哪了?” “爸,早呀,我刚刚起来出去转了一圈,顺便锻炼一下身体。” 姚佑溪瞧着自己的爸爸,忽然开口问道:“爸,你以前去过海城,或者有在海城认识的人吗?” “海城?没有呀,我没去过那地方。”姚爸皱着眉头使劲回忆了一下,然后肯定地说道,“好像也没有认识的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姚佑溪本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的,听到父亲的回答也没有感到失望。 “没什么,只是听说那边靠着大海,很是漂亮,我还没见过呢。” “你说大海我倒想起来了,你妈被你姥姥捡到时,虽然失忆了,但她最开始一直说自己住海边。 而且她说话也不是我们这地方的口音,听人说好像就是海城口音。” 姚爸的思绪渐渐飘远,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姚佑溪心中猛地一惊,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妈妈居然有可能是海城人。 那难道那个男人与自己的妈妈有关?可妈妈都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现在会有人派人来绑架她呢? 无数的疑问在姚佑溪的脑海中盘旋,她心中的迷雾愈发浓重。 看来,目前只能请陆南林帮她调查一下海城杨家了。 她又急切地追问了姚爸一些关于妈妈的细节,然而姚爸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姚佑溪心中思量,自己有空的时候必须得去趟姥姥家,好好问一下妈妈的情况,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关键的线索,解开这个谜团。 “爸,佑溪,早上好!你们在这聊啥?”这时,姚志锋也起床了。 他先去灶房打了一盆水出来,开始洗漱。 “哥,我们方才在聊关于妈妈的事。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妈妈有没有提起过关于她家乡的事情?” 姚志锋比她年长几岁,在妈妈去世的时候,他已经懂事许多,或许哥哥会知道一些情况。 “时间过去太久了,我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没有提过吧。”姚志锋说完,洗了把脸,然后拧干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滴。 过了一会儿,姚爸煮好了早饭,招呼两人去吃。 “爸,哥,今日我要和路路去一趟公社。”姚佑溪喝了一口碗里的红薯粥,红薯软糯,连粥里都带着丝丝甜味。 “去吧,今日早点回来。”姚爸嘱咐了一句。 “好的,我知道啦,爸。”姚佑溪嘴上答应得很快,吃完饭,来到石路路家。 “路路。”她朝院子里喊了一声。 “佑溪姐,你过来了。”石路路情绪不高,但神情却很决绝。 “嗯,我们走吧。”姚佑溪见她不像改变主意的样子,便开口说道。 “佑溪姐,我大哥和二哥他们要和我们一起去。” 昨天她一回来,就向家里人表明了要解除婚约的事。 家里人全都面色一变,急忙追问缘由,石路路只是说齐松粱人品不好。 由于没有实质证据,她并未将姚佑溪所说的事情告诉家人。 然而,她家里人听后,一致认为肯定是齐松粱做了什么对不起石路路的事。 因为他们了解自家的女儿,深知她绝对不是那种随意悔婚的人,必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石爸更是怒气飙升,猛地一拍桌子:“岂有此理,是不是他欺负了你,明日我就去找那小子算账!” 第106章 出大事了 石家人全都心疼不已,原本打算一同前往公社当面质问齐松粱,却被石路路给劝住了。 这么多人一起过去,她担心会打草惊蛇,还是低调一些更好。 最后,一家人经过商议,决定让大哥和二哥陪着石路路一同前往。 石大刚和石天洋从屋里走出来,纷纷向姚佑溪点头致意。 他们知道石路路和姚佑溪关系亲密,所以对姚佑溪也十分客气。 “佑溪,谢谢你陪着我家路路过去。”石妈眼眶红红的,对姚佑溪说道。 “石姨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路路的。”姚佑溪郑重承诺。 “好孩子,你们两个一定要保护好你妹妹和佑溪,听见没有?”石妈转过头,向两个儿子下达命令。 “妈,我们知道了。”石家两兄弟齐声回答,声音洪亮而坚定。 石妈眼含热泪,不停地朝她们挥手。 几人先来到了电影院,石路路让两位哥哥先藏在一边,她和佑溪姐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路路,那叫朱永怀的男人经常来找齐松粱吗?”姚佑溪靠近石路路耳边,悄声问她。 “嗯,我基本上每次过来都会看见朱永怀,我不在时,他们见面肯定更加频繁。”石路路声音也放的很轻。 “那你知道朱永怀家在哪吗?他要是今天没过来,我们就想办法把人引过来。” “知道,我还去过一次。”石路路现在想起来还十分懊恼,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连他们两人之间的异常都没有看出来。 “好,那我先去齐松粱的办公室看看情况。”姚佑溪果断地说道。 她让石路路在这里稍等一会儿,自己则一个人悄悄地潜伏过去。 她的脚步轻盈,如同一只敏捷的猫,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因为公社的电影院只有一层楼,前面一个大厅是放映室,旁边一排是办公室。,而建筑的背面则是办公室的窗户。 姚佑溪绕到齐松粱办公室的窗户边,然后静静地站在那里,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窗户的门是关上的,里面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姚佑溪却听得极为清楚。 “齐哥,你真的要和石路路结婚吗?”里面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带着不安和焦虑。 “永怀,你也知道我家情况,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接着,齐松粱温柔的话语响起,似乎透着一丝无奈。 “我不想你搂着别的女人睡,我接受不了,呜呜……”朱永怀扑进齐松粱怀里,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痛苦。 “永怀,你知道我心里只爱你一个人,我保证只要她生下孩子,就再也不碰她,好不好?” 齐松粱温声细语哄着他,满是心疼。 姚佑溪听得拳头都硬了,这两人简直禽兽不如! 竟然还想着怎么算计石路路,她一定要让两人身败名裂! 还好,她刚才就拿出了录音机,把刚刚两人的对话都录了下来。 随后,她又从空间里买了一支催情香,悄悄点燃,将催情香靠近窗户的缝隙,让香气缓缓地飘进去。 等到催情香起了作用,屋里传来两人渐渐变得暧昧的语调。 “嗯……齐哥,快抱抱我。” “永怀……” 那声音充满了欲望,足以听得人面红耳赤。 确定药效已经完全发挥作用后,姚佑溪这才转身退走。 “佑溪姐,怎么样了?他们在里面吗?”石路路在外面等得心急如焚,见到姚佑溪过来,她立马迫不及待地开口。 “他们两人都在里面,这会儿估计正干柴烈火。”姚佑溪表达得很隐晦,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两人的进度。 石路路气得握紧了双拳,脸色涨得通红。 她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心头,差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心中对齐松粱和朱永怀的行为,感到不耻和深深的厌恶! 姚佑溪见状,急忙伸出手给她轻轻地顺背,试图缓解她的不适。 石路路慢慢地缓了过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佑溪姐,我先去给我大哥和二哥说一声,好让他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石路路说完这句话后,便迈着匆忙的步伐快速地跑到了哥哥那边。 她说了自己想退婚的理由,大概地描述了一下齐松粱和朱永怀的关系。 石大刚和石天洋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两人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齐松粱竟然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 他不但出轨,而且找的对象竟然还是一个男人,这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两人无法想象,自己那善良可爱的妹妹竟然遭受了这样的侮辱。 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他们恨不能立刻冲进去将齐松粱打死,为妹妹讨回公道! 石路路看到哥哥们如此愤怒,急忙劝了他们几句,让他们不要冲动,然后把自己和佑溪姐的计划详细告诉两人。 路路,你想清楚了吗?这样做的话,你的名声也会受损。” 石天洋有些犹豫,妹妹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他实在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对呀,路路,我们可以狠狠地揍他一顿,然后和他断得一干二净就行。 这样一来,你受到的影响会小很多。” 石大刚也补充道,他当然不想放过齐松粱那个人渣,但他也不得不考虑妹妹以后的生活。 “大哥,二哥,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我已经决定了,我一定要将渣男的罪行公之于众! 而且我们还没定下来,此事对我的影响也并没有那么大。” 石路路内心坚定不移,丝毫没被两人的话动摇。 两人感受到石路路坚定的决心,也决定支持妹妹。 三人随后走过来同姚佑溪汇合,姚佑溪让石大哥去守住齐松粱办公室的窗户,以防那两人逃跑。 然后与剩下的两人低语几句,几人分头开始行动。 三人咚咚咚地挨个拍打其他办公室的门,边拍边喊:“救命呀,快,出大事了……” 第107章 修罗场 其他办公室里面的人,听到门外的呼喊声,皆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姚佑溪正好走到了齐松粱办公室门口。 一些距离齐松粱办公室比较近的人,耳朵隐隐约约地听到门后传出不同寻常的动静。 里面的两人因为太过投入,导致那原本就压抑不住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众人的面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姚佑溪紧接着开口。 “大家快来救命啊,里面的人要被打死了!” 同时,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姚佑溪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了齐松粱办公室的大门! 地上的衣服杂乱无章地散落着,而办公桌上,两具白晃晃的身影紧紧交缠在一起,齐松粱正面压着朱永怀,正在勤奋耕耘…… 围观的人瞬间惊掉下巴,个个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若木鸡,简直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此刻内心的震撼! 他们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大脑已停止思考,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这……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天哪!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惊世骇俗、劲爆至极的场景!!! 空气仿佛在这一刹那间彻底凝固,偌大的电影院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就在这时,电影院门口如同潮水一般涌进来一群人。 大家方才听说电影院这边在播放免费电影,所以一窝蜂地赶了过来。 这会儿见电影院里面的工作人员,全都傻愣愣地站在一间办公室门口,表情还一言难尽,纷纷好奇地跑过来瞧热闹。 因为工作人员全都聚集在这边,也没人阻拦他们。 “啊,臭流氓,不要脸!”一女子和朋友走在前面,待看清屋内的状况之后,惊叫一声,然后迅速捂住脸,扭头就跑。 她这一嗓子的吼叫,使得后面的人更加好奇不已,都一股脑地挤过来。 “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居然……”一老太太用手杵着拐杖,把地敲得“砰砰”作响。 “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一位大爷不住地摇头叹息。 “哎,这位好像是电影院的齐放映员,那位是朱家的小儿子,朱永怀。” 一位胖胖的婶子挤到了前面,虽然她只看了一眼,就扭过了头,但她来电影院看过好几次电影,绝对不会认错人。 而且她家和朱家是邻居,只是两家却不对付。 朱永怀他妈特别爱占小便宜,有一次,她四岁的小儿子亲眼目睹,朱永怀他妈偷偷地拿走了自己家的一个木桶。 她得知后气不打一处来,上门去讨要,结果却被朱永怀他妈倒打一耙,不仅不承认,还狠狠地大骂了她一顿。 从那以后,两家便结下了深深的梁子。 现在她小儿子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而且还是下面那个,看她家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邻居面前抬起头来。 想到这儿,那婶子的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的神色,仿佛看到了朱永怀他妈歇斯底里的模样。 “还真是齐放映员,我听说他不是都快结婚了吗,他妈前几日还到处宣扬呢,如今怎么又和一个大男人搞在一起?”人群中有人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哎哟,这不是摆明了骗婚吗?要和他结婚的那姑娘也太可怜了吧,这齐放映员简直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电影院里面瞬间变得吵吵嚷嚷,一时热闹非凡。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两人拉开!” 电影院的领导吕元亮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见事情越闹越大,连忙大声吩咐。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瞧着那忘乎所以的两人,似乎丝毫没有被外界的声音所影响,气得差点当场原地去世。 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被人撞破奸情,却还是我行我素,这得是多大的瘾啊? 难道两人就那么着急?还是已经彻底摆烂,干脆破罐子破摔? 吕元亮的脑中不停头脑风暴,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面临此等修罗场! 老天爷哟,他还想留点颜面,不想丢光这张老脸。 吕元亮不知道,其实是姚佑溪买的升级版的催情香在作祟。 这种催情香药效太好,所以才使得他们对周遭的一切都充耳不闻,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尽情享受。 但姚佑溪看了上面的介绍,知道这药去医院查也查不出任何问题。 两名男同志立即如梦初醒,快速进入屋内,原本打算先把门关上,以免这不堪的场景继续暴露在众人面前。 结果手刚触碰到大门,“哐当”一声,门华丽丽地掉了下来。 这下是想关也关不上了,两人只好各拿起一件衣服,遮挡住齐松粱和朱永怀的身体。 然后他们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忍着心中的恶心把两人分开。 齐松粱脑中迷迷糊糊,听到周围鼎沸的人声,一时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他的眼神迷茫,嘴角还挂着笑容,仿佛刚刚从一个遥远的梦境中醒来。 这样子在外人看来,却像是还在回味刚才的激情。 吕元亮怒火中烧走进去,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同时,他叫其他工作人员驱散人群。 然而,众人哪里肯走?生怕错过这千百年难遇的好戏。 吕元亮端起桌子上的一个茶缸,将里面的茶水泼在了齐松粱脸上,怒喝道:“你给我清醒一点!” 齐松粱被茶水泼了满头满脸,冰冷的茶水让他混沌的脑子慢慢清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微微转动着脖子,朝着四周看去。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面前那个只遮住了下半身的朱永怀身上,紧接着,他又看到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群。 齐松粱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他飞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脑子就像被点燃的炸药桶一般,“轰隆隆”地一下全部炸开! 刚刚他不是还在安慰朱永怀吗,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108章 反目成仇 “呸!不要脸,下贱!”一位大爷上前,狠狠地朝着齐松粱啐了一口。 “真是恶心,我们旗平公社怎么出了你们这两个卖钩子的!” 此时,朱永怀从浑浑噩噩中醒了过来,刚刚的话他全都听见了,他惊恐地注视着周围,脑中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朱永怀慌乱地抓紧了身上盖着的衣服,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缓缓地往齐松粱身后藏去,身体微微颤抖着,急切地想逃离眼前这可怕的场景。 众人鄙夷,嫌弃,厌恶地目光落在两人身上,那目光犹如尖刀,深深插进两人心中,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刺痛。 齐松粱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关键的片段。 他看着周围混乱的场景,还有众人异样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羞耻与恐慌。 完了,这下自己彻底完蛋了。 齐松梁浑身瘫软,深深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在场任何一个人的眼睛。 “公安同志来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原来刚刚早有人跑去报了公安,听到这句话,大家都自觉的让出一条路。 陈公安和一名年轻公安穿过人群,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可真是活久见! “公安同志,快把两人抓起来,简直败坏我们旗平公社的风气!”人群中响起一个相当愤怒的声音。 “对,公安同志,让他们蹲一辈子大牢,千万别在放出来祸害人!” 众人纷纷激动起来,情绪激昂,显然两人的行为已经激起了群愤。 齐松粱心中此时充满无助与绝望,他原本有着人人羡慕的放映员工作,工作轻松,工资又高。 现在却一下子从高处跌落到了人人喊打喊杀的境地,他所有的骄傲,自尊在这一刻被全部摧毁。 这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几近崩溃! 他本来应该有个大好的前程,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然后结婚生子,幸福一生。 结果谁知竟被鬼迷了心窍,做出这等荒唐事。 他不甘心!自己不能就这样被毁了一辈子,他还有机会! 齐松粱眼神惊恐,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绝对不可能会稀里糊涂地犯下这种错误,而且还是在他上班的地方。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己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他努力回忆起今日一天从早上到意识模糊前的记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最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今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上班这么久,他只喝过房间里朱永怀给他泡的那杯茶水。 齐松粱细思极恐,莫非是朱永怀? 朱永怀为什么要害自己?甚至不惜将自身也拖下水。 难道是不想让他娶别的女人?想要独自霸占自己,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得不到就要毁掉? 太可怕了,自己和他相处三年,竟然从未看透过他,他的城府隐藏得有多深? 齐松粱吓出一身冷汗,眼神变换不定,但一转眼,他的神色就变得坚定起来。 朱永怀,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公安同志挥挥手,先让人群散开,以维持秩序。 然后找了几位电影院的工作人员过来,众人齐心协力把办公室的门修好,让齐松粱和朱永怀赶快将衣服穿好,毕竟总不能将两人光溜溜地带回派出所。 等两人穿戴整齐,齐松粱小声提出一个要求:“陈公安,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你说。” 陈公安看了他一眼,最终同意下来。 两人关上门,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姚佑溪隐匿在人群中,也没人注意她。 她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听着房间里面两人的谈话。 她倒要看看,齐松粱还要狡辩什么。 “公安同志,我是遭人陷害,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啊。 我原本和朱永怀只是好朋友,我也不知朱永怀为什么对我起了那般龌龊的心思。 我肯定是被人下了药,那杯茶里面的茶水有问题,我就是喝了这杯茶,才导致神志不清,连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清楚。 你们可以带我去医院抽血查验,我体内说不定还残留着药力。” 齐松粱装作受害者的样子,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他也不怕被朱永怀反咬一口。 因为谁也拿不出他们两人在一起的证据,他只要咬死不承认,到时候公安证明了茶水有问题,还会认为朱永怀撒谎,他的证词自然不攻自破。 齐松粱也很自信,朱永怀绝对在里面加了东西,自己一定可以洗脱罪名。 姚佑溪对齐松粱的无耻行为再度有了全新的认知,刚刚还口口声声说着深爱着的人,转瞬之间就将其拿出来当作挡箭牌。 也是,像他这种无情无义之人,向来都是利益至上,哪里会有什么真爱可言。 “你的意思是朱永怀喜欢你,然后给你下了药,你们才发生了关系,而你是一个受害者?”陈公安问道。 “是的,公安同志,请你们明察秋毫,谁不知道我有个活泼善良的对象,我们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我怎么可能会去和一个男人做那种事。” 齐松粱表情悲愤而痛苦,倒还真像是一个受害者的模样。 “这些我们会调查清楚,你先跟我们回一趟派出所。” 公安都是依据证据说话,在没有证据之前,不会轻易下结论。 听到这里,姚佑溪被恶心坏了,这个死基佬,竟然还要拿出石路路来做筏子。 那茶水她可没下东西,而且自己手上有录音,届时直接交出去锤死渣男,齐松粱想轻易脱罪,没门! 陈公安走时,小心地带上了桌子上的茶杯,虽然里面的水大部分被泼掉了,但还剩下一点,也可以进行检测。 到底真相如何,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 两人被押送到派出所,然后分开审问。 “老实交代,今日之事到底因何发生!”一名公安神情威严地问道。 朱永怀始终低着头,脸色极为难堪,只会反复说“我不知道”。 而齐松粱翻来覆去还是那一套说辞,不断强调自己是受害者。 第109章 不行,她得去派出所看看 公安离开之后,电影院里面的人群才渐渐散去。 电影院此次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丑事,负责人吕元亮只觉得自己脑袋发胀,仿佛头都快秃了似的。 他愁眉不展,立马召集全体员工开会。 在会议上,吕元亮的脸色阴沉,语气郑重地特意强调:“以后,就算是自己的亲妈过来,也绝对不能在办公室内逗留。 并且,在工作时间内,任何人都不得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否则一旦发现,必将严肃处理!”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在场的每一位员工都感受到了此事的严重性。 其他人知道吕元亮正在气头上,大气都不敢出,此后,电影院又多出好几条规章制度。 会议开完,吕元亮立马向上级部门报告,强烈谴责了齐松粱此次行为,以及对电影院声誉造成的严重影响,又想了几条解决的办法,结尾,还反思了自己。 上级部门经过调查核实,开会讨论等一系列程序,最后决定给予齐松粱开除处分。 与此同时,姚佑溪走出电影院之后,找到石路路三人。 就在刚才,几人经过一番商议,已经制定好了详细的计划。 考虑到怕石家兄弟情绪过于激动,间接破坏这次计划。 姚佑溪决定由自己去踹开齐松粱办公室的大门,制造出更大的动静,吸引人们的注意。 而等她喘开门后,守在窗户边的石大刚就迅速离开,然后和石路路他们一起,去街上宣传电影院正在播放免费电影,邀请过往的行人进来观看。 这样一来,齐松粱的丑事暴露在了公众面前,就算电影院想将这件事隐瞒下来也绝无可能。 届时,整个公社都会知道齐松粱的秘密,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石家两兄弟对这件事依旧感到十分气愤,若不是考虑到不想让妹妹被人过多关注,从而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非得冲进去揍得齐松粱面目全非,连他爹妈都不认识! …… 胖婶子回到家,却正好瞧见朱永怀他妈,也就是谭素梅,正站在自家搭建的小菜地旁,伸手掐着她家种的葱。 胖婶子心中的火气顿时猛地窜了出来,大喝一声:“谭素梅,你又来偷我家东西!” 显然,这绝非谭素梅第一次做出这种事。 与她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人家,常常会莫名其妙地丢失东西。 经过一番调查,最后大家发现这些丢失的物品皆是谭素梅所为。 自此,大家对她极为厌恶。 大家也曾去报过公安,然而,谭素梅偷拿的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 那些东西要么被她拿回了娘家,要么是些瓜果蔬菜早已被她吃掉。 公安人员因未找到确凿证据,而她又坚决不肯承认。 要是把她逼急了,她便往地上一躺,开始撒泼打滚,一会儿叫嚷着这里疼,一会儿又喊着那里痛。 面对如此情形,就连公安人员都拿她毫无办法。 谭素梅听到这话,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不屑,狠狠地白了胖婶子一眼,接着冷哼一声,理直气壮地说道:“李大妹,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我只不过是借你家几根葱罢了,瞧你那浑身上下小家子气的样子。 咱们街坊邻居的就该互相帮助,我家缺点葱你帮一把怎么了? 你心眼咋这么坏,还把话讲得那么难听。” 谭素梅平日里就看不上胖婶子,胖婶子不过是从大队嫁过来的,身上带着一股子寒酸气。 她也就命好点,嫁的男人后来当上了车间主任,还给她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 但她种的菜的本事确实不错,种的青菜啥的都长得挺好,可菜种出来不就是让人吃的吗? 自己摘点她又不会少一块肉,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她可是土生土长的县城人,读过初中,是个知识分子,而且全家都是工人。 特别是她的小儿子最是争气,自己考上了钢铁厂办公室的工作,既轻松,工资又高,让她一直引以为傲。 胖婶子气结,这谭素梅简直就是个泼妇,她这一张嘴最会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但胖婶子也不怕她,只见她气势汹汹地双手叉着腰,毫不示弱地回击:“谭素梅,你就是缺德事做多了,才会报应在你小儿子身上!” “李大妹,你这个天生下贱的泥腿子,再敢说我儿子半句坏话,我就扯烂你这张乌鸦嘴!” 谭素梅听后暴跳如雷,立马不干了,瞪着眼珠子开喷。 “谁说你儿子坏话了,我说的都是事实!” 胖婶子不甘示弱,挺起胸膛反驳道:“谭素梅,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公社里到处都在传,你小儿子和男人乱搞,被抓去了派出所。 而且我当时就在现场,可是亲眼所见,你小儿子这流氓罪肯定是跑不掉了。 不过,你儿子口味可真重,竟然喜欢男人,还被男人压在身下那个,啧啧……” 说到这里,胖婶子老脸一红,都不好意思开口,她也丝毫不同情朱永怀。 她在电影院可是听人说了,那齐松粱可是有对象的人,他们两人还想合起伙来想骗那个小姑娘。 现在这件事被曝光出来,胖婶子觉得他一点也不无辜,完全是罪有应得。 “李大妹,你少他妈放p!我才不会相信你,你敢乱造我儿子的谣言,我要去派出所告你!” 谭素梅根本不相信李大妹说的话,她儿子乖巧懂事,只是性子沉闷了些,怎么可能做出此等荒唐的事情,李大妹想要骗她也不编个好点的理由。 她断定李大妹就是嫉妒自己有个好儿子,这才胡乱编排。 “那你快点去派出所吧,要不去晚了,恐怕连你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胖婶子看着她不相信的样子,拍拍屁股进了屋。 就算谭素梅现在不相信也无所谓,反正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认清事实。 谭素梅见李大妹这副模样,心里反而有些打鼓,莫不是自己儿子真犯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有些慌了神。 不行,她得去派出所看看。 第110章 道德绑架 谭素梅也顾不上和胖婶子继续争吵,急忙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偶尔听到周围有人在低声议论,说是公安今日在电影院抓走两名乱搞关系的男人。 并且据说两人赤身裸体,被抓了个正着。 谭素梅的内心猛地咯噔一声,一种强烈的不安和慌乱瞬间涌上心头。 永怀确实有个男性朋友在电影院工作,她还见过几次,难道真的如此凑巧? 谭素梅开始慌乱起来,脚下生风,快速赶到派出所。 “公安同志,今日是不是从电影院抓进来两个人,他们叫什么名字,人在哪?” 谭素梅急切地跑进来,慌乱地拉住一名公安问道。 “你是谁?与两人是何关系?”公安同志开口询问。 谭素梅说了自己的身份,此时的她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公安同志听说她是朱永怀的妈妈,心中暗自思量起来。 朱永怀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或许可以利用他母亲做为突破口,打破他的沉默。 “你在这儿等一下。”公安同志说了一声,然后快步去向所长请示。 所长经过一番考虑后同意了这个要求,公安同志立刻着手安排了两人见面。 谭素梅一听儿子真的被抓了,脸色瞬间差到了极点。 她完全无法相信,她的儿子会和一个男人,做出这种不要脸面之事! 不对,她儿子一定是被人污蔑,这些人全都想害她儿子。 谭素梅走进关押她儿子的房间,瞧见儿子满脸憔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永怀,你告诉妈,是不是有人陷害你,你别怕,妈一定救你出去。” 谭素梅为人虽然不行,但对小儿子却极其疼爱。 朱永怀心如死灰,没有看他妈一眼,也没有开口说话。 “永怀,你说话呀,到底是谁害你,是不是齐松粱,我这就去找他算账!他这是要硬生生毁掉你呀!”谭素梅情绪激动,恨不得立刻杀了齐松粱。 听到齐松粱的名字,朱永怀终于有了反应:“妈,事到如今,你就别在管我了,我不怪任何人,要怪就怪我自己。” 朱永怀还未得知,齐松粱已经出卖了他,他还在维护着齐松粱,简直是真爱无疑。 谭素梅见儿子居然承认了,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她啊地尖叫一声,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沉重的打击。 公安同志听到动静,立马闯了进来。 “朱永怀,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齐松粱说是你下药陷害他,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家人为你担心,背负上骂名?” 朱永怀的眸子动了动,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 怎么可能,齐大哥绝对不会这样对自己! 他在心里不停地呐喊,不愿相信这残酷的现实。 公安同志把齐松粱的话,全都告知了朱永怀。 然后带他到齐松粱被关押的房门外,派人进去又审问了一遍齐松粱,果不其然,齐松粱还是那套说辞。 朱永怀伤心欲绝,彻底死心,他们三年的相处,居然换不来一丝一毫的信任。 他回到房间自嘲地大笑起来,等笑够后,将两人之间的事情都全盘托出。 两人保持那种关系已久,而且是齐松粱先追的自己,也是齐松粱迫于压力想要骗婚,一边欺骗自己,一边欺骗女同志。 公安得到了两人的口供,便开始等待医院那边的检测结果。 石家三人为了表达对姚佑溪的感谢,特意邀请她前往国营饭店吃饭。 石路路见渣男进了派出所,心中那股郁结散去不少。 她也想开了,佑溪姐说得对,自己只是遇人不淑,以后还有大好的人生,为渣男伤心,不值得。 吃完饭后,石家三人准备回红山大队,而姚佑溪想去一趟陆南林那里,瞧瞧他的伤势恢复得如何。 一行人正打算分开,在路过一条巷子时,姚佑溪的余光突然一瞥,瞅见了姚明华和张桂花站在巷子里面,正在和姚国辉激烈争执。 姚佑溪心中一动,立刻停下了脚步,拉着石路路躲在一旁瞧起了热闹。 “国辉,你真如此绝情,连你亲生爸妈也不认了?”张桂花脸上写满了伤心和失望,死死拽住姚国辉的手臂,仿佛生怕他会逃跑似的。 “妈,我怎么会不认你们,我虽然入赘到吴家,但也还是你们的儿子。”姚国辉强压着内心的烦躁,耐着性子同两人解释。 这两人到底从哪得到了消息,竟然跑过来质问自己? 他们以为自己想入赘吗?难道他会不知道入赘会被人看不起,被人嘲笑?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自己的父母给不了他好的出身和荣华富贵,还只会不断拖他后腿! 他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如果自己不这样做,难道回去当一辈子的泥腿子? 姚国辉冷眼瞧着道德绑架自己的父母,他们究竟有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不行,我不同意,你让我死后,哪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姚明华坚决不肯松口,态度强硬。 “爸,我现在工作都没了,那你要我怎么办,吴芸芸爸妈说了,等我和她女儿结婚,就为我找份工作。” 姚国辉懒得再和他们废话,直接把事情挑明。 “国辉,你可是我们姚家的长房长孙,你要是入赘了,以后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姚明华痛心疾首,自己就算再无能,也不能让儿子做出有辱家门之事。 “你们不同意就算了,这件事我自己做主。”姚国辉说完,没再管他爸妈,直接朝巷子另一头离去。 “你要是敢入赘,我就打断你的腿!” 姚明华气得浑身发抖,无法接受儿子的这个决定。 到那时他会被大队的人指指点点,说他没本事,连自己儿子都留不住。 其实说到底,他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面子。 姚佑溪若有所思,姚国辉想顺利结婚? 哪有那么容易,他既然要入赘,那彩礼这些怎么能少? 现在姚家穷得连饭都吃不起,正好让姚老太去闹上一闹,到时候两家撕破脸,姚国辉的美梦便等着彻底破碎吧! 第111章 东窗事发 这日,陈德良来到医院拿到了检验报告,单子上清晰地写着陈兴熊为b型血,而赖雪萍为o型血。 陈兴熊竟真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赖雪平一直在欺骗自己! 刹那间,陈德良愤怒到了极点,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那份检验报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赖雪萍这个婊子,居然隐瞒了他这么多年! 而自己竟然戴了十几年的绿帽,还替别人养着儿子。 陈德良怒不可遏,身心都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他内心的怒火越烧越旺,仿佛要把他仅存的理智全部燃烧殆尽,随后,陈德良怒气冲天地回到了家。 彼时,赖雪萍悠然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台收音机,心情愉悦地跟着里面传出的歌曲轻声哼唱。 陈德良的面色黑如浓墨,大踏步走进屋内,紧接着“嘭”的一声重重关上屋门。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赖雪萍慌忙站起,由于太过惊慌,手中的收音机一时没拿稳,“啪”地摔落在地。 她赶忙捡起收音机,急切地左右查看有没有摔坏。 这可是她花了大价钱托人买到的外国牌子,等了好几个月才到手,要是摔坏了,那可真是要心疼死她。 赖雪萍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收音机上,压根没察觉到陈德良那难看至极的脸色,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地抱怨:“老陈,你动作轻点儿,吓了我一大跳,我差点把东西都摔坏了。” 陈德良一言不发,只见他上前几步,猛地一把夺过赖雪萍的收音机,接着毫不留情地狠狠砸在了地上。 收音机在撞击到地面上的一刹那发出了刺耳的声响,然后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 赖雪萍惊恐地尖叫一声,满心惊疑地抬头,却正好撞上了陈德良那双仿佛要喷火的眸子。 她心里一阵发慌,全然不知陈德良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她温声细语地问道:“老,老陈,你这是怎么了?” “臭婊子!竟敢骗我!”陈德良怒不可遏,重重一耳光扇过去,赖雪萍的头被扇到一边,疼得她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老陈,你在说什么呀?我骗你什么了?” 赖雪萍心底发虚,难道自己做的那些坏事儿被陈德良发现了? 可她嘴上却依旧强硬,什么也不肯承认。 “你还有脸问,自己拿去看。”陈德良把检验报告狠狠地摔在了赖雪萍脸上,然后他冰冷的视线紧紧盯着赖雪萍,仿佛要将她看穿。 赖雪萍以为陈德良掌握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证据,急忙捡起两份报告查看。 然而,直到她看完,依旧是一脸茫然。 这不过是她和儿子的两份血型检测报告,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做的检测,也一点印象都没有,但这报告能有什么问题? 赖雪萍紧张的神情微微放松,她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引得陈德良如此大动肝火,还好,不是自己害人的证据就行。 “老陈,这两份报告是怎么回事?” “赖雪萍,你出轨的证据都在这儿了,你还要在我面前装傻? 我问你,陈兴熊究竟是你和谁生的野种?” 陈德良瞧见赖雪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里的怒气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 赖雪萍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不解。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陈德良为何会说出如此荒谬的话。 “陈德良,你有没有良心啊?兴熊是你的亲儿子,你居然怀疑他的身份?还反过来污蔑我?” 赖雪萍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饱含着无尽的委屈,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 “赖雪萍,我是a型血,而你是o型血,我问过了医生,我们根本不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说,你那个奸夫是谁!”陈德良提高了音调,质问赖雪萍。 赖雪萍却是越听越迷糊,什么a型血、o型血的,她根本听不懂。 因为在这个年代,血型的知识还未普及,大多数人都不懂这方面的知识。 见陈德良如今是铁了心要冤枉自己,她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恐惧。 莫不是陈德良在外面有人了?所以才给自己扣上这顶帽子,还想把她们母子一起赶出去? 赖雪萍越想越觉得只有这个可能,她心中痛恨不已,好你个陈德良,我们夫妻十几载,你竟如此绝情,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想到这里,赖雪萍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 届时,她背上一个偷奸的名声,她儿子背上个野种的名声,她们还有什么活路? 到底是谁,是哪个狐狸精勾引了陈德良,她一定要把人找出来! 赖雪萍的一腔恨意全都转移到了假想敌身上,而对于陈德良,她却只能讨好。 “老陈,什么血型不血型的,你不要被有心人给骗了,兴熊真的是你的儿子,我也没有出轨!” 她试图向陈德良解释,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然而,陈德良却根本听不进去。 他愤怒至极,猛地扬起手掌,几个大耳刮子“啪,啪,啪!”地狠狠朝着赖雪萍的脸上扇去。 “贱人,你敢拿我当傻子耍,还不肯说实话是不是?我今天就打死你!” 陈德良的怒火已然完全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的手掌如同疾风骤雨般落下,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愤恨。 赖雪萍被打得东倒西歪,脸上红肿不堪,那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变得惨不忍睹。 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越流越汹涌,口中不停哭喊着:“老陈,求求你别打了,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要相信我……” 陈德良见赖雪萍还敢狡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一手提起赖雪萍的头发,将她的头重重地往地上撞去。 “咚”的一声闷响,赖雪萍的额头被撞到鲜血直流,那殷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地,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陈德良却并未就此罢休,他抬起腿,狠狠地在赖雪萍身上踢了好几脚。 直到踢累了,他才停了下来。 第112章 赖雪萍逃走 而此时的赖雪萍早已晕厥过去,人事不醒。 她静静地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看上去惨不忍睹。 然而陈德良却没管他,换了一套衣服,踏出了房门。 他来到学校,将陈兴熊接回了家。 陈兴熊今日本能的感觉到自己父亲周围的可怕气压,他一路上沉默寡言,话都不敢说一句。 一回到家,陈兴熊就看见自己的母亲倒在血泊中。 那触目惊心的场景让他吓得脸色唰地惨白,全身不由自主地抖个不停。 陈德良看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这个孽种,就是赖雪萍出轨的证据,是自己一生的耻辱! 他心中的怒气越烧越盛,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踹中陈兴熊的肚子。 陈兴熊发出一声惨叫,痛苦地倒在地上,滚来滚去。 陈德良又发泄了好一阵,然后把陈兴熊带走关了起来,赖雪萍一日不交代清楚奸夫是谁,他就一日不会放陈兴熊出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赖雪萍悠悠睁开眼睛。 她也算是命不该绝,竟奇迹般地醒了过来。 此时的她,全身各处都疼痛不已,赖雪萍艰难地爬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她缓缓走向抽屉,从里面找出一管止血的药膏,涂抹在伤口处。 赖雪萍满心愤恨,觉得陈德良肯定是疯了。为了个狐狸精,竟然要置她于死地! 擦完药后,她环视一圈,屋内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她急忙去翻找家里藏钱的地方,然而,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毫无疑问,肯定是被陈德良给拿走了。 正当她想再去找自己的私房钱时,蓦地,听见门外有了动静。 她心中一紧,马上躺了下去,装作还没醒的样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她的心上,让她紧张的无法呼吸。 就在外面的人要打开房门的时候,突然,一道急切的女声响起。 “陈副厂长,厂子里新来的一批零件出了些问题,曹厂长让我叫你回去一趟。” 赖雪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听到屋外有女人的声音,又立时警觉起来。 这个女人是谁?陈德良都回家了,这贱人竟然还追到家里来,想把陈德良叫走。 莫非这位就是那狐狸精?赖雪萍愤怒的情绪充斥着大脑,几乎将她淹没,让她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杀了这狐狸精! 她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蹑手蹑脚走到窗户边,接着悄悄探出脑袋,眼睛阴毒地盯着外面,那眼神仿佛要射出利箭,将那个女人刺穿! 待看清来人的面貌,赖雪萍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她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突然想起来,这贱人前几天就来家里找过陈德良。 但那时她拉肚子拉了几天,身体虚弱,还没来得及收拾她。 不曾想,这贱人又找上了门。 她果然就是陈德良在外面养的野女人,而且陈德良现在不惜除掉自己,也要让这狐狸精上位,这叫她如何忍得下去? 赖雪萍紧紧咬住嘴唇,把嘴唇都咬出了鲜血,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恨。 自己不该一时大意,让这狐狸精钻了空子,将陈德良迷得神魂颠倒。 但现在也来得及,赖雪萍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只要这狐狸精消失,陈德良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 而这位赖雪萍眼中的狐狸精,正是前世被她害死的张娟。 陈德良应了一声,然后和张娟一起走远。 赖雪萍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心中恨意滔天。 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 她赶忙去柜子里翻找出一条纱巾,把自己的脸严严实实包住,又找出自己藏的私房钱,这才走出家门。 赖雪萍打算先接走陈兴熊,因为陈德良已经疯了,她不放心把儿子留在家里。 等她来到了学校,结果却被老师告知,她儿子早被陈德良接回家了。 赖雪萍的心一下子如坠冰窖,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陈德良接走陈兴熊干什么? 他现在认定陈兴熊不是他儿子,那他会不会对陈兴熊不利? 赖雪萍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再想下去,她立刻转过身,跌跌撞撞跑去红山大队。 她要去洪家,找洪海帮忙。 至于为何不去钢铁厂找洪海,因为她怕撞上陈德良,她还想让陈德良回心转意,不能把事情闹大。 姚佑溪刚从公社回来,冷不丁地迎面撞上了李丁香。 李丁香看到姚佑溪那一刻,眼中恨意迸发,她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疯狗,毛发竖起,随时准备扑向敌人。 只见她跨前几步,挡住姚佑溪的去路:“姚佑溪,你站住,是不是你害得建新哥哥去农场改造? 你好狠毒的心,知不知道,建新哥哥这辈子都被你毁了。” 李丁香刚听说张建新被抓时,感觉天都塌了,她原本立刻就想去派出所找张建新,结果被她妈拦住了。 她妈不但打了她一顿,还把她关了起来,不准她出门。 在被关的那几天,李丁香想了很多。 她也逐渐学聪明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冲动地反抗。 而是表现得乖顺听话,一副看开了的样子。 终于,她妈被她的表象所迷惑,才放她出来。 李丁香敢肯定,绝对是姚佑溪害了她的建新哥哥。 在她看来,只有姚佑溪才见不得他们好。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她打死也不相信,建新哥哥怎么会是那种人?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李丁香,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在这逮着谁咬谁是吧? 既然你那么心疼他,干脆去农场陪他啊,说不定张建新一感动,看到了你的好,还会答应娶你了呢。” 姚佑溪都不知道李丁香是哪个品种的恋爱脑,居然如此执迷不悟。 既然她想为张建新打抱不平,那自己就做做好事,帮她一把。 果然,李丁香听到姚佑溪这番话,眼睛一亮,她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反正她也不想在自己这个冷冰冰的家里待下去了,她爸妈都不理解她,只会骂她,她要去找建新哥哥,陪在他身边。 李丁香暗中下了决定,她怨恨地瞪了姚佑溪一眼,然后转身跑了。 第113章 回钢铁厂调查 赖雪萍强忍着全身疼痛,好不容易赶到红山大队。 “大姨,大姨……”她来到洪家院门外,朝着里面不停呼喊。 白思燕听到赖雪萍焦急的喊声,连忙从屋里出来。 当她的目光落在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赖雪萍身上时,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雪萍,你这是怎么了?” 赖雪萍一见到从小就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大姨,仿佛找到了依靠,身子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两下。 那压抑许久的委屈与痛苦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她哽咽着说道:“大姨,你一定要帮帮我……” 白思燕的眼皮狠狠地跳动了几下,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 她急行几步,上前紧紧搀扶住赖雪萍的胳膊。 这时,她才看清赖雪萍那红肿不堪的脸,声音中满是焦虑:“雪萍,你到底怎么了?你脸上的伤是从哪里来的?” 赖雪萍手臂上的伤口被白思燕无意中捏住,那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姨,轻点,好痛。” 白思燕听到赖雪萍的话语,立马掀起她的衣袖。 这一看,她顿时惊呆了,只见赖雪萍的手臂上遍布着淤青,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发紫。 她的心立刻疼得揪了起来,眼眶里蓄满泪水。 “雪萍,你告诉大姨,是谁打的你,我这就叫上洪海的堂哥堂弟们,去帮你报仇!” 白思燕心痛得无以复加,赖雪萍可以说是在她们家长大。 因为她接连几个生的都是儿子,所以一直渴望有一个闺女。 自从赖雪萍来她们家之后,她一直将赖雪萍当作亲闺女一般疼爱。 又因为赖雪萍那从小可怜的身世,白思燕对她更是偏爱几分,简直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上心。 如今看到她这满身的伤痕,白思燕只觉得心如刀绞。 “大姨,我们先进屋再说吧。”赖雪萍不想自己被打的这件事被更多人知晓,外面人多眼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传开,她只想快点进去。 “对,快进屋,我给你上点药。”白思燕抹了把眼泪,小心地避开她手上的伤痕,搀扶着她屋内。 她从房间里拿出许多伤药,动作轻柔地开始为赖雪萍涂抹。 当她看到赖雪萍身上那些更加严重的伤痕时,吓得忍不住惊呼出声:“雪萍,你给大姨说实话,到底是哪个畜生干的! 你瞧瞧你伤这么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你放心,打你的那个畜生大姨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白思燕着实没想到,赖雪萍竟然被打得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 她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心中满是怒火。 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这简直就是要雪萍的命啊! 赖雪萍却咬着唇,没有开口,只是低头默默垂泪。 因为在当时,赖雪萍一心想要嫁给陈德良,而白舒燕对此坚决不同意。 在白思燕看来,陈德良比赖雪萍大了十几岁,年龄差距实在太大,她担心赖雪萍以后会受委屈。 然而,赖雪萍却像是铁了心一般,非要嫁给陈德良不可。 白思燕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在赖雪萍的坚持下,最后只得无奈地同意了这门婚事。 所以如今陈德良打了她,她也根本不敢告诉白思燕,她害怕白思燕会去找陈德良算账。 一旦事情闹大,她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这时,洪海终于下了班,推着自行车缓缓走进院子。 他原本在钢铁厂家属院分得有房子,但那边房子太小,没有红山大队的屋子宽敞。 所以到了周末他闺女放假的时候,他媳妇就会带着闺女回红山大队住两天。 而只要他妻女回来这边,洪海下了班,也一般都会回红山大队。 “洪海,你回来了,你可要为雪萍讨个公道啊!”白思燕见儿子回来了,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拉着儿子诉说。 洪海听完母亲的话语,神色凝重,然后将目光缓缓移向赖雪萍,沉默片刻后,这才说道:“妈,你先出去吧,我来和表姐谈一谈。” 白思燕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将空间留给姐弟俩。 房间里,洪海坐在凳子上,双眼紧紧地盯着赖雪萍,:“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赖雪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中充满了委屈与愤怒。 “是,是你姐夫,他被小狐狸精迷住了,想要我给那个狐狸精腾位置,但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是那狐狸精的错!” 赖雪萍仅仅说了陈德良找狐狸精的事情,其它的事却绝口不提。 就算陈德良把陈兴熊带走,但陈兴熊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虎毒不食子,赖雪萍不相信他真的会伤害陈兴熊。 而且在她心里,这件事情全都是那狐狸精搞的鬼,陈德良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如此对待她。 她坚信,只要除掉那狐狸精,陈德良就一定会回心转意。 洪海听了这话,眉头紧紧皱起:“你能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吗?”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我亲眼所见,那狐狸精还追到了家里面来,趾高气昂的向我示威。 你不信大可以去调查一番,她来过我家两次,这次更是找借口直接把陈德良叫走,那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下贱货! 洪海,我可一直拿你当亲弟弟看,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 赖雪萍越说越激动,眼神里都是怨毒之色,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恨不得立刻将那狐狸精千刀万剐!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你先自己好好养伤。”洪海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面色严肃。 他微微思索片刻,然后转身出了门,骑上自行车,朝着钢铁厂疾驰而去。 他确实得去调查一下那个女人是谁,而且还能让陈德良对赖雪萍下如此重的手。 如果事情属实,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他绝不会允许,任何能威胁到他儿子的事情发生! 此时,洪海还无从得知,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儿子,早被陈德良关在了另一处地方,受尽折磨。 他不知道验血型这件事,还以为无论如何,陈德良都不会伤害他自己的亲儿子。 第114章 已经快要浮出水面 洪海风风火火地赶到钢铁厂,他迈着匆忙的步伐一路走进厂内,准备先去陈德良办公室看看他人在不在厂子里。 洪海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陈德良一手扶住了张娟半边身子,然后两人含情脉脉的对望。 其实只是两人下了班,一边往外走,一边聊工作上的事,结果张娟却不小心一脚踩空,陈德良恰好扶住她而已。 但在洪海的眼中却是两人深情对望,缠绵悱恻。 洪海立马躲在一边,偷偷地观察着两人。 他瞧见张娟对着陈德良道谢,还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两人渐渐走远。 洪海的双手猛然攥紧,冷冷地望着张娟的背影。 等两人离去,他进入厂子询问了一下自己的心腹,经过一番调查,果然证实了去过陈德良家两次的人就是张娟。 原来,勾引陈德良的狐狸精就是张娟,这两人隐藏的可真深,他此前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出来。 洪海愤怒的转身,回到了红山大队。 此刻,他脑海中的思绪翻涌,看来自己得想个办法,最好能让张娟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晚上,大黄兴高采烈地跑回了家。 最近这段时间,它一有空闲就迫不及待地往公社跑,和它的富婆小美狗腻在一起。 姚佑溪看着大黄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怀疑它是不是快要被那只小美狗给拐走了。 “汪汪汪!”大黄朝着姚佑溪连着叫了几声。 姚佑溪瞬间精神一震,开口询问:“你是说张娟来找陈德良了?” “汪!”大黄用力地点头。 “我知道了,不愧是我家大黄,做得好。”姚佑溪摸摸它的狗头。 她早已带着大黄去了一趟钢铁厂,然后认识了张娟的样貌。 紧接着嘱咐大黄,在和富婆狗子约会的时候,如果看见张娟去了赖雪萍家里,就立刻回来告诉她。 姚佑溪猜测,看样子洪海要对张娟下手了,而这一次,她一定要将洪海一网打尽。 第二日,姚佑溪来到周老师家。 她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今日是星期天,周老师恰好在家。 她一看到姚佑溪,脸上立刻绽放出开心的笑容:“佑溪来啦,快进屋。” 接着,她又朝屋里喊了一声:“南林,佑溪来了。” 陆南林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他立刻大踏步地走了出来,缓缓的扬起嘴角:“佑溪。”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陆南林从姚佑溪的眼神中猜到她有话要说。 周书燕也是个识趣的人,她可不想在这儿当电灯泡。 于是,她微笑着对姚佑溪说:“佑溪,你先坐一下,我出去买点菜回来。” “好的,周老师。”姚佑溪话音刚落,陆南林就叫住了周书燕。 “二姨,你等等,这钱你拿着,去国营饭店买几道菜回来。”陆南林拿出二十块钱递给周书燕。 上次他过来住的时候,就给周书燕拿了生活费。 周书燕自然不肯要,连连摆手推辞。 但陆南林态度强硬,硬是将钱塞给了她。 这次,周书燕知道拗不过他,就没有再推辞,她拿起布袋和铝饭盒,走出了院门。 姚佑溪和陆南林坐在堂屋里,也没有避讳。 两人听力都极为出色,倘若此时有人在附近偷听,他们必定能够敏锐地察觉出来。 “陆大哥,你的伤好了吗?”姚佑溪率先关切地问道。 “好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说着,陆南林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那结实匀称的线条。 而他手腕处的纱布已经拆除,伤口也已经结痂。 那伤口处的痂颜色暗沉,却也显示出伤口正在逐渐愈合。 从那伤口上看,确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佑溪,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诉我。”陆南林的声音柔和却又透着稳重,仿佛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陆大哥,我确实有件事想告诉你。 大黄最近不是谈了个对象吗,它就带着它对象到处玩耍。 结果最近几天傍晚时分,大黄竟然在黄石大队发现了可疑人物出没。 这件事我不知该如何处理,我也怕是有什么人想对我们公社不利?所以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姚佑溪再次熟练地把这口锅甩给了大黄。 毕竟,她总不能直接说自己和洪海有仇,而她知道洪海今日要动手杀人,所以请陆南林一起去抓住凶手。 如果那样直白地说出来,那她该如何解释自己未卜先知的事情? 她重生的秘密,姚佑溪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所以她才决定找个帮手,而陆南林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这件事听起来好像不靠谱,但陆南林却知道大黄非常的聪明,大黄能发现可疑人物这件事必定是真的。 但他也看出来了,姚佑溪没有说实话。 当然他不会去拆穿,谁都会有自己不愿意说的秘密。 相反,姚佑溪能告诉他这个消息,说明她很信任自己,陆南林内心隐隐感到高兴。 “那我们提前过去一趟,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陆南林果断地说。 “好,要是遇上坏人,那我们就去报公安。”姚佑溪应和。 周书燕买了好几道国营饭店的招牌菜回来,随后又走进厨房,再炒了两个小菜,接着几人气氛融洽的吃完了这顿饭。 等到了下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就快到张娟下班的时间了,张娟却接到通知要留下来加一个小时班。 但她没有丝毫怨言,因为这个年代人们的思想都很积极,有些人还觉得能留下来加班是为祖国的事业做贡献,非常的光荣。 只是她想快些完成手头的工作,能尽快赶去姥姥家一探究竟。 等到张娟加完班走出钢铁厂大门,已经是六点钟了,现在正值深秋季节,天黑得比较早,此时黑夜已经慢慢压了下来。 张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急色匆匆地加快脚步走向黄石大队。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天色已晚,独自走在路上难免会有些不安。 但因为心中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 下午给她带话的邻居也没有说清楚,她到现在也不知晓姥姥家到底出了什么急事,所以心中很是担忧。 第115章 阴沟里翻船 张娟走了大半个小时,眼见离姥姥家越来越近,身心顿时放松了许多。 此时的她,全然不知危险即将来临,只是一味地自顾自地赶路。 当她走到那处废弃的房屋旁时,一直潜伏在暗处的黑影突然暴起,狠狠地踹出一脚,紧接着举起手中的木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敲在了张娟的后脑勺上。 只听得“咚”的一声,张娟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那黑影动作极为迅速,立刻拿出一团布,不由分说地堵住了张娟的嘴,以防她醒来后乱喊乱叫。 随后,黑影双手紧紧拽住张娟的胳膊,将人往屋子里面拖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娟的哥哥张义康匆匆赶来。 抬眼间,正好撞见这令人心惊的一幕。 他瞳孔一缩,立马大声阻止道:“住手,你在干什么!” 同时,张义康脚下生风,不顾一切地朝着那边猛冲过去。 黑影见事情被人撞见,心中杀心顿起。 他悄然地从后腰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张义康如一阵疾风般冲到了近前,怒不可遏地举起拳头,奋力挥向那黑影。 可那黑影早有防备,敏捷地侧身闪过这来势汹汹的一拳。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向张义康。 张义康的反应却慢了一步,眼见匕首快要刺穿他身体,电光火石间,一颗石子快速袭来,重重地击在黑影拿匕首的手腕上。 黑影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紧接着便传来“哐当”一声响动,匕首应声落地。 他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瞧见三道身影正飞速向这边奔来。 其中两人正是陆南林和姚佑溪,而另外一道身影却是大黄,只是此时天色比较暗,黑影并未认出来人是谁。 眼见又有两人过来坏事,他心中明白自己已毫无胜算。 黑影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立马转身,想要趁机逃跑。 然而,他的动作哪能快过陆南林? 只见陆南林直接抬脚踢中黑影后背,强大的冲击力使得黑影飞扑向前,猛地摔倒在地。 随后,陆南林瞬间欺身压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剪住黑影的双手,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这时,姚佑溪走了过来,一把扯下黑影蒙在脸上的面巾。 “洪海,居然是你?”姚佑溪假装才知道的样子,惊呼出声。 洪海同样也认出了姚佑溪,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怨毒无比,狠狠地盯着她:“姚佑溪,是你!你们想怎么样?” “你竟然胆敢持凶杀人,当然是要将你这罪大恶极之人,绳之以法,送进派出所去!” 姚佑溪掷地有声,神情坚定。 张义康喊醒张娟后,扶着她一起走了过来。 他满脸怒容,愤怒地质问洪海。 “洪海,我妹妹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对她动手?” “今日我栽在你们手上,算我倒霉,废话少说。” 洪海眼神凶恶,那模样仿佛要将在场的人都生吞活剥一般,满脸皆是不服气的神情。 同时,他心中愤恨不已,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看走了眼。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姚佑溪只是个毫无背景,能任他随意拿捏之人。 却不曾想,今日竟在这阴沟里翻了船,落得这般下场。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洪海不谨慎,毕竟,姚佑溪和洪海是一个大队的。 洪海对姚家以前的事情知根知底,在他的印象里,姚家不过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家。 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这个他一直看不上的人,却会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这个意外让他措手不及,也让他的计划全盘皆输。 因为洪海可不相信姚佑溪是意外出现在这里,她肯定是想干掉自己,这才一路跟踪过来,抓到了他的把柄,到底是自己太大意了。 张义康闻言,怒火中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握紧拳头,一拳接着一拳狠狠地击在洪海的肚子上,边打边怒吼道:“我叫你害我妹妹,我叫你害我妹妹。” 他狠狠地发泄了一通这才停了手,此时,张义康的背上全是冷汗,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倘若不是两位恩人及时赶来,只怕他和他妹妹都得凶多吉少。 “两位,谢谢你们,你们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张义康平复了一下情绪,深深地给陆南林和姚佑溪鞠了一躬,以此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之情。 张娟也赶忙跟着哥哥鞠躬道谢,她是真的从心底里很感激陆南林和姚佑溪两人,救下了她和哥哥。 然而,她的心中也满是疑惑,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洪海要对她痛下杀手。 她和洪海虽然同在钢铁厂工作,但两人之间的交集并不深,而且她可以肯定自己从未得罪过他。 此时,张娟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刚刚她被洪海敲了一棍,现在后脑勺上肿起了一个大包,只是她一直忍着,没有告诉她哥哥。 “不用客气,走吧,先把人押回去。”陆南林语气没什么起伏,然后押着洪海,和几人一起向公社走去。 一路上,张义康再次对两人表示感谢,又说了自己的信息,然后问了两人的名字,暗暗记在心中。 等到了公社,张义康两兄妹回了家,姚佑溪轻车熟路的找到周所长家,说明了情况之后,把洪海交给了周所长。 周所长对两人的印象很深,特别是姚佑溪。 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小姑娘协助派出所破获过多起案件,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智慧。 他记得派出所还曾给这位勇敢的小姑娘申请过奖金和锦旗,以表彰她的杰出贡献。 周所长看着姚佑溪,眼中满是欣赏之意。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不放过任何一位危险分子。” 等事情解决完,陆南林开车带着姚佑溪和大黄回红山大队。 周所长找来下属,将洪海暂时收押。 而赖雪萍这时还在红海家中,满心等着红海带来好消息。 只是这次,她的希望注定会落空。 第116章 参加考试 在车上,陆南林告诉姚佑溪他查到的消息。 “上次雇佣绑架你的人,经过我们多方查证,已经确定来自海城。 可他所用的身份是假的,我们目前还无法确定他具体是谁。 不过我会派人继续深入调查下去,一定会揪出那幕后黑手。” 陆南林想尽快找出那个企图伤害姚佑溪的人,他已经交代下去,如果在海城火车站,发现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精瘦的男子,并且其手腕上带有红色狰狞伤疤,立马锁定此人行踪,然后通知他来处理此事。 姚佑溪微微颔首:“那辛苦你了,陆大哥。” 她已经从王三哥那得那人大概是海城人,也是她运气好,卖票员恰巧记住了那个有着明显特征的人,所以才能够这么快知道了初步的结果。 现在陆南林也查出了线索,所以姚佑溪更加确定了此人的来历。 第二日,陆南林把收集到的一份洪海犯罪的证据送往派出所。 原来,自从得知姚佑希和洪海的恩怨后,他就调查了洪海一番,结果真的查到了洪海暗中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原本打算等证据收集齐全后再交给派出所,让洪海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既然洪海现在已经落网,那这些证据也足够让他罪加一等,将牢底坐穿。 姚佑溪和大哥今日早早起床,穿戴整齐出了屋子。 姚志锋穿着上次妹妹给他买的新衣服,整个人看上去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两人洗漱完毕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青菜面,便赶去农机厂。 这时,姚爸却突然叫住了他们,他塞了一包零嘴给姚志锋:“这个你带着,路上要是你妹妹饿了就拿给她吃。” 姚志锋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几块金黄诱人的鸡蛋糕、一小包香甜可口的红薯干,还有几个煮熟的鸡蛋。 “爸,我们是去考试,这个带着是不是不太方便。” “你这小子懂什么,叫你拿着就拿着,要是考完试你妹妹饿了怎么办?”姚爸瞪了一眼这不成器的儿子,废话怎么那么多。 姚志锋摸了摸鼻子,又是被老爸嫌弃的一天。 他也没说不带呀,只是害怕把东西弄碎,想要找个东西装起来而已。 他转身进入屋内,找出一个军绿色的帆布挎包,把吃食放了进去。 姚佑溪上前挽住她爸的胳膊,收下了这份沉甸甸的父爱:“谢谢爸,等会我饿了全吃光。” “好,这五块钱给你,中午自己去国营饭店吃点好的。”姚爸从兜里摸出五块钱,拿给姚佑溪。 姚佑溪惊讶:“爸,你哪来的钱?” “这你别管,你自己拿着就行。”原来如今政策放松许多,姚爸以前就是厨师,手艺非常好。 最近,他接了一些给人做婚宴的活,当然,明面上只说是帮忙,但私底下,主家会给个一块两块的喜钱。 而这些,姚爸都悄悄地存了下来。 “你们两去好好考就行,考不考得上都没关系,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啊。” 姚爸虽然相信自己闺女,但也担心农机厂那边有内部关系,到时候万一佑溪没考上,太过伤心怎么办? “爸,我知道,你就别操心了。”姚佑溪大大方方的接过钱,放进了口袋里。 既然爸爸给了,她就先拿着,等下多买些东西回来就是。 其实现在家里肉和蛋这些都不缺,姚佑溪经常拿回来,她空间里有很多。 不过,她对家里人声称这些都是自己买回来的,毕竟他们也知道她卖工作卖了六百块的事。 但姚爸一直让她不要买,只不过姚佑溪选择性的听取。 “大哥,你复习得怎么样了?”路上,姚佑溪关心地问了一句。 “你给我的资料,我都牢记于心,不出意外肯定没问题。”姚志锋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除了上工,最近他确实都在认真看书,已经把知识背得滚瓜烂熟。 “嗯,大哥,我相信你没绝对没问题。”姚佑溪微微笑着,两人一路赶到农机厂。 考试时间在上午9点30分,两人到时,刚好9点整。 姚佑溪微笑着走过去,给门卫大爷套了几句近乎,然后趁着周围没人,拨出两支烟,递给门卫大爷。 门卫大爷对姚佑溪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听说她是来考试的,还热情地给姚佑溪指了一下位置,姚佑溪道过谢,接着和大哥一起走进去。 要是她考上的话,会在这儿上好几年班,所以先提前打好关系非常有必要。 考场在左边的会议室里面,此时走廊上已经站了三四十个人,大家看见两人过来,有的人眼中隐隐带着敌意,有的人却目光平和,淡然处之。 姚佑溪丝毫没有在意众人打量的目光,站在走廊一角,神态自若的和哥哥闲聊起来。 很快,考试正式开始。 流程与上次相差无几,试卷依次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上。 姚佑溪不慌不忙地接过试卷,先大致浏览了一遍,见试卷没什么难度,大多数题在她买的那套资料里面都有。 她毫无压力地做完,然后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举手交了试卷。 “下午两点公布结果,准时过来。”监考的人说了一句。 姚佑溪微微点头,走出考场。 姚志锋其实也早就答完了所有题目,他见妹妹交了卷子,也跟着交了上去。 两人一同走出农机厂大门,此时才十点过十分。 时间尚早,姚佑溪带着大哥到处转悠起来,她其实想去打听打听,看看哪里有房子卖。 要是她和大哥都考上了,以后就都搬到公社来,买个房子自己住也方便,到时候再给爸爸买个工作,她们一家就在公社好好生活。 姚志锋不知道妹妹的打算,只跟在她后面到处观望。 逛了一圈,姚佑溪也没打听到什么消息,看来她得请周老师帮忙留意一下,毕竟周老师比她对公社熟悉。 中午,姚佑溪和大哥去国营饭店吃完饭,还给姚爸打包了一份溜肉段。 等到了1点50分,兄妹俩回到了农机厂。 第117章 询问母亲的来历 没过多久,人事科的韩主任前来宣布考试结果。 果不其然,姚佑溪和姚志锋的名字赫然在列。 姚志锋对这次的考试内心虽然比较有把握,但当听到自己成功考上之时,依旧激动不已。 等韩主任念完名字,此次考上的五人一同站了出来,另外三人是两男一女,大家年纪都相差无几。 韩主任看着这几人,态度温和说道:“你们几个先随我去办理一下手续,三天后正式入职。” 剩下没考上的人,个个脸上都流露出失望之色。 在人群中,有个身着中山装的男人,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嫉妒。 他不怀好意地狠狠瞪了考上的几人一眼,随后便转身离去。 待手续全部办完,姚佑溪和姚志锋走出农机厂。 “溪溪,真是太好了,我们都考上了。”姚志锋喜笑颜开,心情愉悦。 “大哥,要是我们都过来农机厂上班,那我们可以在这边先租个房子。 这样一来,上下班也会方便很多,然后在把爸爸也接过来一起生活。” 现在要想买房子得靠运气,如果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姚佑溪决定先租一个。 至于大队的房子,在周末或者放假的时候也可以回去住。 “行,我没意见,等我们回去再告诉爸一声。”姚志锋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妹妹的提议。 对他来说,其实只要一家人能够在一起,住在哪里他都无所谓。 姚佑溪又抽空去了一趟派出所,打听了一下关于齐松粱和洪海案情的进展。 汤中升看见姚佑溪,满面笑容,他也没有隐瞒,因为这些案件最后都会公开宣判。 “齐松粱的案件马上要宣判了,那水杯里经过医院仪器检测,根本就没有添加任何东西,但他却大吵大闹,死活不肯相信。 可不管他信不信,我们派出所办案只讲证据。 经过上级领导的认真商讨之后,认定他为流氓罪,且情节恶劣,判处有期徒刑六年。” 在这个年代,技术水平虽然有限,医院或许无法确切查出水杯里具体添加了何种物质,然而,有没有加东西还是能够通过一些手段查出来的。 “至于洪海,他牵连的案件比较多,情况也更为复杂。我们目前还在地侦查当中,所以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汤中升大致说了一下洪海案件的进展情况。 知道了齐松粱的下场,姚佑溪也就放心了,这件事闹这么大,就算他以后被放出来,恐怕也没哪个姑娘再敢嫁给他。 从派出所出来后,姚佑溪和大哥转去供销社,买了一些点心和营养品,提着前往姥姥家,她想去问一下关于自己妈妈的事情。 当两老口看到外孙过来时,脸上立刻绽放出特别开心的笑容。 他们急忙拿出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吃的东西,还热情地要去给两人倒水。 “姥姥、姥爷你们别忙了,我去。”姚志锋连忙自己去倒水,让两老坐下歇息。 姚佑溪将自己和哥哥考上农机厂的事情告诉了两老,两老听后,心中既有高兴,也有感慨。 “好,你妈妈要是在天有灵,得知这个好消息也能欣慰了。” 徐姥姥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打心底为兄妹两人感到高兴。 “姥姥,你知道我妈妈是哪里人吗?你捡到她的事情能详细给我说说吗?”姚佑溪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她迫切地想要了解关于妈妈的一切。 “我们捡到你妈妈是在一个大冬天,当时天气非常寒冷。 你妈妈穿着一件红色的绸缎面夹袄,头上还带着一对蝴蝶发夹,全身干净整洁,一看就知道家境不错。 她很是乖巧,就静静地站在街角,不哭也不闹,但小脸被冻得通红……” 徐姥姥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将当时的场景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她们捡到大女儿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小豆丁那么大。一转眼,她的儿女都已经长大了,只是可惜大女儿走得早。 姚佑溪听得格外认真,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姥姥,那你知道我妈妈说的是哪里的口音吗,那发夹还在吗?” “那发夹有一次被你妈妈摔坏了,好像扔掉了。 但你妈妈说话的口音确实与我们这儿的大不相,我记得有一次,一个从海城来的下乡知青曾经说过,你妈妈说的是海城话。 然而,海城离我们这里实在是太过遥远,那时,我治病又欠下了许多债务,根本没有能力带你妈妈去寻亲。 我们只好在当地报了公安,并且拜托公安同志通知海城那边的派出所,看看有没有人报案寻找丢失的女孩。 可是大概等了一个星期,始终都没有任何消息。” 徐姥姥的话语中满是遗憾与感慨。 姚佑溪听完姥姥的讲述,心中越发确定了,她的妈妈肯定来自海城。 “那姥姥,你还记得我妈妈戴的金锁的样式吗?” 徐姥姥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回想了一会儿,随后缓缓说道。 “记得,那金锁样式非常别致,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做工精致,而最下面刻着你妈妈的名字,扬玉兰。 当时,我给你妈妈洗那件袄子,无意中发现里面竟缝着东西。 我拿回家拆开之后,没想到竟是金锁和琥珀。 我和你姥爷猜测,你妈妈家怕是遭遇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要不然,谁会把金锁和琥珀如此珍贵的东西藏在一个小娃娃的衣服里面? 而且你妈妈还失去了记忆,所以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怕她真有仇家寻来。 等正式收养了你妈妈之后,我们接着去派出所销了案。” 由于年代实在太过久远,姚佑溪听完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所得到的线索依旧十分有限。 然而,海城关于扬家的事情,她必须得调查一番。 毕竟,从姥姥的描述来看,妈妈的家世在海城应该不会是默默无闻之辈。 只要查一查海城有头有脸姓扬的人家,看谁在二十八年前,丢失过一个十一岁的闺女,应该也不难查到,只是这件事必须得暗中进行,不能引起任何人怀疑。 第118章 齐母赖上门 几人闲谈了一阵,姚佑溪给姥姥和姥爷一人洗了一个赤灵果,看着她们吃下去,这才和姚志锋从姥姥家离开。 姚佑溪希望两位老人能长命百岁,安享晚年。 “溪溪,你最近怎么总是问关于妈妈的事?” 姚志锋心中疑惑,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佑溪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事情告诉大哥。 接着,她把自己前几天遇袭的事情缓缓道来。 姚志锋听完,瞳孔猛地一缩,震惊与担忧瞬间涌上心头:“溪溪,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大哥,你不用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嘛。 而且,我怀疑背后那人可能与妈妈有关,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姚佑溪认真地叮嘱着大哥,希望他平时能够保持警醒。 “好,我知道了,你也要多加注意。” 姚志锋的心情极为复杂,此时他终于明白,最近溪溪为什么老是问起妈妈以前的事情,原来她竟然遭遇了如此危险的事情。 不行,自己以后一定要把妹妹看好了,不能再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兄妹俩商议此事先不告诉姚爸,接着回到红山大队。 在路过八卦聚集地时,姚佑溪耳尖的听到几个婶子在谈论李丁香。 “丁香丫头真的跑掉了?” “可不是咋地,她妈前几天还托人给她相看对象,想早点将她嫁出去,哪知道这丫头居然如此大胆,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我听说她还把家里的钱财也卷跑了,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当时我就在现场,她妈气得都要和她断绝关系呢。” “你说她能跑到哪里去?好好的大队里不待。” “那就不知道了,这丫头可算是白养了。” 几个婶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在这个相对传统的年代,李丁香的行为确实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了。 姚佑溪没想到李丁香真如此大胆,动作还这么快速,恋爱脑果然无药可救。 两人回到了家,只见姚爸正在家里专心致志地编着竹筐。 他下午特意请了假没去上工,就为了在家等着兄妹俩。 “爸,我们回来了。”姚志锋面无表情,努力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朝着姚爸喊了一声。 姚爸闻言,放下手中正在编织的竹筐,连忙站起身来:“你们回来了,溪溪,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一下。” 他见两人神色不对,没敢问两人考得如何,怕给他们压力。 “哎,爸……我们……”姚志锋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纠结万分,仿佛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姚爸心里咯噔一声,猜测只怕是两人考得不好,这才让姚志锋如此为难。 他随即安慰地说:“没关系,就算这次没考上也没事,咱们还有别的机会。” “爸,我们都考上了,哈哈哈……”姚志锋哈哈大笑,一口气说完这句话,然后立马跑开了。 姚爸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笑骂道:“你这臭小子,竟然连你爹都敢戏弄……” 说着,他随手抄起墙角的扁担,提着就追了上去。 “妹妹救命。”姚志锋急忙躲在姚佑溪身后,让姚爸一时不敢下手。 姚佑溪看着家里充满欢声笑语的场景,嗯,应该算是欢声笑语吧,会心一笑。 笑闹了一阵,姚佑溪想起自己得将齐松粱的审判结果,告诉石路路一声,便抬脚出门朝着石家走去。 可还没走近石家,远远地,姚佑溪就瞧见石家周围围了一圈人,里面不断传出吵骂地声音。 “路路,阿姨平日可待你不薄,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松粱被毁了一辈子啊……”一个女声带着哭腔,泣不成声地哭诉。 “我和你们家已经没关系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石路路的声音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给我滚,你家可真不要脸,齐松粱做的那些缺德事,那是他的报应,关我们家什么事,我闺女才是受了无妄之灾。” 石母气愤的声音响起。 “石路路你都要过门了,彩礼这些我们都准备好了,你现在说翻脸就翻脸,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你自己说说,当初我们家松粱对你有多好,简直是百依百顺,如今他遭人陷害,你就断绝关系,你的心肠怎么如此歹毒。” 齐母的话语中既有指责,又有不甘。 其实齐母一直知道齐松粱做的那些事情,以前她还撞见过一次,当时她气得发疯,大骂了儿子一顿,并且让他立刻和那人断了关系。 但儿子依旧我行我素,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齐母心中焦灼万分,在百般无奈之下,这才想出了一个极端的办法——以死相逼,迫使齐松粱尽快结婚。 她心中幻想着,只要儿子找个姑娘结婚生子,有了家庭的责任和牵挂,说不定哪天儿子就会变得成熟起来,不再在外面胡作非为。 所以,齐松粱做出这些事,背后也有齐母的推波助澜。 如今,街道上的邻居们对齐家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不断。 她们一家居住在那里,备受煎熬,仿佛被无形的压力笼罩,连头都抬不起来。 依照她儿子现在这般糟糕的名声,以后恐怕很难再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正因如此,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石路路这个儿媳妇。 而且石路路也不该如此“水性杨花”,就应该为自己的儿子守住贞洁一辈子! “我们家可没拿过你们一分钱,你再在这儿胡言乱语,我就把你打出去。” 石母被气得脸色通红,同时迅速拿起了一旁的木棍,眼看着想要动手。 齐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耍起无赖来,她双手拍打着地面,嘴里叫嚷着。 “你们打吧,干脆打死我算了,我儿媳妇要跟人跑了,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 石家两兄弟看着齐母这副无理取闹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想立刻上去把人直接扔出去。 可他们刚有所动作,齐母仿佛看穿了两人的意图,又开始捶胸顿足地哀嚎。 “啊,你们别过来,你们要是敢碰我,我就去派出所告你们耍流氓!” 第119章 自食恶果 齐母直接躺在了地上,手脚毫无章法地胡乱踢打,身子不停地转着圈,完全豁出去了这张老脸,声嘶力竭的又哭又叫。 “石家要杀人了,乡亲们,你们可得为我做证呀,只是可怜见的我那儿子哟,竟遇见这么个娼妇! 石路路,你都跟我儿子睡过了,现在你不肯再嫁给我儿子,是不是攀上野男人了,你找的那个姘头是谁……” 齐母满口污言秽语,栽桩陷害石路路。 她就是要搞臭石路路的名声,自己儿子被毁了,石路路也别想好过! 围观的一些人听到齐母的叫骂,那不堪入耳的话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众人看向石路路的眼神露出一丝古怪。 其中还有几人开始小声地咬耳朵,窃窃私语之声虽轻,却仿佛带着刺一般扎人。 “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可没瞧出来石丫头这么不检点。”一人眼神中满是不屑。 她本就和石家有过龃龉,心中一直心存芥蒂,这会儿正乐得看石家出丑。 “就是,还没结婚就跟人……哎……”另一人附和着,话语中带着惋惜与嘲讽。 “闭嘴吧,你们!”以何婶子为首的几人,警告地瞪了说话的两人一眼。 “你们少听风就是雨,石丫头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平日里还不清楚吗? 她向来是个自尊自爱的好姑娘,你们还要跟着污蔑她的名声,也不怕遭到报应。” 在场的许多人都赞同何婶子的话,纷纷点头。 她们都看着石丫头长大,也都相信她的为人。 两人瘪了瘪嘴,在众人的压力下住了嘴。 石家众人却被气得浑身发抖,紧紧捏着拳头,不顾一切地就要冲上去揍齐母。 和齐母一起过来的小女儿齐敏,惊慌失措地往前踏出几步,一把拦在石家人面前,放声大哭:“你们不要打我妈妈……” 就在这时,突然,“哗啦”地一声巨响传来,一盆凉水结结实实地泼在了齐母身上。 齐母全身上下瞬间被淋了个透心凉,水珠在她的身上肆意流淌,寒冷侵袭着她的身体,让她牙齿不由自主地打颤。 她哆哆嗦嗦地用手指着石路路,声音拔高,充满了愤怒:“你这个小贱蹄子,你干什么!” 说完,她狠狠地剜了齐敏一眼,仿佛在怪她没有拦住石路路,吓得齐敏打了一个激灵。 这个天气被泼一盆凉水着实不好受,那刺骨的寒意仿佛能穿透人的肌肤,冷得能冻进人的骨头缝里。 石路路手上拿着一个还在往下滴水的空盆,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和被羞辱的愤怒。 “我石路路行得端做得正,自始至终,我和齐松粱处对象时也是清清白白,没有半分逾越之举。 你就算给我泼再多脏水,那也不过是你恶意的宣泄,于我而言,毫无影响,我根本不怕! 齐松粱自身不检点,那是他的过错,我只是遇人不淑罢了,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我不会因此而自卑和难堪,这件事仅仅是我成长路上的一次磨砺,我将来必定会变得更加优秀。 而你们一家,满心的自私狭隘,就如同那困在阴沟里的老鼠,永远也见不得阳光,活该肮脏丑恶的过完这一生! 石路路挺直了脊梁,铿锵有力的反击。 你,你,你……”齐母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如意算盘打得挺好,想着女孩子家面皮薄,自己过来这么闹一通,石路路必然会迫于压力妥协,这事也就成了。 可不曾想,前段时间还看起来软弱好拿捏的人,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坚强和果敢。 这小贱蹄子可真会装啊,她们一家都被骗得好惨! 齐母咬牙切齿地咒骂着,眼中全是怨毒之色。 这时,姚佑溪朝着齐母走了过去,齐敏看见,伸出手想过来拦住姚佑溪。 姚佑溪抬手挡了一下,巧妙地用了几分力气。 齐敏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硬邦邦的墙壁一般,被那力道震得后退了好几步。 姚佑溪一手提起齐母的衣领,目光冷峻地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手里有你儿子活春宫的录音,你要不要听听看?” 齐母眼中瞬间涌起惊惧之色,声音颤抖着说:“是你,是你对不对?” 原来这就是害她儿子的凶手,齐母愤怒地想要杀人! “事情的真相如何,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要是再不滚,我就把这份录音寄给你和你丈夫的领导。 到时候让你们厂子里的所有领导人手一份,都来听听你儿子做的腌臜事。” 姚佑溪没有把录音交到派出所,毕竟齐松粱的案件已经定罪,录音交上去的作用也不大。 而且届时她还要解释一遍录音的来路,太过麻烦。 不过,现在这录音却正好派上了用场。 齐母虽然疼爱大儿子,但也不想毁了自己一家,只要她脸皮够厚,不在意周围的闲言碎语,她有工作还能继续生活下去。 但要是将事情闹大,领导全都知道了,开除他们一家怎么办? 齐母不敢再闹下去,叫上齐敏扶着她灰溜溜地离开。 然而,姚佑溪可没打算轻易放过她们。 他们一家子既然想要欺骗无辜的女孩,那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最后,她还是将事情闹大了,厂子里的领导以造成恶劣影响为由,开除了齐父齐母。 这下,一家人在祁县再也生活不下去了。 他们悄悄地收拾东西,回了自己老家。当然,这都是后面发生的事情。 “佑溪姐,你过来了。”石路路脸上没有任何难过的表情,仿佛刚刚的闹剧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显然她是真的成长了。 “嗯,路路,你做得很棒。”姚佑溪夸赞。 以前的石路路单纯率真,如同一张白纸,如今的石路路勇敢又有自己的想法,散发着坚韧的魅力。 两人边说边往屋里走去,石路路非常好奇姚佑溪和齐母说了什么,才把齐母吓得逃跑。 石母朝着帮忙说话的何婶子她们道过谢,大家跟着散了。 姚佑溪将齐松粱的审判结果,还有自己考上农机厂工作的事情都告诉了石路路。 只可惜,这次农机厂考试只招高中学历,而石路路只读到了初中,要不然她就叫上石路路一起去考试了。 石路路听了之后,也真心实意为姚佑溪感到高兴。 第120章 大难临头 这一天,洪家人全部陷入了焦头烂额之中,而赖雪萍没等来洪海的好消息,却等到了洪海锒铛入狱的惊天噩耗。 她火急火燎地赶回公社打探情况,得知洪海是在对张娟痛下杀手之时,恰巧被人意外撞破,这才被关进了派出所。 赖雪萍心中又惊又怕,毕竟这件事也与她脱不了关系,她十分害怕洪海会将她供出来。 她原本打算去派出所见洪海一面,可公安说洪海是重犯,现阶段不允许探视,赖雪萍只好歇了心思。 而红山大队她暂时也不敢回去了,她怕大姨追问她关于洪海的事情,毕竟洪海在出事之前,曾与她详谈过,而第二天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大姨肯定会对她产生怀疑,一旦大姨追问,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赖雪萍只好偷偷摸摸的回到钢铁厂家属院,她希望陈德良已经消了气,不再对她大发雷霆。 同时,她也无比牵挂自己的乖宝,迫切地想回去看看儿子怎么样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赖雪萍先来到了陈兴熊的学校里面,想先见儿子一面。 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师却告诉她,陈兴熊这两天都没来上学。 赖雪萍心脏咚咚咚地狂跳不止,她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匆匆忙忙奔回家去。 