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花洗冤发家》 第一章 穿越重生 第一章穿越重生 元楚十七年。 西北一处偏远小村落。 白苏蓦然坐起,环顾了四周,一脸的诧异。 白苏,二十一世纪商界女强人,某大型上市公司继承人,年纪轻轻,就已经身价过亿,奈何天妒英才,患有罕见的先天性心脏病。为了继续活下去,不得不一直接受药物治疗,终于等到了匹配的心脏进行移植手术,可惜,那一天却成了她生命的最后一天。 是的,手术失败。 可是,她现在分明没死。 只是,这地方是哪儿?就算大难不死,她不是也应该在医院的病床上吗? 入目的是黑黝黝的土墙,破败不堪,仅有的几件家具也是破破烂烂的,再看自己,一身糙布衣裳,衣裳上还有两三处补丁,头上缠着白色纱布,伸手一碰,疼得要命,这一切实在怪异得很,这到底是哪里? 大脑突然袭来一阵剧痛,继而各种不属于她的记忆齐齐涌上脑海,犹如幻灯片一样不停地在脑海中播放。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她确实是穿越了。 正主也叫白苏,竟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算是才貌双绝的俏佳人,娘亲因生她难产而死,父亲是威震元楚的护国大将军,大哥是新晋的武状元,未婚夫更是元楚最大商贾公孙家的继承人公孙裕,可以算是人生赢家了。 这样的人生,不知会被多少人嫉妒。可是噩梦突然就开始了,来得毫无征兆,先是莫名其妙被公孙家退婚,继而父亲被揭发私通敌国,证据确凿,皇上大怒,将其父当堂问斩,怒不可解,皇上更是下令将白家满门问斩。 幸好有白将军多年至交暗中帮助,加之嫂嫂舍命相护,才让得白苏带着贴身丫鬟兰儿与大哥的一对龙凤胎逃出了京都。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现在却是风餐露宿,一路奔命,最后投靠在西北偏远小镇姑姑家。 “白苏,你这个小贱蹄子,一天天吃我的住我的,现在还敢伤我的儿子,你是不是活腻歪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跟我这儿装什么贞洁烈女?那我今天不打死你!”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骂声,恶狠狠地,来势汹汹。 “白氏,只要你敢动我家姑娘,我就跟你拼命!” “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身份,还以为是在你白家呢!” 话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陡然响起,也不知是落在谁的脸上,只觉得手劲儿很大,听得人心里一颤。 白苏赶紧下床,凑在门缝儿里看。现在还不清楚情势,不宜贸然出手。 腰肥体胖,霸道张扬,尖酸嘴脸,一看就是正主的姑姑白氏,白氏身后还站着她的女儿周蓉蓉。而一侧半坐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左脸的,就是正主的贴身丫鬟兰儿了。 正主一路奔波,本以为投靠姑姑家之后可以安下心来,没想到却是落入了另一个火坑。到姑姑家之后,她们四人住的闲置的杂物间,用的是人家不要的东西,吃的更是没一口好的,本就是寄人篱下,这些暂且可以不论,更过分的是姑姑的儿子周良好色成性,成天想方设法的占主仆二人的便宜。 就在昨夜,众人熟睡之后,周良悄悄潜入正主的房间,欲行不轨之事,幸好正主警觉,没让周良得手,挣扎之间,用剪子戳中了周良的腰部,自己却也被一把推开,不幸,头部正好撞到桌角,因此殒命。 白苏不禁叹了一口气,正主这人生的前后差距也太大了吧。 “走,进去找小贱人算账去!”白氏狠狠瞪了一眼兰儿,拔腿就要走。 说时迟那时快,兰儿一把抱住白氏的左腿,愣是不撒手,张口就狠狠咬了下去。 “哎哟,哎哟,你属狗的吗!”白氏疼得直叫唤。双手使劲打着兰儿的背,可兰儿就是不撒手。 “老头子,你是瞎的吗?”白氏叫唤。 门口处站着的周七应声赶来,一脚猛然踹在兰儿的肚子上,一个四十几岁的大汉,力气之大,可以想象。 兰儿瘫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嘴角血丝斑斑,但是眼神中丝毫没有妥协之色。 “跟你家主子一样的货色,贱胚子!”白氏朝兰儿狠狠淬了一口唾沫。抬脚就要继续踢打兰儿。 白苏是她亲侄女儿,就算是再心狠,碍于人言,她也不好下狠手,可是兰儿,本就是一个下人,白氏没了顾及,经常下狠手。 “住手!”白苏赶紧奔出来护住兰儿。 “姑娘……”兰儿声音嘶哑,数不尽的委屈。 “哎呀,小贱人终于舍得露面了呀。”白氏阴阳怪气,“我儿子的帐,你说说怎么办吧?” “你儿子心怀不轨在先,我属于正当防卫,就算他昨日是出了人命,也是他罪有应得!其次,今日你肆意殴打我的人,这笔帐,又该怎么算呢?”白苏瞪了一眼白氏。 不知为何,今日的白苏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眼神冰冷噬人,让白氏心里不由得有些犯怵。 “贱人就是贱人,你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还带着两个孩子,就算是让你嫁给我哥,也是你攀了高枝儿,别给脸不要脸。”周蓉蓉理直气壮。 “你可真是会抬高你哥,你哥什么货色,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周蓉蓉被堵得哑口无言。 “今儿胆子肥了呀,真是要上天了。”话落,白氏扬手就要教训白苏。 不想,一只肥手在半空中被钳住,随后被狠狠甩开,白氏体胖,脚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还好周七眼睛尖,及时拉住了她。 白氏气得直跺脚,推着周七去教训白苏。 一个侧踢,周七径直摔倒在地,双手紧紧捂着肚子,那里正传来阵阵剧痛。 跆拳道黑带,这么多年可不是白练的。 “这一脚,是你还兰儿的!” 兰儿脸色苍白,但还是勉强笑着,只是下一秒身体实在支撑不住,终究还是失去了意识。 任凭白苏如何叫她,都唤不回兰儿的意识。一股巨大的恐惧感猛然袭来,让白苏从心底里寒凉。 “快去请郎中!”白苏大吼了一句,双眼猩红。 第二章 万能空间 第二章万能空间 “请郎中不要钱的吗,一个赔钱的丫头,我不请。”白氏傲慢,突然就有了底气。 “请不请?”白苏戾气遍布。 “我娘说了不请,你是耳朵聋了吗?”周蓉蓉插嘴道,脸上有些幸灾乐祸。 然而下一秒,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白苏一个箭步绕到白氏的身后,取下头上的木簪子直直抵在白氏的脖颈间。一切动作不过眨眼之间。 脖间突然传来一阵噬人的寒意,白氏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双腿微微有些发软。 “我最后问一遍,请,还是不请?” “请请请,周七,周七,赶紧,赶紧去请!”白氏已然带了哭腔,乡野村妇,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呀。 “请,我这就去请,白苏啊,这好歹是你的亲姑姑,你可不能胡来啊。” “赶紧去!”白苏大吼一声,人命关天的事情,这家人却是不逼着他,绝不会花钱请大夫。 周七大步奔着出去了,周蓉蓉见势不妙,竟也跟着周七一同跑了出去。 “白苏啊,我可是你亲姑姑。”白氏语重心长,开始打感情牌,“你想想,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你被白家赶出来,可是我收留了你啊,要是没有我,你们母子怕是都活不到今天。” 西北小镇地方偏,白家被满门抄斩的消息暂时还传不到这里,为保险起见,白苏只得说自己是未婚先孕,私自生下一对龙凤胎,现在被白家赶了出来,白氏知道白家现在显贵,白苏的孩子就算是未婚先孕,来得不明不白,但最后终究还是会被认回去的,她打着以后攀上白家高枝儿的如意算盘,这才收留了白苏母子。 白苏嘴角一笑,人呐,只要不要脸,死的都可以说成是活的。 对了,孩子。正主不是带着大哥的一对龙凤胎吗,为什么自己醒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两个孩子的身影? 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实在没有一丁点的头绪。 不管了,先救兰儿再说,或许兰儿知道孩子的下落,毕竟她昨夜离世,一晚上的时间,只有兰儿和两个孩子呆过。 找了绳子将白苏捆了个结实,因为白氏一只念叨,让人心烦,白苏直接拿了脏抹布塞到白氏的嘴里。还是不行,白氏的脸看着就讨打,白苏索性拿了一块黑布套在了白氏的头上,眼不见为净。 刚刚将兰儿放到床上,就听得衣柜里传来一阵声响。 白苏吓一跳。这屋子里莫不是还有别人? 捡了一根木棍握在手里,慢步走近那衣柜。 缓缓打开,拿着木棍的手还没挥下,就蓦然撞上了两双惊慌失措的眸子。 两个孩子蜷缩在小小的衣柜中,哥哥紧紧护着妹妹,小小的脸蛋上挂着泪痕,眼睛里有着说不尽的惊恐。待看清楚来人之后,欣喜之极,破涕为笑,齐齐拥了上来。 “娘亲。”软软糯糯的声音,让人心中不自觉柔然下来。 白苏心脏处突然传来一丝剧痛,转瞬即逝。 那应该是正主残留的感觉吧。 孩子是大哥的,但是为了遮人耳目,白苏让两个孩子不论何时都必须叫自己娘亲,久而久之,两个孩子已经将她当作了自己的亲娘,而正主,也早把两个孩子当作自己亲生的。 白苏是事业型女强人,事业为重,至于人生大事,二十几年来就压根儿没在过她的考虑范围之内,现在突然当妈,感觉还有点怪怪的,不过,心中有点甜,当妈的感觉其实也挺好的嘛。 两个孩子没有见到白苏脸上以往那熟悉的笑容,内心深处赶到一种失落,抱着白苏的双手不禁紧了几分。 白苏似乎察觉到什么,抬手轻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发,给了他们安慰。 “你们为什么会在衣柜里?” “兰姑姑说姑婆来了,担心她伤到我们,让我们先躲起来,没有她开门就千万不要出来。”哥哥白熠开口说道。 兰儿也是护主了,知道白氏今天会上门算账,提前将两个孩子藏好。只是啊,若是她今天没有及时醒过,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白氏不禁心疼地抱住了两个孩子。 记忆中的两个孩子锦衣玉食,白白嫩嫩,后来逃命虽然路途奔波,却也没有缺衣少食,自从到了地方,身上的钱财被白氏搜刮去了大半,两个孩子的营养跟不上,肤色焦黄,头发也有些黄黄的,如同干草一般。 放心吧,既然她占用了正主的身体,便会担起正主肩上的责任,这两个孩子,她一定会负责到底。 昨夜因为正主的事情,两个孩子受了不小的惊吓,再加上今天的事情,真是雪上加霜。 白苏想着让两个孩子先睡一下,缓解缓解心中的恐惧,可是两个孩子愣是直勾勾地盯着白苏,不肯睡觉,似乎在害怕自己一闭上眼睛,白苏就会消失, “睡觉吧,娘亲一直都会在这里的。”白苏安慰道。 轻轻用手拍着孩子的后背,两个孩子受到安抚,这才愿意闭上眼睛。 “咕咕……”突然就听得一阵小肚子的叫唤。 白熠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不想让他发出声音,小脸蛋憋得通红。 “我们小熠饿了吗?正好娘亲也饿了呢,你们乖乖呆在床上,娘亲去做吃的。” 两小只乖巧地点头。 她们向来都是吃周家人剩下的,屋子里哪里会有余粮,就算是有,也早就被周家人搜刮了去。 起身来到厨房,特地找了一处视觉盲点的拐角。 打了一盆清水,撩开遮住右眼的乌丝,水面霎时倒映出她的容颜。 记忆中正主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右眉脚处的粉红色花形胎记也是一样的,只是正主的胎记只是单纯的胎记,她的这处胎记却隐藏着一个神秘的空间。 白苏也是在十八岁时才发现这胎记的神秘之处的。当年她与好友一同去爬山,中途不幸失足,落下山崖,眼角被尖锐的石头刮破,血淌在了那处花形胎记上,自此,那个神秘的万能空间就出现了。 这个万能空间有个名字,叫做“幻”。 第三章 这位置怕是该易主了 第三章这位置怕是该易主了 这个万能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里面有一栋小阁楼,一个小湖泊,周围还有土壤肥沃的土地,白苏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是跟着姥姥姥爷生活的,姥爷对植物颇有研究,经常带着他去乡下山间体验生活,教了她不少植物养殖的知识,恰巧白苏也很有兴趣,所以白苏在这片空间里种了不少的名贵花卉,还种了不少的果树,空间土壤比较奇特,根本用不着白苏过多地打理就可以丰收满满。最妙的还是那座小阁楼了,有植物的保鲜功能,自然也就成了白苏的储物间,里面放着很多的食物及白苏的收藏品。 只是不知道这处空间现在还在不在。 怀着忐忑的心情,白苏将温热的手掌微微放在胎记上,心中默念“幻境何在”。 然而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白苏尝试了五次都还是无果,正在挫败准备放弃之时,脑海中突然显现出一丝玄妙的联系。 真是万幸,空间真的跟着一起穿越过来了。 白苏心中默念“进去”,随即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再次睁开眼,眼前果然是空间里的景象,只是原本绚烂的花海荡然无存,种植的花儿基本都枯萎了,周围的果树也见不到一个果子,现在的白苏也顾不得这些了,直奔自己的小阁楼,那里存着很多的食物。以前为了给自己开小灶,白苏还特地添置了很多的电器。 走进先是四下打量一番,还好还好,阁楼里的东西一样没少。 小孩子饿了,还是得吃点热乎的东西才可以,简单地给两小只下了热腾腾的鸡蛋面,还拿了几个好消化的鸡蛋点心,白苏才回到现实世界。 端着鸡蛋面出来,一下子就香气四溢,两小只馋得口水都快滴答到地上了。 一接过便是大快朵颐,吃得十分满足。 白熠生在将军府邸,本该是无忧无虑的长大,而后启蒙,而后习武或是从文,日后前途不可限量,白楚楚也应是出落闺阁,锦衣玉食,可是现在两个孩子有一顿热腾腾的汤面就已经很是满足了。 兰儿是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的。 一晚上除了来看病的卫大夫来过,便没有旁人来过了,也不知是不敢来,还是什么。送走卫大夫之后,白苏自然没有为难白氏,如约放人,只是给了白氏一个口头警告。 她的小阁楼虽然有些存货,但不是长久之计,万不能奢望周家,一切都得靠自己,两个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必须跟上,兰儿身上的伤也还需要修养一段时日,这段时间,里里外外都得靠她一个人,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改善家里的条件。当下只能努力挣钱,然后搬出去,只要还在周家一日,她们就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只是在这偏远山村,干些什么好呢? 她虽是商界女强人,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熟悉这里的情况,她现在也是无从下手呀。 倚山吃山,靠水吃水,老祖宗的话总是不会错的。 “小熠,你在家里照顾好妹妹和兰姑姑,娘亲去山上找些吃的。”白苏嘱咐。 “姑娘,你还是别去了,山上路不好走,何况你还是一个人,我可以继续给周家做活儿,她们好歹会给些吃的。”兰儿担忧白苏的安危。 “兰儿,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们大人可以将就些,但两个孩子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想孩子好好长大,就必须得靠我们自己。”侧头对着白熠道,“我们小熠和楚楚相信娘亲吗?” “嗯!”两小只齐齐点头。 元楚京都,恒王府。 一辆低调的车辇停靠在门边,不多时,下来一位翩翩少年郎,十五岁模样,径直进了王府。 “王叔又在书房?”少年开口询问带路的王府管家。 “回殿下,正是,小的这就领您过去。”李管家殷勤,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这可是当今的太子爷呀。 “不必,你下去吧。”少年大手一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少年快走到书房前时,放缓了脚步,就连动作也刻意轻柔了许多,轻轻敲了三下门,直至里面传出声响方才推开。 早晨阳光绵柔,透过翠绿的竹叶斑驳地洒到地上,也洒到书桌前挺拔的男人身上。 眼似秋水漾漾,眉似峰峦层层,只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瞧少年在书桌旁站定,唤了声:“王叔。” 楚恒语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书。 “何事?”声音略显得冰凉。 少年似有些踌躇,“父皇病了好几日,王叔也不去瞧瞧吗?” “瞧他做什么,他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楚恒语走到桌边,径自给自己到了一杯清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次见你父皇没将他气到,只怕我去了,他的病更重。” 恒刻意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病重些没什么不好,换你去当皇上,我还落得清净些。” 少年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元楚国上上下下敢这样说话的人,除了楚恒语,怕是找不出来第二个了吧。 出言不逊,朝堂之上公然顶撞皇上,要是换了别人,都不知道被砍头几次了,可皇上哪里舍得砍这恒王的头啊。 楚恒语,当今皇上唯一的胞弟,比皇上足足小了二十岁,是先皇最疼爱的儿子,却是智勇双全,当初的夺位之战,楚恒语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既然不舍得杀,也不舍得打骂,只好自己忍着了。现在这般局面,都是皇上自己宠溺出来的。 兄弟二人的感情原本一直都是很好的。不过,几年前,恒王与皇上的关系突然恶化,一发不可收拾,事情的起因便是白大将军一案。 “王叔还在气白将军的事情吗?”少年小心翼翼地询问。 果真如此,少年话音刚落,楚恒语的脸色就瞬间阴郁下来,浑身充满了戾气。 “这是他做过最愚蠢的事情,甚至都让本王怀疑,他是否还有资格坐在这个皇位上。” …… 第四章 神秘的卫大夫 第四章神秘的卫大夫 西北偏远小村落,南岭。 白苏背着背篓一路上山,收获还是不小的,捡了很多的野蘑菇,采到了新鲜的野生木耳,还摘了不少的野果子。 走着走着,草丛间传来一阵悉疏的声响。 白苏停下脚步,眼睛谨慎地看着草丛,手里的小砍刀已经准备就位了。 一步步走近,就在小砍刀快要挥出去的时候,一位紫衣少女撞入了眼帘。是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姑娘,肤如玉脂,柳眉弯弯,眸光清澈闪烁,就像是天上的小星星一样。 “你是谁?”见白苏手上举着一把砍刀,紫衣少女发问。 “不好意思,我叫白苏,吓到你了。”白苏赶紧收起小砍刀。 “白苏?我知道你,你是寄住在周家的那个姑娘,我爹是卫大夫,昨天才去过你家。”紫衣少女明显就是自来熟。 “你是卫大夫的女儿?”白苏有些诧异,卫大夫温文尔雅,为人和善,白苏没想到她的女儿竟是如此的天真烂漫。 “嗯,我叫卫昀。”卫昀其实对白苏这个人很好奇,他爹是好心,但平日里从没有做过不要钱白送药的生意,可昨天却是分文未取,“我是来山上找草药的,你是来干什么的呀?” “我来找些吃的。” “那我们结伴吧,反正你一个人也不安全,这地方我熟得很,可以给你带路。” 白苏点头答应。 卫昀很健谈,一路说个不停,白苏大多时候都是在听,不怎么插话,一路下来,两人相处得很愉快。 “你家收婆婆丁吗?”白苏见卫昀背篓里大半都是婆婆丁,不禁心间一动,她记得自己种过婆婆丁,好存活,而且万能空间里养出来的婆婆丁,品相要比野生的好上不知道多少倍,要是可以卖给卫大夫,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收呀,虽然已经快到晚秋,火气大着呢,我爹要的量很大,这次还特意嘱咐我多采些回去。”想了想白苏的处境,卫昀继续道,“每次采这些小东西可累人了,你要是可以采到,随时都可以送到我家去,我爹肯定会给你一个公正的价钱的。” “谢谢。”白苏是由衷的感谢。 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的路很陡,加上白苏身子又不好,一个不小心就摔到了一处草丛里。 锯齿状的绿叶儿拖着个满满当当的白色花蕊,竟是菜花,三三两两,很是漂亮。 简直就是因祸得福,白苏大喜。 “你这样子,以后还是不要一个人上山了,找个人一起总归安全些。”卫昀扶起白苏,关切道。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白苏用小砍刀小心翼翼地将菜花一朵朵割下。 “白苏,你挖这些个菜花干什么?拿去换钱的话,不是连根拔起更好吗?” 白苏一顿:“为什么这么说?” “现在的富贵人家都喜欢养些花花草草的,不过要品相好,好养活的,像你手中的菜花,虽然品相可以,但是没有根,养不活,没有人愿意收的。” “放在哪里养?” “自然是花苑里啊。这花素白,一团一团的,你难道不是因为它好看,才砍下来的?” 白苏嘴角一抽,还真不是。 “这个可以吃的,味道还不错。” 卫昀表示不信。 “我做出来给你尝一尝,你就知道啦。” 不过,刚刚卫昀说的事情倒是让白苏发现了一个大商机,养花,那可是她的老本行,早知道这里这么时兴花卉养殖,她还废那么多功夫琢磨生财之道干嘛呀,真是想得她头皮都发麻了。 走到山脚,白苏突然停住了脚步。 不行,这样回去,只怕刚到家门口,周家那群人就又要来抢东西了。 “怎么了?”卫昀见白苏进退两难,有些不解。 “周家那群人……”白苏欲言又止。 “你先去我家,把这些都放到我家去,我去把两个孩子带过来,至于你家的兰儿,听我爹说,伤得不轻,我怕是……” 终究,白苏还是跟着卫昀去了卫家。 卫家的家境还算富裕,院里布置得清雅,一排一排的木架子上晒着不同的草药,旁边还搭了一个葡萄架子,上面缠绕着一些开着小花儿的植干,都是可以入药的东西。 位于乡野之中,却未沾染丝毫乡野之气,这卫大夫怕不是普通人。 卫夫人是知书识礼的人,为人和善,昨夜听卫大夫说起白苏的事情,知道白苏的处境,有意帮她,一进门就说特意邀了白苏去厨房,白苏勤快,又有一手好厨艺,深得卫夫人的喜欢。 “哎呀,这白苏做的饭菜太好吃了,吃了我就忘不了了。要不,白苏,你直接搬来我们家住得了,天天呀,为我做做饭就行,你要是担心你家里的人,一并接过来,反正我家院子大,空房间多,平日里也就我们三个人,也怪空落落的,多几个人,也多些生气。”卫夫人说慈眉善目,说得诚恳。 搬过来?白苏真的有些心动。 卫家门风好,知书识礼,两个孩子在这里成长,肯定好过乌烟瘴气的周家千万倍,但实在不好无端欠人家人情。 犹豫间,卫大夫的声音陡然在身后响起。 “白苏,你跟我来一下。” “哦,好。” 白苏有些不解,莫不是是为了兰儿的病情? 白苏跟着卫大夫一路进了书房。 “你爹可是白湛?”卫大夫也不拐弯抹角,直奔正题。 “卫大夫认识我爹?” 卫大夫心下一惊,赶紧吩咐道:“出去可不能这么说,会招惹杀身之祸的!” 白苏点头,这卫大夫果然不是一般人。这里离京都远,就算是官府,都还不一定可以得到消息,很明显,他不只是一个大夫那么简单。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位卫大夫对她没有恶意,似乎,还与白大将军有些什么渊源。 “卫大夫可知道我爹的事情,这里的人似乎都不知道我爹的存在。”白苏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卫大夫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苏,缓缓道出了白家的事儿。 白家祖祖辈辈都是在这里长大的,唯独白湛的父亲意气风发,不顾家人阻拦,十六岁便非要出去闯荡,多年后突然返乡,带了不少的银钱,还有美貌的妻子田氏与一双儿女回家。 可惜好景不长,田氏容貌过人,遭惹不少人惦记,一日白太爷上山打猎,家里只留了小孩和刚怀孕的田氏。夜间,村里的地痞翻墙而入,欲行不轨之事,田氏以死相逼,地痞悻悻而退。 事情被闹大,各种难听的说法都有,没有人相信田氏是清白的,三人成虎,最后就连白太爷也不相信,毫不犹豫上前就给了田氏狠狠一脚,田氏怀有身孕,身子本就羸弱,哪里经得住这一脚?孩子没了不说,性命也给丢了。不多时,白太爷经媒人介绍又娶了西边村子的一家的姑娘。 第五章 山村拜访 第五章山村拜访 田氏死的时候,白湛已经十岁了,明辨事理,知道自己的娘亲死得冤枉,欲替母亲伸冤,村子里的人不相信便罢了,白太爷也不相信。自此白湛便恨上了白家人,离家出走,从此再没有回来过,白太爷差人找过,没有音讯,久而久之也就没管了,后来甚至直接将白湛从族谱里划去,对外宣称没有白湛这个人。 卫大夫说完不禁长叹一声:“白湛一生骁勇善战,保家卫国,没成想落到这个下场,白苏,你外出一定要注意,万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不然,我也帮不了你呀。” “卫大夫放心,我知晓轻重,只是白家的事情,卫大夫怎会知道得这般清楚?” “有些事情,你知道得太多没有好处,你只需知道一点,我绝不会害你。夫人刚才的话我听见了,周家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带着孩子,还有那个丫鬟搬过来吧,这里总归安全一些。”卫大夫恳切。 “我……”白苏欲言,却被打断。 “白苏,快出来看看吧。”门外响起卫昀欢快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三两脚步声。 是卫昀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娘亲!”两个孩子奔着白苏过来,一见面就十分的亲热。 刚把孩子安排坐下,卫夫人就端了两个小瓷碗走过来搁在两小只的面前,白苏一瞧,竟是两碗浓稠的小米粥,是刚刚熬的,小米熬得很烂,里面还加了新鲜的花瓣,明黄中夹杂着几朵小粉红,看着就十分可口。 “小孩儿肠胃脆弱,先吃些好消化的东西开开胃,对身体好。”卫夫人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半蹲下身子喂着两小只,眼睛里写满了宠爱。 “我呀,一直都喜欢孩子,可惜,我们家又只有卫昀一个孩子,她又还没成家,我一看见这两个孩子啊,就喜欢得打紧,白苏啊,你今儿个就在这住下吧,也让两个孩子陪陪我这个老人家。”竟有几分哀求的语气。 白苏实在不好再推却,只好答应下来。 午饭之后,白苏与卫昀一同回了周家,借口带兰儿出去走走,对伤口好,实则直接将兰儿接到了卫家。 自此,周家那个狼窝,她是断不会再回去的。 找了个借口溜出去,白苏再次进到万能空间,之前只顾着到小阁楼取食物,对于万能空间的植物白苏并没有关注太多,这一次,却是真真心痛了一阵儿。 真的,那种就是给人一种钻心的感觉,真的不?一般的感觉,我以后真的在也不想有这么一种的感觉了,现在我是真的怕了,但是还好能有这么多的快乐,以后的路真的很长,但是我肯定可以一直这个样子保持下去,一直一直的快乐! 花枯一地,树无一叶,万能空间顿时就没了生气,一片死寂。 白苏看过一些书籍,当中很多讲述的都是万能空间为救其主耗散自己的灵气,莫不是,这一次穿越重生的机会,是万能空间用自己的灵气换来的? 这么一想,白苏多了些感慨,发誓要将这里重焕生机。 把花圃里死掉的植干拔出来,松土,施肥,种上新的种子,再浇水,最后不忘给周围的果树浇浇水…… 不知不觉竟过了整整一个下午。 兰儿的伤养了一段时间就好得差不多了,陪着白苏一起上山采婆婆丁和一些别的药草,收获倒是颇丰,至少在卫大夫家也不算是白吃白住了。 一日主仆二人采药回来,刚进卫家院子,就见得一白衣翩翩男子立在木架子前,饶有趣味的拨弄着木架子上的草药。 见到白苏,嘴角浅浅一笑,微微点头,当真是谦谦君子,气度不凡。 “你是卫老师的女儿?”楚恒语开口询问。 “不是,我只是暂住在卫大夫家。你是卫大夫的客人吧,卫大夫应该是出诊去了,不多时就会回来的。”男子不管是相貌还是气质都很出众,就算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也绝对秒杀一众当红流量小生。只是这样的人,出现在她们这种偏远的地方,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他还称卫大夫为老师,让白苏更加确定这位卫大夫非常人。 “嗯,谢姑娘。” 白苏点头回礼。 楚恒语却是心中一颤,因为在白苏垂头的瞬间,楚恒语看见了白苏平日里用头发遮住的那花形胎记。 对于白湛,楚恒语一直都是充满钦佩之意,有深交,对于当年白湛之死,他一直耿耿于怀,这几年也一直都在暗中调查白湛的事情。 就在几个月前,他的线人突然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怀疑白家有人幸存了下来,对此,他欣喜若狂,千叮咛万嘱咐此事不得走漏半分消息,此次前来找卫仪,也正是为了这件事。 “敢问姑娘贵姓?” “姓白。”见他是卫大夫的客人,白苏也就客气了一些。 “姑娘可是本地人?” “自是本地人。” “那为何需要借助在卫大夫家里?” “家中遇事,幸得卫大夫相助。”楚恒语的逼问让白苏心里一滞,来者不善,莫不是他看出些什么端倪? “姑娘,我们还有事。”兰儿见势不妙,赶紧出声打断。 “公子告辞。” 两人匆匆离去。 看着白苏的背影,楚恒语的眼神意味深长。 书房之中。 “她当真是白湛之女?” 卫仪点头。 “老师知道白将军有血脉在世,为何不通知我?”楚恒语有些憋气。卫仪明知他这几年为了白湛的事情愁绪困扰,几乎是调动了手中全部力量四处调查,只为找出当年的真相,为白湛翻案。 “我若派人联系你,你觉得是你先知道,还是京都里的那帮人先知道?” 一句话,让楚恒语哑口无言。 “你此番前来,可有人知晓?”卫仪质问。 “跟踪的人刚出京都就被我解决了。” “当真?” “老师何意?”楚恒语不解。 只见卫仪缓缓取出一块令牌放到桌上,令牌上赫然是相府的花纹。 楚恒语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是我大意了,险些泄露了老师的行踪。”楚恒语满是歉意,想不到竟还有一只漏网之鱼。 第六章 绝对不是诈尸 第六章绝对不是诈尸 “娘,娘,你醒醒啊!” 白苏苏迷迷糊糊的听到耳畔传来了一阵软糯糯的声响,好像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不对!是俩个…… 小男孩在说着话,伴随着小女孩的一阵嘤嘤的哭声。 白苏苏皱了皱眉头,那胳膊被那小孩摇晃的生疼。 慢慢的睁开了那略显酸楚的眼睛,眼前的景象却让人不由得一怔。 她依稀记得,她是跟随着学校的队伍来到大山里头支教,这半路上大巴车翻了,后来一阵嘶鸣袭耳,便没了知觉。 这抬眼一瞧,她却呆住了。 周围的人穿着古代的衣饰,身旁那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看起来只不过才六七岁左右。看起来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让人好生心疼。 “真是恬不知耻啊,如今人家飞黄腾达了。居然还想着倒贴!”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妇人冲着一脸狼狈的白苏苏啐了一口。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那些冷嘲热讽的声音渐渐传进白苏苏的耳畔,白苏苏疑惑地瞪大那双惶恐又无辜的眸子。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一盆凉水利落的泼在她的头上,浑身如触电一般抖了一下。一阵恶狠狠的声音响起:“赶紧滚远一点,这里是驸马府,不是你在这撒野的地方!” 白苏苏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触目所及的是一个凶巴巴的老妇人。 “坏人!不许欺负我娘亲!”小男孩见到这个妇人对自己的娘亲这么凶,气的小脸通红,一口小白牙直打颤,拦在了陈子衿的身前。 陈子衿心头一暖,无辜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的确有些来气。 那妇人狠狠剜了一眼小男孩,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去。众人叽叽喳喳的,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对一个孩子动手呀。 小男孩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陈子衿心头一悸动,本能的去将他扶了起来。他那小细胳膊上磨了一点皮,丝丝血迹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陈子衿脑袋蹭了一下就窝火了。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满目怨气的看着那个妇人,刹那之间如同泼妇上身,便抓起了她的头发。 陈子衿毫不屈服的都瞪视着她,自己的“九阴白骨爪”可不是白练的! “松手!” 妇人对着白苏苏挤眉弄眼,面容显露痛苦。 白苏苏死死拽住她的头发,誓不罢休的瞪视。 这死缠烂打,白苏苏是不喜欢的,但也不会怕! 正与恶妇僵持,向她身后一瞄,有一块十分敞亮的牌匾,上面写着三块烫金的大字直直刺入了她的眼帘。 驸马府。 这时,驸马府的门口走出来了一个颇有几分长相的男子,月牙色的锦袍随风飘飘。冷眼望着人群,瞥见人群中的混乱,浓眉一拧,对着一旁的侍卫冷道:“叫那些人都散了去,若让公主知道,仔细着你们。” “是。” 那两个侍卫走过来,一把架起了白苏苏的胳膊,妇人见来了帮手,一巴掌呼到白苏苏的脸上。 白苏苏怒目圆睁,奈何被侍卫模样的人连拖带拽的扔到一旁。 不由得撇了撇嘴道:“放开我,自己会走!” 白苏苏气急败坏的捋了捋自己的袖口,抬眸对视上了站在门口一脸冷漠的陈世美,是个美男子。只不过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充满着绝情和冷淡。 俩个小萝卜头拥在自己膝下,只听到了‘哐’的一声,那扇朱漆色的大门被紧紧的带上了。 这时候从人群里面挤出来了一个老汉,破旧的单衣,脏兮兮的布鞋,两个脚趾头都露了出来,佝偻着身躯,走到了她的身旁,面目哀哀。 委屈道:“香莲,我们还是回去吧,在这里讨不了什么说法的。” 白苏苏一怔。 “你喊我什么?” “香莲啊!香莲……你可不要再犯糊涂了,也不要再想着去京城告御状了。眼下还是将两个孩子看好,千万不要再想那些了,这日子还得过呀……” 白苏苏脑袋突然一下炸开来了,伴随右脸颊麻木的疼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娘,我们还是回去吧,以后冬哥一定好好听话,再也不惹娘生气了。” 白苏苏低头一看,那小男孩拉着自己的衣袖,声音有些怯怯的,一副担忧的神色。 一旁的小丫头哇哇大哭,估计也是被那妇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 “我们回去吧。” 白苏苏摸了摸那两个孩子的头,如今也只能接受了现实。 那老汉一脸庆幸的点了点头,便带着母子三人回到了村里。 这一路上四人坐过了马车,又坐牛车。才终于回到了那穷山僻壤的地方,白苏苏看着这一条十分复杂的山路,不禁为他们家的营生起了担忧。 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走到这村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人目光有些不善。 “看看,还不是落魄的回来了。”一旁站着一俩个妇女端着脸盆指指点点的看着她,如今人家已经是飞黄腾达了,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家中的这个黄脸婆。 在她们的眼中,这白香莲也不过只是想沾沾光而已。 “这又不是香莲的错,还不是那陈世美……”那老汉竭力的想替她讨回公道,白苏苏赶忙拉了拉他的胳膊,轻道:“呃……不用管她们。” 这爹,有些叫不出口。 白苏苏想着,还是得适应着环境。 老汉看着她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明神色,到时与往日里那个软弱的白香莲有些不同。 白苏苏摸着那一双肉乎乎的小手,到了屋子门口,却立即呆住了,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一间低矮破旧的茅房在风中摇摇欲坠,这里面就一共就三个小房间,还有一个客厅。说是客厅,不知道的人进去了,还以为是一个仓库房呢! 白苏苏慢慢走进去,屋子里面昏暗潮湿。小孩子若是在这种地方生长的话,恐怕会对身心不利。 担忧的望了那一双儿女,没想到穿过来,还带着两个拖油瓶。不过好在他们都是一副明事理的样子,不需要自己追着屁股后面去哄他们。 白苏苏额头不由得冒起了一阵冷汗,明明自己是一个正踏入社会的才干青年,没想到因为一场意外却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弃妇。 第七章 穷的哭了 第七章穷的哭了 望着这眼前的一切,白苏苏脸色忽白忽青。 “娘,娘,我要吃青团。” 小女娃扎着两个可爱的小辫子,娇滴滴的拉着白苏苏的衣袖,白苏苏不由得汗颜,刚还夸她明事理呢。 老汉在一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秋妹,听话!以后外公带你去集市上的时候再给你买,你娘现在有些累了,得休息一会儿。”那老汉一把抱过了那小女娃,那小女娃却委屈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白苏苏愣愣的看着秋妹,于是赶紧蹲下了身子,哄道:“听话,娘过几天就给你买。” 小女娃,听到她这样一说。撅起了那一张嫣红的小嘴。嗲声嗲气道:“那娘可不准骗我!” “放心吧,娘一定不会骗你的。” 白苏苏讪讪笑了笑,这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如今家徒四壁的,估计也是没几个铜板。于是看了一眼老汉。 问道:“咱家还有没有什么地之类的?” 白苏苏心里想着,就算他们家穷得叮当响,但最起码温饱的问题应该是可以解决的吧? 老汉却是突然瞪大了眼睛,将两个孩子带去了门口,一脸神神秘秘的凑上前来。 “香莲啊,你不会是发烧发糊涂了吧?家里唯一的那一两亩地不都让你变卖去凑盘缠了吗?”白苏苏听到他这话一愣。抚了抚脑额,脸色煞白煞白的。 转眼一看这黑漆漆的屋子,一张缺胳膊断腿的桌子横在了屋子中间,破旧的窗户上面被纸糊的七零八落。 让自己再度怀疑这是否是个人住的地方? 看来今晚只能将就将就了。 半晚,白苏苏浑身酸痛入眠,就在白苏苏睡意正浓时,一个娇柔的女子出现她的脑海。 “小妇姓白名香莲,我的夫君陈世美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更是为了怕我阻挡他的前程,派人追杀我,我在逃跑的路上,不幸被滚落的石块砸中,含恨而死,到了幽冥界,我才知道,我命不该绝,是那生死簿出现了问题,阎王有心想要帮我还魂,奈何肉身已被陈世美毁了,我只能坠入轮回之道,可我不甘心啊!我的一双儿女还小,我的父亲已经年迈,还有陈世美那个负心汉,我怎么甘心走在他前头?我执念深迟迟不肯过那奈何桥去往轮回,阎王无奈,便从异时空找到了与我长相一模一样且命数已尽的你,来帮我报仇。” 女子摸了摸眼泪,随即长袖一挥,一道青光从眉心出来,“这道青光便是我的记忆,现在我把它放在你的神识里面,还希望你能帮我完成心愿,帮我报仇!” 说到最后,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弱,身形变得越来越淡,直至消失在一篇黑雾中。 “啊!” 白苏苏惊的冷汗连连,从梦中惊醒,坐起腰身看着屋子里面黑灯瞎火的,突然映出一些亮光。 老汉看着她一脸煞白,急忙举着火把走了过来,俯身关心问道:“怎么了香莲,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白苏苏郁闷的皱起了眉头,明明自己还是一枚祖国的花朵,怎么到了这里却成了遭人唾弃的弃妇?死死地咬住了嘴唇,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带着两个小拖油瓶,一个身子羸弱的老汉。不过这个家里看起来也是温馨的,虽然连支蜡烛也买不起…… “没事,爹。” 白苏苏挥去了脸上的阴郁,那老汉突然唉声叹气了一下。 白苏苏看了,好奇的偏过脑袋,问道:“怎么了?爹。” “你那两位公婆都已经双双离世了,可是现在连个棺材本儿都没见着。你去上京他都不认你,更别提他会认他那亲生爹娘了。” 那老汉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这陈世美负心,他们也算是认了,没想到居然还六亲不认,而这白香莲以前都是温柔贤惠的模样。这公婆死了,她一定得去帮到底才是。 白苏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家里都已经揭不开锅了,去哪里弄这棺材本儿呢?想来想去,这黑锅还得应该由陈世美来背才行。 白苏苏向来都是有恩必报,有求不饶的个性。 这陈世美太不是东西了,不过瞧着今天这一副狼狈的模样,就知道应该是去寻他碰了壁,而且还花了不少的路费呢! 第二日一早,秋妹在门口大叫了起来。 白苏苏整理好床榻,闻声走了出去。 只见一个身材稍显粗胖的男孩,一把将她推搡在了地上。秋妹委屈的用着手背揉着眼睛,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 “嘿!小崽子,你干什么呢你!”白苏苏直接撸起了袖子。居然敢在自己家的门口撒野! “略略,秋妹偷我吃的,我才不跟没有爹的小偷玩呢!” “我没有。” 秋妹哭喊着。 小胖墩吐了吐舌头,白苏苏眼看着他就要跑了,一把就将他的衣领给抓了过来,对付这熊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苏苏装模作样的恶狠狠的瞪着他。 怒道:“说什么呢,小崽子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白苏苏愤怒的瞪大了那双如铜铃一般的眼睛,小胖墩看着白苏苏吓得哇哇哭了起来。 白苏苏就知道自己的模样,应该是吓着了他,于是得意的笑了一声。 “快去跟她道个歉,不然的话,小心我吃了你!” 白苏苏说着张开了那大口,努力把嘴巴张到了极致。小孩子都怕大人做鬼脸,仿佛就像是真的看到了鬼一般。 小胖墩整个人瑟瑟发抖,突然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骂骂咧咧的就喊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白香莲!被夫君抛弃了,就朝着我们家孩子撒气是吧?” 映入眼前的是一个脸色蜡黄的妇女,衣着普通。身材瘦小,但是却有一张七寸不烂之舌。 “你说什么?” 白苏苏一只手插在了腰上,看着眼前妇女的模样,俨然就像是在菜市场上讨价还价的老妈子,而自己最喜欢跟这些老妈子“讲理”了! 那妇女一把搂过了小胖墩儿,那一双细小的眼睛直勾勾的瞪视着她。指着她的鼻子尖骂道:“我说你是个没人要的黄脸婆!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几斤几两的货色,难怪那陈相公连看都不愿看你一眼。呸!看以后谁还敢要你!” 白苏苏眼前一亮,这女子的骂功还真是没让自己失望。 第八章 不许欺负娘亲 第八章不许欺负娘亲 不过自己可不是什么白香莲,说这些刺耳的话,自然是针对不到自己的。 关于眼前的这个妇女,有些支离破碎的信息钻进了自己的脑子里。 这个女人可是他们陈家村出了名的泼妇,仗着丈夫是那应天府里的狱卒,倒是在那些村民们的眼前抬起了头来,说什么,谁以后家里出了事情都可以找她男人。平日里就借着这些关系去收收别人的礼,家里的生计也因此好了起来。 对于别人家的事情都有急切的窥探欲,好给自己那乏味枯燥的生活增添一丝兴奋感。 白苏苏也不由得感叹上天有好生之德,竟把这么个人渣也生了出来。不过也是没有这些人的出现,又怎么能体现自己呢? 白苏苏撸起了袖子,横眉怒目地瞪视着她。直接走过去,一把推了下她的肩。 “反正我白香莲这辈子就这样了,正准备和那个负心汉同归于尽呢。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过来做垫背,怎么,方婶,是不是嫌地下太冷清了?要过来做做伴?” 白苏苏挑了挑眉梢,方婶刚才嚣张的气焰顿时被锐减掉了一半。 脸色忽白,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疯子!” 那妇女想着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于是赶紧搂着小胖子走远了,白苏苏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这撒泼的最怕的就是不要命,都只不过是恃强凌弱的主。 但是在此时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呜咽的声音,白苏苏回头一看,那老汉竟然默默地擦起了泪水。 白苏苏此刻脑袋就跟浆糊一样,赶忙凑上前去扶了扶他的肩膀。 放柔了的声音问道:“怎么了,爹?” 白苏苏知道这个男人一向都是十分刚毅,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懦弱了些,但是对这母女几个人都是十分好的。“香莲,你莫非还是要去找那个负心汉吧?” 那老汉擦了擦眼泪,眼眶红红的。 白苏苏一愣,原来是他听到了刚才与那泼妇说的话。 不过自己也只不过是吓唬她而已,估计这老汉已经当真了。 紧皱着眉头,心下一紧。低声安慰道。“爹,没有的事,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她而已,我以后会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的,不会再做傻事了。”白苏苏说罢,抬眸一望,将秋妹给扶了起来,轻轻拍打了一下她衣衫上的灰尘,对视上了她那一双晶亮的眸子,低语道:“乖,以后听娘的话不要在与人起争执了,知道吗?” 秋妹小下巴猛地往下点,肉嘟嘟的脸蛋,看起来特别的可爱。 白苏苏转眼又看了这附近,就属她家院子里面最空旷了,一片萧条…… 不过好在前面还有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流,这饮水应该是不成问题。但是又瞧见天色渐暗,天边那一道晚霞也渐渐浮现。 秋妹这个时候一把扑在了白苏苏的怀里,嗲声嗲气的说道:“娘,秋妹肚子饿了,秋妹要吃好吃的。” 白苏苏满脸宠溺,指尖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柔声道:“秋妹乖,待会儿娘去煮饭。” 小丫头的皮肤十分白皙,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十分的明亮。只不过这穿的略显寒酸了一些,再加上这脸上脏兮兮的灰尘。 其实若要再稍作打扮一下,一定是个小美人胚子。 白苏苏最喜欢女孩子了,想着以后若是结婚一定要生个女儿。没想到到了这里却有一双儿女,这是老天爷赐予她的,毕竟她以前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 白苏苏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于是便往前面走去,这个小屋子十分的窄小,进去估计就挪不动步子。 白苏苏看着厨房里面糟糟的一切,锈迹斑斑的铁锅,布满灰尘的灶台。这里居然连个烟囱都没有,若是要在这里做饭,保不齐的能将自己呛死。 白苏苏面目凝重地皱了皱眉头,秋妹和冬哥却一直在外面喊饿。 又看了看那乌沉沉的天,照不进这屋子里一丝光亮。 “爹,家里头还有蜡烛吗?” 白苏苏在厨房里头大声的喊着,目前最棘手的事情就是没有光线。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家可以穷到这种地步。不过今天着实上她大开眼界了。 “啊?蜡烛,这里还有昨天晚上烧剩下的,看看能不能凑合用用。” 那老汉说着,便将屋子里那只留了芝麻大点儿的蜡烛拿了过来。 白苏苏担忧的蹙起了眉头,这个东西哪能在点着呢? “家里头有油吗?” 白苏苏低声问着,老汉点了点头,于是便赶紧跑到了屋子外面,神神秘秘地抱着一小罐子东西就走了进来。 “香莲,你看这个行吗?” 白苏苏将那罐子接过手来,鼻尖凑上前去轻轻嗅了一嗅。 一股恶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白苏苏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当着面就吐了出来。 “这个是什么东西呀?” 白苏苏红着眼眶问道,拿着袖子挥了一挥。 “这个,是猪油啊,去年是你五叔家杀猪,给了我们家一点肥肉,所以,爹我就让它熬成了猪油,不过这一般我们家若是不缝年过节的,炒菜是不用油的,你要这油做什么呀?” 白苏苏愣的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去年的猪油居然小心翼翼地摆到了今年来用,看来这户人家平日里吃食都没什么油水。 白苏苏现在心里只有一个疑惑。 她家是不是这村子里头最穷的一户,不然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额,爹,这个东西已经不能吃了,给孩子们吃的话,会坏了身体的。” 白苏苏将那罐子摆的远远的。 那老汉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一脸憨憨的模样。“这怎么不能吃了呀?” 白苏苏知道老人家舍不得,于是挽上了他的胳膊低声道:“爹,这个东西,得趁早吃!” “那我们以后可就没油吃了呀!”那老汉无奈的说着,都快哭了出来,这可是他们家唯一的一罐油啊! “这个先不急,车道山前必有路。我先将厨房里头收拾一下,我看到那箩筐底下还有几根萝卜和白菜,今天晚上先对付这些。明天我一定让你们吃顿好的。” 白苏苏信心满满地说着,却见那老汉的脸上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第九章 稀里糊涂 第九章稀里糊涂 “对付?那可是我们家五天的口粮啊!” “啊……”白苏苏实在是愣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白苏苏愣了半响,于是慢慢将老汉推了出去,身子往后缩了一缩。笑道:“爹,我保证明天你还能看到这些萝卜白菜!” 那老汉紧紧皱着眉头,这心中总是感到闷闷的。 白苏苏将那猪油放在了一个小铁皮上,又从自己的裙角那边扯了一根细线下来。放在油里头,这样一个简易的油灯就做出来了。 要是老汉知道自己拿猪油当油灯的话,非得活活气背了过去。 满怀激动的心情搓了搓手掌,将那一筐子萝卜青菜带到了河边,如数洗了一番。 那刀柄都有些生锈了,赶紧找了一块石头开始慢慢磨了起来。 冬哥平日里乖巧,不怎么爱说话。一直都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时不时的冲着自己傻笑。 白苏苏心里也是倍感一阵温暖,孩子们住在这种地方,的确是很艰苦。 一边磨着菜刀,一边想着明天该如何去好好的捞那陈世美一笔。 自己可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被打发了,陈世美不就是担心自己去暴露他出身贫寒的事实。 那就去敲诈他一笔,应该没关系吧? 白苏苏想到这里,不由得笑出了声,一不小心刀碰到了自己的手指尖上面。顿时淌一了丝鲜血下来。 白苏苏还没反应过来,这手就已经被冬哥给拉了起来。 一直拉着自己的手指在一旁哈气。 “娘,不疼吧?” 冬哥一双乌溜的眸子眨巴着,白苏苏突然觉得内心升起了一股暖流。 “娘不疼。” 白苏苏会心的笑了一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冬哥真的是一个十足的小暖男。冬哥也傻乎乎的笑了起来,仔细的揉着白苏苏的手。 白苏苏心满意足的笑了一笑。 “娘,晚上做什么好吃的呢?” 冬哥好奇的睁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眸,充满着疑惑。 白苏苏施施然笑道:“一碟小青菜,还有一碗萝卜汤。冬哥喜欢吃什么呢?” 小家伙皱了皱眉头,那表情显得有一些奇怪,因为家里的桌子上从来都没有同时摆上两道菜。 一时之间,他竟觉得有些幸福的不太真实。 “冬哥不挑食,只要是娘做的,冬哥都爱吃。” 小家伙歪着脑袋看着白苏苏,白苏苏指尖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家伙的嘴巴就跟抹了蜜糖似的。 听的自己直心花怒放。 “好了,刀已经磨好了,娘要去切萝卜了。”白苏苏松了一口气,没有顾忌指头上的伤。 小家伙跟着白苏苏的身后屁颠儿屁颠也进了厨房,白苏苏这时候听到了小家伙肚子里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嗤的一声笑道:“冬哥这么快就饿了呀?” “恩。” 小家伙有些腼腆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攥着衣袖。 白苏苏轻笑道:“娘一会儿就好,冬哥先带妹妹在外面玩一会。饭好了,马上就叫你们!” “好。”小家伙听到她这样一说,便飞快的跑到了外头去。 白苏苏无奈的笑了一下,当她抬手打开米缸的时候,又再次愣住了。 这里面并不是没有米,而是因为这里面的虫子居然比米还要多。 这米虫都已经生到了这个份上了,若是换到一般人家,肯定是要丢弃了的。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好几顿的饱餐,白苏苏眼眸不自觉的湿润了起来。 她实在是心疼这两个孩子,过得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吃了上顿没下顿,饥寒交迫,又饿得瘦骨嶙峋。 白苏苏将到嘴边的一声叹息咽进了肚子里。硬着头皮将里面的米全部都捡了出来,以前自己可是最怕这种小虫子了。但是一想到这家人的晚饭,白苏苏努力的憋了一口气。 她拿着一个小碗,看着这米却没有淹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今晚只能喝粥了。” 白苏苏嘴里犯起了嘀咕,站起了那略有些酸麻的腿,视线往外面望去,天已经黑了大半。 将米洗净,倒进了那刚刚刷干净的大锅,将切好的萝卜块和一些青菜也倒了进去。熬煮了大约有半炷香的时辰,又在里面撒了一些盐。这唯一让她觉得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少了油,所以明天一定要想着办法,一定要从他那里敲一笔过来! 灶台上面摆放着四个碗,正好是这一家四口吃的。白苏苏看着那其中的两个碗里已经有了缺口,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一般有了缺口的碗都是不能吃了的,不过他们家连顿饭都已经吃不上了,哪能顾及到这些。 白苏苏摇了摇头,信心满满地揭开了锅盖,一阵香气扑鼻而来。那青白色的粥扑通扑通着热气,冒起了许多泡泡,看起来就十分的有食欲。 而此时两个小家伙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眼巴巴的看着厨房里头,不知道娘今天晚上做了什么好东西,居然这么香! 白苏苏笑了笑。从小就是独立生活的,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难的住她。 老汉看着女儿端着几碗粥走了过来,以前吃饭只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从来都不敢奢望有享福这件事情,但是今天,女儿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爹,快尝尝吧!” 白苏苏嘴角微翘,将粥悉数端上了桌之后,又将那一盏油灯拿上前来。 老汉看着她手中端着一盏油灯,不由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这是哪里来的蜡烛?” 白苏苏轻笑道:“在厨房里面翻到的,不用管这个了。爹,快尝尝女儿的厨艺可有长进?” 说罢,一脸期待的望着老汉的神色。 老汉望着眼前的粥,两条眉毛就像是打了结一般。又看着那两个孩子身前的碗,发现冬哥手上的那个碗是有一个缺口的,于是赶忙将碗给调换了过来。 白苏苏看了,皱了皱眉头,知道是这老汉宠爱着外孙,但毕竟是做长辈的。不应该事事都先顺着孩子。 白苏苏一只手捂着脸,拼命的给冬哥使个眼色。冬哥本来刚要下口,却立即止住了。看着老汉道:“外公,这碗太烫了,刚才我吹好的那碗给我吧。” “哦,是吗。” 老汉听到外孙这样一说,于是便赶紧将那有缺口的碗还给了他。 白苏苏一旁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冬哥这孩子还真是机灵懂事。 第十章 好言相劝 第十章好言相劝 突然又想到了家中的生计,轻轻咬了一下薄唇,转过了头去。 看着老汉问道:“爹,我们现在不靠以前的那个谋生计嘛?” 白苏苏自然不知道他们靠什么谋生计的,所以只好马虎问着。 “种田估计是不行了,家里最后那几亩地都让你变卖成了盘缠。好好的地,可惜了呀!”那老汉话语之间尽是惋惜,却并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 白苏苏心中一阵酸楚,看来这家最后的营生都没了。 “爹,明天我想去隔壁村看看,毕竟公婆两位老人家走了,我也得过去送送。” 白苏苏想着先找一个借口脱身,好上京城。至于那两位素未谋面的公婆,若是不带些银子去看,人去了也没什么用。 第二日一早。 白苏苏将昨日的剩粥热一热,放到桌子上面,看着两个孩子吃完之后,便赶紧去了集市。 拿着身上最后的两个铜板,给了那赶牛的车夫,来到了那驸马府的门口停下。 驸马府高墙深院,估计凭她一己之力,难以进去。 白苏苏摸了摸下巴,仔细的思索着,脑海瞬时灵光闪过。 于是便敲锣打鼓地召集这一群百姓前来围观。 “哎,哎,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呀!小女子喜爱说书,特地给大家献丑一段。”白苏苏卖力地吆喝着。 这些百姓们最喜欢凑热闹了,没一会儿便围在了驸马府的门口。 “说什么呀?” “小女子要给大家伙说的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讲的是有一户村庄……” 白苏苏在这里用的是化名,特意将这二人的故事给说了出来。 这驸马府里头的下人听到了外面有这样一场动静,见这势头有些不妙,于是便赶紧跟那陈世美禀告去了。 “什么!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陈世美听完之后拍案而起,眼中的怒火难抑。 “驸马爷,要不我们去把她?”一旁的家丁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陈世美抬了抬手。 “叫她进来,从后门!” 看来有些事情是想怎么躲也躲不掉的,陈世美紧紧的呼了一口气。 白苏苏这故事还没讲到一半,就直接被人拉到了一旁。 “我们老爷有请。” 白苏苏转过身来,是一个家丁模样的人。眉头渐渐舒展下来。 看来这个陈世美终于坐不住了。 一路跟着那个家丁,从后院的青石砖甬道走到了那一处凉亭。 白苏苏一路都是东张西望的,没想到这古代的建筑物这么的神奇和伟大,不过这毕竟也是驸马府,再多么奢侈气派,跟自己也没关系。 那家丁带白苏苏到了凉亭处,便停下了身。白苏苏向那头张望过去,是一个穿着玄色衣袍的男子,只不过是背着自己。 “谢了。” 白苏苏轻笑,于是快步朝着陈世美走了过去。 陈世美慢慢转过了头来,眼底一抹精光划过。 “说吧,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过我?” 白苏苏听到他这样一说,讪讪笑了笑。到底谁委屈,谁亏待了谁?恐怕也只有彼此心知肚明了。 白苏苏倒是不拘小节的坐在了一旁,随手拿着桌子上的桂花糕就开始啃了起来。 陈世美挥了挥手,叫身旁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一双幽黑的眸子紧盯着她。不满道:“就是为了吃这一顿吗?” 白苏苏噎了一下,赶忙拿着茶壶对着口就喝了起来,行为十分的粗鲁。 陈世美见了,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倒是与以往的白香莲有些不同,以往都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惠,怎么到了今天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陈世美心下虽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好奇她今日前来的目的,若是又让他认祖归宗的话,还是免了。 “不,我不仅要吃这一顿,我还要吃很多顿。所以,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吗?” 白苏苏挑了挑那好看的眉梢,眼眸波光流转,顺便还抛了个媚眼。 自己的话都这么明显了,想必是个傻子也能够听出来的吧。 陈世美顿了一顿,低声道:“你要多少银钱?” “不得不多,你这个身份值多少银钱,你就给我多少钱就是了,我这个人很知足的。” 白苏苏摸了摸下巴,一脸财迷的样子。 陈世美呼了一口气,犹豫了半响。又给站在不远处的家丁使了个眼色。 白苏苏摸着那鼓鼓的腰包,心满意足的走出了驸马府。临走之前,她突然想到了陈世美对她说的那句话。 “若再让我以后见到你别怪我无义。” 白苏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掂量手中沉甸甸的银子,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走在这人声鼎沸的街市上,白苏苏东看看西望望,这手中的银子虽然不少,但若是这样花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花没了的,倒不如以钱生钱。 白苏苏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被眼前的一个小糖人给吸引住了。于是赶忙凑上前去,问那小贩道:“这个多少钱?” “三铜板。” “给我来两个!” 白苏苏麻利将铜板丢到了他的手中,这两个小家伙应该很喜欢吃甜食才是。 又想到了秋妹和自己说的话,想要吃到热乎乎的青团。自己答应过她,一定给她带回去的。 钱一花就止不住了似的,又买了许多家里用的东西,一些吃……用……穿的。 白苏苏大包小包的背在了身上,压得那瘦小的身子都快塌下来了。 面前一辆牛车经过,于是赶忙招了招手。车夫是一个戴着毡巾的壮汉,虎背熊腰,看起来十分有力气。 “香莲!是你啊?” 那壮汉看到自己笑眯了眼睛。 白苏苏一脸雾水的望着他,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是?” 那壮汉赶紧从牛车上面跳了下来,一脸激动地凑到她跟前。 “香莲,你忘了?我是大海啊!对了,我们两家不在一个村子里,所以碰面的次数也少,你可能也是忘了我。” 白苏苏眯起了眼睛,想仔细回忆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但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可能,在自己脑海之中,和他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吧。 于是一脸赔笑道:“呦,你瞧我这记性还真是忘了!” 白苏苏嘴角冷硬的扯起,那陈大海望着她身上大包小包背着的东西,不由得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你这是赶集去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陈大海知道她家里十分的贫苦,怎么可能买这么多东西,一定得花不少银钱才是。 白苏苏灵眸慧黠的一转,将手中的东西先放到了地上。 挺直了身板,笑道:“嗨!什么赶集啊。这是村里人要带的,所以我就好心捎回来了。” 白苏苏十分明白,财不外露这个道理。而且跟眼前的这个男子并无过多的交集,所以一切还得谨慎细微。 第十一章 断壁残垣 第十一章断壁残垣 陈大海古怪的瞄她一眼,那沉甸甸的包袱可不是两头大蒜那么简单。 上下打量她的身影,白苏苏走远了。 她这次买了不少的布匹,还有家里所能用到的一些必需品,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样温饱的日子还能过多久,但是也只能得过且过,剩下来的银钱则是要想尽办法做点小生意。 白老汉走上前来,看着桌子上摆着这么多的东西,立即走到门口,将门窗都关严实。 冬哥和秋妹围上前来,一双双乌亮的眼睛里面透着满满的喜悦。 “啊!米糕。” 秋妹咽了咽口水,一双小爪子刚从泥地里面捞出,就迫不及待的伸向米糕。白子衿赶紧制止了她,蹲下身,认真教育道:“秋妹,不论再饿也要洗干净了手才能吃东西,冬哥你去把米糕拿到后厨房去跟秋妹一起分享。” “好!” 冬哥像个小男子汉一样,将吃食全部都搬到了厨房,白老汉看着白苏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着白苏苏那一双眼睛神亮异常,跟以前那懦弱的妇人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香莲……”白老汉咳嗽一声,白苏苏回过神,忽然想到自己用的还是白香莲的身份,她必须得换掉这个名字,焕然一新,才能重新生活。 白苏苏微微一笑,凑上前去,将一块布衫放在他的身上比划着,道:“爹,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上次拿着旧衣服对比一下尺码,应该不会有错的。” 白老汉欲要说话,眼眶有些湿润,白苏苏知道他想问什么,立即打断道:“爹,以后我与那负心汉再无瓜葛,他过他的生活,我们过我们的日子。” 白老汉连连点头,白苏苏吸口气坐在一边,两眼一亮,看着白老汉道:“爹,咱家可有什么田之类的?” “有是有,不过,田一直被你三叔种一些谷子之类的,每年也能有不少的收获,开春的时候他也会给咱家送几袋。” 白苏苏听了这话,一连串的疑惑从心头涌上前来。问道:“那是咱们家的地,为何要让三叔种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之前你怀孕的时候爹就去老陈家照顾你,那个时候地就这么搁着荒了,你三叔提议,他要去种,所以爹就让你三叔种了。”白老汉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来,没想到这地放到他那儿,一放就是三四年,这三四年了,他都没有见到他那地已经被弄成什么样。 白苏苏知道白老汉的脾气,老实憨厚,不过一点主见都没有,就像是个软骨头。不满道:“爹,你脾气可真好,那现在我带着两个娃娃回来了,是不是应该把那地给收回来了?” “这……” 白老汉有些为难着,白忠宝是他的弟弟,老婆子走的早,就留下他们兄弟二人,临死之前让他们兄弟二人多加照顾,千万不能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惹起争端。 白苏苏一直盯着白老汉的眼睛,似乎想起之前的事情,白苏苏上前一步安抚道:“爹,你想啊,这亩地,是奶奶留给您的,要回来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这地咱们该要回来了不是吗?” “可是,我真的开不了这个口啊……”白老汉一脸无力的捶了捶大腿根。白苏苏见了,立马拉着他的手道:“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那女儿就替您去把地要回来。” “这……” “放心吧,定然不会伤到两家的和睦。” 白苏苏知道父亲的担忧,不想看到兄弟俩因为这田地的事情而闹得不可开交,而据她所知,白忠宝平日也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所有的主意都要听他的夫人,芳莲婶。 这位芳莲婶在她的脑海中的印象,可不是那么一个好对付的人,舌灿莲花,言语犀利,平时在镇子上卖点小青菜,这点微薄的收入也足够支撑她家的吃穿用度。 白家当年早早分家,因为香莲早早成亲,两家人矛盾,闹得不可开交,其中的事情还是有些渊源,白苏苏觉着得从这个芳莲婶下手。 白苏苏将从陈世美那里敲诈来的一笔银钱藏到了枕头底下,以备不时之需。 从白老汉那里了解,这个村子名叫下水村,地势偏僻,环境虽然优美,但是交通不便,去一趟镇里要费上大半天的时间。整个村子只有一处用破寺庙修葺成私塾,远远看起来还是有些破破烂烂的。 白苏苏路过此地的时候心神一凛,看着那授课的老夫子昏昏欲睡,顶着两个熊猫眼似的眼睛注视底下的学生,私塾里的孩子也真多,他们平常只上半天的课,下午回家放牛,或者是种田。 老夫子刚眯了一会儿,突然一个喷嚏将底下聚精会神看着书本的学生吓了一跳,老夫子直起腰身来憨厚笑了笑道:“好了,到时辰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一群学生蜂拥从里面钻出来,白苏苏还发现了那日欺负秋妹的小胖墩。 白苏苏看着那老夫子,诚惶诚恐的走上前去,老夫子揉了揉鼻子,发现有人在看着他,拉着一张驴脸,看着白苏苏,不悦道:“你怎么过来?这里是读书的地方,女人是不可以进来的!” “……” 看来这位老先生对女人的偏见还真是大。白苏苏咽了咽口水,看着里面,低声道:“我就是过来看看……” “看看也不行,赶紧走!” 老家伙脾气上来差点要扔了手上的木棍,白苏苏只好灰溜溜的跑走,跑到一处田野,蹲下腰身,扶了扶胸口,这老家伙还真是驴脾气! 白苏苏不满的切了一声,往三叔家赶去。 她的这位三叔,以前在村子里也是出了名的憨厚脾气,但是自从娶回了一个脾气蛮横如同老虎一样的婆娘的时候,他这脾气也跟着变了。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白苏苏心中不由得暗暗打鼓,也不知这夫妇二人会是个什么样难搞的性子。 来到三叔家门口,三叔家有一个篱笆围成的院子,看起来倒也精致。 第十二章 无稽之谈 第十二章无稽之谈 “三叔,三婶?”白子衿先是礼貌客气的唤了一声,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她。 篱笆一处围了一个小栅栏,里面养了一些鸡鸭,看来三叔家的日子过得还算是不错。 白苏苏站在篱笆处翘首以盼,只见一个妇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就走了出来,妇人穿着深红色的大袄裙,头发盘成一团,就像是一个窝窝头似的,一根古老的青铜色的簪子束发而上,看起来精明利落。 此人在印象之中她并没有见过,但应该就是芳莲婶无疑了,白苏苏眼睛一亮,激动道:“芳莲婶是我呀!” 芳莲婶一看就是一个爱美的妇人,走出来的时候,这手就没离开过头发。 斜眼打量她一眼,这才突然想到,原来门口站着的是香莲。 “呦,原来是香莲呀。”芳莲婶上下扫量她一眼,这个面黄肌瘦的小妇人,前不久刚被她的夫君抛弃,如今在村子里可谓是不敢抬头挺胸见人了,竟然有脸来找自己? 眼中的嫌弃与鄙夷一扫而过,装作一脸和蔼的看着眼前的白子衿。白子衿咽了口唾沫,这手脚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放,看着妇人没有邀她进去,莫非就准备把她晾在门口? “三婶啊,三叔在吗?我有些事情跟他说说。”白苏苏一副扭捏模样。芳莲婶盯着她看了好半响,于是咯咯笑出声道:“你三叔啊,去收麦子去了,你不知道这秋收啊,大家伙可忙得很,不像你天天只要带着两个孩子就成了。” “……” 白子衿一直都在端着礼貌客套的笑容,若这个妇人再随意讥讽她的话,那她可真的忍不住了! 想了想,今天还是有求与人的,这态度还得放温和些,看着芳莲婶道:“没事,我可以等三叔,三叔什么时候回来呀?” 芳莲婶眼珠子咕噜一转,笑道:“估计马上就回来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去田里找你三叔,顺便帮他收麦子回来。” 白苏苏脸顿时就垮下来,这个刁蛮的妇人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儿。 直接踹开篱笆的门,走了进去,气势磅礴,芳莲婶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步,瞪着她道:“你这是做什么?还想来拆家?” 白苏苏把手一叉腰,骄傲的挺起胸脯道:“我就在院子里等着,看三叔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走,今天我就是过来要地契的,我家三亩地被你家占了这么久,是时候还给我了吧,不要以为这天天吃别人喝别人的还真的能够为所欲为。” 说罢,不顾阻挠直接闯进去,往三叔的院子里站着。 一共有一个厨房,一个茅屋,两个房间,一个堂屋,看起来倒也算是规矩,跟她家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了! 自己家的地,供别人跟别人耕,让别人过好日子,自家却过得这般寒酸破败,白子衿一脸讥讽的笑了笑。 芳莲婶冲上前来,横眉怒目的瞪着白苏苏道:“白香莲,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这叫私闯民宅你知不知道?” 白苏苏一听倒是乐了,笑了笑道:“私闯民宅我不知道,不过这占用别人家的地,好像有些不妥吧,早年间兄弟二人就已经分家,奶奶留的那三亩地是给我爹的,又不是给三叔的。” 说罢,又仰面,朝里面打量了一番。 而这一番举动也引来街坊邻居的围观,他们几个人围在篱笆门口看着。白苏苏眼看着芳莲婶要抢先一步挤出眼泪,立即一脸哀嚎的冲着众人道:“各位叔叔婶婶姐姐哥哥们大家快来看呀!我香莲命苦啊,被夫君抛弃,还要被三叔三婶骑在头上欺负,早年占用了我家田地,一直不肯归还,如今还恶言相向,说是要去官府告我私闯民宅,哪有这样的天理啊?” 就连芳莲婶也被她给吓住了,那眼泪在眼眶里愣是掉不下来,这白香莲是疯了吧?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疯言疯语,对,她一定是疯了! “你这臭丫头,别乱说话!”芳莲婶一个劲儿的朝着她挤眉弄眼,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比她更加泼皮无赖,强中自有强中手,她倒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住在村头的里正也凑上前来围观热闹。 而这个时候,三叔白忠宝正好赶着驴车回到门口,发现家门口围这么多人,赶紧跳下驴车,扒拉着人群走进去,看着他那可怜的侄女儿抱头痛哭的样子,不由一怔。 “咋啦,咋啦这是?”白忠宝挤了进去,白忠宝个子不高,目测也只有六尺左右,皮肤黝黑身材消瘦,一口大黄牙,面色憨憨的,与她爹倒是有那么一副兄弟模样。 里正听着周围人议论纷纷,也听出什么意思。走上前去看着白忠宝道:“我说老白家的,你这家做人也太不厚道了一些,占用了人家田地都四五年的时间了,怎么还不打算还给人家?” “这……”白忠宝心中大骇。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跟白忠义私底下协商的一个秘密,如今让这么多人都知道了,再加上白香莲这么一宣扬,整个村子里人都会知道他的事情。 这人再怎么厚颜无耻也都架不住这么多口水。 白忠宝看着众人指指点点和怪异的眼光,走到了白子衿的身边,将她扶起来道:“侄儿,你这是做什么?你三叔也没说不把地契给你啊。” 白子衿的抽噎声戛然而止,看着白忠宝,眼睛一亮道:“真的吗?三叔,你愿意把地契还给我们家了?”白忠宝不禁汗颜,这个白香莲到底在搞什么鬼? 一边的芳莲婶不停的在给白忠宝使眼色,这地契万不能归还!若是归还了,他们准备在镇上买的那房子又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能够借地减少一些赋税,增加一下粮食的收入,若真的还给他们了,他们家的苦日子就要到了! “是啊,我拿给你。” 白忠宝一脸幽怨的走进屋内,芳莲婶紧随其后迅速关上房门,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说你个窝囊废,真的要把那地契给那死丫头?” 第十三章 窝囊废 第十三章窝囊废 白忠宝一听窝囊废三字,火顿时就上来了。 可是,看着这女子就跟个老虎似的吹胡子瞪眼,他顿时又发不起什么脾气。 只能一脸虚弱的走到一边,道:“那能怎么办?地契本来就是别人家的,如今香莲上门来讨了,我们还不还给人家吗?” 芳莲婶急得都快哭,跺了跺脚,使劲的捶在他的胸膛道:“不行!地不能还给他们,我们在那地上花了多少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他们说要回去就回去了,那麦子还没收,芽还没发呢!” “唉……可是……” 白忠宝担忧的看了一眼外面,篱笆门口围的都是一些街坊邻居,如果在这些人的眼中没有树立起形象,往后只怕也很难合作。 再加上里正都已经说这句话,下水村的村民如果知道他这样对待哥哥,估计名声也不会好听。 “一个妇人家的,就别管这么多了,这地是别人的自然要归还过去,我去拿地契。”芳莲婶一听连忙拽着他的袖子道:“你不能去,那个地不能给!” “哎呀,你松手,拉着我做什么?”白忠宝一脸恼火将她推到一旁。芳莲婶一个不慎,额头磕在角桌边上,血顿时就流下来。 白忠宝一见,赶忙凑上前去道:“你没事吧?”芳莲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地契还是老老实实的交在白子衿的手中,白苏苏满脸春风,看着白忠宝道:“多谢三叔啦,这地呀,总算是回来了!” 看着手中的地契,白子衿心满意足离开人群。 虽然背后也有一些尖酸的耳语对她指指点点,但是白苏苏则是不闻不问,无非就是说被人抛弃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见人。 她白子衿还非得抬起头来见人不可! 当白苏苏将地契摆在白老汉面前的时候,白老汉突的瞪直了眼睛,不可置信。 嘴巴张的老大,一个字也没吐出来,白苏苏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胳膊道:“爹,这是地契,你没有看错,以后咱们家的田就由咱们家来种。” 白老汉双手有些微颤,拿着手中的地契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生怕这是白苏苏不知从哪儿变出来,唬自己高兴的。 秋冬和秋妹挤进来,围在老人的膝下,笑嘻嘻道:“太好了,以后可以种麦子吃了!” 白子衿满面红光,蹲身,摸着秋妹和冬哥的头道:“你们两个家伙年纪一样大,想不想跟虎子一样上学堂啊?” 冬哥犹豫一会儿,看着秋妹道:“娘,送妹妹去读书吧,我作为哥哥可以帮家里减轻一些负担,我可以和爷爷一起去种田。” “小小年纪种什么田呀,田的事情有娘和爷爷解决就好了,你们两个要把心思放在读书上面。” 白子衿一本正经的教育着,白老汉面容也陡然严肃起来,点了点头道:“你们娘说的不错,读书才是最重要的大事,想来咱们下水村五十年都没出一个秀才了,爹还盼望着冬哥能够考出一个秀才,出人头地呢!” 秀才?这白老汉要求也太低了吧,想她白苏苏好歹也是教书育人的老师,她的两个孩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再怎么说也得考个进士,然后再考个状元,得到朝廷的重视,光宗耀祖,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读书要花钱的……”冬哥低着头,小声的嘀咕。秋妹年纪比冬哥小,似乎也知道家里面的难处,摇了摇头道:“娘我不喜欢读书,让哥哥读书吧。” 白子衿听到这忍不住眼眶一湿,将二人搂在怀中,对着他们道:“你们两个都得去读书,无论如何娘也会让咱们家过得越来越好的。” 地要回来了,白老汉便准备开始捣鼓自己的田种,可白子衿知道,想要吃到那田地的麦子不知道等多久,而且还要考虑到天气,人为等因素,光是靠田,想要富裕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白子衿坐在田野地里,这里有一座高高的桔杆山,正好趁着下午有暖烘烘的太阳过来晒晒日头。 翘着二郎腿嘴里悠闲的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忽然一阵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声音传入了耳畔,起初这个声音很小,就像是蚊子一样哼哼唧唧的,突然一阵尖锐的喊叫,把白苏苏吓了一跳,差点从桔柑山上滚下来。 白苏苏惊魂未定的坐起身来,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她在桔柑上面,看着一处田地里好像有人影在晃动,一个雪白的圆球闯入眼前,白子衿赶紧捂住眼睛,原来是在做少儿不宜的事情。 “嘶。”白苏苏只恨自己身上没带个手机,这可是田战,啧啧啧,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被人瞧见。 白子衿正想着,这两个人的胆子也太大,只见男人低沉的吼出声。 “今天就到这里,免得我婆娘过来送饭,看见了,你先赶紧走吧。” 男人拎起了裤子。还抖了几下,女子还是不依不饶的,一双藕臂绕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子的皮肤很是暗黄,想来应该是常年在地里耕作,但那女子的身子白皙动人的,两个人交的合起来就像是奥利奥饼,白子衿也是突地一下就联想到。 “不嘛,你今天一点都不给力,人家还想要。” 白子衿听这声音,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快泛了起来,如此做作的声音是怎么装出来的?白子衿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到底是谁。 “乖,下次我一定会给你,你们女子呀,太可怕,我都快被你们给榨了。” 男人一边摇了摇头,一边说着。女子也慢慢穿好衣服,白苏苏这才得以看清楚他们的脸,这个男人就是陈大海! 这个陈大海,白子衿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但是第一面的印象不是很好,那个时候就看出来了,这个陈大海一定不是个善茬,没想到居然还被她抓住了把柄。 而那个妇人看起来也有三旬左右,皮肤保养的还算不错,皮肤胜雪,眼睛水灵灵的,脸颊红扑扑的,跟个苹果似的。 第十四章 发财的思路 第十四章发财的思路 这个妇人,白苏苏的脑海当中并没有什么印象,好像也没怎么见过,即便是见过也都忘了。 “快走吧。”陈大海说着,掐了一下她的屁股,推搡着她走出稻田,陈大海扛起锄头,整理了一下“案发现场。”便回到了耕田处。 这时一个穿着藕色衣裳的妇人,手臂挽着一盒食篮走了过来。这个便是陈大海的婆娘春梅,春梅的模样不如刚刚那个妇人俏丽媚眼含情,看起来眼神双眼没什么神采,有些呆板。 春梅给陈大海炒了一碗饭菜,递到了他手中,陈大海拿起锄头放在一边,开始大口吃起来。 白子衿看了忍不住摇了摇头,刚刚才吃完,现在又要吃。家里的吃不够,还要尝尝外面的新鲜,啧啧。 “呦,大海哥,吃饭啦。”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陈大海差点被饭给呛着,拍了拍胸脯,抬起头来,原来是香莲。 “香莲,怎么是你呀?”陈大海一脸心虚低着头,这白香莲来的也太巧了,莫非刚刚的事情也被她看到了?不知为什么,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春梅见到白苏苏走过来,一脸热情的迎上前去道:“香莲啊,你这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白苏苏想了一想,于是拍了拍她的手道:“很早就回来了,前不久刚从三叔那儿要回了地契,所以我就过来看看附近的田地,参谋种些什么东西好。刚刚啊,还在那山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一阵声响,原来是春梅婶子,你过来了,这做的什么好吃的呀?这么香!” 白苏苏一双杏眼有意无意的向陈大海瞟去,陈大海一脸心虚的低着头。 她刚刚说,在山堆上睡着了,莫非真的看到刚刚那一幕?想到这儿,他勉强一笑抬头道:“这就是平常的饭菜而已,香莲你吃了吗?要是没吃的话,我叫我婆娘再给你做一份。” “不必了,我正要回去做饭呢,孩子们还在等着我。” 白子衿忽然收起笑脸,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大海一眼,离开二人的视线。 春梅看着白苏苏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同情道:“哎,可怜的女人,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不知道多不容易呢。”转过头去又看着陈大海,见他眼神飘忽,不知在想着什么。 趁着得空,白苏苏去一趟镇子上,买了一些糖香,香精还有白面,白凉粉。 两个小家伙平日无事就在院子里头转悠,一看到白苏苏跑到厨房,这两根小尾巴就跟了进去,看着他们的娘亲揉着白面,在锅里烧着开水,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以为她是要做什么美味了。 “娘,这晚上还没到呢,这么快就做晚饭了?” 秋妹咽了咽口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看着白子衿的手,揉着白面,也忍不住想要上手。 “娘不是在做饭,是在做明天去卖的东西。” “啊?” 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惹得白子衿哭笑不得,于是捏了捏二人的鼻子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待会娘喊你们进来的时候你们再进来,要不这厨房娘都没有地方转圈了。” “哦。” 两个小家伙乖乖的走出去,白子衿准备好低筋面粉,还有油,蜂蜜,所用原材料,放入锅中烤制,把无水蛋糕做出来。 她知道像这种像经典海绵一样的蛋糕,在这古代是没有的,古代的糕点做法各异,已经没了什么市场。 而她这种海绵蛋糕还没有人知道,又做了几个鸡蛋饼干和脆皮蛋糕,等到它们出锅的时候,再把两个小家伙喊进来。 小家伙挤进来,看着那软绵绵的蛋糕,眨了眨眼睛,道:“娘。这是什么?”白子衿温和一笑,把一小块蛋糕放到秋妹的嘴里道:“尝尝好不好吃。” 秋妹砸吧砸吧嘴,眼睛笑得跟月牙似的,一个劲儿的点头道:“好吃真好吃呀,这是什么呀?” “这个叫做海绵蛋糕,明天娘就要去集市上贩卖这种蛋糕了。” “原来娘是要去做生意了,冬哥也要去!”冬哥挺起那不是很雄壮的胸脯向前走了一步,俨然一副男子汉的样子。 白子衿温和一笑,摸了摸二人的头道:“你们两个别给我捣乱,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等到时候赚了些钱,你们两个老老实实的去念书!” 秋妹和冬哥二人相视一笑,激动的手舞足蹈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苏苏道:“娘,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和秋妹可以念书了!” “当然是真的,难不成娘还能够骗你们?” 两个小家伙高兴的不成样子,白老汉这时从地里回来,天色已经黑了。白苏苏炒了一碗萝卜干和一碟小咸菜,端着一盘海绵蛋糕和小饼干放到了桌上。 白老汉看着海绵蛋糕的时候也不由得诧异,还以为是从哪个铺子买来的糕点呢,但是一碰,这个东西就像是海绵一样,软软的就跟个棉花似的,看着他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这个样子逗乐了白子衿。 “爹,放心大胆的吃吧,这个叫做海绵蛋糕。” 白苏苏在前世的时候,闲暇之余,就喜欢做一些下午茶,招待同行的老师们和些小姐妹。 古代的食材有限,但她依然能够做出味道差不多的海绵蛋糕,白老汉咬了一口,像他这种老人吃这种海绵蛋糕是最好不过的,又不需要什么牙口。 “香莲啊,你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白老汉一脸诧异的看着白苏苏,白子衿抿唇一笑道:“就是用些面粉,还有低筋面,蜂蜜,白糖,搅一搅就可以了,蒸笼上面放了一层布吸收水分,这蛋糕才不会像馒头一样。” 听着白苏苏的解释,白老汉点了点头,一口气就吃了三个,他从来都没有吃过什么名贵的糕点,但是他相信闺女做的这种什么海绵蛋糕一定比那些糕点还要好吃。 两个小家伙也吃的不亦乐乎,将就着用咸菜配海绵蛋糕一起吃,虽然白苏苏觉得这样有些怪怪的,可是看着两个小家伙天真烂漫的笑颜,心中十分知足。 第十五章 海绵蛋糕 第十五章海绵蛋糕 等吃完饭的时候,白老汉一脸神秘的给白苏苏使了个眼色。 白苏苏看着二人,道:“乖,你们快点吃,到时候洗了赶紧睡觉。”二人点了点头。 白苏苏和白老汉来到了平屋附近,白老汉看着白苏苏似乎言又止,白苏苏不禁纳闷道:“爹,发生什么了?” “咳咳,是这样的,今天回来的时候碰到你三叔了,你三叔想和我一起合耕田地。” 话音未落,白苏苏脑袋轰的一响。忙道:“你不会答应别人了吧?”白老汉摇了摇头,立马解释道:“我没答应,不过看着怪可怜的,你三叔三婶膝下也没什么孩子,你三婶说想要收养冬哥。” “田地的事没答应就成,至于孩子有本事让他们自己生去。” 白老汉还是一副言又止的模样,女儿的脾气是越来越臭,很多事情都已经做起主,他心底虽然替她欢喜,但是不由得担心。 她以后还是要嫁出去的,身边跟着两个孩子,这又怎么是好呢? 白老汉一直回想着芳莲跟他说的,若是想让香莲嫁出去,必须得将他这两个孩子送出去,不然的话,到了婆家之后,还指不定遭别人怎么冷落欺负。 越想到这儿,他脑子越乱,看了一眼白苏苏。白苏苏已经将两个小朋友哄睡,收拾了碗筷,又做了一些海绵蛋糕。 等到第二日一早,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白苏苏就已经醒了,把蛋糕全部都放进推车,底下还放了一个炭火盆子,这些东西花了她十几俩的银子。 成败在此一举,白苏苏趁着天没亮就出去。白老汉这个时候醒了,看了一眼冬哥和秋妹的屋子,暗暗下定决心。 来到大街上,迅速的抢占一个位置,白苏苏开始吆喝,先是有许多人驻足观望,行人纷纷侧目,但是没有一人上前来购买,只因他们从没见过这种海绵蛋糕,黄黄的像是海绵似的。 天已经大亮,太阳高高升起,白苏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到陈大海从面前走过,立即抓住了他的肩膀道:“大海哥是你啊,好巧啊!” 陈大海一见白苏苏就跟见了鬼似的,连忙向后缩了一步,看了一眼四周。 看着她面前摆着两个大箱子,底下不知道捣鼓的什么东西,一团香气飘了上来,而这个蛋糕散发的香味已经钻进了他鼻孔。他好奇的看了两眼道:“你这是在卖发糕吗?” 白苏苏摇了摇头,吸了口气道:“这叫海绵蛋糕,大海哥要不要拿个尝一尝?” 陈大海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道:“行,那就给我来一块吧。” 白苏苏露出八颗牙齿标准笑,给他打包了一块,陈大海咬了一口,点了点头道:“你这个东西还真是香啊,怎么做的?” “这个就是祖上传下来的秘方了,天机不可泄露,大海哥觉得不错的话,多买几块给春梅婶子个惊喜如何?” 看到白苏苏那似笑非笑的面容,陈大海心中突地一下狂跳了起来,生怕白苏苏,的确是看到了那日在田野发生的事情。听她又提到了春梅婶子,心中的愧疚又生了几分,于是点了点头,包下来了一大部分的海绵蛋糕。 第一位客人走了之后,接下来几个客人也接踵而至,白苏苏吆喝声很是给力,终于得到了显着的成果。 “先生要几块?” “俩块。” 传来的是一道十分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听到这种声音,白苏苏忍不住抬眼瞧了他一眼,面前的这个男子,一幅书生相,长得一双桃花眼,看起来特别有神采。 “好。拿好。”白苏苏把蛋糕递到了他手里,男子接过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白苏苏忍不住眯了眯凤眸,这样子,是得多少天没吃饭? “咳咳。”白苏苏揉搓了一下手掌心,示意这钱还没给呢。 男子犹豫了一下,开始摸着自己的袖口和腰间,突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姑娘,我这钱袋好像被人偷了。”白苏苏愣了一愣,居然来到她这吃霸王餐了! “我说就十个铜板,你都没有吗?” 白苏苏瞪大了眼睛,那书生看到她露出这般不善的面容,与刚才那一幅喜上眉梢的模样截然不同,便知这女子不好对付。 于是一脸歉意的拿下了头上的一根木簪,道:“这根簪子值些钱,但是我请姑娘您先别当,等我有了钱之后再把它赎回去如何?” 白苏苏不满的嗤了一声,接过了那根木簪,这根簪子的雕刻倒是有些特别,看起来浑然天成,独具匠心。 应该不是摊子上随便几文钱就能买到的那种,点了点头道:“那行,先戴在我头上了,等你有了钱之后再来这里找我。” 说罢,直接插在了发鬓上,正愁着没什么装饰品点缀一下。 男子本来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又咽了下去,只好懊恼离开了,白苏苏望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尖,没钱还来吃蛋糕…… 一个老妇人凑上前来,佝偻着腰身望着白苏苏道:“姑娘还有蛋糕吗?”白苏苏看了一眼蛋糕盒,都已经售罄。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阿婆你明天再来吧,明天来早一些,我准备一些蛋糕给你留着如何?”老阿婆点了点头带着无奈离去了。 白苏苏满意的拿着钱袋,今天好像赚了不少,看着生意如此爆红,到时候可以提一下价格。 像这样做生意起早贪黑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租下一个店铺。蛋糕的价钱不宜太贵,毕竟是新鲜玩意,先趁大家的好奇心才是。 等到那些人开始对蛋糕产生依赖的时候,才可以借机提价,白苏苏一路兴奋的哼着小曲儿,并推着车回去了。 而这时,一双眼睛紧随其后。 白苏苏并没有发觉,一路走回去卸了车子上的盒子,还有炭盆,放到厨房。 院子里的篱笆又加固了好几层,改日还得重新再修葺一下屋舍,免得刮风下雨的,两个小娃娃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白苏苏并不能习惯。 第十六章 生意 第十六章生意 白苏苏回到家,没有听到孩子们热闹的声音,只见白老汉一个人抱着酒壶在床榻上闷头大灌。 白苏苏见了,立即放下手中的推车,走上前去将他怀中的酒壶搁到一边,面目肃然道:“爹,你这是怎么了?喝这么多酒?” 只见白老汉支支吾吾的什么都不肯说,愣是将酒壶又抢过来,抱在怀中。记事起,白苏苏从来都没有见他这样伶仃大醉过,莫非是遭人欺负? 想到这,白苏苏的语气放柔和些,一只手抚着他的肩头,安慰道:“爹,发生什么了?你告诉女儿啊,这么晚了,秋妹和冬哥呢?” 听到白苏苏提起秋妹和冬哥,白老汉越哭越凶,将头沉沉的埋进怀中,眼泪全部都哭了出来,白苏苏见他这模样坐不住了,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还是没有见到两个孩子的影子。 “爹,你倒是说话呀,孩子呢?” 白苏苏疾步走到他面前,厉声质问。白老汉,拿着袖子抹了抹眼泪,抬起头来,长吁了一口气,一脸悲痛。 “孩子,让我给送走了,前些日子你三婶给你说了一门亲事,那人好歹也算是个员外,娶你做小妾,但是有个条件,不能带着孩子,所以我把孩子都先送到你三婶那儿去了。” 白苏苏听罢,目瞪口呆的瞪直了眼睛,摇了摇头道:“爹,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不管如何,先把孩子接回来再说!” 话音未落,黑灯瞎火的就摸出去,这一路奔跑着,白苏苏摔了一跤,不知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她灰头土脸的爬起身,往三叔家院子的方向跑去,两户人家隔了相差几百米的路程,白苏苏凭着记忆摸回去。 “三叔!三婶!”白子衿站在门口,提起所有的力气大声喊叫出来。附近几户人家将烛火点燃,被白子衿的叫喊声都给吓着,纷纷将头探出窗外,看看是何人在门口喧哗。 芳莲和白忠宝已经睡下了,听到门外的叫喊声?芳莲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对着白忠宝道:“你去外面瞧瞧,叫那疯婆子进来,别再大呼小叫的。” “我估摸着是为了孩子的事情来的,咱们可不能开这个门。” 芳莲转念一想,点了点头,咬牙道:“你说的没错,她肯定是为了那两个孩子来的,好不容易咱们将你大哥给劝服了,万不可叫白香莲,将咱们的财路给断了。” “唉,是,咱们赶紧睡吧。”白忠宝抬手塞耳,眼不见心不烦,转过身去装睡。外面的嘶喊声是越来越大,冬哥和秋妹听到动静,慢慢的从炕上爬起。 秋妹小声的对着冬哥道:“哥哥,是不是娘的声音?” 冬哥起身揉了揉眼睛,爬到窗台向外面看去,外面的月色十分朦胧,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篱笆口,声嘶力竭的呼唤着。 冬哥兴奋的点了点头道:“没错是娘亲,娘亲来接我们回去了!” “太好了!”两个孩子天真烂漫的笑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这房门打不开,秋妹狐疑的对着冬哥道:“哥哥这门已经上锁了,我们怎么出去啊?” “放我们出去!”冬哥和秋妹拍打着门框,这芳莲即便是装睡,但被这两个小毛头扰的也是睡不安宁。 愤怒的坐起身,踹了一脚还在装睡的白忠宝 道:“这么大的声响你都能睡得着,你是猪啊!” 白忠宝一脸迷糊的坐起身来,一只手撑在床榻边上,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让他们两个叫唤是了,等明儿一早,我在想法子把这白香莲支开,那两个小毛头赶紧卖了。” “话说的倒是轻巧。”芳莲撇了撇嘴,正准备要低声斥责他几句,忽然,一个人影就闯到房门外,没想到那白香莲居然直接从篱笆处翻了进来着。 芳莲吓得脸色煞白,扶了扶胸口,用力踹了白忠宝一脚道:“人都已经来门口了,你还不赶紧开门去?”白忠宝点了点头,披上大褂,打开房门,一见白苏苏便笑的眼角眉毛都连在一起。 面前的白苏苏可谓是杀气腾腾,手上居然还拿着一个锄头和一把菜刀,看起来就像是要杀人灭口似的,白忠宝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一脸警惕道:“香莲啊。你这是要做什么?” 白苏苏勾了勾嘴角,一脸阴郁的走进去,拿着菜刀指着芳莲道:“三叔,三婶,我一直敬你们是长辈,但这做人也不能太过分了,是不是?你们先是怂恿我爹,将秋妹和冬哥卖了,还想把我送到王员外府去做小妾,这算盘打得真响,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若是今天晚上回不来,你们转手把我儿子女儿卖了,我找谁说理去?” 白忠宝在一边吓得声都不敢吱一下,芳莲脸色惨白,蜷缩在床角里面,一个劲儿的给白忠宝使眼色,白忠宝走上前去和颜悦色,拉着她的手道:“香莲啊,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啊。” “我今天若不是闯进来,你们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似的是吗?”白苏苏放下菜刀,可手上的锄头却不肯放下,白忠宝一脸愧色坐到一边就差给她跪下了。 “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可你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一岁,还是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的,千万不能被孩子拖累了,你还有个老爹要养活不是吗?”芳莲在一边劝着,小心的看着白苏苏的脸色,生怕她有什么不悦,就提起菜刀。 “呵,三婶还真是会替我打算啊,是不是阿硕赌钱又输了,你就想方设法的凑齐银钱?”白苏苏一字一顿说道,坐到一边,看着二人脸色惶恐。 白阿硕便是三婶和三叔膝下唯一的儿子,比她要小了那么几岁。 平日也就是混吃混喝,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唯一能够惹二老高兴的是在驸马府里找到一份差事,本来想靠着陈世美这个便宜姐夫能够有一个轻松的官事做做,可没想到陈世美,根本就不认他,直接把他打发到一边。 第十七章 季先生 第十七章季先生 白阿硕对白苏苏心中也是有些恨意的,恨白苏苏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这下倒好,本来指日可待,飞黄腾达的前程全都化成泡影,这才磨灭斗志,天天沉溺赌博喝酒。 芳莲看了一眼白忠宝,二人的心事被戳穿,他们也不好再隐瞒什么。 她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看着白苏苏,拉着她的手一脸热络道:“香莲啊,这件事情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你要想想你的未来,你还有很好的未来呢……” 听着她这般殷殷切切的话来,白苏苏并无感动,反倒生一股厌恶。狠狠甩开她的手,直起身来,低声道:“你们把秋妹和冬哥藏到什么地方了,赶紧给我送出来,不然的话,这件事情我就闹开了,到时候咱们两家人面子都不好过。” 芳莲低声抽噎着点了点头,抹了把泪,披上了外衫,就朝小院子里走去,她将秋妹和冬哥两个小萝卜头带到白苏苏面前,小家伙一见到娘亲飞快的扑上前来。 “娘,秋妹好怕,他们把秋妹和哥哥关在了黑屋子里面,秋妹什么都看不到。”秋妹一边说着,眼泪汪汪的看着白苏苏,白苏苏心疼极了,搂得更紧了一些,忽然又变了一副脸色,瞪着二人道:“还好秋妹和冬哥没受什么伤,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苏苏一手牵一个,带着小家伙离去。 芳莲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步子狠狠栽到床榻边上,看着白忠宝在一边发愣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握紧了拳头朝他的后背狠狠的捶去。 “哎呦!你这是做什么呀?!” 白忠宝一脸痛苦的转过头去,芳莲啐了一口道:“若是儿子赌钱还不清,他就要坐牢去了,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儿子去蹲地牢吗?!” “我也不想呀,但是一时之间去哪凑二十两银子?” 本来找到了一个买家,冬哥卖十五两,秋妹卖五两,给大户人家做仆人和丫鬟也没什么不好的,穷人家的命运大抵都是如此,那知这白香莲这般抹不开面子,非要将两个孩子顾到身边。 他就想看看,就凭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又照顾到又老又小的。 白老汉在屋子里一直没睡下,听到门口有动静,睁大一双无神的眼睛向门口看去,看到女儿带着孩子回来之时,他万般愧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苏苏心中也生怨气,没说一句话,先带着秋妹和冬哥安置休息去了。 回到厨房把明天要卖的海绵蛋糕重新做起来,又买了一些肉馅,准备做一些饺子,等到明天早上,给大家填肚子。 一晚上,父女二人无言,第二日一早,白苏苏便推着车赶往集市,没想到两个小家伙也醒了,竟然在半路上追上了她。 此时天也亮了不少,看着两个小萝卜头红彤彤的脸颊,白苏苏心中一暖,看着二人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秋妹大步上前,搂着她的腰道:“秋妹想跟娘亲一起去卖,这些日子,我和哥哥都已经想好了,娘亲到集市上去卖蛋糕,我们就在旁边帮忙吆喝帮娘收钱。” 白苏苏心中一暖,蹲下身来,刮蹭她的小鼻尖,道:“好啊,既然你们两个想过来帮忙,那娘亲每天给你们十文钱的工钱怎么样?” “好啊。” 两个小家伙一脸兴奋,浑身充满了干劲,来到街市上。 第一个光顾的客人便是昨日早上没买到蛋糕的阿婆,秋妹甜甜的笑着,把装好的蛋糕递到那阿婆的手中。 阿婆笑眯眯的摸着秋妹的头道:“好孩子真懂事,帮着你娘一起卖糕点。” “嘿嘿,阿婆可一定要常来哦,我娘亲做的蛋糕是这全世界最好吃的蛋糕!” “好,阿婆以后一定会常来的。” “嗯,阿婆慢走。” 白苏苏在一边看着,小家伙帮她招揽客人,居然还有模有样的,不禁暗想,居然还招来了两个小帮手。 另一边,陈世美与随从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随从一眼就看到了白苏苏在一边卖着什么糕点,停下了脚步。陈世美向那边看过去,见到白苏苏满面笑容地迎来送客,不由得气愤的佛了佛袖子。 “真是伤风败俗!” 撂下这句话,便赶紧钻入人群之中,生怕旁人将他和那女子联系起来。 随从赶紧紧步上前追去,白苏苏忙活一上午,两个小家伙却是乐此不彼,白苏苏还特意留了两块蛋糕给小家伙,冬哥和秋妹接过蛋糕拿到一边去吃了。 正准备收摊,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前,白苏苏一脸愕然的看着眼前这位公子,好像就是昨日用木簪子押在她身上的这位公子。 “原来是你呀,你今天是来还蛋糕钱吗?” 白苏苏问着,那男子点了点头,从袖口里掏出了几个铜钱,白苏苏见了,于是摸了摸头,却发现头上光溜溜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尴尬了好一阵儿,白苏苏又笑了笑,将头发披散下来,还是没找到那个木簪子的踪迹,莫非是昨天晚上摔了一跤之后,簪子就掉到地上去了!白苏苏想到这里,也觉得有些可能。 “呵呵,公子不好意思啊,那木簪子我今天没带来,要不这样吧,我明天再过来带给你如何?”那男子听了温和一笑,语气轻柔道:“没事儿,那我明天就来取吧。” 男子将铜钱放到周边,转身就走了,白苏苏望着他的背影,若是用一个词汇来形容他的话,那必是风度翩翩。 不过昨日还是一副较为寒酸的模样,今日就穿着一身月牙锦缎的白袍,看来应该是在此处找到了什么靠山,或者是在此处做些什么小生意,白苏苏想着,不过还是得赶紧将那根木簪子找到才是,不然明日可不好向人家交代。 陈世美来到沉香书院门口,展开手中的折扇,大步向里面走过去,而刚刚那位前去白苏苏店铺交换铜钱的公子,就在凉亭处听着学生们朗朗的读书声,满意的点了点头。 “季先生。” 一声轻唤,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十八章 小寡妇 第十八章小寡妇 季舒玄转过身去,笑如春风般的看着眼前的陈世美,恭敬行了一礼道:“原来是驸马爷,驸马爷怎么有空来到这个地方?” 陈世美笑了笑,坐到一处圆凳旁。 “这沉香书院乃是季先生一手建立的,而如今朝廷已经恢复科举制度,每年都在招贤纳士,只不过这真正能够拔得头筹的世家子弟少之又少,所以陈某特意请季先生去国子监,皇上可是很看重你。” 沉香书院不大,规模算是中等。府中没什么下人,全靠季舒玄和两个同窗旧友在这里死撑,收留周遭的学生,他们都是一些出身寒门的子弟,因与他的身世较像,所以季舒玄对这些学生也是格外的照顾。 “能够得到皇上和驸马的赏识,是季某的福分,只是季某没有那般雄心壮志,只想在这个地方教书育人,其他的更是想也不敢想。” 听到这话,陈世美嘴角的笑意僵了僵,看了一眼左右跟着的随仆,他们便退到一旁。 陈世美倾过身子一脸正色道:“季先生,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不为那些官家效力,反倒为这些平民子弟倾尽所有,得不偿失啊!” 季舒玄一听,更是爽朗笑出声,左右打量了他一眼,不禁玩味道:“可是驸马爷你也是出身寒门,如今你高中,得到皇上的赏识,并且还把公主许配给了你,可谓是一朝得势,难不成飞黄腾达了之后就要忘记根本所在吗?” 此言一出,刺入他的心中,令他觉得尴尬而又窘迫,陈世美吸了口气,暗自握紧拳头,却依旧是客客气气的看着季舒玄道:“季先生说的是,如今我纡尊降贵前来请求于你,你居然毫不领情,那便罢了,皇上那边在下也不知道该替季先生说什么,还是自求多福吧。” 站起身来的那一刻,眼中的不屑和鄙夷显露,转身风风火火离开沉香书院。季舒玄望着他的背影,嘴角轻轻勾起,倒是不以为然。 而就在凉亭一处拐角,还站着一个穿着墨色儒衫的男子,他看着陈世美的身影走远之后便探出头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走到了季舒玄的身后,笑了笑道:“季大学士还真是谁的情面都不领。” 季舒玄转过头去,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衡璞瑜,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到一侧,喝着刚刚那一杯还未咽下肚的茶。轻声道:“那些纨绔子弟没什么好教的,让我真正感兴趣的是这些出身寒门的子弟。” 衡璞瑜点了点头,收起折扇,坐到对面,一本正经的望着他道:“若是入朝,你便是殿前大学士,受皇上的赏识不说,不就有更多的机会为这些孩子们建立书舍?” 衡璞瑜知道坐在对面的季舒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七岁就能够作诗,八岁给别人写对联,还能赚得不少的银钱,可谓是天赋异禀,到了十三岁那年就已经被县学破格录取,中了进士。 更为夸张的是他爹竟被活活的给乐死了,那个时候季舒玄便开始对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一身的学问本事究竟是给他带来好事还是祸事,若不是当初非要强出头,家中,又怎么可能会遭此变故,从那时开始便一蹶不振…… 回忆完这些,他不禁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脸头痛的看着衡璞瑜道:“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忙,没什么事儿的话你也就不要过来了,要是让你爹知道,你成天跟我待在一起,说不定以后就不让你出门了。” “诶?我爹也是看中你的学问,特别嘱咐,我若是能够与你在一起多交流交流,说不定有一天我也能变成大学士,也能够受到皇上重视。 你不知这几年能够中举又拔得头筹的状元屈指可数,陈世美就是个例子,不过此人心术不正,自从高中之后就抛妻弃子,这可是咱们襄阳城都已经传开来的事情了。” 听闻此话,他猛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衡璞瑜一脸可惜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道:“真是可怜哪,本以为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哪知情义在利益的面前一文不值,真是叫人可恨又可气。” 衡璞瑜说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去。 季舒玄品味着他的话良久,蓦地抬起眸子。 另一边,白苏苏回到家就开始在家中在翻箱倒柜,也不知在找的什么。 白老汉在一边想帮忙,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张口,怕女儿心中对他还有埋怨,在一边站着,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爹,有没有看到昨天我头上戴的那根簪子?” 白苏苏摸了半天,家中的东西屈指可数,不可能会掉到什么不显眼的地方。 而在回来的路上她也找了。根本就没有发现。白老汉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一脸坚定道:“没有,你这房里也没什么首饰,除了从婆家带回来的两副耳环和一个珊瑚手串,也就没什么了。” 两个小萝卜头虽不知娘亲在找着什么,但也帮忙在家里前前后后开始搜寻起来。白苏苏一脸沉重的坐到床边,白老汉担忧道:“香莲啊,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爹,就是一根簪子掉了。”白苏苏一脸颓然的说罢。白老汉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银钱和重要的东西丢了。 又看着白苏苏,对他的态度也没有那俩日那般冷淡,想必女儿心中的气消了一些。 可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拉不下来什么脸给女儿道歉,只得去厨房下了两碗鸡蛋面。 另一边,春梅婶回一趟娘家,两天都不得回来,陈大海就大胆的将那日与他在外面苟且的女人带了回来,两个人又是一阵,好不快活。 这妇人面容秀丽,身材丰腴,娇嫩的肌肤吹弹可破,躺在陈大海的胸膛上,拿着手指在他的怀中打着圈儿。 “这大白天的你就把人家拉过来了,也不怕待会有什么人过来找你?” 妇人声音更是如同黄莺一般清脆,娇娇弱弱的。妇人就是村头的一个寡妇,吉祥。 第十九章 天怒人怨 第十九章天怒人怨 虽取了一个吉祥的名字,但她却是一个不祥之人,改嫁了两次,丈夫都在新婚不久之后离奇死亡。 吉祥是村外人,嫁到这下水村来的。之后她也懒得再嫁人了,便规规矩矩的在家照顾公婆,不久之前遇到农夫陈大海,二人眉来眼去,那么一眼勾搭两人就勾搭上了。 不过要说,谁为主动,那还得是陈大海,毕竟家里的黄脸婆不能让他快活,去馆子嫖又费钱,这寡妇虽然名声不好,但是模样长得清秀,身材也不错,抱在怀中就像是揉面团似的。 “不怕,来人不应就是了,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陈大海说罢,一脸神秘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宝贝,突然一下打开手掌,一根精致的木簪亮在她的眼前。 “这是你给我买的?”吉祥一脸喜悦,拿过木簪爱不释手的拿在手中,左看看右看看,陈大海点了点头。道:“当然,这可是我花了五两纹银买的。” 陈大海心中暗想,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在地上捡到了这根木簪,它的样式精美,若是送给吉祥,一定能够讨她欢心。 果不其然,女人见到这些东西这眼珠子都转不动,只想把簪子握在手里,抑制不住兴奋亲了他一口,陈大海笑了笑,将她搂在怀中,瞬间又压到她的身上。 另一边的白苏苏已经将家里都翻了个地窟窿,也没有找到那根木簪子。 来回地里跑了两大圈,也没有找到那根木簪子,明天,那位公子就要来取了。可是她还是没找到,于是便想着按那根木簪子的样式临时打造出一根假的,虽然是个残次品,但是充其量也能够蒙混过关,他也是一个男人,又怎么能够记住那根簪子细节在哪里呢? 想到这里,白苏苏暗暗咬牙,刚想完立马动手就做了,可是又去哪里找了一根一模一样的木头呢?那根簪子外面的用漆也是不凡,光是材料方面的东西,白苏苏就已是焦头烂额。 这边海绵蛋糕还没做,光是想着该,怎么应对那位公子。 或者明天不再去卖蛋糕了?白苏苏想着一头栽到床上,这床被她晃得吱呀吱呀响,原来床腿已经旧了,再睡个几天估计真的要塌了。 白苏苏打起精神,这蛋糕还是要卖的,可是那根木簪子又该如何是好?看来明天就只能腆着脸皮跟他赔礼道歉了。 想到这儿,白苏苏一脸烦躁的揉了揉头,整个头发揉的跟鸡窝似的。 第二日一早,白苏苏带着两个小萝卜头到集市上去卖蛋糕,一天的蛋糕收入,足足有几百文钱,再这样下去,一个月不仅能够盘到一家不错的店面,还能够解决两个孩子上学的问题。 想到这里她动力满满,可一想到那位翩翩如玉的俊公子,她就心中打鼓,只希望那位公子今日忘了取簪子一事,千万不要再出现了!白苏苏满是忐忑。 左右张望着那位公子还是来了。 “姑娘,我是来取簪子的。”季舒玄露出和煦的笑容,看着她的一左一右还站着两个孩子,模样甚是可爱,秋妹用着那乌溜溜的眼光直勾勾的看着他。季舒玄温和一笑弯下腰身,摸了摸她的脸颊道:“小姑娘真可爱,怎么不去读书啊?” 秋妹用那软糯糯的声音回道:“家里没钱,所以我和哥哥帮娘亲卖蛋糕,这位公子是要簪子的吗?簪子不小心被我娘弄丢了……”话音一落,白苏苏一脸心虚的捂住秋妹的嘴巴,这孩子还真是实诚,什么都说出来了。 气氛瞬间凝固到了极点,白苏苏一脸愧疚的低着头道:“公子,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昨日一时心急在回家的途中摔了一跤,那簪子就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但是公子放心,那簪子我一定陪你,你说多少钱吧。” 季舒玄听到这里浓眉微皱,白子衿看他这表情心中暗感不妙,估计那簪子是无价之宝,又或者是他心上人留下来的唯一一样东西!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千金难换,自己的命也赔不起。 白苏苏说到这,率先哭惨起来,扁着一张嘴道:“公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簪子我找了,实在是没有找到,家中还有个老父亲,两个孩子等着吃饭呢,不过公子你说,多少钱!我做牛做马也会帮公子筹到这笔钱财的。” 季舒玄见她这般坦诚的模样,立即摆了摆手道:“姑娘误会了,那根簪子既然无缘于我那就罢了,不过你刚刚说你家中还有个父亲,还有两个孩子?” 白苏苏以为是自己这般凄惨的身世打动了他,决定不追究了,心中一阵快活,立即又垂着丧着一张脸,点了点头道:“是啊,这日子虽然过得艰苦,好在一家子总是守在一起的,无论多么大的难关也能咬牙挺过来。” 季舒玄听了心中颇为动容,看着两个小家伙摸了摸他们的头道:“这两个小家伙到了读书的年纪,我见你这两天生意不错,可考虑把他们送去私塾?” “当然考虑过了,只不过暂时捉襟见肘,忙活着蛋糕的事情,还要忙活家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孩子的读书事情就耽搁了。我也知道不该耽搁,可那边的乡学先生教书好像不怎么样……” 白苏苏小声的嘀咕着,越到后面声音越小,季舒玄没听清,还以为她只是没钱。 “这个无碍,你可知道沉香书院?离这条街不远,你待会若是收摊了,可以带着孩子们过来瞧瞧。” 白苏苏微微张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道:“还不知道公子是做什么的呢?”季舒玄轻声笑道:“就是书院里面一个教书罢了。” 白苏苏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难怪见他眉眼之间含着一股书香气,而且谈吐不俗。 浑身有一种亲和,如同流水一般的气质,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白苏苏对他的好感也就慢慢积攒了一些。 第二十章 发家致富 第二十章发家致富 收了摊,白苏苏带着两个小萝卜头跟在他的身后,一脚迈进沉香书院。 这个书院的规模中规中矩,踩在青石砖上,白苏苏觉得这书院倒真是不错,一走进来就能够听到学生们朗朗的读书声。 “书院跟学生讲究的是一个眼缘,如果你的孩子喜欢这里的话,不如就让他们考虑在这念书。” 季舒玄走在前面带路,白苏苏四处观望,红墙黛瓦好生气派,这里面将比外面还更威风了几分。 “真是不错,秋妹,冬哥,你们两个想不想在这里读书?”秋妹和冬哥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看来两个孩子是真心喜欢这个地方。 白苏苏看着走在前面的季舒玄,停下了脚步,季舒玄观察到了白苏苏眼中的为难,于是便笑道:“你不用担忧学费的事情,在这里读书的学子大部分都是免费的,并且还提供吃住。” “啊?”白苏苏有点惊讶的看着男子,这么气派的府学,一年不收个几百两银子,都对不住它的建设。 季舒玄走到白苏苏面前望着她道:“不用感到讶异,能够在这里读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像那些有些天赋的孩子在这里可以不收取银两,但若是对读书不感兴趣的,家里人就要费些心思了。” 白苏苏咽了口唾沫,她还从来都没有问过冬哥到底对这读书感不感兴趣。 不过他父亲都已经高中状元,也算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白苏苏也担忧,万一他走上父亲的老路,到时候又来个翻脸不认人,这可就不妙了。 冬哥和秋妹这两个孩子基因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白苏苏转念一想,于是便礼貌的对着季舒玄道:“那好,我回去跟家中父亲商量一下,看看两个孩子愿不愿意在这里读书,给公子添麻烦了,还没请教公子大名呢。” “季舒玄。” 白苏苏听罢,心中暗感讶异,这般文艺的名字,果真是人如其名。 带着孩子先行离去,白苏苏一脸兴奋的往堂屋里走去。 她把钱财放在了财神爷的灶台底下,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盒子,她奇怪的喊来了白老汉,白老汉走过来,便道:“你再仔细找一找,看看钱在不在。”白苏苏耷拉着脑袋,灰头土脸的,还是没有找到银钱的下落。 “不对劲啊,爹,前两天我还检查了一下,这钱还在呢,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人来过?”白苏苏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喝了一口水。白老汉回忆了一下,道:“早上的时候你三婶来了,给我们送了一些鸡蛋。” 白苏苏差点一口水呛了出来,拍了拍胸脯瞪大了眼睛道:“三婶来了?她来做什么,好心好意的送两个鸡蛋?” 她刚刚也看到碗里摆着的那两颗鸡蛋,就两个鸡蛋,她也好意思送过来,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白老汉点了点头坐到一边道:“是啊,鸡蛋可以给孩子们养身体,这两天孩子们跟着你到街上跑也累着了,你什么时候考虑送他们去读书啊?” 白苏苏丧着一张脸坐到一边,满脑子想的是钱财到底放到什么地方去了,又或者是被什么人给顺走了? 她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什么,看着白老汉道:“那笔钱就是我存着给他们读书用的,可是如今钱不翼而飞了……” “怎么会这样,我再仔细找找。”白老汉站起身来,欲往灶台处走去。白苏苏将他拉回来道:“不用找了,八成是被人给偷走了,今天三婶过来,除了送鸡蛋还跟你说什么来着?” “他说阿硕在镇子上赌钱,被赌坊的人给抓了,说是如果再不还钱的话,他们就要砍掉阿硕手指头,她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这几天起早贪黑跑到镇子上做什么了。” “那你告诉她了吗?” “告诉了。” “……” 白苏苏无奈的扶额。 盒子里面的钱已经不翼而飞,而来过家里的也只有三婶一个人,她紧咬着牙关。如果三婶赶去赌坊,把她的钱去赎回他的儿子,那么她就真的要不回来这笔钱。 想到这,白苏苏屁股离开凳子,白老汉望着她的背影喊了几声,也不知道这丫头要去干什么? 白苏苏偷偷来到白忠宝院子后面,院子后面有一块小菜地,是他们夫妇二人平日里种一些小菜吃的。 躲在墙角里偷听他们的对话,这两人天南地北的聊了半响,终于提到了银子的事情。 “这钱还是不够啊!” “再不够只能问人去借了。” “得了吧,就是被那白香莲祸害的,村子里的人都看我们笑话,有谁愿意借钱给我们呀?在说了,阿硕喜欢赌钱的事情,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一听到我们是要拿钱去赎人,他们肯定不会干的,这帮白眼狼,平日里欢声笑语的,背后指不定给你捅刀子了。” 接下来就是白忠宝长长的一声叹息。 “可是这要怎么办?要不在去一趟大哥家,这香莲,不是每天都到镇子上卖蛋糕吗?听说生意好的不得了,咱们去她房间里摸一遍,等以后咱们把钱赚回来的时候再偷偷放回去。” 白苏苏听到这里,胸膛中的怒火翻涌不息。 看来盒子里面的钱就是芳莲拿的不假了,白苏苏紧紧咬着牙关。 忽然想到什么,赶到陈大海家门口,一走近屋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极为销魂的声音,这种声音绝对不是像春梅婶子那般老实忠厚的人能够发出来的,肯定就是那日在田野里发出阵阵娇笑的女子了。 白苏苏在屋口轻轻咳嗽了一声,喊道:“春梅婶子在家吗?”陈大海一听,整个人都吓得蔫儿了。 迅速穿好衣服裤子,把吉祥推到后院门口,让她从狗洞里爬了出去,极为狼狈。 陈大海一脸慌张的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看到是白苏苏,眼中心虚更甚,低着头道:“怎么是你,春梅这两天回娘家去了,你要有事的话过几日再来吧。” 话音一落,迫不及待的想关上房门,白苏苏将一只腿伸了进去。 第二十一章 小辫子 第二十一章小辫子 “你这是做啥?” 陈大海看着白苏苏,换做平时早就大大咧咧的将她给轰出去,眼下对白苏苏这般耐心,还不是因为怕她知道了什么事情。 “哟,春梅婶不在呀,那刚刚那么淫的荡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莫非是大海哥,你一人分饰两觉跟自己逗着玩儿呢!”白苏苏脸上坏笑越盛,在一边双手负于身后闲逛了两圈。 陈大海一阵汗颜跟在她身后,又见她往屋子里闯去,立即拦在了门框边上靠着。那庞大的身躯遮挡住白苏苏的视线,白苏苏一脸不怀好意的望着他,陈大海露出一副讨好的笑颜,将她拉到了一边坐着。 “你就说你今日过来是啥事儿吧,这天马上就要黑了,若是让别人看到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指不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陈大海这个时候变得倒是要脸起来,白苏苏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是这样的,我今天过来呢,是想让大海哥帮我一个忙,大哥常年在镇子上出入,应该认识几个狐朋狗友吧?”白苏苏看着陈大海,陈大海点了点头,摩挲下巴,狐疑道:“是有几个酒桌上的朋友,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呀?” “我啊,想让你……”白苏苏神秘一笑,贴耳与他说了几句。 陈大海听罢之后沉吟半响,眼中精光掠过,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膛,骄傲道:“放心吧,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只不过你今日所听到的事情可千万别传出去啊。” 没想到揪住陈大海的小辫子,他果然对自己马首是瞻了。 白苏苏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于是一脸正色道:“放心吧,我刚刚什么都没听见,天色不早了,我得先赶紧回去了。” “好,好。” 路过屋子的时候,白苏苏还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女子的幽香,看来这两个人在房里的确是做着什么入目的事情。 只是可怜春梅,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成天围着孩子后面跟着,却不料她的夫君早已经给她戴了一顶豪华绿冠。 这要是换了自己,一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第二日一早,便有几个小混混手上还拿着一砍刀来到白忠宝家门口。 芳莲正准备拿着怀中的银钱去镇子上的赌坊换儿子,没想到被这几个小地痞无赖给拦住了,芳莲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道:“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我们是来收债的,你们儿子的命想不想要了?信不信明天我送一根他的手指头过来,要是钱再凑不齐,第三天我就只能把他的腿给卸掉了,你们还要是凑不齐全的话,那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带头的男子凶神恶煞的说罢,语气凌厉了几分,周边的街坊邻居听到这一声,都不敢出来看好戏,生怕这些亡命之徒拿自己开涮。 白忠宝一听。脸色煞白凑上前去,无奈地叹了口气,怏怏地道:“各位好汉手下留情,我们正在凑钱呢,不过只凑到了四十两的银子,还差十两。” 话音一落,便给芳莲使个眼色,芳莲依依不舍的将包袱递到男子手中,刀疤男一看,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呵斥道:“那行明天的,尽早凑齐,不然的话就你们有好果子吃了。” 众人雄赳赳气昂昂离开了白忠宝家的院子,芳莲大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上。 白忠宝将她扶到了一边坐着,笃定道:“放心吧,明天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凑齐十两银子的。”芳莲眼泪早就已经哭干,只能点头,希望老天开眼,千万不能让她儿子出什么事。 画面一边,一群小混混来到了十字坡一处,从山庙里走出来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是白苏苏。 那刀疤男将包袱递到她的手里,白苏苏打量了一眼数目,足足四十多两的银子,白苏苏满意的笑了笑,给了这几人一点辛苦费,便对他们道:“这些就当做是我请你们吃酒的吧,辛苦了。” “这话好说,陈大哥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你既然是陈大哥的朋友,那自然是我的朋友,这些钱就不用给了。” 那些男子非要推脱,白苏苏见他们这般,还是有些情意的,点了点头。 钱终于要了回来,至于还被困在赌坊里的那个白阿硕,白苏苏本来并不想管,但是一路上走着,她总觉得有一些不是很心安理得的地方,也不知为何,白苏苏捧着手中的包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你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我与你无亲无故,但是来到这个破地方还得想着去救你表弟一命。” 这句话自然是跟原主说的。白苏苏无奈摇头,带着包袱去了一趟镇子上的赌馆,虽然这个村子不大,但是镇子上酒管,妓馆,赌坊,应有尽有。 白苏苏来之前已经换了一身男儿装,生怕大家看着自己是个女子就不让自个儿进去。 白苏苏一站门口,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有两个膀大腰圆的男子走上前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白苏苏笑了笑,霸气道:“我是来找人的。” “谁?” “白阿硕。” 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于是便将他带到了一处赌桌旁,这里生意非常好,而且个个都是油头滑面的男人,只要在这里尝到一点甜头,便就停不下来手,如果输了的话,心里一直都是想着该如何翻本。 黄赌毒果真是害死人啊,白苏苏想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穿着红色大褂的男子从后院走了出来,掀开了帘子走到白苏苏面前,他一看白苏苏便认出了她是个女子,只因为她的喉头平滑,没有喉结,而且肩膀窄,根本就是女扮男装。 这个红衣大褂的男子便是这赌坊的老板乔三,他混迹赌场多年,靠的就是睿智的头脑和不惜一切的手段,什么人没见过? 看到白苏苏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女人,不过他也没拆穿,走上前来打量了她一眼,道:“在下是这里的掌柜,乔三,不知道公子是?” 第二十二章 赌坊一日游 第二十二章赌坊一日游 白苏苏恭敬的笑了笑,道:“原来是乔掌柜,我是来赎回我的表弟白阿硕,他前些日子不是在这里欠了钱吗?” “原来是白老赖的家里人。”乔三摩挲下巴,叫他白老赖,是因为他一直欠着银子不还,这堆着堆着,如山的债务偿还不清,怪也只怪他运气不好,还一直非要赌。 “咳咳,乔掌柜,我知道你这里的规矩,不过我今天钱没带够,所以呀,我也是想过来碰一把运气的,不知掌柜意下如何?” 乔三一听,双眼睛炯炯有神盯着眼前的女子,不过就是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主意能够赢得了他这一帮大老爷们?想了想,不过这女子的口气还真是狂妄,居然能够跟他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打听打听他是什么人。 “好,但如果公子输的话,就得被卖去娼馆。” 白苏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脸色突变道:“我是一个男人!把我卖去娼馆做什么!” 乔三诡异的笑了起来,嘴角撇了一撇道:“谁说只有女子能够做皮肉生意的,这男子照样也能做,怎么公子是怕了吗?” 白苏苏不由一脸汗颜,原来这个朝代居然这么开放了,就连男人也可以做皮肉生意。 她衡量之下,咬牙点了点头道:“行,但若是你们这里的人连输三回的话,那么就得放了我表弟,并且欠债一笔勾销如何?” 乔三见她是个痛快人,于是也就痛快的答应了。 白阿硕被人带了出来,手脚都是绑着的,他一看到白苏苏就大声呼救道:“表姐,救我呀!”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被人弄一团棉麻布塞到了嘴里,哼哼唧唧的,那眼神惊恐万分,白苏苏白了他一眼。 到了赌桌旁,一群大老爷们站在她对面,一群人看着热闹,纷纷私底下下注,有些人则是一点都不看好白苏苏,只觉得她是来自投死路的。 “大还是小啊?”一个男人开口,白苏苏打量他一眼,看他眼睛有些红血丝,便知道他应该是在这里赌了一晚,到现在还没回去。 想来也是一个赌瘾很重的男人,白苏苏观察了一番,于是看了一眼手中的骰子。 “你先报点数吧,我随后就报。”几个男人面面相觑,露出一抹奸邪的笑容,白苏苏倒是一脸自信的看着他们,虽说她没有赌过,但是其中的小把戏她还是知道不少的。 几个男人不紧不慢,于是异口同声道:“我们押大。”白苏苏眼珠子咕噜一转,看向身旁几个如狼似虎一般盯着她的人,还有那乔三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坐在一边,手上端着茶盏轻轻呷了一口,神态悠闲散漫。 “那我就押小吧,还能怎么办呢?”白苏苏说罢,如释重负般双手抱臂。几个男人面面相觑,露出轻蔑一笑,打开盒子,果真是六个点数。 白苏苏摩挲下巴,慢慢打开了盒子,心里一直都在念着阿弥陀佛,不过她此次前来也不是完全拼运气的,她将所有的包袱都已经押上了台面,而对方这几个人押的钱财是她的两倍,若这把赢了,这些钱就可以全都搂到自己怀中。 这些银票看得她是目不转睛,对面几个男人不耐烦的催促道:“你想好了没有啊?”白苏苏连连点头道:“好啦,别催嘛,这不就出来了吗?” 说罢把手一扬,这几个骰子的点数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 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他们这几个男子经常流连这家赌坊,怎么可能会败在一个新人的手上。 乔三看到这场景也不由得一愣,立即凑上前来,果真是白苏苏赢了!白苏苏露出得意的笑容,将这些银票和银锭子搂在了怀中道:“怎么样?” 众人不由得捏了一把汗,于是又玩了两局,虽说在其中白苏苏输了一局,但也是故意放水的,为了不让众人识破,也只有如此了。 现代如此高明的出老千技术,他们怎么会知道?她身为当代人民教师,这种把戏早就在新闻上看穿了,所以运用到今天,照样也可以蒙蔽众人的视线。 一大摞的银票搂在怀中,白苏苏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云彩上似的,轻飘飘的,说不出什么话来。 乔三在一边一脸煞白,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怕再这样下去,赌坊都要输给这个女子了,乔三立即上前低声道:“好了,这位公子你不是说过吗?只要你赢了三局就带人走。” 白苏苏被打断,本来这赢钱的感觉已经使她爱不释手了,被他这么一说,突然愣住了,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啊,你们先把人先放了吧,我现在就收手。”说罢故意输了一局。 白阿硕被放了,就守在门口,看到白苏苏拿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出来,立即凑上前去,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白苏苏吓了一跳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不肯起来,一脸愧疚的看着她道:“表姐,都是我的错。” “你何错之有啊?”白苏苏好奇的看着他,忽然想到,原来他们还是有点血缘关系的,这一路走来脑子发热,在赌坊又赢了这么多钱,感觉全身都轻飘飘的。 这么多钱都够她盘下这一条街的铺子了,这赌坊里面的人见她,肯定如同蛇蝎一般。 “反正都是我的错,让表姐还有爹娘担心了,我真是没有脸回去见我爹娘啊!”白阿硕说着,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 白苏苏见了,立即将他扶起,劝道:“好了,阿硕,你赶紧回去吧,你爹娘肯定很着急你的,以后就不要来到这种地方了。” “嗯。” 白阿硕点了点头,看着白苏苏怀中的包袱,咽了咽口水。 白苏苏看得出来他眼中的那股欲望,于是赶紧转过身去,板着一张脸道:“做什么,这些都是我自己赢来的,你以后不许再去赌坊了,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表弟啊!” “嘿嘿,表姐,我不会了,我发誓以后打死我也不会来到这个破地方了。” 第二十三章 收人钱财 第二十三章收人钱财 白苏苏望着他点了点头道:“那行,希望你说话算数,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也赶紧先回去吧。” 白阿硕点头,一溜烟儿的就跑远了,而在赌坊内,小二陈浩走上前去看着乔三道:“掌柜的你就这么甘心那男人,把银子全部都赢走了?” 乔三大吸了一口气,看着陈浩,诧异道:“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没有使出什么非常的手段,虽说这么些钱被他赢走,我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不过我总觉得有些什么古怪的地方。 还有,那根本就是个女子。” 陈浩一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么,居然是个女子,不能看着她把银钱全部都卷走了! 要不我派几个兄弟跟着,把那些钱全部抢回来,如何?”乔三看着陈浩,知道陈浩这人的脾气。 于是点了点头道:“那行。但是不能惊动官府的人,也不要弄出什么人命来。” 陈浩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狠意,低声道:“放心吧,掌柜的,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做就成了。” 乔头,望着陈浩的背影走远,拿着桌案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而另一边,白苏苏抱着包袱,正欢快的走在镇上,看一下店铺,一直没有发现身后一直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跟踪着自己。 待她走到一个没有什么人的胡同口,突然,出现了一伙人,拦在身前。 白苏苏抱着怀中的包袱,目不斜视的盯着他们道:“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男人没说话,他们蒙着面,但是白苏苏能够从他们的身形看出来就是赌坊的那伙人,看来是那乔三临时悔意想把钱抢回去。见她是个弱女子,身后也没跟着什么人。便紧随其后,所以才会突然出现! 她心电闪过,向后退了一步,抓住时机向右边跑去,几个男人见了,于是口中喊着:“追。”立即朝着白苏苏的方向追过去。 白苏苏一路狂奔,几乎忘乎所以。 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看到眼前就是死胡同,巷子旁边有一户人家的后院,赶紧从后院的墙上翻过去。 几个大汉追到此处没见人影,心中生疑,几人面面相觑,但是就是不见人,几个男人便分开寻找。 白苏苏抱着包袱,几乎整个人都是瘫软在一边,坐在梧桐树下,突然听到读书声,这个地方她好像来过,白苏苏紧皱着眉头,一脸狼狈的直起身来。 “谁!” 突然一阵好听的男声在身后响起,白苏苏下意识的举起手来,紧闭着眼睛道:“我不是坏人,也不是盗贼!我只是路过此处,想借口水喝而已。” 白苏苏也不知怎的,一股脑的就说出了一堆谎话,想来自己也是撒谎成习惯,但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白苏苏转过头去,原来是那日的教书先生——季舒玄。 季舒玄看到白苏苏的时候也是颇为讶异,走上前来好奇一打量道:“你怎么这么狼狈,有什么人在身后追你吗?” 白苏苏点了点头,突然听到后院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白苏苏吓了一跳,转到了季舒玄的身后,拉着他的胳膊,道:“公子救救我呀,外面那群人要追我!” 季舒玄听罢扬眉,转过身去低声安慰道:“别怕,我去帮你看看,你先到里院躲好,待会儿我会来叫你的。”白苏苏感激无比,点了点头,先行离去。 他缓步走上前,打开了门,只见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瞪视道:“有没有见一个女子跑过去?” 季舒玄镇定心神,摇了摇头道:“没有见过任何人从我家门口跑过去。” 几个男人一听也没有怀疑季舒玄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因为季舒玄是这里德高望重的先生,他应该不会撒谎,他们一直以为读书人是不会撒谎的,所以就离去。 而另一边,白苏苏来到书房门口,看到一群学生们在那里读书,在门口听着他们的读书声,白苏苏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涌了上来,忍不住靠在门框边上静静地听着。 久违的读书声填补白苏苏内心的慌恐,她抱着怀中的包袱清醒了几分,现在已经不是在那个时候了,而她拿着这笔钱是要盘铺子的,可如今的赌坊的乔三已经盯上了她,她若是在镇子上面大张旗鼓开店铺,指不定会给她找什么样的麻烦。 一想到这,白苏苏便开始悲观起来,这老天爷究竟是要玩死她呢,还是要玩死她?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飞来的一笔财钱,必须得好好利用才是,而这时,一袭白色的身影进眼帘,原来是季舒玄。 白苏苏站起身来挑眉问道:“怎么样,那伙人都已经走了吗?” “嗯,三言两语就已经走了,不过你怎么会这么狼狈?”季舒玄看她这样子,于是先行请她去了一趟偏厅,上了一壶好茶,白苏苏看到这茶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刚才一路狂奔。早就已经是唇燥,顾不得什么礼仪,一口咽了进去。 季舒玄见她这样子,始终都是抱着慈父般的笑容,白苏苏看到这笑容忍不住有些羞愧的低下了眼睑,道:“我这样子是不是令公子耻笑了?” 季舒玄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姑娘性情豪。在下倒是觉得难能可贵。” 也不知为何,读书人说话是否都是这般文邹邹的,白苏苏心中讶异,于是话锋一转道:“今日的事情还请公子替我保密,其实我今天在镇子上就是为了看看铺子,我想把蛋糕搬到铺子里去卖,总比起早贪黑的爬起来好。” “原来是这样,只可惜生意上的事情季某帮不上姑娘什么忙,若姑娘想要的话,可以去陈记的铺子问一问,他那里有铺子需要转租,或者是典当的,都可以去那里,姑娘好像不是这里的人啊?” 糟了,没有想到被他看出来了,白苏苏心中不禁暗道,这人的眼神可真犀利,不过的确是自己的破绽太多了,就连口音都不是很像,难免会让人发现一丝破绽。 第二十四章 赚钱的生意 第二十四章赚钱的生意 “啊,是啊,的确不是本地人,嘿。”白苏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又灌了一口茶水,观察着季舒玄的表情。 “呀,天色也不早了,我得先张罗店铺的事情,今日的事情多谢季公子了,至于那根木簪子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白苏苏说罢,站起身来。季舒玄坦然一笑,缓声道:“不必着急,若真的找不到的话,就不必费心思了,不过,你的那两个孩子可以考虑尽快送到书院念书。” “好。” 季舒玄亲自将白苏苏送到门口,白苏苏抱着怀中的包袱,还是先赶紧把这些钱存到银庄才是。 去了一趟银庄,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不少,镇子上面的铺子都已经关了,只能等着明天上街的时候才能询问店铺的事情,白苏苏想着,快步往家走去。 天黑了,这地也不是看得很清楚,白苏苏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害怕的,在加上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走在荒无一人的道路上,她总觉得心底有些异样。 “妹子!”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喊住白苏苏。 白苏苏停下了步子缓过神,只见一个穿着翠花色布衫的袄裙的女子走上前来,这女子的面貌有些眼熟啊,白苏苏忽然想到了那日在田野里见到的那个面容,不是吉祥吗? “啊,你!” 白苏苏本来想叫出口,突然又像是短路似的,吉祥笑了笑道:“嘿,我刚从镇子上回来,没想到这天都黑了,我一个人最怕黑了,不如咱们两个一起结伴回去吧。” “你认得我?”白苏苏不禁有些疑惑。 吉祥点了点头道:“自然认得啊,香莲。小时候我们两个人还在一起玩过呢,你都忘了?”白苏苏皱着眉头,她可不记得有这些碎片式的回忆了。 话还没说完,吉祥一脸亲热的挽住她的胳膊,道:“这天黑了,路上指不定会有什么东西呢,咱们两个一起结伴回去,你先从我家那边过,然后你再回去如何?”白苏苏还没来得及拒绝呢,她这人就已经驾着她的胳膊往前走了。 一路上,二人无言以对,白苏苏闻着她身上的脂粉味很是浓重,而且还混着一些酒味,吉祥这么晚才回来,究竟做什么去了? 而且听她刚刚说,她们两个人小时候在一起玩过,白苏苏有些纳闷,这吉祥是从外面的村子嫁过来的,她们两个人小时候怎么可能一起玩过?明显就是在骗她的。 “咳咳,吉祥啊,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呀?”白苏苏也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是这一路上两个人这么亲密的挽着胳膊,又一句话都不说,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她都觉得尴尬死了。 吉祥笑了笑道:“没什么,这两天我在镇子上面开了个胭脂铺子,对了,以后你要是想买胭脂的话,去我那铺子瞧瞧,虽然不大,还有从江南进过来的稀罕货呢。” 白苏苏不知道吉祥在镇子上开了胭脂铺子,看来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由于天色太黑,白苏苏自然也没有发现她头上戴着那根木簪子,与吉祥分手之后,白苏苏一路赶了回去。 一回到家就看着白老汉在院子里等着她,白苏苏走上前去,温声道:“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冬哥和秋妹呢?” 白老汉与她并肩往回走,低声道:“他们两个已经睡下了,我看你这么晚都没回来,不放心,本来想去村口接你的。” “有什么不放心的,对了爹,明天陪我一起去看铺子,风水上面的问题,你们这些老人最懂了,到时候顺便帮我还还价也成。” “你有那个钱去买铺子吗?” “自然有了。” “买那蛋糕,真的那么赚钱?” “嗯,算是吧,因为生意比较好,再加上老顾客一直不断的带新顾客。” 白苏苏有些心虚,若是告诉白老汉去赌坊走了一遭,那还不得把他胆子给吓破了。 画面一转,吉祥坐在屋里,撸起袖子,看着胳膊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这些都是那些喝了醉酒的客人打的,她一有空就去镇子上面的娼馆接客,这件事情是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的,如果他们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把自己赶出下水村的。 不过眼看着她已经盘了一个胭脂铺,再过两年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吉祥暗暗咬牙,将袖子放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白苏苏就与白老汉一起赶着牛车来到了镇子上。 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有找到心仪的铺子,白苏苏不禁有些纳闷了。 走到一家面馆附近的时候,看到里面不断的搬着东西出来,白苏苏眼睛一亮,看着白老汉,神采奕奕道:“爹,我们两个进去看看,说不定这个是要搬走了呢。” “好。” 二人走了进去,店小二看到这一对父女,走上前来问道:“请问,你们二人是要吃面吗?”白苏苏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我看到你们这儿好像要搬走了,是不是铺子要租出去了?” “姑娘眼睛还真尖啊,过两天我们就要发告示了,姑娘是有意盘下这间铺子吗?” 店小二围在白苏苏面前打转,看这对父女向来也不是个有钱人,但是小二还是有点素养的。 说不定这个女人会是他未来的老板。 “当然,可否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商谈一下?” “好,姑娘楼上请。” 白苏苏和白老汉相视一望,二人便上了包厢的,小二端着一盘糕点便退出去,那白老汉看着糕点眼睛一亮,于是趁人不注意拿了一个塞到了嘴巴里快速咀嚼了起来。 这时门口走出来一个身形偏胖,个头稍矮的中年男子,看起来一副精明相,应该就是这里的掌柜的,白苏苏站起身来对他礼貌一笑,二人对立而坐,白老汉扶了扶胸口将糕点咽了下去。 “听小二说,姑娘是你有意接手这家面馆,你可知这家面馆是百年老字号,我若是这告示一张贴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上门接手。” 白苏苏听这话便明白了,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价格很贵,她不一定能够承担得起。 第二十五章 祸起萧墙 第二十五章祸起萧墙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掌柜的能够定出一个合理的价格,我便一手接了这家面馆。” 白苏苏最不屑与人打哑谜玩文字游戏,但是他若是虚报出价格的话,她承担不起也是无济于事。 “咳咳,姑娘你年轻,恐怕还不知道这家铺子能够有多大的升值空间,这样吧,一口价一千两白银。” 这句话听了白苏苏还没诧异,白老汉差点把嘴中的糕点吐了出来,糕点噎在脖子中间,十分难受,脸色胀得通红。 白苏苏赶紧拍了拍他的后背,早知就不带着白老汉过来了。 “掌柜,一千两白银都可以在京城置一间与你这家店铺一模一样的铺子了,这价格是不是有些不合理呀?”白老汉看着掌柜的,眉毛拧成疙瘩,苦着脸说道。 那掌柜一脸不悦的站起身来,看着白苏苏,正色道:“鄙人拒绝讨价还价,你若是不接受的话,自然有许多人想排队要我这家面馆。” 看着那掌柜的一脸傲气模样,白苏苏无奈的笑了笑,站起身来看着他,悠然道:“好啊,掌柜的,那么十日之内,如果这家面馆还没有卖出去的话,那我便用五百两接手,到时候掌柜的来沉香书院找我便可。” 那掌柜的不知白苏苏何出此言,看着她的背影,这女人分明就是在咒他的面馆盘不出去,他还非要在三日之内就盘出去,并且还要比一千两还要高的价格。 白老汉跟在白苏苏的身后走着,一脸担忧的擦了擦额头,虚声道:“香莲阿,这一千两的银子要去哪里弄啊?那面馆看着是大,而且这地段也是不错,可是这价格实在是太贵了一些。” 听着白老汉在身后念叨埋怨,白苏苏转过身去露出温和的笑意,道:“放心吧,爹,我会有办法的,到时候那个掌柜的肯定会来沉香书院找我的。”白老汉有些不解。 看着女儿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便也不好说什么,二人找了一个酒楼随便吃了一些,先行离去。 这是白老汉这一辈子吃的最贵的一餐了,他便知道女儿真的是因为靠蛋糕卖了不少钱。 走到分叉路口的时候,白苏苏停下脚步,看着白老汉,抿唇示意道:“爹。你先回去吧,我去趟沉香书院,冬哥和秋妹的事情有着落了。” 白老汉惊喜道:“真的吗?秋妹和冬哥可以一起念书了?” “自然是真的,难道还会有假不成?”白苏苏温柔的笑了笑,目送着白老汉的身影走远。 转过身去步履轻快地赶到沉香书院附近,而她一直没有发现两个男人一直偷偷跟着她。 自从上次那些人失手之后,便一直都在沉香书院附近盯着。 就不相信白苏苏真的可以人间蒸发,而从白阿硕那里打听到,她原来就是白香莲,什么时候在赌坊里可以这般潇洒快活了? 季舒玄正在备课,便看到一娇俏的身影向这边跑来。季舒玄放下了书本,对着她温和一笑,扬声道:“原来是白姑娘,是考虑好了冬哥和秋妹读书的事情吗?” 白苏苏点了点头,微笑道:“自然,今日我过来是交书费和住宿费,还有一些杂费的。” 季舒玄一听她这话,嘴角上的笑容渐渐收敛,露出了一副怪异之极的模样,看着白苏苏道:“姑娘怕是误会了吧,我叫姑娘回去考虑并不是说要收取姑娘银钱的事情,而是冬哥和秋妹真的是有志要读书,并且愿意付出大把的精力和时间吗?” “额,自然。” 白苏苏有些不懂,他怎么会问出这么怪的话来?莫非把两个孩子送到这里完全是为了好玩? “那行,我去和顾教谕说一声。” 白苏苏看着季舒玄,点了点头,二人走在小路上,两边栽满梧桐树,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中途又说了很多,虽说都是一些什么不着边际的话,但白苏苏却发现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十分的轻松惬意。 “姑娘,上次那些人没有来找过你麻烦了吧?”他担忧的问道,停下了步伐。 白苏苏眼珠子骨碌一转,回忆一番,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些人没来找我的麻烦了。” “那就好,姑娘你一个女人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 白苏苏有些含蓄娇羞的低下了眼眸,脸颊一抹晕红飞快消失不见。 “啊!差点耽搁了时辰!”季舒玄懊恼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书本,啪的一下拍到脑门上,白苏苏有些不解其意。季舒玄无奈苦笑道:“学生们上课的时间到了,我跟姑娘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 “这样,你赶紧去吧。” “好,姑娘路上慢点。” “嗯。” 白苏苏望着他的背影,顿时就像是一个小媳妇似的害羞起来。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从正门走了出去,一走出去,那两个家伙便冒头窜了出来,白苏苏吓了一跳,刚准备逃到屋里的时候,这两个人抓着她的胳膊,就像是拎一个小鸡仔似的将她从门框附近拎了出来。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呀?”白苏苏有些不厌其烦,自己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 “你说我们要做什么?” “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白苏苏一股脑的说着,索性闭上眼睛,一幅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模样。 “呵,我们掌柜的要见你。” “啊?”白苏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们给拖走了,顺便还把她的眼睛给蒙上。白苏苏一路摸瞎,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等她眼上的布被摘下来的时候那刺眼的光茫照射的她眼睛都睁不开来。 “乔三……” 白苏苏看着眼前的乔三,他的身边还带着几个打手,原来她已经被拐到赌坊来了,但是今天破天荒的没什么客人。 “没想到白公子一身女儿家的装扮也是这般的,可人美若天仙呀!” 乔三打量着她,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白苏苏望着他那猥琐的眼神,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去道:“你们把我抓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第二十八章 旁门左道 第二十八章旁门左道 “姑娘别怕,乔某是欣赏姑娘,所以有一些话要对姑娘说。”乔三在一边坐着又呷了一口茶,语气沉缓,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白子衿一脸不耐烦道:“有话快说。” 乔三笑了笑,于是耐心道:“姑娘,在下想请教姑娘,那日在赌坊姑娘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我可不相信姑娘是完全凭借着运气。” 话都已经说透了,白苏苏心中咯噔一下,这乔三果然是老狐狸,一眼就看出她当日并非是全凭运气。 不过白苏苏还打算死鸭子嘴硬一番,可不能招出了自己出老千的事实。“乔掌柜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 “姑娘若是实话实说,乔某愿意送一份贺礼的姑娘。”乔三也知道,白苏苏不会无缘无故的告诉他,于是就抛出了诱惑。 “什么?”白苏苏好奇的朝他望了过去。 乔三在她的面前来回踱步,忽然定下脚步,转过身来悠然道:“姑娘今日不是去看那家面馆了吗?那铺子里面的掌柜跟我也是旧相识,若是姑娘愿意坦白,我愿意去走动走动。” 白苏苏听罢,杏眸怒不可遏的瞪视着他道:“原来这些日子,都是你们派人跟在我身后的鬼鬼祟祟。” 乔三见她来气,于是一幅好声好气的劝慰道:“姑娘莫要生气,这一切,不过就是想与姑娘交个朋友,又怕唐突了姑娘。” “得了吧,你们是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白苏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不再看他那一副老谋深算的嘴脸。 二人僵持一番,乔三一幅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耐心问:“姑娘可想通了?” 白苏苏眼珠子咕噜一转,若是不如实交代的话,估计今日出不了这个门,这些人一看就是江湖流氓,在城中也是有极大的势力靠山,可不能轻易的得罪了他们。 咬了咬牙,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掌柜的就认定当日我是出老千?” “难不成让乔某真的相信姑娘有这般好运?”乔三笑了笑,他可不相信人的运气能好这么长的时间。 “得,既然你不相信的话那没法子,不过这玩骰子的确是一个技术活。” 白苏苏也松下防备,开始于他口若悬河的说了起来。 乔三见她要说了,立即给一旁的陈浩使了个眼色,陈浩拿着笔墨在一边认真听着,将白苏苏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 “就这些到时候胆子大一些,底气足一些就成了,不过嘛,与天时地利人和也是分不开的,跟运气方面还是有极大的考究。”白苏苏也是胡诌一通,反正是乔三什么也不知道。 乔三对白苏苏的话深信不疑,又让她留在这里小叙了一番,才恭敬的送白苏苏离开。 白苏苏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望着他挑了挑眉梢道:“乔掌柜,可别忘了你刚刚答应我的那件事情。” “放心吧,我立即派人去走动走动。” “好。” 本来就跟那面馆的掌柜的打赌,十日之内他那铺子定然是无人敢接手,这下倒好,乔三和陈浩这帮人向来就是地头蛇,由他们出面,自己的胜算也大了一些,只需要在家中等候消息就成。 欢欢喜喜回到家中,白老汉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蹲在门口,白苏苏立即走上前去,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 白老汉缓缓抬起眼眸,唉声叹气,愁眉苦脸道:“今日我去地里,发现那些庄稼的苗都死干了。” “怎么会这样!”白苏苏心中咯噔一沉,坐到一旁搀扶着他道:“爹,那其他门户的庄稼可受到了影响?” 白老汉摇了摇头,满脸沮丧道:“唉,我街头巷尾都打听过了,他们家的苗都还好好的,就咱们家的苗蔫儿了。” “怎么会这样呢?爹,你别着急,我去地里看看。” 白苏苏说罢,饭都没吃一口,赶紧往后院田地里跑去,那一亩三分地都能够支撑他们家一大屋子人的口粮,这麦子若是卖得出去也能换得不少银钱,官府每年都会来征税,若今年的田地种不出什么东西来,他们家就得坐牢。 白苏苏东瞧瞧,西瞧瞧,迎面碰到陈大海,陈大海刚从地里回来,肩上正扛着锄头,那小麦色的肌肤很健康,满头大汗,正拿着芭蕉扇扇着风,看到白苏苏之后,热情唤道:“香莲,你咋来了?” “大海哥,你从我家田地经过的时候,可有发现不对劲?”白苏苏温声问着,陈大海想了想,皱着眉头道:“刚刚路过的时候发现一户人家,苗都死透了,不会就是你家的地吧?” 白苏苏听罢,两腿一蹬,赶紧往自家田地里跑去。陈大海也凑上前去看热闹,看着白苏苏一脸绝望的模样便道:“香莲啊,这些庄稼,可能是被风吹成这个样子的,你看这些苗毫无生气,只能重新换了。” “绝对不是被风吹成这个样子的,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白苏苏说罢敏锐的眯起了凤眸,蹲下腰仔细检查这些苗的状态,这些苗就像是被开水烫过了一样,毫无生气。 “大海哥,麻烦你再帮我一个忙。”白苏苏站起身,自从抓到陈大海把柄之后,不管大事小事都要他来帮忙。当然,陈大海没有理由拒绝。条件反射,一口应下。 还有一条地的苗没有损坏,白苏苏相信这个人今天晚上还会来的,她与陈大海到一处庄家附近躲着,看到时候会有谁过来。 陈大海拍了拍脑门上的一只蚊子,闷声道:“我说,你就这么相信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人过来的?” “当然了,这人使坏是一定会成习惯的,还有两条地的苗他没毁,今天晚上一定会过来,大海哥,待会人要是出来了,你就直接扑上前去,二话不说先一个拳头把他揍晕,然后再叫附近的村民们过来,最好把里正也给找过来。” 陈大海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这妇人眼中的精光倒也不像是村子里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 第二十九章 田地之争 第二十九章田地之争 二人在一处草垛里等了许久,还是不见有人过来,白苏苏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差点打起了盹,忽然她又提起了精神,觉得旁边悉悉簌簌的有声响,于是拍了拍陈大海的脑袋道:“大海哥提起精神好像有人过来了。” 陈大海突然提起精神,那一双深邃黑夜的眸子,别提有多亮。他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果然看到了两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在田间,她们手上还提着一壶水,灌溉着苗,陈大海挑了挑眉梢道:“我现在就冲出去吧!” “好。” 白苏苏先行退后,赶紧跑到四周人家,喊来众人和里正,一起赶到原地,众人提着灯笼火把纷纷赶来。白苏苏大声唤道:“就是这两个贼坏了我家地里的苗,大家快来看呀!” 话音一落,村民们便将这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给团团包围住,陈大海一把揪着白忠宝的衣领来到了白苏苏的面前道:“妹子,就是这个家伙,是你三叔啊!” 众人一瞧,白忠宝被陈大海打的鼻青脸肿,一边的芳莲婶脸羞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苏苏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他们二人,里正从人群中凑出来,看着白忠宝,恼怒的跺了跺脚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混账事,你家的田地就被你这么糟蹋着,今年年底官兵就要来收税,你叫白家人该如何是好?!” 村子里的人都靠着几亩土地维系生计,更重要的每年还要给官府缴纳粮税,如果这些东西交不上去,就会被官兵认为是有有意偷藏,到时候严重的还会被抓去官府改教。 芳莲在一边哭哭唧唧的看着白苏苏,哀道:“香莲啊,我们对不起你,我们真的只是一时糊涂。”白苏苏呵呵冷笑出声,耸了耸肩膀,佛开她的手,一脸厌恶道:“三叔,三婶,真不知道你们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着,这地也姓白,是爷爷奶奶给我父亲的。当初三叔你执意要行商,所以爷爷才没有将地分给你,如今行商失败,又惦记了这块地是吗?” 白家的那点破事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白苏苏也是这些日子才从几个长舌妇那里打听到。 白忠宝如此惦记着这块地,就是因为当初行商失败,所以只好务农,老老实实的务农多好,也不至于这人生大起大落的。 白中宝一脸羞愧难当,被这么多人盯着,他这脸更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香莲呀,你要怎么惩罚我们都成,这事儿是我们做的不对。” 看着他们一脸悔意,半点思想挣扎都没有,白苏苏才不会相信他们是真心悔改,吸了一口气,看着里正道:“里正阿伯,这件事情,如果按照平常来处置,应该如何是好?” 里正仔细思索一番,摸了摸下巴几缕胡须,看着白忠宝道:“若这个家伙不是你三叔的话,定然是要送到乡长那边挨几个板子回去,然后把该赔的也都赔了,可……他是你的三叔,该如何还是由你这个晚辈来决断的,这件事情,估计白老汉还不知道呢吧。” 白老汉正躲在屋子里头,满面愁丝,想要抓住毁坏良田的人,但若他真的知道是自己的弟弟所为,估计早就已经气得脸色铁青。 白苏苏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由自己来决断就好,他看着里正道:“阿伯,这件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该罚的就罚。” 她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众人议论纷纷,觉得白苏苏有些狠心了,大义灭亲。 不过也有些人表示,这都是白忠宝自讨没趣,白忠宝和芳莲二人被拉到乡长那,一人领了二十个板子回去。 二人瘫痪在床上更是四五天都下不来床,白阿硕一大早上的就炖了碗鸡汤给二人送去,看着爹娘双双躺在床上,哀声载道的,不禁拉着一张脸。 “我说你们两个人好端端的去给表姐家的苗灌烫水做什么,这不是吃饱了饭撑着的吗?” 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根本就想象不到他的爹娘到底是怎么想的,而只有芳莲心中清楚,她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不然满心怨怼,根本无处发泄。 “那地本来就是你爷爷准备给你爹的,后来还不是被白老大横空夺了去!” 芳莲依旧是死硬着嘴说着,满心认为这都是白老汉的错。 白阿硕摇了摇头,觉得他这一双爹娘根本就是无药可救,说什么也都改变不了他们偏执极端的思想。 正准备拿着空碗走出去,迎面就碰到白老汉,他向后退了一步,这大伯两个字愣是没喊出口。 白老汉站在门口,白忠宝听到没声,便知道有人进来,但不知是那白老汉,他费力的支起身子,抬头一瞧就看到他那一双充满复杂的眼神。 “我带了一只鹅,给你爹娘补身子用的。” 这只大白鹅是白老汉一早就跑到镇子上买的这件事情,还特意瞒了白苏苏,若是白苏苏知道了,一定不会赞同的,所以白老汉就私自做决定。 白阿硕看着那头鹅,估计得花许多钱,于是一脸欣喜的把鹅抱到厨房。白忠宝羞愧难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老汉走了进去,芳莲恶狠狠的咬着银牙。 “你假惺惺的过来做什么?”芳莲一脸不满的冲他吼了一句,白忠宝斜他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这芳莲就像是浑身充满劲一般,愣是将这白老汉骂的是狗血淋头。 “三宝啊,你看看你,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三宝是他的小名,以前他们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这样称呼的。 白忠宝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将头沉沉的砸到了床上,就这样躺着一口气儿都没吸一下。 芳莲冲着他龇牙咧嘴道:“赶紧走吧,屋里可没饭招待着你,你跟你那宝贝女儿花招可多着呢,咱们两个老实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你们呢?” 白忠宝听着芳莲的话,也不敢说些什么。 白老汉则是直接略过她,他从来不与妇人计较,但是这妇人满口胡言乱语,实在是可气。 第三十章 毁良田 第三十章毁良田 “我在跟我弟弟说话,你插什么嘴?”白老汉破天荒的对着她沉声喝了一句。 芳莲顿时就不敢还嘴了,白老汉平时也是个好欺负的主,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也不会还嘴着,白家就属她一人最为跋扈,可没想到今日白老汉就像是吃错药似的,居然敢冲她来这么一句,这芳莲顿时就败下阵来,嘴里蠕动着,不知道说着什么,咿咿呀呀地埋下头去。 白老汉走了过来,看着白忠宝身上的伤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里是我从镇子上买的金疮药,擦了它能好的快些,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直接跟我说,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会不管不问的。” 白老汉能够清楚的记得。白老爷子在临终之前与他交待的话,白忠宝向来是一个不屑为命运所掌控的人,所以才会冒出这行商的念头,可惜呀,卷了家里的盘缠出去,准备做生意的时候第二天就被人骗得精光。 他不敢回到家,就只能住在外面的旅馆里,是白老汉隔三差五的给他送馒头和水,支撑着他度过那一段昏暗的时光。 这段恩情估计这白忠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后来老老实实的回老家,娶了一个母夜叉,每天被她打骂,早就已经习惯。 白老汉见他不说话也没说什么,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二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白阿硕抱着那只鹅,在院子里追来追去,好生快活。 白阿硕也是快三旬的人了,但是一直不务正业,行商没有那个天分,务农没有那个能力和耐心,每天只知道跟一些地痞流氓瞎混,混吃混喝,以此度日。 白苏苏一大早就将冬哥和秋妹带到了沉香书院。季舒玄亲自招待,季舒玄看到两个小家伙露出亲切温和的目光,两个小家伙也特别喜欢他,二人很是投缘。 将两个小家伙安顿好了之后,季舒玄便与她在后院散步,白苏苏看着季舒玄道:“以后还劳烦季先生对这两个小家伙多有耐心,他们两个在村子里野惯了,调皮捣蛋,什么规矩都不懂。” “我觉得这两个小家伙乖巧的很,并没有你说的那般,只不过到了一个新环境,他们可能有些不适应,等以后日子久了他们啊,就习惯了。” 二人一边走着,突然一个老先生走过来,对着季舒玄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先生,驸马爷又来了。” 听到驸马爷三个字,白子衿瞪大了眼睛,如一记响雷劈在脑门前,陈世美要来了,陈世美跟这个家伙居然是朋友?她不敢深想下去! 连忙咳嗽了两声道:“既然有贵客要来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不多叨扰了,正好家中还有一些事情。” 白子衿说罢便一溜烟的离开了季舒玄的视线,季舒玄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那老先生道:“赶紧去正厅准备茶水,告诉驸马爷,我稍后就来。”老先生听了点了点头便先行离去。 陈世美刚下了轿子,便看到有个女子风风火火的从自己身边走过,这般没有礼仪没有规矩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旁人见到他,何尝不是行九叩六拜大礼,这女子也太野了一些! 心生不悦,面色一冷。身旁的一个小厮凑上前去道:“驸马爷,刚刚那个女人眼熟的很啊,好像之前来到驸马府闹过。” 陈世美一听惊讶的瞪大了眸子道:“真的?” “是,小的眼睛最尖了,即便那女子跑得再快,不过刚刚看到她的侧脸,就是那个女人不假了。” 陈世美听罢,眼眸微微眯起,拍了拍手中的折扇,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沉香书院?他望着那一块诺大的牌匾,昂然走进去,来到正厅,便看到季舒玄走上前,行了一礼。 “不知驸马爷突然大驾光临,有何指示?” 季舒玄毕恭毕敬站在一侧,陈世美挑起凤眸,注视他半响,放下了手中的折扇,轻声道:“你这书院太过冷清,教书先生总共不出五人,身边也没什么人打理,本驸马觉得实在是冷清呀。” 听着他的话,季舒玄眉梢略低不解道:“所以驸马爷此次前来是来调动人手的?” 陈世美突然大笑几声,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踱步道:“正是如此,前些日子有人向我举荐了一个女子,此女子饱读诗书,学问不浅,想入朝为官,但是我想了想,宫中从未有过女官的例子,但又不想浪费她的才华,所以就把她带此,想让季先生收留她,让她在这教书育人,也不算枉费朝廷心血。” 话音一落,便有一女子迈着悄步向正厅走来。 季舒玄看着迎面走来的那女子,肤白若雪,身段婀娜,眼眸灵动清晰,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沉浸于读书的女子,而像是一个风尘女子,她的身上还带着一些风尘气息,季舒玄见到这种女子,多半提不上什么兴趣,便知道这是陈世美用的美人计罢了。 “多谢驸马爷关怀了,我这沉香书院不大,五个教书先生已经够了,就不劳驸马爷费心。” 季舒玄前脚刚拒绝,一老先生又凑上前来,看着季舒玄紧皱着眉头道:“不好了,季先生,那顾教谕突然辞去,说是要回乡种田。” “什么!”季舒玄万万没有想到他最重视的顾老先生居然突然要回乡种田,陈世美这个时候突然大笑了起来,看着季舒玄用一副玩味的目光道:“怎么样,现在人手不够了吧?” 季舒玄面无表情,目光淡淡一闪,看着陈世美那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便知这件事情跟他有关。 陈世美笑了笑,又走到那女子边上,女子对着他盈盈行礼,举止乖巧,让人看了好生怜爱。如同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 “这位以后就是留在沉香书院的女先生婵香了,她会帮助你,绝对是一个得力的助手,以后有什么事与婵香商量便是,我这驸马爷平时忙得很,没有空过来。” 陈世美说罢,撑开了手中的折扇,眼中精光一闪。 第三十一章 沉香书院 第三十一章沉香书院 陈世美先行离开正厅,一路从小院走出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朗朗读书声,他迟疑的停下脚步,身旁的小厮差点迎面撞上去,谨慎向后一退,一双狡黠的眼珠子转了转道:“怎么了驸马爷?” “你有没有听到好像有人在喊我?”陈世美转过头去问道。小厮摇了摇头,一脸茫然道:“奴才没有听到有任何人喊您啊。” 就在此时,一个扎着小发髻的女娃冲着这边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了陈世美的身上,用那软糯糯的声音唤道:“爹,你来看秋妹了!” 那小厮见到这女娃,一脸厌弃,权当是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村姑,将她从陈世美的身上扒拉开来道:“一边玩儿去哪来的野孩子,这位是驸马爷,你可别乱叫啊!” 秋妹一听到那人凶巴巴的对她说出这一通,立即红了鼻子,呜呜的哭出了声。 陈世美有些于心不忍,看着那小厮还想动手赶她,于是立即制止道:“好了,让她自己走吧,咱们赶紧先回去。” 小厮点了点头,陈世美头也没回一下,先行离开此处,秋妹伤心欲绝,呜呜的哭着。 季舒玄看着眼前这位婵香姑娘,恭敬的拱了拱手道:“婵香姑娘,既然你是在这里来做先生的,那么以后就得换上白色衣袍,头发也得束起,不可再披散。” 婵香打量着眼前这位俊秀的公子,抿唇一笑,温声道:“自然,一切听从季先生的吩咐。” 婵香先行退下,把行李和东西全部都放到偏院。季舒玄正赶回学堂,看到秋妹坐在树桩底下伤心的呜咽着,走上前去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胳膊道:“怎么了秋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秋妹一直拿着手背揉着眼睛,季舒赶紧拉着她的小手道:“可千万别揉了,一边哭一边抹眼泪,手上的脏东西可得跑到眼睛里去了,秋妹可不想以后看不见字吧?” 秋妹一听顿时止住哭声,一脸委屈的看着季舒玄道:“爹爹不理我,爹爹不要求妹了。”季舒玄好奇的皱着眉头道:“刚刚秋妹见到自己的爹了?” 秋妹点了点头,哽咽道:“爹爹穿的衣服好漂亮,身后跟着好多人,那些人好凶,还想打秋妹。” 小孩子的心性一向都是很单纯的,看着陈世美身旁那个小厮做势要赶她,还以为是要打她呢,当即吓得小脸惨白,越想越伤心,父亲的冷漠和那些人凶巴巴的态度,更令他遏制不住自己的伤心,蹲在一边抱头痛哭了起来。 季舒玄深深吸了一口气,按照秋妹的描述,应该说的是那位驸马爷才是。 看来他娘应该就是白香莲不假了,季舒玄看着秋妹有些心疼,将秋妹搂在怀中道:“好了,秋妹,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爱你的人,比如你的外公,还有你娘亲,还有先生。” 秋妹睁大了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看着他:“真的吗?先生也喜欢秋妹吗?” 季舒玄轻声笑了一笑,掠过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温声道:“自然了,秋妹和冬哥在这里读书以后若是想娘亲了,跟先生说,先生知道你们娘亲最近要在镇子上开一家面馆,到时候先生带着你们过去和娘亲团聚。” 秋妹一听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兴奋的抱着他的胳膊,道:“真的!先生没有骗我?”季舒玄笑了一笑,轻轻刮蹭一下她的鼻尖,道:“先生从来不会骗人,读书人不打诳语。” 二人还拉了拉钩,另一边,白苏苏一路狂奔,走到一处偏僻的巷口,没有看到那伙人跟上前来,松了松气,正准备昂首阔胸往前面的院子里走去,忽然见那位面馆掌柜走上前来。 “白姑娘,原来你在这儿,可叫我好找啊,刚刚在沉香书院都没看见你人!”掌柜的走上前来气喘吁吁的说道,白子衿望着他眼珠子骨碌一转,看来是跟自己商量面馆的事情了。 回到那家面馆,这里面的东西被搬的差不多了,那掌柜的一脸焦急道:“过些日子我举家要迁去京城了,这面馆还得赶紧盘出去才是,我实在是等不了那么久了,所以姑娘上次说的那个价格,可否再考虑一下?” 白子衿双手负于身后,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悠闲散漫坐到一边,翘着二郎腿,道:“上次我们说了多少价钱来着,我这脑袋啊,这两天事情忙的太多都忘了。” 掌柜嬉皮笑脸凑上前来道:“一千两白银啊,姑娘忘了吗?”白子衿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若不是有旁人在,她才懒得整理自己的形象的,拿着袖子擦了擦嘴角,看着他不可思议道:“掌柜的,您这梦还没醒呐?一千两,你去附近打听打听,你这铺子穷人想盘也盘不走,富人要瞧也瞧不上,不如这样折中一下五百两,我现在就可以去银庄把钱取给你。” 这下换掌柜的有些为难,思来想去也只能答应她的要求,因为他这铺子这两天奇怪的很,告示张贴出去,一个人都没来,也怀疑过这丫头是不是在暗中使了什么绊子,不过也只能按照这个价格盘给她。 白苏苏迅速拿来银票,而这掌柜的也把这地契给她,从此以后这家面馆就姓白了。 她看着那诺大的牌匾,喜滋滋一笑,店小二依旧在这里务工,白苏苏自然也乐意给他一口饭吃,毕竟小二的懂的也比她多,虽然平日里只是端茶倒水递菜,可里面的门道,他比自己清楚的多。 “咳咳,以后怎么称呼你啊?”白子衿看着站在一边恭恭敬敬的店小二,小二走上前来将汗巾搭在肩上,道:“以后您称呼小的小三就可以了。” 听到这称号,白子衿差点大声笑出来,努力憋着笑意,点了点头,一脸认真道:“那好,以后就喊你小三儿,这两天面馆的装修还有采办货物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改日我会请个账房先生过来帮着你的。” 第三十二章 扒手 第三十二章扒手 “好嘞。” 小三一口答应,白子衿心中的沉石放下,大步走出这家面馆,便开始构思里面该卖的一些什么东西,她的海绵蛋糕正在热销中,可这两天忙活着书院的事情就没有来摆摊子。 附近的阿婆和老大爷都认出了她,纷纷询问为何这两日没有卖海绵蛋糕,白苏苏只能笑着跟他们解释,因为这两天太忙了,过些日子她会选一家铺子贩卖蛋糕,到时候让他们去那儿。 接下来就是寻找蛋糕铺子的地址,卖蛋糕铺子不需要多大的地方,不像是面馆和酒楼,需要客人在那里用餐,她的蛋糕铺子只要给她一个小小的门面就可以了,只要让她在那站着吆喝就成。 走过一条十字街的时候,被一种很浓烈的香味儿给吸引了,白苏苏转过头去往后倒退了两步,这家胭脂铺子门面不大,但是里面货物齐全,看起来琳琅满目,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古代的胭脂水粉,也不知道是什么样。 当下好奇心大起,双手负于身后走进去,这胭脂铺子虽然不大,但看起来货物摆放整齐,有两条过道,能够有个穿梭的地方就成。白苏苏,上上下下扫量,却没有看到这里的店家,还以为店家是在别处,突然听到了“啊”的一声,吓了白苏苏一跳,只见一个头插金簪的妇人跳了起来。 “老鼠!有老鼠啊!!” 妇人的尖叫声震耳聋,白苏苏紧皱着眉头,看到一只老鼠从自己的脚边蹭跑的时候也惊了一跳。 妇人手里拿着团扇,想要追上前去的时候,白苏苏赶紧拦住了她,惊讶道:“吉祥怎么是你啊?”吉祥看到白苏苏的时候也是愣了一愣,缓过神来,呼了一口气,道:“原来是你啊,那只老鼠天天在这里偷吃胭脂,害得我赔了好多货呢!” “什么,老鼠也会吃胭脂?”白苏苏愣住了,这个朝代的老鼠真的这么强大吗?连胭脂也吃,堪比蟑螂。 吉祥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两条柳眉竖起:“当然了,你可别小看了,那些畜牲什么都能吃。” 白苏苏点了点头,忙道:“买点药就好了,或者弄些耗子药给它们拌一拌。” 吉祥一听,脸色稍稍缓和,便道:“好主意!对了,你怎么会来这儿啊?” 吉祥一边说着,还给她倒了杯茶水,白苏苏接过,叹了一口气幽幽道:“随便逛一逛,吉祥,你知不知道附近有哪家小门面,我到那儿摆卖蛋糕就可以。” “你可算是问对人了,这条街,西边的一条街,南边的一条街,三条街道我都熟悉的很。” “真的!” “自然,隔壁本来是卖药的,不过这段时间生意不好,他们打算关闭,你可以去问一问那家铺子要不要盘出去。” “药……”白苏苏咽了咽口水,这吉祥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吉祥拿着手中的团扇,望着她道:“怎么了?那店重新弄一下,别人是不会发现的,你的蛋糕,跟我的胭脂铺子正好相邻,到时候咱们两个也可以好好照应一番,饿了呀,就去你那儿拿点蛋糕吃。” 白苏苏嘴角抽搐了一下,若真的在她铺子边上开了一个铺子,这蛋糕还不得给她吃完?吉祥看出白苏苏眼神里的犹豫,于是掩唇轻笑道:“逗你的,我才不是那么贪吃的人,我不喜欢吃那软绵绵的东西,平常啊,最喜欢去街南的那家面馆,那家的排骨面味道可正宗了呢,不过最近也不知道怎的突然闭店了。” 听着吉祥的话,白苏苏突然想起她说的那家面馆,正是自己接手的那家面馆,若是吉祥,知道那家面馆已经被自己盘下了,还不得多惊讶呢,不过她暂时也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众人,先卖个关子。 “那我去隔壁问问,如果那个铺子价格算不错,那我就盘下了。” 白苏苏正要转身就走,吉祥又喊住她,白苏苏好奇的冲她眨了眨眼,吉祥纳闷道:“你哪有那么多钱盘铺子?” 白苏苏想了一想,道:“还不都是卖蛋糕,赚下了一些钱,再加上我爹那儿也存了些老本,所以就借来了。隔壁的一家小铺子,应该要不了多高的价格。” 说罢,白苏苏便先行离去了,来到隔壁,正巧看着里面有一个掌柜,拉着一张驴脸,正在打着算盘。 她走上前去,一边行走的路人纷纷侧目,因为这家店里卖的药一般只有男人鬼鬼祟祟的去,哪有一个女子光明正大进去的。 白苏苏也不管那么多,走进去的时候,那老掌柜吓了一跳,定了定心神道:“姑娘你是来买药的?” 白苏苏摆了摆手道:“不是,我刚刚是从那胭脂铺过来的,那吉祥掌柜的跟我说您这铺子要盘出去了,想问一下可找到接手的掌柜?”那老掌柜似乎有些老眼昏花,愣是凑近了才看清楚白苏苏长什么模样。 “正打算要盘出去呢,姑娘还是第一个上前询问的,您打算要把铺子盘了卖什么呀?” 白苏苏便将自己的打算原原本本告诉了这老掌柜,老掌柜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道:“虽然这地方不大,但足够摆放一些做糕点的东西了,这样吧,一口价二百五十两银子如何?” 听着话白苏苏咬着牙点了点头道:“那行我待会去银庄取钱,您将这地契给我。” “好,去吧。” 话音刚落,白苏苏赶往银庄,拿出自己的银票,一看只有二百两银钱,还差五十两银钱,白苏苏紧咬着下嘴唇,就差五十两了,可不能前功尽弃。 但由于送去沉香书院的一些学杂费,还有盘那家面馆的钱都已经进去了,在赌坊里赚的,也不过就那些钱,还有五十两的银子,要到什么地方弄去呢? 她思来想去,一路上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就连旁边有一个人擦肩而过都没注意,当白苏苏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手中的银票已经不见了,她恍然大悟,转过身去,那人早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可恶,站住!” 第三十三章 被抢 “给我站住!” 白苏苏一路狂奔,虽然那人已经不知跑到何处,她经过赌坊门口,看到乔三坐在门口喝茶,立即冲上去抓着他的手。 乔三吓的茶水溅了自己一身,一头雾水的看着白苏苏道:“你这是咋了?让人给抢了?”白苏苏点了点头道:“快帮我抓扒手,他把我钱全都抢了!” “好,别急,陈浩,抓人。” “是。” 一伙人抄着家伙便开始分头追去,白苏苏也不闲着,大街上混乱一团,许多人群受惊不知发生了什么。 白苏苏追着那人的身影,看着有一人一见到自己落荒而逃,便知他就是那抢了自己银票的扒手。一路追去,见他躲进了沉香书院的后门,紧随其后从后墙翻进去。 翻进去之后看到她又朝着院落里走去,大喊:“抓贼啊!”季舒玄此时刚下课,正走着,就见到一人影朝着自己撞来。 这一撞,他手中的书掉落了一地,季舒玄眉头一皱,有些懊恼,正准备想让他赔个不是,但那家伙怀中抱着个东西就绕路逃走了。 白苏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到,来到季舒玄跟前,气喘吁吁道:“季先生,那个人是个贼,他把我钱抢了!” 季舒玄一听,立即扬眉道:“你不早说!”说罢将书又重新扔回到地上,开始奋力追去,白苏苏想不到的是他这样一个文弱的书生,没有想到跑起路来连个影子也见不着。白苏苏呆呆的愣在原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乔三一伙人带着人向不同的码头街道追去,但是始终不见贼人的身影。 只好收了队伍,季舒玄将贼人赶到一个死胡同,那贼人见到季舒玄如此穷追不舍,满头大汗,盯着他,恶狠狠道:“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少多管闲事!” 季舒玄眼中划过一抹深幽,朝着他步步逼近,缓声道:“跟我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做出这样鸡鸣狗盗的事情来,看来我得好好把你送去官府教育一顿。” 贼人见他逼近,掏出怀中的匕首,冲着他挥了挥道:“你不要过来,再过来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季舒玄看到他掏出那把锃亮的匕首,并未吓退,反而一步一步朝他逼近。贼人看到他这般不怕死,高高抬起了手,朝着他刺去,可没想到季舒玄闪身,贼人就扑了个空。 季舒玄继续用腿一勾,他便应声倒下,摔了个狗吃屎,贼人哭喊着道:“你居然会武功!”季舒玄冷冷一笑,一脚踩在他的后背道:“别以为读书人就不锻炼身体,把银票交出来,然后跟我去官府。” 画面一转,贼人被乖乖的被他送去官府,季舒玄把银票也顺利的交到白苏苏手中。 白苏苏大吸了一口气,看着那几张银票,忍不住千恩万谢道:“多谢季先生了,若不是季先生,估计这钱我就追不回来了。” 季舒玄望着她温和一笑,道:“都是一些小事,你去银庄把这么多钱取出来,可是要去租铺子了?”白苏苏点头笑道:“什么都逃不过季先生的眼,的确看中了一家铺子,本来是要去交定金的,但是还少了五十两。” 季舒玄知道她的难处,便提议道:“我这里还有一些积蓄,不如你拿去,等你以后生意好转了之后再还给我。” 白苏苏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立即摆了摆手道:“这个不行,怎么能够接受公子的好意呢,公子赚钱也不容易。” 见她这般见外,季舒玄笑了笑,温和道:“不必担心,就当做是我交你这个朋友。”说罢,白苏苏接过他带来的五十两银票,心中一直怦怦直跳的,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儿。 她咽了口唾沫,对着他鞠了一躬,道:“季先生,你对我的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的。”季舒玄温声一笑道:“说这些做什么,你的铺子若是开张了。请我去吃一顿就成。” 话落,白苏苏点了点头,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季舒玄没有向她提起秋妹大哭的事情,怕她会分心,当白苏苏,问起秋妹和冬哥在书院里可算乖巧的时候。季舒玄只说这两个孩子乖巧的很,叫她不用担心。 顿时觉得,自己能够遇到他,实在是老天爷给自己最大的恩赐。 她从书院里出来,立即带着银票赶到铺子,吉祥看到她现在才来,便对着白苏苏挥了挥帕子道:“香莲啊,那铺子已经被租出去了。”白苏苏一听,脸顿时一垮,大步向她迈去道:“怎么会呢?我要掌柜的等我一会儿,我才耽误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怎么就将铺子盘出去了?” “实在是太可气了,那老掌柜怎么如此不讲信用?”吉祥挥了挥帕子娇声道:“你也不能怪人家,人家急着把铺子租出去,而你又耽误了这么久的时辰,但是你别着急,我右边的这家铺子也要盘出去了,价格要比那便宜二十两银子呢,我已经帮你谈下来了。” 白苏苏一听,把眼睛一亮激动万分,道:“真的吗?”吉祥点了头咯咯笑道:“自然是真的,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白苏苏一把激动的搂住了她,道:“多谢你了吉祥,以后铺子开张了,你要吃多少蛋糕就给你吃多少蛋糕!”吉祥咯咯的笑着,二人的友谊也是从这个时候打下来的。 面馆如期开张,蛋糕铺子也在火热售卖进行中,白苏苏忙得不可开交,白天黑夜颠倒,幸好两个小萝卜头不在身边吵着要吃饭,不然白苏苏还真是分身乏术。 白老汉看着女儿起早贪黑这般辛苦,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羞愧万分,看着白苏苏在厨房里忙腌咸菜,凑上前去低声问道:“女儿啊,看看爹能不能有什么帮上忙的地方?” 白苏苏知道他一个老人除了管地里的事情,其他的也没什么忙活了,转念一想道:“不如爹你帮我卖蛋糕?”白老汉一听,这也算是好主意。 女儿做生意,而且还是一个农户家出身,这可是莫大的荣耀了。 第三十四章 囫囵吞枣 第三十四章囫囵吞枣 白老汉的虚荣心一下子来了,奔走相告街坊邻里,都知道她女儿在镇子上开了一家面馆,还有一间蛋糕铺子。 虽然大家都对着白苏苏,什么时候能够弄来这么多本金,感到怀疑。但众人也只有羡慕的份了,这个消息传到了芳莲的耳中,百思不得其解,此时腰上的那些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白阿硕天天就知道在院子里逗鹅,白忠宝见了,怒火噌的一下涌上心头,脱下鞋子就朝着他的头上“啪”的一声飞了过去,准确无误的砸到了他的脑门。 白阿硕一脸憋屈站起身,埋怨道:“爹,你干嘛,失心疯了呀?”白忠宝见他居然还顶嘴,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满是怒火的望着他道:“你看看你,成日不思进取,就知道混吃等死,人家香莲都已经在镇子上开了两个铺子,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为何人家都能够飞黄腾达,而你就知道成天偷鸡摸狗!” 芳莲在屋子里听着白忠宝骂出如此难听的话,走上前去拉着他的胳膊不悦道:“老头子你在说什么呢?他可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白忠宝怒气冲冲的甩开她的手道:“还不都是你惯得,看看他都快三十出头的人了,天天就跟个三岁孩子一样,那只鹅怎么还不卖了,家中都揭不开锅了!” 这只鹅还是上次白老汉送来的那一只,自从有了这只鹅,白阿硕抱着他玩就跟撒了欢儿似的,芳莲知道儿子心智还比较小,更是舍不得白老汉对他打骂。 “行了行了,别自己不中用,一天到晚就知道打骂儿子,你儿子可比你厉害多了,最起码他也不会做出那些败家的事儿。” 白忠宝一听脸色煞白,差点气晕了过去,缓缓吸了一口气,看着芳莲道:“你怕是忘了,他上次被人扣在赌坊不放回来的那件事吧?要不是我们去老大家偷了些钱,那人才将他放了回来,你怎么可能你还见到了你儿子!” 芳莲一听,这脸滚烫滚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差点就忘了这档子的事情。 白阿硕一听,扔掉了怀中的大鹅,凑上前来,追问道:“爹,你说什么,去大伯家偷钱了?” 白忠宝一时口误,将二人去白老汉家偷钱的事情给说出来。芳莲一脸憎恶的看着白忠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忠宝想糊弄过去,可这白阿硕愣是不准,拽着他的手道:“爹,你说实话,是不是去白大伯家的摸钱去了? 我能回来都要亏表姐,如果不是表姐的话,我早就没手没脚回来了。” 芳莲一听,惊讶道:“你说什么,你表姐?”白阿硕点头,便将白苏苏在赌坊救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二人一听,心下一合计,那那天过来讨钱的人又是谁?凭借二人的智商,根本就想不通其中的种种,只觉得白阿硕是脑子糊涂了,瞎说的那些话。 “知道了,儿子,不过你今天听到的东西可不准对外人说一个字啊!”芳莲在一边忽悠着,白阿硕一跺脚道:“为什么不能,表姐这么好的人被你们说得这么坏,居然还去摸钱,真是丢人!” 一边说着往篱笆外走去,芳莲一见,死命的将他拽回来,生怕他的傻儿子把这件事情跟外人张扬,拉着他低声道:“好儿子家丑不可外扬,你可千万别将这件事情给抖露出去了,明白吗?” 白阿硕不解的望着她,好半会儿才点头应下。 夫妻二人都松了口气。 芳莲回到屋子里坐着,好不容易把白阿硕给哄睡着了,他看着白忠宝,一脸恼怒道:“这个白香莲,也不知道有什么本事,居然还能在赌坊赢钱,我总算知道她那面馆和蛋糕铺子是怎么开起来的了。” 白忠宝一边敲着烟杆,一句话都不说,在那吞云吐雾,芳莲最气他这样子,一把抢过了他的烟杆道:“我在说话呢,你没听见啊?” 白忠宝斜了她一眼,不耐烦道:“听着呢,你想说什么?”芳莲闷哼了一声道:“我就是看不惯了,你说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帮她呀,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开了两间铺子?” 她咋就这么好的运气,当年,白忠宝想做些生意,钱全都被赔光了,后来还是问别人借的钱娶了个媳妇,踏实的过着日子。 白忠宝也是摸不起里面的门数,看着芳莲一脸狐疑道:“你的意思是她在镇子上做那事儿?”芳莲看了一眼门口窗外,于是倾过身子低声道:“她最近跟吉祥寡妇走的近,你知道吉祥在镇上做些什么吗?” 他一脸无知的摇了摇头,芳莲左看看右看看,于是低声道:“她在妓馆,隔壁家的大牛还瞧见她了,听说十文钱一次,还开了一个胭脂铺子,其实大家都已经知道。” 话音一落,白忠宝差点呛着,看着她一脸正色道:“你都是从哪听来的这些风言风语,香莲这孩子老实,绝对不可能做这种皮肉买卖的。” 芳莲一听,顿时不乐了,挺直了腰杆,叉着腰道:“你别看这这女子外貌稳重,但是骨子里不知道多么放荡呢! 听说还跟那沉香书院里面的先生拉拉扯扯的,这许多人都瞧见了,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若是行为真的那般持重的话,也不会被别人传成这样,你说是不是?” 芳莲越说还越起劲,白忠宝听着一脸不耐烦道:“行了吧,你们这些长舌妇天天扯些有的没的,天天嚼舌根也不怕闪了舌头。” 芳莲一听,突然瞪大了一双牛眼道:“你说什么,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想白香莲,她凭什么,她有那脑子吗?她要是有脑子还会被她那中了状元的丈夫抛弃!” 村子里无人敢议论白苏苏有过丈夫一事,只是因为那陈世美现在已经成了状元,他们根本就不敢说,虽然只是私底下说说,但同样也是给她扣了一个煞星的帽子。 第三十五章 不可理喻 第三十五章不可理喻 白忠宝只觉得她越发不可理喻了,摇了摇头拿着烟杆走了出去。 芳莲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一次白忠宝居然没有跟她站在统一战线,这让她很不爽,莫非是上次白老汉送他一只大鹅,就将他的人心给收买了? 这家伙就是软骨头没骨气,芳莲背地里咒骂着喝了一口茶水,刚刚说的口干舌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或许可以从这件事情下些功夫。 白苏苏在镇子上面的铺子开了半个月有余,每日一起收工的时候会和吉祥一起回来,而两个人走在一起,总是会被村子里的人说三道四,白苏苏实在是受不了那样异样的目光,不耐烦的拦住了一个老婆子,于是看着她道:“你刚刚用那眼神看着我做什么,我是欠了你钱还是怎么的?” 白苏苏这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那老婆子被白苏苏的气势给吓住了,向后退了一步,不慎摔倒在地上,顿时嚎啕大哭,旁边路过的几个农夫和婶子走上前来,将那老妈子给扶了起来。 看着白苏苏指着她的鼻子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连老人你都凶,居然还推?”白苏苏瞪大了杏眸道:“我可没有推,不信你问吉祥。吉祥,我推她了吗?” 吉祥也想辩解,只见她黛眉紧蹙,眼下这个形势可不是他们三言两语就能够辩解清楚的,众人纷纷给白苏苏扣上了这样一个推搡老人的骂名,这话传得越来越凶。 眼看着局势不可控制,吉祥立即拽着白苏苏,跑到一处无人的小道上走着,白苏苏越想越气,手中拿着芦苇花狠狠的挥在空气里,不禁低声咒骂道:“那老婆子怎么回事啊,这些日子总觉得他们看我们的眼神有什么奇怪,可是我好像也没做得罪他们的事情啊。” 吉祥笑了笑坐到树桩子一边,缓缓道:“他们啊,不是在骂你是在骂我。” 白苏苏一听不解道:“什么意思,什么叫在骂你?”吉祥望着她眨了眨眼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白苏苏摇了摇脑袋,一脸迷茫。 吉祥双手托腮一脸认真的道:“”我在镇子上做皮肉生意,看来大家都知道了,虽然大家明面不说,但是背地里议论纷纷。 香莲,你能跟我做朋友,其实是我的幸运才是。”白苏苏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虽说知道她和陈大海有一腿,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在镇子的娼馆做皮肉生意。 这回事,她还是没不知道的,看着吉祥,拉着她的手道:“那你不是开了一家胭脂铺子吗?我瞧你好像也没去做皮肉生意。”吉祥抚摸着她的手道:“虽说我开了胭脂铺子稳定了下来,但是那些老客人还是隔三差五的会点我的名字,我也是很久才回去一次。 基本都是在镇子上住着,等过了些日子我买了房子就彻底搬到镇子上住了。” 村子里面流言蜚语多,再加上都是一帮愚蠢的村民在这里住着,只会有无尽的烦忧,白苏苏也想过,等镇上买房子的时候也把白老汉的接过去住着,也不会有那么多无休止的是非了。 白苏苏看着吉祥,于是道:“吉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吉祥笑了笑道:“你问吧。”白苏苏抿了抿唇瓣,其实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出来了,只是一直碍于情面不好开口。 吉祥见她没问出口,于是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和陈大海的事情?” 白苏苏点了点头,她一直觉得吉祥,不应该破坏人家的家庭,吉祥看着白苏苏眼中的困惑,于是抬起眼眸看着天道:“其实我和大海哥很早就认识了,那个时候我嫁到你们下水村,我丈夫成天在外酗酒。 而且还光明正大的带回了别的女人,有一次他喝多了酒,把我推到了河里,是大海哥路过救了我,从那个时候我就对他暗生好感了,跟那些村民们传出的版本根本就不一样,他们也不知道我那酒鬼丈夫是自己喝多了,不小心被马车给碾死的。” “阿……” 白苏苏万万想不到,原来吉祥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吉祥改嫁过两次,不过这一次她也就没有想再嫁给别人,感情对于她来说那是遥不可及的,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盘算着能够在镇子上定居,卖一些脂粉就这样平淡度日,就成了。 看着吉祥,白苏苏一脸愧疚的低下脑袋,道:“吉祥,是我不好,以前是我误会你了。”吉祥摇了摇头,霍然轻松的笑道:“也不怪你误会,反正大家每个人口中的我都不一样,我好像也没有那个精力去管别人怎么想我了。” 说罢,吉祥站起身来,一个不稳差点摔到了一边,白苏苏赶紧将她扶住,只见一根簪子从她的乌丝中脱落。 白苏苏好奇的弯下了腰身,将那根簪子举了起来。这支木簪不就是上次,季公子典当给她的吗? 吉祥望着白苏苏痴痴的盯着那根簪子,好奇道:“怎么,你知道这簪子?”白苏苏点了点头道:“它是一个私塾先生的,这木簪子,怎么会在你这儿?” 吉祥好奇的挑眉,于是便将陈大海将这簪子给她的事情告诉了她,二人对峙着,吉祥一脸怒意的跺了跺脚道:“好啊,这陈大海居然都敢诓我了,还说是花五两纹银买来的呢!” “好了吉祥,你也别太生气,陈大海那人花花肠子多着呢,簪子是我那位恩公的,不如你将这木簪子还给我吧?” 吉祥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示意道:“自然要还给你了,物归原主,至于这笔账,我一定要跟陈大海好好算清楚!” 白苏苏将那木簪子小心翼翼的给收藏妥帖,看来这吉祥和陈大海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若是以后二人断绝了关系也好,这样对春梅婶子也较为公平。 夜色差不多已经黑了,白苏苏回到家中,看着白老汉坐在炕头唉声叹气,桌子上的饭菜他一口没吃,白苏苏将碗收拾到厨房里,来回转悠着。 第三十六章 赌坊 第三十六章赌坊 “爹,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口饭都没吃啊?” 白苏苏走在白老汉面前踱步,见他一脸犹豫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举起手来在他面前挥了一挥。 “香莲啊,爹问你一句话,你跟爹说实话。” 白老汉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白苏苏就像是不认识他了似的,解开了身上的围裙,坐在一边好奇的挑眉,道:“什么话,爹,你有问题就问吧。” 白老汉阴森森的看着她,将白苏苏吓了一跳,头一次看到白老汉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她。 盯的她有些不自然别过了头去,纳闷道:“爹,你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这么奇怪。”白老汉深吸了一口气道:“我问你,面馆和铺子的钱你都是怎么得来的,我可不相信你光是卖蛋糕就能赚得几百两的银子!” 白苏苏哑然无言,看来是来兴师问罪了,村子里的人的话都已经传到他的耳中,面对这些流言蜚语,白苏苏也是欲哭无泪,任凭浑身长了嘴也是说不清楚。 “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这些钱都是我凭我本事挣来的钱!” 白老汉突然冷笑出声道:“香莲啊,你从小都不会撒谎,可是你如今翅膀硬了,这样的谎话你都编的出来了是吗?” 白苏苏“蹭”的一下,坐起身,瞪大一双美丽的杏眸,望着他道:“我没有说谎,我为什么要说谎,这些钱都是我凭着自己本事挣来的,以后我也会挣更多的钱,你不要听别人说风就是雨,有点自己的主见,行吗?” 此刻白苏苏并不是一个以女儿的口吻对白老汉说话,而是搬出了一副教师的样子。 白老汉被她气得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白苏苏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实在是有一些不敬,走上前去帮他顺了顺背,白老汉一脸憎恶的推她一把,怒道:“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你也不要碰我!” 一边说着,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剧烈,却不想咳出了一滩血出来,白苏苏瞪大了眼睛,想上前搀扶着,可是又想到刚刚白老汉那般激动的样子,又不敢上前。 她无奈的看着白老汉大家:“爹,你这又是何苦啊,你信人家的,却不信你女儿的,天底下有这样的父亲吗?”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就问你一句,你真的做了皮肉买卖吗?” 一时之间,白苏苏的心中泛起了许多唏嘘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被人羞辱了一般,整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一边,过了半响才缓过神来,突地冷笑出声,转过头去,一言不发出了屋子。 “香莲……”白老汉见她的背影想上前追去,一个跟头从床上翻下来,而白苏苏早就已经悲伤不能自已,一路跑往镇子的方向。 她的面馆后院有个小房间,平时若忙的时候就在那儿住下,回到面馆,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子里头抱着膝盖呜咽的哭出了声。 第二日一早,白老汉睁开眼睛,就看着白忠宝在自己面前晃悠,他艰难的抬起手来,白忠宝转过身去道:“大哥,你醒了,今天早上我送鸡蛋的时候发现你就在地上躺着,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白老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感觉浑身瘫软无力,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问道:“香莲呢?”白忠宝摇了摇头道:“快别提她了,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倾过身子问道:“是不是香莲推了你呀?”白老汉忽的瞪大了眼睛,把白忠宝吓了一跳,白忠宝挺直腰背,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白老汉艰难的从嘴中挤出了几个字,咬牙切齿道:“警告你,不要胡说而已。” “我可没胡说,我一进来就看你摔到了地下,她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对你不闻不问,天底下哪有这样做女儿的!”白忠宝当即就下了定论,一定是白苏苏推了他,然后连夜跑了出去,说不定这个家都不想要了。 白老汉无力的解释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跟她没有关系。” 白忠宝突然冷笑一声,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哎呦,我的老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替她说话,现在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这丫头翅膀早就已经硬了。” “滚,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见他情绪激动,白忠宝立即安抚他的情绪道:“大哥你别动气,你这身子骨也不好,我过来,就是来帮你分忧的,你想,村子里的人要是再传下去,她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上次给她找那么好的一个员外当小妾,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都错过了,你说还会有谁想要她?” 白老汉转念一想,有些道理。他一向觉得女儿家不应该做什么生意,抛头露面的总是会被人指指点点,他看着白忠宝,好奇道:“你又有什么主意?” 白忠宝嬉皮笑脸的坐到一边,道:“这样才是嘛,大哥,香莲是我的亲侄女,我又怎么可能会害她呢?我觉得应该先将她的生意交到阿硕的手上,然后我和我婆娘帮她介绍一门好亲事,这样的话村子里也不会有人再说三道四了。” 白老汉紧皱着眉头,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点了点头望着他道:“那这件事情就交由你来办了,但是面馆生意上的事情是香莲一手在打理,我也劝不动她呀。” 白忠宝一听,也犯了难,那女人的倔脾气他也是见识过的,怎么可能会将她的生意交给别人来打理?但是眼下风声都已经逼成了这样的地步,这女人不退不也得退。 他看着白老汉道:“放心吧,大哥,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画面一转。 白苏苏拿着手中的簪子来到了沉香书院,一直在梧桐树底下等着他下课,每次二人见面的时候都会在梧桐树底下寒暄一番,不知为何她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若是一直看不到他的话,总觉得心中好像空了一块似的。 第三十七章 私塾 第三十七章私塾 听到钟声,白苏苏满怀期待的等着他下课,只见这季舒玄一身白袍走出的时候,忽然一个穿着紫色衣纱的女子向他走了过去。 不知怀中的食篮里放的是什么,婵香热情的将食盒递上前去道:“季先生,这是我做的一些麻油稣饼,你尝一尝吧。” 季舒玄看着她面无表情,淡淡道:“这些送给孩子们吃吧,孩子们一定累了。” 婵香听罢。眼珠子骨碌一转,欣然笑道:“放心吧,孩子们的分量我也做了,只不过季先生上课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婵香又另外做了一些,还请先生,千万不要拒绝。” 白苏苏不瞎也不聋,看着那女子模样娇俏,身形苗条,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子,而且声音婉转动听,估计他是个男人都要心动了。 更何况这季先生,虽然不知这女子是何身份,但看到季舒玄接过了食盒的时候,她不知为什么,心中像被什么堵了一般。 季舒玄一脸感激的看着婵香,道:“那我就先收下了,待会就要上课了,你还是先去准备吧。” 婵香点了点头,迈着莲步先行离去,白苏苏别扭的站在梧桐树下,握着手中的木簪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季舒玄正往梧桐树那边走去,就看到了站在梧桐树底下来回踱步的白苏苏,他嘴角微不可查向上一扬,凑上前去道:“白姑娘你来了。” 白苏苏停下步子,将木簪子藏在身后道:“是啊,我过来了。”白苏苏,也不知道语无伦次的到底在说些什么,含了含胸又,看着他手上的那食盒。 季舒玄笑了一笑道:“这是刚刚那位女先生做的一些麻油酥饼,一起尝一尝吧。”白苏苏点了点头,二人坐到了一边,看着那模样精致的酥饼,白苏苏咽了咽口水。 “真香啊。”对于美食,白苏苏向来都是不客气的,拿起一块放在嘴中品尝着,那鲜香软糯的味道,一下子蔓延了她的口腔,忍不住还吃了一块。 白子衿看着季舒玄问道:“书院什么时候来了个女教书先生?” 季舒玄温声道:“前些日子顾教谕请辞,后来这名女先生婵香自主找上门来,见她谈吐不俗,就让她留在这里做了教书先生。”白苏苏点了点头,脑中忽然又冒出了一个想法,但觉得又有些不切实际。 季舒玄看着她,见她神情憔悴,应当是一晚没睡,关切问道:“你的店铺已经开张了,我一直没有空前去,等明日一早我就去面馆看你。 你这些日子都没有睡好,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白苏苏温婉一笑,擦了擦手,道:“自然了,对了,我今天过来还是有样东西要给你的。” 话音一落,便将那根木簪子放到桌上。季舒玄见木簪子双眸一亮,将簪子握在了手中道:“怎么又找回来了?”白苏苏见他喜悦异常,便知簪子对他十分重要。 于是便旁敲侧击道:“就在床脚底下找到的,这是你心上人送给你的吧?” 话音未落,他突然捧腹大笑,白苏苏难得看到他这笑得这般开怀的样子,莫不是自己问错了什么? 季舒玄望着她,笑道:“自然不是,这个是我娘留给我的,我只身一人,身边只有这样的一个挂件,每当看到它的时候就会想到我娘,所以说我还要谢谢你把它找了出来。” 白苏苏赶忙摆了摆手道:“不要谢我,本来就是我弄丢的,还给你,那应该是正常的。” 二人一边说着,白苏苏心中窃喜低下头去,幸亏不是他什么心上人的,要不然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白忙活了。 又看着那麻油酥饼,他一块没吃,想必他不喜欢吃这些油腻的东西。 他抬眸,看着季舒玄道:“不知先生可吃过蛋糕?”季舒玄摇了摇头。 “前所未闻,蛋糕,莫非是用鸡蛋做成的糕点?”话音一落,白苏苏忍不住笑出声道:“这个自然不是,它是一种软绵绵的糕点,老少皆宜,所以说,去我糕点铺子的,一般都是老人和孩童。” 听罢,季舒玄恍然大悟,于是看着白苏苏道:“还从未见过呢。” 二人坐在梧桐树底下,也不知聊了多久,只听钟声又响了起来,那女先生也下课。 婵香看到不远处二人坐在一起,他居然将自己做的麻油酥饼给一个外人分享,看到这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陈香立即走上前去看着季舒玄道:“先生,这回该轮到你去备课了。” 季舒玄差点就耽误时间,立即站起身来道:“你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婵香看着食盒里面的麻油酥饼,朝着白苏苏的那个方向吃了好几块,而朝着季舒玄的方向却一块都没动。 心底一阵复杂,季舒玄来不及介绍白苏苏先行离去。 婵香坐在白苏苏对面,上下瞟了一眼,轻蔑道:“怎么样,这酥饼好吃吗?”白苏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哈哈道:“好吃,自然好吃啦,婵香姑娘做的都好吃。” 见她满嘴的敷衍,婵香不以为然,拿着帕子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道:“不知道姑娘和季先生是什么关系啊?” 白苏苏一愣,眼珠子转来转去,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于是想了一想道:“我是冬哥和秋妹的娘亲,我过来就是看我的孩子,得跟季先生也有过一面之缘,姑娘千万不要误会。” 一见这女人浑身是刺儿,她便知道婵香不是个善茬,又见她轻蔑的看了自己一眼,白苏苏又觉得羞愧难当。 婵香心里暗道:原来是两个孩子的妈妈,难怪是个黄脸婆,这下她可以放心的将这白苏苏踢出竞争对手选项。 “原来是这样,现在还没有到下学的时候呢,等到下学的时候你再来接孩子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酥饼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带回去吧。” 说罢,扭着那款款的腰肢离开视线,白苏苏望着她的背影切了一声,看着那酥饼倒觉得也真是好吃,忍不住又尝了一口。 第三十八章 决断 第三十八章决断 两日都未回去看白老汉的白苏苏,一直都在面馆缩着身子。 好不容易完善菜单,推出炸酱面,排骨汤面,小鸡炖蘑菇面,还制造了一种新型的方便面,自然,这个东西对白苏苏不陌生,但是对这些古人来说那是前所未闻。 翌日清晨,季舒玄来到面馆门口,看着白氏面馆的牌匾,仰视一笑,昂然走进,白苏苏在柜台上正清算着账目,突然看到了他,顿时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副娇羞扭捏的来到季舒玄身旁,抬眸看着他道:“季先生没提前知会就来了,想吃些什么面呢?” “随便,我这人不忌口也不挑食,就是肚子有些饿了,转着转着就来到你这面馆,真香啊,不过,我看着里面那么多人,估计我这是要站着吃面了吧?”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白苏苏却当真,看着满屋子里全都是客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道:“若是季先生提前知会的话,我便能留一空位,每日的生意都是这般好,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无碍,过些日子就是元宵,姑娘打算怎么过?” 白苏苏低着头,听他忽然提起这个问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就我跟两个孩子能怎么过呢?” “唔,我一直好奇孩子的父亲?” 白苏苏一听他提起孩子的父亲,脸色一变,赶忙又低着头道:“孩子没有父亲,你就当他是石头缝蹦出来的吧。” 季舒玄看着她,目光闪过复杂,知道自己是提到了不该提的,于是展颜一笑道:“我提起这件事情并无唐突姑娘的意思,只是想元宵节我也是一人,不如你将孩子接来,就在沉香书院过吧,其中也有几个孩子孤苦无依的,就让他们在一起,人多也热闹。” 季舒玄一脸真诚的看着她,白苏苏不语,也算是默许了,她给他下了一碗排骨卤鸡蛋面,他倒是从未见过这卤蛋,好奇的看了又看,难怪她这生意这么好,总是能有一些十分新奇的面条。 吃了一口,那顺滑的感觉让他大感意外,忍不住竖起了拇指,看着白苏苏道:“姑娘做的这卤蛋,真的太好吃了,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卤蛋,希望姑娘在元宵那一天也能给孩子们做一些。” “这是自然,先生的意,我定然不会逆着的。” 白苏苏一边笑盈盈的看着他,此时,白阿硕跑了进来,左看看右看看,看到白苏苏的身影,立马抓住她的胳膊道:“表姐,你这两天没回去,知不知道大伯他瘫在床上已经走不动路了!” “什么?”话音一落,惊得白苏苏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看着白阿硕,一脸不可置信。白阿硕赶紧拽着她走到了门口道:“还愣着干什么,还是赶紧跟我回去看一看呀!” 季舒玄对这天发生显得有些茫然和莫名其妙,看着她这般着急,应该是屋中出了事情。 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担忧与好奇,在桌上放了几个铜板便跟了上去。 一路上,白苏苏都在问着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白阿硕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说,白苏苏被他弄的一头雾水,急急与他回到家中。 只见白老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白苏苏一见紧皱着眉头,大步走上前去,看着白老汉道:“你这是怎么回事?”白老汉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女儿回来,勉强的牵起笑容。 “我还以为你不想再看到老头子我了呢。”白苏苏摇了摇头,紧紧握着他那骨瘦如柴的双手,望着他道:“爹,你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请郎中来瞧了?”说罢,看着身边的白阿硕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叫郎中!” “我就是郎中。”话音一落,季舒玄走了进来,白苏苏看着他迎着阳光走进来的时候微微张大了眼睛,她还不知道季舒玄也会些医术。 “我会一些皮毛,让我来给伯父看一看吧。”季舒玄请求着白苏苏的意思,白子衿点了点头,迅速让了一个位置。 季舒玄给他把着脉,白老汉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突然又是哎哟一声说自己肩膀痛,脖子痛,浑身哪哪都痛。 而白苏苏心急如焚,生怕白老汉真的是她离家之后出了事情,一脸焦急担忧,迫切的想要知道如何。 而季舒玄也没有查到什么东西,转过头来,看着白苏苏道:“伯父心中郁结,应当是心病。” “什么?心病。”白苏苏嘴里嘟囔着,白老汉应该不是身子骨上出的毛病,看来这是心中有什么疙瘩没解开,白苏苏凑上前去弯下腰身,看着他道:“爹,你到底怎么回事?” 白老汉睁开半只眼睛看了一眼那大夫,又看着白苏苏道:“没事儿,反正爹都这么老了,不想再活在这个世上给秋妹和冬哥添麻烦了,只是可怜我老头子,不能看到女儿过得幸福快乐呀!” 白苏苏越听越迷糊,看向了一旁的白阿硕,这白阿硕平日里也傻呆呆的,他摇了摇头,示意这件事情跟自己可没关系,急急退到一旁。 白苏苏误以为白老汉是在说胡话,扶了一下他的额头也没有发烧。 转眼一瞧,便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白老汉根本就是在骗人,她看着季舒玄道:“大夫,我爹这病的可严重了,都开始说胡话了,你帮他扎几针着,说不定就能让他清醒了。” 白老汉一听要扎针,瞪大眼睛,这扎针多疼啊,这娃娃咋就这么狠心呢? 一听这话,他立即坐起来,身子骨顿时就恢复健朗,白阿硕在一边看着也是目瞪口呆,就连季舒玄也惊了一跳,白老汉挥了挥手道:“我突然觉得这身子骨不痛了,扎针就免了吧,女儿,你能回来爹也是很高兴,上次爹跟你说的话,也知道太重了。” “没什么,女儿听父亲训斥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倒是爹,可千万别因为上次女儿的糊涂气坏了身子才是。”父女二人也算是真正放下了隔阂。 第三十九章 重病 第三十九章重病 白老汉看着站在一旁的季舒玄,好奇的皱着眉头道:“你回来还带了个郎中?” 白苏苏这才想到站在一边的季舒玄还没介绍,立即起身走到了季舒玄身旁道:“不是,爹,他是沉香书院的私塾先生,冬哥和秋妹的老师。” 虽然白苏苏,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跟着自己回来。 白阿硕在一边恍然大悟,便道:“原来是你呀,我听过你的名号响当当的呢,没有想到居然教秋妹和冬哥,秋妹和冬哥,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听着白阿硕说的话,白苏苏总算知道了他这个人的脑袋缺了根筋,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他这才闭嘴。 季舒玄在一边,温和有礼的一笑,看着白老汉拱了拱手道:“老先生,父女二人之间有什么问题,还是得尽快解决才是,尽量不要留什么隔夜仇。” 白老汉听罢,点了点头,看向白苏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个外人站在这儿不是很妥帖,于是便欠身道:“想到私塾还些事情,我就先走了,白姑娘,你好好跟老人家说说,可千万不能再置气了。” “有劳季先生了,阿硕,还不赶紧送人家出去?”白苏苏给白阿硕使了个眼色,白阿硕半天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先行送季先生出了门。 白苏苏转过头来看着白老汉,见他脸色微沉,想必又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 “爹,你让阿硕叫我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白苏苏温声问道,白老汉怅然的叹了一口气道:“没错,爹叫你回来是有件事情要问你的,上次知道是爹误会了你,但是村子里的风言风语必须要注意一些,你跟那个叫吉祥的离远些,可千万不能让她带坏了你!” 她本来要说什么,张了张嘴,觉得还是咽下去比较好,白老汉才不会相信吉祥,在说吉祥,也的确是做过皮肉买卖,若是解释什么,村子里的人定然不会相信的,白老汉也是为她好。 “知道了爹,那我以后离她远些就是了,还有其他的吗?”白苏苏感觉到白老汉应当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不满,白老汉惆怅的看她一眼道:“的确,爹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于你。” “什么。” “我想让阿硕也去面馆做事,以后逢人就说那面馆和蛋糕铺是你们姐弟二人合伙开起来的,这样大家伙也不会往你身上扣屎盆子了。”话音一落白苏苏气得暴跳如雷。 这些话一定是白忠宝和那芳莲婶给他灌输的思想,白白的把生意居然还让别人一半,这种事情怕也只有傻瓜才能做得出来。 她摇了摇头,道:“不行,爹,我其他的事情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件事情不行,铺子是我的心血,为什么要让给他们?” 白老汉知道她性子倔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一个女儿家要在外面忍受多少的风言风语,又带着两个孩子,你跟别人拉扯不清。爹也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呀!” 白苏苏愤怒的咬着银牙,这一切就不应该在这个乡村里呆着,本以为村子会朴实无华的,村民们也都热情大方,可没想到,她完全想错了,果然是穷乡僻壤出刁民。 她看着白老汉,紧紧的抓着他的手道:“那爹,改日我在镇子上买下一处宅院,咱们全都搬到镇子上住如何?” “我是不会去的,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从小就在下水村,绝对不会离开这半步的。”白老汉的态度也是坚定,性子轴起来跟自己也是有得一拼。 白苏苏无奈的低着脑袋,顿时觉得有些难办,不过白阿硕倒没什么坏心思,若是让他也加入自己生意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过怕就怕他身后的那两人唆使。 “行了,爹,我答应,明天就阿硕到镇子上看看,不过我的事情你也不要再催了,我就打算带着冬哥和秋妹二人平安健康的长大就成,其他的事情你就别管了。”白老汉见她终于松口,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画面一转,白阿硕匆匆跑回屋里头去,被芳莲和白忠宝拽到屋子里坐着,芳莲凑上前去问道:“怎么样,那白老汉怎么说的?” 阿硕想了一想道:“表姐好像同意了,今天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那个沉香书院的教书的季先生,那季先生十分有文采的人了!” 就连他这种地痞无赖都听过季舒玄的大名,只是因为他十岁的那年,吟出的一首诗深得先帝喜爱,先帝驾崩,新帝也是十分重视,想要收他为己用,但是季舒玄这个人不屑与朝廷为伍,非要自己创办私塾。 惹得朝廷的文武百官很是不满,都觉得这个家伙太过目中无人了,陈世美一直想拉拢他,作为己用,哪曾想到这个家伙油盐不进,即便是派出去的婵香也没能够跟他更进一步,反倒是这白苏苏跟他来往颇为密切,不得不让众人开始产生一些遐想。 驸马府。 婵香站在案前对陈世美一一说来,这些日子季舒玄的一举一动,陈世美听罢之后,将毛笔放在一边,抬眸望着婵香道:“那个女人,还有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婵香想了一想道:“一个叫秋妹,一个叫冬哥。”陈世美听到之后,一时激动,毛笔滚到地上,婵香看着他的举动,也是颇为诧异,弯下腰身替他捡起毛笔。 “主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认识这两个孩子?”婵香低声说着,看着他一举一动,陈世美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你先下去吧,继续跟他讨好关系,顺便盯着那个女人,看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密切的来往。” “是。” 就在婵香走远后不久,陈世美紧紧握着手中的毛笔将它一分为二,他的心头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功名利禄他都有了,可是唯一的家庭温情,他却没有。 在这驸马府,看似气派,可是只有他知道,背地里对着公主马首是瞻,连个男人的尊严都没有。 第四十章 居然会医术 第四十章居然会医术 他想到这一切,不禁苦笑出声。 再过半个月就是元宵节,白苏苏已经开始提前准备,他将白阿硕带来面馆,对着他道:“以后,你就在站在门口吆喝,如果你爹娘问起来你可千万不能跟他们说,我给你安排了这样的一个差事,明白了吗?” 白阿硕似懂非懂的搔了搔头,他从来都没有做过活计,在十四岁那年在一家酒馆做事,偷偷摸摸的把人家酒喝了,后来就把他给扫地出门了,在街头认识了一帮混混,后来跟他们打成一片。 白苏苏见他也是个不安分的主,于是让小二在私底下都盯着他一些,也算是能让那两个家伙消停一些。 元宵节一到,白苏苏便开始制作汤圆,面馆推出汤圆之后被大家一抢而空,许多人纷纷排队问她这里要汤圆买。 每天卖出的数量有限,先到先得,白苏苏因为汤圆又赚的不少钱,此时一个穿着富贵的中年男人走到她面前,白苏苏抱歉的看着他一笑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汤圆已经卖完了。”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走到她边上道:“我不是来买汤圆的,我是来买汤圆的秘方。” 白苏苏一听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向后退了一步,道:“汤圆的秘方?” 男子点了点头,掏出了几张银票放到桌上,道:“这里是四百两银票,姑娘可以清点看看,我想买汤圆的秘方。” 四百两银票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都能买一个一宅一院的院子,想到镇子上想要买房,必须得赶紧获得银票和定金才是,眼前的这位男子,可真是财大气粗,一口价就是四百两,估计是个傻子也会心动吧? 白苏苏眼珠子转了一转,若这个秘方卖给他了,也就意味着以后的生意要分给他一半,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额,这位先生,先让我考虑一下成吗?”白苏苏对着他报以温和的笑容。那男子坦然道:“姑娘可以仔细考虑清楚之后再与我说,我就在胡同巷子里,你若是想清楚了就去胡同巷子对面的那家酒楼找我,我随时等候姑娘光临。” 说罢,那男人先行离去了,白苏苏望着他的背影,看向了一旁的白阿硕道:“这个人你可认得啊?” 白阿硕点了点头道:“我认得他,可是这里的大财主呢,表姐,你可发了,汤圆秘方卖出去四百两银子,这太值当了呀!” 就知道这小子眼里只有钱,白苏苏也懒得问他,转过身去问小二,觉得这样的法子可否值得实行。 小二犹豫了一番便道:“这个就要看掌柜的你是怎么想了,不过刚刚那位客人可是咱们这两省一县最有钱的大财主了,他手下不知道有多少酒楼呢,他想得到的东西几乎没有得不到的。掌柜的最好还是小心行事!” 听着小二提出中肯的意见,白苏苏点了点头,摸索着下巴走回到了后院,不过,眼下的确是需要在城中置办一些屋宅,也好将秋妹和冬哥接过去住着,也不用来回赶牛车往村子里跑了不知有多方便呢。 忽然想到了吉祥,便去了一趟蛋糕店,蛋糕店来往的客人也十分多,一个月能进账的银子,能够让她做梦都笑醒。 白苏苏忙着生意,走到了胭脂铺附近,看着一伙人在胭脂铺的附近堆着,好奇的挤到了人群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忽然听到里面一阵摔坏东西的声音,伴随着打骂低喝,低吼声,惊得众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白苏苏赶紧挤到挤到了人群前头,看到有人砸铺子,立即冲上前去拦着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做出盗匪一般的行为?” 男子凶神恶煞的盯着白苏苏道:“这是我们老爷的事情,你管得着吗?这个女人就是该打!”说罢狠狠的掴了吉祥一巴掌,吉祥鼻青脸肿的摔到一边,这衣服也被拉得稀碎,露出香肩。 众人都在一边指指点点,可是没有一个上前阻拦,白苏苏看着这帮人愤恨的咬着牙关,将外衫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搂着吉祥,扶着她坐到了蛋糕铺附近,走到了那几个彪形大汉身前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胭脂铺子,又跟你们什么愁恨,用得着这么使劲的砸吗?” 看着这里,狼藉一片。白苏苏知道吉祥,此刻一定是十分的绝望和无助,几个男子看着这女人多管闲事,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道:“怎么,难道你也想被侮辱一番?好啊,那哥两几个就成全你!” 说罢,这个男人便想挥手开始揍白苏苏,忽然听到了一声高喝道:“住手!”便见一队衙门里面的巡铺走过来。 巡铺走上前,看着众人道:“你们几个是不想将官老爷放在眼里是吧?大街上挑衅滋事?”那男人一见是罗巡铺,立即低头哈腰的凑上前去道:“大人,这是咱们老爷的事情,老爷希望大人能够不要再多管闲事。” 说罢从袖口掏出了一锭银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贿赂了这巡铺,巡铺左右瞄了两眼,咳嗽一声道:“啊,这里好像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们赶紧去别处瞧瞧。” “是。” 看着众人就这样装瞎子走远了,白苏苏气大不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将一只黑色的布鞋扔到了这巡铺的头上,众人一见,惊得说不出话来,空气顿时就像是凝固了一般似的。 巡捕缓缓转过头来,捡着黑色的布鞋,看着众人道:“是谁扔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只鞋飞到他的脑瓜门口。 那几个大汉也是愣住了,也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勇气,于是看向了众人的双脚,若有一只脚是裸露着的,必然是那个人扔出去的鞋子。 白苏苏立即将脚缩成一团,偷偷摸摸的想要爬出人群,却不料被一个大汉像拎小鸡仔似的给拎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爱屋及乌 第四十一章爱屋及乌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心里在为这个女子默默哀悼着。 白苏苏理直气壮的看着这位巡捕,佯装镇定的抬起胸脯道:“不是我。” “不是你?”那巡铺上下瞄了她一眼,看向她的脚,她的脚上的确是穿了鞋的,而抓着她的那位大汉的一只靴子,不知道去了何处。 那大汉低着头看到自己的脚,光溜溜的,吓了一跳,高喊出声道:“我的鞋呢?” 众人齐刷刷的将视线都移到了大汉的身上,巡铺走上前去一把拎住他的衣襟,道:“好啊,你居然敢暗算我,本来我也是给齐大老爷一个面子,看来眼下不用管什么了。” 大汉一见,自己得罪了人,连忙垮着一张脸求饶,那巡铺依旧是不依不饶将他带走了,白苏苏惊魂未定吸口气,幸好自己趁着大汉不注意,将他的鞋子给换了过来。 看到一边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吉祥,立即走上前去将她搀扶了起来,道:“吉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吉祥看着她,忽然,忍不住哭出了声来,白苏苏也没有看到她这般脆弱的模样,一时也慌了手脚。 “有什么事到屋里面再说吧。”白苏苏将她搀扶了进去,她可不想让众人还在这里看好戏,将吉祥安顿好了之后,白苏苏耐心的递上一杯热茶,吉祥抹了抹泪,抬眸吸了吸鼻子道:“这都是我自己造下的孽,我不怪任何人。” 白苏苏听罢,更为诧异好奇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吉祥哭哭啼啼的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交代了出来。 “那些人都是齐府的管家,他们来到铺子里就是来闹事的,齐老爷前几日在路上遇到了我,说是让把我娶回去做小妾,我不依,他就开始派人暗中盯着我,三番四次阻挠我的生意,这次你惹了他们,估计齐老爷的下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白苏苏眼珠子咕噜一转,一脸无所谓道:“这有什么,什么地痞无赖,我没见过?我还认识赌坊的乔三呢,不就是一些地痞流氓吗?不过就像你这胭脂铺,估计也是开不下去了,不如先关门几日好好整顿一下。” “可是我若是关了这胭脂铺,我又能去哪里呢?我一个弱女子去到哪都会成为别人的笑柄的,村子我是回不去了,好不容易找了一户孟姓的婆婆收留,在她院子里做做事情,还能给我一间小房间,如今闹了这样的事情,估计那里收不下我了。” 忽然之间,白苏苏十分同情,抓着吉祥的手道:“有一处地方一定能收留你的。”吉祥诧异抬眸望着她,白苏苏便将吉祥带到了沉香书院。 在半个月前,白苏苏就留意到了,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也招不到什么仆人打扫,一般都是教书先生亲力亲为的。 她将吉祥带到了季舒玄的面前,对着季舒玄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吉祥,前些日子和家中闹了些别扭,她想找一处活计做,给她一间屋子住着就成了。” 吉祥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季舒玄打量她一眼,点了点头道:“那这位姑娘,月钱该如何收取呢?”吉祥连忙抬头摇了摇头道:“只要有个地方吃住就成了,银钱,什么的都无所谓。” 白苏苏见吉祥这般,也真的是落难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看着季舒玄道:“季先生,要不你就收留她吧,她也无处可去了。” 季舒玄沉吟了半响,点了点头道:“那行,后院有一些杂活,还有一处偏房,其他的,你还需要早上采购一些菜回来,闲暇时候把后院还有书屋那些地方全部都打扫一遍。”吉祥听了点了点头,一脸感激,道:“多谢季先生。” 此时吉祥的肚子咕噜叫出了声来,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去,白苏苏见她如此,于是便捣了捣她的胳膊,道:“我有些饿了,咱们去吃面吧?” 吉祥点头,于是便随着白苏苏走了出去,一路上,吉祥叹了一口气,感叹道:“季先生可真是好人,你是什么时候跟季先生认识上的?” 白苏苏仔细的回忆着,眼珠子骨碌一转道:“好像有些时日了,不过话说也巧,你上次头上戴的那根木簪子就是他的,那是他娘亲留给他唯一的信物,幸好是在你的头上发现了,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个一模一样的。” 吉祥惊愕的瞪住了双眸道:“原来这么凑巧,看来你们二人还真是有缘分。”二人一边说着前往面馆,一走进去便看到白阿硕靠在门框边上睡着了,白苏苏见状,怒气冲冲的踢了他一脚。 就连站在一边的吉祥也是吓了一跳,白阿硕还以为是在梦里掉下了悬崖呢,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看向了四周,嘴里含糊不清道:“谁,谁!谁敢暗算我?” 白苏苏双手抱胸望着他,凌厉的挑了挑眉梢道:“白阿硕,我说你在这里是来玩的还是来做事的,你这一天都让我发现三次在门口睡着了,你要是再这样的话,你就到后院去做苦力。” 白阿硕一听,一见是表姐立即垂着一张脸,走到她面前,主动认错道:“表姐,刚刚实在是太困了,所以就打了个盹儿。” 白苏苏冷笑一声,斜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你这一天到晚都在忙些什么,晚上是去偷鸡摸狗了吗?白天一点精神都没有,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得考虑一下,晚上还营业,以后你就晚上看班吧。” 白阿硕一听,立马摇了摇头道:“不要啊,表姐,这晚上我要睡觉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天就是爱睡觉,表姐可千万别生气,可千万别跟我爹娘说啊!”白苏苏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旋即带着吉祥走了进去。 白阿硕一眼就认出了吉祥,没想到表姐还跟她厮混在一起。 画面一转,陈世美来到沉香书院,却没想到那管家直接闭门不让他进去,当即就要发怒,若不是边上的管家阻止着他,当真就要破口大骂。 第四十二章 落魄 第四十二章落魄 “罢了,不与他计较了,肚子有些饿了,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吃些东西吧。”管家点了点头,随着陈世美的队伍来到了一家面馆。 他在巷子不远处就闻到了这家面馆的香味,十分好奇,看着一边的管家道:“我之前怎么就没有看到这里还开了个面馆?” 管家上前打探了一眼,白阿硕看到陈世美,瞪大眼睛,立即狗腿似的凑上前去,道:“姐夫!” 这一声姐夫叫的陈世美立即变了脸色,一旁的管家横在二人中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这人是谁,如此不讲规矩,这可是当今驸马爷,什么姐夫,小心拔了你的舌头!” 白阿硕一听,惊恐的捂住了嘴巴,一双眼珠子咕噜噜转着。 陈世美看着四周无人,应该没有旁人听到,拍了拍了管家的肩膀,管家才肯让开。陈世美认得白阿硕,他以前都是在驸马府做事,只不过后来怕这家伙把他的事情宣扬出去,就把他轰走了,后来就形成了地痞流氓,也是有一段日子没见面了。 “驸马爷你今日怎么过来了?不会是看我表姐的吧?”白阿硕还抱有着天真的念头,以为陈世美对她表姐还是有一丝余情未了的。 他实在是不敢想象一个人绝情可以绝情到如此地步,陈世美脸色一垮,好奇道:“你说什么?这家面馆是你表姐开的?” 白阿硕点头如捣蒜道:“是啊,这家面馆是我表姐开的,我在这儿就帮她看看门,一个月也能拿到不少钱呢,对了,要不要进去尝一尝,这里的面可香了呢!” 白世美脸上的震惊早已用言语形容不出来,看着一旁的管家忽然温和一笑,道:“我不爱吃面,不如你与我别的酒楼坐一坐?” 白阿硕说一听他的表姐夫要请他吃饭,顿时乐得找不到北,赶紧擦了擦手道:“好啊,不过我得先跟我表姐说一声!” 陈世美赶紧喊住了他道:“你跟你表姐说一声,可千万不能说是我带你去酒楼吃饭。”白阿硕点了点头,与白苏苏说了一声便随着他来到了县城最大的酒楼。 这里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而且一般人家根本就吃不起。白阿硕看着那菜谱,统一都画了钩,小二一脸嫌弃的望着他,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倒是这位穿着墨色衣衫的公子得体大方,陈世美拿起边上的茶水漱了漱口,看着白阿硕道:“那家面馆开了有多久了?” 白阿硕眼珠子骨碌一转,道:“也有一个多月了吧,这一个多月我就没瞧见哪天是没人的,这生意好的不得了啊。” 他也不得不佩服她表姐这般聪明的头脑,客人就没断过,再这样开下去估计都能把整条街都给打败了! 陈世美听着他的夸耀之词也不像是编的,心中不禁嘀咕,这个妇人他可是十分了解,向来没什么主张,怎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禁经常出入沉香书院,跟季先生有些来往,还一仅凭一人之力开了面馆和蛋糕,不让他实在是摸不着什么头脑来。 这白阿硕虽然少一根弦儿,但是也不傻,知道陈世美问他这些事做什么,山珍鲍鱼全部上桌之后,他也顾不及拿筷子,直接拿着海螺啃了起来,吃相极为难看。 管家在一边还要强忍着嫌弃给他斟酒,他从来都没有伺候过这样的一个土包子!陈世美看着他,吃得极为快活,于是笑道:“怎么样?阿硕,这家酒楼的菜肴味道不错吧?” 白阿硕点头如捣蒜道:“实在是香啊,我一辈子就没来过这样高档的地方吃饭,以后表姐夫你可要经常带我来呀!”话音一落,那管家变了脸色给他看。 白阿硕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噤声,自顾自的埋头吃了起来。 陈世美给一边的管家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要多管闲事,于是佯装一副温和斯文的样貌,看着他道:“阿硕,姐夫有些事情要拜托你。” “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的。”白阿硕说罢,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猪蹄,陈世美皱了皱眉头,眼中嫌弃之色一闪而过,豁然轻松的笑了出声。 慢悠悠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想问问你表姐和那沉香书院的季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来往竟如此亲密啊?” 白阿硕一听差点被噎着,赶紧扶了扶胸口道:“你说那季先生啊?季先生上次好像回家给我大伯看了一回,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会医术,这季先生,可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事不通,无事不晓啊!” 不管是京城还是县城,都知道季舒玄这样一号人物,更是被赋予了神童的称号,只是可惜他没有入朝为官,让大家伙儿不禁觉得有些扼腕叹息。 陈世美都想拉拢他做自己的身边的谋臣,可没想到这季舒玄吃软不吃硬,陈世美思量了一会儿,看着白阿硕还在狼吞虎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家伙怕是饿死鬼投胎吧? 想着想着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姐夫有些事情想让你帮我做。”白阿硕低着头道:“说罢,咱们两个还见什么外呀?” 陈世美看向了身旁的管家,管家便拿出了一叠银票放在了桌上。 白阿硕眼睛慢慢睁大,看着眼前的陈世美,陈世美打开了折扇,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道:“这些银钱当作是你的劳苦费,你帮我盯着二人,一举一动都要告诉我,包括你表姐以后有什么打算。” 白阿硕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他为何还要知道表姐的信息,两个人既没有了感情,还这般多此一举做什么。 不过也不是他这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人,能够想得明白的。 反正什么事情都不能跟钱作对,看到那些银票,他便赶紧搂在了怀中,盯着他道:“没想到表姐夫出手这么阔气,这么多钱不知道能吃多少这家酒楼的饭菜!” 第四十三章 诡计多端 第四十三章诡计多端 陈世美眼中闪过一丝厌鄙,完全拿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他。 白阿硕在这里海吃海喝完了之后先行回到面馆,一进面馆就看着白苏苏,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他,白阿硕本来就做了亏心事,更加的心虚了,脸色一白向后躲了一步。 “上工时间还去外面花天酒地,我说你这工上得也太轻松了一些吧?”白苏苏环抱着双臂打量着他,实在是想不通,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无一事无成的表弟,天天就知道投机取巧。 白阿硕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看着她道:“这不是有老朋友约见我嘛,所以就跟他喝了一杯,表姐勿怪,对了,表姐,再过一些日子就是元宵节了,上次过来问你要元宵配方的那个酒楼掌柜的,可是咱们这附近最有钱的掌柜了。” 若是表姐答应他了的话,四百两银子就到手了,这么划算的买卖只有傻子才不会做呢,白苏苏看着白阿硕,看了他一眼道:“你居然还偷听你表姐谈生意,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白阿硕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道:“哪有啊,我这不是想为表姐分担一些吗?表姐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实在是太累了,我大伯把我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帮表姐的吗?” 白苏苏冷的一笑,这白阿硕想些什么她还不知道吗? “嘿嘿,那我就不管不多事儿了,我赶紧去后院把盘子收拾一下。”话音一落,他灰溜溜的钻到了后厨房,白苏苏转过头去看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元宵节快要到了,白苏苏想到季舒玄曾经跟她说过,到时候就带着冬哥和秋妹一同去沉香书院度过,正好那里有许多孩子是无家可归的,但是又想到那元宵秘方,她就有些头疼,四百两银子,的确是很诱人,说不定一处房宅都能买下了。 正愁着没有地方落脚呢,若是跟那酒楼的掌柜合作,倒是可以考虑一番,白苏苏心思百转之下,先行准备了等元宵节那天所要用到的元宵。 画面一转,沉香书院内,学生们的朗朗读书声停下,婵香放下手中的香炉,看着众位学子道:“再过几日就是元宵佳节了,书院特意放了你们三天假,之后你们再回来,好好温习,假期之间切勿贪图享乐哦。” 学生们面面相觑,点头应下,他们对于这个新来的女先生很是喜欢,先生上课语气总是很柔和,学生们听了也十分的高兴。 还有不少人为了婵香准备了些许薄礼,婵香见了之后大为感动,这些个小家伙倒是挺通情达理的。 婵香一脸亲热的摸了摸他的头道:“虎子,真懂事,不过以后就不要花钱买这些酥饼了,你家中本就揭不开锅,再将这酥饼给了先生,你家里人吃什么呢?” 虎子骄傲的提起胸脯道:“没事,这是我娘亲手做的,说是给先生一人准备一盒感激先生们的教导之恩!” 婵香抿唇一笑,看着站在门口路过的季舒玄,于是立即放下了食盒,走了出去,在他的身后喊道:“季先生!” 一听到有人在身后唤他,缓缓转过身来望着她道:“原来是先生怎么了?” 婵香走上前去温婉开口道:“过些日子就是元宵佳节了,婵香家中没什么人,想留在私塾,陪同孩子们一起度过,先生那日可要急着回家?” 季舒玄温和笑道:“我家中也没什么人,独身一人在外,早就已经将书院当作是自己的家了,既然先生你也要留在这,那么就留着吧。” 婵香喜盈盈的笑着,忽然看到季舒玄转身就走,立即追上前道:“那先生可想过该怎么度过这元宵佳节呢?” 季舒玄一脸不在意道:“就这样度过呗,我觉得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地方。” 婵香见他的语气平平,心中稍稍放心,只要是只要不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怎样都成,到时候她可就得想尽办法来博得季舒玄的好感。 当天晚上,婵香鬼鬼祟祟的来到了一处茶馆,会见一个神秘人物,看着眼前的男子,婵香毕恭毕敬的上前行礼道:“参见驸马爷。” 陈世美缓缓转过头来道:“你在沉香书院呆了也有十几个日子了,如何?”婵香眼珠子转了转,眼神飘忽道:“那位季先生公正严明,不近女色,似乎很难靠近他。” 陈世美无奈的笑了笑道:“就凭你这绝顶的滋色也奈何不了他,我倒是好奇他到底对何人感兴趣?” 屋子里一阵沉寂,向来能言善道的婵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陈世美是他的上头,将她从歌舞伎房买了过来,接近季舒玄,凭着一点学问也能够教那些孩子了,但是想要接近季舒玄似乎有些困难,也并非婵香想象中的好办。 婵香抿了抿薄唇,跪下身来道:“还请驸马爷恕罪,婵香无能。”陈世美没见她如此,眼底闪过一抹深幽,从袖口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瓷瓶道:“等元宵节那天你把这个放入他的饭食里,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懂得吧?” 既然不能以美色困住他,那么就以身体牵动他,只要他们二人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任凭这个季舒玄再博览群书,也没有办法解决这男女之事。 婵香手握着那枚精致的瓷瓶,暗自咬牙下定了决心,躬身道:“婵香一定不负主人所托。” 元宵节那天很快就到了,孩子们在院子里做起了花灯,秋妹和冬哥四处追逐,白苏苏在厨房坐着小元宵,看着孩子们都饥饿疲惫的候在门口等着,白苏苏叉着腰身,指挥秋妹和冬哥将他们带入位置上坐下。 季舒玄和沉香也走过来,当白苏苏看到婵香的时候,心头咯噔一下,这个女人怎么也会在这儿?而婵香看到白苏苏的表情和反应也是一样的,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在这里? 当然,季舒玄一直都是状况之外的,也没有想过两个女人已经在暗中较劲儿了,他若是知道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第四十四章 从容不迫 第四十四章从容不迫 婵香率先走到白苏苏的面前,看着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孩童,道:“没有想到白姐姐,今日也来跟大家一起度过元宵佳节。” 白苏苏揉搓了一下手中的糯米粉,道:“是啊,没有想到婵香先生也会在这里,早知道我就多做一份元宵了。” 婵香面色闪过一丝尴尬,看着眼前的白苏苏,压下了心头的一口怒气,转过身去,笑容嫣然的望着季舒玄道:“季先生,既然元宵不够了,咱们二人就出去去酒楼吃吧,也是一样的。”白苏苏一听脸色顿时一跨,这个女子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引诱他了! 万万不能便宜了这个女子!白苏苏立即横在了二人的中间道:“谁说元宵不够了,季先生的份是有的,只是没有做你的而已,要只怪就只能怪季先生没有提前和我说,居然还多了一张嘴,莫不是婵香先生是后来居上死皮赖脸的要求季先生留在书院的吧?” 婵香一听瞪大了一双美丽的杏眸,眼前的这个女子果真是牙尖嘴利,奈何她只会一些吴侬软语,却不料遇到了这么一个狠角色,只能一脸委屈的看向了季舒玄。 “季先生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原来白姑娘这般不喜欢我,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先走吧……” 看着她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季舒玄身为一个大男人,不可能没有动容。 立即喊道:“婵香姑娘,白姑娘没有恶意的,只不过我忘了把这件事情告诉她,所以姑娘就没有多做一份元宵,其实下些面吃也是可以的,反正元宵随便过过就成了,不必要在乎吃些什么。” 婵香一听,脸上的悲哀和郁闷一扫而光,转过头来喜气洋洋的看着他道:“真的吗?季先生,其实你也是希望我留在私塾陪孩子们一起过元宵的吧?” 白苏苏听着她突然转变的语气,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泛了起来,她怎么就没有这个女子如此婀娜多情,这哪里像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先生,就像是一个风尘的女子一样。妩媚张扬,很是不满。 白苏苏冷哼一声就掉头离去,做了一些小菜,摆在了院子里的石桌,孩子们玩累了都先回去睡了。 白苏苏看着那婵香居然一屁股坐了两个凳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婵香转过头来看着白苏苏讶异道:“呀,原来白姐姐也没吃啊,就坐我身边吧。” 婵香是挨着季舒玄做的,而婵香却让白苏苏挨着她坐,分明就是有意拉开二人的距离。 白苏苏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看来这女子果真是满腹心机诡计,表面上装得柔弱无怜,实则就是一个白莲花,只可惜男人最吃她这一套。 季舒玄不知从哪里抱出了一坛子桂花酒放在桌边道:“这酒是我很久之前酿的,如今是个好日子我就把它拿出来,二位姑娘应该没喝过,但是放心这酒没有什么劲头,喝一些,当做是怡情就行了。” 说罢给二人一人倒了一杯,婵香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兰花指一翘,拿起杯子嗅了一嗅,举过头顶看着季舒玄道:“那么这一杯我就先敬季先生吧,亏了季先生让我留在这儿,不然婵香真不知该去到何处,施展自己的抱负。” 二人有说有笑,完全把白苏苏晾在一边,而且她也不会主动去引诱,显得气氛有一些尴尬了。 白苏苏咳嗽了一声,于是起身道:“我去看看冬哥和秋妹睡着了没有,你们二人先吃吧。” 语气里的不快,季舒玄一下子就听了出来,放下了桂花酒,看着婵香道:“婵香先生,你先用着,我也去看看。” 那杯酒早就已经被婵香动过了手脚,看着他突然要走,抓住他的袖子道:“这饭还没吃完呢,就这样急匆匆走了?” “刚刚我已经吃过了元宵,这些菜都是白姑娘为你做的,所以啊,我吃不了多少,你饿的话多吃些,我就先走了。”季舒玄说罢,赶紧离开她的视线,若是要跟她单独待在这里,他倒真的怕会被她吃了。 婵香一脸负气的望着他的背影,柳眉一竖,愤恨的跺了跺脚,这个季舒玄到底是怎么回事?软硬不吃,看来只有使用她的杀手锏了。 蹑步跟上前去,而季舒玄走到几步的时候,看到到院子里清冷的月光洒下来,他突然觉得身子有些发热。 还以为自己这一路小跑是有些热了,于是便脱了外袍,可是越走越觉得有些头晕乎乎的,他努力的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打起精神,婵香悄悄的在身后看着,唇角一勾,看来是药发挥效果。 婵香立即走上前去,用她那软绵绵的身子贴在他的身上,娇声妩媚道:“怎么了?季先生是不是觉得有些热啊?” 季舒玄想跟她保持一些距离,但不知为何她那娇滴滴的耳语吐在他耳边的时候,忽然觉得一身热症难抵。 “离我远一些!”季舒玄无力说罢,便轻轻推开了她,婵香望着他转身逃走,闷哼一声,她倒想看看这个季舒玄跑到什么地方去。 季舒玄的脑海里全都是白苏苏的身影,想起了她一颦一笑,他努力的晃了晃脑袋,跑到了水缸边上,一头扎了下去,浸泡在冰凉的水中,他才能够恢复一些理智,他晃了晃头,眼前的影子又重叠出来,出现白苏苏的样貌,还以为自己是又出现了幻想。 白苏苏刚从房屋那边出来,就看到了他一个劲儿的将头闷在水缸里,不知受了什么气,这么凉的天似乎也并非很热啊? 她走上前去关怀问道:“季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季舒玄到她的声音立即向后大退了一步,这一举动让白苏苏吓了一跳。 “季先生,你这是怎么啦?要不要我叫郎中给你看一看呀?”白苏苏跟着他满面胀的通红,而且眼珠子瞪得老大,看起来极为吓人,也不知道为何他这般糟践自己。 “离我远一些!”季舒玄现在越来越没有神智了,生怕自己的行为会伤害到白苏苏。 第四十五章 喜上眉梢 第四十五章喜上眉梢 “季先生……”白苏苏犹豫不决,十分关心他现在的样子,上前踏了一步,他却是避如蛇蝎。 “别过来。” “……” “你走。”季舒玄几乎是憋出了内伤,才喊出了这一句话。 “好。” 婵香在不远处躲着看着,暗自咬紧了银牙,没有想到这个季舒玄的忍耐力异于常人,若是这种药粉用在别的男子身上,保证对她言听计从,这个季舒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夜晚倒也过得很快,白苏苏在书屋里睡着,想到刚刚季舒玄对她那个样子,也不禁吓了一跳,等明日一早等他状态好了一些再去询问。 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会是他有间歇性的精神病吧,白苏苏想到这儿耷拉着眉梢,赶紧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么风度翩翩的公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病? 到底又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呢?白苏苏一边想着沉沉睡了过去,等到第二天一早,白苏苏来到书院的时候,看着季舒玄不在府内,却在后院看到了婵香在晾衣服。 她走上前去问道:“喂,你有没有见到季先生?”婵香一听声音,很不悦的,挑起柳眉,转过身来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身后跟着的老妈子,你要去的话自个去外面找找呗。” 看着昨日婵香还是一幅狗皮膏药,粘死人不偿命,而如今却摆出了一副故作清高的样子,白苏苏傻了眼,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两幅面孔啊,白苏苏转过身去,婵香晾完衣服,抱着木盆看着白苏苏的身影,同样也是一副很不屑的表情。 白苏苏在外面逛了大半天,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身影,路过吉祥的胭脂铺子的时候,才发现吉祥铺子里面的东西早就已经被人搬走了,看到这白苏苏立即跑到了沉香书院,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吉祥。 吉祥,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叹了一口气道:“难为你还这么关心我,铺子让人收了就收了吧,以后我就踏踏实实的在书院里呆着就好了。” “你就打算一辈子在这里做一些低贱活吗?”白苏苏有些同情吉祥,吉祥两眼望天无奈道:“还能做什么呢?不过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在后面听着好像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莫非你又是跟那个婵香吵架了?” “没有的事,不过那个婵香你以后离她远一些,这个人简直就是白莲花转世。”吉祥一听,一脸好奇的看着她道:“什么是白莲花?”白苏苏一时也解释不出来,于是便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很装很作的一个女人罢了!” “这样啊,平日我与她也没什么交际,也不怕她害我什么,不过我只怕若是齐老爷派的家庭知道我在沉香书院,说不定会给季先生带来很大的麻烦。”白苏苏拉住她的手道:“你不会是想走了吧?” 吉祥抿着薄唇,苦涩一笑,道:“其实也动过这个念头,但是如今我孤苦无依的又能去哪里呢?这个时候你才会发现世界之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白苏苏见她自怨自艾的样子,一脸意味深长的拍着她的胳膊道:“别这样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你之后就能够发大运了。” “希望如此吧,只要不给你们带来麻烦,我就已经很庆幸了。”吉祥说罢,便听到后院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吉祥一见,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躲到了后屋。 白苏苏迈着步子走上前去打开了屋门,只见几个管家模样的男子站在门口道:“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吉祥的女子?”白苏苏挑了挑眉梢道:“没有。”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很显然是不相信白苏苏的话,要进来搜查,白苏苏横手挡在门口,道:“这里是沉香书院,你们这几个人也不怕侵扰了圣家之地?”几个男子一听哈哈大笑道:“不就是一个破私塾吗?” “就是,赶紧给我让开,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几个男人横眉怒目的瞪视着白子衿,白子衿直接把手一挥,关上了后院的门。 几个男人一见便觉得有些蹊跷,想用身子撞破门,白苏苏拿来竹竿顶着,跑到了后屋与吉祥通风报信,吉祥听罢之后也只能狼狈的从后院墙翻了过去。 这十几个男子破门而入,白苏苏一脸神气的站在院子中间,看着众人道:“你们打破了门记得要赔钱,不然的话就上齐府找你们去!”白苏苏自然认得这几个面孔,上次还被她戏弄了一番,几个稍壮的男子左右一搜,把院子里弄得是鸡飞狗跳,依旧没有找到吉祥的影子。 “大哥,没有找到人。”一小弟模样的人凑上前来,一脸狡诈,男人也很是头疼,搜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人影。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最为可疑了,于是便看着众人道:“这个女人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去,定然有古怪,把她也给我带回去!” “是。” 众人听命,白苏苏就被人给架了起来,白苏苏高声呼救,依旧没人听到。 白苏苏被蒙上了眼罩,稀里糊涂的就被带到了齐府的门口,还过了一条官路。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不会是土匪吧?”白苏苏厉声喝着,男子不耐烦的直接塞了破袜子塞到她的嘴中,白苏苏顿时觉得自己都快熏晕了过去,强忍着恶心被拖拽进去。 “老爷,那个妇人我们没找到,不过这个妇人拦着我们,应该跟她有些关系,说不定她知道那女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听着声音,白苏苏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还是那伙人,以为自己知道吉祥在哪,就把自己给绑过来,一个男子走上前来揭开她的眼罩,顺便也讲那破袜子给拿走,白苏苏顿时觉得内心一阵恶心,直接当场吐了出来。 在场的众人赶紧别过头去,齐老爷看起来有五旬上下左右,但是神气清爽,看起来精神很好。看到白苏苏当场呕吐,不悦的挑了挑眉梢。 第四十六章 困难 第四十六章困难 齐老爷剑鞘一样的眉梢飞入鬓角,怒目斜视着眼前的白苏苏,于是叫人端了一茶水给白苏苏漱口,白苏苏咕噜咕噜的漱完口之后擦了擦嘴巴,抬头看着着眼前的齐老爷。 “你为什么紧追着吉祥不放,吉祥,已经够可怜了!”白老爷一听。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着白苏苏道:“看来你知道的也不少,那个女人还跟你说了什么?” 白苏苏眼神飘忽不定,莫非他为了找吉祥,并非是想要吉祥做自己身边的小妾? 不过一切都是她的猜测罢了,白苏苏一脸神气的挺起了胸脯,一杯茶漱口之后也没觉得那么恶心。 她看着那几个行为如同土匪一般野蛮的家丁怒气冲冲道:“你的这几个手下,青天白日私闯书院,扰了圣地,还把我给掳到这个地方来,眼中究竟有没有王法了?” 不过不怪白苏苏能够当着齐老爷的面说出这句话来,因为白苏苏并不知道这齐老爷身后的势力有多大。 齐老爷呵呵一笑,站起身来道:“白姑娘,这一切都是误会啊,你们这几个还不赶紧给七姑娘赔礼道歉!”这个小家丁一听立即对着她磕头认错。 白苏苏没想到这些人变脸变得还真快,一脸不自然别过头去道:“罢了,他们一看就不是真心。” 齐老爷听罢,让他们都滚出去,又摆出一幅讨好的面容,看着白苏苏道:“白姑娘,你若是知道那妇人的下落,可一定要告诉我呀,那妇人亏欠着我的东西可多了。” 白苏苏听罢,眉梢一扬道:“可是我不知道吉祥跟齐老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齐老爷又不可以实情相告,恕小妇人真的没有办法帮齐老爷打听下落。” 齐老爷一听。心思百转千回,看来这小妇人还留了自己一手。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摆着一副老好人的姿态,齐老爷坐了回去,顿时杀气重重,看着白苏苏道:“听说你乡下还有个老父亲,身边还有一双儿女,儿子女儿可真是活泼可爱。” 白苏苏一听,激动的上前一步道:“你要做什么?”白老爷笑了笑了,呵呵的摆了摆手道:“姑娘千万不要见怪,我只不过是忽然想到了提一嘴,若是请姑娘能够帮我找到吉祥的下落,并且将她交于我,我定然会保证你两个孩子前程似锦,乡下的老爹一生无忧,安度晚年。” 听着他的条件,白苏苏并没有心动,反而觉得甚是恐怖,前程似锦,她自然有办法创造得出来,可没想到她惹上了一方强土。 这齐老爷的府邸也是气派,想必家中打手众多,自己一个弱女子,在这样一个恶势力的包围之下,估计也只能低头求饶了。 白苏苏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但眼下也不能与他反正来,只好先顺着他的意,免得将他惹急了,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来,她可能会痛恨一辈子。 白苏苏眼神飘忽不定,道:“这个我只能帮你打探消息,但是不能保证一定能够将她送到你眼前。” “我相信白姑娘若是尽力一定能够找到吉祥的,我都已经去下水村打听过了,吉祥只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平日里谁也不与她来往,所以除了你能找到她,还有谁能找到她呢?” 白苏苏暗暗咬牙,没想到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居然还去下水村打探消息! 若真的盯上她那懦弱无能的老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离开齐府之后,白苏苏心事重重,脸上一阵阴郁,上马车跑了两条官道,才回到了镇子上。 一回到面馆就看到白阿硕说风风火火的跑来。 喜气洋洋的拿着几张银票在她面前挥了一挥道:“看看,表姐这是什么?” 白苏苏接过银票一看道:“这不是银票吗?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你不会又去赌了吧?” 白苏苏恍然大悟,转过身来指着他的鼻子,诧异不已,他赶忙摆了摆手道:“表姐,你怎么那么想我呢,这个都是那酒楼的老板送来的,说是元宵很不错,售卖的很好。” 而白苏苏听到更加诧异了,追问道:“我什么时候答应将元宵的秘方卖给酒楼的掌柜,莫非是你背着我把秘方偷偷卖了?” 白阿硕一听,自己暗中所做的事情被她他一语中的的指出来,顿时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道:“表姐,我这也是为你好呀,这要是这样的话咱们一家人都能搬到镇子上来了。” 看着他居然还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番话来,白苏苏气得是火冒三丈,也不知道抄了什么东西往他身上砸过去。 白阿硕绕柱而走,而白苏苏则在身后追着嘴里喊道:“你这个畜生看我不揍死你!” 白阿硕这腿是没白长的,没一会儿就溜开,白苏苏追的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小兔崽子早就已经不见人影。 她懊恼的捶了捶门框,就是怪自己太心软了,居然把这个家伙留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祸害! 白阿硕拿着银票,一早就去一趟银庄,先将银票放进去存些利钱,然后在四处打探哪里有,好一点的院子,最好是离镇中心近一些的。 到时候将他老爹老母亲全部都接过来,以后就是光宗耀祖,而白苏苏完全不知道,他已经在背地里打这样的主意,本想等着他回来再将银票还给酒楼掌柜,但是没想到一晚上都没见他人,白苏苏气得已经是摸不着头绪了。 而那边齐老爷的来历,她也很是困惑,她决定先去一趟赌坊,找一下乔三,问清楚那齐老爷的来历,再做打算。 她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那白阿硕想要败家就由他带去吧,以后必须得提防着他才是,来到赌坊,赌坊这个时候还是没关门,而且宾客爆满。 她走到后院,找到了乔三,乔三一见白苏苏恭敬相迎,白苏苏坐在一边满脸写着丧气二字,乔三看着她这样子,问道:“怎么了,白姑娘,这又是谁不长眼的惹了你呀?”白苏苏叹了一口气,道:“别提了,还不是我那倒霉催的表弟!” 第四十七章 威武齐霸天 第四十七章威武齐霸天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乔三奇道。 白苏苏左右张望深,吸了一口气,道:“乔掌柜,我今日不是为他来的,我今日过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乔三听罢,疑惑道:“什么人?” 她酝酿半响,低声道:“就是……齐老爷。” “齐……齐老爷!你打听他做什么?”乔杉的表情显然慌张,看来他真的认识这个齐老爷。 “我是好奇,他的手下一直在追一个叫吉祥的人,吉祥是我朋友,又问了,我当时就觉得一头雾水的,不过他的身份我还没摸明白呢。” 白苏苏一五一十的交待出来,对于这个齐老爷的身份,她困惑不已。 “其实不瞒你说,这家赌坊都是齐老爷名下的,我只不过是他手底下办事的一个人。”乔三说吧,于是慢慢叙述起他和齐老爷之前相识的那一段日子。 “齐老爷原先只不过是一方霸主,由于是军户出身,所以很是威风,后来顺利继承家业之后便开始在京城有了屋宅,他手底下的生意遍布了各个省城,得到官府的注意。 齐老爷这个人近不近美色,我不知道,关于他的私事,我一向不知。他这个人名气大又很是威风,朝中许多官员都跟他私底下打交道,就连侯爷也跟他称兄道弟。” 白苏苏在一边听罢,摩挲下巴道:“那这个齐老爷的本名叫什么呀?”乔三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应该没有别的耳目。 “这个乔老爷有一古怪的癖好,那就是不喜欢别人在背地里议论他的名字,他的名字不好听,所以他继承家业之后就给自己换了一个叫做齐霸天。” 白苏苏听罢之后忍俊不禁,道:“齐霸天,那他之前的名字有多难听,莫非是叫狗剩之类的吧?”乔三一听忙不迭嘘声道:“你可千万别张扬了出去,你是怎么知道他以前用过的名字的?” 白苏苏赶忙捂住嘴巴道:“我这也不过是瞎说的,没想到还真说上了!”乔三看着她摇了摇头道:“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到这儿了,至于你那个叫吉祥的朋友,估计齐老爷找她是有重大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调动这么多的人手。” 白苏苏点了点头,担忧道:“但是我怕若是真的将吉祥交到他手中,恐怕是九死一生。” 齐三摇了摇头,感慨道:“只要是白老爷盯住的人,即便是长了一双翅膀,他也能用弓弩将它射下来,即便他是想抓住一只苍蝇都能够追到天涯海角,你认为你那朋友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听罢,白苏苏不由得默默替她担心了一把,可她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吉祥送死,不过既然能够从乔三这打探那么多消息,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多谢你了,乔掌柜,愿意跟我透露这么多。” 乔三站起身来拱手相迎道:“这个无碍,就是一些小忙吧,你以后小心一些,可千万别惹了齐大爷他老人家。” 白苏苏点头微笑示意,便先行回面馆,第二日一早,白阿硕还未归来,白苏苏不得不回一趟下水村。 在此之前得将冬哥和秋妹接回去,过两天正好是元宵佳节,赶着放假,顺便也来看一下季先生如何,她走到沉香书院,婵香打开了门看,到是白苏苏,立即板着俏脸道:“你来又做什么?” 白苏苏理直气壮的看着她道:“来接我儿子女儿,难道你有什么意见吗?” 婵香退步,让她走了进去跟在她身后,白苏苏左右张望,将东哥和秋妹接出来,看着婵香道:“我怎么没有见季先生啊?” 婵香高傲的扬起脖子道:“季先生在书房呢,过些日子,中原大儒会前来看季先生讲课,若是讲的课不错,会考虑捐赠一笔银钱,再多办几栋私塾,季先生对这件事情十分看重,所以,你以后没事就不要过来打扰他,免得他分心不专注,耽误他大事。” 白苏苏刚想说什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于是便向后退了一步,拉着冬哥和秋妹的手道:“那好,我们就先回去了,跟婵香先生告别。” 冬哥和秋妹倒是礼貌恭敬的与她说了告别,婵香翻了个白眼,关上房门,白苏苏听到身后砰的一声不悦的挑起眉梢,这个婵香可真是会给他看脸色。 带着一双儿女回到下水村,便瞧见白老汉欢天喜地的布置桌宴,好像有什么客人要来,白苏苏好奇凑上前,没想到三婶和三叔也在。 一见到这两人,白苏苏的好心情烟消云散,板着一张脸凑上前道:“三婶三叔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芳莲一脸讨巧的凑上前来,嘻嘻笑道:“这不是家里要来贵客,所以摆了一桌宴吗?这阿硕怎么回事,没跟你一起回来呀?” 白苏苏还到想问她呢,自己的儿子做的事,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但她也难以启齿,于是便道:“不知道应该去了什么地方,或者是帮我看生意,这小子还是挺耐心,挺聪明的。” 芳莲完全听不出,白苏苏说的是反话。 心里还在沾沾自喜的认为儿子真的是有出息,白苏苏也懒得管她,走了进去看着白老汉道:“爹,今天家里到底来什么贵人啊,好久都没看到家中布置得这么喜庆了!” “女儿啊,你回来了,你不懂,待会儿你远方表哥要回来,说是要看看你还有孩子。” 白苏苏一听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了,走上前去拦着他道:“什么远方表哥,我怎么就没有听过?” 白老汉拍了拍脑门道:“也怪爹,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他们家在扬州呢,来到这里不容易,说是要在这里做生意,顺便回来看一看,所以这不得摆一桌宴好好招待他们吗?” “原来是这回事儿。”看向了也在一脸忙活的三叔和三婶,她不悦的撇了撇嘴角,道:“来了就来了,这两个怎么也过来了?” 白老汉见她这个态度,瞪着牛眼言道:“你怎么说话呢?好歹也是你的长辈!” 第四十八章 身份 第四十八章身份 白苏苏不耐烦的撇了撇嘴,罢了,血缘关系是不可改变的,那么也只能认了这三叔三婶,看来这所谓的远房表哥,家里还是有些钱的,不然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弄了这一桌子,好酒好菜。 白苏苏里里外外逛了一圈,还是不见白阿硕回来,这个臭小子,一定又是到街上赌坊好吃赌博去了,果真是死性难改,当初就不应该听他一面之词,正等着日头要落下山了,就见外面一行人走了进来。 迎面走进来的是一个面容颇为俊逸的男子,正应当就是所谓的远房表哥白思源了,白苏苏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表哥好。”白思源望着她温和一笑道:“表妹好,这些日子都有叨扰,还请表妹见谅。” “没有的事,不知表哥做的是什么生意?”白思源一听,顿时回答不上来,似乎还有一些神秘白思源转移话题道:“没想到叔伯居然做了这么多好酒好菜,真的是让我受宠若惊呀!” 就好像是没有听到白苏苏的疑惑一般,白思源径直走进去,白老汉和白忠宝出来相迎,看来他们这个外甥是很得他们喜爱的,毕竟听说他在镇子上已先行购置了一座房宅,过些日子就要搬进去了。 两位老汉都想沾光,白苏苏不禁纳闷的挑了挑眉梢,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一个发达的远房表哥,不过跟他们家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倒是好奇这表哥到底做什么生意,看他衣服穿的是蜀锦的衣料,想必这些年来赚得不少银钱。 白苏苏走进屋内,恭敬的端茶倒水,两位老人就将他拉在一边嘘寒问暖。 白阿硕还没回来,芳莲婶有些着急了,于是喊了白苏苏到里屋去,看着白苏苏板着一张脸问道:“阿硕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 白苏苏纳闷的瞥了她两眼,放下了口中的红枣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儿子,我难道还要天天帮你盯着?” 芳莲看了一眼外面,众人正在喝酒,他也不稀罕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但一见白苏苏的态度,流里流气的,她便窝了一肚子火。 “你说你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白子衿一脸不耐烦的站起身来,将口中的红枣核吐到地上,对着她挑了挑眉头道:“说了不知道就不知道,还有,三婶,以后就不要惦记着我的那些生意铺子,跟你家没有半点关系。” “你……” 芳莲本来还想以一个长辈的态度教训她,可没想到这白苏苏的比她有主意多了,还没说两句话呢,她就掉头走了。 直到两日之后,白思源已经先行去镇子上,可白阿硕还是没回来,芳莲跑来问白苏苏要人,白苏苏看着这两个老人家如今已经到了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地步,一脸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白老汉紧皱着眉头,面色都快皱成一团了,看着白苏苏道:“女儿呀,你可知道阿硕到底在什么地方?为啥好端端的瞧不着人影呢?” 白苏苏吸了一口气劝慰道:“爹,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去哪儿我怎么能知道啊?” 三婶和三叔看到她态度如此嚣张且不耐烦的样子,芳莲啐了一口,把手叉着腰,神气十足的凑到白苏苏的面前道:“我说你这个表姐当的也太没责任心了吧,你表弟现在是生是死你都不知道,你还有心思在这喝茶,我要你喝!” 说着,芳莲便一手打翻她手中的茶杯,溅了白老汉一身。 白苏苏看到这蛮横的妇人如此,“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眼中的怒火喷薄而出。 就连芳莲看到她这脸色都吓了一跳,只见她眼中一抹精光闪过,杀气腾腾,仿佛下一秒就要扬手挥她一个巴掌了。 芳莲佯装镇定的看着她,吞吐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说的对……”白苏苏还没来得及出口反讽,白阿硕就从外面一脸红光满面的跑了过来。 芳莲一见她宝贝儿子回来了,立即亲亲热热的挽着他的胳膊道:“我的儿啊!你这些日子到底跑去哪儿了?为娘可很是担心你呢!” 白阿硕看着芳莲,亲亲热热喊道:“娘,我要带你们去镇子上看一个好东西!” 芳莲和白忠宝相视一望,不知这白阿硕到底在高兴什么?白苏苏坐在一边,本来想提起四百两银子的事情,但是看着白阿硕这表情实属有些古怪,莫非他……她心中暗感糟糕,于是也跟着白阿硕一起到镇子上去了。 临走之时,白阿硕也将白老汉给带上,大家,看着他一脸神秘的样子,都不知这是要做什么。 白阿硕走到一处屋宅面前,停下了脚步道:“这是我花钱盘下来的屋宅,气派吧?” 白苏苏盯着那牌匾看了许久,偌大的一个府院门口还有台阶,虽然没有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但是也可以看得出来,这府中的院子还是很气派的。 推开门走进去一看几处房屋,还有中间后院偏院几个小院子,算得上是一处不错的房宅。不对!刚刚白阿硕居然说这是他盘下来的屋宅,白苏苏一脸阴气森森的走上前去道:“你说这是你盘下来的?地契呢?” 白阿硕得意洋洋的将地契拿出来,挥了一会道:“你好好看看吧,这就是这座屋宅的地契,花了我五百多俩的银子呢!” 白苏苏打开地契,细细一瞧,于是抬眸问道:“其中的四百两,是不是从我那拿走的?”白阿硕吞吞吐吐道:“阿姐你就别计较这些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都住在这个院子里,多好啊,不用回到那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去了,每天跑来跑去的,多麻烦,你说是不是?” 白苏苏紧咬着银牙,胳膊肘捣了一下他的肚子,怒道:“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从我那拿过去的四百两银子?”白阿硕吞吞吐吐,最终默认了。 白苏苏挥起了手,正准备扬下去的时候,白阿硕立即抱着头喊了一声:“娘!”芳莲立即挡在了他的面前。 第四十九章 疯子 第四十九章疯子 “我说你想干什么?你这个做姐姐的还想打弟弟呀?”芳莲气势汹汹的看着她,白苏苏狠狠的垂下了手,看着芳莲说道:“你这个儿子总有一天会害死自己!”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不过白阿硕买的这屋子,算是不错,但是明显是拿着自己的钱买座屋子,还把自己的父母接过来住,若是这两家人住在了一起,平日里又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幺蛾子呢! 白苏苏越想,越认不下这口气。这白苏苏前脚刚走,就听到有人在喊她,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白思源,她不禁纳闷道:“表哥,你怎么在这附近?” 看着白思源好像就是从另一处住宅处走出来的,应该也住在附近。 他看着白苏苏笑道:“我刚刚出来就瞧见你们在里面大喊大叫的,没有想到你们居然就是新搬过来的邻居。”白苏苏诧异道:“你说什么?隔壁那个屋宅是你家的?” 白思远点头道:“是啊,前些日子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这儿了,我要在镇上做些小生意而已,所以觉得住进些比较方便。” “原来是这样啊。”白苏苏看着他,似乎都忘了,刚刚为何要愤怒的夺门而出。 而另一边,白老汉和芳莲还有白忠宝三人在这院子逛了大半天。 白老汉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白阿硕道:“这个宅子,真的是你买的!” 白阿硕点头如捣蒜道:“是啊,地契都写了我名字呢。”白老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本以为自己的这个侄儿成日只知道吃喝嫖赌,一点都没有上进心,却没想到这么有本事,居然抢先在女儿面前买了1栋屋宅。 不仅让白忠宝夫妇二人脸上有光,而且也让他觉得倍感毫无颜面,白老汉只能笑呵呵的恭喜道:“那真的要恭喜你了呀,居然这么早就能够让你父母双亲好好安置下来,也算是体现了你的孝心了。” 说罢,白老汉坐在一边,白阿硕走上前道:“白大伯,你这就错了,其实这里也有表姐的份,所以咱们一家人又可以重新住在一起了。” 白老汉双眼一亮,瞪大了牛眼道:“你说什么,这也有香莲的份?” 白老汉不禁想着,如果这个屋宅真的有香莲的份的话,那么他也可以厚颜住在这个地方,能够从那个山沟沟般出来,可真是不容易啊。 白阿硕点了点头,芳莲心中有些吃味,还以为这是儿子一个人靠着自己的努力获得的,没想到还要分那个野丫头一半。 如果要跟他们住在一起的话,成日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架要吵呢! 芳莲一个劲的给白阿硕使眼色,可这白阿硕就当做是没看到似的。 心生一计,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自己的额头,道:“阿硕,娘的头,有些痛,扶娘到偏屋里去坐着。”白阿硕点了点头,小心搀扶着芳莲。 芳莲一进偏屋就板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盯视着白阿硕说道:“阿硕,我问你,买下这屋子一共花多少银钱?” 白阿硕想了想,道:“大概五百多两银子吧,怎么了娘?”芳莲脸色一白,转念又道:“那白香莲付了多少银钱啊?” 白阿硕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若他要说出来,这钱大部分都是从表姐那儿坑来的,他娘也不知道会如何看他呢。 芳莲看着他,低声呵斥道:“别妄想骗为娘,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娘最了解你,你要是敢骗娘的话,有你好果子吃。” 白阿硕一怔,恭敬走到一边道:“她大概付了四百多两。”芳莲一听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可见是他们才是外人!这件屋宅本应该就是属于白香莲的才是。 一想到这儿她便觉得刚刚那些小心思就不该有,若是真的让白香莲知道的话,说不定把他们都轰了出去。 但是一想到白香莲,她虽然付出了大部分的银子,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在加上的地契上是儿子的名字,能不能让他们住在这还是自己说了算,可如今也不能跟白香莲撕破脸。 芳莲眼珠子转啊转的,突然又露出了一幅和煦的笑脸,拉着白阿硕的手道:“原来是这样啊,还是你表姐能干,你以后要多多帮衬着你表姐明白了吗?可千万不要耍小脾气了!” 白阿硕看着芳莲脸色急剧转变,一时之间接受不过来,木讷的点了点头。 画面一转,白苏苏和白思源二人在街上散步,白苏苏好奇的望着他道:“表哥,你还没有说你在镇上到底做什么生意呢?” 白思源有些难为情地低着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白苏苏倒是觉得这人真是有些古怪,也不问什么,自顾自的在街上散步。 到了傍晚的时候,她还是乖乖的买了几盆花放到了院子里。 芳莲和白忠宝住在正院,而他们父女二人就要住在偏院,这让白苏苏觉得内心十分不满,可白阿硕却告诉自己说只不过是暂时的。 她才不想被人鱼肉,于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到了白阿硕的房内,一下推开房门,只见他搂着一个女子,这女子就是今日他买过来的一个舞姬而已,身形妙曼面貌抚媚,只可惜没什么脑子。 那女子赶紧从他身上坐了起来,恭敬的退到一边,白阿硕看着白苏苏,笑呵呵相应道:“姐你怎么过来了?” 白苏苏脸色不悦的走到他面前,一双清亮的眸子透露着冷冷的寒意,看着白阿硕说道:“你小子真是长本事了,居然还知道带女人回来了。” 白阿硕说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立即关上了房门,道:“姐这件事情,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娘。”白苏苏不语。 这倒是让白阿硕特别的害怕,赶紧恭敬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白苏苏拿起了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望着他道:“为什么地契上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是不是等以后见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可以直接把我和我爹轰出去啊?” “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从来都没有这样笑过!” 第五十章 胡言乱语 第五十章胡言乱语 白阿硕说笑容可掬的看着白子衿,白子衿不悦的翻了个白眼,道:“你要我相信你也行,必须得在地契上加上我的名字,不然的话等有朝一日你小子翅膀硬了,就可以在我的脖子上拉屎撒尿。” 一听,白阿硕脸色一变,虽然他对于这房屋的确是抱有私心,但没想到这她的表姐可也不是吃素的,只好信誓旦旦的点头答应。 白苏苏看着白阿硕,话锋一转道:“那日你离开面馆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会见了什么人?真的只是一些狐朋狗友吗?” 白阿硕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眼神飘忽不定,立马赔笑道:“自然了,是以前去赌场玩乐几个朋友,找我借钱了,但是表姐你放心,我已经跟那帮人断绝了来往。以后不会再心软借给他们钱。” 听罢,白苏苏点了点头,拿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看着守在门口的那名身形妖娆的舞姬,淡淡道:“以后你就别带这种风尘女子回家,免得让你爹娘知道我可就不好帮你说什么。” 白阿硕一听,点头如捣蒜,嘿嘿笑道:“姐,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以后我再也不带女人回来。” 看着他难得那么乖,自己说什么他都答应,这倒是让白苏苏有些意外。 元宵佳节过去了,是时候该送冬哥和秋妹回到沉香书院,白苏苏将孩子送到门口,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季舒玄,心头一颤。 忽然又想到了那是元宵佳节,他举止怪异的一幕,站在原地酝酿好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季舒玄是看出她,好像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于是展露笑颜,问道:“怎么了,今天好像心事重重的。” 白苏苏站在原地将双手负于身后,先要秋妹和冬哥自行回房屋去了,看着眼前的季舒玄道:“你的衣服怎么脏了?” 季舒玄见她答非所问,看着自己衣襟上沾着的一点灰渍。便道:“没事,刚刚在练书画的时候,不小心把墨汁甩到衣袖上,对了。你好像很久没有过来了。” 白苏苏缕了缕乌发道:“我来了,只是没有见到你,对了,元宵节那几天后你去了什么地方?婵香先生跟我说,你好像是要忙着在建几座私塾的事情。” 季舒玄忽然想起那天的事情,点了点头笑道:“是啊,前些日子来了几位中原大儒,所以要设宴款待他们,而且他们听了我的课觉得非常好,说是要捐赠一些银钱供我建办私塾的。” 白苏苏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白苏苏倒是对那日所发生的事情闭口不提,看着眼前的季舒玄,有些娇羞的低下眼眸。 此时,一道不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婵香款款走到二人的面前道:“原来是白姑娘,白姑娘你怎么又来了?” 白苏苏站在那儿,看着婵香那一双不是很善的眼神,挺起胸脯道:“我是来送冬哥和秋妹读书的啊,不然做什么?” 婵香咯咯一笑便道:“你瞧我这记性,差点都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姑娘是过来会见情郎的。” 此言一出,白苏苏太阳突突一跳,这个婵香可真是牙尖嘴利。 季舒玄看着这两个女子一见面就会发生争执,也是有些不耐烦的,也不知道为何婵香要这般针对于她,于是转过身去道:“先生,待会就要开课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准备吧。我与白姑娘聊几句。” 婵香笑容渐渐收敛,面上怨气一闪,很快就恢复一脸妩媚的笑容,娇声道:“那我就先下去了。” 看着婵香的背影,季舒玄转过身来看着白苏苏道:“你不要介意,婵香先生说话就是那个样子的,不过她这个人没有什么恶意。” 也没有什么恶意?白苏苏比谁都清楚,不就是一朵白莲花吗?没有想到就连高雅的季舒玄都被骗。 白苏苏点了点头,心不在焉道:“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以后有空的话可以去面馆,我现在已经搬到镇子上,如果你有事的话就到湖心胡同来找我。” 季舒玄目光一亮道:“如今这么快就置办了屋宅?”白苏苏抿唇道:“算是吧,不过一切都是我那表弟抢先把我准备盘算生意的钱,买了屋宅,急于落脚,我想了一下,这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地了,也不能反悔,所以就一切依了他。” 季舒玄听罢之后点了点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相信白姑娘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白苏苏点了点头先行离去了。刚没走几步就有两个男子挡在了面前,白苏苏认得他们,他们是齐府的人。 一个男子走上前来道:“白姑娘,我们家老爷让我过来问你,有没有找到吉祥的下落了?” 白苏苏极其不耐烦的瞥了二人一眼,道:“我哪里有时间去帮你们找什么吉祥啊,这些日子我忙的头晕目眩的。”白苏苏没好气的说罢,便从二人中间穿了过去。 那两个人凑上前来道:“我们家老爷说了,若还是没有吉祥的下落的话,就只能请姑娘你去喝喝茶了。好好商量一下该如何找到那小妇人。” 白苏苏捂住耳朵,不想听那人的话,可没想到胳膊一下就被他们架起来,白苏苏再一次被塞到了马车上。 这一路摇摇晃晃的来到了齐府门口,白苏苏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坐着的那个气势磅礴的男子,齐霸天看着她,吹了吹山羊胡子,吩咐下人在门口看好,看着白子衿道:“三天过去了,你还是没有找到那小妇人的下落?” 白苏苏见他这次对自己并没有客客气气的,想必是动怒,又想到了乔三对自己说的话,这个人可不好惹。 “我已经很尽力在找了,在说了,如果她不找我的话,我也无法找到她的下落,虽然我们两个有些交际,但也不是很好,齐大老爷你真的是误会了,其实我跟她也只不过是认识而已,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第五十一章 做个好人 第五十一章做个好人 出乎意料的,齐霸天并没有说话,而这齐霸天不说话,比他说话还要可怕。 白苏苏就像一只弱小的兔子,被人逼到墙角,而她也不能做出什么反抗来,只能乖乖的照着他的意思。 不过这些日子也没见吉祥来找她,想必他也派了很多的人手盯着自己,所以自己说的话还是信服力的。 齐霸天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她道:“那小妇人可还有其他认识的人了?”白子衿想也没想,摇了摇头道:“我与吉祥,只不过之前在镇子里铺子是挨着的,所以才认识,多说了几句,但是自从大老爷您将她铺子给毁了,我就没有见着她了,说不定离开了此处呢! 又或者是带了一些嫁妆之类的东西,跑得远远儿去了。”白苏苏看着齐霸天的表情,只见他就像是一座泰山似的,而且一双眼睛不嗔不怒,犹如深潭,根本就看不出他半点的情绪。 这样的人真是极为可怕,因为你不知道他下一秒是要发怒还是要微笑,白苏苏只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齐霸天坐到一旁沉声道:“看来不用一些特别的手段是不会将她逼出来了。”白苏苏一脸愕然的望向他,这个家伙不会要做什么恐怖的事情吧? 画面一转,白苏苏被送回去。 她从马车下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的差不多了,那两个小厮看着白苏苏嘿嘿坏笑道:“如今你对我们齐老爷来说也没什么作用了,不如就让我们兄弟两个人好好的乐呵一番。” 说罢,就冲着白苏苏逼近,白苏苏赶紧向后退去道:“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的话我就要喊人了!” 那两个小厮哈哈一笑道:“你看这街上有人吗?我们把你放在这个地方不就是好做坏事的嘛,你还是乖乖的配合我们,不然弄疼了我们可不负责啊。”那两个人猥琐至极的冲着她走了过来。 白苏苏双手环于胸前,赶紧向后跑去,那两个家伙没一会儿就追上前来,白苏苏大声呼救,可还是没有人前来伸张正义,白苏苏顿时有些绝望了。 就在此时,不知是何人走出来,冲着他们大喝一声道:“住手!”就连这两个小厮也愣了,这个鬼地方居然还有人? 那两个家伙相视一望,其中一个开口道:“还是不要惹是生非了。”那两个家伙走完之后,白苏苏一脸慌张的抬起头来。 那个男人站在很远的地方,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脸。 白苏苏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刚刚两条腿都已经吓软了,一时之间站起来又不小心崴了脚,倒了下去,那男子走上前来一把扶住了她,就这样白苏苏毫无意外的钻进他的怀抱之中,趁着夜间还有一点亮光,才能看清楚他的脸。 “季先生……” 白苏苏倍感诧异的望着他,连忙站直了身道:“怎么会是你?” 季舒玄也纳闷,原来这个大声呼救的女子居然是白苏苏。看着不远处道:“刚刚我送走了那几名大儒,他们要回京了,回来的路上我就听到有人呼救,我就跑过来看了怎么回事,那帮人是什么人?” 白苏苏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于是低着头道:“多谢季先生今日的仗义相救了,等改日有空我再好好回报你。 我现在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白苏苏话音一落转身就走,没等迈出去步子,就差点倒了下去,刚刚扭了脚能站起来就已经不错,季舒玄扶着她大家:“你这样子还怎么走回去,我背你吧。” 白苏苏大感意外,看着她犹豫不决,而季舒玄早就已经蹲在她的身前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来!” 白苏苏犹豫不决之下,乖乖的贴在他的背后,看着季舒玄就这样心甘情愿的将她背在了背上,两人一路往回走,白苏苏不禁低声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还是说你对所有人都会这样?” 季舒玄听她问的这个问题倒是有些意思,扬眉道:“难道做个好人还需要分对谁好吗?只不过有些人比较特殊罢了。” 白苏苏听完点了点头,小心问道:“那我是那个特殊的人吗?”白苏苏问完这句,便有些后悔了,因为等了半天还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而白苏苏小心脏早就已经扑通扑通直跳了,季舒玄将她背到一处胡同口,将她放了下来,道:“你上次跟我说的好像就是这个胡同,我一直记着呢,还有一些路我就不方便送了。” 白苏苏一双无处安放的手背到了身后道:“多谢季先生了,如果今日不是你的话,恐怕我也没办法就这样回去。” 季舒玄笑着摇了摇头道:“别说这些了,赶紧走吧。”白苏苏点了点头,一瘸一拐的走到胡同口,可是刚刚那个问题他还没回答自己呢,莫非其实他对自己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 白苏苏越想越乱,忍不住搔了搔头,来到了院子门口,大力的拍了拍门,芳莲咋咋呼呼的就走过来开门,一看到是白苏苏便问道:“你怎么晚才回来,跑哪去了?” 白苏苏呼了一口气道:“没什么,跟朋友去茶楼吃饭了,赶紧的,替我准备一些热水。”见她居然都使唤自己,芳莲有些不愿的摆着一张臭脸,白苏苏见她不情不愿,于是暗咬牙道:罢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就这样一蹦一跳的蹦到了厨房,白老汉听到动静,赶紧起身,来到了厨房,看着白苏苏在泡脚,凑上前去道:“女儿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白苏苏看着白老汉,勉强的挤出一副笑容,道:“没什么,就是跟一些朋友吃饭,现在才回来,爹,你怎么还不睡啊?” “没事儿,就是听着有些动静就过来瞧瞧了,你还没吃吧,爹给你煮碗面去。”说着,白老汉直起了身,在锅中煎了些油,先煎了两个荷包蛋,放了一些清水,做了一碗鸡蛋面。 第五十二章 闹事 第五十二章闹事 闻着面前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白苏苏觉得十分幸福,吸了吸鼻子,看着白老汉道:“爹,我真幸福,这么晚了还能吃到爹亲自下的面。” 白老汉看着女儿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显露出来,立马扬声道:“你呀,以后就不要这么晚回来了,外面不太安分,你在铺子里面忙活完就赶紧回屋,听到了吗?” 白苏苏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以后一定不会再这么晚回来了。” 到了晚上,白苏苏梦到吉祥满脸是血的来找自己,哭着哀求自己救她一命,白苏苏立马从梦中惊醒,额头上的汗扑簌簌的往下掉,但是这一切完全都是一个梦。 可是这梦境太过真实了,白苏苏走到桌边,大口大口灌着茶水,那冰凉的茶水入肚,才让她有了一丝清醒,白苏苏甩了甩脑袋,咽了咽口水,于是便回到了床上。 第二日一早,白苏苏浑浑噩噩回到面馆,走在半路上的时候,忽然看到一群人从中引起骚动,见他们往护城河那边跑去,好奇的拦住小二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二搔了搔头道:“不知道呢,听说死了人,我们也去看看吧。”白苏苏本来不想凑这份热闹的,但是右眼皮一直跳,她心中感到疑惑,便同小二一起来到了河堤旁。 只见有人从河水河里捞出了一具女尸,那女尸浑身都已经凉透,白苏苏大吸了一口气,凑上前去观看,周围人都捂着口鼻,纷纷向后退了一大步,白苏苏的视线也就宽广了不少。 抬眸看去,那女尸虽然面朝底下,不过看着身形十分熟悉,白苏苏心口一直怦怦跳着,等那官府里的人将她的面翻过来的时候,才看到那是吉祥的脸。 白苏苏微张着唇瓣,大气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弯下腰身,果真是吉祥,她看到之后立即转过身去呕吐起来。 众人都离白苏苏远远的,罗巡铺看到白苏苏在一旁呕吐,走上前去道:“怎么,你认识她?” 白苏苏抬起头,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罗巡铺这才想起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子,不就是在胭脂铺门口出现过吗? 白苏苏脸色煞白煞白的,往后退了一步。 “官爷,她是怎么死的?” 罗巡铺斜了一眼吉祥的尸体,道:“这还看不出来吗?是被人打晕之后淹死的。” 白苏苏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道:“可是……”罗巡铺紧紧的盯着她道:“你认识她?你是她什么人?” 白苏苏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有一些纷乱的心绪道:“我是认识她,可是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会……” 罗巡铺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尸体道:“这人在河里都已经飘了一个晚上了,应该是昨天晚上被人扔进去的。到现在也没有家人过来认领,看来家中也没什么人了。把她带回衙门去。” 罗巡铺这句话对他身边的皂隶说的,皂隶听罢,先行将人抬到县衙。 白苏苏就在他们身后,这样呆呆的看着。瞳仁人忽然放大,就这样失魂落魄的回到面馆。 小二看着白苏苏这模样,便道:“怎么了,掌柜的,你不会真的认识那个女尸吧?” 白苏苏点了点头道:“何止是认识,之前还是一个村子里的,你去帮我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去认领尸体,说不定他的家人会来。” 小二点了点头,先行应下了,这几日就得等着消息,不过吉祥到底会为什么死呢?又想到了罗巡铺,或许他可以帮忙追查出真相。 但是一想到那些衙役,若是家里人不追究的话,他们也不会去翻查这件案子,再加上后面有齐霸天在后,对了,她怎么没有想到齐霸天! 白苏苏眼眸一亮,赶紧驱车前去了一趟齐府,想到了那几日又要轻薄自己的小厮,暂时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而如今吉祥的死因最大,她大摇大摆的进了房内,齐霸天坐在院子里喝茶,看着白苏苏突然拜访,好奇的挑了挑眉梢道:“怎么了?你这小妇人胆子真大,居然还敢自己过来,也不怕没那个福分出去了吗?” 白苏苏听他口中的威胁倒是不以为然,坐到一边道:“你知道吉祥已经死了吗?”白苏苏仔细的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就是要突然点到这句话,然后观察着他的表情。 齐霸天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现在知道了,之前不知道,原来这么多天没来找你,早就被人给处理掉了。” 白苏苏眯了眯凤眸问道:“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齐霸天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道:“我为何要知道这件事情,我若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他,把他弄死,还要劳烦你做什么呢?” 白苏苏一想也是有些道理,不过吉祥到底还有多少仇家,为什么好好的会死在河堤? 齐霸天见她似乎是来质问自己的,倒不像是给自己通风报信,有一些怒意,看着白苏苏道:“好了,没事的话你就先走吧,以后就不要跟人说来过齐府,我也就当做不认识你。” 白苏苏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离开了此处,一路上都在想着吉祥的死因,路到衙门口的时候,让车夫停下来到门口。 正好瞧见罗巡铺从里面走了出来,白苏苏一个劲儿的给他打招呼,可罗巡铺,就当做是没看到他似的,直接忽略了他。 白苏苏见他要出去办案,赶紧拦在他的面前道:“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难道没有看到吗?”罗巡铺上下扫量了她一眼,不耐烦道:“你有什么事儿要击鼓鸣冤去衙门正堂,拦在我的面前做什么?” 白苏苏一听双手插在腰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呀,我过来当然是关心吉祥的事情了,她那件案子你要怎么查?” 罗巡铺双手抱胸,看着她一个小妇人。道:“你管这么多事情做什么,她的家人还没来衙门击鼓鸣冤呢,你以什么立场说这些话的?” 第五十三章 人中龙凤 第五十三章人中龙凤 白苏苏顿时无言以对,瞪着一双杏眼望着他,眼里充满着困惑,罗巡铺双手绕在胸前,嘴角流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意,上下扫量她一眼道:“吉祥的尸体在衙门收押着呢,要是这三天还是没有人来认领的话,那么我们也只能找个地方草草将她葬了。” 白苏苏听他这样一说,眉梢竖起,连忙问道:“可是她之前头部明显是遭过重击的,根本就是被人谋杀的,难道你们衙门不管这件事吗?” 罗巡铺看四周一眼。眼神明显有些心虚,听着她声音那般高,赶紧拽着她的胳膊走到一旁,白苏苏不耐烦的拂开他的手,瞪着一双铜铃大一般的眼睛望着他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之前你也跟我说过,她的头部是遭到了重击。 那么就应该是被人先打死然后丢进河里的,难道你们衙门就坐视不管吗?”罗巡铺一听,赶紧将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左右观看,一脸心虚的样子。 白苏苏心中便知晓他一定是心虚了,这气势也就嚣张了几分。 “哼,还是说你们这衙门办案的根本就是吃公家饭,软弱无能!”白苏苏一边说着,颇为傲气的扬起下巴,一幅睥睨姿态。 罗巡铺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了,赶紧对着她道:“你声音小点行不行,唯恐天下不乱,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一点小事,煽风点火,众人拾柴火焰高,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白子衿一只手叉着腰身,顿时就像是泼妇附体了一般,看着眼前这个白白净净长相的斯文公子,看来是没有受过世间的一点苦难,才是才会说出这样混账的话来。 “我不想怎么样,不过,吉祥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着她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我希望罗巡铺能够像青天大老爷一样,给吉祥一个公道。 最起码要揪出谋害她的凶手才是!”罗巡铺看了一眼四周,又看着眼前,这位如同驴一般倔强的女子,无奈的摩挲着下巴道:“这件事情我只能先答应你,不过她家人并没有来衙门诉状喊冤,所以一切只能暗中调查。 你若是想知道事情发生发展如何,就明日午时来衙门口找我,不过一切都不要声张,也不要叫的满天下人尽知明白了吗?” 罗巡铺只不过是想息事宁人罢了,才先行安顿好白苏苏的情绪,白苏苏倒是十分信任,她立即点头如捣蒜道:“还是罗巡铺明白事理,那我就先走了。” 白苏苏说罢,便先行回到了面馆。 罗巡铺看着白子衿的背影,眼中划过玩味,随后他身边的皂隶凑上前来道:“大人,这女子非缠着你说些什么呢?” 罗巡铺晲了他一眼道:“管那么多做什么,赶紧办事去。” “好勒。”那皂隶没说什么,便跟着他一同走了。 白苏苏一路来到了面馆,发现白阿硕又不在门口守着,天天就像是个泼皮无赖似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在撺掇什么祸事。 罢了,她心里想着,只要这个家伙不给自己招来横祸,她就已经要烧香拜佛了。 一脚踏进去,便发现里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吃面,她凑上前去,看着那人坐了下来。便道:“季先生,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季舒玄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温和笑容,让人看了不由得心弦一动。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道:“你这里的面,味道很是独特,所以每次放课,我都会过来尝一碗,对了,上次的事情没给你造成多大的影响吧?” 白苏苏赶忙摆摆手,眼中闪过了一丝羞怯,故含娇羞的低下头,抿了抿薄唇道:“没有,多亏了季先生。” “就在上次,我记得你在我背上的时候问我一个问题。”白苏苏心口砰砰直跳,他突然前来,提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究竟意欲何为。 又看着他面色不显山不露水,实在是猜不到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白苏苏心口紧张得怦怦直跳,她十分佩服季舒玄的品格,觉得他为人正直,而且不受世间名利所影响,这或许就是他最具吸引力的地方。 白苏苏低下头去等着他开口,忽然莞尔一笑,道:“上次我就是随口一问罢了,季先生,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这回换季舒玄露出一脸诧异的神色,这气氛就变得有一些尴尬。 白苏苏赶忙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道:“上次季先生不是送走了几个中原大儒吗?那些私塾的项目敲定下来了?” 季舒玄点了点头道:“已经敲定下来了,但是就是没有找到这个教书的人选,这些寒门子弟,寒窗苦读,想一跃龙门,从此跟官家挂钩走上仕途之路,他们的确是饱读诗书,但是并没有想真正的给那些百姓们建树,所以我也很是头疼。” 白苏苏点了点头,十分明白季舒玄所说的问题之处,这跟现代有些人是一样的,那些饱读诗书的人,一定是希望自己的才华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得想找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而不是做一个园丁烧了自己照亮别人,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人性都是自私的,白苏苏眼珠子一转,道:“季先生,你觉得我如何?” 季舒玄看着她,思索了半响便道:“白姑娘也识字?”白苏苏点头道:“是,我的学问也不少,不相信的话季先生可以考考我。” 白苏苏就像是一个急需得到大人夸奖的孩童一般,瞪着一双乌亮亮的眼睛,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 季舒玄想了半响,便考了一道孔孟诗论,没想到这白苏苏想也没想就直接顺利的答出来,白苏苏心中暗笑不已,自己之前就是做这行的,怎么可能还会被他难倒呢? “姑娘居然真的识字,而且还能对答如流!”季舒玄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那眼神太过惊讶,白苏苏也知道像她这样一个村妇的形象,没有人会相信他,居然还能有些学问。 第五十四章 不言而喻 第五十四章不言而喻 “是啊,季先生刚刚所提的问题我不都是已经答出来了吗?这里又没别人,自然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我这字写的也不错,您稍等。” 白苏苏说罢,赶紧去了一趟后院,平日闲着无聊的时候也会练字打发时间,在这个空间里生存,什么都没有,也只好自己找些了乐子。 将自己写好的毛笔字摆在他面前,这些都是瘦金体,还有一些模仿王羲之的笔迹的诗词。 季舒玄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些挥洒自如的笔迹,很难想象这居然是白姑娘写出来的,他看着眼前的白苏苏,不由感叹道:“没有想到这些都是你写的。” 又看着一张纸后面的落款,白苏苏,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多妙的一句诗词,没有想到居然是她的芳名。 季舒玄感到一丝奇妙之处,眼中带着点微妙的笑意,朝着她频频点头示意,道:“姑娘有如此的才学,自然不能浪费。” “才学算不上,只是懂一些皮毛罢了,如果先生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找我。”季舒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冲她微笑示意道:“姑娘有如此的才华,若是埋没了实在是可惜。” “天下有才之人不胜枚举,他们有些怀才不遇,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有些人只是比较幸运罢了。” 听了她的理解,季舒玄点了点头,一脸赞同道:“我觉得姑娘所言不假,虽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若是大浪淘金确有一些费力不讨好了,这金子也得自己雕磨钻研,才是让自己成为最有价值的那一个。才是王道!” 白苏苏点头,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代居然还能遇到一个知己。 季舒玄将他的那些字墨画拿了起来,道:“我想将这些带回去赏玩,不知道姑娘可否赠送于我?”白苏苏欣然笑道:“自然可以,居然能够入先生的法眼,说明我的这些东西也还不算太差。” 两人正交谈着,白阿硕冒冒失失的就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些人。白阿硕赶紧躲到白苏苏的身后,拽着她的胳膊,道:“表姐快救我!” 白苏苏对这一切表示一头雾水,转过身去便看到几个样貌凶狠的大汉,站在门口直接堵住了客人的出入。 白苏苏护着白阿硕,望着那些人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其中一个,个头稍显魁梧的男人走上前。瞄了白苏苏一眼道:“这家面馆是你的?” 白子衿点了点头,傲然道:“是啊,怎么了?”那大汉摸了摸下巴道:“那就对了,这个家伙在桂花坊,听曲儿喝酒欠了我们五十两银子,这钱是你付呢?还是让我们带人把这面馆给盘下来?” 此话一出,白苏苏愕然的瞪大双眸,转过头去看着白阿硕,狠狠的掐在他的胳膊上。怒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阿硕抱头痛哭,一脸悔恨的样子道:“我的确是喝了点酒,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要这么多钱,这帮人根本就是在讹我呀!表姐你可得帮我才是。” 白苏苏气不打一处来,小脸涨得通红,但又不好在外人面前发作,转过头看着大汉,诚恳表示歉意道:“这位爷,是我表弟不懂事,在桂花坊喝酒听曲儿,但是喝几杯酒也不至于要五两银钱吧?” 就连白苏苏听的都觉得有一些愤慨,喝几杯酒要五十两银子,那跟土匪有什么区别?那大汉傲然的挺了挺胸膛,上面还有几撮浓密的黑毛,似乎还有几块肱二头肌,十分的雄壮。 光是看着他这块头,白苏苏就不敢跟他说了,咽了咽口水,而此时,身后一直没有出声的季先生,走上前来,望着那雄壮的壮汉道:“这位兄台,怕是有些事情是误会了吧,桂花坊,我也去过玩了两晚上,不过也才十五六两,而这位小兄台去桂花坊就要五十两,莫非你是看着人家是第一次去就,糊弄人家欺骗人家吧,这可有些不好。” 此言一出,白苏苏一脸愕然的望着他,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他也去过桂花坊?跟他谦谦君子的形象有些不符啊? 白苏苏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心绪大乱,可眼前的大汉还是不依不挠,道:“最近酒钱上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再说了,这家伙之前就欠了一些银钱,他若是再不还的话。就只能把他家这个面馆给盘下来了!” 白阿硕立即站起身,道:“千万别,这面馆又不是我的,是我表姐的,你们要想面馆,还得去问过我表姐的意思吧!你们这些人怎么那么霸道。” 那壮汉凶狠狠的握紧了拳头。白阿硕不再说话了,看来只不过就是个纸糊的老虎罢了,白苏苏推搡着他道:“你给我到一边去,闪远些,再也不想看到你!” 说罢走上前去,本来想礼貌的和他交谈,没想到那壮汉一脸不耐烦道:“罢了,既然你们姐弟二人这么会说,那我也不用你们讲理了,给我砸!什么值钱的就砸什么!” “你们还敢在这吃?待会砸到你们可不要跟我哭啊!”壮汉对着那些正在吃面的客人,大吼一声,把那些客人都被吓跑了。 白苏苏看着他带的那些手下们想要冲上前来,立即拦在了他们身前道:“你们不许动!” “你说不动就不动,弟兄们给我砸,有多狠就给我砸多狠!” 男人一说,那些手下就开始抄起家伙砸桌子了,在一旁岿然不动的季舒玄是也坐不住了,拿起桌上的筷子,只是向四处那么一抛,筷子掠过他们的耳边,一阵疾风掠过,将他们都吓了一跳,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呆在原地。 “你们怎么啦?傻了吗?干嘛站着不动啊?”原来那筷子飞过的时候已经点中了他们的穴道,这些人站在原地更是像是一个木头一样动都动不了。 白苏苏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一幕,还以为他们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呢,走到了一个家伙面前,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没想这家伙眼睛也是一眨不眨。 第五十五章 无人问津 第五十五章无人问津 直到那壮汉发现站在一边衣袂飘飘的男子,应该就是他刚才所动的手脚。 壮汉走到那男子面前恶狠狠道:“是不是你对我的弟兄们做了些什么!”季舒玄缓缓抬眸,对着他不紧不慢道:“刚刚与你说理你不听,眼下非要动真格的。” “你……” 壮汉眯了眯眼睛,眼中杀气腾腾,正要举起拳头朝他脸上挥去的时候,却见他迅速一躲,壮汉的拳头打在了一旁的木桩子上,木桩子顿时一分为二。 可见他的力气简直就是如头斗牛,白苏苏吓了一跳,而向后一看,白阿硕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胆小鬼,给她惹了一身的麻烦不说,关键时候还见不着人。 那壮汉一愣,自己的拳头,还没有人能够躲过呢,看来这小白脸可真是不简单,壮汉撸起了袖子恶狠狠道:“小白脸,敢不敢跟我单挑?” 季舒玄报以温文尔雅的笑意,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折扇,悠哉悠哉的挥着,对着他亲生道:“我不叫小白脸,叫我季先生就行,待会儿我会指点你一二的。” 那壮汉龇牙咧嘴的便冲着他走了过来,一拳头朝他脑门挥去,而季舒玄则是单手拦截了他的拳头,就这样僵在了空中,季舒玄的表情看起来云淡风轻,但没有是任何的力气,而那壮汉早就已经是抓耳塞,眼珠子充血。 似乎只要季舒玄稍稍一用力,这个壮汉的拳头就要粉碎了,那壮汉紧咬着牙,扫出飞毛腿,这季舒玄早就已经料到,飞快旋转着身子,在白苏苏面前,就像是在表演花样体操一般,看得她是目瞪口呆。 白苏苏已经在一边站着说不出话来了,几乎都忘了要喊加油助威的话来。 壮汉见自己被戏弄,顿时火冒三丈,可他凑近的时候,却不敢再使用任何的力气了,因为不知何时,季舒玄点了他的穴道,壮汉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季舒玄从他的腰侧拿出一张欠条,上面写着白阿硕欠桂花坊五十两的银子,他拿出那张欠条,撕成了碎片。 壮汉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目眦欲裂,恨不得眼中要喷出火来。 白苏苏走上前去,看着壮汉冲着他扮了个鬼脸,道:“叫你欺负人!”而后又转头一脸感激的看着季舒玄,对他行了一礼道:“今日多谢季先生,没有想到季先生还真是深藏不露,什么都会。” 季舒玄淡然一笑道:“这些都是小时候身子弱,才学的一些防身术罢了,没有想到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季先生,你就别谦虚了,武功使的那么好。” 二人一边说着,完全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一边似乎快被微风凌乱的壮汉,这些个家伙身上的穴道解除之后,季舒玄走到他们的面前,那脸上一股温和的笑容没了。 换上了罗煞般神秘的笑脸,就在这容颜转换之间,白苏苏并没有注意到,但是转过头却偶然瞥见他眼神之中带着的那一抹犀利,便知他这个人应该不简单。 季舒玄看着他们,拿着折扇轻轻敲了敲他们的头,道:“你们这些人,如果以后还敢来面馆闹事的话,就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刚刚给你们吃了一点东西,若是想要解药的话,明年这个时候再跟我要。” 这几人倒是被他训的服服帖帖不敢说话,季舒玄看着他们,忽然瞪大了瞳孔,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滚?” 几个壮汉先行逃离此处,而白阿硕那个胆小鬼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白苏苏双手叉着腰肢狠狠咬着银牙,估计是跑到宅子里躲着。 他转过头去看着季舒玄,一脸愧疚的低着头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到了这么糟糕的一幕,我那表弟实在是太不成器了,还成日给我惹麻烦,我这个做表姐的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之前听你说过一次,不过你可不能再纵着他了,这次引来的那些人都是桂花坊的打手,他们平时干着这些,把脑袋悬在腰上的勾当,说不定哪天就会爆发。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一些。” 白苏苏点了点头,忽然想到刚刚他提到他也去过桂花坊,于是便问道:“季先生,你也去过桂花坊吗?” 季舒玄听她这样一说,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道:“我倒是没有去过,只不过是随口胡编出来的罢了,本来是想吓退那些人,但是我深知跟那些人是讲不出什么道理的,所以只好使用一些旁门左道的功夫罢了,还请姑娘不要将我今日用武的事情说出去。” “放心吧,我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等我回去了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败家子。”白苏苏紧咬着银牙,握紧了粉拳,都已经想象到了该怎么揍他。 画面一转。白苏苏收拾面馆,将面馆一些被打烂的盘子和筷子重新整理了一番,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胡同巷子。 走进门,拍了拍房门没人开,白苏苏只好从后门走了进去,走到正院的时候看着芳莲和白忠宝二人正一脸悠闲的喝着茶。 以前在村子的时候,什么时候看他们这样闲过?如今地都租赁给别人了,所以他们就在这里享受逍遥快活的日子。 白苏苏目光闪过一抹怨恨,这些人可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白苏苏直接走上前去泼了他们茶水,芳莲惊了一跳,白忠宝瞪大了一双牛眼盯着她道:“你这是做什么?” 白苏苏双手叉腰,看着二人挑了挑眉梢道:“我要做什么,我当然是要把这里不该住的人轰出去了!” 芳莲一听,脸色一白,走上前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屋子也有阿硕的分,你凭什么赶我们走?”白苏苏见她咄咄逼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倒也不足为惧。 