等她打开房门,屋里却安静得落针可闻,哪里有她儿子的身影。 赖雪萍急得在屋里不停踱步,焦急地一直啃咬手指。 自己的乖宝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不去上学,而且家里也没人。 但她不敢去厂子里找陈德良询问,只得在家等着陈德良回家。 因为如果她去了厂里,让陈德良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陈德良回家一定会打死她! “妈,我们该怎么办,洪海为什么会被公安抓走?”洪海媳妇万甜甜心中焦躁不安,一下子好像失去了主心骨。 白思燕知道儿子进了派出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当她听见儿媳妇的声音之时,强自镇定下来,努力安抚着儿媳的情绪。 “甜甜你别着急,我这就和你爸爸去一趟公社,尽快将事情弄清楚。 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找你表姐夫帮忙,他人脉广,应该能想到办法。” 万甜甜听后心中安定不少,微微点了点头。 白思燕急忙找到丈夫洪天民,两人骑着自行车一起朝着公社而去。 与此同时,陈德良回到家时,发现赖雪萍竟然回来了。 其实那天他是故意放赖雪萍逃跑,然后派人跟踪她,想看看她会不会去找那奸夫。 结果赖雪萍跑回了洪海家里,而红山大队里人多眼杂,那人也找不到机会再继续跟踪下去。 但陈德良也不怕赖雪萍不回家,他知道自己还有陈兴熊握在手里,赖雪萍可舍不得她的宝贝儿子。 陈德良心中不停地思索着,赖雪萍经常去洪海家,这绝非偶然。莫非那奸夫与洪家有关? 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浮现,便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让他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赖雪萍见到陈德良回家,脸上立刻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她偷偷瞧了一眼陈德良的脸色,见他脸上并无异常,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德良,你回来了,我们家儿子去哪了?我听老师说,他这两天都没去上学。” “哼,赖雪萍,你还好意思提那野种!”陈德良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赖雪萍,仿佛要将她看穿。 “事到如今,我劝你老实交代,免得受些皮肉之苦!你那奸夫是不是就藏在红山大队?这些年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居然敢给我戴绿帽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德良越说越来气,抬起一只手,重重地扇了一耳光过去。 赖雪萍还未消肿的脸上,又迅速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强烈的疼痛感瞬间袭来,她只觉得脸上仿佛被火灼烧一般。 赖雪萍整个人惶恐不安地往一旁缩去,身体抖如筛糠,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别打我,别打我,我真的没有什么奸夫……” 陈德良见赖雪萍死不承认,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动了真怒。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只见他一脚猛踢向赖雪萍肚子,赖雪萍被打得呕血不止,眼冒金星。 这次陈德良没有停手,不断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陈德良,你这个畜生,你住手!”白思燕和洪天民赶到赖雪萍家中,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白思燕情绪激动,冲过去一把推开陈德良,轻轻地抱着赖雪萍痛哭流涕。 刚才她和丈夫去了派出所,但公安不准探监,无奈之下,她们便只好先来到了赖雪萍家里。 原本他们是抱着一丝希望,想找陈德良帮忙想想办法,哪知却撞见了这令人惊悚地一幕。 洪天民脸色变换不定,他比白思燕理性得多,清楚地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得罪陈德良。 虽然他也疼赖雪萍,可在儿子的事情面前,儿子的重要性无疑远超赖雪萍。 这个时候,他们必须想尽办法争取陈德良的帮助,而不是与他交恶。 他心中恨铁不成钢,赖雪萍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不去讨好陈德良,居然还惹怒他,真是白养她这么多年。 “德良,有话好好说,何必大动肝火。” 陈德良也没料到洪家人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他今日也得到了消息,说是洪海谋杀张娟失败,人被关了起来,这件事在厂子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他听到的时候也很惊讶,现在见两人出现在眼前,想必是想请他帮忙。 但陈德良此时对赖雪萍和洪家恨之入骨,哪里还会帮助洪家。 “你们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也是包庇赖雪萍出轨的帮凶!” 陈德良愤愤不平,恨不得整个洪家全都去死! “德良,你是听谁说了什么胡话,雪萍对你的情谊,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她怎么会背叛你?” 第121章 揭开真相 洪天民对这点还是很清楚,当年赖雪萍不顾家人的反对,要死要活地嫁了过去。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安分守己。 陈德良究竟是从何处听闻的谣言,竟然对赖雪萍起了疑心。 而此时的赖雪萍,一句话也不敢说,正瑟缩在白思燕怀中,浑身颤抖不止。 她的表情看上去极为痛苦,仿佛五脏六腑正在被人狠狠撕扯一般。 白思燕直到这个时刻,才恍然大悟。 原来,前两天赖雪萍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竟然全都是陈德良所为。 而赖雪萍却还一直遮遮掩掩,无论如何也不肯将实情告诉她。 这陈德良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简直禽兽不如。 就算是有再大的矛盾和冲突,也不该下如此狠重的手,将赖雪萍殴打至这般遍体鳞伤的惨状。 白思燕看着赖雪萍身上的伤,心中犹如被无数根细针狠狠地扎着一般疼痛。 陈德良猛地一拍桌子,那冷冽的眼神犹如锋利的刀刃,紧紧地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此刻他脑中的情绪已然如汹涌的波涛般,盛怒到了极点。 “陈兴熊根本就不是我儿子,他是赖雪萍与别人苟合所生的杂种!” 洪天民听闻此事,脸上的表情满是震惊:“这……这怎么可能……” 反观白思燕,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身体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瞬间僵直,脸上也明显流露出一丝慌乱。 陈德良说出这话,其实是别有目的。 他本就是为了从洪天民和白思燕两人的脸上寻出一丝破绽。 所以,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紧紧地盯着两人,一刻也不曾放松。 果不其然,白思燕在听到这话之后,脸上异常的表情太过显眼。 陈德良心中已然笃定,此事定然与洪家脱不了干系。 “德良,你别在开玩笑了,兴熊当然是你的亲生儿子!” 白思燕此时脑子已然乱成了一团毛线,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陈德良怎么会发现这个秘密? “你们要是不肯说实话,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那野种!”陈德良对着几人,恶狠狠地开口。 白思燕脸上的表情皲裂,霍地一下站起身来,她连赖雪萍都顾不上了,满脸急切地询问:“兴熊在哪里,你把兴熊怎么样了?” 要知道,兴熊可是她的亲孙子啊! 平日里,白思燕对这个孙子极为疼爱,只要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都会第一时间让赖雪萍带回去给陈兴熊。 而且,这是她们家唯一的根,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孙子出事。 陈德良瞧见白思燕那急不可耐的模样,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倘若你们如实招来,陈兴熊或许还能安然无恙。可若你们执迷不悟,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他会不会遭遇什么意外了! 而且你们也不必再狡辩,我已然掌握了他是野种的证据,别在一直把我当冤大头!” 言罢,陈德良随手掏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扔在了白思燕的面前。 白思燕的瞳孔猛地一缩,急忙扑过去捡起那颗牙齿。 只见那是一颗孩子的门牙,牙齿的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这个缺口是如此的熟悉,她瞬间就认了出来,那是陈兴熊曾经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咬到筷子而留下的缺口。 当时陈兴熊痛得哭了起来,她还哄了好半天。 白思燕的心理防线被陈德良的这一举动彻底击溃,她手中紧紧攥着那颗牙齿,嚎啕痛哭起来。 “德良,求求你不要伤害兴熊,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 接着,白思燕详细述说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赖雪萍听完,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这一切。 这么说她的儿子刚出生便已夭折,而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洪海的儿子? 她有些无法接受,但细细回想起来,又觉得合情合理。 难怪,难怪洪家一家人都对陈兴熊照顾的无微。 她起初还以为是洪家人疼她,所以爱屋及乌,现在看来,他们只是对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好罢了。 而自己这么多年,竟一直被蒙在鼓里,真是可笑至极! 洪天民也是第一次得知这件事。今日,他已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自己的媳妇竟然瞒着他,做出这等偷梁换柱之事?这真是糊涂啊! “呵,你们以为我会相信?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当他是三岁小孩呢,这么荒诞的话也编得出来。 白思燕泪流满面,声音都带着沙哑,着急解释:“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我当时也是逼不得已。 雪萍生产时大出血,刚生下来的儿子又去了,我怕她想不开,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雪萍她根本不知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决定。” 陈德良仔细端详着白思燕的神色,见她哭得情真意切,不像是在作假。 接着,他又想起赖雪萍就算快被自己打死之际,也没供出奸夫是谁,心中勉强相信了几分。 “你们洪家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让我替你们养孙子,你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你们把我当成了什么?一个利用完就扔掉的工具? 我陈德良还没无能到这个地步,就算赖雪萍生不出儿子,有的是人可以给我生儿子。” 陈德良心中的怒火丝毫没有减退,反而越烧越旺。 赖雪萍听到这话,那敏感的神经瞬间被触发。 她犹如一只暴躁的野兽般,一下子就扑到了白思燕的身上,发疯似的撕打着白思燕。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然后想李代桃僵,现在你还想来害我!我恨你!你还我儿子……” 赖雪萍一边撕打一边哭喊着。 白思燕的头发被抓散,脸上也被赖雪萍锋利的指甲划破了几道口子,鲜血缓缓渗出,她心中悲戚不已。 “雪萍,不管你信不信,我当时真的是出于一片好心才这么做。 当时我抱着你儿子去找医生抢救,但是没有救回来。” 洪天民见状,急忙过来,一把推开了赖雪萍。 第122章 事情暴露 白思燕完全没料到,自己从小宠到大,一直视若亲闺女一般的赖雪萍竟然会这样对她。 她的脸上神情呆滞而麻木,那副模样仿佛灵魂被抽离了一般,显然是大受打击。 洪天民眼睁睁地看着事情演变成这样,内心焦急万分。 自己儿子的事情还没解决,如今又闹出这么多事来,而且自己竟然又多出来一个孙子。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他应接不暇,他现在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赖雪萍被推倒在地,又在地上爬行几步,然后抱住陈德良的裤腿哀求。 “德良,你听见了,这件事与我无关,都是她们搞的鬼,我没有背叛你,我真的不知情啊。” 陈德良拧紧眉心,心中厌烦到了极点,他抬起一脚,狠狠地把赖雪萍踢飞了出去。 不管这件事赖雪萍有没有参与,他都不可能再和赖雪萍过下去,而且他还要让洪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赖雪萍的身体被踹得飞出去几米远,头“咚”地一下撞到了柜子角,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直接晕死了过去。 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几人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洪天民缓缓地走了过去,颤巍巍伸出手,探了探赖雪萍的鼻息。 接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被吓得往后倒退好几步,声音惊惧:“杀,杀人了……” 陈德良的脸色突变,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他不敢置信地又踢了赖雪萍几脚,大声吼道:“起来,别装死!” 然而,赖雪萍却依旧毫无反应,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陈德良俯下身摸了摸赖雪萍的脉搏,发现她的脉搏已不再跳动。 陈德良吓出一身冷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仓皇地转过身,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白思燕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雪萍竟然就这样死了?刚刚还鲜活无比的一个人,转眼间就已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她虽然气恼刚刚赖雪萍对自己动手,可毕竟赖雪萍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她又疼爱了这么多年。 此刻,白思燕的心仿佛空了一块,眼神空洞而茫然。 直到陈德良逃走,洪天民才缓过神来,他扬声喊道:“快来人呀,陈德良杀人了……” 周围许多邻居听到喊叫,全部都赶了过来,见到眼前的场景,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众人很快报了公安,公安同志接到报案,过来勘察了现场,然后带走了两位目击证人。 白思燕和洪天民进了公安局,把知道的一切全都和盘托出,希望能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 “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快点抓住陈德良,我孙子还在他手上,不知道他会对我孙子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白思燕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当初不该那么做,不仅害了雪萍,还害了自己的孙子。 “你们放心,这是我们的职责。” 陈德良一路逃回了关押陈兴熊的屋子,他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自己竟然杀了人,这个可怕的事实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清楚地知道,公安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陈德良脑中不停的胡思乱想,过了许久,才慢慢冷静下来,随后,他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陈兴熊被绑在一根凳子上,嘴上缠着布条,他看见陈德良进来,顿时涕泗横流,呜呜咽咽地不断摇着头,眼中满是祈求。 陈德良眼神阴狠地盯着陈兴熊,这个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虽然现在知道他并不是赖雪萍出轨的产物,但他却是洪家的孽种。 陈德良只觉得心中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霎时涌了出来。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双手猛地掐住了陈兴熊的脖子,接着慢慢地收紧,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陈兴熊身上。 就在这时,几名公安破门而入,大吼一声:“陈德良,你住手,你这样做只会罪加一等。” 陈德良见公安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眼中全是疯狂之色,他更加用力的掐着陈兴熊脖子,反正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如此,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陈兴熊此时已被掐得快翻白眼了,脸色涨得紫红,呼吸极度困难。 他的身体微微抽搐着,眼见命悬一线,情况万分危急。 这时,几名公安吸引着陈德良的注意,另外一名公安却悄悄移了几步,然后抓准时机,快速出手,一个手刀劈出,一下子击晕了陈德良。 其他几位公安见陈德良晕倒,即刻一拥而上,拿出手铐,铐上陈德良带回了派出所,而陈兴熊却被公安同志送往了医院。 没过多久,万甜甜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绪瞬时崩溃。 一直以来,她对陈兴熊都喜欢不起来,因为陈兴熊老是喜欢欺负她的女儿。 但凡她女儿有什么东西,陈兴熊都要抢夺过去。 婆婆和丈夫在这件事上也总是偏袒陈兴熊,为此,她没少和他们吵架。 偏偏赖雪萍特别爱带着陈兴熊来她们家,而陈兴熊的脾气在赖雪萍的娇惯下变得无法无天,特别惹人讨厌。 结果,现在却有人告诉她,陈兴熊竟然是她的儿子。 而她心中那个所谓的好婆婆和好丈夫,却瞒着她将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孩子偷偷换给了别人! 每个孩子无疑都是母亲的命根子,他们的所作所,完全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万甜甜怒气冲天,跑去当面找白思燕对峙,白思燕面对万甜甜的质问,满脸愧疚,可她除了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之外,再无其他言语。 万甜甜对这一家子失望到极点,一气之下带着闺女回了娘家,她下定决心要与洪海离婚,并且要与洪家彻底断清关系! 陈兴熊伤好后,被洪家接了回来,但他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整天变得疯疯癫癫,洪家最后只落得一场空。 大队许多人得知了洪家的情况,纷纷感叹一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姚佑溪却没空管这些事,她正来到周老师家,准备打听关于房子的事。 第123章 去王家沟 姚佑溪来到周老师家门前,恰在此时,里面的说话声传入耳中。 “周老师,我哥哥要娶媳妇,可是我们家里没钱,我爸爸叫我不要读书了,他要把我嫁给村里那个老光棍,给哥哥换彩礼,我该怎么办呀,呜……” “二妮,你别怕,老师去找你爸爸谈谈,一定不会让他这样做。” “老师,没用的,我爸爸不会听的。”王二妮哭得更凶,眼泪决堤般流淌。 周书燕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一把抱住了她,轻声安抚:“好孩子,你不用担心,老师定会想办法帮你。” “谢谢你,周老师。”王二妮嘴上说着道谢的话,可在周书燕没看见的地方,眼中却闪着算计的光芒。 姚佑溪没有再听下去,快速写了一张字条,放进提着东西的布袋里面,然后直接敲开了周老师家院门。 “周老师,你有客人在呀?”她笑眯眯踏进屋内,将手中提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眼神不经意地瞥了王二妮一眼。 “嗯,佑溪,这位是我班上的学生,叫王二妮。”周老师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佑溪姐姐你好。”王二妮怯生生地抬起头,一副十分害羞的模样。 “二妮,你好。”姚佑溪的眼神扫过去,只见王二妮全身上下皆穿着补丁叠补丁的衣服。 而她的面相看上去淳朴老实,极具欺骗性。 只是仔细看,那一双眼睛里,藏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与一丝狡诈。 “周老师,我今日过来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我和大哥都考上了农机厂的工作,明天就去办理入职手续。” 姚佑溪微笑着看向周老师,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注视着王二妮。 “佑溪,恭喜你们。”见到姚佑溪过得好,周老师也很欣慰。 “周老师,要不是有你的帮助,我也没有今天。 我心中一直谨记你的教诲,现在我有了能力,想像你一样,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姚佑溪说完这句话时,瞥见王二妮的眼神快速闪了一下。 她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嘴角,然后伸出手拨开飘到眼前的发丝,故意露出手腕上戴着的上海牌手表。 那手表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显得格外耀眼。 王二妮在看到姚佑溪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时,眼神更亮了。 在这个年代,手表可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要知道,一块好的手表,相当于普通工人几个月的工资。 王二妮微垂下眼帘,遮掩住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贪婪光芒。 但她的心中却炙热无比,眼前这人可是一只大肥羊。 而且此人还长得如此漂亮,可以好好利用一番,绝对不能让人跑了。 王二妮心思百转千回,她也听见了姚佑溪刚刚那番话,迅速有了一个主意。 “佑溪,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周老师的内心是深深的感动与喜悦。 这时,王二妮小心地拉了一下周老师的袖子,神情弱小又无助:“周老师,我,我就先回去了,要是我爸爸找不到我,我回去又要挨打了。” “二妮,你等一下,老师和你一起回去。” 周老师抱歉地瞧着姚佑溪,正准备说话,姚佑溪却抢先一步说道。 “二妮,你爸爸为什么要打你?” “我,我爸爸要将我卖给村里的老光棍,我不同意,我想要好好读书,他就打我。” 王二妮眼角的泪水无声滑落,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生怜悯。 “二妮,你爸爸太过分了,现在已经不准包办婚姻,这是违法行为,你完全可以告他!” 姚佑溪愤怒出声,为王二妮的事打抱不平。 “佑溪姐姐,他毕竟是我父亲,而且这都是我的命,我也认了。”王二妮神情哀痛,仿佛已经万念俱灰。 姚佑溪面上更加的愤怒,心中却平静无波:“周老师,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绝不能让二妮妹妹往火坑里跳!” 王二妮见姚佑溪上当,心中一喜,但还是装作为难的样子,声音轻柔而细弱:“佑溪姐姐,我不能麻烦你。” “没什么麻不麻烦的,这件事我管定了!周老师、二妮,我们走。”姚佑溪语气非常的坚定,抓起王二妮的手,拉着她就往门外走去。 她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冲动易怒、内心正义,却又很好欺骗之人。 王家沟在比较偏远的地方,三人坐了一段路的汽车,然后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王家沟。 一路上,道路崎岖不平,颠簸得让人难受。 一进入王家沟,姚佑溪就敏锐地察觉到,从四面八方投过来许多打量的眼神。 那些眼神一直在几人身上打转,特别是落在姚佑溪身上的眼神最多。 姚佑溪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警惕,她跟在王二妮身后,目光却暗中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王二妮,你这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一妇人瞧见王二妮回来,扯着嗓子就开骂。 那妇人一边骂着,一边走上前来,伸手要拧王二妮的耳朵。 她的动作粗暴而凶狠,仿佛王二妮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的仇人。 “住手,二妮她娘,你再这样打骂孩子,我就去报公安了。”周老师站出来制止妇人的作动,然后紧紧护住王二妮。 王二妮害怕地躲在周老师身后,浑身哆嗦得厉害。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正义的周老师嘛。 周老师,你少拿这个吓唬人,她可是从我肚皮里爬出来的,从小吃我的,穿我的,我教训一下自己的闺女怎么了,就算是公安同志来了,也管不着我们家的家务事!” 王二妮她娘谭秋菊并不惧怕周老师的威胁,声音中满是嘲讽,眼神也透着不屑。 “二妮她娘,二妮可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只要她保持现在的成绩,将来一定能考上大学。 等她毕业,就能分配工作,你们这样做,可是会害了她一生。” 周老师试图和谭秋菊沟通,希望她们看在二妮以后能分配工作的份上,打消让她早早嫁人的念头。 第124章 算计 “我呸,你懂啥,二妮就算读书厉害,能考上大学又怎么样,以后还不是要嫁人。 你难道没听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早晚都是别人家的,我将她养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也该她为家里出一份力了。 反正现在没钱,一切免谈!”谭秋菊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完全听不进去周老师的劝告。 王二妮仿佛更加害怕,紧紧拽住周老师的衣服,眼神祈求地望着周老师。 周老师被谭秋菊无赖的话语气到,同时又可怜王二妮这孩子。 姚佑溪却一直没开口,她面上也很生气,实际一直在观察谭秋菊和王二妮。 她的眼神犀利而敏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很快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刚刚一见面时,谭秋菊看似凶狠的要上来拧王二妮耳朵。 但是在关键时刻,周老师没来得及护住王二妮,谭秋菊的手在要拧上王二妮耳朵时,却细微地停顿了一下。 然后周老师才把两人隔开,可谭秋菊的动作几乎微不可见,如果不是特意留意,根本很难发现。 姚佑溪思索,看来王二妮在王家的日子,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可怜。 “二妮她娘,现在二妮读书不也需要花家里的钱,你让她好好读下去,将来她有出息,你们一家的日子也能跟着好起来。” 周老师谆谆劝诫,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一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就这么退学。 “你少给我扯那些没用的,你想让她读书,那她哥的彩礼钱谁来出? 周老师,如果你要装好人就拿钱出来,倘若没钱就赶快走,别耽误我时间。” 谭秋菊态度恶劣,她一边说着,一边像赶苍蝇似的不耐烦地挥着手,想要把周老师赶走。 接着,她又一手指着王二妮,怒道:“死丫头,你还不快点给我滚过来,你要是有本事,就永远别回家,等你爸回来,看她怎么收拾你!” “周老师,你不要管我了,你们还是走吧,我不想因为我让您为难。” 王二妮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她放开拉着周老师衣服的手,表情决绝地朝着谭秋菊走去。 “等等!”周老师眼见王二妮回去就如同羊入虎口,急忙伸手拦下她。“你们到底要多少钱?” “也不多,那姑娘只要三百块彩礼,再加上三转一响。”谭秋燕脸色立刻好转,有了这些,她儿子就能顺利的娶上媳妇了。 周老师听到这话也有些讶然,一般人家娶个媳妇,男方能给出五十块彩礼都算是高价了。 而现在,王二妮她哥的对象竟然一张口就要三百块彩礼,还要加上三转一响,这在村里简直就是天价! 她这么多年虽然一直领着工资,但是老师的工资并不高,而且除了资助王二妮外,她时常还会帮衬其他有困难的同学。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周老师并没有什么存款。 她的生活过得十分简朴,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学生们的身上。 面对这高额的彩礼,倒一时真让周老师犯了难。 谭秋燕一见周老师露出为难的神色,已经猜到周老师肯定拿不出这笔钱来。 她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虽然理不直,但气势却非常强横。 “没钱那你跟我说这么多做什么,我可没工夫在这跟你瞎耗,老娘忙得很,你在不走,可别怪我拿扫把赶人!” “谁说我们没钱,这笔钱我们看在王二妮的面子上出了,但这么多钱,我们也不可能带在身上。 要不这样,等周末不上班时,我们取了在给你送过来。” 姚佑溪仿佛终于找到了机会开口,急忙插话进来。 谭秋燕听姚佑溪这么说,也不再说赶人的话,她的心中暗暗窃喜,这可真是两个蠢货,送上门来让人宰。 “那你们可得说话算话,我儿媳妇还等着过门呢,如果你们敢骗我,那二妮就只好嫁人了。” “就几百块钱而已,我星期天就取出来拿给你们。”姚佑溪的口气听起来轻松无比,好像几百块在她那儿就是一笔小数目一般。 谭秋燕见姚佑溪如此财大气粗,不由得抬眼仔细打量了姚佑溪一番。 只见姚佑溪全身上下都穿得精致漂亮,特别是手上戴着的那块上海牌手表,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 谭秋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懊悔之意,她觉得自己要少了,这次真是亏大发了。 但她也不能立刻改口,只能暗暗盘算着,等下次再想办法从姚佑溪这儿多捞点好处。 王二妮用袖子擦着脸上的眼泪,那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怜。 但实际上,她是在遮住嘴角的笑意。 此时,她和她妈的想法如出一辙,都觉得这次要得太少了。 早知道对方这么有钱,就应该多要一些。 周书燕眼神担忧地望过来,她对姚佑溪家的情况还算了解,姚家才过上好日子没几天。 姚佑溪根本没多少钱,而姚佑溪身上穿的衣服,还有手腕上戴的手表,周书燕只以为是陆南林给她买的。 她不想把姚佑溪牵扯进来,决定自己想想办法,遂开口说道:“佑溪……” “周老师,我们走吧。”事情已经谈妥,姚佑溪打断了周书燕的话,叫上她一起回去。 周书燕也察觉到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打算回公社再和姚佑溪好好谈一谈。 于是,她和王二妮道别后,跟着姚佑溪离开。 直到两人的身影走远,王家的房屋里,才一瘸一拐走出来一名男子。 这名男子便是王二妮的大哥,王有杰。 王有杰天生残疾,即便他已25、6岁了,却依然没有找到媳妇。 毕竟,谁家好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残疾人。 这次好不容易相上一个,但姑娘开口就要出了天价的彩礼,而王家又穷,王二妮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没错,这一切都是王二妮出的主意,她是家中最聪明的一个孩子。 而她一直以来都装得乖巧懂事,周老师的性格却善良又心软。 她正是拿捏住了周老师的这个弱点,所以才敢肯定,周老师一定会帮助自己。 第125章 后手 “二妮,做得好,这次咱们可是撞大运了,你可得好好表现,将人给牢牢笼络住。” 谭秋燕拍了拍王二妮的肩膀,喜滋滋交代。 “妈,你放心,她绝对逃不出我们的掌心。”王二妮眼中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 谭秋燕很是满意,随后转身去找二妮的爸爸,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王二妮从小因家中太过贫穷,兄弟姐妹又众多。 以至于她早早便懂得,自己想要什么东西,必须靠自己去挣去抢或者去骗才能得到。 所以,她刻苦学习,目的就是为了在学校赢得老师的喜爱;佯装善良柔弱,也是为了让大家同情她、照顾她。 她通过一切手段获取利益,且确实屡屡得手。 原本,王二妮上到初中时,父母便打算不让她继续读书。 然而,她凭借优异的成绩,在学校刻意营造出家庭贫困却自强不屈的人设,使得初中老师们都对她极为喜爱,也格外心疼。 后来,当父母让她辍学时,她故意找到班主任哭诉,班主任于心不忍,决定资助她。 可等她读完初中,王二妮竟立马翻脸不认人。 她写了一封信寄到革委会,举报班主任偷藏禁书。 革委会收到信件后前来调查,果然在班主任的抽屉里搜出了违禁书,随后将班主任带走并关押起来。 直到班主任被关进大牢,也始终没弄清楚究竟是谁陷害了自己。 而王二妮在这件事中完美隐身,无人知晓是她所为。 至于她为何如此,只因王二妮一边享受着他人的帮助,一边却又痛恨别人可怜她、看不起她。 她就如同一个先天矛盾体,一边需要别人的帮助,一边又想毁掉所有帮助过自己的人。 他人的善良无法感化她,只会让她心中的恶意愈发膨胀。 王二妮以前也常以各种理由从帮助她的人那里骗取钱财,给家里谋取好处。 因为她深知,若家里得不到实际利益,就算有人肯资助自己,但她在这个家也不会有安稳日子过。 所以她必须为这个家创造价值,才不会落得像姐姐们一样被爸妈卖掉的下场。 随着年龄的增长,王二妮能给家里带来的好处越来越多,在家里也渐渐有了话语权。 至少在获取利益这方面,父母还会听取她的意见。 当然,她也不会只盯着一个人薅羊毛,而是会非常小心地逐一利用。 或许是她平日里伪装得太好,所以直到现在都没人怀疑过她。 王有杰紧紧盯着姚佑溪离去的方向,许久都未能回过神来。 方才在屋里,他瞧见了姚佑溪那漂亮的脸蛋、精致的眉眼,内心顿时蠢蠢欲动。 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比自己的相亲对象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王有杰强烈地渴望娶姚佑溪为妻,让她成为自己的媳妇。 王二妮似乎看出了哥哥的心思,但她一言不发,径直回到了房间。 他们兄妹俩的感情本就不好,事实上,王家几个子女之间的感情都不佳。 因为他们彼此都是竞争关系,是争抢家中有限资源的敌人。 在这个家里,软弱的性格只会让人被啃噬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而王二妮可不会让王有杰美梦成真,她要将姚佑溪身上的价值全部榨干,最后再把人卖进大山里。 她长得那么美,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让自己大赚一笔。 姚佑溪在王家时就察觉到有人在偷窥自己,她表面上装作毫无察觉,却偷偷扫视了一眼,看见是一名男子,姚佑溪猜测应该是王二妮的大哥。 她没有打草惊蛇,与周老师一同离开。 在往回走的路上,那些村民的眼神全都汇聚过来,让人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两人走出村口几百米远,陆南林的吉普车正静静地停在那里,等待着他们。 “南林,你怎么会在这里?”周书燕满脸惊讶。 “二姨,佑溪,先上车,上车再说。”陆南林等两人上车坐好后,一脚油门,吉普车飞驰而出。 他最近一直在忙于寻找宝藏的线索,所以常常不在家。 而他此刻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看到了姚佑溪给自己留的字条。 陆南林一回到家,就看见了桌子上那个熟悉的布袋。他料想到姚佑溪肯定来过,打开布袋后,便瞧见了姚佑溪留给他的字条。 所以他立马驱车赶来,按照姚佑溪的指示,将车停在离村口不远的地方,并没有进村。 字条上面还特意交代到,如果等到下午四点她们还没有出来,就立刻进村寻找两人。 “二姨,我是听成斌说你们来了王家沟,正好我手头上的事情办完了,就开车过来接你们。” 陆南林并未说出实情,既然姚佑溪偷偷给他留下信息,必定是不想让二姨知道。 姚佑溪确实没打算这么快告诉周书燕,毕竟这件事目前还没有实质性证据,而周书燕对王二妮的印象极好,现在说出来只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 等回到自己家后,周书燕将姚佑溪叫进了屋内:“佑溪,这笔钱不需要你操心,我会想办法解决。” “周老师,其实这笔钱也不是我来出,上次我和陆大哥不是协助派出所抓住了罪犯吗,周所长向上面领导申请了奖金。 我和陆大哥商量之后,决定用这笔钱资助几名家庭困难的学生,所以我这才答应了王家的条件。” 姚佑溪遇袭那次,两人将一批地痞流氓送进了派出所,之后又将洪海绳之以法,现在旗平公社的治安都好了不少。 这大大减轻了派出所的工作压力,周所长为了感谢两人,同时也是为了激励广大民众积极参与维护社会治安,特地向上面领导申请了奖金。 此外,周所长对姚佑溪更是格外欣赏,他甚至动了想将姚佑溪挖到派出所来工作的念头,只是姚佑溪没有同意。 周老师听见姚佑溪这番话语,心下稍安。 等姚佑溪离开时,陆南林将车开出来送她回去。 第126章 发现宝贝 “王家沟是不是有问题?”车上,陆南林直言不讳地问道。 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异常之处,王家沟的氛围着实有些古怪。 当他把车停在那里时,无数双若隐若现的眼睛一直打量着这边。 在这个时代,人们通常很少见到汽车,有所打量也属正常,可王家沟那边投来的眼神,却仿佛是在打量货物一般。 姚佑溪告诉了陆南林关于王二妮家的事情,陆南林瞬间就明白了姚佑溪的用意。 “等那天我和你一起去。” “嗯,但你不必露面,在远处跟着就好,以免让王家起了警惕之心。”姚佑溪打算设下圈套,引王家人入局,进而将他们一家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她也询问过周老师,周老师并未将陆南林是军人的事情告知王二妮。 姚佑溪让陆南林开车过来,也是为了塑造她确实不差钱的形象。 而且就算王家发现陆南林是军人,恐怕也不会就此收手。 这些年来,他们获取了太多好处,钱财来得太过容易,以至于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 他们一家人有的唱红脸,有的唱白脸,确实成功骗过了许多人。 有些人即便最后发现自己被骗,唱白脸的孩子也会立刻上前苦苦哀求,一般人看到孩子可怜的份上,大多都会心软,从而放过他们。 所以王家人凭着这手,一直都挺顺利,也愈发的胆大。 “陆大哥,据我所知,王二妮的初中老师,貌似有好几个都因为各种原因丢了工作。”姚佑溪继续说道。 “放心,这件事交给我,稍后我会将情况调查清楚。”陆南林手中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神情坚毅。 他将车停在了红山大队村口,然后下车将姚佑溪送回了家。 姚爸和姚志锋去上工了,家里没人。 姚佑溪让陆南林先坐一会儿,自己则前往灶房给他倒杯水。 在路过院子里堆着的篱笆墙时,不慎踢到了一脚。 陆南林听到声响,立刻大步流星地赶过来,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我刚刚只是没留意。”姚佑溪确实没事,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倒霉的只能是刚刚被她踢到的篱笆。 陆南林弯下腰,动手收拾起来:“这些怎么会放在这里?” “本来是打算在院子里多围出一小块地,种些花草,结果我爸才把东西拿回来,还没来得及动工。” 姚佑溪解释了一句。 陆南林听完,二话不说,立刻挽起袖子,直接上手开始修建起来。 姚佑溪见状,并没有阻止。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陆南林忙碌的身影,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增添了一分。 这爱干活的男人,总是散发着魅力。 等姚爸和姚志锋回家时,就看到陆南林正干得热火朝天,而姚佑溪在一边不停夸赞。 “陆大哥,你手艺太好了,这篱笆排列的可真整齐,简直像艺术品一样。” 陆南林控制不住的扬起嘴角,显然很受用。 这完全诠释了,就算钢铁一般的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也抵不住糖衣炮弹的攻击。 姚志锋感觉真是没眼看,仿佛空气中都飘散着一股柠檬地酸味。 他心中还暗暗发誓,自己以后要是谈恋爱,绝对不会像这般模样。 可他没想到,以后会因为现在的想法被啪啪打脸。 姚爸见到陆南林如此勤快,与那些大男子主义的人相比,陆南林简直好上许多倍,他脸上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至少佑溪以后要是嫁过去,陆南林懂得体贴人,两人定能长久的互相扶持下去。 等一家人用过晚饭,姚佑溪将陆南林送出了门。 夜色如水,静谧而温柔。 两人并肩而行,微风轻轻拂过,就在这不经意间,两人的手背轻轻摩擦了一下。 那瞬间的触碰,如同微弱的电流,悄然在陆南林的心中激起一丝涟漪。 陆南林侧过头,眼神灼灼地凝视着姚佑溪,那目光炽热而深情,仿佛能将人融化在其中。 而姚佑溪好似无所觉,嘴唇还在一张一合的诉说。 陆南林见状,毫不犹豫地一下子牵起了姚佑溪的手,那手的触感温暖而细腻,如同最柔软的丝绸,让他舍不得松开。 接着,他将人一把圈入怀中,后背抵在吉普车上,轻柔的吻了上去。 姚佑溪的唇瓣温热而柔软,气息香甜,让陆南林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姚佑溪心跳如鼓,那强烈的节奏仿佛要冲破胸膛,她的脸热得发烫,双手不由自主地环抱住陆南林结实的腰身。 陆南林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他更加贪婪地汲取着姚佑溪的甜美,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融入自己的生命中,吻得愈发深沉而热烈。 等一吻结束,陆南林的大手依然紧紧勾着姚佑溪的腰肢,眸色沉沉。 此刻,他恨不得立马将人娶回家。 这种强烈的渴望让他的内心如火燃烧,一秒都不想再等下去了。 然而,只是一会儿,理智又渐渐清醒了过来。 他想起当初确定关系时,自己曾郑重地答应过姚佑溪,要尊重她的意愿。 只不过,现在他要是能回到那时候去,肯定得狠揍自己一顿。 “明天几点出发去农机厂上班?我早点开车过来接你。” 陆南林的声音带着些许暗哑,神色莫名。 “不用了,明天我和大哥一起过去,晚下了班我们一起吃饭。” 姚佑溪整理好心绪,开口虽然拒绝了陆南林的提议,但立刻又给了人一颗甜枣。 陆南林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微微点头,然后才依依不舍的开车离去。 当姚佑溪回到家时,大黄突然从一旁窜了出来,那矫健的身姿如同闪电一般,瞬间来到了姚佑溪的面前。 它口中叼着一块黑乎乎的石头,然后轻轻地扔在了姚佑溪脚下。 姚佑溪正奇怪大黄为什么要给她这个,脑海中就听到哗啦啦的金币提示音响个不停。 她猛地一下子愣住,哇塞,哇塞,好多钱! 姚佑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惊喜。 第127章 又一块黑色的石头 姚佑溪连忙捡起石头,握在手中仔细端详,却未能看出任何特别之处。 她将石头拿回房间,取出一把小刀,在上面用力剐蹭。 大约二十几分钟后,姚佑溪终于将石头表面那一层黑乎乎的东西刮去,里面竟露出金光闪闪的金子。 姚佑溪满脸惊讶,万万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藏着一块沉甸甸的黄金。 如此大的一块,可值不少钱。 “大黄,你这是在哪里找到的?”姚佑溪好奇地询问。 “汪。”大黄叫了一声,狗爪子指向山上。 “那你捡到这石头的地方,旁边还有这种石头吗?”姚佑溪继续追问。 大黄的头摇晃几下,表示没有。 姚佑溪有些失望,难道这么好的宝贝就只有这一块? 但姚佑溪并未打算放弃,只是现在天色已晚,上山不太安全,等有空的时候她得亲自去一趟。 姚佑溪撸了一把大黄,给它加了一个大鸡腿,这可真是自家的财神呀。 隔天,兄妹俩起了个大早,然后坐牛车到了公社。 没自行车还是不方便,姚佑溪盘算着得买辆自行车上下班用。 两人抵达农机厂后,被安排进了不同的办公室。 “杜大姐,这位是厂子里新招的姚佑溪同志,你来带一带她,她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多教一下。” 说话间,来人将姚佑溪引至杜艳如面前。 杜艳如正忙得不可开交,埋头于一堆文件之中,抽空抬眼瞧了一下。 “杜姐,您好,我是新来的姚佑溪,往后还请多多指教。”姚佑溪面带微笑,落落大方地说道。 杜艳如脸上没什么表情,随手指了一个位置。 “你就坐那边的空位上,自己先收拾一下,等会我和你说一下工作内容。” “知道了,杜姐,有事你知会我一声就行。”姚佑溪回道。 第一天上班,态度必须端正,为人勤快且嘴甜总归是招人喜欢的。 姚佑溪整理好自己的位置后,便主动找了些文件和厂里的规章制度来看,期望能尽快熟悉工作。 待看完资料,姚佑溪抬起头,正巧看见杜艳如端着空杯子微微皱眉。 她拿起自己的杯子走了过去:“杜姐,您要喝开水不?把杯子给我吧,我正好口渴了,要去倒水。” 杜艳如见姚佑溪如此有眼力见,紧绷着的脸缓和了许多,随即将杯子递了过去:“谢谢。” 姚佑溪接好开水,将杯子放在杜艳如的办公桌上。 不经意间,她的目光落在了杜艳如手中的报表上。 只见杜艳如正在整理面前的各类报表,由于报表数量众多且书写杂乱,这才让她忙得不可开交。 姚佑溪主动开口道:“杜姐,不如分一部分报表给我来整理吧,我以前跟着大队的会计学习过,整理数据还是不在话下的。” 杜艳如犹豫了一下,拿出一份报表递给姚佑溪:“你把上面同一种类的物品抄写到一张表格上就行。” 其实这些工作早晚也是要交给姚佑溪做的,只是杜艳如担心她没经验,再加上今天实在太忙,所以才没分给她。 但既然姚佑溪主动提出来了,那正好让她试试。 “好嘞。”姚佑溪爽快地应了一声,拿着报表走回自己的座位,开始认真地进行归类。 大约过了半小时,姚佑溪便全部整理好了。 “杜姐,我弄完了,您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纰漏。” 杜艳如拿过来翻了几下,惊讶地发现姚佑溪不仅字写得极为漂亮,报表也做得一目了然。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能力挺不错,杜艳如的态度热情了不少,夸赞了姚佑溪一句,接着又递了一份报表过去。 姚佑溪毫无怨言,毕竟初来乍到,第一印象至关重要。 而且两人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如果一人忙得飞起,而另一人却闲得冒泡,就算你是新来的,忙的那人心里也不会舒坦。 临近中午时,杜艳如放下手中工作:“佑溪,你今天还没领粮票吧,我先借给你,你明天记得去领,要不然可得饿肚子。” 说着,杜艳如掏出几张票递给姚佑溪:“还有,食堂礼拜三和礼拜五会做大肉菜,你可别错过了。” “杜姐,谢谢你,你对我可真照顾。”姚佑溪点头,感激地说。 打好饭菜,姚佑溪在食堂找到了大哥:“哥,你上班怎么样?” “挺好的,同事们都还不错,溪溪,你怎么样?”姚志锋满面笑容,看起来确实适应良好。 “我们办公室就两个人,杜姐对我很关照。” 吃完午饭,两人继续回办公室工作。 时间悄然溜走,一晃就到了下班时间。 杜艳如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 “佑溪,下班了,明天再做吧。” 姚佑溪也正好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行,杜姐明天见。” 等她走出农机厂大门时,姚爸已经等在那里了。 “爸,你咋这么早就过来了,等多久了?”姚佑溪欢快的跑了过去。 没过多久,姚志锋也从厂子里出来,今日三人早已商量好,要去国营饭店吃一顿,庆祝兄妹俩第一天上班。 “我也才刚到。”姚爸瞧着儿女都出息,心中感慨。 他又问了一下姚佑溪工作如何,有没有人欺负她等等。 “没有,爸,我们部门平时工作量不多,偶尔才会忙一些。 而且待遇可好了,我和大哥运气也好,明天就是10号,恰巧赶上开工资。” 上一天班就发工资的快乐,谁懂?她们这批确实赶上了。 “好,好。”姚爸由内而外的高兴。 姚佑溪还叫上了周老师和陆南林两人,一同前往国营饭店庆祝。 等三人回到家,姚佑溪将给大黄打包的饭菜拿了出来。 大黄摇着尾巴,从自己狗窝里又叼出一块黑色的石头。 姚佑溪瞳孔地震,瞪了大黄一眼,好你个大黄,不是说只有那一块石头吗,这怎么又钻出来一块。 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倒好,给我玩心眼子是吧。 大黄见姚佑溪生气,讨好地笑了一下,叼着自己的狗盆走远了些。 第128章 找到了 它原本见姚佑希对那块石头极为喜爱,认定那是个大宝贝,便想着拿去送给自己的女朋友。 结果今日它与女朋友吵了架,念及姚佑溪对它的好,这才忍痛将石头拿了出来。 然而,它却忘了自己昨日忽悠姚佑溪的事。 此刻的大黄,心虚得厉害,头也不抬地开始猛吃食物。 姚佑溪迅速将石头拿到手中,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 “大黄,你跟我说实话,到底还有没有这种石头了? 你若老实交代,我包你一年的肉吃,如何?” 这次,大黄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以此表明自己真的没有了。 姚佑溪亲自去大黄的狗窝里查看一番,见确实没有了,这才罢休。 “大黄,你最近再去捡到石头的地方瞧瞧,如果还有的话,就拿回来,我给你做大餐。” 一听到大餐,大黄的耳朵动了动,忙不迭地点头。 今日,农机厂发了工资,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姚佑溪和姚志锋的工资都是38.7元,两人领了半个月的,将近20块钱。 时间一转眼过去两天,到了1月1日元旦节,厂子里的工人全部放假一天。 这两天大黄没有再拿石头回来,但姚佑溪打算自己去山上看看。 她跟爸爸和大哥说了一声,便挎着篮子,带着大黄往山上走去。 刚走到半路,她就发现前面有一个身影,好像是姚老太。 姚佑溪对着大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一路小心翼翼地尾随着姚老太。 她心中满是疑惑,姚老太去山上究竟所为何事? 依她对姚老太的了解,姚老太可不像是会去山上捡柴或者采蘑菇的人。 姚老太的动作并不快,尤其是上山之后,爬一会儿就得休息一会儿。 也亏得姚佑溪反应敏捷,每次都能及时躲避,这才没被姚老太发现。 大约走了三个小时后,姚老太终于来到一棵老树旁。 这棵树极为高大,上面密密麻麻地缠绕着藤蔓,有些枝丫都被压得弯了下来。 姚老太沿着大树正前方走了二十米,用手扒拉开一处茂盛的草丛。 紧接着,姚老太身子一矮,直接钻了进去。 姚佑溪轻手轻脚地跟过去,悄悄地扒拉开草丛,瞧见里面是一个山洞。 她不敢再跟着进去,怕被姚老太发现,只好和大黄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藏在外面。 没过多久,姚老太从山洞中走出,脸色铁青,满是气急败坏之色。 然后她开始疯狂地在周围翻找起来。 姚老太弯下腰,双手不停地拨开草丛,仔细查看每一个可能藏有东西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个多小时悄然流逝,然而,姚老太依旧是一无所获。 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生气地踢了一块石头,然后愤愤不平地离去。 姚佑溪又悄悄跟随姚老太走了一段路,看到她是往山下走去,这才停止跟踪,带着大黄返回刚才的地方。 “大黄,你说姚老太过来找什么?” “汪汪汪。”不知道。 姚佑溪也只是随口一问,她走到姚老太刚才所在的位置,双手扒开草丛,钻进了山洞。 山洞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姚佑溪迅速从空间里拿出一只手电筒,轻轻地按下开关。 手电筒发出的明亮光芒瞬间照亮了四周,姚佑溪开始仔细地观察起山洞里的情况。 山洞的墙壁上有着一些看上去十分久远的凹槽,这些凹槽形状各异,有的呈长条状,有的近似方形,让人完全猜不透它们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姚佑溪蹲下身子,轻轻地掸了掸地上的灰尘。 随着灰尘的扬起又缓缓落下,地面上逐渐显露出一些若有若无的痕迹。 她仔细观察着这些痕迹,发现那似乎是放置箱子的印记。 这些印记虽然已经很淡,但依然可以看出箱子曾经在这里储存过的轨迹。 姚佑溪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猜测,莫非这里曾经放置着几口箱子?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如闪电划过般灵光一闪,自己好像曾经从姚老太那里搜刮过几口箱子。 莫非,姚老太是在这个山洞里发现的那些财宝? 姚老太确实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山洞,从而找到了那些宝物。 而且姚家人没一个知道,这个秘密她隐藏了很多年,就连死去的姚老头都不知道。 可自从宝物丢失后,姚老太心有不甘,她隔三差五就会再到这个地方来寻找一次,满心期望着能再次找到几箱宝物。 然而,她来了这么多次,却再也没找到过哪怕一毛钱。 见山洞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姚佑溪决定让大黄带她去捡到石头的地方。 没想到,竟如此巧合,大黄捡到石头的地方就在这棵高大的大树下面。 姚佑溪走到崖边,朝下面望了一眼,这是一处并不高的悬崖,大约有两米多的落差。 那下面植物茂密,地面上没有人类走过的足迹。 大黄是在追赶一只兔子时跑到了这边,结果那兔子跑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进了茂密的草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黄兔子没逮到,却意外发现了两块黑色的石头 它觉得那石头的模样极为别致,于是便将石头带了回来。 姚佑溪小心的攀爬下去,拿了根棍子探路,走得格外谨慎,然后来到了指定地点。 寻找了一圈后,都没在看到那种石头。 姚佑溪不死心,继续朝周围扩大范围找寻。 就在姚佑溪走到了一块大石头面前时,她脑中又忽然响起了哗啦啦地金币声。 姚佑溪心中涌起一阵喜悦,太好了,找到了! 她抬头观察了一下这块大石,只见大石的外面同样缠满了藤蔓。 那些藤蔓相互交织,密密麻麻,使得大石的表面看上去与后面的植物浑然一体,根本无法分辨出下面究竟是什么。 姚佑溪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拿出一把砍刀,握紧刀柄,用力地将大石周围的藤蔓全部砍掉。 随后,她挽起袖子,将双手放在石头上,使劲往旁边一推。 第129章 姚佑溪发财,姚国业大出血 还好姚佑溪力气大,大石被她缓缓地推开。 要是换做一般人,说不定耗费力气也难以撼动这块大石分毫。 看着眼前再次显露出来的一个山洞,姚佑溪并未急着贸然进入。 她站在洞口,先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一下。 没发现任何异样,姚佑溪让大黄在外面放风,自己进入了山洞。 这个山洞极深,内部道路蜿蜒曲折。 姚佑溪拐了数道弯,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后,眼前忽然变得开阔起来。 她已走到了山洞的尽头,而山洞的角落里,堆放着十几口上了锁的箱子。 姚佑溪快步过去,暴力地将箱子一一打开。 接着,她的眼睛骤然一亮,只见有几口箱子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董以及珠宝字画。 另外几口箱子里则装满了那种黑色的石头,其中有一口箱子的盖子处于打开状态。 姚佑溪暗自猜测,应该是某只小动物误打误撞闯入此地,随后将石头不小心带到了外面,恰好又被大黄捡到。 “发财了,发财了!”姚佑溪心中欣喜,这财运一旦降临,真是挡都挡不住。 她也毫不客气,将这些东西通通收进空间。 确定宝物收完之后,她将自己来过的痕迹清理了一遍,然后将石头推回去,把洞口堵好。 接着,一人一狗回了红山大队。 姚佑溪一路都在思索,究竟是谁将这些珍贵的宝物留在了山洞之中? 从前倒是听闻过,在战争时期,日本人似乎在这边建立过基地。 难道说,这些东西都是日本在撤退之时,由于太过匆忙而没来得及运走所遗留下来的物品? 并且,其中一部分宝物曾被姚老太拿走,但姚老太拿走的仅仅是一小部分,而她今日所找到的才是大头。 这边,姚老太回到家中,只觉胸口堵得慌,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气闷不已,脑袋也疼得让人难以忍受。 她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便想着叫儿子带自己去医院瞧一瞧。 姚明华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成一团。 “妈,你也不是不清楚家里现在的状况,我也想带你去医院,可咱们家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实在是拿不出一分钱啊。” 姚老太气得火气直冒,一手指着姚明华:“你妈都快病死了,你还推三阻四。 家里没钱你不知道去找你那两个儿子拿吗?两个小兔崽子是死了还是怎么着? 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将他们拉扯大,又出钱又出力的给他们安排好工作。 如今他们这么久都不回家看一眼,自己在外面潇洒快活,却不管家里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要这两个孙子有什么用!” 她最近在村里听到了不少八卦,什么谁家的孙子孝顺,给家里的奶奶买了新衣服。 又是谁家的晚辈每个月都给家里钱补贴家用。 这让姚老太受到了启发,自己过得这么辛苦,她的两个孙子都在厂子里上班,也该孝敬孝敬自己,每个月都上交家用。 当然,这些都是姚佑溪找人有意传入姚老太耳中的。 姚明华被姚老太缠得心烦,只好找到赶牛车的田大爷,多加了几毛钱,这才得以坐上牛车赶往公社。 “国业,你家人找你。”姚国业此时正在床上躺着,听到工友的呼喊,他快步走了出去。 当他来到工厂门口时,一眼便瞧见了爸爸和奶奶站在那里:“奶,爸,你们怎么来了?” 姚国业心中疑惑,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急忙开口询问。 姚老太此时感觉身体比之前好转了许多,她双眼紧紧地盯着姚国业,问道:“国业,你在厂里过得好吗?” “奶,我在厂里过得挺好的。”姚国业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的不对,还单纯地以为两人只是过来看望自己。 “国业,我身体不太舒服,要去医院看看,你先给奶奶拿一百块钱吧。” 姚老太、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语气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压抑的怒气。 “什么?奶,你看什么病需要一百块,况且我哪来那么多钱?” 姚国业忍不住惊呼出声,脸上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一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 长久以来,由于以前姚老太自己兜里有钱,还常常给孙子两人钱花,这使得他们都习惯了找姚老太拿钱。 如今姚老太向他要钱,他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接受。 而且,他的钱是攒着准备娶媳妇用的,自己什么都没有,谁肯嫁给自己? “你这个没良心的兔崽子,你们在厂里吃香的喝辣的,叫你拿一百块钱给我看病都不肯,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我告诉你,你今日要是不肯拿出来,我就去厂里找你们领导,让他来评评理!” 姚老太一边用手使劲戳着姚国业的脑门,一边提高了声音。 在她看来,现在谁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什么儿子孙子此刻都得靠边站。 而且姚国业的工资一直是他自己拿着,怎么可能一百块都拿不出来。 姚国业被姚老太戳得脑袋直往后躲,一听到姚老太要去找自己领导,心中顿时害怕起来,连忙讨好地说道。 “奶,你别生气,我也没说不给呀,可我身上真没那么多钱。” 其实姚国业只是个临时工,还没有转正。 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18块钱。除去吃饭的开销,再加上买些日用品之类的,每个月根本剩不下多少。 工作两年多以来,他也仅仅攒下了一百八十块钱。 这下子就要被拿走一大半,姚国业只觉得肉疼不已。 但他也不敢不给,他是见识过姚老太厉害的,以前二伯不肯将工作给大哥,姚老太就天天去厂子里哭。 见人就诉说自己儿子不孝,闹得厂里鸡犬不宁,最后领导都有了意见,二伯实在没办法,才将工作让给了大哥。 “反正你必须给我拿一百块,一分都不能少!” 姚老太态度强硬,她算是看出来了,如今谁都靠不住,只有将钱抓在自己手上才靠得住。 “奶,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存折。”姚国业说完,转身回了宿舍。 第130章 撞见姚国辉结婚 姚国业回到宿舍,翻找出存折。 看着里面那一笔笔几块几块存下来的钱,他满心不舍。 以前,看着姚老太如此对待二伯时,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可如今,这把刀实实在在地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才深刻体会到那种钻心的疼痛。 待姚国业拿着存折出来,三人一同朝着信用社走去。 期间,姚明华本想帮儿子说几句好话,然而,姚老太仅仅一个眼神,便让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姚国业取完钱,拿出一百元递给姚老太。 姚老太迅速将钱揣好,脸色都变好了不少。 “国业,你如今还是个临时工,以后每个月交5块家用。 等你转为正式工了,就每个月交20元。” 姚国业听了这话,脸色骤然一变。 每个月交5块钱?那自己不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姚国业心中非常不满,但他也不敢反驳,只得暂时答应下来,盘算着今后再想办法。 “明华,走吧,去找国辉。” 姚老太上次听说了姚国辉想入赘的事情,如今入不入赘的她也管不了了,可彩礼钱之类的必须得要。 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孙子,怎能如此便宜地就给了别人? 她曾听闻隔壁村的刘大东入赘时,女方家还给了二百彩礼呢。 自己大孙子长得一表人才,怎么着也得给三百才行。 此刻的姚老太可谓六亲不认,眼中只认钱。 “妈,国辉下次再去找他吧,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先去医院。” 姚明华一方面觉得去找姚国辉实在丢人,另一方面又怕姚老太把事情闹大,毕竟他深知自己母亲的脾气。 “我说去就去,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姚老太再度不高兴起来。 不去找姚国辉,她上哪去要钱? 姚明华表情讪讪,只得带着姚老太前往钢铁厂家属院找姚国辉。 几人到达家属院时,里面热闹非凡,正在办喜事。 只见家属院的空坝子上摆了十几桌酒席,宾客们一片欢声笑语。 而姚国辉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正和身着一身红色呢子大衣的吴芸芸挨个向宾客们敬酒。 吴芸芸笑得一脸甜蜜,而姚国辉脸上则佯装出了笑容,虽有几分勉强,却也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喜庆。 姚明华瞧见这一幕,差点气炸了。 姚国辉竟然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家里人,私自就结了婚! 姚明华大踏步走进去,怒气冲冲地询问:“姚国辉,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声质问让原本热闹的酒席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好奇地望向这边。 姚国辉看见三人,脸色只是变了一瞬,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镇定。 “爸,奶,你们来了。”他神态自若地迎了上去,好像三人本就是来晚了一般。 姚明华很是气愤,他本就不同意姚国辉入赘,结果姚国辉却背着自己,做出这等大逆不孝之事,真是岂有此理! 姚老太原本也是有些生气的,可一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立马露出了一个笑容,快步上前去握住吴芸芸的手。 “这就是大孙媳妇吧,长得可真……额,可爱!” 姚老太本想先夸赞一番,可瞧着吴芸芸的长相,实在是难以夸出口。 那模样,实在与她心中孙媳妇的标准相去甚远。 吴芸芸听姚老太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乖巧地开口喊道:“奶奶好。” 她先前听姚明华说他家里都是农村人,他们两人结婚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怕他家里人太过紧张,所以这次暂时就不邀请他们,等以后回去再补办一场。 开始吴芸芸觉得有道理,可现在一看,明华他奶奶和蔼可亲,也一点都不怯场嘛。 “好。”姚老太似乎非常满意,满面的笑容。 姚国业看着眼前的场景,惊掉了下巴,大哥居然结婚了,而且家里人竟然还都不知道? “爸,奶,你们先坐在这一桌。”姚明华给三人找了个位置,将他们安顿好。 姚爸心中怒气翻涌,然而,他也知晓在这种场合闹起来不好,他只得强行忍下火气,紧紧地绷着脸,一脸严肃地坐了下来。 姚老太则完全没有这些顾虑,她兴高采烈地又找到吴芸芸爸妈。 “亲家,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可得多多关照。” 吴芸芸爸妈毕竟比吴芸芸多活了十几年,人生阅历丰富,经历过的事情也多,可不像吴芸芸那么单纯好骗。 他们一眼就瞧出来这姚老太不是个善茬,只是这大喜的日子,两人也不好声张,只得陪着笑脸应付。 现场眼尖的人早就看出来气氛不对,互相使着眼色,只是谁都不会傻到不给主人家面子,大喇喇地说出来。 整个酒席的氛围变得微妙起来,空中似乎都弥漫着一丝尴尬。 新郎新娘继续敬酒,等走完了一圈,姚国辉回到了他家人这桌。 “国辉,你叫上亲家一起,我有话和他们说。”姚老太深知现在人多,她要是提出要求对方也不好拒绝。 但他们要是敢不答应,到时候可就别怪自己翻脸无情了! 姚国辉闻听姚老太此言,心中狠狠一跳,以他对姚老太的了解,她接下来绝对不可能做什么好事。 “奶,有什么事,不如等婚礼结束后再说。”他试图说动姚老太,只求她不要在现在闹起来。 姚老太哪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她微微扬起下巴,但只用她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国辉,你现在翅膀硬了,结婚这种大事也能自己做主了,也不跟家里人商量商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 姚国辉心里自然清楚姚老太这是在威胁自己,可他不得不选择妥协,今日的婚礼,有许多领导在场呢。 其中甚至包括他即将要去工作的地方的领导,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了颜面,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姚国辉走到吴芸芸爸妈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两人听后站起身,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第131章 姚老太领盒饭 “亲家母,有什么事,我们过去说吧。” 吴芸芸爸妈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但两人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他们带着姚老太,一同来到在一楼租的放东西的房间里。 “亲家母,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吴芸芸的爸爸吴长达问道。 “亲家,你说国辉结婚连家里人都不通知,这像话吗? 要不是我们今日来寻他,还都被蒙在鼓里,我家好好的一个大孙子入赘到你们家,你们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姚老太也没和他们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话头。 吴芸芸爸妈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这是上门要钱来了? 他们的闺女结婚,所有的费用都是女方家承担。 为了姚国辉的工作,他们更是到处托关系打听。 最后,花费了800块的高价,才为姚国辉买到了一个正式工的工作。 他们家不过是双职工家庭,平日里要养活两个孩子和父母,而且吴芸芸平日花钱还大手大脚,一年下来也存不下多少积蓄。 两人为了让女儿过得好,又花了一大笔钱为女儿准备了婚房,这一番折腾,家中的存款都花去一大半。 如今姚家人竟然还找上门来要钱,这让他们两人心里极为不舒坦。 “亲家母,你们不知道这件事吗? 不可能啊,我当初就言明让国辉一定请你们过来主持大局,但国辉说他家人非常通情达理,还说你们那边的风俗可以办两场,过几天再回去重新办一场。” 吴长达微微皱起眉头,对着姚国辉说道:“国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大的事,你没告诉家里人吗?” 吴长达不愧是当车间主任的,他将话说得极其漂亮,同时把锅甩给了姚国辉。 其实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姚国辉没告诉家里人,只不过是因为姚国辉家是村里的,他没将姚国辉的家人放在眼里而已。 但今日是他闺女的好日子,表面的和平还是要维持住。 姚国辉此时也已经汗流浃背了,他上去拉住姚老太,想先将人劝住,免得在这闹起来。 “奶,你今天就先和爸回去,明日我再回来看你们。” 然而,姚老太见吴家人是不想给钱的态度,心中的怒火顿起,一把甩开了姚国辉的手。 “走什么走,亲家,我也不和你们说那么多,这国辉入赘到你们家,彩礼怎么着也得给500块。” 姚老太本来只想要三百,但是过来瞧见吴家条件如此好,便立刻改了口。 “500!你怎么不去抢?”吴芸芸的母亲惊叫一声,满脸的不可置信。 原本家里花这么多钱为女儿操办婚事,而姚家一分没出,她心里就不平衡。 况且姚国辉只是说好入赘罢了,又不是和家人断绝关系。 这姚老太一来就狮子大开口,谁家结个婚要女方出如此多的钱?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心中对姚家人的不满愈发强烈。 “怎么?你们不给彩礼就想白得一个儿子,天底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今日必须给五百彩礼,少一分都不行。” 姚老太语气强硬,丝毫不肯让步。 她瞧见这场婚礼办得如此豪华,那桌上都是好烟好酒,而且一桌子菜品高达八个,其中还有四个硬菜。 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500块都拿不出来? “亲家母,你也看见了,我们办婚礼,给国辉找工作都花了不少,现在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这样,我们先拿一百给你们,以后等国辉工作了,他领了工资,每个月也能孝敬你们。” 吴长达心中也很恼火,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他尽力打着圆场,想一切都等婚礼结束后再说。 他的话语中也带着点警告的意味,暗示着姚国辉的工作可全靠他们吴家,识相的赶紧见好就收。 况且100块已经是他们的极限,再多也不可能。 “一百块?不行,必须给五百!”姚老太才不管那些,她不依不饶,看样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往日姚国辉工作也没见得给她花多少钱,难道以后就能给自己钱花了?姚老太才不相信这个大饼! 吴家俩夫妻见姚老太油盐不进,生气地背过身去。 “奶,看在我今儿大喜的日子,您拿了钱就先回吧。” 姚国辉已然明白了吴家的态度,他们不可能再拿更多钱出来,而且万一惹毛了吴家,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岂不是也要泡汤? 他边说边靠近姚老太,接着给自己爸爸和弟弟使着眼色。 姚明华虽然生气儿子先斩后奏的行为,但是也不能真看着儿子的日子被毁,而且姚老太的要求确实太过分了。 他和姚国业上前,三人一起拉住了姚老太,打算先将人安抚住,在慢慢劝和。 可姚老太的反应却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她一看到三人的手伸了过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立刻剧烈挣扎起来。 还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呼喊:“你们要干什么?杀人啦,杀人啦……” 姚国辉没想到姚老太如此抗拒,他怕外面的人听见这喊声,急忙去捂姚老太的嘴。 姚老太内心惊惧交加,自己养大的儿子孙子竟然要谋害自己? 她挣扎得更加厉害,拼命往门口冲去:“救……” 姚国辉见姚老太这副模样,脸上惊慌失措,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凑近姚老太,压低声音说道:“奶,你别喊,有事好商量。” 姚老太心中的怒气却噌噌噌地往上涌,此时已然到达了顶点。 那胸口憋闷、喘不过气的感觉再度袭来,转瞬间便笼罩了她的全身。 她试图挣脱三人的束缚,可她一个身体孱弱的老太太,哪里会是三个壮年人的对手? 姚老太开始急剧地喘息起来,但嘴被姚国辉捂住,让她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艰难。 她真切地感受着空气缓缓离开胸腔的感觉,心中的恐惧与绝望不断蔓延。 姚国辉却没有察觉到姚老太的异样,还在不停地劝说。 姚老太内心各种复杂的情绪直冲上脑门,接着一口气没上来,身子直接瘫软了下去! 第132章 一个都逃不掉 “长达,有什么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曹厂长推开门,话语还未完全落下,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愣住了。 只见姚家两父子抓着姚老太不放,而姚国辉的手却紧紧捂在姚老太嘴上。 在瞧姚老太,她面色青紫,四肢也无力地垂了下去,失去了原本的生机。 曹厂长吓得后退一步,他原本是听见姚老太的喊声,担心会闹出什么事情,才过来看看,结果这下真的出了大事! 姚家几父子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转头望向姚老太,接着惊得一下子松了手。 “不,不关我的事……”姚国业害怕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不停呢喃。 这时,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瞧见了这令人惊悚的场景。 “啊,杀人啦……”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那声音尖锐而惊恐,吓得胆小的人纷纷往家里跑去。 也有胆子大的留了下来,还有人匆匆跑去报案。 吴家俩夫妻转过身来,见到场面混乱不堪,急忙踏出屋子,他们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演变成了这样。 这原本喜庆的大好日子,转眼间却变成了凶案现场! “妈,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呀。”姚明华扑到姚老太身边,痛哭流涕。 姚国辉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大脑中一片空白,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他杀人了? 而且还是杀的自己的亲奶奶? 不可能,他刚刚根本就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姚老太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死去?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姚国辉,姚老太的冠心病越来越严重。 而今日她又是被惊吓,又是发怒,加上本来就呼吸不畅,还被姚国辉捂住嘴,导致更加喘不上气来,这才一命呜呼。 可姚家却没一人发现她病得很严重,还只以为是些小毛病。 这时,吴芸芸哭着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姚国辉:“国辉,快醒醒,现在该怎么办?” 自己好好的婚礼不但毁于一旦,丈夫还陷入了杀人风波,吴芸芸此时吓得六神无主。 姚国辉回过神来,慌乱的想要马上跑出去,结果却被一群人拦住。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他们不会让任何人离开。 过了一会儿,公安同志闻讯赶来,将一群人带进了派出所。 因为曹厂长是第一个目击证人,公安人员首先给他录了口供,他将自己所看到的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而公安在审问姚国辉时,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杀了姚老太。 他反复强调自己只是想阻止姚老太大喊大叫,根本没有杀人。 但所有人的证词以及证据都指向姚国辉,而且姚老太确实是窒息而死。 公安人员录完了在场所有人的口供,姚家三人暂时被关押了起来,然后等待着法医那边的结果。 当张桂花得知姚老太死讯,而她丈夫和儿子都被公安关起来时,只觉得仿佛有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响,世界一下子都变灰暗了。 丈夫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被关了起来? 而且还牵扯到她两个儿子身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桂花连忙叫上姚树根,两人神色匆匆,满心焦灼地一起赶往公安局。 公安给两人交代了一下情况,然后叫他们后天在过来领姚老太的遗体。 张桂花接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只觉得双腿一软,一下瘫软在地。 她泪流满面,绝望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 姚树根也是满脸悲痛,伸手想要扶起张桂花。 张桂花像是想到了什么,躲开姚树根的手,爬起来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大嫂,你去哪?”姚树根慢了一步,反应过来一边呼喊一边追了上去。 哪知张桂花却仿佛听不见一般,铆足了劲向前奔跑,很快便消失在街角。 姚树根怕张桂花做傻事,在附近寻找起来。 吴家夫妻因为没有动手,两人录完口供就被放了回来。 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惊魂未定,感觉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后怕,庆幸自己没被牵扯进去。 吴芸芸坐在凳子上,眼睛都哭肿了,她苦苦哀求道:“爸,妈,国辉被关起来了,怎么办?你们一定要救救国辉啊……” 两人见女儿如此执迷不悟,都气不打一处来:“芸芸,姚国辉犯的是杀人案,你爸妈能怎么救?真当你爸妈那么大本事呢?” “可是我才结婚,而且我真的很爱国辉……”吴芸芸抽泣着,心中满是对姚国辉的不舍 “这个婚,你必须离,芸芸,你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离了婚,你以后还能找个好婆家。” 吴长达态度强硬,也都怪他们平时太宠女儿,才让她如此任性。 瞧瞧她自己选的这都是什么人,往后可不能再让她依着性子来。 “爸,我不要!”吴芸芸双手捂住耳朵,一脸倔强。 “咚咚咚。”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屋里几人的对话。 吴家夫妻有些紧张,以为又是跟案件有关的事。 吴长达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房门,却瞧见一陌生的妇人:“你是?” 张桂花见到屋子里坐着的吴芸芸,情绪激动的开口:“你就是吴主任吧,求你救救我家国辉。” 她上次和姚明华来找姚国辉时,就记住了吴家的地址,而且她还瞧见过吴芸芸一次,所以认得吴芸芸。 吴长达一听是与姚国辉有关的事,立刻沉下脸色:“我没那个本事,赶紧走。” 张桂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 “吴主任,求求你行行好,只有你能救国辉了,现在国辉也是你的女婿,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张桂花也不认识什么有权有势的人,想着吴长达好歹是个车间主任,说不定能有什么办法,这才过来求他。 吴芸芸见是姚国辉的亲妈来了,本还想上前说几句话。 但吴长达却狠狠瞪了吴芸芸一眼,然后彭地一下关上了门。 他现在也顾不得会不会被邻居看笑话了,这么大的案子他可不想被牵连进去。 第133章 家被偷了 两天之后,姚老太的尸检结果出来,是因为疾病诱发了病因,导致亡故。 但姚家三人的行为也间接造成了姚老太的离世,被判定为过失致人死亡罪。 且姚国辉情节较为严重,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姚家两父子分别判处一年有期徒刑。 姚佑溪得知此事时,万万没想到姚老太这颗“炸弹”竟一下子炸倒了三个。 实际上,姚老太所患之病最忌讳生气、害怕等情绪。 她一直暗中散播流言,就是清楚姚家人之间的矛盾迟早会爆发,姚老太的病也随时可能发作,只是不料这效果竟出乎意料的好。 姚树根将姚老太的遗体领回家,然后开始操办丧事。 丧事办得很简单,只是走了个过场就草草结束。 姚老太锱铢必较了一辈子,死后却冷清收场。 周日转眼而至,姚佑溪将几百块钱用报纸包好,装进一个大的帆布包里面,随后将帆布包挎在身前,与周老师一起前往王家沟。 王家人一早就满心期盼姚佑溪她们到来,时不时地向门口张望,生怕煮熟的鸭子飞走。 等看到姚佑溪和周书燕的身影时,一家人脸都快笑烂了,立马热情的迎了上去。 “姚同志,周老师你们来了,快进屋坐。”谭秋菊的眼神偷偷瞟向姚佑溪背着的挎包,见里面鼓鼓囊囊的,心中不禁欢欣雀跃起来。 两人上次过来,连王家的房门都没能进去,这次带着钱过来,待遇提高不少。 姚佑溪踏进屋子,抬眼扫视一圈。 只见屋里杂七杂八的堆着许多东西,屋中陈设极为简陋,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看起来穷困潦倒。 姚佑溪向前走了几步,突然,脑海中响起哗啦啦地金币掉落声。 她微微挑起眉头,看来,这王家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贫穷,这些年来,不知从别人身上捞取了多少好处。 因为系统升级过后,姚佑溪已经试验过,倘若钱数过少,提示音根本不会响起,只有到达两千块以上,才会有所反应。 而且宝物越多,声音便会越大。 依照王家此刻的声音大小来判断,应该不少于三千块。 在这个年代,三千块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就连许多工人家里都没他们富有,亏得王家平时还哭惨卖穷。 只是姚佑溪这个寻宝功能提示音也有漏洞,只能在一定范围内发现宝物。 如果是太远的地方就不会有提示,所以她上次过来,系统根本没有反应。 “这里一共是六百块,你们数一数。”姚佑溪取下帆布包,将钱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谭秋菊的眼睛立马射出一道亮光,脸上堆满笑容,她急忙伸手拿过桌子上的钱财,认真的清点数目。 王二妮的爸爸王世仓站静静地在旁边,一言不发,然而,他的眼神却一直往谭秋菊那边瞄。 王家家中如今还剩下四个孩子,大儿子王有杰,今年二十六岁,五女儿王二妮,今年十六岁,六女儿王春妮,今年十三岁,小儿子王有浩,今年十岁。 虽然王二妮名字中有个二字,但她并非排行老二,在她前面还有三个姐姐,都已经全部出嫁,为她爸妈换来了高额彩礼。 此时,老六老七都怯生生的望着姚佑溪,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那模样看上去淳朴憨厚,尽显天真烂漫之态。 然而,姚佑溪心里十分明白,王家的孩子所谓的老实本分全都是伪装。 他们一家人就如同一个精心排练过的戏剧团队,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角色。 父母扮演凶横不讲理的无赖,孩子则扮演弱小无助的可怜虫,他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以此来迷惑他人。 谭秋菊清点完钱后,立刻将钱收进早就准备好的深蓝色布袋里,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哎哟,姚同志,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呐,我们二妮遇见你,那是她一辈子的福气。” “佑溪姐姐,谢谢你。”王二妮朝着姚佑溪深深鞠了一躬,装出深受感动的样子,眼里不停闪烁着泪花。 “以后让二妮好好上学,她成绩这么好,可不能荒废了学业。”姚佑溪语重心长说道,似乎极为同情王二妮的遭遇。 然而,这却正中王家人下怀,姚佑溪越是怜悯王二妮,他们以后越是能从她身上骗到源源不断的钱财。 “二妮,往后好好读书,可不能辜负了你佑溪姐姐的一片心意。”周书燕也跟着开口,希望王二妮能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我知道了,周老师,佑溪姐姐。”王二妮重重点头,表示决不辜负两人的信任。 “二妮,这墙上贴的都是你拿的奖状吗?”姚佑溪看着墙上那一排排整齐的奖状,好奇的询问。 “是的,佑溪姐姐,这些都是我从小到大的得到的奖状。” 王二妮脸上露出一抹自豪的笑容,她的成绩确实是最拿得出手的,在班上始终名列前茅。 王家人特意将这些奖状贴在如此显眼的位置,就是为了更好地展示王二妮的优秀,然后利用众人惜才的心理,好让更多的人愿意伸出援手,以谋取好处。 “二妮,你真厉害。”姚佑溪踱步到跟前,一边欣赏着墙上张贴的奖状,一边由衷地夸赞道。 就在姚佑溪专注地观看奖状时,谭秋菊悄然进入自己的房间。 她反手关上房门,将装钱的布袋与先前的存款一起,装进一个带锁的小木箱里面,在极其妥帖地藏好,确定安全无误之后,谭秋菊这才打开门出来。 王二妮见姚佑溪如此感兴趣,开始一一介绍奖状的来历。 姚佑溪侧耳倾听,表情极为认真然而,王家却无人知晓,就在谭秋菊藏好钱财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姚佑溪意念一动,将王家的全部家当通通收入了空间。 现在的王家,真正意义上做到了空无一物,一贫如洗。 而王家人却还在沾沾自喜,沉浸在天降横财的喜悦中。 姚佑溪收刮完王家之后,与周老师一同提出告辞。 王二妮将两人送到村口,接着返回了家中。 姚佑溪走出一段距离,然后与等在远处的陆南林汇合。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眼。 第134章 王家发现了 陆南林原本一直隐匿身形藏在远处,随时准备接应姚佑溪。 这会儿看到姚佑溪过来,他几步上前,压低声音:“我已经掌握了王二妮害人的证据,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已经快了。”那些证据只能将王二妮一人定罪,这不是姚佑溪想要的最终结果。 她相信,王家人一旦发现家中钱财失窃,必定会彻底发疯,然后想着挽回损失,再次设局来欺骗自己。 而且,说不定他们还会觉得骗钱来得太慢,从而铤而走险,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 姚佑溪就是要逼迫他们一步一步陷入疯狂,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到那时,他们将暴露自己丑恶的嘴脸,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受到应有的惩罚! 周老师站在一旁,满眼慈爱的看着两人互动,心中感叹两人的关系亲密不少,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她就快要吃到南林的喜糖了。 而在另一边,王世仓同谭秋菊一起步入房间。 他转身将房门锁好后,接着来到屋内藏钱之处。 今日轻轻松松便进账600,此刻他的内心无比激动。 他打开藏钱的小木箱,满心期待打算再清点一遍自己的钱票,然而,木箱里面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王世仓瞬间傻眼,随即,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钱呢?我的钱去哪儿了?” 谭秋菊也是一脸茫然,她将装钱的小木箱翻来覆去地查看,却也没找出一分钱。 “谭秋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世仓气得差点吐血,他这么多年的心血,辛苦积攒的钱财,如今全都没了踪影。 他急促地喘息着,眼睛如一条毒蛇般紧紧盯着谭秋菊。 谭秋菊也不明白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她神色慌乱,自己明明将钱都放进小木箱里锁好了,怎么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世,世仓,我也不知道啊……” “啪!啪!”王世仓怒不可遏地甩过去重重两耳光,愤怒已然燃烧了他的理智:“你不知道?刚刚就你一个人进了屋,把钱放好的。 你会不知道?识相的快点把钱给我拿出来! 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方才真的将钱放进去了,我也不知钱为何会不翼而飞……”谭秋菊瞧着王世仓那仿佛要杀人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她连忙将未出口的话咽了下去,立马换了言语:“世仓,你别着急,钱一定还在家里,我再去找找。” “那还不快去找!”王世仓恶狠狠地吼道。 谭秋菊丝毫不敢耽搁,立刻行动起来,在家里的各个角落翻找。 别看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是谭秋菊出面,在各种场合扮演着尖酸刻薄的形象。 她对外强横,咄咄逼人,然而,一旦王世仓发怒,她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因为王世仓的本质就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家暴男,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谭秋菊动不动就会挨打。 王世仓稍有不顺心,便会将怒火发泄在她身上,拳打脚踢成了家常便饭。 但自从家里条件好起来之后,王世仓手里有了钱,脾气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点就着。 他开始偷偷的享受玩乐,对谭秋菊的打骂也少了许多。 但现在钱不见了,这简直戳到了王世仓的心窝子,让他收敛的脾性,再度陷入持续爆发的状态。 此时,房门外边,王家的几个孩子听见王世仓那犹如雷霆般的怒吼,全部都吓得噤了声。 他们也不敢触王世仓的霉头,一个个都缩着脖子,全身紧张不已,仿佛这样就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几人心里也清楚,这次是真出了大事。 要是钱找不回来,他们一样会受到牵连,过回以前的苦日子。 这时,往日挨打的场面如电影般一一浮现在几人的眼前,他们全都绷紧了神经,谁都不愿再重回那样的噩梦。 谭秋菊发疯似的翻遍了家里的每个地方,却连钱的影子都没看到,她的心仿佛掉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害怕得快要停止跳动! 谭秋菊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背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王世仓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看着谭秋菊不停地到处寻找,却一无所获,盯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冷,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冰箭,让谭秋菊不寒而栗。 王世仓的双手紧紧握拳,青筋暴起,他再也忍耐不下去,猛地一把捏住谭秋菊的手腕,接着重重几拳砸在她的身上。 “贱人,你将钱藏到哪里去了?不说实话我就打死你!” “没有,世仓我真的没有做过,你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呀……”谭秋菊一边用一只手抱住脑袋,一边拼命痛苦求饶。 她实在被打得受不了了,脑海中突然灵光闪现,急忙出声说道。 “世仓,我想起来了,刚刚送姚同志两人走时,我们站在门口,屋里就只剩老大、老六和老七他们三个,会不会是他们三个所为?” 谭秋菊胡乱攀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挨揍,她毫不犹豫地将火力转移到了自己孩子身上。 而王二妮因为正好去送姚佑溪两人,幸运的躲过一劫。 此时在门外听到这话的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他们不想承受王世仓的怒火,满心焦急地想推门进去解释。 然而,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打开,露出王世仓那张黑如锅底的脸。 “爸,我们一直站在外屋,都没进去过你的屋子,也绝对不可能偷拿你的钱。” 三人争先恐后地辩解,生怕说晚了一步就会被王世仓的怒火吞噬。 王世仓却听不进去任何解释的话语,他一心只想着宣泄自己盛怒的情绪。 只见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搪瓷杯,重重的朝着三人砸去。 紧接着响起砰的一声,陶瓷杯砸在王有杰的额头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王世仓却没有一丝动容,他的眼神冷漠,大步走过去,对着三人拳脚相向。 直到他打累了,王世仓才停了下来。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接着眼睛转向王二妮,死死地盯着她。 第135章 关于扬家 王二妮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顿时汗毛直竖,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努力稳了稳心神,这才缓缓开口。 “爸,你先别着急,我看那个姚佑溪如此轻松就能拿出600块来,想必她手上还有不少钱。 我们可以想个办法,将她身上的钱财骗光,榨干她全部价值。” 王世仓听完后,静默了一分钟,紧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了:“二妮呀,你也知道,爸爸最看好的就是你了。 你可得负责将我所有的损失都捞回来,否则你该知道后果。 “爸,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王二妮微微低着头,身形瘦弱地站在那里,与王世仓强壮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世仓不仅身体孔武有力,解放前还在武馆干过几年,会些拳脚工夫。一家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一个人。 他发起狠来,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所以王家人都很怕他。 最后,王世仓将谭秋菊关了起来,他不相信家中的钱财会无缘无故消失,心中认定是谭秋菊动了手脚。 从那天起,他每天都要揍谭秋菊一通,一边打一边咒骂。 “谭秋菊,你竟敢偷老子的钱,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谭秋菊却一直喊冤,可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世间竟有人可以做到无声无息的隔空取物,如此神奇的事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周书燕回到家之后,陆南林则开车送姚佑溪回洪山大队。 一路上,车子平稳地行驶着,窗外的风景不断向后退去。 车内,陆南林低沉的声音响起:“佑溪,海城扬家那边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暂时没发现手上有红色疤痕的人。” 姚佑溪听后并不意外,她早有预料,疤痕男人的信息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被查到,那人既然敢下手,必然隐藏极深。 陆南林的余光瞥了一眼姚佑溪的神情,见她神色自然,便继续开口。 “据传回来的消息称,扬家老爷子一直未婚,而其他旁支二十几年前并未有女儿丢失过。 不过奇怪的是,就在几年前,扬家老爷子突然认下了一位孙女名叫扬姗姗。 这孙女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扬家对外也并未多做解释,只是传言扬老爷子对那孙女似乎并不大亲近。” “扬老爷子既然没结婚,为什么又冒出来一个孙女?”姚佑溪有些好奇,秀眉微微蹙起。 “我派人去打听过,但杨家人对这件事全都守口如瓶,没有一个人透露风声,杨姗姗找回来之前的经历也被人抹除掉了。 这点也非常可疑,我会继续派人调查下去,一定会将这件事调查清楚。 你自己平日还是要多加小心,警防暗中之人再次出手。”陆南林神色坚定地说。 “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陆大哥。”姚佑溪颔首,神色中带着一丝凝重。 扬家的事确实处处透着古怪,既然扬老爷子没结婚,为什么又多出来一个孙女? 如果是认的干孙女,那应该很得扬老爷子宠爱才是,可扬老爷子偏偏又对她不亲近,而且她的过往还被人抹除了,莫非是扬老爷子在外的私生子的子女? 姚佑溪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性,而且她有一种直觉,自己的母亲也必定与扬家有关。 等陆南林将车停在村口,姚佑溪从上面下来,正好瞧见朝这边望过来的姚小丽。 姚佑溪挑了挑眉,心中暗忖,姚小丽这是被放回来了? 此时的姚小丽面色蜡黄,头发干枯如同一蓬杂乱的稻草,身形消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她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而那眼神里却藏着极深的恨意。 姚小丽心中确实恨极了,恨上天不公,恨自己不幸的遭遇。 她在农场的时候,每天过得苦不堪言,干不完的重活,挨不完的打。 她无数次做梦都想逃离这个地方,多希望能有个人能来拯救她,将她从这痛苦的深渊中拉出。 可是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姚小丽深刻意识到,谁也靠不住,一切只能靠自己。 现在她终于出来了,但看着眼前光鲜亮丽的姚佑溪,心中是浓浓的不甘! 以前处处不如自己的人,现在却过得比自己好,她怎能不恨! 姚佑溪没有搭理姚小丽,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路过,没再分给她哪怕多一个眼神。 但恰恰是姚佑溪的这种态度,更加刺激到了姚小丽,使她心中的怒火猛地一下窜得老高! 她死死咬着牙关,那力度仿佛要将牙齿咬碎,指甲都快戳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看着姚佑希远去,姚小丽转过身,往姚家老宅走去。 当姚小丽的身影出现在姚家老宅门口时,赵春绿原本黯淡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急忙大踏步上前,一把抱住姚小丽:小丽,你终于回来了? 姚小丽脸上的情绪没什么太大的波动,然而,她的声音却非常激动,带着浓浓的哽咽:“妈,我好想你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赵春绿拍了拍姚小丽那瘦弱的肩背,又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水。 姚小丽没有多说自己在农场的事情,那是她一辈子都不愿意提起的噩梦。 赵春绿将姚家最近的事情絮絮叨叨都告诉了姚小丽,再讲到姚老太去世,老大一家三人入狱时还唏嘘了一阵。 “妈,奶怎么就这样去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姚小丽呜咽着抽泣,装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 她其实内心毫无波澜,自己在农场受苦时,没有一个人帮她,她也对姚家人再没有了任何感情。 但自己毕竟还要在这个家生存下去,她不能表现得太过冷漠无情,而要给出应有的反应。 “小丽,你也别太难过,那都是你奶的命。” 赵春绿见姚小丽哭得伤心,急忙劝慰。 姚小丽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是呀,那都是姚老太的命! 第136章 黄飞宇准备前往红山大队 姚小丽回村这件事,犹如一阵旋风般在大队里迅速传开,且持续传了好些日子。 然而,如今的姚小丽已然丝毫不在意这些流言。 在农场的那段日子里,让她看清了人情冷暖,对于大队里的这些流言蜚语,她已然毫无畏惧。 如今的她,一心只想着如何谋划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让自己能够真正过上好日子。 姚小丽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靠着黄飞宇这条路才有可能实现。 她提笔亲手写下一封信,去往邮局寄给了黄飞宇。 而这时的黄飞宇已经出色地执行完任务,回到了部队。 在此次任务中,他表现卓越,立下了一个令人瞩目的一等功。 凭借着这份荣耀,他顺利地升上了副连长之职。 黄飞宇接受完表彰的那一刻,整个人意气风发,走路都带着笑容。 他迫不及待地打了个电话向远在京城的爷爷报喜,电话那头,黄老爷子知道后,非常开心。 黄老爷子夸了黄飞宇几句,叮嘱他戒骄戒躁。 黄飞宇认真地应承下来,挂上了电话。 随后,他来到传达室收取自己的信件。 传达室的小言看到黄飞宇走来,笑容满面,他找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黄副连长,这封信已经到了好几个月了,你没回来就一直寄存在这。” “有劳。”黄飞宇客气一句,伸手接过,眼神落在信件上,见是姚小丽寄过来的,拿着回到了自己房间。 其实他拿到的这封信,是姚佑溪仿照姚小丽的笔迹写的。 黄飞宇坐在桌前将信拆开,从头到尾浏览一遍。 信中清晰地言明,他以前提起过的家传玉石自己已经找到了。 姚小丽说自己原本是想给他寄过来,但又觉得玉石太过贵重,担心在邮寄的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所以让黄飞宇如果有空的话,最好亲自来红山大队一趟取走。 黄飞宇没料到姚小丽找到了那块玉石,他以前在信中确实提过此事,可当时姚小丽说没有见过,黄飞宇还以为玉石丢在了其他地方。 这块玉石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那是他八岁的时候,他的奶奶亲手传给他的宝物,象征着他在黄家的地位,他一直以来都极为珍惜。 黄飞宇打小就聪明伶俐且刻苦努力,深受黄老爷子和黄老夫人的喜爱。 而且,他长得特别像黄老夫人早夭的小儿子。 黄老夫人在她小儿子还在世时,最疼爱这个小儿子,所以爱屋及乌,对黄飞宇也是捧在手心里,宠爱有加。 然而,自从那次他在红山大队受伤之后,玉石就不知所踪。 又因为黄老夫人的过世,导致他爷爷脾气大变。 在得知他将玉石弄丢后,黄老爷子气得将他狠狠地骂了一顿,还对他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因此,黄飞宇在黄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以前的他是人人捧着的小少爷,备受尊崇。 但自从黄老爷子对他失望过后,他就变成了受其他几房窝囊气的边缘人物,日子过得大不如前。 后来也是他自己争气,参军之后一路高升,而与此同时,黄家却渐渐落没,黄老爷子看到了黄飞宇的潜力,这才重新重视起他。 有了黄飞宇的崛起,他们这一支才又得以在家族中站了起来。 此刻,玉石找了回来,黄飞宇心中极为高兴。 这块玉乃是奶奶珍视之物,要是能将这块玉石找回来,想必爷爷也会感到很欣慰。 黄飞宇心中急切万分,立马做出了决定。 他正好还有假期,于是打算请几天假,亲自去一趟红山大队。 等姚小丽新写的信寄到部队时,黄飞宇已经踏上了前往红山大队的路途。 陆南林这边,他在山中勘察时,发现了被石头堵着的山洞。 他将大石搬开,走进被姚佑溪搬空的山洞之中。 陆南林细心的发现,这处山洞有人来过的痕迹,他沿着山洞一路前行,到达山洞底部,看见里面空空如也。 他在山洞中仔细查找,结果触碰到一处机关,山洞门被缓缓打开。 陆南林拿着手电筒谨慎地走进去,发现里面放着许多木箱,还有一些实验仪器。 他目光闪动,上前将箱子全部打开。 一些箱子存放着大量药品,科研样本和一些数据,上面还全都是日文。 而还有些箱子中存放着许多枪支、弹药和火炮等等。 里面种类之多,数量之大,令陆南林都称奇。 他从箱子里拿起一管药剂查看,只见上面写着xx药剂。 陆南林心中闪过一丝怒气,这就是抗战时期小日本用来对付同胞的药剂。 就因为这些药剂,让多少同胞受尽折磨,痛苦地死去。 小日本实施着暴行,眼睁睁看着国人痛苦挣扎,还以此为乐,血腥残忍至极,简直可恨到了极点! 想必那群敌特就是在寻找这些东西,他们还想着卷土重来,夺走华国现有的一切。 不行,不能让这群宵小得逞,这些东西也绝对不能落在他们手上。 陆南林当机立断,快速关上洞门,然后仔细地将痕迹清理掉,把大石重新推回原位。 这才脚步匆匆地离去,他得尽快通知首长,让首长派人过来将东西运走。 陆南林回到二姨家里,他先将门窗全部锁死,然后找出先前被拆开后,秘密藏起来的无线电发射器。 陆南林拿出工具,几下子将无线电发射器装好,接着调试好频道,按下一行加密电报。 最近,徐云真拿了好几件织好的羊毛衫过来。 姚佑溪收下之后,将钱都付给了小姨。 接着,她又将空间里储存好的羊毛线交给徐云真,让她继续织些画册上的羊毛衫出来。 徐云真看着手中柔软的羊毛线,心中涌起一股干劲,她将东西装进带来的布袋中,又和姚佑溪寒暄一阵,这才转身离去。 姚佑溪瞧着这么多漂亮的羊毛衫,心中打定主意,休息日必须去一趟省城,好将羊毛衫全部出手。 她最近一直在忙,都将这件事耽搁了,好在这种紧俏物资,也不愁卖,只要有货,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都会抢着要买。 第137章 去省城黑市 周六晚上,姚佑溪兴冲冲拉着爸爸胳膊。 “爸,明天咱们去省城逛逛吧,我从小到大还没去过省城呢,我想去看看。” 姚佑溪眨巴着漂亮的双眼,眼神中满是期待。 她要是提出自己去,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姚佑溪干脆拉着大家一起去省城。 姚爸看着闺女兴致勃勃的样子,跟着乐呵,满口答应下来:“行,那咱们明天去省城。” 周日一大早,姚佑溪起床,推开门,就看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雾气。 她踏进院中,只见院子里种的菠菜上面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姚佑溪用指尖捻起一点白霜,霎时,冰冰凉凉的触感从指尖传入全身,有些凉嗖嗖地。 南方的小孩冬天很少见到雪,所以看见这些冰霜都会很新奇,还会开心的玩上一会儿。 “溪溪,别玩了,快过来泡一下热水暖暖手。” 姚爸的声音传来,他端着一盆热水从屋里走出来,看见闺女在那玩冰霜,急忙招呼道。 他心中有些好笑,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些,万一手冻僵了可怎么办? “哎,来了,爸,还是你疼我。”姚佑溪几步跑过去,将冰凉的双手缓缓放入暖呼呼的热水里。 那温暖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舒服得她眯起了眼睛。 等将手和脸烫的暖烘烘的,姚佑溪回房间把雪花膏仔细地涂抹在脸上。 冬天寒风刺骨,要是不擦雪花膏,那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三人吃过早饭,姚佑溪围上了一条灰色的围巾,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姚佑溪身上穿着一套不起眼的臃肿的深色衣服,还戴上了一双手套。 因为今天有事要办,姚佑溪决定低调一些,不想引起过多关注。 还好如今已到了冬季,穿上厚重的衣服,也看不太出来原本的身材。 姚爸也开心地戴着姚佑溪送给他的军绿色帽子,穿上一件保暖的棉服。 “爸,你怎么不戴溪溪买的手套?”姚志锋走过来,看着老爸空无一物的手询问。 “等到了车上我再戴。”他其实是觉得戴着手套不自在,拿东西这边都不方便,所以也不太爱戴那玩意。 几人穿戴整齐,便坐上了前往省城的汽车。 红山大队离省城较远,几人中间转了一趟车,等到达省城之时,太阳已高挂在头顶。 省城确实比旗平公社大许多,街上宽敞明亮,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爸,我们先去百货大楼逛一下吧。” 前世姚佑溪虽然来过省城,但每次都来去匆匆,也没有时间好好到处看看。 “行,那我们走吧。”姚爸倒是来过省城一次,知道百货大楼在哪,直接领着三人过去。 “爸,这省城的百货大楼可比我们旗平公社的大多了,东西也好多呀。” 姚志锋瞧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商品,不禁发出感慨。 快过年了,姚佑溪一人给选了一套新衣服再加上一双新鞋,打算拿回家留着过年穿。 见东西买得差不多了,姚佑溪的眼眸微微一转,突然开口道:“爸,我想去澡堂子洗一下澡。” 南方的冬天在家洗澡特别冷,有些城里人就会去澡堂子里面洗澡。 姚爸点头应允,三人又找到一家澡堂子,交了钱之后,几人分别进入里面。 姚佑溪站在女澡堂的门边等了一会,确定爸爸和大哥不会出来之后,挎着自己的帆布包又溜了出来。 她一路小跑,找了个比较偏僻的小巷子。 姚佑溪谨慎地观察四周,见里面没人,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她迅速背过身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还有一盒化妆品,迅速地在脸上涂涂画画。 姚佑溪乔装过多次,动作已经极为熟练了。 没过几分钟,一张黝黑且与先前完全不同的脸便出现在镜子中。 她仔细地将围巾围好,重新挡住脸庞,又从随身背的帆布包中拿出一顶帽子戴上,这才放心地走出了巷子。 姚佑溪刚刚进来时,原本就用围巾将脸包住了,而且还一直低着头,也没人看清她的面目。 此时出来换了一副模样,自然也没人察觉。 她按照王三哥给的地址,一路小心地来到了省城的黑市。 黑市离百货大楼虽然有些距离,但以姚佑溪的脚程,十分钟就赶到了。 这次她直接给守在巷口的两人发了一包烟,让他们带自己找到黑市的老大。 “大妹子,有什么事?”省城的黑市老大是个30几岁左右的男子,长得高高瘦瘦,嘴上叼着一根烟,一双眼睛却十分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这名男子也姓王,是王三哥的远房亲戚。 “王哥,我这里有几件羊毛衫,不知道你收不收?”姚佑溪声音尖细,开门见山地说道。 她也没那么多时间绕圈子,自己找了个借口出来,不能耽搁太久,必须速战速决。 被叫王哥的男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讶然,羊毛衫在这个年代可是高档货,他没料到面前看似普通的一位妇女能拿得出来这样的好东西。 “货拿出来我看看。”王哥微微抬眸,缓缓吸了口手上的烟,神色中带着一丝审视。 姚佑溪的态度不卑不亢,从容地从帆布包中将一件羊毛衫拿了出来。 王哥立马将东西接过来,仔细地拿在手上观察一番。 只见这件羊毛衫质地上乘,摸上去手感极佳。 款式新颖独特,配色也非常漂亮,以他这么多年混黑市的眼光来看,这要是拿到市场上,必定会成为抢手货。 “东西不错,说个价。”王哥也没因为姚佑溪是一个人就想着黑吃黑。 在他看来,做生意想要长久,就必须讲诚信。 只有建立起良好的信誉,才能在这复杂的黑市中立足。 “80块一件。”这种质量款式的羊毛衫,要是在友谊商店,起码能卖100元左右。 (实在查不到羊毛衫的价格,定得比较高。) “行,你有多少我都收。”王哥没有还价,爽快的应了下来。 第138章 王二妮设局 姚佑溪对王哥印象不错,一口气拿了六件出来。 王哥付清了钱,将羊毛衫收好:“下次有什么好货,都可以拿过来找我。” 姚佑溪答应一声,放好钱急忙离去。 她又回到那条巷子,卸下脸上的伪装,赶回了洗澡堂。 “佑溪,你这么快就出来了?”过了一会儿,姚爸从澡堂出来,就看到姚佑溪已经等在了那里。 姚佑溪不慌不忙地装作已经洗好的样子,微笑着回应道:“是呀,爸,我们走吧。” 三人坐上返程的汽车,一路晃晃悠悠回到公社。 等他们回到家时,夜幕已然降临,天空都已经黑透。 姚佑溪稍作休息后,去了一趟丁青平家,手中拿着给他买的新衣服和鞋子。 “佑溪姐,你平日都很照顾我了,我不能要。” 丁青平摆手,这两个月姚爸经常给他送吃的,丁青平知道那都是因为佑溪姐。 “给你买的你就拿着,快过年了,当姐姐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再说,我现在上班了,领着工资呢。” 上一世丁青平对自己帮助良多,这世姚佑溪也尽量多关照他。 见姚佑溪这么说,丁青平没在犹豫,最终还是收下了,但他将这份情谊记在了心中。 今日,王二妮都快急坏了,她找了姚佑溪一整天,也没见到她的踪影。 她又去周老师那儿坐了一会儿,却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她只得悻悻然回了家,心中盘算自己的计划必须尽快实行,否则,拖得越久,变数越多。 第二天,姚佑溪和大哥照常去上班。 待一天的工作结束,姚佑溪走出农机厂大门,见大哥还没出来,只好站在厂门口等着姚志锋。 突然,姚佑溪敏锐地察觉到,远处有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眼角余光悄悄地朝那边望了一眼,结果瞧见那人的身影好像是王二妮。 姚佑溪心中顿时了然,想必是王家已经按捺不住,要朝自己下手了。 王二妮上次听姚佑溪说她在这里上班,今日她特地等在这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厂门口,等着姚佑溪出来。 当看见姚佑溪一个人时,她的眼睛一亮,心中知道机会来了。 自己必须得抓住这个机会,速战速决,要不然恐怕她哥哥马上就会过来。 王二妮手中抱着几本书,情绪好像非常低落的样子,她埋着头,失魂落魄地往前面走去。 就在她快要走到姚佑溪面前时,王二妮假装不小心,“咚”地一下摔倒了。 “二妮,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摔到哪里?”姚佑溪急忙将人扶起来,瞧见王二妮难过的表情,关心地询问,眼神中满是担忧。 既然戏台子都已经搭好了,她当然也要陪着演下去。 “佑溪姐,是你呀,你在这上班吗?”王二妮见扶自己起来的是姚佑溪,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姚佑溪一眼便看出王二妮情绪不对,接着追问。 “二妮,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佑溪姐,什么事都没有。”王二妮急切地否认着,那慌张的模样一看就是欲盖弥彰。 “二妮,我拿你当妹妹一般,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姚佑溪极认真地望着她,语气真诚。 王二妮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瞬间爆发了,她的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佑溪姐,我不想麻烦你,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原本是想过来看你一眼,此生就再也没什么好留念的了。 可是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好舍不得你……”王二妮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痛苦与无奈。 姚佑溪听出王二妮话语中有想要轻生的意思,脸上顿时焦急万分。 “二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王二妮瞧见姚佑溪如此关心自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靠近姚佑溪耳边轻声低语。 “佑溪姐,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而且我也不敢告诉别人,我只相信你。 等你明天中午下班时,我再过来找你,到时候我们找个地方,我再将这件事详细说给你听。” “好,那既然约定好了,你可就不能反悔了。”姚佑溪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那样子生怕王二妮后悔。 “那佑溪姐,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害怕……”王二妮说一半留一半,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不会的,你放心,我谁也不告诉。”姚佑溪急忙表明自己的态度,就差赌咒发誓了。 王二妮达成自己的目的,道过谢后,抱着书本离开。 “佑溪,你在看什么呢?”姚志锋终于从农机厂出来,见妹妹望着那边的方向,满脸疑惑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大哥我们回家吧。”姚佑溪应了一声,暂时没将这件事告诉大哥。 等到了隔天的中午,姚佑溪一下班就往农机厂门外走去。 “佑溪姐,这边。”王二妮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瞧见姚佑溪过来,小声喊道。 “二妮,让你久等了,我们现在去哪?”既然这是针对自己的局,姚佑溪当然要将主动权交给王二妮。 “佑溪姐,我们去我同学家聊吧,她就一个人在家。” “好。” 王二妮走在前面,带着姚佑溪一起前往她同学家里。 两人大约走了半个小时,这才走到一处有些偏僻的房屋前。 这处房屋周围没有其他人家,显得格外安静。 “佑溪姐,到了,就是这。”王二妮说完,抬手敲了敲门。 “来啦。”里面的人听见动静,立刻过来打开门。 只见一位和王二妮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从门后探出头来。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瞟了姚佑溪一眼。 “二妮,你来了,进来坐。”小姑娘热情地招呼着她们。 “谢谢,麻烦你了,小雨。”王二妮道谢,和姚佑溪一同进屋。 屋子里面布置简单,姚佑溪暗中扫视一眼,发现这处房屋内的生活气息极少。 她心中不禁猜测,应该是太过匆忙,他们来不及布置更多细节。 第139章 人生如戏,两人演戏 小雨见两人进屋,极有眼色的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人。 此时,屋内的气氛稍显凝重。 “二妮,你到底怎么了?”两人坐下来之后,姚佑溪温声开口。 “佑溪姐,那天你们走后,我不是出门去送你们吗?” 王二妮微微垂着头,声音有些低沉。 “结果回去时,我原本是想到家里的自留地那里摘些菜回家做饭。 我们家的自留地位置比较偏远,要过去的话得路过一片竹林。 哪知我刚走到竹林边,我们村子的老光棍,何麻子就了冲出来。 他二话不说一把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勒住我的脖子,将我拖了进去……” 王二妮说到这里,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回忆起了那恐怖的一幕,再也说不下去了一般,开始失声痛哭起来。 王二妮哭了好一会儿,成功地吊足了姚佑溪的胃口,也将那紧张的气氛渲染得十分到位。 她这才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接着缓缓开口道:“何麻子将我拖进去,他竟然想强要了我! 我当然宁死不从,立刻拼命反抗,我用手去抓他,用脚去踢他,可我的力气却远远没他大。 他像一头凶狠的野兽,将我裤子扒了下来,准备对我实施那不轨之事。 我当时好害怕,幸好在关键时刻,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 何麻子听到动静,怕被人发现,这才吓得慌忙逃走。” 姚佑溪越听越气,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什么,这也太过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还有人敢干出这种事情! 二妮,你报公安没有,可千万不能放过这种坏人!” 王二妮缓缓摇了摇头,脸上表情哀痛至极,眼中满是痛苦之色。 “我没有报公安,我当时脑子被吓得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了。 穿好衣服后,我就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家。 等到家之后,我将此事告诉了爸妈。我爸听了非常气愤。 他立刻出门去找何麻子理论,可是因为没人看见,何麻子根本就不认账,他还恬不知耻地说是我想勾引他,甚至骂我是被人睡过的破烂货。 我爸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一气之下,就和何麻子动起手来。 结果却因出手太重,将何麻子的两条腿打断了。 何麻子的家人见此场景,顿时哭喊着要我们家赔三千块钱,不然就要去公安局告我爸,让我爸爸去坐牢。 可是三千块呀,我们家里哪里能拿得出来那么多钱?” 王二妮双手抱住脑袋,情绪十分激动。 “佑溪姐,这全都怪我。是我害得我爸爸要去坐牢,我就是家里的罪人! 我想着是不是只有我死了,这件事才能解决,佑溪姐,我是真没脸再活下去了,呜呜呜……” 王二妮既然敢这样说,当然也不怕这件会被姚佑溪拆穿,他们已经和何麻子串通好了,而且村里还有他们自己人。 “二妮,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千万别想不开。 你现在还小,还有大好的人生,别为了不值得的人做傻事! 而且他们这是敲诈勒索,要不我们还是先报公安吧,我相信公安同志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姚佑溪声音轻柔,尽量安抚着王二妮。 “不,不能报公安,要是报了公安,我爸一定会被关进牢里。”王二妮满脸惊恐,连连摇头。 要是我爸爸坐了牢,我弟弟妹妹们该怎么办? 虽然上次的事我爸爸做得不对,但是他毕竟是我父亲,他也还是疼我的,想着为我出头,而他也只是一时冲动,才会犯下错误。 况且何麻子对我做的事也没有证据,他肯定会反咬我一口,到时候我在村里的名声也坏了,甚至连我家人都会因为我受到牵连。” 王二妮不可能让姚佑溪去报公安,她的真实目的是想从姚佑溪这儿骗到三千块钱,从而填满家中的窟窿。 姚佑溪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她还是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些坏人?” “佑溪姐,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今日说出来,也只是因为此事闷在心里太难受,想找个信任的人倾述一下。 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就算将我们全家人都卖掉,也凑不到这天文数字。 但我就算豁出去这条性命,我也绝会让何家人报公安抓我爸去坐牢!” 王二妮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决绝。 她心中开始有些不耐烦,自己都暗示这么久了,姚佑溪怎么还不表态? “二妮,你的命怎么这么苦了。 哎,我也很想帮你,可是三千块也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我也拿不出这么多。” 姚佑溪的表情又是痛心,又是无奈,十分心疼王二妮的遭遇。 但她这次可不会再轻易拿钱,她要逼王家人陷入绝境,从而铤而走险,现出原形。 王二妮听后面色有一瞬间僵硬,她万万没想到姚佑溪看起来好像不差钱的样子,居然连三千块都拿不出来。 她也根本不相信姚佑溪说的话,上次她还听村里人说姚佑溪是坐吉普车回去的。 一辆吉普车呀,那得值多少钱?就算不是她的,那她也肯定认识很多有钱人。 就算她没有,难道她就不能去借吗? 说白了,还不是不肯帮自己! 王二妮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姚佑溪实在可恨,竟连三千块都不敢帮自己! 但她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肿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望了过来。 “佑溪姐,你误会了,我不是想找你要钱,只是这件事沉重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将它说出来,心里好受些罢了。” 王二妮来了一招以退为进,这一直是他们家惯用的伎俩。 有时候,你越是悲惨,但却装得坚强有骨气,就越是会有人可怜你,然后不顾一切的想要帮助你。 所以王二妮很会拿捏人心,这也是她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丰富经验。 只可惜她这一波卖惨遇见了姚佑溪,对于这种人,姚佑溪的心比钢铁还硬! “我明白的,二妮,只是上次我的钱都给你们家了,实在是凑不出来了。” 姚佑溪叹口气,颇为苦恼。 第140章 被抓 王二妮的眼眸中蓦地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自己原本是想从姚佑溪那里骗出来钱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卖掉,这样又能捞上一笔。 结果这个女人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和那些人一样为善,说什么都不肯帮自己。 要是她骗不到三千块,她爸可不会轻易饶恕自己! 一想到父亲那狰狞的面孔和可能施加的惩罚,王二妮就不寒而栗。 哼,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自己心狠了! “右溪姐,你的恩情,我会永远铭记于心。” 王二妮这句话说完,随后假装咳嗽了两声。 姚佑溪还是主张王二妮去报公安,让王二妮要相信公安同志的能力和公正力。 再说她们家根本不用赔这么多钱,说不定查清楚之后,她爸爸也不用坐牢。 就在姚佑溪还在费尽口舌地劝说王二妮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咚咚咚”地敲门声。 王二妮快步走到房门前,打开了房门。 只见那位叫小雨的姑娘,端着两杯水站在门口。 “二妮,你们聊了这么久,我给你们倒了两杯水过来。”小雨轻声说道,将右手拿着的水,朝王二妮手上递过去。 接着,她隐晦地向王二妮使了个眼色。 王二妮立刻会意,伸手将水接了过来。 “佑溪姐,先喝杯水吧。” 王二妮端着那杯水,放在姚佑溪面前。 姚佑溪早已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她眼神微微一动,好似一无所觉般,端起水杯,毫不犹豫地将里面的水一口气喝光。 “谢谢你,二妮,我正好渴了。” 王二妮见姚佑溪这么轻易就中了自己的计谋,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得逞的快意。 她定定地望着姚佑溪,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脸蛋,这身材,要是卖到那些地下红灯区去,至少能卖个一千多块。 还有她手上戴着的那块手表,二手的应该也能卖100来块。 “二妮,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看着我做什么?” 姚佑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她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哪知却晕眩得更加厉害。 “没什么,佑溪姐。〞王二妮的声音很平静,脸上露出一抹虚假的笑容。。 “二妮,怎么回事,我的头好晕啊。”姚佑溪想扶着桌子站起身,结果身子一软,扑通一下,趴在了桌上。 “佑溪姐,佑溪姐,你快醒醒。“王二妮走近,推了姚佑溪几下,见她毫无反应,这才放心地开口。 “都进来吧,她晕过去了。” 她话音一落,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王世仓和何麻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世仓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刚刚两人的对话,他在房间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女人居然不肯出钱,那自己丢失的3000多块,去哪里补回来? 他越想越气,捏紧了拳头,愤怒地开口发话。 “给她爸爸和哥哥写一封信,叫他们无论用什么办法,拿出4000块来领人,并且不许报公安,否则就撕票!” 王世仓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与凶狠。 “这小妞长得挺漂亮嘛,我还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呢。” 王麻子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接着嘿嘿地笑了两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怀好意。 “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要是出了事,卖过去可就不值钱了。”王世仓皱着眉头,严厉地警告了一句。 “我知道,赚钱要紧,我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王麻子随口答应一声,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敷衍。 显然,他并没有将王世仓的话放在心上。 “先将人绑起来,以防她逃走,还有记得把嘴也给她堵上。”王世仓转过头,对着王二妮吩咐道。 “是。”王二妮立刻应声。 她从另一间房拿出一捆绳子,先将姚佑溪手腕上的表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随后,她和小雨一起,将姚佑溪结结实实捆好。 王二妮又找来纸笔,开始写勒索信。 等信写完,她扯下姚佑溪头上戴着的头绳,一起装进信里,打算等姚佑溪大哥下班后,再交给他。 姚佑溪下午是请了假出来的,所以她没去上班,也没人找她。 几人将昏迷的姚佑溪藏在房子的地下室里面,接着把门关好,回到了房里。 待几人离开,姚佑溪缓缓地睁开那双明亮的眸子。 其实,她早就知道那杯水有问题,所以根本就没喝,一直在装晕罢了。 方才她端起水杯时,故意用指尖触碰到了杯子中的水,紧接着就将水收进了空间里面。 王二妮哪里会知道姚佑溪还有这一神奇手段,她看见水杯空了,便以为姚佑溪将水喝完了。 殊不知,姚佑溪早已识破了他们的阴谋。 姚佑溪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昏暗的地下室。 她正要有所动作,骤然,耳边又响起几人的说话声。 “买家那边什么时候过来?” “说好了明天上午过来。” “嗯,让他们动作快点,以免夜长梦多。” “爸,我们这么快将姚佑溪卖出去,那她爸爸和哥哥那边会不会要求要见到人才肯交赎金?” 王二妮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见什么人!他们要是敢提要求,我就寄一根断指过去,看他们怕不怕!”王世仓恶狠狠地说着。 讨论声渐渐小了下去,姚佑溪又凝神听了一会儿,之后几人都没再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事情。 随后,她从空间取出一把小刀拿在手上,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割断绳子。 小刀极为锋利,没过一会儿,姚佑溪就将绳子割开了,接着她将捆在嘴上的布拿掉,站起身来。 这群人果然都是团伙作案,而且背后的产业链似乎非常成熟,就是不清楚要将自己卖到什么地方去? 姚佑溪猜不透,也许只有等明天接头的人来了才能找出一些线索。 而且听这群人的口气,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还不知道这群人渣先前到底残害了多少人,这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第141章 暗中保护 “小雨,你等会儿把这封信送过去。 你向来没在人前露过面,想必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王二妮神色莫名,将信交到小雨手中。 王小雨伸手拿过信,轻轻对折了一下,随后利落地揣进了兜里,应道:“行,交给我吧。” 接着,王二妮像是想起什么,心中思索片刻后说道:“你送完信就回王家沟去,别回这里来了,免得这地方被暴露。 咱们必须得谨慎些,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 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只要小雨不回这里,到时就算有人跟踪她,那些人也查不到什么线索。 而且只要小雨打死不认,他们没有证据,也不能拿小雨怎么样,也能蒙混过去。 当然,这也只是以防万一小雨被人发现后的假设罢了。 王小雨郑重地点了点头,快速回应:“我知道了。” 等快到农机厂下班的时候,王小雨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轻轻打开门,脚步匆匆前往农机厂。 哪知她刚走到半道上,突然间,一个人横冲直撞跑过来。 她躲闪不及,和那人撞了个满怀,咚地一下屁股着地,疼得她小脸皱成一团。 “你怎么走路的?” 王小雨没好气地说了一声,感觉自己屁股都被撞开花了。 “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跑,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她只好自认倒霉,站起身继续赶往农机厂。 此时,王小雨还不知,自己口袋里的那信,已经被人掉了包。 等王小雨走远,万朝阳朝着陆南林说道:“陆哥,信给你。” 陆南林面色沉着,犹如一潭深水,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 他拿过信,目光如炬,扫视着上面的内容。 片刻后,他对着万朝阳开口:“你先跟上去,将人看住了,不要打草惊蛇。” 自从他上次电报发回部队之后,首长立刻派了刘秘书以及黄参谋长带着兵秘密过来。 等他们到达旗平公社后,两人就开始和这边的官方人员进行交涉。 陆南林发现的那些东西,对于华国如今的军事研究而言,有着极为重大的价值。 这件事兹事体大,想要将东西神不知鬼不觉运回海城,其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好在是他先找到的这些东西,海城那边总归能分得一杯羹。 至于最后究竟能占到几成,那便只能看交谈的结果了。 但陆南林对此并不十分担心,以刘秘书那巧舌如簧的谈判能力,定然能够为海城争取到足够的利益。 “行,陆哥,那我先走了。” 万朝阳果断地撂下这句话,身形犹如猎豹一般,猛地一下就窜出去老远。 万朝阳本来就是陆南林手底下的兵,在部队里向来以速度着称。 此次,他是跟着刘秘书一起过来执行任务。 恰巧姚佑溪和陆南林制定好了这个计划之后,军区那边的人正好赶到,于是陆南林便将万朝阳借调了过来。 “嗯。”陆南林微微颔首。 两人就此分开,陆南林又回到了关押姚佑溪的那处房屋附近,暗中监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下午时分,姚志锋下了班便匆匆往家赶。 因为中午的时候,姚佑溪已经告诉过他,如今天气太过寒冷,今日下了班她要回宿舍去住。 昨天,女宿舍正好空出来一个位置,姚佑溪便被安排了进去。 姚佑溪想着住宿舍能够更加方便实施自己的计划,于是便和家人提出最近不回家,要住在宿舍里面。 女生宿舍就建在厂子里面,上下班的确非常近。 姚志锋想着妹妹大冬天的来回奔波确实辛苦,姚爸也心疼自己的闺女,所以两人都一致同意了姚佑溪的这个决定。 今日一早,姚佑溪便和大哥一同坐着牛车,将被子等物品都拉了过来。 只等下班之后好好整理一番,便能入住。 等到中午下班时,姚志锋还特意和姚佑溪过来了一趟,然后在外面看了一眼女宿舍。 可由于这里是女宿舍,他实在不方便进去,只能在外面远远地观望。 而男宿舍那边,基于人员太过紧张,姚志锋暂时还分不到位置。 所以,今天下了班,他以为姚佑溪回宿舍去了,就自己一个人回了家。 而王小雨将信送到门卫室,就快速溜走了,门卫大爷都没来得及看清来人。 姚志锋与门卫大爷打招呼时,门卫大爷正好叫住他,说是有人给他送的信。 姚志锋奇怪,接过信打开一看。 只见里面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他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因而导致姚家人至今都还不知道姚佑溪被抓的事情。 再看此时的姚佑溪,她正惬意地躺在空间里面,悠闲的一手啃着一个赤灵果,另一只手则咬着一个鸡腿,吃得正香。 她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始终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只要绑架她的人一过来,她就会立马出去应对。 王家人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因为小雨在水中的药量下得很大,两人都没有到地下室来。 何麻子倒是想来,但是一直被王世仓盯着,根本没有机会。 等大家都睡着之后,何麻子缓缓睁开眼睛,他心痒难耐,悄悄起身,偷偷摸摸地走向地下室。 陆南林一直隐匿在暗处,当他看见何麻子的举动时,眼神瞬间一凌,宛如寒星般锐利。 这么晚了,何麻子竟然还妄图前往地下室,必定没安什么好心,他绝不能让姚佑溪处于危险之中。 陆南林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动作轻柔而又迅速,悄无声息地将石子扔在何麻子即将踩下的地方。 何麻子对这一切却毫无察觉,抬脚便踩了下去。 不料,脚下猛地一滑,他整个人立刻失去平衡,往后面倒去。 只听得“咚”地一声闷响,何麻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上,头一歪,便晕死了过去。 王世仓本来都已经睡着了,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瞬间醒了过来。 他急忙披上衣服,提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匆匆出门查看。 第142章 接头人出现 只见何麻子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王世仓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他将人翻了过来,看见何麻子脚下有一颗石子。 王世仓心中猜想,应该是何麻子不小心踩到石子才会摔倒。 “爸,怎么了?”王二妮也被吵醒,她迅速穿上衣服出来询问。 “没什么。”王世仓的回答简洁而平淡。 他瞧见何麻子倒地的方向是朝着地下室而去,而他也深知何麻子好色的德性。 心中愈发肯定这是一场意外,何麻子必然是贼心不死,想去地下室图谋不轨。 王世仓心中暗骂一声,这个何麻子,真是会给自己找事,简直活该! 他让王二妮搭把手,一同将何麻子抬进了屋内。 王世仓还是有点不放心,提着那昏暗的煤油灯,缓缓打开地下室的门。 他站在门口,朝里面谨慎地看了一眼,见姚佑溪还好好的躺在地上没有醒来,这才舒了一口气,随后转身回屋睡觉。 姚佑溪当然是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立刻从空间出来,迅速恢复成刚刚被绑着时一模一样的样子,闭着眼睛装晕。 因为此刻天色已深,王世仓也没有进来查看,姚佑溪轻松的将人骗了过去。 等人一走,她又回到了空间,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一早,何麻子从疼痛中醒来。 “啊,我这是在哪?我的头好疼……”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 “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你自己不知道吗?”王世仓那夹杂着凉意的声音陡然传来,吓得何麻子一个激灵。 他赶忙定了定神,仔细回想了一下。 随后,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记起自己确实是想去地下室来着,结果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接着便重重地摔倒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这会见自己躺在床上,想必是王世仓将自己弄回来的。 何麻子脸上闪过一抹心虚,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我,我只是想去地下室看看而已。” “你最好老实点,买家马上要来了,别在整出什么幺蛾子!”王世仓语气森然,不相信他的鬼话,再次警告道。 “知道,知道。”何麻子赔着笑脸,连连答应。 几人简单的吃了一顿早饭,就翘首以盼的等着买家过来。 三人都没有去管姚佑溪,也没人给她送饭吃。 因为王二妮一贯的作风就是背后阴人,绝不将自己暴露于帮助自己的人面前。 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做两手准备,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自己也可以装作受害者,以便脱罪。 早上十点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何麻子走过去将门打开一条缝,只见眼前出现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戴着一顶军绿色帽子,身上穿着一身普通的棉服。 男人见到门打开,抬起头与何麻子对视一眼。 何麻子认出男人正是打过多次交道的阿虎,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连忙侧身让人进来。 “虎哥,你来了,里面请。” “嗯。”叫阿虎的男人低低应了一声,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虎哥,请坐,二妮,快去泡茶。”王世仓脸上的笑容放大,急忙招呼道。 “茶就不必了,时间紧急,先带我去验验这次的货再说。” 阿虎面无表情,声音也粗哑难听。 他的话语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好的,虎哥,您这边请。”王世仓朝王麻子示意,王麻子心领神会,带着阿虎前往地下室。 陆南林听完几人的对话,心中已然确定,王世仓口中的这位虎哥就是此次事件的接头人。 他朝着万朝阳那边比了个手势,然后,万朝阳带着几位士兵瞬间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他们个个身手矫健,动作迅速。 万朝阳跑在最前面,他一脚猛地踢向大门,哐当一声巨响,大门被他踹得硬生生掉了下来。 屋内的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全部受惊似的望了过来。 王世仓反应过来,大声喊道:“你们,你们是谁,为什么私闯民宅?” 几位士兵一句话都没说,快速将几人包围起来。 而早在万朝阳带着人冲进来的一霎那,阿虎预感到情况不妙。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反应极为灵敏,一把推开地下室的门,一眨眼闪身进去。 他知道这么多人闯进来绝不简单,脑中立马想到,肯定是事情败露了,这些都是来抓自己的。 虽然他们都穿着便装,但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些人训练有素,身上有一股铁血般的气势,必定是军人无疑。 他确定自己一路过来没露出什么破绽,接着,阿虎立马想通了事情的关键。 该死!肯定是王世仓出卖自己! 阿虎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最好别让自己有机会逃出去,否则,他一定要弄死他们! 现在自己退无可退,阿虎即刻做出应对,想着劫持地下室里面的人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姚佑溪听见开门的声音,眼神往这边看来。 她的脸上表情极为惊恐,极力往后缩着身子,声音颤抖着开口:“你,你是谁?要干什么? 阿虎见姚佑溪如此害怕,几步上前,伸出大掌就往姚佑溪咽喉抓去。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响传来,直中阿虎伸向姚佑溪的手。 “啊,我的手……”阿虎手腕被打中,手掌无力地垂了下来,面上苦痛不堪。 陆南林拿着手枪站在门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阿虎。 阿虎心思急转,另一只手慢慢摸向自己后腰部藏着的枪支。 姚佑溪瞧见了阿虎的动作,趁着他没注意,闪电般起身,接着使出一记窝心脚,迅猛地踹向阿虎后腰部。 这一脚势大力沉,阿虎根本没有任何防备,被踢了个正着。 他疼得脸色瞬间惨白,口中吐出好几口鲜血来。 而藏在他后腰部的手枪也应声落地,姚佑溪眼疾手快,疾速捡了起来。 阿虎痛苦地弯下了腰,身体摇摇欲坠。 他怎么也没料到面前这个被绑着的绝美女子,会突然暴起发难,而且这一脚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让他吐血不止。 第143章 抓捕归案 阿虎心中的愤怒无法抑制,知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 可他不愿就这样认命,脑中快速思索,想找办法脱身。 但陆南林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他再次利落地扣动扳机。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一发子弹如闪电般飞速射出,精准地击中了阿虎的膝盖。 阿虎只觉得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烈地疼痛,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中。 他再也站立不稳,腿窝一弯,扑通一声重重地倒了下去。 “我的腿,好痛……”阿虎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疼痛让他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他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陆南林迈着阔步走近,没再看地上的阿虎一眼。 他的目光望着姚佑溪,眼神关切:“佑溪,你怎么样?” “陆大哥,我没事。”姚佑溪轻轻摇了摇头。 正在两人说话之际,两名士兵迅速进来,将受伤的阿虎压制住,然后毫不费力地将他拖了出去。 “陆哥,屋子我们都仔细搜查过了,人全部在这里了。”万朝阳的声音落下,他人已经站在了地下室门口。 他的目光在屋内缓缓环视一圈,当看到姚佑溪时,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笑吟吟地喊了一声:“嫂子好。” “你好。”姚佑溪没在意称呼,大方的回应。 万朝阳也是这次过来才知道,陆哥竟然谈对象了,而且还是个如此漂亮的姑娘。 他惊讶得差点没惊掉下巴,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多少姑娘对陆哥暗生情愫,可陆哥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他都以为陆哥这辈子打算孤独终老了,谁知来旗平公社一趟,如今对象都谈上了。 两人站在一起,真可谓郎才女貌,非常登对。 万朝阳内心酸成了柠檬精,陆哥这位黑面阎罗都找到对象了,而自己这么开朗帅气,却连对象的影子都没看到。 可恶,上天果然不公!万朝阳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丝幽怨。 陆南林见他一直盯着姚佑溪看,眼神凉飕飕地射了过来:“怎么?你想回部队加练?” “陆哥,我去外面看看情况。”万朝阳一听到加练,干笑两声,边说边朝门口走去,一转眼身影就消失不见。 开什么玩笑,加练是不可能加练的,加练不了一点。 陆哥的加练那简直堪称恐怖至极,不将人虐待得生不如死,那是决不罢休。 关键是他自己比他们训练得更狠,还能轻松的完成,你说气人不气人? 要是自己能有那本事,那不也能成为部队里的兵王? 届时陆哥的位置岂不是该轮到自己坐了?想到这,万朝阳差点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朝阳,你傻笑啥呢?”一名士兵好奇地撞了下万朝阳的胳膊,满脸疑惑地问道。 “去去去,你不懂。”万朝阳挥了挥手,叫人将阿虎他们抓回去,准备好好审问一番。 此时,王世仓因为刚刚奋起反抗,已然被打得晕了过去。 而何麻子被吓得瑟瑟发抖,双腿软得走不动路,甚至差点当场尿了裤子。 “救命啊,我是冤枉的。你们抓错人了,我是被绑过来的,我也是受害者……” 王二妮被人从房间带出来,扯着嗓子不停地喊冤。 她刚刚在屋子里,看见有人闯进来,察觉到情形不对,立马灵机一动,将自己头发弄乱。 然后拿出一团布把自己嘴堵上,再拿起早就打好活扣的绳子,将自己捆绑起来。 等做好这一切,她装作害怕地缩在屋中一个角落,弄成自己是被绑架的模样。 可她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骗过身经百战的解放军同志? 进来搜查的人瞧了一眼她手上捆着的绳结,即刻就看穿了她的伪装。 他们在训练时,也会学习这些相关知识,以便在执行任务时,遇见装作被俘虏的受害者,能够快速分辨出来。 所以,王二妮这拙劣的伎俩,骗骗那些毫无经验的人或许还行,可面对他们这种经验丰富的人,那是绝不可能上当。 王二妮还茫然不知自己的伪装已经被人拆穿,只是一味地想要为自己伸冤。 其实,她的反应已经算是相当迅速了。 只是可惜,她毕竟经验不足。 况且她一个人不弄这种活扣,也不可能将自己困住,而她能想出这个办法也算是相当厉害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这种打结手法,对于那些眼光毒辣的人来说,看上一眼就能识破。 正在王二妮拼命挣扎的时候,姚佑溪和陆南林从地下室走了出来。 王二妮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扬声哭喊起来:“佑溪姐,我是无辜的,他们要抓我,你快救救我……” 姚佑溪视线冰冷地望过去,表情冷淡至极:“王二妮,你真的是无辜的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吗?” 王二妮听见姚佑溪的话语,脸上的血色一瞬间退去,变得惨白如纸。 她的心中慌乱不已,姚佑溪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是她察觉了什么? 但很快她又强自镇定下来,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反复确认没有什么明显的纰漏之后,连忙说道。 “佑溪姐,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无辜的了,我也被人迷晕了。 他们一直将我关在屋里,我醒来之后没看见你,还担心你会出事,现在看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王二妮,你别在装了,绑架我不正是你和你家人所为吗? 还有从小到大帮助你的人,你的初中老师、同学,多少人被你害得承受不白之冤! 你做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根本罪无可恕!” 姚佑溪的话语如同沉重的铁锤,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敲击在王二妮的心上。 随着她口中每说出一句话,王二妮的脸色就越发苍白一分。 姚佑溪为何如此清楚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她在背后调查自己? 甚至连自己以前的事都被查得一清二楚!王二妮心中狂跳,冷汗打湿了后背。 但她还试图狡辩,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第144章 自以为是 “佑溪姐,我真的也不想这么做啊! 都是我爸妈逼我的,他们不断地威胁我,要是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就扬言要打死我。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王二妮哭得声泪俱下,那模样真是情真意切,妄图将全部罪责都推卸到她家人身上。 若是此时王世仓没有被押走,非得怒骂王二妮一顿不可。 陆南林一挥手,显然不想再听王二妮的这些废话:“把她押走。” 王二妮还欲反抗,结果被万朝阳一个手刀劈晕。 这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不一会儿,万朝阳将车子快速地开了过来,一个漂亮的甩尾,平稳地停在了陆南林面前。 “陆哥,嫂子上车。” 陆南林轻轻拉开车门,护着姚佑溪一起坐了进去。 万朝阳一脚油门踩下,汽车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道烟尘。 “厂里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再去上班吧。” 陆南林怕姚佑溪太累,轻声开口。 昨天晚上姚佑溪其实一点苦都没吃,陆南林在外面等到三人再次入睡之后,悄悄进来过一次。 他看到姚佑溪自己弄开了束缚,微微惊讶,但什么也没说。 陆南林是担心她晚上睡觉会冷,特意给她带了一床厚被子过来。 但这些姚佑溪都没用上,她等陆南林离开后,进入空间,在里面睡得十分舒服。 只不过这些她自己却不能说出来,只得点头答应道。 “好,那我回宿舍休息一天。” 等把姚佑溪送到了农机厂门口,万朝阳和陆南林这才开车离去,他们还要去处理关于王家沟的事情。 “佑溪,刚送你过来的是你对象吗?” 门卫大爷叫住正要进去的姚佑溪,眼神中闪着好奇的光芒。 姚佑溪与门卫大爷早已混得十分熟悉,两人时常会聊上一会儿天。 而且自从她开始上班之后,厂里老是有热心的婶子想要给她介绍对象。 她已经明确说过自己有对象了,可还是有好多人不相信。 对于这点,姚佑溪也挺苦恼。 这次陆南林既然都到了厂门口,恰巧借着这个机会,她必须得好好澄清一番,免得那些麻烦不断地纠缠着自己。 而门卫大爷今日亲眼所见,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于是,姚佑溪笑眯眯瞧着曾大爷,开口回应:“是呀,曾大爷,刚刚那个是我对象。” “哎哟,你对象长得可真俊,还开着车来的,家庭条件挺好吧。” 曾大爷又继续问道,看得出来,他平时也是个喜欢聊八卦的主。 “哦,那车是他兄弟的,你没看刚刚开车的不是他吗?” 姚佑溪不想暴露陆南林太多的信息,便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曾大爷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 随即,他又不死心地询问:“那他兄弟有对象了吗?” “咋啦,曾大爷,莫非你想嫁给我对象兄弟?” 姚佑溪脸上故作惊讶,夸张地用手捂住了嘴,那模样俏皮又可爱。 “嘿,你这女娃子,连你大爷的玩笑都敢开。” 曾大爷的手举了起来,作势要打姚佑溪的模样。 姚佑溪哈哈大笑着,一转身跑开了。 曾大爷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笑着摇头。 “哟,这是谁呀,怎么舍得回来上班了? 有些人才上几天班呀,就请这么久的假,不知道怎么好意思的!” 姚佑溪正抬步往宿舍走去,耳边冷不丁地就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她微微一怔,随后一回头,便看见隔壁办公室的于爱霜站在她身后,那表情很是不屑。 姚佑溪心中瞬间了然,这于爱霜分明是故意针对自己。 只因为上次,于爱霜抱着一堆资料来到她们办公室,一开口就带着傲慢的语气。 “你叫姚佑溪是吧,听说你表格做得很好,你帮我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下,我着急要。” 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办公室,杜艳如去了领导那边。 姚佑溪也正好在做报表,一抬头瞧见于爱霜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一看就明显是来找茬的。 她大概是看自己是新人,所以觉得她好欺负。 可这活不是她的工作范围之内,于爱霜请人帮忙还如此不客气,真当她是软柿子呢? 姚佑溪脑中转了一瞬,霎时便有了主意。 她没有发火,而是微微勾起嘴角,接着开口。 “行,你先放那儿吧,等我有空再说。” 于爱霜听到姚佑溪这么说,以为她答应帮忙,就把自己手头上的工作都交给了她,临走还撂下一句。 “那你动作快点啊,我明天要交上去。” 说完这句话之后,于爱霜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结果等第二日于爱霜来取东西时,那堆资料还好好的放在那里,表格上面一片空白。 于爱霜顿时发了火,生气地说:“姚佑溪,你什么意思?报表为什么没做?” “啊?什么报表呀?于姐,你在说什么?”姚佑溪一脸无辜,接着开始装傻充愣。 于爱霜头顶都要气冒烟了,大声喊道。 “姚佑溪,你知不知道我这是要交给领导的东西,你居然没做?你让我怎么交差?” “于姐,既然这是领导交给你的任务,你为什么要给我做呀? 我以为你将东西放在这里,是不需要了呢。”姚佑溪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不耻下问。 “姚佑溪你还给我装傻,你昨天明明答应我帮我做报表,我才放在这里的,你现在竟出尔反尔!” 于爱霜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恨不得亲手撕了姚佑溪。 “于姐,你别冤枉我啊,我可没答应过。” 她只是说有空再说,确实没答应过要帮于爱霜干活,而且她这不是也没空嘛。 “你……”于爱霜没料到姚佑溪如此厚脸皮,竟敢不承认。 她着急得团团转,东西马上要交,就算自己现在写也来不及了。 “于姐,不如我帮你去向领导说明一下情况,就说你将东西放在我们办公室忘记了,绝对不是故意想偷懒。” 姚佑溪非常好心,表情真诚,帮着于爱霜出主意。 第145章 准备行动 于爱霜听后,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愤怒与不甘。 姚佑溪分明就是想陷害自己! 可这件事本来也是她不占理,要是姚佑溪真的去领导面前胡说八道,以自己领导那雷厉风行的作风,到时候惹领导生气,自己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于爱霜心底发虚,她原本是观察了好几天,见姚佑溪热情和善,这才想着来找她帮忙,哪知却遇见了一个硬茬子! 她只得自认倒霉,抱起那一堆资料,愤恨地转身离去 结果可想而知,因为没完成任务,于爱霜被领导一顿严厉的批评。 领导说她工作不积极,态度不端正,缺乏责任心。 于爱霜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领导的眼睛,心中满是对姚佑溪的怨恨。 从那以后,于爱霜便对姚佑溪怀恨在心,时不时地就找机会阴阳怪气一番,试图发泄心中的不满。 而姚佑溪也丝毫不惧,每次都会毫不犹豫地呛声回去。 但这于爱霜也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主,还屡屡嘴贱得罪人。 “于姐,我请假是走的正规程序,你要是有意见可以直接去跟领导提。” 姚佑溪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嘴角上扬,情绪非常稳定。 “姚佑溪你别以为刚刚有车送你回来,你就能得意妄为! 瞧你长的这个样子,还不知道是靠什么才搭上去的? 你一天别贪图享受,搞小资做派那一套,带坏了厂子里的风气!” 于爱霜的话尖酸刻薄,恼羞成怒地说道。 其实她就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她方才远远的就瞧见姚佑溪朝着离去的吉普车挥手,虽然没看清车里面的人是谁,但她的心中如打翻了调味瓶一般,五味杂陈。 她觉得自己被姚佑溪比了下去,内心极度不平衡。 这个年代,能买得起车的那可真是凤毛麟角,只有家庭条件极为殷实,并且还要有深厚背景的人才能够拥有。 她在心中阴暗地猜想,姚佑溪一定是勾搭上了哪个老男人,人家才会开车送她回来! 要不然,如果是英俊的小年轻,哪能有这等条件呢? 说不定姚佑溪还是破坏了别人的家庭,给人家当了小三! 毕竟能买得起车的人年纪必定不小了,恐怕早就有了家室。 于爱霜愈发认定了自己的猜测,一想到姚佑溪为了钱,竟然找了个老头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于爱霜,照你这样说,莫非全世界坐汽车的人都是搞小资做派这一套了? 那我们国家还生产汽车做什么,大家干脆都走路算了。 而且科技也不用发展了,直接回归最原始的状态更好。” 姚佑溪不紧不慢地说着,眼睛直视着于爱霜。 “你别瞎扯,我可没有说过这话,这明明是两件事,你怎么能混为一谈!” 于爱霜急忙否认,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这怎么是两件事了?照你的意思不就是小汽车生产出来不让人坐吗? 那谁还会去买?难道买回来当祖宗供起来?这样的话我们科技还如何发展? 连主席都说了,不搞科学技术,生产力无法提高! 莫非,你比主席还高瞻远瞩?”姚佑溪的话语掷地有声,让于爱霜吓得脸色都白了。 这该死的姚佑溪给自己扣这么大口黑锅,她哪敢承认? “我,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 于爱霜涨红着脸辩解,声音中都快带上了一丝哭腔。 她深知这话如果传出去,自己立马就得被革委会的人抓走,到时候被关押起来,扣上反资派的帽子。 “是吗,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姚佑溪毫不退让,眼神紧紧盯着于爱霜。 于爱霜被怼得哑口无言,这个姚佑溪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一个新来的人,她到底怎么敢的! 她狠狠地剜了姚佑溪一眼,接着跺了跺脚跑开了。 姚佑溪也没再和于爱霜多做纠缠,转身回了自己宿舍。 一路上,姚佑溪的心情愉悦,她就是喜欢于爱霜看不惯自己,但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回到宿舍之后,姚佑溪简单收拾了一遍。 等中午下班时,她直接去办公室找到大哥,兄妹俩一起去食堂吃饭。 姚志锋进来的时候,被分配在生产计划科,每天上班都很忙碌,暂时还不知晓姚佑溪这边发生的事情。 吃完饭,姚佑溪和大哥来到无人的地方。 她将周老师与王二妮的事情简略地讲了一下,当然省去了自己被绑架这一情节。 只说王二妮想陷害周老师,被她和陆南林一起,拆穿了王二妮的阴谋。 只是没想到,这背后还牵扯出了更为巨大的案件。 姚志锋听完后瞳孔微微放大,满脸的震惊。 说实话,他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溪溪怎么老是遇见这些事? 看来自己有空是不是得偷偷去拜拜佛祖,求她保佑一下妹妹? …… 陆南林和万朝阳离开农机厂之后,便驱车来到了离王家沟几公里之外的地方。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果断下车,选择徒步前行。 此时,已有数名士兵和公安人员在此静静等待。 “报告团长,王家沟内暂时没有异动,也没任何人外出。” 一名士兵见陆南林过来,连忙小声报告道。 陆南林眼神锐利如鹰隼,轻声交代着:“待会行动时小心一些,快速锁定那几户与买卖人口有关的人家。” “是。” 汤中升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极为惊讶。 他带着几名公安,也在这次的行动之中。 他一直知晓陆南林是军人出身,也料到他职位应该不低,但没想到却是团长。 这件事他们本来还被蒙在鼓里,直到几位士兵将王世仓几人带到派出所,并向周所长说明了情况。 周所长听完了事情的始末,大为震撼,立刻派出了几名公安人员,协助解放军同志实行抓捕任务。 陆南林也瞧见了躲在一旁的汤中升,朝着他的方向点头示意,汤中升也赶忙予以回应。 随着陆南林一声令下,隐藏在暗处的人全部悄无声息地快速行动起来。 第146章 这一天终于来临 王家沟的人还浑然不知,一场危机正向着他们袭来。 此时,一名体态略显丰腴的妇女坐在自家院子中,正悠然自得地翘着二郎腿,一颗接着一颗地嗑着瓜子,那模样甚是惬意。 只见她呸地一声,将一颗瓜子皮随意地吐在了地上。 随后,她微微扬起下巴,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小雨,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王小雨正在院子里认真地洗衣服,她的一双手长时间浸泡在冰凉的水中,早已被冻得通红,甚至有些微微发肿。 听到妇女的问话,她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抬起头来。 “妈,你放心,二妮这次答应我,事成之后,会分我50块。” 妇人一听到才50块,脸上立刻露出不屑的神情,微微瘪了瘪嘴。 “我说也就是你这丫头傻,帮她做那么多事,才分50块给你!这50块够拿来干嘛,一件好点的大衣都买不起。 我真是养你有什么用,你看人家二妮,这些年不知往家拿了多少好处。 况且人家还又聪明,又能独挡一面。 再看看你,一副窝囊样,真是没出息的东西!” 说着,妇女将手中磕完的瓜子皮往天上一抛,那些瓜子皮呼啦啦地全部洒落在地上。 然后,她站起身,屁股一扭,慢悠悠地进了屋。 王小雨默默地听着母亲的数落,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好像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她低下头,继续洗着衣服,那双手在水中机械地动着。 “对了,王二妮回来,可别忘了找她拿钱,然后把钱交给我。” 就在临近房门口之际,妇女又扭过头来,大声吩咐道。 “知道了,妈。”王小雨手中动作不停,神情麻木地回应着。 妇人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无声地翻了个白眼,这才踏进房门。 王小雨从小就知道,她妈妈并不喜欢自己,所以她早早就学会了洗衣做饭,割猪草挣工分。 长大一些后,一次意外,她竟发现了村子里一户人家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那家人也恰巧发现了她,接着,那家人就强迫她加入进来。 他们心情愉悦的时候,会给她几块钱,让她尝到甜头,从而更好地控制她。 因为他们需要她这么一个看起来懦弱,表面上人畜无害的小女孩来帮忙行骗。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第一次拿着钱回家时,母亲脸上那欣喜若狂的表情。 那一次,是她有生以来,母亲第一次对着她露出笑容。 那笑容如同一缕阳光,短暂地温暖了她那颗希望得到母爱的心。 自那以后,她便更加卖力地帮忙,渴望多赚一些钱,以此来讨好母亲。 然而,那时的她还十分年幼,根本不懂得人性的贪婪。 当她无意间告诉母亲,其他人赚得更多时,她的母亲一瞬间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冷漠无情的人。 紧接着,便是一顿大骂,嫌弃她没用,责备她赚得少,不如别人能干。 为了博取母亲的欢心,她只得表现得更好。 但她永远也无法满足母亲那无尽的胃口。 自从她能赚钱之后,母亲花钱便开始大手大脚起来,不停地买衣服、买鞋子、买包包。 而她辛苦挣来的那些钱根本不够母亲挥霍。 家里没钱之后,她的母亲便去四处借钱,然后逼迫她来还债。 王小雨长大后有了是非观,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违法的,她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可王小雨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她已然深陷其中,完全无法自拔。 那时的她满心恐惧,抱着一丝期待,将自己想要脱身的想法告诉了母亲。 可她母亲听后竟然勃然大怒,甚至将她吊起来,狠狠地抽打她。 那凶狠的模样,让王小雨毫不怀疑,母亲是要将她活活打死。 直到她苦苦哀求,答应继续行骗,她的母亲才终于将她放了下来。 她当时被打得奄奄一息,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能够捡回一条命,确实也算是她命大。 从那以后,王小雨彻底明白了母亲根本不爱自己这个残酷的事实。 而且她也清楚,根本没人能帮助自己。 那时,她心中的绝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她淹没。 其实她早就知晓答案,但当那鲜血淋淋的真相直白地摆在眼前时,她的心还是犹如被生生撕裂般地疼痛。 王小雨再也不抱什么希望,有时候她甚至在想,是不是要将这一切全部毁灭,自己才不会那么痛苦。 而王小雨的这一愿望很快就实现了,当两位公安冲进来时,王小雨的表情很是平静。 她知道,这一天终究来临了,整个人仿佛得到了解脱,心中竟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们是谁,你们放开我,救命呀,有人耍流氓了……” 王小雨的母亲被人从屋里押出来,还在负隅抵抗。 两位公安充耳不闻,果断地拿出手铐,将人铐了起来。 直到公安拿出手铐,妇女才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她还是一直挣扎着,希望有人可以来救她。 因为她们王家沟的人十分团结,而且拐卖人口这件事,村里大部分人都在做。 有几家牵头,下面的人一窝蜂跟着想发财,导致这条产业链越来越大。 她试图通过喊叫的方式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因为她心里清楚,如果她被抓,到时候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情来,那大家都得跟着完蛋。 所以她笃定,一定会有人来救自己。 只是她却不知,在她家发生的这一幕,村子里面其他家也正在上演。 几家牵头人被解放军同志闯进来时,全部都惊慌失措地想要逃跑。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们的速度,哪里有训练有素的解放军同志快,全都被捉拿归案。 只是陆南林和万朝阳在进入到一户人家时,那户人家好似早有了防备。 两人刚一冲进去,那人就举起藏在屋中的猎枪。 枪口对准了陆南林,没有丝毫犹豫,当机立断扣动了扳机。 第147章 传出谣言 还好陆南林时刻警备着,在那人举起枪的一瞬间就察觉出不对劲。 随后,他的身体如猎豹般敏捷地做出反应,神速地往后面一仰。 就在他做出反应的瞬间,子弹也已飞速到面前,堪堪擦着他的眉心而去。 那人见一枪没有打中,急忙快速给猎枪上膛,准备再射出第二发子弹。 但陆南林比他动作更快,刹时从腰间掏出手枪,紧接着一眨眼的功夫,朝着那人手腕直直射去。 只听又一声枪响,那人手腕被击中,鲜血喷射而出,手中的猎枪立时掉落在地。 万朝阳即刻上前,将人牢牢控制住。 至此,王家沟参与贩卖人口的犯人全部被抓。 而刚刚手持猎枪,射杀陆南林的人,正是这个村的村长。 村长就是其中最大的头目,买卖人口的地方都是他去联系,然后村里每卖出一个人,他还会提走两成费用。 王家沟在这一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悲戚之中,整个村子都被绝望的阴霾所笼罩,简直可以用哀嚎遍地来形容。 老人小孩们哭成一片,撕喊着不要带走自己的爸爸(儿子)。 然而,犯了法的人,无论他们如何挣扎,都不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他们还是一个接连一个被带走。 清除了这些毒瘤,陆南林继续带着人搜查。 接着,他们在村长家阴暗、简陋的房屋地下室里,发现了被囚禁的十几名妇女和小孩。 这些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卖出去的失踪人口,公安同志安抚众人一番,先将她们全部带回了派出所。 打算后面调查清楚之后,再帮助她们找到亲人。 当这些人被带出来的瞬间,众人对王家沟这群作恶多端的人,全都心生愤怒! 自己失去亲人时要死要活,但他们怎么不想想,拐卖别人家闺女和儿子的时候,他们父母所承受的痛苦是何等的巨大? 等将人全部押回去之后,王小雨把关于王家沟贩卖人口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全部讲了出来。 王家沟的这条贩卖人口的产业链,经过多年的经营和发展,已经变得极其成熟和隐蔽。 因为他们地处偏远,背后还有人做掩护,以至于他们干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被人查到。 他们还非常狡猾,通常不会对附近的人下手,而是把目标瞄准了那些从省城或者火车站来的人。 只有在遇到那些条件特别优秀,能够给他们带来巨大利益的人时,他们才会冒着风险,朝附近的人下手。 而大队里面,几年之内偶尔丢失一两个人,根本不显眼,只要他们小心些,也不容易暴露。 显然,姚佑溪就属于那一列,所以他们才会起了歹意,结果不曾想却被一锅端走。 王二妮被关起来之后,她紧闭双唇,什么都不肯交代,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直到陆南林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罪证,“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那里面详细地记录了王二妮这些年做的各种坏事,每一个细节都令人发指。 从什么时间,再到哪个地方,以及具体发生的什么事件,全都一一记录在案。 上面还有一些受害人写下的证词和签名,都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王二妮眼前。 再加上王小雨将她们如何合谋,精心策划绑架姚佑溪的事情,像倒豆子一般吐露了个干净。 王二妮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如山的铁证,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那眼中的绝望逐渐被一种疯狂所取代,她干脆破罐子破摔。 随后,她将自己家人参与的案件全部抖落出来。 其中,包括村里的一些妇人和孩子参与的相关犯罪行为,也一并揭发。 根据这些口供,公安又一次出动,将这个曾经藏污纳垢的村子重新洗涤了一次。 这件案子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审了大半年之久。 它的难度之大,跨度之长,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让参与办案的人员费尽心思。 整个祁县都被这个案子所震惊,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谈论着这起令人发指的犯罪事件。 最后,经过公正而严谨的审判,十来位主犯都被判处枪决。 而那些从犯,根据他们各自犯罪的程度,分别被判处不同年限的有期徒刑。 但是,那些被拐骗的妇女和孩子,他们所遭遇的痛苦和磨难,再也无法挽回。 有的被卖进大山里面,每日承受着繁重的劳动,还要遭受非人的待遇。 有的被卖进地下特殊行业中,如同坠入了无尽的地狱,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周所长立马联系上级部门,详细地报告了此事。 上级部门高度重视,迅速组织全国范围内的大排查。 各地公安纷纷行动起来,在这场大规模的拯救行动中,许多深陷泥潭的妇女和儿童被成功解救出来。 …… 姚佑溪这日去食堂吃饭时,离得远远的,几位女同志瞧见她,眼神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往她这边瞟。 她们也不说话,只是那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姚佑溪身上。 然后看到姚佑溪走近,几人又全部扭身走开。 姚佑溪心中非常奇怪,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她思索了一瞬,脑海中快速地闪过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试图寻找出这几人怪异举动的缘由,但却毫无头绪。 等到她吃完午饭,那几位女同志起身准备离开之时,姚佑溪连忙快速地收起饭盒,暗中跟着几人。 只见几人拐过一处地方,来到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果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一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同志率先问道:“唉,刚刚那个就是叫姚佑溪的吧。” “对,是她,她来过我们办公室送资料。” 姚佑溪见她们讨论的人正是自己,眼神微动,随后,悄悄从空间拿出一台小型录音机,按下了开关。 “你瞧她长成那狐媚样,怪不得能勾搭上有钱的老头子,听说那老头还开车送她回厂子里呢!” 另外一女同志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种鄙夷的神情,语气中充满了酸溜溜的味道。 第148章 于爱霜造谣 “哎哟,咱们厂子里真是什么人都招,这种人,和她一起共事都脏了我的眼睛。” 另一个女同志附和着,她的表情十分夸张,仿佛姚佑溪是什么极其污秽的存在。 “要我说,合该人家能吃那碗饭。 要是我面对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我都下不去嘴,咦,恶心死了!” 几人说完,捂着嘴小声哄笑起来。 姚佑溪听到这,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她只有昨天是搭乘陆南林的汽车回来,而且当时只有曾大爷和于爱霜看见了。 于爱霜还对她冷嘲热讽来着,所以不用想,这流言肯定是于爱霜传出来的。 姚佑溪收起录音机,径直走上前去。 几人看见是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戏谑地互相使了个眼色。 接着转过身,想要快步离去。 “你们怎么不说了,刚刚不是说得挺开心吗?” 姚佑溪快步过去,一下子挡住几人的去路。 她的眼神冷冽,像两把锋利的冰刀,直直地看着几人,仿佛要看透她们那丑陋的内心。 几人见姚佑溪听见了她们刚刚的谈话,眼神都有些闪躲。 这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正主逮到的事情,致使场面极为尴尬。 “说你又怎么样,你自己敢做,就不要怕别人说!” 那位时髦的女同志站了出来,微微昂着头,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只见她穿着一件黄色高领毛衣,外面套一件灰色大衣,大衣的质地看起来十分高档,剪裁得体,凸显出她的身材。 下身配一条牛仔裤,简洁又不失时尚。 她是办公室主任的侄女,名叫邱珍雅。 有着这层关系,她身边总围着一群人,就像众星拱月一般。 在这几人里面,她无疑是关系最硬的。 “我做什么了,你们就敢说?也不怕闪了舌头!” 姚佑溪冷冷地瞟了邱珍雅一眼,那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邱珍雅。 随后她又朝着另一女同志开口:“你,难道亲眼瞧见我从一老头的车上下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质问,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人微微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 接着,姚佑溪用手指着一人,表情冷漠得如同冬日的寒霜,说道。 “还有你,既然知道自己眼脏,干脆戳瞎好了。” “你!”被姚佑溪指着的人脸色腾地一下红了,又羞又怒。 姚佑溪瞬间抬脚,走到最后一位女同志面前,缓缓启唇。 她气势逼人,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至于你,果然内心肮脏的人,看什么都恶心!” “姚佑溪,你怎么骂人!” 几位女同志气愤地瞪着姚佑溪,她们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没想到她竟如此嚣张! “哎,谁叫我就爱说大实话呢。”姚佑溪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几人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纷纷讨伐姚佑溪。 “姚佑溪,你别太过分,我们本来还想给你留点情面,你不要咄咄逼人! 到时候我们将你做的那些丑事抖落出来,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再待下去!” “哦,什么丑事,我怎么不知道,你说出来我听听。” 姚佑溪好整以暇,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歪着头,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几人都没料到姚佑溪如此厚颜无耻! 她们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别人对这些事都是藏着掖着生怕人知道,偏偏她还要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这让她们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劲使不出。 “你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就胡乱造谣,损坏我名声,咋滴,是有老头趴在你耳朵边,亲口告诉你们的?” 姚佑溪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在几人脸上一一划过。 邱珍雅听后,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开口:“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其实邱珍雅此时也有点后悔,她确实没有亲眼所见,而是听于爱霜说的。 但当时于爱霜信誓旦旦表示,她是亲眼瞧见的,这才导致她没有查证,盲目的相信了于爱霜。 因为于爱霜和她家是邻居,两人经常来往。 于爱霜总是对她百般讨好,时不时地送她一些小礼物,还总是顺着她的心意说话,所以邱珍雅也没有怀疑。 而且她最是讨厌这种破坏别人家庭之人! 一听到于爱霜绘声绘色的描述,潜意识里就认定姚佑溪是这种人,对她很是瞧不上。 可现在她内心已经开始动摇,自己的确不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怀疑别人。 不过,她刚刚也没说姚佑溪坏话,只是开头问了一句。 “哪个别人,你把她叫出来,我不怕和她当面对峙!” 姚佑溪虽然心中知道是谁,但是这些乱嚼舌根之人,也必须一次整治服帖。 免得她们认为造谣没有什么成本,以后继续胡乱编排。 “姚佑溪,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们也不追究你骂人的事,大家心平气和的算了如何?” 邱珍雅觉得自己这边虽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姚佑溪也骂她们了,她们也算是扯平了吧。 “珍雅,为什么要算了?你看她那居高临下的态度,简直是欺人太甚。” “对,她无缘无故骂人,我们可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邱珍雅想让这件事翻篇,可其她三人却不干了。 “我什么时候骂你们了,你们有什么证据!” 姚佑溪表情冰冷,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 邱珍雅想要息事宁人,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几人听了姚佑溪这句话,全都呆愣一瞬,随后,嘴巴不敢置信的微微张大。 这姚佑溪的无耻简直是刷新了她们的底线,她现在竟然不肯承认! 太气人了,实在可恶至极! 邱珍雅的脸皮微微抽搐着,方才涌上心头的愧疚,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们全部都听到姚佑溪骂人了,可她居然当着她们的面否认! 如今,她已经分不清楚,姚佑溪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还是全都是假话? 第149章 告发她 而其她几人在短暂的愣神之后,脸上瞬间浮现出微微的嘲笑。 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轻蔑,一丝得意,仿佛已经将姚佑溪看穿,认定她即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姚佑溪果然谎话连篇,她们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她想赖账那完全就是白日做梦! 这件事必须让姚佑溪给个说法,绝不能轻易放过她! 她们打算好了,要是姚佑溪恶人先告状,他们也绝不会承认。 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只要大家统一口径,到时候姚佑溪说的话,谁会相信? “珍雅,我们知晓你心善,总替别人考虑,可有些人却不识好歹。” 其中一个人拉着邱珍雅的胳膊,开始给她洗脑。 “就是,珍雅,这种人就该严惩,让她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另一人接着开口,眼中满是对姚佑溪的厌恶。 “没错,我们去找你舅舅,将这件事告知他,为我们讨回公道!” 几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强烈要求得到公平的待遇。 她们一边说话,一边将目光牢牢锁住姚佑溪,仿佛害怕她临阵脱逃。 几人表情得意洋洋,仿佛已经胜利在握。 同时,她们心中发出不屑的冷哼,姚佑溪,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待会就让你知道厉害! 邱珍雅心中却犹豫不决,她舅舅平日虽然极为宠爱她。 但舅舅的为人她清楚,最是刚正不阿。 她们毕竟也有错在先,若是舅舅知道了这其中的是非曲直,肯定会批评自己。 而且,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她害怕一旦事情失控,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难道双方就不能各退一步吗,邱珍雅这时简直骑虎难下,一个头两个大。 她内心挣扎万分,还是决定劝双方讲和。 毕竟大家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闹这么难看,把关系搞得剑拔弩张。 正当她打算开口,姚佑溪却转过身,抬脚就往前面走去。 “姚佑溪,站住!你要去哪,你有本事骂人,那就别当缩头乌龟!” 一人扯着嗓子喊道,她以为姚佑溪是害怕了,想要逃跑,急忙开口阻拦。 “我还以为某人有多能耐呢,结果就是个软蛋! 姚佑溪,既然你怕了,那就先给我们诚心诚意道歉。 然后替我们端茶倒水一个月,我们就原谅你,如何?” 穿蓝色衣服的同志开口,故意刁难她! 其他几人听后眼睛一亮,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既能出了这口恶气,也能借机羞辱姚佑溪,让她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邱珍雅眼见事态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心中着急。 她拉了拉同伴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做得太过火。 “你们好吵,不是要去找主任告状吗,傻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姚佑溪回过头,清冷的声音传入几人的耳中。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讥讽之意,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看这群人好似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丢下这句话,她也不管众人各异的表情,大踏步离开。 几人又纷纷破了防,恨不得冲上去抓烂姚佑溪那张骄傲自大的脸! 邱珍雅被几人推着朝前而去,表情非常无奈。 等到了办公室主任聂怀仁门口,几人争抢先一步,上前去敲门。 “进来。” 聂怀仁的声音响起,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推门而入。 姚佑溪瞧着她们着急忙慌的表情,不紧不慢踏入屋内。 “主任好。”几人脸上堆满了笑意,十分乖巧,齐声喊道,试图给聂怀仁留下一个好印象。 聂怀仁停下手中正在书写的文件,手中的笔轻轻放下,抬头望向这边。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一秒,最后落在姚佑溪身上。 姚佑溪此时表情平静,身上散发出一股凌冽的气势,对着他的态度不卑不亢,坦然自若。 “聂主任,我们要告发姚佑溪,她今日污言秽语,无缘无故辱骂我们! 骂的那些不堪入耳,这分明是破坏内部团结,不知她是何居心!” 穿蓝色棉服的女同志迫不及待地先发制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姚佑溪,一口气将事先想好的话全盘说出。 她语速极快,生怕说晚了,姚佑溪会倒打一耙。 而且她故意夸大其词,把原本可能只是几句口角之争的小事往严重了说,试图给姚佑溪扣上一个大大的罪名,好让她接受严厉的惩罚。 “没错,聂主任,我们都可以作证,我们还怀疑她是可疑分子!应该要对她进行严厉搜查!” 几人赶忙跟着附和,她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怀好意的光芒,可谓居心叵测。 如果姚佑溪真成了怀疑的对象,然后对她进行搜查。 就算最后没查出什么问题,但她在厂子里面名声也坏了。 一旦被安上这样的“罪名”,就像被泼了一身洗不掉的脏水。 而工作上,同事们也会对她避而远之,以后工作开展也不会顺利,升职加薪之类的好事更是会与她无缘。 正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有时候人们不会管真相到底如何,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聂主任没急着下结论,而是看向邱珍雅:“珍雅,姚佑溪确实骂人了吗?” “是的,可……” 邱珍雅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蓝色衣服快速打断。 “聂主任,你看,我们没骗你吧,珍雅都确认了。” 她和邱珍雅接触这么久,深知她心软的性格,而且不爱说谎。 怕邱珍雅将她们先前说姚佑溪坏话的事抖出来,这才着急开口。 “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该我说了。” 姚佑溪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根本没将几人放在眼里。 “我不知你们为何要冤枉我,我没有骂过你们,希望你们不要信口开河,污蔑我的人品。” 姚佑溪当然不会承认,她刚刚故意那么说,也是为了激怒几人,到时好反将一军, 现在她们蹦跶得越欢,等会儿就会越狼狈。 “姚佑溪,你休要狡辩,我们这么多人,你以为凭你胡说几句,就可以不认罪吗?” 第150章 证据 蓝色衣服的人立马反驳,狠狠地瞪着姚佑溪。 这姚佑溪心态真是好,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过她也不怕,她们这边优势很大,珍雅都是站在她们这边的。 她舅舅必定会选择相信自己的亲侄女,而不会去相信一个外人。 “哦,你们人多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我手上可是有证据,你能拿出来吗?” 姚佑溪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却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几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蓝色衣服的女同志脸色微变,心里不停打鼓,暗中思量着。 姚佑溪如此有恃无恐,莫非真有证据?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当时在那里的可就她们几个人,周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不可能会有其它人听见她们说的话。 难道是姚佑溪在虚张声势,想吓唬她们?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咬了咬牙,仿佛要把心中那一丝不安给强行压下去。 对,肯定是这样,她才不会轻易中姚佑溪的诡计呢,无论她如何狡辩,都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想到这儿,蓝色衣服的底气足了些,她挺了挺胸膛,朝着姚佑溪嗤之以鼻地说道。 “你能有什么证据,有本事拿出来大家瞧瞧。 别是有人心虚,强行洗白自己,徒惹大家笑话。”