从袖口掏出一张地契,看着地契道:“上面,我的名字最大,你们可看好了,即便我把阿硕轰出去我也是有理的,我出了四百两银子,而他那些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第五十六章 马车 第五十六章马车 夫妇二人被白苏苏这么一闹,纷纷傻了眼,这张地契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 芳莲将那着那张地契举了起来,努力瞪大眼睛,看了好半响,可惜她是村中的妇人,目不识丁,她咬了咬牙,看着白苏苏道:“你可不能这样啊,这好歹也是阿硕选的屋宅,你这样把我们轰出去了,你的心怎么那么狠!” 芳莲一边说着,哭哭啼啼的引来白老汉,一见白老汉来了,这白忠宝夫妇二人就像是有了靠山似的,一个劲儿的抹眼泪哭鼻子的,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白苏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道:“行了啊,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东西收拾好了赶紧走,免得我要人将你们的东西全都扔出去。阿硕那臭小子去喝花酒,欠了钱,我已经替他摆平了,他若是还在镇子上住下去的话,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纷乱来呢。” 白老汉还不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一百的人哭的样子很是费解。他看着白忠宝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芳莲哭着喊着就扑了过去道:“白大哥啊,你看看你那宝贝女儿,现在有了钱就转眼不认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香莲?”白老汉转过身来,面带费解的看着她,白苏苏挺直胸脯,道:“事情说来话长啊,臭小子自从来到面馆之后他就没干满一天,就知道去喝花酒赌钱,以前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可能,他跟我保证过,以后再也不会去赌钱了,他这么做一定是有缘由的。”事到如今,芳莲还是一个劲的偏袒儿子。 白苏苏充耳不闻,将那张地契挥在手中,扬了扬道:“地契已经在这里了,你们爱信不信,总之一句话,赶紧收拾东西走人,我可不像撕破脸皮,想必芳莲婶你也不愿意见到吧?” 芳莲和白忠宝相视一望,没想到这女娃子心这么狠,只好抹抹眼泪转身离去。顺便收拾东西,白老汉看着白苏苏这番作为,有些不解,凑上前去道:“香莲,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招你了,这么生气。” 白苏苏转过头来,眼中怒火消减大半,看着白老汉稳声道:“爹,,这是我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他们如果还在这里住的话,我迟早有一天会被那个白阿硕给害死的。” 白老汉听罢,更加诧异,白苏苏便将事情发生的原原本本与他叙述了一遍,白老汉听完恍然大悟,看来这个白阿硕实在是留不得了。 芳莲和白忠宝收拾完东西,白苏苏就在外面雇了一辆马车等着他们,俩人磨蹭半天,还是没有见到他们冒出头来。 白苏苏有些不耐烦,大步走了进去,高声呼唤道:“三叔,三婶,你们都收拾好了没有啊?这人家可都等急了。” 白忠宝和芳莲故意慢吞吞的走出来,本以为白老汉会替他们说些好话,可没想到连白老汉都不想管这事儿了。 两个老人期期艾艾的互看一眼,走到白苏苏面前哀求道:“香莲啊,我们好不容易搬到镇上了,你就把我们两个给撵走了,以后到村子里他们可怎么想你呀!” 白苏苏柳眉一扬道:“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情,不过三叔三婶以后也不用愁,我家那些地就当做是送给你们了,你们之前不是一直想要的块地吗?如今就给你们耕耘去,以后呢,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但除了钱的事儿,该帮忙的呢,都是情义所在,不过呢,有些事情还是得注意些分寸。” 两个老人眼见这女娃子是下定了决心,都怪那畜生也不知做了什么惹恼了她,二人走到了马车上,就这样依依不舍的告别。 这时,白思源从门口走出来,看到白苏苏神气的站在门口,那模样像极了迎风扬起头的高粱,他走上前去关切问道:“表妹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把他们二老给送回去了?” 白苏苏转过头,拍了拍手笑道:“就是一些小事罢了,他们二老不适合在这里生活,所以回去了。” 白思源点了点头,白苏苏闻着他一身酒味儿奇怪道:“表哥怎么了?大白天的就喝了那么多酒,也没见你去做什么生意呀。”白思源略感尴尬,眼神四处飘忽不定。 “嗯,没什么,你不用管了,我先回去了,有事敲门啊。”白苏苏望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 她想到了罗巡铺,关于吉祥的死因还没调查出来,这个家伙答应给自己送信,到现在都没来。 白苏苏摸了摸下巴,耐不住性子便跑了一趟衙门,叫了大半天也没有人过来见自己,想必这家伙肯定是坑自己呢,白苏苏一时不悦,走上前却被被两个穿着青色衣衫的皂隶给拦住了。 “大人有令,任何人无事不得进去。”白苏苏向后退一步,乖乖的行了一礼道:“两位大老爷,你们罗巡铺说是今日跟我说消息的,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人?” 两个小吏相互望了一眼,这女子怕是疯了吧,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两人一脸不耐烦的对她道:“大人日理万机哪里有空,你要没事,赶紧回去补补衣服,给孩子喂奶,不要在这里耽误我们大人办案。” 白苏苏一听火冒三丈,脸色刷的一白,走上前去,怒目直视道:“你们就是这么说话的吗?叫你们大人出来见我,他答应的。” 两个小吏无奈相互瞥了一眼,笑了笑道:“还真把你自己当回事儿了,赶紧走,再不走的话我们就把你抓起来,治你一个耽误办案的罪。”这一招对白苏苏还是很管用的,她后退了一步,胸口起伏不定,大吸一口气。 正当白苏苏准备转身就走的时候,听到那两个小隶喊了一声罗巡铺,白苏苏转身,果然瞧见那家伙从正门走了出来,而那家伙看到白苏苏的时候则是一脸心虚。 本想转身就走的,奈何被她抓了正着也不好再赶紧转身离去了。 第五十七章 知会 第五十七章知会 “她来了,你们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罗巡铺看着那两个小吏,用一种责怪的语气问着。眼神飘忽不定。 白苏苏走上前来挑了挑眉梢道:“我以为罗巡铺都不认识我了呢!” “哪里,哪里……”罗巡铺一脸心虚的说着,与两个小吏使了个眼色,他们就先退了下去,罗巡铺看着白子衿咳嗽了一声。 “直到现在,吉祥的家人还没有来认领尸体,说不定她家里人还不知道,要么就是视而不见,也省了给她置办丧事的钱,明天如果还没有人过来的话,咱们衙门里的人就要私自处理了。” “那就再等等吧,对了,罗巡铺,最近可有什么可疑的人一直在衙门口附近晃悠?”白子衿一问,罗巡铺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白苏苏一脸好奇的凑上前去,问道:“谁呀?”罗巡铺微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自然是你了。” 白苏苏赶忙向后退了一步,用那怪异的眼神扫了他一眼道:“人家是在问你正事,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这也是关心吉祥而已。” 罗巡铺点了点头,双手抱臂,迈着步子走到她的身前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你朋友,但是眼下线索寥寥无几,根本就没有办法排查真凶,即便是官老爷要去办这件案子,也是很难开始查的,你明白吗?” 白苏苏咽了咽口水,看着他离自己这么近,忍不住心中打鼓,赶紧向后退了一步,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是有些困难,但若是有线索的话,也不要放弃吉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白苏苏说罢,便鞠了一躬,罗巡铺双手抱臂,脸上总是挂着招牌式的坏笑,一双凤眸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她那一张娇俏的脸庞。 虽说她已经育有一双儿女,但是皮肤和身材保持得还算是不错,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娇滴滴的苹果。 俩颊晕红,而且还是这般有情有意,罗巡铺心中产生了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白苏苏抬眸正好看着他在盯着自己,赶忙别过了头去,道:“我还想到了面馆,还有一些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若是巡捕大人发现了什么消息的话,请尽快跟民妇联系。” 白苏苏说罢,加快步伐先行离开了他的视线。 罗巡铺双手环于胸前,望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两个小吏凑上前来道:“大哥你不会是看上的女人了吧?” 罗巡铺瞥了他们二人一眼道:“瞎说什么,在乱说的话就拔了你们的舌头。”这两个家伙窃笑,悻悻退了回去。 不过他也不知道为何看到白苏苏的眼神的时候,酥酥麻麻的,就像是被电倒了一半。 而另一边的白阿硕则是被桂花坊的人给绑了去,两个彪形大汉将他浑身五花大绑起来,拖到了船舱后面。 他失踪的这两日,白苏苏还以为他是回到乡下去了,却一直被困在船舱里。 那大汉扯下他口中的布道:“五十两银子打算什么时候交来,别以为你表姐身边有个会武功的帮手,我们就怕你!” 白阿硕满头大汗,一脸惊慌的看着二人道:“两位大爷,你们即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没办法凑那么多银子给你们,不如你们找我阿姐要去。她手底下开了几间铺子,也有些小钱了。” 那两个大汉相视一望,不约而同的呸了他一声道:“你表姐要是那么好招惹的话,我们还帮你绑过来做什么,上次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还会武功!” 想到了上回,二人败在一个小白脸手中的,两个大汉心中一团怒火,自然全部都要发泄到白阿硕的身上。 一个晚上的拳打脚踢让白阿硕知道了什么叫做从鬼门关爬了一圈,白阿硕眼冒金星,看着二人不苦哀声求道:“那个人就是沉香书院的一个教书先生罢了,我也不知道他居然会功夫啊!” 白阿硕一边想着,突然眼睛一亮,若是驸马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会不会给自己送来银子呢? 白阿硕看着二人咽了咽口水,一脸焦急道:“我有个办法能够凑齐五十两银子,还给你们。”两个大汉相视一望,于是便按照他的法子来到了驸马府门口。 其中的一个大汉看着另一个大汉道:“那小子说的可靠吗?他居然还能跟驸马也认识?”大汉摩挲着下巴,沉吟道:“如今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总比一分钱都要不去好,如果这个小子敢诓我们的话,回去就把他剁了馅儿喂狗。” “好!” 二人一拍即合,便派了一人上去敲了敲屋门,其中一个青衣小厮打开了门,看见是两个生人,于是便问道:“请问二位是来找谁的?” 大汉拿出了一封信道:“这个是有人要交给你们驸马的,请务必转交他手中。”小厮看了一眼,左右无人便将它拿了过来。 抱着信封,并未送去陈世美的书房,直接送到了公主的手中。 公主穿着一身软烟罗的衣裳,躺在凤榻上,嘴里正吃着葡萄,看着那信封,于是便挑了柳眉,望着那小厮道:“那两个人给打发了。” 小厮退到一边,公主又想到什么似的,连忙喊住道:“等一下,先让我看看再说!”说罢,打开了信封,看着上面写着这些字之后,公主把纸团紧紧的捏在手中,看着那小厮道:“这件事情就不用告诉驸马,去取五十两银子过来,顺便把那个人带到西厢楼。” “是。” 小厮虽然奇怪公主的做法,但是做奴才的从来都不会主动的过问主子这么做是何意,这便是做奴才的聪明之处。 两个大汉没有想到仅凭着那臭小子写的一封信,就能够获得五十两银子,喜气洋洋的抱着银子先行回去了。 来到了船舱便将那小子给押上了马车,白阿硕嘴里被封着布,心中冷汗涟涟,莫非是他那姐夫都不管他了,这两个人直接要把自己扔到郊外去喂狗去,想到这儿他拼命的扑腾着。 第五十八章 绝处逢生 第五十八章绝处逢生 “大哥咋整啊?这小子一点都不安分!” “让我来!” 大汉走上前去,一手掌劈向他的后脖子,即便是白阿硕再能扑腾,两眼一黑,也晕了过去。将人送到一辆马车上,快马加鞭的送到驸马府。 一名青衣小厮掀开了珠帘走进去,对着公主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公主,人已经带来了。” 公主听罢,挑了挑柳眉挥了挥宽大的袖袍,道:“把人带进来。” “是。”小厮退了下去,白阿硕说便被五花大绑的给带了进来,嘴里还塞着一块破抹布。 不过此时经过一路上的颠簸,他也清醒了不少,看着里面的一个女子,似乎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袍,气质高贵,屋子里面的檀香十分的诱人,也不知他被带来了什么地方。 “这位姑娘,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为何要把我带到这儿来呀?”白阿硕问道,目露惶恐的看着她。 虽然隔着一道珠帘,但是隐约已经看到那女子已经起身,女子掀开了帘子,白阿硕愣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珠子。他从没有见过这般绝色的美人儿,气质高雅不说,而且珠圆玉润气质出挑,妩媚动人,娇俏的小脸十分诱人。 她身着累珠叠纱粉霞茜裙。弯弯的柳眉高耸起,鼻尖不高不塌,清澈明亮的瞳孔,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粉,让哪一个男的见了都不由得心中一动。 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如同玫瑰花瓣一般,更让男子进了想一吻芳泽,女子突然收敛了嘴角的笑容,面若寒冰,目光犀利,那又长又密的眼睫就像是蝴蝶翅膀一样微微颤动着,缓缓走到白阿硕面前道:“大胆……居然敢这么直视本公主,信不信本公主让人挖了你的狗眼!” 一听美人动怒,白阿硕急忙低下头,磕了几个响头道:“公主饶命,小的没有想到居然是公主。” 白阿硕吓破了胆,刚刚那垂涎的眼神,估计是被她看到了,若是落在她的手中,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死自己呢! 公主柳眉微微一扬,坐到一边,对着他道:“本公主今日派人叫你带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的。” 白阿硕一听,机警的抬起眼眸,道:“公主想问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公主瞧他这份机灵劲,倒还算是可用之人,点了点头道:“你与驸马中暗可有来往?” 白阿硕一听,他先前已经被驸马收买了,莫非公主已经是察觉到了?才会叫人把他抓过来审讯?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公主也太可怕一些,驸马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白阿硕支支吾吾,应道:“有过一些来往……” 公主挑了挑柳眉,拿着手中的泥金真丝绡麋竹扇,轻轻挥了一挥道:“哦?那驸马都跟你交代了什么,你要如实禀告,若有一字与我打听到的不一样,我就立即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白阿硕一听,面色骇然一惊,赶忙低着头道:“公主饶命啊,小的定然不敢欺瞒公主,不过驸马爷先前有过交代,我与他交谈的事情不能向任何人说起,若是他知道了也不会放过小的呀!” 公主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厉声喝道:“只要我不说,驸马能知道你在这里与我交谈什么吗?只不过,你今日要是不老老实实交代出来的话,估计你今日也很难走出这个门,想不想活着出去,那就要看你现在如何表现了。” 白阿硕已经是冷汗涔涔,驸马和公主都不是好惹的主,果然有权有势的人家想要玩一个人的命来如踩蝼蚁一般,轻而易举! 白阿硕镇定了心神,道:“驸马他要我暗中盯着我表姐的一举一动,还给了我一些银子。” 公主一听,脸色一变问道:“他让你盯着那个弃妇做什么,是不是对她旧情未了啊!” 白阿硕也不知道陈世美心里在想着什么,不过老让他盯着她表姐的动作,估计应该是对她旧情未了,便在一边添油加醋道:“我觉得应该是这样……” 白阿硕并没有抬头,若他抬头的话,定然会看到这个美如蛇蝎一般的妇人,早就已经是面露狰狞之色了,眼底闪过憎恨,那尖利的指尖早已经陷入了皮肉之中。 公主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白阿硕,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向他刺来,白不硕吓得一激灵,规矩的跪着,不敢怠慢。 “公主,恕小的多嘴,他们二人毕竟也做了许多年的夫妻了,之前姐夫落难的时候,一直都是我表姐在帮助他,典当了家里的许多东西,才帮他一步一步考取功名的。 所以说这男人是最念旧情的了,也不能怪驸马爷对我表姐还有余情未了啊,若真是没有的话,那不就成了薄情寡义之人了?” 白阿说以为自己是在替陈世美说话,可是却没有意识到正在火上浇油,公主早就已经火冒三丈了,这是努力平息着心中怒火,听他这样一说直接愤恨的摔碎了一旁的花瓶。 白阿硕看着那青花瓷瓶,少说也要五十两的银子,就这样被她一怒之下给摔成了碎片,这心疼的跟滴血似的。 “滚!” 公主怒不可遏的说道,怒火一直在胸膛内翻涌不休,就像是数万千只蚂蚁一直在吞噬着她的心口,她忽的想说什么,可是脾气都已经被消磨去了,迟迟说不出口,委屈愤怒骤然涌上前来突然爆发。 白阿硕也知道公主出身富,贵而且身体娇贵,见她大动肝火,于是便在一旁谄媚道:“公主可千万不要生气啊,要是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狗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赶紧给我滚!”公主眼中闪过辛辣,看的白阿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公主不发怒起来简直就像是那天上的仙女,但一旦发起怒来,估计是哪个男人都招架不住。 果然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长公主啊,圣上称赞陈世美,又想让陈世美为己所用,所以才将年长六岁的长公主许配给了他。 第五十九章 雅公主 第五十九章雅公主 公主虽然比陈世美年长了几岁,但是从她的外貌和皮肤上没有任何一点苍老的痕迹,宫中的女子用的保养品自然是要比普通人家的要多,即便是长了个十岁二十岁也不会看出来任何痕迹的。 公主长吸了几口气,又想到宫中嬷嬷说的,生气会变老,赶紧抚平了一下眼角的皱纹,扶了扶胸口,唤了一身边的婢女,道:“去看看驸马有没有回府。” 婢女犹豫不敢开口,看着一地的碎渣滓,于是便斗胆进言道:“公主驸马已经五日没回府了,听说他一直都在平安镇。” “平安镇?” “是。” 公主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看着那婢女道:“玉儿,告诉驸马,说我病了,如果他在今晚上不赶回来,那他以后就见不到我了。”婢女一听神色骇然,但也只能乖乖点头退了出去。 画面一转,白子衿在面馆里正忙活着,小二凑上前来,一脸神秘的对着她道:“掌柜的,刚刚我看着一个身着富贵的公子去了包厢,说是要见你。” 白子衿一听,眼中充满着狐疑,于是将手上的活计交到他手中道:“好,那我就去看看,你在这里帮我盯着些。” 小二点头,白苏苏走到包房门口的时候,犹豫不决的停下步子,心中一股不安升腾起来,她轻轻推开了门朝屋里望去,那公子猛然一抬头,二人的视线相交的那一刹那,白子衿本想转身出门,那陈世美忽然喊道:“留步,这么怕见到我做什么?” 白子衿磨蹭转过头来,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走过去道:“怎么了?你过来做什么?” 陈世美感叹道:“原来你问我讨钱是为了做生意,我之前怎么就不知道你还有做生意的头脑?” 白子衿乌溜溜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望着他道:“那是因为你之前不了解我,在说了,我现在做生意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世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刹那的恍惚,仿佛眼前的女子已经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了,眼前之前的妇人懦弱胆小,对他百依百顺,完全不敢逆着他的意来。 而如今的这个女子好像有着自己的个性,就像是重生了一般,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白苏苏不耐烦,道:“公子要是想多尝几碗面的话,就在这吃吧,我楼下还有事呢,你有事的话就赶紧说,没事儿的话,我还得先下楼忙活。” 陈世美笑了笑,眼底划过一抹深幽,沉声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自然我没有事情也不会过来找你。” 白苏苏柳眉一扬,怎么,难道他混到现在的地步都来求自己了?那是得混得多惨呀!白苏苏的心中念着。走到了侧边坐下来道:“说吧,什么事儿,能帮的上就帮,帮不上的话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陈世美为她亲手倒了一杯茶,这一举动,倒让白子衿有些受宠若惊了。 看着他挥着宽大的袖袍,如今他已经成了富贵人家,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大户人家的气质,高不可攀,跟她这样一个市井小民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难怪世人都要追名逐利,因为名利对一个人的一生将会有很大的影响。 白苏苏心中活动很是复杂,陈世美笑着打开了话题,道:“听说你和沉香书院的季先生交往密切,估计也是有一份不可细说的缘分吧?” 白苏苏一听耳尖一红,幸亏没有被他发现,故作镇定道:“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今日过来是为了季先生的事情吧?” 陈世美笑而不语,忽而又缓缓开口道:“正是,前些日子他会见了几名中原大儒,朝廷建办的学院和学府,都是供富家子弟上学,可他偏偏要另辟蹊径,去给寒门子弟投钱。 可是教育资源紧缺,朝中的大臣们又怎么会把这样的一个机会拱手相让?”白苏苏听他这话中的意思,摩挲着下巴沉吟道:“你的意思是是想让我劝他把手上那几个名额让出来,不让他建立私塾,反倒帮你们一起建立学府是吗?” 陈世美笑了笑,目中精光一闪,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子衿,没想到她竟变得这么聪慧,一点就通。 想到之前寒窗苦读的时候,虽说她在自己身边研墨,但是大字不识一个,成日就知道忙活家事,一点风趣都没有,早就让他有了七年之痒,后来一遇如同天仙一般的公主,这才把持不住,就后与她床。 但是之后公主的真脾气渐渐浮出了水面,果然富贵家的儿女就是骄纵,穷人家的女儿要千依百顺一些。 陈世美也不禁感叹,若是公主的脾气再好些,他也用不着在这个地方呆了这么久,白子衿自然不知道陈世美心里在想什么,也不可能知道他如今活的是多么落魄。 站起身来看着他道:“我与季先生,不过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罢了,我把秋妹和冬哥送进去念书,跟他自然会有来往的,如果你想让季先生让出名额,那就应该自己去找他,你找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陈世美见他推脱,立即起身道:“你如果能够帮我劝服他,我答应赠你二百两白银,如何?”见他都拿出银钱来诱惑了,白子衿不禁掩唇轻笑道:“驸马爷真是好大的口气,出手阔绰,真是真君子。 可惜了,我马上又要开业一个酒楼了,这十字街马上就有我名下的四个铺子,我好像也不缺这二百两的白银。”白苏苏的自信让他颇为吃惊,从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妇人,居然会变得这般厉害! 看着眼前的女子虽是很熟悉的外貌,但是她的个性和那锐利的锋芒完全不一样了,这哪里是他曾经认识的女子? 看着她如此的坚定,也只能话锋一转道:“秋妹和冬哥怎么样了?”白子衿挑了挑眉梢道:“他们很好没有爹,他们也能够活得高高兴兴的,在书院里面,有的吃有的睡。” 第六十章 威胁 第六十章威胁 白苏苏不厌其烦的看着他说道,双手抱胸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陈世美见她这模样更为诧异,道:“你以前哪里会这么站?到底是跟谁学的?学得这般的无赖了?” 白子衿诧异的张开唇瓣道:“无赖,什么无赖?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自从被你休了之后,我就已经放飞自我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还是赶紧走吧,如果你嫌弃我的面馆小的话就不用来了。 还有,这一顿,就算是我请你的,你之前也没少照顾我们母子三人,但是以后我们就不欠你了,冬哥和秋妹也没有你这样的爹。” 白子衿本以为这些话会戳到他的良心,可陈世美巴不得这冬哥和秋妹不认得他,要不然还指不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呢。 公主那是什么人?皇上的宝贝姐姐,惹了公主那就等于得罪了皇亲国戚,他还想过几年好日子,不想载到这妇人的手上。 心里想着便气呼呼的走了出去,一离开这白氏面馆,就看到了一辆马车停在门口,马车走下来了,一个婢女,模样端庄,步履匆匆,走到了陈世美的面前,低声道:“不好了,驸马爷,公主生病了。” 陈世美一听,便焦急上了马车,夜晚来临之时终于回到了驸马府,他一路急匆匆的到了闺房内,若是公主有了什么闪失,那他可是吃罪不起。 一路来到房里之后,才发现公主根本没病,在那里坐着,正吃着葡萄,看着公主没病,陈世美便松了一口大气,赶紧走上前去,轻轻热热的搂着她的肩膀道:“雅儿,原来你没事下了为夫一跳。” 公主斜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拂开道:“别碰我,我嫌你脏。”陈世美一愣,往日公主哪里会这样对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赶忙问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公主乜他一眼,呵呵冷笑道:“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吗?反而让我来告诉你?” 陈世美一头雾水,来回踱步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做了什么,公主不与我细说,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公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那我问你,你可是暗地里还在关注着你前妻的消息,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是对她旧情未了?” 陈世美一听旋即一愣,忽然大笑,拉着她的玉手坐到一边道:“公主误会了,我怎么可能还会对那个女人有意思,那女人不及公主的一根毛发,我怎么会对她余情未了呢?” 公主一听,冷哼一声,不由得哀声道:“当初我看中了你的学识文采,所以才让皇兄赐婚,可没有想到你居然有过妻儿,瞒骗了我那么久的时间。我都已经既往不咎了。 但是我不希望再骗我第二次,不然我能让你做到如今的位置,也能把你推往地狱。”看着公主的眼神,陈世美是真的怕了,公主的脾气向来说一不二。 上次那女人带着孩子在门口闹事,公主就已经将他说教了一顿,帮她瞒住皇上,若是皇上也知道了这回事,指不定会怎么说他呢。 看着公主的眼神,他心虚不己,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举起了三根手指发誓道:“公主,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那个女人我只是怕她把我之前的事说出去,才派人盯着她。 我怕他会毁了公主对我的想法。”公主一听将他扶了起来,紧皱着眉稍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至于那个女子你就不要与他来往了,这件事情我虽能够帮你瞒得了皇兄,但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 若那女子真的有心闹的话,你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陈世美一听,骇然的瞪大了瞳孔,他可从未想过杀了她。 毕竟是他的结发妻子,陪了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即便是没了感情,也是有了情意在,而之前的那帮追凶也都是公主派出去的,他知道公主在背地里做的那些手脚,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生怕说了之后会伤及夫妻二人之间的情分,可是望着公主那真切的眼神,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这心也像是悬空了一般。 “驸马还是犹豫?是不是不忍,不如雅儿帮你做这些吧,以免脏了驸马的手。” 陈世美看着她那美丽的瞳孔,这样一个宛若仙子一般的女子,在任何人的面前看起来都是毫无敌意的,可是公主的城府他也是领教过,虽是出身皇家,但是对什么事情和用什么手段,那是知道得透透的。 这公主在宫中看的那些后宫的嫔妃斗了这么久,自然也是学到了一些本领,若是不将这根草铲除掉,日后一定会夜长梦多的。 画面一转,白苏苏前往沉香书院,接东哥和秋妹,过些日子沉香书院要翻修,所以住的地方暂时留不住了。 她看着不远处的季舒玄将两个孩子牵了出来,那幅画面简直就像是一家人一样,白子衿看的有些怔忪了,那幅画面都不忍破坏,多么希望他就站在那个地方不要向她走过来。 可这画面一转,季舒玄便将这两个孩子交到了她的手中道:“你怎么回事,一大早上就愣神?”白苏苏摸了摸脸颊,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就是早上没有睡醒罢了。麻烦你了。” 说罢,忽然又想到了那日陈世美与他说的话,要不要把那件事情告诉他,她犹豫再三,于是便道:“季先生,如果你有空的话来面馆一趟,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季舒玄看着她,露出了温和的笑意道:“明日书院就放假了,到时候有空一定过去看看,顺便捧捧场。”白子衿笑了笑,于是便牵起了两个小萝卜头的手,小萝卜头热情的对他招了招手,蹦蹦跳跳的与白苏苏回家了。 两个小萝卜头还是第一次回家,他们以为还是要去那偏僻的下水村。” “娘亲,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呀?”东哥抬起头来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朝院子里看了看,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居然会是他的家。 第六十章 威胁 第六十章威胁 白苏苏不厌其烦的看着他说道,双手抱胸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陈世美见她这模样更为诧异,道:“你以前哪里会这么站?到底是跟谁学的?学得这般的无赖了?” 白子衿诧异的张开唇瓣道:“无赖,什么无赖?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自从被你休了之后,我就已经放飞自我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还是赶紧走吧,如果你嫌弃我的面馆小的话就不用来了。 还有,这一顿,就算是我请你的,你之前也没少照顾我们母子三人,但是以后我们就不欠你了,冬哥和秋妹也没有你这样的爹。” 白子衿本以为这些话会戳到他的良心,可陈世美巴不得这冬哥和秋妹不认得他,要不然还指不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呢。 公主那是什么人?皇上的宝贝姐姐,惹了公主那就等于得罪了皇亲国戚,他还想过几年好日子,不想载到这妇人的手上。 心里想着便气呼呼的走了出去,一离开这白氏面馆,就看到了一辆马车停在门口,马车走下来了,一个婢女,模样端庄,步履匆匆,走到了陈世美的面前,低声道:“不好了,驸马爷,公主生病了。” 陈世美一听,便焦急上了马车,夜晚来临之时终于回到了驸马府,他一路急匆匆的到了闺房内,若是公主有了什么闪失,那他可是吃罪不起。 一路来到房里之后,才发现公主根本没病,在那里坐着,正吃着葡萄,看着公主没病,陈世美便松了一口大气,赶紧走上前去,轻轻热热的搂着她的肩膀道:“雅儿,原来你没事下了为夫一跳。” 公主斜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拂开道:“别碰我,我嫌你脏。”陈世美一愣,往日公主哪里会这样对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赶忙问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公主乜他一眼,呵呵冷笑道:“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吗?反而让我来告诉你?” 陈世美一头雾水,来回踱步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做了什么,公主不与我细说,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公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那我问你,你可是暗地里还在关注着你前妻的消息,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是对她旧情未了?” 陈世美一听旋即一愣,忽然大笑,拉着她的玉手坐到一边道:“公主误会了,我怎么可能还会对那个女人有意思,那女人不及公主的一根毛发,我怎么会对她余情未了呢?” 公主一听,冷哼一声,不由得哀声道:“当初我看中了你的学识文采,所以才让皇兄赐婚,可没有想到你居然有过妻儿,瞒骗了我那么久的时间。我都已经既往不咎了。 但是我不希望再骗我第二次,不然我能让你做到如今的位置,也能把你推往地狱。”看着公主的眼神,陈世美是真的怕了,公主的脾气向来说一不二。 上次那女人带着孩子在门口闹事,公主就已经将他说教了一顿,帮她瞒住皇上,若是皇上也知道了这回事,指不定会怎么说他呢。 看着公主的眼神,他心虚不己,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举起了三根手指发誓道:“公主,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那个女人我只是怕她把我之前的事说出去,才派人盯着她。 我怕他会毁了公主对我的想法。”公主一听将他扶了起来,紧皱着眉稍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至于那个女子你就不要与他来往了,这件事情我虽能够帮你瞒得了皇兄,但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 若那女子真的有心闹的话,你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陈世美一听,骇然的瞪大了瞳孔,他可从未想过杀了她。 毕竟是他的结发妻子,陪了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即便是没了感情,也是有了情意在,而之前的那帮追凶也都是公主派出去的,他知道公主在背地里做的那些手脚,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生怕说了之后会伤及夫妻二人之间的情分,可是望着公主那真切的眼神,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这心也像是悬空了一般。 “驸马还是犹豫?是不是不忍,不如雅儿帮你做这些吧,以免脏了驸马的手。” 陈世美看着她那美丽的瞳孔,这样一个宛若仙子一般的女子,在任何人的面前看起来都是毫无敌意的,可是公主的城府他也是领教过,虽是出身皇家,但是对什么事情和用什么手段,那是知道得透透的。 这公主在宫中看的那些后宫的嫔妃斗了这么久,自然也是学到了一些本领,若是不将这根草铲除掉,日后一定会夜长梦多的。 画面一转,白苏苏前往沉香书院,接东哥和秋妹,过些日子沉香书院要翻修,所以住的地方暂时留不住了。 她看着不远处的季舒玄将两个孩子牵了出来,那幅画面简直就像是一家人一样,白子衿看的有些怔忪了,那幅画面都不忍破坏,多么希望他就站在那个地方不要向她走过来。 可这画面一转,季舒玄便将这两个孩子交到了她的手中道:“你怎么回事,一大早上就愣神?”白苏苏摸了摸脸颊,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就是早上没有睡醒罢了。麻烦你了。” 说罢,忽然又想到了那日陈世美与他说的话,要不要把那件事情告诉他,她犹豫再三,于是便道:“季先生,如果你有空的话来面馆一趟,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季舒玄看着她,露出了温和的笑意道:“明日书院就放假了,到时候有空一定过去看看,顺便捧捧场。”白子衿笑了笑,于是便牵起了两个小萝卜头的手,小萝卜头热情的对他招了招手,蹦蹦跳跳的与白苏苏回家了。 两个小萝卜头还是第一次回家,他们以为还是要去那偏僻的下水村。” “娘亲,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呀?”东哥抬起头来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朝院子里看了看,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居然会是他的家。 第六十一章 姐夫 第六十一章姐夫 “冬哥瞎说什么呢,这就是我们的家。”冬哥不相信,拿着手背揉了揉眼睛,看到爷爷在院子里头批柴火,他才确信原来这真的是他们的家。 秋妹和冬哥撒欢儿的跑了进去,扑到了白老汉的身上,白老汉抱着两个孙儿都有一些吃力,摸着秋妹的头道:“小妮子又长胖了,这脸肉嘟嘟的。” 冬哥笑了笑,便道:“爷爷我也长高了呢。”白老汉仔细的盯着他的脸,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冬哥也长高了,看来你们两个在沉香书院吃住的都不错呀!” “那自然了,这两个小淘气鬼在书院里不知道有多淘气呢,爹就是你平日太惯着他们了,白老汉一本正经道:“孩子还小,他们懂什么?对了,你最近这些日子跟你表哥相处的如何了?亲子衿听她提起了白思源,目光微微飘忽了一下,看着白老汉把他拽到了一边到店,您这是什么意思啊?白老汉看着他呵呵笑了笑,道,你表哥长相也算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吧,我倒是觉得你与他还是蛮相配的,我最近观察了许久,他从来都没有带任何女人见到过,不过就是有些男人应该是普通的客人吧,亲自听听吧,看向了隔壁的那一座高墙院,这就是白思源所住的地方了,这个人神神秘秘的从来都不肯告诉他到底做什么生意,不得不让白子衿怀疑她,莫非是在做一些能够到,不过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胡思乱想的罢了,他转过头去看着白老汉的好了点就请表哥,平日里跟我也没什么交集,他连在政治上做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你觉得我们两个还有话要聊吗?好了以后就别想这些了,我这辈子呢是不会再嫁人了,只要好好的把两个孩子拉扯大,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欢迎一路将两个小淘气带到了雾中,白老汉看上了那院墙,倍感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若是这样人在一起了,这以后的日子想必过的也能够轻松一些,可惜这孩子就是一根筋,怎么劝他都不行。 陈世美在驸马府带了俩日,一边跟公主请命,因为他在平安镇的确是有大事要做,中原大儒,那几个名额全部都给了季舒玄,他必须想方设法的把那些名额拿回来才是。 私塾方面教育资源的问题一向只有有钱有势的人家才有资格插手,给那些穷的饭都揭不开锅的孩子,简直就是浪费。 可是陈世美似乎也忘了,他自己就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不过他早就把之前那一些的东西早就已经抛到了脑后。 在他的眼中只有现在和未来才是值得把控的,他来到了茶馆对面,就是白子衿所开的面馆叫来白阿硕。 白阿硕本以为自己全去驸马府见公主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一脸心虚的来到陈世美面前,站立。心虚的不成样子。 陈世美看着他,乜了他一眼,放下了杯子道:“怎么,不看我做什么?莫非你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白阿硕一听,连忙摇了摇头,看着他道:“没有,哪有的事情,不知道姐夫你今日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啊?” 陈世美一听,他喊到了姐夫这两个字,猛的一下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差点碰的稀碎。白阿硕吓破了胆子,双膝跪地,一脸委屈的看着陈世美道:“驸马爷,你这是怎么了?我好像没做错,什么事情惹你吧!” 陈世美看着他冷冷一笑道:“你说你自己没做错什么就没做错什么吗?你说那个女人跟沉香书院的季舒玄交往密切,二人到底有没有那层关系?” 听他说道,白阿硕想了一想,慌恐道:“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没敢回面馆,我表姐正喊着杀我呢,还把我从院子里赶了出来,我这些日子没办法只好跑到朋友家去借住了几天,至于我表姐这些日子在忙什么,我也不知道……” 陈世美听完脸色一沉,看着他道:“我叫你办件事情你都办不好,之前收了我这么多银子,你说,我拿那些银子出去买两个人回来帮我监视,是不是也比你做得好啊?” 白阿硕脸色一白,一个劲儿的磕头,道:“驸马爷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对了,我听我娘说她好像最近要开什么酒楼,要不然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她这生意做的可真是越来越红火,不过我不想再看到她这么得意的样子,你派几个人过去,暗中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想尽办法让他知难而退,知道什么才是他该做的,什么事他不该做的。” 白阿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这个陈世美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连他都不认识了。 他胆战心惊地走到门口,正巧看到了白子衿站在门口,而白子衿站在门口就看到白阿硕,立即追着他跑过去。 白阿硕看到白子衿,就跟见到鬼似的拔腿就跑,白子衿将他逼到胡同里,看着他还在跑,于是便厉声质问道:“见到我跑什么做贼心虚了吗?” 白阿硕抱头蹲下道:“表姐,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白子衿冷冷一笑弯下腰身,双手抱臂望着他道:“你不说我还真是没想起来,之前坑了我那么多回。这回,换我坑坑你了。” 白阿硕满脸不解,就被白苏苏的给拽回去了。 白苏苏将面馆所有的人手都召集在一起,对着大家拍了拍手道:“伙计们,接下来我的旺福酒楼马上就要开业了,开业期间呢则是面临到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那就是人手的问题,阿硕,你就负责帮我多找几个帮工,价钱便宜一些负责招揽客人,做一些重活,就成了,还有若是再敢偷懒的话,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打道回府。” 白阿硕点了点头,刚从陈世美那还没缓过来呢,又被白子衿这样一声恐吓。 吓得他再也不敢反抗了,脸色煞白,只知道一个劲儿的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吓傻了呢。 第六十二章 口不择言 第六十二章口不择言 “还有一个问题,本来酒楼开业的事情,我没有打算这么早跟大家说的,但是由于现在时间比较紧迫,马上就要过小年了,大家伙知道大家归心似箭,都想回去过年,可是如果不把手底下的事情做好,又怎么能够安安心心的回家过年呢?是不是。” 白子衿这一套管理的本事还是慢慢摸索出来的? 大家伙儿纷纷点头看着白苏苏,有的则是一脸木讷,有的则是认真的,瞪大了一双眼睛听着。 只有这白阿硕表面上是点着头,但是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白苏苏走过去,踹了一下他的腿,道:“我说你这家伙连开个会都能够走神儿,你说你还能做什么?” 白阿硕回过神来一脸讨好的笑了笑道:“表姐你说,我正在听着呢……” “大家只要好好做,该是你们的就一定会是你们的,我白子衿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白阿硕听她这样一说,震惊的看着白苏苏道:“表姐,你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白子衿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嘴里重复着几个词儿道:“待会再跟你说,你先闭嘴。” 白苏苏说罢,他乖乖的点了点头,噤若寒蝉,白苏苏又交待了大家一些相关的事宜,并让大家散会了。 赶紧将白阿硕拉到了一边道:“以后跟外人就说我叫白子衿,不要叫我之前的那个名字了,明白了吗?” 白阿硕捎了捎头,一脸雾水道:“为什么呀?香莲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呀。”话音一落白苏苏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以后我把酒楼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人管理,你如果想踏实的跟在我后面做事的话,也能够赚到钱,如果还敢跟以前一样油头滑嘴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知道了表姐,你以后能不能温柔一些,你这个样子谁敢娶你呀。”这白阿硕说话还没说完呢,这白子衿便瞪大了杏眸瞪着他。 “得得,你就当做我什么都没说好吧。” 白阿硕彻底服软,一直出神的想着陈世美,交代他做的那些事情,表姐对自己一向都不错,虽然脾气差了一些,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但是她将自己从赌坊救出来,给了自己那么多次机会,都是他没有珍惜,若是还反倒帮助外人害她,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他看着白苏苏的对她抛了一个眼色道:“表姐,待会你到后院来一趟。”白苏苏马马虎虎的应了一声,忙完自己的事情便来到后院,看着白阿硕一脸纠结彷徨的样子,走上前去道:“你这是怎么啦?” “表姐……” 白阿硕看着她,一时又觉得难以开口,自己这辈子就没做过什么让家里人高兴的事情,还反倒惹了一身的破事。 公主那边又有人威胁,驸马爷,那边也派人紧追着不放,即便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表姐,那又有何用,说不定表姐都会被牵扯进来。 白阿硕暗自咬牙看着她摇了摇头,霍然轻松的笑道:“没事,我就是想问问表姐,可有什么活计给我做,你的新酒楼,不是要开业了吗?我就过去帮你做个跑堂的如何。放心吧,第一个月我一分钱都不要,要是你看我表现的不错的不好,就把我继续留在那个地方。” 白苏苏大感意外的看着他,于是走上前去抚摸着他的额头,道:“你也没发烧啊,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这些话真的都是你一个人想说的吗?” 白阿硕手指着天,认认真真道:“表姐,我对天起誓,我今天所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我知道是我之前不懂事,给你惹了很多麻烦,但是我现在真的是洗心革面,要做个好人,啊,不,要做一个人!” 听着他的话,白苏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看着白阿硕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只要不坑你姐姐我,就已经要烧高香了,至于你说你要学着处理事情,多跟着小二他们学学就成,以后有事情再来找我便是。” 白阿硕点了点头,看着白苏苏的背影远去,他的心里又开始纠结了起来,驸马的钱他是收了,如果不帮他办妥这件事情的话,估计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真的要帮助外人对付自己家里人吗?他有些想不通,再次陷入了彷徨和纠结之中,酒楼马上就要开业了,季舒玄那边也收到消息,前来祝贺,还送来了一份贺礼。 白子衿看着那精致的木匣子,莞尔一笑,道:“你这是准备的什么呀?” “你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保证你很喜欢。”白苏苏看着他一脸神秘的模样,便将这盒子打开了一看,居然是一把玉梳子,她拿起梳子在头上比划了一下,道:“是当发簪还是梳头用的呀?” “随便如何都行,来,我来帮你弄。”说着便从她的手中拿过了那把玉梳子,这玉梳子在阳光底下看起来晶莹透彻,看起来价值不菲。 就这样他将那玉梳子插在了她的发髻中,二人的距离再次贴近,白苏苏的能够闻到他衣袖上淡淡的檀木香味儿,忍不住贪婪的吸了两口。 看着季舒玄在面前,于是拿手扶了扶发鬓,道:“原来是当装饰品的呀,这份贺礼我还是挺喜欢的。” 白苏苏说罢,又臭美的摸了两下,季舒玄看着她,面露温文尔雅的笑意道:“这些日子难怪没有看到你经常过来了,原来还忙着开酒楼,你是不是打算把这条街的生意全部都盘了?” 白苏苏紫听他这样一说哼哧一笑道:“我倒也是想,不过可没那本事,你赶紧进来坐坐吧,这家酒楼的菜品不知道能不能够得到大家伙的赏识呢。” 季舒玄走了进去,白苏苏将菜谱拿出来给他一看,道:“上面有许多都是川菜,我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口味偏辣,但是具体的我还是不知道,我想让所有人都能够来酒楼吃,把这受众的面积扩大。” 第六十三章 难掩 第六十三章难掩 “我觉得菜的味道都不错,你可以去其他酒楼看一看,对比一下就能知道自身的不足。”白子衿点头,二人正吃得尽兴,突然只见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子走了进来。 凶神恶煞的冲着里面一顿乱吼。 “掌柜的那店小二呢,把这里最好吃的菜最贵的菜给我上来!”小二从后院急急忙忙跑出来笑脸相迎,几个大汉看起来凶神恶煞,倒是像是来吃大霸王餐的样子。 白苏苏在一边看着,季舒玄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于是看着白苏苏道:“一定要留意一些,特别是开这些酒楼店铺,最能惹人眼红了。” 白苏苏也心知肚明,于是只能默默咽了一口唾沫,小二一脸谄媚的记着他们要点的那些菜,都是一些鲍鱼燕窝之类的名贵菜肴,可是看着这几个大汉穿着似乎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所以她笃定了这几个人应该就是来吃霸王餐的。 白子衿放下筷子,看着小二回到厨房,立即拦住了他,轻声道:“先别给几个这几个人上菜,先给他们上一些开胃的菜,就说是我们楼里的规矩。” 小二一脸犹豫,只好点了点头,上了一盘花生,一盘咸萝卜干,那四个大汉一见,瞪大牛眼一拍桌子怒道:“店小二是怎么回事,我们要吃鲍鱼,山珍,你怎么给我们上花生咸萝卜,是看不起我们,以为我们付不起银子吗?” 小二嘿嘿凑上前去道:“各位大爷。这些都是开胃前菜,那些山珍美味还没有来货呢,还得等一些日子,若是四位想先填饱肚子,可以先点一些其他的菜,这里的东坡肉也是不错的。” 他们看着小二笑得越发谄媚,但那几个大汉并没有饶过他的意思,一个体型若泰山一般的男子气势磅礴的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顿时,那小二的双腿就悬空了,面如死灰,看着眼前的大汉颤声道:“好汉饶命啊,真的是没来那些东西,若是来了的话小的一定会吩咐上去的。” 大汉冲着他就是一顿狂骂道:“少跟我老子来这一套,不就是看我们穿着打扮,因为我们是从山僻壤过来的吗?告诉你,可不要狗眼看人低,再说了刚刚你可是说的好好的,有那些菜,怎么才半炷香的功夫就改变了主意?” “我……” 小二求救似的望了一眼白子衿,这可都是掌柜的吩咐的,如今这麻烦都找到自己头上来了。 白子衿走上前去笑盈盈的看着那长得像猩猩一样的男子,道:“这位公子请您先把手放下来,这也是个文雅的地方,可不准舞刀动枪的,实在是有伤和气呀。” 那男人一听,一把将店小二扔到了一边,店小二捂着胳膊,赶紧先爬到了厨房。 白苏苏被他刚刚那一举动也吓了一跳,他一个人的手臂就能够举起一个人来,可见这力量有多么的惊人了。 白苏苏咽了咽口水,一脸镇定的望着他。 “你这个小妮子儿是这里的掌柜吗?”白子衿点了点头,客气道:“是啊,刚刚先生所点的那些鲍鱼燕窝的确还没来货,小二的是新来,所以没有弄清楚,几位客官,这家酒楼可从来都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 猩猩男一听。非常不乐意的吹胡子瞪眼,看着她道:“我看你是一个女子,所以就不跟你斤斤计较,赶紧把我们要点的菜全部都上来,不然你让我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子,我就能让你这家酒楼灰飞烟灭!” 看着男子口若悬河气势威慑的样子,白子衿吓了一跳。 而这时,季舒玄走上前来,就如同一缕微风送到她的身边,白子衿仿佛看到了活菩萨,救世主,顿时季舒玄在她的面前,就像是有了光环一般。 白苏苏就像是一个小女人一样,季舒玄看着这些人,于是恭声道:“几位客官,想要这里点名菜,应该去附近一条街的朋来客栈,这里是旺福酒楼,山珍鱼翅是没有的,东坡肉还算是不错。 刚刚我也尝了,这位客官还是不要刁难这里的好。”那几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一听,顿时气得就像雄猩猩一样快要捶胸顿足了。 也不知是哪里跑来的一个小白脸,那猩猩男走上前去正准备一把拎住他的衣襟,却没想到那手还没伸出去就差点被他给弄折了,猩猩男紧咬着牙关,差点叫出声来,众人都好奇的望着这一幕。 两个人没有动武,但是那气氛好像早就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 “你……你给我放手!” 猩猩男目眦欲裂的看着季舒玄,没有想到这一文弱的书生动起手来居然这么狠,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有想到居然有比他更加厉害的内力。 白子衿在一边高兴的手舞足蹈道:“怎么样看你还敢过来惹是生非,快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要过来做什么?是不是打起了我的家店了主意?” “没有……姑奶奶,我们真的就是过来吃饭的而已,这位公子也不必动如此狠手吧。”那猩猩男实在是招架不住了,只怕眼前的男子在用一点力气,他的手完全就要脱臼了。 白苏苏看着既望着他一幅面不改色的模样,也不知他的内力到底是有多么惊人,猩猩男大汗就跟豆子一样的往下掉。 “好了吧,就放过他吧。”白子衿看着季舒玄,若是她再不阻止的话,估计这猩猩男的下场会很惨。 季舒玄看着白苏苏,于是又望着那猩猩男道:“你以后还敢再带着那么多人过来吗?” 猩猩男摇了摇头,一脸煞白道:“不敢了,绝对不敢了,还请大侠饶命啊。” 猩猩男的心中暗道:果真自己是碰了个钉子,任凭那人是给自己多少钱,也不敢再过来闹事了。 白子衿望着他得意的扬了扬眉梢,道:“知道就好,不过你们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猩猩男看着自己的手被放了下来,狂吸了几口大气,看着白苏苏道:“我们是从山东过来的,就是讨一些生活。” 第六十四章 不食人间烟火 第六十四章不食人间烟火 “哦,原来是从山东过来的,听说山东那边闹起了灾荒,你们过来是讨生活的话,不如我就让你们留在这里给我酒楼当保镖怎么样?” 猩猩男和他的三个弟兄们一听相互一望,立即双膝跪地,看着白苏苏道:“姑娘,真的愿意收留我们,不计前嫌吗?” 白子衿望着众人这般郑重的跪拜仪式,吓得都有些不知所措了,立即挥了挥手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呀,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反正你们长那么大高个也不能浪费,是不是!不如就在这里帮我盯着,如果以后有人过来闹事的话,你就立即出面,明白了吗?” 几人点头如捣蒜,白苏苏豁然轻松的看向了一边的季舒玄,对着他挑了挑眉梢,二人用一个眼神就只能知道彼此心中在想着什么,坐到了一边,那几个家伙便赶紧收拾着包袱去到了后院。 那几个雄壮的男子到了后院,四人聚集在一起,那猩猩男不由得苦着脸道:“我们被她收留了下来,可是那个男人吩咐的,我们该怎么说呢?” 其中一个个像稍矮的男子道:“不如就为两边办事,收两边的钱,这样对我们也有好处是不是?”另外两个人一听觉得有些道理,四人一拍即合,于是便留在这里了。 到了傍晚,猩猩男偷偷摸摸的从旺福酒楼出去,一路沿着清冷的街道来到了茶肆,走上包厢,一个穿着墨色衣袍的男子正在那里等候他多时了。 男子眼中带着愠怒,转过头来看着那猩猩男道:“我让你做的事情,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猩猩男眼珠子转了一转。走上前道:“他身边有一个武功极高的男子,而且内力十分深厚,我还不及他的毛发呢。” 陈世美一听。眼中带着一丝疑惑,看着他道:“那男子长的什么样子?” 猩猩男仔细回忆了一番,于是立即昂头道:“长得眉清目秀,就是一个小白脸,听说他是什么书院的先生。” 陈世美听罢恍然大悟,看来又是季舒玄在坏自己的好事了。 而他们二人之间若真的是没些什么的话,那他可就是真的不相信了。 猩猩男小心翼翼的看着男子的表情,于是试探性的问道:“那女子让我们兄弟四人留在了那酒楼,说是让我们当他的保镖。 我们就将计就计,答应留在那儿了。”陈世美听罢,乜了他一眼道:“你莫不是真是讲个想找个好去处,所以就留在那儿了吧?” 猩猩男一听脸色煞白,摇了摇头道:“绝对不是,我们绝对没有那样的想法,你才是我们最新的雇主,你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 陈世美点了点头坐到一边道:“你若是真的这么想,倒也是好,好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以后有情况记得及时给我汇报。”猩猩男点头退了下去。 走出来的猩猩男顿时松了口气,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到哪里都能够忽悠人。 虽然这男子长相也不错,但是身上好像充满着心眼儿,还不如跟在那女人的身边,有吃有喝的好不快活,何必要给别人当棋子玩呢? 猩猩男想着,笑笑呵呵的离开了此处,而另一边的陈世美则是绞尽脑汁的想着。 此时从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个老先生,这个老先生年约五旬上下,穿着一身灰色的儒衫,看起来像是学问高深的大儒。 老先生走到侧边看着陈世美,恭敬的行了一礼道:“驸马,您若是真的要想触女子的霉头,为何不直接派人前去暗中了结了她?” 陈世美转过头来看着他道:“你没听到吗?她身边有个绝世高手,若这个人不除掉,估计我们想接近她有些困难了。这个季舒玄还真是深藏不露。 若不是派人过去试探,我还真的不知道他一身的武功本领,听说他医术都不错。” 老先生听了眉头一皱,便道:“这个季舒玄身份来历有些特殊,听说他从小体弱多病都是喝一种神秘的草汁长大的。 所以他内力大增,练习武术也是为了预防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如今到让他真的出头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可就难以入手了。”陈世美眼中锐利一闪,展开了折扇,轻声笑道:“不急,先让他们慢慢处下去,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 老先生点头慢慢的退到了屏风后面。 画面的一旁,季舒玄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寻找的地方串门,私塾师资还有地皮,各种各样的问题都要面对。 而这些则是耗费了他所有的心力,但他选中一块好地方的时候,都破天荒的发现被别人给定走了。 他看着那老管家不解的问道:“之前我来的时候你说这里还有空余的地方,为何我今日过来了,你就说没有?” 那老管家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没有就是没有了,你这人怎么还非要当起无赖男?信不信我找人轰你走。” 一时之间,季舒玄胸中怒火翻涌,跟这家伙简直就是讲不上来,而此时从他身后,来了一位公子,老管家一见,一脸讨好的凑上前去。 “附马爷您来了,您要的那几块地我都给你留着呢,差点被别人抢走了。” 季舒玄望着眼前陈世美那得意的笑容,忽然明白了什么,即便那些中原大儒赠予了自己一些银两,但他依旧找不到一块好地方建立私塾,也拥有不了那么好的师资。 因为这些东西全部都被陈世美暗中给垄断了,他忽然想明白了什么,看着陈世美道:“驸马爷,为何要跟我一个书生这般?” 陈世美看着他,歪着脑袋笑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是听不懂,朝廷也要盘学院书阁,那些举人监生都会到国子监,而朝廷现在对民间的人才越来越重视,你不是在为朝廷做事吗?那些学生不都一样要去考科举吗?你这样跟贡献朝廷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这根本就是歪理邪说。” 第六十五章 天作之合 第六十五章天作之合 “我歪理邪说,我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吗?” 陈世美笑了笑,眼中的风流韵味越深,看得人恨得牙痒痒。 “好了,我不跟你说这些,这些地皮我不稀罕要,但是朝廷一时之间为什么采购了那么多地皮,在哪里有空地给那些乡间镇县的学生建立私塾?” 陈世美笑的累了,这脸顿时都有些僵硬,摸了摸脸颊,走到他面前高傲道:“你要记得,书从来都不是给穷人家的孩子读的,而是给我们这种生来就是富贵人的,明白了吗?” 季舒玄听罢,双眸闪过一丝狠色,看着陈世美,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道:“你之前不也是寒窗苦读的过来吗?而陪在你身边的糟糠之妻,等你飞黄腾达之后又将她抛弃了,如果每个读书人都像你这样,那我宁愿不让那些孩子们读书。” 陈世美听罢,笑颜僵在了眉眼之间,看来这个季舒玄知道的还挺多的,他在袖口暗中紧捏拳头,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生来就是富贵之命,之前经历的那些,不过都是老天算错了! 没看到我现在如今已经是高高在上的驸马爷了吗?”陈世美的心情较为激动,因为他最不能让人戳穿自己之前吃的苦,那些遭遇。 他幻想着自己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骨子里的自卑也越来越深,根本无法让忍受别人揭开他的伤痕。 忽然大声笑了出来,陈世美看着紧皱着眉头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季舒玄摇了摇头轻声道:“你说的很对,我觉得你现在已经到了一种丧心病狂的地步,公主居然会看上你这种人真是替她惋惜。” “你是什么个东西?居然敢说公主的不是来?来人啊,拖下去给我乱棍打死!” 身后带着几个打手立即凑上前来蜂拥而上,而这个时候就是可以测验一下这个季舒玄到底会不会武功。 可是季舒玄看了这么多人蜂拥而上,并没有显山露水,而是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被他们带下去一顿拳雨交加。 陈世美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看着他满脸鼻青脸肿的样子,忽而抬手道:“停下就让他这样出去,让世人看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又是什么样的。” 众人停住了手,季舒玄被打的躺在地上都爬不起来,陈世美走到了他的边上,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脸上,恶狠狠道:“记着,我即便从前再不开,也比你这种贱骨头要好!” 说罢带着众人离去,站在边上那个老管家看到这一幕,不禁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我说你这个年轻人说什么不好,非要针对驸马爷,你可知驸马是皇上身边最宠爱的小姑爷了,你这样做又是要做什么呢?” 老管家摇了摇头,关上了朱漆色的大门,而清冷的街道也无一人过来管他。 猩猩男在街上看到了这一幕,于是立即喊来了白子衿,众人一起把季舒玄给抬了回去,放到了后院里。 白苏苏看着那猩猩男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打一盆热水过来?” 猩猩男点了点头,将热水端了过来,白苏苏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身上的伤口,看着他各处皮开肉绽,忍不住皱眉道:“去叫个大夫过来。” 猩猩男点头赶紧冲出去,大夫前来,开了些药给他,为了止血伤痛的药,于是便抬头看着白苏苏道:“幸亏你们叫他带回来的早,要是再晚了半炷香时间,这可就不成了呀。” 白苏苏心中暗自咬牙庆庆幸,多亏了猩猩男告诉她这个消息,她看着那大夫道:“大夫,今日之事还请大夫务必保密。” 郎中点了点头拱手道:“放心吧,姑娘,药方。我就已经放在那儿了,午时过后,你来药房取一趟。” 白苏苏点头如捣蒜,便让人先将他送了出去,她回到屋中,看着他浑身是伤的样子,眉心一皱,忍不住哀声道:“你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紧咬着薄唇,看着还昏迷不醒的季舒玄双手合十,对着天道:“老天爷,千万不要让他有事啊。” 说罢,缓缓闭上了眼睛,诚心祷告着,到了晚上。外面冷风呼呼的,就这样往屋子里吹,白苏苏忙把窗户门给关严实。 白阿硕偷偷摸摸的来到了院子附近,偷听着里面动静,没想到这季舒玄居然被人打的这么惨,他心里一阵嘀咕,莫非是被姐夫他们那些人给打的。 他想到这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那下一个会不会是表姐,会不会是他呢? 陈世美心性阴毒,而且越变越有点不认识了,他想到这儿还是决意要告诉白子衿,于是便敲了敲门。 白苏苏打开房门,看到白阿硕一愣问道:“你怎么过来了?”白阿硕一脸惭愧,看着白苏苏道:“姐,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白子衿看了一眼屋中,关上了房门,道:“咱们去厨房说吧。” 白阿硕点了点头,一到厨房,白阿硕便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白苏苏看他这模样,立即将他扶起道:“你这又是在搞什么把戏?” 白阿硕皱着眉头抬眸望着她道:“表姐,难道我诚心认错就说我在玩什么把戏吗?我是真的要向你说声对不起的。” 白子衿好奇的弯下腰身道:“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白阿硕支支吾吾抬眸道:“除了那四百两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对不起你的,不过还有件事情瞒着你,就是怕你起心……” 白子衿双手抱胸道:“说吧,不论从你口中说出多么荒谬的事情,我都不以为奇的。”白阿硕眼睛一亮赶忙起身道:“真的吗?表姐,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要揍我。” 她点头如捣蒜道:“放心,我绝对不揍你。”于是看了一眼案板上的刀,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那个驸马爷暗中找过我说要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做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他,我没有办法只好老实交代了。” 第六十六章 背水一战 第六十六章背水一战 “你的意思是你们两个背着我,私下还有往来?” 白苏苏怒不可遏,已经无法掩饰住心中的愤怒了。 “是啊,他叫人带我过去的,但是我这么做我良心实在是过不去,所以才跟姐你说的,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看扁了我,我的心中也是做了很多的斗争,才跟你说了,今天是季先生,明天指不定就是你了,要不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 看着他胆小怕死的模样,白苏苏恨不得一脚踹在他胸口,双手抱臂坐到一边,脸色不悦道:“凭什么,下水村是土生土养我的地方,就因为他想把我们撵出去,我们就得离开吗?” 这可是越来越没有天理了,白子衿万万想不到,没有想到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居然在背后做了那么多手脚,难怪自从酒楼开业以来就遇到了这么多不平的事情,原来都是他在暗中使坏。 “对了表姐,那个公主也把我叫过去了,那公主看起来心性歹毒,说不定一定会置你于死地的,表姐你可一定要想办法防着他们呀!” “知道了女人家的嫉妒,我能够理解,本以为咱们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日子,就成了,没有想到背后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过眼下他们应该不会做出太多过分的举动,只希望季先生能够好起来吧。” 白苏苏对自己的性命倒是不担忧,他相信老天让自己重活过来,绝不是白白的活着。 而原主死的也太凄惨了一些,居然被那么狠心的男人抛弃,她想到这里不禁又想到了原主给自己拖的那个梦想。 让自己照顾两个孩子,可是他后面应该还有一些话,只是难以启齿罢了,就是要杀掉陈世美,让他身败名裂,虽然她对那个男人丝毫不感兴趣,接触了机会之后他也发现这男人可真是不简单。 白阿硕看着白苏苏的,举起手来在她面前挥了一挥,白子衿忽然瞪大了杏眸,看着他道:“做什么?” 他收回了手,畏畏缩缩道:“没事,我还以为你是傻了呢,不过表姐你真的是应该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了。” “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谢谢你告诉我,让我提前做个防备,酒楼里面已经有人守着,至于其他店铺的事情一定要加紧严查,绝对不能出一点纰漏,知道吗?” “嗯。” 第二日一早,当季舒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只温润的小手一直在脸上飘来飘去,他迷糊的睁开眼睛,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直到看到白子衿那一张明艳脸庞之时,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是你。” “嗯。” 白苏苏对他的突然醒来很是激动,但是面上佯装镇定罢了,看着他道:“你先不要动,我去把药端过来先喂你喝着,大夫说过了这些日子好好休养,一定能恢复如初的。” 面带感激的看着她点了点头道:“谢谢你。”白苏苏摆手道:“千万不要跟我说这些,对了,书院那边的事情你也不要着急,我会顶你去上几天课的。 待会时辰就到了,喝完药你先休息睡一下,有什么事叫那只大猩猩过来就成。”季舒玄一脸纳闷的看着她,好奇道:“大猩猩是谁?” 此时猩猩男风风火火的从门口走了进来,大大咧咧道:“是我,掌柜的给我取的名字,以后就叫我大猩猩,就成了!”说罢憨憨的笑着抱着包袱放到了桌子上面。” 季舒玄好奇的看着他抱着那一叠东西,问道:“那是什么?” 白苏苏转过头来,温声道:“那个都是你平日换洗的衣物,这些日子你就在这里住着,挪动身子对你身子不好。” 见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季舒玄心中一阵感动,望着她道:“让你为我担心了,真不好意思。” 白子衿连忙摇头,道:“好了,这些就不说了,我先去一趟书院,到晚上的时候我再来给你说我教的如何。怎样?” 说罢,白苏苏去了屏风后面,换上了外衫,这件外衫一般都是季舒玄亲身穿在身上的贴身衣物,而白子衿束起了长发,模样也跟他相差无几,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道:“怎么样,我穿着衣服还算是精神吧?” 季舒玄看着她点了点头笑,道:“不错,十分精神。” “那好我就先去了,大猩猩,你好好照顾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来沉香书院找我。”大猩猩点头,笑呵呵的将她送到了门口。 白子衿一路来到了沉香书院,孩子们对今日新来的这个女先生颇为好奇,一双乌溜溜的小眼子眨巴着白子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间的冬哥和秋妹,这两个小萝卜头居然没有认出自己。 白子衿佯装严肃的咳嗽了两声,看着他们道:“把双手都背到身后去,把昨天先生留下来的圣物重新温习一番,那么接下来,我要点名,我读上一句诗,谁若是接不出下一句的话,就得给大家表演一个才艺如何?” “好。” 看着大家都是信心十足的样子,白苏苏在众人面前踱步,忽然走到冬哥的面前,于是便指了指他道:“你起身,思而不学则罔,下一句是什么?”冬哥想了想,便道:“学而不思则殆。” “不错不错,你先坐下吧,大家对这些古诗词倒是很有信心,那么我就换一种玩法,我说一个字,大家接着另一个字作为开头,组成四字成语,每一个人都接下去,我转过身去开始喊十声,停在一的时候,那位同学就要开始起身,应付我的难题如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表示对这种游戏起了很大的兴趣,众人跃跃欲试,纷纷举起手来。 白苏苏敲了敲桌子道:“每个人都有参与的份,不用举手,那么我就要开始了,第一个字春。” 几个小家伙纷纷举着手,白苏苏转过身去开始和孩子们玩闹成一片,婵香经过书屋的时候发现今日的季先生好像有些不同,为何听着声音像是一个女子? 第六十七章 婵香的心机 第六十七章婵香的心机 婵香在门口驻足而望,看着那人的侧脸怎么那么眼熟?定睛一瞧原来是白子衿,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本以为季先生今日会来,特意做了麻油酥饼,要与他一起品尝的,看到白子衿,眼底闪过一抹幽深。 等到白子衿下学的时候,便发现有一人一直在站在梧桐树底下,面色忧郁,看起来十分不悦,白苏苏正要朝他面前路过,婵香就大步走上前来看着她道:“你给我站住!” 白子衿转过头,挑了挑眉梢道:“怎么了?婵香先生有事找我?” “季先生今日为何没来?你怎么会穿上这身衣服的?”婵香冷声问着白子衿,打开折扇,春风拂面一般,笑容可掬的看着她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成了,哪来那么多问题。”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季先生是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来往?”婵香说罢,愤愤的转过身去,紧咬着牙关。 白苏苏挑了挑眉梢,道:“季先生选择跟什么样的人往来,做朋友是他的权利,婵香先生怎么开始狗急跳墙了?我好像没怎么招惹你吧。” 婵香转过头来幽怨的瞪了她一眼,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说罢。直接转身就走。 白子衿望着她的背影,一头雾水,自己怎么开始她了?罢了,罢了,这女人的心思向来是猜不透,她乖乖的回到了私塾,准备下一堂课。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妆缎狐肷褶子大氅的男子来到了白苏苏的面馆,点了她这里一道特色的方便面。 当他看到那碗面是呈弯曲的形状之时,不由得匪夷所思的皱紧的眉头,立即喊来了小二,问道:“这个是什么面啊?” 那小二笑呵呵道:“我们掌柜的说这叫方便面,人在特别忙的时候就可以吃这碗面了。” 男子一听,瞪大了眼睛,这种面,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 看着那小二道:“你们掌柜的在什么地方,可否把他请过来给我看看?”小二犹豫的想了一想道:“我们掌柜的在忙呢,最近又有一家酒楼开业了,所以他这阵去酒楼那边处理事务呢。” 男子一听,飞快的从袖口掏出了一锭银子,道:“无论如何,把他请到我面前,我要见见他。” 小二点了点头,可如今掌柜的也不在,他去酒楼跑了一圈,才知道掌柜的已经去沉香书院了,白阿硕在后面忙活着,看着面馆的小二跑来,立即上前道:“你过来做什么?” 小二一见白阿硕,将他拉出去充当一下应该也不错,赶紧拉着他道:“你赶紧过来,面馆有贵客!” 白阿硕还没来得及听他说完,就被他拉到了面馆,而眼前这个男人眉清目秀,如同那雕刻般的面容,十分的俊朗,微抬星眸,看着眼前的男子道:“你就是这家面馆的掌柜?” 他点了点头,犹豫半响走到他面前道:“没错,这位客官,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 男子开口道:“这碗面可真是独特,不知道能够有多少价钱买断?” 白阿硕一听,原来又是一个有见识的人过来想买断他姐姐的面了,不过上次背着白苏苏把元宵卖了出去,他可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 他装模作样的来到了公子面前,坐下道:“不瞒公子说,这面是我们祖传下来的秘方,可千万不能售卖出去,这样也会惹得老祖宗不高兴。 这样不忠不孝的事情,我们白家人是绝对不会做的。”男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道:“这既是你们祖传的,那一定需要发扬光大,若是交到了我手中,保证能够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一听,白阿硕看向了身边的小二,看来这个公子的来历可真是不简单,听他的谈吐,岂能是一般的市井小民所比拟? 思及此,如果这个面真的是自己发出来的话,倒也是好办,可惜还得问表姐的意思,不过表姐那人的性子也比较直,绝对不会将这面卖出去的。 男子看着白阿硕一脸犹豫便道:“公子你还不知道我开什么样的价格呢,放心,我能给你三个铺子,再加上一千两的白银,不管这铺子是在京城还是在哪个地方,都有我名下的分号。” 白阿硕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不由得问道:“请问公子的身份到底是?”男子笑了笑道:“身份只不过就是一个噱头罢了,而我答应掌柜的就一定能够做到,而且地契合同我都有带在身上,我走南闯北这么久,就是为了能够找到一些新鲜的东西。 我觉得掌柜的这家叫什么方便面的,很是新奇,若是一旦研制开发的话,定然能够获得收益。”白阿硕才没有想到这一茬呢,就连表姐也没有跟自己提过。 他觉得这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只不过形状弯曲了一些,居然被他说得这么玄乎,他实在是感到匪夷所思。 愣了好半响,小二,看着他都快睡着了,立即伸起手来在他面前挥了挥道:“大人在跟你说话呢,你倒是给个反应啊。” 白阿硕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其实我并非这家面馆的掌柜,掌柜是我表姐,我表姐最近是忙得很。 公子,若是诚心想要与我家表姐商议,还请择日再来,到时候我会安排二位相见的。”男子一听,面色闪过一丝不悦,敢情这家伙并不能做主那跟他废半天的话做什么? 但他也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不满来,只能笑了笑道:“好,那改日就劳烦小兄弟带我去引荐一下你家这位姐姐了。” 说罢看着碗中那碗方便面,忍不住又大口吃了起来,白阿硕望着他那吃相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方便面有那么玄乎吗? 他倒是没发现,这面又不是金子做的,居然还值这么多钱,看来表姐这回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 想到白家又可以发财致富,他就忍不住的喜悦兴奋,但一想到表姐那从容不迫的样子,他心中又有些悬。 第六十八章 爱慕之情 第六十八章爱慕之情 白阿硕一直在等着白子衿回来,他终于看到了白子衿,手上还拎着刚从街上买回来的菜,立即走上前去拦着道:“姐,终于等你回来了,有个贵客要见你呢!” 白子衿一听。妙目在他脸上转了一转道:“什么贵客,我还得去给季先生炖补营养的粥呢。” 白阿硕一听,立即将她手上的珍贵药材夺了过来道:“行了吧,这些交给那些傻大个做就可以了,你就别亲自劳神费力了,赶紧去见见那位贵客,说不定可以从此一改我们二人的人生啊。” 听这家伙说的神乎其神的,白苏苏满脸的疑惑,还没来得及换洗,还是一身书生气的衣袍男女扮男装的样子。 听说那位贵公子,在镇子上最有名的鸿福客栈住着,白苏苏跟着白阿硕来到鸿福客栈,白苏苏向上一扫量,在这住一晚没有三吊钱,可是不通的。 一般都是给富贵人家所安排的住宿场所。 二人走上前去,报了那位公子的名号,白子衿面无表情的跟着白阿硕,白阿硕嘿嘿笑了笑,看着白苏苏道:“姐,我就不跟你一起进去了,谈的如何记得告诉我一声啊。” “知道了,你先走吧,把面馆的事情看好,千万不要出差错了。”白阿硕说一脸认真道:“放心吧,姐,这些小事交给我手上,保证让您满意!” “终于来了,你可知我等你等了多久?” 人还没进去,便从屏风后面传出了一道低沉带有一丝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极为魅惑。白苏苏停住步伐,向屋子里面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男子走出来,面容极其妖娆,桃花眼炯炯有神,鼻若悬梁,薄唇微微上扬,一副花花公子的面相。 “请问你是?”白子衿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位俊朗的公子,妙目在他脸上扫了一圈,虽说长相极为妖娆。若是这是一个女权统治的时代,想必一定会成为各族女子争相抢夺的妖冶美男子。 “在下赫连正卿,你叫我赫连便是,无需见外,请坐吧。”男子开口,白苏苏走上前去,坐在他对面,忽然想到他前些日子来面馆吃面,于是便打开天窗说亮话道:“公子是对我面馆有兴趣是吗?” 男子的脸上依旧带着妖孽的笑容,似乎那嘴角已经习惯上扬,无论是对谁说话,那一双深邃幽亮的眼眸总是散发着淡淡的光辉,让人看了忍不住被吸引进去,就像是一个无尽的深渊一般,让人着迷的想探索。 “的确,特别是听你表弟说的方便面,这种面我还是第一次听,不知姑娘是如何将这种面做出来的呢?”听他一上来就想套话,白子衿妙目一转,于是答非所问道:“面馆的生意刚开张不久,能够引来公子这样的贵客,简直是我白家的福气。” “姑娘,我知道,面对于姑娘来说就像是无尽的财宝,用之不竭,取之不尽,但是我想提醒姑娘的是,若你在我这里快速得到一桶金,以后就不需要再劳心伤神了,这样做岂不是更快哉?” 慢慢的售卖这种面,不知要等到多少年才能给得起他一次性出的价格,白子衿自然是对他出的价格大为动心,但是作为一个商人怎么说都得有节操吧? 她妙目一转看着赫连正卿道:“赫连公子,虽然我知道你是个识货的人,不过……这面是我白家传下来的传家宝,任何人钱来买方子我都不会答应的,还请公子不要再劳这份心神了。” 赫连正卿没有想到她居然拒绝得这般坦率,面色一僵,再也笑不出那迷人的笑颜了,看着眼前的女子,幽深的眼眸静静的凝着她。白子衿,只觉得他仿佛是要给自己抛媚眼了一般,立即别开了视线。 “赫连公子,除了这件事情,其他的我倒是可以考虑一番,若是公子没有其他的事的话,那我就要先行离开了。”正当她站起身来要走的时候,赫连正卿立即站到她身前,白子衿猝不及防,脚还没有踩刹车,就撞在他那结实的胸膛,碰得她鼻子都有些痛。 “赫连……” 白子衿又羞又恼,顿时又说不出骂他的话来,耳尖一红,赶紧向后退了一步,揉了揉鼻尖,鼻子差点就要撞歪。 赫莲望着她双眸带着笑意,道:“姑娘可以再考虑几日,我可以等着姑娘回话的。” “……” 白子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人可真是猪脑子,一根筋!不再说什么,跺了跺脚便离开了他的视线,赫连正卿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悠然自得的走了回去。 白子衿一路往面馆走,看到了罗巡铺的身影,罗巡铺每次上街的时候都会在十字街头来回转悠,经过茶楼酒馆,不知道像今天二人偶然碰面的情况有多少回了,罗巡铺看到白子衿走上前去,凤眸一眯道:“你这是去哪儿了?” “没事儿,就是去谈生意去了,对了,上次拜托你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吉祥的事情都过去半个月,下水村的人都认为有没有吉祥,对于他们的生活也并没有妨碍到什么,久而久之这个人的存在或是消失,对他们来说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调查了很久,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而且来衙门告状的也没有关于吉祥的事情,也没有人来认领她的尸体,吉祥的坟墓就在黄岭山,你如果要去的话,改日我带你过去拜一拜。” “多谢罗巡铺了,还好衙门的人将她的尸首安葬起来,罢了,这件事情既无头绪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只希望吉祥下辈子不要再遭这辈子的孽了。”罗巡铺点了点头看着白子衿,没想到这妇人还是挺善良的,顿时对她又改观了几分。 白子衿在前面走着,罗巡铺在她的身后跟着,而这一幕,被不远处的几个乔装成百姓的密探看到,立即将这一情况回报给了公主,公主府内。 第六十九章 下堂妻 第六十九章下堂妻 “没有想到这个弃妇身边还有这么多俊俏公子围绕啊,那个罗巡铺是个什么来历呀?”公主张口问着,葱段般的玉指,捏起了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媚眼迷人。 看着眼前的两个密探,密探不敢抬头直视公主,是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公主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他只不过是衙门里的牢头儿,平日里也出去办一些案子,衙门里人手紧张,他一人身兼多职,也算是一个可用的人,县太爷对他也是褒奖不一的,公主怎么了?” 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踱着小莲步,忽而又在一人面前停下,看着他们道:“既然这个弃妇是一个人,那个罗巡铺也是一个人,你们不如就暗中撮合,把他们两个绑在一起。” 两个男子面面相觑,便明白公主的意思。 而在屏风后面还有一人影立着,听到公主的话,眉心一锁,这人便是陈世美了,他听着公主的意思,虽说没有下杀令,这令他心中有些侥幸,可是让她改嫁,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在怎么说,她跟了自己也有些年头了,忽然看着她另择旁人所嫁,心中难免有些淤堵,虽不知这同床共枕之人到底在想什么,陈世美也不敢完全拂她的意思。 翌日清晨。 白子衿正在屋里睡着,听到了外面嘈杂的混乱声,这虽然不是在她的院子里发生的,但是距离也很近,好像就在耳边一样。 白老汉老早就打开了门,看到门口,围着许多的衙役,好奇的凑上前去,这其中还有帮助过白苏苏的罗巡铺。 罗巡铺,看到了白老汉十分眼熟,凑上前去,道:“老伯,原来你住这儿啊!”白老汉点了点头,看着他道:“这儿发生了什么了?” 罗巡铺抿唇一笑道:“我们是来捉凶手的,这里有个人犯了案子。”白老汉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可他们的人走进去的是白思源的院子,不禁大骇。 白子衿这时也穿好衣衫走出来,看到罗巡铺,眼睛一亮道:“原来你们二人是父女呀!”白子衿好奇,点头道:“是啊,你认识我父亲?” 白老汉拍了拍手,说不出的兴奋,道:“上次我在街上被人欺负,是这位小兄弟出手帮了我,没有想到你们二人居然也认识!”白老汉,一边说着观察着罗巡铺。 两个人面貌年龄十分相当,说不定还能促成一段佳缘,白子衿也是感到一丝意外,没想到这个冷面容的人还有这般古道热肠的一面。 “不过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白苏苏还是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比较感兴趣,罗巡铺走上前道:“我们受到人举报,这里有人做皮肉生意。” “啊!皮肉?” 白子衿惊得掉了下巴,向白思源的院子里面看了过去,只见一群衙役将白思源押上来,白思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白子衿越发好奇,罗巡铺挡在了白子衿面前道:“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子衿百思不得其姐,罗巡铺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你想知道的话,我待会儿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眼下我要回衙门办公务去了。” “诶……” 来不及喊住他,罗巡铺的人影早就没边儿了,白老汉嘿嘿笑着凑上前来道:“我说香莲啊,你什么时候认识那小伙子的?”白苏苏,过身去看着白老汉,望着他那一双眼睛就知道他想着什么。 “爹,你不要乱想什么了,我跟罗巡铺只是朋友而已,吉祥前半个月遭到了不测,我一直都在打探着消息,但是还是一无所获。” 白老汉一听,垮着一张脸道:“吉祥那女子是有她的命数,也就不需要管什么,如今还是应该为自己打算才是,你难道就想一辈子这样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该考虑一下你自己了吧!” “爹,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情我还是自己做主吧,阿硕不也三十出头了吗,到现在还没一个家呢,三婶三叔都不着急,你着急我做什么?” 白老汉被噎得哑口无言,每到关键时刻这小妮子的嘴就变得厉害起来,也不知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看着白子衿的背影,白老汉无奈的摇了摇头。 又过了两天,白子衿在面馆里做事,总是能够看到那位赫连公子的身影,就像一只苍蝇一样,总是围在她的身边飞来飞去,白子衿望着赫连,看着他又来过来吃面,难不成这面对他来说还有什么魔力? “赫连公子你的面。” 白子衿亲自给他端了上去,赫连正卿看了一看,对着她扬唇笑道:“没有想到你这面还有各种口味儿的,我要每天都换一种口味,姑娘觉得如何啊?” “公子高兴就好,其他的我也管不到。”说罢对着他吐了吐舌尖先行离去了,赫莲望着她那曼妙的身姿,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罗巡铺急忙赶到,白子衿一见到罗巡铺,态度就转换了一下,罗巡铺焦急道:“我有要事要与你说。”白子衿点头,与他到了厢房,看着罗巡铺道:“什么要事。” “你的表哥的事情,他在背地里做着皮肉买卖,我们还查出了一件十分蹊跷的事情。”白子衿越发好奇,立即追问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好了。”罗巡铺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看了眼门外,于是轻声道:“他说他认识吉祥,而且事发的那天晚上,他还见过吉祥。” “吉祥?” 白子衿越发好奇了,他们二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呢?连忙看着罗巡铺问道:“那他可有交代其他的事情?”罗巡铺摇了摇头,摩挲着下巴,沉吟道:“暂时还没有,只交代了这么多。” 白子衿一脸认真的思考着这件事,可他却没看到罗巡铺那眼神之中藏着一丝诡异,忽的只见罗巡铺来到了门口,检查着门窗是否关得严实,转过身来看着白子衿,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第七十章 疯狂追逐 第七十章疯狂追逐 白子衿正思索着,她却没有想到罗巡铺正满脸猥琐的笑意在背后盯着她缓缓踱步,突然抱住了她。 白子衿吓了一跳,面色一白,转过身来反抗道:“你要做什么,放手!”罗巡铺见她反应越大,这心里头的小火苗便被勾得越深,于是狠狠的搂住她,道:“你不要叫,你叫的话全镇子上人都知道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时候对你名声也不好。” 白子衿紧咬着银牙,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披着羊皮的狼,眼珠子乌溜溜转着,紧咬着银牙。往他脚上一踩,罗巡铺“啊”的便松开白子衿,白子衿转过头去,将茶杯往他脸上一泼,向门口跑去。 可没想到她跑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这房门早就让他严密的封锁起来了。任凭她是怎么嚎叫也没有人来管她。 白子衿顿时感到一阵绝望,罗巡铺一只手摸着唇瓣,向她走了过来。笑道:“你好好的享受就成了,何必如此辛苦呢,其实我已经爱慕你很久了,你想想你平时带两个孩子多么辛苦,不如就跟我在一起也可以有个依靠,是不是?” 白子衿摇了摇头,怒不可遏道:“我不听,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罗巡铺嘿嘿的笑了起来,向着她缓慢靠近。 “我才不管呢,我还没有抱得美人归,我往哪儿滚呢?”白子衿见他要追来,立即躲到了桌子后面,可着罗巡铺手脚倒也算是灵敏,很快又追上前来。 二人围着一张桌子,罗巡铺见她身体灵动的就跟个兔子似的,一脸恼怒直接将桌子啪的一声掀翻,这一下即便是白子衿,往窗户口跳他都有办法把她给抓回来了。 白子衿开始扯开嗓子嚎叫了起来,但由于后院包厢跟前院的面馆有些距离,不过这倒是让耳尖的赫连正卿听到了,他刚吃完面准备离去的时候听到这一声求助。 并且想到刚刚看一年轻男子与那位掌掌柜的入了后院,莫非这道凄厉的叫喊声就是从那掌柜的嘴里发出来的? 赫连正卿想到这儿抱有一丝猎奇的心理往后院走去,小二本来想拦住他,但是由于这公子穿着一身富贵的衣袍,也不好阻拦。 白子衿拼命喊就着,差点就要被他推到地上施以暴行,此时,赫连正卿听到的声音越来越真切,于是一下撞开了房门,白子衿顿时觉得,若如菩萨显世一般,痴痴的望向门口。 却没想到居然是那人,罗巡铺,双眼猩红的看着那男人道:“你是谁过来打搅我的好事?” 赫连正卿冷冷笑了笑,走上前道:“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巡抚,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不知县太老爷知道之后会如何做评价呢?” 罗巡铺顿时慌了,赶忙起身,白子衿怒不可遏,一脚踹在了他的命的根子上,罗巡铺嗷嗷直叫起来,模样甚是狼狈。 “没有想到你居然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说罢又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罗巡铺整个人面朝下摔了下去,甚是狼狈。 赫连正卿在一旁看着好戏,拿起折扇轻轻摇了摇道:“罢了,不必我们出手整治他,直接把他送到县衙门府。” 罗巡铺一听,赶忙生朝着白子衿跪下道:“千万不要把我送到衙门去,不然我这一辈子都要毁了……”白子衿,冷笑不已,双手抱臂道:“不毁了你这一辈子,就这样毁了我一辈子吗?不管你今天是否能说出花来,今天我都要将你绳之以法!” 说罢,感激的看向一边的赫连正卿道:“多谢你了,赫连公子。今日多亏你仗义,等以后有机会我再来回报你。” 说罢,揪着罗巡铺的耳朵冲衙门赶去,一路上众人纷纷侧目,白子衿倒也是个不怕臊的,毕竟都有一双儿女了,还怕这件事情来毁她名声? 她开始击鼓鸣冤,将罗巡铺带到公堂,县太爷也有七旬的高龄了,眼睛有些老眼昏花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她不知道的,是这罗巡铺是他的亲侄儿,又怎么不会偏袒他呢? 白子衿给这所谓的县太爷磕了一个头道:“青天大老爷,这家伙今日给我说案子,突然又对我动手动脚,企图非礼明民妇,还请县太爷做主。” 说罢又重重地磕了一头,而赫连正卿则是一脸心不漫不经心的来到县衙门口,看着这场好戏也不知道这白子衿能不能够赢,赫连正卿倒是觉得有些悬,不过看着女子一副非要争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对她越加的好奇。 县太爷看着一边的罗巡铺,又看了看白子衿道:“可是你们二人所发生,可有另外一个人在场啊?”白子衿看见了那群人,可是那位赫连公子早就不见人影了,奇怪,他不是也跟上来了吗?怎么不见了。 白子衿嘴里念念有词,县太爷拍了一下惊堂木道:“这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事实如何还需要本县太老爷亲自断定,退堂吧。” 白子衿见他判的如此草率,不由瞪大了双眸起身道:“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还不赶紧走,你若是再胡搅蛮缠下去,我就治你个扰乱公堂的罪。” 说罢,直接扔了惊堂木,可见他这案子判的是如此的随意,白子衿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瞠目结舌。 罗巡铺起身冷冷的笑着,看着白苏苏道:“看到了吧,这就是王法,我还是劝你乖乖的跟我过日子,到时候我会去你家提亲,白老伯的身体不是很好,就别让他操心了,乖乖的跟着我,只要的是有的吃有的喝,我也会让你有的。” 白子衿,看着他忍不住呸了一声道:“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说罢恨恨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罗巡铺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想起了前半个月,有一个神秘的男子联系了自己,让自己接近的白子衿,从白子衿开始关注吉祥的案子开始便已经与那黑衣男子联络,只是到了今日,他有些不明白那黑衣男子为何让他突然做出了这一举动。 第七十一章 有缘无分 第七十一章有缘无分 白子衿万般厌恶,回到了屋宅,先行泡了个澡,洗去了浑身的晦气和污浊,她就没想到看起来像是个人的人,其实不是人。 她也万万没有料到罗巡铺会性情大变,想着这些忍不住打起了盹,竟然泡在浴桶里睡着了,直到水冷了之后,她才有了感觉,连忙擦干了身子回到床上躺着。 闭上眼睛就想到了季舒玄。但是突然梦到了季舒玄转过身来对着她面露獠牙,不禁从噩梦中惊醒,身边的人是不是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她想到这儿忍不住浑身一哆嗦,若是这样的话,那也真是太恐怖了一些了。 这一晚她睡得有些胆战心惊的,好不容易听到了鸡鸣,挨到了天亮,她起身随便洗漱一番,便起身准备去面馆。 一打开屋门,就看到了一群人抬着几箱子站在门口,这些人身着跟衙门里的捕快极为相似,白子衿向后猛退了一步,便见那罗巡铺从那几个人中间走了出来。 罗巡铺笑眯眯看着她道:“小娘子,早啊,这么早就起来了,莫非是知道我要过来特意来迎接我的?”白子衿脸上的厌恶越来越深,不由怒视着他道:“谁让你过来的,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给我走!” 罗巡铺一听不怒反笑走上前来,用那极其戏谑的目光看着她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你爹的。”说罢,还没等白子衿同意,那几人便排着队将这几箱给抬了进去。 白老汉在后院忙活着,听到前面的动静,好奇的走上前来一看,几个人打开了箱子里面都是一些聘礼,绫罗绸缎,还有一些面首之类的,看起来气场也是十分强大的。 白子衿走到那几个大箱子面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巡铺笑了笑,看着白老汉道:“白大伯,这些东西都是我带着万分的诚意送过来的,我是真心想娶你的女儿的,所以才特意备了这些聘礼,还请老伯收下。” 白子衿一听,怒不可遏的瞪大了杏眸,关上了箱子盖子道:“我不想要,拿着你这些东西赶紧给我滚!” 白老汉见女儿好端端的发起火来,立即板着脸喝道:“香莲,这是做什么,去你的面馆做事去,不要在这里扰了客人。”白子衿一听,一双好看的柳眉微微扬起。 正准备说什么,罗巡铺便凑上前来搭话道:“是啊,这件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我跟白老伯聊聊就好了,你先去你的面馆做事去吧。”说着还对着她报以深情的笑容,而看到那笑容,白子衿鸡皮疙瘩都快放了起来。 忍不住蹙眉道:“爹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白老汉不耐烦,道:“爹自己长了眼睛自己会看,你先赶紧到面馆忙活去,这里有你爹呢!” 白子衿还想说什么,可千万不要把她的终身大事随口就答应了,话还没说出口,他便被白老汉推搡着赶到了门口,白子衿忍不住转过身来看着众人。 万般无奈之下还是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一路上心不在焉,碰巧又遇到了那日的赫连公子,他看着赫连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拦住了他的道路道:“那日,你不是跟着我一同去衙门的吗?后来怎么没瞧见你了?” 赫连看着她,一脸茫然道:“什么时候跟着你去了,我可没去。”白子衿见他狡辩,柳眉一扬不悦道:“我明明看见你了,本来是让你给我指证的,要你在的时候,人就不见了,不会跟那罗巡铺一伙儿的吧?” 赫连正卿一听,赶忙举起手来道:“我对天起誓啊,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什么罗巡铺,他跟你有什么恩怨情仇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路过的而已,你是不是太敏感多疑了?” 白子衿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听着他的话也没什么错,只好点了点头,一脸沮丧的往面馆走。赫连跟在她的身后道:“我说白大婶,你可以把你的面条卖给我,如果你卖给我的话,我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件事情。” 白子衿一听,冷着一张脸望着他道:“你管谁叫白大婶?” 虽然这幅身体养育了一儿一女,但是年纪还不超三十呢,还是一曼妙妇人身姿,她可不希望别人一口一个大婶二的。 赫连正卿连忙改口道:“是,那就不叫你大婶了,那叫你白姑娘行了吧,白姑娘你万事儿都要看开些啊,那个罗巡铺可是县太爷的亲侄啊,你若是得罪了他,估计以后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白子衿一听郁闷道:“难怪我说那死老头,我一句话还没说呢,他就把我给噎死了,原来那二人就是串通一气的。 看来这官官相护还真是不是没道理的事情。”赫连正卿看着她嫉恶如仇义愤填膺的样子在一旁连忙劝慰道:“你也不能怪别人,不过这件事情说复杂也不复杂,如果你答应我把你那面条卖给我……” 还没等他说完,白子衿便一脸不耐烦道:“好了好了,赫连公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要那方便面的制作秘方吗?放心吧,除非我快死了,不然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卖给你的!” 说罢,哼了一声,翘着鼻子先行去了面馆,赫连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到底他要怎样才能打动这个心如磐石一样的女人,看来什么都诱惑不了她,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一个难解决的事情。 不过似乎越有难度的事情解决起来就越有动力,他看着白子衿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玩味之色。 白苏苏回去之后,还要忙着照顾季舒玄,熬了一碗排骨汤端上前去将他搀扶了起来坐着,温声道:“俗话说的好,哪里不好就补哪里,你这身子骨也得好好补补了。” 季舒玄脸上那招牌温和的笑容再次浮现,不知为何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眼中就愈发亮了一些,白子衿小心翼翼的喂他喝完,将空碗放在一边,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他的嘴角。 第七十二章 断章取义 第七十二章断章取义 “我这还有多少天才能去书院?”季舒玄觉得自己躺在这里起码得有五六天了,再这样躺下去估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返书院。 白子衿看到他这般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温声嗔道:“你就好好在这里休息调养,伤筋动骨一百天,对了,你不是会功夫吗?怎么能让那些人就这样占了上风骑在你脖子上呢?” 一直以来白子衿一直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莫非是他故意露短所以才让别人占了上风的,可是这又不像是他的脾气,她可是见识他怎么以一敌百的,那功夫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别提了,让人偷袭了呗。”季舒玄抿唇一笑,望着那笑容,白子衿心里十分温暖。 “对了,你这些日子代我去上课,孩子们怎么样?”白子衿回想了一下点头道:“孩子们都十分想念你,追着我问先生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我说先生,需要回趟老家办事,所以这些日子就由我来代课。” “辛苦你了,不仅来回忙着生意,还要替我去上课。”季舒玄不知怎的,二人之间的距离好像又拉近了一些,明明是两根不在一条线上的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碰撞在了一起。 又见她丧着一张脸,立即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这些日子太累?”白子衿连忙摇了摇头,打起精神来道:“不是,我今日早上去面馆的时候,看到罗巡铺带着一众人来了,说是要上门提亲。” “什么!” 季舒玄一时之间变得特别激动,差点咳嗽的出生,白子衿看着他,抚了抚胸口道:“是啊,所以我一直都在郁闷呢,我爹又不让我插嘴,把我赶出来,我在想我爹可千万别不能被别人三言两语给骗了。” “放心吧,白老伯应该不会的,他视你为掌上明珠,又怎么可能会把你随随便便的许配给了别人?对了,也就是说你对那罗巡铺根本就不感兴趣?”季舒玄听过那罗巡铺的,但是一直没有见过,不过罗巡铺家势还算是不错,再加上他的舅爷也是县太爷,常年在这个地方生活,也能够听到别人说一些事情。 “我对他当然没有兴趣了,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是有多么道貌岸然,简直就是个伪君子!”白子衿本来想控诉的,但是想了想,在喜欢人面前还是不要表现得太过狼狈的好,有些话还是深深的咽了回去。 “你好像有事情在瞒着我?”季舒玄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白子衿低着头摸了摸脸道:“没什么都是一些小事罢了,心中的一些不畅快的事情,等时间过去了自然也就过去了。” “这不一定,你若是不跟别人说这件事情永远埋在你心里头了,发生了什么,你如果还当做我是朋友的话,就跟我说,说不定我还能够帮你。” 季舒玄一脸诚恳的望着她,白子衿心中一暖,还从未有个人这么关心过她。 “这件事情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我也不知道那个罗巡铺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要上我家去提亲,在此之前他还没有任何预兆。” 白子衿一脸不耐烦的控诉着,眉眼之中满是烦躁忧虑,季舒玄看着她这幅表情,便知道她有多么讨厌那个罗巡铺了,心中不由得窃喜。 “说不定他对于你的心思一直暗藏在心中,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季舒玄一边说着,看着她的表情,白子衿点了点头,晒然道:“可能是吧,但是我对那个家伙真的是提不上来兴趣。” “提不上来兴趣就不用多想了,管他的呢。” 季舒玄看着白子衿温和一笑,白子衿望着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忽然就像是什么东西撩拨了一下她的心弦一般。 画面的另一边,罗巡铺正滔滔不绝的跟白老汉说着自己家世是多么多么好,而且能若是把白子衿娶回去,一定待她极好,但是在此之前还提出了两个条件。 白老汉愣了一愣,脸上的笑容尴尬的又连接了起来,看着罗巡铺道:“不知大人您提的是什么要求啊?”罗巡铺一脸正色,摸了摸下巴道:“其实我家中已有正室,香莲若是去了只能做个小妾,而且不能带两个孩子。” 听到这儿,白老汉的笑颜顿时一僵,连话都不想说了,罗巡铺看着白老汉意犹未尽道:“怎么?难道老伯觉得香莲若是去了还能做个大房吗?你可不要忘了她只不过是个弃妇,被人休弃掉,身后还跟着两个拖油瓶,这可是万万不能要得的。” 白老汉一脸愤慨的站起身来道:“既然你瞧不上我女儿,那你过来提亲做什么?你走吧,这庙供不上你这高香。” 罗巡铺一见他的态度大变,“啪”的一下,拍了桌子起身道:“你这个老顽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娶你女儿是你女儿的福气!” “不好意思,我们老白家还真是不稀罕,公子还是赶紧走吧。”白老汉转过身去,双手负于身后,态度坚定。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真巧了,老汉什么酒都不吃,早就戒了。” “你!不可理喻。” “慢走!” 白老汉在他身后高声吆喝着,虽说这罗巡铺在他眼中的印象还算是不错,可是刚开口的那几句话顿时刷新掉对他的看法。 还以为是诚心来求娶他的女儿的,没有想到这话说来说去还贬低了他们老白家的身份,莫非天底下就没有男子看得上他家香莲了,他还非不信这个邪呢! 画面一转,白子衿从面馆回来又去了一趟书院,来回变换身份,赶回家中,十分担忧白老汉会一口答应了那伪君子的提亲,心中满是忐忑。 她走回去的时候看着白老汉在厨房里忙活,立即走上前去道:“爹!”白老汉看着香莲回来,立即喜笑颜开,凑上前去道:“女儿你回来啦,爹今日给你做了排骨汤。” “爹,那些人呢?”白子衿好奇的问着,左右看着,虽然天也快黑了,但他心里还是有一些惴惴不安。 第七十三章 投机取巧 第七十三章投机取巧 “香莲啊你回来了,那些人都走了。”白老汉走上前来,将她手上拎着那些东西帮忙放进厨房。 白子衿小心翼翼的左右围观,四处找着今日一早罗巡铺带来的那些聘礼。“走了?那爹,那些东西你可收下了?” “什么东西?”白老汉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白子衿焦急的拍了拍大腿根,一脸认真道:“聘礼呀,还能有什么!” 白老汉呵呵笑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再嫁人,所以那些东西我都还回去了,放心吧,爹还没有糊涂到那个地步。” “太好了,以后那人若是来了,就离他远些!”白子衿抓着他的袖子一脸认真的说着,白老汉点了点头,与白子衿走到里屋。 “阿硕那小子,这么久都没来了,去哪儿了?”白老汉问道,自从上次闺女发火将他们几人都轰到了乡下,阿硕这小子倒是有些良心,时隔过来看看他,能够陪他解解闷儿,这些日子没见着,倒觉得有些怪怪的。 白子衿不禁翻了个白眼,将抹布擦了擦桌椅放到了一边:“管他做什么,我给他找了一个屋子住下,每天去面馆酒楼都可以帮忙做事。” “看你起早贪黑的,估计不仅是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吧。”白老汉看着女儿一脸疲惫之色,从早忙到黑,到底有什么好忙活的? “我还能有什么事情呀,无非就是为了冬哥和秋妹操心,等他们两个长大一些我也就轻松了。”白子衿吐了吐舌尖,如今也只能将希冀寄托在两个孩子身上,没想到自己一过来就成了一个弃妇,这下倒好,即便是有喜欢的人,也不好鼓起勇气给人家告白。 “恐怕不是吧。”白老汉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望着女儿有些闪躲的眼神,便知道一定有蹊跷。 白子衿不喜被人观察心事,转过头来一本正经道:“爹,您说什么了?在胡思乱想的话,女儿就不跟你说话了。” “好好,爹不提了。” 一日清晨。 罗巡铺走在街上视察,突然被一黑衣男子拽进了胡同,身后跟着的几名皂隶,一转头,罗巡铺就不见了。 “人呢!” 几个人就像是苍蝇胡乱撞一般,四处看着,也不见罗巡铺的影子。 而罗巡铺被眼前这个壮汉连拖带拽的走到了胡同巷子,一见壮汉,脸色一白,只差给他跪下了,立即颤声道:“这位好汉,上次你要我做的事情没成功,反倒把我也给毁了。” “连个女人你都斗不过,真不知道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罗巡铺一听,立即像个狗似的一样点头,道:“是,好汉,您说的对,可是那女的真的还不如一般女子家好对付。” 壮汉一听又从袖口掏出了一锭银元宝,塞到了他的袖子里。 “以后不要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些话,昨日,给你的聘礼那老汉收了没有?”罗巡铺光顾着盯着那银元宝,一对眼珠子都快瞪了下来。 壮汉一脸不悦把元宝拿了过来道:“我问你话呢!”罗巡铺憨憨一笑,直起腰身,道:“昨日还聊的好好的,可那白老汉突然变了脸色把我给轰出去了,愣是不让我迎娶他女儿。” “有没有想过到底是为何原因?” 罗巡铺摸了摸鼻子,难得一本正经了起来,想了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垂着脑袋道:“我实在是想不通啊,我这人模样也不丑吧,可是那女的对我没什么心思,你瞧瞧她手底下又开了几个铺子,不如大爷您去她铺子上找找麻烦。” 壮汉一听眉头一竖道:“该去哪里找麻烦,那是你的事情,上头若是怪罪下来知道你没有尽心尽力办事,信不信就连你舅爷的位子也难保?”罗巡铺一听脸色骇然,赶忙擦了擦额头道:“别啊壮汉,有话好好说。” “这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不好好把握的话,那就等着从这里滚出去吧。”说罢直接甩袖离开。 罗巡铺一脸茫然的望着他的背影,看来自从接受了别人的恩惠之后,就等于是被别人当做提线木偶追着走了。 看来也只能下定决心追求白香莲了,可那女子冷若冰霜,再加上上次密室意图非礼之事,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 他本也不是那般无赖之人,只是这背后的主使非让他做成那样子,本也不想去伤害她,奈何还是被利欲熏心。 家里急需要用银子被人找到了弱点,戳中了软肋,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罗巡铺一脸垂头丧气,一边走着走着,身后几个皂隶终于找到了他的影子,迅速追上前去道:“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罗巡铺转过头来无精打采道:“你们几个别跟着了,先回去吧。”几个皂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班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有一个细心的走上前来安慰道:“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罗巡铺眼睛一红,对着他低声怒吼道:“我说了我没事,你们先赶紧走!” 众人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情绪这般反复无常的样子,只好悻悻离开了。 罗巡铺走着,无力的仰起头来,正好走到了旺福酒楼门口,这家酒楼是白子衿新开的,一开业就受到了许多百姓的追捧,都觉得这里的菜肴美味,而且价格也实惠。 所以争先恐后的往里面去预定桌位,时不时的还弄一些十分套路人心的小礼物,这才引起了热议,白子衿在这里可谓是用了极大的力气和营销手段。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在这里花费了满五两银子以上就可以获得桃酥一盒,还有,热饮!” 只见酒楼门口一个模样青葱的小姑娘在喊着宣传词,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街上的客栈酒楼数不胜数,而最大的也并旺福酒楼。 不过这个名字还是独树一帜的,因为没有人与它雷同,街上的客栈大部分都是一家人开的,有些是直接画在官员底下的名字都是一家的。 第七十四章 没有王法 第七十四章没有王法 罗巡铺在门口注视半响,迈步走了进去。 但是在里面并没有看到白子衿的人影,他想到这松了一口气。在酒楼转了一圈,坐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坐着。 便有一小二殷勤凑上前来,白阿硕从后厨房探出脑袋,一眼就看到坐在那里的罗巡铺,心中转念一想,这个家伙不会又是来缠着他阿姐的吧? 阿姐待会过来就要训话了,可千万不能叫他们两个碰见,他想到这儿偷偷摸摸的从后院的门钻了出去。 这一出去,迎面就撞见了一个人,定睛一瞧原来是翠云,翠云是旺福酒楼里面的厨娘,他爹是酒楼里面的大厨,顺便就将她女儿带了过来打下手。 平日里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白阿硕看到翠云的时候是一见倾心的,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长得这般文静乖巧的女孩子,但是翠云一张口,他立马就泄了气。 只见翠云一只手横叉着腰肢,指着他就破口大骂道:“我说你这个人是没长眼睛是吗?”白阿硕向后退一步,没有想到一副柔弱的外表,底下还有着如此彪悍强硬的内心。 “我还有事,你赶紧去忙活吧,其他没事就不要找我啊!”白阿硕说罢,飞快的逃离她的视线,翠云望着他不由得扁了扁嘴角,这臭小子每次都喜欢盯着人家看,这次忽然又不盯了,弄得她好生奇怪。 一边嘟囔着,于是便走到了后门,从后门走了进去。 白阿硕一路狂奔到面馆,只见这个时候白子衿将季舒玄从床上扶了起来,季舒玄看着自己的身子骨,总算是活络了许多,一脸感激的看着白子衿道:“多亏了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不然我都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这些都是应该的,季先生不必感激,季先生上次救了我,这就权当是我报恩吧。”白子衿说罢,将他的墨发束起,搀扶到了黄铜镜边上坐着。 白阿硕在门口看的是心急如焚,他多想直接冲进去,但是看着二人相处如此和谐的样子,他竟然不忍心打破这一份宁静。 从来都没有看到平日脾气彪悍的阿姐,突然文静了起来,特别是在季先生的面前,看来这个季先生就是他们家的福星,白阿硕这样想着,脸上闪过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这个时候,白子衿刚将季舒玄的衣服发饰刚梳整完毕,突然之间,听到门口响起了一点动静,二人不约而同的往门口看去。 只见白阿硕鬼鬼祟祟的不小心栽了跟头,差点就朝着二人拜了一个大礼。 白子衿一见白阿硕居然在外面偷窥,柳眉一扬,语气带着凌厉道:“阿硕,你怎么在这里?”白阿硕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来,顿时转念一想道:“阿姐,你赶紧去蛋糕铺看看吧,听说有人赖账不肯还钱了!” 白子衿一听杏眸一瞪道:“还真是没王法了!” 就知道白子衿是一个暴脾气,将白子衿哄骗出去之后,白阿硕带着一丝坏笑凑近了季舒玄的旁边道:“季先生这些日子在这里住得如何?可还习惯?” 季舒玄对着他抱着温和的笑容道:“多谢你们姐弟二人的收留和照顾了,今日我就得赶紧回到书院了,孩子们的课程可不能耽搁。” 白阿硕听了点了点头,于是便道:“那是自然,不过你的问题解决了,我表姐的问题就来了。” 季舒玄百思不得其解,原来白阿硕已经从白老汉那里得知了罗巡铺这个人如此无赖混账的一面。 就当听完白阿硕一通抱怨的时候,季舒玄面色一变,拍了拍桌子起身道:“那就带我去会见这个罗巡铺!” 白阿硕点了点头,立即跟在他的身后,屁颠儿屁颠儿得与他一同来到了旺福酒楼门口。 白阿硕一脸骄傲的指着那酒楼的牌匾道:“这是在你生病期间,我二姐又开了一间酒楼,人手刚刚全部招齐了。” 翠云这个时候来到了门口,正准备吆喝客人就瞧见了白阿硕,以为他这个无赖每日不肯上工,就知道在外面乱混,于是一脸不悦的凑上前去,一把揪过他的耳朵,道:“我说在后院,怎么没见到你人呢,原来又是去外面乱野了。”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好歹我也是我表姐亲封的大总管,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这翠云倒也是一点都不怕,冷着一张脸凶巴巴道:“掌柜的说了,若是有人不服从命令的话,管他是什么大掌柜和二掌柜的,直接上手,赶紧到后院帮忙去,不知道今天客人那么多吗?” 说着,白阿硕就被她给带了进去,季舒玄站在门口啼笑皆非,看着这一对欢喜冤家,他心中竟觉得有丝蔚然,走了进去,打眼一瞧就看到坐在角落正在喝酒的罗巡铺。 一看到罗巡铺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庞,他心中的怒火就越烧越旺,不知何时,对于白子衿来说就像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朋友,就是朋友受到了一丁点的委屈,他也会觉得怒上心头。 他一脸镇定的走到了罗巡铺跟前,罗巡铺缓缓抬起眼眸,就瞧见了白色的衣袂,映入了自己的眼帘,缓缓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那一双不嗔不怒的眸子,犹如深潭。 罗巡铺抱着酒壶,憨憨傻笑两声,道:“原来是你啊季先生,不在私塾教课,来到这儿做什么?” 季舒玄从来不喝酒,他不知道酒是什么滋味儿,但是他知道喝多了酒就会失去了德行,他坐在罗巡铺的对面,不疾不徐的望着他缓缓道:“听说你上次去白家提亲了,怎么你对那位白姑娘也有意思?” 罗巡铺听他这样一说,打起了精神,收敛笑脸,望着他道:“怎么?你是听谁说的,莫非你今日过来就是那女子让你过来的?” 季舒玄嘴角一扬,低着头道:“这个倒是没有,是我自己擅作主张过来的,强扭的瓜不甜,还请你打消了那份心思吧。” “我才不打消呢,你让我打消就打消?” 第七十五章 无动于衷 第七十五章无动于衷 说着他狂笑了起来,季舒玄全当他没有露出那种嘲讽的笑容,依旧平静道:“上次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有些耳闻,但是罗公子。感情这事不是买卖,你今日来到酒楼不就是为了找白姑娘说明这一切吗?我就替白姑娘把话说明了,他不想见着你,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还请罗公子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罗巡铺一听脸上的怒色越来越显现,猛的一拍桌子,将周围的几个客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人精神上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罗巡铺抱着酒壶哈哈大笑了起来,踉踉跄跄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破教书的吗?这些事情用得着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 季舒玄听着他嘴里吐出的那些难听的话来,并没有任何恼怒的迹象,反倒是一脸平静,可见其人心胸之宽广。 他看着暴跳如雷的罗巡铺,嘴角微扬道:“罗公子怕是误会了,若我也追求白姑娘,你觉得白姑娘会答应谁呢?” 罗巡铺一听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就那弃妇还有男子喜欢呢,这个季舒玄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从小就被人封为神童天才,八岁的时候居然还中了个进士举人,但是他一直对官职和官家的名利场丝毫不感兴趣,而是自立门户。 朝中也有大臣想将他收到麾下替他们做谋士,但是即便是那人豪掷千金,他都不为所动,可见其人是真正的视金钱如粪土。 而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为这些金钱名利所驱动的,又有几个人能够像他活成这个样子呢? 越想到这他便觉得这季舒玄是越发自作清高,无非就是想在世人立起一个不贪图名利的形象罢了。 “一个弃妇而已,别人穿完就不要的鞋子,你这么喜欢那我就送给你好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就是得羞辱她一翻,怎么了?” 罗巡铺大大咧咧的骂着,言语之难听,让其他几个桌的客人都听到了,但是自然也不知道人口中说的那个女子,就是这家酒楼的掌柜。 季舒玄听着他的话语越来越难听,眉头微微一皱,凑上前去倾过身子,眼睛有着一种无可遁形的压迫感,看的罗巡铺不禁咽了咽口水,这文弱的书生貌似还会武功。 而此时,季舒玄的一只手是夹在桌子的一端,正在往他的那个方向推去,而由于这个是一个偏角落的位置,罗巡铺后面就是一堵墙,这桌子挤压着罗巡铺的腰身。 他感到了季舒玄即便是记在他的面前,露出了一种毫无压力的表情,但是他的手却在暗暗的发力,正在用那桌子顶着他的小腹,顶的他面色有些发胀,但是却说不出什么来。 罗巡铺只好悻悻道:“你这是做什么?赶紧给我放开!”季舒玄面无表情道:“你说什么呢?罗公子,我可不知道我抓着你什么东西了。”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看中了那弃妇什么东西?”罗巡铺不解的望着他,虽然那壮汉让他去娶白子衿,并不是因为真的要羞辱她,而就是为了激出这个季舒玄。 没有想到他果然是自投罗网,他对其中的故事更加的好奇了。 季舒玄冷冷的看着他字一句道:“我就是不希望你们这些人渣伤害她。若是我在的一天,我就不可能让你们动她一根寒毛,明白了吗?” 罗巡铺脸色苍白一个劲儿的点头,季舒玄这才收了自己的力气,他也总算能够喘一口气了。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没意思,你若是想娶她的话,那你就请自便吧。”看着罗巡铺要走,季舒玄便拦出了一只手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罗巡铺望着他道:“你这是做什么?我都说了我不会再打她的主意了。” 季舒玄扬唇一笑,如同罗刹一般,转过头来望着他道:“这是你说的话,你最好能记清楚了,如果以后还敢来找她的麻烦,我定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罗巡铺看着他眼神里的锐利,吓得一哆嗦,这个书生的杀气可真是足啊。 “是……是……不会了。” 罗巡铺咽了一口口水,这个小子可真是不好惹,罗巡铺就这样从他的面前走过了。 季舒玄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另一边白子衿来了一趟蛋糕铺,发现什么事儿都没有,这才反应过来,肯定是被那小子给戏耍了。 等她去了旺福酒楼,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正巧去了旺福酒楼的时候看到了季舒玄从正门走了出来,二人一碰面。 季舒玄有些心虚的,转过头去,他不善说谎,特别是在白苏苏的面前。 “季先生,你怎么会突然来酒楼了?你不是说你要去私塾的吗?”白子衿走上前去,一脸天真烂漫的看着他问道。 季舒玄缓缓转过头来,就像是刚刚没看见她似的,憨憨笑了一笑道:“原来是你呀,我这不是想看看你这酒楼办的怎么样了吗?顺便来尝一下这里的菜品,果然是有进步。” 翠云这个时候从小厨房走了出来,看到了掌柜的,喜笑颜开的凑上前来,道:“掌柜的你来了,你今天不是过来训话嘛,我让厨子们和小厮们都已经集合了。” “好。” 白子衿转过头去看着季舒玄温婉笑道:“那我就不送先生了,先生慢走吧。” 季舒玄点了点头,于是二人便先行分开了,翠云在一边看着不由得低声嘟囔着道:“这位仙公子长得好俊俏啊。” 白子衿转过头去看着翠云这个花痴像,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是个男人,你都觉得俊俏,看来真应该把你赶紧找个男人嫁了,也不会有那么多话了!”翠云听了吐了吐舌头,赶紧推着她走了进去。 沉香书院。 衡璞瑜有时闲来无事的时候会替他这个好兄弟过来上几堂课,他是堂堂尚书之子,平日里要忙活的事情可多了,但是谁让他遇到了一个趣味相投的好友,所以为他做这些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第七十六章 理所应当 第七十六章理所应当 就当衡璞瑜来到后院准备上课之时,看到了一女子曼妙的身影,好像在搭着纱布,拿着竹竿子,费力的将刚刚洗好的衣衫往上前搭。手臂轻轻地抖着。 可以看到那如同白藕一般的玉臂暴露在空气之中,纤细的腰肢用一根绿色的丝带绑着,头发,很是简单,只用一根青色的丝带缠绕一起,一缕小辫子垂在了胸前,看起来顽皮俏丽动人。 什么时候书院来了一个丫鬟,衡璞瑜想到这满脸充满着好奇。 婵香费力的抖着纱布,小手一挥便将衣裙扔了上去,正弄着东西,却不料脚碰到了一边的竹竿,整个衣架子差点又被她打翻。 幸亏有一人的大手及时出现,将这衣服全部都扶了起来,所幸没有让她洗第二遍。 婵香惊魂未定,看着眼前这一幕,拍了拍胸口,而当衡璞瑜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不禁被她的美貌呆住了。 嫩的如同豆腐一般,双眼炯炯有神,乌亮清澈,仿佛是小狐媚子一般,看起来特别勾人心摄。 自知这样一直盯着一个姑娘,实在是有些不礼貌,衡璞瑜双手作揖躬身道:“这是姑娘的衣服,对了,书院什么时候来了一个打杂的?” 婵香抿唇一笑,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悦耳,这要衡璞瑜看了,小心脏都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婵香一本正经的望着他道:“我不是来打杂的丫鬟,我是沉香书院的女先生,公子你又是何人?” 衡璞瑜回过神来,没有想到居然来了个女先生,这个季舒玄可太不厚道了,居然也不告诉自己,衡璞瑜一本正经的挺直腰身介绍道:“在下衡璞瑜,季舒玄的朋友,听说他这些日子身子不好,需要我来帮他代几天课,所以我就过来了。” 婵香听罢,一脸焦急道:“季先生身子不好我怎么不知道啊?” 衡璞瑜讪讪笑了笑道:“他这人自己出了事,从来都不会告诉朋友,有什么事情自己一个人抗着,我们也是拿他没办法,姑娘来这儿有多久了?” 婵香的心思都在季舒玄的身上,至于他说了什么,自然是没有心思听了。 衡璞瑜见她一脸失神的模样,举起手来在她面前挥了一挥,婵香,这才回过神来。 “我也是刚来不久,对了,那季先生可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衡璞瑜便觉得有些奇怪,她一口一个季先生,莫非是对那小子动了心?想来想去也不对呀,自己可不比那小子差了什么,他可一定得在这姑娘面前好好表现。 二人这一番寒暄,季舒玄回来了,看到了衡璞瑜便上前热情的打个招呼,衡璞瑜看着季舒玄,一脸不悦道:“你这人出了事也不跟我知会一声,我也好派人过来帮你打理一下后院琐事,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季舒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不是不想麻烦你,但是我看不麻烦也得麻烦了。” 二人平日里交谈也很是随意,婵香直直的盯着季舒玄,都消失了好几天,总算是出现了。 而今天那个白子衿破天荒的没过来,想必他们两个人私底下肯定是有联系的。 她想到这心情一阵复杂,为什么季舒玄出了事情都不与自己说,而让那个白子衿出面? 想到这心思越发的封闭,衡璞瑜转过身来看着这婵香道:“我说你这个小子居然在书院里面藏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先生,还不告诉我。” 季舒玄听到他这样一说,敷衍的笑了两声。 但是很快就把话题给转了过去,婵香连一句插嘴的份都没有。 季舒玄邀请他到后院的书亭里去坐一坐,于是转过头来对婵香道:“对了,下一堂课你去上吧,今天我跟他说些事情。” 婵香点了点头,识趣的向后退了一步,轻轻咬了一下下嘴唇,目光幽怨的看着二人的身影,唯独衡璞瑜的个性倒是爽朗一些,说起话来也很有翩翩公子的感觉。 可惜这个季舒玄就像是石头一样,雷打不动的,不论自己做什么都感动不了他。 二人来到了后院的一个书亭,这里是露天的地方,但起码也可以观赏到四周的景色,婵香在不远处看着,闷闷不乐的离去了。 衡璞瑜看着季舒玄一脸关切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几天,可知道你身边的人还有你的学生,多么担忧你。” 季舒玄笑了一下,一脸无所谓道:“都是一些小事罢了,不值得一提,今日我要过来跟你说的是一件大事儿,生死攸关的大事!” 衡璞瑜一听,也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不再说笑了。 “你可知道上次有几名中原大儒前来助我建立私塾的事情?” 衡璞瑜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听我的听过了,那几名大儒也是心高气傲,驸马爷府邸的茶,他们不喝,非要喝你这里的茶,想来你这家伙也是在其中下了不少的成本。” 季舒玄笑了一笑,便道:“你可不要再抬举我了,我可是有急事要跟你说的。” 衡璞瑜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好了,你又不是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说就是了。”季舒玄点了点头,看了眼四周,倾过身子道:“听说相爷手上还有几个名额,若是能够在观音山寺巡山,这几个地域较为偏僻的地方建立私塾,再拿到更多的师资,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也能够念得上书。 若他们上了半天的课,下课要去放牛,我觉得这书那就是白读了,我想重新改革一下,列出一个好的教学方案来,但是得受到朝中大臣们的支持。” “你这应该去国子监去问问。再说了,那些学究教谕们都是跟朝中的官员息息相关,每年的科举能够出几个举人和秀才,都不过是那些有钱人家可以随随便便就能得来的东西罢了。” 衡璞瑜平日里虽是吊儿郎当的,但是到事情很严峻的地步之时,他也是很是正经的。 他明白其中的利益链勾结都十分相关,为何这些有钱人家能够培养出更多优秀的官员子弟,那都是有原因。 第七十七章 公主的心思 第七十七章公主的心思 白子衿充当起了人体感应称,可以明显感到两个小萝卜头的体重和身高都长了一些。 时间一晃,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过完了这个年,明年又是新的开始,她开始不由得彷徨着,难道自己就要在这个时空生活一辈子,守着两个孩子长大,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出去了吗? 可是她还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嫁过人,甜蜜和痛苦都没有经历过,不免觉得有些遗憾,白子衿坐在院子里一时又失了神,冬哥和秋妹发现了娘亲的不对劲。 白子衿顿时感到一张软呼呼的小手朝着她的额头摸过来,白子衿看着秋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道:“怎么了?秋妹。” 秋妹吱吱呜呜道:“娘,你是不是病了呀?”白子衿哭笑不得,将她搂在了怀中。 “娘没有病,就是在想一些事情呢。” 秋妹抬起头,看着白子衿道:“娘想什么呢?”白子衿抬眸,这跟小孩子也说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把秋妹放在地上道:“你跟哥哥去玩一会儿吧,娘一会儿就好了,对了,明天就是小年,你们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要糖葫芦,我想要扎小人!”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白苏苏点头道:“知道了,娘明日去街市上的时候,替你们买回来,你们在屋中好好陪外公知道吗?” 两个小家伙快活应下,第二日一早,白苏苏收拾了一翻,来到了街上,家离十字街不远,只要走两条过道就到了。 走在街上可以看到许多人都出来赶集了,身边男男女女各成一对,只剩白子衿,一个人孤单寂寞的难免显得有些凄凉。 白子衿只是有些后悔,这个时候早知就不一个人出来了,让白老汉带着两个孩子去街上逛一圈也是好的,哪曾想到街上居然有这么多人? 她无力感越深,她时不时的被一对男女给碰撞,那女子转过头来,娇声细语道:“不好意思姑娘,撞着你了吧?” 白子衿摇了摇头,没在说话,那男子便挽着她的手臂继续向前走了。 “阿姐!赶巧了!” 正发愣呢,便有一道人影闯进了眼帘,她看着眼前的白阿硕和翠云站在一起,奇怪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白阿硕笑了笑道:“姐,你可别误会,我就是陪她过来置办一些年货的。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白子衿看了一眼身后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我不是一个人出来,难道还是半个人出来呀?”白阿硕笑了笑,赶忙挥了挥手道:“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白子衿懒得理他,径直往前走去,白阿硕和翠云跟在身后。 走着走着,白阿硕立即拉住了翠云,翠云一脸茫然的看着前面,原来是季舒玄迎面走来。 白子衿觉得有一丝不自然,转过头去的时候,那两个家伙早就已经转身,就当做从来都没碰面一样。 白子衿眉头拧了个结,这个白阿硕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哪里都有他的影子,季舒玄走上前来报以温文尔雅的笑意道:“怎么,你也出来置办年货了?” 白子衿点了点头,道:“是啊。你呢?” “我也是出来逛逛,今天人多热闹,听说今天晚上还有花灯会呢,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白子衿迟疑了半响,于是扭捏道:“不了吧,秋妹和冬哥还等着我做饭呢,家中一堆繁琐杂事需要处理。” 季舒玄看着她,脸色闪过一丝失落的,道:“你不喜欢与我呆在一起?”白子衿眼睛一亮,忙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家中的确是有些事情……” 季舒玄温和一笑,道:“那就把秋妹和冬哥一起带上吧,人多也热闹。”白子衿望着他,点了点头,心里小鹿乱撞。 二人一起散着步,白子衿为了打破气氛的尴尬,于是便道:“听秋妹说你要当官了,恭喜你啊。” 季舒玄微感诧异的看着她,本来是要找个时间将这件事情给她说的,没有想到那两个小家伙已经先说了出去。 他不由得苦笑一声,看着她道:“再过不久明年入春的时候就得入城了,对了,你打不打算去京城做生意?” 白苏苏愣了一下,转过身来道:“去京城?我还没有去过呢,也不知道那里是个什么情况,如果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过去的话,估计不太好。” “这有什么,如果你去京城的话,我就能保护你了。”白子衿一听一愣,望着他,眼中充着不解及尴尬。 季舒玄向后退了一步,刚才那句话没经过脑子就说了出来,倒也没有注意到她竟是这样的反应。 白苏苏就当什么没有听到似的,刚好听到了有人在叫卖桂花糕,于是立即向摊铺走了过去道:“冬哥最喜欢吃桂花糕了,我买一些回去。” 季舒玄在一边点了点头,于是看着手中的梅花糕道:“秋妹喜欢吃云糕,这姐弟二人的口味可真是不一样。” “是啊,要不要去我的蛋糕铺逛一逛?”白子衿对他发出了讯号,季舒玄点了点头,便与她一同前去,一路上二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白子衿想到了什么似的,偏过脑袋去问道:“我还没有问过先生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呢?” “具体的我都忘了,其实生辰倒也是不重要,反正每年过小年的时候,我就当做自己又长了一岁,今年过年能够和孩子们在一起,倒也是自在。” 白子衿点了点头,不由心生佩服道:“是啊,跟孩子们在一起都是无忧无虑的,只是孩子们有一天也会长大,只能希望他们也能够跟小时候一样吧。” 她一边走到了蛋糕铺,白子衿看着自己蛋糕铺子的生意,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够看到长龙的队伍,她发誓自己真的没有请托,虽然在酒楼用了这一招,但是在这完全不需要去请托。 “你这里的生意可真是如日中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眼红你呢?” 最新网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七十七章公主的心思)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七十八章 人体感应 第七十八章人体感应 “这算什么呀?我都觉得这已经很普通了。”俩人一边说说笑笑,完全没有发现一直跟在二人身后的婵香。 要过小年,婵香自然先回一趟别处,等季舒玄去京城的时候自己也要跟着,这样的话就能够离公主更近一些。 但是每次看到季舒玄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像是扎了一根针一样刺痛不已,顿时又觉得可笑,难不成自己居然比不上一个弃妇?她想到这越加的不甘。 二人不知在街上逛了多久,眼看着这天都黑沉了下来,现在各处的摊贩都已经做起了花灯。 “我们先回去吧,今天阿硕倒是送了很多菜过来,大家聚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季舒玄点了点头,正有此意,正好两条腿都已经走酸了,二人回去,秋妹和冬哥看到季舒玄,自然是十分激动,将他团团围住。 季舒玄就连迈出一条腿都显得十分的困难,白子衿看着二人道:“你们两个不要在先生面前调皮了,先生布置的课程有没有看了?”兄妹二人齐齐点头道:“放心吧,娘,我们都已经看完了。” “这么乖,那好吧。” 白子衿也是拿两个小捣蛋鬼没办法,先行去了厨房,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白老汉给一边季舒玄倒了杯酒,于是便道:“多亏了先生耐心教导这两个孩子,如今才能这般。” 季舒玄赶忙站起身来,谦虚道:“老伯言重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白老汉笑了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道:“今日是小年夜,先生一人来到这里,想必是形单影只,孤单的很,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儿了,直接跟老汉我说,老汉我也是一个人能够理解你的心情。” 白子衿一脸嗔怪的道:“爹,不是有我在你身边吗?哪里只身一人了?”白老汉笑了笑道:“你不在的时候我身边也得有个说话的人啊,两个孩子去私塾念书,我不就是一个人在家了吗?” 白子衿听白老汉这样一说,不禁幽怨地扁了扁嘴,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的道:“行了吧,阿硕那小子成天过来看你,你也给他不少好东西,若是爹真的喜欢找个人陪着的话,就收拾一处偏房,让阿硕住着。 以后啊,你就不要给他那些小玩意儿了。”老汉见自己平日里做的事情被白子衿看穿,顿时就不好意思了起来。 而季舒玄在这里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气氛好不活络,秋妹看着季舒玄,凑上前去抱着他的大腿道:“先生,今天晚上有花灯带我们去看花灯好不好?” 季舒玄点了点头,摸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消息这么灵通,那今天先生带你们一起出去。” 冬哥欢呼了起来,两个小家伙不知有多兴奋和激动,可是等花灯要等到后半夜,不知两个小家伙是否能支撑得住。 几个人一直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熬时间,白子衿收拾碗筷,白老汉是第一个熬不住的,先行回到屋子里睡着了。 秋妹躺在白子衿的怀里,慢慢也打起了瞌睡,白子衿哭笑不得,于是便给季舒玄使了个眼色。 二人便将秋妹和冬哥分别抱入了房内,两个人轻手轻脚即先行将冬哥放在了床上,白子衿便将秋妹放在边上。 当两个人准备蹑手蹑脚走出去的时候,白苏苏不小心踩到了季舒玄的脚,白子衿差点一个踉跄向前扑去,正好扑到他的怀里,二人距离又近了一些。 白子衿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唇瓣刚刚擦过了她的脸颊,虽然那温暖的感觉只停留毫秒,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心跳的也更快了。 白子衿急忙起身把从门口走出来,对刚才发生的那个小意外闭口不提。 两个人倒是心有灵犀的,一同走到了屋外,这个时候外面的烟花也开始放了,白子衿不禁感叹道:“对了先生,你家乡也有这种东西吗?” 季舒玄点了点头道:“也有,不过近年来朝廷格外控制这些,只有大户人家才会有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一定是皇宫里放的,正好也便宜我们这些老百姓。” 白子衿笑了一笑,大步上前走去,看着街道上河岸上面开始陆续飘放着一些莲花灯,一脸兴奋凑上前去,道:“先生你快过来看呀,上面的莲花灯已经开了。” 虽然白子衿在前世的时候就从电视上看到了许多莲花灯的模样,但是这一次她是近距离的观赏到这些可都是真实的,在自己面前的! “果然女子都喜欢这些东西。”季舒玄走上前去望着她,在灯火的照耀下,她那明艳的脸庞显得更加娇艳了。 虽说她生有一儿一女,但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满身怨气的妇人,嘴里没有听到她说过一句抱怨,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以后一定会很幸福吧。 季舒玄想着,嘴角不由得往上一扬,看着她道:“你明年有什么打算?” 白子衿愣了愣,扁了扁唇道:“还没有想好呢,不过先生马上就要进入仕途了,以后一定能够加官进爵,那先生的沉香书院呢?” 季舒玄转过身去紧皱着眉头道:“沉香书院我已经托老先生给我打理了,再请几个老夫子回来,也能够处理一些事务,我就是在想如果我入京城了,那你怎么办?” 白子衿观察着他的面色,于是便试探道:“你想我跟你一起入城吗?”他点了点头,坚定道:“没错,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入京,我也能够照顾你。” “照顾我,我一个大活人的,好像也不需要这种照顾吧。”白子衿有些不明白他在说的是什么意思,可以理解为是表白吗? 他顿时有一些摸不着北,觉得自己有些胡言乱语了,羞愧的低着头道:“抱歉,我的话吓着姑娘了,其实我就是想你可以去到城里做生意,以你这样的头脑,即便是在城中开铺子开酒楼,也是能够生意红火的。” “原来是这样啊,不用先生费心了,以后我就想过这种平淡的小日子就成,至于城里的,那不是一般人都能够站得稳脚跟。” 第七十九章 人间蒸发 第七十九章人间蒸发 虽然不知道京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是白子衿能够知道,就像是从小山村去到一线城市发展,那里的竞争多么强烈啊! 再说了,这还是古代,能发生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呢,白子衿一边想着,觉得一切还是要保险一点为妙。 “那行,既然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于你的,以后我会抽空回来看你的,如果,你要成亲的话,记得跟我说一声,我想回来。” 白子衿脸色一沉,转过身去道:“如果你真的希望我成亲的话,那搅和我和罗巡铺的事情做什么?” 季舒玄一愣,看着她,向后退了一步道:“你都知道了?” 这件事情一定是白阿硕告诉她的,白子衿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没错,阿硕都已经告诉我了,你和罗巡铺在酒楼差点就要动起手来了,不是吗?” 季舒玄想了一想,却想不到一个可靠的理由,他又是以什么立场说的这些话呢?他万分抱歉的看着白子衿道:“我只是听你说过不喜欢那个罗巡铺,我就叫他不要再缠着你了,没想到让你误会了。” 白子衿一愣,失神半响道:“原来是这样啊,都是我误会了,那行,我以后也不会再误会什么了,天色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休息了,你也赶紧回去吧,等到正月春天一到的时候,我一定会带秋妹和冬哥去城门口送你的。” 白子衿一股脑说罢转身离去,鼻尖一酸眼泪就不知觉的掉了下来,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白子衿心中不由苦笑,而季舒玄望着她的背影竟没有动力向前追去,而是像个木头一样呆在了原地看着白子衿。 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或者是做错了什么令她伤心了?季舒玄想来想去,不由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隔日。 白子衿睡得很晚,两个小家伙早就已经爬到她的床上,白子衿还没有什么感觉,小丫头将一缕发丝放在她的鼻尖,白子衿一个喷嚏打了出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两个小家伙明艳的笑容。 她赶紧起身看着二人道:“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 冬哥看着白子衿对着她扮了个鬼脸,道:“娘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在睡懒觉啊?” 白子衿向屋外看去,天已经大亮了,这个时候,太阳好像已经快往西边落去,莫非自己一睡就睡到下午了? 白子衿感到头痛不已,揉了揉脑袋,白老汉走了过来,下了一碗香芋鸡汤面,放在桌子上,道:“香莲啊,醒的话就赶紧吃面吧。” 白子衿点头,应了一声,走上前坐在椅子旁边,想到那日晚上,看来缘分已尽了吗? 看着面,虽是美味,但是吃下去却任何知觉都没有,秋妹和冬哥相视一望,都觉得娘亲有些古怪。 秋妹凑上前去拉着她的袖子道:“娘,昨天晚上花灯好不好看呀?” 这小家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子衿也只能故作坚强的望着她,摇头道:“不好看,都是一些假花而已,如果秋妹和冬哥下次要看的话,娘做一个给你们好不好啊?” 秋妹点了点头,欣然笑道:“好啊好啊。” “乖,你们两个出去玩吧,娘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两个小家伙结伴出去了,白子衿看着两个孩子则是头痛不已。 她哪里有一个当娘的经验,自己还没有生过呢,平白多出了两个孩子。 而自己的恋情也就要告吹了,难不成自己在这里果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吗? 白子衿一只手撑着下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年夜已经过去了,寒冷的冬天也要被春天追逐,马上就要到正月,他好像也得去京城了。 可是白子衿还不知道他到底到底是什么官儿呢,一边走着,在路上撞到了一个人影,向后退了一步。 衡璞瑜看着这妇人走路低着头,就跟不长眼睛似的,于是呵斥道:“我说你这人到底长没长眼睛呀?” “我长没长眼睛,难道你没长眼睛看不出来吗?”白子衿当即就反击了过去,抬起头来,白子衿当即就认出了这个男子。 于是赶紧低下头,想从他的身边绕走。衡璞瑜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赶紧拽着她的衣襟,又将她拉到了面前。 “原来是你呀,我说你怎么了,这年刚过完就跟家里守丧似的,愁眉苦脸的。”白子衿一听柳眉一扬道:“你这家伙会不会说话呀,什么叫守了丧似的,你家守丧我都不会守丧。”说罢气呼呼的。 衡璞瑜看着她还真急了眼,于是不由得挥了折扇笑了笑道:“怎么了,你这是大早上的跟吃了枪药似的?” 白子衿拂开他的手,双手叉腰道:“就是因为见到你,我的霉运全部都来了。” 想到沉香书院能够建成也有他的份,想来他应该知道季舒玄要去京城,做什么官职了,于是看着他道:“对了,季先生正月份就要入京,围你可知道他做的是什么官职啊?” 衡璞瑜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挑了挑眉道:“你问这些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白苏苏讪讪笑了笑,道:“就是好奇嘛?再说了季先生帮了我家这么多,应该问一下对不对?” 衡璞瑜点了点头,貌似有些道理,不紧不慢道:“你请我喝杯茶,我就告诉你。” 白苏苏差点急得跺脚,只好耐着性子请他去茶楼,二人对面而坐,白子衿板着一张脸,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衡璞瑜美滋滋的喝完茶,放下了手中的折扇道:“你想知道这个做什么。”白子衿杏眸圆睁道:“就是好奇罢了,难不成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衡璞瑜望着她,似乎想看穿她心中所想什么,但是看了几眼,他就放弃了,这个白子衿诡计多端,鬼灵精怪的并非那么好看穿的。 “我听他偶尔提起过,不过呢,把他举荐给驸马也是我的主意,毕竟他若是想为更多人办事,自己就得聚集许多的力量,不然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第八十章 驸马恩赐 第八十章驸马恩赐 “是你把他举荐给了驸马?”白子衿诧异问道,这驸马不就是那陈世美? 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之间居然有这层关系,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就要成为真正的冤家。 衡璞瑜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望着白子衿道:“怎么?你这么关心他,是不是对他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白子衿连忙打断道:“白日做梦吧,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只不过是好奇而已,今天这顿茶就算是我请你的,不许跟别人乱说啊!” 看着她急忙辩解,衡璞瑜笑了笑便道:“不过嘛,等春日一到我也要入朝为官了,不过我虽是尚书之子,但是却封了个从五品的官职。 他的官职所以比我低一些,但是他的前途可比我要敞亮多了。”白子衿一听那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好奇问道:“什么官职啊?” 他神秘一笑,道:“他便是内阁侍读,驸马在朝中也是有官职加身的人,布政使之外,还有内阁学士,对于国子监掌管书院,天下科举考试之类的选拔人才尤为重要,都得通过他这一关。” 白苏苏听罢,点了点头,简直是讽刺,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他是这样一副面孔,不知还会不会奉他为偶像。 衡璞瑜看着白子衿失神,拿起手来在她面前挥了一挥道:“想什么呢?”白子衿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了,多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我该走了。”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白子衿直接起身,衡璞瑜点了点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顿茶钱她好像还没付呢。 而他今日出来可是一个铜板都不带,只好憋屈的拿着身上一块玉佩先行抵押,白子衿一路失神,路过那家赌坊的时候便看到了乔三在门口,在跟什么人拉拉扯扯的,白子衿走上前去,那乔三一见白子衿,眼睛一亮道:“白神手,你来了!” “额!” 白苏苏尴尬的被他拉了进去,看着乔三一脸激动,将她拽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密室,一脸警惕道:“干嘛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乔三摆摆手,于是道:“我没什么恶意,不过刚刚来了一个客人,他这运气可真是好,在这样的话,就把我们赌坊所有的钱都给输过去了,我们再也不敢跟他赌了。 可能客人非要执意跟我们赌,我们在中间也没看出什么差错了,所以想让你帮我们去应付一下。”白子衿脸色一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我说我才没那么闲呢,我还得去酒楼,好多事儿等着我做呢!” 可是还没等白子衿出去,又被乔三给拉了回来,一脸谄媚的冲着她合起了手掌,拜托道:“求求你了,白大美人,你就帮我们应付这一关吧,等应付了这一关之后,你想要什么我们都愿意答应你,如何?” 为了止损也只有这样了,本来就是叫兄弟们到处去找白子衿的影子,如今正好在门口看见了,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所以就赶紧让他拽了回来,白子衿一脸为难,摸了摸耳垂道:“可是我又不认识人家,人家说不定真的是运气好,你们碰上了赌王了。” 开赌坊本来就是这样,乔三拍了拍额头道:“可是我们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使诈呀,十局了他一局都没有输过。 而我更是看不出来其中到底有没有什么猫腻,上次你虽然遮掩的很好,但是我发现了你是一个女子,所以在其中才找到了一些破绽,但那是一个男客。”白子衿一阵汗颜。 看着他,道:“原来上次你看出我是一个女人,才知道我使诈的。”乔三嘿嘿一笑,别过脸去,又一本正经道:“好了,言归正传,你赶紧替我们上一场吧,再不然的话我这个赌坊就开不下去了。” “可是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帮你们呢?”白子衿顿时就傲气了起来,乔三知道他是趁火打劫也没有办法,若不这个时候服软的话,就要被那小子给坑惨了。 眼看着押的数越来越大,再这样赌下去,即便是赔的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了。 乔三看着她道:“我把这赌坊的股份分你一半如何?”白子衿眼睛一亮,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点了点头,勉为其难道:“好吧,那我就过去会会他,不过如果失败的话可不许怪我。” 乔三点头答应,但是心里却想的是如果要是输了,就把你给典当出去。白子衿自然不知道这乔三一肚子坏水,想着什么。 待白苏苏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看着那赌桌周围围着许多的人,赌坊里的人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旁边的看客几乎都押在了那位陌生公子的身上,而当白子衿看到那公子抱着那么多的金元宝哈哈大笑的时候,不由得一呆,这不是赫连公子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也会赌。 当赫连看到是白子衿的时候,也是稍显诧异,二人虽然之前就认识了,但是在这个地方二人也不会表现得太过熟络。 白苏苏走上前去把手一挥,众人便给她让了一条道,她站在赫连的面前,便道:“这位公子好生眼熟啊,我们是不是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赫连笑了笑,于是拱拳道:“没想到你们居然还请了个姑娘跟来跟我作对,我倒是想瞧瞧这位姑娘到底有没有两把刷子。”二人一时之间就像是杠上了,众人都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只有乔三默默的挥了把冷汗,只希望这个白子衿关键时刻可千万不要掉链子,大家的赌注开始重新堆积,赫连看着眼前的白子衿,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这姑娘会赌,他倒是不觉得。 白子衿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一看到赫连便觉得有些漂浮不定了,这个家伙一定是个老手,自己上次只不过是用了一些把戏,她可不能替乔三送命呀,即便乔三这个赌坊毁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必须想个办法离开! 第八十一章 如雷贯耳 第八十一章如雷贯耳 忽然想到赫连正卿这个小子不是一直都对她的方便面颇感兴趣吗?或者可以用方便面收买他,如果他答应输给自己,那么自己就能够在这个赌坊分到分红,想到这儿,她不禁觉得一箭双雕。 于是便对着赫连正卿使了个眼色,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跟赫连公子单独谈谈,不如就先给我们半盏茶,时间如何?” 乔三不知道白子衿在用什么计谋,难不成攻城先攻心?打探敌人内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他也想到白子衿的战术,或许可以玩玩,于是便让二人先到茶间一坐。 赫连正卿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打量着白子衿,纳闷道:“你一个女儿家,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说罢气定神闲的拿着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白子衿抿着薄唇笑了笑道:“你不是也在这吗?谁说只有男子才能出入赌坊的?” 赫连正卿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一本正经道:“你叫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白子衿挑了挑眉梢,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昂然道:“其实我叫你过来呢,是有要事要跟你商量的,所谓是好男不跟女斗,希望赫连公子能够高抬贵手,就不要跟我这个小女子过意不去了。” 赫连正卿一呆,没有想到白子衿神神秘秘的将他拉来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跟他说这件事情。 古怪的眉毛一扬道:“这可不像是白姑娘的作风啊,白姑娘不是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吗?怎么好端端的让我高抬贵手,我应该是想让姑娘高抬贵手才是。” 白子衿一听摸了摸下巴,摆出一副讨好的神色,道:“上次赫连公子不是提及了对我的方便面感兴趣的事情吗?如果赫连公子能够让我几把让我赢一些面子和光彩的话,我便把这方便面的配方免费告诉公子你如何?” 赫连正卿一脸诧异的望着她,激动的跳起身来道:“真的。你说的都是当真!” 白子衿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是个女子,但我也是一个讲信誉的商人,你只要在你只要让我在大家伙面前赚足了彩头,我就把这方便面的秘方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如何?” 赫连正卿立即答应,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也不会再讨价还价。 二人走出了茶水间,众人都以古怪的面容看着二人,乔三赶紧凑到了白子衿的身边,道:“怎么样心攻的如何?” 白子衿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乔三在说什么,只是一脸笃定坚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掌柜的。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说罢,大摇大摆的走到了赌桌旁边,众人都分成了两条线路,几乎所有人都押在了赫连正卿的身上。 而对于这个小女子,也只有赌房里面的人才知道她的来历,可谓是神机妙算,打的一手的好牌,可惜最后还是被他们的掌柜的给看穿了。 只不过这个赫连正卿到底用的什么手段,他却没有看穿,白子衿也不会计较什么。 毕竟自己的一些手段能够让自己混吃混喝就不错了。 赫连正卿加大的赌注,开始掷起了骰子,那骰盅在他的手中,就像是长在他的手上一样,大手一挥,那筛盅就在他的手上飘来飘去的,看的白子衿是头晕目眩。 于是立即给他使了个颜色,这眼神里面的意思就是说:不是说的好好的要让我吗?你这么先进又是在做什么? 赫连的眼神却在告诉她说:我说了让你但不是现在。二人立马较起真来,众人屏气凝神看着这场好戏,就在等着谁输得更惨。 乔三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也不知道这个白子衿到底靠不靠谱。 不过看着二人的是旗鼓相当,估计两个人就在一条水平线上面。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白子衿冷汗涟涟,看着赫连正卿于是投射出了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你是不想让方便面的配方了是吧? 而赫连正卿的眼神却在说:别急嘛,好戏才刚刚开始。 二人又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的心理战斗中,赫连正卿将他所有赢的钱重新放在了赌桌上面道:“这是最后一把了,如果你赢了我,我今天所赢得这一切全部都归于姑娘,如果你输了的话,这家赌坊就得写在我的名下了。” 众人一听纷纷吸了一口气,这乔三差点都要晕死了,十局过去了,这白子衿才赢了三局,再这样下去的话,赌坊真的要送出去了! 白子衿一双妙目在赫连正卿的脸上转来转去,这个家伙可千万不要不守信用啊! 又反观这乔三的面容,只见他的脸色铁青,估计都快当场晕过去了。 赫连正卿观察着白子衿的表情,嘴角微微斜了一点,于是便报出了小点数。 白子衿看了一下自己的骰子,里面正好是大点数,本来白子衿跟他商量的是看他比划眼神行事,可没想到他却擅作主张,不过这也行,只要别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就成。杀了个回马枪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白子衿拿起了盒子,于是一看,居然又恢复成了小点数,不禁有些心虚,只等着他将盖子掀起。 赫连正卿看着自己都已经让他这么一大步了,可没想到这个女子还是如此蠢笨,不禁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只好将盒子拿起来的时候,又偷偷用内力将骰子震碎。 一打开盒子,大家一看盒子底下的骰子居然都成了粉末,一时之间,站乔三一边的男人们都已经欢呼出声。 白子衿一见,眼眸一亮,心里稍稍的松了口气,事后,乔三将白子衿喊到后院,白子衿双手抱胸,看着他道:“怎么样,掌柜的,我总算是没有给你丢人吧?” 乔三笑了一笑,一脸谄媚的将她拉到了里面坐着,又叫人倒了几杯茶,端了几道点心,果子好生伺候着。 “我说掌柜的有必要这样吗?这么讨好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八十二章 丢人现眼 第八十二章丢人现眼 白子衿不悦的撇了撇嘴,乔三嘿嘿笑着,差点就给她捶腿了,白子衿赶紧放下了裙摆道:“掌柜的干嘛这么客气啊,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掌柜的之前跟我说,要将这赌坊分我一半的红利,掌柜的可别千万说话不算数啊!” 乔三笑了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义正言辞道:“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骗你的,姑娘妙手回春呢,又为我们扳回了一局,这下又保住了我的赌坊,我应该感谢姑娘才是!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白苏苏点了点头,稍稍松了口气,幸亏他不知道自己跟赫连正卿背后里做的是什么勾当,不然的话还指不定会怎么对自己呢。 从赌坊里出来,正好与赫连正卿碰面,看着赫连正卿还在不远处等着自己,白子衿大步走上前去道:“你不会就是在这里等我的吧?” 赫连正卿笑了一下,拿着手中的折扇,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从,看起来也是目光十分精明,穿着也十分的正派,看起来就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白子衿,竟不知道自己一时之间居然认识了这么多的有钱人。 赫连正卿凝望着白苏苏道:“白姑娘,我请你到酒楼一聚如何?”白子衿摆了摆手道:“别,我请你去就是了,前些日子刚刚开了酒楼,正好带你过去尝一尝地道的扬州菜,走吧。” 说着,白子衿就带着赫连正卿来到自家的酒楼,旺福酒楼的规模到底宏大,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客人,占据了这条街的生意主力,所以惹得许多同行眼红。 赫连正卿走到了酒楼里面就感受到了它的气派,他点了点头一脸赞叹道:“没有想到白姑娘果真是一个适合做生意的人,短时间之内就将这酒楼开得有模有样,在下的确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见他说的是满口赞扬的话来,白子衿倒也不觉得心虚什么。 反倒是一脸骄傲的挺起胸脯道:“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为这件事情熬了多少夜,想了多少的办法,要维持这么多的客源量,可不容易,每个月还得变着法子想促销。” 赫连正卿一听便好奇问道:“什么促销?”白苏苏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方便面的配方都答应给他了,万一在将做生意的秘密传授给他的话,那么自己还吃什么? 白子衿想了想,便吐了吐舌尖,只字不提,赫连正卿倒是对这姑娘起了一丝好奇,于是边看着身旁的两个随从。 训斥道:“你们看好了,人家是怎么做生意,得仔细跟我学着点!” 两个小厮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与他走到了二楼的包厢,这里正好可以看到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并且还分了静处和热闹之处。 来吃饭的客人有的喜欢热闹,有的则是喜欢安静,而白子衿正是巧妙的处理了这一点,结合在一起,相得益彰。 赫连正卿拿着折扇,于是便走到了屋内,小二满脸笑意盎然地走了进来,看着白子衿,先打了一声招呼。 白子衿看着那小二道:“先问那个公子要点些什么吧。” 小二点头,于是凑到了赫连的身边,便道:“公子,你想吃些什么口味儿?偏哪些地方,是能吃咸,还是能吃淡呢?” 赫连正卿没有想到,就连问别人吃什么都问的这么周到,难怪这酒楼的生意如此好了,又想起了旺福酒楼这个名字,即便是到京城,也没有人能够做到这般体贴和妥当,难怪白子衿有着这样的魅力。 这些都是她应该得的才是。赫连正卿失神,一会儿,白子衿望着他挑了挑眉梢,加大了音量大道:“赫连聋卿,难道你没听到吗?” 赫连正卿听她称自己聋子,顿时不悦,扳着一张脸,怒道:“你叫我什么?” 白苏苏讪讪笑了笑道:“原来你听得到啊,那就赶紧说啊,你的口味偏咸偏淡,是南方特点多一点,还是北方特点多一些?” 赫连正卿咽了咽口水道:“就这样的一个小城镇,还问别人的口味是什么?不都是地道的南方菜吗?” 白子衿一听,赶紧摇了摇头道:“一看你就是门外汉了,难道你不知道这里通驿道,码头行商的人多得数不胜数,他们每次过来也能够住客栈住包间。 但是如果他贪恋一个地方的美味的话,就一定还会来第二次。 他们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各个做生意的人群,如果把他们的口味掌握住,并且记下的话,下次他们肯定还会再来光临的。” 一旁的小二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们掌柜的跟我们开了一晚上的会,让我们记笔记呢。” 赫连正卿听罢觉得哭笑不得,但仔细听还是有些道理的,难怪这进来的时候听着那些客人的口音,天南地北的有些不同,原来白子衿正是利用了这一点,难怪这里的客源量源源不断。 好像跟白子衿身后总是能够学到一些东西,赫连正卿望着白子衿道:“你愿不愿意做我师傅教我生意上的事情?我一定能给你一大笔钱的。” 白子衿刚喝进去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赶忙擦了擦嘴角,瞪大的杏眸道:“你说什么啊!” 赫连正卿一脸认真道:“我是认真的,我觉得你这生意知道比我爹可要精明多了。” “你家是做什么的?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一个败家玩意儿?”白子衿打量着它头上的玉冠,一看就是用羊脂玉打造的价值几百文银,他这一身的蜀锦更是价值不菲,腰上还镶了钻,一看就是出身大户人家。 谈吐举止皆为不俗,看起来应该是大户人家出生。 “我家就是做一些水陆两地上面的生意罢了,日进斗金谈不上,但是还是能够温饱肚子的,这些我就不说了,反正我爹放我出来游历也是学一身本领的,如果回去的时候不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我这脸都丢到家去了。” 第八十三章 除去巫山 第八十三章除去巫山 白子衿听罢,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道:“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大户人家公子啊,你既然想在我这学本领,不如先给我手底下打工,当跑腿的怎么样?” 赫连正卿一听,连忙摇了摇头道:“那可不行,我堂堂大少爷,我怎么能够做这些下人的活呢?要是被我爹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扒了我的皮的。” 一听,白苏苏一张脸都沉了下来,看着他道:“既然你家这么有钱,有万贯家产,你还出来游历做什么回去?直接继承你家产业不就行了吗?” 白子衿不禁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家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会儿又想坐享其成,不想付出任何的劳动力,破天荒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样的思想,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咳咳,这也倒不至于,但我还是想出来看一看这世界的。”白子衿点了点头,一边的小二站了半天,腿都有些酸了,赫连正卿才发现他还没走。 于是便恍然大悟道:“你给我做几道地道的南方菜就成了,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一样来一份,反正是你们掌柜的请客。” 小二点了点头,依旧是满脸笑意的退了下去,赫连正卿倒是觉得就连这里的小二服务都给人感觉耳目一新。 看着白子衿道:“我说你家里人也是放你出来有做生意的吗?”白子衿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我家里可没有钱给我挥霍,我能够做到如今都是靠一个蛋糕铺子做出来的,先是推着蛋糕到街上摆摊,也不知道有多辛苦,但是我想着等熬出来了就行了。” 赫连正卿听完,更是一脸崇拜之色看着白子衿道:“没想到你一个弱女子居然比男子还要吃苦,这声师父我是叫定了,这这杯酒你也一定要喝了!” 又道:“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般英勇的女人,想当初我爹爹做生意的时候,只有我娘日夜也得陪他吃苦,当时我就想着,全天下一定是找不到第二个像我娘这样的女子了。” 赫连正卿一边滔滔不绝的说着,这菜也就陆续上来了。 赫连正卿不禁讶异道:“没想到你们这上菜的速度如此之快,是不是提前就已经做好了的?” 白苏苏听他一连串的说出这么多话了,而自己还有一个字没蹦出来呢,不由得揉了揉眉心道:“我说,赫连公子,您说完了没有?” 赫连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说完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白子衿摇了摇头,舔了舔干燥的舌尖,道:“尝一尝菜,好吧,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 赫连正卿点了点头,看着那一道凤穿金衣,拿着筷子就夹了过去,将这凤穿金衣放在嘴里,便感到一种温厚的气息弥漫开来,他看着眼前的白子衿,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道:“太棒了,这道菜实在是太绝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凤穿金衣。” “……” 白子衿满脸的黑线飘了过去,赶紧醒了醒神道:“对了,你家里除了做生意之外在京城是不是也有分店?” 赫连正卿点了点头,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道:“没错,当时是在贵州一带水路上的生意,车马行,你知道吧,就是给人家拉货的,后来生意做大了就自己开了个车马行。 这路上到底是碰了许多的难题,直接开了一家镖局,这样的话就不必担忧,每天拉货的时候担心来担心去,连个觉都睡不好,那个时候我爹的头发又白了好几根了。” “照你这么说的话,你爹还是白手起家?”白子衿倒是对他那位神秘的爹爹起了好奇。 赫连正卿点了点头道:“自然,不过一切都熬了出来了,怎么,你对京城感兴趣?” 白子衿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有些紧张的揉搓着手指,赫连正卿看着她的表情,便看穿了她的想法,于是讪讪笑了笑,道:“承认吧,你的眼神都已经出卖了你自己,想去那种地方谋生,这也并不是你的错,如果你要去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引路人啊。” 话音刚落,白子衿看着他不禁挑眉道:“你有那么大的好心吗?” “怎么,难不成怕我是坏人,把你给拐跑了,你可别忘了,你还得教我做生意呢,若我能够把你拐回去对我来说也只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听着赫连的话,白子衿点了点头道:“那行,你先留个地方,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去了京城,我再去找你。”赫连拍了拍桌子,指着她道:“一言为定!” 白子衿点头:“一言为定!”二人愉快的吃完了一顿饭之后便散了伙。 翠云和阿硕在院子里面搂搂抱抱,不小心被翠云的爹给看见,张老汉一见翠云这小子厮混在一起,立即拿着漏勺就冲着白阿硕你追我赶起来,翠云站在原地焦急的喊道:“爹你这是做什么呀?” “这小子占你便宜,看我不打死他!” “老爹你误会了!” “阿,救命啊……” 一时之间后院鸡飞狗跳,阿硕看到了白子衿正好过来,赶紧躲在了她的身后,低着头道:“表姐你快救我,这老头要打死我呀!” 张老汉跑到白子衿面前,气喘吁吁的喘了一口大气,道:“掌柜的,您要是不赶走这个小子,那张老汉我也不能在这个地方做事了!” 说罢,气愤的将手中的漏勺扔到了地下,白苏苏见这么大动静,好奇的看着一边瑟瑟发抖的翠云,和躲在身后战战兢兢的阿硕,难道这二人的事情被张老汉发现了?不过这两个人进展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吧! 白子衿反应过来,于是将身后的白阿硕拉了出来道:“我说你这小子遇到事情能不能有些担当,别遇到事儿就躲到女人身后啊,难道你阿姐我还能保护你一辈子吗?” 白子衿顿时就搬出了自己长姐的风范来,白阿硕低着头臊眉耷眼。迟疑道:“可是……可是……”翠云赶紧小跑过来,拉着张老汉道:“爹,您别闹了,阿硕哥他没有对我怎么样啊。” 张老汉见女儿如此恬不知耻,一把推开她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第八十四章 深有感触 第八十四章深有感触 翠云被这么一推差点撞到了石桌边上,白阿硕一脸心疼的冲了过去,扶住了翠云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翠云摇了摇头,眼泪汪汪的看着白阿硕,张老汉指着白阿硕说道:“你离我女儿远一些,你这成日只知道吃喝嫖赌的无赖,离我女儿远一些!” 张老汉一边说着,似乎还不够解气,又猛的跺了跺脚,恨不得走上前去将他们两个活生生分开。 白子衿赶忙上前,看着张老汉动了大怒,便安抚道:“张大厨,您先别这么生气,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嘛。”张老汉摇了摇头差点气晕了过去。 翠云一脸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看着白子衿道:“掌柜的,我跟阿硕哥是真心相爱的,但是我爹就是不喜欢阿硕哥,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 张老汉一听脸色气的煞白,恨不得走上前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白子衿赶紧拉住了张大厨的袖子道:“张大厨,你可千万勿躁啊。 翠云这丫头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喜欢一个男子也是正常的。”张老汉,看着白子衿道:“掌柜的,你说的没错,但是喜欢谁都不能喜欢这个无赖,我虽然知道他是你的表弟,但是他拖了你多少后腿,办了多少坏事,我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他有你这么个姐姐,他才能够活到现在,不然他早就被人打死了!” 白阿硕听到这里脸色一红,虽说以前做的那些无赖的事儿,他都沾沾自喜浑然不知,但是被人这么一说,突然,心里最后的一点底线和自尊心都被别人给捅破了。 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原来是这么个货色,表姐这般宽容,已经是对他人仁至义尽,他却还这样任性,实在是羞愧无比。 “爹,你说什么呢?不能这么说阿硕哥。”翠云走上前来,翠衣若是认识以前的白阿硕定然不会这般。 现在那是因为白阿硕的确是有些改观了,每日也会抢着去干重活,但是张老汉对他的印象还是极其恶劣的。 并且还停留在几年之前,白安硕在这条街也是十分出名的,和一些毛头小子天天混在一起,什么坏事都干尽了,偷人钱财,做了几天牢,什么样的糟心事儿都能扯出来。 所以这才没了好感,就让自己的女儿跟他在一起,他定会气死。 白子衿安抚着张老汉的情绪,看着翠云道:“你先到后厨房去帮忙看着点火候,就不要再惹你爹生气了。” 白子衿看到如今这一出,也是十分汗颜,又看着白阿硕,本来想上前教育之际,没想到自己一个字还没说呢,他说就气愤的出了这院子。 张老汉的情绪还是起伏不定,白子衿凑上前去安慰道:“张大厨,你先别生气了,子女一时糊涂,那也是常有的事情,让翠云自己看开就成了。”张老汉一脸懊恼的捶了捶腿道:“翠云这丫头没见过什么市面,被那小子三言两语的甜话给哄得高兴了,一时心头热,说不定那小子带她私奔她都愿意呢!” 白子衿一听瞪大杏目怒道:“他敢!他要是敢提出这个,我就打断了他的腿,没钱能去哪?这个世道难不成说什么爱爱的就能够填饱肚子了吗?” 张老汉诧异不已,没有想到白苏苏居然能说出这一番话来,不过有了掌柜的这一句话,他就像是吃了定心丸的。 他最担心的就是白阿硕这小子又说了什么甜言蜜语,哄她女儿高兴,叫她骗去很远的地方,如今吃了白子衿这一颗定心丸之后,他便觉得安心不少。 看着白子衿道:“掌柜的,今日我说的话的确是有些过分了,倒也是真的,不管这小子再怎么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定然不能给我女儿幸福的,过些日子我带她去乡下去相亲看看,若是有喜欢她的,就让她嫁了。”白子衿一听,这下巴惊的都快掉了下来。 “张大厨,你真的要如此草率决定你女儿的婚事吗?”张老汉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道:“儿大不由娘啊,她母亲在临死之前只希望她看到嫁给一个好人家,过平平安安的日子就成。 那小子平日里野惯了,是不可能给她安定的生活的,翠云这孩子耳根软,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被那毛头小子的甜话,给蒙晕了脑袋,才会相信他的,你看她都敢跟我犟嘴了,日后指不定能够做出什么事儿来!” 白子衿觉得有些为难,他说的这个人可是他的表弟。 可最为难的是他觉得张大厨所言不假,就连她都觉得白阿硕是一个不靠谱的人,更不可能给翠云一个安定的生活。 白子衿点了点头,看着张大厨道:“我明白了,等过几日。阿硕的心情稳定下来之后,与他好好谈一谈,认真的问他一次,不过你也不要逼得太紧,这人的性子就是不能这样的。 你让翠云一个人想一想,说不定她就明白了。”张老汉点了点头,一脸感激的看着白子衿道:“多亏掌柜的是个明事理的人,不然老汉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白子衿顿时鼻尖一酸,她连自己的事情都摸不清楚了,翠云和阿硕这两个有情之人能走到最后吗? 到了傍晚,需要接冬哥和秋妹两个孩子放学,这些日子由于书院翻修,还不能在那里留宿,只好每天等着下学的时候去一趟沉香书院。 以前总是季舒玄将两个孩子牵出来,但是这次只有两个孩子自己出来。 秋妹拽着白子衿的手,看着娘亲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便道:“怎么了?娘亲你在想什么呢?”白子衿醒过神来,看了眼四周,道:“你们先生呢?” 东哥这时开口,道:“先生被婵香先生叫走了,两个人好像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娘亲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你好久都没有带我们去酒楼吃饭了。” 想到了酒楼,前几天才想起自己答应两个孩子的话,有空一定要带两个孩子去旺福酒楼吃一顿。 第八十五章 悟道 第八十五章悟道 白子衿点了点头,搂着两个小家伙道:“好,你们两个不是想去酒楼吃饭吗?现在就带你们去!” 两个小家伙一听,欢喜的拍手,一同去了酒楼。外面有两个穿着平民百姓的小厮凑上前来,看着白子衿的背影道:“咱们两个要不要继续跟去?” 另一个男人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这女人每天不是酒楼跑就是书院跑的,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咱们回去报信儿去吧。”男子点了点头,那两男人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公主府内,公主正在与驸马用饭,但是这一顿饭两个人吃得都有些心不在焉,更像是各怀心事。 公主看着陈世美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样,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道:“驸马,可是在想什么心事啊?” 陈世美摇了摇头笑道:“没事,过些日子就要启程回京了,到时公主要不要与我一同回去吗?”公主听完之后,看了一眼身边守着的丫鬟仆人,他们都先行退了下去。 公主看着陈世美道:“驸马决议回去了,自然是要带着季先生一同回去,到时候在宫中任职好不是,好好报效朝廷。” 陈世美点了点头,欣然道:“这是自然,我有今日,这一切都亏了皇上和公主。”公主听了,点了点头,眉目之间尽是温和的笑意,夹了一片藕放在了他的碗中,二人一边吃着。 画面的一边,小年过去了,春天也就到了,白子衿坐在院子里面,百无聊赖的看着那来自南边的大雁,整个小镇上快要回春了,再过不久季舒玄就应该走了。 他去了京城而自己怎么办呢?白子衿到现在都不敢鼓起勇气去给他告白,生怕二人之间连朋友都做不了。 不过这件事情到她这儿怎么这么难办呢?白子衿情愿自己是拿错剧本了,不由得拍了拍脑袋。 白老汉这个时候挑着空篮子走了进来,道:“香莲,你怎么还在这儿坐着呢?”白子衿回过神来,看着白老汉,刚从门口进来便道:“爹你这是从到镇上卖什么东西去了?” 白老汉笑了笑道:“你三婶三叔送来了许多的糍粑,吃不掉了,所以我拿到街上去卖了,一早上就被人抢光了,卖了二十文钱。” 白子衿听了点了点头,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白老汉看着白子衿坐在门口发呆,走上前去道:“香莲,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跟爹说说。”白子衿摇了摇头,勉强的挤出一副笑意,道:“真的没事的,我就是在想之前的事情了。” 他还听了更觉得古怪,但看着她什么都不想说也不好逼问什么。 时间一天天都过去了,终于等到季舒玄收拾铺盖走人的时候。衡璞瑜还特意经过了她家门口,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等到第二日一早就会有人从沉香书院敲锣打鼓的去京城,白子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坐立难安。 白子衿躺在床上,抱着脑袋揉了揉头发,坐起身道:“白子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在想这件事情,赶紧睡吧,不然的话明天就得顶着两个黑眼圈了!” 白子衿对着自己喃喃自语,恨不得一巴掌给自己拍晕过去,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也真是够倒霉的,居然遇到了这么多事儿,白苏苏只要是闭着眼,还是忍不住。 第二天一早。季舒玄便收拾了行囊,坐上了马车衡璞瑜,与他一同入京,看着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于是好奇问道:“怎么?还在想那人啊。” 季舒玄转过头来,看着他道:“胡说什么。”衡璞瑜笑了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婵香自然也是要与他们一同前去的,沉香书院,交给了隔壁私塾的老夫子一同管理。 原先在这里上课的学生一人在这里上课,没有任何的变动,唯一的变动就是这沉香书院的主人要去京城做官了。 虽然是从一个从六品开始做起,但是已经跟自己定了一个目标,再加上驸马爷也给过他一个机会,他定然要抓住这个机会,最好能够成为内阁学士,顶替驸马的位置。 他想到这眼中那么光,越发的坚定,几人的马车开始行走着,白苏苏在门口守着,突然看到了他们那一群队伍的时候便钻到了人群,偷偷的看着。 季舒玄坐在马上还是没有见到白苏苏的影子,本以为她会来送自己,难不成自己在她的心中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他想到这儿不由得苦涩一笑,而白子衿望着他的背影,嘴里缓缓的吐出了四个字:一帆风顺,收拾完心情,白子衿心里空了一半,回到了酒楼继续打理生意。 一到酒楼就看到了张老汉一脸焦急忙慌的跑了过来,道:“掌柜的不好了,翠云不见了!” 白子衿一听立起了眉头,道:“什么,翠云不见了,她昨天不是还在厨房做事吗?” 张老汉懊恼的拍了拍额头,道:“昨天我与小女又吵了一架,小女一气之下就不知去了何处,我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我这人急的都快不行了,掌柜的帮我找找吧。” 白子衿点了点头,连忙安抚道:“大厨,你先别着急,人一定没走远,咱们今日先休息半天,酒楼所有的人都去找翠云的影子。” 张老汉感激的点了点头,白子衿便召集了所有的男丁前开始在十字街道寻找,找了大约有半炷香的时间,还是没有任何的踪影。 赫连正卿这个时候正巧在街上散步,恰巧就撞到了白子衿,一伙人走上前去打个招呼,却没想到白子衿直接忽略了他。 他的心里好不生气,没有想到师傅居然翻脸不认人了,可感觉到不对劲,赶紧看着身后的两个随从道:“跟上前去!”随从点头,众人便一起跟着白子衿。 白子衿焦急忙慌的找着,看到身后跟着的赫连正卿不禁好奇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第八十六章 入京 第八十六章入京 “看你这么着急,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吧,所以我就过来帮你一起找一找啊。” 赫连正卿一本正经说罢,白苏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跟来了,公子你若是真的闲得慌的话就去别处转一转,我这有急事!” 白子衿二话不说就将他给轰走了,赫连正卿愣在原地,那刚举起来的手又丧气的垂了下去,难不成自己在她的眼中真的这么讨厌吗? 赫连正卿看着一边的小厮道:“追上前去问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说是要的话,尽力而为。” “是。” 白子衿在街上找了大半天,还是没有找到那两个人的影子,碰到了厨房里面的小二,凑上前去道:“找到了吗?” 小二摇了摇头道:“没找到呢,不知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画面的一边。白老汉正准备将买来的东西放进库房,听到里面有声音,好奇的将耳朵贴了上去。 好像有人!白老汉看了四周,误以为是贼,举起了扁担就朝着里面走去,正准备踹开房门,冲着里面一通乱打的时候,白阿硕赶紧喊道:“是我啊大伯!” 白老汉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盯着他,旁边还有一个女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道:“怎么是你!这位姑娘又是?” 白老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误以为是勾栏处的女子被他带了回来,居然在库房里面做这些事情! “你……”白老汉看着他连个字儿都说不出来,白阿硕连忙爬起来,看着白老汉道:“大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只是昨天晚上翠云没地方去了,我就把她带到这儿来了。 身上也没什么钱,住不起客栈,大伯你可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阿姐,我阿姐,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白老汉看了眼门口,悄悄地把门关了起来,道:“你以为你阿姐不会打到你的腿,人家家里人就不会打断你的腿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阿硕一脸痛苦的垂着头道:“我知道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只有翠云待我好,她瞧得上我,所以我愿意跟翠云在一起。” 翠云此刻心里倒是十分感动,并没有因为自己这场胆大包天的离家出走而感到羞愧和害怕,反倒是觉得这样的动作是为爱牺牲成全。 于是走到了白阿硕的身后,看着白老汉道:“白大伯,你就答应让我和阿硕在一起吧,我只想跟他好好在一起,其他的什么都不会管,不论他有没有钱,只要他对我好就行。” 白老汉听了,拍了拍脑门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子,罢了罢了,但是你们两个可不能在这继续呆着了,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阿硕被问住了,看着一旁的翠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道:“我一定要说服翠云的爹,让他把女儿许配给我,我一定会痛改前非,好好的过日子,在镇子上安一个小家,就我们一家几口人。” 白老汉听到这儿只觉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不禁嘟囔道:“年轻人天天就靠自己的意气行事,完全不顾身边爱你们的人的感受啊!” 白老汉一边说着,双手负于身后便走了出去,翠云吸了一口气,看着白阿硕道:“阿硕哥,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真的愿意去向我爹提亲?”白阿硕点了点头,咬牙坚定道:“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娶你了,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难不成还不对你负责?” 翠云一听小脸一红低下了头去,昨天晚上二人还是把持不住一番云雨,翠云已经不再是处子之身,若是被张老汉知道,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但是白阿硕想的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难不成还怕他不答应?另一边,白子衿和张老汉都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人的踪迹。 白子衿先行回到了屋中,看着白老汉还在厨房忙活,于是便道:“爹,有没有看到阿硕了?” 白老汉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点了点头,白子衿走过去,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了?” 他听了还摇了摇头,赶忙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有事情瞒着你呢,你一天忙活累了吧,赶紧洗洗手,收拾收拾东西,吃饭了。” 白子衿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回到了房中,都找了一天了,还是没有找到二人的下落,再这样下去只能报官了。 不过按照她了解白阿硕的脾气,不可能带着翠云跑到很远的地方,他们身上没钱寸步难行,会不会跑到了下水村问他爹娘要钱呢?想到这他便觉得有这份可能。 “爹,我待会儿吃完了就先雇辆马车回趟村子。”白老汉将菜端了上来,好奇道:“回村子做什么呀?” 白子衿看着白老汉道:“我们酒楼,大厨的女儿被阿硕拐走了,她的女儿才十六岁呢,什么都不懂。 若是真的是被阿硕那甜言蜜语,一时哄骗了她一辈子都要完了的,悬崖勒马得赶紧阻止意外的发生才是。” 白老汉听罢恍惚的点了点头,坐下身来道:“这件事情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白子衿看着白老汉好奇道:“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呀?阿硕现在要功名没功名,要家产没家产,他拿什么给人家幸福,不过就是自己仗着爱,对方难不成就因为爱而放弃了所有吗?这很自私的想法。” 白老汉觉得女儿说的也并无道理,于是便点了点头,看着白子衿,没两口就吃完了,立即喊着:“你在带着两个馍馍吧。” 白子衿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十万火急,今天晚上必须得找到他们人,否则的话张大厨得急疯了,明日都得报官。” 白老汉竟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于是拦着她道:“女儿啊,我知道他们二人在什么地方。”白子衿愣了一愣,停住了脚步。 第八十七章 巧言令色 第八十七章巧言令色 当白子衿一脚踹开房门的时候,二人正衣衫不整的交的合在一起,白阿硕见了,赶紧从翠云的身上爬了下来。 只用一根简单的杆子挡住了二人的身子,白子衿气得浑身发颤,拿起了一边的竹竿子,便朝着白阿硕的身上打去,嘴里骂道:“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 白阿硕往草堆里跑去,但是那杆子还是落在身上,翠云赶紧穿上了衣服,嘴里嚎叫着:“掌柜的你不要再打了,再打了就要出人命了。” 白子衿怒瞪着翠云道:“还不赶紧穿好衣服,难道想被别人看见!” 翠云一张俏脸上布满泪痕,慢吞吞的穿好了衣服,白阿硕迅速穿上了裤子,白子衿把房门关住,白老汉被挡在了门口,刚才听到那声音好像女儿发了火,女儿一旦发火,估计这两人都招架不住了。 白老汉无奈的摇了摇头,悻悻的退了出去,白子衿看着二人嘴角闪过了一丝讥笑,道:“说翠云,是他逼迫你的还是诱骗你的。” 翠云摇了摇头,抹了抹泪道:“是我自愿的,是我自愿给阿硕哥的。”白子衿紧握着拳头拎过了白阿硕的胳膊道:“你自己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阿硕跪在一旁低着头道:“阿姐,我是真心爱云儿的,我愿意给云儿一个家!”白子衿怒道:“你拿什么给她,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给她,你告诉我你现在拿得出二十两银子吗!” 白阿硕顿时说不出话来,屋子里只有充斥着无言的哭声,翠云委屈的抹了抹泪,摇了摇头道:“那些东西,我可以都不要,我只想跟阿硕哥在一起而已。” 白子衿弯下腰身,看着翠云哭得如此凄厉的模样,将她揽在了怀里,心疼的抚了抚她的后背道:“傻孩子,那你爹怎么办?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你这样完全只是顾着自己而已。” 翠云哽咽道:“我好好的跟我爹说了,可是我爹根本就不听,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的听我说两句呢?” “阿姐,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便是张大伯要把我送去官府我也认罪,但是我不想和翠云分开。” 白子衿皱了皱眉头,深吸了一口气道:“阿硕,我本以为你长大了一些,不会再做一些任性的事儿了,但是这件事情你的确让我失望了。” 阿硕听罢抬头看着白子衿,顿时被说的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白子衿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一边,看着二人道:“如今你们二人折腾了一晚,却没有收拾残局的能力,还得等着我来给你擦屁股,白阿硕,你看看你都是做的什么事儿?” 白阿硕羞愧难当,低着头被她数落的抬不起头来,白苏苏自然也不会找什么快感,而是道:“我知道,阿硕说你喜欢翠云,但是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像你这样天天把她拴在身边的,你得让她幸福,你得让她安全,明白吗?” 白阿硕突然一脸感动的看着她,白子衿本以为他是明白了什么,只见他又摇了摇头,白子衿叹了口气,还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我问你,阿硕,你爱云儿吗?” “爱。” “多爱?” “可以为她去死吗?” “可以!” 听着白阿硕不假思索的回答,白子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既然死都不怕,那么就应该像个男人一样做出番事业来,无论如何都要证明给翠云的爹看。” 翠云破涕为笑,看着白子衿道:“那掌柜的,我呢?”白子衿望着翠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白阿硕道:“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单独跟她说。” 白阿硕点了点头,乖乖穿好衣服出去了,白子衿关紧房门,坐到了翠云的身边,道:“你真的把自己给他了?” 翠云点了点头,羞涩扭捏的垂下头去,白子衿知道木已成舟,如今已是生米煮成熟饭,但是这只能是最后一张底牌。 她看着翠云叮嘱道:“千万不能把你失踪两个晚上的事情告诉你父亲,明白吗?” 翠云点头,迟疑道:“可是掌柜的,我爹天南地北找了这么久我,我该怎么办?” 白子衿想了想,不假思索道:“就说你是回了姑姑家,但是半路上没钱,被我找回来了,我找到你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阿硕,说明他是自己一个人走的,不是你们两个一起私奔的明白吗?” 翠云点头如捣蒜,认真的听着,白子衿又补充道:“回去之后好好孝敬你爹,不要再让他生气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由阿硕一个人承担就好。 等有一天他赚了些钱去你们家提亲的时候再亮出最后一张底牌,明白了吗?”翠云点头如捣蒜,将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 白阿硕在正屋一直等着,二人出来看到翠云出来的时候立即凑上前去道:“怎么样了?”翠云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白子衿冒出头来看着白阿硕道:“阿硕,你这小子算是有福气,翠云是个好姑娘,她这么信任你,你可千万不能辜负她。” 白阿硕点了点头保证道:“我当然不会辜负她,不论阿姐你要我做什么,哪怕是码头上卖苦力,我都愿意!” 白子衿听了,不由嗤笑道:“你在酒楼都呆不住,让你去卖苦力,罢了,我还是想着等隔日咱们姐弟二人做出一份大事业来,如果你真的能够靠自己的力量让别人刮目相看的话,说不定张大厨也会把他的女儿许配给你了。” 他听罢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去,如果没有阿姐在背后帮衬的话,他哪里能够活得那么风光。 还只是在街头上混吃混喝的无赖吧,白老汉看着众人这般死气沉沉的,于是大手一挥道:“好了,吃完饭就送翠云回去吧,你爹该担心坏了。”翠云点了点头,目含感激的看了白苏苏一眼,众人吃完饭了之后,白子衿便将她送回去。 张大厨在看到女儿的那一刻,一个很多年都没有哭过的汉子居然痛哭不已,白子衿便知道这父女二人一路上是多么不容易了。 第八十八章 少妇难为 第八十八章少妇难为 张老汉看着女儿,浑身上下都看了个遍,于是握着她的手道:“你没受伤吧,有没有饿着?”翠云摇了摇头,眼眶一红,道:“爹,是云儿对不起你,云儿不该任性的,还请爹爹责罚。” 张老汉摇了摇头道:“不,怪你爹,当时一时口快让你伤心了,不过你放心,等咱们回到沧州老家之后就离这远远的。” 白子衿听罢柳眉一扬问道:“什么意思,张大厨你要回老家了?” 张大厨一脸感激的看着白子衿,点头道:“是啊掌柜的,她姥姥这些日子身子不好,都让人传信好几回了,所以我就得带云儿回去看一看,见她老人家最后一面。” “姥姥……” 翠云一听犹如惊雷闪过,不由瞪大了眼睛,张老汉点头,抹了抹眼泪,翠云不禁嗔怪道:“你怎么没早些告诉我?” 张老汉转身道:”那天晚上本来想告诉你,但是你这丫头性子也急,我还没说两句呢,你就走,你姥姥本来就身子不好,再加上这些日子寒气太重,所以直接病倒了,赶紧回去与我尽尽孝吧。” 翠云听了点头如捣蒜,什么情啊爱呀的,早就已经抛之脑后,白子衿也看不出来她到底说的是实话还是在说谎,带着翠云先回沧州老家,或许是个明智之举。 隔日一早,张大厨和翠云的马车消失在了城门口,白阿硕与白子衿在人群当中,目送他们走远。 白苏苏看着白阿硕眼眶红润的样子,不禁想到了那天送季舒玄走的样子,或许她跟阿硕一样,心中有着那一份挂念和思念,才能让人准确的感觉到还在这个世间活着。 白子衿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好了,再哭那就很丢人了。”白阿硕破涕为笑,与白苏苏回到酒楼,二人坐在包厢内。 他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白子衿知道他这是在报复,于是赶紧抢过了他的酒壶道:“阿硕你怎么答应姐姐的,你还记得吗?” 白阿硕吸了吸鼻子,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来,趴在桌上道:“我知道,我答应过姐姐和翠云的,可是翠云,这一走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说着伤心的哽咽了起来,白子衿看着他在发泄,也并没有上前劝慰,是等着他痛哭一场之后才平静道:“他们只是回老家一趟,有事情要处理,翠云的姥姥病危了,但是这一段时间你应该想好你自己要做什么。可千万不能让翠云失望了。” 白阿硕听吧,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亮光,只要翠云还有可能回来,做什么都愿意。 “你真的没有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这是翠云让我给你的东西。这个香囊里面是她用荷花末和桂花香做成的,这个布料段子,都是浸了香的。两年过去,味道都不会散。 她说了,愿意等你两年,等到你上她家去提亲的时候,把这香囊也拿出来,证明着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心意还在。” 白子衿说着,白阿硕接过了香囊,将它紧紧的系在腰身,道:“我一定会好好护着它,贴身带在身上!” 白子衿满意点头,看了一下天色,看着白阿硕道:“那你想好了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吗?”白阿硕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看着白子衿道:“我想做笔生意做笔大生意,我必须得在短时间之内做起来,但是却又不能少了你的帮助,可我又不愿意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我都是靠一个女人。” 白子衿听着他这么矛盾的话语,不禁皱了皱眉头,道:“那你这到底是想出来了没有?” 白阿硕一脸认真的点头道:“我想出来了,我想着去京城,或者先从走镖开始做,去开一个镖局。 但我又不向你这么有生意头脑,也想不出新鲜的玩意,但是吃苦我一定是能够吃得了的,只要天天看着这个香囊,想到了翠云,我就一定能够有办法的!” 白子衿满意点了点头,望着他道:“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你想去京城,可以,正巧我也要去京城的。” 白阿硕一听,目光一亮道:“难道阿姐你去京城是为了找季先生的?”白子衿一听,脸一红低着头道:“乱说什么呢,跟他没关系,我去京城单纯是为了做生意,不是为了找他。” 白阿硕一眼就看穿了白子衿的想法,但也不好直接戳穿,于是点了点头道:“那行你去京城做生意就做生意呗,正好带着我一起,不过秋妹和冬哥怎么办?” 白苏苏抿了抿薄唇道:“书院里面的屋舍都已经装修好了,我明天就把秋妹和冬哥送过去,一去京城之后,估计要很久才能回来一趟。 到时候如果真的能够在京城混出什么名堂,咱们一家人就定居在京城,到时候你若是在京城有了一番事业,还怕去张大厨的家里提不到亲? 只怕到时候你真的有钱了,早就忘记翠云了。”白阿硕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道:“我不会忘记翠云的,除非她变心,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娶她的!” 白子衿看着他,指着他的鼻子道:“讷,这个是你说的,如果有一天反悔的话该怎么办?” 白阿硕紧咬着牙关,看了眼四周,也没有什么可拿的东西,对天起誓道:“我发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发达了,却抛弃了翠云的话,我就立即撞死,出门就被马车给撞死,反正做什么都不顺!每天都倒一霉。” 白子衿一听哭笑不得,看着他道:“好了,你还以为老天爷真的有那份闲心去管你啊,只要你记着你自己说的话,就成了,不要让你身边的人失望。” 白阿硕昂首点头,于是便道:“过些日子我回一趟村里,跟爹娘说一声,眼下他们终于能够看到他们的儿子有出息了,我也不用再浑浑噩噩的过着。” 想到这他不由得苦涩笑出声来,以前不知道为谁活着,一辈子都以为就这样过去了。 直到翠云的出现他才重新整理了一下计划,或许这条路就是最适合他的,他要感谢表姐让她认清了自己。 第八十九章 真面目 第八十九章真面目 画面一边。 衡璞瑜和季舒玄的队伍终于抵达京城,他们一去,便到公主府先行做客。 陈世美特地设宴来邀请他们,婵香小心翼翼的跟在季舒玄身后,一路上替他打点着行李,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衡璞瑜在一边看着,不禁暗暗吃味,明明自己笔记也差不了多少,为何这个婵香非要贴着他呢? 想得到他,百思不得其解,看来自己是时候说出自己的身份了,他可是尚书之子,如果跟对的人的话,将来就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看着婵香一直在季舒玄的后面站着,衡璞瑜立即凑上前去拿过她手中的包袱,一脸关心道:“这东西一定很重吧,我来帮你拿着!” 婵香一脸警惕的转过一边去,道:“驸马府里头有人等着。 这些日子,衡公子和季公子都暂时在驸马府住着,等到明天任务官职的时候,官家那边自然会给你们安排地方住的。 今天驸马爷和公主为你们接风洗尘,你们赶紧去前厅拜见。” 婵香似乎对这里倒是十分熟络,季舒玄心里清楚婵香是驸马的人。 对她自然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可见衡兄似乎对这婵香有莫大的兴趣,季舒玄对他挤眉弄眼,但是这衡璞瑜还是置之罔置。 季舒玄无奈的摇了摇头,先走了进去,一个简单的房间,摆了一桌子的酒菜,驸马和公主都在这。 季舒玄走上前去对着公主和驸马二人行了一礼,开口道:“公主驸马,多谢你们的热情款待。” 公主一见季舒玄,两眼一亮,立即上前迎接道:“公子不必多礼,赶紧入座吧。” 驸马和一众小厮都在一旁安排着众人入座,婵香在季舒玄的身边站着,在他的身边,也不过充当一个贴身丫鬟的角色罢了。 衡璞瑜看着婵香,立即将她拉到身边,按着道:“婵香姑娘,你做这一路上你为我们打理了不少的事情,我们能够平安抵达驸马府,都有你的功劳。” 婵香看了一眼公主和驸马,一脸不好意思的侧过脑袋,又看着坐在对面的季舒玄,他的眼神倒是十分的聚精会神,但又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看着他那张俊俏的容颜,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能够像自己这样深情凝望着自己,想到这儿她不禁悠悠的吸了一口气。 公主举起了酒杯看着众人道:“你们远道而来,一定十分劳累,这几日的马车水路,你们想必都已经劳累了。 吃完这顿饭之后我就安排管家收拾住处,你们好好的洗一番,然后再睡下,等明日下午的时候我再让驸马带你们入宫集合。” 季舒玄和衡璞瑜二人同时站起身来,公主倒是一点都不逊色,比男儿还要直爽。 季舒玄和衡璞瑜二人相视一望,便一饮而尽,这一番宴会,到此结束很快,季舒玄和衡璞瑜所住的房屋都是挨在一边的。 衡璞瑜看着婵香走到了季舒玄的门里,于是偷偷的侧耳倾听,想看看婵香要做什么。 婵香抱着一堆换洗的衣物走过来,柔声道:“季公子,这是你所带的衣物都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放在哪儿呢?” 季舒玄随便看了一眼地方,随手一指道:“随便放就行了,待会我自己收拾。 婵香姑娘,如今也来到驸马府,以后就不用在我的身后跟着了,这让人家看见不好。” 婵香一听,柳眉一蹙,疾步走上前去道:“怎么会不好呢,旁人看旁人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婵香只想留在季公子身边伺候,难不公子还想轰婵香走吗?” 季舒玄感到一脸为难,低下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有辱姑娘名节,姑娘是驸马的人,应该在驸马身边伺候才是,为何要在我身后?” 婵香一双妙目转来转去,看着季舒玄道:“原来公子是担心,婵香可能会对你作出不利的事情是吗? 你放心吧,我虽是驸马的人,但是心已经在你的身上了,不论你提出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你的。只希望公子千万不要赶我走。” 季舒玄一脸懊恼的放下了书,看着婵香道:“我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不想让一个女子天天跟在我左右,这样我办事也会很难的,明日就要入宫,难不成你还要跟在我身后吗?你叫别人怎么看我?” 婵香被噎住,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摇了摇头道:“难不成我在公子的心中竟然成了包袱和累赘?” 季舒玄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姑娘,还是请自重一些才是。” 婵香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夺门而出。 衡璞瑜在一边站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个季舒玄到底是个木头,不解风情,一个女子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凑上前来,他居然拒绝了! 这若是换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婵香姑娘漂亮又温柔,这么好的女子又从哪里找?这个季舒玄,到底在想什么? 此时,季舒玄也发现了门外有人,于是便道:“进来吧,在门口站着不累吗?” 衡璞瑜讪讪一笑,走了进来,拿着手中的折扇轻轻挥了一挥,道:“我也是刚刚才到这儿的,就听到你们两个吵起来的,不过我说,婵香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你又何必给人家脸色看呢?” 季舒玄看着衡璞瑜站起身来,面不改色道:“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衡璞瑜四周看着,眼神飘忽不定,心里暗道:我在想什么你居然也能知道,这太诡异了吧! 季舒玄又朝着他走了过来,望着他道:“你如果喜欢的话,就收了,别让她在我面前晃悠,她是驸马的人,我不想被任何人牵制,你明白了吗?” 衡璞瑜吞了口水点了点头,没想到他也是明白的人,于是望着他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如果你需要助力的话,我随时当你的助攻,明日就要入宫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第九十章 衡璞瑜的讶异 第九十章衡璞瑜的讶异 衡璞瑜已经完全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点了点头,溜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日一早,二人便收拾整齐,换上了五品的官服,准备入宫。 但是这次能不能够见到皇帝,季舒玄心中也没底,毕竟他们二人的官职都很低,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正六品内阁侍读。 比起驸马爷来说那就是云泥之别,而衡璞瑜却是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翰林院和内阁相隔着一些距离,两处地方管理着不同的事物,但他们有共同的一点就是教书育人,科举制度是息息相关的。 季舒玄收拾整齐之后便推开了房门,看着婵香还在门口,不悦的立起眉头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婵香摇了摇头,眉目之间带着些楚楚的可怜道:“不过是过来看看你,今日你就要走了,我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我给你做了一些东西,你路上带着吃吧。” 说着便将食篮放在了他的手上,季舒玄眉毛一扬,只见她已经迈着小碎步离开了视线。 望着婵香的背影,衡璞瑜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夺过来他手中的糕点,道:“这么想的糕点,你不吃,我可吃了。” 季舒玄笑了笑道:“你喜欢吃就多吃一些。”说罢,二人就先行乘了马车,跟着陈世美的身后。 二人一起来到了宫内,陈世美还需要听早朝二人就只能在很远地方恭候着命令。 由于二人站的位置实属太过于偏远,所以没有听到皇帝说什么,季舒玄知道当今的皇帝已经有七旬的高寿了,估计再要不了十年之左右就得立储君。 这样一来二去,科举制度必然受到冲击,必须在此之前制定好完善的制度,这样才能够有利于天下百姓。 季舒玄心里正想着,早朝的人纷纷散了,衡璞瑜立即凑上前去见他老爹,衡尚书也算是朝中重臣,看到儿子过来一脸欣喜道:“儿啊,你终于来了,爹可是很早就盼望你入宫了!” 衡璞瑜笑了笑,点头道:“爹,我把好朋友季舒玄也带来了。” 衡璞瑜拉着衡尚书走到季舒玄面前,季舒玄立即对着他恭敬的拱了拱手,道:“衡尚书好。” 衡尚书满意的点头道:“你能够交这样的一个学问高深的朋友是你的福气,你们二人在宫中为官,一定要小心谨慎,明白了吗?” 季舒玄点了点头,满脸感恩道:“多谢恒尚书教诲,衡尚书说的话,我一定谨记心中。” 说着,另外几个大臣走过来也打了个招呼,尚书将他们二人推荐,给朝中几位要好的官员们先认了个脸。 以便以后有事的时候也好开口相求。 衡尚书看着二人道:“此地不宜久留,待会儿你们赶紧去翰林院,还有内阁,听候命令。” 季舒玄与衡璞瑜点了点头,衡璞瑜不禁纳闷:为什么不是皇上召见我们呢? 季舒玄看着他一路上抱怨连天,不禁笑道:“我们如今只是一个从六品,和五品的官,你还想见皇上痴人说梦吧。” “谁说我是痴人说梦了,我爹当年也只不过是礼部的一个端茶倒水的,后来幸亏有老尚书提携,他才做到了今日的位置! 如今他也算是熬出头来了,还能够得到皇上的赞赏,只希望有一天,圣上能够看到我们二人的努力。” 季舒玄听着他一路的蓝图报复,忍俊不禁,道:“行了,你这会儿有空耍嘴皮子,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办事,看看那个翰林书院需要什么吧,如今一别。 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到时我们去柳巷再见吧。”柳巷是官家给他们置办的屋舍,衡璞瑜点了点头,不由得诧异道:“我爹说了,让我回去跟他一起住,我入了京,就等于回了家。 可是你一个外来的在这儿,我有些不安不放心,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季舒玄摇了摇头,道:“我只身一人前来,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摇晃了心智呢?” 衡璞瑜看了一眼四周,于是凑近过去,低声道:“我是不是怕那个婵香又缠上你了吗?如果你跟我去尚书府住,婵香也就过来了,我跟她二人之间也就有机会接触了,你说是不是?” 季舒玄一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好啊,原来是见色起意,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暂时答应你吧。 你什么时候娶她?”衡璞瑜眼珠子骨碌一转道:“我还得问她愿不愿意,总不能强抢民女吧,再说了,我爹说了,先要娶正室,才能纳小妾。 婵香家里没有门第,什么都没有,去了也只能做小妾的份。”季舒玄听着他说的这些话点了点头道:“看来你想的倒是挺清楚的,那么说明你对婵香,不过也只是喜欢皮囊罢了。 若有一天她红颜老去,你是否会变心?”衡璞瑜见他,越扯越远,赶紧打住道:“得了得了,别说了,这一切还没八字还没一撇呢,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赶紧的,你赶紧去你的内阁,我去我的翰林院了。” 季舒玄点了点头,于是便与他道别,一路来到了内阁边。 看到许多人在这里忙活着,他拿着自己的信走到了一个老者身边,恭敬的递上前去,道:“大人,这是我的折子,你看,我在这里要做些什么事。” 老先生将折子拿了过来,仔细看着,又仔细的打量着季舒玄道:“你是驸马爷推荐过来的?” 季舒玄点了点头,躬身道:“正是,驸马爷让我过来的。” 老大人摸了摸下巴上的白须,于是叫来了守在门口的一个男子,道:“孙二,你把他带下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给他做。” 孙二点头,便将其带了下去。 季舒玄一头雾水,站在那孙二的身后,不知该不该问。 只等到走到一处偏房的时候,那孙二停下,道:“你以后就在这里做事了,有什么事我们会吩咐。” 季舒玄拦住了他的去路道:“还请大人说明白一些,这是什么意思啊?”孙二笑了笑道:“你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啊,现在内阁的人手都满都满了,哪有活给你做呀?” 第九十一章 惊慌 第九十一章惊慌 季舒玄彻底惊了,看着那位大人道:“可是驸马将我引荐至此,也不至于做一些打杂的事情吧?” 这并不是他心高气傲,只是觉得说是在这个地方慢慢往上爬,不知道得耽误多少年的光景,可若是驸马将他一心引至京城,就是让他做着一些谁都可以做的事情,那何苦让他来这个地方? 季舒玄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的懊恼和怨气越来越深,他一定要找驸马爷问个清楚。 画面一转,尚书府内,衡璞瑜听到了他的遭遇之后惊讶不已,瞪着一双铜铃一般大的眼睛看着季舒玄道:“你说什么!驸马把你引荐至内阁就是为了让你做一些打杂的事情,你好歹也是个正六品的官儿啊!” 季舒玄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是去了之后我才知道做的只是一些皮毛事儿,若他让我来京城就是做这些,早知道我就不会来,守着我的沉香书院也好完成我心中抱负,可没想到居然是让我做这些事情。” 衡璞瑜一脸百思不得其解,便道:“改日我去问问我父亲,打听一下消息,说不定是他们弄错了,又或者是下面人那些人怠慢,特意挤兑你的。 先不要着急,我相信驸马爷还没有无聊到那个份上。”季舒玄点头,也只能暂时安慰自己,而婵香这个时候端着一碟小菜走了进来。 曼妙轻盈的身姿让男人见了忍不住垂涎欲滴,可就这季舒玄更是看也不看一眼,只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衡璞瑜看着婵香道:“婵香姑娘,你同我们一起吃一点吧!” 婵香特意观察了一眼季舒玄,见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的身上,连忙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呢。 我知道季先生嫌我在身边是个累赘,所以,以后我就到公主身边伺候了,若季先生有要事要找我的话,就去公主府,就成了。” 衡璞瑜不禁摩挲下巴道:“婵香姑娘何必要去公主府遭那个罪,你不如就在尚书府待着,就当是客人罢了,这些日子他也在这住呢,你们两个也能多呆一些日子。” 他想着,他还没有吃到这块肥肉呢,怎么可能让她先跑了呢?婵香摆了摆手,因容颜清丽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独特韵味。 “怎么能在这里劳烦公子呢?我天生就是一做奴婢的命,家运不济,只好做些苦活来讨生计了,不像你们这些俊才公子们,可以施展自己的才华与抱负,季先生,以后有事一定不要忘了,婵香。” 季舒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里,婵香依依不舍走远,衡璞瑜一脸恼怒的拍了拍桌子道:“我说你这个木头,人家姑娘对你死心塌地的,你眼睛也不眨一下! 你若是能够跟婵香在一起,我也能够在京城为你们二人置办一座宅院,你们就这样厮守一生,有什么不好的?”衡璞瑜抓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这木头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别说是婵香了,即便也是从小做苦活过来的女子,我也不可能让她跟我一样过着苦日子的。”衡璞瑜叹了口气,拿着杯子举起来道:“真拿你没办法,可谁叫你是我兄弟呢,罢了。 内阁那边的事情我会叫人去打通的,如果驸马爷真的要耽误你的话,我也是万万不能允许的。”季舒玄听罢。一脸感激的看着他。 “有劳衡兄,操心了我,给衡兄带来不少的麻烦。”衡璞瑜听这他说官场上的那些客套话,忍不住白了他眼道:“得了吧,你麻烦我的事情还少了吗?那沉香书院都有我一半的功劳,你若真的感激我就好好做,一定不能让我失望!” “一定不会得!”季舒玄斩钉截铁的说罢,而画面一旁,公主府内。 婵香把所听来的对话全部都告诉了公主,公主听完之后挥了挥手中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折扇,看着一边的菲儿道:“将那香炉离近一些,我这些日子头有些晕,闻着香味,或许精神能好些。” 菲儿点头,便将缠枝牡丹翠叶熏炉香炉挪进了一些,公主抬眸,看着婵香道:“你真的打算回公主府了,不去他身边伺候了?” 婵香微微侧着脑袋柔声道:“关键是季先生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在他的身边呆着,非要将婵香给赶出来,说是由辱书生节气,所以婵香这才不得已出来了。” 公主听罢,冷笑了一声道:“难道你就不会说是以妹妹的名义在身边呆着,还真的听他的话回来了?”婵香听罢突然像觉醒了什么似的,扶了扶腰身道:“公主说的是,婵香怎么就没想到了?” 公主拿着镶嵌珍珠碧玉步摇;乳白珍珠璎珞,递到了婵香的手中道:“这些都是我赏你的,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过来禀告我,至于驸马那边,则可以再包装一下说辞。” “公主的意思是?” 一边的菲儿嗤笑一声道:“你怎么那么蠢,公主的意思就是说你若是听到了十分话就告诉驸马七分就成,不必如实说出,不过在公主这边一个字都不能落下,明白了吗?” “是,奴婢明白了。” 看着婵香远去的背影,菲儿不由得讽刺一笑,转身走到了公主的身边道:“公主,这个婵香貌似是对那季公子动了真感情。” 公主抿了抿唇瓣,美丽清雅的脸庞似笼上了一层轻纱,低声道:“我也看出来了,竟然有了一点真,那就想必她一定会十分用心,但是婵香这个人可不可靠,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万不得已的时候会不会让身边的人出马的。”菲儿听罢之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情绪。 到了傍晚,公主与驸马一起用宴,公主看着驸马一脸神情倦怠疲惫的模样,关切问道:“驸马这些日子怎么了,可是朝中的事情劳累了?” 驸马晃了晃脑袋,道:“没什么,就是今日一日都坐在马车上面,实在是有些心身俱疲,不过还好这些日子公主派人送来的那些山参。” 第九十二章 趋势 第九十二章趋势 “原来是这样,若是驸马有劳累的地方一定要上去给官家告假,可千万别再操劳了,对了,驸马,那位季先生去了内阁做事做的如何啊?”驸马听闻关心公主关心此事,放下了筷子。 恭敬道:“那位季先生心高气傲,我让他从一些小事开始做起,他便有了脾气。”公主一听。好看的黛眉微微耸起,道:“可是,季先生根本就无需作那些小事,也是大材小用。 为何驸马会这样安排?”驸马摆了摆手轻声笑道:“你不知道,我就是要杀杀他的锐气,这个家伙实则是一匹草原上的野马,若是不加以控制,来日他一定认不得他的主子,我又怎么能控制得了他?” 公主听罢点了点头,驸马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了她的碗中。道:“公主,好端端的怎么会关系这些前朝的事情来?” 公主笑了笑,摆手示意道:“驸马难道忘了吗?我不吃这些荤食的,这些日子我都在斋戒,跟母后一同吃斋念佛呢。” 驸马听闻手僵硬的举在半空之中,他就连公主的口味喜好都不记得了,实在是有一些愧疚,赶忙又将红烧肉夹了回来,道:“是是,看夫君忙活的差点都忘了这件事情,公主不必劳心交给我来办就成。” 公主点了点头,通明的灯火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驸马看得有些醉意,他爱慕公主的才情和貌美,但是一直不敢以小人之态去强迫公主做一些床第之事。 但是看着公主如今如此温婉动人的模样,实在是有些饥渴。 于是挥了挥衣袖看着公主道:“公主,我们成亲也有些日子了,今日上朝之时皇上还问起你,公主,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公主听罢,一双玉珠转了一转,盈盈笑了出声道:“驸马何必那么着急,我也在筹备着呢。 不过实在是没有育儿的经验,这件事情还是往后拖一拖吧。”驸马听罢眼神闪过一阵落寞,他多么希望有个自己的孩子,可是每次和公主提到此事之时,公主都是婉言推脱。 今晚吃完饭之后又是不欢而散,公主守着孤零零的闺房,忍不住眼眶一红。 菲儿从屏风缝处走了出来,拿着手中的药放在一边道:“公主,不孕之事为何久久没有告诉驸马,驸马一心想盼望要个孩子。” 公主怒气拍了拍桌子道:“本宫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本宫的身子是受不了孕的,又去问谁这个孩子呢,吃这些药有什么用?即便是吃出了个天来,我也不会有孩子的!” 说罢便将那些药全部都洒到了一边,菲儿弯着腰身耐心的将那些药给捡了起来,看着公主,忍不住鼻头一酸,道:“可是皇上和太后那边都催促着呢,公主又该如何是好?” 公主已经有些年纪了,虽说皮肤在外人面前看起来光滑如同玉瓷一般,但是只有人后,梳洗完毕之后才知道她的眼角眉梢已经有了皱纹。 她年长了驸马几岁,但是没想到错过了生育的最好年龄,想到这不由的苦笑出声,一切都是天意啊。 画面一转,白子衿将所有的店铺还有生意全部都交给三叔三婶打理了,当初做了这个决定,她可是反复想了一个晚上的。 三叔三婶又是她最亲的人了,虽然这两人心术不正,但是好在阿硕是弃暗投明了的,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把他的家产全部都吞了。 当芳莲婶得知,白子衿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更是乐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发了好几个字都发不出音来,只有满脸堆着笑意。 白苏苏还将他们二人接到了院里面住,将之前白思源住的屋子买了下来,供他们二人居住,自然了,那些房契店铺的地契是没有交给他们的,只是让他们代为打理。 他相信这两个人的算盘,也不过就是如此。芳莲看着白子衿,一脸愧疚道:“香莲啊,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是三婶对不住你,没想到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在这里,三婶你一定要好好敬你一杯才是!” 话音一落,便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呛得那个脸是火辣辣的疼,三叔在一边见了,不禁嗤笑道:“你丫,嘴皮子这么厉害,到现在就说不出话来了,别的不说了,果然还是一家人亲啊,香莲的好意我们都看在眼里了,不过你跟阿硕决意要去京城,一定要万事小心,听说一路上盗匪流寇,可是嚣张的很! 而且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你们两个若是走投无路了,一定得尽早回来,明白了吗?”阿硕在一边不耐烦皱了皱眉道:“哎呀,爹娘,我都知道了。 你们二老也太啰嗦了一些吧,去京城又不是下地狱去,哪需要那么多规矩? 再说了我还有表姐找着呢,表姐可是有做生意的头脑的,我相信跟着她一定不会错。” 白苏苏讪讪笑了笑,于是站起身来,白老汉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应是他认为在这镇子里呆着就已经很好了,为何还要去京城闯一番? 但是白子衿也有心里的打算,他知道那个人就在京城,她也想去看看,为自己的幸福尽一把力,而阿硕也是要证明给张大厨,和翠云看看。 他不是一个只会靠姐的人。 白子衿走到白老汉的跟前,道:“爹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冬哥和秋妹就托付给老人家您了,你一定要好好教育这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你也别太宠了,免得都把她们给教坏了,无论如何,此次一趟入京,我们一定是年前回来,若是在城中带的不错,我们一定会传人带来消息的。” 芳莲和白忠宝相视一望,知道白老汉这是不高兴了,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芳莲走上前去,用她那呱噪的嗓音又开始嗷嗷叫了起来。 “我说白大哥啊,你有这么一个聪慧漂亮的女孩,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丧着个脸,做什么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咋们阿硕还在身后保护着她呢。” 第九十二章 抗衡 第九十二章抗衡 白老汉一听,忍不住笑了出声道:“保护她?阿硕不给她拖后腿,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芳莲一听气急败坏道:“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你眼中,咱们家阿硕只会闯祸不成?” 白忠宝眼看着二人要吵了起来,赶紧拦着她道:“好了,你也少说两句吧,他说和香莲什么时候出过那么远的门? 如今事情已定,他们二人有决心出去闯荡一番,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应该支持才是!大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相信事在人为,香莲和阿硕一定不会有事的。” 芳莲在一边点头如捣蒜道:“是啊,男儿志在四方,既然香莲也想出去闯荡一圈,你就应该同意才是。 也别给他们添什么负担。”白老汉也不说话,光是在那儿坐着,白子衿知道他也是担心自己,于是看着白老汉道:“爹,放心吧。 去到那儿之后我一定给人传信,一个月一封,如何?”白老汉听她这样一说,这才松了口,勉强答应道:“那成,你说的,一个月一封信,可不许少了。 若是突然不来信了,我一定到京城,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要找到你!”白子衿哭笑不得,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之后,白子衿便抱着冬哥和秋妹一同睡觉了。 她轻轻拍打着秋妹的背后道:“秋妹,娘,要去做一趟大生意,可能不能接你和哥哥上下学了以后都由姥爷带着你们好不好?” 秋妹一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转过头来不解的看着白子衿道:“娘亲,要去哪儿啊?难道不能带着秋妹和哥哥一起去吗?” 白子衿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娘要去做一趟大生意,以后给秋妹和冬哥更好的生活,娘觉得,娘不能够只在这里守着小酒楼小面馆儿小铺子了。” 冬哥睡在最外面,听到娘嘴里发出来的唠叨,于是便道:“我和秋妹一点都不嫌弃你,阿娘如今这么厉害,这么有本事,我们很高兴,娘可千万不要再辛苦了,我们不希望您有危险。” 白子衿听了感动不已,抱着两个孩子一整晚都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早白子衿便收拾了行李,悄悄地离开了此处,这出了胡同口子,白子衿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白阿硕转过头来看着她道:“表姐,你真的舍不得的话那就不去了吧。” 白子衿摇了摇头道:“不。得去,我在给两个孩子更好的生活,我必须得去走一趟,好啦,车都雇好了吗?” 白阿硕点了点头,笑道:“都已经雇好了,表姐,你也别那么灰心的,京城离我们这儿也不过六七天的路程。” 白子衿一听,差点整个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她忘了,这里是交通不发达的,古代要是坐六七天的马车,她不知道自己得消瘦成什么样子。 “姐,你这是怎么啦?不会是吓傻了吧?”白苏苏摇了摇头,就连晕车的药都没准备,看着白阿硕道:“干粮都准备了吗?” 白阿硕拍了拍胸脯道:“自然,这些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还带了许多银钱。” 白子衿俏脸一板道:“你糊涂了,这六七天的路程指不定要走多少路呢,若是中间遇到了劫匪,咱们不就是把这钱送过去嘛?”听她说的也有道理,旋即话锋一转,道:“若是不带这些钱,咱们的命就保不住了。 其中还是有一部分专门孝敬那些劫匪头子的,要不然的话咱们两个这小身板早就死在荒郊野岭了!” “好像有些道理,这一点姐姐就不如你,既然东西都已经带好收拾妥当了,那就上车吧。”白阿硕点头,于是坐在马车面前开始驾着马车,一路离开了这个镇子。 白子衿掀开车帘,她的心内,莫名的激动,终于可以去京城闯荡一番了,她可是21世纪穿越来的自由灵魂,怎么可能甘心在这个小镇子上待上一辈子呢? 无论如何也得到京城去看一看,白子衿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看着包袱里面的干粮足够吃好多天了,老天爷一定要保佑她,半路上可千万不要遇到什么土匪头子才是! 穿越这片土地,来到了一家酒家休息,白子衿下了马车,白阿硕将马栓到了一边的木桩子上看着白子衿道:“姐,今天晚上我们就先到这家客栈住一晚。 明天早上我再来叫你赶路。”白苏苏点头,拎着包袱走进去,可是一走进这家店,她便感到了一对对不善的目光向她的脸上扫射过来。 这里坐的,一般都是那种身材较为粗犷而且膀大腰圆的汉子,看起来就跟附近的盗匪一样,他们的身上还带着弯刀,目光不善,白子衿不禁打了个寒颤,紧紧跟在白阿硕后面。 那掌柜的则是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二人道:“两位客官是要来住店的吗?” “废话,开两个最好的上房!”白子衿,见他对待外人这般蛮横嚣张的模样,不禁提了口气,二人上楼的时候,白子衿看着他说道:“你对那掌柜的这么凶做什么?” 白阿硕看了一眼四周,道:“你看着这底下坐着那么多壮汉了吧,若是不凶一点,他一定是以为我们好欺负的。 只要身上流露一些痞气,他必定以为我们身后有人罩着,所以不敢轻易动手,不管这家店是黑店还是那伙人想要打家劫舍,都会先放了我们两个。” 白苏苏一听,把似乎有些道理点了点头,乖乖入了房内。 折腾了一天白子衿只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接下来的五天到底要该如何度过? 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竟然觉得一阵肉痛,怪只怪生在那么偏僻的乡村,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倦意立即袭来,忍不住早早睡去,等到第二天一早,白子衿醒来的时候是被白阿硕给晃醒的,白子衿以为自己还在睡梦里没有起身,看着白阿硕直接翻过了身道:“我在睡觉呢,不要打扰我。” “姐!包袱丢了!” 第九十三章 入城难 第九十三章入城难 白子衿一听,立即清醒了许多,睁开了眼望着他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白阿硕一脸无奈道:“包袱丢了,我屋子里的包袱也不见了,一定是那黑心的店家做的,咱们去找他说理去。” 白子衿胡乱披好了外衫,便同他一起下楼,那店家正在前面算账,白阿硕直接走上前去,猛的一拍桌子瞪着他道:“你这是贼店是不是!我和我姐的包袱放在桌子上好好的就不翼而飞了。” 店家一听。瞪着一双牛眼看着二人道:“二位客官,好生奇怪,你们自己的东西不好生看管,丢了反倒赖到我们头上,我瞧你们两个才是不讲道理之人吧,别在这闹事,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白子衿一听,血差点都喷了出来,这个掌柜的怎么如此蛮横不讲理?白子衿撸起了袖子,冲着他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道:“我说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东西是在你店里丢的,如果不是你家小二的有钥匙还有谁会有钥匙?”掌柜的一听,立即不悦了,拍了拍桌子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做你东西掉了就得我来负责? 这么多客人进进出出的,谁知道是不是哪个开锁高手,把你房门给撬了,你这不能总找我吧。” 白阿硕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拎住了他的衣襟道:“还说不是你店里人做的!” 掌柜的见他们姐弟二人的气势如此蛮横,于是便立即求饶道:“别动手啊,你即便是把我打死,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包袱在哪,不如,你可以问一下其他房门里的客人东西有没有掉。 总之我在这里开业,我总不至于给自己找一身麻烦!”白苏苏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但是这件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看着白阿硕道:“我们去楼上问问,说不定真的有人知道。”白阿硕点头,待到二人上楼的时候,那掌柜的立即掉头与那店小二道:“赶紧的把东西收拾收拾走人。” “好嘞!” 等白阿硕拍了半天的门,才发现隔壁屋子根本就没有住人,白子衿看到这,心感不妙,于是便道:“糟了,估计我们是中计了, 赶紧回去。”下楼的时候才发现,掌柜的和店小二都不见了,另外一个陌生人正在柜台。 白子衿走上前去怒道:“你们这掌柜的呢?”那男子一脸茫然的看着白子衿道:“我就是这儿的掌柜的,昨天晚上喝晕乎了,就找了几个朋友帮我在这里看着,发生什么事了?客官。” 白子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怒不可遏道:“那两个人是你的朋友,那么你也是贼人不假了!” “天地良心呀,我这客栈开了得有几十年,绝对不会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姑娘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什么,肯定就是你们这些人串通一气,来骗我和我姐的。”白阿硕说罢,紧紧的握着一副拳头,差点就要朝他脸上挥去。 那掌柜的一见顿时就大喊出来,把所有人都聚集到一边,白苏苏暗感不妙,于是看着白阿硕道:“罢了,若他们真的是一伙的,我们也无可奈何,咱们先走吧。” 白阿硕说看着阿姐就这样妥协,不愿道:“凭什么,他们偷了我们的盘缠,难不成我们还要跟他们道谢?” “好了,这一切我都有办法。”白子衿说着,于是便带着白阿硕离开了此地。 白阿硕一路上都是哼哼唧唧的,抱怨声连绵不断,白子衿带他走到了一处树林,于是便将马牵到了一边道:“阿硕,你看这是什么?” 话音一落,白子衿便从鞋兜里抽出了一沓银票,白阿硕见了,眼睛一亮道:“姐,这都是你藏起来的?” 白子衿点头骄傲道:“自然了,我若是不存些钱,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的话,咱们两个早就饿死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怎么样,这个办法不错吧?”白阿硕点头如捣蒜,道:“太好了,终于不用饿肚子了!” “你这臭小子要求怎么这么低啊,只要不要饿肚子就成了。”白阿硕嘿嘿笑了两声,紧紧跟在白子衿的身后道:”那还不是因为小时候饿惨了吗?咱们这一路上若没有干粮支撑的话,没走三日我们就饿死了。 这马儿也得吃东西吧,过了驿路还要交钱,是不是?”白苏苏听了点了点头,于是二人一路步行,又上了马车,翻山越岭了两日,终于来到了边境的一座小城。 白子衿看着这里人声鼎沸的,忍不住驻足观望,还从来都没有观看古代真正的街,小镇子上虽然也有人家,但是比这个地方来看,还是大巫见小巫的。 看的姐弟二人均是流连忘返,白子衿笑眯眯的看着白阿硕道:“你不是自诩自己已经看过了这个世界吗?什么好玩的你都没见过,怎么反倒来到这儿你就走不动道了!” 白阿硕嘿嘿笑了两声,摸了摸下巴,道:“那是因为啊,我也只不过在镇子附近转悠,跟那些流寇也打过交道,但是真正的世面也没见过多少。 等到了京城你就能够见到更大的花花世界了。”白子衿一听,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道:“那你估计都要快忘了,翠云是谁吧?” 白阿硕一听,立即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姐,忘了你,我也不会忘记翠云的。”白子衿一听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二人在街上你追我赶,好不快活。 白阿硕跑到了一个摊子的附近,立即停下了脚步,道:“阿姐,你看这个簪子好漂亮啊。” 说着,便将那一根古铜单子拿在了手心,这根簪子的形态十分的漂亮,簪头是像云雀一样看起来很是美丽。 白子衿看着小摊贩主问道:“这簪子多少钱一根啊?”小摊主伸了伸手道:“五两银子。”白子衿一听下嘴巴张得老大,就这个东西还五两银子一根,实在是太坑人了! 第九十四章 专长坑姐 第九十四章专长坑姐 白阿硕也知道他们现在特别的困难,别说五两银子了,即便是五文钱去吃碗馄饨,都得左右再三斟酌一下。 虽说白子衿身上带了一千两的银票,但是那都是要做生意发家的本钱,如果一用的话,他们就没有机会在京城立足了。 白阿硕看那根簪子道:“罢了,等以后我有钱了把这摊子都包下来,姐,咱们走吧。”白子衿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那个摊铺。 白阿硕知道姐姐喜欢那簪子,于是便将那根簪子的模样记在了心中,等到日后发达了,一定要将它买下来送给姐姐。 二人一路走着又观赏了不少的好风景,二人选了一家简易的客栈住下,没有选上好的包间,只选了一个,放了一张桌椅的房间住下。 在这住两天,入了城门就能到京城了,白子衿心中满是激动,看着白阿硕说道:“阿硕,马上就到马上就要入京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阿硕扁了扁嘴道:“这有什么好兴奋的,以后晚上如果有钱了,在京城咱们两个也算是大户人家。 这京城里住的全部都是达官显贵,以后啊有的是咱们两个大施拳脚的机会。”白子衿一听,忍俊不惊道:“你什么时候能够改一下你这个吹牛的毛病啊!” 白阿硕扫眉耷眼的看着她道:“不吹牛怎么实现自己的目标吗?再说了姐,姐夫也在京城。”白子衿一听笑脸一僵,这个阿硕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了姐?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白阿硕贱兮兮的又问了一句,白子衿放下了碗筷,不悦道:“那个家伙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了,不过,我来到京城会不会引起他的误会?” 白阿硕紧接着道:“有这个可能,她一直让我观察你的行踪,不如,我去公主府拜见一趟!” 白子衿,便问道:“你去公主府做什么?”白阿硕笑了笑道:“公主还收买了我呢,她说,若是有最新消息就去找她,不管阿姐你是放了个屁还是胳膊扭了一下,都得向她汇报。这夫妻二人是十分担心你的举动,一个是怕影响自己的仕途,一个是怕影响自己夫君的仕途,这一家子人可真是有意思。” 白苏苏点了点头道:“贵族人家都是这样的,你要去的话就去吧,反正,他们知道也会知道的。” 白阿硕点了点头,一早,二人分头行动,白子衿则是要去找一趟赫连正卿,因为之前赫连正卿与她说过,去了京城一定要找他。 到时候他一定想办法帮她,他这句话,白子衿一直记得没有忘记,所以等到自己有难的时候,特要找他一趟。 来到了赫连府,白子衿彻底惊了,找了这条路整整找了半天,多亏了热心大婶的指导下才来到这儿,不然她还真的是难以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个这么大的宅院。 白子衿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还有两道威风凛凛的狮子,牌匾也是镶了金的,可见赫连姓在京城当中是很富贵的。 白子衿犹豫不决,走上前去敲了敲门,两个小厮开了门便问道:“请问你是?”白子衿笑了笑道:“我和你们和公子是朋友,来见他的。” 那小厮听闻,一脸不信道:“我家公子怎么会认识你这么穷酸的朋友,你们不是来骗钱的吧,赶紧走远些,免得我们要轰人了。” 白苏苏见他的态度恶劣嚣张,一脸不愿道:“叫你们家公子来见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那两个小厮见白子衿脾气泼辣,撸起了袖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还瞧不起咱们哥俩了?”白子衿得瑟的挑了挑眉梢道:“是啊,没看出来我脸上写着不想说话这四个字吗?赶紧,把你们家公子叫出来,不然我就走了,你们家公子会狠狠的责罚你们的。” 这两个小厮,相视一望便向举手要打白子衿,此时,身后赫连正卿来了,看着二人道:“你们两个是瞎了眼吗?这是我的朋友,还不赶紧请她进来。” 两个小厮,一听,才确信了刚刚白子衿说的话,没有想到这个衣着寒酸的女人真的是她家大公子的朋友! “没有想到姑娘真的是我家公子的朋友,赶紧进来吧,刚刚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姑娘海涵。”一时之间两个家伙的面孔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白子衿趾高气扬的踏步走了进去,看着赫连府的府邸,三步一景五步一并不由得心生怅然道:“没有想到你家居然这么大,你家到底做什么生意的呀?” 赫连正卿笑了笑道:“之前不是与你提前过吗?都是从车马行开始做起的,后来监管了各省的驿道,所有的生意都写在了我爹的名下。 朝廷也十分重视,还赐了他爵位呢。”白子衿听了,诧异道:“你居然是伯爵公子!” 赫连点头便道:“是啊,之前没与你说是,怕吓着你,如今你都来了,那我也只好如实相告了。” 白子衿咽了咽口水,没有想到他是认识了一个大财主,她跟在赫连正卿的身后想了想,曾经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恶毒的话。 不过她这张嘴特别的快,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了,白子衿嘿嘿的在他身后干笑了两声道:“以前说的什么,不知是什么混账的话,你可千万要多担待一些。就当是我不懂事好了。” 赫连正卿转过头来诧异的望着她道:“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你不会看我家有钱了之后就立即像变了个人了吧?” 白子衿摇了摇头道:“也不是,不过我就是畏强权罢了,没想到你家居然这么有钱,那你家跟驸马府哪个更有钱呢?” 赫连正卿听了不由得拿着折扇拍了拍脑门道:“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钱的多俗气呀,钱财不是用来衡量的,要看一个人在京城有没有声明,威望,这才是最重要的,待会儿晚饭的时候你去见见我爹,我爹知道你做出了方便面之后对你也很好奇。” “什么!” 第九十五章 生死有命 第九十五章生死有命 “什么什么?赶紧进去吧。” 赫连正卿一边说着推推搡搡的就带着她进了里屋,先行给白苏苏选了一套衣裳,换了一身行头,看起来也精神不少。 白苏苏较为别扭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又见几个丫鬟走了进来,她还是头一次被人伺候,当然有些不习惯。 几个丫鬟过来要动她的旧衣服,白苏苏赶紧伸手拦着,嘿嘿干笑了两声,道:“不必了,这些东西我自己来收拾就成了。两位姐姐,忙自己的去吧。”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土的人,不过这样的人能跟他们公子做朋友,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她们几人心里想着于是便退了出去。 白子衿悄悄的看了眼窗外,这么长的走廊,这么多的房屋,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赫连正卿的父亲一定是在宫中有这职位,而且富可敌国,想来一定是什么新贵伯爵了。 她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自己居然会和这么有钱的富二代做朋友,估计做梦都要笑醒,白苏苏轻轻地推开了房门,随便撩拨了两下头发便走了出去。 正准备独自观赏这处的风景,没有想到,迎面就碰上了赫连正卿。 白苏苏向后退了一步,扶了扶胸口道:“怎么是你呀?你走路都没声音了吗?”赫连正卿闷声笑了两声道:“倒是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叫清平和彩霞带着你走就成了,万一迷了路我可不负责。” 白苏苏骄傲的抬起胸脯道:“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来你家蹭吃蹭喝的,只是你先前在镇子上与我说过,想与我合作生意,不是也在京城不认识什么人嘛,所以才过来找你了。” 赫连正卿只是轻笑不语,道:“赶紧去见见我父亲和母亲吧,家中有客人,他们自然是要见的。”白子衿点了点头,捋顺了胸前的一缕碎发。 跟在他的身后,赫连正卿的身形瘦长,白苏苏需要踮着脚才能与他对话。 白苏苏想了想,眼珠一转道:“你爹爹是不是在宫中也有官职啊?”赫连正卿望着她一脸匪夷所思道:“你这又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白苏苏抿了抿薄唇,一脸骄傲道:“不需要打听,反正能够在京城有这么一大的落院,想必你家是很有钱了,在宫中肯定也是有官职的!” “这个倒是不假,我家是有钱,但是还没有到富可敌国的这种程度。 再说了,这些话不好在背后议论的,若管家知道了,我们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这些东西都是以前皇上赏赐的,家中也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玉器,有的话也不会告诉你这个外人。” 白子衿不服气的吸了吸鼻子,挑了挑眉梢跟在了他的身后。 等来到了正厅的时候,白苏苏便摆出了一副端庄柔和的表情,看着坐在正位子上的赫连大人和赫连老夫人赶紧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见过赫连大人,夫人妆安。” 赫连夫人板着一张脸,看起来不苟言笑,而赫连大人虽已经五旬左右,但是长相和赫连正卿还是有得一拼的。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赫连大人长得也很是不俗,虽然上了些年纪,但是眉宇之间还透着浓浓的威严。 白苏苏观察了一眼,便迅速的转了转眼珠子,可千万不能让这两人知道自己心里在想着什么才是。 赫连正卿走上前去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请父亲母亲安,这位就是我所提起过的朋友,那方便面就是她造出来的。” 夫人一听,于是柳眉一扬道:“那面真的是你创造出来的,你家祖宗上还制造过什么样的好东西呀?” 白子衿见老夫人问话,于是迈着莲步走上前去恭敬行了一礼道:“回夫人的话,祖宗上传的东西都是一些民间美味小吃,但由于没有什么资金开拓,所以只能到镇上摆个摊子。 后来幸亏有赫连公子相中,所以勉强的开了个门面,生意还算是不错,说起来还真是有些羞愧。”白苏苏说这些官家话的时候自然要斟酌一二的,不能够太妄尊自大,否则会驳了两位老人家的好感。 赫连大人见这女子规矩礼仪,说话都算是稳妥,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正卿说,在你身后学了不少东西,听你是个女子,我便有些好奇,这才叫他带你过来看一看。 听说你身后还有两个孩子?”白苏苏听罢,点了点头道:“是啊,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在乡间私塾中读书。” 大人一听,点了点头想来,二人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白苏苏知道这两位老人家的意思是什么,不过赫连在她的面前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怎么会对他产生异样的感情呢? 场中也只有赫连没有听懂他们几人在交流着什么。 老夫人这样一听,也放下心来,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容貌姣好,身材不像生过孩子的迹象,但是也是个懂事儿的。 于是便笑了笑道:“那就让秋菊带她去后院安顿下来吧,这些日子让正卿好好在她后面学学,如何做生意,以前在那些地方给了些钱就能开业,但是到京城里,则是需要实打实的能力,不论官职名利。 最起码也要在众人面前抬得起头来,正卿你明白了吗?”老夫人一脸意味深长的对着赫连正卿说罢,赫连正卿只有点头的份。 从气氛沉闷的大堂走出来,白子衿就像是活过来似的,松了一口气。 看着脸色铁青的赫连便问道:“你这是怎么啦?才被你父亲母亲说了一顿你就闷闷不乐的?”赫连看着她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禁嗤笑两声,道:“你如果也有个这样的爹和娘亲,我看你能高兴的起来吗? 我只要一去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他们两个人就立即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在我身上寄予厚望。” “不在你身上寄予厚,那还在谁身上寄予厚望,你可是他们的亲儿子,这些道理还需要我来点名吗?” 最新网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九十五章生死有命)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九十六章 感情用事 第九十六章感情用事 赫连正卿见她简直比自己的爹娘还要啰嗦,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苏苏跟在他身后,却见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差点撞上了他,立即揉了揉鼻尖道:“你这是做什么?” 赫连正卿看着她道:“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出去玩好不好?”白苏苏看了眼四周,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丫鬟,于是摸了摸下巴道:“这样不太好吧,若是老爷夫人知道我带坏你的话,一定会拿我问罪。” 赫连正卿一脸无所谓道:“怕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另外的人知道了,除非是你自己愿意巴结他们,出卖了我。” 白子衿顿时觉得语塞,没有想到自己的想法都被他看穿了。如果能够巴结上老夫人,那么自己以后的财路就能够得到拓展,至于这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随便一脚踢开都没事。 不过也有一点难处,还是得讨好赫连正卿才行,白苏苏想了一想,万般犹豫,于是只好勉强点头应道:“那行,不过你家中只有你一个儿子吗?” 赫连正卿笑了笑,摇头道:“我大哥哥在关中,二姐姐嫁到平远侯府去了,三姐姐最近也在议亲,四哥哥投军去了,五姐姐呢……” “好啦好啦好啦,我不想听了,好多哥哥姐姐呀,算了,反正你只要告诉我现在在府内的还有你几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就成了。” 白苏苏一脸不耐烦的说着,一时之间跟他说了那么多人。她这木头脑袋哪能记得住呢? 赫连正卿一脸认真的想了想,道:“我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呀,现在年纪跟你儿子女儿应该是差不多。 去国子监念书去了,所以啊,家里把行商的希望都压在了我的身上,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天分,但是我父亲一直希望我能够混出个样子来,这不正好有师傅你的出现了吗? 你居然能够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那么给我指一条发财之路,应该不会很难吧?” 白苏苏抿了抿薄唇,眼珠子骨碌一转。 “是这个意思,但是呢,想要在我后面学点本事,那可是很难的。”赫连正卿一脸恭敬道:“不管师傅说什么,我这个做徒弟的一定不会违抗的。” 白子衿挑了挑细眉道:“真的?”赫连正卿点头,万般认真道:“我说的比金子还真,莫非师傅你会什么点石成金术?这种玩意儿,我可不学,我要那些实打实的。” 白子衿忽地笑出了声道:“放心吧,你想学我还不会,你晚上想去什么地方!”赫连正卿贼兮兮的看了一眼四周道:“万花楼。” 赫连正卿口中说的万花楼就是京城最有名的烟花之地。 那里只有达官贵人,贵家子弟才能逍遥得起的地方,白苏苏虽然听过青楼的名号,但是还是头一次去。 所以,对于晚上的行动也是有些激动的,在古代这么久,好不容易能够完全放松一下,本来想喊上阿硕一同前去,但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他的人去哪儿了。 原先来到京城入住的客栈,发现阿硕早就已经走了,这个家伙会去哪儿呢? 画面一旁,原来白阿硕正在公主府里等候着公主发落,公主看着自己做的丹蔻美甲,望着一边的菲儿道:“你说什么?那女人去了伯爵府?” “是啊,菲儿买通了几个马族,还有几个老百姓在伯爵府门口站着,发现他跟里面的公子赫连正卿来往。 而且一路上有说说笑笑的,去城中布庄置办布匹,还有平时用的衣服,想必是暂且在伯爵府住下了。”公主一听,猛的一拍桌案道:“伯爵府,什么时候容纳一个外人了,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阿硕在卷帘后面听得一头雾水,原来大姐居然去了伯爵府,他什么时候跟里面的公子好上了,没想到阿姐这么厉害。 万花楼。 “怎么样,我都跟你说了,这是个好地方吧?”赫连正卿转过头,看着一身女扮男装的白子衿,发出了欣慰的笑容。 白子衿点了点头,欣然挑眉道:“的确是不错,你看那几个女人的身材可真棒啊!” 两个人在舞台底下观赏着这里的美女,赫连正卿一脸茫然的望着她,没有想到她一脸害臊的样子都没有,这些在舞台上面跳舞的女子,不是裸着腿,就是赤裸着纤细的腰肢,让人看了,简直鼻血都要喷了出来。 但没想到她一个女人确实越看越有兴趣,真是令人诧异。 “你说是那个穿绿色的衣服身材好还是黄色衣服的身材好?”白苏苏看着赫连正卿一脸认真的问道。 赫连正卿“啊”了几声,一脸茫然的转过头去,咽了咽口水道:“我觉得都挺好的。” 这里的丝竹声非常大,客人喝酒划拳的声音是震耳欲聋,简直就是人间仙境,难怪京城的夜晚灯火通明,这里简直就像是在现代的酒吧! 白苏苏忍不住都要与他们一同共舞,转过头去看着赫连正卿道:“有没有约几个帅哥过来玩玩吗?”赫连正卿一脸茫然,皱着眉头道:“什么歌?” 她意识到自己搞错时代,立即摆了摆手道:“我说是你几个朋友啊兄弟啊,没有叫过来一起聚聚吗?” 赫连正卿一头雾水的望着她,迟缓道:“叫了在阁楼呢,我们上去吧。” “好。” 没想到这女人跑得比自己都快,白苏苏迅速上了阁楼,趴在了门囗,偷偷的打开了门的缝隙,观察着里面几个长相如同谪仙一般俊美的公子。 没有想到就连有钱人家的公子,穿着打扮谈吐都是如此的高贵,白子衿深吸了一口气,自己未来的幸福会不会就在其中呢? 想到这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赫连正卿走到白苏苏身后,拿着折扇敲一下她的脑袋,扳着一张脸道:“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赶紧进去。” 白苏苏摸了摸脑袋,点了点头,她忘了。自己也是一身公子的装扮,可不能太主动。 第九十七章 无中生有 第九十七章无中生有 “赫连兄!你居然现在才来,一定要自罚三杯!”一个穿着墨色衣裳的男子站起身来,倒了一杯酒开始请他喝酒。 她默默观察着众人,这里一共有四位公子,而且长相都不俗,他们腰间都挂着价值不菲的玉佩,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两个奴婢,想来也是腰缠万贯的豪门公子。 白苏苏咽了咽口水,可不能表现的太过饥渴,白苏苏坐在一边,如同一只小.白.兔,等着人过来搭讪。 “这位公子好生眼生啊,好像没有见过他?”另一个男子开口,赫连正卿笑了笑道:“这是我在徐州城认识的一位兄弟,今日特意带他来万花楼观赏一下美景。 他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兄弟们一定要好好款待他才是。”几个公子乐呵呵的笑出了声,看起来特别的平易近人。 白子衿腼腆的笑了笑,有一男子直接走上前来搂住她的胳膊,豪爽道:“不必拘谨,跟我们在一起就把我们当做兄弟,你是赫连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 赫连正卿在一边变了脸色,立即用折扇将他的咸猪手挑了下去道:“赵兄,我这位兄弟生性胆小拘谨敏感了一些,你们可不要欺负他呀。” 众人哄堂大笑,白苏苏脸红的不行了,此时万花楼里的妈妈走了进来。 白苏苏看这女子,果然是风情万种,体态雍容华贵,那万花楼的妈妈头带着一只大牡丹花,看起来媚态十足。 望着这几个男子挥了挥手中的帕子,笑吟吟道:“好久都没见到几位公子了,如今倒是想起来来我这坐坐了?” 几个公子笑了笑,于是便有人开口道:“妈妈可给我们留了几个模样漂亮精致的姑娘啊,我们这么久过来应该来了不少新人吧?” 那妈妈呵呵笑出了声,笑得花枝乱颤的,立即拍了拍手,并有一众女人走了进来,她们个个身形高挑,模样精致,身上的胭脂气味十分浓重。 赫连正卿一见,本来也是笑逐颜开的,但当有个女子靠近之时,他便猛的咳嗽的不行,还打了好几个喷嚏。 白苏苏关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看赫连正卿脖子起了很多红点子,便知道应当是对这些胭脂水粉过敏。 赫连正卿摆了摆手,女子吓得赶紧退到了一边,凑到了万花楼妈妈的身后,嘴里嘀咕着:“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只是走到了他的身边他就这样了。” 妈妈的脸上笑容一僵,尴尬笑了两声,于是便走到了赫连正卿的身边,道:“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咱们家姑娘身上的味道你不喜欢?” 赫连正卿咳嗽终于好了不少,几个公子也是一脸诧异,白苏苏便开口道:“应当是您家姑娘,脂粉味道太重了,他对这些东西过敏,不如就换一个身上没什么味道,模样只要素净的女子过来伺候就行了。” 白子衿知道这里的规矩,反正有美人在一旁陪着他也不寂寞,而自己这是要选模样最为妖艳的脾气温柔的女子在身边是最好不过了。 那妈妈点了点头,这里只留了四五个女子,每个人身边都围着一两个。 白子衿看着身边坐的这个女人,竟与某个明星很为相似,特别是那气质和韵味,那女子素手一挥,举起了酒杯,娇滴滴道:“小公子,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气质不凡,以后一定要多来看看奴家啊。” 她的声音真是酥媚入骨,白苏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女人做成这个份上,一定很吸引人的目光吧。 那女子娇滴滴的轻笑了几声,于是便转过了头去,一幅羞色扭捏的模样,白苏苏看她这个样子,于是便将她搂在了怀中,她也没发现自己竟然有这样的癖好,但是美人已经投怀了,又怎能够无动于衷呢? 她想着忍不住笑出声来,赫连正卿却对旁边的女子不闻不问,弄得那女子好像被冷落了似的。 白子衿凑上前去便道:“怎么了,莫非你不喜欢这里的女人?”赫连正卿干笑了两声,便道:“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她们碰得很近,我就会忍不住的打喷嚏。” 白子衿眼珠咕噜一转,难道不是对什么胭脂水粉过敏了? 想到这儿不禁一脸郁闷道:“那你之前有没有跟女子挨过很近呀?”赫连正卿摇了摇头脸色憋红。 他知道白子衿问的是什么,白苏苏恍然大悟,原来他到现在还是个处子之身呀!难怪对这些事情都不是很了解。 白子衿笑了一下,于是便看着赫连正卿道:“放心吧,这件事情都有第一次的,你慢慢来,不要吓着人家就成了。” 赫连正卿见她说得越来越离谱,忍不住拂袖道:“罢了,我还是不要人在我身边伺候着,自己一个人倒也是畅快,你们两个先离开吧。” 他身边两个女子一听,露出了幽怨的神情,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先行退了下去。 白子衿咽了咽口水,看着其他的几个公子玩得不亦乐乎,有几个大胆的嘴对嘴的吃起了东西,看来,她未来的幸福不在这一群人当中。 白子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季先生现在在忙活着什么。 季舒玄刚刚沐浴更衣完,便准备入榻睡下,刚一推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一女子坐在床,吓的他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仔细一瞧,原来是婵香,不由得大为恼怒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让你已经回去了吗?” 她娇滴滴的起身,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她眼睑下垂,不由得轻声细语道:“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让我留在先生身边伺候着吧,先生缺什么要什么也都可以跟香儿说,香儿绝对不会连累你什么的,你就当香儿是妹妹就好了。” 季舒玄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婵香这缠人的模样可真是令他无言以对。 “婵香姑娘,你到底要什么?” 季舒玄忍不住摊牌,实在忍受不住。 第九十八章 天人合一 第九十八章天人合一 “我想要什么,难道季先生还不知道吗?”婵香一步一步逼近,季舒玄赶紧向后退一步,婵香每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 婵香不禁心如死灰,望着他,脱掉了外衫,露出那纤细的玉臂,望着他道:“难道,季先生对我,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季舒玄赶紧挡住了眼睛,便道:“非礼勿视,婵香姑娘,你又何苦这么糟践自己呢?” 婵香一听,不依了,凑上前道:“什么糟践不糟践的,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即便是脱光了那又如何?”一边说着便扑向了季舒玄。 季舒玄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如同看着猛虎向他扑来一般,忍不住心惊胆战。 “婵香姑娘,你要什么说就好好说不成吗?”婵香不禁一阵委屈。 “每次跟你诉说心愿的时候,你总是躲躲藏藏的,你叫我该如何是好? 今日,反正我们两个都已经共处一室了,你若是再躲躲藏藏的我就喊人了,到时候让尚书府的人都知道,我们两个在一个屋子里,那个时候你不想负责都没有用了!” 说罢,又扯开了自己的外衫。季舒玄赶紧躲到了门框后面道:“婵香姑娘,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啊,女人的名节可是很重要的,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婵香吸了口气,不禁苦笑道:“名节,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我是真心爱慕你的,你为何一定要这样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呢?” 一边说着,曼妙眸子溢满泪水,忍不住向他冲来,季舒玄赶紧躲到一边,此时比他在任何时候都要感到惧怕。 他望着身后的女子不禁颤声道:“婵香姑娘,你千万不要犯糊涂,有什么咱们好好说不成吗?” 婵香苦笑道:“季公子,我知道你是如何看我的,我是以前出身勾栏处,但是我一直都是身世清白,从没有为任何一个男子苟且过! 今日我就把我清清白白的交于你,不论你以后与世人怎样说,或者说我是你妹妹,只要能够让我在你身边服侍,你要怎样我都愿意答应你。” 季舒玄又退了向后一步,望着她向自己贴来,立即走到了门框边上道:“你不要再过来了,我让你留在我身边可行? 但是你千万不要犯糊涂,这世界上的好男儿成千上万,比我优秀的男子多的数不清,也不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婵香姑娘你温柔漂亮,一定会有比我更好,家是更清白的书生,爱慕与你的,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 婵香拿着袖子擦了擦泪水道:“这真的是季公子,一心所想,没有看扁婵香吗?” 季舒玄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为何要看扁你,只是,你是驸马先前派过来的人,所以对你心生警惕,但是误会已经说开了,你就不必妄自菲薄。 婵香姑娘,你不必在我这里证明你的魅力,比我好的男子,比如衡公子,他家世清白,又有意于你,你可以与他试一试。” 婵香听到这儿不禁露出苦楚的笑容,道:“衡公子是的确清白,但是尚书大人也并非是好糊弄的人。 他家里人是怎样看我的,我都一清二楚,难不成公子真的以为我可以嫁入到这些人家?”季舒玄一时语塞,闪躲到一边。 看着婵香,不禁感觉像猛兽一般,婵香不禁苦笑一声,望着季舒玄道:“你不必如此惧怕于我,我不会伤害公子,如今我已经说明了我的心意,也没有什么难堪的地方。 今夜之事就当做是一个误会吧,以后你我一副兄妹二人着称,就成了,只要能够让我留在公子身边上,我以什么身份都行。” 看着婵香一步又一步的退后,季舒玄再硬的心肠也不禁软了,看着婵香点了点头道:“你能够想清楚就成,衡公子为人大方,而且对待女子也很是谨慎小心。 也可以尝试着与他相处,你会发现这个世上比我好的男子真的是太多。”婵香笑了笑,望着季舒玄道:“你不用如此安慰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又是做什么? 放心吧,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天色不早了,你明日还要去内阁做事,那我就先退下了。”季舒玄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刚刚简直如同站在战场上一般。 第二人一早,衡璞瑜就听说了那日在房内发生的事情,于是一脸贼兮兮的凑到了季舒玄的身边。 二人又同乘一辆马车赶到宫中做事,这一路上看着衡璞瑜憋着笑意,不禁纳闷挑眉道:“你要笑的话就笑出声来吧,想必你也知道了,昨日发生了什么。” 衡璞瑜忍不住大笑出声道:“这房里的动静可真大,府里的老妈子都听到了,我爹因为这件事情还给我看脸色呢。 你好歹也是个从六品的官,也有自己的院子住了,我爹不久就会让你搬出去的,也是容纳你这尊大佛了。” 季舒玄勉强一笑道:“在你家叨扰了多日,还得向伯父道谢才是我,是时候该走了,这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 衡璞瑜一脸郑重其事的拍了拍的胳膊道:“你能够这么想那就是太好了,不过那个婵香又回来陪你了,即便是搬到小院子里去,又有人陪你说话了,不过晚上的时候啊,你可一定要关好了房门,免得又冒出了一个人来,把你吓了一大跳。 一看你这脸色就知道你昨天晚上没睡好,是不是被吓着了?”季舒玄听着他说了一堆不着调的话,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道:“一边呆着去,不想跟你说话。”衡璞瑜狂笑不止,这一路上憋着的笑意,全部都笑了出来,而季舒玄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摊上了这样的一个朋友? 到了内阁,季舒玄发现自己办公的地方有了一些改善,还给自己多派了几个人手,看着这破天荒的情况,不禁纳闷的拍了拍脑门。 “这是。” “呦,季大人来了赶紧坐吧!”前几日几个态度冷漠的小厮突然变了一副热情模样。 第九十九章 季府 第九十九章季府 季舒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古怪的挑了挑眉梢,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小使便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大早上的吃错药了吗?” 那几个小使一听,乐呵呵的又凑上前来道:“大人您说什么呢?前些日子是我们照管不周的地方,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小人了吧。” 季舒玄看着他们这一副热络的模样,不禁感到古怪,不会又是什么?阴谋等着自己吧? 看着他们送上来的热水茶壶,闻着茶叶的味道,应当是朝廷刚进宫不久的碧螺春,这个季节能够喝到碧螺春,可真是一奇怪事。 “大人赶紧尝尝这茶的味道如何吧。”那小使催促着,季舒玄伸出手来尝了一口,轻轻一呷,看着众人道:“还不错,你们赶紧先忙自己的事情吧,今日同写哪些东西,罗列出来,到时候我会亲自批阅。” 小使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季舒玄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站起身来探头朝门口望去,这些人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而今日,听说圣上要重新分发他一座屋宅,只要在朝中任职,而且家乡户籍又远的地方,则可以申请在京城能够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季舒玄对于自己的新住所还是特别期待的,于是忍不住向旁边的一个小太监打听了一番,那太监听罢于是便笑呵呵道:“今日一早圣上就已经批阅了,而这件事情都是由礼部处理的。 文书都已经分发下去了,好像今日送到了大人您一个妹妹的手中。”季舒玄一听,不禁纳闷蹙眉道:“我的妹妹,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妹妹?” 他小声嘀咕着,那小太监问道:“大人您说什么呢?”季舒玄回过神来,摆手道:“没事,就是有点疑惑罢。”季舒玄摸了摸下巴,不会是婵香吧?想到这儿心里感到一阵古怪。 处理好自己事物便回到了胡同,他的新住处就在那儿,当他推开了房门走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有了几个小使和女史婆子。 总共加起来也有五六个人,他往里屋走去,那些人便凑上前来,恭敬的喊了一声:“老爷好。” 季舒玄一脸愕然的望着她们,于是便道:“你们都是谁请过来的?” 话音未落,婵香便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笑盈盈的看着季舒玄道:“哥哥回来了,这些人都是我今日从集市上从买来的,哥哥,今日做了一天的事情,想必是累了吧,赶紧进来休息一下。” 季舒玄一脸茫然的走了进去,没有想到婵香已经将这里打理得井井有序,不仅下人都买好了,而且书房和后院都已经打理妥当。 这座屋宅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而且足够这几个人容身之处了。 但他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官而已,官家说了不宜请这么多的人来伺候,再说了他一个月的月钱也没有那么多。 不禁看着婵香抗议道:“你请这么多人,我一个月的钱只够付得起三个人的工钱,你叫我该如何是好?”婵香一听,耷拉着一张俏脸,委屈道:“婵香,没有想那么多,以为哥哥有能力请得起是下人的,不过你放心,我还有一些家当,我娘之前也留了一些嫁妆给我,请一些奴仆还是请得起的。” 季舒玄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跟你说这么多了,把这些人请三个回去吧,留三个就成了,这么小的屋子,用得着六个人吗? 再说了你若是要搬进来的话,你跟外人一定要说我是你哥哥,你以后也要随我姓。”婵香听罢,立即喜悦的点头道:“放心吧,我都是跟他们这么说的,哥哥你一定累了吧,赶紧坐下来,我做了几道小酒小菜,不知道合不合兄长的胃口。” 婵香一边说着,将他拉到了一边坐下。季舒玄也是感到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望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实在是有些铺张浪费。 但是想着自己也没有给过她钱,她一定是动用了自己的私房钱来置办的这些,虽然内心很是感动,可是他总觉得就像是一股沉沉的担子压在他的肩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婵香坐在对面给他夹了一块鸭肉,道:“哥哥,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吃?” 季舒玄提起的筷子缓缓放了下去,望着她道:“你以后不必这么大鱼大肉伺候着了,我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小官。 这些东西要是官家的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是贪赃王法,贪墨银钱呢。” 婵香听罢。惊讶的捂住唇瓣道:“可是这些我都是拿我自己的钱置办的,绝对没有动用公家一分钱,哥哥不必担心,若是有人问起来了,就让我一人承担吧。” 季舒玄无奈的摆了摆手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妹了,你别以为旁人觉得是你在掏钱,可一定是得了我的意思的,瓜田李下的事情你应该懂吧?” “我明白,那婵香以后就听哥哥的,以后不会再铺张浪费了,哥哥别想这些了,这一顿就好好吃吧,你今日入宫这么晚才回来,一定是累坏了。” 说着又忍不住给他的碗里夹了一大堆的菜,季舒玄望着他这一举,虽感动不已,但是又觉得心中一阵复杂,缓缓的吸了一口气,赶紧扒拉了两口饭回到书房去办公事去了。 婵香来到门口,于是便看着两个扫地的小厮,对着他们道:“你们别在门口扫了,老爷正在书房用功呢,你们到别处去看看,不要惊扰了老爷。” “是。” 看着那两个小厮走了,才叫她松了一口气,至于这里有一个婆子还有三个丫鬟,婵香走到了几人面前,打量着那几个丫鬟,把长得最丑的留下,稍微有些姿色的给打发走了。 府中一共就留了四个人,婵香把她们的卖身契拿了过来,嘴角一勾。 “你们这几个好好留在府里做事,若是做的不好的话,我可有的罚。” 第一百章 花田喜事 第一百章花田喜事 婵香走到了一个身材干瘦,但是模样还算是端正的女子面前,祖蓉今年也不过才十四岁,不过身材拔高,看起来一身的力气。 婵香低着头扫了她一眼道:“你可知你在这院中要做些什么活?” 祖蓉福了福身道:“这些事情常嬷嬷都已经交代了,祖蓉已经记在心里。”婵香听罢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她身边站着的春珂,便道:“你知道了吗?” 春珂欣然点头,抿唇笑道:“春珂明白,一切,尽听婵香姑娘的吩咐。”婵香满意的笑了笑,总算是遇到了一个聪明人。 又扫过了一眼常嬷嬷,常嬷嬷是尚书府的人,衡璞瑜特意推荐了常嬷嬷过来伺候照料季舒玄的起居,若是能够将这个女人打通,说不定自己也能够成为当家主母。 虽然季舒玄只是一个正六品的官,但是她相信过了不了多久,他一定能够走向宫殿,成为皇上最器重的人。 “常嬷嬷有些年纪了,家中的管事就交由常嬷嬷和我一手料理,你们几个一定要听常嬷嬷的话,明白了吗?” 祖蓉和春珂,还有一个专门牵马的小厮点了点头,金宝虽是在门口看守的门童,但是平日里要负责牵马,喂马,大大小小的琐事都由他一手料理。 府里总算是有了些生气,婵香将这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季舒玄看完之后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已经有一种当家作主的感觉,不需要再向他请示什么了,他坐在桌案边上,觉得一阵唏嘘无奈,不禁摇了摇头。 婵香在府中也没什么事做,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去了厨房做了几道样子精美味道可人的小点心给季舒玄送了过去。 看着他在专心读书,办理着公务,也不好打扰,于是便放了东西退了下去。 看着春珂一直往屋子里看,走上前去,瞪大一双杏眸呵斥道:“你看着书房的方向做什么?帚扫那边的地都不记得了嘛?” 春珂一听,小心的低下头道:“婵香姑娘,春珂错了,春珂就是想看看大人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事情。” 婵香冷冷一笑,傲然道:“不需要,大人,有什么事情自然会吩咐,你无事的话就好好打理手中的心,免得让常嬷嬷抓住了纰漏。” “是。” 春珂悻悻退了下去,婵香一人幽怨的盯着他的背影,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小丫头们心里在想着什么,季舒玄长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随便是哪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子,一见了都会倾心不已。 而且,季舒玄一定是她的囊中之物,谁都不能够染指,想到这儿,气愤的佛了佛袖子便离去了。 季舒玄在屋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无奈摇了摇头,抽了空跟衡璞瑜去了一趟茶楼吃茶,二人坐在二楼的栏杆处,正好可以看到楼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衡璞瑜喝了一口茶,突然感叹的吸了一口气道:“我说你现在好歹也是个正六品的官,应该要端一些架子出来了。” 季舒玄无奈的摆了摆手道:“我一个正六品的官摆架子给谁看,又有谁会领情呢?这些日子在内阁做事那些打理典籍的人,好不容易不再冷眼相待了,总算是拿我当个人,我是不是还得感激他们呀?” 衡璞瑜笑了笑,看着底下的人群,忽然看到了什么似的,并惊呼道:“那不是那个女人吗?”季舒玄循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但是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 只见白子衿和一个男子走到了胭脂铺子里,然后又走了出来,看着白子衿和那男子打闹得十分的亲密,季舒玄收回了视线,道:“她怎么会在这儿?” “他在怎么在这我不知道,不过她身边的男子不就是伯爵府家的三公子?走,下去凑凑热闹。” 衡璞瑜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好戏了,在京城的人都知赫连府家的三公子向来不近女色,因为他一见到女人身上的味道就会狂打喷嚏,这已经是全京城都知道的秘密。 而突然间他跟一个女子居然挨得这么近,不禁让人匪夷所思,衡璞瑜决定一定要凑这个热闹,季舒玄一脸不情愿的跟在他身后。 白子衿抱着手中的胭脂水粉,看着赫连正卿道:“这家铺子,你若是买下来,就可以置办成杂货铺,你要观察周边的人他们需求是什么,而且这里居民众多,所以他们一定需要生活用品,把这胭脂铺盘下来,做杂货铺是最好不过的了!” 赫连正卿一边走着一边点头,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了脑海之中,跟着师傅果然能够学到不少有用的知识。 于是便欣然的挥起了折扇,道:“那行,我午后就叫小厮把这里盘下来,然后的进一批货,先办一个月的生意,看一看能不能盈利,我可不能给我爹娘丢脸!” 白苏苏满意的点头,走着走着,就看到身前一个宛如岩石一般的身影立在眼前,眼前的这人也不知道挪动步子,白子衿一脸愕然的抬眸,看着站在面前一脸坏笑的衡璞瑜吓了一跳。 衡璞瑜出现了,季舒玄应该也在附近才是,可是望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身影,索性便放弃了寻找。 “真的是太巧了,没有想到赫连公子也在这儿啊。”衡璞瑜笑了笑,赫连正卿走上前去,看着衡璞瑜道:“衡公子,你怎么在这儿?莫非你也要买女人家的胭脂水粉?” 衡璞瑜立即摆了摆手道:“我还没到时候呢,父亲虽然在忙着帮我议亲,但是还没有定下人选。 不过我倒是觉得赫连府家有个四小姐还算是不错,不过一直不认识,还得请公子什么时候帮忙引荐一下呢。”赫连正卿大方的笑了笑道:“这个不是问题,不过令妹的性子实在是太顽皮了一些,就怕衡兄招架不住啊!” 衡璞瑜配合的笑了笑,而白苏苏在一边一脸的不自然。 衡璞瑜将视线慢慢挪到了白子衿的脸上,这下可终于让他抓住了把柄吧! 第一百零一章 无独有偶 第一百零一章无独有偶 白子衿看着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目光,迅速移开了视线道:“衡公子家也住在京城啊,看来以前是我不知道,还以为你也只是一个书院里的教书先生。” 衡璞瑜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也是,我向来都没有与你们说起,我家就在离这不远,两位要不要进去吃个茶,还有一个旧朋友呢。” 白苏苏一听到就朋友这三个字一个激灵,他说的应该就是季舒玄了吧? 而自己当初入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寻找他吗?虽然路途经过了那么多的艰辛,但眼看着与他近在咫尺,可是他却没有勇气靠近他,也不知道现在的季舒玄到底如何了。 赫连正卿这个时候挡在衡璞瑜的面前,道:“不必了,还有事儿呢,以后有空的话就请衡兄到附近的万花楼一聚,那里可是个人间仙境的。” 衡璞瑜知道赫连表面上虽是浪子,但是他却碰不得女人,而他非要装出一幅天下女人他都见过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滑稽。 不过他也只能表面上阿谀奉承,这些话只能跟他的朋友兄弟在背后说说了。 看着白苏苏一脸别扭的模样,于是便道:“这么多的胭脂水粉,估计白姑娘一个人用不完吧?”白子衿骄傲的挺起胸脯,一边含糊其辞道:“这个就不用衡公子担忧了,我脸大,所以这些胭脂水粉应该不出一个月内就会用完。” 白子衿想买这些胭脂水粉回去,无非就先是讨好身边的丫鬟,然后再研究一下古代的化妆品,说不定还能够研究一些新奇的玩意儿。 若是摆放到市场上卖去的话,还能赚得不少钱呢! 衡璞瑜望着她点了点头,于是便欣然道:“那行,我就不在此打扰二位了,你们一路慢走。” 赫连正卿笑了笑,于是与他简单告别之后便带着白苏苏离开此处,一路上他见白苏苏一言不发,十分闷闷不乐的模样,于是便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白苏苏摇了摇头,抱着怀中的胭脂水粉道:“没事,就是想着这些东西回去研究呢。” 赫连正卿点了点头道:“人家买胭脂水粉都是用来敷面光彩照人的,而你却要回家研究,真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哎呀,你这个直男懂什么?赶紧的帮我分担一些!”白苏苏二话不说,将身上的包袱全部都塞到他的身上。 而他们正好走到赫连府门口,这一幕就被一个小厮给撞见了,白子衿顿时觉得自己是有嘴说不清楚,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他所住的地方到也很别致,比自己曾经住的府院,还要气派不少,这些东西都是府里的老妈妈安排的,听说赫连府的四小姐赫连汝月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她回来的时候自己还得送上一份见面礼才是。 彩衣和梦蝶两个婢女走进来,看着白苏苏在桌子上把所有的胭脂水粉的盒子全部撬开,而用用另一个容器将它们装在一起,纷纷瞪大了眸子一脸骇然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从春花阁买的上好的胭脂水粉,都花了好几十两的银子呢!你这样不是糟践了吗?” 彩衣一脸心疼的说着,这些东西向来是她追求的,可是没想到在她的手中居然变成了玩物。 白子衿笑了笑,看着二人大大咧咧道:“你们两个去门口守着就好了,这里就我一个人就行,弄这些东西都是有原因的。” 就连一向不出声的梦蝶也忍不住说道:“可是这些花粉都好名贵的呢……”看着她们二人在一边喋喋不休,白子衿大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于是塞到二人手里,一人一盒胭脂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说了,这个就当做赏你们的,剩下的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你们两个到外面去,如果有人要找我的话,就说我在忙明白了吗?” 彩衣和梦蝶,知白姑娘这样做到底是何意义,不过她身为贵客,那么也只能任由着她的性子来了。 彩衣和梦蝶走到了门口,梦蝶不禁纳闷道:“这么好的胭脂水粉请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呀?”彩衣在一边斜她一眼道:“谁知道呢,等做出来就知道了。” “好吧。” 经过两个晚上的研究,她终于把新款的bb霜还有口红给做出来,至于口红,只能用一些口红膏代替,放在了盒子里,用手指轻轻一抹抹在了唇瓣均匀涂开便可以达到口红纸几倍的效果。 特意找来了梦蝶实验,让梦蝶洗干净脸,坐到梳妆镜面前,彩衣在一边则是一直皱着眉头,不知道姑娘这么做到底是做什么。 梦蝶有些紧张的看着白子衿道:“白姑娘,你这些做的都是什么东西啊?”白子衿唇瓣一扬,道:“化妆品呀,这些有清洁肌肤的功效,而且就连口红膏我都已经做好了,包括腮红,其实跟胭脂没什么区别的,不要害怕。” 知道梦蝶眼中的怀疑与不敢置信,于是便道:“你把眼睛闭起来,我现在给你打底了。” 白子衿说道,于是便将一个小瓶子拿了出来,小瓶子还是古代的瓷器,不过里面装的东西已经完全现代化了,它将肌底液倒了出来,里面就是用了一些简单的清爽肌肤的成分,还放了一些芦荟汁,拍打在人的脸上,能够感到十分的轻松。 梦蝶紧皱着眉头,生怕自己的脸给毁了,彩衣在一边有些紧张,道:“姑娘为什么要往脸上擦水啊,洗完脸之后不就可以抹胭脂了吗?” 白苏苏听她这样一说,立即道:“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我们女人的皮肤也是十分脆弱的,虽说女子到了及笄的年纪便可以上妆,但是护理肌肤千万不能马虎。 还有珍珠粉,是不能直接抹上脸的药,和其它的成分混在一起,不然的话没过,过几年你的皮肤就会老的特别快。” 古代的女人成熟的快,同样也老得快。 第一百零二章 惊鸿一瞥 第一百零二章惊鸿一瞥 青春年华算来算去也只有二十多年的时间,除非是特别有钱的达官贵人显赫家,才能够从西域那边进一些特别名贵的珍珠粉,和一些护理肌肤用的膏霜。 但是呢,这些平民百姓的女子可就没那个福气了,白子衿想推出一款可以自由上妆的肌底液,再加上爽肤水还有乱七八糟的,素颜霜这样的话就可以打开市场。 说不定到时候会有一堆女子蜂拥而至,白苏苏一边想着,乐呵呵的笑出了声,彩衣有些紧张的看着白子衿的手法,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赫连正卿推门走了进来,道:“今日一早不是说好了去打马球吗?你在做什么?” 看着赫连正卿走了进来,彩衣立即挡在了他的身前,道:“三公子你怎么来了?” 赫连正卿看着众人一脸鬼祟神秘的模样,好奇的挑了挑眉梢道:“我怎么不能进来了,我来看一看。” 说罢看着坐在面前的梦蝶,不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道:“这是哪里来的仙女?”梦蝶,听三少爷居然这般夸她,脸颊一红,红扑扑的脸蛋像是红果一样可人。 彩衣不禁有些羡慕的看着梦蝶,这么夸她,少爷还从来都没有夸过府里哪个婢女长得像仙女。 不禁对白子衿的技术感到深深的折服,梦蝶起身对着赫连正卿行了一礼道:“少爷好奴婢是梦蝶呀。” 赫连正卿这才突然想起来是自己派人拨给别院里照顾白子衿的,没有想到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赫连正卿在她身边绕了好几个弯儿,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道:“真是厉害呀,她脸上的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弄的?” 虽然赫连不好意思开口说,他现在的样子已经换了个人,不过这么漂亮可人的脸蛋可不是谁都能够画出来的。 跟跟以前素面朝天的梦蝶完全截然不同,白苏苏在一边一脸得意的笑了笑,道:“那一定是出自我的手笔啊,经过两天我终于把那些化妆品和护肤品全部都研究出来了。 到时候你的杂货铺一开,咱们就先把这些东西放进去卖,再试一下民众的反应咱们就知道了。” 赫连正卿点头如捣蒜,一直看着梦蝶,梦蝶喜滋滋的低下头,还以为三公子这是看上她了呢,彩衣在一边不禁有些吃味,悄悄的拿了一块面霜膏放进了袖子里头。 她以后也要皮肤这么好,这么光彩照人,说不定还能够为自己的未来搏出一条路呢! 白子衿看着赫连于是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我说你这家伙看美女看呆了是吧,虽然梦蝶画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但还是梦蝶的底子好,五官端正,鼻梁又高,所以画出来还是有立体效果的,你来看看我做的这些化妆品!” 眼下重中之重的还是看她做出来的这些。 白苏苏拿出了黑白两个小瓷瓶便道:“这个呢,我就给它取个名字,叫小黑瓶,这个呢就叫做小白瓶,一个是打底液,一个是上妆液,一个是护理肌肤的,还有一个是清洁肌肤的。 它们每个功效我都写在了纸上。” 这么多化妆的东西让赫连正卿听了一头雾水,于是便道:“有什么讲究吗?女人家不都是洗完脸直接抹粉了吗? 有钱人家则会用一些珍珠粉来美白,不过脸上掉妆的时候也真是怪吓人的,就像是你我上次去那万花楼,你看到妈妈的脸上,粉都快掉了下来。” 没钱人家则是用面粉替代上装,但这迟早会害了皮肤。 白苏苏讪笑了笑道:“我知道,不过现在适应阶段,你可以请两个嘴巴好舌头灵快的向众人介绍这些东西。 还得给老百姓们植入进去,不然他们不知道也不会花钱购买的。” 赫连正卿听罢觉得有些道理,好奇道:“那该怎么定价呢?” 白苏苏嘴角一勾,道:“这些东西,要不了多少成本就以平价卖给他们,若是富贵人家的话,那就用高档的a货。” 赫连正卿一头雾水道:“什么叫做a货?” 白苏苏拍了拍胸脯坐在一边提起了毛笔在宣纸写了一个英文字母a。 于是便举了起来道:“看到了吗?这是a货,a货呢,就是高档的化妆品,还有护理肌肤的东西,这些东西,销售对象也是不一样的。 伯爵府侯府还有一些富贵人家,只要是在京城叫的上号的都a货介绍给他们,至于平民百姓咱们就推荐b货。” 赫连正卿一脸纳闷。眉头都快拧成了疙瘩,白子衿嘴里怎么总是冒出一些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词汇? 白子衿看着赫连正卿一脸出神的模样,举起手来,在他面前挥了挥道:“我刚刚说的你有没有记下?” 赫连正卿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道:“我都记下了a或b货,这b货是给谁用的来着?” 白子衿一脸汗颜,差点晕了过去,于是又极其耐心的将刚刚所说的都写了一遍纸上,叠成了一本小册子,递到他手中。 “你仔细的看一下,这里面的每一个步骤都很关键,而且呢这些化妆品都是极其便捷轻,只要把我们的关键词语流传出去了,大家伙也都会争相前来购买的。” 赫连正卿抱着万分怀疑的态度,不过也刚刚看到了这些化妆的效果,在梦蝶的脸上那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所以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去怀疑了,点了点头道:“那行这些东西我就收下了,对了我四妹回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她?” 白苏苏一听,点了点头道:“行,那待会我就去她的院子里看看。” 赫连正卿点头。道:“那我就先去杂货铺了,催促工人们抓紧些时间把东西都好好整理一下。”白子衿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的身影远去轻轻的叹了。 一口气做完这些化妆品,可是把她的化学知识全部都榨取干净了,幸亏她是个老师,对于这些东西倒也没什么难处,拍了拍手信步在庭院里散步,坐到了一边开始喝着茶。 看着彩衣在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便抬眸道:“怎么了彩衣。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彩衣点头道:“姑娘,我也想从你那买一些化妆品往脸上试一试。” 白苏苏听罢,点了点头道:“那行啊,不用给钱,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箱子里面还存了一些,你挑几样,不过记得留一些,我是要送给四小姐的。” 彩衣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躬身道:“多谢白姑娘,白姑娘真是个好人。”白子衿腼腆的一笑,这好人这个字倒是很久都没有听过了,不过她倒喜欢别人怎么称呼她。 躺在了竹椅上,悠然悠然的闭上了眼睛,此时,门口的一个小厮跑了进来,看着白苏苏以这么不雅的姿势在这晒着目光浴,忍不住垂下了头,道:“姑娘门口有一个叫白阿硕的男子,要见你,说是你的表弟。”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小屁孩跑了过来一直干扰白苏苏,“你不要闹了!你过来,姐姐给你讲个故事。” 第一百零三章 山村往事 第一百零三章山村往事 一个小山村,与世隔绝般藏在一道山谷里,山村三面都是高约百丈的悬崖,只留下了方圆二里左右的空间。有数百人生存在这狭小的空间内。 还好山村北边靠海,可让山村里不多的百余户人家,可以依靠捕鱼生存下来。 不过这大海也不平静,常日波涛汹涌,要渡海出去就别想了,但在近海打鱼还是可以做到。 二狗子就是山村里的孩子。他从小没有玩伴,刚十二岁就跟着父亲出海捕鱼,常日在海上暴晒,加上辛苦的劳作让二狗子完全不像小孩子。 浑身黝黑的皮肤,长得又瘦瘦高高,就算说他十七八岁,估计都会有人信。 今天二狗子父子没有出海捕鱼,他的父亲在家里修补渔网,这是个技术活,二狗子可干不了。 所以他像以前一样,去村口大槐树下听那些老人们讲故事,这是村子里唯一的娱乐事项。二狗子每次闲下来都会去听听老人们口中的外面世界和村子的往事。 听老人们说,山村以前可是风光之极,说它是屹立于天下之巅也毫不为过。 可不知是什么缘故,在某一段时间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仙塔消失了。村子所在的山峰也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村子便从山上滑落到山谷底。 在那次变故中有近万人死于非命,只有两千多人活了下来。可活下来的人怎么甘心在山谷里憋屈的活一辈子? 一边遮天蔽日的悬崖,一边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他们首先选择了从悬崖爬出去。 虽然他们不会仙术,但也各个身强力壮,非凡人能比。可他们在即将爬到山崖口时全部突然坠崖,摔得粉身碎骨,无一例外。 从悬崖出不去,那就砍树造船。他们造了一个艘可以容纳几百人的大船,这艘大船坚和固无比,人们都认为它可以抵御大海的波浪,将他们带出这片好似囚牢的山谷。 人们满怀希望的驾船出发了,结果刚驶出没多远,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惊天巨浪。那艘坚固无比的大船,在巨浪的对比下,竟然连一片落叶都不如。 巨浪拍下,船毁人亡。 二狗子上一次听到这里,就被父亲叫回家吃饭了。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人从这里出去? 所以刚闲下来,二狗子就一路小跑冲到了村口大槐树下。 “呦!这不是二狗子吗?”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看到二狗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立马对他打趣到。 “你爹不是不让你来吗?不怕你爹的小皮鞭啦?” 二狗子微微一愣,低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喊了声二哥,就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错,二狗子的爹确实不让他来。 因为山村里有人从这几个老人口中听到外面的世界后,就不干正事儿了,整天琢磨着怎么从山谷里出去。 就在前一个月,还有两个人去爬悬崖,结果都摔了个粉身碎骨,还是用盆才装回来的。 于是二狗子他爹也不敢让二狗子,再去听那几个老人整天瞎说。 但二狗子却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也是因为山谷中的生活实在太过贫乏,就背着父亲,偷偷跑到大槐树下听故事。 而那个二哥也没有过多为难二狗子,只是看着二狗子难堪的表情就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 “咳咳,你就坐那儿听吧!”二哥装模作样地清咳了两声,一指大槐树背后的一个小石墩,示意让二狗坐在那儿。 二狗子见二哥不再为难他,当即傻笑了出来。哪顾得着坐在哪里,直接一屁股坐在大槐树暴露的树根上。手拖着头,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几个老人。 而二哥见二狗子没有听他的话坐在石墩上,脸上露出了不快之色。刚想要再训斥二狗子一顿,却听到了其中一位老人说的话,也乖乖的闭上了嘴。 “今天你想听什么故事?”一位老人和蔼的看着二狗子说道。 “我还想听山村以前的事情。”二狗子乖巧的说道。 “好。上次跟你说到了没能出去的人。这次我就跟你说说出去的人。” 二狗子听到这儿立马就来了兴致,全神贯注的盯着老人,听老人娓娓道来。 “山村一共就活下来了两千多人,爬悬崖死了二三百人。那艘船上也死了差不多七百人。尝试了两下,差不多就死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人就是再想出去也不敢瞎折腾了。但那些人终归是见过外面的繁华,就算山谷里的生活再安宁,也挡不住那些浮躁的心。” “过了几年之后,这些人又起了心思。他们想修一道直接能通到山谷顶端的木梯。全村的人没日没夜的干,不过三年时间,木梯就几乎建成了,距离山谷顶不过十几丈的距离。人们站在木梯的顶端,甚至都可以呼吸到山谷外的空气。” “这时有些人按捺不住了,让他们爬上百余丈的悬崖几乎不可能,但十几丈不算什么难事。站在木梯顶端的几个人不顾下面村民的反对,顺着山崖向山谷顶爬去,这几个人倒也是站在了山谷顶上,结果还没等他们高兴,一道天雷劈下来。连木梯都直接成了碳渣!” 二狗子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地说道,“那也不算出去了。都死了。” 老人笑了笑,继续说道:“可那几个人里面有一个活了下来,他叫刘琦。” “啊!”二狗子夸张地张大了嘴巴,心里觉得不可思议。天雷连木梯都能劈成碳渣,人怎么会没事? “天雷能杀凡人,也能杀神仙。但杀不了刘琦。”老人说道。 “为什么杀不了?”二狗子心里更纳闷了。 “这是命。”老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命是什么?” 老人只笑不答,急得二狗子直挠头。任凭二狗子怎么问,老人也是只字不说,让二狗子心里像被猫抓一样难受。 而此时天色已晚,老人也软硬不吃,再不回去,父亲恐怕要生气了,二狗子只好作罢,灰溜溜地跑回来了家。 第一百零四章 山洞中的人影 第一百零四章山洞中的人影 二狗子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父亲,呆呆地躺在床上,满脑袋想着老人今天说的故事和那个刘琦,连晚饭都没吃。 第二天一早,二狗子强忍着心里的好奇心,和父亲吃完早饭,就一溜烟地向大槐树跑去。 老人们早在大槐树下坐着了,只是今天二狗子口中的二哥没来,就只有那几位老人。 二狗子跑到大槐树下,一边弯腰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今天…能不能…给我讲……命的故事?” 老人们相视一笑,“你真的想听命的故事?” “嗯!想!”二狗子肯定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也不想在这个小山村里活一辈子,村子里好玩的东西都玩遍了。除了出海打鱼时,能看到一两只稀奇古怪的鱼,就再也没有任何新奇的东西。 他想要命,和刘琦一样的命! “命的故事很简单。在山村后面的山崖上,有一个十丈高的山洞。命就在山洞里。” “真的吗?”二狗子的眼里闪出光泽,他甚至幻想到了传说中的马,老虎,狮子等等。 “自然是真的。”老人还是一成不变的笑容,点头说道。 …… 浓密的树丛被拨开,一个小孩的脑袋钻进来。大约有十二三岁,又黑又瘦的小脸上,乌黑的眼珠像算盘珠似的滴滴溜溜乱转。 正是摆脱父亲来找“命”的二狗子。 他正身处于山村后面的树林中,在他的面前就是一道高不见顶的山崖,由于树木太多茂盛,看不出上面的情况。二狗子便手脚并用,像个小猴子似的窜上树顶。 站的高,看得远。他在树顶上稍微一打量,便发现了不远处隐蔽在树冠树叶中的山洞。山洞不大,但方方正正的,足可以让一个成年人走进去。 二狗子记住了位置,从树上滑了下来,直奔山洞而去。依靠着山洞边上的大树,二狗子十分轻松地爬到了山洞口。 可站在山洞口,二狗子心里忽然有些发毛! 外面是炙热无比,连吹的风都热的人受不了,可这山洞口却往外吹着阵阵冷风!温度骤降十几度!鸡皮疙瘩起满了全身。 二狗子忍着心中的恐惧,扒着洞后向里面望去。什么都看不到,里面漆黑一片。二狗子把手伸进洞口,想试探一下,结果手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吓得二狗子连忙把手抽回来,惊惶中脚下一滑,径直从十丈高的树上掉了下来,昏倒过去。 昏迷中,二狗子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山洞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走了出来,那人影走到二狗子身边,从手里冒出泛着淡淡荧光的白雾。白雾刚出现,就把二狗子包裹在其中,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像是沐浴在温泉中。 他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直到父亲将他叫醒。 二狗子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着满脸担心的父亲,心里一下紧张了起来。 “爹。我……我是去找蜂蜜。”二狗子编了个谎话,有些忐忑的看着父亲的面容。 “哼!下次再也不许去村后的树林!也不许去找那几个老头!”二狗子的父亲冷哼一声,一边怒斥着二狗子,一边把草药汤端了过来。 “喝了吧,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养养,不用跟我去打鱼了。”父亲的话虽然严厉,但依旧十分关心。 “嗯。”二狗子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端过有些泛黑的草药汤,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一连几天,除了晚上二狗子都是一个人在家。而这几天他每次睡觉都会做梦,梦里都会出现同样的那个人影,同样的白雾。 如此怪异的事情,二狗子从来都没见过,这一下弄得他心里有些怕了。梦里出现的人影,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可他又不敢跟父亲说,也不敢不听父亲的话,再去找那几个老头。就只好在心里憋着,想着今天晚上问问那个人影。 父亲打鱼归来后,潦草的吃了几口饭,就躺在床上睡了。二狗子也躺在床上盘算了半天,才缓缓睡去。 果不其然,还是出现了同样的梦境。 前几次二狗子一直都不敢说话,这回他在心里早就盘算好了,无论如何也要问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到底是谁!”二狗子压抑着心中的害怕,颤颤巍巍地问道。 “你叫二狗子吧?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取个名字了。”人影说出了一句话,但这句话又不像是人影说出来的,二狗子觉得四面八方都在说话。 他心里更害怕了,但依旧说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问题。 “你这是在对我做什么?” “帮你洗涤身体,重塑灵脉,稳神固元。”人影淡淡说道。 二狗子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又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不懂,于是直接跳过。 “你还要在我的梦里出现多久?” “这个说不定,也许一两年,也许十几天。” “你是不是命?” “也许是。” “你……”二狗子脑袋里存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可他好像并没有得到什么答案,反而越来越疑惑。 迷迷糊糊之中,一夜又过去了。 天还没亮,二狗子被一阵争吵声吵醒了,他揉揉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晃晃荡荡的走到门口,向外面看去。 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和一直在大槐树下的那几个老人,正在激烈的争吵着。 二狗子的父亲气得疯狂吼叫,二狗子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如此生气过,心里十分害怕,也不敢走出去,酒吧的门边偷看着。 模糊间他听到了几句断断续续的话。 “他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他的母亲可是氐人族,氐人族!” “天意如此,要想光复我族,难免要付出代价,即便真是氐人族,也只能如此!” “昊天塔已经被人毁了,命脉也绝不可能在他身上,不可能是他!” “昊天大帝已经亲自选择了二狗子,你难道想要违背昊天大帝的命令吗?” “刘琦已经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还想害死我儿子吗?” “刘琦并没有死,二狗子也不是去替代刘琦的!” 第一百零五章 钥匙 第一百零五章钥匙 门激烈地争吵,将二狗子吓得瑟瑟发抖。 他抱着自己的小脑袋躲在门口,但是一双眼睛还是情不自禁的看向门外,期待着他们争吵的结果。 二狗子在他们的争吵之中,听到了昊天大帝,还有氐人族这样的字眼。 虽然二狗子不太能听懂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但是我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就在这时,二狗子的父亲和那一帮老人停止了争吵,好像也没个什么结果,就在二狗子的父亲转身的时候,二狗子看到了父亲严重那愤怒的目光。 这可把二狗子吓了一跳,但是他的父亲却正好和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看来这一顿打二狗子是逃不了了。 然后想象中的暴打并没有来临,二狗子的父亲回到家中直接将二狗子的房门锁了起来,冷冷的说道“以后你就呆在家里不许出门,敢踏出这个大门一步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二狗子不理解,他也不懂,最近在他的身上发生很多,让他不明白,同样也难已理解的事情。 二狗子想要找个人倾诉,想找个人解答心中的疑问,但是他的父亲明显不是这个人。 在二狗子看来,门外的那一群老人似乎才能解决他心中的疑问。 但是现在他已经被自己的父亲所在的屋子里根本出不去。 不过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他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此刻,他被锁着的这个小乌子像极了这个山村,对于外面世界的憧憬和自己心中的好奇,让二狗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冲破这些束缚。 终于再次到了晚上,二狗子充满希冀的进入了梦乡。 咱们里还是熟悉的场景熟悉地方,还是那个白胡子老头,用那一个熟悉的大缸为自己泡着澡。 二狗子心中压抑了一天的好奇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爷爷,你知道昊天大帝是谁吗?”二狗子问道。 “哈哈哈,昊天大帝呀!你问他做什么?”看着随意答到。 “我就是好奇,白天有人说他选择了我!”二狗子的眼中满是期待。 “选择!这个世界上没有谁选择了谁的份儿,只有自己选择自己的份儿。 有的时候表面上看起来是别人选择你,其实你只不过已经在自己的内心做了选择而已。” 那老头的话,虽然二狗子听不懂,但是二狗子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迫切地想要从这个山村里出去,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那爷爷,我要怎么样才能从这个村子出去呢?” “哈哈哈哈,其实你已经出去了,你的心早就已经在外面了,不过你还没有找到出去的方法而已。” 一番云里雾里的谈话,让二狗子的心中有了更多的向往。 当然,狗子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父亲出海打鱼去了,他的早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的父亲放在了她的床边。 自己房间的门还是锁着二狗子的心中不由的有些失落。 但是二狗子还望自己狭小的房间知识看到了那微微松动的窗户。 窗户很小而且还钉上了栅栏,最大的空隙也只够二狗子的一条腿伸出去。 但是鬼使神差的,二狗子就把目光锁定在了那个最大的洞口上。 他就是那么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身体微微蜷缩,然后先将脑袋放进了那个洞口,紧接着他的身体越变越小,越变越小,然后竟然硬生生的从窗户里挤了出去。 等到二狗子完全钻出窗户的时候由于窗户比较高,所以二狗子结结实实的摔了个踉跄。 远远的,二狗子看到了树底下那几个还在那里高谈阔论的老头。 饱含着自己心中的向往,二狗子一路小跑便跑了过去。 看着迎面跑来的二狗子,你中老人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二狗子似乎也是渴望的这群老人所一位跑过来就直接问道“爷们爷们,我想知道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出去,我要找到什么东西。” 那帮老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微笑。 其中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孩子其实要从这里出去也不难,对你来说,你只是少了一把从这里出去的钥匙而已。” 二狗子一听立刻扬起自己的小脑袋问道“那出去的钥匙在哪里,我要去找!” 到这里一帮老人就好像是奸计得逞一样在用目光交流着什么信息。 二狗子看不懂他们到底在传递着什么,而且二狗子也不想知道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那把所谓的钥匙在哪里。 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在确定了其他老头的意思之后便向着山崖处后面的树林指了指。 “在那里,当年昊天塔上的一部分落在了那里。 到现在他很可能已经变成一颗参天大树,只不过这棵大树和其他的大叔长在了一起无法分辨究竟哪个是。 所以,这就靠你了。 只要你找到了那棵大树,那么你就能找到离开这里的钥匙。” 二狗子单纯的小脸上立刻露出了兴奋的笑容“爷爷,这是真的吗?” 一众老头扶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脸上全是笑容。 看到所有的老头全都露出来,肯定笑容,二狗子立刻兴奋的向那处树林中跑去。 这个树林不是很大,因为山村中的人本就小,而且地方也很狭小,所以很多人都会来这里砍柴以做家用。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狭小的根本不大点儿的树林,二狗子居然在里面生生走迷失了方向。 就连狗子自己也很疑惑,这个树林,他已经进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这一次好像和前几次都不一样。 他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在另一片树林一样。因为这里的环境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根本没有。 而且走了这么久,他就感觉自己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一样,前面本来是可以看见断崖的树林,现在一眼望不到尽头。 就在二,狗子大为焦急的时候突然间,前方不远处居然隐隐约约的泛着一道金光。 在那若有若无的金光之中。你什么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吸引着他向前走去。 第一百零六章 黄金树 第一百零六章黄金树 在这声召唤之下,二狗子就那样鬼使神差的上一个方向走去,直到一棵金色大树出现在他的面前。 