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其他几人听到这话,也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了认同的神色。 她们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不动声色地暗中交流眼色。 其实,蓝色衣服就是看不上姚佑溪。 尤其是她暗恋的一位男同志,在工作中与姚佑溪接触时,夸过姚佑溪一次,因此她就怀恨在心。 现在,她好不容易逮住这个能抹黑姚佑溪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天知道她在得知这件事时,内心是怎样的一种狂喜。 所以她一直在不遗余力地火上浇油,想尽办法让这件事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巴不得闹得全厂皆知才好! 如今她还没把姚佑溪做的那些“龌龊事”说出来,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当然,这绝非是因为她良心发现。 她只是要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在击破姚佑溪心理防线的那一刻,再将那些事公之于众。 她要给予姚佑溪最沉重的一击,让她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永远被踩在脚下。 “舅舅,其实……”邱珍雅看着降到冰点的气氛,想解释一下,哪知再一次被打断。 “珍雅,你别阻止姚同志自证清白。 我们虽然占理,但也得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免得到时候有人耍赖,说我们以多欺少!” 到了此时此刻,聂主任也瞧出些端倪。 他毕竟胜任主任多年,经历过无数的事件,如何看不出这几人的小心思? 还有他侄女那屡屡说了一半的话语,明显这件事另有隐情。 可他沉默着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像是陷入了沉思,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让人捉摸不透。 姚佑溪露出一丝微笑,那笑却阴恻恻的,有些让人瘆得慌。 只见她不慌不忙地从斜挎包中拿出一台小型录音机,然后将其拿在手上,在几人面前慢慢地晃了晃。 早在录下几人的话语时,姚佑溪就已准备妥当。 她趁无人注意时,从空间拿出帆布包,迅速将录音机放了进去。 几人在姚佑溪拿出录音机的瞬间,脸色齐齐一变。 姚佑溪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他们的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这个疑问。 虽然他们没见过小型录音机,但是大型的录音机他们还是见过的。 这个和大型录音机何其相似,难道姚佑溪真的抓住了他们的把柄? 她们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刚刚还自信满满的表情,逐渐被惊恐所取代。 姚佑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指尖在录音机上轻轻点着。 在众人紧张到近乎窒息的注视下,她不负重望地按下了播放键。 紧接着,其中一人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你瞧她长成那狐媚样,怪不得能勾搭上有钱的老头子,听说那老头还开车送她回厂子里呢!” “哎哟,咱们厂子里真是什么人都招,这种人,和她一起共事都脏了我的眼睛。” “要我说,合该人家能吃那碗饭。 要是我面对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我都下不去嘴,咦,恶心死了!” 等录音放完,房间里霎时安静得可怕。 此时,蓝色衣服心中恨得要死,没料到姚佑溪竟然真留有后手。 这姚佑溪太奸诈了,居然玩阴的! 她手上竟然还有小型录音机,这么高档的东西。 肯定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要不然凭她一个进场没多久的新人,如何买得起? “聂主任,这几位同志随意捏造事实,恶意造谣生事,妄图毁掉我的名誉。 对我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要求严厉惩罚她们!” 姚佑溪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但是吐出的话语却冰冷至极。 “姚,姚同志,我可没说你坏话。”邱珍雅慌忙解释。 她后悔自己方才没将话说完,要是早一点把事情说清楚,或许就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你们几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聂主任看向几人,神情严肃。 “我们又没说谎,聂主任,我还要举报姚佑溪破坏别人家庭,乱搞男女关系!” 蓝色衣服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姚佑溪是清白的! 只要能够坐实姚佑溪乱搞男女关系这件事,那么她们之前的所谓“罪名”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口说无凭,你们有何凭证?” 姚佑溪继续逼问,誓要将此事一次性彻底解决。 “是于爱霜告诉我们的,这件事是她亲眼所见,只要让她过来对质,就能真相大白。” 蓝色衣服脱口而出,此时她已经顾不上于爱霜之前的嘱托——不要将自己说出来。 她只想抓住什么,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珍雅,去把于爱霜叫过来。”聂怀仁沉声吩咐道。 “好的,舅舅,我这就去。”邱珍雅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径直走出办公室大门。 第151章 对峙 于爱霜很快跟着邱珍雅过来,路上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 进入办公室之后,于爱霜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轻声招呼道:“主任。” 聂怀仁脸上看不出情绪,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于爱霜,厂子里关于姚佑溪乱搞男女关系的流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爱霜已经有了准备,深知这件事情瞒不下去。 她用眼角的余光,隐晦地看了眼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心中暗暗埋怨。 这些人可真是没用,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居然还把自己给供了出来。 “聂主任,我其实也没说什么呀,就是……就是随意地提了几句。” 于爱霜说得含含糊糊,试图将自己从这件麻烦事中摘出去。 “于姐,你对我们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快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聂主任。” 穿着蓝色衣服的那个人着急了,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于爱霜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在暗示自己讲的是假话了吗? “于爱霜,你少在这跟我打马虎眼!” 聂怀仁语气有些不耐烦了,他最讨厌这些老油条说话拐弯抹角的。 “快如实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于爱霜咬了咬牙,心一横,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 “聂主任,我那天确实亲眼看见了。 当时,姚佑溪和一个中年男人在厂子门口拉拉扯扯,那模样一看就不清不楚的。 我作为厂里的一员,认为姚同志这种行为实在是恶劣至极。 这要是传出去,肯定会对我们厂的风气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我觉得应该严查这件事。” 蓝色衣服的那个人见于爱霜这么说,心底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聂主任,我要求请证人,曾大爷可以为我证明,她们所说的都是谎话。” 姚佑溪的声音突然在办公室里响起,坚定而有力。 在场众人听见姚佑溪又有证人,一下子都紧张起来。 特别是刚刚听过录音的几个人,额头上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出慌乱与无助。 她们刚刚才在这件事情上吃过一次亏,担心姚佑溪又搞什么幺蛾子,那样情况会对她们不利。 于爱霜并不知道录音的事情,所以相较于其他人,她还没有那么紧张。 只是她的眼珠飘忽不定,暗自琢磨着。 莫非姚佑溪和那个门卫大爷串通好了?要不然她怎么能如此从容淡定? 不一会儿,曾大爷来了。 聂怀仁对着曾大爷客气地开口,询问当时的情况。 “聂主任,你说这事呀。”曾大爷清了清嗓子,脸上洋溢着一种欣赏的神情。 “我那天看见了,那位是姚同志对象。 那小伙子长得可真是英俊,身姿挺拔,高高大大的。 而且他那模样长得特别周正,浓眉大眼的,人看起来也成熟稳重。 还有那气质,往那一站,就跟旁人不一样,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曾大爷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对陆南林那是夸了又夸,直要把人夸上了天。 蓝色衣服的那几个人,满脸写着不相信两个大字。 她们眼神里充满狐疑,姚佑溪找的不应该是个老男人吗? 怎么可能是曾大爷口中这般优质的年轻男子? 这和她们之前所得知的内容完全不符,所以压根就不愿意相信曾大爷所说的是事实。 曾大爷将几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 “有些人呐,别听风就是雨,就知道乱嚼舌根,坏了人家小姑娘名声。 到时候要是查清楚真相,怕是要毁了自己前途。” 其实,曾大爷早就看出来了,这几个人就是故意针对姚佑溪。 姚佑溪是个多好的小姑娘啊,每次见到人都热情礼貌,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容。 这么好的姑娘,却要被这几个人恶意中伤,他可看不下去。 曾大爷为人正直,最爱打抱不平。 他一定要给姚佑溪作证,绝不能让她受委屈。 几人的脸色随着曾大爷的讲述越来越白,差点就要站立不稳。 她们见曾大爷如此笃定,心中已然信了几分。 于爱霜竟然没搞清楚状况,就和她们瞎说,害得她们现在丢了个大脸,在聂主任面前简直是里外不是人! 她们心中都暗暗责怪于爱霜,谴责她不该如此鲁莽行事,让大家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 “不可能,曾大爷,你不要因为和姚佑溪走得近,就故意包庇她!” 于爱霜一时气急,质问的话语脱口而出。 “于爱霜,你怎么说话呢?”曾大爷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我曾康年行得正坐得端,在厂子里干了这么多年,可从不屑于说什么谎话,你可别在这血口喷人!” 曾大爷可是厂里的元老级人物,自打农机厂建厂开始,他就扎根在这里,把自己的青春和热血都奉献给了这个厂。 有一次,厂子里发生火灾,他为了保护国家财产,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决然冲进了火海里面。 在熊熊烈火中,他艰难地找到了关键的设备阀门,拼尽全力将其关闭。 正是因为他这一英勇的举动,成功避免了设备损坏,也防止了后续可能产生的更为惨重的损失。 不仅如此,他还从里面救出了昏迷不醒的厂长。 但自己却因此,手臂和腿部被多处烧伤。 后来,这件事传了开来,厂长亲自对曾大爷进行了表扬。 厂里将曾大爷评为厂级劳动模范,这件事甚至还登上了报纸。 一时间,曾大爷成了厂里的英雄,众人对他无不敬佩有加。 然而,那次火灾给曾大爷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伤好之后,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再也无法从事厂里那些繁重的工作,只能做些看大门的轻松活计。 但尽管如此,曾大爷在农机厂的地位极为牢固。 他说的话在厂子里众人心中很有分量,就连厂长对他的话也是非常信任。 只是这件事过去太久,只有在农机厂工作多年的人还记得,许多新来的都不知道。 第152章 一箭三雕 现在于爱霜竟敢怀疑曾大爷的人品,简直是在打曾大爷的脸! 曾大爷工作一直兢兢业业,为人正直善良,厂里上上下下谁不敬重他? 连聂主任方才对曾大爷都态度良好,于爱霜张口就是质问,这句话无疑触碰到了曾大爷的逆鳞。 于爱霜被曾大爷怼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嗫嚅了几下,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哑口无言地站在那里。 “姚同志,事情我已经了解,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聂主任眉头紧皱,眼神严厉的看向几人。 有曾大爷站出来作证,那姚佑溪所说的事情自然是确信无疑。 而且反观于爱霜她们几个人,半天也拿不出一点能够支撑她们说法的证据。 她们恶语诽谤姚佑溪,这是铁打的事实,谁也无法抵赖。 况且姚佑溪手上还握有录音,她们犯下的罪名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结局已然是板上钉钉。 “聂主任,于爱霜以及这几位同志编造不实言论。肆意地对我进行侮辱! 我要求她们必须向我公开道歉,并对她们严惩不贷。 并且我觉得她们的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平白无故栽桩陷害别人。 整天勾心斗角,相互诬陷,思想如何进步? 要是厂子里的人都学她们,那厂里整天被搞得乌烟瘴气,届时,大家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姚佑溪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刚才于爱霜几人不是吵着要严惩自己吗?那自己可不得如她们的“意”。 蓝色衣服几人眼眶中蓄满了泪水,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这一系列罪名要是扣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的工作、名声可就全毁了。 “姚同志,对不起,是我误解你了,我也是没弄清楚情况,这都是误会。” 于爱霜努力地陪着笑脸,急切地想要找补。 她这人一向能屈能伸,在这种时候,丝毫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 只要能让姚佑溪消消气,放过自己就行。 “姚同志,对不起,我们不该听信谗言,请你原谅我们。” 蓝色衣服也赶忙道歉,她们想着能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轻轻地揭过去。 她们这么做可不是因为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只是纯粹地害怕受到惩罚罢了,所以才不得已地低下了头。 “你们的道歉我不接受! 难道你们以为,简简单单地说几句对不起,这件事情就能够当作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吗?” 要知道,伤害一旦造成,可不是几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弥补的。 如果换做是一个性格比较敏感脆弱的女孩子,被她们这么恶毒地攻击,说不定一生都要被毁掉了。 几个人听了姚佑溪的话,心里顿时燃起了怒火,这姚佑溪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她们都道歉了,她还想怎么样?竟然还不依不饶! 她们却全然没有想到,姚佑溪之所以没有被她们的恶语中伤所影响。 靠的可不是她们的手下留情,而是姚佑溪自身的坚强。 “姚同志,我们都已经向你道歉了,你就大度些,不要得理不饶人了吧!” 于爱霜茶言茶语开口,好像姚佑溪计较,那就是她不懂事。 她心中非常痛恨姚佑溪,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讨厌之人! “你们没理都要辩七分,我得理为什么要饶人?” 姚佑溪直直地注视着于爱霜的眼睛,毫无退让之意。 曾大爷看着姚佑溪,眼神中露出了赞赏的神情。 这姑娘有气魄,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他是越来越喜欢这姑娘了。 “好了,这件事就按姚同志说的办。 你们每人写一封道歉信,并且要当着全厂人的面朗读出来。” “至于对你们的处罚,我会向厂长汇报,到时候会下达正式通知。” 聂怀仁口气不容置疑,一锤定音。 那几个人听到聂主任这么说,纵使心中有万般不愿,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几人心中惶惶不安,害怕即将到来的处分。 她们面色难堪至极,灰溜溜地离开了办公室。 此刻,几人无比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在背后随意议论他人。 可事到如今,再怎么后悔也都晚了。 邱珍雅在路过姚佑溪身边时,停下了脚步,一脸真诚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默默地走出了办公室。 姚佑溪并没有回应她,虽然邱珍雅表面上似乎与此事关系不大,但当时她的想法肯定和于爱霜她们是一样的。 既然犯了错,那就必须要接受惩罚,没有任何例外。 “曾大爷,聂主任,谢谢你们。” 姚佑溪在厂里上班半个月,也是听说过聂主任的为人,所以她才将事情闹到这来,也是知晓聂主任会秉公处理。 “佑溪啊,以后谁欺负你,就来找我,我替你撑腰。 我虽然老了,但在厂长面前还是能说上几句话。” 曾大爷深知姚佑溪来自村里,考上农机厂有多不容易。 她肯定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可现在居然有人想害她,真是丧良心。 “曾大爷,你就放心吧。” 姚佑溪一脸诚恳地望着曾大爷,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厂里没人欺负我,农机厂很好,工作氛围我也很喜欢。 而且你对我就像亲爷爷一样好,我是真心感谢你。” 接着,姚佑溪的目光转向聂主任,语气里满是敬佩。 “还有啊,聂主任可是个公正严明的好主任。 我来厂里这段时间,可没少听说聂主任的事迹。 我相信,不管厂子里的工人受到任何不公的待遇,他都能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 姚佑溪的这一番话,巧妙地既夸了农机厂的好,又将对曾大爷的感激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还不着痕迹地拍了聂主任的马屁。 但她的语气自然,表情真挚,让人听着不仅不反感,反倒觉得心里暖烘烘的,真可谓是一箭三雕。 况且她说的都是事实,让人打心底里认同。 第153章 聂怀仁的担忧 曾大爷听姚佑溪如此说,心中说不出的熨帖。 他这辈子,可以说最在乎的就是农机厂,听见有人夸农机厂,比夸他本人还高兴。 他果然没看错姚佑溪这个小姑娘,真是个善良懂感恩的好孩子。 “姚同志,这件事我一定会严肃处理,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聂怀仁一脸正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姚佑溪的感观又好了不少。 像聂怀仁这种刚正性格的人,做人做事向来遵循着自己心中那杆秤,求的就是一个问心无愧。 他处在如今这个举足轻重的位置上,平日里,巴结他的人很多。 然而,姚佑溪的话却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她语气中的诚恳,明亮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真心,聂怀仁看得分明。 而且在整个事件过程中,聂怀仁发现姚佑溪这个小同志着实不简单。 在关键时刻,她临危不乱,反应敏捷,能自己想到保留证据,确实有勇有谋。 聂怀仁不禁联想到自己那个侄女,在对比之下,邱珍雅就显得太过幼稚了。 她总是轻易地被人利用,还傻傻地帮人数钱,每每想到这些,聂怀仁就忍不住叹气。 等姚佑溪和曾大爷离开,聂怀仁又将邱珍雅叫到了办公室。 “知道自己今日错在哪里吗?”聂怀仁淡淡的声音,在邱珍雅耳边响起。 邱珍雅眼眶泛红,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低垂着头,不敢与聂怀仁对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小声说道。 “舅舅,我不该没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胡乱下定义,冤枉姚同志。” “不了解事情的全貌,凭自己的主观意识,先入为主,这是其一。 “在处理事情时,你连最基本的思考都没有,耳根子软得就像棉花,轻易地就被别人煽动起情绪。 然后冒冒失失地出头,这是其二。” “知道事情存在蹊跷之处,却不敢大胆直言。 任由别人将你当作牵线木偶一样牵着鼻子走,毫无主见,这是其三。” “还有,你识人不清,根本分不清身边围绕的是人还是鬼,这是其四。” 聂怀仁毫不留情,将邱珍雅存在的问题全部一一指了出来。 “舅舅,我知道错了。” 邱珍雅头埋得更低,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其实邱珍雅心里早就有了一些察觉,她知道自己身边所谓的那些朋友,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关系才和自己走得近而已。 如果没有这层身份的光环笼罩,恐怕她们都不会搭理自己。 邱珍雅的童年是在漂泊中度过的,因为父母工作的特殊性,她从小就跟着父母四处搬家。 在记忆中,没有一个地方能让她停留超过两年。 小时候的她,总是孤独地守在房间里。 那间小小的屋子,就像一个无声的牢笼,将她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她很少有机会能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偶尔有了熟悉不久的同伴,却又会因为父母工作的调动而被迫分开。 这种不断失去的感觉,就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地割磨着她幼小的心灵。 这导致她从小就极度缺乏安全感,内心深处对朋友有着一种近乎渴望的执念。 长大后,父母终于回到了家乡定居。 邱珍雅通过自己的努力考进了农机厂,在这里,她结识了一群朋友。 刚开始的时候,她沉浸在这种终于有了朋友的喜悦之中。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地感觉到,这群朋友并没有付出真心对待自己。 有些时候,邱珍雅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和那些所谓的朋友三观存在巨大的差异。 她们所做的一些事情,在邱珍雅看来,完全违背了自己内心的原则。 然而,她却始终没有勇气去和她们翻脸。 她好像只有随波逐流,永远都走不出去。 因为她实在是太害怕了,害怕那种回到小时候孤独无助的感觉。 今日,当她看到姚佑溪身上那种勇敢无畏的性格时,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羡慕之情。 同时,她也愈发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聂怀仁看着邱珍雅泪流满面的模样,既有着对侄女的心疼,又有着一种深深的无奈。 在他眼里,这个侄女有诸多优点,她长得漂亮,而且成绩优异,为人谦和。 可唯独这性子太软,就像一块柔软的面团,任人拿捏,这让聂怀仁十分担忧。 他提醒过多次,让珍雅别和那几人走得太近。 以他多年的阅历,自是早就看出来那几人居心不良,奈何珍雅不听劝。 他也知道邱珍雅自小的经历,所以不敢将话说得太重。 但今日那些人无缘无故毁人名声,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珍雅再继续和她们一起玩,恐怕以后会变成一个不辨是非、不明事理的人。 所以,聂怀仁打算这次让侄女吃点苦头,受一下教训,好让她认清身边的人。 以至于珍雅几次说话被打断,他也没有追问和袒护她。 “舅舅不是要责怪你,只是你这次确实做错了。”聂怀仁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舅舅希望你能好好反省自身,认真地思考一下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 不要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变成一个是非不分的人。” 聂怀仁心里明白,邱珍雅骨子里是善良的,只不过是暂时被一些表象蒙蔽了双眼。 “珍雅,要是今天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那你会怎么办?” 聂怀仁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邱珍雅听到舅舅的话后,认真地沉思起来。 但越想,她的脸色越发煞白。 以自己的性格,若是遭遇这样的事情,她恐怕根本承受不住周围的流言蜚语。 最后大概会因为无法忍受,选择走上一条不归路。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对姚同志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珍雅,你要记住,是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能够及时改正,不要让错误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第154章 黄飞宇到达 聂怀仁看到侄女脸上那幡然醒悟的表情,语重心长宽慰道。 不过,虽然侄女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但该有的处罚还是不能免除的,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真正长记性。 邱珍雅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随后缓缓地走出了办公室。 在后续的调查过程中,当调查人员前来询问时,邱珍雅毫无保留,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如实道来。 经过领导们的认真研究和商讨,最终做出了处罚决定。 几人被要求当着全厂员工的面,公开向姚佑溪同志道歉。 那一天,厂里的广场上站满了员工,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几人低着头,脸色涨得通红,在众人的注视下,念完了道歉信。 其中,于爱霜被调离原来舒适的办公室岗位,转而调往车间工作,并且被记大过一次。 而除了邱珍雅,因为没有参与造姚佑溪的谣言而逃过一劫。 其她几人,全部都被记过一次。 她们不仅丢了面子里子,以后升职加薪更是无望。 这几个人面对这样的处罚,心中满是懊悔,却不敢有任何异议,毕竟这都是她们咎由自取的结果。 几人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和愚蠢行为。 姚佑溪因此一战成名,大家都知道她不好惹,那几人从此见到她都是绕道走。 后来陆南林得知此事,故意选在姚佑溪下班时间,过来接她下班。 随后,他又特地走到厂门口的传达室,向曾大爷一番诚挚地感谢,让曾大爷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摆手。 接着,他又对着姚佑溪相熟的同事,打了一圈招呼。 那些关于姚佑溪的流言自此不攻自破。 大家在背后纷纷夸赞姚佑溪眼光好,找了个这么一表人才、又体贴周到的对象,眼神里满是羡慕。 蓝色衣服几人知道后,更是呕得要死! 自己当时莫非是猪油蒙了心?相信了于爱霜的鬼话! 周末转眼而至,姚佑溪今日约了石路路来逛供销社,她雪花膏用完了,打算买两瓶回去。 “两位同志,请等一等。” 姚佑溪和石路路买完东西,正有说有笑地准备往回走。 就在与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擦身而过,老者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们。 两人回过头,只见那位老者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衣服上没有一丝褶皱,显得十分整洁。 他面色庄严,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皱纹,但却无损他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威严。 老者眉毛处有一条不深的疤痕,更为他增添了一丝岁月的痕迹。 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姚佑溪身上,那目光里有一丝探寻,一丝疑惑。 “同志,有事吗?”石路路见她们并不认识此人,好奇地询问。 “我想请问一下吴家桥在哪?” 老者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脸上立刻换上了和蔼的表情,声音温和地答道。 他的目光还是时不时地瞟向姚佑溪,总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同志有一丝眼熟。 虽然姚佑溪的长相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但是那神态却非常的熟悉。 “你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走过第二个路口时左拐,再往前一直走就到啦。” 石路路很是热情,用手比划着给老者指路。 “谢谢你,小同志。” 石路路只说了一遍,老者便记住了,乐呵呵地向两人道谢,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姚佑溪也察觉到老者落在自己身上那种探寻的眼神,她微微皱起眉头,在脑海中仔细回忆了一下。 等将自己认识的人都在心里过了一遍,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位老者。 但老者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眼神也很是奇怪。 于是,她索性不再多想,拉着石路路远去。 直到两人走远,老者的视线还停留在她们离去方向。 他总在那小姑娘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感,很想开口问问小姑娘的姓名。 然而,那小姑娘却满脸警惕,还没等自己开口,两人已经快速离开。 过了一会儿,老者轻叹一声,迈着步子向吴家桥走去。 “老首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们到处找你。” 就在这时,一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天知道,他只是一转眼的工夫,首长就不见了踪影。 当时他的心脏都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 首长老毛病经常犯,要是晕倒在路上可怎么办? 现在看到首长安然无恙,他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但仍心有余悸。 “找我干什么,难道我还能丢了不成?” 老者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他只是想一个人走走,却还要被这群兔崽子像看管犯人一样看管着,整天大惊小怪的。 “是,是……”中年男人一脸赔笑,就像哄小孩一样哄着老者。 正所谓老小孩,老小孩,老了真跟小孩一样。 等两人回到红山大队时,大队里突然变得热闹非凡。 几位婶子坐在大树下,叽叽喳喳议论着。 “钟婶子,你们在聊啥呢?” 石路路一下子窜了过去,像只灵活的兔子。 她那好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就上了一趟公社,难道大队就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路路,佑溪,你们这才回来是不知道。 今天村子里出大事了,这件事说起来还和你们姚家有关呢?” 钟婶子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故意卖起了关子。 “哎哟,钟婶子,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啊。” 石路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催促着钟婶子。 她那急性子就像一团火,烧得她坐立不安。 钟婶子看着石路路那急切的模样,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慢悠悠地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道。 “今日有位军官来咱们红山大队,那场面可壮观了。 他也是开着车来的,而且啊,那礼物买了一大车,把后备箱都快塞满了。 他下车后提着东西,就往姚家老宅去了。” 第155章 各怀鬼胎 钟婶子把话说完,眼神偷偷瞄向姚佑溪,想从她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在大队里,两家断亲的事儿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如今冷不丁地有人找上门来,大家都想瞧瞧姚佑溪会有怎样的反应。 “哼,不就是开了辆车来嘛,有啥了不起的?瞧瞧这眼皮子浅的德行。” 何婶子手里拿着一个印着大红花的搪瓷茶杯,慢悠悠地从一旁踱步走来。 她刚刚不过是回屋里喝口水的工夫,这钟婶子就逮着机会和姚佑溪瞎嘀咕,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人家佑溪的对象还开着吉普车呢,那长相能力更是没得说,哪点不比刚刚来的那个好?” “对,对,那肯定是比不上陆同志啊。”钟婶子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赶忙应和着。 “佑溪啊,我听说刚来的那人叫黄飞宇,是个副营长。” 何婶子把茶杯放在一旁的石墩子上,凑到姚佑溪身边小声说道。 “我琢磨着,这人应该就是常年给姚小丽寄钱寄东西的那个。 这次说是休假,专门来看望姚小丽的。” 何婶子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一股脑告诉了姚佑溪。 “嗯,何婶子,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姚佑溪一脸平静地回应着。 其实在她心里,早就猜到了来人是黄飞宇。 算下时间,黄飞宇也该出任务回来了。 而且应该收到了她写的信,来姚家拿回他的传家宝。 只是,这传家宝,他注定是无法带回去了。 此时,在姚家老宅里,却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黄飞宇正端坐在堂屋最上位的椅子上,他身姿如松,脸上的表情温和又从容。 赵春绿在一旁忙前忙后地招呼着,脸上的笑容如同秋日里盛开的菊花,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黄同志,你大老远地过来,真是辛苦。 我们小丽啊,可是经常在我们面前夸你,说你自身能力强,人品那更是没得说。” 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 赵春绿一边说着,一边给黄飞宇递上一杯热水,眼神是越瞧越满意。 眼看着姚家在老太太离世后就日渐衰落,大房里除了个张桂花,再没个能撑得起场面的人。 家中的气氛更是压抑,每天都沉闷不已,毫无生气。 可谁能想到,现在居然峰回路转,黄飞宇竟然来了。 这下,她们姚家的好日子可就要到了。 赵春绿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 姚小丽坐在一旁,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时不时地偷偷抬眼瞧着黄飞宇那张帅气的脸,每看一眼,心里就像有只小鹿在乱撞,激动得不行。 飞宇哥哥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相貌英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着迷的男子气概。 黄飞宇的长相自然不差,只是比起陆南林那种气宇非凡,棱角分明的长相,自是差上一大截。 然而情人眼里出西施,姚小丽看黄飞宇是一百个满意,已经快变成星星眼了。 “婶子,你过奖了。”黄飞宇谦逊地摆了摆手:“那时我命悬一线,若不是小丽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就不在人世了。 这次我过来,也是想好好感谢小丽。” 其实黄飞宇此次前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拿回那块玉石,所以对姚家人的态度很是客气。 只是他心中有些疑惑,记忆中,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出现在他的面前,拯救了他。 可如今看着姚小丽这张饱经风霜的脸,他怎么也无法将其和以前救自己的那张脸联系起来。 难道果真是女大十八变?可这变得是不是也太离谱了些? 要说以前姚小丽的样貌还算是清秀,楚楚动人,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惹人怜爱。 可现在,她的模样完全大变了样。 长期的户外劳作让她的皮肤被晒黑了许多,而且变得粗糙不堪。 原本光滑细腻的脸蛋早已不复存在,手上也布满了老茧。 而前世,姚小丽没有经历这些磨难,在姚家过得相当舒坦,容貌自然无损。 因而,黄飞宇初见到她时,第一印象还不错。 虽然觉得她不如小时候那般漂亮,但看着她温温柔柔的样子,也还能算是小白花那种类型。 再加上当时姚小丽有金手指的加成,对黄飞宇的仕途有助力,所以两人的感情发展得颇为顺利。 然而现在,姚小丽看起来比之前老了十来岁,还硬要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简直是辣眼睛。 黄飞宇之所以会想起这份救命之恩,还要从他刚进入部队的时候说起。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得知自己的团长是个极其重情谊的人。 团长常常给那些死去或者伤残退役的战友寄钱寄物,并且对有情有义的人极为欣赏。 黄飞宇的心思立刻活络了起来,想到自己也有个救命恩人。 于是,他私下里打听到姚家的情况,然后开始给姚小丽寄东西。 他谋划了许久,终于有一天,在团长要去汇东西时,成功地与团长“无意间”撞上了。 因为这位战友情况特殊,团长都是亲自给他寄东西过去,而其他的人则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办。 黄飞宇细心地留意到了团长寄东西的时间,特意选在了同一天。 所以两人才会遇上,这一切都经过他精心策划。 团长认出他是自己手底下的兵,便随口询问了两句。 当知晓了黄飞宇的事迹之后,团长对他印象颇好,还表扬了他一番。 从那以后,每隔两个月或者三个月,他们两人就会在寄东西的时候遇上一次。 黄飞宇也逐渐在团长心里留下了重情重义的好印象。 他将尺度把握得很好,明白过于频繁地与团长“偶遇”只会适得其反,引起团长的怀疑。 所以,他每次都小心翼翼地装作不经意遇上,从不过分急切。 正因如此,一来二去间,团长对他的观感越来越好。 再加上他本身实力也不错,慢慢的就被提拔了上来。 而他性格一向谨慎,即便已经获得了团长的赏识,却也没有丝毫懈怠。 他深知这份“救命之恩”是自己在仕途上的一个重要筹码,所以向姚家寄钱这件事从来没有间断过。 第156章 玉石在哪? “飞宇哥哥,你太客气了,我那次真的只是碰巧罢了。 而且当时那种情况,我相信谁看到都会出手相救的。” 姚小丽嘴上十分谦虚,在黄飞宇面前展现出自己善良大度的美好品质。 与此同时,她的心中却比吃了蜜还要甜。 飞宇哥哥竟然真的来了,想必在他心目中,一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说明你们缘分不浅,而且我们小丽打小就善良。” 赵春绿兴高采烈地开口说道,嘴都差点乐歪了。 她一心想着撮合两人,要是两人能成,那自己可就成了副营长的丈母娘,也能在大队里抬起头来。 黄飞宇见说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 “婶子,小丽,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公社休息去了。” “飞宇啊,在家吃了饭再走吧,婶子给你做几个我的拿手菜。” 赵春绿见黄飞宇这么快就要走了,急忙开口挽留。 她心里暗暗着急,想着这人要是走了,还怎么让他和小丽培养感情呀? 这大好的机会可不能就这样错过了。 黄飞宇眼神隐晦的扫过赵春绿黑乎乎的指甲,开口婉拒。 “婶子,我还要去一趟招待所办理入住,等我收拾好,明日再过来。” “那你明天早点过来,婶子去买些好吃的。” 黄飞宇执意要走,赵春绿也留不住,神情极为惋惜。 她当然巴不得黄飞宇不走,留下来住在她们家。 可黄飞宇毕竟是个大小伙,她虽然非常希望两人能好上。 但他们们还没处上对象,这样做会对小丽名声不利,到时又会引来闲言碎语。 她也不能让黄飞宇觉得,自己家的闺女是上赶着,这样男人才不会珍惜。 赵春绿给姚小丽使了个眼色,让她把握好机会,随后,她嘴上喊道:“小丽,快去送送飞宇。” “知道了,妈。” 姚小丽答应一声,心中满是不舍,感叹时间过得如此之快,怎么感觉才没相处一会,飞宇哥哥就要走了。 两人一起,朝着村口走去。 黄飞宇过来时,是顺路搭的战友的车子,现在战友回去了,他也只有走路去公社。 姚佑溪和石路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向这边。 姚小丽的眼神不经意间瞥见了姚佑溪,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 她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紧张,眼睛死死地盯着姚佑溪,生怕她和黄飞宇扯上瓜葛。 然而,姚佑溪只是用一种极为淡然的眼神扫了一眼,接着和石路路一同离开。 黄飞宇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间察觉到有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下意识地侧头看去,却只来得及惊鸿一瞥,然后就看见一个远去的身影。 此时,大队里的众人瞧见两人出来,无数道好奇的目光如同聚光灯一般投射过来。 黄飞宇每个月寄东西这件事,早就被赵春绿宣传得无人不晓。 这么多年了,大家终于见着黄飞宇本人,全部都伸长脖子朝这边张望,好奇心爆棚。 一路上,姚小丽别提有多扬眉吐气了。 她挺起胸脯,下巴微微扬起,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当时,她才从农场改造回来,在得知姚佑溪和姚志锋都在农机厂上班时,恨得差点把家里的东西都摔了。 姚佑溪凭什么如此命好?不仅有了体面的工作,找的对象也是人人称赞。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飞宇哥哥来了。 飞宇哥哥对自己这么好,给自己寄了这么多钱票,肯定是对自己的感觉不一般。 况且他自身条件优秀,又有能力,家庭背景更是深厚,姚小丽觉得自己瞬间将姚佑溪比了下去。 以前的阴霾霎时一扫而空,哼,看以后还有谁敢欺负自己! 得亏姚小丽不知道陆南林的职位和家庭条件,还有黄飞宇只是利用她这个事实,不然怕是要被气得吐血三升。 姚小丽笑容满面,一路上问东问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飞宇哥哥,你好厉害,年纪轻轻就升上了副营长。 飞宇哥哥,你在部队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这辈子都还没进过部队呢,我好想去看看。 飞宇哥哥……” 黄飞宇只觉得耳边嗡嗡嗡地,像千万只蜜蜂在飞,简直被她吵得头疼,但他面上不显,仍旧耐着性子回答。 等两人快走出村口,周围的目光少了许多,黄飞宇确定了一下四周无人,这才询问。 “小丽,我丢的那颗玉石在哪?” 姚小丽一头雾水,表情十分茫然:“飞宇哥哥,什么玉石啊?” “就是你小时候救我时,我丢失的那颗玉石啊,你不是说找到了吗?” 黄飞宇此时见姚小丽居然否认,顿时感觉自己被戏耍了。 他的嘴唇微微抿起,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这姚小丽什么意思,是她自己写信说找到了玉石,让他来取,现在却又装傻充愣。 姚小丽心中重重一跳,略微有些心虚。 小时候救黄飞宇的根本不是自己,她哪知道什么玉石啊? 但她不敢说出来,怕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飞宇哥哥,我将那东西藏在极为隐秘的地方,现在有些不方便。 这样吧,等你下次过来,我再拿给你。” 她面色自然,在心中飞速思考着对策。 其实她早已知晓,当时救黄飞宇的是姚佑溪,恐怕那东西落在了姚佑溪手上,看来自己得去问一下她。 黄飞宇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姚小丽怎么推三阻四的,莫非真是在欺骗自己?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姚小丽,试图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找到线索。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姚小丽的神色,却见她没有任何异样。 其实,姚小丽在农场改造时,已经变得更加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所以黄飞宇看过去时,才没发现什么。 但他心中仍是有些怀疑,可他没有挑明,只是点头同意:“行,那等我明天过来,你再给我。” “好的,飞宇哥哥。” 姚小丽望着黄飞宇远去的背影,蹙眉沉思。 第157章 找上姚佑溪 此时,赵春绿正在家里翻看黄飞宇送来的礼物。 她瞧着桌子上那一大堆东西,心情无比飞扬。 里面有核桃酥,麦乳精,红糖,黄桃罐头,铁盒饼干。 不仅如此,还有一些晒干的海产品,个头饱满的虾干、鱿鱼干、海带干、干贝等等。 赵春绿心中格外满意,自己家穷了这么久,如今终于能吃点营养品补补,这次黄飞宇送来的好东西可真不少。 “小丽,你回来了?聊得怎么样?” 等见到姚小丽回来,赵春绿急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满心期待地询问着。 姚小丽眼神有些游离,心不在焉的随口应付道。 “妈,你有没有在我救了飞宇哥哥之后,见到过一颗玉石?” 姚小丽眉头紧锁,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关于那颗玉石的记忆,所以想问一下赵春绿见过没。 “什么玉石?我没见过啊。”赵春绿一脸疑惑,眼睛里满是不解。 家里要是有那宝贝,也早就被姚老太收起来了,哪还轮得到自己。 姚小丽不死心,立刻开始在家里翻找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呢喃着:“在哪?究竟在哪?” “小丽,你在找什么?将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 赵春绿十分纳闷,怎么小丽出去一趟,回到家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姚小丽将家中翻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自己就差掘地三尺了,然而,却始终没有发现玉石的踪影。 紧接着,她神情极为严肃,无比认真地叮嘱着。 “妈,你要是在家里看见玉石的话,一定要告诉我,这东西对我非常重要。” “知道了。”赵春绿应了一声,又开始摆弄手中的礼品,然后美滋滋地提着东西进了屋 姚小丽低垂下眉眼,脑中飞速转动,过了一会儿,转身走出院门。 “妈,哪来这么多好吃的。”姚金宝从外面玩耍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家里这么多好东西,眼睛顿时放光。 他快速地跑过去,那脚步带起一阵风。 左手闪电般地抓了一盒饼干,右手迅速拿起一包糖果,又一把捞起一包糕点,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这孩子干什么,快拿回来!” 赵春绿刚将那些干货藏在柜子里,一转身就瞧见姚金宝跟饿狼扑食似的,抱着好几样东西不撒手。 她心疼得直抽抽,急忙冲上去抢夺,嘴里不停地喊着:“这些你可不能都吃了,这得吃好久呢!” 姚金宝哪管这么多,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只见,他不停地往嘴里一直塞,一直塞,就连差点噎住也顾不上了,只是一个劲地咀嚼和吞咽。 他只知道自己好饿,好饿。 自从家里被盗之后,他就再也没吃过这些好东西了。 此时,姚金宝恨不得将这些东西一口气全装进肚子里,把之前没吃到的都补回来。 他吃得太快太急,突然,一块食物不小心进入了气管,导致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姚金宝脸憋得通红,眼泪都快咳出来了。 他手握成拳,不断地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想要把那块食物咳出来。 而他手中拿的糕点饼干,哗啦啦的全掉在地上,散落四处。 “金宝,你慢点。”赵春绿既心疼那些糟蹋掉的食物,又心疼姚金宝被呛住。 她赶忙走到姚金宝身边,轻轻地给他顺背,眼神中满是担忧。 姚金宝好不容易将气管的异物咳出,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妈,水,水……” 姚金宝的声音沙哑而急切,他一边咳嗽着,一边向赵春绿示意。 赵春绿见状,心急如焚,急忙跑到灶房,拿了一个空碗,倒了碗温水递过去。 “来,金宝,快喝。” 姚金宝接过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这才感觉好受些,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喝完水,他捡起地上的糕点,也不嫌脏,接着吃起来。 赵春绿瞧着姚金宝的样子,眼眶湿润了。 她的心中酸楚不已,金宝以前何曾受过这种苦啊。 以前家中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他。 可如今,却因为家里遭了贼,连吃点东西都这么狼狈,她在心里又将那该死的小偷骂了一百遍。 姚小丽出来后,径直来到了姚佑溪家门口。 她躲在外面鬼鬼祟祟地张望,想看看姚佑溪在不在家。 “汪。”大黄本来懒洋洋地躺在窝里睡觉,忽然,它的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难闻气味,瞬间将它从睡梦中唤醒。 它猛地起身,一下子从院中窜了出来。 大黄的眼神充满敌意,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这贱女人,竟然敢跑到自己的地盘来探头探脑,真是臭死它了! 姚小丽吓得大惊失色,慌忙朝后面退去,她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大黄见她已经走远,也没有再追过去。 关键是姚小丽身上的气味实在是太恶心了,那种味道让它本能地产生一种厌恶感,甚至自己都下不去嘴。 大黄主要是鼻子太灵了,对于它喜欢的人,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都是好闻的气味。 而对于不喜欢的人,在它的嗅觉里,就感觉是一股臭味,但这种味道人类却闻不到。 姚小丽跑出去好远,还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 她刚刚是真的被吓住了,一想到那狗可能扑咬过来,她的后背就冒出一层冷汗。 果然是狗随正主,姚佑溪做人可恶,就连她家养的狗,都是那么可恨! 等她平复好心情,一抬头,就瞅见姚佑溪站在前面。 姚佑溪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姚小丽。 姚小丽的火气腾地一下冒出来,如同被点燃的干柴,但想起自己此行的目标,她硬生生压住火气。 “姐姐,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怎么?难道你活得不像一个笑话吗?” 姚佑溪冷冰冰地开口,脸上带着淡淡的讥讽之意。 “你……” 姚小丽差点失控,这个姚佑溪,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激起自己的怒火。 像她这样可恶的人,怎么还不从世界上消失! 第158章 见招拆招 姚小丽纵使心中再生气,却也不得不忍住。 她偷偷的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很快,自己就不是姚佑溪可以相提并论之人! “姐姐,其实我早就知道错了。 只是我怕你不肯见我,不肯原谅我,我才像浑身长满尖刺一般,来伪装自己。” 姚小丽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起来,眼中闪烁着一丝哀求的光芒。 “虽然我以前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是我也受到了应有惩罚。 我现在已经洗心革面,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仿佛真的在为过去那些错误而忏悔。 “我在农场的那段日子,就常常在想,自己以前为什么这么不懂事,伤了姐姐的心。 姐姐明明从前对我那么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让给我。 别人欺负我也会保护我,小时候我们姐妹的感情多好呀。” 说到这儿,姚小丽的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似乎沉浸在了对过去美好时光的回忆之中。 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刺耳的话语总是在我耳边念叨。 “姐姐比我能干,比我漂亮,学习比我好,”起初,我还能毫不在意。 可这些话就像发酵的毒药似的,渐渐腐蚀了我的心态。 我不得不承认,是我自己小肚鸡肠,任由嫉妒的藤蔓在心中疯狂滋长,最终把对我如此好的姐姐弄丢了。 姚小丽适时抬起泪意盈盈的双眼,神情小心翼翼,又饱含希冀地望过来。 ”姐姐,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回到从前,可以吗? 姚小丽这一番情真意切的演讲,真可谓是练得炉火纯青。 她的表情、语气和姿态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只怕不知内情的人,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她打动。 然而,姚佑溪内心毫无波澜,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她早已看穿一切,自然不会上当。 姚小丽恶毒的本质不会变,现在只不过是她为达目的,自导自演的亲情戏码罢了。 她当然知晓姚小丽抱有何种心思,无非就是为了玉石,和她虚与委蛇。 姚佑溪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但她的脸上却闪过一丝动容。 姚小丽见姚佑溪表情有所松动,立刻感觉有戏,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从心底涌起。 随后,她满脸悔恨,眼泪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 “姐姐,我明白,你不可能轻易原谅我,只要你能消气,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姚小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仿佛只要能得到姚佑溪的原谅,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她当然不是真心道歉,这一切,不过是她为了打探玉石的下落,使出的手段罢了。 等她将玉石拿到手,就能顺利地拿下黄飞宇。 到那时,她将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谁还会在乎什么狗屁姐妹深情。 姚佑溪听了姚小丽这话,轻轻地叹口气,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 以前自己对姚小丽好,是因为姚小丽那时还小,纯真无邪。 那个时候的姚小丽,会像一个小尾巴似的追在自己后面,用甜甜的声音喊她姐姐。 每次姚奶给了她糖,姚小丽总会偷偷地留着,然后拿出来给自己吃。 当时,自己是真的将她当作亲妹妹看待。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姚小丽慢慢变了,等她察觉到之后,她就日渐和姚小丽疏远了。 姚小丽越是长大,就越是变本加厉,最后变成了那副狠毒的模样。 当然,她们的情分早已斩断! 就算姚小丽如今是真心变好,她也不会放过她,何况,姚小丽还是虚情假意。 许久,姚佑溪才悠悠开口。 “小丽,你我之间为何会变成如此?” 这场戏,她当然要陪着姚小丽演下去。 因为她说过,会让姚小丽体会到即将要成功的喜悦,然后在狠狠跌入泥潭。 “姐姐,我真的好后悔,我简直太不应该了。” 姚小丽不停地抹着眼泪,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好不伤心。 “小丽,你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我可不会忘记!” 姚佑溪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之人,缓缓开口。 她的声音平静却又透着一丝无奈:“还有,你这么多年对我造成的伤害,不是几句话就可以磨灭的,我无法轻易原谅你!” 姚佑溪面露纠结之色,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既有对过去伤痛的回忆,又有一丝不忍。 她似乎是不忍看到姚小丽如此痛苦的样子,但又不想随便妥协,内心在善良与伤痛之间挣扎着。 姚小丽悄悄抬眼,瞧见姚佑溪这副模样,内心安定不少。 她心中暗自庆幸,要是姚佑溪马上就原谅了自己,她必定会认为事情有诈。 可亲眼见到姚佑溪脸上挣扎的表情,倒是打消了她心中疑虑。 因为从小到大,姚佑溪的本质就是一个嘴硬心软之人。 “姐姐,我都明白,我不会强求,你能这么想我已经很高兴了。” 姚小丽一边说着,一边用衣袖擦干泪水。 见时机已经差不多,姚小丽表情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话。 “姚小丽,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遮遮掩掩的,做给谁看?” 姚佑溪仿佛不耐烦般,语气不是太好。 “姐姐,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 姚小丽瞧着姚佑溪如此态度,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加放下心来。 姚佑溪就是如此刀子嘴豆腐心,要是真不想搭理自己,怕是早就转身离去, 现在她还肯询问自己原由,摆明了是想知道的意思。 不得不说,姚小丽还是极为了解姚佑溪的性格。 只不过那是以前的姚佑溪,不是现在面前这个。 姚佑溪点了点头,心中明了,狐狸尾巴这么快就藏不住了? 她还以为姚小丽会多装两天呢,也是,她此时必定心急如焚,恐怕一分一秒都等不及。 其实姚小丽也不想这么快就说起这件事,她怕引起姚佑溪的怀疑。 可是她也没办法,时间紧急,她不得不孤注一掷。 第159章 大黄,你是不是不行! “那你病好之后,有没有看见过我一直带着的一颗像玉般的石头? 姚佑溪想了一下,似乎没想起来,摇了摇头。 “那年你发高烧,一直说胡话,烧了两天两夜,用尽各种方法,高热还是退不下去。 家里大人都急坏了,我也非常担心,害怕你出事。 当时,我听说山上有间寺庙特别灵验,就偷偷去庙里求的石头。 那颗石头的外表虽然似玉一般,但里面其实是一颗黑色的石头。 彼时庙里有个和尚说,那是挡灾石,只要我天天带着,你的病就能好起来。” 姚小丽继续提示,希望能唤起她关于玉石的线索。 “果然,我带上没过两天,你的病就痊愈了。 虽然我后来也病倒了,但姐姐你的病能好,我真的很高兴。 姐姐,只是你病好之后,有没有见过那颗石头?” 姚小丽内心极其矛盾,一方面,她害怕自己提起玉石,姚佑溪想起她小时候救人的事。 另一方面,如果自己不提,那将永远也无法找到玉石的下落。 所以她希望姚佑溪只想起病好之后,关于玉石的那部分记忆。 至于救人的那部分,她这辈子最好都不要记起。 因此她才混淆视听,告诉姚佑溪那里面其实只是一颗不值钱的石头。 而且她言语中暗示那颗石头乃是不祥之物,是用来为别人挡灾祸进而转移到自己身上。 她这么说,无非是担心万一姚佑溪找到了玉石,会对玉石打起什么主意。 姚佑溪对姚小丽这种近乎不要脸的行为,早就已经免疫。 就算姚小丽说整个宇宙是她创造出来的,她都不会感到丝毫的惊讶。 她内心清楚,姚小丽这分明就是仗着自己生病失忆,在那里胡编乱造。 什么挡灾石?什么为自己好? 这种荒谬的借口也能说得出口,要不是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说不定还真就被她给糊弄过去了。 “姚小丽,你可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被你感动,然后答应帮你去找那什么石头。 这件事,等以后再说吧!” 姚佑溪嘴上硬气十足,冷冷地抛下这句话,随后转身就走。 然而,姚小丽心中却是暗自高兴。 她太了解姚佑溪了,从姚佑溪的语气和态度中,她读懂了一种别样的意味。 她知道,姚佑溪其实这就是答应了。 只不过,她可能是一时拉不下面子,不肯轻易承认罢了。 “姐姐,那我在这儿等你。”姚小丽对着姚佑溪远去的背影喊道。 姚佑溪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大步向前。 她的身影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失在姚小丽的视线之中。 这时,大黄正懒洋洋地趴在地上。 它听见了进门的脚步声,微微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看了姚佑溪一眼。 随后,它打了个滚,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晒起了自己的肚皮。 冬日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大黄舒服的眯起眼睛。 姚佑溪一进门,目光就落在大黄身上。 只见大黄那原本就圆滚滚的身子,如今又胖了一圈,整个就像一个毛茸茸的圆球。 她忍不住凑上前去,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大黄那圆鼓鼓的肚皮,打趣道。 “大黄,你这是怀上几个月了呀?” 大黄屁股一撅,慢悠悠地翻了个身,把后背冲着姚佑溪,完全不理会她。 满脸写着,别打扰我。 姚佑溪摩拳擦掌,嘿!这破狗还和自己装上了! 她拍了拍手,站起身。 自己一天累死累活工作,大黄却这么享受。 不行,她见不得大黄如此悠闲,脑中思考有没有什么适合大黄的工作。 大黄太闲了,最好能给它找个班上。 可惜这个年代人找不到工作的都一大把,更何况是狗? 想了一会儿,姚佑溪暂时放弃了。 她进屋端了把椅子出来,又到灶房泡了杯茶水,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接着,姚佑溪端了几碟吃食一一摆好,开始悠哉悠哉地剥瓜子吃。 大黄原本正晒得兴起,突然,它的鼻子动了动,一股诱人的香气飘了过来。 它瞬间来了精神,“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迅速叼起自己的饭盆,欢快地摇着尾巴,朝着姚佑溪奔来。 它将饭盆放在姚佑溪脚边,狗爪子向盆里指了两下。 汪汪汪,好香啊!你在偷吃啥好吃的? 姚佑溪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继续旁若无人地剥着自己的瓜子,嘴角却微微上扬,心里暗自憋笑。 哼,谁叫你刚刚装高冷来着,现在想吃的,没门儿。 大黄见姚佑溪毫无反应,急得围着姚佑溪不停地转圈圈,都快要跳起来了。 它刚刚可是清楚地瞧见,那盘子里放着一只烤得金黄酥脆的烤鸡。 那烤鸡的香气直往它鼻子里钻,馋得它不停地咽口水。 就在大黄心急如焚,按耐不住准备跳上石桌时。 姚佑溪眼疾手快,突然一把抓起旁边的竹竿。 只见那只烤鸡像是长了翅膀一般,“嗖”地一下就飞了起来。 大黄定睛一看,才发现烤鸡上面拴了根细细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正套在竹竿上。 大黄瞅准时机,后腿猛地一蹬,高高地跃起,向烤鸡扑了过去。 然而,姚佑溪的反应远比它更快,手腕轻轻一抖,就把烤鸡往上一扔。 大黄“噗”地一下扑了个空,四爪落地时,还因为惯性往前滑了一小段。 大黄不服气,又一次飞扑过去,结果还是被姚佑溪将烤鸡轻松地甩了上去。 这样的场景反复上演了好几次,大黄每次都与烤鸡失之交臂,连那烤鸡的屁股都没机会舔上一口。 终于,大黄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动了。 “大黄,你这才运动几下?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看来,你的身体素质有待提高啊。”姚佑溪笑眯眯地开口。 大黄一听这话,耳朵瞬间竖起,圆溜溜的狗眼瞪得老大。 什么不行? 它如此威猛强壮,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大黄一骨碌站起来,再次高高跳了起来,向烤鸡发起了进攻。 第160章 离心 如此这般又折腾了一会儿,直到姚佑溪觉得大黄的运动量差不多够了,才把烤鸡从竹竿上取下来,投喂给大黄。 吃吧,你个大馋狗。 大黄兴奋地嗷呜一声,一口叼住烤鸡,津津有味的狂炫。 说起来,大黄这段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上次它找到了宝贝之后,姚佑溪就承诺让姚爸天天给它喂肉吃。 不仅如此,姚志锋和姚佑溪还经常从食堂打些肉菜回来给它加餐。 大黄时不时地还去“富婆狗子”那里蹭吃蹭喝。 它身体就像被吹起来的气球一样,越来越胖,都快胖成一个球了。 可以说,大黄胖成这样,姚佑溪他们一家也功劳不小。 就在姚佑溪和大黄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姚小丽在寒风中苦苦等待了两个小时,却始终不见姚佑溪的身影。 她站在那儿,双脚都被冻得有些麻木了,但又不敢去姚佑溪家中查看。 一想到那只凶猛无比的狗,她的心中就忍不住泛起阵阵寒意。 她害怕自己一去,那只死狗又会冲出来咬她。 其实,姚佑溪早就准备好了一颗假玉石,不过她可没打算这么快就把它交给姚小丽。 这颗假玉石是她的杀手锏,要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现在最好让姚小丽多着急一阵子。 直到天黑,姚小丽也没等到姚佑溪出现。 她心中猜测,莫非是姚佑溪没有找到? 姚小丽表情急切,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先回家,打算明天再去了解一下情况。 等她到家时,就看见姚金宝手中拿着一包桃酥,正在大快朵颐。 桃酥的碎屑不停地从他的嘴边掉落下来,地上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空掉的包装纸。 姚小丽急忙冲过去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只见黄飞宇带过来的那些东西,全都被姚金宝拆开了,每一样都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一点点。 “金宝,你怎么能把东西全拆了,你看看你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的,像什么样子!” 姚小丽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起来:“你吃得了那么多吗?这些东西又不是专门给你一个人准备的!” 姚小丽一把夺过姚金宝手中还没来得及吃完的桃酥,紧紧地攥在手里。 这些东西她原本是打算留着自己慢慢吃的啊,她在农场受尽苦难,回到家也是一贫如洗。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些美味的好东西了,如今却被姚金宝全都糟蹋了,她怎能不气? “你还给我!”姚金宝猝不及防被人将东西抢走,眼中瞬间布满了血丝,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他伸出手,试图去抢夺姚小丽手中的桃酥,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那模样看上去十分凶狠。 但姚小丽比姚金宝高一大截,她将手高高举起,姚金宝跳起来也够不到。 他心中发狠,用尽全身的力气,身子猛烈地撞向姚小丽。 姚小丽完全没料到姚金宝会突然出手,毫无防备之下,一屁股重重地摔坐在地上。 “哎哟,好痛!”姚小丽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 只听咔嚓一声,一阵剧痛从尾椎骨处迅速蔓延开来。 唰地一下,她的额头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姚金宝可不管这些,他就像一头只知道护食的野兽。 他迅速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桃酥,紧紧地把桃酥抱在怀里,快速地躲回自己的房间里面。 现在,这些东西就是他的命,谁要是敢抢他的吃食,他就要跟谁拼命! “妈,妈……”姚小丽痛苦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委屈。 “怎么了,怎么了?” 赵春绿本来正美滋滋地在灶房做饭,灶台上的锅里煮着一些新鲜的海货,她准备今晚好好打打牙祭。 听见姚小丽的喊声,急忙跑过来。 “小丽,你为何坐在地上?” 赵春绿扶起姚小丽,脸色焦急。 “妈,金宝把东西都霍霍光了,他刚刚还将我推倒,好疼。” 姚小丽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用手揉着自己疼痛难忍的尾椎骨,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 她心中充满怨恨,自己在外面被别人欺凌,回到家,还要遭受家人欺压,自己简直活得太憋屈了。 “小丽,金宝毕竟是你亲弟弟。” 赵春绿搀扶着姚小丽慢慢地坐下,然后开始苦口婆心地劝慰。 “你也知道,最近几个月,家里的日子不好过啊。 你瞧他都饿得瘦脱相了,小脸都凹下去了。 你是做姐姐的,要大度些,不要和他计较,让着他一点。 等你以后嫁出去了,还不是要你弟弟为你撑腰。” 赵春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她希望姚小丽能够理解家里的难处,不要和弟弟闹得太僵。 她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自己以后养老还得指望这个儿子,她的心自然偏向儿子这一边。 况且两人是亲姐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没必要为这件小事,伤了和气。 “妈,我没说不让他吃,但好歹你也管着他一点,不要让他浪费。 而且,这是飞宇哥哥买给我的,我还一口没吃到呢!” 姚小丽气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知道了,妈等下说他,你就别和他置气了。” 赵春绿回应了一句,觉得姚小丽有些小题大做。 她这种毫不在意、无所谓的态度,让姚小丽气得差点心梗。 为什么她的家人都是这个样子?一个个只知道拖后腿! 以前家里富裕的时候,赵春绿对她和姚金宝两个人都还不错。 甚至有时候姚金宝和她起了争执,赵春绿还会站在她这边,帮着她数落姚金宝几句,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最疼爱她之类的话。 可原来,那一切都不过是假象罢了。 那只是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赵春绿维持出来的表面上的疼爱。 一旦真的到了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赵春绿那颗心,永远都是偏向自己儿子这边。 虽说姚小丽的心早已经冷掉,但知道自己被放弃的那一刻,还是变得心如死灰。 为什么她要被放弃? 又凭什么被放弃的人是她? 姚小丽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被人抛弃! 第161章 密谋 “小丽,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锅里还煮着菜呢,我先过去看看。” 赵春绿说完,急切的跑进灶房,心里面惦念着那一锅海货。 姚小丽坐在原地,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心中的恨意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袭来。 她咬着牙,在心里暗暗诅咒:好,既然你们如此对我,等我飞黄腾达了,你们一个都别想占到半分便宜! 姚小丽思绪纷飞,面部被背光的阴影笼罩,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许久之后,当她感觉尾椎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她没惊动任何人,不声不响地出了门。 外面的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整个村庄。 姚小丽谨慎的来到田赖子家附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动静后,压低声音,在外面学了三声猫叫。 田赖子正在屋里百无聊赖地坐着,听到这三声猫叫,立刻精神一振,知道是姚小丽来了。 他赶忙起身,轻轻地打开门走了出来。 借着夜色的掩护,两人悄悄地来到一处小山坡下面。 “哟,姚小丽,你那军官对象不是来了吗,怎么还有空来找我?” 田赖子用他那粗哑的声音调侃道,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眼睛在黑暗中打量着姚小丽。 “少废话,上次叫你弄的药,你弄到了吗?”姚小丽皱着眉头,小声开口。 “弄到了,你还说呢。”田赖子瞧着姚小丽,一脸不满。 “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东西搞到手,还花了我不少钱呢。 结果你却去了农场,害得我白白等了这么久。”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小包东西。 幸好姚小丽回来了,不然,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差点夭折,那自己这一波可就亏惨了。 “你先将药拿给我,我来安排。” 姚小丽眼神闪过一丝决然,拿过田赖子手中药粉,牢牢握在手中。 “这东西药性烈,只要用一点就非常猛。” 田赖子提醒一句,别到时候因为用药过猛,搞出什么事情。 姚小丽点头,往前走近一步,对着田赖子轻声低语几句。 两个人密谋了一阵,这才各自分开。 晚上夜凉如水,丝丝寒意透过窗户的缝隙钻进屋内。 姚小丽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心中一直想着关于玉石的事情。 明日黄飞宇就要过来拿东西,要是姚佑溪没找到,自己交不出来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不停地在她脑海中盘旋,她焦虑地翻来覆去,一晚上都辗转难眠。 好不容易挨到了翌日,天不亮她就爬起来,远远等在姚佑溪家门口。 等终于看到姚佑溪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外时,她赶紧喊了一声:“姐姐。” “姚小丽,你来我们家做什么,赶快走!” 姚志锋循声望去,瞧见了站在远处的姚小丽,立马出口赶人。 他的语气十分生硬,脸上满是厌恶的神情。 这一大早的,真是晦气! 姚小丽疾步过来,脸上带着悔过之意,像是极力压抑着内心的害怕,畏怯的叫了一声:“三哥。” “不要乱喊,谁是你哥。” 姚志锋可没忘记以前在姚家时,姚小丽欺负溪溪的事情。 现在居然还有脸过来攀关系,真是脸大! “三哥,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说着,姚小丽深深的鞠了一躬,将腰弯得极低。 然后,她直起身子,面向姚佑溪说道。 “姐姐,我能单独和你说句话吗?” 姚志锋不想理会这个虚情假意的女人,拉着妹妹就想走,结果衣袖却被姚佑溪扯住。 “哥,你先回去等我一下,我说句话就走。” 姚佑溪朝着大哥微笑,让姚志锋瞬间没了脾气。 “那你快点,有什么事喊我一声,我立刻出来。” 姚志锋转身之际,警告的看了姚小丽一眼,接着踏进院子。 “姐姐,你今日什么时候回来? 我听说大队里开完年度总结与表彰大会之后,等下还会放映电影,不如,我们一起去看吧。” 前几日大队里就通知了今日要开会,这是一年的总结大会,要求每个人必须参加。 一般开完会,就会请人来放电影,这已经成了惯例。 社员们忙碌了一年到头,让大家在辛苦劳作后都放松放松。 姚小丽说起这些无非是想铺垫一下,然后在顺便提起玉石的事。 “姚小丽你有什么话就说,我们的关系可没好到闲聊的地步。” 姚佑溪没给她好脸色,说话夹枪带棒。 “姐姐,我其实只是想关心你一下。” 姚小丽轻轻地咬住嘴唇,仿佛很委屈的模样。 “姐姐我来找你,确实还有一件事,那颗石头你找到了吗?” 姚小丽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重点:“当时庙里的和尚说过,十年之后,必须将石头送回去还愿。 不然那颗石头就会变成招灾石,会为我们姚家每个人都招来灾祸。 我当时也是年纪小,石头丢了就忘记了,未将那和尚的话放在心上。 可是如今我们家霉运连连,致使我不得不信。”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姚佑溪的表情。 见姚佑溪微微皱起眉头,接着解释。 “而且,今年正好是第十个年头。 我没将石头送回去,你看看曾经繁荣的姚家,现在已经家破人亡。” 姚小丽的声音颤抖,似乎非常自责。 “只怕阿奶和大伯他们的事还只是一个开始,这颗石头恐怕不会放过姚家的每一个人。 姐姐,即使你们分出去了,但你们身上始终流着姚家的血脉。 所以我才如此着急,想快点将石头送回去。” 姚小丽那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满脸的恐惧之色。 “姚小丽,你好歹也接受过新思想教育,我没想到你居然还相信这些?” 姚佑溪冷嗤一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屑的弧度。 这姚小丽可真能瞎编,为了拿回玉石,什么借口都用出来了。 她应该是害怕自己不将东西拿出来,连夜又想出了新的剧本。 第162章 玉石到手 “姐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万一,万一要是真的呢?” 姚小丽的眼睛紧紧盯着姚佑溪,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她深知姚佑溪最在乎家人,所以用全部姚家人做借口,试图说服姚佑溪。 果然,姚佑溪听姚小丽如此说,面色闪过一丝犹豫。 姚小丽见姚佑溪意动,决定再添一把火。 “姐姐,我怎么样没关系,可是我不想连累你们。 我知道自己做了太多的错事,所以我想将功补过。” 姚小丽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姚佑溪。 “那颗石头真的会招来灾祸,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姚佑溪沉吟不语,思考了一瞬,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般,从口袋中掏出那颗玉石。 姚小丽心中一喜,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姚佑溪将玉石扔给了姚小丽,神情冷淡开口。 “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姚小丽将玉石接住,仔细查看一番,见的确是黄飞宇口中所说的那颗玉石,心下稍安。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将玉石死死攥紧,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 太好了,这下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坐实自己救人的身份了,再也不用像从前那般遮遮掩掩,害怕自己被拆穿。 姚小丽悄悄抬眼,又观察了一遍姚佑溪脸上的神情。 瞧见她神色如常,没有想起关于救人方面的记忆,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一块压在心头许久的巨石。 就算以后姚佑溪想起来这件事,她也绝不会承认。 到那时姚佑溪口说无凭,手上没有证据,谁会相信她? “姐姐,谢谢你。” 姚小丽想到自己还给姚佑溪准备了一份大礼,笑得特别开心。 姚佑溪也很开心,昨天晚上她早就猜到姚小丽会有所动作,所以派大黄盯着姚小丽。 得知姚小丽偷偷去找了田赖子,而且田赖子还给了姚小丽一包东西。 姚佑溪不用想都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并且也猜到了姚小丽的意图。 黄飞宇此次前来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拿走那颗玉石。 对于姚小丽来说,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必然会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想尽办法把握住。 至于自己,姚小丽对她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 从姚小丽之前打探她什么时候回来就可以看出,她肯定会不择手段地来陷害她。 想要让她也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以此来毁掉她的一生。 毕竟,这些都是姚小丽惯用的手段。 等姚小丽走后,姚志锋才从院子里出来。 “溪溪,姚小丽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她只是找我要了一颗石头,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哥,我们快走吧,要不然上班就要迟到了。” 说着,她便加快了脚步。 姚志锋见状,也不再追问,和姚佑溪一同快速往公社赶去。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黄飞宇是下午来的红山大队,他刚走到村口,姚小丽就迎了上来。 “飞宇哥哥,你来啦?” “小丽,你怎么过来了?”黄飞宇瞧见姚小丽,心中微动。 姚小丽来得正好,省得自己在去找人。 其实,姚小丽早就一直在这边等着了。 她心里清楚自己在大队里的名声不太好,那些人总是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嚼舌根。 她担心黄飞宇进村之后,会听到那些人说自己的坏话。 所以,她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出现在黄飞宇面前,确保他不会听到任何不该听的事情,必须严防死守! “飞宇哥哥,我刚好路过这里,没想到就遇见了你。” 姚小丽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一脸开心地说道。 姚小丽热情地招呼黄飞宇回到自己家中。 此时,赵春绿出去上工了,家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而姚金宝也在外面玩耍,不到吃饭时间,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家门口的。 至于姚树根,现在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整天在外面游荡,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外面干些什么。 反正姚小丽对这一家人都不抱什么希望,他们不在家反而更方便自己行事。 “小丽,东西你拿到了吗?”黄飞宇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这颗玉石对他来说太重要了,象征着他在黄家的地位。 要是能找回来,以后黄家的资源一定都会优先向他倾斜。 “拿到了。”姚小丽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轻轻地从怀中取出玉石。 随后,她将玉石递到黄飞宇面前,声音轻柔地说:“飞宇哥哥,你看看是不是这颗?” 黄飞宇将玉石拿过来,认真的细心查看。 “是这颗没错,谢谢你小丽。” 黄飞宇的话音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他的双肩松弛下来,长舒一口气,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灿烂笑容。 昨天看到姚小丽推三阻四的样子,他心中不禁产生了怀疑。 而现在,玉石到手,他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飞宇哥哥,东西我已经给你了,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姚小丽声音柔和,脸上全是开心的表情。 “什么要求,只要不违法违背良心,我都会满足你。” 黄飞宇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将丑话说在前头,以免陷入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他怎会不清楚姚小丽对自己的爱慕之情?只是他一直佯装不知罢了。 像姚小丽这样对他的事业毫无助力的人,以他的家世,是绝对不会考虑娶回家的。 “飞宇哥哥,也不是什么大事。 晚上我们这边会放电影,我想和你一起去看一场电影。” 姚小丽一脸诚恳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黄飞宇。 黄飞宇一听,原来只是一件小事,便满口答应下来。 这姚小丽还算识趣,没有提出什么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 “行,正好我也许久未曾看过电影了,正好放松一下。” 黄飞宇将玉石妥帖收好,微笑着回应。 第163章 中计 姚小丽见他答应,心中狂喜。 虽然她很想嫁给黄飞宇,但她不敢赌,万一自己提出来,黄飞宇不答应怎么办? 毕竟两人还没走到那个地步,但是姚小丽心中坚信,黄飞宇是对她有感情的。 否则,他又怎么会在这几年里,始终如一日的坚持给自己寄东西? 不过,自己需要获取更多的筹码,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两人心中各有计较,坐在院中闲聊。 时光悄然流逝,一下午很快过去。 这次,姚小丽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晚饭。 等大会即将开始时,社员们早早地拿上自家凳子,来到晒谷场集合。 大队长在台上激情澎湃地演讲了一番,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充满了感染力。 他详细地汇报了这一年的劳动成果,还有来年的工作计划安排。 紧接着,按照惯例,大队长表扬了积极劳动、为大队争光的一批人。 社员们热情高涨,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大会结束之后,电影放映员和几个村干部一起,忙碌地布置场地,准备给大家放电影。 姚小丽早就占好了位置,邀请黄飞宇一起过来。 她选的是最靠后的位置,这样一来,就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姚佑溪和大哥一起,坐在偏后方的位置。 田赖子在姚佑溪的后右方,目光时不时地往这边瞟。 大队里一年到头难得有放松的日子,每天都是干不完的农活。 因此,今天的大队热闹非凡,那喧闹的场面就如同过年一般喜庆。 等电影放映到一半的时候,大队里的几位干部抬着两个大大的木桶,里面是熬好的姜茶,送了过来。 大冬天的,众人坐在坝子上已经看了几十分钟的电影,许多人的手脚都被冻得僵硬了。 现在有免费的姜茶供应,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去喝一碗,暖和暖和身子,驱走那深入骨髓的寒气。 姚小丽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电影上,她的眼角余光一直在悄悄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因为往年冬天放电影的时候,大队干部都会烧好姜茶送过来。 所以,当她瞥见大队干部抬着木桶出现的时候,她立刻就站起了身。 “飞宇哥哥,那边有姜茶喝,我去端两碗过来。”姚小丽温柔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嗯。”黄飞宇应了一声,也没有阻止。 这个天气确实太冷了,他一直在海城当兵,那边的天气暖和,冬天也一点都不冷。 虽然他是京市人,那边的冬天零下十几度,还会下很大的雪。 可也不像祁县这样,阴寒湿冷。 那种冷仿佛是无孔不入,钻进了人的骨头缝里,冷得他全身就像是泡在冰水里一般。 那深深的寒冷如同魔法攻击一般,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其实,黄飞宇很怕冷。 因为他丢失玉石的那次,正好遇见下大雪。 他为了祈求爷爷的原谅,在雪地里跪了几个小时。 但他的爷爷却无动于衷,最后自己还落下了病根。 他的腿到了寒冷的季节,就会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那感觉就像千百根针扎一般,疼得人抓心挠肝,让人难以忍受。 但他后来找到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老中医为他开了一段时间的药让他服用。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他的身体确实好了不少。 可不曾想,如今来到南方这边,那老毛病又开始犯了。 因此,当姚小丽说要去端姜茶过来时,他没有反对。 姚小丽脚步很快,迅速地走到了队伍前面,排在了前面几位。 她要了两碗姜茶,然后小心地端着往回走。 这时,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队伍也越来越长,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 姚小丽将姜茶递给黄飞宇,笑着说道。 “飞宇哥哥,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让人手脚都不听使唤,来喝碗姜茶暖暖身子吧。” “谢谢。”黄飞宇接过一碗姜茶,道了声谢。 他看着手中热气腾腾的姜茶,不疑有他地端起姜茶喝了一口。 虽然姜茶的味道不太好,带着些许辛辣和苦涩,但驱寒的效果确实不错。 黄飞宇喝下之后,感觉全身都仿佛活过来了一般,一股暖流从胃部蔓延至全身。 姚小丽看见黄飞宇喝了下去,眼神微微闪了一下。 但因为夜晚太黑,周围的光线十分昏暗,也没人发现她这细微的变化。 姚小丽又往姚佑溪的方向瞥了一眼,瞧见姚志锋起身,朝着排队的那边走去。 可这时,他前面已然排了许多人,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回来。 她嘴角露出一个隐秘的笑意,接着,她又朝着黄飞宇说了一声。 “飞宇哥哥,我先给我姐姐送一碗过去。” 姚小丽端着姜茶过来时,姚佑溪周围的人少了一大半。 此时的冷风吹过,带着丝丝寒意。 “姐姐,天气寒冷,我去那边拿了碗姜茶,你先喝一碗,免得冻坏了身体。” 姚佑溪听见姚小丽的声音,目光中充满了怀疑,直直地望过去。 姚小丽知道姚佑溪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她也不再多言,把姜茶放在旁边姚志锋的凳子上,然后便转身离去。 她表现得坦坦荡荡,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仿佛真的只是想要弥补自己曾经的过错。 姚佑溪瞧着她的背影望了一会儿,心中对她的戒心少了很多。 而田赖子的余光一直注视着这边,默默地观察着姚佑溪的每一个动作。 姚小丽回到座位之后,眼睛继续盯着幕布,全神贯注地看起了电影。 她表现得毫无异常,时不时问上黄飞宇几句,讨论着电影情节。 姚佑溪看向那碗姜茶,心中犹豫了一下。 但最终,因为实在是太冷,她还是端起了姜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那温热的姜茶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阵暖意。 田赖子和姚小丽见姚佑溪喝了下去,心中的欢喜都快溢出屏幕。 不枉自己谋划了这么久,姚佑溪终于上当了。 看她这次还如何得意,待会儿她一觉醒来,恐怕就得变天了! 第164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没过一会儿,黄飞宇只觉小腹处一阵坠胀,有了强烈的尿意。 遂站起身,朝姚小丽家厕所走去。 姚小丽一直暗暗留意着黄飞宇的举动,见他走出一段距离后,她也悄悄挪动脚步,不动声色地离开人群,往家中而去。 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姚佑溪只觉得身体渐渐变得燥热起来,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她的脸色微微泛红,眼神也有些迷离。 姚佑溪缓缓地站了起来,打算回去休息一下。 田赖子见状,知道药效慢慢发挥作用,心中不禁暗喜。 他眯起眼睛,尾随姚佑溪离开。 而这一切,却都没人注意。 姚小丽回到自己家时,黄飞宇已然神志不清,整个人软绵绵地躺在了床上。 “好热,好热。”他嘴里不停地喊着,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黄飞宇右手抬起,开始去解自己衣服的扣子,想以此来缓解心中的燥热。 姚小丽眼见黄飞宇这副模样,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急忙快步走了过去,亢奋得手都在颤抖。 “田赖子这药果然厉害,自己只下了一点,效果竟然如此凶猛。”姚小丽在心中暗自惊叹。 其实,她刚刚过去端姜茶时,就将药粉藏在了指甲中。 等她端着姜茶往回走时,趁着周围没人注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药粉下了进去。 那药粉很快就溶于水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因为是晚上,光线昏暗,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 并且那药粉也没任何味道,又加上姜茶本身的味道辛辣,所以让喝的人毫无所觉。 想到这里,姚小丽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而当黄飞宇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飞宇哥哥,啊,你怎么了?”姚小丽一脸娇羞,那声音柔媚动人。 她趁虚而入,身子轻轻依偎过去,感受着黄飞宇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 黄飞宇此时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意识一片混乱。 他的双眼迷茫,只凭着本能行动。 那股炽热在他体内肆虐,让他犹如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 忽然,他感觉到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了上来。 那一瞬间,仿佛久旱逢甘霖,让他感到无比的舒服。 接着,他就像着了魔一般,不管不顾地开始动手扒姚小丽的衣服。 “飞宇哥哥,不要这样……” 屋里回荡着姚小丽欲拒还迎的声音,仔细听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期待。 这边,姚佑溪在回去的路上,意识已然模糊不清。 她的脚步虚浮,仿佛踩在云端上。 周围的景物在她的眼中变得模糊起来,她努力想要看清前方的道路,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力。 她一路上跌跌撞撞地往前去,身形摇晃不定。 终于,在她眼前出现了一间屋子。 姚佑溪以为到了自己家,伸手推开门,迈步进去。 田赖子紧紧跟在她后面,瞅见她走进一间屋子里面,心中顿时火热起来。 这间屋子是放牛草料的仓库,平时除了喂牛以外,不会有人进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倒省了自己不少事,田赖子心中暗自得意。 他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而入,紧接着反手关上房门。 田赖子兴奋地搓着双手,眼睛四处寻找姚佑溪的身影。 结果还没走几步,后脖颈就重重的挨了一棒,立刻昏死了过去。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倒在了地上。 