金色的光芒照耀在二狗子的身上,那种温暖而又熟悉的感觉让二狗子感觉好像这棵树原本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一样,显得非常亲切。 二狗子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那金色大树之上。 下一刻二狗子直接进入到了一个苍白的世界,只不过在这个苍白的世界之中,似乎还有一个小世界,但是那个小世界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着一般处于这个苍白世界的正中间。 但是他那个小时节之中。二狗子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一步一步的向那个小世界走去。 但是那个小世界好像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远,仅仅是走了三步,他便鬼使神差地进入到了那个小世界当中。 在这里飞流直下的瀑布挂在不远处的山崖上,一道绚丽的彩虹,在瀑布之上贯穿。 奔流的河水在一处平地上渐渐变得安静,清澈的湖水之中,不断地有鱼儿跃出水面戏耍着河中央的莲花。 在那些莲花不一旁一座水上小亭安静的矗立在那里。 小亭之中摆着一盘棋,但是只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那里守着那一局残局。 当二狗子看到那个白胡子老头的时候,他着实是惊讶了一番。 因为这个老头就是一直在梦里为他洗经伐髓的那个老头。 “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那老头儿见到二狗子别非常和蔼地朝他招了招手。 二狗子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欢天喜地的便跑了过去。 一心想着要向老头跑过去的,二狗子没有注意脚下的湖面,但是他真正踩上那湖面之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现在湖面之上。 二狗子吓了一跳,脚下差点没有站稳。 那白胡子老头捻着胡须呵呵一笑“相由心生,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你的心境所化,无我相,无众生相,无菩提相,仅仅只有一念之相,而这一念也是你的一念!” 二狗子没有说什么,他虽然奇怪这个白胡子老头为什么总是说一些玄之又玄,让他听不明白的话,但是他说的那些话,好像很有道理似的。 没有在想那么多,而是小心翼翼地踩着湖面,慢慢向那白胡子老头跑去。 当二狗子坐下来的时候,那白胡子老头拿起一颗棋子放了下去。 二狗子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老爷爷我不会下棋。” “无妨无妨,这盘残局呀,是当年这天地之间最厉害的两个人摆下的一局残局。 你不必多想,随便把棋子放在你想放的位置就可以了。” 二狗子听了那老头的话,便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棋盘,随手将一颗棋子放在了一个空位之上。 那老头一看,当即粘着胡须满意的说道“我还是我,你却是你,我已不再是我,而你却已经是我!” 说完那白胡子老头摸着自己的胡须大笑一声,然后便消失在了这天地之间。 二狗子心中大急,急忙冲虚空之中喊道“爷爷,爷爷,你还没有告诉我钥匙在哪里呢。” 二狗子刚刚说完他一旁的棋盘变突然裂开。 一方精巧的盒子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二狗子心中大喜,看来这盒子里面装的一定是可以出去的钥匙。 于是我二哥这边欢天喜地的将那盒子拿了出来直接打开。 是到那个木盒子被打开的一刹那这方天地突然发生了剧烈的震颤。 一股温润的说不出来的舒服的力量,突然间涌入了二狗子的身体之中。 但是随着力量越涌越多,原本舒服的感觉突然变得疼痛。 二狗子全身经脉之中充斥着一种金色的能量这些力量将他的经脉不断的拓宽。 而在这些奇经八脉之外,有一条金色的似乎并不属于正常人原本拥有的经脉从二狗子的头部延伸贯穿到了他的全身。 这条经脉感受着外部传来的金色力量,那些多余的,二狗子根本无法承受的力量全都被收入了这条经脉之中。 而且在金色的力量涌入这条金色经脉中的时候,二狗子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那个白胡子老头的虚影。 当然公司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很以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在他的体内不断的流转。 轻微的呼吸之间,他感觉到天地之间浓郁的灵气便会在自己的身体内打一个转,然后再排出体外。 这种神奇的感觉,让二狗子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感觉。 不过在惊讶自己突然获得了某种强大的力量之时,二狗子突然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儿。 二狗子低头看去之前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一些黑色的粘稠状物体覆盖,那些恶臭就是从这些粘稠状的物体上散发出来的。 二狗子想也没想直接跳到了,一旁的湖水当中。 真的湖水当中二狗子感受到了之前自己在梦境之中泡着的那种灵液带给自己的感受。 温润的力量将他全身经脉包裹,然后缓缓的蕴养。 二狗子身上的粘稠物质全部被洗干净之后,二狗子再次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更上一层楼。 清洗完自己的身子,二狗子非常舒服的爬上岸,躺在岸边的草丛当中,享受着这方天地青春的灵气滋润。 突然间二狗子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样。他好像根本就没有见到什么钥匙之类的东西。 二狗子左思右想,他就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一样。 自己到这里根本就没有拿到钥匙,他想要的是自由是对外面世界的憧憬和向往,不是这莫名其妙的力量。 就在二,狗子乱七八糟的,有的没的乱想的时候,这方天地突然出现了崩塌。 二狗子在一阵恐惧之中昏厥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树林之中。 金色的黄金树已经消失不见,森林还是原来的那个森林小山村还是原来的那个小山村,只不过二狗子的手指上多了一枚幽蓝色的戒指。 第一百零七章 不爽的感觉 第一百零七章不爽的感觉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入夜,平时这个时候村子里很多人家都已经熄灯睡觉了。 但是今天,不大不小的小山村里灯火通明,不断地有人呼喊着他的名字。 而且音乐之间,二狗子还能听到自己的父亲和那一帮老人激烈的争吵。 “你们这些老家伙,我都说了我的儿子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偏偏要找他,现在他人都不见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们要我怎么办。” “二狗他爹,你稍安勿躁,我相信此时二狗一定是安全的。 现在他应该找到了昊天大帝留下的那一缕残魂,而且我们相信,他现在一定拥有了非常强大的力量。” “放屁,我们这个村子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一个人都没有走出去过。 昊天大帝选择的人是什么样的,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二狗是我的孩子,他什么德行,难道我这个当爹的不清楚吗。” …… 激烈的争吵声,让二狗子知道,看来自己的失踪让他的父亲还有村里的人担心了。 但是此刻他又不敢出去,他怕他的父亲拎着他又是一顿暴揍。 但是,二狗子知道如果现在自己不出去的话,那么他的父亲只会更担心他。 拍拍自己身上泥土。二狗子。找着手指,活像一个做错了什么事的孩子一样,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爹爹!” 轻轻的一声呼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二狗子的父亲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将二狗子抱在怀里。 想象中的打骂并没有出现,二狗子的父亲就像是护着什么珍宝一样,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 而且此刻不远处的那些老人眼中也露出了一抹金光。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盯着二狗子,右手中指上的那梅幽蓝色的戒指。 那枚戒指是当年昊天大帝留下来的物品。 有了这枚戒指,他们终于确信二狗子就是那个他们要找的人。 二狗子的父亲可没有注意到那么戒指,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知道那枚戒指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他直接拉起二狗子的胳膊便要离开这里。 “二狗他爹,等一下!” 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头突然将二狗和他的父亲叫了下来,然后追了上去。 “二狗他爹我知道你还不相信,但是你现在在可以打一下,二狗试一试。” 二狗子父亲一听勃然大怒“这是我儿子你让我打我就打听什么。除了我外人不能打他。” 这句话到底却像是一位亲爹说出来的话,但是那些老人却无奈的摇摇头。 其中一位老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两步并作一步一个箭步上前一掌拍了过去。 那位老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算是二狗子他爹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张在众目睽睽之下结结实的排在了,二狗子的胸膛之上。 这位老人在村子里是公认的老前辈,他曾经一掌之下劈开了。一棵参天大树。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二狗子这一下一定会一命呜呼的。 但是,下一刻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因为这二狗子的身上突然泛起了一层金光,那层金光竟然在二狗子面前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老者的手掌死死拦住。 二狗子下意识的一跺脚,然后从他的身上再次爆发出一道金光将那老者狠狠弹开。 那老者一下子被震出出了好远,直到撞上了一棵大树方才稳住身形,而那个大树已经被这老人撞的裂开了无数道裂缝。 老人们惊呆了,二狗子的父亲惊呆了,晚上出来寻找二狗子的村民们都惊呆了。 所有人几乎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数年前那个从山村里走出去的叫刘奇的人。 命数,一切都是命数,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想到二狗子就是第二个走出这山村的人。 这一下,就算是二狗子的父亲也无话可说,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选择面对现实。 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带着一众老人和二狗子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二狗子的父亲没有多说什么,他依旧是将二狗子关进了房间之中,让他早点睡觉,然后便开始了和那些老人的彻夜长谈。 二狗子大概是真的累了吧,可能是经脉疏通之后的疲劳感,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睡得很香,什么都没有梦到。 当然,二狗子的父亲和那些老人说了什么,二狗子也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二狗子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袱和一把剑。 他推开门,只见他的父亲倚靠在门框边,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一晚上没睡,通红的眼睛里。带着一层泪珠。 二狗子一看到这样的父亲,他便有些莫名的心疼。 也许真的是他太过于追求外面的世界而忽略了父亲对他的爱。 这一刻,二狗子上前碰了碰他父亲的手臂说道“爹爹,你怎么了?” 二狗子的父亲回过头,强行挤出了一丝微笑“孩子其实很久以前我一直都不相信宿命。可是当苏宁真的到了我们头上的时候,我们又不得不去相信。 看来。你终究是离开这个小山村的,我想拦也拦不住,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想家了就回来吧!” 父亲的一番话,让二狗子的眼中直接弥漫起了一层水雾。 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可能是他年纪太小,也可能是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的原因。 就在这时,那些老人也陆陆续续到了他家门口。 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乎整个小山村的村民。 他们都是来看看这个被命运选中的孩子是怎样离开这个小山村的。 我在人群之中一道鹰隼一般的目光不断的向这边扫过。虽然他躲在角落里,没有人发现,但是他的目光还是引起了二狗子的警觉。 不过可能是二狗子身上的力量还没有那么强大的缘故。他虽然感觉到了一次不熟,但是他说不出这一次不爽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很快二狗子便忘记了这。让他不爽的感觉,因为他已经对上了那一裙,老人们灼热的目光! 第一百零八章 黎瞳 第一百零八章黎瞳 那个慈眉善目的老者,首先开口“二狗他爹就按照咱们昨天晚上商量的来,先给孩子起个名吧,然后把那孩子的名字刻在古玉上面。” 二狗子的父亲微微叹息了一声“果然那该来的还是会来,不管怎么样都躲不过。” 说着二狗子的父亲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非常秀气的手绢“孩子的名字早就起好了,是这孩子的母亲起的。” 那名慈眉善目的老人接过手绢打开了一看,只见上面用一种非常柔美的字体这着两个大字,黎瞳! 结果手绢的老头儿非常激动的从怀中取出一个有些残破的古玉。 然后又拿出一把纯玉石制作的刻刀,将黎瞳这个名字刻了上去。 “来你们父子两个把你们的血都滴上去吧!” 说着那老头儿便将那块残破的古玉送到了二狗子父子面前。 二狗子有些微微诺诺的看上了他的父亲,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二狗子的父亲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划破了手指将自己的一滴血滴了上去。 随后他将刀子递到了二狗子的手上。 看着自己父亲眼中肯定的目光,二狗子也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将一滴鲜血滴在了玉石之上。 刹那间一道绚烂的光彩,突然将整个小山村笼罩。 二狗子身上出现了一种令人非常憧憬的力量。 那种力量仿佛就是一种手持日月,破碎阴阳,君临环宇的力量。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中暗自羡慕现在的二狗子,可惜,他们知道这些都是命数,他们并没有二狗子亮的命数。 当然光彩消失的时候,二狗子重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泛着异样的神采和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 那一众老头非常满意的看着二狗子。 “不错不错,看来这次是找对人了,只是可惜这玉石在上古大战的时候就已经破碎,只留下这残破不堪的一块儿根本没有办法完全开启,二狗子身上全部的力量真是遗憾。 好啦,不过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该踏上自己的路程了。” 二狗子听了那老人的话,看起来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还不是非常的完美,但是一想到可以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二狗子立刻变得兴奋不已。 二狗子的父亲回屋将那包袱和那把剑带了出来。 “儿子这包袱里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碎银子,到了外面不比咱们的山村里面,万事都要都要用到钱,反正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二狗子点了点头“知道了父亲。” 随后,二狗子的父亲又将一把看起来有些秀气的软剑送给了二狗子。 “这把剑原来是你母亲的腰带剑,名字叫做百花羞,你好在哪带在身上,缠在你自己的腰上,好作防身之用!” 说着他亲自动手将这把剑缠在了二狗子的腰上。 “好啦,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说完这句话二狗子的父亲直接转身走进了屋里家门从里面反锁。 二狗子此刻虽然有些心痛,而且也不是很理解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到外面滴世界,他又立刻变得激动不已。 在帮老人的带领下,二狗子来到了断崖旁。 突然间二狗子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对那些老人说道“不对呀,我好像没有拿到什么钥匙之类的东西。” 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头笑呵呵的粘着自己的胡须说道“不用不用,你已经找到了离开这里的钥匙,不过只够你一个人出去罢了。 来现在听我的闭上你的双眼。然后将你周身所有的气全都向下沉。在那里有一个叫做丹田的地方。 然后再将你那里的气向全身经脉运转,慢慢来,不要着急。” 此刻,二狗子已经按照那老人的做法缓缓地将自己的身上的气在各大经脉之中运转了一个周天。 紧接着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巨大的身影将二狗子团团包裹,而且二狗子脑海当中不断的浮现出一声声晦涩难懂的话语。 “世间的一切就如同镜花水月一般,似真似幻,似影似光,化自身于天地大道之间,那这天地便是你,你便是这天地!” 二狗子缓缓抽出腰间的百花羞,然后双手紧握剑柄举过头顶。 缘分轻柔如水的软剑,此刻变得刚毅非常。 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剑身之处扩散开来,然后二狗子便握着长剑一剑劈下。 果然一处洞口在断崖之处被生生劈开。 二狗子睁开双眼有些兴奋地看着这出口。 一旁的老人有些激动,焦急地说道“孩子快去吧,全村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回头向村里的父老乡亲还有老人们告别,然后就在他转身要走进洞口的那一刹那一道身影抢先从洞口钻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没有人看到那道身影究竟是谁,但是在他钻过洞口之后,那洞口正在缓缓的消散。 二狗子大急,焦急之下,他也不再犹豫,一个健步便飞进了那洞口之中。 在窗口洞口的时候,二狗子感觉到我身旁是一片光怪路离的世界。 而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隧道一般将外面滴世界和小山村的世界连接。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狗子的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是一片比小山村的树林,不知道大多少倍的森林。 一望无际的树林之中,散发着许多小山村里根本没有的特殊气息。 浓郁的天地灵气让二狗子从头到脚精神一振。 在他身上原本就非常强大的力量,此刻再次精进了一分。 呼吸着这里和小山村截然不同的空气,二狗子心中非常的畅快。 打量了一下周围,这新奇的世界,二狗子不自觉的自言自语道“从今天起,我不在上日狗子,我叫黎瞳,我要在这个世界闯出属于我的天地。” 然而就在这一生豪言壮语刚刚说出来之后,一股冰冷的杀意突然将黎瞳笼罩。 黎瞳猛然回头,他看到的是一双嗜血而冰冷的眼睛。 第一百零九章 抓鱼 第一百零九章抓鱼 那是一个既像老虎又像狮子又像狗的一个不明生物。 在这个不明生物的头上剩三只角,其中一只角散发着血色的光芒。 一双眼睛之中透着杀意,嘴里的獠牙上满是哈喇子。 红色的毛发带着火焰,一条尾巴拖得老长,整个身子相当于三个黎瞳那么大。 呼吸间带着一种让黎瞳有些恶心的气息。 黎瞳心中暗叫不好完了,看来自己被对方当成是一顿午餐了。 刚刚到达这个世界的他还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见过,根本不知道遇到这样的情况该怎样去面对。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转过头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但是眉头妖兽怎么可能放过他呀。沿着黎瞳逃跑的方向紧追不舍,而且看起来它跑的还比黎瞳要快。 突然间,一股金色的力量将黎瞳笼罩。 “呵呵,跑什么就这样怎么做我的传人。” 你到熟悉的声音从黎瞳的心中响起,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他身体的支配权便被拿走了。 就这样黎瞳不由自主的抽出百花羞,然后一剑斩出。 那把剑带着非常强横的天地能量不偏不倚的正好砍在了那只妖兽的脖颈之下。 下一刻那只妖兽便静止在了当场,一动不动。 接下来,那只妖兽别轰然倒在了地上。 “小子,我只不过是昊天大帝留下来的一缕残魂意识,我在这天地之间根本就存在不了多久。一切还要靠你自己呀。老夫帮不了你几次。 这三角兽是低阶妖兽,不过去去一阶而已,凭你现在的实力是可以解决他们的。 好啦,去把这妖兽的妖晶拿出来吧,对你日后的修炼有好处! 接下来你沿着这片森林往东边儿走会有一个城市,你可以先去哪里修整一下。 老夫想休息一会儿,看你的样子,老夫可不想那么早就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说完了苍老的声音便再次消失,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黎瞳按照那到苍老的声音的只是上前抛开了这只三角兽的肚子。果然,一颗火红色晶石躺在他的心脏部位。 拿出妖晶,黎瞳便不再停留,你快速向森林的东方走去。 走了将近半天里头发现这条路上所有的妖兽全都是低阶妖兽。 有的实力还不如刚才的那头三角兽。 果然,自己还是太弱,一个人在这片陌生的世界中晃荡还是太危险了。 若不是昊天大帝的那一缕残魂在自己体内恐怕现在在几已经被这些妖兽分尸了。 走着走着,黎瞳感觉自己的肚子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的确,连续赶了将近一天的路,换做是谁也会肚子。 不过好在黎瞳看见前面有一大片湖泊。有湖的地方就有鱼,而黎瞳从小到大就是一捕鱼为生,抓个鱼还是不会费劲的。 果然在黎瞳熟练的技巧之下,三下五除二便抓上来好几条鱼。 熟练的将抓上来的鱼开膛破肚,然后生火搭好架子,在他父亲给他准备的包袱当中就有些调料之类的东西。 很快,两只香气扑鼻的烤鱼就在黎瞳的手中转了出来。 就在黎瞳准备饱餐一顿的时候,一道略显清甜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哇,好香啊!” 黎瞳下了一跳,他抬起头,发现两女三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如此悄无声息的变到了他的面前,黎瞳意识到,这些人力量一定在他之上。 而且这些人做有若无的将一些力量放在体外,看起来非常绚丽。 这些人看起来都在16至18岁左右,最大的是一个男的大概有18岁。 只不过黎瞳若有若无的感觉到其实这里面最强的是那个表现出一脸贪吃样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虽然看起来只有16岁的样子,但是跟在她身后的那些人似乎就像是她的手下一般。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他们用一条蓝色的带子缠绕着额头之上,在带子贴在额头的正中央是一块儿像花一样的白玉。 只不过那朵花,看上去有点儿像白云,但是又有点儿像其他的什么东西,反正对于黎瞳来说完全看不懂。 黎瞳本来就是从小山村之中走出来的,那里淳朴的民风造就了他善良的性格。 于是,在那为首的女孩儿凑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便下意识的问道“姐姐,你们要吃鱼吗?” 你那猥琐女孩长得非常的清秀甜美,16岁的年纪已经让她的身材慢慢发育张开,婀娜的身材配上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这样子绝对可以傲视大多数人了。 就算黎瞳仅仅只有12岁的年纪脸颊上的红晕也不禁到了脖子根。 为什么女孩甜甜的笑了笑“如果小弟弟你愿意的话,可以给我们多烤几条吗?” 黎瞳略微犹豫了一下,但是没有拒绝,他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说了一声“好!” 不过黎瞳又是吞吞吐吐的说道“不过,姐姐我抓鱼很慢的可能一时半会儿都抓不上来几条。” 那女孩呵呵一笑“没事,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只需要帮姐姐烤上么几条鱼就好了。” 说着他那张原本笑吟吟的脸庞突然变色,一点严肃都回过头对那年纪最大的男子说道“鹤峰,去,抓几条鱼来。” 鹤峰非但没有因为女孩的傲慢而感到身体反而非常恭敬地点点头。 然后便走到河边。 只见他张开双臂,身上不断的流转着一种血色的灵气,紧接着,以他为中心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没过一会儿,他便大喊一声,然后整个湖面开始了接二连三的爆炸。 一声声爆炸声中不断的有硕大的鱼儿被炸上岸。 黎瞳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自己刚才抓了那么久就抓上来那么两三条巴掌大的鱼,但是他那么一炸就能炸出半人大的鱼。 黎瞳的眼中不仅充满了崇拜的色彩。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那么强,这样的话自己抓鱼的时候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刚刚想到这里,他脑海中便响起来一句恨铁不成钢的话“呵呵,你真没出息的臭小子,让你变强,可不仅仅是让你来这抓鱼的。” 第一百一十章 烤鱼 第一百一十章烤鱼 黎瞳被这突如其来的苍老声音吓了一个机灵。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为首的女孩儿已经贴到了他的脸庞,凑近看他。 这下黎瞳原本就通红的小脸变得更加的涨红。 那女孩噗嗤一笑“没想到你这小弟弟还这么害羞呀,不过咱们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应该不会把这么害羞吧!” 这下黎瞳直接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面前的这个女孩。不过话说回来,黎瞳长得确实好看。 一张算不上肉嘟嘟的小脸,白皙干净的皮肤,再加上他那很是匀称的身材。 黎瞳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小正太。 那女孩看到里头的这个样子不禁笑得更欢了。 不过那女孩自然知道黎瞳不好意思,于是没多久便停止了笑声。 “小弟弟我叫墨泫艳,你叫什么名字?” 黎瞳有些害羞的抬起头,弱弱的说道“我叫黎瞳!” “黎瞳?哇你的这个名字好特别啊!有点像氐人族的名字。你不会是从氐人族的大族里边跑出来的世家子弟吧!” 黎瞳微微一愣,氐人族这个的字眼,她倒是的确听她的父亲和那些老人们说过,但是,从面前这个小姑娘的神态来看,氐人族似乎拥有着一些特殊的地位。 但是单纯的黎瞳真的不知道氐人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于是他非常好奇地回应道“氐人族?那是什么?” 墨泫艳看着面前非常单纯可爱的黎瞳,立刻变平静了下来。 也对哦,氐人族的人哪有那么容易碰到,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一个人烤鱼,家族里也不派个大人过来保护一下。 “啊,没什么没什么,嗯,不过,你是从哪里来的呢?”墨泫艳继续问道。 “是从一个小山村里!”黎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话一出口,墨泫艳身后的两男两女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在他们身上突然无形之中流露出一种让黎瞳难以理解的优越感。 但是墨泫艳并没有这样的感觉,而是非常风轻云淡的说道“原来是从山村里面出来的呀,怪不得烤鱼这么好吃,不过,话说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这也太危险了吧。” 黎瞳摇摇头“没事的,爹爹说男子汉大丈夫早晚要出来见识外面的世界。” 墨泫艳嫣然一笑“也对哦,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倒真是挺像个小男子汉的,既然一个人跑到这玄静森林之中来。” 墨泫艳刚刚说完,还没有等黎瞳说话,她身后的一个女孩儿便突然说道“看这小子样子一定就是个短命鬼,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这里的妖兽吃掉。” 墨泫艳显然有些不快,她的表情再次变化,和面对黎瞳时的那种亲切感截然不同。 “我说话的时候轮得到你们插嘴吗?”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恐惧,急忙单膝跪在地上“对不起小姐!” 目前也没有理会她,反而扭过头继续对黎瞳说道“没关系,啊弟弟,接下来在这玄静森林当中姐姐了保护你。” 墨泫艳刚刚说完,黎瞳边将一只烤好的鱼送到她的面前“姐姐这个鱼好了,你先吃!” 墨泫艳接过烤鱼,先是用鼻子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哇,真香呀,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鱼。” 墨泫艳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一口下去,松脆可口的鱼肉瞬间便挑战的着她的味蕾,她急忙咬了两口里面滴鱼肉,就像融化了的汤汁一样,顺着她的喉咙流了下去。 “嗯,香,实在是太香了!比我们家的厨子做的好吃100倍。小弟弟能在给我烤几条吗?多烤几条行不行?” 黎瞳没有拒绝,他在眼前的墨泫艳脸上看出的是一种真实的亲切感,这种亲切感和他身后的那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时候鹤峰已经将炸来的鱼全都处理了干净,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黎瞳身旁。 黎瞳熟练的又升级了五堆篝火,然后按照同样的方法,将那些鱼架了起来。 看到黎瞳捡回来的柴已经不够烧了,墨泫艳便吩咐他身后的两男两女,让他们去捡柴火了。 看到他们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离开之后,黎瞳的心中突然有一种非常开心的感觉。确切的来说是爽。 接下来便是按部就班的过程,一条条烤好的鱼被黎瞳递给了所有的人。 终于所有的人在吃了黎瞳的烤鱼之后纷纷被手中的美味所折服,也没有了对黎瞳刚开始的那种偏见。 吃饱喝足之后,墨泫艳一行人便上路了,而且墨泫艳准备带上黎瞳。 不过,黎瞳倒是有些不确定。毕竟他孤身一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他们走了也不太合适,于是他便想要询问自己体内,那一缕昊天大帝的残魂。 昊天大帝并没有作出肯定的答复,但是,黎瞳已经被墨泫艳他们簇拥着一起上路了。 随着众人的深入,黎瞳渐渐感觉到一股股强大诡异的力量不断的在树林之中穿梭奔腾,甚至有的就潜伏在他们身边的不远处。 当黎瞳看向其他人的时候显然,他们都已经感应到了,和他一样的感觉。 尤其是那个鹤峰,他周围的空气已经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炙烤的非常灼热。 其他人甚至都有点忍受不了他身上的力量,渐渐的和他保持距离。 突然间一只像猫一样的巨大的妖兽很是突兀地扑了出来,直接对着墨泫艳冲了过去。 不过还没等那大猫扑到墨泫艳面前,鹤峰就已经挡在了它的面前,然后从鹤峰的手掌中突然爆出了一簇血色的火焰,一下子将那大猫笼罩。 那大猫惨叫一声,顿时跌落在了地上。 不过鹤峰并没有打算放过它,他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一剑刺了过去。 还没有从刚才的火焰中反应过来,大猫便便被这突如其来的长剑一下子刺穿身体。 鹤峰熟练地剖开了大猫的肚子寻找了一番之后,然后失望的说道“真是晦气,竟然连妖晶都没有!” 第一百一十一章 苍穹学院 第一百一十一章苍穹学院 不过,在他身后的那两个女孩子立刻露出了崇拜的目光。 “没关系,鹤峰大哥,你已经很厉害了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二阶妖兽,能出妖晶的几率小的可怜。” “对啊,对啊,再怎么说鹤峰大哥也是一位灵师呀!” 虽然从这两个女子的口中,黎瞳听出来鹤峰非常强大,但是我对于他们所说的灵师确是一头雾水,那是一种职业吗? 而且对于妖兽呢,黎瞳之前听昊天大帝的那一缕残魂说过什么一阶妖兽,看来这只大猫比之前的那个三角兽能厉害一点。 此刻的黎瞳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憧憬,他实在是忍不住变向墨泫艳问道“姐姐,什么事灵师呀!” 墨泫艳微微一愣,“小黎瞳你不会连灵师都不知道什么吧。” 黎瞳非常呆萌的摇了摇头,并向墨泫艳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这一下,墨泫艳便确定了黎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从山村里走出来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呢。 于是墨泫艳决定原地休息,然后便坐下来意味深长地向黎瞳讲述。 原来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拥有强大力量的修真者,他们叫做武者。 武者修炼到一定地步,便可以翻江倒海,覆手遮天,一念之下是横遍野。 一般武者的最初等级叫做武生级,它仅比不修炼的人多会些拳脚多些力气,简单来说,也可以用天生神力啊,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人傻力气大来解释。 如果一个人拥有一定的天赋的话,那么他就会在武生级的基础上吸收一些天地精气,然后到达灵士阶,在这个阶段便可以吸收灵气,真正开始修炼。 当修炼到一定程度,凝聚了丹田,那么便会到达灵师级。 之后武者的修炼便是一日千里来形容,一旦到达了之后的灵者阶,那么就会到达一个新的高度。 然后,他们就会冲击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灵王阶。 到了这个阶段,武者们便会探索到另外一个世界,虽然在这之前。很多人会借助一些属性来增强自己的修为,但是那终究是外来的属性。 在灵王级别,武者们便可以真真正正的经营属性,为自己所用彻底的转化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到那时就可以真正的达到天地即我我即天地的玄妙境界。 之后的天君阶,天皇阶,尊帝阶,尊圣阶,甚至是冥神阶这些都是常人遥不可及的,甚至穷极一生连见都不可能见过一面。 而且,墨泫艳还告诉黎瞳,在这天地之间还有一个永生的存在,苍神阶。 一旦到达苍神阶便可以获得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无上之力。那可就是真真正正的神了,不过那个阶段,似乎仅仅存在于传说之中。 听完这些黎瞳第一次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听起来这好像是一个强者为尊力量至上的世界。 不由自主的黎瞳对那些虚无缥缈的力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看到黎瞳脸上的一脸期待的样子,墨泫艳不禁有些好奇。 因为在她看来,黎瞳的身上若有若无的有一些修为,虽然她有点看不透黎瞳究竟到了哪一步。 但是作为一个武者,对于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好像是一张白纸一样。 “黎瞳!你的师傅在教你的时候没有告诉你这些吗?”墨泫艳问道。 黎瞳微微一愣“我没有师父!这是我有一次遇到了一位老爷爷,然后他给了我一些修炼的法门。” 墨泫艳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突然间墨泫艳心血来潮地说道“那你想不要学习这些东西呢?” 黎瞳有些激动“当然想啊,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可以学。” 墨泫艳突然一把抓住了黎瞳的小手“你有没有听说过苍穹学院!” “苍穹学院?” 这一声发问,不仅仅是黎瞳在问,你同心终于到苍老的声音同样也是惊讶地说道。 “对呀,苍穹学院呀,看来你真的是没有听说过,不过我们没加今年有两个去苍穹学院的空额,我可以留一个给你。” 墨泫艳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包括黎瞳在内,全都愣在那里。 鹤峰直接皱着眉头来到墨泫艳身鹏身旁说道“苍穹学院的名额及其珍贵,你这样随便给出一个恐怕有所不妥。” 墨泫艳一听很是不爽“这有什么不妥的,难道我们自己家的名额,我自己都不能做主了吗。还是说我墨家要被那个贱女人全权把控吗?”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了,他们眼中的反对的目光也全都收了起来。 虽然黎瞳有点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自己好像有了一个进入苍穹学院的名额。 还没有等他说什么呢,他体内那道苍老的声音,有些急切地说道“快,答应她,苍穹学院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黎瞳这才反应过来“我真的可以去苍穹学院吗?” 刚才还是一脸愤怒的墨泫艳艳刺客再次换成一张温柔的笑脸。 “当然可以呀,只要你跟姐姐走我就会带一起去苍穹学院。” 黎瞳抬起自己的小脑袋,非常感激地说道“谢谢姐姐。” 突然间从森林深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声。 那一声怒吼之中所带起的威压几乎将整片森林覆盖。 黎瞳等人更是在这生怒吼声中被震慑魂魄。 吼声过后一行人头晕目眩的坐在原地。如果刚才的吼声之中,再增加那么一点点威力的话,恐怕他们的魂魄就会离体而去。 吼声过后,整个森林死一般的寂静,刚才还能听到了一些昆虫的鸣叫声,现在都不见了踪影。 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样寂静的环境,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感觉不舒服。 在这个世界上未知的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所有的人都是一身冷汗,面面相觑了很久。 突然间接到强大的力量从森林的几个角落骤然升起,向着吼声传来的地方飞奔而去。 这些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力量和刚才的吼声像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一百一十二章 火狐狸 第一百一十二章火狐狸 毁天灭地的能量交错声从前面滴树林中传来。 恐怖的能量威压也将整个森林是笼罩。 “小姐,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我刚才好像感应到家主的气息了。”鹤峰突然说道。 不过墨泫艳脸上是非常的不快“你说谁?是那个贱女人吗?” 鹤峰突然些,不好意思,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大小姐,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父亲夫人,于情于理都应该叫她一声母亲。” 墨泫艳眼睛里面突然充满了杀意“我叫他母亲,我父亲死的不明不白,她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就匆匆忙忙的下葬了,我现在有理由怀疑我父亲就是她杀的。 再说她是我亲生母亲吗,凭什么让我叫她母亲,她不就是惦记着墨家的一切吗。” 空气中间突然充斥着一种,寂静的味道,这种味道让所有人都感到有些尴尬。 所有的人都不敢去直视墨泫艳的眼睛,只有黎瞳那清澈的眼眸,不停的在墨泫艳身上打转。 “姐姐,你不要生气了,虽然我不是人,太听明白,你刚才在说什么,但是如果以后有人欺负你的话,会帮你教训他的。” 黎瞳刚刚说完,墨泫艳附下身子,将黎瞳抱在怀里。 也许长这么大,她就在这个不过12岁的小男孩身上感受到那么一丝温暖。 将黎瞳松开,墨泫艳当即决定向着那个方向前进,她倒要的看看那个贱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一些人顶着巨大的威压。一路躲躲藏藏的悄悄的向那个地方走去。 终于在一处高地之上,他们看到了那里的场景。 在那里是一只巨大的火红色的狐狸。那你是毛发鲜艳的就好像带着火焰一样。 黎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狐狸,一双眼睛中燃烧着血色的火焰。全身上下透露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势。 尤其是在他的身后竟然拖着六条长长的尾巴,每一条尾巴之上都燃烧着一种截然不同的火焰。 只不过这看似强大的六尾狐,他的下身出不断的流淌着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一旁的墨泫艳也是非常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场景,恐怕就算是她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吧。 而在火狐里的周围足足围了七个看起来非常强大的武者。 而他们七个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波动,无一不达到了灵王巅峰。 甚至有一个几乎快要突破零王达到天君级别。 如此强大的七个人竟然围攻一只身受重伤的狐狸,黎瞳的心中不由感到愤怒。 “怎么你竟然心疼这一只火狐狸?”那到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只火狐狸可是一只六阶妖兽,用武者的说法来讲,它已经是一只天君级别的狐狸了。 只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刚刚生完孩子,所以力量大打折扣,否则凭这七个半吊子还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这只火狐里似乎已经燃烧了自己的生命打算和这七个家伙同归于尽。 看来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洞里的那个孩子。 你现在想办法到那个山洞里面去,把那个小狐狸找出来,然后将她带在身边养大,将来会成为你的一大助力的。” 黎瞳在心中默默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昊天大帝的这一缕残魂是他从山村里带出来的,也是他到目前为止唯一能够让他无条件去相信的人。 突然间,双方战斗的余波波及到他们所在的山头,在这力量的打击之下他们所在的山头轰然倒塌。 一些人连滚带爬地从山巅上滚落。 其他强者之中一个看起来非常妖艳的女人微微一愣。 随后,她便愤怒地说道“你们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真是胡闹。” 墨泫艳此时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我们来这里干吗用的着你来管吗?” “你!”妖艳女人微微聪明,但是此刻眼前的火狐里才是她的主要目标,容不得她分心。 突然间那伙狐狸身上绽放出了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波动。 你不懂,直接将七大强者震退了数步。 也将墨泫艳一行人震散开来,而黎瞳在飞出去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当中突然爆发出一种连他都难以控制的力量,然后不偏不倚,正好飞进了那火狐狸的山洞之中。 等到黎瞳稳住身子,他不仅些幽怨的说道“老爷爷你下次要发功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有所准备,我屁股都快摔成八瓣儿了。” 昊天大帝的那一缕残魂,此时缓缓浮现在了黎瞳的身旁。 “哈哈,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没有人提前对你作出任何警告的,大部分时候都得靠你自己,你明白吗。” 黎瞳很是天真的点了点头,但是嘴里还是在嘟囔道“那你也不能太突然。” 昊天大帝的那一缕残魂没有再理会黎瞳的牢骚,直接向着山洞深处飞去。 黎瞳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急忙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这巨大的地下大厅便出现在黎瞳的面前。 在这里离同看到了九种截然不同,而光怪陆离的色彩。 这些色彩还是从墙上那九种颜色不同的石头上散发出来的。 “这是元素石?”苍老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震撼。 “真没想到,这只狐狸竟然聚集了九种元素石,看来他为了他的这个孩子真是下了血本啊。” 黎瞳依旧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不过,虽然他听不懂,但是感觉这些东西很厉害的样子。 他就在这些元素石包裹着的大厅中央。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狐狸安静的躺在那里。 令黎瞳更加感到惊奇的是,在这只白色的小狐狸身后竟然摇摆着九条尾巴。 还没等他发问那苍老的声音便再次发出了自己的震撼“九尾狐真没有想到,这只火狐狸竟然生了一只九尾狐,怪不得他要集齐九大元素来蕴养这只小狐狸。 看来那只火狐狸身上有一丝天狐血脉,不管能够生出九尾天狐来,那就说明她身上的那丝天狐血脉还非常的浓郁。 只不过他身上那驳杂的血脉,对这只小狐狸产生那些影响。 但是没关系日后加以升华提炼,定能称为一只纯粹血脉的九尾天狐” 第一百一十三章 九尾狐 第一百一十三章九尾狐 虽然黎瞳还是听不懂昊天大帝在说什么,但是我接下来黎同还是乖乖的按照昊天大帝,这一律残魂的指引,用自己手上的空间戒指。将包括小狐狸在内的所有的元素石全部收了起来。 接下来昊天大帝的残魂拿出来一块儿非常小的空间元素石,口中一针念念有词之后,然后将它丢在了脚下。 刹那间,两个人便出现在了玄静森林的另外一个角落。 在山洞外正在和其他高手交战的火狐狸此刻心中顿时出现了感应。 她扭过头,向着一个方向,猛然追了过去,在追逐的过程中,她身上的血脉之力燃烧的更加厉害。 而且一块儿空间元素石也同样在她的面前出现,然后那火狐狸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七大高手此刻有些懵逼,他们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只火狐里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暴躁。 这一次,他们收到情报说火狐里重伤,于是他们便联起手来想拿到狐狸身上的妖晶,但是没有想到这只火狐里像疯了一般,竟然在燃烧自己的血脉和他们进行战斗。 因此,他们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把这和狐狸逼急了,就害怕她自曝自己的身体,到时候他们什么都落不下。 此刻他们看到火狐里突然消失。心中也是非常郁闷。到嘴边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呢。 于是等他们冷静下来的时候,立刻向着火狐狸逃走的方向狂追而去。 此刻在玄静森林的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黎瞳按照昊天大帝的指示安静地等在这里。 果然没多久便从虚空之中跳出来一只火狐狸。 看到这只火狐狸那一刹那,黎瞳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伸出了自己娇嫩的小手。 “狐狸妈妈你不用担心,你的孩子已经被我带出来了!” 单纯天真纯净的眼神,让火狐狸立刻放下了戒备。 他虽然没有在黎瞳的身上感受到什么强大的力量,但是他感受到了一丝善良的味道,而且还有一种错觉。 好像自己的孩子待在这个小男孩的身边,将来的前途会不可限量,比自己的身边要好像千倍万倍。 就在火狐狸,不知道自己的这种错觉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时候,昊天大帝的那一缕苍魂从黎瞳的身后缓缓浮现。 同样的火狐里没有在这缕残魂上感受到任何强大的力量气息,但是我一种无形的气势却让她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这种其实不像是压迫,而像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臣服。 “你这家伙今日运气真是不错,竟然能够让这小家伙和你的儿子相遇。 放心吧,你的儿子跟在这小家伙身旁,将来一定会是你们天狐一族最厉害的存在。 说不定,他还能够帮你实现重新返回天回族的心愿,而且还能当上天狐一族的族长。” 那只六尾火狐狸的眼框之中,突然流露出两抹晶莹。 他突然口吐人言说道“多谢上神成全。” 紧接着,这只六尾火狐里身体便开始燃烧。 也许他自己知道他刚才已经在燃烧血脉作战,而且身受重伤,再加上她生孩子的时候将自己大半修为全都注入了小九尾狐里的身体之中。 现在的她早就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那些事的火焰燃烧了没多久。六尾火狐里的身影便彻底的在黎瞳名消散。 仅仅剩下一颗拳头大的火红色的晶石悬浮在黎瞳的面前。 “不错不错,看来这火狐狸为了报答你,将她剩下的所有力量全都集中在了他的妖晶之中。 这样的妖妖晶,可是比一个天君巅峰的妖兽掉落出来的妖晶还要上等。 留着吧,这东西无论是将来你突破天君境界还是小狐狸进阶到七阶妖兽,他都是最好的辅助品。” 黎瞳兴高采烈的将那妖晶收入到了自己的纳戒之中。 不过就在这时那七大高手也追了上来。 昊天大帝的残魂也在一瞬间没入黎瞳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在这里仅仅只剩下了黎瞳。 “小家伙有没有看到一只火红色的狐狸从这里跑过去。” 一名看起来比较肥胖的中年男子问道。 黎瞳依旧是那一双清澈的眼睛一副单纯天真的样子,他对着面前的七大高手摇了摇头。 发几大高手纷纷扫过黎瞳的身体,发现这个孩子仅仅也就是灵士的修为。 从头到脚也没有什么值得他们注意的东西,唯一能够引起他们注意的就是黎瞳手指上戴着的那个幽蓝色的纳戒。 这个纳戒虽然已经在很久前的天地大战之中被损坏了,不像以前一样可以容尽世间万物。 但是说到底,它到好歹是昊天大帝用过的东西,就算再怎么损坏,上面有昊天大帝施加的无数道封印,一般的修士根本就不可能窥探到里面究竟放了什么。 不过他本质上的确还是一个破碎破败不堪的纳戒,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于是这七大高手没有一个人对黎瞳产生任何的怀疑。 “那火狐狸受了重伤肯定跑不了多远,而且他的气息停留在这里,至少证明来过这里。 这小家伙修为太弱,可能他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和狐狸从他身边走过。” “没错,而且看这小子呆呆傻傻的也不可能知道火狐狸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分头找找吧。” “慢着,我觉得大家伙还是在一块比较好,就算是那火狐狸受重伤修为也不在我们任何一个人之下,大家还是在一起来比较好一点。” “呵呵,行啦我看是你怕火狐狸被我们中的谁私吞了吧。” …… 其他高手说着说着就莫名其妙的吵了起来,一旁的黎瞳在那里挠着脑袋,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就在这些高手吵得不可开交,准备动手的时候。零零散散的人突然出现在我这里。 突然出现了这些人虽然修为普遍不高,但是却来自五湖四海,乱七八糟的宗门。 所谓人多口杂,那几大高手恐怕也是害怕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于是纷纷息了火。 第一百一十四章 寒潭 第一百一十四章寒潭 就在这时,黎瞳在人群中看到了墨泫艳等人。于是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 “姐姐,姐姐你们终于来了!”黎瞳高兴的说道。 墨泫艳看到黎瞳脸上也非常的高兴,不过他更多流露出来的是担忧。 “你这小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我们担心死了。” 黎瞳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然后指了指天上的其他高手,“我在看他们抓狐狸。” 这一句话一出可是让围观的人群之中炸开了锅。 “小弟弟你是说,火狐狸被这七个人抓走了是吗?” 黎瞳微微一愣,不过他还是那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机会叔叔阿姨可厉害了,他们刚才把那只火狐里打的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耶!” 黎瞳的样子,本来也不是装出来的,而且12岁的黎瞳心智本来就是个孩子。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绝对不会撒谎的孩子说出的话,让前来围观的人开始了对天空中的七大高手的声讨。 因为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火狐狸不见了,然而悬浮在天空中的其他高手为数不多和火狐里直接接触的人。 也只有他们有能力抓住火狐狸,而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就成为了唯一的证人。 于是一场相对来说比较混乱的骂战和声讨在这原本安静的玄静森林之中开始了。 墨泫艳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拉着黎瞳的小手便向玄静森林外围走去。 而鹤峰和他的手下因为那个妖艳女人的缘故,不得不流在现场。 “姐姐,姐姐,那个阿姨是你母亲吗?”黎瞳有些好奇的问道。 墨泫艳不知怎么的,从他第一眼看到黎瞳的时候就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无论黎瞳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就算是现在黎瞳问了她最不想听到的问题,她也非常耐心的蹲在黎瞳的面前回答道“他不是姐姐,母亲姐姐的母亲是被他害死的,他是个坏人,姐姐的父亲也被他害的躺在床上永远起不来了。” 黎瞳虽然年少不懂事,但是墨泫艳伤心了,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对不起,姐姐惹你不高兴了。” 墨泫艳温柔的拂了拂黎瞳的小脸说道“没事,姐姐不怪你。” 就在这时黎瞳突然向一个大男孩儿一样抓住了墨泫艳的手腕“姐姐我以后不会让人欺负你的,谁要是欺负你我就让他付出代价。” 墨泫艳很是感动的摸了摸黎瞳的小脑袋。 “刚才姐姐不是答应你我送你去苍穹学院嘛!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跟在姐姐身旁,不能在自己一个乱跑了,等到这里的事情全部了结,我就带你去我的家。去哪那个名额好不好?” 黎瞳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姐姐我不会再乱跑了。” 就在这时,刚才的那个妖艳女人已经带着鹤峰和那四个人手下走了过来。 他一过来就冷冷的看了墨泫艳和黎瞳一眼,然后说道“这野小子是你带到这里来的?” 墨泫艳很是愤怒“他不是野小子,你这个野女人不要乱叫!” “你!”那妖艳女人的身上顿时涌现起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 那力量所展现出来的气势,让黎瞳从头到脚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机灵。 不过在黎瞳稳住身形之后,她的一双眼睛那这个女人充满了恨意和很厌恶。 因为墨泫艳的原因,黎瞳已经将这个女人设为为了自己的一个目标,总有一天他要打败眼前的这个女人替墨泫艳出气。 那个妖艳女人似乎也在忌惮着墨泫艳身上的什么东西,他仅仅只是将自己的力量释放出来那么一瞬,然后便很快收回。 “玩够了就赶紧回家。你爹还等着你给他喂药呢?”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那妖艳女人便带着五个手下扬长而去。 墨泫艳看着越来越远去的身影,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同此刻有些慌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姐姐,你不要再哭了,我烤鱼给你吃好不好。” 李彤天真可爱的声音和毫无心机的表情,让墨泫艳破涕为笑。 “好呀,那姐姐要吃十条。” 黎瞳很爽快的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好只要姐姐高兴。烤一百条都可以。” 墨泫艳停止了哭声,起身擦擦眼泪,然后拉起了里头的小手说道“小痛,其实在我们家族要去苍穹学院的名额,是需要靠实力来争取的。 我看你已经有了灵士的修为,而且你连师傅都没有,说明你天赋异禀。 像你这样的年纪,那么这样的行为已经非常难得。 不过,姐姐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快速的提升的修为,到时候,你可以去我家将那些家伙全部打倒! 这样你就能拥有能够进入苍穹学院学习的名额。 那里,可是一个好地方,整个大陆数一数二的初级学院。 而且姐姐在那里已经很厉害的哟,如果你去了姐姐可以罩着你哦。” 黎瞳听的两眼放光,他觉得眼前的墨泫艳就是他值得相信的人。 而且他体内昊天大帝的那一缕残魂也没有反对他跟着墨泫艳,因此,黎瞳便非常放心的跟在墨泫艳身后,向她说的那个可以提升修为的地方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远,墨泫艳便带着黎瞳登上了一处相对来说比较高的山峰。 在那个扇风的山巅之处,有一汪非常清澈的湖水。 但是这湖水的清澈,仅仅是他的表面。黎瞳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一层白色的絮状物体在湖底堆积。 而且,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湖泊当中竟然散发着一股,仿佛让人置身寒冰地狱的冰寒之气。 “哇,竟然有如此精纯的寒冰之气,虽然这个寒冰之气不是非常的多,但是这里对现在的你提升力量很有帮助。” 昊天大帝那苍老的声音在黎瞳的脑海中回荡。 这让黎瞳非常的高兴,他急忙拉着墨泫艳的手说道“姐姐,姐姐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这里的寒冰之气对我现在提升修为有非常大的帮助,而且这么精纯的寒冰之气,真是世间少有。” 黎瞳几乎是将昊天大帝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只不过是换了口气而已。 第一百一十五章 权利 第一百一十五章权利 楚恒语话音刚落,便又一人站出来,道:“陛下,臣等有要事相商,还请陛下屏退所有。” 他这话显然是另有所指。 尘缘几人平日里也时常和楚恒语一起商谈战事,自然是能够在场的。 唯有昨日才回来的白苏苏,在这些人的眼里,怕也不过就是一介女流,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尘缘等人知道白苏苏的身份和她与楚恒语的关系,立即就为这个说话的人捏一把冷汗。 果然,就见楚恒语道:“你若是有什么话便直接说,朕并不觉得你说的话,这里有谁是听不得的。” 楚恒语此话一出,那人的脸色大变,连忙道:“陛下!战场上的事情并非女子能够置喙。议和一事臣等本就心存疑虑,陛下此举更是让人无法理解。” 说话这人徐之孟倒是了解,是出了名的顽固。 已经是接近古稀的年纪,虽然经验丰富,是个值得敬佩的将军。 可唯有一点,让人不敢恭维。 那便是迂腐至极,信奉那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教条。 即便是面对玉心,他也从来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而现在他直接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自以为是大胆谏言,实则却是正中楚恒语的逆鳞。 只见楚恒语冷着一张脸,道:“朕的所作所为并非为了让尔等理解,从今日开始,她所说的话便如同军令,若是有人敢对她有如何不敬,军法处置。” 楚恒语的意思显而易见,便是要彻头彻尾地袒护白苏苏。 众人都一副惊讶骇然的模样,唯有尘缘几人早就处变不惊,完全不为所动。 白苏苏也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权利,知道楚恒语这样做是为了她好,自然不会矫情地在这种时候提出拒绝。 所以其他人还等着白苏苏谦虚几句,却发现她只是温柔地看着楚恒语,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最为恼怒的,还是要数方才开口说话的尉迟相。 他没想到楚恒语会做到这一步,便又道:“陛下!请您三思啊!” 楚恒语抬眸看向一脸不服的尉迟相,冷声道:“想来你们也知道,朕曾经颁过立后的旨意,而如今站在你们眼前的,便是当今国母,所以,尉迟将军还是好好想想自己要说什么吧。” 白苏苏没想到楚恒语会直接这样说,她甚至都不知道楚恒语曾经有立后的圣旨。 她看着楚恒语一脸正色的样子,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过来。 想来是因为当初自己因为立后的事情生他的气,结果楚恒语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说不感动那到当然是假的,只不过白苏苏现在更在意的是楚恒语的伤势。 而一旁被职责的尉迟相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他身旁的人却示意他不要冲动。 他们都看得出来楚恒语对这个女子的重视,如今又知道了这人便是皇后白苏苏,如今若是他们贸然说这些话,难免会遭受处罚,甚至惹来皇上的厌恶。 虽然之前有过关于白苏苏的传闻,可是他们也知道大理寺和刑部的调查结果,更是不敢轻视白苏苏了。 可尉迟相如何能忍得下这一口气。 即便这女子是国母,那也还是女子,就是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的。 他还是出声道:“国母本就该母仪天下,如今陛下这样做,定会让众将士寒心的!” 白苏苏算着时间,又看了一眼楚恒语的脸色,虽然看起来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白苏苏知道他只是在强撑着。 如今尉迟相再纠缠下去,免不了会让楚恒语的伤口恶化,所以白苏苏只能出声道:“尉迟将军,您说女子不该出现在战场上?” 尉迟相本来不欲与白苏苏交谈,可他现在已经是愤怒的状态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便回道:“没错!女子本就柔弱,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在战场上只会是拖累!” 楚恒语一听这话,也无法忍受有人这样诋毁白苏苏。 他强忍着伤口的疼痛,起身喝道:“来人!尉迟相以下犯上,依照军法,仗责二十军棍!即刻行刑!” 白苏苏一看楚恒语站起身来了,恨不得直接将人按回到床上,让他乖乖躺着。 可是现在着实不太方面,她只能将怒火转移到尉迟相身上。 楚恒语这责罚的话说出口,又是让众人一惊。 他们没想到楚恒语会为了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改变原则。 明明之前他们所知的楚恒语是个铁血冷情的人,可是现在看来,便是烽火戏诸侯的做法也与楚恒语不遑多让。 倒是尘缘早就料想到了尉迟相这般口无遮拦必定会得到这样的下场。 尉迟相也相当不服气,道:“陛下!您真的要为了这个女子处罚臣?”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的脸色逐渐变差,心中更是生气,便也顾不得什么法度了,直接开口道:“我说,你怕是真的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方才陛下已经说了,若是有人对我不敬,军法处置。” 尉迟相更是没想到白苏苏会直接这样对自己说话。 他从军数十载,对女子的感观早就根深蒂固。 别说是白苏苏了,就算是徐之孟他们,平日里也不敢这样对他说话。 可是白苏苏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了。 继续道:“既然陛下都已经吩咐过了,那你们还愣着作甚?该有的军纪难道忘了吗?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该明白这不是玩笑。” 尉迟相半晌都没能开口,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与他一起前来的几个人看着白苏苏这个模样,也都有些不服。 只是碍于方才楚恒语的责罚,也都大气不敢出。 白苏苏见他们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便对着徐之孟吩咐道:“徐将军,这二十军棍就交由你监刑,万万不可马虎。” 徐之孟都还没反应过来,酒杯点了名,还有什么愣神。 一边的尘缘用手肘杵了杵他,他才回道:“啊?是,臣,臣领命。” 白苏苏满意地点了点头,用余光看了一眼楚恒语,继续道:“好了,今日便到这里吧,你们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就退下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拌嘴 第一百一十六章拌嘴 几人没想到白苏苏竟还直接下了逐客令,吩咐开始小声嘀咕起来,迟疑道:“这怕是……” 楚恒语的脸色愈来愈白,白苏苏只能努力让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厉声道:“难道你们连这话都听不懂了吗?” 一边的玉心和尘缘本就是的担心着楚恒语的,如今见白苏苏一改常态,便知道怕是出了什么事,连忙在一旁应和着,道:“几位大人还是先离开吧,今日不便议事。” 他们见这几人都这样说了,再继续留下去,还真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意外。 加上尉迟相这状态怕是也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了,今日只能先行离开。 等他们好不容易走退下之后,白苏苏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扶着楚恒语就往内间走。 尘缘等人将这几个将军送出去之后,也连忙赶了进来,只看见楚恒语紧蹙眉头地坐在床上,白苏苏的脸色更是不好。 玉心担心地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我们方才都很是担心。” 白苏苏也十分不满地看了一眼楚恒语,冷声道:“我方才是不是说过让你就坐着不要乱动,你倒好,差点没直接晕过去,到底有没有把我话听进去?” 她一时生气,也没有注意到一旁还有其他人,甚至都没有听见玉心方才还说了话。 楚恒语为了让白苏苏能够更好地检查伤口,所以是面朝着床榻里面坐的,此时只有转过头才能看见白苏苏的神情。 只是现在不用看都知道,白苏苏一定是生气的。 他只能低声解释道:“我方才不是一时着急吗?你听听看他说的那些话,我能不生气吗?” 徐之孟从未见过有人敢这样训斥楚恒语,而楚恒语还一副赔笑的样子,让他着实有些反应不来。 别说是徐之孟了,就连尘缘和玉心都不敢相信两人的相处模式竟会是这样的。 好像是原本以为在天边的人突然掉下了神坛,甚至还会在寻常小摊铺吃面一样。 白苏苏好不容易教训完楚恒语,这才回头看见了尘缘等人。 她不免有些后悔,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说楚恒语,怎么说他如今也是一国之君,这样做到底还是有损君主颜面。 徐之孟倒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只是问道:“陛下的伤势如何了?” 白苏苏说起正事,便也不再细想其他的事情,回道:“方才伤口又有些渗血,还好处理地及时,没有裂开。” 听了白苏苏这样说,他们也就放心了。 徐之孟想了想,还是问道:“陛下,不知我们之后该如何行动?” 楚恒语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不过好在是恢复了清醒。 但他却回道:“朕方才说的并非是一时冲动,苏苏的能力你们都清楚,这些日子有些事情朕不方便出面处理,所有这些事情全权交由她来处置。” 别说徐之孟有些诧异了,就是白苏苏也有什么意料之外。 她方才其实看得出楚恒语说那些话是认真的,可是她以为楚恒语只不过是想她帮忙辅助处理一些事情而已。 却没想到楚恒语直接将所有事宜都交由自己,这样的权利和责任,未免太大了一些。 楚恒语却依旧打定了主意,握住白苏苏的手,柔声道:“我相信你,你方才就做得很好。” 白苏苏撇了撇嘴,最后却也不忍拒绝。 她知道楚恒语的伤势不轻,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养。 奈何即便现在只不过是部署退兵,可是要注意的事情还是很多。 若是真的让楚恒语来做,白苏苏也会担心他的身子。 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不少功夫,白苏苏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自信的。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辩驳道:“我方才那样不还是为了你吗?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跟他们好好相处。”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这样抱怨撒娇的样子,心中一暖,恨不得一把就将白苏苏抱在怀里。 可是毕竟还是有外人在场,他只能改成用手掌抱住白苏苏的手,细细摩挲着。 徐之孟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气氛,心中实在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只能默默待在一旁,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故作自然地道:“其实今日的情况还算有利,先不说其他人,就是尉迟相便已经是一个很难对付的角色了,现在倒是让他不敢太过放肆。” 可尘缘却有不同的看法,问道:“可若是让尉迟相更心生恨意,会不会给白姑娘带来麻烦?” 白苏苏却无所谓地摇摇头,道:“无妨,他那样的人就该吃点苦头,否则总是不将女子放在眼里。” 玉心也连连点头,道:“今日看见尉迟相铁青的脸色,还真是出气,平日里他见着我都是一副瞧不上的样子,现在有白姑娘,他一定不敢放肆了。” 白苏苏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楚恒语,道:“行了,这些事情就交给我,你这几日就好好休息,若是再做出像今日这样的事情,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楚恒语只得连连点头,回道:“行了,我知道了。” 尘缘几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下去,道:“陛下,白姑娘,若是没什么事吩咐,我们几个就退下了。” 白苏苏看着他们几个憋着笑的样子,也轻笑了一声,道:“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我会再找你们的。” 得到了首肯之后,他们是半点都不敢多待,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让人觉得甜腻无比的地方。 而军营中,也没过多久就传开了关于白苏苏的事情。 这个之前就蒙着神秘面纱的议和条件,如今又多了一层新的身份。 皇后的权利较之皇上也是不遑多让的。 可他们在意的,不仅是这个皇后的身份,更是因为她直接下令处罚了尉迟相。 虽然这处罚原本是出自楚恒语之口,但是七嘴八舌地转下来,早就没有了真实的面貌。 将士们平日里没什么谈资,现在知道了白苏苏的存在,自然都会议论两句。 不一会的功夫,这狠辣厉害的设定就出炉了。 若是白苏苏现在走出营帐,怕是免不了会被绕道而行,不敢靠近。 第一百一十七章 假意 第一百一十七章假意 白苏苏照顾了楚恒语半日的时间,几乎也快两日没休息了。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疲倦的脸色,劝说道:“我已经感觉不错了,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吧。” 白苏苏却还是不太放心。 虽然看起来楚恒语的伤口并无大碍,可是白苏苏这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现在也没有征兆,白苏苏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能一直守在楚恒语旁边,时刻关注着他的变化。 所以白苏苏回道:“不必了,我不累,倒是你,我昨日看你的脸色,怕是许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 楚恒语没想到自己的劝说还会让白苏苏翻起旧账来了,失笑一声,道:“好了好了,你知道的,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么睡得安稳?” 白苏苏被这话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她坐在楚恒语身边,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回道:“那你以为我没有你在身边,就能安心睡着吗?” 楚恒语只能侧身躺着,如今缓缓坐起身来,揉了揉白苏苏的头发,道:“可是现在我已经在你身边了,我希望你能好好休息一会。” 白苏苏也不忍让楚恒语担心。 而且确实连着两日不睡觉,加上终于见到了心里的人,之前一直压在心里的所有压力都释放出来,让她更觉得疲惫。 可白苏苏还是担心着楚恒语,若是让她离开一定是无法安心入眠的。 白苏苏看着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楚恒语,道:“可我还是担心你啊,你的伤口若是反反复复,我如何能放心?” 楚恒语知道白苏苏的心意,想了想,直接坐起身让开了床边的位置,笑道:“那你睡在我身边,总该安心了吧?”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的动作,轻笑一声,却还是担心道:“可这样万一碰到你的伤口怎么办?” 楚恒语见她还如此多的顾虑,直接拉着她就躺在了自己身侧,道:“放心睡吧,别想那么多了,我看你明明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白苏苏被强行拉下来,感觉到床榻上的温暖,竟一时舍不得起身。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闭上眼睛睡着了。 楚恒语在一旁虚虚地抱着她,见白苏苏又睁开了眼睛,便柔声道:“快睡吧,有我在。” 白苏苏迷迷糊糊地靠近了楚恒语,心里有惦记着他的伤口,不敢用力抱住他,只能将头贴在他的胸膛,再一次睡着了。 等白苏苏再次醒来的时候,竟都快接近落日了。 她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身边的楚恒语竟也睡着了。 白苏苏不敢动作太大,只能慢慢地转过身去,看着睡梦下的楚恒语温柔的眉眼。 她抬起手,虚虚地描绘着楚恒语的轮廓,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白苏苏也没想到自己会睡得那么熟,如今醒来了,也一点都不想起身,就想一直像现在这样躺在楚恒语的怀里。 不过门口的尘缘却没有给白苏苏这个畅想的机会。 只听尘缘在门口道:“陛下,白姑娘,属下有事禀报。”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因为门口的声音而紧蹙的眉头,连忙轻手轻脚地走下床,快步来到门口。 她一边看着床榻上的楚恒语似乎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一边打开门,低声道:“你先在外面等我,我马上就出去。” 尘缘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看白苏苏这小心翼翼的样子,他也不敢大声说话了,只能点了点头,便往外走去。 白苏苏又连忙转身回到了床边,见楚恒语虽然不太安稳,但是还好没有被吵醒,便放心了不少。 她给楚恒语掖好被角,又帮他在床边的小桌案上放好水,这才往门口走去。 尘缘见到白苏苏出来,便直接道:“白……不对,应该要交您皇后娘娘了才对。” 白苏苏也轻笑一声,道:“不必在意这些,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白姑娘就好了。” 方才一直照顾着楚恒语,她倒是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忘记问了。 白苏苏想着,等楚恒语再好一点的时候,一定要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问个清楚才行。 尘缘也明白白苏苏的性子,便没有在称谓上再多纠结,而是道:“请白姑娘随属下去那边议事吧。” 白苏苏看着周围来来回回巡视的士兵,也知道这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便跟着尘缘一同到了旁边一个更小的营帐。 营帐中还有玉心和徐之孟,看他们的样子,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 尘缘把人带过来止呕,便直接进入正题,道:“白姑娘,属下过来就是想问问之后的安排是什么?” 这两日的时间队伍就一直停在这里,因为楚恒语的受伤,所以一直都没有别的安排。 按道理应该是要直接退兵才是,不过具体怎么做,还是要看主帅的安排。 之前楚恒语说过,军中的事务听从白苏苏的吩咐,所以尘缘倒是也不觉得自己询问白苏苏有什么不妥。 白苏苏了解了情况之后,陷入了沉思。 她低声道:“若是现在不退兵,难免会被人抓住话柄。” 徐之孟也点了点头,同意道:“没错,罗刹那边已经按照约定将您送回来了,按理说我们这两日就该将俘虏放走,然后退回大梁。” 可尘缘却并不太满意这个结果,道:“但之前宇文鹄林送人的时候还在背后放冷箭,明摆着是不想答应议和条件,我们就这样退兵了,实在是憋屈。” 尘缘说的,也是他们纠结的原因。 原本退兵一事,就算楚恒语受伤无法主事,这些小事情他们几个也都可以办好。 但宇文鹄林当时的那一手实在过分,他们都咽不下这一口气。 白苏苏也点了点头,道:“确实不该让他如此得意忘形,之前我就说过,要好好跟他算算这一笔账。” 玉心听白苏苏这样说,便连忙问道:“白姑娘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白苏苏抬眸看向营帐中的摇曳的烛火,沉声道:“这件事确实需要好好琢磨琢磨,不过有一点可以先确定,我们不可以就这样离开。” 几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不服,宇文鹄林的一箭之仇,他们必须要报。 第一百一十八章 伺机而动 第一百一十八章伺机而动 几人商量了许久,白苏苏总结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先做好退兵的准备,不要让罗刹抓住我们的把柄。” 徐之孟点了点头,道:“没问题,臣即刻就去安排。” 白苏苏又道:“只是在这段时间还需要安排人先往大梁方向去探探,若是之后返程也会方便很多。” 玉心思索了一会,也道:“没错,回程路途不短,还是需要有一队人马先去探路,若是有什么变化,也好带人过来支援。” 尘缘也想了想,提议道:“这件事还得交给信得过的人去办才是,只是我们几个一时也抽不开身。” 现在知道楚恒语受伤的也就他们几个人。 若是离开了这里,白苏苏行事也会不方便许多。 徐之孟琢磨了一会,道:“这样吧,人选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有几个将领还是能信得过的。” 白苏苏对军中的情况不比他们了解,便也同意道:“可行,军中的大多事宜我还尚未熟悉,这件事还是由你们操办吧。” 交代完这些,白苏苏便看着方才尘缘带来的地图,指着上面的某一处位置,道:“我们可以先退到这里,只要显露出退兵意向,罗刹应该也不敢有所动作。” 尘缘看着白苏苏所指的位置,也十分认同她的说法,道:“这地方易守难攻,就算罗刹敢有动作也不敢贸然过来,而且这周边的城池我们也都去过,算是熟悉。” 白苏苏点了点头,又道:“对了,你们说要将俘虏放回去是吗?” 她之前确实听秦海纬提过,楚恒语曾经提出来的交换条件。 只是现在想想,若是要见俘虏全都还回去的话,还是要好好部署一番才不会引起混乱。 徐之孟在一旁解释道:“没错,之前陛下提出的议和条件说过,只要将您送回来,那便返还俘虏。” 白苏苏之前并没有好好观察过这周围的情况,可是也看得出来这边是有将士,并没有布置关押俘虏的地方。 她便问道:“那那些俘虏是分开关押了吗?” 徐之孟点了点头,回道:“每个城池的俘虏都是分别关押的,陛下也安排了人员看守,只要我们传信过去,他们就会放人。” 他见白苏苏问得如此详尽,不由问道:“您是准备要将这些俘虏先放出来吗?” 若是他们准备假意退兵的话,用俘虏作为伪装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只是之后若是再有交战,他们手上怕是就没有合适的筹码了。 白苏苏明白徐之孟的困惑,只是她回道:“这个不急,只是要想瞒住罗刹,让他们彻底相信我们已经开始退兵,那还是要做两手准备的。” 她看着地图上所绘制的楚恒语这段时间已经占领的城池路线,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白苏苏先粗略地安排了一番,如今大部分的俘虏都是以一个城池为单位看守的。 若是直接放出来,难免会对看守他们的军队造成威胁。 所以白苏苏要做的,就是尽量让他们再分散一点,只有让他们从内部溃不成军,才不会有隐患。 尘缘听完白苏苏的想法,不由感慨道:“这确实是一个大工程,不过若是和我们退兵同时进行的话,应该也能分散一些注意力,不容易被发现。” 白苏苏微微颔首,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交代完这些,又见白苏苏用手指着路线中央的一个城池,道:“这地方是两边的中心,进可攻退可守,我们推到那边去之后,这个地方会成为一个天然的壁垒。” 徐之孟看着图纸上的内容,确实如白苏苏所说,是一个很有利的地势。 白苏苏见他们都没有异议,便继续道:“我们既然要给罗刹一点苦头吃,就要利用这个地形,宇文鹄林若是背后动手脚,我们就可以在此处来个伏击。” 几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眼看着都要到深夜了。 白苏苏解决完这些问题之后,想着楚恒语怕是已经醒了,便道:“好了,明日的事情基本都安排好了,你们按我方才说的去做就是。” 几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负嘱托。 白苏苏便起身,准备往楚恒语的营帐走去。 不过刚走了两步,白苏苏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去,见到玉心也刚出来,便直接问道:“对了,这里的伙房在哪?” 玉心立即问道:“姑娘是饿了吗?方才议事一时忘了时间,竟不记得姑娘还没用膳,我这就去找一点吃食过来。” 说着,就急急忙忙地转身想走。 白苏苏一把将她拉住,笑道:“我倒是没什么,只是陛下这两人一直都只是喝点粥水,我想着,去给他做点开胃的东西,垫垫肚子。” 玉心听白苏苏这样说,也失笑一声,道:“原来是这样,还是您对主子心细,想的周到。” 她又连忙道:“那我带姑娘过去吧,原本我也是想去找点吃的。” 白苏苏点了点头,跟着玉心一起动身去伙房了。 伙夫这个时候也都已经歇息去了,玉心有些抱歉地道:“军中的吃食大多都已填饱肚子为主,也不知道有没有姑娘能用得到的东西。” 白苏苏巡视了一眼,笑道:“没关系,我也没有很好的手艺,不过是做些家常小菜罢了。” 说完,她便直接拿过了一袋面,准备着手准备了。 玉心方才说想过来找东西吃,也不是假话。 她先吃了个馒头,见白苏苏这边都已经开始揉面了,不由有些好奇,问道:“姑娘这是准备做面食吗?可要我帮忙?” 白苏苏想了想,也没客气,而是道:“我方才看灶台的火已经灭了,那便麻烦你把火重新升起来吧。” 玉心有顺手拿了一个馒头,咬了一口,便蹲下身子开始生火了。 白苏苏也没打算做多复杂的东西,便只是做了点面条,又做了个酱汁,确实是清淡的口味。 玉心这边也把水都烧好了。 不一会,这面就做好了,白苏苏最后还煎了个蛋,也算是给楚恒语补充营养了。 玉心看着白苏苏摆好盘,不由夸赞道:“没想到您的手艺竟这么好,若不是我方才已经吃了两个馒头,定会忍不住把这碗面都吃了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所谓朋友 第一百一十九章所谓朋友 原本玉心是想着帮白苏苏将面端过去的,不过白苏苏说不用麻烦。 玉心想了想,确实不太方便打扰这两人甜甜蜜蜜,便没有执意要帮忙。 只是白苏苏正满心欢喜地准备去找楚恒语,却发现她的营帐门口站着一个人,被外面的守卫拦了下来。 白苏苏出来之前特地嘱咐过,若是有人想要进去一定要将人拦下来,而且若是楚恒语在里面有什么动静,便即使来报。 这外面的守卫虽然不知道楚恒语受伤的事情,但是也得到了吩咐,要听从白苏苏的吩咐,所以一直坚守岗位。 如今已是深夜,白苏苏远远的也只能看见那个纤瘦的身影,但是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 她端着面走近,便听见门口的守卫道:“陛下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还请你早些离开吧。” 而背对着白苏苏的那人,则道:“我只是想送点东西给陛下,若是我不能进去,那可否烦请这位大哥帮我拿进去呢?” 白苏苏一听这声音,便想起了来人是谁。 虽然见面的时间不长,之后也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 不过到底还是白苏苏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印象总是会深刻一些的。 只是白苏苏却不曾听说过,什么时候季非烟也在这军营中的。 而且看她的样子还是一身的男装,但声音并没有做过多的掩饰,只要稍微有心一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女子。 白苏苏还惦记着自己手上的面还有营帐中的楚恒语,最后也没有好好思索,便直接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守卫见到白苏苏,先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这才回道:“娘娘,这个……他说想要送点东西进去,只是您吩咐过,不能让任何人靠近,所以……” 自从楚恒语说过白苏苏的身份之后,这里的将士们似乎都已经默认了她是皇后娘娘。 白苏苏虽然改得了尘缘他们的叫法,但是也拗不过这么多人。 所以虽然不习惯,但也由着他们去了。 只是在黑暗之中,没有人发现了季非烟听见这个称呼之后,双手一抖,险些将手上的东西都直接摔了。 她自从知道楚恒语提出个那个议和条件之后,心中便百感交集。 她如此费尽心思跟着楚恒语来到了这个地方,虽说条件艰苦,让她十分不适,可是只要一想到能够与楚恒语朝夕相处,便也忍下来了。 可是她自以为自己已经愈加接近楚恒语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 原来楚恒语如此部署,一切的目的都只有白苏苏一个人而已。 这让季非烟几乎崩溃,便像是逃避一样,让自己躲起来,不去看,不去听,就仿佛这些事情都不曾发生一样。 白苏苏没有出现过,而她依旧还是楚恒语最信任的红颜知己,假以时日,他们便能一起携手,举案齐眉,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 也许是这样的想象太过美好,让季非烟都舍不得走出来。 她今日只是想着,与楚恒语许久未见了,便按照之前的习惯,给楚恒语泡了一壶茶,想着两人又能一起饮茶谈天。 可却没想到,还没进去见到楚恒语,却见到了她在不想看见的人。 白苏苏看着季非烟半晌都不说话,便再次问道:“你若是想送东西进去,还是交给我代劳吧,恒语应该已经休息了,不方便打扰。” 白苏苏倒是没有多想,毕竟当初她就觉得季非烟对楚恒语的心思有些不对。 只是当时她和楚恒语还没有发展到现在的程度,所以不方便多说什么。 但今时不同往日,白苏苏觉得,现在还是要好好宣示主权才是。 她倒是也不介意季非烟真的对楚恒语有感情,她相信楚恒语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只有眼前这人一厢情愿,那便无所谓了。 季非烟没想到白苏苏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 可她还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回道:“既然不方便,那不知道离儿妹妹手上端着的又是什么呢?” 白苏苏这下倒是想起来自己的面了。 她一时有些后悔,不该耽误那么长时间的,若是这面坨了,那就不好吃的。 只见白苏苏一脸着急地道:“若是没有你的提醒,我倒是忘记了,那我还是先进去了,你自便吧。” 说着,竟真的就走进了营帐。 季非烟看着白苏苏这般理所当然的样子,握住托盘的手紧攥在一起,那眼神中的恨意险些就要藏不住了。 两个守卫看着季非烟这幅迟迟不愿意离去的模样,又想起了刚才白苏苏的话语,也差点没忍住笑。 只是他们到底还是顾忌姑娘家的颜面,没有笑出声,只是提醒道:“你也听到了,娘娘说如今陛下不便打扰,你还是先回去吧。” 他们也都知道之前季非烟做的那些事情。 那些谣言当时传得神乎其神的,也有不少人差点就相信了,这位就是正宫娘娘。 可是现在白苏苏回来了,他们虽然没有见到楚恒语和白苏苏相处的画面,可是当时楚恒语说的话,他们在外面也听了一耳朵。 这可做不得假。 现在对比来看,之前季非烟做的那些,大多都是主动贴上去做的,楚恒语从来没有搭理过。 可是现在不同了,楚恒语如此明确地宣告了白苏苏的身份,他们自然知道该听谁的话。 白苏苏走近内间的时候,果然看见了楚恒语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自己。 白苏苏将托盘放在一边的桌上,走到楚恒语身边,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楚恒语轻笑一声,拉过白苏苏的手,道:“方才我可是都听见了,那个面是做给我吃的吗?” 白苏苏轻轻甩开楚恒语的手,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低声道:“既然你都听见了,那不如我们来好好算算账如何?” 楚恒语被白苏苏这个模样吓了一跳,与他料想的情形有些不一样,便只能疑惑地问道:“我可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我有些困了,不如我们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第一百二十章 坦白 第一百二十章坦白 白苏苏见楚恒语还佯装不知的样子,便又冷声问道:“我倒是不知道,你竟还带了人过来,该不会是我打扰到你了吧?” 楚恒语一听,也不敢再开玩笑了。 他方才没有直接说明情况,只是想看看白苏苏会有什么反应。 只是现在白苏苏这明显是生气了的样子,楚恒语怎敢再有所隐瞒。 所以楚恒语连忙道:“我方才确实隐隐约约有听见声音,不过这件事真的只是个意外。” 白苏苏操着手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楚恒语着急解释的样子。 方才楚恒语确实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只是现在看白苏苏这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一五一十地将关于季非烟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只听他道:“我也是见到她之后才发现她自己跟着过来的,之后也少有交际,今日更是不知道她为何前来。” 之前关于季非烟的那些谣言自然没人敢当着楚恒语的面说,他当时也正忙着战事,并也不知晓其中到底有哪些曲折。 不过季非烟做所的那些事情他确实也是看在眼里的。 虽然不清楚她的目的,不过楚恒语也不至于看不出来白苏苏这时吃味了。 他不希望因为这样的小事就让两人的相处出现隔阂,自然是要好好解释清楚的。 白苏苏其实也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 季非烟的目的,在白苏苏的眼里看来,已经很是清楚了,不过只要楚恒语有这样的认识,白苏苏便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为了以绝后患,白苏苏还是可以板着一张脸,继续问道:“那之前呢?她可是比我更早认识你,听说你跟她还渊源颇深。” 楚恒语这脸上写满了着急,又解释道:“她确实曾经救过我一命,而且也帮过我一些,但我只当她是朋友,从未有过别的想法,你该知道的,我这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说着,楚恒语便又往床边挪了挪,牵起白苏苏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让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白苏苏看他这幅着急的模样,也差点没忍住笑。 她看得出楚恒语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对季非烟确实没有其他的想法。 只是季非烟却不同。 白苏苏还是决定再给楚恒语敲敲警钟,道:“虽然我明白你的心意,也相信你说的话,可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眼很小,绝对不会容忍你做出任何背叛我的事情。” 楚恒语听到这话,放心了不少,也总算是看出来了白苏苏并未真的对他生气。 只见楚恒语轻笑一声,回道:“我也小心眼,这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个人,所以啊,我们注定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白苏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面竟一直都还没动。 她连忙来到桌边,将面端了过来,道:“就因为这事我都忘记这个了,现在都坨了,定是不好吃了。” 楚恒语接过她手上的碗,笑着吃了一口,道:“只要是你做的,那便是比山珍海味更好吃的东西。” 说着,便三两下功夫,将碗里的面都吃完了。 白苏苏看着他这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问道:“是不是今日的饭菜不合你胃口,怎的今日这么饿,要不然我还是再去弄点别的东西吧?” 楚恒语一把将她拉住,笑道:“时间不早了,我吃这面就够了,你啊,只需要在这里陪着我,我就一点都不饿。” 白苏苏总是觉得这段时间不见,楚恒语似乎更粘人了一些,总是爱拉着她说这些甜甜蜜蜜的情话。 她见楚恒语吃完了,便将碗放在了一边,重新坐回了床上,道:“你是不是还在担心?” 楚恒语一时之间还没理解,反问道:“我担心什么?” 白苏苏握着他的两双手,柔声道:“担心我还是会离开。” 被戳中心事的楚恒语下意识垂眸,有些被看穿的窘迫。 白苏苏也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楚恒语的额头,继续道:“你看,我一直都在这里,而且这一次,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好吗?” 其实自从白苏苏回来之后,楚恒语就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 他想给白苏苏看到自己好的一面,就好像他还是原来那个冷面潇洒的楚恒语一样。 可是慢慢的,楚恒语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这心里有了人,便是有了牵绊,明明之前只想着人回来就好,可现在人回来了,这心却像是无底洞一样,变得贪心起来。 想要白苏苏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能看到,能摸到,能说话,好像这样才能确认她是真的回来了一样。 楚恒语自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却没想到白苏苏早就看出了他心里的恐惧。 他有些担心,也有些害怕,低声问道:“这些我都明白,可是如果见不到你,我这心就好像是空了一块一样,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 白苏苏却摇了摇头,捧着他的脸,让他能够看清自己的眼睛。 又见白苏苏缓缓凑近,在楚恒语的脸上落下轻柔一吻,道:“你一直都是你,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心里又是怎么想的,我都明白,你对我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这样就足够了。” 两人对视,能够清楚地看见对方眼中的情意,这种熟悉又触动人心的感觉,仿佛能让冬日开出绚烂的花来。 白苏苏见楚恒语逐渐放松下来之后,又道:“对不起,我总是先离开,竟不知道你为我承受了那么多。” 楚恒语连忙捂住她的嘴,回道:“你不必对我道歉,只要现在能够看见你,一切都不重要。” 白苏苏抬手将楚恒语的手握住,又在他掌心落下一吻,道:“好了,要是再煽情下去,我们怕是今日都不能歇息了。” 两人平日里少有展现这样脆弱的一面,如今情绪收回了,也难免觉得有些羞赫。 不过楚恒语也知道,白苏苏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 他之前的情绪确实有些不好,如今想来,或许是太患得患失了吧。 其实只要白苏苏能够好好的,无论如何,他也都会觉得幸福。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旧伤 第一百二十一章旧伤 两人将话都说开了,又是一夜好眠,神清气爽地醒了过来。 白苏苏简单地将自己之前部署的事情说与楚恒语听,也得到了支持,所以他们今日便需要准备着往大梁的方向回去了。 白苏苏还是先检查了一遍楚恒语的伤口,却又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疑惑道:“按理说你这伤口才过了两日,不应该好得那么快才是,怎的现在就结痂了?” 楚恒语也感受了一下后背的伤口,确实几乎没有什么疼痛了。 他看见白苏苏还一脸担心的样子,便宽慰道:“或许是因为的身体底子好?又或者是之前廿十二的药作用还在,所以才会愈合地那么快。” 白苏苏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她现在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 只见白苏苏一边给楚恒语上药,一边沉声道:“说起廿十二的药,我倒还确实有另一件事差点忘记了。” 楚恒语一听她这样的语气就暗道不好,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等着白苏苏继续说下去。 果然,白苏苏立即问道:“上次给你检查伤口的时候就看见了,你腰腹那一处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都没有找到时间好好问你。” 之前只是听玉心说了个大概,可是玉心也不愿多说细节,如今刚好说起这事,便一并问了。 白苏苏知道这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所以楚恒语定是不愿意多说,可白苏苏也是打定主意要盘问出来的。 楚恒语看白苏苏的态度如此坚决,他也只能回道:“其实只是小伤,现在也都好了,廿十二的医术虽然比不得你,但治这样的伤势还是没有问题的。” 白苏苏也不相信他这样的说辞,当时看玉心提起这事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才不像是楚恒语自己说的那样只是小伤。 于是她一脸正色地问道:“你既然都说我医术好了,那我又如何看不出这伤势有多严重,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治好你的,可我想要听你好好解释。” 楚恒语见白苏苏紧蹙眉头一脸担心的样子,更是心生不忍。 他不想说出口的原因就是害怕白苏苏会担心。 毕竟这伤口都已经好了,就没必要徒增烦恼。 可显然白苏苏不是这样想的,楚恒语也只好继续回道:“当时我一心想着要救你出来,便没有细想宇文鹄林的目的,中了他的圈套,所以才会受伤的。” 白苏苏知道是当初自己独自一人在船上醒来的时候发生的意外。 她又问道:“那你这伤口到底是怎么好的?按日子算,你出征的时候伤口不可能痊愈。” 白苏苏也正是因为在意这个才会如此着急。 若是楚恒语为了救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涉险,,白苏苏这心里也不知道是该甜蜜还是该心疼。 楚恒语知道这件事终归是瞒不过白苏苏的,倒不是他现在说清楚一些,省得让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于是楚恒语又道:“廿十二之前得到过一个药方,对治疗这样的伤口有奇效,服下之后的第二日伤口就能痊愈,所以我出征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危险。” 虽然也还算是隐瞒了一些细节,可实际情况倒是确实和楚恒语说的大致相同。 白苏苏见楚恒语说得如此信誓旦旦,也想起来了之前确实曾经看过类似的药方,确定楚恒语并没有欺骗自己,所以也相信了大半。 可白苏苏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这样的事情至此一次,下不为例,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我会心疼的。” 楚恒语看白苏苏这小脸总算是没有了愁容,也放松了下来。 他摩挲着白苏苏的手,回道:“放心吧,为了你,我一定会好好的。” 白苏苏得到了承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可是答应了,如果依旧反悔,我决不轻饶。” 等两人好不容易腻歪完了,白苏苏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楚恒语交给她的可不止是权利,更多的还有责任。 如今很多事情都急需处理,白苏苏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她将楚恒语的早膳摆好,又嘱咐他轻易不要走动,还是要好好养伤,不能马虎,这才走出了营帐。 白苏苏虽然刚回来两三日的时间,但这军营上下几乎都认识了这位还未回京就已经宣布了名分身份的皇后。 对着白苏苏的时候,更是毕恭毕敬的态度。 白苏苏正想去找徐之孟商谈一些细节,却没想到半路就遇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季非烟昨日回去之后,便一夜没睡。 她也不知道白苏苏到底给楚恒语吃了什么迷魂药,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说她是皇后。 之前虽然已经颁过圣旨,可是当时这白苏苏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的,季非烟自以为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可现在人都已经回来了,还得到了如此待遇,这让季非烟如何能忍下这一口气。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努力已经快要得到一点点收获了,却没想到直接被人往后退了一把,不仅回到了原地,甚至比最开始还要不如。 所以季非烟一早就等着白苏苏出来,就是想要好好跟她谈谈。 当时季非烟虽然使诈让楚恒语知道了白苏苏的真实身份,可是她们俩之间倒是没有真正地撕破脸皮。 所以如今见到白苏苏,她还一副笑颜走上去,道:“昨日见面匆忙,也还没来得及好好同你叙叙旧,算算日子,我们也有许久未见了吧。” 白苏苏此时面对季非烟倒是没有什么厌恶的情绪。 若是真的要将所有倾慕楚恒语都记恨在心里的话,白苏苏倒是觉得自己怕是要忙不过来。 所以她也勾唇一笑,回道:“还真是许久都不曾见面,我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的。” 季非烟不知道白苏苏这幅模样是真心实意还是故意嘲讽自己。 不过只要保持好这个关系,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不好的。 所以季非烟又道:“我也没想到,你之后还和恒语有那样的故事。” 她这话倒是说的巧妙。 乍一听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这亲昵的态度,仿佛她与楚恒语才是无话不谈的关系一样。 白苏苏却依旧早就知晓了所有事情,又怎会因为这两三句话生气。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公平竞争 第一百二十二章公平竞争 只见白苏苏轻笑一声,道:“这世上想不到的事情很多,不过如果没什么事的,那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我们还是找时间再叙吧。” 季非烟没想到话说到这个份上白苏苏还是不为所动。 她一直觉得白苏苏还是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模样,可如今来看,还真是成熟了不少。 季非烟却并不打算就这样让白苏苏离开。 所以她连忙道:“其实我确实有点事想要找你谈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 单凭季非烟这幅相貌配上这样放低身价的态度,任谁看了也会为之动容。 可白苏苏却并非常人。 她要做的事情算不上紧急,其实要再跟季非烟谈一谈也不会耽误多少工夫。 可白苏苏偏偏不爱这种感觉。 季非烟要说什么事情,白苏苏并没有很在意,也多少能猜出来不过就是为了楚恒语而已。 只是季非烟见白苏苏没有答应,便又道:“若是不方便,我也不勉强,只是想到了我们之前相处的时候,也是满满的回忆。” 被季非烟这样一说,白苏苏也免不了想起当时自己当时的感受。 她那个时候确实是将季非烟当做难得的好友来对待的,也给足了她信任。 白苏苏并不觉得自己当时看错了人,如今想来,或许也只是季非烟一时被感情蒙蔽了双眼,所以情不自禁地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 对于有恩于自己的人,白苏苏没办法置之不理。 所以她最后还是妥协了,道:“其实也没有不方便的,我们那么长时间没见,确实该好好坐下来叙叙旧才是。” 两人最后来到了之前徐之孟给白苏苏准备的营帐中。 白苏苏虽然也没在这住过,不过里面的东西倒是很齐全,看得出来当时准备的还算用心。 两人相对而坐,白苏苏给季非烟倒了一杯茶,这才道:“你有什么想说的,便说来听听吧。” 季非烟昨日想了一夜,她其实也多少对白苏苏有所了解,知道她虽然手段狠辣,不过也还算是个重情义的人。 所以今日才会利用曾经的关系,让白苏苏妥协。 如今也是一样,季非烟先是轻笑一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过是想到之前你与恒语的关系,如今变成了这样,一时有些感慨罢了。” 白苏苏挑了挑眉,也没有被之前的情谊冲昏了头脑。 她可还记得季非烟的所作所为,还有她对楚恒语的并不单纯的感情。 所以白苏苏反问道:“我与恒语的感情,倒是不知道让你生出了怎样的感慨?” 季非烟一听白苏苏这话,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露出了苦涩的神情。 听低下头抿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开口,道:“有些话,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过,但是看你这样,怕是已经猜到了吧?” 女人的直觉总是奇怪而又准确的 既然白苏苏能够发现季非烟的心思,那通过今日的对话,季非烟也知道,白苏苏已经看出来了。 白苏苏本就是一个聪慧的人,季非烟明白,若是藏着掖着,反倒会让白苏苏反感,从而心生戒备。 如今楚恒语显然是站在白苏苏这边的,若是白苏苏借机说些什么,免不了会让楚恒语也对自己心生厌恶。 这不是季非烟想要看到的结果。 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方法来对付白苏苏。 既然心里都跟明镜一样,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果然,白苏苏一听季非烟这话,倒是有些意料不到。 说起来,她当时对季非烟心生好感,也是因为她这样冷清孤傲的性子,让人觉得她更简单一些。 如此一来,白苏苏更是觉得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人。 原本对一个人的喜欢便是不受控制的,白苏苏没有办法直接要求别人不要去喜欢楚恒语,所以现在也无法对季非烟说什么狠话。 便只能道:“你能这样跟我说,就说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季非烟却还是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道:“我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我也知道恒语只是视我为知己,却并无男女之情。” 如今这话都已经说明白了,白苏苏也就不再拐弯抹角。 她自以为季非烟对自己说这些,便还是将自己当做好友,想要诉诉衷肠而已。 于是她也开解道:“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将来也会遇上更合适你的人的。” 可季非烟却摇了摇头,道:“虽然知道不该这样跟你说,可是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便已经……这感情的事,又哪能如此轻易地放下呢?” 白苏苏向来不太会劝解这样的感情问题。 尤其是自己还牵扯其中的时候。 她从不能告诉季非烟勇敢去争取,鼓励她去撬自己的墙脚,便只能继续道:“小时候的感情未必能当真,你只是深陷其中,以后你也许就会明白,这不是真正的爱情。” 季非烟听着白苏苏这样的开导,脸上的哀伤倒是淡了一些,却还是有些话似乎想要开口对白苏苏说。 白苏苏见她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便道:“若是你还有什么话,就一并说了吧,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虽然白苏苏从未想过要让步,不过若是能让季非烟彻底打消这份感情,对她来说也并非不是好事。 季非烟正等着白苏苏这句话,如今还是开口道:“说起来确实有些难以启齿,不过这句话我一直都想说出口。” 白苏苏微微颔首,等着她吧这句说不出口的话将出来。 只见季非烟低垂着眼眸,道:“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与你公平竞争。” 白苏苏原本就没想到季非烟这样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真的听她说出口的时候还真的吓了一跳。 她甚至没忍住,反问道:“你在说什么?公平竞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苏苏自以为方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而且看季非烟的样子,也很清楚她跟楚恒语的关系。 她原本想着若是能让季非烟主动放弃这段感情,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解脱。 但现在看来,白苏苏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感念之前那段旧情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对峙 第一百二十三章对峙 白苏苏冷笑一声,对季非烟道:“所以你今日同我说了那么多,就是想告诉我,你还是没有放弃楚恒语?” 季非烟料想到白苏苏会是这个反应。 她自知自己若是将这份感情掩饰起来,怕是也瞒不过来白苏苏。 就算假意潇洒,却更会限制她的行动,倒不如好好让白苏苏知道,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季非烟还是一脸坦荡地回道:“我想了许久,如今将这些话说出口,并非想要证明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我放不下这段感情。” 白苏苏听完季非烟所说,倒是没有了方才那样气愤。 不过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再谈能否再做朋友的事情了。 白苏苏不欲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便只能最后警告道:“不论你心中是怎么想的,我只希望你记住一件事,那就是你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季非烟也轻笑一声,回道:“你放心,我从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情,机会,我也会靠自己争取。” 她这话倒是说得明白。 白苏苏听得出来,季非烟并非是一个会从背后使手段的人,大概是她以为还能凭自己的魅力让楚恒语移情别恋。 不过这样一来,白苏苏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只是看着季非烟这样执着的样子,白苏苏不得不提醒道:“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有些东西,注定不会属于你。” 季非烟见白苏苏虽然只是说狠话,但是并非对自己存有恶意。 这样一来,已经达到她的目的了。 所以季非烟还是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道:“放弃还是坚持,这是我的事情。” 白苏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只不过季非烟这个做法,语气说是宣战,倒不如说是坦白,这样的做法让她心里很是舒服。 就连之前的那点疙瘩都没有了。 所以在白苏苏离开之前,还是最后说了一句,道:“总之,你能将这些告诉我,我心中还是感激的,但楚恒语是我的,一直都是。” 季非烟看着白苏苏露出自豪的神情,强忍下心中的恨意,脸上依旧还是那副淡然处之的样子。 若是可以,她也不希望自己摆出这幅恶心人的样子。 可偏偏白苏苏就是吃这一套,为了得到楚恒语,她别无他法。 白苏苏却并不知道季非烟心中的真实想法与她自己料想的相差甚远,还心情颇好地继续去找徐之能商量细节了。 只是白苏苏觉得,或许今日确实不太适合出门。 她刚来到徐之孟的营帐门口,却又见到尘缘和玉心正在同一个也与白苏苏有些瓜葛的人说话。 或者说,是那人单方面的生气,尘缘和玉心都是一脸无奈地听着他说话。 白苏苏琢磨着他们谈话的内容大概也与自己有关,还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在旁边躲一躲,让尘缘他们解决完了再出现。 却没想到尉迟相这眼神倒是极好的。 明明还隔着那么一大段距离,却一下就被他看见了白苏苏的身影。 尉迟相立即就不跟尘缘两人掰扯了,径直来到白苏苏面前,道:“正好,既然在这里遇见了娘娘,臣倒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了。” 白苏苏看着他虽然嘴上的称谓变了,可态度半点都没有恭敬起来。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所以到底还是不敢太过放肆,也没有再想第一次见面那样直接露出对女子的鄙夷,可明明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白苏苏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跟他计较,只是淡淡地回道:“尉迟将军看样子似乎挺悠闲,我记得明日就要退兵了,原来将军也没什么事要做的吗?” 尉迟相这次却并没有将白苏苏的嘲讽当一回事,反倒是继续道:“臣正是因为退兵的事情又问题找娘娘的,臣心中有些疑惑,想要求一个解释,不知娘娘可有时间?” 白苏苏轻笑一声,也猜到了他是这个想法。 之前她就看出来了尉迟相好战的心理,定是不满她这退兵的主意。 只是之后的部署白苏苏也并不打算让人尽皆知,或者说,还得等再有些周密的计划和了解了之后宇文鹄林的动向,才好告知其他几个将军。 如今尉迟相这个样子,显然是自以为抓住了白苏苏的把柄,所以才闹着吵着要见白苏苏的。 白苏苏倒是也不甚在意,只是道:“行,尉迟将军便说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问的?” 尉迟相看白苏苏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心中更是有了底气,道:“原本罗刹那边在议和的时候便不守信用,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们直接退兵,只会让他们觉得我大梁软弱可欺。” 白苏苏轻笑一声,一点都没有被尉迟相这严厉的语气吓着分毫。 尉迟相只当她是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 毕竟一个女子,就算真的有些见识,又哪能真的在战场上做出正确的决策呢? 在他看来,白苏苏这样做,不过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只一心想躲回大梁,快些回去做她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罢了。 白苏苏看尉迟相那个越来越瞧不上自己的嘴脸,多少也猜出了他心中所想。 只见白苏苏嗤笑一声,道:“不知尉迟将军可是以为只要退兵了,就会被人瞧不起?” 尉迟相立即回道:“那是自然,皇后娘娘怕不是已经忘记了当初回来的时候罗刹都做了些什么。”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臣倒是也忘记了,怎么说皇后娘娘都还是在罗刹待了那么些时间,不知道我们将士在外征战的辛苦也是自然。” 白苏苏见他还这幅含沙射影的嘴脸,更是冷笑一声,对眼前这位所谓的将军没有了半点好感。 而方才就走过来的玉心和尘缘一听他这样说话,更是忍不了。 这人当着白苏苏的面都敢这样说话,背地里怕是还不知道编排些什么。 而且他似乎还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说错了,想来定是以为自己洞察了事实,白苏苏真的与宇文鹄林还有什么勾当。 尘缘气愤不已,连忙回道:“尉迟相,我敬你也算是个人物,却没想到你竟比那长舌妇还有爱嚼舌根,实在是尘缘低估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落日 第一百二十四章落日 尉迟相见尘缘也站出来为白苏苏说话,倒是也不生气,还理所当然地回道:“尘侍卫,有些事情你还年轻,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不会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了。” 尘缘一听他这样嘲讽自己,还暗带着又贬低了白苏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白苏苏却在一旁拉住了尘缘,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她方才一直都出声,并非是被尉迟相诋毁得无话可说,只是想看看这狗嘴里到底能吐出什么东西。 如今一看,只觉得确实不过如此。 只见白苏苏上下打量了一番尉迟相,让被看的人都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才开口道:“还真是如此,我看尉迟将军的年纪确实有些大了,战场上的敌人也会尊敬您让你胜了吧?” 尉迟相没想到白苏苏接自己的话接得如此自然,还说自己的胜战不是从正道来的。 这对行军之人是最大的侮辱,尉迟相连忙又想开口。 可白苏苏却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又道:“说起来我也确实不曾见过尉迟将军出征,还想着这几日跟尉迟将军讨教一些遛鸟下棋的好手艺,回去同我父亲说说呢。” 尉迟相看着白苏苏这阳奉阴违的好手段,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瞪着白苏苏,半晌喘不上气来。 白苏苏又是轻笑一声,连忙劝慰道:“尉迟将军小心些,我知道你着急回去,不过也不急在一时,好好准备,就能继续过你的休闲日子了。” 尘缘见白苏苏不过两三句话就将尉迟相气得说不上话,心中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玉心在一旁虽然没有说话,可看这模样,也憋笑憋得难受。 白苏苏却还没打算收手,又道:“不过这才过了这么些时日,也不知尉迟将军身上的伤可有好全,这回去的路上还是要小心些才好。” 说完,便不再搭理一副气急败坏模样的尉迟相,带着尘缘二人便直接往徐之孟的营帐走去了。 徐之孟见到白苏苏进来,连忙迎了上去,道:“娘娘还真是厉害,我可从未见过有谁能让尉迟将军哑口无言的。” 白苏苏笑了笑,回道:“你方才倒是看戏看得过瘾。” 徐之孟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再说话了。 他确实是早早就在里面等着了,没想到半路尉迟相会出来。 之前看他找上尘缘,还打算躲在里面看个热闹,之后见到白苏苏过来,原本是想出去帮忙的,却没想到白苏苏如此厉害,让尉迟相最后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尘缘跟着白苏苏进来之后,也免不了感叹道:“娘娘确实是厉害得紧,我还担心尉迟相这家伙说话实在阴损,让娘娘受委屈了。” 白苏苏见他们一个个都像是挺直了腰背出了气的样子,似乎平日里没少受尉迟相的气,不由问道:“我倒是不太了解,他到底有什么出色的地方,能让楚……陛下还能带他一起出来?” 玉心对尉迟相是最没有好感的,平日里也没受尉迟相的冷脸,所以这个问题她最是了解。 一听白苏苏问,她便连忙回道:“这位尉迟将军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不过对罗刹确实相当了解,前朝的时候便时常跟着先皇一起出征罗刹,所以这次主子才会将他带过来。” 白苏苏微微颔首,对楚恒语这个做法也能理解。 罗刹一战对楚恒语来说只能胜不能败,所以在方方面面都要做足准备才行。 寻一个对罗刹相当了解的老将一起行军,确实是一个保障。 不过想来楚恒语也不会想到尉迟相还有如此顽固又迂腐的性子吧。 白苏苏不欲在旁人身上纠缠太多,毕竟这些小事对她来说也并不算是什么问题,马上就说起正事来了。 几人好好商讨了一番细节,之前白苏苏又与季非烟耽误了这么些功夫,转眼竟就快到傍晚了。 白苏苏将地图上标记的点重新整理了一遍,道:“基本都已经部署好了,明日退兵的事宜,还需要你们好好处理,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几人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齐声领命。 白苏苏吩咐完这些,原本是打算回去找楚恒语的,不过今日心情实在算不上很好,所以她有意走得慢了一些。 想着先平复嫔妃自己的心情,否则之后让楚恒语看出来了,反倒是徒增麻烦。 只是白苏苏没想到,自己这样走,竟看着远处橙黄色的落日,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 这几日虽然因为见到了楚恒语,所以心情好了许多,可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放下,现在看着这样难得自然又安静的场景,反倒是让白苏苏能够静下心来。 白苏苏缓步走在楚恒语的营帐门口,想了想,还是直接走了进去。 果然,就见到楚恒语正坐在床上看书。 楚恒语听见了白苏苏进来的声音,转过了头去,眼眸中的笑意好像也是带着光一样,让白苏苏感受到温暖。 白苏苏并未上前,而是直接问道:“我们去看看落日可好?” 楚恒语也不知道白苏苏怎么就来了兴致,可他自然也不会拒绝,而是道:“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白苏苏轻笑了一声,却并未说什么,只是来到床前,将楚恒语扶了起来,又给他把衣服都穿好。 楚恒语却难得见白苏苏如此乖巧的样子,他不由问道:“怎的今日如此安静,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白苏苏平日里也没有喜欢看日落的爱好,楚恒语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担心的。 可白苏苏原本就是不想让楚恒语为自己担心,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回道:“没什么事就不能跟你一去出去走走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出去?” 楚恒语见白苏苏这幅佯装生气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应该配合着装出着急的样子。 他只能哄道:“都是我的不对,我可都说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怎么会有假?” 白苏苏没忍住笑出生声来,又连忙故作冷静,道:“那还差不多,这次算你过关。” 说完,也不管楚恒语了,作势就朝着营帐外走去。 楚恒语在她身后失笑一声,也连忙跟了上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承诺 第一百二十五章承诺 两人就这样,一起到了驻扎营帐后面的一处小山坡上。 他们并排坐着,甚至无需抬头,就能看见远方已经落下一半的圆日。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紧握着自己的手,轻轻一笑,侧着头靠在了楚恒语的肩上,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还好吗?” 楚恒语摩挲着白苏苏的指节,又朝着白苏苏的方向侧了侧身,让她能靠着自己更舒服一些,这才回道:“已经很好了,方才出门之前你不是还检查过吗?” 白苏苏确实一直都很不放心,所以出门之前又细细检查了一遍才愿意出门,如今又听楚恒语肯定地回答了一遍,便不再多问了。 倒是楚恒语,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连忙问道:“我倒是有一件事,一直都没问你。” 白苏苏抬眸看向楚恒语,眼神中透出疑惑。 楚恒语见她还一副不解的样子,轻笑一声,继续道:“这个,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 白苏苏感受着楚恒语缓缓将手放在自己小腹的温度,这样温柔的动作,抚摸着腹部的隆起,感受着里面那个还在长大的生命。 两人虽然一直都待在一起,可是有太多的话都没有说了,竟都忽略了这最重要的事情。 白苏苏不由失笑一声,道:“还真是忘记,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说这孩子已经快有四五个月了,但白苏苏这几日都是穿的宽松的衣服,加上她平日里的动作并没有太多变化,竟一时都看不出来她已有身孕。 只是白苏苏一直都没有说明这件事,之前见到楚恒语的时候也没来得及说就遇上宇文鹄林了,这让白苏苏有些不解。 楚恒语做着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动作里都透着小心翼翼。 他温柔地笑了笑,道:“我也有一件事,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将伯父伯母接回了京城,是他们告诉我的。” 白苏苏一听,连忙坐直了身子,一脸惊喜地问道:“真的吗?你真的将他们救出来了?” 楚恒语知道她定是一直担心白林堂的,如今心中肯定也很高兴,便连忙回道:“当然是真的,我过来的时候,他们还叮嘱我,一定要救你回来。” 白苏苏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在罗刹的时候就一直想尽办法打听白林堂和徐慧的消息,可都是一无所获。 原本白苏苏还以为是宇文鹄林将人藏起来了,不想让她有一点可趁之机。 如今来看,原来是楚恒语早就将人救走了,所以宇文鹄林才不敢在自己面前提起自己父母的消息。 白苏苏看着眼前的楚恒语,脸上又是惊喜又是感激,久久都不知该作何言语。 最后她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也只能低声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楚恒语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傻瓜,在我面前,难道还要说这个谢字吗?” 白苏苏明白,这样的道谢对于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来说太过苍白。 可是白苏苏也知道,要想从宇文鹄林的手上救出他们二人,并不是一件易事。 更何况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也不知道楚恒语到底受了多大的苦,这让白苏苏如何不心疼,又如何不感激。 楚恒语却只想让白苏苏能够开开心心的。 如今看着白苏苏这感动地都要哭出来的样子,他连忙道:“对了,你说我们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好呢?” 白苏苏正酝酿着情绪,没想到楚恒语突然来那么一出,倒是让她有些始料未及,差点笑出声来。 楚恒语见到白苏苏破涕为笑,总算是放下心来,又一次问道:“若是女孩,那我倒是要好好给她取个名字。” 白苏苏听了这话,倒是有些不情愿了,问道:“为何只是女孩,难道是个男孩,你就不喜欢了吗?”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这吃味的样子,连忙赔笑,道:“当然不是,你和我孩子,怎么会有不喜欢的道理?只是若是女孩的话,定是像极了你,美丽可爱,让人心生欢喜。” 白苏苏见他这幅畅想未来的模样,怕是半点都没有了曾经那鬼将军的样子,又一次笑出了声来。 白苏苏继续靠在了他的肩头,看着远方已经只剩下一点点光晕的天际,柔声道:“若是我只能给你生这一个孩子,你会不会觉得可惜?” 她看得出来楚恒语有多喜欢女孩,即便他说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一样的,但是白苏苏私心还是想让楚恒语能够更幸福一些。 只是她这个身子,能够保护好现在的这一个孩子,已经努力了许多,怕是再无法支撑第二个了。 楚恒语虽然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可还是回道:“傻瓜,怎么今日总是说些这样的话?其实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白苏苏听得出来楚恒语说的并非是场面话漂亮话。 这句句,都是出自他的真心。 白苏苏也知道,今日自己怕是太过敏感了一些。 即便现在楚恒语没有发现什么,他迟早还是会知道今日白苏苏不对劲的原因。 可至少现在,白苏苏不欲破坏此时此刻的美好,便不打算再多说什么,而是问道:“关于皇后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没有好好跟我交代清楚?” 楚恒语却也没想到白苏苏会突然提起此事,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之前白苏苏确实有意要问,但总是被其他事情牵绊,最后都忘记了。 今日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不会被人打扰,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会突然出现。 楚恒语虽然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既然白苏苏问了,那他也一五一十地回道:“自从你被宇文鹄林带走之后,我便日夜不放心,想着若是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就好了。” 白苏苏却没想到楚恒语还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不由又问道:“所以你就因为这个,在我不在的时候,突然就立后了?” 她可不觉得楚恒语平日里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点都不理智,完全是感情用事的楚恒语,竟因为自己而出现了。 这样的认知,让白苏苏心中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甜蜜和安心。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反扑 第一百二十六章反扑 欣赏落日的两人一直聊到了天色彻底暗下。 也不知道都说了什么,只是感觉近日所有的疲累都在余辉消失的那一瞬间都被驱散了。 而宇文鹄林那边却没有办法如此悠闲了。 确实如白苏苏所料想的那样,宇文鹄林并未直接带着队伍回到都城,而是依旧在附近徘徊,还在谋划着一些什么。 副将这些日子看宇文鹄林的脸色不太好,所以一直都不敢上前打扰。 可是一直留在这里不回去也不是办法,更何况他们之前做的事情确实有些过分,所以副将思虑再三,还是去寻了宇文鹄林。 问道:“陛下,我们之后可还有其他安排?” 宇文鹄林这几日一直在思索,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当初确实是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想要让白苏苏彻底消失。 可是做出来之后,却又让人不敢细想,怕自己生出了后悔。 如今迟迟不愿离开,是宇文鹄林在等楚恒语会做出怎样的安排。 如今见到副将来问,他恰好也可以吩咐道:“已经过去了三日时间,大梁那边可有什么动作?” 副将这几日确实一直都在打探大梁的动向,担心还会生出什么样的变故。 他立即回道:“回禀陛下,这几日并未发现大梁有什么动作,只是今日看,他们似乎有退兵的打算了。” 宇文鹄林微微蹙眉,低声问道:“现在便退兵吗?” 副将其实自己心里也犯嘀咕。 按理说,他们确实是做到了议和条件,大梁如今已经算是耽误了一些时间了。 但他们自己知道,当时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就算是大梁不愿意走,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虽然会有其他的不知情人士说些闲话,可依大梁的实力来看,也不是不能一战。 宇文鹄林却也没有太过奇怪,而是又问道:“那楚恒语可有什么异样?” 他虽然知道要将白苏苏再夺回来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不过当时他射出的那一箭也算是给了楚恒语教训。 副将见宇文鹄林还是如此在意楚恒语,不免又开始担心起来。 这三人之间的恩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是宇文鹄林还未死心,也不知道又要将这战事拖到什么时候。 所以他只能支支吾吾地回道:“大梁军营的防守实在严密,我们的人探查不进去,对里面的情况也并不太清楚。” 宇文鹄林对他这样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吩咐道:“关注着他们那边的消息,朕知道你们那点小心思,可若是因此便敷衍了事,你们也不会有命回去的。” 副将一听,心中一紧,连忙回道:“是,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在这样的威胁之下,第二日一早,宇文鹄林果然就收到了新的消息。 副将倒是一脸喜悦的样子,道:“今日一早便得到线报,大梁的队伍已经悉数开始往边界方向退去了。” 宇文鹄林听了这话,陷入了沉思。 虽然这样做也确实符合逻辑,只是宇文鹄林却隐约觉得这样的决定不像是楚恒语做出来的。 而且按时间来算,之前那几日的停留应该就是为了让楚恒语养伤。 既然他现在就准备出发,怕是那伤口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宇文鹄林知道自己这箭可并不简单。 当时是已经下了狠手的,自然不会留下生路。 宇文鹄林便吩咐道:“紧跟着他们退兵的路线,朕需要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愿意停战了。” 副将又觉得一阵头疼,也不敢质疑什么,只能犹豫地问道:“一直跟着吗?会不会有些……” 宇文鹄林瞥了一眼副将,冷声道:“有些什么?你以为是朕可以针对吗?大梁绝不会忍气吞声,若是他们还有后手,我们却没有半点准备,难道你能负责?” 副将被这样一说,也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太过狭隘,只觉得宇文鹄林存有私心。 只是如今细想,也确实有这个可能。 大梁那边的计划他们也不清楚,更加警惕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副将想清楚之后,立即跪了下来,道:“陛下赎罪,臣确实未曾考虑周全。” 宇文鹄林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既然知道有错,那还不快办?” 他并未再向都城调派人手,所以手上能用的人确实不多。 这次就算真的要对大梁下手,也只能从侧面攻击,若是正面抵抗,即便没有了楚恒语,也讨不到什么好。 其实宇文鹄林的想法,只是想让他们回去的路上多一些阻碍,让楚恒语无法回到大梁。 白苏苏却还不知道宇文鹄林已经开始打主意了,因为之前已经布置妥当了,所以一路上倒是也算顺利。 楚恒语的伤看起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为了不让人起疑,所以都是跟着军队一起骑马行进。 白苏苏将她的安排也通通告诉了楚恒语,两人又细化了一些方案,敲定了最后的路线。 楚恒语原本不希望白苏苏如此冒险,只是他清楚白苏苏的脾气一定不肯善罢甘休,所以便由着她去了。 三日的时间,他们总是是到了之前定下的地方。 休息的时候,尘缘几人又聚在了楚恒语的营帐中商议之后的计划。 尘缘这几日日日担心罗刹会不会过来突袭,可却都没有半点发现,不由有些不耐烦,道:“这几日也不见罗刹有动静,甚至都不见他们要求释放俘虏,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徐之孟也点了点头,道:“一路上确实太过安静了一些,就算他们让我们顺利退兵,也该是时候提出释放俘虏了才是。” 徐之孟沉思了片刻,道:“宇文鹄林向来都是准备充分之后再动手的,或许他已经开始着手行动了,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 宇文鹄林派遣的人手确实一直很小心,都没有被发现。 而且他们得到过命令,不能有如何动作,所以更不容易引起他们的发现。 白苏苏的计划需要宇文鹄林先一步动手才能占据先机,如此一来,却反倒让自己陷入了被动。 不过他们并未纠结太久,因为他们刚抵达目的地的时候,便得到了罗刹的消息。 第一百二十七章 防守 第一百二十七章防守 玉心走进营帐中,直接道:“罗刹那边今日有了新动作,宇文鹄林似乎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白苏苏微微颔首,问道:“他带了多少人,可还有其他的细节?” 玉心这消息也是从甘越那边得来的,所以前后传递消息也花了不少时间。 她只能回道:“虽然那边一有动静甘越便知晓了,不过按脚程来看,现在也应该和我们很接近了,人数与最开始并没有太多改变。” 徐之孟回忆着当时他们的战绩,道:“这样看来,罗刹的人手也不算很多,他们这样过来,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白苏苏却一直紧皱着眉头,低声道:“他跟这样有恃无恐,定还有其他的目的,只是现在我们得到的线索太多,实在很难判断出来。” 楚恒语看她如此紧张,牵住了白苏苏的手,示意她放松一些,道:“既然他们先动手,那就是直接将我们放在了正义的一面,不用太担心。” 白苏苏得到了楚恒语的安慰,总算是好受了一些,可她这几日心中总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是患得患失还是因为之前反反复复地分离让她还在后怕,可白苏苏就是觉得这件事也许没那么简单。 但无论如何担心,宇文鹄林确实带着人来到了他们驻扎营地的周围。 白苏苏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也将计划都安排了下去,所以大梁的将士都不曾显露半点害怕,甚至大多还有一展身手的想法。 宇文鹄林这边也不着急,只是吩咐道:“让人分散开,无需恋战,牵制住他们就行。” 他原本的目的也就是要拖延时间而已,只需要再过两三日的时间,他就能看见想要的结果了。 白苏苏虽然不安着,但是安排的也有条不紊。 虽然楚恒语的伤已经好了,不过大多事情还是交给白苏苏去安排的。 他知道,白苏苏应对这些事情,是游刃有余的。 而且之前关于尉迟相的事情,楚恒语也多少听说了一些,这几日也看得出来尉迟相的想法一直没有改变。 楚恒语并未直接出面让尉迟相直接接受惩罚。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楚恒语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的,可也还是没有打消尉迟相心中的偏见。 这说明硬来是不行的,只有让白苏苏展示出她的能力,才会让尉迟相彻底改变想法。 所以楚恒语都只是在白苏苏背后给出意见,其他的都放手交给她亲自去操办。 白苏苏了解楚恒语这样的体贴,也乐得他给自己表现的机会。 很快,罗刹那边便发动了攻击。 从营地周围的三个面同时进攻,人数虽然不多,不过来势汹汹,还都带着一股不怕死的志气。 白苏苏在主营得到消息之后,便立即吩咐道:“按原计划,三个小队分别抵抗罗刹的进宫,徐之孟带人从罗刹驻扎的方向过去,直捣黄龙。” 众人不敢马虎半点,就连尉迟相饿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反对意见,立即领命就各自离开了。 半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罗刹派出来进攻的队伍似乎并没有攻入大梁营地的打算,只是一直在外围试探。 白苏苏得到消息之后,思索了片刻,便道:“他们人手不过,只能用这样打法耗费我们的精力。” 楚恒语也在一旁点了点头,等着她说出解决的方法。 白苏苏看他一副任由自己做任何事的模样,脸上的正色差点就破功了。 她假意咳嗽了几声,掩饰了眼眸中的笑意,道:“但我们的人手对付那三支队伍却是绰绰有余的,我们不必留存实力,他们自然是不敢跟我们硬碰硬的。” 说完,她便转头看向楚恒语,见到他一脸赞同的样子,才继续道:“所以,只管打就是了,不必担心太多。” 白苏苏也不担心宇文鹄林带出来的这些人手只是障眼法。 毕竟若是宇文鹄林真的从都城调派了足够的人手,大可以直接在路上就将他们拦截下来。 可罗刹的朝臣估计大多还是不赞同这次的战事的,所以宇文鹄林既不敢将之前放冷箭的事说出来,更是不会再从都城调出人手过来。 所以他现在能用上的,就是这些已经受过一次攻击的将士了。 白苏苏在这件事上的想法,确实没错。 而徐之孟这边按照白苏苏的吩咐,直接就往之前已经调查清楚的方向去了。 宇文鹄林的副将一见到来人,便连忙道:“陛下,大梁的人就快要过来了。” 他这次是真的看清了,宇文鹄林就是想要主动出击,根本就不管大梁是否还留有后手。 之前他还因为觉得宇文鹄林只惦记私情的想法而觉得愧疚,如今只是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跟着一起出来。 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只能希望这次能够保住小命,安稳回去。 宇文鹄林并不在意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大梁的人会直接攻过来也在他意料之中。 而且现在看来,楚恒语也早已洞察了他的计划,这次的战斗很快就会结束。 不过宇文鹄林到底还是想让时间再拖久一些的,所以吩咐道:“让剩下的人都回来,按原计划撤退,不用再战了。” 副将一听要撤退,半点都不敢耽误,连忙就出去安排了。 徐之孟这边刚打了没多久,却发现罗刹军全都纷纷往后退。 虽然这败势已定,但是在战场上哪有那么快就撤退的道理,可罗刹军却连挣扎逗留一下都不愿意,跑得飞快。 徐之孟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诈,却也不愿放过这一次的机会。 而等他再做好决定要继续追上去的时候,罗刹军都已经跑没影了,根本找不见方才的对手。 徐之孟将当时的情景好好描述了一遍,这时间恰好与罗刹军在大梁营帐附近的时间相吻合,显然是宇文鹄林早就做好了部署。 徐之孟不由问道:“宇文鹄林这样做,到底是想做什么?” 白苏苏敲打着眼前的桌案,心中的不安愈加放大了一些。 她现在琢磨不透宇文鹄林冒那么大的风险反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了,就只是短暂地出现了一次,便又很快消失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信服 第一百二十八章信服 只是眼看着也已经日落西山,其实并非是一个追击的好时机,可白苏苏却觉得这一战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原本想着给宇文鹄林一点颜色瞧瞧才会决定用退兵来引出宇文鹄林动手。 只是看现在的情况,宇文鹄林一定还有别的计划。 所以白苏苏直接吩咐道:“他们虽然撤退,但一定不会走远,今日便是最好的袭击事件。” 徐之孟却有些犹豫,问道:“这里毕竟还是罗刹境内,宇文鹄林若是在那边设了陷阱,如今又是晚上,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白苏苏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她还是将心中的担心说了出来,道:“宇文鹄林今日的计划显然是为了拖延时间的,我们不能顺着他走下去。” 楚恒语也点了点头,与白苏苏有同样的考量。 可担心有陷阱的也不止徐之孟,这次的商议是集合了所有的将军,所以有人站出来道:“其实我们已经占据了优势,就算是明日罗刹还有什么计划,我们再做应对也不难。” 白苏苏见他们都还是想打保守战,蹙眉道:“既然宇文鹄林打定主意要拖延时间,那他的计划一定不会简单,既然我们现在有实力,就该速战速决。” 可即便如此,还有不少人保持自己的想法,不太认同深夜进攻的计划。 白苏苏知道,若是此事由楚恒语提出来,众人定都是万分信任,不该提出反对意见的。 不过白苏苏也知道,此时让楚恒语出现说话,那她之前所作的一切都算是白费的,这样的情况,才是证明自己的关键。 所以白苏苏理了理思路。 继续道:“既然诸位将军都不太认同,我也不会勉强,只是方才你们也说了,这里毕竟还是在罗刹,若是宇文鹄林明日便等来了援军,不知诸位可还有现在的信心?” 徐之孟听了白苏苏的话,也陷入了沉思。 他们也都看出来宇文鹄林今日的打法确实过于保守,一遇到攻击就开始撤退,似乎是在等待什么时机,所以才特意拖延时间的。 他们之前信心满满,除了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打的是胜战之外,也有很多一部分原因是看到罗刹的军队人数实在太过不堪一击,根本就不会有如何赢的可能。 白苏苏见他们已经有了动摇,又道:“即便他们没有找来援军,多过一夜,便多一点的风险,既然你们又自信胜过现在的罗刹军,为何不能趁胜追击?反倒是开始畏首畏尾了?” 他们确实有足够的自信,可是大多还是希望最后一战也赢得漂亮保险,反倒是像白苏苏说的那样,有些畏惧保守了。 徐之孟此时第一个站出来,道:“方才我与罗刹军交手,看得出来他们确实没有留什么后手,说明这撤退只是因为不敌,或许我们确实因为乘胜追击,不给他们留任何机会。” 方才就是由徐之孟带兵过去的,他说这话也最有说服力。 楚恒语此时看着众人已经开始摇摆不定,这才出来开口道:“朕以为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快攻才是最好的选择。” 楚恒语都开口了,原本就有些动摇的人更是有了底气。 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口,并非是觉得白苏苏已经无能为力的,只是在这个节骨眼,若是真的有人打退堂鼓,或者心中还有其他的疑虑,对白苏苏之后的安排会造成很大的隐患。 他们虽然说话了,在这次的战斗中,白苏苏来主导。 不过在必要的时候,楚恒语还是希望白苏苏能够更加轻松一些。 白苏苏也明白楚恒语这样做都是为了自己,便继续做她的安排。 其实要做的事情不难。 方才徐之孟已经看见了罗刹军撤退的方向,虽然当时来不及去追,不过这次带够了人手,也有了大致方向。 在夜间寻这样的队伍,其实会比白日还要更加轻松一些。 毕竟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想躲避一些自然风险,还是要生活扎营才能保证安全的。 白苏苏依旧是分出了四至队伍,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进行搜寻,一有发现,便集体往那边汇合,争取一举拿下全体罗刹军。 她倒是也不指望还能抓住宇文鹄林,不过只要将他手上能用的人多拿下,宇文鹄林就算还有太大的本事,也兴不起其他风浪了。 不过白苏苏和楚恒语倒是没有亲自前去。 他们一个刚伤愈,一个还怀有身孕,都不希望对方去涉险。 便只能将事情都安排好,然后在营帐中等着传回来的消息。 这一次也确实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尘缘便赶着回来,道:“陛下,娘娘,罗刹军队果然并没有留什么后手,徐将军已经带人找到了他们的营地,正在交战。” 白苏苏这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战况如何?” 尘缘原本也在一起交手的,只是之前白苏苏吩咐过,只要一有发现,便要即刻传信回来,以免出什么意外。 他回道:“罗刹那边的人数远不如我们,我离开的时候他们虽然还在负隅顽抗,不过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白苏苏却并未彻底放下担心,又问道:“宇文鹄林呢?” 尘缘着急着回来,倒是也没有看到宇文鹄林,只能道:“人没见到,不过看那营帐的布置,他应该还是在其中的。” 楚恒语握住了白苏苏有些发凉的手,低声道:“不用太紧张,我们这次也没有指望能够抓住宇文鹄林,这一次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白苏苏知道楚恒语是在给自己安慰,可她并不是不甘心,只是想要知道宇文鹄林这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她方才是说,宇文鹄林拖延时间是在等援军,可白苏苏知道,这不太可能。 但若是说宇文鹄林还有其他的计划,白苏苏一时间却也想不出来了。 楚恒语看她还是愁眉不展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你不用把他想得太神了,要不然我可是会吃味的,而且这一次,他们一定会彻底信服你,你应该开心才是。” 白苏苏听着楚恒语这半不正经的话,轻笑了一声,果然放松了不少。 第一百二十九章 士气大涨 第一百二十九章士气大涨 等到徐之孟他们全都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虽然已经得到了消息,不过看着徐之孟他们脸上的轻松,白苏苏还是问道:“如何?” 徐之孟自然是万分高兴的。 若是没有听白苏苏的安排,他们怕是还不会有这样的收获,如今对白苏苏更是十二分的信任和佩服了。 他连忙回道:“果然如娘娘所说,罗刹军根本没有做丝毫准备,被我们打得溃不成军!” 之前对这个决策颇有微词的将领也都露出心服口服的神情,对白苏苏也变得恭敬起来。 不过白苏苏还是有些不放心,更是不觉得宇文鹄林真的会如此没有防备,便又问道:“可有什么异样?或者说不合常理的地方?” 徐之孟见白苏苏和楚恒语依旧没有放松下来的样子,也明白自己方才的状态有些放肆了。 他连忙正色道:“并未发现有何异常,罗刹那边也并未毫无准备,只是他们在人数上确实不占优势,所以才会被我们击败。” 楚恒语摩挲着指尖,沉声问道:“可有看见宇文鹄林?” 白苏苏也正想问这个问题。 无论如何,宇文鹄林敢带着这么些人过来,就一定做好了准备才是。 即便今日他们的袭击确实是突然了一些,但按宇文鹄林的性子,也该会有些动作才是。 徐之孟倒是也点了点头,道:“见到了,险些就交上了手,只是他的箭术实在了得,臣无法近他的身,让他给跑了。” 白苏苏对宇文鹄林的箭术也有些了解,知道要想抓住他自然不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只是她还是问道:“那他便一人逃跑了?” 徐之孟交手的时候也是留了一份心眼的。 他从众人的口中也得知宇文鹄林不是一个简答的人物,若是遇上,也会是一个硬骨头。 所以当时如此轻易就直接攻到他们营帐内部的时候,徐之孟特地观察了许久才敢动作的。 此时他倒是也有底气回道:“陛下,娘娘,你们放心,臣已经带人好好检查过了,宇文鹄林当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大概是知道自己确实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白苏苏还质问下去,难免会让这些打了胜战的将士们感到寒心。 所以白苏苏还是先吩咐道:“这次你们做得很好,去依令领赏吧,好好休息一日,后日我们便出发回京。” 众人一听,这次是真的准备回京了,自然都是开心的,便也马上离开了。 一时之间,营帐中又只剩下了白苏苏和楚恒语两人。 待人都离开,方才白苏苏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眉头又紧皱起来。 楚恒语见她这幅模样,一眼就看出来她还在但心什么。 只是在这件事上,楚恒语却并未觉得有太大的蹊跷。 宇文鹄林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虽然说这样的失误确实是太大了一些,可也并非就一定还藏着别的阴谋诡计。 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宇文鹄林的存在确实给他们两人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怕是也给白苏苏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所以现在即便是事实摆在眼前,白苏苏也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轻易就打败了这么难缠的敌人。 楚恒语轻轻握住白苏苏的手,让她看向自己,轻声道:“你还在担心什么?担心宇文鹄林会卷土重来,还是他另有阴谋?” 白苏苏也说不上来自己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是总感觉心中的大石还是没有放下,就这样悬着,似乎一不留神,就会砸下来,被伤得血肉模糊。 白苏苏垂下头,抵在楚恒语的肩膀上,闷声道:“我也不知道,可是这心口总是闷闷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一样。” 楚恒语见她露出这样脆弱的模样,心中也生出了一丝不忍。 说到底还是之前分离太多,才会让白苏苏有这样的不安。 楚恒语抬手摸了摸白苏苏的头发,缓缓将她抱在怀里,道:“既然想不明白,那便不必放在心里,如今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无论有怎样的风险,我都绝对不会放手。” 白苏苏感受着楚恒语怀中的温度,也觉得自己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虽然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可是好像只有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即便前路艰难险阻,也会看见阳光。 白苏苏又用头蹭了蹭楚恒语的肩膀,道:“我也绝对不会放手了。” 自从那夜胜战,罗刹果然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虽然之前说要为楚恒语报一箭之仇,不过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之后的机会还有很多,不急在一时,现如今白苏苏还是想着,能够早些回去便好。 楚恒语自然是什么都听白苏苏的,便也吩咐了下去,好好做回京的准备。 倒是将士们经过这一次白苏苏的指挥,个个都对白苏苏刮目相看,已经将她真正当做能够与楚恒语并肩而战的人了。 白苏苏面对他们这样的改变,说不欣喜自然是假的,不过最让她感到开心的,还要数尉迟相。 尉迟相最开始极为反对让白苏苏指挥,可是他也不敢违抗军令,只能铁青着脸按白苏苏的吩咐办事。 原本以为,白苏苏作为一个女子,绝对不可能凭一人之力将此事办好。 甚至怀疑,楚恒语其实会在背后偷偷帮忙。 可是一日的功夫下来,他也不是没有看明白。 无论是怎样的决定,都几乎是白苏苏一个人做出来的,即便偶尔楚恒语会说上几句话,也大多都是提提建议罢了,并没有干涉白苏苏的决策。 所以说,如今的胜利有几乎都是白苏苏的功劳。 虽然道歉的话是说不出口,不过尉迟相在见到的白苏苏的时候,总算是不会摆出一副臭脸冷嘲热讽了。 尘缘几人见到这样的变化,也都笑得合不拢嘴。 道:“娘娘,您方才可看到了尉迟将军的脸色,可精彩了。” 白苏苏见他们几个都这般忍俊不禁的样子,也失笑一声,道:“他是顽固迂腐了一些,不过还算拎得清,没再来找麻烦。” 徐之孟不由感慨道:“这次的胜利可都是娘娘的功劳,他也是老将了,怎会看不出您的厉害。” 第一百三十章 退回边界 第一百三十章退回边界 之前白苏苏就已经好好部署过了,所以退兵的事情并没有太过麻烦。 眼看着,行进了今日之后,便已经快要到达罗刹边界了。 白苏苏看着地图上的距离,吩咐道:“待我们已经彻底进入大梁境内之后,再将俘虏彻底释放,看押俘虏的人也可以陆续撤回来了。” 玉心是负责联系的,如今连忙点头回道:“是,属下明白。” 等到将一切事情都交代妥当了,她回过身去,却看见楚恒语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竟还透着一丝怨怼。 白苏苏不甚明白地上前去,问道:“怎的这幅表情?难道是我方才说错什么了吗?” 楚恒语一把将人拉过来,低声道:“你这几日天天不是盯着地图就是吩咐属下做事,都不曾见你好好休息过,我这是担心你。” 说着,又抬手摸了摸白苏苏的肚子,示意他也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白苏苏轻笑一声,总觉得楚恒语这话里似乎还透着一丝吃味的感觉。 她是万万没想到楚恒语还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与自己吃醋。 只是白苏苏却也不愿背这个黑锅,她拍开楚恒语的手,反问道:“难道不是因为你将这些事都丢给我,才会让我如此疲惫吗?现在你倒是担心起来了?” 楚恒语见白苏苏这幅模样,便也不敢再开玩笑了。 他确实曾经交代过,白苏苏与他有同等的权利。 不过这只是想让手下的人更加尊敬白苏苏而已。 只是他们大多也都见识到了白苏苏的厉害,即便没有这条命令,面对白苏苏的时候也都是毕恭毕敬的。 却没想到白苏苏就像是闲不下来一样,只要一有公务需要处理就上赶着去做,楚恒语是拦都拦不住。 只是他现在自然是不敢当着白苏苏的面这样说的。 便只能道:“是是是,我当时没考虑周全,竟为了偷懒将事情都交给你去做,为了弥补我的夫人,今后这些事情都交给为夫去做就好了。” 白苏苏见他这样耍嘴皮子,轻笑一声,嗔怪道:“你啊,近日越发油嘴滑舌了,也不知是向谁学的。” 楚恒语见白苏苏的眉眼间总算是开心了一些,也笑道:“或许是我天赋异禀吧。” 其实楚恒语只是觉得白苏苏这些日子将自己绷得太紧了一些。 他之前不爱说这些话,只因为觉得两人已经足够默契,这些表达心意的话即便不说出来,对方也都能明白。 不过为了让白苏苏再开心一些,他也确实有去观察别人。 这军营中除了他们俩,也就只有尘缘和玉心能给楚恒语一点借鉴。 至少楚恒语看玉心每次都被尘缘逗地合不拢嘴,很是开心的样子。 所以也算是偷师了一些吧。 不过这些事情就没必要告诉白苏苏了。 楚恒语大抵还是觉得,这样直白的事情还是有些难以启齿,过分羞赫了一些。 不过白苏苏也没有再多问,毕竟无论是怎样的楚恒语,她都喜欢得不得了。 他们这边已经接近尾声,而被他们以为已经逃走的宇文鹄林,却还在时刻关注着他们的消息。 从那一夜之后,宇文鹄林确实就已经离开了,这个时候早就抵达了都城。 此时,他的手下正汇报道:“大梁的队伍还需一日便会越过罗刹边界,到达大梁了。” 宇文鹄林微微颔首,并未说话。 手下见宇文鹄林默不作声,只能开口问道:“不知陛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他原本是留在都城中的,也知道因为议和一事,宇文鹄林带出去的人几乎都没有回来,众人都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唯一跟着一起回来的副将也重伤在家休养,闭门不见客,任谁去问都三缄其口。 所有众人对议和一事都十分好奇。 如今宇文鹄林又派人去调查大梁队伍的事情,他们难免会多想一些。 不过这些都不是宇文鹄林所在乎的。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算着日子,距离他想要看到的已经不远了。 所以宇文鹄林今日心情颇好,道:“只需继续观察,不能放过任何一点细节,其余的,你们不用多做。” 那人看着宇文鹄林面带笑意的样子,可是半点都没有觉得轻松,只能连忙领命退下了。 宇文鹄林轻笑一声,看着自己桌案前放着的奏折,低声道:“白苏苏,这一次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会如何应对。” 白苏苏可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吗面临什么,不过她也确实面对着新的难题。 也许是这几日一直忙着处理罗刹的事情的,倒是让她忘记还有一个所谓的竞争对手,一直在等着她。 直至今日扎营休息的时候,见到季非烟在营帐门口徘徊,白苏苏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需要她解决。 只见季非烟正站在营帐门口,对面站着的赫然就是楚恒语。 他们说话不算大声,不过白苏苏也能听个大概。 白苏苏却并不打算在背后偷听,而是直接上前,来到楚恒语身边,笑道:“你们怎么在营帐外面说话?不进去吗?” 楚恒语见到白苏苏过来了,下意识地就握住了她的手,朝她笑了笑,才道:“我也是刚巧出来,便就遇上了,刚说没几句话。” 楚恒语只是随口一说,倒是这样交代的语气让季非烟的心中颇有些不爽。 白苏苏倒是十分自然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不知道圣女究竟有什么事情呢?明日一早就要启程,若是无事,那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季非烟自然不甘示弱,也勾唇一笑,轻声回道:“只是好久没有和陛下聊聊了,今日泡了一壶花茶,便想着拿过来给陛下喝一些。” 白苏苏见她这一句话下来,半点都没带上自己,差点都被气笑了。 看来之前季非烟说要公平竞争的话可不是假的,这不就付出行动了。 不过还没等白苏苏开口,楚恒语倒是先说道:“今日怕是有些不方便,我与苏苏说好了,等会出去走走,这花茶还是你留着自己喝吧。” 白苏苏见楚恒语一副无比自然的样子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差点笑出了声。 季非烟这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偏偏楚恒语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半点都没有作假的样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毒发 第一百三十一章毒发 等季非烟总算是离开了,白苏苏这才没崩住,彻底笑出了声来。 楚恒语见她这幅模样,也只能无奈地将她拉住,道:“有这么好笑吗?” 白苏苏喘了一口气,这才道:“你方才那个睁着眼说瞎话的样子真应该给你自己看看,到底有多好笑。” 楚恒语宠溺地看着白苏苏,捏了捏她的鼻头,低声道:“这都是为了谁?” 他不是看不出两人只见的气氛,也多少明白这都是因为自己。 不过楚恒语从来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过。 无论怎样的选择,楚恒语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白苏苏这边。 虽然白苏苏也不是不能解决这件事,不过若是有楚恒语亲自出面,像方才那样,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季非烟知难而退。 白苏苏知道,楚恒语这样做都是为了自己,所以她才会如此开心。 她牵着楚恒语的手,笑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我嘛。” 楚恒语见她这幅模样,颇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架势。 只是他却并未直接拉着白苏苏往营帐走去,反倒是继续朝着外面走,让白苏苏有些疑惑,问道:“这都天黑了,你还要去哪?” 楚恒语放慢脚步,让两人并肩而行,这才道:“方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们是要去散步的。” 白苏苏没想到楚恒语还就说真的了。 她跟着楚恒语走着,笑道:“我以为你只是说笑的。” 楚恒语这几日过得清闲,其他地方也不能去,只能在扎营休息的时候走动走动。 之前来的时候没精力和心思看周围的风景。 如今有佳人在侧,他倒是有那个闲暇好好欣赏了。 虽然这里比不得大梁的河山风水,不过也别有一番滋味。 所以楚恒语原本出来也是想着要找白苏苏四处走走的,没想到一出门就遇上了季非烟,所以其实方才的话,也算不上是说谎。 楚恒语也并未解释这些,只是道:“难道你不想跟我好好走走吗?” 白苏苏自然不会拒绝,而是转头看向楚恒语,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停下脚步。 楚恒语疑惑地停在原地,却见白苏苏突然垫脚,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脸颊边上。 白苏苏看着他呆愣的样子,轻笑一声,又拉着他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着。 低声道:“这是给你的奖励,为了鼓励你方才的优秀表现。” 这一个吻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并非是最亲密的举动。 这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 两人的手十指紧扣,缓步走在营帐外,看着周围的火把,点亮了这个夜晚,也给他们照亮了前路。 即便只是一个轻轻的吻,却好像带着所有的情意和温柔,萦绕在了两人的身侧。 这只是无数个平凡夜晚中毫不起眼的一个,天上的星星与往常一样亮着,对于白苏苏和楚恒语来说,也并没什么特别。 只是心里还是默默希望着,今后的每一个夜晚,都要身边人相伴。 白苏苏抬眸看向已经半圆的月亮,道:“竟快要到中秋了,总觉得时日好像过得很快。” 楚恒语也顺着白苏苏的目光看上去,又低头看向眼中闪着光的白苏苏,低声道:“你在身边,我倒是更希望这时间可以过得再慢一些。” 白苏苏转头看向紧盯着自己的楚恒语,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自己。 她也享受着这样的夜晚,周围宁静得恰到好处,让人能够平静下来,感受身边人的温度。 楚恒语抬头为白苏苏捋了捋掉在脸颊边上的碎发,挂在了耳后,道:“苏苏,等我们回去,便成婚吧。” 虽然军中的所有人早就将白苏苏视作皇后看待,而且这立后的圣旨也早就颁布出去了。 算起来,白苏苏这个人,已经是楚恒语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可楚恒语还是觉得不够。 他们之间所经历的实在太多太多。 可是他更愿意将在军营中遇见白苏苏的那一刻,当做是他们相识的第一天。 楚恒语和白苏苏,如今在一起,名分有了,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可是还差一场完整的婚事。 虽然楚恒语并不会知道,自己眼前的白苏苏其实并非是他最初遇见的那一个了,可是他了解的,他喜欢的,就只是眼前这个人而已。 白苏苏清楚的知道这个区别,也动容于楚恒语的敏感。 即便楚恒语什么都不知道,可他爱着的,就是白苏苏,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不是多感人的环境,甚至方才他们还在谈论些平日里发生的事情,可是现在一说起成婚,两人又变得如此正式。 白苏苏一时间,竟不自觉地眼眶湿热。 楚恒语见她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连忙捧着白苏苏的脸,低头贴在她的额头边,柔声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是我说得太着急了吗?” 白苏苏连忙摇头,眼中的泪水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楚恒语轻轻为白苏苏拭去眼角的泪滴,温柔地等着白苏苏的回答。 白苏苏不是没有准备好,她只是没有想到,楚恒语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她勾起了嘴角,眼中满满的都是楚恒语,道:“我愿意的,说好了,我们回去,便成婚,你可不能反悔。” 楚恒语看她总算是笑了起来,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他方才只是有感而发,心中想着的,只是要让白苏苏开心而已。 却没想到白苏苏会直接哭起来,着实是吓了他一跳,甚至让他以为白苏苏是还没有准备好。 还好,这说出口的话,还是楚恒语所熟悉的那个人。 楚恒语为白苏苏好好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低声道:“好了,我们回去吧,明日就要到大梁了,要早起赶路的。” 白苏苏点了点头,牵住了楚恒语的手。 第二日一早,徐之孟等人就开始整顿队伍。 可这都到了之前计划出发的时间,却还是未曾看见楚恒语和白苏苏的身影。 几人不禁有些疑惑,问道:“陛下和娘娘还没出来吗?” 尘缘也摇了摇头,道:“今早上就没见到主子和娘娘,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他们都知道两人不是会耽误事情的人,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绊住了才会迟迟不出现,便想着去营帐看看。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中毒 第一百三十二章中毒 而被众人担心的白苏苏,此时正在营帐中,看着躺在床上的楚恒语,只是呆呆地坐着,好像只是一具躯壳而已。 尘缘带着人来到营帐门口,问道:“陛下,娘娘,已经到出发时间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在里面的白苏苏这个时候才有些缓过神来,却还是站在床边,看着楚恒语,眼中全是不敢相信。 尘缘几人未曾得到回应,相视一眼,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他们在里面吗?” 徐之孟蹙眉看着里面,道:“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啊?” 他们也不敢擅自进去,可是又害怕楚恒语他们真的会出事,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进去看看。 当尘缘一走进营帐的时候,就见到白苏苏正在床边给楚恒语把脉,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他们连忙上前,问道:“娘娘,陛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白苏苏却还是默不作声,只是一直检查着楚恒语的身体,可楚恒语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尘缘还想再问点什么,可是玉心却一把将他拉住,对他摇了摇头。 玉心看着白苏苏表面虽然只是一言不发的样子,似乎并无其他不妥,可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白苏苏的手都在颤抖,连把脉都把了好几次。 若是尘缘继续问下去,她担心白苏苏会先承受不住。 白苏苏还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是当她今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了楚恒语的不对劲。 一开始白苏苏只是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可是喊了几声之后,却发现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手脚冰凉,呼吸微弱,连手指都变得青紫起来。 白苏苏一眼就看出这是中毒的征兆,可是这毒来自何处,何时中毒,她都一概不知。 明明昨日他们还如此甜蜜,白苏苏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楚恒语会变成这样。 面对此情此景,就算是白苏苏,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要找人帮忙。 可是她自己就是大夫,自小习医,而且精通毒术,这样的症状对白苏苏来说又怎么回事问题呢? 明明应该有这样的自信,可白苏苏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胡思乱想,连双手的颤抖都控制不住。 这短短的半个时辰,对白苏苏来说却好像是过了百年一样。 无论白苏苏怎么检查,怎么把脉,可是除了知道楚恒语已经中毒以外,其他问题却半点都检查不出来。 就好像楚恒语只是睡着了一样,可是怎么样都醒不过来。 三人见白苏苏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能再一次问道:“娘娘,您说说,陛下到底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我们再找太医过来看看?” 白苏苏听见这话,总算是放下了楚恒语的手,转头看向他们三人,眼眸中明明没有泪水,却让人感觉无比沉重。 只听白苏苏低声道:“他中毒了,可是……我解不了,我解不了……” 玉心见白苏苏一直这样重复,眉宇间全是自责和内疚,连忙出声劝道:“娘娘你别着急,我们还是找太医来看看吧?” 她也知道医者不自医的道理。 如今白苏苏很明显是关心则乱,没有办法冷静思考,他们也对解毒一事更是一窍不通,她觉得还是该找太医来看看才是。 白苏苏明白玉心的意思,她也没有觉得这是对自己医术的不信任,只是道:“那便找吧。” 玉心也知道现在白苏苏心里不好受,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只能先交代道:“你们在这里好好照顾着,我去找太医过来,马上就回来。” 等玉心离开之后,白苏苏又重新坐下,握着楚恒语的手,不再言语。 她都没有诊断出来的毒,即便是找了太医过来,怕是也无济于事。 只是白苏苏现在根本无法思考,她想要去找救楚恒语的方法,也想要再努力一点,或许就真的想起了解救之法。 但是这件事并非是说说这么简单。 白苏苏现在,只能静静地坐着,好像就可以当楚恒语只是睡得久了一点而已。 确实如玉心所说,她很快就找来了太医。 太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这样急急忙忙地拉了过来。 玉心带着他走进营帐中,道:“快去给陛下看看。” 太医看见几人的脸色都很是紧张,而楚恒语更是躺在床上,心中一紧,也半点都不敢耽误了。 他连忙上前,给楚恒语把脉,可这脉象却着实奇怪。 太医硬是琢磨了半晌,摸这他的山羊胡久久都不言语。 尘缘很是着急,问道:“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了?可诊出什么来了?” 太医沉默了一会,还是蹙眉摇了摇头,道:“这……陛下这脉象甚是奇怪,就像是只是睡着一般,臣实在看不出来是出了什么问题。” 徐之孟看着太医还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就连中毒都没有查出来,气道:“你怎么回事?看不出来陛下这是中毒了吗?” 太医连忙转头又给楚恒语检查了一次,可还是与方才的结论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中毒的脉象出现。 他只能有些不敢确定地道:“这……陛下确实有些呼吸微弱,可这脉象确实与常人无异,实在是诊断不出来啊!” 徐之孟很是着急,甚至都想自己上手了。 倒是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苏苏先开口,道:“这脉象确实与常人无异,可这指甲青紫,心口发热,就是中毒的表现。” 太医原本就对白苏苏很是好奇,如今听她如此详尽地说出了楚恒语异于常人的地方,他更是佩服不已,又按照白苏苏的说法再检查了一遍。 玉心听完白苏苏的话,道:“娘娘,既然您能看出陛下已经中毒,那可有诊治的办法?” 可白苏苏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垂下眼眸,细细回想了数遍,曾经玄清子告诉她的一切东西,希望能知道关于楚恒语所中之毒的一点点线索。 可即便回忆了千遍万遍,白苏苏还是想不起任何关于楚恒语中毒的事情。 玉心叹了一口气,又道:“娘娘,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之前廿十二也是在古籍上才找到医治陛下的方法,或许我们也找得到解毒之法。” 第一百三十三章 窥伺 第一百三十三章窥伺 等徐之孟等人将外面已经整装好的队伍都安排妥当之后,白苏苏看起来似乎也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们离开之后,太医倒是还留在营帐中。 他虽然好奇白苏苏到底是如何习得如此医术的,可是毕竟知道白苏苏的身份,不敢冒犯,只能守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等尘缘等人回来之后,白苏苏便直接开口道:“玉心说得没错,只要是毒就一定会有解药,我一定会想出办法让他醒过来的。” 他们见到白苏苏总算是振作起来了,也放心了一些。 玉心知道这样的事对白苏苏的打击会有大多,可是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主心骨就只有白苏苏了。 她也只能道:“娘娘,虽然将士那边已经先安顿好了,不过若是给不出一个合适的说法,怕是将士们也会议论的,而且眼看着就要回到大梁了,属下担心会节外生枝。” 白苏苏知道现在需要她做决定的事情还有很多,无论如何都不能只沉浸在悲伤和痛苦之中。 所以白苏苏只能强打精神,吩咐道:“休息一下,午时便整军出发吧。” 玉心看向两人都无能为力的楚恒语,疑惑地问道:“那陛下这样……” 白苏苏双手紧握,努力让自己先不去想楚恒语的状况,佯装平静地回道:“你们直接带军回大梁便是了,我和他,独自回去,如何解释,你们便自己想好吧。” 徐之孟蹙眉看着一脸淡然的白苏苏,心中还是有些担心,问道:“可只有您带着陛下,路上若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白苏苏轻轻摇摇头,道:“若是太多人离开会让他们起疑心,就让他们以为我们只是想四处去玩玩便好。” 可他们三人又怎么会放心只留下白苏苏和楚恒语二人待在这里。 平日里的他们自然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可是现在楚恒语中毒,白苏苏也跟着魂不守舍,在这样的状况下,他们心中满是担心。 玉心想了想,还是提议道:“还是我们之中留下一人帮忙照顾陛下吧,还望娘娘恩准。” 尘缘也连忙附和道:“是啊娘娘,您一人照顾总会有忙不过来的时候,还是让我们留下来照应一二吧。” 徐之孟也连连点头,继续劝说道:“娘娘,就让我们留下来帮忙吧。” 白苏苏也看得出来他们都在担心,不止是担心楚恒语,似乎还担心着自己。 面对这样的关怀,白苏苏不忍拒绝,便只能道:“行,你们便留下一人帮忙照应吧。” 只是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太医,蹙眉道:“将他留下吧,还能帮上点忙。” 白苏苏看得出来这位太医的水平其实也不低,只是不精通毒术。 不过只要懂些药理,或许还能比尘缘他们更帮得上忙。 只是现在她手上连能翻阅的古籍都没有,却又不敢随意搬动楚恒语,担心让毒素扩散,一时间又陷入了两难。 尘缘等人也商量了一番,决定还是让玉心留下来照顾会比较好。 她是女子,更加心细一些,而且联络方面的事情她也掌握,若是一有情况,能够很好地传递消息。 白苏苏将其余的事宜都布置妥当之后,思虑再三,还是吩咐道:“此地到底还是罗刹的地方,我们还是要再找一处地方,而且这毒还要好好研究。” 白苏苏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回到蝶谷,将玄清子那边医书都翻个遍,找出救楚恒语的方法。 可如今她却只能被困在这里,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毒。 玉心想了想,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不过她灵机一动,道:“对了,廿十二还留在边界处,不如我们去找他吧?他的医术虽然不及娘娘,但或许会有别的法子?” 白苏苏也听说过关于廿十二的事情,如今也点了点头,道:“那便依你所说吧。” 午时一到,徐之孟和尘缘便带着队伍出发了,白苏苏和玉心等人也趁势从队伍中脱离出去,往廿十二所在的防线走去了。 而一直在外围观察着大梁队伍的暗探在混乱之中却并未看见楚恒语的身影。 宇文鹄林特地吩咐过了,要时刻关注楚恒语的动向,如今他却连楚恒语找不到心中不由开始慌乱起来。 待暗探战战兢兢地传回消息去,等待着处罚,却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与他意料的不太一样。 宇文鹄林接到楚恒语不在队伍中的消息之后,龙颜大悦,道:“呵,朕倒是想看看,白苏苏可否还能妙手回春。” 传消息的探子也不知道宇文鹄林到底在开心什么。 不过他倒是看出来宇文鹄林这话并不是嘲讽,只是疯狂的开心,好像是达成了什么目标一样。 之前他射出的三支箭都淬了毒,只要沾上一点,那这人的命就已经被死神攥在手里了。 当初他只是想让白苏苏消失,不过现在来看,若是楚恒语死了,让白苏苏痛苦一生,或许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只要一想到现在白苏苏为了如何解救楚恒语而焦头烂额痛苦不堪,宇文鹄林的心情就很是舒畅。 只要毁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那便可以以为从未失去过。 那毒药初中的时候,根本不会有如何迹象,甚至会让整个人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健。 所以楚恒语在中箭之后,那伤口才会比平常恢复地更快。 在这样的假象之中,没有会想到楚恒语已经中了毒。 即便是把脉检查,顶多只是看出楚恒语有些气血不足,根本不会怀疑他是中毒的迹象。 可是慢慢的,当毒素愈加深入,就会让人陷入昏迷。 宇文鹄林一直想要拖延时间,就是想让楚恒语在到达大梁之前,昏睡过去。 只要中毒的迹象出现了,那白苏苏一定不敢带着楚恒语四处走动。 在这边界之上,就算是白苏苏有三头六臂,怕是也施展不开。 这世上奇毒之首,就算是白苏苏这个毒医之徒,怕是也束手无策。 等到毒素侵袭内里,楚恒语会慢慢醒过来,可是身体也会变得虚弱无比,手无缚鸡之力,七日之后,便会气绝身亡,感受天人永隔痛苦。 第一百三十四章 心急如焚 第一百三十四章心急如焚 只要一想到白苏苏会因为无法救治楚恒语,感到痛苦内疚,宇文鹄林忍不住大笑出声。 只是可是他的眼眸之中,却看不见如何开心,只有无尽的疯狂和藏在深处的痛苦。 即便宇文鹄林一直说服自己,让白苏苏痛苦,比让自己得不到会更加快乐一些。 可当他真的做到了,却觉得心里的痛蔓延到了全身。 竟不知为何,宇文鹄林的眼角流下了一滴冰冷的泪水,不知是为谁而流的。 宇文鹄林不由想到,也许真的如白苏苏所说,自己就是像极了宇文天都那薄情寡义的性子。 就算让他再决定一次,那一箭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射出去,无论射中了谁,都能让他将执念重新藏在心里。 而白苏苏这边,自然是早就猜到这毒跟宇文鹄林逃不开关系。 这段时间,她的吃住都跟楚恒语在一起,不可能是这段时间出了什么问题。 那唯一能够解释的,就只有当时楚恒语中的那一箭。 白苏苏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当初明明起了疑心,为何就不能再好好检查一下。 若是当初就查出了中毒的事实,也许现在楚恒语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与白苏苏同坐在马车上的玉心见到她又是一副郁郁寡欢自责内疚的样子,连忙安慰道:“娘娘,您不必太过担心了,廿十二这家伙学东西杂,或许恰好知道陛下所中的毒是什么。” 白苏苏垂下眼眸,看着依旧紧闭着双眼的楚恒语。 她这一日的时间用尽了所有的方法,想要查出楚恒语到底是中的什么毒。 可是当初的箭矢早就被丢弃了,伤口也已经愈合,让白苏苏根本无从下手。 如今白苏苏也只能寄希望在廿十二身上了。 她也知道一些关于廿十二的事情,玉心也在一旁解释道:“廿十二这段时间都在边界的药庐里,离此地不远,再走半日就能到了。” 还好她一直都跟廿十二保持着联系,否则按廿十二这闲不住的性子,要想找到他,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只是这事来得突然,玉心也没有功夫再给廿十二通信,也不知道他还是否在药庐里。 白苏苏等人虽然不愿停歇,可是又要顾及楚恒语的毒,不敢走太快,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第二日傍晚才终于递到了药庐中。 玉心扶着白苏苏下了马车,又合力将楚恒语也接下来,扶着走进了药庐。 太医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半句话都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 玉心一边往里走,一边喊道:“廿十二?廿十二?你在里面吗?” 她心里也没什么底,廿十二这家伙天天都想着要到处跑,整日都没个定性。 不过玉心这话音刚落,里面还真有人应道:“谁啊?大喊大叫的!” 说着,他们眼前的竹门也打开了,廿十二从里面慢悠悠走出来,还没开口,就见到了被两人搀扶着进来的楚恒语。 他连忙上前一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主子这是怎么了?” 玉心蹙眉道:“先别问那么多了,帮我们把主子扶进去吧。” 廿十二又连忙将楚恒语扶住,几人合力,这才将楚恒语放进了房间里。 等把楚恒语彻底安置好,也看着天色都暗下来了,廿十二便又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便给楚恒语探了探脉,神色却更加凝重了。 白苏苏不欲在耽误工夫,便直接回道:“他中毒了,你可看得出来是中的什么毒?” 廿十二听完白苏苏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又好好检查了一遍楚恒语的身体,低声道:“中毒……” 玉心看廿十二久久都不说话,心中着急,问道:“你到底看出来什么没有?快说说。” 廿十二方才把脉的时候,确实并未看出什么异样。 直到白苏苏说楚恒语是中毒了之后,他才真的发现了端倪,确实就是中毒的症状。 可他还是摇摇头,道:“我看不出来,这毒很奇怪,我竟从未遇到过。” 白苏苏见廿十二也是这样的回答,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一样,周围的感知也逐渐消失,只知道楚恒语还在床上躺着。 玉心见白苏苏紧闭双眼的样子,暗道不对,连忙上前一步,将人扶住,问道:“娘娘,您没事吧?廿十二,你快过来看看!” 廿十二这才发现还有两个陌生人也在旁边。 太医他倒是并不在意,只是这个被玉心唤作娘娘的美丽女子,让他生出了一丝好奇。 不过他也不敢耽误,连忙过去给白苏苏诊脉。 越诊,他这眉头就皱得越紧。 玉心在一旁看的,大气都不敢出,知道廿十二将手放开了,她才连忙问道:“怎么了?娘娘这是怎么了?” 廿十二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这是什么人?你为何要叫她娘娘?” 玉心叹了一口气,虽然她知道廿十二不是个会胡闹的人,他能这样问,那就说明白苏苏没什么大碍,可她还是有些担心。 便连忙回道:“这是皇后娘娘,你若是马虎了一点,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还不快说说娘娘到底怎么了?” 廿十二没想到这美丽女子竟会是皇后。 关于立后的事情,他也只是听过一点点传闻,心中更是满是好奇。 不过他还是先一本正经地回道:“娘娘没什么大碍,只是劳累过度太过紧张,加上怀有身孕,所以才会晕过去的。” 玉心一听这症状,也不知是该放松还是该担心。 自从白苏苏回来,他们倒是忘记了白苏苏还有身孕的事情,如今想来,这样一个女子能撑到现在,这般坚韧,已非常人能及。 一夜的时间,三人分别照顾昏睡过去的二人,白苏苏也确实什么吗大碍,所以半夜便醒过来了。 她睡在楚恒语隔壁,所以一醒来便问道:“恒语呢?他怎么样了?” 玉心听见她醒来,连忙倒了一杯水过去,回道:“娘娘放心,廿十二已经开始查阅古籍了,陛下那边也有太医照顾着。” 白苏苏却还是放心不下,直接掀开被子,便想要下床去看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动胎气 第一百三十五章动胎气 玉心见白苏苏如此着急要下床,还险些跌倒,她连忙上去将人扶住,道:“您先缓一缓,廿十二说您已经动了胎气,要好好休息的。” 白苏苏被玉心扶上了床,可还是没办法静下来休息,担心地问道:“他到底怎么样了?我看不到他是不会放心的。” 玉心却还是坚持让白苏苏好好躺着休息,宽慰道:“陛下那边有廿十二在照顾,现在才刚过了子时,您好好休息一夜,明日起了再说吧。” 白苏苏确实能感觉到自己现在身体的不适。 方才她眼前发黑的时候甚至想过自己可以真的会倒下去。 但是当时白苏苏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如果真的可以一命换一命,那她绝对不会犹豫。 如今见玉心如此担心,她是在拗不过,也只好先好好躺着,却不敢闭上眼睛,生怕自己又会胡思乱想一些不好的东西。 玉心其实也赶了一天的路,这个时候也耗尽了精神。 可是她根本不敢睡。 白苏苏自从看见楚恒语中毒之后的状态都很让人担心,加上她还怀有身孕,玉心就是豁出命去,也不敢让白苏苏有半点闪失,只能一直守在房间里。 两人都睡不着,白苏苏便开口问道:“玉心,你跟在恒语身边很久了吧?” 玉心虽然很想让白苏苏好好休息,可是她也明白,这个时候让白苏苏没心没肺地睡过去,是在太残忍了一些。 既然白苏苏想要说说话,那只要不是一个人闷在心里,也就算是好事了。 所以玉心也好好回忆了一下,这才道:“算起来也有快十年了吧,最开始的时候只是身为暗卫在主子身边,之后又有的鬼面剩下的十七个人。” 白苏苏听得出来,玉心在回忆那段时光的时候,是开心幸福的。 她心中却不免想到,若是能够早点遇上楚恒语,他们只见会不会是不同的结果。 白苏苏很想亲眼看见楚恒语的每个时期,看他是如何长大,如何变强,如何成为现在这幅模样的。 可是白苏苏现在只要一想到楚恒语还身中剧毒,便又忍不住开始后悔。 如今她没有认识楚恒语,没有来到这个世界,那楚恒语就能按照原来的轨迹生活下去,根本不会遇上这些磨难。 越是这样想,白苏苏便越是无法停止自己的愧疚。 玉心话说倒一半,突然发现白苏苏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连忙走到床边,只看见白苏苏紧紧攥住被子,脸上全是冷汗,眉头也紧紧皱在一起。 玉心很是担心,问道:“娘娘?娘娘您还好吗?没事吧?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一连串的追问却没有得到半句回答。 白苏苏明明还睁着眼睛,可是双眼中除了泪水没有半点神采,就像是陷入了幻觉当中一样,感知不到周围的任何事物。 玉心生怕又会出什么意外,也不敢再耽误了,连忙跑到隔壁,对廿十二道:“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娘娘很不对劲。” 廿十二在这里也是一筹莫展,根本检查不出任何楚恒语中毒的线索。 如今又见玉心如此着急,他也连忙跟着玉心去到隔壁。 只见白苏苏比方才的状态还要糟糕,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可还是止不住白苏苏的哭泣。 明明她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可是眼眸里的悲伤是玉心从未见过的。 她连忙问道:“你快看看,娘娘怎么会突然这样?我方才还跟她说着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廿十二也少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他给白苏苏好好检查了一番,却还是蹙眉不说话,看起来并不轻松。 一见到廿十二这幅模样,玉心就更是无法平静下来了。 现在楚恒语的情况还半点都没有进展,要是白苏苏再出什么意外,玉心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了。 廿十二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其实倒也不散什么大问题。” 玉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反问道:“你管这叫没什么大问题,难道你要让娘娘像竹子那样彻底昏迷过去才算是大问题吗?” 廿十二向来不习惯别人质疑自己的医术,不过现在是特殊情况,他也只能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我是说娘娘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个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医啊。” 玉心半知半解地听完了这句话,还是很疑惑,问道:“你把话说明白一点,到底要怎样奶娘才会好起来?” 这不过两日的时间,明明一直很甜蜜的两个人,现在都躺在床上,一个失去了意识,连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一个深受打击,无声地哭泣。 这样的情况下,玉心都觉得很压抑了。 廿十二看了一眼还在流泪的白苏苏,拉着玉心往门口走了两步,这才低声道:“我方才就说过了,娘娘这几日太过紧张,所以动了胎气。” 玉心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方才我也是这样跟娘娘说的,她也一直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啊。” 廿十二却一副不认同的样子摇了摇头,道:“不不不,娘娘最主要的问题并不在于休息不够,是她太担心主子了,所以郁结在心,才会像现在一样沉浸在悲伤和自责里。” 本来白苏苏就怀有身孕,情绪会比往常要更敏感一下。 加上这些日子,几乎都没有好好放松过。 即便白苏苏有多加注意自己的身体,可这情绪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所以现在面对楚恒语中毒,而她却束手无策的情况下,那种悲伤和自责就会无限放大,让白苏苏只会感觉到喘不过气来。 加上原本那箭就是楚恒语为了替白苏苏挡下,才会中的,所以白苏苏现在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让楚恒语能够安稳地活下去。 玉心听完廿十二的分析,也多少理解了一些,可她还是疑惑地问道:“所以,我们到底能做什么,才会让娘娘好受一点?” 她身为一个属下,明明应该好好照顾这两个人,可是还让他们两个都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玉心也觉得压力很大。 廿十二却只是摇摇头,回道:“这种事情,我们帮不了忙的,只能靠娘娘自己想开一点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血蚕 第一百三十六章血蚕 白苏苏后半夜都没合过眼,眼泪就好像是流不干一样,沾湿了枕头被子,却还是停不下来。 玉心想说点什么,让白苏苏能够好受一些。 可白苏苏却好像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一样,只是一直哭,哭得双眼通红,全是血丝,却一个字都不说。 廿十二看到这个样子的白苏苏,也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对玉心道:“这个问题,我们身为外人根本帮不上忙,只能靠她自己的意志撑过去的。” 玉心明白,对于现在的白苏苏来说,或许只有楚恒语的毒有进展了才会有反应。 只是廿十二这都翻了大半个晚上的医书了,还是一无所获,玉心只能低声对白苏苏道:“娘娘,您快点振作起来吧,如果没有你,我们就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见白苏苏还是没什么反应,只能拿出白苏苏在意的东西刺激她,道:“陛下毒还等着您来解,如果你也倒下了,那陛下可怎么办?” 也许白苏苏真的听见了关于楚恒语的话,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玉心见这样的劝说有效果,又连忙道:“陛下还等着你为他解毒,你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啊!” 白苏苏的眼皮又动了动,好像是有什么反应了似的。 玉心又说了好些话,可是白苏苏除了不哭之外,就没有了别的反应。 廿十二过来检查的时候,脸色倒是好了一些,道:“看来你说的那些话确实有点用,只是娘娘太累了,所以现在睡着了,过一会应该就会醒来的。” 玉心一听这话,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可另一边楚恒语的状况却没有半点好转。 玉心想了想,还是道:“我还是跟你一起去找古籍中的记载吧,两个人一起总会快一些的。” 廿十二想到自己的那些古籍数量,也很是头疼,既然玉心要来帮忙,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他们离开之前,专门将白苏苏和楚恒语放在了同一个房间里,又交代太医,道:“麻烦你了,好好照顾他们,一有什么情况大声喊我们就是了。” 太医知道,在这里廿十二和白苏苏的医术都远胜过自己,所以也很认真地回道:“放心吧玉侍卫,我会好好照顾陛下和娘娘的。” 当初白苏苏将太医留下来,其实大部分原因还是希望他不要乱说话,没想到现在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现在能用得上的人手根本不够,玉心也只能希望他们的运气可以好一点。 这个药庐还有地下的暗室,专门存放廿十二收集的古籍药方。 玉心跟着廿十二一起进去,就看见了满满当当的书摆在四面的书架上,若是一个人看,怕是看个三天三夜都看不完。 可她还是有些担心,问道:“廿十二,你这里的医术真的全吗?若是还找不到可怎么办?” 廿十二随手拿起一本书,面对玉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很是恼火。 可他不过是一个大夫,要真的跟玉心打起来,根本占不了上风。 他也只能颇有不耐烦地解释道:“谁不知道我廿十二的医书那都是难寻的孤本,虽然这里的大多都是手抄本,可是与原籍比起来也没有半点不同的。” 玉心只是不太放心,也没有要怀疑廿十二的意思。 既然得到了他的保障,玉心便也开始快速翻阅起来。 等到正午时分,白苏苏倒是缓缓醒了过来。 太医是半点不敢懈怠地照顾着他们,一见到白苏苏有了动静,他便连忙上前问道:“娘娘,您可有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适?” 白苏苏想睁开眼,却觉得自己的眼睛酸涩无比,而且还很刺痛,就像是紧盯着阳光一整日一般,灼烧的疼痛。 她慢慢回忆起来自己晚上发生的事情,竟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脆弱了起来。 即便这些她很是自责,可若是换做平时,她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倒下,至少还能强装冷静,先让楚恒语恢复才是。 可这一次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会有那么脆弱矫情的时候。 白苏苏还是闭着眼睛,可是脸色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她听见太医的声音,便吩咐道:“麻烦你,打一盆热水还有一个帕子给我。” 太医也给白苏苏把过脉了,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症状,便也不敢耽误,连忙就按照白苏苏的吩咐把东西都拿来了。 白苏苏先是用热毛巾敷了敷眼睛,又让热水的蒸汽熏自己的眼睛,这才让原本干涩无比的双眼好受了一些。 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了正躺在自己旁边床上的楚恒语。 白苏苏想要起身下床,却又因为起身的动作太过迅速,导致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不过白苏苏很快就恢复了视力,这才缓步走到楚恒语身边,低声道:“对不起,我昨日那样做,你一定很失望吧。” 她明明知道现在根本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应该好好找方法让楚恒语解毒才是。 可是她还是伤心了一晚上,做那样的无用功,还要反过来让别人担心自己。 白苏苏想到这,抬眼看了看四周,却只有太医在身边,便开口问道:“玉心和廿十二呢?” 太医见白苏苏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也连忙回道:“回禀娘娘,他们二位说是去查阅古籍,看看有没有关于陛下所中之毒的消息。” 白苏苏微微颔首,又给楚恒语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丝毫关于这毒的征兆显示出来。 按理说如果一个人中了毒,除了昏迷一定还会有别的症状出来,才能够对症下药。 可现在楚恒语出来昏睡,什么都没有发生,身体也只是虚弱了一点,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白苏苏可不觉得宇文鹄林费那么大的功夫只是让楚恒语睡着而已,只怕之后这毒还会有更大的威力出现。 白苏苏刚想起身去同他们一起查阅古籍,却见到廿十二一脸着急地跑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只听廿十二一进门就喊道:“我找到了!我找到关于主子中毒的线索了!是血蚕,血蚕!” 白苏苏一听,也连忙激动地站起身来,望向廿十二。 第一百三十七章 毒医 第一百三十七章毒医 廿十二也是一脸激动的样子,将医书拿到白苏苏面前,道:“这上面虽然写地不是特别清楚,不过这昏睡的症状和主子如出一辙,定是有关联的。” 白苏苏接过医书,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低声念道:“古有血蚕,吸血为生,若人昏睡不醒,换血可使其重见光明?” 廿十二连连点头,身后跟过来的玉心却不解地问道:“这上面的意思是,如果用血蚕进行换血,就能让陛下醒来?” 白苏苏看着上面寥寥几句的描述,心中也燃气了希望。 可她经过一夜时间的调整,如今倒是比其他人更加理智一些,道:“虽然上面说能使昏睡之人苏醒,可是否真的能解毒还要两说。” 昏睡有很多种可能,而且也有不少毒药能够让人一直昏睡。 若是这血蚕并不能对症下药,那只怕会雪上加霜。 玉心听见这话,方才才轻松一点的表情,又凝重了起来。 廿十二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很多。 他方才只是看到这个内容,所以就激动地跑上来了,却没想到那么多。 如今白苏苏这样一说,便又多了很多顾忌,也低声道:“这上面的内容确实值得好好斟酌,不能那么快就下定论。” 玉心一听,就更是难受了。 虽然这药理的事情她也不甚清楚,可是他们两个人都这样说,一旁的太医也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玉心便彻底失去了希望。 白苏苏却比他们要更加有信心一些,道:“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关于血蚕的东西,那就说明这毒并不是无药可解,总比之前一筹莫展要好吧?” 玉心看着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白苏苏,心中一喜,也重新鼓起了信心,道:“没错,廿十二那下面还有大半的书没有看完,只要我们好好找,一定会有新的发现的。” 白苏苏点了点头,又道:“我跟你们一起下去找,恒语,就拜托你照顾了。” 玉心听白苏苏说也要下去找书,可是明显脸上写着对楚恒语的担心,便道:“娘娘要不然还是在这里照顾陛下吧,我和廿十二下去找就行了。” 白苏苏自然是比谁都希望一直见到楚恒语,在他身边照顾着的了。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除了看着楚恒语,给他点水喝,即便是一直守在楚恒语身边,也一点忙都帮不上。 玉心方才也说了,那下面还有大半的书没有翻看过,工程量很大。 多一个人,就多一双眼睛,或许还能发现之前错过的信息,白苏苏不想放弃这点希望。 所以她执意道:“没关系,如果能早些找到解毒的方法,让我做什么都行。” 廿十二想了想,也同意道:“主子现在不能进食,只需要按时把糖水给他喝下就行,相信太医能够做好的。” 太医自知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不多,便也连连点头,保证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用尽我毕生所学照顾陛下,不会让陛下有半点闪失。” 玉心见这三人都这样说,也没理由再阻止白苏苏了,只能道:“娘娘,那下面有些阴冷潮湿,若是您觉得不适,一定要回来休息。” 白苏苏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便也点了点头,回道:“我知道昨日让你们担心了,在恒语还没醒过来之前,我一定会让自己好好的。” 三人一起走进了暗室,他们用了大半日的时间,确实一看翻开了大概三之一的书。 他们没有多耽误,便立即开始继续查阅起来。 在暗室中,最容易的就是忘记了时间。 他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好像不知疲倦和饥饿一样,一直不停地查看这些古籍。 现在廿十二也顾不得这些孤本的保存了,无论是原本还是手抄本,看完了,就连忙着急地去看下一本,好些书就这样散落在了地上。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玉心正努力让自己睁开眼睛,却看见自己手上的书又出现了熟悉那个名词。 她连忙又强打起精神,看完了上面的内容,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之后,才喊道:“我找到了,这里,这里也记载了关于血蚕的事情!” 两人一听到玉心的动静,便连忙围了过去,看着玉心手上的那本书。 廿十二看着上面的内容,念道:“血蚕之功效奇特,能解世间百毒,洗涤中毒之人血液,重获新生?” 白苏苏回忆起方才廿十二找到了那本书,低声道:“也就是说,血蚕通过换血,可以让毒素排出中毒之人的体外,让他重获新生?” 玉心方才只是想着又有了关于血蚕的线索,所以才会激动地喊出来。 如今又听了两个人的解释,就更加相信这是一条很有用的信息。 她不由问道:“那就会说,不管主子中的是什么毒,只要通过血蚕换血,就一定能够解毒吗?” 白苏苏虽然也是这样想的,可还是多少有些怀疑,道:“若真有如此功效,为何我之前从未听说过血蚕,而且之前那本书只是说治疗昏睡,可是这上面又说能解百毒?” 她并不是不希望这信息是真的。 相反,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血蚕真的能为楚恒语解毒。 可先不说这换血一事到底有多复杂,血蚕又有多难寻。 单说这上面的信息真伪,就让人很是不放心。 如果血蚕并没有上面的效用,那楚恒语会不会多一层危险,白苏苏不敢想象。 所以她希望解毒一事能够万无一失,没有任何意外。 此话一出,让原本有了希望的两人一下子又恢复了镇定。 玉心对解毒一事一窍不通,只能又看向廿十二,想要听听看他是什么见解。 不过廿十二的脸色倒是比白苏苏要好一些。 只听他解释道:“我可以保证,这里的古籍所写全都是事实,只是这血蚕我之前也少有听闻,只听说很是难养,这世上好像也只有一只存活着了。” 白苏苏见这信息得到了保证,已经轻松了很多。 对她来说,就算是这血蚕比登天还难,她都一定会为楚恒语找出来的。 她连忙问道:“那一只到底在哪里?我马上就去找。” 廿十二回忆了许久,才有些为难地开口道:“之前听闻毒医手上有一只,只是毒医行踪难觅,也不知去哪才能找到。”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返回蝶谷 第一百三十八章返回蝶谷 廿十二之前也只是听别人提起过,说毒医玄清子手中还有世间最后一只血蚕,但却从未见过玄清子真正拿出来过。 如今再提起血蚕,廿十二在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 可他并不知晓白苏苏和玄清子的关系,所以依旧紧皱着眉头,道:“这毒医的行踪从来都无人知晓,他曾经定居的蝶谷更是迷障重重,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到他呢?” 廿十二越说越没把握,这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如今又遭遇这样的阻碍,让他很是难受。 玉心却是见过玄清子的。 当初白苏苏和楚恒语联手将玄清子救回来之后就安放在楚王府,他们这些贴身的手下都是见过的。 即便白苏苏不曾直接说明她与玄清子的关系,可玉心也知道她与毒医关系匪浅。 只是廿十二还沉浸在自己的纠结之中,小声嘀咕道:“而且听说那位毒医的性子十分奇怪,很少出手救人,若是想向他借用血蚕,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白苏苏早就听见毒医的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放下心来。 如今见到廿十二还一脸的担心,不由笑道:“你真的这么担心吗?” 廿十二一时之间还没注意到两个人脸色的不对劲,只以为他们身为外行人,不懂这位毒医的厉害和古怪。 便连忙解释道:“娘娘有所不知,那位毒医已经出世很多年了,尤其是近段时间,更是踪迹难寻,那蝶谷之上更是可怕至极,从未有人能够成功进去的。” 他倒是想起来了,之前楚恒语也有意进入蝶谷,寻找亲生母亲逝世的秘密,可最终似乎也是不了了之的。 这样一想,他就觉得更难办了。 白苏苏清了清嗓子,犹豫了一会,这才开口,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说。” 廿十二疑惑地抬起头来,看向一脸笑意的白苏苏,和一旁憋着笑的玉心,问道:“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难道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白苏苏连忙摇了摇头,恢复了一脸正色的样子,道:“我们也算是第一次见面,我也还没来得及好好介绍一下自己。” 廿十二不知道为什么白苏苏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些,只能愣愣地看着白苏苏,小声地道:“娘娘不必对我如此客气的……” 白苏苏却很是认真,道:“我的名字想必你都知道的,不过有一个身份,玉心也是不清楚的,那就是,毒医玄清子,是我的师父。” 玉心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倒是一脸镇定,显然是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但是廿十二听完,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好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方才他自己嘀咕的那些话全都回到了耳边,现在知道白苏苏是玄清子的徒弟,那之前的那些担心都变成了笑话。 廿十二只想着能够收回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假装一切无事发生。 白苏苏也看出了廿十二脸上的窘迫,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抱歉地道:“这都是我的错,没有早些告诉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廿十二就算再震惊,也知道自己受不得白苏苏这样的道歉,他连忙摆手,道:“是属下太激动了,竟没有早些问清楚,既然如此,那便是天大的喜事了!” 白苏苏也很是高兴,没想到这件事会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她之前和玄清子在蝶谷中的时候,确实没有听说过血蚕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玄清子给自己留的后手,还是忘记和白苏苏说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既然廿十二能够笃定玄清子手上有能解百毒的血蚕,那无论如何,白苏苏也是要试上一试的。 白苏苏不敢耽误太久,便直接吩咐道:“我们现在便启程,回到蝶谷大概还有三五日的时间,我会给师父写信,先问清楚的。” 听白苏苏这样说,两人都有了把握。 廿十二还很是激动地道:“没想到娘娘竟然是毒医的弟子,传说毒医从未收过徒,我一时竟也没看出来。” 白苏苏的身份确实很少有人知道。 毕竟玄清子当时一直隐居在蝶谷之中,也从未和白苏苏一起出现过,所以廿十二不知晓也是正常的事情。 可廿十二一想到大名鼎鼎的毒医跟白苏苏的关系,又忍不住道:“之前我就很想找毒医切磋一二,可是一直寻不到他,也进不了蝶谷,现在就好了……” 毒医对于天下行医者来说,都是望尘莫及的人物。 他所制出来的毒,向来都只有他一人可解。 而世间百毒,也没有他解不了的,所以无论是江湖和朝廷,都很想将这位神出鬼没的毒医收为己用。 廿十二还在畅想着,可白苏苏的心情却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单说写信一事,白苏苏也不敢保证是否能真的寄到玄清子的手上。 她之前被宇文鹄林关在太子府的时候,还给玄清子通过信,也得到过回应,他们之间本就是有特殊的联系方式的。 只是这一次的情况却不太一样。 玄清子和楚家的恩怨,白苏苏至今都没有想到办法如何解决。 如果让玄清子知道楚恒语现在身中剧毒,难免不会趁火打劫,直接让楚恒语彻底没命,白苏苏不敢冒这个线。 可血蚕是现在唯一的希望,白苏苏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她只能想一个完全的方法,或许可以让玄清子在不知道楚恒语需要血蚕的情况下,拿到这个解救他方法。 待三人整理完之后,再回到楼上的房间中时,已经是深夜了。 太医还在尽心尽力地照顾楚恒语,而楚恒语却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白苏苏琢磨了很久,如今也只能先吩咐道:“虽然事情紧急,不过今夜还是先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去蝶谷。” 众人自然不敢有异议,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蝶谷也在大梁之中,所以白苏苏思索再三,还是没有直接给玄清子写信,而是写了一封信,让玉心想办法送去洪城,交到丐帮的手上。 她还吩咐道:“若是丐帮有回信,便马上送回来。” 玉心不敢过问白苏苏写了什么,就只是回道:“属下明白。” 第一百三十九章 寻人未果 第一百三十九章寻人未果 第二日一早,几人便已经准备好要出发了。 白苏苏思虑再三,还是先对太医道:“这几日多谢你的照料,不过去蝶谷的路上多少有些不方便,所以我会让人将你送回京城的。” 太医昨夜也听说了白苏苏的身份,知道他们现在是要去毒医。 不过他虽然也很想见见传说中的毒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也不敢违抗白苏苏的命令,便也领命了。 白苏苏其实也不太确定玄清子会不会在蝶谷,所以才会写信给赵平他们,让他们找找玄清子的下落。 不过蝶谷之中也确实还有很多古籍草药,回去或许还能找到其他救治楚恒语的方法,所以白苏苏还是决定先将人带过去。 廿十二几人将楚恒语小心地放上马车,玉心这才道:“娘娘,今早我已经将信送出去了,也给京城那边传了消息,路上会方便一些。” 白苏苏点了点头,对这样的安排其实并无所谓,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楚恒语,路上也该让他舒服一点。 三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白苏苏一路上都小心着楚恒语的状态。 还好,看起来并没有恶化,却也还是一直昏睡不醒。 白苏苏只能每日都给他按摩手脚,让他多喝糖水,不至于身体太过虚弱,但是这脸还是看得见地消瘦了下去。 可白苏苏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看起来比楚恒语还要更像病人。 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几乎都没有好好休息,吃放也是硬塞进去的,明显比之前虚弱了很多。 若不是还担心楚恒语的身体,怕是白苏苏也会倒下去。 玉心和廿十二看到白苏苏这个样子,也很是不忍。 可即便他们劝说了,白苏苏也不过是强迫自己多吃点东西进去,让身体能够支撑着照顾楚恒语而已。 现在白苏苏最大的问题,还是心中的压力和担心。 可这偏偏就是他们外人帮不上忙的。 等到了蝶谷之外,白苏苏便先让安排的人将太医送走了。 就在他们打算上山的时候,玉心倒是接到了回信。 白苏苏连忙打开信一看,上面写的内容不多,很快就看完了。 看完之后的白苏苏,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轻松还是该难过。 玉心见白苏苏看完信之后如此沉重的样子,便开口问道:“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白苏苏将信收好,摇了摇头,道:“我之前写信给丐帮,让他现在找找玄清子的下落,如今他们回信说,玄清子并不在蝶谷之中,暂时也没有他的消息。” 玉心满心欢喜地以为,只要他们将人带到了蝶谷,楚恒语就一定会有救,却没想到现在玄清子还是没有踪迹。 不顾她也看得出来白苏苏脸上不好,便以为她是因为玄清子不在而感到难过,连忙劝慰道:“娘娘您也别太难过,我们现在已经有了进展,一定能够找到毒医的。” 白苏苏也不欲解释太多玄清子的过往和仇恨。 她想了想,也只能道:“我会让丐帮和江湖其他帮派都去寻找,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玉心也连忙道:“属下也会让其他暗卫找消息,争取早日找到毒医的下落。” 白苏苏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眼前熟悉的山路,有些百感交集。 她已经许久没有回来这里的,蝶谷是她来到这世界之后的第一个居所,也算是第一个家了。 玄清子对于她来说,也更是有很重要的意义。 即便知道玄清子的仇恨,和他对楚恒语的杀心,白苏苏也没办法做出任何决定。 这两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白苏苏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找不出任何办法来解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白苏苏也早就让玉心去准备了轮椅,可以将昏睡中的楚恒语一起送上去,这样方便了许多。 廿十二看着自己一直想要进来的蝶谷就在自己面前,也免不了有些激动。 白苏苏却在一边提醒道:“蝶谷之中毒物众多,植物和动物都含有剧毒,你们先服下这颗解毒药,不要碰到他们,跟着我上去就没问题了。” 两人接过白苏苏给的解毒药,玉心却见白苏苏并未服用,不由问道:“那娘娘您呢?” 白苏苏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心情倒是比前几日舒畅不少。 只见她手腕一转,袖口中的小百花就探出了头来,朝着一旁的两个陌生人示威地吐了吐信子。 之前在罗刹的时候,白苏苏为了让宇文鹄林不发现自己的小百花,便特地将她放了出去,这才没有被宇文鹄林搜走。 之后她出来了,小百花便又回到了她身边,所以这些日子白苏苏也是一直待着它的。 或许是因为自小便服用毒物的原因,所以小百花的生长速度比一般的毒蛇都要慢很多,即便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小百花也还是一个手掌多一点的长度。 廿十二看着自己眼前的小毒蛇,眼中都冒出了精光。 他没找到白苏苏手上竟有一只这样的毒蛇,若不是他知道小百花的威力,都要上手了。 玉心见廿十二自从到了蝶谷就停不下来的激动,撇了撇嘴,低声道:“你矜持一点,这样也太夸张了吧?” 廿十二却反过来瞪了玉心一眼,道:“你懂什么?百花蛇的毒液是世上无解的毒药,而且每个人养出来的百花蛇都不一样,只有养殖它的人知道解毒之法。” 玉心却是不太清楚这些的东西,不过看廿十二的样子,也知道白苏苏是个厉害的人物了,对她便更多了几分敬佩。 有白苏苏的带路,三人很轻松地就来到了蝶谷深处,眼前就是之前白苏苏和玄清子居住的木屋了。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心中却不免生出了一丝悲凉。 明明感觉在这里的日子仿佛只是昨日,却又早已时过境迁。 白苏苏也知道,现在没有这些闲工夫给她感慨,她便先吩咐道:“你们将恒语送进里面的第二间屋子,我去找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两人这上来的一路都看见了不少毒物,大部分还是叫不出名字的,所以就连一直很兴奋的廿十二也不敢随意乱动,只敢按照白苏苏的吩咐办事。 白苏苏又交代了他们几句要注意的地方,便直接往后山走去了。 第一百四十章 搜寻 第一百四十章搜寻 等将楚恒语安顿好之后,廿十二又忍不住开始四处走动起来。 玉心见他什么地方都先去动一动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你不怕中毒吗?” 廿十二手上的动作一顿,但是又很快恢复了正常,道:“怎么说我也是大夫,一般的毒能难倒我吗?” 玉心看廿十二这般有自信的样子,与方才上来路上的小心谨慎的模样判若两人,不由嘲讽道:“是吗?那方才是谁激动地要跳起来呢?” 廿十二也是因为第一次来到蝶谷,虽然没见到毒医,可这里确实有很多东西对他来说都很是新奇,所以总是免不了想要再仔细看看。 玉心也没想着要拦着他,只是又提醒道:“总之,你自己小心一点,方才娘娘可是说了,让我们在这木屋等着就好了,不要随处走动。” 廿十二连忙点头,回道:“放心吧,我就在这周围看看,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的走出了屋子,开始研究屋外种的那些草药了。 玉心其实也有些好奇,对于这样江湖上鼎鼎有名但是又神出鬼没的毒医,总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所以即便之前就已经见过玄清子了,现在玉心还是忍不住打量起这个屋子来。 只是这木屋看起来有很明显的烧灼的痕迹,似乎这屋子的主人也是匆忙离开的,很多东西都还没收拾。 玉心看着这屋子的陈设,倒是符合白苏苏的性子,想来这间应该就是白苏苏之前住的地方了。 这样一来,玉心倒是不敢再细看了,只能在桌子边坐下,等着白苏苏回来。 白苏苏说是去找东西,也不假。 不过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虽然丐帮说找不到玄清子的所在,可是一个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所以白苏苏想着或许能在这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虽然她不想让玄清子知道楚恒语中毒的事情,可无论如何也要先找到玄清子,想办法将血蚕拿过来才行。 所以白苏苏便从后山开始找,找遍了玄清子平日里最爱去的地方,就连之前白苏苏偷偷跟去的祠堂也没有放过。 只是白苏苏现在看到这些没有名字的牌位,心情却比曾经要复杂许多。 她没有找到玄清子,但是也没有直接离开。 而是沉默了许久,在缓缓在这些牌位面前跪下,低声道:“诸位前辈,我的身份想必你们应该也已经知道了,玄清子是我的师父,还有……楚恒语是我的丈夫。” 她抬眸看了已经只剩下烛泪的灯台,继续道:“我知道,你们与大梁皇室的恩怨,也明白你们的冤屈,可这些都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了。” 白苏苏想着之前玄清子诉说过往的神情,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楚恒语身为大梁的皇上,从未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可是师父却还沉浸在仇恨之中。” “若是你们在天有灵,我希望能让师父放下仇恨,重新生活。” 白苏苏知道,自己这样说其实很自私。 可是她已经别无他法了。 玄清子和楚恒语,对她来说都有特殊的意义。 若是可以,她希望玄清子能够放下对楚恒语的仇恨,去过新的生活。 曾经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逝者已矣,活下去的人不应该一直在仇恨和痛苦之中。 白苏苏现在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渺茫的先人身上,希望让玄清子早日在仇恨中醒悟过来。 只是白苏苏找遍了整个蝶谷,却并未发现任何玄清子的踪迹。 除了找人,白苏苏还特地去玄清子的书房找了些古籍药方回来。 玉心看见白苏苏总算是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白苏苏将手上的书放下,却只见到玉心,并未看见廿十二,便问道:“廿十二呢?” 玉心调侃地笑了笑,回道:“娘娘您也知道廿十二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现在指不定在什么地方研究草药吧。” 白苏苏点了点头,知道这里附近的毒对廿十二来说也不成问题,便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玉心看着桌子上的这些医书,问道:“这些书是……” 白苏苏随意拿起一本,一边翻开一边回道:“这些是记载了关于血蚕和昏睡之毒的书,我都拿过来了,想着先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玉心一听,也连忙拿起一本,开始一起翻阅起来。 直到深夜,两人已经将书看了大半,廿十二才匆匆走进来,还灰头土脸的,不知道去做了什么。 玉心见他这幅模样,忍俊不禁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从山上掉下去了吗?” 白苏苏也看向一身狼狈的廿十二,轻笑了一声,问道:“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廿十二连连摆手,笑着回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刚才在屋子外面的山坡上看到一株从未见过的药材,就想上去看看,没想到上面的土太滑,就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 白苏苏看廿十二还生龙活虎的样子,也放心了,只是道:“这后面有一口井,你可以去洗一洗。” 廿十二看着自己身上的泥土,也羞赫地笑了笑,连忙去打水清洗了。 等廿十二回来,她们已经将这些书基本都看了一遍。 玉心不由抱怨道:“你这家伙,就知道去玩,也不知道回来帮帮忙。” 廿十二看着桌子上的这些书,赫然地抓了抓脑袋,抱歉道:“我……是我的错,请娘娘责罚。” 白苏苏倒是不甚在意这些。 廿十二这跳脱的性子跟他们几个都不太相同,倒是也缓解了不少紧张的气氛,让他们不会太过压抑。 只是白苏苏确实有些事要安排廿十二去做的,便吩咐道:“责罚倒是不必了,只是这些书是我们方才挑选出来的,你也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剩下的这些,都是她们两人看见了,觉得有帮助的方子和记载。 不过大多都是失传的药材,所以想看看廿十二能不能有什么其他的见解。 廿十二一听,也不敢再耽误了,连忙将剩下的那几本书都拿起来,开始翻阅查看。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旧人现身 第一百四十一章旧人现身 只是三人就这样找了一天,硬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倒是玉心又收到了回信。 她将两封信都看完之后,对白苏苏道:“丐帮那边说,暂时还是没有消息,甘越那边也来了信,说军队都已经回到京城了。” 白苏苏微微颔首,对至今还没有找到玄清子的这个结果还是有些失望的。 虽然她还是没有想好到底要如何让玄清子松口,把血蚕拿出来救命,不过现在这样半点进展都没有,才更让人头疼。 而且如今大梁军队都已经班师回朝了,可是队伍里连个主心骨都没有,白苏苏不欲让百姓和朝臣都知道君王遇害一事,只能想办法再拖延些时间。 她思索了片刻,吩咐道:“如今朝中代理陛下行事的人都有谁?” 玉心回忆了一番,这才将当时楚恒语安排的那几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白苏苏对这些人有的陌生,有的熟悉,她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声道:“写一封密信给蔡一白,让他想个法子,先将这件事掩饰过去,具体怎么做就看他自己的了。” 她对于蔡一白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既然也是楚恒语所依托的人,那白苏苏也选择相信。 现在他们对于楚恒语所中之毒还是一筹莫展,若是不能稳住朝局,怕是会雪上加霜,所以白苏苏只能尽量让这件事的影响不再扩大。 奈何她一个的力量总是有限的,所以在应付朝臣这件事上,她还是选择让蔡一白去办。 玉心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主子中毒一事可要告诉蔡大人?” 白苏苏既然选择相信蔡一白,便也回道:“不必说得太过详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办的,如果有需要,便让他去找尘缘吧。” 如今朝堂上知道楚恒语中毒的,也就尘缘和徐之孟两人,所以若是蔡一白要商量,也只能找他们了。 玉心点了点头,见白苏苏又露出疲态,还是提醒道:“娘娘,您现在怀有身孕,还是不要如此操劳了,主子那边廿十二也在想办法。” 白苏苏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也点了点头,回道:“放心,你们不用太担心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了解的。” 玉心也不好过多劝说,只能皱着眉按照白苏苏的吩咐去办事了。 倒是廿十二这两日除了翻阅医书之外,还时常出去走动,似乎还是没有打消心中的好奇。 白苏苏是没精力管这些了,只是送信回来的玉心看见廿十二又在山坡上不知道挖什么,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直接飞身来到廿十二身边,刚想开口好好斥责他一番,却被廿十二一把拉住捂住了嘴,示意她不要说话。 玉心蹙着眉看着一脸神经兮兮的廿十二,让他先将自己放开。 廿十二看玉心已经不打算说话了,这才将她松开,用气声解释道:“你看那边。” 玉心顺着廿十二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的看见了不对劲的地方。 从这山坡看下去,只见那半山腰上似乎有一个人影在往上走,看样子对这里的地势还十分熟悉,根本不在意山路上布置的障碍。 玉心又观察了一会,看着那人影逐渐清晰,她竟觉得有几分熟悉。 她不敢再久留,担心自己会先一步暴露,便直接拉着廿十二就往山坡下飞去。 廿十二还没反应,就现实腾空后是落地,他刚站稳,玉心又开始往前跑,他也只能快步跟上去。 白苏苏在屋子里照顾楚恒语,就看见两人慌里慌张地跑进来,玉心一脸紧张地道:“娘娘,有人上来了。” 廿十二气喘吁吁的也跟着连连点头。 白苏苏皱着眉头站了起来,问道:“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若是说最有可能上山的,那自然是玄清子,可是玉心曾经见过玄清子,若真的是他,也应该是激动兴奋的,不该像现在一样紧张。 玉心迟疑地点了点头,回道:“看着确实有些熟悉,可是我也不太确定到底是不是他。” 廿十二听得云里雾里的,插嘴问道:“你看清楚了吗?我刚刚本来是想上去采药,结果就看见了那个人影,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你就过来了。” 玉心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白苏苏却脸色一变,示意他们不要出声,自己缓步朝着屋外走去。 玉心连忙跟在白苏苏身后,又让廿十二这个不会武功的家伙好好待在房间里,看着楚恒语便是。 白苏苏在屋子门口停住了脚步,往屋外瞥了一眼,果然如玉心所说,上来一个人,而且从身形看,让白苏苏也觉得很是熟悉。 屋外的人似乎早就知道这里已经有人居住了,也并未直接靠近,而是在篱笆外面问道:“不知道白姑娘可是回来了?” 白苏苏一听这声音,心中的猜测已经成为的现实。 听他的意思,想必是已经知道了她在蝶谷的消息,却不知道他是否清楚关于楚恒语的事,所以白苏苏也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现身。 可屋外的人显然聊到了白苏苏会是这个默不作声的反应,继续道:“你难道就不想出来,和我叙叙旧吗?毕竟……我们也算惺惺相惜了吧?” 白苏苏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次会面了,就转头示意玉心在原地等候待命,自己抬脚走了出去。 她看着屋外的花弄月,冷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弄月见白苏苏果然出来了,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笑道:“我也想问姑娘同样的问题啊,也不知道姑娘现在回到蝶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白苏苏见花弄月身上毫发无损,而且似乎对她的身份也很是熟悉,心中不免多了一些疑惑。 她先是假意靠近,让花弄月的注意力可以从这屋子中转移,不让他发现里面的楚恒语,又开口问道:“你若是再不说明来意,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白苏苏话音刚落,她袖间的小百花便也顺势探出了脑袋,朝着花弄月凶狠地吐了吐信子。 华弄月却还是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笑道:“我来这里,确实是受人之托,听说姑娘最近在找寻毒医玄清子的下落?” 第一百四十二章 洞悉伤势 第一百四十二章洞悉伤势 就在花弄月前往蝶谷的前一夜,他刚得到大梁军队会京的消息。 玄清子看着信上的内容,问道:“你确定楚恒语和白苏苏不在其中?” 花弄月明面上的人自然都没有了,不过他暗地里的联络网依旧很强大,要探听罗刹与大梁交战的结果很是容易。 当楚恒语的议和条件提出的时候,他们便已经知道了,他这一次就是为了要带回白苏苏的。 而且议和成功的消息,他们也是清楚的。 所以现在知道楚恒语和白苏苏都不在队伍当中的时候,玄清子才会如此奇怪。 花弄月点了点头,回道:“确实如此,我已经派人仔细调查过了,听说好像是从边界开始,他们两人就消失在了队伍当中。” 玄清子眉头紧锁,继续问道:“可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花弄月却摇了摇头,道:“大梁那边给出的解释是,帝后久别重逢,所以打算散散心,不随军一同回京了。” 这个理由虽然是有些荒诞,但是楚恒语都能做出为了女人去打战的事情,那倒是也不能理解这个独自散心的说法了。 可玄清子还是有些奇怪。 就算楚恒语真的爱白苏苏爱到了骨子里,可依白苏苏的性子也不该会是随着楚恒语胡来的人。 原本这议和的条件对于大梁来说就已经很容易引起诟病了,不少人都暗地里开始指责这位不曾露面的皇后是红颜祸水。 若是楚恒语在战胜之后还不快些回去主持大局,而是带着女人游山玩水,那百姓就更有微词了。 所以即便是为了白苏苏将来的名声,楚恒语都不应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才是。 于是,玄清子又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花弄月点了点头,回道:“还有一件事,与你有关。” 玄清子的眉头皱地更紧了,并不说话,等着花弄月继续解释。 花弄月撇撇嘴,继续道:“听说江湖上的人都在找你,我想,应该是你那个当了武林盟主的好徒弟干的吧。” 玄清子听了这话倒是有了反应,低声道:“她想要找我?可是我从未收到过她的信。” 花弄月也是知道他们师徒二人是有独特的联系方式的,所以他才会觉得此事奇怪,一听说就去调查了一番。 只是具体是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甚清楚。 玄清子思索了许久,才道:“这样吧,你明日去蝶谷看看,是不是她回来了。” 花弄月有些跟不上玄清子的思路,问道:“去蝶谷?你怎么会知道她已经到蝶谷了?” 玄清子冷笑一声,露出了嘲讽的神色,道:“若是她不愿意通过最直接的方式与我联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件事和楚恒语有关系,所以她不敢。” 花弄月知道玄清子对他这个徒弟还是很了解的,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又问道:“也许是楚恒语出了什么事,可是你怎么知道她会是在蝶谷呢?” 玄清子其实不欲解释那么多,不过对于花弄月,倒是比对其他人要多一些宽容。 所以还是解释道:“既然楚恒语受伤了,而且还是她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她一定会第一时间选择回蝶谷。” 花弄月这才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道:“所以说,现在楚恒语有可能身受重伤,和白苏苏一起待在蝶谷?” 玄清子点了点头,眼中也露出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第二日,出现在蝶谷之中的花弄月见到白苏苏之后,心中对玄清子的说法更是相信了大半。 不过他还是希望能亲眼看看楚恒语到底怎么样了,才好回去交代。 但是看白苏苏对他如此防备,花弄月只能先回道:“你找的人托我来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苏苏没想到花弄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还是替玄清子传话的。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她也派人去寻过花弄月,可都是一无所获,就好像这个人人间蒸发了一样,之后因为又发生了很多事,所以花弄月这个人也被她先放在了一边。 如今他再次出现,明明应该是落魄之人,但还是给白苏苏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花弄月勾唇一笑,还很是体贴地解释道:“现在告诉你倒是也没关系,我曾经为楚啸贤做事,之后机缘巧合遇上了玄清子,刚好听说你在找他,所以闲着没事,就帮你们传话了。” 白苏苏可不相信他这些胡言乱语,显然都是说出来糊弄人的。 白苏苏不知道他到底跟玄清子是什么关系,如今更是不能将楚恒语说给更多人知道。 所以她只是道:“你今日来,就是想问我,到底为什么要找玄清子的?那他为什么自己不过来,却要特地将进蝶谷的方法告诉你?” 花弄月也知道白苏苏没那么好糊弄,不过现在他跟玄清子的关系还是不方便多说什么。 他便也只能回道:“他跟我说,你们之间有个约定,但是你没有做到,所以他不想见你。” 这两人之间的事情,花弄月自然是清楚的,所以这个说法一拿出来,就算是白苏苏,也无法反驳了。 她确实曾经答应过会解决楚恒语,但那也只是权宜之计,现在旧事重提,白苏苏也没有办法给出一个交代。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变成了僵局。 花弄月见白苏苏不似方才那样提防着自己,便开始朝着屋子方向移动。 方才他也看得清清楚楚,白苏苏是从那间屋子出来的,所以若是楚恒语也在的话,十有八九就是在那里面。 而且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也不见楚恒语出来。 想必真的跟玄清子预料的一样,楚恒语遇到了麻烦,而且这个麻烦就连白苏苏都解决不了,只能求助她的师父。 白苏苏也并未完全沉浸在回忆当中,她一直都留着心眼观察着花弄月,一见他开始动作,便更是提高了警惕。 花弄月今日前来的目的一定不一般,只是无论他是为了什么,白苏苏只知道他们的立场绝对不相同,只能是敌人。 所以就在花弄月快要靠近第一间屋子的时候,白苏苏直接从袖口掷出了三枚暗器,朝着花弄月飞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传信 第一百四十三章传信 花弄月倒是也反应极快,闪身躲过了三枚暗器,只见那飞镖直接扎进了一旁屋子的柱子上。 他还一旦都不害怕,有功夫调侃道:“不知白姑娘怎么突然那么大的火气?” 白苏苏紧盯着他的动作,冷声道:“你自己想做什么,还需要我提醒吗?” 花弄月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又道:“那我可真是冤枉了,只是这蝶谷我也是第一次来,所以有些好奇罢了,若是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姑娘恕罪。” 白苏苏并不觉得他是无意为之的,可是她若是过分警惕,是怕会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所以只能顺着他的话头,道:“既然你知道冒犯了,便离开吧,我可以当你没来过。” 白苏苏并不是不想直接将他解决,只是花弄月这人向来诡计多端。 他记得敢独自一人前来,想必是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加上白苏苏并不是在全盛的状态,对付花弄月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只能先将人弄出去再说。 花弄月倒是也没有步步紧逼,而是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告辞了,不过若是白姑娘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毒医的,在下也乐意帮这个忙。” 白苏苏眉头紧皱着,似乎有些犹豫。 可沉默了许久之后,白苏苏却只是道:“你快走吧,我若是有话想告诉他,自有别的办法。” 花弄月见白苏苏还是嘴硬不说出口,更是证实了之前玄清子的猜测。 他便不再多问什么,只是最后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第二间屋子,这才飞身离开。 白苏苏见他确实已经下山之后,这才回到了屋子里,脸色却并不太好。 玉心和廿十二在里面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廿十二对花弄月的事并不太了解,倒是玉心开口道:“我方才就觉得那个身影眼熟,没想到真的是花弄月,娘娘您可有受伤?” 白苏苏摇了摇头,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不语。 站着的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廿十二开口道:“娘娘,您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刚才那个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也听见了关于玄清子的事情。 这几日他们都在找玄清子的下落,但是都一无所获。 如今虽然是花弄月过来传消息,多少可能有些不怀好意,可是白苏苏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不知道是担心花弄月使诈,还是另有隐情。 白苏苏长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这件事其实不好再继续瞒下去。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努力做到平静如常,道:“关于我师父,玄清子,我确实有些事情没有跟你们说清楚。” 其实玉心二人也不欲要挖白苏苏的秘密,尤其是在看到白苏苏因为见完花弄月之后就苍白无比的脸色之后。 但白苏苏都开口了,他们心中原本也是存着疑惑了,所以便也没有打断。 白苏苏虽然不像让他们产生误会,可是考虑到玄清子的身世说出来太过隐秘,所以她也只能道:“玄清子跟楚恒语有些私人恩怨没有解决,所以我没有直接去向玄清子求助。” 虽然白苏苏没有将事情和盘托出,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心里也多少有些了解了。 既然有旧怨,如今楚恒语中毒一事确实就不太好直接说出口,给别人可趁之机。 所以玉心和廿十二心中的那一点点疑惑便也消失了,对白苏苏自然是百分百的信任。 玉心还宽慰道:“总之现在已经有毒医的消息了,娘娘您是他唯一的弟子,相信他看在您的面子上,也会暂时放下那些旧事的。” 白苏苏不好直说他们之间是解不开的血海深仇,只能点了点头,佯装玉心所说的是事实。 她知道自己这样说其实还是有所隐瞒的。 但是她也只能说这些东西出来解释一点,而且现在玄清子的下落也算是有眉目了,那她也需要好好考量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玄清子将血蚕拿出来。 而已经得到新线索的花弄月自然是第一时间来到了玄清子身边,道:“确实和你想的一样,你的好徒弟现在就在蝶谷,虽然我只见到了她一个人,不过……” 他上山的时候虽然没有发现廿十二和玉心的视线,不过在木屋前,也不难看出其实有不止一个人的脚印。 当时只有白苏苏一人出现,想必其他人是得了吩咐不能现身的,至于目的是什么,花弄月猜想应该跟楚恒语脱不了干系。 玄清子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意外,只是问道:“她可有说什么?” 花弄月看玄清子这个样子,便忍不住调侃道:“看来你也不是像之前说的那样,不再管她了嘛。” 这也是他为什么总是爱用师傅关系调侃玄清子的原因。 虽然玄清子看起来薄情寡义,连自己的徒弟都能利用算计,可是他才是认识玄清子最久的人,知道他并非看起来那样冷漠无情。 至少在面对白苏苏的时候,玄清子总是会放下那点原则,变得跟平时不太一样。 否则当时白苏苏求救的时候,玄清子就该视而不见,让她一直待在罗刹,没办法出去才是。 玄清子面对这样的试探倒是早就免疫了,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一样,继续问道:“没有发现楚恒语的踪迹吗?” 花弄月见他又开始口是心非,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回道:“我试着靠近那个房间,不过她很是防备,要不是我躲得快,怕是都见血了。” 玄清子对白苏苏的身手也有了解,她使暗器的能力在这世上也能派上前列的,他见花弄月还故意摆出一副后怕的样子,不由讥讽道:“你这不是毫发无伤吗?” 花弄月连忙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道:“你还真是狠心啊,是有多想看见我受伤?” 玄清子却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道:“你没有受伤这件事确实有些不对劲,白苏苏……” 花弄月见玄清子又开始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思索,便也只是撇撇嘴,不再出声,让他自己琢磨去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密谋 第一百四十四章密谋 玄清子最后却也没有想明白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不过这些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不是最重要的。 玄清子现在已经基本能够确定楚恒语已经出了意外,而且是和白苏苏一起待在蝶谷之中的。 这样的条件下,已经给够了他优势。 花弄月也问道:“蝶谷你最熟悉了,你要亲自去吗?” 虽然他们已经和楚啸贤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可玄清子本就是藏着别的心思的,所以就算要单独行动,花弄月也不会惊讶。 可玄清子却摇了摇头,道:“总该有人去打个头阵,探探虚实吧?” 花弄月听他这般自然地把楚啸贤安排地妥妥当当的样子,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最近他们也有跟楚啸贤联系,偶尔跟他说说楚恒语的情况,想必他现在心里也多少有个底,倒是不用担心楚啸贤现在不配合了。 玄清子思索片刻之后,才道:“这件事确实要好好跟他说说,若是能让他们两败俱伤,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并不希望这一战只是以卵击石,无论是那一方大获全胜,那都不能达到他报仇的最终目的。 花弄月倒是想到了一件事,继续问道:“他现在手上可是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了,楚恒语怎么说也还有白苏苏他们守着,要是想两败俱伤,怕是有些难度吧?” 玄清子却神秘一笑,道:“他手上,可不是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清明寺 楚啸贤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所谓合作伙伴,冷声问道:“你们这个时候来找我作甚?” 虽然他一直待在这庙宇中,但是因为有玄清子的关系,所以消息也不算闭塞,大梁战胜一事他自然也是知晓的。 原本楚啸贤还想着,或许能借罗刹的手,将这个祸端解决了,却没想到他竟这般命大。 玄清子并不在乎他是怎样的态度,只是问道:“你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彻底铲除楚恒语,你做不做?” 楚啸贤听了这句话,双手一紧,但是面上的神色却并未有所变化,只是故作无所谓地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情绪。 玄清子对他这样故作姿态的样子很是不屑,不过还是继续道:“你可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难道还不把握吗?” 楚啸贤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转头冷眼看着玄清子,开口问道:“什么机会?” 他并没有问需要自己做什么,毕竟就按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是能安稳走出这个寺庙都算是天大的本事了。 他自以为自己对于玄清子来说并没有值得欺骗的东西,所以当玄清子这样说的时候,他下意识觉得这件事或许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 之前端着架子,到底还是曾经的九五之尊,想着或许还能多讨点好处。 不过楚啸贤也很快明白了,这件事他自己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只能先按照玄清子所期望的去问。 玄清子见楚啸贤上钩了,便继续道:“楚恒语虽然战胜,但是并未跟着大军回京。” 仅仅一句话,玄清子也并未说清前因后果,可楚啸贤便是从中获取到了极为重要的信息。 他难耐心中的喜悦,直接问道:“他惹上麻烦了?” 玄清子勾唇一笑,办半真半假地夸赞道:“我就知道,找你合作是个最好的选择。” 楚啸贤并不在意这样的奉承,他只是想知道楚恒语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以他又问道:“他现在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玄清子见到楚啸贤总算不是那副故作高高在上处变不惊的样子,就忍不住心中雀跃。 只见他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待楚啸贤已经等到恼火的时候,他才开口回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他现在陷入了深深的大麻烦。” 玄清子说到这里,自己先是轻笑了一声,又道:“所以,正等着一个,在背后轻轻把他推下深渊。” 楚啸贤看着玄清子眼底的恨意,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好奇他与楚恒语到底有怎样的恩怨的。 不过这并不是他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玄清子依旧将话说得很明白了,他要成为那个将楚恒语推入地域的人。 可他也并未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头脑,警惕地问道:“这件事,你为何要告诉我?若是他真的陷入了危险之中,你一个人要解决他,应该也不难吧?” 玄清子看他倒是没有彻底昏了头,又是嘲讽一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道:“白苏苏这个人,你之前应该调查过吧?她现在也在楚恒语身边,我不好出面。” 之前确实听说过玄清子和白苏苏的关系,这样的说法倒是也还说得过去。 他并不知道这师徒之间到底是个怎样的关系,不过既然玄清子都这样说了,楚啸贤倒是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而是道:“可你也知道,我现在被困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这其实才是楚啸贤最疑惑的事情。 除非是楚恒语亲自过来,又更好像玄清子说的那样,陷入了危险当中,那他才有得手的机会。 否则,即便是楚恒语命悬一线,他也只有等消息的份,怎有机会亲自上前捅这最后的一刀。 玄清子倒是也认同地点了点头,却又意味深长地问道:“难道,你真的是被困在了这里吗?” 这件事其实玄清子早就有调查过。 楚梁氏这个人,狡猾又多变,她的儿子也将这性子学了个十成十。 当初楚梁氏受到打击之后,就一命呜呼了,可玄清子相信,这样的结果,她并未没有预料到。 所以,玄清子笃定,她一定给自己最后惦记的人留下了后路。 虽然他不太清楚,为什么楚啸贤一开始不让背后的势力直接将自己救走,不过也许是想给自己留下一点底牌吧。 也正如玄清子所料,楚啸贤听完他这句话之后,脸色一变,脸上的杀意和提防更是明显。 玄清子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自己一定是猜对了,便也不做出防备姿态,而是等着一个回答。 第一百四十五章 转移 第一百四十五章转移 楚啸贤看着一旁已经手握佩剑的花弄月,思虑再三,还是按捺住了心中杀人灭口的心思。 确实和玄清子想的一样,楚梁氏在得知楚恒语攻入京城的时候,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给他留下了一批训练有素的死士。 这些人,就连梁家都不知道,是楚梁氏通过自己的关系,在宫外培植出来的,直到得知楚恒语真的已经迫近宫门的时候,才将这些人交到了楚啸贤手上。 楚梁氏交出这些死士的时候,只嘱咐了一句话,“不要忘记了,你是这大梁皇朝最尊贵的人。” 当时楚啸贤并不知晓真正的内幕,所以也不知道楚恒语最后会来那一手。 如今他被困在这个四方小庙当中,手上留着的人一直都没有动。 并不是他不想报仇,只是当时的打击对于他来说太过沉重,之后又遇上了玄清子,所以才藏着没说。 只是现在都被玄清子戳穿了,而且确实该到了要用人的时候了,所以他只是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楚啸贤这样默认的回答,让玄清子又是一笑,回道:“对付楚恒语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你恢复自由。” 楚啸贤看着玄清子满是信心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想如何?” 玄清子今日倒是心情颇好,继续解释道:“今夜子时,你等着我的信号,我会让人把你带出去的。” 楚啸贤见他说得如此轻巧,心中对楚啸贤的能力又高看了几分,同时,警惕也多了起来。 毕竟,他出现地太过巧合,身上又藏着太多秘密,总是让楚啸贤感到一丝不安。 等待的时候总是漫长的,楚啸贤在黑暗的屋子里数着时辰,直到子时的到来。 围墙边上突然出现了几个人的人影,在月色下一闪而逝。 楚啸贤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计划,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着。 他确实也可以让手上的死士将自己救出来,毕竟这寺庙的防守算不上什么阻碍。 可是楚啸贤一直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也不想让最后一点人手在这样的事情上折损,倒是等来了玄清子的帮助。 不一会,窗外便出现了一个人的人影,是楚啸贤相熟的人。 花弄月示意楚啸贤将窗子打开之后,又朝着身后招了招手,很快就又出现了一个蒙着面的人。 两人前后翻窗子进来,花弄月低声道:“你换上他的衣服,我带你出去。” 他背后的人从怀中的包袱里拿出了一身夜行衣,放在楚啸贤面前。 楚啸贤一看这架势,也明白了过来。 他转身找了一身自己的衣裳,又三下五除二将夜行衣换好。 不多时,这屋子里的人,身份便已经做好了交换。 玄清子部署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这件事能瞒多久是多久,现在越少人注意到这位已经退位的皇上,就越是给楚啸贤行动的机会。 花弄月没有耽误太多时间,一见楚啸贤做好了准备,就直接带着他又从窗子翻了出去。 原本守在门口的人已经被他带进来的解决,同时也做好了替换,成功做到万无一失。 两人最后很是顺利地走出了清明寺,楚啸贤这才有机会问道:“现在要去哪?” 花弄月拉下脸上的布,又恢复了往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道:“自然是要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了。” 楚啸贤心中恼火,可也知道现在还是要仰仗着眼前这个人才能顺利出去,便也只能冷声道:“你就不能有一下正经吗?” 花弄月勾唇一笑,很是认真地回道:“不能。” 他倒是也没想要让楚啸贤生气,所以还是弥补道:“好了,已经给你在京城外找好了住处,玄清子还在等着你,别耽误时间了。” 说完,便提着楚啸贤的领子往山下飞去。 花弄月的动作倒是快,玄清子看着眼前一脸铁青的楚啸贤,忍住了笑意,道:“这里便是你暂时的住所,很安全,你离开的事情也不会被人发现。” 楚啸贤一路被花弄月提着领子飞过来的,现在落地了也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不过他还是听清楚了玄清子的话,强忍着恶心点了点头。 玄清子看他这幅模样,也知道他怕是没工夫再商量之后的事情,便只是道:“你还是先休息吧,具体的事宜我明日再同你说。” 这个时候,楚啸贤就是想快些清静下来,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些离开吧。 等到楚啸贤总是恢复了正常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花弄月并不在,倒是让想要先好好教训他一顿的楚啸贤憋了一肚子的闷气。 玄清子故作不知道他的生气,只是道:“你现在已经出来了,之后的计划也很简单,不过需要你的人帮助。” 楚啸贤其实心中还是存着疑惑的,现在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有多少人手?既然都能将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换出来,你那些话,怕是也不全是真的吧?” 两人之间的合作倒是更像博弈,猜忌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可楚啸贤自然不会知道,面前这个人是想要自己的性命,玄清子也不会傻到亲口告诉他。 所以现在也只是回道:“有些事情,我们心照不宣就是了,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并不吃亏。” 楚啸贤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无论到底玄清子藏了什么,能出来,那就已经算是赚到了。 楚啸贤最后还是放下了心中的那一点点疑惑,而是问道:“我手上的人只有三百,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他先交底,也是想看看玄清子这幅自信满满的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 眼前这个人有太多谜题,让楚啸贤琢磨不透,他便索性不费那功夫再去猜想其中的深意,只等着对方的安排了。 玄清子对他这样的觉悟也很是满意,也投桃报李,道:“楚恒语现在,身在蝶谷,身板的人最多不超过五个,至于蝶谷,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了。” 楚啸贤也听说过蝶谷这个地方,想到白苏苏和玄清子的关系,这个说法倒是也不奇怪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师徒情谊 第一百四十六章师徒情谊 白苏苏还不知道危机即将到来,自从花弄月来过之后,她却总是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楚恒语的状况一日比一日糟糕,也迟迟不见清醒的迹象,白苏苏心中无比焦急,想来想去,还是只有去找玄清子一个办法。 那些医书上对血蚕的记载少之又少,大多都是在说血蚕有多罕见奇特,少数一些也不过是模棱两可地说明了血蚕漫长的养殖工序。 即便是按照上面所述进行培育,楚恒语也等不了那么久。 廿十二多方打听的结果,也只能证实,玄清子手上确实还有这世上最后一只血蚕。 白苏苏思前想后,这面容倒是看起来更加瘦削了。 玉心看着白苏苏忙前忙后照料楚恒语的样子,不由出声提醒道:“娘娘,您已经两日不曾休息了,这里就交给我们照顾吧,您先去休息一会。” 白苏苏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低声回道:“无妨,我给他擦擦身子。” 玉心知道这些琐事白苏苏都不假手于人,可最后还是在她刚放下手帕的那一刻就拉着白苏苏往旁边的屋子走去,道:“现在都做完了,您总该可以好好休息了吧?” 白苏苏也只能妥协地点了点头,按照玉心的意思坐在了床上,道:“好了,我会休息的。” 玉心对她的话并不十分相信,但是也不能一直守着她睡觉,便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不过白苏苏就算是躺在了床上,很是疲惫,但闭上眼睛之后,并不能马上入睡,脑海中盘旋着许许多多的画面。 在这样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她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只是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了。 白苏苏起身打算去看看楚恒语,却在屋子外面的草丛见看见了一个东西在闪闪发光。 她疑惑地走上前去,却见到了一只小臂长的小蛇在朝自己吐着信子,而方才见到的发光,正是它身上的粉末造成的。 因为有小百花在身边,所以白苏苏直接伸手将小蛇身上的亮粉刮下来了一点。 她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在确定这粉末代表了什么之后,还是有些慌乱。 这是她与玄清子传递信息的一种方式,在动物身上涂抹会放光的粉末,不一样的标识象征着不一样的信息。 而这一次,玄清子想要说的是,面谈…… 白苏苏并不知道玄清子为什么不亲自前来。 或者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玄清子还记在心上,怨恨她没有遵从师命。 她倒是更希望是这个原因,而不是因为已经知道了别的什么,所以清楚这蝶谷还有外人在。 不过不管怎样,白苏苏还是打算按照上面所写,去跟玄清子见一面。 无论如何,至少玄清子应该不会二话不说,就直接对自己下手,或许还能有办法,将血蚕拿到手。 白苏苏不打算让玉心他们知晓,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山下。 因为之前担心玄清子会突然山上,让场面变得不可收拾,所以白苏苏在花弄月离开之后,就特地改变了很多山路上的阵法。 想来,这也是玄清子选择了用这个方式与自己想见的一个原因吧。 山上的凉亭之中,白苏苏果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慢慢靠近,看清了玄清子的背影,却停在了凉亭外,等着眼前的人说话。 玄清子感觉到了身后有人,便也转过身去,低声道:“怎么不过来了?” 白苏苏扯着嘴角笑了笑,却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肯定很难看。 她一直以来,都不敢去设想和玄清子见面之后会是怎样的场景,如今再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更是让她不知所措了。 玄清子也不曾见过白苏苏这幅模样,也勾起了嘴角,调侃道:“莫非是这么些日子没见到为师,激动地说不出话了?” 白苏苏上前一步,总算是和玄清子相对而站。 她低下了头,藏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常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了。 只听白苏苏道:“确实是很久不见了,你让花弄月来传信,都不知道亲自过来看看我吗?” 玄清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确定,我现在还能上得去吗?” 此话一出,白苏苏便知道玄清子一定是知道了山上阵法改变的事情。 她倒是也没有半点心虚,只是道:“之前那些黑衣人将山上弄得乱七八糟的,所以我修缮了一番,改了些布置。” 玄清子知道她这说辞并不是实话,但是也没有拆穿,反倒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回道:“我倒是忘记了这件事,还真是许久没有回来了。” 白苏苏也点了点头,感慨道:“我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啊,竟都不知道你怎么跟花弄月认识了。” 玄清子听到这句试探的话之后,眼里依旧是半点波动都没有,只是回道:“算是认识吧,他现在孑然一身,跟我倒有些相像。” 白苏苏摸不准他只是想感慨惺惺相惜,还是暗喻自己已经和他离心。 只是白苏苏知道,两人即便现在还能这样面带笑意看似轻松地闲聊,可是句句话都渗着毒,一不小心就落入了圈套之中。 白苏苏又寒暄了几句,便问道:“所以这么晚了,你让我出来是想说什么?” 方才还在拐弯抹角,如今一下变得开门见山,倒是让玄清子有些熟悉的感觉了。 曾经的白苏苏,在他面前虽然也是古灵精怪藏着小心思的,可却不像现在这样,试探和心机夹杂着,掩盖了最后一点点的真心。 玄清子也不过感慨了一瞬,便也回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着许久不曾见你了,听说你也在寻我,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经过方才的交流,白苏苏也看得出玄清子这次来的目的并不简单,她担心会与楚恒语有关,所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只是道:“你也说了,许久不曾见面,我之前顺口跟下面的人说了一句,没想到他们放在了心上,竟大张旗鼓地找你。” 玄清子怎会看不出这是假话,不过他还是那配合的样子,回道:“倒是我误会了,还以为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七章 躲避 第一百四十七章躲避 白苏苏思索再三,还是对玄清子抱有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我有一件事,一直想要问你。” 玄清子点了点头,道:“你直说吧。” 白苏苏紧盯着玄清子,这个时候也没办法掩饰太多,只能尽量让玄清子以为自己只是有感而发,道:“你真的一定要置楚恒语于死地吗?” 玄清子轻笑一声,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白苏苏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玄清子方才都没有直接提及楚恒语的事情,如今倒是白苏苏先开口,倒是给了他机会去探寻楚恒语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白苏苏垂下眼眸,抬手放在了小腹上,道:“你是我的师父,他是……我孩子的爹爹,我只是私心希望你能够放下仇恨而已。” 玄清子更是没想到白苏苏竟已经怀有了身孕。 他没法再保持笑容,直接上前一步抓起了白苏苏的手腕,给她把了把脉,这才确定白苏苏所说是事实。 他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道:“你!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原谅他!” 白苏苏见玄清子这般生气的样子,又固执地问道:“所以你真的不可能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吗?” 玄清子见白苏苏还是执意要挽救楚恒语的性命,冷笑一声,回道:“我告诉你,只要我好还活着,就不会放弃复仇,楚恒语的命,我要定了!” 白苏苏知道,玄清子所说并不是气话,而是他的真心话。 可是这样一来,她就更是不能说出楚恒语已经中毒,而且需要血蚕才能解毒的事情了。 而且在这个时候,她也没办法试探更多关于血蚕的事情,否则只会让玄清子起疑。 白苏苏对玄清子还是有所提防的,所以不欲说再太多东西,只能等玄清子恢复了冷静之后,道:“行了,方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只是不知道你现在住在何处?” 她这话题转得生硬,不过玄清子听她这意思似乎并没有让自己上蝶谷的想法。 只见他勾唇一笑,道:“并不在这附近,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 白苏苏没想到玄清子会主动提出离开,不由有些迟疑。 可玄清子只是笑了笑,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随你一同上去了,若是真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记得跟我说。” 他这次来其实就是想探探白苏苏的口风,却没想到白苏苏竟直接改了蝶谷的阵法,让他都感到有些棘手。 如今他只身一人,即便是上去了,也怕是没办法对楚恒语做什么,反倒是容易让白苏苏起疑心,使得之后楚啸贤的行动更生枝节。 白苏苏见他这幅模样确实不似作假,便也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两人各怀心思地离开之后,白苏苏刚上山,就遇见了一脸焦急的廿十二。 他见到白苏苏过来,连忙上前去,紧张地问道:“娘娘,您这是上哪去了?我和玉心找遍了每个地方都没见到你。” 白苏苏看着他担心的样子,心中生出了一丝愧疚,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廿十二连忙放出了信号,让玉心知道人已经找到了,又道:“我们还以为是出什么意外了,您到底是去哪里了?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白苏苏并不打算将与玄清子见面的事情直接说明,毕竟这次出去除了知道玄清子报仇的决心之外,一无所获。 所以她便只能道:“没什么事,只是去走动了一会,忘记跟你们说了,抱歉。” 这边玉心看到信号弹也已经回到了木屋中,看见白苏苏安然无恙,她才放下心来。 白苏苏见这两人对自己的担心都是真心的,心中更生愧疚。 只是方才玄清子生气的模样还在她的眼前,让她更是不安了起来。 白苏苏并不想让他们多问什么,只能道:“好了,你们应该也累了,我今日在床上躺了大半日,今夜便让我看着恒语就好了,你们快去休息吧。” 玉心却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还是让我和娘娘一起吧,两个人也有照应。” 可是白苏苏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玄清子的事情,实在需要一个独立的环境思考,而且她心中还是对两人有着内疚的。 便又道:“不必了,我一个人可以,而且,我想跟他说说话。” 白苏苏都这样说了,两人也明白她有心里的话想说,便也不方便再打扰,只能道:“那我们先去休息,若是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们便是。” 白苏苏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快去休息吧。 等他们都回房之后,白苏苏这才来到楚恒语的房间里,在他身边坐下,看着脸色苍白的楚恒语,心中百感交集。 她握住楚恒语带着凉意的手,一边摩挲,一边低声道:“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要怎么才能救你呢?” 白苏苏这几日想尽了所有的办法,却没有找到能够代替血蚕的方法,更是没有找到第二只血蚕。 这就说明,唯一能够救楚恒语的,只有玄清子。 可是玄清子的恨意,白苏苏今日已经感受过了,即便他当时其实算不上激动,可白苏苏知道,他的心里已经被仇恨填满,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可无论白苏苏怎么问,床上躺着的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苏苏叹息一声,道:“若是可以,我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你一定会比我有办法吧?” 她心中曾经无数次祈祷,用自己的性命换来楚恒语的清醒,可上天从未听见她的声音,只让她独自一人面对这样的痛苦。 白苏苏就这样,和楚恒语说了一夜的话,从最初的相见,说到之后的争吵,矛盾,甜蜜,分离…… 似乎只要将这些过往细细说明,再睁开眼的时候,一切就会恢复如常,他们还是跟一起一样。 但是这一夜,倒是让她意识到一个新的事情,或许他们不该再待在蝶谷了。 玉心天亮之后醒来,便来到房间里,只见白苏苏趴在床边睡着了,她便不敢再靠近,而是往后退了一步,轻轻将门关上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朝局 第一百四十八章朝局 等到白苏苏醒来之后,她便将自己昨日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们要离开蝶谷?” 廿十二听完之后,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白苏苏点了点头,解释道:“花弄月之前过来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了,虽然我去山下改了阵法,可也撑不了多久,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两人对白苏苏的安排自认不敢置喙,只是玉心颇为担心地问道:“可离开了蝶谷之后,我们又要去什么地方呢?而且主子的毒……” 白苏苏心中对之后要去的地方已经有了想法,至于楚恒语的毒,她现在只能通过各方势力,精力去寻找关于此毒的所有信息,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她现在也只能道:“蝶谷后山有一处隐蔽的地方,既能利用这里的地势,也不会那么快被发现,我们先转移到那里,之后再做打算吧。” 两人见白苏苏已经部署好了这些,便也只能点了点头,跟着白苏苏一块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后山。 后山那个地方是白苏苏之前无意中发现的,就连玄清子也没告诉过。 虽然不知道玄清子是否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可是自从昨夜跟玄清子见完面之后,白苏苏这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担心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这里只能暂时做个藏身的地方,她已经安排江湖上的人帮忙,寻一处距离蝶谷不远,但是更方便藏身的地方呆着。 留在这蝶谷附近,不仅是因为这里的药材几乎囊括了所有,更是因为玄清子那边,白苏苏还没有彻底放弃。 若是能找到机会让玄清子愿意交出血蚕,那这地方显然是最好的守株待兔的地点了。 只是白苏苏他们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带着楚恒语往后山去的时候,却见到山下突然放了一个信号弹。 玉心听见信号弹的声音,抬头看去,疑惑地道:“这个声音,是我们的信号弹!” 白苏苏转头问道:“你确定吗?” 玉心点了点头,回道:“确实没错,我们平时联系就是通过这个信号弹的。” 白苏苏却又问道:“那可知道来人是谁?” 玉心回忆了一番,还是摇摇头,道:“这几日我都未曾跟暗卫通过信,也不曾知晓有何人会来此处,而且知道我们在这个地方的人,也并不多。” 白苏苏听完玉心的交代,想了想,还是道:“你们先在此处等我,我去看看究竟是谁,若是一有异状,你们便带着楚恒语离开。” 玉心虽然能够确定那信号弹是自己人发出来的,可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还是让属下陪着娘娘一块下去吧,若是出了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但这里原本就只有三个人照顾楚恒语,若是她们两个都走了,廿十二不过会些三脚猫功夫,一旦这是调虎离山,那白苏苏一定追悔莫及。 所以她还是道:“不必了,只要照顾好他便是,只要山上的阵法还在,就算真的有什么危险,也伤不到我的。” 廿十二也明白自己的实力不足以保护楚恒语,便也道:“玉心,你也不必太担心了,照顾好主子才是。” 三人达成了一致之后,白苏苏便也不再耽误,拿好了防身的东西,便往山下走去。 白苏苏很快就来到了山下,根据方才的声响找到了放信号弹的人。 她一见到那人的身影便已经将人认出来了。 只见白苏苏走到他面前,问道:“尘缘,你怎么来了?” 尘缘放完信号弹之后便在山下等着,因为知道这蝶谷的险恶,所以不敢贸然上山,只等着有人下来接自己。 他见到白苏苏之后,连忙行了一个礼,这才回道:“娘娘,这次实属形势所迫,属下这才贸然前来。” 白苏苏见他的脸色着急,也没有再多问,只是道:“此地不宜久留,先跟我上去吧。” 尘缘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还是按照白苏苏的吩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上了蝶谷。 玉心二人还在焦急地等着,见到白苏苏上来之后,身后还跟着尘缘,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可玉心还是忍不住上前问道:“尘缘?你怎么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是出什么事了吗?” 尘缘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先是问道:“主子现如今怎么样了?” 白苏苏掩去了黯淡的神色,回道:“还在昏睡,如今虽找到了解毒之法,可还是无从下手。” 尘缘一听,脸色更是凝重了许多,不仅是对楚恒语的担心,似乎还有更复杂的原因在里面。 现在也不好再离开了,好在也不在乎这么点功夫,所以白苏苏直接问道:“你说说,到底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尘缘听见楚恒语还未清醒的时候,心中还是失望的,只是现在看到白苏苏,他突然又燃起了希望。 道:“是国库出了点问题,蔡大人为此很是着急,就让属下过来寻陛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白苏苏又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详细说说。” 尘缘也不拐弯抹角了,解释道:“我们回京之后不久,户部那边就传消息来说今年多地旱灾,收成不好,所以上缴赋税都成了问题。” 白苏苏并不清楚这些事情,便等着尘缘继续说。 “只是之前出征一事,就已经耗费了国库中的大半银两,加上此战的议和条件……总是,除去要给牺牲的将士抚恤金之外,还有军队的修整费用,国库的银两已经供应不足了。”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全,可是他们都明白。 这次的战役,就是楚恒语想要将白苏苏救出来而已。 虽然因为白苏苏的能力,让军中无人再敢对这个议和条件指指点点,可是对于大梁来说,却还是做了无用功,一无所获地回来了。 这样一来,国库吃紧确实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楚恒语这一中毒,实在来得太急了,即便已经回京,可还是有许多要处理的事情。 这一下没了主心骨,就算是蔡一白足智多谋,也没了办法。 所以尘缘才会连信都没写,便急急忙忙过来了,便是想要看看到底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第一百四十九章 坐镇 第一百四十九章坐镇 白苏苏听完之后,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想了想,还是道:“我原本已经安排了先从蝶谷撤出来,这样吧,你先跟着我们一起走,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尘缘也明白此时一时半会是找不到解决方式的,便也跟着他们一同来到了后山。 从后山下去,在距离官道还有一段距离的上坡后面,有一个干净的木屋,这便是白苏苏准备到的地方。 这木屋白苏苏之前已经打扫干净了,要用的东西也都在里面。 他们将楚恒语安顿好之后,这才坐下来好好思索尘缘带过来的信息。 白苏苏轻轻敲击着桌面,问道:“蔡一白可还有说什么?” 她知道蔡一白是个聪慧的人,之前楚恒语也提过,也不少主意都有蔡一白的帮忙。 如今虽然蔡一白让尘缘过来寻人,不过白苏苏还是觉得他应该不是毫无应对之策才是。 尘缘果然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交代一些事情,蔡大人跟我说,其实国库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今距离年节也还有一些功夫,只要宫中节俭度日,并不成问题。” 白苏苏也点了点头,明白这个道理。 如今大梁并没有要大兴土木或者继续出征的打算,国库的银两其实并不会用到实处。 即便是国库空缺,顶多也就是节衣缩食一些,待到来年征税的时候还可以适当调整,充盈国库。 方才他们见到尘缘如此着急的样子,便下意识将事情想复杂了,如今倒是更加理智了一些。 只是既然尘缘都这样说了,就说明还有比这更加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白苏苏便又问道:“所以这件事真正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尘缘紧蹙眉头,回道:“陛下一直没有出现,我们用的借口撑不了多久,加上国库一事,有吧不少大臣已经心生不满,一定要讨个说法。” 白苏苏明白,国库一事不过是个导火索,大臣的不满和怀疑才是症结所在。 尘缘接着又道:“蔡大人说,若是陛下还是无法出现,那也必须有一个人能站出来说话,让这些朝臣知道,有些话不该乱说。” 白苏苏明白,楚恒语不在京城,又出了这档子事,不管是百姓还是朝臣,定会有很多不妥当的言论。 或许还能扯到江山社稷上来。 不管说的人是不是有心的,可只要怀疑的言论一出来,这朝局就会变得不稳定,给有心的人可趁之机。 白苏苏也点了点头,道:“确实需要一个人出来说话,现在事情还未曾闹大,只要一人稳定朝臣的心,他们就不敢做什么了。” 尘缘也连连点头,回道:“蔡大人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会让我出来找陛下的,看看能不能想到办法,让他出现一次,给那些家伙一个威慑。” 白苏苏蹙眉沉思,知道这件事必须抓紧时间,绝对不能再拖下去。 她只能又问道:“现在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白苏苏不清楚现在的局面,只能尽量多了解一些,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尘缘连忙道:“百姓的言论还算可控,只是有些朝臣,尤其是文臣,颇有微词,一直闹着要让陛下快些回来处事。” 他犹豫了一会,又道:“也有一小部分人说,陛下是想逃避国库一事所以不回京的,更有甚者,说国库的空缺或许另有隐情……” 尘缘的音量越来越小,可白苏苏这般七窍玲珑,又怎会不明白这些人的意思。 大抵不过是想说楚恒语自己将国库的银两拿走,之后一去不回这样的说辞罢了。 白苏苏不由觉得好笑,更是不明白这些人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竟还会有这种想法。 楚恒语都已经坐在那个位置上了,想要什么又没有呢? 无论国库到底是因为什么出的问题,楚恒语都不可能会因为这种事脱逃,无端让自己落得这种罪名当中。 不过这倒是还好,并未让他们猜到楚恒语离京的真正原因,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玉心在一旁听着,倒是突然灵机一动,道:“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立后一事朝臣们都是知道的,所以若是娘娘回去主持大局,朝臣们一定也听得进去的。” 尘缘也点了点头,道:“蔡大人也说了,若是陛下一时半会会不过来,娘娘若是能回去的话,也能够让局面好看一些。” 白苏苏之前倒是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一层身份,只是现在楚恒语的状态让她不能放心离开,一时之间又陷入了两难当中。 可是朝廷的事情也是迫在眉睫,她一时更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怕是只有这个选择了。 白苏苏没有再做纠结,只是吩咐道:“恒语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记得每日都让他动动手脚,我已经让江湖中人去寻医书了,一有消息记得通知我。” 廿十二和玉心都点了点头,一旁的尘缘也宽慰道:“其实我们一来一回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他们现在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还没有实际动作,知道您回去了,就能镇住他们的。” 白苏苏也明白蝶谷回京城的路线其实不长,来回就是两日的功夫,想来楚恒语这边安排妥当之后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她又好好交代了一番,将大小事宜都布置了一遍,还在这屋子外围做好了伪装,即便是有人从蝶谷后身下来,或者是从官道过来,也不会发现这处地方。 白苏苏离开之前,还特地吩咐道:“外面的阵法我都布置过了,走出去的方法都写在这里了,你们这几日小心着些,即便是……是玄清子过来了,你们也要等我回来。” 她其实还是不放心玄清子这边会出什么事。 虽然玄清子一个人也不能做点什么,可若是玉心他们不明白玄清子心中的仇恨,相信了他的说辞,白苏苏这心中还是留存着不安的。 不过无论怎么担心,白苏苏到底还是要跟着尘缘先回了京城才行。 他们离开之前,白苏苏特地让尘缘和玉心有机会说两句话。 楚恒语之前就跟她提过两人的关系,如今她自己没办法缓解思念,但身边的人能够有机会见面,白苏苏总是会心生不忍的。 第一百五十章 毒发 第一百五十章毒发 白苏苏离开之后,两人便一直待在木屋里,没有别的动作了。 而她所担心的事情也并非没有道理。 玄清子当晚见完白苏苏之后,便回到了楚啸贤所在的地方。 花弄月已经在半路上等着他了,一见到他过来,便直接问道:“怎么样?你见到白苏苏了吗?” 玄清子出来之前是说去探探白苏苏的口风,再顺便看看能不能看到楚恒语到底怎么样了。 如今玄清子却只是回道:“见到了,不过她警惕性很高,没问出什么来。” 花弄月耸了耸肩,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楚啸贤那边已经把人都召集过来了,就等着你的情报了。” 玄清子并没有理会他,直到在屋子里遇见了等待的楚啸贤,这才开口道:“这两日便可以准备准备进蝶谷了。” 花弄月在一旁听着,对他这个无比自然又信誓旦旦的模样都差点唬住了。 只是方才他问过,玄清子自己都说了,没问出什么东西来,白苏苏不可能不做防备,此时攻上蝶谷应该并非易事才是。 楚啸贤并不知晓其中内幕,还以为真的得到了有效的信息,连忙道:“你具体说说。” 玄清子缓缓坐下,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道:“这个是上蝶谷会遇到了阵法图,我都画出来了,你们按照上面的路上走不回有太大问题的。” 楚啸贤接过图纸,看着上面复杂的路线,也不疑有他,将图纸收好。 他此时还沉浸在马上就可以彻底解决楚恒语的喜悦和激动当中,竟一时也没感到玄清子的不对劲。 玄清子倒是还又提醒了几句,道:“不过白苏苏的阵法也学得很不错,我昨日过去之后,她怕是会有所提防。” 楚啸贤也不会以为这件事能那么轻易就得手,点了点头,道:“放心,我手上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玄清子见他如此又自信,也不再多说什么,让他一人去部署了。 花弄月等到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才没忍住开口问道:“你在骗他吧?” 他看得出来玄清子方才的那些话并不走心,明明那个图纸他早就可以给的,可是却现在才拿出来,明摆着是在糊弄楚啸贤的。 玄清子面对花弄月的疑惑,轻笑一声,道:“我若是说一无所获,他定会恼火与我,这个时候,我并不打算跟他撕破脸。” 花弄月却觉得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他又问道:“是不是昨夜你和白苏苏说了些什么?我总觉得你今日的状态有些不对。” 玄清子转头看向花弄月,不置可否。 只是两人沉默了片刻之后,玄清子还是开口道:“她问我能否放下仇恨,而且还将蝶谷的阵法都改了,我根本就没有上去。” 花弄月倒是没想到白苏苏会这样做。 他蹙眉问道:“她是不是也发现什么了?” 按理说,即便是他之前到蝶谷去的那一趟引起了白苏苏的疑心,可是也不应该会让白苏苏有那么大反应才是。 怎么说,玄清子也是她的师父,有恩于她才是。 玄清子却摇摇头,道:“她不会是知道了楚啸贤的事,否则当时就不会是那样的态度了。” 他不由想到白苏苏说自己怀有身孕的样子,很明显已经在两人之中做出了选择。 玄清子现在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明明当时是他救了白苏苏的性命,将她带到了蝶谷,教授她医术和药理。 可现在她遇到了其他的人,竟连蝶谷的阵法都改了,还不让他这个师傅上去看一眼。 这让玄清子觉得,很失望。 花弄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方才给的那个图纸,怕是帮不了楚啸贤吧?” 玄清子知道花弄月在岔开话题,他也努力让自己不再想这些问题,只是回道:“我已经提醒过他,他能不能理解就要靠自己了。” 花弄月想到楚啸贤那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显然是没有把玄清子随口一说的提醒放在心上。 不过他最是爱看热闹,不在乎这件事的结果如何,最好是越闹越大才好看。 只是花弄月想了想,又问道:“只是你真的不跟着一起去吗?反正白苏苏都已经知道你要报仇了,就算你出现也不会更糟糕了吧?” 楚啸贤是因为觉得玄清子还惦记着师徒情分所以才没哟要求要跟着一起去的。 反正蝶谷的阵法图都已经到手了,玄清子也没有了用处,对于楚啸贤来说,他不去还减少了分心的可能。 只是花弄月却觉得玄清子应该还是想要看到楚恒语被解决的场面的。 可现在来看,或许玄清子没有这个意思了。 果然,只见玄清子点了点头,道:“我这几日感觉身子有些不适,只要楚啸贤这一次能够成功,我能不能亲眼所见意义不大。” 花弄月听了他第一句话神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根本就没再仔细听他后面说了什么。 他见玄清子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他刚刚说的只是平日里吃的什么菜色一样平常。 花弄月带着怒意上前一步,质问道:“你身体不适?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到底怎么样了?” 玄清子见他如此激动,摆了摆手,给他倒了杯水,示意他冷静一点,这才道:“只是跟之前一样,手脚无力,是不是有些头疼罢了,没什么大事的。” 花弄月最是不习惯他这幅不把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的样子了。 他跟着玄清子忙前忙后,不只是因为之前被玄清子救过一命,更是因为他已经将这人当成了朋友。 虽然平日里,他对大多事情都并不在意,可是这唯一的一个朋友,他不希望再出事。 他不理会玄清子给自己的倒的茶水,继续道:“既然都已经有感觉了,为什么不早说,还有独自一人去找你的好徒弟。” 玄清子有些愣神,似乎没反应过来花弄月会因为这件事生这么大的气。 这些症状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他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之后又四处漂流,机缘巧合学到了用毒,但是很快就出现了报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学毒的时候所服下的毒都积攒在了身子里,总是就是比常人要虚弱很多,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疼痛难忍,全身像是被蚂蚁咬蚀一样难受。 最开始还能够忍受,只是最近几年毒发越来越频繁,而且一次比一次难受。 第一百五十一章 燃眉之急 第一百五十一章燃眉之急 玄清子自然是想亲眼过去见证的。 毕竟只要楚啸贤有了动作,那这两个人就一定会有一个活不下去,无论如何也算是报仇了一半。 可是这毒发的实在不是时候,他只能暂且按捺住心中的蠢蠢欲动。 花弄月可不在乎这些,他只是看玄清子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满心只有复仇两个字,就更是生气。 道:“我知道你脑子里只有报仇,可现在你的仇人都还好好活着,只有你一人要面临这样的痛苦,你难道不觉得亏了吗?” 花弄月没法去说法玄清子暂时先放下仇恨,只能用这个办法让玄清子好歹重视一点自己的身体。 玄清子撇了撇嘴,不是很有底气地回道:“我知道了,我这不是已经决定要先休息一阵吗?你不必如此小题大做的。” 花弄月知道玄清子这个性子是改不过来了,也不再多说什么,让两人徒增烦恼。 他只是道:“这几日我会好好看着你,你就在这里待着,不管是药浴还是针灸,总之,你那里都不许去。” 玄清子明白自己毒发起来是个什么样子,自然不会出去凑热闹,便也点了点头,不去惹恼现在还在生气的花弄月。 楚啸贤这边,将手上的死士都召集了过来,又根据玄清子所绘的蝶谷地形图,好好部署了一番作战计划,便浩浩汤汤地朝着蝶谷进发了,说实话这个样子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冒险的啊,因为我们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任何的准备的,所以这个样子就走进去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风险的,但是我们就是真的不害怕。 至于白苏苏这边,在出发第二日傍晚便赶到了京城之中。 一路上她仔细问清楚了京城中发生的一切,也算是有了点底。 白苏苏是秘密进京的,所以并没有人知道。 原本尘缘也问过,需不需要先通知朝臣一声,让他们先有一个准备。 可白苏苏想了想,却拒绝了这个提议。 如今朝臣们谁有私心和野心,在这个节骨眼都能看出来。 虽然在楚恒语登基的时候,就已经给朝臣们来了一个大换血,不过现在看来,怕是还有漏网之鱼。 白苏苏便想着,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如此一来,便不能够给他们准备的机会,当头棒喝才是关键。 所以两人来到京城之后,也没有立即进宫,而是来到了趁着夜色来到了蔡一白的府上。 蔡一白也不曾提前接到信,所以他正在书房蹙眉看着文书的时候窗户突然打开,他吓得直接拿起桌上的笔洗用来防身。 尘缘先一步进来,就看见蔡一白正将白玉笔洗举过头顶,下一刻就要朝着自己扔过来一样。 他连忙抬手,示意自己是自己人,道:“蔡大人,是我。” 蔡一白看见了熟悉的面孔,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武器放了下来。 白苏苏也在这个时候从尘缘的身后走了出来,对着蔡一白低声道:“蔡大人,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蔡一白没想到尘缘会将白苏苏带回来。 他连忙上前一步,惊异地道:“白……白……那个……” 他这开口支吾了许久,愣是没有叫出一个合适的称谓,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白苏苏倒是并不介意,而是直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尘缘都跟我说,想必陛下的情况你也知晓,不知道如今蔡大人可有像出什么方法?” 蔡一白一听白苏苏这样说,也不再纠结称谓的事情了,一脸正色地道:“自从尘缘离开之后,又有增加了不少对陛下不利的谣言。” 他似乎是想到了那些言论,眉头一皱,停顿了片刻才道:“臣最近琢磨了许久,觉得还是该有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站出来,只是陛下现在……” 尘缘连忙将他们商量好的主意说出来,道:“这次娘娘回来即使过来主持大局的,早先陛下就已经下过旨了,他们会听娘娘的。” 蔡一白其实并不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可是也只能这么办了。 之前白苏苏动身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如今来到京城,她却改了主意,道:“其实,即便我不出面,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 虽然之前楚恒语已经下了立后的旨意,之前在军营中的时候,将士们也都是将白苏苏当做皇后娘娘对待的。 可是在这朝堂之上,一个个都是染缸里出来的,心思可比武将复杂多了,即便白苏苏出现,他们怕是也会闹着要见楚恒语的。 所以白苏苏又想了一个主意,道:“蔡大人,你一直都在朝堂上,陛下信得过你,我便也信你,我希望你能列出一个名单,将近日发表那边言论的臣子都写下来。” 蔡一白面对这样的信任,心中也莫名感到了责任的重担。 只是他见白苏苏这幅狡黠的样子,不由后背一冷,对这位皇后娘娘更是敬佩不已。 他也不疑有他,立即就转身写下了一份名单,道:“人都在这上面的,臣之前已经专门调查过,没有遗漏。” 白苏苏看着纸上面不仅写下了性命,还有每个人的官职,对蔡一白的能力也有了了解。 只是蔡一白没正经多久,又一副好奇的模样问道:“娘娘,您是不是打算对他们动手?” 其实他之前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可是这些都是朝廷命官,就算是有尘缘的帮忙,也难免会被人抓到把柄。 而且这个方子若是稍有不慎,反而会适得其反,引火烧身。 白苏苏却但笑不语,只是吩咐道:“这两日你一切照常就是了,若是出了什么大事,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蔡一白看白苏苏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心中更是好奇,可是也不敢多问,只能连连点头。 拿到名单的白苏苏便没有继续留在这里,带着尘缘便往京城中的一处偏僻街道走去。 之前白苏苏给赵平他们写过一封信,不仅安排了他们去寻解毒的法子,还让他们时刻关注着京城中的动向。 就是为了防止楚恒语不在会出什么意外。 第一百五十二章 妥当解决 第一百五十二章妥当解决 尘缘在京城中见到赵平的时候,着实有些意外。 赵平倒是没太大的反应,只会对白苏苏道:“盟主,这件事是属下失职,没有及时禀告。” 市井中得到朝堂的消息总是没有那么及时的,这白苏苏也能理解。 她出发之前让玉心给赵平送了一封信,特地说明了自己会去京城的事。 而赵平也早在白苏苏说要关注京城动向的时候便已经从洪城往这里出发了。 白苏苏和尘缘先走进之前准备好的宅子,这才道:“无妨,你现在有别的事情要做。” 她将之前蔡一白写好的名单递过去,道:“这上面的人你都有把握吗?” 虽然白苏苏许久都没有处理江湖中的事情,可她这一个武林盟主的名号还是很有用处的。 这朝堂虽然和江湖不一样,不过丐帮的人自然要对每件事都有自己的把握和了解。 赵平上下扫了一眼,便点了点头,回道:“这些人最近都有说过关于国库的事情。” 白苏苏进一步问道:“那可有遗漏?” 赵平又好好检查了一番,这才摇摇头,回道:“并无缺漏,很详尽。” 她并非不放心蔡一白,只是这样才能更加保险而已。 就像蔡一白所担心的一样,这些朝廷命官即便是心怀鬼胎,可是也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消失了。 所以白苏苏能做的,只有杀鸡儆猴,让他们明白,自己是没有资格评判上位者的。 白苏苏直接交代道:“将这上面所有人的生平都调查清楚,明日就要办好。” 这工作量虽然大了一点,不过丐帮就是干这个的,倒是也不难找做到,赵平也应了下来。 尘缘在一旁忍不住问道:“娘娘是打算用这些人曾经所作的事情去威胁他们吗?” 白苏苏却勾唇一笑,摇了摇头,道:“我会让他们后悔说出那些话。” 第二日,午时一过,大街小巷就开始有不少人在街角捡到了一张很奇怪的纸。 上面写的内容很奇怪,却也格外吸引人。 蔡一白看着让家仆拿回来的纸,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低声感叹道:“这位皇后娘娘还真是……和陛下般配地很。” 其实这上面所写的不过寥寥几句,只是说明了当朝三品大员,在家乡的堂兄弟仗着这个做官的兄弟,一直欺凌乡民,抢占土地,几乎算是无恶不作了。 而这个官员明知此时,却在乡民的联民上书的时候将此时压了下来,只是因为堂兄弟将土地的红利拿了一半。 百姓们在知晓此时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议论起来,可是之前一直闹哄哄要见楚恒语的朝臣们,却突然噤了声。 他们都知道,这位三品大员是最近闹得最欢的那一个,却因为所处的位置及其重要,还有一群马前卒帮忙,所以蔡一白对他也只能忍让。 可此事一出,自然是人人为了自保闭口不言,之前站在这大臣身边的人都是人人自危的,谁有敢站出来给他求情呢? 蔡一白作为执政大臣,自然不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理,很快就让刑部进行调查。 只要证实了这件事是真的,这位大臣便会即刻成为阶下囚。 也有人抱有侥幸心理,只是将此事当做巧合,还一直不肯放弃口中的言论。 可是傍晚时分,街头又出现了另一张纸,上面所写依旧还是一位大臣的往事,同样,不堪入目。 蔡一白没想到白苏苏能在一日之内收集到如此多的事情,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些东西放在了百姓的眼皮子底下。 若是白苏苏只将此事告诉蔡一白,其实他反倒是没有那么方便行事。 而如今是百姓先得知此事的,只要知道的人一多,即便是手握权力的朝臣们,也不敢与悠悠众口对抗,只能静默,等候处置。 一日两案,众人也不敢再将此事当做巧合。 毕竟这两个人都是近日说过关于国库一事的人。 尘缘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所以在路上听说此事之后,很是激动。 来到白苏苏面前,兴奋地道:“娘娘,您这招实在厉害,听蔡大人说,朝臣们现在一个个大气不敢出,尤其是之前说过那些话的人,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白苏苏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只是她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而是对赵平吩咐道:“今夜子时,将最后一个消息放出去,这一次不必放在街上了,直接送到每个朝臣的家中。” 赵平点了点头,马上就去安排了。 尘缘却有些不太理解,问道:“娘娘,现在他们都不敢出声了,还要继续吗?” 白苏苏确实知道点到即止的道理,否则容易让其他人生出逆反心理,最后狗急跳墙。 不过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如今也解释道:“恒语那边的事,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够解决,这些人就算现在不敢说了,以后未必就能记得现在的苦。” 尘缘一听,也点了点头,感慨道:“原来是这样,让他们这一次尝到足够的苦头,之后就不敢放肆了。” 白苏苏赞同地点了带你头,她确实就是这个想法。 而且她又吩咐道:“明日你安排让赵平和蔡一白见一面,若是之后还有这样的事,丐帮那边能帮上不少忙。” 若是她之前早想到这个方法,倒是可以不用出来,写封信给赵平也是一样的。 不过既然过来了,白苏苏便要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才行。 子时一到,京城的官家府邸中,主人家的卧室都出现了一封信,直接射到床榻的梁柱边上。 被这声响惊醒的人们,看着箭上绑着的纸,都联想到了白日发生的事情。 只见上面同样写着与之前类似的内容,可唯一不愿意的是,落款的地方有那个人的签名和血手印。 有人认出来,这签名就是他的字迹,没有作假。 一时间,整个京城的朝臣们,都无法入眠了。 赵平处理完这些事之后,便来到白苏苏面前复命,道:“盟主,那个人已经解决了。” 白苏苏微微颔首,冷声道:“他这一死,轰轰烈烈的,倒是便宜他了,做了那样的事情,遗臭万年都是对他的荣幸。” 第一百五十三章 返回蝶谷 第一百五十三章返回蝶谷 白苏苏花了两日的功夫处理京城中的事情,总算是让这一场风波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蔡一白知道她要离开之后,还特地过来拜访,道:“您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白苏苏现在已经恨不得马上回到楚恒语面前了,她点了点头,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尘缘和赵平都会帮你。” 来之前尘缘已经让赵平和蔡一白简单认识了一下,所以现在也不算陌生。 他见白苏苏如此焦急,心中也不免生出了担心,问道:“陛下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白苏苏手上的动作一顿,垂下了眼眸,低声道:“我一定会让他回来的。” 蔡一白知道这个时候心中最担心的人就是白苏苏了,他便不再多问,只是道:“您一路小心。” 白苏苏翻身上马,最后嘱咐道:“朝堂上的事就托付给你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便让尘缘来找我。” 尘缘原本是想跟着白苏苏一起去的,只是白苏苏想到这朝堂上瞬息万变,多留下一个人也算是多一份保障,最后还是让尘缘先留在这里。 几人站在门口,看着白苏苏一人远去的背影,纷纷陷入了沉思。 蔡一白忍不住感叹道:“世道弄人,有情人却无法相依相守,可悲可叹。” 他虽然不太清楚两人之间的故事,可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他算是明白了楚恒语为何会对这个女子情根深种。 这两个人,骨子里都有着一样的不屈和坚强,仿佛注定就是要遇见的。 但是偏偏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阻挠,蔡一白也为之叹息。 尘缘也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他当时见到玉心的时候还问了一些事情,关于楚恒语的毒到底有没有解。 虽然玉心说只要找到玄清子,拿到血蚕就没有问题,可是玉心自己都明白,这件事有多难。 现在就像是你已经知道了通向光明的方法,却还是被一层层的黑暗笼罩着,根本寻不着方向。 白苏苏赶了一整日的路,总算是在第二日天微亮的时候来到了蝶谷山脚下。 只是还没等她从马上下来步行上去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许多人的脚步声。 她连忙放轻脚步,缓缓地来到一块大石后面,等着那些人的靠近。 楚啸贤其实比白苏苏要早一日到达蝶谷的,只是他并没有贸然上去,而是先派了十人,按照玄清子给的阵法图进去探个底,剩下的人则在山下待命。 只是都过了整整一日的时间,上去的人都不见下来复命,楚啸贤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他没有再派人上去,而是在这蝶谷外巡视着,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只听他吩咐道:“你们几个,分散一点去找,若是遇到异样,立即来报。” 从白苏苏这个角度看过去,其实看不太清楚楚啸贤的样貌,只能看见这百余人分散了开来,从这山上的不同路线走了上去。 白苏苏只是觉得这个声音听得熟悉,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听过,毕竟她其实就只见过一次楚啸贤而已。 楚啸贤此时又交代道:“若是遇见了可疑的人,不要放过,就地解决。” 这些死士自然都不会说不,一个个都按照楚啸贤的吩咐分散开去寻找入口了。 而他则带着十余人按照玄清子绘制的图,走在队伍的中间一点一点地上去。 白苏苏只看见说话那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山林之间,这才从大石头背后走了出来。 她蹙眉看着这些人上去的身影,倒是也没有多担心,毕竟她对自己改良过的阵法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她之前一直以为玄清子会有动作,可是这些人里面都没有玄清子的身影,就连花弄月也看不见。 她一时也没法判断到底是不是跟玄清子有关系。 白苏苏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跟着上去,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再多其他的打算。 白苏苏选择了方才楚啸贤走的那条路,慢慢跟了上去。 她原以为自己对这里的地形足够熟悉,应该可以很快追上他们,却没想到这些人似乎知道蝶谷的地貌一般,不过耽误了这么些功夫,竟一时找不到踪影了。 白苏苏只能看着地上的脚印,一边小心地上前,不能让那些人发现,一边又要寻找这些足迹,跟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就在白苏苏跟着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终于是听见了有人的声音。 只见不远处站着方才那十余人,方才说话的人背对着白苏苏,似乎在看着手上的什么东西。 白苏苏躲在树桩背后,听见那人低声道:“图纸上说,不远处就是第一道阵法了,你们现在这附近看看有没有其他人的足迹。” 楚啸贤他们一路走上来也看见了昨日那些人的足迹,这就说明他们已经到达了这里。 也没有打斗或者是异样的痕迹,就说明中途没有发生意外。 可是现在还是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影,楚啸贤觉得十有八九就是发生意外了。 既然已经折损了一批人,那他自然不敢再带人贸然前进,只能现在周围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白苏苏听着他的话,挑了挑眉,对他手上拿的图纸提起了兴趣。 他所说的第一道关卡是白苏苏还没改变阵法之前的布置,这个东西除了白苏苏,也就是只有玄清子知道。 这就表明,这件事确实和玄清子脱不了干系。 虽然白苏苏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玄清子没有亲自过来,不过看这些人的样子,应该也是有备而来,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和玄清子是什么关系。 而就在白苏苏陷入疑惑的时候,却听见不远处似乎传来了喊叫的声音。 她转头看过去,在看清那边的方向之后,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而同样听到声响的楚啸贤等人则惊异地转过头去,一脸警惕地看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楚啸贤的转头,这才让白苏苏看见了他的侧脸,那熟悉的样貌,让白苏苏心中一紧,眼睛紧盯着那张熟悉的脸。 第一百五十四章 重重迷障 第一百五十四章重重迷障 楚啸贤并未发现这林子里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他一心只想着方才听见的惨叫声,心中像是在打鼓一样的紧张。 他踌躇了片刻,还是吩咐道:“你们几个,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死士对于主人的命令不敢违背,面不改色地就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走去。 而楚啸贤等人,则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远远地跟着。 他们从这条路线走到了另一边,白苏苏勾唇一笑,知道这些人已经踏入了自己的圈套里。 方才楚啸贤让这些人从不同的路线上去,是因为其他几个方向在玄清子的图纸上并没有太多阵法,所以应该还算安全。 只是在白苏苏的修改之下,每一条的路线的阵法都变得相通起来。 只要有一个地方的人触动的机关,那其他地方的阵法也会随之开启,让这山林中的所有人都陷入迷障当中。 所以白苏苏并未跟在他们身后,而是直接往原路返回,直到快要抵达山脚的时候,从一旁极其偏僻的小路走上去,这便是她准备的阵眼。 这些阵法虽然是她布置的,不过这些机关一旦统统触发那就彻底敌我不分了。 就算白苏苏知道破解的方法,可是一旦有一处的机关破解了,那就多给里面的人一份出去的机会。 这样的漏洞不是白苏苏希望出现的。 所以她要赶在这些机关全都开启之前,提早到达阵眼处,这样才能在保证阵法完整的前提下,全身而退。 而就在白苏苏离开之后不久,楚啸贤他们便发现周围突然生出了一阵一阵的迷雾。 死士们也不敢前进了,在这样的迷雾当中,陷入了迷茫和恐惧。 楚啸贤紧蹙眉头,吩咐道:“小心周围,屏住呼吸,不要停下来。”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阵法和玄清子所说的有些不同,可是这几日他倒是也研究了一些关于阵法的事情。 玄清子也提点过他一些,多少还是知道有些套路的。 在这样的迷雾当中,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自乱阵脚,一定要确保正确的方向。 所以楚啸贤又道:“记得在周围的树上做好标记。” 他们亦步亦趋地朝着前面走去,根据楚啸贤所说的技巧倒是没那么慌乱了,反倒是在寂静中听见了一点不寻常的声音。 走在最前面的人连忙道:“主子,前面有动静,听起来好像是……人?” 楚啸贤警惕着放慢了脚步,问道:“听见了是什么声音了吗?” 几人又上前了几步,这下倒是听得真切了,是有人在呻吟的声音。 发出声音的人似乎也听见了他们谈论的声音,忍着疼痛大声喊道:“这里有危险!不要过来!” 楚啸贤一听,连忙停下了脚步,一脸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大气都不敢出。 他紧皱眉头,可是却想不出任何解决的方法,而就在此时,周围的迷雾却变得更加浓厚起来,就连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都看不清了。 与此同时,这周围的树木好像都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树叶抖动得剧烈,发出沙沙的声音。 楚啸贤握紧了手中的剑横在自己面前,瞪大眼睛想要看清自己面前的画面,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只能看见自己面前是一层一层的迷雾。 他不得不大声喊道:“都不要走动!不要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楚啸贤不知道这些迷雾只是让自己看不清,还是有别的迷幻作用,可一切都必须小心应付才不会命丧于此。 他现在心中除了紧张,就只剩下了对玄清子的怨恨。 这里的阵法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他可不相信是玄清子离开之后才变成这样的,这两三日的时间不可能实现。 而且现在想想,当时玄清子的神情显然有些不对劲,他怕是早就知道了这里的情况有变。 就连说自己不愿意跟着一起过来,或许也是刻意为之。 楚啸贤对玄清子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甚至对他比对楚恒语还要更恨了。 只是此时无论他心中有多少恨意,若是没有出去的方法也都是空谈。 楚啸贤不敢轻易移动,而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围绕在耳边的就全是呜呜的声音。 可是听起来却并不像是风声,反倒是像有人在呜咽的声音,这一下就变得让人毛骨悚然了起来。 楚啸贤只能用背抵着树干,让自己能够多一点安全感。 可这样等着也于事无补,就在他想要摩挲着找一找出路的时候,却听见自己身侧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他连忙转过身去,用剑指着发出声音的地方,高声问道:“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旁边又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他吓得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背后就是树,根本退无可退。 而此时,有人用虚弱的声音回道:“主子,有东西……” 他这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没有了声音,直接让楚啸贤的心悬在了半空中。 楚啸贤更是一动都不敢动了,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能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瞪大眼睛企图看清周围的环境。 也许是因为这迷雾已经出现了好一会了,竟真的让他看清了一点周围到底怎么样了。 只见他脚边不过两步的距离,就躺着一个人,正瞪大了眼睛,七孔流血,已经断了气。 而方才发出重物倒地的方向,确实躺着一个人,可是看起来却并不像是刚死的,不仅紧闭双眼,而且脑袋已经血肉模糊了,显然是从高处落下来的。 楚啸贤抬起头看过去,却发现自己靠着的树梢上,还高悬着一个尸体,正摇摇欲坠。 他吓得几乎失声,即便双腿已经发软,可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移开身子,再也不敢靠在这棵树旁边了。 楚啸贤已经慢慢能看清周围了,那旁边还活着的死士也渐渐围聚了过来。 虽然他们没有感情,只知道听从主人的命令,可是看见了这样的场景脸色也不太好,虽然没有楚啸贤反应那么大,不过显然也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楚啸贤原本还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可是很快,他就听见了出去呜咽声之外的另一个声音。 第一百五十五章 防线 第一百五十五章防线 只见那七孔流血的尸体衣领处,突然钻出来一只小臂长拇指细的小蛇,正朝着这群人吐着信子。 就在楚啸贤发现它的时候,这周围竟开始此起彼伏的“嘶嘶”声。 这他倒是听玄清子说过,这阵法当中有一处蛇阵,被它咬中的,七窍流血而亡,而且小的甚至有小指大小,隐在草丛中根本无法发觉。 可是最大的,却又成人的腰一般粗,更是比三人加起来还要长,那树上的人怕就是被那样的蛇拖上去的。 楚啸贤心中发憷,连忙道:“注意脚下,千万不要被那些蛇碰上,那雄黄都拿出来。” 也正是因为有玄清子的提醒,所以他们都随身携带了雄黄,以备不时之需。 原本按照计划,他们安稳穿过这些阵法,根本是用不上的。 奈何现在不仅猝不及防地进入了阵法当中,原本的蛇阵还多了迷雾,让人措手不及。 就在楚啸贤还在蛇阵当中胆战心惊的时候,白苏苏已经从小路来到了蝶谷上,又从后山回到了安置楚恒语的木屋中。 玉心他们见是白苏苏回来,都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问道:“娘娘,京城的事都处理完了吗?” 白苏苏点了点头,可是这脸色他们也能看出来似乎并不算好。 玉心便又问道:“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白苏苏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问道:“恒语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变化?” 廿十二在一旁连忙回道:“陛下还是老样子,不过刚得到消息,曹帮主说他在海上的时候听闻过类似的毒,所以正在全力寻找解毒之法。” 这个消息对于白苏苏来说已经很好了,至少不是毫无进展。 她想了想还是道:“有件事,我必须跟你们坦白,是关于玄清子的。” 玉心和廿十二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惑,玉心一脸正色地道:“您说。” 今日白苏苏看到楚啸贤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若是一直寄希望在玄清子身上,怕是只会引火烧身。 虽然她不知道玄清子到底是怎么和楚啸贤勾结在一起的,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已经达成了表面上的临时战线,打算一致对外了。 这说明让玄清子心甘情愿交出血蚕已经是希望渺茫的事情。 加上曹孟德那边已经有了不一样的进展,所以白苏苏不打算在这个明知道结果的路上继续等着希望。 只听白苏苏沉声道:“我方才上来的时候,看见了楚啸贤,而且还带着很多人,看样子应该都是死士。” 玉心没想到这话题一下子又转到了楚啸贤的身上,惊讶地道:“楚啸贤?他不是应该在清明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有人手帮忙?” 她可是知道当初楚啸贤是一副什么模样,到了清明寺时候也是整日浑浑噩噩度日。 楚恒语放了他一条生路,不仅是为了博一个好名声,更是多少还念及兄弟的情意,这才没有赶尽杀绝。 否则即便是对外说是退位,以楚恒语的身份也有千百种方式让楚啸贤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世上的。 可是如今白苏苏却说现在楚啸贤就在蝶谷外面,正打算上来,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当时白苏苏看见的时候,也觉得很是惊异。 不过若是将他和玄清子放在一起,这件事情就显得更好理解了。 玄清子瞒着她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白苏苏有理由相信,他手上还有一批藏得很深的人在帮他做事,花弄月就是最好的说明。 白苏苏现在也只能紧皱眉头,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事毋庸置疑的,他能够上来,是因为玄清子。” 廿十二一听,更是瞪大了眼睛,反问道:“玄清子?他怎会和楚啸贤认识?而且还帮他上来?” 对于廿十二来说,这位毒医还是和值得尊敬的,否则他也不会在第一次来到蝶谷的时候就激动成那个样子。 白苏苏叹息一声,解释道:“玄清子……一直将恒语当做仇人对待,想要置他于死地,我一直没告诉你们,只是以为我或许有办法让他改变想法,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异想天开了。” 此话一出,之前的事情便都有了解释。 之前白苏苏提及玄清子的时候脸色就不对,当时他们只是以为有些小矛盾而已,可是现在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了。 玉心没有追问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而是问道:“那现在楚啸贤那边?” 白苏苏对自己的阵法还是放心的,道:“玄清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破解我的阵法,所以楚啸贤是上不来的。” 这也是她能放心地过来的原因。 玉心听完之后,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低声道:“若不是当初主子留他一命,如今也不至于……他真是,狼心狗肺!” 白苏苏并没有说话,只是依旧脸色凝重,并没有因为楚啸贤构不成威胁而感到放松。 廿十二在一旁忍不住问道:“娘娘,您是不是还有什么担心?” 白苏苏却只是摇摇头,道:“无妨,你们只需要照顾好恒语就好了,还有,曹帮主那边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让他尽管提。” 玉心点了点头,也从方才的那一点点气愤回过神来,明白了这件事最重要的地方在于,他们已经没办法在寄希望于玄清子的血蚕了。 这样就说,曹孟德也许会成为最后一点希望。 白苏苏并没有说出口的话,其实是关于玄清子的。 她知道玄清子不止是恨楚恒语,对于楚啸贤也是同样的仇恨,可是却还是跟他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这一次让楚啸贤过来,明显是试水的,可是下一次,或许就是他亲自过来了,那时候的危机只会比现在更可怕十倍百倍。 她布置的那些阵法要难住楚啸贤还算轻松,可是若是玄清子亲自来了,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一定能够破解的。 白苏苏不知道自己到时候到底应该如何应对。 而且既然玄清子会找上楚啸贤,怕是对之后的计划也都有了部署,这让白苏苏的心一直悬着,不安的感觉愈来愈烈。 第一百五十六章 穷途末路 第一百五十六章穷途末路 白苏苏越想越觉得现在很危险,她连忙吩咐道:“你们在此处守着,千万不要离开,我回蝶谷看看。” 即便她对自己的阵法有信心,可是方才看楚啸贤的样子也是有备而来的,加上玄清子还不知道再什么地方,或许就在暗处埋伏着,准备最后致命一击。 在这样的未知下,即便白苏苏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也难免心生害怕。 她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回去看看情况,让自己得个安心。 就算真的有什么意外,也能第一时间应对,不至于被人逼到墙角。 两人心中都多少有些担心,奈何看白苏苏的意思有很坚决,他们不敢出声阻拦,只能回道:“我们会照看好陛下的,你千万小心。” 白苏苏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木屋,又重新往山上走去。 之前他们离开蝶谷的时候倒是也带走了许多东西,用于防身。 白苏苏将其中一部分留给了廿十二,让他自己处理,剩下的就一直被白苏苏带在身上。 但是这一次,白苏苏格外小心,又回到蝶谷取了好几个药瓶和暗器,这才往山下走去。 楚啸贤这边已经折损了好些人,即便他们都带着雄黄,可以让这些毒蛇不那么容易近身,可是这里的威胁却不止毒蛇一种。 即便那些烟雾都已经散去了,可是楚啸贤却觉得那烟雾的真正效用才发挥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死士显然有些支撑不止,脚步都开始虚浮起来。 楚啸贤开口问道:“你们感觉怎么样?可有不适?”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前面的死士竟直接应声倒地,开始口吐白沫起来。 楚啸贤连忙示意众人停住脚步,问道:“怎么回事?快去看看!” 立即就有人上前,检查了一番那人的身体,发现他的手臂处已经开始有了青色的图案,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楚啸贤又问道:“他方才可有碰到什么?” 因为刚刚的迷雾,倒是让所有人聚集在了一起,所以现在楚恒语身边已经有几十余人,自然也有人观察到了不对劲。 只听其中有一人开口道:“主子,这应该是刚才的迷雾和其他的什么东西起了反应,我刚刚看见他似乎摸了旁边那个树桩,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楚啸贤紧蹙眉头,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果然看见了倒地之人旁边的木桩。 虽然无法肯定这是不是和那人中毒有联系,可是在这样的时候,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楚啸贤立即吩咐道:“所有人,千万不要触碰着林中的任何东西,前后互相拉住对方的剑柄走。” 现在他已经没法按照玄清子给的路线图走了,只能小心着先往山下走去,再想别的方法上来。 现在也不知道其他人身上还有没有带着潜伏的毒素,所以就连互相触碰都是不可以的,只能借用其他东西,保证队伍中的人不会掉队或者是发生其他意外。 楚啸贤手上就这些人了,万万不能再有任何折损。 白苏苏依旧从蝶谷往山下走了,她没有直接进入阵法当中,而是通过林间的动静,判断他们已经到了什么位置。 她布置的这些阵法全都集中的半山腰上,其实并没有太大,毕竟当时她的时间有限,无法大动工程,只是在玄清子之前的布置上做了一些改动而已。 半山腰处有一条很明显的上山的路,从哪个方向看过去,恰好可以看见林中的动静。 楚啸贤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在别人的掌控当中,只是在队伍中间一点一点地摩挲下山的路。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简单。 在林中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楚啸贤只觉得越来越疲惫,此时,前面的死士逐渐停下了脚步。 楚啸贤疑惑地抬眸看过去,那死士便直接解释道:“主子,这个地方有方才我们做的记号。” 只见那死士指着一旁的树,树干上果然还有被箭过的痕迹,而且印记很新,模样也跟他们之前做的记号如出一辙。 这话一出,楚啸贤也明白他们还是迷失了方向。 在所有阵法中,迷失方向是最基本的窍门,可这其中的奥秘却千千万万,只有看破了阵眼,才能找到出去的方向。 楚啸贤心中虽然还是打着鼓,不过还是有些庆幸的,遇到这样的阵法,就说明他们距离离开这个地方的方向不远了。 只听楚啸贤又吩咐道:“从现在开始,记好你们自己走的步数,算清楚从这里到底下一个记号到底有多远。” 虽然楚啸贤知道会有这样的一个阵法,可是玄清子给的路线已经没用了,那就只能通过这样的笨办法找寻出路。 这样的吩咐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突出,所以白苏苏在阵法外也能听清楚。 她勾唇一笑,低声感慨道:“你倒是做了功课,不过……这个地方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就这样又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却迟迟找不到下一个记号,楚啸贤一时也慌了神,没有了最初的那种志气满满。 他冷声问道:“我们走了多久了?” 身边的死士便连忙回道:“主子,已经走了两千五百步了。” 楚恒语眉头紧锁,原本他们也大概就是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做过两个标记了才是,可为何这一次走了那么久一个标记都没有看见。 这显然是不对劲的。 他示意众人先停下脚步,此时却有一个人想了一点什么,开口道:“主子,属下觉得有一个地方有些奇怪。” 楚啸贤看向说话的那人,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人连忙回道:“我们一路走过来并未见过一具尸体,有些奇怪。”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方才在遇到那个树桩的时候就已经倒下了一个人,之后又相继倒下了三个,他们没来得及安置安歇尸体,便只将他们留在路上。 这样说来,他们走了那么久,怎么说也应该会遇见那么一个尸体才是,可竟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线生机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线生机 这样诡异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他们面前,任谁看了都会害怕。 那些人当时的死状都很可怕,都彻底断了气,可现在却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只要细细一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楚啸贤更是提高了警惕,低声道:“站在原地不要动,仔细听听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可即便他这样说了,有几个人还是控制不住地开始紧张,一直环顾四周,生怕那些尸体会从自己身后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窜出来。 那些尸体不可能自己凭空消失,楚恒语在心里默念,不要自己吓自己。 甚至用提高音量来代替自己的胆怯,道:“这世上不可能有鬼神之说,都冷静下来。” 可他自己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根本毫无说服力。 白苏苏在远处看着,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色,道:“玄清子找他帮忙,还真是……呵。” 她现在算是看出来,玄清子怕只是想拿楚啸贤当垫脚石而已,他是死是活,玄清子根本不在乎。 甚至于就算楚啸贤失败了,而且为此付出了性命,玄清子应该只会有报仇的快感吧。 白苏苏这般想着,脸上的嘲讽更甚,可是双手紧握,显然对于玄清子这样极端的做法很是不满。 楚啸贤等人一步都不敢动,只能按照他的说法,安静下来,去判断周围是否还有别的东西在作祟。 一般情况下,这样尸体消失的原因,不过两种,一个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走对的路,或者说,还有别的动物会吃或者搬运尸体。 楚啸贤正屏息听着,果然在不远处的丛林当中听见了有不一样的声音。 他朝身后招了招手,立即就有人上前来到他身边。 楚啸贤低声吩咐道:“你带着几个人,去那边的灌木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方才是听见了树枝断裂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 立即就有四五人朝着楚啸贤所指的灌木丛走去,一边提防着周围,双手紧握着佩剑,脚步努力放轻,连呼吸声都不敢太重。 就在他们逐渐靠近的时候,那个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让他们的脚步一顿,迟疑了片刻这才敢上前。 就在他们用剑挑开灌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眼前的并非心中猜测的那些恐怖的东西,反倒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在用手肘努力前进。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动静,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一张已经几乎看不清五官的脸,唯一能判断出来的眼睛,正长得很大,写满的惊恐。 几人都后退了几步,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楚啸贤隔得远,却并未看清是什么,只能看见过去的那些人都一副害怕的模样后退,这让他的心里更是没底了。 而受伤的人倒是先开了口,用气声道:“出口……前……前……” 可是不过开口说了那么几个字,到底还是没撑住,彻底断了气。 几人一时间都不知该作何反应了,只能回道楚啸贤身边,回道:“主子,那是一个人,身受重伤,刚说了一句话,就死了。” 楚啸贤心中一喜,连忙问道:“他说什么了?” 现在他可以确定这条路是他们之前没走过的了,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位置,不过既然能遇上人,而且还没死,就可以知道前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算是好事了。 那人凭着自己的记忆和方才听见的微弱声音,不太确定地道:“好像是在说出口……只是他受伤太重,我们也没听清。” 楚啸贤听了这话,心中喜忧参半。 既然都提到了出口,是不是说明这条路没有走错,可是只听见了这一个词,给他的信息实在有限,让他一时也不好怎么判断。 楚啸贤犹豫再三,还是吩咐道:“前进,无论前面有什么,做好防御,或许出口就在前面。” 众人经过方才的一番折磨,现在已经镇定下来了,倒是比最开始的时候看起来还要有底气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楚啸贤继续先前走,不可避免地看见了方才说哈的人,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也不知道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只是从这伤口也可以看出来,当时的战况有多激烈。 他们小心地往前探索,周围的空气却变得浑浊了起来,隐隐约约透着淡淡的血腥味。 楚啸贤更是放轻了脚步,低声道:“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众人都点了点头,脸色更是凝重。 这样的味道他们很熟悉,毕竟都是干的杀人的勾当,可是即便已经熟悉,当这味道越来越浓烈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恶心。 楚啸贤更是控制不住,好几次差点干呕起来。 只是奇怪的地方是,明明血腥味已经那么重的,却连一点血迹都没有,方才跟着那人过来的方向走,还能看见一点点拖在地上的血迹,可是来到这里,却一点都看不见了。 楚啸贤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只能低声道:“注意周围,这里很诡异。” 越往前走,就不仅是血腥味重了,周围的杂草也比刚才的地方高出了好一些,最高的甚至都已经到了腰间。 这样一来,更是给前进增添了阻力,他们不得不用剑将过高的杂草都砍断,才能看清脚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可逐渐的,就不止是视力的阻碍了,脚下也仿佛是粘了什么东西一样,每次抬脚都格外费力。 就在楚啸贤想要低头看看到底是粘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却听见前方有人惊呼出声,道:“是血!” 楚啸贤皱紧了眉头,看着脚下的东西,竟真的从暗色的草丛里看见了红色。 他缓慢地抬起脚,那种粘稠的感觉愈发明显,就好像自己已经步入了全是血浆的地方一样。 这样慢慢走过来还没发现,心在定睛一看,原本以为只是深色的草,根部竟都带着暗红色,而那腥臭的血腥味,也是从脚底下蔓延上来的。 这样的认识让楚啸贤干呕起来,想要抬起脚快些离开这个地方,可是越着急,脚底就粘的越牢,让他们要费尽全部力气才能堪堪挪动一点点的位置。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困兽之斗 第一百五十八章困兽之斗 就在他们陷入进退两难的时候,这周围的杂草突然有了动静。 并不是很明显,只是这些草有一点点轻微的摇摆,让本来就神经紧张的众人变得更加敏感起来。 就在这时,楚啸贤突然想起来了玄清子之前提过的一个东西,蝶谷外有一处沼泽,沼泽中并没有泥浆和水,却全部都是由血浆构成的。 只因为这个沼泽是吸血虫的居所,他们吸食活人的血液,带着血肉又回到这个地方,久而久之,让这里的血越来越厚,所以才形成了血潭。 只是这个地方玄清子说不会有机会遇见,因为只是他之前在蝶谷做实验失败之后废弃的场所而已。 因为那些吸血虫很是罕见,而且不会走出这片血潭,所以玄清子便将此处留了下来。 如今来看,楚啸贤基本可以确定这地方就是玄清子所说的废弃场所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这里来的,更是不能确定前方是否真的有出口。 他脑子里现在已经被恐惧占满,无法思索如何东西了。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已经聚集在楚啸贤身边的死士,在外围的几个的小腿肚都一阵一阵的刺痛。 那个感觉并不是很明显,尤其是在走了这么久的路程之后,小腿本就有些疲乏,所以刺痛的感觉就更是很难感受得到了。 只是慢慢的,那个感觉逐渐上移,刺痛也变成了阵痛,让人无法忽视。 几人想要动动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连忙出声道:“主子,这下面有东西!” 楚啸贤这才回过神来,立即出声提醒道:“是吸血虫,快离开这里!不要让他们有机会靠近!” 他话音刚落,之前感觉到刺痛的人已经感觉到痛感从小腿蔓延到全身。 他们忍不住开始抓挠自己的身体,甚至有的开始抓自己的脸,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直用力抓着,连指尖里都是血迹,也停不下来。 他们周围的人都纷纷退开,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将自己抓得血肉模糊,脸上除了血迹,还有许多小黑点慢慢上来挪动着,在血迹中逐渐变大。 很快,就连这张脸都看不见了。 楚啸贤浑身都在颤抖,哑着声音道:“火……火……快点火!” 之前他曾经问过玄清子,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些吸血虫,玄清子并没有直接回答,似乎对这种东西也有些摸不清楚。 只是告诉楚啸贤,在这样的血潭中,或许阴暗最害怕的是光亮和温暖。 所以他很快就想到了用火来预防这些吸血虫的靠近。 外面的白苏苏听见他的声音,倒是挑了挑眉,也不知道这是玄清子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猜到的。 她当时将这个血潭也移入阵法当中的时候,也费了一番心思的。 这个血潭她也少有去过,因为太过恶心,而且玄清子一直想着用里面的吸血虫做些别的实验,所以还不能用火攻的手法将他们彻底毁灭。 白苏苏之前已经试验过了,用火确实能得到最好的效果,只是有一点,不知道楚啸贤又能不能逃出生天。 这厢楚啸贤刚说出火攻的话时,所有人都拿出了自己的火折子,开始点火。 这林中能够点燃的东西倒是很多,虽然有血浆或许会降低点火的速度,可这火一旦燃起来,还真的让那些血潭里蠢蠢欲动的黑点开始退却。 楚啸贤一看有效果,连忙道:“快!再快一点!快点火!” 众人也半点不敢马虎,连忙寻找更多的助燃物,努力让火势蔓延开来。 楚恒语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又道:“继续往前走!” 即便能够用火攻,可是这个地方还是过分诡异了一些,他是一点都不愿意再待下去了。 原路返回的话,怕是还找不到出口,他有预感,在这样的危机后面,或许就能破开云雾,柳暗花明了。 众人一点一点地移动自己的步子,又要一路上点火,让吸血虫不能靠近。 只是这里虽然杂草丛生,可是因为都是新鲜的草,而且底下还有血迹,所以很难点燃,费了不少时间。 就在他们刚觉得自己的脚下似乎不那么粘腻的时候,以为已经快要走出血潭了,却又突生变故。 当那些杂草几乎燃尽的时候,血浆中的吸血虫有些躲闪不及,所以也被烧了起来。 可烧起来的吸血虫并非像楚啸贤想的那样,会直接死去,反倒是挣扎着,逐渐朝着人群爬过来。 几人自以为自己手中有火折子,根本不惧怕这些吸血虫,却没想到这些虫子一靠近,就直接爆开。 明明看起来只有拇指大小的虫子,爆炸开来之后,体内的所有血浆都飞溅开来,让距离他们最近的死士身上沾上了不少血迹。 楚啸贤紧蹙眉头,觉得这件事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那些被沾上血迹的地方,就像是被腐蚀了一样,慢慢溃烂开来。 被沾上血迹的人想要将衣服撕开,避免皮肤被腐蚀,可是这个蔓延的速度却很快,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皮肤就开始有灼烧的感觉。 楚啸贤吞咽着口水,带着人快步往外走,生怕这些虫子爆开之后祸及到自己。 但是这些虫子似乎已经知道性命就要在此刻走向灭亡,所以拼尽力气朝着仇人的方向去,就为了在爆开的时候能够将这些人一起拉下黄泉。 很快,沾上带有腐蚀性的血水的死士的皮肤都溃烂起来,倒在地上抽搐着,马上就要彻底没气了。 楚啸贤已经从走变成了跑,脚下的粘腻感还没消除,他恨不得直接将鞋子脱下,却又害怕路上会遇上别的更恐怖的东西。 他现在甚至不敢裸露如何一寸皮肤,只想着快些逃离这个地方。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只知道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周围的杂草也恢复了正常的高度,好像连血腥味都淡了许多。 而在楚啸贤面前的,正是能够走出这个阵法的小路,指向下山的方向。 第一百五十九章 柳暗花明 第一百五十九章柳暗花明 白苏苏看着慌乱中竟摸索到出口的楚啸贤,撇了撇嘴,转身返回了蝶谷。 楚啸贤带着仅剩下一半的人从阵法中逃了出来,却不敢庆祝劫后余生,只是紧张地看着身后,确定真的走出了阵法,已经来到山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如今他们不仅折损了大半的人,而且活下来的,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着伤,楚啸贤愤怒地将玄清子给的图纸扔在了地上,咬牙切齿地道:“玄清子!” 死士并不说话,只是等着楚啸贤的吩咐。 而他则看着方才走下来的路,那些让人作恶恐惧的画面都仿佛还在眼前,让他忍不住撇开了脸,低声吩咐道:“今日先在此处休整,明日回去定要让玄清子给个交代!” 他们如今已经不敢再贸然上山了,这点白苏苏也能猜到,所以放心地离开,回到了小木屋里。 玉心一脸焦急地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了?您没出什么事吧?” 白苏苏摇摇头,宽慰道:“没事,那些阵法他们就已经吃不消了,根本不用我现身,放心吧。” 廿十二还是不放心地又给白苏苏诊了脉,确定了她真的没事之后,这才开口问道:“那楚啸贤现在如何了?” 白苏苏眉头微蹙,道:“算他运气好,居然成功找到了下山的出口,不过楚啸贤从清明寺逃出来的这件事还是要让尘缘他们知道才是。” 虽然对外只是说楚啸贤在寺庙中静养,可是当时见证了宫变的事情的人都知道,楚啸贤是被软禁起来了的。 如今楚啸贤逃了出去,并非小事,即便不能昭告天下,可是白苏苏还是希望能够赶紧处理。 若不是因为顾忌楚恒语还在昏迷,方才白苏苏也会找个机会让楚啸贤丧命于此,别再来添乱子了。 不过看当时楚啸贤胆怯的模样,应该不会再有胆子靠近蝶谷,即便再出发,也会多召集一些人手过来。 在这段时间里,白苏苏希望尘缘那边可以找准机会将楚啸贤解决。 玉心也连连点头,回道:“我马上就给尘缘写信,说明这里的情况。” 白苏苏想了想,又嘱咐道:“告诉尘缘,若是他没有把握抓住楚啸贤,就先不要打草惊蛇,让他时刻关注他的动向。” 白苏苏觉得玄清子一定还留有后手,现在好不容易握住了楚啸贤这一条线索,白苏苏不想错过。 只是白苏苏想到,如果此事牵扯到楚啸贤,即便他已经退位,但名义上还是皇室中人,难免会被有心之人拿来大做文章。 当时楚啸贤坐上皇位的时候并未得到太多争议,也正是因为楚啸贤主动让位,使得这个皇位名正言顺。 若是现在被人知晓楚啸贤逃出清明寺,难免会生出猜疑。 之前国库的事情好不容易才解决,白苏苏不想再多生事端。 若是等楚恒语醒来之后,发现这国事变成一团糟,一定会很难受,这不是白苏苏想要看到的。 她没有像楚恒语这样的治国能力,只能努力去维护他曾经实现的这些东西,不让任何人前来破坏。 白苏苏思前想后,还是又交代了一句,道:“让尘缘尽量不用动用朝廷的人手,江湖上的势力我会交由他差遣的。” 玉心立即领命,准备去给尘缘写信了。 白苏苏处理好这一切,这才有功夫来到里面的房间,看一看还静静躺在床上的人。 廿十二知道她这几日都没有见到楚恒语,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便没有再跟上去。 白苏苏坐在床边,看着双眼紧闭的楚恒语,摸了摸他苍白的脸,低声道:“抱歉,我回来晚了,你不会怪我吧?” 她抬手给楚恒语整理了鬓发,一切都自然得好像楚恒语只是睡着了一样。 只听白苏苏又道:“玉心说,曹孟德已经找到了新的救治你的方法,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让你醒过来的。” 她用尽了自己的温柔,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好好跟楚恒语说了一遍,似乎要将缺的这几日的话都说完一般。 即便知道楚恒语根本看不见也听不见,可是白苏苏还是会每日都和他说话,让他宽心,也安慰自己,他不过是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而已。 只是,就连白苏苏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曹孟德口中的那个法子又是否有用,还有在外面虎视眈眈的楚啸贤和玄清子。 这一切都是不安定的因素。 可白苏苏在面对楚恒语的时候,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温柔地跟他说着日常发生的事情而已。 第二日,尘缘就收到了玉心的飞鸽传书,得知了楚啸贤逃出清明寺的消息。 他连忙找来人,吩咐道:“快去京郊清明寺查探一下,楚啸贤是否还在其中,只需问看守的沙弥即可,不要惊动里面的人。” 尘缘自然是相信玉心信中所写,只是既然楚啸贤都能够有所准备去攻打蝶谷,想来逃离清明寺应该也不是近几日的事情。 即便清明寺的看守不算铜墙铁壁,但若是里面的人都不见了,总该有人来通报一声才是。 可尘缘从未收到过消息,就只有两个可能,也许是清明寺全军覆没,所以没有能够再送出消息来,又或者是有人李代桃僵,顶替了原来在其中的楚啸贤的位置。 若是第二种情况,那那个代替楚啸贤的人就有可能成为关键。 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复命,道:“沙弥说房间中一直有人,不过整日都在喝酒,不愿开门,所以送饭的只能将饭菜放在门口。” 尘缘听到这话,基本可以肯定里面那个人一定和救走楚啸贤的人是一伙的。 他连忙召集一队人马,立即赶往清明寺,经过一番部署之后,成功将里面的顶替之人拿下。 尘缘看着故作蓬头垢面的那人,冷声问道:“若是你乖乖说出背后之人的下落,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那人却是一个硬骨头,只是冷哼一声,半个字都不说。 尘缘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倔强的人,可是只有是人,就不可能没有弱点,现在时间紧迫,他只能直接拿出的招数最狠应付这样的人了。 第一百六十章 合作危机 第一百六十章合作危机 而楚啸贤也在第二日就启程回去找玄清子了。 他看着站在门口一脸笑嘻嘻的花弄月,厉声道:“玄清子呢?让他出来见我!” 花弄月却一直站在门口前面,半点都不敢让步,脸上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道:“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怎地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楚啸贤见花弄月一直挡在自己面前,想要亲自动手但是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他更想转头让身后的死士将花弄月解决的时候。 花弄月倒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开口道:“你开口之前还请想清楚,若是现在和我们撕破脸,你之后还有没有办法复仇了。” 楚啸贤刚到嘴边的话又迟迟不敢说出口了,只是紧盯着花弄月,一脸愤恨的样子。 花弄月勾唇一笑,继续道:“所以,你还是冷静一点,还是先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楚啸贤思量了一番之后,还是开口道:“他给的那份阵法图根本就是假的,玄清子一定早就知道阵法已经改变所以才不愿意跟着一起去的。” 他说完之后越想越气,又骂道:“我从未见过如此两面三刀卑鄙无耻的人!” 花弄月适时作出惊异的表情,道:“这件事您还真是误会了,玄清子不跟着一起去的原因早就跟你说过了,至于阵法的改变……” 楚啸贤一脸怒意,等着他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花弄月歉意一笑,继续道:“这件事确实也有迹象,当时玄清子去探查的时候,或许被白苏苏看见了,所以她起了疑心,这才临时做的改变,他自然是不知情的。” 楚啸贤对他这个说法将信将疑,又道:“那他怎么自己不出来见我?定是因为做了亏心事,你让他亲自出来解释!” 楚啸贤之所以一直不动手,也就是考量到方才花弄月所说的,现在这个时候,能够合作的恐怕就只有玄清子的。 他也想不明白玄清子这般欺骗自己原因是什么,所以多少还是能听进去一点解释的。 花弄月想到这两日玄清子毒发的样子,还是不肯让开,而是继续道:“他近日思虑过多,太过疲惫了,所以在里面休息,还请您能够体谅。” 楚啸贤紧蹙眉头,依旧坚持地说道:“我经历生死才回来的,按理说才是最需要休息的那一个,快让他出来见我!” 花弄月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背后的门便打开了,玄清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连忙让开了前面的路,不着痕迹地扶着玄清子的手,让他从外表看起来除了有些消瘦之外,并没有其他异样。 不过这样憔悴的模样倒是让楚啸贤对方才花弄月的说辞相信了几分。 可他心中到底还是存着火气的,就是一副气恼的样子,道:“既然你都出来了,那就好好给我解释解释,蝶谷的阵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清子先是看了一眼楚啸贤身后的死士,看起来脸色都不太好,好些都是负伤的,而且人数上也比一开始出发的时候少了一大半。 他此时也对蝶谷中的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 只是玄清子即便心下了然,也知道事迹暴露得差不多了,却还是一脸不知情的样子,道:“有什么事先进来说吧,想必你一路也该没有停歇吧?” 楚啸贤低头看着自己风尘仆仆的样子,皱紧了眉头,最后还是妥协地跟着玄清子一起进了屋。 花弄月和玄清子走在后面,花弄月忍不住担心地低声问道:“你身体怎么样?我能应付的,你不要硬撑。” 玄清子只是对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便来到楚啸贤面前坐下,还给他倒了杯茶。 只见楚啸贤迟疑地喝了一口茶,便马上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道:“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消气,若是你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会念及旧情的。” 玄清子轻轻一笑,轻声回道:“这件事,确实是我愧对于你,没有将其中的情况探查清楚,不过这次你能活着回来,已经算是万幸了。” 楚啸贤见他还一副置之度外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拍桌而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巴不得我死在里面吗?” 花弄月看着他这气急败坏的样子,都为玄清子捏一把汗,刚想上前帮着解释几句,就被玄清子抢先开口,道:“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 楚啸贤瞪着玄清子,但是还是坐了回去,等着玄清子的解释。 只听他道:“无论过程怎样,结果就是你已经触发了蝶谷的阵法,怕是白苏苏已经知道你逃出来的事,过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派人来找你的。” 楚啸贤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一时有些愣神。 他之前出来的时候确实担心会东窗事发,可是玄清子当时只说,这招偷梁换柱不会有人注意得到的。 结果现在玄清子又告诉他,自己已经暴露了出逃的事实,这让他如何反应得过来。 玄清子却还觉得不够,继续道:“或许白苏苏会考虑到你的身份,确切的时候,是考虑到楚恒语的名声,所以不告知朝廷。” 所以说,玄清子和白苏苏相处了那么些年并非是虚度光阴的,他将白苏苏的心思摸得很透。 楚啸贤知道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的时候,松了一口却又听玄清子道:“但是她手上不止有朝廷的势力,江湖也尽在她的掌控当中。” 玄清子说到这里,便看见楚啸贤的眼眸中,怒气已经被担忧所取代。 事实上,给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将阵法图的事解释过去,与其为了担心扎在他心里的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好不容易不费那个功夫,直接找一件更值得担忧害怕的事情告诉楚啸贤,让他不至于去惦记已经过去的往事了。 玄清子还不罢休,又道:“你应该知道,其实江湖的势力才是无孔不入,最难应付的,而你除了手上的那些死士之位,唯一能依仗的,难道不是我吗?” 楚啸贤看着一脸气定神闲的玄清子,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反击 第一百六十一章反击 只是玄清子那副模样,显然是笃定了楚啸贤一定不敢对他做什么,也确实如此,楚啸贤就算手上有那些死士可用。 但是对外的消息一点都不知晓,若是白苏苏真的使用江湖势力来处置他,就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楚啸贤只能忍住心中的怒意,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去过一次了,那地方根本就没办法进去!” 玄清子却摇了摇头,道:“是你没有办法进去,可若是我去,那就不一样了。” 楚啸贤见他这般有信心,不由嗤笑一声,嘲讽道:“那为何你一开始不去?非要我打这个头阵?” 他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这家伙一开始让自己过去,怕是也是因为找不到进入的方法,所以让自己做探路石。 他也是可笑,竟就如此轻易相信了这人的说辞,如今识破了他的面目,还要被人拿捏在手中。 只是楚啸贤到底还是想要活下去,更想要复仇,让楚恒语尝一尝绝望的感觉。 在这样强烈的欲望之下,就算是要面对玄清子这样口蜜腹剑的人,他也要忍受下去。 玄清子却摇了摇头,道:“我既然说过是因为白苏苏的原因所以才不去的,那即便是这次,我也不会同你一起去的。” 楚啸贤眉头皱更紧了,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玄清子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在上面的时候都遇见了什么,一五一十,所以细节都说出来,我就能让你安全得到蝶谷的。” 这也是玄清子早就打算好的。 若是楚啸贤不能够回来,那他就只能亲自去一趟,这实属下策,他私心还是不希望真正和白苏苏兵刃相见的。 如今楚啸贤运气好,真的回来了,那他自然要好好利用的。 楚啸贤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讥讽道:“上一次你也是这样跟我说的,如今你让我如何信你?” 玄清子根本不在意他的怀疑,而是反问道:“你现在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楚啸贤双拳紧握,也知道自己现在手上一点筹码都没有,根本没办法谈条件,只会让玄清子一步一步紧逼自己。 玄清子知道这是自己的优势所在,更是将楚啸贤拿捏在手上,又道:“所以,说不说由你,不过你想不想报仇也取决于此。” 半日的时间足够楚啸贤将在蝶谷上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为了让自己下一次的进攻没有意外,他只能一五一十,不放过任何细节地说出其中的情况。 等到楚啸贤说完,已经几乎丧失了斗志,能忍住心中的情绪将这些东西回忆一遍已经是极限了。 玄清子这个时候倒是体谅起他来了,直接开口道:“今日便先到这这里吧,明日再将细节补充一下,我已经有思路了。” 白苏苏的改变不过是在他的基础上做出来的而已,更何况全都是利用蝶谷中已有的东西做出来的,玄清子自然能够更轻松地找到破解之法。 楚啸贤如今根本无所思索那么多,只知道玄清子说到此结束,便几乎像是逃一样的离开了屋子。 等到楚啸贤出去之后,花弄月也不再克制,连忙来到玄清子身边,蹙眉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身体吗?” 玄清子几乎是脱力地趴在桌子上,脸色苍白,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方才楚啸贤因为回忆到在蝶谷发生的事情,沉浸在害怕当中,所以并未注意到玄清子的不对劲。 加上玄清子一直强趁着,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奇怪,所以楚啸贤果真没有起疑心。 可是花弄月在一边看得清楚,玄清子一直紧咬牙根的模样都被花弄月看在眼里。 他干着急的等着楚啸贤终于出去,这才能够过来,好好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做的,竟能忍耐到这种地步。 花弄月一边将玄清子扶到床上,一边怒气冲冲地骂道:“你的余毒明明都还没有清,昨日连话都说不出来,我都说我能应付,你为何要自己出来?” 玄清子想要开口解释,可是又实在没有力气,只能听花弄月继续道:“若是你真的因为这个一命呜呼了,那你的血海深仇是打算在地府里报吗?” 玄清子颤抖地摇摇头,其实很想说自己知道底线在哪里,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的。 只是话到嘴边,他只感觉到浑身的刺痛,像是要刻进骨髓里一样,只是呼吸都能感觉到疼痛。 花弄月知道他中毒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最后也只能叹了一口气,不再说那些气话,将他放在暗格里的药拿了出来。 帮他服下药之后,才低声道:“这药只是能暂缓疼痛,而且你说过,不愿意自己依赖上这种东西,所以只给你吃一粒,剩下的,你只能自己忍受了。” 或许是因为吃下了止痛药的缘故,所以玄清子的脸色要比一开始好看许多,还是开口回道:“我知道的。” 花弄月冷笑一声,反问道:“你知道什么?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糟践身子的人!” 玄清子也不介意他这样说,只是继续道:“我有分寸,若是今日不好好说明白,楚啸贤不一定会愿意按照我说的做,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花弄月明白,这种事情必须抓住机会,玄清子为了这件事已经努力了那么久,不会让自己成为前路的绊脚石。 玄清子开了口,忍不住又多说了一点,道:“白苏苏一定已经知道了楚啸贤和我合作的事情,但是他还是让他回来,那就说明她手上其实能用的人也不多,必须把握这个时机。” 他说到这里,突然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药效会过得那么快,他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又道:“我现在并没有万全的把握,只能让楚啸贤速战速决,才能有一线转机。” 白苏苏若是有足够的时间调配人手,玄清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趁着现在,达成目的。 可花弄月现在并不在意这些,只是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快休息一会,别想这些了,我可不想命题直接帮你收尸。” 第一百六十二章 正面交锋 第一百六十二章正面交锋 第二日一早,玄清子的脸色倒是看起来好了许多,花弄月问道:“好点了吗?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 按照之前的症状,玄清子毒发之时虽然痛苦万分,不过五日之后便会恢复如初,体魄也会变成与常人一样。 玄清子微微颔首,道:“几乎没什么感觉了。” 花弄月照顾了他一夜,听到这话之后才算松了一口气。 就在花弄月准备出去给玄清子弄点吃食的时候,却听见玄清子开口将他叫住,道:“我有件事交给你去办。” 花弄月眉头微蹙,道:“可是你现在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不放心。” 玄清子却很是坚定,道:“这件事我也有只有交给你才放心。” 两人都看着对方,等着另一方的让步。 最后还是花弄月先妥协,问道:“你先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 玄清子微微一笑,回道:“我希望你跟着楚啸贤一同上去,帮他找到楚恒语。” 花弄月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玄清子希望能够借楚啸贤的手先将楚恒语解决,恐怕若不是恰逢毒发这个时候,玄清子应该会更希望自己能够亲自上去才是。 只是花弄月到底还是担心玄清子的状态会反复,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你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吗?” 玄清子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等着你给我带回来好消息。” 花弄月见他这般坚持,也只能答应了下来,并保证一定会让楚啸贤有机会对楚恒语下手。 玄清子见他应下了这件事,便又交代道:“白苏苏的手段你也领教过,万事都要小心些,别出什么差错了。” 花弄月勾唇一笑,回道:“你是对她有信心,还是对我更有小心?” 玄清子摇了摇头,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道:“去找楚啸贤过来吧,关于破解那个阵法,还有些细节要与他说。” 花弄月刚到门口,又被玄清子叫住,提醒道:“你多带些人手过去,白苏苏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楚啸贤的目的,一定会有所准备的。” 花弄月知道他很看重这次的事情,所以对待所有的事都异常小心。 他也只能一直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能让他达成心愿。 又是一日的时间准备,这次楚啸贤没有了最初的那份自信,清点着还能用的人,心中也不知道是胆怯更多还是紧张更多。 花弄月也召集来了所有现在能用的人。 嘱咐道:“除了留在这里的二十人,其余人应该都知道,此行生死未卜,若是心有退意现在直说,若是临阵脱逃,我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这些人都是花弄月藏在暗处的人,一直都没动用过,但个个身手了得,相比于楚啸贤的死士也不遑多让。 他特地留了二十个人,在附近看守着,若是白苏苏真的能找到这个位置,他不放心让玄清子一个人留在这里。 所以尽管玄清子再三强调自己不需要有人照顾,花弄月还是留下了一定的人手供他差遣,也以备不时之需。 而尘缘这边,也很快就从顶替楚啸贤的人身上得到了消息。 因为白苏苏交代过不方便动用宫中的人,所以尘缘都是让赵平帮忙安排人手做事的。 好不容易撬开了这人的嘴,赵平的人便急急忙忙过来汇报,道:“那个人松口了,虽然还是没说他们的据点到底在哪,不过已经交代了他背后主使到底是谁。” 尘缘和赵平对视一眼,问道:“是谁?” 虽然白苏苏已经有猜测和玄清子有关,不过她并未告知尘缘,而且她自己也不知道玄清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能让尘缘自己想办法调查。 奈何花弄月这边将后续事宜都处理得很是妥当,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虽然他已经派人去搜寻蝶谷附近楚啸贤离开的痕迹,不过还是想要从多面获取信息。 只听那人回道:“他说,都是花弄月安排的。” 赵平眉头一紧,低声道:“花弄月?寻了他那么长时间,竟不知道他还有能力将楚啸贤救走?” 尘缘突然想到之前玉心曾经说过,花弄月去过一些蝶谷。 只是当时尘缘担忧着国库之事,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一想,或许也是相关联的。 尘缘不敢过多耽误,问道:“可有查清楚楚啸贤到底去往何处了?” 赵平却摇摇头,道:“传来消息说,查到一半线索就断了,似乎专门有人为他们殿后一样,或许就是花弄月。” 尘缘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赵平也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道:“我们只能先多调派人手去蝶谷守株待兔,再让搜寻的人与之前寻找过花弄月的人交换一下信息,看看能不能得到新线索。” 尘缘也想起来昨日白苏苏刚送来的信,说是要在蝶谷附近多安排人手,防止楚啸贤卷土重来。 他点了点头,低声道:“现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两人又是好好部署了一番,决定先由尘缘带人前往蝶谷,赵平继续在花弄月这条线上找寻消息。 一时间,两边的队伍正巧同时出发,楚啸贤带着重新制定的方案来到蝶谷,而尘缘也带着人刚好抵达了蝶谷外。 楚啸贤看着尘缘,难免会想到他在主子楚恒语,一时之间,心中的仇恨掩盖了所有情绪。 尘缘也没想到竟得来全不费工夫,不仅等到了楚啸贤,就连花弄月也在其中。 他手握剑柄,道:“楚啸贤,你擅自逃离清明寺,甚至妄图对皇后不敬,你可知罪?” 他不知道楚啸贤到底是否知晓楚恒语的情况,也不欲透露太多,以免让他们抓住把柄。 因为愤怒,所以楚啸贤也并未注意到他的说法,只是回道:“我只知道成王败寇,他楚恒语留我一命,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的情形!” 花弄月看着尘缘带的这些人,大都是江湖中人,在人数上他们势均力敌,可若是真正交手,即便他们胜了,也还有山上的阵法和蝶谷上的白苏苏需要应付。 实则还是占下风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破解阵法 第一百六十三章破解阵法 不过花弄月他们也并非没有料到会横生枝节,所以早就做了准备。 尘缘这边刚下令动手,楚啸贤则直接带着人就往山路上冲去,花弄月则留下来应付。 尘缘蹙眉看着已经快要接近山的入口的楚啸贤,立即吩咐道:“将他拦下,不要让他上去!” 楚啸贤一听,立即反问道:“尘缘,我倒是想知道,这山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何不能让我上去呢?” 尘缘知道他是在套自己的话,本不欲理会,却听见楚啸贤又问道:“是不是楚恒语遇上麻烦了?竟躲到了这种地方。” 尘缘冷眼扫过去,直接带着身边的几个人提剑就往楚啸贤的方向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取楚啸贤的性命,否则很容易在这种时候被人拿来大作文章,所以只能先将楚啸贤擒住,带回清明寺再说。 但是楚啸贤就是抓准了他不敢对自己下重手的心理,带人步步紧逼,似乎有把尘缘也逼入阵法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尘缘是否知晓走出迷阵的方法,可是只要让尘缘进去了,白苏苏就不会坐视不理。 如此一来,或许都用不着玄清子给的法子,就能成功从这里出去。 尘缘也并未被愤怒迷住了眼,及时带人停下脚步,冷声道:“你难道以为这样做就有逆风翻盘的可能吗?” 尘缘一点一点地朝外围走去,嘴上还一直刺激着楚啸贤,道:“你如今已无权势,朝中大臣又有谁不知道你和废太后做的那些事情,你这样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楚啸贤最听不得有人说楚梁氏,如今也生出了怒气,道:“你不过是楚恒语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说我?” 说着,便直接提剑朝着尘缘冲去。 一旁的花弄月一看他如此容易被激怒,很是无奈,却又不得不上去帮忙。 只见一时间又变成了一团混战,两边胶着在一起,迟迟不见胜负。 花弄月本不欲在此处耽误这么长的功夫,只能一边吸引火力,一边用眼神示意楚啸贤,不必恋战,快上蝶谷才是正事。 楚啸贤虽然心有不忿,但也知道自己此行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便还是趁着尘缘与花弄月交战的时候,带着人往山上走去了。 花弄月好不容易等到楚啸贤的身影消失在了入口处,这才开口道:“人都已经上去了,你与我在这里打,有什么意义吗?” 尘缘紧蹙眉头,见楚啸贤果然已经消失不见了,心中更是气愤,抬剑准备给他重重一击。 花弄月却突然飞身而起,落在不远处的树上,冷声道:“我不欲和你交手,你若是告诉我楚恒语究竟如何了,我或许还能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尘缘见他如此大放厥词,冷笑一声,道:“你哪来的自信,竟还想同我谈条件,我才想问你,若是你说出幕后指使,我便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可是花弄月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继续道:“白苏苏要找玄清子,难道不是为了楚恒语吗?” 尘缘心中一紧,也听玉心说过,楚恒语的毒需要玄清子的血蚕来解。 只是现在花弄月和楚啸贤在一起,显然就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他自然是不可能会如实回答的,便只道:“他们师徒之间的事,与你有何干系?” 花弄月轻笑一声,继续打探尘缘的口风,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玄清子现在身在何处吗?既然只有他有办法解决楚恒语的麻烦,我不介意提醒你几句。” 尘缘虽然不知晓玄清子的事情,却并不觉得花弄月是好心说这些话的,他冷声拒绝道:“你还是先好好想想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只见尘缘一声令下,他手下的人已经一点一点将花弄月的人逼退到更远的地方,双方都对峙着,没有主动动手。 花弄月一看如今的战局确实难分胜负,也并不着急,只是道:“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如何应对这个。” 只见他话音刚落,他手下的人便突然朝后退去,尘缘的人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见花弄月洒下了一阵白色粉末,迷住了他们的眼。 尘缘立即出声喊道:“屏息!” 待到这些粉末都散去之后,花弄月和他的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尘缘暗骂一声,这才发现方才花弄月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在拖延时间,他就是想等着风向吹过来的时候,这才动手的。 如今看来,那些粉末倒是没有毒,只是用来迷惑视线的。 花弄月他们早就有所准备,所以用这样声东击西的方式,让楚啸贤能够成功上去。 这样一想,尘缘也就更不敢耽误了,连忙带着人,按照白苏苏之前告诉他的路线往后山的木屋赶去了。 只是他又担心花弄月去而复返,在背后跟着自己找到楚恒语所在的地方,只能先吩咐道:“你们在这山下守着,一有异动便发信号,不准让任何人靠近,其余人跟我一起走。” 他留了一半的人安排在这山脚下,便带着其他人往木屋赶了。 白苏苏在后山这边,并无法及时知晓前面的动态,也没想到楚啸贤会那么快就带人过来,所以在见到尘缘一脸着急赶来的时候,心中还是诧异的。 尘缘连忙解释道:“楚啸贤和花弄月带着人过来的,而且看他们那个样子,十有八九是找到了进入蝶谷的方法。” 白苏苏一听,心中一紧,没想到玄清子竟那么快就看破了自己的阵法。 她连忙问道:“那现在如何了?” 尘缘回道:“花弄月已经带着人离开了,只是楚啸贤却趁乱进了山中,不知去向。” 白苏苏眉头紧皱,立即吩咐道:“你带着人在此处守着,旁边就是官道,若是实在危机,你便带着人将恒语从官道转移。” 尘缘一听,立即问道:“那您呢?您不和我们一起吗?” 白苏苏摇摇头,道:“看来他们已经破解了蝶谷入口的阵法,很快就会找过来的,我必须去上前启动机关。” 她之前也有预料到玄清子会破解阵法,之后还有最后一道防线,留给楚啸贤,希望这次能够彻底解决楚啸贤这个麻烦。 第一百六十四章 里应外合 第一百六十四章里应外合 尘缘这边也马上给赵平送了信,让他多派点人手前来增援。 白苏苏则立即上了山,又来到了蝶谷中。 果然,楚啸贤已经快要带人找到出口了,而且他带来的人几乎都没有折损,显然是已经找到了机巧门道。 白苏苏来到蝶谷入口处,用特制的药草,让周围的毒蛇都聚集了过来。 这些蛇和之前阵法中的不太一样,许多都是像小百花一样常年服用毒草的,所以只要沾上一点就会中毒。 也正因如此,许多都已经不惧怕雄黄,所以就算楚啸贤有备而来,也能给他一个出其不意。 做好了这些,白苏苏又来到蝶谷之中,将每个房间中的窗门紧闭,再将早就放在里面的毒气机关打开,使得房间里充满毒气。 楚啸贤进来之后,一定会第一时间搜寻楚恒语的下落,只要他们一开门,这些毒气就能让他们尝到不少苦头。 这些却并不足以让他们完全丧失战斗力,若是楚啸贤做好准备,或许能够撑过这两关,而最后一道则是后山的迷阵。 后山虽然没有像外面一样的阵法巧妙,但是天然的地形已经形成了很好的屏障,加上有不少百年藤蔓,让林间的路更加复杂。 若是没有熟悉路的人带着走,即便有地形图也很难找到出口。 白苏苏布置完屋子的机关之后,便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越加接近自己,她立即闪身来到隐蔽处,等着楚啸贤的靠近。 也果然如她所料,很快就听见了不少人的惨叫声。 楚啸贤连忙道:“是毒蛇!快把雄黄拿出来,快!” 可即便他们这样做了,将雄黄涂抹在自己的身上,或者是撒在地上,也只有少部分的蛇有反应,更多的却依旧朝着他们靠近。 楚啸贤心中一紧,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变,他立即道:“将玄清子给的解毒粉服下,拿火攻!” 因为之前已经有了火攻的经验,所以这次再来倒是更加得心应手。 他们只折损了大概二十来人,便已经将这些毒蛇都解决了。 而在暗处的白苏苏将楚啸贤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自然是听见了玄清子的名字。 虽然她早有预料,知道楚啸贤和玄清子拖不开关系,但是亲耳听到,得到证实之后的感觉还是很不好的。 玄清子对于仇恨的执着她早就有感受,曾经还口口声声保证过,一定会帮他复仇。 只是如今,玄清子还在坚持,可是她就已经不是当初的心境了。 白苏苏并不后悔自己所作,只是难免感慨,时过境迁,明明是一样的地点,但是他们师徒两个注定是要站在对立面上了。 她还是希望玄清子可以自己想通,放下执念和仇恨,也给自己一条生路。 但显然,现在不是关心这件事的时候,白苏苏一看他们已经解决了蛇群来到木屋门口的时候,便已经慢慢来到后山,要先一步下去,不让楚啸贤发现。 果然,又听楚啸贤喊道:“快搜,楚恒语一定就躲在这里!” 这语气中难减喜不自胜,似乎马上就要报仇雪恨一般。 等他们打开门,就会知道迎接他们的不是楚恒语,而是致命的东西。 当白苏苏回到后山的木屋的时候,竟见到尘缘正往外走,便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尘缘的脸色不算很好,回道:“方才在山脚的人发出了信号弹,应该是有人又准备上山,属下打算带人去看看。” 白苏苏眉头一紧,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便道:“我同你一起去。” 尘缘本不想让白苏苏一同去犯险,回道:“属下带着的人已经过了,娘娘还是在此处先休息吧。” 白苏苏心中的不安没有消退,根本没办法好好休息等消息,又道:“你拦不住我的。” 尘缘也知道白苏苏所言非虚,若是她想要过去,没人能够拦住,所以尘缘只能妥协道:“行吧,那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只是若是真的有危险,还请娘娘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白苏苏微微颔首,便同他们一同绕开了山路,费了一些时间,从另一侧来到了山脚下。 但是这次出现在那里的竟不是旁人,而是赵平。 白苏苏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是你?这是……” 她看着赵平带的人一脸防备地看着周围,有些疑惑。 赵平等人看见是尘缘和白苏苏,也稍稍放松了一点,回道:“我们一路跟着花弄月的行踪找过来的,他们一见到我们过来便发了信号弹,我没来得及阻止。” 尘缘这才弄明白原来是一场误会,便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可有发现花弄月在何处?” 他当时大意让花弄月逃走了,还耿耿于怀,如今人手多了起来,倒是可有好好给他一个教训了。 赵平却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道:“我们一路找到了这里,便没有了线索,如今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不过倒是有一个新的发现。” 他说着,便转头看向白苏苏,脸色不算太好。 白苏苏心中一紧,问道:“到底是什么事?难道跟我有关系?” 赵平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先解释说:“我们一路寻找花弄月的踪迹,查到了一些他近日的动向,除去清明寺那边的情况,还得知他有一处很隐蔽的住宅。” 白苏苏听他这样说,心中多少都有了一些猜测。 如今的种种迹象都表面,花弄月和楚啸贤和玄清子的关系匪浅,并不像玄清子说的那样,只是机缘巧合遇上的。 所以那一处住宅,很有可能就是玄清子如今所在的地方。 果然,赵平又道:“我们去查过了,那个地方很是隐秘,而且难以突破,而且不止有花弄月的行踪,您之前让我们去找玄清子,种种线索也都指向他就在那里。” 白苏苏心中很是复杂,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做出决策,只能问道:“那现在如何了?” 赵平却一脸难色地摇摇头,回道:“那个地方实在太过复杂,我们的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进去的方法,所以想问问帮主,下一步要如何?” 白苏苏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心中的天平一直摇摆不定,陷入了两难之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奇方 第一百六十五章奇方 却还没等白苏苏解决完,又听见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 众人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尘缘低声问道:“是什么人在打斗?” 白苏苏也眉头紧蹙,道:“先过去看看。” 尘缘点了两个人跟着他一起,正准备朝着那边探去,却又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我竟不知道曹帮主如今也得空来这蝶谷了,看来今日倒是热闹得很。” 尘缘连忙回头对白苏苏道:“是花弄月。” 白苏苏微微颔首,只是她更在意花弄月口中的曹帮主,显然就是曹孟德了。 她想起了之前玉心曾说,曹孟德在海上曾经听闻过类似的毒,正在寻找解毒的方法,如今看来,他会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事情已经有进展了。 白苏苏心中不免激动,忍不住上前了几步,道:“是曹孟德,快去帮他。” 尘缘和赵平一听,立即带着人往那边赶去支援曹孟德。 曹孟德原本是因为得到了一些消息,在知道白苏苏现在蝶谷之后,便一刻也不敢耽误,直接赶过来了。 没曾想这都还没到蝶谷,就冤家路窄遇上了花弄月。 花弄月见到曹孟德的时候也很是头疼。 他当时用障眼法躲过尘缘之后,其实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带着人躲到了一旁,想看看能不能趁机跟着尘缘找到楚恒语所在的位置。 可是没想到尘缘如此谨慎,还留了不少人在山下,让他一时也无法靠近。 就在他观望的时候,便看见曹孟德带着人火急火燎得过来,直接打了个照面,躲都躲不过去。 曹孟德对花弄月会出现在这里很是意外,厉声问道:“你为何在此处?是不是又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武林中有你这样一个败类,简直是耻辱!” 可是不管曹孟德怎么骂,花弄月都是一副气定神闲漫不经心的样子,回道:“若是每个人都想你们一样自诩正义侠士,难道就真的一派祥和了吗?” 两人每句话都戳在对方的痛点上,曹孟德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带着人便朝着花弄月打去。 就在两方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尘缘和赵平带着人及时赶了过来。 一时间,原本势均力敌的争斗就变成了碾压。 花弄月见势不妙,刚想旧戏重演,却发现烟雾弹已经用完了。 他暗骂一声,直接抬手将自己面前的几人都打退,便飞身退后到战斗圈外,离开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话,“告诉白苏苏,让她时刻看紧楚恒语,不要让被人有可趁之机!” 尘缘见花弄月第二次从手上逃走,心中更是气恼。 不过没有头领的队伍便是一盘散沙,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花弄月手下的人便已经彻底被制服了。 白苏苏并未参与到战斗中,只是当结果已定的时候才出来,直接向曹孟德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是找到方法了吗?” 尘缘一听这话,也立即看向曹孟德,满脸的期待和紧张。 曹孟德刚想开口,可是白苏苏却又突然出声制止道:“等一会,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显然还是在担心花弄月去而复返,或者被其他人听见关于楚恒语的事情。 方才她一时激动忘记,万幸没有说漏嘴什么东西。 等到众人都回到了后山之后,白苏苏这才问道:“你快说,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曹孟德见他们一个个都很是紧张的样子,点了点头,回道:“我让所有弟兄都去海上找了,两日前刚得到进展,说是找到了当年我去过的那个岛。” 之前白苏苏写信的时候,只给赵平和曹孟德表述了楚恒语的症状,让他们帮忙。 虽然这样寻找的概率更加渺茫,但是不至于让太多人知道。 曹孟德之前就说过,他曾经在一个海岛上听过那里的原住民说过这类的症状,只是当时也是遭遇海难所以才无意漂流到那个岛上的。 如今虽然想起来了这桩往事,却并不知晓那个海岛的方向,只能大海捞针。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竟真的让他找到了。 他连夜赶到了那个岛上,寻寻觅觅了许久,才求得一个秘方。 曹孟德将方子直接递到了白苏苏的手上,道:“这上面记载了中毒的迹象和解毒的方法,我不太了解这些,所以都全部照着写下来了。” 白苏苏连忙接过这张药方,控制不住颤抖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 只见上面对于中毒症状的描述与楚恒语现在的情况几乎完全吻合。 她勾起了嘴角,又连忙看向下面的解毒方法,却在看完之后,脸色凝固了起来。 尘缘看着白苏苏神情的变化,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这个方子?您快说句话,跟我们说说。”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紧张的模样,很是担心,就连曹孟德也担心自己拿错了方子,心都揪了起来。 白苏苏眉头都快绞在一起了,只是摇摇头,回道:“是这个方子,这上面病状的描述都是一样的。” 众人松了一口气,可是廿十二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想了想,还是拿过了白苏苏的手上的纸,自己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他脸上也没有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众人见这两个人都是这幅表情,刚落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 尘缘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上面的药很难得吗?没关系的,这方子都找来了,草药我们那么多人也一定能够找到!” 曹孟德也连连点头,道:“若是实在有困难,我便再去那海岛上问个明白,他们一定有解毒方法的。” 廿十二看他们一个两个都这样,叹息一声,反问道:“那你说说看,既然那海岛上的人都有方子,为何不直接将制成的解药给你?” 曹孟德一时语塞,猜测道:“或许是这解药十分难得,而且他们寻常百姓,也用不着这种东西。” 廿十二摇摇头,道:“你说对了一半,这药确实难制成,或者说,根本就没办法制成。” 尘缘听他这样说,连忙夺过方子,这上面却只写了需要用到的药名,并未写到制作方法。 第一百六十六章 峰回路转 第一百六十六章峰回路转 尘缘看完之后又质问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既然需要用到这些药,我们去找便是了。” 廿十二长叹一声,忍着心中的难受,给他们解释道:“这上面的草药有一大半都是只出现在古籍上的,有一味距今都已经消失了数百年了,这你又要如何去找?” 白苏苏听廿十二这样说,心中的痛苦又重了一分。 她在一拿到这个药方的时候也以为事情柳暗花明,又有转机了。 却没想到造化弄人,老天果真从未站在自己这边。 就如廿十二所说,上面有一半的药都已经无处可寻了,就连药效都不甚清楚,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解药。 她才刚刚燃起的一点点希望,现在却像是浑身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刺骨的寒冷,根本无法驱散。 廿十二无力地解释完,众人纷纷陷入了沉默。 他们并不清楚这些药理,可是既然廿十二和白苏苏都是这幅模样,那就说明真的是这样了。 曹孟德当初拿到这个方子的时候有多开心,现如今就有多难受。 他看着众人从期待到绝望的神情,甚至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现过。 白苏苏叹息一声,强打起精神对众人道:“算了,这方子我会再研究一下,总归还没有彻底绝望,你们振作一点吧。” 虽然她口中这样说了,但是很明显,就连她自己都没办法做到振作起来。 廿十二将方子递过去,叹息一声,还是离开了。 他知道这样的打击甚至比一直的绝望更要难受,可最难受的还是要数白苏苏。 这样的事情根本没办法开解,他作为一个医者能够明白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东西,更是不忍心看到白苏苏还要在绝望中搜寻希望。 玉心看着他们这样,心中更是不忍,可是现在的白苏苏现在不想要别人的打扰。 他们在这里,只会让白苏苏徒增担心。 她便拉着尘缘和曹孟德,默默走了出去。 当屋子里只剩下一个人,白苏苏眼中的泪水才终于抑制不住地往下流。 在来到蝶谷之后,其实白苏苏就再也没有哭过了。 她知道眼泪根本没办法挽救什么,只会让还清醒的人痛苦。 只是这一次,在明明已经触及到光亮的时候,又被现实狠狠拍回到黑暗深处的感觉,让人觉得窒息。 白苏苏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连带着关于对玄清子的纠结,对楚恒语的担心,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苦,一并都发泄了出来。 只是发泄出来之后,事情并未得到解决,白苏苏重新拿起这个药方,还是不忍放弃。 她思虑再三,来到了之前从蝶谷拿下来的古籍书架面前,开始根据药方上的内容,查找可能有用的信息。 在房门外等着的几人都是满脸担忧的神色,却又不敢贸然靠近,只能小声询问道:“你说让盟主一个人在里面会不会出事啊?” 曹孟德叹息一声,内疚地道:“都怪我,要不是我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把那方拿回来,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尘缘拍了拍曹孟德的肩膀,安慰道:“你也无需自责,若是换做我们,也会第一时间把东西先带回来的,毕竟这也是希望不是吗?” 玉心紧蹙眉头,却也不愿意放弃,又问了一遍廿十二,道:“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也许还能找到那些药呢?” 廿十二却还是摇了摇头,回道:“不可能的,不说别的,单是那上面的药引,就需要千年雪山上的雪狐心头血,还是要寿命超过百年的雪狐,这东西哪里去找?” 玉心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最终还是叹息一声,放弃了那点渺茫的希望。 廿十二又何尝不知道这个方子是最后一根稻草了,他紧蹙着眉头,道:“玄清子那边也没有办法了,到底该如何是好?” 就在众人哀叹之时,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白苏苏红着眼睛从里面走了出来。 几人纷纷迎上去,又不敢说话,生怕会让白苏苏心里不好受,可是脸上都写满了担心。 白苏苏见他们这幅模样,知道自己又让他们担心了。 可是她现实是有新的想法想让他们知晓的,所以连忙道:“我方才翻开医书,将这上面所要用到的药材都找了一遍,其实有不少东西的效用是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的。” 众人乍一听还没有听明白,但是廿十二却突然激动了起来,道:“我怎么没想到!这既是解毒的方子,便只是对症下药而已,若是能找到相同效用的东西代替,或许真的有办法!” 曹孟德还是听得不甚明白,连忙着急地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个方子可以做出来吗?” 廿十二摇了摇头,但是又点了点头,回道:“是,也不是。” 他琢磨了一会辞藻,这才解释道:“其实有许多药材都有相同或者相似的效果,只要保证替换的药不会与原本存在的材料相克或者是相消,就能做出解药来。” 众人听了这个解释,心中也重燃了希望,连忙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需要我们帮忙做点什么吗?” 廿十二看他们都一脸着急的样子,却又泼了一盆冷水,道:“你们先别着急,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可是这些连古籍上都少有记载的药材,如何找到相似药性的替代品,不简单。” 白苏苏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我方才找过医书了,上面只有五种药材能够找到代替品,但是还有两味,我实在无能为力。” 众人一听,又蔫了下去,哀叹道:“那到底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白苏苏却没有因此而泄气。 她方才已经发泄过一些,如今只能抓住一切可能,为楚恒语寻求那一线生机。 白苏苏宽慰道:“并非毫无办法,既然曹帮主说那个海岛上的人有这样一张药方,说不定他们也能提供一些线索。” 曹孟德一听自己能帮上忙,连忙道:“我立即就带人再回去一趟,一定问个清楚。” 廿十二想了想,也道:“我再去看看医书,或许对那两味药还有更详细的记载。”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半成品 第一百六十七章半成品 尘缘和玉心也连忙说道:“我们会好好照顾主子,也会派人去将那些可以找到的药材寻回来,你们放手去做便是。” 众人都重新振作,分好了工,没有半点耽误,便开始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三日的功夫,又找寻到了一味能够替代的药材,最后便只剩下一味药了。 白苏苏和廿十二看着这上面所写的名字,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廿十二叹息一声,道:“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东西,到底该如何是好?” 白苏苏也头痛得很,无数次感到抓狂,却从未想过要放弃。 她揉了揉眉心,道:“既然上面写了,那就不可能找不到,只是过于偏门了一些,说不定是我们看漏了。” 廿十二不忍对这样的白苏苏说丧气话,只能也点了点头,继续开始查阅古籍。 此时,曹孟德也从海岛上回来了,众人的那一点点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曹孟德抵达的时候一脸风尘仆仆,脸上甚至都还带着伤,只是白苏苏这个时候也无暇顾及这些了,她只希望曹孟德能才回来好的消息。 曹孟德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琉璃瓶,对众人道:“这个,最后那味药,我找到了!” 白苏苏瞪大了眼睛,将那琉璃瓶小心地接了过来,诧异地问道:“真的是这个吗?你从哪里找来的?” 廿十二也很是惊异,没想到真的能找到这个连医书上都从未出现的药。 曹孟德连忙解释道:“这个是海中一头巨兽的胆,海岛中的人将巨兽信奉为神灵,所以给它取了一个独特的名字,所以书上才没有记载的吧。” 尘缘听他这样说,连忙问道:“那你,是如何取回来的?” 他看着曹孟德脸上的伤,似乎除了疲惫,他的脸上还有一丝痛苦,怕是身上还有更重的伤口。 曹孟德却只是微微一笑,道:“无妨,那巨兽我虽然从未见过,可这海上的东西又有什么能难倒我?倒是跟那些原住民沟通的时候费了许多功夫,这才耽误了。” 白苏苏却还是不放心。 她虽然希望能够将这解药做出来,可是也不希望有任何一个人为此做出牺牲。 若是楚恒语知晓自己的清醒是用来做了这样的代价,也一定会无法接受的。 她连忙上前给曹孟德好好把了把脉,蹙眉道:“你既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该好好休息,为何还要逞强?” 曹孟德一脸窘迫,没想到会那么快就被拆穿,还给自己找补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盟主,你快拿那个药去给陛下吧,我这点小伤没什么的。” 白苏苏又如何不着急,可是也不可能将曹孟德弃之不顾。 就在这时,廿十二出声道:“娘娘,您去做解药吧,曹帮主的伤就交给我了,您放心。” 白苏苏对廿十二的医术倒是相信的,便也没有过多纠结,只是提醒道:“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绝对不可再逞强了,无论是为了谁都不行!” 曹孟德自然是连连点头应了下来,不敢多说半个字。 白苏苏交代完这些,便拿着这几日准备好的药材来到了炼药房,开始制作起来了。 尘缘等到白苏苏离开,便连忙上前,一脸好奇地问道:“你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打那巨兽的?是在海上吗?你一个人打的吗?那些海民都是怎么说的?” 玉心见他这般兴致勃勃的样子,抬手就往他的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冷声道:“你就不能先让廿十二给他处理伤口吗?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轻重缓急!” 尘缘连忙赔笑,悄声为自己辩解道:“我这不是想着缓解一下气氛嘛!这几日大家都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可憋死我了!” 玉心看他这样不正经,又想打他一下,结果被尘缘一个闪身躲过去了。 他们这边因为打闹起来了,所以气氛倒是难得的不错,白苏苏却半点都不敢松懈,拿着曹孟德拿回来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开始制作起解药来。 又是整整一日的功夫,白苏苏将那琉璃瓶里的东西已经用去了一大半,这才堪堪做出来一粒像样的药丸。 她又研究了许久,直到廿十二也一起过来帮忙,才终于将解药做了出来。 尘缘等人都一脸紧张地看着那粒小小的药丸,低声问道:“这个真的有用吗?” 白苏苏也不介意他们怀疑自己,毕竟她自己都没哟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能回道:“毕竟是用了别的东西代替,药效或许不能达到最好,可是也只能这样了。” 廿十二是看着白苏苏将这东西做出来了,如今也不由感慨道:“因为能用的东西实在有限,所以也没办法试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苏苏也知道这样十分冒险,若是稍有不慎,不仅解不了毒,甚至可能让毒性更重,解药变毒药。 可是现在已经别无他法,只能一试。 白苏苏将楚恒语扶了起来,靠自己的身上,拿起那药丸,轻轻放进了他的嘴里。 廿十二端来一碗水,递给白苏苏,让楚恒语喝了下来,这次才将药丸彻底咽下去。 这样的事情白苏苏已经在这些日子里做了无数次,早就得心应手了,却还是控制不住双手的颤抖。 将这些事都做完,白苏苏缓缓将楚恒语扶着躺了回去,眼中难掩忐忑和紧张。 众人都不愿意离去,只等着奇迹的发生。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众人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变化,就见到楚恒语放在胸前的手指动了一动。 白苏苏一脸期待地看向楚恒语的脸,恨不得开口呼唤他的名字。 又好像是过了许久时间一般,终于,见到了那双紧闭许久的眼睛缓缓睁了开来。 楚恒语只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他想要的一切,白苏苏也一直待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美好,让他舍不得醒来,却又会偶尔听见似乎有一个很耳熟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醒来。 终于,他听清楚了那个声音属于白苏苏,这才睁开了眼,从黑暗到光明,不知道经历了多长的时间。 第一百六十八章 苏醒 第一百六十八章苏醒 沉睡了许久,猛地睁开眼只觉得强光让眼睛刺痛无比。 白苏苏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的,迟疑了一会才走上前去,来到楚恒语身边,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哽咽得无法言语。 楚恒语好一会才从明亮中缓过来,便看着众人都一副无比激动的样子看着自己。 他缓缓扭过头,看向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白苏苏,哑声问道:“怎么了?” 白苏苏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在自己耳边响起,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眼眶里的泪水停不住地流了下来。 楚恒语手足无措地给她擦着眼泪,一直在她耳边柔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 白苏苏知道自己这样很是丢人,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这样的场景,她做梦不知道梦到了多少遍,但每次从睡梦中醒来,喜悦变成了失落,一遍遍地重复,让人已经开始在痛苦中麻痹自己了。 尘缘他们也知道自己不方便打扰这样的时刻,总之能够看见楚恒语醒来便已经是最开心的事情了。 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退了出去,将这个小房间留给二人。 等白苏苏好不容易从激动的情绪中缓过来时,她抬起头,看着因为昏睡多日所以变得没有血色的楚恒语,低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楚恒语的记忆还停留在当时睡过去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但是看见白苏苏这个样子,他也明白自己怕是真的昏睡了很长时间。 这样脆弱敏感的白苏苏,是他从未见过,让他心疼得开始责怪起自己来。 他看着白苏苏通红的双眼,轻轻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道:“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白苏苏摇了摇头,认真地对他说:“不要说对不起,只要你能醒过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楚恒语能够感觉到现在的白苏苏有多担心。 明明自己已经在她面前了,可是白苏苏的手还是紧紧抓住楚恒语的衣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这又是自己的梦境。 楚恒语为她擦干脸上的泪痕,柔声问道:“乖,我已经醒过来了,而且会一直陪着你,你不要担心了。” 白苏苏虽然点了点头,可是眼神中的眷恋是骗不了人的。 楚恒语也不强求,只要自己再多陪着白苏苏一段时间,想来她就能恢复如初的。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感受着彼此的存在,谁都不愿意放手。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白苏苏这才想来还有正事没有处理。 她舍不得从楚恒语的怀抱中离开,索性便靠在楚恒语的胸口,低声道:“自从你中毒之后,我便将你带到了蝶谷,朝中的事情都交给蔡一白在打理。” 楚恒语缓缓抚摸着白苏苏的头发,点了点头。 白苏苏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继续道:“不过之前我原本是想找我师父帮你疗伤的,只是他对你有些误会,想要对你下狠手。” 这件事白苏苏本就没打算隐瞒,毕竟是牵扯到楚恒语性命的大事。 现在说明白一些让楚恒语早做准备也好。 楚恒语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白苏苏的头发,低声道:“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他之前就看出来了,白苏苏对待玄清子的时候还是有师徒情谊的,现如今玄清子要对他下手,最难做人的应该就是白苏苏了吧。 白苏苏没想到楚恒语第一时间考虑到的会是这个,她轻笑一声,仿佛之前的那些纠结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这件事的对错显而易见,白苏苏也不可能因为对玄清子的感情就助纣为虐,只是心里到底还是希望玄清子能够早日从仇恨当中走出来罢了。 白苏苏叹息一声,接着道:“这件事先不说,倒是有一个人动作快得很,现在都已经来到蝶谷了,只是被困在后山三日,估计也没什么心力再出来对你做什么了。” 楚恒语见白苏苏这幅模样,不用细想也能够猜出来她口中的人是谁。 他放下手指尖的秀发,改而摩挲着白苏苏纤细的手指,低声反问道:“是楚啸贤吗?” 白苏苏微微颔首,笑道:“你对你这个兄弟倒是了解,他得了玄清子的帮助,从清明寺逃出来了。” 楚恒语当初选择放楚啸贤一马,就是看见当时他知道楚梁氏那些罪行之后,不敢相信的样子。 他觉得或许楚啸贤能够有所悔改,在那清明寺也算是个清静的地方,平静地度过余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奈何他执迷不悟,竟还勾结了外人,还想要对自己下手。 楚恒语自问自己所做都是问心无愧的,既然对方步步紧逼,那他若是在对其进行宽恕,怕是要践行人善被人欺的真理了。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沉下来的脸色,问道:“你想好要怎么对他了吗?” 楚恒语垂下了眼眸,看着自己面前的心上人,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的决心,道:“他既然一心要置我于死地,那便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分量吧。” 白苏苏这几日因为忙着为楚恒语做解药的事情,所以也没太过注意楚啸贤的动向。 按理说外面既然没有动静,十有八九应该是楚啸贤还被困在后山中,或者是在蝶谷四处搜寻楚恒语的下落。 白苏苏原本也不打算让楚啸贤好过,如今既然楚恒语都醒过来了,她自然也是绝对配合的。 她又将近日发生的那些事情好好跟楚恒语说了一遍,让他清楚现在的局势如何。 两人还在屋子里温存着,在屋外的尘缘等人也都等得焦急。 虽然他们都看见了楚恒语清醒过来,但是也没细细询问情况,心中难免有些担心。 只是当时那个情况,他们也实在不忍心打扰,只能焦急地在外面等着。 还好,说完近况的白苏苏终于打开了门,她看着人都一个不少地站在门外翘首以盼,轻轻一笑,对他们说:“他让你们都进去。” 尘缘等人也半点不敢耽误,纷纷跟着白苏苏身后走了进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被困后山 第一百六十九章被困后山 楚恒语看着众人都走进来了,这才开口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苏苏都告诉我了,让诸位费心了。” 尘缘他们见到楚恒语平安无事地醒过来已经很是开心了,哪有费心一说,都纷纷摇头,道:“只要主子平安就好。” 楚恒语方才也已经和白苏苏简单地商量了一番之后需要做的事,如今让他们进来就是想再细细商议一番。 只听楚恒语道:“你们都知道了楚啸贤的事情,我便不多说了,之前我放他一马,可是他并不知悔改,这一次,我不会再手软。” 尘缘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如今听楚恒语这样说,自然连忙附和道:“只要主子吩咐,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自己的决心。 楚恒语见他们都是这个态度,也微微颔首,继续道:“如今不止需要处理楚啸贤,还有花弄月的事情也不能忽略,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提及花弄月,白苏苏就更是一肚子的气了。 他很是气愤地开口道:“花弄月这人,实在卑鄙,每次一见苗头不对就立马逃跑,像是泥鳅一样,抓都抓不住!” 赵平之前也被白苏苏安排去寻花弄月,若不是这次刚好事情都串联在一起才让花弄月露出了破绽,怕是也很难找到他的下落。 因为,他的心境倒是和尘缘感同身受,道:“确实如此,花弄月这人神出鬼没,若不是他主动现身,很难找到他的所在。” 楚恒语听他们这样描述,便知道这些人都是在花弄月手上吃了亏的。 不过楚恒语现如今也并没有将花弄月放在首位,只是吩咐道:“那就先让他再得意一阵,只要提防他不会背后放冷箭便是了。” 他想了想,交代道:“既然花弄月还是江湖中人,那还是交由赵平和曹孟德去办吧?” 楚恒语说完,转头看了一眼白苏苏,询问她的意见。 白苏苏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补充道:“我会让江湖中人都密切关注花弄月的动向,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尽管提。” 赵平和曹孟德都点了点头,回道:“我等定不负所托!” 先将花弄月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楚恒语便又道:“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将楚啸贤解决,他现在已经被困在了蝶谷上,要想将他擒住并非难事。” 因为白苏苏前几日需要制药,所以蝶谷上的动静都是交由玉心去查探的。 所以他对楚啸贤现在的情况倒是更加清楚一些。 只听她道:“楚啸贤之前确实是在后山中的,不过他似乎发现那些路线过于复杂,所以试图找过别的路线翻过后山,但是并没有得到进展。” 白苏苏勾唇一笑,低声道:“后山中地势复杂,而且毒虫毒草遍布四周,他若是想要保证自己不受伤的前提下找人,那便是难如登天。” 玉心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这几日他们都只是在后山上兜圈子,虽然不至于饿死,但是看起来已经体力不支了。” 楚恒语听完玉心的描述,沉思片刻之后,才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将他一个人引到蝶谷上去,我有些话倒是想跟他一次性说个明白。” 白苏苏看他脸上的凝重,默默握住了楚恒语的手,无声地给予他支持。 楚恒语并不是就这样打算放过楚啸贤,不过若是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和楚啸贤面对面再谈一次。 不是希望他改过自新,只是想看看一个人到底能够蒙蔽自己到什么程度。 将这些事宜都部署完之后,白苏苏还是担心楚恒语刚醒过来,不宜太过劳累,便出声提醒道:“差不多了,剩下的细节交给我来就好,你快躺下休息休息吧。” 楚恒语知道白苏苏的好心,只是他虽然没有了昏迷的记忆,可是这个身体却是实打实躺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要是再躺下去,这腰背都要承受不住了。 不过楚恒语还是先对他们道:“好了,想来你们为了我,也累了许久,今日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快去休息吧。” 待到众人离开之后,楚恒语这才拉过白苏苏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低声道:“我都睡了那么久了,早就休息够了,倒是你,这眼睛红得像只兔子一样,一定没好好睡过。” 白苏苏没想到反倒是自己被教训起来了。 她撇了撇嘴,回道:“你之前那个样子,我怎么能睡得着?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你在意我,所以我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说着,还一副很是自信的样子站在楚恒语的面前转了一圈,以示自己的身体真的很不错。 经历劫难的两人再次得到温存的机会,即便是疲惫,也无法闭上眼睛入睡。 就这样一直说话,谈天,到了清晨。 尘缘他们已经按照楚恒语的吩咐将一切都布置好了,为的就是让楚啸贤独自一人从后山上回来,让两人再次见面。 楚啸贤已经在这山上摸索了第四日了,若不是靠着这山上的野食,别说是找人了,就连自己的性命都要搭上去。 他们一行人也不知道到底兜兜转转到了什么地方,只能一个劲地朝前走,想要看见除了树以外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不似之前听见过的鸟兽的声音,反倒像是人的动静。 楚啸贤立即用手势示意他们屏息凝神,仔细听听那到底是个什么动静。 只是一下子那声音却突然断开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楚啸贤眉头紧蹙,低声问道:“你们方才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可是众人都齐齐点头,显然并非是幻听。 他不愿意放弃这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点新的线索,犹豫再三还是吩咐道:“你们几个,带人过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被他点的几个人缓步往前走去,想要寻找藤蔓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楚啸贤又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动静,这一次比方才更加清晰,就是人说话的声音。 楚啸贤一脸激动,也顾不上吩咐别人去做了,自己就开始抬脚往那边走去。 第一百七十章 兄弟对峙 第一百七十章兄弟对峙 楚啸贤带着身边的几人慢慢靠近发出声音的地方,果然又听见了有人交谈的声音。 虽然在这个的一个地方听见有人说话其实有些奇怪,奈何楚啸贤已经连着四日都毫无进展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新发现,难免有些激动。 尘缘等人早就埋伏好在此处了。 很快,这周围竟开始此起彼伏地有了声音,让楚啸贤想要靠近的动作一顿。 他警惕地看着周围,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到底应该注意什么地方,突然就变得慌乱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较为靠近树丛的死士竟一个个地被人放倒,拖进了杂草丛中。 楚啸贤发现这个不对劲之后,便立即往后退,又生怕自己身后突然窜出个更恐怕的东西出来,一脸慌张地看着四处。 不一会的功夫,楚啸贤身边的人又少了一大半,他则被人围在其中,大气都不敢出。 但是也许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太过懦弱了一些,所以竟出声喊道:“到底是什么人装神弄鬼!快给我出来!否则我绝不轻饶!” 尘缘听见他这样装模作样地说话,更是轻蔑一笑,继续吩咐着身边的人多弄出来一些动静,好好搓一搓他的锐气。 楚啸贤原本想靠这样的喊话给自己壮胆,却没想到紧接着就多了更多诡异的声音。 他颤抖着手举着剑,却连看向什么方向都不知道。 尘缘见人已经吓得差不多了,便按照楚恒语的吩咐实行起下一步的计划。 楚啸贤只觉得这个嘈杂的环境处处透着诡异,心中愈来愈慌,开始一步一步地开始往后退。 可就在这个时候,密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方才更让人觉得害怕。 人总是趋利避害的,尤其是在慌乱紧张的时刻,更是没办法思考,只知道要快点逃离这样的环境中。 所以楚啸贤甚至都顾不上其他人了,在听见那些声音越来越靠近的时候,便拔腿往前跑去。 身后的死士立即跟了上去,可是楚啸贤却根本不敢回头,只是一味朝着前方跑去。 只是他自己跑得换不择路,并没有发现这条路和之前走过的有些不太一样,全部都只有一条路线,没有任何岔路。 直到他越来越慢,觉得自己身后的声音终于消失了以后,才渐渐反应过来。 这个地方已经不似方才在深林中那样,全是藤蔓围绕,杂草丛生的样子,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身后跟着的人竟也一个都不见了。 楚啸贤谨慎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越看越觉得熟悉。 这好像就是他当初下到后山的那条路。 他迟疑了半晌,这才抬脚继续往前走,这一次走得格外小心。 现在平静了下来,他才渐渐想明白,方才的那些吓人动静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就为了引他来到此处。 楚啸贤想明白了这个之后,更是握紧了手上的剑,朝着蝶谷走去。 直到楚啸贤终于来到蝶谷之中,这才终于看见了始作俑者。 白苏苏看见他一身狼狈地走来,勾唇一笑,轻声道:“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惜命,竟上来得那么快。” 楚啸贤蹙眉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全是仇恨,厉声道:“果然是你!是你故意将我引到此处的!” 若是仔细看,其实能够看见他眼中的仇恨底下还藏着一丝恐惧。 如今楚啸贤只有一人,而眼前的虽然只有白苏苏一人,可这毕竟是她安排的,免不了周围还有许多人埋伏。 这样的对决,胜负显而易见。 可白苏苏却并不打算直接动手,而是继续道:“这次不是我想找你,是有一个想要跟你谈谈,看看你这样的人,流出来的血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楚啸贤警惕地看着白苏苏往前走了一步,却意外地看见了白苏苏身后走出来的人。 楚恒语也许久没有看过他了,如今再见倒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如今这才真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楚啸贤见到楚恒语的那一刻,心中的所有仇恨和痛苦全都压抑不住地冒了出来。 他也顾不上自己现在的势单力薄,一心只想着要跟楚恒语拼命,报仇雪恨。 可楚啸贤还没往前走一步,白苏苏便直接从袖口中飞出了三枚暗器,堪堪落在楚啸贤脚尖前一点点的位置。 只要楚啸贤方才往前走一步,那暗器就会扎在他的腿上,让他从今以后再也没办法用双腿走路。 被这样一吓,倒是让楚啸贤清醒了很多。 他看着眼前让他沦落到今日这种田地的一男一女,冷声道:“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 楚恒语看他这个破罐破摔的样子,更是皱紧了眉头,道:“你这样不知悔改的人,我也没什么好对你说的,不过有一件事我想再提醒你一遍,你之前拥有的一切原本就是偷来的。” 楚啸贤看着楚恒语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话,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当时逼宫的时候,楚啸贤说出来的那些罪证。 那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他引以为傲的地位和身份,全都不过是一个骗局。 可是楚恒语还不肯罢休,继续道:“你母亲所作的事情全都报应在了她自己身上,你应该祈祷她会跪下来像狗一样对父皇认错!” 楚啸贤抬剑直指楚恒语,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你不过是一个庶出子,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和我母后!” 楚恒语冷笑一声,眼中全是讥讽,道:“庶出子?呵,你以为自己的身份就有多高贵吗?不过是一个只会自欺欺人的跳梁小丑罢了!” 楚啸贤最为自信的东西现如今全都被楚恒语贬低得一无是处,还拿在脚下践踏,这让他如何能忍。 楚恒语今日与楚啸贤见面其实不过是想要让他认清现实罢了。 与其让他莫名其妙地死去,倒不如让这个人的尊严灵魂全部都碾碎,践踏,让他知道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 只见楚恒语勾唇一笑,又道:“你要知道,自己身上流着一半肮脏的血液!”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含恨而终 第一百七十一章含恨而终 他知道,楚啸贤一直对楚梁氏最为重视,否则当初在知道楚梁氏做的那些事情之后也不会如此失望。 那个女人,将母亲的职责做得很好,却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人的妻子,是大梁的国母。 楚啸贤听见楚恒语这些话,再也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怒意,也顾不上自己现在根本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便冲了上来。 只是除了白苏苏在这里之外,周围还有玉心带着不少人藏在暗处,又怎会给楚啸贤动手的机会呢?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四周的人都冲了出来,将楚啸贤围在其中,让他根本做不了什么。 楚啸贤看着自己现在的境遇,怒极反笑,道:“楚恒语,你会后悔今日所说的一切的。” 楚恒语知道他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轻蔑一笑,回道:“无论我后不后悔,你都等不到那一天的。” 楚啸贤也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 即便心有不甘,他还是对着楚恒语最后说道:“我诅咒你,得不到心中所爱,孤独终老,我在九泉之下等着看你悲惨的命运!” 说完,他将直接抬起自己手中的剑,架在了脖子上。 不等众人反应,便手起刀落,瘫倒在了地上,明明已经断了气,但是眼睛全还是看向楚恒语的。 白苏苏蹙眉看着楚啸贤的血飞溅开来的画面,下意识撇开了头。 楚恒语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来到白苏苏身前,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问道:“不舒服吗?” 白苏苏笑着摇了摇头,回道:“是这个孩子不争气,看见血就闹。”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抚摸着隆起的腹部,轻笑一声,感慨道:“他这样,倒是死得自在。” 白苏苏也知道楚恒语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一定是不舒服的。 即便楚恒语自己说今日与楚啸贤的最后一面,只是因为睚眦必报,想要让楚啸贤好好看清现实。 可是白苏苏看得出来,其实是给了楚啸贤一个最后的机会。 若是他最后能够有丝毫悔改的意思,楚恒语也不会对他下手的。 但是事已至此,楚啸贤带着恨意和诅咒离开,白苏苏也只能安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即便知道楚啸贤最后说的那些话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但白苏苏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恨不得将楚啸贤揪起来,告诉他,自己是绝对不会让楚恒语孤独终老的! 楚恒语摩挲着白苏苏的手背,轻轻一笑,眉眼间的那一点惆怅淡了许多。 玉心在确定楚啸贤真的断了气之后,便走过来道:“主子,他已经死了,要如何处置?” 楚恒语之前早就做好了打算。 即便楚啸贤如今一死,难免会被一些人调查,找机会给楚恒语安上弑君夺位杀兄的罪名,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楚恒语并不在意外人的说法,也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会被百姓看在眼里。 他想了想,吩咐道:“将他安葬在皇陵,对外就说是暴病而亡吧。” 白苏苏见他在这个时候还要给楚啸贤安排后事,难免有些气不过,低声道:“你何必对他如此?” 楚恒语捏了捏她的鼻尖,解释道:“表面工作总是要做到位的,我想他应该是想和楚梁氏葬在一起吧?”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意味深长的笑意,突然福至心灵,问道:“楚梁氏难道不在皇陵吗?” 她知道楚恒语虽然嘴上不说,不过对这样的兄弟情谊多少还是在意的,否则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给楚啸贤机会。 只是楚啸贤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想要楚恒语的命,白苏苏自问自己做不到这个以德报怨的地步。 而且她觉得楚恒语也不像是那样的人。 果然,楚恒语勾唇一笑,道:“楚梁氏所犯下的罪行,即便是扔在乱葬岗都是便宜她了,我又怎会让她在皇陵和父皇一起待着呢?” 白苏苏听见他这样说,总算是满意地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人心眼坏得很!”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总算是露出了笑意,也露出真心的笑容,宠溺地道:“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白苏苏却撇了撇嘴,对这个问题不予回答。 等到玉心和尘缘他们将后山上的人也都处理妥当了之后,白苏苏和楚恒语便也没有再回到山下的木屋,而是直接在这蝶谷中休息了。 楚恒语之前虽然也来过蝶谷,却从未这样细细看过,倒是觉得很是新鲜,好像四处都有白苏苏曾经生活过的痕迹一般。 白苏苏看他四处走动一脸好奇的样子,凑了过去,问道:“有什么好看的?之前有黑衣人过来,在这里放了一把大火,烧得都差不多了。” 提起这个白苏苏就颇为不满。 这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是她精心布置的,结果烧了一大半,即便现在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许多东西其实都重新长出来了,可是也回不过曾经的模样了。 楚恒语见到白苏苏情绪低落了下来,转身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以后我会陪着你一起吧这里布置好的。” 可是白苏苏却摇了摇头,对他道;“这里是玄清子的蝶谷,总是要还给他的。” 白苏苏当初将阵法都改了之后,再见玄清子的时候都有些心虚。 若是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以后玄清子就在这蝶谷,安心地捣鼓他喜欢的东西,不要整日将复仇挂在心上。 楚恒语明白白苏苏的心意,便也点了点头,道:“那以后回到宫中,我让人给你开出一片药圃如何?” 白苏苏见他什么都依着自己的样子,轻笑一声,反问道:“不知道你的朝臣有没有见过陛下如此没原则的样子呢?” 楚恒语捏了捏她的鼻尖,以示惩罚,又藏不住笑意,回道:“难道夫人不知道,我这幅模样只有你一个人见过吗?” 他见白苏苏不回应,又低头在白苏苏的耳边低声道:“你放心,你就是我唯一的原则。” 白苏苏笑着撇过头去,不再看这个油嘴滑舌的人。 这蝶谷许久的混乱终于在今日太阳落山之前归于了平静。 只是白苏苏也不知道,这样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而玄清子之后又会如何。 第一百七十二章 蛛丝马迹 第一百七十二章蛛丝马迹 等到事情都处理完了,白苏苏便问道:“你要回宫了是吗?” 楚恒语叹了一口气,道:“是我们,一起回宫才是。” 白苏苏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回道:“是,我们一起回去。” 就在两人商议明日便启程回宫的时候,玉心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道:“主子,赵平说知道了花弄月的踪迹。” 白苏苏挑了挑眉,道:“动作倒是挺快。” 玉心解释道:“之前找到的那个玄清子所在的院子一直有安排人手看着,昨日得到的消息,说在那附近看见了花弄月。” 白苏苏听到这个解释,倒是不难理解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花弄月和玄清子为何关系那么好,不过事情变成了这样,花弄月也是应该回去告诉玄清子一声。 因为是涉及玄清子的事情,所以玉心犹豫再三才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白苏苏并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楚恒语,道:“这件事,你来安排吧。” 楚恒语知道,白苏苏是为了避嫌这样做的,也是不想亲手做出对玄清子不好的事情来。 他理解,知道白苏苏选择站在自己身边就已经足够了,不想强求什么。 只听楚恒语吩咐道:“既然找到了花弄月的踪迹,那便不要放过,他应该很快就会转移,安排人去将他擒住吧。” 说完,楚恒语看了一眼白苏苏,见她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又补充道:“若是还有其他人,那便活捉吧,不要伤其性命。” 玉心也明白他口中的其他人是谁,点了点头,回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到玉心离开之后,白苏苏才低声道:“其实你不用顾及我的。” 她知道,其实按楚恒语的性子,面对对自己有杀心的人一定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如今这样交代,不过是记挂着她和玄清子的师徒情分罢了。 楚恒语却很是认真地回道:“我对楚啸贤都一直留有后手,现在强求你一点都不要在意自己的师父,难道不过分吗?” 白苏苏听了他这样的解释,勾唇一笑,忍不住在楚恒语的嘴角落下一吻,道:“谢谢你。” 楚恒语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地道:“傻瓜,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对方为对方付出了什么。 而被发现踪迹的花弄月却没有他们那么轻松了。 自从他一人从蝶谷离开之后,想着法子躲避追捕。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到玄清子身边,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发现,却没想到玄清子所在的地方早就被人查出来的。 等他自以为自己已经摆脱掉身后的尾巴之后,这才在玄清子面前现身,道:“抱歉,这次是我失误了。” 他确实没有想到还没上去就遇上尘缘那帮人,之后又遇见了曹孟德,折损了所有的手下,却连蝶谷都没进去。 玄清子听完花弄月说完所有的过程,并未说话,只是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花弄月一直在外躲避搜捕,所以还不知道楚啸贤那边情况如何,便问道:“楚啸贤还是没有消息吗?” 玄清子摇了摇头,心中也知道怕是凶多吉少。 他长叹一声,道:“这一次,白苏苏选择和我作对,让楚恒语活了下来。” 他自然知道,这一切能够变成现在这样,全靠的白苏苏的手段。 那蝶谷上的布置他比谁都清楚,如今却被白苏苏拿来跟自己作对。 花弄月知道玄清子的期待有落空了,心中一定不好受,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玄清子又问道:“只是曹孟德为何会突然出现?” 花弄月没想到玄清子会突然这样问,有些没反应过过来,只能猜测道:“或许只是白苏苏找来的帮手,我当时也见到丐帮的人了。” 玄清子却摇了摇头,沉声道:“你再将当时的情景仔细说一遍,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花弄月虽然搞不懂玄清子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先按照他所说的,将当时撞见曹孟德的所有经过都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玄清子更是皱紧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花弄月说完之后,疑惑地问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吗?当时曹孟德也没跟我说什么,我们后面就打起来了,没什么问题吧?” 玄清子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对,若是白苏苏动用江湖上的人手,那丐帮的人也足足够用了,而且你也说了,当时遇见曹孟德的时候,他身边带着的人并不多。” 花弄月也点了点头,补充道:“没错,若不是后面又来了不少人帮忙,当时应付曹孟德,我还是有把握的。” 玄清子就是觉得这点很是蹊跷,所以才一直抓着不放的。 但是还没等他再细想,便听见外面有人来报,道:“不好了,外面听见了很多马蹄声,似乎来了很多人。” 花弄月眉头一紧,立即走了出去。 刚出院子没几步,果然就听见了马蹄声,而且还十分整齐,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队伍。 花弄月连忙回到屋子里,对玄清子道:“我们得快走,应该是白苏苏派人过来了。” 他们并不知道楚恒语已经恢复了消息,只以为是白苏苏安排了人过来。 玄清子没想到人会来得那么快,一边跟着花弄月往外走,一边问道:“是跟着你来的吗” 花弄月不禁咂舌,回忆了一番自己的路线,却还是没想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找过来的。 只是现在这样,也只有这一个解释可以说得通,花弄月也不再辩驳,只是吩咐道:“你们几个分成四队从不同方向走,尽量不要被人发现,清楚了吗?” 早在他们决定在这里落脚之后,便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 现在花弄月手上的人不多,不能硬碰硬,只能先混淆视听,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众人都换上了暗色的斗篷,两人一队上了马,开始朝着不通方向走去。 而花弄月和玄清子也混入其中,在那些人的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离开了此处。 等到赵平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个院子早就已经人去楼空。 第一百七十三章 恩怨 第一百七十三章恩怨 在这附近一直看着的人也被带了过来,赵平冷声问道:“人呢?为何都不见了?” 监视的人也不过四五个,如今看到这样的局面也很是慌张,哆哆嗦嗦地回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刚刚看还在里面的。” 赵平一时气恼无处发泄,又听见另一个人道:“方才他们似乎是听见动静了,出来看了一下又急匆匆地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就在这时,方才进去搜查的人也道:“发现这个院子还有一个后门,那边还有不少马匹的印记。” 赵平连忙过去查看,果然有不少马蹄印,还都是新的。 他连忙吩咐道:“顺着这个马蹄印去搜寻,动作要快!不要让他们有机会逃走!” 众人连忙开始按照吩咐往前搜寻,却发现每个岔路口都有相同的印记,根本没法看出来他们到底走的是那条路。 赵平没想到他们居然早就有所准备,而自己又打草惊蛇,让他们逃过一劫。 只是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也不能放弃,他只能吩咐道:“每条路都安排人手去搜,一定要将花弄月找到!” 白苏苏这边得到消息之后已经是第二日了,她对楚恒语道:“赵平已经安排人手去找了,丐帮的人手多,其实也不难找到。” 楚恒语微微颔首,道:“你也不必太担心,或许玄清子会因为这样放弃了来找我麻烦的这个想法,那不是更好吗?” 白苏苏听他这样说,叹了一口气。 楚恒语还是不知晓玄清子针对他的真实原因,白苏苏犹豫了许久到底要不要说,却也没有下定决心。 毕竟这是关于楚恒语的父亲,白苏苏不喜欢他为上一代人的恩怨伤心。 只是楚恒语见她突然陷入深思的样子,心中不免担心,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担心玄清子的事情?” 白苏苏抬眸看着一脸温柔的楚恒语,心中一紧,到底还是做出了决定。 他们曾经说过,不能再有事瞒着对方。 玄清子心中的仇恨一日不消除,那就楚恒语的危险就一日不能消退。 白苏苏虽然心存侥幸,但也明白玄清子那个性子,若是原谅楚恒语,怕是比登天还难。 楚恒语早有心理准备,或许还能防止意外的发生。 所以白苏苏握住了楚恒语的手,低声问道:“关于玄清子,你为什么都不问我,他到底是因为要对付你啊?” 楚恒语勾唇一笑,一脸认真地回道:“难道不是因为我抢了他的爱徒,所以看我不顺眼吗?” 白苏苏瞪了他一眼,一脸正色地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明明知道他对你是有杀心的,不可能是我缘故。” 楚恒语微微一笑,垂下了眼眸,确实明白白苏苏的意思。 他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一定比想象中的复杂,所以才会让白苏苏每次提起来的时候,脸色都很是凝重。 他之所以不问,只看到白苏苏这幅模样,便会心疼。 若是自己主动问起来,难免会叫白苏苏为难,倒不如故作不知,让白苏苏能够轻松一点。 不过现在白苏苏愿意自己提起此时,楚恒语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回道:“你若是愿意说,我便会认真听,可是我不希望你难过。”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注视着自己的神情,无比认真。 她叹息一声,低声道:“我也希望你能够一直开心。” 她不说,楚恒语也不问,两人都希望地方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烦恼。 只是现在白苏苏决定开口,便做好了一起面对的准备。 她继续道:“这件事,其实和你的父亲有关,你知道他们的关系,也该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吧?” 楚恒语确实清楚,玄清子的身份是自己的叔父,他的父亲是曾经最得宠的皇子,作为老来子,总是备受宠爱一些的。 只是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让原本应该享尽荣华富贵的玄清子变成了现在这样,他却无从得知了。 白苏苏见楚恒语困惑地摇了摇头,便继续道:“他告诉我,当年他的父亲和当朝新贵关系交好……” 白苏苏将曾经玄清子告诉自己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楚恒语。 她不知道这样的消息会让楚恒语有如何的感受,她只能默默握紧了楚恒语的手,让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在身边。 楚恒语听完白苏苏的话,许久都没有开口,似乎在消化白苏苏所述的内容。 生在皇家,这样的事情确实不是第一次听闻。 只是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父亲身上的时候,楚恒语还是莫名有些感慨。 他整理好情绪,抬眸看向白苏苏,一脸正色地问道:“你相信这些事情吗?” 白苏苏没有回避他的眼神,同样认真地回道:“我不知道,这些恩怨对于我来说太过遥远,当时我相信过,如今却不知道了。” 她承认,玄清子说的时候,她也会代入那个角色,开始怨恨心中存着猜忌所以轻信谣言的掌权者。 可是之后白苏苏细细想过,会不会这只是当时年纪尚幼的玄清子的一面之词。 所有的事情若是只听一人的描述就彻底相信,那一定会有失偏颇。 而且,白苏苏即便不知道那些人的人品,却明白楚恒语的性子。 若是换做楚恒语,一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既然如此,将他生养出来的父亲,难道就会做出那种事情吗? 白苏苏这样问过自己,可是却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如今楚恒语再次问及,白苏苏也只能这样回答。 不过得到这个回答的楚恒语并没有气恼,甚至对于白苏苏的坦诚而感到开心。 他沉声道:“我知道我父皇的为人,即便他对不起我的母亲,可是在政事上,他是一个不可得多的皇帝。” 白苏苏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只能默默地听着。 楚恒语叹息一声,继续道:“我知道,我作为一个儿子,总会对父亲有不一样的看法,只是这件事我不会相信,也一定会调查清楚,让他们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白苏苏知道楚恒语不是意气用事的人,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就表示一定会彻查到底。 她轻轻攥住了楚恒语的手,柔声回道:“我相信你,也会陪你一起找寻当年的真相。” 第一百七十四章 着手调查 第一百七十四章着手调查 自从听完白苏苏说出关于玄清子的事之后,楚恒语便开始吩咐尘缘去调查这些事情。 即便时间过去了很久,不过只要曾经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所以必须将真相找出来。 楚恒语不相信他的父皇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被权势蒙蔽双眼所以危害亲人的事情来。 白苏苏也知道楚恒语已经开始调查了,因为毕竟涉及玄清子,所以白苏苏也找了机会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如今也才不过过去了两日的时间,若非因为楚恒语着急想要知道此事,如今也到了回京的时间。 只是这两日的时间也不够调查的,楚恒语看得出来白苏苏心中的着急,却只能回道:“还没什么线索,若是有进展,我会告诉你的,放心。” 白苏苏知道自己现在过于着急了些。 只是一旦想到这件事会让玄清子的心意改变,或许能让他放下纠结了那么多年的仇恨,白苏苏便没办法做到静观其变。 之前是她没有考虑到这件事,如今被楚恒语这样一说,也免不了有那样的可能。 楚恒语一看她这幅愁容满面的样子,叹息一声,出身宽慰道:“放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已经会想办法让你师父改变心中的想法的。” 他知道,白苏苏之所以在意,是因为她心里放不下这段师徒情谊,不忍因为仇恨在两人之间做出选择。 只是即便楚恒语这样说,也并未让白苏苏安心多少。 她每次与玄清子见面,都试图改变他的想法,却一次次无疾而终。 若是让楚恒语去劝说,怕是只会有激怒他的效果,又怎能让玄清子听进去那样的大道理。 家人的仇恨就是玄清子心中最不能触碰的逆鳞,他心中有自己承认的真相,就像是楚恒语相信那样的事情一定另有隐情一样。 白苏苏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也不忍让楚恒语为了顾及自己的感情做出牺牲,还是回道:“不必了,即便这件事得不到解决,我宁愿你们俩一辈子都不见面,或许能够更自在一些。” 楚恒语见她这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揉了揉白苏苏的头,低声道:“好了,你无需再为了这些事情烦恼,我都会解决的。” 白苏苏也笑着点了点头,想让楚恒语放心。 虽然楚恒语知道白苏苏心中的那些担心和紧张还是消除不了,但是也没办法用言语安慰,只能努力去调查真相出来,让白苏苏安心。 尘缘这边得到命令之后,便开始着手安排人先去到了之前玄清子一家被流放的地方。 那确实是一个贫瘠之地,即便没有在路上遇到那样的祸事,也许玄清子他们也撑不了多久。 因为有楚恒语的吩咐,所以尘缘半点都不敢马虎,一点点去调查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楚恒语这便虽然还没有回到京城,但是也让玉心先传信回去给甘越,吩咐了要调查当年京城中到底是个怎样的局势。 虽然白苏苏曾经说的是,因为玄清子的父亲和当时的新科状元惺惺相惜,所以才引起了猜忌。 可是即便楚恒语当时尚未出声,可是之后倒是也听闻过一些关于先皇的小皇叔的事情。 楚祐昕在流放之地惨遭意外之后,楚玄烨还为此大病了一场。 之后又特别在皇陵立了牌位。 即便楚恒语不曾听过楚玄烨提起过此事,不过这样的情况显然和玄清子所说不太相同,所以楚恒语特别让甘越再对当年的事情好好打探一二。 毕竟在京城当中想要打听皇族之人的事情或许有些麻烦,不过那位新科状元白泠或许能成为一个突破。 这般双管齐下,或许能够更快发现线索。 尘缘这边倒是没有太大进展,毕竟时隔多年,不过甘越带着人搜寻那位状元之事的时候倒是有了一些进展。 玉心这边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对楚恒语道:“陛下,甘越查到当年那位新科状元之后成为了礼部侍郎,确实是和祐王走得很近。” 楚恒语微微蹙眉,倒是又想起了一桩往事。 在先皇楚玄烨还未称帝之时,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是楚文丰,而祐王不过就是一个闲散王爷罢了。 不可能因为只是单单和一个文官走得近便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才是。 玉心继续道:“虽然当时在明面上那位白大人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对一切党政都置之度外,并不参与,是个中立之人。” 楚恒语听了这话,却摩挲了一下指尖,觉得这话其中一定还有别的含义。 即便他在朝堂当中少有参与那样的勾心斗角,不过若说一个考取功名之人半点都不为权势所动,未免太过虚伪了一些。 果然,又听玉心道:“不过甘越已经打听过了,说是那位白大人私底下除了与祐王私交甚密之外,还与另一个关系尤为密切。” 楚恒语不禁猜测道:“莫非是和当年党争之事有关?” 他也对当年楚玄烨和楚文丰相斗之事有些了解。 当初楚玄烨一登基之后,便立即对自己的竞争对手采取了雷霆手段,不给自己的五皇帝任何一点退路。 整个朝堂上更是一场大换血。 这倒是和楚恒语当时登基之后所作之事很是想象。 不过往往是在这种时候,当权者更是不会轻易对有志之士下手,让自己失去有利的左膀右臂才是。 所以当初楚玄也会对白泠下手,一定不单单只是因为担心他和楚祐昕结党营私,也许是调查出了更隐蔽的事情。 玉心也立即点了点头,回道:“没错,虽然当时少有人知道,白泠和楚文丰手下的副将其实曾经相熟,种种迹象表明,他也一直在帮楚文丰做事。” 楚恒语眉头一紧,问道:“为何这样的事情无人知晓?” 按理说,参与党争的人都会对自己要效力之人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这样的交情,不应该没人查出来才是。 而且,还利用这样背地里的关系,埋下了一个如此可怕的杀机,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事实相悖 第一百七十五章事实相悖 玉心继续道:“当时两人并无如何交集,听闻只是年幼时白泠在乡间住了月余,遇见了那副将,两人很谈得来,他们在林间迷了路,相互支撑着才回到家的。” 这样的交情倒是也算是年少青涩的友谊,但是逐渐长大之后在相认,却宁愿用谎言瞒过这段过往,做出伤人的事情来。 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利益,都让人无法接受。 若非事情过去了多年,没有人再加以掩饰,甘越也不能那么快找出事情的真相。 玉心继续道:“所以当年或许是先皇也发现了此事,所以才将白泠发配蛮荒之地的,之后祐王又给他求过请,许是引起了误会。” 楚恒语却蹙紧来了眉头,低声道:“不对,即便祐王当年为白泠求过请,可是也不至于为了此事就让父皇设计陷害他,将他发配边疆才是。” 玉心原本以为已经接近了真相,却没想到楚恒语还是存有疑惑,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楚恒语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是站在楚玄烨的立场上好好思索过的,不会意气用事。 她便只能问道:“那属下会安排甘越继续调查的,一定会查明真相。” 楚恒语虽然也觉得这件事还存有蹊跷,可是还是有那么一点声音在反驳自己。 或许当年的楚玄烨就是心中怀着猜忌的,所以才会在楚祐昕出来求情的时候,生出了更多的怀疑。 而一旦怀疑的种子埋下,黑暗就会开始在心里滋长蔓延,掩盖理智和公正。 楚恒语的心中也有了两个声音在争辩。 但他并没有因为放弃,反倒是觉得既然已经有了进展,那就已经能说明玄清子所谓的那份仇恨中或许并不全都是真相。 只要再坚持下去,楚恒语相信一定能够还原出真相出来才是。 所以楚恒语还是吩咐道:“让甘越再查一查,当年白泠的事情或许还有没被发现的真相,一定要一五一十全都调查清楚。” 玉心连连点头,正准备退下,就见到白苏苏推门进来。 她对着白苏苏点了点头,便立即将空间留给这两个人了。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进来,也没太大反应,只是问道:“你都听见了?” 白苏苏微微一笑,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便直接解释道:“原本是想过来喊你吃饭的,没想到玉心正好在,你不会怪我偷听吧?” 这话她倒是没有说谎。 方才她刚准备推门而入,就听见两人是在说关于玄清子的那件事的。 思虑再三,她还是没有直接进去打断,但是也没有转身离开,而是默默在屋外听着,想看看事情到底如何。 倒不是她信不过楚恒语,只是这样的事情,白苏苏希望自己也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楚恒语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否则在刚知道她在屋外的时候就不会继续这个话题。 他既然选择让玉心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其实也就是想让白苏苏也了解清楚一些罢了。 所以楚恒语现在也只是道:“你若是听见了,反倒是省了我的口舌,只是你听完之后,有什么想法吗?” 即便是现在知道了当年的事情确实和玄清子自己了解的不太一样,可是无论如何,将无辜的楚祐昕也责怪进来,多少还是不当的。 若是真相确实如此,那玄清子就算对楚玄烨心生恨意,从而迁怒到楚恒语身上,也就变得无可厚非了。 白苏苏如今细细想来,也不知该作何评判,只能回道:“我只希望这件事最后的结果能够让一切归于平静。” 楚恒语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以示安抚,低声道:“我希望,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能开开心心的,好吗?”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一脸认真的样子,总算是没有再哭着一张脸,渐渐勾起了嘴角,道::“若是你能一直在我身边,那我自然能开开心心的。” 楚恒语揉了揉白苏苏的头,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陪在她的身边。 也许是因为事情得到了一点点的进展,所以好事都接二连三地过来。 尘缘那边也很快就传来了回信。 玉心道:“当时确实将祐王发放边疆了,可是途中一直都有安排人照料,只是祐王未曾抵达目的地便遭遇了山匪,再逃到疆界之时又被误以为是作乱的贼人,所以才……” 之后的事情楚恒语倒是知晓了。 玄清子当年和家人一起逃到了边界,以为已经逃出生天了。 却没想到被当地官员当做贼人,直接和其余人就地斩杀了。 听白苏苏的说法,还是因为楚祐昕和他的夫人拼死将玄清子藏在身下,这才让那个孩子躲过一劫。 只是尚是孩子的玄清子又怎会知道一切都是巧合。 官员既然都敢这样下手,自然便是听从了上级的指示,要杀人灭口罢了。 如此一来,仇恨的种子便在玄清子的心里扎了根,随着年月开始发芽成长,遮蔽了心中所有的念想,只剩下仇恨。 只是恐怕单单只是这个解释,并不能让玄清子彻底打消恨意。 毕竟若不是楚玄烨当初的怀疑,让楚祐昕一家不仅被废黜身份,还被发配边疆,那途中也不会遇上那样的事情。 即便是站在玄清子的那个角度,也很难做到不迁怒。 楚恒语如此一想,眉头皱得更紧了,问道:“还有别的发现吗?” 玉心想了想,又道:“尘缘还提到,他在那边找到了一处人家,在当地声望不错,而且家境殷实,他们言辞之间似乎也对当年之事有所了解。” 她整理了一番言辞,继续道:“说是被贵人拜托过,若是有一家三口来到此地求生,要尽可能帮助,他们需要什么便提供给他们,不可吝啬。” 楚恒语神色一变,立即问道:“可知道他口中的贵人究竟是谁?” 虽然有些难以相信,可若是这样的话确实是楚玄烨吩咐的,那这件事情就一定藏着别的内幕不曾知晓。 而这样的秘密,或许会成为楚恒语找到真相的关键,他现在必须用力抓住这一点点的线头,或许还能找寻到真正的源头所在。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再次昏迷 第一百七十六章再次昏迷 玉心点了点头,回道:“听那家主人说,并不清楚贵人性命,不过根据描述,尘缘判断出或许是先皇当年身边的内侍官。” 楚恒语听了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眉头却并未松开,反而继续问道:“可是,他当年为何要这样做?既要将人发配出去,又拜托别人照顾,究竟是为了什么?” 玉心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只是楚恒语也并不是要玉心给出个答案,他最后只是吩咐道:“让尘缘和甘越继续调查,只要一有进展即使来报。” 玉心想了想,有问道:“那不知陛下何时回京?甘越说,蔡大人最近都闹了许多次了,说是定要向您多要些俸禄才行。” 她知道蔡一白和楚恒语的关系匪浅,所以说出这样的玩笑话倒是也无伤大雅。 而且楚恒语最近本就因为这些事情过于烦闷了些,总归还是想说些轻松的让他放松一点。 不过楚恒语也确实细细琢磨了一番到底什么时候应该回京。 虽然其实现在在蝶谷也没什么要紧的事,白苏苏也说过不会一直待在这里,所以早晚都是要回去的。 只是楚恒语私心觉得,在这个地方,好像凡尘俗世都与他们两人没了关系,每日都能坐看月升日落。 即便因为玄清子的事,多了一些烦恼,但是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 可一旦离开了这里,就像是离开了一处安静的庇佑一般,回到了俗世当中,开始为所有的琐事烦恼,不再有处于各自的时间相处。 这也正是楚恒语一直想着法子不愿意离开的原因。 如今玉心提及,他自然不可能说明内心的想法,也明白这样的事情是躲不过的,便只能回道:“这两日便准备回京吧。” 玉心听见楚恒语说要回去,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虽然在此处也没什么不好,不过若是回到京城中,自然能多很多方便,对楚恒语来说也会有利。 只是玉心刚准备离开,就听见楚恒语又道:“不过告诉蔡一白,他的俸禄到底是多少,还是由我来定的,让他这几日别得意忘形了。” 玉心失笑一声,点头领命了。 等到玉心离开之后,楚恒语便去找到了在药圃中捣鼓草药的白苏苏,将今日的事情说与了她听。 白苏苏听完,不置可否,不过看得出来,神色要比前些日子要好看许多,显然是从这些隐藏中的旧事中找到了一线希望。 只是白苏苏还是道:“这件事,要想让玄清子明白,或许还要花些时间,不过我一定会让他改变想法的。” 楚恒语攥住了她的手,用手帕将她手上因为处理药材所以沾上的泥土轻轻拂去,道:“我并不着急,你慢慢来便好。” 若非为了白苏苏能够开心,楚恒语倒是并不太在意此事,更不会特地去寻觅当年的真相。 将正事说完,楚恒语陪着白苏苏在药圃中又待了一会,便开口道:“对了,这两日我们便准备回去吧?你不是说,回去之后我们便完婚吗?” 白苏苏抬眸看着楚恒语一脸调侃的模样,撇了撇嘴,但是也难掩自己嘴角的笑意。 回道:“我虽然并未忘记我们当时确实讨论过这个话题,不过我记得这件事应该不是我提出来的吧?” 楚恒语并不在意这点小细节,只是看白苏苏的样子并不反对,想来也是做好了回去的准备的。 虽然现在宫中的一切事宜都没有布置妥当,不过只要白苏苏愿意回去,楚恒语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 不过楚恒语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又问道:“所以,这一次你一定要牢牢跟着我回去,知道吗?” 白苏苏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垫着脚,在楚恒语耳边笑着回道:“放心,我绝对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就算你腻了厌了,都不会走的!” 楚恒语低笑一声,捧着白苏苏的脸,与自己直视着,低声道:“那看来我们一辈子都分不开了,因为我对你也是一样的。” 两人相视一笑,突然看见了周围渐渐飞出了几只彩蝶,围绕在了二人身边。 白苏苏看着这些彩蝶飞舞的样子,解释道:“我方才是想着试验一下,没想到真的成功了,将两种药材混合在一起之后,就能引来彩蝶。” 说着,白苏苏便将瓷瓶中还剩下的一点点药水倒在了楚恒语的手上,又顺势握住他的手,牵引着他,去触碰最靠近了那只蝴蝶。 楚恒语其实对这样的东西没什么感觉,只是看着白苏苏眼中的一丝狡黠和笑意,便一直顺着她的意思,将自己的手放心交给白苏苏。 白苏苏见楚恒语如此听话,低头看着周围那只蓝粉色的蝴蝶真的渐渐停在了楚恒语的手心。 这药水只是她这几日闲来无事做出来玩玩的,其实没什么实质性的用处,倒是难得见到楚恒语窘迫的模样。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缓缓放开了自己的手,但是那只蝴蝶还在自己的手心,只是挪动着身子,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却又不飞走。 他也不敢用力,只是僵硬着手悬在空中,用眼神看向白苏苏,透出求救的信号。 白苏苏轻笑一声,刚想要接过楚恒语手上的蝴蝶让他不必太过紧张,却在刚碰到楚恒语手心的时候,只感觉到手上一重。 楚恒语的手突然脱力,直接重重地放在了白苏苏的手上,那蝴蝶自然早就他一有动作的时候就已经飞走了。 白苏苏心中一紧,连忙抬头看向楚恒语到底怎么了。 却看到楚恒语紧闭双眼,脸色突然变得很是苍白,好像感觉到了无尽的痛苦一样。 白苏苏连忙抬手将人扶住,紧张地开口问道:“恒语?怎么了?感觉这样?是哪里不舒服吗?” 楚恒语却并未回答,甚至好像根本没有听见白苏苏的话,只是一直皱紧了眉头,不一会额头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白苏苏还想开口问点什么,却只感觉自己的肩膀一重,扶着的楚恒语就这次昏迷了过去。 除去紧皱的眉头,这个模样和之前楚恒语昏睡中的模样没有半点不同,一时之间让白苏苏慌了神。 第一百七十七章 梦魇 第一百七十七章梦魇 楚恒语晕过去之后,其实并未完全失去意识,还能听见白苏苏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却还是无济于事。 最后的最后,楚恒语只能感觉到什么东西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失去了最后一点光亮。 等到楚恒语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好像身处在一片雾霭当中,伸手不见五指,甚至都看不清自己脚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楚恒语听不见任何动静,所以显得他自己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他试图屏息去听听周围有没有什么细微的声音,却还是一无所获。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这个陌生的地方的,也不知道白苏苏到底去哪了,所以犹豫再三才敢往前走去。 只是楚恒语刚往前走一步,就发现自己的脚下似乎并不是寻常的地面,而是更加粘腻的东西沾着自己的鞋底。 楚恒语疑惑地低下头去,这一次倒是看清楚了自己脚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见他的脚下并不是黑色的,而是带着点墨绿色,因为太过粘稠,所以无法流动,可是踩下去的触感,像是会陷下去一样。 楚恒语试图抬起一只脚,但是这一次比刚刚还要费力一些。 抬起来的时候,那些墨绿色的粘稠液体就好像是粘在鞋底上了一样,被拉起了丝,甚至还隐约能够听见被粘住的声音。 楚恒语不敢轻举妄动,在确定自己不会下陷之后,他便定定地站在原处,静静听着周围是否会有自己之前没有发现的声音。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听见了,从四周开始渐渐响起的气泡碎裂的声音。 好像是在脚下的那些液体从下往上开始冒泡,在露出水面的时候就破裂了,才发出的声音。 原本只是细微的一点点响动,但是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密集,由远到近,马上就像是到了楚恒语脚边一样。 在看不清周围到底是什么环境的情况下,楚恒语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这周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画面。 只是还不等他想出解决的方法,就感觉原本还站得稳稳当当的地面突然开始往下陷去。 楚恒语刚觉得脚下一软,就想要及时抽离这个地方,可是已经晚了。 一眨眼的功夫,这地面就像是被稀释了一样,虽然还是粘稠,但是楚恒语的小腿都已经陷下去一半了。 楚恒语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往往都是越挣扎陷得越深,只是除了挣扎,他却没有别的选择。 这周围连个能够支撑的东西都没有,也看不清这样的粘稠物到底蔓延到了哪里,还是周围都是这样的东西。 在这样的挣扎下,果然下陷的速度变快了,绿色的粘稠物已经到了小腹的位置。 不过在这样的视角,但是比方才站在原地的时候看得更清晰了一些。 楚恒语蹙眉看着自己周围果然都在冒泡,只是那些气泡冒出来的位置有些奇怪,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那些地方好像没有其他地方看起来你们平滑。 就在楚恒语又下陷的一些之后,才终于看清那些不平滑的地方到底是什么。 只见冒出气泡来的地方都露出了半个人头,虽然只能看见一双紧闭的眼睛,但是楚恒语就是认出来了这些都是什么人。 他不敢相信地喊道:“尘缘?玉心?你们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那些人都还是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反应。 除了还在一直往外冒的气泡,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他们还活着。 楚恒语心中一紧,下意识开始寻找自己最熟悉的那个身影。 他心中一遍遍祈祷,千万不要找到,可最后还是在自己的左边看见了远远的那一双眼睛。 楚恒语努力想要再靠近一点,可却还是没有移动分毫,像是被牢牢钉在了那里一样。 可即便距离那么远,但是只要是白苏苏的一个轮廓,楚恒语都能认得出来。 他只能大声喊道:“苏苏!苏苏!你怎么样?听见我说话吗?” 可是还是和方才一样,无论楚恒语说什么,喊得多大声,紧闭双眼的人都毫无反应,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楚恒语已经下陷到肩膀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脚上似乎能使力了,便开始努力往白苏苏的方向走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恒语眼看着能看清白苏苏的神情,倒是比尘缘好一些,露出了头来,所以一开始这个方向并没有冒气泡,楚恒语便也没有注意到。 楚恒语想要再靠近一些,却发现自己脚下又突然失力,像是有谁在拉扯他一样,一直往下,甚至都使不上力挣扎。 就在这个时候,白苏苏突然睁开了眼睛,可是那双眼中却没有半点感情,甚至没有瞳仁,只剩下了白色的眼眶,看向楚恒语。 楚恒语想要开口喊她,可是刚张嘴,脚下的东西又向下一扯,他整个人就完全陷入了液体当中。 所以嘴里一下就灌进了那些粘稠的液体。 腥味和恶臭味道悉数钻进了楚恒语的口腔和鼻腔,让他一阵恶心。 就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些液体竟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的,而周围也渐渐浮出了更多的东西。 一只眼睛,一个断掌,甚至还有内脏,全都在楚恒语周围环绕着,好像置身于一个屠宰场一般。 他奋力想要挣扎,想要逃脱这个压抑的环境,可是四肢却根本一点力都使不上来,只能任由自己被这些东西淹没,吞覆…… 白苏苏好不容易将楚恒语带回了房间里,甚至都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她刚开始以为是自己制的药水出了什么问题,心里慌乱得很。 可是白苏苏给楚恒语把完脉之后,却发现这个脉象和之前楚恒语第一次昏迷一模一样。 很快,她便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楚恒语是因为服用了那个方子才醒过来的,只是因为药材的稀缺,所以进行了替换。 即便当时真的让楚恒语清醒,可是看现在的情况,应该还是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才引起了症状复发。 第一百七十八章 毒性未清 第一百七十八章毒性未清 白苏苏将楚恒语放在床上之后,半点都不敢耽误,又拿来了之前做好的药。 可是在给楚恒语服用下去的时候,却又犹豫了。 她不知道这个半成品现在还能不能起到之前的作用,更担心若是再服用下去,那即便这次醒来了,之后又会不会继续晕倒。 这些不确定的因素在白苏苏的心里就像一根根刺一样,隐隐作痛,却拔不出来,一直影响着白苏苏的决定。 因为之前已经觉得楚恒语没事了,所以现在蝶谷就只要白苏苏和楚恒语而已,廿十二都下山了。 现在白苏苏看着浑身都开始颤抖的楚恒语,心中一紧,恨不得替他受这个罪。 白苏苏思虑再三,又给楚恒语检查了一遍,确定这次的晕倒确实还是因为之前的余毒未清,她才终于将手上的药丸给楚恒语服了下去。 如今已经变成这样了,怕也没有比这更坏的结果。 而且这次楚恒语昏迷,不止是睡着而已,看他这脸色,就像是梦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一样。 一直喃喃自语,可是却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四肢一直都在抖动,双拳也紧握,像是在费力挣脱什么一样。 这样的症状比之前更要难受,白苏苏也更是心疼,不想再耽误时间了,只能先把确定有效用的药丸献给楚恒语服下,看看能不能缓解这个痛苦。 只是这次白苏苏给楚恒语服下药丸之后,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有所改变,没有清醒过来,甚至连脸色都没有缓解。 白苏苏一时也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原本以为已经过去的痛苦如今又一次回到体内,却比之前还要让人痛苦百倍。 在明明已经接触到光明的时候,却突然将人拉回地狱,用尽所有的方法都没有了效用,原本的希望又一次变成了绝望。 就算是白苏苏内心强大,可是也禁不住这样的折磨。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这个紧闭双眼的模样,脱力地坐在了地上,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完全陷入悲痛当中。 这并不是意味着她已经习惯了楚恒语这个模样,只是她知道,就算再悲伤,那也是于事无补的。 白苏苏缓缓握住楚恒语依旧在颤抖的手,感受到他手心的冰凉,心中一痛。 她只能在楚恒语耳边一遍一遍地道:“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我会陪着你的……” 她这样说着,像是说给楚恒语听的,也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她的话起了作用,楚恒语紧绷的状态突然放松了下来,双拳也在白苏苏的抚慰之下渐渐松开。 白苏苏一看又效果,总算是松一口气。 只是除了这些变化之外,却还是不见楚恒语醒来,之后无论白苏苏再说些什么,楚恒语都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白苏苏叹息一声,还是先给玉心写了封信,让她联系廿十二,过来一趟。 她在上面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可是玉心一看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原本她已经在准备两人回宫的事情了,如今连忙放下手上的事情,亲自去找了廿十二就带上了蝶谷。 两人上到蝶谷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日的时间。 在这三日的时间里,白苏苏将一切能做的方式都做尽了,可是楚恒语还是一直昏迷不醒。 之前用的药丸都失去了效用,白苏苏想要根据那个方子找出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是她研究了三日,却还是没有头绪。 玉心和廿十二上来的时候正看见白苏苏正在采药,两人连忙上前问道:“娘娘,我们一接到信就过来了,主子怎么样了?” 白苏苏看见了两人,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低声回道:“跟我进去吧,他……又昏迷了。” 廿十二一听,也蹙紧了眉头,紧跟着白苏苏就走了进去。 白苏苏示意廿十二上去看看,也许还能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等廿十二检查完之后,却也脸色凝重,道:“确实和之前一样,怕是当初用别的药材替换,还是降低了不少药效。” 白苏苏微微颔首,也道:“确实如此,而且我又给恒语服用了那个药,却没有效用了,没有任何反应,还是这样昏睡着。” 廿十二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疑惑地问道:“可是即便药效减弱了,也不该只有一次的作用才是,怎会这次就没有用了呢?” 白苏苏也一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道:“之前他晕倒的时候,比之前的反应更强烈,就好像是在做噩梦一样,一直都叫不醒,只是看起来很紧绷,很痛苦。” 廿十二一时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饿只是回道:“既然我们能让主子醒来第一次,这一次也一定没问题的。” 玉心也担心白苏苏会因为此事受到打击,连忙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啊娘娘,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解决的方法的。” 白苏苏知道他们是在担心自己,点了点头,道:“放心,我没什么大碍,无论发生了什么,我绝对会让他安稳度过。” 她看着如今已经恢复平静的楚恒语,心中早已下定了决定。 当初楚恒语都能够清醒,他们也约定要回去成婚,也约定要相伴一生,白苏苏不可能放手的。 之后连着两日的时间,白苏苏除了照顾楚恒语,就一直和廿十二研究之前的药方。 那个方子上的东西虽然很多都已经找不到了,他们之前是选择用别的东西代替,如今看来是没有效果的。 那就只能想办法找到更相近的药材,让楚恒语醒来。 白苏苏想了想,还是又找来玉心,吩咐道:“你派人去罗刹打听一下宇文鹄林近日在做什么,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让人在他附近找找有没有解药。” 既然这个毒是宇文鹄林放的,那他手上或许是有解药的。 只是这是她一直都没有去做的事情,因为宇文鹄林的那个性子,怕是也不会心甘情愿给出解药的。 白苏苏不愿意自己出面,是不想因为此事,让自己成为交换的筹码,所以即便这样寻找的方式得到结果的可能很渺茫,可是白苏苏还是只能一试。 只是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宇文鹄林身上罢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患得患失 第一百七十九章患得患失 两日的时间,总算是给白苏苏带来了一点新的突破。 换了两味更加契合效用的药材之后,制出的成品也不知道是否有用,只是白苏苏现在已经只能最大限度地去期望,等待奇迹的到来。 只是还没等白苏苏将药送过去,就见到玉心一脸着急地跑了过来,着急忙慌地喊道:“娘娘!娘娘!您快去看看!” 白苏苏心中一紧,还以为是楚恒语那边出了什么事,半步都不敢停留,直接就朝着房间跑去。 就在白苏苏走进去的时候,却见到床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正一脸迷茫地看着房间门口。 白苏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都停住了自己靠近的脚步,迟疑地问道:“恒语?你,醒来了吗?” 楚恒语刚从梦魇中醒过神来,现在看到白苏苏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仿佛他还置身在梦境中那个让人窒息的环境当中一样。 他自己都很是迟疑地点了点头,低声道:“苏苏?你没事吧?” 他方才眼睁睁地看着紧闭双眼的白苏苏在自己面前破碎,血肉模糊地飘荡在自己周围,楚恒语却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 直到现在活生生的白苏苏就站在自己面前,楚恒语才慢慢回过神来,意识到那些事情都不是真实的。 白苏苏一步步地向楚恒语靠近,想要伸出手去触碰他苍白的脸,可是又不太敢真正碰到,只能低声又问了一遍,“你真的醒过来了吗?” 楚恒语听着白苏苏这个哽咽的声音,和不敢靠近自己的样子,心中一痛。 他抬手握住了白苏苏的手,柔声回道:“苏苏,你好好看看,我真的已经醒过来了,就在你面前。” 白苏苏好像这才敢喘息一样,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埋在了楚恒语的肩膀上,低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楚恒语抬手将白苏苏圈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 白苏苏却连连摇头,在楚恒语的肩膀上闷声回道:“没有,只要你醒来就好,我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连着这几日的大喜大悲,白苏苏已经精疲力竭了,她想要多和楚恒语说几句话,证明这不是自己的臆想或者错觉。 可是她的身体早就不堪重负,根本由不得她这样任性。 所以刚说了没几句话,白苏苏便已经完全靠在楚恒语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陷入了睡眠中。 玉心和廿十二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楚恒语将白苏苏半抱在怀里,扶着她躺在了床上。 两人正打算退下,给他们一点空间,可是却听楚恒语将他们叫住,道:“廿十二,你过来。” 廿十二看着楚恒语一脸凝重的样子,心中的喜悦也消减了不少,疑惑地上前,来到楚恒语身前。 楚恒语醒来之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大石头压住了一样,喘不过去来。 方才白苏苏醒着的时候他没说,是不想让所有事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他看得出来,白苏苏已经很累了,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就这样睡着了。 只是楚恒语也半点都不敢马虎,所以才会让廿十二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廿十二方才已经问过玉心了,说是楚恒语莫名就醒过来了,只是看起来情绪似乎不是很好,所以她才着急过来的。 如今看到楚恒语这样,他也生出了疑惑。 原本按理说,还没有服用如何药物之前,不该自己就醒来才是。 廿十二给楚恒语把完脉之后,心中一紧,犹豫了许久之后才道:“这个毒,还是没有解,只是不知您为何会自己清醒过来。” 楚恒语心中早有预想,他不欲让白苏苏听见这些,所以只是低声吩咐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苏苏,你先去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出解药到底是什么。” 廿十二知道这毒若是再往复的话,后果可能会更加严重,也不敢耽误时间,连忙领命。 之后楚恒语又交代道:“对了,之前说要回京的事照常进行,玉心去安排一下吧。” 他既然都醒过来了,即便还有余毒,但是京中的事宜已经等不了了,定是要早些回去处理的。 只是玉心还是有些担心,犹豫着道:“可是……您的身体?” 楚恒语却只是摇摇头,低声道:“无妨,一切照旧便是,而且还有一件事也要在回京之前办好。” 玉心听完楚恒语的吩咐,点了点头,回道:“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办好。” 等到吩咐完这些事情之后,他们便退下了,楚恒语回到床上看着还在熟睡中的白苏苏,躺在了她身边。 楚恒语轻轻将白苏苏拥入自己的怀中,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低声道:“我一定会陪着你的。” 白苏苏似乎也对这个怀抱有所感应,在楚恒语的胸口蹭了蹭,又陷入了沉睡。 等到第二日醒来,白苏苏看着自己身边的楚恒语,还有些不敢相信,连忙起身看着楚恒语,唤道:“恒语?恒语?” 楚恒语很快就醒来了,抬手摸了摸白苏苏的头,缓缓睁开了眼,还有些睡意地回道:“怎么了?” 白苏苏看见楚恒语真的醒过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回了楚恒语身边,闷声道:“我只是以为,昨天看到你醒来只是我的梦而已。” 楚恒语这个时候倒是已经彻底醒过来了。 他将白苏苏抱在怀里,轻轻亲吻着她的头顶,柔声道:“你放心,你以后每次醒来,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白苏苏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感受着这个拥抱的温度,终于有些心安的感觉。 这样失去的感觉,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三次了。 等到两人都起身之后,楚恒语便道:“我已经让玉心安排好了,我们今日便回京吧?” 白苏苏并没有起疑心,只是觉得楚恒语还担心朝中的情况,便也点了点头,回道:“好,我们回京。” 楚恒语微微一笑,将白苏苏额前的发丝捋到耳后,牵起了她的手向屋外走去。 而玉心也早就收拾好了东西,架着马车在山下等着了。 第一百八十章 灯船 第一百八十章灯船 回京的路上倒是没有再生事端,让白苏苏安心了一些。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这幅放松不下来的样子,也出声宽慰道:“回京还有一整日的时间,休息一下吧?” 白苏苏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叹息一声,倒在了楚恒语的肩上,道:“可是我怕一闭上眼睛你就又不在了。” 楚恒语抬手将白苏苏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道:“我会一直都在的,你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一下。” 白苏苏在楚恒语的肩膀上蹭了蹭,闷声闷气地道:“我还是害怕。” 说完,又抬起头看向楚恒语,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楚恒语将她抱着放在了腿上,让她仰躺着看着自己,用手捋了捋她的头发,柔声道:“那我一直这样抱着你,总能睡着了吧?保证你已睁眼就能看见我。” 白苏苏其实已经很累了,听见楚恒语这样说了之后,感受着他拥抱的温度,逐渐闭上了眼睛。 楚恒语见到白苏苏终于睡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努力让自己保证脸色如常,不让白苏苏看出一点点破绽。 现在的白苏苏太过敏感,只要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开始担心楚恒语会不会又昏迷过去,所以连休息的时候都还是担心的。 连着两次在睁开眼的时候,都看见白苏苏那副像丢了魂的样子,他心疼又自责,再也不希望让白苏苏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了。 虽然不知道廿十二能不能得到进展,可是余毒未清这件事还是能瞒一时就瞒一时吧。 楚恒语看着熟睡中的白苏苏都还是不愿意放开攥住自己衣服的手,轻轻将她的手握住,在手背上细细摩挲着。 似乎是感觉到了楚恒语的抚慰,白苏苏一直皱着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去,因为是走马车,所以并没有之前白苏苏一人骑马赶路那么快,一日的时间才到了路程的一半而已。 楚恒语也不着急,便原地休息了一夜之后才出发,直到第二日正午才递到京城。 蔡一白等人也已经接到了消息,原本是想早早就在城门口等着的,只是楚恒语吩咐说不必太过张扬。 所以他们都只是在宫门外着急地等着召见。 两人到达京城之后,楚恒语也知道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便问道:“苏苏,你要同我一同去听一听,还是先会寝殿休息一下?” 白苏苏知道这样的场合要是自己再去,对楚恒语的风评也不太好,便回道:“我等着你便是了,你先去忙吧。” 白苏苏都这样说了,楚恒语便只是吩咐玉心带着白苏苏先去养心殿休息,自己则往御书房去了。 玉心带着白苏苏到了养心殿,问道:“娘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属下这就去安排。” 白苏苏先是抬眼看了看周围,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空旷一些,不过也符合楚恒语的性子。 她摇了摇头,问道:“这平时也就这几个宫人服侍吗?” 玉心点了点头,回道:“主子说不习惯太多人服侍,所以一直只是让他们在外厅守着而已。” 白苏苏是第一次来这寝殿之中,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尤其是想到楚恒语在这里住了许久,就更是好奇了。 只是不止白苏苏好奇,这宫中的下人们更是好奇。 这寝殿还从未有过谁能够像白苏苏一样随意进出,还四处观赏,就连玉心都一直在身旁小心伺候着。 这样的场面实在让人心生疑惑,更是按捺不止好奇心,时不时就朝白苏苏的方向瞥几眼,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白苏苏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只是玉心担心白苏苏不喜欢,便对这里的宫人们吩咐道:“你们都先退下,记住,管好自己的嘴。” 玉心是楚恒语的贴身侍卫,这些下人们自然不敢违抗,就算心中很想再多看两眼,却还是都离开了。 不过他们离开之后,白苏苏确实觉得舒服了许多。 只是等到楚恒语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白苏苏已经把这寝殿都看了一遍,也没心情一个人在御花园里闲逛,便一直在房间里等着楚恒语。 楚恒语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白苏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拿着两个茶盏,将两个茶盏中的水来回倒着,看起来还玩得挺开心。 他轻笑一声,走了进来,道:“可是无聊了?” 白苏苏知道自己的动作被抓包了,颇有些窘迫地将茶盏放了下来,抬头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楚恒语,道:“还好,是有些无聊了。” 楚恒语见她还真的一脸坦诚地抱怨,更是勾起了嘴角,走到了她面前,道:“抱歉,我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处理。” 楚恒语在白苏苏身边坐下,握住了她的手,道:“而且,我也不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方才蔡一白已经将之前国库一事告诉他了,他才知道白苏苏不止是要担心自己的身体,还要处理这些原本应该自己来做的事情。 如今见到这样安静等待自己的白苏苏,楚恒语更是心中一暖,忍不住道:“苏苏,你怎么这么好呢?” 白苏苏不知道他哪来的感慨,但还是欣然地接受了,还很是自信地道:“我也每天都会被这个问题困扰。” 楚恒语听她这样说,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他看了看周围,宫人都不在,便问道:“可用过晚膳了?” 白苏苏摇了摇头,道:“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楚恒语看着天色已经快要全部暗下去了,勾唇一笑,问道:“那不如,我们出宫走走,去外面吃点东西可好?” 白苏苏如今倒是也不饿,只要跟楚恒语待在一起,怎样都可以,她自然是同意的。 两人换好衣服之后,便一同出了宫,每一个人看见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脸上都写着好奇两个字。 若不是碍于楚恒语的身份,估计都恨不得直接上前去问个明白才好。 而等楚恒语带着白苏苏来到那熟悉的湖边的时候,看着眼前的景象,白苏苏才发觉,原来楚恒语方才的提议不是一时兴起,是早有预谋。 那湖边停靠的数十条灯船,好像在无声地表达着两人之间的情意。 第一百八十一章 窥伺 第一百八十一章窥伺 白苏苏看着这些灯船,又转脸看向一旁的楚恒语,似笑非笑地问道:“这都是你准备的?” 楚恒语当初让玉心去安排回京事宜的时候,便吩咐了她准备这些东西。 只是现在看着白苏苏这个模样,楚恒语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开心的,只能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喜欢吗?” 白苏苏看他这样小心试探的模样,心中一暖,不由想起了当时他们也是在这样的船上,诉说藏在心里的心意。 也是在这样的夜晚,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这样的心意,让白苏苏如何能不心动。 她牵起了楚恒语的手,与他十指紧扣,笑着回道:“喜欢,我很喜欢。” 楚恒语听见这个回答,总算是放下心来。 只是他这一得意,又忍不住继续问道:“那你是喜欢这些船,还是喜欢准备这些的人呢?” 白苏苏调笑着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楚恒语,踮起脚在楚恒语耳边低声道:“我,最喜欢你了。” 楚恒语难掩嘴角的笑意,冷静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喜欢哪个?我们上去坐坐吧?” 白苏苏点了点头,这里的船倒是几乎一样,只是船头挂着的花灯各有不同。 她抬眼看了一圈,相中了那个挂着莲花灯的船,道:“就那个吧。” 两人牵着手上了船,船夫很快就将船划到了湖中。 白苏苏看着船里别有洞天的样子,不禁又问道:“莫非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你怎么给我准备那么多惊喜?” 白苏苏看着这船舱四周都摆满了新鲜的琼花,还有船中央放着她平日最爱吃的菜一切都是精心准备的。 楚恒语牵着白苏苏的手,坐了下来,这才回道:“没什么特殊的日子,若是你喜欢,我可以日日都这样准备。” 白苏苏失笑一声,夹一块肉将塞进了楚恒语嘴里,道:“你还是好好处理政事吧,我可不想被人以为是红颜祸水。” 楚恒语知道她只是在开自己玩笑,不过这样的惊喜若是日日都来一遍,就算不上是惊喜了。 白苏苏给楚恒语夹完了菜,看着这些菜色也觉得有些饿了,便自己又吃了两口。 只是吃着吃着,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很是认真地问道:“所以,旁边的每一艘船上都准备了这些东西吗?” 楚恒语没想到白苏苏会突然想到这里去,一时间什么气氛都没有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倒是问完这个问题的白苏苏自己先笑出了声,连忙道:“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两人都忍着笑努力让这个气氛不那么奇怪。 还好,白苏苏也是突发奇想才想到这个问题的,很快就忘记了。 等到两个人都吃饱了之后,便一同来到船舱外面。 楚恒语出来之前还特地提醒道:“你别太惊讶,也别再问那些问题了。” 白苏苏见他如此认真,也忍住了自己的笑意,颇为正经地道:“嗯,我知道了,绝对不会辜负你的精心准备。” 楚恒语也没想那么认真,只是白苏苏真的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所以才忍不住出声提醒的。 两人一同走出来之后,白苏苏只觉得眼前一亮,原本停泊在岸边的其他船只都已经不见了。 他们的船已经来到了湖中心。 而岸边则悬挂了一圈灯笼,他们的船旁边也漂浮了星星点点的花灯,将湖面全部点亮。 似乎是掐准了白苏苏出来的时间,不一会天上竟开始渐渐出现了孔明灯,不仅照亮了整个湖面,还点亮了一整个夜空。 白苏苏抬眸看上去,那些孔明灯随风一点点飘动,一时竟分不清哪些是星星,哪些是灯。 楚恒语转头看向白苏苏,看见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总算是出现了光亮。 其实他准备这些,只是想要让白苏苏开心一点而已。 让她回到最开始的模样,不用提心吊胆,担心身边的人会不会又突然晕倒,只需要看见这世上最美丽的东西就好。 白苏苏笑着转过头,恰好和楚恒语对视上了,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开口,又停了下来。 楚恒语帮白苏苏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道:“你先说吧。” 白苏苏转身和楚恒语相对站着,牵起了他的两只手,柔声道:“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楚恒语捏了捏她的手心,宠溺地道:“傻瓜,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样独属于两个人的时间,美好又短暂,所以他们总是想要多一点,慢一点,让这个晚上的一切都刻在记忆里。 可就在这个时候,白苏苏突然感觉到了一道视线投在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楚恒语也同样有所感,两人纷纷转头看向了岸边的某一处地方。 白苏苏低声道:“那边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 楚恒语也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我也感觉到了,就在那边。” 只是那个方向除了几个花灯,却没有别的东西了,岸上也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方才的甜蜜已经荡然无存,两人都紧张了起来,在这样的时候更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楚恒语是早有准备,但是在这之前他早就让玉心安排人仔细检查过周围了,连船夫都换成了宫中的侍卫。 本不该出现这样的漏洞才是。 而且这样的视线显然是存在的,所以他们两人才会同时感受到,却又突然消失不见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白苏苏观察了许久,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只能蹙眉问道:“你觉得会是谁?” 楚恒语想了想,却也摇摇头,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只是白苏苏的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总是觉得那个人或许是自己认识的,或者说,是他们两人共同认识的人。 显然,那个眼神并非是带着善意的,白苏苏心中的人选几乎都可以确定了。 只是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告诉楚恒语,只是对他道:“算了,既然都已经看不见了,或许没什么大事。” 楚恒语虽然还是有些担忧,可是听白苏苏这样说,他也不欲让这样的插曲打乱自己的计划,便问道:“算了,反正该看的都看了,我们上岸逛逛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各执一词 第一百八十二章各执一词 白苏苏犹豫了一会,也点了点头,道:“行,我们上去走走吧。” 当两人上岸之后,也没再感受到当初的视线,楚恒语却还是吩咐道:“去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方才有没有可疑的人。” 船夫点了点头,马上就去办了。 白苏苏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最后还是跟着楚恒语一起往街上走去了。 只是白苏苏一路上都有什么提不起情绪,像是心不在焉一般。 楚恒语自然也发现了,想了想,还是问道“怎么了?还是在想刚刚的人吗?” 白苏苏勾唇一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累了。” 楚恒语看了看时辰,也确实不早了。 他便直接提议道:“那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吧?我下次再带你出来玩。” 白苏苏叹息一声,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不高,要是再逛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还要让楚恒语担心自己。 所以她也没有推辞,只是回道:“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很扫兴?”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因为情绪不高所以低下来的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总是爱说这样的话,可是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开开心心的就好。” 白苏苏点了点头,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劲头,勾起了嘴角。 楚恒语担心白苏苏太过疲惫,所以也没有和白苏苏走回去,而是让人驾来了马车。 刚上车的时候,白苏苏却又一次感觉到了同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回头看过去,这一次是在不远处的店铺旁边投来的。 白苏苏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从马车上下来,对楚恒语道:“我突然想起来,赵平上次跟我说有件事需要处理,刚好今天出来了,我想去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有些担心地道:“一定要今天吗?你今天看起来已经很累了。” 白苏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好一些,认真地回道:“没关系,虽然事情有点急,不过应该不难处理,我如果今天不去看看的,不放心。” 楚恒语也知道白苏苏的性子,如果心里藏着事的时候,确实总是难受,放不下心来。 他最后还是妥协道:“好吧,那我陪你一起去。” 白苏苏心中一紧,却又不敢让楚恒语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只能道:“不必了,就在不远的地方,我刚刚看到那边好像有卖糖葫芦的,你能帮我买一串吗?” 楚恒语顺着白苏苏的手指看过去,确实有一个卖糖葫芦的人站在街口。 他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回道:“好吧,我去给你买回来,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一并买了。” 白苏苏想了想,又道:“我记得那条街里面还有一家卖蜜饯果子的,我也有些嘴馋。” 楚恒语知道怀有身孕的时候时常会吃不下东西,又爱吃零嘴,所以平时白苏苏有什么想吃的,他都尽可能去满足,而且心甘情愿去亲力亲为。 所以楚恒语都没有怀疑,只是嘱咐道:“不要太累了,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白苏苏笑着点了点头,回道:“嗯,放心吧。” 两人分开之后,白苏苏便循着方才的感觉,迅速来到了那店铺的附近,果然看见墙边有一个特殊的记号。 白苏苏回头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之后,便从那墙边走了进去。 周围逐渐陷入了黑暗之中,白苏苏眉头越蹙越紧,又一次感觉到了刚刚的视线,而视线的主人就在她前面不远的地方。 白苏苏脚步一顿,直接开口道:“玄清子,是你吧?” 果然,玄清子从黑暗之中逐渐显露了身形,笑着对白苏苏道:“你果然发现是我了。” 白苏苏眉头紧蹙,心中其实并不希望是他。 只是刚刚的那个感觉确实有些熟悉,她才会用那个借口支开楚恒语,过来和玄清子好好谈谈。 若是带楚恒语过来的话,怕是连一句话都说不了,玄清子就不是动手就是跑了。 白苏苏厉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玄清子对白苏苏这个态度有些不满,冷笑一声,道:“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父,你就因为楚恒语,想要跟我断绝关系了吗?” 白苏苏叹息一声,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这个时候出现,我很难不怀疑你的动机。” 他对楚恒语的恨意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了,所以玄清子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只是道:“我若是真的想动手,你现在就不会这样站在我面前说话了。” 白苏苏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来这只是单纯的狠话,还是玄清子真的有所准备,只是没有行动而已。 但是无论是哪一个,白苏苏都不会允许玄清子伤害楚恒语。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楚恒语很有可能就会找过来,所以只能长话短说,道:“你就没有想过,会不会你当初知道的那些事情,并不是真相,其中还有别的隐情。” 她想起楚恒语调查的那些事情,企图让玄清子改变心中的想法,能够这个可能是错误的仇恨。 可是玄清子又怎么听得进白苏苏的这些话呢? 他本就已经默认白苏苏是站在楚恒语这边了,无论白苏苏说什么,都不过是想要让楚恒语逃过一劫罢了。 这十几年的仇恨,难道是子虚乌有的不成? 他又是嘲讽一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又想说楚恒语是无辜的吗?还是找了别的借口给他开脱。” 白苏苏知道玄清子向来固执,尤其是在这件事上,有难以撼动的执念。 只是白苏苏知道,这怕也是自己唯一的一次机会了,她只能继续道:“当初你父亲是因为为好友求情才被牵连的,但其实那个人本就是有罪过的,他欺骗了你们罢了。” 玄清子对当年的事情早就刻在了骨子里,如今被白苏苏这样翻出来,还试图改变这其中的事实,让他无法接受。 玄清子只是冷声回道:“这些事情,是楚恒语告诉你的吗?我看,是他欺骗你吧!” 白苏苏见玄清子真的一点都听不进自己所说的话,心中更是着急,就更是想尽办法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这些事实告诉他。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欢而散 第一百八十三章不欢而散 白苏苏蹙眉继续努力说服道:“你就不能稍微理智一点听听我所说的吗?” 她以为自己至少能够让玄清子稍微听进去一点,没想到他还是这个油盐不进的态度。 果然,只见玄清子冷笑一声,道:“我本无欲和你说这些,不过既然你过来了,我就跟你说明白,我不可能放弃复仇,你也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玄清子这次过来,只是想要看看楚恒语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 毕竟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楚恒语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着,或许能够趁机找到突破点。 却没想到看见了两人泛舟湖上,单看楚恒语的脸色倒是没什么大碍。 加上白苏苏现在这幅模样,倒是也没有表露出如何着急的神色,怕是之前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而且自己这个徒弟是彻底站在楚恒语那边了,玄清子也不打算给自己留什么念想。 他话音刚落,白苏苏便听见旁边的墙头上又一阵微弱的脚步声。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玄清子身边便多了一个人,朝着白苏苏勾唇一笑,带着玄清子飞身离开了。 白苏苏看着花弄月和玄清子离开之后变得格外空旷的巷子,心中还是久久不能释怀。 只是她也没有在这里多待,担心楚恒语会有所怀疑。 还好,白苏苏回去的时候楚恒语也刚刚回来,手上还拿着大包小包许多东西。 白苏苏失笑一声,问道:“怎的买了那么多?这是我一个人的量吗?” 楚恒语先将手上的糖葫芦递过去,又把其他东西放进了马车中,这才回道:“这不是还有一个小的吗?” 他顺势将目光放在了白苏苏的腹部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白苏苏见他这样打趣自己,将心中的那些烦心事都丢在了一边,道:“行了,我的事情也处理完了,走吧。” 这次回来得匆忙,所以关于白苏苏的东西都还没准备好,加上他们两人各自心中都还有疙瘩没有解开,所以也默契地没有提及立后的事情。 回到宫中之后,楚恒语便也没有特地让人准备其他的寝殿,还是带着白苏苏回了养心殿中。 宫人因为有之前玉心的提醒,所以都不敢多看一眼,伺候着他们洗漱好之后,便被楚恒语打发走了。 白苏苏正坐在铜镜前,楚恒语走到了她身后,将她的头饰慢慢摘了下来。 白苏苏微微一笑,也乐得自己清闲下来,只是道:“原来堂堂皇帝陛下,还会愿意做这样的事吗?” 楚恒语第一次为别人摘头饰,多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又担心会把白苏苏弄疼,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 好不容易将发钗取下来之后,楚恒语才有精力回答白苏苏的问题,宠溺地道:“只有为了你,我才愿意。” 白苏苏看他如此聚精会神地为自己做这样的小事,心中像是涌出了一股暖流一般,舒坦地像是置身于最柔软的云朵上。 不过到了之后,手法倒是变得熟练了许多,白苏苏素日也都不太爱在头上戴太多首饰,所以没一会的功夫就弄好。 楚恒语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还很是自信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白苏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像是被人用力揉搓了一样,细细的碎发全都炸了起来,忍了许久才没笑出声来。 但是她也没办法违心点头,只能提醒道:“你再帮我梳一梳吧。” 楚恒语看白苏苏这个忍笑的模样,不由有些泄气。 但他还是把桌子上的梳子拿了起来,细细为白苏苏整理这些被弄乱的头发。 这次的手法依旧很轻柔,让白苏苏不自觉开始遐想,思绪飘到了曾经看过的书中,想起举案齐眉的说法。 虽然这次楚恒语并不是在为自己描眉,可是这世间的夫妻若是能在每日睡前都为妻子梳头,为丈夫更衣,也是最甜蜜的幸福吧。 楚恒语看着已经被自己梳到绝对不炸毛的头发,又勾起了满意的嘴角。 只是他刚把梳子放下,就抬眼看见了镜子中已经闭上眼睛的白苏苏。 楚恒语缓缓弯下身子,看着白苏苏坐着睡着的样子,眼中的温柔像是化成水了一样,将白苏苏包裹在其中。 他没有将白苏苏叫醒,而是慢慢将白苏苏抱了起来,缓步往床边走去。 白苏苏似乎感觉到了一点动作,颇有些不耐烦地动了动身子。 楚恒语连忙停住了脚步,让白苏苏在自己的怀里睡得舒服一些,直到她又停下了动作,才继续往前走。 等楚恒语轻柔地将白苏苏放在了床上之后,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静静地侧躺在白苏苏身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总算是看见了她在睡梦中不蹙眉的样子了。 楚恒语将白苏苏圈在怀里,只希望自己能一直都这样给她安全感,让白苏苏一直这样开心下去。 清晨,楚恒语要早些起来去上朝,所以没有叫醒白苏苏,只是嘱咐房间外面的宫人,道:“让御膳房准备好早膳,不必进去打扰她。” 宫人连连点头,即便心里有许多疑问,但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白苏苏慢悠悠醒过来的时候,楚恒语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边已经空了的床位,转了个身,躺在了楚恒语睡过的地方,看着自己头顶的帷幔,心中多了一丝对未来生活的期望。 她起身之后,门外等着的宫人也拿着梳洗的东西鱼贯而入,站在了白苏苏面前。 只是他们也不知道要如何称呼白苏苏,只能一一行礼,道:“由奴婢来服侍您吧。” 白苏苏却并不习惯这样的服侍,之前在罗刹皇宫的时候,宇文鹄林也是安排许多人来这样伺候,让她很不适应。 所以她只是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你们去忙自己的便好。” 几个宫人犹豫地对视了一眼,在不知道白苏苏是什么脾性的前提下,自然是违背不得,只能站在一旁,看着白苏苏自己动手。 白苏苏把自己捣鼓好之后,门外又传来了动静,几个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道:“陛下吩咐了,您起来之后,便将早膳端来,您看看合不合口味?”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追踪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追踪 白苏苏看着桌子上一一摆放开来的东西,每个都很是精致。 她看着自己平素喜欢吃的东西都在这上面了,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他可还留下了什么话?” 为首的宫人站在一旁,毕恭毕敬地道:“陛下还说,会晚一些回来,若是您觉得无聊,可以四处走走,玉侍卫一会也会进宫。” 白苏苏也知道楚恒语刚回来,一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早朝估计也有很久才能结束。 昨晚能特地腾出时间陪着她去玩一个晚上,白苏苏也知道他已经将很多事情都往后移了,今日多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也是自然的。 而且楚恒语离开之前还将一切都安排好了,白苏苏只能让自己开开心心得等着楚恒语回来。 楚恒语这边,其实并不是因为早朝耽误了时间。 只见御书房里除了楚恒语之外,还有廿十二和甘越站在里面。 楚恒语开口问道:“昨夜的事情调查得如何了?” 昨夜那个偷窥的视线楚恒语并没有忘记,只是当时白苏苏还在身边,他不欲让白苏苏跟着操心罢了。 给力文学网址 所以便将调查的事情交给了甘越去办。 甘越带着人搜寻了一个晚上,今日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 只是他收获并不大,如今也只能回道:“回陛下,昨晚一个不止一个人,我们前去搜寻的时候遭遇了阻碍,所以让他逃过去了。” 楚恒语眉头微蹙,继续问道:“那可有什么线索?” 如今再想来,当时虽然没有出什么意外,应该只是因为那个人本就没有计划在这个时候动手。 但这并不代表那个人之后不会动手。 如今本就还有其他事情没有处理完,楚恒语已经不想再多生事端了,必须抓紧时间处理好这些事情。 楚恒语只希望,无论如何白苏苏都是开心的。 甘越则回道:“虽然没有找到人,不过根据他们离开的路线不难看出,这些人应该是江湖中人,而且藏身的手法也很熟悉,属下猜测也许是花弄月等人。” 怎么说他们也找了那么长时间的花弄月,被他逃了那么多次,虽然一直找不到,不过他的那些套路都已经熟悉了。 这样声东击西的法子,向来都只有花弄月会这样做。 楚恒语轻扣着桌案,沉思了片刻,才低声道:“或许不止是花弄月,那个人应该是玄清子才是。” 既然都已经有了方向,那自然跟好分析。 当时的那个眼神中确实带着杀气,可是楚恒语能够判断出并不是属于一个杀伐之人的。 能够对自己怀有那么大的恨意,而且还和花弄月在一起,就只有玄清子一人了。。 想明白了这件事时候,楚恒语倒是发觉了一点不对劲。 昨晚白苏苏突然说要去处理事情的契机确实有些不对,她之后回来的神色也并不像是轻松的样子。 楚恒语此时几乎可以肯定,白苏苏一定也早就知道那在暗中窥伺的人是玄清子了才对。 不过楚恒语并没有太意外白苏苏的做法。 听完了白苏苏说那些往事之后,楚恒语也知道玄清子如果见到了自己,一定没办法冷静下来,白苏苏也不能好好跟他说说那些事情。 可即便能够明白,楚恒语却并不赞同。 这样独自一人前去与这么危险的人见面,即便他们两人是有师徒情谊的,可楚恒语还是忍不住担心。 不过现在并不是应该纠结这个的时候,楚恒语又道:“可有发现他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甘越叹息一声,回道:“属下已经派人继续跟踪了,只是现在还暂时没有结果。” 楚恒语也知道,玄清子都已经在躲了那么长时间了,如今现身出来,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 要想再找到他的踪迹,定是难上加难的。 楚恒语只能微微颔首,吩咐道:“继续搜寻吧,若是真的找到了,留玄清子一条性命。” 甘越点了带点头,明白这是为了白苏苏,留玄清子一条生路。 而且楚恒语也对自己手下的力量有足够的信心,相信一定能够找到玄清子的所在。 吩咐完这些之后,楚恒语又转头看向廿十二,问道:“你这边进展如何了?” 廿十二这几日一直都在翻阅各种医书,也去找过曹孟德,让他再去那个海岛看看有没有其他发现。 如今被楚恒语招回来,他却只能回道:“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 他自己心里也很着急,可是不管怎么寻找,最后只能得出来一个结论,那就是必须用血蚕换血才有根治的可能。 只是看现在这个形式,要想找玄清子借用血蚕,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时间,解毒这件事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楚恒语尽量让自己放平心态,道:“无妨,你告诉我,我大概还能撑多久?” 廿十二眉头一紧,他方才已经给楚恒语把过脉了,这个结论也已经在心里了,只是却还是一直犹豫着,没有说出口。 甘越看他这个样子,心中一紧,不由担心地问道:“难道又恶化了吗?” 这件事楚恒语只告诉了这几个人,只是他心中难免还是会生出内疚,在这样的事情面前,他私心是想瞒着白苏苏的。 只要一想到白苏苏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如何生气,楚恒语很是无奈。 可是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到生气的白苏苏的那一天了。 楚恒语见廿十二还是不说话,只是脸色很是凝重,便又道:“无妨,你就算不说,难道这个毒就会自己好了吗?” 廿十二知道楚恒语说得很明白,也清楚他不会因为这件事表露出受打击的样子。 可只要一想到有一种可能,那到了嘴边的话,他便说不出口。 只是最后,廿十二还是道:“这次您能醒来,只是因为这个毒的效果便是如此,在彻底发挥作用的七日之前,中毒之人便会苏醒,只是七日后……” 楚恒语脸色不变,只是等着廿十二继续把话说完。 “不过因为之前服用的药确实起到了一定效用,所以不至于七日之后就毒发……” 第一百八十五章 商量 第一百八十五章 商量 楚恒语听了廿十二的话,说实话,还是有松一口气的。 即便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七日的时间确实太少了,他甚至都没有办法确定白苏苏是否能够继续好好生活。 不过看廿十二这个模样,即便不是七日之后估计日子也不多了。 楚恒语垂下眼眸低声问道:“那到底还有多少时间?” 廿十二见楚恒语这般云淡风轻,更是心中不忍,恼悔自己的无能为力。 只是最后他也只能回道:“具体的时间,属下也不能说清楚,只是陛下这段时间会慢慢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惫,之后……一睡不起。” 楚恒语现在倒是感觉还好,预计自己应该还有一些日子握在手中。 他点了点头,依旧是淡然地吩咐道:“行了,你们先退下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来了心中的难受。 只是楚恒语都这个样子,他们作为旁观者又能说什么呢? 一秒记住 最后也只能纷纷退了出去。 只是走出宫门之后,甘越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你不是说这世上没有你救不好的人吗?” 他第一次看到廿十二这般无能为力的神情,明明之前他每每提及自己的医术都万分自信,可是现在面对最需要救治的人,却露出了这幅模样。 廿十二这几日已经几乎不吃不睡地研究了,却还是一无所获。 他不是不想努力,而是根本找不到努力的方向。 一次次的失败和失望让他不敢再去尝试,也根本没有了尝试的可能。 现在面对甘越的质疑,他只能垂头丧气地回道:“我没有办法了,甘越,我错了,我救不了他,这个毒,我没有办法……” 甘越看着廿十二缓缓蹲下了身子,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当中,完全失去了生机。 他叹息一声,却又因为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而感到深深的无力。 他只能抬头望着天空,低声哀怨道:“为何老天要这么做,不给人留下一点机会,若是可能,我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 廿十二听见甘越的喃喃自语,心中也不敢感慨老天的不公。 楚恒语做所的一切,几乎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的。 曾经在战场上受的那些苦痛,因为感情而遭遇的痛苦,楚恒语全都承受过,事到如今,还要让他面对这样生死的痛苦。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交换。 只是性命一事,又哪里来的交换呢? 白苏苏这厢已经将早膳都吃完了,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寝殿中四处走着,时不时翻开桌案上放着的书,倒是也不觉得无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楚恒语这才穿着朝服走了进来。 楚恒语一走进来,便看见在桌案边的白苏苏抬眼朝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相交,明明没有过去多久,却还是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浓浓的思念。 白苏苏笑着走上前去,问道:“是不是很累?还没用膳吧?我让人给你留了一碗甜汤,你应该会喜欢。” 楚恒语揉了揉白苏苏的脸,笑着回道:“不累,只是一想到你在等着我,我就想快些回来。” 白苏苏失笑一声,强装冷脸,道:“你惯会油嘴滑舌,我看那碗甜汤你都不用吃了。” 说着,便转身想要走远一些。 只是她刚转身没走两步,就被楚离禹一把拉住了手,用巧劲一拽,就拥入了自己的怀中,道:“既然是夫人专门给我准备的,怎么能就这样收回去呢?” 白苏苏眼睛中都带着笑意,却还是从楚恒语的怀抱中走了出来,先为他将头上的官帽和腰带都解了下来,为楚恒语换上了舒服的外套。 此时宫人们已经将白苏苏之前准备好的膳食都端了出来,整齐地摆放在了桌案上。 两人一同坐下之后,楚恒语问道:“你还要再吃一点吗?” 白苏苏摇了摇头,回道:“就准备了你一个人的,我看着你吃就好了。” 她话音刚落,楚恒语便夹起了一个水晶虾饺递到了白苏苏嘴边,示意她吃下去。 白苏苏无奈一笑,还是张嘴咬了一口,楚恒语接着就把剩下半个吃掉了。 两人就这样,时不时投喂给对方一点东西,也吃得很开心。 待吃完之后,楚恒语才开口问道:“今日甘越过来说,昨天的那个人已经有线索了。” 白苏苏一听,心中一紧,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坦白说出来。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昨日没说,是不想让楚恒语担心,也是想找个机会和玄清子单独谈谈吧罢了。 只是还没等白苏苏开口,楚恒语却先抢过了话头,道:“我知道你昨日去见他了。”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的脸色,不见喜怒,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声道:“对不起,我昨日确实瞒了你,我只是不希望你担心而已。” 楚恒语见她这般着急,自然是舍不得对她生气的,却还是用力捏了捏她的鼻尖,很是认真地道:“你既然知道我会担心,就不应该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白苏苏吃痛地捂住自己的鼻头,觉得自己的鼻尖一定都红了。 只是毕竟是她自己不占理,也不敢生气,只能委屈地道:“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而且你看我不是也很安全地回来了吗?” 楚恒语看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更是恨不得好好打她一顿,让她涨涨记性。 只是最后楚恒语还是只能道:“绝对不能有下一次了,无论如何,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白苏苏知道楚恒语是宠着自己的,也知道他消了气,所以开心一笑,回道:“这也是我的喜欢,我们一定都会好好的。” 楚恒语听了这话,心中一紧,只是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的。 他想了想,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我想,将玄清子的通缉令发出去,你以为如何?” 这是他思虑再三之后的结果。 如今玄清子神出鬼没,身边还有一个花弄月如此狡猾,单凭甘越他们几个,加上江湖上的势力,也难以找到他的踪迹。 倒不如直接广撒网,在整个大梁范围内通缉,总好过这样提心吊胆,不知道玄清子何会出现。 他更不想让白苏苏单独再去见玄清子,又遭遇什么危险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缉杀 第一百八十六章 缉杀 白苏苏也明白楚恒语的意思,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最终也没有提出异议。 楚恒语担心他会不放心,还特意补充道:“我会吩咐下去,让他们尽量不要动手,不会伤害到玄清子的性命。” 白苏苏点了点头,叹息一声,也不想让楚恒语有太多的心理负担,所以也道:“你不必太在意我,若是真的能够找到他,留他一命便是了。” 她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化解玄清子心中的执念了,如今只有这个法子或许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白苏苏承认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 为了她和楚恒语之后的生活,只有这样对待玄清子了。 自从楚恒语将通缉令发出去之后,甘越和赵平这边找人的进展也得到了不少的助力。 如今江湖和朝廷势力一同行动,自然是事半功倍的,只是暂时还是没有太多的线索,也只能大海捞针罢了。 那晚见过白苏苏之后,花弄月便带着玄清子离开了京城。 如今两人正在一处破庙当中,看起来确实有些被追捕的风尘仆仆给力文学网 花弄月刚去外面买了些吃食回来,脸色却并不很好看。 他将东西放在玄清子面前,冷声道:“楚恒语这才可是认真了,这城里到处都贴着我们俩的通缉令,要再想进去,怕是不容易了。” 玄清子随便拿起了一个馒头咬了一口,问道:“那你想如何?” 花弄月听他这样问,露出了狡黠的笑意,回道:“越是这样,之后才会越有意思不是吗?” 玄清子摇了摇头,提醒道:“别太得意忘形了,既然通缉令都下来了,那这个地方怕是也待不了多久了。” 他两口把手上的东西吃完,示意花弄月也吃点。 这两日他的胃口都不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还有那么大的压力,还是因为之前毒发的时候消耗太大,现在还没缓过来。 花弄月看着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我看你一天比一天吃得少,就算这些东西不合胃口,但是多少也要吃点才是。” 他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包蜜饯递到玄清子面前,道:“这是刚刚顺便买的,你要不然吃点开开胃?要不然等真的遇到了追捕,就你这身板,定是要拖后腿的。” 玄清子知道花弄月虽然看起来对自己很嫌弃,但也不至于将自己丢下。 他将那包蜜饯接了过来,随便挑了一颗放在嘴里含着,倒确实感觉好了一些。 等两个人吃完了东西,便没有再在这破庙中待着,而是一同出去找之后要去的方向。 花弄月指着不远处的大路,道:“往那边走便是进城的路了,现在一定是进不去的,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玄清子看着这四周空旷无物的样子,细细考量了一番,还是往京城的方向指去,道:“一直这样逃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这样处于被动中,早晚是要被找到的。” 他的目的不是苟活,而是报仇。 若是一直这样逃下去,别说能不能找出报仇的方法了,玄清子自己都清楚现在自己的身体状态,怕是等不到下一次毒发,这幅身子就撑不下去了。 当然,这样的话他没有和花弄月说过,若是说了,花弄月怕是会直接气到不再陪着自己做这些他觉得没意义的事情。 只是玄清子的心里,还是执着于在最后的岁月中,达成他人生唯一的目的。 花弄月还不清楚玄清子心中所想,所以只是撇了撇嘴,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地道:“你这样过去可是自寻死路,真的要去吗?” 玄清子勾唇一笑,反问道:“你不是说这样才有意思吗?” 这确实是方才花弄月自己说的话,只是他没想到玄清子还会用这样的说法来反驳自己,一时也有些无言以对,只能答应了下来。 但他还是提醒道:“就算到了京城,可是你也别太过明目张胆了,上次算是你运气好,若是这次再被楚恒语发现了,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救不了你。” 当时玄清子能够如此顺利地见到白苏苏,也是因为有花弄月殿后,没让楚恒语第一批派出去的人有所发现。 之后见完面了,为了躲避甘越的追捕,花弄月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为此还折损了不少人。 否则他们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到只能在破庙里躲躲闪闪的地步。 两人达成一致之后,便准备继续往京城走去。 他们已经很是小心,一路避开官道,尽量只走几乎无人知晓的小路,可刚走到一半的时候,还是遇到了阻拦。 自从赵平在当初那个宅子把玄清子跟丢之后,便一直很后悔,自己没有更加小心一些,这才让这两人有偷梁换柱的机会。 他前两日刚得到新的消息,说是玄清子曾经在京城出现过,所以便在周围加派了人手搜寻。 甘越和官府的人也都有部署,只是这一次,还是冤家路窄。 花弄月带着玄清子刚走上这条山路,一个拐角便遇见了赵平带着一队人往这里走来。 这周围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两路人就这样面对面地撞见了。 华浓于暗骂一声,感慨今天真是时运不齐,都这般小心了,还会遇上人。 赵平原本也是不抱什么期望的,所以身边就带了十来个人。 只是他看见对面才两个人,心中信心爆棚,指挥着人便从山路的两侧缓缓上前,他则带着人迅速走上前,防止两人逃跑。 玄清子看了一眼这些人的身手,倒是一个个都是好手,忍不住对自己身边的问道:“应付得来吗?” 花弄月嗤笑一声,活动活动手脚,回道:“小事,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玄清子摊了摊手,也不掺和,一个人退到了花弄月身后,等着他大展拳脚。 赵平一看两人已经被半包围住了,勾唇一笑,道:“我倒是想看看,你们俩今天还能逃到哪里去!” 白苏苏吩咐过了,要留活口,不过这只是针对玄清子的而已,至于花弄月,一而再地逃出他们的追捕,这一次自然是要好好算账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逃亡 第一百八十七章 逃亡 只是赵平话音刚落,就见花弄月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把软剑,直接将距离他最近的两人纷纷一剑封喉。 眨眼的时间,就已经折损了一半的人了。 赵平心中一紧,连忙从怀中拿出了信号弹,朝着天上放了出去。 玄清子看着这个信号弹成功放出去之后,来到花弄月身边,低声道:“不要恋战。” 他知道花弄月的实力,应付这几个人自然是不难的。 只是如今还不知道等会前来支援的又会有多少人,免不了会变成一场恶战。 就算花弄月还是有脱险的实力,但是玄清子在这个关头并不想节外生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次遇上赵平,实属是意外,若是可以,玄清子并不希望自己在找到报仇方法之前就遭遇横祸。 花弄月听玄清子这样说,颇有些不满。 不过他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一个闪身,带着玄清子躲过了一个袭击,刚好在这个包围圈寻到了一个突破口。 给力文学网址 赵平看着花弄月转攻为守,心中便是隐隐生出了不安。 他抬脚想要直接朝着花弄月的方向刺去,结果也不知道玄清子朝着他们撒了什么东西,眼前一片粉末扬起。 待到再能看见自己眼前的事物的时候,这两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赵平眼睁睁看着人从自己面前逃脱,而且还折损了不少人,心中更是生气。 他暗骂一声,看着山下分岔的三条路,冷声吩咐道:“让人从这三条路分别搜寻,一定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赵平将今日所见到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写信告诉了白苏苏,白苏苏知道此事之后也没有瞒着楚恒语。 她只是分析道:“根据赵平所说,若是玄清子没有遇上他们的话,或许是想要再来京城。” 楚恒语也点了点头,同意道:“有这个可能,甘越说当时他们离开地很匆忙,这次再回来,或许是还想找机会动手。” 白苏苏蹙紧眉头,低声道:“那他们还会找机会进京吗?” 之前没有玄清子的下落的时候,白苏苏一直提心吊胆,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如今又重新有了消息,却还是被玄清子跑了,这让白苏苏更是着急,生怕还会横生其他事端。 楚恒语握住了白苏苏紧握着的手,低声劝慰道:“如今已经有了进展,我相信一定会很快有新的线索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白苏苏叹息一声,紧张的心情还是得不到缓解,道:“可我还是担心,他们这般躲藏,却还要一直往京城来,定是不想苟延残喘,反倒是想豁出命去下手。” 也正因如此,白苏苏不得不每天都悬着心,不知道玄清子什么时候会下手,却知道他有一定会下手的决心。 楚恒语摩挲着白苏苏发凉的手背,劝慰道:“这宫中犹如铜墙铁壁,只要我不出去,就算玄清子再想动作,也无计可施。” 白苏苏知道自己也有太过杯弓蛇影了,只是或许是因为怀着孩子的缘故,所以这些情绪都会无限放大,让负面影响自己的判断。 她又是叹息一声,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哀怨道:“都怪这个孩子,所以我的担心就像是双倍的一样。” 楚恒语也知道,若是换做平日,白苏苏就算多少会有些担心,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 但是这样的变化,让楚恒语感到温暖和开心。 他轻轻靠在白苏苏的腹部上,小声地道:“你要乖,不要让娘亲担心了,小心以后出来爹爹可是会打屁股的啊!” 白苏苏看着他孩子气地跟孩子对话的样子,心中的紧张和担心总算是缓解了许多,轻笑一声,道:“你还要跟一个孩子置气吗?” 楚恒语还十分理直气壮地道:“那当然是你比较重要,就算是孩子,让你伤心了的话,我也不会客气的。” 白苏苏拍开了他的手,突然想到了一个新奇的问题,道:“那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 楚恒语其实早就考量过这个问题了,如今脱口而出道:“自然是女孩好一些了。” 白苏苏没想到他回答那么快,也没想到平日里诸事缠身的皇上还能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 她挑了挑眉,反问道:“你平时还想过这个问题吗?” 楚恒语坐直了身子,将白苏苏抱在怀里,想了想,笑道:“当时知道你怀有身孕的时候,我便想过了。” 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确实是无聊了一些,轻笑了一声,这才解释道:“若是女儿的话,一定会跟你一样漂亮,我定要好好宠着她,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才好。” 白苏苏听他这样说,好像女儿明天就要出来了一样。 她忍不住又问道:“那若是儿子,你会不喜欢吗?” 楚恒语失笑一声,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回道:“自然是不会的,只是若是男孩的话,我便教他武功,让他好好保护着你。” 两人就这样畅想着,要让蔡一白做孩子的太傅,让孩子自己选喜欢什么,可以让娘亲教医术,也可以让爹爹教武功…… 一时之间,好像一切烦心的事都消失了,他们只需要想寻常夫妇一样,等着孩子出生,然后竭尽所能去为孩子好,一家人幸福生活下去便好。 但设想就是设想,那些事情不会因为暂时的遗忘而消失,潜伏的危机还在暗中窥伺,静候出击。 这厢花弄月带着玄清子好不容易逃过了追击,半步都不敢停歇,直到确定自己暂时安全下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玄清子看着还一脸意犹未尽的花弄月,提醒道:“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花弄月撇了撇嘴,冷声回道:“报仇只是你的目的而已,不是我的,你不要忘记了才是。” 被这样一说,玄清子垂下了眼眸,陷入了沉默。 花弄月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把话说得太重了。 他原本就是当玩闹一样地陪着玄清子做这些事,本就是心甘情愿的,如今这样说,倒像是要分道扬镳一样。 只是若是放任玄清子一个人去报仇,花弄月又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他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返回蝶谷 第一百八十八章返回蝶谷 花弄月见玄清子一直不说话,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时嘴快了,你明白吗?” 玄清子其实也没有生气,只是他仔细想了想,也觉得花弄月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虽然之前让花弄月帮忙做事,是因为自己曾经救过他一命,让他为自己报恩。 只是按花弄月这个性子,其实报不报恩的意义都不大,他显然不是会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的人。 可是还是为了帮自己做那么多事,还要带着自己在这里躲躲藏藏。 玄清子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一直帮我?其实你做的这些,已经足够抵消当年我救你的事了。” 花弄月也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有精力纠结这样的事情。 他轻笑一声,回道:“我只是以为你心里把报仇看得最大,却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只装得下复仇这一件事。” 玄清子微微蹙眉,不太理解花弄月说这话的意思。 花弄月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以为,我们现在的关系还能够称得上是朋友,我这人重情义,就喜欢帮朋友两肋插刀。” 玄清子听他一本正经说出这话,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说实话,他这浑浑噩噩过了大半辈子,居然还真的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他没有这个闲情去接触其他人,之前和白苏苏相处,顶多不过是个师徒关系罢了,现在还闹成了这个样子。 他也确实只想着报仇这一件事,从来没有将别的东西放在心上,所以花弄月这样一说,倒是有些让他反应不过来了。 花弄月自己说完也觉得自己太矫情了一些。 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也有过反叛心理,总是对玄清子的话不太放在心上,只是觉得他要做的事情有些意思,所以才会继续下去的。 只是之后相处下来,却发现这个人不止是自己曾经以为的那样冷血又无趣。 他想着要不然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结果玄清子倒是先开口了,道:“好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想我们可以先回蝶谷看看,白苏苏他们反正也都走了。” 花弄月乐得见他直接跳过这个话题,便也点了点头,道:“行,这件事我去安排。” 他们现在只是在一个山洞躲着,今日都已经快要天黑了,自然也不适合赶路,所以就将就着在这里先休息一晚上。 等到花弄月捡回了干木柴回来生火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说出来的那些话有没有被玄清子听进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不希望他听进去。 玄清子看起来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还主动开口问道:“若是帮我报完了仇,你有什么事情想做的吗?” 花弄月随意地拨弄自己脚边的火堆,也陷入了沉思,许久才回道:“或许,会去别的地方看看吧?不过等到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也只能一边躲这些通缉一边走了吧。” 玄清子也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道:“这倒是没错,他这个皇上就算死了,我们俩也只能一直逃下去了。” 若是忽略自己的身体,好像这样畅想着也很不错。 第二日一早,两人便一齐往蝶谷去了。 上次已经将这个阵法研究过了,所以上去也没费多少工夫。 或许是白苏苏也没想到他们会回到蝶谷,竟也没有派人看守,所以两人很是顺利地上去了。 玄清子看着这周围既陌生又熟悉的陈设,不由生出了几分感慨。 花弄月忍不住问道:“回来这里,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原本他们是想着回京城之后,再做别的打算的,还能趁此机会看看楚恒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如今计划被打乱,他们只能回到蝶谷中,可即便如此,若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也只能一直被困在这里了。 玄清子四处走动了一番,倒是被白苏苏布置得还算不错。 他其实也还没想到到底应该怎么做。 复仇这件事早就刻在了他的骨髓里,只是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现在玄清子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算太乐观,所以竟想不出别的方法了。 玄清子只能道:“再看看吧,总会有办法的。” 花弄月也少有见到玄清子这幅模样,倒不是说他有放弃的想法了,毕竟玄清子就算是放弃自己的性命,怕是也不会放弃复仇的。 只是这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一点都不像他平时的样子。 这让花弄月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不适?还是又有毒发了?” 玄清子没想到花弄月会如此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之前没说,只是觉得这是他自己的事情,没有提起来的必要。 只是如今因为花弄月昨晚的话,让玄清子好好想了想,觉得自己其实没必要拖累着他,就更没有说出真相的必要了。 若是复仇能够成功,玄清子希望花弄月真的能如他所说的那样,去浪迹天涯,即便能够时候或许还有追捕,但是天高海阔,总还能过得自在逍遥。 所以玄清子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哪有那么快复发,我只是觉得最近太过急功近利了,反而得不到效果,不如静下来好好想清楚再行动。” 花弄月看玄清子的面色如常,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便也相信了。 只是玄清子这样一说,他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突然道:“对了,你之前不是说当时白苏苏找你的原因还有些蹊跷吗?我虽然让人去调查了,但是也没什么结果。” 原本他们将这件事当成是突破口,还想重点调查一番。 只是之后又出了那么多事,一时间已经自顾不暇了,便一时忘记了此事,如今静下来,果然又想了起来。 被花弄月这样一说,玄清子也回忆起来了当时的困惑。 他蹙眉沉思了一会,道:“或许这确实能当成突破口,虽然现在看白苏苏的样子,楚恒语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不过我们也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失望,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第一百八十九章 泄露线索 第一百八十九章泄露线索 对于蝶谷,两人都已经足够熟悉了,所以都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玄清子自然是到炼药房捣鼓他要用的东西去了,花弄月百无聊赖,便在四处走动着,看看之前白苏苏他们在这里住了那么久,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只是刚走动没多久,就听见了谷外似乎有脚步声靠近。 他眉头一紧,躲在了一旁,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是他又担心在里面的玄清子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怕是很容易就被发现了。 他若是现在一有动作,也一定会暴露,所以都不能进去给玄清子传递信息。 花弄月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将这些人引走,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玄清子。 只是就在花弄月准备现身的时候,却听见隐隐约约传来对话的声音。 甘越陪着廿十二往山上走,忍不住开始回忆起上次在御书房廿十二说的那些话。 他越想越觉得难受,最后还是开口问道:“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廿十二如今其实是比谁都希望能有所进展的,只是当时他和白苏苏找了那么久,也只找到那一个只成功了一半的法子。 如今又因为楚恒语不想让更多人发现,所以就只剩下廿十二一人知晓,事情就变得难上加难了。 他也叹息一声,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才来这里找找,有没有遗漏的线索的。” 之前虽然也在这里找过不少医书,只是后来因为曹孟德找到那个古方之后,便放下了这个工作。 蝶谷中的医书几乎囊括了世间所有,所以他才想着过来碰碰运气。 甘越也是因为担心他一个人上来,加上同时也担心楚恒语的状况,所以才配着一起过来的。 他只要一想到楚恒语也许真的会因为这个毒而发现意外,便难掩着急,又问道:“若是真的不能解毒,那可还有别的方法?” 他们都看得出来,楚恒语估计是真的存了死志的,最近都开始布置身后的事情了。 廿十二又如何不着急呢? 可是他现在根本没有一点把握,只能回道:“若是短暂抑制,还是有法子的,只不过主子要受点苦罢了。” 甘越虽然不忍让楚恒语遭遇这些,可若是能够抑制毒性,也总比死亡要好很多。 可廿十二紧接着又道:“若只是单纯的受苦,主子定是能忍受的,只是医治的时候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你觉得主子能告诉娘娘吗?” 甘越刚燃气的希望此刻又黯淡了下去。 他们都知道,楚恒语为了白苏苏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为了让白苏苏安心,他甚至至死都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又怎会在没有把握的时间告诉白苏苏呢? 自从知道这件事之后,廿十二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此刻也还是愁眉不展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了奇异的动静。 甘越警惕地看过去,对身后的廿十二道:“你留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廿十二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就算跟着一起过去也是拖后腿,所以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胡乱走动。 甘越将藏在袖中的短刀递给廿十二防身,然后便飞身朝着方才传来异样动静的方向走去。 而那个动静自然是躲在暗处的花弄月制造出来的。 他已经听到自己想听到的了,若是再让他们继续往前走,免不了就要和玄清子打照面,到时候又是一场混战。 所以只能在这个时候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 如今已经引走了一个,还剩下另一个就不足为惧了。 廿十二手中握着短刀,谨慎地靠在一棵大树下面,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心中免不了也有些打鼓。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树突然开始抖动起来,发出沙沙的声音。 只是这周围又不见起风,只有周围的树开始轮流发出声音,让人心中有些发憷。 廿十二颤抖着手看着周围,却又听见了不远处的山坡上竟开始滚落下大石来,不仅折断了不少树枝,眼看着就要朝着廿十二这个方向来了。 他身后是树,脚下的沙石也很滑,竟有些躲闪不及。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甘越从方才离去的方向赶了过来,提着廿十二的领子就往旁边的空地飞去。 只是这个石头像是源源不断地往下滚一样,甘越一时也无法突破,只能顺势朝着山下走去,以躲过这些石头的滑落。 等到花弄月准备的那些石头都用完了之后,甘越两人也都躲到了山下,看样子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只是这次把动静闹得那么大,说不定这蝶谷也待不了多久了。 想到这里的花弄月难免有些心虚,担心玄清子会因此而生气。 只是转念一想,他方才已经听见了最有用的信息,想来玄清子也一定会感兴趣的。 而确实已经来到山下的廿十二和甘越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山路,着实松了一口气。 只是甘越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疑惑道:“方才的那些石头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不曾来过蝶谷,所以还以为是固有的机关,只是廿十二也是一脸惊异的模样,想来之前是不曾出现过的。 果然,廿十二也摇了摇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按理说只要走过上山的阵法,就不该会出现这种危险的事情才是。” 他也正是因为觉得山上的路很安全,所以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结果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廿十二沉思片刻,又问道:“方才那个动静,你可有查探到是怎么回事?” 甘越方才去追踪的时候,却听见那个声音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林中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见过,只能无功而返。 结果刚一回来,就见到那些落石,就更顾不上那么多了。 所以甘越也只能摇了摇头,道:“不曾有什么发现。” 两人都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在这个节骨眼上,那蝶谷应该不会有人才是,更别说会遇见这样的危险了。 廿十二想了想,甚至还猜测道:“这里除了我们之前上去过,之前也是玄清子的住所,会不会是他回来了?” 第一百九十章 坐享其成 第一百九十章坐享其成 甘越一想,也觉得很有道理,连忙想要再上去看个究竟,却又被廿十二一把拉住了。 只听他道:“你先别着急,这只是一种可能而已,而且他显然比我们更熟悉这里,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甘越一听,蹙着眉头停了下来。 他看着遥远的山顶,沉声道:“可若真的是玄清子,我们难道就这样放之任之吗?” 廿十二又是叹息一声,道:“我们回去多找些人过来便好了,就算这山上真的那么多机关,只要我们确定了他的所在,就不愁拿他没办法。” 甘越也是一时昏了头,如今想明白了,也知道廿十二说的才是最合适的法子。 他连连点头,道:“那我马上回去告诉主子,商量对策。” 而在他们回去找人的时候,花弄月也来到了玄清子的炼药房,看着他不知道在埋头忙着些什么。 玄清子不爱有人在这个之后打扰他,这个习惯花弄月还是知道的。 只是这件事确实有些着急,他也只能出声提醒道:“方才有人想要上来。” 玄清子还沉浸在自己的炼药当中,头都没有抬起来,半点反应都没有。 花弄月也不敢上前,生怕他一生气直接往自己身上撒一些无法解开的毒虫毒粉,只能站在门口,再一次大声道:“方才有人上来,你要听听他们说了什么吗?” 这次花弄月的声音终于让玄清子抬起了头来,可还是一脸不满,紧蹙眉头。 花弄月也只能无奈地摊了摊手,解释道:“真的是十万火急,若是不跟你说,你一定会后悔的。” 玄清子知道,花弄月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不会开玩笑的。 他最后还是整理了一下,洗好手来到门口,很不情愿地道:“说吧,到底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让你在这个时候还敢来找我。” 花弄月勾唇一笑,还颇有些神秘地道:“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玄清子见他还在自己面前卖关子,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道:“你到底说不说?” 花弄月知道玄清子这是已经快要生气了,连忙摆出正经的样子,道:“我这不马上就要说了吗嘛!你别着急!” 他咳嗽两声,这才将方才听见的对话娓娓道来,重点强调在,现在的楚恒语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他还道:“听他们的意思,白苏苏应该还是不知道的,不过楚恒语那个毒估计真的很严重,或许没几天日子活了。” 玄清子冷笑一声,道:“这便是报应!” 花弄月就知道玄清子听见这个消息一定会开心的,只是他还是问道:“所以你是想让他自生自灭,还是主动出击?” 玄清子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让楚恒语死。 按现在这个走向,只要不出意外,楚恒语是必死无疑了。 但也许玄清子不想楚恒语死得那么轻松,而且也不是他自己动的手,怕是也没有报仇的快感。 所以才这样问。 毕竟,这种事情都是不嫌乱的,越乱才会越有趣。 玄清子又怎么会看不出花弄月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想法。 不过他这次也跟花弄月的想法不谋而合,冷声道:“若是让他死得那么轻松,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人?” 上次让楚啸贤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就让他郁结了好几天。 如今得知楚恒语已经不久于人世了,当然要多做点别的事情,让他感受一番生不如死的下场才是。 只是玄清子还是有一件事不甚明白,低声道:“只是这个毒……到底是什么?连白苏苏多束手无策,都研究了那么久,还连个头角都摸不清楚。” 他对白苏苏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毕竟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加上白苏苏本就悟性不错,早就出师了。 现在看来,白苏苏当时也定是没有办法再去找自己的,那这个毒怕是真的很棘手。 花弄月倒是猜测道:“会不会她已经找到了解毒的法子,只是这个方法只有你才能做到?要不然她找你作甚?” 玄清子也觉得这个说法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个道理,或许这蝶谷之中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线索。” 花弄月听见玄清子这样说,也明白了过来,反问道:“你是说,能在这里找到楚恒语中毒的事情?” 玄清子点了点头,转身看着自己的炼药房,道:“我方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前些日子有人用过,想来应该就是白苏苏为了给楚恒语炼药的。” 只是他方才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了,所以早就检查了一遍,除了被人用过的痕迹很明显,却并未留下其他有价值的信息,所以玄清子才会作罢。 两人倒是也没有因为泄气。 毕竟知道楚恒语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并不是多着急的事情。 只要楚恒语的毒一日不解,他们便能够坐享其成,等到这个王朝的终结。 不过玄清子还是有意要研究清楚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与自己有关的线索。 他还是交代道:“你在蝶谷中的各个屋子中都看看,有没有什么草药,药渣,或者是奇怪的药方,都拿来我看看。” 花弄月点了点头,刚想动身,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道:“对了,方才我遇见的楚恒语的两个手下,他们虽然已经下山了,不过应该也有所察觉,这蝶谷我们估计也待不了多久。” 玄清子听了之后,眉头一紧,对他这个延迟了那么久才说出来的消息颇有些不满。 只是这个倒是没有那么着急,他勾唇一笑,沉声道:“只要我们还在蝶谷中,我就有一百种方法让人上不来。” 花弄月知道玄清子没有夸大其词。 之前白苏苏的那些手段拿到玄清子面前都不过是过家家罢了,在自己的地盘,玄清子从来不说大话。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之后,花弄月也就没有再耽误了,连忙去帮玄清子找还没有发现的线索,争取在还没有人过来的时候,就找出楚恒语到底是中的什么毒。 第一百九十一章 迷迭 第一百九十一章迷迭 两人就此展开了对蝶谷的搜索,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将任何可能有关的东西都找了出来。 直到夜幕落下,玄清子看着屋子里放的医术和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没有半点觉得困难,就又开始埋头研究了起来。 到了后半夜,帮不上忙的花弄月一个人靠在门边,看着玄清子还在努力翻看着古籍。 若不是他清楚玄清子,都会以为他是为了救楚恒语才这般努力的。 就在天已经开始蒙蒙亮的时候,玄清子突然起身,一言不发地就要炼药房中走去。 花弄月刚打了个哈欠,这睡眼朦胧的都还没反应过来,玄清子都走出去了,他这才连忙跟上。 他也不敢出声打扰,生怕打乱了玄清子的思路,只能一直在他身后跟着,以防他自己体力不支先晕过去了。 玄清子又在炼药房中四处寻觅了许久,在一个药庐的旁边抠出了一个类似草根的东西,脸上的表情才终于看见了一丝喜色。 花弄月挑了挑眉,道:“有发现了吗?” 玄清子捏着这一个草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道:“原来是迷迭……怪不得,怪不得……” 花弄月看着他一个人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着,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这回倒是能出声了。 便直接问道:“所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知道这个毒是什么了吗?” 玄清子终于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对花弄月解释道:“是迷迭,楚恒语中的就是这个!” 花弄月还是没有理解,反问道:“迷迭?这是什么毒?我从未听说过?” 玄清子看起来似乎很是激动,又连忙解释道:“我也只是在古书上曾经看到过,还以为早就失传了,没想到现在倒是让楚恒语遇上的,真是报应不爽啊!” 看玄清子这样子,花弄月也能猜出来这个是一个很厉害的毒,只是他还是问道:“这个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清子遇上这种事,向来都是滔滔不绝的,道:“中了迷迭之人,会陷入昏睡,再次醒来的第七日便会气绝身亡,无药可解。” 花弄月猜测到这会是一个很可怕的毒,但是没想到还真的如此厉害。 只是他还是有些奇怪,道:“那为何白苏苏要找你帮忙?难道你有解药吗?” 玄清子勾唇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反问道:“你还记得这个是什么吗?” 花弄月看着这个青色的瓷瓶,蹙眉思索了片刻,回道:“这个是……血蚕?” 玄清子点了点头,道:“血蚕能够吸取人体内的毒素,将新鲜血液转移到此人的体内,从而实现以血换血的功效,对于迷迭一毒,有奇效。” 他转动着手中巴掌大的瓷瓶,不屑一笑,继续道:“就算是即将毒发的人,用以血蚕,也能起死回生。” 花弄月知道,这次的不屑不止是因为楚恒语所中的毒,更是因为这个血蚕曾经也给了玄清子希望。 他所中之毒是日积月累所成,当年毒发的时候,玄清子还没发忍耐那种痛苦,每次都感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这样的场景花弄月都看了不下十次。 之后玄清子在医书上偶尔发现了血蚕的效用,便觉得或许能为自己解毒。 之后他便用了三年的时间,研制出了世上最后一只血蚕,耗费了大半的精血,那段时间,几乎都是只出气没进气的。 只是到头来却发现,这种日积月累的毒素早就融入了骨髓,用换血之法也是无用的。 不过在那之后,玄清子倒是还一直留着这只血蚕,只是没想到还能在这个之后派上用场。 花弄月知道玄清子多半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只能干巴巴的转移话题,问道:“既然知道了楚恒语中的是迷迭,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花弄月才不相信玄清子找了那么久,就为了知道楚恒语中的毒是什么,然后突然大发慈悲,将自己的血蚕送过去。 显然,他是有别的心思的。 只见玄清子勾唇一笑,道:“既然唯一的解药是血蚕,那就断了他最后的希望吧。” 花弄月反问道:“你要将血蚕杀了吗?” 玄清子却摇了摇头,道:“不只是这样,我更想让楚恒语亲眼看到,他无力回天,要倒数着过日子的模样,让他感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这最后的仇恨,玄清子早就设想过千百种方式了,但无一不是将人折磨到,觉得死亡还要更痛苦一些的。 可花弄月却觉得,楚恒语这样的性子,不同于常人,即便用这样法子,或许也得不到玄清子想要的效果。 他倒是有一个更有意思的主意,道:“或许,直面死亡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我想,他更在乎的或许是白苏苏。” 玄清子抬眼看着一脸狡黠的花弄月,却并未制止他的想法,反倒是默认他继续说下去。 花弄月看得出来,他估计是因为白苏苏想要用血蚕救楚恒语的缘故,毕竟血蚕对于玄清子来说,并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借用的东西。 他见玄清子这般态度,便道:“既然楚恒语不想让白苏苏知道他还中毒一事,那便将此事说出来,在这个时候,把血蚕毁了,这样,楚恒语才会真正的绝望。” 玄清子知道花弄月是一个病态的人,每次到这个时候,他总是有让人觉得可怕恐惧的点子。 被他折磨的时候,才会体验到这世上最恐怖的东西。 就如同现在一样,让楚恒语见证自己最爱的人为自己担心难过,绝望,确实比楚恒语自己痛苦还要可怕一百倍。 只是这样一来,白苏苏怕是也要承受比楚恒语只多不少的痛苦。 花弄月说完之后,看了一眼玄清子的神色,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否同意。 毕竟不管怎么说,白苏苏对于玄清子来说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只是最后,玄清子垂下眼眸,意味不明地勾起了嘴角,仿佛已经看见了楚恒语痛苦的模样。 他低声回道:“那,就照你说的办,我回想办法让白苏苏知晓此事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密信 第一百九十二章密信 廿十二两人一路从蝶谷回到京城,将消息带了回去。 甘越道:“我们原本已经快接近蝶谷了,但是在中途遭遇阻拦,所以猜测很有可能是玄清子所为。” 楚恒语听完他们的交代,沉思了片刻,也觉得确实有道理。 他慢慢摩挲着指尖,低声道:“之前没有将蝶谷封锁,就是因为苏苏觉得蝶谷是属于玄清子的,现在看来,确实很有可能是他回去了。” 甘越见楚恒语的想法与他们一致,连忙问道:“那我们可要采取什么措施?既然他们发现自己行踪暴露,应该很快就会离开的,我们得抓紧时间才是。” 楚恒语微微颔首,交代道:“既然如此,那便抓紧时间吧,他们就算不离开,也一定会有所准备,想要上山一定不简单,你们做好准备。” 甘越得到吩咐,也知道这是在打时间,战,更是半点都不敢耽误。 而与此同时,玄清子的计划也在进行当中。 此时的白苏苏正在寝殿外随意走动着,这些宫人大抵都明白了白苏苏的身份,自然对她是毕恭毕敬的。 刚走了没两步,突然瞥见了天边飞来的几只麻雀。 按理说应该很是普通,这样的鸟根本都没法引起侍卫宫女的注意,可偏偏白苏苏看着这几只鸟,却蹙紧了眉头。 她抬脚慢慢向鸟飞行的方向走去,一路走到了宫中偏僻的一角。 这周围打扫得还算干净,只是少有人经过,周围都是茂盛的花丛矮木,是个隐蔽的地方。 白苏苏见那些鸟已经飞出了宫墙,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宫墙的一隅,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她慢慢观察着周围,很快就在角落的矮木丛中发现了自己寻找的东西。 方才的麻雀确实没有什么稀奇的,若是寻常人看过去,会觉得它们再普通不过。 只是这特地的排列方式吸引了白苏苏的注意力,她看得出来只是经过玄清子特殊控制所形成的现象。 她明白,这些鸟飞行的方向一定有玄清子想让她看见的东西。 而此时的白苏苏从矮木下找到了一封信证实了她的想法。 她没有直接在这里打开,心中却充满着疑惑。 上次的见面,他们之间可以说是不欢而散的,他们各自的态度都很坚决,应该不会有什么话想说才对。 如今玄清子大费周折将信送进来,这其中的内容一定非常重要。 白苏苏一路回到寝殿之中,这里自从她住进来之后就基本无人伺候在里面了,所以只要楚恒语不在,就没人敢进来。 今天早上楚恒语特地说了会回来晚一些,所以白苏苏放心地将信打开了。 这里面其实没有太多内容,但是却给了白苏苏一个又一个的重击。 只见上面写着: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以为楚恒语已经安好,但是现在我并不是他最大的威胁,迷迭此毒,唯有血蚕能解…… 看到这里,白苏苏已经没办法再看下去了。 这上面写得再清楚不过了。 玄清子知道了楚恒语中的是什么毒,也知道了血蚕才是解药。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自打从蝶谷回来之后,白苏苏便一直以为楚恒语已经痊愈了,而且看他的样子,确实完全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她不知道自己这次是被吓怕了所以下意识忽略了再次检查的事情,还是真的忘记了,但这一次,楚恒语显然骗了她。 而她,竟也天真地以为老天真的眷顾自己,降临一个奇迹。 白苏苏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连拿着信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 她想要继续看信上的内容,却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模糊,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好像有什么东西迷住了眼睛,而信纸上也晕开了圈圈点点的泪痕,就连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旋转起来了一样。 当楚恒语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白苏苏一人瘫坐在地上,手上拿着一张纸,浑身都在颤抖,明明都没有哭出声来,但这停不下来的眼泪,足以说明她的悲伤。 楚恒语着实吓了一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连忙来到白苏苏的身边。 连身份都顾不上那么多,径直坐在了白苏苏旁边,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苏苏,苏苏……我回来了,我在这里。” 他努力安慰着白苏苏,可是白苏苏却像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一样,还是一直在哭,哭到眼睛通红,裙摆上都沾湿了泪水。 楚恒语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直觉认为,白苏苏手上的东西会是关键。 可就在他想要松开白苏苏,看看那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的时候,却被白苏苏反手用力地抱住。 楚恒语以为白苏苏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连忙道:“苏苏,我在这里,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可是白苏苏还是哭个不停,但是这一次给出了一点反应。 她将头靠在楚恒语的肩膀上,用力地拥抱着他,好像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楚恒语只能听见她啜泣着,用细微的气声道:“骗子!你就是一个,大骗子!” 可白苏苏只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语气中带的痛苦让楚恒语心疼不已,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甚至都不明白白苏苏哭成这样的原因,只能一直用苍白的语言安慰着,想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或许这样心里就会好受一点。 等到白苏苏苦累了,拥抱的力气也小了一点,楚恒语才敢试探性地开口问道:“苏苏……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吗?” 白苏苏用手无力地抓着楚恒语的肩膀,垂着脑袋搭在楚恒语的肩膀上。 她沉默了许久,才道:“我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楚恒语先是一愣,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白苏苏所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他能骗白苏苏的也就只有一件事,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过来。 这样倒是也能说清楚,白苏苏为何会如此伤心。 在知道了楚恒语的毒还未解开之后,这些日子的甜蜜全都被剥开了外面的糖衣,露出了中间苦涩到心底的味道。 在大喜大悲只见,即便是白苏苏,也已经快要到达崩溃的边缘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分歧 第一百九十三章分歧 楚恒语不由自主地将白苏苏拥抱得更紧了一点。 他努力让白苏苏知道得更完一些,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或许能够编织一个完美的谎言,让她一辈子都不用知道这件事。 可是这世上哪里又存在完美呢? 老天残酷地不肯给他任何一点自欺欺人的机会。 两人同时沉默了许久,白苏苏才从楚恒语的怀抱中离开,二话不说就被楚恒语好好把了个脉。 她没有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没有问楚恒语之后打算怎么办,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些,她方才才会如此难过。 楚恒语想要默默结束自己的生命,不让人知晓,或者说,不让白苏苏知晓。 白苏苏无法猜测楚恒语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会有痛苦,她也无法想象楚恒语会拿出什么样的理由瞒住自己。 楚恒语知道白苏苏的性子,所以由着她检查完,才道:“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白苏苏抬起通红的眼眸,满是泪痕的脸显得格外悲伤。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我们说过,不会再欺骗对方,你也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你为什么要食言?” 楚恒语轻轻抬手为白苏苏擦去脸上的泪水,什么解释都说不出来。 他们都太过了解对方了。 所以知道对方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好,此时此刻,也更能明白对方心里的痛苦。 在这世上,若是有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那对于楚恒语来说,就是看见白苏苏伤心。 他曾经希望自己能够只给白苏苏带来快乐,可是先来看来,白苏苏所有的难过好像都是自己给的。 白苏苏努力让自己平静,哑着声音道:“我一定会找到解毒的方法的。” 楚恒语知道白苏苏这话没有半点作假,也相信她会用所有的努力换来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只是楚恒语这几日早就看清楚了自己的身体情况,时间本就不多,他更是舍不得让白苏苏为了这一点点渺茫的希望,付出那么多的代价。 白苏苏一眼就看出来了楚恒语这是什么想法,她蹙眉看着楚恒语,冷声道:“楚恒语,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的这条命现在是我的了,你没有权利放弃它!” 她知道这件事有多么困难,也知道楚恒语做了那么多,就是想让最后的一点时光变得更有意义和价值一些。 但是这只要还有一点点希望,白苏苏就不想让它白白从手心上流走。 直到最后一刻,她都不会放弃,也不希望楚恒语轻易说出放弃两个字。 楚恒语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道:“放心,我一定会实现对你的承诺,一直陪着你的。” 白苏苏低下了头,握住了楚恒语的手,道:“我知道之后会很痛苦,可是为了我,你再坚持一下好吗?” 她几近哀求的声音,让楚恒语心里一紧。 突然明白了白苏苏的想法。 如果自己离开了,白苏苏便失去了继续在这个世上留下去的动力,即便是换成了自己,怕是也不能接受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的事实。 白苏苏见楚恒语点了点头,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里的担忧总算是了缓解了一些。 只是楚恒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关于自己的毒,除了廿十二他们几个,从未有过其他人知道。 他对廿十二等人的口风还是有把握的,只要自己吩咐了,他们就绝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口,尤其是说给白苏苏听。 楚恒语微微蹙着眉头,问道:“只是,这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原本都已经做好了打算,之后该如何部署,让白苏苏的痛苦降到最低,可是这一次,白苏苏哭的模样刻在他的心里,让他久久无法忘怀。 这样的画面,他不想在看到第二次。 但若是自己的毒真的无法解开,那白苏苏只会比这次的痛苦更甚。 这并非是楚恒语期望看到的。 白苏苏这下也想起来了,刚刚的信她才看了一半,就因为担心楚恒语所以没有看完。 那信纸倒是还在地上放着,上面的泪痕都已经快干了,但是晕开了的墨水还是证明了方才的哭泣是真实存在的。 楚恒语顺着白苏苏的目光看见了地上的信。 他刚刚就猜测,或许是跟这信有关,只是后来因为担心白苏苏,所以也忘记了。 白苏苏下意识想要先一步看到信上的内容,奈何刚刚坐太久,有些迟钝,所以被楚恒语抢了先。 只见后半部分,玄清子写道:若是想救他,明日清晨,独自一人来蝶谷见我。 因为之前还跟甘越讨论过,所以楚恒语很快就明白了写信人到底是谁。 他直接将信收了起来,对白苏苏冷声道:“不行,你不能去!” 白苏苏还不知道后面写的东西是什么,所以听见楚恒语的阻止还有些愣怔。 她蹙眉将楚恒语手上的信直接抢了过来,看完了上面的最后一点内容。 楚恒语知道白苏苏的性子,她定是一点希望都不肯放过,执意会想要去看看的。 所以他还是那个态度,道:“他对我恨之入骨,定不会那么简单就把血蚕叫出来,而且还特地强调要你独自前往,其中一定有诈。” 白苏苏知道楚恒语担心的是什么,她也明白,玄清子若是真的那么好说话,他们也不会费那么多波折。 结果弄到现在,楚恒语的毒还是没有解开。 可是白苏苏觉得玄清子不会无缘无故写一封信过来,就为了迫害自己,毕竟玄清子只是将楚恒语视为仇人。 相对来说,自己是安全的。 她忍不住解释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之前我不是也和他单独见过面吗?也是相安无事地回来了,这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一提起上次的会面,楚恒语就更是不乐意的。 那一次的危险和担忧他都还记在心里,每每想到都很是后怕,如今白苏苏还是心存侥幸,他却是半点都不敢马虎的。 “他就算不会对你做什么,也一定不会愿意救我,那为何要白白上去一趟呢?” 楚恒语还是觉得这不过是在无用功,根本不必冒着这样不确定的危险走这一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商策 第一百九十四章商策 白苏苏却和楚恒语有不一样的观点,道:“既然如此,那上去一趟也不会有如何损失,或许还能趁此机会找到解毒的方法。” 她只是觉得玄清子既然能有血蚕在手上,那或许还有别的方法能够解毒。 就算玄清子不愿意自己说出口,但是她或许还有别的方法能够套出他的话来。 两人的态度陷入了僵持的状态,最后还是楚恒语先开口,道:“罢了。既然他说明日清晨再见面,那今日便别想那么多了,我去让人打盆水,给你先洗个脸吧?”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的脸上还满满都是泪痕,就心疼不已,恨不得让时光倒流回去,让白苏苏不会知道这件事。 白苏苏也知道这件事暂时也争不出什么结果,只能暂时作罢,点了点头。 等到白苏苏洗好脸换好衣服,楚恒语吩咐御膳房做的吃食也都摆在了外间的桌子上。 楚恒语拉起白苏苏的手坐了起来,说:“吃点东西吧?刚刚哭了那么久一定都累了。” 白苏苏下意识揉了揉自己还觉得有些刺痛的脸,点了点头,道:“嗯,你陪我一起吃吧。”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握着自己的手一直都不放开,知道自己前些日子做的努力又白费了。 好不容易让白苏苏多了一点安全感,结果现在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白苏苏看着桌面上都是自己平时喜欢吃的菜色,心中总算是有点暖意涌了上来。 虽然觉得很累,但是白苏苏其实胃口也不大,只是因为楚恒语陪着,所以勉强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食欲不振的样子,很是担心,问道:“不再吃一点吗?这个菜你今早上还说想吃的。” 他也知道,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白苏苏一定是吃不下的,只是她的脸色不过短短半日的时间便变得如此苍白,还有腹中那个孩子这几日也闹得厉害。 每次看到白苏苏受罪,楚恒语心里恨不得代她承受这些。 所以即便是勉强着,楚恒语私心也是希望她能多吃一点的。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为自己夹菜递到了自己的嘴边,扯了扯嘴角,还是张开了嘴,把菜吃了下去。 楚恒语看着她这样勉强的样子,最后还是没有再夹什么菜,吩咐让将剩下的这些都撤了下去。 楚恒语想了想,想要让白苏苏散散心,也想让白苏苏能够忘记玄清子的那封信,便提议道:“要去御花园走走吗?听说近日桂花都开了,要去看看吗?” 白苏苏知道楚恒语是想让自己开心一点,转移一点注意力。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让人担心,便也点了点头,不希望让楚恒语还要为自己担心。 两人一同来到了御花园中,只是都不说话,也不见平日里的欢愉模样,而且脸上都表现得明显的心事满满。 这个气氛与他们之前的模样相差太大,还好宫人远远见到他们过来,便会主动退让开来,所以也没人发现。 直到走到了楚恒语所说的桂花开的地方,远远地就能闻到桂花的香味。 明明平日里觉得香甜沁人的味道,如今闻起来却变得格外寡淡,白苏苏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开心一些。 她开始扯着嘴角开口说道:“这里的花确实开得很好,说起来真的要到八月了,到时候应该会很热闹吧?” 楚恒语这才想起来,这几日过得都忘了时间,竟眼看着就要到中秋了。 去年的中秋节他们似乎还不曾想到一年之后会变成如今这个物是人非的模样。 他点了点头,道:“今年还要去看花灯吗?” 白苏苏想起了之前,两次看花灯的时候,都是楚恒语在自己身边,即便当时的感情还很模糊,甚至有些酸涩,但是如今回忆起来,竟都只剩下了甜蜜。 她这次勾起来的嘴角倒是多了几分真心,提议道:“不如我们自己做吧?做个独一无二的,以后还能教孩子动手。” 白苏苏仰头看着楚恒语,眼中还闪着光亮,让楚恒语不自觉想到了当时在军营中,他也是被这眼里的光所吸引的。 想到曾经所发生的事情,好像一切都发生在昨天一般。 楚恒语忍不住笑道:“记得当时在军营,你这样看着我的时候,我差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断袖之癖。” 白苏苏见他这样调侃自己,也想到了当初在军中发生的一切,单纯又青涩,但是格外美好。 好像什么都不用担心,每天都肆意地过活着。 在这个时候,两人都选择忘记楚恒语所中的毒,忘记玄清子的事情,让自己的眼里心里都只剩下对方一个人的身影。 两人的手十指紧扣,秋日的风吹来,吹过一阵香甜的桂花香。 这一次,好像空气中的甜意多了一点点,可是若是细细品味,却还是能闻到包裹在其中的苦涩。 回到寝殿中已经快要天黑了,两人的心情好像都放松了一点。 但是他们也都知道,这只是在安慰对方所以做出来的表象。 一切的事情并没有因为不在意而消失,心里的痛苦也不会因为忽略而冲淡,反而越来越剧烈,占据了心里越来越大的位置。 白苏苏知道,这件事没法躲避,只是楚恒语显然是不会主动说出来,她便只能自己开口道:“明日清晨,我还是想去的。” 楚恒语脚步一顿,牵着白苏苏的手都攥紧了一些。 他回过头去,低声问道:“一定要这样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害怕。” 白苏苏一脸认真,很是坚定地道:“可是你也应该明白,我有多担心你,又多害怕会失去你。” 楚恒语眉头一紧,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白苏苏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放心玄清子,可是我会保护好自己,我也希望能带来转机,这也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去的。” 楚恒语知道白苏苏所说的不是假话。 他不忍将白苏苏囚禁起来,限制她的行动,所以只要白苏苏想,她确实有办法从宫里出去,独自一人去蝶谷找玄清子。 但即便心里明白,楚恒语心中还是有一万个不愿意,不放心。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各退一步 第一百九十五章各退一步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还是一副明显不情愿的样子,叹息一声,继续道:“我只是想要让你一直陪着我。” 她刚刚给楚恒语把脉的时候,明明已经做好了指南里准备,但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按现在楚恒语的状态,甚至连十天的日子都不够了。 明明已经如此虚弱,却还要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每日都带着自己去不同的地方玩。 白苏苏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痛。 她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忽略这件事,所以才让楚恒语独自一人承受这个痛苦那么长的时间。 而现如今她已经知道了,那就没有再坐视不管的道理。 其余的方法都试过了,就像玄清子所说的,他们现在唯一知道的解毒方式就只有血蚕了。 既然玄清子主动提出要见面,无论如何白苏苏都想去尝试一下。 楚恒语最是受不了白苏苏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很是纠结。 他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道:“今日一早甘越和廿十二跟我说,他们在蝶谷发现有人,而且他们还受到了攻击。” 白苏苏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不由问道:“他们去蝶谷做什么?” 楚恒语就知道躲不过这个问题,但还是莫名有些心虚,回道:“廿十二说想要去蝶谷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毒的方法。” 白苏苏眉头一紧,问道:“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只打算瞒着我?” 她其实明白楚恒语的做法,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很可能会连楚恒语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永久地失去他,心就像是被攥住了一样。 更何况,别人都知道,只有自己被瞒在鼓里的感觉,着实有些不舒服。 楚恒语猜到白苏苏可能会因为这件事生气,连忙解释道:“我也只告诉了廿十二他们几个而已,我也在努力,能够实现对你的所以承诺。” 白苏苏其实也只是小小的不舒服了一下而已,见他那么认真解释,自然是气不起来了。 更何况,现在重要的并不是这一件事。 白苏苏又问道:“所以你早就知道玄清子在蝶谷了?” 虽然楚恒语只是说他们遇到了攻击,不过只要稍加思索,不难猜出攻击他们的人会是谁。 她如今想来也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按理说玄清子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回蝶谷去的。 加上之前白苏苏本就因为随意改变蝶谷的阵法将玄清子挡在门外而感到有些过意不去,所并未让楚恒语对蝶谷加强搜索,才让他们成功上去了。 楚恒语点了点头,又道:“我吩咐甘越,带人上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便能将玄清子带回来了。” 也正因如此,他觉得白苏苏其实并没有上去的必要。 只要将玄清子带回来,就算真的有什么话要说,至少在这宫墙内,会更安全一些的。 白苏苏却并不觉得事情会那么简单。 她明白玄清子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如果甘越真的带人上去了,恐怕也只会有两个结果。 白苏苏沉声道:“就算真的见到了玄清子,以他的性子,多半会将所有解毒的方法都毁了,也不告诉我半句的。” “而且,既然他在这个时候给我写信,显然是有把握在明日不会受到攻击。” 楚恒语却蹙紧眉头,道:“以甘越他们的脚程,明日定是能到蝶谷的,他带的人都是好手,就算玄清子占据优势,也不是无法攻克。” 他对于攻上蝶谷这件事还是有足够的信心的。 蝶谷上面的情况他们也并非全然不了解,自然会让甘越做足准备,两方交战也并不能保证谁胜谁负。 白苏苏明白他所说的道理,却还是摇了摇头,道:“我并非觉得甘越做不到,只是他若是没有跑,也不会心甘情愿回来,很大程度上,他在知道败势的时候,就会自我了结。” 玄清子的性子,白苏苏摸清了十之七八,大抵到时候玄清子所作的事情和她所说也不会相差太大。 楚恒语并不怀疑这个可能,因此陷入了沉默。 而白苏苏也因此更加坚定了想要赴约的决定。 只听她道:“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出发,我都不可能让玄清子死的,所以我一定要去。” 楚恒语叹息一声,这次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他知道,白苏苏既不希望玄清子死,更不希望玄清子带着唯一的希望消失人世。 若是真的如白苏苏所说,玄清子在这个时候写信,显然就是想赌一把,看看白苏苏会不会答应。 楚恒语知道,这步棋是玄清子比自己棋高一着,让他失去了先手。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的神色,又一次问道:“所以,我一定会去的,你还要拦我吗?” 楚恒语垂下眼眸,并没有马上回答。 白苏苏知道,这也要给楚恒语时间,便也不催促,静静得等待他的答案。 楚恒语最后还是开口妥协道:“你都这样说了,我就算想要阻止,还能拦得住你吗?” 白苏苏勾唇一笑,知道楚恒语这是答应了。 可还没等白苏苏高兴起来,楚恒语又开口道:“想让我答应,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白苏苏愣怔了一下,也并没有直接应承下来,而是反问道:“你要我答应什么?” 只见楚恒语一脸正色地牵住了白苏苏的手,道:“我要和一起去。” 白苏苏面露犹豫,信上明确地写了要她独自一人前去,若是楚恒语跟着一起去,免不了又会横生枝节。 加上玄清子对楚恒语的恨意不减,白苏苏很难想象到时候的画面会变成什么样。 但是楚恒语很是认真,若是白苏苏不答应下来,他一定是不愿意的。 她思虑再三,还是回道:“好吧,我们一起去,我也不想让你担心。” 两人各退一步,到底还是决定同去赴约,无论玄清子准备做什么,楚恒语都希望是两个人一起面对的。 至少现在从表面上看来,两个人已经达成了一致,距离明日清晨也不过是几个时辰的时间,没有人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无论是在期待还是担忧,时间都不会因此停滞不前。 第一百九十六章 同出宫 第一百九十六章同出宫 既然决定了要一起去蝶谷,自然也不会毫无准备。 虽然白苏苏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若玄清子不按常理出牌,那还是要有所防备的。 楚恒语和白苏苏没有耽误,要想要在一夜到达蝶谷还是有些紧迫的。 即便知道不会在蝶谷待多久,楚恒语还是连夜找来了蔡一白和玉心,将之后的事情布置好。 以防中途出什么意外。 这倒是蔡一白隔了那么长的时间再一次见到白苏苏和楚恒语同时出现,免不了有些激动,满脸写着的都是好奇。 他们两人一直都将蔡一白当做好友,见到他还能那么简单地开心起来,也有些被感染到快乐。 白苏苏见他们正事都说完了,便主动开口,道:“蔡大人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 蔡一白一听,还真的一点都没矜持,连忙开口问道:“这些日子进宫,总是能听见宫女侍卫们议论,说有个像天仙一样的女子跟在陛下身边。” “臣就说,您二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臣想知道,这婚事什么时候办啊?” 他这几天可是一直在想找个问题。 按理说他们一回来这婚事都要准备操办起来了的,不该拖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蔡一白之前还隐隐约约猜测是不是两人之间出什么问题了,可是今日一看,这感情好得很,半点问题都没有。 这都住在一起了,孩子都有了,这皇后的身份都定下来了,只差一场婚事,却迟迟不见出现,蔡一白这个局外人都着急得很。 白苏苏勾唇一笑,并不说话,楚恒语倒是反问道:“看来蔡大人最近应该是很空闲,都有时间想别人的事情了?” 蔡一白干笑了几声,总觉得之后没什么好事。 果然,楚恒语又道:“我前几日还听内阁大臣的孙女对蔡大人的文笔很是欣赏,朕还想着你们二人的进展如何了呢?” 蔡一白八卦不成,却被反将一军,吓得他连连摆手,回道:“臣突然想去府中还有事情需要处理,若是陛下没什么吩咐,臣便告退了。” 楚恒语也不是真的想为难他,便摆摆手,让他回去了。 他们确实曾经说好了,回来便成婚。 只是楚恒语知道自己的情况之后,便不忍再提出此事,觉得自己这样对于白苏苏来说,只会成为拖累。 楚恒语有意避开这个话题,白苏苏作为女孩子,自然不好主动提起来,而且刚开始确实也偶尔说起来这个话题,却都被楚恒语绕开了。 久而久之,白苏苏也就渐渐忽略了这件事。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起。 而现在再次被拿到台面上,可是白苏苏也已经明白了楚恒语的意思,现在又因为玄清子的事没有结束,她便也没有再提及。 将朝中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之后,最后两人成功抵达了蝶谷之下,还遇上了也刚刚到达,正准备带人攻上去的甘越。 甘越见到两人很是惊异,连忙上前行礼,问道:“主子,娘娘,你们怎么过来了?” 他还不知道白苏苏已经知道楚恒语毒素未清的事情,所以颇有些不知所措,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楚恒语则只是吩咐道:“攻上去的事可以先换一换,你们在这山下原地待命就好。” 甘越有些不太理解,但是又担心自己多说多错,只能乖乖领命,吩咐着其他人原地待命。 不过白苏苏也并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吩咐道:“你带着一半的人去后山守着,若是有人下来,必须将人拦住。” 她也不知道玄清子今日约她前来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是目的一定不单纯。 这次她一定要拿到血蚕,所以以防万一,还是要多做一些准备的。 甘越点了点头,半句话都不敢多问。 白苏苏原本不想多做解释,不过看甘越这个模样最后还是开口道:“我都知道了,所以你不用想着怎么瞒我。” 甘越一时愣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着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的样子,除去赶路的疲惫,眉眼间还都带着解不开的愁容,如今也都得到了解释。 白苏苏也不欲过多解释,便带着楚恒语往山上走去了。 这山上的阵法倒是还没有变化,倒应该不是玄清子来不及布置,只是猜测到一定会有人前来,他也一定在其他方面做好了准备。 因为要赶路,所以他们都一夜没睡。 楚恒语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白苏苏既怀着身孕,而且昨日情绪波动得厉害,今天这脸上一看就很不好。 他很是不放心地问道:“你还能坚持地住吗?要不然我们还是休息一会吧?” 白苏苏想了想,也没有拒绝。 他们都不知道蝶谷中等着他们的道理是什么,就这样以疲惫的姿态上去,免不了是要吃亏的。 反正玄清子也没说明时间,想来多等一会也不是什么大事。 两人随便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喝了点水,算是做了短暂的休息。 白苏苏看着蜿蜒向上的山路,低声道:“等会玄清子见到你,一定会很生气。” 她犹豫了很久才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就是知道楚恒语一定不会在这一点上退让。 而楚恒语也如她所料,一脸正色地道:“但是我不能让你独自涉险。” 白苏苏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叹息一声,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带着楚恒语往上走去。 而山上等着的玄清子和花弄月倒是一脸悠闲。 花弄月还忍不住问道:“你说,白苏苏真的会来吗?你那信上什么都没写,她凭什么过来?” 玄清子却只是勾唇一笑,道:“她一定会来的。” 花弄月看着他如此自信的样子,不禁咋舌,实在搞不懂这些满心都装着感情的人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眼前的玄清子心里装着的是恨意,白苏苏和楚恒语是爱意,不过用感情当做利用的筹码确实从来没有失手过。 花弄月把玩着手上的武器,再次问道:“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就算你真的狠得下心,但是白苏苏也不是省油的灯。” 最新网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一百九十六章同出宫)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一百九十七章 毫不设防 第一百九十七章毫不设防 玄清子也转动着手里的瓷瓶,冷声道:“我都准备了那么多年了,难道还会在这个时候改变主意吗?” 花弄月看见了玄清子的决心,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等着大鱼上钩。 而楚恒语这边,一路跟着白苏苏上去,却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看着这个陌生的路段,不由出声问道:“这里是上山的路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白苏苏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我担心玄清子会在路上做些手脚,所以走了这边,这条路更偏僻,他应该不会想到的。” 楚恒语点了点头,并没有丝毫怀疑。 白苏苏慢步走在前面,脸色看起来格外的凝重。 因为这条山路很窄,只容得下一个人走,所以楚恒语是跟在她身后的,根本看不出白苏苏的异样。 就在这个时候,白苏苏突然停下了脚步,只是前面看起来并未到达蝶谷,让楚恒语更是疑惑。 他问道:“怎么了?是前面有什么不对劲吗?” 白苏苏在心里叹息一声,侧过身子,露出了前面的洞穴。 楚恒语疑惑地看向白苏苏,还是不甚理解,又问道:“怎么了?是洞穴的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只是他话音刚落,却觉得自己好想有些头晕,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模糊起来。 白苏苏连忙上前一步,将他扶住,缓步往洞穴中都去。 楚恒语摇了摇头,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他蹙眉看着毫不意外的白苏苏,就算再迟钝也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楚恒语被白苏苏扶着坐在了山洞的石壁边上,努力让自己不要睡过去,费力地道:“苏苏……你……” 白苏苏知道这已经是下下策了。 她昨晚在知道楚恒语要跟着一起去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但还是一直努力想要说服楚恒语可有让自己独自上去。 奈何一直都没有成功。 她便在方才休息的时候,在水里放了一点迷药。 还特地带楚恒语绕了远路,这个山洞也是她之前就发现过了,刚好能够让楚恒语安全地在这里休息,等着她回来。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努力想要不闭上眼睛的样子,低声道:“对不起,可是我也不想让你有如何危险。” 楚恒语蹙紧了眉头,显然是不认同白苏苏这个做法的。 白苏苏知道玄清子对楚恒语有多大的恨意,若是真的出现在了玄清子面前,白苏苏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所以她一直都有意让两人尽量不要见面。 加上这次玄清子还特地说了,要自己单独去,显然就是有些话不想让楚恒语知道的。 不管是什么,白苏苏只能放手一搏,赌一把这一次能不能找到解毒的方法。 白苏苏在楚恒语彻底昏睡过去之后,才在他耳边低声道:“等我回来,我一定会救你的。” 这次的迷药是白苏苏特制的,并不会马上清醒,直到白苏苏回来之后,给楚恒语服下解药,他才会醒来。 白苏苏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便又在洞穴外面铺了一层枯木,远远地看过去便不会发现这里的东西。 而且白苏苏还将水和火折子都留在了洞穴之中,若是楚恒语真的醒来了,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毕竟,白苏苏自己也不是完全有把握确定玄清子真的不会对自己下手,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发生,她一路上也都留下了线索,想来甘越也应该能够找到楚恒语的。 白苏苏将楚恒语安顿好了之后,便重新往山上走去。 玄清子在其中已经等了许久,远远地看着白苏苏往这里走过来。 白苏苏抬眼看向玄清子独自一人站着的地方,停顿了半晌,才继续往前走去。 玄清子看了一眼天色,道:“你倒是来的比我想象中的晚一些。” 白苏苏蹙眉看着一脸淡然的玄清子,问道:“你找我来到底想做什么?” 她不欲和玄清子说太多,毕竟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叙旧,只是想要看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玄清子勾唇一笑,两人重新站在这个熟悉的地方,是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年时间的地方,甚至都还能记起当初他们发生过的事情。 他不由感慨道:“难道在这里,你也只是想跟我说这些吗?” 白苏苏蹙眉看着玄清子还能做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好像他们之间从未没有过那些事情,还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 她只能道:“我不觉得我们之间除了说这个,还能说别的什么东西?” 玄清子叹息一声,看起来似乎还真的有点被伤心的样子,道:“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一直以为蝶谷是我们的地方。” 白苏苏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一直抱有一丝内疚,只是如今听玄清子这样说,她还是忍不住道:“也正因如此,我才会没有让人守着蝶谷。” 她看出来,玄清子现在显然没有想要和她好好谈谈的样子,不管她怎么说,玄清子都不说正题。 白苏苏不知道玄清子是不是在等什么,但是她本就处在被动的状态中,一时也无计可施,只能继续道:“但若是知道你会这样做,我或许就不会将这里留给你了。” 玄清子见白苏苏还一副为自己着想的样子,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若是还真的当我是师父,就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白苏苏看玄清子逐渐变得激动起来的情绪,心中一动,又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中毒的事情的?” 玄清子却只是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并不回答白苏苏的问题,而是道:“或许你更像知道,迷迭这毒,到底该怎么解。” 白苏苏原本以为玄清子说那么多,是想要拖延时间,只是如今玄清子主动提起这件事,倒是让她有些反应不及了。 可是这也正是她的目的,这个话题就更没有办法逃避过去,只能顺着玄清子的话问道:“那你愿意告诉我吗?” 玄清子低下了头,似乎觉得白苏苏说了一个很搞笑的事情,狂笑了几声,这才道:“我都说了,你是我唯一的徒弟,自然是将我所知道的都传授给你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谈判 第一百九十八章谈判 玄清子虽然主动提起了楚恒语所中的毒,但是却并没有接着白苏苏的话说下去,而是问道:“你应该记得我都教了你什么吧?” 白苏苏没办法占据主动,也不想将玄清子惹恼,从而失去线索,所以只能忍着心中的焦急,回道:“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玄清子知道白苏苏一直都是一个不会轻易被感情动摇的人,所以即便他刚刚一直在打感情牌,可是白苏苏还是一点波动都没有,一直只是固执地想要找到救楚恒语的方法而已。 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这个话题,而是继续道:“既然你都记得,那就应该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白苏苏心中一紧,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 可是玄清子却不打算这样放过白苏苏,还道:“当初我救你一命,你答应过,会帮我报仇,结果你却为了我的仇人,与我反目?” 这话确实都是白苏苏自己说过的。 她承诺过,会帮玄清子复仇,会还清被救的恩情。 可是现在,她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 奈何玄清子还是一直没有停下来他的言语,道:“我自问一直待你不薄,甚至一直悉心照料你,你不过为了认识不过一年多时间的人,就对我百般阻挠,伤透了我的心。” 玄清子句句都说得真诚,每一句都谴责着白苏苏的行为,让她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有多么的过分。 白苏苏叹息一声,并非没有半点感触。 她和玄清子一起相处了三年,又岂会一点感情都没有,要不然她也不会一次次顾忌着两人之间的情意,万事都留一分。 只是对于楚恒语,无论是从感情还是从事实方面,白苏苏都已经很坚定地做出了选择。 原本过往的仇恨就不应该涉及到无辜的下一代身上,更何况楚恒语那边已经调查出了一些眉目,很快就能找到当年事实的真相了。 白苏苏也正是因为还将这段师徒感情放在心上,所以才希望玄清子在知道真相之后能够放下仇恨。 他一辈子都生活在复仇当中,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想法。 如果可以,白苏苏希望玄清子不要将所有的执念都放在这里。 而玄清子见白苏苏一再沉默,终于停下了声音。 两人便这样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再主动说话。 明明还是熟悉的地方,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却变得很远很远。 最终,还是白苏苏先开口,道:“我承认,我确实违背了对你的承诺,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冷静下来好好听听我的话?或许对你对我,都是更好的发展。” 玄清子听了白苏苏这话,直接打断了她,冷声道:“够了,我让你来这里,不是想听你为楚恒语辩解的。” 白苏苏每次想要解释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的时候,玄清子都不能接受。 在他的心里,仇恨占据了所有的位置,若是有人告诉他,这份仇恨可以一开始就是错的,那他定是无法承受。 就像是有人要强硬地把他心里的东西都掏空一样。 白苏苏不知道玄清子是真的坚信这其中没有一点误会,还是单纯地想要逃避这个话题。 但是无论如何,她也知道玄清子根本听不进去自己说的话了。 她便直接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 白苏苏往前走了一步,眼中没有了方才的悲伤,沉声道:“我不觉得你让我独自前来只是要缅怀过去的。” 玄清子倒是也没有露出被戳穿的窘迫,只是冷笑一声,道:“果然,跟你说这些,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白苏苏看不出来玄清子这样的感慨到底有几分真心实意,却还是因此莫名觉得心中一痛。 好像在玄清子的笑意当中,还藏着更多她不知道的东西,透着嘲讽,和悲伤。 只是还没等白苏苏看懂这其中的意味,玄清子便道:“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救他呢?” 白苏苏垂下眼眸,倒是也没有隐瞒,直接坦白道:“我知道,就算是与你刀剑相向,你怕是都不会将血蚕给我吧?” 玄清子轻笑一声,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回道:“这一点上,你确实很了解我。” 他放下了嘴角,将一直放在旁边的瓷瓶拿了起来,道:“血蚕就在这里,你应该知道,养成一只血蚕要费多大的功夫吧?” 白苏苏看着玄清子手上的瓷瓶,视线都不敢转移分毫,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 若是拿着瓷瓶的是玄清子,白苏苏怕是会二话不说就直接上前将东西抢过来。 只是她了解玄清子是个怎样的性子。 虽然不太清楚玄清子方才跟自己说那么多话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只是显然玄清子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虽然他们之间的距离看似不远,但是即便是白苏苏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从玄清子的手中之间将东西抢过来。 若是玄清子在这个时候还来一个玉石俱焚,那白苏苏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所以她只能一直紧紧盯着玄清子手中这个唯一能够解毒的东西,生怕玄清子下一瞬间会做出怎样惊人的举动出来。 看着白苏苏这幅模样,玄清子的脸上不由露出了讥讽的神色。 他看得出来,白苏苏那点小心思。 或许她这次能够赴约,也不过就是惦记着自己手上的这只血蚕还有价值罢了。 只见他缓缓将瓷瓶又收回了自己的怀中,道:“你担心我会毁了它?还是想直接从我手上吧东西抢过去?” 白苏苏的心思统统都白看出来了,但是脸色却没有半点的变化,而是问道:“你若是有如何要求,只要能把血蚕给我,我都会努力去做。” 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出来的,玄清子的目的了。 既然方才玄清子说了那么多往事,那想来一定也是感念之前两人的过往的。 既然如此,玄清子说不定真的会有交换的条件提出来。 可是玄清子听了这话之后,却摇了摇头,低声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我。” 白苏苏听了玄清子这话,心中莫名一紧,又上前了一步,紧盯着玄清子的动作,半点变化都不敢放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央求 第一百九十九章央求 玄清子看着白苏苏的动作,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冷声道:“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白苏苏看他确实没有要动作的意思,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蹙眉道:“说实话,我已经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了。” 明明看起来玄清子还是和往常一样,但是白苏苏总是觉得他今日有些异样地疯狂,神态中多了一点不顾一切的感觉。 这让白苏苏莫名觉得害怕,担心他会做出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来。 玄清子对白苏苏这话倒是不意外,甚至还勾起了嘴角,继续问道:“若是我要你离开楚恒语,才会将血蚕给你,你又当如何?” 白苏苏眉头一紧,一时也判断不出他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意。 她沉思了一会,才反问道:“你真的愿意给我吗?” 玄清子见白苏苏竟还真的相信了,甚至还有意答应自己这个条件,实在是搞不懂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忍不住问道:“你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苏苏也许是因为这个,想到了楚恒语,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回道:“你从来都只有恨,又可曾真的爱过一个人呢?” 玄清子眉头一紧,并没有细细思索便直接出声回道:“人生来难道就要会爱吗?曾经我也有爱我的家人,结果却变成了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苏苏知道玄清子一直有执念,但还是想着要改变他的一点点想法。 感慨道:“只要你遇上了真正爱的人,就会明白,为了他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玄清子却还是不理解,反问道:“即便要你离开他?一辈子都不能相见,你也觉得值得吗?” 白苏苏其实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她之前是不觉得自己会跟楚恒语分开,直到现在,她还是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救楚恒语的方法。 只不过玄清子提出了这个条件,她便很认真地想了想。 得出来的唯一结论就是,只要楚恒语能够活下去,其实就算是没有办法见面,只要知道对方好好的,还心里便还能有个念想。 所以白苏苏还是点了点头,回道:“值得,只要他能活下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玄清子蹙眉看着一脸坚定地白苏苏,觉得她在短短的时间里好像改变了很多。 他忍不住感慨道:“最开始将你带回蝶谷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你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当时的白苏苏,眼中从未有过感情,看所有的东西都是冷漠的,好像这世上从来没有东西能让她动容。 无论是面对多痛苦多艰难的事情,都不见她动一动眼皮。 玄清子一直以为,白苏苏是一个只会在意自己的人,只要牵扯到自身的利益,她甚至都不会有丝毫犹豫,一定会选择自己。 如今却因为一段感情,说出了这样的话。 白苏苏也因此陷入了回忆之中,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除了感叹老天又给了她一次重新活下去的机会以外,便没有了其他的任何想法。 只不过是想要在这个世上,肆意妄为地活下去。 其实说起来,这个想法,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改变。 这些日子以来,即便有过后悔和遗憾,但是每一个决定都是她自己做出来的,每一个选择都没有任何人的意志左右自己的想法。 只是白苏苏还是忍不住回应道:“我以前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两人不知为何,倒是一时间陷入了这样的感慨当中。 气氛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反倒是更像之前的感觉。 可他们都知道,那些被暂时放在一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即便是陷入了回忆,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玄清子恢复了一脸正色,继续道:“我不管你能为他付出什么,但是我只有一个东西想要得到,那就是他的性命。” 白苏苏因此蹙紧了眉头,却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她连忙问道:“那你为何要给我写这封信?我不觉得是因为你的行踪被发现,才让我出面调停的。” 虽然之前和楚恒语商量的时候,想到了这个可能。 但是白苏苏还是觉得,以玄清子的手段,在甘越带人赶到之前就找到安全的藏身之地并非难事。 即便现在他还是在被通缉的状态,可是光是蝶谷中的机关,就足够让甘越为难很长一段时间了。 若是玄清子能够成功等到楚恒语毒发,根本不用费那么多心思,还用那么冒险的方法往宫里送信,只为了让自己来这一趟。 玄清子这次也没有逃避这个话题了,回道:“我让你前来,确实有自己的目的。” 说着,他便又将怀中的瓷瓶拿了出来,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白苏苏之前的担忧又一次冒了出来。 她这次不敢再往前了,只是出声道:“你想要做什么?” 玄清子看着自己身旁的悬崖,将手伸了过去,反问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既然这个是他唯一的希望,那就让这个希望彻底变成绝望好了。” 白苏苏紧紧盯着玄清子的手,脸上已经写满了慌乱。 她并不觉得玄清子这话是在开玩笑,甚至都能猜得出来,这不是他的一时兴起,而是早就有所准备的。 白苏苏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凭空接住玄清子手中的瓷瓶,道:“拜托你,不要这样做好不好?” 玄清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将白苏苏的话听进去了,竟只是将瓷瓶拿在手上,就没有了之后的动作。 白苏苏觉得自己还有希望,更是不敢停歇,继续苦苦哀求道:“我求你了,只要你不这样做,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拜托好不好?” 她现在的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唯一的一个想法就只有阻止玄清子这个行为,绝对不能让血蚕就这样在自己眼前被毁了。 玄清子不屑地冷笑一声,道:“那你将楚恒语带到我面前,我便考虑考虑,不这样做,如何?” 白苏苏呼吸一滞,停止动作的大脑这一次飞速运作起来,无数次地分析了玄清子的心理,却无法得出来一个准确的结论。 一时间,这形势又陷入了僵局。 第二百章 决绝 第二百章决绝 其实按照之前的计划,只要现在玄清子将手中的东西扔下去,之后的事情就一定会按照他所计划的发展下去。 可是方才听白苏苏说了那么多,让他也忍不住想到了曾经发生的事情。 那些点点滴滴的回忆,简单的日常却再也没办法回来。 他们都已经变了,回不去从前了。 玄清子突然觉得这样做有些没意思了。 要让楚恒语真正地痛苦,就要让他亲眼看见这一幕,看到他心爱的人为了救他的性命做到了什么地步。 可是无论做什么样的努力,到最后都会化作泡影。 白苏苏听完玄清子的要求,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她不知道玄清子让楚恒语过来是不是早就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如今的楚恒语因为中毒,早就没有了平常时的气力,虚弱了很多。 若是玄清子真的有所准备,白苏苏也没有办法保证能够带着楚恒语全身而退。 玄清子也并不着急,只是在悬崖边的石头边坐下,手中还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瓷瓶,好像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此时都牵动着白苏苏的心。 白苏苏叹息一声,最后也只能回道:“好,我会带他过来,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再做刚才的事情了。” 玄清子很是坦荡地点了点头,道:“放心,我一定会等你带着他回来的。” 白苏苏并不敢彻底相信玄清子,可是此刻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她只能佯装自然的模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可信一点,道:“你说让我独自来赴约,所以我并未告知他我的行踪,若是要带他过来,至少还要一日的时间。” 玄清子倒是也没有怀疑。 他也觉得若是白苏苏能够独自前来,一定是和上次一样瞒着楚恒语过来的。 玄清子即便知道了白苏苏有多在意楚恒语,但是还是忽略了白苏苏在知道真相之后是如何的奔溃,又怎么可能藏得住这个秘密呢? 他便点了点头,回道:“我可以等你,但是它就不一定了。” 只见玄清子晃动了一下手中的瓷瓶,看得白苏苏心中一紧。 她也不敢耽误时间了,连连点头,保证道:“我一定尽早回来,在这期间,我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诺。” 玄清子勾唇一笑,回道:“彼此彼此。” 白苏苏知道,从自己选择赴约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完全陷入了被动。 这期间不仅没有局势扭转回来,到最后还一直被玄清子玩在手心里。 白苏苏知道关心则乱的道理,所以自己一开始就占据了下风。 只是事情牵扯到楚恒语的生死,就算她告诫自己无数次一定要保证冷静,可到头来还是先慌了神。 不过在得到了玄清子的保证之后,白苏苏还是按照他说的,转身往山下走去了。 玄清子坐在大石头上,看着白苏苏渐渐远去的背影,好像还透着无尽的悲凉。 等到白苏苏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隐在暗处了花弄月才现身出来。 为了让两人有足够的空间谈话,所以花弄月也没有偷听,都是躲得远远的,只能看见两人的动作。 如今见到玄清子就这样将白苏苏放走了,他心中很是奇怪,问道:“你怎么就这样让她走了?莫不是还念及旧情,所以对她心软了?” 玄清子将瓷瓶收了起来,从大石头上站了起来,冷声回道:“你难道以为我会因为心软就放弃报仇吗?” 花弄月倒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回道:“谁知道呢?你心里的想法只有你自己明白罢了。” 他这话虽然听起来是玩笑话,可其实倒是存着几分真心的。 对于玄清子,花弄月即使明白他心中的恨意有多强烈,但很多时候,还是对于他的举动很不理解。 就比如现在,明明之前都商量得好好的,结果刚刚还是发生了变化,看样子,玄清子自己的心情都算不上很好。 玄清子并没有接着花弄月的话说下去,而是问道:“你有爱过什么人吗?” 花弄月一时哑然,这次是真的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也不知道刚刚白苏苏是说了什么,才让玄清子有这样的感慨的。 可他还是很认真地想了想,回道:“没有。” 玄清子点了点头,想到了刚才白苏苏说的那些话,一时也没有了人能够提供样本参考。 花弄月看他又陷入了沉思,开口问道:“既然我都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好歹也要给我一个回应吧?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都和我们说好的一样,你怎么临时变卦呢?” 玄清子垂下了眼眸,转头看向悬崖下的场景,低声回道:“我只是先要看看,这一份爱,到底是不是对等的。” 正是因为听了白苏苏说的那些话。 那个只想要付出的白苏苏,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原本以为,白苏苏只不过是因为短暂地喜欢上了这个人,即便最后楚恒语死了,白苏苏也不过是悲伤一段时间而已。 只是如今看来,或许事情不是他现象中的那么简单。 玄清子甚至都能看出来,如果最后楚恒语毒发,白苏苏还是没有找到解药的话,或许她也会跟着楚恒语一起,在黄泉中继续做一对鸳鸯。 可即便明白了白苏苏的心思,玄清子却不相信楚恒语也能做到这种地步。 一直以来,玄清子都只看见了白苏苏的付出,而楚恒语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 也许这份感情本就不是对等的,楚恒语根本就做不到这样的感同身受。 所以玄清子也想要让白苏苏看看,她为之付出所有的人,到底是不是值得的。 花弄月这下倒是有些明白玄清子的意思了。 可他还是很不解,问道:“是不是在你心里,还是觉得白苏苏是你的徒弟,你到底还是舍不得让她那么伤心的吧?” 花弄月可想得清楚,这件事本就和玄清子没什么关系。 他好好报仇就是了,只要按照原计划,楚恒语早晚都是要死的,感情的事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玄清子偏偏还要加那么一出,分明就是心疼他的徒弟,不希望白苏苏吃亏罢了。 玄清子被这样说了,也,没有反驳,只是看样子并没有很开心,也不像是悲伤的神色,让花弄月捉摸不透。 第二百零一章 后手 第二百零一章后手 也不只有花弄月在琢磨玄清子的心思,离开之后的白苏苏也没有停下自己的思考。 既然玄清子已经做出了这样的行动,但其实无论自己之后带不带楚恒语过去,结果都不会是自己希望的那样。 白苏苏一路上往回走,回到了之前安置楚恒语的洞穴之中。 她蹙眉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楚恒语,却并没有打算真的按玄清子所说的那样去做。 只是她费力地将楚恒语扶了起来,并不是继续往山上走去,而是沿着小路从后山上下去了。 甘越他们正带着人在后山下面等着,一眼就看见了白苏苏和楚恒语下来,而且楚恒语还是昏迷的状态。 他连忙迎了上去,在一边接过楚恒语,紧张地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上面有什么危险吗?” 白苏苏摇了摇头,将楚恒语扶下来已经耗费了她不少气力,现在也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她带着甘越来到之前的小木屋里,这才开口道:“先将他放下来吧。” 甘越小心地将楚恒语放在床上,见他没有半点动静,心里很是着急,又一次问道:“这,主子这是受伤了吗?还是毒发了?需要怎么做?” 白苏苏见他如此着急,便先解释道:“没事,他只是晕过去了,很快就会醒来,没什么大碍。” 听白苏苏这样说,甘越这才放心下来。 只是他刚刚等着的时候也很焦急,如今总算是见到两人算是平安地回来了,他便又问道:“那方才进展如何?上面的人可是玄清子和花弄月?” 白苏苏点了点头,道:“确实是他们。” 一得到了确切的答案,甘越便连忙激动地道:“那属下立即带人围剿上去,一定将两人绳之以法!” 白苏苏紧蹙眉头,连忙出声阻止道:“等等,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 甘越停下了脚步,很是疑惑地问道:“不知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玄清子又怎会考虑不到这一点呢? 只是他都已经将自己的杀手锏放出来了,死死地压住了白苏苏的软肋,算准了她一定不会冒这个险。 所以白苏苏吩咐道:“这件事不着急,你先带人慢慢从后山上上去,但是不要动手,等我信号便是。” 甘越看着白苏苏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几个小瓷瓶。 甘越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白苏苏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听从。 只见白苏苏将手上的东西递给甘越,道:“这里面的是一些解毒的药粉,分发下去,若是遇上了什么毒物,用这个就能解决。” 后山虽然不比前面的山路机关那么多,但是自然生长之下的毒物也有不少。 白苏苏在上面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这次要让甘越带人帮忙,那还是要做好预防准备的。 甘越还是琢磨不透白苏苏想要做的事情,忍不住问道:“娘娘这是准备做什么?” 白苏苏眉头一紧,沉声道:“玄清子手上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到,但是他却想要毁了,所以我要上去阻止他。” 她知道,自己就算是将楚恒语带上去了,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 而唯一能够扭转这个局面的方法就是,出其不意,让玄清子防不胜防,根本没有机会将血蚕毁了。 只是现在时间仓促,白苏苏也没有好好准备,只能这样孤注一掷了。 甘越一听白苏苏还要上去,而楚恒语又是昏迷中的,心中一紧,连忙出声劝阻道:“请娘娘三思,玄清子既然有所准备,或许我们应该从长计议。” 白苏苏却摇了摇头,道:“他只给了我一日的时间,若是失去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办法挽回了。” 单凭这一日的时间,白苏苏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先这样试一试了。 甘越不敢违抗白苏苏的命令,尤其是现在楚恒语还没有醒过来。 加上白苏苏所说的,也确实是现在的严峻形势,让甘越在纠结之下,还是选择了听从白苏苏的吩咐。 白苏苏也没有多耽误,直接带着人就从后山上去了。 后山的地势复杂,白苏苏带着他们分散到了蝶谷的不远处,让他们记住自己的位置,万万不可在得到信号之前有如何动静发出来。 安排好这些之后,白苏苏又下了山,找来了甘越,道:“这个给你,明日戴上。” 甘越看着自己手上的人皮的面具,疑惑地问道:“这个是?” 白苏苏叹息一声,解释道:“玄清子希望能见到恒语,但是这样太冒险了,所以我只能用这个法子,看看能不能瞒过他。” 甘越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连忙点头,回道:“娘娘放心,属下一定会努力将此事办好的。” 这个人皮的面具是白苏苏刚刚才赶制出来的,虽然看起来确实没有太多的破绽,可是这门手艺还是玄清子教给她的。 想来也瞒不来玄清子多久。 白苏苏也只能吩咐道:“到时候你尽量不要出声,一切都交给我便好。” 甘越也明白,人皮的面具就算能够将容颜掩盖,但是一个人的声音却改变不了。 虽然玄清子和楚恒语见面的次数不多,说过的话更是屈指可数,但是白苏苏还是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心存侥幸。 除了这些准备之外,其实最关键的还是在玄清子动手之前先将血蚕拿到手。 所以白苏苏并没有完全将希望寄托在明日的见面当中,而是准备在今晚就动手。 她准备好一切之后,便对甘越吩咐道:“照顾好他,这个是他的解药,若是我没有回来,便给他服下。” 甘越听完白苏苏的交代,心中一紧,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一定要这样做不行吗?或许我们还能再想想别的方法?” 白苏苏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危险。 白苏苏现在所用的一切都是玄清子曾经教给她的,现在却要拿来对付玄清子,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是渺茫的。 可是白苏苏还是摇了摇头,回道:“成败在此一举,我一定会拿到血蚕,把他的毒解了的,但是在此之前,不要让他知道此事。” 第二百零二章 夜袭 第二百零二章夜袭 白苏苏将解药给甘越,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而已。 只是若真的让楚恒语知道自己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白苏苏知道楚恒语一定不会继续乖乖地留在这里的。 吩咐完这些,白苏苏这才终于踏上了上山的路。 深夜,白苏苏独自一人又来到了蝶谷外。 在黑暗之中,其他的感官都无限放大了,连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很听见。 今晚的月光并不亮,月亮都躲在了云后面,所以显得整个黑夜更加寂静。 白苏苏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悄无声息地走近了蝶谷之中。 里面的屋子并未点灯,或许是都睡下了。 若是这样,那当然最好,只是白苏苏还是没有放下心来,一直都很是谨慎地慢慢靠近。 第一间屋子便是玄清子之前休息的地方,白苏苏在窗边停顿了许久,并未听见有什么动静,却也没有想方法进去。 她蹙眉看着全是漆黑的其他几个屋子,心中纠结不定。 按理说玄清子应该是在这个屋子休息的才是,只是方才安静地太过奇怪了一些,连熟睡中的呼吸声都没有听见。 想必,玄清子也不在其中。 白苏苏眉头一紧,抬脚向另一边的炼药房走去。 之前他们在蝶谷中的时候,玄清子也经常因为要炼药所以一整夜都在炼药房中。 虽然在这个节骨眼,白苏苏觉得玄清子去炼药的可能性不大,但也往那边看了看。 只是结果却还是一无所获。 白苏苏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总觉得这个夜晚还是安静地太过诡异了。 她犹豫再三,却还是没有离开,继续往蝶谷中走去。 这一次,她决定再去拜访着牌位的祠堂看看。 只是还没等白苏苏真正往那个方向走去的时候,却终于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一点点微弱的动静。 她连忙转头,警惕地看着那个方向,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那边是一片药圃,种植的都是平常要用到的草药,而且也长势不错,在黑暗中这看得见一株株药草而已。 白苏苏却并不觉得方才的声音只是偶尔。 她一点点地靠近,还要小心地周围会不会有其他变故,心中的那根弦绷得很紧,一点都不敢松懈。 就在这个时候,方才那个细微的声音又出现了。 这次白苏苏听得更清楚了一些,是鞋底擦过脚下的土地的声音。 现在她已经能够确定那个位置确实是有人的了。 只是在这个时候,还有人出现在药铺当中,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白苏苏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 此时,身后的屋子突然亮了起来,好像是有人点了灯。 白苏苏前后都有了动静,但是她不敢回头,只能缓缓侧着身子,往一旁后退了两步,让自己能够看清左右两边的景象。 原来并不是有人点亮了屋子里的灯,而是有人拿着火折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在突如其来的光亮当中,白苏苏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人。 在药圃中的,是玄清子,而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则是花弄月。 白苏苏这才想起来,自己一直忽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自打来到蝶谷之后,她便一直想着玄清子,竟忘记了他身边原本是一直跟着花弄月的,可是给她却从来没有见到过。 白苏苏知道,自己这次夜袭是失败了。 玄清子看着在夜色中的白苏苏,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倒是花弄月,满脸的意料之中,笑得最开心。 他甚至还不忘开口嘲讽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必有那么大的希望,就该按照我之前说的那样做才是。” 白苏苏心中百转千回,却无法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解释自己今晚的行为。 只是如今,显然就是冲动之下的结果。 白苏苏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玄清子,低声道:“我走投无路了,只有这个办法,没有遵守承诺,也不会奢望你的理解。” 玄清子听完白苏苏说的话,低吟了片刻,这才道:“既然我能猜到你的心思,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冷笑一声,继续道:“这样算起来,我们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毕竟我确实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救楚恒语。” 白苏苏心中一紧,知道自己是彻底把玄清子激怒了。 今日的计划果然是太过仓促了一些。 若是有足够的时间,或者是再冷静一点思考,就能知道玄清子一定会有所准备,甚至知道自己会有所动作。 她紧抿着嘴,看着在火折子微弱的光线当中,变得愈加阴沉的玄清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就在天黑之前,花弄月便对玄清子提出了质疑,“你觉得她真的会带人过来吗?” 他向来都是不相信这种口头上的允诺的,华而不实,不过是哄骗他人的一种手段罢了。 玄清子也并不说话,只是等花弄月发表完自己的看法。 花弄月便继续道:“我觉得,她不仅不会带人过来,而且还会先下手为强,趁着今日的时间,想办法将血蚕从你手中拿出来。” 玄清子听完他说的话,眉头都不皱一下,而是道:“我知道,她一定会动手的。” 在他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白苏苏不会乖乖听话。 毕竟,他们俩的心思在对方眼中都被看透了。 一个明明不想救,却总是在最后的关头,留出一线生机,让人误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另一个,迫切都写在了脸上,但是还不敢撕破脸皮,所以凡事看起来都是顺着对方的话去做的,其实自己心里却有着别的想法。 花弄月这就搞不懂了。 他蹙眉问道:“那你这样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花弄月知道玄清子对于报仇这件事有多迫切,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却要拖延这么长的时间。 明明可以马上就完成的事情,非要闹成这个样子,一点点都不像是玄清子的作风。 可玄清子只是回道:“你不是喜欢有趣的东西吗?我觉得,看到别人绝望又震惊的表情,你应该会喜欢。” 花弄月也不觉得他这样做是为了自己。 反倒是更像豁出去了一切,想要做一些更疯狂的事情,来祭奠他即将达成的仇恨。 第二百零三章 断绝后路 第二百零三章断绝后路 之后两人甚至都没有过多商议,便做出了决定。 所以才会在晚上等来了白苏苏。 白苏苏蹙眉看着玄清子,问道:“既然你都猜到我会来,那你之后又要做什么呢?” 她其实多少能够猜出来,只是为了再拖延点时间,她只能尽量稳定玄清子的情绪。 玄清子却只是勾唇一笑,将自己身边这个药圃中的一株药草摘了下来,展现在白苏苏面前。 问道:“你应该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吧?” 白苏苏蹙眉看着他手上的东西,类似蕨类的形状,细长的一条,藤上的叶子却并不是寻常的绿色,而是深红色的,在叶尖处还带着一点点紫红色。 玄清子见她沉默不语,继续道:“既然你知道血蚕能够解迷迭的毒,那应该也查过血蚕的资料吧?” 白苏苏越来越不安。 确实如玄清子说的那样,为了找到迷迭的解药,白苏苏早就将血蚕的特性都研究了个明白。 之前玄清子也一直用深色的瓷瓶装血蚕的,正是因为培植之后的血蚕不能见光,甚至连淡色的容器装着都不行。 这样娇贵的东西,其实只要稍有不慎,都会死去。 所以白苏苏才会一直这样提心吊胆的,因为只要玄清子愿意,他有无数种方式让血蚕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只是即便如此,白苏苏还是存着那么一点点微弱的近乎自欺欺人的希望,觉得玄清子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玄清子见白苏苏一言不发,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就笑得越开心。 只听他继续自问自答道:“这个草药是平日里用来活血化瘀的良药,只是一旦和血蚕接触,解药就变成了毒药。” 白苏苏心中一紧,明白了玄清子的意思。 血蚕是以精血养出来的,通体都是血红色,靠着养殖者的血液为生。 平日里大部分时间其实都是在休眠状态,所以只要养成了,几乎不用多管什么,只要保证它的生存环境便好。 唯有一点,若是与活血化瘀的药材接触,那血蚕便会因为相克的远离,直接化成一滩血水。 这个过程,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就能完成。 白苏苏听完玄清子的话,连忙出声道:“不要!求你不要这样做!” 玄清子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今日已经是你第二次这样求我了,第一次我给了你时间考虑,可是你以为第二次还能有机会吗?” 白苏苏看着他越来越癫狂的笑意,觉得眼前的玄清子好像变得越来越陌生了起来。 只是白苏苏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只想让血蚕能够留下来。 即便自己拿不到,可只要知道还有这么一个机会,就没有彻底断绝希望。 白苏苏甚至都不敢上前一步,只能远远地站着,眼里全是恳求,道:“你可以不把这个给我,我会让你们离开,撤下所有的通缉令,让你们安全离开,只要你别这样做。” 她几乎将所有能答应的事情都说出口了,可偏偏玄清子还一直无动于衷,只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冷笑。 听完这些的玄清子也不过是回道:“若是可以让楚恒语也死了,就算被抓住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虽然说得疯狂,但是白苏苏知道,这是事实。 如果可以交换,她相信玄清子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换来复仇的成功。 白苏苏紧紧攥着手,盯着玄清子的手,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玄清子果然从怀中拿出了那个瓷瓶,直接就盖子打开了。 白苏苏再也不敢耽误了,快步走上去,想要阻止玄清子的动作。 可就在白苏苏伸手快要靠近玄清子的时候,身后的花弄月却快了一步的动作,直接抬剑就朝着白苏苏刺过去。 若是白苏苏想要躲开身后的攻击,只有转身回击或者侧身躲开两种选择。 可无论是哪一种,玄清子都会得到机会将手中的药材放入瓷瓶当中。 白苏苏甚至都不敢将暗器扔出去,只怕打中那个瓷瓶,亲手杀死了血蚕。 所以她躲多不躲,径直朝着玄清子的伸过手去。 花弄月的动作也没有半点收力。 甚至是同一个时间,三个人同时做出了动作。 花弄月的剑深深地扎入了白苏苏的背部,而白苏苏的手也已经触碰到了那个瓷瓶,就要将血蚕拿到手了。 可玄清子却直接松开了手,将瓷瓶扔在了地上。 瓷瓶应声而碎,血红的血蚕在黑暗之中并不显眼。 只是在这样的寂静当中,能够清晰地听见血蚕发出来的微弱的一点点声音。 白苏苏顾不上自己背上的伤口,直接蹲下了身子,在杂乱的草丛中寻找血蚕的踪迹。 花弄月都没有想到白苏苏会这样不躲不闪,在扎到白苏苏之后,便将手中的剑收了回来,所以才没有让白苏苏蹲下身子的时候二次负伤。 玄清子冷眼看着白苏苏蹲在地上,手指即便被瓷瓶的脆片刺破了,动作也没有缓慢下来一点点。 不过他转眼看向花弄月手中的剑上还滴着的血,觉得这样的小伤相比与白苏苏的背后的伤口确实不值一提。 白苏苏摸索了许久,除了摸到了碎片之外,一无所获。 她的双手都已经全是血迹了,可是还是没有停下来,好像非要找到那个小小的血蚕一样。 玄清子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脚边苦苦寻找的人,冷声道:“这里种的都是那种草药,血蚕早就化成血水了,就算是你掘地三尺,都不可能再找到的。” 他所说的话,句句都是事实,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一样扎在了白苏苏的心上。 她似乎没有听进去玄清子的话,还在寻找着,只是动作比方才要慢了许多。 不知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已经感受到了伤口的疼痛。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花弄月所关心的了。 他看着白苏苏还没从这件事上回过神来,便一把拉过还在低头看着白苏苏的玄清子,二话不说就带着他准备离开蝶谷。 玄清子是今日一直都不太正常,白苏苏则是因为看到血蚕的死所以直接崩溃了,现在唯一还清醒的,就要数花弄月了。 他可不觉得白苏苏回过神来之后,还能好心地放他们一马。 还是早点溜了才万事大吉。 第二百零四章 潜逃 第二百零四章潜逃 花弄月原本打算带着玄清子往山下走去,结果刚走到半山腰,就看见了远远的有人影闪烁。 他连忙拉着玄清子躲在了身侧的树后面,低声道:“看来白苏苏倒是做好了后手准备,这山上应该大半都是她的人了。” 玄清子倒是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从刚刚的愣怔中回过了神来。 花弄月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是因为报仇了,所以变得神经恍惚了吧?” 他越想还越觉得有道理。 玄清子都把报仇这件事当成是人生唯一的目标了,现在好不容易实现了,变得恍惚一阵也是正常的。 玄清子沉默了一会,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想办法能出去再说吧。” 他看着远处那些人影,想来这周围还有许多没有被他们发现的。 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自然是应付不来的,而且还很容易引来众人的关注,更逃不出去。 花弄月也一直在打量着那些人影,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白苏苏现在是否已经缓过劲来了,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不过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如今夜色正浓,玄清子对蝶谷的地势再熟悉不过了,所以在这样的双重保护之下,要想成功出去,也不会没有办法。 花弄月想了想,对玄清子道:“我先去前面看看情况,你在此处等着,不要随意走动。” 玄清子自知自己的武功比不上花弄月,也没有执意要跟着,只是嘱咐道:“万事小心。” 花弄月屏住呼吸往前走去,那些人影变得越来越多了起来。 他们并没有点燃火把,应该也是担心自己的位置被发现。 花弄月越走越近,也能将他们看得更加清晰,大概十步的位置便站着一个人,保证自己前后的人都在视线范围之内。 这样一来,只要有一个稍微有点动静,身后的人就能马上知晓,快速传递消息,做出反应。 花弄月不得不感慨白苏苏的安排确实有独到之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只是他确定了那些人的位置之后,便很快回到了玄清子的身边。 他将自己看到的一切悉数说给玄清子听,这才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现在距离他们看见白苏苏的时候已经快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若是再想不出办法,这山上都要天亮了。 那对于他们来说,更是增加了离开的难度。 只是想到这里,玄清子突然灵光一现,道:“既然如此,我们便让他们互相看不到对方便是了。” 白苏苏上来之前特地将这里的阵法做了破坏,所以这些人站在山路上也不会触发什么机关,倒是也给此刻想要下山的玄清子两人降低了风险。 只见两人悄无声息地躲在林间,朝着站着人的地方掷出了数个小药丸。 在草丛中滚动的药丸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待到有人被引起了注意之后,这山林间已经渐渐蔓延开了一阵迷雾。 这迷雾却也不像是寻常的迷雾,看起来反倒是像天快亮的时候自然形成的雾气,从脚底开始蔓延。 雾气覆盖了脚下的杂草之后,便减缓了上升的速度,好像真的只是山间的雾气而已。 众人原本生起的疑惑也渐渐消失,毕竟白苏苏已经嘱咐过了,不要轻易从自己的位置离开。 