姚佑溪出现在田赖子身后,眼神清明,哪还有刚刚半点中药的样子。 她用脚踢了踢田赖子瘫软的身体,见他没任何反应。 接着,她又查看了一下,确定人晕了过去。 姚佑溪正打算动手,想将田赖子拖走。 蓦然,耳朵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姚佑溪迅速藏好,想看看来人是谁。 孔方圆默不作声,轻手轻脚朝着仓库靠近。 他方才取姜茶回来时,恰巧瞧见姚佑溪状态不对,接着就见她站起身走了。 片刻后,田赖子也紧随其后。 他直觉两人之间有问题,放下姜茶,远远地追了上去。 结果就见两人前后脚的时间,进入了这间屋子,孔方圆更觉奇怪,悄悄接近这边。 他可没忘记前段时间姚佑溪羞辱自己的事,想着如果能抓住姚佑溪的把柄,他一定要狠狠报复回去! 孔方圆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结果听了一会儿,里面却安静如鸡,什么声音都没有。 孔方圆心有不甘,他明明看见两人进去,其中必定有猫腻。 接着,他将心一横,轻轻推开房门,尽量不发出声响。 那扇门被缓缓打开,露出一条缝隙,孔方圆身形灵活地闪进屋内。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小心地四处查看,努力想找到两人的位置。 突然,一阵劲风袭来,那风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孔方圆立刻意识到有危险,心中警铃大作。 他急忙想躲避,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 然而,他的反应终究慢了一步。 孔方圆只觉后脖颈猛地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 那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让他的身体霎时失去了力气。 然后,“咚”地一下,孔方圆栽倒在地,步了田赖子的后尘。 姚佑溪神色冷硬,瞧着晕倒的两人,陷入沉思。 这两人都想对自己不利,显然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如此,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也得回份大礼不是。 姚佑溪从空间拿出催情香,将香点燃,走出了屋子。 等香燃了几分钟之后,姚佑溪再次进去,将香收进空间。 她检查了一下,确定没留下什么痕迹,这才施施然回到座位上。 此时,姚志锋已经端着姜茶回来。 他四处张望,却发现妹妹不见了,正准备去找人,就见姚佑溪从远处走来。 “溪溪,你刚才去哪了。” 姚志锋小声询问道。 “哦,我回家上厕所了。”姚佑溪扯了个借口,继续和大哥看着电影。 等电影结束,大队的人拿着自己的凳子,成群结队地往回走。 第165章 全村围堵 何婶子和几人结伴而行,有说有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的心情还沉浸在影片情节之中,热烈地讨论着方才电影里的精彩片段。 就在何婶子路过放草料的仓库时,耳尖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动静。 她心中一动,立刻朝着同行的人“嘘”了一声,然后微微侧着头,全神贯注地倾听起来。 那声音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让人难以听真切。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何婶子面向几人,发出疑问。 “好像是有声音,就在这仓库里面。”钟婶子的耳朵向来灵敏,也听见了那隐隐约约的响动。 “不会是有贼吧?”另外一位婶子缩着脖子,小声开口。 “谁如此胆大包天,敢来我们红山大队偷东西,走进去看看。” 何婶子向来胆子最大,天不怕地不怕。 她带着几人走近,猛地推开了仓库的房门。 里面的人正在激情澎湃的运动中,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外的动静。 突地,门口灌进来一阵冷风,那冰冷的气息瞬间弥漫在整个仓库里,冻得两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两人的脑子被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不少,但却还未察觉到发生了何事。 何婶子站在门口,手上握着手电筒,明亮的灯光直直地朝里面射了过去。 然后,几人瞳孔大地震,看见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只见,孔知青身上赤果果的,倒在地上。 而田赖子全身光溜溜的,两人正在做不可言说的动作。 “啊啊啊啊~” “天哪,我的眼睛……”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响遍了整个红山大队。 此时,回到家的,没回家的,听见这声叫喊,全都一窝蜂地往这边赶来。 何婶子就那样愣愣地杵在原地,仿佛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她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变化多端。 她先是震惊、不敢置信、脸上带着一丝迷茫,一丝不解,仿佛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钻进了脑子里面! 接着,她心中的八卦之火瞬间觉醒! 何婶子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高高扬起,满脸兴奋之色,那神情激动得难以抑制。 妈呀~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未见过如此劲爆的场面! 以前那些吃过的瓜,与眼前这场面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还从没见过两个男人是如何搞在一起,今天简直开了眼了。 何婶子忍不住在心底感慨一声:刺激! 吴家婶子站在几人身后,她身材偏矮,此时被前面几人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视线,急得不行。 “怎么了,怎么了?” 她努力地踮起脚尖,拼命伸长脖子朝里面张望。 等终于看清里面的情况之后,她的嘴巴咧得老大,惊呼出声。 “我的天,不要脸,这是我们能免费看的吗?” 钟婶子则用手捂住双眼,可那手指缝却漏得比自己的眼睛还大。 她口中不断念叨着:“呸,有伤风化,不知廉耻。” 而此时的孔方圆,只感到头痛难忍,耳边是嘈杂的吵闹声,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 他还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田赖子却被那突然响起的尖叫声,吓得一个激灵,身子一颤。 孔方圆的身子却骤然一僵,只觉得股沟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惊天剧痛!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怒不可遏。 他猛地直起身子,接着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田赖子被毫不留情地掀翻在地。 孔方圆脑子已完全宕机,根本来不及多想。 他的速度快得就像一股凶猛的龙卷风刮过,咻地一下,飞快地冲出了仓库。 几位婶子被他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但她们很快回过神来,眼中全都燃起兴奋的火苗。 “快来人呀,孔知青搞破鞋啦……”一位婶子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别让他跑了,快抓住他!” “哇哇哇哇哇,孔知青裸奔啦~”还有婶子兴奋地喊道。 几人一边奋力追赶,一边激动得吱哇大叫。 急速赶过来的社员们,一开始还以为天太黑,自己眼花了。 只见前面一个人影,全身雪白,用手挡住那个地方,玩命地一路狂奔。 后面几位婶子不甘落后,拼命地追赶着。 真实地上演了一场现实版的他逃她们追,他插翅难飞! 社员们顿时精神一震,眼神火热地望过去。 紧接着,呼啦啦一群人,全都开始奔跑起来,追在孔知青屁股后面。 越来越多的人听见这边的动静,纷纷带着照明工具赶来。 “我滴个乖乖,那是啥?” “天爷哟,一大坨白花花的肉。” “哟呵~快闪开,让我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半夜出来鬼混,抓他浸猪笼去。” 大队的陈寡妇扒开几位围观的老太太,硬生生地挤在了最前面。 陈寡妇生得极为高大,那身体强壮得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据说一拳下去,能轻易打趴三个壮劳力。 自从她男人在多年前不幸去世后,她便一直守寡,已然有十来年的光景。 她原本还想找个男人嫁了,奈何一直没人上门提亲。 后面她倒是相看过几次,可人家一见她那大体格子,吓都被吓跑了,自此之后,便再没了后续。 自己已经好多年没见过男人了,陈寡妇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 娘呀,太好看,爱看。 不看白不看,白给的谁不看? 真是看一眼,少一眼。 陈寡妇情绪激昂,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 “这是哪家的兔崽子半夜出来偷人,被追得光着腚满村跑?” 一耳朵不太好使的老太太差点惊掉下巴,急切询问旁边的人。 “是谁,是谁?你倒是快说呀!” “前面的人,快点拦下他,别让他逃掉了。” “快,包抄过去。” 孔方圆听了这话,死死咬紧牙关,忍着浑身疼痛,跑得那叫一个飞起。 他两条腿快速交替着,都快抡冒烟了。 第166章 闹大了 小黑子只觉眼前倏地一花,仿佛有一道闪电从面前一闪而过。 等他定睛看去,却只瞧见了一个光溜溜的屁股。 小黑子开心地拍着手,也兴高采烈地跟在后面跑,边跑边高兴地喊着。 “看臭屁股咯,看臭屁股咯。” 大家围追堵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孔方圆即将要跑进知青点的时候,将他当场抓住。 孔方圆此时羞愤欲死,那强烈的羞耻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恨不得立刻将现场的人都杀了,以消除自己的屈辱。 可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的逃命,这会儿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狼狈不堪。 并且脑袋昏沉,身上无一处不疼,好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 没过一会儿,田赖子穿好衣服,被人押着带到了此处。 他身上的衣服显得有些凌乱,神色间满是惶恐与不安。 有社员将孔方圆的衣服拿了过来,让他穿上。 此时,密密麻麻的人群朝着这边涌来,现场的画风也逐渐开始转变。 “哎哟,原来方才孔知青是和田赖子在一起啊?” “天啦撸,口味这么重吗?” “嘿嘿,两个大男人是啥样啊,我还没见过呢?” 有些来晚了的观众悔恨不已,恨自己错过了精彩之处。 听别人描述,哪有自己亲眼所见来得带感! “哦吼,你刚刚看见田赖子的腚没,还反光,这白的嘞~” 一个人挤眉弄眼地说着,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她刚刚没参与那场追堵,而是到了仓库那边,看到了田赖子的果体。 “他妈一天事无巨细地伺候他,工分都没挣过,能不白嘛,只可惜,人长得太丑。” “诶,孔知青的身材可真不错,那肌肉结实的哟,不过我刚才听说他好像是下面那个。” 另一个人摇头晃脑地评论着,语气中颇为惋惜。 “孔知青平常看起来一脸凶相,没想到却好这口。 哇哦,我方才见他被蹂躏得挺爽的样子嘛。” 姚佑溪隐在人群后面,有些意外地挑眉。 没想到这孔知青倒是挺生猛,大庭广众之下来了一场裸奔。 队里的老婶子小媳妇的,该看的,不该看的,可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 孔方圆和田赖子听着耳边的议论,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将头深深地埋进裤裆,脸臊得一片通红。 该死!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孔方圆气得身子不停抖动,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自己明明过了年就能回城,为什么在这关键时刻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且最让他感到屈辱的是,自己竟然是下面那个! 孔方圆的杀心顿起,此刻他恨不得将田赖子千刀万剐。 一想到自己被眼前这个无耻恶心的家伙给强上了,孔方圆的情绪就崩溃到了极致。 他再也承受不住,“啊”地怒吼一声,举着拳头就朝田赖子脸上砸去。 此时,田赖子脑子里面还是一团浆糊。 从被人发现,再到被带到这里,全程他都一脸懵逼。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瞧见姚佑溪中药,然后跟着她进入仓库。 紧接着,他好像遭人暗算,失去了知觉。 怎么一转眼,面前的人就换了,而且事情还闹得如此之大? 难道这一切都是姚佑溪搞的鬼? 不然如何解释自己会和孔知青发生那种事情,而姚佑溪却不见踪迹? 正当田赖子胡思乱想之际,一个重重的拳头“嘭”地砸到他脸上! 那强烈的冲击力让田赖子痛得眼泪“唰”地飙了出来,鼻血也紧跟着流了下来。 “你他妈……”田赖子正准备破口大骂,但话还未说完,又一个重重的拳头落在了脸上。 孔方圆仿佛发了疯一般,凶狠地一拳一拳狠狠砸向田赖子。 社员们见状,纷纷过去拉开两人。 孔方圆被两人拉住,还死命地挣扎着,要冲过去揍田赖子。 他的双眼通红,面容狰狞,仿佛失去了理智。 田赖子被砸得脸上血肉模糊,牙齿都脱落两颗。那惨状让人不忍直视。 “啊,你个下贱货,竟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庄大妈姗姗来迟,飞起一脚踹在孔方圆肚子上。 她就回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儿子就出了这样的大事。 还被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殴打,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啊! 孔方圆双手动弹不得,结结实实被踹了个正着。 他痛苦地弯下身子,感觉全身像被车压过一般的疼。 “骚蹄子,叫你打我儿子,叫你打我儿子……” 庄大妈不依不饶,上去就是几个嘴巴子,长长的指甲,凶横地挠花了孔方圆的脸。 那尖锐的指甲在孔方圆的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鲜血霎时从中涌了出来。 火辣辣地疼痛传来,他眼神怨毒地瞪着庄大妈,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庄大妈,你冷静一点。”旁边的人急忙劝说着。 “我怎么冷静,我儿子都要被他打死了。 天呐,我苦命的儿子哟,都是这个骚货勾引他,你们快打死他!” 庄大妈情绪激动,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天抢地地哀嚎起来。 这时,大队长和大队里的干部都赶了过来。 本来几人还在开会,商讨一些工作细节。 得知情况后,立马快速小跑过来。 在询问了详细的事情经过之后,大队长的脸简直黑如锅底。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哦。 他这个大队长,可真是太难了,早晚得被这群人气死! 大队长心中无奈又愤怒,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一圈。 同行而来的还有大队里的赤脚医生,他上前检查了一下两人的伤势。 确定并无大碍后,又给两人简单地上了药。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说!”大队长脸色愈加阴沉,似乎下一刻就要曝起打人。 “大队长,我们是被人陷害的!” 田赖子吐掉嘴里的血水,悲愤地说道。 他眼睛环视一圈,猛然发现人群后面的姚佑溪。 他伸出右手,直直指向姚佑溪所在的位置。 “是她,是姚佑溪暗害我们!” 第167章 指认姚佑溪 “放你娘的p,田赖子,你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连你剩下的几颗牙都打掉!” 姚志锋第一个炸毛,忍不住爆了粗口,站出来怒喝。 他刚刚拉着妹妹,没让妹妹第一时间过来看热闹,就是怕这些乌七八糟的场景污了妹妹的眼睛。 却不曾想,这田赖子居然无耻地将这盆脏水往妹妹身上泼。 大队长也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满:“田赖子,你可别乱冤枉人。” 大队长对姚佑溪的印象向来很好,所以他根本不相信田赖子的话。 佑溪可是大队里顶顶好的姑娘,上次还因为出色的表现得到了派出所表扬。 那可是为他们大队长了脸,大队长每次去公社开会,都倍有面子。 “大队长,真的是姚佑溪,我就是跟着她进去的仓库,结果刚刚踏入,就被人打晕。 不是姚佑溪下的黑手,还能是谁?” 田赖子义愤填膺,那缺了两颗牙的嘴说话都漏风,含糊不清的话语中却满是对姚佑溪的指责。 “谁看见姚佑溪去了仓库?你为何又要跟着她去仓库?”大队长一脸狐疑,语气异常严肃。 他目光犀利的紧紧盯着田赖子,眼神中带着审视。 “我……我……”田赖子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他的内心慌乱无比,自己总不能说他是想对姚佑溪不利,跟踪她去到的仓库吧? 田赖子的思绪快速转动,顿时有了主意。 “我是看姚佑溪鬼鬼祟祟的,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才跟着过去看看。” 哪知我刚迈步进去,就被姚佑溪暗算,瞬间便人事不知了。 等我醒来后,就变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副场景。 大队长,我真的是冤枉的啊!”田赖子大声喊冤,就差拉着大队长的衣袖表忠心了。 大队长嫌弃地移开了两步,不想被这玩意挨边。 “姚佑溪,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为何又加加害于我?” 田赖子又将矛头指向了姚佑溪,一想到自己一辈子就这样毁了,他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而对于田赖子的指认,姚佑溪无动于衷。 她淡淡瞥了田赖子一眼,一字一句道:“田赖子,说话要讲证据,你……” 姚佑溪的话还未说完,庄大妈就大吼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语。 “原来是你这个贱女人害我儿子,我要杀了你!” 眼见终于找到害她儿子的罪魁祸首,庄大妈腾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如同一只愤怒的狮子,张牙舞爪地扑向姚佑溪。 她儿子那可是当大官的命格啊,这个小贱人竟敢毁掉他的前程,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要先抓花她那张狐媚子的脸,然后再扒光这个小贱人的衣服,狠狠的羞辱她! 哪知,庄大妈刚扑到姚佑溪身前,脸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接着又是一脚,重重地踹向她膝盖。 姚志锋和姚佑溪同时出手,一人给了庄大妈强力一击。 姚志锋满脸怒容,已经忍无可忍。 这些人真当他们姚家无人吗?竟敢当众就欺负他的妹妹! “姓庄的,再让我听到你满嘴污言秽语,我就踹到你闭嘴为止!” 庄大妈被踹得退后几步,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满脸的惊愕与愤怒! “还有没有天理啊,姚家兄妹打人啦,我要去报公安,让公安都将你们抓起来。” 庄大妈破罐子破摔,倒在地上哭天喊地,双手双脚开始胡乱踢打着转圈。 她向来打遍大队无敌手,从来只有她打别人的份,今日却被两个贱人揍了,庄大妈干脆在地上耍起无赖来。 “姓庄的,你要不要脸,我们可是都看见了,是你先动的手,人家两兄妹那是自卫,你懂不懂!” 何婶子一脸嫌弃,狠狠地啐了一口。 “就是,姓庄的,明明是你要打人家,怎么?只许州官放火,难道不许百姓点灯?” “是啊,自己儿子做了这种龌龊事,还想甩锅给别人。” 社员们纷纷附和,都对庄大妈的无耻一脸厌烦。 别说姚家兄妹了,她们都想上前揍她一顿。 庄大妈见没人站在自己这边,嚎得更大声了。 “你们是不是都被这个小贱人收买了,合起伙来欺负我,我就不信还没人为我们做主了,我要告到公社去!” 庄大妈不甘心地叫嚷着,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众人的耳膜。 “好了,闭嘴,你再无理取闹,就滚出红山大队。” 大队长严厉呵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头都被吵得阵阵发疼。 “大队长,你可不能偏帮那小……” 庄大妈正滔滔不绝地输出,她可不怕大队长所说,当她是吓大的不成? 要是大队长真敢如此,她就天天去公社上访,将他大队长这个位置一并给拉下马。 可还没等她说出那三个字,她就瞧见姚家兄妹快速朝着这边走来。 庄大妈出走的脑子瞬间归位,想起刚刚姚志锋说的话,并且脸上、膝盖处还火辣辣的疼。 她急忙手脚并用往后退去,再不敢开口说一句。 虽然她不怕大队长,但是她怕挨打啊! 而且,这两兄妹下手是真的疼! 庄大妈变得老老实实,安静得像个鹌鹑一样。 果然,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田赖子,你要和孔知青媾和也不找一个好点的借口,我一直在坝子上看电影,何来陷害你一说? 派出所办案都讲究证据,怎么?你比派出所还厉害,仅凭一张嘴就想给我定罪?” 姚佑溪眼神锐利,神情似笑非笑。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好这口,为了偷情,给孔知青下药?” 田赖子听了这话,大冬天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姚佑溪早就知道,知道自己和姚小丽的计划。 可她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明明做得那般隐蔽。 难道是姚小丽出卖自己,可姚小丽确实和姚佑溪有仇,她为什么出卖自己? 田赖子陷入头脑风暴中,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第168章 抓去派出所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心如死灰般的孔方圆,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唰”地一下抬起头来。 他的眼神中原本弥漫着的绝望与无助,此刻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姚佑溪的话点醒了他,恍惚间回忆起自己当初刚刚苏醒过来的时候。 虽然那时他脑子浑浑噩噩,然而,内心深处的确涌动着一股难以遏制的躁动。 那股情绪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和田赖子亲近。 现在想来,这明显是中了药之后的反应啊。 可是,当时的他所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又被人意外撞破了这等不堪的丑事。 一心只想着逃跑,根本无暇去细究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之处。 而如今冷静下来思考,自己为何会中药呢?是姚佑溪所为? 又或者是田赖子真的有那方面不可告人的癖好,暗中觊觎自己,所以才给自己下了药? 当然,也不能排除这两人狼狈为奸,都有份参与其中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孔方圆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如滔天巨浪般的憎恨。 不管如何,自己变成如今这般,和这两个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孔方圆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将这两个人碎尸万段! 姚佑溪瞥见孔方圆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心中十分满意。 她方才的那番话,本就是故意说给孔方圆听的,为的就是激怒他,让他对田赖子的恨意更加深刻,更加浓烈。 反正这两人注定要去劳改的,如果孔方圆失去了希望,那可不行,这样岂不是白白放过了田赖子? 姚佑溪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就是要让田赖子即使进了监狱,日子也会过得生不如死。 田赖子既然敢给自己下药,那就要做好被自己疯狂报复的准备。 至于孔方圆会不会因此而恨自己,谁在乎? 姚佑溪自然不会怕他,她能将人送进去一次,就能再送进去第二次。 要是他还敢和自己作对,就让他尝尝牢底坐穿的滋味! “姚佑溪,你少信口开河,我对男人根本没兴趣,我喜欢的是女人!” 田赖子此时头顶都要被气得冒烟了,眼睛圆睁,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大队长,是姚佑溪故意引诱我们进去,然后加害我们。 我前段时间和她发生过一点口角,她就趁机报复我,给我下药,想借此来毁掉我! 大队长,我是无辜的,我要求去知青办,洗刷我身上的冤屈。” 孔方圆目光阴狠,突然开口。 他将事情定性为姚佑溪故意而为,让可信度提高了不少。 因为他确实和姚佑溪有仇,当时供销社许多人在场,都可以作证,所以不排除姚佑溪伺机报复的可能。 不管这件事与姚佑溪有没有关系,他都不会放过她! 要不是他跟着姚佑溪进去,自己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既然自己不好过,姚佑溪凭什么置身事外,那就一起毁灭好了。 而他也很聪明,深知在当前的局势下,要求去知青办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大队里的人几乎都偏向姚佑溪,若是任由大队里的人处置自己和田赖子,那他们绝对没有好下场。 “没错,大队长,姚佑溪因为上次落水的事记恨我,处心积虑的害我,她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田赖子急忙附和,要置姚佑溪于死地。 “大队长,我建议直接将他们送去派出所。 这两人自己不检点,当众搞破鞋,却还要拉我妹妹下水,真当我妹妹好欺负不成?” 姚志锋怒不可遏,实在听不下去了,恨不得将两人立刻带走关押起来。 “对,没错,不管如何,这两人败坏我们大队名声,一定要送他们进去劳改。” 何婶子第一个站出来,怒指两人。 “对,我们当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两人在仓库里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哎哟,我都没眼看。” “这两人太无法无天了,一定要严厉惩罚。 不然以后大家有样学样,大队里岂不是乱了套?” “抓起来,拉去游大街,狠狠的批斗,让他们耍流氓。” “没错,还敢乱冤枉人,先将这对狗男人绑起来!” 众人群雄激愤,纷纷要求严厉惩戒两人。 这田赖子是何德性,大队里谁不知晓? 他整天好吃懒做,满嘴跑火车,还吹牛说自己以后是当大官的料。 他说出口的话,在大队里连二傻都不相信。 还有孔方圆,平时心高气傲。 看见大队的人跟没看见一样,眼睛长在头顶上,一副瞧不起他们乡下人的模样。 他们在大队的人缘都不好,自然没人站在他们那边。 这谁诬陷谁,不是一目了然吗? 两人竟敢欺负他们大队的好姑娘,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姚佑溪往日的情谊大家都记在心里,此刻都帮着她说话。 孔方圆和田赖子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各种憋屈、愤懑、难堪、屈辱的情绪一股脑袭来。 两人像被扒光了衣服一般被人羞辱,丢掉了所有尊严,差点就要承受不住。 “大队长,既然孔知青说自己中了药,那正好将两人送到派出所去,请公安同志一查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姚佑溪神情不变,毫不畏惧两人泼向她的脏水。 因为她早就知道,田赖子去黑市托人买过此药。 当时她恰巧撞见,询问了黑市老大情况。 所以这罪名,田赖子想洗脱也洗脱不了。 至于孔方圆,她将人打晕之后,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份“惊喜”。 她相信,这份“惊喜”一定会让孔方圆满意。 “对了,大队长,我觉得在送去派出所之前,应该先搜一下他们的身,还有他们的住所。 万一他们是自导自演,贼喊捉贼,那我们岂不是都被两人耍得团团转?” 姚佑溪继续快速开口,誓要坐实两人的罪名。 田赖子闻听此言,脸上血色褪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他的确还有半包药,就藏在枕头底下。 他没有将药全部拿给姚小丽,而是自己偷偷留了半包,以备不时之需。 如果这药被搜出来,自己将百口莫辩,彻彻底底的完蛋。 第169章 找到证据 “不,不行!你们凭什么搜查我家,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田赖子大声叫嚷着,反应激烈,身体害怕得微微发抖。 “田赖子,你口口声声遭人陷害,现在我们要派人搜查,以证你清白。 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大队长沉下脸色,扬声质问。 田赖子本就惨白的脸色,此时更加苍白了几分。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辩解。 “不行,不能搜我们家屋子。”庄大妈又跳了出来,强烈反对。 但在场的却没一个人理她,大队长果断地叫上几人,分别去搜查田赖子家和孔方圆住的屋子。 接着,大队长又让两位社员上前,对田赖子和孔方圆进行搜身。 田赖子静静地站着,身体紧绷,心中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大家为了掌握第一手吃瓜消息,可谓是热情高涨,一波人迫不及待地跟着去了田赖子家。 另一波人则站在孔方圆住的屋子门口,一个个神情专注,还热心地举着煤油灯或者手电筒,为查看的人照明。 而最后一波人,选择留在原地吃瓜。 两位社员神情专注,认真地进行着搜身工作。 然而,一番搜索过后,一无所获,只能朝着大队长微微摇了摇头。 孔方圆的表情淡漠,对这件事没发表任何意见。 他自认为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也不怕众人搜查。 他的心中抱着一丝期望,盼着搜查的人快些出来,好还自己一个清白。 “找到了,大队长。”一声呼喊打破了夜的寂静。 因为知青点离得比较近,孔方圆住的屋子也小,搜查知青院的人很快出来。 那人兴奋地嚷嚷着,手中高高举着找到的一小包东西,脚步极快地走向大队里的赤脚医生。 夏医生接过东西,小心地打开外面那层包着的纸。 里面是一些白色的药粉,他先用鼻子嗅了嗅,接着,又捻起一点药粉,仔仔细细辨认了一番。 随后他眉头微皱,缓慢开口。 “大队长,这是使母猪发情的药,并且还是改良版,药效凶猛。 用后能令人神志不清,享受极致快乐。” “霍,原来真是贼喊捉贼!” “我就说这孔知青看着不像好人!” “太过分了,竟然还混淆黑白。” “啧啧,没想到,这孔知青玩得可真花!” “还说别人害他,那种药都搜出来了,总不可能有假吧。” “依我看,是两人玩的尺度太大,太过投入,这才不小心暴露了吧。” “必须严惩,抓他们去劳改,这不是戏弄大家嘛!” 人群一时哗然,开始交头接耳,众说纷纭。 “你胡说,你们这是栽赃陷害! 这东西根本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偷偷放进我屋子里面。 你们所有的人全部都诬陷我……” 孔方圆脸色巨变,情绪激动不已,就要冲过来夺走夏医生手中的药粉。 “快拉住他。”大队长慌忙喊了一声。 立刻有两位社员反应迅速,齐齐压制住了暴怒的孔方圆。 两人紧紧地抓住孔方圆的胳膊,让他无法动弹。 孔方圆反应异常剧烈,拼命地反抗着,眼眶都瞪出了红血丝。 自己房间为何会出现这种药?红山大队的人都想害自己! 他们都要自己去死!这里的人全都是一群恶魔! 孔方圆脑中全是阴谋论,感觉全大队的人都在针对自己。 “孔方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搜查的人都是当着大家的面进行的,其中还有你们知青院的人。 难道所有知青院的人,也都合起伙来污蔑你吗?” 大队长的怒喝声回荡在孔方圆耳边,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孔方圆仓皇的眼神望向同住一个房间的知青们,希望有人能站出来为他说话。 但被他眼神看过的知青们一个个低着头,沉默着并未开口。 孔方圆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感到无比的绝望。 他又将目光投向和自己关系最好的陈甘身上,期望他能帮自己证明。 陈甘感受到了孔方圆的目光,心中一阵纠结。 他原本也不想开口,但他身为知青院负责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出面。 而且大队长的话,让他心中一惊,他们知青院可背不起这口黑锅。 孔方圆这话中的意思,将知青院的人全都拖下了水,完全是要害死他们。 陈甘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说道。 “大队长,我们方才瞧的分明,这包东西是在孔方圆放东西的包里搜出来的。 大家绝对没有冤枉他,就算到了知青办,我们也会如实相告。” 如果真是大队的人嫁祸孔方圆,他们当然会据理力争。 可当时他们都站在门口,进屋搜查的社员确实没有动手脚,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证据摆在眼前,孔方圆还在那抵赖,自己可不会包庇他。 本来现在出了这件事,知青院的众人都抬不起头来。 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孔方圆,弄得大家都被贴上思想反动的标签。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只怕会给整个知青院带来不好的影响,并且还得每天接受思想改造。 而且以后如果要返城,那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对,我们都看见了,没有人诬陷他。” 有几个想通了事情严重性的知青,也都站出来作证。 随着众知青的指认,孔方圆深受打击,让他彻底认清了现在的形势。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平时对他们如此大方,在这关键时刻,却无一人为自己说句公道话。 “你们,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都想害我!” 孔方圆愤怒的不停嘶吼着,要不是有两位社员拉着,怕是就要冲过去扭打起来。 他感觉自己孤立无援,遭全世界背叛。 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袭来,使他瞬间失去力气。 自己虽然没有买这个东西,但如今证据确凿,他的确无从狡辩。 “大队长,大队长,我们在田赖子枕头底下搜出了一包东西。” 正在孔方圆绝望之际,一群人跟着跑了回来。 第170章 撞破 夏医生又拿起从田赖子家中找到的东西,经过反复确认,最终得出结论。 这药品与孔方圆屋中之物一模一样。 孔方圆听到这个消息,猛地霍然抬头,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田赖子,竟然是你,我绝对要杀了你! 他的心中此刻被浓浓的仇恨所占据,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而本来一直缩在一边,试图躲避众人目光的田赖子,当看到那些东西被找到时,脸上瞬间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他的身体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软下去,整个人如同失去了支柱一般。 他深知自己在劫难逃,再也没有了刚才那嚣张的气势。 “妈呀,两人的药居然一模一样。”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叹。 “这哪里是有人强迫他,我看他们分明是享受其中!” “可不是,你刚刚没听到吗?说是这药会给人带来极致的快乐。” “这两人也太生猛了吧,是有多饥渴呀,竟然还去买药助兴。” “哇,这药效果真好,羡慕。” 人群又一次炸了锅,讨论声此起彼伏,比刚才还要大上许多。 “大队长,这两人明显早有奸情。 为了寻求刺激,连这种龌龊事都干得出来,可不能放过他们!” “将人先绑起来,关在仓库中,明日一早就押走。” 大队长发了话,他的脸色黑得吓人,都快与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 “大队长,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要是被送去公社,这一辈子都完了。 我改,我以后一定改,你就饶了我这一次。” 田赖子流下悔恨的泪水,苦苦哀求着。 他在家让他妈伺候惯了,要是被押去派出所劳改,他哪能吃得了那个苦? 这简直就是要自己的命呀! “大队长,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儿子。 咱们都是一个大队的,你们不能如此狠心,送我儿子去死!” 庄大妈眼见大家要捆她的宝贝疙瘩,顿时慌了神,一个劲地干嚎起来。 她张着大嘴,哇哇乱叫,不顾一切地欲上前阻拦。 结果只听“啪”地一声,不知是谁朝着她大张的嘴里,准确无误地扔了一坨带鸡屎的泥巴。 那泥巴瞬间堵住了她那张逼逼赖赖的嘴,一股泥土味混合着恶心的臭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庄大妈猛地弯下腰,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呕~是……谁,呕~” 她艰难地发出质问,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大伙见庄大妈这个无赖被人制裁,一脸解气的表情。 “田赖子,你求情也没用,这件事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现在事情闹得如此之大,你以为就凭咱们大队能瞒得住吗? 到时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或者让人揭发,咱们整个大队都得跟着遭殃。” 大队长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必须尽快将两人送去公社。 此事虽然会影响到大队的声誉,但也比隐瞒不报,被秋后算账来的好。 大队的干部们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要是谁看不惯他们,将事情捅出去,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几位社员迅速找来绳子,动作麻利地将两人捆了起来。 随后,他们兴冲冲地把两人关在了一起,等待着明日一早将他们押送去公社。 并且众人还特意找了两个人守着仓库大门,防止田赖子和孔方圆逃跑。 一场闹剧就这样在喧嚣中结束,人群逐渐分散,各自往家走去。 一路上,大家的热情依旧高涨,还在不停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啊!救命,有鬼!” 然而,大家刚散开没过一会儿,又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怎么了,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众人甩开膀子就跑,争先恐后地朝着惨叫声的方向奔去。 接着,呼啦啦一群人,闯进了姚家老宅的院子里。 只见姚金宝趴在地上,满脸惊恐,被吓得屁滚尿流。 他的身体瑟瑟发抖,嘴中不断叫嚷着“有鬼,有鬼。”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默契地分头行动。 他们拿着手电筒,各自推开了姚家房间的大门。 此时,姚小丽的房间里,黄飞宇睡得极为不安稳。 他一直在做一个奇怪的梦,脑袋好似有千斤重一般,无论怎样都醒不过来。 这当然是因为姚佑溪的杰作,她方才趁大家闹哄哄地追着田赖子满村跑时,偷摸来到姚家老宅这边,赠送给两人的迷药大礼包。 要不然田赖子那边太吵,让黄飞宇醒过来,逃掉怎么办? 姚佑溪对此早有考量,她可没打算放过黄飞宇,既然他不想娶姚小丽,那她就偏要让两人锁死。 黄飞宇一心想着娶对自己事业有助力的女子,姚佑溪就亲手打碎他这个美梦。 这一世,等黄飞宇发现了所有真相,必定会对姚小丽厌恶到极点。 而以姚小丽那作死的本事,肯定会大闹特闹。 黄飞宇有姚小丽这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他的青云路只怕都会被拦腰斩断。 两人最好互相残杀,成为一对怨偶。 当房间门被推开那一刻,黄飞宇终于从噩梦中惊醒。 军人的警惕让他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不同寻常。 他反应迅速,一步跨下床沿,毫不犹豫地将被子扯下,裹在身上,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而床上睡得正香的姚小丽就惨了,黄飞宇将被子拿走,她一下子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气中。 那突如其来的寒冷让她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没搞清楚状况,便被眼前混乱的场景吓得愣住了。 姚小丽“啊”地尖叫出声,急忙缩至墙角,慌乱中随手拿起一件衣服,紧紧地挡住自己的身体。 “你们,你们都在我家干什么!出去,快给我滚出去!” 她极为气忿,怒气冲冲地吼道。 此时,姚小丽心中又羞又恼。 自己的身体都被这群人看光了,她真是没脸活了! 而且,飞宇哥哥会不会嫌弃自己? 想到这儿,姚小丽偷偷地、小心翼翼地抬眼,朝着黄飞宇望去。 第171章 计划被破坏 黄飞宇的脸色阴鸷得可怕,那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此刻仿若被乌云笼罩的天空,黑沉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 他的眉头打成了一个死结,脑中则如放映机一般快速地回忆着先前的片段。 很明显,自己这是遭了人算计。 今天一天他都很谨慎,晚上也没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在看电影时喝了一碗姜茶。 黄飞宇的神情一暗,眼神猛地如利箭一般射向姚小丽。 那目光中蕴含着的愤怒,仿佛能将姚小丽瞬间刺穿!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姚小丽当成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从没将她放在眼里过,认为她不过就是一个没见识的村姑而已,根本不可能对自己构成威胁。 但军人的警惕还是让他一直有所戒备,所以在喝下姜茶之前,他仔细查验过,并未发觉有任何不妥之处。 于是,他才放心的喝了下去,可不曾想,这姚小丽竟然如此大胆,敢下药暗害自己! 至于姚小丽得到的那包无色无味的催情药,自然是姚佑溪提供的。 当时她撞见田赖子找黑市的人后,悄悄地将此药交给黑市老大。 叮嘱他等田赖子下次来时,再把这包药给他。 要不然以田赖子那点能耐,买到的药粉,只怕别人还未喝下去,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届时,恐怕事情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她的计划就会全盘落空。 此时的黄飞宇,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怒火,仿佛要将一切燃烧殆尽! 他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被平日自己最看不起的人,给了当头一棒!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骄傲的狮子,被一只弱小的老鼠戏耍了一般,让他愤怒到了极点。 这会儿,闯进来的社员们神情变幻不定,个个瞪大双眼。 屋子里的场面极其混乱,到处是散落一地的衣服,那些衣服像是被狂风席卷过一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还有凌乱不堪的床铺,床单像是被人用力撕扯过,一半耷拉在床边,枕头也滚落在地。 这一切,无不述说着方才发生的事情有多激烈,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暧昧又尴尬的气息。 “大队长,这里又有人搞破鞋啦!” 一婶子探头进来,瞧见屋里的状况,扯开嗓子大喊。 离姚家老宅近的村民们就像被花蜜吸引的蜜蜂一样,飞速围了过来。 不一会儿,人群就聚得密密麻麻,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了。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竟然抓到两对偷情的。” “哎哟,不知检点啊,咱们红山大队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咱们大队就是让这群人搞得乌烟瘴气,名声都彻底臭了。” “快点将人绑起来,明日一起送去公社,看他们还敢不敢耍流氓。” 而大队里那群爱嚼舌根的人也都聚了过来,小声的窃窃私语。 “诶,你说这姚小丽身上怎么那么黑,还不如田赖子白呢。” “何止呀,身上还干巴巴的,没一点看头。” “我就说这姚小丽狗改不了吃屎,以前在大队到处勾三搭四,和张知青不清不楚。 这不,如今直接被人当场堵在床上了吧。” “不害臊,没脸没皮的,专门勾引男人!” 几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全部落入了姚小丽和黄飞宇耳中。 姚小丽本就被冻得浑身抖个不停,又听见几人不堪入耳的言语,脸色已经变得青紫。 她不敢再去看黄飞宇脸上的神情,害怕看到他脸上露出的嫌恶之色。 姚小丽心中恐惧万分,并伴随着一股深深的耻辱感。 更要命的是,她的大腿处还火辣辣地疼,那感觉就像是有火在灼烧一般。 田赖子果然说得没错,那药效确实凶猛。 当时黄飞宇神志不清,根本不顾她的感受,蛮横动作。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一点也不温柔,让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 如今,她已经被折腾得精疲力尽,浑身像被人打碎了骨头一般。 她全靠一口气撑着,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做什么。 原本按照她的计划,应该是两人安安静静地睡到天亮,然后被赵春绿恰好撞见这暧昧的一幕。 接着,就上演一出她失了清白,要求黄飞宇负责的戏码。 她心里盘算着,反正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黄飞宇就算是不情愿,但也赖不掉。 到时关起门来再让赵春绿闹上一闹,此事就如同铁板钉钉一样,再也无法更改。 然而,天不遂人愿,中途却出了变故。 大队里出了田赖子这档子事,赵春绿跟着去看热闹了。 反而是姚金宝那个家伙,偷偷摸摸地进来姚小丽屋里找吃的。 借着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一抬头,无意间瞧见姚小丽窗子外,那双冒着诡异绿光并且还在移动的双眼! 那双眼在黑暗中就像两团鬼火,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姚金宝本来进姚小丽屋子里偷东西就心虚不已。 结果冷不丁看见这骇人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没来得及细想,当场就惊叫连连,大喊着有鬼。 他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慌乱中不知摔了多少跤。 等他好不容易冲到院子里,双腿已经软得像面条一样,再也挪动不了一步。 姚金宝的尖叫引来了众人,因此姚小丽的奸情被人撞破,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而出现在窗口那双冒光的眼睛,根本不是姚金宝口中的什么鬼怪,而是大黄的卡姿兰大眼。 大黄见完成了姚佑溪交代的任务,骄傲地甩了甩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深藏功与名,然后敏捷地跑掉了。 走时,它心中不屑地哼了一声,那小眼神仿佛骂得很脏。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因而姚小丽做梦也没料到,此事竟闹得如此之大。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和她原本想象的情况全然不一样。 她的脑中乱糟糟的,思考着该如何收场? 黄飞宇耳边听着众人的议论声,脸色更加阴沉不定。 第172章 我和姚小丽是自由恋爱 他捏紧了拳头,面上不显,心中的怒气却在胸膛中肆意乱窜! 自己不仅遭人算计,并且还是被一个声名狼藉之人算计! 听众人这意思,还是个不知检点的二手货。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如同一只带刺的荆棘,狠狠地刺痛着他的自尊。 黄飞宇感觉,这是自己此生受到的最大耻辱! “让开,都让开,你们全围在我家做什么?” 这时,赵春绿那尖锐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她一路匆匆赶来,扒拉开人群,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春绿不是我说,你可得管好你家小丽,你瞧瞧这都是干的什么事。” “春绿啊,你在晚点回来,恐怕你家小丽都能给你生个小外孙出来了。” “可不是,说不定还是对双胞胎呢。” 大家的起哄声此起彼伏,赵春绿一张脸黑得不行。 “妈~” 姚小丽看见赵春绿来了,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声音中饱含着无助与委屈。 赵春绿原本刚看清屋里的情形时,心中还在暗喜,两人成就了好事,自家也算是抱上大腿了。 冷不防听见这一声婉转凄凉的喊声,眼泪差点当场就掉下来。 “小丽,你怎么样了?” 赵春绿快步上前,一把拥住瑟缩在床角的姚小丽。 此时的她也有些傻眼,这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并且刚刚才发生了田赖子的事情,她害怕姚小丽也遭遇同样的厄运,被抓走关起来。 想到这,赵春绿心慌意乱。 她一下子站起来,用力地推搡着堵在门口那些还在张望、起哄的人。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我家!” “当谁稀罕看你们这点肮脏事呢?姚小丽可是犯了流氓罪,得抓派出所去!” “没错,让她吃一辈子牢饭,免得回来祸害咱们大队。” “民风都被她带坏了,以后咱们大队的姑娘和小伙还怎么找对象。” “就是,抓起来,抓起来。” 本来方才大家吃过一场大瓜,对姚小丽这件事已经没那么高的热情。 但偏偏这两母女都蛮横无理,霎时激起了大家的逆反心理。 原本已经渐渐熄灭的怒火,像是被浇上了汽油,“腾”地一下又燃烧了起来。 “都在这吵吵什么,姚小丽先将衣服穿上,像什么样子!” 大队长拉着一张马脸,迈着大步走来。 他刚处理完田赖子那边的事情,此刻又马不停蹄地赶来这边。 他只觉自己心力交瘁,怕是有一天得忽然猝死。 待两人都穿戴整齐,大队长才沉着开口。 “你们两个又是怎么一回事?好好讲清楚。” 大队里的人都知晓黄飞宇是部队里当兵的,但是黄飞宇的部队不在这边,所以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况且他和姚小丽衣衫不整地共处一室,这搞破鞋是事实,于是也没人对他客气。 而黄飞宇刚才一直默不作声,就是在等大队里能做主的人过来。 他心里清楚,今日之事若是一个处理不好,被好事者闹到军区那边,只怕他的部队生涯就要结束了。 因此他一直在隐忍,任凭大家如何诋毁,他也没开口反驳。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减少冲突,以免对自己不利。 “大队长,我和姚小丽同志是男女对象关系,我们是自由恋爱。” 黄飞宇强压下心中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而诚恳。 “只是因为年轻冲动,一时难以自禁,这才犯了错误。 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快结婚,绝对不会做那种耍流氓的事情。” 黄飞宇早已在心中权衡过利弊,要是今日自己不承认和姚小丽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根本无法轻易解决。 且不说姚小丽给他下药这件事,他根本拿不出证据,就连他喝过的那个碗,恐怕也早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 况且他要是承认自己中了药,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身为一名军人,连基本的警惕性都没有,日后如何带兵? 手底下的人要是知道了,只怕不会再服他,还会成为整个部队的笑柄。 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不光是丢人现眼那么简单,他的军旅事业更是走到了尽头。 两权相害取其轻,两权相利取其重。 所以黄飞宇只得捏着鼻子认下,还是最憋屈那种。 姚小丽一晚上都在提心吊胆,结果听到黄飞宇亲口承认两人的关系,心中瞬间被巨大的欢喜填满。 她的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 自己终于盼到了这天,所有的等待都没有白费,如愿以偿。 她刚刚承受的所有屈辱与谩骂,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价值。 “对,大队长,我们是真心相爱,飞宇哥哥已经答应要娶我了。” 姚小丽急忙回应,她用手擦了擦眼泪,露出娇羞的模样。 “大队长,两个小年轻谈对象,不懂事,我回头好好说说他们。 这男未婚,女未嫁的,大家也就别上纲上线了。” 赵春绿也站出来帮腔,她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未来姑爷都答应了,可不能再将这件事闹大了。 万一让这个金龟婿跑了,她都没地方哭去。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美好日子,差点笑出了声。 黄飞宇冷冷地扫了眼两人,将她们的心思尽收眼底,心中满是厌恶,但此时他也只能强忍着。 大队长听见几人都这样说,心底轻快不少。 要是同时闹出这两件丑闻,只怕红山大队得彻底出名了,而且是臭名远扬。 如果两人是两情相悦,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至少把事情的影响降到了最低,也能减少些麻烦。 眼看大队长就要松口,一直站在最后面的姚佑溪忽然开口。 “大队长,依我看这件事最好上报公社。” “姚佑溪,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眼见事情将要平息,姚佑溪却跳出来搅局,姚小丽立马出声呵斥。 反正她现在马上要嫁给飞宇哥哥了,也不用再和姚佑溪维持表面的平和,是以她立马变了副嘴脸。 第173章 谎言一一破碎 姚佑溪双手抱胸,神色冷漠,并不在意姚小丽的态度。 两人之间本就是虚情假意,只不过现在又重归原位而已。 大队长站在一旁,目光直直地落在姚佑溪身上,带着些许疑惑。 “大队长,你方才不是说了嘛,纸是包不住火的。” 姚佑溪态度从容,不紧不慢地开口。 “这种事要是我们捂着藏着,万一哪天被哪个有心之人捅到公社去了,那可就被动了。 “与其等到那时候,不如咱们主动把这件事报上去。 您想想,就姚小丽的性子,万一以后要是再闹出什么荒唐事,难道每次都要大队的人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姚佑溪的眼神缓缓扫过两人,意味不明。 “直接把他们送去公社,让公社的领导来做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这样一来,往后要是再出啥事,也和我们红山大队没关系,省得麻烦不断。” 她当然不会让两人轻易的把事情揭过去,最好能在公社给她们留个案底。 说不定在以后的某些关键时刻,这个案底就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大队长听了姚佑溪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缓缓点头,确实是这个理儿。 他之前只一门心思地想着少传出一桩丑事,却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潜在的问题。 大队长眯起眼睛,再次看向那两人。 这两人虽然承认了恋爱关系,可大队长毕竟在大队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 凭借着他敏锐的直觉,还是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佑溪说得没错,为了减少日后不必要的纷争,必须要将这两人送去公社。 见有人要坏了自己的好事,黄飞宇的面色顿时变得不悦起来。 他眼神犀利地朝着姚佑溪望去,紧接着他神情一滞,怔愣了一瞬。 他仔细盯着姚佑溪,觉得她十分眼熟。 突然,黄飞宇脑中灵光乍现,他一下子想通了所有事情的关键。 眼前的这个女孩,和小时候救他的那个人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尤其是那眼神,清澈中带着坚韧。 再和姚小丽一对比,明显面前的人更加相像一些。 其实姚小丽和姚佑溪有一些神似,尤其是嘴巴,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黄飞宇虽然觉得姚小丽和小时候相比变化很大,但还是能从她身上找到一些小时候模糊的影子。 况且他原本对姚小丽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所以他也并未多加细究。 可此时,他才如梦初醒般发觉,就连那所谓的救命之恩,都是姚小丽欺骗自己的谎言。 这么多年,他源源不断地给姚小丽寄钱寄物。 而姚小丽呢?她居然没有丝毫否认,每一次都收得心安理得。 好一个姚小丽,竟将自己骗得团团转! “大队长,你不能听信姚佑溪的谗言,我们都要结婚了,只是差最后一步领证而已。” 姚小丽急了,特别是她见黄飞宇的眼神一直落在姚佑溪身上时,更加的心急火燎。 姚佑溪这个狐狸精,又想来勾引她的飞宇哥哥,不要脸! “大队长,此事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我们一定好好反省,至于去公社就免了吧。” 黄飞宇的声音冷峭,带着一股淡淡的压迫感。 他可不想把这件事闹到公社去,要是在公社留下了档案。 而这消息又传到了部队里面,必定会对他的事业造成影响。 他在部队里好不容易才打拼出现在的成绩,不能因为这件事毁于一旦。 “你们只是要结婚,但还未合法,这件事没得商量,就这么定了。” 大队长一脸严肃,毫不犹豫地摆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种违反规定的事情必须严肃处理,不能因为任何原因就姑息迁就。 要不然大家都有样学样,大队得彻底乱套。 反正他只管尽好自己的职责,维护大队的秩序,其它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周围的社员们都赞同大队长的做法,心中想着,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此事敲定,姚小丽狠狠地瞪着姚佑溪离去的方向,那眼神仿佛要把姚佑溪的背影穿出两个洞来。 等众人散去之后,姚小丽踌躇着上前。 “飞宇哥哥,你别担心,我……” “姚小丽,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黄飞宇怒喝一声,打断了姚小丽的话语。 姚小丽被黄飞宇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飞宇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姚小丽表情无辜,还在试图狡辩。 “姚小丽,你还想骗我,小时候救我的人根本不是你。 你冒充了这么久,可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黄飞宇咄咄逼人,他的话语像是锋利的刀刃。 一层一层地撕下了姚小丽苦心经营的伪装,让她那丑陋的真面目逐渐暴露出来。 姚小丽吓得浑身瘫软,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 飞宇哥哥是怎么发现的? 莫非是刚才看见了姚佑溪? 不应该呀,姚佑溪从未想起这件事,而且她都没和飞宇哥哥说上一句话。 难道就只是因为看了一眼? 不!姚小丽简直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为什么,为什么? 她这么多年的希望,这么多年的等待。 自己苦心筹谋的一切,眼看就要成功,最后却全部化为了泡影。 她不允许!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飞宇哥哥,是我救的你呀,你忘了,我还将你的玉石还给了你。” 姚小丽声泪俱下地诉说,眼中满是委屈的泪水。 黄飞宇从衣服的内口袋掏出那颗玉石,然而,此刻他眼睛却发现玉石的一角变成了黑色。 他脸色突变,急忙用指腹擦了一下玉石上那黑色的一角。 结果他不擦还好,越擦玉石上的黑色越多。 没过一会儿,玉石已经从原先的白色,直接变成了黑色。 黄飞宇心中的怒气无法压制,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每一根血管都像是要爆裂开来。 “姚小丽,你该死!” 第174章 恨不得掐死姚小丽 他猛地一下将手中的假玉石摔在地上,玉石被摔得四分五裂,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又刺耳的声音。 黄飞宇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只手死死掐住姚小丽的脖子,那力量大得惊人。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谎话连篇之人! 连玉石都是假的,他被姚小丽接二连三的欺骗,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是他生命中无法抹去的污点。 “咳,咳咳,放,放开……” 姚小丽的双眼因惊恐而睁得极大,她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脸色憋得通红。 她的双手疯狂地拍打着黄飞宇铁钳般的手臂,一只脚也胡乱地踢着,眼中是深深的惶恐。 “飞宇,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快放开小丽。” 赵春绿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原本还震惊在黄飞宇说出的那番话中。 此刻见黄飞宇凶狠的模样,快要将姚小丽给掐死,急忙冲上前去试图阻止。 黄飞宇理智回笼,接着手臂用力一甩,直接将姚小丽扔到了地上。 他逐渐平息下来,自己不能因为姚小丽这个烂人,而毁了他大好的前程。 姚小丽泪如雨下,刚刚那几乎窒息的感觉让她切身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 她一手捂着脖子,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灼烧,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丽,你怎么样……” 赵春绿的脸上满是泪痕,见姚小丽得救,哭喊着冲了过去。 黄飞宇只是冰冷地瞧着姚小丽,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姚小丽咳嗽了好一阵,终于,咳嗽声渐渐停了。 她抬起头,眼中泪意朦胧,急切地向黄飞宇解释。 “飞宇哥哥,请你相信我。 那玉石小时候我确实捡到了,只是回去时被姚佑溪看见。 她当时喜欢得紧,非要借过去玩几天。 我自然不肯,她就动手抢了去。 后来没过几天,她就告诉我玉石丢了。 我念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一时心软也没有追究。 那时我还小,本来都将这件事遗忘了。 上次你提起来,我才又想起这件事,所以就去找她要。 不曾想这次她是将玉石给我了,但是却拿了一颗假的给我。 是她,她一直嫉妒我,见不得我好,所以想害死我! 我是真的不知情啊!” 姚小丽瘫坐在地上,脖子上那一圈触目惊心的红印还在隐隐作痛。 尽管刚刚才从黄飞宇的手下死里逃生,但她却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内心清楚,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只有依靠黄飞宇。 如果自己认了,那才真的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只要自己能和黄飞宇结婚,就还有一丝期望。 黄飞宇见姚小丽到现在都还不肯说实话,眼中的寒意愈发浓烈。 “姚小丽,你是真拿我当傻子是吧,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说完,黄飞宇深深地看了姚小丽一眼,然后大步踏出房间。 “飞宇哥哥,飞宇哥哥,你要去哪……” 姚小丽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一定要嫁给黄飞宇! “小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春绿一脸茫然,脑海里像是有一团乱麻。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姚小丽救的黄飞宇。 可听方才黄飞宇那番话的意思,事实却不是这样。 救黄飞宇的另有其人,而姚小丽竟然是冒充的。 这怎么可能呢?赵春绿不相信,或者说她是不敢相信。 如果没了这层救命之恩,再加上她们如今又惹恼了黄飞宇,那这个好不容易攀附上的女婿岂不是要黄了? 她心神紊乱,急于向姚小丽求证,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出去,你给我出去!” 姚小丽疯狂大喊,今晚遭受的这一系列打击,已经让她本就脆弱的神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赵春绿不但不关心自己,还在耳边不停地追问。 她的情绪终于爆发,大吼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赵春绿往门外赶。 赵春绿心中又气又急,拍了几下房门,可里面却毫无动静。 她不满地转过身,看到地上还坐着的姚金宝,走过去扶起他,然后进屋哄他睡觉。 天边渐渐翻起了鱼肚白,那柔和的光线像是给整个红山大队蒙上了一层轻纱。 随着这缕光线的蔓延,红山大队从寂静中慢慢醒来,鸡鸣声、狗叫声此起彼伏,新的一天开始了。 “佑溪啊,下次再有这种事就离远点,别去凑热闹了,免得污了自己的眼。” 姚爸昨日人不舒服,开完会就早早地回去了,连电影都没看。 回到家洗漱过后,他就睡了过去。 因为睡得太沉,再加上他们家离那边较远。 所以就算大队里闹哄哄的,也没将他吵醒。 他是早上起来才听说了这件事,害怕自家闺女被带坏,语重心长的嘱咐了几句。 “爸,我知道,你放宽心。 咱们家根正苗红,心中时刻谨记主席的教诲,绝对不会学那些污七糟八的事情。” 姚佑溪微微歪着头,调皮地眨眨眼。 姚爸看着自家乖巧懂事的闺女,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他笑着说道:“先去把早饭吃了,锅里还给你煮了两个鸡蛋。” “好嘞,谢谢爸。”姚 等公社办公室快开门的时候,大队长叫上几位身强力壮的社员,押着田赖子和孔方圆。 随后,又带上了姚小丽,几人坐在牛车上,向着公社出发。 牛车晃晃悠悠一个小时,终于抵达目的地。 待几人下车,一眼就瞧见黄飞宇早已神色冷峻地等候在那里。 黄飞宇昨日连夜回到了招待所,他没法再在红山大队待下去。 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亲手杀了姚小丽。 可他也没有一走了之,毕竟他不是那种冲动无脑的人。 他心中十分明白,如果他敢逃跑,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彻底改变了,局势将会对他更加不利。 到时候大队长把这件事告知他所在的部队,那他可就真的是罪加一等。 所以,即使此事会在公社留下污点,他也不得不过来。 第175章 黄飞宇找上姚佑溪 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就在昨天晚上,他已经打电话到部队,申请结婚报告。 为了能顺利解决目前的困境,还托了各种关系,找到了旗平公社的一位领导。 这场危机,只要处理得当,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他也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受到太过严重的影响。 只是,唯一让他觉得憋屈的是,他不得不娶姚小丽。 否则的话,那顶“流氓罪”的帽子就会如影随形,死死地扣在他的头上,让他这辈子都无法翻身。 想到这里,黄飞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哼,既然姚小丽这么处心积虑地想要嫁给自己。 那她就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将来要是过得不好,可千万别后悔! 娶小丽可以,但以后怎么对待她,那可就完全由自己掌控了。 如此想着,黄飞宇感觉心中那股压抑的情绪才稍微松快了一些。 姚小丽在看到黄飞宇身影的那一瞬间,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一下子又亮了起来。 “飞宇哥哥……” 她激动地喊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然而,黄飞宇神情淡漠,未曾施舍一个眼神给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姚小丽的身子猛地一僵,笑容凝固在脸上,紧接着闪过一抹尴尬和不自然。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中泛起泪花,心中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一样疼痛。 黄飞宇伸手扣响了肖主任办公室房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他推开门,就看到正在悠然自得喝茶的肖主任。 “肖主任你好,我是黄飞宇。” “黄同志,你好,你好。” 肖主任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满脸笑容地站起身来。 他热情地伸出双手,和黄飞宇右手相握。 原来,肖主早上接到了省城一位领导的电话示意。 说是今日他好友的儿子,名叫黄飞宇,会来公社办事,让他定要秉公处理。 肖主任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多年,怎么会听不出领导话语中隐藏的含义? 他当即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向领导保证,一定会公事公办,绝对不会让领导失望。 等他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丝毫减少。 “黄同志,你放心,我们公社一向是公平公正的,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这对肖主任来说不过小事一桩,只要先将此事拖上一段时间,不急着下结论。 等到黄飞宇和姚小丽的结婚报告顺利批下来,那就一切都好办了。 毕竟,只要两人结为合法夫妻,这件棘手的事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到时候,自然就不会再有人揪着之前的事不放,最后也会不了了之。 黄飞宇是个聪明人,他一下子就听懂了肖主任话中的意思,感谢了一番。 没过多久,大队长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缓缓地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明。 肖主任一改刚才笑容满面的神态,全程脸色凝重的听完。 还一边听,一边认真记录在案。 随后,他叫人将田赖子和孔方圆押去了派出所。 两人的罪名被确凿地定下,然后送往了监狱,并且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面。 孔方圆对田赖子怀恨在心,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整日对田赖子拳打脚踢,想尽办法折磨他。 是以,田赖子在监狱里面的日子,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事情解决完,大队长带着众人告辞。 姚小丽从公社离开后,忐忑不安地回到了红山大队,心中整日担惊受怕。 下午,黄飞宇和肖主任一同来到了农机厂门口。 黄飞宇等在一旁,肖主任则径直走过去,和门卫曾大爷说了几句。 曾大爷在这里工作多年,对公社的领导们都比较熟悉,自然也认识肖主任。 他让肖主任稍等一下,然后转身走进厂里去喊姚佑溪出来。 “佑溪,公社的肖主任找你。” 她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和杜艳如打了声招呼,朝着农机厂大门走去。 刚走出门口,她就一眼就瞧见,有位秃顶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 根据曾大爷之前的描述,她猜测出来人应该就是肖主任。 “肖主任,找我有事吗?” 肖主任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在心里暗自琢磨,这姑娘和黄飞宇肯定关系不一般啊,都要结婚了,还非要过来找这姑娘。 人不风流枉少年,这里面的事儿,怕是不简单。 “姚同志,我这是受人所托,你们自己慢慢聊吧。” 肖主任说完,神秘一笑,然后便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黄飞宇从一旁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姚同志,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他早就察觉到姚佑溪对自己的不喜,而且昨日,还是姚佑溪主动提出要送自己到公社的。 黄飞宇心里明白,要是自己就这么直接过来找姚佑溪,以她对自己的态度,很可能会拒绝相见。 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办法,打着肖主任的名头把人给喊了出来。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姚佑溪果然神色淡淡,语气冷漠地直接拒绝了他。 他猜测的没错,要是早知道是他找自己,姚佑溪压根就不会过来。 黄飞宇见姚佑溪如此抗拒,下意识地走近了几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姚同志,小时候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姚佑溪,那目光锐利得如同鹰隼。 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姚佑溪没给黄飞宇好脸色,说完便转身欲走。 她可不想和黄飞宇扯上什么关系。 眼见姚佑溪要离开,黄飞宇一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此时的黄飞宇,内心对姚佑溪的感觉十分复杂。 当他得知小时候救自己的不是姚小丽时,心中在愤怒的同时,竟然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而他再次看到姚佑溪的那一刻,心底隐隐地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 第176章 黄飞宇挨揍 她的眼睛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如此明亮、清透。 而且长大之后,姚佑溪出落得更加漂亮了,更加的有魅力。 但她似乎对自己厌恶至极,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黄飞宇心里十分困惑,他不知道姚佑溪这种态度,是因为自己之前没认出她来而生气,还是因为姚小丽的缘故。 他也看出来了,这两姐妹之间好像关系不太和睦。 然而,他转念一想起,自己昨晚犯下的过失与那副狼狈的模样,心中就涌起一股懊恼。 “姚同志,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 黄飞宇开口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姚佑溪正要有所动作,余光却瞥见一抹身影。 那身影如鬼魅般迅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脚踹出。 黄飞宇虽说此时背对着来人,可也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 他身体本能地想要躲闪,肌肉瞬间紧绷。 然后他却没来人的速度快,被那人狠狠一脚踢中后背,瞬间踉跄几步。 黄飞宇转过头,怒目而视,想看看是谁竟敢偷袭自己。 结果,眼前却出现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陆团长,你怎么在这?” 黄飞宇短暂的错愕过后,变得极为惊讶。 怪不得这人刚刚能偷袭成功,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陆南林。 两人身在同一部队,只是分属于不同的团。 陆南林的名声,他早已如雷贯耳。 而陆南林的传说,也一直在部队里流传。 “黄飞宇,你在部队这么多年,难道就学了这些?” 谁教你的,违背女同志意愿,仗势欺人! 你是不是想受到记过处分!” 陆南林眼神冷冽,周身气势骇人。 他今日过来,原本是想接姚佑溪下班,然后回二姨家吃个饭。 不料,却撞见黄飞宇不知死活,拦住姚佑溪这一幕。 看来,这黄飞宇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找自己对象麻烦。 黄飞宇听见陆南林的话,脸色微变。 “陆团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不过是有些问题,想向姚同志问清楚而已。 你别以为你身为团长,就可以胡乱编排我。” 黄飞宇蹙眉,眼中的怒火一闪而过。 虽说自己比陆南林的职位低一些,但也不是任他随意栽赃之人。 陆南林眼眸暗沉,他没有跟黄飞宇废话。 他腿部力量猛地爆发,一个旋风腿过去,重重踢在黄飞宇肩上。 这次,黄飞宇反应快速,立刻伸手格挡。 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试图抵挡住这来势汹汹的攻击。 然而,陆南林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他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通过手臂传遍全身。 接着,他被陆南林踢过来的力道,带着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黄飞宇的身体狠狠砸在地上,他强忍着疼痛,眼中怒气横生。 “陆南林,你殴打战友,如此无法无天,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吗?” 他的话是在提醒陆南林,无故斗殴,触犯了军规,后果将会很严重,让他赶快住手。 因为他的确不是陆南林的对手,再打下去,只怕自己会伤得更严重,他自然不愿这样的事发生。 以前黄飞宇听说陆南林事迹的时候,还有所不服,觉得他不过是比自己早进部队两年而已。 他自身能力不错,觉得自己不比陆南林差,所以身上有着一股傲气。 今日却被陆南林单方面虐打,他才明白陆南林的可怕之处。 这也足以证明,陆南林的爆发力以及各种能力,都到达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那是一种长期在生死边缘磨练出来的实战能力,他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自己与陆南林之间的差距。 “黄飞宇,别磨磨唧唧像个孬种似的。 男人之间的问题,就要用拳头解决。 有本事起来再跟我打一场,没本事就闭嘴。” 陆南林的声音冰寒刺骨,仿佛能冻僵人的骨头。 如果黄飞宇还是不服,那自己就打到他服为止。 “你……” 黄飞宇心中憋闷,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 自从来了红山大队,他就一直走霉运,现在还受到这等无妄之灾。 可他也明白,此刻的自己根本不是陆南林的对手。 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也不知道这陆南林,突然发什么神经! 姚佑溪看着黄飞宇被揍成这样,心中倒是挺开心。 这也是上辈子害她家人的帮凶,现在只不过是先收点利息而已。 “黄飞宇,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 但你却步步紧逼,甚至打算用强,我要写信去你们部队举报你!” 姚佑溪清楚,今日陆南林揍了黄飞宇,黄飞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要是他回到部队,必定是会向上面反应情况。 她可不能让陆南林受到波及,所以先下手为强,威胁黄飞宇。 黄飞宇脸色是一变再变,自然听出了姚佑溪话中的威胁之意。 他差点破功,就要维持不住他多年带着的面具。 姚佑溪好狠的心,竟然以此要挟自己。 “行,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他最后看了两人一眼,起身离开这个地方。 陆南林的眼神与姚佑溪在空中交汇,两人相视一笑。 “你打了他,部队那边会不会有问题?” 姚佑溪有些担心,怕对陆南林影响不好。 “放心,没事,我早已想好对策。 况且是他有错在先,我只是教训他一下,他就算告到军区去我也不怕。” 陆南林下手也知道分寸,那伤势虽说看着不是很严重,但是也能让黄飞宇疼上一段时间。 并且,他只能白白挨这顿打,吃下这个哑巴亏。 “对了,你怎么过来了?” 姚佑溪转移了话题,她知晓陆南林肯定有办法解决,也就没在追问。 “我要是再不过来,只怕对象都要跟人跑了。” 陆南林眼神幽怨,带着一股酸味。 男人最了解男人,那黄飞宇看姚佑溪的眼神分明不一般。 姚佑溪心中好笑,她还没见过陆南林这一面,一时兴起,想着逗逗他。 “那得看你表现咯,要是你以后对我不好,哼哼……” 第177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陆南林沉下脸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姚佑溪,你有没有良心!” 瞧着姚佑溪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他是真想将人抓起来,好好地打一顿。 可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罢了,自己宠着她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陆南林只得深深叹息一声,谁叫自己深爱着眼前的人,简直拿她毫无办法。 这样下去可不行,他一刻也等不及了,得想办法尽快将人娶回家去。 届时持证上岗,自己的身份也就合法合规了。 姚佑溪收起玩笑的心思,聊起了正事。 “陆大哥,没想到你和黄飞宇竟然认识?他是哪个团的?” 她其实知道陆南林和黄飞宇处于同一个守备区。 只是这守备区下面又分了不同的师,一个师下面还有好几个团,人员众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互相认识的。 可刚刚黄飞宇一下子就认出了陆南林,说明两人是认识的。 陆南林听姚佑溪提起别的男人,脸色顿时一黑。 不过他也知道姚佑溪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她既然这么问,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于是如实回答:“我在第三师,第六团,黄飞宇在第六师,第四团。 当时是两个团合作执行过一个任务,所以相识。” 姚佑溪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既然陆南林认识黄飞宇,那自己要打听黄飞宇的情况就容易多了。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陆南林,接着继续分析道。 “刚刚黄飞宇和公社的肖主任一起过来找我,我看他和这个肖主任关系不一般,说不定能将这件事遮掩过去。” 陆南林双眸深邃似海,眼眸中神色暗沉,让人难以分辨其中蕴含的情绪。 “黄飞宇竟敢在红山大队肆意妄为,这件事我回去后必定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陆大哥,此事就算现在闹到军区去,以目前的罪名,也不足以伤到黄飞宇的根本。 所以不妨先在这边给他记上一笔,然后暗中收集其他的证据,到时数罪并罚,这样才能让将利益最大化。” 黄飞宇这个人特别爱钻研,在前世,他阳奉阴违的事情干了太多了。 只是因为他背后有一位大佬撑腰,替他摆平了许多事。 而且,他本身行事较为谨慎,因此才未东窗事发。 而姚佑溪之所以知道这些隐秘,一方面是根据黄飞宇的性格特点判断出来的。 另一方面,则是在上一世,在她临死之前,姚小丽太过得意忘形,不小心说漏了嘴。 因此,只要他们用心去调查,必定能掌握黄飞宇的把柄。 “好,既然黄飞宇滥用职权,我这就去一趟公社,让他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陆南林心知,姚佑溪和黄飞宇之间的矛盾肯定不小。 他不知道黄飞宇是怎么得罪了姚佑溪,但看现在这架势,姚佑溪是铁了心,没打算放过黄飞宇。 不过,这也是黄飞宇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且不说他刚刚对姚佑溪那种强硬无礼的态度,就单说他才来到红山大队没多久,就做出这种错事,也足以看出他的品行。 而此时的黄飞宇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请肖主任帮了个忙。 就让姚佑溪看出了端倪,进而彻底破坏他的谋划。 他原本是打算找姚佑溪问清楚情况,然后拿回自己的那颗玉石。 可他却不知,姚佑溪早已恨他入骨,想要摧毁他所拥有的一切。 眼看快到了下班时间,姚佑溪回到了厂子里面。 陆南林快步赶往公社,来到公社领导蔡书记的办公室。 “陆团长,你怎么过来了? 蔡书记有些诧异,起身相迎。 他们二人曾因为那批宝藏的事情打过交道,在一来一往中彼此熟悉起来。 陆南林正是因为信得过蔡书记的为人,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 “蔡书记,我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你。” 陆南林一脸凝重,详细地向蔡书记诉说了事情的始末。 “蔡书记,此事牵扯到旗平公社与海城军区,万一事后被人发现,想必公社这边也不好交代。” 蔡书记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的确,流氓罪可不是一件小事,这要是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能够保证不曝光出来,等到事后再妥善解决,这件事的影响就会小许多。 可问题是,在这段时间内,只要有谁不小心泄露出去,那他这个书记也要承担责任。 “陆团长,这件事我会尽快调查清楚,一定会秉公处理,绝不包庇任何一人。” 蔡书记神色很不好看,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肖主任平时爱私下里搞些小动作。 只是以往很多事情都不算太严重,处理起来也是不痛不痒的,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而且肖主任背后另有靠山,所以才老是和他作对,这让他头疼不已。 公社如今已经分成了两派,肖主任一直妄图夺权,搞得公社里许多工作都不好开展。 他正愁抓不到肖主任的小辫子,没想到现在就送上门来了。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两人又聊了一阵,陆南林才提出告辞。 等陆南林一离开,蔡书记立马将自己的心腹小袁叫了进来。 小袁是个机灵能干的年轻人,一直深得蔡书记的信任。 蔡书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跟小袁说了一遍,然后吩咐了几句,便将调查这件事的任务交给了小袁去办。 小袁应下之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马骑上自行车,秘密出发前往红山大队。 他必须得重新去了解一遍事情的经过,然后回来详细报告给蔡主任。 等下班时间一到,姚佑溪迅速收拾好东西,动作麻溜地出了农机厂。 陆南林早就等在一边了,一看见姚佑溪出来,他立刻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佑溪,你对象真好,还来接你下班。” 几位和姚佑溪相熟的工友,打趣地说道。 姚佑溪笑笑没说话,陆南林则和几人打了声招呼。 第178章 老爷子来了 等到姚志锋出来,三人一起去了周老师家。 周老师自从上次知道了王二妮做的那些事情,痛心疾首,缓了好久。 这个年代人们都很淳朴,身为一名老师,她更是见不得成绩优异的孩子被逼退学。 因此,她帮助过许多学生,虽然也遇到过白眼狼,但还是有很多善良,感恩之人。 而周老师深深热爱着这个职业,因为心中的信念,一直坚定的走在这条路上。 她尽管伤心,可这么多年来,许多事已经看淡,能坦然的面对这一切。 陆南林和姚家兄妹一起进屋,手上还拿着去国营饭店打包的两个荤菜。 “周姨,我们来啦。”姚佑溪清脆的声音在小院里响起。 自从她和陆南林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没过多久,周老师就笑着让她改了口。 “周姨。”姚志锋也跟着喊道,他手上拎着一袋沉甸甸的水果,礼貌地向周老师打着招呼。 他对周老师并不陌生,以前妹妹读书的时候,他见过周老师几面。 “你们过来了,先坐一会儿,我还有个汤,烧好就开饭。” 周老师在厨房里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解下围裙,快步走了出来。 “周姨,让我来吧。” 姚志锋放下水果,洗了下手,朝着厨房走去。 他很是自觉,毕竟自己是过来蹭饭,总不能啥活都不干。 “不用,不用,你坐那,哪有要客人帮忙的。” 周老师连忙摆手,笑着说道。 姚志锋见状,也不再强求,他的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一圈,看到了放在橱柜里的碗筷。 他将碗筷一一拿出,整齐地摆在桌上。 姚佑溪和陆南林也跟着走进厨房,帮忙端菜。 今日,周老师可是精心准备了一番,做了自己的拿手菜——香煎排骨。 那排骨色泽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一口咬下去,外酥里嫩,香嫩可口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姚志锋吃得眼睛都亮了起来,忍不住直夸好吃。 周老师被他夸得笑眯了眼拿起公筷,夹了好几块排骨放到姚志锋的碗里,嘴里还说着。 “好吃就多吃点,你这孩子,别客气。” 一顿饭在温馨愉快的氛围中吃完,姚志锋主动站起身来,帮着收拾碗筷。 周老师也进来厨房洗碗,两人聊起了家常。 这边,陆南林和姚佑溪进到房间。 他将去公社的情况,详细地告知了姚佑溪。 “你放心,黄飞宇不会这么容易脱身。” 姚佑溪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在这边的事情是不是办完了?” 其实,自从上次军队的人突然过来,又过了几天才离开。 那时,姚佑溪就猜到,陆南林的事情应该已经接近尾声了。 “对,等过完年,我就得回部队去。” 陆南林说着,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不舍。 他知道,等回去之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许多。 姚佑溪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样,一股难舍的情绪涌上心头。 离过年还有五天,她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就在这时,陆南林直视着姚佑溪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姚佑溪,眼中满是爱意。 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枚黄金戒指,态度真诚而又庄重,轻声开口。 “佑溪,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他表面上看似镇定,心中却有些紧张。 姚佑溪惊讶,陆南林居然还准备了戒指,那黄金戒指小小的一枚,款式却非常别致。 它的做工极为精细,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桔梗花,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这一刻,姚佑溪一瞬间心动了。 她看着眼前俊朗体贴的对象,还有这充满仪式感的求婚,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嗯。”姚佑溪回答的声音不大,但却异常坚定。 她也喜欢陆南林,愿意和他一起走下去。 陆南林听见姚佑溪答应,兴奋的无以复加。 他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云端,幸福得有些不真实。 生怕自己听错了,又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这次,姚佑溪更加肯定地给予了答复。 陆南林非常激动,拉起姚佑溪的手,将戒指套了上去。 “戒指都带上了,你可不许反悔。” 两人之间的气氛正好,陆南林瞧着姚佑溪绝美的容颜,心跳得很快。 他微微低下头,慢慢向姚佑溪靠近。 “妹,我们该走了,天色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姚志锋大喇喇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甜蜜的氛围。 “哥,我这就来。” 姚佑溪在听到大哥声音的一瞬间,立马推开了陆南林。 她怕大哥闯进来看到这副场景,那得多尴尬。 陆南林被无情的推开,没有尝到甜头,眼神哀怨。 这小子可真是会挑时间,尽坏自己的好事。 两人走出屋子,姚志锋奇怪的看了自家妹子一眼。 “妹,屋子里很热吗,你脸怎么红了?” “我今天穿多了,是有点热,大哥我们快走吧。” 说完,姚佑溪和周老师知会一声,急忙走出院子。 姚志锋更加不解,这大冬天的,哪里热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厚厚的棉衣穿在身上都还有些寒意呢。 妹妹莫不是生病了吧,他有些担心,不行,自己得跟上去看看。 三人来到吉普车旁,陆南林强忍着心中的郁闷,打开车门,上车发动了车子,准备送他们回去。 此时,姚佑溪脸上的热度已经降了下来,恢复了正常。 姚志锋直到确定妹妹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陆南林一边开车,一边寻思着,姚志锋就是太闲了。 看来得赶紧为他找个对象,也免得老是横插一脚,在他们中间当电灯泡。 姚志锋还不知道陆南林的心思,不停的和妹妹聊天。 就在车子没驶出去多远,车前突然冲出一个人来。 陆南林反应极快,多年的部队训练让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他一脚踩下刹车,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在路面上摩擦出一道黑色的痕迹,然后紧急停了下来。 姚志锋毫无准备,由于惯性,他的身体猛地向前冲去,一头撞在前面的靠背上。 这一下撞得他头晕眼花,感觉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陆大哥,怎么了?”姚佑溪急忙稳住身形,开口问道。 第179章 扬家人赶来 她方才也瞧见了冲过来的黑影,怕撞到了人,才出声询问。 “没事,我先下去看看。” 陆南林眉头微皱,说着便迅速打开车门,拿起放在车上的手电筒,毫不犹豫的下车。 姚佑溪转过头,瞧见大哥正用手揉着额头,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哥,你没事吧?”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哥,满脸关切。 姚志锋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刚刚撞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姚佑溪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确定大哥没事,这才放心下来。 她将车门打开,对着大哥说道:“哥,我也下去看看情况。” 在车子前方半米远的地方,借着微弱的光线,两人看到有一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昏迷了过去。 