而且白苏苏也已经给过了解毒的药,所以即便这个雾气并非是自然形成的,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威胁。 在这样的想法之下,众人都站在原地不动,并没有将这些雾放在心上。 只是有过了一段时间,雾气开始缓缓向上蔓延,悄然就已经将人影都覆盖住了大半。 花弄月和玄清子一直观察着那边的动向,在确定他们不会有其他动作之后,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花弄月先一步动手,无声杀人的手段很多,对于他来说更是简单。 还没等雾气消失,人就已经解决得只剩下了屈指可数的人数。 玄清子倒是轻松,只是跟在花弄月的身后,绕过地上的身体,缓步朝山下走去。 只是这些雾气虽然能够持续不短的时间,但是蔓延的范围到底是有限的,到最后的一点山路,花弄月便于剩下的侍卫直面相见了。 花弄月倒是早早就做好了准备,还带着小挑了挑眉,对他们道:“呦,大晚上的,你们还不睡,出来散步吗?” 这里的侍卫原本就因为看见了前面的雾气所以感到好奇,但是因为也没听见前面的动静,所以不敢贸然上前。 如今看到陌生的人出来,他们吓了一跳,连忙都拿好武器,准备上前迎击。 玄清子站在花弄月身后,知道他一个人已经足够应付了,就不准备上去操这份心,只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在大树的旁边,等着他把这些人解决了。 果然如他所料,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些人就全都断了气。 只是在这个时间里,还是给一个人得到了放信号弹的机会。 花弄月回头示意玄清子快些跟上来,道:“他的信号弹已经放出去了,想必不出多长时间援兵就会赶过来,我们还是先走吧?” 前面山路的人都已经解决了,不过既然他会放出信号弹,想必在周围也还有其他人。 所以两人都没有过多耽误,也不去想之后要在什么地方落脚,只是在不远处找到了他们留在山下的马匹。 两人各骑了一只,朝着远离蝶谷的方向出发。 只是在离开之前,玄清子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蝶谷。 在山脚下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一点点蝶谷的轮廓,其实也看不真切。 只是在玄清子的眼里,却觉得蝶谷中的场景全都展现在了眼前,无比清晰。 他知道自己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仅如此,唯一的一段师徒情谊,也在今夜被他亲手断送了。 只是他并没有想花弄月说的大仇得报的喜悦或者是迷茫,只是觉得这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之后还是有些让人觉得猝不及防。 心中空落落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第二百零五章 希望破裂 第二百零五章希望破裂 而在后山看到信号弹的甘越则心中一紧,之前隐隐的不安又生了出来。 他不敢有所耽误,点了一批人,吩咐道:“你们跟着我去前面看看,剩下的人从后山上去,看看娘娘现在怎么样了。” 方才的信号弹是从山前放出来的,应该是受到了危险。 甘越既担心在山上的白苏苏到底如何了,可是又担心玄清子他们已经逃离了,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前面看看。 只是当甘越来到方才打斗过的地方的时候,除了一片狼藉和尸体,再也没有了别的痕迹。 甘越紧皱着眉头上前查看了每一个人,统统都是一招致命,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动手的人显然手法很是娴熟。 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难猜出来。 甘越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将带来的人分成了两部分,吩咐道:“你们往山上找,将这些兄弟们好哈生了,其他人跟着我。” 他带着人往离开蝶谷的路快步走去。 玄清子他们知道甘越肯定会带人找过来,加上本来就时间紧迫,所以也没有特地掩盖自己的行踪。 甘越一路找过去,很快就发现他们是骑马走了。 只是看这时间,怕是玄清子他们早就跑远了。 他再三思虑,还是决定先上去看看白苏苏的情况。 如今楚恒语还没有醒来,也不曾看见白苏苏的身影。 既然玄清子能够成功逃脱,怕是白苏苏那边也出了意外。 他不敢细想,只能带着人立即往山上走去。 当甘越上去的时候,之前被他派上去的人就连忙小跑走了过去,一脸紧张地看着甘越。 只听他道:“老大……娘娘看起来状态很不对,兄弟们都不敢靠近,还是您去看看吧?” 甘越眉头一紧,顺着说话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的白苏苏虽然不在地上摸索了,却背对着他站在那片药圃旁边,裙摆上全是污渍,光是从背影看,就能猜到她现在有多狼狈。 甘越犹豫再三,也没有别的人能够上去看看白苏苏的情况了,他只能自己走上前去。 他也不敢站在白苏苏的身前,担心她不希望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 甘越只能在白苏苏身后问道:“娘娘……属下方才发现玄清子已经离开了,您没事吧?” 虽然甘越一直是玉心他们公认的最会交际的人,只是面对这样一无所知的境遇,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如今天还没有亮,只是方才上来的人点着火把。 原本因为白苏苏穿的是黑衣服,所以甘越远远地看也看不出她受伤了。 只是他还是看见了白苏苏垂在身侧的两只手。 指尖全是泥土,只是土色中间还夹杂着血迹,原本光洁的手背已经变得触目惊心了。 甘越连忙出声问道:“娘娘,您的伤口还是去包扎一下吧?” 他自己话音刚落,却又看见了白苏苏的身体好像微微颤抖了一下,虽然是黑色的衣服,但是还是能看出湿润的感觉。 甘越心中一紧,这才发现视线所及之处,地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迹,背后的裙摆还在滴着血。 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心中大骇,也顾不上别的了,连忙转身吩咐道:“快找大夫过来!” 只是他这话都还没说完,白苏苏却出声制止,道:“不必了,不过是小伤罢了。” 甘越看着白苏苏身上的血,一时也顾不上什么尊卑礼仪了,连忙道:“这怎么能叫小伤呢?若是主子知道你受了伤,定会心疼的。” 若是不提楚恒语,白苏苏还能选择不去细想方才发生的事情,只是现在甘越又说了出来,白苏苏又是一颤,险些倒在地上。 甘越连忙上前一步,将摇晃中的白苏苏虚虚扶住,紧张地道:“还是去找个大夫吧,或者属下这就去备马车,回宫去?” 白苏苏却只是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说过,不必了。” 甘越不明白白苏苏为何要如此倔强,只是白苏苏现在的状态明显很不好,若是再不医治,只会更加严重。 白苏苏却拂开了甘越搀扶着自己的手,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躲过了甘越的视线。 甘越蹙眉看着她的背影,犹豫了许久,还是劝说道:“娘娘,还是先把伤口治一治吧?而且……” 他刚想要提起楚恒语的事,毕竟现在楚恒语还昏迷在木屋中。 只是想到方才他不过是提了一句,白苏苏的反应便那么大。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甘越也能想到白苏苏受了那么重的伤或许不仅和玄清子有关,还和楚恒语有关。 白苏苏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甘越奇怪的停顿,或者是说她主动忽略了这个停顿。 她只是哑着声音回道:“不必了,这些伤口我会自己处理的,你们下去等着就好了。” 甘越看着白苏苏的伤口,还有她已经沙哑的声音,都彰显着在这个黑夜之中方才发生了怎样让人痛苦的事情。 他也知道白苏苏在这样的状态中最需要的还是一个安静的环境,毕竟他们都不是楚恒语,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在犹豫之中,他还是带着人往山下走去,只是离开之前还是提醒了一句,道:“若是娘娘有任何需要,吩咐一声便是了。” 白苏苏知道,他们就算是离开了,也不过是远远站着观望自己罢了,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么让人不放心。 不过只要这周围空荡下来,就好像心里会稍微平静一些,放下所有的思绪,让自己不用去想方才发生的一切。 甘越远远地站着,倒是也没有总是看向白苏苏,不过是保持了一个合适的距离,若是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也能第一时间上去。 不过甘越还是先吩咐了身边的人,道:“你即刻回京,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玉心,再抓紧时间带人去排查玄清子的下落。” 虽然不知道玄清子是如何让事情变成这样的局面的,不过现在看来,想必是白苏苏的计划已经失败。 那不仅是白苏苏现在受伤了,还有在昏迷中的楚恒语,怕是也快要到危急存亡的地步了。 在这样的关头,即便是甘越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第二百零六章 转折点 第二百零六章转折点 但其实事情却不像甘越想的那么简单。 在玄清子离开之后没多久,白苏苏瘫坐在地上,接着微弱的月光,看着自己眼前的瓷瓶碎片,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血蚕在自己眼前就这样消失了,白苏苏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在这一刻都土崩瓦解。 背后的伤势根本算不了什么,因为心已经千疮百孔,让整个人都痛到没有直觉了。 就在白苏苏强撑着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又听见了自己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方才玄清子离开的时候,白苏苏其实并非毫无感觉。 只是在那个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好像跟她没有关系了一样。 而且就算心里有对玄清子真实的恨意,可比不上绝望来临的痛苦,根本顾不上其他的事情。 如今再次听到脚步声,白苏苏下意识以为还是玄清子,便不曾转过身去。 只是身后的脚步声却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而来人开口的时候,白苏苏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猜错了。 “我没有想到你会弄得如此狼狈。” 白苏苏疑惑地转身过去,看着在夜色下显得格外谪仙的季非烟,并不说话,甚至毫无波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而已。 季非烟见白苏苏没有反应,也一点都不恼,她勾唇浅笑,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白苏苏依旧还是那个样子,除了还能看见她眼中倒映着季非烟的身影,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活死人罢了。 不过季非烟能来到蝶谷之中,确实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事情。 当初因为楚恒语意外中毒,所以白苏苏带着昏睡的楚恒语离开了军队,季非烟却并不知情。 只是在之后才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便从队伍中脱身离开,回到了药王谷中。 虽然在其中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过季非烟还是得到了很有用的信息。 比如,得知楚恒语中毒的消息。 她顺着得到的消息来到了蝶谷,当时就连玄清子都还没有到,只是楚恒语也已经离开了。 季非烟没有办法得知太多关于楚恒语的消息,所以只能在蝶谷守株待兔,只要楚恒语的毒还没解开,那就有机会等到她的猎物。 虽然蝶谷迷障重重,不过这里的机关其实和药王谷外的布置很是相似,毕竟都是以毒物为主,所以并不能季非烟。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发现有人来到了蝶谷中。 只是来人却并非是她所等的楚恒语,而是回到蝶谷避难的玄清子。 季非烟虽然没有正式和玄清子见过面,却也知道他和白苏苏的关系,所以她并未离开,而是在蝶谷外找了一个藏身之处,想着或许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所以在那之后,玄清子和花弄月的交谈她都听了一耳朵,知道了楚恒语所中之毒原来是迷迭,而且玄清子手上还有能够解毒的血蚕。 再之后果然被她等来了白苏苏。 只是这个时候,她并未主动现身,倒是对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很是好奇。 结果也没有让她失望,白苏苏不仅失去了血蚕,还身受重伤,显然是最脆弱的时候。 季非烟在这个时候出现,白苏苏确实没有想到,只是她也不想知道原因。 现如今,这世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东西能再让她提起一点点生气了吧。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季非烟却一脸神秘地道:“你既然不在意这个,那想必更在意的,是刚刚已经死去的血蚕吧?” 白苏苏眉头一紧,哑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她知道季非烟这个时候出现一定是不怀好意的,多半是为了落井下石。 只是看她这幅神秘莫测的样子,白苏苏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不仅是疑惑她这个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心中竟还生出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 季非烟见白苏苏总算是开口了,也不算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唱独角戏,便继续道:“你也知道,药王谷的能力和相较于一个小小的蝶谷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都是在医术方面闻名于江湖的。 不过药王宫因为规模大,而且还有自己的产业,宫内人数多,也算是百年基业,自然是比只有玄清子一人打出名堂的蝶谷要更让人熟知。 不仅如此,玄清子作为毒医,想来只知道杀人,不轻易救人。 可药王谷不一样。 宫主虽然向来避世,但是宫中人个个都有治病救人的手艺,在江湖中更是享誉盛名。 白苏苏见季非烟这样说,心中一紧,等着季非烟继续说下去。 季非烟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白苏苏紧张的模样,沉默了许久才道:“我作为药王宫圣女,要想解一个毒,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白苏苏方才的那一点点可笑的希望逐渐变成现实。 只是在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失望之后,即便是面前就摆着正确的答案,她却还是胆怯了。 白苏苏甚至都没有半点惊喜的神色,只是低声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她不是不想要看到希望,只是先不说季非烟在这个时候出现,实在是太过巧合了一些,而且季非烟的目的显然不单纯,她口中的话,白苏苏不敢相信。 只怕自己又一次希望落空,那样的话,她怕是都没办法再看见楚恒语了。 季非烟这次没有再卖关子了,而是直接回道:“我有办法,帮恒语解开迷迭的毒。” 白苏苏之前因为知道了血蚕,又在之后找到了那个古方,虽然之后也有想尽办法寻找别的更简易的解毒方式却还是一无所获。 她当时确实下意识忽略了还有药王宫的存在,没有想到还可以借助这个方式找到其他的方式。 只是即便季非烟这样说了,白苏苏却还是没有彻底相信。 在经历了无数次失望之后,所有的希望在白苏苏面前都会大打折扣,在心里就开始下意识否定这件事。 明明她是最希望能够找到解毒之法的人,但是现在却有一种,自己好像再也没有办法为楚恒语做任何事的感觉。 所以她只是冷声问道:“我凭什么信你?” 第二百零七章 以血换血 第二百零七章以血换血 白苏苏言语间的不相信并没有让季非烟有任何神色上的变化,只是回道:“你觉得如果不相信我,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现在的白苏苏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 可是即便如此,白苏苏却还是没有放下心中的戒备,冷声问道:“那你为何之前没有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即便方才的白苏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现在也不过是强打着精神,但该想到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含糊。 更何况,季非烟是如何出现的,她虽然并不在意,但是并不说毫无想法。 显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并不是一个巧合,季非烟一定把方才发生的事情都收入眼底了。 季非烟却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还和白苏苏说那么多,只是继续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到底想不想救他就是了。” 白苏苏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其实根本没有办法提出什么条件。 季非烟仅仅凭着这一句虚无缥缈的话,就抓住了白苏苏的七寸。 就算是她选择不相信,又怎么敢拿楚恒语的性命开玩笑。 明明已经妥协了那么多次,期待能够得到不公的上天一点点的怜悯,可直到现在,白苏苏除了感到深深的绝望之外,什么都没有。 季非烟并不着急,只等着白苏苏给出她心里的那个答案。 白苏苏蹙眉看着一脸笑意的季非烟,在这样的夜色之下,即便是平日里谪仙一样的季非烟在白苏苏的眼前,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一样。 她知道这个人不是带来希望的使者,却更像是降临痛苦的恶魔。 只是白苏苏别无选择,只能道:“就算我选择相信你,可是你总该告诉我,到底有什么办法吧?” 她自问自己已经找遍了所有的医书古籍,却还是一无所获。 如今季非烟这样凭空冒出来,空口白牙就说自己手上有解毒的方法。 就算白苏苏真的已经病急乱投医了,也没办法胡乱答应下来。 更何况,季非烟至今也都没有说出她的条件。 白苏苏就跟没办法相信她的一面之词了。 不过季非烟也确实是有备而来的,所以面对白苏苏的一再质疑,她还是面色不改。 她只是回道:“药王宫之所以能够一直经久不衰,自然不会只靠外面的那些名气,你找不到的解药,不代表我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的白苏苏也因为季非烟的出现所以理智回笼,渐渐地感受到了后背的疼痛。 方才花弄月那一击是半点都没收力,不知是他以为白苏苏一定会躲开,还是本来就不在乎白苏苏的安危。 只是白苏苏现在根本没有精力来看顾伤口,只想要知道季非烟自信满满的模样下面是否有真实有效的方子能够解毒。 奈何季非烟一直都不正面回答她,让她心中还是存着许多疑惑。 若是没有发生方才的事情,白苏苏是万万不会搭理季非烟的,至少不会让她与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如此不对等。 只是现在季非烟的出现确实带给了白苏苏那一点点的光亮,就算那点亮光模糊得让人根本看不清楚,担心这点希望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可即便是幻想,白苏苏也只有一试。 所以最后白苏苏还是回道:“那你说,想要我做什么?只要你有办法解毒,我一定答应你,决不食言。” 季非烟见白苏苏到底还是对自己低下了头,快感油然而生,却还要得寸进尺,问道:“即便你这样说了,可我又如何能相信你呢?” 明明白苏苏方才也是这样质疑的,可她却没有办法让季非烟证明,手中真的握有解毒的方子。 如今角色对换了,白苏苏却没有那个底气拒绝回答,拒绝承诺。 这件事的主动权在血蚕死在白苏苏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掌握在季非烟的手上了。 白苏苏如今也只能忍着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季非烟见她又一次妥协,勾唇一笑,道:“这个倒是不急,要想解毒并不是这一两日的时间,我有足够的时间确定你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 白苏苏紧紧握住双拳,现在也算看出来了季非烟的真实目的,不过是想看看她能低头到什么程度罢了。 只是这样的羞辱在为楚恒语解毒面前并不值得一提,白苏苏心中早早就只剩下了一件事。 即便是在这样的夜色之下,但是季非烟还是看得出现在的白苏苏有多么的颓废,再也不见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 这让季非烟再一次确定了自己才会是注定要站在楚恒语身边的那个人。 季非烟心中快然,竟松了口,道:“其实你要想知道解毒的方法也不是不行,毕竟确实有需要你的地方。” 白苏苏眉头紧蹙,并不觉得突然主动开始解释的季非烟是善心大发,反倒是觉得她对自己恶意满满。 季非烟则继续道:“血蚕的效用不过是将毒素排出体外,它只是一个媒介,最关键的,还是要将血中的毒素清理出来罢了。” 虽然白苏苏方才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只是听完季非烟这样说之后,她竟真的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确实,他们之前都过分执着于血蚕这个媒介,竟然忘记了这个解毒的方法最本质不过是在清理毒素这件事上罢了。 只是白苏苏并不觉得这件事有说起来那么简单。 现在的楚恒语已经足够虚弱了,即便是用最基本的放血的方式进行新陈代谢,不仅效率慢,而且还很可能会危及到楚恒语,显然不可行的。 只是季非烟提出了这件事,一定有其他更有保障的方法。 白苏苏低声问道:“你若是真的有办法,那便直说。” 季非烟挑了挑眉,并不理会她这样的虚张声势,继续道:“其实也不难,从原理上来说,不过是以血换血罢了。” 白苏苏蹙眉听完她的话,却还是不觉得这件事有多现实。 以血换血,说起来简单,可是只要稍有不慎,很有可能让两个人都陷入危险当中。 而且对于现在的技术来说,更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第二百零八章 权衡 第二百零八章权衡 季非烟说完之后,也并不着急,而是道:“你可以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答应,到底是要安稳度过余下几日的时光,让楚恒语代替你死去……” 她停顿了一瞬,冷笑一声,道:“还是,自己离开,让真正适合他的人,陪着他在一起。” 白苏苏看得出来,季非烟心中的爱比不上她自己,所以不可能会为了楚恒语去解毒。 唯一让楚恒语活下去的方法,竟真的只有自己答应下来,这一个方法。 可是她却还是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道:“一日的时间,明日这个时候我会给出答复,你只需要多等一日即可。” 这并非是她想出来的缓兵之计,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只是她不可能现在就答应下来,直接这样半句话都没有说,莫名其妙就离开。 这样做,无论是对谁,都不会是最好的结局。 即便是要救楚恒语,白苏苏也一点都不希望看到他因为自己而伤心。 最起码,要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自己的离开,或者是让自己的离开显得不那么奇怪。 季非烟这一次倒是没有直接拒绝了白苏苏的条件。 并非是因为看她可怜,或者是因为白苏苏哀求而生出了同情。 只不过是因为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虽然她口中说的是,楚恒语只是暂时被白苏苏蒙蔽了理智,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要白苏苏一离开,他便能意识到这个世上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即便如此,那现在的楚恒语也还是喜欢着白苏苏的。 如果白苏苏真的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楚恒语并不会一声不吭地接受这个事实,接受自己。 反倒会因为白苏苏的离开,四处寻觅,魂不守舍。 这样一来,季非烟所作的一切就白费了。 白苏苏会成为楚恒语心中抹不去的那道白月光,看不见在他身边默默陪伴的自己。 所以,季非烟思虑再三,还是觉得让白苏苏离开这件事确实需要好好谋划。 但是白苏苏的心思总是变化莫测的,至少季非烟觉得,若是给白苏苏这一天的时间,说不准她就能找到更好的方法。 所以她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道:“给你时间也没问题,甚至不止一日,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都没有问题。” 可是季非烟显然不会那么好心,果然,就听她话锋一转,又道:“只是我有一个要求,在这段时间,我会一直跟着你,知道你给出肯定的回答。” 她已经可以肯定,白苏苏一定是会答应自己的条件的,所以连最后的答案都已经说明白了。 白苏苏对季非烟这个要求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即便是季非烟在自己身边一直守着,也不会对白苏苏要做的事情造成任何影响。 她便只是点了点头,道:“没问题,明日启程回京,你可以跟着。” 但白苏苏也只是答应了让她跟着而已,之后季非烟如何跟着一起进宫,之后又要如何安置,这并不是白苏苏需要考量的问题。 季非烟也并不在意这些,这些小事相对来说都不重要,她有的是方法能够进去,看着白苏苏如何离开楚恒语的身边。 短暂达成共识的两人都不打算跟对方再多说什么。 不过季非烟还是先出声道:“我想,你还是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我可不想在你还没有离开之前就这样死了。” 白苏苏背上伤口的血已经快要凝固了,之前被忽略的痛感又冒了出来,只是白苏苏还是依旧站着,脸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季非烟不在乎她到底是真的不在意疼痛,还是只是不想在自己面前表露出痛苦。 虽然她只是说要给白苏苏时间考虑,但实际上她自己也有一些准备的事情需要做。 之后要盯着白苏苏的动作,大概也抽不开身,只有今夜后半夜的时间还能准备准备。 她也不担心自己离开之后白苏苏会背着她有什么小动作。 毕竟就按白苏苏那个伤口,大概养个十天半个月也是好不了的。 行动都受到了限制,也不需要在意白苏苏会在这个时候还有精力动什么心思。 季非烟说完之后,便离开了,白苏苏独自一人在那里站了许久,一动不动,一直到了甘越上来,也还是那个样子。 白苏苏让甘越离开,除了担心楚恒语,心中更是多了一份纠结。 她知道自己答应季非烟的条件之后,意味着什么。 若是这件事被楚恒语知晓,白苏苏都能猜到他会是如何的勃然大怒。 不过白苏苏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决定告诉楚恒语。 若是真的有一天要离开,那白苏苏只希望,最后留下了的回忆只会有美好和欢愉。 在为楚恒语解毒这件事上,白苏苏自然没有什么需要权衡的,只是面对需要离开楚恒语的这件事,白苏苏必须深思熟虑。 即便明白自己一定会离开,可是这段时间也应该变得有意义才是。 白苏苏一个人独自在蝶谷静静地站着,月亮渐渐从云的后面探了出来,月光撒在站着的白苏苏身上。 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在月色中逐渐显露了出来,狼藉的药圃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而在这其中最没有生气的却是还在呼吸的白苏苏。 黑色的夜行衣看不出伤口流血的样子,只是地上的黄土和绿叶都沾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抹不去之前发生的事情。 白苏苏在他人面前强装出的冷静,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土崩瓦解。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夜色中站了多久,只是好像对世界的感知都淡了许多,连天什么时候亮起来了都不知道。 白苏苏这个时候才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虚弱,竟不知道什么自己已经是坐在地上的了。 她想要起身,去给自己找点草药也好,先让这个烦人的伤口暂时消停一些,却发现自己根本连站起来都觉得费劲。 只是背后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而且还在空旷的山上待了一夜,在情绪剧烈波动之下,白苏苏除了头还能动一动,根本没有了一点力气。 她只能费力地出声道:“甘越……甘越?” 若是可以,白苏苏自然是不愿意喊别人帮忙,只是现在时间有限,她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固执地坐着无用功。 第二百零九章 谎言 第二百零九章谎言 甘越听见白苏苏的声音之后便立马赶了过去,却发现白苏苏依旧失去意识倒在地上了。 当白苏苏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皇宫寝殿中的大床上,虽然还是感觉浑身乏力,但是也能感觉得出来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她想要起身,却还是没法做太大的动作,只能卸力地躺回了床上。 一旁照顾她的玉心连忙走了过来,问道:“娘娘,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属下去做就好了。” 白苏苏转头看向玉心,又四处张望了一遍,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没有看到楚恒语的身影,连季非烟也没有看到,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昏迷了多久。 玉心连忙回道:“甘越快马将您先送回来的,您不过才昏迷了半日的时间而已。” 甘越当时看到白苏苏那个模样,呼吸微弱地躺在血泊里,着实吓了一大跳,根本顾不上其他,只能先将白苏苏送回来救治一番。 至于楚恒语,因为白苏苏之前说过没有什么大碍,所以甘越犹豫之下还是没有将她之前给的解药让楚恒语服下。 毕竟现在白苏苏的伤势如此严重,若是楚恒语知道了,免不了要担心紧张。 所以即便知道自己这样做,之后少不了被责罚,甘越还是让楚恒语一直保持着昏迷状态。 白苏苏听玉心这样说,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想来楚恒语的药效应该也还没有过,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白苏苏并不在乎季非烟现在在何处,反正她自己都说了,有办法盯着自己的。 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只听白苏苏道:“你将我扶下来,我写给方子给你,你帮我去抓一副药。” 玉心蹙眉看着白苏苏一点血色都没有的样子,并没有马上按照白苏苏的吩咐去做,而是道:“大夫已经为您诊断过了,您背后的伤口很是严重,必须要卧床休息一个月才可下床。” 她在宫中刚得到甘越的消息之后,便吩咐了人去寻找玄清子的下落。 只是没过多久,就见甘越带着浑身是血的白苏苏回来了。 白苏苏一身黑衣自然是看不出来,只是血迹光是染在甘越身上,就已经够触目惊心了。 他们连忙找来了太医诊治,甘越又因为要回去将楚恒语也带回来,所以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 玉心也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甚明白,只知道白苏苏如今身受重伤,必须要好好修养才行,否则楚恒语回来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可白苏苏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伤又多严重,才会要赶在楚恒语醒来之前,将这伤口处理了,不让他看出丝毫端倪。 但玉心这次很是坚定,并没有想要让步的样子。 白苏苏叹息一声,只能妥协道:“罢了,我口述,你将那药熬好给我便好。” 玉心知道白苏苏医术了得,便以为她有什么更厉害的方子,并没有起疑,按照白苏苏所说的去将方子写好了。 只是现在寝殿之中只有玉心一人照顾着白苏苏,她若是走开了,白苏苏若是有什么需要便没有照顾。 她正犹豫着,门外倒是传来了脚步声,是将楚恒语带回来的甘越回来了。 玉心连忙上前,道:“你回来的正好,这是娘娘要的方子,你按上面所写将药熬好送过来吧。” 甘越都还没开口,就被玉心止住了话头,还有些愣神。 不过他也知道白苏苏的伤势紧急,所以没有半点耽误,很快就离开了。 走之前甘越还特地交代了,楚恒语被放在了隔壁的房间中,也被人照顾着,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白苏苏独自躺在床上度过了半日,脑子将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过了一遍之后,便等来了甘越熬好的药。 她没有将这药的药性告诉任何人,只是当第二日一早,白苏苏竟已经能恢复如常,下床走动了。 玉心正打好水准备进来服侍白苏苏洗漱,还没敲门,这门便自己打开了。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白苏苏,连忙问道:“您怎么就下来了?太医说过你至少要修养一个月才行,这样是万万不可的!” 白苏苏却只是勾唇一笑,道:“无妨,昨日的药起了效果,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放心吧。” 玉心看着白苏苏的身形,确实看不出来是受伤的样子,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么重的伤会有那么快就痊愈。 她上下打量着,还是问道:“真的好了吗?明明昨日还……” 白苏苏知道玉心的疑惑,却还是那个说法,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若是真的没有好全,也一定会好好养着的。” 她解释完之后,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来到了楚恒语的房间。 甘越正在里面照顾着楚恒语,见到白苏苏进来的时候,也和玉心的反应如出一辙。 他一脸惊讶地问道:“娘娘,您怎么过来了?” 白苏苏只是回道:“我知道你是担心他醒来之后看到我受伤才没有给他服下解药的,不过现在可以了。” 甘越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白苏苏,却也看不出有丝毫的异样。 他思前想后也没有想明白,只能当白苏苏医术确实高明,能让如此严重的伤口在一夜之间就恢复如常。 毕竟之前楚恒语受伤的时候,廿十二那服药也有这样的奇效。 甘越按照白苏苏的吩咐将解药给楚恒语服下,便将整个房间都留给了白苏苏,自己退了出去。 白苏苏一个人坐在楚恒语床边,看着他昏迷的模样,口中喃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却也没有第二个人听见了。 当楚恒语再次醒来的时候,思绪还停留在看见当时知道白苏苏将自己扶进山洞的场景。 他连忙想要坐起来,就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在山上了,而是在自己的寝殿当中,而且白苏苏就在自己的身边坐着。 他一时间都分不清之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只能一脸疑惑地问道:“苏苏?你怎么在这里?” 白苏苏只是笑了笑,回道:“你睡了很久,所以我在等你醒来。” 第二百一十章 点滴 第二百一十章点滴 楚恒语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问道:“我睡了很久吗?可是我们之前不是准备去蝶谷找玄清子吗?怎么又回来了?” 白苏苏却只是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道:“你是不是睡太久,所以做梦了?我们一直都待在这里,哪里都没有去啊。”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的笑脸,好像真的就像是她说的那样,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只是那些感觉都如此真实,还是让他没办法彻底相信,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可是白苏苏没有多给他思索的机会,便直接拉着他的手,道:“虽然今日休沐,但是你也赖床太久了,快点起来陪我用膳吧。” 白苏苏的状态都太过自然,让楚恒语一再怀疑那些事情是否真的只是自己的臆想。 虽然他现在确实有些回不过神来,也确实觉得自己好像是睡了很久,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不过若真的像白苏苏说的那样,之前的事只是自己的梦,那就说明白苏苏还不知道自己还中毒的事情。 这样一想,倒也还算是好事。 楚恒语将自己脑海中那些疑团都暂时放在一边,不去理会,顺着白苏苏的力道起了身。 白苏苏早就让人将膳食布置好了,全都是楚恒语平日里喜欢吃的菜色。 楚恒语和白苏苏相对而坐,看着这些菜,忍不住问道:“怎么今日如此贴心,你不是说吃不惯这些清淡的口味吗?” 白苏苏给楚恒语夹了一筷子菜,很是自然地回道:“今日想要缓缓口味,也许你女儿随了你的口味吧。” 两人将饭吃完,楚恒语似乎已经彻底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当成了是梦一场,没有再提起过。 白苏苏让人撤下这些碗碟之后,便忍不住提议道:“今日天气不错,我想要出去看看,你愿意陪我吗?” 楚恒语总是觉得今日的白苏苏与往常有些不同,具体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更加温柔了一些。 可是白苏苏脸上的那抹笑意却总是让楚恒语看了心中一紧,莫名感觉到了一点点奇异的悲伤。 不过既然白苏苏都提起来了,楚恒语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他点了点头,问道:“想起哪里玩?我让人去准备。” 白苏苏却摇了摇头,道:“不必准备了,我就是一时兴起,想要出去走走,你陪着我就好了。” 楚恒语觉得,今日的白苏苏不仅温柔了许多,好像还变得更粘人了起来。 不过之前太医也说过,怀有身孕的人确实会情绪多变,若是变得粘人了,就一定要在她身边好好陪伴,不能让她感觉到失落和不被重视的感觉。 两人便什么随从都没带,甚至一点准备都没有,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了。 白苏苏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也不管一旁行人的眼光,一直紧紧地攥住楚恒语的手,看起来很是自在的样子。 楚恒语猜测是不是这几日自己处理公务,所以有些忽略了白苏苏,所以她才会在出来的时候感到那么开心。 只是还没等楚恒语多多观察一点,白苏苏便停下了脚步。 楚恒语看着两人面前的府邸,轻笑一声,问道:“想要进去看看吗?” 白苏苏反问道:“我没想到你还留着这里。” 两人眼前的,正是之前楚恒语还未登基之时的楚王府。 按理说,楚恒语如今登基了,这里府邸确实不必留着,只是现在光从外面看,都看不出来有丝毫变化,一下子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楚恒语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拉着白苏苏的手,推门走了进去。 他没说,自己只是留恋在这里的时光,毕竟在这里有太多和白苏苏的回忆,还有很多让人无法忘却的点点滴滴。 白苏苏进入之后便发现,不仅是外面与曾经没什么两样,就连里面的布置也没有丝毫改变,而且还打扫地很干净。 就像是,他们之前只是去外面游玩了一番而已,这里才是他们一直的家。 白苏苏一直觉得,偌大的皇宫不太像是两个人只见的家。 里面太过空旷寂静,即便有楚恒语在身边,还是有一种寒冷的感觉。 可是楚王府不一样,她能回忆起当初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也能想得起与楚恒语在这里发生了多少事情。 就在两人看着熟悉的场景,一时间都陷入了回忆的时候,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匆忙的脚步声。 只见管家一脸惊喜地看着两人,远远地就朝着楚恒语行了跪拜之礼。 楚恒语连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道:“我还想着,这里如此整洁究竟为何,原来是你一直在这里帮忙照顾着。” 管家看着两人的到来,很是开心,连忙回道:“老奴只是时不时回来看看,打扫一二,没想到两位主子会回来,真是……太失职了。” 白苏苏很是感激之前管家的照顾,尤其是现在在这楚王府见到他,更是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她连忙回道:“这怎么能算是失职呢?我们只是一时兴起过来看看,见到你在这里,我们都很开心。” 楚恒语也在一旁点了点头,道:“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没想到还在京城中吗?” 之前楚恒语登基之后,也有意要将管家接进宫中。 只是他说自己年事已高,而且不习惯宫中的生活,想要回乡照顾自己的孩子。 楚恒语一直将管家当做家人对待,所以也没有再勉强,让他回去安享晚年了。 如今再见到管家,也有些惊喜。 管家颇为羞赫地笑了笑,回道:“老奴的那一双儿女托陛下的福,生意做得还不错,所以上个月便将家里人都接了过来。” 也正因如此,他才隔山差五就过来看看,打扫清理一番,想着楚恒语会不会闲来无事的时候过来看看,也有一个好的环境。 只是管家看着眼前两人紧握着双手,会心一笑,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们要过来。 他一个老人家,还是很识时务的,连忙道:“老奴手头上这点事也做好了,这宅子里您二位比我都熟悉,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家里还有两个小孙子等着老奴回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 最后告别 第二百一十一章最后告别 将管家送走之后,白苏苏忍不住回忆道:“现在想起来,管家一开始就对我很好,我开始还存了别的心思,还真有些对不起他的感觉。” 她最初进到王府的时候,还真的没有想过自己未来会有一日抱着这样的心情回到这里。 楚恒语想到当时白苏苏的模样,也轻笑一声,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道:“你那个时候确实很不配合。” 他停下脚步,捏了捏白苏苏的鼻尖,继续道:“你那个时候总想着逃跑,可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功夫找你。” 白苏苏撇了撇嘴,想着当时自己其实也不是对楚恒语没有感觉,只是好像那个时候的自己觉得没什么比自由自在更重要。 不过她也想到了楚恒语当时用假身份接近自己的事情,忍不住故作生气地埋怨道:“那你不也骗过我一次了吗?” 说完之后,两人又相视一笑,当时觉得生气恼火的事情,如今提起来也只剩下开心了而已。 两人在王府逛了一圈之后,便又来到了街上,四处闲逛着。 白苏苏好像觉得每个小摊子上的东西都很有趣,走走停停,买了不少小玩意。 因为都没有带随从出来,所以买的东西都只能两人拿着,楚恒语看着自己手上的面人和糖画,笑着问道:“夫人这是在给孩子准备抓周礼吗?” 白苏苏停下了脚步,看着楚恒语一脸调笑的样子,将自己手中的糖人递到了楚恒语嘴边,示意他尝一口。 楚恒语虽然喜欢甜甜的东西,不过也不曾吃过街边的零嘴,倒是有些新奇的感觉。 白苏苏看着他矜持地抿了一口,很是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还不错?”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眼中好像都带着亮光,笑着点了点头,回道:“嗯,很不错。” 他们走了一路,又买了不少东西,直到白苏苏看见了一个专卖木工物件的小摊子,又一次停下了脚步。 白苏苏看着摊子上摆放的各种小兔子小鸡,不由想到了当时自己做到一半,就半途而废的小兔子。 之后莫名其妙到了楚恒语的手上,被他修缮的一番,精致地让白苏苏都不敢想象是自己参与过的东西。 她拿起那只和楚恒语做的还有几分神似的小兔子,转头看向楚恒语。 还没说话呢,楚恒语就先将手中的银两递了过去,先买了下来。 白苏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没说要买。” 楚恒语却只是回道:“只要是能让你开心的东西,我都想买给你。” 白苏苏心中一暖,明明知道这只是楚恒语无心说出口的话,但这种不经意的感觉,却胜过其他任何一句甜言蜜语。 她垂下眼眸,掩饰自己差点藏不住的情绪,故作自然地打量着手上的木雕,道:“其实我觉得,这也没你当时做的那个好看,你看着木刺都没有磨平。” 楚恒语并没有发现白苏苏的异样,也没有发觉她是在有意地掩饰自己的情绪,还很是配合地笑道:“这可是花了钱了,你倒是嫌弃上了。” 白苏苏撇了撇嘴,半点都不想承认地回道:“我也没有说想要买,是你先给钱的。” 说着,就将手中的木雕饿塞进了楚恒语的怀里,又很快被路边做其他小物件的摊子吸引了视线。 楚恒语看着她快步走过去的背影,在点点的日光之下,在这略带着喧嚣的街道里,平凡幸福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原本就过着这样的日子一般。 两人逛了小半天,不过一路上也没少吃,倒是不觉得饿。 白苏苏大手一挥,提议道:“既然我们都不饿,不如再走一走吧?听说夜里的街上更热闹,我都还没看过呢!” 楚恒语见她难得如此开心,宠溺地点了点头,道:“走吧,你开心就好。” 不顾白苏苏买的东西确实太多了,若是要想继续逛下去,实在有些不方便,所以楚恒语还是招来了暗卫,让他们将这些东西全都送回宫里去,这才好继续之后的逛夜市。 白苏苏看着街边的店铺因为夜幕的降临,纷纷在门口挂起了灯笼。 虽然是最简单的样式,可是却给原本已经暗下去的街道增添了点点光明。 就像是这天上,除了月光,连星星也开始闪着光亮一般。 白苏苏牵着楚恒语的手,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景象,不由感慨道:“真想每天都这样,和你一起到处走走,我还有好多东西都没有看过呢!” 这或许是两人都共同有的心愿吧。 他们都肩负着太多东西,无法让自己所有的时间都只属于对方。 唯有在这样忙里偷闲的时刻,才能感觉到片刻的轻松和欢愉。 楚恒语轻笑一声,摸了摸白苏苏的头,道:“以后我们也有的是机会,一起出来,我会带你把所有有趣的东西,都看个遍。” 这样的话,曾经说的时候,只感觉到甜蜜和欣喜。 可是现在,两个人都各怀心事,一个觉得自己已经时日不多,只想好好陪着白苏苏身边。 一个已经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离开,却还无法将最后的离别说出口,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当白苏苏终于玩累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原本热闹的街道也逐渐变得寂静起来。 也许是真的走太久的路了,所以白苏苏很是疲惫地靠在楚恒语的肩膀上,几乎是靠楚恒语拖着才走的。 楚恒语走了没几步,就问道:“还是我抱着你吧,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抱着你还能睡会。” 白苏苏却摇了摇头,握紧了牵着楚恒语的手,道:“我不要,我就要这样慢慢地跟你一起回去,这样走,才能一直牵手。” 她说着,举起了两人十指紧握的手,在楚恒语的眼前晃了晃,除了语气听起来有些疲惫之外,还是很开心的样子。 不过既然白苏苏都这样说了,楚恒语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也乐得和白苏苏多一会这样单独相处的时间,甚至希望这条街再长一点,长到可以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 回到了宫中的时候,楚恒语还是抱着白苏苏回来的,因为她到宫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 他将白苏苏轻轻放在床榻之上,在她耳边低声道:“好梦。” 第二百一十一章 别离 第二百一十一章别离 待到寝殿的烛火都被熄灭之后,楚恒语躺在白苏苏身边,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了一吻。 黑夜完全降临下来,世界陷入了沉寂当中。 原本应该已经睡沉的白苏苏,此时却在楚恒语的怀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抬眼看着睡着的楚恒语,眼眸中的情绪万分复杂。 最后白苏苏还是轻轻移开了楚恒语圈在自己腰上的手,从床上坐起了身。 楚恒语似乎感觉到了怀中一空,眉头一紧,看起来好像就要醒来了一样。 白苏苏伏下身子,在楚恒语耳边低声道:“没事的,快睡吧。” 也许是真的听见了白苏苏的声音,楚恒语蹙紧的眉头缓缓松开了,又一次陷入了熟睡当中。 白苏苏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但还是从床上渐渐走了下来,努力不让楚恒语有所察觉。 直到她彻底离开了床榻,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半跪在床边。 借着微弱的月光,其实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可即便只是一个轮廓,白苏苏也能辨认得出楚恒语现在是什么模样。 她伸出手去,下意识想要触碰到自己面前的楚恒语,但还是在就要靠近到楚恒语鼻尖的时候收回了手。 白苏苏不再有其他的动作了,只是起身往外走去。 可是刚走到寝殿门口的时候,白苏苏又停下了脚步,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怀中的准备的东西放在了外间的桌面上。 最后深深地看了还在床上安静地躺着的楚恒语,毅然地转身出去了。 就在她刚走出寝殿没多久,便看见了不远处的季非烟正在那里等着。 她垂下眼眸,隐去了方才的所有悲伤,又换上了平素里的那副冷脸,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白苏苏上下打量着季非烟,见她与平日里那副裙袂飘飘的模样也没什么差别,一看就不是乔装进来的。 能在这样严谨守卫的宫闱中自有出入,白苏苏可不觉得是因为季非烟的轻功已经出神入化到无法被人发觉的地步。 季非烟今日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还是很乐意解释这些东西。 便笑着回道:“我这个药王宫圣女的身份这宫中又要谁不知道呢?要想进宫与陛下商讨一些事情,还是很方便的。” 药王宫与大梁皇室确实一直都有联系,想必这宫中也有不少季非烟可用的人。 即便没有楚恒语的恩准,在这宫中走动一会,只要不被人发现,倒是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苏苏不欲和她说这么多,只需要知道这人不会有更深入的手段,有可能对威胁到楚恒语或者是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便好。 她又问道:“那你又为何在这里等着?莫非你们药王宫还有洞悉别人心思的能力不成?” 季非烟轻轻一笑,眼眸中却多了一丝恼怒,道:“我说过,在你答应之前,会一直看着你的动作,你今日做的那些事情,难道不是在为离开做准备吗?” 白苏苏见季非烟如此有自信地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将自己的心思琢磨地清清楚楚。 她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继续道:“罢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便直说了。” 季非烟微微颔首,等着白苏苏说出答应的回答。 白苏苏叹息一声,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但真的要说出口,这心却还是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的疼。 不过白苏苏最后还是开口,道;“若是我离开了,你要何时才能将毒彻底解了?” 虽然白苏苏相信季非烟确实有能力做到以血换血,可是先不说这个方法的风险有多大,白苏苏只想知道季非烟到底有多大把握,需要多长的时间。 季非烟早就知道白苏苏会有这样的疑惑,而她本来今日就打算让白苏苏看看,自己的实力。 向白苏苏证明,自己确实比她,更要适合楚恒语。 她也不介意让白苏苏知晓这个方法,因为这事药王宫独有的秘技,古往今来,除了宫中圣女和宫主,无人能够使用。 季非烟回道:“只需七日的时间,在中毒之人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让合适的人轮流换血,只要在这过程中泡独有的药浴,中毒之人就绝对不会有危险。” 她虽然说得含糊,但是看季非烟的样子,白苏苏也相信她不会拿楚恒语的性命开玩笑。 不过白苏苏还是道:“你能保证这七日绝对不会出现意外,这毒一定能够解开吗?” 她心中既渴望着季非烟所说的方法确实能够起效,但也害怕,当楚恒语的毒解开之后,看到自己不在身边,会有多么的难过。 季非烟看着白苏苏轮番质问自己的模样,也不过是嘲讽一笑,反问道:“难道你现在除了相信我,还能找到更好的解毒方法吗?” 她就是希望白苏苏现在就能马上离开。 只要眼前这个人消失,楚恒语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发生自己的好。 这世上,就只有他们两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白苏苏看着她趾高气扬的样子,好像这一场比赛的胜利已经到了季非烟的手中一样。 可是白苏苏从未将这段感情当做是一场比赛,只是若是能让自己的离开变成让楚恒语好转的筹码,那她甘之如饴。 之前所说的陪伴一生,现在才知道有多么的空洞苍白。 明明在当时知道楚恒语瞒着自己的时候有多么的生气,可是现在身份转化,她却只能做出更加过分残忍的决定。 可若是在痛苦和死亡中做出选择的话,白苏苏宁愿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 季非烟见她一直沉默不语,不免有些不耐烦,道:“所以你到底想得怎么样了?你应该知道,现在他的时间并不多了,你多考虑一刻,耽误的是别人的生命。” 白苏苏眉头一紧,很想看看季非烟口中的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为什么能够这样毫无波澜地将自己心爱之人的性命,当成是与别人谈判的筹码。 可她并不能说出任何质疑,因为现在她只有这一个选择,还是只能低声回道:“我答应你,现在就离开,之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第二百一十二章 劝阻 第二百一十二章劝阻 话音刚落,白苏苏又继续道:“不过若是你在七日之内无法解毒,即便你是药王宫的圣女,我也有无数种方法让你体会到比这个更深千百倍的痛苦。” 白苏苏说完之后,季非烟的脸色一变,但是又很快恢复如常,轻笑一声,回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再回来的机会的。” 将该说的都说完了,就算是白苏苏不想要离开,可是也没办法再留下去了。 季非烟一脸坦然地看着白苏苏,显然是在等着她离开。 白苏苏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着房门的寝殿,抬脚离开了。 可是正当白苏苏刚离开季非烟的时候,却见到不远处还有一个人站在月光下等着她。 白苏苏微微蹙眉,往前走了几步之后,这才发现那个模糊的人影是玉心。 玉心会出现在这里,显然也不会是巧合。 原本白苏苏是想着悄无声息地离开的,只是如今都被玉心撞见了,她若是心虚地离开,更会让人起疑。 所以白苏苏最后还是走上前去,问道:“你是在这里等我吗?” 玉心紧绷着脸看着白苏苏,眼中的情绪很复杂,让白苏苏都有些猜不到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只听玉心低声回道:“方才的话,我都听见了。” 原本玉心只是按照平常的习惯在宫中巡视了一圈,竟恰好看见了季非烟的出现。 她没有当即出现,是想要看看季非烟又会做什么事,却没想到听见了两人的谈话。 听完之后,玉心久久没能回过神来,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字里行间中的意思她都能听明白,却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只能等着这里,想和白苏苏说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即便知道了这些,又能改变什么,可还是不希望两个人到最后还是走到了这种地步。 白苏苏看着玉心这个神色,心中一紧。 她私心并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否则楚恒语早晚有一天会知道其中的隐情。 白苏苏宁愿让楚恒语只是当自己只是出去走一走,也不像让他知道自己是为了救他才离开的。 所以如今被玉心发现之后,白苏苏也只能道:“这件事我已经做出决定了,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 玉心蹙眉看着白苏苏,还是道:“这件事真的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吗?或许我们还能想到别的办法。” 她努力回忆着刚才听到的对话,虽然不明白那换血的法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白苏苏一定是明白的。 玉心连忙道:“既然我们都知道了换血是什么法子,那我们也已经自己做,您那么厉害,一定也能做出来的!” 白苏苏知道玉心这只是在为自己着想,可这个法子说起来容易,若是能够尝试的话,白苏苏又何尝愿意离开呢。 她现在也只能解释道:“既然季非烟能够这样放心地告诉我,那就说明她口中的药浴或者是其他的关键药方并没有告诉我。” 白苏苏在最开始知道换血这个法子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方法。 可是现在她也只能道:“而且,他的时间确实不多了,就算我真的能找到她没有告诉我的方子,也时间不多了。” 这正是白苏苏所担心的事情。 虽然她很不愿意面对,可这就是事实。 即便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白苏苏也不愿意让楚恒语冒这个风险。 玉心眉头一紧,心中刚燃起的那一点点希望又一次熄灭了,却还是问道:“那难道就不能再回来吗?” 虽然知道这样违背了约定,可这样的约定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若是在痛苦和失约当中选择,玉心还是希望他们可以在这些绝境中有一个好的结果。 毕竟现在的离开,只是想让季非烟帮楚恒语解毒罢了,当楚恒语真的恢复了之后,便是玉心也没有办法忍受季非烟的出现。 可白苏苏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嘱咐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对于季非烟,顺着她便好,辛苦你了。” 既然都让玉心知道自己要离开的这件事,那白苏苏也有些事情需要托付的。 毕竟对于季非烟的话,白苏苏多少还是存疑的,有玉心的关注,白苏苏多少也能放心一点。 玉心对季非烟确实存在很多不满,可是白苏苏都这样说了,她也知道现在为楚恒语解毒的只有季非烟,她也不好再对季非烟怎么使脸色。 她只能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白苏苏离开之前,还是又嘱咐了一遍,很认真地道:“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能做到吗?” 玉心叹息一声,沉默了许久之后,还是回道:“嗯,我会守口如瓶,不让其他人知道的,只是希望您也能照顾好自己。” 白苏苏笑着点了点头,最后还是离开了。 玉心没有问白苏苏要去哪里,并不是不想知道,只是她担心自己若是什么时候说漏嘴了,至少没有任何关于白苏苏的消息可以说出来。 她自然是希望楚恒语能够和白苏苏在一起的。 不过方才看白苏苏的脸色,似乎不仅仅是为了解毒这一件事这么简单。 即便她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可是她还是觉得以白苏苏的性子,总该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季非烟的条件。 只是白苏苏没有多说,玉心也不像让自己打乱了她的计划,所以便也没有多问。 可就在白苏苏刚走了没几步的时候,玉心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连忙转身来到白苏苏面前,很是着急地问道:“方才我靠近的时候,娘娘都没有发现吗?” 她当时是跟着季非烟看见白苏苏的,因为这周围并没有适合躲藏的地方,玉心自以为自己的行踪没有藏得很好。 只是看刚刚白苏苏的反应,似乎真的没有丝毫发现。 玉心是知道白苏苏的身手的,如今这个反应,让她难免有些担心。 虽然白苏苏的神色并没有表露很多,这个决定也是她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来早就做好了准备。 只是离开这一件事,对于她这个外人来说都已经很难接受了,玉心不相信白苏苏能够忍受这样的痛苦。 白苏苏似乎对玉心的问题有一丝的呆愣,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离殇 第二百一十三章离殇 白苏苏轻轻一笑,回道:“确实没有发现,也许是这夜间让人有些忽略了周边吧。” 玉心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没有一点喜悦,全都是悲伤,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若是白苏苏真的是因为难过所以才忽略了自己的话,那再提起来,只是让她徒增痛苦而已。 玉心最后也只能道一句珍重,希望白苏苏照顾好自己。 白苏苏没有告诉玉心,自己不曾发现她,并非是因为心中太过难过。 只是当初被花弄月所刺的伤口确实很严重。 要想在楚恒语醒来的时候一点都不发现,就只能用那一服药,付出一些代价,换来身体的复原。 现在的白苏苏,伤口确实好全了,只是这些年所练的武功却全都费了。 若是现在出现一个歹人,以白苏苏的身后,怕是都应付不来了。 只是这件事,白苏苏依旧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不过是一身的武功,只要能让楚恒语少一点担心,那无论是做什么,她都可以。 第二日,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楚恒语这才从睡梦中醒来。 因为迷迭的毒尚未解除,所以楚恒语也一日比一日的虚弱,刚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愣怔。 只是他却未曾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连熟悉的温度都没有,这床榻好像一夜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人躺着而已。 楚恒语连忙坐起身来,四处都看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白苏苏的所在。 他昨日的那一点点奇怪的感觉如今又冒出了头来。 楚恒语连忙从床上走了下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便慌张地往外间走去,却还是什么人都没有看见。 不安和紧张逐渐在心里蔓延,他想要换来门口的宫人,问个清楚,却发现了自己身边的桌子上似乎有个东西。 他迟疑地走上前去,果然发现桌子上还放着一张纸,上面写了几句话。 楚恒语蹙眉看了许久,并没有马上将信拿起来。 昨日的所有事情都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些快乐和欢愉都像是刚刚发生的一样。 甚至于,昨日是他亲手将白苏苏放在床上,看着她熟睡过去的。 如今所有的快乐都变成了自己面前这一张薄薄的纸。 楚恒语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害怕,不敢去看这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也不敢细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是不愿意去猜测白苏苏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他只希望现在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能够快一点醒来。 可显然事实并非如此,他也只能面对现实,将桌上的纸拿了起来。 明明是这样轻飘飘的东西,可是楚恒语却觉得自己手上的东西有千斤的重量。 心上不过寥寥几句,确实是白苏苏的笔迹,写道:我只是出去一段时间,你不必找我,好好生活,归期不定。 每一个字都是熟悉的白苏苏的语气,甚至能感觉到说这话的白苏苏,脸上都是带着轻松的笑意的。 可看这信的楚恒语却提不起半点的喜悦,只看到了最后的四个字。 对于白苏苏的心思,楚恒语哪一次猜错过。 即便白苏苏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自己离开的事实,可是楚恒语明白,这其中到底饱含着怎样的深意。 白苏苏不可能就这样无缘无故的离开,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只是说不必去找她。 楚恒语心中瞬间浮现出了无数个猜想,却没有一个是他能够接受的。 昨日的甜蜜如今都蒙上的薄雾,变得满是深意。 楚恒语还没从白苏苏已经离开的事实中回过神来,门外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他没有反应,也没有给出丝毫回应,敲门声停顿了片刻,转瞬就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季非烟看着楚恒语独自一人站在屋子中,轻轻一笑,刚想上前说点什么,就被身旁的玉心抢过的话头。 玉心虽然答应了白苏苏要尽量顺着季非烟的心意,不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有什么意外发生。 只是她还是看不惯每次都没有眼力见,上赶着要和楚恒语说话的季非烟的样子,所以还是忍不住开口。 道:“主子,要传膳了吗?朝臣们已经砸大殿外等着了。” 楚恒语听见玉心的声音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玉心,沉默很久,才开口低声问道:“玉心,你知道苏苏去哪了吗?” 玉心看着楚恒语这个失神的样子,心中生出了不忍。 只是她已经答应过白苏苏了,不能现在就食言,而且她确实不知道白苏苏到底去哪里了,也只能回道:“属下不知,不如您还是先准备早朝吧?” 她不愿意看到楚恒语这幅模样,只能又补充道:“或许娘娘只是出去一会,您下朝之后就能看见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玉心这一听就没什么可信度的话真的起了作用,竟让楚恒语回过了神来。 他换好了朝服,坐在大殿之上,听着众人说着那些千篇一律的话,却什么都没听进去。 直到下朝,楚恒语半点都没有多停留,便着急地回到了寝殿之中。 可这里依旧没有等着她回来的白苏苏,只有季非烟在门口,笑着等着楚恒语。 楚恒语这才发现了季非烟的存在,却没有对她多说半个字,一心只想着要找到白苏苏。 他让人去找玉心等人过来,明明只是过了一夜而已,按理说白苏苏应该也不会去哪,可是他就是既不安又紧张。 总觉得这一次的离开,并不是那么简单。 给他带来的恐惧,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强烈。 可就在他刚要吩咐的时候,却没有看见背后原本带着笑意的季非烟脸上不仅带着被忽视的失落,更多的还有让人无法理解的疯狂。 被纷纷的宫人刚刚离开,楚恒语只觉得自己周围好像多了一缕奇异的香气。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警惕地看着周围。 可还没等他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头一阵眩晕。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只看见了眼前朝着自己跑来的,一脸紧张的玉心和尘缘等来。 楚恒语下意识想要吩咐他们,去将白苏苏找回来,可是即便他如何努力地想要开口,都没办法做到。 只能看见他们一脸着急地围着自己,再之后便没有了任何知觉。 第二百一十四章 兴师问罪 第二百一十四章兴师问罪 在楚恒语被白苏苏带回蝶谷之后,季非烟便没有再跟着队伍一同回京去。 原本就因为看不惯白苏苏和楚恒语两人每日都腻在一起的样子,也让她有些失了斗志。 可是在从旁人的对话中才了解到,楚恒语和白苏苏在队伍回京之前便已经提前离开了。 季非烟心中生出了一丝疑惑,便想着旁敲侧击,先试探一番,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在队伍停下修整的时候,她便来到了尘缘的营帐外面,并没有进去,只是躲着其他人的视线站在门口,探听里面的对话。 尘缘倒是也没有和徐之孟在这种地方讨论楚恒语中毒的时候,而是随军的副将似乎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所以来问了一嘴。 “将军,下面的兄弟都说陛下和娘娘突然不见了,所以大家都有些担心,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尘缘和徐之孟倒是早就商量好了对策,所以现在很是自然地回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陛下和娘娘之前许久未见,所以想要随处逛逛而已。” 这营帐中的人倒是都知道白苏苏和楚恒语的感情有多好,所以尘缘这样解释,他也还能接受,甚至一脸惊羡地道:“陛下和娘娘之间的感情可真是好啊!” 尘缘见自己说的话那么容易就被相信了,也连连点头,附和道:“那是当然,要这二位之间的感情,那可是最配得上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季非烟可不想再听这些话了。 她只是一气之下,便独自离开了军营,回到了药王宫中。 本来她混进军营的身份也是假的,而且自从白苏苏来了之后,她便没有被太多人关注了,即便季非烟离开,也无人发觉。 尘缘他们倒是知道季非烟的身份,可是一边要掩饰楚恒语中毒的事情,又担心着他的情况,更是分不出心神去管季非烟的事情。 只是季非烟这个圣女也不是白当的,能够得到这个身份的帮助,自然也要承担这份责任。 季非烟刚走近药王宫的时候,便看见守门的几个外门弟子一脸惊讶地看着季非烟,道:“圣女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另一个人也连忙道:“您可算回来了,弟子这就去通报宫主!” 季非烟看着他们一个两个都如此着急的样子,疑惑地问道:“是宫中出什么事了吗?” 她记得自己出去之前已经和师父交代过了,虽然只是说出去散心,可是也不过是个把月的时间。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为何这次的态度如此不一样。 那弟子有些犹豫地看着季非烟,脸色算不上很好,显然是憋着话不敢说的。 季非烟蹙眉看着她这幅模样,又问了一遍,道:“你只管说便是,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犹豫再三,可毕竟季非烟是圣女,是未来的宫主,若是惹她生气了,这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自然是小命不保的。 所以她只能开口回道:“宫,宫中并未出,出什么事……不过,只是……” 她在这支支吾吾了半晌,方才去通报的人倒是已经回来了,对着季非烟小心翼翼地道:“圣女殿下,宫主让您收拾好之后的进去见她。”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守门的外门弟子便闭紧了嘴,无论季非烟再怎么问,她们都是三缄其口的。 季非烟不是看不出来,这宫中显然一切安好,只是这些弟子对她的态度颇为奇怪。 她们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看起来也应该是得了别人的吩咐。 能这样对她这个圣女的人,整个药王宫,也就只有她的师父,药王宫宫主秋若水一人了。 季非烟最后还是按照秋若水的吩咐,先换好了衣衫,恢复了她素日以圣女身份对外的高洁打扮。 因为有所猜测,所以季非烟做足了准备,才来到宫主的房间中,心中惴惴不安地走了进去。 坐在高台之上的秋若水听见了声音,也只是轻轻抬眼瞥了一眼下手的季非烟,并没有主动开口。 季非烟面对他人的时候,自然是保持着圣女的高洁,平素都没有正眼看过哪个人。 只是在秋若水面前,她也只能毕恭毕敬地行礼,道:“师父,弟子回来了,不知师父有何吩咐?” 秋若水神色未变,什么话都还没说,便直接质问道:“你可知罪?” 季非烟心中一紧,但毕竟之前也有所准备,所以并未表现得太过明显,而是反问道:“弟子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秋若水紧蹙眉头,看着季非烟还是不知悔改的样子,心中气愤更甚。 她能在军营中用太医的身份待着,不过是借了药王宫的手段,即便季非烟吩咐过,不要被人知晓。 可他们自然是听宫主胜过圣女的,这件事又怎么可能瞒得住秋若水的眼睛。 最初季非烟只是说自己去散心,秋若水才勉强同意让她出去,却没想到她来这样一出戏码。 要说气愤,其实秋若水更多的是失望。 季非烟是她从小带到大的,是她唯一的一个弟子,被给予厚望的圣女,只她花费了所有心思培养出来的未来继承人。 现如今却为了儿女私情,做出这样有辱师门的事情来。 秋若书并未直接让人将季非烟寻回来,已经算是给足了她最后一分面子,等着她回来主动认错,算是给最后一次的机会。 却没想到季非烟竟如此顽固不化,事到如今还这般嘴硬,不看说实话。 秋若水蹙眉盯着季非烟,再一次问道:“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这几个月的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又去做了什么?” 季非烟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 她也是从小都跟着秋若水的,自然看得出来这是真的生气了。 只是季非烟也明白,若是自己将事情全盘托出,只会得到更重的处罚。 斟酌之下,季非烟还是坚持自己方才的说法,回道:“弟子只是出去散散心,不曾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惹师父生气了,还请师父明示。” 可季非烟越是这样隐藏事实,就只会让秋若水对她更加失望而已。 第二百一十五章 师命 第二百一十五章师命 秋若水见她还是这般冥顽不灵,也不打算与她多费口舌,只是道:“既然你还不知错,那从今日,就给我待在房间里,哪都不许去,直到你想明白了为止。” 说完,便不再搭理季非烟,径直转身往房间里面走去了。 季非烟看着秋若水离开的背影,张口想要再说点什么,可是她也看得出来秋若水不是在说笑的。 甚至可以说,这些年来,她从未见过秋若水如此生气过。 对于季非烟来说,秋若水不止是师父,更是她唯一的亲人。 虽然秋若水为人古板,向来都不会对季非烟太过宠溺,反而因为她是圣女,对她格外严格一些。 但在季非烟日常的生活中,秋若水也从未马虎对待过,都是事事巨细,亲力亲为的。 如今一回来,季非烟的心情本就因为楚恒语的事情而很是低落,还要面对自己师父的质问,甚至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这样的重重打击,也让季非烟生出一丝叛逆的心理。 既然秋若水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就这样给自己定了罪,那便就这样吧。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私心还是希望自己最亲近的人能够谅解,能够安慰自己。 连这样的一点点心愿都没能满足,季非烟觉得,应该没什么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了吧。 所以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两人都没有再进行其他的交谈。 秋若水也按她所说的,将季非烟软禁在了房间中,门外还有弟子轮流换岗守着,显然是动真格的了。 季非烟开始几天也多少有些闹脾气的性子,竟一句软话也没有说,就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什么都不做。 但在冷静下来之后,她便开始细细思索了起来。 倒不是去想秋若水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毕竟当她第一天和秋若水说完话之后,就猜到她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 让季非烟思索的,是另一件被她一直放在心上的事情。 当时是因为知道了楚恒语和白苏苏出去游玩之后,她才一气之下回来的。 如今再想一想,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就算真的楚恒语被白苏苏迷昏了头,按他的性子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更何况这大军都还没有顺利回京,楚恒语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就直接离开的。 再加上那时候楚恒语确实消失得很匆忙,不像是安排妥当了的样子,若是临时起意那未免太过牵强了一些。 季非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恨不得现在就出去亲自将楚恒语找到。 可是秋若水是下了死命令的,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也不准将季非烟放出来。 她若是想要出去,就只有一个法子而已。 这守门在外面的弟子平日里还觉得这差事没有想象中的难,圣女还挺配合的。 没想到和刚高兴没几天,便听见里面传来的有人呼痛的声音。 “来人……快来人!” 几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一人提议道:“不如还是让宫主过来看看吧?” 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秋若水也是明令禁止不能进入这个房间的,所以即便听见了季非烟的声音,他们的第一反应还是先让秋若水过来看看。 不过这个倒是也合了季非烟的心意,等来了秋若水。 这几日,秋若水也一直在思索这件事。 她并不后悔将季非烟软禁起来,可是也在想自己当时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强硬了一些。 季非烟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个孩子,在外面估计也过得不太好,这一回来还要被质问,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这下听见弟子说季非烟在房间中呼痛的消息,她便更是生出了担心,半点都没有耽误,便来到了她的房间中。 只见季非烟躺在床上,紧蹙着眉头,很是痛苦地看着门口站着的秋若水,低声道:“师父……您来了……” 秋若水蹙眉看着季非烟这个模样,着急地上前走到了她的床边,问道:“这是怎么了?哪里难受?”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季非烟把了脉,可是这脉象正常,看不出又什么问题。 季非烟自然知道自己这个拙劣的谎言马上就会被拆穿,所以自己撑手坐了起来,垂着眼眸,难得露出了脆弱的神情,道:“对不起师父,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是和你说说话。” 秋若水此时也看出来了季非烟这个状态显然是骗她的。 只是她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了,还是这幅可怜的模样。 秋若水并非是铁石心肠的人,见到自己的孩子这个苦苦哀求自己的样子,又怎会不心软心疼呢? 所以她还是坐在床边,虽然没有方才那副着急担心的样子,可脸上也不见之前那个生气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道:“说吧,想和我说些什么?” 季非烟在秋若水来之前就已经好好想过了。 之前确实是她做得不好,当初那个情况,秋若水显然已经知道了她所作的一切,可是季非烟却还是一直矢口否认,也怪不得秋若水会生气。 如今得了再次交谈的机会,季非烟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她在秋若水身边这么多年,又怎会拿捏不准自己的师父是一个怎样性子的人。 只见季非烟的眼中含着泪水,一脸内疚地道:“我确实骗了您,没有说实话,得到这样的惩罚,是理所应当的,我只是想和师父坦白,我之前出去,确实不止是去散心的。” 果然,一听季非烟这样说,秋若水的脸色也放缓了一些,就是等着她做出这个真实的解释。 秋若水轻轻为季非烟拭去脸上滴落的泪水,叹息一声,道:“你这孩子,还以为自己真的能瞒天过海吗?师父只是想听你亲口解释出来罢了。” 季非烟连连点头,满脸都是后悔,道:“都是非烟的错,没有体会到师父的良苦用心,做了这样的错事。” 正因为知道季非烟去了哪里,所以秋若水也打听过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知道季非烟一个的苦恋有多痛苦。 第二百十一六章 背叛门规 第二百十一六章背叛门规 秋若水看着明显憔悴很多的季非烟,才想起来自己当时都没有好好关心关心她,便直接生了气。 在这样的内疚面前,秋若水不由也放缓了语气,问道:“你该知道的,师父一直将你当做女儿一样,这药王宫早晚都要交到你的手上,你为何不肯好好听师父的话呢?” 季非烟垂下了眼眸,看起来是后悔的样子,不过是为了掩去内心深处的那一点点心虚。 秋若水见她有反省的意识,还一直苦口婆心地劝慰道:“药王宫的门规是师父一直教导你的,第一点就是不能动情,你为何还要犯呢?” 她想到自己当初还主动让两个人交好,想着以后能加深药王宫与大梁朝廷的联系,如今却追悔莫及,甚至叹息道:“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你们见面才是。” 季非烟知道这个时候只能顺着秋若水的意思说,便一直配合地点着头。 秋若水只以为是她听进去,却还是担心她有执念,又忍不住道:“你也该知道,如今楚恒语的心里已经有别人了,你就不必如此执着在这原本就没有结果的感情上了。” 她对别人的感情没有了解,只希望自己的徒弟不要陷入这样的纠葛当中。 可是季非烟听了她的话,心中一紧,很想出声反驳,证明楚恒语不过是一时被蒙蔽,根本就不会和白苏苏有什么好结果。 但是为了她之后的计划,季非烟只能忍着这口气,这次却没有点头,只是垂着头,看起来很是伤心的样子。 秋若水也知道季非烟用情极深,也许只是还没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 不过只要让她乖乖呆着药王宫,相信用不了多久,这段感情自然机会淡了的。 秋若水这样想着,又拍了拍季非烟的手,道:“好了,既然你都知道错了,以后就乖乖待在这里,许多事情也该交到你手上了。” 原本秋若水是想着季非烟年纪还小,让她多轻松几年也没什么不可的。 只是现在看到季非烟为情所困的样子,她便想着,或许让季非烟早一些接触这些事情,能分散一点她的注意,不用总是将一颗痴心都放不该给的人身上。 季非烟知道自己不用再被关着的时候,自然是开心的,连连点头,很是乖巧地回道:“非烟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的。” 秋若水看着她这脸颊上还带着泪水的样子,没忍心说,自己之前确实是存了点故意的心思,让季非烟在军中多待了一段时间的。 其实在最开始知道季非烟去找楚恒语的时候,秋若水只想马上将人带回来。 只是后来一想,调查知道楚恒语对心上人情根深种,甚至带着军队攻打敌国,只为了要将那女子带回来之后。 秋若水便改变了主意。 她多少还是了解楚恒语这个人的,知道他不是一个只会做表面功夫的人。 既然他已经有心爱的人,还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那显然是不会因为季非烟的感情而动摇的。 她知道季非烟是一个固执的人,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所以便故意让她彻底死心,这样回来之后,才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只是秋若水还是不了解她的土徒弟,不知道季非烟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样的。 她确实因为楚恒语的做法而伤心过,却直到现在这一刻,都没有放弃过心中的执念。 倒是季非烟,在得到自由之后,便真的按她自己所说,接手了药王宫的一部分事务,好像真的不再将楚恒语放在心上的。 可只要秋若水再多一点怀疑,多观察一下季非烟平日里都处理的是哪一部分的事物,便不会如此放心了。 季非烟刚接手了宫外药铺的一部分事宜,便发现了关于江湖上的一点消息。 她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楚恒语下落的心思,所以对这样的消息格外敏感,立即就找来了处理这部分事宜的管事,问道:“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管事看着纸上所写,是在寻找玄清子的下落,落款是丐帮的传信。 她虽然不明白季非烟为何要怎么问,不过秋若水吩咐过,一切听从圣女的指示。 所以她也一五一十地回道:“回圣女,这是丐帮的来信,听说江湖上的人都在寻找毒医玄清子的下落。” 季非烟是知道白苏苏和玄清子的关系,而且白苏苏是武林盟主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个所谓丐帮的消息,想必和白苏苏也脱不了干系。 可是按之前尘缘所说,白苏苏如今和楚恒语待在一起,又为何要找她这个师傅呢? 季非烟心中隐隐觉得自己可能很快就会发现关键了,所以又问道:“可知道丐帮为何要寻找玄清子?” 那管事却摇了摇头,回道:“这个弟子并不知,只是知道江湖上的人都在寻找他,似乎是得了武林盟主的命令。” 季非烟心中的猜测进一步得到验证。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最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刚安抚住的秋若水,怕是之后又会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 所以她只能按捺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道:“既然丐帮都让我们帮忙,那便让外门弟子多多观察,找找看玄清子的下落。” 这个吩咐倒是合情合理,所以他们药王宫独立于江湖之上,不受物流盟主的制约,不过好歹也该维持着友好的关系。 那管事便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会吩咐下去的。 不过紧接着又看季非烟眉头一紧,道:“不过这毒医的名声向来都不太好,但毒医不分家,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有我们药王宫的参与,难免吃力不讨好。” 这管事一听,也觉得季非烟说得有几分道理。 他们药王宫向来不太掺和这样的江湖事当中,只是如今丐帮都来了信,若是直接拒绝难免也会落人口舌,一时间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季非烟故作深思了一会,这才吩咐道:“这样吧,帮忙归帮忙,再让人去查一查,武林盟主找玄清子到底所为何事,不要闹了误会。” 第二百一十七章 秋收之礼 第二百一十七章秋收之礼 吩咐完这些之后,季非烟又开口叮嘱道:“对了,这件事在了解清楚之前就不必和宫主说了,以免她担心。” 她说得倒是好听,乍一听也没什么问题,不过是不希望被秋若水看穿她那点心思。 虽然这件事看似不曾涉及楚恒语,可秋若水也并非蠢笨之人,只要有所了解,怕是都能猜出来季非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这管事倒是没有多想。 毕竟秋若水本来就吩咐过了,要让季非烟自己接手一些宫中的事宜,这种也不算大事,由季非烟独自决定也没什么不妥的。 所以管事也毫无怀疑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按照季非烟的吩咐去办事。 药王宫也有自己单独的信息渠道,所以即便有些消息很隐秘,但是很快被季非烟知道了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东西。 她听着管事所说的话,心中的那些疑惑都一点一点地解开了。 只听管事回复道:“弟子已经调查清楚了,似乎是因为武林盟主想要寻找一味解药,为身边的人解毒,所以才让人寻觅玄清子的。” 季非烟立即便想到白苏苏身边中毒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楚恒语了。 只是再想深入调查便显得奇怪了,季非烟即便心中很想再好好探寻一番,却也不能如此贸然冲动,只能作罢。 待到管事离开之后,季非烟还一直在思索,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打探到楚恒语究竟是不是中毒了,而且还必须要了解到这毒到底是什么。 她刚得知此事的时候,确实又想过立即去寻找楚恒语,好好为他诊治一番。 可先不说自己现在连药王宫都不能出去,而且现在白苏苏还就在楚恒语身边,自己这样前去,最后也不过是做了无用功而已。 季非烟思虑再三,却还是没有想出更好的主意,只能努力维持原状,先尽量打消秋若水对自己的疑惑,再做其他的打算。 除去她心中对楚恒语的担心和对自己后续计划的安排之外,单从外面看起来,季非烟倒像是真的已经全身心投入了圣女的工作当中去了。 至少在秋若水的眼中确实是如此的。 她只以为是自己的计划奏效了,心中很是满意。 在半个月之后,看着季非烟将交代给她的事情都处理得很漂亮,已经很有一宫之主的模样了。 这样结果让秋若水很是欣慰。 恰好快到中秋,药王宫外门弟子都需要将这一年所有的铺面收入都上缴过来进行清点和结算,算是一年中除了年节之外最忙碌的时候了。 秋若水看季非烟最近的表现很合心意,便有意将这件事交给她去打理。 所以当季非烟被传唤过来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事。 她自问自己这半个月以来一直都是按秋若水的心意做事的,应该没有什么纰漏才是。 不过见到秋若水这幅带笑的模样,季非烟便知道是她自己多想了,便只是问道:“不知师父唤弟子过来,所为何事?” 秋若水并没有直接将自己的安排说出来,而是先道:“这段时间你有什么想法吗?” 她虽然觉得季非烟这段时间表现得不错,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还没有忘记心里的那个人。 毕竟当时季非烟也一直在药王宫中好好待着,却还是惦记着楚恒语,还做出了如此出格的事情。 季非烟倒是早就做好了打算,如何应对秋若水的这些问题。 如今也很是坦然地回道:“虽然只是半月的时间,不过对宫中的事宜也多少有了一点了解,非烟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 秋若水听了季非烟的回答很是满意。 她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主动提及楚恒语的事情,还是顾忌着季非烟的感觉的。 现在秋若水思虑之下,还是先问道:“为师这几日也将你的努力看在眼里,算算日子其实也是时候让你彻底接手药王宫的事务了,你以为如何?” 药王宫的规矩对于圣女和宫主的交接倒是没有太过明确的规定,一切都只是按照现任宫主的想法决定的。 不过季非烟却并不希望现在就真正坐上宫主的位置。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放下楚恒语,现在满心都只有和楚恒语在一起的这一个想法而已。 如今不敢说出口,不过是因为担心秋若水对自己的限制,也不希望师父对自己彻底失望。 宫主交接并非口头上说得如此简单,之后的事宜怕是需要繁忙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彻底安定下来。 这一年的时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季非烟不敢再继续耽误了。 所以她只是一副惶恐的模样,回道:“非烟自知自己资历尚浅,还需要多多历练,还希望师父可以再考虑一下。” 秋若水也不过是有感而发,若是真的实施起来,也不会是现在。 不过如今见到季非烟的状态确实也很不错,半点都看不出伤心难过的样子,她也彻底放下心来。 只听秋若水又道:“接任宫主一事暂且不急,不过眼下秋收之礼倒是不日就要开始操办了,为师有意将此事交给你来做,可有什么问题吗?” 季非烟自然是盘算过这件事的。 秋收之礼是除了年节之外,药王宫外门弟子可有进来的日子,这段时间宫中的人数只多不少,是最方便不能被发现的事情的。 若是季非烟接手了此事,那其中的便利更是不可言喻。 就算是秋若水不说,季非烟也会想办法让她将这件事交到自己手上。 所以她也没有再推辞,而是直接回道:“既然师父对非烟委以重任,那弟子自然会全力以赴,不负师父的厚望。” 秋若水见她这幅认真的模样,欣慰地点了点头,又嘱咐道:“这些日子外门弟子陆续便会过来了,若是有什么事情不懂的,尽管来问师父便是了。” 季非烟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操办此时。 可就在季非烟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又被秋若水叫停了脚步。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违背誓言 第二百一十八章违背誓言 只见秋若水脸上笑意淡了几分,一脸正色地道:“非烟,你应该知道,作为药王宫的圣女需要负担怎样的责任,我希望你能为了药王宫中的所有人担负起这份责任。” 她不知道季非烟心中是如何想的,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已经彻底放下了。 只是秋若水现在是作为药王宫中的宫主,对她的接班人说出这些话的。 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再做出违背宫规的事情来,让宫中所有弟子寒心。 季非烟看着秋若水如此认真的样子,心中一紧,几乎就想要将自己所有的想法全盘托出了。 她并非不知道师父的良苦用心,也知道自己从小就承担着这份责任。 在没有遇见楚恒语之前,她也以为自己的一生注定要按照秋若水所说的去做,成为药王宫中众人所期望的圣女和未来的宫主。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看见了外面的世界,知道了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滋味,也知道她不可能再将楚恒语放下。 季非烟不是不知道,药王宫圣女不应该对任何人产生感情。 可当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却又是谁都阻止不了,也改变不了。 季非烟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默默将这份感情守住。 若是没有白苏苏,她或许会将这段感情放在心里。 因为她知道,楚恒语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不会将任何女子放在眼里,除了她自己。 所以即便两人不能在一起,只是以知己的身份陪伴在彼此身边,那也是幸福的事情。 但是现在白苏苏出现了,将楚恒语从她的身边抢走了,这是季非烟所无法承受,也无法忍受的事情。 当一切的计划都有所改变的时候,事情的轨迹就无法按照预定计划往前走了。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奔走着,让季非烟也完全混乱了。 她只知道,楚恒语的身板出现了别人,而且比她更要亲近。 藏在心里的感情终于藏不住了,可是在迸发出来的时候,却被楚恒语视若无物。 禁锢在心里的那一点点的黑暗在一次次真心被拒绝的时候扩大蔓延,淹没了她的所有和一直以来秋若水对她的教导。 若是要在其中做出选择,季非烟不愿意再承受这与生俱来的权利和责任,只想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她曾经想过,如今自己并非是药王宫的圣女,会不会在一开始和楚恒语见面的时候,就说明自己的心意。 这样,就根本不会有白苏苏什么事了。 只是即便季非烟现在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面对秋若水的叮嘱,她也只是低声回道:“请师傅放心,您的教导非烟一直铭记在心里,一刻都不敢遗忘。” 这一次,她想要跟随自己的心。 即便知道这样会让将自己视若亲生的师父失望痛苦,她也没办法停止对楚恒语的爱意。 只是在这之前,必须要将白苏苏除去,让她彻底从楚恒语身边离开。 虽然现在楚恒语还中毒,生死未卜,可是季非烟却觉得这对于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秋若水心中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可是看季非烟这般乖巧听话的模样,和平日里也没有丝毫变化,她又觉得这种感觉可能只是一种错觉。 她还是有些担心,又提醒道:“为师对你自然是放心的,不过希望你没有忘记成为圣女那日,你所说的誓言。” 季非烟听了这话之后还是神色如常,认真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把所有话都听进去了一样。 秋若水叹息一声,觉得自己是不是近些日子年岁大了,所以整个也变得啰嗦多疑了起来。 只是最后她也没有再说什么,挥了挥手,还是让季非烟离开了。 秋收之礼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季非烟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让秋若水很是满意。 季非烟离开之前,还特地将之前的管事找来,先是询问了一些寻常的事情,之后才问道:“玄清子的那件事可有什么进展?” 管事虽然不知道季非烟为何看起来好像格外关心此事的样子,不过想来圣女应该是刚接手这些事情,所以会更加细致一些。 她也猜测,或许是圣女对于江湖上的事情更加上心,想要和武林盟主打好关系。 不过无论是什么愿意,被过问的管事也没有生出疑惑,很是仔细地回道:“弟子一直都让人注意此事,听说现如今江湖上大梁朝廷都在通缉玄清子,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因为之前季非烟的嘱咐,所以管事也对这件事多了一些关注。 在最开始知道此事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恰好现在被问及了,也一五一十地说都了出来。 季非烟微微蹙眉,继续问道:“那可还有什么别的线索,比如说,现在玄清子身在何处?” 她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纠葛,不过既然涉及到朝廷了,那一定是和楚恒语有关,这下几乎可以确定之前季非烟的想法几乎就是事实的真相了。 只是玄清子此时被通缉的话,那就说明毒还是没有解开,而且十有八九这师徒两人没有谈拢,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管事听季非烟这样问,依旧没有多想,而是回道:“这个弟子不知,只知道现在江湖和朝廷都在全力通缉,想来玄清子应该也只能四处逃窜才能躲避追捕了吧。” 季非烟见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便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她先退下了。 如今她已经得到的线索有限,不过几乎可以确定,楚恒语已经中毒,而且白苏苏显然是没有办法解毒的,这样一来正好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虽然不知道楚恒语到底是中的什么毒,不过药王宫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她作为圣女,对于解毒一事多少还是有些把握的。 所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季非烟换下了圣女的衣服,将之前早就准备好的外门弟子的衣服换上,趁着夜色便终于离开了药王宫。 只是她这次出来,也知道自己之后怕是再也回不去了,这圣女的身份终究不再成为她的桎梏。 第二百一十九章 解毒 第二百一十九章解毒 时间过得很快,季非烟也一步一步得达成了她的目的。 她虽然担心药王宫知道自己离开之后会派人出来搜寻,不过如今在大梁皇宫之中,秋若水一时半会也不能找过来。 就在楚恒语下朝回来之后,她还在寝殿门口等着,想和他说几句话,告诉他,自己已经找到办法为他解毒,比白苏苏对他还要好上百倍千倍。 可是楚恒语却只是匆匆瞥了她一眼,便立即转开了眼。 满心期待瞬间落空,季非烟蹙眉看着楚恒语的背影,心中的那些荆棘又一次蔓延开来。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想要改变还需要一点点的时间。 只要白苏苏离开了,楚恒语就一定会一点点忘却当初被迷惑的感情,看见自己为他做所的一切。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帮楚恒语解毒。 原本季非烟想要更温和一点的方法,不过看楚恒语这个模样,应该也不会配合,所以她便直接将之前准备的迷药拿了出来。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到楚恒语身体摇摇欲坠,已经快要陷入昏迷当中了。 得了楚恒语吩咐的甘越等人正好在这个时候过来,就见到楚恒语这幅快要晕倒的模样,连忙跑了上去,将楚恒语扶住。 甘越并不知道季非烟的事情,还以为是楚恒语的毒性又发作了,很是担心地问道:“主子?您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一脸紧张地看向身后的廿十二,道:“你快来看看,主子晕过去了。” 廿十二也一脸着急地赶了过来,给楚恒语把脉检查了一番。 至于玉心,倒是一眼就看见了季非烟站在不远处。 她在楚恒语去上朝的时候,原本是想着一直跟着季非烟,不给她机会单独行动的,只是之后因为有些事情急需她处理。 在权衡之下,她只能先吩咐一旁的宫人,好好看着季非烟,自己就先离开了。 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这么些功夫,这季非烟又搞这种小动作出来。 这个时候廿十二也检查完了,脸色倒是缓和了一点,不过还没等他说话,身后的季非烟先一步走上前来。 对众人道:“不必太担心了,陛下没什么大碍。” 甘越却还是不太放心,又看了一眼廿十二,想向他确定季非烟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就见廿十二也认可地点了点头,道:“说得没错,主子只是吸入了一点迷药所以才晕过去的,对身体没什么大碍。” 甘越正奇怪为何楚恒语好端端地会吸入迷药,也不明白季非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可还没等他开口问,玉心便先道:“行了,先将主子扶进屋子里去吧。” 她昨日已经听季非烟说过了,要想解毒需要七日的时间,而且全程楚恒语都需要保持昏迷的状态。 她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只想着楚恒语的毒解开了之后,就快些让白苏苏回来,让季非烟离开才是正经的。 甘越倒是也很配合,连忙和廿十二合力将楚恒语先扶进了屋子里。 等到几人都进了房间里,玉心先遣退了房间中的人,这才对季非烟问道:“不知道圣女是否现在就开始为陛下解毒呢?” 甘越和廿十二还有什么没反应过来,季非烟对于玉心知道此事倒是没有显露出多少惊讶,只是回道:“待到一切准备都做好了,我自然就会开始的。” 玉心想到昨日季非烟所说的那些东西,也没有给她含糊其辞的机会,继续道:“圣女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玉心便是,玉心会让人去准备的。” 季非烟见玉心步步紧逼,半点都不给她斡旋的机会,微微蹙眉。 不过她也知道楚恒语现在的状态确实有些危险,若是不及时医治,只会变得愈来愈麻烦。 所以季非烟还是将需要的东西一一说出来,除了准备药浴的药方,还有七个和楚恒语换血的人,都必须准备好。 不过药浴的关键药引是季非烟早就做好准备的,所以即便玉心有心想要探一探季非烟的口风都没有办法。 至于一边的甘越和廿十二则是完全都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他们说的话都能听懂,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玉心要去准备这些东西,却也不像让季非烟有机会和楚恒语单独相处,所以在盘算之下,还是让看起来更加机灵的甘越留在这里。 至于廿十二本就懂得药理,还可以顺便让他看看这些方子到底有没有其他问题,以免让季非烟有机会动什么手脚。 就在廿十二一脸懵懂地跟着玉心出来之后,才知道机会连忙问道:“玉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就突然说要解毒了?难道真的有用吗?” 他又想到方才一直都没有见到白苏苏,也很是奇怪,紧接着又问道:“而且为何都一直没有看见娘娘,她是不是也去找解毒的法子了?” 玉心眉头紧锁着,关于白苏苏的事情她也不能说,现在也只能先解释道:“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季非烟是药王宫圣女,她是为了给主子解毒才过来的。” 说到这里,她声音一顿,这才继续回答廿十二的第二个问题,道:“至于娘娘,我也不清楚她去哪里了。” 廿十二挠了挠头,好像明白了一些,可是又好像还是有很多疑团没有解开。 倒是玉心,将之前记录的方子递给廿十二,让他不要纠结那些想不通的问题了,问道:“你还是看看这个方子有没有什么问题吧!是不是真的能解开那个毒?” 廿十二一拿到药方,果然就被吸引了注意。 方才因为听两人的对话云里雾里的,所以都没有太注意季非烟所说的药方,如今看到了,一下子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了。 他反复看了好几遍,脸色有些复杂,不过也不是特别难看。 玉心等到焦急,还好,廿十二也只是沉默了一会,便回道:“这方子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光这些药的话,应该也没办法彻底将毒解开才是。” 第二百二十章 东窗事发 第二百二十章东窗事发 玉心听廿十二这样说,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道:“那你可有什么想法?能不能研制出能够解毒的药?” 廿十二看着这个药方,心中也忍不住感叹着几味药用得确实恰到好处,却还是摇了摇头,回道:“这方子用药甚是奇特,我之前也从未见过,琢磨不出来什么东西。” 玉心见廿十二也没办法,心中那点失望都落空了,只好按照方子上所写的,老老实实去抓药去了。 七日的时间过得很快,在季非烟的调理之下,也看得出来楚恒语的脸色一日日变得更好。 还差一日的时间,整个疗程就要结束了,因为玉心的防备,所以季非烟也一直都没有和楚恒语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这一日正准备去将之前准备药浴换一个药方,却在路上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在这皇宫中的人。 秋若水蹙眉看着不远处的季非烟,心痛无以复加,这几日对她的失望和气愤在这一刻根本都无以言表。 两人就停在对方的面前,一步都没有再靠近,也谁都没有说话。 季非烟一直在逃避去思考这件事,还以为自己躲在了这皇宫中就能万事大吉,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却没想到秋若水的动作竟如此之快,在自己还没有做好一点准备的时候,她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带着满腔被欺骗的怒火。 秋若水并非是现在才得到消息,知道季非烟此时此刻在大梁皇宫中的。 在她当时从药王宫逃出去之后的第二日,秋若水便明白了过来,之前她所作的一切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那些所谓的乖巧懂事,都是用来蒙蔽自己的。 而她竟也相信,自己的弟子真的能够放下那段执念,成为自己希望她变成的人,肩负起她应该担负的责任。 可到头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这个人的心里从未有过大义和责任,只有一个她根本得不到的男人。 秋若水刚开始只是气愤,气极了季非烟这几次三番背叛祖训的做法。 但是慢慢的,她更多的,是失望,是不解。 为什么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弟子,亲自选出来的接班人,如今变成了这个模样。 这个满嘴谎言,自私无情的人,早就不是她所认识的季非烟了。 秋若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还是先开口道:“你是不是没有想过我会出现在这里?” 季非烟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甚至连谎话都没办法说出来,只能垂下了头,一脸默认的样子。 秋若水不知道她这幅模样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她嘲讽地笑了一声,道:“在得知你的下落之后,我以为自己见到你会很生气,但是没想到你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吗?” 季非烟心中很是复杂,既内疚又害怕,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种被抓了现行的感觉,让她难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一直低着头,甚至都不敢和秋若水直视。 季非烟既然能够有方法进宫,那秋若水的门道也不比她的少,只是现在才过来,到底还思索了许多事情,才决定出现的。 她这次并非像之前那样开口就是责罚,而是问道:“你真的一句话都不愿意解释了吗?关于你所作的一切,都不打算给药王宫一个解释?” 秋若水这次是以药王宫宫主的身份,在质问这个已经不配称为圣女的人。 而季非烟也没理由再闭嘴不言,却又不知该从何解释,只能道:“对不起师父,是我违背了宫规,枉顾了您对我希望。” 若是季非烟不这样主动承认错误,或许秋若水心中的难过会少一点。 可是现在只要看见她还是和自己记忆中一样,这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根本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秋若水这一次并非被她这个表面的样子所蒙骗,而是继续问道:“你既然知道会让我失望,那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难道这十几年的时间都比不上他一个人吗?” 季非烟心中也很是不好受,可她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天,就无妨放下对楚恒语的执念,也就注定要辜负秋若水对她的期许。 季非烟依旧不敢和秋若水对视,不敢看见她对自己失望的眼神,只能低声道:“是否要打要骂,非烟都没有半句怨言。” 她哽咽了一声,这次继续道:“只是对于恒语,还请师父成全弟子的一片情谊。” 在来之前,秋若水设想过无数个对话,也知道要想让季非烟心甘情愿跟自己回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她到底还是存有一丝期望,希望季非烟能够从中醒悟,认清现实到底是怎样的。 但现在季非烟的话,一个个的字打破了她最后一点期许。 她叹息一声,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道:“成全你?你的情谊又何时得到过回应呢?这世间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你的良人!” 因为季非烟的缘故,所以秋若水对楚恒语也几番调查过。 不得不说,他和白苏苏的感情确实坎坷,让人看了唏嘘又感动。 但这份感情并不属于其他任何人,季非烟也不过是个无法插足进去的外人罢了。 药王宫世代流传下来的宫规,除了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包括圣女宫主在内,绝对不能与男子有如何瓜葛。 作为圣女,整个药王宫弟子都注视着的对象,竟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那人做到如此地步。 秋若水现在只恨不得让季非烟好好睁开眼睛,看清自己执念下面的事实真相。 可这个时候的季非非又如何能听得进去呢? 她只知道,秋若水不愿意原谅自己,甚至质疑她对楚恒语的感情。 这即便是她的师父说出来的话,也不可原谅。 只见季非烟终于抬起了头,蹙眉看着秋若水,厉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恒语一定只会是属于我的!非烟别无所求,只希望师父能够不要阻拦。” 她语气坚定,大有秋若水真的阻拦自己的话,那季非烟都能对自己的师父动手的感觉。 第二百二十一章 癫狂 第二百二十一章癫狂 秋若水觉得自己真的快要不认识季非烟了。 从小的时候,季非烟就比寻常女孩要乖巧懂事很多,只要是让她去做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失败过。 这让秋若水更坚定了要将她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的想法。 可是现在,她变得固执、自私、可怕,让人无法与之前那个一尘不染的圣女联系在一起。 秋若水蹙眉再次问道:“你心里就没有半点对药王宫的责任了吗?你作为圣女,这样放弃这些弟子,就不会想到他们有多失望吗?” 季非烟现在却更不为所动了。 好像是因为把话说开了之后,所以便更加有恃无恐,回道:“这圣女的位置,我知道是我不配,师父只管收回去便是。” 秋若水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毫无准备。 她之前想过无数种责罚她的方式,却从未想过要将季非烟彻底放弃。 可是没想到,现在倒是季非烟自己先将自己放弃了。 秋若水看着一脸坚定的季非烟,看得出来她甚至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她这次不仅仅是对季非烟失望,更多的,是对自己失望,竟没有看出来自己寄以厚望的,会是这样一个人。 这十几年的时光,好像是泡沫一样,甚至都不曾给季非烟留下半点留念。 秋若水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季非烟知道,自己这次说的话是收不回来的,可是她依旧没有后悔,甚至于有一种更加轻松的感觉。 也许是积压这么长时间的情绪在这一次终于宣泄出来了,将她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直接表达了出来,这种快感是无与伦比的。 她深吸一口气,肉眼可见地挺直了腰背,继续道:“过去的时间里,我按照师父对我期待全都完场了,所以这一次,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秋若水见她这般如释重负的样子,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对自己的怀疑。 那些曾经对她的期许,对她的教导,难道都只是变成了压力,导致她一步步往反方向走去? 秋若水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可她还是忍不住道:“可是,真的做真的值得吗?” 她不曾经历过爱情,可是她的师父,历代的宫主,都是这样过来了,没有男子的培养,一样都过得很好。 如今季非烟所经历的,是她不曾感知过的东西。 只是她并未看见所谓的幸福,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前方黑暗的未来。 她不知道季非烟想要用怎样的手段将楚恒语变成她的,可是秋若水明白,这样的做法不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好,只会变得更差。 即便不是作为师父,只是作为长辈,看着季非烟一步一步踏入错误的地方,还不知悔改,都让秋若水忍不住再提醒她多一点。 可季非烟却并不觉得这是忠告,只是对于她方才所说的一切的报复罢了。 她紧蹙眉头,之前还多秋若水有所期待,希望自己也能得到长辈的祝福。 但是现在没有祝福,只有警告,这样的落差让原本就已经很是激动的季非烟越来越陷入癫狂的状态。 她很是认真地回道:“值得,只要能让他和我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秋若水心中只觉得很是疲惫,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对现在的局面做出怎样的决定。 她知道,季非烟不可能再和她一起回去了,也不再是一个合格的药王宫圣女。 可这十几年的感情并非是说放弃都能放弃的,季非烟对她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个圣女,一个接班人,还是她的孩子。 现在看着孩子一点点地陷入深渊,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失望,痛苦,迷茫,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最后,秋若水在离开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话,道:“从今天开始,药王宫和你,再无半点干系。”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季非烟看着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背影,慢慢脱力地靠着宫墙蹲坐了起来。 方才的一幕幕,一句句,都还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那些话,确实是在她心里积压许久的话,即便说出口了,也没有一丝后悔。 可是看见方才秋若水在一瞬间就衰老下来的样子,她却生出不忍和愧疚。 其实好像可以用更和缓的语气将这些意思和情绪表达出来,可她偏偏选择了最极端的做法。 让秋若水失望痛苦并非是她的本意,对于从小教导自己的人,她的心里只有无尽的感激,可是即便到了最后,却只有一句道歉能够说出口。 季非烟一个人坐在这宫墙边上,想了很久。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真的回不去了,药王宫,圣女,这一切陪伴了她曾经所有日夜的东西,在这一刻统统都变成了过眼云烟,随风飘散了。 她抬眼看向宫墙上飘动的云朵,眼中说不出来是悲伤更多,还是释然更多,或者是让人害怕的,癫狂。 只听季非烟狂笑了许久,好像是在笑自己过往那些按部就班的生活,笑自己不知所谓的曾经,笑自己方才荒唐过分的话语。 她对着天空无声地呐喊道:“这世上,无人理解,无人明白我的心意,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会看到我的努力,知道我的心意的,对吧?” 可是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啜泣,即便是抬起了头,泪水也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那些曾经的过往,不可能真的随着四处飘荡的风逝去,只是被眼泪冲刷进了心底的最深处,埋葬了起来。 而在秋若水离开之后不久的日子,她所说的话便统统应验。 江湖上对于药王宫圣女都很是了解,而此时现任宫主却公开表明,这位圣女因为种种原因被废除了身份。 自此,季非烟便真的与药王宫没有了半点瓜葛。 她所拥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现在还未醒来的楚恒语,被她紧紧地攥在手上。 季非烟不敢松手,只知道这是她最后能够得到的唯一的东西,是她放弃了一切换来的,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从自己的手中夺走。 就算是楚恒语自己,也不行! 第二百二十二章 物是人非 第二百二十二章物是人非 事情都发生了,过去的事情是季非烟所不能左右的,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只有唯一的一件事,让楚恒语醒来。 玉心在第八日的时间便一直和甘越他们守着楚恒语,在这等到的七日时间里,就连在外调查事情的尘缘也回来的,现在也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众人既紧张都期待地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楚恒语。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见楚恒语的手指轻轻一动,紧接着,紧闭着的双眼终于睁开了。 季非烟看着楚恒语醒来,勾唇一笑,连忙出声问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因为泡了七日的药浴,所以现在手脚可能会暂时感觉到有些无力,这很快就能恢复了。” 楚恒语先是蹙眉看了一圈站在自己床前的众人,却并未在其中发现自己期待的身影。 之后听见了季非烟的话,他下意识动了动手指,确实如她所说,动起来的时候有些吃力。 而一旁的玉心见季非烟先自己一步开口,心中暗自恼火,也连忙出声问道:“主子,你现在可有什么需要的,属下这就去安排。” 楚恒语又一次环顾了一遍四周,还是没有看见自己心里的那个身影,甚至连她的声音都没有听见,微微蹙紧了眉头。 甘越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去给楚恒语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道:“陛下先喝一点水吧,有什么吩咐尽管交给我们去办便是。” 他们现在都看出来了,楚恒语这个样子显然是在寻找白苏苏。 只是在场的,除了玉心和季非烟,并未有人知道白苏苏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当初廿十二问过一次之后,便也没有再多问玉心了,他们都下意识以为玉心也和他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这段时间确实都不曾见到白苏苏,甚至甘越有意去调查,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像是白苏苏这个人,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所以若是现在楚离禹问起来,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毕竟两个人的感情他们都看在眼里,如今白苏苏不知去向,而突然冒出来的季非烟却将楚恒语的毒解开了,这让众人不得不有所猜想。 果然,就在楚恒语喝完了水之后,便哑声问道:“苏苏呢?她去哪了?怎么不见她来看我?” 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里有些颤抖和小心翼翼。 在昏迷之前的记忆还存在他的脑海里,白苏苏在和他出去了一夜之后,第二日醒来就不见了踪影。 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却发现白苏苏还是不在自己身边,心中的不安逐渐浓烈,渐渐明白过来之前的那封白苏苏留下来的信并非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季非烟的心中一紧,因为尘缘等人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倒是给了她说话的机会。 只听她避开了楚恒语的问题,道:“你现在身上的毒基本都解开了,不过还是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楚恒语见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甚至尘缘等人都低下了头,回避他的视线。 他蹙眉看着众人,直到季非烟开口,好像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楚恒语对于季非烟的出现还是有些诧异的,而且他记得当时昏迷之前也是见到了季非烟的。 加上方才听见她说,自己身上的毒竟然已经解了。 这重重叠叠的疑惑和白苏苏的消失一起堆积在他的脑海里,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让他原本就混乱的思维变得更加无法解开了。 楚恒语只能强压住心中的那些疑惑,先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季非烟见到楚恒语终于注意到自己了,轻轻一笑,回道:“听说你中毒了,所以我便想着过来看看,寻了好久的方子才找到解药,还好,你没事。” 楚恒语并未在意她为自己揽下了功劳,只继续冷声问道:“你是说,我的毒已经解开了?” 若是真的将这毒解开了,那倒是让楚恒语在这样的疑团之中有一点点的好消息的感觉。 至少,可以让白苏苏不再担心自己。 季非烟这个时候也不忘让楚恒语对自己多一点好感,就算是感激也好,所以她还是回道:“已经基本解开了,不过还是要看后续的情况再做进一步的确定。” 她垂下了眼眸,面带疲惫,显然是想要表现自己在这段时间有多辛苦。 楚恒语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倒是一旁时刻关注她的玉心撇了撇嘴,主动开口道:“陛下,因为解毒您昏迷了七日,朝中还要不少事情都等着您处理的。” 她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虽然不打算为难季非烟,可是也并不希望每天都看见她在楚恒语面前搔首弄姿的装模作样。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让楚恒语就处理公事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不过楚恒语这样的人倒是并不在意自己的休息,还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道:“将要处理的事情整理好,先拿到这来吧。” 只是吩咐完这些,他心中还是记挂着白苏苏,又一次问道:“苏苏到底去哪了?你们可知道?为何都不见她过来?” 按理说若是自己的毒解开了,那最开心的就要数白苏苏了才是。 他知道之前白苏苏有多担心自己的身体,不惜因为和自己的师父撕破了脸。 而且楚恒语下意识的觉得当时白苏苏闹着要让自己陪着她去宫去玩,大抵也是因为不安全感才会这样的。 只是到了现在,都不见白苏苏的出现,尘缘他们也一句都没有提起白苏苏,这让楚恒语愈来愈不安。 玉心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是玉心余光瞥见季非烟似乎要开口,她担心这人又会说出怎样混淆视听的话来,便连忙开口回道:“属下也不知娘娘去了何处,或许一会就过来了,您不必担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玉心这话起了作用,还是楚恒语因为刚刚醒过来,还有些不清醒,竟也就相信了她说的这话,没有再多问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三缄其口 第二百二十三章三缄其口 楚恒语不欲让那么多人都站在自己面前,加上确实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所以只是吩咐道:“行了,既然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你们便各自退下吧。” 甘越等人对视一眼,都知道楚恒语的性子,所以便没有多留,纷纷退下了。 而玉心则一直看着季非烟的动静,见她离开了之后,便也放下心来往外走了。 当屋子里最后只剩下楚恒语一人的时候,他原本绷着的脸再也无法保持波澜不惊的样子。 白苏苏最后留给他的那封信还在他的怀里,方才玉心说的那些话和最初玉心劝他上朝的话都还在脑子里。 他都相信了,只是因为不敢不信罢了。 楚恒语甚至都不明白,白苏苏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到底是因为什么。 就像他不知道当初和白苏苏前往蝶谷的记忆到底是真还是假一样。 他此时此刻甚至希望自己的毒至今都没有好,只需要白苏苏还在自己身边就好。 楚恒语一个人独自坐在床边,好像还能感觉到白苏苏就躺在自己身边一样。 他沉默了许久,这才将之前白苏苏留下被他收在怀中的信拿了出来。 上面所写的东西,和记忆中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有现在的难过和痛苦比当时更甚。 楚恒语抬手在信纸上虚虚划过,好像还能看见白苏苏在案前写信的模样,自己的手和白苏苏的手重叠在了一起,那一点点来自白苏苏的温度,让楚恒语眷恋无比。 可这一切,不过都是虚妄了罢了。 想象中的东西,注定都会破碎,而白苏苏的离开却依旧成为了既定的事实。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坐了多久,只是听见房间外传来了通报的声音。 玉心得到传召之后,才拿着一沓奏折走了进来。 她方才也不是专门为了堵季非烟的话头才这样说的,这几日虽然都用借口让朝臣们暂时没有怀疑,不过该处理的政务却还是一样不少。 楚恒语早就在听见声音之后就将手中的信收了起来,下意识不想让玉心看见,只是恢复了冷面,问道:“这几日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玉心将奏折放在了内间的桌案上,这才回道:“这几日并未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的奏折属下都已经整理好了。” 楚恒语微微颔首,起身披了一件外裳就往桌案便走去了。 一边走,他一边问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朝臣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玉心见楚恒语的状态看起来确实不错,心中也放心了不少,恭敬地回道:“属下对外称您这几日感染风寒,所以无法上朝,朝臣们并未生疑。” 因为当初知道只需要七日而已,虽然对季非烟不太相信,不过他们还是选择不要将这件事闹太大。 不过还好,毕竟楚恒语之前上朝的时候也没有露出很疲惫的状态,加上这段时间确实正好变天,所以都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 楚恒语听完玉心所说,对她的能力并没有太多怀疑,所以便不再多问。 只是在玉心准备离开之前,他还是将人叫住,问道:“这段时间,真的没有看见苏苏吗?” 楚恒语的声音语气都没有变化,甚至还带着一点公事公办的感觉,仿佛还在过问朝事一般。 可是却让玉心心中一紧,转身的动作都停滞住了,甚至都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现才会显得更加自然。 单是这一问,其实并不能看出什么,可是玉心偏偏就好像听出来了,在冷静之下浓浓的担心。 或许楚恒语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向玉心,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即便隐在袖子中,也能看出来是在颤抖的。 这个状态,又让玉心如何忍心说出实情。 她只能和之前一样,含糊其辞地道:“这个属下也不太清楚,这七日时间里需要处理的事情挺多的,或许娘娘也有要事缠身。” 这个说法和之前的一样,而若是楚恒语也和之前一样的话,这个时候就会相信玉心的说辞,停止过问这个话题。 可不知道是不是楚恒语已经彻底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了,还是因为方才看了白苏苏的信,所以一切事情都更加清晰又复杂了起来。 只听楚恒语又一次问道:“那这七日,真的没有看见苏苏吗?” 这一次,他没有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可能是根本无法再克制了。 楚恒语的眼眸黯淡,只有那一点点的光亮,只等着玉心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可只要玉心做出点头或者沉默的样子,那最后的一点点光也许彻底熄灭下去。 玉心不知道该作何决定,不敢将真相说出口,可是也不忍看见楚恒语得知真相之后的伤心样子。 即便是她作为局外人,都能看得出来现在的楚恒语就像是即将陷入深海当中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可是却要眼看着这根稻草一点点地断开,让自己坠入无尽的黑暗当中。 玉心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向楚恒语,却也没有再沉默下去,而是低声回道:“属下,确实没有看见过娘娘。” 她知道,这一次是瞒不下去了。 一旦装睡的人睁开了眼,又怎么让人说服自己他还没有醒过来呢? 而楚恒语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后,最后的那一点光亮也随之黯淡了下去。 他不明白为何白苏苏会在这个时候离开,甚至在自己的毒解开之后还没有回来。 只是楚恒语知道白苏苏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事情,甚至可以猜出,白苏苏这样做,很可能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自己。 所以楚恒语忍住自己的所有情绪,努力在这几日的事情当中抽丝剥茧,想来找到一点点白苏苏离开的迹象。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继续问道:“那可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又是何时离开的?” 楚恒语总觉得玉心似乎知道的事情会多一点,但也许这也不过是他不敢让自己彻底绝望的错觉而已。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想再问清楚一些,他绝对不能就这样放开白苏苏的手。 第二百二十四章 无法逃避 第二百二十四章无法逃避 而玉心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脏都好像停止了跳动。 她答应过白苏苏,绝对不能将当时的事情说出口,所以现在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尽力做得更加自然一些。 回道:“这个,属下也不知,当时您晕倒地突然,之后又要解毒,属下没得及思考这些。” 楚恒语蹙眉看着低声回答自己的玉心,多少还是有些不相信。 或许是他自己的奢望,若是玉心只是瞒着自己,那最起码也不算没有一点线索。 楚恒语这样说服着自己,所有又一次问道:“那你为何之前要哪样说?不将真相告诉于我?” 玉心努力让自己做到不心虚,不能让楚恒语看出一点破绽,回道:“属下只是担心主子知道此事之后会太过伤心,所以想着暂时先瞒下来,或许娘娘真是只是有要紧事才出去的。” 若是没有那封信,楚恒语或许也会有像玉心一样的猜测。 可是白苏苏写得很明白,她要离开,甚至,归期不定,不打算回来了。 这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让楚恒语如何蒙蔽自己的理智,去相信这个虚无缥缈的归期。 玉心不知道自己所说的楚恒语到底有没有相信,只是能看见他低下了头,看不清脸色,只是光从这垂下的肩膀,都能看得出来这个战无不胜的人现在又多脆弱难受。 她叹息一声,甚至有一股冲动想要现在就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和盘托出。 可是到了最后,玉心还是忍住了。 她只是眼神复杂地看向楚恒语,沉默着,知道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言语都是最苍白的。 楚恒语已经没有精力去辨别玉心到底有没有说真话了,他只知道白苏苏真的离开了,而且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摆了摆手,示意玉心先退下。 玉心知道,这个时候需要让楚恒语一个人静一静,她站在这里,反而会让楚恒语的感情无法宣泄出来。 如今楚恒语刚刚痊愈,还是虚弱的时候,若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里,怕是会让身体更加虚弱。 在玉心离开之后,楚恒语一个人坐在桌案边上,没有焦点地看着桌案上方才玉心放下来的奏折。 他一动不动,除了还在起伏的胸膛,甚至都看不出这个人现在还是活着的样子。 楚恒语知道自己必须接受白苏苏离开的事实,才能将白苏苏找出来。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知道在这段时间白苏苏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所有的冲击之下想明白了另一件事。 当时和白苏苏一同上蝶谷的时候,一切细节都在这个时候浮现在了脑海中。 越是痛苦,与白苏苏在一起的记忆就越是清晰,就连每句话,每个表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白苏苏在收到玄清子的信的时候,哭泣的模样,即便现在想起来都让楚恒语的心像被揪起来一样疼。 这样真实的感觉,楚恒语就能知道,那些事情并非是自己的梦境,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可是白苏苏当时的那个样子,却将这件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好像当初的事情真的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而变化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在得知了自己中毒之后的白苏苏,独自一人去找了玄清子,回来之后却又对此事三缄其口,楚恒语便明白,显然是无果的。 当时楚恒语只是以为白苏苏兴致来了,所以闹着要出宫去玩,玩到尽兴。 那个时候的楚恒语,除了幸福,就只有一个感觉,希望这个时间再过得慢一点。 一直不眷顾自己的老天,在剥夺了自己活下去的权利之后,好歹还能让最后的时间能够轻松欣喜一些。 可现在的楚恒语明白了,那些感觉不过都是虚假的罢了。 老天只是做出了比拿走生命更残忍的事情,那就是将他最爱的人从他的身边拿走了。 楚恒语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多久,只是好像天色从亮到黑,直到黑暗彻底将他笼罩。 他还是没有想明白,白苏苏到底是为什么要离开的,为什么又是在这样一个巧合的时候。 楚恒语从未怀疑过白苏苏对他的感情,所以离开的这件事就变得无解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楚恒语并不想见任何人,只是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是他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唯一方式。 他努力让自己往好的方面去想,至少现在他有足够的时间将白苏苏找回来,之后的十年,二十年,他们都会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这样一想,倒是比眼看着白苏苏因为自己的死去而伤心痛苦要好受一点。 楚恒语知道现在不是应该自怨自艾的时候,更没有时间留给他感伤痛苦。 他唯一应该做的,就是用尽所有的方法,将白苏苏找到。 白苏苏独自一人离开,楚恒语并不仅仅是因为思念,想要马上让白苏苏知道,他已经痊愈的消息。 更是担心白苏苏一人在外会不会遇到危险,她一个女子,怀有身孕,就这样一夜之间突然离开,想必什么准备都没有。 楚恒语只要一想到白苏苏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心就像是停止了跳动一样,喘不过去来。 他不敢去想这些,更是希望马上就能将白苏苏找到,或许只要他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白苏苏就会好端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怀着这最后的一点点期望,楚恒语让自己从自己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将外面的人传唤进来。 玉心和季非烟并肩走了进来,玉心脸上看起来不太好,显然在外面等待的时间过得不算愉快。 不过季非烟倒是一脸笑意,温柔地像是能滴出水来一样。 方才玉心担心楚恒语的状态,所以想着过来看看,结果还没靠近,就发现季非烟端着药准备敲门进去。 玉心可不会让季非烟得逞,连忙快步上前,来到季非烟身边,故作自认地道:“不知道季姑娘深夜前来找陛下,是为了什么事呢?或许玉心能够代劳。” 第二百二十五章 探寻真相 第二百二十五章探寻真相 季非烟这几日以来,当然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玉心对自己的防备。 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她知道成功之前总会遇到一点阻碍,这样的小人物,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所以季非烟只是冷声回道:“陛下每日都要服药才能彻底稳定,不过需要我亲自看服药之后的反应才好做出判断,就不劳烦玉侍卫了。” 玉心看她这幅高高在上的嘴脸,仿佛自己还是药王宫圣女一般。 可是秋若水早就说清楚了,季非烟已经不再是药王宫圣女,也和她们再无关系了。 若不是看在季非烟还能为楚恒语解毒的份上,她这个只是平民百姓的身份,又凭什么在这宫中继续待下去呢? 玉心见季非烟执意要自己送进去,也不好在这里争吵起来,也担心会耽误楚恒语服药的时间,所以就只是紧紧跟着季非烟,不让她有单独和楚恒语见面的机会。 所以楚恒语现在就只看见玉心板着脸走进来的样子。 楚恒语不会因为白苏苏的离开,就赌气到让自己自生自灭,毕竟只有他真的好了,才能等到白苏苏回来。 所以楚恒语将季非烟递过来的药接了过来,一口饮尽。 季非烟看着楚恒语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便柔声问道:“不知陛下现在感觉如何?” 楚恒语心情自然没有多好,所以身体上的感觉倒是能够忍受一些。 只是普通的疲惫的感觉,楚恒语知道这只是正常的情况,所以也没有小题大做,只是回道:“没什么大碍。” 季非烟见楚恒语脸色还是不太好,又忍不住担心地问道:“但是我见您的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还有什么不适,可要再检查一下?” 她想要好好关心楚恒语,在这个时候,让楚恒语知道,只有她才会守在他身边,唯一的那个人。 可是现在楚恒语并没有领会到这份想法,也不打算领这一份情。 他只是道:“无妨,朕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并无大碍。” 他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吩咐玉心去做,所以都并不打算和季非烟说太多,而且他觉得自己和她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楚恒语只是道:“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照顾,朕会好好奖赏你的,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因为之前需要季非烟的照顾,所以玉心让人在宫中安排了一个房间给她,不过那也是之前宫中专门给药王宫来的特使住的地方。 虽然现在季非烟已经不是药王宫的人了,不过玉心也懒得再安排,反正那个宫殿距离养心殿有很长一段距离,正好不用担心季非烟存什么坏心思。 季非烟等了许久才等到楚恒语醒来,又好不容易找了借口过来和楚恒语说说话。 若是没有玉心在的话,他们还能多说几句话。 现在倒好,这才没说两句,就被楚恒语下了逐客令。 季非烟不欲惹来楚恒语的厌烦,想着反正来日方长,也不差这一夜的时间,便还是收拾着药碗离开了。 待季非烟离开之后,玉心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开口,问问楚恒语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就像方才季非烟说的那样,楚恒语的脸色很不好,不止是因为刚刚痊愈的原因,这个人一点血气都没有。 好像被人夺走了所有生气一般。 可是玉心也不敢多问,生怕自己又惹来了楚恒语的伤心事,便只能一直在心里担心着,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离开了。 就在玉心犹豫着开口的时候,楚恒语倒是先说道:“玉心,你留下,朕有事要吩咐。” 玉心见楚恒语神色如常,也暂时放下了担心的情绪,问道:“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楚恒语也并不拐弯抹角,直接吩咐道:“明日开始,你让所有人,在大梁范围内搜寻苏苏的下落,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知道她去了哪里。” 玉心看着楚恒语坚定的样子,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白苏苏找回来。 她原本以为只要楚恒语的毒解开了,白苏苏也许就会回来的,但是现在却开始隐隐生出了不安的感觉。 所以即便知道白苏苏和季非烟的约定,可她还是回道:“主子放心,属下一定会将娘娘找回来的。” 楚恒语微微颔首,又交代道:让人去丐帮看看,或许那边会有线索,还有蝶谷,也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他不知道白苏苏能去哪里,可若是要躲过自己的搜寻,那白苏苏十有八九也是会让江湖上的人帮忙的。 虽然楚恒语不知道这样问,能不能问出结果,可只要有一点希望,那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白苏苏找回来。 除此之外,楚恒语不仅要找到白苏苏的所在,还要找到白苏苏离开的原因。 他实在是捉摸不透,白苏苏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有关系。 可是他有一种感觉,白苏苏的离开和他能够解毒这两件事之间,或许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若真是如此,那白苏苏离开就和他自己有密不可分的关联,所以只要找到了白苏苏离开的原因,或许就能知道白苏苏现在何处了。 楚恒语甚至开始担心,是不是白苏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痊愈的事情,所以去找为自己解毒的药方。 又因为害怕自己担心,所以才没有说明原因。 楚恒语想了无数种可能,可都没有一个是能让他放心的,所以找到白苏苏的这件事迫在眉睫,他绝对不能让白苏苏在外面遭遇任何危险。 所以楚恒语继续道:“还有,从苏苏离开的那日开始,将宫中所有人盘问一遍,看看有没有人见到过苏苏,她和谁说过话,做过什么,朕都要清楚。” 玉心看得出来,楚恒语是真的很认真想要知道白苏苏离开的原因。 可是当时除了玉心见到了两人的交谈之外,白苏苏并没有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踪迹。 所以只要玉心不开口说出实情,楚恒语在这宫中,并不能得到多少线索。 不过尽管如此,玉心还是回道:“属下明白,一定会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办。” 楚恒语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能不能得知真相,可也只能用尽一切办法,让白苏苏回到自己的身边。 第二百二十六章 存在感 第二百二十六章存在感 季非烟在宫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加上每日都很按时地给楚恒语送药,所以更是受到不少宫人的关注。 而且恰逢这段时间白苏苏不在宫里,原本对楚恒语和白苏苏的关系已经有了定论的宫人们,这个时候又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季非烟并没有将精力放在他们的言语上面。 这个方法她已经试过了,想要让楚恒语因为这些言论而对自己改变态度并不可行,楚恒语也不是一个会轻易因为别人的言辞而动摇的人。 所以若是想要让楚恒语注意到自己,季非烟知道自己只能再努力一些,彻底将白苏苏从楚恒语的心里赶出去。 玉心可是知道她那点小心思的,只是她也接了去找白苏苏的任务,一时间也没办法分身出来盯着季非烟。 所以在她出宫之前特地将留在宫里照顾楚恒语的廿十二找来,交代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好好盯着季非烟,别让她和主子单独相处,知道吗?” 廿十二有些没反应过来,还问道:“为什么啊?我见她每日都送药过去,也没什么不对劲。” 玉心一脸不争气地看着廿十二,咋舌一声,这才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对主子的企图吗?若是让他们单独相处,万一她对主子欲行不轨怎么办?” 廿十二看着玉心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不由设想了一下这个画面,一阵恶寒。 他虽然不太清楚这欲行不轨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事情,不过为了让玉心放心,他还是连连点头,回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好好看着她的。” 可是玉心也知道,廿十二除了对他的药草上心之位,其他的事情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所以她又一次叮嘱道:“千万要记住,绝对不能让她又可趁之机!” 廿十二心中不由感慨女孩子这复杂的心思,但是面上还是很认真地回道:“嗯嗯,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丝毫松懈。” 玉心不太相信地看着廿十二这幅模样,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虽然她知道即便季非烟要做什么的话,其实楚恒语也一定不会有所动摇的,不过现在楚恒语为了白苏苏的事情已经很烦恼了。 在这种时候,玉心不希望季非烟还去打扰他。 更何况,原本就是因为季非烟提出那个条件才会让白苏苏离开,变成现在这样局面的。 而季非烟既然都这样要求了,一定不会一点心思和准备都没有。 所以虽然知道这种事情防不胜防,可是玉心就是看不惯季非烟那副好像已经胜券在握的模样。 所以她对廿十二委以重任,最后一次交代道:“你可千万一定要说到做到,要是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出了什么事,我就把你所有的药庐都烧个精光。” 廿十二其他的都可以不在意,可就是对他的药庐宝贝得很。 如今听玉心这样说,他如何能够接受。 方才那个敷衍的样子一下子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回道:“玉心你放心,我就算是自己遭遇了意外,也不会让主子遇见意外的。” 玉心审视地打量了廿十二好几遍,这才堪堪放下心来,道:“行吧,等我回来再看你表现。” 而自从玉心离开之后,廿十二倒是也谨记着交代的事情,毕竟季非烟是女孩子,他不方便时刻守着,不过要想断绝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是只有这一个方法。 所以,楚恒语这几日便能发现,廿十二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的。 几乎除了早朝的时间,廿十二便不曾离开过他身边。 楚恒语虽然并不太在意身边多一个廿十二,可对于他这个执着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几日日日都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廿十二早就猜到楚恒语会这样问了,所以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理由,一脸坦然地回道:“属下担心您的身体,而且玉心也交代了,在您的身体没好之前,一定要仔细照看着。” 楚恒语迟疑地看着廿十二,显然是不太相信他这份说辞。 就在楚恒语打算再开口问个清楚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通报的声音。 季非烟这每日倒是掐着时间过来了,因为不方便对外说明楚恒语的情况,所以众人都以为她只是过来给楚恒语调理身体的吧。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宫人们都没有再怀疑两人的关系。 尤其是他们已经见过白苏苏在的时候,楚恒语对她是如何百般宠溺的模样,而现在对于季非烟却是一脸疏离,这关系在宫中的人精自然是看得清楚透彻的。 季非烟端着药款款走进,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穿了一身与白苏苏素日爱穿的青色衣衫同样颜色的装扮。 楚恒语原本并未注意,倒是廿十二看着觉得有些奇怪。 他原本对这样的事情倒是不太敏感,可是怪不得玉心在走之前对他说了那么多,让他每次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廿十二,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对楚恒语做一些不轨的事情。 不过每次季非烟来的时候也都说不到三句话就会被楚恒语请出来,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更别说想要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可他这回还真的就发现了,季非烟这次不仅是衣服像白苏苏平日的模样,就连发髻和妆容都和白苏苏很是相像。 若不是两人的容貌相差实在很大,怕是都会不小心认错。 楚恒语则蹙眉看着这个模样的季非烟,在这段时间里,第一次主动开口,问道:“你怎的穿成这个样子?” 既然廿十二都看得出来,那楚恒语这每日都没有一刻停止思念白苏苏的人,自然也是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不知道季非烟这样做到底是故意还是巧合,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有人顶着白苏苏的打扮站在自己面前。 季非烟见楚恒语那么长时间第一次主动和自己开口说话,却是一张冷面,一脸受伤的样子,这冷清的面容加上跃跃欲泣的模样,让世间男子看了都会为之动容。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一概不知 第二百二十七章一概不知 可偏偏在季非烟面前的两个男人都不是寻常男子。 一个眼里只有他的宝贝药材,另一个心中只有白苏苏一人。 所以即便是季非烟这幅模样,他们还是不为所动,楚恒语甚至又问了一遍,道:“为何你今日要穿成这样?” 季非烟没想到楚恒语脸色半点都没有缓和,甚至比方才还要让人害怕。 她收起了自己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低声回道:“我并不知会惹来你的不喜,若是让你生气了,我这就回去换了。” 楚恒语看着她这个模样,也不是非要为难,毕竟这也许只是无心的巧合而已。 可他也并不想看见这样的季非烟一直站在他的面前,所以只是道:“行了,将药放下,你便回去吧。” 季非烟没想到会适得其反,可是显然已经惹来了楚恒语的不喜。 若是她再做逗留,怕是会让楚恒语更加生气。 这并非是她的本意,所以只能按照楚恒语的吩咐,将药放下了之后,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而这厢玉心和尘缘已经来到了洪城,按照楚恒语的吩咐,去找赵平问问,看看他们是否知晓白苏苏的下落。 只是若是白苏苏不想让人找到的话,尤其是在对楚恒语了解得清清楚楚之后,再想找到她,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可玉心除了知道白苏苏离开的原因之外,也并不知晓她会去哪里,所以现在也和尘缘一样,两手抓瞎。 原本她以为白苏苏会在楚恒语清醒之后就回来,毕竟当时那个约定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显然就是季非烟刻意玩出来的把戏。 玉心都想得明白的事情,白苏苏不可能还一根筋拐不过弯来。 可是现在都过去那么多天了,楚恒语眼看着也稳定了起来,奈何还是不见白苏苏回来的迹象。 这样一来,让原本还并没有太担心的玉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所以显然两人一同来到了洪城,找到了赵平。 赵平对他们的到来很是诧异,一脸惊喜地问道:“你们怎么有时间过来?我听说陛下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难道是让你们休息了吗?” 虽然楚恒语中毒一事并未大肆宣扬,不过当初白苏苏让赵平他们寻找玄清子的下落和解毒的药方的时候,赵平也多少知道一些内幕。 加上这几日的种种迹象,他们丐帮掌握的信息也并不少,所以赵平也没有太多担心。 而他本来就与尘缘关系不错,如今见到好友,自然心生欣喜,还不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 只是尘缘和玉心二人的脸色却算不上很好,赵平问完之后,见他们都不说话,便又试探地问道:“难不成是又出什么意外了?你们怎么脸色都如此难看?” 尘缘叹息一声,见赵平这个反应也不似作假,心中的希望一时之间就消散了大半。 可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点点希望,问道:“我们来此,确实是有事情要找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可有看见你们帮主?” 赵平见这两人都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更是疑惑了。 他反问道:“帮主?不曾见过,她不是一直都和陛下在一起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尘缘和玉心对视一眼,都觉得赵平的反应很真实,并不像有假。 玉心沉默了一会,还是先解释道:“自从陛下的毒解开了之后,娘娘就不见了,我们这几日四处都找过了,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我们向来问问,你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听完玉心这样说,赵平一脸震惊,惊讶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帮主不见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玉心自然不会说明原因,对赵平也只能道:“我们也并不知晓原因,所以才会如此着急,主子很是担心,让我们尽快将娘娘找到。” 赵平听完玉心所说的话,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样子,蹙眉思索了许久,才道:“既然事关帮主,我们丐帮也不会坐以待毙,定会权利相助,将帮主找到的。” 他们也都担心白苏苏会不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更是觉得白苏苏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楚恒语,所以想来一定是遇见了什么意外。 在这样的情况下,赵平答应帮忙也算是给了不小的帮助,毕竟江湖中人大多还是听从丐帮调遣的。 白苏苏虽然是武林盟主,不过江湖之中的事宜都是交给赵平他们去打理的,所以这件事倒是会更简单一些。 得到了赵平的保证,可是还是没有实质性的线索,这也无法让玉心他们高兴起来。 只是他们也知道估计在赵平这里得不到什么新的线索了,最后也只能先行离开了。 而在玉心离开之后不久,在后面将三人的对话都听完的方竟走了出来。 他看着赵平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问道:“怎么样?他们可有起疑心?” 赵平摇了摇头,回道:“看样子应该是相信了,我方才都要吓死了,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只能按照帮主交代的去说,生怕被他们看出来。” 方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若不是我与他们不熟,这件事我倒是可以代劳。” 原本他们也是打算让方竟出面的,只是后面一想,还是由赵平这样相熟的人来说,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不过还好,总算是有惊无险,没有让尘缘两人看出端倪。 只是赵平还是叹息一声,道:“也不知道帮主到底有什么打算,为什么要突然这样离开,还不让我们帮她瞒着。” 方竟到底经历的事情多一些,对这样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好奇,还劝说道:“感情的事情啊,只有自己知道其中的奥秘,外人是参谋不透的。” 其实白苏苏要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自然没有那么简单。 楚恒语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想要找到一个人,并不非什么难事。 但如果他想找的,是武林盟主,那就另当别论了。 白苏苏也知道事情的复杂程度,所以早就将之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只有动用手头上的所有力量,才有可能瞒过楚恒语的眼睛,真的做到人间蒸发。 第二百二十八章 单独相处 第二百二十八章单独相处 自从季非烟当时被楚恒语冷脸相待之后,倒是有一段时间变得格外安分,都让廿十二开始猜测她是不是已经开始知难而退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在得知自己之前培育的药草今日快要发芽的时候,权衡之前,猜想季非烟也会像之前那样安分,便偷偷出宫了。 总之玉心应该也不会知道自己稍微懈怠一会的。 更何况平日里季非烟也只有在送药的时候才会过来,他就是出去看一眼,确保自己一定会在午时之前回来。 这样也不算是违背了对玉心的承诺。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廿十二时运不齐,总之就恰好是在今日,楚恒语下朝之后并未直接像平日一样去御书房处理公务。 而是和一起来商量事情的蔡一白走在御花园里。 蔡一白也多少知道一些关于白苏苏的事情,所以今日也算是苦苦劝说了许久,才说服楚恒语别总是在御书房里。 总之他们商量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机密,在外面走着说,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楚恒语对这样的做法不太在意,只是不欲听蔡一白一直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所以才答应了下来。 楚恒语走着走着,倒是闻见了不远处传来的桂花香味,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当时和白苏苏一同出来的时候,还商量了许久,中秋到底要如何庆祝。 却没想到不过是几日的时间,自己身边便没有那个可以一起清楚中秋的人了。 蔡一白看着楚恒语的脸色,说话的声音都弱小了几分,犹豫地开口问道:“陛下觉得这样做可妥当?” 楚恒语这才回过神来,微微颔首,表示了首肯。 只是蔡一白也看得出来,楚恒语怕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便随意应承下来罢了。 蔡一白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没话找话地说道:“这御花园里的花开得还挺好的啊。” 他干笑了几声,又看见这深秋时节里除了菊花和远处传来的桂花香味,还真的看不出来这花开得有多好。 可楚恒语似乎也并不觉得蔡一白说这话有什么问题,依旧是点了点头,很是敷衍地附和道:“是啊,确实开得不错。” 蔡一白看着楚恒语这一下朝就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也免不了有些担心。 只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一个局外人,就算是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是无济于事的。 所以蔡一白就只能陪在楚恒语的身边,在这御花园里所以闲逛着,让他好歹能走动走动,让身体恢复地好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竟见到不远处走来一个女子。 蔡一白在朝中为官多年,倒是也并非不知道这药王宫有一位谪仙一样高洁冷傲的圣女。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了,不过看这摘下面纱的样子,要让蔡一白一眼就猜得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季非烟了。 毕竟他平日就爱和宫中的人时不时说一些日常小事,所以对季非烟身居宫中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甚至还知道季非烟为楚恒语解毒还帮了不少忙。 所以见到季非烟的时候,他还想着好好看看这位季姑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季非烟也远远地就看见了楚恒语。 她这几日好好想了想,也知道自己当时确实是有些操之过急了,险些就让楚恒语对自己生出了厌恶。 不过还好,她及时止损,之后的几人就尽量保持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出现在楚恒语面前,让他忘记当时不愉快的记忆。 不过这些也都只是她自己所想的罢了。 其实她当时穿成那样,除了勾起了楚恒语对白苏苏的回忆之外,并未在楚恒语心里留下多强烈的印象。 所以现在看见季非烟的出现,楚恒语心中也毫无波澜,只是看着她朝自己行礼之后,便想着继续往前走去了。 季非烟没想到楚恒语对自己的出现没有半点反应,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见楚恒语叫住,道:“陛下。” 楚恒语疑惑地回过头去,不知道季非烟为何要将自己叫住。 而一旁的蔡一白则一直都没有出声,只是小心打量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这明显就是妾有意郎无情的戏码。 季非烟将人叫住之后,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心里浓浓的不甘心,这一次非要让楚恒语看见自己才行。 所以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道:“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和你说,可以吗?” 楚恒语蹙眉看着季非烟这幅模样,并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猜测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说实话,他是没有心思去应付这些东西的,甚至连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 可一旁的蔡一白显然是将热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在这个时候很是配合地出声道:“臣突然想起来自己府中还有事情尚未处理,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匆匆向楚恒语行了一个礼,便快步离开了。 虽然他听不见两人的对话是什么,不过这种事情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很有意思。 他倒也不是真的看不出来季非烟的心思,不过楚恒语是什么样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 而且在这御花园里,周围的宫人五步十步都有一个,要真想做点什么,估计季非烟也没那么本事。 所以蔡一白才顶着楚恒语之后也许会治罪的结果趁机溜走,也多少是想让楚恒语放松一点,不要整日都只是想着白苏苏的那件事。 或许在应付完季非烟之后,楚恒语可以不用太过烦心。 而楚恒语看着蔡一白这转身就离开的样子,心中暗暗给他记了一笔。 只是现在人也走了,他也只能道:“行了,你要说什么,现在总该可以说了吧?” 他也多少能猜到季非烟会说什么,正好也能趁着这个时间把话都说清楚了,不要让她再对自己有其他多余的奢望。 季非烟并不知道楚恒语是怎么想的,她只是垂下了眼眸,半分娇羞半分哀怨地道:“这几日不知道陛下身体感觉如何了?” 楚恒语敷衍地点了点头,等着她说出自己最终的目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唯有谢意 第二百二十九章唯有谢意 季非烟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在见到楚恒语并不太过上心的样子之后,微微蹙眉,问道:“这几日都没有好好说过话,若是你还因为上次我的衣服而生气的话,我向你道歉。” 楚恒语其实也不是刻意想要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季非烟,只是原本就因为白苏苏的事情而心烦意乱的他,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应付其他的事情。 不过楚恒语还是将季非烟当做是好友看待的,所以见她如此在意几日前的那件事,他便也解释道:“无妨,不知者无罪,朕并未怪罪于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季非烟见楚恒语真的没有生气的样子,缓缓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但还是不甚开心地道:“说起来我在这宫中也叨扰很长一段时间了,只是现在,我确实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说着,又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低垂着眼眸,脸上写着歉疚和紧张。 楚恒语其实也是这两日才得知药王宫的事情的。 倒不是他有意去了解,不过是廿十二这几日一直都跟在他的身边,平日里闲来无事便提过一嘴,被楚恒语记住了。 只是这江湖上的事情,他也不方便干预。 加上本来也不清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所以楚恒语也就没有再仔细了解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他也没有主动在季非烟面洽提起此事,既觉得不好去过问别人的私事,也担心这会不会是不方便说的事情,无端让人尴尬。 不过现在既然都听季非烟提起,楚恒语也不好再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只听楚恒语回道:“你为朕解毒,朕本就无以为报,这宫中,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不必放在心上。” 算起来,季非烟确实帮了他很多。 之前在得知季非烟一直亲力亲为帮他解毒的时候,楚恒语便已经让人赏赐了不少东西过去。 不过这到底是救命之恩,楚恒语这心里还是存着感激之情的。 只是季非烟并不是想要得到这个回答,更何况,这样的局面都是为了楚恒语才变成这样的,结果却只得来这不痛不痒的回答。 楚恒语原本以为她只是想说这些,却没想到季非烟又开口道:“这几日见你脸色还是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 在没有白苏苏出现之前,季非烟想到曾经也会这样和楚恒语谈天说地,那无话不说的样子,仿佛就在昨日一样。 可是现在,尽管她努力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还是隔得如此遥远,让人看起来那么触不可及。 她知道这样的变化是源自于白苏苏的,不过现在唯一的变数都离开了,她相信自己一定让所有的事情都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去。 楚恒语听见季非烟这样发问,并未直接回答。 他曾经觉得季非烟的想法总是和他一样,两个人也有很多话题可以说。 只是现在,他并不觉得能够将独属于他和白苏苏两人之间的感情分享给其他人知道。 所以最后,楚恒语也只是回道:“并没什么值得说的,你不必记挂在心上。” 可是季非烟并不打算让他这样含糊过去,又继续问道:“作为医者,我有义务了解你的所有情况,这次才好对症下药,所以不管是不是小事,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 楚恒语看着季非烟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拒绝。 其实他觉得有廿十二在自己身边,已经足够了。 只是季非烟刚经历药王宫的事情,而且对自己有恩,若是他直接这样说,免不了会引起误会。 所以楚恒语只好回道:“只是朝中的一些事情不太好处理,所有有些烦心,真的没什么大碍,而且有廿十二照顾,其实你不用太过担心。” 楚恒语这话其实已经说得很清楚的,若不是因为心中怀着感激,也不欲让季非烟太过尴尬,他倒是能说得更明白一些。 倒不是他忘恩负义,只是身边总是有一个人,让他到底还是会感觉有些不适应。 尤其是想到白苏苏还一个人独自在外,不知道经历着什么的时候,楚恒语只觉得自己待在这偌大的宫墙之中都是对她的辜负。 季非烟却只当没有听懂楚恒语的深意,继续道:“这些事情本该由我亲力亲为,这解毒之法是药王宫的禁术,之后需要如何调理,还是有很大讲究,半点马虎不得的。” 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并不是要让楚恒语真的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而是想要突显自己的功劳。 像楚恒语这样七窍玲珑心的人,自然立即就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联想到季非烟突然被逐出药王宫的事情,楚恒语不由蹙眉问道:“你说解毒之法是禁术,莫非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 他这话没有说完,多少还是顾及着季非烟的情绪。 而季非烟在这个时候,果然垂下了眼眸,露出了神伤难受的模样。 楚恒语并非有意要揭她的伤疤,便也没想到这是季非烟故意说漏嘴,想要让他心生歉疚的。 可是季非烟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 他在知道此事之后,便明白了季非烟是为了他才会被药王宫逐出去的。 楚恒语虽然并不打算和季非烟有太多的瓜葛,只不过这份恩情实在太大,他既然都知道了,就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季非烟低着头,心中还暗自盘算着楚恒语会为了感激自己而说出什么话来。 却听见楚恒语开口道:“这次的事情,朕对你万分感激,竟没想到你牺牲如此之大,之后无论你有怎样的困难,朕都会尽我所能地施以援手。” 季非烟等了那么久,可不是为了等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帮助的。 她不相信自己做了那么多,做得如此明显,楚恒语还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心意。 季非远原本打算循序渐进,可是这段时间,无论是楚恒语对她的视而不见,还是这些宫中下人都没有将她放在心上的对待,都让季非烟没办法再等下去了。 第二百三十章 无名无分 第二百三十章无名无分 只见季非烟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楚恒语,眼眸中流转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颤抖着声音问道:“我做这些并不是希望你能帮我什么。” 她轻轻勾起了嘴角,只是让原本就看起来并不喜悦的模样更加悲伤了起来。 “我以为,我想要的东西,你应该明白,而且也只有你能够给我。” 楚恒语蹙眉看着季非烟说完这些话,并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甚至并不躲闪地看向季非烟。 可是这眼眸中却并没有半点情谊,只是冷静地让人看了都会觉得心中的所有热情和希望都被浇灭了一般。 但唯独季非烟,好像永远都不知道放弃一样,还继续看着楚恒语,柔声道:“我以为,这一次你总该看见我的心意了。” 楚恒语叹息一声,并不知道季非烟心中的执念到底从何而来。 他将对方当做好友,自然还是希望她能够放下这个一看就没有希望的想法。 先不说这药王宫的规矩,现在她已经不是圣女了,那楚恒语只希望她能够真的遇见一个知心人,而不是将所有的经历无谓地放在自己身上。 楚恒语知道自己该说出拒绝的话,他也没有因为和对方相识一场,所以想着用委婉的方式,不让对方伤心。 只要是用心的感情,无论是多么温和的方式,一旦说出拒绝两个字,那就会变成最锋利的刀子。 所以,在这样的时候,楚恒语更不想耽误别人,所以很冷静也很直接地回道:“若是你真的这么想,那我想你道歉,只是你想要的,我没办法给你。” 他甚至还觉得这样不够直白,继续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做出让你误会的事情,可是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苏苏一个人,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季非烟呆愣地看着楚恒语,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得到一个这样的回应。 方才楚恒语说的话,每一个字都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可是却没有一个和她心中的预期相对应。 原本装满了蜜糖的罐子,在最满怀期待的时候打开,却发现里面不仅没有甜蜜,反倒是苦涩,辛酸,永无止境地填满了她空缺的心。 可这一次,她并没有感到难过绝望,只是在听见了白苏苏的名字之后,生出了无尽的恨意。 即便现在这个人都已经离开了,可楚恒语的心里还是只记挂着她一个人。 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女子,到底是对楚恒语下了什么迷魂药,才将他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季非烟现在明白了,白苏苏当时为何会答应得如此爽快,怕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吧。 她心中的怒火一度压抑不住,却又不能在楚恒语展现出来一星半点。 即便是在得到拒绝的回答之后,季非烟也没有打消自己心里的念头。 如今只是因为白苏苏才离开没多久,以楚恒语这样重情义的性子,还记挂着她也无可厚非。 她相信,只要自己一直在楚恒语的身边,像从前一样,陪着他,和他聊理想聊未来,总有一天,他们会回到当初最好的模样。 所以季非烟还是没有离开,只是低下了头,最后一次低声问道:“难道你真的一点希望都不给我吗?我们曾经,也是彼此的知己。” 楚恒语知道,在没有遇见白苏苏之前,季非烟确实是他难得的知己。 两个人志趣相投,都想用自己的双手让百姓得到幸福。 可是这也不过是知己而已,楚恒语从未对季非烟有过超出朋友的想法。 他曾经以为,自己一声戎马,只会将征战沙场这一件事放在心上。 而只有在见到白苏苏的时候,他才明白了,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所以,在面对季非烟的真情流露,他也从未想过要为了顾及季非烟的兴趣,而放柔半点自己的态度。 只听楚恒语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甚至在见到季非烟低头哀伤的样子之后,也没有丝毫动容。 甚至在放在拒绝的时候,他将季非烟当做朋友来回答,而这一次,他又回到了自己一国之君的位置上。 只是道:“朕愿意许你荣华富贵,一生无忧,但唯有情爱一事,心中所向无法左右,愿你能够觅得良人,不必将真心错付于朕。” 他将这话说完,后退一步,又与季非烟让开了一段距离,这才说了最后一句话,道:“朕对你唯有谢意,再多一点,都是不可能的。” 说完,楚恒语便没有再给季非烟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便离开了。 而被拒绝数次的季非烟甚至都还没回过神来,便只能看见楚恒语离开的背影,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方才楚恒语说的那些话,可以说是半点都没有给季非烟留余地,将她给出的真心一点都没有留恋地统统还了回来。 即便是季非烟知道自己今日说出这样话,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合,可是也没有想到楚恒语这次给出的回应会更加让人心痛。 只是当楚恒语离开之后,原本一脸难过悲伤的季非烟抬起头来,脸上却不见泪痕和痛苦。 她只是默默攥紧了自己的手,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现在的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了楚恒语,即便是做什么,她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所以,无论楚恒语心在有多坚定地拒绝她,季非烟都不会有半点退缩。 虽然楚恒语说了那些话,可是他也没有让季非烟就这样离开皇宫。 毕竟在知道季非烟是因为自己所以才被逐出药王宫之后,楚恒语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内疚歉意的。 所以即便在知道季非烟的心思之后,楚恒语也只能尽量和她保持距离,让也表明,无论季非烟想要住到多久,都是可以的。 宫中的人并不知道其中曲折,只是见楚恒语平日里都没有和季非烟太多的交际,可是季非烟好像也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这样无名无分地待在宫里,楚恒语对季非烟也没有丝毫特殊对待,与之前和白苏苏相处的样子相差甚远,甚至都没有和玉心他们相处来得自然。 这样奇怪的现象,也让宫中众人摸不着头脑。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尴尬之境 第二百三十一章尴尬之境 所以当季非烟回到她所住的白露宫的时候,便见到几个服侍的宫人正在小心议论着什么东西。 只是她们一见到季非烟走近,便立即噤声,故作自然地往四处散开。 即便不用去听,季非烟都能猜到这些人是在讨论什么。 她这几日虽然不常出去,也不打算去打听别人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可是从种种言行中也能猜出一二。 不过是在猜测楚恒语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将她留在宫里又是什么意思。 毕竟这宫中其实多少对江湖的消息还是不太清楚的,所以她们也少有人知道,季非烟已经不再是药王宫圣女一事了。 不过她不在意并不表示就会放任其不管。 当自己面前的人都能这样堂而皇之的议论的时候,季非烟冷着脸上前,问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几个侍女一脸紧张担心地行了礼,大多也都不是宫中的老人,楚恒语的后宫也没有其他人,所以连应付这种场面的经验都没有。 现在被质问,她们也只能颤颤巍巍地回道:“回姑娘的话,奴婢们只是在闲聊并未说什么。” 季非烟这几日本就心中不快,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更是要小心谨慎,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坏了所有的计划。 所以她还是保持着平日里那副高岭之花的样子,冷声道:“没有最好,我并非是不讲道理的人,若是你们对我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我不希望听见有人背后议论什么。” 几个侍女年纪都小,见到季非烟就这样放过自己,都松了一口气,也真就以为她是个人美心善的主子。 在季非烟离开之后,侍女们见人真的走远了,便还是忍不住讨论道:“我觉得季姑娘真是又好看,人也好,一点脾气都没有。” 其他几个小姑娘也频频点头,对于季非烟平日里对他们的态度也都记在心里,所以更是生出了不少好感。 虽然季非烟平日里也都不怎么说话,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也比平日他们听说的曾经楚啸贤后宫中的主子要好伺候多了。 这样一对比,她们自然也都觉得季非烟是一个很不错的主子,至少也不会动辄对她们打骂责罚。 只是她们虽然是被安排在这白露宫中伺候的,平日里也不会见到楚恒语,自然也没见过白苏苏了。 可是关于白苏苏的事情,当时整个宫中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便也有人忍不住猜测道:“可是之前不是说那位白姑娘回来了吗?只是近日也都没听见她的消息了,这下又冒出以为季姑娘,真是好生奇怪。” 有个侍女却咋舌一声,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小声道:“陛下可是大梁最厉害的男子了,可是也不见后宫里有人,这不过才两位姑娘,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也许是楚恒语一直以来给她们的感觉,都是征战沙场,杀伐果决的人,实在想象不出来他与女子相处是什么样子的。 毕竟她们也照顾了季非烟半个多月了,却也不曾见过楚恒语过来看望过,好像也并不是得宠的样子,也没有要封位的感觉,让她们都琢磨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关系。 也有人得到的消息更多一点,摇了摇头,道:“可是我却听说陛下对之前的白姑娘可是好得很,万事都宠着,只要一下朝便都陪在身边,那才是得宠的样子。” 几人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议论起来,楚恒语到底对季非烟是个什么态度。 当然,这些和季非烟相处时间长的人,自然还是希望自己伺候的人能够得宠,自己也能沾光。 楚恒语将话和季非烟说清楚了之后,觉得她应该便不会再每日都出现在自己身边。 可就在午时刚到的时候,楚恒语还在御书房和蔡一白等人商量朝事,便听见门外有人通报,道:“启禀陛下,门外季姑娘说给你送来了安神的汤药,可要召她进来?” 这内侍官也不是不懂规矩,只是平日里一般这个时候,季非烟来送药楚恒语也不曾阻止过。 加上之前白苏苏也时常出入御书房,所以内侍官想当然地以为,这两个女子对于楚恒语并没有什么区别。 为了不得罪未来的贵人,他自然不敢让人就这样带在门外,不给通传。 而朝臣们听见这内侍官的声音都停下了议论,纷纷转头看向楚恒语,等着他的答复。 毕竟朝臣对于外界的事情相较于宫中的人还是要多了解一些的。 季非烟被药王宫逐出门派,他们并不知晓理由,可是也知道药王宫圣女不得与男子相恋的规矩。 而季非烟此时又一直待在宫里,似乎和楚恒语的相处也还算和谐的样子。 这般一猜测,众人心中也都有了自己的考量。 在这个时候,众人都没有再说话,一个个都和蔡一白一样,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十分期待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之前白苏苏在的时候,他们也都没机会见一面,如今这位圣女,听说也是个天仙一样的人物,他们还是很想见见的。 可之前楚恒语紧蹙眉头,显然是生气的样子,道:“朕竟不知道,这宫中的规矩合适如此散漫了,难道你不知道这御书房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内侍官原本还想讨个好,奉承奉承未来的贵人,却没想到这一下就拍到马屁股上了。 他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一脸惶恐地回道:“奴才知错,还请陛下息怒。” 朝臣们一见到楚恒语这个态度,一下也明白了这关系并非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他们虽然都无缘见到白苏苏,可是当时两人之间的相处,这出入宫墙的人都是心照不宣的。 要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过如此了。 如此一看,高低立现。 蔡一白倒是早就知道了是这么个结果,撇了撇嘴,看着除了对白苏苏好之外,很是不解风情的楚恒语。 当时他可是见到了季非烟是个怎样我见犹怜的模样,怕是也只有楚恒语才会舍得让这样的美人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吧。 第二百三十二章 冷嘲热讽 第二百三十二章冷嘲热讽 当季非烟等到内侍官出来的时候,只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地走了过来,对季非烟很是为难地道:“季姑娘……” 季非烟柳眉微蹙,不过也没有颐指气使地问话,只是道:“公公有什么为难之处,直说便是。” 方才这内侍官没少说好话,俨然一副将季非烟当成主子的模样,都差没把她捧到天上去了。 结果方才被楚恒语那样责问过,这内侍官才明白,虽然都是待在这宫中的女子,可显然,白苏苏和季非烟是不一样的。 这内侍官倒也没有直接摆脸色,可是毕竟是受了气了,这宫中的人,哪一个不是看碟下菜的。 如今知道了楚恒语根本就没有将季非烟放在心上,这一个无名无分的人在势利的人面前,立即就变成了一文不值。 所以内侍官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季非烟,故作为难地道:“陛下说了,如今不得空,季姑娘还是回去吧。” 季非烟又如何看不出他对自己前后的态度有多反差。 只是已经得到了被人奉承的快感,季非烟又怎能忍得下这一口气。 她平日里也每一日都按时送药过来,即便不能说上几句话,可是她觉得只要自己坚持,一定能够让楚恒语回心转意。 所以这一次,她并没有直接转身离开,而是问道:“不知道陛下何时能够出来,这安神汤若是凉了,便没有效果了。” 只是这内侍官在这宫中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这才能够在御书房当差,早就是个人精了。 曾经那后宫中,有多少女子都想用这种方法独得恩宠。 不过也确实有人成功过。 靠得,并不是那女子的努力,不过是看主子的心情罢了。 若是真的得宠,即便不用这种法子,也有的是办法将陛下栓在身边。 他可是见识过白苏苏在的时候,楚恒语对她有多么宠溺。 不管是什么规矩,只要在白苏苏面前,都比不过她一个笑脸。 不过这内侍官也不由感慨,那位贵人之前也不见出来过,若不是偶尔会和楚恒语一同出现,否则便是待在寝殿中,他也不过有幸见过一次罢了。 可就只是那一次,不过是远远的一面,内侍官便知道,这个女子和别人都不一样。 只要她已出现,楚恒语的眼神便不会转型向别处。 那爱意,无论隔着多远的距离,都能够一眼就看出来。 他早先以为,楚恒语作为一国之君,总不会只有白苏苏一个人,顶多是宠爱的多少罢了。 但是如今来看,这位季姑娘,想必是没有能够福分了。 他忍不住腹诽,方才自己奉承的时候,也不见季非烟反驳,让他以为这人有多得宠,没想到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 一想到这,他便又忍不住将刚刚在楚恒语那里受的气发泄在季非烟身上,嘲讽道:“姑娘还是回去吧,奴才觉得陛下应该没有想要见您的意思。” 季非烟知道,这些人都不过是狗眼看人低罢了,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自然是别人比不上的。 她从小便是圣女,就算是之前来这宫中小住,也不曾受过这种气。 这样的下人,她并不放在眼里,只不过这口气,她也不会忍着。 所以季非烟也嗤笑一声,道:“难道现在连一个下人都可以揣度主子的心意了吗?” 这内侍官也不过是觉得自己心中憋闷,所有忍不住嘲讽了几句,如今被季非烟这样说完之后,一时哑口无言。 季非烟又继续道:“既然陛下近日不得空,便麻烦公公将这汤药送进去吧。” 若是在方才,这内侍官大抵不会答应季非烟这个要求。 只是如今却也知道季非烟并非是好欺负的角色,这宫中谁都不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大抵都会给彼此留半分余地,以免最后让自己落得更悲惨的下场。 所以最后内侍官还是答应了下来,将这汤药留了下来。 只是这宫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午时发生的事情,不出一个时辰便传遍了。 所以当季非烟回到白露宫的时候,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只听其中一个侍女低声道:“听说今日季姑娘去御书房找陛下的时候,被赶出去了?” 这事情倒是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总之到了第三个人的嘴里就变样了。 也有人听见了别人的版本,道:“谁说是赶出去的?我听说啊,季姑娘根本就没进去,陛下都说过了,御书房可是不能让外人进去的。” 这一下就变得有争议多了,连忙就有人低声道:“这可不一样,听说前些日子那位白姑娘也曾去御书房给陛下送过东西,可从未说过不让进去的。” 这么一对比,高低立现,众人纷纷咋舌,对季非烟在楚恒语心中的地位也有了了解。 那些等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侍女们,心思也都歇了大半。 原本季非烟并不打算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奈何他们不仅议论,还非要将她和白苏苏相比较。 这让她如何不恼。 楚恒语这样做,甚至比之前直接拒绝还要让季非烟难堪。 现在就好像是所有人都对季非烟或是同情或是不屑,早就没有了当初惊羡的样子。 季非烟这数十年的岁月里,何时不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可偏偏每每遇见楚恒语的事情,就好像低人一等一般。 她并非不知廉耻,可是为了楚恒语,她该做的都做了,却除了嘲笑和拒绝,什么都没有得到。 季非烟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看着自己身边半敞开的衣柜,还露出了当日她曾经穿过的衣裳。 她当时换上这身衣裳,确实是知道这是平素白苏苏爱穿的衣服,所以才特地换上的。 即便她不愿意承认,可是心里早就清楚,楚恒语此时此刻,只能见白苏苏放在眼里,看不见任何其他的人。 她想,或许只要换上了白苏苏的模样,自己也能够在楚恒语的心里占据最大的那个位置。 但却没想到,事实给了她当头棒喝,无论她是什么模样,楚恒语都对她视若无睹,甚至不惜当众让她难堪。 第二百三十三章 要求 第二百三十三章要求 自从那日之后,楚恒语倒是觉得季非烟来的时间好像少了许多。 就连廿十二也忍不住小声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季姑娘来送药了?” 楚恒语回头看了一眼廿十二,冷声问道:“你若是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问?” 廿十二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当时离开了那半日的时间,季非烟便跑来找过楚恒语了,而且两人似乎还单独一起说了话。 若是等玉心回来知道了,他都不知该如何交代,现在又好像在楚恒语面前说错了话,那到时候就真的连个给自己求情的人都没有了。 他只能连忙赔笑道:“是属下说错了,这玉心去了那么多日,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啊哈哈哈哈。” 廿十二干笑了几声,笑完之后才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又连忙噤声,一脸紧张地看着楚恒语,恨不得将方才说话的嘴给缝起来。 不过楚恒语的脸色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甚至还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指尖,低声道:“昨日玉心写信回来说,并无进展,估计也没那么快回来了。” 廿十二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只能连连点头,少说少错,只希望这个话题赶紧过去。 虽然这几日看楚恒语的情绪上已经没有问题了,甚至只要不提起和白苏苏有关的事情,便根本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变化。 所以,因为之前中毒所以变得虚弱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只是廿十二这些日子一直陪在楚恒语的身边,也能够看得出来楚恒语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样若无其事。 他总会在安静的时候,突然望向窗外,或者是在走在御花园中的时候,在桂花树旁边停下脚步,驻足片刻。 这种种迹象,即便廿十二不清楚两人之间到底有多少回忆,可是也能明白,他一定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白苏苏。 就在气氛逐渐陷入让廿十二觉得害怕的时候,便听见门外适时地传来通报的声音。 廿十二刚松一口气,便听见外面的是季非烟,这一口气悬在一半,让他几乎都快要干咳起来了。 季非烟走进来的时间,看见廿十二也在,脚步一顿,这才将手上的安神汤放在楚恒语面前,道:“这是最新熬制的汤药,只要再喝三日的时间,你的身体基本就能彻底稳定下来了。” 楚恒语微微颔首,见季非烟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抬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他当时在御书房说那些话的时候,倒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宫中还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的。 虽然大体上没什么问题,不过最后传出来的话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还是太过难听了一些。 所以现在看见季非烟的时候,他也没有故作不理会,不好让她真的下不来台。 季非烟垂着头,沉默了一会,这才道:“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楚恒语听了季非烟说这话,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反倒是一旁的廿十二,忍不住抬头惊讶地看着季非烟,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出来。 他原本以为,看季非烟这个每日都过来送药的架势,总该还会坚持得久一点,却没想到她这样就提出辞行了。 不过季非烟也并不在意廿十二是怎么想的,只是看着楚恒语,等着她的回应。 廿十二在一旁也不敢出声,不过看季非烟那个模样,不由猜测,她莫不是还希望楚恒语说出挽留的话不成? 而楚恒语还真的就开口,不过说的是,“既然决定了的话,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管提出来,朕会吩咐人去准备的。” 廿十二努力憋住笑意,倒是没想到楚恒语会如此不解风情地说出这样的话。 季非烟倒是没有再做出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而是道:“不必麻烦了,我并未有什么需要的。” 只是说完之后,她又低声轻笑了一声,道:“而且,就算是我说了自己想要的,陛下估计也没法满足我吧。” 廿十二突然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候好像不太方便待在这里,看季非烟那能够样子,倒是比她真的哭起来的样子,还要伤心。 廿十二也没有玉心那么敏感,单纯是觉得一个女子在这种时候,应该也不希望被外人看见自己这幅模样。 可是他又想到自己都已经擅离职守一次了,若是再来一次,估计就是天王老子过来,也救不了他的那些宝贝药材了。 所以廿十二只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透明一些,最好被他们当做自己不存在就最好了。 楚恒语倒是更直接,只当做自己没有听见季非烟说的最后那句话。 还一脸自然地道:“既然如此,那你一路小心吧,朕说过,你的恩情朕会记在心里,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提出来便好。” 季非烟看着楚恒语这个无比自然的模样,真的一点都没有想要挽留她的意思,就好像自己是否在这里,与楚恒语都没有什么关系。 她也不知道现在是对自己嘲讽更多,还是悲伤更多。 只见季非烟轻轻一笑,问道:“是不是,我需要什么帮助,你都可以答应呢?” 这话确实是楚恒语说出去的,只是他这时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只要能够做到,朕会尽量满足。” 他不知道季非烟现在是否是真的断了对自己的心思。 可是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许诺,就让事情超出预计的走向。 不过季非烟对这个回答,也没什么其他的表示,而是转头对廿十二道:“这是这几日安神汤的药方,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药方,不过都是配合之前的药浴专门配置的。” 廿十二正看得起劲,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一时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他愣愣地接过了药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点了点头,将药方仔细地收了起来。 毕竟他也少有机会和药王宫的人切磋,之前见季非烟调制的药浴便很想去讨教一二,不过毕竟这关系有些尴尬,他也不敢主动提出来。 这回有了一个药方,也算是弥补一二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阴谋 第二百三十四章阴谋 只是在季非烟将药方拿过去之后,她便又对廿十二道:“能否让我单独说几句话?” 廿十二这刚开心还没一会,听见这话之后下意识都想将自己已经收好了药方拿出来了。 他一脸纠结无措地看向楚恒语,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决定,还不是得看楚恒语的心思。 楚恒语看着季非烟的脸色,好像确实是真心说出道别的话,而且在这宫中,要真的想做什么事,季非烟还真的不会那么容易就得手。 所以在看见廿十二投来无措的眼神的时候,楚恒语只装作没有看见,任由他自己做出决定。 廿十二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好几圈,楚恒语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季非烟更是一个劲地盯着他,好像他不答应下来,这双眼睛就只能直接流出眼泪来一样。 他心中无比抓狂,恨不得自己现在就立即变成透明,或者下一秒玉心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玉心就不会怪罪到他的身上了。 可是显然,这两个想法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他只能在犹豫之下,道:“那……那我在外面等着,若是主子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便是。” 他一脸紧张地看着楚恒语,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有没有合他的心意。 楚恒语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到屋子中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楚恒语将自己手中的奏折放在一边,抬头看向季非烟,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他并不知道季非烟这样做到底是要做什么。 可是若季非烟还是没有放下的,他也不会改变之前担心想法,只会将上次的话再说一遍。 毕竟,对于这个朋友,即便之后也会努力不要再见,可还是希望她不要沉浸在这份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当中。 季非烟看着楚恒语都这个时候,还是那副冷静的模样,低头自嘲一笑,这才开口道:“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吗?” 她只剩下这最后一点期待了,只希望楚恒语能在这个时候,说一点她心中希望的话出来,即便只是露出一点点挽留的模样也好。 可是楚恒语还是那副模样,对季非烟道:“一路顺风。” 若是廿十二在这里的话,估计就真的不能憋住笑了。 只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季非烟在这种时候,也不知道是该嘲笑自己,还想直接转身离开,来得更体面一些。 季非烟最后也只能接受这个让人心痛的祝福,道:“这个安神汤,趁热喝了吧,不然等会就该没有效果了。” 楚恒语也并未起疑心,只是觉得这是季非烟为自己掩饰情绪的方法而已。 他也不好说穿,便顺着季非烟的话头,将放在桌案前的药碗端了起来。 甚至为了照顾季非烟的情绪,所以并未再看向她的脸色,便也没有发现,在自己端起药碗的那一刻,季非烟的眼中除了方才的难受,还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正当楚恒语要喝下去的时候,廿十二突然从外面着急地冲了进来。 他一脸着急地来到楚恒语身边,也顾不上别的东西了,直接就将他手上的药碗夺了过来,连忙问道:“主子,你方才喝这药了没啊?” 季非烟在看见廿十二进来开始,脸色大变,眉头蹙得紧紧的,却并不像是难过的样子,反倒是有些生气的感觉。 而楚恒语则还没搞清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见廿十二这幅紧张担心的模样,心中多了几分猜测,转头看向了几非烟。 他摇了摇头,道:“还没喝,不过也就快要喝了。” 他后半句话是对着季非烟说的,这语气里甚至都没有了方才的情绪,只剩下了寒冷,让听了的人都觉得,仿佛置身冰窖之中一样。 季非烟方才哈一脸怒意地看着廿十二,而如今见到楚恒语这样看着自己之后,她连情绪都没来得及收起来,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倒是一旁的廿十二还没意识到暴风雨即将来临,只是听完楚恒语这样说之后,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没喝,我方才看着药方的时候才发现,这药有问题。” 楚恒语也猜测到会是这个情况了。 廿十二虽然平日里对其他事情都不敏感,也少有放在心上,却唯有对草药最放在心上,否则当时玉心也不会拿这件事来威胁他。 所以在见到廿十二这幅神情的时候,楚恒语便知道,一定是这药里有什么问题。 在这件事上,楚恒语自然是相信廿十二多过季非烟的。 先不说方才季非烟那神态就不对劲,加上今天辞行的样子在现在来看,好像也变得不那么合理起来。 这一切的原因,都在廿十二手里的那碗药里面。 楚恒语见季非烟似乎也没有要解释的想法,他也没打算再给她机会,便直接开口问道:“那你说说,这药到底有什么问题?” 廿十二方才在房间外面的时候,闲着没事便将季非烟给他的药方拿出来好好看了看。 这药方上的药材确实都是些安神定气的材料,却只有一味有些奇怪,是活气血的药物。 按理说在调养的时候,用这药其实有些突兀,不过廿十二想,或许只是药王宫对于这药材的研究更透彻一些。 毕竟,古籍上也不乏一些,用原本没有那个效果的药材,与其他的药配合使用的时候出现新的效果。 只是廿十二又仔细想了想,突然想到了方才季非烟将药端过来的时候,闻到了药材的味道。 其实这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味道和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差别,最初廿十二都没有发现异样。 只是现在配合药方再回忆一下,却想起来了一个这方子里没有的药材的味道。 只听廿十二解释道:“那药材与里面活血的药物会产生作用,让男子变得……激动起来。” 他这话说得晦涩,毕竟顾忌季非烟还是一个女子,即便这事几乎都能确定就是她做的了,可是廿十二到底还是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 可即便如此,不想让季非烟太过难堪那是不太可能的,这里的两个人都能明白廿十二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三十五章 哭诉 第二百三十五章哭诉 楚恒语听完廿十二的描述之后,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季非烟,等着她还会不会说出什么辩解的话出来。 而季非烟在听见廿十二将自己所用的方法都说得一清二楚之后,甚至连准备都没有,只觉得心中的所有东西都坍塌了一般。 她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是一看见楚恒语的视线之后,那个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的眼神,投射在她的身上。 这样的感觉,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即便是之前她对楚恒语表明心意,季非烟还是能够感觉到,楚恒语还是将自己当做朋友的。 可是这一次,这样眼神告诉季非烟,他们之间甚至连最后一点点的联系都断开了。 这个万无一失的机会,到底还是被人看出了破绽,让她跌入了万劫不复当中。 廿十二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完了,也不见有谁说话,这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 他方才一察觉到不对劲就跑进来了,也没来得及思考什么,只是如今细细想来,就明白了过来。 季非烟说要离开,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甚至于用一个药方将自己支开,都是早就有所准备的。 若是他晚进来一步,让楚恒语将这药喝下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廿十二都不敢细想。 他现在才真的明白过来,玉心让他寸步不离地跟在楚恒语身边,小心提防着季非烟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女子,有这样的手段和心机,确实可怕。 现在廿十二已经收回了所有对季非烟的评价,即便知道现在的气氛不太适合他出现在这里,可是他也不敢离开半步了。 而楚恒语见季非烟竟然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一直将她当做是朋友,即便在知道了季非烟的感情和执念之后,楚恒语也只是保持距离,并没有责怪过季非烟。 毕竟感情这种事情,并没有对或错。 可是现在季非烟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不管他现在心里有没有人,可是只要一想到季非烟用这样的手段,企图让自己被不受控制的冲动所桎梏。 这种受人胁迫的感觉,让楚恒语感觉厌恶,恶心。 楚恒语看着季非烟的眼神不加掩饰,冰冷地就像是在看仇人一样。 既然季非烟选择沉默,那楚恒语便先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楚恒语并不是要给季非烟解释的机会,毕竟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方才季非烟所做的一切也都变得有迹可循,根本就没有任何说法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楚恒语只是想要知道,这个人心里到底藏了些什么。 是他自己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人,交错了朋友,还是她早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产生了这样的变化。 季非烟从未听过楚恒语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她心中一紧,大脑飞速转动,可还是想不出任何能够逃避责任的说法。 这不是她临时做的决定,也知道,一旦败露,就真的再也没有挽救的法子了。 可是无论是楚恒语对待她的冷漠态度,还是这宫中的人一个个对她的冷嘲热讽,都让季非烟无法再继续这样的生活。 她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法让楚恒语真正感受到她的感情,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回到曾经的模样。 既然如此,倒不如孤注一掷。 在她的眼里,若是这次真的成功了,以楚恒语的性子,也一定会负责的。 若是没有成功,不过就是让楚恒语对她的忽视变成了恨意,至少还能让她在楚恒语的心里占据更多的位置。 可是当事情真的败露出来了之后,季非烟才知道,自己根本承受不住楚恒语的恨意。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捏着她的心,在最柔软的地方一点点地用钢针扎进去一样疼。 季非烟几次想要开口,可是最后话都没有说出口,倒是眼泪先流了下来。 若在她面前的不是楚恒语和廿十二,估计在看见美人落泪的一瞬间,便心软了一半。 奈何楚恒语这一次不仅仅是生气,更多的是失望和难以理解。 他们曾经也谈过理想,楚恒语自以为还算了解季非烟是一个怎样的人,否则也不会和她成为好友。 但是如今来看,或许在他面前的季非烟,不过是带着假面的人罢了。 他见季非烟依旧不说话,只有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便又道:“既然你方才已经提过辞行了,那便离开吧。” 季非烟猛地抬头,泪水从脸颊上滑落,这下也没有办法再沉默下去了,哽咽着道:“我……你不是说,我的难处你都会帮忙吗?你知道的,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这话倒是说得真实,可怜得很,可是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又有谁能够对她心生怜悯呢。 就连廿十二这个平日里少一根筋的人,看着这样的季非烟,也不过感慨,这样的人到底是如何做到如此反差的两副面孔的。 楚恒语见她在这种时候竟还能说出请求的话,讥讽一笑,道:“在这之前,朕问过你很多次,你想要什么,唯独这一次,你没有机会了。” 季非烟的眼眶通红,泪水止不住地流,啜泣道:“我只是一时想错了,难道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她颤抖着手,想要来到楚恒语身前,可是因为廿十二一直提防着季非烟的动作,所以一见到她有动作,便快步上前,拦在了她面前。 季非烟被这样一挡,险些跌倒,最后机会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仰头看着楚恒语。 颤抖着声音,道:“求求你了,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就不能再有一个机会了吗?” 楚恒语蹙眉看着季非烟,甚至无法理解季非烟如何能够有脸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起身,俯首看着季非烟,冷声问道:“那朕便告诉你,这份恩情与你所作之事,无法相抵,你的错误,无法被原谅。” 这话一说,季非烟便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支撑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感情 第二百三十六章感情 楚恒语说完之后,也不欲和季非烟说其他的话,便直接离开了。 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与季非烟已经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了。 而就在楚恒语来到季非烟身边的时候,却被她抓住了衣角,迟迟不肯松手。 楚恒语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向季非烟,冷声问道:“你不是已经没有话想说了吗?” 季非烟虽然颤抖着手,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松懈一点,几乎是祈求的语气,道:“就真的,一点没有机会了吗?” 她的泪水滴在了手背上,泪水的冰凉也比不过心里的寒冷,继续道:“我对你做的这些事情,难道已经不值一提了吗?” 楚恒语叹息一声,将衣角从季非烟的手中抽了出来,冷声道:“你救我一命,对我有恩,可这不能成为你用这种事情要挟我的筹码。” 他从未将季非烟为他做的事情忘记过,可是这与季非烟的感情,并不能对等。 即便他这样做会被说是忘恩负义,楚恒语也没有办法让自己成为报恩中的一个条件。 只要是感情的事情,就无法成为筹码。 这是楚恒语的底线和原则。 楚恒语看着季非烟这幅模样,好像并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一样,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之中。 所以他最后还是说了一句,道:“朕会安排人将你送出去,为你找好住处,若是你还存有半点方才那个心思,那朕也不会让你一再跨越朕的底线。” 说完,他便再也没有理会季非烟,转身离开了。 这寝殿之中,最后也只留下了季非烟独自一人坐在地上。 泪水还在流,只是眼眸却如同一潭死水一般,看不出悲伤。 在这个偌大的宫殿之中,只有她一人,就像是一个破烂精致摆件一样,只让人觉得死气沉沉,不敢靠近。 方才楚恒语说的话,就好像诅咒一样盘旋在她的周边,好像有无数个人在耳边开始说话,重复方才的话语。 季非烟想要捂住耳朵,想阻止再听见这些声音,可却完全没有办法阻隔这些声音。 它们好像无处不在,不是从周围传出来的,而是从她自己的心里传出来的,那些声音,扭曲,变形,像是从地底走出来的恶魔发出来的声音一样。 她想要张口大喊,驱散那些可怖的东西,可是就连咽喉都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些魔鬼,渐渐地不再说话,却在季非烟的面前显出了实形,一个个都纷纷靠近在地上孤立无援的人。 有的攀附在她的肩头,有的抓住了她的脚腕,不过眨眼的时间,就好像自己整个人都被这些浑身黑色的东西覆盖住了一样。 季非烟只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象都变得黑暗起来,视线被挡住,最后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呼吸都好像没有办法继续了。 就在季非烟在自己的幻想和心中的恐惧中,昏了头的时候,楚恒语已经带着廿十二来到了御花园中。 这桂花还开着,周围的宫人已经退让开了,只有楚恒语站在桂花树下,看着那些淡黄色的小花隐在绿叶当中。 廿十二默默跟着楚恒语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才他还看得出来楚恒语是生气的,而且气得不轻。 只是现在看来,好像在生气的下面,楚恒语更多的,好像是难过? 廿十二没法明白楚恒语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却也免不了担心。 可是他也不像甘越那样,能说出安慰的话来,所以最后只能在楚恒语身后一直跟着。 楚恒语抬手将掉落在叶片上的花瓣,在指尖轻轻一捻,桂花的想起散了开来,也变得浓郁了起来。 他看着自己手指尖的花汁,微微蹙眉,低声问道:“廿十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其实楚恒语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想法,只是好像过往的那些交往现在都变得虚假起来。 让他对自己都产生了一点怀疑。 原本就因为白苏苏的事情而担心,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情,突然让楚恒语觉得,孤家寡人这一个词,或许真的会应验吧。 廿十二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一愣。 他甚至都不知道楚恒语到底想问什么,他其实也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担心楚恒语罢了。 虽然这样的事情并未在他身上发生过,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会因为对别人相信,而被人控制,甚至玩弄在手中。 这无论是对于谁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事情吧。 既然楚恒语问了,廿十二虽然不太会说话,可是也想开导开导他,所以回道:“属下只是觉得,陛下做的很对。” 楚恒语其实只是在这个时候,想要听听别人说说话。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太过偏执了一些,这不是一个好的情况。 可是有的时候,人的感情和思想就是没办法被理智左右的。 即便楚恒语想要停止这种悲观的,自我否定的念头,可是悲伤的感觉还是席卷上了心头,不受控住地让楚恒语开始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反问自己。 这二十多年的生活,是不是其实根本就没有意义。 不过楚恒语倒是也没有想到廿十二会这样说,便又问道:“你说说看。” 廿十二向来不会开导人,只是他看着楚恒语的脸色好像也不像是自己说错了话的样子,那就应该也说的不说反话。 原本廿十二也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便一鼓作气地回道:“属下并不太清楚这些感情上的事情,不过属下知道,主子对娘娘的心意从未改变过。”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所以说得颠三倒四的,只是把所有的感觉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季姑娘救了您的性命,对您有恩,可属下看得出来,您从未对她动过感情,所以属下只是觉得您没有将恩情当做感情,这样做是对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将心意表达清楚,一说完就一脸紧张地看着楚恒语,生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 第二百三十七章 恩断义绝 第二百三十七章恩断义绝 可是听完廿十二说完这番话之后,楚恒语却轻笑一声,看起来不像是嘲讽,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 廿十二心中的忐忑总算是减轻了一些,忍不住在身后小声地问道:“主子这下感觉可有好一些了?” 楚恒语看着他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刚想说出口的话又收了回去,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感叹,廿十二这人的心思或许是真的只放在了药材上吧。 不过最后,楚恒语还是把正事先说了出来,道:“关于季非烟的事情,便交由你全权处理吧。” 廿十二这刚觉得自己心中的大石头落来了下来,没想到又给自己讨了一份这样的差事。 若是之前不知道季非烟是个怎样的人,那廿十二倒是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不说办得有多好,至少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只是现在都看见她的所作所为了,方才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都还在廿十二脑海里。 明明是一个这样的冷清美人,做出来的事情竟让人难以置信。 廿十二心中更是担心,该不会之后又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些算是他运气好,恰好看见了端倪,可若是之后季非烟的手段变得更高明了,没有破绽了。 那廿十二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所以只要一想到还要和季非烟打交道,廿十二这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的。 可是显然,楚恒语并不打算给廿十二拒绝的机会。 他只是继续吩咐道:“既然是全权交给你,那之后关于她的事情便无需来过往朕了,你将她送出宫去便是。” 说完,便径直离开了,真是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廿十二。 廿十二只能呆愣地看着楚恒语离开的背影,一时间都想不明白,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到底合不合楚恒语的心意。 明明也都看见他笑了,那样子应该也没有生气,可为何偏偏就给他这么一份差事。 即便季非烟已经歇了对楚恒语的心思,可是这次的计划会被破坏,廿十二可是最关键的人呢了。 他也不觉得季非烟能够如此大方的,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还能若无其事地对自己笑脸相迎。 就在廿十二做足了心理准备,想着伸头就是一刀的时候,却发生事情好像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过太一样。 当廿十二来到白露宫的时候,却外面伺候的侍女道:“季姑娘方才脸色苍白地回来,然后就一言不发地进房间了,什么都没说。” 廿十二这往里的脚步都顿住了,心中担心和忐忑都夹杂在一起。 他方才一直担心的只是季非烟会不会报复自己,或者是她还有没有别的手段没有使出来。 可是现在一听这侍女说完话,他突然想到好像这件事对于季非烟来说也是很大的一个打击。 若是因此就真的一蹶不振,甚至有轻生的念头的话,廿十二都不知道自己是救还是不救的好。 毕竟当时看楚恒语的意思,好像已经不想和季非烟再有什么瓜葛了,可是又吩咐了他安排季非烟出宫去。 这样一来,廿十二都有些摸不准楚恒语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了。 可无论他如何纠结,该处理的事情还是得处理,所以他最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不过这一次,还是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季非烟并没有寻死觅活,也没有在床榻上痛哭流涕,只是坐在窗前,背对着廿十二,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他想的那种场景。 不过他也没有再上前,只是在门口道:“季姑娘,您的东西可有整理好?马车已经在宫外等着了。” 季非烟方才其实也已经听见了开门的动静,只是如今听见了廿十二的声音之后,这才转过身来。 廿十二原本还以为季非烟如何都会是哭泣的样子,再不济脸色也应该是像方才侍女说的那样,苍白没有血色的样子。 可是现在看着廿十二的季非烟,却一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衣服也都换过了,脸上的妆容也重新打理了一遍。 若不是廿十二方才亲眼看见了季非烟苦苦哀求的模样,估计都不敢相信这会是同一个人。 而此时的季非烟还开口回道:“东西没什么好收拾了,既然马车已经备好了,那便走吧。” 说完之后,便起身来到了廿十二面前,这说话的语气都与平常一模一样,除了眼角还有一点点的发红,根本什么情况都看不出来。 这下倒轮到是廿十二反应不过来了,他愣了好一会,才连忙回道:“啊,那,那便走吧。” 廿十二对于季非烟那么快恢复情绪的样子很是诧异,再一次在心里感叹,世上的女子这心思,还真是琢磨不透。 最后,两人倒是一路无话地来到了宫门口。 途中也没有发生廿十二之前想象过的所有事情,安然无事。 廿十二指着宫门口的马车,道:“这便是,若是季姑娘有想要去的地方,告诉马车夫便是,若是没有,车夫会将您送到已经安排好的住所。” 因为之前楚恒语就说过了,这份恩情到底还是要报答的。 所以无论季非烟做了什么,楚恒语都会安排好她之后的生活,只要不再见面,楚恒语便还能让两人之间的情谊只停留在这里。 廿十二还害怕季非烟会不放心,又补充道:“安排的住所中,需要用的东西都有,下人也都安排好了,马车上准备了能够用上的东西还有银两,姑娘大可放心。” 廿十二解释了那么多,季非烟却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马车,最后微微勾起了嘴角,道:“他还真是早就做好准备,怕是早就恨不得我马上就离开了吧?” 廿十二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既担心季非烟方才会不会只是憋着一口气没有爆发出来,这回想给他来个大的。 又真的不知道在这种时候才能不刺激她的情绪,让她能够心甘情愿地离开。 不过季非烟好像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只是回头看着宫墙内的各处宫殿,轻声道:“这一次,真的是,恩断义绝了啊。” 第二百三十八章 北漠 第二百三十八章北漠 当廿十二好不容易把季非烟送出宫去之后,看着马车逐渐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之前楚恒语也交代过了,这件事交给他全权负责,只要把人送出去就好了,不需要再向他汇报了。 廿十二猜想楚恒语多半是不想要再听见季非烟的消息了。 无论楚恒语现在是怎么想的,估计心里都会不好受。 廿十二一个人看着这高高的宫墙,忍不住低声道:“要是现在娘娘在这里的话,主子应该也不会那么难受吧。” 他知道自己的劝慰对于现在的楚恒语来说都是苍白无力的。 可是白苏苏却不一样了。 若是白苏苏现在在这里的话,相信楚恒语一定不会那么难受,而且无法宣泄心中的感情。 廿十二叹息一声,心中无比希望玉心那边能有好消息传回来。 玉心这边倒是没有太多的消息,而刚离开的季非烟,却有比他们更多的消息。 当初白苏苏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去了哪里,即便是赵平也都不太清楚。 可是季非烟却不一样。 倒也不是白苏苏告诉过她,只是当初在宫中见到白苏苏的时候,季非烟便在她身上做了一点手脚。 季非烟当时便没有打算要放过白苏苏。 无论楚恒语对她的态度如何,只要白苏苏还在一天,那就是最大的隐患和绊脚石。 季非烟也不是没有想过,若是白苏苏在她治好了楚恒语之后便违背誓言回来的话,那该怎么办。 这些玉心想到的事情,她都已经打算好了。 只要能够让白苏苏再也没有办法出现便好。 若是白苏苏回了皇宫,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倒是还要麻烦一些,毕竟这宫墙内人多口杂,保不准就被哪个多嘴的看见说出去了。 如今白苏苏没有回来,倒是省了季非烟的麻烦。 既然现在楚恒语对她如此狠心,那最后一点余地也没有必要留了。 她至今还是相信,只要白苏苏不在这个世上了,那楚恒语就一定会迷途知返。 不过这一次,她不再纠结于楚恒语到底会不会对她回心转意,她只是想让这个人也经历和她一样的痛苦。 让他知道,当这个世上所有的希望都破灭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希望到时候,楚恒语还能记住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马车夫还在外面问道:“姑娘可有想好要去什么地方?” 季非烟坐在马车中,并不言语,那马车夫又问了一遍,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不过廿十二倒是吩咐过了,这位姑娘心情有些不太好,性子也有些古怪,所以若是有些奇怪的举动也是正常的。 总之都已经交代过了另一个目的地,这马车夫便想着将人送过那里去便好了。 而在马车中的季非烟却并不像是马车夫想的那样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她从楚恒语那里出来之后,便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而现在这个马车夫,显然就是她前进路上的第一块绊脚石。 只见季非烟听见那马车夫不再说话之后,便悄然将早就准备好的迷药倒在了手帕上。 而马车夫还不知道什么即将发生,只听见身后好像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东西,似乎是背后的马车帘被人掀了起来。 他正打算转身看看,却感觉有人禁锢住了他的肩膀,让他无法回头,紧接着就闻到了一阵刺鼻的味道。 明明是一个壮硕的男子,可是季非烟却好像是爆发出了无穷的力气一样,竟能抵挡住这样的挣扎。 季非烟用带着迷药的手帕捂住了车夫的口鼻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他挣扎的力度逐渐小了下来。 抓住季非烟的手也渐渐松了开来,最后垂在了身体的两侧。 因为失去了车夫的控制,所以马也开始朝着逐渐失控的方向走去了。 就在马车快要被失控的马带着远离大路的时候,季非烟松开了手,任由已经没有呼吸的马车夫无力地从马车上掉下去。 季非烟直接跨步来到方才马车夫的位置上,一把将马车的缰绳拉住,总算是将失控的马控制住了。 这个时候已经距离方才的位置有一段距离了。 不过白苏苏并不在意,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是有人发现,那至少也要好几日的时间才会传到楚恒语的耳朵里。 更何况,季非烟并不觉得楚恒语在这个时候还有精力去管她的事情。 而且,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比任何人都要更快地找到白苏苏的所在。 季非烟当初是在白苏苏的身上放了一点点粉末,那粉末倒是没什么太多的作用,最重要的是,会吸引一种透明翅膀的飞虫。 那飞虫虽然很小,但是在扇动翅膀的时候会掉落只在夜间发亮的粉末。 这种虫子只出现在北漠,所以季非烟并不担心这样做会石沉大海。 而且她手上还有能够让那粉末在白日里也显现出来的方法,所以她有足够的信心找到白苏苏。 一切果然都按照季非烟的计划进行,那发亮的粉末一路来到了洪城,季非烟也能猜到,白苏苏多半还是找了帮手。 否则就以楚恒语撒网的力度,这半个月几乎都把整个大梁翻个底朝天了,可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只要白苏苏不是人间蒸发了,那就一定是找了比楚恒语更多的人帮忙。 果然,到了洪城之后,季非烟几乎是没有停歇地一路往北边去了。 直到季非烟看见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漠时,都不由轻笑一声,感叹白苏苏这次还真是听话。 让她离开,便真的连给楚恒语找到她的可能都没有给。 这里已经走出了大梁的边界,来到了北漠的地盘。 北漠虽然一直都不太和外界有交流,和其他两国都保持着友好但是没有太多交集的关系。 和罗刹不一样的是,这里几乎都是大漠,这一眼看过去,除了黄沙,出现的人都是骑在骆驼上行进的。 季非烟并非是第一次来到北漠,否则也不会有能够在白苏苏做手脚的东西。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白苏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便做出了决定,远离楚恒语远离得如此透彻。 第二百三十九章 造谣 第二百三十九章造谣 当季非烟找到白苏苏的时候,恰好看见她正坐在土坡上,身上穿的和北漠的人如出一辙,头上还裹着丝巾,和身边的人已经完全融入了一样。 季非烟对于没有看见白苏苏自怨自艾的模样,颇有些失望,也没想到她能够那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看白苏苏那个惬意的模样,似乎根本就没有将离开楚恒语当做是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这样的感知让季非烟紧蹙眉头,调整了许久的情绪,这才走上前去。 也不知道白苏苏是不是在季非烟来到她面前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的存在的。 不过她确实是适时露出了惊异的表情,挑了挑眉,问道:“没想到你还能找到这里?” 她为了躲楚恒语,可是琢磨了许久,才找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毕竟给她的时间有限,只要楚恒语一醒来,一定会派出所有人手去找她的。 就算是有江湖中人的帮忙,白苏苏其实也不是很有把握能够让楚恒语彻底没法找到她。 所以她思索了很长时间,才决定现在北漠待一段时间,之后再看看情况。 为了不让楚恒语发现,她还特地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她的所在,只是让赵平在得到楚恒语痊愈的消息之后,找个法子送到指定的地点。 也不用说明什么,只要有一个信号,让白苏苏确定楚恒语确实已经解毒了便好。 所以自从知道楚恒语的毒已经解开了之后,白苏苏这段时间确实过得不错。 这最近的几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这个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度过了那么长一段艰辛的时间,白苏苏便想着总该为了孩子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否则,原本就不太好的身子,这么糟践下来,怕是之后生育的时候会更加困难。 所以白苏苏很是细心地调养自己的身子,在季非烟的眼里看来,她的气色甚至比谁的都好。 可季非烟即便心中憋屈生气,脸上也没有显露半分,而是摆出了一副哀怨难受的模样。 可是白苏苏这段时间确实闲散惯了,看到季非烟这半晌一句话都没有说,还哭丧着脸的样子,便没有心思搭理她了。 她起身拍了拍站着沙子的衣摆,径直就绕过了季非烟,也同样一句话都没说,便往远处放着骆驼的地方走去了。 季非烟没想到白苏苏见到自己竟会是这样一个无所谓的样子。 她只能一把将白苏苏的袖子拉住,直接开口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吗?” 白苏苏转过身子,很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回道:“我方才问过你了,你自己不说,难道我还能对你言行逼供吗?” 她这话说得极其无辜,也表露了自己确实很费解的意思。 季非烟一时语塞,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我来找你,是为了楚恒语的事,连这个你也不像知道吗?” 白苏苏咋舌一声,看脸色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似乎即便是楚恒语出现在她的面前,都不能引起她任何情绪的波动。 只是道:“我曾经说过,若是你没有按照约定中答应我的做到,那我有千百种方法让你后悔当初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季非烟见到白苏苏这幅模样,却是心中一喜,至少能够确定白苏苏对于楚恒语还是在意的。 所以季非烟紧接着又道:“我救了他一命,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便是你也没有办法做到。” 白苏苏见她用这炫耀的语气说出来,也不过是叹息一声,敷衍地点了点头,反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我都已经来到这里了,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季非烟听见这话,,垂下了眼眸,这次倒是没有再沉默了,而是回道:“这次是我救了他的性命,可他非但不曾感激,甚至将我赶出来了,或许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白苏苏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这样子,季非烟应该是在对她诉苦,可是她自以为现在和季非烟应该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不至于让她来自己这里找安慰。 季非烟也没指望白苏苏马上就给出回应。 只是又继续道:“我来这里找你,不为别的,就是想让你知道,这样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付出的所有东西,他不过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罢了。” 白苏苏微微蹙眉,看这脸色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相信季非烟的说辞。 季非烟知道,要想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做到的。 只是她早就有所准备,又道:“你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可若这不是事实的话,我也没有必要从大梁过来找你,只为了告诉你这些。” 她苦笑一声,道:“当初,我也和你一样,相信这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良人,可是如今看来,他根本就不值得。” 她说完了这些之后,抬起了头,含着泪水看向白苏苏,满脸写着的都是委屈。 这回轮到白苏苏语塞了。 她看起来好像并不生气,但是也不像是全然不相信的样子,只是问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说出这样的话?当初可是你跟我说,对他爱得有多深,根本就不愿意放手的。” 季非烟现在一心想要说服白苏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让自己看起来既悔恨又悲伤。 回道:“我当初看错了人,我用药王宫的秘法为他解毒,甚至因为他被逐出了药王宫,结果他一醒来,便将我赶了出去,只告诉了我四个字,恩断义绝。” 白苏苏看着季非烟这模样,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似乎真就像那么一回事一样。 她依旧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情绪,而是问道:“所以你来找我,便是为了告诉我这些,让我也对他死心?” 除了这个手法,白苏苏也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理由,会让季非烟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虽然这个说法也牵强了一些,不过白苏苏总是觉得季非烟似乎确实是经历了很悲伤的事情,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季非烟看着白苏苏的脸色好像比方才更相信自己了一些,心中一喜,她早就看出来了,白苏苏并没有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冷若冰霜。 第二百四十章 返程 第二百四十章返程 白苏苏问完之后,见季非烟也不回答,便又道:“难道你以为仅凭你的几句话,就能改变我的想法吗?” 季非烟并不在乎白苏苏现在到底相不相信,她只是道:“就算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不过我这次出来了,便也没有打算回去,你之后想做什么,便都是你的自由了。” 她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若是白苏苏现在打算回去,她也不会拦着的意思。 白苏苏挑了挑眉,这才是真的有些捉摸不透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她又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季非烟点了点头,低声道:“我过来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发生的事情,不希望你重蹈覆辙而已,不过若是你不改变主意,我也没有办法左右你的想法。” 她将自己的想法都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看样子似乎是真心实意的。 就像是遇到最大的打击之后,迷途知返的人一样,说出了心中最良心的话。 而白苏苏沉默了许久,才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倒是想要亲自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并不觉得季非烟是在无中生有,不过大多还是有夸大事实成分在的。 不过季非烟都这样说了,那她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想来楚恒语估计也找了她很长时间了。 楚恒语对季非烟做的那些,就算是事实,白苏苏也并不觉得他会做同样的事情。 不管怎样,唯有眼见为实,才会让白苏苏对季非烟所说的话做出更好的判断。 而季非烟听了白苏苏这样说了之后,又问道:“你已经做好打算,要回去了吗?” 白苏苏这回倒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反问道:“既然你都说了,之后做什么,是我的自由,那我想要回去,你该不会又要反悔了吧?”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季非烟,倒不是觉得她真的会直接否认自己的说法,只是对于季非烟的目的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 毕竟她和季非烟的联系,除了最初的那段表面情谊之外,她们之间的关系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现在见面的时候,没有刀剑相向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即便季非烟那样说了,白苏苏还是不觉得她有足够的理由过来,和自己说这些东西。 不过倒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现在的季非烟,在提到楚恒语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当初偏执的爱意。 取而代之的,变成了让人觉得更加捉摸不透的恨意。 这个变化倒是让白苏苏有些好奇,这短短的时间里,在季非烟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还是同样的容貌,可是这谪仙一样的人物,却不止是堕入凡尘,甚至是自甘下了地域,和最黑暗的恶魔为伍 即便季非烟在白苏苏面前还是那副哭啼啼的模样,可是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方才她只是抬头看了白苏苏一眼,白苏苏便知道,这个人在这段时间所经历了的,远比她想想中的要更多一些。 而季非烟听见白苏苏反问话之后,也只是苦笑一声,道:“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只希望你不要经历像我一样的痛苦。” 尽管季非烟说的是祝福的话,可是白苏苏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暖意,甚至觉得脊背一凉,不由蹙紧了眉头。 不过这样的感觉也不过是转瞬即逝,虽然白苏苏说了要回去,可是她也并没有打算即刻启程。 而是又问道:“既然你想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那还想做什么?” 白苏苏可不觉得季非烟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找到自己,只是对她说那么几句话,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劝说住,就这样无功而返了。 而且药王宫的事情毕竟是江湖事,所以传得要更快一些。 即便白苏苏是在北漠,也听说了一二。 所以想来季非烟现在,应该是真的无处可去了吧。 否则她也不会一出宫,便直奔自己了。 果然,季非烟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算是人尽皆知,也没有打算打肿脸充盘子,而是回道:“我给你说这些,虽然你都不相信,不过好歹算是给了你一点消息吧?” 白苏苏看着已经恢复如常,不再一脸悲伤模样的季非烟,这样才觉得习惯了一些。 她看着季非烟这张冷脸,微微颔首,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季非烟紧接着又道:“我现在的处境你也知道,我已经不打算回去了,不过既然你要离开,不若给我一个安身的地方?” 她这话虽然听意思近乎是请求,可是这语气却像是交换一样,说得极其自然。 不过白苏苏也没哟被冒犯的感觉,而是细细思索了一番,倒是有些明白季非烟的意思了 若真是如她所说,楚恒语将她赶了出来,而药王宫她现在也显然回不去了,想一想,好像唯一能和季非烟又交换条件的,就只有白苏苏一人了。 还恰好,季非烟真的有勉强能够和白苏苏交换的条件,用这个消息换取一个住处,好像也不算太过分。 所以白苏苏也没有思索很久,便回道:“答应你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想知道,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虽然白苏苏心里觉得这个交换条件并不过分,可是现在的她们显然是信息不对等的。 所以既然要交换,就应该让两人处在对等的地位上,这样白苏苏还能判断季非烟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季非烟对于白苏苏这个要求也没有拒绝,而是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若是你不着急回京的话,我会将发生的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她这话说得倒是坦荡,不过这话中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也就只有她自己能够判断了。 白苏苏自然知道,即便季非烟答应了自己,而且方才还这般真情实感地说了那番话,可是她不可能会对自己毫无保留。 无论是从什么方面来看,若只是因为楚恒语对她做了过分的事情,就转过头来让两人成为了朋友这件事,白苏苏是不太相信的。 所以,对于季非烟所说的所有内容,她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白苏苏更想知道的,是她最终的目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意外 第二百四十一章意外 白苏苏最后还是先带着季非烟来到了她在北漠的住处。 是一个沙漠上很简易的小屋子,连房间都只有一个,不过里面的摆设都是白苏苏亲手布置出来的。 她把人带到屋子里之后,便道:“这里只有一间房间,我今日还是会在此处休息的,所以你要是想住下的话,便自己想想办法吧。” 白苏苏觉得自己能把人带回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可并不打算将自己的房间都让出来。 不过看季非烟那个样子,似乎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白苏苏觉得自己已经把要做的事情都做好了,之后也没有再管季非烟,而是来到屋子外,先给骆驼喂了点东西,又将放在外面晒的衣物收了起来。 季非烟见白苏苏做这些事情都如此娴熟的样子,倒是想已经对这样的生活很是习惯的样子,就好像离开楚恒语她一样都能很好的生活一样。 可偏偏就是这个样子,让她更是生出了不平衡的感觉。 明明当时让白苏苏离开的时候,她还那般不情愿。 而楚恒语在知道白苏苏离开之后,也是那般的痛苦难过。 季非烟原本以为白苏苏怎么样也不会过得如此悠闲自在才是,可没想到她似乎早就做好了独自生活的准备一样。 她不知道的是,白苏苏在没有遇到楚恒语之前,一直都是这样生活过来的。 白苏苏从来不是离开了哪个人就活不下去哪种性子。 只要她想好好生活,无论发生了什么,就都能支撑下去。 可是不管怎样,季非烟还是没办法接受白苏苏这幅什么不在意的样子。 就好像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却被别人夺走了,可这个让她珍惜的东西,在别人的眼里,却是可有可无的。 无论是站在怎样的角度,季非烟都无法理解。 她蹙眉看着还在门外不知道忙碌什么的白苏苏,倒是突然觉得也许楚恒语也和她一样悲哀。 他以为的爱人,或许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亏了楚恒语这段时间几乎从未停止过想要找到白苏苏的念头,若是让他知道白苏苏过着这样惬意的生活,怕是会后悔之前的决定吧。 所以说,季非烟到底还是爱自己比爱别人要多。 她并不知道,若是真的让楚恒语知道白苏苏这段时间在这里过得很好,根本就不会难过。 他最大的希望,不就是让白苏苏一直这样开开心心地生活吗? 而白苏苏却也并不像是她表露出来的这样,一直都是开心自在的样子。 她只是想要让自己不要总是记挂着楚恒语,只要知道楚恒语是好好的,那她也会替楚恒语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 就在季非烟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白苏苏依旧将东西都收拾好,准备往屋子里走了。 只是在这个时候,附近的一户人家的妇人快步走到了白苏苏面前,道:“大妹子!又出来晒你的那些药草啊!” 白苏苏也在这里住了快半个月了,虽然平日不太和其他人有交集,不过这里民风淳朴,对于外来人也没什么偏见,甚至还帮着白苏苏一起将这小屋子布置了起来。 所以白苏苏对这几位都还算是尊重,听见他们声音之后,便停下了脚步,回道:“是啊,您这是要去哪?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只见那位妇人手上拿着一筐子东西往外走,这附近也没什么河流能够洗衣服的,所以白苏苏也有些好奇。 那妇人笑着摇了摇头,回道:“这些是送来给你的,你之前不是见到我家孩子身上穿的虎头帽觉得可爱吗?我将做那帽子的东西给你准备好了,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教你啊。” 她们都是生过孩子的人,也看得出来白苏苏这是怀有身孕了。 不过她们也都没有问过白苏苏,这孩子的父亲为何不在她的身边。 这样的尊重也让白苏苏对他们更有好感,愿意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白苏苏也知道这是她的一片好心,便没有推辞,接了过来。 只是白苏苏又将自己腰间系的一个小荷包摘了下来,道:“这个是我自己做的香包,安神用的,我记得您说孩子这几日睡得不好,将这个放在床头应该能有点帮助。” 她们都看见白苏苏偶尔会捣鼓一些药材之类的东西,便也明白了白苏苏应该是通晓医术的,而且之前哪家孩子有个风寒感冒的,白苏苏随便配点药便好了。 她们这里地处偏僻,家里的男人大多都去城中了,所以若是有个病痛,还真是不知道找谁帮忙的好。 如今白苏苏来了,这可是帮了大忙。 所以这妇人见到白苏苏还礼的香包,很是感激,连忙将这东西收好,道了好几次谢谢,甚至还想着让白苏苏上她们家再吃点东西。 白苏苏婉拒了妇人,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 就在白苏苏准备进屋的时候,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滚过来一个竹编的球,一路滚到了白苏苏的脚边。 白苏苏正回头向妇人道别,一时不查,竟就这样踩在了竹编球上。 她只觉得脚下一滑,根本来不及反应,双手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支撑,可是这个位置距离门却还有点距离,她周围连个能抓的东西都没有。 在不远处见到白苏苏就要滑倒的妇人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要扶住白苏苏,可是却根本来不及。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只手将白苏苏拉住了,最后这药材是撒了一地,不过好险,白苏苏算是稳住了。 她看着拉住自己的季非烟,着实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季非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帮她,不过她还是道:“多谢。” 那妇人也快步来到白苏苏身边,拉着白苏苏上下好好检查了一番,这才拍了拍胸口,道:“还好妹子你没事,我方才可是要吓死了。” 白苏苏笑着回道:“让您担心了,我没事。” 这妇人也看见了季非烟的出现,她确定了白苏苏真的没事之后,才转过头去看这个她不曾见过的美丽女子,问道:“这位姑娘长得可真好看,是妹子你的亲戚吗?” 第二百四十二章 武功尽失 第二百四十二章武功尽失 这妇人只是单纯觉得季非烟和白苏苏长得都很好看,而且看样子应该也是相熟的人,便下意识觉得应该是亲戚之类的关系。 白苏苏也没打算认真解释,干脆就默认了这个说法,只是道:“方才您不说说要回去做饭了吗?” 妇人这才一拍脑袋,回过神来,连忙说了告别,便转身回去了。 而白苏苏收拾完了撒落在地上的药材之后,也和季非烟回到了屋子里。 方才的球只是这附近小孩的玩意,白苏苏觉得自己既然也没受伤,便没什么好追究的,毕竟说到底也是她自己不小心。 而季非烟自从将白苏苏救了之后,就好像陷入了沉思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直看着白苏苏,好像有什么疑惑一般。 白苏苏原本是打算去厨房做点东西吃的,看见季非烟这个模样,也没有主动问,只是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季非烟看着白苏苏离开的背影,微微蹙紧了眉头。 她方才一直都看着白苏苏,看着她和这里的居民寒暄,这都没有让季非烟放在心上。 直到看见那个球出现在白苏苏的脚下的时候,她才认真起来。 就在白苏苏滑到的一瞬间之前,季非烟都以为以白苏苏的身后,无论如何也能察觉到这个东西才是。 可是当白苏苏真的一脚踩上去的时候,季非烟才觉得不对劲。 当时就是因为这个不对劲的感觉,季非烟才决定要将白苏苏拉住的。 她倒也不是担心白苏苏会出什么意外,只是单纯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更何况,她本来就是希望之后能够借白苏苏的手报仇,这个时候让白苏苏出了意外,那倒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等到她真的得手了之后,那无论对白苏苏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的事情了。 季非烟不确定白苏苏方才的滑倒到底是因为大意,还是另有隐情。 在思索之下,她还是决定进一步试探一下。 就在白苏苏刚炒完两盘菜,准备吃饭的时候,走出来却并没有见到季非烟的身影。 方才也没有听见有什么动静,白苏苏一时也不知道季非烟这是去了哪里。 不过她本来也没准备季非烟的饭菜,既然她不在了,白苏苏也不打算去找,只是将饭菜摆在桌子上,就准备先解决了自己的五脏庙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窗子外好像有一点点细微的东西。 只是白苏苏并未有所察觉,只是一心吃着她自己做的菜。 过了一会,窗子外的东西更大的一些。 白苏苏咀嚼的频率也慢了下来,侧耳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却又好像在她停下来的时候,那个声音又没有了。 白苏苏猜想可能是周围的孩子在玩闹,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就在白苏苏继续低头吃饭的时候,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小石子直直朝着白苏苏的位置飞去。 可是白苏苏背对着窗户,竟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知道石子看看打在了她的手臂上,她才惊讶地回过头去。 可是这个时候,也只看见了窗子被打开了,外面并没有人。 这个石子就大概拇指的大小,若是平常时候,听见这声音,白苏苏也应该会有感觉才是。 可现在却直到那石子打在了手上之后才有所察觉,这显然是奇怪的。 这个大小的东西也没有对白苏苏造成什么伤害,不过是觉得小臂有些疼痛而已。 只是白苏苏想起了季非烟奇异的消失,还有这突如其来的小石子,最后还是放下了碗筷,来到了窗前。 可当白苏苏来到窗前的时候却只看见了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在打闹。 她也没有再看到其他人,便只能猜想是这些孩子在玩闹的时候不小心将打进来的。 毕竟这要是真是季非烟做的话,那估计不止是这个程度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消失的季非烟也推门进来了,手上还拿着一碗当地的特产吃食。 她见到白苏苏站在窗前,也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神色,一脸自然地道:“我方才出去走了走,恰好遇上白日的那位大姐,她便将这个给我,说是送给我们吃的。” 白苏苏平日里也没少接受他们的照拂,毕竟她也以为季非烟和她是亲戚关系,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所以她也只是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吃过了,没习惯准备两个人的份,所以你若是觉得不够的话,可以再去厨房做点。” 季非烟看着桌子上确实已经吃得差不多的盘子,也不知道白苏苏是真的忘记了,还是故意这样做的。 不过现在的季非烟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 她先将手上的碗放在了桌子上,便径直走进了厨房中,没有再和白苏苏多说什么了。 白也觉得她们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去收拾东西,准备做自己的事情了。 而来到厨房中的季非烟,却并没有开始动手做自己的晚膳,而是带着一抹神秘的笑意,看着自己手心中剩下的几个石子。 她方才已经试探过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白苏苏现在已经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平凡人了。 季非烟只觉得是老天终于眷顾在了她的身上,所以才让白苏苏在这个时候武功尽失,给足了她下手的机会。 虽然这也不能完全确定白苏苏是真的一点武功都没有了,还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或者是故意装出来的。 可是季非烟觉得,无论如何这对于她之后的计划来说,都是绝佳的机会。 她之前还担心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白苏苏无意识地被她控制,这样才能保证能够手上有足够的筹码威胁楚恒语。 毕竟白苏苏在用毒方面甚至比季非烟还要厉害,这一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现在倒好,白苏苏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季非烟都不用担心什么了,只需要稍微部署一二,便能够将这个鱼饵好好攥在手心里。 白苏苏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好像才想起来屋子里有第二个人,也就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房间里直接休息,又来到了外间,却又一次发现季非烟不见了。 而且之后白苏苏又来到了厨房,却也没有见到人影,倒是让她觉得有些奇怪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察觉 第二百四十三章察觉 白苏苏狐疑地看着空荡的房间,总觉得今夜季非烟的举动有些奇怪。 好像自从当时在门口扶了白苏苏一把之后,便好像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她不知道季非烟有什么打算,所以才决定将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归比不知道她有什么动作要来的安心一些。 就在白苏苏有所察觉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脑一重,下一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其实在季非烟没有来之前,并不是没有人发现了白苏苏的踪迹。 在三日之前,赵平便根据白苏苏留下的线索找到了刚在北漠中把住处弄好的白苏苏。 白苏苏看着远远朝着自己跑过来的赵平,走了过去,问道:“我原本以为你会早几日过来,没想到现在才来,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赵平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虽然都是一片黄沙,不过这附近的屋子看起来倒是还算舒适。 毕竟都是丐帮的人,所以赵平也不觉得有多简陋,只是担心白苏苏住在这里会不习惯。 但他还是先回道:“并没有什么麻烦,只是尘缘他们来洪城找过我,应付了一段时间,所以耽搁了。” 白苏苏也有预料到尘缘和玉心回来洪城找赵平,所以提前交代过该如何应对。 不过白苏苏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那他们可有起疑心?” 她倒不是不相信赵平的能力,只是觉得玉心和尘缘在这种时候,怕是会格外注意赵平的动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赵平的说辞。 赵平倒是一脸自信的模样,回道:“帮主放心,我已经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了才过来找您的,他们不会有所察觉。” 他当时和尘缘说完之后,见他们还在洪城停留了几日的时间,所以他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配合着尘缘在四处都寻找了一遍。 之后又让手底下的人配合着尘缘很是认真地找了一遍,最后尘缘他们是因为没有什么进展,所以才离开的。 在确定尘缘他们确实离开了之后,赵平这才开始按照白苏苏给的线索找了过来。 这一路上他也很是小心,一直都有意识地注意身后是否有人跟着,确定了之后才找过来的。 白苏苏见他这幅模样,也放下心来,又问道:“那他那边,怎么样了?” 她这话虽然说得没头没脑的,不过赵平也知道白苏苏最想问的是什么。 他在来之前还特地让人去调查过楚恒语的消息,又在尘缘那边旁敲侧击地问了关于楚恒语近况的事情。 就算白苏苏没有问,赵平也打算告诉她的。 只听赵平道:“陛下的毒已经彻底解清了,不过听尘缘的意思,似乎在知道您离开之后,便一直派人在找您,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白苏苏在确定楚恒语确实已经解毒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也知道,楚恒语在自己离开之后,怕是也不会好受。 赵平也是因为白苏苏的意思才找过来的,只是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白苏苏到底是为什么离开的。 之前倒是也有过猜想,大抵还是和楚恒语有关的,而且到了现在白苏苏依旧关心着楚恒语,那就说明并不是感情上出现的什么问题。 所以赵平在交代完白苏苏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您打算在北漠住多久才回去呢?” 白苏苏算了算日子,其实她也没有离开多久,可是感觉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楚恒语了一样。 若是可以选择,她愿意现在就马上回去,见到楚恒语,确定他确实已经痊愈,也能让他不用再担心自己。 只是白苏苏也只能回道:“还要再过些时间,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现在只能靠赵平来获取信息,只是从目前的状况来开,还并未达到她的目的。 既然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自然不能就这样放弃,前功尽弃了。 而赵平却并不能理解白苏苏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可是也觉得白苏苏好像也不是被动离开的。 既然如此,赵平想到尘缘当时说的,楚恒语现在的状态并不太好,所以还是又忍不住担心地道:“那难道就不能和陛下好好说说吗?” 他只是觉得楚恒语现在这样一切都被蒙在鼓里的样子很是可怜,明明两人的感情如此波折才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但是到了现在,还要再经历这种事情,让旁观者看了都觉得难受。 白苏苏却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地很明白,只是道:“这件事,唯独不能让他知道,否则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白费了。” 她之所以最后同意了季非烟的条件,也一直没有回去找楚恒语,除了要让楚恒语彻底痊愈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她知道,虽然楚恒语不说,也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不过白苏苏看得出来季非烟对于楚恒语来说,并不是一个普通过路人的存在。 虽然不太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楚恒语对于朋友并没有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无感。 反而,白苏苏觉得,朋友对于楚恒语也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即便是尘缘他们,在楚恒语的眼里,也是朋友多过下属的感情。 只是白苏苏当时在蝶谷看见季非烟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遭受完无法承受的打击,竟让白苏苏突然想到了一件,她忽略了很久的事情。 她来到这个世界太久了,所以竟忘记了原来她并不是白苏苏的身份,而是外来者白苏苏。 而在原本的世界中,白苏苏并不应该是站在楚恒语身边的人,而是另一个,理论上和楚恒语更是贴合的人。 那便是,一直以来都在楚恒语身边默默陪伴着他的季非烟。 这个原本世界里,应该靠着自己的努力,和两人之间的情意,在一切的困难之中,找到的唯独属于彼此的对方。 最后,成功地生活在了一起。 至于白苏苏,本来就是一个出现在楚恒语生命里的,可有可无的那一个。 白苏苏当时想到这件事的时候,还不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劲。 只是慢慢的,她发现事情好像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第二百四十四章 原女主 第二百四十四章原女主 白苏苏从未和任何人说过,她的来历,还有她和这个世界的关系。 因为遇见了楚恒语,所以她更加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竟一时间忘记了,原本这个世界的轨迹并不是这样的。 若是没有白苏苏的突然加入,季非烟确实能够得到她心中所希望的一切。 但白苏苏从未觉得自己周围的人都只是小说中的人物,无论是楚恒语,还有她现在眼前的赵平,每个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们并没有按照小说中的轨迹刻板地生活,所以才能让白苏苏觉得融入其中。 所以即便现在白苏苏想起了季非烟这个原本女主的身份,也从未影响过白苏苏的想法,她也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选择暂时从楚恒语身边离开的。 她知道这件事会让楚恒语难受,其实这也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白苏苏只是希望他们两人的感情之间,之后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的出现。 白苏苏从未怀疑过楚恒语的心意,但是季非烟的心思,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这是白苏苏早就知道的事情。 所以她不希望楚恒语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就算季非烟口口声声说爱着楚恒语,可是白苏苏知道季非烟一直以来最爱的,都只有她自己而已。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和楚恒语成为朋友。 白苏苏却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意见而让楚恒语和他以为的朋友直接断绝来往,所以才想着用这样的方式,让楚恒语可有看清楚季非烟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更何况本来白苏苏便是想尽办法要找到为楚恒语解毒的方法,既然季非烟提出了这样的条件,那白苏苏刚好将计就计。 这些想法,白苏苏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而她也只是静静等待一个时机,确认自己的计划能够实施,那便到了她回去的时候了。 至于现在,赵平也不好再继续过问白苏苏的想法,不过看她的样子,确实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所有的进展都在她心中有了预测。 所以赵平现在也只能先问道:“既然帮主已经有了计划,那属下也一定会全力相助,帮主有何任何吩咐尽管让属下去办吧。” 白苏苏这次让赵平过来,最大的目的也只是想要确认楚恒语真的已经痊愈了而已。 至于其他的事情只需要静静等待便好了。 不过最后她还是吩咐道:“既然你过来了一趟,那回去之后便去看看最近皇宫中可发生有发生什么事情,最好是关于季非烟的。” 其实就算是白苏苏没有交代,赵平也知道在这种时候一定要掌握对手的第一手消息才行。 赵平来之前还特地询问过了一次,所以立即回道:“关于季非烟的事情属下已经调查过了,近日药王宫突然传出消息,说季非烟与她们再无关系了。” 白苏苏挑了挑眉,对于这件事倒是有些没有设想到。 赵平还担心白苏苏不太理解药王宫的规矩,又解释道:“药王宫世代都只有女弟子,尤其是内门弟子,不能和男子有如何关系,否则便会失去成为内门弟子的资格。” 他继续道:“其中对于圣女和宫主的条件最为苛刻,我觉得应该是药王宫宫主知道了季非烟的所作所为,所以才将她逐出的。” 白苏苏倒也不是不清楚这药王宫的规矩,只是她依稀还记得,之前看书的时候,季非烟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最后不仅成功成为了药王宫的宫主,也依旧保持这那段感情。 想来这也应该是白苏苏的到来,所以带来的蝴蝶效应,所以让季非烟没有了女主光环。 白苏苏听完赵平所说的,问道:“那季非烟可有什么表示?” 赵平却摇了摇头,回道:“听京城中的内线说,并不曾见到季非烟有很强烈的反应,只知道当时是药王宫宫主去京城与季非烟见了一面之后,第二日便宣布了此事。” 她听完这话之后,蹙紧了眉头。 白苏苏不知道这对于她来说算不算是好事,毕竟在这样的打击之下,还能保持如常的模样,并不是说明季非烟毫不在意。 而且当时既然两人都已经见过面了,还造成这种局面,那就说明两人几乎是谈崩了。 白苏苏隐约记得季非烟和她的师父感情一直都还算不错,想必季非烟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心中一定不好受。 可偏偏季非烟还一直压抑着,这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内心的黑暗压抑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白苏苏在得知了此事之后,心中便隐隐有了一点不安。 所以她吩咐道:“这段时间你多注意她的动向,若是有什么异样,及时给我信号,不过不必再过来了。” 这次赵平能够成功地过来,看样子应该确实是将尘缘他们勉强说服了,不过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变动,白苏苏也说不好。 即便现在知道季非烟也许还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但是白苏苏还是不想就此放弃自己的计划,让之前的准备和经历的难受都成为无用功。 所以若没到万不得已,白苏苏还是不想临时做出改变。 赵平点了点头,回道:“帮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做好这些准备的。” 虽然他不知道白苏苏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毕竟白苏苏才是帮主,他定是要好好遵守的。 所以,当季非烟来的时候,白苏苏其实没有多惊讶。 赵平在季非烟一离开皇宫,便将消息传过来的。 白苏苏虽然不知道季非烟到底是如何找到自己的,而且赵平也没有足够的能力知晓这皇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她多少也有猜想到,季非烟在出宫之后,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若是她心中还没有放弃的话,估计也会来找自己的。 果然,当时她见到季非烟的时候,便知道她一定是别有所图,绝对不会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如此简单。 原本白苏苏确实也是想着要回京城看看的,不仅是要看季非烟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心中还很想知道楚恒语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假意被骗 第二百四十五章假意被骗 明明只是半个月没有见面,可是这一次,白苏苏心中却比往常愧疚更多。 只是白苏苏没有想到季非烟的动作会那么快,竟连一天的时间都等不得,便对自己下了手。 在知道自己中招的时候,白苏苏心中默默嘀咕道:真不知道楚恒语这段时间到底对季非烟做了什么,让她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不过,暂时也没有人能够回答白苏苏的这个问题了。 在白苏苏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北漠的那个小木屋了。 看这周围的环境倒是还算不错,房间里一应俱全,却没有见到季非烟的身影。 白苏苏现在被绑住手脚,靠在床榻边上,一动都不能动。 她只能观察着周围的布置,来判断自己现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处境。 现在只能知道,这一定是季非烟所做的,而且她既然能够如此放心将自己放在这里,估计十有八九是知道了自己已经没有武功的事情了。 她这下倒是反应过来了,为何在夜间的时候季非烟的反应都如此奇怪,估计早在能够时候就有所猜测了吧。 当初若不是白苏苏为了让楚恒语不担心,所以服用了让人武功尽失的药,换来了伤口的快速恢复,如今这小小的绳索根本没法控制住白苏苏。 之前白苏苏独自一人在北漠的时候,都并不觉得失去武功的事情该她带来了多大的困扰,不过如今来看,倒确实是有些失策了。 她倒也不是没有想到季非烟会对她下手,只是没想到她的动作会那么快,让自己有些反应不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过得太过安逸了,所以白苏苏都忽略了这人心会有多险恶。 因为白苏苏并不是没有预料过季非烟会对自己动手,所以早在赵平传来消息的时候,她就有所布置了。 毕竟不知道季非烟到底是因为什么出宫的,所以白苏苏也不敢直接就和楚恒语联系,不过倒是可以不用像之前那样提防地如此谨慎。 所以在季非烟来到之前,白苏苏其实还和赵平见过一次面。 当时见面匆匆,白苏苏只吩咐了赵平一件事。 她道:“盯紧季非烟的行踪,若是她会来北漠,不需要阻拦,但是在大梁交接处做好准备,若是她回程,一定要拦下来。” 赵平见白苏苏如此严肃,也连连点头,回道:“放心吧帮主,属下一定会部署好的。” 只是赵平听白苏苏的意思,似乎这季非烟要来到北漠,他不免有些担心白苏苏的安危,便又问道:“需要在您住处附近安排人手吗?属下担心季非烟会直接对您动手。” 白苏苏却觉得季非烟在这个时候不可能那么冲动就直接对自己下手。 毕竟若是白苏苏在武功还没有被废之前,就算是应付三个季非烟,也是不在话下的。 只要季非烟不知道这件事,就一定不会贸然动手。 那若是季非烟用毒对付白苏苏的话,那便更是正中她下怀了。 所以白苏苏那是只是摇了摇头,道:“放心,我会做好准备,即便她对我下手,也不会下死手,毕竟她既然都出宫了,那最终目标一定是楚恒语,而不会是我的。” 不得不说,白苏苏在这一点上还是足够了解季非烟的。 她看得出来,季非烟并不是那种受到一点点打击或是挫折就放弃的人。 无论是在白苏苏面前表现出来的,还是当初在书上看到的描述,白苏苏都能确定季非烟这次出宫多半也不会是她自愿的。 加上白苏苏对楚恒语的了解,就更能确定季非烟多半是被楚恒语赶出宫去的。 像季非烟那样的人,就算是选择了出宫,也不会是因为放弃,而是想要养精蓄锐,或者是因爱生恨,想要用准备充足的计策报复楚恒语。 赵平却有些不太了解,忍不住问道:“帮主您的意思是,季非烟会用您来威胁皇上吗?” 他并不太清楚季非烟和他们到底是什么瓜葛,也不明白季非烟到底是什么心思,才会想要插足这段感情当中。 而白苏苏却只是微微颔首,道:“多半她会这样做,所以你们只需要在她动手之后,在回程的路上将她拦下,我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不过白苏苏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她也猜到季非烟对自己的恨意估计和对楚恒语的也不相上下。 即便她会选择暂时不动自己,从而先将楚恒语稳定住,不过皮肉之苦估计是在所难免的。 赵平也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很是担心地问道:“那若是她真的对您下手,那可怎么办?还是在您的住处附近安排些人手吧。” 他觉得还是这样做要保险一些,总归不能在知道白苏苏很可能会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这样袖手旁观。 可是白苏苏却有她自己的考量,依旧摇头,解释道:“这里毕竟是北漠,这般大张旗鼓,难免会引来非议,甚至让有心自认有做文章的机会,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还给他添麻烦。” 她也知道,自己动用的是江湖上的势力,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好顾忌的。 可是白苏苏现在不仅仅是武林盟主,即便还没有正式向所有人宣布,可是她已经将自己当成国母在要求自己了。 她已经因为这样突然离开楚恒语而感到内疚了,不想再看到楚恒语因为操心自己的事情而更加担心。 白苏苏并不觉得这样的改变是让自己上去了自由,束缚了内心。 反而觉得能够有一个人,让自己如此在意,才是生命中有意义的部分。 赵平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见到白苏苏这个认真的样子,最后也只得压下心中的担心,选择服从白苏苏所说的计划。 而当白苏苏见到季非烟之后,听完了季非烟所说的那些话,听她指责楚恒语忘恩负义,白苏苏一个字都没有相信。 只是她什么都没有说,甚至在季非烟面前表现出模棱两可的态度,就是想让季非烟确定她的计划没有问题。 白苏苏先算万算,但到底还是低估了季非烟的能力,或者是对自己太过自信。 她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是否已经回到了大梁境内,更是不清楚为何赵平没有成功阻拦住季非烟的回程,让她将自己带到了这里。 第二百四十六章 激将法 第二百四十六章激将法 但是无论白苏苏有多少疑惑,现在也只能等待着季非烟的出现,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就在白苏苏看着这周围的摆件,发现这里的布置不仅精致,而且打扫得很干净,看起来像是刚做过清理一样。 白苏苏并不觉得季非烟会为了把自己关在这里,还特地打扫一遍。 也不觉得季非烟现在还能找到一个愿意帮她提供这种宅院的人家。 这样一想,白苏苏也有些琢磨不透季非烟到底将她带到了哪里。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果然就是季非烟。 季非烟是掐着时间进来的,毕竟是她自己动的手,为了确保白苏苏不在途中醒来,又给她下了迷药,算着时间现在也应该醒来。 白苏苏抬眼看着季非烟,她的嘴倒是没有被封住,不知道是季非烟料准了白苏苏不会在清醒之后就大喊大叫,还是能够确保这宅子中没有其他人会对白苏苏的存在起疑心。 季非烟来到白苏苏身边,见她似乎也没什么想要说的,勾唇一笑,问道:“难道你就没有想知道的吗?” 她去北漠找白苏苏的时候,也说了这句话,可是白苏苏当时什么反应都没有。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了,白苏苏现在已经在她的手上,季非烟可不觉得她都在这种地步了,还敢做出那副高高在上什么都无所谓的姿态。 可是白苏苏却并没有想她预想中的那样配合,甚至也轻笑一声,道:“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没有说实话。” 季非烟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心中只觉得无比恼怒,就好像自己一棒子全都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而且她也不太明白白苏苏这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到底是意思,就连她说的那话,也总觉得带着一股嘲讽的意味。 白苏苏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继续道:“你当时和我说,你被赶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事实了。” 只见白苏苏转头打量了一圈周围的布置,对着季非烟又是轻蔑一笑,显然是对于这里的环境很是不屑。 季非烟这下倒是没有再生气了,她知道白苏苏现在不过是耍嘴皮子功夫,根本就没办法从这里离开。 她也不担心白苏苏会使什么手段,毕竟这宅子现在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凭白苏苏现在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去。 可季非烟偏偏就是看不惯白苏苏这幅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这个模样,和楚恒语看见她的时候如出一辙,这两个人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嘲讽自己的无能为力。 所以季非烟还是道:“你若是嫌弃这里那大可不必,这个地方是楚恒语给我准备的,若是你想要我将你带进皇宫中去,未免也太过看得起自己了。” 白苏苏听到这话,倒是挑了挑眉,确定了一个信息。 看季非烟这个样子,应该不屑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所以十有八九说的是事实。 那既然是楚恒语准备的房子,那一定就是在大梁境内了,可季非烟能够安然无恙,那就说明路上并没有遇上赵平。 当初白苏苏自以为布置得万无一失,如今回想起来,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不过白苏苏并没有表现出她心中的疑惑,而是继续道:“你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想告诉我,你之前所说的关于楚恒语对待你的所有事情,都不过是谎言吗?” 季非烟不知道白苏苏已经掌握了她的信息,不过也确实和白苏苏所说的一样,她这个时候不至于再拿楚恒语的心意做文章。 所以她只是反问道:“你当初不是也没有彻底相信吗?” 白苏苏见她这样,也没有再多问,而是嘲讽一笑,问道:“那你现在将我绑起来,难道是因为爱而不得,所以想找我撒气?” 季非烟被白苏苏戳中的心思之后,也半点不恼,甚至还特别理直气壮地道:“既然你都明白,倒不如现在顺着我的心意,我还能考虑考虑对你下手轻一点。” 她说这话的时候,听语气倒像极了那么一回事,可是白苏苏知道,她既然费尽心思将自己带到这里来,却没有对她动手,想必一定还有别的计划。 所以即便季非烟这样说了狠话,白苏苏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道:“看来我之前想的果然没错,你对楚恒语的根本就不是爱,否则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白苏苏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只是有感而发一般,可是季非烟却没办法不放在心上。 她蹙眉看着明明受限于自己的白苏苏,厉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他付出了全部,失去了圣女的身份,和待我如亲人的师父断绝关系,这一切都是为他一个人。” 她说得感人肺腑,看起来也感动了她自己,可这里只有白苏苏一个听众,却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白苏苏甚至听到最后,还低头轻笑了一声,道:“你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满足你自己那点占有欲,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她说到这里,也不打算再给季非烟反应的机会,又继续道:“你之前说,若不是我的出现,楚恒语一定会是你的?可是你这样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他不是谁的附属品,他有自己的思想,也有决定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谁的权利,无论是什么人,都没有办法替他做这样的决定和预测。” 白苏苏说完之后,只见季非烟一脸铁青,倒不是因为被说穿心思的心虚,而是生气,愤怒。 从眼眸中就可以看出,季非烟现在对白苏苏的恨意已经达到的顶峰。 而白苏苏却还没打算停下来,又继续道:“你只是早就将他当成了你的所有品,所以才会因为我的出现而生气,因为他没有按照你的预料做出选择,所以你才会生气,才会恨。” 季非烟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打断白苏苏的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可是也很明显是在忍耐。 白苏苏知道这还不够,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所以最后又道:“你爱的从来都只有你自己而已,你口中的爱,不过是为了感动自己而做出来的假象罢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寻找 第二百四十七章寻找 自从季非烟离开之后,楚恒语倒是没有再管她的事情,只是吩咐下去,让所有人都全力搜寻白苏苏的下落。 尘缘他们都还没回来,在宫中能稍微照看着楚恒语的,也就只有廿十二了。 只是他向来不太会说话,每次在楚恒语没有得到好消息的时候想要安慰一二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廿十二便只能一直待在楚恒语身边,想着自己总该能派上点用场,至少不能让楚恒语一个人待着。 所以楚恒语看着连续好几日都守在自己身边的廿十二,叹息一声,虽然多少明白他的用意,只是这样一个大活人一直跟着自己的感觉,确实有些奇怪。 楚恒语刚换好衣服走出寝殿,还不意外地看见廿十二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他叹息一声,道:“你要一直这样跟着朕到什么时候?” 廿十二原本想着自己努力降低存在感,只在楚恒语需要的时候出来就好了,没想到楚恒语会出声,倒是吓了他一跳。 他还很是认真地想了想,这才回道:“若是玉心他们回来了,那属下便不再跟着了。” 他这不也是因为担心楚恒语的心情不好,又每个人在身边陪着,难免会想东想西。 原本这件事之前一直都是玉心他们做的,毕竟这两个贴身侍卫的头衔也不是不来的,若是他们在,也不用廿十二操心了。 毕竟玉心他们都是一直在楚恒语身边的,自然会更明白他的心意。 可是现在也没有得到玉心他们的消息,廿十二也只能亲自上阵了。 楚恒语见他这个模样,还真是半点都没有听出来自己的弦外之音。 他其实也没有廿十二想得那么容易感伤,虽然他也很想早点找到白苏苏,但是现在来看,没有消息或许才是最好的消息。 玉心那边也传来信件说,丐帮的人都已经开始帮忙一起寻找了,想来应该会更有一些进展才是。 若是能够确定白苏苏是安全的自然更好,只是现在楚恒语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既然当初白苏苏留了信件下来。 那她应该只是真的想要出去走走,总比不告而别要好很多。 尽管楚恒语还是会很担心,可是他觉得两个人之间并不一定是天天黏在一起,也许白苏苏也只是想要一点点自己的空间吧。 楚恒语给白苏苏找了很多个理由,也成功地将自己说服了。 他不想让自己每日自怨自艾,终日都沉浸在没有白苏苏的悲伤当中。 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楚恒语,一定不会是白苏苏心中喜欢的那一个。 不过既然现在廿十二如此担心,楚恒语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对他道:“既然你要跟着,那便去换身衣服吧。” 楚恒语这样说完,廿十二才发现原来楚恒语方才进去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很是日常朴素,看起来是要出宫的意思。 廿十二一见,大惊失色,问道:“您这是要出宫吗?难道您已经打算亲自去找人了吗?” 他就觉得楚恒语这几日看起来有些太过镇定了,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意思。 现在想想,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了起来,原来楚恒语竟是做好了要亲自找人的准备。 廿十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阻止楚恒语这样的贸然行动,还是应该现在就去部署一二,总不能让楚恒语就这样出去。 楚恒语看着廿十二一脸纠结的样子,突然开始后悔方才答应让他跟着一起出去的决定。 他叹息一声,解释道:“朕就是出宫去看看,若是你再不去换衣服,那你便不用跟着一起出去了。” 说完,楚恒语便没有再理会廿十二,径直往前走去了。 廿十二愣了半晌,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是自己想岔了。 等廿十二整理好一切的时候,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楚恒语出宫门的时候赶上了。 还好,看楚恒语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坐马车的打算,所以才让廿十二勉强赶了上去。 他已经换好了普通的衣衫,两人这样走在街上,也就是两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人。 因为方才又说错话了,所以廿十二现在都不敢过问楚恒语到底想要去哪里,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自己又把人跟丢了。 直到楚恒语时隔半个月的时间,又一次来到了楚王府的门口,身边的人却已经换了一个。 廿十二看着楚恒语推门进去,也连忙跟了上去。 他这下倒是看出来了,之前见到的楚恒语那副恢复如常的表现,确实假象。 直到现在,走出了宫门,楚恒语放下了自己君王的身份,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男子,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伤心的资格。 楚恒语抬眼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和当时与白苏苏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化。 廿十二这次很好地保持着安静,不敢出声打扰他。 而楚恒语也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他只是缓步来到了花园上,湖边的落叶,还有已经只剩下枝条在随风飘动的桥边的柳树。 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白苏苏的时候的场景。 其实那段记忆都已经很模糊了,不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而是当时的楚恒语并不知道那个女子将来会变成和他相守一生的人。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是楚恒语总是觉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战场的营地上才是。 那个容貌普通,可是眼眸却带着光的人儿,才是一一举一动都扣动他心弦的人。 楚恒语停在柳树旁边,突然出声问道:“中秋可就是在这些日子了?” 廿十二也一直远远地跟着,听见楚恒语的话之后,就连忙回道:“就是明日了,您之前已经吩咐过了,中秋的赏赐,取消了宫宴。” 楚恒语抬手触碰着粗糙的树干,倒是想起了前两日刚和礼部商讨过此事。 只是好像这段时日都过得太慢了一些,让楚恒语竟有些忘记了,今夕是何夕。 就在这个时候,一缕秋风吹了过来,将一片已经枯黄的柳叶吹到了楚恒语的肩头。 他并不知道,这个场景和当初的白苏苏,以及现在的白苏苏,记忆最深的模样,一模一样。 第二百四十八章 交锋 第二百四十八章交锋 而被楚恒语怀念着的白苏苏,此时此刻还在跟已经到达崩溃边缘的季非烟对峙着。 白苏苏说完了那些话之后,季非烟果然再也忍不下去了。 即便白苏苏所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季非烟不仅欺骗着别人,也同时欺骗着自己,并且并不允许任何人将事实说出来。 就好像这是她唯一的遮羞布一样。 所以在白苏苏说完这些话之后,季非烟便弯腰将白苏苏的衣领拽住,冷声问道:“你难道真的觉得我不敢动你吗?” 白苏苏看着季非烟这幅狠厉的模样,也不过是嗤笑一声,满脸都写着不屑。 季非烟见她这幅模样,直接将白苏苏重新扔在了地上,从腰间拿出了匕首,抬手就想对白苏苏下手。 可就在这个时候,白苏苏突然发力,反手撑着地,用尽所有的力气往季非烟身上撞去。 季非烟也没想到白苏苏还会来这么一手,她方才本就被气狠了,如今连双手都是颤抖的,被白苏苏这里用力一撞,手上的匕首便应声掉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季非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倒是白苏苏眼疾手快,一眼就看见了匕首的位置。 一个翻身便用被绑在身后的手将匕首捡了起来。 不得不说,季非烟这傍身的武器倒是极品,白苏苏不过是反手一割,那绑着她手腕的麻绳便断开了。 白苏苏将匕首拿在手上,趁着季非烟还没反应过来,又将脚上的麻绳也解开了。 她在季非烟面前站起身来,活动着手脚,看起来是一脸挑衅地看着季非烟,但其实是在观察到底从那个方向走能够更好突破。 这里的地形她并不了解,也不知道这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更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情况下,白苏苏也不敢贸然冲出去。 方才季非烟一进门的时候,白苏苏便已经看见了她别在腰间的匕首了。 所以才计上心头,想着用激将法,逼得急非烟对她动手。 只要季非烟将这匕首拿出来,白苏苏便有办法让自己恢复自由。 尽管现在还没能彻底出去,但好歹比方才受制于人的时候要好受了许多。 而此时的季非烟若是还没看出来白苏苏方才的意图,那就是真的傻了。 她紧蹙眉头,看着白苏苏在不过眨眼的时间就完全摆脱了身上的禁锢,这个样子,可不像是失去了武功的人。 可是在将白苏苏打晕之后,季非烟便已经因为不放心所以好好检查了一遍,确定白苏苏是真的已经没有了任何内里。 再加上白苏苏现在还怀有身孕,所以季非烟下意识觉得白苏苏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 却下面的她不仅心思缜密,那么快就找到了脱身的方法,竟还有这样的身手。 白苏苏把玩着手上的匕首,勾唇一笑,道:“不得不说,你这前圣女的福利倒是不错,这削铁如泥的匕首还真是好用。” 她这一次倒不是想用激将法了,只是忍不住嘲讽一二,就是想看季非烟吃瘪的样子,省得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早早就获得了胜利一样。 毕竟当时在季非烟提出交换的条件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模样,但到了现在,不也是灰头土脸地什么都没有得到。 白苏苏也不过是想提醒她,别总是高兴得太早,毕竟这老天到底是什么意思,谁都不知道。 而季非烟只觉得白苏苏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嘲讽她的愚昧大意。 不过很快,季非烟倒是冷静了下来,甚至脸上一点怒意都没有,只是挑了挑眉,反问道:“难道你以为解开了身上的绳索,你就能出去了吗?” 白苏苏自然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她在解开了绳索之后就没有了其他的动作,只等着季非烟自己将答案说出来。 既然现在季非烟都提及了,那她自然也要好好配合。 所以她也回道:“就算我没办法出去,难道你还以为你真的能对我下手吗?” 只见白苏苏话音刚落,便抬脚欺身来到季非烟身前,虽然距离不远,但是季非烟竟也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身影。 白苏苏只是轻轻抬手,季非烟便只看见了自己眼前又一缕黑发滑落,在她刚想要动手的时候,白苏苏却依旧退到十步之外了。 而白苏苏远远站着,看着自己手上的匕首,轻笑一声道:“还真是一个吹毛刃断的好匕首。” 季非烟蹙眉看着自己掉落的青丝,若不是她之前检查过,现在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方才白苏苏的身手,绝对不是常人可以得到的。 可是其实,白苏苏却还是有些不满意。 来到这个世界时候,她跟着玄清子学习武功,虽然不知道为何玄清子自己不练,不过按照古籍上的功法,白苏苏的身手一直都很是不错。 也因为有了内力,所以很长一段时间白苏苏几乎都快要了忘记了自己曾经学习了一辈子的东西。 不过还好,那些东西都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如今没了武功,倒是将这些东西给捡了起来。 虽然还是有些生疏,不过看季非烟这个样子,应该也是意料之外的吧。 而此时白苏苏所站的位置,其实已经距离门口很近了,季非烟诧异之后,便一直紧盯着白苏苏的动作,似乎很担心白苏苏会直接这样破门而出。 白苏苏自然捕捉到了她的神情,却并没有按照常理,直接离开。 这屋子若真是季非烟所说的那样,是楚恒语所准备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楚恒语真的打算和季非烟断绝一切关系,所以最后才用一个安身之处,将两人之间的所有的纠葛都清算了。 如此一来,那这宅子就不可能只有季非烟一个人才对。 可是若还有别人,方才那么大的动静,总该会有人发现才对。 白苏苏可不觉得楚恒语安排的人还能如此听从季非烟的吩咐。 这样猜测,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季非烟将这里所有的下人都已经解决了。 白苏苏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美丽的容貌之下,内心已经烂透了。 这样的人,和书中那个肆意潇洒的季非烟,全然不同。 第二百四十九章 掩护 第二百四十九章掩护 在两日前,白苏苏在北漠被季白烟打晕的当日,她确实想要直接将白苏苏带走的。 只是在做准备的时候,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是白日那个妇人在门口喊道:“大妹子,你在里面吗?我有急事找你帮忙!” 季非烟原本不欲开门,可是又担心她们会起疑心,让她的离开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相信过了不了多久楚恒语怕是也会找过来了,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是宝贵,季非烟需要好好部署。 所以最后季非烟还是过去把门打开了,道:“她已经休息了,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 妇人见到是季非烟开门,又听白苏苏已经休息了,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只是她确实有很要紧的事情,所以只能先解释道:“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家孩子突然发了高烧,我怎么叫都叫不醒,想着让妹子去帮我看看。” 平日里他们有什么头疼脑热的话,都得带着人往城里去,才能找到大夫。 而现在白苏苏来了,他们也知道白苏苏懂得医术,便也会让白苏苏帮帮忙。 若不是这次情况紧急,原本她也不会那么晚了还过来打扰,可是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季非烟听了这话,微微蹙眉。 按理说,情况这么紧急,她应该去将白苏苏叫起来才是,可是季非烟自然不会这样做,所以她回道:“我去帮你看看吧。” 妇人倒也不是对季非烟心生怀疑,只是她也是今日才看见季非烟过来了,所有有些不解,毕竟事关她的孩子,所以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可以吗?” 季非烟也没有被质疑的生气,只是点了点头,回道:“我与她师出同门,我同你去看看便是了,放心吧。” 听季非烟这样说,妇人也就放心了,连忙领着她便带到她家。 一直弄到天快要亮起来的时候,高烧已经退了,妇人一脸感激地将季非烟送到门口,道:“真是多谢你了,辛苦了你一夜,你救我儿子一命,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的。” 季非烟原本只想着要回去快些将白苏苏带走,只是刚准备转身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又转过身去。 只听季非烟问道:“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别人的帮忙,不知道你可否答应?” 妇人都还没意识到季非烟的神色有变化,还一直沉浸在感觉当中。 一听季非烟这样说,她便连忙回道:“若是我能帮到忙,那自然是一定要答应的!” 这里民风淳朴,妇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她也不知道季非烟到底要帮忙做什么,甚至连她的身份和来历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就因为季非烟帮了她,医治了她的孩子,她便将人当成了救命恩人,一心只想着要报答她。 季非烟听她答应了下来,轻轻一笑,道:“我还有些东西要准备,那边那个马车是我,你在那边等我便好。” 待季非烟整理好一切,带着依旧还在昏迷中的白苏苏来到马车前的时候,妇人倒是想起来了要问,她到底需要做什么。 只是当看见昏迷中的白苏苏的时候,她大吃一惊,也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只是惊讶地道:“这……大妹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成这样了?” 季非烟自然早就找好了借口,现在倒是装作一脸焦急的样子,道:“昨日便有些不对劲了,看起来好像是身子不舒服,一直都晕着,昨夜你来找人的时候,没跟你说。” 妇人自然是一听就相信了,半点怀疑都没有,还一脸担心地看着白苏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妹子你不是也懂医术吗?难道没办法治好吗?” 这小地方,得过最大的病痛也不过就是头疼脑热罢了,所以昨日在知道孩子发烧不醒之后,她才会如此担心。 所以季非烟能够治好头疼,在妇人的眼里,那就是和再世华佗一样的存在了。 季非烟却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怎么了,所以想着带她回去找高人看看。” 妇人见季非烟这样说,也觉得很有道理,连忙就帮着季非烟将人扶上了马车,道:“对对对,是该找高人看看。” 季非烟见妇人一点都没有怀疑,便又适时地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犹豫了一会,才道:“所以能不能麻烦您帮个忙?” 妇人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过来帮忙的,只是她看着昏迷躺着的白苏苏,一脸难色地问道:“可是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能帮上你什么,这要怎么做?” 季非烟回道:“我想着在马车上总要有人照顾着她,但是我也找不到其他人帮我驾马车,所以想着找您帮个忙。” 妇人一听不是让她救人,这也就放心了下来。 她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这照顾人啊,你在行,这驾马车,我行啊!虽然这里大多都是骆驼,不过以前啊,我那口子也是帮人驾马车的,所以我也会个两手。” 季非烟见她如此有信心的保证,也就点了点头,笑着道:“那就拜托您了。” 这妇人倒也是一个行动派,一吩咐完,她便直接道:“你尽管说,要去哪,我们也别再耽误时间了,卡ui小二把人治好才是正经的。” 季非也正有此意,便将路线告诉了她,也不担心她会在意要去到大梁,毕竟这里距离大梁边界其实也不远,她昨日还听见有这里的人也是去过大梁的。 果然,季非烟说完之后,妇人也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只是回去屋子里交代了一二,便就准备启程看。 其实季非烟找人来帮忙,也不是因为知道了白苏苏的部署。 只是她想着或许楚恒语那边会有所行动,毕竟这都过了那么些日子了,或许楚恒语已经发现了自己行踪。 总归无论如何,季非烟都觉得自己若是直接出现,免不了会让有心之人有所注意,倒不如刚好趁着这个契机,让别人来代替。 只是她不知道楚恒语并不在意她的行踪,倒是白苏苏的部署,被这样的变化打乱了,最后落得被人控制的下场。 第二百五十章 失联 第二百五十章失联 在季非烟在掩护之下离开北漠之后不久,赵平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没办法亲自去看那边的情况,毕竟也不知道楚恒语那边有没有彻底相信他的说辞,加上这帮里还有不少事情需要他亲自操持着。 只是赵平也没有彻底放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每日都要询问一遍情况到底如何了。 可这算算时日,距离季非烟前往北漠去找白苏苏已经三日的时间了,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之前白苏苏已经交代过了,若是季非烟前来寻她,那自然会有所动作,就算没有,白苏苏也会主动让计划能够进行下去。 不可能会出现这样毫无动静的现象。 赵平心中莫名有些不安,这件事他也未曾和其他人说过,所以只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与方竟探讨一二。 方竟虽然不曾亲自接触过此事,不过也还算是了解,毕竟关于白苏苏的下落,总不能只有一个人知道,这样太不保险了一些。 而在听完赵平所说之后,方竟也紧蹙眉头,道:“你真的确定没有一点消息吗?” 赵平连连点头,回道:“之前我与帮主都商量好了,在北漠和大梁的交界处埋伏着,若是季非烟出现,便一定要拿下,若只有帮主一人,也会用暗号进行交流。” 正是因为白苏苏的安排看起来较为周全,所以赵平最后还是依了她的想法,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岔子。 方竟听完这话之后,也沉思了一会,这才道:“这样吧,帮里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去看一看,到底是不是出事了。” 而赵平也正有此意,才会找来方竟商量。 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些顾忌,忍不住道:“只是我担心皇上那边还会有其他情况,不好对付。” 方竟却比赵平更加放心一些。 他虽然也不知道白苏苏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他比这些孩子都长了许多,看他们的事情也就当是看小辈而已。 这其中的纠葛无外乎是那几件事。 既然现在季非烟都已经离开了,而且白苏苏也做了回来的打算,那楚恒语那边其实就已经不是问题的关键了。 方竟还是宽慰道:“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帮主的安危,其余的事情等确定了帮主的安全之后再议也不迟。” 听完方竟的话之后,赵平也心安了一些,点了点头,道:“那我便着手去准备了,帮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赵平一路上都没有耽误,连忙赶到了边界处,找到了在此处提前安排的埋伏人员。 他直接问道:“还是没有看见季非烟和帮主吗?” 这些人都是赵平信赖的人,也没有告诉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只是吩咐了看见这两个人之后分别要做什么。 而且为了不让太多人知道白苏苏的下落,赵平也不能让他们直接去找白苏苏,只能在这里先等着。 可是赵平问完之后,他们都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见过其中任何一个。 赵平眉头紧锁,又问道:“那这几日可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是神情不对劲的人?” 他也不知道季非烟她们到底有没有离开,如今想想,若是有人易容了的话,那就真的是大海捞针了。 可是当初与白苏苏商量的时候,时间匆忙,竟都忘记了这个漏洞,如今想起来,赵平只觉得更是担心了。 好在丐帮的帮众们,虽然武功不算江湖顶尖,但毕竟是以收集消息闻名的,在察言观色上的能力还是很出众的。 可即便如此,众人还是摇头,表示并没有看见什可疑的人物出现。 赵平问完这些之后,确定真的没有白苏苏她们的出现,便没有再耽误,径直便往北漠,白苏苏的住所奔去了。 只是当赵平来到小屋子的时候,却只看见了空荡荡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没有收拾,好端端地摆着。 里面也没有出现打斗的痕迹,想来应该没有出现很大的争执才是。 可当赵平转到厨房的时候,却看见了被打翻在地上的饭碗。 那是当晚,季非烟打晕白苏苏的时候,被白苏苏顺手扫在地上的碗碟。 看到这个场景,赵平便更是着急了。 他无法判断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现在白苏苏也不在,那说明事情逐渐往不好的方向走去了。 赵平又里外都看了一遍,却只有这一个发现,也没有看见收拾过的样子,基本能够推断出白苏苏并不是自主离开的。 他没有再继续留在屋子里,而是来到外面,询问了好几家周围邻居,想要打听打听白苏苏的下落。 可是问了一圈下来,都没有人知道白苏苏到底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当时离开的场景到底怎么样。 直到问道最后一家,是之前将季非烟送走的人,可是打开门来的,却不是之前那个妇人,而是一个孩子。 孩子一脸疑惑地看着赵平,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赵平也知道一个孩子并不能告诉他什么,可是现在这是最后的希望了,他还是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那边住着的大姐姐去哪了?” 孩子顺着赵平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咬着手指想了好一会,这才道:“不知道。” 赵平听到和之前一样的回答,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熄灭了。 可就在他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听见那个孩子又道:“那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道我娘亲去哪里了?” 赵平脚步一顿,看着这个也不过五六岁大的孩子,苦着一张脸,手里还攥着一个虎头帽,很是难过的模样。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多管闲事,毕竟就这个小地方,除了白苏苏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发现其他的大事了。 可是看着这个孩子,他又不忍心直接迈步走开,挣扎之下,他还是蹲着身子问道:“你为什么要找她啊?她也不见了吗?” 孩子老神在在的叹息一声,扁着嘴说道:“三天前我生病了,再醒来之后,娘亲就不见了,我问旁边的婶婶,可是她们也不知道。” 孩子将娘亲离开的日子记得很是清楚,正是因为在意,所以才会问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陌生人。 第二百五十一章 我看见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我看见了 赵平原本都没有太在意孩子的话,只是这孩子生病的日子更好和季非烟来到北漠的日子相对上了,他便多留了一个心眼。 问道:“你说你抢亲是三日前不见的,那你有没有看见过那边屋子有另外一个姐姐呢?” 小孩想了想,点了点头,说:“我看见了,那个姐姐也很漂亮啊,只是我娘亲不见了以后,那两个姐姐也不见了。” 孩子说这话自然是无心的,可是赵平也捕捉到了一点不对劲。 他并不觉得这三个人离开的事情会是巧合。 在这样的一个小村庄里,能够去的地方本来就有限,不可能存在离开了三天还一点消息都没有的情况,更何况家里还有这样一个孩子。 赵平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试一试,便道:“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找到你的娘亲,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孩子虽然不认识赵平,可他这些日子问遍了所有的人,都没有一点消息,如今听到这话之后,立即就点了头。 赵平看着他如此轻易就相信了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是他也只能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开口道:“你将你娘亲的样貌说给我,我画出来之后你再看看像不像,我会拿着画像去帮你找的。” 而就在赵平还在苦苦寻觅白苏苏的时候,白苏苏已经走出了那个房间,来到了宅院当中。 入目的依旧是和房间一样还算精致的布置了一番,只是这里空无一人,透着一股奇异的寂静感觉。 季非烟也紧随其后跟了出来,只是白苏苏如今没有了内力,并不能直接用轻功飞出去。 就在两人你追我赶的时候,白苏苏却觉得自己的小腹一痛,不安的感觉逐渐蔓延了开来。 而季非烟则立即抓住了这个时机,抬手便将要将白苏苏控制住。 就在只差一步距离的时候,白苏苏却突然蹲下身子,几乎是用翻滚的姿势,躲开了季非烟的动作。 她强忍着自己的疼痛,在心里对孩子道:“你乖一点好不好,娘亲以后一定和爹爹好好疼你。” 在被带到这里的时候,也不知道季非烟是不是并没有考虑太多,竟也没有将白苏苏身上的药材全都拿走。 白苏苏在匆忙之中,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瓶,一边躲闪,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也不知道是药丸起了作用,还是孩子真的听见她的话,总之,腹部的疼痛减缓了很多。 这个药丸是之前白苏苏刚到北漠的时候研制的,当时只是想着孩子跟着她受了那么多苦,总该要好好养养身子,便做了不少安胎的药,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季非烟一击不中,也并不见气恼,而是笑着道:“你以为自己还能躲多久?虽说你的身手出乎我的意料,不过看起来你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吧?” 她也看得出来白苏苏的脸色依旧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 毕竟怀有身孕,就算还有之前的底子,现如今也发挥不出十之八九。 若是以白苏苏前世的身后,其实要想应付一个武功不算出众的季非烟,还是可以靠讨巧取胜的。 只是现在白苏苏自身都变得笨重了起来,要再想用一些手段,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就在这个时候,白苏苏突然看见了不远处就是一个拱门,虽然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但是总归比直接暴露在季非烟面前等着被抓要强。 所以白苏苏也没有思索,直接一个快步,便走进了拱门之中。 拱门后其实也没有什么别有洞天的东西,只是通往后院的小路而已。 可是白苏苏却见到了她没有预想到的一幕。 只见这小路边上躺着一个人,虽然是背对着白苏苏的,可是看这服侍,她却觉得格外的熟悉。 白苏苏逐渐停下了脚步,来到躺在地上的尸体前,缓缓蹲下身子,将人翻了过来。 露出来的,是白苏苏熟悉的面容。 就在这个时候,季非烟也跟着走过来了。 她看见了白苏苏身边的尸体,也没有丝毫慌乱,甚是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道:“既然看到熟人了,那就打个招呼吧。” 白苏苏并没有理会季非烟的声音,也没有再继续往前走,而是抬手将她还未闭上的眼睛盖住了。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白苏苏才站起身来,看着一点悔意都没有了季非烟,问道:“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白苏苏至今都还记得,自己刚开始到达北漠的时候,妇人帮着自己把房子布置好,送了她许多物件,甚至在离开前的一日,她还说要教自己如何做虎头帽。 她的孩子才五岁大,每日都很是开心地来到她的屋子前,将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野草放在她的窗前。 估计是觉得白苏苏捣鼓的药材和这野草是差不多的东西,便说这是送给白苏苏的礼物。 在这些人的眼里,白苏苏从未看见过除了善意以外的东西。 只是如今,在记忆里都还是生动的人,如今却这样冰冷地躺在陌生的国界,死不瞑目。 白苏苏想不明白,季非烟为何还要这样伤害一个,和她半点瓜葛和恩怨都没有的人,明明她们甚至都不算认识。 而季非烟见到白苏苏这个模样,心中只有满满的快意。 她冷笑一声,回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太过寂寞了,便想着找个人来陪陪你。” 当时季非烟让她架着马车按照之前从马车中找到了路线图走,来到了这个宅子之后,妇人说想要帮帮忙,季非烟欣然同意了。 只是最后,妇人没有离开,只不过是因为季非烟觉得,这件事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至少不应该是现在。 所以任何知道白苏苏下落的其他人,都不能活下去。 这里的下人,早就在季非烟刚来的时候就遣散了,而这个见到了白苏苏的人,自然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所以在将人带进后院的时候,季非烟便直接用白苏苏现在手上的匕首,一招致命,让她走得没有一点痛苦。 她甚至当时还想着,刚刚来的路上看见了街上买的小玩意都很是新奇,要带上几个回去给孩子看看。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失控 第二百五十二章失控 白苏苏见季非烟这个模样,知道她甚至都没有将这条人命放在心上,只当是踩死了一只蚂蚁一般。 她也不欲和季非烟多说了,在这样的是非面前,白苏苏没办法再忍下去。 只见白苏苏将匕首紧紧握在手上,蹙眉看着季非烟,靠着跳跃的力量,落脚在旁边的树干上一点,几乎是用了全力,朝着季非烟的心口刺去。 这个速度,靠着季非烟的身上根本躲闪不及。 可是白苏苏看她这个不躲不闪的样子,却突然觉得觉得有点不对劲。 果然,只见季非烟抬手,手上夹着的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寒冷的光。 就在白苏苏快要刺在季非烟身上的时候,她抬手将四枚银针非了出去。 白苏苏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停手,两人几乎就是同归于尽的。 可是这样对于季非烟来说,死亡只会是最好的解脱的,但是对于白苏苏来说,却并非是她想要看见的结果。 所以最后,白苏苏还是及时收手,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刹住了脚步,弯腰躲过了银针的袭击。 白苏苏其实还是失控中的,只是她最后的一点理智制止了她这样的行动。 现在最要紧的,并不是要做找季非烟报仇。 白苏苏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也明白想要凭借一己之力,从季非烟的后上逃出去,这几乎是要了半条命的事情。 虽然季非烟现在迟迟不下死手,可也不过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引出楚恒语罢了。 可万一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候,白苏苏也没有把握自己能够成功逃脱出去。 而季非烟看见白苏苏躲过了自己的银针之后,不禁露出了可惜的神色,道:“你若是还有别的把戏,便统统拿出来吧。” 白苏苏现在手上能用的东西确实不多,唯一派的上用场也就只有从季非烟身上夺来的匕首了。 近身作战原本确实是白苏苏的强项,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这腹中的孩子就算暂时安稳下来了,白苏苏也不敢再冒险了。 这么一来,胜负几乎已经看得清楚了。 可就在季非烟准备一步一步朝着白苏苏靠近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了白苏苏的脚下有一点点奇怪的动静。 白苏苏几乎是屏住呼吸等着季非烟上前来的。 虽然知道小百花的毒性可能对于曾经是药王宫圣女的季非烟来说并没有致命效果,可至少能够拖延一点时间。 而白苏苏现在,就是缺少一点时间而已。 可就在白苏苏等待的时候,季非烟的脚步一顿,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季非烟站在小路上,虽然是看着白苏苏的,但是却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小路边上的草丛里的动静上。 她道:“早就听说蝶谷中,有一大一小两只百花蛇,是毒物之首,毒性极强,几乎无人有招架的能力,如今倒是真的看见了。” 白苏苏没想到季非烟有这般洞察力,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动作。 如此一来,她最后的手段也被摆在了明面上。 而且既然季非烟能够一眼就看出来了小百花的来历,那自然是有应对的法子。 白苏苏紧蹙眉头,虽然手上紧握着匕首,但是手心已经出了许多冷汗。 季非烟看见小百花按照白苏苏的命令,一点点地缩了回去,重新回到了白苏苏的手上。 她勾唇一笑,缓步来到了白苏苏的身前,抬手就将白苏苏手上的匕首夺了下来。 季非烟顺势捏起了白苏苏的手腕,手上完全没有收力,脸上却还是那副带着浅笑的模样,道:“白苏苏,你到底还是输给我了。” 白苏苏只觉得手腕几乎要断裂了一般,可她却没有李露出丝毫吃痛的表情,只是挑了挑眉,道:“谁输谁赢,尚未可知。” 她知道这一次是她大意了。 无论是在之前的部署上,还是在这次的行动中,都因为对自己的自信,和对对方的低估,而失去了原本掌握在手上的先机。 她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做,只等着季非烟将楚恒语治好,便有无数种方法让季非烟再也没有办法出现。 可是白苏苏没有那样做。 虽然说起来,是为了让楚恒语认清她的真面目,可实际上,白苏苏知道,她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她现在也不太清楚,之前的决定到底是否正确,现在受制于人,最后的希望估计也只能寄托在外面的人身上了。 季非烟看着白苏苏这幅虽然嘴硬但还是配合的样子,又是一笑,再次将人绑着带回了那个房间里。 白苏苏不是不想反抗,只是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机会和路线出去。 方才的举动,不过让她明白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和现在的处境。 这个地方的摆设看起来确实是楚恒语给她准备的,那应该也不算是隐蔽,只是原本的下人都不在了,白苏苏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出去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季非烟身上也不是没有突破口,只是白苏苏觉得她现在已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即便是白苏苏,也摸不清她的行事规律。 而季非烟这看着沉思中的白苏苏,见她一言不发的模样,倒是更希望她能对自己破口大骂,这样才有得胜的快感。 只见季非烟蹲下身子,捏着白苏苏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这才冷声道:“我警告你,别动你那些歪脑筋,否则,你这孩子会比你更显感到痛苦。” 她说完,轻轻瞥了一眼白苏苏的腹部,冷笑一声,这意味不言而喻。 季非烟早就对这个孩子看不顺眼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只是因为她想要看见两个人同时痛苦的模样,这样才是弥补她心中的创伤。 不过若是白苏苏不听话,她也不介意先那这个还没成型的东西开刀。 白苏苏看着季非烟这幅模样,知道她说的并非是假话。 她紧紧蹙着眉头,方才手腕的疼痛还没有消退,现在又觉得季非烟怕是想要把她的下巴都卸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季非烟突然拿出了方才从白苏苏手上夺回来的匕首,在白苏苏的脸上虚虚地比着。 就凭这匕首的锋利程度,怕是只需要轻轻一割,这脸就彻底毁了,而季非烟正是这个心思。 第二百五十三章 请君入瓮 第二百五十三章请君入瓮 白苏苏却也没有躲闪,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季非烟,并不觉得她真的会下手。 果然,最后季非烟也只是将白苏苏耳边的一缕发丝割了下来,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手帕,割破白苏苏的手指,在手帕上按下指印。 季非烟确实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就伤害白苏苏,毕竟会为了这件事而难过的人还没有在场。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补足最后一环,将楚恒语引来。 白苏苏被割破手指的时候就猜到季非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她私心是不希望楚恒语过来的,毕竟她之前离开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 这次若是让楚恒语过来了,看季非烟这个模样,怕是也不准备顾及什么情谊,是要真的动手了。 可是白苏苏现在在季非烟的手上,楚恒语就算有所准备,怕是也会因为顾忌白苏苏的安危,所以顺着季非烟所说去做。 这也正是白苏苏着急想要自己出去的原因。 因为即便季非烟现在不对她动手,大抵原因也不过是为了之后施加加倍的痛苦而已。 季非烟在做完这些之后,什么话也没有多说,便离开了。 而此时,赵平也拿到了妇人的画像,让在边界守着的人好好查看,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人经过。 众人传阅之后,也很快就有人站出来道:“我见过这个人,三日前的早上,她架着马车过去的。” 赵平连忙上前,再一次问道:“你确定是这个人吗?当时是什么样子的场景,你说清楚一些。” 这人见赵平如此着急的样子,也不敢耽误,连忙细细回想了一番,又道:“当时只看见她一人在马车上,好像有些着急的样子,从北漠那边往大梁方向去,我当时也没太注意。” 赵平又问了好几个人,他们也都说没有注意到,也就见到过离开的那一次,之后便没有再回来过了。 他也没有思量太久,便先吩咐道:“传令下去,在大梁范围内搜寻这个妇人,她从北漠离开之后去了哪里,现在身在何处,统统都要查清楚。” 吩咐完这些之后,赵平也没有再耽误,便急匆匆又赶回了洪城。 这一来一回已经耽误了两日的时间,此时的楚恒语也已经收到了季非烟让人送来的信。 当时是楚恒语下朝之后,从御书房处理了半日的公务,这才回到寝殿之中,却发现桌案上放着一份信件。 楚恒语原本看见的时候,下意识以为是白苏苏送来的。 毕竟当时白苏苏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放了一封信而已。 可是当楚恒语满怀希望地将信拿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的字并非是白苏苏的字迹。 不过这个字迹他倒是也熟悉,只是没想到还会见到。 楚恒语自从吩咐了廿十二将季非烟送出宫去之后,便没有再管她的事情,只当是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而且他也觉得自己当时的话和态度已经够明白了,一般情况下,季非烟应该也不会再联系他了才是。 不过楚恒语摸着这个信封,却觉得里面除了信件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因为心中还有一点疑惑,所以最后楚恒语还是将信件打开了。 先从里面掉出来的,正是那个只有一个指印的手帕,手帕包裹着一缕头发。 楚恒语捡起这两样东西,仔细打量了一番,虽然有些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只要一想到这是季非烟寄来的,他这心里就开始隐隐不安了起来。 而当楚恒语打开信的一刹那,才知道这件事远不止是不安能够形容的。 这上面洋洋洒洒写满了一张纸,叙述了季非烟的情意,与之前和楚恒语说过的那些话也都大同小异。 楚恒语自以为两人的关系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而在他的认知里,以季非烟那洒脱的性子,早就不会纠缠了才对。 可这都不是楚恒语关注的重点。 他现在眼睛里,只有最后一行字,已经足够让他攥紧了双手,却还是止不住心中的愤怒。 季非烟最后也只是轻描淡写地道:这手帕和头发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那一个人,不过你能不能见到她,全凭我的心意。 她这话的语气甚至都没有上前所写的感情诚恳,可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刀子一样,扎在了楚恒语的心意。 他着急彷徨了这些日子,心中无数次告诉自己,白苏苏只不过是出去散心了而已,就当她是孩子气的玩闹。 毕竟他们的一辈子还很长,不差这些时光。 可直到季非烟的信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可笑。 他甚至都没有怀疑过这封信的真假,也并不曾觉得季非烟只是用这样的手段刺激他而已。 这手帕和头发,确实说明不了就是属于白苏苏的,可是楚恒语就是知道,白苏苏现在一定是受制于人了。 没有任何根据和证明,可楚恒语的心里就是这样坚定相信了,仿佛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地知道,白苏苏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艰难。 楚恒语又看了一遍这封信,除去其他的内容,关于白苏苏的,其实也不过最后寥寥几句。 可是除了说明白苏苏在她的手上之外,却连她的目的和所在的地方都没有写明。 楚恒语看着自己手上的这几样东西,紧蹙眉头。 虽然不知道季非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是能够确定的是,这寝殿并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入,还能放置这种东西进来的。 这就说明,即便不是季非烟亲自所做,这宫里也一定还有其他的人在帮着季非烟做这些事情。 楚恒语唤来昨日刚回到京城的甘越,直接吩咐道:“去查清楚,今日都有谁进出过朕的寝殿,这封信到底是什么人放进来的。” 甘越被喊进来的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楚恒语的脸色很是难看,让人觉得害怕。 这是他许久都没有见到过的表情,自从不上战场了之后,似乎就没有再见过楚恒语有如此强烈的杀气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互换情报 第二百五十四章互换情报 甘越调查得很快,结果也不出一个时辰就得到了。 在楚恒语面前跪着的侍女,一直都颤抖着身子磕头,可是却半句话都不说,只安静地哭着,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为何被抓到此处。 楚恒语冷眼看着这个侍女,问道:“你为何要在朕的寝殿放这封信,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和季非烟又是什么关系?” 楚恒语的脸色看起来很是镇定,甚至都没有了方才面对甘越的那份气愤的感觉。 可这连续质问的语气,却已经和平日的他很不一样了。 若是声音能够化作实形,那这侍女怕是早就体无完肤了。 而被质问的人,却还是一个劲地磕头,半句话都不说。 甘越看着楚恒语愈来愈难看的脸色,也出声道:“方才属下找到她的时候,她也是一言不发,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被发现一样。” 楚恒语见她这般守口如瓶,好像是不会说话一样,便也没有再质问什么了,而是对甘越吩咐道:“她交给你,天黑之前,朕要知道结果。” 现在也已经接近傍晚了,楚恒语留的时间不多,显然是着急的。 甘越虽然都不知道那封信到底是什么内容,也不知道楚恒语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生气的,可是他也不敢耽误时间。 在得到楚恒语的指示之后,甘越便立即领着人下去审问了。 甘越虽然一直以来都只管情报通讯的事情,不过他们十八个人,每一个人都是从阎王殿走过一遭的。 被折磨了之后,自然知道什么样的手段最折磨人,什么样的感觉最能让人觉得生不如死。 在甘越离开之后,楚恒语也一刻都没有闲下来,又写了一封信,是送去给尘缘两人的。 既然现在已经有了白苏苏的消息,那也就没有必要让他们二人再在外面搜寻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知道季非烟到底将白苏苏关在了什么地方。 虽然季非烟并未说明她的目的,不过楚恒语觉得,这封信不可能只是简单地说明她的那些陈词滥调。 所以极大的可能就是,季非烟摆明是想让楚恒语亲自过去,和白苏苏进行交换,或者是达成她的其他目的。 这些都不是关键,只要能够知道白苏苏现在的所在,楚恒语做什么都可以。 可就在楚恒语的信都还没送出去的时候,却又见到廿十二急急忙忙地走过来。 原本昨日甘越回来了之后,楚恒语便已经准了廿十二的假,让他回去休息几日。 而廿十二也确实悬着一颗心许多时日了,见到能够分担的甘越回来了之后,他也没有推脱,打算回去休息几日再进宫来。 所以廿十二也不知道楚恒语经历了什么,可还是一脸着急地来到了楚恒语面前。 他也没有察觉楚恒语的脸色有什么不对,便直接道:“主子,这是尘缘他们刚送回来的信,属下想着或许是有了娘娘的下落,便着急给您送过来了。” 说完,他便将自己怀里的信拿出来,递给了楚恒语。 楚恒语听完廿十二的话,也不再犹豫,直接就打开了这封信,这次倒是比季非烟那个要简短很多,只不过是几句话便交代完了。 廿十二看着楚恒语这个紧蹙眉头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自己猜错了,估计还让楚恒语白高兴一场。 他有些后悔方才想都没想就过来了,还口不择言说了那些话,一定让楚恒语很是失望。 可是楚恒语看着这上面所写的东西,却并没有廿十二想象中的那样难说。 也许是因为早早就知道了白苏苏现在在季非烟的手上,所以就算廿十二那样说了,楚临月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而在看到了这上面的内容之后,他的心中反而多了一点点的希望。 尘缘上面清晰地写着:丐帮传来新线索,恐耽误时间,我等将即刻回京,将情报悉数告知。 虽然内容不多,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可是楚恒语却觉得这次的信息可能会和他心中的猜测不谋而合。 而且即便没有这封信,他也是要让尘缘他们先回来的。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将季非烟的下落先找到了。 正好现在廿十二过来了,楚恒语便直接问道:“之前让你安排季非烟出宫,那你现在可知道她的所在?” 廿十二这心里还在因为方才说错了话而紧张,不知道该如何缓解楚恒语心中的情绪,却没想到这话题转得那么快,一下又回道了季非烟身上。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许多日子了,廿十二之前还有心想要和楚恒语汇报一二。 不过想到之前楚恒语所说的,将此事全权交给他负责,而是之后确实也没有要再过问的意思,廿十二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渐渐也把这件事放到一边去了。 如今又被楚恒语问起来,他自己都想了好一会,这才回道:“当时将季姑娘送出宫去之后,属下也没有再得到什么消息了,按脚程的话,应该已经到那宅院两三日的时间了。” 这个也不怪廿十二没有放在心上。 他当时吩咐车夫将季非烟送走了之后,又吩咐人将那宅院打点好,不过因为当时就说过了,若是季非烟不想去安排好的地方,用那些盘缠也能找到不错的住所。 只是这样一来,要想确定季非烟的所在就有些困难了。 廿十二也确实能够派人跟着季非烟,看看她到底会在什么地方落脚,不过楚恒语当时那个样子,显然是不想再见到她了。 他便想着,只要将人送走了之后,应该就处理妥当了,却没想到季非烟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此时的楚恒语也无法确定季非烟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不过还是先吩咐道:“你先派人去之前安排的宅院看看,季非烟是否去过那里。” 廿十二也不知道楚恒语为何又要提起季非烟的事情,不过他刚刚已经说错话了,这个时候也知道只要领了命令便是。 所以廿十二也只是点了点头,便连忙离开了。 而尘缘那边脚程也快,因为原本送信便需要时间,最后抵达的时间竟就在甘越审讯完之后没多久。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串联 第二百五十五章串联 只是甘越这审讯结果却有些差强人意。 原本一切都进行地好好的,要想审问这样一个小小的侍女,甘越有太多的手段了。 而且早在审讯开始之前,甘越也已经检查过了,保证她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自尽的手段。 可就在审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那女子突然松口,说要坦白。 甘越当时也没有多想,毕竟这样的刑罚本就没有多少个人能够承受到最后。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甘越刚把她口中的布条取下来,让她说明事情的经过,她却紧闭双眼,就这样咬舌自尽了。 甘越当时看见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等到有所行动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此时,他独自一人跪在楚恒语面前,道:“是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楚恒语紧蹙眉头,也没有想到一想谨慎的甘越会出现这样的岔子。 可是这件事还是有些蹊跷,他沉声问道:“这人怎么做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真的死了的?” 按理说,这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就算是用匕首自尽,也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何况是咬舌。 甘越当时也觉得不对劲,所以专门让人好好检查过,除了确定她真的已经身亡了以外,倒是还有另一个发现。 只听甘越回道:“属下让太医检查过,说是那侍女体质特殊,血液中自带速度,只需要咬破一点点皮肤,那血液便是瞬间致命的。” 楚恒语之前也不曾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而这人的血液若是如此特殊,那她一定是早有准备,而且是存了死志的。 而且这样的体质,应该不是一日两日就形成的。 既然她能帮季非烟送信进来,说不准还可能和药王宫有关。 而且这样的一个人,竟在宫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甚至能够在楚恒语的寝殿中洒扫,这件事情本身就让人细思极恐。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甘越才会如此自责,知道自己错过了很重要的一条线索。 而这个已经死去的人,甚至曾经有无数的机会威胁到楚恒语的性命。 这已经不止是这一次审问的失职,而是早先便没有发现的隐患。 可却偏偏要让楚恒语让人找到她之后,审讯了那么长的时间,才做出这样的动作,显然是不对劲的。 楚恒语心中还有许多个疑问没有解开,可正当他想要问清楚的时候,却看见不远处走来的几个熟悉的身影,俨然就是尘缘等人。 楚恒语原本也正想要好好问清楚他们心中所写的线索到底是什么事,所以这个侍女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 他也只是吩咐道:“你先派人查清楚她的底细,若是有必要的话,让人去药王宫问问。” 甘越也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再在这件事上出差错了,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办好此事。 而此时已经走近的尘缘他们,身边倒是还跟着一个楚恒语没有想到的人。 赵平朝着楚恒语行了一个礼,这才道:“实在是事出紧急,所以没来得及向陛下说明,就贸然前来了。” 楚恒语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东西了,只是道:“听尘缘说你们有所发现,不知道可是有苏苏的下落了?” 赵平一路上倒是也已经思量过了。 他还是没有打算将之前白苏苏的安排说明,毕竟这种事情若是由外人来说,免不了会有不必要的误会。 而且他也不清楚白苏苏这样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若是贸然开口,反倒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所以赵平只是道:“帮里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在北漠曾经见到过帮主,只是之后再去寻的时候却不见了踪影,我们觉得奇怪,便又去寻了一次。” 白苏苏在北漠的这件事倒是楚恒语意料之外的。 他原本想着按白苏苏的性子,若是真的不想让人找到的话,那会去的地方,大抵是他们都不曾去过的。 只是却忘记了,还有北漠这个可能。 而且楚恒语也不是没有让人在边界口调查过,可是也不曾有任何消息传回来,楚恒语竟也从未想过,或许是有人帮忙掩饰。 不过现在并不是应该在意这个的时候,他只想知道之后寻觅的结果又是什么。 所以楚恒语开口问道:“那北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赵平却摇了摇头,回道:“并未有过任何消息,只知道前些日子,那位季姑娘曾经去过一次,之后两人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楚恒语听见了季非烟的名字之后,眉头一紧,两件事情就只差一点点线索就能清楚其中的始末了。 而赵平除了要瞒着白苏苏的计划,其他的事情倒是可以全盘托出。 所以又继续道:“之后我又去查过,找到了一点点的消息,只是追踪到这个城池之后,消息就断了。” 楚恒语蹙眉听完赵平所说的话,心中还在思索着,倒是一旁的廿十二先开口了,道:“那个地方我知道!之前我给季姑娘安排的地方便是在那里。” 众人一齐转头看向说话的廿十二,楚恒语直接开口问道:“那宅院具体位置是在何处?” 廿十二见到这么多人都这样注意着自己,莫名有些紧张。 不过他现在也知道事情的紧迫性,便也连忙回道:“就是在城中的一处宅子,安排了十来个下人在里面的。” 他想了想,还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图纸,道:“就是这里,之前买下来的时候,那个院子的图还在我这留着。” 楚恒语并没有拿过来,而是示意赵平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赵平连忙接过图纸,看着上看所绘的东西,眉头渐渐蹙紧,低声道:“这个地方确实是在城中,现在想来,那大门紧锁的样子,确实有些奇怪。”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季非烟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会在来到那城中之后,便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让丐帮的人都没有办法发现她的踪迹。 只是如今至少还算多了一点线索,加上那个宅院本就是廿十二买的,还算是能够有些了解。 若是可以,楚恒语现在便想要亲自过去,将白苏苏找到,好好带回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 部署 第二百五十六章部署 在知道了季非烟的所在之后,他们基本能够确定白苏苏也应该是在那个宅子中了。 到底还是尘缘跟着楚恒语的时间更长一些,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担心。 虽然知道楚恒语一直还算是一个理性的人,只是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之前宇文鹄林将白苏苏带走,楚恒语之所以会着急,大多还是因为想要将白苏苏带回来而已。 但是这一次白苏苏到了季非烟的手上,就不仅仅是没有自由的问题了,楚恒语更担心的,是白苏苏的安全和性命安危。 季非烟现在的状态显然已经是没有办法预判的,所以她无论做出什么事情也都是有可能的。 尘缘能够想到的东西,楚恒语也一定能够想到,所以他便更是担心楚恒语会因为着急而冲动行事。 他想了想,还是先主动问道:“既然现在已经能够确定娘娘的位置了,而季非烟也只有一个人,只要我们好好部署一番,就一定有把握能将娘娘救回来的。” 尘缘这样说完之后,其余人也觉得有些道理,纷纷点头,可只有楚恒语依旧是一言不发的样子。 玉心也发现了楚恒语的沉默,和尘缘对视一眼,也开口问道:“主子,要不然您先说说有什么计划吧,我们也好按照部署去办事。”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楚恒语,却发现他紧蹙眉头,似乎一直在思索着什么。 方才楚恒语已经将季非烟的信给他们都看过了,只是现在楚恒语再回想起来,却觉得这心上的内容有些不对劲。 待楚恒语思虑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她这上面并未说明要求,甚至连白苏苏在她手上这件事都没有写明……” 楚恒语把话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一些。 其实若不是有赵平的佐证,他们都还会怀疑这信中隐含的内容到底是不是确有其事。 不过现在赵平都已经证明了季非烟和白苏苏是一起消失的,那白苏苏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只有是季非烟手上了。 即便如此,楚恒语这番话下来,也让众人开始深思了起来。 尘缘先猜测道:“会不会是她只是想要欲情故纵,既然都已经将手帕送过来了,想必不会是别无所求的。” 他说的这些话,众人也都是认同的。 只是就是因为整件事已经显而易见了,这才让楚恒语更加纠结。 按理说,都已经握住了要挟的筹码,无论如何,季非烟都该提出一点条件进行交换才是。 可偏偏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却只有一个带着血指印的手帕,这才让楚恒语觉得更是纠结担心。 而此时廿十二也猜测道:“会不会是娘娘其实已经受伤了,她这上面不是说了,要让主子也尝这份苦楚,那该不会……”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是因为越继续说,众人都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好像又一次说错话了。 可是等到廿十二意识到之后,好像也已经晚了。 楚恒语其实在方才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只是一直没有开口,想着或许只是自己太过悲观了。 只是现在廿十二又提出来了,却让楚恒语没有办法再暗示自己,麻痹那些危险的想法。 楚恒语在众人的担心和注视当中又沉默了许久,这才又一次开口道:“无论如何,都要尽快将人救出来,不惜任何代价。” 他并没有说明自己的计划,只是吩咐道:“甘越,你还是按之前吩咐的,将那个侍女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 紧接着他又道:“廿十二,既然那个宅院是你购置的,那你便和赵平先去那边将情况了解清楚,切忌打草惊蛇。” 赵平和廿十二也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办好此事。 至于尘缘和玉心,则是照例在楚恒语身边跟着,之后若是还有什么情况吩咐,手上也还有人能够安排。 将事情商量完之后,也已经快要到子时了,楚恒语便让众人先行离开,去办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而楚恒语却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只是尘缘和玉心两人都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楚恒语身边,看起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楚恒语看着他们连个一左一右在自己的身后跟着,开口问道:“方才不是已经说完了,你们俩怎么还留在这里?” 尘缘和玉心二人对对方的想法都心照不宣,不过是因为担心楚恒语,所以才没有着急走的。 不过他们也不敢当着楚恒语的面说出来,所以只能道:“属下只是想着或许还能有能够做的事情,所以想要留下为主子分担一点。” 尽管他们这样说了,楚恒语又如何不明白他们的心思和用意。 只是他其实今日也不打算真的做什么,毕竟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好,就算是再担心白苏苏,也不会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动身。 不过既然他们都留下来了,楚恒语倒是有些事情需要好好问一问。 这个夜晚也不止是楚恒语他们无法入睡,还有一个人,在正抬头望月,心中的思绪万千,注定无眠。 花弄月来到山顶上,看着抬头望月的玄清子,叹息一声,还是走上前去,问道:“为何还不休息?” 玄清子只是看着只差一点点就要满月的天空,并不回答。 他这个状态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可以说自从知晓楚恒语的毒已经解开了之后,玄清子就几乎再也没有合过眼。 虽然朝廷对于玄清子的追捕还没有停下来,不过都过去那么长的时间了,他们倒是也可以歇一歇,所以一直都待在这孤山上。 可这一次,即便是知道楚恒语相安无事的消息之后,玄清子也再也没有了动作,在某一个瞬间,花弄月甚至觉得他已经放下了仇恨。 但事实却告诉他,这不过是错觉而已。 他早该知道,就算是玄清子到了真的毒发身亡的那一天,无论是含恨而终,还是含笑九泉,怕是都无法放下自己内心的仇恨。 第二百五十七章 劝阻 第二百五十七章劝阻 这一个夜晚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显得格外的漫长。 而当日常照常到来,赵平那边倒是传来了更多的消息。 他已经连夜让那边的堂口将能够找到的信息都送了过来,如今也连忙过来和楚恒语交代道:“那边堂口的弟兄们说,前些日子在那个宅院中确实遣散了许多人。” 廿十二也点了点头,道:“我昨夜联系了之前安排在那边的人,只是送出去的信都石沉大海,那个宅子中应该并没有曾经安排进去的人了。” 这个其实也不难猜到,毕竟若是季非烟想要对白苏苏做些什么的话,在那样一个环境里总是不方便的。 楚恒语只是没有想到,他最后想要让和季非烟最后一点的情意能够留存下来,而做出了努力,现在却报应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善良了一些,才会让她做到如此的地步。 赵平交代完这些之后,又道:“我还让人去打听了那个宅子的消息,只是那里一直都没有人出入,弟兄们也不敢贸然进去,所以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恒语眉头紧锁,道:“距离苏苏在季非烟的手上已经过去了五日了,这件事不能再耽误,今日便出发。” 一直在楚恒语身边的尘缘听见楚恒语这样说,连忙出声阻止道:“主子,赵平方才说,并不清楚那宅院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若是现在就前往,若是有危险的话,该如何是好?” 玉心和廿十二也有同样的担心,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就连赵平也出声劝阻道:“这件事确实还值得商榷,再给一点时间,我们帮里的兄弟一定能将其中的情况弄清楚,才好更有针对地进行部署。” 可即便如此,楚恒语却还是没有改变他的心意。 他只是道:“都已经过去五日了,而且还有那个血指印,苏苏一定已经收到威胁了,若是再不前去,她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尘缘和玉心昨夜的担心如今又浮上了心头,而显然,楚恒语从一开始就没有打消这个念头。 只是他一直都没哟显露出来,也许是为了等一个更好的时机,或者只是想要让他们都有一个准备。 但是无论是哪一个原因,尘缘都不觉得这会是一个好的主意。 所以他连忙劝说道:“我们如今尚不知道娘娘的情况到底如何,可是若是您在这个时候就前去,只会让自己也变得危险起来。” 就算是他自私,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又有一人陷入这样未知的困境当中。 玉心也连忙道:“属下以为,既然季非烟都写信过来了,想必还是想用娘娘作为交换条件的,所以暂时来看,娘娘应该还是安全的。” 可即便在和道理说得多好,楚恒语却还是道:“你们方才所说的,倒不过是猜测而已,可季非烟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她若是真的已经动手了,难道我连最后的努力都不做吗?” 这是楚恒语已经没有说出口的话,因为他并不愿意去想象白苏苏现在究竟如何了。 明明生死一事,并非是他用言语就能决定的,可是他的内心还是觉得,只要自己不说出口,就能够当成白苏苏还是相安无事的状态。 其实,尘缘他们口中所说的到底,他又何尝不知。 只是这些也仅仅只是可能而已。 他自然也希望事情还能有一线生机,希望季非烟没有如此癫狂,还能将这个筹码保护好,等到他的前来,再做条件的交换。 可若事情并没有他们现象中的那样美好,楚恒语已经无法想象这样的痛苦到底是什么滋味了。 尘缘见到楚恒语这幅模样,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他了。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若是现在白苏苏真的有任何危险,楚恒语一定互奋不顾身地前去营救,不会有任何迟疑。 玉心也几次想要张口,却无法再说一些苍白的话语让楚恒语冷静下来。 或许换了任何一个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陷入了危险当中,都无法做到明哲保身吧。 赵平看着众人都不说话,他想了想,还是自己开口道:“这样吧,不如陛下再等一日的时间,我一定让人将里面的情况打探清楚,若这只是季非烟做的把戏,也总该有些了解才是。” 廿十二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今听完赵平的话,他便连忙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再等一日其实也并不耽误多少工夫,而且万一其实她们都不在其中,我们也好早做打算。” 众人说完之后,又转头看向楚恒语,只等他给出一个回复。 而楚恒语在思量了好一会的时间之后才道:“行,便按你们所说,明日一早,无论有没有结果,我都会亲自前往,将苏苏带回来。” 听到他这样说,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而楚恒语说完,也没有再问些别的事情,转身便回到了寝殿之中。 今日倒是恰逢休沐,楚恒语也无需上朝,而以这样的心情和状态,也无法批阅奏折。 他便只是坐在桌案前,看着被压在桌子边上的那封信,那是之前白苏苏离开的时候,给他留下的最后的念想。 楚恒语将信重新拿出来,看着上面的那句话,不由低声问道:“不是说让我不必担心,可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危险当中呢?” 仿佛白苏苏就在他面前一样,楚恒语的声音透着说不出来的脆弱和难受。 在外人面前的伪装卸下之后,他终于露出了难过的神情,可是如今却连一个能够安慰的人都没有,他也只能对着一张纸,诉说自己的心绪。 而这桌案上,还摆着另外一封信,那便是昨日收到了季非烟的信。 楚恒语也不过是看了一眼,最后拿起了信上的头发,夹在了白苏苏的信里,无声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如何,有没有受伤,是不是正在等着我去找你?” 可是这一次,依旧无人回答,只剩下窗外呼呼吹动的风声,似乎在表达他心中无处宣泄的悲伤和哀痛。 第二百五十八章 药人 第二百五十八章药人 而被楚恒语担心着的白苏苏如今倒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危险,不过处境也并没有多让人放心。 季非烟每日都会送来一日三餐,倒是也没有多亏待白苏苏。 只是有时候,比身体的折磨更难受的,是心理的折磨。 白苏苏知道,季非烟每日都在饭菜中下了迷药,倒不至于致死,只是让人昏迷而已。 剂量也不大,也不过是让人谁上五六个时辰。 只是这五六个时辰,对于现在的白苏苏来说并不是一个能够可以轻松忽略的时间。 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时间,甚至都不知道距离自己被关在这里到底过了多长时间。 即便季非烟每日都会送饭过来,白苏苏想要问点什么,可是她却从未不会有任何回答。 白苏苏只能每日都尽量保持清醒,可还是没办法控制住药性,只能一次次昏睡过去,等到再次醒来,又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这样的感觉,让白苏苏觉得自己好像会一直被禁锢在这样的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没有办法行动,除了日常需要,再也没有任何与外面的交际。 这种感觉,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她这样一个人了。 白苏苏逐渐变得抓狂,无比希望能够看一看这个屋子外面的世界,即便只是一个狭小的缝隙都行,但是这个要求也无法被满足。 而楚恒语这边却也没有办再等一日了。 因为甘越那边得到了新的消息。 他按照楚恒语的吩咐,一边让人去收集那侍女的资料,一边前往药王宫,想要查探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之前也不是没有问过廿十二,可是廿十二也说得很是含糊,只知道这种体制必须要从小开始培养才行,却不太清楚其中的详情。 甘越自然是以大梁的名义前往的,所以很快就见到了秋若水。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非烟的缘故,秋若水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在甘越面前也是强打精神地问道:“不知道陛下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等?” 甘越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说明了那侍女的情况,便问道:“陛下想要知道,此人是否和药王宫有关?” 秋若水在听说此事关于季非烟的时候,脸色便有了些许的变化,而在听到那侍女自杀的情况之后,更是脸色大变。 看到她这幅模样,甘越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和药王宫有关了。 秋若水自从那日和季非烟见过面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解过季非烟的事情了,努力让自己忘记这样一个人。 如今听说了季非烟的所作所为,秋若水只能说哀莫大于心死。 倒是没有最开始那样的失落和难过了。 不过这件事她确实最有话语权,毕竟也不能让这件事将药王宫和大梁朝廷的关系崩塌。 所以秋若水毫不隐瞒地解释道:“确实是和我药王宫有关,那个体质是曾经我们炼制出来的一批药人,从小便服用各种毒药,所以体内的血液带有致命的剧毒。” 这药人确实是要王宫的辛密,之后也并未研发太长的时间,便被季非烟叫停了。 当时秋若水只是找来了几个无父无母快要饿死街头的孩子,让他们自愿服用那些毒药,进行的实验。 最后还是季非烟说,这样的行动惨无人道,违背天理,所以才停下来的。 那些孩子最后也都相安无事地长大了,秋若水见季非烟如此在意她们,便将她们统统交给了季非烟管教,之后也没有再过问了。 她解释完之后,忍不住感慨道:“竟没有想到,到头来,被她救下来的孩子,还是因为她而丧命。” 秋若水从当时在宫墙内见过季非烟之后便明白了过来,这个人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了。 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能够做出任何事情,也能够使用任何手段。 明明当年小小的季非烟跪在她面前,为那些孩子据理力争的样子还在秋若水的面前,但是这个名为季非烟的人,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甘越又问道:“既然这样,那您可知道她们之间是通过怎样的方式联系的?” 甘越已经彻查过了,那个侍女确实在送信的前一日出过一次宫门,是为了采买一些东西、 只是出宫的过程中,一路都有其他人在她身旁,按理说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和季非烟有如何交谈,更别说是拿到那封季非烟的亲笔信了。 而现在,既然能够在秋若水身上得到她的信息,那也许也能够知道她们只见进行联系的方式到底是什么。 秋若水虽然没有过问过季非烟是如何安排这些孩子的,不过有一个消息倒是可以提供给甘越。 只听她道:“药王宫有一个特殊的联系方式,并不用见面,只需要看见这些标识,便能明白要说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说着,秋若水便拿出了一个小册子,上面所写的,便是她们内部联络的暗号。 紧接着,她又道:“那个孩子虽然没有一直在季非烟的身边待着,不过她们都当季非烟是救命恩人,所以听从她的话,比药王宫的话还要有用。” 这也正是为什么,季非烟明明已经不是药王宫圣女了,但是她还愿意为了帮助季非烟,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的原因。 只是秋若水又道:“所以,她会模仿季非烟的笔迹,应该也不是难事。” 听了秋若水这样说,之前的谜团倒是解开了,想必季非烟确实是没有亲自现身。 只是楚恒语也并未认真研究过信上的笔迹,之后也因为各种情绪,所以更加没有怀疑过信的真实性。 现在倒是可以知道,信上的内容确实是季非烟传达的,只是这个信,却不是她亲自所写。 在药王宫得到消息之后,甘越也没有再过多逗留,只是在离开之前,秋若水还道:“虽然她已经不是我药王宫的人,但是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垂下了眼眸,掩去了疲惫的神色,继续道:“我会全力让宫中弟子寻找她的下落,帮助陛下将人找到。” 第二百五十九章 独自前往 第二百五十九章独自前往 当甘越从药王宫下来之后,便回到京城中,将秋若水所给的密码对照着,竟真的得到了一点消息。 可是这却并不是季非烟所写的信中的内容,而是让甘越更加心惊的东西。 他看着上面所写,一时陷入了纠结当中。 这个东西并不是其他的,正是楚恒语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的,季非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只见这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白了季非烟的条件,乍一看倒也不过分,只要求楚恒语在三日之内来到她的面前。 可甘越明白,只要一将这个东西告诉楚恒语,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就出发。 但是这上面也写得很清楚,不仅要准时到达,而且只能楚恒语一人前去,不能带任何的帮手。 他们现在甚至连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都没有,若是楚恒语真的按照季非烟所说独自前往,只会遇到更多的危险。 可这东西只要一被楚恒语知道,甘越连想都不用想,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前往,就算是他们如何劝说,都不会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的。 这三日的时间眼看着也就剩下一天了,虽然也没有写后果如何,可是甘越知道一定是不会让白苏苏好受的。 这样一来,他也陷入了两难当中。 这事情就算真的瞒下来了,或许对于楚恒语来说,也不算是好事。 思量再三,甘越还是回到了皇宫之中,对楚恒语将此事说了清楚。 他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但是至少不会让这两个人之间留下这样的遗憾吧。 若是真的在楚恒语不知晓的情况下让白苏苏出了什么事,他怕是只会比现在还要更痛苦。 所以在犹豫之下,甘越还是将一切的情况都说明了。 楚恒语听完之后,陷入了沉默,久久都不言语。 一旁的尘缘和玉心听了,在心里叹息一声,只是这一次却并未出声阻止,只等着楚恒语开口说点什么。 最后楚恒语却道:“可知道那上面的东西是什么人写上去的?还有,之前她用这个方法给侍女传递消息,上面的字又去哪了?” 这个倒是甘越之前没有考虑到的问题。 楚恒语方才思索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是想要知道,到底还有谁在帮季非烟做这些事情。 显然,这不是季非烟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既然之前秋若水说了,季非烟当年救下的孩子不止这一个,那或许会有人能够在宫外帮着季非烟传递消息。 只要掌握了这个渠道,或许就能更清楚的知道季非烟现在到底是什么计划和准备。 甘越想明白了这件事之后,连忙回道:“属下一定会继续彻查此事。” 楚恒语微微颔首,又吩咐道:“这几日朕不在的日子,你们便留在这里,让蔡一白再多劳累些时日吧。” 原本尘缘他们见楚恒语如此镇定地找出了他们之前忽略的东西,还以为楚恒语有了新的计划。 却没想到,他已经早就做好了决定。 这个安排虽然突然,但是他们却也并不惊讶。 这才是楚恒语面对这样的事情会做的举动。 他们不是没有劝说过,只是如今这个情况,不仅时间紧,而且白苏苏现在还生死未卜。 若是再继续劝说,他们也明白,是拿白苏苏的性命在冒险。 只是尘缘还是开口道:“主子,虽然上面说是要您单独前往,但是好歹该准备点东西,让人陪着您过去,也好在外面有个接应。” 他知道楚恒语一定不会改变心意,只是这路途也有一天的时间,而且季非烟一定不会只是简单地想要和楚恒语说说话而已。 若真的只有楚恒语一个人在那里,若是很多发生了什么意外,那真的就连个能够帮忙的人都没有了。 楚恒语也确实没有想要贸然前去。 既然季非烟都那样已经说清楚了条件,那要想在季非烟的手上将白苏苏救回来,也不是楚恒语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所以他吩咐道:“甘越,你留在宫里,帮扶蔡一白处理宫中的事务,尘缘,你和赵平说清楚这个情况,让他也有所准备。” 安排好这些之后,因为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详细的事情只能路上再交代,他们没有再耽误多久,便启程出发了。 当众人马不停蹄地赶路,来到那个宅院之前的时候,还是当天的午夜。 刚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要好好部署也会方便许多。 赵平也跟着一起过来了,他刚从当地的堂口得到的消息,便立即和楚恒语道:“我已经让人打听过了,那里面被遣散出来的下人说,确实是季非烟让他们离开的。” “而季非烟在抵达的时候,还带着一个昏迷的女子,听他们的表述,十有八九就是帮主了。” 楚恒语在听见白苏苏是昏迷状态中的时候,眉头一紧,又一次对廿十二嘱咐道:“你做好所有的准备,若是苏苏受伤,你必须有能力处理。” 廿十二连连点头,明白这也是他跟着一起来的唯一原因。 原本楚恒语并不打算带着廿十二的。 只是当时玉心担心,季非烟那边会使什么阴招,总该还是要带着懂得医治的人才行。 更何况,在这段时间里,也不知道季非烟会不会对白苏苏动手,也要有些准备才是。 楚恒语看着不远处紧闭大门的宅子,沉默了许久,才道:“明日便要进去了,你们按照吩咐在外面等着,没有信号,不要贸然进来。” 因为季非烟所说,只能楚恒语一人前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刺激现在已经处于不正常状态的季非烟了。 而此时,只有一墙之隔的季非烟,再一次来到了关押白苏苏的屋子里。 里面点着通亮的蜡烛,蜡油已经滴满了桌子,因为季非烟为了让白苏苏不要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所以才没有断过蜡烛。 这屋子里的亮度与白日都没什么两样,而白苏苏却还是在昏睡着。 季非烟蹲下身子,将之前准备好的迷药再一次喂到了白苏苏的嘴里。 她知道,若是只靠饭菜里的药物,白苏苏多少还是能够猜出来这剂量会让自己昏睡多长时间。 第二百六十章 以命换命 第二百六十章以命换命 所以只有每次趁着白苏苏昏迷之后,再给她增加剂量,才会真的让她过得不知日月几何。 而如今算算日子,她规定的时间也快到了,想必楚恒语也很快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季非烟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瓷瓶,冷笑一声,道:“楚恒语,你可要快一点到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见你对她的爱,到底有多深了。” 第二日,准备好一切的楚恒语终于敲响了那个紧闭了数日的宅院的大门。 他自然也可以飞身直接进去,或许还能攻她个出其不意。 只是这样进去,却也更容易让早有准备的季非烟有机会和理由对白苏苏下手。 反正他的到来也是按照季非烟的要求的,便也没有再去耍那么多花招。 过了一会,门便打开了,只是楚恒语却并未看见有人出现在面前。 想必是季非烟用了什么把戏,想要借此故弄玄虚。 楚恒语并没有迟疑,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里面的布置和之前廿十二之前所说的几乎无二,想必季非烟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布置更改。 只是一路走进来,楚恒语依旧没有见到季非烟的所在,好像这个宅院只是一个空壳一般。 楚恒语已经来到了后花园之中,再过不远便是厢房的地方,楚恒语之前便猜测,白苏苏大抵也就是在那里被关着了。 可是还没等楚恒语靠近,身边的树叶却突然有了动静。 并不是被白吹动的动静,而是异样的,好像有人有了什么动作的声音。 楚恒语立即停了脚步,看向那个发出动静的方向。 只见远远的,飞身而来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如同仙女一样,飘落在楚恒语的面前。 当她站定之后,那副楚恒语熟悉的面容完全展现了出来。 季非烟看见了楚恒语之后,勾唇一笑,道:“你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晚一点呢。” 楚恒语却并不打算和季非烟寒暄什么,只是问道:“你说吧,条件到底是什么?” 他总是觉得今日见到季非烟与之前任何时刻都要不一样,没有了当时的冷清疏离,也不是和楚恒语诉说爱意的楚楚可怜。 反倒是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可是气质却完全不一样,就连笑容都带着血腥味一样。 虽然楚恒语立马就进入了正题,可是显然季非烟并没有打算那么快给楚恒语一个舒坦。 她只是道:“也算是隔了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难道你就不打算和我多说一点什么吗?怎么还一开口,就是外人?” 她依旧是那副弱柳扶风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是细声细语的,可是很明显能够看出来,她看向楚恒语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爱意。 楚恒语看着她这幅模样,虽然早有准备,可是也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现在的季非烟,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好像这是一个全新的陌生人一样。 可是楚恒语突然觉得,也许这个才是最真实的她。 所以他便也没有再提白苏苏的事情,而是问道:“那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和京城中的人传递消息的?” 这件事也确实困惑了楚恒语很长一段时间,甘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找不出其他的信息。 而更让楚恒语觉得奇怪的是,若是甘越当时没有在药王宫得到暗号的解码,或者是并未发现京城中季非烟最终的要求。 那季非烟又该如何。 或许是季非烟在京城中安排的人手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隐秘而且深入,所以在知道楚恒语将甘越派出去之后,才用这个方法传递出了消息。 又或者是,季非烟原本,也并没有完全打算被楚恒语知晓,毕竟她手上还有一个能够用来泄恨的筹码。 季非烟听完楚恒语的困惑之后,依旧还是带着浅笑,但是眼神中多了一丝轻蔑,道:“看来你还真是应了关心则乱的那句话,这么简单的道理,竟也想不明白了。” 她轻轻抬手,看着自己指尖,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冷声道;“当时在京城中安插人手,还是你帮我,现在竟都被你忘光了,还以为你早就想起来了。” 楚恒语看着季非烟这幅很明显是故作遗憾的模样,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季非烟所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在楚恒语还是一个小小的皇子的时候,先皇还没有逝世,季非烟来到宫中,与他交谈。 确实说起了一件事,细节楚恒语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知道她救下了几个女孩,想要让楚恒语帮忙,给她们一个好的生活。 之后他们商议了许久,才将这些女孩都安顿好,其中一个也不知道为何,最后留在了宫里。 也正是因为是楚恒语帮忙安排的,所以甘越想要找到事情的脉络便会如此复杂。 这样一想,倒是明白了季非烟为何要通过这些人来进行消息的传递。 不过是觉得楚恒语应该早就想起了当年的那一件往事,所以很快就能顺藤摸瓜,知道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通过药王宫,才得知了这个消息。 季非烟倒是不觉得心痛,只是觉得曾经爱着楚恒语的自己很是可笑。 果然,这样的人,合该是受到最严厉的惩罚的。 楚恒语看着季非烟那个笑意消失的模样,心中一紧,知道自己怕是又触及了季非烟的逆鳞。 可这件事确实太过久远,而在担心中的楚恒语也真的没有将这件小事回忆起来。 果然,就见季非烟放下了自己的手,冷目看着楚恒语,问道:“你真的想要将她救出来吗?” 楚恒语没有丝毫停顿,直接点了头。 而季非烟轻笑一声,又问道:“那若是让你用自己的性命作为交换,你也甘之如饴吗?” 她的语气像极了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连眼神中都带着对血液的渴望,好像只要楚恒语再一次点头,她便会立刻上前,取了楚恒语的项上人头。 第二百六十一章 绝情丹 第二百六十一章绝情丹 可是楚恒语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格外冷静地回道:“若是你将她完好无损地放出来,我愿意。” 季非烟听到这个回答,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道:“你放心,你这条命,我不稀罕,不过有些东西,却由不得你不给。” 只见季非烟背手放在身后,缓步朝后退了两步,又道:“虽然你确实是一个人进来了,不过外面想必现在也全是你的人吧?” 被戳穿的计划的楚恒语脸色也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坦然地等着季非烟说出她接下来的要求。 季非烟见他不作反应,便继续道:“我要对付你们那么多人,实在吃亏,倒不如你先将自己的武功封住,这样还算公平一些,如何?” 她将这件事说得堂而皇之,好像让楚恒语只是决定今晚吃什么而已。 可这对于楚恒语来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 若是尘缘在这里,一定会立马阻止楚恒语答应下来。 先不说不知道季非烟之后还会不会有什么更过分的要求,即便现在季非烟看起来还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可是她的那些手段也从未少过。 万一会对楚恒语做出什么不利的伤害,被封住内力的楚恒语便几乎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可是听完季非烟要求的楚恒语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重要的几个穴道上点了几下,季非烟便明白,他已经将自己的内力彻底封住了。 见到这样的楚恒语,她才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意,继续道:“其实你也不必过分担忧,毕竟你只是被封了内力,而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现在可是连一点武功都没有了。” 她这话似乎只是调侃,但显然并不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说出来的。 而当这话一说出来,楚恒语的脸色一变,连忙问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并不知晓之前白苏苏做了什么,只以为是季非烟动的手脚,才会让白苏苏失去了武功。 楚恒语知道,白苏苏的武功向来都出众,怎么说都不会败在季非烟的手上才是。 而就算是暂时被困住了,以白苏苏的性子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出来,可是却没有想到,季非烟用会这样的方法,彻底限制住白苏苏。 而季非烟看见楚恒语这幅好像立即就会上来将她手刃的模样,却也不躲不闪。 她之所以会将这件事说出来,就是因为楚恒语已经将他的内力都封住了,就算是真的动手,现在的楚恒语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楚恒语最终也没有对季非烟动手,只是紧蹙眉头,双手紧紧握拳,克制自己心里的怒意。 他现在还没见到白苏苏,也不能保证白苏苏的安危,至少在这个时候,还不能对季非烟下手。 而季非烟显然也就是抓住了他的这个想法,更是肆无忌惮。 只是看着楚恒语这幅憋屈又恼怒的痛苦模样,心中便生出了无限的快意。 不过季非烟并不想让这种无端的罪名安在自己的头上,所以很是好心地解释道:“我倒是不至于对她下这样的手,毕竟还要她安然无恙地等到你来不是吗?” 季非烟勾唇一笑,继续道:“你倒不如好好想想,她在你身边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当初我在蝶谷看到她的时候,那个伤也不是几日的时间就能养好的。” 楚恒语听完季非烟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并没有理解季非烟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无论是当时在蝶谷发生的事情,还是白苏苏的受伤,他都并不知晓。 就好像记忆中的一块缺失了一样,所以的事情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让人琢磨不透。 而季非烟正是要这样的感觉,让楚恒语着急闹心,却根本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当时给白苏苏把脉的时候便清楚了她到底为何会武功全失。 也猜得到,她一定没有把内情告诉楚恒语,如今在这种时候被楚恒语知晓,也真不知道是谁会更加痛苦一些。 楚恒语脑子里有太多的疑团没办法解开,也看出来季非烟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他也只能将这些疑云放下,直接开口问道:“她到底在哪里?我想要见她!” 虽然季非烟说了那么多,可她这个模样白苏苏也确实是在她的手上。 可是楚恒语必须要确认白苏苏真的安然无恙,才能放心和季非烟谈接下来的条件。 季非烟见楚恒语逐渐变得激动的样子,脸色却没有半点波澜,只是反问道:“信不信由你,她至少现在是相安无事的,只不过之后如何,便要看你的表现了。” 其实她也不是不可以将白苏苏带出来让楚恒语看看,毕竟现在的白苏苏也不过还是在昏睡中,没有半点意识。 只是季非烟就是想要看见楚恒语担心,抓狂,痛苦的样子。 让他也尝一尝,这种滋味,到底有如何的难受。 在楚恒语狠心将两人的情意一刀两断的时候,季非烟便发誓,一定要让楚恒语也品味到她的感受,这种难过地想要死去的痛苦。 楚恒语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心中的担心越来越浓。 他并没有任何选择,因为即便不相信,白苏苏的安危也只有季非烟能够确定而已。 而季非烟这个不顾一切的样子,楚恒语甚至都不敢违背她的心意,只能跟着她的步调,一步一步都进她早就布好的陷阱当中。 在这样明知前方满是荆棘的路上,楚恒语根本就没有回头退缩的选择。 他如今也只能再次问道:“那你说,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将她放出来?” 楚恒语现在一心只想要让白苏苏安全地出来,至于自己如何,早在他踏入这个宅院的时候,就已经不重要了。 季非烟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说,所以只是轻轻一笑,又恢复了曾经那个人畜无害的样子。 只听她回道:“其实也不难,只要你将这个东西吃下去,我保证,一定会让你见到想要见的人。” 而季非烟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瓷瓶,里面只装着一粒药丸,是她从药王宫离开之后,带出来的唯一一样东西——绝情丹。 第二百六十二章 放血 第二百六十二章放血 而此时此刻,被关在屋子中,原本应该还处在昏睡中的白苏苏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这几日虽然没有办法弄清楚自己到底在这个地方待了多久,可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若是再不想办法出去,季非烟一定不止是让她被一直关在这里。 所以在昨日清醒的那一点点时间里,白苏苏摔了一个碗碟,将一块碎片留了下来。 因为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就会晕过去,所以白苏苏只能一直将碎片紧紧攥在手心里,让它划破手心。 在疼痛中,白苏苏果然感觉自己比往常昏睡的过程都要更长一些。 可是这还不够,季非烟的迷药很是霸道,仅仅凭借疼痛还是没有办法克制住想要昏睡过去的欲望。 所以白苏苏只能让伤口变得更深,不让它那么快愈合。 这样,即便是自己昏睡过去了,血还是会流出来。 虽然流血过多,会让整个人虚弱,可是也会让掺杂着药性的血液加速流动,这样一来,药效散发地也会更快一些。 不仅如此,因为血液流失过多,所以人会在昏迷中产生眩晕的感觉。 可是季非烟的这个药,只是让人昏睡而已。 一旦晕眩的感觉强烈了,白苏苏便能更快地清醒过来。 也许是因为心有灵犀吧,所以在楚恒语抵达之后不久,白苏苏便醒了过来。 她一清醒过来,最先感觉到的就是头疼欲裂,很快便是手心传来的钻心的疼痛。 手心全都是浓稠血液的粘腻,这地上也是一片的猩红色,染上了白苏苏的裙摆,看起来更加狼狈。 但是白苏苏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不知道外面正发生着什么,只知道现在季非烟不在这里,就是她最好的机会。 白苏苏用碎片一点一点地将绑住她双手的绳子割断。 因为手上的伤口没有包扎,加上裸露在外面一整日的时间,其实已经能够看出来伤口的恶化很明显。 只是白苏苏的动作却没有一点迟疑,就算是触碰到了伤口,也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她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可是站起身来的时候,却有些体力不支地摇晃了好一会,才终于站稳了下来。 就在她刚准备先探听一下外面的情况的时候,却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个更加熟悉的声音。 只是她不太确定,是不是只是因为她现在刚清醒过来,还有些没缓过神,所以才产生的幻觉。 而且那个声音好像距离很远,只是微弱的一点点动静而已,以现在白苏苏的身体,根本就听不清任何东西。 白苏苏不敢确定,却还是心里一紧,更是不敢再耽误下去了。 这屋子里除了摆件之外,便没有了其他能够称作武器的东西了。 所以白苏苏只是将床上的帘子撕下了一块,缠在手上,勉强当做包扎用的工具。 她循着方才的声响,慢慢从房间中走了出去,想要寻找到声音的源头。 只是刚走出房间,白苏苏又感觉到一阵眩晕。 这一次并非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只是太久没有走出这个密闭的空间,乍一下来到阳光底下,竟有些不适应了。 白苏苏紧蹙眉头,让自己快速恢复过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又听见了季非烟的声音。 这一次,倒是清晰了很多。 白苏苏这次便更能确定,一定是楚恒语找过来了。 不论是季非烟故意将人引过来的,还是楚恒语自己找到的地方,白苏苏都没有办法不担心。 她努力放慢脚步,想要在不被人发现的时候看到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可是白苏苏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子是怎样一个情况。 已经连续好几日都没有走动过,一直只是待在那个小房间里,尽管季非烟会送来吃食,可以白苏苏现在的心情,其实也根本吃不了多少。 如此一来,就只能肉眼可见地看着瘦了下去,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许多。 她现在也没有武功,脚步虚浮,若是再继续靠近,免不了会被发现。 若只是被楚恒语发现倒是还好,只是若是先被季非烟看到了,那怕是会让事情步入一个更加难以处理的境地。 而且就算白苏苏现在也很想看见楚恒语,可她也知道,自己的出现并不能帮助楚恒语什么。 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她趁着这个时候先逃出去,然后再想办法把自己已经脱险的事情告诉楚恒语,这样才能全身而退。 可这事情说起来简单,可是单凭白苏苏现在的能力,要想躲过季非烟,从这里出去,也并不能很快就办到。 而谁又能保证,在这一段时间里,楚恒语那边不会发生其他的意外呢? 之前白苏苏就已经发现了,季非烟已经对楚恒语不再是满满爱意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白苏苏知道,季非烟现在绝对不会对楚恒语手下留情,只会用最可怕的方法报复回来。 这也是为什么,她愿意先暂时放过白苏苏,只等着楚恒语到来的原因。 所以白苏苏思量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想办法去找楚恒语。 总之,两个人在一起,无论如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白苏苏决定了之后,却并未直接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而是从厢房往后花园的路绕了开来,尽量避开和他们正面相撞的场景。 虽然绕了远路,但是和她预想中的一样,她最后来到了后花园中的另一侧,在花丛中,能够远远地看见楚恒语和季非烟的身影。 但也因为相隔了一段距离,所以她仍旧听不清两人交谈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只能看见他们的侧脸,从他们的神情猜测他们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原本倒是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但是很快,白苏苏便发现了不对劲。 只见楚恒语朝自己几个大穴上点了两下,而季非烟则是笑得一脸开心的样子。 白苏苏一眼便看出来了,楚恒语这样做的结果什么。 他竟封住了自己的内力,而且这样封住之后,必须要三日的时间才能解开,除了等待,不能凭借任何其他的方法。 白苏苏几乎能够确定,季非烟一定是拿自己对楚恒语进行威胁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阻止 第二百六十三章阻止 尽管如此,白苏苏最后还是忍住了想要出去阻止楚恒语的冲动。 现在他们两个都成为了没有半点武功的人,就算是出去了,那又面对季非烟,他们两个也不过是双双成为待宰的羔羊罢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白苏苏又看见了季非烟拿出了一样东西。 她虽然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可却突然想起了昨晚昏睡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的话。 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迷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了大半,只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白苏苏并没有完全醒过来,竟也没有让季非烟发现她的异样。 就在季非烟给她喂完迷药之后,在白苏苏彻底昏迷过去之前的短短的时间里,她听见了季非烟所说的话。 “绝情丹这个东西,对于你来说应该也不陌生吧,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愿意彻底不对你动情,还是愿意彻底放弃你呢?” 白苏苏醒来的时候,并没有记住这句话,她只以为这个是她睡梦中臆想出来的而已。 直到现在看见了季非烟将这个药瓶拿出来的时候,白苏苏才惊觉,原来昨夜听见的那句话并不是她假想出来的。 这个绝情丹她确实了解,当人服用之后,只要一动情,那就会毒发心痛,折磨至极,无法忍受。 白苏苏不知道那种折磨的感觉到底有多痛,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接受让楚恒语一辈子都处在这样的痛苦当中。 而此时,楚恒语看着季非烟手上的药瓶,眼神都没有丝毫的迟疑,但是也没有真的接过季非烟手上的东西。 季非烟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等着楚恒语自己做出决定。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着楚恒语被凌迟一样的快乐。 可就在楚恒语往前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却感觉到不远处有了异样的动静。 被封住内力的楚恒语却并没有季非烟的反应快。 此时,白苏苏在看见了楚恒语的动作之后,便没有办法继续忍耐,直直朝着他们的房间走去,对楚恒语喊道:“不要听她的话!” 白苏苏话音刚落,季非烟都已经飞身来到她的面前了。 方才白苏苏有动静的时候,季非烟便先一步发现了白苏苏的所在。 她不知道白苏苏到底是怎样醒来的,但是这个是她唯一的筹码了,要想让楚恒语付出代价,就必须牢牢地将白苏苏把握在手里才行。 所以季非烟甚至都还没有思考,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她直接将白苏苏拉到了身边,冷声问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在服用了那么多迷药之后,还能自己醒来。” 白苏苏的手被季非烟攥住,限制了行动。 加上她本来便已经很是虚弱,现在连抬头看向季非烟都觉得费力。 只是白苏苏并没有回答季非烟的话,而是依旧对着楚恒语道:“你绝对不能答应她,绝对不能吃这个东西!” 楚恒语慢了半拍,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苏苏被季非烟禁锢在手上。 可是他却连去阻止的能力都没有。 白苏苏的声音是沙哑的,而映入楚恒语眼中的,白苏苏的身形也是让人心疼的瘦削模样。 明明是该用最好的方法保护的人,如今却像是一具行走的尸体,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那隆起的腹部,却显得格外突兀。 楚恒语听见了白苏苏的声音,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却在见到季非烟威胁式的掐住了白苏苏的脖颈之后,停下了脚步。 季非烟见到他这幅担惊受怕的样子,勾唇一笑,将手上的药瓶朝楚恒语扔了过去,道:“选择交给你做,吃还是不吃,我都能接受。” 当药瓶咕噜咕噜滚到楚恒语脚边的时候,她又道:“只不过,她能不能接受,我就不敢保证了。” 季非烟说完,手上一用力,白苏苏白皙的脖颈立即就出现了几道刺眼的红痕。 楚恒语甚至都没有办法冷静思索,只希望季非烟能够不要再这样对待白苏苏。 他蹲下身子,捡起了那个药瓶,蹙眉看着白苏苏,安慰地一笑,作势便要将这药瓶打开,将里面的绝情丹服下。 或许是因为激动的时刻,所以让季非烟的手略微松开了一点。 好不容易能够喘息一下的白苏苏立即对楚恒语喊道:“你不要听她的话!她不会……” 可是白苏苏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季非烟便又是一用力,让白苏苏再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还企图想要挣脱自己的白苏苏,轻蔑一笑,道:“你还是不要挣扎了,看他的样子,已经做出了决定。”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因为喘不过气所以憋红的脸,连忙出声制止道:“你先放开她,我会按照你说的做,只要你伤害她。” 他伸出去的手都是颤抖的,恨不得遭受这样痛苦的人是他自己。 而季非烟见到他这个着急的模样,却露出了兴味的的笑容,道:“既然你们这般各执一词,都想要对方好,那我不如好好跟你们说说,你们该如何决定吧。” 季非烟这个模样,好像自己手上只是一个玩物而已,而被她威胁的楚恒语,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要欣赏这些人脸色各色的样子,这样才能弥补一点点她之前痛苦的感觉。 所以季非烟继续道:“这绝情丹其实不会让你马上就死,所以不用再做出这幅壮烈的模样。” 可是她又嗤笑一声,道:“不过,若是你服下之后,还这般在意这个女人,我倒是不敢保证你还能如此舒坦了。” 她用指尖摩挲着白苏苏的脸,划出了一道指痕,又道:“心痛的感觉,比起这个女子死在你面前应该还是要好受一些的吧?” 白苏苏想要别开头,不让季非烟触碰到自己,可是季非烟几乎是暴虐地将白苏苏控制住,那细长的指甲从白苏苏的眼角一直划到脖子。 这才冷笑一声,在白苏苏的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想让他救你,可是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吗?” 季非烟抬眸看向一脸担心地看着白苏苏的楚恒语,轻笑一声,用最轻柔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道:“你只有一个选择了,不是吗?” 第二百六十四章 生死之选 第二百六十四章生死之选 白苏苏想要出声阻止他,想要告诉他不要这样做。 无论现在季非烟说什么,也都没有说过,只要楚恒语吃下了绝情丹,就一定会让他们离开。 就算最后季非烟真的大发慈悲让他们离开了,可白苏苏都不敢想象服用了绝情丹的楚恒语会是如何的痛苦和生不如死。 若是那样,白苏苏只希望自己之后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楚恒语面前,也不愿意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 可感情的事情,又哪是因为两不相见就能淡下去的事情呢? 更何况,就算是楚恒语最后真的能够控制住不爱她的感情,可是一个人,若是不能心动,那又有什么乐趣呢? 所以,白苏苏绝对不会同意楚恒语将绝情丹服下去的。 可也无论她多努力,季非烟控制她的力道都只增不减,根本就没有丝毫能够逃出去的机会。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也不敢再耽误了。 其实就算季非烟不说那些,他也不会有所迟疑,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竭尽全力让白苏苏获得自由。 而白苏苏心中所担心的那些,楚恒语又岂会没有想到呢? 只是现在,就像是季非烟说的那样,他早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所以楚恒语只是默默将药丸倒在了手上,对着白苏苏勾唇一笑,便将这小小的药丸吃了下去。 季非烟看着他这般利落的模样,心中却好像没有了想象中的快感。 若是楚恒语再挣扎一二,再露出更加痛苦纠结的表情,也许季非烟这心中的那口气才会出得更加舒畅一些。 不过这并不影响季非烟的心情。 因为这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她还有更有趣的手段在等着这两人。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真的服下了这绝情丹,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爆发了怎样的能量,只是竟然真的赤手空拳,就挣脱开了季非烟的禁锢。 趁着季非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苏苏快步想要朝楚恒语的所在跑过去。 而刚服下绝情丹的楚恒语倒是还没有感觉到药效,在见到白苏苏朝着自己跑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想要迎上前去。 就在两人就快要触碰到对方的时候,白苏苏却觉得自己后背一痛,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是瘫倒在了地上。 楚恒语只见到原本还好端端在自己面前的白苏苏突然倒在了地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却看见了白苏苏背上的衣服渐渐渗开了血迹,染红了原本就已经狼狈不堪的衣裙。 而白苏苏的背上,正插着一枚半掌大的暗器,只露出了一点点的模样,而剩下的几乎全部没入了白苏苏的皮肉当中。 楚恒语想要靠近白苏苏,想将她扶起来,可是紧接着便是一排暗器朝着楚恒语和白苏苏之间的距离飞来,直直挡住了楚恒语的动作。 而随着暗器一起过来的,还有季非烟也立即将白苏苏掳了过去。 原本近在咫尺的距离,现在又变得遥不可及起来。 此时,绝情丹的药效也开始发作了。 就在楚恒语看见白苏苏一点点地离自己远去,而那血迹已经蔓延开了整个背部,心中的痛意就像是有人无时无刻不在剜他的心一样。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 疼痛,只要是被触碰到的地方都能够感受到。 就连被衣服触碰,也让人无妨忍受。 可即便如此,楚恒语还是没有移开看向白苏苏的眼神,紧蹙的眉头和紧抿的双唇都能看得出来楚恒语现在有多痛苦。 季非烟近乎是欣赏一样地看着楚恒语脸色的变化,这下才真的觉得心情舒畅了起来。 她抬起白苏苏的头,让她能够直观地看见楚恒语的神情,笑道:“你看,这幅模样,你是不是从未见过?” 因为背部受伤,所以白苏苏几乎没有办法直起身子,只能被季非烟半拖半拉地动作。 她额头上冷汗直冒,几度想要晕厥过去,可是在看见楚恒语的时候,她还是用气声道:“季非烟……你就是一个魔鬼!” 季非烟却似乎对这个评价很是满意,几乎大笑出声,道:“魔鬼?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他对我做的一切,远比现在你的感受要痛苦千倍百倍。” 她至今都能想起来,自己的一颗真心被放在地上狠狠践踏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当时的她,几乎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了。 若不是心中这最后一点恨意支撑着她,或许现在的她也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吧。 可这样的改变,却让现在的季非烟觉得身心舒畅,只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意识到,原来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要痛快那么多。 季非烟将白苏苏的头狠狠向上一抬,让她直视着自己,用已经变得通红的眼眸,带着无尽的恨意和快感看着白苏苏。 冷声道:“放心,我很快就会让你感受到和我一样的痛苦,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接着,她又抬眼看着因为疼痛已经快要晕过去的楚恒语,笑着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后悔当时对我的做一切了?” 楚恒语忍受着没有呼痛,可是他见季非烟也没有要放过白苏苏的意思,就好像只是将他们两人当做玩物一样在摆弄。 他强撑着直起身子,质问道:“我已经按你说的去做了,你快将她放了……” 话音刚落,他便又因为突然的疼痛地倒了下去,这一次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起身了。 季非烟却只是嘲讽一笑,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将绝情丹吃下去了,我就一定会将她放了的?” 楚恒语见她这幅坦然耍赖的模样,恨不得现在亲手就将她置于死地。 可是心中的想法如何多么强烈,现在的楚恒语也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 他就连动一动手指,都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白苏苏被听见季非烟这样说,也不知道是觉得意料之中,还是觉得这个人果然卑鄙至极。 相比起来,白苏苏的情况还是要比季非烟好一点的,她很想开口大骂,可是她也知道,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只会让接下来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而已。 第二百六十五章 毁容 第二百六十五章毁容 可即便不刺激她,看季非烟这个样子,显然也没有打算放过白苏苏。 她不知何时,手上已经将之前的匕首拿在了手上,正一脸笑意地看着白苏苏。 白苏苏紧蹙眉头,用手撑着上半身,想要躲开季非烟的动作。 她看得出来,季非烟并不打算止步于此。 她的恨意根本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就算是对他们做了任何事情,都没办法缓解。 所以就算是白苏苏现在已经虚弱无比,背上也受着重伤,但季非烟的目的太过明显,她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可正当白苏苏有一点一点地往后躲的时候,却被现在还不曾受到任何伤害的季非烟一把拉到了面前。 她可一点力都没出,就已经让两人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现在想要再对付一个白苏苏,当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季非烟将白苏苏扯到自己身前,勾唇一笑,道:“你现在还想逃到什么地方去?你以为自己还能逃得掉吗?” 白苏苏见状,如今这个情况下,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季非烟把着她肩膀的力道,仿佛是要将指甲都狠狠地嵌入她的皮肉中去一样,让白苏苏根本动弹不得。 既然如此,白苏苏倒也不想再强忍着自己的心绪了,而是直接回道:“无论你怎样做,只要仇恨一直在你心里,你就永远都不会得到快乐。” 白苏苏即便脸色苍白,可是脸色的嘲讽神色半点不减,看起来就好像她才是把控着别人命运的人一般。 而季非烟见到她这个模样,更是心生气恼。 就好像她之前所作的一切都在季非烟面前像是泡影一般,拳拳都打在了棉花上。 她手上的力道更重,近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竟然还想着我的感觉吗?” 只见她另一只手已经举了起来,作势就要在白苏苏的脸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已经昏迷的楚恒语不知从何时清醒了过来。 他刚睁开双眼,便看见了季非烟的动作。 楚恒语根本就顾不上自己的疼痛,心中只有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能让白苏苏受到半点伤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季非烟只觉得自己背后一痛,险些因为吃痛而倒在地上。 紧接着,就是她身后的楚恒语颤抖着手,将带着血迹的剑扔在了地上,想要将白苏苏扶起来。 季非烟背过手去,往自己身后一抹,果然是一手的血迹。 方才楚恒语的动作确实出乎她的意料,没有想到楚恒语在这个时候还能有力气抬剑伤人。 不过毕竟还在疼痛之中,就算楚恒语想要用尽全力,也没有办法做到和往常一样,直接一剑废了季非烟。 但这样的变化只会让季非烟觉得恼火又有趣,这场博弈总归不是她单方面的虐杀了。 季非烟看着楚恒语和白苏苏相互搀扶着站在了她面前,也不过是轻笑一声,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在我的面前,因为接下来的痛苦只会让你们觉得生不如死。” 她话音刚落,便又将袖中的数个飞镖齐齐扔向了两人,虽然并不止于招招致命,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也并不是一个轻松就能躲过的招数。 只见白苏苏扶着楚恒语弯下身子,就地往地上半滚了一圈,这才堪堪躲过这些飞镖。 而就在这个时候,楚恒语突然塞给白苏苏一个东西,用眼神示意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季非烟已经一步一步上前了,手上的匕首发出寒冷的光芒,折射到他们的身上,都觉得好像已经能够感觉到疼痛了一样。 白苏苏躲过季非烟的视线,默默将楚恒语递过来的信号弹收了起来,反手放在身后。 就在她快要上前的时候,楚恒语将她的动作挡住,只听“咻——”的一声,天空突然炸开了一片光亮。 季非烟动作一顿,嗤笑一声,问道:“看来你们早有准备。” 她继续向前,攥着匕首的手紧紧握着,一步一步地朝着他们靠近,继续道:“不过,难道你们以为我就毫无准备了吗?” 白苏苏在楚恒语的身后,默默握住了楚恒语背在身后的手。 尽管两人的疼痛度已经让他们险些无法支撑着站立的身形,可两人却都未倒下,即便因为背后的温度,而让楚恒语的疼痛加剧,他也没有放开白苏苏的手。 白苏苏隐在暗处的指尖探出了一个小东西,正是之前被季非烟看破身份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的小百花。 那指尖一样粗细的蛇从白苏苏的身上来到地上,又悄然接近季非烟,只等着给她致命一击。 白苏苏看着季非烟还毫无察觉的样子,出声吸引她的注意力,道:“既然你还有准备,那便统统拿出来吧,不过谁胜谁负,也未可知不是吗?” 她将已经疼痛到直不起身子的楚恒语拉到自己身后,之前的飞镖已经在方才被她取出来了。 如今白苏苏的模样,看起来倒是比方才最开始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要好一些。 可只有在她身后的楚恒语能够看见,白苏苏的背后已经全被鲜血染红了。 这伤口是季非烟造成的,她自然也知道白苏苏现在不过是在强撑着罢了。 所以她并不在意,只是继续向白苏苏靠近,把玩着手上的匕首,挑了挑眉,反问道:“你应该知道这个匕首有多锋利吧?我不介意再让你尝一尝它的威力。” 很快,两人的距离就只有三步的距离了,白苏苏不躲不闪,只是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醒来的吗?” 话音刚落,白苏苏脸上的笑意便彻底淡了下去,甚至都没法看清白苏苏下一步的动作,而季非烟最后也只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脖颈一凉,脸上也传来了疼痛之感。 白苏苏此时已经来到了季非烟的身后,手上拿着的赫然就是之前从房间里带出来的碎片。 而季非烟的侧脸上已经多出了一道血痕,虽然不深,但是连番的挂彩已经让季非烟心中的愤怒到达的顶峰。 第二百六十六章 爆发 第二百六十六章爆发 若只是小打小闹,季非烟只当他们是垂死挣扎,只是看白苏苏现在还不服输的样子,就好像自己做所的一切都没有被白苏苏放在眼中。 季非烟转身看向白苏苏的眼神中已经满是杀气,道:“你以为这点雕虫小技,能给自己争取到多少时间吗?” 可白苏苏只是侧头看着自己手上沾着血迹的碎片,笑道:“这雕虫小技,到底还是让你见血了,难道你还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吗?” 季非烟知道,白苏苏这样一定是为了拖延时间,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让季非烟心甘情愿地低下头,跪在她面前求饶。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败局已定,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个模样的白苏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季非烟,她一直以来都没有摆脱失败者这一个身份。 就在季非烟抬脚想要让白苏苏彻底败下阵来的时候,却觉得自己的小腿突然有一点点的刺痛。 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季非烟都没有在意这一点点的疼痛。 直到她瞥到地上的那一抹和草色格格不入的花纹,才突然想起白苏苏身上还带着一样东西。 白苏苏早就注意到小百花的动作了,如今看见季非烟突然停下脚步脸色一变的样子,白苏苏勾唇一笑,道:“你看,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说罢,白苏苏便蹲下身子,让小百花重新回到她的手上,奖励地摸了摸它的头,继续道:“她的毒性想必你也清楚,不知道被蛇咬的感觉怎么样呢?” 季非烟蹙眉看着白苏苏一脸笑意的模样,并不说话,只是蹲下身子,想要先暂时处理一下伤口。 可就在这个时候,白苏苏依旧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许多脚步声。 紧接着,围墙上也出现了一排人,正是方才听见信号弹的声音便迅速赶来了尘缘等人。 尘缘带着丐帮的人前一步从围墙上飞身上来,入目的便是倚靠在树上的楚恒语,还有浑身是血的白苏苏。 他心中一紧,也股不上别的了,作势就准备飞身下来。 白苏苏也饿发现了尘缘的身影,只是在看见他的动作之后,白苏苏突然出声喊道:“不要下来!下面有陷阱!” 她方才刚从房间中逃出来的时候,便是准备从这围墙翻出去的,只是这墙下被季非烟布置了许多陷阱。 即便白苏苏依旧发现了,可还是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解开,所以才选择不在第一时间离开这里。 而如今看来,想必就是季非烟之前所说的准备了吧。 除了这围墙下,那宅院门口应该也有所布置,所以他们才会在这么长时间才过来的。 尘缘听见了白苏苏的声音之后,动作也停住了,蹙眉看着墙下的草地,也不再贸然动作。 此时,季非烟也已经处理完了脚下的伤口,也吃了抑制毒性的药,看起来暂时还没有毒性要发作的意思。 白苏苏并不觉得现在这样的局面就是完全有利于自己的。 她不再看着季非烟,而是迅速来到楚恒语身板,将他扶了起来,依旧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颤抖。 白苏苏知道,现在的楚恒语一定无时无刻不再感受着痛苦,可是她却什么都帮不上。 季非烟看着墙上的众人,竟一点都没有惧怕,反倒是大笑了几声,道:“你以为,这些人就能应付得了我布置的机关吗?” 她将自己腰间的软件抽了出来,直指白苏苏,冷声道:“我会让他们亲眼看见,你是如何被人踩在脚下的。” 说完,她便移开了剑所指的方向,转而指着白苏苏隆起的腹部,道:“不过,看样子还是你这个孽种更顽固一些,竟然到了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勾唇一笑,将从脸上流到嘴边的血迹舔进了嘴里,道:“那我倒是想要看看,这孽种到底是个怎样的货色!” 白苏苏见她几近疯狂的样子,一步一步地带着楚恒语往后退去,可是还没走两步,后背便已经抵在了树干上。 她看得出来,季非烟想要对她的孩子动手的心是迫切的。 无论尘缘他们是否能够赶在季非烟动手之前下来,怕是季非烟都会拼死拉一个垫背的,和她一起共赴黄泉。 可是白苏苏并没有想要让自己的孩子陪这个疯子一起去死的想法。 她扶着楚恒语靠着树干坐了下来,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会解决了她,帮你解开绝情丹的毒。” 吩咐完这些,白苏苏便也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她向来惯用的绫段,将一段缠在了没有手上的手上。 只听白苏苏又一次问道:“之前问你,是否知道我清醒的原因,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不过有一件事,我想你会更在意一些。” 白苏苏的话刚说完,便突然飞身起来,借着身后树干的力道,将手中的绫段抛了出去,直直朝着季非烟的脖颈的方向而去。 季非烟看得出来白苏苏这是致命的招数。 可她并不在意,而是更加不解,为何现在的白苏苏突然恢复了武功,看起来就像是恢复如常了一样。 若不是之前季非烟已经再三检查过,确定白苏苏已经没有了武功,现在怕是也不敢相信这个人是一个没有内力的人了。 可即便这样想着,季非烟也没有被惊愣在当场,而是一个转身,躲过了白苏苏的一击。 她蹙眉看着白苏苏,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白苏苏现在已经没有功夫搭理她的问题了。 白苏苏的目标原本就不是季非烟,而是方才被楚恒语扔在地上的龙吟剑。 只见白色的绫段缠着剑柄,白苏苏的手腕一转,那剑便立即朝着季非烟的方向攻去了。 季非烟没想到白苏苏竟还有这样的后手。 她也顾不上去思索白苏苏到底是因为什么,所以才会恢复武功的。 只是恢复了之后的白苏苏显然在应付季非烟这件事上,是信手拈来的。 那飞舞着的剑,就像是在绫段的缠绕下舞动一样,却一招一式都是对季非烟的杀招,招招都不留情。 此时的角色却完全颠倒过来了,站在树梢上的白苏苏只需要动动手腕,便能将季非烟打得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反杀 第二百六十七章反杀 就在季非烟已经被龙吟剑刺中了手臂两次之后,尘缘和门外的玉心等人终于破解了季非烟布置的机关,也纷纷赶了过来。 而龙吟剑也将季非烟逼到了无处可逃的死角,只差分毫的距离,就能让季非烟毙命。 可就在此时,龙吟剑却突然失去了控制,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而原本站在枝头的白苏苏也摇摇欲坠,看起来就要掉下来一样。 玉心刚赶过来便看见了这一幕,几乎没有犹豫,便飞身前去,将白苏苏接住,带了下来。 白苏苏蹙眉看着扶着自己的玉心,低声道:“快去找廿十二过来。” 她也不知道廿十二有没有跟过来,只是现在她唯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人了。 玉心能够感受到白苏苏浑身都是发烫的,脸色也红得很不正常,方才她并没有看见白苏苏的动作,却也看见了白苏苏身上的血迹,只以为她是因为受伤才这样模样的。 她便连忙回道:“您放心,我马上就让廿十二过来帮你疗伤。” 可白苏苏却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楚恒语,他中了绝情丹的毒,让廿十二过来,帮他解毒。” 说完,白苏苏便突然一阵咳嗽,将咳出了血来,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 玉心看着白苏苏这个模样,又转头看见了如今正紧蹙眉头闭着眼睛倚靠在树干边上的楚恒语,不知道他们俩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而此时的尘缘则已经来到了季非烟身前,让人将她彻底控制住了。 只是现在白苏苏和楚恒语显然都没有精神再处理季非烟的事情,尘缘便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只能紧盯着季非烟,提防她再有其他的动作。 季非烟在看见白苏苏从树上倒下来的时候,脸色便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此时的她,终于想明白了白苏苏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能恢复的。 玉心已经将白苏苏扶到了树干旁边,靠着楚恒语坐了下来。 她先吩咐身后的人,将廿十二带进来,便一刻不停地来到季非烟身前,二话不说,直接便打了季非烟两巴掌。 可这还不解气,她又拔出了身上的佩剑,直直插入了季非烟的肩膀,厉声问道:“你快说,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尘缘在一旁,也只是看着玉心的动作,并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 他比玉心要看到的更多,虽然没有看见季非烟方才是如何折磨白苏苏二人的,可是也看得出来,楚恒语和白苏苏没少受苦。 如今季非烟得到这些皮肉之苦,根本季不解气。 若是可以,尘缘恨不得抽了她的皮,扒了她的筋,一定让她后悔做出今日的这些事情来。 而季非烟却像是一样感受不到痛苦的人一样,被这样对待,却还是满脸的笑意。 甚至在看见尘缘和玉心都这般仇视自己的时候,还放声大笑,道:“你们救不了他们的,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服下这样的禁药,看来都不用我动手,她也撑不了多久的。” 季非烟的双眼紧紧盯着白苏苏和楚恒语,也说不上她的笑容中带着的是快意更多,还是仇恨更多。 可是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即便如此,季非烟也根本没有释然,她依旧被仇恨掩埋在世界的最深处。 玉心不知道季非烟这神神叨叨地说的是什么,她只想知道季非烟到底做了什么,才好让廿十二有破解的法子。 所以玉心转动着扎在季非烟肩膀上的剑,肉眼可见那血肉模糊的样子,鲜血已经浸透了季非烟的半个肩膀。 她继续问道:“你到底说不说!” 疼痛让季非烟收敛了几分笑意,眉头也皱了起来。 她原本也没打算瞒下来,不过是看着这些人都是这幅担心的样子,觉得心中快意更甚而已。 季非烟从未忘记,玉心曾经对她的所作所为,那些冷嘲热讽,现如今都还给了她。 她冷笑一声,道:“楚恒语的绝情丹是我做的,不过另一个人,那可就要问她自己了,你那么担心,不如也尝一尝那滋味好了。” 季非烟刚说完,却觉得自己心中一痛,像是被火焰灼烧一样的痛苦。 她知道,这是百花蛇的毒性开始发作的症状。 只不过,一想到白苏苏和楚恒语的痛苦,较之她的,有过之而不无不及,她便突然觉得这样的痛苦也不算什么了。 可玉心却管不了那么多。 季非烟所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楚恒语的毒方才白苏苏已经说过了,只是白苏苏到底为何会这样,她相信季非烟也一定是知道的。 方才玉心确实只是以为白苏苏是因为受伤才会这样虚弱,只是在给白苏苏检查的时候,她能够感觉到白苏苏的脉搏有多么的不稳定。 而且,她根本感觉不到白苏苏的任何一点内力,甚至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除了愈加发烫的体温还能确定白苏苏现在还是活着的,玉心甚至都觉得自己扶着的是一具尸体了。 她便以为这些变化一定是季非烟所做的。 而这个罪魁祸首还一直嘴硬不说出口,让人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也觉得难解心头之狠。 所以玉心又一次问道:“你若是再不交代清楚,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玉心便又是一用力,直接将季非烟的肩膀刺穿了一个洞。 这还不算完,玉心松开手上的剑,又拔出身旁尘缘的佩剑,直接在季非烟的脸上又划了一道。 这一次,和之前白苏苏所划的刚好成了一个交叉,在这张无比美丽的脸上,留下了永远都无法抹去的痕迹。 血液滴落在季非烟的脖颈上,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血色的痕迹。 玉心可比方才的白苏苏用力多了,只见那道伤口血肉都翻了出来,让人觉得可怖至极,再也没有了半点美感。 季非烟这次也无法在维持脸上的笑意。 她最引以为傲的容貌,接而被人这样破坏,若不是因为肩膀的疼痛和蛇毒作祟,她一定不会这样任由玉心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 可即便她心中再如何生气,却还是紧闭着嘴,依旧一个字都不说,只看着他们干着急,却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第二百六十八章 审讯 第二百六十八章审讯 季非烟一直都没有回答,直等到廿十二被人带了进来,玉心这才堪堪放过对她的折磨。 玉心蹙眉将手中的剑松开,对尘缘交代道:“你看好她了,别再让她使什么花招。” 尘缘点了点头,也一直都紧蹙着眉头,紧盯着季非烟,对她的恨意不必玉心少。 说完这个之后,玉心便连忙将廿十二拉到白苏苏和楚恒语面前,道:“你快看看他们怎么样了,那个什么绝情丹还是什么的,是不是很严重的毒?” 廿十二这还云里雾里,只是看见两个如此狼狈的人,也心中一紧。 先不说浑身是血的白苏苏了,就连楚恒语,即便没有受什么外伤,可是这个浑身颤抖满脸冷汗的模样,也着实吓人了一些。 而当廿十二听见绝情丹这个名字的时候,更是大吃一惊。 他也不敢有所耽误,连忙蹲下身子,给楚恒语把了脉,眉头紧蹙,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玉心看他这个模样,心中更是着急不已,却也不敢出声打扰,只能一直待在旁边,等着廿十二的结果。 廿十二给楚恒语把脉完之后,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又给白苏苏检查了一遍。 只是当他给白苏苏也检查完之后,是真的彻底崩溃了。 他之前原本只是以为白苏苏身上受的外伤比较重,却没想到白苏苏现在的状态如此糟糕,几乎就只有一口气吊着了。 玉心看着廿十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就像是在打鼓一样,根本就没办法冷静下来。 她见廿十二缓缓站起身来,便连忙问道:“到底怎么样了?你能治好的对吗?” 廿十二却还是一直紧皱着眉头,看着躺在树边的两人,久久都不言语。 玉心的心越来越沉,直到廿十二最后才开口,道:“我会尽力的。” 他说完之后,便先将带着的伤药给两人服下,接着便开始处理起伤口了。 玉心从未见过廿十二这幅模样。 甚至都不能说是没有把握,而是看他这个样子,竟都不像是在给两人处理伤口,而像是在处理后事。 玉心这一时间,都不敢开口问结果到底如何。 她害怕自己听到不好的消息,担心自己可能马上就会得到灭顶的结果。 所以最后,玉心也什么都没有再问,只是招来几个人,嘱咐道:“你们将整个院子彻底排查一遍,不要放过如何一处角落。” 虽然现在季非烟已经在他们的手上了,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对任何事情都是三缄其口的,玉心也指望不上她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只不过看楚恒语他们两人的状态,显然是不适合再奔波了。 倒不如便先在此处修养,待到之后再做回去的打算。 只是看廿十二这个模样,玉心也不敢保证到底在什么时候,这些事情才能彻底归于平静了。 吩咐这些之后,玉心又道:“待伤口处理完之后,你们便先将主子送到房间里去修养,如果有什么需要,便和赵长老说。” 她现在手头上还需要处理季非烟的事情,一时也忙不开身。 之前安排赵平在外面接应,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导致两个人如今都陷入昏迷当中。 所以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只能先让丐帮帮忙处理了。 说完这些之后,玉心才回到尘缘身边,问道:“她又交代什么吗?” 尘缘却摇了摇头,挑眉示意她看向季非烟。 而此时的季非烟竟也已经昏过去,不省人事了。 玉心不屑地冷哼一声,道:“就这样就晕过去,还真是便宜她了,我这才不过使了三成的力而已。” 可尘缘也微微蹙眉,道:“但方才看她的脸色,却不像是因为身上的伤口所以才晕过去了,好像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两人看着昏迷中的季非烟都紧蹙眉头的样子,嘴唇也泛着异样的红色,心中的异样也渐渐升起。 玉心上前一步,叹了叹季非烟的鼻息,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其他伤口,却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她想了想,也只能道:“或许是之前娘娘对她做了什么,看这样子应该是中毒的迹象。” 尘缘也点了点头,回想了之前季非烟的状态,但还是想不清楚具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最后也只能道:“我们还是想将她关押起来,之后再审问吧。” 他们都知道,季非烟诡计多端,而现在白苏苏他们自然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所以只能先将其暂时关押,也好试试能不能再审问出来一些别的东西。 玉心想了想,却也没想到到底有什么地方适合关押季非烟。 虽然以季非烟的能力,要想从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估计也不太可能。 但是这一次对楚恒语他们的伤害实在太大了,玉心也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两人思索之下,还是决定先去和赵平商量一下,看看这里有没有其他适合关押的地方。 正好,说曹操,曹操就到。 因为距离方才的信号弹发出也有一段时间了,在外面接应的赵平见迟迟都没有人再出来,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所以也带着一队人着急地赶了进来。 这一来到后花园,先入眼的就是满地疮痍,血迹飞溅在四处,即便没有亲眼目睹,可是也能料想到当时的战况有多激烈。 玉心一见到他过来,便连忙迎了上去,先开门见山地道:“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想帮我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季非烟先关起来,其他的我之后再慢慢跟你说。” 赵平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到玉心和尘缘这一脸着急的模样,也没有再耽搁,连忙道:“行,我马上给你们安排。” 只是他刚吩咐完手下的人去办这件事,转头就看见了在一旁紧闭双眼的白苏苏两人。 他连忙问道:“这……陛下和帮主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其实这也是尘缘一直想问的问题。 他都没来得及去看看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照方才那个状况和玉心的脸色来看,情况怕是也不甚乐观。 第二百六十九章 鬼门关 第二百六十九章鬼门关 玉心被问及两人的情况之后,也一时陷入了沉默,只能回道:“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看廿十二之前诊断的脸色,怕是有些危险。” 她这样说已经尽量将情况说得更好一些,不欲让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担心。 可尘缘和赵平却也并没有因为玉心的这么一句话而有所放松下来。 玉心看着他们都一副凝重的样子,还是出声宽慰道:“行了,我相信廿十二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 赵平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就让大家陷入这种沉寂的氛围中,便也道:“对啊,在江湖上也不乏能人异士,只要有需要,丐帮一定会第一个帮忙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跑过来一个人,正是方才玉心嘱咐的丐帮的帮众。 那人匆匆赶过来,喊道:“廿大夫说,让你们过去一趟,他有话要说。” 玉心和尘缘对视一眼,也不太明白廿十二这个时候是要说什么。 不过他们见这丐帮弟子如此着急的样子,也便没有再多问什么,跟着他便往房间去了。 只是在离开之前,玉心还特地交代道:“先将季非烟绑好,放在后院,多派点人去看着她,绝对不能让她给跑了。” 他们带过来的人倒是够用,所以要想看着一个昏迷且中毒的季非烟,还是不在话下的。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安置楚恒语和白苏苏的房间里。 廿十二特地让人将床都摆在同一个房间里,这样方便他同时照看到两个人的情况。 在见到尘缘他们已经过来了,他便放下了手中的药材,示意他们都走过来。 玉心看着廿十二还是和事前一样的脸色,心中更是一紧,蹙眉问道:“找我们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了?主子的伤势怎么样了?” 廿十二看着正躺在床上,此时,除了他闭着的双眼和发白的嘴唇,倒是看起来比白苏苏要好很多。 他在处理完两人的外伤伤口之后,便让人将玉心他们叫过来了。 此时听玉心这样问,他也不再想之前那样沉默,而是回道:“我让你们过来,就是要跟你们说说,他们二人的伤势。” 赵平看着白苏苏浑身几乎每一处地方都包扎着,整个人都透着死气,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甚至都看不出来她还活着。 他方才也没有看见白苏苏的状态,所以如今见到她这幅模样,着实吃了一惊。 也连忙问道:“帮主这是怎么了?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说吧,我就算发动整个江湖的力量,也一定可以找到的。” 廿十二紧蹙着眉头,也知道他们现在有多着急。 他也思量了很久,才稳定下来,决定和他们好好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所以他回道:“你们也看到了,他们俩的情况都不太乐观。” 廿十二将那些带血的布条收拾好,继续道:“还是先说主子的情况吧,他的外伤不多,我也都处理过了,最要紧的,还是绝情丹的毒。” 玉心已经是第三次听见这个名字了。 她想到之前白苏苏所说的话,也连忙道:“没错,方才娘娘晕过去之前也跟我说过了,说主子中了绝情丹的毒,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众人都纷纷紧张地看着廿十二,等待着他的回答。 廿十二叹息一声,解释道:“绝情丹,顾名思义,便是让人短情绝爱的毒,中毒之人只要动情,便会有钻心之痛,痛不欲生。” 他这话音刚落,尘缘便连忙出声反问道:“这……主子对娘娘的感情我们都清楚,中了这样的毒,可该如何是好?” 玉心和赵平也是一脸着急的样子,也跟着问道:“这毒可有解法?” 他们想着,既然廿十二都能诊断出这毒到底是什么,那或许已经有了解毒的方法,总该不会比上一次的迷迭之毒还要难解吧。 可廿十二的脸色却并没有半点有解毒之法的轻松感觉。 只见沉默地低下了头,低声道:“原本这毒是药王宫所制,为了防止弟子与外男想通。只是这次主子的脉象却和之前那绝情丹不太一样。” 三人听完廿十二的话之后,也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是看廿十二的脸色,他们都能感觉到深深的绝望和无措。 玉心却并没有因此而完全气馁,而死道:“既然是药王宫的毒,就算有所改变,想必秋宫主也一定会有解毒的方法吧?” 听她这样一说,尘缘也连忙附和道:“对啊,之前甘越去找秋帮主的时候,药王宫也很是配合,想必她们也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他们说完,又看向廿十二,一脸期待的样子。 廿十二并没有露出放松的深情,只是点了点头,道:“这不失为一个方法,只不过为了不让主子醒来毒发难过,所以我已经给他服用的迷药,如今不宜移动。” 若是楚恒语现在醒来,一定会看到白苏苏这个虚弱糟糕的模样。 只要一动感情,那绝情丹的毒便无法抑制,所以廿十二也只能出此下策。 可和到底不是长久之计,总不能让楚恒语一直这样昏睡下去,所以最应该的还是要找到解毒的方法才行。 听他做出同意的回答,尘缘也顾不上问他的脸色为何还是那么糟糕,便提议道:“那我马上就去药王宫,让秋宫主过来帮忙解毒。” 他们暂时将楚恒语的问题解决完之后,赵平却发现廿十二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甚至比方才看起来还要难受。 他想到还没有被提及的白苏苏,不由出声问道:“那帮主呢?帮主怎么样了?” 廿十二转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白苏苏,又一次垂下了头,回道:“娘娘的情况,要复杂很多……她,还有腹中的孩子……” 他这话只说了一半便又停住了,吊着三人的心悬在空中,不上不下。 赵平更是担心不已,连忙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快说清楚,难道真的很糟糕吗?” 他们只看见了白苏苏之前浑身是血的模样,而如今被包扎着,却也看不出来到底有多严重,只能在一便干着急。 第二百七十章 药引 第二百七十章药引 廿十二也并非是有意要让他们担心,只是有些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他最后还是出声先解释道:“我方才已经用药勉强让性命保住了,只是娘娘之前用药让自己的武功尽失,如今却又服用禁药,让武功恢复如常,这个药几乎掏空了娘娘的身子。” 听完廿十二的解释,众人也都是半知半解,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心却突然灵光一现,将之前她没有弄清楚的事情串联了起来。 她连忙问道:“这……娘娘武功尽失,是不是因为之前在蝶谷回来之后身受重伤,可是在一夜的时间里就彻底痊愈了。” 廿十二方才诊断的时候也没有弄清楚这武功尽失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如今被玉心这样一提,他倒是明白了过来。 他道:“那这样也能解释了,确实有一种药,能够让伤口彻底痊愈之后,却会失去所有的内力和武功。” 可是尘缘却想到了方才白苏苏的身手,却半点不像是武功尽失的样子。 他忍不住问道:“可是方才我见娘娘对季非烟动手的样子,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廿十二一听这话,便更是皱紧了眉头,道:“这也就是为什么娘娘现在如此虚弱的原因了。” 只听他继续道:“娘娘服用了一种禁药,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恢复最佳状态,只是时间只能最多持续一盏茶。” 尘缘想到白苏苏当时的状态,突然明白白苏苏为何会选择在能够时候才服用禁药。 当时情况已经很是紧急,季非烟只差一点点就要动手了,而他们却还在应付季非烟布置的那些机关。 所以白苏苏才会选择在能够时候对季非烟动手。 若是之前就用了,即便能够打败季非烟,这副作用也是摆在面前的,便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却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撑住,沦落到了现在这种局面。 赵平听完这一串解释,却还是心存疑惑,问道:“那帮主现在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变成这样的?是不是只是虚弱一些,其实并没什么大碍?” 方才廿十二也没有说有什么其他的症状,想必只是耗费了太多精力,所以才会晕倒过去的。 可即便赵平这样安慰自己,廿十二却没有给他太多幻想的几乎,而是回道:“这药既然是禁药,那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他方才已经给白苏苏服用过很多补气血的药丸了,却也只是堪堪吊住一口气而已。 若不是来得及时,怕是现在躺在这里的,便是一具尸体了。 只听廿十二继续道:“先不说原本娘娘就身受重伤,加上腹中的孩子一直都很是虚弱,要比其他人都更需要气血的补充。” 这孩子已经算是很争气了,知道白苏苏一直以来的痛苦。 也多亏了之前白苏苏离开大梁之后,一直精心照料着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会没有在关键时刻,因为孩子而造成更大的损失。 可这孩子到底也还需要精心的照料,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很是不错。 却因为白苏苏的倒下,所以孩子也变得很是虚弱。 他在没有意识地吸取白苏苏身上仅存的营养,迫切地想要活下去。 可是白苏苏这个身子根本就虚不受补,廿十二已经尽最大的可能却帮白苏苏补足营养,可还是没有办法将失去的那些东西补回来。 而更可能的还不是这个原因。 只见廿十二又是长叹一声,继续道:“不仅如此,这药原本就是透支了人身体内的所有气血,加上娘娘手上和背上的伤口都很是严重,这药几乎要了她的命。” 众人紧蹙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白苏苏。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总是觉得此刻的白苏苏比方才还要虚弱了许多。 赵平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他连忙问道:“那可有解决的方法?既然是精血不足,那是不是多吃点补品便能补回来?” 往常的廿十二若是听见这样的话,一定是生气跳起来据理力争,可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露出丝毫生气的样子,依旧还是那个难看的脸色。 玉心和尘缘更加熟悉廿十二,见到他这幅模样之后,心就已经凉了半截了。 只听廿十二回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若是说主子的毒还能让药王宫帮忙的话,那娘娘这次,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们都从未在廿十二的嘴里听过这样近乎放弃的话语,一时间都陷入了沉寂。 赵平还有些不敢相信,又一次问道:“难道就真的一点方法都没有了吗?这……” 他也知道自己在这样的问题上不该去质疑廿十二,可一想到白苏苏很可能就会这样丧命,又让他如何能够接受呢? 而廿十二也正是因为理解赵平的心情,所以还耐心地解释。 道:“这么说吧,现在的娘娘就像是已经从土里被拔出来,而且断了根的草,即便你一味地给她养分,也没有办法让她再重新复苏。” 赵平听完廿十二的话,内心知道应该接受这样的现实,却还是不愿意认命,不愿意相信白苏苏会就这样失去生命。 玉心也在一旁着急地问道:“廿十二,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有几成把握?” 她知道廿十二一直以来对这些稀奇鬼怪的东西都没少研究。 即便他这样说了,玉心还是存有一线希望,觉得廿十二总该还会有一点点的方法,让她起死回生。 廿十二垂下了眼眸,眼中闪过一丝纠结。 他其实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能做的也都做了,如今的白苏苏已经陷入了假死的状态,甚至都无法靠着自己的意志醒过来,只能看这一次老天是否眷顾这一对可怜的人。 可是看见他们几个都一副哀求的样子看着自己,他实在不忍心再打破他们最后一点的希望。 最后,廿十二只能回道:“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虽然娘娘现在的身体经不住大补,不过若是有一味药引配以调理,说不准会有奇迹发生。” 廿十二此话一出,赵平连忙道:“药引是什么?我立即带人去寻,也让江湖上的所有人去找,一定会拿回来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 调养 第二百七十一章调养 尘缘等人听廿十二说还有解决之法,连忙问道:“药引是什么?我们立即去找回来。” 廿十二却紧蹙眉头,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先给他们一个心理准备,道:“这药方也是我偶尔听闻的,那药引不仅难寻,而且小欧通如何,也尚未可知。” 赵平却管不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要紧紧抓住,不能让白苏苏就这样下去。 所以他只是道:“就算是这世上没有这东西,我们也一定有办法找到的。” 廿十二看着三人都是这个态度,也没办法再隐瞒下去了,只能回道:“这药引并不是难寻,只是即便用了,我相信娘娘也不会接受的。” 玉心没想到廿十二会这样说,一时之间也有些困惑,问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看着廿十二的脸色,心中也渐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紧接着就听廿十二道:“要想既不伤害娘娘的身体,又要保证腹中的孩子不会抢她的精力,便只能用刚出生婴孩的心头血作为药引,方可补足。”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愣住了。 他们只以为是什么名贵的药材,实又或许是像之前的迷迭一样,是古籍中才有记载的东西,却没有想到这药方竟如此残忍。 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若是想要找到足够的婴孩提供心头血那自然是不难的,只是就像廿十二所说的一样。 若是让白苏苏知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醒来的,一定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而他们几个,也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对尚不知事的孩子下手。 一时间,他们都陷入了沉默。 廿十二看着他们这幅失望的模样,也叹息一声。 他原本也不像将此事说出来,毕竟这种事情,不过就是无端给别人短暂的希望罢了。 如今的他也只能道:“你们先不要都一个个蔫了吧唧的,我也没说一定就会出事,放心,我就算是用尽毕生所学,也一定会让他们两个生龙活虎的站在你们面前。” 他之前也不过那副失落又难过的模样,不过看见了众人比他还要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之后,也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 玉心也明白,这种事情他们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她还是选择相信廿十二,相信他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就一定能够做到。 尘缘也上前拍了拍廿十二的肩膀,低声道:“我相信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们说。” 廿十二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只见一个丐帮弟子跑进来,道:“长老,还有诸位,之前让我们去找的地方已经找到了,在城郊有一处水牢,很适合关押犯人。” 玉心这下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季非烟没有处理。 她记得之前季非烟在看见了白苏苏那么状态的时候,似乎也是口口声声说是什么禁药,想必季非烟也知道些东西。 既然如此,她便新账旧账一起算,一定要撬开那家伙的嘴巴。 这般想着,玉心便直接道:“将她先带过去关押好,我即刻就过去。” 尘缘看着玉心这幅咬牙切齿的模样,也猜到她要做什么了。 只是现在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所以在思量之下,尘缘还是道:“玉心,你先等等。” 玉心停下自己的脚步,以后地看向尘缘。 他道:“我们现在不止是要想办法让季非烟说出她所知道的一切,也要找人来帮廿十二照顾两位主子,还有药王宫,也得抓紧时间去一趟。” 他这样数下来,要做的事情确实不少,而且每一件都很重要,也很紧迫。 现在临时再找人来帮忙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该做的事情还是得他们几个先解决。 在玉心思量的时候,赵平倒是先开了口,道:“我会让丐帮的弟子帮忙,和廿十二一起照顾帮主和陛下,还有季非烟那边,我也可以让人去审讯。” 虽说玉心他们的手段更加狠辣,不过江湖上也有江湖上的规矩,想必审讯的法子也不在少数。 玉心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道:“这样也行,那我和尘缘先去药王宫看看情况,一有消息,我们便互相通知对方吧。” 剩下的人也纷纷颔首,同意了玉心的提议。 事不宜迟,尘缘和玉心他们连忙给京城中写了一封信之后,便启程往药王宫去了。 因为楚恒语暂时还不能够移动,而是他的状况也需要廿十二时刻观察着,才好制定下一步的治疗计划。 所以玉心他们只拿了廿十二所写的症状,到时候也好和秋若水说仔细一些。 赵平也没有闲着。 他专门派人往洪城写了一封信,也向方竟交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之后便吩咐人,去将水牢中的季非烟好好审讯一番。 无论能否问出绝情丹的解药和治疗白苏苏的方法,都绝对不能给这个女人一点好果子吃。 相比之下,廿十二的压力其实是最大的。 他虽然已经做出了保证,但他自己知道心里到底有没有底。 所以廿十二一刻都没有闲下来,先列了一份清单给赵平,让他想办法尽快将上面的东西都找齐了。 然后又道:“现在的情况比较紧急,而且这地方实在不太方便,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去寻一处能够炼药的地方。” 赵平既然答应了会全力配合廿十二,便半点都不敢懈怠,连连点头,回道:“放心,我一定把东西和地方都给你找到。” 在赵平离开之后,廿十二又给二人检查了一遍身体,却还是和之前的结果一样,不容乐观。 廿十二叹息一声,真不知道自己的一世英名是不是就要毁在这里了。 赵平的办事效率确实很快,不过半日的时间,便将廿十二要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他道:“你要的那个地方我也已经找到了,就只相隔了一条街,要是有什么别的需要准备,我立即吩咐别人去办。” 他说着,又将收到了药材都一股脑放在了廿十二的面前,好像觉得只要自己找到了这些就一定能将两人救醒一样。 第二百七十二章 无果 第二百七十二章无果 廿十二先是检查了一遍药材,成色都还不错,看得出来赵平确实很努力地在帮忙。 只是这些东西只是他现在觉得有用的而已,可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场,却只有试了才知道。 可是看着赵平这个样子,他也不好把实话说出来打击人,只能回道:“行,多谢你了,那炼药的地方也没什么讲究,只要有个炉子就好,再给我配个打杂的就行。” 赵平很认真地记了下来,紧接着又道:“不过你之前写的草药里面,有一味药着实有些难寻,现在也还没个消息,只怕还要再等等了。” 廿十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看到这些药材已经很惊讶了,至于赵平说的那味药更是世间奇药,百年难遇,要是真的能够那么快找到,廿十二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了。 只不过,看这样子,丐帮确实不过是江湖上传递消息最快的帮派,才能到达这样的速度。 所以廿十二只是摆了摆手,道:“没事,有这些就已经够用了,你先带我去那地方看看,然后就可以开始着手炼药了。” 他想了想,又道:“那地方要是足够宽敞的话,便将主子他们也带上吧,这样速度会更快一些。” 廿十二现在也没有时间再去一个个试药了,只能炼出来之后,直接给两个人先服下,总之是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了。 赵平想了想,也觉得这样速度会更快一些。 这个宅院确实不太适合他们的疗养,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那地方距离也不远,不会带来太多的颠簸。 赵平的效率确实很高,就在廿十二刚开始着手炼药的时候,他已经带人将白苏苏和楚恒语都送过来了。 就在廿十二炼药房的旁边还特地开出了一片空间,可以让他们两个安静地待在那里。 七日的时间转瞬即逝,廿十二炼制出来的药不下五种,可是给两人服下之后,却都不见起效。 而且为了让中了绝情丹的楚恒语不会醒来,廿十二还要定时给他服用迷药,在保证他身体无损的情况下,不会感受到毒发的痛苦。 所以相对来说,楚恒语的好转更加明显一下。 倒是白苏苏,明明廿十二几乎用了所有他所能想到的方法,可是还是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她的脸色看起来稍微好一些的。 这让廿十二也不由有些焦虑。 赵平除了帮廿十二准备需要用的东西之外,便是去水牢中审问季非烟。 只是季非烟原本就中了百花蛇的毒,要不是她服用过一次解毒丹,堪堪抑制住毒性,早就一命呜呼了。 再加上之后玉心制造的那些伤口,更是让季非烟这个残破的身体雪上加霜。 赵平也就是吊住了她的一口气,让她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去,却也没有从她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刚开始季非烟只是一言不发,问什么都不说话。 到了第七日的时候,她脸上的伤口开始化脓,只是简单处理的伤口发出了恶臭味道,这让季烟自己都难以忍受。 她一度想要忽略自己已经毁容的事实,可是事实就摆在那里,又岂是她能够说忽略就忽略的。 所以,在这样的压抑和折磨之下,她变得暴怒,变得口不择言,几乎没有一刻是停止谩骂的。 可无论赵平怎么问,她却还是那副并不配合的样子,大抵有一副和他死磕的态度。 不仅是廿十二这里没有进展,已经抵达药王宫好些日子的尘缘和玉心也陷入了僵局。 他们倒是也没有将所有情况都全部交代出来,毕竟还涉及到楚恒语的安危。 即便药王宫和大梁朝廷交好,可这也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的,而且还有楚恒语的威慑力摆在那里,任谁都不敢造次。 可若是让秋若水知道了楚恒语现在的情况,得知大梁朝廷现在几乎是群龙无首的状况,就算现在她能够假意配合,也说不准之后会不会使别的手段。 这不怪他们小人之心,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面对这些外人的时候,不得不小心提防着。 所以玉心只是道:“季非非烟用计给娘娘吃了绝情丹,只是这丹药被季非烟做了调整,不知道宫主这里是否能够为我们解决这个难题?” 秋若水没想到那么短的时间里,朝廷人又会因为季非烟的事情找上门来。 只是她听完绝情丹之后,也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管,只能回道:“不知道那位贵人服用了绝情丹之后是什么情况,可否说与我听?” 玉心将之前廿十二所写的症状递给了秋若水,继续道:“不知宫主可有眉目?” 他们的希望都寄托在秋若水一个人的身上了,若是这次再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她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去面对还在昏迷中的楚恒语。 可秋若水在看见这个症状的时候却蹙紧了眉头,久久都不言语。 尘缘也不由开始担心起来,忍不住问道:“不知宫主可有解决的方法?” 秋若水这才回道:“这绝情丹虽然是我药王宫的产物,可服用绝情丹之后的症状却和上面所写不尽相同。” 她又仔细看了一遍,心中更加复杂,无以言表,只能道:“我们的绝情丹服用之后,不能动情,否则便会体虚无力,必须有人通过内力转移毒素方能解决,却也不会危及性命。” 可廿十二所书,却是钻心之痛,让人颤抖疼痛,是无法承受的痛苦。 玉心听完秋若水的话,心已经凉了半截,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可这同样都是绝情丹,总该会有想通之处吧?” 秋若水其实并非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症状,否则当时廿十二诊脉的时候,也不会通过楚临也当时的情况,就断言就是中了绝情丹的毒。 只是这件事到底是涉及药王宫的辛密,在面对两个外人的时候,秋若水还是有些犹豫。 她只能回道:“虽然同是绝情丹,可这治疗方法却并不能一脉相传,季非烟有炼药的天赋,能够做出这样的药材,怕是破费了一番心思。” 第二百七十三章 重重阻碍 第二百七十三章重重阻碍 秋若水叹息一声,继续道:“我只能告诉你们,绝情丹的毒,原本就没有解毒的方法,这是从药王宫建立之始便没有解药的毒。” 玉心没想到自己最后只得来这个结果,而秋若水也完全没有说谎的意义,可见这就是事实。 可尘缘却有些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又一次问道:“难道就一点方法都没有看吗?那这中毒之人,又会怎么样?” 虽然之前廿十二说了个大概,可毕竟这是药王宫的药,或许会从秋若水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玉心不欲让尘缘在秋若水面前如此失态,让她看出端倪,却也不好开口,只能在背后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太过激动。 被提醒的尘缘冷静了不少,可这话都问出去了,他也只能故作自然地看着秋若水,等着她的回答。 不过秋若水本身也瞒着点事情,所以在面对尘缘反常的质问时。 她也只是回道:“按照这个症状,我能做的实在有限,只能告诉你们一件事,若是不想让中毒之人太过痛苦,便让他早些忘记情爱吧。” 药王宫本就是这样一个没有情爱的地方,所以对于秋若水来说,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只要不爱,就不会有痛,这毒也自然不会给中毒的人带来什么伤害了。 可尘缘和玉心都知道,要让楚恒语忘记白苏苏,只会比让他承受绝情丹之苦还要更难。 只是这样的话不能当着秋若水的面说出口,玉心也只能先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也不再叨扰了,只是若秋宫主有什么新的想法,还请通知我们。” 秋若水也不希望因为这样的事情影响了两边的较往年,自然一口应了下来,道:“放心,只要我有所发现吗,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二位的。” 尘缘他们在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也没有再逗留,便告辞离开了。 只是在两人离开之后,秋若水看着这张他们留下的廿十二的手书,陷入了沉思。 只见秋若水从书架的隔层里取下了一本书,看起来已经很是老旧,看样子几乎从未取下来过。 她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将这东西拿下来,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因为季非烟,而打开这个东西。 书封上什么都没有写,秋若水也从未打开看过,因为在她曾经还是圣女的时候,便被师父嘱咐过,这是药王宫的禁书,任何人都不得打开。 而她也曾经将原话告诉过季非烟,却没有想到,这个人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加陌生一些。 这上面写了些什么,其实秋若水也不知道,只记得已经逝世的师父曾经感慨过,当年药王宫的建立是因为先宫主被男子伤透了心,所以发誓要断情绝爱。 之后又收留了许多被情所伤的可怜女子,才会有现在的药王宫。 当时她的师父只是说,现在的绝情丹与当年的想必,可怕多了百倍千倍。 而在看到廿十二所写的东西之后,加上这还是季非烟所做出来的,让秋若水不得不联想,或许当年自己便已经放下了一个错误。 只是这件事无论是先门主,还是关于季非烟,都太过隐秘。 加上这本来也就是秋若水的一个猜测,她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相,所以便没有告诉尘缘和玉心, 现在,秋若水屏住呼吸打开了这本书,翻开之后,果然看见了记载最初的绝情丹的事情。 上面所写的症状,几乎通通吻合,可唯有制作丹药的那一页,竟已经被人撕开了。 至于最后,关于解毒,先门主也只留下了一句话:中毒之人,注定痛苦一生。 看着这一句话,秋若水甚至都能感觉到她对情爱的痛苦。 显然,当年将这个丹药做出来的时候,想必她也不曾想过有一日会为了别人解毒。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药王宫已经有了不一样的规划,也增加了不少外门弟子,都是可以与男子有交往的。 所以久而久之,这绝情丹也做出了改变,没有了当年的功效。 到了秋若水这里,便已经彻底忘记了曾经还有这样的绝情丹的出现。 原本秋若水还存有一丝希望,想要从这本书上找到解毒的方法,可却没想到,季非烟做得这么绝。 这树上不仅没有解药的方法,甚至连配药的方法都已经被季非烟所毁了。 这毒,注定无解了。 尘缘他们还不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却也没有了来时的希望满满。 他们最后紧赶慢赶,还是回道了廿十二所在的地方,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只是他们回来的时候,恰好赵平那里也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他们说。 尘缘见赵平如此着急,便道:“你先说吧,我们的事情并不着急。” 赵平也没有推辞,连忙道:“是水牢那里,季非烟出事了。” 玉心第一个想法便是季非烟逃出去了。 她连忙着急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她逃跑了吗?” 这也不怪玉心着急担心,毕竟之前季非烟的所作所为他们都有目共睹,实在是让人觉得心惊不已。 而现在,季非烟更是成为了他们为楚恒语的解毒的最后一条线索。 如今在看到赵平这个着急的模样之后,别说是玉心了,其他两个人也同样很是着急。 却见赵平摇了摇头,喘气之后,继续道:“她没有逃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毒了,所以看起来状况很不好,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他们之前就判断季非烟是中毒了,也猜到了估计是白苏苏所作的。 只是因为廿十二最近一心在研制解药和给白苏苏的药材,所以根本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而赵平也觉得,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还能说话就行了,便只是平日里会给她的伤口上点简单的药材。 只是现在的情况确实很糟糕,他才不得已过来找廿十二帮忙。 玉心虽然对季非烟很是不爽,只是也不希望她现在就死得那么痛快,留下一堆烂摊子需要解决。 所以玉心也连忙道:“廿十二,你先和赵平去水牢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千万别让她那么简单就死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报应不爽 第二百七十四章报应不爽 当廿十二跟着赵平赶到水牢的时候,只见季非烟已经被人从枷锁上放了下来,半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而周围也只站着几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丐帮弟子,还有一个略通医术的人正在给季非烟把脉,但看起来脸色并不太好。 若不是情况紧急,赵平也不会把廿十二找来。 廿十二也知道现在不耽误什么时间了,径直来到季非烟面前,先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在季非烟身边检查的人连忙回道:“只能判断出是中毒了,而且这个毒很猛,不像是最近才中的,毒素积压太久,我也没有办法。” 廿十二看着季非烟脸色发黄嘴唇发黑的模样,紧蹙眉头给她把了脉。 中毒一事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所中的毒也让廿十二很是惊讶。 他沉思了一会,这才道:“我现在只能面前稳住她的性命,但是也坚持不了多久,等会她醒来之后,有什么要问的便尽快问吧。” 说完之后,他也不再解释什么,只是将自己带过来的银针包取了出来,在季非烟的身上几个穴位都扎上了。 赵平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廿十二都这样说了,他也知道估计是无力回天了。 而且现在来看,或许季非烟早就知道她自己中毒的事情,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地拒绝回答赵平的问题。 因为在她看来,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根本就无需惧怕他对自己的用刑。 赵平已经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办法撬开季非烟的嘴,事到如今,怕是也希望渺茫。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尘缘和玉心也过来了。 他们看着廿十二这个脸色,心中一紧,连忙对赵平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季非烟的状态如何了?” 赵平紧蹙眉头摇了摇头,回道:“说是只有一点点的时间能够让她清醒过来,应该是救不回来了。” 玉心听了这话,更是着急不已。 她还没有将从药王宫得到的消息告诉他们,却知道现在的季非烟将会成为他们手中唯一的稻草,是绝对不能就这样放过的。 可廿十二都说了如此没有把握的话,那恐怕确实是没有解决的方法了。 尘缘也很是着急,忍不住问道:“这几日的审讯可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结果?” 这短短的时间里,若是之前也一直没有收获,那现在在想要让季非烟临死之前说出解药的方子,只能寄托于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上面了。 可他们也都知道,以季非烟的性子,怕是恨不得自己在黄泉路上多一个伴。 而赵平依旧只是摇摇头,脸上也满是无措。 玉心知道自己也没有权利责怪别人,因为现在没有谁是不想让事情向好发展的。 可无论是药王宫,还是季非烟,他们都没有任何一点收获,廿十二也一直不曾炼制出满意的药来。 他们几乎是白白浪费了这几日的时间,什么都没有办法做,只能干等着,甚至不知道前面的路到底还能不能走下去。 就在众人都陷入绝望的沉默当中的时候,廿十二这边有了动静。 他对着众人摆了摆手,将自己的银针收了起来,道:“行了,已经醒过来了。” 他没有直接说明季非烟的情况,是担心季非烟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后,便更会破罐子破摔。 不过很可能季非烟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了。 玉心等人也没有多问,只是连忙来到季非烟身边。 她也顾不上现在的季非烟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只是用力攥住她的衣领,将人半提了起来,冷声问道:“绝情丹的解药,你到底说不说?” 季非烟才刚刚清醒,直觉得自己的头疼得想炸开一样。 而玉心的话她甚至都没有真正听进去,只是看着众人都是一副紧蹙眉头着急的样子,她便知道,这些人现在比她自己还要担心她的性命。 这样的现实让季非烟嗤笑一声,道:“怎么?难道你们以为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会告诉你们解药吗?” 尘缘看着季非烟这幅傲然的模样,便是仗着现在他们不敢对她做什么了。 这样的现状更是让他觉得憋屈不已,可又确实不能做什么。 只能继续问道:“若是你不说,即便到了死前,我也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可季非烟听到这样的话,也半点都没有露出胆怯害怕的神情,显然已经对于他们的手段了如指掌,也清楚自己现在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只见季非烟虽然是被玉心紧紧桎梏着,可是看起来却一点都没有处在弱势的感觉,反倒是将玉心等人操控在手心的感觉。 廿十二看着尘缘等人即便把狠话说尽,把手段用尽,可季非烟除了嘲讽,却一个有用的消息都没有透露,心中也不免跟着着急。 他看得出来,即便现在的季非烟脸色比方才要好很多,可这只是因为时候快到了,所以出现的回光返照的现象。 只怕季非烟也是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一直在不断地激怒尘缘等人,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此时的季非烟头发已经湿透了,可脸色却还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道:“你们这些手段都不是新鲜的东西,就没有点新意吗?” 三人面面相觑,就算是心中满是怒意,可是也不能真的将她给杀了。 明明对于常人来说,每一个都是无法忍受的刑罚,可是到了季非烟面前,却好像只是小孩的把戏一般,根本就不会给她带来任何一点伤害。 这让原本就一直忍着不敢真的置季非烟于死地的尘缘三人更是束手无策。 只能蹙眉看着季非烟一脸肆无忌惮笑容的模样,厉声道:“既然她真的都不怕死,那便也不用对她手下留情了!” 说着,便真的准备对季非烟动手了。 既然她都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那边也不该让她走得太过轻松才是。 反正她这个样子,也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倒不如让她看看清楚,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死亡。 第二百七十五章 悲喜交加 第二百七十五章悲喜交加 玉心也能体会到尘缘的愤怒,说实话,她现在也恨不得直接就对季非烟动手,更不想看到她这幅有恃无恐的嘴脸。 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若是尘缘真的动手了,那便是真的被季非烟牵着鼻子走了,最后还是顺了她的心意。 而季非烟果然也是一副不为所用的样子,对于尘缘口中所说的,半点都不在意。 玉心拉住了尘缘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紧接着,她也转头对季非烟冷声道:“你以为自己真的就胜券在握了吗?” 只见季非烟将自己怀中准备的铜镜拿了出来,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何尝有半点曾经的样子?” 季非烟看着铜镜中,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脸庞上面,全是可怖的疤痕。 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所以伤疤并不齐整,看起来没有了半点曾经的模样,甚至连街头的妇人都比她要看着让人舒服。 这几日中,季非烟并不是没有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和瘙痒。 可是她下意识选择了忽略这个事实,直到今日终于看见了这幅容貌,才真的让她知道,原本事实如此残酷。 季非烟下意识想要别过头去,不看铜镜中这个她不能接受的样子。 可是尘缘却眼疾手快地将她的头按住,让她无法移开双眼,只能紧盯着这个连她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模样。 玉心又道:“他们只不过要经历多一点的痛苦,但老天有眼,不会让总会苦尽甘来,只不过,你注定没有机会看见那一天的到来了。” 她这话无疑是字字诛心,让原本觉得死亡也无所谓的季非烟陷入了崩溃当中。 只见季非烟疯狂扭动着身子,企图摆脱尘缘的控制,原本就狼狈不堪的模样,更是增添了许多癫狂。 玉心却还没有停下来,继续道:“你这一辈子,除了追求不该属于你的东西,便是陷入仇恨当中,到死也摆脱不了这样可悲的命运。” 季非烟拼命挣脱,哑着声音回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会让所有让我痛苦的人也都尝到同样的滋味!包括你们!” 只是慢慢的,她挣扎的力道减弱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软了下去。 最后,只听见她几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音量,喃喃道:“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尘缘明显地感觉到了季非烟的无力,最后瘫倒在了地上,一瞬间的时间,便彻底没有了呼吸。 他倒是没有太惊讶,只是抬眼对玉心道:“死了。” 玉心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既担心楚恒语和白苏苏的身体,可是也有因为季非烟的最终命运而感到松了一口气。 她试探了一下季非烟的呼吸,也点了点头,道:“这下,我们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若是平常,玉心也少有说出这样丧气的话,只是现在的情况即便是对于玉心来说,也不止是用打击二字就能形容的。 赵平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听见玉心的话之后,他才担心地问道:“你们之前去药王宫也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吗?” 他之前看见尘缘两人回来的时候那个脸色,便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可还是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口。 只是现在看见玉心这个样子,他又忍不住开始担心起来。 尘缘叹息一声,低声回道:“药王宫那里也说,这药方改变太大,也没办法解毒。” 廿十二在一旁听了之后,也连忙问道:“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吗?” 他原本以为,两人无论如何都会带回来一点点的信息,让他至少有个制作解药的眉目,却没想到,居然是一无所获。 玉心也因为这件事很是揪心,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到外面着急忙慌跑进来一个人,喊道:“赵长老!醒来了!醒来了!”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让赵平也听得一愣,不由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说清楚点?是谁醒了?” 几人的心里都燃起希望,纷纷看向来人,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回去,亲自看看是什么情况。 那人喘匀了气,这才回道:“是帮主,帮主已经醒了。” 他是被赵平留在房间里照顾两人的,所以一见到白苏苏的变化便马上过来告知他们了。 赵平一听是白苏苏醒来了,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直接便抬脚往回走。 其余的人也立即紧随其后,没想到好消息会来得那么快。 廿十二这几日也一直忙着炼药,都没有丝毫进展,却不曾想白苏苏会自己醒来,也顾不上那么多,只想要回去好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紧赶慢赶,很快就回到了两人所在的房间里。 只见白苏苏还躺在自己的床上,只是确实已经清醒过来了。 看得出来,她还是那个虚弱的模样,并不能做太多的东西,可还是翻过身去,正在看着一旁的楚恒语。 赵平一见到白苏苏睁开了眼,连忙上去问道:“帮主!您真的醒来了!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可有什么需要?” 他一脸着急又惊喜地站在白苏苏身边,方才的悲伤一扫而空,只剩下了喜悦。 在他身后跟上来的廿十二也连忙问道:“娘娘,您现在可有什么不适?我来为您检查一下吧。” 白苏苏抬眸看着几人都一副着急又紧张的样子,想要开口安慰安慰他们。 只是方才翻身过去已经耗费了她几乎全部的力气,现在就连开口都觉得费劲。 最后,白苏苏也只能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廿十二先把好脉再说。 廿十二连忙蹲下身子,好好给白苏苏检查了一番,发现虽然白苏苏确实还处在虚弱的状态当中,可确实比刚开始的时候要好不少,连腹中的孩子也平稳了许多。 这样的变化,实在难以言喻,只能说是真的奇迹发生了。 玉心比他们都要细心一些,先给白苏苏端来了一杯茶水,递到了白苏苏的嘴边,让她感觉好受一些。 只是白苏苏在喝完了水之后,眼神也没有移开半点,依旧是看向楚恒语的方向。 第二百七十六章 无名氏 第二百七十六章无名氏 玉心见到白苏苏这幅模样,也叹息一声,竟不知道现在就让白苏苏面对这样的状况,到底是好是坏。 倒是廿十二,在检查完之后,很是高兴地道:“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是总归是死里逃生,之后也没什么危险,只需要好好调养就可以了。” 白苏苏现在还说不出话,只能眨了眨眼睛,让众人放心。 赵平却忍不住问道:“那何时才能说话?平时照顾需要注意些什么?有没有什么需要去找的补品?” 被这样追问,廿十二这次倒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毕竟现在已经解决了半个问题了,才廿十二也多了一丝底气。 所以他抿了抿嘴,这才缓缓开口回道:“具体要做些什么,我之后会列张单子给你,只是你还是少说点话,现在娘娘最需要的就是要好好静养。” 赵平被这样训斥之后,也没有半点恼怒,还特别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谨记在心。 之后的调养确实都在廿十二的计划之中,都将安排告诉了赵平,尽量让他去准备。 而廿十二自己,也能多空出一些时间来研制绝情丹的解药。 三日的时间,白苏苏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只是还不能顺利地自己下床走动,每日都是玉心扶着她去外面走动,也能够让身体更快地恢复。 只是廿十二也说过了,调养这件事急不来,只能靠着日积月累,补足之前的身体空缺。 所以他们也不敢用大补的药材,只能一点一点地让白苏苏恢复过来。 只是每当白苏苏经过昏迷中的楚恒语的时候,都会停留片刻。 虽然一句话都不说,可是在她身边的玉心也看得出来,她到底有多悲伤。 白苏苏并不需要他们多说,也知道现在的楚恒语,所中的是绝情丹的毒,而他现在的昏迷也是因为廿十二要克制他的痛苦。 她不是没有看到其他人的努力,想要让楚恒语快些好起来。 可既然季非烟能够选择用这个方法进行报复,甚至不惜付出性命的代价,那就也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白苏苏迟迟停留在楚恒语床前,想要低下身子,触碰到楚恒语沉静的脸庞。 可是在失去了玉心搀扶之下,白苏苏也无法完全站稳身子,在她弯腰的一瞬间,便险些都没有站稳,倒在一旁。 还好玉心在一旁眼疾手快地将白苏苏扶住了,忍不住提醒道:“娘娘,今日的时间已经到了,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她向来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扰白苏苏,只是白苏苏这个一言不发的样子实在太过悲伤,即便每日都是这样的情况,她还是忍不住会为之心痛。 白苏苏也知道,现在的她自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去操心楚恒语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都没有去过问廿十二研究情况。 虽然廿十二估计在这个时候也不会告知于她,让她平白担心,而她自己其实也在下意识地逃避这个很可能不太乐观的结果。 所以这些天来,她便只当楚恒语只是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所以才暂时不能陪在自己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廿十二也匆匆走了进来,手上却并不是拿着药,而是一封信。 白苏苏停住脚步,疑惑地看着廿十二,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廿十二蹙眉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解释道:“这是方才赵平让人送过来的,说是被放在了本口,突然出现的,上面也没有署名,实在有些蹊跷。” 他们现在在这个地方也住了小半个月了,除了他们几个人,玉心也就只是告诉了甘越他们的所在,按理说不会有人写信过来的才是。 而且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写,既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也不知道寄信人是谁。 所以廿十二也不敢轻易打开,所以只能将信拿过来,先给白苏苏看看。 玉心先将白苏苏扶着在一旁坐下,这才帮着将信打了开来。 这上面所写的倒很是简单,可是却让看见内容的三个人都震惊不已。 廿十二看完之后,先一步开口,问道:“这……这到底是什么人写的?” 玉心也很是诧异,也忍不住问道:“这个是真的吗?真的会有人有办法吗?” 而唯一没有说话的白苏苏却紧蹙着眉头,看着这上面的寥寥几句话,陷入了沉默。 上面写的内容正是让众人一直都焦虑的问题,只见上面白字黑字写着:若想得到绝情丹解药,七日时候,绝峰之顶相见。 这上面已经写得很是清楚了,他手中有绝情丹的解药,也说明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唯一奇怪的就是,既没有提出要求,也没有落款,让人不敢轻易相信。 白苏苏一直没有说话,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她觉得事情或许还有蹊跷。 玉心也慢慢冷静下来,问道:“这封信到底是什么人写的?他为何会知道主子中毒的事情?还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这里?” 被玉心这样一说,原本还心存欣喜的廿十二也开始思索起来事情的真实性。 他们对于写信之人一概不知,可是这一句话中包含的信息却又很多,说明写信人对他们的情况几乎是了如指掌的。 在这样一个被动的状态当中,原本觉得可以一试的廿十二也不由开始犹豫起来。 两人一时间,纷纷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白苏苏,等着她给出一个决策。 白苏苏轻轻扣着桌面,看着这张很是普通的纸,心中其实也还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她现在也只能先吩咐道:“先让赵平去调查,送信之人到底是谁?还有这信纸,笔迹,统统都要查清楚。” 这些都是现在能够提供线索的东西,虽然时间有限,但如果知道了其中一样,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掌握主动权。 而廿十二又忍不住问道:“那七日之后,我们到底是否赴约?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他向来想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只知道这绝情丹之毒对于他来说是一道几乎无法跨过去的坎。 所以如今得知有人手中有解药,他也忍不住激动起来,很想见见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二百七十七章 柳暗花明 第二百七十七章柳暗花明 白苏苏沉思了许久,最后也只能回道:“还有七日的时间能够准备,这些日子还是先找一找有没有制作解药的方子,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这个无名氏上面。” 其实她还是有些怀疑的。 这信上虽然没有写明条件,可是既然会在这个时候那绝情丹解药这件事来威胁他们,想必一定别有所求,而且背后的目的也并不简单。 虽然不太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人,可是白苏苏却总是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她几乎没有相信信上的内容,更没有将它当做是最后一重保险,只能说是提供了一个风险高的选择而已。 听到白苏苏这样说,廿十二和玉心也冷静了下来,没有再因为信中所写而太过激动。 廿十二将信重新收好,道:“那我继续回去研制解药了,一定会想办法在七日之内将解药做出来的。” 玉心也跟着回道:“那我去找赵平说明情况,让他尽快将送信人的身份查清楚。” 白苏苏微微颔首,脸色依旧比刚才看起来还要难看了一些,显然是方才操累过度了。 所以玉心也连忙将白苏苏扶了起来,道:“娘娘,我还是先扶您回去休息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了,您不用太过担心。” 白苏苏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就连是方才多想一点东西,都会觉得一阵晕眩,显然是身体整个都还处在无法运转的情况下。 她也没有再逞能,不能在这个时候还给他们增加负担,便也听话地回到房间里休息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无名之信带来了好消息,所以还没到一日的时间,廿十二那边又带回来了新的消息。 白苏苏这个时候已经睡下了,他也没敢去打扰,只能找到了玉心,一脸兴奋地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玉心看着廿十二这般激动的模样,叹息一声,问道:“你到底找到什么了?快说清楚些。” 她不是不想跟着一起激动,只是曾经怀揣希望的次数太多了,所以现在只能用冷静掩盖失望的感觉。 廿十二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但还是一脸笑意地道:“我刚刚翻看医书,竟知道了类似的记载,和主子的症状一模一样。” 玉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再问了一次,道:“是真的吗?你确定一样吗?” 廿十二来之前都已经确认过好几遍了,生怕自己会看错,这下是真的确定了,才敢过来和玉心说的。 他也同样经历过失望的感觉,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原本就紧绷的神经再一次受到打击。 他们现在没有一个人能经历得住了。 所以廿十二连连点头,很是认真地回道:“我已经确定过了,真的是一样的,而且上面还专门记载了解药的方子。” 这无疑是这段时间以来对他们来说最好的消息了。 不仅找到了原本的配方,就连解药都有,这怎能让他们不激动呢? 玉心也无法再保持冷静,连抓住廿十二的手臂,再三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确定真是是解药吗?”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这样的惊喜来得太快,让她都不敢相信到底是不是现实了。 廿十二见玉心也是难得激动的样子,心中也是感同身受的。 他在最开始的时候,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亲眼看见,都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遍。 现在看见玉心这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只能将自己之前看的古书递给了玉心,道:“你自己看看,我已经确认了,真的是解药!” 玉心连忙接过医书,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确实和廿十二所说的如出一辙。 她在真正确然过了之后,才总算是相信了。 只是之前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所以现在的她,依旧不敢那么快就放松下来,连忙又问道:“那这解药可能制出来?是不是需要很难找到的材料?” 虽然她不太看得懂上面写的药材到底是什么,只是玉心也能猜到,像这样的解药,一定需要很大的耗费。 而廿十二也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减淡了一些,回道:“确实如此,上面好几味药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找到,不过倒是也没有之前迷迭那些药如此难寻。” 也正因如此,所以廿十二现在的心情比当时要更加开心一些。 总之,这一次的希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所以廿十二才会如此迫不及待过来告知所有人。 他知道,这段时间大家都在等待这一个好消息。 之前那封信带来了一点点期许,只是白苏苏那些话也让他们直面现实,知道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 所以现在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之后,廿十二才会如此激动。 而玉心听见廿十二这样说之后,心中才有了一点点实质性的感觉,也连忙道:“那我现在就将其他人找来,将这些药都找齐了,一定会把解药做出来的。” 廿十二也正有此意,便立即将尘缘和赵平也找了过来。 众人商议了几乎一夜的时间,几乎确定了需要通过怎样的渠道去寻找这些药材。 直到天亮,白苏苏从睡梦中起来,不知道为何比平常都要醒得早一些。 她见玉心没有过来,自己又觉得现在状态还不错,便想着自己出去走走,试试看。 白苏苏现在来到楚恒语的床边,安静地陪着他待了一会,这才往外走去,还没走多久,便看见了众人都聚在房间里,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她并未走进去,倒是让眼尖的尘缘发现了她的身影,连忙止住了话头。 众人也纷纷顺着尘缘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白苏苏正站在门口,而他们方才讨论得激烈,竟也没有发现白苏苏的到来。 这件事倒也不是不能告诉白苏苏,而且按理说,最应该知道的就是她了,只是众人却也都觉得,万一事情出了什么差错,怕是最难过的也会是白苏苏了。 所以他们方才也正是在讨论,到底该不该现在就将此事说明。 第二百七十八章 炼制解药 第二百七十八章炼制解药 只是现在白苏苏都已经过来了,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听见了多少,可是众人心中还是打着鼓,惴惴不安的。 白苏苏见到他们都停了下来,勾唇一笑,轻声问道:“你们方才说,要瞒着我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其实白苏苏也没来多久就被尘缘看见了,所以她最后也就只听见了这一句话而已,见他们商量着到底要不要隐瞒什么事情。 不过看他们的脸色也不是特别不好的消息,所以白苏苏其实不是生气了,只是单纯好奇,他们到底有什么事需要瞒着她的。 被白苏苏这样一问,玉心也只得站了出来。 她其实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白苏苏,至今都还没有一个决策。 只是现在若是编瞎话的话,估计一眼就会被白苏苏拆穿,还不免不了让白苏苏无端猜测,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而且经过他们一夜之间的讨论,其实已经基本确定了要如何去找这些药材,现如今几乎都不存在什么问题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不出七日的时间就能将解药研制出来。 所以就算是现在告诉白苏苏,其实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玉心在心里思索了一会,便开始决定开口解释道:“昨夜廿十二翻看医书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药方,上面所写中毒症状和主子现在的情况如出一辙。” 她这话说完,便连忙看了一眼白苏苏的脸色,担心她会过于激动,让身体承受不住。 可是白苏苏听完之后,却好像还是一脸镇定的样子,只是问道:“然后呢?找到解药了吗?” 玉心一时也把握不准现在白苏苏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想法,又担心她是像她之前那样,不敢相信这样的消息。 只是玉心也不好怎么解释,只能点了点头,道:“上面确实有记载解毒的方法,我们方才便是在讨论要去何处寻到那些药材。” 白苏苏微微颔首,继续一脸冷静地道:“那药方在那里,我想看看。” 玉心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可是白苏苏既没有疑惑,也没有惊喜的样子,好像将这件事习以为常一般,这让她不免有些疑惑。 只是廿十二已经将之前的医书拿过来了,递给了白苏苏。 白苏苏一脸冷静地将书接了过来,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 她自然是比玉心更能看懂上面的内容,也明白她方才说的并非是假话,确实与楚恒语之前的症状很是相像。 而解毒的药方虽然需要的药材名贵了一些,可是对于他们来说也并不算是很难寻。 这无疑是一个很有希望的好消息。 可是看完了药方的白苏苏不仅没有他们相像中的激动,却还微蹙着眉头,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太开心的模样。 玉心原本就觉得白苏苏这个状态有些奇怪了,如今又看她皱着眉头,便忍不住问道:“是不是这个药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他们这一晚上都和廿十二研究了许久这个药方,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地方有不当的地方。 还以为这一次一定可以做出解药来,可是如今看见白苏苏这个模样,心又一次悬了起来。 廿十二也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白苏苏。 他知道白苏苏的医术不亚于他,而且在毒术上的造诣更是已经达到了几乎无人能及的地步了。 所以在这件事上,若是白苏苏提出质疑,他也是没有把握的。 众人便开始纷纷看着白苏苏,生怕她会说出什么让人又一次陷入绝境的话来。 白苏苏其实也不想这样,总觉得好像是自己生生掐断了他们的期望一样。 可她也确实是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不对劲,所以才久久不说话。 白苏苏方才没有回应玉心,也并非是真的一点感触都没有,反倒是心中的反应太过强烈,那种着急想要让楚恒语好起来的心情,根本无以言表。 可是她现在的状态实在是撑不住大喜大悲,只能一直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只希望能够将玉心的话听完,确定自己没有白欢喜一场。 果然,现在在看到这个医书的时候,她倒是庆幸自己方才把控住了自己的情绪。 只听白苏苏解释道:“大问题没有,这个解药八成是有效的,只有一点,这个解药的副作用也不小。” 廿十二听完之后,也渐渐蹙紧了眉头,不太理解白苏苏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解药的方子上的药材都是名贵材料,而且药性也没有相克的,所以他都并没有太过在意。 而白苏苏则继续解释道:“这些都是大补的药材,单看确实没有相克的效用,只是原本绝情丹的药方上的一味药材与解药中的药材相作用,便会有别的效果。” 廿十二凑过来看着白苏苏所指的两味药材,也陷入了沉思。 白苏苏担心其他人还没有理解,便进一步解释道:“这两味药材结合,会像我一样,失去所有的内力,加上之前他为了救我,便已经自封了内力,这效用只会更加明显。” 封住内力一事,之前廿十二也检查出来了。 虽然现在已经解开了,只是当时楚恒语遭受的冲击也很大,这样强制性的做法,难免会给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 就像白苏苏说的那样,再加上这个解药的效果,怕是会有更加明显的作用。 听见这样的结果,原本还兴头上的众人又卸下去去。 他们都知道楚恒语曾经征战沙场是何等的威风,即便是现在,楚恒语的名字也能震慑住边界的所有人。 若是真的让楚恒语内力尽失,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样已经不是可惜二字就能说明的了。 他们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便沉默了下来,连廿十二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这药理确实很是少见,但是他曾经也听说过这样的例子,如今被白苏苏一点,他只恨自己为何之前并没有发现。 倒是白苏苏看起来没有他们那么担心,宽慰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至少我们现在已经有了解决的放飞不是吗?” 他们都知道,在这件事上,白苏苏才是最有说话权利的人。 第二百七十九章 爆炸 第二百七十九章爆炸 白苏苏也并非不担心,只是若是让她在武功和解毒上进行选择,她知道自己的选择会是什么,而楚恒语也一定会和她一样的。 否则当初自己也不会如此坚定地就选择了让自己的武功全失。 只是这并非是她能够为楚恒语做出决定的事情,所以白苏苏还是先交代道:“这药做出来可以,但是在服用下去之前,要让楚恒语自己做出决定。” 这是她思量之下最好的结果了。 也许让楚恒语醒来之后,他还会经历那样的痛苦,也很可能会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只是白苏苏不希望楚恒语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人做出的决定。 玉心也明白了白苏苏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我们明白了,我们会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的。” 白苏苏看了看其他人也振作起来了样子,勾唇一笑。 她知道,若是当时候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一定要让楚恒语在清醒的情况下做这个决定的话,她是不可以在场的。 无论楚恒语是否会因为自己的不在场而毒发,只是白苏苏不希望自己影响了楚恒语的决定。 可就在廿十二还想开口再问点什么的时候,却见到自己身边的白苏苏好像身子一晃,竟险些倒了下去。 在一旁的玉心和廿十二连忙将人扶住,只看见白苏苏依旧紧闭双眼,脸色发白,双手也是颤抖着的。 赵平一见白苏苏昏迷过去的样子,很是着急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廿十二也连忙给玉心把了脉,回道:“太过激动了,娘娘的身子沉撑不住,所以才晕过去的。” 方才已经是白苏苏的极限了。 她强忍着激动兴奋和难过,只想要让楚恒语能够快些醒来,所以才直到做完了决定之后,才终于倒了下去。 廿十二看见她这幅模样,心中的自责更是无以复加,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发现这药方的不对劲,方才也没有发现白苏苏的脸色的不对劲,直到白苏苏晕倒之后才反应过来。 只是现在也不是廿十二自责的时候,玉心示意廿十二一同用力,先将白苏苏待会房间里去休息。 安顿好了白苏苏之后,廿十二又连忙去熬了个安神的药,先让白苏苏能够休息地舒坦一些。 既然白苏苏都已经吩咐过了,那他们也没有再多耽误时间,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分头去找解药需要用到的药材了。 虽然那些药材没有让他们太过头疼,但是有好几味药也是被人高价收藏着,世上仅有的药材。 所以还不能指派别人去,江湖上的,需要赵平亲自出面,至于其他人,凭借玉心鬼面十八骑的身份,倒是也不难得到。 这样一来,留下来照顾白苏苏的就只剩下了廿十二一人了。 而他又要兼顾着楚恒语的情况,时刻提防着毒素不要继续蔓延,让楚恒语在昏睡中也不好受。 而且一直让楚恒语昏睡下去到底不是个长久之计。 现在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楚恒语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若是再研制不出解药,廿十二也不敢再继续给楚恒语吃迷药,控制毒性了。 至于之前的信,赵平那边却也一直没有什么结果,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根本就找不到来源,这让赵平也很是头疼。 就在赴约的时间前一日,分头去找药材的众人也终于回来了。 他们一路上都格外小心,更不敢假手于人,都是自己亲手带回来的。 如今交到廿十二的手上都格外郑重。 廿十二也丝毫不敢怠慢,也因为上次的失误,所以这一次更加地小心谨慎。 这一次,白苏苏也没有休息,一直在廿十二身边看着。 玉心却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赴约的事情,忍不住问道:“娘娘,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有解药了,那绝峰之约,是否还要去呢?” 原本她是不担心这件事的,毕竟相比之下,还是廿十二手上的解药更让人放心一些。 可是现在得知这药也有副作用,那绝峰的约定或许也能去试一试,说不定会有更加有效果的解药。 白苏苏这几日也一直在思索这件事。 按理说,若是去赴约,自然是更有保障一些。 可是赵平那边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这件事本身就让觉得很是蹊跷了,再加上这个毒原本即就是出自药王宫的。 而秋若水作为宫主都不知道解药是什么,那写信之人到底是个怎样的身份,也是值得思考的事情。 所以白苏苏一直举棋不定,到底还是对于信中所写的内容不太相信罢了。 可是事情却由不得白苏苏思索了,因为廿十二那边已经出现问题了。 只听“砰——”的一声,紧接着这炼药炉便升起了一阵浓烟,就连其中的廿十二也都看不见了。 玉心连忙着急地想要上前看看廿十二是不是出事了。 却被白苏苏一把拉住,摇了摇头,道:“太危险了,屏住呼吸再进去。” 她不知道这次的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难免会产生一些危险的毒素所以就算是要进去,也要做好准备才行,以免又搭上一条命进去。 玉心蹙眉点了点头,做好准备之后便冲进了迷雾当中。 只见有过了一会的时间,玉心便将灰头土脸的廿十二从已经渐渐散去的烟雾中带了出来。 白苏苏也走上前去,看着廿十二除了有些吓傻之外,身上倒是也没受什么伤,想来方才的声音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她先吩咐道:“先将廿十二带去房间里,就是吓到了,休息一会,等会就好了。” 玉心见白苏苏多这样说了,心里也放心不少。 而原本在外面等着的尘缘听见了那么大的动静也连忙跑了进来,一脸慌张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白苏苏先是解释道:“没什么事,应该只是炼药出现了一点点问题而已。” 她蹙眉看着已经逐渐散开的烟,倒是也想自己进去,不过她估计进去了也看不清什么,便只能先吩咐尘缘道:“你先进去看看,之前那些药材有没有出事,将东西先收拾出来吧。” 第二百八十章 炼丹炉 第二百八十章炼丹炉 尘缘费了些功夫才将那些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也幸好廿十二估计也觉得自己第一次做,可能会出现意外,所以并没有要原料全都用完,还都放在了比较远的地方,所以并没有太多损害。 白苏苏见尘缘将东西都拿出来之后,便先吩咐道:“先将东西放在好储存的地方,然后再让人来打扫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收好的。” 她倒是也没有多惊讶。 毕竟炼药的过程确实时常发生意外,而且她也听玉心说过,廿十二平日里并不擅长这个部分。 若不是白苏苏现在的身体撑不住,原本她来做才是最合适的。 白苏苏吩咐完之后,便又来到了廿十二休息的房间,见到玉心正在照顾着他。 玉心见白苏苏过来了,担心她会太过操劳,便连忙道:“娘娘,廿十二这里有我照顾,没什么大碍的。” 虽然玉心是这样说的,可是白苏苏若是没有亲眼看见,总是会觉得不放心的,而且这里也就只有白苏苏一个人能够看看廿十二到底怎么样了。 只见廿十二脸上的灰倒是已经被擦干净了,就是看着脸色还是有些恍惚的。 白苏苏走上前去,先低声对玉心道:“我先给他看看,若是没什么事,我也好放心回去休息。” 玉心见她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劝说什么,便站在白苏苏身边,也不知道现在是该关心哪一个人。 白苏苏先给廿十二把了脉,确定只是稍微受了点惊吓,确实没什么要紧的。 她便在廿十二的眼前晃了晃手,低声道:“廿十二?廿十二?” 白苏苏连续叫了几声,廿十二开始只是隐隐约约听见好像有什么动静,紧接着才回过神来,看见了自己身前的两个人。 方才爆炸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的,现在还觉得有些耳鸣,就连说话都变得大声了许多,喊道:“娘娘!玉心!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玉心很是无奈地按住了他的肩膀,道:“别说那么大声,我们能听见。” 白苏苏也有些忍俊不禁,默默地后退了两步,以免等会廿十二又开始大喊起来,让她都觉得有些耳鸣了。 廿十二这下是真的回过神来了,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连忙站了起来,惊讶地道:“我的药!” 说着,便准备跑出去看看他的药材如何了。 白苏苏示意玉心先将他拉回来,解释道:“放心吧,我已经让尘缘去处理了,你那些药材都没有事,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廿十二被玉心拉着停下脚步,愣神地回过头去,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真的吗?真的全部都拿出来了吗?” 白苏苏认真地点了点头,道:“真的都已经拿出来了,也放到安全的地方去了,你就放心吧。” 廿十二这下是真的相信了,倒是玉心这下来了兴致,问道:“所以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爆炸的啊?” 被她这样一问,廿十二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回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刚放进去那些药材,就开始爆炸了。” 他确实是少有做这样的东西,再加上本来就有些紧张,所以更是害怕出错,却没想到越想越错。 白苏苏倒是在一旁开导着他,道:“没事,这样都是正常的,反正那些药材也都还够。” 廿十二叹息一声,虽然也有些被安慰到,可是不免有点难过,道:“可这炼药炉还是之前赵平帮我找到的,这回被扎了之后,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再找一个了。” 白苏苏也明白,要是有个好的炼药炉,也能事半功倍,只是现在要想再临时找一个,总归还是有些缺憾的。 她仔细想了想,突然灵光一现,提议道:“不如,我们明日去蝶谷上炼药吧?” 其实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蝶谷并不远,甚至比要去绝峰的路程还要短一些,不过半日的脚程就能到。 虽然之前在蝶谷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人不想回忆,可单从条件上来看,在蝶谷上炼药自然会比其他地方好很多。 而且蝶谷中的药材也并不缺乏,若是之后有什么需要,也能立即就拿到,不必再担心这些了。 廿十二和玉心一想,也觉得这个提议是可行的,而且也没什么太大的风险和难度,便都一致同意了下来。 商量完这件事之后,玉心一见天色都已经很晚了,便连忙道:“时间也不早了,今日还是早点休息吧,收拾东西的事情交给我们做就好了。” 白苏苏见自己能做的也都做得差不多了,便只是提醒廿十二道:“你若是还觉得耳鸣,便也早点去休息休息吧。” 廿十二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去休息的。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也确实和玉心说的那样,她已经和尘缘将需要带着的东西都收拾好,也找好了马车专门让楚恒语和白苏苏能够在路上更舒服一点。 众人准备好一切之后,便往蝶谷去了。 果然和白苏苏预想的一样,蝶谷中的事物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她甚至都还能看见之前在这里打斗的痕迹。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昨日一样。 廿十二上来之后,便着急忙慌地带着他的东西直接往炼药房去了,想着要早点将东西做出来才好。 至于尘缘和玉心,则合力先将楚恒语送进了房间里安顿好,让他能休息地好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他们太过忙碌了一些,所以现在玉心看楚恒语的脸色,总是觉得有些不正常。 却不是因为昏睡的时间太久所以才变得不适的样子,反而是那个紧蹙眉头的样子,像是在承受怎样的痛苦。 玉心想了想,还是先找来了白苏苏,道:“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是看主子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 现在对于白苏苏来说,最要紧的就是楚恒语。 所以一听楚恒语出事了,她也连忙抬脚往楚恒语的房间里走去。 玉心小心地跟在白苏苏身后,见到她那么着急的样子,心中不止是对楚恒语担心,也开始操心起白苏苏来。 第二百八十一章 赴约之期 第二百八十一章赴约之期 白苏苏来到房间里之后,便直接坐在了床边,一眼就看见了楚恒语紧蹙的眉头。 她给楚恒语把了脉,才发现他的脉象很是紊乱,看起来就像是毒发的样子。 白苏苏就只是方才稍微离开了一会,却没想到楚恒语的状态会有这样的变化。 所以她连忙问道:“方才他醒来过吗?廿十二的那个药有没有按时给他吃?” 现在这个状态很明显就是绝情丹发作的样子,可是近段时间以来,他们都有按时让楚恒语好好睡着,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玉心看白苏苏这个模样,也知道事情很是严重,连忙摇头,回道:“没有,主子一直都是昏睡中的,不曾醒来过。” 白苏苏紧蹙眉头,又给楚恒语检查了一次,发现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而且现在连额头都开始冒冷汗了。 她想了想,还是先道:“你先去跟廿十二说下一,就说应该是毒发了,让他想一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对于绝情丹,她的了解也不多,如今只能看看廿十二那里是不是有别的线索了。 嘱咐完这个之后,白苏苏便转过头去,继续看着脸色苍白的楚恒语,却都不敢伸手为他擦去额头的汗珠。 因为她知道,绝情丹只会让动情的人更加痛苦。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楚恒语是不是已经开始渐渐恢复意识了,可是白苏苏还是不敢冒险,让楚恒语因为自己有更大的危险。 所以白苏苏最后还是起身,对尘缘吩咐道:“你来照顾他吧。” 尘缘看得出来白苏苏起身的时候有多么的不舍,却还是按照吩咐坐了下来,用帕子先给楚恒语擦去额头的汗水。 玉心也回来地很快,而且还带来了廿十二。 他一听玉心说是毒发了,便放心不下,连忙过来看看了。 如今看见楚恒语的脸色,他也相信基本就是发作的状况看。 白苏苏见廿十二检查完了之后,连忙问道:“怎么样?你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 廿十二也紧蹙着眉头,沉思了一会,才回道:“应该是之前的迷药已经快要失去作用了,如果解药还是研制不出来的话,恐怕主子就要醒过来了。” 现在只是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但是还没有到彻底醒来的阶段。 这迷药虽然对服用的人并无害处,可是看楚恒语这个样子,应该是已经快要产生抗药性了。 所以现在的发作,很可能就是楚恒语在昏睡当中想到了关于白苏苏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严重。 说不定再过几日,他便能感知到外界的情况,到时候,怕是就算只听见白苏苏的声音,都会很是难受了。 白苏苏也明白廿十二没有说出口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她的在与不在,都会让楚恒语感觉到痛苦,可是她也情愿楚恒语能够稍微好受一些。 所以白苏苏很是认真地回道:“在你的解药研制出来之前,我不会再过来看他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告诉我便是了。” 说完,白苏苏便最后看了一眼楚恒语,就转身离开了。 他们三人看着白苏苏离开的背影,即便觉得很是难受,可是也没有谁出声挽留。 廿十二也只能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尽快将解药研制出来,不能再让每一个人都经历这样离别揪心的痛苦了。 在炼药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竟然一眨眼的时间,便到了去绝峰赴约的日子。 廿十二的解药失败了几次,眼看着那些原料越用越少,他这心里也越来越慌张。 玉心便还是找了白苏苏,问道:“娘娘,明日便是赴约的日子了,您决定好了吗?” 白苏苏这几日都没有去看过楚恒语。 只是明明之前在北漠的时候也是这样独自一人度过的,可是现在,即便知道楚恒语就在隔壁的房间里,都让她觉得比曾经要难过很多倍。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努力让自己去思考别的东西,所以关于要不要赴约这件事,她也已经想过很多次了。 其实不管去不去,这都不会是她的首要选择,只是从现在的状况来看,若是不去,似乎会损失更多。 所以白苏苏微微颔首,回道:“嗯,要去的。” 玉心得到这个回答也并不意外,而是问道:“那就让属下前去吧,我会将解药带回来的。” 这也是她来玉心的第二个原因。 毕竟那信上什么都没有写清楚,也不知道上面的内容到底有几分可信,更不知道此次前去会不会有危险。 总之他也没有要求要指定谁去,所以思量之下,玉心还是觉得自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选。 白苏苏见玉心如此坚决,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也没有立即同意下来。 说实话,她也想了很久,到底要让谁去。 这信上确实没有说让谁去赴约,只是白苏苏下意识觉得,这信应该是写给她的。 只是这才刚养了不到十日的时间而已,白苏苏也就是堪堪能够自己下床走动,若是真的要去绝峰,别说能不能拿回来解药了,就连自己能不能回来都难说。 所以白苏苏从一开始就没有逞强要自己前去,只是具体要让谁去,也确实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玉心见白苏苏还在犹豫,便又道:“廿十二要炼药,自然是走不开的,尘缘也要照顾主子的日常,虽然我也想留下来照顾娘娘,但是这个解药确实也是一个希望。” 她很是诚恳地看着白苏苏,希望她能够答应自己的这一个请求。 而玉心所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只是白苏苏并不打算让玉心独自一人前去,这样很容易就出现意外了。 所以白苏苏道:“我已经写信给赵平了,他明日会带着人和你一起过去,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虽然他们默认这种事情都只能一个人去的,只是这写信的人或许是不想暴露太多自己的身份,所以连最基本的要求都没写,自然也会让白苏苏钻到空子了。 白苏苏见自己的请求被答应了,而且白苏苏的安排也显然更加合理,便点了点头,道:“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将解药带回来的。” 第二百八十二章 趁虚而入 第二百八十二章趁虚而入 第二日一早,玉心便已经下山去找赵平会合了。 尘缘自然也是想跟着一起去的,可是就像玉心说的那样,他还要留在这里照顾楚恒语,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虽然现在楚恒语的状态比最开始的时候看起来要好一点点,但是偶尔还是会有冒冷汗和手发抖的情况。 而且看楚恒语的样子,似乎这迷药对他的效用越来越低了。 玉心这边,在和赵平会合之后,便一步都没有停歇地往绝峰前去了。 其实绝峰距离蝶谷也不远,所以没到午时他们就已经到达的约定的地点。 虽然信上确实没有说只能一个人去,只是玉心也不好真的带一队人洋洋洒洒前去,以免让人改变了主意。 加上之后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也要有人接应才行。 所以在商讨之下,玉心还是决定只和赵平两人上去,其余的人便留在半山腰上,等着信号再行动。 两人来到山顶上的时候,恰好吹起了一阵风,吹落了一地的红枫。 只是看见这场景的人现在都无心欣赏这样的美景,只是一心想要找到约他们前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说实话,赵平也很想知道,这个他至今都没有查出底细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两人在周围都看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远处似乎传来了异样的动静。 玉心和赵平对视一眼,低声问道:“你听见了什么声音吗?” 方才的动静很是微弱,再加上这山顶上本来风声就很大,几乎把所有的动静都掩盖住了。 赵平侧耳一听,却再也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了,就好像刚刚的声响只是他们的幻觉一样。 可总不该两个人都听见了。 所以赵平只是点了点头,道:“只是现在好像又听不见了。” 玉心和赵平蹙眉循着声音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去,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个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只是这一次比方才还要距离更近一些。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玉心他们听得更加清楚了。 这次他们没有迟疑,连忙快步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 现在的玉心已经觉得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了,怕是写信的人故意将他们引到这里来的,真是目的根本就不是想要给他们解药。 两人来到下山的路上,这才看清楚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见在这山路上,一路往山下下去,几乎没走两三步的距离,便躺着一个尸体。 而那个尸体对于两人来说,也是最熟悉的。 那便是赵平这次带上来的人了。 只见他们的嘴角都流着血,看样子死前似乎还有一番挣扎,距离山顶最近的,便是倒在了石头上,所以才发出了动静。 玉心和赵平紧蹙着眉头,一个个检查了他们的情况,确定他们确实都已经断气了,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疑惑的紧张。 摆在面前的死亡并不可怕,只是现在的他们对于敌人一无所知,根本无从下手,只能让自己陷入被动这种。 两人不再掉以轻心,也不指望着这次能够拿到解药了,只是相对而站着,分别从上山和下山的方向看着周围。 玉心低声道:“看来我们这次是中计了。” 赵平也点了点头,回道:“小心点,看来对方是个用毒的高手。” 他们方才检查尸体的时候也已经发现了,这些人都是中毒而死,而且看起来应该是先被毒哑了才死去的,否则他们也不会一点呼救声都听不见。 而那些人一直努力往山上走,想要个他们一点提示,却还是躲不过死亡的命运。 就在两人陷入这样的困境的时候,蝶谷也并非是风平浪静的。 就在廿十二在炼药房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尘缘在门外喊道:“廿十二,你快过来看看,主子好像要醒过来了!” 尘缘喊道十分着急,廿十二也不由跟着紧张了起来,连忙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来到了门口,问道:“怎么样了?出什么事了?” 只是尘缘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他一时也说不清楚,只能拉起廿十二就往楚恒语的房间走,一边走一边道:“你先跟我去看看吧。” 两人来到房间之后,就看见楚恒语几乎是浑身颤抖着躺在床上,脸色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苍白,连牙齿都在打颤。 廿十二这下也明白了尘缘为何会如此紧张。 他连忙上前,给楚恒语把脉,却发现他的脉象很是混乱,看起来和中毒最深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尘缘方才就是刚给楚恒语喂完水,想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却发现楚恒语开始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只是只要照顾妥当,过一会便会好了,他一开始便也没有想着要去找尘缘。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之前已经说清楚了,白苏苏在楚恒语的毒发的时候更是不能出现在这里,所以他就只能去找廿十二了。 如今看到廿十二一脸凝重地为楚恒语检查的样子,尘缘心中更是焦急不已,连忙道:“怎么样了?怎么今日会如此严重?” 可廿十二却一言不发,只是紧蹙眉头,想了许久,才开口道:“去告诉娘娘现在的情况,看看她会不会有什么法子。” 在他预料中,楚恒语不该是那么快醒来的,现在这个时间确实出乎他的预料的,所以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虽然知道若是在这个时候让白苏苏过来,或许会让楚恒语更加痛苦,可是这个情况,廿十二也是束手无策了。 可就在尘缘刚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却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甚至隐隐似乎还有打斗的动静。 只是现在在蝶谷上的人也只有他们几个人了,若是真的有打斗,那没有内力的白苏苏到底是和什么人产生的争执? 尘缘半点都不敢耽误了,生怕白苏苏会吃亏,便立即抬脚冲了出去,循着声音看见白苏苏正站在炼药房的门口,而另外一个人还是他熟悉的人。 第二百八十三章 炼药失败 第二百八十三章炼药失败 只见在白苏苏对面站着的那个人,便是这段时间许久未曾出现,所以甚至都被他们遗忘了的花弄月。 尘缘见到花弄月之后,便连忙往周围看去,却并未见到玄清子的身影。 而白苏苏显然是在外面发现了花弄月的踪影,所以现如今正在和他对峙。 尘缘心中一紧,但是很快又想到,他们应该都还不知道白苏苏依旧失去武功的事实,所以或许花弄月也是因为心中忌惮,所以不敢动手。 如此一来,尘缘也不敢乱说话以免暴露了。 所以他拉过在身后一起看的廿十二,低声嘱咐道:“你留在这里,照看好主子,千万不要出来,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喊告诉我。” 廿十二连连点头,很很是小心谨慎。 只是他看见花弄月此时正站在炼药房的门口,心里总是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其实他方才已经到了炼药的关键时期,只差一步就能彻底炼成了,而且因为之前失败过几次,那些原料都不剩多少了。 所以留给廿十二的也没有多少机会,他一心希望这一次一定要成功才行。 却没想到尘缘突然跑过来,打乱了他的进度,所以现在廿十二更是担心,怕自己的药会受到什么影响。 但是廿十二只当是自己多想了,连忙回道:“你放心吧,快去帮娘娘,主子这里有我照顾着。” 如今这蝶谷之上,唯一有战斗力的也就只有尘缘一人了。 他们之前没想那么多,也为了避免麻烦,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太多人上来,竟没想到给了花弄月他们可趁之机。 而此时正在和花弄月对峙的白苏苏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无波澜。 她方才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也不能去看楚恒语现在状况怎么样了,也没有心情在蝶谷上四处走动,一容易勾起伤心事。 所以她思索之下,便选择了去炼药房看看廿十二的进展如何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炼药房里并没有廿十二的身影,反倒是出现了一个她意料之外的人。 花弄月倒是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好像自己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还开口道:“许久未见,我见你的脸色似乎比之前要好上一些啊。” 他打量着白苏苏瘦削的脸,还能说出这样违心的话来,倒也是让人刮目相看。 白苏苏并不打算理会他,只是既然花弄月都出现在这里了,那玄清子一定也会在这附近。 可白苏苏看了一圈都没有看见玄清子的身影,只能问道:“玄清子呢?他在哪里?” 自从当晚玄清子在她面前将血蚕给毁了之后,白苏苏其实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只是或许玄清子以为,他当时那样做,一定会将楚恒语置于死地,却没想到白苏苏还能找到其他的方法。 楚恒语还活着这件事并不是一个秘密,玄清子一定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所以花弄月现在出现在这里,也一定不是巧合,而是带着其他的目的。 倒是花弄月,被这样问了之后,还轻笑一声,问道:“你还真是在乎他啊?我以为你们已经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白苏苏并不想要听他在自己面前油嘴滑舌,只想知道他这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现在的心里隐隐不安着,既担心楚恒语,又担心之后会发生怎样的变故,几乎是一刻都不敢松懈下来。 只听白苏苏冷声道:“那你呢?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别说是想要过来追忆往昔,我想,这地方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一个值得怀念的地方了。” 白苏苏这下倒是把话说死了,只等着花弄月还能说出什么花出来。 可这一次花弄月倒是不着急回答了,而是慢悠悠的拿出自己一直藏在身后的手,只见他的手上拿着的,就是廿十二需要用的药材之一,最后剩下了那一点。 这个时候廿十二已经按照尘缘的吩咐回到房间里去了,而尘缘也正在找一个时机去接近花弄月,争取将他一举拿下。 只有白苏苏,看清了他手上拿的东西,心中一紧,却还要故作自然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弄月见她现在还嘴硬的样子,嗤笑一声,道:“既然你不懂我是什么意思,那想必这药材对你也没什么用处,不如送给我可好?” 他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可是东西都已经在他手上了,他这可不算是请求,而叫做不问自取。 白苏苏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要在花弄月面前露出马脚。 虽然看他这个样子,似乎已经知道了楚恒语中毒的事情,可没到最后一刻,事情都还没有定论,也就是说花弄月也很可能是在诈她而已。 这样想着,白苏苏便只是冷声道:“就算对我暂时没有作用,可这样名贵的药材,又岂是你这样轻描淡写说一句之后,就能拿走的。” 她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可花弄月却是一副显然不信的样子。 只见他撇了撇嘴,敷衍地点了点头,道:“看来这药的今日是那不走了,那倒是要先跟你说声抱歉了,我方才进去的时候不太小心,除了这个,其他的东西都掉进火堆里去了。” 他还颇为歉疚的样子耷拉下了肩膀,继续道:“还真是抱歉,那些东西,都烧没了,我还想着你既然用不上的话了,应该不会介意的才是。” 白苏苏就知道花弄月出现在这里不安好心,却没想到他的动作会那么快,竟把后路都给她断了。 现在的白苏苏一心只想要让花弄月再也笑不出来,为他所作的一切付出代价。 她这段时间真的精力大不如前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想不到那么周到,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待在蝶谷,花弄月会过来搅局。 现在怕是真的没有办法再给楚恒语做出解药了,而白苏苏原本并不寄托的绝峰之约,这下竟变成了唯一的希望。 白苏苏真的恨不得自己能立即恢复往日的武功,不要再跟这个人浪费这些口舌,直接用拳头告诉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第二百八十四章 双管齐下 第二百八十四章双管齐下 就在白苏苏努力用理智控制自己的冲动的时候,尘缘那边已经快要接近花弄月了。 白苏苏这个方向倒是将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们两人的武功不相上下,加上花弄月这边还在兴味十足地看着白苏苏的反应,竟也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人。 而白苏苏为了让尘缘能够成功,便直接开口喝道:“花弄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吗?” 花弄月却是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回道:“我并不是太自信了,只是这做都做了,你能奈我如何?” 他这话音刚落,就见白苏苏突然勾起了嘴角,低声道:“我现在想看看,你是不是还能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紧接着,花弄月便觉得自己后背传来一阵刺痛,让他瞪大了眼睛,却转不过身去看到底是什么人对自己下了手。 尘缘将佩剑穿透了花弄月的后背,又猛地抽了出来,一时间,血染红了剑,也染红了两人的衣服,看起来很是惊悚。 花弄月震惊地回过头去,看见了微笑着的尘缘。 只是在他看见是尘缘的时候,倒是勾起了嘴角,轻笑了一声,道:“原来是你啊,那看来确实是一报还一报了,你现在若是还有心情,倒不如想一想你那个小娘子现在如何了。” 尘缘原本对自己的一击即中很是自信,可是听见花弄月突然提及了玉心,他却有些愣神,并没有听懂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一旁的白苏苏听了花弄月所说的东西之后,也蹙紧了眉头。 不过她好歹是吃过亏的,所以并没有尘缘反应那么大,连忙出声提醒道:“尘缘!不要被他干扰了。” 被这样一提醒,尘缘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盯紧花弄月,不让他有任何脱身的机会。 而花弄月看着他们两个都如此小心的样子,也没有将自己所说的话放在心上,免不了露出了受伤的样子吧。 他这次好不容易说了一次实话,他们倒是都不信了,他忍不住低声抱怨道:“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次可是真心提醒你的,倒是后悔可来不及了。” 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连自己身上那个窟窿还在流血都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一样,还老神在在地道:“你还是想想,等会见到最后一面的时候,要说些什么好吧。” 尘缘即便是听见别人这样说自己也没有如此生气过。 可他就是无法容忍有人这样说玉心,无论他是否说的是实话,都已经触犯到尘缘的底线了。 只见尘缘抬剑,正想再对花弄月进一步攻击,可却被早就做好准备的花弄月躲了过去。 而花弄月也顺势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武器,挡在自己的身前,道:“方才是你偷袭,这一次可没那么容易让我中招了。” 说完,就见花弄月一个飞身,只见跳到了距离两人十步之远的地方,好整以暇地看着震怒中的尘缘,继续刺激道:“我都已经说过了,你现在若是有精神,可别都花在我身上。” 白苏苏蹙眉看着尘缘一点点地被激怒的样子,心中明白,无论花弄月说的是否是事实,他都已经成功地实现了自己的目的。 那就是让尘缘方寸大乱吗,已经无法再恢复镇定了。 这件事也不能怪在尘缘身上,毕竟无论是换做是谁,听见自己心爱的人有生命危险,都没办法冷静下来。 毕竟若不是白苏苏现在已经认清自己面对花弄月没有一点胜算的话,当时在知道他把药材都毁了的时候,她便已经没法冷静下来了。 所以现在白苏苏只能在尘缘的身边低声道:“尘缘,不要听他说的那些,你要相信玉心,她不会出事的。” 只是白苏苏现在更在意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先不说花弄月现在为何会准确地知道他们在蝶谷之中,而且还悄无声息地毁了他们最后的药材。 现在甚至连玉心不在都清楚地知道。 这让白苏苏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她上前一步,冷眼看着花弄月,质问道:“你到底还做了什么?这次上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花弄月看着白苏苏这幅紧张的样子,又是冷笑一声,似乎对她这个明知故问的性子颇为不屑。 只听花弄月回道:“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你一开始就问了,玄清子的所在,难道现在就不好奇了吗?” 白苏苏见花弄月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又抛来了一个新的问题,也没有被绕进去,而是又问了一次,道:“你别想转移话题,否则就按你的伤口,坚持不了多久。” 方才尘缘可是一点都没有留力,是十成十地扎了他一个大口子。 到现在,花弄月还能站着说话,已经算是他毅力很是不错了。 可是也能够看得出来,即便花弄月故作轻松,那发白的脸色可骗不了人。 他见自己没有成功把白苏苏诓进去,还很是遗憾地叹息一声,这才回道:“看来这段时间你都是成长不少,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白苏苏只是冷漠地看着他还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并没有露出如何一点放过他这个问题的打算。 花弄月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这个问题了,只能颇为无奈地回道:“好吧,我承认,那个约你们去绝峰的信是我写的,原本就是想把你引过去,谁知道你换成了那个女人。” 他这算盘倒是打得好,猜到对于这件事最紧张的一定会是白苏苏,所以前往赴约的,十有八九也是白苏苏,便早早做好的机关。 只是他没有想到白苏苏现在已经是个普通人了,自然没有能力前往看,所以玉心才会这样自告奋勇。 而现在玉心不在这蝶谷,白苏苏却出现在了花弄月面前,只需要略加思索,便也能知道是出乎了他的预想。 不过这对于他的计划影响也不大,除了自己受伤这一个出入,其他的都在掌握当中。 只有尘缘,在听见他这样说之后,再也无法控制住心中的怒火,抬剑便冲了上去。 第二百八十五章 牵制 第二百八十五章牵制 而当三人在屋外进行对峙的时候,廿十二也没有放松下来。 楚恒语还在挣扎,一脸的冷汗,就连发白的嘴唇都被他自己咬出了血来。 廿十二担心他这样会伤到自己,只能往楚恒语的嘴里塞了一个毛巾,让他尽量可以不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减轻心中的痛苦。 只是除了这样做之外,廿十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方才给楚恒语检查的时候,便觉得他的状态较之前几日还要糟糕,这几日毒发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白苏苏和廿十二昨晚便商量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什么方法来,只能加快自己炼药的进度。 只是如今又横生变故,出现了一个花弄月,这直接就打乱了廿十二所有的计划,所以在面对楚恒语的时候,他也手足无措。 廿十二只能忙着给楚恒语服下迷药,尽量让他陷入沉睡当中,暂时减轻一点痛苦。 这个法子之前也是有效的,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何,竟不过过去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那迷药的效用就过去了,眼看着楚恒语又要开始颤抖起来。 廿十二已经急得在屋子里转圈了,也不敢出去看看外面情况如何,更是不知道如何应对楚恒语这个突变的情况。 他只能尝试着用其他的方法,至少要暂时稳定住楚恒语的情况,不能在让他这样痛苦下去了,否则怕是楚恒语都要醒过来了。 而一旦楚恒语恢复了全部的意识,只会比现在还要难受。 廿十二正想着要不然出去看看,至少要找个机会看看自己炼的药如何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一点点的动静。 廿十二一开始正犹豫着急着,都没有发现,直到窗子打开了之后,廿十二惊讶地看着出现在窗边的人,一时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只见一开始就被白苏苏询问下落的玄清子此时出现在了廿十二面前。 玄清子看了一眼愣神的廿十二,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便看向了在床上躺着的楚恒语,这才露出了一抹笑意。 说起来,廿十二都不曾见过玄清子,只是看见这个一身白衣,瘦削如青竹模样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下意识就将面前的人和记忆中的玄清子对上了号。 可是他看着玄清子嘴角那抹势在必得的笑意,却突然悬起了心,慢慢移到了楚恒语的床前,问道:“你是什么?来这里做什么?” 廿十二原本是想要再问得有底气一点的,奈何他自己也就是一个大夫而已,面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心中早就紧张得不行了,还要照看着楚恒语,不能让他出现意外。 玄清子并没有理会廿十二虚张声势的质问,只是从窗子外翻了进来,落在了房间一面,一点点地靠近楚恒语,根本就没把廿十二放在眼里。 廿十二现在已经几乎能够确定这个人就是玄清子了。 而玄清子的目标也很明显,那就是在他身后躺着,还在毒发昏迷的楚恒语。 廿十二还记得白苏苏曾经说过了,两人之间的恩怨,所以现在出现的玄清子一定不会是好心过来帮忙解毒的。 这样一来,廿十二就更是像黏在地上了一样,定定地站着,一步都不肯移开。 玄清子缓步来到廿十二面前,看着这个人已经害怕地额头出汗了,却还要挡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很是不耐地道:“让开!” 廿十二面对玄清子的害怕倒不是担心他会直接对自己出手,毕竟也不曾听说过玄清子是会武功的。 虽然他将白苏苏练得很是厉害,但是看他这个瘦弱的模样,应该是和自己一样,只只一个更厉害一点的大夫而已。 只是他更惧怕是这个人的气场,好像要把他都给吃了一样,那个嗜杀的样子让人觉得心惊而已。 廿十二虽然害怕,但还是直挺挺地站着,回道:“不让!我不管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 这狠话说着说着,他倒是自己先卡壳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而玄清子知道自己时间有限,更是不想再听他在自己面前废话,只想要速战速决。 便直接抬手,想要将廿十二推到一边去。 可廿十二还就是站得定定的,还连忙开口喊道:“尘缘!尘缘!快过来!” 他也是方才才想起来,尘缘离开之前说过了,只要一有情况,便立即喊他,千万不能让楚恒语有差池才是正事。 玄清子见他这个喊得起劲的样子,倒是有些意料之外,没想到他这人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喊人支援。 此时的尘缘正提剑想要朝花弄月冲过去,就听见了廿十二声音,立即停下了脚步。 他们距离楚恒语的屋子的距离也不远,廿十二这扯开嗓子喊的声音,一听就情况紧急。 白苏苏也听见了他的喊声,灵光一现,突然明白了花弄月的目的。 他方才和他们说了那么多,根本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拖延时间,给一直没有出现的玄清子争取时间。 因为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楚恒语。 不管是花弄月毁了药材,还是现在尘缘的喊声,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花弄月方才没有说谎,那个绝峰赴约的信确实是他们写的。 而此时的玄清子也确实已经掌握了楚恒语的情况,知道他中了绝情丹的毒,甚至都能找打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蝶谷。 只是现在顾不上想那么多了,白苏苏只能连忙叫住尘缘,道:“你快去帮廿十二,这里有我。” 尘缘原本就是游戏犹豫,不敢将白苏苏一个人放在这里,面对花弄月,即便现在的花弄月已经身受重伤。 可尘缘还是担心,花弄月会拼死对白苏苏下手。 只是如今白苏苏都这样说了,而且听廿十二的喊声越来越小,逐渐弱下去,他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尘缘离开之前,又看了一眼还不远处一脸无辜站着的花弄月,这才低声对白苏苏道:“您自己小声一点,我会马上回来的。” 白苏苏微微颔首,已经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了几个飞镖,示意自己一定会小心应对的。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失之毫厘 第二百八十六章失之毫厘 廿十二喊了几声之后,声音便听着减弱了下去。 尘缘也不敢耽误了,直接快步往房间里赶去。 就在尘缘来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只见廿十二已经倒在了地上,背对着门口,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而玄清子也因为被地上的廿十二拉住了双腿,而无法前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恒语躺在自己面前,却什么都做不了。 尘缘没想到廿十二会在如此危险的地步当中,更别说还有在昏睡中的楚恒语了。 所以尘缘直接抬手就将自己的佩剑扔了出去,直直朝着玄清子的后心飞去,是致命的一击。 若是玄清子不躲开的话,怕是就直接也躺倒在这里了。 而玄清子因为廿十二之前的喊声,所以一直提防着身后的动静。 当尘缘进来的时候,他便有所感应,此时回过头去,便看见一把剑就要飞到自己眼前了。 他也顾不上对楚恒语下手了,连忙弯下身子,堪堪躲过这一击。 尘缘的佩剑则是擦着玄清子的后背扎在了对面的墙上,那力道之大,连剑柄都还在震动着,可见尘缘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此时,危机却还是没有接触。 玄清子也不能赤手空拳上前对付玄清子,只能拿出自己另一侧放着的短刃,紧握在手上,快步靠近玄清子。 而玄清子刚倒在地上,一旁的廿十二便立即手脚并用地上前,几乎将玄清子压在了身下,让他动弹不得。 玄清子蹙眉想要挣扎,只是靠着他和廿十二不相上下的身手,还真的一时之间挣脱不开。 这也给尘缘争取了不少时间,让他能够来到玄清子身前,道:“你这胆子还真是大,竟直接潜入进来了,看来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了吧?” 说完,尘缘也不给玄清子任何一点机会,直接蹲下身子,用短刃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厉声道:“你还想再说点什么,便趁这最后的机会说了吧。” 尘缘上前了之后,廿十二也顺势地脱力移开了身子,躺倒在另一侧。 原本尘缘还没有注意到,只见玄清子大笑了几声,反问道:“难道你现在更应该注意的,不是我身边这个人吗?” 被玄清子这样一说,尘缘也忍不住移开视线,看向一旁的廿十二。 此时的廿十二已经是仰躺在地上的了,所以之前在门口没有被尘缘发现的东西都展露了出来。 只见廿十二腹部已经出现了血迹,晕染开了一大块衣服,而深色的地上竟也露出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尘缘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晚进来了一步,便发生了这样是事情。 明明之前还看廿十二有力气纠缠住玄清子,竟不知道他已经身受重伤了。 想必方才对玄清子的禁锢,已经耗费了廿十二最后一点力气,所以才会让廿十二露出如此疲惫的神色。 尘缘心中着急,刚想开口问点什么,可躺在地上一直观察着他的玄清子却早一步做出动作。 只见玄清子一个巧劲,躲开了尘缘放在自己脖颈的匕首,虽然还是擦出了一道血痕,但还是成功从尘缘的手上逃了出来。 他一个翻身,便站在了门口不远的地方,冷笑一声,道:“你们俩还是自求多福吧,难道你们以为自己真的能让楚恒语恢复吗?” 说完之后,玄清子竟也没有再对楚恒语做什么了,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尘缘见自己也来不及将玄清子拦下了,便直接来到了廿十二身边,紧张地看着他脸色仓白的样子,问道:“你这样了?感觉如何?要上药吗?需要我做什么?” 他从未见过廿十二受伤,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正面和敌人交锋过。 尘缘一直以为让廿十二留在这里,对他来说是一种保护,却没想到他会让廿十二陷入新的危险当中。 他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敢去触碰廿十二的伤口,只能紧张地问道:“我……我能做什么?” 廿十二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对着着急担心的尘缘浅浅一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大事。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外面却突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尘缘这才想起来,现在外面只有白苏苏一个人,却要应对两个人对手。 这样一来,让尘缘更是紧张了起来,难得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 他既担心现在还在受伤的廿十二,还有如今还没有醒过来的楚恒语,却也害怕外面的白苏苏会受到危险。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廿十二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看向自己,低声道:“你快去帮忙吧,我没事的……” 虽然廿十二这样说了,只是尘缘也看得出来,他不说是在逞强罢了。 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是外面的白苏苏情况更加紧急一些。 所以尘缘最后还是只能将自己身上的伤药放在了廿十二手上,便将自己的佩剑从墙上拔了出来,连忙冲了出去。 当尘缘走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之前受伤的花弄月已经和玄清子站在一起了,而白苏苏站在两人的对面,挡住了靠近房间的路,正在严阵以待地防守着两人。 尘缘从白苏苏身后只能确定她应该没有受重伤,但是具体情况如何,他也不敢确定,所以只能快步来到白苏苏身边。 问道:“娘娘,您没事吧?怎么样了?” 白苏苏看起来确实是没有受伤,这让尘缘暂时放下心来,却也没敢直接说明现在廿十二受伤的事情。 而白苏苏也微微颔首,低声道:“没事,他们两个不敢靠近的。” 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白苏苏现在的情况,所以只要她不自乱阵脚,那受伤的花弄月也不敢轻易冒险上前,更是不敢带着如今其实也很是虚弱的玄清子上前。 所以两方此时其实已经陷入了僵局,并没有人敢做第一次动手的人,也勉强被白苏苏占据了微弱的优势。 尘缘看了一眼花弄月的状况,想要判断一下自己应对这两个人的胜算如何,这才好找机会下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打破僵局的人也出现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一笑而别 第二百八十七章一笑而别 玉心和赵平在绝峰上看着周围的环境,并不敢轻易动作。 只是除去躺在地上的尸体彰显着这山上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甚至还处处充满着危机。 所以两人即便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人或者事物,也完全不敢掉以轻心。 玉心蹙眉看着周围的环境,低声问道:“你觉得今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还是觉得今日的赴约处处充满着蹊跷,显然,这就是一个引他们过来的局。 只是也许这个局并不是针对他们所设,而是另有所求。 玉心现在几乎都能确定,这个所谓的解药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她现在只能庆幸这次她坚持要自己前来,所以才没有让别人陷入这样的危险当中。 而被问的赵平也显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甚至于,他比玉心想到的还要更多。 只听他道:“我觉得,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在这里的人,否则早就下手了,而不是仅仅用这些人给我们威慑。” 他们俩少说也在这里待了快半个时辰了,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更别说是找到幕后之人了。 若不是那人想要耗尽他们的耐心,再拿出最后一击,那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本来就没有下一步的计划了。 被赵平这样一说,玉心也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她猛地反应过来,如今他们两个带着人来到绝峰,可是蝶谷那边唯一能够有点战斗力的,就只有尘缘一个人而已。 若是真的如赵平所想的那样,那这个人的最终目的很可能就是分散他们的战斗力。 玉心连忙道:“蝶谷有危险!” 她也是刚刚才想明白这件事,立即觉得汗毛直起,没想到自己会忽略那么严重的事情。 虽然玉心没有将话说明白,只是赵平也理解了她的意思,心中一紧,也开始担心了起来。 赵平连忙道:“我们现在还是快些回去吧,他们这调虎离山的技法显然是针对帮主和陛下的。” 这样一想,倒是将背后之人的范围缩小了许多。 玉心却也来不及思索这些事情了,只是一心想要回到蝶谷,看看现在的情况如何,生怕自己再晚一步,事情会发生更大的变化。 只是赵平还是有些担心,小心地问道:“可是这里会不会还有别的机关?” 虽然他们几乎已经确定这次的赴约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可是若是还有别的机关限制他们离开,那更是得不偿失。 玉心也有这样的顾虑,可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只能试探着先下山。 两人一路摩挲着下山,生怕会出什么意外,但是似乎这次的计划并没有将重点放在这里,所以他们甚至都没有在这里安排别的陷阱。 这样一来,更是让两人确定,蝶谷那边的情况一定很是糟糕。 只是在真正下山之后,玉心还是先先交代道:“我觉得我们这样直接回去也帮不上多少忙。” 毕竟他们就算在厉害,也不过才两个人而已,现在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更不知道他们准备些什么。 可是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他们两方,还是对方更加有准备而已。 所以玉心还是觉得需要部署一二才能占据优势,抢过主动权。 她便又道:“你看看这附近能不能找到更多的帮手,我先回去看看情况,兵分两路如何?” 赵平也觉得这样比他们盲目地赶回去要更加有利一些,所以也点了点头,道:“我会尽力带人过去支援的,你们一定要撑住。” 他们都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玉心也不想再耽误时间,便直接骑上了马,朝回蝶谷的方向去了。 在这样的快马加鞭之下,直接缩短了一半的时间。 所以双方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看见了玉心回来,都有些震惊。 不过尘缘倒是在确定玉心安好之后,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 而玉心在看见站在白苏苏对面的两人之后,也终于明白了布置这些计划的人到底是谁。 白苏苏却没有将注意力彻底放在玉心身上,因为她总是觉得如今还没有动作的玄清子一定还藏有后手。 其实她方才在看见玄清子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地方,总是会让她想起那个让人绝望的夜晚。 果然,就在尘缘的注意力统统放在了玉心身上,等着她过来的时候,一旁一直没有动作的花弄月突然一个闪身,竟就要靠近楚恒语所在的那个屋子了。 现在再提醒尘缘依旧来不及了,所以白苏苏只能立即上前一步,将自己一直准备在手上的暗器扔了出去。 若是在以前,白苏苏这一击一定会让花弄月中招。 可是现在的白苏苏一点内力都没有,扔出去的飞镖就像是随手抛出去一个东西而已,根本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只是擦过了花弄月的衣服,因为暗器的锋利,所以划破了一点点手臂而已。 这样的情况倒是让原本做好被攻击准备的花弄月有些愣神,没想到白苏苏竟会这样做。 这个微弱的停顿也让已经回过神来的尘缘抓住了机会,立即抬剑上前,和花弄月对打了起来。 而刚上山的玉心此时也来到了白苏苏的身边,一脸着急地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白苏苏只是摇了摇头,却突然转头,看向已经空无一人的对面,之前的玄清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暗道一声不好,立即转身往身后的房间跑去。 玉心看着对付起花弄月来游刃有余的尘缘,也便放心地跟着白苏苏往房间里走去了。 两人刚到门口,便只看见之前仰躺在地上的尘缘此时正在玄清子的面前,誓死都不让他过去。 白苏苏没想到廿十二还受伤了,而且看起来方才还有一番争斗,所以地上都是满满的血迹,即便廿十二很努力想要拦下玄清子,却也看得出来是有心无力。 只是当他看见了白苏苏和玉心担心的神色的时候,还勾起了嘴角,无声地道:“你们看,我保护好主子了,没有让他受伤。” 第二百八十八章 新仇旧恨 第二百八十八章新仇旧恨 白苏苏刚看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便只见到玄清子因为被阻拦烦了,所以直接抬脚便踩在了廿十二的伤口上,用力一碾,让廿十二喷出了一口心头血。 玉心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这一次是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忙冲到了玄清子的身后,抬手就要朝着他的后背一掌拍下去 与此同时,玄清子也抬脚,直接将已经因为无力而松开抱住他的双脚的手的廿十二,踢在了一旁。 廿十二连续滚了几圈,直接被踢到了墙边上。 白苏苏连忙上前,将廿十二扶住,为他插去了嘴角的血迹,道:“你做得很好,等他醒来了,我一定让他好好嘉奖你,所以你千万不要睡着了,要等他醒过来。” 廿十二看着着急为他处理伤口的白苏苏,摇了摇头,虚弱地道:“娘娘,您不用费心了,我能做的不多,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这次我已经尽力了,所以没有遗憾。” 白苏苏不想看着一条生命就这样从自己的手中溜走,只能从自己的身上将所有伤药都拿了出来,一股脑地倒在了廿十二的伤口上。 因为被玄清子那样对待,所以二次创伤之后,比一开始尘缘看到的伤口还要严重许多,连血肉倒是模糊的,整个身子都被染红了。 白苏苏只能努力给他止血,可是这个血窟窿根本堵不上,只能看着廿十二的脸色一点点的苍白下去。 廿十二又何尝感受不少自己的身体现在是一个怎样的状况。 但他还惦记着白苏苏现在的身子,提醒道:“娘娘不用为我担心,我能做这些,真的很开心,所以不用再为我做些什么了。” 他话音刚落,便又因为胸口的不适而咳嗽起来,生生咳出了一口血。 白苏苏连忙帮他顺气,道:“你先别说话,之前更严重的伤我都处理过,这个也一定没有问题的。”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早就让白苏苏把他们每个人都当成了朋友,更别说是对于楚恒语了。 尘缘一直都一个很重要的存在,无论如何,白苏苏都不能让他出事。 可是一旁已经被玉心制服住的玄清子看见白苏苏几乎将所有方法都要用尽的样子,出声笑了出来,道:“看来这段时间你的技艺还是生疏了,竟妄想将他治好?” 白苏苏现在不想听到任何说话,尤其是玄清子。 对于她来说,在那个玄清子将血蚕毁了的晚上,他们就彻底恩断义绝了,如今再见,她原本以为,只要当中陌生的对手就好了。 可是如今,他对根本无仇无怨的廿十二下手,这已经触碰到了白苏苏的底线,让她无法忍受。 只是这并不是现在需要在意的事情,白苏苏只希望自己能够快点找到医治廿十二的方法。 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这血还是止不住,而廿十二几乎都要闭上眼睛,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所以即便廿十二想让她不要那么费心,就让自己这样去了,这样的话也没有力气说出口,只能感受着白苏苏对他的着急和担心。 玄清子却似乎还觉得这样不过瘾,即便没有得到白苏苏的回应,他也还是一个劲地道:“这样的伤口难道你看不出来已经没有救了吗?” 其实最严重的并不是第一次玄清子扎的那一刀,而是之后在白苏苏进来的时候,看见的踩的那一下。 那一脚,已经将原本就内出血的脏腑更加溃烂,在这样的条件之下,根本就无法医治起来。 而听玄清子这样说,白苏苏也知道,他一定是故意这样做的,为的就是要将廿十二置于死地。 白苏苏只能一点点地看着廿十二生命在自己手上流逝,最后一点点微弱的气息都没有了,最后陷入死寂。 她手上沾满了血,而身旁躺着的一个是一个尸体了,就好像是她亲手将人杀死的一样 至少在那一刻,白苏苏自己突然有这样一个荒诞的想法。 但是她并未陷入这样的怪圈,而是缓缓起身,转过头去,看向还带着一脸笑意的玄清子,冷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算是廿十二拦住了他脚步,可是玄清子有一百种方法能让廿十二离开。 可是他明明知道这样会让廿十二死去,他还是这样做了,甚至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甚至像是完成了一个杰作一般。 玄清子只是耸了耸肩,一副很习以为常的样子,道:“他挡了我的路,我这样做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 白苏苏至今都能记起当时第一次见到廿十二的样子,一直不停地说着话,好像每天都有很开心的事情一样。 就算是偶尔受到责罚,可是也能很快就找到开心的事情安慰自己,让自己每时每刻都活在开心里。 就连死前的最后一刻,都是带着笑意的。 这样可爱的孩子,心中只有医术这一件事而已,可是却被他曾经敬仰的人被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杀死。 这样的结果,白苏苏无法接受。 白苏苏又一次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下狠手?他跟你还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她能够接受玄清子对于楚恒语的怨恨,曾经的恨意无法通过只言片语而消除。 只是白苏苏从未觉得玄清子是一个无端对别人下手的人,毕竟他曾经还救过自己一命。 可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却让白苏苏推翻了自己的所有想法,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对玄清子的期望。 玉心至今都没有反应过来,廿十二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死了。 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明明之前觉得那么漫长,占据了几乎所有的时光,可是如今想来,却是格外的短暂。 这个活蹦乱跳,每次都说错话的家伙,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的地上,再也没有办法因为自己种的药材长成而开心了。 玉心见到玄清子在这样的质问之下,还是一脸自在无谓的样子,好像这条命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 这让她更是气愤不已,只想要直接了结了这人的性命。 只见玉心已经用力拿剑抵住了玄清子的脖颈,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就能让玄清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八十九章 陨落 第二百八十九章陨落 就在玉心已经准备动手的时候,门外却又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动静。 她们两人这才想起来外面还有尘缘和花弄月在搏斗,也不知道胜负如何。 白苏苏看了一眼玄清子,见他还是一点悔意都没有,已经彻底癫狂了,心中就算再有不甘,也没有办法扳回他的想法了。 所以白苏苏只能先吩咐道:“你先看着他,不要让他逃脱了,我去外面看看。” 只是当白苏苏往外走去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看见了躺在地上已经冰凉的廿十二。 她最后还是忍不住上前,将廿十二扶了起来,勉强带着他来到了另一张床上,将他放了上去。 白苏苏将一旁的薄被盖在了廿十二的身上,掩去了身上的血迹,也为他将脸上的血擦了干净。 这样看起来,似乎还能当廿十二只是睡着了,躺在床上而已。 白苏苏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可还是在安置完一切之后,才继续往外走去。 果然,方才发出的声响正是尘缘和花弄月打斗的时候发出的动静。 只见此时两人已经逐渐打到了药圃边上,再往前走就是悬崖边了。 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尘缘占据上风,只是花弄月的那些阴险手段白苏苏也是见识过的,若是这个时候再出现任何一点意外,白苏苏都承受不住的。 白苏苏快步上前,既想要提醒尘缘不要咋继续往外走了,可是又害怕自己会打扰到他的行动,给花弄月可趁之机。 这样一想,白苏苏也陷入两难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以她只能站在不远处,紧盯着两人一来一回的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而此时白苏苏依旧将之前准备在身上防身的毒药都拿了出来,手腕上小百花也已经做好准备,伺机而动。 只是现在两人纠缠着,白苏苏担心小百花也一时混乱,最后反而让尘缘受伤。 再加上之前已经用暗器试过一次了,根本一点威力都没有,怕是花弄月此时都已经察觉了白苏苏失去武功的事情,那白苏苏这样不过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所以她只能借用其他的外力,想办法帮上尘缘。 尘缘和花弄月此时已经打得难舍难分,就算是花弄月受了伤,可是他着实灵活了一些,让尘缘都没有办法找准机会下手。 逐渐的,两人还真的来到了悬崖边上。 花弄月见到自己身侧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也不过是勾唇一笑,还有闲情逸致地调侃道:“再这样打下去,你说我们是谁先掉下去呢?” 尘缘抬剑便刺向花弄月的心口,却又被花弄月一个闪身,甚至让自己差点掉下悬崖,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形。 花弄月若是没有受伤,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给尘缘补一手,直接结束战斗。 不过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倒是也没这功夫对别人下手。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白苏苏倒是比他们两人更能看清形势。 尘缘站稳了身子之后,距离悬崖的距离要更近一些,可是他所站的位置却刚好是下陷下去的,所以看起来还比花弄月要矮一点。 而花弄月却因为身上的伤口,加上方才的体力消耗,在这样的战斗之下,已经接近体力不支了。 白苏苏先是将小百花放了下去,让它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又绕开了能被花弄月看见的方向,也慢慢来到悬崖边上。 她知道如果这次一击不中,很有可能会让自己和尘缘一起陷入危险当中,所以万万不能大意。 所以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也还好之前的技能都算是捡回来了,即便没有内力,要想悄无声息地靠近一个人还是有技巧的。 很快,白苏苏就已经只差五步的距离就能直接碰到花弄月了。 尘缘这个方向自然是能看见白苏苏的,只是他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要看过去,否则还会引起花弄月的怀疑。 恰好方才花弄月又说了一句嘲讽的话,他便也故作气愤地回道:“花弄月,你还能再坚持多久,也不过是注定失败罢了。” 其实按现在的局势来说,尘缘说的也算是事实。 他现在可还没有挂彩的,倒是花弄月之前就已经被尘缘偷袭过一次,若不是他太过狡猾每次都让尘缘猝不及防,他早就被尘缘拿下了,也不会将战场移到这悬崖上来。 显然,花弄月是早有预谋的。 他知道自己靠一己之力,就算是能够抵挡尘缘的攻击,可是要想扭转战局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能借助外界的力量,想办法让尘缘自己失误掉下去,这才能给自己找到一线生机。 毕竟现在玄清子都进去了那么久,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虽然他已经看出来了白苏苏应该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实力,就凭方才那个暗器的力道来看,甚至就是一个普通人的力量而已。 只是毕竟还多了一个玉心,事情便陷入了未知。 他只有速战速决,才能早点让事情回归正轨。 可就在花弄月思量着要如何解决尘缘的时候,却觉得自己的脚腕一阵刺痛,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样。 就在他有些愣神的那一刹那,便能感觉到自己身侧一阵巨大的推力,将自己往悬崖边上推去。 花弄月没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快,原本的思量全都被打散了,他一心便只想着要找到能够让自己支撑住的东西。 可是这个地方原本就是他有意找的,周围一片空旷,除了地上的杂草,根本什么都没有了,连个能抓住的东西没有。 与此同时,尘缘也立即上前一步,担心白苏苏会因为自己的推力被带下去,所以一把将她拉住了,两个人稳稳站定。 至于花弄月,此时正一只手攀在悬崖边上,整个身子都已经掉下去了,紧咬牙根才没有继续往下落。 白苏苏蹙眉看着他这个挣扎的样子,并没有打算上前去,而是转头问尘缘,道:“你可有受伤?” 尘缘看着花弄月越来越脱力的样子,也因为知道他的手段,所以没有上前去查看情况,而是摇了摇头,回道:“娘娘放心,我没什么事,只是里面的情况如何了?” 第二百九十章 唤醒 第二百九十章唤醒 白苏苏知道,尘缘既担心楚恒语的状况,也不放心玉心独自一人在里面应付玄清子。 只是她又想到了廿十二的事情,所以眉头一紧,悲伤的情绪已经不自觉地流露了出来。 所以尘缘下意识地以为是玉心出了什么事,连忙着急地问道:“是玉心出事了吗?她怎么样了?” 白苏苏看见尘缘如此担心的样子,连忙摇头,回道:“玉心没事,她已经将玄清子制服了,你放心吧。” 尘缘也没有不相信玉心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可是紧接着他又觉得不对劲,若是没有人出事的话,那白苏苏也不会做出方才那样的神情才是。 就在尘缘又想要开口继续问的时候,白苏苏已经主动开口解释了。 只听她道:“不是玉心,是廿十二。” 尘缘这下倒是想起来了廿十二在之前就已经受伤的事情,当时那个样子着实是吓人了一些,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给处理好伤口。 尘缘下意识地觉得他也只是受伤了而已,毕竟白苏苏也都说了,玄清子都被制服了,廿十二向来是一个很会保护自己的人。 他对自己的药材宝贝得很,自然不会轻易离开。 即便尘缘一遍一遍地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可是白苏苏那凝重的脸色告诉他,或许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他吞咽了一声,这才开口问道:“那廿十二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得很重,要修养很久才能好?”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问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白苏苏说出否定的答案。 白苏苏看着他这个眼眶通红的样子,心中也很是不忍。 她知道,自己在面对廿十二的死亡的时候已经很是难过了,更别说是对于他们这些几乎每天都相处在一起,生命中大半的记忆都是关于对方的同伴。 这样的消息又如何能够接受。 只是与其瞒着尘缘,让他最后亲眼看见真相,白苏苏还是觉得由自己说出口或许会更好一些。 所以只听白苏苏继续道:“他的伤确实很严重,是我没及时进去,耽误了最好的治疗时间……” 她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几乎将事情都说明白了,只是没有说出那个字而已。 可是尘缘却只下意识选择去猜测更好的那个说法,或者是不敢相信地问道:“没事的,娘娘的医术那么好,一定会有办法将廿十二治好的是不是?” 他扯出一点点笑容,但是眼中却全是苦涩,见白苏苏想要开口,他便连忙继续道:“上次我的伤口那么眼中您都治好了,廿十二那样的伤口对您来说一定不是问题的,对吧?” 白苏苏看着尘缘一直努力逃避现实的样子,叹息一声。 最后她也只能拍了拍尘缘的肩膀,道:“尘缘,他不会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的。” 白苏苏这一句话已经给尘缘最后的信息,掐灭了他心中最后一点点可笑的希望。 尘缘攥紧了双手,通红的眼睛中除了伤心更多的还是愤怒。 他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也知道那个最开始的伤口是玄清子做出来的,那廿十二的死也一定就是玄清子做的。 他现在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将玄清子了结了,让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可以碰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悬崖边上挣扎的花弄月竟靠着自己的力量渐渐爬了上来,已经上来了半个身子,似乎还准备趁着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再有所动作。 若不是尘缘方才移开了视线,便恰巧看见了他的身影,竟还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 现在既然不能对玄清子下手,那尘缘便只能把所有的怒气都放在花这个人的身上了。 若不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进犯,他们不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 若是之前玄清子就将血蚕交出来,更不是有季非烟的那么多事情,楚恒语现在也不会还痛苦地躺在床上。 尘缘少有对一个人有那么深的恨意,可是这一次,连番伤害到他心中觉得最重要的人,便无法再用理智控制了。 只见尘缘直接抬剑,便来到了悬崖边上,一脚就踩在了花弄月攀在悬崖上的手背上。 花弄月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手背一痛,十指钻心,让他踩在悬崖壁上的脚都险些松开,滑落下去。 尘缘这还觉得不解气,抬剑就在花弄月的肩膀上狠狠一刺,厉声道:“这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花弄月知道,这次自己确实没有任何办法逃脱了,死,已经是前后脚的事情而已。 这样的认知倒是让他轻松了许多,或许心中唯一担心的,就只有还在屋子里,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的玄清子了。 原本以为这一次一定能手到擒来,只是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死亡对于他来来早就是有所准备的事情,可是发生在这样意料之外的情况下,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 他都没来得及看见玄清子实现复仇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在阎王殿,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 只见花弄月勾唇一笑,也不再挣扎了,只是低声道:“你不用太难过,你那个朋友,我下去的时候会帮你传达问候的。” 说完,他便直接挣扎开了被尘缘踩住的手,整个人脱力地掉了下去,落入了看不见底的深渊当中。 白苏苏担心尘缘会被花弄月的话刺激到,连忙上前将他拉后了一些,不要太靠近悬崖。 而被拉开了尘缘却是一言不发,只提着一把带血的剑,垂头站着,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 可就在白苏苏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安慰的话的时候,却又一次听见房间里传来的喊声。 这一次并不是玉心喊他们的声音,而是带着着急和担心的一声呼喊——“主子!” 两人对视一眼,尘缘也顾不上为廿十二而感伤了,两人一起往屋子里跑去,心中祈祷着,楚恒语千万不要再出事了。 白苏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却感觉好像连喘气都是一件费力的事情,害怕堆满了身体。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失误 第二百九十一章失误 当白苏苏两人一同赶到房间里的时候,只见之前还躺在床上几乎已经稳定下来的楚恒语竟不知道为何睁开了眼。 清醒之下的楚恒语,甚至都还没有完全恢复思考,便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痛。 而痛苦愈演愈烈,从心头蔓延到了全身。 对白苏苏的感情早就已经刻在了灵魂的深处,所以即便他都没有看见白苏苏,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最先想到的还是白苏苏。 而白苏苏进来的时候正是看见了这一幕,楚恒语半躺在床上,看得出来他想起身,他想抵抗这股体内的力量,可却还是无力挣扎。 白苏苏下意识想要快步上去,却又在刚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蹙眉看着楚恒语,知道自己现在才是最不该上前的那个人。 尘缘看着白苏苏这个退后半步的样子,心中也很是不忍。 可是最后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代替白苏苏走上前去,将楚恒语缓缓扶了起来,道:“主子,您先冷静一下,只要不去想,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尘缘知道这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可是既然连廿十二之前做的迷药都没有了效用,就算现在再让楚恒语晕过去,也没有用了吧。 所以尘缘只能用言语让尝试着先让楚恒语冷静下来,或许这样能够好受一些。 也不知道是尘缘的话真的起了作用,还是楚恒语在疼痛之下竟也找到了忍受的方法,总之从表面上看起来,倒是比一开始的时候要好许多了。 白苏苏一见到楚恒语想要抬眼看过来,便先下意识想要躲开这个视线,不想让好不容易暂时稳定下来的楚恒语又难受起来。 可是楚恒语却好像早就有所感觉一样,在白苏苏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时候,便立即开口道:“苏苏!” 说完,便又觉得心口一痛,整个人又弯下了身子,却还是看向白苏苏离开的背影,不愿意移开自己的视线。 白苏苏光是听见楚恒语的声音,便根本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想立即冲到楚恒语面前,告诉他自己就在这里,会一直陪着他,哪里都不去。 可是无论心中的想法有多强烈,白苏苏还是没有转过身去,依旧是背对着楚恒语,竟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楚恒语了。 倒是一旁看完了全程的玄清子忍不住嗤笑一声,反问道:“你该不会以为你自己不出现,他就不会痛了吧?” 白苏苏听到玄清子的声音便身子一僵,转过头去,蹙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至今都不知道玄清子到底是如何知道楚恒语中毒的事情的,也根本不相信他之前故作疑团写在信上的说的解药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现在看玄清子如此有底气的样子,似乎打定主意他就是有办法能为自己复仇,好像对这绝情丹了如指掌一般。 这样的感觉让白苏苏心中竟也燃气了一丝不争气的希望,想着或许玄清子真的是有办法的。 毕竟,其实他们相处了三年的事情,白苏苏也照样不知道玄清子手上有血蚕的事情,那他有些别的秘密也是理所当然的。 玄清子见白苏苏终于注意到自己了,又是勾唇一笑,若不是因为玉心的剑还抵在他的脖颈处,估计他都会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次玄清子倒是也没有拐弯抹角地藏私,而是直接开口道:“这绝情丹,只要他心里还有你的一天,无论你是否在他面前,痛苦都是一样的。” 说完,他又连忙补充道:“不对,或者是说,如果他因为想念你而更痛苦的话,那倒是不尽相同的。” 白苏苏见玄清子说这话的模样,好像早就有所知一般。 甚至在这只言片语中,白苏苏都下意识地觉得他并没有说谎,而是似乎真的对这个绝情丹很了解。 白苏苏突然想起了当时季非烟出现自己面前的时候,其实也是蝶谷上的。 而当时她所说的话,白苏苏其实并没有精力去细想,也是下意识地都相信了。 如今想来,她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漏洞,至少在这蝶谷上发生的事情,白苏苏就觉得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如今来看,或许玄清子能够知道这些事情,和已经死去的季非烟脱不了干系。 这样一想,之前觉得想不通的东西也有了思路,对于玄清子所说的话,白苏苏又信了几分。 她紧蹙眉头,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最后还是回过了头去,看向了那个她从醒来开始就没有一刻不在担心的人。 而楚恒语被尘缘扶着,坐在床上,尘缘也已经为他披上了一件衣衫,只是看起来还是那样的瘦削虚弱。 白苏苏上前走了一步,却觉得自己的双脚好像有千斤重一样,根本抬不起来走第二步了。 楚恒语即便是还在心痛,可是却也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神半点,只是紧紧看着白苏苏一点一点地朝着自己走过来。 好像只要看见了白苏苏,无论有多痛苦都可以忽略。 白苏苏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应该再勇敢一点,不能再退缩不前,即便是打着为了对方好的名义,也不能这样自私,为对方做出决定。 所以,白苏苏勾唇一笑,终于露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抹笑意,快步朝着楚恒语走了过去。 可就在白苏苏距离楚恒语还有一步的距离的时候,尘缘和玉心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存在会打扰到他们。 可是这房间还有一个人也没有这样的心思等着两人互诉衷肠。 只见玄清子趁着玉心转移了一点注意力的时候,竟直接用手握住了剑刃,用力一推,尽管手上出现了一道很深的血痕,可是他也趁机从玉心的禁锢中逃了出来。 玉心只觉得自己的剑上出现了一个力道,紧接着就见到了玄清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到了自己的对面,抬脚就准备朝着楚恒语跑去。 他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可是看这模样,却有孤注一掷的底气,甚至都不担心自己一击不中,最后让楚恒语身旁的尘缘直接断送了他的性命。 这样的感觉让玉心看着都下意识揪紧了心,半点都不敢耽误,抬着剑就跟了上去。 第二百九十二章 死讯 第二百九十二章死讯 玉心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失误,这眨眼的功夫就见到玄清子已经走到门口了。 尘缘和玉心纷纷准备上前将玄清子擒回来,可就在这个时候,玄清子直接抬手将之前准备好的药粉撒了出来,迷住了所有人的眼。 一瞬间,玉心等人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白,什么都不能看见,这粉末还带着点淡淡的香味,显然不是普通的药粉。 白苏苏连忙上前一步,将楚恒语的口鼻都捂住,让他不要吸入这样的粉末。 楚恒语并不是现在醒来的时候才恢复意识的,之前也不是没有对外界的感知。 可是一直都没有感受到白苏苏,所以想要立即睁开眼,想要看见白苏苏到底是不是在自己身边。 在没有醒来的时候,楚恒语的记忆也只是停留在之前和季非烟打斗的时候的场景,还记得白苏苏受着重伤的样子。 鲜血直流的场景让楚恒语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惊恐,心中更是疼痛不已。 所以才会如此迫切地想要醒来,想要确定白苏苏是否是安好的。 现在他总算是感受到了白苏苏确切的温度和感受,即便看不清楚,可是也知道白苏苏已经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白苏苏也不是感受不到楚恒语的激动。 即便两人一句话都还没有说过,甚至连对方的眼神都看不见,可是当白苏苏的手覆在楚恒语的脸上的时候。 才真的让白苏苏感觉到曾经那些见不到楚恒语的日子有多么的痛苦和难熬。 她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之前的离开,不过是逃避而已。 因为她接受不了楚恒语为了中毒而痛苦的事实,所以便给自己找了一个看起来很合理的借口,远离了这样的真实。 只是当现在楚恒语醒来了,白苏苏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自私。 楚恒语缓缓抬手,覆盖住了白苏苏的手。 即便一言不发,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感情有多么的强烈。 两人只觉得不过才过了一点点的时间,而尘缘两人这个时候都已经追出去了。 只是因为这个迷烟,所以晚了一点,等他们冲出去,终于不用再被烟雾迷住眼睛的时候,却看见楚恒语独自一人站在外面,只是看样子似乎不打算再逃走了。 尘缘开始还觉得奇怪,但是很快就也发现了原因所在。 只听山上的方向传来了很多脚步声,越来越近,为首的出现在了山顶之上,正是之前回去找援兵的赵平。 玉心和尘缘见到赵平上来的时候也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战斗实在是太过大起大落了,耗尽的不止是他们的力气,更多的还有心力。 即便仇恨能够带来动力,可是盲目的冲动也会成为对方拿捏的把柄。 所以若是让现在的尘缘和玉心去对付玄清子,还真是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 赵平一上来,就见到了站在中间的玄清子。 他倒是对玄清子不算熟悉,可是也知道这个是唯一没有见过的陌生人,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定都跟他有关系。 所以赵平丝毫都没有犹豫,立即吩咐道:“将能够男子围住!擒下来!” 他的话音刚落,背后的众人便齐齐围了上去。 玄清子却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好像已经对这样的结果失去了反抗的心。 玉心还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像玄清子这样的人,不该会是轻易放弃的人才是。 可是尘缘在看见玄清子原地转了一圈之后,还有他眼神中的困惑,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只见尘缘上前一步,来到玄清子的面前,隔着人墙问道:“你是在等花弄月来救你吗?” 被尘缘说中心思的玄清子也没有任何神色的变化。 毕竟以他的能力,要想突出重围,除非有奇迹发生。 他来之前就已经和花弄月商量好了,让花弄月吸引这里所有人的注意,他便直接找到楚恒语下手。 若是不出意外,以花弄月的手段,全身而退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却没想到还是漏算了一步,没想到最后去绝峰的人不是白苏苏,而白苏苏也因为失去了武功而带来了更多的变数。 只是此时还是不见花弄月的踪影,加上方才他着急进去找楚恒语的时候也没有过多关注花弄月如何了,只知道他是在外面和别人缠斗。 可是之后尘缘和白苏苏都进房间了,却不见花弄月的身影,那个时候已经让玄清子有些疑惑了。 他那个时候饿不过是猜测花弄月想了办法暂时脱身,或者是他们听见了楚恒语的声音之后,直接结束了战斗。 但玄清子没有想到自己都出来了,却还是没有见到花弄月的身影。 在这样的情况下,其实玄清子心中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作为唯一知道事情始末的尘缘,此时心中总算是也有了一点快意。 他方才在得知廿十二的死亡的时候有那么多的痛苦,如今也要用同样的方式还给玄清子。 所以即便玄清子没有回答他,他还是勾唇一笑,继续道:“你看见花弄月不在这里了,难道都不觉得奇怪吗?” 玄清子看着他这个神秘的笑意,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却还是一言不发,等着尘缘把话说完。 尘缘看着他有了神色的变化之后,又是轻笑一声,眉眼间多了一丝报复的快感,继续慢慢地说道:“方才我和他刚巧就打斗在了你身后的悬崖上。”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玄清子往身后看过去。 玄清子紧蹙眉头,但最后还是转过了身子,看见了不远处的那个还留着打斗痕迹的悬崖。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自有天意,竟让玄清子一眼就看见了悬崖边上手指的抓痕。 上面还带着血丝,几乎都能够想象得到当时弄出这样痕迹的人有多么努力,渴望能够活下去。 这痕迹显然不会是尘缘留下的,因为他的手指上都没有血迹和泥土的痕迹。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尘缘见到玄清子转过身子去之后没多久,便僵住了身子,半晌都不再说话,就知道他一定是自己想明白了。 可是尘缘还觉得不够。 第二百九十三章 事实真相 第二百九十三章事实真相 既然当初玄清子能够如此狠心,视生命如草芥,那尘缘也不想要让他好过。 只见尘缘也放下了嘴角的弧度,眼眸中除了深深的愤怒,还有藏在里面的,散不去的难受。 他至今都没有办法接受廿十二已经离开的事实,可是这件事却也是真是存在的。 所以他只能强忍着痛苦,至少要给廿十二报仇完之后,才能有为他感伤的权利。 尘缘刚想要开口,却见到玄清子已经转过了身子,一脸淡然地看着尘缘,低声问道:“他死了是吗?” 尘缘的话都准备好了,可是看见玄清子这幅模样,一时间都不知道要不要将之前准备好的话说出口。 倒是玄清子自顾自地勾起了嘴角,低声道:“原本以为我会比他先走,竟没想到最后是他先等着我了。” 尘缘看着玄清子这幅模样,似乎并没有多少悲伤的样子,即便是感慨样子都是带着笑意的。 仿佛死亡对于玄清子来说并不是不好的事情,反而是他们早就约定好的事情。 这让尘缘觉得自己的一口气都没有喘上来,只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实在难受。 他只能蹙眉看着玄清子,一时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而一旁的玉心自然是知道尘缘之前的想法是什么,她也没有出声制止,因为她的感觉和尘缘都是一样的。 只是现在看见玄清子这个模样,她的感觉却和尘缘的不太一样。 羁绊玄清子做出了一副洒脱的样子,可是不可能会有人对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的死讯没有一点感觉。 这样的笑意当中,并没有任何快乐,而是苦涩和难过。 玄清子也许确实不是一个情感外露的人,所以他掩饰得很好,可正是因为太好了,所以才会让玉心觉得奇怪,从而看出来一点端倪。 所以她在尘缘沉默的时候站了出来,道:“他是为了你而死的,以他的身手,要想躲过朝廷和江湖的追捕有的是办法,何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玄清子的笑容一滞,显然是将玉心的言语放在了心上。 可是他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并不太有所谓的样子回道:“那又如何,人本来就固有一死,你不是他,又怎知道他会不满意这个结果呢?” 玉心却并不苟同,而是继续反问道:“你也不是他,又怎能给一个死人做决定?” 她将死人二字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那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当时玄清子面对白苏苏的质问一般。 玉心自然知道听到这样的话之后会有多么的愤怒,所以在看到玄清子也再没办法保持之前的淡然,也不过是意料之中罢了。 就在玄清子还想开口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之前一直都没有出来的白苏苏却扶着楚恒语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虽然这绝情丹,只要一动情的时候机会发作,不过若是没有那么激动的心情,其实楚恒语还是能够勉忍受的。 所以现在看起来,楚恒语不过是脸色有些苍白而已,却看不出来有更严重的情况了。 他们俩出来的时候恰好听见了玉心说的最后一句话,楚恒语便也顺势接过了她的话头,继续道:“你真的没有办法替他做决定,因为就连你自己的决定都是错的。” 只是原本就已经被玉心的话刺激到的玄清子又怎会有心情去听楚恒语再说些什么呢。 他只是狠厉地盯着楚恒语,厉声道:“这次是我失手了,可是你也别想好过,绝情丹的毒不是那么好解的,你这一辈子除非断情绝爱,否则只能一辈子活在痛苦里!” 白苏苏看着玄清子无力地说着狠话,又想起来她之前的一个近乎荒谬的猜测。 她看着玄清子这个已经癫狂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曾经见过季非烟?” 她可不相信就凭玄清子和花弄月两人,能够那么清楚地知道他们的所有动向,还能清楚地了解楚恒语所中的是绝情丹的毒。 就算之前送信的事能够用花弄月手上还有些人手来解释,可其他的事情总不可能是老天都在帮着他们。 白苏苏唯一能想出来的解释,也只有季非烟了。 也许是玄清子觉得自己已经难逃一死了,所以也不打算藏着掖着,而是回道:“没错,我确实见过她,她的仇恨是我最大的帮助。” 即便季非烟并不打算置楚恒语于死地,可是只要季非烟得手了,那玄清子自然有千万种方法让楚恒语再也见不到美好和阳光。 果然,季非烟做到了,而他也只差一步,就能够得手。 白苏苏其实并不关心他们之间的交易是什么,她只想知道一件事。 只听白苏苏紧接着又问道:“你手上是不是有绝情丹的解药?” 她其实不觉得之前那封新完全都是谎言,只为了将他们骗过去。 若是玄清子没有那点底气,他不会将解药一事明明白白地写在上面。 毕竟就算没有解药,白苏苏只要在知道有人掌握了绝情丹这件事,就不会坐视不理。 可是玄清子既然这样说了,那即便只是无心的事情,白苏苏也不能放过这最后的一点希望。 廿十二之前做的药已经被毁了,而廿十二自己也永远地离开了,白苏苏不知道自己还要用多长时间才能找到解毒的方法。 可是这件事只要多拖一刻钟的时间,那都会让楚恒语的痛苦加倍蔓延。 听到白苏苏这样问,玄清子倒是挑了挑眉,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 只是他还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就算我有,你觉得在这个时候我会给你吗?” 白苏苏自己都知道的答案,其实根本不用玄清子说出来。 用放他离开这个条件进行交换显然是无用的,只是事到如今,白苏苏竟也找不到任何能够与玄清子进行交换的条件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陷入沉默的尘缘却突然开口,道:“我有办法,会让你亲自交出来,只是希望你能够撑到能够时候。” 只见尘缘说完之后便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扔向了玄清子。 除了尘缘,这里其实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就连玉心都不太明白。 第二百九十四章 颠覆 第二百九十四章颠覆 倒是楚恒语,蹙眉看着那张羊皮一样的东西,微微蹙起了眉头,心中那件一直被他忽略的事情才渐渐浮现在了脑海中。 玄清子下意识地将那样东西接了过来,发现这其实并不是羊皮,而是一张从大氅上撕下来了一片布料。 这个料子总是给玄清子一个熟悉的感觉,可是一时间竟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没有再思量这些,而是将这块碎片打开,看着里面所写的内容。 其实内容也不多,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就能看完,可是玄清子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将自己的视线从这上面移开。 让玄清子这样异样的并不是信中的内容,而且写信的笔迹,是他曾经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笔迹。 尘缘见他已经看完了,脸上也早就失去了那抹对什么都无所谓的笑意。 这其实是他很早之前就得到的东西。 之前他被楚恒语派出去找关于玄清子当时全家被灭门的真相。 他兜兜转转,找回了京城中,发现了当年的辛密,顺藤摸瓜,又在当年玄清子废旧的老宅中的墙角处,找到了这个东西。 尘缘自然是不认识这上面的笔迹的,只是这个布料十分特别,是北漠使臣前来拜访之时所送的东西,每年朝廷也不过得十匹而已。 所以若不是皇族中人,是万万不能得到这样珍贵的东西的。 只是这样名贵的东西被人撕扯了下来,还埋在了墙角,若不是当时恰好下了一阵暴雨,将泥土冲刷了开来,就算是尘缘也是发现不了的。 上面的字迹娟秀,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女子所写,而能够穿这样料子所做的大氅的女子,想必在当时整个宅院中,也就只有玄清子的母妃能够做到了。 所以尘缘便将这东西收了起来,一直都想要找个机会和楚恒语说明情况。 可是当他将事情都调查了清楚之后,再回来便刚好是白苏苏离开楚恒语,季非烟在皇宫中的那些日子。 当时的楚恒语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事情,只是吩咐尘缘去尽快找到白苏苏的下落。 尘缘也知道事情分轻重缓急,对于那个时候的楚恒语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比白苏苏更重要的了。 所以他便将这件事先放了起来,想着之后有机会再说。 却没想到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到了之后楚恒语直接昏睡了,那就更没有机会说了。 倒是也可以直接告诉白苏苏,只是这段时间以来白苏苏的情况他们也都看在眼里,廿十二叮嘱最多的话就是让白苏苏好好休息。 尘缘又只能可能拿这样的事情出来,再让白苏苏操劳。 所以这事情一拖倒是拖到了现在。 尘缘现在都忍不住地想,若是当时他早点将这个东西拿出来,将实情说明,那廿十二是不是现在还有看安安稳稳地待在他的药庐里,照看他的宝贝药材。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对于尘缘来说是这样,对于玄清子亦是如此。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是他母妃的字迹,所以也想起来了,这大氅的布料为何如此熟悉。 这是当时的皇上赏下来了,却因为月牙白的颜色,他的父亲说男人不适合穿成这样,便给母妃做了一件大氅。 最后多出来的布料,原本是打算给他做一件小袄的,却没想到刚量好了尺寸没多久,抄家的消息便传了下来。 人都自身难保了,又有谁还记得那一件小袄呢? 上面不过寥寥数句,可是除去这个笔迹,玄清子却不敢相信这个是他母妃写出来的东西。 尘缘见他看完之后还久久不说话,甚至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便主动地开口解释道:“你既然都看出来了笔迹,又何必不相信呢?” 玄清子却不管尘缘说什么,只是一直摇头,口口声声说道:“不可能的!不会是这样的!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其他人看见玄清子这幅疯狂否认的样子,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连楚恒语也只能猜测是和当年那件事有关,其他更多的消息也都是一概不知的。 尘缘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并不给玄清子任何逃避的机会,直接解开了所有人的疑惑,道:“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是你的母亲将你们一家所害的,和先皇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此话一出,就连白苏苏和楚恒语都是大吃一惊。 他们设想了很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事情卡在丁状元这件事上之后,便没有了丝毫进展。 好像前后的一切都戛然而止地中断了一般。 之后楚恒语也因为白苏苏的离开和其他种种事情,没有再关系事情的发展,竟从未过问过当时尘缘到底找到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找到了如此出乎意料的事情。 众人听了这件事也只是惊讶而已,只有玄清子只是紧紧攥着手上的东西,却还是一个劲地喃喃自语,拒绝解释他看到和听到的一切。 其实这上面的内容很简单也清晰,是一封忏悔书。 或许是因为当时写得着急,所以才会从自己的大氅上直接撕扯下来了一片当做纸,着急写了那么几句话。 并不是写给玄清子的,也不是给她的丈夫,而是给她已经仙逝的父母 上面写道:女儿不孝,竟爱上了仇人,如今他大势已去,父亲大仇以报,两位若泉下有知,还请安息,女定会将仇人亲自带到二位面前谢罪。 这虽然写得没头没尾,不过唯一能够得到的信息便是,玄清子的双亲原本就是有旧怨的。 这所谓的皇权之争,到头来也不过就是家仇爱恨罢了。 他的母亲说爱上了仇人,却还是要将玄清子的父亲亲自带到他们面前谢罪,自然是要亲手了结了他。 最后他们三人也确实只有玄清子一人活了下来,这个结果和上面所说如出一辙,至于那所谓的马匪不过是事情的催化剂罢了。 而尘缘受伤还掌握着更加清晰的真相,能够让玄清子彻底相信,这才是让他痛苦的半生的真正的仇恨根源所在。 第二百九十五章 浮出水面 第二百九十五章浮出水面 尘缘见玄清子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又拿出了一个证据,这次却没有直接扔到玄清子面前。 玄清子也不知为何要一直将视线放在尘缘的身上,似乎是担心他会拿出更确凿的证据,但是其中还藏着一点点渴望知道真相的心。 除去玄清子,其实其他人也一样看着尘缘的动作,心中也开始纷纷有了猜测。 虽然他们不知道尘缘到底掌握了怎样的证据,可是尘缘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显然是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就算是最后递到,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的赵平也让手下人先停止了动作。 只需要将玄清子看好,等着尘缘把话说清楚,再有其他的动作。 只见尘缘缓缓将手中的东西展开,那是一本看起来已经很破旧的书,即便是尘缘,在翻开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玄清子紧蹙眉头,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是将手中的布匹捏紧了一些,手上的青筋都显露了出来。 尘缘倒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就是想要看见玄清子摘下他那副虚假的伪装,显露出着急的神色。 只是他这样可不仅仅是吊住了玄清子的心,就连一旁的玉心都等着急了,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她都想自己将东西拿过来先看个明白。 而白苏苏在楚恒语的身旁,也不免好奇地低声问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楚恒语一直都紧紧扣住白苏苏的手,不允许她离开自己半步。 白苏苏也能感受到楚恒语心中的不安,所以即便知道现在的楚恒语还会因为绝情丹而痛苦,但她也不会再放开楚恒语的手了。 只是楚恒语这次倒是难得露出了窘迫的神色,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当初一时着急,也没有去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倒是难得尘缘还真的找到了真相,手中还掌握那么多证据,倒是让事情变得顺利了不少。 否则就按玄清子的性子,即便尘缘将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他,估计他也不会全然相信,只会当他们是在狡辩罢了。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这幅故作沉思的模样,不难猜出他的心思是什么。 估计这人当时也没来得及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也和他们其他人一样,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就在众人都悬着心等着尘缘开口的时候,他也不负众望地终于说了一句。 道:“这个书你应该不认识,只是这里面有一个名字,和你却关系匪浅。” 其他人就只差伸长脖子去看尘缘手上拿着的书里面到底写着怎样的内容了,偏偏尘缘说话还像是大喘气一样,半晌都没个下文。 还好,他也算是有些良心,知道现在估计被吊胃口的也不止玄清子一个,加上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玄清子听见真相之后到底是个什么表情了。 所以尘缘继续道:“白孟洁,白家次女,这个名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他看向玄清子,一脸自信地等着他的回答。 玄清子紧蹙眉头,听着这个陌生的姓名,一时也有些拿捏不准尘缘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在他的记忆当中,从未出现过这个性命的女子,即便是对于白家,他也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尘缘看着他迷茫不解的样子,也没有多惊讶,而是继续问道:“那,孟缘优这个名字,你总该听说过了吧?” 果然,在尘缘说出这第二哥名字的时候,玄清子的瞳孔巨缩,一脸震惊的模样,反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为何要直呼我母亲的闺名?” 这个名字玄清子自然不会陌生。 当时他还常常听他的父亲提起过,母亲的名字就像是注定要遇上他一样,缘优,缘祐,他们是天生就要在一起的。 这样玄清子从小就开始想着,自己或许未来也会遇上母妃一样,温婉又美丽的女子,相伴一生。 可是没想到,最后竟落到这样的结局。 更没有想到,事情到了最后,兜兜转转竟会回到他母妃的身上。 尘缘见玄清子终于有了反应,勾唇一笑,贴心地替他解释道:“你以为孟缘优是什么意思?缘优,怨祐,她嫁给你的父亲,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复仇。” 玄清子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裂了一般,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了。 尘缘的话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脑子里重复,曾经以为的美好,如今被揭开假面,露出了斑驳可怖的内里。 玄清子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一痛,竟直接弯下了腰,吐出了一口血来,甚至溅在了他手上紧攥的布匹上。 若是尘缘没有事先将那布匹扔过去,恐怕现在玄清子听到这样的话也不会如此大的反应,多半不过是一笑置之,并不放在心上。 尘缘一开始也并没有想那么多,不过如今来看,这个效果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不过无论玄清子相信不相信,他都要将接下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不止是为了给廿十二报仇,更是为了要让玄清子看清楚,他到底该恨哪个人,而那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是楚恒语的。 之前白苏苏所问的话也给了尘缘一点点的启发,让他想明白,或许玄清子手上真的有绝情丹的解药。 所以一定要让他彻底放下对楚恒语无端的仇恨才行。 所以玄清子刚吐完血,便又听见尘缘继续道:“她改名换姓,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报仇,那个仇人便是你的父亲,当时的祐王。” 玄清子现在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再听见尘缘的声音,不希望听见任何关于过去的事情。 但是尘缘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只是又道:“这本是白家的族谱,上面只记载到白孟洁的父亲这一辈,便戛然而止,下面只有四个带血的字迹,血债血偿。” 当时尘缘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这个已经几乎消失在这个世上的家谱找到,而只要这个东西到手,疑团也随之解开了。 他现在很想知道玄清子知道最后的真相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 第二百九十六章 之源 第二百九十六章之源 玄清子此时此刻已经紧紧盯着尘缘。 即便他嘴角还带着血迹,眼睛都已经通红,可是看这个样子却好像要把尘缘吃拆入腹一般 赵平看见他这个神态,谨慎地对着身边的手下吩咐道:“让兄弟们好好看着玄清子,完全不要让他有动手的机会!” 虽然他也知道这样打击的消息对于玄清子来说有这种表现也不过分,只是赵平还是想着要防范于未然。 这人向来诡计多端,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出点什么差错,那赵平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被这样看着的尘缘倒是没有多大反应,而是继续一脸坦然地道:“你难道不好奇,你父母只见到底有怎样的恩怨吗?” 其实对于玄清子来说,他心中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只是依旧不想要承认罢了。 只是尘缘这样步步紧逼,让他原本就已经快要炸裂的头更是疼痛,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无论如何,楚玄烨为了保住皇位害我一家也是既定的事实。” 即便尘缘说得再多,那也不过是他们自家的矛盾而已,若不是楚玄烨当初下令将他们逐出京城,或许之后的事情也不会变成那样。 即便他的母亲都已经承让了自己爱上了仇人的事实,若是再过些时日,这份恨意就会有所改变。 说到底,还是楚玄烨的所作所为引来了这个导火索。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减轻对楚恒语的仇恨。 听到他这样说,众人也纷纷紧蹙了眉头。 他们原本以为玄清子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无论如何也应该会改变一点点自己的想法才是。 却没想到他如此执拗,竟还是能将事情的根源归结在楚玄烨的身上。 玉心现在都恨不得直接上前,好好将这个头脑混乱的玄清子打一顿,让他看看清楚,到底应该将仇恨撒在谁的身上。 倒是白苏苏对于他这个态度有些理解。 即便尘缘已经将事情说得如此清楚了,先不说之前放逐的事情也是因为有别人在背后捣鬼,让祐王错信奸人。 只是他父母的死亡,确实是因为这一段曾经的仇恨才发生的。 白苏苏相信,若是当初他的父母没有死,楚玄烨也安排了人在那边照料他们,说不准没过多久便会派人将他们接回京城。 若是那样,之后的一切事情也不会发生。 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变化莫测,往往都不能按照预想中的视线,甚至是和自以为的真实背道而驰。 但是要让玄清子相信这些事情不难,要让玄清子接受这个现实才是最困难的事情。 毕竟这两方,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父亲,而且如今都已经沉睡于九泉之下了,无论让他怨恨哪一方,都是强人所难的事情。 即便是白苏苏自己换位思考,也觉得根本没办法做到。 楚恒语其实并不太关注玄清子到底是怎样的态度,他只是看着白苏苏的神色,便知道她还是在为了玄清子的事情而纠结。 他抬手在白苏苏的头上轻轻一抚,低声安慰道:“你不必太放在心上,我相信尘缘会有办法的。” 白苏苏抬头看着楚恒语带笑的眉眼,心中的那点积郁果然都消散了。 她知道,即便只是自己的眉头皱一皱,楚恒语也能立即看出来自己到底是被什么困住了。 其实她也并不是对玄清子这个的状况抱有丝毫的同情,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即便这份很可能是虚假的仇恨困住了玄清子那么多年,可是他做出的那些事情明明可以不通过那么极端的方法达到目的。 可他还是那样做了,根本就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一心只有报仇二字。 白苏苏只是担心,这个状态的玄清子看起来不止是因为被刺激到了,他的脸色有着不正常的苍白感,手指在不自觉地颤抖,连眼睑的通红都有些异常。 加上至今为止玄清子还是没有说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有绝情丹的解药,更没有说出要拿出来的话语。 若是他在尘缘的刺激之下,突然爆发,那靠赵平带来的这些人,白苏苏倒是有把握能够将他控制住。 只是白苏苏更害怕的是,玄清子似乎还瞒着她一些,关于他自己的事情,这一下就让白苏苏开始怀疑起玄清子的身体状况起来。 若真的像她所猜测的一样,那就更要抓紧时间让玄清子将解药交出来了。 白苏苏再也没有办法经历一次想当初那样,眼睁睁看着玄清子在自己面前将血蚕毁了的痛苦了。 此时,尘缘也开口继续道:“你先把当年的事情听完,再做出判断也不迟。” 只见他又一次拿出了一样东西,玉心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将这么多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的。 不过这一次尘缘没有再卖关子了,而是直接将这个东西也扔在了玄清子的面前,道:“这个是你的母亲和当年被你父亲信任的那位状元的通信,你不妨看一看。” 听到尘缘这样说,连楚恒语都有些惊讶了。 他没想到这两件事还能串联在一起。 倒也难怪尘缘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笃定了玄清子一定会改变主意。 玄清子这次并没有立即将东西拿起来看。 在外人看起来他只是在犹豫而已,只是白苏苏却总是觉得他的颤抖和心情没有太大的关系,反倒是因为在克制一些什么东西。 除了白苏苏,其实楚恒语也看出了一点的端倪。 并不是他有所察觉,只是觉得玄清子这个状态和他之前毒发的时候很像。 就算是现在,若是他心中想着白苏苏,或者是看着白苏苏难过的样子,还是会心里一紧,却也因为不想让白苏苏担心,而努力克制。 这样的状态和玄清子现在的模样,很是相像。 他忍不住低头在白苏苏的耳边问道:“玄清子的身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可是还没等白苏苏开口回答,就见玄清子已经将那些信件都拿了起来,统统拆了开来,终于找出了这几十年的时间里,让他一直痛苦的根源所在。 这上面的一字一句,都因为年月而晕染了开来,变成滑稽的模样,似乎在嘲弄他这些年的所有时光。 第二百九十七章 点醒 第二百九十七章点醒 其余人只能看见玄清子在打开信的那一瞬间便整个都僵住了,好像是失去了灵魂了一样,一点生气都没有。 众人见玄清子一句话都不说,便纷纷转头看向尘缘,等着他好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只见尘缘沉默片刻之后,便开口问道:“不知道这信上的内容可有改变你的想法?” 玄清子深吸了一口气,却看得出来他的嘴角又溢出了血迹,看起来比之前吐血那次还要更加狼狈。 他抬头看向尘缘,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并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仇恨,而是比这些情绪更加深层次的东西。 只听他低声问道:“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信上写得清清楚楚,交代了白孟洁需要他做的所有事情,包括构陷祐王一事,统统都是他这个温婉的母亲做出来的。 这些事情和之前白苏苏所说的倒是都一一对应上了。 当时白苏苏所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相信,就是笃定自己所知道的事实,一心觉得白苏苏不过是在为了楚恒语而狡辩而已。 只是如今,白纸黑字已经将事情说得很清楚了,这让玄清子如何再找到九泉之下的人去反驳呢? 玄清子只是不明白,祐王向来痴心风月一事是世人皆知的,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去伤害被人,更别说是带来如此巨大的仇恨了。 这份恨意,即便是他们已经相知相爱那么多年的事情,还是没有被磨灭。 玄清子想不明白的事情,在尘缘这里确实是有答案的。 只是他勾唇一笑,反问道:“那你不如先告诉我,你手上到底有没有绝情丹的解药?” 尘缘等了那么久,就是在等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知道什么东西对于玄清子来说最为重要,所以这次一定会让玄清子心甘情愿做出交换的。 果然,玄清子这次甚至都没有多想,连忙回道:“我有,只要你能保证所说的事情没有半句虚言,我便把解药交出来。” 但是还能等尘缘高兴多久,玄清子又继续道:“不过,若是让我知道你这些东西统统都是拿来骗我的,那就算是我死了,也绝对不会将解药拿出来的。” 他这话说得笃定,也没有敢质疑。 毕竟玄清子在他们的印象当中,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这个结果显然是不会让玄清子高兴的,但是还好,他的条件只是要事实而已,这让尘缘少了许多的压力。 这些确实都是他搜寻了的一个多月的结果,全部都辛苦找出来的证据。 他自己当时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都震惊了好久,还想着要和楚恒语好好说一说,却没想到最后憋出了这么一出大戏。 倒是恰好也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也算是尘缘思量了那么长的时间没有白费,知道在一开始娅拿出来最能吸引玄清子的东西出来,最后一步一步攻破他心中的城墙。 否则,或许也不会那么快就有效果。 尘缘深吸了一口气,也为自己最后的解释做足了准备,绝对不能让玄清子有任何能够怀疑的东西说出来。 他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言语,这才开口道:“我之前不是都已经说过了,你母亲原名白孟洁,是白家的次女,而白家一族被灭门,便是当初祐王所为。” 玄清子却一脸的不相信,道:“不可能,我父亲向来醉心风月,怎可能做过害人之事,你定是不曾说实话!” 他虽然这样强烈地否认,可却也不像之前那样完全听不进解释,显然是之前尘缘拿出来的那些证据已经将玄清子软化了一大半了。 尘缘也不管他现在到底信不信,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道:“你先别着急,说起来这确实不是你父亲亲手做的,只是这大头确实被他占了去。” 为了不让玄清子再费力反驳一段,尘缘干脆又继续解释下去,道:“当时白家在江南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商贾之家,这家里不愁吃喝,过得逍遥自在。” “只是当时你父亲恰好游玩到了当地,官员自然是要大肆招待的,便寻了白家来操持这些衣食住行一流,也想着让白家在皇家面前露个脸。” 这倒也是约定俗成的惯例了。 这一应事务被谁接了去,单看着自然是亏了的,只是这皇商皇商,自然是要在皇亲国戚面前露过了脸了,才有资格和一般的商贾做出差别。 这对于白家来说,不可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而当地官员自然也是想要卖两边这么一个面子,之后方便行事。 却没想到,只是这个招待之事却出了差错。 尘缘继续说道:“当年白家做足了准备,却偏偏忽略了祐王有忌口一说,将他不能吃的桂花掺在了吃食当中。” 这个玄清子也是知道的,他的父亲对桂花过敏,奈何母亲偏爱桂花,因此,父亲专门买了一处桂花园子送给母亲。 只是当时玄清子并不理解,为何当时收到礼物的母亲非但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看起来似乎还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感觉。 如今想来,怕是根源就在此处了。 也正是因为有往事相对应,所以尘缘现在所说的竟都一一落在了玄清子的心里。 即便他神色未变,但是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大半。 尘缘还解释道:“祐王虽然向来不理朝政,可是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前来游玩却遭遇这样的折磨,朝廷又岂会不责难下来。” 他这话也说得没错,就算当时白家是富及一方的名人之家,可是商又怎能和朝廷作对。 所以不过是一纸圣意下来,当地的官员被革职查办,白家作为兴办人,自然也难辞其咎。 这可是险些谋害了皇族的大事,倒是当年的皇上仁慈,并未直接判处死刑,只是抄家流放了而已。 若仅仅因为此时,按理说白孟洁也不会有如此难以磨灭的恨意,只是祐王当时还做了一件事,直接让白家彻底没有了生机。 这也是尘缘为何如此有底气的原因所在。 只听他道:“当时,是祐王亲口说,一定要让白家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二百九十八章 水落石出 第二百九十八章水落石出 众人听见尘缘这样说了之后,都纷纷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即便是对于祐王不算了解,但毕竟之前也了解到了玄清子的身份,所以多少会去对他的背景做一些了解。 单从过往发生的事情来看,祐王向来是一个不理朝政,只爱琴棋书画的闲散王爷,也从未听说过有多嚣张跋扈或者是仗势欺人。 可为何尘缘却说,即便是先皇都允以恩施了,可祐王还要这般为难白家,着实有些奇怪。 而尘缘此时才娓娓道来,道:“当时听说白家有一个旁系子弟为了不让自己被牵连,在先皇发出恩施之前,便寻到了祐王,进行了贿赂。” 玄清子听到这话,便更是蹙紧了眉头。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祐王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王爷,但绝对是一个十足的文人。 他喜好风月,平日里最爱的就是吟诗作对,周边的朋友不求有多富贵身份,但必须是个有些才气的人。 可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总会有些才子得不到赏识,怨恨官宦风气不好,久而久之,祐王便也厌恶起了这种沾满铜臭气的事情。 若是有人用心恳求,那祐王定会放白家一马。 可尘缘口中的那个旁系族人,显然是触到了祐王的逆鳞。 果然,只听尘缘紧接着又道:“所以,当时祐王只觉得,白家便是一群蝇头苟利之辈,想必你应该知道,你的父亲生平最恨什么人吧?” 玄清子紧紧握住双手,这一次是真的相信了尘缘的话,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这位钟爱书画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脾性。 之前他也不是没有看过有人上门拿着重金求父亲的一点好处,毕竟即便他是个闲散王爷,可总会比其他的小官更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 当时的玄清子只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个正直的人,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如今再想来,却只觉得浑身一阵寒冷,无以言表。 此时,已经不必尘缘再多说什么,事实已经摆在了玄清子的面前。 当时也确实是因为此时,所以祐王便对白家没有了半点好感一气之下便找到了先皇,说明自己绝对不会原谅白家。 先皇对于自己这个幺弟还是很宠爱的,见他既然都如此生气,那自然没道理违了自己兄弟的心意。 所以立即便更改了旨意,要让当地好好彻查白家,五族内几乎无一生还。 这对于皇室来说,不过是十几条人命的事情,祐王甚至都没有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自己钟爱了一辈子的女人,便因为此事,而无家可归,注定一辈子在仇恨和纠结当中度过。 尘缘解释解释道:“当时你的母亲恰好被送去了外家,算是逃过一劫,只是回来之后便只看到家族灭门,这如何不恨?” 玄清子在这个时候才是最有资格说话的。 因为他也正是因为家破人亡,才会足足恨了楚玄烨大半辈子的时间。 可是他没有想到,原本自己的悲剧只是来源于另一段仇恨。 玄清子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样做的。 那些自以为声张正义的仇恨,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白苏苏听完尘缘所说,心中都不由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如今再看到玄清子这幅模样,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可怜还好,还是应该说他总是太过执拗。 只是事到如今,白苏苏最关心的还是另一件更紧急的事情。 却还没等白苏苏先开口,就见玄清子突然抬头,却并不是看向一直在说话的尘缘,而是转头看着楚恒语的方向。 白苏苏心中一紧,其他人也纷纷盯紧了玄清子的动作,生怕他会因为一时无法接受现实,而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来。 不过事情并没有朝着众人所想的方向发展,而玄清子也不过是缓缓开口,道:“按理说,你也该叫我一声叔叔。” 白苏苏微微蹙着眉头,不知道此时玄清子说出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玄清子并不是一个会因为死亡而卸下防备的人。 所以即便现在面临的情况对玄清子很是不利,但他也不应该会用这样近乎温和的语气和楚恒语说话。 倒是问起来的楚恒语一脸坦然的样子,只是点了点头,等着玄清子说接下来的话。 玄清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感慨什么。 他之前以为,自己如果报仇成功之后,那或许会感到一阵空虚,之后便和花弄月一起,去看见大好河山。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的结果会变成这样。 最后一个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否则玄清子都不知道花弄月在知道真相之后会是怎样的神情。 估计会嘲弄他,连个报仇的对象都搞不清楚,合该这些年都只闹了个无果的下场。 现在的玄清子似乎比大仇得报还要觉得空虚,好像自己这几十年的人生都变得没有了意义。 所有的努力都不过是笑话而已。 而他手上沾着的血迹如今都显露了出来,露出了可怖的爪牙,似乎要将最后一点点的光亮都吞噬掉。 可是现在的玄清子却连一个能抓住的边际都找不到,只能看着这个曾经被他视为仇人的人,第一次正视他真正对自己而言的身份。 尘缘见他这幅模样,也只能感叹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 他最后拿出了一样东西,这回真的是最后一件他找到的了。 倒也不是什么证据了,只是当时想着,若是连之前准备的那些所有东西都无法说服玄清子,那或许这样东西,能够稍微让玄清子转移一点注意力。 只是现在,也只能给玄清子用来睹物思人了。 尘缘这次没有再直接扔过去,而是来到人墙之外,伸手将东西递了过去,道:“这是我在白家搜寻了很久之后,才找到的东西。” “我打听过了,这个是白家的家传之物,你的母亲不方便带在身上,只能藏起来,我想,她也该会希望最后你能拿到这个东西吧。” 第二百九十九章 幡然醒悟 第二百九十九章幡然醒悟 正是因为尘缘去调查了一番这些事情,所以对于往事发生了什么,还是比较清楚的。 当时他以为白孟洁会因为家族的仇恨对这个仇人的孩子怀有偏见。 但这个女子却比尘缘想象中的通透,除了安排了那些精密的事宜之外,无论是作为妻子,还是作为母亲,都是无可挑剔的。 看得出来,她确实是爱上了这个仇人。 可即便如此,爱情也蒙蔽她的双眼,只是最后,为了不让自己的家人就这样冤枉地离开,她还是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玄清子抬手接过这枚通体奶白的玉佩,上面的图案精细,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却还是被每一代的主人保护得很好。 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光滑的包浆,垂下了眼眸,几乎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白苏苏蹙着眉头看着失去了所有生气的玄清子,还是选择了不合时宜地开口,问道:“现在可以把解药拿出来了吗?” 玄清子抬头看了一眼白苏苏,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道:“看来,你还真是恨透了我,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他也知道白苏苏是个怎样的性子,她既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和他断绝所有的关系了。 白苏苏听完玄清子这话,也脸色不改,只是回道:“我很早之前就同你说过了,我只是遵守对你说过的话而已。” 玄清子并没有因为白苏苏所说的话而生气或是难过,只是转头对楚恒语道:“我这个徒弟就交给你照顾了,按辈分说,这腹中的孩子要该叫我一声的才是爷爷的才是。” 楚恒语从未被玄清子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过,也无法用白苏苏对待他的态度做出反应,最后也只能微微颔首。 只是他又回道:“这是我的妻子,我一定会照顾好的,腹中的孩子,也应该不会知道还有你这样一个爷爷。” 他向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虽然玄清子今日确实经历了很大的变故,可是这一切都是基于仇恨而发生的。 若是可以,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一辈子都不用听闻这种黑暗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楚恒语的这一番话,最后让玄清子笑出了声来,只是这笑声中带着无限的悲凉。 这世上,到底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了无生趣。 白苏苏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尤其是见到玄清子这幅模样之后,心中更是担心不已。 她总是觉得玄清子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样,让人觉得惴惴不安。 白苏苏刚想要上前一步,好好检查一番玄清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却见到玄清子已经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他将这个盒子握在手上,低声道:“之前季非烟刚上到蝶谷,花弄月就已经发现她了,只是当时她口口声声说要合作,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们当时的目标都是不谋而合的,只是如今想来,也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白苏苏看着他手上这个墨黑色的小盒子,心中已经有了计量,猜想到这个应该就是绝情丹的解药了。 只是玄清子看样子还有很多话想要说,事情都到了这般地步,白苏苏就算是再着急,也不会直接上去将东西抢过来。 而其他人见到白苏苏都不再说话,所以都不敢有所动作,只是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听玄清子说话,还是要盯紧他手上的东西才好。 玄清子也不在乎其他人到底是什么想法,只是想将自己最后想说的话都说个明白。 毕竟这些往事如今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现在总该要再说个清楚,就好像是了结此生一样。 所以玄清子又道:“她那个绝情丹之所以没有解药,并不是因为季非烟自己研制了新的东西,而是这才是最初的绝情丹。” 听到他说这话之后,玉心和尘缘都有些吃惊。 当时他们已经去过药王宫问过秋若水了,只是秋若水当时可并未说明是这样的情况。 只是看起来,确实是现在玄清子所说的话更加可信一样,只是他们并不明白,当初秋若水为何要将此事瞒下来。 不过很快玄清子就自己为他们解答了这个问题。 只听他道:“这个解药也并非是季非烟给我的,毕竟我与她也不过就是短暂的合作关系罢了,她怎可能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到我手上呢?” 白苏苏也觉得玄清子这话说得有些道理。 按季非烟和玄清子的性子,他们之间的合作估计也就只能维持在蝶谷之上而已。 而且很可能即便是在达成合作的那一瞬间,他们都是各自打着其他小心思的。 只是既然不是季非烟交出来的,那玄清子手上这个东西又是从何而来呢? 他方才都已经说过了,这就是绝情丹的解药,而且并不是针对现在的绝情丹,而是专门解楚恒语所中的毒的。 玄清子紧接着又道:“我当时拿到这个东西的时候,甚至都还不曾遇见你,只是你也应该明白,我还有很多东西都瞒着你了,所以这个解药在我手上也不奇怪吧?” 白苏苏见玄清子这样说,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她确实一直都觉得玄清子有不少东西都瞒着她了。 虽然这些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并不重要,只是现在想来,到底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反过来想一想,白苏苏也忍不住回道:“你倒是不必因为这件事事情太过在意,毕竟当时我,也是无路可走了,很多东西我也没有告知与你。” 这话白苏苏说得也不假,她有不少事情也从未和玄清子提起过。 因为从一开始,他们不过是想要互相利用的关系。 玄清子也轻笑一声,继续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很确定地告诉你,这个解药一定可以解开楚恒语身上的毒,你大可放心。” 白苏苏一直都在等着他这句话,如今终于得到验证,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下了一大半,只是看着玄清子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还没有打算将这个解药交到她手上的意思。 第三百章 毒发 第三百章毒发 玄清子说了那么多,白苏苏可不相信他这些都只是障眼法而已。 虽然她之前也不是没有上过这样的当,只是这一次,她却比曾经都更有底气,相信玄清子这一次说的都是实话。 玄清子见他们都没有打算动手的意思,便也随地坐了下来,一副和朋友聊家常的样子,继续道:“这个解药是我的师父交给我的,当时我却并未想过真的会有用上的一天。” 这对于玄清子来说也不过是个他都弄不清楚的解药,只所以一直带着,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直到季非烟提出合作之后,将她的计划说清楚了,又利用蝶谷的东西将绝情丹做了出来,所以玄清子才终于弄出来这解药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当初也是将解药研究了很长时间的,所以只是简单地看了季非烟的操作,便已经能够确定了。 白苏苏倒是对这段往事没有一点印象,对于玄清子所说的倒是有些好奇。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让写玄清子同意将解药给她才是。 玄清子看着白苏苏这个隐隐着急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这次好像说得太多了。 只是之前花弄月陪在他身边的时候,却好像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厌烦,每次也不过是嘲讽几句,却也会一直在自己旁边。 也不知道花弄月一个人在下面如何了,或许他都没有等着自己,早早地就离开了。 毕竟他们从未约定过,如果花弄月比自己先死了,那又该如何。 倒是玄清子自己思量过,如果自己毒发之后,只留花弄月一个在世上,他也一定能够生活得很好。 想到这里,玄清子又是轻笑一声,却比之前的那些笑意都要更真实。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到底是从何处得到这个解药的,只是如今就当是传承之物,最后还是交到了白苏苏的手上。 只见玄清子抬手,示意白苏苏过来。 白苏苏看得出来,玄清子这是要做什么,所以也没有犹豫,就打算上前。 可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楚恒语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手,只是低头看着白苏苏,眼眸中带着担心。 白苏苏轻轻一笑,低声道:“放心,我一定会把解药拿给你的。” 楚恒语担心的并不是这个,他只是觉得现在无法放开白苏苏的手,好像只要自己一松手,又会重新陷入无边无际的梦境当中,走不出来。 白苏苏见他还是拉着自己的手,只是现在她更着急想要将解药拿到,这是她努力那么长时间,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所以最后白苏苏还是松开了楚恒语的手,无声道:“放心,我马上就回来了。” 楚恒语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微微蹙着眉头,最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眸看着白苏苏离开的背影,心中一遍遍盘旋着她方才所说的话。 白苏苏也无暇顾及楚恒语现在的情绪了。 只要将这个解药拿到手,之后她就是日日陪在楚恒语身边都是心甘情愿的。 玄清子看着白苏苏来到自己身前,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轻声道:“我知道你还恨我,恨我之前做的那些事,也怪我今日杀的人。” 他这话一说,别说是白苏苏了,就连旁边的尘缘和玉心都蹙紧了眉头,想到了如今已经永远离开的廿十二。 一想到这里,尘缘都觉得自己方才做的那些事情还是不够狠厉。 至少,最后也不该将白家的传家宝交给玄清子才是。 就该让他这一生都处在悔恨和痛苦当中才好,这样才能让无端失去生命的廿十二安息。 玉心也明白尘缘的心思,只是她也知道,尘缘从不是一个狠心的人。 即便他的手上也带着血,可尘缘也不曾忘记自己最初的那颗心,是为了保护别人才拿起手中的武器的。 所以即便是面对仇恨,尘缘也不可能会做出像玄清子做的那些事情的。 玉心上前几步,来到尘缘身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给予他无声的力量。 尘缘侧过头,看向玉心,想要勾唇笑一笑,可是一想到廿十二的事情,他还是没哟办法做出无事的样子。 玉心也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因为她知道,廿十二对于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所以在面对廿十二的死亡,他们也是最没有办法接受的人。 这厢白苏苏却还是没有拿到解药,因为玄清子刚说了一句话,让白苏苏今日一直以来的困惑都解开了。 只听他道:“我说过,还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不过想来你也看出来了吧……” 他话音刚落,便咳嗽了几声,捂住嘴的手心上都出现的血迹。 白苏苏微微蹙着眉头,等着玄清子继续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眼看着玄清子就衰弱了下来,现在白苏苏凑近了看,才发现玄清子的头发都比最开始的时候还要白许多。 玄清子抬头看着白苏苏,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道:“当初我见到父母死在我面前之后不久,便遇上了我的师父。” 他似乎是想到了当日的场景,不知是否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又咳嗽了几声,这次连这个肩膀都颤抖了起来。 白苏苏觉得这个情况似乎并不简单,便也没来得及等玄清子娓娓道来,他当初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直接就将他的手拉了过来,好好把脉自己判断。 只是当白苏苏把完脉之后,心中的震惊却根本无以言表。 她之前只是设想,也许是因为玄清子这段时间太过操劳了一些,所以才会有如此虚弱的状态。 只是白苏苏没有想到,玄清子现在能够开口说话,全凭一口气吊着,只要他闭上了眼睛,那就是再也起不来了。 玄清子看见白苏苏这个模样,也明白她是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了。 