陆南林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 他用手探了探鼻息,又检查了一下身体,见人并无大碍,只是不知为何晕了过去。 待姚佑溪看清晕倒之人的面容,轻轻地咿了一声,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佑溪,你认识这人?”陆南林看向姚佑溪,眼神中带着询问。 “恩,也不算认识,只是前几天在公社见过一面,他还向我们问路来着。 陆南林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先将老人轻轻地弄上了车,安置在后排座位上,然后开车前往医院。 到了医院,陆南林立马叫来医生,给老人做了一系列检查。 医生确定老人现下无事,应该是身上旧疾过多,引起的晕厥。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隐疾,还需等待后续的检查结果。 陆南林道过谢,又拜托护士先照看一下老人。 “走吧,看这样子老人家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我先将你们送回去。” “陆大哥,这位老人家身上既然有疾病,他家人应该不会让他一个人来旗平公社。 明日去派出所找汤叔问问,叫他帮忙查询一下,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的家人。” 姚佑溪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 最近快到年关,她这些天都没在宿舍住,每天下班后就和大哥回到大队。 家里的事情太多,需要大扫除,准备年货,还有写春联用的红纸、福字什么的。 一家人忙得不亦乐乎,却也满是温馨。 “行,我明日一早就去派出所。” 等送完人回来,陆南林回家和二姨交代一声,又来到医院守夜。 老人没家人在身边,总不能直接将人扔在医院。 而另一边,跟着扬老爷子来旗平公社的大汉,发现老爷子不见了,都快急疯了。 他把附近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不见踪影。 扬老爷子这一觉睡了整夜,一直未醒。 陆南林吃完早饭,就去了一趟派出所,让公安同志帮忙寻找老人的家人。 “陆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快解决。” 汤中升在送走了陆南林后,一刻也没耽误,立刻着手开始调查。 时间一晃到了中午,陆南林见床上的老人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拿上昨日从家拿来的吕饭盒,去食堂打饭。 早上医生已经来过一次了,带来的消息却让人心头一紧。 老人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是因为脑袋里有血块,这个血块压迫到了神经。 这种情况非常危急,必须得赶紧动手术才行。 可是祁县这个小地方医疗条件有限,动不了这样的手术,可能得去京市的大医院才有希望。 就在陆南林往食堂走去的时候,扬家一群人急匆匆地赶到了病房。 扬老爷子一辈子没有结婚,没有自己的子女,所以过来的都是他家族中的晚辈。 其中有他大哥家的两个儿子,老大扬立信,老二扬立义两兄弟。 还有他三弟家的大女儿扬素莲,二女儿扬素青,还有小儿子扬子荣。 最小的一辈来了两位,扬老爷子认下的孙女,扬珊珊。 扬立信的二女儿,扬紫梦。 扬珊珊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二伯……” “二伯,你快醒醒。” 众人一窝蜂涌上来,表情关切,一副伤心欲绝的架势。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扬姗姗见到扬老爷子躺在病床上,一下子扑到床前。 此时,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眼睫轻轻一颤,泪珠就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大哥,我们去找一下医生,看看怎么回事。” 扬立医见老爷子没有反应,满脸焦急地朝着大哥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对,我们一起去找医生问问。” 众人齐声附和,朝着医生的办公室而去。 “大伯、二伯,你们去吧,我想留下来照顾爷爷。” 杨姗姗没有跟去,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一直停留在爷爷身上,满是眷恋和不舍。 “那行,珊珊,你也别太伤心了。 你在这儿好好照顾老爷子,我们去去就回。” 扬珊珊等众人离去,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静静地坐在一旁。 她这一路从家里赶来,风尘仆仆,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这会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就像火烧一样难受。 扬珊珊起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搪瓷缸,接着走出病房。 她一边走一边张望着,想去找个地方接点水喝。 姚佑溪趁着午休时间,一下班就赶来了医院。 可等她到了老爷子的病房一看,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老爷子还在安静地沉睡。 姚佑溪想了想,现在正好是饭点,她猜测陆南林肯定是去了食堂吃饭。 她也没在病房多做停留,转身就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刚接完水回来的扬珊珊,瞧见从病房出来的姚佑溪,端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颤,水差点洒了出来。 她心脏咚咚咚地跳得极快,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但她的失态也就发生在一瞬间,然后,她快速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去。 等姚佑溪拐过走廊,向另一边离去,扬珊珊才停住脚步。 她望着姚佑溪消失的方向,神色复杂,眼中满是疑惑和不安。 姚佑溪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第180章 儿子,你不要吓妈呀 并且她还从爷爷的病房出来? 难道两人已经见过面,彼此相识? 不,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扬珊珊心中惊疑,即刻有了决断。 等扬家众人回到病房,个个都愁眉苦脸。 那压抑的氛围如同浓重的乌云,沉甸甸地笼罩在病房上空。 “大伯,医生怎么说?”扬珊珊瞧着众人脸色不好,心中顿觉不妙。 “医生说老爷子情况很危急,需要尽快手术。” “医生说老爷子情况很危急,需要尽快手术。” “什么,爷爷怎么会病得这么重?” 扬姗姗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接着身子晃了一下,如同风中的残烛,脆弱得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 一旁的扬紫梦连忙扶住她,轻声安慰:“珊珊,你别太难受了,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谢谢表姐,我只是替爷爷难过。” 扬姗姗声音哽咽,喉间像是堵着一团棉花。 “大伯,旗平公社这样的小地方肯定不能治疗爷爷的病,我们快点转院吧。 去京市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专家,一定要将爷爷的病治好。” 扬姗姗此时只想立刻将老爷子转移走,免得待会姚佑溪回来撞见。 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姚佑溪和老爷子见面,只要离开旗平公社,两人就再也见不到了。 而扬姗姗的话,也戳中了扬家人的心思。 他们这些旁支可都靠着老爷子,老爷子就像是参天大树,为他们遮风挡雨,享受着荣华富贵。 “行,二弟你去办理出院手续。” 扬立信当机立断,立时安排起来。 “子荣,你去将车开过来,我们现在就把老爷子带走。” 几人风风火火,就像一阵狂风,速度快得惊人。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已经抬着老爷子上了车。 直到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扬姗姗那高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姚佑溪在食堂找到陆南林时,他刚打好饭。 食堂里人头攒动,因为医院吃饭的人较多,所以排队花了些时间。 陆南林瞧见姚佑溪,扬了扬手中的饭盒。 “佑溪,吃饭了吗,一起吃点。” “好呀,我下了班就过来了,这会儿正好饿了。” 姚佑溪也没客气,她赶着过来,确实还没吃饭。 陆南林将自己的那份拿给姚佑溪,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那你先吃,我再去打一份。” 待两人吃完,回到病房的时候,扬老爷子早就被扬家人带走了。 两人没料到就一顿饭的功夫,回来人就不见了。 陆南林去医生办公室了解了一下情况,这才知晓,原来他们救的那个老人,是扬老爷子。 陆南林眼眸微动,扬老爷子?莫非是海城扬家? 据医生所说,扬家人之所以这么快将老爷子转院。 是因为得知扬老爷子的病情耽误不得,所以才连忙转去了医疗条件更好的大医院。 陆南林听完,站在那里,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件事未必也太巧了些,他有理由怀疑,扬家人是不是知道了救人的是他们,所以才火急火燎把人带走。 毕竟,因为上次姚佑溪遇袭的事情,他总觉得和扬家脱不了关系,这次扬家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可疑。 既然人已经走了,两人也没待在医院的必要,便纷纷离去。 陆南林把姚佑溪送到了农机厂门口,看着人进去,才回到了住处。 自从昨天晚上姚佑溪答应与自己结婚,陆南林一整天的心情都不错。 虽然中途发生了扬家的小插曲,但也丝毫没影响到他。 他回到家换了身衣服,然后来到邮局。 陆南林拿出写好的结婚报告,买了一张邮票,寄了加急的挂号信。 他现在是恨不得将信赶快送到部队,一刻也不耽搁的审批下来。 将信寄出去之后,陆南林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 “喂……” 那边电话刚接通,才说了一个字,陆南林就丢下一个惊雷。 “妈,我要结婚了。” “什,什么?!” 陆母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她下意识地将电话拿远了一些。 然后轻轻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接着,她又像不放心似的,望了一下外面的天空。 确定没有出现什么下红雨、下刀子之类的奇异现象,才将电话重新贴回耳边。 “喂,是南林吗?你刚刚说什么? 我好像听岔了,居然听到说你要结婚了。” “妈,是真的,我有了喜欢的姑娘,要和她结婚。” “儿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是烧糊涂了,还是得了重病,命不久矣了? 儿子,你和妈说实话,妈能承受得住打击。” 陆母握着话筒的手都在微微哆嗦,声音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 她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居然都开始说胡话了。 也怪不得陆母多想,实在是陆南林以前干的混账事太多,陆母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她还记得第一次给陆南林介绍对象的情景,那是她同事的侄女。 小姑娘爸妈工作都好,虽然跟她们家没法比。 但是陆母早就想好了,只要姑娘人品好,儿子又喜欢的话,她也不是看重这些的人。 那小姑娘长得温柔可爱,是典型的小家碧玉类型。 为了不显得刻意,陆母还精心策划了一番,她将同事和那姑娘一起邀请到家里吃饭。 对家里其他人只说是平常的聚餐,其实心里是希望两人能擦出爱的火花。 那姑娘倒是个眼光极好的,在见到陆南林的第一眼,就相中了他。 陆母一见有戏,极力找话题撮合两人,引导两人聊天。 同事和小姑娘离开时,陆母还特地叫陆南林送两人到门口。 奈何自己的儿子就像是一块榆木疙瘩,一顿饭吃完,他倒好,甚至连人家姑娘的长相都没记住。 等那姑娘第二次来时,满心欢喜地跑到陆南林面前,喊了声陆大哥。 结果陆南林面无表情,直接来了句你是谁。 这句话一出口,就像一盆冷水泼在那姑娘头上。 当时就叫那姑娘愣在当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反应过来后,那姑娘哭着就跑开了。 第181章 哪位奇女子? 第一次相亲就以如此糟糕的局面失败告终,自己儿子还把人家小姑娘弄哭,她真恨不得狠狠揍自家儿子一顿。 可转念一想,自己好像打不过! 再瞧着那叉烧儿子一脸泰然自若的模样,陆母更气了。 可陆母没有气馁,再接再厉,吸收了上次失败的教训,感觉自己这次一定能成功。 于是,陆母满心期待,安排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而陆南林要么就是不见,如果实在无法避开,就会用自己的方法处理。 脸皮薄的姑娘,在陆南林说不认识人家的时候,姑娘就跑了。 而有毅力的姑娘,陆南林明说不想结婚,也都不好意思的退走。 至于有些死缠烂打的,陆南林更是明确拒绝或者直接无视。 陆母锲而不舍,母子俩在家斗智斗勇。 直到有一天,陆南林摊牌,说要是再逼他相亲,自己就领个男人回来。 陆母震撼,陆母不解,陆母疑惑,陆母大受震惊。 这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陆母终于死心,彻底摆烂了。 儿活一百岁,母忧九十九。 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 儿孙都是讨债鬼,生下来了就后悔。 儿孙调皮又捣蛋,我是吃糠又咽菜。 不爱了,不爱了。 自我安慰一番,陆母将自己哄好,接受了这个事实。 所以,当她听到儿子说要结婚。 陆母怀疑自己听错,都没怀疑儿子这次是来真的。 隔着话筒,陆南林也没料到自己亲妈是这种反应,心中一阵无语。 “妈,你儿子没病没灾,身体好得很。 结婚报告我已经寄出去了,等审批下来我就去领证。” “儿子,你说真的? 是哪家姑娘啊?叫什么名字? 家住哪?你们交往多久了?” 陆母一瞬间来了精神,发出一连串疑问。 陆南林简单介绍了一下姚佑溪的情况,全程突出了一个重点。 姚佑溪非常好,自身极为优秀,并且自己十分爱重她。 “妈,就这样,我先挂了。” 话音刚落,陆南林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 他深知母亲的脾性,如果任由她问下去,怕是几个小时都问不完。 “喂,喂。”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陆母气结。 她还有好多话想说呢,叉烧儿子就将电话挂了。 这会儿,她心中是既欢喜又复杂。 欢喜的是儿子终于解决了终身大事,不会打光棍一辈子。 复杂的是,这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儿子就被吃得死死的,连对她这个当妈的都没如此尽心。 “妈,你在干嘛呢?” 陆南林的妹妹陆明月回到家中,就瞧见母亲坐在沙发上发呆。 “明月,你回来了,你哥刚打电话回来说他要结婚了。” 陆母见女儿回来,急忙拉住她的手。 “什么?我哥终于有人要了?” 陆明月惊诧,自己大哥那个冰疙瘩,整天冷着个脸,对谁都爱搭不理的,到底是怎样的奇女子会喜欢上他呀? 她从小就怕这个大哥,甚至比怕父亲还要害怕。 因为她是家里的小女儿,从小比较受宠。 她要是做错事,父母都舍不得罚她。 只有这个大哥,虽说不会开口教育她。 但是那冷冰冰的眼神一扫过来,她就被吓得噤若寒蝉。 后面更是有一次,她心情不好,却恰巧碰见一个穿着陈旧的老伯来家里。 那老伯看见她满脸慈爱,还给她带了一串糖葫芦,笑着将东西递给她。 但当时她正在气头上,根本没理会老伯的好意,伸手就把老伯手中的糖葫芦一把打落。 那串糖葫芦在地上滚动了几下,红色的糖衣沾上了灰尘,显得狼狈不堪。 可她却瞧都没瞧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跑上楼去,只留下老伯尴尬地站在原地。 老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哆嗦着伸出手,捡起地上的糖葫芦,还努力笑着打圆场。 “没关系,娃娃可能是不喜欢,下次我给她带点别的东西。” 陆母见状,急忙满脸愧疚地走上前去道歉,直说自己没教好女儿。 那老伯有些惶恐,摇着头说不要紧。 接着,他又询问了几句,得知陆父不在家后,没待一会儿就了。 当时大哥也才十五岁,可他那冷峻的面容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威严。 只见他一言不发,从楼上直接拎起她的衣领,就像拎着一只小猫一样,将她拎出门外。 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她被扔在这冰天雪地里站着,面壁思过。 “你随意丢弃的东西,是有的人视若珍宝之物。 老百姓如今吃不饱穿不暖,日子过得多艰苦。 也许他们家要攒一年的钱,才买得起这么一根糖葫芦。 你这样随意糟蹋粮食,践踏别人心意,陆明月,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那时的她都吓懵了,小脸被冻得通红,不停地哭喊着。 母亲在屋里看着,满脸心疼,想要冲出去把女儿带回来,却被陆南林一句话制止了。 “妈,你要是想将人养废,那今日便由着她。” 陆南林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进屋,却叫陆母不敢在有所动作。 母亲没有再帮她,可又不忍心看她受罚,犹豫再三,最后干脆回到了屋中。 陆明月哭了一阵,心中非常委屈,见没人理她,最后连妈妈都不管自己了。 一气之下,她就这样跑了出去。 而陆南林一直在楼上注视着妹妹的一举一动,见她负气跑走,也跟着下楼,悄无声息地跟在她后面。 但他只是一路远远跟着,并未上前。 后来她跑了很远,直到再也跑不动。 冬天的温度极低,异常寒冷,她又冷又累又饿,天色也渐渐黑下来。 陆明月见真的没人管自己,十分害怕,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时,陆南林才走过来,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头顶上。 “大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陆明月急忙道歉,检讨自己的错误。 陆南林见她是真心实意认错,才将她抱回家。 至此,陆明月再也不敢浪费粮食,不敬长辈。 第182章 备礼 后来她长大,懂了许多道理。 她也是真心感谢大哥,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及时改正。 当然,大哥从小对她还是很好。 只要她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什么都会让着她,工作后还经常给她买礼物。 想到这儿,陆明月好奇死了,究竟什么样的姑娘,能拿下自己的大哥。 陆明月心中决定,自己得和大嫂处好关系。 以后大哥如果敢欺负自己,就让大嫂给自己撑腰。 同时,她也有些幸灾乐祸,以后终于有人管着大哥了。 但平时看多了大哥冷脸的模样,完全想象不出大哥被大嫂管着是什么样子。 “明月,妈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陆母看女儿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乐,喊了她好几声都没听到,无奈之下,只好将声音提高了几分。 “啊,妈,你说什么?” 陆明月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听进去母亲在说啥。 “我是说你哥也不早点告诉我们,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到现在要结婚才说,哪里来得及……” “妈,你说得对,我得去准备准备,精心挑个礼物送给未来大嫂。” 陆明月兴致勃勃,丢下一句话,如一阵旋风般跑了。 “欸,欸,明月。” 陆母头疼,还让不让人把话说完了。 一个两个全都这样,叉烧儿子,叉烧女儿,叉烧一切。 傍晚,陆父下班,在饭桌上,陆母转达了儿子要结婚的消息。 陆父听完,微微点头,问了一些基本情况,继而开口。 “南林一向沉稳,做事有分寸,他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我是放心的。 但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结合,我们可不能怠慢了女方家。 明日我给他去个电话,好好商量一下婚礼的安排,看看女方家有什么想法和要求。” 他们陆家,从老爷子那一辈就是苦过来的,虽然现在日子好了,但也没有什么门当户对的思想。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年关。 今年姚佑溪她们运气好,正好赶上了恢复春节放假的好消息。 从初一开始,一共放三天。 农机厂的福利待遇一直都很不错,每到过年的时候,厂里都会给工人们发不少年货。 今年也不例外,下了班,工人们都满心期待地排队领年货。 兄妹俩一人领到十斤大米,一斤猪肉,两条毛巾,几块肥皂,还有一斤水果糖以及一些干货。 工人们全部喜气洋洋,盘算着可以好好和家人团聚,热热闹闹地过个年。 “艳茹姐,东西我帮你领回来了,你爱人啥时候到,我顺便拿出去。” 姚佑溪一手提着一大包东西,看起来轻轻松松。 “佑溪,谢谢你啊,我待会让我爱人过来拿走,就不麻烦你了。” 杜艳如笑容满面,向姚佑溪道谢。 她前两天不小心崴了脚,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行动起来还是有些不太方便。 所以姚佑溪才贴心地将她那一份年货一起领了回来。 “杜姐,这点小事,你别和我客气,平时工作之中可多亏你照拂我呢。” 姚佑溪刚说完,杜艳如的爱人就来到门口。 两人打了声招呼,杜艳如的爱人是个憨厚老实的汉子。 他先将东西全部拿了出去,接着又回来小心翼翼地扶着杜艳如。 “佑溪,我就先走了,你也早些回去。” 杜艳如慢慢挪动脚步,在爱人的搀扶下坐上了自行车后座,渐渐远去。 “杜姐,那你当心点,明年见。” 姚佑溪挥挥手,目送两人消失。 “佑溪,你弄完了吗,准备走了。” 姚志锋将自己领的东西都搬到陆南林的车上,然后立马过来找妹妹。 “好了,哥,我们走吧。” 见两人提着东西出来,陆南林快走几步,接过姚佑溪手上的物品。 等东西装好,几人回到红山大队。 “爸,我们回来了。” 姚志锋还未进门,声音就传了出去。 “小陆过来了,你们先去洗个手,马上就可以吃饭。” 姚爸从灶房出来,一眼就瞧见两手空空的闺女,以及大包小包提着的陆南林和姚志锋。 这里面一些是农机厂发的,还有一些是他准备的年货。 上未来岳父家,当然不能空着手,陆南林早就将礼品准备好了。 他买了几瓶高档白酒,一些进口糖果和巧克力,几罐麦乳精,三斤肉和两条鱼。 还让战友寄了许多晒干的海货过来,还有一些干果,点心等。 这些只是送姚佑溪家的,车上还有几包礼品是送给姚佑溪姥姥家和小姨她们。 因为姚爸不抽烟,所以陆南林就没有买,反正这次他准备得非常齐全,足以看出他的用心。 “姚叔,你辛苦了,我等会过去搭把手。” 陆南林语气自然,一副好女婿的模样。 “不用,不用,马上就好。 小陆啊,下次别买那么多东西,人来了就好。” 姚爸乐呵呵的,觉得小陆太破费了。 但小陆眼里有活,以后闺女日子过得不会太差。 姚佑溪看他一眼,这人还挺上道,知道在未来老丈人面前表现表现。 若是此刻发生的这一幕,被远在京城的陆明月知道了,怕是得惊得跳起来。 这,这是她认识的大哥吗? 难道被夺舍了? 竟然不整天冷着一张脸,还变得如此的温和? 陆南林只是平日不爱笑,但是在姚家,他尽量显得温和。 要不然,未来岳父不同意这门婚事怎么办? 那自己要猴年马月才能将媳妇娶回家? 等一桌菜摆上桌,几人也分别落座。 今日姚爸烧了一大桌子菜,色香味俱全。 本来姚佑溪想叫上周姨一起来过除夕,但是周姨回她婆家去了。 虽然周姨的爱人去世得早,但两人没有孩子。 这么多年,周姨也一直在和婆家走动,相处得非常好,逢年过节都会回去看望他们。 大黄看着碗里满满当当的鸡鸭鱼肉,兴奋得直摇尾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它迫不及待埋头一阵狂炫,吃饱喝足后,狗爪子搭在圆滚滚的肚子上,一脸的满足。 “爸,我和陆大哥准备结婚了。” 几人气氛正热闹间,姚佑溪丢出一个惊雷。 第183章 年初二 姚爸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又高兴又难过, 一转眼,女儿都长大了,到了要嫁人的年纪。 “姚叔,大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佑溪。” 陆南林神情庄严,向两人郑重说道。 他没有过多承诺什么,因为看一个人,不光是要听他怎么说,也要看他怎么做。 而他,将会用一生付诸行动。 “好,好。”姚爸听了陆南林的话,眼中泛起点点泪花。 他今儿晚上高兴,忍不住多喝了两杯酒。 酒液入喉,有微微的辛辣,却也暖了他的心。 吃完饭,姚志锋转身走进里屋,不一会儿就将准备好的春联和福字拿了出来。 春联上的字遒劲有力,福字写得也是圆润饱满,那喜庆的红色在火光下格外耀眼。 姚佑溪也没闲着,从灶房里端出半碗调好的浆糊,用一块小小的竹块挑起一点,然后仔仔细细地涂抹在春联上。 等她涂好一张,就递给陆南林。 陆南林因为有着身高优势,都不用搭凳子,往那门前一站,就如同标杆一样笔直。 他接过春联,轻松地将春联贴得又快又整齐,边角都没有丝毫褶皱。 红红的春联往门上一贴,寓意着来年平安喜乐,幸福安康,透着浓浓的年味儿。 这时,姚爸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过来,竹竿上面挂着一串鞭炮。 除夕夜放鞭炮,是人们对新年红红火火的期盼。 “佑溪,快来点鞭炮。” “来啦,爸。”姚佑溪应了一声,拿着火柴快步走过去。 她划开一根火柴,瞬间,明亮的火光照映在她那张充满朝气的脸上,映出她眼中的期待和喜悦。 在一连串响起的噼里啪啦鞭炮声中,那热热闹闹的除夕夜,就这样在欢声笑语和烟火气息中过去了。 大年初二这天,阳光暖暖地照着大地。 三人都穿上了新买的衣服,手上提着准备好的礼品,欢欢喜喜地朝着姥姥家走去。 “姥姥、姥爷,新年好。” 姚佑溪走在最前面,一进门,她一眼就看见两老正坐在堂屋中。 “溪溪,新年好,新年好。”两位老人脸上笑开了花,连忙迎出来。 “溪溪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 徐云真正在肉炸丸子,那锅里的油滋滋作响,丸子在油锅里翻滚着,逐渐变得金黄酥脆,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小姨,姨夫新年好。” “佑溪,新年好。” “哇,好香啊,小姨你炸的丸子最好吃了。” 姚佑溪一进院子就闻到了那诱人的香味,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喜欢吃,那待会就多吃点。” 徐云真站在灶台边,手上的动作不停。 这次,陆南林也跟着来了,他的手上提着礼物,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屋。 “溪溪,这位是?”徐姥姥见跟着进来一位陌生的后生,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姥姥,这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我对象,陆南林。 我们过不久就要结婚了。” 姚佑溪脸上洋溢着笑容,向姥姥介绍。 “原来是小陆啊,进来坐。” 徐姥姥一听,打眼瞧着陆南林,只见这后生英俊挺拔,心中极为满意,热情地招呼着。 “谢谢姥姥。”陆南林微微欠身,礼貌地回应着。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又挨个向屋里的其他人打了一遍招呼。 两个小家伙偷偷躲在门后面,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他们手上拿着一个大大的搪瓷盆,相互使了个眼色。 等姚家三人和陆南林刚坐下,两个小家伙就像阵风一样跑了出来。 只见谢今安将搪瓷盆往姚爸面前一放,人直接来了个漂亮的漂移,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姚爸面前,动作一气呵成。 谢今琳也不甘示弱,跟着跪了下来,两人异口同声道。 “大姨爹新年快乐,祝您身体健康,团团圆圆。” 说完,谢今安将头磕在搪瓷盆上,磕得砰砰砰作响。 “好孩子,快起来。”姚爸急忙从包里掏出两个红包,扶起他们,塞进两个小家伙手里。 这是两个小家伙每年都要表演的节目,大家都习以为常。 之所以用搪瓷盆,就是因为不用磕得太用力,声音却很响亮,听着也特别喜庆。 过年嘛,就是要热热闹闹,拜年拿压岁钱这个环节,是所有孩子最喜欢的节目。 谢今安将红包揣好,咧着嘴笑了笑,又对着姚志锋和姚佑溪磕了下去。 两人也都笑着掏出准备好的红包,递向两个小家伙。 “姐夫,新年好,祝你和我姐姐佳偶天成,缔结良缘。” 谢今安眨着机灵的大眼睛,笑嘻嘻地说道。 他很聪明,刚刚听到大人们的谈论,立马就改了口。 这都是他最近新学的成语,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心里美滋滋的,果然姐姐说得对,要多读书,多学些学问。 陆南林听着两个小家伙叫他姐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愉悦。 他伸手拿出口袋里放着的红包,递了过去。 “谢谢姐夫。” 两个小家拜完年,就像两只欢快的小兔子一样,一溜烟跑回房间了。 大人们瞧着耍宝的两人,眼里满是笑意。 今日的午饭非常丰盛,满满一桌子的菜肴让人垂涎欲滴。 一锅鲜美的老母鸡炖蘑菇汤,在瓦罐里冒着腾腾热气。 一条红烧鱼,寓意年年有余。 一盘炒年糕,寓意年年高。 还有一碗油炸肉丸子,一盘色泽透亮的红烧肉。 另外饭桌中间放着一盘蒸腊肠,这可是来亲戚必不可少的一道菜。 当然,还有其它几盘素菜,也全都摆上了桌。 上次徐云真又织了好几件羊毛衫,拿给了姚佑溪。 姚佑溪不仅给了手工费,还算了提成。 所以她手中宽裕不少,这次过年饭菜也准备得格外丰富。 而姚佑溪的羊毛衫拿到省城之后,特别受欢迎,大家都争相购买。 等她又一次过去时,那黑市老大还催她多弄点货过来,他这边都不够卖。 羊毛衫款式新颖,版型也好看,穿在身上特别显气质。 而且这羊毛衫又轻薄又保暖,比友谊商店里卖的那些还要好。 所以在省城引起了一股小小的潮流,许多人都以穿着这款羊毛衫为荣。 (今日很不舒服,只有一章。) 第184章 陆家人 陆南林回到住处,接到了来自家里的电报。 电报是陆母走之前发的,电报内容简洁明了,上面清楚地言明,他们一家将会于明日八点半到达旗平公社。 毕竟是儿子结婚这种大事,为了显示诚意,她们无论如何也该先过来。 次日一大早,陆南林就开车过来,等在火车站门口。 “南林。”陆母熟悉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响起。 她出了站口,脚步匆匆地走到马路边,一眼就瞧见了陆南林那辆显眼的车停在对面。 陆南林听到声音,迅速打开车门,迈着大步朝着陆母走去。 “爸,妈,小妹。” 陆父看着眼前成熟稳重的大儿子,微微点了点头。 今日是他们三人一起过来的,二儿子因为有事缠身,实在是走不开,因此没来。 “哥,我嫂子在哪呢?” 陆明月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结果只看见大哥一个人,不禁有些疑惑。 “我昨天下午才接到你们的电报,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等会中午我过去接她,咱们一块吃个饭。”陆南林开口解释。 “你这孩子,也不早点知会我们一声,让我好好准备准备。 你这临到门口才说,我差点都来不及置办东西。” 陆母没好气地白了儿子一眼,嘴上不停地抱怨。 “行,妈,我知道错了。”陆南林嘴上认着错,表情却没有丝毫愧疚。 他太了解母亲了,之所以没提前说,就是因为知道母亲的性格。 陆母这人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总爱杞人忧天,外加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要是早说了,怕是耳根子都不能清净。 一天得被母亲追着问八百回,并且那时佑溪还没答应嫁给她。 万一她妈要和佑溪通话,不停地说个没完。 而佑溪脸皮薄,把自己未来媳妇给吓跑了怎么办? 陆明月捂住嘴偷笑,想起母亲出门前,恨不得将家里的宝贝都带上。 又带着她去百货商场买了不少东西带过来,就怕怠慢了大哥对象。 现在见了面却对着大哥一通数落,但那眉梢眼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心里怕是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大哥,你都不知道,咱爷奶听说你要结婚了,高兴得多吃了一碗饭。 要不是路途太远,他们身体又不好,加上爸妈拦着,这会儿怕是都跟着过来了。” 本来陆南林一直不结婚,成了陆家的一块心病。 在那个年代,婚姻观念很重。 家里人虽然表面上貌似接受了他不结婚的这个事实,可实际上,心里还是会为他担忧。 尤其是陆明月,在她心中,大哥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她自然是希望大哥能有一个知心爱人,能和对方携手一生,过得幸福美满。 现在,大哥终于要结婚了,一家人打心眼里开心。 “爷奶身体不好,让他们别来回奔波,等我放假了,就带着孙媳妇回去看他们。” 陆南林自然也知晓,爷爷和奶奶一直都为他的婚事操心。 他们年轻的时候打仗,身上留下了不少病根,可经不起这番折腾。 陆南林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回到了旗平公社。 “二姨,二姨,我来啦。” 陆明月就像一只欢快的蝴蝶,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蹦下车就朝着周书燕的院子里飞奔而去。 周书燕听见响声,急忙从屋里出来。 “明月,许多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周书燕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陆明月,神情满是惊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陆明月一下就扑到了周书燕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说道。 “二姨,我好想你呀,你都不回来京城看我。” “二姨也想你,只不过事情太多,走不开。” 周书燕轻轻抚摸着陆明月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 周书燕虽然多年未回京城,但亲情并未因此而淡薄。 她隔三差五就会往京城邮寄各种东西给外甥和外甥女。 而且还经常和他们书信往来,字里行间都是关心和问候。 所以即便许久不见,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是十分亲密,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在岁月的流转中依然深厚。 陆明月心里清楚二姨和外公家的矛盾,懂事的她并未拆穿,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说起来,那年周书燕刚满十八岁,正值情窦初开的美好年纪。 那天周五下课,她像往常一样坐公交车回家。 结果买票的时候,她却突然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 她顿时心急如焚,在身上、书包里到处找,可怎么也找不到。 售票员看着她的眼神也逐渐有了一丝不耐烦,周围的乘客也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这让周书燕感到十分窘迫。 恰巧这时,车上的一位男同志挺身而出,替她付了车钱。 周书燕对着男同志千恩万谢,然后询问男同志的姓名和地址,表示日后一定将车钱给他送去。 哪知男同志却笑着摆手拒绝,直言这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这让周书燕对这位男同志的印象很好。 再加上那男同志自身长相极好,浓眉大眼的,眼神中充满正气,让周书燕有一丝心动。 没过一会儿,男同志到站下车了。 周书燕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遗憾,终究还是没能得知那位男同志的姓名。 原本,周书燕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被遗忘。 不曾想,命运似乎有着奇妙的安排。 在一次她去图书馆借书的时候,又遇见了那位男同志。 两人几乎是同时伸手去拿同一本书,那位男同志看见她也是一愣,随即微笑着将书递给她。 周书燕谢过,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从包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车钱,递给那位男同志。 那男同志这次也没推辞,伸手接了过来。 两人一同走出书店,一路上聊了许多,周书燕惊喜地发现,两人竟然有着许多相同的爱好。 这一刻,她的心弦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第185章 过往 两人渐渐熟悉,周书燕也知道了那位男同志的姓名,程永和。 程永和是祁县钢铁厂的技术骨干。 这次来到帝都,他肩负着厂里的期望,是被派过来学习先进技术的。 而他本人虽然学历不高,却很爱看书,不停地学习知识。 两人经常在图书馆相遇,一来二往中,相互生出好感,自然而然的谈起了恋爱。 可这件事不知怎么,被传进了周父耳中。 当他得知女儿与一个穷小子恋爱时,顿时大发雷霆。 他勒令周书燕和程永和立刻分手,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因为周家祖辈一直经商,周父为了巩固家中的地位,早已为周书燕安排好了一门亲事。 对方是另一个商业家族的子弟,这门联姻对周家来说,意味着更多的资源和更广阔的商业版图。 所以,他根本不会同意女儿嫁给一个穷小子。 可周书燕却说什么都不肯,她是一个接受过新思想教育的女孩,灵魂自由而独立。 不愿被这种封建式的包办婚姻所束缚,去和一个没有感情,连面都没见过的人结婚。 周父震怒,一气之下,用了些手段。 他先将女儿关了起来,然后,找了一个人,冤枉程永和对她耍流氓。 程永和百口莫辩,没人相信他。 周父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不自己从哪来,回哪去,永远不准再来帝都。 要不被警察带走,蹲一辈子监狱。 程永和不肯认罪,坚持自己的清白。 结果可想而知,他最后被抓了起来。 程永和拒不认罪,被打得很惨,可他心中的信念却从未动摇。 后来,还是周书语,也就是陆母,心疼姐姐的遭遇。 她于心不忍,趁着家人不注意,偷偷将此事告知了周书燕。 并且还帮助姐姐打掩护,避开家中仆人的视线,将周书燕放了出去。 周书燕跑到派出所,使了一大笔钱,才见到程永和的人。 那时的程永和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周书燕一看见他,眼泪就流了下来。 而程永和,尽管满脸痛苦,却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他用微弱的声音告诉周书燕,他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还让她忘了自己,他不想因为自己而毁了周书燕的一生。 周书燕心痛不已,她紧紧握住程永和的手,愧疚的告知程永和是自己父亲陷害了他。 程永和听了,眼神中没有丝毫怨恨。 还反过来安慰周书燕,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让她不要自责。 他希望周书燕能好好生活,不要因为自己而与家人彻底闹翻。 他一生坦荡,无愧于心。 周书燕眼中噙满泪水,最后决绝又不舍地看了程永和一眼。 回到家后,她像是换了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答应了父亲安排的联姻。 不过,她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将程永和放出来。 周父思索片刻,权衡利弊之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他让那个诬陷程永和的人翻了口供,程永和这才得以无罪释放。 然而,此时的程永和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身体伤得太重了。 他被送到医院,在那里一住就是大半个月。 在这期间,都是周书语偷偷地找了可靠的人,去照顾程永和。 后来,程永和的伤势逐渐好转。 周书燕亲手写了一封诀别信,让人交到程永和手中。 程永和握着那封信一言不发,神情恍惚。 等到周书燕结婚那天,街上热闹非凡,围了许多来看热闹的人。 程永和也来到了现场,他默默地站在人群中,眼神复杂地望着那喜庆的场景。 就在新郎接到新娘,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意外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群手持枪械的歹徒,他们面目狰狞,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光芒。 歹徒们二话不说,对着新郎以及他的家人,疯狂地射出一发发子弹。 新郎家的人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子弹就到了跟前。 新郎顿时慌了,死亡的恐惧霎时笼罩他全身。 在这生死关头,他想也没想,一把拉过身旁的周书燕,挡在自己身前。 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人们惊慌失措,抱头鼠窜。 尖叫声、呼喊声、枪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大家都只顾着自己逃命,根本没空去管其他人的死活。 周书燕看着飞速射过来的子弹,心脏狂跳,脑袋发懵。 就在子弹即将击中她的时候,突然,一股大力从身后传来,将她猛地推开。 她摔倒在地,子弹却直直地射进了推她那人的身体里。 周书燕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看到程永和倒在血泊中。 鲜血从他的伤口处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而那些歹徒依旧没有停止射击,他们不管其他人,只是朝着新郎和他的家人持续开火。 周书燕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恐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双手不停颤抖着,使出全身的力气,悄悄地将程永和拖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强忍着害怕,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最后,歹徒疯狂屠杀,新郎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一劫,被当场击毙。 公安接到报案,闻讯赶来,罪犯却已逃之夭夭。 后来,经过深入调查,据说这是一起仇杀案件。 新郎家在商业竞争中手段狠辣,竟逼死了对手全家。 而唯一幸存下来的儿子买凶杀人,这才造成了这场惨案的发生。 当时周父也被枪击中了大腿,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程永和的伤势则要严重许多,情况非常危急。 如果子弹在打偏一点点,就会击中心脏,到那时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 也是他命不该绝,帝都的医疗条件又好,经过医生全力抢救,捡回一条性命。 经过此事,周书燕更加清楚地确定了自己的内心。 既然程永和都愿意为她去死,她心中生出了无限勇气。 在程永和的伤势好转一点之后,趁着父亲还在住院,她悄悄带着程永和回到了祁县。 第186章 真心 在祁县,她和程永和结了婚,并且与父亲断了联系。 而程永和一直对她很好,直到因病去世,待她始终如一。 周父得知女儿就这样一走了之,气得火冒三丈。 他大发了好一通脾气,扬言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直到丈夫死去,周书燕再也没有回过周家。 倒是妹妹周书语结婚后,还带着儿女来看过她几次。 后来,随着岁月流逝,周父也许是年纪大了,心中慢慢生出些许悔意。 他一直希望周书燕能回家,多次托人带话。 然而,周书燕却始终拒绝。 对她来说,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周书燕,早已在被新郎拉出去挡子弹的时候死去了。 现在的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周书燕和周父之间的矛盾,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化解。 “姐。”陆母刚一进门,眼中就泛起了激动的泪花,朝着周书燕望去。 两姐妹多年不见,岁月在她们的脸上都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 此刻相见,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止也止不住。 两人聊了好一阵,陆母才有些乏了。 她坐了整整两天两夜的火车才赶来的,实在支撑不住,遂走到床边躺下休息。 几人也没打扰她,陆明月却精神抖擞,拉着周书燕聊个没完。 过了一会儿,她远远地就听见了大哥汽车的声音,急忙跑进屋来叫醒陆母。 “妈,别睡了,我嫂子过来啦。” “快,快扶我起来。” 陆母一下子从床上弹起,那困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镜子前,仔仔细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整洁端庄。 “明月,你看我有没有哪里不妥?” 陆母一边整理,一边扭头看向陆明月。 她神情有一丝紧张,想给未来儿媳妇留下一个好印象。 “没有,妈你这样很好。” 陆明月看着母亲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在心中偷笑。 这不知道的人,怕会以为是陆母第一次去见婆婆呢。 另一边,姚佑溪在得知陆家人都过来的时候,也是惊愕万分。 主要是开始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 毕竟她和陆南林都要结婚了,见他的家人也是迟早的事。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姚佑溪想了想,拿出三件羊毛衫装好,这才跟着陆南林上车。 一路上,陆南林详细地给她介绍了一下家中的情况。 以及性格特点,并且他还表示,自己已经买好了见面礼,待会直接送给他家人。 姚佑溪这是两辈子第一次见公婆,心中难免担忧。 而她紧绷着的神经,随着陆南林的话语,逐渐松懈下来。 她心中划过一道暖流,知晓陆南林是在用自己的方法,缓解她的不安。 “周姨,新年好。”两人一进屋,姚佑溪就瞧见了院子里站着的周书燕。 “诶,佑溪。”周书燕回应着,眼中带笑。 这时,陆家人也都纷纷迎了出来。 “呀,这就是佑溪吧,快进来。”陆母率先开口,脸上热情洋溢。 “陆伯父、陆伯母、明月你们好。” 姚佑溪嘴角噙着微笑,声音清脆悦耳,表现得落落大方。 她一一礼貌地问好,没有丝毫的羞怯与局促。 “佑溪姐姐,你好。” 陆明月笑意盈盈,几步就来到姚佑溪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 哇,嫂子真的好漂亮啊! 眼睛好好看,睫毛又密又长,那皮肤更是仿若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嫩滑细腻,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陆明月在心里发出土拨鼠般兴奋的尖叫,对这个嫂子是越看越喜欢。 陆母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姚佑溪,瞧着她那大方得体、从容淡定的模样,心中甚是满意。 虽然这个大儿子平常没少让自己操心,时不时就气得自己心口疼,但在挑媳妇这事儿上,眼光是真的不错! 陆父平日一向严肃惯了,难得有什么变化。 但在姚佑溪面前,他还是努力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 毕竟这是第一次见未来儿媳妇,自己可不能板着脸,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到了。 可哪知,他不笑还好,这一笑起来,那表情别提多僵硬了。 陆明月见状,赶忙拉着姚佑溪进屋,心里忍不住吐槽。 爸,您老人家不会笑就不要勉强自己好不好?这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几人进了屋,姚佑溪先将陆南林买的东西依次送给每个人。 随后,她又拿出三件女士羊毛衫,亲手递到陆伯母、周姨和明月手上。 “陆伯母、周姨、明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喜欢。” “哇,佑溪姐姐,这衣服真好看,这手感,也太柔软了。 我在友谊商店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款式呢。” 陆明月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件衣服,爱不释手,真心实意的夸赞。 陆母脸上的表情也满是开心,其实她不是没收到过比这更贵重的礼物。 但是这一次,她看得出来,这些礼物是姚佑溪精心挑选的。 每件衣服的款式,花色各有特色,与众不同。 姚佑溪是将她们每个人都放在了心上,这也从侧面说明对他们的重视,以及对待陆南林的一片真心。 姚佑溪见她们喜欢,接着又从包里拿出一盒上好的碧螺春送给陆父。 她听陆南林说陆父喜爱喝茶,所以专门从空间里买了一盒。 当然,她没有买那种顶级的茶叶,怕太过张扬。 陆父瞧见姚佑溪那真诚又明亮的眼神,伸手接过茶叶,心中对这个未来儿媳妇的好感直线上升。 几人纷纷落座后,屋内的氛围温馨而融洽。 陆母微笑着从旁边放着的一个精美的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玉镯,轻轻地放在了姚佑溪的手心里。 “陆伯母,这太贵重了。” 姚佑溪看着手心里成色如此之好的镯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着实没料到陆母出手会如此大方,这玉镯的品质上乘,一看就价值不菲,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第187章 商定 “佑溪,既然是妈给你的,那你就拿着。” 陆南林适时开口,替姚佑溪将镯子戴在了手腕上。 那玉镯温润的质感与姚佑溪白皙的皮肤相互映衬,显得格外好看。 其实,陆家几个子女都知晓。 从太奶那辈起,家里就一直有个传承的玉镯,是专门留给未来长媳的。 陆家的家风淳朴,几个子女之间的感情也是极为亲厚的。 陆明月和她二哥对此事,更是没有丝毫的意见。 而陆父、陆母也一直秉持公平,并没有偏心。 当年二媳妇进门的时候,在其他方面都给了足够的补偿。 以后等到明月嫁人,陆父陆母也早就计划好了,会按照给两个嫂子的标准,为她精心准备嫁妆。 姚佑溪谢过陆母,郑重地收下这份礼物。 “佑溪姐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陆明月眨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捧出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献宝似的递给姚佑溪。 姚佑溪接过来,轻轻地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蝴蝶形状的小巧胸针。 那只蝴蝶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轮廓用精致的金属打造而成,线条流畅自然。 再看蝴蝶的翅膀,上面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和圆润的珍珠。 每一颗宝石都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把蝴蝶装点得色彩斑斓。 而蝴蝶展翅欲飞,将那种灵动之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明月,谢谢,我很喜欢。” 姚佑溪眼角带着笑意,然后将礼物小心地收好,放进自己的帆布包里。 陆家人之间的氛围轻松愉悦,姚佑溪很喜欢,特别是陆明月那活泼可爱的性子。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去了国营饭店,吃了顿丰盛的午饭。 接着,陆父、陆母便提着早已精心预备好的东西,前往红山大队。 陆南林的结婚报告已经顺利审批下来。 作为男方的家人,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主动登门拜访女方家,好好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 很快,陆南林父母来红山大队提亲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不胫而走。 最主要的是,陆母准备的东西那叫一个齐全,连“三转一响”都准备好了。 当这些东西被搬下车的时候,周围的社员们眼睛都看直了,眼中满是羡慕。 陆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在准备这些事宜之前,也是先仔细地问过陆南林女方家的态度。 在得知姚佑溪的家人都不反对这门婚事之后,她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她干脆利落地让周书燕将结婚需要的三转一响都采买好,就等着这次直接搬过来。 毕竟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时间上实在是不宽裕,在这儿不能停留太久。 恐怕这次来参加完婚礼,就得赶回去。 所以陆母就想着干脆一步到位,直接都给安排上了。 这么一来,可不得了。 整个大队都沸腾了,大家议论纷纷,都夸她命好,能遇到这么好的婆家。 姚小丽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嘴唇都快咬破了。 原来,黄飞宇的结婚报告也批了下来,正当她满心欢喜时,结果却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黄飞宇只是带她去领了个证,之后人就不见了踪影。 而且什么衣服、首饰、彩礼这些东西,一样都没给她买,更不要说摆酒这种在她看来必不可少的仪式了。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婚结了,没有翻起一点水花。 想象中热闹的婚礼,带她回去见家人,跟着去随军,这些通通没有提过。 姚小丽心里满是心酸和委屈,她本来想大闹一场。 可又害怕黄飞宇因此就不要自己了,没办法,她只能把这些苦水往肚子里咽,暂时忍耐下来。 如今,看着姚佑溪对象的家人对她如此重视,那场面和自己结婚时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姚小丽心中愤愤不平,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她以前甚至还恶毒地想过,姚佑溪不过就是个村姑,她对象肯定只是和她玩玩,迟早会把她甩掉。 可哪曾想,人家不仅成了,而且男方的家人还这么喜爱姚佑溪。 这么一对比,姚小丽感觉自己就像是从云端一下子跌落到了尘埃里。 她的内心极度不平衡,明明以前在姚家,自己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那个。 可现在姚佑溪却处处比她好,她为什么总是要和自己作对! 就在这时,姚爸看到陆南林家人来了,连忙起身相迎。 陆南林的爸妈都是极好相处的人,性格随和,一言一行之间都充分表现出了对姚爸的尊重。 双方在交谈过程中,商谈得十分愉快。 陆母还满脸笑容地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彩礼,那彩礼丰厚而实在,体现出了陆家对这门婚事的重视。 婚事就这样顺顺利利地商定好了,陆父陆母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陆母就早早地起了床,穿上了姚佑溪送的羊毛衫。 她站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眼中满是喜爱。 之后,她让陆南林开车来到红山大队,接上姚佑溪后,几人一起前往百货大楼采买结婚要用的物品。 虽说旗平公社的百货大楼和帝都的比起来,规模要小上不少,但是这里面的各种物品还算齐全。 因为还在过年期间,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来逛百货大楼的人着实不少。 陆母那是满心欢喜,她大手一挥,看到什么都想给未来儿媳买。 儿子结婚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必须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地办。 与此同时,这边姚爸和姚志锋也没闲着。 开始采购办席要用的菜品,昨日陆父陆母过来的时候,一下子给了一千块彩礼。 要知道,在红山大队,以前可从来没有给过这么多彩礼的,这把姚爸都惊到了。 姚爸把钱拿给闺女,可姚佑溪却坚决不肯要,说让姚爸先收着。 陆家人一家都宽厚,对闺女也是真心实意。 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干,所以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佑溪,你带这个好看。” 陆母手上拿着一朵大红色胸花,笑容满面地朝姚佑溪身上比划着。 第188章 阴魂不散 “佑溪姐姐,这个也好看。”陆明月手上也拿了一朵,兴致勃勃的拿给姚佑溪看。 姚佑溪颔首,以现在的眼光来看,两朵确实都很漂亮。 陆明月喜笑颜开,那样子,恨不得将百货大楼的胸花都买下来。 几人又来到卖日用品的柜台,这里陈列着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 姚佑溪挑选了几个搪瓷盆,几个暖水瓶,几条毛巾。 还有各类香烟、糖果、瓜子、花生、点心、白酒以及茶叶等等。 她还扯了几床喜庆的线缇被面,这种被面花色多,需要缝棉布。 她打算拿给小姨帮忙缝一下,另外算她工钱。 陆母急忙想要掏钱,被姚佑溪拦住了,她自己买嫁妆,怎么好让陆母给钱。 最后,陆母给两人各挑了一身新衣服,这才满意。 从百货大楼出来,陆南林与姚佑溪一起,走进了照相馆。 两人拍了两张结婚照,又和陆母还有陆明月一起拍了几张。 陆明月拉着姚佑溪单独照了一张,心里美滋滋的。 等到照片洗出来,她就用相框裱起来,放在卧室。 第二天,姚佑溪请了一上午假,和陆南林来到民政局领证。 两人神情庄重,宣念了誓言。 陆南林捧着类似奖状的结婚证出来,妥帖的收好。 他心中喜悦,终于将媳妇娶回家了。 陆南林牵起姚佑溪的手,两人慢慢往农机厂走去。 因为姚佑溪只请了半天假,所以下午还要上班。 “曾大爷,请你吃糖。” 姚佑溪笑眯眯的,抓了一大把糖果,又拿了一包烟,放在曾大爷桌子上。 “恭喜你呀,佑溪,啥时候办酒呀?” 曾大爷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知道两人好事将近,眼睛里透着由衷的高兴。 姚佑溪带着满满的笑意,邀请曾大爷明日去红山大队吃酒。 曾大爷毫不犹豫地一口应下。 “哟,佑溪回来了,证领了吗?” 姚佑溪刚踏进办公室,杜艳如就带着调侃的笑容打趣。 “已经领了,杜姐,吃喜糖。” 姚佑溪一边说,一边把喜糖递过去。 “那感情好,我可得沾沾喜气。” 杜艳如双手接过喜糖,满脸欢喜。 次日,天刚蒙蒙亮,姚佑溪就起来洗漱。 姚家昨日就已经被布置得焕然一新,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徐云真一家和徐姥都赶过来帮忙,屋里屋外都是忙碌的身影。 屋里到处贴着大红的喜字,温馨而美好。 石路路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笑嘻嘻地递了个礼物过去,眼睛亮晶晶的。 “佑溪姐,送给你的。” “谢谢你呀,路路。” 姚佑溪开心地接过礼物,小心地将它收好。 送完礼物,石路路就转身去院子里帮忙。 今天的姚家忙得不可开交,大队里来帮忙的人也络绎不绝。 姚佑溪坐在镜子前,对着镜子仔细地画了个淡妆,一张美丽明媚的脸,便出现在镜中。 这时,何婶子推门进来,直接看呆了。 “佑溪,你画了妆可真好看。” 何婶子心灵手巧,来帮姚佑溪梳新娘发型。 她的手指在姚佑溪顺滑的头发间穿梭,过了仅仅十分钟,就将姚佑溪的头发盘成了一个漂亮的新娘头。 姚佑溪照了照镜子,发现挽得还不错。 “何婶子,你手艺可真好。” 何婶子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了牙花子。 可不是她自夸,大队里好多人家的姑娘出嫁,都是请她过去盘发呢,这可是她的拿手本事。 客人们陆陆续续地来了,送上了自己的贺礼。 这年头吃席,形式多样。 有的人送东西,有的人封的红封。 因为姚佑溪这边都是相处多年的乡亲,情谊深厚。 所以她和陆南林商量后,决定酒席就在红山大队办。 等晚上热闹的酒席散了,再回到周书燕那边。 陆南林的房间简单装饰了一番,床单和被子都是崭新的。 这边,黄飞宇刚踏入红山大队,迎面就撞上了姚小丽。 “飞宇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姚小丽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眼中满是爱意,飞奔着朝黄飞宇跑了过来。 这段日子,她过得煎熬无比,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 她每天都要来村口好几次,盼望着黄飞宇什么时候能回来。 如今,竟真的看见了黄飞宇,姚小丽心中尤为欢喜。 然而,黄飞宇却一脸冷漠。 他的眼神只是在姚小丽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迅速移开了目光。 自从上次和姚小丽领完结婚证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 他原本也不想来红山大队,可想起那颗家传玉石,却不得不走这一趟。 因为上次在农机厂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所以这次他没敢直接去农机厂找人。 他打算先在红山大队悄悄地打探一下情况,然后守在姚佑溪家附近。 等到她下班回家时,再想办法拿回玉石。 那颗玉石黄家世世代代相传,真的对他很重要,他不能轻易放弃。 至于姚小丽,自己现在对她只有恨意,就算来到了红山大队,也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可姚小丽却像是甩不掉的阴魂,老是缠着他不放。 黄飞宇眉头厌恶地皱了一下,表情更加冰冷,他没有丝毫犹豫,决绝地转身离开。 “飞宇哥哥,你要去哪,等等我啊。” 姚小丽见黄飞宇抬腿就走,心急如焚,急忙追了上去。 自己好不容易才见到他一次,可不能让黄飞宇就这么走了。 正在两人僵持间,远处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 黄飞宇神情微微一顿,缓缓转过了头。 果然,只见陆南林驾驶着那辆吉普车,出现在他眼前。 车子的速度极快,顷刻间,便停在了黄飞宇不远处。 车门打开,陆南林身姿挺拔地走下车,犀利的眼神落在黄飞宇身上。 “陆团长。” 碍于军纪,黄飞宇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情绪,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 “你来红山大队做什么?” 陆南林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眼神锋利如刀,那目光犹如实质,压迫感十足地射向黄飞宇。 主要是这黄飞宇有前车之鉴,让陆南林不得不多想。 第189章 礼成 看来上次他给的教训还远远不够,这家伙居然还胆敢出现在红山大队。 黄飞宇被这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不想和陆南林起冲突。 他只暗叹倒霉,怎么走哪都碰见陆南林。 而他并不知晓,今日是姚佑溪和陆南林结婚的大喜日子。 姚小丽在听见黄飞宇的称呼后,眼睛都瞪大了几倍,那模样就像看见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原本以为,陆南林不过就是个靠着家世混日子的富家子弟。 然而,她怎么也没料到,陆南林不但家世好,就连职位都比黄飞宇高出一大截。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眼拙,毕竟哪个团长会像陆南林这样,整日无所事事闲逛。 姚小丽气得简直快要抓狂,她感觉老天像是在故意戏耍自己。 她到底哪点比不上姚佑溪?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被她占了? 现在就连她找的男人,都比自己的要强上无数倍! “陆团长,难道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来看自己的妻子?” 黄飞宇刚刚还对姚小丽厌恶到了极点,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可现在一转眼就把她拉来当挡箭牌。 要是在平日,姚小丽听到黄飞宇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会高兴得心花怒放。 可她此时还沉浸在陆南林是团长的巨大打击中,就像丢了魂儿一样,久久回不过神来。 “最好是你说的这样。” 陆南林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黄飞宇,迈着阔步离去。 黄飞宇望着陆南林离去的方向,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他刚才就注意到了,陆南林胸前别着新郎的胸花。 “陆南林是和谁结婚?!” 黄飞宇猛地转过头,语气凶狠地问姚小丽。 “和,和姚佑溪啊。” 姚小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黄飞宇听到这个答案,心中暴怒。 虽然上次他就隐隐约约瞧出两人关系不一般,可这才过了多久,他们竟然结婚了? 他一语不发,没再多做停留,转身就走。 “飞宇哥哥,你别走啊。” 姚小丽急不可耐,朝着黄飞宇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可她没跑多远,就累得气喘吁吁,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她本就因为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而营养不良,身体虚弱。 所以才跑了这么一会儿,便再也跑不动了。 黄飞宇满心愤怒,哪里还顾得上身后的姚小丽。 他脚下生风,身影急速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新郎来啦。”随着这一声欢快的呼喊,陆家人热热闹闹地走进院子。 大队里的小孩们像是一群快乐的小鸟,全都欢天喜地地拍着手,叽叽喳喳地围着陆南林大声喊道。 陆明月笑嘻嘻地提着一大兜糖过来,她从包里抓出一把色彩斑斓的糖,朝空中一撒。 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纷纷争抢着。 几个抢到糖的孩子,把糖紧紧攥在手里,这才哄笑着跑开。 姚佑溪在屋里就听见了外面的喊声,莲步轻移,缓缓走了出来。 那一瞬间,陆南林的眼神就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一下子被姚佑溪狠狠地抓住了。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心怦怦直跳。 佑溪今日真是太美了,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那一头如绸缎般的青丝被挽起,露出了精致的脸蛋。 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羊毛衫,外面套着一件大红色大衣。 脖子处简单搭了一条围巾,围巾的颜色和款式与整体搭配相得益彰,看上去既随意,又很有氛围感。 而下面则搭配了一条米色直筒裤,修饰了腿部线条。 这一套搭配,衬得整个人白得发光,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不少来参加婚礼的男同志见了,都忍不住暗自咂舌,开始羡慕陆南林。 这陆南林真是运气好到爆棚,竟然把大队里最美的一枝花娶回了家,真是让人嫉妒。 这时,姚志锋走了过来,朗声交代道。 “陆南林同志,今日你与我妹妹喜结良缘,这是天大的缘分。 希望你以后好好待她,珍惜她,可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大哥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会爱护她一生一世。” 陆南林站得笔直,神情庄重,回答得坚定不移。 姚志锋听到他的回答,满意地点点头。 此次办婚宴,场面十分热闹。 姚家不仅请了大队上的乡亲们,姚佑溪还邀请了农机厂的同事们和汤公安等人。 而陆南林则请了蔡书记过来,他们两人行事作风相似,彼此颇为欣赏。 “大嫂,你今天真是像天仙下凡一样美。” 两人领了结婚证,陆明月立刻改了口。 她终于逮着一个机会,小跑着过来抱住姚佑溪胳膊。 嫂子太好看了,她甚至都不敢想象,大哥每天对着这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该是多么幸福。 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男人?要是自己是个男人,这样就可以将嫂子娶回家了,想想都美。 “你这小嘴可真甜,跟抹了蜜似的。” 姚佑溪被陆明月逗得满心欢喜,她伸出手,轻轻地在陆明月那圆圆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嫂子好香呀,好想和嫂子贴贴,陆明月简直幸福得要冒泡泡了。 此时已临近中午,蔡书记和周所长走在一起,后面还跟着汤中升,他们三人缓步行来。 大队长在一旁瞧见这边的场景,表情过于震惊。 他没想到整个旗平公社的这些重量级人物,都被请来了。 乖乖,这得多大的排场啊!只怕姚家往后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陆南林和姚佑溪看到几位领导来了,齐齐迎了出去。 他们一一上前招呼几人,礼貌而周到。 各位领导也笑容满面,他们纷纷掏出准备好的红封,递给负责登记的人,登记的人连忙仔细地记上。 大家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纷纷落座。 接下来,两人在大家的见证下,举行了简单却庄重的仪式。 首先,他们对着毛主席画像庄严宣誓。 然后,他们对着长辈,深深的鞠了三个躬。 接下来,新郎、新娘互相鞠躬。 此刻,礼成。 第190章 热热闹闹 陆母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悄悄背过身去,用手中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 姚爸也没好到哪儿去,他看着闺女就这样嫁人了。 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但更多的还是欢喜,闺女有了好归宿。 酒席一共备了25桌,每桌都坐得满满当当。 院子里的空间有限,没办法,在外面的空地上摆了十几桌。 菜上得很快,第一道是香菇炖鸡。 那腾腾的热气裹挟着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鸡肉鲜嫩多汁,好吃得让人差点连舌头都一起吞掉。 里面的香菇吸满了鸡肉的汤汁,变得更加饱满,那独特的菌香和鸡肉香完美融合,让人回味无穷。 第二道是粉条烧肉,虽说这道菜粉条多,肉少。 可在这个时代,粉条也是精贵的细粮,并且筋道爽滑,深受众人的喜爱。 紧接着,八宝饭端了上来,那饭上点缀着红枣、莲子、桂圆等各种食材。 色泽诱人,甜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接下来,红烧鱼、粉蒸肉、炒白菜、炒土豆一一端上桌。 最后,上了一道羊肉萝卜汤,那汤色奶白,上面星星点点地散着翠绿的葱花,煞是好看。 羊肉滋味鲜香,炖煮得恰到好处,入口没有丝毫膻味,而萝卜清甜爽口。 这大冬天的,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那温暖的感觉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瞬间传遍全身,让人幸福感满满。 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馋得人流口水。 菜量大管饱,刚端上桌,社员们就开始动筷子。 但大家也不会去抢,都很讲礼。 每道菜一人只夹几筷子肉,保证每个人都能吃到。 此外,除了小孩那桌,每张桌子上都摆了瓜子花生,还有一斤散装白酒,一包香烟。 小孩子那边则摆了满满一盘糖果,五颜六色的糖果就像一颗颗宝石。 每个孩子都高兴坏了,小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抓起糖就往兜里塞,口袋塞得鼓鼓囊囊的。 众人虽然守礼,但吃饭的速度却不慢。 大家边吃边聊,气氛热络。 没过一会儿,饭桌上的菜被一扫而空。 众人个个吃得满嘴流油,一脸的满足。 这酒席办得真不错,比自家过年都吃得好。 陆南林和姚佑溪右手举着杯子,陆南林里面装的是白酒,姚佑溪则装的白水。 两人先是敬了蔡书记那桌,随后,又敬了家里的亲戚,以及特别好的朋友,没有到处去敬。 徐姥姥拉着姚佑溪的手,老泪纵横。 时间一晃,如今玉兰的闺女都嫁人了。 如果玉兰在天之灵能看到这一幕,肯定也会感到无比欣慰吧。 “佑溪啊,以后要开开心心的,好好过日子。” 徐姥姥的声音带着哽咽,轻拍了下姚佑溪的手。 姚佑溪心中满是感动,深深感受到了来自老一辈的这种深沉爱意。 这些长辈这辈子最大的期许,无非就是儿女子孙能一辈子快乐幸福。 “姥姥,我知道,你也要保重身体。” “妈,大喜的日子咱们该为佑溪高兴。” 徐云真赶忙扶住徐姥,柔声说道。 “对,对,我就是太高兴了。”徐姥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坐下,脸上确实是开心居多。 吃完饭,许多婶子自发地留下来收拾席面。 大家将空碗空盆装在一起,麻利的端去洗刷。 因为下午一些人还要上班,时间紧迫,所以大家也没有多留。 他们和陆南林、姚佑溪打过招呼后,就纷纷回去公社了。 陆南林今日极为高兴,后面又喝了不少酒,这时已经有些微醺。 等大家都走后,他走到姚佑溪房间,然后进去。 姚佑溪正静静地坐在桌前,听见声音回头。 陆南林走过去牵起姚佑溪的手,把那只柔软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他眼神缱绻,宛如一湾深邃的湖水,深情款款地望着姚佑溪,那目光中仿佛只有她的身影。 “媳妇儿,我终于将你娶回家了。” 姚佑溪看着面前清俊的男人,心中一动。 她微微踮起脚尖,轻轻地在陆南林脸上亲了一口。 那柔软的嘴唇触碰在陆南林的脸颊上,就像一片羽毛拂过他的心湖。 陆南林心脏猛地一缩,接着咚咚咚地急速跳个不停。 媳妇居然主动亲了自己,那酒香在空气中弥漫,醉人的氛围让他感觉自己更醉了一些。 他眼神温柔得仿佛能将人沉溺其中,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一丝温热,轻轻地抚摸上姚佑溪的脑后。 突然,门从外面一下子被推开。 “嫂子,你在吗?” 陆明月声音响起的瞬间,人也跟着踏进屋内。 陆南林立刻松开了手,一头黑线,心里暗自腹诽:怎么每次都被人打扰,真是的。 “大哥。” 陆明月瞧见大哥也在,笑容甜甜地喊了一声。 “嗯。”陆南林微微颔首,简短地应声。 “嫂子,我明天就走了,我好舍不得你啊。” 陆明月自动忽视大哥的脸色,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姚佑溪,脑袋在姚佑溪怀里蹭了蹭,撒娇道。 大哥以后和嫂子相处的时间还多着呢,可自己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和嫂子见面。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嫂子,也想要和香香软软的嫂子多待一会儿。 “你有空就过来玩,或者也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姚佑溪笑着说道,忍不住又伸手捏了一把陆明月的脸蛋,嗯,真好摸。 “真的,那我以后可常来咯。” 陆明月声音欢快,笑弯了一双明亮的大眼。 陆南林瞧着这个来和自己抢媳妇的自家妹子,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恨不得直接伸手将人拎出去。 可看着妹子那开心的模样,他又无可奈何,只能笑看着两人亲热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晚饭再吃过一轮,这场热热闹闹的宴席这才结束。 姚佑溪和大家一起,将准备好的嫁妆一趟一趟往车上搬,差点把车都装满。 姚爸早就给她攒了好几床厚实又温暖的棉被,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红色的皮箱子,都一并带了过去。 “爸,大哥那我走了。”姚佑溪转身,努力藏住自己眼中的不舍。 第191章 新婚夜 陆母和周书燕一起,坐在了后排座。 狭小的车内空间已经满满当当,实在是坐不下更多人了。 陆父骑着自行车,载陆明月回去。 不久后,陆南林将车开回了家。 他停好车后,双手提起那一大包嫁妆,迈着坚实的步伐,将它们搬进了他住的房间。 屋里收拾得整齐干净,每一个角落都一尘不染,被褥床铺都早已铺好。 东西搬完之后,姚佑溪刚想动手整理嫁妆,陆南林便赶忙说道。 “媳妇,你先休息一下,我来整理。” 说完,他就开始勤快的忙活起来。 姚佑溪见他这般积极,眼含笑意。 她走到一个包袱面前,拿出姥姥给自己缝制的棉鞋换上。 这棉鞋的针脚细密而均匀,看得出姥姥在缝制的时候是多么用心。 姚佑溪踩在地上试了一下,又轻便又保暖。 陆南林简单的收拾一下后,就去厨房忙活了一阵,然后兑好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水端了过来。 “媳妇,来洗脸刷牙。” 他的声音温柔而宠溺。 此时,姚佑溪正慵懒地躺在床上看书,被书中的情节吸引。 听到陆南林的声音,她放下书,下床来到院中。 姚佑溪接过陆南林挤好牙膏的牙刷,先用温水细致地漱了口。 接着,陆南林拧了一张毛巾,轻轻抖了两下,递给姚佑溪。 姚佑溪洗完之后,陆南林牵起她的手,那双手在外面被冻得有些冰凉。 他把她的手放在热水里面,仔细地为她清洗。 冰冷的手放在热水里面的确很舒服,姚佑溪还多泡了一会儿,感受着温暖从手心蔓延到全身。 等水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陆南林拿着毛巾,动作轻柔地把她手上的水全部擦干。 他动作快速,又换了一个盆子和水,让姚佑溪舒舒服服地烫了个脚,驱散了所有的寒意。 等一切做完,陆南林来到院子里面,自己也洗漱了一遍。 姚佑溪坐在温暖的床上,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被子,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虽然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 可毕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所以难免害羞。 等陆南林洗完,走进屋内,就看见在床上将自己裹起来的姚佑溪。 他其实也很紧张,但表面装作很平静。 他看着姚佑溪那微微泛红的嘴唇,想起中午那个浅尝即止的吻。 那个吻就像羽毛拂过心尖,不但让他心中痒痒的,更是撩拨起了他更强烈的渴望,远远无法满足。 陆南林脱下外套,目光炽热而深邃,静静地看着姚佑溪。 姚佑溪被他的目光看得脸上发烫,那热度从脸颊蔓延到耳根。 她不好意思地微微偏了下头,眼神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陆南林瞧着媳妇害羞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觉得那么可爱。 他轻笑一声,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姚佑溪只觉得身体一沉,陆南林就躺在了一旁。 她的身体微微一僵,呼吸也乱了一拍。 接着,陆南林将被子掀开,大手一捞,就将姚佑溪圈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让姚佑溪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媳妇,让我抱抱。” 陆南林怕吓到姚佑溪,准备一步一步来,慢慢消除她的紧张。 姚佑溪只觉得一个滚烫的身体贴了过来,那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她的皮肤上,让她微微一顿,呼吸都重了几分。 陆南林听着姚佑溪乱了的呼吸声,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将人转了过来,动作轻柔却带着几分急切与温柔,四目相对间,他一低头,吻了下去。 他想要将自己所有的爱意与热情都通过这个吻传达给她,让彼此都沉溺在这甜蜜的氛围中。 两人唇瓣相依,陆南林先是轻轻摩挲,感受着她嘴唇的柔软。 随后攻城掠地,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像是要把所有压抑的情感都释放出来。 他早就想这样将人按住狠狠亲一次了,奈何老是被人打断。 如今,两人新婚燕尔,再也没有人来打扰,自己终于如愿以偿。 陆南林亲了很久,那吻热烈而绵长,直亲到姚佑溪差点喘不过来气,这才放开她。 姚佑溪躺在床上,微微喘气。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思绪还沉浸在刚刚那个激情的吻中。 没想到陆南林吻技进步这么快,第一次亲的时候还有些生疏,现在简直是无师自通。 她被亲得发丝凌乱地散在枕头上,浑身发软,有一种别样的美。 虽然屋里灯光昏暗,但陆南林眼力极好。 他瞧着姚佑溪那像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黑色的眼眸暗了一瞬。 陆南林伸出手,想将姚佑溪抱入怀中。 姚佑溪以为他又要亲自己,连忙用手去推他胸膛。 她的手触碰到他结实的肌肉,能感受到那有力的心跳。 “等等,休息一会儿。” 姚佑溪急忙开口,她刚刚胸腔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想让自己先缓一缓。 而从陆南林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姚佑溪眼睛一片雾气,声音娇软甜腻,像是故意勾着人的心弦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冲动,声音低沉暗哑。 “媳妇,别动,我只是抱抱。” 姚佑溪听见他这么说,果然放松下来,紧绷的身体渐渐舒缓。 哪知,她还是太年轻,一个猝不及防,两人就严丝合缝的挨在了一起。 姚佑溪明显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脸腾地一下爆红。 “你,你别抱这么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又伸手推了推他,结果陆南林却纹丝不动。 “乖~ 我只是挨一下,不会做什么。” 陆南林喉头发干,声音又低了几度,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他又将头埋在姚佑溪颈间,嗅到她头发上淡淡的香气,让人沉迷其中。 姚佑溪身子一僵,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确实不敢再动。 “媳妇,我好难受。” 陆南林的声音闷闷的,听不真切。 (好怕被审核,都尽量悠着写了。) 第192章 新婚夜2 “哪里难受?” 姚佑溪信以为真了,以为陆南林真的不舒服,急忙询问。 陆南林低低的笑了一声,拉起她的手…… 接着,陆南林一把将人紧紧抱住,不由分说地又吻了上去。 虽然有一些小波折,但体验感还不错。 休息了片刻,陆南林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那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就像是一头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 他食髓知味,又翻身起来。 “不要啦,好累。” 她虽然没出多少力,可毕竟是第一回经历这样的事,身子还是有些发软。 “媳妇,这次我快些。” 陆南林轻柔得如同春风一般,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才吃到肉的男人,哪肯如此轻易结束。 姚佑溪拗不过他,而且她也回味着刚才那奇妙的感觉,于是便同意了。 哪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陆南林嘴上说着,却累得姚佑溪酸软。 最后她就像一滩水一样,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再动。 也没人告诉自己,做这种事如此累人呀。 但她也确实得到了快乐,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欢呼雀跃。 两人就这样折腾到下半夜才结束,姚佑溪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累得倒头就睡。 陆南林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和宠溺,虽然意犹未尽,但他见姚佑溪确实累狠了,这才放过她。 他温柔地亲了一下姚佑溪的额角,随后,起身弄了热毛巾,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洗身体,生怕弄醒她。 擦洗完后,他又将自己也收拾了一番。 然后轻轻地躺回床上,紧紧地抱着媳妇,带着满足和幸福睡去。 第二日,陆南林早早就醒了,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当了这么多年兵,他早已习惯了早起,那规律的作息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见姚佑溪睡得正香,陆南林便没叫醒她。 他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去国营饭店买早餐。 等他将早餐买回来,陆父、陆母和陆明月都过来了。 因为小院里住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几人住进了招待所。 “哥,我大嫂呢?”陆明月一进屋,就兴冲冲地寻找姚佑溪的身影。 “你小声点,别打扰她。”陆南林赶紧声音放低,对着陆明月说道。 陆明月不明所以,只是以为姚佑溪还未起床。 陆母却是过来人,她看着儿子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只好假装轻咳一声,伸手拉了一下自己这个冒冒失失的闺女。 其实姚佑溪已经醒了,她穿好衣服,正坐在书桌前梳头发。 她的耳力极好,将两兄妹的对话尽数落入耳中。 想起昨晚激烈的场面,姚佑溪脸上微微发烫,恨不得立刻出去捶陆南林一顿。 他还在人前说这话,陆家人会怎么想她? 周书燕满面笑容,拿来碗和搪瓷杯,把早餐一份一份仔细地分好。 陆南林买的早餐丰富,包子、馒头、油条还有豆浆,全都还冒着热气。 姚佑溪等脸上的热度退去,这才起身准备出去。 她刚要伸手拉开房门,哪知,门却被陆南林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媳妇,饿不饿?去洗漱一下吃饭了。” 陆南林见姚佑溪起来了,眉眼间满是温柔。 他怕她昨日体力消耗太多,所以早餐多买一些。 姚佑溪瞧着陆南林那心旷神怡的模样,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昨日闹到大半夜,这人脸上居然一点疲态都没有。 仿佛昨晚受累的只有自己,她心中气闷不已。 她到现在腿都还有些软呢,就像踩在棉花上,使不上劲儿。 她没好气地白了陆南林一眼,那眼神就像一把小飞刀,嗖嗖地射向陆南林。 陆南林怕媳妇生气了,赶忙小声赔礼道歉。 “媳妇,我错了,我下次一定快些,不折腾你了。” 姚佑溪才不理他,心中暗暗发誓,自己要是再相信他的鬼话,就让大肥黄变成小细狗! 陆南林见媳妇好像真的不高兴,伸手摸了摸鼻子,急忙继续哄道。 “媳妇,你有气别憋着,打我都行,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姚佑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现在认错倒是挺快,自己昨晚喊半天怎么不停下来。 她嗓子都差点喊哑了,要不是自己累得睡了过去,怕是这人还不消停。 陆南林心中叹息,这也不能怪自己呀。 谁叫媳妇如此勾人,那娇俏的模样,叫人又怜惜又想狠狠欺负她。 况且就连她的声音也如此诱人,在自己的耳边萦绕,勾得自己心痒痒的。 一向自诩自制力强的他,差点刹不住车。 要不是怕媳妇承受不住,自己还能多来几次。 (对不起了,宝子们,这章审核了两天,改了无数次都过不了,不知道哪里违规了,只有大改了,好不容易才通过。) 第193章 回京 姚佑溪见他那毫无悔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但这一脚对陆南林来说,不痛不痒的,就跟小猫挠似的。 他只是嘿嘿一笑,继续围着姚佑溪赔不是。 姚佑溪懒得再和他多言,去了厨房洗漱。 等洗漱完来到堂屋,就看见陆家人都已经坐在桌子上了。 这时,陆南林也跟着进来。 两人走过去,按照习俗,恭恭敬敬地分别给几位长辈敬了茶。 “爸,喝茶。” “妈,喝茶。” “二姨,喝茶。” 长辈们笑得合不拢嘴,每个人都给封了一个大大的改口费红包。 姚佑溪道谢,伸手接了过来。 陆母一脸欣慰,自己盼了多年,也终于喝上儿媳妇茶了。 “嫂子,快来坐,我给你留了位置。” 陆明月声音中透着欢乐,对着姚佑溪招了招手。 姚佑溪走过去,挨着陆明月身旁坐下。 陆南林则紧跟在媳妇身后,端端正正地落坐在一旁,一脸正经。 几人吃完早饭,陆父、陆母他们就准备回去了。 陆明月非常不舍,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姚佑溪不肯撒手。 姚佑溪因为今日还要上班,实在没办法去火车站送几人。 她给他们装了许多红山大队的特产回去,又怕他们路上太冷,给几人都买了一条围巾和一双手套。 陆明月拿着这双手套,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完全舍不得戴。 自己得拿回家放好,当收藏品保存起来。 陆南林动作积极,提上几人的东西,开着车带他们去火车站。 整天和自己抢媳妇的人终于走了,他恨不得让人立刻消失。 “爸、妈,小妹,祝你们一路顺风。”姚佑溪挥了挥手。 “佑溪,要是放了假就回家啊。”陆母叮嘱着。 “嫂子,记得想我啊,常常给我写信,我有空就来看……” 陆明月趴在车窗上,还在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 她话还没说完,陆南林就一脚油门踩下去。 陆明月猝不及防,冷风猛地灌进嘴里,脸都差点被吹变形。 陆明月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气呼呼地看着大哥,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 她拉着陆母的胳膊告状:“妈,你看他。” 陆母则笑看着兄妹俩吵闹,无奈地摇了摇头。 车上有陆明月这个活宝在,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等将几人都送上火车,陆南林才回到住处。 姚佑溪回到农机厂,认识她的工友们都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她笑着一一回应,接着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回办公室。 等到中午时分,姚志锋找了过来,喊妹妹一起去吃饭。 “哥,你回家太远了,大冬天的又冷,我那辆自行车你先拿去骑。” 姚佑溪本来就打算自己买一辆给家里的,可一直没找到将钱过明路的机会。 现在有一辆现成的,正好给大哥骑。 虽说这辆车是陆家给的彩礼,可姚佑溪只是借出去一段时间,没打算直接把车送给大哥。 因为她知道大哥的脾气,直接送他肯定不会要,所以就用了这么一个迂回的办法。 “溪溪,这是你的彩礼,我怎么能用?” 姚志锋果然不同意,他怎么能占妹妹的便宜? “我只是借给你骑一段时间,又不是给你。 哥,是不是因为我嫁出去了,所以你就要和我分那么清楚了? 果然我就是那泼出去的水,再也没有娘家人了。” 姚佑溪假装伤心,眼睛里还泛起了泪花,那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姚志锋一下子就慌乱不已,他最见不得妹妹这样。 “溪溪,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他着急地解释着,哄了妹妹好半天,直到最后答应用自行车,姚佑溪才作罢。 等下班的时候,陆南林亲自过来,接媳妇回家。 他看见媳妇出来,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递了过去。 “媳妇,快吃,还热着呢。” 那烤红薯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陆南林知道她喜欢吃烤红薯,所以特地在家烤好拿过来的。 姚佑溪本来气就消得差不多了,见陆南林如此殷勤,接过甜糯的烤红薯。 她轻轻地咬了一口,那甜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 好甜,好香,真好吃。 两人携手回到家中,陆南林早已将菜品切好,随时准备下锅。 他让姚佑溪进屋休息,自己则转身去了灶房忙活起来。 今日周书燕去了她公婆那边,所以没回来吃饭。 饭桌上,陆南林不停地给姚佑溪夹菜,眼里满是宠溺。 “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姚佑溪也是第一次吃陆南林做的饭,她夹起一块排骨尝了一口,没想到味道还不错。 “媳妇,我后天就要回部队了,你什么时候跟我去随军?” 陆南林看着姚佑溪,神色期待。 “等过一段时间吧,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 她不是不想去随军,只是工作上还有交接的流程,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而且还有姚小丽那边,她得好好安排安排。 陆南林心中其实也知道是这个答案,虽然难免有些失望,但是听到媳妇说愿意过来,心情立马多云转晴。 “那你快点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早点过来。” “知道啦。” 晚上,姚佑溪趁陆南在厨房洗碗,进屋锁上房门,进入了空间,然后洗了个澡。 外面天气太冷了,还是在空间洗澡舒服。 陆南林动作极快,非常的积极,端着水过来让姚佑溪洗漱。 姚佑溪又洗了一遍,随后拿起床头放着的书,开始翻阅。 没过多久,陆南林带着一身水汽进了屋。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几缕碎发贴在额头,更增添了几分帅气。 一进屋,就看到姚佑溪慵懒地躺在床上,昏黄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媳妇,天都黑了,咱们该早点休息了。” 陆南林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眼神火热。 姚佑溪:…… 你要是不显得那么急迫,也许自己就信了。 陆南林一把搂过媳妇,接着躺到床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纠缠。 第194章 紧急任务 陆南林越战越勇,持久续航。 等平息过后,陆南林又要翻身再战。 “媳妇,再来一次,嗯?” 姚佑溪感觉这事虽然快乐,但是极其消耗体力,还是得适可而止。 所以这次,她明确拒绝了陆南林想再来一次的要求。 陆南林看她累极,也只好歇了心思,只是抱着她亲了一下。 他怕今天要是再惹媳妇生气,以后都吃不到肉了。 早晨,姚佑溪醒来,吃了早饭就去上班了。 陆南林则在家里,将姚佑溪带过来的东西都好好整理了一番。 想到明天就要归队,他心中极为不舍。 结果,等陆南林刚弄好,就收到来自部队的电报。 上面只有一行字:有紧急军务,速归! 陆南林深知任务急迫,耽搁不得。 他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开上车,风驰电掣般地前往农机厂。 他得去跟媳妇说一声,然后马上归队。 “南林,你怎么过来了?” 姚佑溪从农机厂出来,就瞧见陆南林倚靠在吉普车旁,面色冷峻。 她的心猛地一紧,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安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陆南林肯定不会在她上班时间,无缘无故来找自己。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姚佑溪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佑溪,部队那边有紧要任务,我必须立刻就得走,过来跟你说一声。” 陆南林心中满是不舍,就像有无数根丝线在拉扯着他的心。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来得如此突然,原本是计划好明天出发的,现在却又提前了一天。 但是保家卫国是他的职责,自从他穿上那身军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将自己的命运和国家的命运紧紧相连。 