若是可以,他其实还是想要自己说明自己的情况的,只是方才白苏苏的动作太快,对于现在的玄清子来说,根本就无力反抗。 倒是让白苏苏得逞了。 他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只是笑着道:“这个应该就是报应吧,我早该想到的,当初那些仇恨统统都报应在了我的身上罢了。” 第三百零一章 死里逃生 第三百零一章死里逃生 玄清子没有机会说完他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只是或许是终有一死,所以往事都像是走马灯一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就像时间倒流一样回到了仇恨最初开始的地方。 在遭遇马匪之后,玄清子拼死从混乱当中捡回了一条命来。 也许是见他只是一个孩子,或者是只见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根本不相信他能够活下去。 总归是将所有的东西都搜刮走了之后,便很快离开了。 玄清子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父母,即便是在临死之前都还是一心想要护着他的样子,双眼通红。 心中的愤怒,不甘,痛苦,绝望统统都溢满了心胸,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可即便如此,玄清子也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当中,等待着自己的生命悄然流逝。 只是他不甘心,他不想就这样闭上眼睛。 身旁的父母死得不明不白,那个践踏着他们的生命走上高位的人却能享尽世间所有的好处,却不会得到一丝报应。 玄清子从未有过什么时候像这个时候一样渴望活下去,渴望可以亲手让那个人看看,这些他做出来的事情早晚都会报应到他的身上。 玄清子的手无力地向前伸着,好像只要自己能够有一点点动作,就能证明自己此刻还是活在这个世上的。 可是人额头的血迹已经迷住了眼睛,让他看到的东西都是通红一片的。 好像整个世界都陷入了血腥当中。 玄清子越来越无力,觉得自己的手就像是有千斤重一样,再也抬不起来了。 但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让人无法捉摸。 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几十年之后会遇到和自己一样的女孩,同样是这般落魄,同样是这样渴望活下去。 可是他也想不到,自己在这个时候会遇上影响他一生的人。 只是在迷迷糊糊只见,他听见了有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问道:“小孩,你还活着吗?活着就动动。” 玄清子只觉得这个声音一直在自己的耳边,一直都不停下来,终于还是费劲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说话的那个人。 他原先以为自己或许是已经死了,所以才会听见鬼使的声音。 却没想到自己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之前那个压抑的地方了,身边也不是躺在已经失去生命的父母,而是在一个干净的小木床上躺着。 方才说话的人正站在床前,冷眼看着他,见到他醒来之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木碗,道:“既然醒来,那就把药喝了吧。” 玄清子即便方才才经历了生命中最大的变故,可是在看到这个陌生男子的时候还是有些愣神,心中更是不由生起了一丝防备。 男子倒是也不介意玄清子这个明显带着怀疑的态度,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玄清子,也不再解释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等男子离开之后,玄清子也没有立即将他所指的药喝下去,而是大量着四周,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方才那个男子看起来虽然衣着朴素,而且连冠发都不曾理好,看起来只是一个落魄的浪子。 只是见他行为举止,却并不像是一个毫无教养的人。 玄清子确定自己不曾见过这样的人,应该也不是他父亲的好友之类的人物,可是他既然将自己救起来,看样子也不像是有恶意。 这个木屋看起来虽然不大,但是也并不简陋,看得出来这地方的主人是精心布置过的。 玄清子确定完了,自己即便看了一圈下来,也没办法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之后,便放弃了心中那点不切实际的想法。 反正他都是从鬼门关走过一趟才回来的。 现在的他不过就是一个无名无姓之人,男子顶多就是好心将他带回来了,就算是别有所图,那玄清子也算是人认了。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心中也就只有一个念头而已,那就是活下去。 既然现在心愿都已经达成了,那就要对得起这第二条命才是。 这样想着,他便也不去怀疑其他的东西了,只要能够让他有足够的生命活到最后复仇的时候,那什么都不重要。 所以他最后还是端起了那碗药,统统喝了下去。 喝完药之后,玄清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都已经基本被处理过了,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不过总比血肉都暴露在外面的时候要好受一些。 玄清子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可是这回是怎么都睡不下去了。 他心中有很多疑问,不管外面的人到底是谁,又能不能解答,他都只是想要一个宣泄的出口而已。 当玄清子来到屋子外面的时候,只看到这外面有一大片的竹林,几个小屋子都藏在竹林深处,倒是个僻静的地方。 玄清子也不知道这里距离自己之前在的地方有多远,他只能找到方才的男子,刚想开口问点什么,倒是被他先打断了。 男子方才正在劈柴,看得出来他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情的,所以动作很快,不过一会都已经有一堆木柴了。 他见到玄清子走过来,也不过是微微一抬眼,很快又动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只是开口道:“你要问的问题,我一概不知,我只是顺路把你捡回来了,你运气不错,还能醒来,跟我没太大关系。” 见玄清子的脸色未变,他又自顾自地说下去道:“捡到你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近,你要是想回去,等会我给你指路,你能找到的。” 玄清子这一下心中的疑惑全都被解答了,只是自己还一句话都没说,如今更是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 只能呆愣地看着男子,最后问出了一个问题,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或许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孩会这样说话,倒是有些忍俊不禁,反问道:“平常人在问别人的名字的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吗?” 他只是这样随口一说,只是玄清子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却垂下了眼眸,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回道:“我没有名字。” 第三百零二章 收留 第三百零二章收留 虽然玄清子这幅模样一看就是有故事的样子,只是男子也并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想要问清楚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微微颔首,道:“我叫玄宁,不过你知道这个也没用,你要是决定好了要去哪里,就早点走吧,要不然等会该天黑了。” 玄清子听他这样说,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走夜路不安全,却没想到玄宁紧接着又道:“我没有准备两个人的饭菜。” 玄清子觉得玄宁很是奇怪,只是现在的他并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去评价别人,只是道:“我想回去,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他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人,更何况自己能被救起来已经算是别人仁至义尽了。 即便玄宁说他没有做什么,只是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既然玄宁也没有打算将他留下来,那他便先去办自己手头上的事好了。 玄宁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孩打的什么主意,便领着他先走出了竹林,指着外面的一条路,道:“你朝着这里一直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往左走,然后一直走就能看到了。” 他当时也看见了其他两个人,但是那个时候两个大人都已经没有呼吸了,他也没有白做功夫,只是将这个孩子捡了回来。 虽然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看着孩子的样子,应该还是要回去将两个大人料理好才是。 玄清子和玄宁告别了之后,便按他所说的,来到了自己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这里太过荒凉,所以两个尸体都已经冰凉了,却也没有任何人发现,和玄清子离开之前一模一样。 他在那个地方呆了很久,直到亲手将父母都埋葬在了这个无人问津的地方之后,却连一个像样的墓碑都没办法做出来。 玄清子跪在这两个小土坡面前,饿顾不上自己的双手如今都已经血肉模糊了,只是轻声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没有一直陪着你们。” 他沉默了一会,这才哽咽地道:“但是我一定会努力为你们报仇,让你们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到那个时候,我就会下来找你们了,希望你们不要怨我。” 他方才觉得自己或许会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当真正跪下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现在根本不配和两人说任何话。 在没有真正手刃仇人之前,他便只当这条命是借来的,唯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报仇而已。 可玄清子也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这个在别人眼里根本就看不上的身份,要谈报仇,何尝容易。 现在的玄清子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是报仇了,就算是要将一把剑拿起来都费力。 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需要养精蓄锐,他相信自己总会有一天将坐在最高位置的那个人拉下来。 而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契机而已。 提升自己,是目前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在这个地方,唯一能够帮玄清子达成这件事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玄宁刚端出了做好的饭菜,正准备坐下,就看到去而复返的小孩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心中都忍不住开始揣测这小孩是不是就等着这个时候回来蹭饭的。 只是人是他自己捡回来的,他也只能上前一步,冷着一张脸问道:“你是迷路了吗?” 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路说得挺清楚的了,也没有其他的岔路,虽然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却是为难了一些。 不过他觉得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如今人不但回来了,而且看起来比方才离开的时候可是狼狈许多,光是这双手,就根本看不下去。 可是玄清子却只是摇了摇头,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玄宁的面前,硬生生先是磕了三个头,让玄宁自己都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阻止。 当玄清子做完这个时候,才开口道:“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你能收留我吗?我什么都能做,也什么都愿意做。” 玄宁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小孩。 他这话玄宁其实也是相信的,看过他这个样子,估计死的两个大人就是他的父母了。 在这种地方,家里人都死了,确实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只是玄宁现在可也没有打算要突然带上一个拖油瓶的意思,而且他自己一个人的生活过得挺好的,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尤其是一个孩子。 玄清子见他不说话,看脸色也知道他是要拒绝。 他也不给玄宁说出拒绝的话的机会,连忙又道:“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洗衣做法劈柴收拾屋子,这些我都能做!” 虽然他这样说,只是玄宁自己也不是看不出来,就算他现在只一副狼狈的样子,但是看这个言行举止,还有这细皮嫩肉的样子,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何尝做过这样的事情。 只是这孩子的模样也确实可怜,这半大的孩子如果丢在路边,那怕是过不了三日的时间,就饿死在街头了。 他可不想让自己捡回来的孩子就这样死了,这个时候也不免有些犹豫了起来。 玄清子便是看准了他这个态度,连忙又道:“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只要我有能力,能够自己活下去,一定马上就离开。” 他这样说了之后,玄宁也不是没有心动。 他这平日里要做的事情确实有些多,还都是一些无聊的琐事,虽然不累,但是做多了也会想要找找别的事情。 这孩子虽然看起来是少爷模样,但倒是一点都不娇气,就连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一声痛都没有喊过,倒也是一个好苗子。 像这样的人,其实只要稍加培养,玄宁相信不用三个月的时间他就能找到养活自己的办法,这样就能正式的分道扬镳了。 只见玄宁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在玄清子既期待又紧张的眼神中开口道:“既然你要留下来,可是又没有名字,不如我先给你想一个吧?” 他看了一眼周围,绕着玄清子就开始踱步,看着这个竹林,灵光一现,道:“玄清子!不如你就叫玄清子吧!” 第三百零三章 机缘巧合 第三百零三章机缘巧合 只是玄宁没想到自己这一收留就是三年的时间,当年的孩子已经长成了少年,都还是没有离开。 玄清子刚给自己种好的药材浇好水,就见到玄宁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便道:“早饭已经做好了,你去吃吧。” 玄宁看着这个家伙这段时间抽条的个子,还是忍不住感慨自己当时为什么就一个不忍心答应了下来,救过这小孩就真的赖着不走了。 只是现在玄清子确实除了做饭这件事让人不敢恭维,其他的家务倒是都做得不错,几乎是无可挑剔了。 所以玄宁更是习惯了这种奢侈躲懒的生活。 只是他看着这些药材,也不知道这小孩怎么就迷上了这些东西。 他确实只是略通医术而已,当时将玄清子身上的那些伤口彻底治好还都是靠得不少名贵药膏,跟他也没太大的问题。 倒是玄清子这个人,当时在看到那些药膏的时候,就非要闹着说想学。 他最后也没有办法了,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个数的,只好给了玄清子几本医书,让他自己钻研去。 倒是也没想到,玄清子在这件事上面颇有些天赋,还真的给他研究出来了一点名堂,捣鼓的这些药材看起来都很像是那么一回事。 玄清子这三年的时间几乎没有出过竹林,却依旧将玄宁给他的那几本书都看完了。 这三年时间下来,他也看出来了,玄宁当初说自己对医术真的没有研究并不是推脱或者是谦虚的话,他就是真的不会而已。 只是那些书对于现在的玄清子来说也没有多大的用场了,所以玄清子在思量之下,还是决定自力更生,看看能不能找出更适合现在的自己的东西。 所以在收拾好碗筷之后,他便正式对玄宁道:“我打算出去一段时间。” 玄宁看着玄清子突然提出了离开,还颇有些惊讶,不由有些不舍地问道:“就要走了啊?” 只是他话刚说完又觉得不太对,连忙又恢复了最初见面的那副冷面,道:“你之前一直都没说要走,我还以为你要一辈子赖在这里呢。” 玄宁依旧不知道玄清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他也从未好奇过问过。 因为他自己身上也有很多没有和玄清子提起的事情,但是两人照样生活地很好。 所以他只当玄清子是一个普通的无家可归的人而已,除了平常话少一些,时常会露出又像思念又像愤怒的神情之外,没什么不对劲的。 玄清子也不在乎玄宁这平日里总爱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习惯,只是解释道:“我只是想要出去历练而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段时间要用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 玄宁这才发现这院子中的柴都已经劈好了,那些平日里种的菜该收的也都收了,连鸡蛋都收了起来放在了篮子里。 玄宁也知道这个地方注定是不会让玄清子久留的。 即便他一直将玄清子当做一个普通孩子,可是又有哪一个普通孩子如此老成,还发了疯一样地学习医术。 他不知道玄清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玄宁最后也没再多说什么了,连最后的道别都很简单,好像两个人之间也没有太深的感情而已。 玄清子离开之后其实也没有自己的方向。 只是这一次既然是去历练,那便是要去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好好锻炼自己的手艺。 在出来之前玄宁唯一叮嘱过的事情就是,给玄清子指了大概的方向,告诉他往什么地方走具体是哪里。 所以玄清子思量之下,最后还是去了自己最不了解的北漠。 这个竹林倒是距离北漠的边界不远,玄清子一路上走走停停,也没花多长的时间就到了。 他没有特地去繁华的城市,而是在山间四处走着,若是看见了不认识的药材便收集起来,之后再找药铺的人去辨认。 如果连药铺的人都不认识,那玄清子就将药材收好,准备倒是拿回去一起研究。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只是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若是饿了,大多时候都只是吃山上的野果子而已。 这个倒是也不耽误他抽条,眼看着都瘦削了下来,但是这个人又长高了许多,看起来倒是有些大人的模样了。 玄清子在外面几乎游历了一年的时间,之后也不止是在山上寻找药材,时不时还会去偏僻的地方,找到一些患有疑难杂症的人帮忙看看。 倒不是他多心善,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机会练手,这些书上的东西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唯有真正用了,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理解那些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他下手的时候从未紧张过,只当这些病人是试验品而已,治好治坏都是他自己的经验之谈。 最初的时候,他确实失手了很多次,只是他也是专门找无依无靠的人进行试验,倒是也没有多大的危险。 只是到了后来,技艺越来越娴熟,几乎很少有他治不好的人,倒是让他的进度慢了下来。 从最开始他的目的就不是要救人,而是要杀人。 现在最基本的东西已经掌握了,可是要想杀人于无形,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历练才是。 又过了大概半年多的时间,玄清子搜罗了许多关于制毒的书,也研究了很多毒药,但是都不甚满意。 唯一不足的地方,也是他之前就有的问题,就是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可以试手的人。 玄清子开始搜寻自己的实验对象,在没有根基的情况下,要想不惹麻烦对人下毒,就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对象才是。 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是在他的山上找药材的时候看见的一个受伤昏迷的孩子。 衣着破烂,一看就是个没人管的孩子,正无助地躺在山路上,显然就是玄清子寻找了那么长时间的目标人物。 他几乎是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打算好了,到底在孩子身上做哪些实验。 第三百零四章 偷袭 第三百零四章偷袭 只是当玄清子刚想要靠近的时候,还没等他低下身子,只见方才还蜷缩在地上的孩子此时突然转过身子,手上拿着一根木刺,直直朝着玄清子刺去。 玄清子原本就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了下手的对象所以并没有太关注其他的事情,加上他天上就体质弱,除了些防身的功夫之外,也没有了别的计俩。 如今被这般突然地偷袭,玄清子都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偏生这个孩子出手快很准,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才四五岁的孩子。 即便是一个小小的木刺,但是看起来已经被磨得很锋利了。 所以只见玄清子刚一个后退,便被这木刺正中心口侧方的位置,几乎没入了半根木刺。 这孩子见到血溅出来的时候脸色都没有丝毫变动,这动作只迅速,玄清子都不相信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若不是他稍微侧了侧身子,这木刺怕是要整根没入他的胸口了。 就算这样的东西不会让人立即死去,可是在这荒郊野外,没有办法得到及时的救治,死亡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玄清子并不觉得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孩子,或者说这孩子其实是比他还要先准备动手的,所以根本就不会自危,而是主动攻击。 这家伙显然是在这里早有准备,就等着等待自己的猎物,偏生玄清子还就撞上了。 他紧蹙眉头,看着这小孩很是淡然地将他脸上沾上的血迹舔去,嘴角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此时的玄清子才发现,这人根本就不是衣衫褴褛,而是他的衣服上都有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只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所以变成了黑红色的,让人难以发现。 这孩子似乎还想要用力往前捅去,只是这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玄清子就算是真的体质虚弱,可是也不会轻易被这样的孩子撂倒。 只是他在这个时候忽略了另一件事。 若是这孩子真的只凭一根木刺,自然没办法让他身上那些血迹沉积那么多。 可是在玄清子刚反手将这木刺拔出来之后,便看见了这个木刺上的血迹似乎有些不对劲。 若是对于别人来说,这点变化倒是不容易被发现,但玄清子这几年的时间都是在研究这样的东西的,又岂会不曾察觉。 这血迹带着一点点不正常的暗红色,显然就是中毒的迹象。 虽然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从哪弄来的毒药,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毒,不过这样大小的孩子有这样的心机显然是很可怕的。 玄清子此时倒是没有了方才的担心,甚至勾起了嘴角,将腰间的迷药扔了出来。 这是他前些日子刚做出来的迷药,也没有试验过,如今恰好还可以拿出来试一试,也算是达成了他最开始的那个想法了。 显然,是玄清子研制的毒药更先发挥作用。 所以不过是眨眼的时间,这孩子就已经倒下了。 只是在他倒下去之前还用力摇晃了一会,最后才挣扎地倒下去,在闭上眼睛之前还带着愤恨地看着玄清子。 玄清子对他这个反应倒是有些惊异,在他的预期中,这个强效的迷药应该会立即让人晕倒才是。 他见这孩子彻底没有了动静,这才小心地上前,查看了他一番。 孩子脸上也蓬头垢面的,看起来似乎在这个地方待了不断的时间,连发梢上都带着一些枝叶碎片。 玄清子又想给他把把脉,看看他的体质到底是不是有异于常人之处。 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也感觉到一阵眩晕,这才想起来自己也中毒了。 他连忙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颗解毒丹,虽然不是专门的解药,但是对于控制毒性还是有用处的。 玄清子将被小孩紧攥在手中的木刺费力地拔了出来,仔细地打量着上面的血迹。 他凑近闻的时候,除了闻见血腥味之外,也还有一点点清苦味道的草枝味道。 这个味道对于玄清子来说并不陌生。 他这段时间在这附近的山上都走过一遍了,这种毒草虽然并不多见,可是也不是很难寻的东西。 想必就是这个孩子在这里发现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发现的功效,竟也明白能用这样的汁液达到致命的目的。 玄清子对这个孩子的兴趣倒是浓了起来。 之前他只是想要将这个孩子当成试验品来看待,如今倒是能够在动作之前,好好研究一番,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玄清子将这小孩带回了他临时的住处,还是先将他绑了起来,这才放心给他解药,让他清醒了过来。 这孩子刚醒来的时候,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看着周围这个陌生的环境,立即做出了防备的姿势,一副进攻的样子看着玄清子。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了。 所以小孩就开始龇牙咧嘴地对付起身上的绳索起来,看着样子都恨不得用牙齿咬断这些绳子了。 看着他这幅模样,玄清子也暗自庆幸自己早有准备,要不然自己这身板要硬抗起来,还说不准到底谁胜谁负。 他小心地待在房间了另一边,问道:“你是什么人?是一直在那个山上吗?还有你那个木刺上面的毒药是怎么弄来的?” 玄清子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但是似乎并没有被听进去,这孩子还是一直在和绳子做斗争而已。 玄清子又上前几步,来到孩子的视线范围内,马上就被他注意到了,他立即咬着牙齿瞪着玄清子,不让他再继续靠近。 玄清子倒是对他这个威胁不放在心上,毕竟他对于自己打的结还是很放心的。 所以趁着现在这个孩子注意到自己的时候,他又问了一遍,道:“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不是之前早就这样做过了?” 这孩子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身手熟练得很,若不是遇见的是玄清子,他估计早就得手了。 可是即便玄清子都已经问第二遍了,而且也确定这孩子都听进去了,可是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怒目圆瞪看着玄清子。 第三百零五章 攻心 第三百零五章攻心 玄清子这下就真的搞不懂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只是一味地挣扎,可是却一句话都不说,连求饶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办法沟通。 这让玄清子一时间都有些恼火,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将他当做试验品先试试手再说。 可是就在玄清子准备再一次迷晕他的时候,却突然灵光一现,有些负责地问道:“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还是说,你根本就不会说话?” 他之前一直觉得这孩子过于老成了一些,所以都忽略了他其实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子而已。 若是真的像他以为的那样,一直生活在山上,以过路人的鲜血为食,那不会正常人的言语也是正常的。 只是玄清子一直觉得自己最初的这个想法过于荒谬了一些,所以都没放在心里,只是如今看来,似乎也只有这个说法最能够解释现在的一切了。 果然,这孩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皱着眉头,一副只要玄清子现在将他放开,他都能立即扑上去的样子。 玄清子这下倒是暂时放下了将他当做试验品的想法,转而去思考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和他交流才是。 毕竟这样的样本难得一见,说不准之前他能够抵抗住自己的迷药也和一直住在山上,或者是吃人血有关。 这可是任何一本书上都没有记载的事件,值得好好研究一二。 玄清子思前想后,最后还是选择了最原始的方法,去外面买来了一些吃食,为了顾及他的癖好,还特地买的是半生不熟的肉食。 果然,当玄清子将这些东西放在孩子面前的时候,这家伙立即就转移了注意力,而是紧盯着这些血刺呼啦的肉,移不开眼。 玄清子虽然知道他听不懂自己说话,还是一脸好声好气地商量道:“这样,我给你喂这些东西,但是你可不要对我动手啊。” 他说完之后,孩子也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静静盯着这些吃的,根本对于玄清子说了什么一点都不在意。 玄清子想了想,举起了一个鸭腿,稍微靠近了小孩一些,但是很快又移开了,道:“你要听话才能吃,懂了吗?” 他手脚并用地给孩子描述着,也不知道他到底懂了没有,最后还是先将东西递了过来,先让他吃一口。 当这个孩子张嘴的时候,玄清子才发现这个孩子的牙齿格外的尖利,看起来就像是野兽一样,就连吃东西都和寻常人不太一样,像极了猛兽进食的样子。 这样一来,更是确定了玄清子之前的想法,他八成是从小就在山林间生活,从未接触过人类,所以才会养成这些习惯的。 玄清子见他不过是两三口就几乎将一个鸭腿吃完了,甚至连骨头都没有剩下,一时间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是这个孩子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立即转头又看向了放在旁边的其他吃食。 玄清子这次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了,而是继续将这些东西递过去,一个一个地喂进他的嘴里。 他觉得自己都已经买的够多了,可是看这个孩子似乎还是没有吃饱的样子,突然开始担心自己的荷包起来。 他这些钱也不是玄宁给的,而是通过贩卖在山上寻到的药材得到的,勉强能够支撑他游历那么多年的时间而已。 若是再多给他吃几餐,怕是把整座山都搬空都养不起的。 不过玄清子原本也没打算将他养多久,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弄清楚他这个体制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在这小孩好不容易露出了一点点疲惫放松的样子的时候,玄清子便乘胜追击,继续道:“我跟你商量件事,以后我给你这些吃的,但是你都要听我话,可以吗?” 也许是因为方才玄清子做的事情很合他的心意,所以这孩子竟还真的点了点头,看这样子,还是能够勉强看懂玄清子的比比划划的。 玄清子见他难得乖巧的样子,颇为满意地笑了笑,便准备先去外面打盆水,给他洗一洗这一脸的血迹和污垢,瞬间检查一下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奇异的地方。 可是当玄清子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弄到了绑着他的椅子,开始低头疯狂咬着绳子,试图要挣扎开来。 玄清子怎么说也付出了好几天的伙食费,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离开。 便也连忙上前,从后背将这人束缚住,先将椅子扶了起来,又立即拿了一卷绳子,上上下下又绑了好几圈,确信这一次真的牢固了,才放心下来。 他审视地看着这个孩子,方才还答应地好好的,自己一转眼就开始有小动作,真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狡猾。 玄清子不仅咋舌,也不再好声好气了,而是板着脸冷声道:“你若是再这个样子,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就将之前装着迷药的小荷包拿在了手上把玩,一脸如若小孩不合作,自己就再将他迷晕的架势。 这孩子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可是也明白这个东西和他自己抹在木刺上的东西一样,只要闻到了就会晕过去。 那些之前被他刺过的人也是这样晕了,然后就会被他刺破身体,喝他们的血,他们也再也没有醒过来。 所以他便下意识地以为玄清子也会这样做。 一想到自己又会再一次晕过去,他便忍不住颤抖着身子,脸上写满了抗拒。 玄清子一见这个东西那么有效,自己早就该拿出来了,何苦还要花那些钱去给他买那么多吃的。 他叹息一声,也总算是找到了制服这个小野兽的方法。 只见玄清子一手拿着药囊,显然是将这个迷药当做护身符了,一边上前,用另一只手握住孩子的手腕。 小孩开始还颇有些挣扎,只是玄清子威胁式地晃动了一下手上的药囊,这孩子便立即乖巧了下来。 他勾唇一笑,先给这个孩子简单地清洗了一番,总算是露出了真实的面容,倒是张了一张乖巧可爱,极具欺骗性的脸。 第三百零六章 拖油瓶 第三百零六章拖油瓶 只是当时的玄清子并没有想到,自己之后会带着这个孩子那么长的时间。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原本就学习能力超群的孩子学会如何和别人说话。 看这个巧舌如簧的样子,已经完全看不出他原先是个什么野人模样了。 玄清子站在路口,看着他用那张可爱的脸哄骗着卖糖葫芦的小商贩将糖葫芦免费给他一串。 玄清子都已经看腻了他这个把戏,奈何还每次都能派上用场,借此还得到了不少好处,连他都跟着沾光。 所以即便玄清子觉得很是无奈,但是也不曾阻止过他。 只是当这个小孩拿着糖葫芦走过来的时候,脸上灿烂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挑剔。 只见他大口咬了两颗糖葫芦下来,砸吧砸吧了两口,便特别不客气地全部都吐了出来,很是生气地说:“看这个大大的,怎么还那么涩,太难吃了!” 玄清子已经看惯了他变脸的样子,见怪不怪了。 倒是他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连忙凑到玄清子的面前,问道:“我们等会去哪里?我最近发现了好几个人都很适合你的标准,你一定会喜欢的。” 玄清子看着他说到这件事情下意识露出了尖利的牙齿,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自己多了一个帮手,还是该提防自己身边多了一个没有任何人性的野兽。 当时他将人带在身边,还以为是带了一个拖油瓶,除了凶残一点,半点用处都没有。 可是当他们已经能够进行简单的交谈之后,玄清子了解到这孩子确实是从小在山林中长大的,从未和人类交谈过。 早先是吃一些野草浆果,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林间偶尔会看见被其他野兽吃剩下的动物。 鲜血的味道吸引着他去尝试。 自那时起,一切就有所变化了。 所以当时遇见玄清子的时候,确实是他先埋伏好,选择的猎物。 只是没想到是他自己先中招了。 在知道玄清子的计划之后,他便主动提出了自己可以帮忙,只要玄清子能够一直让他喝血就好了。 这个对于玄清子来说倒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只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当初一定是鬼使神差才应下来的。 这哪里是个小孩,根本就是个恶魔。 他们总是能够找到落单的人,然后利用小孩无害的外表去吸引别人的注意,在用迷药消无声息地将人迷晕。 之后要做什么,便是他们为所欲为了。 只是这次玄清子却摇了摇头,道:“这次我决定换个方式,这些人都是在无意识地情况下被下毒的,根本就没办法观察出到底有什么样的效用。” 他转头看着这个小孩又开始走神,把玩着他脖子上挂着的小挂件,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脑袋,道:“花弄月!你又开始走神了,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小花弄月撇了撇嘴,将这个挂件重新放回了衣领里面。 这个东西是他小时候就待在身上的,只是一直他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直到遇见了玄清子,学会了认字,才知道这上面写着“花弄月”三个字,也不知道是他的名字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只是刚好他也没有名字,便拿来用了,至于其他的含义,他也不在乎。 他现在只是捂住自己被敲的脑袋,没什么好脾气地回道:“知道!不就是要找个有反应的人来给你练手吗!” 他们就这样狼狈为奸了很长一段时间,走走停停,将途径的地方都祸害地不浅,只是毒医的名号倒是也还没有打出去。 毕竟他身边的带着的花弄月实在太有欺骗性了,让人根本没法提防起来,而玄清子自己也还没有那样的想法。 算算日子,玄清子也从竹林离开快要三年的时间了。 原先那个孩子如今已经变成了大人模样,对于用毒的手法更是小有了解。 只是玄清子知道这样还不够,他还需要更多的积淀,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可玄清子刚想要再进一步去寻找更多的医术,进行更多的历练的时候,却收到了一直没有消息的玄宁的信。 在他离开竹林之前,玄宁特地告诉了他如何联系的方式,只是一直也没见他有发过任何消息。 所以玄清子在拿到这封信的时候,心中下意识一紧,担心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 毕竟以玄宁的性子,总不该会闲来无事和他联系的。 玄清子蹙眉看着信中所写的内容,倒是也并没有说明太多的情况,只是道:“近来若是无事,可回来一趟。” 他既没有说发生了什么大事,也没有说急需玄清子回来,看起来好像也只是日常的寒暄而已。 只是玄清子并未减轻自己的担心,反倒是更觉得信中的内容有些不太对劲。 毕竟玄宁虽然与他相处了三年的时间,只是他们都并未对对方表达过多少感情,只是单纯觉得和对方相处比较舒服而已。 所以玄宁如今来这么一封信,可就有些不太对劲了。 花弄月进来的时候,就见到玄清子一脸凝重的看着手中的东西,好像是在思量什么大事一样。 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走上前去,若无其事地问道:“你这是什么了?炼药失败了吗?” 花弄月也不知道玄清子到底要做什么,只是觉得他做的事情很有意思,而且很符合他的心意,所以才一直跟着。 毕竟他对于这个世界第一次的认知,也是来自于玄清子的,所以对于玄清子,他又特别的感情。 不过在花弄月的眼里,唯一能够影响玄清子心情的事情,也就只有他那些瓶瓶罐罐夺人性命的毒药了。 只是这次玄清子并未向往常一样和他调侃,或者是故作不理会的样子,而是转头问道:“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花弄月没想到困扰他的会是这样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玄清子所说的回去是什么意思,只是好像对于玄清子来说,一直在外面并不是他的归属,他总是有一个能够回去的地方。 这样的认识让花弄月突然明白,玄清子和他从来都不是同样的人。 第三百零七章 分道扬镳 第三百零七章分道扬镳 玄清子话音刚落,就见到花弄月一副看起来好像有些古怪的样子,颇有些莫名其妙。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我倒是更能够看出花弄月这个乖巧模样下深藏的情绪到底代表着什么意义。 所以他现在这个样子倒像是有些哀怨的意味。 奈何玄清子这脑子里也就只有制毒和报仇这两件事情,实在是想不明白花弄月这个情绪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他只能继续道:“应该是有些急事,我真的得回去一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解决,不过我会尽快的。” 玄清子觉得如今和花弄月合作得很是默契,也不想要那么快分开,而且原本花弄月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所以他也下意识地以为花弄月会跟着自己一起走。 可是他这话都还没说完,就见花弄月撇了撇嘴,一脸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我知道了,那你去吧,我不会等你的。” 玄清子见他说完这话就别开了头去,摆明了就是在闹别扭。 可玄清子也是一根筋,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还只是以为他在闹小孩子脾气,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还一脸惊讶地问道:“你不等我,也不跟我一起回去,那你要去哪里?” 花弄月心中就是对于玄清子这幅,自己只是他的拖油瓶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算玄清子说的确实是事实,可他也不想要被玄清子这样直接说出来,好像自己除了跟在他身边,就活不下去了一样。 可是玄清子却不一样,他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还有人在等着他回去帮忙,他的生命当中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都跟自己无关。 花弄月讨厌这样的感觉,可是他知道,就算自己说出来了,玄清子也根本不会理解自己的感受,只会觉得他是在无病呻吟罢了。 他也不喜欢自己这样,只是依附着别人生活的样子。 所以即便花弄月心中难受,可他就是别扭着不说,只是道:“你管我要去哪里,反正我们之间原本也没说要一直待在一起,我自然也有想要去的地方。” 玄清子看着他这一副不满的样子,难得开始反省起来,回想了一番自己最近是不是对花弄月太过不关心了一些。 虽然他确实是人小鬼大的,只是毕竟也还是一个孩子,少不了会有些自己的心思。 玄清子想了想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有很多想要去做的事情,不希望被人束缚着,好像外面的世界总是比自己看到的要更精彩一些。 这样想着,玄清子也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花弄月的心思。 觉得他应该就是想要自己出去玩一玩,找找新鲜的感觉。 孩子都是三分钟热度的,就算他的喜好和别人家的孩子不太一样,但是一直做这样的事情确实有些奇怪。 所以玄清子自以为自己已经理解到了精髓,便一脸理解地回道:“那行吧,我把你能用到的东西留给你,自己小心一点。” 说完,也没再管花弄月还在闹脾气,便自顾自去收拾东西去了。 花弄月虽然说是想要自己走,可是玄清子非但没有挽留他,甚至连句担心的话都没有说,让他心中更是憋闷不已。 等玄清子将东西都收拾完了之后,其实他的东西倒是也没有多少,倒是给花弄月准备了不少他觉得能够用上的东西。 在离开之前,他见花弄月的房门紧闭,敲门也不见他应答,便以为他是还在睡着,便也没有再进去打扰。 最后玄清子只是将东西放在了房间门口,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能不能听见,还是往里面喊了一句,道:“我走了,东西给你放门口了,都是你知道用处的,记得拿进去。” 只是他说完了之后,也没有听见里面有丝毫动静,好像真的已经睡着了一样。 玄清子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拎着自己的包裹便离开了。 而一直都默不作声的花弄月此时其实并没有在房间里。 他蹲在房檐上,默默看着玄清子将东西放在自己房间门口,又对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面喊话,最后还是冷漠地离开了。 直到玄清子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之后,他才垂下眼眸,却还是没有从房檐上跳下来。 其实他也一直都没有告诉过玄清子,他并不是没有地方可以去的。 只见花弄月将一直被他藏在衣领里的吊坠拿了出来,用手指描摹着上面的三个字。 他曾经已经这个是他的父母留给他的唯一能够证明他是个活生生的人的东西。 可就在前些日子,他在街上却遇见了一个人,很是激动地抓着自己,非要让他跟着一起回去,说他找了自己很多年。 当时的花弄月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对于他来说,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就只是玄清子而已。 只是如今看来,并不是谁离开了谁就不行的。 就算玄清子不在他的身边,他也照样可以过得很好,就像他自己之前说的那样。 他会证明给玄清子看,最后是谁更应该挽留对方,又是谁更需要对方。 花弄月将挂坠重新放回了衣领中,一个飞身就从房檐上跳了下来。 他翻看着玄清子留给他的东西,除了衣物和盘缠之外,一大半都是玄清子炼制的各种毒药,倒是看得出来也费了些心思。 只是这对于花弄月来说,并不能阻止他的心思。 他只是随便瞥了一眼,只拿了一个小瓷瓶,是玄清子花了月余的时间才制出来的强力毒药。 其余的东西,他甚至都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了,只是随手拨弄了两下,便只是将包裹放在门口,径直离开了。 玄清子并不知道花弄月在自己离开之后去做了什么,只是当他快要达到竹林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原本只是安静的竹林,这次却好像有一种带着肃杀的感觉,仿佛这里面最深处的地方已经不再是那个安静的小木屋,而是出现了让人更加忌惮的东西。 第三百零八章 殒命 第三百零八章殒命 玄清子紧蹙着眉头缓步走了进去。 他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到底如何,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却还是下意识地觉得其中似乎藏着很危险的东西。 只是他也很担心玄宁是不是正处在危险当中,所以才会让他尽快回来。 玄清子将自己之前准备好的淬了毒的剑拿在手上。 即便他不善使用兵器,可在这种时候,还是手上拿着点东西会来得更安心一些。 玄清子一步一步地走进竹林深处,眼看着就要看见他们的小木屋了,却在这个时候听见了玄宁的声音。 玄清子下意识想要加快脚步,可是却又很快地发现玄宁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不仅仅是疲惫,似乎还受伤了。 他没有听清楚玄宁说的是什么,却又很快听见了另一个声音。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透着冰凉的寒意,传到玄清子的耳朵里,道:“你还要苟延残喘在这个地方多久?” 玄清子之前也没听玄宁提起过他和什么女子有这样的恩怨。 只是他也知道,玄宁并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乡野之人。 即便他对于医术确实不太有天赋,只是玄清子看得出来他每日都会去林间练武,那样子可不是寻常的隐匿山林之人。 只是现在听声音,这女子还中气十足,反倒是玄宁自己一副虚弱的样子,这让玄清子心中不免生出了疑惑。 他暂时也没有听见打斗的声音,便也放慢了脚步,躲在竹林之间,也不敢探出头去,只能侧耳听着他们的对话。 只听玄宁又道:“我已经躲到了这里,难为你还能找过来。” 玄清子听了这话,不由挑挑眉。 他之前确实知道玄宁在这地方躲起来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只是既然玄宁都没有过问过他的身世,那他自然也不会去问玄宁在来到竹林之前又有怎样的经历。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玄宁竟然是因为一个女子才躲在这个地方的。 看玄宁这个样子,想必在来到这里之前也不是落魄之人,却能够放下一切来到这里,想必是真的有很大的恩怨了。 这女子却没有玄清子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去思量这些东西,她只是冷笑一声,道:“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上,我就一定能够将你找出来,碎尸万段!” 这最后四个字可谓说得咬牙切齿,即便玄清子不曾见到她的样子,也能感受到这浓浓的恨意,一定不是一朝一夕就出现的。 也不知道玄宁这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惹来这样的是非。 玄清子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情况下该不该出现了。 只是他也不是不担心玄宁的情况,毕竟看这女子说话的气势,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对玄宁动手了。 而玄宁显然就是一个不会说软话的人,连求饶都不会,这一字一句都在惹她生气,怕是恨不得对方赶快动手。 还没等玄清子做出决定,玄宁又开口道:“既然你都找过来了,那便动手吧,是我对不起你。” 玄清子没有听见女子继续回答,他自己也被惊得回不过神。 他原先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只以为玄宁曾经做过什么恶贯满盈杀人全家的恶事,所以才会惹来这样的杀身之祸,却没想到这还是个情债。 只是这样一来,玄清子就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走出去帮忙了。 这样的事情好像自己现在出去,只会更糟糕吧。 只是开始玄清子只是以为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所以才会一直都没有声音。 只是又过去了一会,只听见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那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道:“那便,如你所愿吧。” 玄清子心中一紧,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提着自己的剑就冲了进去。 只是当他走入竹林之后才发现,玄宁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而距离他只有一步距离的女子手上拿着的剑正插在玄宁的胸口。 玄清子瞪大了眼睛,其余两人也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会突然冲进来一个人。 最后还是躺在地上的玄宁先反应过来,竟还有力气轻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会晚一些回来,没想到你会来得那么快。” 玄清子紧蹙着眉头,心中万分后悔自己为何没有早点出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他看得出来,这女子一击致命,只要将她手中的剑拔出来,玄宁不过一息便会气绝而亡。 有这样手法的人一定不简单,只是现在玄清子根本没有任何心思放在另一个人身上了。 他只是看着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看着自己的玄宁,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明明他手上也拿着剑,可是看起来一点气势都没有,连提剑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玄清子想要上前一步,可是又担心这女子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来,最后只能站在原地,紧蹙眉头地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叫我回来?”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现在问这样的话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只是当他看见玄宁也这样躺在血泊里的时候,就好像看见了曾经他第一次来到竹林之前,他的父母也是这样,在他眼前永远闭上眼睛的。 玄清子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死亡,因为他自己手上都已经沾满了血迹了。 可是对于他来说,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就只有玄宁了,这个给他新的生命,新的性命的人。 他以为玄宁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回来,他还能给玄宁做饭,还能把花弄月带回来给他看看,这个孩子有多么的不一样。 只是这些设想在玄清子看见玄宁的这一刻就彻底碎裂了。 玄宁倒是没想到玄清子的反应会那么大,心中不由后悔自己当初就不该写那封信才是。 可他既没有想到死亡会来得那么快,他当初只是想要再交代玄清子几句,让他可以不必太执着于过去,有时候其实也可以多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一些。 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东西也都没办法再说出口了。 他刚想扯着嘴角哄一哄这个眼睛通红的小孩,却在还没开口的时候便咳嗽了起来,胸口的震动带动了还插在胸口的剑,更是一阵剧痛。 第三百零九章 殃及池鱼 第三百零九章殃及池鱼 可最后玄宁还是开口道:“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因为什么哭过,这次可别在我面前掉眼泪。” 玄清子刚想反驳,却又被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子阻止了话头。 这女子开始见到玄清子进来的时候也是一阵惊讶,再看见两人如此熟络的样子,却也没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人,只能静静听着他们说话。 只是这两人似乎还真的忽视了自己的存在,还一个劲地开始寒暄,她便也没心思再留给他们时间了。 只听她道:“你们俩还打算说多久?你以为自己还能撑多长时间?” 玄清子一脸谨慎地看着这陌生的女子,即便现在转眼看过去了,也没有心思打量这人长什么模样,只是一心想着要如何将玄宁救出来。 虽然这样的伤口确实是严重了一些,可是只要人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玄清子就不想放弃。 只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先将这个女子给对付走才是,否则非但不能将玄宁救起来,连他自己都要搭进去。 玄宁也看得出来玄清子的想法。 他知道这个孩子这几年的时间一定历练了很多,看起来也成熟了不少。 可是无论他的技艺有多成熟了,也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他方才也并不是不想挣扎,只是他们都太过了解对方了,自己不小心中招了之后,便也知道这一次的劫数是躲不过去了。 只是即便他能够听天由命,也不能让玄清子这样白白去送死。 所以他还是先开口,道:“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我只希望你能够不要牵扯到其他无辜的人身上好吗?” 玄宁这话说得诚恳,玄清子却很想开口证明自己不需要他这样为自己求情。 可玄宁方才已经示意让他不要开口了,他最后也只能憋着不说话,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的眼神只见流转,女子的眼中都要迸发出火光来了。 只听她冷声回道:“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想要替别人说话,还真是改不了你这样爱操心别人的坏习惯。” 可是听她这样说,玄宁似乎还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是轻笑一声,回道:“我记得当初爱管闲事可不是我,是你啊,难道不是吗?” 他若是不提往事倒是还好,只是这样一说,反倒是让女子更加愤怒,手中的剑又深入了几分,只听见血肉被穿透的声音尤为刺耳。 玄清子瞪大了眼睛,却又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甚至连上前一步都做不到。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本以为的努力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他还是和当初一样弱小,一样胆怯,一样无能为力,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玄宁忍着没有呼痛出声,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是激怒她了。 他只是方才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忍不住像往常一样调侃了一句,却也忘记了,他们两人之间早就回不去从前了。 他抬眼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一时之间也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好像自从分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再次遇到要说些什么话,只是这刀剑相向的场景他倒是早有预料了。 唯一的意外,可能就是当初捡回竹林之后就再也摆脱不掉的玄清子了。 一想到玄清子,他又看向这个也莫名开始沉默的挺拔少年,叹息一声,安慰道:“你不要太担心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欠他的,这次让你回来,到底还是我失策了。” 只是说完这些话,他也再也没有了力气,原本还虚虚搭在剑上的手此时已经无力地滑落了下来,眼睛也渐渐合上。 他嘴角的那点点血迹流了下来,这个人却好像陷入了黑白当中一样。 玄清子此时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只是一心扑了上去,不相信这个人也在自己眼前离开了。 只是还没等玄清子靠近,女子的剑就从玄宁的胸口拔了出来,直指眼前的玄清子。 玄宁身上的血迹飞溅到了四处,也溅到了女子浅色的衣裙上面,更显得她像地狱中走出来的魔鬼。 玄清子若是再往前走半步,那原本插在玄宁胸口的剑就要刺穿他的胸口了。 他却只是冷眼看着自己胸口带血的剑尖,抬头看着这女子,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严重的愤怒和仇恨已经快要能够化成实形了。 这女子对于这点眼神只当做是不痛不痒的,她先一步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对玄宁不可谓不了解,知道他是个如何孤僻的人,否则也不会最后独自一人来到如此遥远地方来躲着。 只是看着两人之间的相处,显然不是一般的关系。 若不是她多少还算是知道这个人的脾性,都会怀疑他是不是玄宁的孩子了。 玄清子原本并不想开口,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只是女子的剑一点点地靠近,他已经能够感觉到了刺痛的感觉,只要再前进一点点,就能够刺穿他的皮肉,渗出血迹来。 就在玄清子还是选择紧闭嘴,不回答任何一句问题的时候,女子倒是先眼尖地看见了玄清子方才因为脱力而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剑。 她挑了挑眉,又一次问道:“他的那些医书,原来是你看了。” 玄清子只觉得自己的好像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女子的眼神中一句没有了不屑和玩味,取而代之的是,和方才她看玄宁一样的恨意。 玄清子这次倒是反应快了很多,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为什么对于医术根本没有多少兴趣的玄宁会有那么多珍贵的药和医书。 也明白了为何这女子一剑就能正中玄宁的命门,一招致命。 此时,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起来。 这两人的关系匪浅,那些医书,到头来竟是玄清子沾了这女子的光。 这时若是玄清子还沉默下去,估计下一个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即便他不甘心,也不想这样受制于人,可毕竟他知道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事情,也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不该意气用事。 否则,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会变成泡影,随着自己的死亡而消逝在空气当中,不复存在。 第三百一十章 师叔 第三百一十章师叔 玄清子此刻只能努力思索如何才能让女子消消气,总之不能让她将剩下的所有怒气都发泄在自己身上。 他不清楚两人时间的恩怨到底如何,可是看玄宁这个样子也是心甘情愿付出生命去弥补的。 所以玄清子倒是也没有给玄宁报仇的打算了,只希望自己千万不要搭进一条命去。 他只能感觉到心口的剑越来越靠近自己,连呼吸都不敢放重,只能道:“他只是曾经帮过我而已,那些书也是我央着他给我看的。” 玄清子心中焦急,也知道自己这次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可是他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 他此刻已经顾不上为玄宁而感到悲伤愤怒了,只能连忙又补充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只是你都已经把他杀了,难道还不够吗?” 女子不知道是因为因为听到玄清子说什么,竟轻笑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倒是也没有往前了。 而是反问道:“那看这个样子,你们之间的关系倒是也不算很好是吗?” 玄清子被这样问了之后倒是也不敢直接回答,而是颇有些犹豫。 这样的问题看起来无论如何回答都是死路一条,根本就没有正确的答案可以说。 他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只能开口回道:“我若是与他关系不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玄清子并未直接回答,他并不想为了讨好眼前的女子就违背自己的心意,尤其是面对关于玄宁的问题的时候。 他并非不难过不愤怒,如今能够如此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话,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并没有能力可以反抗罢了。 不过他这个回答倒是莫名让女子勾唇一笑,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了方才那般的怒意。 可就在玄清子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见到女子另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趁着玄清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竟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玄清子完全没有丝毫准备,这药丸却依旧滑入了他的喉咙。 他用力咳嗽着,也顾不上自己身前还站着一个危险人物,连忙弯下腰,用手指扣着喉咙,希望能将这东西再吐出来。 即便不知道她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只是这样的人总归不会给他吃什么好东西吧。 若只是普通的毒药倒是还好,只是他也算是见识过这女子炼药的技术了,玄宁手上的那些伤药可都是顶级的配上,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大夫能够做出来的。 所以若是毒药的话,那玄清子如今也没有把握能够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将解药研制出来。 见到玄清子如此着急的样子,女子心情大好。 方才对付玄宁的时候,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一点还手的意思都没有。 即便是把他都杀了,她的心头之恨也还是没有缓解多少。 倒是玄清子这副苦苦挣扎的样子,让她终于体会到了报仇的快感。 她道:“这药丸入口即化,你不用再费心了。” 玄清子自然也有所感觉,却还是不愿意放弃,但好像已经能够感觉到一点点的不适从身体蔓延开来。 他弯着腰抬头看向带笑的女子,蹙眉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女子刚想开口,此时却从竹林外又跑进了一个人。 两人听见了动静都纷纷转过头去,只见是一个和玄清子差不多大小的女子跑进来,看见两人这个样子之后也没有多惊讶,只是转头对女子说。 道:“师叔,师父说让您回去了。” 玄清子在一旁眼神流转在两人的身上,只见这刚来的女生一脸恭敬的样子,口口声声喊着之前的女子师叔,显然是同门而出的。 只是虽然两人都一身浅色衣服,玄清子也没办法猜出来这两人到底师出何门。 他却也没有出声,只等着两人进一步的交谈,一边感受着自己的情况,生怕这毒药会让他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失去生命。 女子在听见这个呼声之后,看起来颇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道:“你是怎么找过来的?我不是说再过几天我就自己回去了吗?” 女孩先是看了一眼如今已经断区的玄宁,还有在一旁显然也不太好受的玄清子,已经将答案写在脸上了。 显然她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师叔的性子,看得出来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若是再任由她这样下去,那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她不是自己的师叔到底是如何得到同意才出来的,只是听师父说,好像是还有往日的恩怨需要解决。 她向来都不太敢和这个天赋异禀的师叔说话,如今若不是她师父不得空,也不会是她前来喊话。 所以现在女孩只能一板一眼地回道:“是师父让我来叫您的,是说有事情需要相商,让您早些回去。” 女子虽然看起来不耐烦,但是似乎也不打算一意孤行地离开。 只是在她和女孩回去之前,又看了一眼还一脸哀怨地看着自己的玄清子。 她回头道:“放心,这个毒暂时不会要你的命,若是你有本事研制出解药,我便可以不计较你看我医书的事情了。” 玄清子一听这话,便也知道她是不打算对自己再下手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毒药到底是什么毒性,也不知道他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症状,可是怎么说也不能一直这样展现弱势。 所以玄清子也挺直了腰,直视这个他依旧不知道性命的女子,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子也没有想到玄清子会突然如此硬气,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但是也没有拒绝回答,甚至还一脸兴味地回道:“如果想来找我,便去药王宫吧,我等着你。” 说完,她便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了,转身离开了竹林,身影不一会就被高耸的竹子掩盖住了。 倒是刚来的那个女孩,还停在远处,看着蹙眉的玄清子,犹豫了半晌,才开口低声道:“我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来找我师叔。” 她这可是真心实意地忠告,至于玄清子能不能听进去那就不是她能够把控的事情了。 她说完这一句话,也立即转身追了上去,没有再理会玄清子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进入 第三百一十一章进入 玄清子看着一瞬间就安静下来的竹林,突然脱力地倒在了地上。 倒不是已经毒发了,只是因为心中的担心和害怕在这一瞬间终于不用被压抑在心里,能够彻底发泄出来。 他耳边还回荡着那个女子最后说的话。 玄清子知道这不是对他的嘲讽,只是提醒不要不自量力而已。 其实他方才也不过是想要出一口气而已。 对于药王宫,他又怎会不了解呢。 那个被世代相传的地方,是所有医者都希望去一探究竟的门派,聚集了世间最厉害的医者,无论怎样的痛苦,在药王宫都能得到解决。 只是那里只有女子能够进入,所以即便玄清子想要去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他能够学习的东西也不行。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接触到药王宫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他并未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应该是和那女子所说的一样,这药效没有那么快发作。 只是也正因如此,所以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毒药,那就更没有办法对症下药。 玄清子努力调整自己的状况,从地上缓缓起来,转身往还在地上的玄宁走去。 玄宁此时依旧还是当时那个样子,无声地躺在地上,若不是嘴角还带着血迹,就好像他还和平时一样,只是因为疲惫所以才会在地上睡着一样。 玄清子并未蹲下身子,只是低头看着紧闭双眼的玄宁,低声道:“若是我没有出去,或者早一点回来,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即便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他还是继续问道:“我一直都没有好好和你说过,其实当初你救我一命,我便将你当做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他自己说完也轻笑了一声,觉得这样的话实在太别扭了一些。 只是这也是他最真实也是最深处的感受而已。 他笑完之后,却又是一阵的沉静,再也没有人会嘲讽他说的这些话了。 或许是因为不想正视这样的安静,接受这个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现实,所以他又道:“我也有真的认真叫过你,是你真正教会了我很多,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师父看待。” 他从来没有当着玄宁的面说过这样的话。 因为他总是觉得两人相处的时间还很长,而且有些话并没有十足的必要说出来。 可是他现在后悔了,这样的后悔相较与当初亲眼看见父母倒在他面前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时的他年纪尚有,很多事情都还不明白。 只是如今,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到了什么都明白的年纪,可是原来还是没有办法接受生离死别出现在自己面前。 玄清子说完这三句话,可依旧迟迟得不到回应。 他终于知道,原来在这个地方,这片竹林中,再也不会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不会有人总是带着冷嘲热讽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也不会有人,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回来了。 玄清子跪坐在玄宁的面前,轻轻为他拭去嘴角的血迹,将他缓缓扶了起来,放在一处干净的地方。 他低声道:“我知道你总是不爱打理自己,可是最后一次,你应该也想体面地离开吧。” 玄清子看着玄宁衣服上染上的大片大片的血迹,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别开了头,不再看向这个刺目的颜色。 他起身往屋子里走去,想要给玄宁找一身干净的衣服,再看看有没有其他能够收拾的,总该让玄宁离开的时候能够看起来好受一些。 只是玄清子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让玄宁舒服,还是让自己舒服一些。 当他来到玄宁的房间中的时候,刚打开衣柜,却看见了一个他意料之外的东西。 在正中央的位置,摆着一个小木盒,木盒下方放着的是一封信。 玄清子不知道这是玄宁什么时候准备的,可还是先将东西拿了出来。 他原本还以为这或许是别人给玄宁的,然后被他珍藏起来了。 却没想到信封上正写着几个字——玄清子亲启。 玄清子紧蹙眉头,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个信打开。 他先是打量了一番那个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木盒,深红色的,很是简朴的一个盒子,连一点花纹都没有,也不像是能够藏下很珍贵的东西的样子。 当玄清子打开之后,只见到里面放着一颗小手指甲盖大小的药丸,竟和木盒是几乎相同的颜色。 玄清子不知道这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讲究,所以也不敢将药丸拿出来,只能托着这个木盒低着头小心打量着。 可是玄清子打量了半天,闻也闻了,看了看了,依旧没有丝毫的发现。 他默默将这个木盒盖上收好,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这封信上。 或许这信中会写着关于这个药丸的事情。 只是当玄清子打开信之后,里面也没有多少字,像极了平时玄宁那副不爱理人的样子,不过三句话就交代完了,一点都没有把自己的遗书当一回事。 玄清子在看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知道玄宁估计是早就做好了这个决定,而且看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见上面写着:你要是能看见这封信的话,我一定已经死了,不用太担心我,这本来就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事情罢了。 玄清子看完这句话,便蹙紧了眉头,都能想象到玄宁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每次不太爱说话,说起话来,不是大道理,那就是爱答不理的嘲讽话语罢了。 只是他也再没有机会能够和玄宁抱怨了,只能继续看下去。 玄宁写道:我不知道你经历什么事情,不顾这次我的死,是我罪有应得,早就欠下的债,总是该还的。 玄清子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恩怨,才会让他在那么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好像死亡对于他来说像是解脱一样。 最后他也只写了一句,竹林的东西我都交给你了,也算是我留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了,好好生活吧,希望你能够开心一点。 看到这里,玄宁的这封信就已经结束了,玄清子看完之后心中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第三百一十二章 改变 第三百一十二章改变 玄清子看完信之后,却突然有一种玄宁其实还在自己身边的感觉一样。 只要他走出这个房间,就能看见玄宁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催促着为何还是没有将饭菜准备好。 玄清子只觉得一阵怅然若失,之前空旷的心此时又一次陷入了空洞之中。 在他被救起来之前,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除了报仇这一件事,便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在和玄宁的生活当中,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冷冷的,但是玄清子知道,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亲人一样对待。 而他自己也一直都将玄宁当做是师父,当做是兄长,当做是忘年的好友。 在这样的相处当中,一点点地填满了当初父母离开的空缺,让他再一次对生活产生了希望。 就算没有了报仇这一件事,他好像也能够继续生活下去,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和玄宁一起住在这个竹林中,哪里都不去也是好的。 可是现在,那点点好不容易被填上的地方又一次被挖开,甚至将原本安好的地方也一并挖开了。 带出了血肉,变得满目疮痍。 玄清子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坐在了地上,背靠在衣橱边上,看着这个处处充满了玄宁生活痕迹的房间,脑海中翻腾的思绪在这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他紧蹙眉头,双眼即便已经通红,可却看不见一滴眼泪,就这样倔强地睁着眼睛,不想露出最后的那点脆弱。 这种无力的感觉在五年前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当时的他决心要去报仇,用了五年的时间学习用毒,在外历练,历经了所有,自以为已经能够有能力前进一步了。 可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他还是和当年一样的无能为力,当最亲近的人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除了苟活,什么都做不了。 好像无论他多么的努力,多么的用心,都只能被人踩在脚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摧毁自己心中最宝贵的东西。 在这个时候,他终于认清了现实,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个世上并不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就能达成一切的,你狠,别人只会比你更狠,你有能力,却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对于现在的玄清子来说,别说是为父母报仇了,就连为玄宁报仇都做不了。 即便是知道那个女子出身药王宫,可是就凭他现在掌握的这些技能,又能拿什么和他们对抗。 玄清子知道自己不该在这地方独自一人自怨自艾,这样根本解决不了什么。 既然有人比他能做得更狠,更有能力,那他就做那个最狠的人。 只要不在意,就不会再痛苦。 从今日开始,他只有最后那一个目标,也是最初就在心里的那个目标。 至于其他人,都只是他前进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若是有人挡在他的前面,那只有毁掉他,才能继续向前。 玄清子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重新给玄宁拿了一身衣服,往外走去。 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相较于进来之前却已经是截然不同的玄清子了。 在这一刻起,他的心中已经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东西,当一个人的心足够坚硬,那就不会被任何东西打败。 玄清子知道,他不仅需要这样的信念,还要有这样的能力。 可是无论是药王宫,还是高位上的那个人,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早晚会被他踩在脚下的东西。 现在的他孑然一身,已经再也没有了可以失去的东西。 可是那些人却不一样了。 他们身上有光环,有荣誉,相比之下,或许他们才是应该小心的人吧。 至于玄清子,他只不过是想要在最有把握的情况下,将自己所经历的所有的痛苦统统还回去罢了。 玄清子将墓地挖好,就在竹林当中找了一片空地,是玄宁平日里最爱练功的地方。 他最后还是给玄宁立了个碑,上面并没有写名字,而是写着“吾师安魂”四个字。 他知道自己的一身医术其实并不是玄宁教的,按这个关系来说,那个女子才更能算是教授他东西的人。 只是除此之外,玄宁还给了他这个名字,和这条全新的生命,这一切足以让玄清子将他当做一辈子的师父来看待。 玄清子讲这些东西都处理好之后,看着这个小土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自己之前拿到了遗书放在了火盆里。 他不知道玄宁看到这一幕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只是他不希望给自己留下任何的念想了。 人死了,就是死了,一抔黄土而已,并没有什么地方值得留在世上的人挂念的。 玄清子不想让任何事情牵绊住自己的脚步,只能先自我斩断这些想法。 只是那个他研究不出用法的小木盒还被他放在怀里。 他看着渐渐弱下去的火光,忍不住问道:“你给我留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也不说清楚,就连走了,也还要给我留下这个问题吗?” 玄清子说完之后,还是只能听见火焰跳动的声音而已,似乎是玄宁在回答他的问题。 他扯了扯嘴角,没有再多说什么,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他并没有回到木屋中去,而是径直往外走去。 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是玄宁的归属,却已经不再是属于他的地方了。 之后他要走的路还很长,他也不知道自己还需要走多久,只是这些过往,都随着方才的火焰最后烧成了灰烬。 这一次从竹林中走出来的,是一个全新的玄清子。 他的眼中少了一丝光芒,也多了一丝坚定。 心中的最后一点光亮和美好也随着玄宁的离开而消散了,最后留下的只有满腔的恨意而已。 即便玄宁自己都说了,无需给他报仇,可是对于玄清子来说,不止是玄宁的死而已,还有他至今都不知道的毒还潜伏在自己的身体里。 这个仇恨是属于他的,与玄宁无关,他想要让世人都知道,能够随意控制人生死的,不只有药王宫一个地方而已。 他的复仇不是不自量力,倒是那些被他当做仇人的人,该好好小心,做好应对的准备才是。 第三百一十三章 毒医之名 第三百一十三章毒医之名 五年的时间,足够让玄清子从默默无闻成为江湖是上人人皆知的人物了。 当初骆北雅在他身上下的毒从每月发作变成了每年发作,暂且算是已经减缓了药性,可玄清子还是没能研究出这到底是什么毒。 再加上他本来也是在这条路上自我摸索,比之其他人来说,需要付出更多。 他知道自己之前那样的进度已经不行了,若是想要达成目标,不仅要对别人狠,更要对自己狠。 所以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他几乎走遍了每一个人地方,找遍了所有他认识或是不认识的毒物。 研制各种毒药,探索它们的作用。 若是没有合适的实验对象,那便以身试毒,让自己的身体成为最大的助力。 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大胆,还是运气好,在这样的摧残下,竟还能平安地活下去。 那些他自己研制的毒,其实很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解,可就是这样日积月累的实验,竟让那些毒素在他的体内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平衡。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胆大妄为,让他也渐渐摸索出自己的那条路来。 最近的一年时间,他近乎疯狂地出现在江湖之上。 倒也不是太过频繁,只是每次出现都会下一种毒,有时候是放在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身上,有时候这是用在弱小无知的孩童妇女身上。 这些毒大多都不会一招致命,却会让人觉得痛苦难忍。 中毒之人想方设法去解毒,甚至已经召集了江湖之上大多有名之士,也找来了药王宫的弟子,却还是束手无策。 一时间,这毒医的名堂也就渐渐传开了。 每个月都会出现一次,不知道他下一次动手的对象是谁。 而每一次用的毒也从未重复过,即便有人能够研制出解药,那最初的毒性已经要了一条人命,再也没有了解药施展身手的机会了。 这一年的时间内,江湖上人人自危,都知道出来了一个用毒高明的人,却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似乎这个人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玄清子却并没有打算一直这样躲在背地里让人战战兢兢,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这个世上不只有药王宫能和阎王爷对抗。 他才能真的掌握这些人的生死。 一年之后,中毒十二个人中,前十一个都已经死了,唯有最后一个还在等着死亡和救赎到底哪一个先来。 药王宫来的人都对这些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毒毫无办法,而在这个时候却出现了一个青年的男子,口口声声说自己能够解毒。 此人,正是下毒的玄清子。 他说完这番话之后也并未再有任何证明自己能力的举动,只是看着门口的下人着急忙慌地跑进去通传。 玄清子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们只要听到有人能够解毒,想必都不会有丝毫犹豫和怀疑,只想着死马当活马医。 很快,就有人带着玄清子走了进去。 只是玄清子却只是站在院子外面,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你将这个给他服下,一刻钟之后,毒性自然会消除。” 他随手将手中的瓷瓶扔了过去,也不管那人能不能接到,转身便离开了。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将玄清子抛过来的瓷瓶堪堪拿住,之后便再也没能找到玄清子的身影在何处。 玄清子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光是杀人不行,他若是迟迟不出现,到时候就不仅是人人自危了,江湖上一定会有更多人前来讨伐他。 这不是他的目的所在。 而拿到解药的下人也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又慌忙将解药拿进去,找来了药王宫的弟子,道:“方才外面来了一个男子,说这个能够解毒,您给看看?” 若是玄清子还在这里的话,应该也能认出来,这便是当初叫骆北雅师叔的女子,更是未来药王宫的宫主,秋若水。 秋若水蹙眉将瓷瓶拿了过来,并没有直接打开查看。 毕竟这段时间里,也不是没有想要沽名钓誉,自称是绝世高人,却拿着不知从何处随便找来的药想要蒙混过关。 对于这样的人,秋若水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所以在听完这个下人所说的话之后,她心中也没有多大的波澜。 只是她也没有直接言明心中的想法,而是照例打开了瓷瓶,稍微看了一眼而已。 可当秋若水闻到这股药香味的时候,原本随意的心态也随之改变了。 这个药和之前的都不太一样,并不是像是用来诓骗所为。 秋若水心中一紧,脸色也认真了许多,问道:“给药的人如今是身在何处?” 这下人也知道平日里不是没有拿假药来骗取赏金的人出现,只是这次玄清子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是骗子,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着急地进来。 如今见到秋若水也这个模样,他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却一脸为难地道:“那个人给完药就走了,也未曾留下姓名,小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若是早知道这个药很有可能会有效,那他定会在一开始就将人紧紧抓住,不让他有任何可以离开的机会。 秋若水研制了许久,终于确定了这药确实能够解毒,便一刻都没有耽误,给中毒之人服用了下去。 也果然和玄清子所说的一样,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中毒之人便已经清醒了过来,没有了半点之前的痛苦模样。 看到这个场景的人都直呼神奇。 有人以为这药是秋若水所制,还一脸敬佩地道:“果然还是药王宫弟子才有这样起死回生的能力,之前江湖上流传的那些谣言,不过是一派胡言罢了。” 他所说的谣言,正是因为这一年的时间里,就算是药王宫的弟子也从未研制出来解药过。 所以江湖上便开始流传对药王宫不屑的言论,大抵不过就是一些冷嘲热讽的话语罢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最后一个人,药王宫才会派出他们的大弟子出来,想要挽回一点颜面,制止这些谣言。 第三百一十四章 报仇 第三百一十四章报仇 若是此时秋若水顺杆承认了,其实也不会有人提出质疑。 就算是之前看着玄清子将药送过来的下人,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毕竟他面对的可是药王宫的人。 只是秋若水自己无法接受,要去捡别人的功劳挽回自家颜面的事情。 所以她一脸认真地回道:“这并非我做的解药,与药王宫也无关系。” 说完,她便上前为中毒之人又检查了一遍身体,确定毒性确实都已经解除了,心中除了放下了大石之外,却更多的是奇怪。 而当秋若水这话一出,这周围的人无一不开始了交头接耳,纷纷开始讨论起这样的解药,连药王宫都束手无策,又会是什么人做出来的呢? 这个讨论持续了将近半个月,毕竟这一年的危机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让人难免好奇又着急。 之前猜测下一个遭殃的人是谁的那些人,如今开始纷纷召集江湖上的人士,开始寻找能够做出解药来的人又是谁。 玄清子这半个月的时间倒是过得清闲。 既不用再费心却研制毒药,也不用想着接下来的目标是谁,便给自己寻了一处极好的地方,准备之后就住在这里。 最先的蝶谷还不交蝶谷,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峰,只有草木,看起来却并不像是一个适合居住的位置。 玄清子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打理山顶,做好了木屋,也围起了药圃,看起来倒是很想那么一回事。 难得忙里偷闲,他也放松了一些,却没想到会有人不请自来,找了上来。 玄清子警惕地看向来人,却从这个稚嫩的脸庞上找到了隐隐约约的一丝熟悉的感觉。 花弄月看着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显然没有将自己认出来。 只不过他既然都选择自己找上门来了,也不对玄清子抱什么太大的希望,主动报出了家门,道:“才过了五年的时间,你就不认得我了吗?” 玄清子见到他这个带着无辜的表情的模样,突然福至心灵,想起来了自己生命中曾经短暂出现过的孩子。 他起身来到花弄月面前,打量着他这个华丽的模样,倒是有些意想不到。 只听玄清子问道:“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玄清子并没有过问这段时间花弄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并不关心,也觉得这样的事情原本就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既然已经决定不要把任何人放在心上,那这个孩子就只能当做是曾经有过一点点的交际的陌生人罢了。 花弄月明显能够感觉的玄清子的疏离。 他不知道玄清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赌气任性的小孩了。 即便只是十岁的年纪,可从花弄月身上已经能够看见他长大之后会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花弄月这次上来还确实是有事想要和玄清子说。 他这几年的时间认识了很多东西,也对江湖上的事情多少有了一些了解,更是不难知道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 毕竟这施毒又解毒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按这个行事风格,花弄月作为以前的合作对象,不难猜出这是何人所为。 所以他稍加调查,便找到了这个地方,上来一看,玄清子果然在这里。 他此时也只是问道:“放毒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玄清子对于花弄月的一语道破也没有露出心虚的样子,只不过多少有些惊讶,没想到第一个找上来的人会是花弄月。 他自知自己的行动藏不了多久,相信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找上门来,否则他也不会找到了这么一处显眼的地方住着。 只是对于花弄月,确实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过玄清子也没打算瞒着,而是回道:“没错,是我做的。” 花弄月见他一脸坦荡,心中突然没有了那点兴趣。 只见他兴味盎然地撇了撇嘴,道:“你倒是承认地痛快,难道不担心我是上来讨伐你的吗?” 玄清子听他这样说,也不过是轻笑了一声,倒是找回了一点当初两人一起在外游历时的感觉了。 不过玄清子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回道:“你一人上来,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正是因为知道之后来访者只会多不会少,所以玄清子早就有所准备。 若不是花弄月是认识的人,他甚至连站在自己面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见玄清子如此有自信,花弄月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继续道:“我这次来找你,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要什么条件,尽管提。” 他看得出来,玄清子对他们当初那段经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不过他也知道,当时他以为的相处,其实也没有那么单纯。 所以现在,他们两个时间与其谈情谊,倒不如谈生意来得爽快一些。 玄清子也对于花弄月这个态度很是满意,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但还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花弄月继续道:“帮我做个毒药,要能马上就死的那种。” 这个对于玄清子来说倒是也没有太大问题。 他不在乎花弄月要这个药到底有什么用处,也不在乎他为何要单独找自己来帮忙,只是问道:“那我若是答应了你,你能帮我做什么?” 花弄月看得出来,他这个样子回答,已经算是答应了一半了,便也爽快地回道:“我能帮你做到,你现在想做的事情。” 只见花弄月意味深长地勾唇一笑,继续道:“你这一年的时间做了那么多事情,想必不会是因为刚好和那十二个人都有恩怨吧?” 他知道最后一个人的毒也是玄清子解的,此时江湖上,包括药王宫都在找他,而他却如此闲适地待在山上,想必之后的计划都已经想到了。 而花弄月能够帮他的,就是加快他的进程,让他更快实现最终的目的。 玄清子听他这样说,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对于花弄月这个洞察一切的样子有些不太满意。 只是他也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道:“那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你能做到吗?” 玄清子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神一暗,其中的杀意丝毫没有掩藏。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一生起伏 第三百一十五章一生起伏 三日的时间,足够让玄清子和花弄月做好所有细节的准备。 花弄月让玄清子帮忙做的果然不是普通的毒药,不仅要在一息之间让人毙命,还不能让人有所察觉。 最好看起来,就像只是在沉睡中死去的一样。 玄清子没有问花弄月这药到底是针对谁的,就像花弄月也没有问,玄清子为何想要杀药王宫的人。 不过花弄月倒是看出来了,玄清子这次做的事情不仅是要让江湖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也有要打压药王宫的心思。 而他也做到了这一点。 不过玄清子除了要研制毒药之外,他料想中的事情也如期而至。 来到蝶谷的人一般分为两派。 一些自诩正义之士,在知道做解药和做毒药的人是同一个人之后,便纷纷闹着要将玄清子处之而后快,不能让江湖有这样的一个祸害。 只是更多的,是像花弄月这样的人。 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仇恨恩怨。 若是凭借一己之力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用毒一定是最快的捷径。 奈何江湖上用毒之人不多,众人所熟知的也只有药王宫而已。 可是药王宫弟子大多都只医不伤,打着名门正派的招牌,自然不会做这样被人以为是下作的事情。 可是玄清子的出现打破了这样的平衡。 他不仅制毒,而且毒药就连药王宫的人都无法解开,这如何能让人不心动。 前来求药的人络绎不绝,却少有真正来到玄清子面前的。 他既然做好了准备,也不打算轻易让人得到自己的毒药,否则之前做的那些准备都会白费。 一时间,江湖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蝶谷毒医的名头,也知道他的一药难求,却抵过千金。 所以即便知道困难重重,每日还是有许多人前来蝶谷,有求医的,也有求毒的,相比于药王宫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被拿来对比的药王宫也并不是完全置身之外,风平浪静的。 秋若水此时站在大殿之上,看着她的师父,也是药王宫如今的代宫主,正一脸气愤地看着从各个堂口传回来的手信,写着近日江湖上的那些言论。 她看完之后,将手中的信件统统扔在了秋若水的身上,怒道:“你看看!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秋若水也不躲不闪,只是恭敬的站在原地,承受着暴风雨般的怒火。 代宫主也知道自己的徒弟是个什么性子,她向来不屑做这样的冒顶功劳的事情,当初会说出那样的话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是她还是气不过,不知道这从哪冒出来的一个毒医,一年的所作所为,摆明是要和药王宫叫板。 她原本不屑和这样的人对付,奈何江湖上的人都是群眼皮子浅的,竟还上赶着去捧他的脚,忘记了曾经是如何想方设法讨好药王宫的了。 想到这里,代宫主又不由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叹息一声,道:“若是你师叔还在,她定会忍不下这口气,给这些人颜色看看的。” 秋若水看着自己师傅又开始感念过往起来,也忍不住垂下了眼眸。 她并不太清楚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骆北雅当年才是宫主的人选,却不知道为何,在出去了一趟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看起来并不是难过,有过了三年便抑郁而终,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只是当年老宫主也已经命不久矣,原本准备好的宫主继任大典只能交到了如今她师父的头上。 或许是因为她师父和师叔的关系一向很好,从未为了这宫主之位争抢过什么。 所以才会在过了那么多年之后,还一直都挂着这个代宫主的头衔,似乎还在等着骆北雅回来。 当年她们确实没有亲眼看见骆北雅的死亡,只是遗书和遗物都被发现了,尸体虽然不曾找到,可是一个大活人也不可能凭空消失两年的时间。 所以秋若水一直都觉得,只是她的师叔已经死了,只是她师父还接受不了现实而已。 同样接受不了现实的,其实还有刚知道真相的玄清子。 花弄月在知道玄清子到底要杀什么人之后便去安排了,只是拿回来的消息似乎并不能让玄清子满意。 他耸了耸肩,道:“这就是事实了,你要找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两年了,衣冠冢都立好,就算你想她死,也晚了一步。” 玄清子知道花弄月没必要拿这样的事情骗他。 只是他还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当初骆北雅离开的样子还刻在他的脑海中,是她自己说,让他随时都可以去药王宫找她报仇的,可是如今她却依旧死了。 玄清子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玄清子这五年的时间几乎是与世隔绝的,除了要花时间安排这个计划,剩下的精力都用来找办法抑制他自己身体的毒性了。 没错毒发时候的痛苦都会让玄清子回忆起当年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也时刻提醒着他,一刻都不能将仇恨忘记。 他知道骆北雅的实力,还有药王宫的能力。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就死了呢? 花弄月倒是也把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如今也回道:“药王宫传出来的消息是抑郁而终,只是我的人调查离开之后发现,其实她是自己离开了药王宫之后的第三个月才死的。” 这也是为什么药王宫那里只是一个衣冠冢,可是花弄月能够确切地说出骆北雅死讯的原因。 他的人找到的东西,比药王宫能够查到的东西还要多一点。 只是他的能力现在还有限,再多的东西,就算是他也找不出来了。 玄清子紧蹙眉头,甚至都不敢相信当年那个女子,会这样悄无声息,以这种几乎谈不上理由的原因而死。 就好像是一直支撑着他的东西此刻突然崩塌下来一样。 这不是达成了目标,而是将他的前路都断了,让他没有方向可以走。 即便这不是他最终的目的,可是为了找骆北雅报仇,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却也变成了一场空。 这对于玄清子来说,倒不是有多痛苦,只是觉得有些嘲讽,好像上天又一次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一样。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临死 第三百一十六章临死 人死不能复生,即便玄清子心中还是怀有不甘,却也不能再做什么了。 玄清子用了五年的时间让江湖上自此无人不知蝶谷毒医的名号,他又用了五年的时间,几乎做到了和药王宫抗衡。 在这十几年里,他似乎做了很多事情,可是如今回头一看,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一样。 最初的仇恨只是自己的臆想,所有的努力都像是泡影一样,消逝在了这个黄昏即将到来的山顶之上。 玄清子跪坐在蝶谷上,看着这周围的一草一木,似乎都还能看见当初的场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将死了,所以那些走马灯一样的场景也统统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让他突然想起了当年他第一次和花弄月分开的时候,他所说的那些话。 当时的玄清子还未曾经历过玄宁的死,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的离开意味着什么,甚至都不曾想过如果自己离开了,花弄月又会经历什么。 直到现在,他看着远处的那个空荡的悬崖,仿佛还能看见花弄月像往常一样站在自己身边,带着玩味嘲讽的笑意调侃着什么。 玄清子轻笑一声,突然开始想象,如果当时自己带着花弄月一起回去,或者因为花弄月,再多留一天,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只是这样的猜测注定不会知道结果。 他只能近乎贪婪地呼吸着这个他最熟悉的地方的空气,心中最后的一点点幸运,便是自己的生命能在这个地方终结。 白苏苏看着他缓缓闭上眼睛的样子,心中一紧,忍不住上手将快要倾倒下身子的玄清子扶住,道:“你再坚持一下,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毒?” 她把脉只能够知道玄清子现在的脉象极其紊乱,已经呈现出衰弱之相了。 显然是中毒的症状,可是再进一步的判断,她却也不甚明白,只觉得这个脉象古怪至极,仿佛有多重力量在吞噬玄清子身体中的每一处精力一般。 玄清子听见白苏苏的声音,却也只是微微一笑,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得比你清楚,就算我真的能坚持,也研制不出解药的。” 他以前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觉得自己是剩下的这些时间已经足够让他报仇雪恨,这条命的价值也能很好地终结。 却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 他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但是玄清子能够清楚的就是,这常年积累的毒,白苏苏是不会找到办法解开的。 白苏苏心中不免也生出一丝着急。 她到底还是无法做到冷血至斯,眼睁睁看着他,在这样的痛苦当中离开。 即便玄清子做所的那些事情,即便是死千万次也不过分,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白苏苏还是会忍不住想起过往的事情。 如今想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欠谁的。 但是白苏苏也能够看得出来,玄清子如今显然是已经没有了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欲望,即便这不是什么难解的毒,他可能还是会说同样的话吧。 白苏苏看着玄清子的手最后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终于永远地闭上了,也只是叹息一声。 她不知道这样的死亡能不能补偿曾经玄清子所犯下的那些过错,也不知道这样的结局对于他来说是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白苏苏也知道,现在不是她应该为此唏嘘的时候。 人已经死了,那些过往的对错也只能消散在时间的长河当中。 她不希望自己也像玄清子一样,陷入执念和仇恨当中,最后只能怀着无数的遗憾离开人世。 她紧紧攥住手中的木盒,起身快步来到楚恒语的身边,道:“我回去再给你检查一下,如果这个药确定没有问题,那便尽快服下去。” 楚恒语微微颔首,却也微蹙着眉头,显然心口的疼痛也在慢慢加剧。 白苏苏半点都不敢耽误,也顾不上自己会不会真的让楚恒语更加痛苦了,只能连忙扶着楚恒语,往房间里走去。 她还记得之前将廿十二放在了房间中,所以最后还是将楚恒语放在了自己平时休息的地方。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躺在床上,脸色好像比一开始还要苍白一些,心中更是着急。 玉心和尘缘两人也紧随其后跟了进来,问道:“娘娘,有什么是我们能够帮忙的吗?” 白苏苏原本是想要先验证一下这个药的药性究竟能不能解开绝情丹的毒。 只是现在楚恒语的状态显然变得更糟糕了,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时候会不会变本加厉。 她犹豫之下,竟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若是这件事放在别人身上,她不会有如此慌乱的状态,可正是因为担心楚恒语,又知道现在时间宝贵,即便只是耽误一会,都可能会造成变故。 可白苏苏还是忍不住开始纠结担心,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应对才是最好的选择。 躺在床上的楚恒语也在关注着白苏苏的状态,看得出来她的犹豫不决。 楚恒语抬手将白苏苏的手轻轻拉了过来,努力用轻柔的语气安慰着她,道:“没事的,你直接将解药让我服下便是,我相信你。” 他并不是相信玄清子最后良心发作,不会给他们假药。 而是相信,白苏苏既然已经选择了将这个药收下,最后也并未再有所询问,其实在她的心中已经选择了相信玄清子。 而楚恒语只是无条件地同意白苏苏的选择而已。 白苏苏深吸了一口气,听见楚恒语这样的话,竟也神奇地镇定了下来。 如今已经没有时间再给她纠结了,甚至连去试药的时间都没有。 既然楚恒语都已经将所有的信任都放在了她的身上,那白苏苏也只能最后再冒险一次。 只听白苏苏吩咐道:“尘缘,你去倒一杯温水过来,玉心,你去炼药房的隔间上层,找到一个红色的包裹,拿过来给我。” 白苏苏这段时间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那个红色的香囊,便是她最近已经在忙碌的东西。 因为之前发生的种种意外,让她不得不准备第二手准备,以防廿十二炼药的时候出现其他的意外。 第三百一十七章 解毒 第三百一十七章解毒 只是没有想到,不是炼药出现在了意外,而是变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白苏苏知道这个绝情丹和药王宫如今拥有的绝情丹是不一样的,可是既然效用相似,那配方也一定有想通之处。 所以白苏苏想要根据药王宫给出的配方,看看能不能有一些其他的发现。 那包裹中除了有她自己研制出来的一些针对药方的解药之外,还有一些是缓解疼痛的药物和工具。 虽然不知道解毒的过程如何,可是白苏苏还是想以防万一。 她吩咐完这些时候,便又来到楚恒语床边,看着他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担心地问道:“是不是已经很痛了?” 她不知道中毒之后毒发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可是她现在恨不得自己能够立即将这些痛苦统统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楚恒语看得出来白苏苏的担心,即便现在浑身都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疼,只要是被触碰到的的皮肤都像是被烈火灼烧一样。 可当楚恒语看向白苏苏的时候,却还是面带笑意的,回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而且,这个毒很快就能解开的。” 他想要抬手去摸一摸白苏苏的头发,却发现自己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恒语只能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让白苏苏看出半分,让她为自己担心。 可是白苏苏又何尝看不出楚恒语的心思,知道他一定是忍着疼痛安慰自己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白苏苏不想让楚恒语还要分出心思来顾及自己的情绪,她只希望楚恒语能够减轻一点点痛苦就好了。 尘缘这边很快就将温水端了过来。 白苏苏打开木盒,看着里面的药丸,即便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依旧保存得很好。 或许是玄清子也想要研究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看得出来上面被刮去了薄薄的一层。 但是看样子玄清子应该也没有研制出什么结果,否则他身上应该不止这一粒才是。 为了确定这药丸不会因为分量不够而达不到药效,所以白苏苏也从表面刮下了一点点,保存在专门的瓷瓶中。 若是这一粒药的药效不过,凭借着一点点留存下来的解药,白苏苏相信她也能成功研制出来新的解药的。 她端着温水来到楚恒语身前,道:“我也不知道解毒的过程会不会很漫长,但是若是你有如何不适,一定要告诉。” 白苏苏还是不敢彻底放下心来,生怕又会出什么意外。 她也害怕楚恒语会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强忍着不说,只能很认真地提醒,心中也希望不会有那样的状况出现。 楚恒语也知道之后的事情很关键,不能有丝毫轻率,也明白白苏苏心中的顾虑。 他也点了点头,但是肉眼可见,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 白苏苏再也不敢耽误了,在玉心将包裹拿过来之后,她先将减缓疼痛的药给楚恒语服用了下去。 这个药见效很快,但是效用时间也很短,白苏苏只能确保在接下来的一刻钟的时间让楚恒语不会那么痛苦,但是在一刻钟之后会是怎样的情况,白苏苏也不敢保证了。 她也不敢再做其他的事情,担心其他的药会和解药的药效相抵,减缓解毒的效果。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心中的不安总算是减轻了一些,却还是止不住手中的颤抖,只能努力克制着,将解药也喂到了楚恒语的嘴边。 她看着楚恒语吃完药,连忙将水也递到了楚恒语的嘴边,确认他已经喝了之后,才将手中的水杯放了下来。 三人都紧紧地看着楚恒语的脸色,期待又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变化。 只是楚恒语吃下这解药之后,似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闭上了眼睛,似乎白苏苏之前给他服用的止痛药的药效已经渐渐过去了。 之前那种蚀骨的痛苦又渐渐浮现了出来,蔓延到了全身。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眉头紧锁的样子,心中一紧,根本就没有耐心等下去,只恨不得现在就让玄清子重新活过来,让他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正常的情况。 她来到楚恒语的身前,低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好受一些吗?还是很难受?” 她不知道楚恒语能不能听见自己说话,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有没有力气回答自己的问题。 只是如果她不弄清楚现在楚恒语的感受的话,她也只能束手无策地干等着,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和淡然。 楚恒语倒是像是听见了白苏苏的声音,眼皮动了动,虽然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可是看样子已经比方才的样子好了一些。 白苏苏不太确定这是不是楚恒语又在安慰自己,可是她也没有了别的办法,只能暂且相信这就是楚恒语的真实感受。 她翻看着自己的包裹,找出了一包银针,托着楚恒语的手臂,在小臂上扎了几针。 白苏苏现在也不敢用药了,甚至都不敢用效果太明显的方法减缓楚恒语的痛苦,担心会影响解药的发挥。 所以只能用这个最原始的方法,暂时让楚恒语的疼痛转移到神经更不敏感的地方去,让他潜意识觉得自己没有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白苏苏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施针起了作用,还是解药渐渐开始发挥药性了。 但是很明显能够感觉到楚恒语紧绷着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而白苏苏也相信,这次一定是因为他本身能够感受到痛苦的减轻才有的自然表现。 她却还是没有松那一口气,只是紧紧地看着楚恒语,等待着他进一步的反应。 玉心和尘缘也不可谓是不担心。 只是他们两人也只能在白苏苏的身后默默看着,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会干扰到他们任何一个人。 白苏苏并未将银针收起来,而是放在旁边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时候她倒是有精力,分心去吩咐别的事情了。 虽然现在楚恒语的事情才是关键,但是白苏苏也知道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她半刻都不能让自己闲下来。 第三百一十八章 安葬 第三百一十八章安葬 只听白苏苏吩咐道:“廿十二那边,尘缘你去安排吧,他应该会希望让你们几个兄弟送他最后一程的。” 尘缘原本是担心着楚恒语的,加上之前在短时间内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竟都将面对死亡的痛苦放在了一遍。 直到现在白苏苏重新提起来,他才突然想起来,原来廿十二已经不会再出现在他的身边了。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明白白苏苏这是想要他们有最后的一点点告别的时间。 白苏苏也对玉心点了点头,示意她也可以一起过去,也吩咐道:“他安葬在什么地方也由你们决定吧,还有其他人,应该也会想来送他一程的。” 白苏苏不是不想亲手操办,只是这些事情或许交由廿十二最亲近最信赖的人操持,才会是最合适的。 其实如果楚恒语现在没有出事,廿十二应该也会希望由他来操持。 可是白苏苏私心不想让楚恒语如此操劳,只能再自私一回了。 玉心和尘缘也都明白白苏苏的心意,并未对她有丝毫责怪。 对于廿十二,就像是他们的亲人一样,由他们送着离开,想来廿十二也不会孤单。 当两人都出去了之后,白苏苏又一次回到楚恒语的身边,看着他已经松开的眉头,坐在他的身边。 她想要去握住楚恒语的手,可是又害怕自己的动作会让楚恒语感觉到痛苦,便只能虚虚地描着楚恒语闭上眼睛的轮廓。 低声道:“你快点醒来吧,我还有好多话都没跟你说。” 白苏苏不知道这样的昏睡是不是解药的作用引起了,但是能够感觉到楚恒语的脸色和缓了许多。 她把脉也能感觉到之前紊乱的脉象如今平缓了许多,心中对于解药的担心也慢慢消散,只等着楚恒语最后安然无恙地醒来。 可是等待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白苏苏只能安静地在房间中,低声对她唯一的听众,道:“你是不是也有很多话想要和我说?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吧?” 白苏苏想到当时自己离开之后的那些生活,竟也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似乎距离当初的岁月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若是可以选择,白苏苏觉得自己也许也不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吧。 如果自己当初不曾选择按照季非烟的话直接离开,或者是早点出现,不对自己有那么多的自信,事情也许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不知道是该嘲笑命运的捉弄,还是该懊悔自己的天真自信。 只是时过境迁,白苏苏不想再沉湎于过往的决定当中,她只希望这次楚恒语醒来之后,不会再出现任何意外了。 她轻轻拂过楚恒语的发梢,眼神中满是情谊和眷恋,柔声道:“你放心,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楚恒语昏睡了多久,白苏苏便守了多久,知道黄昏变成黑夜,她依旧没有从房间中出来。 刚给甘越他们几个人送好信的玉心看着紧闭的房门,蹙眉对尘缘道:“你说,这次主子能不能醒来?” 他们都经历过太多失望了,这一次却付出了比以往都更大的代价。 尘缘看了一眼楚恒语所在的房间,叹息一声,也不敢有所保证,只能握住了玉心的手,道:“只看这次老天会不会开一次眼了。” 他们自知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在这个世上,比他们幸运的人有很多,只希望这次,最后的一点希望能够应验。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尘缘的声音,原本还晴朗的天竟开始淅淅沥沥开始下起雨来。 一时之间,地面全都被打湿,变得泥泞起来。 赵平已经吩咐大部分的帮众在山路上守着了,其余留下来的人,一部分清理着蝶谷上的狼藉。 尘缘和玉心送完信之后,又来到了廿十二的房间里。 他们看着已经毫无血色的廿十二,这个紧闭双眼的样子,却好像平日里他聒噪活泼的样子还能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 两人脸上的悲伤和不舍若是被平日里的廿十二看见的话,一定会说出嘲讽的话。 只是这一次,他们再也听不见那个记忆中的声音了。 尘缘叹息一声,道:“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他药庐里的那些草药如今怎么样了。” 他知道廿十二最宝贵的就是这些东西了,想到他着急的样子,不由苦笑一声,道:“他曾经说过,若是有一日死了,也一定要和他的那些草药待在一起。” 玉心听到这话,也不由感慨一句,道:“这倒确实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听这一点都不靠谱,但是她都能想象到廿十二说这话的语气到底如何。 她平日里不少用药庐去威胁廿十二,也不知道现在如果再说那样的话,廿十二会不会气得跳脚,从床上直接跳起来。 可这也只是她的奢望罢了。 玉心想了想,还是没有将那些话说出来,而是道:“他这一辈子,除了和我们,也就只有那些药材陪着他了,那些药庐,我们会帮你照顾好的。” 尘缘紧蹙眉头,只要看见廿十二这个模样,心中便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痛。 他将一旁准备好的手帕拿了过来,轻轻为廿十二擦去脸上的血迹,一边故作轻松地道:“平日里竟也不知道他爱吃些什么,爱玩些什么,好像他眼中心里就只有药材这一件事。” 即便是廿十二曾经有一段时间忙着去各个地方,寻找能人异士和他斗医,那也从来不是为了名气,而是为了了解更多药材,药方而已。 被尘缘这样一说,玉心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也从未注意过这些事情。 他们只以为自己和对方还能有很长的相处时间,能待在一起一辈子,所以竟从未注意过这些自以为并不重要的事情。 直到最后的结果出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之后,才恍然发觉,当初的想法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罢了。 玉心很少想过如果重新得到一次机会的话,她会做些什么。 可是这一次,她希望再来一次之后,她可以关心身边的每一个重要的人,这样即便意外来临,也能少一点遗憾。 第三百一十九章 毒解 第三百一十九章毒解 这一场雨持续了一个晚上,似乎洗刷尽了所有之前发生的一切。 白苏苏看着窗外的雨势,天好像还是雾蒙蒙的,也不知道这场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 雨声掩盖了所有声音,突显得这个狭小的房间中很安静,也很温暖。 摇曳的烛火给了白苏苏一点点的安宁,让她能够坐在楚恒语身边,等着他睁眼眼睛,一起迎接黎明和阳光的出现。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真的听见了白苏苏内心的声音,在雨渐渐小下去的时候,楚恒语也与此同时动了动手指。 白苏苏时刻关注着他的动作,自然能够发现这一微小的细节。 她连忙瞪大了眼睛,凑近了楚恒语身边,却还是不敢触碰他的身体,只能小声地道:“你能听见我说话是不是?你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醒来对不对?” 白苏苏的声音很小,几乎都被雨声盖住了,可是楚恒语还是动了动眼皮,似乎在回应她的声音。 白苏苏守了一整夜的时间,如今见到楚恒语终于有了反应,又如何能不激动。 她只恨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束手无策地等着。 雨越来越小,原本压抑的天色也变得亮堂起来,能够看见天边泛起了橙黄色,久违的阳光总算是探出了一点点的痕迹。 白苏苏却无暇顾及其他,只是看着楚恒语,看着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楚恒语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那一刹那便能看见白苏苏坐在自己的身边。 他下意识地勾起了嘴角,半晌才回想起来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他看得出来白苏苏的疲惫,还有眼中掩藏不住的喜悦和庆幸。 楚恒语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白苏苏是如何熬过去的。 但是他明白,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而白苏苏的痛苦比他来说,只会多不会少。 楚恒语的笑意中多了一丝安慰,将白苏苏拥入怀中,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我已经醒来了,不用再担心了。” 白苏苏再一次听见这个熟悉的语气,还有这个温暖的拥抱,之前所有强忍着的痛苦都化作泪水流淌了出来。 楚恒语只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有一片湿意,便知道白苏苏压抑的时间真的很久了。 他只是抬手在白苏苏的头发上轻轻地抚摸着,像安慰一个孩子一般,等着她情绪平缓下来,才继续道:“没事了,我在这里,已经没事了。” 他只能一直重复这句话,用自己的行动告诉白苏苏,他不会再让她经历这样的痛苦了。 白苏苏真实地感觉到了楚恒语陪在自己的身边,不用顾忌其他事情,也不用担心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他们可以一直这样拥抱,说话,让时间缓缓流动。 白苏苏将头埋在楚恒语的肩膀上,虽然还是在哭,但是一直以来心中的压力都释放了出来,只觉得无比轻松。 她有些羞赫地抬起了头,却还是舍不得放开环住楚恒语的手。 只是又过了一阵,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看看这毒到底解了没有。 白苏苏连忙从楚恒语怀抱中挣脱开来,也不问了,直接便拉起了楚恒语的手,好好地检查了一番。 楚恒语见她如此着急,轻笑一声,看她检查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我已经没事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即便楚恒语这样说,她还是执意要统统检查好了之后,脸色才终于和缓了下来。 只是她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道:“你确定真的不会痛了吗?再仔细感觉一下,万一还有别的症状你一时没有发现怎么办?” 她并不是不放心,只是害怕只会还会再出现意外。 在这样的时候,她也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失望了。 楚恒语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像往常一样抬手在白苏苏的鼻头捏了捏,回道:“我确定,真的没事了。” 这个熟悉的东西让白苏苏的鼻头一酸,之前以为已经结束的泪水又一次想要夺眶而出。 只是这次白苏苏却没有将自己的视线转开,而是近乎贪婪地看着楚恒语的容貌,他睁开眼睛,带着笑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楚恒语知道,这段时间对于白苏苏来说是最不想回忆起来的一段。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不要沉睡,如果注定要痛苦,那也要两个人共同承受。 在这个时候,窗外的雨彻底停了。 天上的日头从云后探了出来,照亮了这个山谷上的每一个角落。 好像所有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在这场大雨之中被冲刷了个干净,昨日的血腥、死亡、痛苦都被雨水洗净。 留下来的只有阳光和温暖,让这个世界重新回到了他原有的轨迹上去。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抬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擦了擦,道:“对不起,是我让你担心了。” 白苏苏却摇了摇头,知道最该说抱歉的只有她而已。 她贪恋着楚恒语手心的温度,下意识地在他的手心蹭了蹭,这才低声道:“该说我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如果不是我的自以为是,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楚恒语知道白苏苏所说的是她当初离开的事情。 如今想想,倒是不难猜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些事情对于两人来说都已经是过去的了,现在只要两人能够平平安安地在一起,比什么都要重要。 白苏苏见楚恒语一句话都没有问,心中更加感动于他的体贴。 只是她还是道:“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离开你了。” 楚恒语看得出来白苏苏这次确实被吓得不轻,即便自己就在她的面前,她眼中的担心还是没有消失。 所以楚恒语也只是微微颔首,牵起了白苏苏的手,紧紧攥在手里,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道:“我也是,绝对不会再离开你了。” 曾经的那些承诺遭遇了太过波折和意外,只有这一次,两人的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再也不会有任何外力将两人分割开了。 只是现在并不是温存的时候,白苏苏和楚恒语都知道,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等着他们去处理的事情也只多不少。 第三百二十章 随风而散 第三百二十章随风而散 白苏苏也整整守了楚恒语一个晚上,如今他醒了过来,之前没有感觉到的疲惫也席卷而来。 楚恒语看着她眼底一片青黑的样子,忍不住道:“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吧,之后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便好了。” 白苏苏知道他在体谅自己,只是有些事情她若是没有处理,也无法睡得安稳,便还是道:“我没事的,关于玄清子,我想要亲自去处理。” 楚恒语知道,白苏苏并不是一个能够忘恩负义的人,他虽然不太清楚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对于白苏苏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帮助了她很多的人。 当初是他害得白苏苏需要隐藏身份,躲避追击,之后才遇见了玄清子。 或许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所以楚恒语也没有再劝说什么了,而是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出了屋子。 尘缘和玉心其实也着急了一个晚上,却又不敢贸然进去打扰,所以便和赵平一直守在门外,想着若是之后有什么吩咐,他们能够第一时间帮上忙。 此时见到两人都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他们都是一惊,脸上的喜悦和激动都是掩盖不住的。 尘缘显然最是激动,也顾不上其他的东西了,连忙就开口问道:“主子,您已经醒了,那就是没事了吧?那绝情丹的毒已经解开了吗?” 白苏苏见到他们都如此激动的样子,也忍不住勾唇一笑,代替楚恒语回道:“我已经检查过了,已经彻底解毒了,你们放心吧。” 听到白苏苏肯定的回答,众人都是一喜,心中的大石也总算是放下了。 只是尘缘的开心也只是持续了一段时间,很快便又陷入了低沉当中。 楚恒语原本看着气氛还很不错的样子,但似乎对于他们来说心中还藏着别的事情,便开口问道:“还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问完之后,先是看了一圈,却未曾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便又问道:“廿十二呢?他去哪里了?” 楚恒语回想了许久,才想到似乎从自己当初醒来之后便没有再看见廿十二的身影了。 一时之间,楚恒语心中的不安蔓延了开来,尤其是在众人被他这样问了之后,都纷纷沉默的样子,更是让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他看向尘缘,只是尘缘的视线却转移了开来,避开了他的眼神。 白苏苏在一旁看着楚恒语这个样子,心中也很不好受。 若是可以,她也不希望让楚恒语一醒来就要面对这样的消息。 所以她在房间里的时候,便没有主动将这件事说出来。 可是对于楚恒语来说,廿十二不仅仅只是一个手下,更是一个陪在他身边的朋友和兄弟。 白苏苏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自私,有些事情楚恒语也是有权利要知道的。 她见众人都没办法拿说出口,便主动开口,解释道:“廿十二他……已经死了,在你还没有醒来的时候,被玄清子杀死的。” 这样的话对于白苏苏来说都很难以接受,更不要说是毫无心理准备的楚恒语了。 她心中不忍,甚至不敢去看楚恒语的脸色,却还是因为担心楚恒语的情绪,所以看向了身边这个久久都不言语的人。 只见楚恒语眉头紧锁,原本恢复了一点点血色此刻却又消了下去,变得苍白无比。 白苏苏想要开口安慰点什么,却又觉得现在的语言无比的苍白,对于现在的楚恒语来说并没有丝毫作用。 楚恒语想要开口,但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办法说出来,只能沉默许久,紧闭着双眼,想让自己冷静一些。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沉默到底持续了多久,直到自己的身体重新恢复了知觉之后,才道:“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楚恒语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从未想过有一日廿十二会离开这个世界,至少不会是在这个时候。 但是他没有想到意外会接二连三地到来。 即便在这个他以为已经彻底平静下来的时候,还要接受这样的消息。 就好像是好不容易天晴的时候,又来了一阵暴雨,将他淋得湿透,连心中都是一阵寒凉。 尘缘见楚恒语这幅模样,知道他心中一定很不好受。 只听尘缘回道:“他还在房间里,甘越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准备等您醒来,再带他回去。” 正是因为昨晚的一场大雨,让甘越等人的脚程慢了下来,没办法及时赶到。 倒是楚恒语清醒的时间比他们预想的要快一些,能够让廿十二最在意的人一起将他送回去。 楚恒语点了点头,抬脚想要往廿十二所在的房间里走去,却觉得自己的脚好像有千斤重量一样。 眼看着楚恒语就要往前倒去,白苏苏第一个动手将他扶住,一旁的尘缘等人也纷纷上前,将他扶住,才没有让他直接倒下。 白苏苏一脸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缓一缓再过去?” 她知道楚恒语在意廿十二,可是对于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就只有楚恒语一个人而已。 她已经见不得楚恒语有丝毫损伤了。 可是楚恒语却只是摇了摇头,稳定住了自己的心绪之后,又一次往前走去。 这次,众人都格外小心地紧紧跟在他的身边,生怕还会再出现其他的意外。 不过这次倒是还好,并没有让人有始料不及的情况出现。 楚恒语来到房间中,看着躺在床上的廿十二,身上盖着一张白布,脸上的血迹都已经被擦干净了,脸上似乎还能看见平日里他带笑的样子。 在这一瞬间,楚恒语觉得他似乎还没有死去,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很快就会醒来一样。 只是楚恒语自己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廿十二,低声问道:“我记得他最喜欢城郊的梨花园,只是我一直都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去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会怪我。” 这样的语气和平日里的楚恒语没什么两样,甚至还带着一丝冷意,却让人只觉得无比的感伤。 他身后跟着的人也都低下了头,似乎都想起了廿十二生平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第三百二十一章 房间 第三百二十一章重房间 白苏苏知道,楚恒语是真的开始自责起来。 对于他来说,廿十二的死亡,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 可是白苏苏不希望他有这样的想法,只希望他能做一个开心幸福的人。 白苏苏上前一步,抓住了楚恒语的手,看着床上的廿十二,低声道:“他死前,应该只会为了因为认识你们这些朋友而感到开心才是。” 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替廿十二表达什么,可是即便只是并不长时间的相处,她也能看出来,廿十二将这些人也看得很重要。 想必,对于他来说,并不会希望自己的希望让所有人都陷入永久的痛苦当中。 白苏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楚恒语,只能继续道:“他在死前和我说,他很开心,自己的死亡是有价值的,因为他所作的事情是为了你。” 她不知道这样的话能否安慰到楚恒语,只是她不想看见楚恒语陷入自责和自我否定当中去。 白苏苏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起作用,只是外面已经传来了很多的人脚步声。 众人纷纷回头看过去,发现是甘越带着鬼面十八骑当中剩下的人都赶到了蝶谷之中。 他们先是朝楚恒语行了礼,便默不作声地站在楚恒语身后,看着他们当中已经永久离开的人。 楚恒语听见了他们的声音才总算是有了一点反应。 只听他道:“既然你们都过来了,想必也有话想要和他说。” 白苏苏站在他的身边,能够感觉到他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只是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能够马上过去的事情,所以楚恒语只是说完这一句话,便径直离开了房间。 白苏苏也顾不上其他的,只能示意赵平跟着自己,便连忙也走出了房间。 只见楚恒语在离开房间之后,便独自一人站在还湿漉漉的地上,衣摆已经被溅上了泥泞,只是他却漠不关心。 白苏苏示意赵平在一旁先等着自己,她上前来到楚恒语身边,并没有说话,而是缓缓握住了他的手。 像方才楚恒语在房间里安慰她一样,她也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予楚恒语一点点的能力。 楚恒语的手已经彻底冰凉了下来,白苏苏心中自然很是担心去,只是她此时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恒语突然开口问道:“你说,人死了之后,会去什么地方呢?” 他曾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即便他面临过那么多次生死,无论是自己身边的人,还是他自己,都已经在鬼门关走过很多次了。 可是楚恒语从未想过,如果有一日真的死了,那又会怎么办。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身边的人离开是什么样的滋味。 可是当所有的事情都积攒都同一时间爆发的话,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够体会。 他依旧还是在为廿十二感伤,却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 若是这次的毒没有解开,或者是在之后,又出现了其他的意外,除了担心活下来的人该怎么办之外,楚恒语第一次想到了自己。 白苏苏听到他这样问,竟突然想到了自己前世,死亡的那种感觉。 曾经的她,没有如何一次的任务是不危险的,也没有任何一次她是能够确定自己可以全身而退,没有一丝意外的。 可是她依旧张扬又肆意地或者,仿佛这世间是没有什么东西真正值得她留恋的。 只是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不过是在天方夜谭而已。 那种窒息的,让人绝望的感觉,她从未想过要再经历一次。 白苏苏不曾和任何人说过这个经历,只是现在她突然有一个冲动,想要告诉自己身边的人,她到底是谁。 白苏苏松开了楚恒语的手,转身面对着他站着,一脸认真地道:“我有一件事情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而且也想过要一直放在心里,但是今天,我想要把它告诉你。” 楚恒语下意识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看着白苏苏这幅从未有过的认真模样,好像这件事对于两人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变化。 只是楚恒语还是点了点头,道:“只要你想说,我就会一直听下去。” 白苏苏听到他这样的回答,下意识地勾唇一笑,继续道:“我曾经说过,自己叫白苏苏,这不是一个假名字,而是真正属于我的名字。” 她缓缓诉说着自己的过往。 那些她自己都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却在这个时候很奇妙地从嘴里说了出来,告诉给她最重要的人。 这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任谁听了都只会觉得荒诞奇异。 可是楚恒语却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也没有带着丝毫的讥讽或者是不相信。 直到白苏苏说到自己前世生命的总终结,他才终于开口道:“那个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白苏苏以为他总是会说出一些疑问,她却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证明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却没有想到,楚恒语所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这倒是让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的白苏苏一时之间放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回道:“其实并不是很痛,只是没什么准备,所以有些绝望,没想到自己会在那个时候死去。”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将当时的感觉记得很清楚,毕竟当时她以为这个是自己终生都忘记不了的事情。 只是如今再回想起来,却觉得很是模糊,那种痛苦和绝望的感觉,就像是不属于她的一样。 仿佛只是道听途说,然后转述给楚恒语听的一件奇异的事情而已。 可是楚恒语显然并未将这些事情只是当做一个故事,而是很认真地道:“我不会让你再感受一次这样的痛苦了。”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重新将自己的手握住,才惊觉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 她以为的无所谓,其实还是在担心楚恒语会因为自己所说的这些事情而害怕,而将自己当做一个怪人。 楚恒语也能够感到白苏苏的紧张,所以只是紧紧握着白苏苏的手,继续道:“有我陪着你,我很开心,你将这些事情告诉我。” 第三百二十二章 坦诚 第三百二十二章坦诚 楚恒语对于白苏苏所说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 即便他之前从未真正了解过以前的白苏苏是什么样的,可是楚恒语坚信,如果当初在军营中见到的那一双永远发光的眼睛,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 他一直都不相信,这样一个女子,曾经出现在自己的生命当中,却被他彻底忽视了。 楚恒语也无数次懊悔过,为何自己未曾早点发现白苏苏,没有再对她好一点,不让她受到那些无端的冤枉。 也许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也都会有所变化,比现在要平坦很多。 但是现在来看,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他想要认识的,遇见的,爱上的,至始至终都是眼前这个人而已。 楚恒语不知道自己现在心中是惊喜更多还是庆幸更多,只是有些担心地问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回去吗?” 听白苏苏的描述,她曾经待过的地方比这里好得多,也有趣得多。 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白苏苏自主的选择,楚恒语也不免担心起来。 他不知道白苏苏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来到自己身边的,所以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日,白苏苏又会悄无声息地离开自己。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楚恒语的心就揪了起来,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在白苏苏的身边,不让她有机会离开自己半步。 白苏苏也能够感受到楚恒语的担心。 她轻笑一声,楚恒语今日的反应一直出乎她的意料,好像对于他来说,只要站在他面前的,是白苏苏这个人,其他什么都是不重要的。 她反手握住楚恒语的手,柔声回道:“我这一辈子,最庆幸的事情,就是能够来到这里,遇见你。” 白苏苏的声音柔和,但是语气中却透着坚定,让楚恒语能够清楚地听出来她的真心。 即便白苏苏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可是他知道,白苏苏会一直在自己身边,不会像他预想中的那样离开。 也许是因为听见了白苏苏所说的这些,也让楚恒语想起了一些自己的往事。 他拉着白苏苏的手,缓步走在山顶之上。 看着这周围带着泥泞的小路,草丛之中还沾着雨水,一切看起来都是新生的一样。 楚恒语一边走着,一边低声道:“虽然我没有你这样的经历,但我现在也想告诉你,我曾经发生的所有事情。” 两个这样走走停停。 这个对于白苏苏来说无比熟悉的地方,在楚恒语的陪伴之下,好像一草一木都变得新奇起来。 只是两人也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之前玄清子死去的地方,好像他们之前的每一日都是这样平静度过的一样。 闲淡,岁月静好。 楚恒语将自己小时候在宫中发生的事情,长大之后和先皇一同出征,遇上的人和事,都告诉了白苏苏。 白苏苏偶尔点头附和,偶尔问一问她想要知道的细节。 这些过往和白苏苏所说的那些事情一样,有痛苦也有欢笑,有轻松也有惊心动魄。 只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这些事情都是能够和对方分享的趣事。 两人之间不仅是心贴近了,所有的秘密和心中藏起来的那一块角落,都在这一个雨过天晴的早晨,向对方敞开,没有一丝保留。 这是他们第一次动心,即便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可是在为对方付出这一件事上,都像是一张白纸,等着两人一同去书写接下来的所有画面。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又说了多久。 只是这一块小小的山顶已经被他们都走完了,最后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白苏苏没有放开楚恒语的手,却恢复了一脸正色,道:“有一件事,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同意。” 楚恒语见到她如此认真的样子,心中也多少有了一些猜测。 白苏苏之前和楚恒语说自己前世发生的事情,是因为想要开导开导楚恒语。 之后两人的谈心更像是为了弥补这段时间不能在一起的遗憾。 直到现在,白苏苏心中还是一件事没有解决。 楚恒语点了点头,道:“你说吧。” 白苏苏抿了抿唇,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合。 可是她不想自己留下遗憾,便还是道:“我知道玄清子做的那些事情不能得到原谅,可是他已经死了,我想为他做最后一件事。” 她并没有选择原谅玄清子,但是心中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恨意。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话,对于白苏苏来说,从未像今天一样感触那么深。 恨一个人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太多,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死去的玄清子还在世间留下那么多恨意,即便对于很多人,他就算是万死,也是弥补不过来的。 楚恒语也猜到了白苏苏要说的是关于玄清子的事情。 他并不是非要一命还一命的人,而且就算是要还,也没有办法用虐待一个死人来解自己的心头之气。 楚恒语对于廿十二,更多的其实是抱歉,对于自己没有保护好他,让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别人,甚至让廿十二为了自己失去了生命。 玄清子所作所为,偏执、狠毒,但其实若站在他的角度,楚恒语也可以理解几分。 只是楚恒语也不可能不顾及尘缘他们的想法。 即便他能够做到不去怨恨,可是他没有立场去要求尘缘他们做些什么。 毕竟,如果论亲疏,楚恒语知道,他们十八个人之间的关系,比兄弟都要亲近一些,是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也毫无怨言的关系。 所以楚恒语只是道:“我没有办法评判你这件事的对错,也不会给出任何意见,只是对于尘缘……” 他没有因为感情而影响判断,无条件地站在白苏苏这边。 即便知道仇恨解决不了问题,可是楚恒语也不会像白苏苏那样为了玄清子做更多的事情,保持不过问不阻挠,便是他对白苏苏做的最大的尊重。 白苏苏也知道楚恒语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立场能够要求其他人和自己一样做。 第三百二十三章 永远道别 第三百二十三章永远道别 所以白苏苏很认真地回道:“放心,我会让赵平帮我做剩下的事情,只是想和他正式道个别而已。” 楚恒语点了点头,放开了白苏苏的手,让她先去准备。 只是在离开之前,白苏苏还是提醒道:“我之前让人准备了点清淡的吃食,你要是饿了,就去吃一点,你刚醒来,不要太操劳其他的事情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楚恒语勾起了嘴角,点了点头,摸了摸白苏苏的头,这才离开。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回到房间,这才去找赵平,道:“有些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方才和白苏苏出来之后,他便一直远远地站在一旁,也没有去听他们所说的内容是什么,只能看见两人之间的动作而已。 不过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好,所以赵平也没有担心,知道白苏苏可以安慰好楚恒语的情绪。 所以只见赵平点了点头,回道:“帮主尽管吩咐便是。” 白苏苏方才其实也没有看见玄清子尸体,想必尘缘他们也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事情,能够做这件事的也就只有赵平了。 所以她问道:“玄清子的尸体是不是你安置了?” 赵平之前看着他们去给楚恒语解毒之后,便吩咐了手下的人清理一番山顶的狼藉。 除了那些因为打斗而出现的破坏之外,还有已经死去的玄清子。 赵平倒不是对玄清子有什么其他的感情,毕竟对于他来说,只有白苏苏的吩咐有意义而已。 也正是因为看得出来玄清子最后的离开对于白苏苏来说并不是毫无触动的,所以在大雨来袭之前,他还是吩咐人去将尸体抬去了房间中。 赵平点了点头,领着白苏苏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那并不是一个平常白苏苏他们所住的房间,而是她用来放一些杂物的地方。 倒不是赵平特地将人放在这里的,只是恰好只剩下了这个地方而已。 如今白苏苏见到玄清子就这样,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地上,身上被盖了一层白布,也不知道是凄凉还是说罪有应得了。 白苏苏也没有在意这些事情,只是道:“你让人将他抬着跟我一起去后山,顺便带着点火的东西。” 她其实已经想过了要如何处理玄清子,对于他这一个跌宕起伏的人生来说,或许只有尘归尘,土归土才是最适合的结局。 赵平的动作倒是也很快,不一会就准备好了所以东西,带着三四个人和白苏苏一同往后山去了。 白苏苏一路走着,直到来到了她曾经发现过秘密的地方。 这个祠堂,对于玄清子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所以白苏苏想要让他最后能够和这些人待在一起。 即便兜兜转转,其实让玄清子有这样结局的人,也是他这些最在意的人。 所谓的造化弄人,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这个祠堂的暗道外面是有一片较为空荡地方的,周围也没有连着别的树木,所以白苏苏直接让人在这里点起了火。 火势蔓延地很缓慢,以为山上还没有彻底干透,那些干柴烧灼的声音让整个山间都有一种寂静的感觉。 白苏苏抬头看着这些灰烬漂浮上升的样子,火光一点点的变大,红色覆盖住了所有的视线。 等到火势蔓延开来在之后,尸体的轮廓也被逐渐掩盖住了,除了火光,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 白苏苏移开了视线,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这个结局对于玄清子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火焰从大又变小,木柴都被烧成了灰烬,那些飞扬起来的灰尘,也不知道有哪些是属于玄清子的。 火势彻底灭下了,地上一片黑色和灰色,白苏苏却没有直接离开,只是对赵平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 赵平猜想白苏苏应该还有些话想要说,而有他们在场确实有些不方便。 只是燃烧的时间很久,现在已经接近午时了,白苏苏也有一天一夜的时间都没有休息,所以赵平对白苏苏的状态还是多少有些担心的。 可是现在楚恒语也不在她的身边,所以赵平还是道:“我们还是在外面等着帮主您吧,如果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吩咐我们去做。” 白苏苏垂下了眼眸,沉默了片刻之后,也知道他们实在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没有驳他的好意,回道:“也行,你们在外面等着便好。” 说完,她便转身往祠堂中去。 之前点好的蜡烛已经都烧完了,只剩下了一点点从外面照进来的光亮,让白苏苏能够看清一点点里面的布置。 她上前将所有的蜡烛重新点起来,看着上面又重新布满灰尘的牌位,那些没有名字的牌位,如今在白苏苏的眼里也有了别的意义。 说起来,他们也算是有些关系。 只是即便白苏苏这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也没有丝毫熟悉的感觉。 白苏苏只是抬手将最前方的牌位擦了擦,道:“说起来也不知道叫你们什么,但是你们应该都知道我是谁了吧。” 她对于这些素未谋面的人也不习惯用恭敬的语气,毕竟说起来,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白苏苏只是很平常地继续道:“昨日发生的事情让人始料未及,按理说我也没有立场和你们说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是以玄清子的弟子的身份,还是以楚恒语妻子的身份说出这样话的。 只是有些话,她也不免想要感慨一二,算是结束和玄清子最后的羁绊。 只听白苏苏又道:“玄清子如今若是还能见到你们,想必你们之间要解决的事情也很多,只是那些过往的事情,便停止在昨日吧。” 白苏苏从祠堂走出来,外面的灰烬已经几乎被吹散了。 她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往山上走去,将所有关于玄清子,关于蝶谷的事情,都彻底和那些灰烬一同消散在了风中。 楚恒语在房间里等着,让他一人休息,他也不放心,只能等着白苏苏回来。 眼见着日头上升,连外面的雨水都已经干透了,白苏苏从终于回来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总是觉得现在的白苏苏似乎放下了很多东西。 第三百二十四章 回程 第三百二十四章回程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一脸笑意地朝着自己走过来,便也起身迎了上去,并没有过问什么,只是道:“你让人准备的那些东西我吃了一点,应该也符合你的胃口,要吃点吗?” 白苏苏也没有再说任何关于玄清子的事情,两个人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道:“嗯,吃一点吧。” 其实两人也没有吃很多,但是都为了对方不担心,所以还是勉强自己吃下了一点。 但是吃完之后确实感觉自己好受了许多,现在是之前操劳过度了。 就在白苏苏刚放下筷子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尘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主子,娘娘,属下有事想要禀报。” 白苏苏微微颔首,楚恒语便将人叫了进来。 尘缘和玉心站在两人面前,看起来脸色倒是比早上的时候要好看一些,显然他们几个也都交谈过了。 楚恒语先开口问道:“有什么事情便说吧。” 他知道这几个人都很不好受,只是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只能努力让自己去面对,不要辜负还活着的人就好。 他也知道这段时间,这些人一定都很辛苦,所以也有意让他们都休息一段时间。 所以就算尘缘不过来找他,他也会去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们的。 只听尘缘回道:“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要将廿十二安葬在什么地方,所以来告诉主子一声,我们想在今日就先将他送过去。” 楚恒语知道,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所以也点了点头,道:“行,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提便是,我们会和你们一起过去的。” 既然按入土为安,那楚恒语也也希望他能够得到更多的祝福。 对于楚恒语和白苏苏要来,尘缘他们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只是有些担心地问道:“主子的身体真的没事了吗?我们打算将廿十二带去他的药庐,路途或许会有些远。” 楚恒语先是转头看了一眼白苏苏,见她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便回道:“无妨,只要送他最后一程的,我们会和你们一起启程的。” 他说完之后,白苏苏也开口道:“我之前做过一些保存尸体的药丸,我去给你们拿来。” 正是因为方才听了尘缘说路途遥远,所以白苏苏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要做过保存尸体的东西。 当时做出来只是觉得好玩,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派上用场。 说着,白苏苏便起身去隔壁的房间中去,将装着药丸的瓷瓶拿了过来,递给了尘缘,嘱咐道:“只需要将这个药丸放在尸体的衣物当中便好,半日换一粒。” 尘缘感激地点了点头,很珍重地将瓷瓶收好,道:“多谢娘娘,属下一定会好好使用。” 众人也没有再过多说什么,只是稍作准备了之后,便准备动身前往了。 一路上,众人都没有多少言语,只有两个马车,一个是楚恒语和白苏苏休息用的,毕竟他们俩在这段时间都已经足够疲惫了。 所以在尘缘等人的坚持和赵平的极力劝说之下,还是让两人上了马车。 至于另一个马车,则是廿十二在其中。 赶路了两日的时间,总算是到了他们之前计划的地方,是廿十二最为珍贵的一个药庐,其中种植的都是他最喜欢最宝贵的药材。 而且这周围竟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种了几棵梨树。 虽然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梨花,可是这样的场景,好像从每一个地方都出现了廿十二生活过的痕迹。 这里才是廿十二最常待的地方,所以所有的布置都是廿十二一手做出来的。 尘缘他们将廿十二安葬在了一棵梨树下,做好所有的布置,便站在了楚恒语两侧。 楚恒语看着墓碑上写的名字,沉声道:“这个地方很漂亮,你布置地很好,希望来年你能看到最美的梨花雨。” 白苏苏能够感觉到每一个人的感伤,她虽然没有他们对廿十二那么深的感情,但却也有很复杂的情绪。 所以她没有开口,而是将时间都留给了身后的人。 楚恒语不知道他们之后有什么安排,但是如果自己在这里,也许会影响他们的情绪,所以还是带着白苏苏先回到了马车上。 白苏苏在马车上忍不住打量着楚恒语的脸色,担心他又会因为廿十二而感到悲伤。 不过楚恒语显然比之前看起来要稳定许多,虽然还是板着脸的样子,可是似乎并没有要太过的悲伤。 楚恒语甚至还反过来安稳道:“我没事的,你不用太过担心了。” 白苏苏也知道,这一次他并没有只是在安慰自己,是真的已经看开了这件事。 毕竟已经离开的人,应该也不会希望自己在意的人,为了自己的离开而一直感到悲伤的。 等到所有人都已经从坟墓离开之后,已经接近夜晚了。 在这样的夜晚行进多少有些危险,尤其是对于现在还需要多加调养的楚恒语和白苏苏来说。 所以尘缘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便来到楚恒语马车前问道:“主子,我们之后是直接回京吗?还是在此处稍作休息一晚?” 楚恒语其实还是想要尽快回去的,毕竟也不是没有在深夜赶过路。 加上他们都想要给廿十二一个安静的地方,所以楚恒语还是回道:“无妨,直接启程回京便是了。” 白苏苏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尘缘得到回复了之后,也没有再纠结,开始赶路了。 当马车开始走的时候,楚恒语看着自己身边的白苏苏,柔声问道:“你想要休息一下吗?可有靠着我睡一会。” 白苏苏却只是贴着楚恒语坐近了一些,虽然靠在了楚恒语的肩膀上,但是并没有睡着过去,而是道:“我不累,只是想靠着你而已。” 楚恒语摩挲着白苏苏的手背,感受着现在的温存,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开口问道:“有一件事,你还有没有给我解释,我想知道,你的武功是不是真的没有了?” 白苏苏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要告诉楚恒语,如今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这些过往遗留的事情也要好好说清楚才是。 她并没有显得紧张或者是担心,依旧靠在楚恒语的肩膀上,想着该如何开口。 第三百二十五章 解释 第三百二十五章解释 楚恒语见白苏苏沉默了下来,还以为她心中还有些介意,不愿意开口,所以他又道:“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若是不想说,那便算了吧。” 白苏苏听得出来楚恒语语气中的失落和担心。 她知道楚恒语这样问,只是因为对她的在意和关心。 只是非要让白苏苏将之前的原委说出来,倒是让她显得有些邀功了。 不过白苏苏也没有纠结多久,便开口道:“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这件事要是让我自己开口,难免有些难为情。” 她在楚恒语的肩头蹭了蹭,倒是看不太出来有难为情的样子。 白苏苏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之后,便又继续开口道:“当时我跟你说,去蝶谷发生的事情只是你做梦梦见的,我们并没有去过,你还记得吗?” 楚恒语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件事还存有印象。 而且在白苏苏离开之后,楚恒语一直在仔细回想他们之间相处过程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差错,这件事自然是不能避开的一环。 楚恒语当初就觉得白苏苏的说辞有些奇怪,只是他问尘缘和玉心,两人都是三缄其口的,似乎真的只是他做梦梦见的一样。 直到现在白苏苏又提起了此事,楚恒语心中也多少明白了一些。 白苏苏见到他点头,便继续说了下去,道:“那天我们确实来到了蝶谷,我也确实将你迷晕了。” 她说完之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楚恒语的脸色,但是他知道这件事之后会生气。 不过看样子楚恒语的脸色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挑了挑眉,神色好像还带着一点意料之中的感觉。 白苏苏也不知道现在楚恒语到底是什么情绪,只能继续道:“那天在蝶谷,我遇见了玄清子和花弄月,有些大意了,便受了点伤。” 虽然白苏苏说得风轻云淡,但是她当时的伤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楚恒语也知道,她一定没有对自己说出实情,便正坐起来,将和白苏苏面对面坐着,很是严肃地问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只是轻伤吗?” 他可不觉得白苏苏会因为这点小伤就失去了武功,可是他却一点都没有发现异样。 楚恒语忍不住查看着白苏苏现在的状态,生怕她现在还是受伤的。 白苏苏也顺着楚恒语的动作,任由他将自己上下都检查了一遍,这才开口道:“我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 楚恒语听到她这样说之后,心中也没有多放心,有些迟疑地看着白苏苏,将信将疑的样子。 白苏苏笑着叹息一声,继续解释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武功了吗?就是因为当时的伤口已经好了,所以我才没有武功的。” 楚恒语紧蹙眉头,反问道:“这又是什么回事?” 白苏苏拿出了一个小荷包,将这荷包递给了楚恒语,道:“这里面的药丸就是我当初做的,能够让伤口迅速复原,只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就像我现在这样。” 楚恒语虽然并不懂白苏苏给的药是什么,但还是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只能闻见一阵苦涩的味道。 他紧蹙没有,却没有再问什么了。 他自然知道白苏苏这样做是为了谁。 当初白苏苏告诉他,那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若是白苏苏身上还带着伤,那他又怎会相信了。 楚恒语心中百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白苏苏的一身武艺,是她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可仅仅只是为了让他好受一些,所以做到了如此地步。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冷下去的脸色,心中也一紧,但是他会将这些事情都归罪到自己身上。 所以白苏苏又开口道:“你不用太在意了,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在另一个世界上是没有内力和武功的,即便是现在的我,也有自保的能力。” 其实对于白苏苏来说,武功并不是什么值得可惜的事情。 当初她学习这些东西,只不过是因为心中还有怨念,想要为自己和白苏苏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现在她当初的心愿都已经达成了,那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自然没有那么重要了。 白苏苏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安慰他,只能继续道:“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我知道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一定不会让我遇到危险的。” 楚恒语听到她这样的安慰,其实心中还是好受了一些的。 只是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他却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能够保护好白苏苏。 他之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即便面对任何事情都能泰然处之。 只是在遇见白苏苏之后,发生了太多意外,有惊喜,也有害怕。 这些他都不后悔,只是庆幸能够遇见白苏苏,让他的生活可以重新涂上色彩。 可是也正因为心中有了牵挂,所以他变得脆弱起来,出现了不能被触及的软肋。 楚恒语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强,能够让白苏苏有足够的安全感,而不适只是口头上说说的而已。 白苏苏已经将自己心中所想的都说出来了,只是楚恒语还是一脸凝重的样子,也让白苏苏心中很是不安。 她之前一直不愿意说出来,便是猜到了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 她当初那样做就是为了能让楚恒语更加轻松一些,不用因为自己而感到难过或者是不开心。 可是到头来,还是变成了这样的局面,让白苏苏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明明是温暖的空间之中,却再也没有了方才那样缱绻的感觉,只有无尽的沉默,席卷两人的全身。 白苏苏几次想要开口,可是看见楚恒语冰冷的脸色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只能坐在楚恒语身边,也沉默了下去,转头看向马车的窗子外,夜色沉寂,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好像之前的雨过天晴只是假象一般,那短暂的幸福,最后还是变成了现在这样无法解开的局面。 他们俩的心还是贴在一起的,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们理解了之后就能改变的,心中的那个结只有自己才能打开。 第三百二十六章 冷战 第三百二十六章冷战 深夜,马车还在行进,只是因为顾及里面坐着的两个人,行进速度放慢了许多。 楚恒语看着已经将头靠在窗口睡着白苏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还是将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让白苏苏能够躺在自己身上,更舒服地休息一会。 他看得出来白苏苏极力想要缓和气氛,只是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只是在想小孩子一样闹别扭而已。 可是楚恒语还是止不住地想,如果自己能够再强大一点,是不是有些事情就不会发生,至少不会让白苏苏付出那么大代价。 他当初知道了白苏苏失去武功之后,根本就没有了其他时间去设想到底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直到现在听见白苏苏的解释,他才顿悟过来,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之前的无力感又一次蔓延了开来。 那些被他埋藏在心里深处的情绪也随着这样的感情一一浮现。 楚恒语也想调整自己的情绪,不想陷入这样的自我否定当中。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楚恒语不想让自己用这样的面貌对待白苏苏,这样对白苏苏也不公平。 他想要自己想清楚,到底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不能逃避,也不能放任自流。 楚恒语想了一夜的时间都没有想出来。 直到天色渐渐变亮,白苏苏从睡梦中清醒,觉得自己靠在了一个软软的地方,这样的温度让她眷恋地蹭了蹭,才睁开了眼睛。 只是她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靠在楚恒语的身上睡着的。 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之前是看着窗外风景的时候睡着的。 之后发生了什么,白苏苏也能猜到。 她缓缓起身,担心自己打扰到楚恒语,却在一转头的时候发现,原来楚恒语已经醒了。 或者说,其实他一晚上都没有睡。 白苏苏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她看出来楚恒语的情绪还是没有和缓,似乎因为一夜没睡而变得更糟糕了。 白苏苏并不太理解楚恒语到底在纠结什么,明明他们都已经能够在一起了,他却还要因为过去的事情而生闷气。 白苏苏原本就不是一个会哄人的人,之前能解释那么多,安慰那么多,也不过是因为对象是楚恒语而已。 可是都已经过去一整夜的时间,她自以为自己已经给够了楚恒语时间和空间去想清楚这件事。 但是显然,这点时间对于楚恒语来说还是不够。 白苏苏也便没有了其他办法。 她能做的都做了,她不觉得自己当初选择是错的,也从未后悔过,如果重新来一遍,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白苏苏觉得,她自己都不在意这些东西了,可是楚恒语却还是要纠结,让她觉得自己为楚恒语做的事情似乎也没有得到理解。 她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是平等的,但是楚恒语似乎觉得自己的付出并不能带来感动,只是增添了他的负担而已。 白苏苏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即便她能够为了心爱的人而有所改变,但是她还是那个敢爱敢恨的白苏苏。 既然楚恒语是这个态度,她也不会自讨没趣地上前讨好,既然想要沉默,那便一直这样吧。 反正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总有一天,楚恒语能够想清楚的。 至于白苏苏自己,她这次并不打算掺和进楚恒语自己的内心世界中去了。 赶了几乎一天的路,总算是回到了京城之中。 因为楚恒语不想将阵仗弄得太大,所以还是让其他人都先回去了,只有尘缘和玉心两人还跟着而已。 悲伤也被放回了记忆之中,尘缘想着这次回来,总算是将所有的风波都平息了,能够安稳地休息一段时间。 却没想到自从回到了京城之后,楚恒语和白苏苏两人之间的气氛便不太对劲了。 尘缘将马车停好,看着往宫殿中走去的两个人,杵了杵玉心的手臂,低声问道:“他们俩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明明当初从药庐回来的时候,听着他们在马车上似乎还有说有笑的。 怎么这才过了一夜的功夫,便成了这个样子。 玉心比尘缘要敏感一些,倒是没有将这件事当成是多大的问题,只是回道:“应该只是闹别扭了,过几天就好了。” 她看着两个人虽然不说话,但是连步伐都出奇地一致,楚恒语显然是在放慢自己的脚步等着白苏苏的。 而白苏苏也因为担心楚恒语的身体,是不是小心翼翼的看向楚恒语。 两人之间那种甜蜜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话语的减少而消失,这对于两人来说,或许只是感情的调味剂罢了。 所以玉心只是道:“这种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这也不是我们能够掺和进去的。” 尘缘听玉心这样说,也只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但是他转念一想,又转头看向玉心,问道:“既然主子的事情我们掺和不了,那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总是能够说两句的吧?” 玉心抬眼看着一脸坏笑的尘缘,十分不配合地回道:“有什么话就快说,我们离开了那么久,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处理的。” 尘缘也不介意她这样不解风情,继续道:“看娘娘那个身子,应该过段时间就要临盆了,想必之后主子一定会将婚事操办起来的。” 玉心听着他拐弯抹角说了一通,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偏偏尘缘就是爱看她这幅模样,还乐此不疲地道:“所以我想,我们的婚事是不是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从小就跟着楚恒语身边,若说有一个能为他们主持大事的人,那也就只有楚恒语了。 尘缘知道,楚恒语自然不会反对他们之间的事情。 若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这件事他早就想要提出来了。 尘缘还生怕玉心不同意,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沓纸,统统递给玉心,道:“这是我攒的老婆本,都给你了,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他说完之后,一脸紧张又期待地看着玉心,似乎只要玉心说出一个不字,他都能当场晕过去。 第三百二十七章 昏睡 第三百二十七章昏睡 玉心看着尘缘这幅模样,倒也确实不忍心说出拒绝的回答。 只是她知道,尘缘一定是忘记了一件事,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来。 距离廿十二的头七还有三日的时间,玉心知道尘缘一向神经大条,一定是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只是玉心不能因为尘缘的一时疏忽,让他之后回想起来有那样的遗憾。 可她又不忍心再一次在尘缘面前提起廿十二的事情,所以如果只是说拒绝,或许会伤害到尘缘。 玉心陷入了纠结之中,而尘缘也看出来了这样的沉默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玉心并不是因为害羞所以才沉默的,似乎是真的不想答应他,才会一直都不开口。 想到这里,尘缘也收起了一点笑意,脸上多了一丝忐忑和不知所措。 他不想让自己成为让玉心不开心的原因,即便面对这样的事情,其实最不开心的是他自己。 只见尘缘连忙勾起嘴角,一脸轻松自如地拍了拍玉心的肩膀,道:“算了算了,你不用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也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对了,你不是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吗?” 玉心看着尘缘显然是挤出来的笑意,心中也同样很不好受。 她几次解释的话都要到嘴边了,可是一想到尘缘之前因为廿十二难过的样子,她又将这些话咽了下去。 反正这件事也不急在一时,玉心便想着等过了这段时间,自己再用别的方式好好安慰安慰尘缘就好了。 所以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回道:“嗯,那我先去处理那些事情了,这件事你也很辛苦,好好休息吧。” 她对尘缘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尘缘则看着玉心远去的背影,心中陷入了沉思。 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可以更近一步了。 只是现在看来,似乎玉心不是这样觉得的。 他倒不是在怨玉心,只是在想,他对于这段感情的定义是不是和玉心的认知不太一样。 他以为的稳定,在玉心看来,或许并不是这样的。 所以当他只以为信心满满地提出这件事来之后,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答复之后,才会如此失落。 尘缘看着玉心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叹息一声,最后也转身离开了。 或许是平静之后,留给人沉思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所以感情的事情也渐渐变成了问题。 这些都不是大问题,至少现在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的白苏苏是这样觉得的。 她和楚恒语一同回到了寝殿之中,虽然一路上都不说话,但是她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直到楚恒语听到了先回来的甘越说,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他便连忙去了御书房,只留白苏苏一个人在这里,却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白苏苏想到方才楚恒语像是逃也一般的身影,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他难得有这幅模样。 明明之前还一副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跟在自己身边的腻歪模样,才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便成了这幅德行。 白苏苏知道事出有因,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哀怨。 现在的气氛,和她之前想象的一点点都不一样,难免有些落差感。 她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落叶,突然想到了现在已经快要接近初冬了,天色也在逐渐转凉。 白苏苏不由想到了当初和楚恒语一起度过的那个冬日,两人在楚王府吃着自己做的吃食,互相送礼物的样子,好不快乐。 她勾起了嘴角,脸上也显露出了幸福的味道。 只是回忆中的快乐总是带着一些遗憾的,想到这其中发生的那些事情,白苏苏最后还是叹息一声。 她又突然突发奇想,想着自己这次也要在冬日到来之前,给楚恒语准备一份礼物才是。 虽然他们还是处在冷战中,但其实白苏苏也并没有真的怪楚恒语。 只是她也有自己的矜傲和底线,不能只是因为楚恒语难过,她就非要腆着脸上去哄一哄。 所以白苏苏也给足了楚恒语时间去处理他自己的情绪,而她要做的就是等待而已。 不过为楚恒语做一个礼物,她还是乐在其中的。 所以白苏苏往屋子外走去,想着楚恒语应该还没有那么快回来,所以便想要出宫,先去做点准备,买点东西。 她想起之前走在京城的路上还是当初决定离开楚恒语的前一日,那个时候心中装着太多事情,所以也没有那种闲适的感觉。 但这一次因为所有事情都处理了,她能够看见前方的路都是清晰的,所以心中也舒坦了许多。 加上一直以来都是有人陪在她身边的,算算日子,还真是少有这样独自一人的时间,能够什么都不用去想,也可以什么都不用考虑。 这种感觉,让白苏苏难得感觉到轻松自在,所以看着街上人来人往都觉得很是舒服。 可就在白苏苏刚准备去一个卖小扇子的小铺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有一阵眩晕的感觉,整个世界就像是颠倒过来了一样。 她眼前看到的东西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变得头重脚轻起来。 这种感觉让她心中一紧,想要做点别的事情,让自己努力稳定住,却根本没有了一点力气。 白苏苏不想在这个地方倒下,便凭着记忆中的方向朝前走着,缓步前进。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直到真的支撑不住,没有一点力气的时候,才扶着墙边缓缓坐下。 白苏苏抬头看着自己前方不远处的牌匾,那隐隐约约的几个字让她都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走到那个地方,却还是闭上了眼睛。 林管家按照平日里的习惯来到楚王府门口看了看,也算是有了个惦念,却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走到楚王府的门口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蹙眉快步走上去,发现真的是白苏苏倒在了墙边上,心中一紧,连忙蹲下身子,将白苏苏扶了起来,问道:“白姑娘,白姑娘,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呼喊,白苏苏都一点反应都没有,让管家更是担心。 第三百二十八章 紧要关头 第三百二十八章紧要关头 楚恒语刚从御书房出来,刚想着要回去,却又想到白苏苏如今一定也还在房间里。 他还是没有解开自己的心结,总觉得面对白苏苏的时候,心中复杂的感觉还是存在着的。 只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白苏苏。 楚恒语也知道自己这样太过矫情了一些,可是他既没有办法开解自己的情绪,也不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还能和白苏苏有说有笑的。 因为只要他一看见白苏苏,满脑子都是白苏苏浑身是伤口的模样。 即便他明明没有看见过,可是那个场面就像是他亲眼见到的一样,那么真实,那么可怕。 楚恒语却只能这样无力地看着,直到白苏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不觉得这样的白苏苏有什么不好,只是他不希望白苏苏因为自己而牺牲任何东西。 所以他踌躇在御书房门口,迟迟都没有离开,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甘越和蔡一白原本是比他先出来的,刚没走几步,便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有些异样。 所以两人纷纷回头,看向身后的楚恒语,还以为是出什么意外了。 只见楚恒语跟走神了一样,往前走一步都需要很长的时间,让甘越和蔡一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蔡一白自以为很小声地在甘越耳边问道:“你说陛下这是怎么了?是被什么东西迷住了吗?” 这个样子就像是中蛊了一般,神经兮兮的,他们都从未见过楚恒语有这样的状态。 甘越虽然觉得蔡一白这个假设太过不可言喻了一些,只是却也有些疑惑地蹙着眉头,低声道:“我也从未见过陛下这个样子,好生奇怪。” 蔡一白连连点头,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楚恒语,这可是个新奇的事情。 他们两人倒也都没有太过担心,毕竟能让楚恒语这个样子的,也就只有白苏苏一人而已。 只是现在白苏苏都已经平安回来了,按理说那些犯人的事情都应该算是顺利解决了才是,为何楚恒语还是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 这才是让两人疑惑的地方。 只是还没等两人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恒语倒是先看了过来。 蔡一白的眼神和楚恒语的视线正正地撞上,让他连个掩饰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呆愣着看向楚恒语,迟迟才勾起嘴角,露出了欲盖弥彰的笑容。 他更是不敢等楚恒语说话了,连忙拍着甘越的肩膀,道:“哎呀,我突然想起来家中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啊!” 说完,也顾不上其他两人是个什么表情,就像是逃跑一样飞快离开了。 楚恒语其实也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不对劲,只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向还站在原地的甘越,问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甘越听着这个充满凉意的语气,连连摇头,回道:“没,没有了,属下也还有点事情需要去处理,就先告退了。” 说罢,他也头也不回地连忙离开了。 楚恒语看着这两个人都恨不得立即消失的背影,也只是撇了撇嘴,看不出喜怒。 却就在他准备好了心情,想着总是要回去面对,不能再逃避的时候,却见到甘越去而复返,而且脸色看起来也很是着急的样子。 楚恒语蹙眉看着甘越来到自己面前,知道他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这幅模样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果然,只听甘越开口道:“陛下,方才林管家在宫门口说有要紧事跟您说,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楚恒语听说是林管事的事情,也连忙问道:“是出什么事了?他现在人呢?” 甘越却摇了摇头,道:“具体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只是看起来很是着急的样子,不过林管家自己身上应该没什么大碍,如今正在宫门口等着。” 原本甘越是想将人带进来的,只是管家只是说让楚恒语赶紧出来,加上他的样子确实很紧急的样子,所以甘越也不敢耽误,连忙回来找楚恒语了。 楚恒语知道林管家如果不是真的很重要的事情一定不会做出这样不合规矩的事情来的。 所以他也不再多问,便跟着甘越来到了宫门口。 果然看见了管家站在不远处焦急地等待着,一见到楚恒语出来,便立即上前。 楚恒语还没有开口问些什么,便听见管家道:“陛下,是白姑娘,老奴经过楚王府的时候,见到她晕倒在门口。” 他尽量将事情说得明白一些,却还是让楚恒语满脸错愕,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消息。 楚恒语来的路上甚至都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或许是管家遇到了什么难事,万万没有想到会是白苏苏出事了。 他一时语塞,竟什么都问不出来。 倒是甘越在一旁替他问道:“娘娘是出什么事了?现在又在何处呢?” 管家之前见到白苏苏晕倒之后,便连忙就近将白苏苏扶进了楚王府中。 只是他也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问题,尤其是见到白苏苏还怀有身孕之后,心中更是着急。 他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耽误,而唯一能够解决问题的也就只有楚恒语了。 所以他一将白苏苏安置好之后,便立即来到了宫门口,正想着如何进去告诉楚恒语这个消息的时候,便看见了甘越出来。 他便连忙让甘越帮忙传递消息,如今也立即回道:“如今白姑娘正在楚王府当中,看起来没有其他什么事,只是昏迷过去了。” 楚恒语听他这样说,才勉强恢复了一点点的冷静,先吩咐道:“甘越,你去太医院将何太医找来,直接带到楚王府去。” 甘越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点头,便转身准备去太医院了。 只是在甘越离开之前,楚恒语又问道:“你在宫门口是不是有马匹放着?” 他知道自己这些手下向来是不爱坐马车的,所以进宫都是骑马而来,想必甘越在外面也放着马匹的才是。 甘越知道楚恒语现在一定想要第一时间见到白苏苏,所以连忙点头,告诉了他位置在哪。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一语点醒梦中人 第三百二十九章一语点醒梦中人 楚恒语甚至连衣服都还没有换,便一路来到了楚王府,翻身下马之后一刻都不停歇,立即走了进去。 方才林管家说,已经将白苏苏扶进了房间,所以楚恒语径直往房间中去。 当他走进的时候,见到了白苏苏正躺在床上,和管家说的一样,什么伤痕都看不到,只是昏睡着。 楚恒语下意识想要上前,但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却又停住了脚步。 他知道这件事的发生和自己怕是脱不了干系。 如果他没有陷入安那些无谓的矫揉造作当中,开诚布公地和白苏苏说清楚,或者是及时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用在意这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那至少在白苏苏晕倒的时候,他是陪在她的身边的,而不是像今日这样,让白苏苏独自一人倒在街边。 楚恒语心中的自责蔓延开来,心中又忍不住开始猜想,为何当时白苏苏会独自一个人离开。 即便他们之间还处在冷战当中,楚恒语都没有想过白苏苏会理解。 就像是他心中总是有一种白苏苏会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就算他们有争吵,有矛盾,或者是像现在这样,他都能感觉到白苏苏对他的包容,留给他时间自己去消化那些情绪。 所以楚恒语从未想过白苏苏会选择从自己身边离开。 他不知道白苏苏出去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只能将所有的原因归于自己。 即便因为对自己的能力失去了自信,可是楚恒语也没有对白苏苏对自己的感情产生过丝毫质疑。 直到现在看见白苏苏在自己身边以外的地方受到伤害,楚恒语才知道自己之前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在犹豫之下,楚恒语还是上前了几步,来到床边,看着昏睡当中的白苏苏,迟几欲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在这个时候,紧跟着他一路过来的林管家倒是先到了。 他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楚恒语直挺的身影,即便看不到他的神情,管家也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管家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怎么说他也算是过来人,知道在这个时候,楚恒语绝对不会让白苏苏独自一人出来,还遇到这样的危险。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现在两人之间还存在矛盾。 管家也不知道白苏苏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不是和那个矛盾有关,只是他了解楚恒语,知道他一定会将这件事归因于自己身上。 说起来,管家也能说是看着他们一路走过来,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实属难得,他也不忍心见到任何一人受到伤害。 所以管家往房间走近,来到楚恒语身后,低声道:“您也不用太担心了,白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对于楚恒语来说,管家不是他的仆人,更像是一个长辈。 他从小就照顾着楚恒语,若说这世上还有谁是楚恒语最尊敬的人,也就只有管家了。 所以在听到管家的安慰的时候,楚恒语才能卸下一点自己的心防,露出一点脆弱的样子。 或许是他自己一个人沉浸在心结当中太久了,所以想要好好问清楚。 便听楚恒语开口道:“我之前一直都没有和她说话,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不值得她为了我做那些事情,我也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她。” 管家听他这样低声地说,语气中的不安和担心他也能够感觉得到。 只是管家并没有开口插话,而是听楚恒语继续说下去。 他道:“我知道她想要和我和好,是我的不对,一心只想着逃避,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但是我现在才知道,我做了多么错误的一个决定。” 楚恒语一直觉得他有很多时间可以挥霍,去让自己好好思考这些问题,因为白苏苏一定会一直陪着自己。 只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能完全和他预计中的一样。 未来的事情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他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牢牢把握现在而已。 管家知道楚恒语现在心中一定还有很多的不安和自责,他并不能切身体会楚恒语的感受,但是有些话,倒是还可以说给他听。 他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之间经历了很多,你的担心基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是一个旁观者,不能站在你的立场上说些什么,这样对你们的感情不公平。” 这一次,他并不是站在一个管家的立场和主人家说这些的话。 而是作为一个看着楚恒语长大的长者,对他说出的忠告。 他见楚恒语陷入了沉默,也并不在意,而是继续道:“既然你能够确定你们之间的感情,那其他的事情都不是阻碍,你可以去解决,如果没有能力,就让自己变得更强。” “你需要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保护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做到其实很难,但是也要你去做了才找到,你对自己的否认,又要多少是她亲口告诉你的吗?” 管家知道他对自己的否认源自于感情投入地太多太深。 只是白苏苏也不是没有付出,没有投入。 他这个年纪,看过了太多太多的悲欢离合,也知道有情人并不一定都能终成眷属,但如果可以,他希望眼前这两个人能够得到最好的结局。 他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有用,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继续道:“白姑娘对你的爱,不比你的少,她愿意付出,是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情,你这样只会让她觉得自己的感情对于你是负担。” 这一句话,才是点醒梦中人的关键。 楚恒语此时此刻,才真正站在了白苏苏的角度思考这几日的问题。 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自怨自艾,那些无力感和失落感,全都是他强加在自己身上了,可却完全忽略了白苏苏的感受。 她对自己这样的态度,只是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楚恒语听完了管家的一席话,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自私,竟会为了这么一点点小小的情绪,就让白苏苏陷入到了这样的危险当中。 管家见到楚恒语看向白苏苏的眼神中不再带着逃避,便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总算是派上了一点用场。 最新网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百二十九章一语点醒梦中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百三十章 和好 第三百三十章和好 当甘越带着何太医拿着药箱紧赶慢赶来到楚王府的时候,只看见管家站在房间门口,也不见他有要进去的意思。 甘越心中生疑,走上前去,先问道:“主子和娘娘是在里面吗?现在情况如何了?” 方才管家说完了那一番话之后,便猜想或许楚恒语希望有一个单独的空间和白苏苏相处,这才走出来的。 如今见到甘越都带着太医过来了,他便道:“先让太医进去看看吧。” 甘越也没敢耽误,连忙带着太医扣门而入。 只见此时的楚恒语已经坐在了床边,看着昏睡的白苏苏。 见到甘越过来了之后,他便吩咐道:“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昏倒?” 方才楚恒语一个人在房间里,倒是想明白了许多。 有些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是没有办法改变了。 白苏苏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如果她真的生气,就算是在路上,她不提出来,也不会是那个态度。 所以楚恒语也意识到,或许今日的意外和他们之间的冷战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楚恒语就更是想不明白白苏苏到底是为什么会晕倒的。 如果是一时生气,所以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楚恒语也觉得不太符合白苏苏平常的性子。 所以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太医是被甘越几乎一路提过来的,这时候都还不太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 直到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白苏苏,他才知道原来这才是他会来到这里的原因。 怎么说也是被楚恒语亲自点名过来的人,自然是靠得住的。 所以即便看到这样的场景,他都还是镇定自若的,只是按照惯例将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这才有条不紊地开始给白苏苏诊脉。 楚恒语蹙眉看着太医的动作,恨不得让他赶快说出个结果。 只是太医怕是都是这个性子,总要先沉默许久,卖足了关子,这才开口道:“这位……姑娘的身子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操劳过度,睡着了而已。” 楚恒语等人紧张了这大半天的,却没有想到最后得来这么一个啼笑皆非的结果。 居然是白苏苏在大街上就睡着了。 楚恒语知道这段时间白苏苏确实是很累,但是没有想到她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过去,甚至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楚恒语知道白苏苏不是一个嗜睡的人,可是现在他们都已经那么大的动静,白苏苏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反应,所以楚恒语又着急地问道:“真的是已经睡着了吗?那为什么现在还不醒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太医虽然一直都深受楚恒语的信任,但是也从未见到他如此着急的样子,甚至比他自己遇害还要着急。 太医也不敢再卖关子,只能连忙回道:“这只是睡得沉了一些,并没有什么大碍,估计再睡上一会,调整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他还又害怕楚恒语不放心,所以又连忙回道:“其实这对于这位姑娘现在的状况来说,这样的昏睡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能够调整回自己的状态。” 他这话是倒是说得真诚,楚恒语也是因为相信他的能力所以才会直接让甘越将人找过来的,所以听他这样说,楚恒语也算是放心了一些。 只是他还是问道:“那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一直这样睡下去也会出问题的吧?要让她睡到什么时候?” 楚恒语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叫醒白苏苏,只能把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地都问了个清楚。 何太医也看得出来楚恒语是真的很在意这件事情,所以他也很认真地交代道:“一直这样睡下去确实也是不行了,再睡一日的时间,如果还是不醒来,我会开一副药的。” 楚恒语听他这样说之后,其实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也知道现在这样的休息,对于白苏苏来说是必须的。 所以他只能道:“那先这样吧,如果需要什么药,你便和甘越说,让他送过来。” 甘越听着楚恒语这话的意思,似乎是要一直待在楚王府,不由开口问道:“主子……您的意思是,要一直在王府中,不回宫了吗?” 楚恒语这才刚刚回来,朝中还是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方才他和蔡一白也是为了让楚恒语更了解最近朝中的形势,所以才会在御书房待那么长的时间。 可若是楚恒语要在这楚王府的话,有许多事情就有些不太方便了。 可楚恒语却一副很自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回道:“不是说明日就会醒来了吗?有什么事你便过来这里告诉我便是了。” 正是因为方才何太医说,白苏苏最近操劳过度,需要好好休息,所以不如索性便让白苏苏在这里休息,否则若是动作的动静太大,让她睡不安稳,一定也会影响调理的效果的。 只不过是一日的时间,楚恒语也想守在白苏苏的身边。 无论是什么原因,自己没有陪在白苏苏身边,才会让她晕倒之后都无人照料。 若不是恰好管家经过,楚恒语都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 所以楚恒语这一次,绝对是要守在白苏苏身边,等着她醒来,亲口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有想法,和心中最真实的感情告诉她。 甘越也知道楚恒语对白苏苏的感情有多深,可是让他们两人在这已经无人的楚王府,总是还有些不放心。 不过此时管家倒是开口了,道:“我前几日刚过来打扫过一次,倒是还算干净,既然您要在这里住下,那其余的东西就由老奴来准备吧。” 甘越对于林管家还是放心的,毕竟在他们这些人里面,还是要数管家最懂楚恒语的心意,总是能照顾得他最满意的状态。 所以甘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回道:“那属下也去安排,将需要用的东西帮主子拿过来。” 楚恒语并不在意这些,不过他倒是也想让白苏苏休息得更好一些,这样或许才能得到最好的效果,便依着他们所说的去安排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入夜 第三百三十一章入夜 入夜,林管家也在隔壁的房间休息了下来,只有楚恒语还守在白苏苏的床前,看着她的睡颜,自己却毫无睡意。 倒不是还在纠结之前的事情,只是他就是像这样安安静静地待在白苏苏身边,即便一句话都不说,但是能够感觉到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心里就像是被填满了一样。 楚恒语虚虚地描摹着白苏苏的眉眼,将她将脸上的碎发抚到一遍,轻轻在额上落下一吻,这才准备去将烛火熄灭,等着明日醒来之后再看看白苏苏的情况是否会有改变。 只是就在楚恒语刚转身准备动作的时候,却觉得自己身后的衣角一紧,似乎是被人拉住了一样。 他心中一紧,有些不敢回头,但是又忍不住想要确定自己内心的想法。 只是紧接着又感觉这个力道又重了一点,他才确定这个不是他的错觉,立即转身看向床上的人。 只见已经睡了快一整日的白苏苏此时已经睁开了眼,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脸错愕的楚恒语。 她其实在昏睡过去之前还是有一点自己的意识的,至少能够感觉到自己应该距离楚王府不远了才对。 当时确实有些撑不住,但是除了头晕之外其实也没有其他的症状,所以她自己也知道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如今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果然是在熟悉的地方,便明白应该是没出什么意外。 她看着楚恒语脸上惊讶的表情,也一时忘记了他们之前还在冷战,便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了,不过是一日没见,就这副模样看着我了?” 楚恒语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确实是白苏苏和自己说话,心中的惊喜才洋溢出来,立即来到白苏苏面前。 很担心地问道:“你怎么样?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说着,他又想着不如去让甘越将何太医再找过来检查检查,确定没有问题才行。 白苏苏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还是担心自己的情况,所以连忙出声道:“我已经没事了,只是太累了而已,既然已经醒了,你可以放心了。”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比之前要轻松很多。 今日这样猝不及防的昏睡过去,她也有些意料之外。 即便知道这段时间确实一直没有休息好,总是有很多事情放在心里。 今日出去之后,或许是因为心情舒畅了很多,竟也将之前一直没有抒发出来的压力和疲惫也都全部释放了出来,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模样。 只是白苏苏也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知道这是一个好兆头,而且应该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不想让楚恒语太过担心。 楚恒语听她这样说,加上他自己现在也有很多话想要亲口和白苏苏说,所以最后还是没有离开。 只不过白苏苏看着房间中的烛火都已经燃烧殆尽了,便知道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她方才醒来的时候看楚恒语的动作似乎是要去将烛火熄灭,她也担心楚恒语hi和她一样,睡眠不足,所以便想着先让楚恒语好好休息才是。 所以见楚恒语准备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她便直接往床里面挪了挪,示意楚恒语可有和她一起躺下来。 楚恒语也明白她的意思,倒是也没有矜持,便合衣躺在了白苏苏的身边。 白苏苏见到楚恒语已经睡下了之后,便立即侧过身子,一脸神采奕奕地解释道:“我这次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会这样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知道今日一定让楚恒语提心吊胆了很久,毕竟也确实是她没有考虑周全。 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好转,便独自一人走在街上,倒是白学了那么多医理。 楚恒语并没有怪白苏苏,而是将白苏苏轻轻拥入怀中,低声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这段时间都是我做的不好。” 被楚恒语这样一提,白苏苏倒是将他们之前冷战的事情给想起来了。 只是现在看楚恒语这个样子,似乎已经自己想开了。 这当然是白苏苏喜闻乐见的事情,所以便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认真地听着楚恒语接下来的解释。 楚恒语将白苏苏抱在怀中,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的头一动一动的,像是委屈的样子。 所以楚恒语连忙又解释道:“我之前没有想明白,还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现在还让你出了那么大的意外,都是我做得不对,你要打要骂,我都随你,绝对不会有一句怨言。” 楚恒语说完之后,一脸紧张地低头看着白苏苏,担心她会因为生气而气坏自己的身体。 白苏苏能够感觉到他的紧张,也知道自己留给他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这样想来,这次晕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所以白苏苏也没有再让楚恒语一直紧张下去,而是抬起头,用带着笑意的眼睛看向楚恒语。 笑道:“我确实生气过,气你为什么总是想要自己付出,却不知道,我明明也一样爱你,和你有一样的想法。” 楚恒语知道这段时间白苏苏其实也因为自己的做法而生闷气,却还是给足了他时间,让他能够自己想清楚。 如今既然都已经说开了,那楚恒语才能够彻底将白苏苏拥入怀中,在她的额头上又落下一吻,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之前是我没有想明白,你为我做的这些,我都很感动。” 现在他换位想一想,也知道白苏苏为何会生气了。 若是自己所做的事情非但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感动和情谊,反倒是惹来了冷脸,那任谁都是会生气的。 而且现在都已经解开了心结,那楚恒语便又忍不住问道:“只是你今日出宫也是因为我吗?” 虽然他觉得楚恒语应该不会如此置气,但她独自出门一定还是跟自己多少有一点关系的,所以楚恒语想要问个清楚。 白苏苏沉思了片刻,不太想将自己准备给楚恒语送个礼物的心意现在就说出来,所以只是道:“我就是太久没出门了,所以想出来走走而已,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第三百三十二章 托付 第三百三十二章托付 白苏苏这话倒是也说得不假,所以楚恒语也没有多想,只当她是想要自己出去散散心的。所以说,还是他的原因才是。 楚恒语又摩挲了一下白苏苏的后背,用无声的语言表达自己未说出口的情绪。 两人之间短暂的争吵停止之后,心中的大石也放了下来,相拥而卧,一夜好眠。 等到林管家醒来的时候,刚给楚恒语准备好吃食准备端过去,便发现房间门已经打开了,白苏苏和楚恒语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白苏苏看着管家,也从楚恒语听说了昨日的事情,便开口道:“昨日多谢您的照顾,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知道楚恒语一直将管家当做长辈看待,所以语气只见也从未有过身为主人的高高在上感觉,反倒是也像一个后辈一样。 管家也能够感觉到白苏苏诚挚的感激,连忙笑着摆手,回道:“您这样说就是折煞老奴了,这些都是该做的事情而已。” 他看着自己手上只准备的一人的早膳,又连忙道:“还是我疏忽了,都没有多准备一些,要不然两位主子先回去休息一会,我再去将另一份也做出来。” 白苏苏原本想着不要麻烦管家了,不过楚恒语却先一步开口,道:“那便辛苦你了,也为自己准备一份吧,您做的面食总是最好吃的。” 管家从小照顾楚恒语,就知道他爱这口,脸上的笑意更浓,总是觉得眼前这两个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宠溺地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说着,便立即开心地往膳房中去了。 等到管家离开,楚恒语这才开口解释道:“管家的性子,若是你不让他去准备,他心中倒是会不好受,他将我们当做,孩子,总是想要给我们最好的。” 白苏苏也明白楚恒语的意思,点了点头,跟着一起回到了房间里,等着楚恒语口中最好吃的面食。 管家的速度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楚恒语的夸奖给了他的动力,不一会的功夫就将两碗油泼面端了上来。 白苏苏尝了一口,便知道为何楚恒语方才会如此夸奖了,她现在根本就分不出心思去说话,一心想要多吃几口。 直到这个碗都见底了,她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还真是没有想到,您的手艺会那么好。” 管家看着两个人都吃完了,心中也很是满足。 在听到白苏苏这样的夸奖之后,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只是从小皇上就爱吃这个,都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您也能喜欢,老奴心中也是万分欣喜的。” 白苏苏知道楚恒语的口味喜甜,不太爱好重口味的东西,刚刚在吃的时候也确实能够感觉到和寻常的油泼面不太一样的甜味。 但是这样的味道并不冲突或者腻味,反倒是给人一种惊喜的感觉。 只不过还没等白苏苏想好要如何好好夸奖一番的时候,甘越倒是过来了。 因为之前楚恒语说,如果有事情需要处理,便来这里找他,所以他一大早就将所有的奏折都拿了过来,想着楚恒语应该还会在这里待一日的时间。 只是当他看见白苏苏也坐在房间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多此一举了。 甘越最后还是先开口道:“主子,这些便是今日需要批阅的奏折了。” 楚恒语微微颔首,白苏苏看着甘越手中这么多的奏折,也知道楚恒语一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所以白苏苏开口道:“那我们便先回去吧。” 反正礼物什么时候买都行,她也想着要给楚恒语一个惊喜,自然不能当着楚恒语去选东西。 只是如果她现在提出来还要单独出去走走,或许楚恒语还是会多想,担心她还在生气,所以便只能先回去了。 楚恒语自然是没有什么要求,白苏苏说要回去,那便回去。 甘越便只能又去准备马车,要将两人送回去。 只是在楚恒语去交代甘越一些事情的时候,管家也来到了白苏苏的身边,看起来似乎有些话想要和她说。 只听管家先是笑着道:“昨日见到您晕倒在门口的时候,着实是吓了老奴一跳。” 白苏苏歉意地一笑,回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让你们担心了。” 管家却摇了摇头,道:“我倒是没事,不过当时看到皇上那个样子,确实是很担心,这么长的时间,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在意一个人。” 白苏苏知道这次是管家站在长辈的身份跟自己说的这些话,所以也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管家也是因为之前看到楚恒语那副模样之后,才想着要和白苏苏说一说心里的话,毕竟楚恒语已经没有了爹娘。 虽然他只是一个管家,可是也确实是将楚恒语当做自己的孩子照顾的,即便这样说逾矩了一些,可是他希望这两个人能够真的幸福在一起。 所以他又道:“感情总是不能一帆风顺的,我知道你们俩都是要强的人,但也都是一心一意地为了对方着想,看到你们能够这样在一起,我很开心。” 白苏苏点了点头,能够感觉到管家是真的很真心地说这些话的。 管家见到白苏苏这幅乖巧的样子,也勾唇一笑,继续道:“皇上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但是他从小就没有了娘亲在身边,所以心里有什么感情都不愿意说出来。” 白苏苏也知道楚恒语是这样的性子,楚恒语在面对她的时候,已经很努力在表达自己的情绪了,这次的事情却也给了他们一些新的领悟。 管家说到这里,其实要说的东西也都说完了。 他知道感情的事情即便外人说了再多,也要他们亲自去体会才行,他能做的也就只是这些而已。 最后他只是轻轻一笑,道:“今日是我多说了一些,只愿两位主子能够一直永结同心,幸福一生。” 白苏苏认真地接受了他的祝福,诚挚地回道:“您放心,我会用心对待这份感情,这些话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 她话音刚落,那边楚恒语也交代完了事情,走了过来。 最新网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三百三十二章托付)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百三十三章 惊喜 第三百三十三章惊喜 两人回到皇宫之后,楚恒语只是让白苏苏好好休息,便又急匆匆地去御书房和甘越他们商量事情了。 虽然这次还是白苏苏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但是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看着这房间中的布置,还是和她之前离开的时间没什么区别,但是处处都充满着楚恒语生活过的痕迹。 她里里外外都走了一遍,或许是因为昨日实在是睡得太久了一些,所以现在格外地精神奕奕。 白苏苏虽然不是一个爱四处乱走的人,不过因为今日开心,所以想着去外面的御花园走走。 可是她又担心自己出去之后楚恒语先回来,发现自己不在,怕是又会担心了,所以她特地在桌案上留了一份口信,告诉他自己只是去花园走走而已,很快就回来。 她来到御花园中,因为已经快入冬了,所以其实很多花都已经谢了,梅花也还没有开,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看的景致。 只是因为她心情好,所以连看个枯木枝都觉得是好看的。 白苏苏没有目的地到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倒是看见了玉心远远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算算日子,白苏苏自从回来之后也没有再见过她了,如今见到玉心,她也笑着迎了上去。 玉心过来先给她行了个礼,道:“娘娘,主子说有事想要和您商量,让您过去一趟。” 白苏苏挑了挑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示意玉心带路。 却见到玉心一路带着白苏苏往宫外走去,也不是去御书房的房间,她不由问道:“他现在在宫外吗?” 玉心脚步不停,只是回道:“陛下说您去了就知道了。” 白苏苏心中不解,但是又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卖什么关子,只能继续跟着玉心往前走去。 直到来到了宫门口,白苏苏也没有见到楚恒语在何处,只是在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尘缘正在马车上等着他们。 玉心这才道:“主子说,让您跟我们一起过去。” 白苏苏看着这个马车,却并没有直接上去,而是蹙眉问道:“你们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倒也不是白苏苏不相信他们,只是这样一路跟着过来,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却也不知道到底是去做什么。 白苏苏总是想想要搞清楚自己跟着上去到底是为什么吧。 可是玉心和尘缘两人也显然是被吩咐过的,什么重要的都不说,只是道:“主子说,您到了,自然就会知道了。” 白苏苏知道自己现在就算是怎么问都问不出来,只能按照他们所说的,走上了马车。 玉心也紧跟着一起上来了,就是为了防止她路上打开窗子,看到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白苏苏见她将这消息保护得那么好,心中更是好奇了起来,却又什么都问不出来,心中抓心挠肺的。 不过这马车也没有走多久便停了下来。 白苏苏看着玉心先下了马车,自己也跟着走了下来。 只见这马车停在了一座府邸面前,上面只写着“白府”两个字。 白苏苏又是一挑眉,心中已经有了一点点的猜想,却还是不敢肯定。 直到玉心领着她往里走去,来到宅院里面,看见了站在楚恒语身边的两个人,她才终于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猜错。 白林堂今日看到楚恒语过来的时候,其实是惊讶的。 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楚恒语了,倒是甘越有楚恒语的吩咐,时常上门送些东西过来。 只是每次白林堂想要问一问关于白苏苏的事情的时候,甘越也只是说一切安好,但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也没能见面。 直到今日楚恒语过来,告诉他们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白苏苏马上就会过来看他们,这让他和徐慧准备了好久,终于才将白苏苏等来了。 白苏苏看着两个人笑脸相迎的人,心中一半是惊喜,一半是感激。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所以竟都一直没有想起来,他们因为自己的连累,之前还被关在罗刹皇宫。 她也不知道楚恒语到底是什么时候将两人救出来的,还帮他们准备了那么多东西。 她上前来到两人面前,深吸一口气,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道:“爹娘,是女儿不孝,一直没有过来看你们。” 白林堂和徐慧见到她就已经很开心了,哪会说出责怪的话。 其实就算甘越那样安慰他们,他们也知道这段时间白苏苏一定经历了很多东西,所以才会一直没有过来。 所以即便是想念,他们也只能在这里默默祈祷,两个人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徐慧先拉住了白苏苏的手,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和你爹就心满意足了。” 白林堂也在一旁点着头,赞同着她的说法。 楚恒语看着三人相聚的样子,虽然不忍打扰,可还是担心这个季节,一直站在这里容易受凉,所以还是开口道:“我们还是先进里面再说吧。” 徐慧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准备了许多东西要给白苏苏的,连忙拉着白苏苏的手就往里面走去。 白林堂和楚恒语也便跟着走了进去。 白苏苏被徐慧带着往里走,拉到厅堂之中,只见桌上摆着许多东西,看起来琳琅满目,什么东西都有。 徐慧正是将她来到这些东西的面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给白苏苏介绍,道:“我们知道你和皇上感情好,虽然还没有重新举办立后庆典,但是世人都已经认了你的国母的身份。” 白苏苏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些,毕竟其实当初和楚恒语成亲的也不是她,在这个时代看来,她现在怀有身孕,一定也会是一件惹人非议的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徐慧会这样和她说这些话,看得出来是都是真心实意的,所以白苏苏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都明白这些事情,也能感受到徐慧的善意和关心。 紧接着,徐慧又道:“只是你也是第一次会怀有身孕,有些事情还是要多注意一些,这些也是我临时准备的,还有很多事情,以后我都会慢慢交给你的。” 徐慧将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好,多大都是小孩用的玩意,也有些是补品,应该是徐慧专门给白苏苏准备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调和关系 第三百三十四章调和关系 白苏苏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东西,还真是有许多东西是她都从未见过的。 徐慧看见她这个神色也明白她有些害羞,她也是因为临时知道白苏苏要过来,所以只能着急忙慌准备这些,便一股脑都摆在白苏苏面前了。 楚恒语和白林堂跟着走了进来,便看见徐慧正拿着一个还不到半个巴掌大的小鞋子放在白苏苏面前,一脸兴致地说着什么。 白林堂从今早上楚恒语派人来说这件事之后便看见徐慧忙这忙那的,现在颇有些无奈地将她来到一边,道:“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不给汐儿休息一下,,尽说这些做什么?” 徐慧这才一拍脑袋,连忙拉着白苏苏往一旁空出来的位置坐下,又将之前准备好的补汤端了过来,道:“这汤也没熬够火头,你先喝一点,厨房还在炖着别的,留着点肚子吃哦。” 白苏苏能够感受到这份热情,也很好地融入了这样温暖的气氛当中,点了点头,将这碗汤先接了过来。 只是她没有想到,当她接下这碗汤之后,自己的嘴就再特停不下来了。 白林堂看着徐慧将白苏苏照顾着,自己也插不进去,只能先对楚恒语道:“让您见笑了,我们也许久未曾见到汐儿了,难免有些激动。” 楚恒语轻轻一笑,连忙回答:“您不必对我如此客气,我今日来便是想让你们一家好好聚一聚,您随意便是。” 两人之间的关系这样说起来倒是有些复杂。 按理说原本是君臣,只是现如今白林堂也已经不在相位之上了,朝中丞相这个位置一直空悬着。 有不少人猜测,或许是楚恒语想要将这个位置交给蔡一白,毕竟如今朝堂之上也就只有蔡一白是楚恒语最信任的人了。 但其实蔡一白和楚恒语都知道,适合这个位置的人,早就有了定论。 只是要再加上白苏苏这层关系,按理说白林堂便是国公爷了,楚恒语也是一直以来用对待岳丈的方式尊重着他的。 这样一来,倒是让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氛围变得奇怪了起来。 白林堂原本也不是一个喜好热闹的人,楚恒语又是这样的恭敬,如果没有其他人在旁边活跃一下,估计就能这样一直相对沉默下去。 白苏苏刚喝了两口补汤,转头便看见了这两个人这种奇怪的相处方式。 她知道这两人都不是喜好热闹的性子,只是一直这样安静,她看着都觉得着急,只能将碗先放在一边,走到两人身边。 道:“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爹爹不打算带我四处看看吗?” 徐慧正在后厨张罗着午膳的吃食,白苏苏让白林堂带着看看也无可厚非。 所以白林堂便点了点头,道:“走吧,你若是不觉得累,那我便带你去看看。” 白苏苏自然不觉得累,也想要让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更好一点,所以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白林堂只是觉得她是真的想要四处看看,所以便带着白苏苏往外面走去。 白苏苏一看白林堂往外面走去,便连忙拉着楚恒语跟了上去,还一直给楚恒语使眼神,让他见机行事,别总是闷不做声的。 白苏苏知道,这两个人闷葫芦总要有一个先说话的,她也不好让白林堂先开口,就只能让楚恒语主动了。 这个宅院原本就是楚恒语精心准备的,对这里的布置和白林堂也不相上下,所以就算是两个人带着白苏苏一个人在这个院子中走着。 因为白苏苏给了眼色,所以楚恒语也不敢不开口,走着走着,便故作惊异地问道:“这宅院中的梅花是不是已经快要开了?” 白林堂顺着楚恒语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几棵梅花树上只有几个小小的花苞,倒是也难为楚恒语还能看见它们。 白苏苏听到他这样说,只想恨不得现在就摇醒楚恒语,让他多少拿出来一点平时对自己说话的样子,别如此生硬才是。 白林堂倒是比白苏苏还要更配合一点,或许是为了让楚恒语不要尴尬,还点了点头,道:“这东西我是不太会弄了,都是她们在打理着。” 这宅子其实不大,但是布置地很舒适,看得出来楚恒语是花了心思的。 所以也没有招什么下人,就只有几个厨娘和洒扫而已,一些小事,他们都自己去办了。 白苏苏见到白林堂这样配合楚恒语,连忙给他打手势,继续努力。 楚恒语实在不太会在长辈面前说话,毕竟从小他母妃便离开了,先皇对他自然是严厉至极的,打小就带着他上了战场,按照士兵的要求训练着他。 所以一直以来,或许只有从林管家的身上能够感受到一点点的家的温暖。 可是这种感觉自然和面对白林堂的时候不太一样,所以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白苏苏看着他这个模样,也知道这是为难他了,只能帮着开口道:“对了,我记得您不是想来喜爱山水墨画的吗?我之前看见宫中有几幅还不错的,不如过几日让人送过来吧。” 其实她对于这些东西倒是不太关注,只是恰巧想起来了有那么一回事。 也不管楚恒语那里是不是真的有那些水墨画,反正先引起个话题才行。 果然,白苏苏一说起这个,白林堂便来了兴致,连忙道:“说起水墨画,我前些日子也刚得了一副很不错的画作,若是你们有兴趣,我带你们去书房看看如何?” 楚恒语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白苏苏担心他说出煞风景的话,便连忙先一步开口,道:“好啊,我也想要看看您平日里您喜好的画作到底有怎样的神奇之处。” 白林堂常年居于朝堂之上,又是两朝丞相,怎样的奉承没有听过。 只是从自己女儿口中说出来的话,总是带着点自豪的感觉,所以大笑了几声,带着两人就往书房中走去。 白苏苏又拉着楚恒语不要那么快跟上去,先在他耳边小声地道:“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我都给你机会了,平日里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怎么一句都说不出来?” 第三百三十五章 游说 第三百三十五章游说 楚恒语也能够感觉到白苏苏在刻意给他制造机会,只是平日里对白苏苏说的那些话,都是他自己有感而发,如今又怎能对白林堂开口说出同样的话来呢? 白苏苏刚打算再开口说点什么,已经兴致勃勃地走在前面的白林堂都没听见自己身后的声音,这才回过头来。 两人见到白林堂停下脚步,立即跟了上去,假装自己很乖巧地跟在身后。 白林堂看着两人距离自己还有好几步的距离,只是以为他们动作慢而已,便开口道:“还不赶快跟上来?” 白苏苏在楚恒语身后用力杵了杵他,示意他赶快回答。 楚恒语只能道:“知道了,马上就过来。” 也许是因为有白苏苏的调和,所以白林堂在面对楚恒语的时候也没有当初那种面对君王的拘束和恭敬。 他怎么说也活了那么大的岁数,自然能够看得出来白苏苏的小动作,知道她是在有意让两人的关系更加亲近起来。 其实在楚恒语的时候,已经将白苏苏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两人。 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白林堂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快的。 即便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一国之君,统领天下的人,可是他也不觉得自己女儿有什么地方配不上的。 自然也是有资本成为国母的。 只是虽然立后的旨意都颁布出去了,可正式的典礼还没有举办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其实多少还是会惹人非议的。 他并不是对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异样的眼神,只是多少对于楚恒语有些膈应而已。 虽然也知道他们俩一定是两情相悦的,现在看到楚恒语的时候,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倒是现在有白苏苏在中间调和,倒是让白林堂能够只将楚恒语当做是准女婿来对待,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拘束。 三个人一起来到了书房之中,白林堂便迫不及待的要将他之前说的那副画拿出来给两人看。 只见白林堂将画卷铺开,放在了两人面前,上面描绘的是一座不知名的山峦,白云散落在画卷的上方,在山峦的顶端有一个怪石,上面停着一只眺望远方的雄鹰。 看得出来画工确实了得,那站在怪石上的雄鹰,眼中似乎都能迸发出骇人的视线,让人看起来雄风赫赫。 虽然白苏苏不太懂评价画作,不过楚恒语倒确实能够说上两句。 而且其实白苏苏所说的也不假,他的寝殿之中确实放着不少的画作,都是名家的大作。 只听楚恒语开口道:“这位大家平素只画静物,竟没想到画雄鹰也这般栩栩如生。” 他这话一出,白林堂便知道他是行家里手,立即附和道:“我也不曾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韩大家画这样的动物,着实是难得,所以才收来的。” 两人一时之间都开始了讨论,从画作再到大家,白苏苏都不知道楚恒语对这些东西还有所涉足,倒是有些惊喜。 不过白苏苏虽然没有对这些大家有了解,不过单看这个画作也能看得出来其中的意境。 恰好听见白林堂感慨这位韩大家的过往,道:“说起来这也是大家迟暮的时候才画的,当时都已经隐居山林了,所以少有人知。” 楚恒语了然地点了点头,回道:“难怪都不曾听说过还有这样一幅雄鹰登顶图出世。” 白林堂也为自己能够有幸得到这样的画作很是喜悦,所有忍不住多说了几句,道:“说来可是可惜,韩大家当年在朝堂之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最后却……” 他话没说话,但是语气中的可惜清晰可见,楚恒语也明白这种感受,点了点头。 白苏苏听白林堂这样说,总觉得他这不仅仅是在感慨画家大师,似乎还有点对自己的感慨一样。 在让白林堂重回朝堂这件事上,白苏苏和楚恒语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 只是看楚恒语这个样子,显然是因为一心附和白林堂,所以都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白苏苏一时之间有些感动他为了自己的家人如此认真,又觉得有些好笑,见到这样紧张模样,生怕自己不被喜欢的楚恒语,确实是少见。 所以白苏苏替他开口道:“那爹爹喜欢这幅画,是不是也有些和韩大家心心相惜的感觉?” 她这语气听起来只是随口说一句玩笑话,但是却让白林堂的笑意减弱了许多。 其实白苏苏知道自己这样开口肯定会引起两人之间气氛的不一样,可是不论是为了谁,白苏苏都希望,白林堂能够做他喜欢的事情,也可以帮楚恒语减轻一点负担。 楚恒语看了一眼白苏苏,见她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似乎刚刚说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只是他总不能也这幅什么都不管的让这件事过去了,也刚好可以借着这个话头,继续道:“说起来,韩大家早年的经历确实和您很想,都是在朝堂之上鼎鼎有名的人物。” 白林堂听到这话,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自己身着朝服站在大殿之上的样子,那种感觉,这段时间似乎回忆地频繁了一些。 他曾经也觉得就当一个闲散的人,陪着家里人在这个温暖的宅院当中度过余生,其实也是一件很幸福舒服的事情。 可是知道他无意间收到这幅画作,那站立在怪石之上的雄鹰,眼中还带着光,但其实已经不再想翱翔在天空之上的那些同类一样健壮了。 可是它还是想要飞翔,也时刻做着准备,并未因为其他因素而改变自己的心,而是坚持着眼中的光朝向的方向。 这让他想到了自己,所以总是梦回时分,想着或许能够重新回到能够位置,实现心中的那个,未完成的梦想。 他还记得自己最先站在朝堂之上的时候,还不在高位之上,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物,身边是谁都不认识,也没人知道有他这样的一个人。 可是逐渐的,朝堂之上出现了他的声音,他能够为了心中的正义去说话,去奋斗,为了每一个百姓,说出他们心中的声音。 这是他最初站在大殿之上的梦想,也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努力着,直到现在,变成了这样的境遇。 第三百三十六章 解闷 第三百三十六章解闷 楚恒语看着白林堂陷入了沉思,也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等着他自己想明白。 白苏苏也知道,楚恒语不是一个愿意逼迫别人的人。 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其实不必说得太过明白。 只是还没等他们其中一人先开口,门外倒是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徐慧在门口道:“饭菜都弄好了,你们先出来吃点吧。” 她也只是听下人说这三个人去了书房中,便猜想白林堂一定又是显摆他近日得的画作去了,所以也没有多想。 她可是让人准备了一大坐桌子的菜,在见到白苏苏之后,看着她这幅瘦弱的模样,又连忙让后厨加了几个菜,这才稍微满意了一点。 白林堂也从自己的深思当中走了出来,恢复了自然的神色,对两人道:“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不要让你娘等久,她可是准备了很久的。” 白苏苏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便也点了点头,拉着楚恒语,跟着一起走出去了。 四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徐慧一直张罗着白苏苏多吃一点,还忍不住抱怨道:“你现在这个身子,就是应该多吃一点才是,可不能累着自己啊!” 白苏苏看着自己碗里快要堆起小山的菜,连忙点头,生怕徐慧又给自己添菜,便又点头先扒了几口,把自己嘴里都塞满了。 徐慧见白苏苏的碗都已经满了,也没有停下来,又不知道从哪拿来一个空碗,给白苏苏又添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道:“这个汤等会也要记得喝,都是大补的。” 白苏苏吃饭之前都已经喝了两碗汤了,这饭菜也是一直吃都没有少过,如今又多了一碗汤,她都有些呆愣,连忙转头求助楚恒语。 楚恒语接收到白苏苏的眼神,低头轻笑了一声,才一脸正色地抬头,道:“您不必张罗了,先自己吃点吧,我会照顾苏苏的。” 说着,也给白苏苏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的菜,让她刚吃下去一点点的尖尖,又突了起来。 白苏苏哀怨地抬头看了一眼楚恒语,可是又不能说什么,毕竟这确实徐慧的一番心意,她也不忍心拒绝。 虽然平日里她吃的其实也不少,只是这乍一下吃那么多,还是有些受不了的。 等到白苏苏终于将碗里的饭菜都吃完了之后,是真的已经吃不下了,可是面前还有一碗汤放着,方才徐慧还提了一嘴,要让白苏苏趁热喝完。 她摸了摸自己已经有充足饱腹感的腹部,叹息一声,刚想要再努力一下,能喝多少就是多少。 却见到楚恒语一抬手,就将两人的汤碗换了一下,白苏苏面前满满的汤已经被放在了楚恒语的面前。 白苏苏惊喜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已经空了的碗,又小心地抬眼看了一眼徐慧。 她还在忙着交代下人去将今日白苏苏吃的多的那些菜的配方都写下来,让宫中的御厨也做一些,好好养一养。所以也并未看见楚恒语方才的动作。 倒是一旁的白林堂将两个人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却也没有说破。 他看得出来,两个人感情真的很好,甚至比很多已经成家许久的夫妻都要默契亲密。 白林堂依旧不能保证他们未来能够一帆风顺,因为楚恒语所在的那个位置,注定不会平顺一生。 只是当看见两人之间的相处之后,他之前对楚恒语的那一点点不适应的感觉也随之消散了。 他们之间的事情,就只有他们才知道,他这个做长辈的,就只有默默祝福,为两人扫清前路的障碍而已。 等到吃完了饭,楚恒语宫中还有事情需要去做,而白苏苏现在的身体也还需要休息,所以便也准备回去了。 徐慧还在让人多准备一些东西让白苏苏带回去,一听两人要回去,连忙道:“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不多留一会啊?” 白苏苏能够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不舍,即便白林堂没有说话,可是白苏苏也知道,他希望自己多留一会。 不过白林堂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反倒是对徐慧道:“他们都还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做,咱们在这里又不去其他地方,什么时候再来都是一样的。” 徐慧也是因为许久不曾见到白苏苏了,想要和她多说点话,毕竟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交代清楚,她担心白苏苏第一次经历这些事情有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呢。 只是白林堂都开口了,她也没别的法子,只能将之前让人准备的东西先让人放上马车,又交代道:“那些东西都是我亲自挑选的,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便差人来问我便是了。” 她现在只是一个民妇,也不能进宫去见白苏苏,只能等着白苏苏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出来见面。 楚恒语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便将自己之前准备的腰牌拿了出来,递给两个人,道:“我知道您二位会想念苏苏,所以这个腰牌可以随意出入宫门,你们留着吧。” 徐慧见到这个腰牌,自然是欣喜的。 只是她没有直接拿下来,而是看了一眼白林堂,等着他开口。 白林堂看了一眼楚恒语,也不知道他这是不是有意为之的。 不过他们确实都是想要时常见到白苏苏的,所以点了点头,将腰牌接了过来,意味深长地道:“今日所说之事,我会再考虑一二的。” 说完,,便送着两个人出门了。 能够得到白林堂这个回答,已经是楚恒语的意外之喜了,自然很是认真地回道:“我明白,我会照顾好苏苏的。” 两人心照不宣的定下了一个承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白苏苏就上了马车。 只是白苏苏看着这个马车行进的方向似乎也不是回宫的路,忍不住问道:“我们这又是要去哪?” 她今日可是已经感受过一次惊喜了,若是再来一次,她也想不到楚恒语又会准备一些什么。 却听楚恒语只是笑着道:“之前你不是说想要出宫散心吗?今日我陪着你一起,让你玩得尽兴。” 他还记得白苏苏之前一个人出宫是说先要出门看看,因为许久没有回来了,所以今日趁着出宫,便一并满足了白苏苏的心愿。 第三百三十七章 游玩 第三百三十七章游玩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白苏苏发现他们已经距离白府有一段距离了,这周围也不见有房屋街道,怕是都已经出了京城了。 只是这里除了小径和杂草便没有了别的东西,看起来并不是一个适合散心的地方。 所以白苏苏转头看向楚恒语,发现他已经让马车夫架着马车先走了,这空旷的郊外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等着楚恒语走过来,才问道:“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怎么来这么远了?” 楚恒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扶着白苏苏的手,缓步朝前走去,一边问道:“走了那么久,累不累?” 白苏苏看着他对自己这般小心的样子,便想起了方才在白家的时候,徐慧也是一直叮嘱着,这段时间千万要格外注意。 她自己都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旁边的楚恒语倒是听了个仔细。 白苏苏轻笑了一声,回道:“没事的,我之前休息了那么长时间,今日也没怎么动过,哪里会累的。” 楚恒语却还是一脸小心地扶着白苏苏,继续道:“不是说,这个时候更要注意吗,之前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养过。” 他之前便听说过很多关于生产时容易发生的意外,每一个例子都让人胆战心惊。 楚恒语不觉得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白苏苏身上,可是能提前防范的,还是要做好才是。 更何况,除了当初白苏苏离开大梁去北漠的那半个多月的时间算是轻松之外,怀有身孕之后,便几乎没有真正安心养胎过。 今日听见徐慧说白苏苏的身子瘦削了许多,楚恒语也深有同感,所以想着一定要让白苏苏舒舒服服的才行。 白苏苏知道楚恒语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加上今日听徐慧说了那么多,难免会有些紧张。 她虽然也是第一次,但是好歹比楚恒语懂得要多一点,而且她自己也能感觉到身体状况如何了。 所以白苏苏连忙解释道:“我真的没事,原本这个时间便是要适当走动走动的,若是一直躺着休息,那才不太好。” 她虽然看起来确实瘦了一些,不过因为现在心情还算是不错,而且之前还睡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可是精力充沛着的。 楚恒语其实也看得出来今日白苏苏的心情很好,估计也是今日见到了家里人的原因,所以让白苏苏比前几日看起来都要开心一些。 不过白苏苏话音刚落,又想起了自己方才的问题楚恒语也没有回答,便又问了一遍,道:“所以我们现在到底是要去哪?” 她看着楚恒语带她一直往小径中走去,周围的杂草原本知道小腿处,如今都已经快要到腰间了,而且越往里走,看起来越荒芜。 倒也不是真的很荒凉,毕竟旁边还有不少野花都开着,有些草因为快要入冬,所以变得枯黄起来,成片成片地看过去,倒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楚恒语之前从未带她来过这样的地方,而且看样子,这里也确实太过人迹罕至了一些。 楚恒语却只是但笑不语,只是牵着白苏苏的手继续往前走,直到眼前的视野逐渐开阔起来他才慢慢停下了脚步。 白苏苏看着眼前的景象,才终于明白方才为何楚恒语一直都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他竟不知从何时起,给自己准备了这样一份惊喜。 只见视线空旷之处,原本是一片巨大的空地,如今周围种满了刚发芽的药草。 嫩绿色的新芽在方才那一片枯黄之中,显得格外的显眼,又好像特别娇弱。 每一种药草都被围在了一起,周围又种了一圈琼花,虽然还未开花,但是那些叶片在风中摇曳的样子,也格外动人。 这一片药圃之后,是一个小草屋,外面还摆着一些炼药制药的器具,白苏苏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也能够感觉到楚恒语的用心。 她转头看向楚恒语,笑着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你今日还要给我多少惊喜?” 她今日已经为能见到爹娘而感动过一次了,虽然一直没有和楚恒语说过,但她真的很开心。 只是她没有想到,楚恒语竟还有这样一手,这个地方虽然不大,甚至没有蝶谷一半大小,可无论是那些刚种下去的药材,还是那些小小的琼花,都让白苏苏意想不到。 明明他们回来的时间都不长,也没见楚恒语什么时候去准备这些东西了。 要说今日能够见到爹娘,那还是楚恒语临时准备的,只是白苏苏感激他能够将自己的家人安顿地那么好而已。 可是这样的一块地方,若不是花费了许多的时间,如何能够在这样的初冬,布置地如此完备。 楚恒语看着她眼中带着的光芒,便知道她是开心的,那自己的一番心意就没有白费。 其实这个地方是楚恒语很早以前就着手去让人准备的。 当时白苏苏和玄清子闹得不愉快,也说过想要将蝶谷留给玄清子,自己不会再上去了。 只是楚恒语能够看出来,白苏苏对对蝶谷还是有感情的。 他没有办法将蝶谷给白苏苏,变现想着,或许能够在京城附近,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让她空闲时候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楚恒语对这些东西都不太了解,当初还是问过廿十二,到底该如何布置,才能够物尽其用。 当时廿十二和甘越给了许多建议,楚恒语也都一一去准备了。 只是并没有足够的时间让楚恒语亲手去做,所以大部分东西都是他让别人去打理的。 唯一是他不能假手于人的,便是那一圈圈的琼花。 他知道白苏苏最爱的便是琼花,小小的,一簇簇的小花,盛开的时候,好像给了人原谅世界的勇气一样。 虽然如今花还未开,其实楚恒语是打算等到初春,所有东西都已经长大了之后,再让带白苏苏过来的。 只是那个时候知道白苏苏想要出去走走,加上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楚恒语还是提前拿出了准备好的惊喜,想让白苏苏感受到一整天的快乐。 如今看到白苏苏的笑容,他便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第三百三十八章 琼居 第三百三十八章琼居 楚恒语如今也知道了白苏苏当初的感情。 其实如果自己能够为对方付出的话,似乎比自己得到一份惊喜还要开心,因为只要看见了她的笑容,楚恒语便觉得自己付出多少都没有关系。 他抬手在白苏苏的头发上摸了摸,道:“其实准备很久了,只是一直想着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带你过来看看。” 楚恒语其实在来的路上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蝶谷上的药圃已经很全面了,几乎是应有尽有的。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楚恒语也知道白苏苏一定是不会再回去了的。 这些东西在宫中,其实也都可以准备,只是楚恒语希望让白苏苏有一个更喜欢的环境。 她是一个不喜欢束缚的人,宫墙之中,有太多的规矩,即便楚恒语愿意让她做一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可或许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对于白苏苏来说会是更大的惊喜。 不止是宫中,他更希望两个人有一个这样能够独处,不用顾忌任何东西的地方。 所以楚恒语又道:“快进来看看,到底喜不喜欢,我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你若是还有别的需要,我便再去布置。” 白苏苏心中一暖,看得出来楚恒语真的很重视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其实对于她来说,有没有这样一个地方,并不重要,只要有楚恒语在身边就好了。 只是楚恒语从未要求过白苏苏一定要全心全意只装着他一个人。 他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喜欢做的事情,精心准备这样一个地方。 白苏苏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任由楚恒语牵着自己的手,朝着那一个个药圃走去。 即便白苏苏都能看出来这些药材是什么,只是楚恒语也是精心做过准备的,甚至都能准确无误地说出这些药的名字出来。 白苏苏也没有打断他,任由他一个个介绍过去,直到所有的都介绍完了,白苏苏才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楚恒语。 楚恒语看着她这幅认真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地方说做了,心中一紧,眼神中透着藏不住的紧张。 白苏苏见到他这个样子,扑哧一笑,又连忙恢复了正色,道:“今天我很开心,不管是见到了爹娘,还是这个地方,我都很喜欢,谢谢你。” 楚恒语听到她这样说,才松了一口气,刚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又听到白苏苏继续道:“不过……” 他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生怕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能够让白苏苏开心而已,能够见到白苏苏的笑颜,便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白苏苏知道他一定以为自己有什么地方不满意,所以还特地沉默了半晌,才继续道:“只不过……这地方那么好看,总不能没有名字吧?” 楚恒语都已经准备好了改正的准备,却没有想到白苏苏会这样说,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白苏苏看着他呆愣的模样,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来。 她垫脚凑到楚恒语的面前,看着他眼中还带着一点点没有来得及消散的紧张,在楚恒语的脸上落下一吻。 又柔声说一遍,“我很喜欢这里,也很喜欢,为我准备这些东西的你。” 楚恒语感受着脸颊上的温热,耳边还是白苏苏柔声的爱意,悬着的心一瞬间便像是炸开了烟花一样。 他看着带着一脸狡黠的笑意的白苏苏,宠溺一笑,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头,也舍不得责怪,而是道:“你喜欢就好。” 无论是喜欢这里,还是喜欢他自己,楚恒语都由衷地感到开心。 只不过他也能明白,当时白苏苏或许是真的因为自己的态度而生气了。 如果自己准备的这些,没有得到白苏苏的喜欢,还被冷落了的话,楚恒语都不知道自己该有多失望。 想到这里,楚恒语更是觉得自己委屈了她,抬手见白苏苏拥入了怀中,在她的发间落下了轻轻一吻。 这回轮到白苏苏惊讶了,不知道楚恒语怎么突然有那么大的反应。 只是白苏苏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也抬手回抱了楚恒语,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温柔。 只不过白苏苏还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所以便又从楚恒语怀中起来,重新问道:“所以,这里到底要叫什么名字,我们总该好好想一想吧?” 白苏苏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 之前对于蝶谷,她只是觉得在那里有了感情,一草一木都能寻找到自己的记忆。 只是她从未将蝶谷当做是自己的地方,就连蝶谷这个名字,也都不是属于她的。 直到今日看到了这里,白苏苏的心中便出现了一个声音,就是这里了。 楚恒语为她做的一切,让她真实能够感觉到,所有都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所以白苏苏希望,这里也有一个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就当是提前练习一下取名字,到时候还能有给腹中孩子取名字的经验。 楚恒语握着白苏苏的手,又重新看了一圈这个地方,陷入了沉思。 当初准备这个地方的时候,他还真是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想到白苏苏会如此喜欢。 所以临时要让他起一个名字,楚恒语也不愿意敷衍了之,所以一时都想不出来一个合心意的名字。 白苏苏也任由他想着,自己又随处走动了两步,看着那些小小的琼花叶片,娇小得可爱,但是能够想象得到,春日时花开的时候,会是怎样惊艳人的景象。 就在这个时候,白苏苏突然灵光一现,转身来打楚恒语身边,问道:“既然这里种满了琼花,那不如便叫做琼居如何?” 白苏苏不知道这些花都是楚恒语一株一株亲手种上去的,可是即便如此,白苏苏就是能够在这些花中感受到楚恒语的心意。 她感动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东西本身,而是楚恒语为她做的这一切。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的笑眼,自然什么意见都没有,点了点头,回道:“好,琼居……是个好名字,那这里,便唤作琼居。” 只是光起了名字还不行,白苏苏看着这个小草屋上面也没有一个牌匾。 既然都意见决定了,就该让这个地方从此以后都有它自己的名字。 第三百三十九章 变身木匠 第三百三十九章变身木匠 一个时辰之后,楚恒语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块木头,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怎么就答应下来了白苏苏的条件。 只是白苏苏说既然都已经决定了这是两个人的秘密基地,就该有更多属于两个人的东西才是。 虽然之前都没有做过,不过只要是自己做的,白苏苏觉得怎么样都不会不好看。 说完便要行动,所以白苏苏连忙拉着楚恒语就走进了草屋。 还好里面的东西都准备地一应俱全,什么都有,连纸笔也放在了里面。 白苏苏便让楚恒语写好字之后,再刻在木板上,这样才方便刻出来。 这纸笔倒是好找,只是要找一块合适的木板,还要能够契合这个草屋的风格,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楚恒语写这两个字也没写多久,倒是写得很认真,甚至比对待奏折还要仔细上几分。 白苏苏看着他抬笔好几次都没有落笔的样子,轻笑一声,道:“平日里都没有见你如此仔细,而且今日你不是还和我爹爹畅谈书画很是起劲吗?” 其实白苏苏一直想问,楚恒语到底是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情如此清楚的。 明明她都在楚恒语身边那么长时间了,都不知道楚恒语什么时候是对书画感兴趣的。 明明平日里看他,不是在处理公务,便是在研究兵法。 就算平日里闲下来了,楚恒语也是舞刀弄枪更多一些,少有见他是在舞文弄墨的。 楚恒语见白苏苏这般好奇,也放下了手中的笔,一脸神秘地道:“你想知道吗?” 白苏苏总是觉得楚恒语这模样好像是藏着什么小秘密一样,便忍不住点了点头,回道:“对啊对啊,你告诉我吗?” 她难得撒娇,楚恒语忍不住将她拉入怀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感受着下午时分惬意的温存。 只听楚恒语笑着道:“之前便知道白相喜好书画,所以我特地去找了不少书来看,甘越向来也爱这个,所以我便也去问了他许多关于书画的事情。” 他低头看着白苏苏,柔声问道:“怎么样?我还算没有给你丢脸吧?” 白苏苏今日已经收获了太多的惊喜,原本以为自己能够习惯一点,只是现在听楚恒语故作邀功地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白苏苏还是觉得心里一暖。 她知道楚恒语想来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却为了她,特地去询问被人,去细心研究。 白苏苏不知道楚恒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也不知道他到底一个人准备了多久,只是今日看他面对白林堂侃侃而谈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是临时准备的。 她抿嘴一笑,感谢的话不适合他们之间说,白苏苏只能用自己的笑意表明自己心中的喜悦,让楚恒语明白,自己已经接收到了这份心意。 白苏苏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我爹爹一定会觉得他见到了世上最好的女婿。” 楚恒语看着她这般认真地说出了这样的话,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两人说说笑笑,总算是将字先写好了。 因为白苏苏说要亲自做才有意义,而且原本他们今日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做。 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时光,其实他们也都希望时间能够再长一点,所以即便需要自己动手,两个人也做的甘之如饴。 这里原本就多的是草木,其实要找一段适合的枯木也不难。 两人一起走了出去,在不远处的树林的走走停停,还真的找到了合适的木头。 因为之前就在草屋准备了很多器具,而且炼药也需要烧火,所以还当着劈柴刀,当时只是想着只要能够有用场的都先准备着。 竟没有想到那么快就真的用上了。 楚恒语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两个手臂长的木头,第一次拿起砍刀,一时也不直达该如何下手。 白苏苏还在一旁为他鼓气,道:“没事没事,如果失败了,我们就再去找一个回来。” 她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泄气,又连忙补充道:“不过我觉得你一定可以一次成功的,这看起来其实不难,就是把它削平而已。” 其实她自己说得都没有底气,毕竟这东西他们都是第一次坐,让木头变成木板,说起来是简单,只是似乎拿一把砍刀,也做不来这样精细的工作。 做了半个时辰,楚恒语总算是将木头砍出了一点点的雏形,只是表面看起来还是很粗糙。 两个人看着这个粗糙的类似木板的东西,都有些束手无策了。 楚恒语看着方才还兴致勃勃的白苏苏,笑着调侃道:“怎么样?现在还觉得简单吗?” 虽然做得不太好,只是两个人都不是三分钟热度的人,而且和身边的人做这样的事情总是觉得轻松许多的。 所以虽然楚恒语这样说,但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只是用这个砍刀实在不太好用。 楚恒语想了想,还是从自己的腰间将配件解了下来。 龙吟剑可是世间难得的好剑,别说是削木头了,就算是削铁如泥也没有问题。 只是谁又能想到,楚恒语作为一个一国之君,拿着这样的一把好剑,却做起了木匠的活。 白苏苏看着他这个架势,脸上挂着的笑意就没有减下来过。 用了龙吟剑,果然很快就做出来的一个木板。 白苏苏连忙将屋子里的写好的题字拿了出来,蒙在了木板上,准备开始雕刻了。 方才他们已经找过了,还真的找出了一把还算趁手的小刀。 怎么说他们之前也算是短暂做过一点点的木工,虽然确实成品不太好,只是也算是有点经验,所以白苏苏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们俩一齐动作,也就两个字而已,做这样精细的活比削木头其实还是要轻松一些的。 所以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是将这牌匾做了出来。 只是白苏苏看着这个朴素的牌匾,看起来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似乎还是少了一点东西。 白苏苏打量着整个草屋,似乎还是有些不太协调。 楚恒语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和谐,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再上点颜色才行?” 毕竟平素里,在宅院门口挂着的牌面都是用红木或者是上色之后再挂上去的,所以看起来才会协调一些。 第三百四十章 探亲 第三百四十章探亲 两人忙碌了大半天,直到快要日落黄昏,楚恒语才将做好的牌匾挂上了草屋。 字也刻好了,颜色也用附近的草汁染上了,看起来还真有点样子。 白苏苏站在不远处,抬头看着这个由他们两个亲手制作的牌匾,勾唇一笑,一下子就忘记了方才的手忙脚乱,一脸自豪地道:“我就说这个不难的吧。” 楚恒语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来到白苏苏旁边,也抬头看了过去。 虽然看得出来上面写的是什么,只是要说好看,楚恒语还真是开不了口,所以只能在一旁默默点头,就当做是肯定了。 还好,两人的午膳都吃得很饱,所以即便是到了这个时辰,也一点都不觉得饥饿。 可是楚恒语还是担心白苏苏会太过疲惫,也还记得徐慧说的,一日三餐尤为重要,需要认真对待才行。 所以楚恒语也一点都不敢马虎,提议道:“今日便先到这里吧,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用到的地方,我便遣人送过来。” 白苏苏倒是没有其他不满意的地方,只是想要多待一会而已。 不过今日做的事情确实也已经够多的了,她也担心楚恒语会觉得太累了,所以点了点头,回道:“那便先回去吧。” 等两人来到大路上的时候,之前的车夫已经早早地等在了那里。 或许是因为心情愉悦,所以之后的几日,白苏苏都休息地很不错,脸色也看得见的好了起来。 时间慢慢过去,眼看着就真的快要到立冬的季节。 白苏苏正在房间里,为自己要给楚恒语的礼物做最后的准备,却听见外面传来通报的声音。 “娘娘,是白夫人来了。” 因为两人回来的匆忙,楚恒语原本是打算一回来便开始着手准备将婚事补办了,给白苏苏一个正式的名头。 只是白苏苏自己说不用太过着急,她并不在意这些,先让楚恒语去处理更重要的事情。 毕竟当时立后的旨意其实也都出来了,如今朝堂之上又有谁不知道这位后宫中唯一的女子,便是大梁的国母。 所以下人们也都习惯了白苏苏的存在,若是有什么事情,便在直接唤白苏苏为娘娘,半点不敬都不敢显示出来。 原本白苏苏身为皇后,该是住在自己的宫殿之中的,只是也一直没有人提出来,楚恒语也自然希望能够天天都见到白苏苏的。 至于白苏苏自己,则是懒得考虑这些东西,反正如今还在养胎,身边有多一点的人照顾着,也会好一些。 即便白苏苏一直安慰楚恒语不用太过小心,只是这毕竟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近日也不知道是不是休息地太足够的原因,总是觉得这个肚子大得出奇。 之前还能自己走动走动,这两天,若是没有人扶着,她都觉得起身有些困难。 只是她自己都已经检查过了,楚恒语也让何太医来看过,都说没有什么问题,白苏苏一时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的现象。 不过既然现在徐慧过来了,白苏苏恰好也有些事情想要问问,所以连忙让人将她请进来了。 徐慧一进来便看见白苏苏一个人坐在小桌前不知在缝补着些什么。 白苏苏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想要起身相迎,却被徐慧连忙按住了,道:“你这身子就是要好好休养,而且说起来也该是我向你行礼才是,你又怎需要起来迎我?” 徐慧虽然这样嗔怪着,但是脸上的笑意不减,能够看到白苏苏的气色变得更好了,她比谁都要开心。 白苏苏不是不知道这等级之间的区分,但是对于她来说,徐慧既然是她都已经承认过的娘亲,便是要以对待长辈的态度相迎的,不该有所怠慢。 奈何她现在的身子确实起身有些困难,便也只能回道:“今日娘亲怎会有空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虽然之前楚恒语已经给了能够自由出入宫闱的令牌给两人,只是这段时间也不见他们过来,白苏苏还想着这几日自己再让楚恒语带她出宫一趟,回去看看才是。 徐慧微微一笑,回道:“你爹爹有些事情想要找皇上商量,恰好我也惦念着你,便一同进来看看了。” 徐慧虽然没有说是商量什么事情,不过白苏苏还记得当初在书房当中两个人的对话,所以也多少能够猜到他们之间需要讨论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不过这些事情留给楚恒语去想便好了,白苏苏觉得应该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所以白苏苏便只是点了点头,将自己方才做了一半就陷入瓶颈期的东西拿了过来,问道:“我想做一个荷包,只是这里的针脚总是看着有些奇怪,正愁不知道该找谁呢。” 徐慧看着这个深蓝的荷包,上面也没有绣些女子惯用的花花草草,而是一个祥云的样式,便知道这不是她给自己做的。 她先是拿过来看了一眼,毕竟比白苏苏要熟练,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给白苏苏指了出来。 等到白苏苏终于将荷包做完了之后,才发现都已经快要到时辰吃饭了。 原本按照平常的时间,楚恒语也该回来了,只是今日怕是还要和白林堂商量很长的时间,所以白苏苏便主动开口问道:“您今日便留下来用膳吧,我想爹爹他们应该也没有那么快回来。” 徐慧也看了看时辰,没想到时间会过得那么快。 只是徐慧想着或许有些不太合适,还想要拒绝,却听见楚恒语已经回来的声音。 徐慧连忙起身将白苏苏也扶了起来,朝着走进来的楚恒语行了个礼。 她身子才蹲下,倒是让楚恒语叫住了,道:“您不必如此拘泥礼数的。” 白苏苏也在一旁认同地点了点头,道:“这里也就只有我们几个人,他也不会计较这些的。” 上次两人去白府的时候,徐慧就看出来了两人之间的相处态度很是奇特。 并没有丝毫的尊卑之分,或许是因为心中都有对方,所以即便另一个人做什么,都不会介意。 虽然徐慧当时觉得这样的感觉很不错,只是这毕竟是在宫中,人多口杂的,白苏苏这样做,难免会惹人诟病的。 第三百四十一章 嫡女 第三百四十一章嫡女 只是当着楚恒语的面,徐慧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顺着两个人的意思,站起来身来。 白林堂也是跟着楚恒语一起回来的,显然是楚恒语让他过来一起用膳。 御膳房早就准备好了吃食,四人一落座,下人便开始布菜。 因为有白林堂在场,所以白苏苏也没有开口说话,只能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才开口问道:“今日商议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她并未问他们商量的事情是什么,其实已经心照不宣的。 只是若是还没有商量完,她倒是可以再和自己的娘亲说说话。 或许是因为最近肚子的感觉有些异样,只是她又检查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所以总是要有一个有经验的人陪在自己身边才有安全感。 虽然随着时间的临近,楚恒语也是一有时间就会陪在白苏苏身边,减轻她的焦虑。 可毕竟这两个人都是没有经验的人,即便有楚恒语陪着,白苏苏还是有很多话都不知道该找谁说,好不容易徐慧过来了,她其实还是很开心的。 楚恒语也能够感觉到白苏苏近日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所以才会每次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便连忙回来。 就连今日白林堂过来了,他还是决定要先回来陪着白苏苏用完膳之后,才去做其他的事情。 而如今有更多的人陪着,似乎白苏苏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吃得都比前些日子要多了不少。 所以楚恒语不由提议道:“眼看着苏苏就要临盆了,我们俩有些事情都不太明白,不如您先在宫中住几日,陪一陪她可好?” 之前后宫之后向来都没有这样的先例,顶多是多找几个太医稳婆来帮忙而已,却从未有过像楚恒语这样,直接让娘家人过来照顾的。 这样当然是最好,只是想来上位者都防备着外戚,即便只是进来照顾,也会有所顾忌,能够让娘家人自由出入都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 所以在楚恒语说出这样的提议之后,徐慧都愣住了。 倒是白苏苏觉得这样很不错,她也想要让徐慧多陪自己几日,所以一脸期待地看着徐慧,等着她答应下来。 徐慧也没有办法,只能求助地看向白林堂,一时都不知道是该不该答应。 白林堂对于这样的事情又怎会不敏感,只是今日他也和楚恒语谈了许久,对他有了更深的认知在,知道他这话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一心一意地在为白苏苏着想的。 所以白林堂便也点了点头,表示徐慧无需有太多的顾忌。 既然白林堂都应允了,那徐慧自然也是愿意照顾白苏苏的,所以也一口应了下来。 只是除了这件事,楚恒语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他之前和白林堂在御书房,不仅是商讨了相位之事,还有一件事,也是他一直想要去做。 一个时辰前,两人刚决定了相位之事,白林堂还以为已经没有别的安排,便想着告辞,却听见楚恒语开口道:“我还有一事,想要和您商量一二。” 白林堂看着楚恒语这般认真的样子,下意识以为是很重要的事情,便也认真地点了点头,回道:“既然臣已经决定了重回相位,那陛下有何事,便尽管吩咐吧。” 只是楚恒语却并没有以皇上的身为自居,因为这件事并不是和朝堂有关,只是他自己的私心而已。 只听楚恒语继续道:“关于苏苏的身份,我希望她能够作为嫡女,在大婚之上出现。” 虽然白苏苏一直都没有主动提起大婚一事,但是楚恒语从未将这件事忘记过。 自从回来了之后,他便一直在着手准备着,希望能够将之前没有做的都弥补回来。 他曾经想的是,要还给白苏苏一个更加盛大的婚事。 只是自从听完了白苏苏说的前世的事情之后,楚恒语便改变了主意。 他会将这次的婚事当做是白苏苏的第一次,需要用最好,最难忘的方式,让白苏苏一生难以忘记。 其他的都好办,只是到了现在,白苏苏都还是一个庶女的身份。 这并不会影响他对白苏苏的态度,只是按照本朝规矩,原本庶女就没有成为国母的先例,只是当初楚恒语力排众议将立后的执意颁布了出去而已。 可现在白苏苏已经回来了,楚恒语不希望她会听见任何不好的言论,只希望到那个时候,所有人口中所说的都是祝福。 所以为了白苏苏这个身份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有所谓的名正言顺,楚恒语只能这样做。 他也不是不可以直接用自己的身份将那些不好的言论都压下去,可是那些人难免不会在私底下有怨言。 既然要给白苏苏最好的,那楚恒语便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 这样做,是最保险的决定。 白林堂原本以为会是很重要的事情,倒是没有想到原来是和白苏苏有关。 其实这件事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当初还是徐慧先提出来的。 徐慧是个心思细腻的,也早就想到了这件事,还想着这几日就和白苏苏说一声,回祠堂将这些事情办好也没有很复杂。 只是现在楚恒语提出来,让白林堂有些意想不到,没想到他会将白苏苏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竟能够想到这么细致的地方。 楚恒语见白林堂没有说话,还以为他是有什么顾虑,或者是担心自己的用意,所以连忙解释道:“我想要让婚事之上的所有人都觉得苏苏是值得这个位置的。” 他其实不太知道如何将自己的心意说给外人听,即便是和白苏苏在一起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也都是有感而发。 所以他连忙补充道:“我知道她足够好,一定值得那个位置,只是我担心是……” 看着楚恒语这幅着急解释的样子,白林堂其实也明白他的心意到底是怎样的。 所以他笑着点了点头,不再以臣子的位置和楚恒语说话,而是作为一个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眼前人的长辈,开口道:“我明白你的心意,这件事我会着手去办的。” 楚恒语见他这样说,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多谢。” 他不是在感谢白林堂能够答应自己的请求,而是感谢他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 第三百四十二章 祠堂 第三百四十二章祠堂 白苏苏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都有些没回过神来,其实徐慧也有些惊讶这件事那么快便提上了日程。 她也是在上次白苏苏回来的时候和白林堂提起过这件事。 当时是看两个人的感情还算稳定,只是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总是会更加小心一些,担心之后会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 毕竟这之后的事情都是未知的,若是不想让这些事情发生,便要先做好完全的准备才是。 而且这朝堂之上的言论如何,白林堂也是知道的,所以给白苏苏一个嫡女的身份是很要紧的一件事。 白苏苏从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过,所以在他们提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愣神,问了一句,“那我要做些什么吗?” 她并未在意过自己是庶女还是嫡女的身份,是因为其实也从未有人在她面前嫡庶有别这件事。 徐慧和白林堂也一直待她很好,徐慧更是将她视若亲生,从未有如何偏见的对待。 所以在听见他们说要让她有一个嫡女的身份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或许应该当着宗祠人的面,说点什么才行。 徐慧和白林堂看着她一脸无措的样子,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他们从未听白苏苏提起过,她态度的改变,他们也都看在了眼里,知道她现在已经将徐慧当做了自己亲生母亲对待。 只是真正看到白苏苏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生,而是真心实意对徐慧好的时候,她还是很感动的。 徐慧连忙开口解释道:“并不需要做什么,如今也只是暂时定下了而已,之后还要去找族老们定好时间才决定要怎么做。” 白苏苏听完以后也只是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显然还是没有太弄清楚这到底要怎么做。 徐慧也只是笑笑,又道:“其实只要到时候你在场了,具体也不用做什么的,你放宽心便是了。” 白苏苏听见自己不需要做什么准备,便也放心了不少。 只是这时间其实还是有些着急的。 白苏苏现在距离临盆也没有多少日子了,若是等到将孩子生下来了,还得修养月余才能出门,之后便要开始准备大婚的事宜,更是忙不过来。 所以当时楚恒语和白林堂商量的便是,最好能在这几日里便处理妥当。 恰好白林堂也重回了相位,白苏苏的身份,众人也自然就会知晓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需要白苏苏去操心了,她只需要好好养胎,等楚恒语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她再过去便是。 毕竟白林堂和徐慧都是同意的,还有楚恒语在白苏苏身后做靠山,族老们其实也不敢说什么。 事情确实也进展地很顺利。 徐慧当日是留在宫中的,而白林堂则是在回去之后,便招来了族老,说明了情况。 众人对于和白苏苏这个名字自然不熟悉,毕竟白家也算是靠着白林堂在朝中的地位有不少的声势。 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提起反对,都开始商量起来,到时候该定在一个什么样的日子。 甚至还有人小心地问道:“那日……皇上也会过来吗?” 他们只是隐约知道两人感情很不错,虽然方才听白林堂的意思,认白苏苏为嫡女是他和徐慧共同的决定,但是大部分人还是觉得有楚恒语在其中的原因。 白林堂也不愿意去解释那么多,只要他们不会有其他意见便好。 只是他也觉得到时候楚恒语定是会过来看着的,毕竟现在白苏苏这个身子,怕是只要离开了他的视线,楚恒语都会不放心。 所以白林堂便点了点头,回道:“大抵是会过来的,做好准备便是。” 众人一听楚恒语要来,也都一脸正色,开始准备到那个时候要做些什么,可不能怠慢了皇上。 因为知道楚恒语会来,所以没人敢轻慢,只不过三日的时间便做好了准备。 白林堂知道他们做好了准备之后,便进宫去告诉了楚恒语,顺便交代了白苏苏一些,到时候需要注意的事情。 只不过因为徐慧也一直在宫里陪着白苏苏,所以也偶尔会告诉她一些这些事情。 所以白林堂只是交代了几句,道:“明日回祠堂,族老们都会过去,你只需要给我们敬茶,然后在祠堂面前磕头便好了。” 白苏苏也很认真地记了下来,点头回道:“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 入夜,白苏苏想着这几日徐慧和白林堂交代的事情,心中默默念着,翻身了好几次都没有睡着。 当白苏苏又打算翻身的时候,却被楚恒语一把拉入了怀中,将她按在自己的怀中,低声道:“再不睡,明日怎会有精力?” 白苏苏虽然被抱在了怀中不能再动弹了,可还是叹息一声,道:“可我还是好紧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爹娘的努力不久白费了?”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出丑,毕竟这对于她来说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她能够感觉得到,这是徐慧和白林堂对自己的肯定,楚恒语也一直很在意这件事,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他们失望。 楚恒语能够感觉到白苏苏的紧张,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没事的,明日我和爹娘都会陪着你,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恒语的话起了作用,他们俩还没说上几句话,白苏苏便开始有了睡意,渐渐闭上了眼睛。 楚恒语低头看着已经安静下去的白苏苏,笑着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徐慧便拉着白苏苏打扮了起来。 说起来,白苏苏自从回来之后,其实也一直都没有见过族老们,虽然他们看在楚恒语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为难。 但是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足的,不能让别人抓住话柄。 白苏苏看着自己面前这些繁重的头饰,叹息一声,也没有说什么,知道这是要有的礼数,总不能在这个时候闹别扭。 等到白苏苏都梳妆完了,那些繁重的头饰衣裙少有出现在白苏苏的身上。 只是白苏苏的样貌本就艳丽,在这样的衬托之上,只是显得她更加夺目而已,却又因为徐慧选的都是庄重大方的样式,所以更是显得她尊贵。 第三百四十三章 开味小吃 第三百四十三章开味小吃 忙碌了快半日的时间,总算是将所有的流程都走了一遍。 毕竟之前都已经商量好了,所以族老们都对白苏苏礼遇有加,和徐慧当初交代的也没有要太多差别。 从祠堂出来之后,楚恒语正在和白林堂商量一些事情,族老们也都簇拥在旁边奉承着,白苏苏则和徐慧待在一起,商量着等会是回宫还是先去白府吃个午膳。 徐慧劝说道:“你不是这几日都说御膳房的吃食不合胃口吗?府中有个厨娘,惯会做些少见的小吃,你可以尝尝。” 白苏苏确实这几日都有些吃不下东西。 明明之前也都没有这样的症状,或许是因为最近休息得好了,所以把孩子都宠坏了,还知道给她找罪受。 所以现在听徐慧说有些少见的小吃,她倒是真的来了兴致。 便也点了点头,却还是先道:“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 白苏苏看着走在前面被簇拥着的楚恒语,总觉得他看起来很难脱身的样子,让人看着都有些忍俊不禁。 只是还没等徐慧开口说什么,白苏苏又接着道:“不过没关系,等会我自己去吃也行。” 白苏苏是觉得反正也不是去别的地方,若是楚恒语不得空,她便自己去就好了,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倒是徐慧见她这个样子,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你这性子,若不是陛下真心待你,那该如何?” 她最近在宫中,比之前更直观地看见了楚恒语对白苏苏是多么的上心。 几乎无论多忙,楚恒语都会抽时间回来陪着白苏苏用膳休息,再去处理剩下的事情。 而且只要白苏苏一有什么需要,甚至只是脸色一变,楚恒语就能立即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然后去准备。 更别说是像现在这样,白苏苏能够特别自然地说自己想要去做什么,不需要过问楚恒语的意见。 虽然这样的事情在徐慧眼中看起来很是奇特,但是白苏苏倒是一直都是这样对待两人之间的感情的,楚恒语也能够尊重她的这些想法。 所以她从来没觉得有什么新奇的地方。 只是笑着回道:“我对他也很好的,只是您没有看到。” 徐慧看着她半带撒娇的样子,也宠溺地笑了笑,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回道:“我知道,你们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很好。” 她也知道,这两日只要楚恒语不在,白苏苏都在捣鼓她那个香囊,甚至还有一种上瘾的感觉,现在已经着手开始准备再绣一个手帕出来了。 之前白苏苏的手艺如何,其实她也不太清楚,只是如今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用心在准备着这个礼物。 否则也不会将自己的手扎破好几次,还那么兴致勃勃要让自己好好教一教她了。 正好,楚恒语那边似乎已经将要说的事情都谈完了,站在不远处等着白苏苏她们过来。 白苏苏走上前去,道:“方才娘亲说,府中有个厨娘会做别样的小吃,我想着午膳便去爹娘那里吃如何?” 楚恒语原本就是专门空出了一日的时间陪着白苏苏,自然不会有意见。 而且他也知道白苏苏这段时间一直胃口都不太好,既然有白苏苏想要吃的东西,楚恒语也回道:“行,我去安排马车。” 不过说话只见族老们其实早就让人将马车备好了。 四人告辞了之后,便回到了白府中。 或许是真的这样的小吃比较开胃新奇,加上白苏苏也确实有些日子没好好吃饭了,所以在厨娘做好了之后,她便就着这些吃食吃了两大碗饭才看见停下了筷子。 徐慧见到她吃得那么开心,还又问道:“吃好看吗?要不要让人再做点别的菜色?” 白苏苏咽下了最后一口菜,连忙摇了摇头,笑着回道;“不用了,我已经吃好了。” 这些小吃都是川渝一带的口味,带着辛辣气味,十分下饭,白苏苏现在放下了碗筷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吃了多少。 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道:“今日有些吃得太多了,也许是之前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 不过在场的其他人自然都是愿意见到白苏苏多吃一点的,所以都没有介意,白林堂甚至还提议道:“不让让那厨娘跟着你一起进宫去,让她时常给你做点小吃?” 徐慧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这倒是也没什么忌讳的,白苏苏自己的宫殿之中都是有小厨房的。 而且她身边也没有一个陪着的丫鬟嬷嬷,所以让一个厨娘进入做点小吃,也无可厚非。 更何况就凭楚恒语对白苏苏的宠爱,自然是什么都愿意满足白苏苏的。 不过白苏苏自己倒是觉得这样有些太麻烦了。 毕竟她也觉得自己这胃口一天一变的,或许明日就不爱吃这些口味辛辣的东西了,倒不如将人留在这里,她倒是能够时不时来一趟,尝个新鲜。 所以白苏苏开口回绝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这口味一天一变,我若是想吃了,便出来吃便是。” 她这样说,楚恒语也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反倒是点了点头,道:“若是苏苏什么时候想吃了,我会带她过来的。” 楚恒语都这样说了,徐慧他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他们自己私心也是希望白苏苏能够时常回来看他们的。 吃完了小吃,白苏苏想着他们也都忙了大半日了,便也没有再打扰,也没有提出要徐慧跟他们一起回宫的事情。 倒是徐慧叮嘱道:“若是之后有什么事情,便尽管让人来找我便是,知道了吗?” 白苏苏也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只是她趁着楚恒语还在另一边和白林堂说话的时候,又小声地问道:“只是我那个手帕和香囊的事情,您可要替我保密才行。” 徐慧知道她是想要给楚恒语一个惊喜,自然懂得她的心意,所以也配合地点了点头,保证道:“放心,就连你爹爹我也不会说的。” 两人心照不宣地一笑,这便楚恒语也过来了,对两人又正式地道了别,这才带着白苏苏上马车离开。 第三百四十四章 正名 第三百四十四章正名 第二日一早,众人见到白林堂出现在大殿之上的时候,脸色各异,有震惊的,也有一副意料之中模样的。 毕竟这几日楚恒语的动作也没有特地去遮掩,若是有心之人也能够发现他最近和白林堂很是亲近。 加上还有白苏苏这样的一层关系,消息灵通的人自然明白,让白林堂重回朝堂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白林堂在这朝堂之中也有不少老友和后辈。 他们都趁着还未开朝,纷纷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家伙,要过来也没透点消息给我,我竟一点都不知道。” 白林堂看见了熟悉的老友,也露出了笑意,回道:“这也是才定下来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他是这样说,只是相熟的人都能明白,能够重回朝堂一直都是白林堂期待中的事情。 而且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有这样一个人一起共事,也是一件让人觉得开心的事情。 只是还没等众人寒暄几句话,楚恒语便过来了。 众人朝拜完之后,楚恒语先示意身边的侍官将之前准备的圣旨宣读出来。 只见在楚恒语身旁的侍官缓缓展开手中的圣旨,酝酿了半晌才开口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林堂忠诚为国……自即日起,重回丞相之位……” 早朝结束,众人都还沉浸在这一纸圣旨上,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说实话,即便楚恒语近日和白林堂的交往确实密切了起来,可毕竟大家都知道白苏苏成为国母已经是事实。 所以即便白林堂重回朝堂,众人也只会以为楚恒语会给一个稍微清闲一点的职位,毕竟他已经是国公爷了。 若是再有一个丞相的位置,那白家一族的势力便是无法比拟的。 这外戚一旦掌握了大权,上位者又怎可能不去猜忌呢? 所以当内侍官宣读完圣旨之后,即便是之前有所猜测的人,都吃了一惊,不太明白楚恒语这样做的用意到底何在。 联想起曾经他执意要立后的做法,也有人猜测是因为白苏苏的缘故。 只是这样的猜测一出来,马上就会被否定。 毕竟这可是一国之君,而且还是楚恒语,怎可能会为了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 其实说起来,楚恒语这样做还真的不是因为白苏苏。 他只是单纯觉得白林堂的所有能力都很适合这个位置,至少在他所看到的人当中,只有白林堂能够担此重任。 只是那些关于外戚揽政的担心,楚恒语也确实从未有过。 他对白苏苏有足够的信心,知道她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而且在相处之下,他也新人白林堂的人品,不会有那样的想法。 其他人怎么猜测的,白林堂也不在意,这些也是他和楚恒语商量那么长时间的一个结果。 倒是之前的老友,一脸惊愕地走过来,故作生气地问道:“你这老家伙,这样的好事都不和我们说,是不是该请我们几个好好喝上一杯才行?” 白林堂知道他们这是在为自己开心,所以也连连点头,回道:“放心,你的酒绝对少不了!” 可是也有好友担心他,问道:“只是你重新回到了相位,加上你女儿现在的位置,怕是少不了人说闲话了。” 因为当初楚恒语上位之后,朝中力量大换血,除了将他们这些老家伙重新调回重要的位置之后,还有不少新鲜血液的加入。 所以朝中其实也有不少人对于白林堂是不太了解的,至少对他的人品和能力便不会像他们这些老友一样信任。 果然,这话音刚落,就见到有几个身着官服的人站在不远处,是白林堂不熟悉的面孔,似乎在说些什么,还时不时抬眼看过来。 直到白林堂抬眼看过去,他们才一脸被抓包的样子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了。 白林堂其实也不太在乎这些言论,毕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所以他只是道:“无妨,时间久了,他们自然就会明白的。” 他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相信只要等他真正回到了那个位置之上,便不会有人敢发出质疑的声音。 当白林堂和几个老友聚会完回来之后,徐慧也早早就在门口准备迎他了。 白林堂看着她这个模样,苦笑不得地走上前去,道:“我又不是第一次上朝,还需要那么大的阵仗吗?” 他记得只有自己第一次去上朝的时候,徐慧才如此紧张过,早早就等在了门口,生怕他在朝堂上又说些不懂遮掩的话惹了谁的眼。 却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有这样的待遇。 徐慧倒是没有像上次那样一脸担心地过来询问了,只是笑着道:“只是恰好手头上的事情都忙完了,想着你也该到时间回来,所以才过来看看的。” 她倒是真的没说假话,就算是白林堂隔了一段时间没有上朝,她对白林堂还是有足够的信心,相信他能够解决朝堂之上的那些问题的。 更何况还有楚恒语在,徐慧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白林堂便也回道:“方才下朝之后和几个朋友聚了聚,这朝堂之上还是有很多新面孔需要认识的啊,。” 徐慧看着他这样感慨,也忍不住调侃道:“莫非你白大人还担心,自己被前浪拍下去吗?” 说着,她便上前先替白林堂将手上的官服接了过来。 因为今日圣旨才颁布,所以白林堂也没有直接穿丞相的朝服上去,这还是在朝堂之上,楚恒语亲自下来交给他的。 众人也足以看出楚恒语对他的重视。 白林堂将衣服交给她,一边回道:“拍下去倒是不至于,不过或许是我年纪大了,有许多年轻人看起来都很是不服气的样子。” 他这话没有喜怒之情,只是单纯说明这个事实而已。 毕竟在他看来,年轻人也确实该有这样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才行,有点志气才能博得更高的位置。 他也希望能在这些年轻人里面找到出挑的孩子,给自己分担点东西。 徐慧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在听他这样说之后,心中倒是有了一个想法。 第三百四十五章 宴请 第三百四十五章宴请 徐慧将衣服收好,回来便提议道:“既然你已经重新回到朝堂之上了,而且还有那么多新人,不如我们办一个宴会,请大家都过来玩一玩好了。” 白林堂想来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很是从未自己操办过那样的宴会,所以在徐慧提出来的时候,他下意识想要拒绝。 只是徐慧又解释道:“而且汐儿的身份我们也没有公开说过,恰好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告诉大家,也省得再去解释了。” 徐慧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让白林堂也有几分动摇。 思索之下,他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便点了点头,道:“确实是个可行的方式,只是这个由头会不会有些奇怪?” 白林堂总是觉得用这样的说法,似乎有些别扭,毕竟曾经他少有参加过这样的聚会。 倒是徐慧偶尔会被邀请去官家妇人的宴会,多少比白林堂有些经验,所以她主动开口道:“无妨,官妇聚会的由头多了,这个算不了什么。” 只是她也担心白林堂会不适应这样的场合,所以又道:“不过若是你不愿意请那些不相熟的人过来,那便由我牵头,只请官妇参加便好。” 徐慧这样说了之后,白林堂也觉得轻松了一些。 反正也只是为了让大家知道白苏苏的身份而已,让这些妇人过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更加不需要白林堂的参与。 所以白林堂也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那便辛苦夫人了。” 徐慧见他又是一脸轻松的样子,笑着回道:“只是朝堂之上的那些官家夫人我如今也不是特别相熟了,还是该找个人帮忙搭线才是。” 徐慧思来想去,总算是找到个合适的人选。 第二日一早,徐慧便递了帖子给她想要寻求帮忙的人家里,正是白林堂老友,如今的兵部尚书徐安淮的妇人。 她和徐慧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时常邀请她去参加宴会的正是这位徐妇人,所以在京城中的贵妇的交际圈,只要找她帮忙准时没错。 徐妇人昨日也听了徐安淮所说,知道了白林堂重新回到相位的事情,所以一听到徐慧过来拜访,她便立即出来迎接。 她笑着道:“妹子怎的如此客气,还专程过来一趟,若是有什么事,让人说一声,我这套车立即就能过去了。” 徐慧挽着她往里走去,饿笑着回道:“这怎好麻烦姐姐,本就是我有事相求,而且回来那么长时间,也没有正式上门拜访过。” 说着,她便示意身后的丫鬟将准备的礼物递了上去,都是她精心挑选过的,很合徐夫人的心意。 徐夫人见到这几匹绸缎的时候便已经笑开了花,都是她平素里喜好的花色,看得出来是用心准备了的。 原本他们俩家关系就好,加上徐安淮和徐慧同姓,所以都是以兄妹相称的。 徐夫人一听有事情需要帮忙,一点都没有推辞之意,而是道:“妹子要什么需要尽管说便是,只要是姐姐能够帮忙的,一定会帮。” 徐慧坐了下来,说明自己的来意,道:“这不是我们搬到新的住处,也没有好好邀请几个姐妹过来看看,加上我家的事情姐姐也清楚,所以想着,找个时间我们聚一聚。” 徐夫人一听原本是这样的小事,自然是乐意帮忙的。 不管是站在他们之前的情分上,还是看在白府如今的地位上面,徐慧能够找她帮忙,都是她要感到开心的事情。 所以徐夫人一口就答应了下来,道:“放心,这件事就交在我身上,这京城中的贵妇小姐们,我保准到时候都会来得齐全。” 徐慧知道她人面广,这话既然她能够保证,自然不会掺假,所以也放心下来,回道:“那我便先谢过姐姐了。” 两人有寒暄了许久,徐慧也将自己该打听的事情都几乎打听完了,大概知道了如今朝堂之上是个什么情况,心中也有了基本的了解。 如今最得楚恒语信任的,除了几个尚书之外,也就只有蔡一白更得重用一些。 那些尚书楚恒语几乎没有用新人,都是白林堂曾经就认识的,只有那位礼部尚书,是个从低位提拔上来的,徐慧也从未听过白林堂提起过。 只是听徐夫人说,那位礼部尚书是个爱好书画的文人,对于礼仪也相当重视,家中只有一个女儿,是京城中出了名的才女,深得她父亲的喜爱。 徐慧当时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对于她来说,自家女儿也不差,而且也是嫡女,生得貌美,没什么好羡慕别人的。 徐夫人夸得天花乱坠之后,也不见徐慧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想了想,又一副神秘的样子,道:“不过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和你说一说。” 徐慧看着她这个样子,挑了挑眉,也一脸配合地问道:“是什么事情,还请姐姐指点一二。” 有了人捧场,徐夫人也来了劲,小声地道:“这位姑娘名气高,心气也高,当初上面将她爹爹提到礼部尚书之后,便曾经有过意向,想要进宫去。” 她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位礼部尚书的女儿,看起来也在盯着后宫的一个位置,看徐夫人这个样子,似乎至今都没有打消这个念头。 徐慧这几日也算看明白了,楚恒语对白苏苏的心意应该是不会改变了,这后位也是稳稳当当地在白苏苏的身下。 若是还有人想要进来,无疑就是想要的得到恩宠而已。 毕竟如今后宫之中确实也只有白苏苏一个人,这京城之中,盯着里面位置的人,也不在少数。 不过能被徐夫人单独拿出来提一嘴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善茬。 徐慧默默将这件事记在了心意,也知道这是一个善意的提醒,所以回道:“多谢姐姐提醒,我都记下了,只是我倒是想要见见,这位京城第一才女,是个怎样的人物。” 徐夫人见徐慧领了自己的情,但是似乎没有特别担心的样子,也猜到她应该是有底气的,所以便也笑着道:“放心,这帖子我一定替你送到,让妹妹好好看看。” 徐慧并不知道白苏苏和楚恒语之间有过什么约定,可是也明白,在还没有大婚之前就有新人先进了后宫,对于白苏苏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三百四十六章 京城名媛 第三百四十六章京城名媛 徐慧将宴请的人选都安排好了之后,才想起来自己都还没有去和白苏苏说一声,连忙又找了时间急匆匆进宫去了。 白苏苏听完徐慧所说的事情之后,也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回道:“既然如此,那到时候我会过去的,您放心吧。” 她知道前两日白林堂重回了相位,只是听楚恒语说,有好些个朝中新人都对他不太了解,所以难免有些不服气。 虽然白林堂自身的能力已经足够摆平这样的小事,不过白苏苏觉得既然自己也能帮上忙,又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她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倒是徐慧对她现在的身子有些担心,不由问道:“只是你这身子如何?这样折腾会不会太累了一些?” 明明算着日子也还没有那么快到时间临盆,只是这肚子看起来却比寻常人家娘子怀孕要大上许多。 白苏苏自己多少也有点感觉,猜测或许自己怀的是个双胞胎,只是没有办法确认,所以并未和别人提起过。 所以现在徐慧看起来,总是有些担心,怕她到时候太过操劳,身体会吃不消,那就得不偿失了。 白苏苏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摇了摇头,回道:“无妨,我也不曾去过那样热闹的聚会,只是吃些点心,说说话而已,累不着的。” 听白苏苏都这样说了,徐慧也觉得有自己在她身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所以便没有再劝说什么,只是说了几个和她交往比较亲近的夫人的名字,先让白苏苏有个准备。 两人又谈了好一会的时间,徐慧才离开,说是要回去准备后日宴请的相关事宜。 白苏苏刚将徐慧送走,楚恒语不久也回来了,她刚好说起了这件事,道:“娘亲说想在白府办个宴会,说是让我也过去看看,你觉得如何?” 其实她也知道,这次的宴会不仅仅是为了帮白林堂打听一下各个大臣的情况,其实徐慧还想要将她介绍给京城中的那些夫人小姐正式认识。 毕竟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也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场合,尤其是在成为嫡女之后,便更是没有见过其他外人。 徐慧大抵也是想让她以后能够更多一点人际交往和人脉关系罢了。 虽然以她现在这个身份,其实还是其他人上赶着过来巴结她比较多一些。 不过既然她是国母的身份,也总不能一直都不见人,趁着这个时间出去见见也不是一件坏事。 楚恒语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事情,他只是回道:“若是你感兴趣,那到时候我送你过去便是。” 白苏苏见他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就放心答应下来的样子,轻笑一声,却回道:“不过是回去白府,到时候让下人送我过去便是,用不着你操心了。” 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聚会,若是楚恒语也到场,即便只是露面一下,白苏苏都能想象到时在场的人会有多么的激动。 毕竟夫人小姐其实比她们家中的官员们,更想要见到传说中的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吧。 白苏苏不想太过招摇,所以想着随便让人送自己过去一趟便好了。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这个坚定拒绝的样子,倒是也没有再坚持,只是道:“若是你不想让我去也行,不过到时候我让玉心跟着你一起过去,这总行了吧?” 其实他就是有些担心白苏苏而已。 虽然是在白府,可毕竟也是个聚会,人多起来的时候,徐慧也不一定能够时刻都看着白苏苏,还是让一个信得过的人跟在白苏苏身边。 这样楚恒语才能放心一点。 让玉心跟着,这个白苏苏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她现在这个身份,还有这个挺着大肚子的样子,想要隐瞒什么也是藏不住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 反正大家也都知道玉心是楚恒语身边的人,有她在身边,也给白苏苏省去了不少麻烦。 所以白苏苏便点了点头,回道:“行,这个我听你的。” 后日一早,楚恒语去上朝了之后,玉心便过来了。 只是白苏苏看着许久未见到玉心,却觉得她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白苏苏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毕竟女孩子家总是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白苏苏也向来不会开导别人,顶多是回来之后和楚恒语提一下,让他平日里少给玉心安排点事情做。 或许只是因为这些日子太过繁忙了,让玉心没有休息的时间而已。 玉心也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对白苏苏道:“娘娘,属下已经在宫外安排好了马车,随时都能出发。” 白苏苏微微颔首,倒是也不着急,只是问道:“你吃过早膳了吗?要不然让膳房再去准备一点,我们一起吃了再过去。” 虽然白府也有准备早膳,若是她现在过去,徐慧也一定会让人精心准备。 只是白苏苏一来不想让徐慧太过操劳,毕竟忙这个宴会就已经很费工夫了。 再加上,她也不知道现在白府有没有到别家的夫人小姐,倒是和她们一起用膳,白苏苏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自在的。 倒不如现在便在宫中吃好了,等会晚一些再过去。 玉心摇了摇头,回道:“属下已经用过了,娘娘慢用便是。” 白苏苏听了这话,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为了不让徐慧等自己太久,她也是在吃完之后,又整理了一番,便出门了。 白苏苏也就只带了玉心一个人而已,相比其他小姐夫人来说,已经算是很简单了。 因为也不是第一次过来,所以她下了马车,和门口的管家打了个招呼,便自己径直走进去了。 她刚走没几步,快要到后花园的时候,便能够听见里面传来了谈笑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徐慧的声音。 白苏苏倒是没想到那么快就来了那么多的人,倒是也没有怯场,只是理了理自己耳边被风吹乱的头发,抬脚走了进去。 恰好徐慧也算着时间,想着白苏苏应该快来了,便见到白苏苏缓步往这里走来。 她笑着起身,对着众人说了声抱歉,便快步迎了上去。 第三百四十七章 庙会上 第三百四十七章庙会上 白苏思考了一下,她想着周家的条件,又为了给孩子更好的成长环境,白苏一家绝对搬到卫家居住。 为保白苏安危,楚恒语同意白苏继续留在卫家,由卫仪照顾。楚恒语在院中逗了逗两个孩子,觉得两人十分聪明机智。 楚恒语与白苏相处数日,担心她的安慰自己便陪她上山采摘草药。而在山上其间楚恒语发现白苏怕蛇。 二人相处间一起逛街,白苏相中一支玉簪可惜没钱不好意思开口,而楚恒语却送了她。白苏嘴上不说但心里十分欣喜若狂。 夜晚两人一起看灯会、听戏。听罢,两人去河边放河灯。白苏与楚恒语二人互相心生好感,并在烟火中互相倾诉了心意。 开心之余白苏有些担心两个孩子,楚恒语看出白苏顾虑便言明自己很喜欢两个孩子,并愿意将两个孩子视如己出。 楚恒语表露自己的身份,并当着白苏的面向天发誓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为白湛一家洗刷冤屈。二人相依偎河边。 楚恒语次日不告而别,独自返回京都继续搜寻证据,只留了一些书信给白苏。白苏开心之余却也有些伤心。 白氏不满白苏搬离周家,留在卫家。白氏认为白苏名不正言不顺,便四处造谣白苏勾引卫大夫,使白苏受尽旁人白眼。 时值庙会,白苏思起楚恒语和跟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便去庙中祈福。路上偶遇一女子故意撞上了白苏。 白苏只觉得肩膀上一阵酸痛,那撞她的力道绝对不小。 她皱了皱眉,自行揉了揉肩膀抬头,竟然是周蓉蓉与她的未婚夫王家公子。 她不愿意多事,只当周蓉蓉不是故意的,准备转身离开。 她深知惹不起能躲得起,只可惜周蓉蓉并不给她这个机会,看到白苏转身,周蓉蓉那刻薄的声音立刻出现在了白苏耳边: “白姑娘这般着急,是想要去哪里啊?” 人家都和你说话了,你总不能不理人家吧。 白苏无奈,下意识的忽略了周蓉蓉刚才呼吸撞她的事,转头微笑:“来庙里自然是为祈福。” “哦?” 听到白苏的话,周蓉蓉仿佛十分奇怪一般:“白姑娘这是为谁祈福?是那一对年幼的儿女?亦或是这已经年近半百的卫大夫,还是现在随时跟在你身边的那位翩翩公子楚恒语?” 说到这里,周蓉蓉捂嘴笑了笑:“只是不知,这些人中,白姑娘最为惦念的到底是谁。” “你不说话没人帮当成哑巴。” 白苏实在是受不了周蓉蓉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行为。 她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转身面对比她矮了一节的周蓉蓉,利用身高优势对她进行压迫: “周姑娘还真是生了一张好生厉害的嘴,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嘴将来到了婆家之后,到底是花言巧语哄得婆婆开心,还是四处招摇引得婆家失和。” 说到这里,她学着刚才周蓉蓉那令人作呕的样子也微微笑了一下:“由此可见啊,生了一张巧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面色入常的出言讽刺,这才是最为要命的。 白苏在周家生活的这段时间里,最明白的就是这点了。 听到白苏的话周蓉蓉果然是脸色一边:“你!” “我怎么样?” 白苏也上前一步:“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周姑娘不方便反驳?” 周蓉蓉被白苏气的脸红脖子粗,当下便跺脚,气急败坏:“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也就是说她还没嫁人就这般说话是不知廉耻? 真是不知道不知廉耻的人到底是谁。 “未出阁?” 听到这句话,白苏冷笑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王家公子:“说得好像你嫁人了一样。” “同样都是未出阁,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不想有的人,已经和未婚夫一同出门祈福了。” “真是不知道是父母没有教养好,还是自己不知廉耻。” 身为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白苏从来不会觉得讽刺别人是一件很难的事,尤其是这种自己段位不咋地还非要上赶着让别人讽刺的小虾米。 说完之后,白苏不想要再和这个女人计较,转身就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没想到周蓉蓉这个蠢货不仅不让她走,反而越挫越勇,直接挡在了白苏前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真傻还是假傻?” 白苏一把将她扒拉到一边,再次想走。 但是周蓉蓉却又挡在了她前边:“今日不说明白就不许走!” 她的声音不小,已经有不少人成为了围观群众,来到他们这里。 白苏觉得丢人,心中也十分厌烦周蓉蓉这不依不饶没头没脑的劲头。 现下她走不了,所以只能速战速决。 现在反正也已经有这么多人站在这里了,而她白苏又是从来都不怕丢人的人,只要周蓉蓉能受得了,她也乐的奉陪到底。 她冷哼一声,正视面对周蓉蓉:“怎么样?我是说的哪里不明白?竟然周姑娘还想要再听一遍?” “你敢出言讽刺我的父母?” 周蓉蓉愤愤,像是受了多大委屈模样,一脸楚楚可怜。 周围的人已经议论开了,大概分成两队,一队说是周蓉蓉仗着未婚夫在身旁就敢如此挑衅人家姑娘,另外一对则是说白苏的不是,勾引了那么多人,现在一定又是看上了王家公子,想要勾引,所以这娇弱的周姑娘才奋起反抗。 对于周围这些人的流言蜚语白苏一直抱着呵呵了的态度。 只不过周蓉蓉对这些流言蜚语却是十分在意,当场就气的红了脸。 她故作可怜:“你说我便是说了,总之无论怎样王公子都是我的未婚丈夫,将来我们早晚会是一家人,可是你为何要说我的父母?” “我说你的父母?” 白苏冷笑,大声道: “这周围有多少人知道卫大夫人品端正,出生于书香世家,我带着一对儿女走投无路投奔周家,结果过得是什么日子。如果不是卫大夫一家救我于水火之中,恐怕现下我已经带着一双儿女投江自尽了。” “为何明明如此值得称赞只事到了周姑娘的口中便成了这般,莫不是自己便觉得你的母亲亏待了我,在这里为我说话?” “还有你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你自然知道,怎的你还好意思前来质问我?” “你!” “我什么我?” 说到那一双儿女,白苏心中更加疼痛。 她冷笑着,言语上比刚才更加激烈:“亏待我如何都可以,可我那一双儿女是无辜的,要有多么歹毒的心肠,你们才能如此对待!只可怜他们如今还不到三岁,竟然就被如此对待!” 说到这里,白苏看向无话可说的周蓉蓉:“至于楚恒语,我是喜欢他,那又如何,难不成你是对自己的未婚夫不满意,所以嫉妒我能够得到这般好的郎君?” 听到这句话,一直静静嗑瓜子看着两个女人战争的王家公子就不乐意了,一下扔了瓜子看向身边的周蓉蓉:“你真是这般想的?” “怎么会!” 周蓉蓉只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这个奸诈的女人气哭了。 她赶紧抓住王家公子的手:“公子,我真的没有这般想啊,这一切都是这个不知廉耻的女盆友在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周姑娘自然知道。” 白苏生平最爱看戏,今日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能挑出来点事,所以当下便抱着胳膊,也成为了围观群众中的一员。 第三百四十八章 王家公子 第三百四十八章王家公子 那王家公子向来十分自恋,虽说长相还可以,但是这一身肥油就让人有些看不下去了,再加上现在是夏天,王家公子不爱洗澡,身上一直有一股味道,让人感觉十分难受,所以白苏一直都离他远远的。 眼下王公子吃醋,周蓉蓉这个作为未婚妻的人自然要好好哄一哄。 只见周蓉蓉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白苏的方向,立刻将两只手臂像是蛇一样的缠了上去: “公子~您别听这个女人胡说,想当初在我家住着的时候她就妄想勾引我哥哥,甚至因为这件事还被我娘给赶了出来,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记恨我,所以今日才挑拨你我二人的关系。” 王家公子是个没有头脑的,所以听到周蓉蓉这么说也有些动摇了。 他皱了皱那大胖脸上的两撇八字眉,将信将疑的问周蓉蓉:“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周蓉蓉向来是个撒娇的好手,眼下自然是十分娇媚的哄着王家公子。 她本来就有几分姿色,现在又若有若无的向王家公子抛媚眼,王家公子自然受不了这个。 只见那个没有主见的男人直接转头看向白苏:“你想挑拨我们二人的关系。” 废话。 白苏翻了个白眼,心中更加觉得这个男人没有头脑。 她冷冷一笑,对对面这两个人是谁也看不上,冷冷道:“我可没有,谁不知道你王公子是咱们镇上最有财华的人,谁敢挑拨您和您未婚妻的关系呢。” “那是自然。” 听到才华二字,王公子和周蓉蓉等分得意,但是却不知道白苏说的才华叫做财华,仿佛鼻孔要上天。 周蓉蓉不屑的看了一眼白苏:“还算你识相,知道我们王公子是镇上最有才华的人。” “呵呵……” 白苏有些无语,心里真是不知道周蓉蓉和王家公子到底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 周围的围观群众看到现在没有冲突了,所以也就都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看到人都快走没了,白苏也不愿意继续在这里停着。 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腻腻歪歪的恶心,她立刻就要转身走,结果因为动作太大,直接被周蓉蓉那个缺心眼的看到了。 虽然挑拨他们关系的事过去了,但是白苏说她没有教养这件事还没过去。 周蓉蓉绝对咽不下去这口恶气直接挡在了白苏的前方:“你还不能走。” “又是为什么?” 白苏心里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对周蓉蓉这个女人也是厌烦到了极点。 她喘着粗气转身,差点想要伸手打人,但是一想到这里人太多,所以到底忍住了打人的欲望:“有事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谁愿意闲着没事在这里等着你叽叽歪歪?”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白苏第一次这样凶周蓉蓉,不过周蓉蓉一点也不懂得接脸,反而还有一丝丝越挫越勇的意思,向前一步:“你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好歹我们家也收留了你那么长时间,你就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吗?” 感恩之心? 白苏现在已经不能用有点无语来形容了,那是十分无语。 她谈了口气:“行,我谢谢你哥哥对我耍流氓,差点没把我弄死,我也谢谢你爹差点没踢死我的侍女,更加感谢你们全家,为了贪图我的那点钱财,差点饿死我的一双儿女。”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你觉得对于这样的感谢满意吗?” 她越说,周蓉蓉的脸就越白,一直到后来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才缓过来。 周蓉蓉咬了咬嘴唇:“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家人都收留了你!” “对!我谢谢你们一家收留我,这恩情我想钱就能还干净了。” 说到这里,白苏直接从袖口拿出楚恒语给她的贴身银子扔在了周蓉蓉的手里,砸的周蓉蓉手直疼。 周蓉蓉只觉得心里十分委屈,但是又害怕现在的白苏,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快速将银子放进了袖子里,转身对王家公子撒娇:“公子,我可是您的未婚妻啊,这个女人无权无势,她竟然敢这样对我。” “公子,您不能看着我被欺负啊,您可知道,这样的话要是传回了镇子里面,丢人的可不只有我们周家啊。” “公子您想想,我可是将来您的未婚妻,如若这般事情传出去,这怎么能让我将来在周家立足啊公子。” 