他知道,既然选择了这份职业,就要承担这份责任,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 但凡国家需要他,哪怕是刀山火海,他必然第一时间奔赴,毫不犹豫。 姚佑溪听到这个消息,神情一怔。 这件事确实来得猝不及防,她的内心瞬间生出一股难舍的情绪。 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也不是那种扭捏之人。 姚佑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知道,在这种时候,不能给陆南林增加负担,要让他安心地去执行任务。 “怎么这么急?东西收拾好了没有?任务危不危险?” 姚佑溪自然知道军人有保密条例,有些事情不能问,所以她并没有询问具体的任务内容。 她只是关心任务的危险程度,内心无法抑制的担忧。 “放心,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任务,只是情况比较急而已。” 陆南林看着姚佑溪那满是担忧的眼神,没有说实情。 其实就连他也不知道这次任务的危险等级,因为电报上并没有说明。 只是他不想让媳妇为自己提心吊胆,于是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安抚了几句。 他的眼神坚定而沉稳,试图给姚佑溪吃下一颗定心丸。 “那好,你先过去,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过来陪你。” 姚佑溪努力让自己的神情保持平和,想冲淡这离别的哀伤。 “好的媳妇,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找邵成斌那小子,我在部队等你。 ”陆南林的眼中满是眷恋,细心嘱咐着。 “我知道,对了,你等我一下。” 姚佑溪说完,跑回了办公室。 趁着办公室没人,她从空间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又跑了回来。 知道陆南林明日要走,这是她特意准备好的。 里面装满了各种好吃的,有肉干,煮熟的茶叶蛋,还有两罐香菇猪肉酱。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精致的糕点和饼干。 “这个你拿着,路上饿了吃。” 姚佑溪将东西递给陆南林,接着,她又从兜里摸出一个信封。 “这是一百二十块钱,还有一些票,你都拿上。” “媳妇,我还有钱,不需要这么多,你自己留着用。” 陆南林不肯要,然而,姚佑溪却强行将钱塞进他手里,语气不容置疑。 “我钱够花,你上次给的我都还没用,你出门在外,有备无患嘛。” “媳妇,对不起,都不能好好陪你。” 陆南林的眼中满是愧疚与不舍,他恋恋不舍地望着姚佑溪,仿佛要把她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里。 紧接着,他一把将姚佑溪拥入怀中。 “你别这样说,我能理解,我们的国家正是因为有你们的付出,才能繁荣昌盛。” 姚佑溪强忍着心中的酸涩说道,在大是大非面前,她有着自己的坚持和清醒。 她知道陆南林所肩负的使命是无比崇高的,这份理解让她在离别的痛苦中依然能保持坚定。 陆南林听了这话,心中满是感动,将姚佑溪抱得更紧了。 他无声地抚了抚她的背,这一刻,他也非常感谢媳妇对自己的体谅。 两人抱了一会儿,陆南林才缓缓将人松开。 “媳妇,我得走了,你自己保重,有解决不了的事,可以给我爸妈打电话。 上班别太累了,如有有空,我会打电话回来,你要是想我的话,也可以给我写信。 等我回到部队,会立刻给你回信。” 陆南林似乎还是不放心,又细细地交代了几句。 他爸妈和部队的联系方式,他昨晚已经拿给了姚佑溪。 “好,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姚佑溪感觉自己心中忽然像被掏空了一样,空落落的,眼睛里不知不觉含着泪意。 她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不想让陆南林走得更揪心。 陆南林趁着四周无人,又轻轻地亲了一下姚佑溪的额头,眼中满是心疼。 “别担心,出完任务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嗯。”姚佑溪轻轻应了一声,朝他挥挥手。 “那我走了,媳妇。” 陆南林不敢再看姚佑溪脸上那不舍的表情,他转过身去,快速地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 他怕自己再不走,就真的不想走了。 他现在才深深体会到,心中有了牵挂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感觉。 “再见。” 姚佑溪静静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陆南林的汽车渐渐远去。 等吉普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她才回到农机厂继续上班。 第195章 找王三哥 “佑溪,你回来了,南林呢?” 周书燕下班回到家后,就一头扎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她见姚佑溪一个人回家来,没看到陆南林人影,随口问了一声。 “二姨,南林部队里有任务,先回去了。 他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告诉你,让我和你说一声。” 姚佑溪刚进家门,放下随身背着的帆布袋,便朝着厨房的方向说道。 随后,她打了盆热水,将手仔细清洗了一遍。 等将手擦干,姚佑溪走进厨房帮忙。 “辛苦你了,佑溪。” 周书燕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叹息了一声,眼中满是愧疚。 这小两口才刚刚结婚,就不得不分隔两地。 作为陆南林的亲属,周书燕深知其中的不易。 每天都要为远在部队的亲人担惊受怕,现在操心的人又多了一个。 可因为陆南林职业的特殊性,她也明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没事的,二姨,从答应嫁给南林的那天起,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姚佑溪微微摇了摇头,心中的离别之情已经淡了不少。 虽然在当时那种情景和氛围之中,确实让她满心留念。 可过了之后,她情绪平复了许多。 因为在她看来,自己的生命中,不只是有爱情。 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着自己的理想和追求。 其他的亲情,事业,友情同样重要。 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没那么多时间去伤春悲秋。 她不是不爱陆南林,只是不会将爱情当作生命中唯一的支撑。 不会让自己成为那种除了爱情就一无所有,整天要死要活的人,那样她绝对做不出来。 周书燕见她想得通透,心中欣慰。 “你去坐着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就弄好,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她瞧见姚佑溪正打算帮忙摘菜,急忙出声阻止。 陆南林前几天交代了,拜托自己照顾好他媳妇。 还非要留下一笔钱,让她媳妇吃好点。 而自己作为长辈,就算外甥不说,她也会把佑溪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好好照顾。 “二姨,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在这儿,咱俩还能聊一会儿天。 要是我出去一个人坐着,那多没意思呀,况且我真的特别喜欢和你说话呢。” 姚佑溪温言细语,几句话将周书燕哄得心花怒放。 “陆南林那臭小子,真是走了八百年好运,才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 也就可惜啊,我没有儿子,要是我生了个儿子的话,哪能便宜那臭小子。” 周书燕脸上洋溢着笑容,故意打趣道。 一时间,厨房里满是轻松愉快的氛围,欢声笑语不断。 吃完晚饭,姚佑溪洗漱完毕后,就静静地躺在了床上看书。 前两日陆南林在还不觉得,现在人走了,房间确实有一丝冷清。 不过,没一会儿,姚佑溪就沉迷在书中的世界,不知不觉将陆南林暂时抛之脑后了。 隔天是周末,姚佑溪不用上班。 但她一直以来都不习惯睡懒觉,还是起了个大早。 “佑溪,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 周书燕看到她从房间走出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热情地招呼着。 “二姨,我习惯早起了,睡久了浑身不舒服。” 因为她本身睡眠需求就不多,要是醒了还一直躺在床上,躺久了就会觉得难受。 “二姨,今日休息,我想回红山大队一趟。” 原本今日是回门日,陆南林是打算和她一起回门之后,再回部队的。 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人算却不如天算。 “应该的,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周书燕想起外甥连回门都没来得及陪佑溪,心中难免有些内疚。 “不用了,东西爸妈走之前都准备好了,南林也准备了许多,我提着回去就成。 你昨日不还说今天要去参加一个会议吗,二姨,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可以。” 姚佑溪微笑着拒绝了周书燕的好意,陆家人走之前确实也准备了很多回门礼。 自己不需要去买什么,那些准备好的回门礼已经足够了,直接拿回去就行。 况且,她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去打听一下黄飞宇还在不在旗平公社。 如果周书燕跟自己一起回去,行动起来就不太方便,有些事也不好去做。 “那行,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周书燕想到自己今天确实有个重要会议不能缺席,也就没有再强求。 “二姨,你放心,回家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 两人吃完早餐后,就各自办自己的事去了。 姚佑溪先是找了个无人的偏僻角落,乔装打扮一番,继而来到了黑市。 “大妹子,你总算来了,我可等到你了。” 王三哥看见姚佑溪过来,眼神亮得发光。 这大妹子最近一直没来,可把他给愁坏了。 自己的猪肉生意因为没了货源,都停摆了。 现在可是过年的时候啊,猪肉那是紧俏得不得了,要是有货的话,肯定能卖疯了。 就因为姚佑溪没来,自己这段时间可是损失了一大笔钱。 王三哥想想就心痛,但是他找不到姚佑溪人,也只能无奈作罢。 现在好不容易看见姚佑溪来了,他自然得好好巴结。 “嗯,最近有事,没空过来。” 姚佑溪其实没打算再将猪肉销往黑市了,一来是怕被人查到,二来,如果交易太过频繁,也容易引人怀疑。 虽然她有办法解决,可还是不想给自己惹上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她空间里面的猪肉和鸡蛋这些,她原本是打算改革开放之后,看看姚爸有没有兴趣开一个餐馆,到时候她就可以给爸爸提供货源。 可奈何猪肉宰杀过后,三天就可以再长出一头,确实也挺多,都不晓得要消耗到猴年马月。 所以,如果能在合适的时候做人情,她也不是不可以偶尔卖一头出去。 “大妹子,手上还有货吗?”王三哥急需猪肉,直接开门见山询问。 “货还有一点,只是我想请你帮个忙。” 姚佑溪压得声音,交代了几句。 第196章 拦截 王三哥听后,连连点头。 “放心,大妹子,这事包在我身上。” 他拍着胸脯保证道,一副豪爽的模样。 两人谈好细节,姚佑溪又压低声音,谨慎地说了交易地点和时间,便迅速转身离开了黑市。 她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熟练地卸下伪装,露出原本的面容。 接着,她两只手都提着几大袋沉甸甸的东西,朝红山大队走去。 姚佑溪拐过两条街后,故意路过了招待所。 她看似不经意,实则眼睛的余光一直留意着招待所周围的情况。 等她快走过招待所时,手上提着的一布袋东西,突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布袋摔开,里面的橘子哗啦啦掉了下来,咕噜咕噜滚得满地都是。 “啊,我的橘子。”姚佑溪惊呼一声,成功地将周围人的注意力顿时都吸引了过来。 街上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围了过来。 “同志,你别慌。”大家见此情景,都热情地过来帮忙。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没过一会儿,姚佑溪掉在地上的橘子,就被大家纷纷捡了起来。 一大妈还热心地走过来,捡起姚佑溪掉在地上的布袋。 她仔细地牵好袋口,招呼众人将橘子都放了进去。 “同志,将东西收好了,可不要再掉了。” 大妈把布袋递还给姚佑溪,细心叮嘱道。 “谢谢,谢谢大家。”姚佑溪满脸感动,不停地向周围人道谢。 等大家散去,她才提着东西离开。 而在无人注意的招待所二楼,一窗户边,黄飞宇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姚佑溪猜得不错,黄飞宇确实还没离开旗平公社。 他还是对那颗玉石不死心,所以一直在等待机会。 刚刚看到姚佑溪一个人时,他瞬间就起了心思。 所以,黄飞宇等姚佑溪走得稍远一些,他快步走出招待所,悄无声息跟上前去。 姚佑溪耳聪目明,很快就发现了黄飞宇尾随在后。 她装作毫不知情,面色如常地前往红山大队。 黄飞宇一直远远的跟在她身后,等确定陆南林不在,他才加快脚步,朝着姚佑溪走去。 “姚同志,我有话想和你说。” “又是你?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姚佑溪面色不悦,不想和黄飞宇多谈的样子。 “姚同志,那颗玉石是不是在你身上?” 黄飞宇也不想再和她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 “什么玉石,我没见过。” 姚佑溪神色不变,语气坚定,她当然不会承认,毫不犹豫地一口就否决了。 “我知道小时候救我的人是你,那颗玉石肯定是你捡到了。 那东西是我奶奶的遗物,对我非常重要,只要你肯还给我,我愿意出钱将它买下来。 就当完成我奶奶的心愿,已慰藉她的在天之灵。” 黄飞宇说得极为诚恳,好像真的是一个孝子贤孙般,任谁看了都得动容几分。 姚佑溪在心里直呼好家伙,自己要不是知道黄飞宇的真面目。 只怕听到这一番感人肺腑的言论,也得深受感染,巴巴的将玉石双手奉还。 “黄同志,你在说什么我是真的听不懂,你要发疯,麻烦一边发去,别挡着我的路。” 姚佑溪脸色愠怒,态度坚决。 黄飞宇此时也有些绷不住了,他本以为自己如此放低姿态,姚佑溪就算不马上答应,也会有所动摇。 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这种强硬的态度,他的拳头微微握紧,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他心里瞬间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连带着对姚佑溪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 “姚佑溪,别以为有陆南林护着你,我就会怕你。 今天你要是不将玉石交出来,那我可就要采取一些强硬手段了!” 黄飞宇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步步紧逼。 “哦,你不怕陆南林,为什么见了他就躲?被揍得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 姚佑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 她完全不惧黄飞宇身上的气势,不怕死的用言语刺激他。 而这句话一出,就像一支利箭,精准地射中了黄飞宇的要害,戳到了他内心深处最痛的地方。 他自从经历过从众星捧月,再跌入到泥潭的灰色日子。 心中就一直在暗暗较劲,力图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这么多年来,他确实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无论是体能训练还是学业学习,每次都能夺得第一。 所以他向来自诩不比任何人差,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 但现实却像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给他狠狠上了一课。 陆南林的出现,就像一把尖锐的锥子,刺破了他自欺欺人的泡沫。 这让他倍感屈辱,那些被他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那一张张曾经在他落魄时对他嘲笑、扭曲的面庞和可恶嘴脸,这些如同噩梦般的回忆,让他痛苦不堪。 其实,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真正忘掉过自己受到的羞辱。 只是他把这些负面情绪隐藏得很好,将它们全部镇压在心底最深处的黑暗角落,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一丝端倪。 然而,一旦有合适的契机触发,那些被压抑的情绪就会如洪水猛兽般涌出。 从而引出他内心深处扭曲的人格,让他做事变得偏激而疯狂。 他也知晓自己这一弱点,一直在努力克制。 但姚佑溪毫不留情的侮辱,让他心中的暴力因子不断膨胀。 并且有了想要冲破束缚,彻底释放出来的趋势。 其实从黄老爷子对他失望那天起,他的生活便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他不仅经常被家族中的人嘲笑,更因为他父亲无能,在家族中毫无地位可言,根本说不上话,这让他们一家都成了家族中的笑柄。 他还被堂兄堂弟们肆意欺压,他们逼他钻狗洞,让他跪在地舔掉他们吐出来的口水,对他的人格和尊严进行践踏! 甚至,他们还让他从胯下钻过去,用脚狠狠碾压他的手。 那次他的手都差点被废掉,钻心的疼痛让他刻骨铭心。 第197章 撞见 因为黄飞宇以前得势时,虽然不至于对这些堂兄弟如此过分,但他向来高傲,对他们一直不假颜色。 在黄家,竞争残酷得如同养蛊。 黄老爷子从小的教育理念就是让子孙们互相争夺,就像把一群饿狼放在一个笼子里,最后养出最强大的一人。 在这种环境下,亲情变得淡薄,只有利益和胜负。 这也是为什么,黄老爷子如此狠心,曾经百般疼爱的孙子,说舍弃就舍弃,没有丝毫犹豫。 也是从那时起,黄飞宇彻底想通了一个道理。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自己要是不强大,就将被所有人踩在脚下,如同蝼蚁一般。 此后,他一心想往上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性格也在这一次次的打击和挣扎中越来越偏激。 他眼中只有目标,其他的都可以牺牲。 然而,背后操控这一切之人,其实都是黄老爷子所为。 他也并不是因为黄飞宇丢了玉石而惩罚他,那只是一个借口。 他只是觉得黄飞宇性格不够决绝,在一些事上,有些妇人之仁,不符合他对家族继承人的期望。 所以他才故意冷落黄飞宇,因为黄家已经逐渐没落。 而儿子这一辈,并没有特别出彩的、能肩挑起黄家往日荣光的人。 他希望通过这种残酷的磨练,能让家族中成长出一个力挽狂澜之人。 至于那人的心理健康和可能遭受的伤害,黄老爷子完全没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在黄家这样的大家族,若连这点风波都经受不了,没有一点担当,日后如何能肩负起整个黄家的重担? 又有什么资格来继承黄家那庞大的家业和无上的荣耀? “看什么看,好狗不挡道,你这个手下败将,让开!” 姚佑溪见黄飞宇久久不说话,趾高气昂,持续用言语攻击与挑衅。 黄飞宇额头青劲爆起,强压下内心冲动,上前两步。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姚小丽终于登场了。 她远远地就看到了两人,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姚小丽气得浑身发抖,就像一阵旋风一样朝着两人冲了过去。 因为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极为接近,那模样在她眼里就像是亲密无间的样子。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也刺痛了她的心。 姚小丽神情激动得近乎癫狂,猛地一把分开了两人。 她那怨毒的眼神,如同冰冷的毒箭,紧紧地盯着姚佑溪,仿佛要将姚佑溪拆吃入腹才肯罢休。 姚小丽不由分说地抬起手,手臂高高扬起,想以最快的速度扇姚佑溪一个大嘴巴子。 姚佑溪哪会让她得逞,她的反应极快,稳稳地钳住了姚小丽落下来的手掌。 接着,她趁着两人没注意,悄无声息地将一些无色药粉,散在了姚小丽那穿着棉袄的衣袖里面。 姚小丽被姚佑溪的手死死钳制,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脸色因为愤怒和用力而涨得通红。 “好哇,姚佑溪你竟敢背着我勾引我男人,你还要不要脸!要是我不来,你们是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卿卿我我了? 我才是黄飞宇名正言顺的妻子,你个下……” 姚小丽喋喋不休的辱骂声还未说完,只听啪地一声,清脆响亮,姚佑溪的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力量极大,直接把姚小丽打得脑袋偏向一边,那辱骂声也戛然而止。 姚佑溪现在可不是个肯吃亏的主,怎么会站在这任由姚小丽辱骂? 所以她下手极重,姚小丽整个人都被这股大力冲击得身子站立不稳,接连倒退了好几步。 而她身后正好站着黄飞宇,猝不及防地朝着他倒了过去,直直地撞在黄飞宇的胸膛上。 黄飞宇的心神方才已被姚佑溪扰乱,正在努力的克制着。 所以当姚小丽撞过来时,他反应慢了一拍,没来得及闪躲,两人就这样撞个满怀。 而就在姚小丽靠近的瞬间,黄飞宇鼻尖突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那味道很像茉莉头油的香味,以前黄飞宇也买来用过,所以在这混乱的时刻,并没有引起他的警觉。 只是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心中满是对姚小丽的厌恶,毫不犹豫地立马推开了她。 “飞宇哥哥,她打我。” 姚小丽捂着那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眼中蓄满了泪水,可怜兮兮地向黄飞宇告状。 她满心希望黄飞宇能出手教训姚佑溪,为自己出这口恶气,帮自己报仇雪恨。 可是黄飞宇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嫌恶之色,那目光就像冰冷的寒风,直直地刺向姚小丽。 姚小丽被他的眼神深深刺伤,立刻破防,崩溃大哭起来 “黄飞宇,我才是你的妻子,你为了她居然如此对我? 我满心满眼都是你,你为何要护着她!” 姚小丽用手指着姚佑溪,声声控诉,哭得好不伤心。 黄飞宇听着耳边的阵阵哭声,只觉得内心烦躁,不知道这个疯女人在闹什么。 而姚小丽身上的香味,随着她大吵大闹,愈发的浓郁,无时无刻不萦绕在黄飞宇鼻尖。 “你别在这胡言乱语,丢人现眼了,要闹自己回家闹去。” “黄飞宇,你有没有良心,你看清楚,你娶的是我,是我姚小丽!” 她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嘴唇微微颤抖着。 就算她以前有错,可自己对他的爱是真心实意的呀。 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一直伏低做小,处处讨好,可黄飞宇还是这副冷漠的态度。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那热情如火的心,也会被他这样的态度一点点地伤害,直至千疮百孔吗? 莫非他真的喜欢姚佑溪?所以才背着自己,三番两次地去找她? 姚小丽想到这个结果,惊出一身冷汗。 不!不可以!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黄飞宇,我告诉你,你想摆脱我,没门! 我已经进了你们黄家的门,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 哪怕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你外面的女人腾位置,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第198章 出事了 姚小丽站在那里,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牙关紧咬,咯咯作响,那副模样甚是吓人。 她狠狠地瞪着姚佑溪,仿佛要将对方看穿、切碎。 在她狭隘又偏执的内心世界里,一切都已经扭曲变形。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被嫉妒和愤怒吞噬,理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开始口无遮拦地大声叫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毒液,喷射向周围的人。 那感觉,就像自己珍视了许久许久的宝贝,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上面。 然而,有一天,这宝贝却毫无预兆地被人硬生生地抢走了! 那种突如其来的巨大落差和绝望,让她几近崩溃。 可见,姚小丽此刻所受到的刺激是多么巨大,大到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 黄飞宇沉下脸色,冷冷地盯着姚小丽。 “姚小丽,你闹够了没有?”黄飞宇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传来,“我不想再说第三遍,自己滚回去!” “我不走!”姚小丽发了狂地怒吼:“你想将我赶走,好让你们继续约会是吧? 黄飞宇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去向部队举报你!” 姚小丽边喊边像疯了一样冲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捶打黄飞宇的胸膛。 黄飞宇听了这话,脸色惊变。 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在部队的前程,为了在部队里闯出一番事业,他这些年可谓是费尽心机,如履薄冰。 而姚小丽竟然敢用他最在乎的东西来威胁自己! 这无疑是在他最敏感、最脆弱的雷区上疯狂蹦迪,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黄飞宇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恶狠狠地伸出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抓住姚小丽的手腕。 姚小丽只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要被捏碎了一般。 接着,黄飞宇猛地一把将她甩了出去。 “你这个疯子,给我滚!”黄飞宇咆哮着,“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和你离婚!” 姚小丽被黄飞宇重重地甩在地上,屁股着地的那一瞬间,“咚”地一声,那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感觉整个身体都要散架了。 疼痛从屁股迅速蔓延开来,她的面部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不甘。 离婚两个字一出,刺激得姚小丽浑身抖个不停。 想起自己掏心掏肺的对待黄飞宇,他却对自己如此绝情! 姚小丽心中愤怒的情绪到达顶点,冲昏了她的头脑。 她满心的愤懑与委屈,啊地一下站了起来,挥舞着双手,直直朝黄飞宇抓去! “黄飞宇,你既然这般心狠,我今天跟你拼了!”姚小丽声嘶力竭地吼着,双眼因愤怒而充血发红。 “你信不信,我立马就去部队举报你,让你连兵都当不成!”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怨恨,仿佛要将黄飞宇彻底毁灭。 此时的姚小丽,脑海中就像有一团乱麻,“离婚”这两个字如恶魔般不断盘旋,将她的思维搅得混乱不堪,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在这极度愤怒的情绪支配下,她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只知道用最极端的方式去攻击。 人在吵架且失去理智的时候,往往就会如此。 总是口不择言,专挑那些最狠、最能刺痛对方的话往外扔,完全不顾后果。 而姚小丽的这番威胁,无疑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直地刺向黄飞宇最脆弱的要害,成功地将他的情绪推到了爆发的边缘。 再加上一直围绕在他鼻尖的茉莉香气,不知为何,此刻却像是助燃剂一般。 愈加激发出他心中那滔天怒火,使他内心的狂暴之气疯狂的不停翻滚。 紧接着“啪”地一下,如同一直紧绷到极限的弓弦,突然断开! 那被压抑许久的暴力情绪如汹涌的洪水冲破了束缚,铺天盖地地朝他涌来,瞬间将他整个淹没。 就在姚小丽的手如利爪般将要抓到黄飞宇脸上时,黄飞宇猛地动了。 只见他表情阴狠至极,双眼因充血而变得赤红,那模样与平日里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随后,黄飞宇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出,那一脚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踢在姚小丽的肚子上。 姚小丽根本来不及躲闪,腹部像是被一辆疾驰的卡车撞上一般,传来一阵剧痛。 这剧痛如电流般迅速传遍全身,她的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 “黄飞宇,你干什么,快住手!” 姚佑溪在姚小丽被踢中的刹时间,抓准时机,大喊出声。 她的脸上满是惊吓的表情,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眼中带着惊恐和愤怒,急忙呵斥黄飞宇。 黄飞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吸引了注意力,眼神冷漠地望向这边,那冰冷的目光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姚佑溪则趁着黄飞宇移开目光的那短短一瞬,纤细的手指微微一动。 她的动作快极快,几乎只在眨眼之间,就迅速从空间转移出一块带着尖角的石头。 那石头就那样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了姚小丽倒下去的路线上,准确地位于她脑后勺下方。 而这一系列举动,姚佑溪做得堪称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黄飞宇也并未发现。 于是,姚小丽在身体往后倒的过程中,脑袋径直朝着那块石头的尖角撞了上去,。 “啊!”姚小丽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紧接着,她的脑袋一沉,双眼一闭,整个人便晕死了过去。 血液像是决堤的河水,顺着姚小丽的后脑勺汩汩地流了出来。 那鲜艳刺目的红色在地面上迅速蔓延开来,不一会儿,就浸湿了一大片土地,触目惊心。 这一切看似巧合,实则是经过姚佑溪精心谋划。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而且所有的事都发生在须臾之间,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黄飞宇原本紧皱着眉头,突然,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第199章 公安赶到 那味道越来越浓烈,他心中渐渐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猛地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姚小丽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之中的场景。 黄飞宇的脑子“嗡”地一声,如同被重锤击中,神志瞬间回笼。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查看,伸出手抬起姚小丽的头骨。 结果,他惊恐地发现姚小丽脑袋下面有一块尖利的石头。 那石头的尖角恰巧深深地刺入了姚小丽的后脑勺中,鲜血还在不断地从伤口涌出。 姚小丽也因此陷入了深深的昏迷,气息越来越微弱,仿佛生命的烛火在风中摇曳,随时都可能熄灭。 黄飞宇心头一紧,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脑海中闪过片刻的慌乱。 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与此同时,姚佑溪看准时机,爆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叫喊。 “啊,救命,黄飞宇杀人啦!” 她边喊边跑,脚步慌乱而急促,眼神中满是惊恐,生怕黄飞宇会杀她灭口。 黄飞宇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慌,眼睛像鹰隼一般极快地扫了一眼四周。 见四下无人,他即刻下定决心,双腿发力,飞速地朝着姚佑溪追了过去。 此时的黄飞宇手上沾满了姚小丽的鲜血,面色阴沉得可怕,那奔跑的动作快如闪电。 远远看去,倒真像一只恶魔,在疯狂地追逐着姚佑溪。 眼看黄飞宇就要追上姚佑溪,这时,姚佑溪耳尖的听到了响动。 她啪地一下故意摔倒,双眼含泪,将一个害怕、可怜、无助的形象扮演到极致。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救命呀……”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在这空旷的地方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黄飞宇终于追到跟前,举起满是鲜血的手掌。 他的手掌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快速地朝着姚佑溪压了下来。 眼看黄飞宇就要得手,突然一声大喝制止了他的行为。 “住手!快放开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汤中升带着一名同事赶到。 黄飞宇瞧见公安同志来了,先是怔愣了一瞬,紧接着心中的恐慌再次汹涌袭来。 “汤叔,救命,他要杀人灭口!” 姚佑溪抓住这个机会,声泪俱下地喊道。她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惊恐,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姚佑溪趁着黄飞宇因为公安的出现而分心的片刻,毫不犹豫地立马在地上急速地滚了两下。 她的动作敏捷而迅速,很快就离开了黄飞宇的掌控范围。 然后,她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撒开腿就朝着汤中升的位置狂奔而去。 她跑得贼快,黄飞宇想要去追,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姚佑溪离他越来越远,最终跑到了汤中升的身后。 “公安同志……”黄飞宇眼见情形不妙,想要开口解释一下。 只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完整地说出口,就被汤中升那威严的声音打断。 “不许动,举起手来,你被逮捕了!” 汤中升面色严峻,语气异常冷冽。 “汤叔,黄飞宇杀了姚小丽,还要杀我灭口,快将他抓起来!” 姚佑溪躲在汤中升身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指着黄飞宇大声指控。 黄飞宇微垂下眼帘,大脑在这一刻飞速转动。 他在脑中拼命地思索对策,试图找到一个能摆脱这困境的方法。 “公安同志,你们误会了,姚小丽不是我杀的。 她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杀了她? 是姚佑溪同志和我妻子之间有矛盾,所以才痛下杀手,这一切都是她所为。” 黄飞宇将罪名全部推在姚佑溪身上,表情非常的痛苦,好像真的在为失去姚小丽这个妻子而伤心。 “我刚刚只是去查看了她的伤势,所以手上才会沾到鲜血。 方才我也是想找姚佑溪同志问清楚,没想到她立刻就逃跑了。 所以我才会追上去,结果现在还反被她诬陷。” 黄飞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有条不紊地一一解释着。 他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承认杀人这个罪名。 一旦承认,他的前途就全毁了,所以他必须要让姚佑溪来背这个黑锅。 反正现在的情况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没有其他的证人和确凿的证据,双方各执一词。 在这种情况下,派出所自是要好好调查一番。 而他已经想好了对策,届时,他可以申请军区的自己人过来调查。 他在军区也有一些关系,只要他们能参与调查,他就有信心还自己一个清白。 所以,黄飞宇现在矢口否认,就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 他想要找机会等到军区的人过来,然后扭转这对自己不利的局面。 “你胡说,明明是你和姚小丽发生争吵,然后动手殴打她,还踢她肚子。 就是因为你的殴打,才导致她发生了意外,不幸身亡! 你现在竟然还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简直无耻至极!” 姚佑溪见黄飞宇不要脸的诬陷自己,立刻开口反驳。 “汤叔,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查看姚小丽身上的伤势,那些伤都是黄飞宇殴打所致!” 姚佑溪神情愤怒至极,指责黄飞宇的这种行为。 “姚佑溪,红山大队的人都知道你与姚小丽不合,她以前可没少欺负你。” 黄飞宇辩驳,势必将祸水往姚佑溪身上引。 “你一直对她怀恨在心吧,所以你完全有动机杀害姚小丽,然后再设计陷害我,让我来给你背这个黑锅,你这心思可真是歹毒啊!” “我都与姚小丽结婚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妻子。” “更何况夫妻一体,我身为军人,有自己的信仰和原则。 怎么会做出那种殴打妻子甚至杀害她的事情?你们可不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两人谁也不松口,一直在这边对峙。 而刚才去检查姚小丽伤势的公安,迈着沉重的步伐回来。 他已经确定了姚小丽的死亡,然后冲着汤中升摇了摇头。 第200章 中计了 汤中升面色沉肃,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 此刻的他,暂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查看起姚小丽的伤势来。 经过一番细致的查看,他发现姚小丽是在倒下去的时候,头部不巧磕到了尖利的石块上,这才导致了她的死亡。 而在这农村的土路上,本就坑洼不平,有些这样的石块零零散散地分布在路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所以,基于这样常见的路况,并未引起汤中升过多的怀疑。 没发现太大的异常情况,他只得将姚佑溪和黄飞宇,还有姚小丽的尸体都带回了派出所。 黄飞宇倒是表现得极为镇定,并未有丝毫反抗的举动。 他自觉有脱罪的可能,所以十分配合。 况且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只要处理好了,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到时只要让姚佑溪替他顶了罪,不仅能够把自己从这麻烦事儿里摘出来。 还从此摆脱了姚小丽的纠缠,真乃一箭双雕的好事。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派出所。 汤中升按照程序,安排手下的公安将两人分开,分别带到不同的审讯室去做笔录。 而姚小丽的尸体则被带到了法医室,交由专业的法医进行详细的验尸工作。 在审问的过程中,黄飞宇将所有的罪行,都一股脑地推到了姚佑溪身上。 他冷静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说是姚佑溪和姚小丽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姚佑溪情绪激动之下,不知怎的狠狠地打了姚小丽一巴掌。 紧接着,两人开始互相拉扯起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就在这混乱之中,姚佑溪猛地踹了姚小丽一脚。 姚小丽毫无防备,直直地往后倒了下去。 哪知道,她倒下去的时候,正好脑袋磕到了路边那块尖利的石块上。 他当时立马上前去查看情况,结果却发现姚小丽已经当场身亡了。 而他看到姚佑溪伤了人之后,神色慌张,似乎是想要逃跑。 他这才赶忙追了过去,想要把姚佑溪抓住。 至于两人为何会爆发矛盾的原因,黄飞宇也并未隐瞒。 坦言是自己找姚佑溪要家传玉石,结果被姚小丽误会,两人才发生争吵。 黄飞宇一边说着,一边表现得非常痛苦。 接着,他又继续补充道,自己当时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还特意上前去劝过。 可姚佑溪就跟发了疯似的,根本不听劝,还恶狠狠地威胁自己,说他要是敢插手,就去告自己耍流氓。 所以,当时他才不敢再有什么别的动作。 结果一个没注意,就发生了这样令人痛心的惨剧。 黄飞宇这一套说辞,虽然不是百分百完美,没有一点儿破绽,但是好歹逻辑上也没有太大的漏洞。 说完这些,他又在脑子里默默地将刚刚讲的那些话从头到尾仔细过了一遍。 确认没有什么纰漏,心下稍微放松了一些。 反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跟这事有关,毕竟当时那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 到底真相是怎样的,那可就全要看后续调查的结果了。 不过,只要自己能想办法让自己这边的人过来参与调查,那就会对他有利。 与此同时,黄飞宇的心里也渐渐泛起了一丝疑惑。 他好像记得,姚小丽倒下去的那个地方,似乎是没有石块在那的。 当时虽然自己没有特意去查看地面的情况,可凭借着自己当兵多年锻炼出来的敏锐程度。 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也能记住三分。 然而,那时的他正处于盛怒的状态,脑子乱糟糟的,情绪全都被怒火填满了。 所以对于这一点,他也有些不太确定。 说到自己当时的状态,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也处处透着诡异之处。 自己当时为何就像突然失去了理智一般,变得那么冲动易怒,还做出了如此不明智的举动。 就算他是被姚佑溪和姚小丽的那些话给刺激到了,可他也不至于会赌上自己的前程,轻易动手。 黄飞宇觉得事情疑点重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突然,他脑中划过一道灵光,想起了姚小丽身上那股异常的香味。 好像自己就是从闻到了那股香味开始,才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易怒、狂躁,到最后根本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黄飞宇的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寒意,隐隐觉得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啊。 他心中大惊,刹那间,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那黏腻的感觉让他愈发觉得心慌意乱。 想当初,姚小丽那般构陷自己,甚至传出那些给自己戴绿帽的风言风语,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那可都是奇耻大辱。 可即便如此,他都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忍耐力,生生给忍住了。 虽说姚佑溪和姚小丽那天说的那些话,确实是击中了他内心深处的雷区,引出了他偏激的性格。 可不管怎么说,他也不是那种没分寸之人。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仅仅因为几句言语上的刺激,就全然不顾后果地大打出手。 他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况,越想越觉得后怕。 那时的自己,整个人完全像是着了魔一般,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糨糊,根本没办法进行正常的思考。 而那些暴力的因子,完全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让他满脑子都是想要发泄、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那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让他心有余悸。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中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 从一开始,他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给牢牢地罩住了,一步一步地,掉进了别人挖好的陷阱。 是谁?究竟是谁如此狠毒,竟要这般处心积虑地毁了自己? 他脑中快速思考,渐渐地,一个答案在心头浮现了出来。 一定是姚佑溪,只有她最有可能设计这一切! 怪不得,她会出现在招待所,现在想来,那分明就是故意在引诱自己过去。 第201章 下线了 她心里早就清楚自己会找她要回那块家传玉石,也笃定了自己会悄悄地跟踪她。 所以才会那么精准地算好时间,策划了这么一场看似偶然,实则巧妙策划的阴谋。 其目的根本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她到底和自己有何仇怨,居然这般处心积虑地陷害自己! 黄飞宇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手背上的青筋都一根根地鼓了起来。 这个毒妇!好歹毒的伎俩,好险恶的用心! 他心中的恨意肆意蔓延,发了狂一般的疯长。 让他恨不得立刻姚佑溪去死,方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黄飞宇在脑中思来想去,突然,他意识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既然姚佑溪早有准备,做事如此滴水不漏。 那她绝对不会轻易地让自己从这个阴谋里脱身,肯定还留有后手。 那种未知的感觉,让他心神不宁。 直到此刻,黄飞宇心中才真正地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就像置身于一片黑暗的迷雾之中,完全不知道敌人接下来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 可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他拼命地思索,想要想出应对的方法,好让自己不至于一直处于这种被动挨打的状态。 而事实上,黄飞宇这一系列的猜测,也基本八九不离十,和实际情况相差无几。 姚佑溪确实早就安排好了,她先是找到了在公社约会的大黄。 让它将一密封的信件带回红山大队,然后秘密地拿给姚小丽。 大黄干这些事情已经轻车路熟,不负众望的完成了姚佑溪的任务。 姚小丽发现在家中地上的信件之后,心中疑惑。 但她还是捡了起来,当即拆开,结果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差点气得脑出血! 其实,姚佑溪在那封信上,模仿别人的笔迹,只写了简单的一行字。 那信上赫然写着:“你爱人黄飞宇在xx地点和别人约会。” 要知道,姚小丽平常最在乎黄飞宇。 看到这样的内容,她哪能忍得下去。 此刻,她也不管信的真假,气冲冲地摔门而出,脚下的步伐又快又急,前往信上所说的地点捉奸。 结果,姚小丽才到那儿,就刚好瞧见了黄飞宇和姚佑溪举止亲密的那一幕。 这让她的情绪瞬间爆炸,完全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当即就想冲上去打人。 而姚佑溪趁着抓住姚小丽手腕的间隙,先是偷偷地撒了一些无色的药粉在她袖子里面。 接着,她面上不动声色,悄悄的将姚小丽带着的那封信件,直接收进了空间里面。 姚佑溪动作快速,手法极为隐蔽,那粉末一撒进去就粘在了袖子上面。 并且,她是将药粉撒在了姚小丽外面的棉袄和里面的衣服之间。 所以,当时姚小丽一无所觉。 后面就算是谁想要调查,也找不到证据。 而那包药粉是姚佑溪在空间里购买的高级货,只要吸入一点。 就会使人的情绪被无限放大,一直处于暴怒的状态。 心中哪怕是只有一点点的小火苗,在这药粉的作用下,最后也会演变成喷涌的火山,让人想要产生毁灭所有的冲动。 姚小丽和黄飞宇正是因为在不经意间吸入了这个药粉,才会变得如此癫狂。 随后丧失了全部理智,最终做出那些不可挽回之事。 而这种药粉香味和常见的茉莉头油一个味道,很少引起别人的怀疑。 再加上姚小丽情绪本来就很激动,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这也导致两人香粉越吸越多,变得越来越狂躁。 而这香粉本身具有挥发性,等挥发完之后,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所以,哪怕黄飞宇事后冷静下来,意识到这整件事可能是一场阴谋。 进而想要申请调查,试图去还原事情的真相,可终究是徒劳无功,根本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至于姚佑溪交代王三哥的事,就是让他帮忙去派出所报案。 她先是特意来到了招待所,确认了黄飞宇没有离开旗平公社。 然后,她给王三哥留下暗号,嘱咐他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公安同志尽快过来。 在她原本的计算当中,要是公安同志赶来的时候,恰好能撞见黄飞宇推倒姚小丽这一场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样一来,黄飞宇可就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自己的目的也就顺利地达到了。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现实中的情况复杂多变,这些都会受到各方面的因素影响。 所以,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果公安同志没有及时过来,没能撞见这关键的一幕,她也并不畏惧,因为她还有别的后手。 可公安同志只要能赶到案发现场,那她就能让黄飞宇将罪名坐实,让他永远也翻不了身。 因此,姚佑溪做了充分的准备,将所有证据都牢牢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王三哥也没辜负姚佑溪的期望,派了一个红山大队的人,并且较为陌生的面孔去报案,说是红山大队那边山体垮塌,非常危险。 当然,这也不是王三哥瞎编的,过年前的一段时间,雨就没怎么停过,一直淅淅沥沥地下个没完。 在那连绵不断的雨幕侵袭之下,红山大队还真就发生了山体垮塌这样的事。 只不过,垮塌的地方不是特别大。 而且当时正值寒冬腊月,天寒地冻的,大家伙儿平日里都没啥事,也不愿意往山上跑。 因此,这山体垮塌的情况也就一直没被人给发现。 这件事也是姚佑溪告诉他的,她只说自己还有急事,这才请他帮一下忙。 果然,关于群众的安危,派出所接到报案,立马前往红山大队查看情况。 也正是因为这样,汤中升他们才在赶去红山大队的半路上,意外地撞见了这场惨案。 而姚佑溪既然敢让王三哥去报案,也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且不说王三哥有事儿求到自己头上,就说在这几次的接触中,她也摸清了王三哥的性格。 第202章 拿出杀手锏 虽然王三哥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可骨子里为人很是仗义。 但凡答应了别人的事儿,那肯定是会守口如瓶的,绝对不会轻易就把盟友给卖了。 况且,这件事自己并不会被牵扯其中,王三哥也没有理由出卖她。 这报案的理由也是真实存在的,公安也不会特地去怀疑什么,大家都只会以为是巧合罢了。 就算退一万步讲,王三哥说出是自己让报的案,也没人能找到她。 因为她现在的模样,与王三哥见面的那一张脸,可以说是天差地别,毫无半点相似之处。 即使王三哥猜到她们可能是同一个人,可他也拿不出证据。 到时,她完全可以否认,又有谁能证明她与王三哥口中所说的是同一个人呢? 而且,这样做,对王三哥没有任何好处。 他已经是老江湖了,姚佑溪相信他不会那般犯蠢,自己引火上身。 也许公安同志会列行询问,但只要王三哥让报案那人口径一致,将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公安也只会以为,他们是在去调查案子的路上,无意撞破了杀人案而已。 汤中升推开房门,坐在姚佑溪对面,准备给她录口供。 姚佑溪脸上全是惊慌之色,开始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毕竟这是一起触目惊心的杀人案,这种场景,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会是一种巨大的精神冲击。 她自然不能表现得太过镇定,否则就太不符合常理了。 汤中升见状,安慰了她一番。 随后,他让人给她端了一杯热水进来。 “佑溪,别怕,你只需要将自己看到的事实说出来就行。” 汤中升目光中带着鼓励,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姚佑溪点头,双手有些颤抖地端起热水,轻抿了几口,情绪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的语速逐渐平稳,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目睹的场景一一阐述。 当然,她隐去了自己和姚小丽发生冲突的那一部分。 汤中升和姚佑溪接触过许多次,并且姚佑溪还帮着破了不少案子。 况且,前不久他还去参加过姚佑溪的婚礼。 是以他对姚佑溪还是十分信任,态度也温柔随和,还很耐心地又询问了很多细节。 不过,他身为一名公安,有着自己的职业操守,深知不能偏听偏信,所有的事情都得讲究证据。 故而他听得极其专注,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快速地记录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而这些细节,姚佑溪早就已经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遍,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等录完口供之后,姚佑溪又从自己帆布包内,拿出她的杀手锏——那台小型的录音机。 “汤叔,这本来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当时也不好掺和进去。” 姚佑溪的眼神有些复杂,既有一丝无奈,又有一些愧疚。 “可后来他们争吵得厉害,黄飞宇的样子简直像变了一个人,满目狰狞,特别可怕。 我当时真的害怕出什么事情,所以下意识地就将两人的对话都录了下来。” 说到这,姚佑溪顿了顿,眼中浮现出一丝哀伤。 “可我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汤中升看着姚佑溪那满是伤感的面容,好心宽慰了几句。 身为公安,他对这两家人的纠葛也略知一二。 虽然两家断了亲,但她们身体里,毕竟流着相同的血脉。 想必姚小丽的死亡,对姚佑溪的冲击很大,只怕她心里也不太好受。 同时,他也不禁为姚佑溪的机警而暗暗赞叹。 在那样混乱而紧张的局面下,还能想到用录音机留存证据,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然而,出于职业本能,他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你怎么会随身携带录音机,又正好将此事录了下来?” 姚佑溪早就想好了说辞,张口答道。 “我本来是录了几首我喜欢的歌曲,想回家的时候听一听。 可当时我见情况不妙,他们俩越吵越凶,我就担心会出事儿,这才想着将两人的对话录下来。” 汤中升颔首,眼里满是赞赏。 “佑溪啊,你做得对,这证据可能对我们破案有很大的帮助。” 他也没有过多怀疑,毕竟姚佑溪多次协助所里破案。 在这个过程中,培养出保留证据的意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汤中升将小型录音机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随着按键的按下,黄飞宇和姚小丽那充满火药味的声音,清晰地从里面传了出来,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姚小丽,你闹够了没有?我不想再说第三遍,自己滚回去!”黄飞宇的声音带着愤怒和不耐烦。 “我不走!黄飞宇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去向部队举报你!” 姚小丽的声音尖锐而决绝,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气势。 “你这个疯子,给我滚!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和你离婚!” 紧接着,录音机里面响起了姚小丽的痛呼声和怒吼声,还伴随着脚步凌乱的奔跑声。 “黄飞宇,你既然这般心狠,我今天跟你拼了! 你信不信,我立马就去部队举报你,让你连兵都当不成!”姚小丽的声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再然后,是脚踢中皮肉的声音传来。 同时,姚佑溪阻止的大喝声响起:“黄飞宇,你干什么,快住手!” 而后,姚小丽凄厉的惨叫从录音机中传出。 接着是“咚”地一声巨响,随后姚小丽便再没了任何声音。 这时,姚佑溪惊恐万分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啊,救命,黄飞宇杀人啦!” 后面是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追逐的脚步声,以及汤中升他们到达现场时呵斥黄飞宇的内容。 姚佑溪的这份证据极为全面,较为完整的录下了黄飞宇犯罪的全过程。 有了这个关键性证据,黄飞宇想要洗脱罪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佑溪,这份证据我会上交上去,可能要等到这件案子结束,才能将东西还给你。 你现在先回去,但如果有需要,我们可能会随时再找你询问情况。” 第203章 扣押 汤中升神色凝重,一脸严肃,把小型录音机当作重要证物暂时扣下。 而这段录音,在定下黄飞宇罪名的同时,也有力证明了姚佑溪的清白。 “好的,汤叔,我随时随地,全力配合公安同志调查。” 等姚佑溪离开派出所后,汤中升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他拿起了黄飞宇的口供,开始认真查阅,随后眉头越皱越紧。 这黄飞宇竟然将罪过全部都推在了姚佑溪身上,试图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还好小姑娘聪明,懂得保护自己,留下了如此关键的证据。 汤中升继续翻阅着口供,等看到最后,他的脸色变得铁青,心中升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 黄飞宇居然以自己身为军人为由,申请海城部队那边派人过来协助调查此次案件。 他这一举动,无疑是对旗平派出所的一种公然挑衅,表明他对派出所的办案能力和公正性极为不信任。 并且,他还不得不这么做,黄飞宇毕竟有军职在身,于情于理他们派出所都该通知军区那边。 汤中升强压着怒火,先是快步走向周所长的办公室,向他详细汇报了黄飞宇的情况和他的这一行为。 周所长听后,沉思片刻,点头同意了汤中升的处理意见。 汤中升得到指示,向海城军区打去电话,简明扼要地告知了黄飞宇的情况。 话务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有丝毫耽搁,立马将这一情况转告了蒲团长。 而此时,黄飞宇作为重大嫌疑人,已经被暂时收押在派出所的拘留室里。 派出所这边还在紧张地等待法医那边的结果。 只有等法医的鉴定报告出来,明确了死因和相关细节,届时才能更好地给黄飞宇定罪,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姚佑溪出了派出所,直接回到了红山大队。 她之所以这么快对黄飞宇下手,就是因为这次机会难得。 要是等黄飞宇安然无恙地回到军区去,那可就完全是放虎归山了。 到时候,自己再想对他下手,那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所以她才利用姚小丽和黄飞宇之间的嫌隙,再加上能引爆情绪的狂爆丸,快、准、狠地下手。 并且,前段时间,她已经让陆南林帮忙调查黄飞宇在部队里的事情。 她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好将黄飞宇一网打尽。 “佑溪,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姚爸一看到闺女提着大包小包的身影出现在家门口,连忙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他那粗糙而温暖的大手伸了出来,接过闺女手中的东西,眼神里满是慈爱。 “溪溪,陆南林呢,没陪你一起回来吗?” 姚志锋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好奇的问道。 “爸、哥,陆南林原本是打算今日陪我一起回来。 可昨天他收到紧急任务,先回部队去了,他准备了许多东西,让我给你们带过来。” 姚佑溪笑盈盈的,没有一点失落的样子,还帮着陆南林说了几句好话。 姚爸听了,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他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最后只得在心里重重地叹息一声。 虽然在闺女结婚的时候,他就已经料到闺女嫁给军人以后,肯定是聚少离多,军嫂这个身份并不好当。 可这才结婚没几天,女婿就接到紧急任务离开,他的心中还是忍不住替闺女难受。 但姚爸面上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叮嘱自己闺女。 “那你以后想回家就回家来住,你的房间我们永远给你留着。” “没错,溪溪,你就天天回家住,我骑自行车带你。” 姚志锋也急忙表态,他是怕陆南林的离开,会让妹妹不开心。 他要让妹妹知道,家人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那行啊,我可就天天回家了,到时候你们想赶我走我都不走。” 姚佑溪也没过多解释,和两人插科打诨起来,调动气氛。 两人见姚佑溪确实不像伤心的样子,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同时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你提那么多东西回来干什么,家里啥都有,等下拿回去,你带去上班吃。” 姚爸把东西放好后,生怕闺女累着,让她坐下休息。 “爸,我那里还有呢,陆南林父母寄了很多过来,这些是专门带回来给你们尝尝的。” 姚爸看着闺女带回来那么多东西,心里清楚陆家人对自家闺女是真心好,不由得心中安定了许多。 想着闺女能遇上这么通情达理的婆家,以后日子必定不会差。 三人坐在院子里聊天,不知不觉就等到了晚边。 等一家人吃完饭,姚佑溪便起身回房了。 她今日着实有些疲惫,而且想着既然都已经回到了娘家,那就索性住下了。 反正周书燕也知道她回了红山大队,料想也不会特意来找她。 而在军队这边,蒲团长刚接到旗平派出所的报告,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毕竟在他心里,一直以来对黄飞宇的印象那可是极好的呀。 黄飞宇平日里在部队里表现优异,训练刻苦,各项任务都完成得相当出色。 而且还是他亲手一点点提拔上来的,就如同自己悉心培养的一棵好苗子一般。 他绝对相信黄飞宇的人品,前段时间他还审批了黄飞宇提交的结婚报告。 在得知他要娶他小时候的救命恩人之时,他当即给黄飞宇打去了一个电话询问。 在电话里,他确认两人是真心相爱,还由衷的祝福过他们。 接着,他感叹了一番,赞叹黄飞宇有情有义的行为。 可谁能想到,这才过去短短几天,竟然就传出黄飞宇杀害自己妻子的消息来。 蒲团长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得慎重对待。 于是决定派人前去好好调查调查,一定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清楚明白。 而另一边,被暂时关在房间里的黄飞宇,此刻心中极度不安。 他心里清楚得很,公安到现在都还没放自己出去,那必定是掌握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第204章 打算 黄飞宇心里实在没底,完全不知道公安手中到底有什么底牌。 他越想越觉得心慌意乱,于是决心试探一二。 黄飞宇在房间里面故意弄出了一些动静,很快,就有一名公安同志听到声响后,立刻推门进来。 “公安同志,你们询问完了吗?我可不可以先行离开?” 他眼睛一直紧紧盯着进来的那名公安,试图出其不意,从对方不经意间的表情和反应中看出些许端倪。 也许可以从中判断出,公安到底掌握了证据的多少。 但很遗憾,进来的这名公安看着很年轻,显然是刚参加工作不久。 对于此次案件,他知道的内容并不多。 他听到黄飞宇的话,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公事公办地说了一句。 “我们没有接到你可以离开的命令,你必须待在这里接受调查。” 拘留室的门被渐渐合上,留下一室的火光还在微微跳动。 新年过完,眼见就要立春了,天气逐渐回暖,万物复苏,红山大队又开始忙碌起来。 姚佑溪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她睁开双眸,伸了个懒腰,接着一骨碌爬了起来。 姚佑溪昨日已经和姚爸还有大哥提过,要去随军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反对。 这个决定也是经过她深思熟虑的结果,既然海城那边可能与自己母亲有关,她就必须走一趟。 并且,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已经对她展开了攻击,甚至想要置她于死地。 如果一直这样毫无头绪,迟迟揪不出背后之人,那么,她只好以身涉险,自己去查清楚真相。 原本,她是打算从姚小丽身上找到突破口的。 可是,姚小丽也是上辈子在嫁给黄飞宇之后,跟去海城随军,才在不经意间和那下黑手之人有了关联。 但如今,黄飞宇对姚小丽厌恶至极,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带姚小丽去随军了。 这样一来,姚小丽这颗棋子基本算是废了。 因此不如趁姚小丽还有那么一点剩余价值,利用她来扳倒黄飞宇。 姚佑相信,只要她去了海城,那背后之人肯定会沉不住气,早晚都会露出马脚。 到时候,她就有机会揪住他们的尾巴,将他们一网打尽。 至于工作这边,她打算直接卖掉。 她的工作本身要求较高,需要高中学历,而身边的朋友也没有谁能胜任,所以她只能从新物色。 今日,是姚志锋骑自行车带着她过来厂里的。 到厂里的时候,时间还尚早。 姚佑溪去打了一壶开水回来,又将两个工位都擦了一遍。 “佑溪,你来这么早,真是辛苦你了。” 杜艳如一进来就看见姚佑溪帮她擦干净了桌椅,顿时笑容满面的打招呼。 她很喜欢佑溪这孩子,不仅人勤快,那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交给她的事情总是能办得漂漂亮亮的。 “杜姐,早啊,不辛苦,我这也就是顺手的事。” 姚佑溪确实觉得这些小事没什么,毕竟杜艳如在工作中教会她许多。 但前提也是杜艳茹这人坦荡好相处,要是换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姚佑溪自然不会上赶着做这些。 “对了,杜姐,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我要跟着丈夫去随军,所以我的工作想找人接替。 你人脉比较广,帮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姚佑溪说得比较委婉,可杜艳如一听就明白了。 这种事,大家懂得都懂。 在这个年代,工作机会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要是有人腾出了位置,那后面大把的人就像饿狼看到肉一样,争着想要挤进来,到时候就看谁的关系够硬了。 而姚佑溪先把自己要走、工作需要找人接替的消息告诉杜艳如,便是卖她一个人情。 所以,杜艳如听了之后,虽然有一丝不舍,可转念一想,她又高兴起来。 自己正好有个侄女在找工作,上次还来参加过农机厂的考试选拔。 只可惜最后成绩不太理想,排在第七名,和这个工作失之交臂。 现在姚佑溪这边有这个机会,简直是天赐良机。 杜艳如连忙一口应承下来,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佑溪啊,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绝对让你满意。” “好嘞,杜姐,那就麻烦你了,你的人品我信得过。” 姚佑溪笑笑,嘴角微微上扬,将话说得极其漂亮。 她正是知道杜艳如侄女也来参加过考试,所以才特意拜托杜艳如。 那次考试,她们两人还是一起参加的。 后来那女孩来找过杜艳如一次,她无意间撞见过,所以对这事儿印象深刻。 而且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接触,杜艳如的人品确实不错。 有她帮忙,姚佑溪也不用多加操心,相信能尽快促成这件事。 杜艳如听了姚佑溪这话,心里极为熨帖。 她暗自琢磨,既然姚佑溪如此仗义,那自己一定不能让她吃亏。 其实照理来说,这工作可是个香饽饽,多少人梦寐以求。 姚佑溪不论把这个机会卖给谁,卖个高价都没问题。 可她却优先告知自己,这分明给自己面子。 “佑溪,那下班等我回去商量之后,明日再给你答复。”杜艳如说道。 “好的,杜姐,不着急。” 杜艳如怎么可能不急,一下班,她就像一阵风似的,风风火火地往家赶。 自己得快点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她也担心中途出了其他变故,当然是越快定下来越好。 第二日,杜艳如一进办公室,立马将门关上,压低声音和姚佑溪交谈。 “佑溪,我已经和我侄女一家说好了,她们愿意出一千块买下你这个工作。 看你什么时候走,到时候直接办理手续就行。” 一千块对侄女一家来说,拿出来虽然不算轻松。 可大家一起凑凑,还是不成问题,毕竟机会不等人。 “行,杜姐,应该也就这几天的事,届时我提前通知你们。” 姚佑溪点头,对这个价格比较满意,这确实算得上是高价了。 第205章 得知死讯 最主要也是她这个工作清闲,又是在办公室上班,并且一个月工资也不低。 双方经过一番细致的交谈后,彼此都觉得称心如意 而在派出所那边,气氛却异常凝重,姚小丽的尸检结果终于出来了。 那冰冷的报告上清晰地写着:死者的脸上呈现出大片红肿,她的腹部有着明显被大力击中过的痕迹。 头部被一块尖利的石块狠狠刺中,这是导致死亡的主要原因。 汤中升拿到验尸报告那一刻,脸色变得无比沉重。 报告里的内容和现有的证据结合起来,基本已经可以定下黄飞宇杀人的罪名。 那腹部的伤痕,与之前获取的录音内容许多地方都较为吻合。 他叫来一名公安,先让他去通知死者家属。 接着,汤中升将证物收好,准备重新提审一次黄飞宇。 另一边,赵春绿接到姚小丽死亡的消息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一软,整个人一下子就瘫倒在地。 这几天,姚小丽没回家,她原本只是单纯地以为女儿是去找女婿黄飞宇了。 可她怎么也不曾想,小丽居然遇害了,而且凶手凶手还是她女婿。 她难以置信,不停地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着:“不可能,小丽怎么会死,这不可能……” 她还没过上好日子呢,可现在,女儿女婿都完了,。 她只感觉五雷轰顶,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被无情地碾碎! “请节哀,你女儿的尸体就在法医室,你可以过去见一面。 但需要等案子结束,才可以领回家。” 年轻公安看着她那伤心绝望的样子,眼中满是同情,轻声地安慰道。 赵春绿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浑浑噩噩地跟着公安来到了法医室。 当她看到躺在那里了无生气的姚小丽时,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整个人崩溃了,痛苦的哀嚎声在法医室里回荡。 她扑到女儿的尸体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模样看上去哀伤至极。 “小丽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妈可怎么活呀……” 等她哭过一场,双眼中充满恨意。 “黄飞宇在哪,他杀了我女儿,我要让他偿命!” “同志,黄飞宇已经被关了起来,你放心,他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年轻公安尽力安抚赵春绿的情绪,连忙回应道。 赵春绿听到公安的话,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但转头,她想起姚小丽惨死的样子,捂住脸,又呜呜地哭出了声。 同时,她心中也极为惶恐不安。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他们姚家人真是犯了什么忌讳? 否则为何会接二连三,一个一个的出事? 赵春绿心中又悲痛又恐惧,她害怕下一个出事的会是自己。 等她心灰意冷地回到家,正好撞见多日未归的丈夫姚树根。 “树根,咱们家出大事了,小丽她……” 赵春绿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绝望地向丈夫诉说着。 “走开,别当着老子发财。” 姚树根一脸不耐烦,不想听她啰嗦,干脆一把将人推开。 赵春绿被一股大力掀开,差点就摔倒地上。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似乎不敢相信丈夫会如此对待自己。 这时,她才看见姚树根手上还提着一个布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姚树根,你要去干什么,你女儿都死了,你还要去哪里鬼混?” 赵春绿气愤地瞪着姚树根,要是换做平时,她可不敢如此对姚树根大小声。 可今天的事情像一场噩梦般刺激到了她的神经,如今丈夫还这般不管不顾,对这个家漠不关心。 她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这时,她才看见姚树根手上还提着一个布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姚树根,你要去干什么,你女儿都死了,你还要去哪里鬼混?” 要死换做平时,赵春绿可不敢如此对姚树根大小声。 可今天的事情确实刺激到她了,如今丈夫还不管不顾,对这个家漠不关心,她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姚树根在听到姚小丽死讯的一瞬间,表情微微一怔。 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拿着手中的东西就朝门外走去。 自从姚老太去世,姚明华一家进入监狱之后,姚树根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彻底放飞了自我。 这两件事让他明白了一个所谓的“道理”,人就要及时行乐,要不然死了都没享受到。 所以他现在无拘无束,在堕落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谁也管不了他。 姚树根这段时间都在外面,老是不归家,其实是染上了赌瘾。 他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天天醉生梦死,在纸醉金迷中逐渐迷失自我。 才开始赌博之时,姚树根手气好,赢了几次。 可慢慢地,幸运之神不再眷顾,他越输越多,直到输得一分不剩。 他不服气,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回本,现在没办法,只能拿家里的东西出去卖。 而他手上提着的这一袋,就是家里仅剩的一点细粮。 姚树根打算拿去卖掉,换成钱,好再去那赌桌上放手一搏,妄图翻身。 赵春绿没料到姚树根如此冷漠,竟然连姚小丽身亡的消息都不管。 她嗷地嚎了一嗓子,眼泪霎时决堤,朝着姚树根扑打上去。 “姚树根,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丽死了,你知不知道小丽都死了啊!” 姚树根则是更加烦躁,不过死一个丫头片子而已,哪有自己挣钱重要。 等他赚了钱之后,想要过什么样的好日子没有? 儿女更是能找人生一大堆,有什么打紧? 两人疯狂地撕打在一起,屋内一片混乱。 在这激烈的纠缠中,姚树根手上紧紧提着的布袋,被赵春绿不小心用力扯开。 刹那间,布袋里面白花花的大米,就像珍珠散落一般,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姚树根,你拿大米出去做什么?” 赵春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气得浑身抖动,嘴唇也在微微颤抖。 这可是家里唯一的细粮啊,姚树根这个混蛋,居然还要拿走。 第206章 吕参谋长 “我的大米!你个贱人,管那么多做什么!” 愤怒的情绪几乎要将姚树根整个人吞噬,他猛地抬起手,重重地扇了赵春绿一巴掌。 赵春绿被打得脑子发懵,耳朵轰隆隆响个不停。 “你个贱人,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姚树根的怒吼声如雷鸣般在屋子里炸开,对着赵春绿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狠狠地砸在赵春绿瘦弱的身躯上。 赵春绿哪里是姚树根的对手,她那单薄的身体在姚树根的暴力下显得如此脆弱。 很快,她就被揍得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嘴唇也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 她只能用双手护住头部,开始不停的求饶。 “树根,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姚树根看着赵春绿弱小无助、又苦苦哀求的样子,心中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仿佛长久以来被人看不起的苦闷与压抑在心中的憋屈,都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现在,他用这种欺压比自己软弱的人的方式,将那些负面的情绪通通发泄了出来。 似乎通过这种方法,他才找回了身为男人的尊严,与自己的权威。 在这个家里,他才是一家之主,任何人都不能反抗自己! 姚树根心里畅快,下手愈发狠辣,整个人越来越兴奋,在施暴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直到赵春绿再也喊不出声来,姚树根才停止了殴打。 他拿起还剩半袋米的布袋,没看躺在地上的赵春绿一眼,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只留下一片死寂和伤痕累累的赵春绿。 赵春绿静静地躺在地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只要稍微动一下,那种钻心的疼痛就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让她疼得厉害。 她的双眼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心中是满腔的悲凉与深深的绝望。 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 女儿死了,丈夫也变了,她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派出所这边,汤中升和黄飞宇面对面坐着。 “黄飞宇,姚小丽是不是死于你之手,还不快从实招来!” 汤中升态度强硬,语气异常坚决。 黄飞宇心中慌乱一瞬,但他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三缄其口,不肯多说一个字。 他怕多说多错,所以想着等自己人过来,再做谋划。 汤中升也知道黄飞宇不会轻易承认,他直接拿出录音机,播放了起来。 黄飞宇听到录音机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心中狂跳,连呼吸都乱了一拍。 姚佑溪竟然将当时的情景都偷偷的录了下来? 怪不得公安不肯放自己离开,原来是掌握了如此重要的证据。 黄飞宇心中杀意顿起,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只恨自己那时慢了一步。 姚佑溪居然早就设好了棋局,打定主意要致他于死地!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想必自己的异常也与姚佑溪有关。 不知她是耍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自己失去了理智。 他恨得咬牙切齿,这是想毁掉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同时,他也认识到姚佑溪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并且她心思缜密,一环扣一环,让自己掉进了陷阱。 等录音放完,汤中升沉声又问了一遍。 “黄飞宇,你还不肯老实交代嘛! 你身为军人应该很清楚,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 黄飞宇依旧像一尊石像般坐在那里,对汤中升的质问置若罔闻,沉默以对。 汤中升原本是想拿着录音与黄飞宇对峙,击垮他的防范心理。 好让他一五一十说出自己的罪行,在军区来人之前,最好拿到黄飞宇杀人的口供。 哪知黄飞宇心理素质太好,根本不为所动。 但证据确凿,不是黄飞宇想不认就能不认的。 汤中升深深看了黄飞宇一眼,转身出了关押室。 而军区那边的行动迅速,今日就已经到达了旗平公社派出所。 蒲团长作为军区的重要领导,他对这件事高度重视。 他派了自己的心腹亲信过来,这个人就是与黄飞宇关系极好的吕行吕参谋长。 吕行的大哥,在黄老爷子退休前受过他的提拔,连带着吕行也得到了不少好处,可以说是自己人。 周所长得到消息后,带着人迎接吕参谋长。 他的态度客气有加,但又不失威严,并不谦卑。 两人见面后,先是相互敬礼,然后客套了几句。 吕参谋长没有过多的寒暄,他直接说明了来意。 “周所长,我想见黄飞宇一面。” “行,吕参谋长,那就让汤公安带你过去一趟。”周所长回应道。 汤中升收到指示后,立刻来到了吕参谋长面前,带着他往关押室走去。 “汤公安,我能否单独和黄飞宇讲几句话?” 吕参谋长在关押室门口停下脚步,他看似随意地向汤中升提出这个要求,其实心中另有盘算。 “吕参谋长,这恐怕不符合规矩。” 汤中升不卑不亢地回答,并没有因为对方官职比自己大就有意迎合。 而且派出所与军区是属于两个不同的体系,他也是公事公办,所以不惧怕任何人。 吕参谋长听到汤中升的回答后,并没有生气,他微微颔首,眼眸闪动。 “是我考虑不周,那就麻烦汤公安陪我一道进去。” 吕行身为参谋长,怎么会不知晓规矩。 他这样做实则只是为了试探汤中升一番,想看看他对待此事的态度如何,有没有可以利用之处。 黄飞宇在见到吕行进来时,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 吕行和黄飞宇对视一眼,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和汤中升一起坐下,开始询问黄飞宇口供。 黄飞宇依然是那套说辞,指认凶手为姚佑溪。 吕行问完口供,又要求查看公安局掌握的证据。 汤中升将尸检报告和录音机交到吕行手上,陪着他一同查看。 第207章 冒领功劳 “汤公安,能否传唤一下这个叫姚佑溪的同志过来? 吕行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严肃。 “还有我觉得黄飞宇当时的状态很不正常,要求对姚小丽的尸体进行检测。” 吕行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毕竟他了解黄飞宇。 他是极为看中自己前途之人,怎么会冲动之下,做出这种事情? 这其中必定有蹊跷,吕行心里很清楚,而问题的关键,应该就是出在这两个女人身上。 姚佑溪的证词对黄飞宇极为不利,而且还留下了录音。 这太不正常了,如果不是事先就谋划好的,怎么会如此凑巧? 对方既然已经出手,不知道还会不会留下其他的证据。 可不管如何,哪怕困难重重,他都得调查一番。 “行,我这就传唤姚同志过来。” 汤中升说完,派人去农机厂找姚佑溪。 而另一边,姚佑溪早上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军区那边已经派人过来,协助调查黄飞宇的案子。 陆南林临走时,给她留下了万朝阳的电话。 而正好,万朝阳那边也查到黄飞宇不少事情。 上次黄飞宇立了一个二等功,才被提拔为副营长。 然而,那所谓的二等功却是抢的别人的功劳。 当时黄飞宇还是连长,带着一支小队去执行一项危险任务。 他们小队一共被分成了五组,每组三人,然后分头行动。 因为敌人狡猾多端,有好几个窝点,不确定证据到底藏在了哪里。 黄飞宇带着两名战友朝着敌人的一处窝点进发。 他们一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避开敌人的巡逻,凭借着精湛的潜伏技巧,成功地潜入了进去。 在这个小队中,有个叫祁大年的战士,他的侦查能力特别强。 在他细致入微的观察之下,终于找到了敌人和他国联系的关键证据。 三人汇合之后,祁大年将罪证交给了黄飞宇保管。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撤退之时,却被敌人发现。 情况万分危急,祁大年当机立断,让两人先走,自己留下来断后。 但敌人实在太多,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祁大年最终还是被敌人擒住。 而黄飞宇拿着这份来之不易的证据,和另外一名战友拼尽全力逃了出来。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联系其他小队之人。 等大家汇合之后,他带着小队,又朝着敌人的窝点杀了回去。 窝点里的敌人,本来就因为东西丢失而惴惴不安。 此时见黄飞宇又气势汹汹地攻打了回来,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如临大敌。 他们带着祁大年来到外面,用祁大年的性命威胁黄飞宇将东西交出来。 黄飞宇的眼神闪烁不定,心中涌起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清楚,如果祁大年活着回去,那首功肯定是祁大年的。 可要是祁大年死在这里,那所有的功劳就都归自己所有了。 他距离升职仅有一步之遥,要是此次能立下首功,那么升上副营长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至于和他一起行动的另外一人,要是对方识相,就最好闭紧嘴巴,要是不识好歹,那就找个机会将人也一并干掉! 黄飞宇心中有了决断后,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一边和敌人周旋,一边假意安抚敌人,试图寻找合适的时机。 双方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剑拔弩张,仿佛一点就燃。 就在这时,不知是哪里来的一声枪响,彻底打破了双方表面维持的脆弱和谐。 敌人那边听到枪响顿时惊慌失措,如受惊的鸟兽一般,立马朝着黄飞宇这边疯狂扣动扳机,一时间枪声大作。 黄飞宇却早有准备,他目光如电,大喝一声:“小心!” 与此同时,他身形如电,早已闪身到一旁的掩体之后,手中的枪也迅速开火,朝着敌人回击。 他之所以出声提醒自己这边的人,完全是因为他作为带队的队长,要是人员损失过多,回到军区他不好向上级交差。 双方陷入了激烈的交火,你来我往之间,子弹声不绝于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交织成一首死亡之曲。 黄飞宇这边的战士们训练有素,每一次扣动扳机都精准无比,很快敌人就被打得落花流水,阵脚大乱。 敌人的带头之人眼见情况不妙,心生一计,他带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祁大年想要趁乱逃跑。 黄飞宇怎会给他这个机会,他目光一凛,大声命令其他人坚守战场,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自己则毫不犹豫地即刻追了上去。 那人带着祁大年,毕竟负重前行,跑得并不算快。 黄飞宇在后面穷追不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别样的光芒。 随着距离越来越小,被追之人心中慌乱得不行。 等跑到一处河边时,他往前一看,瞧见前面是滚滚河水,再无其他退路,索性停了下来。 然后,那人将手中的枪狠狠地抵在祁大年的脑袋上,眼中满是愤怒,朝着黄飞宇咆哮。 “站住,你要是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黄飞宇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但仍保持着一定的警惕。 他其实是故意让这人跑这么远的,要是距离太近,周围人多眼杂,他不好下手。 现在这地方荒无人烟,离刚才的战场也足够远,要是祁大年死在这里,怕是很难有人能知道其中的真相。 “你别冲动,你已经逃不掉了。放开人质和手中的武器,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黄飞宇的话看似在劝说敌人,可那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刺激。 他希望那人能将祁大年解决掉,这样他就不用自己动手,还能把责任都推到敌人身上。 “你不想要你同伴的命了吗?你要是肯放我走,我就放了他!” 那人眼神凶狠,一只手像铁钳一般死死箍住祁大年的脖子。 另一只手则快速地给手枪上了膛,那“咔嚓”一声在这寂静的河边格外刺耳。 而此时祁大年的嘴被布条死死捆住,根本没法说话。 “把你的枪扔过来,快点!”那人见黄飞宇不说话,又提出一个要求。 第208章 揭穿 黄飞宇眼眸深沉,然后慢慢举起手枪,一下子扔了过去。 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 那人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喜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脚,用力朝着枪的方向一踢,想要让这把枪离得更远一些,彻底断绝可能的威胁。 哪知,黄飞宇早有准备。 就在他的脚刚触碰到枪的瞬间,黄飞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从身侧掏出另外一把枪。 他快速地上膛,猛地扣动了扳机,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枪口喷出一道耀眼的火焰。 那人也是久经沙场,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反应极快,几乎在同一时间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刹那间,两颗子弹朝着对方呼啸而去。 紧接着“彭”地一声,黄飞宇射出的子弹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敌人的眉心。 敌人瞪大了双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然而,黄飞宇并没有停止射击。 他身形一闪,迅速地躲过了敌人射来的子弹,紧接着又开出了第二枪。 可就在他开第二枪时,他的手貌似微微偏了一下。 那颗子弹如同脱缰的野马,直直朝着祁大年所在的方向射去。 祁大年瞳孔一缩,眼中有着不可置信! 接着,他本能的快速转身,想要闪避过去。 然而他手脚都被牢牢捆住,敏捷度大打折扣,哪里能快得过子弹的速度? 只听“噗嗤”一声轻响,子弹无情地打中了祁大年心脏的位置。 祁大年清晰地感觉到了那股钻心的疼痛,他深知自己留下来必死无疑。 于是,他干脆借着子弹的冲击力,身子往后一仰。 “咚”地一声,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般掉进了河里。 黄飞宇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 他急忙朝着祁大年掉落的方向奔去,想要查看情况。 可眼前的这条河水深得可怕,水流湍急。 祁大年掉进去后,瞬间就被河水吞没,不见了踪影。 黄飞宇站在河边,面色凝重。 他确定自己刚刚打中了祁大年,现在他又掉入如此湍急的河流中,在他看来,祁大年应该必死无疑。 只是,此刻形势危急,黄飞宇也没时间细查。 他先是谨慎地朝着敌人倒下的地方走去,确认了敌人的死亡。 接着,他快速将现场重新布置了一遍。 伪装成是敌人枪杀祁大年,而祁大年中弹后掉入河水中的场景。 等黄飞宇抹除了所有相关证据,让人寻不到一丝蛛丝马迹,这才放下心来。 没过一会儿,战友们歼灭了敌人,匆匆往这边赶来。 几人一到现场,只瞧见早已气绝身亡躺在地上的敌人。 他们环顾四周,却没看见祁大年的影子。 于是,其中一位战友忍不住开口询问:“黄连长,祁大年呢?” 黄飞宇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哀痛的神情。 他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沉重得如同这压抑的氛围。 “祁大年同志拼死与敌人周旋,结果被敌人射中,掉进了这条河中,壮烈牺牲了! 是我失职,没能救下他。” 黄飞宇满脸自责,那神情既心痛又惋惜。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沉默了下来,现场一片死寂。 接着,大家开始自发寻找,想要找到祁大年的下落,结果却一无所获。 等回到部队之后,黄飞宇写了详细的报告上去。 这次小队成功完成任务,立了大功,而黄飞宇因为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更是立下首功。 上级对他们的成果十分满意,黄飞宇也因此直接晋升为副营长,荣誉加身。 至于祁大年,黄飞宇后面又曾悄悄去找过。 他沿着河流下游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但始终未找到人,再加上他对自己枪法的自信,亲眼看见那颗子弹击中了祁大年的心脏。 而且祁大年掉入了如此湍急又深不见底的河流中,就算是正常人掉下去都不一定能活命,更何况是中了枪的祁大年。 所以,黄飞宇也只以为祁大年早已不在人世了。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祁大年不但没死,还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人救了。 还好他心脏的位置异于常人,位置偏了一寸,那子弹并未直接要了他的命。 可他伤得比较重,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一直昏迷着,徘徊在生死边缘。 万朝阳去查关于黄飞宇的事情时,正好找到了关于祁大年的线索。 他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终于在病房里见到了正在养病的祁大年。 此时,祁大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人也清醒了过来,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两个团以前合作过,两人本来也认识,彼此之间还有几分交情。 万朝阳看着祁大年,没有丝毫隐瞒,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然后将黄飞宇的所作所为告诉了祁大年。 祁大年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眼中满是愤怒与寒意。 他那时看得非常清楚,黄飞宇那颗子弹就是朝着自己射过来的,没有丝毫偏差。 祁大年瞬间明白,黄飞宇这是要杀自己灭口。 万朝阳深知此事重大,立刻向上级汇报。 很快,军区高度重视,迅速派人过来。 然后,将祁大年转回了部队那边医疗条件更好的医院,以便进一步的治疗。 蒲团长很快得知了这件事情,脸色沉重的赶来医院探望。 此时,病房里面已经来了许多领导,大家的神情都十分严肃。 祁大年将当时的情况重新复述了一遍,并且说得非常详细。 就连他潜伏进去的房间里有几处暗格,在哪个暗格里面找到的证据,都描述得明明白白。 而黄飞宇的报告当中,可没有这些细节。 领导们听完,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如锅底一般黑。 他们立刻又叫来一起行动的第三人询问。 那人一进病房,看到这么多威严的领导,本就惶恐不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原来,当时黄飞宇一回到部队,就私底下找过他。 第209章 审问 他原本就是黄飞宇的下属,一直对黄飞宇唯命是从,替他办了不少事。 所以当黄飞宇暗示他时,他当即表了态,发誓自己一定守口如瓶。 其实,黄飞宇深知只有死人最保险的道理,本想找机会除掉这个知情人。 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因此暂时留了他一命。 然而,黄飞宇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而是想等以后出任务时,再将人除掉,以绝后患。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收到姚佑溪的信,匆忙赶去了红山大队,这才让这个下属暂时逃过一劫。 军区领导立即派人前往当初的敌人窝点进行详细查看。 调查人经过一番严谨的勘察,得到的结果与祁大年所说的完全一致。 首长得知后,不禁震怒。 他当即下达了严厉的命令,命人让黄飞宇立刻归队接受审查。 另一边,因公安传唤,姚佑溪来到了派出所。 她刚一进门,就敏锐地感觉到一双锐利的眼神,直直地注视着自己。 姚佑溪面上装作毫无所觉,神色自若地朝着汤中升点头示意。 “姚同志,请将你的证词再陈述一遍。” 吕行的声音响起,眼神如冰般寒冷,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气势。 “希望你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 你要清楚,这可不是儿戏,否则你可担待不起,胡乱诬陷军官,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吕参谋长,姚佑溪是位正义的好同志,这一点我们都有目共睹。 她好几次帮助派出所破案,绝对不会出现你所说的那种情况。” 汤中升自然听出了吕行话中的警告之意,语气坚定地帮着姚佑溪正名。 他深知姚佑溪的为人,不愿意看到她受到这样无端的怀疑。 “汤公安不用紧张,我也只是提前说明而已。” 吕行似笑非笑,看了汤中升一眼,然后又将目光移回到姚佑溪身上。 “姚同志作为证人,应当知道自己的职责,以及所将承担的结果!” 吕行身上那股威压丝毫不减,语气更加强硬。 如果对面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在面对吕行这种久居高位之人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时,极有可能会被吓得瑟瑟发抖。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威严,是无数次发号施令、掌控局势所积累下来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委实令人心生畏惧。 接下来,也许被审问之人会心生恐惧,说得磕磕绊绊,然后被吕行抓住漏洞。 他就是想利用自己的气势来达到这个目的,好让对方自乱阵脚。 从而在慌乱之中露出破绽,让他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想要的结果。 可姚佑溪有着两辈子的经历,前世的种种磨难和见识,加上今生的遭遇,让她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懵懂无知的人。 她见过太多的大风大浪,面对过各种复杂险恶的情况,现在早已今非昔比。 “吕参谋长,我怎么敢陷害军官,我敢保证,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绝对真实的,绝无半句虚假。” 姚佑溪神色坦然,目光非常坚定。 随后,姚佑溪开始有条不紊地讲起了当时的情景。 在姚佑溪讲述的过程中,吕行不停地用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那“咚咚咚”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的心上,给人造成一种莫名的紧迫感。 这是他们在审犯人时惯用的手段之一,只要犯人陷入他们营造的这种节奏之中,就很容易跟着紧张起来。 这种紧张会扰乱犯人的思绪,要么让他们在陈述时出错,要么打断他们之前想好的说辞与思路。 这样审讯者就可以更好地找出其中的纰漏。 吕行从一开始就展现出了强悍的态度,步步紧逼,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逼迫姚佑溪就范。 但姚佑溪内心无比强大,逻辑清晰,丝毫不受吕行这些行为的影响。 吕行认真地听着,眸色暗沉,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捉摸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经过这两次短暂的交锋,他也瞧出来了,姚佑溪不是省油的灯。 也是,能设计引得黄飞宇入局之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人。 “姚同志,你为何会随身带着录音机? 为何又恰巧录下了两人的对话?并且你还与姚小丽不合,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吗? 说,这是不是你精心安排的结果!” 吕行猛地一拍桌子,变得咄咄逼人,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一切都是姚佑溪所为。 并且,从他的表情来看,仿佛下一刻就要让姚佑溪认罪伏诛。 “吕参谋长,说话可得讲究证据。 我已经解释过了,这的确是碰巧。 我知道您身为军人,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我打心底里尊敬您。 可堂堂参谋长,怎么可能不清楚我国的律法,随意污蔑她人!” 姚佑溪并未动怒,不紧不慢地开口回应,还暗暗的反讽了回去。 吕行的确是打着逼迫姚佑溪露出马脚的目的,所以表现得极为强势。 可惜,姚佑溪根本没有被他打乱自己的节奏。 她思路清晰,有理有据的反驳了回去。 “姚同志,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正常询问,希望你不要介意。” 吕行老奸巨猾,立马转变了话锋。 姚佑溪也知道,就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根本对吕行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因此她也并未紧抓着不放。 等姚佑溪将口供录完,她自行出了房间。 但她没有着急离开派出所,而是在大厅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房间内,吕行和汤中升的对话还在继续。 “汤公安,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但是这台录音机我需要带走,用军区的技术手段鉴定一下,看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吕行的态度极为强势,带着不容置疑。 “吕参谋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早已经鉴定过了,你这样做,是不信任我们公安局吗?” 汤中升刚才就对吕行那种盛气凌人的行事作风极其反感。 只是身为一名公安,他必须保持克制,不能任凭自己的喜好做事。 第210章 在劫难逃 “况且这是派出所的证物,你不能带走。” 汤中升寸步不让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坚决不同意吕行的做法。 他深知这台录音机对于整个案件的重要性,如果被吕行带走,那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就太大了。 到时候,谁能保证拿回来的还是原来的那一台录音机? 要是他们一口咬定里面的内容是合成的,那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届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汤公安,我已经向上面申请过了,证物今日我必须带走。 不是我不信任派出所,这只是必要的流程罢了。” 吕行的态度冷硬得像一块寒冰,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他是铁了心要带走录音,因为他心里清楚,此证据对黄飞宇极为不利。 如果东西到了他手里,那如何操作可就全由他说了算。 而且汤中升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自己势在必得! 汤中升面色不好,这吕行完全是以势压人,非要将证据带走不可了。 房间里的气氛凝重得可怕,谁也不肯退让半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火药味。 正在这时,派出所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没过一会儿,一名公安敲门进来,开口说道:“汤队,有吕参谋长的电话。” 吕行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这个关键点,谁会打电话来找自己? 他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面上神色依旧不变,起身迈步来到电话机旁。 吕行刚拿起话筒,喂了一声,里面立刻传出蒲团长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开,紧接着,他的表情瞬间一变。 吕行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眉头也越皱越深。 等电话那头说完,吕行啪地一声将电话挂掉,脸色变得极其不悦。 “汤公安,我有急事需要先行离开,黄飞宇的事会有另外的人来接手,告辞。” 吕行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离开。 汤中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中也长舒了一口气。 姚佑溪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就像一个隐形人一般,将这一切都听在了耳里。 方才蒲团长在电话里极其愤怒,详细地说明了黄飞宇冒领功劳一事。 并且,蒲团长在电话里命令吕参谋长不要再管这边的事情。 而是要求他以最快的速度归队,不得有丝毫延误。 至于黄飞宇这边,等派出所对他的罪名彻底定下来之后,还要受到军队那边严厉的惩罚。 吕行听后,心中明白大势已去,他清楚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保住黄飞宇。 因此在权衡利弊之后,他果断选择了离去,不再做无谓的纠缠。 黄飞宇面对那如山的铁证,想必这次肯定在劫难逃,等到时候数罪并罚,他这一辈子都再也无法翻身。 姚佑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和汤中升打过招呼后,便回到了农机厂继续上班。 虽然她今天一早就收到了消息,只是不清楚那个电话究竟什么时候会打过来,所以才一直在派出所耐心地等待结果。 既然黄飞宇的雷已经爆了,那自己也要准备交接工作,着手准备去随军的事情了。 只是,陆南林那边一直还没有消息,这让姚佑溪有些犹豫,她考虑要不要等陆南林回来之后再说? 时间就像指尖的细沙,悄然溜走,一晃三天时间过去了。 这日,姚佑溪正在忙碌地工作,突然接到了陆南林打过来的电话。 “喂,南林。” “佑溪,你还好吗?我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回到部队了。” 电话里,陆南林的嗓音温柔缱绻,但隐隐又带着一种压抑的克制。 他向首长汇报之后,连在部队的住处都没来得及回去,就急忙跑到电话旁给媳妇打电话。 一来是怕佑溪为自己担心,二来也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想她了。 “我都好,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其实姚佑溪心里怎么可能不担心?只是平时将这份担忧藏得很好。 现在知晓他平安归来,心中的石头一下就落了地,语气中也满是关切。 “没有,我也一切安好。” 两人在电话里说了好几分钟,姚佑溪也将自己要过去随军的事情告诉了陆南林。 陆南林握着话筒,高兴得嘴角都压不住。 “好,那我这边也安排一下,火车票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找人帮你买好,到时候过去接你。” 他的声音中满是期待,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姚佑溪。 “嗯,行。” 姚佑溪牵起嘴角,神情同样期待。 电话挂断后,陆南林满心都是即将与媳妇团聚的喜悦。 连带着做任务积累的疲倦都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 而另一边,姚佑溪一踏入办公室,杜艳如也正好向她望来。 两人相视一眼,随后姚佑溪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杜姐,麻烦你叫一下你侄女明天过来办交接手续,我过两天就要走了。” 杜艳如神情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虽然她之前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颇为留恋。 因为这段日子以来,她和姚佑溪相处得很是融洽,两个人也极为合拍。 但她也明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而且以佑溪的能力,离开这里,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在等着她。 想到这儿,她又为姚佑溪感到高兴。 “好,那我明天就让我侄女过来办手续。”杜艳如点头回应。 人事那边她早已打过了招呼,还送了一份厚礼。 所以只需要两人过去,低调办理完就行。 “成,那我今日先将工作内容整理好,明天全部交给她。” 姚佑溪做事向来干脆利落,既然已经决定要走,那就要把交接工作做得妥妥当当,不能留下任何尾巴。 到了第二天,杜艳如就带着自己的侄女准时过来了。 她先将办公室的门关好,确保不会有外人打扰。 接着,她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叠厚厚的报纸,递了过去。 第211章 以后的计划 “佑溪,这个你先点一下,如果没问题,我们就去人事那边。” 姚佑溪点头,然后认真地数了一遍。 她也不是信不过杜艳如,只是钱这个东西,还是当面点清的好,这样以后才不会出现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姚佑溪动作很快,将钱数点清之后,快速收了起来。 “杜姐,数目没错,我们过去吧。” 三人来到人事科,大家都心知肚明,手续也办得相当顺利。 姚佑溪回办公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仔细将工作交接好。 “杜姐,谢谢你,以后有机会再见。” 姚佑溪面带笑容,和杜艳如告别。 “佑溪,这是我自己在家做的一点吃食,你带着在火车上吃。” 杜艳如叫住姚佑溪,拿出一个小包袱,塞进了她怀里。 “杜姐,感谢你对我的照顾,那我就不客气了。” 姚佑溪也没推诿,再次真诚感谢。 这毕竟是杜艳如的一片心意,要是自己不收,反倒显得矫情。 她也打算好了,过去海城之后,自己可以寄些特产回来,让她们都尝尝鲜。 道完别,姚佑溪来到门卫室。 “曾大爷,我走了,你自己保重身体。” 姚佑溪已经跟曾大爷说过,自己要离开的事情,此时再次知会曾大爷一声。 这些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姚佑溪都记在了心里。 “佑溪,以后常回来看看啊。” 曾大爷悄悄抹了把眼泪,目送姚佑溪走远。 哎,人老了就是爱多愁善感。 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姚佑溪前几日就已将宿舍腾了出来,所以也没有可拿的,只背带着自己的随身物品,离开了农机厂。 她抬脚去了供销社,供销社和往常没什么变化,里面买东西的人络绎不绝。 姚佑溪买了许多,接着前往愧花大队看望姥姥姥爷。 自己要走了,以后回来看望两老的机会越来越少。 徐姥姥和姥爷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而大门敞开着。 徐姥姥眼神儿还不错,远远就看见姚佑溪朝着这边走来。 “佑溪,你今天没上班吗?怎么有空过来?” 徐姥看见外孙女就高兴,免不了几句关心。 “姥姥,我没上班了,准备去海城,后天就走。” “这么快?” 徐姥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猛地一惊。 可她作为过来人,也知晓两夫妻既然结了婚,要是一直分隔两地,时间久了,必定会影响夫妻感情。 所以,对于姚佑溪这个决定,她是非常支持的。 “嗯,这边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陆南林已经让人帮我买好了火车票。” 姚佑溪亲昵的挽上姥姥胳膊,将头靠在姥姥肩头。 “佑溪,去了海城那边就好好过日子,但要是受了什么委屈,记得告诉姥姥。 姥姥永远站在你这边,一定为你撑腰。” 徐姥姥像小时候一样,用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姚佑溪柔顺的头发,每一下都充满了爱意。 “姥姥,你别担心,你外孙女多闯荡啊,哪有人敢给我委屈受。” 姚佑溪内心极为感动,但语气中全是俏皮。 她可不想姥姥一把年纪了,还要操心自己的事情。 她希望姥姥能长命百岁,安享晚年,没有烦恼。 两人坐在院中聊天,快到中午,姚佑溪陪着两老用了午饭,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时,姚佑溪一口气拿出四个赤灵果。 “姥姥,姥爷,这个你们分两个给小姨,剩下的拿着自己吃。” 姚佑溪把赤灵果递到姥姥姥爷手中:“可记得要吃啊,这果子吃了对身体好。” “好,知道了,你也快些回去,将行李收拾好。”姥姥接过果子,细心叮嘱着。 姚佑溪没再去小姨家,怕时间来不及,她确实还要回去收拾一下,只能拜托姥姥和小姨说一声。 虽然现在天气回暖,羊毛衫已经过了销售的旺季,市面上的需求减少。 可姚佑溪还是没让小姨停止,而是继续让她织羊毛衫。 因为等到了今年冬天,时代在发展,改革渐渐开放,经济也开始复苏。 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消费观念也会发生变化,会更舍得花钱买东西,那时候羊毛衫一定会大卖。 因此,现在很有必要开始囤货。 如果不提前准备,等到需求量大的时候,自己却拿不出货来,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商机溜走。 可她们毕竟是手工制品,靠的是小姨一针一线的编织,注定和机器批量生产不同,量不会太大。 是以,姚佑溪打算改变策略,今年走精品手工定制路线。 而她们的羊毛衫有这方面独特的优势,她们的羊毛衫质量上乘。 花色新颖独特,颜色搭配更是精妙绝伦,是市面上那些千篇一律的商品所没有的。 并且以现在机器的技术,根本仿制不出来,这就是她们最大的竞争力。 只是她提供货源就要麻烦一些了,但是这些也不是不能解决。 姚佑溪已经计划好了一切,等她的羊毛衫先打出名气,在市场上站稳脚跟,到时候再开个羊毛衫厂。 再批量生产一些能用机器织出的花纹,让更多人能穿上她们精心制作的羊毛衫。 离别的日子总是来得很快,姚佑溪只简单收拾了一些路上要用到的行李。 至于其他的,她都已经打包好,让大哥给她寄过去。 要不然提着几大包东西赶火车,那可真是要命。 火车票昨天陆南林的朋友就给她送过来了,姚佑溪特地感谢了人家一番,送了一些山货给他。 她其实也挺不舍,要离开自己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 这天,村里许多人都来送行,丁青平、何婶子、石路路,甚至姥姥、姥爷、小姨都赶过来了。 几人都拿了一个包裹给姚佑溪,里面都是装的吃的,生怕她路上饿着。 这下好了,原本姚佑溪没带多少东西,现在反而多了几大包。 周书燕今日学校有事,未能请到假,所以没能来送姚佑溪。 但姚佑溪昨日已经和她道过别了,周书燕虽然满脸舍不得,可也真心实意开心。 第212章 社死现场 “青平,好好读书啊,明年姐姐回来看你。” “姥姥、姥爷、小姨、何婶子,路路我走了。 你们要好好保重身体啊,我会想你们的,再见啊!” “佑溪,再见。” “佑溪姐姐,一路平安。” “佑溪常写信回来啊。” 大家静静地看着那辆载着姚佑溪的自行车远去,每个人都红了眼眶。 姚爸更是高高地扬起手,一个劲地挥动着,目光紧紧追随着自行车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姚佑溪心里也不好受,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泪湿了眼眶。 等到了旗平公社,姚志锋先将自行车停好,陪着妹妹坐上了去省城的汽车。 姚佑溪本来不要大哥送,说自己能行。 可姚志锋坚决不同意,坚持将妹妹送到了火车站。 “溪溪,你一个人坐火车可得小心些啊。 行李一定要放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千万不要和陌生人随便说话,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妹妹是第一次出远门,姚志锋不放心的一直叮嘱。 “哥,我知道了,你就别担心了,你回去的路上自己也要当心。” 火车缓缓启动,姚志锋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他跟着火车不停地跑着,边跑边喊:“溪溪,有空就打电话回来啊。” “我会的,哥快回去吧。”姚佑溪趴在车窗上,大声回应着,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火车渐渐驶去,姚志锋的身影在站台上显得越来越渺小。 直到火车远去,他这才缓缓停下脚步。 姚志锋转过身,用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大步离去。 姚佑溪也提着行李,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着,朝着卧铺车间走去。 这个年代的卧铺票可太难买了,想必是陆南林的朋友动用了不少关系才弄到的。 姚佑溪找到自己的位置,是一个下铺,中铺和上铺都已经有人了。 她刚走进车厢,就闻到一股混杂着各种气味的空气。 几人见她进来,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便又各自躺在床上休息了,没有丝毫多余的反应。 姚佑溪将行李放在卧铺下的空位,仔细整理了一番,随后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开始阅读。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能乘坐卧铺的要么是家里有关系,要么自身能力非凡,所以这一路还算平静,没什么波折。 就这样,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了两天两夜,最终抵达了海城的邻市——州市。 要知道,当下火车线路尚不完善,很少有直达的车次,往往都需要转车。 与此同时,在姚佑溪坐上火车前往海城时,远在京市的扬老爷子也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坐上专车,朝着海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姚佑溪到达了州市,夜幕已然降临,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 她提起自己的行李,随着人流走下火车。 姚佑溪原本打算先在附近找个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赶路。 可哪曾想,刚迈出火车站口,她的眼神不经意地在人群中一扫。 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姿挺拔如同苍松一般,在人群中鹤立鸡群,那不是陆南林还能是谁? 姚佑溪心中欢喜,就要迎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陆南林旁边站着的万朝阳。 只见万朝阳大喇喇地举着一块硕大的牌子,那牌子极为醒目。 上面明晃晃地写着:欢迎姚佑溪同志到来。 这还不算完,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那块牌子被装饰得花里胡哨。 四周竟然还用那种刺眼的死亡芭比粉围了一圈,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怪异。 姚佑溪都怀疑,万朝阳去哪学的这套?莫不是去现代进修过? 此时此刻,饶是姚佑溪平日里脸皮在厚,也有一种社死的冲动。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好想掩面离开。 而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仿佛有千斤重,别说向前走了,甚至还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这时,陆南林的目光也捕捉到了姚佑溪的身影,脸上惊喜之色一闪而过。 他旋即毫不犹豫地迈开修长而有力的步子,向着姚佑溪所在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来。 “嫂子、嫂子、这边。” 万朝阳兴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还拼命的挥动着双手,生怕别人不知道叫的是她。 周围的许多人听到这呼喊声,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这边。 姚佑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尴尬得脚趾都能在地上抠出一座宏伟的城堡了。 她满心无奈,心想难道就不能低调、平淡、安安静静地来接人吗? 搞出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让她总有一种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的感觉。 莫非陆南林也不管管?就任由万朝阳这样胡来? 其实这真是姚佑溪冤枉陆南林了,这些都是万朝阳自己搞的。 当陆南林看到这个的时候,也是两眼一黑。 可万朝阳却拍着胸脯让陆南林放心,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给嫂子一个难忘的惊喜。 这下可好,难忘是做到了,惊是惊到了极点,可喜却是一点都没有。 姚佑溪此刻非常想装作不认识这两个人,然而陆南林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陆南林看着姚佑溪那恨不得立马原地消失的模样,心中不免觉得好笑。 他二话不说,伸手接过姚佑溪手上的行李,带着人快速离开。 临走之时,他回头给了万朝阳一个快离开的眼神。 万朝阳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迅速消失在人群中,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他一脸茫然地站在那儿,心中不解。 诶,怎么不等自己就跑了? 果然是重色轻友的家伙,亏他还精心准备了接火车仪式。 甚至不惜虚心请教自己那才十岁的妹妹,问她女生都喜欢什么。 “你怎么过来了?”出了火车站后,姚佑溪略带惊讶地询问陆南林。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毕竟在之前的电话里,陆南林并未提及要来州市接自己这回事。 原本,姚佑溪都已经做好准备,打算自己再去买一张前往海城的火车票。 第213章 到达家属院 “我向首长请了一天假,所以开车过来接你。” 陆南林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目光温柔地看着姚佑溪。 其实,他也是不放心姚佑溪一个人长途奔波,所以才请假赶了过来。 他只想早一点见到她,亲自守护在她身边。 等两人坐上车,万朝阳才从远处急忙跑了过来。 他自觉地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利落地坐了上去,熟练地启动汽车,缓缓驶离火车站。 “嫂子,你终于来了,你都不知道,陆哥这几天老是念叨你。 等你到了咱们军区,让陆哥好好带你去逛逛街。 咱们这边可热闹了呢,好玩的地方不少。” 万朝阳精神头十足,一路上说个没完。 “朝阳,谢谢你今天来接我,辛苦你了。” 毕竟这么远的路赶过来,一路上的劳累可想而知。 只是别整那些花样百出的东西就更好了,姚佑溪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 “嫂子,不辛苦,这算啥啊,出任务可比这累得多了去了。 而且来时都是陆哥在开,我就是个搭顺风车的,轻松得很。” 他确实也算不得多累,自己啥也没干,光在车上养精蓄锐了。 “佑溪,你要是累了就睡一觉,我们大概明天中午能到。” 陆南林一边说着,一边从后座拿出一条柔软的毯子递给姚佑溪。 他的动作轻柔,眼神里满是关切,就怕她睡着了着凉。 “我现在还睡不着,你开了这么久的车,先休息一下吧。” 姚佑溪微微摇头,她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 那狭小的车厢,嘈杂的环境,让她确实也没怎么休息好。 只是现在她还不困,所以想等会再睡。 “那你饿不饿,这里有糕点,饿了就自己吃。” 陆南林细心地说道,他和万朝阳已经吃过了晚饭。 但他怕媳妇饿着,因此买了不少各式各样的吃食。 “我不饿,我自己还有好大一包呢。” 姚佑溪连忙拒绝,她也已经在火车上吃过了。 并且自己带的几大包行李里面,大部分都是吃的,实在是不想吃了。 汽车一路疾驰,天光渐渐亮了。 姚佑溪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她睡得很沉,许是这一路的奔波太过劳累,又或许是在陆南林身边让她格外安心。 醒来时,车还在疾驰,只是已经换了陆南林开车。 州市到海城的路途也不算远,可要是一直一个人开车,身体和精神上确实吃不消。 所以两人都是换着来,这样彼此都能得到休息。 等车开到家属院时,已到了中午。 “佑溪,到了,下来吧。” 陆南林轻声说着,将车门打开。 接着他利落地提上行李,微笑着招呼姚佑溪下车。 “陆哥,那我先去停车,等一下过来。”万朝阳在驾驶座上探出头来。 “嗯,去吧,等会过来吃饭。”陆南林出声回应。 “好嘞。”万朝阳一踩油门,开着车往停车的地方去了。 姚佑溪下了车,打量了一下部队的家属院。 里面面积比较大,道路两旁种着郁郁葱葱的树木,环境也挺不错,看着挺干净整洁,没有一点杂乱的迹象。 虽然陆南林在海城当兵,但是并不是靠海那边。 这里没有那咸湿的海风,却多了几分城市的烟火气。 这边算得上离市中心比较近,出行也较为方便。 陆南林带着姚佑溪往里走去,一路上投来许多好奇的眼光。 “陆团长,这位是?” 一位四十多岁的婶子笑着走过来,和陆南林搭话。 这婶子就住陆南林隔壁,平时陆南林话少,又经常出任务,两家也没什么交集。 但婶子是个热心肠,见了谁都会问上几句,在这家属院里也算是个活跃分子。 她丈夫是副团长,只是不和陆南林一个团,可大家都在这大院里,也算是点头之交。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陆南林也不是不知人情世故之人。 他态度客气,语气认真地介绍姚佑溪。 “于婶子,这是我爱人,姚佑溪,以后还麻烦你多多照顾。” “陆团长,恭喜,恭喜啊! 哎哟,佑溪妹子长得可真俊,和你真是天作之合。” 于婶子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惊讶得要死。 那目光在姚佑溪身上来回打量,满是赞叹。 她其实有好多问题想问,但是她很好的克制住了。 虽然没听说陆南林什么时候结的婚,可当着小夫妻面前,自然不好问别人的隐私。 陆南林结婚这事确实没几个人知道,除了上级领导和身边亲近的那几人外,军区大院这边一点风声都没透露。 毕竟只是他个人结婚而已,又不是什么国家重要事件,难道要拿个大喇叭到处宣传得人尽皆知? 然而那也是在媳妇没过来的情况下,现在媳妇过来了,陆南林确实想让整个军区大院都知道。 于婶子虽然是一个知情识趣之人,可军区大院的人不是都有这个觉悟。 所以当于婶子恭喜的话刚落地,一道尖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什么,陆团长,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我怎么都不知道?你就这样结婚了,那我家小媖怎么办?” 陆南林听见这话,脸色顿时一沉。 他的目光冷冷地望向那边,只见贾大娘双手插腰,一副气势十足的模样,质问陆南林。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小媖又是谁?” 陆南林皱眉,发出灵魂三连问。 贾大娘差点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陆南林!你前段时间还和我家小媖相看,如今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家小媖怎么这么命苦哦,遇上一个背信弃义之人,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听到这儿,姚佑溪挑了挑眉,站在一旁并未言语。 她自然是相信陆南林,可也想看看陆南林如何解决这桩麻烦。 而陆南林作为当事人,完全莫名其妙。 他什么时候和别人相看了,他怎么不记得?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已经结婚了,况且是经过领导批准、领过证的合法婚姻。” 陆南林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看向贾大娘,目光如炬。 第214章 锅从天降 你现在这般胡搅蛮缠,损坏我名声,是在破坏军婚!可是想要上军事法庭?” 陆南林语气严肃得让人害怕,冷硬如冰,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压抑。 贾大娘一时语塞,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什么破坏军婚?什么上军事法庭,这些对她来说就像是天方夜谭。 她一个农村妇女,一辈子都在田间地头打转,哪里懂那些门道? 贾大娘以为陆南林只是在吓唬她,再加上她正在气头上,平日里也豪横惯了,因而立马又硬气起来。 “你,你少糊弄我,别以为你是团长就可以欺负我们老百姓! 我家小媖等你那么久,你却转头就结了婚,我找谁说理去。” 陆南林眸光沉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深邃而又危险。 这贾大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自己,他原本并不在意别人说自己什么。 可现在媳妇在这,要是被媳妇误会了,那自己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不能让这些无端的指责影响到自己的家庭,这件事必须处理好,免得以后有人说闲话。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找政委吧。 并且将我在何时、何地、与你说的那个小媖见过面,都一五一十说清楚。 这件事你要是不说明白,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贾大娘听陆南林说要去找政委,心里“咯噔”一下,还真有些害怕。 关键她也说不清楚,她只是突然听到陆南林结了婚,一时气不过,再加上心疼自家小媖,就头脑一热跑过来闹事了。 而且自家小媖白白等了陆南林那么久,难道就如此算了? 那她家岂不是亏大了?最后啥也没捞着,还白白损失了名声。 可贾大娘自己也清楚,这件事要是闹到政委那,自己只怕是没好果子吃! “娘,你在这儿干什么?” 此时,贾之义从人群中挤进来,拉住自家老娘。 家属院里面人不少,听见声音的都围了过来。 “儿啊,你来得正好,这陆团长仗着身份,欺负军人家属。 说要让我上什么军事法庭,你快帮帮我。” 贾大娘见儿子过来,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双手紧紧抓住儿子手臂。 贾之义听了这话,脸色瞬间煞白,急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上前一步,硬着头皮开口。 “陆团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贾之义今年33岁,恰巧是陆南林手底下的兵,现任营长职位。 他平时在部队表现得相当不错,训练刻苦,军事技能娴熟,执行任务也总是冲在前面。 奈何却有一个这样拎不清的娘,总是给他惹麻烦。 自从贾之义将他娘接到部队来,贾大妈整日不是和隔壁吵架,就是偷拿别人家的东西。 什么菜啊、小物件之类的,反正总爱占些小便宜,周围的人都不喜欢她。 而贾之义父亲从小身体不好,患有重病,干不了重活,都是贾母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拉扯他长大。 前两年父亲过世,贾之义顾念母亲这些年的不容易,所以对母亲极为孝顺,母亲说什么他都听。 母亲闯祸过后,他多次替母亲善后,跟别人赔礼道歉。 好在之前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加上贾之义态度诚恳,认错态度良好。 家属院的人大多数都还是选择息事宁人,没有过多地计较。 而贾大娘口中所说的小媖,是贾之义的亲妹妹,名叫贾媖。 贾媖今年刚满十八,是贾大娘的老来女,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她没出生几年,贾之义就去当了兵。 这些年,贾之义一直牵挂着家里,把部队的补贴全部都寄回了家。 这才让家里的日子慢慢好起来,也能供贾媖读书识字。 贾大娘对这个小女儿一直十分疼爱,这次跟着来军区,也是小女儿年龄到了,想着在军区里找个好的对象。 而她一眼就相中了儿子的上司,陆南林。 陆南林不光能力出众,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团长,那前途不可限量。 关键家世长相样样出挑,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都难找啊,贾大娘是越看越满意。 所以,某一天,贾大娘拉着小媖,守在陆南林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等看到陆南林的身影时,她急忙上前搭腔。 “陆……”结果,她才刚说了一个字。 陆南林却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目不斜视地快速经过。 仿佛她们只是路边的空气一般,这让贾大娘心里很是不痛快。 贾大娘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想要上前理论,却见陆南林已经回了屋子,连大门都关上了。 贾大娘憋了一肚子气,只得先带着女儿回家,日后再想办法让两人接触。 而小媖自从见了陆南林一面之后,目光就被陆南林深深吸引。 她来家属院这么久了,还从没见过像陆南林这般英姿挺拔,俊朗不凡的男人。 贾媖立时就动了心,那红晕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脸红成了一片。 贾大娘也看出了自家女儿的心思,心中愈发中意陆南林。 自家女儿喜欢就好,况且陆南林以后定然前途无量。 要是小媖能嫁给陆南林,那自己可就有个当团长的女婿了,这是老天都在保佑她们家啊! 哼,到时候看往后家属院的人还有谁敢瞧不上自己! 贾大娘想得挺美,这次以后,常常拉着小媖在家属院转悠,想要制造偶遇陆南林的机会。 可谁知陆南林本身是一个工作狂,不是忙得飞起,就是在执行任务。 因此,母女俩蹲守了几个月,愣是连陆南林的影子都没看到,更不要说什么偶遇了。 后来,贾大娘再得到消息,就是陆南林休假回家了。 然后陆南林一走就是一、两个月。 再回来时,晴天霹雳一般,他连婚都结了。 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而贾大娘所谓的相看,其实就是她和贾媖单方面看了陆南林一眼。 两个年轻人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一句,陆南林对贾媖更是毫无印象。 不过,这怎么不算相看呢? 第215章 绝不姑息 反正贾大娘脑子里有一套自己的强盗逻辑。 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如同被焊死在她的思维里,怎么也掰扯不清。 这不,她一直认定陆南林是她的女婿。 现在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这对贾大娘来说简直是大受打击! 陆南林只是神色冷淡地瞧着贾之义,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贾之义,你母亲胡编乱造,口不择言,随意诬陷军官,还试图离间我和我妻子的感情。 你先将你母亲带去政委那边,我随后便过来!” 陆南林态度坚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说完这句话,陆南林一刻都没有停留,带着姚佑溪一起离开。 媳妇第一天过来,他也不想继续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贾大娘纠缠。 他打算先带媳妇回去休息,然后再去政委那边解决这件事情。 而贾之义毕竟是他手底下的兵,陆南林还是给他留了三分颜面。 要是贾之义后续还是如此不分轻重,那他可得好好地重新审视一下,贾之义还适不适合待在现在的位置。 一个连自己家事都管不好的人,谁能保证他在战场上不犯糊涂? “是,团长!” 贾之义听到陆南林的命令,身体立刻挺直,大声地回应道。 他不敢有丝毫的违抗,因为他知道团长的脾气,也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连忙伸手去拉还在撒泼耍赖的贾大娘,往政委家里的方向走去。 可贾大娘哪里肯轻易就范,双脚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 “陆团长,你不能这么做。我又没做错什么,你不能这样对我!” “娘,你别再说了。” 贾之义见母亲还不消停,小声劝解道。 “你这个不孝子,眼睁睁看着你娘被欺负你也不管,我养你有什么用?” 贾大娘更加气愤,不依不饶的要教训贾之义。 她不敢拿陆南林如何,难道还不能教训自己儿子吗? “娘,你要是再闹,我只怕连兵都当不了了。 也好,我干脆退伍,一家子都回家种地去!” 贾之义被逼得没办法,将话说得极重,他深知这次事情恐怕不会善了。 别看陆南林平日不将这些琐事放在心上,可他要是真正追究起来,那必定就是决不轻饶的态度。 现在既然已经闹到了政委处,说明事情极为严重,只怕都不是道歉这么简单。 “什么,那不行,你怎么能退伍!” 贾大娘听到儿子这么说,一下慌了神。 要是儿子退伍,灰溜溜地回去种地,那不得被乡亲们嘲笑到死。 想当初她可是风风光光地被儿子接到这里来享福的,可要是现在一家人灰头土脸地回去,那她这张老脸可就真的丢尽了。 再说他儿子一个月可是有80块呢,要是这笔收入没了,那自己不得过回以前的苦日子? 每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日子她想想都害怕。 而且,她还指望着靠儿子在部队的身份,让女儿嫁个军官。 要是儿子退伍了,她女儿不要说嫁军官了,怕是好婆家都找不到,莫非回去嫁给泥腿子? 那她可绝对不答应。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贾大娘已经习惯了现在这种舒适的生活,再也过不惯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了。 是以,她这才意识到害怕,终于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跟着儿子去找政委。 等陆南林和贾之义全部离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刚刚陆团长本人在,她们不好当面讲人家八卦。 毕竟不是谁都像贾大娘那般能惹事,看不懂别人脸色。 况且陆南林气场太强,她们不敢多言。 “诶,你说贾大娘说得是真的吗?陆团长真的和小媖相看过了?” “你可拉倒吧,陆团长可是家属院最优秀的年轻军官。 他想找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小媖长得又矮,脸盘子又大,陆团长怎么会看上她?” “对呀,部队里想和陆团长相亲的都排着队呢。 陆团长一律拒绝了,他又不是瞎了眼,要去和小媖相看。” “没错,不说部队里暗恋陆团长的姑娘,就说陆团长的新婚妻子。 那长得多水灵啊,我瞧见了都喜欢得紧。 两人站在一起,可太般配了。” “要我说啊,贾大娘你们还不了解吗? 路过的狗都得薅一把毛下来,出门没占便宜就是亏了。 那她看上谁,还不谁就得给她当女婿啊!” “呸,想得倒是挺美!也不看看自己啥样,还想攀高枝呢。” 众人兴致勃勃,聊了好一阵,这才散开回自己家做饭去。 此时,陆南林带着姚佑溪回到他住的地方。 这里他已经重新布置过了,家具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还增添了一些温馨的小装饰。 整个屋子全部都焕然一新,看上去温馨整洁,充满了家的味道。 “媳妇,你别听刚才那人乱说,我保证和她说的人毫无关系,并且根本不认识她。” 陆南林一进门,放下手中的东西,就急忙向姚佑溪解释。 佑溪一来就遇见这糟心事,他怕媳妇生气。 “我知道,我相信你。” 姚佑溪声音柔和,脸色无任何异常,她还不至于连这点把戏都看不穿。 根据那贾大娘的做派,以及周围人的反应来看,姚佑溪早已识破了她的伎俩。 只是她想知道陆南林的态度,这才一直默不作声。 而陆南林的表现还算是过关,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他没有一味地忍让,而是采取了强硬的态度,及时地去处理这件事。 这种事情,往后在生活中肯定也难以避免。 要是在这种时候你退让一步,别人就会愈发变本加厉,那麻烦就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源源不断地涌来。 可具体后续如何处理,还要看陆南林接下来怎么做。 生活中有些小事可以不计较,可这种污人名声的事情,绝对不能姑息! 姚佑溪上辈子正是遭遇过此事,所以才明白及时制止的重要性。 第216章 处罚 陆南林见姚佑溪没有被此事影响,心中微松。 他和媳妇说了一声,转身去食堂打包了几样饭菜回来,一一摆上了桌。 等陆南林摆好了碗筷,万朝阳开始在外面敲门。 “陆哥,快开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万朝阳笑着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铝饭盒。 “嫂子,这可是咱们海城的特产,对虾,个大肥美。 我特地让厨师做的,您可得好好尝一尝。” 万朝阳一边说着,一边将饭盒盖子掀开。 刹那间,一股清甜的香味弥漫开来,萦绕在整个房间。 “朝阳,谢谢你,快坐下来一起吃吧。” 姚佑溪对万朝阳印象极佳,知晓他性格豪爽豁达,所以也没和他过多见外。 “媳妇,多吃点。” 陆南林温柔地剥了一只虾,轻轻放进姚佑溪的碗里,眼神期待。 姚佑溪夹起那只虾放入口中,虾肉鲜嫩,味道鲜美,细细品味时,还带有一丝丝甘甜。 “嗯,好吃。” 她笑得眉眼弯弯,澄澈的双眸里倒映着陆南林的身影。 陆南林见她如此喜爱,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兴致勃勃地继续为她剥虾。 万朝阳在一旁目睹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 他从没见过陆南林这般模样,平日里冷峻严肃的陆哥,如今竟如此温柔体贴,这可太反常了。 遭了,遭了,陆哥莫不是被夺舍了? 一顿饭吃完,万朝阳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狗粮喂饱了一般,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他本打算脚底抹油,立刻溜走,好把空间留两人。 可陆南林却出声叫住了他,说要一起去找政委。 万朝阳不明所以,他之前停完车就急着去拿虾了,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不过,他也没再多问,只是默默地跟着陆南林出了门。 而在另一边,贾之义与贾大娘正静静地等在政委住所不远处。 他们并未贸然进去,只是在原地等候着。 两人都还没吃午饭,饿得饥肠辘辘,可也不敢有所动作。 在这期间,贾之义已经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他两眼一黑。 他娘怎么敢的? 竟然将主意打到陆南林身上,那可是部队里赫赫有名的冷面阎王。 整个团的士兵,谁听闻他的名字不心生敬畏? 可他母亲却不知天高地厚,闯出这般祸事。 她也不看看自家的条件,那也是小媖能高攀得上的? 并非他故意贬低自己的妹子,可做人总要有自知之明吧。 贾之义尽管生气,可面对自己的母亲,也是无计可施。 直至陆南林和万朝阳过来,几人才一同进入屋内。 政委在听闻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后,脸色变得极为严肃。 “贾大娘,这件事的真实情况究竟如何?我希望你能好好说清楚。” 贾大娘还妄图狡辩,可她说出的话语破绽百出,前言后语相互矛盾。 明眼人便能轻易看穿她的谎言,更何况是政委这般身处高位、经验丰富之人。 “贾大娘,你可清楚,随意诬陷他人,一旦情节严重,将会构成诽谤罪,是要面临牢狱之灾的!” 政委见贾大娘那副顽固不化的模样,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贾大娘在家属院居住的这两年,政委对她平日里的种种行径也略有耳闻。 只是他每日公务繁忙,而家属院内部设有专门处理此类琐事的委员会。 所以通常情况下,并不会有人将这些事情汇报到他这里。 但此次陆南林显然是动了真格,一出手便直击要害。 况且政委深知陆南林的为人,若不是有人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绝非是这般斤斤计较之人。 战士们在前线冲锋陷阵,回到家属院却还要遭受这般无端的造谣污蔑。 这种歪风邪气绝对不能助长,以免寒了战士们的心。 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妥善处置,坚决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贾大娘被政委那严厉的话语惊得浑身一震,瞬间,一股寒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什么?坐牢?怎么会如此严重?” 她的内心被恐惧填满,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此刻的贾大娘早已六神无主,慌乱之中偷偷瞥了儿子一眼,盼望着儿子能为自己说几句好话。 然而,贾之义的脸上此刻满脸的焦急。 “妈,您还不赶紧把实情说出来!” 贾大娘见儿子如此没用,嘴唇哆哆嗦嗦,艰难地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政委听完,差点被这荒谬的事情气笑了。 “你这完全是凭空捏造!你瞧上别人一眼,就能算相看过了? 照你这逻辑,那只要被你看上的,都得成为你的女婿?简直荒唐至极!” “政委,陆团长,我母亲只是一时糊涂,还请你们看在她年事已高的份上,就饶恕她这一次吧。” 贾之义额头冷汗直冒,心急如焚地为母亲求情。 “贾之义,你有孝心固然是好事,但也得明辨是非。 倘若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得一塌糊涂,那组织又怎能放心地信任你!” 政委目光如炬,严肃地说道。 “政委,我明白了,我以后定会严格约束好家人。” 贾之义满脸愧疚,不停地低头道歉,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那便让你母亲,向陆团长和他的媳妇公开道歉。 并写一封忏悔书,清清楚楚地写明自己的过错,贴在公告栏上,务必将此次误会彻底澄清。 另外,由于你治家不严,罚扣你一个月的工资,若再有下次,必定严惩不贷!” 政委心中明白,若不是贾之义平日里对母亲的纵容,也不会引发这一系列的麻烦事。 所以,为了给贾之义一个深刻的教训,他决定对母子二人一并进行处罚。 毕竟,孝顺本没有错,但若是不分青红皂白、毫无节制地放纵,那便是愚蠢的愚孝行为。 政委说完,目光转向陆南林,用眼神询问他还有何意见。 陆南林本意也是怕家属院的人捕风捉影,传出些不好听的话,落入媳妇耳中。 既然政委已然针对此事作出了明确的处罚,他也就没必再继续追究下去。 第217章 抉择 “谢谢政委,一切听从组织安排。” 陆南林腰背挺得笔直,郑重其事回答。 贾大娘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发软,差点都站不稳,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晕了过去。 这处罚实在是太重了,自己不但要自己道歉,儿子还要被罚一个月的工资。 贾大娘顿时连心肝肺都跟着疼起来。 那可是整整八十块钱啊!要是在农村,一家人起早贪黑、忙忙碌碌一年都未必能赚得了这么多。 如今就这样被罚没了,简直比用刀剜她的心还让她难受。 不得不说,政委走的这一步,一下就戳中了贾大娘的肺管子,比任何惩罚都来得严重。 而这件事情本身也不是什么秘密,不一会儿,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家属院。 贾大娘不识字,所以忏悔书是他儿子写的,然后,贾大娘在一笔一划照着抄下来。 贾之义还去买了许多东西,拉着贾大娘,当面向陆南林和姚佑溪的面道了歉。 既然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家属院也不会再传出流言蜚语,因此姚佑溪没有为难两人。 况且陆南林身为上司,如果在这件事上做得太过,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也会有所损害。 而且此事不用自己再去做什么,相信经过这一遭,贾大娘在这家属院里的日子可不会太好过。 只是那堆东西,她分毫未取,坚持让贾之义拿了回去。 贾大娘只觉面皮臊得慌,最近都不敢出门。 家属院里与她有过节的那些人,全都在笑话她,说她痴心妄想。 她们还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只看了别人一眼,就算相看了? 简直笑掉人大牙! 贾媖听到这些传言,心中既生气又委屈。 她回到家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趴在枕头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贾媖满心哀怨,一方面不住地责怪母亲,为何非要将事情搅得这般沸沸扬扬,让整个家属院都看她出丑。 另一方面又怪陆南林为何不喜欢自己?为何要与别的女人结婚? 让她独自面对这些难堪。 家属院内,两母女没出去蹦跶,气氛都和谐不少。 贾大娘见女儿整日以泪洗面,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越想越觉得气不过。 可她不敢上门去找陆南林麻烦,只得将一腔怨愤都发泄在自己儿子身上。 “你这个不孝子,眼睁睁看着你娘被人欺负,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贾大娘的叫骂声不绝于耳,话语粗俗不堪,将贾之义贬低得一无是处,丝毫不给他留一丝颜面。 贾之义只是沉默地低着头,一语不发,待母亲骂得累了,他猛地站起身来。 “娘,是儿子没用,我这就申请退伍,和你回老家去。” 这几天他想了很久,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娘满意。 可思来想去,都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而那日陆团长与政委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让他开始思考以前从没考虑过的一些问题。 他从小懂事,体谅母亲的不容易,工资一分不留的上缴。 这么多年,甚至连媳妇都没敢娶。 也许是以前日子艰难,母亲不但要养他,家里还有一个花钱的父亲,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母亲一人身上。 因此母亲才暴躁、易怒,稍不如意,就对着他非打即骂。 他原本满心以为,只要自己能够努力挣钱,改善家中的经济状况,一切都会慢慢变好。 母亲也会如同其他母亲一般,变得温柔慈爱,给予他关心与呵护。 所以,他在部队中训练格外刻苦,每次执行任务都奋勇当先,毫不犹豫地冲在最前面。 后来,贾之义凭借着自身不懈的努力与拼搏,在部队中崭露头角,一路晋升,终于荣升为营长。 他满心欢喜地将家人接到了身边,然而,他的母亲依旧故我。 只晓得一味地向他索取,丝毫不曾体谅他的处境,他的为难。 每日里,他在高强度的训练之后,还得清洗家里的衣物,操持各种繁杂琐碎的家务。 有时因军务繁忙,回来得晚了,等待他的却只有那冰冷的灶台,连一口热饭都寻觅不到。 但母亲对待妹妹却截然不同,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必定先紧着妹妹享用。 凡事皆以妹妹为先,给妹妹购置崭新的衣服、漂亮的鞋子。 而他自己,却始终只有部队发放的那几套军装。 这么多年来,竟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未曾添置过。 贾之义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他并非嫉妒妹妹能够得到母亲的宠爱。 只是随着这一件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断累积,再加上一次次为了母亲的过错,而不得不拉下脸去替她向他人道歉。 他的心也如同被冰雪覆盖,一点一点地渐渐变得冰凉。 在这一瞬间,他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肩头,沉重无比。 他心灰意冷地想着,既然如此,倒不如遂了母亲的心愿,去做那个在她眼中没有出息的儿子。 贾大娘听到儿子这番话,正要发怒,却瞥见儿子脸上那毅然决然的神情,分明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顿时只觉一口气哽在喉咙之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满心的愤怒瞬间化为了惊恐与不安。 贾大娘急忙伸手拉住儿子,声音微颤。 “儿子,妈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然而,贾之义此时已对母亲的话充耳不闻,他用力甩开母亲的手,抬脚便朝着门外大步走去。 贾大娘见状,顿时心急如焚,赶忙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拦住儿子。 紧接着,她又是赌咒发誓,又是信誓旦旦地保证,声称自己以后必定会痛改前非,绝不再肆意惹事生非。 直到贾大娘说得口干舌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将贾之义暂时劝住。 她那颗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落了地。 贾大娘不敢在作妖,家属院风平浪静了好一阵子。 而姚佑溪在家属院住了几日,待将周遭环境渐渐熟悉之后,她便寻思着出去四处逛逛。 结果刚搭乘车辆来到了街上,竟遇见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第218章 外孙女 家属院离市区不算太远,坐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 这边的生活条件相对而言算是比较好的,通常情况下是每两天就会有一趟往返的班车。 平时想要出去采购各类生活用品的军嫂,都可以坐车前往。 虽说部队内部也设有供销社,能够满足一些基本的日常需求,但东西毕竟没有市区齐全。 陆南林最近训练挺忙,实在走不开,所以特地拜托于婶子照看一二。 于婶子为人热情,自是笑着答应。 “媳妇,这存折你拿着,看上什么就买,别舍不得花。” 陆南林拿出自己存折,同时还拿了一大盒各种各样的票据,递到姚佑溪的手上。 姚佑溪打开存折,只见里面一共有七千多块的存款,这应该是陆南林这么多年来的积蓄。 “好,那我就先暂且收下了。” 她微笑着应允,然后将存折仔细地收了起来。 “佑溪,快出来吧,等会赶不上车了。” 于婶子此刻正站在门口,手上提着一个布袋,冲她喊道。 “于婶子,我这就来。” 姚佑溪迅速拿了两个旅行袋,跨上自己的包,而后急匆匆地出了家门。 经过这几日相处,姚佑溪与于婶子之间的关系渐渐变得熟悉起来。 两个人上了车,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佑溪,你是第一次来海城吧,待会想去买什么,我带你去。” “于婶子,我想去买一些海城特产,给我家人寄点回去。” “行,那我们就去百货大楼,里面东西应有尽有。” 等姚佑溪下了车,眼前出现一幅繁华的景象。 熙熙攘攘的街头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人们精气神十足,面貌状态良好,感觉生活越过越有奔头。 “佑溪,往这边走,人太多,小心别跟丢了。”于婶子轻声叮嘱着。 “好的,于婶子。”姚佑溪心里清楚于婶子全然是出于一片好意,应和道。 两人一路穿梭,很快便来到了百货柜台。 这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货品陈列有序,丰富多样的种类,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相比起祁县来,海城确实走在了时代前沿,更加的荣华。 “佑溪,买海货要选这种色泽均匀,外形完整,质地干燥,带有淡淡海腥味的才是上品。” 于婶子微微侧身,凑近姚佑溪,小声地分享着挑选海货的诀窍与经验。 姚佑溪确实不会分辨海货好坏,一边认真倾听,一边和于婶子道谢。 她不知不觉间便购入了许多海货,不多时就将两个旅行袋塞得满满当当。 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带了两个大的旅行袋过来,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拿去邮局。 于婶子看着这满满当当的两大袋子,不禁瞠目结舌,乖乖,这可真是太能买了。 “于婶子,邮局在哪?我想把东西寄走。” 趁着时间还早,姚佑溪想先去把东西寄了。 要不然等时间晚了,到时候邮局关门,自己就得提着这两大包东西返回家属院,那太麻烦了。 “那我们先去邮局。” 于婶子说着走了过来,主动伸手准备帮姚佑溪提一包东西。 她一只手稳稳地握住旅行袋的提手,随后微微用力往上一提。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竟然没能提起来。 里面装的都是海鲜干货,本来就重,于婶子刚才这一试,粗略估计起码有四五十斤重。 其实于婶子并非没有力气提起来,只是刚才一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于是她打算双手再试一次。 哪知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姚佑溪已然迅速地一手一个提在了手上,那模样看起来非常轻松。 “于婶子,我来提,快走吧。” 于婶子震惊,没料到姚佑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小姑娘,力气竟这么大。 果然陆团长不仅自身厉害,这找的媳妇也非同一般呀。 邮局距离百货大楼并不算远,两人沿着街道大概走了十几分钟便顺利抵达了。 只是一进去,里面寄东西的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需要耐心等待。 “于婶子,这边寄东西恐怕要等很久,要不你先去买东西,咱们待会再在百货大楼门口汇合。” 姚佑溪不好意思让于婶子陪自己在这干等,索性提出分开行动。 于婶子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色。 她看了看前面那望不到头的队伍,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那行,佑溪,你寄完东西就在百货大楼门口等我,千万不要乱走啊。” 她答应了陆团长,要好好照顾他媳妇,所以又细细地嘱咐着。 毕竟姚佑溪是第一次来到海城,人生地不熟的,于婶子着实担心她会迷路。 “于婶子,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乱跑的,寄完东西就马上过去。” 在姚佑溪的再三保证下,于婶子才缓缓离去。 姚佑溪瞧着于婶子这爱操心的性格,笑着摇了摇头。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了姚佑溪。 她分开填了几个地址,曾大爷和杜艳如的那一份填在了一起,她都打包好了,倒时一人一包。 周书燕的单独寄了一包。 然后自己家和石路路、丁青平、何婶子的东西都一起寄了回去。 姚佑溪还顺便给几人写了信,介绍了自己的近况,又在信中提及大黄爱吃,还给它单独寄了一包。 这次东西寄得多,邮费都花了不少,路上时间也长,还好海货都晒干了,不容易坏。 姚佑溪将东西寄完,看了一眼手表,已经11点40分。 她抬脚向百货大楼走去,打算去找于婶子。 结果刚走没两步,突然感觉衣角被人轻轻地拽住。 紧接着,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外孙女,外孙女……” 姚佑溪回头,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位老熟人。 这不是之前自己和陆南林在旗平公社,遇到的那位晕倒的老人吗? 陆南林后来专门调查过当天的事情,得知老人被其家人接走了,而且令人意外的是,对方姓扬。 再联想到老人也是海城人,姚佑溪心中那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第219章 再见扬文婧 姚佑溪原本想等陆南林休假,再一同前来海城扬家登门拜访,不料竟会在这碰见了正主。 她打量着眼前的老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诧异。 记忆中第一次见到扬老时,他虽已年迈,但精神矍铄。 目光中透着睿智与威严,脊背挺得笔直,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场。 然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扬老爷子,精神状况与那时完全不一样,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姚佑溪眼神微微闪动,礼貌回应道。 “老爷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外孙女。” 扬老爷子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是将手拽得更紧,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外孙女,你就是我外孙女……” 姚佑溪见状,心中已然确定,扬老爷子的精神状态恐怕是出了大问题。 她回想起上次陆南林说起过,扬老爷子脑中有淤血。 如今看来,这情况恐怕是愈发严重了,让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老人,陷入了如今这般混沌的境地。 看来京市的医院也没能将人治好,也不知扬老爷子还能不能清醒过来。 “老爷子,你认识扬玉兰吗?” 姚佑溪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询问一下,看杨老爷子还有没有印象。 “我外孙女可真漂亮。” 然而,扬老爷子只是盯着姚佑溪,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 姚佑溪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询问扬老爷子。 可此刻看到他这般模样,心中明白,眼下只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老爷子,你家在哪,要不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回家,我要和外孙女一起。” 扬老爷子变得跟个小孩一样,开始耍起无赖来。 姚佑溪头疼,她总不能将人带回部队去。 要是实在找不到扬老爷子的亲人,就只能把人送去派出所了。 她沉思片刻,又悄悄从空间拿出琥珀吊坠。 “老爷子,你仔细看看,认识这个东西吗?” 姚佑溪眼中带着一丝期望,将琥珀吊坠递到扬老爷子面前,希望他能想起些什么。 虽然不确定自己妈妈就一定与扬家有关,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不想轻易放过。 结果还没等扬老爷子看清,远处就传来一道女声。 “二爷爷,你怎么在这儿?害得我们好找!” 扬文婧一脸着急,从远处匆匆跑过来,一把拉住扬老爷子。 “是你?你为什么和我二爷爷在一起? 你对他做了什么!” 待扬文婧看清二爷爷身边站着的人时,顿时满脸怒容,生气的质问。 “这位同志,麻烦你弄清楚情况再说,别抱有成见看人。 明明是这位老爷子迷了路,我正打算送他去派出所。 我这可是做好人好事,你别不问原由就胡乱攀咬!” 此时,姚佑溪也认了出来,眼前这人正是在旗平公社,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位女同志。 只是没想到她也是扬家人,还是扬老爷子家亲戚。 “你!”扬文婧气急,这个女人还是如此伶牙俐齿。 她心中十分气恼,自己每次遇见这个女人总没好事。 “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说不定你是知道了我二爷爷身份,想借机攀附上我们扬家。” 这时,两人对峙的声音,引来了许多围观群众。 “扬家?哪个扬家?” “海城还有哪个扬家,不就是最出名的那一个吗?” “听说扬老爷子戎马一生,战功赫赫,可是海城有名的大英雄。” “那可不是,当初敌人大举来犯,扬老爷子带领不到500军士,拼死抵抗,不让敌军越过雷池一步。 士兵们死死守住防线,以少敌多,苦战半个月,终于击退敌军,才有我们海城现在的安定生活。” “是啊,那一战何其惨烈,我方500士兵,最后只剩下30人,杨老爷子身受重伤,差点没能抢救回来。” 一老人说起当初的事迹,眼角不自觉泛起浑浊的泪水。 而扬老爷子的威名,在海城几乎无人不晓。 “小姑娘,看你年纪轻轻的,可别动什么歪心思,扬家那可不是随便来个什么人,都能攀附得上的!” “你和杨小姐说话客气一些,不然我们可不答应!” “没错,你还不快向扬小姐认个错,乞求她的原谅!” 人群中一些人知道了扬文婧的身份,开始见风使舵,巴结扬文婧。 扬文婧听着耳边讨伐的声音,微微扬起下巴,心中不免得意。 她在祁县受尽了委屈,而且在这女人手上吃了两次亏。 如今在自己的地盘上,她定是要找回场子,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你闭嘴,不准欺负我外孙女!” 扬老爷子一把甩开扬文婧抓着自己的手,愤怒地看着她。 扬文婧傻眼,满脸不可置信:“二爷爷,你在说什么?你看清楚,我是文婧啊!” “你别胡说,我不认识你!” 扬老爷子根本不买账,神色严厉,眼神坚定而冷漠。 此时的他,身姿挺拔,言语有力,这样看上去,倒是看不出有何异常之处,与之前那个精神恍惚的老人判若两人。 “二爷爷!”扬文婧大喊一声,气不打一处来,惊得声音都差点劈了岔。 二爷爷竟然不帮自己,反倒帮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她原本想好了一肚子的话,就等着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打压姚佑溪,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出丑,无地自容。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二爷爷居然不认自己! 这意外的变故如同一记闷棍,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让她有口难言。 啊,真是气死她了!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茫然。 这是什么情况?到底谁是扬家人啊? “你别叫我,我们扬家人,可不会出这般仗势欺人之辈。” 扬老爷子的声音如同洪钟,铿锵有力地在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姚佑溪不禁意外地看了扬老爷子一眼,心中暗暗猜测。 这扬老爷子到底是真的因病情而糊涂,还是在假装糊涂? 第220章 往事 扬文婧羞愤不已,脸色臊得通红。 以前每次见到二爷爷,尽管他总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可却从未有过故意刁难她们这些小辈的举动。 二爷爷一辈子未结婚,没有亲生的孩子,所以对她们这些旁支的晚辈都不错。 可如今二爷爷病情愈发严重了,竟然连自己都不认识。 “二爷爷,你太过分了!” 扬文婧满心委屈,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带着哭腔转身跑走了。 而事实上,扬文婧全然不知,扬老爷子在年轻的时候曾有过一段婚姻经历。 那时的他,父母早早离世,生活的重担压在了他的肩头。 为了维持生计,他毅然决然地跟着他人,走南闯北的学着做生意。 可那次运气不好,在穿过一片树林时,他们遇见了一群劫匪。 瞬间,他们所携带的货物被那群劫匪洗劫一空,同行的好几个人被劫匪杀害。 但好在他福大命大,急中生智装死才侥幸躲过了一劫。 待劫匪扬长而去后,拼命地朝着远处逃去。 他一路狂奔,不敢有丝毫停歇,可终究还是因为伤势过重,最后体力不支,晕倒在了路边。 所幸,他命不该绝,被一路过的吴姓姑娘所救。 那姑娘叫吴湘莲,早年也是富贵人家。 只是后来家道中落,父母亲人都相继去世,她的叔伯们却想吃绝户,霸占她家的财产。 然而,没过多久,战争的硝烟弥漫开来,战火殃及到了他们所在的这片土地。 吴湘莲的叔伯们便携家带口匆匆逃往外地,只留下了一座空荡荡的房子和孤苦伶仃的她。 吴湘莲在发现晕倒的扬老爷子后,心生怜悯,将他带回悉心照料。 两人朝夕相处,渐渐产生了感情。 后面的事情水到渠成,杨老爷子表明心意,向吴湘莲求了婚。 而吴湘莲心中对扬老爷子本就有意,自是满心欢喜,欣然答应。 当时社会动荡不安,局势一片混乱,情况极为特殊。 两人只举办了一场简单的婚礼,宴请了相邻的一些街坊,然后拜了堂。 在随后的日子里,两人相互陪伴,度过了温馨的三个月时光。 然而,随着战争的局势愈发严峻,扬老爷子目睹百姓们水深火热,过得苦不堪言。 他内心渐渐萌生了投身参军、保家卫国的强烈想法。 扬老爷子怀着忐忑的心情与吴湘莲商量此事,吴湘莲听闻后,虽然满心不舍。 但她深明大义,深知在这国难当头之际,家国大义高于一切。 她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全力支持自己的丈夫,并且坚定地言明,无论多久,一定会等他平安归来。 于是,扬老爷子带着坚定的信念与对家人的牵挂,义无反顾地投身到了革命之中。 在扬老爷子离开后一个多月,吴湘莲惊喜地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可那时的社会,通信条件极为落后。 她根本无从知晓扬老爷子身处何方,也无法写信告知。 她十月怀胎,独自一人生下了这个孩子,并为其取名为扬玉兰。 期间,扬老爷子也曾写过两封信回来,向家人告知自己在军中的情况。 但由于他跟随部队四处征战,根本无处落脚,导致吴湘莲回过去的信件,基本都如石沉大海。 而这一场残酷的战争,一打就是多年。 他们曾经居住的地方,被敌军无情地炸毁。 村民们为了生存,纷纷四处逃难。 吴湘莲抱着年幼的女儿,也踏上了逃亡之路。 她们一路颠沛流离,辗转多个地方,在这逃亡的过程中,与扬老爷子之间的联系也逐渐中断。 但吴湘莲心中从未放弃,一直在打听扬老爷子的消息,可都毫无线索。 后来扬老爷子身处海城,而吴湘莲则在黑省安定了下来。 两人天各一方,再加上交通极为不便,想要在这茫茫人海中寻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更何况当初扬老爷子入伍时,出于怕连累家人的考虑,还更改了自身的姓名。 后来,吴湘莲再得到扬老爷子的消息,是在十年之后。 彼时,抗战虽已取得胜利,可边境地区依然战火纷飞,大大小小的战争从未停歇。 扬老爷子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不幸身受重伤,然而此次战役却迎来了全面的胜利。 这场大捷轰动一时,各大报纸纷纷进行报道。 吴湘莲偶然间在报纸上看到了相关新闻,尽管已过去十年之久,但是丈夫的样貌,她还是一眼就将其认了出来。 吴湘莲顿时激动得难以自已,她立刻提笔写信,按照报纸上的姓名和地址,随后寄往了军区。 信件几经辗转,最终被转交到了扬老爷子的亲信手中,亲信赶忙将信拿给当时还尚有几分清醒的老爷子。 扬老爷子看到吴湘莲的来信,不禁热泪盈眶。 这么多年来,他也从未停止过寻觅吴湘莲的下落。 只是当年那兵荒马乱的世道,他们曾经的住处早已人去楼空。 他四处探寻,找遍了许多地方,却始终一无所获。 如今得知吴湘莲还活着,并且还为自己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扬老爷子心中的喜悦简直难以言表,高兴得双手都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立刻吩咐人去准备了许多礼物,还特意为女儿挑选了一个精致的小金锁。 希望以此来稍稍弥补一下,自己这么多年来,未能陪伴在女儿身边的遗憾。 原本,扬老爷子打算亲自前往黑省与妻儿团聚,可他重伤的身体,实在难以承受旅途劳顿。 当时他的病情极为严重,还需要进行多次手术治疗。 而海城当时的医疗条件,根本无法完成这类高难度手术,必须尽快办理转院。 但扬老爷子态度坚决,执意不肯走。 他表示,自己一定要等到妻女,他才能安心治病。 原本,扬老爷子打算派遣自己的亲信,前往黑省接人。 然而,在医院看望他的大堂哥得知此事后,自告奋勇提出,由他前往黑省,接回扬老爷子的妻女。 第221章 阴差阳错 扬老爷子略微迟疑,但还没等他作出安排,病情急转直下,紧接着,他便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医生们匆忙赶来,仔细地查看扬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后,语气沉重地表示。 老爷子的病情已经严重恶化,绝对不能再有所延误,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不然恐怕有生命危险。 在这危急时刻,众人皆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着手安排将扬老爷子转往京市。 而与此同时,扬老爷子的大堂哥扬宏耀,带着扬老爷子准备的礼物,踏上了前往黑省的旅途。 由于当时条件有限,再加上路途遥远。 一路上,他转了好几次车,历经了整整一周的时间,终于来到吴湘莲所在的大河村。 当吴湘莲得知来人是丈夫的堂哥,一脸的惊喜,并热情的将人迎进屋。 扬宏耀缓缓开口说明来意,并将堂弟的病情也告知了吴湘莲。 吴湘莲静静地听着,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下来。 扬宏耀看着吴湘莲悲痛的模样,心中也满是酸楚。 等吴湘莲冷静下来,他将堂弟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 他把金锁挂在了扬玉兰脖子上,然后叮嘱她保管好。 扬玉兰长得玉雪可爱,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好奇又有些羞涩地谢过扬宏耀。 扬宏耀看着她这乖巧懂事的样子,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吴湘莲平复了情绪,经过一番思考后,表示想要立刻启程,赶去京市看望自己的丈夫。 扬宏耀理解她此刻的心情,点头应下。 就这样,扬宏耀暂时住了下来,计划明日一早就去车站买票。 结果到了第二天,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那雨势颇为浩大,雨滴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吴湘莲望着窗外那如注的大雨,眉头紧皱。 她担心出行安全,便让扬宏耀等雨停了再说。 可这场雨来势汹汹,连着下了三天三夜,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吴湘莲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等到了第四天,雨势终于略微减弱了一些。 扬宏耀趁着这个空档,拿上雨伞出门买票。 他刚坐车抵达了火车站,天空瞬间又阴沉下来。 紧接着,倾盆大雨再次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雨点猛烈地砸在地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 扬宏耀此时被困在了火车站附近,暂时回不去大河村。 无奈之下,只得找了一个招待所住下。 大雨又接连下了两天两夜,直叫人心底发慌。 当雨终于彻底停歇的时候,扬宏耀立马匆匆忙忙赶回大河村去。 然而,当他走到半道的时候,却发现前方的道路被封锁了起来。 一群人围在那里,议论纷纷。 扬宏耀心中一紧,急忙上前去打听情况。 原来,连着几日的倾盆大雨,使得恒河的水位急剧上涨,发生了特大洪灾。 紧挨着恒河的几个村落都接连遭受了灾祸,而大河村也未能幸免。 扬宏耀听闻这个消息,内心慌乱,一时坐立不安。 堂弟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就是希望他能够把吴湘莲母女安全地带回去。 可如今,大河村遭遇如此灾难,要是吴湘莲母女有个三长两短,他简直不敢想象其后果。 杨宏耀脊背一阵阵发凉,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前方道路已被封闭,解放军战士们正在全力抢险救援。 他暂时也没好的办法,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扬宏耀不停地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两母女千万别出事。 时间在煎熬中又缓缓过去了三天,这三天对于扬宏耀来说仿佛比三年还要漫长。 经过解放军战士们紧张而又艰难的搜救,大部分幸存人员都已被成功获救。 扬宏耀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迫不及待地赶到安置人员的地方。 他的目光四处搜寻着,终于,他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缩成一团的扬玉兰。 扬宏耀急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轻声询问。 “玉兰,你妈妈呢?” 他没能看到吴湘莲的身影,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面色变得更加着急起来。 “大伯,妈妈,妈妈被河水冲走了。” 扬玉兰听到扬宏耀的询问,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哇地一下哭出了声。 当时,大雨如注,她和妈妈混在惊慌失措的村民之中,跌跌撞撞地朝着高处拼命奔逃。 脚下的土地早已被洪水浸透,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随时可能陷入绝境。 眼看着她们就要到达安全地带,逃出生天。 然而,洪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瞬间便席卷而来。 冰冷的水迅速没过了吴湘莲的小腿,刺骨的寒意直钻心底。 情势已如千钧一发,而此刻,她们恰巧逃到了一处小土坡面前。 那土坡高度有2米左右,吴湘莲望着不断逼近的汹涌洪水,心中明白,以自己的体力恐怕难以顺利逃脱。 她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决然。 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将女儿推了上去。 吴湘莲抬头,最后不舍地看了女儿一眼,大声喊道:“快走!” 扬玉兰自然不肯抛下妈妈独自逃生,她趴在崖边,拼命向下伸出小手,想要拉住妈妈上来。 就在这时,一股更为凶猛的洪水奔腾而至,刹那间便将吴湘莲吞没。 她瞪大了双眼,声嘶力竭地拼命呼喊着:“妈妈!妈妈!” 还是一位好心的婶子,目睹了这一惨况,实在是看不过去。 她快速折返回来,一把将扬玉兰拽起,随后带着她逃命。 一行人跑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这才幸运的活了下来。 扬宏耀心中的预感成真,眉头重重一跳。 他先快步走到扬玉兰身边,将颤抖的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待她的情绪稍微稳定后,他又急忙找人打听情况,但却没有一点吴湘莲的消息。 扬宏耀心中明白,吴湘莲只怕是凶多吉少,被洪水冲走的人,哪还有能活命的。 但他还是又耐心的等了几天,可最后,连吴湘莲的尸体都没能找到。 第222章 失散 杨宏耀见事情尘埃落地,只好先带着扬玉兰回海城。 因为不清楚自己堂弟的情况到底如何,他打算等堂弟的病好转之后,再带着扬玉兰过去。 回去的路途同样遥远,但心情却比来时沉重不少。 扬玉兰由于母亲的离世,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 两人辗转多次,再又一次转乘火车时,由于人流拥挤,杨宏耀不小心和一行色匆匆之人撞在了一起。 那人只是随口丢下一句“小心点”,便迅速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杨宏耀起初并未太过在意,来到售票口,准备从包里拿钱买票。 当他的手伸进包里的那一刻,他的心猛地一沉。 杨宏耀才发现,自己的包不知何时,被人划了一个大口子。 他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心急如焚,紧接着疯狂地将包翻了个底朝天。 可是,并未找到钱包的踪迹。 杨宏耀猛然想起,一定是刚刚撞自己的那个人,偷走了他的钱包。 他一时情急,拔腿就朝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全然忘了身边跟着的扬玉兰。 扬玉兰眼睁睁地看着杨宏耀跑走,急忙大声的呼喊。 奈何火车站太过嘈杂,将她的呼喊彻底淹没。 杨宏耀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喊声,奋力向前冲去。 顿时,扬玉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她急急地跟着追了上去,但很快她就失去了杨宏耀的踪影。 扬玉兰毕竟年龄还小,不敢在乱跑,只能站在原地,等杨宏耀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从白天等到了黑夜,又从黑夜等到了第二天天亮。 可是,杨宏耀却始终没有再出现。 她的身体疲惫不堪,肚中也饥肠辘辘。 扬玉兰心中明白,杨宏耀恐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她强忍住心中的恐慌,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此时,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强烈的念头:她要回家,她要回去找妈妈。 扬玉兰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找到当时下长途汽车的位置,然后跟着人群上了车。 由于她在村子里长大,未曾有过出远门的经历,更别说乘坐汽车了。 因此她没有经验,而这些长途汽车外表又都长得差不多,所以她误上了一辆前往祁县的汽车。 没过多久,售票员开始向半路上车的人售票,扬玉兰却满脸窘迫。 她的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向售票员道出了自己的困境。 售票员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心中泛起一丝怜悯,并未加以责备,只是默默地让她坐下。 就这样,扬玉兰一路来到了长途汽车的终点站——祁县。 当她走下车的那一刻,眼前陌生的景象让她瞬间呆住。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四处张望,试图寻找一些熟悉的痕迹,然而一无所获。 这时,她才惊觉自己上错了车,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立刻打算乘车回去,可此时汽车已经停运,要等到明天才会重新出发。 扬玉兰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汽车站,人群散去,四周变得格外安静。 正在她不知所措之际,耳边突然回想起妈妈曾经说过的话。 如果出门在外,要是遇见困难,可以找解放军叔叔。 在火车站时,伤心过度的她加上被人丢下的巨大恐慌,完全没记起来妈妈的交代。 想通之后,她抬起脚往外面走去,决定前往派出所寻求帮助。 可当她刚走出汽车站不远,路过一条小巷时,忽然,一双粗糙的大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口鼻。 扬玉兰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出于本能拼命地挣扎。 最后逮住时机,狠狠地一口咬在了绑架者的手上。 那人吃痛,手指霎时流出了鲜血。 那人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紧接着猛地一巴掌甩向扬玉兰。 “贱人,竟敢咬我!” 扬玉兰躲避不及,被这重重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 她急促地高喊了一声救命,人被狠狠地摔到地上。 扬玉兰的脑袋率先着地,发出“咚”地一声响动。 这时正好有一位路人听见了她的呼救声,急忙朝着声音的来源跑了过来。 “住手,你在干什么!” 来人撞见了绑匪扇扬玉兰巴掌的那一幕,立即大声呵止。 “滚,少管闲事!” 绑匪见来的只是一个高瘦的年轻男人,心中的惧意顿时消散,转而态度极其嚣张。 年轻男人气愤不已,冲上前去,与人贩子扭打在一起。 这年轻男子身形虽然看似瘦弱,但身手颇为敏捷。 几个回合下来,人贩子明显不敌,渐渐露出颓势。 那绑匪眼见情况不妙,不再与来人继续纠缠,转身拔腿就慌忙逃跑了。 年轻男人怎会轻易放过他,立刻追了上去。 而此时的扬玉兰,脑袋被摔出了一个大包,疼痛一波一波地袭来。 她看着两人远去,心中害怕还有其他坏人隐匿在附近。 于是强忍着眩晕的脑袋,用尽全身力气起身,缓缓地往另一边离去。 她脑中不断闪过以前的种种画面,像放映幻灯片一样。 纷至沓来的记忆,使她本就疼痛难忍的脑袋,膨胀得像是要被撑破一般。 紧接着,她感觉脑袋“嗡”地一下,瞬间变得空白一片。 扬玉兰呆呆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知所措。 她的心中一片迷茫,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方,又该去往何处。 正在这时,徐姥姥和徐姥爷从这里路过,发现了孤身一人的扬玉兰。 他们瞧见小姑娘神情不对,上前询问她的情况。 然而,扬玉兰只知道摇头,什么也答不上来。 无奈之下,徐姥姥和徐姥爷带扬玉兰去派出所报案,然后暂时把小姑娘带回了家。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徐姥姥和徐姥爷在扬玉兰的衣服夹层里,发现了金锁和那块琥珀。 他们唯恐是有仇家追杀扬玉兰,怕小姑娘有生命危险,忧心忡忡地前往派出所销案。 随后两人收养了扬玉兰,将她当亲生女儿养。 第223章 从现在开始,你没有见过扬玉兰 其实,扬玉兰夹层里的这些东西,是吴湘莲亲手缝进去的。 彼时,她打算进京去寻找丈夫,又怕这些贵重物品带在身上,会被扒手偷走。 所以,她才将东西缝到扬老爷子给女儿买的袄子里面。 当时洪灾袭来,吴湘莲刚刚起来,正准备去做早饭,就听见村民喊逃命的声音。 她当机立断,立马奔回屋子,快速拿起那件袄子套在女儿身上,急冲冲带着她开始逃跑。 虽然那件袄子在逃命中弄脏了,杨宏耀又给她买了一件新的。 可她自己将那件袄子洗了,等晾干后,又穿在了身上。 因为这是妈妈最后留给自己的东西,所以扬玉兰格外珍惜。 至于扬玉兰在黑省长大,却为何会带着海城口音。 原来,当吴湘莲得知丈夫在海城生活后,便动了去海城的心思。 她担心女儿过去听不懂那边的口音,于是教女儿学了几句。 只是扬玉兰失忆后,家乡话全都记不起来了。 倒是吴湘莲教她的那几句海城方言,她有时会说上一两句。 再说扬宏耀这边,他一路追出去,还真叫他看见了刚刚撞他那人。 他赶忙朝着那人冲过去,想要将人抓住。 可那人似乎有所察觉,身形陡然一转。 那脚如同装了弹簧,瞬间发力,“嗖”地一下就窜出去老远,眨眼间便和扬宏耀拉开了距离,接着快速跑了起来。 “站住,别跑!” 扬宏耀红着眼,大喊出声。 他脚下步伐加快,紧紧咬在后面,丝毫不敢松懈。 两人一前一后,开始狂奔起来。 那人速度快得好似一阵旋风,身形灵活,左拐右闪,不一会儿就把扬宏耀甩出了一大截。 扬宏耀气喘吁吁,边追边扯开嗓子大喊“抓小偷!” 这一嗓子,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不少热心人士听见呼喊,当即挺身而出,试图截断小偷的去路。 可这小偷,一看就是个惯犯,对周围环境极为熟悉,逃跑的功夫也一流。 眼见众人围堵,他几个连贯的跳跃动作,轻松跨过面前的栏杆,飞速向着远处奔去。 渐渐地,大多数人都被他甩在身后。 只有扬宏耀不死心,锲而不舍地咬在后面。 他咬紧牙关,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钱包拿回来。 扬宏耀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胸腔里的空气也愈发稀薄。 不知不觉间,他追着小偷,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胡同口。 扬宏耀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眼睛迅速地向四周张望,可哪还有那小偷的影子。 扬宏耀满心愤怒,那可是自己全部家当,现在被人偷走,让他如何回海城? 最主要钱财都没了,那岂不是得喝西北风? 他越想越火大,开始四处寻找小偷的行踪。 正在此时,胡同里突地传来一声轻响,落入扬宏耀耳中。 他身形一僵,短暂迟疑后,还是大着胆子抬脚迈进胡同。 扬宏耀小心翼翼,眼神随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然而,就在他走到胡同深处时,那小偷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身后冒了出来。 小偷满脸狰狞,二话不说,卯足劲,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扬宏耀后腰。 扬宏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飞扑向前,“嘭”地重重摔趴在地上。 那小偷见偷袭成功,趁势而上,如恶狼扑食,牢牢骑在扬宏耀身上。 他双手握拳,雨点般朝着扬宏耀脑袋、脸颊、身上砸落。 扬宏耀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疼得闷哼不断,嘴角溢血,满脸尽是痛苦之色。 “住手!”紧急关头,几名公安及时赶到,暴喝出声。 小偷闻言,脸色骤变,手上动作一滞。 他眼神慌乱四窜,想要寻机逃窜。 可公安同志们哪会给他可乘之机,训练有素地冲上前,一个箭步就将其制住,反手铐上了手铐。 扬宏耀此刻狼狈不堪,脸庞肿胀得厉害。 他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人已陷入了迷糊之中,公安将他紧急送往了医院。 所幸,刚才围观的路人中,有人跑去报了公安,要不然他恐怕没法轻易脱身。 待扬宏耀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 他诊断后除了轻微脑震荡外,其余多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要害。 扬宏耀望着病房中的天花板,心中突然猛地一惊! “糟了!扬玉兰还在火车站!” 他瞬间弹起身,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势,一把掀开被子,不顾一切地朝火车站奔去。 待他到达火车站内,眼神慌乱地扫过候车大厅每个角落,却都没能瞧见扬玉兰的身影。 扬宏耀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大,额间的冷汗不断滑落。 他拉着路过的人询问,却没有谁见到过扬玉兰。 扬宏耀心惊胆战,全然没了主意。 他急忙跑到电话亭,给家里拨去一个电话。 那边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出他老婆段美柔的声音。 扬宏耀咽了口唾沫,强压着慌乱,磕磕绊绊将事讲了,话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段美柔那头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暗芒。 最后,只听她缓缓开口:“扬宏耀,你给我记住,吴湘莲母女早被洪水卷走了。 那是老天降灾,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没带扬玉兰回来,更没有将她弄丢。从现在起,你不许再找她,更不准报案。” “可是……”扬宏耀欲言又止,满心愧疚。 “没什么可是!”段美柔音量提高了一些,“你难道想让你堂弟知道,是你失责丢了他女儿,让他恨你一辈子? 一旦事情捅出去,咱们靠着堂弟得来的工作保不住不说,到时候全家都得回乡下种地。 咱们的孩子也要跟着遭殃,一辈子没出息、遭人冷眼!” 段美柔顿了顿,声音放温柔了不少,继续开口。 “这件事你不说,不会有人知道,而且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好歹为你一双儿女考虑考虑!” 段美柔最后一句话深深触动了扬宏耀的内心! 的确,他自己犯下的错误,要他如何赎罪都可以。 可是他的孩子们何其无辜,不该承担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