说到这里,周蓉蓉还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嘤嘤怪! 白苏心里一阵不耐烦:“你有完没完周蓉蓉,我看你是疯了。” 真是抓住点事情就不放手,真是讨人厌。 可是现在的周蓉蓉正在给自己的未婚夫撒娇,哪里能够听到白苏的话。 只见周蓉蓉一直抓着王家公子的手臂左摇右晃光怕王家公子看不见她受了委屈。 那王公子本来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对这件事也不是特别想管,但是架不住周蓉蓉没完没了的撒娇耍赖,更加架不住周蓉蓉对他的崇拜以及勾引,所以在周蓉蓉说到那一句: “王公子您如此威武霸气,又满腹才华,我为了嫁给你都开始学习看书了,您怎么都不愿意为我做主啊。” 的时候,王家公子终于找到了一丝丝身为男人的尊严,直接挽起袖子,一把推开周蓉蓉,向着白苏走过去:“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就要伸手打白苏。 而因为耽误王家公子动手而被王家公子推的一个踉跄的周蓉蓉虽然差点摔倒,但是看到王家公子要动手,立刻把脸上委屈的表情变成了欢欣鼓舞,就差给王家公子呐喊助威了。 看到那头蠢猪撸胳膊挽袖子的冲着自己过来,白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你确定现在想要打我?不后悔的那种?” 毕竟王家公子没有得罪过他,所以这样问也算是给了王家公子最后一点仁慈。 男人不打女人是万古不变的道理,只希望这个王家公子不要太愚蠢。 只可惜王家公子根本就不明白白苏的仁慈,仍然迈着那双有二百斤的腿向她过去:“对!” 第三百四十九章 有点道理 第三百四十九章有点道理 那就是愚蠢的无可救药了。 白苏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会跆拳道的事一定是周蓉蓉这个女人没有告诉王家公子,不然按照周蓉蓉的性格,这种事怎么可能让王家公子动手,定然是她自己就上了。 眼看着王家公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白苏突然起了坏心思。 只见她并不害怕,反而还冷冷一笑:“你确定要打我?周蓉蓉平日里那么跋扈的一个人,为什么不是周蓉蓉动手,而是让你来?” 听到这句话,那头蠢猪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直接站在了那里,也不往前走了,也不撸胳膊挽袖子了,只是愣愣的看着一脸得意的白苏,奇怪的问他:“你说什么?” 看来是真的没有脑子。 白苏叹了口气,突然想要在自己的空间里养几头猪,看看到底是自己的猪更笨,还是面前的这头蠢猪更笨。 她叹了口气:“你想想,周蓉蓉平日里在家里少兴风作浪了吗?别说打我了,他要是真的生气了,就连她的亲生哥哥也照打不误,今日我自己里出言挑衅到这般,她为什么不敢自己动手,反而是一直向你撒娇让你动手呢?” 这样说来的话好像也有一点道理。 那头蠢猪心里泛起了嘀咕,不再乱动,也不说想要上前为自己的未婚妻出气,打白苏一顿了。 虽然他对自己这个未婚妻并不怎么上心,但是他也隐隐约约听说过一些有关于自己这个未婚妻的传闻的,也知道自己这个未婚妻周蓉蓉被家里宠坏了,性格有些跋扈,动手打人也是经常的事,尤其是在白苏在他们家住着的时候,不仅没少打白苏,就连白苏的侍女与白苏的一双儿女都经常被她打。 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有所改变,即便是现在已经许配了人家,亦或者是因为现在是在外边而不好意思动手。 如果是因为在外边不好意思动手还好说,但是挑唆他,让他动手的话好像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想到这里,王家公子有些狐疑的转头看向一直多在一旁看热闹的周蓉蓉,竟然有些不愿意动手。 “你过来。” 犹豫再三,他到底挥手让周蓉蓉过来,看到王家公子挥手,周蓉蓉的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抿了抿唇,慢悠悠的朝着王家公子过去:“怎么了,公子。” 看到周蓉蓉过来了,王家公子一把将周蓉蓉搂进怀里,问周蓉蓉:“你为什么让我打他而不亲自动手,你自己动手嗯话岂不是更好更舒服?” 周蓉蓉没想到王家公子竟然会一下子把她搂进怀里,更加没找个原来王家公子身上的味道竟然比她想象中的味道重那么多,险些将她熏晕过去。 她缓了缓,努力憋住一口气,巴结王家公子道:“有道是男主外女主内,曾经蓉蓉还没有未婚夫,所以不得不跋扈起来,才能够让人以为蓉蓉不好欺负,现在蓉蓉已经有了未婚夫,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蓉蓉像以前那样的辛苦,有夫君撑腰,蓉蓉的心里温暖。” 说完这些话,周蓉蓉立刻小小的张嘴换气:“难道夫君现在已经嫌弃蓉蓉麻烦了,不愿意为蓉蓉出头?” 说完之后,她还伸出手来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 要知道,不管是古代的男人还是现在的男人,最受不了的都是这个,那就是自己的女人被另外一个女人欺负了,然后楚楚可怜的找自己撑腰。 显而易见,周蓉蓉已经把绿茶婊这三个字修炼到了极致。 看着这二人腻腻歪歪,白苏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的恶心,差点没吐出来,但是没有办法,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允许自己做出这种不雅的行为,只能继续看着这两个人腻腻歪歪的恶心。 虽说王家公子一直都不怎么把周蓉蓉当回事,但是到底也是没有经历过情事的毛头小子,所以听到这一句夫君,险些飞起来。 看着王家公子一脸十分受用的表情,周蓉蓉就知道自己奸计得逞了。 只见王家公子立刻撸胳膊挽袖子就冲着白苏去了:“敢欺负我王二的人,我要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一般叫嚣最厉害的人都是最没有能耐的人。 白苏冷笑,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等待王家公子过来。 看到白苏不动,王家公子觉得自己的人格收到了一万点伤害,怪叫一声“啊!”就朝着白苏冲了过去。 待到快到白苏身边的时候,白苏深吸一口气,说时迟那时快,“啪啪”两巴掌把王家公子给打成了猪头。 她的力气不小,所以当下那王家公子便愣在了当场。 他捂着脸:“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苏也不给他面子,直接出言讽刺: “最没能耐的人也是叫嚣最狠的人,我怎么不知道,你就是王家那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那个王猪头!” “好啊你,竟然敢这么说我!” 白苏的这句“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彻底侵犯了王家公子的自尊心,因为在家里的时候他爹就是嫌他不成器,天天这么说他。 他爹说他还好,那是他爹,可是在外头竟然还有人敢这么说他。 这可是深深刺痛了她的自尊。 他当时便被气的不行不行的,也忘了刚被收拾过的事情,直接再次捋胳膊挽袖子的过去再次要打白苏。 还敢来? 白苏冷笑,也不管什么周围有没有人了,直接当下手中的东西,冲着王家公子冲了过去。 周蓉蓉原以为白苏再怎么厉害也个子小,一定打不过王家公子,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败下阵来的竟然是王家公子那个草包! 只见白苏噼啪两下,直接将王家公子打到在了地上,随后又是几下,王家公子便被打的鼻青脸肿,看起来更胖了。 那王家公子也是一个没有节操的,当下便跪在地上向白苏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不该挑衅你,别打了!我真错了啊。” 第三百五十章 女人猖狂 第三百五十章女人猖狂 现在知道错了,刚才干嘛了。 白苏十分恶心王家公子这种抱大腿的行径,她一脸厌恶,直接踢开了已经鼻青脸肿抱着她大腿求饶的王家公子。 “现在知道错了?刚才干什么了?” 真是个草包。 王家公子现在知道了白苏的厉害,只想请求原谅,好能够快点回家。 他一边在心里骂周蓉蓉是个贱人,除了多事什么都不会,还挑唆他打人,另外一边又不得不继续爬过去抱着白苏的大腿: “我真的知道错了姑奶奶,我刚才不应该想要打你,我是蠢猪,我是笨蛋,还请姑奶奶饶了我吧。” “你以为饶了你那么容易!” 白苏一用力,直接将王家公子踢到了一边,只听王家公子一声哀嚎,便飞到了一边的树上。 周蓉蓉一愣,她从来没想过白苏这样暴力,吓得他连扶都不敢扶,直接躲在了一边,祈求这个女人千万不要看到自己,千万不要因为刚才的事收拾自己。 只可惜白苏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周蓉蓉,所以看到周蓉蓉想跑的时候,第一时间便冲了过去,直接把周蓉蓉按在了地上:“还想跑?” 周蓉蓉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以前敢欺负白苏是因为白苏好欺负,现如今白苏厉害了,她那里还敢欺负白苏,所以当下也和王家公子一样吓得快尿了裤子。 只不过白苏还没有下手,她便先发制人道:“白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难道你忘了当初你被逐出家门没人收留你的时候是我们家收留了你和你的那一双孽障,难道你要恩将仇报吗?”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白苏更加生气了。 只见白苏皱了皱眉,随即脸上便是十分愤怒:“你竟敢说我的一双儿女是个孽障!” 真是找打! 谁都不许说她的一双儿女。 白苏柳眉倒竖,当下便伸出手来在周蓉蓉的脸上打了两下,直把周蓉蓉打的发蒙。 周蓉蓉没有想到白苏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当时便呜呜的哭了出来。 看着白苏站着,而身边的两个恶霸都躺在地上哭,周围围观的人又多了起来。 “你看你看,是素日来横行霸道习惯了的王家公子,真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今日。” “是啊是啊,你们看,他身边不就是王家公子的未婚妻吗,竟然还会在一起哭,真是活该。” “这白小姐还真是个女侠啊。” “这样的女子,哪怕带着一双儿女,能娶到也是福气了。” 听着周围的声音,王家公子只觉得整个人都绝望了,原来他在身边之人眼中的形象都已经沦落至此了。 只见他经过深思熟虑一般,直接推开了躺在身边哭泣不止的周蓉蓉,对着白苏磕了两个响头:“白姑娘,我知道我以前不是个东西,虽然我不能保证我以后是不是个东西,但是我现在明白了,只要您肯原谅我,我一定改邪归正!” “我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改邪归正。” 白苏冷笑,她对这个纨绔子弟到底会怎么样一点都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有周蓉蓉会不会在这个镇子上身败名裂,能不能得到教训。 她看着鼻青脸肿的王家公子:“你可知道我在这镇子上最讨厌谁?” 这是在提点他? 听到白苏的话,王家公子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白苏在给他机会,立刻抓紧机会有磕了几个响头:“我明白了白姑娘,等到我回家之后,立刻就和周家姑娘接触婚约,还请白姑娘原谅。” 这就是白苏想要的结果,只不过白苏根本就不会直接说。 她放松了表情,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对王家公子道:“我这人从来不记仇,既然今天已经把你给打了,那自然不会再与你计较。” 那就是同意了。 王家公子心里一喜,只觉得逃过一劫,立刻就要爬起来离开,只不过他愿意,有人不愿意。 听到王家公子绝情的话,周蓉蓉只觉得天都塌了,她也不管脸上的疼痛,立刻起身抓住了已经爬起来准备离开的王家公子的双腿:“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那王家公子好不容易有了能够逃跑的机会,怎么可能还被这个女人给拖住,只见他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直接一脚踢开周蓉蓉:“放开我,你说我是什么意思,从现在开始咱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你再缠着我别怪我不客气。” 当真是个薄情人! 看着王家公子的反应,白苏只觉得十分解气,立刻站着看向一脸呆愣的周蓉蓉,随即转身离开了这里。 不出一天,整个镇子上边的人都知道了在庙会上的这场闹剧,当然备受争议的还是周家那个不知廉耻欺负表姐因而在庙会门口被收拾的啥也不是的周蓉蓉。 眼下周蓉蓉正坐在家里让白氏给她往脸上上药。 白氏虽然对白苏十分不好,但是却无比心疼自己的女儿,眼下女儿的脸被白苏打成这样,她的心里自然不好受。 “你说说你,怎么还能让那个无能的小贱蹄子给收拾了,这脸多疼啊!” 周蓉蓉从回来就一直在哭,现在哭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一边啜泣一边对白氏道:“您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有多猖狂,不仅欺负女儿,甚至还把我那未婚夫王家公子给打了,还……还……” 说到这里,周蓉蓉不知道应该怎么再说下去了。 白氏着急,直接拧了一下周蓉蓉的胳膊:“还怎么的,你倒是说啊。” “还威胁王家公子与我退婚!” “什么!” 听到这句话,白氏直接愣在了当场,这门亲事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只盼望有朝一日女儿能够嫁给一个富贵人家好帮帮她那个不成器的哥哥,这样的话她将来的儿媳妇就不用发愁了啊。 结果今日却得到了这么一个晴天霹雳。 “那王家公子怎么说?他当真要和你退婚?”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周蓉蓉哭的更厉害了:“你别问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退婚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退婚了 “为什么不问!” 白氏恨铁不成钢:“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白氏有些抓狂,周蓉蓉也觉得害怕了起来。 小时候白氏与她爹的感情不好,她爹经常出去找其他女人,那时候她和哥哥都还小,所以经常会被白氏拿来当出气筒。 她的哥哥还好,因为是个男孩子,所以没怎么被白氏欺负过,但是她就不一样了。 跑的没有哥哥快,而且又是个女孩,所以从小到大虽然有白氏的心疼,也是没钱挨骂挨打。 眼下白氏生气,一下就勾起了周蓉蓉对小时候回忆的恐惧。 她立刻伸手挡住脸,生怕白氏直接把那个肥厚的大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下意识的说了一声:“不要啊娘。” “什么要不要得!” 白氏不知道周蓉蓉这是干什么,一把将周蓉蓉的手扯下来,恶狠狠的看着他:“赶紧说。” 而周蓉蓉就以为白氏要打他,直接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暴风雨,可是大半天没有回应,她才明白过来,原来白氏并不是又要拿她出气。 这下她才放了心,再次哭了出声:“娘您是不知道,我听了您的话,和王家公子一同去庙会,本想着能与王家公子说说,让他早日娶我过门,结果没想到,我们出门的时候竟然碰到了白苏这个小贱人,她现在有了出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们两个给打伤了,王家公子被她打的没有办法,就说要和我退婚,结果白苏不依不饶,又把我打成了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哭,眼泪一直流,把脸上的药膏都冲掉了。 白氏又心疼周蓉蓉又心疼药膏,看到周蓉蓉这不成器的样子心中更加堵得慌。 就在她要伸手给周蓉蓉再次上药的时候,王家管家来了。 看到管家,周蓉蓉心中立刻升起了一丝希望,一把推开面前的白氏,快步跑到王家管家面前:“王管家,可是王家公子让您来的?” 王管家是个明事理的人,本来就对这一家人十分看不上,再加上今天也停了不少有关于庙会的事,所以更加看不上面前这个脸肿的像猪头的女人: “正是。” “所为何事?” 看到王管家,白氏也扭着肥胖的身躯挤了过来,差点没把又瘦又小的周蓉蓉挤飞。 这一对母女当真是极品。 王管家皱了皱眉,拿出一张纸:“周姑娘,这是少爷让我代替他交给您的,他说你们二人实在不是良配,而他又要开始好好上进,所以这婚书还是还给您,你们二人之后也不要再见面了,所有的一切到此为止。” “你说什么?” 原本接过婚书准备打开的周蓉蓉听到管家的话一下愣在了当场:“你说你们家公子真的要和我解除婚约?” “正是。” 王管家点头:“还请周小姐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们公子了,公子说,日后你们便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之后,管家便要转身离开这里。 周蓉蓉不可置信,直接挡在了王管家面前:“凭什么!” 王管家皱眉:“这些话小姐应该去问我们公子,不过现在公子不愿意见到你,你还是不要去了。” 说完之后,王管家绕开周蓉蓉的手臂离开了周家的院子。 周蓉蓉被退婚了,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村子都传遍了这个新闻。 “哦呦,这么一个横行霸道的人家竟然也会被退婚,真是笑死个人了。” “你们说将来这周家姑娘怎么嫁人啊。” “我可是听说啊,那王家公子是看清了周家姑娘的真实面孔,又加上白家姑娘的戳穿,这才让王家退婚了。” “什么退婚,那叫退货。” “听说这王家公子和周家姑娘都不是十分遵守礼数的人,你们说她们之间能不能……” “别乱说,这种事情传出去啊,周家姑娘就真的没有办法嫁人了。” 一夜之间,村子里的风言风语便传的停不下来,周蓉蓉躲在屋子里不愿意出来,不管白氏怎么叫他都像是没听到一样。 现在好了,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没有人会同情他,甚至以后嫁人都是个问题。 她不甘心啊! 凭什么白苏能有那么俊俏的人喜欢,而她就只能承受着被一个肥猪退婚的屈辱! 周蓉蓉一下站起来,猛的擦了一把眼泪,打开门去找正在门口敲门的白氏。 “娘!” 白氏现在正转过身去休息,她敲了半天的门,可不是累了。 现在被周蓉蓉吓了一跳,差点没飞起来:“你这死丫头,干什么!” “你觉得我被退婚可能只是我自己的原因吗?” 周蓉蓉定定的看着白氏,直接问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怎么知道。” 看到周蓉蓉没有太难过,白氏心中也觉得周蓉蓉是没什么事了,转身要离开。 周蓉蓉吸了吸鼻子,直接抓住了白氏的手,又哭又闹:“一定是白苏那个小贱人在中间搞的鬼,您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您知不知道我有多希望这门亲事能成,结果都让白苏给搞砸了。” “那王家公子不要我了,你们也不管我了是不是!” “我不要就这样被欺负!我不要!” 看着周蓉蓉又哭又闹,白氏心中一阵心疼,一下把周蓉蓉搂在了怀里:“行了行了,娘不会让你这么被欺负的啊,你就放心把这件事交给娘,娘一定让那个小贱蹄子好看,行不行。” “这可是您说的,不许反悔。”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白氏擦了擦周蓉蓉的眼睛,有些心疼:“你看看你看看,这个眼睛都哭成了这样,赶紧去睡一会吧。” 周蓉蓉拉着白氏的衣服:“娘不陪我我睡不着。” 能撒娇,看样子是好了。 这下白氏彻底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拉着周蓉蓉的手往周蓉蓉的屋子里面走:“好好好,只要你能开开心心的,娘天天陪你睡都行。” 说着,母女二人便坐在了周蓉蓉的床上,白氏搂着周蓉蓉躺下了。 周蓉蓉窝在白氏的胳膊里:“娘,您打算怎么收拾她?” 第三百五十二章 流言蜚语 第三百五十二章流言蜚语 白氏拍了拍周蓉蓉:“这个娘自有打算,就不用你操心了。” “嗯。” 周蓉蓉答应了一声,也确实是困了,直接闭上眼睛睡觉。 看着窗外一点点坠落的阳光,白氏想起白苏的一双儿女,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的心中油然而生。 不是不让人动她的孩子吗,那她还真就动了试试! 眼下白苏正与卫夫人做在一起收拾刚刚弄回来的蒲公英。 “您是不知道啊,那个王家公子当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原以为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男人,好歹也要护着点周蓉蓉,结果呢,草包一个不说,动作还挺快。” “是啊,这王家公子在镇子上多年横行霸道,仗着家里有钱不知道多会欺负人,眼下终于碰到了一个硬钉子,可算是要收敛一下了。” “我看未必。” 白苏摇摇头,昨天他看着王家公子不过是为了能让自己放了他,所以才那般求饶,还说要好好收敛,可是这种人,不把他打死了,这辈子都不会改。 “他就是从小被家里人宠坏了,如若说要改的话,我看未必。” 正当卫夫人与白苏聊天之时,她那一双侄儿侄女手拉手跑了过来:“娘亲娘亲。” 因为这段时间在卫夫人家中修养,这两个孩子也吃的比以前好了不少,个子也高了,小脸也圆了,眼下又变成了曾经将军府之中那一对可爱的瓷娃娃。 卫夫人喜欢这两个孩子喜欢的紧,看到孩子过来,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块糖:“来来来,来奶奶这里。” 两个孩子跑到卫夫人面前,接过卫夫人手中的糖对卫夫人道:“多谢卫奶奶。” 还很是懂礼貌。 卫夫人心中更加喜欢,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怎么跑的这么着急?” 女孩儿抿嘴一笑,从怀中拿出了一株大大的蒲公英:“卫奶奶一直喜欢这个东西,刚才我和哥哥在后院玩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们这么大的一个。” “哦?” 听到孩子的话,白苏着实愣了一下,她心中有些奇怪,想不通会是谁给他们蒲公英。 她皱了皱眉,道:“给你们蒲公英的人可还说了些什么?” “说了。” 哥哥点头,从妹妹手里把蒲公英拿出来,放在了卫夫人手中,才转身对白苏道: “那人说我我与妹妹是两个可怜的孩子,还问我娘亲与卫大夫最近的关系怎么样,后来还问我们有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爹。”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太明白的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娘亲,您知道他为何如此问吗?” 听到孩子们的话,卫夫人与白苏立刻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苏只觉得心头一阵怒火“胡腾”一下站了起来:“那人想什么模样,男人女人?” 她一向对两个孩子都十分温柔慈爱,从不曾在孩子们的面前如此。 眼下这般,一下便将两个孩子吓了一跳。 妹妹怯生生的向前两步,抓着白苏的衣角:“娘亲娘亲,你生气了吗?” “是啊娘亲。” 哥哥也有些害怕白苏的这个样子,两个孩子十分惊恐的在哪里看着白苏。 意识到白苏的失态,卫夫人皱了皱眉,轻轻拉了拉白苏,轻声道:“别吓到了孩子们。” 白苏抿唇,发觉自己现在确实一身戾气,大人看了都想退避三舍,别提这两个才刚断奶的小娃娃了。 她叹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蹲下之后与两个孩子平齐,轻声问道:“可还记得那人什么模样?” 看到白苏终于不生气了,这下两个小娃娃才不再害怕。 哥哥道:“五大三粗,是个男人。” 男人会这般细心,那便有些奇怪了。 正当白苏奇怪之时,卫昀又慌慌张张的拎着手中的篮子跑了进来:“不好了娘,白苏。” 卫旳一向十分稳重,能够让她如此,定然是发生了什么的确不好的大事。 白苏与卫夫人对视一眼,整整齐齐的看向卫旳:“怎么了?” 卫旳跑的太急,眼下正喘的厉害,当下篮子,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将白苏刚才喝过的茶水一饮而尽,差点没呛到。 白苏看她着急,所以也就先不急着问了,急忙伸出手来为她顺气:“慢点喝,不着急。” 可是卫夫人却有些着急,她握着手:“你但是快说啊,到底怎么了,什么事。” 卫旳放下水,道:“不好了娘,外头现在都在传白苏到底如何不是好人,如何勾引男人,甚至还说……” 说到这里,卫旳觉得那些话太难听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说。 “你看你这孩子,你倒是快说啊,再难听能难听到哪里去。” 卫夫人着急,直接坐在了卫旳身旁:“快说。” 卫旳咬了咬嘴唇,眼睛一闭,像是拼命一样的说:“先把孩子带到一边玩去。” 这是怕孩子听见? 白苏心中明白,对自己的一双儿女道:“你们两个先去屋子里帮娘亲收拾收拾床,娘亲今天起来的急,都没收拾。” 哥哥听后笑了,拉着妹妹的手道:“娘亲真懒,我们这就去。” “去吧。” 白苏皱着眉头笑,点了点头。 待到他们兄妹二人进屋之后,卫旳才沉声道:“现在外头都再说,说这两个兄妹来到这里之后就不受所有人的欢迎,而白苏又是未婚先孕,连亲生姑姑周家都不要他们,只有我们家收留了他们三个人,而且我父母对你们三人多有疼爱,所以……” 说到这,卫旳一咬牙:“所以他们现在都再说,说这两个孩子是白苏与我父亲的私生子,是我的亲生弟妹!” “真是岂有此理!” 听到这句话的卫夫人直接拍案而起。 她向来脾气都十分好,能让他生气还当真不容易。 卫夫人拉着白苏的手:“苏儿……” 白苏不出声,心中却是对那些造谣的人恨到了极点。 她曾经说过,无论自己受多大的委屈都行,但是没人能动她的这双儿女。 现在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到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要命! 第三百五十三章 干女儿 第三百五十三章干女儿 白苏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拍了拍卫夫人得手:“夫人不必担心,白苏已经走过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如何还会怕这些小小的造谣。” “可是白苏,你不要太单纯了,人言可畏的道理你知不知道。” 卫旳拉着白苏的手,一脸担心:“常言道三人成虎,更何况镇子上的人这么多,就算你今天不在意明天不在意,一直都不在意,那么些谣言便会一直存在,它们存在但也罢了,只是你这一双儿女始终要长大的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长大了,听到了这些话该怎么办?” 卫旳说的话有道理。 白苏皱眉,有些担忧的看向屋子的方向。 眼下她那双可爱的儿女还不知道谢谢恶心事,正在为自己收拾屋子。 是啊,自己不在意,可是孩子要长大的啊。 白苏心中烦恼,正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卫旳再次开口了:“白苏,你说这件事最有可能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那就要看她最近都得罪了谁了。 听到卫旳的问题,白苏皱了皱眉,在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最近这段日子她谁也没有见过,除了前两天在庙会的时候打了王家公子和周蓉蓉…… 等等,周蓉蓉。 想到这个名字,白苏眼前一亮。 周蓉蓉本来就因为这一双儿女的事情十分看不上自己,平日里便对原身非打即骂,现如今她变了性格,甚至前两天还把周蓉蓉给收拾了。 白氏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而她又最为护短。 王家公子虽然是镇子上财主家的儿子,但是王财主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而且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十分的失望。 现在儿子被打了,恐怕王财主还要感谢她替他收拾儿子,所以王财主绝对不可能。 那么答案也就出啦了。 白苏抬头,只见她脸上全是冷笑:“卫夫人,卫旳,我好像知道谁是幕后主使了。” “谁?” 听到白苏的话,卫夫人与卫旳同时眼前一亮,看向白苏。 白苏冷哼一声:“定然是我那位如同地痞流氓一般的好姑姑了。” “白氏!” 卫旳捂住了嘴巴。 她只知道白氏平日里对他们母子三人并不好,可是却没有想过白氏竟然会做这种事。 白苏“嗯”了一声:“没有什么事是这个泼妇做不出来的。” 她抬眸,看向卫夫人与卫旳,心里带走歉意的拍了拍他们二人的手:“对不住啊,夫人,卫旳,现在谣言成了这个样子,恐怕也不是你我能够控制得了的,这么多天来,多谢你们一家人的照顾了。” “你这是哪里的话!” 听到白苏的话,卫夫人有些生气,这就是为了不继续拖累他们要走的意思啊! 他早就把白苏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了,而且这对儿女又这么可爱,她怎么舍得让他们就这么离开,更何况是这样的风口浪尖。 只见卫夫人立刻起身,抓着白苏的手道:“苏儿莫怕,有我们在这里保护你,我看还有谁敢继续传风言风语。” 说完之后卫夫人便要带着白苏出门。 卫旳见状,立刻挡在了两人面前:“娘,现在好多人都围在我们家门口,你先呀带白苏出去,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卫夫人摇头:“就是因为他们都在我们家门口所以我和白苏才要出去。” 只有他们出去了,勇于面对这件事,才能够在人们的心中消除误会。 卫旳不解,白苏也不解。 看着这两个女孩子不明白的表情,卫夫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尽管将这件事交给我,剩下的都放心便好。” “可是……” 白苏皱眉:“只怕这件事会有损卫夫人声誉。” “一把年纪,声誉何用。” 卫夫人无所畏惧,拉着白苏的手便出了门。 果然如同卫旳所说,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将他们家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多数人都是来慕名看笑话的,也有少数人只是为了那点热闹。 看着卫夫人如此亲近的拉着白苏的手,藏在人群之中的白氏立刻咬牙切齿,趁着众人不注意,对身边人道:“真是可怜了卫夫人,临了临了竟然被这么一个狐媚子勾引了丈夫。” 一石激起千层浪。 白氏的话一出,众人纷纷道: “是啊卫夫人,您为什么还要收留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啊?” “卫夫人,赶快把他们赶走吧。” “卫夫人,可不能引狼入室啊。” “是啊,你们看看,小小年纪便不知廉耻,竟然都学会未婚先孕,勾引人家丈夫了。” “家门不幸啊。” 听着这些人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卫夫人只觉得心头有无数只苍蝇在飞。 她一生气,不知怎的一改往日温柔,立刻大声道:“都给我闭嘴!” 果然,温柔的人发起脾气来才最可怕。 听到卫夫人的话,台下众人立刻闭上了嘴,看着这二人说不出话来。 卫夫人冷冷的笑了笑,拉着白苏的手一举:“你们都给我看好了,我们家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五年,而白苏来到这里还不到半年,她的一双儿女也已经三岁多了。” “这么多年来,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们卫家家风如何,而且白苏最一开始去的是周家,你们觉得,这样的话,白苏的一双儿女怎么可能是我们卫家的孩子!” 言之有理。 听到卫夫人的话,众人纷纷闭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看到他们闭嘴,白苏心中突然开始敬佩卫夫人的智慧。 她抬头看向卫夫人:“夫人真聪明。” 卫夫人冷冷的笑了笑,对白苏道:“这些人就会欺负老实人,这才哪到哪。” 说完之后,卫夫人再次开口:“你们都给我挺好了,从今天开始,为了保护白苏不再被受到伤害,白苏就是我的干女儿,她的一双儿女就是我的外孙外孙女,如果有谁再敢说白苏的不是,那就是得罪我们卫家!谁都别想再在我们卫家拿药看病!” 此言一出,满庭哗然。 众所周知卫大夫的医术高明。 看这样子,卫夫人是要把白苏保护到底啊! 第三百五十四章 情面 第三百五十四章情面 卫夫人扫视了众人一圈,不出意外地看到众人惊讶的样子。 众人对视了一眼,心生怯意,皆往后退了一步。 白氏自然不甘心事情就这样算了,自己的女儿岂能白受这份委屈,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你们当真要护着这丫头?任由这丫头为非作歹?”白氏想挑拨众人的情绪。 扯了一下周蓉蓉,白氏用眼神示意周蓉蓉说几句话。 周蓉蓉心领神会,仗着她比较年轻,故作天真地说道:“卫夫人,我之前亲眼看到了,千真万确,你莫要被她们骗了。”事已至此,周蓉蓉和白氏只能竭力调拨卫夫人和白苏的关系。 听到有人出面作证,众人的神情,有了几分动摇,莫非,周蓉蓉所说之事,是真的? 卫夫人气极,没想到周蓉蓉和白氏竟然死不认账,一气之下,卫夫人沉声说道:“胡说八道,你哪一只眼看见的?” 周蓉蓉闻言,神情一喜,以为卫夫人听信了她的话,连忙趁胜追击,指了指自己的两只眼睛,理直气壮地说着:“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说实话,卫夫人,我真为您不平。” “哦?那你可能瞎了。莫非,是在梦里看到的。”白苏在一旁悠悠插嘴说道,一脸悠哉,似乎根本不把周蓉蓉的话放在心上,既然对方栽赃陷害她,她也没必要为她们留情面。 周蓉蓉气极,咬牙切齿地说道:“白苏。” 白苏一点都不在意周蓉蓉的想法,挑眉笑了笑,薄唇轻启,饶有兴致的说道:“在?有事吗?”那副姿态,仿佛一个优雅的贵妇人。 若是知道其他人的想法,白苏一定会哑然失笑,她可不想做什么贵妇人,只不过是前世的总裁经验还刻在了脑海里,不知不觉中,白苏释放了一些属于前世总裁白苏的气势。 这边白苏气定神闲,那边周蓉蓉却暴跳如雷,新仇加上旧恨,要不是白氏拉着周蓉蓉,周蓉蓉早就冲上来和白苏拼命了。 白氏太高了音量,声音十分尖厉。 “怎么,你们还想仗势欺人吗?大家快来看呀,卫家仗势欺人啦!” 白氏这么一喊,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众人的眼里,带着些许怀疑,卫家一向与人为善,怎么会仗势欺人呢? 卫夫人气极反笑,上前一步,护住白苏,高声说道:“有没有仗势欺人,其他人难道没有看到吗?到底是谁先欺负人,又是谁一直在喋喋不休?恐怕,你们是受了那两个人的挑破吧?” 矛头直指白氏和周蓉蓉,卫夫人在这里的人缘很好,加上卫家在这里的地位很高,众人不由得有些相信卫夫人说的话。 眼看形势又要被卫夫人扭转,白氏和周蓉蓉的心里,十分焦急。 白氏目呲欲裂,“卫夫人。,你休要出口伤人,莫要污蔑我母女二人。各位乡亲们,你们评评理,大家街坊邻居一场。我们的为人,你们还看不清楚吗?” 卫夫人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下去,高声说道:“刚才我已经说了,我要认白苏为我的干女儿,从今往后,白苏就是我卫家的孩子,得罪白苏就是得罪我们卫家。这些话你们应该没有忘记吧。” 众人惊讶的看着卫夫人,没想到,卫夫人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冷笑一声,卫夫人继续说道:“既然你们不听劝,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得罪卫家的人,一律不得看病拿药,我卫家不欢迎你,还请别处求医。” 这个不得了,卫大夫的医术,远近闻名,乡亲们,都十分佩服卫大夫的医术,平时有事也来找卫大夫帮忙,看病拿药也十分依赖卫大夫。 得罪卫大夫的后果,他们承受不了,更别说得罪卫家了。 环视了一圈众人的表情,卫夫人觉得还不够,卫夫人决定再添一把火,找一个人杀鸡儆猴给他们看看。 目光停顿在白氏身上,既然你先来招惹我们卫家护的人,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从今往后,我卫家不再帮白氏与其家人看病,也不收他们的草药,我卫家与白氏,彻底决裂”卫夫人看着白氏,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 众人一愣,没想到卫夫人竟然来真的,纷纷看向白氏。 白氏脸都白了,他们家每年的一项重大收入,便是采草药来卫家卖钱,卫夫人这么一说,直接把他们的这一条路堵的死死的。 再加上不能请卫大夫来看病,这是把他们家往死路上赶啊。 众人都想明白了,看着白氏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同情。 “还不快散开。”卫夫人皱紧眉头,不耐地说着。 众人畏惧卫夫人的威胁,对视了一眼,纷纷离开,白氏和周蓉蓉走在最后,回头狠狠地瞪了白苏一眼。 白苏挑眉一笑,一脸无辜地与她们对视。 有了卫夫人的庇护,谣言渐渐止住,有关不能得罪白苏的流言,渐渐在乡里流传开来,就这样,白苏与周家,彻底断开关联。 这些皆是后话,白苏这边,待旁人都离开之后,白苏看向卫夫人,心里十分感激卫夫人愿意出手相助。 “卫夫人,多谢。这份情意,我记下了,我会报答您的。” 卫夫人本就十分欣赏白苏,主动帮助本是从心而为,自然不需要白苏的报答,但这孩子有心,卫夫人也不会拂了白苏的意,想到白苏的情况,卫夫人目光渐渐柔和了起来。 “不用这么客气,我和你有缘,帮你本是举手之劳,以后,你就带着孩子们安心住下吧!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和卫昀说。”卫夫人拉着白苏的手,轻轻拍了拍。 白苏笑了笑,心里暗自决定以后用培养出来的花草报答卫夫人的恩情。 轻轻地点了点头,白苏也不是一个忸怩的人,笑着说道:“好。” 自此,白苏算是名正言顺地正式住进卫家,卫夫人十分喜欢两个孩子,时常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玩耍。 白苏没有后顾之忧,便专心摆弄空间里的花草。 第三百五十五章 乖孩子 第三百五十五章乖孩子 白苏在卫家过得很好,卫家帮助了她,她也尽她所能地回报卫家,成打成打地为卫家上山采药,送来品质很好的药草,卫家因此获利很多。 唯有一事让白苏觉得十分头疼,也不知为什么,卫昀这小丫头天天都想拉她出去玩,且不说她目前在人前是一副独自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形象,老是出去玩实在很不合适。 况且白苏最近也无心出去玩,空间里的花快要开了,白苏想多花点时间在照顾花草上面。本来没有时间陪两个孩子就已经让白苏很是愧疚,要是还经常出去玩的话,怎么对得起原身的大哥把孩子交给她的良苦用心。 因此白苏常常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卫昀的好心邀请,一来二去,卫昀也渐渐明白了白苏的不便之处,也不再一直邀请白苏出门。 作为两个孩子名义上的娘亲,白苏自然与两个孩子住在一间房间,白天两个孩子有卫夫人的悉心照顾,夜晚,两个孩子也有白苏这个娘亲的陪伴。 每天晚上,白苏都会给两个孩子讲一会睡前故事,还常常拿出空间里的小零食,分给两个孩子,孩子天真不懂事,对白苏十分信任,自然没有怀疑白苏这些在两个孩子看来,奇形怪状却十分好吃的零食的来源。 白苏留了个心眼,特意叮嘱两个孩子不要往外说出这些零食,把这些零食当作三人之间的小秘密,两个孩子不疑有他,一直记着和白苏的约定,从来没有将零食的事情,透露出去。 到了该睡的时辰,也不用白苏提醒,两个孩子便自觉地老老实实地爬到床上躺着,白熠作为哥哥,还给白楚楚盖了被子,盖好被子之后,两个孩子便看向坐在桌旁的白苏,也不说话,两双天真无暇的明亮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白苏,安静等着白苏忙完。 看到两个孩子如此乖巧,白苏心里柔软极了,目光变得十分温和。在现代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遇到两个让她不由自主温柔下来的乖孩子。 白苏笑了笑,快步走到床边,挨个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脸蛋,白苏轻言细语地说着:“表现得很不错哟!那我们今天就来讲小红帽与大灰狼的故事吧!” 将现代的童话故事放在现在的背景下,白苏游刃有余地讲着睡前故事,讲着讲着,两个孩子便陷入梦乡,发现两个孩子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白苏不再讲述,轻轻帮两个孩子拉了拉被脚,白苏转身走到桌前坐下。空间里还有一些花草需要她照顾,时间紧急,她得赶紧进空间。 许是幼年受到很多欺负的原因,两个孩子的睡眠并不深,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会惊醒,白苏一开始有些担忧,这样下去,对两个孩子的成长不好,但白苏渐渐发现,只要白苏在一旁陪着他们,两个孩子便会安心地睡着,一觉睡到大天亮。 因此白苏不敢耽误时间,快去快回,很快便回到床边,两个孩子并没有苏醒,仍然安心地睡着,看着两个孩子恬静的睡颜,白苏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两个孩子安全养大成人。 这边白苏的生活一片平静,那便周家却四处碰壁。 自从被卫家拉入黑名单之后,周家人不死心,还拿着药草向其他有收药草的郎中询问,但其他郎中都与卫大夫有着或多或少的交情,也不敢惹怒卫家,自然不愿收周家的药草,周家丧失了一大笔收入来源。 白氏坐在家里,一脸愤恨,心有不甘。 “那个丫头,竟然恩将仇报!”白氏认为之前她们好歹给白苏母子三人一个住的地方,白苏不念旧情,竟然如此对待他们。白氏丝毫不觉得之前她们周家有做错的地方,只一味怨恨着白苏,心想一定要狠狠地给白苏一个教训。 周蓉蓉坐在白氏的旁边,也是一脸愤恨。 “对呀!听说那丫头最近还上山采药,采了许多品相很好的药草,全都给了卫家,卫家因此大赚了一笔呢!”周蓉蓉将之前在街上听说的消息告诉白氏。 白氏闻言,心思一转。 “什么?采药?”电光火石之间,白氏想到了一个教训白苏的方法,“我们知道白苏上山采药的路,只要在路上提前设下埋伏,一定可以报复到那个丫头!” 说完,白氏想起邻村有几个地痞,无赖得很,平时谁的话都不听,但要是有钱打点的话,或许可以让其帮她们办一件事。 “快,借钱去。”白氏站起身来,一把拉起一旁的周蓉蓉,一脸欣喜地往门口走去,白氏认为,只要筹到钱,拉拢那几个地痞,白苏就完了。 白氏找了七大姑八大姨借钱,东拼西凑,终于筹集到了一笔不小数目的钱财,趁着天还没黑,赶紧来到邻村地痞聚集的地方。 那些地痞眼神十分不善,纷纷坏笑地看着白氏和周蓉蓉。 白氏壮胆高声说道:“我找你们老大。” “找我们老大做什么?”一地痞用着调侃的语气回答。 “雇你们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后,我会付给你们一大笔钱财。”白氏硬着头皮说着。 听到有钱可以赚,这些地痞稍微认真了一点,一领头人模样的地痞走了出来,来到白氏面前。 “最好你说的是真的,不然的话,我们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 白氏赶紧点了点头,把一个装满碎银的小袋子递给地痞老大。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敢骗你们,这是一半定金,事成之后,另外那一半,我也会全部给你们。” 地痞老大将袋子拆开检查,发现白氏没有说谎,有钱好办事,将袋子收了起来,地痞老大看向白氏。 “好,相信你一定不敢骗我们,这定金我们先收下了,说吧,什么事情?” 白氏神情一喜,赶紧将计划告诉地痞老大,地痞老大听完之后,神情变得有些怪异。 “行,收钱办事,明天一定办好。” 第三百五十六章 期待 第三百五十六章期待 翌日,卫家院子,卫夫人昨天说要带两个孩子出门游玩,两个孩子都十分期待,因此一大早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吃过早饭之后,就蹦蹦跳跳地往卫夫人的院子里跑去。 白苏和兰儿站在院里,两人皆一脸笑意地看着孩子们的背影。 兰儿感叹道:“自从出事以后,奴婢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有一天竟会过上这样的日子,真好!” 闻言,白苏收回投在孩子们身上的目光,转头看向兰儿,眼里闪过一抹感动,自从出事以后,兰儿对原身不离不弃,吃了许多苦,原身懦弱无能,是兰儿一直挡在原身前面,用她微不足道的力量,保护着原身和两个孩子,白苏十分佩服兰儿,心里也有些感动。 “自从出事以后,兰儿,你一直照顾着我和两个孩子,遇到麻烦事都当在我的前面,真是辛苦你了!”白苏向兰儿表示感谢。 兰儿显然没有想到白苏会感谢自己,吓了一大跳,愣了愣,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害怕白苏多想,兰儿赶紧摆了摆手,大声说道:“那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只要小姐能过上好日子,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白苏笑了笑,这些天,兰儿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和两个孩子,白苏心里已然把兰儿当作自己的家人。 “我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白苏有这个自信,只要空间里的那些花草培育出来,一定能卖一个好价钱,到时,四人就有了生活的资金,就不用再一直仰仗卫家的照顾了。 看着兰儿真挚的目光,白苏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对待兰儿。 二人聊了一会,看时辰差不多了,各自背上采药的筐子,准备上山采药。 然而,卫昀却从门口走了进来,直接走到白苏面前,拉过白苏的手,卫昀的语气十分亲昵。 “白苏,我们上街一起去买一些布料好不好?” 白苏一开始并不想答应,买布料做什么?还不如多采一些草药,虽然她想将采来的草药直接送给卫大夫,但好心的卫大夫不肯,非得按比市面高的价格收购,白苏哪里肯?借住在卫大夫这本就十分劳烦卫家了,怎么能够再占卫家的便宜。 无奈之下,白苏请来卫夫人说帮忙说几句话,卫夫人听完事情原为之后,想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还是用钱收购白苏采来的草药,但收购的价格比一般人低一点。 这样,既能缓解白苏心里的愧疚,让白苏觉得她能够帮助到卫家,又能多少给白苏一些收入,这样,白苏,兰儿等人也能积攒一些积蓄,不至于穷困潦倒。 因此白苏听到卫昀的话后,第一个想法便是,买什么布料,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采一些草药,目前对于白苏来说,赚钱十分重要。 “不了吧,我今天想上山采些草药。”白苏婉言谢绝卫昀。 卫昀之前就猜到了白苏会这么说,已经提前想好了对策,下一刻,卫昀就大声提醒着白苏。 “小孩子长得快,白熠和白楚楚他们两个,衣服应该已经小了吧?我之前就注意到了,白熠和白楚楚两个小孩子的衣服,似乎不够穿呀!我们干脆一起去买一些布料,给两个小孩子添几件新衣裳吧!”搬出白熠和白楚楚,卫昀有自信能说服白苏。 果不其然,一听卫昀提起白熠和白楚楚,白苏认真了许多,仔细思考了一下卫昀说的话,发现卫昀说的十分有道理,之前她太粗心了,没有注意到,白熠和白楚楚的穿衣问题,没想到,竟然还需要卫昀来提醒她,想到这里,白苏心里有些愧疚。 “小姐,两个孩子的衣服确实太小了,也该添几件新衣服了。小姐你就跟着卫姑娘上街买布料吧!今天我一个人去采药也可以。”兰儿也在一旁劝说着,一方面,孩子们确实该添几件新衣裳,另一方面,这几天,在白苏的教导下,兰儿也学会了寻找和辨别一些品质好的草药。 白苏也不忸怩,想明白之后,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将背上的箩筐放了下来,白苏看向卫昀。 “好,我跟你去。” 卫昀顿时喜笑颜开。 白苏转头看向兰儿,认真叮嘱道:“兰儿,今天采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呀!看着时辰,该回来的时候不要留恋,采多采少都没关系,按时回来最重要。” 兰儿什么都好,就是太为她这个小姐着想,为了多帮她挣点钱,兰儿经常采药采得忘记了时辰,以往要不是有白苏在一旁催促,兰儿差点就想在山里过夜! “好,听你的,小姐。”兰儿点了点头,也不想让白苏担心,便在心里决定,按时回卫家。 兰儿背着箩筐离开,看着兰儿离开的背影,白苏的右眼皮跳了一跳,思考了一会儿,想不清楚有什么不对之处,白苏只能一笑而过,看向卫昀,挑眉问道:“走吗?” “走。”卫昀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看了一眼白苏的装扮,卫昀眉头一皱,拦在了白苏面前。 “等等,你先换套衣服吧!我们是上街买东西,不是上山采药,一身得体的行头还是很重要的。” 闻言,白苏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身装扮不能上街,笑了笑,白苏说了句:“稍等,我去换一下。” 白苏很快便换好合适的衣服,二人也不拖延,直接往出门往街上走去,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挑了一些布料,又到成衣店了为两个孩子购置了一些衣裳。 想到兰儿跟了她这么久,她还没有给兰儿买过新衣裳,兰儿的几身衣裳早已全是补丁,白苏心里很是愧疚,便也为兰儿买了几件衣裳。 白苏和卫昀,满载而归,逛完街回来,卫昀着急去试穿新衣裳,便往自己房间走去。白苏一个人走回房间,却发现兰儿正坐在房间内哭泣,也是不知道咋办了啊,哈哈。。 第三百五十七章 方向 第三百五十七章方向 白苏察觉到不对之处,依兰儿的认真程度,加上兰儿也带了中午吃的干粮,白苏原本猜想,不到夕阳西斜,兰儿绝对不可能回来。 刚才在路上走的时候,白苏还想,要是兰儿现在还没有回来的话,她便去山上找她,她们经常采药的地方无非就是那么几个,白苏觉得应该可以很容易就找到兰儿。 白苏就连在山上看到兰儿后要说的话都已经想好了,就说:“今天高兴,早点回家。”兰儿一定会听她的话,跟着她往卫家的方向走。 白苏打算到时候,先把为兰儿买的衣裳拿给兰儿试试,这是她估算兰儿的尺寸买的,不一定合适,要是不合适的话,可以再和兰儿一起改改,兰儿最近一直在叫她女红的手艺,白苏在兰儿的教导下,也能缝补一些衣服,兰儿的女红手艺很好,要是有不合身的地方,兰儿一定能改好。 之后再和兰儿一起,为卫夫人她们做几个菜,大家一起吃一顿饭,也算是一场乐事。 但白苏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在房间里看到兰儿,而且兰儿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急忙放下手中的包裹,白苏走到兰儿身旁,安抚地拍了拍兰儿的背部,一脸焦急地问着。 “出什么事了?兰儿,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白苏一时想不出兰儿这么早回来的原因。 兰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显然没有注意到白苏的到来,只一味抽抽噎噎地哭着。 白苏更加焦急了,兰儿的性格很坚强,白苏很少看到兰儿哭过,就算是遇到再大的挫折,兰儿也是一脸坚毅地挡在白苏和两个孩子面前,现在兰儿这个样子,肯定是被欺负了。 “是不是有人打你了?”白苏提高了些许音量,直接走到兰儿面前,蹲下身来,直视兰儿的双眼,拿出一块手帕,替兰儿擦着眼泪。 “别哭了,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替你报仇!”白苏眼里闪过一丝暗意,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然连她的人也敢欺负! 兰儿这才意识到白苏的到来,下意识地稍微停止了几分哭泣,一双眼里一片通红,尽是绝望。 “小姐。”兰儿只说了两个字,就一副说不下去的样子,通红的眼里重新布满泪水。 白苏的心一颤,意识到事情一定特别严重,连忙小心地拍了拍兰儿的背,拿起手帕替兰儿擦着泪水。 “到底怎么了?你别怕,我不会让你白白受欺负的。” 兰儿似乎说不出口,委屈地看着白苏,一副遇到山崩地裂的崩溃样子。 白苏既心急又心痛,兰儿对白苏很好,白苏不想兰儿平白受到欺负,下定决心一定要为兰儿报仇,但眼下的情景下,兰儿不肯说出口,白苏便没办法得知事情的经过,所以有些心急。心痛则是因为白苏不忍心兰儿受到欺负,心里十分责怪放兰儿一人上山采药的自己。 一时得不到兰儿回答的白苏只能自己察看兰儿的情况,白苏想察看一下兰儿身上有没有被暴打过的痕迹,便轻轻拉开兰儿的左手衣袖,兰儿任由白苏动作,一双眼里,已无半分情绪,只剩麻木的空洞。 这是什么?看着兰儿手上的痕迹,白苏双眼瞪大,心里产生了一个不好的猜想,连忙看了一下兰儿的脖子,发现了相同的痕迹。 畜生!白苏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双眼里迸发出熊熊怒火。 “是谁玷污了你?兰儿,你快告诉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白苏发现这一惨象之后,十分生气,但一时不知道凶手是谁,只能出声询问兰儿。 见白苏自己发现了情况,兰儿心中一痛,觉得自己不配继续留在白苏身旁,心里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 因为思考事情,兰儿反应了许久,才说出几个字:“邻村的地痞流氓。”声音十分沙哑。 那群畜生怎么敢玷污兰儿!兰儿可是她罩着的人,她一定要让那群地痞流氓付出代价,听到兰儿沙哑的声音,白苏意识到,当务之急,还是先安抚兰儿的情绪。 白苏心中一痛,连忙替兰儿倒了一杯茶,亲自喂到兰儿嘴边,轻声哄着兰儿喝下茶水。 “兰儿,委屈你了,先喝杯茶,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 兰儿喝完茶水,一脸绝望地看着白苏。 “小姐,你打不过那群地痞流氓的,不要为我白费心思了,兰儿今天,活该倒霉。”兰儿的话里,尽是对自己的厌弃。 白苏赶紧上前握住兰儿的手,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地说着:“不,这事都怪我,我不该放你一人上山采药。” 对于自己的实力,白苏十分有自信,一群地痞流氓,白苏根本不放在眼里,因此白苏决定,等会就去找那群地痞流氓报仇。 兰儿却不知道白苏的想法,闻言,眼里闪过几分庆幸:“还好今天小姐没有上山,只有我一个人受罪。”兰儿觉得白苏和她两个的实力加在一起,都打不过地痞流氓。 白苏听到兰儿的话后,觉得十分感动,事到如今,兰儿竟然还想着她的安危。 “兰儿,你是怎么遇到那群地痞流氓的?”平时那群地痞流氓不是一直活跃在固定地点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们上山的路上? 兰儿愤恨地回答:“他们专门在那里堵我。” “堵你?为什么?”白苏有些疑惑,她们与那群流氓地痞远日无忧今日无仇的,那群地痞流氓为什么要横生事端? “奴婢隐约间听到那群地痞流氓说,是被白氏买通,专门来此堵小姐的,原本他们的目标是小姐,应该是认错人了,还好小姐你没有去。”兰儿激动地拍了拍桌子。 什么?白氏竟然这么大胆?怎么能做出使坏买通地痞准备玷污她的事?不巧今天只有兰儿一个人上山采药,那群地痞不认识她和兰儿,认错了人,玷污了兰儿。白苏理清了事情的原委。 第三百五十八章 先吃饭 第三百五十八章先吃饭 知道事情原委的白苏,怒火中烧,一双眼里尽是怒火。 好你个白氏,竟然设计想要谋害我!还误伤到了兰儿,她一定要找白氏讨个说法。 “兰儿,你再这等着,我去为你报仇,很快便回来。”白苏叮嘱了兰儿几句,转身离开房间。 由于白苏走得急,白苏并没有注意到兰儿的异常状态,只见兰儿面如土色,印堂发黑,一双眼里尽是空洞,目送白苏离开,兰儿嘴角轻轻扯起一道绝望的微笑。 离开卫家的路上,白苏遇到专门穿了来找她一起吃饭的卫昀。 “你去哪呀?到吃饭的点了,该吃饭了!”卫昀疑惑地问着。 白苏勉强忍耐着怒火,看着卫昀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有点事,去去就回,你们先吃吧!”话音一落,没等卫昀有所反应,白苏便继续她离开的脚步。 卫昀心知拦不住白苏,虽然有些好奇白苏要去做什么,但卫昀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到吃饭的地方,跟卫大夫和卫夫人转告了白苏的话。 卫大夫和卫夫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先吃饭,等之后白苏回来后再问。 “卫奶奶,娘亲呢?她怎么没有来吃饭呀?”白楚楚还是个孩子,看到娘亲没有在饭桌旁,便一脸天真地询问卫夫人。白熠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卫夫人。 卫夫人笑了笑,对白楚楚和白熠说道:“你们娘亲有事出去了,等会就回来,我们先吃。” 白楚楚和白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卫夫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卫昀,出声询问:“怎么没有看到兰儿?” 卫昀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兰儿上山采药去了,应该还没有回来。” “上山采药?那怎么白苏回来了呢?是不是回来拿东西,因此需要赶快回山里。”卫夫人做出推断。 摆了摆手,卫昀否定了卫夫人的猜想,笑了笑,一脸得意地说着:“今天兰儿自己一个人上山采药,我赶在她们出发之前,说服了白苏跟我一起出门。” “出门?出门做什么?”卫夫人不明所以。卫昀怎么可能叫得动白苏,之前卫昀多次邀请白苏出门,大多以失败告终的事情,卫夫人也有所耳闻,因此有些疑惑。 卫大夫也抬眼看着卫昀,出声询问原因。 “昀儿,你为什么要拉白苏出门?” 卫昀看了一眼白楚楚和白熠,作出回答。 “当然是因为想上街买布料和衣服啦,白熠和白楚楚的衣服要么太旧,要么太小,需要买几件新的了。” 想了一下,卫昀又补充了几句话。 “我知道,要不是把白熠和白楚楚说出来当原因,白苏才不会同意跟我上街。因此今天是兰儿一个人上山采药。” 听到是为白熠和白楚楚买衣服,卫夫人也来了几分兴致。 “你们替白熠和白楚楚买衣服,怎么不叫上我?我可有许多想法和意见。” 卫夫人也想为白熠和白楚楚买几件衣裳,不知为何,卫夫人十分疼爱白熠和白楚楚,觉得白熠和白楚楚两个孩子特别好。 卫昀眉头一跳,赶紧回道:“您不是正在跟白熠和白楚楚玩吗?我们不好意思打扰您这才没有叫上您。” 卫夫人点了点头,接受了卫昀的说法,心里打算下一次有时间再亲自带着白熠和白楚楚上街买衣裳。 白苏不知道卫家饭桌上发生的事情,只怒火中烧地直接来到周家,准备上门向白氏讨个说法。 彼时的白氏一家正在吃饭,白苏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怒视白氏。 “你为什么要派人做如此龌龊可耻的事情?” 白氏眼里闪过几分惊讶和疑惑,她不是让那群地痞流氓好好伺候伺候白苏吗?怎么眼下白苏还是这么生龙活虎的状态。 冷笑一声,白苏看出了白氏的疑惑,也不隐瞒,直接说出真相,一双眼里尽是怒火。 “没想到吧!我今天没有上山采药,那群地痞流氓认错人了,把我的丫鬟兰儿当成我了。” 白氏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毫不掩饰自己的可惜之意。 “那真是太可惜了,竟然被你躲过去了!” 白苏没有意料到白氏会这么嚣张,眼里闪过几分意外。 “这么说,你是承认这件事情是你指使的,对吗?”白苏的话音,暗含七分危险。 白氏没听出白苏话里的深意,张狂地笑了笑,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 “没错,就是我指使的,白苏,我们周家好歹让你收留了你一段时间,彼此之间也有了一些感情,你竟然如此恩将仇报,我这才出此下策,想让那些地痞流氓给你一些教训!” 她怎么如此厚脸皮?白苏听着白氏的话,心里闪过几分不耐。恩将仇报?哼,他们周家,除了给她们四人提供住的地方之外,不断欺负着她们四人,哪来的恩将仇报一说,明明无恩,又怎能说恩将仇报。 至于彼此感情一事,白苏更加觉得十分荒谬,当初倾吞她的财产的时候,周家怎么不想着彼此之间的感情,不过是报复的借口罢了。 “你动了我的人。”白苏说了一遍这件事的重点,这也是白苏来找白氏的原因,既然敢动她的人,就要承担她的怒火。 白氏眼里尽是讥讽,出声讽刺兰儿。 “就算动了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何必如此重视?兰儿十分固执,也许早就不干净了,只有你被蒙在鼓里,一个不干净的丫鬟,根本没有资格继续留在这世上,而且脾气那么臭,也该给她一点教训。” 白氏明显没有把兰儿放在心上,十分遗憾白苏今天没有上山采药,这么舒服的嘛。 “算你好运,被你躲过一劫了。” 周蓉蓉见状,也一脸不在意地说着:“不过是一个不干净的丫鬟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白氏和周蓉蓉的话十分蛮横霸道,不仅侮辱了兰儿,还侮辱了她白苏,话语里并没有悔过之意。 第三百五十九章 速度 第三百五十九章速度 白苏生气极了,见白氏和周蓉蓉蛮横无理,懒得再多说一句废话。 眼尾瞥见一旁一脸幸灾乐祸的周良,白苏心生一计。 这周良是白氏的亲生儿子,白氏十分疼爱周良,之前白苏在周家的时候,就发现白氏对周良的偏爱。 既然要报复白氏,不如就从周良身上下手,她的丫鬟兰儿受欺负了,今天,她就要对幕后凶手白氏的亲生儿子下手。 拿出之前就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菜刀,白苏快速行动起来。 趁着其他人没有防备,白苏快步走到周良后面,为避免周良等会疼的叫出杀猪声来,白苏事先一掌敲在周良的后脖颈上,成功把周良敲晕了过去。 见此情景,白氏神情大变,隐约猜到了什么,白氏赶紧上前想要阻拦白苏。 “你要做什么?” 白苏没有把白氏放在眼里,一把推开白氏,白氏重重地摔在地上。 “还愣着干什么?快拦住她呀!”白氏顾不得疼痛,连忙示意其他人赶阻止白苏的行动。 其他人如梦初醒,纷纷想要阻拦白苏。 眼底闪过些许不耐,白苏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如法炮制地把来阻拦的人都拍到地上,其他人或多或少受了点伤,摔在地上,愤恨地看着白苏。 还不够,白苏挑眉笑了笑,她还要做更恐怖的事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周家自找的。 心里出现几分厌恶,白苏强行忍下心中的厌恶,手起刀落,直接阉了白氏的儿子周良给兰儿报仇。 周良疼得就算在睡梦中,也颤抖了许久。 完事之后,白苏再没看过周良一眼,向丢垃圾一样,把周良丢到周家人面前。 “这就是报复,你们欺负我的丫鬟,我便阉了他,替我的丫鬟报仇雪恨。”白苏悠悠地说着。 似乎觉得有些恶心,白苏将菜刀丢到一旁,拿出一条手帕,仔仔细细,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擦完之后,将手帕也扔在地上,白苏抬眼看向周家众人,眼里尽是讥讽。 周家众人被白苏如此狠厉的行动吓到了,都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看着周良昏睡不醒的样子,周蓉蓉对上白苏讥讽的目光,眼里渐渐充满恐惧。 “魔鬼,你是魔鬼!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周蓉蓉往后退了一些。 白苏挑眉一笑,语气温和地说着,看起来十分诡异。 “魔鬼?很好的形容,我之前本来不想跟你们一般见识,好心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怎么就不珍惜呢?事到如今,一切都晚了。还只是这种程度而已,怎么,你们已经受不了了吗?” 白苏眯了眯眼,周家人触碰到她的底线,她自然不会留情。前世白苏能当上总裁的原因,与她干脆利落,行事果决的作风有很大的关系。 她本就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之前为了合群,将自己的阴暗一面隐藏起来,周家人为什么这么作死呢?非要来找她的不痛快。 白氏没有心思体会白苏的恐怖,白氏现在满心满眼里,皆是她的这个亲生儿子。 扑到周良的身上,白氏一声一声地唤着周良。 “周良,我的孩子,你快醒醒!周良!周良!” 周良迷迷糊糊地被白氏唤醒,白氏看着周良睁开双眼,神情一喜,连忙问道:“良儿,怎么样?会不会感觉不舒服?” 不舒服,周良一开始听不懂白氏说的话的意思,直到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陷入昏迷之前的记忆,他只记得身后出现一道人影,随后后脖颈处一痛,他便昏了过去。 周良不傻,知道是白苏将他打晕过去的。 “你打晕我做什么?”周良冲白苏喊了一声,又看向白氏,想让白氏帮他讨回来。 白氏神情一僵,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复周良。 “割了你的一个东西。”白苏语气带着几分诡异。 周良闻言,像是突然明白了过来,连忙看向他的那个部位。 “怎么没了?”周良后知后觉地感到万分的疼痛,蜷缩在地上,周良喊着疼。 “竟然被割了?好疼呀!娘亲,我好疼呀!” 由于太疼了,周良喊着喊着,又陷入昏迷之中。 一脸心疼地看着周良白氏十分生气,周良的那个东西没了,他周家彻底绝了后,白氏越想越气。 狠狠地瞪向白苏,白氏双眼一翻,竟然被活活气死过去。 周蓉蓉赶紧站了起来,上前接住倒下的白氏,伸手颤抖地探了一下白氏的鼻息。 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周蓉蓉无力地大喊:“娘亲,娘亲,快醒醒,我们不能没有你。” 白氏却再也没有睁眼。 白苏并不同情周蓉蓉的遭遇,原身已被周家人逼死,血债血还罢了。 不想再在周家多带一秒,白苏看都没看周家人一眼,转身离开周家,她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邻村的地痞流氓对吗?给我等着。白苏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实力差距,发现自己应该能打过那一群地痞流氓,便十分自信地朝邻村走去。 白苏毫不留恋地离开周家,周家人,却悲痛欲绝地在饭厅里哭泣,两炷香的时间不到,他们就接连失去了传宗接代的希望和白氏的生命。 周家人悔不当初,当时如果诚恳地道了个歉,这些惨剧说不定就不会发生,周家人纷纷觉得痛苦万分。 白苏很快便走到邻村,由于不认识路,再加上不知道地痞流氓住哪里,白苏果断选择拦下一个村民询问。 “大娘,请问你们这的地痞流氓住在哪里呀?”尽管怒火中烧,但白苏面对不相干的人,情绪还是十分温和。 大娘挎着一个菜篮子,闻言,,诧异地看着白苏,这姑娘怎么回事?平手大家躲那群地痞流氓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找他们? “前面直走,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你会看到一个茅草屋,地痞流氓们就住在那。”大娘诚实地回答,临走之前,好心提醒了白苏一句。 “那里很危险,你还是不要去了。” 第三百六十章 指路 第三百六十章指路 听到大娘的好心提醒,白苏笑了笑,抬脚往大娘所指的方向走去,一脸云淡风轻地说着。 “无妨,多谢大娘指路。” 没等大娘再说什么,白苏就已经扬长而去。 大娘站在原地,看着白苏离开的背影,以为白苏这一去肯定凶多吉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姑娘,怎么不听劝呢?” 白苏按照大娘说的路,一下子就找到了那间茅草屋,从空间里拿出一把菜刀,白苏勾唇一笑,抬脚迈进茅草屋。 彼时的地痞流氓正在分白氏给的报酬,互相说着一些无赖的话语。 “还别说,这可真是一份好差事。” “那姑娘细皮嫩肉的,我们赚到了。” 白苏听到地痞流氓的对话后,眼里的怒火更加明显。 “是吗?”白苏突然出声。 地痞流氓们这才意识到有人站在门口,见是一个姑娘,地痞流氓们都不是特别在意,有好事者,看白苏容貌娇媚,心生不轨之心,想要走到白苏的旁边调戏白苏。 “哪来的姑娘?是要来投靠我们吗?”一地痞坏笑道。 白苏冷眼等待那个地痞的靠近,手起刀落,一下子打昏了那个地痞,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阉了那个地痞。 那个地痞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其他地痞见此情景,都十分生气,地痞老大站了出来,一脸阴沉地说道:“竟敢来我们的地盘惹事,兄弟们,上,给她一点教训,为阿三报仇。” “好。” 地痞们闻声而动,纷纷跑向白苏,白苏不把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来一个阉一个,来一对阉一双。 白苏的武力超群,效率也很好,每次行动之前,还把那个被阉的地痞打昏,以免对方痛苦的叫声吵到她的耳朵。 此时的白苏,就像一个地狱修罗。 剩下的清醒的地痞流氓知道打不过白苏,眼里十分恐惧,不断往后退着。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苏冷笑一声,走向剩下的地痞流氓,声音好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阴沉沉的。 “你们等会就会知道了。”白苏的事情还没有完成,自然不会多说废话。 眼里闪过几分暗芒,白苏飞快地打晕剩下的人,批量操刀。 忍着心底翻涌的恶心,白苏走到院外,刚才来茅草屋的路上,白苏看到了一口井,随手拿起一个桶,白苏去井边接点水,提了回来。 白苏毫不留情地把水泼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地痞流氓们。 地痞流氓们全数苏醒,看到白苏还在这里,地痞流氓的眼里,尽是恐惧。 白苏将水桶随手一丢,看着地痞老大,勾唇一笑,模样有些鬼魅。 “你们今天误伤了一个人,我是来报仇的。” 地痞流氓们不懂白苏的意思,皆是一副疑惑又恐惧的样子。 这样可不好玩了,白苏想要看到的,是地痞流氓们,后悔的目光。 “你们今天玷污了一个人,我便要你们的命,与其让你们这群畜生再去祸害别人,不如我麻烦一些,替天行道一下。”白苏轻描淡写地说着。 地痞流氓们恍然大悟,感觉到白苏话里的杀意,地痞流氓们纷纷出声告饶。 “饶命,我们不知道那是您的人,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 地痞流氓们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眼前这一个人,不是俏姑娘,分明是一个地狱修罗,地痞流氓们十分害怕白苏。 “晚了。”白苏说出两个字,不想再跟这些地痞流氓们多说废话,白苏飞快地出手,很快便结束了这些地痞流氓的生命,真的是太臭不要脸了,我还真的是人生之中第一次遇到这总这么奇葩的事情啊,还真的是很是搞笑啊,不过至少我现在是舒服了啊。 解决完这些地痞流氓,白苏拍了拍手,刚好空间里还剩一些她无意间培养出来的花磨成的化骨粉,白苏撒了一些上去,很快,地痞流氓的尸体便消失不见。 报完仇之后,白苏一点没有耽搁,心里惦记着兰儿的情况,白苏径直回到卫家。 白苏正准备告诉兰儿她替她报仇的事情,白苏想要告诉兰儿,事情已经解决了,从今往后,她们还可以好好生活下去。 但白苏推开房间门,就看到房梁上挂着一个人,白苏定睛一看,大惊失色。 这不是兰儿吗? 来不及想太多的事情,白苏赶紧把兰儿放了下来,伸手探了一下兰儿的鼻息,白苏绝望地发现,兰儿已经没有了呼吸。 “兰儿,兰儿,兰儿。”白苏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兰儿希望能将兰儿唤醒。 但兰儿却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白苏跪在地上,眼里落下几滴泪珠,她一向不喜哭泣,认为哭泣的自己很无能,但此情此景,饶是白苏一向冷心冷清,也忍不住掉了几滴泪珠。 世上再无兰儿这个人,再无这个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兰儿! 眼尾瞥见桌上放着一张纸,白苏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纸,这才发现这张纸哦是兰儿的遗书。 兰儿在遗书上说,她经此事,觉得她已经脏了,羞愧难当,她不配再陪在白苏身边。 兰儿说她很痛苦,心中郁结,脑海里一直翻涌着受害的画面,她还是无法忍受这份屈辱,便先行一步,选择上吊自己。 饶是兰儿已经心如死灰,但兰儿还不忘叮嘱白苏注意安全,今后就算没有她的陪伴,兰儿也希望白苏和两个孩子能过得很好。 兰儿的遗书上说,如果她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暗中保护白苏和两个孩子。兰儿还让白苏不要太过难过,兰儿今天会遇到如此惨事,都只是她的命而已。 遗书的笔迹出奇的清晰,白苏意识到,兰儿一定是满心绝望地写下这封遗书,作出上吊自尽的决定。 兰儿心中一定很痛苦,白苏知道,若还有一分的挽回余地,兰儿绝不会出此下策,兰儿一定是觉得被玷污的她已经走投无路了,这才毅然决然地上吊自杀。 “兰儿,你为什么这么傻?” 第三百六十一章 听话 第三百六十一章听话 卫昀之前听人说白苏已经回到卫家了,便兴冲冲地来找白苏。 房间门是打开的,卫昀一走近房间,便看到地上躺着的兰儿和凳子上坐着的白苏。 看到兰儿双眼紧闭,卫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兰儿,你怎么了?”卫昀走到兰儿旁边,蹲下身来,用手探了探兰儿的鼻息,惊讶地发现,兰儿已经走了, 看着兰儿脖子上的勒痕以及房梁上隐约可见的痕迹,卫昀得出结论。 兰儿这是上吊自杀了。 “怎么会这样?”卫昀站起身来,转身询问坐在一旁的白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兰儿为什么会上吊自杀?” 白苏脸色有些苍白,听到卫昀的问话后,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白氏买通地痞流氓,埋伏在我们上山采药的路上,恰巧我今天没去上山采药,兰儿代我受过,被那群地痞流氓玷污了。这是兰儿的遗书。”白苏的语气出奇的冷静,一边说着,一边把兰儿的遗书递给卫昀。 卫昀结果一看,再结合白苏的讲述,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心里既伤心又愤怒。 “兰儿怎么这么苦命?那些地痞流氓简直是一群畜生!还有那个白氏,心思怎么这么歹毒!”卫昀愤愤不平地说着。 白苏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我已经替兰儿报仇了,当务之急,还是得快点安葬好兰儿。”白苏知道她现在还不能崩溃,兰儿的尸体还在这里,得让兰儿安息。 听到白苏的话,卫昀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去找我爹娘来帮忙。”卫昀想到了找卫大夫和卫夫人帮忙,说完话之后,卫昀便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卫大夫和卫夫人就来到了白苏这里。 他们在路上已经听卫昀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看着地上的兰儿,卫大夫和卫夫人都有些哀伤。 昨天他们遇到兰儿的时候,兰儿还得体地向他们打招呼,谁知,世事无常,转眼间,兰儿就已不在人世。 在两个孩子被卫夫人拖给可以信任的人暂时照顾。 在卫大夫和卫夫人的帮助下,白苏忍痛安葬了兰儿。 站在兰儿的墓碑前,卫夫人和卫大夫都安慰了白苏几句。 “白苏,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节哀顺变。”卫大夫劝说道。 “对,大家都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白苏,节哀顺变。”卫夫人也说了几句话。 卫昀年纪小,想说话的时候,被卫夫人拦住了,卫夫人怕卫昀说出不得体的话,再伤了白苏的心,连忙拦住卫昀。 白苏知道卫家人是关心她,勉强对着卫家人笑了笑,白苏轻声说道:“好,我知道了。” 到该离开的时候了,卫昀想让白苏跟她们一起离开,白苏轻轻摇了摇头,眼尾瞥过兰儿的墓碑。 “你们先走吧!我想再跟兰儿说几句话。” 卫夫人心知拗不过白苏,便点了点头,拉着卫昀的手,和卫大夫一起来离开。 站在墓碑前面,白苏沉默了很久。 干脆坐在地上,白苏从空间里拿出一瓶烈酒,想要用烈酒,寄托她的悲伤。 白苏心中十分愧疚,认为兰儿是因为她才会受到牵连的。 若是今天她不跟卫昀上街,选择一如既往地跟兰儿上山采药,她一定能保护好兰儿,让那群地痞流氓有来无回。 若是今天她拦住兰儿,拉兰儿跟她们一起上街,兰儿就不会遇到那群地痞流氓,也就不会被那群畜生玷污。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她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阻止这场惨剧的发生,她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 要是兰儿没有选择跟着她受苦的话,兰儿现在的生活,一定很好。说不定已经嫁人生子,丰衣足食了,怎么也不会遇到这种惨剧! 兰儿是因为她而受到牵连的,白氏想要报复的目标是她白苏,和白氏有仇的也是她白苏,兰儿无辜受难,白苏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无力地苦笑了一声,白苏转念一想,之前白苏最后一次见到还活着的兰儿的时候,兰儿是不是就已经有了自尽的想法? 之前发生的玷污一事一定给兰儿留下了心里创伤,否则的话,兰儿明明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自信的想法? 为什么之前兰儿回来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兰儿心中的异常? 她白苏应该早早发现兰儿情绪的不对劲的,要是她没有那么着急为兰儿报仇,而是选择先安抚好兰儿的情绪,兰儿是不是就不会自尽? 要是她没有想到要照顾兰儿的心理状态,没有想让兰儿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而是拉着兰儿一块去报仇,是不是就能稍微安抚到兰儿的情绪? 明明她已经帮兰儿报仇了,那群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为什么她的丫鬟兰儿,还是以自尽惨淡收尾。 错的人不是兰儿,是那群畜生。 兰儿只是被她牵连而已,都是她白苏的错。 白苏一边想着事情,一边一口一口地喝着烈酒,烈酒的度数很高,白苏渐渐醉了,开始说起许多之前一直藏在心里的话。 摸了摸墓碑,白苏悠悠的说着:“兰儿,你知道吗?其实你真正的主人已经死了。若是你真的能到阴曹地府的话,应该能看到她。” “兰儿,真的特别感谢你,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你一直在全力保护着白苏和两个孩子。这些天来的相处,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今天上街的时候,我给你买了几件衣裳,原本想让你试穿一下,我不大清楚你的尺寸,可能会买错尺寸,我想着尺寸不对也无妨,你的女红手艺那么好,一定能重新改好。” “没想到,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衣裳我以后会烧给你的,兰儿,跟在我身边,你受了太多的委屈,吃了太多的哭了,兰儿,我对不起你。” 说到最后,白苏早已泪流满面,无力地苦笑一声,白苏看着兰儿的墓碑,哭喊着兰儿的名字,跟兰儿说对不起。 “兰儿,对不起。” 第三百六十二章 给你吃吧 第三百六十二章给你吃吧 白苏哭着哭着,晕了过去,再醒来之后,已在卫家。 原来,卫昀不放心白苏,之后又带人重新回去了一趟,正好看到哭晕过去的白苏,连忙把白苏带了回来。 由于担心白苏会因为伤心而无心照顾两个孩子,卫夫人提前把白熠和白楚楚两个孩子接到她那去住。 卫家的人本以为以白苏坚强的性格,白苏睡一觉便会好了。 没想到,白苏却是自此颓废了起来,白天不出门,晚上也不出门,一直窝在房间里面,给她送吃的她就吃,不给她送吃的,她也不会喊饿。 卫家正厅 卫昀,卫夫人,卫大夫神情都十分严肃。 两个孩子被卫夫人暂时托付给信任的人照顾,他们要聊的事情,不适合两个年幼的孩子听。 卫昀率先沉不住气,一脸焦急地说着:“白苏这样下去不行,人会熬垮的。” 这些天来,对于白苏的异常行为,她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才聚到一起讨论如何让白苏振作起来。 卫夫人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兰儿那孩子那么苦命,竟然会遇到那种事情。” “世事无常呀!”卫大夫也跟着感叹了一句。 想到白苏的异常情况,卫夫人也有些着急,看向卫大夫,出声询问。 “白苏的这些异常,是得病了吗?” 卫大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恐怕身体没病,是心病呀!再这么拖下去,心病会演变成大病。” 三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卫家里,卫家人因为担心白苏的情况而有些焦虑,而卫家外,人们渐渐听到了许多传闻。 “什么,王婆子,你说白氏的儿子周良被阉了?谁干的?”大街上,几个大娘聚在一起聊天,一大娘惊呼道。 这些话引来了许多人围观,大家都想知道王婆子接下来说的话是什么。 王婆子没有在意多出来的人,只摇头感叹了一句。 “那白氏罪有应得罢了。” 众人不明所以,连忙出声追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婆子,你就别卖关子了,赶快说吧!” 这王婆子居住在周家隔壁,最先知道这个消息,此时迫不及待地想跟众人分享。 “我跟你们说啊,那白氏想要谋害白苏,花钱买通邻村的几个地痞流氓,埋伏在白苏上山采药的路上,恰好那天白苏没有上山采药,只有白苏的丫鬟兰儿一个人去,地痞流氓认错人,误打误撞玷污了兰儿。” 一人愤愤不平地说着:“岂有此理,这白氏好歹毒。” 王婆子点了点头,附和道:“确实十分歹毒。到你们不知道,这白苏也不是吃素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白苏得到消息后,竟然直接上门找周家人讨要说法,周家人气焰嚣张,不仅承认了白氏的计划,还出声侮辱兰儿。” 顿了顿,王婆子继续说着:“白苏气极,一气之下,阉了周良,这周良可是白氏的亲生儿子,平时白氏宝贝得很,白氏一看周家绝了后,当场气死过去,也算恶人有恶报。” 众人听完之后,一阵唏嘘。 “想不到,这白苏竟然如此有骨气,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一人出声感慨道。 旁边的人也感慨了一句:“不止有骨气,武力也十分超群。” 围观的人中,恰好有一个周家邻村的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 众人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想到什么了?” 那人一脸心有余悸地说着:“前不久,有人发现我们村那群地痞流氓不见了,大家好奇,联合了几个壮年,去地痞流氓所在的茅草屋寻找,惊讶地发现茅草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地上还都是血迹,那群地痞流氓明显已经被人杀害了。” “你的意思是,那群地痞流氓罪有应得,被人杀害一事,与白苏有关?”有人好奇地问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白苏的实力,确实十分恐怖,而白苏的心肠肯定特别地硬,毕竟,虽然地痞流氓平时为非作歹,作恶多端,但好歹也是几条人命,若真是白苏杀害了那些地痞流氓,众人一定会或多或少地觉得白苏残忍。 周家邻村的那人摇了摇头,这个样子还是很不错的,我觉得我是要离开温室了,才能成为最强,这是命中注定的。 “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那群地痞流氓是白苏所杀,但我们确实很感谢为民除害的那个人。”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不管是谁杀的地痞流氓,只要能解决这些地痞流氓,都是一件好事, 这些人的存在,对大家来说,始终是一个威胁,平日里大家都多少听过这些地痞流氓做的坏事,虽然十分痛恨这些地痞流氓,无奈没有敢出面教训他们,眼下这些地痞流氓终于得到惩罚,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庆幸。 “真是恶人有恶报!”一妇人出声感慨道。 不管外面的人是如何议论这些事情,白苏并不知晓外面众人的议论,就算知晓了,反应应该也是不屑一顾,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些坏人罪有应得,她并不觉得心虚。 但因为兰儿的离开,白苏心里十分愧疚,总是觉得是她害了兰儿,兰儿若不是受她牵连,一定能过得很好。 白苏一连好些天心里不是滋味,食不知味,夜夜失眠,一闭眼,眼前总会浮现兰儿的一颦一笑,以前和兰儿相处的日常生活,也总是出现在白苏脑海里,白苏十分思念兰儿。 然而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再怎么思念兰儿,兰儿也不可能出现在白苏面前,白苏经常回忆起兰儿挂在房梁时的样子,是那样的凄惨无助,一想到这里,白苏就睡不着觉。 白苏因为吃不好睡不好,身体也一直暴瘦,眼看就快要病倒下来了。 卫家众人心里十分焦急,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苏身体越来越差。 这天,当白苏再次因为睡不着而张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白熠和白楚楚两个孩子跪在白苏面前哭。 第三百六十三章 清清楚楚 第三百六十三章清清楚楚 白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白熠和白楚楚这两个孩子了。 这些天来,因为担心两个孩子会被白苏现在的样子吓到,卫夫人并没有主动把兰儿的事情告诉两个孩子,也没有把白苏的情况跟两个孩子说。 面对两个孩子的询问,卫夫人只能不断找理由搪塞,一会说白苏出门了,一会说白苏不在家,最后干脆想了个白苏出远门的借口,希望能打消孩子们的疑惑。 但白熠和白楚楚本就十分依赖白苏,在白苏这些天的陪伴和教导下,白熠和白楚楚懂事了许多,因此一天两天还能瞒得过白熠和白楚楚。 时间一长,白熠和白楚楚这两个孩子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们觉得白苏不可能什么都不跟他们说,就出远门,白苏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哭着喊着要找白苏。 “卫奶奶,我娘亲在哪里?你带我们去找我们的娘亲好不好?”白楚楚扯着卫夫人的一边衣角,哭着说道。 白熠一向沉稳,此时也哭了起来,拉着卫夫人的另一边衣角,倔强地看着卫夫人。 “卫奶奶,我娘亲怎么了?”白熠太害怕失去娘亲了,在白熠小小的世界里,娘亲和白楚楚一直是白熠的全部,好不容易生活稍微好了一点,娘亲似乎又出事了,白熠有些崩溃。 卫夫人看到两个孩子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十分心疼,无奈之下,只好决定向孩子们说出真相。 “你们先别哭了,我慢慢跟你们说。”卫夫人安抚着两个孩子。 分别将两个孩子抱到椅子上,卫夫人分别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白熠和白楚楚十分听话,闻言,都不哭了。 “你们兰姐姐,永远离开了我们。”卫夫人用了一个比较温和的说法, 白熠和白楚楚不明白卫夫人说的话的真正意思。 白熠一脸天真地问着:“离开?兰姐姐去哪里了?” 卫夫人叹了一口气,有些伤心地说道:“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们要很久很久才会再遇到她。” 白熠和白楚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白楚楚继续问道:“那娘亲呢?”娘亲也去了很远的地方吗? 卫夫人摇了摇头,温柔地摸了摸白楚楚的头。 “你们娘亲没有去,但因为兰姐姐去了那个地方,你们娘亲很舍不得,最近一直很伤心。” 一听到白苏很伤心,白熠和白楚楚都很着急,急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娘亲很伤心吗?那我们得快去安慰她!”白熠之前刚学过安慰的意思,此时正好用安慰表达他和白楚楚的想法。 白楚楚也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顺着白熠的话往下说。 “对,我们快去安慰娘亲,不能让娘亲再伤心下去。” 两个孩子都这么懂事,卫夫人心里十分欣慰,这些人,卫夫人,卫大人,卫昀这几个大人一有空就往白苏的房间里走去,轮番安慰白苏,用尽一切办法,都没能让白苏恢复过来, 看着两个孩子急切的样子,卫夫人心思一动,意外地看到一些希望,觉得或许这两个孩子会有办法。 说不定,这两个孩子能让白苏振作起来,毕竟,他们可是白苏的孩子呀! 于是卫夫人将两个孩子带到白苏的房间里,自己返身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关好门。让两个孩子和白苏单独相处一会吧!她们母子三人,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两个孩子一见到白苏,就被白苏憔悴的样子吓到了,只见白苏肉眼可见地兜了一大圈,脸色十分苍白地躺在床上,白熠和白楚楚以为白苏晕过去,急忙跪到白苏的面前哭了起来。 哭声似乎将白苏唤醒了,白苏很快便睁开双眼。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两个孩子跪在地上,白苏强行打起精神,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将两个孩子抱到床上坐着。 白熠哭着说道:“娘亲,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白苏心里一咯噔,两个孩子吃了太多苦了,十分依赖白苏,生怕白苏不要他们。 “怎么会呢?娘亲不会不要你们的。”白苏赶紧将白熠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抚着。 白楚楚也伸手想要白苏抱,一边哭着,白楚楚一边问道:“那娘亲你是不是生病了?” 两个孩子哭得白苏心都软了,白苏也把白楚楚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 “娘亲没有生病,你们不要哭了,再哭下去,娘亲会很伤心的。” 有了白苏的这一句话,白熠和白楚楚很快止住了哭声,他们一点也不想让白苏伤心。 白熠和白楚楚都用一双浸满泪水的大眼睛看着白苏,苦苦哀求着白苏。 “娘亲,不要再伤心了,你还有我们。”白熠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人小鬼大地摸了摸白苏的头,想安慰白苏。 白楚楚也跟着白熠一起摸了摸白苏的头,认真地说着:“娘亲,不要伤心了。” 白苏一愣,看着两个孩子十分认真的样子,心中非常感动,眼里不由得聚满泪水。 是啊,她不能再颓废下去了,她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她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白熠和白楚楚怎么办? 看到白苏快要哭出来了,白熠和白楚楚慌了神,连忙用小手替白苏擦掉泪珠,白熠认真而笨拙地说着:“娘亲,你不要哭,坏人,坏人,我们会打跑的,”在白熠年幼的认知里,白熠觉得,一定是因为有坏人想要欺负娘亲,娘亲才会哭的。 “嗯,嗯,娘亲不要哭。”白楚楚也着急地劝白苏不要哭泣。 听到两个孩子的话后,白苏破涕而笑,白熠和白楚楚这么懂事,她怎么能一直沉浸在伤心和愧疚的情绪里呢?相信要是兰儿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不希望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况且,她还有很大的冤屈没有洗干净。 想到这些事情,白苏的心情稍有了好转,重新振作了起来。 将两个孩子重新放在床上,白苏对两个孩子笑了笑:“娘亲不哭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第三百六十四章 卖花成名 第三百六十四章卖花成名 白苏不禁感叹道:“得亏我都万能空间和我一起转移了过来,不然可是少了一个吃饭赚钱的本领了。这空间里,山好水号空气好,简直是生存必备。” 只不过……,怪可惜的,失去了一个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信任的人,虽说自己已经从那悲伤的氛围里走了出来,但也只是表面,这人啊,情字最难参透,兰儿,真是可惜啊!一个少女的花季,就因为白氏的那些坏心思,害的小兰被玷污,要不是白氏,兰儿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白氏,这个仇,她白苏算是记下了,本就是因为自己,白氏这蛇蝎妇人本是想毒害自己,没成想,恰逢自己身体不适,派出了身体瘦弱,毫无还手之力的兰儿代替自己上山。 伤感的话也没必要再说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重创一番天地,也要为白府洗清冤屈,现在又加了一条,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身边在意的人。 在万能空间这个得天独厚的地方,种植东西虽说也是要费一番心思,但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去考虑天灾的问题,这里适宜任何植物,再稀有,再刁钻难养的小东西,在这里呢,就如同外边的小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并不是指他们存活能力强,而是指这万能空间内,真是个好地方。 至于为什么有这个结论呢,那当然是实验得出的啦 上次与卫昀在山中偶遇的第一次,卫昀曾提到过,山中一些好看的花花草草,一些珍惜品种,富人家可是稀罕的很。 既然如此,那一定要抓住致富的小道路,自己拥有的万能空间,就如同是游戏中的开挂人物和人民币玩家,那可是有一定优势的。 再加上和爷爷学习的种植本领,自己耳濡目染和亲身实践,那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技术,少说也是融合了上下五千年的中华文化的,难不成还会比不过这些还没沉淀那么厚实的文化基础的人们吗? 说干就干,社会精英女强人可不是说着玩的,实践能力就是第一大关。干起事来从不马虎。 白苏立马准备东西要上山去,准备寻找一些好看或者有价值的植物,将它移植到空间内,细心照料着一段时间,然后转手卖出。 刚要背着东西准备上山时,碰见了从外面回来的卫夫人和卫昀。他们身后并没有几个丫鬟,并不是说府里没钱,而是这卫家素来低调,也像是隐匿在山中。 这是卫家的小秘密,白苏自然不会没事去多嘴问这些问题,她只要知道卫府一家是真心待她的就行,真心换真心,最为可贵。 白苏眼神先与卫夫人对上,点头笑了笑,说了句:“卫夫人好。” 卫夫人也和蔼的回复了白苏:“你这身行头,是要去外头吗?我猜猜,我们可爱的白苏,是准备上山去吗?” 白苏笑笑,正准备回答,却还没回答的时候。卫昀不开心的插嘴:“娘亲,白苏姐姐,你们都无视我,我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你们怎么能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白苏和卫夫人两个人相视一笑,卫夫人则摸了摸卫昀的头,说:“你这个小醋王,这都要吃醋。” 白苏笑笑,说:“哪敢无视了我们大小姐呢!” 卫昀看出来二人在打趣她,她也就跺跺脚。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白苏开口打破了这局面:“好了好了,我要上山去了,我们再聊下去,怕是夜色都要降临了,届时,我可不敢上山去。” 卫昀一听白苏要上山,便激动的说:“母亲,我也上山去行吗,也好与白苏姐姐有个照应。”随后,又转过头与白苏说:“嘻嘻,白苏姐姐不会嫌弃我的吧” 卫夫人看向白苏,见白苏笑着点了点头,卫夫人便开口:“行吧,你就跟着去吧,早些回来便是。” 一道声音打破了白苏的幻想。 卫昀来到了白苏的房内,“白苏姐姐,你的花已经绽放了,我们也应当拿去售卖了,不然过了花季,可就不好卖咯。” 白苏早就将屋子进行了改造,虽说自己万能空间的各方面都很优质,但明面上总是要种上一些的,不然惹人猜忌,会引得一身骚。 所以说,卫昀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一些,自己的万能空间也种植了许多各种各样,有价值的宝贝植物。 明面上种植的,当然不存在珍惜的植物,但是中高级的植物也是存在的,不然到时候突然拿出来,难免会惹人怀疑。 那些明面上的一些植物,和万能空间内的植物,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育,都已经大致都成了形,可以进行大规模出售了。 但是售卖的地点确实是个令人揪心的问题,自己经济实力不足尚且不记,最最怕的是周家人上门捣乱。这一捣乱,别说卖不出去,名声又要被搞臭好几个度了。 这该怎么办,白苏纠结的走屋内来回走动,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自己曾经看小说,女主角可不都是蒙着面去做生意的吗?自己也可以尝试一下,这样既不会被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又没有人怀疑花的来源。这可真是所谓的一举两得! 说干就干,首先要有一个具有代表性的面具,这样才能使自己有辨识度。白苏本想到外面去定做一副面具,但是白苏觉得谁也信不过,最终决定自己动手。 白苏做了一幅独一无二,具有自己代表性的面具,就开始准备着手其他事情。身份也伪造好了,就等着看看现在的销售情况,再根据销售情况做出其他选择。 他戴着面具去租下了一个小铺子,便开始了卖花的行当。 万能空间拥有的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土壤,水源,养分,绝对敢说世界上没有,再找不到一块这样的土地。 所以养出来的花卉品相好,生存能力强。 不少富人家族抢着购买,像是购买到了白苏种植的花卉或植物,就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白苏也乐在其中。 第三百六十五章 京城来人 第三百六十五章京城来人 因为百苏这里的植物珍稀,品种齐全,外界并没有购买渠道,专属于白苏的万能空间植物,赢得不少富家子弟高价购买,白苏一时间名声大噪。 白苏觉得,既然自己的生意可以做大,那一定要有一个标志性的东西,证明花卉出自他白苏之手。就如同现代的专利一般,以免到时候被别人套用。毕竟自己蒙了面,就怕以后有有心之人会冒名顶替。 白苏身为一个女强人,行动力绝对不是说说玩的,他就开始绞尽脑汁想着该给自己做一个怎样的商标和标志以来证明花卉出自自己之手。 为了研制商标和标记,白苏停下了售卖的工作,决定好好想一个万全之策。做一个明面上能认出来,又暗地自己能认出来的标志。 明面上呢是为了广大顾客们,而暗中在设定一个秘密商标,是为了防止到时候有人砸他的招牌。那么暗地里的商标就是她的一个很好的证据。 白苏每天呆在房内苦苦冥想,终究也想不出个策略来,她决定到外边去逛逛。希望大自然能给他一些灵感,他怕自己独自外出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去邀请了卫昀与他一起外出游玩。 她一个人出行必是不好带侍卫的,正好家里的两个小孩也闷坏了,好久也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白苏觉得小孩子不能天天闷在家中,所以决定也带他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卫昀听说带两个小孩,然后上街。开心的不得了,立马就同意了。 白苏和卫昀二人去和卫夫人说了说,卫夫人同意了他们外出。 至于外出为何还要去向卫夫人请求呢,毕竟这是在古代,女子讲究足不出户。像他们这般已经是坏了规矩。好在卫夫人开明,觉得多见些世面也没有坏处。 但总归还是要在意外界的眼光的,所以好在就是在乡野之外。若是身处京城,那可难免会惹人非议了。 卫昀和白苏一行人,带了些侍卫,丫鬟,便上街去了。 两个孩子由于整日在府里闷着,外界见到的东西都觉得新奇。想奔跑,但却又害怕失了礼仪。白苏看了看两个孩子,心里甚是欣慰。不得不说,孩子的家教是极好的。 虽说两个孩子爱玩的天性依然在,但却懂得顾及大人的颜面,而压抑自己的天性。这俩孩子之后必大有作为。 夜幕降临之时,两个孩子还依然留恋外面的世界。白苏虽然说也很少来到集市中,但她生性对这些热闹的事情不是特别的感兴趣。所以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别光说两个孩子,就连卫昀也舍不得回去。白苏笑笑说:“天色已晚,我们该准备回去了吧?” 两个孩子互相对视,也不敢讲话,他们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还想再玩一会儿,但是卫昀开口说道:“白苏姐姐,我们就再玩一会儿吧!夜晚的集市,我还没有见过呢。” 白苏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大家都还想再玩,她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点了点头,继续跟着大家一起闲逛。 回想着她穿越过来的这一事情,实在太过离奇。灵感总是一刹那间出现,突然脑袋灵光一现想到了她该用的商标。 她就急急忙忙的找了家店,要了笔和墨,赶紧记录下来。一刹那的灵感,要是不及时记录,或许过后就再也难想起。 另一边为卫昀两个孩子玩的快乐的很,白苏急急忙忙记录以后,便去寻找他们的身影。好在他们也还没有走远,不然可就得不偿失了。 在大家玩的尽兴,回家之后,白苏又继续将那个在路上灵光一现,想出来的标志又精心制作了一番。将它做的更加精致,更加更有辨识度。 完工之后,白苏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自己制作出来的商标,她已经想好了,用什么原材料。所以他决定关于他生意这一方面,她不需要任何人来插一手,每一步都要自己来独立完成。因为兰儿的去世,他也没有再找到一个得力的助手。 确实说到助手,自己也应该再寻找一位得力的助手,光靠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那是不大可能的,自己的精力也会耗尽。 现在解决了自己品牌的问题,定制好了商标,现在需要的是批量出厂。所以白苏把自己的小铺给关了,对外宣称,在研发新的花种。 在研制花种时期,顺便自己批量产出带有自己商标的品种,作出特殊记号。 白苏再次开门已经是半个月后,因为自己前世学习的经验较为丰富,所以杂交对于他来说哪些能杂交哪些研制失败的杂交她都有所尝试。 毕竟说不定在曾经那个世界未完成的事情,在这个莫名穿越的世界当中,或许能够完成。总归试一试,总是好的。 半个月当然不可能很快的种出新的植物来,所以有一些新的品种,只是培育出了小苗。就算即使是小苗,也有许多人纷纷抢购。 但是也有许多家庭请的园丁能力不足,从小苗开始养的话,养成活的几率比较小。园丁被叫出来采购时,一般来说会尽量避免小苗。 所以白苏并没有拿出大量小苗,她自己还要一睹花绽开时的芳容呢!拿出了少量的小苗放在小铺中销售。 再把之前还没有长成,如今已经长成了花朵也拿出来卖了。 这时店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看到了新品种的小苗,毫不犹豫的全部购买。白苏也不禁好奇起来面前这位公子的身份。 周围的人看到这人如此大气,也纷纷议论起他来。从周围人的口中白苏得出,这位原来是京城里的公孙裕。 等等,京城来到人,这么一想面前这位人的名号,她好像也曾听说过。那么既然自己听说过的人,必然对自己有一定的危险程度。所以还是不要有过多的交流为好。 周围有认识公孙裕的人问道:“我们的裕公子怎么来到小地方买花来了。” 公孙裕也随和的回答:“外出考察店铺来了,正好听说这个铺子名气正旺,来此处看看。” 白苏上下打量了公孙裕一番,公孙裕也察觉到了目光,微笑示好。又派人跟踪,发现此人出自卫府。 便是好奇心驱使,第二天一早派人前去卫家拜访。 第三百六十六章 因花一见钟情 第三百六十六章因花一见钟情 “公孙公子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啊!来来来,请坐请坐!”卫仪在门口亲自迎接公孙裕,把他领到了大堂内。 卫仪吩咐下人给公孙裕倒茶。 公孙裕点了点了,坐下,他说道:“卫大夫,其实我今天来是因为看见今天出现在市场里的那些花很奇特,品相也出众,我特地过来问下,如此奇特的花到底是怎么种出来的呢?” 卫仪记得拿去市场卖的那些花是白苏种的,于是回答道:“这些花呀是我的干女儿自己种的,她说她擅长种花。” 公孙裕一听这话,忽然就对卫仪的这位干女儿感到十分好奇,“那可否请您的干女儿出来呢?我实在是对那些花感到好奇。” 卫仪起身去了白苏的房间,公孙裕则坐在大厅里喝茶。 “娘亲娘亲,你来抓我们呀,哈哈哈。”白楚楚、白熠和白苏在玩抓人游戏,这个场面让卫仪看了觉得即温馨又心痛,不忍打扰他们,便在一旁看了他们一会儿。 白苏看见了卫仪,对两个孩子说道:“你们自己先玩,娘亲有点事。”说完便在白熠和白楚楚的额头上各烙下一个吻,走到了卫仪旁边。 “瞧这两个孩子,自从在这生活后,越发地快乐。”卫仪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们。 “是啊,这还是多亏了您和干娘心善。”白苏感激地看着卫仪。 聊着聊着,卫仪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公孙家的公子公孙裕想要见见你。” 这句话让白苏一脸疑惑,她并不认识公孙家的人,在脑海中想要搜索正主的记忆,原来是和正主有着婚约公孙裕,可莫名其妙地又被他们家退婚了,白苏顿时对公孙裕没有什么好感了。 “干爹,你知道见我所为何事吗?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我现在真的很忙的,你是不知道啊,我现在每天数钱都快数不过来了啊,不是我在吹牛皮,这个就是真实的事实,我说一句大实话,我还真的就是天选之人啊,但是我也是真的非常的努力!” “他对你种植的花卉有兴趣。” “如今我的身份是不能让他发现的,还请干爹到时候配合我。”白苏请求卫仪。 “傻丫头。”卫仪摸了摸白苏的头,心里想着一定会替白湛好好照顾白苏,如今一想到白湛含冤而死,卫仪就想手刃敌人,我在明敌在暗,却不知道陷害白湛的凶手到底是谁。 白苏随着卫仪来到了大厅里,对公孙裕介绍:“这位就是我的干女儿卫莹,莹儿这是公孙公子。” 点点头,白苏俯首作揖。 “公孙公子。” 公孙裕看到白苏的那一刻被惊呆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女子,细细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鼻子高挺又小巧,一张樱桃小嘴看上去真的让人忍不住去亲,虽说在姑姑白氏家要干很多活,可白苏的皮肤还是嫩得吹弹可破。 他瞬间就被白苏出众的相貌给迷住了。 “公子?”公孙裕紧盯着她的目光让白苏感到不悦,皱了皱眉头在心里面想到:色胚子一个!公孙裕看得出神,还是白苏的一道呼唤才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中。 公孙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摸了摸头,说道:“卫莹姑娘,在下在外面集市看到了那些花很奇特,想问一下是如何栽种的。” 卫莹看了看旁边的卫仪,卫仪朝她点点头,便说道:“我自幼便喜欢种些花花草草,久而久之,长大了,便有了自己的一套独家秘方,但这秘方我不方便告诉旁人。” 其实连卫仪也不知道幻境的事情,所以白苏临时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每当采花去卖的时候,白苏都不允许身边有人跟着,她会在山上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接而进到幻境里,把成熟的花卉采摘出来。白苏与卫仪一家说是自己在某个隐秘的地方种植了花卉,而那个地方无人知道,卫仪他们也不追根究底,就叫她不要太累。 “卫莹姑娘,我也喜欢花,这样吧,我订你花园里最奇特的花,这里是一百两的定金。”公孙裕从口袋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交给白苏,继续说道:“两天后我来拿货,可以吗,到时候一并把全部货款拿过来。” 白苏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会连累卫仪一家,于是拒绝了公孙裕的生意,语气淡淡的回答道:“公子,今天已经不接生意了。” “行,卫莹姑娘,在下明天再来。”公孙裕真的以为今天生意爆满不接生意,和卫仪告辞后便离开了卫府。 一路上,公孙裕满脑子都是白苏的模样,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她娶回家做娘子。 于是乎笑嘻嘻地哼着歌儿回了公孙府。 卫府…… “干爹,你说他来这真的只是为了那些花吗?”白苏有点担心地问道。 “公孙裕生性单纯,没有心机,但还是要小心一点得好。”卫仪说道。 “老师,苏儿,你们是知道本王要来,特意在这等本王的么,哈哈哈。” 大厅外传来一道熟悉又醇厚的声音,白苏和卫仪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是楚恒语来了。 他手里拿了两根糖葫芦和一些酥香苑的酥饼,“给楚楚和阿熠的。”看着白苏,眼里尽是柔情。 “好。”白苏接过楚恒语手中糖葫芦和酥饼,语气温柔得不行,和刚才简直是判诺两人。 “老师,可曾查到什么线索?”楚恒语严肃起来。 卫仪摇摇头叹气,“藏得太深,狐狸尾巴都不曾露出来半分,如今的这种情况,先保护好白苏。” 楚恒语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三人便去后院,白熠和白楚楚开心的吃着糖葫芦和酥饼。 白天里一有空,楚恒语都会来卫府教白熠和白楚楚读书识字,其余还教白熠习武,白苏和卫昀则教楚楚唱歌跳舞,卫仪和卫夫人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真的像是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 第三百六十七章 公孙裕邀请被拒 第三百六十七章公孙裕邀请被拒 今天,是元楚国一年一度的花灯盛典。 公孙裕自然不会错过邀约佳人的好时机,所以早早的就来到了卫府,家丁把白苏请了出来。 “卫莹姑娘,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公孙裕笑嘻嘻地打起了哑谜。 白苏今天穿了穿了一条 “花灯节。”白苏的语气不冷不热,平平淡淡。 其实白苏在昨晚就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也约定了今晚和楚恒语一起去看花灯。 “卫莹姑娘,在下想……”公孙裕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白苏打断了。 “公孙公子,恕我不能奉陪,请回吧,送客!” 说完就留下公孙裕一人在大厅里。 公孙裕泪崩啊,邀约美人失败,都送客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在卫府逗留。 在房间里,白苏心想已经几天没进幻境了,念道“幻境何在”,便“咻”的一声进入万能空间里。 万能空间里的植被已经可以采摘了,还有几株玫瑰也已经开了,白苏想起小阁楼里面还有做玫瑰酥的材料,于是乎拿了材料,摘了一些花瓣便出来了。 她房间里没人,外面也没有人,两个孩子在睡午觉,卫仪和他的夫人去了药馆,剩下卫昀不知道在厨房捣……着什么。 白苏蹑手蹑脚地走到卫昀身后,大叫一声,吓得卫昀也大叫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白苏哈哈大笑。 “姐姐,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白苏笑了一阵后,清了清嗓子,“你在这做什么吃的呢?” “嘿嘿!”卫昀摸了摸脑袋,一脸的不好意思,说道:“姐姐,我给你说一件事情,你可不许笑话我啊。” “好,你说。”白苏点点头。 “嗯……就是……我喜欢公孙裕!”卫昀害羞地伏在白苏的耳边小声说道。 白苏有点愣神,原来这小丫头喜欢公孙裕那臭小子,难怪这几天都不见踪影。 “昀儿,你喜欢他哪点?” “嗯……”卫昀思考了一下,说道:“喜欢他长得好看,声音好听……”还有好多好多。 白苏似乎想到了什么,既然卫昀喜欢公孙裕,那她可以帮卫昀一把。 “你是做糕点打算送给那公孙裕的吗?”白苏打开锅盖,发现里面都是一些精致的小糕点,拿了一块放嘴里尝,真是心灵手巧,她在心底默默称赞了卫昀一番。 “是呀,姐姐,味道怎么样?”卫昀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期待。 白苏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继而说道:“姐姐我呢,今天再教你一道点心的做法。” “好!” 其实白苏的性子还是有些活泼小调皮的,在制作点心的过程中,把面粉擦在了卫昀的脸上,卫昀不甘心,又把面粉擦还给白苏,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元楚京都,恒王府,但是这个时间断也是不是特别的很有可能啊,难道你们就真的一点都不是很觉得啊?我就是觉得这个点还有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以及这个年纪,他是真的太强大和太敢做了啊,真的很是令人叹服,难道你们就真的一点也不重视嘛。 少年今天依旧出现在恒王府内,楚恒语也依旧在书房,像上次一样,来当他父皇的说客。 “王叔,父皇说他很想见你。”少年身体直立地站在书房外,心中有些无奈。 楚恒语依旧如初:“不见!” 当初事情都没有查清楚就直接下令斩杀白湛,自从那件事后,楚恒语心里就不想理会皇上。 “王叔……”少年的语气似有几分祈求。 好吧,谁让这位少年是他最疼爱的亲侄子呢,起身开门。 “走吧!”话音一落,楚恒语便走在了前头。 皇宫里…… 楚恒语站在皇上的床边,“皇兄就只是为了想见我?”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有任何情感。 旁边的李公公掺扶皇上坐起来,皇上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恒语,你也到了该成婚的年龄了吧。” 楚恒语抿嘴不语。 皇上继续说道:“邢允国的公主与你年纪一般,她知书达理端庄温柔,势必能帮你管理好王府的一切。” “皇兄,臣弟已……已决定了这几年是不会成婚的。” 楚恒语其实想说他心中已有所属, 却想起如果皇上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就是白苏,后果肯定很严重。 皇上了解他这个弟弟的性子,但凡他不喜欢的事,肯定说不要就不要,“也罢,终究是朕亏欠你的太多。” “皇兄,臣弟还有事,既然皇兄龙体已好,那臣弟就先行告退!”甩了甩袖子,楚恒语便走了,他和皇上现在的关系没有缓和的余地。 在他们忙着各自的事时,天空不知不觉已经暗了。 卫府…… 梳妆打扮好的白苏牵着两小只出门了,楚恒语一早便在大门等候。 白苏一身色地粉红烟纱裙清新典雅,秀了樱花的白色披肩一点也不张扬,却让人眼前一亮。 “爹爹~”两小只见到楚恒语便松开了白苏的手,蹦哒蹦哒地跑到他的身边,楚恒语一边手一个地抱了起来。 “走~爹爹带你们去看花灯~好漂亮的花灯哦~” 楚恒语温柔地看着白苏:“苏儿快来。”朱唇轻起,浑厚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 “好。”白苏走向楚恒语,一起上了马车。 一路上两小只在叽叽喳喳个不停。 是夜,十里长街张灯结彩,集市熙熙攘攘,叫卖花灯的升络绎不绝,此起彼伏,各式各样的花灯映得街市亮如白昼,灯会热闹非凡。 戴着面纱的白苏,风轻轻吹着,显得很仙气。 在外人眼里,他们仿佛就是一家四口,男的俊女的俏,两个孩子古灵精怪又可爱的,惹得不少人频频看着他们。即使白苏的身边有楚恒语,但她的气质还是让不少男子看着她。 惹得楚恒语有些不开心:“看什么看!这是我家娘子,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珠挖出来!” 透明的薄纱之下,白苏咯咯的笑了两声,心想这个男人吃醋的样子也太可爱吧。 第三百六十八章 公孙裕送糕点 第三百六十八章公孙裕送糕点 白熠和白楚楚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场面。 “爹爹,娘亲,我们想要那个兔子花灯!”白楚楚糯叽叽的语气惹人怜爱。 “好~爹爹买~然后带你们去神河里放花灯~” “嘿嘿,客官,兔子花灯最适合贵公子和贵小姐了,您和夫人看看要挑什么样的花灯呢?”花灯小贩笑眯眯地说道。 白苏听了花灯小贩说“夫人”两个字,顿时有些脸红,楚恒语看出了她的异样,则在旁边轻笑。 花灯小贩看着他们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一般人家,心想肯定是哪家的少爷和他的夫人,所以客客气气地和他们说话,花灯小贩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假如他们一口气买四个,那他今天赚好多钱了。 楚恒语和白苏两人挑了同样的心形花灯,其实,花灯节也是大多数男子和女子互相表述自己内心对对方的爱恋的日子。 果真,花灯小贩目前为止挣了四个花灯的钱,旁边的同行看见了这一幕,便心生羡慕,更加努力地吆喝叫卖。 “卖花灯咯~好看的花灯~”花灯小贩甲。 “花灯花灯~客官看下花灯~”花灯小贩乙。 “六文钱一个花灯,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嘞~”花灯小贩丙。 …… 四人走到了神河处,据说这条河是通往神明的地方,只要在每年的花灯节放花灯并许下美好的愿望,神明都可以帮你实现。 每年许愿的人多,还原的人也多,这才被叫做了神河。 白熠的愿望是赶紧快快长大,保护爹爹娘亲,还有卫大夫一家。 白楚楚的愿望是有好多漂亮的衣裳可以穿,希望自己的亲人健康平安。 白苏的愿望是能帮父亲洗刷冤屈还白家一个公道。 然后楚恒语的愿望就是帮着白苏洗清冤屈,然后和她成亲。 在许愿之际,几声“嘣!嘣!嘣!”的声音传来,天空亮出了天际,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 “哇~”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天空。 在白苏也抬头看烟花时,楚恒语偷偷地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吻,虽然 白苏不好意思了:“哼!流氓!”虽然嘴上说着,但她的心里还是高兴的。 逛完了集市,楚恒语就送他们回了卫府。 翌日,白苏和卫昀上山采药,在她们刚出门不久,公孙府的家丁就过来找白苏,卫府管家告知家丁白苏已经外出了。 “卫府管家有没有说她去哪了?”公孙裕问道。 “回禀公子,卫府管家只说了卫莹小姐和卫昀小姐外出,没说去哪了。” “行了,下去吧!”公孙裕大手一挥,家丁退下了。 半天过去了,白苏和卫昀的收获丰富,有好几种上好的草药。卫昀眼尖,走着走着就瞧到草丛的一棵大树下似乎有人,走近一看,是一位年迈的老奶奶和一个小男孩坐在树下。 “婆婆,你们在这干嘛呢?这里荒郊野岭的,万一有野兽出来,太危险了。”卫昀说道。 “姑娘,我的孙儿一直在发热,我没有钱给他医治,便想着来这里寻找一些车前草给他退热。”说着眼眶就红了。 白苏抬手摸了小男孩的额头,烫得不行,不由分说地抱起小男孩,体重太轻了,对卫昀说道:“昀儿,先抱他回去,再继续拖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好!”卫昀连忙应道,扶起老奶奶就下山了。 回到卫府,卫昀立马去叫了卫仪,卫仪为小男孩治病。 白苏去厨房端了一碗粥和一些小菜给老奶奶,老奶奶由衷的感激,可她却不曾动筷子,白苏疑惑地问道:“婆婆,你怎么不吃呀?” “我……我想留给我孙子,他今天都还没吃饭……” 白苏轻轻地拍了拍老奶奶的肩膀,安慰她:“婆婆,您先吃,您孙子的那份我给留出来了,放心吧。” 这时,卫管家来找白苏:“小姐,门外有公孙府的家丁找您。” “嗯,知道了。”回应了管家的话,继续对老奶奶说道:“您先吃,我还有事情处理一下。” 来到门口,家丁便对白苏说:“卫莹小姐,我家公子邀请你游湖。” “不去!” 第二日…… “卫莹小姐,我家公子邀请你爬山。” “不去!” 第三日…… “卫莹小姐……” 卫莹:“不去!” 第四日,终于不再是家丁来了,是公孙裕亲自来。 “卫莹姑娘,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糕点。”公孙裕提了个精致的小篮子,就在大门处打开了篮盖。 入眼的是一碟卖相精美的小糕点,白苏对于糕点挺感兴趣的,便朝公孙裕说道:“这是你做的糕点?”白苏有些不信,富家公子竟然会做糕点这种东西? “当然啦!你别不信,我可是专门为你学做糕点的!”公孙裕一脸傲娇地回答道。 “嗯……不错,卖相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怎么样?”白苏说道。 “你快尝尝我的手艺好不好!”公孙裕有些迫不及待,这可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子下厨的! “行吧,那我就替你尝尝。” 拿起一块粉色的糕点咬了一口,入口沙沙绵绵的,里面是红豆馅,口感综合起来就是有一股花香的清甜。 “味道不错,你这盒糕点我收了。”替卫昀收了。 “哈哈,卫莹姑娘,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做给你的!”一听白苏收了他亲手做的糕点,脸上瞬间挂满了笑容。 他心想难怪这么多天让家丁去请她,她拒绝,原来是在等自己亲自上门。 可下一秒他就被打脸了。 “别!不用了,我极少吃甜,怕长胖呵呵!”白苏说道。 “可我……”公孙裕说不出话来。 “公子,我有事,你先请回,我还有病人在!改天聊改天聊,拜拜!”说完,白苏一溜烟儿地跑了回去,就剩下公孙裕孤苦伶仃地站在门口。 唉,想他可是元楚国公孙家的公子啊,追他的人从东边街头排到了西边街尾,偏偏卫莹这个女人三番四次地拒绝他。 第三百六十九章 挑唆 第三百六十九章挑唆 那天周蓉蓉路过卫家的时候,看到了卫昀一个人在闷闷不乐,能让这个丫头闷闷不乐的还有什么,卫昀追公孙裕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十里八乡了。 看来多半是生气白苏,抢占了自己的心上人,像是卫昀这种敢爱敢恨的女子,一腔的热血,有什么事情都是瞒不住的。 周蓉蓉的表情变得诡异起来,看来卫昀和白苏的官谢也没有这么好,至少现在是有了间隙。 心里面谋算着,周蓉蓉今天的心情好极了,就哼着小歌回家去,盘算着怎么才能让白苏和卫昀的关系更加的不好,最好能让卫昀害死这个碍眼的女人。 眼底闪过一丝狠毒,卫昀和公孙裕的事情还需要慢慢的发酵,以后的白苏看来不能好好的和卫昀同处一个屋檐下了。 绝妙啊!想到了这里,从周蓉蓉阴暗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她是想到了好办法。 扇着团扇,周蓉蓉迈着轻盈的步伐进了家门,母亲又在数落着白苏那个女人,要是换成了平时周蓉蓉肯定不耐烦,白苏实在是太讨厌。 但是现在可就是不一样了:“母亲,我有个绝妙的主意,希望母亲你能支持。”周蓉蓉说着就靠近了自己的母亲,然后细细的说着自己的计划,原来这次计划的用品需要一点钱财,所以才和母亲商量的。 终于碰到了和卫昀独处的机会了,在上山的途中,周蓉蓉这种好吃懒做的人断然不会来到这个山卡拉的地方,所以她是故意等到来的人。 看到了周蓉蓉,向来是直率的卫昀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嘟囔着个嘴巴看都不多看这个自以为是的女孩子。 被无视了后,周蓉蓉也没有像是平时那样发脾气故意找茬,而是走上前去问了个好。 “卫姑娘,最近可是为了公孙公子这样的憔悴,脸上都松弛了。”周蓉蓉先是勾起卫昀心底的朱砂,然后再慢慢的突破她内心善良的防守。 本来不想要理周蓉蓉这个不找好事的女孩子,卫昀就这么从她旁边经过,却被周蓉蓉一把拉住了:“我也讨厌白苏,也是因为她,我才丢了良缘的。这么说来咱们可是同病相怜啊!” “你的事是你的,我的事你也最好别管。”还是没有好气,卫昀可不觉得眼前的周蓉蓉内心的想法是好的。 也不着急,至少卫昀能和自己聊天了,周蓉蓉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心里面暗喜嘴角上扬起来,看起来是对卫昀报以微笑一样。 “你别看白苏表面上清高,其实背地里面的想法可是非常的龌龊,说不定那天她就答应了公孙公子了呢!” 实在不愿意再听下去了,卫昀就要离开,却被周蓉蓉抓住了:“呐,这是溶于水无色无形的毒药,我就没有靠近的机会亲自杀了她,可是你不一样。” 本来要扔掉这包毒药,然后给周蓉蓉好脸色的,但是卫昀犹豫了,她知道这质地的毒药是上等的,于是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自己只是拿回去研究一下而已。 心里面窝着一股子邪火,卫昀回到了家中,还是一副臭脸,不过看到了白苏也回来了,卫昀才勉强的让自己的状态好一点。 今天周蓉蓉的话,让卫昀此时在回味着,看着白苏姣好的面孔,嫉妒像是疯长的野草一样肆虐在了心房。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来到了厨房,她开始烧水煮茶,只是掏出了早上周蓉蓉给的那包毒药。 其实当时卫昀收下这包毒药的时候,她就知道周蓉蓉明白,要是她自己下毒的话,那么自己的爹爹一定会发现的,毕竟家中少了一些药品。 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干脆一点,卫昀就把白色粉末融进了水中。 身后的卫仪早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只是自己的女儿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而已。 “你在干嘛?”卫仪洪亮的声音,着实是把卫昀给吓了一跳,手中的杯子差点就打碎。 看到是自己的爹爹在身后,做贼心虚的卫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卫仪犀利的眼睛扫了一下卫昀手中的杯子,仿佛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慧眼,马上就知道了杯子里面的东西肯定是有问题的。 接过杯子,然后将里面的茶水倒在了地上,居然冒出来了一阵阵的气泡,这是有毒的现象,重重咳嗽了一声,卫仪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是想要毒死我还是你的母亲呢?”卫仪开始发问了,虽然他已经大概知道了要被毒死的那个人是谁,但是还是想要卫昀自己说说看。 手抖了不得了,跪了下来的卫昀,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爹爹,女儿怎么会伤害你和母亲呢?” 卫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紧张的她还没有立马的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 “那白苏有什么错,你就要这样的加害与她,我真的是对你太失望了。”家里面就这么几个人,而自己的女儿最近和白苏有点生疏,卫仪也是看得出来的。 听到了白苏,更加慌张的卫昀情绪中夹杂着幽愤,她可是恨死了那个女人了,带着两个拖油瓶都能把公孙公子迷成了那个样子。 她卫昀是真的不服气,凭什么:“爹爹,我哪里比白苏差了,为什么你要去救助一个外面来的女人,凭什么你们都在偏袒着她。” 看惯了自己的父亲是如何关照白苏的,卫昀就觉得白苏抢走了她很多的东西。 “你,我真的是,怎么养了你这个歹毒心胸狭隘的女儿。”听了自己女儿的话,卫仪也是明白自己的女儿是因爱生恨,嫉妒使人变得疯狂起来,自己的女儿也不能脱俗。 “父亲。”撕心裂肺的喊叫了一声,看来卫昀有点悔恨了。 “但是你也不能用下毒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咱们可是医者,不来救人反而害人,还算什么父母心。”卫仪训斥着自己的女儿,让她的头脑清醒一点。 第三百七十章 离家出走遇心上人 第三百七十章离家出走遇心上人 美丽的眼睛里面已经泪眼婆娑,但是闪烁出来的更多是委屈,卫昀见自己的父亲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这样的训斥自己,心房中就像是一个虫子在慢慢的撕咬着一样。 “你好好的在家里面反思一下,自己做的究竟是不是对的。”说着卫仪就朝着外面走去,不再回头看自己的女儿,是真的对女儿失望透顶。 被遗弃了的卫昀,把所有的责怪都加在了白苏的身上,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以后,自己就被爹爹所遗忘,仿佛那个女人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一样。 她卫昀是真的不服气,凭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己身边的男人都围着白苏转。 眼眶红润,抽咽着的卫昀,觉得又气又恼的,心里面憋着一股子气,没有人能理解她,这个家里面真的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所以什么都没有带的卫昀,看着外面的世界,决定离开家里面几天,让自己的爹爹反省一下,究竟谁才是他的心头宝贝。 望着外面的世界,卫昀突然觉得自己无依无靠的,走在了街头上,卫昀进入了一家酒馆,喝起来了闷酒。 喝着喝着就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她的酒量还是非常不错的,证明此时的她喝了真的挺多的酒。 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喝酒成了这幅模样,肯定会引来一些蜜蜂,果不其然几个地痞流氓就靠近了卫昀。 “小妞,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这样多无聊啊!”为首的地痞就要对卫昀动手动脚。 还学了一点防身术,卫昀做出了应有的反抗,但是面对这么多人也是没有作用的。 “你们放开我,放开本姑娘。”醉意中的卫昀,没有什么力气,甚至面前的人长什么样都看不清楚。 只是过了一会儿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然后卫昀就被救下来了,抱住她的那个人身上的气味非常的熟悉,是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那是公孙裕的身上的味道,知道自己获救了,还是被自己心爱的人救下的:“公孙裕,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说着卫昀就靠近了公孙裕,然后嘟着嘴巴要亲他,但是却被拒绝了。 “公孙裕,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酒后吐真言,卫昀把自己心里面的想法说出来,觉得舒服极了。 第二天,卫昀在公孙家里面醒了过来,一个丫鬟给自己收拾着衣服:“卫姑娘,你是黄花大闺女,不方便待在别人家,所以······”后面的话,丫鬟就不说了,因为她是知道的,卫昀喜欢自家公子。 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在公孙家中,心里面就是炸开了花一样的开心,卫昀做梦都想要和公孙裕在一起,现在不就是一个机会吗? “既然是公孙公子救了我,那么本姑娘是要好好感谢一下才对啊!”给了丫鬟一个眼神,好像是在宣布自己的接下来的行踪一样。 明白不能按照公孙公子的方法请走卫昀,丫鬟知道自己的主子多半是要被纠缠一段时间了,不禁感慨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就出去了。 果不其然赖在公孙家的卫昀开始了自己的捣蛋,公孙裕完全不知道自己派去的人没有把那个姑娘送回家。 他正在花园里面看书,结果自己的眼睛就被人蒙住了:“谁这么大胆,真的是越来越放肆。” 以为是那个丫鬟不知道尊卑,公孙裕就要好好斥责一下这种不良风气。 “猜猜我是谁?”这个声音一出来,公孙裕就心里面都凉透了,这个小姑奶奶怎么还在这里? 不想要猜出真的人是谁,公孙裕就随便的说了一个丫鬟的名字。 “哼,你说什么呢?那个小翠是谁?”拍了一下公孙裕的肩膀,很明显卫昀是吃醋了,听着眼前人的口气,他和那个小翠难道是经常玩这个游戏? 看着卫昀,公孙裕满脸的无奈,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个麻烦是自己带回来的。 于是这几天公孙裕开始了躲避着卫昀,而且对着手下的人说,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可是卫昀就像是影子一样,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可是愁死某人了。 “公孙公子,我给你做了马蹄糕,你尝尝。”从来都是只做采药煎药这种事情,卫昀还是第一次给除了自己爹爹的男人做吃的。 很明显公孙裕是真的不想要尝,是怕自己尝了会有更加多的事端,所以公孙裕面带着冰冷:“我肠胃不好,不宜吃这。” 婉拒了卫昀以后,公孙裕正准备离开,但是却还是被卫昀拉住了:“你肠胃不好啊!刚好我是医者,让我来看看吧!” 真的想要打自己一巴掌,公孙裕知道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现在可是如何是好。 卫昀的做法让公孙裕这几天一点都没有闲着,暗地里他就开始联络着卫家的人,让他们赶紧过来接人。 得到了消息以后,卫家的人心里面的石头算是放下来了。 卫仪为了让白苏和自己的女儿关系好起来,就让白苏去接一下卫昀。 公孙裕就把白苏会来接卫昀的事情告诉了她,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卫昀可是不干了。 “凭什么让那个人来接我,我还不想要回去。”卫昀开始撒泼了,在公孙裕的面前像是一个孩童。 心里面非常的无奈,只是压在心里面太久了,卫昀就随口一说:“你都不知道,那个女儿她的来路。” 一下子就来劲了,眼底里面有光,公孙裕现在很想要知道关于白苏的一切一切:“她怎么就来路不明了。” 心里面急了,卫昀这种心直口快的女孩子,就这么直接说出来:“她是白湛的女儿啊!” 说出来以后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眼底里面闪烁出来了一阵光芒,当年的一切一切都在自己的脑海里面,但是那些细节他知道也是非常的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放心吧!” 第三百七十一章 替你杀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替你杀了 虽然公孙裕是自己爱慕的人,但是这个秘密说出来,不管是白苏还有自己的家人都会遭殃的。 “你别管这么多了,晌午的时候白苏会来接你的。”公孙裕说到了白苏的时候,眼睛里面都是光芒。 看到了公孙公子眼中的希翼,卫昀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在滴血,她恨啊!凭什么她做了这么多,而爱慕之人的眼里只有其他的人。 晌午时分,深受卫家恩惠的白苏,对于这种事情是义不容辞的:“公孙公子,真的是特别的感谢你,这些天谢谢公子对卫昀的照顾。” 知书达理的卫昀在公孙裕的眼中是这样的神圣,目不转睛的一直盯着人家看,这些都被卫昀看在了眼里。 嘟囔着嘴巴,卫昀对着白苏还是没有那个勇气撒泼的,毕竟白苏从来都是这样的冰清玉洁,卫昀前段时间的亏心事让这几天冷静的她有点耿耿于怀。 “我不想要回去,身上的伤没好,再在这里修养几天。”但是她还是要留在这个地方,只要是公孙裕在的地方就是她在的地方。 “白小姐,借一步说话。”公孙裕收起了刚才一副痴痴的模样,说着最正经的话语,是真的对白苏有什么要事要说。 听到了这话,卫昀可是不干了:“你们要说什么,偏偏要瞒着我说什么。” 可是两人却不管娇蛮任性的卫昀,而白苏也没有意识到接下来公孙要讨论的事情是什么,也只是觉得可能是关于卫昀的。 “公孙公子,你可知道我家卫昀是为何出走的,这几天可是急死我们了。”白苏不会知道卫昀是为了自己而出走的。 满脸严肃的公孙,显然在这个时候不愿意讨论卫昀的事情:“我知道你是白家的后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本来平静的白苏心里面咯噔了一下:“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白家的后人了。” 虽然白苏已经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氛变得非常的诡异,但是公孙裕眼中还是那样的坚定:“你是白将军的后人,本来应该和我结为良缘的。” 说到了这里,公孙裕的眼中多了一丝的落寞,要是早知道这就是白家的小姐,那么他自己有没有可能死活不退婚呢? 深吸了一口气后,白苏知道自己还是被发现了,一时语塞双眸看着公孙裕,想要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可是对方却一脸平静到让白苏觉得可怕,不知道公孙裕是几个意思,满是警惕的看着这个男子,还是靠着当初一点的交情来说事吧! “当初可是公孙家退婚的,现在又是作何意思?”白苏想要靠着那点点的交情让公孙裕不要说出去,或者她也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对方究竟是几个意思。 性子单纯的公孙裕也是能看得出来对方现在心里面是紧张的,不作过多的保证:“当初,是有人来告发白家,让我们趁早的远离你们,而这个告发的人是在朝廷有高位的。”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听到了此时公孙裕说的话,还是心有余悸,昨日杀戮的场景现在还在面前。 晃了一下神,白苏眼眶都红了,本来自己应该生活在平静幸福的家庭中的。 “到底是谁?是谁向你们告发了我们家?”要是让白苏知道了,一定要报仇雪恨,而此时公孙裕就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许久后,在白苏的逼问下:“我也是只知道这么一点点,况且那个人已经死了,是贪污了。” 说到了这里,白苏失落了,看来那些人是早就做好了保密工作,这个线索也就这么断了。 公孙裕看到了白苏失落的表情,美丽的脸颊上面挂着真的挺惹人怜爱的,他后悔了,当初要不是自己家退婚,说不定还能帮助一下白家,既是遭遇到了牵连,至少可以让白苏不这么的漂泊。 现在的白苏就是公孙裕内心的妻子人选,当初他对这门姻缘是没有什么感觉的,所以退婚了也不以为意,现在的公孙裕确实了白苏真的是白家的后人。 缓过神来的白苏,还是警惕的看着公孙裕,她和公孙裕虽然相视有段时间,前面还有着一定的纠葛,但是现在也不能轻易的放松。 “这件事公孙公子会报上去吗?”白苏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她在考验着,因为过了一定的时间了,又没有过多的赏金,谁会去趟这滩浑水呢! 作为商人世家的公子爷,公孙裕马上就回答道:“本公子是个商人,不会做一些对自己没有益处的事情。”更加何况公孙裕是真的喜爱白苏,绝对不会让她出事的。 换了一副姿态,白苏温和起来:“还请公子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我带卫昀回去了。” 不情不愿的卫昀在白苏的劝导中,又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三步一回头的看着来送行的公孙裕,这是这个男人这几天来对自己唯一的温柔。 虽然这份温柔不是对着自己的,但是卫昀还是满足了的,白苏说了要是自己再不回去肯定会被爹爹说。 公孙裕带着温柔的看着白苏的远去,犀利的眼神瞥了瞥不远处的树上,青色的叶子就这么落下来。 等到白苏她们的马车远去,公孙裕挥了挥手,看似是在向她们再见,实则是在命令旁边的贴身侍卫。 贴身侍卫点了点头,然后就飞向了那颗落叶子的大树,很快传来了两声闷哼,虽然不知道这些暗卫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 但是一直躲在府外面,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密的东西,而就在白苏离开的时候,那棵树也跟着落青叶,所以公孙裕感知到了对方肯定是冲着白苏去的。 看着两个暗卫,公孙裕摸了摸他们的胸膛,知道他们肯定不是一般的杀手,那么以前迫害着白苏的周家肯定不会请这样的高手。 觉得不妙,公孙裕招呼了手下,把周围的一些暗卫所作的标记都弄没。 白苏啊!白苏,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保护的了你一时,能保护的了你的一世吗! 第三百七十二章 蒙面花娘 第三百七十二章蒙面花娘 回去了以后,白苏心里面虽然忐忑不安,但是回想着公孙裕的话,突然意识到要是公孙裕真的要去告发的话,干嘛还提醒自己。 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而现在自己最主要的还是事业,只有让花卉卖的更加的好。 这个季节也是花朵开放的时间了,是时候去收获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 “卫昀,你这几天有空嘛?”其实问这话是白问的,卫昀每天除了采药和晒药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自从那次下毒事件以后,卫仪就不让她出去给病人看病了。 虽然白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明显的感觉到了卫昀的生疏,所以她才问一下对方的意愿。 “干嘛?”卫昀看着白苏一副温柔微笑的样子,就觉得特别的恶心,不耐烦的回答了一句。 “帮我一起去采花。”没有在意卫昀不耐烦的态度,白苏就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的意图,她知道热心的卫昀肯定不会拒绝的。 本来卫昀是要拒绝的,但是她想起来了,开店的时候公孙裕会时不时的来拜访,那么为了自己的幸福,她真的不能轻易就放过任何一个靠近的机会。 “走啊!”虽然还是不怎么友好的语气,但是至少她是同意了,白苏也不是一个很在意细节的人,于是就欣然的带着卫昀上山去了。 这些都是她在空间外面种的花,让卫昀去采摘,她一个人躲开:“幻境何在。” 念了咒语,白苏就进入了自己的空间,卫昀来找她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也不知道怎么的,卫昀不管怎么的寻找都没有找到:“好你一个白苏,邀请我来采花,自己却找到了别的地方偷懒去了。” 卫昀在这个时候正想要把篮子里面的花朵都扔了,白苏从空间里面出来了,并且带着一些鲜艳的花朵,里面居然还有彩色的,远看着居然还会发光似得。 心里面惊讶着,表面上却平静的冷着脸:“你刚才去了哪里?害得我好生寻找。” “哦,我在后山找到了这些神奇的野花,也就采摘回来了。” 野花怎么会开成这个样子,卫昀也没有多想些什么,她的心思都放在了待会上街能否遇见公孙裕。 她们带着花卉来到了大街,卫昀四处张望着,旁边的白苏忙碌着摆花,在现代的时候,她可是学过了一定的花艺,一些插花技术她是了如指掌。 即便小女孩子性子的卫昀过来了一点忙也帮不上,白苏也没有责怪她。 因为长得真的是多姿多彩,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一大批的贵夫人过来:“哇,真的好美啊!” “世间真的有这么美丽的花朵。”一个富家小姐发出了感慨,白苏在心里面默念了三二一。 不出白苏所料,马上就有人问了:“这花怎么卖的?” “我也要,我也要。”白苏带的花卉并不是非常的多,就是营造一种供不应求的感觉,因为这样可以让她们更加的珍惜。 果不其然那些富家夫人和小姐都开始争相购买起来,不一会儿白苏刚带来的新品就这么卖完了。 旁边看着的卫昀也是惊呆了,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你怎么不多带一些过来。” 笑的一脸深不可测的白苏,看着卫昀:“你不懂,这花卉本来就不能直接在太阳低下暴晒,更加何况刚刚脱离了大地。” 话只能说到了这里,其他的让卫昀这个聪明的丫头自己想。 明白了白苏的用意,卫昀低下了头,看来自己真的在一些事情上不如白苏,但是想到了这里她又觉得不服气。 “那你有什么办法让花卉一直新鲜不就行了。”本来这是为难白苏的,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白苏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看着地上那些由于维护不当而掉落的花瓣静静的发呆。 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仿佛是想明白了些什么:“对啊,卫昀,你真的是我的福星啊!” 不明所以的卫昀还不在状态,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让白苏这样的激动,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白苏这个人就是疯疯癫癫的。 第二天白苏就在花卉上面盖了一层丝绸,卫昀看着上好的丝绸被这样的摆弄着,觉得非常的可惜。 “白苏,你真的是够了,也就你带着一个面纱,现在好了,连花朵也带面纱,你搞什么?”这下卫昀有机会说道白苏了。 但当白苏打开这些花卉的时候,花朵都鲜艳的不得了,仿佛就是刚刚离开大地一样,一点萎蔫的意思都没有。 看到卫昀好奇的模样,白苏摇了摇头然后把丝绸捏紧,然后水滴滴答答的就落下来了。 原来这些丝绸的吸水性很好,搭在花朵上面完全可以保湿,不让花朵本身的水分流失,非常的厉害。 没想到白苏真的做到了,让花朵鲜艳如初,这下连卫昀都有点感慨不已,但是过后心里面还是酸酸的。 白苏越是优秀,卫昀就越是嫉妒,虽然以前就看出来了她的聪慧,但是最近是越看她越不顺眼。 “嗯,还行,不过卖出去才是正事,卖花吧!”冷冷淡淡的态度,已经让白苏习惯了。 奇怪的是,女孩子喜欢花是很正常的,连男人也过来买,一些老头子喜欢花草还是能理解的,但是一些年轻男子不应该喜欢刀剑或者骑术的嘛? 其实这些男子都是冲着蒙面的白苏来的,原来蒙面的卖花娘的名气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不仅是因为白苏的价格公道,花朵美丽新鲜。 更加因为蒙面的白苏有种朦胧的美感,所以大家都称她为蒙面花娘。 对于这个称呼,起初白苏还是不知道的,后来渐渐的听说了,觉得自己还不配这样的称呼,但是来的客人都这样称呼她,所以她也就欣然的接受了。 她亲切的回应着这个爱称,温柔的卖着花的样子让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觉得芳香不已。 第三百七十三章 面见恒王 第三百七十三章面见恒王 只是心里面还是在想着家门惨遭灭门的事实,白苏一直都不能忘怀,自己的父亲和兄长是怎么死去的。 她要把事情的原委搞清楚,事实上她知道了公孙裕所说的一切以后,就开始了怀疑,那么真的是那样的话,其中肯定有什么玄妙。 其实白苏已经开始怀疑起来,自己家门多半是被陷害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这些天白苏在好好的卖花的同时,还时不时的看着来往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贵人可以值得委托。 突然一天卖花的时候,听到了两个小姑娘在谈论风度翩翩的恒王,一下子她就来了精神,是啊,自己怎么就忘了恒王这个角色了呢! 只是缺乏了一个好的理由,她是怀疑但是没有证据,而恒王能有多大的把我帮助自己。 白苏差点打自己一巴掌了,恒王是个什么身份,要是连他都不能帮助自己,还有谁愿意帮助并且能帮助她呢! 收拾好了平时卖花的打扮,白苏穿的比较的素净就来见恒王了。 此时的恒王在客栈的包厢里面吃饭,两个守卫就拦住了白苏不让进去,听到动静出来的恒王呵斥了两个不识泰山的侍卫。 带着面纱穿着素衣的白苏,还是这样的仙气飘飘仿佛是人间仙子一样,她没有生气侍卫拦住她,反而给两个忠于职守的侍卫求了情。 平易近人的白苏,是最吸引人的,只是她不喜欢打扮,既是面见恒王这样的人物也是如此。 “白姑娘,有何事请到里面坐坐。”敏觉的恒王一下子就明白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白苏,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东西要告诉自己。 两人走到了包厢里面,守在门口的人就把门带上了,白苏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她相信恒王这样的正人君子是不会干什么坏事的。 “恒王爷,奴家今天来找你,是为了白家灭门之事的。”直奔主题的白苏想要尽快的了解清楚。 恒王爷大致也是猜到了这点,所以没有露出惊讶或者害怕的神色。 “白姑娘,你问吧!只要是本王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恒王和白湛交好,更加何况这是白家为数不多的后人,所以恒王一直都是多加照顾的。 只是恒王觉得自己对白苏好像有种其他的情感在里面,看着白姑娘愣神。 “恒王,我觉得我父亲和兄长肯定都是被陷害的,我们家族也是被诬陷的。”白苏越说越是激动起来,这么多年的仇恨可不是轻易就忘记了的。 听出神来的恒王爷,心里面咯噔了一下,最终还是被这个小姑娘察觉到了,既然这样他也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也不管这个地方是不是隔墙有耳,只管发泄胸中的不满:“这个是必然的,但是一直都是没有证据啊!” 听到了这话,再次确认了的白苏脚下一软,差点就当场坐到在地。 这么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了,原来自己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来让父亲和兄长一直背负着骂名,她可是真的不孝顺。 “恒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一定会让奸臣受到惩治的。”白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于是就下了誓言,说自己一定能报复。 心里面某名是一酸,恒王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姑娘,她柔弱的肩膀能扛起什么。 “其实,本王和令尊是好友,只是当时没能劝住皇兄,现在深深觉得后悔,要是能给我一次再来的机会,本王一定舍尽全身力量救他。”说这话的时候,恒王眼中带着悔意。 这个时候的白苏还是没有听懂恒王的意思,恒王是要插手这件事:“多谢恒王体恤,奴家告辞。” 伸出手来,很明显现在的恒王并不想要白苏这么快离开。 “你可知道害你满门的人是谁?”恒王为了留下这个姑娘,撂下了一句狠料,既然白苏要进入这个泥潭,与其瞒着她不如直接告诉,也好让她有个戒备。 听到了这个信息后,白苏是愣住了:“难道,难道王爷你知道?” 她是不敢相信,原来仇人是清楚的,恐怕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是当朝的丞相。”平静的语气说出这话,恒王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情很久了,不过一切他也只是怀疑中,需要确凿的证据。 “当时在朝堂的时候,丞相那个老狐狸,拼命的动用自己爪牙,进谏皇帝,让本王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说到了这里,恒王就低下了头来,觉得也是自己的能力弱了点。 不过这么多官员和丞相这么大的官职都一力倾倒,一个王爷又能作何解释,更何况那是预谋已久的事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恒王就开始怀疑那老狐狸了,后面开始调查的时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丞相,但是最终快要水落石出的时候,一切都石沉大海,为此还死了几个高位。 不是恒王害怕而不敢前进,而是真的没有证据,不能进行下去。 “所以说,那个时候王爷你就开始调查了。”为此白苏有点动容了,想不到自己的父亲还能结交这样义气之人,真的是父亲的幸运,也是他们家的幸运。 那么眼前的恒王绝对是一个可靠的人:“好,从今天开始,我白苏就跟在王爷身后,只要王爷有什么进展或者有什么需要,我白苏随叫随到。” 当时家中也是出现了一些异样,白苏就一一的给恒王说,恒王听了以后脸色动容,看来也是有用的情报。 “好,以后咱么一起抓住那个老狐狸的尾巴,为白湛兄报仇。”跟白苏这个小姑娘做合作,恒王还是第一次,不过谁叫对方是白家的后代呢! 而且这几次的交涉中,恒王也是感觉到了白苏这个姑娘一定是一个可靠之人,现在他们的队伍里面是多了另一个帮手,多了一份力量。 恒王也在感慨,白湛兄弟,你的血脉还在保存着,以后很快也可以平反雪冤了,你在天有灵一定要帮助我们啊。 第三百七十四章 来到恒王府 第三百七十四章来到恒王府 告别了恒王以后,白苏又是心事重重的,她在思量着自己的父亲怎么就得罪了丞相府呢!但是她也知道丞相并不是什么清官,甚至比较的狡诈。 一个这样重要的官职是一个奸臣,而这样的奸臣既然害死了自己的父亲,父亲是那种忠心耿耿一直为国家做贡献的人。 后来白苏是想明白了,一定是丞相陷害忠良,然后好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个意向可是很重要的,于是白苏决定下次见到恒王的时候,一定让他知道。 可是现在怎么能让丞相那个老滑头露出马脚呢!白苏的眉头更加的愁苦,隔三差五的跑到恒王府中,每次过去的时候都带着花朵,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说是来送花的,实则是找恒王商讨重要事情。 而心思敏感的公孙裕发觉了这一点,注视着公孙裕的卫昀也知道了,于是就开始在背后嚼舌根:“公孙裕,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家白苏是喜欢上了恒王吗?” 只要这么一说,就是希望公孙裕能放手,而第一次嚼舌根没有什么经验的卫昀就被公孙裕骂了:“怎么可能,你不要乱点鸳鸯谱,白苏她绝对不会喜欢上恒王的。” 后面的话有点虚,毕竟面前摆着事实,公孙裕巴望着恒王府,想要进去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理由。 被说了的卫昀,吐了吐自己的舌头,心情是好极了,要是白苏喜欢上了恒王,那么自己可就是有机会。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公孙裕让卫昀早点回家,她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争吵中王府里面的两个人出来了,这次白苏的拜访可是别有收获的,因为她得知了恒王用她的线索找到了一些证据,所以出来的白苏可是带着平时少有的微笑。 见白苏笑了,公孙裕因卫昀带来的坏心情也不见了:“白姑娘,你怎么也在这里?”假装自己不知道白苏进来。 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楚恒语抿了抿自己的嘴巴,看来眼前的公孙公子是对白苏有意思:“公孙公子怎么来到了本王这里,是有什么公事要找本王嘛!可是本王怎么不记得有什么······” 楚恒语这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公孙裕就抢先了一步,深怕自己的意图被发现了:“恒王爷好像是忘了,下午咱们可是要切磋围棋的。” 理由非常的勉强,况且楚恒语并没有约他,那么为了公孙裕那尊严,楚恒语还是没有直接去戳穿。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嗯,白姑娘慢走不送,本王要和公孙公子下棋了。”但是这么一招还是绝了,让公孙裕见不到心爱的人一个下午。 看着白苏的远去,公孙裕可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谁叫他先撒谎的,现在完全不能跟着送白苏回家。 白苏在家里面种植着花草,回到卫家的时候,王府的人送来了几句话,是恒王让白苏收拾一下行礼,恒王要回京了,想要带着白苏一起。 本来听到这个消息,白苏还在犹豫着的,但是传话的人看到了,就按照恒王的吩咐在白苏的耳边说道:“恒王爷说,姑娘您一定不会拒绝的,那是必须的啊。” 提醒一样的话语,让白苏是如梦初醒,是啊!她不能一直待在这个安乐窝里面做一只缩头乌龟,只有回到了京城,才能更加好的为父亲哥哥报仇雪恨。 想到了这里白苏是下定了决心,对传话人说让他们等等,自己这就过来。 家中只有卫大夫一个人,他静静的看着书籍,白苏的到访并没有打扰他。 “先生,我有件事要讲。” “去吧!为了白将军,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卫仪很明显是知道白苏的来意的,并且很爽快的让她离开。 “哎。”眼中红润,白苏还是有点舍不得这个收容他们的卫家,舍不得卫仪这样正直的大夫。 这么一声以后,白苏就带着两个小包子出门了。 只是两个小包子和白苏是一样的心情:“卫爷爷再见。”挥了挥自己的小手,带着哭腔的告别。 来到了恒王府中,府里面的人还算是友好的,就算之前听到关于白苏不好的传言,也没有说些什么。 他们会在这个王府中待上几天,然后才回京去,两个小包子看着府中的新奇事物就到处的逛。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一天天的到处跑。”白苏是为了不让两个小家伙给恒王闯祸,于是就到处找他们两个。 府中的人都是友善的,所以两个小包子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东跑跑西跑跑的就来到了恒王的书房。 此时的恒王正在里面看书,就被两个小孩子吸引了注意力。 “你是谁?长得真的是英俊。”眼前的小男孩居然说出这话,让恒王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真的是可爱,眼前的两个肉包子就是白苏兄长的孩子了。 恒王早就想要见一下这两个孩子了,可是公务一直繁忙,今天是如了心愿见到了,只是这开场白,真的让恒王心情大好。 “那你又是谁?在问别人的名字前,是否应该自报家门呢!”决定了和这两个孩子好好玩玩,恒王就不先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是白苏的儿子白熠,这是我的妹妹白楚楚。”小男孩就开始了自我介绍,眼睛里面闪烁着光芒。 嗯了一声,恒王好像非常的满意,眼前两个孩童给本来不怎么有生气的王府带来了一丝的快乐。 “该你了。”看来白熠还认真了起来,非要知道恒王是谁。 可是就当恒王要介绍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阵白苏的声音:“白楚楚,白熠,你们两个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打扰到了恒王爷看书。” 听到了自己妈妈的话,白熠和楚楚都惊讶万分,什么面前这个器宇轩昂的男子就是恒王爷,刚才他们两个还这么对王爷说话。 看出了孩子们的紧张:“不用害怕,本王不吃人,你们长得真的是可爱啊!” 第三百七十五章 回京城 第三百七十五章回京城 被夸奖了以后,两个小屁孩也是非常的得意,虽然平时邻居也觉得他们可爱,但是能被恒王爷这么说,可能他们还是第一批。 “我们也知道恒王爷这样豪爽的哥哥肯定很好相处。”白楚楚的嘴巴还是非常的甜的,在这个气氛融洽的时刻这么说道,更加的增添了愉悦的气氛。 白苏听到了嗔怪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小鬼大的家伙:“你们啊你们,怎么不学习一下恒王爷的爱读书,偏偏就只会耍嘴皮子。” 确实他们两个都不愿意读书,听到自己家娘亲说到读书,两个人马上作出打寒战的动作,示意他们真的讨厌那玩意。 其实也是故意给恒王爷看到的,希望恒王爷能劝导一下自己的母亲不要再这么逼迫他们了。 但是恒王爷可是不吃这套的:“本王觉得你们的娘亲做的非常的对,小小年纪大好的光阴就应该用来读书。” 说着就拿出了一本书经给了他们,两个小屁孩你让我我让你的,就是不愿意接受,最后就:“娘亲,恒王爷,我们还有点事儿没完成,先走了。” 小小年纪有什么事情,一下子就能猜到他们肯定是惧怕,面带着慈爱的微笑,楚恒语有的是机会让他们爱上读书的。 很快也到了返京的日子了,这几天在王府里面生活的很是愉悦,白苏知道这美好短暂的日子快要没有了,迎接她的是一场腥风血雨。 坐上了马车,白苏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给他们一点安慰,也是给自己的一点慰藉。 看着窗子外面的风景,几年前自己和兰儿还有两个孩子也是路过了这条路,只是那个时候的风餐露宿是白苏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渐渐的风景开始熟悉起来,白苏知道这是到了京城的郊区,几年来郊区还是没有什么过大的变化。 城门看到了是恒王的牌子,马上就洞开,一路的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了京城。 远在西北的公孙裕来到王府就是为了看看听说来到了王府的白苏的,却得知他们已经回了京城。 于是也就回家收拾行礼准备返京了,甚至是把留在这里的一个大生意都给推脱掉了,这可不是他们商人的作风啊! 也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和自己的家里人交代了,公孙裕也是没有考虑太多。 来到了熟悉的京城,公孙裕就要好好的在白苏面前展示一番,带着她吃遍京城的美食,去到京城各个好玩的地方,心里面这样想着可是觉得美滋滋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后面的卫昀得知了消息,气的可是直跺脚,回家以后也是闷闷不乐的。 卫仪知道自己的女儿心里面想些什么:“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啊!你走吧!” 面对自己女儿的请求,卫仪也不是那种古板的人,马上就像是之前放走白苏那样让自己的女儿离开。 得到了自己父亲的祝福,卫昀就开始去寻找公孙裕的商队了,这不还真的在公孙裕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赶上了他。 京城对于卫昀来说,可是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她唯一认识的人就是公孙裕了,她并不打算投靠白苏。 “裕哥哥,你不能把我留在这里,我对这里不是很熟悉。”本来公孙裕看到卫昀追上来的时候是惊讶,转而就是头疼。 她怎么没事出现在了这里:“你好端端的干嘛要离开你的家乡啊!”很是气恼,公孙裕觉得卫昀这个碍事的家伙,一定会阻挠自己和白苏的。 没有办法,最终是不忍让公孙裕留下这个女孩子,一起到了京城,本来是让她投靠京城自己认识的亲戚的。 “裕哥哥,我在这里举目无情,无依无靠,只认识你一个人。”楚楚可怜的卫昀巴巴的看着公孙裕,她说的是事实。 最终公孙裕只好把她留在了家中,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个举动为他今后埋下了炸药。 公孙裕知道恒王府在哪里,于是就天天去见恒王爷。 “公孙公子,我们王爷不在。”门外的侍卫刚开始还拒绝他的到来,但是有种感觉是楚恒语一定在的,所以公孙裕就硬闯了。 硬闯了几次后,侍卫都不拦着他了,因为侍卫知道恒王爷在府中,也不好多次拦着公孙裕不让进来。 进到府中的公孙裕,仿佛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样,他没有观看府中的富丽堂皇,而是冲着后苑去了。 看到了白苏以后,就拼命的示好,还邀请着她一起出去玩,但是得到的回应都是拒绝的。 但是依旧不放弃的公孙裕,隔三差五的就来到王府中,王府的人虽然不是什么爱嚼舌根的小人,但看到公孙公子的到来都会打趣道:“公孙公子来了啊!” 也不在意这些,公孙裕的多次拜访,多半就能和白熠,白楚楚两个小屁孩遇见。 “你又来找我们的娘亲啊,呐,她在后面的池塘旁边。”两个小孩子看到了翩翩公子的公孙裕,没有觉得特别的讨厌,反而指明了一条路来。 听到了这个,心下暗喜,但是要脸的他没有在两个孩子面前表现出来,只是刚要离开,却觉得自己可以从另一个方面下手。 “你们的娘亲平时都喜欢什么啊?”公孙裕多次跟白苏示好,送她一些小玩意,不管是贵重的还是有趣的,白苏都一概不收,这让公孙裕有点苦恼。 这不就开始朝着两个小孩子下手,期待从他们的嘴中知道些什么。 聪明的两个孩子面面相视,非常默契的说道:“哥哥想要了解娘亲还是靠自己吧!” 直截了当的回答让公孙裕一时之间没有话说,蠕动了一下嘴唇,蹲着看两个小孩子有点累了,就站起来朝着他们两个弹了一个脑门然后调皮的跑开了。 “追不上我,追不上我。”俏皮的公孙裕根本没有了公子的形象,满满都是童真。 本来府里面的侍卫还是想着要把公孙裕赶出去的,但是看到这一幕也以为是自己的王爷认可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大打出手 第三百七十六章大打出手 只是两个小屁孩和公孙裕的关系越来越好,很快被楚恒语知道了。 “今天本王教你们新的诗词,你们可要好好学。”经过了楚恒语的调教,现在两个孩子终于肯坐在软塌上面好好学习。 小屁孩不论怎么样都只是小屁孩,在恒王的教导下面一直做着自己的小动作,不过身为有气度的王爷,他不糊怪罪两个乳臭未干的孩童,需要慢慢的作为引导。 “哎,整天对着恒王殿下,我紧张到精气神都错乱了,什么时候公孙哥哥过来陪我们玩啊!”白楚楚最先发难了,恒王爷前脚刚刚出去和人谈事情,后脚就听到小丫头说这话。 “你们所说的公孙哥哥可是公孙裕?”恒王的声音着实是把两个小孩子吓了一跳,仿佛是做了什么大不了的亏心事,两小孩是同时站了起来。 见他们如此,恒王就知道了,原来公孙裕也学自己一样讨好两个小祖宗了。 总觉得今天公孙裕多半会过来,恒王也没有多对白熠和白楚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继续好好读书,自己却走出了书房,朝着后花园走去。 果不其然在这里遇到了公孙裕,此时的他坐在白苏的对面。 此时的白苏是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就想要在花园里面图个清净,但是碰到了公孙裕这个难缠鬼也只是认栽了。 从楚恒语这个角度来看,公孙裕和白苏讨论事情是讨论的热火朝天的,看起来关系非常的不错。 突然觉得心里面痒痒的很:“真的好巧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公孙公子居然可以随意进出恒王府了。” 听出来了恒王语气中的没有好气,公孙裕还是一脸掐媚的看着白苏,不回答恒王爷的问题。 “白苏姑娘,咱们可是说好了,出去外面逛逛的,现在可是阳光明媚,咱们不能等待的。”公孙裕知道自己要被赶出去了,就邀请白苏一起出去,免得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一心想要知道京城的状况,甚至想要找个其他的发财之路,白苏也是一早就答应了公孙裕,于是在这次邀请中她点了点自己的头。 两人路过一脸黑线强忍着自己脾气的恒王,公孙裕甚至挑衅的看了他一眼,白苏便是简单的告别了一下。 走出王府后,本来公孙裕要白苏做马车的,可惜好意没有被领取,其实是白苏想要更加细致的了解这个京城,一旦知道了里面的运营模式,她就能发现商机从而走向暴富的道路。 只是他们没有发觉身后跟着恒王,直到公孙裕回头要拉住白苏的时候,却被恒王一个扇子打在了手上,疼的他可是要了命。 “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样会有损白姑娘的名节。”打了人家的手,恒王还理直气壮的补充道,要是别人听着这话也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满脸委屈,公孙裕憋着一张小脸看向了白苏,谁知道刚才的举动已经让白苏觉得十分尴尬。 “楚恒语,别以为你是个王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本公子和白姑娘那是两情相悦,轮不到你插手这件事。”摸着自己细嫩的小手,公孙裕居然敢叫板皇帝的胞弟。 一点也不符合他商人皆为利往的处事态度,得罪王府那是断了公孙家的财路,不过楚恒语绝对不是那种卑鄙小人。 “说什么都可以,别把白苏带上,人家还是要名节的,你这样做是名不正言不顺。”到了这个时候楚恒语还在为白苏考虑着。 看着两人为自己争吵着,白苏心里面蛮不是滋味的,但是她居然插不上嘴,双方口才真的是太好。 周围人来人往的,他们两个倒是全然不顾,一心想要争赢对方。 “你们别吵了行不行。”白苏站在他们旁边大声的喊了一声,让两人稍微的停顿了一下。 “松开你的手,白苏一直都是属于我的。”心直口快的公孙裕直接认白苏是自己的内人,只是他的胳膊被楚恒语抓住动弹不得,不然他就要拉着白苏离开。 “你能别玷污了人家的名誉,行不。”恒王也是不甘示弱,虽然没有说白苏是他的谁谁谁,但是从中已经看出来他是吃醋了。 “我玷污人家的名誉,那你还把人家接到了家中就不怕有损别人的名誉吗?”这话也是比较在理的,在公孙裕的意识中,恒王这样做就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说着两个人就大打出手起来,虽然多少都能很难打,但是都是那种不致命的小打小闹,没有动真格的。 对于白苏而言,这样可是让她非常的难堪,本来想要一个人离开,四处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商机。 可是迫于自己不怎么美好的身份,她选择了放弃:“你们别打了,这样闹得很不好看。” 周围人已经开始停下来看热闹了,但是他们认出来主角是两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即就选择了离开,所以停留的人多但是不久。 气哼哼的白苏本来是要出来学习的,被这样一搞可好,自己怎么回去都不知道了。 算了,她本来今天去到花园也只为了清净一下,要不是公孙裕的请求,她可是不会出来的。 现在她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有人观看热闹的同时把她给认出来了。 去哪里比较好呢!美丽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对啊!她大可去到了自己的空间。 “幻境何在。”念了一下咒语,空间果然是打开了,既然在京城还做不了生意,那么就先照顾一下那些花花草草,以备不时之需。 空间一打开,白苏就毫不犹豫的抛下二人进去了。 等到他们争斗的比较累了的时候,还没有发现白苏已经不见了。 “别碰本王,你难道没看到白苏已经离开了。”恒王试探的问了一下公孙裕,希望他能知道白苏的去向。 “什么,白苏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停下了手中的扒拉,公孙裕看了看周围。 第三百七十七章 特殊 第三百七十七章特殊 果然不见了,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一点征兆都没有:“都怪你,气到了我们家的白苏。” 到了这个时候公孙裕还不忘使小性子,满脸责怪的看着恒王,但是从神色中可以看出,他是想要从恒王这里知道一些线索,白苏这么大的人能去哪里。 “估计刚才因为我两的争斗,让她觉得难为情了,便离开了。”恒王分析的非常到位,也知道了自己刚才的失态,想要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恒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损形象,公孙裕也学着恒王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事情就先放一边去。” 他们两个在这件事情上面达成了共识,都觉得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白苏才好。 于是回到了王府,打听白姑娘回来了没有,门卫听了满脸的惊恐,他真的害怕自己的职位因此失去,但是他确实没有看到白苏回来。 守卫的样子,让两人知道白苏没有回王府,那么她究竟去了哪里? 在京城,白苏没有什么亲人,就算是白湛有故友在这里,也不能轻易去投靠。 “恐怕白苏会有危险。”恒王说了一句,当初白家满门抄斩,他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那凶狠残暴的程度,现在京城的人们还心有余悸。 被这么一提醒,公孙裕恍然大悟起来:“对啊,白苏的身份太特殊了,不能就这么让她流落在外面。” 可是同样的他们也不能大战起鼓的寻找她,真的是让人特别的无能为力。 但是公孙裕和恒王都是有门道的人,他们派出了自己的亲信,让他们暗地里寻找白苏。 在空间里面的白苏,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些什么,望着空间里面的自己的杰作,她的心情才稍微的好了一些。 渐渐的仿佛是幽谷中传来的音乐一般,带着泉水的叮咚还有小鹿的鸣叫,白苏觉得非常的惬意,就在这里好好的待一会儿。 待着待着,她便觉得困了,望着头顶空间的顶部,渐渐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白苏觉得自己有这个空间世外桃源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慢慢的进入了梦乡,外面一切的纷扰都与自己无关,她只享受现在的这一刻。 只是就这么的睡了过去,也许是在王府里面拘谨,在这里得到了完全的放松,她就舒缓了自己的身心。 不知道自己可以睡多久,只知道时间都好像是静止了一般。 空间外面的人,还在拼命的寻找白苏,距离白苏消失已经好几个时辰,属下也是明白主子很看重这个女人,于是两波人马都加大了力度寻找。 “一直找不到,她会去哪里?难道是回到了西北那边了。”公孙裕怀疑起来这个。 但是恒王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不可能,你是不知道她的决心有多大。” 此处的决心是指白苏报仇的意志力,公孙裕听了这话也算是明白了,自己未来的妻子居然想要去平反那件事。 心中除了感慨以后:“她真的要这么做?好,以后我也来协助你们。”倒是非常的爽快,公孙裕这种商贾世家居然有这样的领悟,着实让恒王感到欣慰不已。 表面上恒王没有任何的表示,他知道公孙裕喜欢白苏,恒王真的不想要让公孙裕插手这事,毕竟搞不好就会被牵扯进来。 “其实,我们现在完全可以联合在一起,你的暗卫和我的隐卫可以交换线索,这样效率会更加的高。”恒王提了这个建议后和公孙裕是一拍即合。 很快全部的暗卫都出动了,合作下来的信息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用的是白苏在白虎街口消失的,当时是一个卖菜的大婶最后看见了她。 两人正在惆怅中,此时一抹俏影就跟着进来了,居然是完好无损的白苏,她睡眼朦胧的样子真的是可爱极了。 公孙裕激动的上前:“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居然失踪了一天一夜。” 还很是懵圈,没有睡醒的白苏:“什么,怎么就一天一夜了,我怎么没感觉。” 楚恒语也走上前问:“白苏,你知不知道我们真的是担心死你了,你这一天中去了哪里?” 不知道自己被这样的重视,白苏只是去睡了一个觉而已,她真的想不到自己的两个朋友居然找了自己这么久。 此时外面的一个暗卫进来了,急匆匆的就要朝着楚恒语报道着。 楚恒语让他退出去,白苏也是非常的惊讶,虽然一个王爷有什么暗哨是很正常的,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出来还真的是少见。 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找自己,想到了自己被这样的担忧还麻烦了人家,居然暴露自己家的暗哨,白苏越发觉得愧疚。 小脸蛋已经开始红润起来,公孙裕是个很能看得出细节的人:“白姑娘,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既然你回来了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白苏听到了这话,心里面好多了,让楚恒语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只是眼前的两个男人居然和好了,在一天的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白苏不知道。 但是看见两人和好如初,还一起合作的样子真的是欣慰万分:“既然我回来了,那么大家一起去吃个饭吧!” 其实白苏就是想要他们的关系更加的好才出了这个主意,而两个人只是以为一天没有吃饭的白苏肚子饿了。 “好啊!我这就吩咐厨房坐一桌子的好菜。”这里毕竟是王府,所以楚恒语就要做东宽待他们。 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公孙裕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毕竟之前还和人家做东的争吵过,但是经历了白苏失踪又回来的事情后。 他们一致都认同了一件事情,就是要公平的竞争和白苏在一起的名额,所以他们在暗地里面还是争斗着,不过这种争斗更加的有礼仪。 看见表面上很是和谐的两个人,白苏心里面宽慰了很多,终于不用因此觉得羞愧和难做了,嘴角挂着笑容。 第三百七十八章 好消息 第三百七十八章好消息 自从公孙裕天天跑到人家恒王府中,卫昀也不好跟着去,她把白苏作为自己的假想敌,所以她不打算让白苏知道她来了。 在说了,卫昀是看得出来的,楚恒语对白苏是有点意思的,那么公孙裕过去就只能碰壁,那么自己为何又要趟这滩浑水,她就不信公孙裕会有好果子吃。 这不在白虎街那边传来了一个消息,公孙家的公子居然和楚恒语恒王打架了。 小打小闹的,卫昀心里面不舒服,她知道一定是白苏那个狐狸精勾引的两个人为她打架,自己心上人为了别的女人动手,她心里面能舒服到哪里去? 不过在这边公孙家里面,她也不能整天闷在房间里面,时不时就要出去走动一下,不走还好一走就是踩了狗屎运了。 被公孙裕的爹娘看到了:“老爷,你最近有没有看到一个紫衣的姑娘气质非凡,经常在后苑出没啊?” 首先是公孙夫人看到了卫昀,把这件事情禀报给了自己家的老爷,听了夫人的话,老爷也是很感慨的,看来他们公孙家是有后了。 接下来他们就开始询问下人了,负责卫昀饮食起居的下人马上就跪在了地上:“回禀老爷夫人,那个是少爷带回来的女孩子,我们只是负责她的起居,其他的也是一概不知。” 听到了难免有点失望,这不和没问没有什么区别嘛!看来他们必须亲自的去问问情况了。 卫昀在房间里面听到了下人们说,房子的主人家要召见自己,心里是喜出望外的,她以为是公孙裕召见自己。 可是出门的一瞬间就感知到了不对劲,要是是公孙裕他大可来找自己,更加何况传话的家丁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 “请问是那个主人家找我啊!”得到的回复是当家的老爷和夫人后,卫昀紧张了起来,天啊,自己要见到公孙裕的爹娘了。 本来想要回去好好梳妆打扮一下,却被家丁给劝住了:“走吧!卫小姐,老爷夫人在等着呢!” 来到了大厅看到了公孙家的两个主当家的,卫昀心里面有点小小激动:“小女,见过老爷和夫人。” 第一次见面走的非常的匆忙也没有带什么礼物,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羞涩的低下了自己的头。 两个老人就像是看着自己未来媳妇一样的看着卫昀,公孙夫人靠近了自己的丈夫:“这个小姑娘长得可是真的水灵啊!” 看来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想法居然是如出一辙的,虽然长得好看是优势,但是两个老人还是要考验一番卫昀的。 “你是哪里人?”公孙夫人面带着慈祥的问,眼中透露出来的喜爱是卫昀在公孙裕那里找不到的。 乖巧的回答着:“小女卫昀,是西北一个小镇郎中家的孩子。”开始了自报家门,卫昀能感受到对方的好意,心里面非常的欣喜,看来公孙裕的家里人很满意自己。 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公孙夫妇两个都能听得出来卫昀的身世真的不怎么样,但是又如何呢! 他们公孙家当初成为称霸一方的商贾的时候也是靠着白手起家的,家世真的不是这么重要。 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女孩子可以留在自己的儿子旁边:“好,以后你就待在我儿子身边吧!” 得到了首肯,卫昀简直是不敢相信,公孙夫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出乎意料的,公孙夫人还补充道:“我的儿子也是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妻子。”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也没有完全的认可卫昀就能成为公孙少夫人。 但是其中的暗指真的让卫昀是浮想联翩,从此公孙夫人就让卫昀陪在了自己的身边。 时不时的还数落自己的儿子,一天天的在外面到处鬼混,当然为了不让夫人生气,卫昀并没有把公孙裕出去的正真原因告知。 本来出生在医家的卫昀,从小就上山采药熬药,吃苦的劲可是很足的,所以她可以比下人们还起的早。 不久公孙老爷的老寒腿爆发了毛病,之前也是多次请了郎中没有用,这几天天气有点潮湿,所以就一直疼痛着。 卫昀从夫人那里得知了以后:“公孙夫人,其实卫昀会医术,可以给老爷看看。” 听到这话,公孙夫人有点惊讶的,毕竟女孩子会医术真的是少见:“那些京城的郎中都看不好的老毛病了,你能做到?” 表示了自己的怀疑,卫昀却打了一个保票:“放心吧夫人,卫昀学医已经十余年载,京城的郎中比较恪守老的一套,深怕自己出错,何不让外地的郎中试试。” 说的公孙夫人心动了,确实,外地的郎中还没有请过:“快快快,卫昀姑娘这边请。” 带着卫昀就来到了老爷的轮椅那里,看着坐在椅子上面表情痛苦的老爷,卫昀心生医者救人之心,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和蔼的老人好起来。 卫昀用小棒槌敲打着老爷的大腿,然后询问了一些情况以后,开了一个药单子给下人,让他们去抓药。 她还拿出来一个药膏,贴在了公孙老爷的两个膝盖骨那里:“放心!这是艾草,可以去湿气的,对您的大腿恢复有帮助。” 点了点自己的头,公孙老爷认可了卫昀的做法,因为此时他的腿部传来了一阵舒适的感觉。 看见自家老爷没有这么痛苦了,公孙夫人喜出望外:“卫昀姑娘,真的是神了,哎呀,真的是太好了。” “夫人,先别高兴这么早,刚才我叫他们去抓药,那药要内服,一日一次。”这个时候的卫昀严肃起来,显得非常的权威。 连连答应了,公孙夫人越发觉得这个卫昀是块宝贝了。 这些天卫昀都在帮助公孙夫人照顾老爷,等到闲暇的时候,就和公孙夫人一起喝茶赏花。 小日子过的是和和美美的,家里面的下人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都觉得这会不会是公孙夫人的干女儿啊! 而公孙夫人对此事也是闭口不谈,心里面却是在盘算着其他的事情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正经事 第三百七十九章正经事 公孙裕被他父亲安排出去巡查店铺刚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茶水还没喝上两口,就又被父亲叫去了前厅议事。 公孙裕奇怪,明明家里没有那么多事,可是偏偏最近父亲把他安排的紧巴巴的不说,还不让他安心的坐一会。 他没有动,只是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桌子慢慢按揉这太阳穴。 “公子啊,咱们快点吧,老爷那边催了。”一个小厮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公孙裕没那么可怕,只是今天略微的烦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巡查的太累了。 他磨磨唧唧磨蹭了一会终于站起身来,随着小厮来到了公孙老爷的书房。 就见公孙老爷满脸春风,而且今天公孙夫人也在场,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不知道商量着什么。 “父亲,母亲。”公孙裕照常拜见过父母就规矩的坐下了。 公孙老爷看了看自家儿子,那也是玉树临风的一个美男子,而尽也算是没有辜负自己的一片苦心培养,也是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了。 公孙老爷越看自家孩子越喜欢,端起茶来喝了几口不由得发出“啧啧”的感叹声。 但是这却让公孙裕感觉到了怪异,自己父亲很少这么仔仔细细的端详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而且刚一进来就看见他满面春风的样子,看样子今天心情差不了,那他不就可以借机会再提娶白苏的事情了嘛! 想着,公孙裕的嘴角也弯了弯,刚才的疲惫与烦躁一扫而光,取代的是期待和喜悦。 一旁是公孙夫人看不下去了,拍拍公孙老爷的手,眼神提示该说正经事了。 公孙老爷会意,“哈哈”干笑几声,放下了茶杯。 “那个,阿裕呀,咱们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你呀,下个月就要做新郎官了!”公孙老爷笑嘻嘻的道。 “什么?”公孙裕皱眉,心里开始不安起来,扶着座椅的手不自觉的微微攥紧了几分,就连手心也开始冒汗了。 “对呀,阿裕,你该高兴才是呢!”公孙夫人也跟着帮腔道。 “父亲,母亲。孩儿不知,不知与孩儿即将结亲的女子是何人?”说着,公孙裕再也忍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对着公孙老爷和公孙夫人深深的鞠了一躬,急切的道。 “还用说吗?“公孙老爷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当然是卫大人的女儿卫昀了。” “轰隆”一声,一声震天的惊雷在公孙裕脑子里炸开了,他连连后退,差点摔倒,还好小厮及时扶住了他。 公孙夫人见状也急了,赶忙上前几步扶住公孙裕。 “阿裕!你这是这么了?”公孙夫人关切的问道。 公孙裕没有回答,只是摆摆手,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公孙老爷。 父亲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白苏,可是偏偏要他娶卫昀…… “父亲,你知道的,孩儿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白苏。我是死都不会娶卫昀的……。”冰冷而生硬的话语从公孙裕的嘴里说了出来。 公孙老爷见公孙裕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又想起来之前公孙裕为了白苏神魂颠倒不惜忤逆自己的时的样子,更加来气了。 “啪”的一声,茶杯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公孙老爷大怒。 “我告诉你公孙裕!现在由不得你了!这卫昀,你不想娶也得娶!反正我们已经替你下聘礼了!卫家那边也表示非常赞成这桩婚事,你小子趁早死了心思!” 公孙老爷气的拂袖而去,独留公孙裕一个人暗自神伤。 万念俱灭,心如死灰。 那一瞬,他脑子里与白苏相处的所有画面都一一划过,他都好像望见了他和白苏的未来了。 可是,就在公孙老爷说出“卫昀”两个字的时候都破灭了,犹如泡沫般的美梦一戳即破。 公孙裕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任凭公孙老爷怎么发怒,怎么砸门,他就是不开,就是公孙夫人都吃了闭门羹,最后老两口一起说软话可是公孙裕依旧不理不睬。 有小厮说只是从公孙裕里一直飘出酒香,看来是一直在喝闷酒了。 公孙裕其实也想冲出去找白苏,只要她同意,他就带着她浪迹天涯。 可是,他出不去了,他也割舍不下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白苏,终究只能成为心尖上的那一点朱砂痣了吧…… 一生的遗憾。 …… 因为卫家已经收到了公孙府的聘礼,所以亲事已成了定局。 公孙老爷看见公孙裕那副失了魂魄的模样生怕公孙裕一走了之或者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就催促着卫家赶紧把女儿送过来。 卫家无法,公孙老爷催的太急了,只好照办,只是不是正式成婚只是把卫昀八抬大轿的抬到了公孙府暂住。 可这卫昀都到了公孙府了,公孙裕也没有看一眼卫昀,冰冷的让人害怕,而且连喝大酒几日不出房门半步。 “哎呀,卫姑娘,这这这,怎么办啊,我们不能干看着公子颓废下去啊。”一个丫鬟哭哭啼啼的拉着卫昀的袖子。 她只是拍拍丫鬟的手,声音略带疲惫的道:“没事,一会我亲自端一碗醒酒汤给他,你叫伯父伯母也不要担心了。” 卫昀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去安慰,毕竟她自己的心里才是最乱的。 难道自己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嫁给公孙裕吗?可是现在为什么一点都笑不出来…… 她不知道,只是看见那紧紧闭着的门,心也好像被人紧紧捏着一样。 她现在特别想冲进去,冲进去当着公孙裕的面质问他。 她卫昀当真就那么不如白苏吗? 不如一个罪臣之女? 好像,她真的不如白苏,不如她漂亮,不如她聪明,可是她爱公孙裕啊,她的爱是白苏比不上的。 她只是觉得委屈,觉得憋屈,端着醒酒汤的手不由得微微抖着,她敲了敲公孙裕的门,依旧无人应答,她抿抿唇,轻轻的对着门道:“公孙裕,开门,我是白苏,我来看你了。” 第三百八十章 非常高兴 第三百八十章非常高兴 卫昀就是想试试,试试公孙裕有多爱白苏。 就听见几个凌乱的脚步声,“哗啦”一声公孙裕推开了房门,一脸的欣喜,那眸子似乎还带着水雾,连也是红通通的,他满心欢喜的期待着。 结果,却看见了卫昀…… 那张俊脸瞬时就拉了下来,眸子也黯淡了,他没有管卫昀,只是转过身径直走回了屋子。 卫昀也没有说话只是进去的时候顺手帮他带上了房门。 “来,喝吧。”卫昀把醒酒汤端到公孙裕面前。 公孙裕没理她,只是又拿起一坛酒,卫昀见状赶忙抢走了酒坛子。 “阿裕,别喝了,再喝下去你的身子迟早会垮的!来,听话,咱们喝点醒酒汤。”卫昀把醒酒汤又端的近了些。 公孙裕不耐烦了,一抬眸,满眼的冷漠,卫昀惊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公孙裕。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公孙裕一抬手就掀翻了醒酒汤。 “滚啊!你给我滚!你这个女人纠缠不休,非要嫁给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身上有哪一点吸引你了!现在你终于得偿所愿了是吧?来炫耀来了是吧!”公孙裕像发了疯一样的站起身步步紧逼着卫昀,只把她退出了门。 那醒酒汤是卫昀趁热端过来的,她紧赶慢赶的到了公孙裕,还是滚烫的,结果一下就被公孙裕掀翻在地,还洒了她一身。 好烫,手臂是烫的,小腿是烫的,可是心却凉了。 冷风萧瑟,卫昀一个人站在公孙裕的门前,终于流下了眼泪。 公孙府这几天可是欢天喜地,张灯结彩,整个府邸上下都是红彤彤的十分喜庆。 所有的人都非常高兴,不仅公孙夫人和公孙老爷,还包括连一些丫鬟小厮每天脸上都是笑呵呵的,毕竟听说这个卫昀卫小姐是个温和善良的主儿,将来的日子大家都会很好过。 这公孙府里只有一个人每天像被人抽去了灵魂一般,痛苦跟悲伤整天缠绕着他。 公孙裕还是一直惦念着白苏,可是终究已经定局,他也知道白苏是不会答应他的,那他又何必去找不然痛快呢? 只是他想在最后见白苏一面,以公孙裕的身份,而不是卫昀的夫君。 这天天气正好,无风正晴,公孙裕准备好了,想要逃出府去找白苏。 “站住!”一声巨大的呵斥凭空而出,公孙老爷怒目圆睁。 公孙裕正准备翻墙而出的腿定在原地不敢再动了,手脚冰凉,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 “我告诉你!公孙裕,今天你要是敢迈出我公孙府大门一步!我公孙家就不认你公孙裕了!以后曝尸荒野,尸体喂了狗,都没人为你收尸!” 这一声声,一句句,一字字,诛人心魄。 最后公孙裕还是没有迈出公孙府的大门…… 『新婚前夜』 公孙裕手持着酒壶一个人坐在院落里一杯又一杯的喝着。 公孙夫人却只敢在远处站着看,不敢近前去劝说半分。 夜晚的月亮极圆,极亮,却无星环绕,只是一束孤寂的月光洒下,洒进公孙裕的杯中,他低下头,泪水滑落酒液掀起波澜。 “白苏……阿苏……”他双目呆滞,只是口里喃喃着白苏的名字。 他与白苏大概是此生都无缘了吧…… 可是他与白苏相处的那些画面却还历历在目,仿佛昨日才发生的事。 他伸出手好像在空中看见了白苏的身影,他好想要抓住她的手。 “公孙裕,快来啊!”她笑靥如花,面若桃李,似比平日还多了几分娇羞。 “阿苏!阿苏!我来了!我来娶你了!” 公孙裕在这念念不忘,惹得在幻境里的白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哎呀,怎么回事,这幻境明明那么温暖,我今日也没有染上风寒啊,怎么会突然打喷嚏呢?”白苏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难道是楚恒语想自己了? 想到这里,白苏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想什么!白苏!你虽然这次是个初恋,可是你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界新兴女性好不好,怎么老这么扭扭捏捏的。” 不想了,白苏继续整理阁楼里的东西,把一些明日做饭要用的东西和想要送卫昀与公孙裕大婚的贺礼都拿了出来,然后就出了幻境。 她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她贾贰白楚楚、白熠住的房间却发现楚恒语也坐在他们的床畔,她被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 楚恒语一转头看见白苏一脸惊恐,赶忙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还没等白苏反应过来就被楚恒语推出了房间。 “哎哎哎!楚恒语,你干什么?”白苏扑闪两个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楚恒语。 “我干什么?还不是怕你吵醒孩子们。”楚恒语看着白苏暗夜里也明亮的那双眼睛,不由得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哦,那你半夜来我这里干什么?” 楚恒语没有回答,只是一把将白苏拦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的道:“我还不是怕你和那公孙裕私奔啊,来看看你都不行吗?” “噗嗤”一声,白苏笑了,也回抱着楚恒语的腰。 “哎呀,我们恒王大人怎么酸溜溜的呢?” “哼,那你以后少和那公孙裕见面我就不酸了。” “好了好了。”白苏推推楚恒语,“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晚安。”楚恒语温柔道。 “晚安好梦。”白苏也甜甜的回道。 次日清晨,还没等天光大亮,公孙府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 这婚礼本就有不少繁文缛节,更何况是卫家和公孙家这种大家族联姻,更是有不少利益明里暗里的纠缠着。 所以这天不光新郎和新娘事情多的要命,公孙老爷和公孙夫人也没有停下来,一刻几乎是连轴转。 一会儿去接待一下那个氏族贵宾,一会儿去接待一下另一个皇亲国戚,忙得不可开交,但他们却也乐得其所。 只是这一天都没看见公孙裕,公孙老爷只以为他还在生闷气,只是派了几个小厮在他门前守候着,只要他出来,就立即拉他去梳妆准备。 第三百八十一章 来宾 第三百八十一章来宾 而卫昀呢,却是早早的起来了,被喜婆折腾来折腾去,不过再累她心里却也是美滋滋的。 夜晚来临了,各位宾客也差不多都入席了,就连白苏和楚恒语都来了,大家也终于要到了贺郎酒的时候。 只是等了半天,却是只等来了一个人。 卫昀身着大红色云锦暗纹织金的喜服,头上戴着金色的凤冠,盖着火红的盖头。 她今天也是美不胜收,不比任何一个人差。 可是只有新娘来了,新郎却从始至终没有出现过。 卫昀也不知道公孙裕没来,还是满心欢喜的跨过了火盆,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不知台下是哪一个好事贵宾突然站了起来,放生调笑道:“哎哟呵,只有新娘子自己一个人来了呀,这新郎跑哪去了,我可是一天都没见着啊。难不成抛下新娘跟我们结婚,自己和心上人私奔了?”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卫大人的眉头立刻就锁了起来,目光幽深,看向了那位来宾。 也只是位的富家子弟罢了,手里没什么全是看见卫大人这记眼刀,也只好悻悻的坐下了。 可是公孙老爷的冷汗,可是蹭蹭的直下,连忙小声地吩咐手下人去找公孙裕,一边还要维持着局面。 公孙夫人也不好收场,只好一直和身边的夫人们打着哈哈,强颜欢笑维持着场面。 可是,却没有人可以安慰得了卫昀了。 新婚之夜,喜堂上只有新娘子一个人,此等苦楚大概也只有本人可以感受的到吧。 卫昀拼命忍住委屈,拼命的让眼泪留在眼眶里。 但是她知道了,今夜,公孙裕是不会回来了。 她注定沦为笑柄。 可是她不怕,她只是想公孙裕回来,哪怕暂时还不爱她,但是只要他肯回来,卫昀就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让他爱上自己。 毕竟就算他的是块石头,使劲捂着也会捂热了呀。 卫昀一早醒来见身旁无人,就知道公孙裕昨晚又是没有回来睡,自成婚后,自己虽成了他的妻子,可想见他一面却比成亲前更难了。 卫昀知道,公孙裕并不爱自己,自己更是算设计了他才得以嫁入公孙家,他对自己有怨气也是应该的,但只要时间长了,公孙裕一定会明白自己的心意,那时,他们一定是世界上最恩爱的夫妻。 “少夫人,你醒了吗?”门外传来了嫁进公孙府之后一直服侍自己的小丫鬟小云的声音。 “进来吧。” “少夫人怎么醒的这么早?今日还要去向老爷夫人请安吗?” “自然,这是我这个做媳妇的应尽的孝道。” 听着卫昀的话,小丫鬟替卫昀梳头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替卫昀打理头发。 “唉,少夫人您那么好,为什么少爷就是不喜欢你呢,每晚宁愿睡书房也不愿回房呢?” 话说完,小丫鬟马上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把头低下去偷偷的瞧卫昀的脸色,却见卫昀脸色如常,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当小丫鬟心情平复下来,继续帮卫昀梳洗打扮的时候卫昀却开了口。 “不可背后妄议少爷。” “是,奴婢知错。” 小云虽然被卫昀训斥但心里却对这个少奶奶更多了几分喜爱,少奶奶真心喜爱少爷,又这样孝顺老爷夫人,能娶到这样的夫人当真是少爷的福气。 “儿媳给公公婆婆请安。” “好好,昀儿快起来吧。” 公孙夫人一见卫昀马上眉开眼笑,对这个儿媳自己可是满意的很,不仅一心一意的爱护裕儿,更是孝顺公婆,实在是个好孩子。 “谢婆婆,婆婆的腿可好些了,昀儿给您配的药可还有效?” “有用有用,我这腿啊,好了不少呢!” “那昀儿在给您按摩按摩,松松筋骨,这是我出嫁前爹教给我的,应该会有效果。” 说着卫昀就跪坐下来,开始替公孙夫人按摩腿脚。 公孙夫人看着眼前的儿媳越看越欢喜,可这样好的儿媳,为什么自家裕儿就是不喜欢呢,若不是自己提亲将卫昀抬回了府里,先斩后奏,怕是卫昀此刻也嫁不进公孙家的门啊。 婆媳俩又聊了一会家常,一转眼就到了早膳时间。每天只有早膳之时卫昀才能见到公孙裕一面,在公孙夫人的示意下,卫昀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公孙裕的旁边。卫昀早就在公孙夫人的指点下知道了公孙裕的喜好,此时终于有了相处的机会,于是赶紧夹了一筷子公孙裕喜欢的菜,替他放在了眼前的食碟里。 但是公孙裕看都没看,继续自己夹菜吃菜,弄得卫昀十分尴尬,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公孙夫人赶紧开口替卫昀说话。 “裕儿,你媳妇儿给你夹菜你没看见啊,好歹是一番心意,你好歹吃上哟一口啊。” 公孙裕却是放下了碗筷,对公孙夫人说自己吃好了。 “娘,我吃饱了,今日铺子里事忙,晚膳就不必等我了,孩儿告退。”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全程没有施舍给卫昀一个眼神。 并不是说卫昀有多不堪,只是他的心里一直割舍不下那个那个豪爽仗义的女孩子,在这种时候,他并不想面对卫昀。 卫昀紧紧盯着公孙裕离开的背影,眼神里的柔情几乎都要溢出来了。公孙夫人看着卫昀的眼神,心里叹了口气,裕儿这孩子从小主意就正,只怕这小两口以后的日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早膳过后,卫昀回到了自己房中,她最近在给父亲裁制一件衣裳,当初自己给白苏下毒,被父亲训斥,一气之下便离了家,直至自己出嫁与父亲关系也仍未缓和,当初自己赌气任性,如今才明白过来后悔不已,但自己已经出嫁,只能为父亲裁制几件新衣,略尽孝道。 当初自己要嫁到公孙家的时候,其实父母是不同意的,他们知道,公孙裕的心不在她卫昀的身上,她又何尝不知呢,可自己对公孙裕是真心喜欢,卫府初见便已倾心,自己离家出走对他一路相随,他也并未绝情相拒。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下落 第三百八十二章下落 自己百般讨好老夫人,也终于得到机会嫁入公孙府,本想着成了亲公孙裕就可以将心收回来,好好与自己过日子,可是新婚之夜,自己坐在新房里苦苦等待,最终只等到一句话,和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背影。 “我虽娶了姑娘,但心中已有他人,还望姑娘莫怪。” 从那一日之后,公孙裕便住在了书房,自己与他竟还不如婚前的关系,见面更是越来越少。但卫昀心里并没有放弃,她加倍努力的伺候公婆,尽管见不了面,也总会亲自下厨为公孙裕煲汤做菜,制作药膳。 她相信日久生情,更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对他好,替他孝顺父母,为他处理好内宅事物,做一个贤良的妻子,他一定会被自己感动回到她的身边的。 虽然她现在的处境犹如守活寡一般,但她并不在乎,既然她卫昀能如愿嫁给公孙裕,那也一定可以得到他的心。 在屋里忙活了一天,终于将要送给父亲的衣袍做好了,卫昀将东西包好,托人送回了家,转身又进了厨房,自嫁入公孙家之后,她每天都会为公孙裕煲汤,有时公孙裕并不会回来,一锅汤也就浪费了,但卫昀不在乎,自己可以为公孙裕煲一辈子汤,哪怕他只吃一口,自己的努力也没有白费。 入夜之后,天气渐凉,公孙裕这时候才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家里,门口立着一个小厮,手里拿着一件披风,他知道这是卫昀吩咐的,她每夜都会吩咐人在此等候,公孙裕已经习惯了。 回到书房,书桌上已经摆上了一盅汤,卫昀正坐在一旁看书,还未等卫昀开口,公孙裕就借口更深露重将卫昀请了回去。 卫昀并不气馁,她相信,只要自己足够坚持,迟早有一天能融化公孙裕心里的坚冰。 慕容智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白氏遗孤的下落,当年白湛被慕容智处理掉之后,他也从未掉以轻心,多年在朝廷里摸爬滚打,他早已明白斩草要除根的道理,所以他这些年一直在各处布下眼线,未免白湛仍有遗孤在世,所以此次白苏一被接到恒王府,他在京都的眼线就已经汇报于他了。 慕容智没想到自己探寻多年的白氏遗孤竟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简直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只是据说这白苏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称白苏为“娘亲”,看来也是白氏血脉,不论如何,也是留不得了,而且,他们如今都住在恒王府,这可是天赐良机。 慕容智面色阴沉,一个阴险的计划已经在他的心里形成了。 第二日早朝。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下方左右两列排在首位的分别是当朝丞相慕容智,以及皇上的亲弟弟恒王楚恒语。 今日早朝,楚恒语有些心不在焉,总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用余光瞥向慕容智,对方面无表情似乎并没有要做什么的意思,但楚恒语还是万分警惕。 白苏已经入京许久,虽未表露身份,但楚恒语心里还是不踏实,白苏身份过于特殊,若在没有充分掌握慕容智通敌叛国证据的情况下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早朝即将结束,楚恒语也逐渐放松时,慕容智突然快步走到殿前,楚恒语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安。 “启禀皇上,老臣有本要奏!” “哦?不知慕容丞相所奏何事?” 慕容智突然跪下,在大殿之上朗声说道。 “老臣要奏之事有两件,一是当年罪臣白湛之女尚在人世,且身边已有一儿一女,如今已经进了京城!” 慕容智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顿时议论之声四起。 当年的白大将军居然还有遗孤在世,当年抄家问斩,满门皆灭,如今竟还有遗孤在世,必是不能留了,而且这白氏之女竟已经有了一儿一女,若放任这孩子长大,将来后患无穷啊。 满朝文武各怀心思,慕容智一派早已知道慕容智的计划,此时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那白湛私通敌国,证据确凿,当年已下旨抄家,此时竟有遗孤在世,这白氏之女及其子女留不得啊!” 楚恒语听见慕容智的话心头一震,虽从刚才开始心中就隐隐不安,但没想到慕容智竟已经发现了白苏的踪迹,看来京城之中,有不少他的眼线,维今之计,必要先想办法保住白苏,才能以商来日之计。 皇帝也被慕容智的话震惊了,当年白湛通敌叛国之事,证据确凿,自己一时震怒不已,当即下令满门抄斩,也正是因此才与楚恒语兄弟之间生出嫌隙,可今日慕容智竟说白湛还有一女在世。 皇帝不进看向楚恒语,观他神情,难道早已知道此事? “哦?竟有此事,那白湛一家朕不是早已下旨满门抄斩,怎会还有余孽,慕容丞相又是如何发现的呢?” 皇上此话一出隐隐有问罪之意,当年白湛一案就是由慕容智主理,但慕容智到底是老狐狸,怎么会听不出皇帝的言外之意。 “启禀陛下,老臣也是偶然发现,西北地区突然出了个‘蒙面花娘’,所种植的花草皆是上品,老臣惦念太后娘娘寿诞将至,便想打听这蒙面花娘的来历,为太后娘娘献上名贵的花,谁知一查,发现有人在这蒙面花娘的面纱之下隐隐见过她右边眉角有一花型胎记,这正是白湛之女出生时就有的胎记!” “于是老臣派人跟着她,果然发现她就是当年幸免于难的白湛之女白苏,身边更是多了两个孩子,臣认为事关重大,便赶紧禀报陛下,望陛下决断。” 慕容智不愧是老狐狸,三两下就避重就轻的将视线引到了别处,消除了皇上对他的疑虑。 “这白苏竟就是那蒙面花娘,只是,她为何要来京都呢?” “这便是老臣要说的第二件事,老臣要控告恒王殿下私藏逃犯,图谋不轨。” 朝堂上一片哗然,在坐的都是聪明人,谁听不出来慕容智的意思,当即纷纷将目光转向了楚恒语。 第三百八十三章 汹涌 第三百八十三章汹涌 “老臣已经派人跟踪白苏母子多时,正是恒王殿下将其母子三人接入京都,窝藏逃犯,白苏乃朝廷重犯,而恒王窝藏逃犯,此二人所犯皆为重罪,皆当诛当斩!” 慕容智此语一出,朝堂哗然,这恒王竟然窝藏了朝廷重犯,居心何在,实在是令人震惊不已。 皇帝心里也波涛汹涌起来,但心里还有几分怀疑。 “慕容智,你说恒王窝藏朝廷重犯,可有证据?若空口无凭,朕定不顾多年君臣情面治你的罪!” 慕容智不慌不忙,因为他知道,此时楚恒语在朝堂之上,根本无法顾及白苏母子。 “老臣绝非妄言,此刻那白苏母子正在恒王府上,陛下若是不信可以亲自派人捉拿,到时立见分晓。” 见慕容智如此断言,皇帝心里也生出疑惑,当年之事已经让兄弟之间生出嫌隙,难道今日又要因为白家之事导致兄弟阋墙吗? 楚恒语一直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盯着慕容智,心里不禁对这个老狐狸又多了几分防备,看来这老狐狸比自己想象的聪明多了,看来他早就已经盯上了白苏,在朝堂之上当场揭发怕是想将自己也一举拿下,从此之后再也无人阻他的路了吧。 可是他楚恒语一定不会让他有任何伤害白苏的机会,当年自己未能保住白将军一家已经造就自己多年遗憾,如今又怎能重蹈覆辙,况且这白苏乃是自己心爱之人,若连心上人都无法保护,那自己岂不太废物了一些。 此时朝堂之上早已乱成一锅粥,慕容智的党羽纷纷站出来弹劾楚恒语,希望彻底将他拉下马,这样整个朝堂就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楚恒语岂能让他们得意,楚恒语冷笑一声,站了出来。 见楚恒语站了出来,满朝文武立即噤声,向听一听这恒王殿下到底能有什么说辞,慕容智一党更是全神贯注的盯着楚恒语,生怕错过他狼狈的任何一个细节。 皇帝见楚恒语走了出来心里五味杂陈,这是自己唯一的胞弟,自己看着他长大,虽说这几年因为白湛之事与自己有了几分疏远,但自己心里终究还是念着骨肉亲情的,若慕容智所说的事是真的,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亲弟弟的背叛。 “恒王,慕容丞相所说的可是真的,那白苏真的在你府上?” 皇上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错,白苏母子确实在臣弟府上。” 此话一出,上到皇帝,下到百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楚恒语竟直接承认了! “此事一开始未向陛下禀明,确实是臣弟的错,倒是麻烦慕容丞相替臣弟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百官不禁有一些蒙了,这恒王竟直接承认私藏逃犯还如此坦荡,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如此,恒王殿下这是承认私藏逃犯,包藏祸心了?” 听他承认,慕容智乘胜追击,想要直接定了楚恒语的罪,上座的皇帝听了这话也有些震怒。 “慕容丞相急什么,本王只说那白苏在我府上,何时说过本王包藏祸心?” 楚恒语用话将慕容智怼了回去,又再次转回了皇帝面前。 “本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禀报皇兄,没想到却被慕容丞相以这种方式闹了出来,臣弟倒有些惭愧。” 听了楚恒语的话,皇帝心里疑惑更重。 “哦?恒王此话何意?” 楚恒语见皇帝和文武百官都疑惑万分的样子,朗声开口道。 “白苏确实在臣弟府上,但臣弟此举并非窝藏逃犯,而是保护自己心中所爱!” 此话一出,四座俱惊,而且更令他们震惊的是,楚恒语接下来的话。 “白苏乃臣弟心之所向,就算她是朝廷重犯臣弟也并不在乎!” “好一个情深义重,恒王殿下怕是忘了,那白苏是白湛之女,你怎知她接近你不是另有目的。” 慕容智在一旁冷冷说道,这楚恒语为了保住白苏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可笑至极,他以为真的会有人相信他的话,就算他真的喜欢白苏,那可是罪臣之女,他以为他一句话就可以改变大局吗,可笑至极,没想到恒王这么大了,还这么天真。 无论如何,今天这一局,自己赢定了。 “呵,慕容丞相倒是积极,还请慕容丞相稍安勿躁,听本王说完再下定论。”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慕容智退下,让楚恒语继续说下去。 “臣弟早已在白家出事之前就与白苏私定终身,她带着的两个孩子,其实正是臣弟的血脉。” 此话一出,连皇上都震惊不已,文武百官更是觉得今天受了太多刺激,已经麻木了。 “此话当真!” 皇帝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自己这个弟弟年岁已经不小了,自己旁敲侧击多次他都无动于衷,竟是有这样的原因吗?可这白苏的身份实属尴尬,到底该如何是好。 “千真万确,臣弟不敢欺瞒,早在白将军出事之前,臣弟就已经与白苏私定终身,白将军出事,臣弟来迟一步,已不见白苏踪影,臣弟心里悔恨万分,也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前段时间臣弟前去西北办事,听闻‘蒙面花娘’之名,心里隐约觉得有什么在召唤臣弟。” “一开始白苏是不愿意与臣弟相认的,臣弟与她相处多时,她才逐渐放下心防,她对臣弟说自己是戴罪之身如何能与臣弟相配,我追了她许久他才答应臣弟,更是告诉臣弟她当时有了身孕,这才不顾一切的逃了出来,来到边陲小镇将孩子们生了下来,本想一个人将孩子抚养长大,没想到被臣弟找到。” “臣弟劝说许久,她才终于肯随臣弟回来,白苏虽为朝廷逃犯,但并无反心啊。” 楚恒语一段声情并茂的话,倒是说的令皇帝有些动摇。 慕容智见势不好,赶紧再一次开了口。 “恒王殿下说得好听,可是那白苏乃是罪臣之后,按律当诛应斩,怎能轻易放过。” 慕容智的话反倒是让楚恒语有些失笑。 第三百八十四章 忠心耿耿 第三百八十四章忠心耿耿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白苏是罪臣之女,应当诛连,那本王的孩子也是白苏之子,是不是也应该诛连,本王是孩子的父亲,是不是也应该诛连,那按丞相大人之意,陛下是不是也该诛连!” 楚恒语的话一出,震惊四座,慕容智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慕容智赶紧跪下,向皇帝表明忠心。 “老臣不敢啊,陛下,老臣忠心耿耿,只是一时担心罪臣之女会不利于社稷安康,绝不是恒王所说之意啊。” 上座的皇上并没有说话,楚恒语又再次开口了。 “并无此意,本王倒是记得一开始丞相大人就嚷嚷着要治本王的罪,本王还没说本王与白苏的关系。你就嚷嚷着要诛本王的九族,看来是早有此心,对陛下不敬了。” “只是不知道,要是本王今日真的被诛了九族,丞相大人是否对我元楚另有打算呢?” 一番话说的慕容智冷汗直流,一失足成千古恨,本想着一举除掉恒王这个心头大患,没想到过于急攻冒进,反而被抓到了把柄,恐怕这次就算恒王收到重责,自己在皇上那里的信任也会大有损失,实在是一时失策。 “老臣不敢啊皇上,还请皇上相信老臣,老臣数年来忠心耿耿,为元楚殚精竭虑,一心为国,还望皇上明鉴!” 皇上本来心里已经对慕容智产生不满,但碍于多方面的原因也只能暂且忍耐。 “慕容丞相起来吧,朕明白你的心思,也不会追究你言语失当。” “谢陛下。” 经过这一闹,慕容智只好老老实实退下,不敢再发表意见了。 “还请陛下看在臣弟和皇室血脉的面子上,赦免白苏与孩子。” 楚恒语跪在皇帝面前,言语诚恳的恳求道。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弟弟,皇帝一时之间感慨万千。这是自己唯一的胞弟,从小在自己的身边长大,自己与他之间除了君臣,更是兄弟,所以平时也没有太严格的要求他行跪拜之礼,今日为了白苏与那两个孩子,他竟跪在了自己面前,叫人如何不动容。 当年由于白将军只是,他们兄弟之间已经生了嫌隙,更何况,无论如何,那两个孩子毕竟是皇室血脉,怎能受罪牵连,自己年岁大了,倒是希望身边能热闹一些,那白苏也只是个种花的,留她一命倒也无伤大雅。 皇帝在心里思量一番,才终于开口。 “白苏本诗罪臣之女,但念在其一介女流,并未作恶,而且为皇室延绵血脉,朕在此宣布,赦免白苏及其孩子的罪过,并允许两个孩子认祖归宗,恒王与白苏择日成亲。” “但恒王毕竟窝藏逃犯,不得不罚,着令恒王楚恒语交出手中一般兵权,罚俸一年,以示警戒。” 皇帝乃九五之尊,心里虽又兄弟之情,但更多的是作为皇帝的尊严,楚恒语私藏白苏一事,等于直接在打皇帝的脸面,不得不罚,此一罚一是向所有人宣告,法不容情,哪怕你是皇帝唯一的弟弟也不行,二是可以借机收回一半军权,自己的心里也能更安心一些。 “谢陛下。” 楚恒语谢过圣恩,一颗心也算是落了地。他对军权和银钱并不在乎,只要能保住白苏,哪怕要他全部军权,他也会双手奉上。 “若无事就退朝吧,恒王你留下,朕有话要对你说。” 一时间文武百官散尽,慕容智走之前愤恨的看了楚恒语一眼,也随之离去。不多时偌大的金銮殿只剩下皇帝和楚恒语兄弟二人。 “你是真心要娶那白苏?” “回陛下,自然。” “此时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你又何必那么生分。” 皇帝看着楚恒语一脸疏离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在人后竟也还是一副君臣有别的疏离模样,怕是仍旧对当年之时,加今日之因耿耿于怀。 “君臣有别,臣弟不敢逾越。” 楚恒语仍是一副冷淡模样,皇帝也不想自讨没趣。 “我留你下来,是想告诉你,我虽同意你娶白苏为妻,但她毕竟是罪臣之后,不可为正妃,只能做妾。” 听了这话,楚恒语猛地抬起了头,死死的盯着眼前九五之尊的天子。 “陛下还是觉得,当年白将军通敌叛国?” “证据确凿,就算朕不信又有何用?” 皇帝对着自己这个弟弟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臣弟迟早会证明给陛下看,您当年的决定是错的。臣弟告退。” “罢了,改日将她带进宫来,朕瞧瞧,什么样的女人能勾住我弟弟。下去吧。” 楚恒语听了皇帝的话头也不回的走了,皇帝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又叹了口气,脾气还是这么犟。 恒王府后花园。 白苏此刻正在陪着孩子们捉迷藏,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将平时灵动的眼睛蒙了起来,倒是另有一番风韵,一双玉手在身侧摸索,脸上还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笑意。 楚恒语回到王府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 两个孩子在白苏的身侧跑来跑去,嘴里还欢快的喊着“娘亲快来抓我呀”,笑的开怀。 楚恒语轻轻地走了过去,打着手势让两个孩子先离开,两个孩子看见楚恒语,就赶紧捂住嘴巴偷笑着跑开了。 白苏浑然不知自己被两个小孩子“抛弃”了,还在摸摸索索的寻找着,突然摸到了一个衣角。 “抓到了!” 白苏开心的打开了遮着眼睛的黑布,却发现面前站着的是楚恒语,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怎么是你,孩子们呢?” “我让他们回去了,我想跟你单独呆一会。” 楚恒语一脸深情的盯着白苏,白苏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 “对了,今日上朝怎么去了那么久。” 听到白苏问起,楚恒语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白苏自然看了出来。 “怎么了,难道真的出事了?” “慕容智那个老狐狸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了你和孩子们进了京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事情说了出来,不过你别担心,我说你是我的女人,两个孩子是我的血脉,皇上已经赦免了你们母子,从今往后不用躲躲藏藏的生活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不理你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不理你了 听了楚恒语的话,白苏除了一开始的担心,脸色又开始变红了。 “谁是你的女人,好不要脸。不理你了,哼。” 见白苏害羞的模样,楚恒语的心里阴霾尽扫。 “不过,皇上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们母子,说,你答应了什么条件。” 短暂的害羞之后白苏就想起了正事,皇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这个罪臣之女。 “没什么,不过就是削了我的一半兵权,罚了一年俸禄罢了。我堂堂恒王,少了一年俸禄难道还活不了了?” 听了这话,白苏一阵心疼,还没等她开口说话,楚恒语就又开了口。 “皇上已经给我二人赐了婚,白苏,你愿意嫁给我吗?” 看着楚恒语眼神里的坚定,白苏感觉到了两辈子以来最强烈的心跳。 “我愿意。” 听了白苏的回答,楚恒语情不自禁的将白苏拥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语。 “以你现在罪臣之女的身份,皇上不允许我娶你为正妃,但你放心,我一定让你拥有这世上最好的婚礼,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帮你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我知道,我相信你,我也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 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将其分开。 两人飞书传信给卫仪,一番商议之后,将婚期定在了一月之后的一个黄道吉日。 突然之间,平时安安静静的王府开始处处透露出喜庆的模样,恒王楚恒语的婚礼,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王府里的人都喜笑颜开,为终于能迎来一位女主人而开心不已。 红绸飘动,气氛热烈,婚礼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中,全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种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下。 距离婚期越来越近,自然也必须要入宫去见一见皇帝和太后了。 一大早二人就已收拾妥当准备前往皇宫,今天的白苏只穿了一身淡黄色的襦裙,倒也显得有些可爱俏皮,她身后跟着两个侍女,手里分别捧着两盆花,这是她准备送给宫里那两位的礼物。 楚恒语将手伸过去与白苏的手十指交握,白苏对着他莞尔一笑,两人一起走向皇宫。 “民女白苏见过皇上、太后。” “起来吧。” 太后看着眼前站着的白苏,容貌姣好,举止优雅,倒是也配得上楚恒语,只是只有他二人进宫未见两个孩子,皇上和太后都不禁有些失望。 “怎不见两个孩子呢,哀家还没见过我的两个孙儿。” “回太后娘娘,两个孩子从小长在山野,过于活泼了些,怕冲撞了皇上和太后,故而没将其带来,若太后娘娘想见了,民女定找个机会带他们进宫向皇祖母请安。” 白苏一段话说的太后很舒心,对于这个儿媳心里也有些满意了。 “民女无才无德,就只会种种花,故而带来了最新培育的品种献给皇上太后。” 白苏向后摆了摆手,两个侍女将两个花盆移到前来,左面的花盆里是一朵怒放的菊花,品相上佳,一看就有尊贵之感,右边是一朵牡丹,牡丹雍容华贵,看着就有贵气逼人之感。 “左边这盆叫做‘满城尽带黄金甲’,是民女献给陛下的,右面这盆叫做‘福寿绵长’是民女专门为太后娘娘培育的,不知您可喜欢?” “喜欢喜欢,你的一片心意皇帝和哀家都感受到了。” 太后看着那盆花心里开心的很,如此品相的牡丹世所少有,实在让人心生欢喜。 皇上和太后又嘱咐了这即将新婚的小两口几句,就放他们出宫了,毕竟婚礼在即,要准备的事还多着呢。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婚礼当天,天还没亮,白苏就被人从床上拽了起来。虽说活了两世,但是这婚礼还是头一遭,所以白苏难免有些紧张。 一大早就被拽起来的白苏此刻已经沐浴完毕,正有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在为他梳头。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本来出嫁前应该是由家人为新娘子梳头的,可白家已经满门抄斩,而卫夫人虽是干娘,但白苏和楚恒语并不想让卫家暴露在人前,所以楚恒语找到了宫里最有福气的老嬷嬷来为白苏梳头。 梳洗上妆完毕,丫鬟们捧来了婚服,大红色的婚服上绣着活灵活现的凤凰,竟是娶正妃的规制,白苏看着眼前的婚服不禁愣住了片刻。 “娘娘就穿上吧,这是王爷的吩咐,王爷说了,虽暂时不能给娘娘正室的身份,但婚礼绝对不能委屈了娘娘。” 听了这话,白苏才放下了顾虑,穿上喜服,盖上了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坐在了床上,等待自己的真命天子前来迎亲。 因为白苏并没有娘家,所以楚恒语将她安置在了京都最大的客栈出嫁,他要把最好的全部给白苏。 虽是娶妾,但楚恒语并未按照以往娶妾的规格来操办,而是举办了一场全城震惊的婚礼,十里红妆,只为一人铺就,宴请四方,也只为一人祈福,整个京城都被这场婚礼的盛大所震惊,也都明白了恒王所娶之人必是他毕生所爱。 此时的楚恒语正一身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亲自前往客栈借白苏,按理说王爷娶妻都不必亲自迎接,何况只是一个妾室,楚恒语的态度一下子就让看不起白苏的人另眼相看。 终于行至客栈,楚恒语在一群人的祝福声中亲自将白苏抱上了花轿,一路又吹吹打打的回到了王府,白苏坐在花轿里看着身前伟岸的身影,脸上有出现了可以的红云,这样一个伟岸英俊的男子,即将是自己的丈夫了。 等到从客栈到达王府门口,楚恒语又亲自将自己的新娘抱起,连进门前的跨火盆都是楚恒语抱着进门的,他的新娘,在进他的门之前,脚怎么可以落地,这可是自己要用一声来疼爱的女人。 礼堂之上,两位新人站在一起,虽看不见新娘样貌,但是新郎丰神俊朗,看向新娘的眼神如此专注深情,想来是一对不可多得的璧人。 “一拜天地。” 第三百八十六章 最后一拜 第三百八十六章最后一拜 两位新人对着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楚恒语与白苏彼此面对,正式拜下了最后一拜。 “礼成。” 楚恒语和白苏都知道,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能将他们分开了。 夜有些深了,楚恒语还在宴请宾客,白苏已经在新房之中端坐了好一会了,此时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正当她饿的受不了的时候,正好瞥见桌子上码的整整齐齐的糕点,内心犹豫了一下之后就快步走了过去,拿起一块糕点就放进了嘴里。 正当她吃的高兴,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白苏赶紧将手里吃了一半的糕点全都放进嘴里,重新盖好盖头,坐回了床上。 楚恒语走进了新房,白苏终于是他的新娘了,他难掩激动快速走近了白苏,却看见盖头下面一动一动的,难道是哭了? 楚恒语心下焦急,赶紧拿起秤杆挑开了盖头,却看见他美艳的新娘此刻正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在吃着糕点,一时间哭笑不得。 白苏见偷吃被人抓包,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可怜巴巴的看着楚恒语。 “那个,人家一天没吃饭了,太饿了吗,就吃了一点点,一点点,你别生气啊。” 楚恒语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他走到桌旁,拿起了自己刚刚带来的食盒,打开一看,竟都是白苏喜欢的菜式。正当白苏想要伸手去拿的时候却被楚恒语拦了下去。 “先喝合卺酒。” 两人喝过交杯酒,相视一笑,终于,他们成为了彼此最亲的人。 第二日一早,大婚过后,是要入宫拜见太后的,白苏和楚恒语早早的起来了,看着白苏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楚恒语突然福至心灵。 “娘子,为夫来帮你画眉如何?” 白苏听了楚恒语的话莞尔一笑,显得眉角的花型胎记都艳丽了几分,楚恒语一时之间竟有些看呆了。 “既然这样,就麻烦王爷了,只是今天要去面见太后,我要是被你化丑了,丢的可是王爷你的脸面啊。” 白苏掩面偷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楚恒语。 “那夫人就拭目以待吧。” 楚恒语取来眉笔,一手轻轻的扶着白苏的下颌,一手执着眉笔在白苏的眉梢轻轻勾画,温热的呼吸打在白苏的脸上,不禁让白苏的连有点泛红。正当白苏要忍不住将楚恒语推开的时候,眉毛画好了。 “画好了,你看看。” 白苏赶紧转过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出乎意料的,居然还不错,虽然粗了一些,但还有些英气的感觉。 “怎么样,是不是很和你的气质。” 楚恒语语气轻快,隐隐还有一点邀功的感觉,白苏不禁在心里嘲笑他幼稚,但还是顺着他的意,夸赞了几句。 “是啊,王爷画的眉美极了,我可喜欢极了。” 听了白苏的夸赞,楚恒语也笑了起来。 “好了,不能再磨蹭了,太后还在宫里等着我们呢,去迟了不好。” 于是小两口停下了打闹,开始老老实实的收拾起来,白苏更是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束康乃馨,准备献给太后。 白苏和楚恒语走出王府,楚恒语为白苏亲自揭开轿帘,看的一众下人羡慕不已,王爷和娘娘真是恩爱极了。 两人同乘一轿,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历来的王爷王妃,也从未有过同乘一轿的先例,两人的感情让一旁围观的百姓羡慕不已。 两人的婚礼可谓震动京都,而京都的消息又十分通畅,一时之间,不管是皇宫内院,还是街头巷尾,无人不羡慕他们神仙眷侣的感情。 很快马车行至皇宫,楚恒语和白苏下了马车,在公公的带领下,向太后的宫中走去,一路上倒像是游山玩水一般的欣赏起皇宫的景色,一路上路过的宫女看着他们之间的感情都艳羡不已,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有这样一段姻缘。 “儿臣携妻子白苏见过母后,祝母后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楚恒语带着白苏向太后行了一个大礼,虽说白苏名义上只是他的一个妾室,但在她心里,白苏就是他的妻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太后看着下面跪着的小两口心里感慨万分,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心思就重,如今也算是找到了只得托付之人,也算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他们那场轰动一时的婚礼她也略有耳闻,小两口琴瑟和鸣倒也是美事一桩。 “起来吧。” “谢母后。” “你们小两口的事我也听说了,既然是真心喜欢那就好好过日子就好,等你再为王府添下子嗣哀家会去劝劝皇上给你个侧妃之位。” 听了太后的话白苏脸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了。 “母后别打趣她了,她脸皮薄得很,怕是回去又要不好意思了。” 太后看着下面小两口的有爱互动也放下心来,只要是真心对恒语好,她倒也无所谓这白苏是什么身份。 “白苏,你上次带来的牡丹哀家很喜欢,宫中也少有这样品质优良的花,看来你确实有几分本事。” “太后娘娘谬赞了,娘娘喜欢就好,这次前来,我又带来了最新培育的品种,献给太后。” 说着就献上了早已备好的康乃馨。 “此花名叫康乃馨,是我流落西北之时发现的野花,哪里的人们以此作为送给母亲的礼物,经过我的培植和改良,花期长了许多,在此替王爷将此话献给太后娘娘,愿太后福寿安康。” 白苏一席话说的太后十分舒心,也就没再为难她,又坐了一会聊了一些家常之后就放了两人出宫。 白苏与楚恒语回到王府,正巧一只信鸽飞了过来,楚恒语一伸手,新歌就落在了楚恒语的手上,楚恒语取出鸽子腿上的纸条,看完过后,会心一笑,转头对白苏说道。 “成了。” 白苏听了楚恒语的话也了然于胸,两人开开心心的回到了王府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此信是来自于恒王的老师也就是白苏的义父卫仪的,其实这场婚礼不光是白苏与楚恒语的成亲这么简单,借着这场婚礼的由头,卫仪将自己不少势力渗透进了京城,与楚恒语手里的势力暗中联手,拔掉了不少慕容智埋在京都的暗线。 且卫仪身份特殊,他有意无意的向京中各股势力透露自己与白苏和楚恒语之间的关系,不少中立的势力因此向恒王倾斜,狠狠地打压了慕容智一党。 此时的慕容智正坐在丞相府的书房内看着手下的人传来的消息气的满脸通红,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卫仪竟联合了楚恒语在婚礼之时动了手脚,将自己在京都的眼线毁了大半,且多方施压,已经有不少人倒戈了。 慕容智将手里的信死死握住,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白苏和楚恒语付出代价。 恒王府主厅。 白苏与楚恒语正坐在一起品茶。 “义父送来的茶真好,我真是很久没尝到这个味道了,想念的紧呢。” 白苏手里端着一个白瓷茶杯,里面泡着的是婚礼当天卫仪送来的茶叶,白苏眼光悠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此次也是多亏了老师事情才能进行的那么顺利,下次一定要好好的当面道谢。” “义父助我们良多,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 楚恒语听了这话放下手中的茶,走到白苏身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老师与白将军乃挚友,此亦是他心之所向,我们能做的,就是早日为白将军洗刷冤屈,让你名正言顺成为我真正的妻子。” 白苏听了楚恒语的话,心里安心许多,她也紧紧地回抱住楚恒语,她相信,他们一定可以成功。 第三百八十七章 诺言 第三百八十七章诺言 “礼成,送入洞房!”一旁的司仪喜气洋洋的声音散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大家脸上也都扬起了笑意。 毕竟在这样喜气洋洋的日子里,大家很难不高兴。 白苏掩在盖头下的面庞也沾染着细碎的笑意,也许和楚恒语在一起也不错。 从今往后,她和楚恒语就绑在一起,成为夫妻了。 众位宾客中依旧有不少双眼睛在细细的打量者白苏和楚恒宇,只是两人都刻意忽略了这些目光。 他们也并不在意这些目光,既然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个够好了。眼看着白苏就要被丫鬟扶进洞房里。 楚恒语突然出声:“慢着!” 一瞬间,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楚恒语身上。 他们都想看看这时候楚恒语突然叫住了新娘是想要做什么? 而白苏也停了下来,她心中满是疑惑,楚恒语这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就不能让她顺顺利利的进入洞房吗? 虽然心中吐槽个不停,但是大家都在静静的等待着楚恒语。 只见一身艳丽红色,相貌堂堂的楚恒语慢慢移步走到了白苏身边,拉起了她的手,看着众人说道:“今天在这里我要和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说着楚恒语停顿了一下,就连白苏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今天这样的日子他要宣布什么事情? 就在众人静静的等待当中,楚恒语这才对大家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今天娶了我娘子白苏。” “也许有人会觉得我往后还会再纳妾,但是我今天要趁着现在和大家说清楚,我楚恒语这辈子就只会娶我娘子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娶别人,更不会纳什么妾。” “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望众人给我们做个见证。”楚恒语的话音落下,满堂哗然,大家都没有想到楚恒语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些话在众人眼中都只是存在于女子爱看的话本之中。又有谁会真正的实行呢? 这太匪夷所思了些,更何况还是楚恒语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有哪个男人不想纳个三妻四妾?是有几位大人和自己的夫人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两人成亲时那么多欢喜,新婚燕尔过后也都纳了新的小妾。 白苏根本就没有想到楚恒宇竟然会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话来。 一时之间,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没有任何人敢赞同,就连楚恒语身边的白苏都被他的话震惊了。 虽然她是来自于现代的女性,一夫一妻制早就已经在她的观念里根深蒂固。 但是她也知道,这不是在现代,这里的男人普遍都是三妻四妾,她见过最好的,也有一妻一妾。 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男人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没有想到楚恒语竟然会在今天宣布这样的消息,倒是让她十分震惊。 她顿时心中有些无味杂陈,不明白楚恒语这是真情还是假意? 只是能够听到他这样子说,白苏心里面到底还是十分高兴的。 楚恒语知道自己语出惊人,他的话有多么让大家震惊和不能让人接受,因此也给了大家一些时间去慢慢消化。 随后才缓慢出声道:“大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对我所说的话有什么意见吗?如果有意见的话,大家可以尽管提出来。” 楚恒语这样暗含危险的话一说,让大家立刻不敢再犹豫和窃窃私语。 连连赞颂起了楚恒语和白苏的感情情比金坚。 白苏亲耳听到楚恒语对众人的威胁以及众人暗含谄媚的话语,禁不住嘴角一阵抽搐。 她心中有无数槽点,不知道该从何处吐起。 看见大家都赞同自己的话,楚恒语这才满意,随后将白苏的手交到了一旁的丫鬟手里。 对众人说道:“好!我所宣布的就是这件事情,大家就继续吧。” 众人不敢有所反驳,于是继续举杯敬酒,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 而白苏也被一旁的丫鬟扶着进了洞房里。丫鬟扶着白苏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新床上,并且出声提醒道:“夫人小心,这床上都是桂圆,花生。” “需得忍耐一下才好,这都是有吉祥的寓意的。” 白苏点了点头,满府的下人现在都知道他们家主子对于这位夫人有多么的重视,都已经在今日这样的重要场合上宣布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既然主子都已经亲口宣布了,就说明他往后真的不会再纳妾。 就算是往后有什么变数,起码说明现在他们说必须要好好讨好这个新主母的。 白苏听到了丫鬟的提醒后,缓缓的点了点头,坐在了婚床上。 头上的红盖头盖着实话是沉重,让她脖子都抬不起来了。 于是她伸手想要把盖头掀下来,连忙被一旁跟着的喜婆按住了手。 喜婆有些焦急道:“这可使不得啊,夫人这红盖头可是要等到王爷来了才能掀开的,您可千万不能自己掀开,这样不吉利。” 听到喜婆这样说,白苏也就没有再想把盖头掀开,既然有这样的讲究,那么她就按照讲究来就是了,大不了再忍耐一会儿。 而外面的厅堂上,众人虽然不知到王爷为什么会突然宣布这样的誓言,他们不能理解,但是却并不妨碍他们巴结楚恒语。 于是一个又一个的上来敬酒,隐隐有种要把楚恒语灌倒的趋势,但是楚恒语岂是那种随意让他们拿捏的人? 他只是浅浅的喝了几杯,俊郎的面庞上沾了些许绯红,就扶着额头推脱道:“本王今日有些不胜酒力,就不继续陪着各位大人了。” 楚恒语这样的话一说出来,众位大人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谁也不能扰了今日新郎官的兴致不是? 于是众人连称不敢,眼睁睁的看着楚恒语在一旁的侍卫的扶持下,慢慢的向新房走去。 楚恒语一走,大家明显更加轻松了一些,继续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一片和睦。只是脸上的笑容都莫名的有些深意。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处境 第三百八十八章处境 夜已深了,安绫含从床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眼神还是盯着正在床上熟睡的楚星则,小声地自言自语:“什么啊,长得这么帅,竟然是个傻子,难不成他的颜值和身高是用他的脑子换来的?”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这交易值得吗?唉,长的帅有什么用,还不是天天被那些长得丑的欺负。” 安绫含看着熟睡中的少年,长睫毛,白皮肤,薄嘴唇,还有他睡觉时候的乖巧样子,安绫含忍不住想玩弄楚星则一下。 于是,她捏了捏楚星则的脸。皮肤真好啊,这是安绫含对楚星则的脸的评价。 而后,安绫含摸摸自己的脸,对着熟睡的楚星则说:“长的帅的人皮肤都这么好吗?本姑娘的皮肤都没他的一半好。” 说完,安绫含一脸无奈的离开了床边,走到了窗户边上。 她打开了窗户,看了看四周,外面一片漆黑,这时候的人们应该都已经进入梦乡了。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天上挂着一轮孤零零的圆月。外面飘来一阵风,让安绫含觉得很舒适,也散去了一点她的睡意。 她看着月亮看的出神,她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觉得很恍惚,就像一场梦一样。 安绫含心想:我这是真的穿越来了?还是穿越到一个千金小姐的身上了,这和我的性格一点都不搭啊。 我在府上可待不下去,规矩太多了,而且还要天天看别人脸色。太难受了。难不成是上天也觉得她的处境不好,要我来帮助她? 这也太刺激了吧,但是既然我来了,那我就一定会好好保护这副身体,不能让自己委屈! 安绫含想到这里默默给自己打了把气,说实在的,她也没那么强,她也清楚现在没有背景和外戚,就只有她自己和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憨憨相公,也不知道那些人心里想的都是什么坏事。 “如果我能像小说里一样有个剧本,让我吊打坏人然后直接走上人生巅峰就好了。”安绫含这样想着。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不像她看的小说一样,这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她身上事。她什么也没准备就穿越来了,也没有一点经验,不过她也相信什么事情都总能过去的。 不过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没怕过谁,实在不行就跑。安绫含想着想着就舒了一口气。 她想起来有一句话,“在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向它述说自己的心愿,就一定会实现。” 于是安绫含双手合十,把手放到下巴上,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许愿:“希望万事胜意,希望楚星则不在被人欺负,最后希望我自己能回去。” 安绫含慢慢睁开双眼,把窗户关上,到现在她才感觉到睡意还有一身疲惫,她太累了,她也没在想什么,躺下就睡着了。 安绫含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安绫含坐了起来,因为睡得好的缘故,她觉得心情好舒畅。她起身站了起来,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镜子里的女子,纤眉如画,凤目含情,是个绝世大美女。这时候,仆人带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了。 洗漱一番后,安绫含便去用早膳了。 安绫含在饭桌上的时候,才看到他的英俊相公,安绫含今天早上起床都没注意到楚星则不在,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起这么早去干嘛,他也不会学习,每天早上醒的时候他就不在,起床也一点声音都没有。 安绫含笑着对楚星则说:“早呀。” 楚星则也回应安绫含一个大大的笑容:“早啊,娘子。娘子是刚刚才醒吗?”安绫含边入桌边说:“是,你每天都那么早起来,你都去干嘛啦?” 楚星则看着安绫含说:“我每天都这么早醒了,醒了以后就睡不着了,所以睡不着我就觉得好无聊,我就想出去玩,嘿嘿。我起床的时候都很小声的哦,我不会打扰娘子睡觉的,娘子睡得好香,我舍不得把娘子吵醒,娘子睡觉的时候也特别好看呢。我能娶到你这样的娘子真的太幸福了。” 楚星则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脸,让安绫含觉得很满足,好像这种人说出来的话都是真的吧。 被夸了安绫含也很高兴,回应楚星则说:“相公,你长得也很帅气,我也很喜欢你呦。好了,我们该吃早饭了。” 楚星则就像一个小孩一样乖乖的坐好:“和娘子一起吃的早膳最好吃了。”安绫含觉得心里甜甜的,感觉楚星则像个小孩一样天真可爱,想着把他当儿子养起来还是非常可以的。 吃完早饭后,楚星则和安绫含出去逛了逛。 逛了一会回到家了以后,安绫含想着古时候的婚礼不应该有很多的礼仪吗?还是皇家的婚礼,是不是有什么礼仪忘了? 安绫含看着在院子外面对着一些自言自语的楚星则,叹了口气,问他就跟没问似的,还是自己多想想。 这时候楚星则一路小跳着到安绫含的面前,兴高采烈地说:“娘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呀?你在这儿不会无聊吗,快来和我一起玩。”说完,楚星则就拉着安绫含的手往院子里跑。 安绫含无奈,只好任由楚星则拉着她。 楚星则把安绫含拉到刚才他站着的地方,然后叫她闭上眼睛,安绫含照做了。接着她的手上被塞了什么东西。 楚星则说:“娘子,可以睁开眼睛了。”安绫含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手里有一束花。里面有十几朵小花。 “很好看。”安绫含说,“谢谢你呀。” 楚星则听到安绫含的话笑得更开心了,他笑嘻嘻地说:“不用谢,娘子很配这花,娘子和这些花一样漂亮。” 安绫含说:“你今天是不是吃多了糖啊,怎么这么甜。” 还没等楚星则回答,就有宫里的人来传消息,这时候,安绫含才想起来要去宫里拜访皇后皇上。 安绫含完全忘了这回事,到现在才认识到这个事情的重要性。 第三百八十九章 打压 第三百八十九章打压 就在楚恒宇和白苏那里一片欢声笑语的时候,也有人那里一片愁云惨淡。 慕容智不知道因为什么,他这里最近频频有怪事发生。 先是手下突然来他这里禀报。他名下的好几处铺子和钱庄遭受了打压,生意变得有些萧条。 后又是一些自己麾下的大臣家里面频频发生一些重要的事情,致使与他们不能在官场上继续帮助自己。 甚至他有时候乘坐马车出去,都要被道路上的石子颠上好久。 昨晚还碰到好几个不要命的刁民,死缠烂打的赖在他的马车前。说是他的马车撞到了他们。 慕容智的势力再怎么大也要注意自己在周围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于是只好掏出了大价钱赔给那些死皮赖脸缠着他的人。 把他们打发走了之后,慕容智暗暗的吩咐下去:“悄悄的将那几个人都解决掉!” 周围的侍卫领命下去,可是到晚上的时候,侍卫才一脸自责的跪到了慕容智面前:“禀主子,属下今日去追踪那几人,发觉他们有意甩掉属下后,就打算立刻动手。” “谁知,他们竟然扔出了一个东西阻碍了属下的视线。” “当属下视线清晰的时候,那几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主子,是属下无能,请主子自责罚。” 侍卫一边认错一边心惊胆战,他是知道的,最近主子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心情很不好,万一因为这件事情直接就将怒火发到了自己身上。 那么自己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只是有规矩在,他也不能不领罪,否则他只会更加倒霉。 果然,慕容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瞬间暴怒,将一杯滚烫的茶水砸到了侍卫头上,立刻烫的侍卫半边脸都起了水泡,额头上也被砸出了血迹。 但是侍卫也只能硬生生的咬牙忍着,根本不敢动弹半分。 “废物,连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你还能做什么?”慕容智冷冷道。 他也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手底下频频发生事端,要是这样子他再看不出来是有人故意打压自己也就枉费他当宰相权倾朝野那么久了。 只是即使他知道这一点,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不知道到底是谁暗中打压自己。 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这才是让慕容之最生气的地方。 怒气稍稍平息了之后。慕容智又询问道:”最近可否调查到到底是谁在故意打压我?” 侍卫惧怕的身子有些颤抖,咬牙回话道:“回肚子的话,还是查不到任何消息。” 说完后侍卫已经心如死灰,怕是自己今天硬生生要被主子折磨死了。 慕容智脸色阴沉,嫌恶的看了一眼侍卫脸上被烫伤的可怕样子,对他骂道:“还跪在这里干什么,实在是碍眼,还不快滚下去,依照规矩去领罚!” 侍卫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即使还要去领罚。但打去了半条命也总比留在这里被主子折磨的好。 于是他连滚带爬的爬出了慕容智的书房。 慕容智将面前被墨水浸染的纸揉成了一团,紧紧篡在手心,眼神阴狠,要是让他抓到了那个一直打压自己的人,他一定要不遗余力的让那人后悔。 只是这些都要等他查到那人是谁,越想慕容智心中越是恼恨来气,却什么都做不了。 自从楚恒语和白苏澄清之后,府内一直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实在是因为他们家主子太宠夫人了。 他们这些作为下人的每天看着主子主母幸福和睦,没有什么小妾勾心斗角,争宠的戏码。 大家也就安安分分的一心伺候好主母就行。 有一日白苏刚醒过来,被丫鬟们伺候着洗漱好坐到桌边时,就看到自己的面前摆放好一叠子糕点。 而楚恒语这时也走到了她的身边,见她发呆询问道:“你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吃呀?” 白苏却有些蒙了,对他问到:“这些是什么?” 楚恒语无可奈何地用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敲了敲白苏的脑袋说道:“瞧瞧你这脑子,昨天你不是还说想要吃漱芳斋的芙蓉糕吗?” “他们家的芙蓉糕从来都是每日只做一百份的,每天很快就被抢完了的。” “我可是特地派人去给你排队买了回来,你总不能辜负了我吧。” 白苏听了他的话后有些讶异,也想起了自己昨日随口一说的话。所以她才更加惊讶。 “我昨天随口一说,你竟然就记着了。” 楚恒语洋洋得意,“这是自然,看看我对你多么看重,怎么样,现在心里是不是很感动?” 楚恒语用扇子挑起了白苏的下巴。两人的日常逗的一旁的丫鬟们偷偷忍耐着笑意。 白苏没好气地拍开了楚恒语的扇子道:“刚刚确实是有些感动,可是现在那点感动已经没有了。” 楚恒语的脸垮了下来,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一旁的嬷嬷站出来笑着说道:“夫人可别被主子骗了,主子今日一早就爬了起来,说是要去给你排队买着芙蓉糕。” “没有叫任何人去,而是他自己亲自去给你买的,听说这芙蓉糕还是淑芳斋今日的头一份,就被主子买回来了。夫人可赶快尝一尝吧,别浪费了珠子的一番心意。” 白苏更加惊讶的看向楚恒语询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楚痕有些懊恼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嬷嬷,却并没有怪罪。 白苏抿了抿唇,楚恒语对她确实是好,这一点她不可否认。 于是她将楚恒语拉着坐到了自己身边:“既然是你亲手买回来的,那咱们就一起吃吧。一起来尝一尝这树芳斋的头一份儿是什么味道。” 楚恒语颇有些得寸进尺的意味:”那不如你就喂我吃吧,就当做是感谢我特地为你起了个大早去排队买着糕点。” 白苏暗暗的翻了个白眼,拿起一块芙蓉糕塞到楚恒语的手中道:“自己用手拿着吃!” 一旁的丫鬟们见主子和主母这样有趣,实在憋不住笑意,轻声笑了出来。 白苏看着楚恒语调侃道:“你看看你这样没个正形,连丫鬟们都笑你。” 第三百九十章 戏子去留 第三百九十章戏子去留 “书有什么好看的,果儿姐姐咱们不如趁着班主不在,出门逛街如何?” 茉莉的话一出,何糖就皱起了眉头。 最近外面不太平,她也是听到了些风声的。 虽然是中午,但不妨碍坏人敢明目张胆的上前捉人。 白苏苏也是同样的担忧。 如果不是必要,在犯人抓住之前她是不会单独上街的,更何况还带着茉莉这样一个小丫头。 “茉莉,我偷偷告诉你哦,我跟爹正在写新戏,你最近一定要好好练功,这样才能在选角的时候被选上啊。” “当真?” 茉莉眼前一亮。 虽然她也有上台的机会,但次数少的可怜不说,就算是上去了也只是个跑腿而已,根本没什么作用,也不会有人知道还有个叫茉莉的小姑娘上去唱戏了。 如果能够在新戏中露个脸,她是不是就有更多的上台机会了? “当然,不然我今日来戏班子做什么?上午我可是跟爹写了许多,剩下的部分顶多三五日也就完成了。” 得到如此准确的答案,茉莉马上就没有了去玩耍的心思,也不再管白苏苏是去谁那里做什么,一溜烟的往自己屋里跑去。 何糖看的掩嘴轻笑。 “茉莉这丫头,永远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也不知以后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说罢,似是想起自己的婚事,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就算是许了好人家又能如何,谁也不知未来的情况。” “何糖姐,你这么说可就太过悲观了。” 白苏苏不知道何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看何糖现在的模样,她都跟着觉得心疼,要是让她知道是那个渣男伤了何糖的心,她一定去帮何糖报仇! “苏苏,你如果碰到了要成亲的男子,一定要多方打量之后才能订下。” 说完也不管白苏苏是什么心思,转身就往屋里走去。 好在她还记得邀请白苏苏去屋里看书的事情,这才停下来等了会儿。 何糖的房间与其他戏子的房间一般大,里面放了一张床、一个梳妆台后便是一整面墙的书架。 里面的书各种模样都有,尤其是白苏苏感兴趣的那些戏文,占据了其中八成的空间。 “都是些戏文,没什么要紧的知识,你便看个乐呵吧。” 何糖也不管白苏苏拿了什么,自白自的坐在了梳妆台前,取了之前翻看的书本看了起来。 这样安静的环境倒是让白苏苏也很快放松下来,沉浸到了书本中的世界里去。 微凉的秋风沾染了午时的燥热,吹到身上都让人烦躁不已。 何糖种在房间里的一盆不知名小花倒是还开着,却也有些蔫了。 砰! 一声巨响成功将两人在书本中拉回了现实。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隔壁房间的茉莉。 “怎么了怎么了?” 茉莉还当是两人发生了什么事,见两人同样诧异的看着她,这才意识到是别处的声响。 “我去看看。” “哎,等等我。” 白苏苏跟不上茉莉风一般的速度,只能提着裙子跟在远处。 好在院子不算太大,她到达声音源头的时候茉莉也刚到没多久。 戏班众人围坐在饭桌前,白青山坐在一头,脸色黑得不像话。 见茉莉两人过来,就要差人去叫何糖。 “班主。” 何糖到时便直接叫住了要去通知她的人,对众人点头后,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模样的坐在了众人中间。 白苏苏忍不住连连咂舌,这样标致的人儿,应该是去享受荣华富贵的大家小姐才对,怎么就成了这个时代最让人不齿的戏子? 不过既然人来了这里,她白苏苏就一定要带着她们走向荣华富贵! “今天把大家交来这里,也是想让大家做个表决。” 白长青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头盒子,待他打开盒子之后,里面是一张张的卖身契。 都是他在接收这些孩子时让他们或者他们的父母签下的。 他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也不是大善人。 留着卖身契对他这样的性格也是多了一重保障。 白苏苏在看到那些卖身契的时候就知道不好。 果然,下一刻白长青便看向众人,一本正经的道,“你们的卖身契都在我这里放着,我不用拿也能说出你们都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签下的。” 众人默不作声。 有人低着头,思考着些什么。 有人抬头与白长青对视,眼睛里尽是兴奋的光芒。 只有一个何糖,始终淡定的坐在那里,仿佛这里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刚刚通过询问,我才知道原来你们早已经在这个戏班子呆腻了。” 白长青惨笑。 这一点也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既然诸位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多逼迫大家,所以,今天特例,只要能交上你们卖身的银子的,都可以领走你们的卖身契,但是卖身契拿走了,也就不能留在我们白家戏班了。” 这话一出,在场无一人内心平静,就连何糖都抬起头,看向白长青的目光里带了沉思。 “班主,我家里已经快要没米下锅了,我就另谋生路去了。” 一灰色长衫男人在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白长青面前。 白长青颤抖着手,将卖身契给了他。 男人确认过后,毫不犹豫的扔进了一旁的火盆中,见那张纸化为灰烬后,才毅然决然的离开。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很快,在场的人只剩下了原本的三分之二。 拥挤的饭桌此刻也宽松了不少。 白长青又等了一盏茶时间,再没人站起来的时候,那装着卖身契的盒子又被重新扣好,放回原处。 “班主,既然大家都决定跟你一起留下来了,这戏班的环境是不是也给我们改善一下?我这首饰都旧了。” 坐在白长青左手边第二位的女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一身桃红色绸缎裙子衬的她的皮肤越发粉嫩,衣服上的刺绣也比一般人身上的精致许多,更别说脑袋上的首饰。 长相偏向美艳,举手投足间都要将戏台上的人物形象给搬下来一般。 “这是琉璃姐,除了嘴巴坏点,人还是不错的。” 茉莉拉着白苏苏的手解释道。 第三百九十一章 合作酬劳 第三百九十一章合作酬劳 白苏苏对这人的名字倒是有些印象。 琉璃。 像她的名字一般,她的声音也是动人心弦。 “对啊班主,我们自己用的东西就算了,戏服什么的确实该添置些了。” 一个打扮与琉璃有几分相似的小姑娘跟着说道。 白苏苏仔细辨别一番,只觉这两人长相并无相似之处。 “这是翡翠。” 白苏苏听着茉莉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忍不住挑眉。 自从来到这里,还从未见茉莉对谁是如此态度,看来是这唤作翡翠的丫头有什么地方惹得茉莉不高兴了。 于是白苏苏也没继续问下去。 “爹,这次咱们的新戏我再去同楚大人商量一下,看给咱们多少酬金,不如最后就用那些酬金给哥哥姐姐们添置新首饰一类吧。” 要不是今日在这里提起,白苏苏还真的忘了酬劳一事。 虽然做这件事能让他们获得名声,但若是能有酬金,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白长青显然也是刚刚想到。 能跟官府合作就已经是别人抢都抢不到的机会,怎么可能再奢求酬金? 白长青环视一圈在坐的众人后才看向白苏苏。 “果儿,你去问楚大人的时候,人家给多少咱们就要多少,要是不给就算了,毕竟这可是别人不可能有的机会。” “爹你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后面白长青跟众人说了什么白苏苏就没有了听下去的心思,一心想着如何能够获得更多的酬金去了。 衣袖被她攥在手里起了褶子也不自知。 茉莉看的皱起了眉头。 这么好的衣服,白苏苏怎么也不珍惜呢? 不等白苏苏上门去找,傍晚时分,楚恒语就自己找上了门来。 白苏苏马上放下了被她叼在嘴里的毛笔,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看的戏班子众人都替她捏了把汗。 虽说院子里的地面平整,但也不是给她这么跑的啊! “慢点,莫急,我就在这里等你。” 楚恒语见她跑来,马上就立在了原地,不再挪动脚步。 陪同的白术也笑道,“就是啊白小姐,咱们大人也不会跑了,你不要着急。” 白苏苏的脸在两人的打趣中腾的一下红透了。 放缓步子后那姿态反而有些扭捏。 紧随而至的白长青没听到前面的对话,见到白苏苏走路的姿势后直愣愣的便问了句,“果儿,你这是咋了,可是之前受伤还没好利索?要不要爹带你去医馆看看?” 白苏苏只想仰天长叹。 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直男一样的爹爹? “爹,我没事。” 白苏苏只好低着头小声回道。 眼睛也是不自觉的往楚恒语身上瞥,这下完了,楚恒语肯定听到了,还不知道要在心里如何评价她。 “白班主。” 楚恒语对白长青点了点头,随后示意白术将手里的小木箱交到白长青手里。 “这是我能为白家戏班争取到的最大利益,还请白班主与白小姐不要嫌弃,如果有什么麻烦的尽管说,即便我不在,也一定让手下的人给办好。” 白长青顿时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之前见到的那些官员哪个不是不见油水不办事? 像楚恒语这样的人可真的是越来越少。 “楚大人客气了。” 白长青接过木盒,按耐住心中的雀跃,将楚恒语两人让进了正屋里去。 白苏苏想去给泡个茶叶,一旁早就盯着这边情况的茉莉直接冲了出来。 “果儿姐姐,我去泡茶,你快去跟班主听听,看看楚大人来做什么的。” 如果忽略了茉莉眼里的八卦之光,白苏苏只会觉得这小家伙是关心戏班子,但偏偏她目光中的那抹光芒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于是轻轻在茉莉脸颊上捏了一把笑道,“这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你又要挨罚了。” “好姐姐,你就帮我去看看嘛。” 茉莉干脆拉着白苏苏的衣袖左右摇晃起来。 本就可爱的不得了的小姑娘一用上温柔攻势,根本没人能抵抗得住。 不一会儿白苏苏便缴械投降,认命的走向了正屋。 正屋专门招待客人用,进门正对着的是一对太师椅,两侧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两排椅子。 两个椅子中间的小桌上还被人放上了精心养护的花朵,让整个屋子多了几分活力。 “楚大人,爹。” 楚恒语坐在了主位上,白长青坐在一旁,刚刚的小木盒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纸张被白长青紧紧的捏在手里,认认真真的看着。 “白小姐请坐。” 楚恒语对白苏苏示意了一下。 白苏苏自然是不客气,顺势坐在了白长青跟前,一起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楚大人,官府愿意承担我们演出所用的戏服一类?甚至酒楼都给我们找好了?” 白苏苏震惊的看着上面给出的条件。 如果是她去找楚恒语谈,她还真不敢提出这么多的要求。 可对方不仅全都想到了,甚至还给了他们这么多的优惠! “自然,如果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白班主和白小姐尽管提出来。” 楚恒语说的轻松,但这几张纸上的内容可是他特意叫了好些人一同商讨后的结果,即便是白家父女二人想不到的地方他都已经考虑到了。 “这已经很好了,楚大人给我们的太多了,我们平时唱戏根本给不了这些,不如这酬金我们就不要了。” 白长青还从未拿到过这么高的酬金,一时间难以相信,心里也有些不踏实。 思考之下,能在里面拿出来还回去的,也只有酬金而已。 “不,酬金是一定要给的,没有官府让百姓办事,还要百姓自己出钱的道理。” 楚恒语一脸严肃的说道。 那正经的模样惹得白苏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想不到楚大人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没看到他爹说把酬金还回去的时候那一脸肉疼的表情吗?难道还真以为她爹愿意还回酬金? 这不,楚恒语的话刚出口,白长青马上就松了一口气的接上了。 “既然楚大人执意要给,那我们如果再推辞未免显得有些矫情,所以草民便厚着脸皮收下了。” 银子到手,可不就是心里踏实了,比得到那些承诺的戏服、首饰之类都要实惠得多。 第三百九十二章 炭笔 第三百九十二章炭笔 “楚大人,为了表示我们的感谢,不如今晚就在我们戏班子吃吧,也好看看我们戏班子里的人如何。” 白长青的提议被一旁的白术拒绝了。 “实在不好意思白班主,今日我们大人需要回去,夫人已经念叨了许久了。” 白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楚恒语,见对方没有反驳的意思,才继续说下去。 “咱们大人因为这个案子已经好几日没回去了,这不是,今天夫人给下了最后的期限,如果再不回去,就要直接去督察院找人了。” 人家亲娘的约定白长青自然不好多说,又同楚恒语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把人给送走了。 倒是楚恒语,一向不爱多嘴的他破天荒的嘱咐了一句,“白小姐出门一定要有人陪同才行,切莫心存侥幸。” “多谢楚大人提醒。” 白苏苏笑着福了福身,表示了感谢。 戏班子里躲在暗处偷看的一群人差点直接炸了锅。 作为自从上任之后就保持着极高话题度的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楚恒语的性格可以说是京都所有的未婚少女都能说得一字不差。 如今见到了一个例外,她们当然会震惊的不得了。 其中反应最大的还是琉璃。 眼见其他人越说越离谱,琉璃一甩手绢便斜了白苏苏一眼。 “都是戏班子里的人,谁又比谁高贵?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巴巴的想往楚大人身上窜?” 众人知道她心高气傲的毛病,平时就恨不得整个戏班子都围着她转才好,此刻也不与她多计较。 任凭琉璃在一旁如何贬低白苏苏,众人只当做是没有听到的,继续谈论自己的猜测。 这一切白苏苏都在茉莉嘴里听了个清楚。 见茉莉不大点的个子,居然能够将戏班子里众人的性格等都模仿的惟妙惟肖,白苏苏暗暗惊叹。 不愧是专门做戏曲表演的,这表演的功夫就是不一般。 “果儿姐姐,你有没有听我说?你不知道,翡翠那丫头好的不学,倒是把琉璃姐姐的心高气傲学了个透彻,后来私下与我们说的可就更过分了,我都不好意思与你说道。” 茉莉越是说道后面声音越小。 她知晓不能在背后硕人坏话,但谁让对方实在是气人,说的又是白苏苏,她也是实在气不过了,这才与白苏苏来吐槽两句。 白苏苏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按照她的判断,在这个世界里,她的男主角要么是楚恒语,要么就是那个还未曾见过面的未婚夫,所以他们怎么说她都不着急。 上一辈子没谈过恋爱,这一辈子一下有了两个男主候选人,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茉莉的担忧她好像没听出来一般,继续盯着灶台。 她以后能不能独立书写可就靠着这个了。 “果儿姐姐,你做什么呢?” 茉莉见白苏苏都不搭理她,也没了说下去的兴趣,跟着蹲在一旁,盯着火苗欢快跳跃着的灶膛。 她刚刚进来时也没闻到什么饭菜的香味,加上这会儿刚吃过饭,就算是白苏苏在做什么好吃的也应该是盯着锅里,而不是灶膛才对。 白苏苏将几乎要拖在地上的裙摆拢了拢,对着灶膛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这可是要做个宝贝,你要安静点,别吓着它。” 茉莉赶忙捂住了嘴,尽管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什么东西会被吓到,而这东西还是能在被火焰灼烧的灶膛里出来的。 当茉莉的脚都要蹲麻了的时候,白苏苏的“宝贝”终于显示出了庐山真面目。 “果儿姐姐,这就是你说的,宝贝?” 茉莉嘴角一抽,这黑不溜秋的碳就连她们都不会用,更何况还是手指头粗细的这种。 可白苏苏不一样。 拿到这根不大的碳时,白苏苏的嘴角几乎要咧到了耳朵上去。 她从前只在别人写的穿越小说中见到过这种制作方法,没想到第一次试验就成功了。 不白还在旁边蹲着的茉莉,白苏苏拿着那宝贝一样的炭笔就冲进了书房,仔细的拿过之前已经准备好的纸张包裹上去,一个最简陋的炭笔便做好了。 在纸张上写写画画的时候虽然不如现代制作精良的笔,但对现在的白苏苏来说,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 “呀,这东西还能写字儿呢?” 茉莉见状也是惊奇不已。 他们都是用惯了毛笔的,谁也没想到过还能用这东西写字儿。 白苏苏得意的介绍着。 “这种笔不仅写的字儿更快,写的字比毛笔的也要小,一张纸上能写的字就更多了,也能省下些纸张的钱。” “果儿姐姐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做的,我去多做些,给咱们戏班子的人都用!” 茉莉开心的笑着。 白苏苏却有些犹豫了。 毛笔的笔头是软的,可炭笔的笔头是硬的,她能接受得了,这里的人们未必能够接受。 但茉莉做多了也没坏处,顶多她自己用便是。 于是茉莉拿到方法后就钻进了厨房中去。 有了炭笔的辅助,白苏苏写起新戏来越发的得心应手。 不过一天半的功夫,就将新戏的稿子全部完成,拿给白长青过目后稍加润色便能找人排练了。 “咦,果儿,你这是用什么写上去的?为什么写出来的字迹细致不说,还小了很多,这样的字体也是从未有人用过的。” 白长青用手在上面抹了一下,白苏苏没拦住,于是原本规整的字迹便模糊了一片,还将黑色染到了白长青的手上。 “班主,是这个,这是果儿姐姐教给我的,我做出了许多来,咱们戏班以后都用这个笔,不仅能节约纸张,还少了买毛笔之类的开销呢。” 茉莉献宝一样的捧过来满满一盒炭笔。 “确实是个好东西,只是这笔与毛笔不同,暂时还是算了吧。” 白长青对这东西没了兴趣,便将目光放在了新戏上,越是看下去,白长青越觉得精彩。 当即也白不上吃晚饭,连夜将新戏改了出来。 白苏苏见状就知道自己又回不去了,干脆吃完饭在院子里溜达几步,去了临时的房间休息。 第三百九十三章 特殊的形式 第三百九十三章特殊的形式 窝在白苏苏房顶上的白术拍了拍苍耳的肩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苍耳,你在这守着,我先回了。” 正要转身下去溜走,苍耳就一把抓住了白术的腰带,吓得白术赶紧停下了动作。 虽然是在夜里,这腰带也不是说拽就能拽的啊,万一,万一就给他扯下来了,那不是丢人丢大了? 苍耳不以为意。 “昨夜你也是如此说的。” “嘿,我说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兄弟,知不知道好兄弟要互帮互助的?我白日还要与大人一起查案,哪有时间在这里盯着?” 白术这话自己说的都心虚。 楚恒语因为他晚上要在这里与苍耳一起守着白苏苏的安全,特意给他放了假,根本没有查案一说。 这一点苍耳自然清楚。 拉着白术裤腰带的手一下没松不说,反而还更用了几分力气,想把白术给拉回来。 “哎,你给我小心点,我,得了,你去睡还不行?我不走了,记得后半夜来替我便好。” 白术瞪了苍耳一眼。 这臭小子,平时看着傻愣愣的只知道听从楚大人的命令,怎么这种时候反而能算的这么清楚?就连记忆都这么好。 难不成平时的他都是装出来的? 可当他看着苍耳一本正经的走下去时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苍耳那样的肯定装不出来。 认命的趴在房顶上的白术又打了个哈欠,看着毫无边际的夜幕越发困顿,两只眼皮子直打架。 直到差点在房顶上掉下去后,白术才终于清醒过来,警惕起了周围的环境。 白苏苏对这些都不知情。 一大早听到白长青的房间里忽然一阵大笑,赶忙穿上衣服冲了过去。 “爹,爹您怎么样了!” “班主,班主出什么事了!” 不怪他们着急,实在是白长青的一声长笑在这寂静的清晨太过吓人。 白长青颤抖着手将改好的新戏交到了白苏苏的手上。 “果儿,给爹看看,怎么样!” 白苏苏一愣,自家这傻老爹难道是一晚上没睡只白着改新戏了? 白不上看新戏,白苏苏赶紧将白长青扶到了床边上做好,为他脱了鞋子。 “爹,你赶紧睡,我去看着,等你睡醒了咱们再好好商量。” “哎。” 白长青改戏的时候不觉得,这躺在床上之后困意便翻天倒海的席卷而来,几乎是回应完白苏苏的话后,白长青就进入了梦乡。 众人这才陆陆续续的出了房间去。 “果儿姐姐,这是什么?” 即便大家心里都有了猜测,也都是双眼放光的盯着白苏苏手里的本子,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抢夺。 白苏苏高兴的对着众人扬了扬手。 “这是咱们的新戏,等我跟爹商量好了最后的结果后,咱们就能正式选角儿了。” 说完这个,白苏苏又将那日楚恒语带来的条约给众人说了一通。 能有官府给发的戏服,即便是质量中等也架不住其中的荣耀啊! 就在众人纷纷表示一定会好好表现,争取拿下新戏的角色时,偏偏有人做了另类。 “还选什么角儿?现在剩下的这些人里,到底谁的本事好不是一看就知道?” 琉璃今日穿了一身浅紫色长裙,外套同色系披帛,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惊讶于她的美貌。 可她说话时眉眼间的不屑让众人心声不喜。 谁也会有进步的一天,她虽然是戏班子里的台柱子,但也不是除了她就没有厉害的人物。 等有一日她们都超过了琉璃,看她还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了,还有一事。” 白苏苏笑着又展示了一下手里的本子。 “这次的新戏与咱们往日的不同,要简单很多,但是对角儿们其他方面的要求可能会高一些,所以还请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认真些,将自己最好的表演天分拿出来,说不定就一次成名了。” 一听说与往日的不同,众人心情更是复杂起来。 平时表现不好的,这会儿高兴了,他们的机会比往日更大些。 平时表现好的生怕自己没法被选上,到时候丢脸。 唯有琉璃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扭着身段就要去抢夺白苏苏手里的本子,被白苏苏一个侧身给躲开了。 “不就是提前看看,有什么好神秘的?以前选角也是让我们看了本子之后才决定自己想要尝试的角色。” 说罢,见白苏苏不反驳,琉璃只当自己说对了,越发得意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的灿烂,仿佛已经见到了白苏苏求着她出演某个角色的场景。 “白苏苏,你虽然是班主的女儿,但是对戏班的情况不了解我也不怪你,现在还是赶紧给我们看看戏本才是最重要的。” “不行,这个戏虽然经过了爹的润笔,但我还没有看过,等我看过之后再给各位也不迟,各位还是先回去练功吧。” 白苏苏也着急看看最后的成品,于是也不等琉璃再说什么,一个转身就进了临时给她收拾出来的房间。 可她正要关门的时候,忽然一个小身影钻了进来,还笑嘻嘻的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模样。 “果儿姐姐,我就是好奇,你放心,你看你的,我不打扰你,也不出去给他们说。” 白苏苏一开始就在里面设置了一个小配角给茉莉,这会儿倒是不怕她看。 于是将本子摆在两人中间,认真的进入了阅读之中。 茉莉见过的戏文都是情爱最多,间或有些家国情怀在其中,只不过她这个年纪的,接触的种类有限。 当看到《午夜凶灵》几个字时就被吓得一哆嗦,赶紧拉住了白苏苏的手,脸色煞白。 “果儿姐姐,这戏怎么,怎么与我看到的那些不一样?这名字未免也太过吓人了,只有那些说书先生才会说这些故事。” 白苏苏耐心的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 “若是你不喜欢,便不看了吧。” “不,我要看,这与我看过的故事不同,我想知道果儿姐姐与班主写出来的新戏是什么模样。” 当茉莉认真的一字一句读下去后,才深深的被故事情节吸引进去,间或发出一声惊叹,又或是一声恍然大悟的“哦”,让屋外听着声音的人越发觉得心痒难耐。 第三百九十四章 安排时间 第三百九十四章安排时间 可任凭外面的人再如何支棱着耳朵听,也只能听到茉莉的惊叹声而已。 待到外面的人喊吃饭了,屋里的两人才恋恋不舍的走出了房门。 即便如此,茉莉的嘴里还在不停的询问着白苏苏关于新戏的内容问题。 “吃个饭也不让人消停,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讨论的,不就是新戏么,别的不说,就马家戏班子不也经常出新戏?怎么也不见人家跟你们似的招摇。” 琉璃看不到新戏,本就心有不甘,此刻被茉莉这么一刺激,更是忍不住发酸。 给茉莉那小丫头片子看了有什么用? 倒不如给她看看,说不定还能在排练新戏的时候更顺利点,现在不给她看,纯粹就是耽误时间。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盘子碗筷,琉璃忽然来了主意。 直接端起其中两盘放在了小托盘上,加了一碗米饭就要往外走。 “哎,琉璃你端着饭菜出去做什么?” 九月拦住了她的去路。 看着小托盘上端着的还是今日最好的两个菜色,更是打定了主意不会让她直接端走。 其他人听到动静也将目光转移了过来。 琉璃到底是个姑娘,这会儿被众人一看,小心思仿佛就完全暴露在了众人跟前,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恼怒的瞪了九月一眼。 “班主还没吃饭你不知道吗?还问我要去做什么,当然是给班主送过去了。” 茉莉愣了一下,似乎是刚想起来,赶紧用胳膊碰了碰白苏苏,给她个眼神示意。 平时也就算了,现在白苏苏在这里,送饭送菜这种事怎么也轮不上琉璃。 白苏苏拿着筷子在桌子上戳了两下,仿佛并不在意这些,实际上却用余光将众人的动作都收在了眼中。 “爹今日清早才入睡,还是不要打扰他了,留些饭菜给他热着,等他醒了再吃便是。” “没错,琉璃,赶紧坐回去,把饭菜也放下。” 坐在靠前位子的一个中年男子也收回了眼神,将筷子伸向跟前的肘子,夹了一口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指挥着。 “苏苏,你去拿个干净点的盘子给你爹收点饭菜,放锅里热着去。” 白苏苏对这位一身灰黑色绸缎长袍的老爷子倒是有些印象。 戏班子里众人都唤他福爷,比白长青还要年长几岁,是白长青的师兄。 但这戏班子是白苏苏的太爷爷一手创建,自然而然的就传给了白长青。 这是戏班子里的规矩,福爷自然是没话可说。 平时白长青也没有亏待他的地方,甚至很多时候会争取他的意见做参考,他也乐得自在。 只是这老爷子有一点不好,便是太过大男子主义,即便是在女子为主的戏班子里,依旧如此。 白苏苏对这些的了解也不多,原主以前见到这老爷子就害怕的缩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能记住人长什么都是不错了。 福爷即便是有心培养她,时间长了难免寒了心,也不再多加理会,只当做是个普通小辈对待。 “是,福叔。” 白苏苏的称呼让众人一愣。 虽然说原本就该如此称呼,但能够在白苏苏嘴里听到如此清晰的“福叔”二字却是从未有过的。 就连福爷自己都是一愣,伸向肘子的手猛地改了方向,装作不经意的“嗯”了一声。 白苏苏选的虽然不是菜品里最好的那些,但都是白长青喜欢的。 这一点也让福爷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白长青醒来已经是快要晚饭时间了。 白苏苏伺候着他梳洗过后才继续说起了新戏的事儿。 “爹,我看过戏本了,果然还是爹厉害,写出来的话让人身临其境一般,这样的戏搬到台上绝对能让众人都被吸引进去。” “是啊,我写的时候也仿佛置身其中一般。” 白长青说完脸上便是一阵忧虑。 “只是,果儿,你给我看的那份戏本,跟咱们现在的形式似乎有些出入,你给爹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白苏苏早就准备好了,当即将自己结合了西方戏剧形式之后的结果给白长青一一道来。 待到全部解释完毕,白长青的表情越发凝重。 “爹,可是哪里有什么问题?” “问题倒是没有,只不过你这种新的戏剧形式虽然能够更好的展示出故事情节,但是万一观众不接受,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白苏苏也考虑过这一点。 但新戏更重要的是突出故事情节,如果完全用传统的方式来,反而达不到预期的效果,甚至会有人因为没有看明白故事内容而放弃。 加入新形势还有一点好处便是他们有其他人还没用过的形势,让人更容易因为好奇被吸引过来,看的时候也能更认真。 将这些利弊一分析,白长青也暂时放弃了担忧,赶忙让人帮着将新戏给重新抄了几分出来,晚间分发下去,第二日下午便直接选拔角色了。 “只有半日时间?” 琉璃皱起了眉头,拿着新戏的手翻来翻去的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内容,居然捂到现在才肯让她们看。 看完她再次问了一遍是否之后半日时间。 以前即便是新戏也是传统的方式,只要能够做到循规蹈矩,就不会出大问题。 可现在连表演形式都给改了,又要背词又要考虑这新的形势,她们怎么来得及? “琉璃姐,还有大家,在练习的时候只需要将你想尝试角色的唱功部分练习好就可以了,至于表演形式,我会在排练的时候同大家说的。” 白苏苏说完,琉璃还想再争取些时间。 在她看来,白苏苏分明就是不知道她们的实际情况,所以才提出了这近似苛刻的条件来。 可白苏苏在她之前,只一句“这是我跟爹商量过后的结果”就把她的话给堵住了。 白苏苏不知道可白长青能不知道? 既然白长青都同意了,她琉璃再怎么争辩也没用,反而会让人觉得她无能。 于是将书本合上之后随意的一甩手,冷哼一声。 “这样看来半日时间倒是绰绰有余了,我看大家也别站着了,都回去睡了算了。”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我是不行了,你们继续讨论吧,我得睡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偷听 第三百九十五章偷听 琉璃走后不久,众人也纷纷回了房间,只不过是拿着新戏挑灯夜读。 本打算简单看看,等明日再认真分析然后练习角色唱腔,可这一看起来,就被直接吸引了进去,直到后半夜还能时不时的听到戏班子众人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的赞叹声。 白苏苏在看到戏本的时候便将整出戏都在脑子里走了一遍,晚上睡得早,以至于后半夜时总是能被众人的声音惊醒。 第二日还不等白苏苏完全清醒过来,就已经听到了众人在院子里吊嗓子的声音,还夹杂着白长青的指导声。 “爹,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她分明记得鸡叫第一遍前不久还能听到戏班子的人的声音。 现在就已经全员到齐了,真的不困吗? 看看这一个个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状态,就连琉璃都顶着黑眼圈在吊嗓子了。 “今日是稍微起的早了些,他们这是拿到了新戏兴奋呢。” 白长青看到众人都铆足干劲的模样开心的合不拢嘴。 他们戏班子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了? 白苏苏只觉得头疼不已,受睡眠质量的连累,现在她的脑袋就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是啊果儿妹妹,大家就是太兴奋了。” 九月跟着乐呵呵的说着,见白苏苏兴致不高的模样才后知后觉的问道,“是不是吵着你了?” 这下,原本吊嗓子的众人都停了下来,纷纷看向白苏苏。 刚刚班主可是跟他们说了,这新戏的情节可都是来自白苏苏,就连新的表演形式都是白苏苏想出来的,他只不过是跟着改了些太夸张的部分顺便润了润笔而已。 有白苏苏这样的脑袋瓜在,他们以后还愁,没有新戏唱? 这会儿一听到打扰了白苏苏睡觉,众人马上就有了出去吊嗓子的想法。 索性这附近都是戏班子,他们即便是去大街上吊嗓子也没人管。 “没事儿,我睡得也够了。” 白苏苏拍了拍脑袋,本就梳的不是太好的发髻更是摇摇欲坠。 “爹,我出去转转,顺便给你们买早点回来。” “这,你一个人去?” 白长青赶紧将手里的戏本塞到九月手里就要跟在白苏苏身边,“外面还不安全,不如爹跟你一块儿去。” 放下这一大摊子的事儿不管,反而跟她去买早点? 白苏苏为有这样的父亲高兴。 但也知不能如此。 “不用了,我就在这附近,而且戏班子的人都差不多起来练功了,即便是有什么事,女儿只要大声喊叫,定然会有人听到。” “既然如此,你快去快回,莫要耽搁。” 白长青思考一番后道。 被放行的白苏苏点了点头,大踏步的出了门。 站在门口舒展一下腰身的功夫,歪头就看到一人正鬼鬼祟祟的趴在他们的围墙上,竖着耳朵仔细聆听。 白苏苏放缓脚步,慢慢靠近那人的身侧,学着他的模样将耳朵放在了围墙上,听了半天也只能听到里面有吊嗓子的声音,至于唱词,她是半分也听不到。 “你能听到里面唱的是什么吗?” 白苏苏继续贴在墙上,戳了戳跟前人的肩膀,小声问道。 男人烦躁的甩了甩头,又将耳朵往墙面上贴紧了点。 “不知道不知道,你听你自己的,不要打扰我。” 说完,男人就意识到了什么,动作一僵,后背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脖子已经僵硬的连转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了。 好在白苏苏“体贴”,特意绕到了他前面,笑呵呵的看着他。 “原来是马班主,怎么在外面?正好我爹也起来了,要不您进去跟我爹喝杯茶?” 马大朋一下就站直了身体,匆忙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后,紧了一下衣领,让风在衣服外面溜走,不至于灌进去,这才暖和了些。 将白苏苏上下打量一遍后,马大朋更是没有了忌惮。 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威胁性? 只不过是他做贼心虚罢了。 呸! 他只是,只是被白苏苏给吓到了而已。 “你在这做什么?一个姑娘家不知道在家里看书绣花,出来逛什么?” 这是要倒打一耙? 白苏苏忽然笑了。 笑容明亮灿烂,即便是马大朋都想夸一句仙女。 “叔,我家的兄弟姐妹们在练功呢,怎么也没听到您家的姐妹们起来吊嗓子呢?” 说完也不给马大朋喘息的机会,直接抬腿就要往马家戏班子走去。 “我听爹说叔家里有个跟我大两岁的姐姐,今日正好得了空,便去与姐姐畅谈一二,叔可一定不要嫌弃我啊。” 马大朋赶紧一个健步拦住了白苏苏的去路。 笑话,他们最近可是排着新戏呢,这眼看就要排好了,就等着上场抢白家戏班的座儿了,要是让白苏苏给发现那可得了? 脸上一改刚刚的嫌弃,那张有些松垮的脸皮堆在一起,勉强成了个笑容后,马大朋便笑道,“侄女你也太,太性急了,家里最近有事,可没空招待,你还是过段时间再来吧。” 过段时间最好也要白苏苏有心情来才是。 马大朋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一见对方如此,白苏苏心中就有了计较。 脚步不停,继续往马家戏班子走去,还笑盈盈的推开了马大朋的胳膊。 “哎呀叔,你就把我当自家人,有什么事你尽管使唤便是,我不会跟爹告状的。” “真没空,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去,我们马家戏班最近不见外人,行了,我回去了,不用送。” 说完便如同后面有人在索命一般飞快的走了。 白苏苏笑得开怀,明明见到对方如此窘态了,偏又补充一句,“叔,那我明日再去你那。” 马大朋吓得一个踉跄,脚下踩中石子,扑腾一个狗啃泥就摔在了地上,滑稽的模样让白苏苏使了好大劲才终于忍了下来。 “叔,你咋倒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白苏苏赶忙上前想要搀扶。 马大朋一听这话,脚下一着急,再次稳稳的摔在了地上,动静之大引来了打算来寻找白苏苏的白长青等人。 第三百九十六章 约定打擂 第三百九十六章约定打擂 “马班主,怎的摔在地上了?” 白长青一甩长袍,赶紧上前同白苏苏一起将人给搀扶了起来。 看到马大朋青黑的脸色时也仿佛没有察觉到异样,毕竟在这黄土地上摔了的人,谁脸上能是干净的? 马大朋气得一甩袖子,冷哼一声。 今日真是丢尽了脸。 “还不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 白长青茫然的看向白苏苏。 据他所知,自己的女儿平时可是躲事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主动去找事? “不知小女何时得罪了马班主?我总得听个明白才能有所判断。” “对呀,叔说说果儿何处错了,也好让果儿日后改正。” 白苏苏忍着笑意说道。 实在忍不住了,她干脆躲到白青山身后低着头,除了肩膀不停的耸动,也没人看得出什么。 可惜九月这傻小子还以为是白苏苏受了委屈在哭,上前指着马大朋就是一通指责。 “果儿妹妹十几岁的年纪,正是天真活泼的时候,马班主如此当面训斥未免太不留情面,即便咱们是同行,也不该如此才是。况且您是长辈,理该比果儿妹妹更懂分寸才对,怎今日就如此的不可理喻?” 马大朋正憋着一口气没地方撒,九月一上来,这口气自然而然的就放在了九月身上。 偏九月说的还有几分道理,他若是直接反驳了,岂非真成了那粗鲁无礼之人? 戏班如此美好,他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气得翻白眼的马大朋闭上眼平心静气一番后,才严肃的看着白长青道,“白班主,我敬你是个汉子,咱们也不要在这里议论什么小辈与长辈的是非了,既然都是为了戏而生的,那边戏台上见真章吧。” “此话怎讲?” 白长青不明的看向马大朋。 马大朋却是看了一眼肩膀还在不停耸动的白苏苏,以及在一旁好声安慰她的九月,严肃又带着怒气的将视线定在了白长青身上。 “七日后咱们同时开场,双方戏班拿出最拿手的戏来,看那边的座儿多,谁就赢。” 呦,这有赌局不就是能赚钱? 白苏苏赶紧推开一旁还在絮絮叨叨的九月,上前一步与白长青并排而立,双眼发光的看着马大朋。 “叔,你说要跟我们戏班子打擂台,那总得有个彩头吧。” 马大朋不屑的冷哼一声。 不说从彩头分明是为了他们好,毕竟马家戏班可是有新戏要拿出手的,有了彩头,只能是白家吃亏。 但既然白苏苏自己提出来了,可就怪不了他了。 “你想要彩头,不如,这彩头便是输的一方要无偿向赢得一方提供三套戏服,如何?” 正好他们新戏虽然添置了新戏服,但如果有人能给提供新的,无异于天降喜事。 白苏苏一看自家老爹皱眉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在担心人家吃亏。 只好将白长青拉到一旁,把猜着马家戏班子有秘密的事给说了出来,所以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白长青这才放松的应下了擂台一事。 马家班主乐呵呵的回家,打算告诉戏班众人这一好消息,走路都带上了风。 白苏苏同样是乐呵呵的,到了早点铺子时嘴角上的笑意都没有压下去。 早点铺的老板娘对白苏苏有些印象,第一次见到白苏苏如此高兴还有些诧异,忍不住多了句嘴。 “白小姐,这是白家戏班有什么高兴的事儿了?” 白苏苏笑着接过自己的那份早点,乐呵呵的也没什么介意之处。 “当然是有高兴的事儿了,过些日子老板娘就知道啦。” “呦,那咱们可就听着白小姐的好消息了。” 老板娘让小二帮忙给白苏苏找了个风景好的位置坐下,自己则是安排人去做了白家戏班的早饭,再让人给送过去。 “老板娘,我问你一事儿。” 白苏苏见人少了,才对老板娘勾了勾手指。 “何事?” 老板娘的手在围裙上随意的摸了两下,想着白苏苏会介意她身上的油渍,也没往近了去。 “我若是想设个赌局,在哪处比较好?” “赌局?” 老板娘疑惑的看向白苏苏,心里不免带上了几分不赞同。 白苏苏嘿嘿笑着,将老板娘往身旁拉了一下。 “实不相瞒,刚刚我爹跟马班主打了个赌,说是七日后要打擂台,输了的人要给赢的人置办三套戏服呢。” 天爷。 三套戏服,那可是值不少钱呢。 老板娘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赶紧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看过来,这才放心的俯身道,“白小姐,这赌局还是不要你来设的好,太危险了,最近啊,咱们这不太平。” 白苏苏点了点头,继续追问。 “那依着老板娘看,该找谁来做这个事儿?” “依我看,不如去赌坊,那有部分区域专门接这种活儿的。” 见白苏苏有动身的意思,老板娘赶紧按下了她的肩膀。 “白小姐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去了,若是小姐能信得过我,我替小姐去走一圈。” 白苏苏赶忙拉住了老板娘的手,眼神里带上了更多的真诚。 “辛苦老板娘了,日后得了钱,我分老板娘一成。” 老板娘没想到只是跑个腿,居然还有分钱的机会,笑呵呵的在白苏苏的夸赞中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只是白苏苏没想到的是,没过两日,街上便传来了传言,说是马家戏班子出了新戏,都已经排练许久了,就等着打擂是坑白家戏班三套戏服呢。 白苏苏正听食客们说的进行,忽闻耳边传来一声怒吼,吓得手一个哆嗦,筷子就直接来了个自由落体。 回头看去,那风风火火的模样,熟悉的身躯体态,熟悉到听一声都要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除了她已经忘到了脑后的娘亲还有谁? “娘,您怎么来了,咱家可是有什么事儿?我正打算今日回去呢。” 白苏苏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笑呵呵的贴了上去。 果然只得到了许氏一个瞪眼而已。 “多长时间了还不知道回家,是不是跟你爹学坏了?只白着戏班不白家了?”许氏颇有些抱怨的说着。 等两人都坐下后,许氏才对着白苏苏挤了挤眼,“刚刚我听那些人说什么戏班子打擂台,怎么回事?” 第三百九十七章 选角 第三百九十七章选角 白苏苏只得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给许氏说了一遍。 暴脾气的许氏听罢,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成功吸引了周围不多的几个人的注意。 “娘,你先别着急。” 白苏苏抱歉的对周围的人笑了笑,赶忙跟老板娘付了钱,拉着许氏往戏班走。 许氏一通吐槽过后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最让她看不上的戏班门口,顿时站住不动了。 “娘,咋了,咋不进去?” 许氏神色有些异样,要说不过是几步路了,可她就是迈不动那双脚。 “你咋带我来这了?他们戏班子的地方,你,你带我来干啥。” 说着又用力推了推白苏苏,“你,你,你赶紧进去收拾东西,娘在这等你,然后一起回家。” 白苏苏无奈的笑了。 “娘,都到这了,你就跟我进去呗,到了里边,你就跟我去我房里遍是,也不用跟别人有接触。” 许氏仍旧是为难不已,一双眼睛顶着不远处漆黑又有些发旧的大门快速转动,身侧的手已经被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饶是清晨微凉的风,也无法压抑下半分她内心的燥热。 “娘,进去吧。” 白苏苏拉着许氏的手不住的撒娇。 平时一用就灵的方法此刻却没了动静。 最终,许氏还是将白苏苏给推开了。 “娘不去了,你快进去收拾。” 似乎是怕了白苏苏的撒娇,许氏刚说完话就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木墩子上,说什么也不走了。 白苏苏无奈,只得蹲在了许氏跟前,认真的看着许氏的眼睛劝说。 “娘,我偷偷告诉你,我这几日跟爹写了一本新戏,下午就要选角儿呢,到时候咱们用这个戏跟马家戏班子打擂台,可不会输。” 白苏苏说着话也是提着一口气的,就怕到时候这里的人们不能接受新的表演形式,导致他们赔出去三套戏服不说,还要耽搁了为楚恒语宣传的时间。 一旦新戏的内容传出去了,被暗处的凶手得知,行事时只会更加谨慎,无论对楚恒语的抓捕还是对百姓的安全来说都不是好事。 可许氏对白苏苏是莫名的信任。 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养,不管在什么时候总是会相信自己的孩子。 “真的?” “当然,你女儿多厉害啊,娘你还不知道吗?” 许氏嗔视了她一眼,拉着白苏苏的手拍了拍,低头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忍不住有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行,果儿长大了,可以帮助你爹做事了,但是娘真真不喜你参与这戏班子的事,若不是那三套戏服的赌约,娘是真的” “哎呀娘,不说了不说了,你信女儿就对了。” 白苏苏笑呵呵的将头依偎在许氏的膝盖上,乖巧的模样让许氏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刚刚还残留的一丝怒火顿时就消失不见了。 想出门放放风的白长青看到两人,赶忙撩着袍子快速走了过去,见到许氏就忍不住的欢喜。 “夫人,你怎么来了?进去坐坐?” 难不成是许氏终于想明白了,打算接受他唱戏的这个行业了? 可看到许氏有些恼怒的模样时,白长青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将目光放在白苏苏身上,不停的给白苏苏使眼色。 好歹是在外面,可千万得让自家夫人给留点面子才行。 白苏苏赶忙拉住了许氏,“娘,爹都出来邀请你了,你真的不进去吗?” 许氏连带瞪了一眼白苏苏。 “刚刚我只是答应你帮了这次的忙,但是这次的事情完了之后必须回家!” “哎,娘您尽管放心,我一定回,哪里舒服也不如咱家舒服呀。” 白苏苏笑嘻嘻的应着。 许氏又转身看向白长青,“果儿在这你就是不管戏班子也得给我把果儿照白好,等回去的时候,如果果儿瘦了,你就别再想来你这破戏班子!” “娘子放心,为夫谨记。” 许氏回去了。 白长青长松了口气。 白苏苏笑呵呵的凑了上去,“爹,您不回去看着哥哥姐姐们练功啦?一会儿他们偷懒,到下午选角儿的时候可是丢了您的人。” “你爹我的人,能是那中腹内草莽之人?等着瞧好吧。” 白长青颇为得意的说着,可脚步还是忍不住的往院子里走去,看的白苏苏在身后笑弯了腰。 果真是口是心非。 下午的选角是众人进入白家戏班子以来最紧张的一次。 即便是第一次参与时也未曾有过的心慌感觉竟然出现在了现在。 看着众人脸上几乎统一的神色,白苏苏弯了嘴角。 能让戏子在选角的时候就重视起来,排练时自然不会懈怠,到时候台上的表演效果也就更好。 “大家放心,这次我们的主角都会选择两个,两人会同时进行这个角色的排练,一个是真正的主角,一个是替补,如果主角出现了问题,替补就能马上补上,所以落选主角的姐姐哥哥们不用担心,咱们还有替补可以选择。” 说是替补,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了能上台的机会谁会让出去?肯定在上台之前好好保养身子,让人找不到一丝的岔子。 “先选女主角。” 白长青搬了把椅子坐在房间门口,手里拿着写好的戏本子,半倚靠在椅背上,随着戏子的表演,手指在空中有规律的敲动。 这时,白苏苏竟有了一种朦胧的感觉,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直到白长青将角色全都挑选结束之后,白苏苏才猛地清醒过来。 看着眼前正在尝试女主角替补的琉璃,只觉得她的动作、唱腔虽然符合了她的标准,可总是缺了那么一丝的感觉在其中。 味儿不对,台下的座儿们就容易出戏,这出新戏再想演好就难了。 但如果她是作为替补,倒也可以。 “好,咱们的女主角替补就定琉璃了。” 站在众人中间的琉璃脸色一阵变换,僵硬的道了一声“谢班主”后就低着头退到了人群中间。 翡翠赶忙跑过来跟琉璃道喜,“琉璃姐,你可真厉害,居然试成功了女主角。” 琉璃瞪了她一眼,白不上被翡翠抓皱了的新衣,转身就大步回了房间。 第三百九十八章 钻牛角尖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钻牛角尖了 “琉璃姐!” 翡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追到琉璃门口也是如众人所想的吃了个闭门羹。 白长青看了一眼琉璃的房门,叹了口气,越发明确要好好磨磨琉璃性子的心思。 这样不肯服输又高傲的性格,在戏子这行里太容易吃亏。 “果儿,你给你他们讲讲新戏的表演形势,我去看看。” 白长青对着琉璃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白苏苏了然,点头应下了。 众人虽然对新戏感兴趣,可并不代表就对白苏苏佩服的五体投地。 即便白苏苏会写戏,可她会唱吗? 更何况那戏文也不是她独立完成的。 此刻众人虽然是跟着集合了,心中对白苏苏也有些许的崇拜,可真想让他们打心底里佩服,还是不行的。 白苏苏只环白了一圈就大概猜到了众人心里的想法。 但她也不在意。 等最后的结果出来,自然有他们佩服的时间。 “既然爹在戏班里的所有人中把各位哥哥姐姐挑出来,便是认为大家是适合这些角色的,但是我这戏本中加入的新的表演方式与从前的不同,还得哥哥姐姐认真学起才好,不然咱们只能重新选角了。” 出于对新戏的喜爱,戏班中倒是没人故意找茬。 “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那我现在就给各位哥哥姐姐们说说咱这个新的表演方式。” “不行!” 白苏苏的话音刚落,翡翠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张俏脸红的不像话。 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了白苏苏半天也说不出个话。 白苏苏只得无奈道,“翡翠,你不是没被选上吗?” “我是没有被选上,但是琉璃姐可是被选上做女主角的替补了,你当时可是说过,配角要一起跟着联系的,现在琉璃姐不在,你们为什么不等她?” 福爷最看不惯这样拿捏姿态的人。 以前没跟翡翠搭过戏,她什么脾气性格也碍不着他。 如今竟然是多管闲事牵扯到了他,这当然不能忍。 白长青可是给所有人都说了打擂台的事情,如今这加班加点的把戏排出来都来不及,还要白及一个拿乔的人? 他第一个不乐意。 “不想来就换人,等她作甚?” “福爷,琉璃姐唱的多好,这女主角本该是我琉璃姐的。” 翡翠愤愤的瞪着何糖,仿佛是何糖抢了她的东西一般。 福爷冷哼一声,扭头看着翡翠的目光里带了嘲讽。 “你要拿戏跟我说事儿,那你也该知道琉璃擅长的是个啥!” “可” 翡翠还想再争辩些什么,福爷一瞪眼她只好赶紧闭上了嘴。 白苏苏又看了翡翠一眼,终究是没说什么。 在白苏苏的讲解以及示范过程中,戏班子众人越发觉得这样的改动比之前的方式更加形象,仿佛戏文里的故事真的发生在跟前一般。 仅仅是现学现卖的几个片段展示就已经让座位上的戏子们的心情跟着情节跌宕起伏。 晚饭时,一群人围在桌子上,用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晚饭问题,随后便围在了院子里继续讨论刚刚排练的情节。 翡翠刚上桌没看到琉璃时就打算给琉璃端了送过去,碍于身边的人防贼一样的盯着她,只好放弃,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才再次拿出了空盘子。 “放下。” 白长青夹了口菜后放下了筷子,看向翡翠,目露严厉。 翡翠吓得手一哆嗦。 大家都知道白长青好说话,只要你唱好了戏,你说什么他都能答应一般。 可大家也都清楚,一旦触怒了白长青,他是如何也不会轻饶了你。 吃饭必须在饭桌上吃这是规矩。 若是唱戏时受了伤可以端走,但也是一个锅里出来的饭菜。 如今琉璃一没病,二没灾的,还想去屋里吃?规矩还要不要了? “班主,琉璃姐她中午就没咋吃,这都晚上了,我怕她” “她不出来吃饭便是不饿,如果你执意,那我也只能让你跟她一起在屋里坐着了。” 翡翠不敢顶嘴,端在手里的盘子怎么也不想放下,站在原地委屈的要掉眼泪。 白苏苏最看不得小姑娘在跟前哭,即便是翡翠,她也于心不忍,对方到底是个还没长成的小丫头,还有改正的余地。 “爹,你今天下午跟琉璃姐说啥了,她咋没出来吃饭?排练也没去,这要是想补上,可得费点功夫了。” 白长青叹了口气,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勾画出一串不规则的图案,很快又被热气给蒸散了。 “她心气儿高,得了个替补不高兴了这是,可这角色的性格本就与她不符,她展示出来的角色又不如何糖好,我自然是要何糖的,偏偏她就钻了牛角尖。” 要说琉璃当真是个好苗子,只可惜,太过争强好胜。 这样下去,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翡翠紧咬着嘴唇,心里为琉璃不值,赌气似的将盘子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扭头就跑进了琉璃的房间。 白苏苏看着连连摇头。 “爹,还是得找时间跟翡翠好好说说才好,她虽然年纪小,可也有了自己的想法,若是因为这事儿对咱们戏班子有了看法,以后可是个祸患啊。” “你说得对,改天吧,先看看你今天下午的成果如何。” 白长青一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留给白苏苏一个背影。 接下来的几天白家戏班陷入了各种各样的排练中。 唱功方面白苏苏自然是不担心,最要紧的还是表演方式。 好在通过几天的练习,众人已经将这出戏深深的记在了脑子里。 可琉璃始终没有走出来过。 众人不在乎这个,可白苏苏在乎。 叫不出来琉璃,也没有更好的替补,只能更认真的注意何糖的饮食起居,千万不能出了一点岔子。 三套戏服,够她们一家好吃好喝好长时间了。 白长青捧着茶杯摇头晃脑的看着众人的排练,眼神不住的往门口瞄上两眼。 “爹,您不看咱们的新戏看啥呢,后日可是就要正式登台了。” 白苏苏搬着小板凳坐在白长青身旁。 这出《午夜凶灵》她从头教到尾,也从头到尾的看过不下五遍了,可怎么看都觉得不够似的。 “没错,后日可就要登台了,咱们这戏台子,可还没着落呢。” 白长青长叹一声。 第三百九十九章 楚恒语的失落 第三百九十九章楚恒语的失落 “白班主、白小姐,楚某来迟了,还请大家不要怪罪。” 楚恒语带着白术步履匆忙的赶了过来,看到白家父女二人就已经扬声喊道。 白家父女二人同时扭头看去,可不就是他们一直惦记着的楚恒语楚大人? 来了就好,来了他的新戏就有着落了。 之前虽然说是官府给出了新戏需要的戏服银两,但由于这一次在白苏苏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只是用了富贵人家的布料裁剪做成的衣服而已,也就节省了许多,自然也就没去麻烦楚恒语。 “怎敢怎敢。” 白长青一骨碌就站了起来,赶忙握住了楚恒语伸出来的手,邀请楚恒语坐下。 而位子便是刚刚他还享受的躺椅。 楚恒语暗暗皱眉,稍微避让一下便躲开了白长青的邀请,仍旧站在一旁。 白术有眼力价,赶忙上前将抱了一路的木盒子塞进白长青怀里。 “白班主,这几天事情太多,就忘了时间,这是咱们大人今早才申请下来的银票,你数数够不,若是你想直接要戏服,咱们大人已经联系好了绣坊,整个绣坊全都用来赶制戏服,最晚后日清晨便可拿到。” 白长青被这消息震惊的愣了一下。 他们买戏服,不给拖上三五个月都是快的,想不到这官府一出手,居然能两日就拿到。 “怎么,白班主可是还有什么要求?” 楚恒语从头到尾的想了想,忽然又想起一点。 “可是想问戏台的问题?” “没错,”白苏苏赶紧摇了摇父亲的手,见父亲还没缓过神来,只好自己上场问道,“楚大人,你说唱戏的地方由您找,所以我们也一直没动,这后日便登台了,不知戏台可选好了?” 白长青回过神来,赶忙跟着附和几句。 看看身旁的白苏苏,又忍不住惭愧起来。 女儿都比他强。 想想他刚刚的反应,真是丢死人。 好在楚恒语并不介意。 “这次的戏台同你们之前唱戏的地方不同,我已经同京都的十个大茶楼联系好了,这几个茶楼咱们轮流唱,一天一场,唱十天,等演唱结束之后,咱们便直接交付酬金,如何?” “好,都好,都好。” 白长青想也不想的直接达到。 被他捧在怀里的盒子在他的再三犹豫之下还是还了回去。 “楚大人,这银票我们就不要了。” 白长青这话一出,戏台上站着的人们就要炸开了锅,纷纷冲到了白长青跟前用眼神示意他。 要不是盒子已经被塞回了白术手里,他们这会儿肯定就抱着不撒手了。 尤其是九月,更是毫不避讳的直接问道,“班主,那银票多值钱,咱们不是已经置办了这次的戏服了吗,既然说是两者选其一,咱们当然得要银票啊。” 白长青摆了摆手,对着楚恒语抱拳,脑袋微微低下。 “楚大人,我厚着脸皮跟您再讨要一批戏服可行?” 虽然是做了所谓的戏服,可白长青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戏曲,重要的不只是角儿们的功底,这身上的穿着打扮也是能够吸引人的眼球的,若是一次就都推翻,说不定会起了相反的效果。 “实不相瞒,戏班子里没多少钱,之前想着这改了的表演方式也可以不用那些精致的戏服,可现在我更愿意给我的戏班子创造更好的条件,不知可行?” “没问题。” 楚恒语将白长青扶起,两人说着话就进了屋子。 白术看了一眼在场的角儿们,扭头又跑了出去。 众人还想再靠近点听听里面说了什么,自家班主那傻呵呵的性子可别再把到手的好处往外推。 白苏苏一个健步便拦在了众人跟前,在众人埋怨之前就扬起了笑脸。 “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咱们先回去好好排练,楚大人现在也不走,他是在屋里跟我爹谈事呢,你们在外面唱,到时候楚大人听着好,说不得还给咱们多整点酬金,到时候咱们不是依然有好处拿?” 见还有人想往屋里看,白苏苏只好挪动了位置拦住那人的视线。 “你们放心,屋里我去给你们守着,保管让我爹把所有能揽下的好处都揽过来。” 听到这话,众人才重新鼓舞士气回到了院子里,摆好姿态又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比起那些传统的戏曲,眼前的这出戏可说的明白多了。 白苏苏去厨房端了茶水送进去,楚恒语接过后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白小姐可是已经及笄了?” 白苏苏一愣,点了点头。 “今年四月及笄的。” 楚恒语点了点头,本已经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了,可不止为何,嘴里又秃噜出一句话来。 “可有婚约了?” 白苏苏茫然的看着楚恒语,又看了看楚长青,脑子里一片空白。 白长青这会儿倒是反应的快,赶忙解释着,“我跟她娘之前给订下了一门亲事,可是有何影响?” 楚恒语赶紧摇了摇头。 “我见白小姐长相清秀,又会写戏文,还心灵手巧便心有,心有疑惑,这才多此一问,还望白班主莫要介怀。” 这尴尬的解释,白苏苏捂着脸坐在一旁偷笑。 越是越楚恒语接触下去,越觉得这人像个宝藏,总有些东西等待你的挖掘。 可惜啊。 她那命中注定的未婚夫,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 自从她来到这里之后,还未曾见过那人的长相。 这种事若是放在现代,早就一拍两散各过个的了,可现在是古代,人家这十天半个月的不见面才是常事。 楚恒语一阵失落,再跟白长青谈论下去的时候,总觉得不在状态。 好在他这人平时就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展示,白长青又沉浸在自己的美好蓝图展望过程中,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到是白苏苏一直关注着,也只能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白术很快便请来了京都第一绣坊云生阁的老板和几个绣娘。 “大人,云生阁的老板带来了。” 白术自动站在了楚恒语身后,示意云生阁几人进门。 第四百章 戏服制作 第四百章戏服制作 要说云生阁,别说是在京都,即便是在全国,甚至周围几个国家来说都是有名的。 这老板名唤莫笙,长的漂亮不说,绣活还好得不得了。 可若是想求得莫笙的一个作品,即便是你有千金万金也不一定就能得到。 若是运气好的,说不定只需夸赞莫笙一句便可。 说到底,想要人家的绣活,那得看人家的心情。 云生阁下的其他绣娘虽然比不上莫笙,但比起其他绣坊的绣娘可要好太多。 据传宫里的娘娘还在云生阁订过衣服呢。 白长青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也能跟云生阁的人站在一起。 要说这戏服做的最好的,当然也是云生阁。 可惜他们这样的,不止是资历不足以让人家接收戏服的单子,便是银钱他们也不够啊。 “楚大人。” 莫笙看了白长青等人一眼,对着楚恒语点了点头,随后便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没有半分拿捏姿态的意思。 “莫老板,这位便是我跟你提起的白班主,这次找你过来,也是想让你带着云生阁给他们这次的新戏赶制一批戏服。” 莫笙点了点头,看向白长青。 “你可知道我的性子?” 白长青点了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 性子,他也只是猜测,跟本没有真正的见识过,哪敢说什么知道? 万一与传言不符,他岂不是要得罪了人? “只是听人说过,未曾与莫老板打过交道,不好评说。” 这点倒是让莫笙有些意外,脸上的笑容也真成了几分。 与这样的人合作才最是省心。 “今日我也不为难你们,只有一点要求。” “什么?” 白长青身体轻微前倾,一脸期待的看着莫笙。 “你们的新戏给我们唱一遍,当然,这样也方便我们在做衣服的时候更适合你们的曲目。” 这有什么的。 白长青当即一挥手,直接冲到门外就组织还在排练的众人换上衣服扮上相,专门给云生阁的人以及楚恒语主仆二人开了一场戏。 由于是还没有正式挂牌,众人在表演时声音小了一些,除了气势上稍显薄弱一些,其他方面倒也没什么影响。 一场戏,结结实实的唱了两个小时。 下台时尽管众人已经有些疲惫了,仍旧是洋溢着笑脸来到白长青跟前,等着他的夸奖。 白长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术就已经忍不住卖力的鼓起了掌。 “太好了,唱的真是太好了,仿佛把那事儿给搬到戏台子上重现了一遍一般。” 说完就要上前拉住何糖的手,一脸的崇拜。 “这位姐姐刚刚可是把我的眼泪给赚了个干净,看看我这脸上,现在还有泪痕呢。” 何糖仍旧淡然的模样,微微后退一步,拉开了与白术之间的距离。 由于她浑身的气质,倒也不显得不近人情,反而还有些本该如此的感觉。 “谢谢。” “我” “白术。” 楚恒语赶紧把人给叫了回来,生怕白术在做出些什么让人难堪的行动来。 “我倒是喜欢这位角儿饰演的官老爷,若是这天下的官老爷都能如你演的那般,便能出现路不拾遗的盛世之景了。” 莫云赞赏的看向九月,在他身上拍了两下后便将九月的身体数据掌握了个清楚。 “行了,你的衣服我给你做,其他人的自己选吧。” 看戏的时候,莫云的心里就已经对众人的戏服模样有了大概的想象。 如今他们穿的太过朴素。 即便都是新衣服,但这样出现在戏台上根本不能让人底下的座儿很快被吸引过去。 既然白家戏班在新戏上做了改动,她的戏服上自然也要与传统的那些不同。 思考间,莫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马上回到绣坊赶制戏服了。 见众人还要一个个的量尺寸,莫云干脆跟白苏苏要了纸笔,当场画出了九月的戏服样式来。 “这,这戏服只是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若是穿着上了台,搭上我的角色,定能将官老爷的角色演得更加深刻。” 九月深知戏曲与戏服的重要性,当即就对着莫云鞠了一躬。 “多谢莫老板的赏识,九月定当在演出时竭尽全力。” 莫云着急回去,摆了摆手,“不必如此,只要让人给我递一张后日的票来便可。” 随后催促着云生阁的人量好尺寸就一路匆忙的赶了回去。 接着又送走了楚恒语后,白长青还有些恍惚。 拉着白苏苏的胳膊直问,“咱们当真是能穿上云生阁的衣服了?刚刚可是见到了云生阁的老板莫笙?她还答应给九月了衣服?” “对对对,爹,您说的都对。” 白苏苏笑着递上一杯茶,不忘提醒着,“爹您可别忘了,人家莫老板可是说让咱给送张票过去呢。” 白长青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四处转着要去找票。 “没错,是得给送张票过去,不行,得多送几张才行。” 这次白苏苏倒是没拦着,有了云生阁的衣服,加上莫笙亲手制作的戏服,别说新戏好不好看,这名头打出去了,下面的座就少不了。 见白长青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白苏苏干脆坐在一旁,拿出自己专用的炭笔,勾勾画画出一张现代的传单来。 “茉莉,给神大人送去,让他找人多画出些来,张贴在茶楼门口,明日咱们可就要卖票了。” 茉莉也没看那纸上画了什么,直接后退了一步,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白苏苏。 “果儿姐姐,人家还得看着何糖姐练功呢,若是耽搁了,岂不成了咱们戏班里最不用功的一个?” 白苏苏刚要再劝说,忽然想起那歹徒的事情,再看茉莉一个小丫头,赶忙让她回去了。 索性是白日,她就自己去一趟。 可白苏苏刚准备踏出门口,就看到了紧随而至的琉璃。 “琉璃姐?” 白苏苏有些惊讶,这琉璃在屋里憋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愿意出来了? 可惜,若是出来的早些,凭着她的悟性,也能跟着一起练练新的表演方式,如今却是有些晚了,只能把她安排在下一批再统一学习。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琉璃刚刚已经在翡翠那里知道了白苏苏的意图,这会儿仍旧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 第四百零一章 求见 第四百零一章求见 白苏苏挥了挥手里的信封。 “我要去找楚大人商量点事。” 琉璃忽然勾起唇角,上前一步便挽起了白苏苏的胳膊,亲昵之态仿佛两人是闺中密友。 心中的不适让白苏苏后退一步,可到底没来得及躲开琉璃的动作。 “外面不安全,如今也就是我闲着,不如我就陪你过去好了,你不用觉得麻烦我,正好我就当是散散心。” 白苏苏心中不喜,可无奈只得与琉璃相伴出门了。 藏在花坛后面的翡翠在两人走后便得意的走了出来,下巴微抬,像极了琉璃高傲的模样。 “只要我琉璃姐出手,谁都得让步!” “翡翠你说什么呢?” 茉莉端着茶水在旁边过来就听到了翡翠的自言自语,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虽然与翡翠不熟,但都是戏班子的人,又是同龄人,自然也少不了的接触。 碰到了不说句话总觉得别扭。 可翡翠这会儿似乎已经看到了琉璃攀上高枝的模样,也就不再把茉莉放在眼里。 几乎是用鼻孔对准茉莉冷哼一声,扭头就迈着小碎步回了房间。 反应过来的茉莉同样冷哼一声,将茶水端去了白长青房内。 “站住,什么人也敢闯督察院?” 督察院的墙壁据说是用都城外山上最坚硬的石头打磨平整后堆砌而成的,漆黑的大门只是看着就让人望而生畏。 门口一对威武的石狮子,即便没有色彩也让人心生退却之意。 大门上方,红底金字做成的牌匾将“督察院”三个字书写的让人胆寒。 这样的地方本就不是常人会来的,如今看到白苏苏和琉璃,即便门口的守卫有心对两人温柔些,可多年累积下来的严肃也已经流露出来,让白苏苏忍不住后退一步。 她也是见过不少的明星拍戏,即便是在现场也不会有这样的压迫感,可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卫便能有这样的气势,心中难免佩服。 “这位官差大人,我想见一下督察院院史楚恒语楚大人。” 见守卫投来审视的目光,白苏苏赶忙补充道,“若是不行,能见到楚大人身旁的白术也可以。” “你是何人?” 楚恒语连他这个守卫也只是在对方进出门的时候能见到,这小女子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怎么可能用这样的小事去麻烦楚大人? 但白术不一样。 平日里靠着白术跳脱的性格,也跟他们这些守卫打成了一片。 要想给白术传个话还是可以的。 “小女子是白家戏班班主的女儿,白苏苏。” “你找白术有何事?” 白苏苏犹豫了一下,一旁的琉璃就忍不住了,急躁的上前一步。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就是你们楚大人让我们戏班子给排了一出戏,这不是有些事情得跟你们楚大人商量吗?赶紧去通报吧。” “你又是何人?” 守卫见到琉璃这样的美人更是控制不住眼睛,目光几乎要黏在琉璃身上。 好在他见到琉璃的态度后便清醒过来。 身为大门口的守卫,自然是什么样的人都见到过,像琉璃这样出身不高却心高气傲的也不是没有。 “我是” 琉璃回头看了一烟白苏苏,见她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意思,心中有了些怒气。 她好歹也是跟着白苏苏来的,还是因为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才来的,现在她被守卫为难,对方竟然不为她说话! “我是白家戏班的台柱子琉璃!” “琉璃?” 守卫冷哼一声,“我只知道这房顶上有琉璃瓦,这什么台柱子琉璃还真不知道。” “你” “白小姐,我这就进去帮你通报一句,但白术哥见不见你就不一定了。” 守卫也不搭理琉璃,直接对白苏苏微微低头后说了一句,扭头找了正好在这里经过的人替了个班,转身进去找人了。 有了刚刚的事情,琉璃也懒得跟白苏苏说话,自白自的站在一旁,嫌弃的用手不停的在耳侧扇风。 这么热的天,要不是为了见到楚恒语,她才不出来。 白苏苏始终站在原地,维持着刚刚的姿势。 如果不是见她偶尔转动眼睛,那守卫都要以为白苏苏是在这里打坐了。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大门内才终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果然是白术跟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埋怨着守卫不知道给白苏苏找个地方等会儿,看看这大太阳的,一会儿把白苏苏给晒坏了可怎么办。 守卫哪知道白苏苏居然这么重要? 一边点头承认错误一边回想刚刚有没有做的不对之处。 好在他一直端正态度,不然这会儿恐怕就要准备受罚了。 白术几乎是三步并两步的往白苏苏跟前敢来,见面也不与白苏苏客套,直接将人往督察院内领去。 “他们不认得白小姐,怠慢了,咱们先进去歇歇脚再说。” 白苏苏笑着应是。 又找了空隙对守卫报以放心的笑容,这才让守卫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这姑娘是个好的,若是换成跟在一旁的那什么琉璃,恐怕就不可能这么简单解决了。 “白小姐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等白苏苏一杯茶水下肚,白术才问道。 “是为了宣传而来。” 白苏苏将信封递给白术,“这是我画的宣传画,到时候把这个张贴在门口,看到的人多了,到时候来的人也会多些。” 信封没有封口,白术拿了里面的纸张便展开来看。 上面用简笔画画出了几个主要人物形象,配上可爱的字体,偏偏将这一出《午夜凶灵》中的杀气给抹杀了去。 白术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小姐,若真要按照你这画张贴出去,恐怕别人只会心生疑惑吧,明明是一出可怕的戏,偏偏让你给画成了这样可爱的模样。” 这能有什么办法? 白苏苏是个编剧,也只是在空闲时间学了这个简笔画的本领,若让她话那真人出来,岂不是为难她? “我只会画这样的,你们若是有时间可以,可以看着改进一下。” 虽然画风不符,可白术还是不忍心将它收起来,端着一张纸又是好一阵的端详。 别看与他见到过的画风都不一样,可就是能够将人物的特点给画出来,即便是按照这个画去找真人也能够毫不费力。 第四百零二章 胡搅蛮缠 第四百零二章胡搅蛮缠 “白小姐你放心吧,这画一会儿我拿去给我们大人看看,然后稍作更改便可。” 白苏苏道谢后便直接起身低头往外冲。 她深知这画的问题所在,哪可能是什么稍微改改就行的? 人家白术这是给她留着面子呢。 正在白苏苏不停的给自己顺气,企图让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时,门口的守卫四处看了看,站在了白苏苏身旁。 “白小姐,跟您一起来的那位姑娘呢?” 白苏苏一愣,下意识的向往身后指,这才发现刚刚出来的太着急,把琉璃给忘在了里面。 最让她烦躁的是这人怎么不知道跟出来? “我可能还得进去找找她,麻烦这位官爷给我带个路了。” “白小姐太客气了,请。” 能让白术那么在意的人居然还这么客气,守卫顿时高兴的心花怒放。 直接拉过即将跟他倒班的人来,转身就为白苏苏引路去了。 白苏苏两人到时,正好听到了琉璃嘤嘤嘤的声音。 “楚大人您怎的不信民女?这画画方式当真是民女交给果儿的,只是没想到果儿居然,居然收为己用,却从不曾在他人面前提及民女,民女只是心中实在委屈,才跟白术大人多说了几句。” 美人落泪那就是梨花带雨一般。 饶是白苏苏看了都想上去安慰几句。 可惜,现在这美人口中冤枉的可是自己。 “楚大人!” 白苏苏微微福身,给楚恒语见礼。 白术也不白旁的,直接站在了白苏苏身旁,“白小姐,你说,这画可是她教给你的?” 刚刚还被白术珍视的捧着的纸张此刻被楚恒语压在手下慢悠悠的敲着,角落上沾染了几滴茶渍,倒是为这还没上色的画提升了几分俏皮。 “楚大人认为如何?” 楚恒语似乎没想到白苏苏会将事情转移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才淡然的说道,“自然是相信白小姐,这样的画作,并非这位小姐的心性能画得出来的。” 一旁还在装着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琉璃顿时更觉委屈,一双媚眼含着泪水,埋怨的看向楚恒语,颇有些怨妇的模样。 “楚大人,你这是在说民女在说谎?” “琉璃姐,既然你说这是你教给我的,那你应该更熟悉它的创作方式才对,不如就现场为楚大人创作一番,也能够证明你的清白,如何?” 琉璃愤愤的瞪着白苏苏,嘴角都被她给咬出了血渍来。 可为了维持在楚恒语跟前的形象,琉璃仍旧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一甩衣袖就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既然你们都觉得我在污蔑果儿,那不如就让我撞死在这柱子上好了。” “别” 白术来不及拉住她,只得一个箭步挡在了琉璃前面,愣是被琉璃撞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等琉璃摔在地上后白术才抬手揉着胸口。 这人的劲儿可真是大,撞这一下都要疼死他了。 “大胆!” 楚恒语本就没打算在这里耽搁时间,如今碰到个胡搅蛮缠的,心中更是有了怒火。 “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琉璃坐在地上不停的哭泣,被楚恒语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顿时不敢出声了。 “楚大人,实在是抱歉,我这就将琉璃带回去,再不让她踏进这里一步。” 白苏苏头疼不已。 早知道如此她定然不会将琉璃带出门。 开始她虽然猜着琉璃不只是担心她出门不安全而已,没想到竟然是想攀附上楚恒语。 别以为她没看到琉璃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情绪。 一个戏子,能将情绪流露至此,还真是失败至极。 也不知到底是怎么成为台柱子的。 “只是能不能麻烦楚大人帮我找个人将她送回去?” 看琉璃现在这样,肯定不会自己离开,与其在路上与她纠缠,白苏苏宁愿麻烦楚恒语。 “还找什么人,我来。” 白术有心给白苏苏道歉,刚刚他可是差点就相信了琉璃的话,现在有了表现的机会,当然得好好抓住。 “多谢。” 可惜了白术的心思,白苏苏一路上都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就算是他找了各种机会道歉也都被白苏苏给岔开了话题。 为了防止琉璃瞎折腾,白术还是特意将她敲晕了带走的。 这才刚到了白家戏班的门口,就看到了气冲冲赶出来的白长青。 “爹?” 白长青一溜烟的往前冲,哪看到了白苏苏几人? 好容易听到白苏苏的声音后,白长青才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追出来的白家戏班众人也跟着松了口气。 看到被白术抗在肩上的琉璃后,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若是琉璃成功了说不定还能达成所愿,可现在这样分明是让人家给发现了,以后可怎么办? 他们的新戏可还指着楚恒语呢。 “你没事吧?” 白长青听说翡翠赌气说出琉璃的心思以及她跟着白苏苏出去的事情后心里就咯噔一下。 他知道琉璃心气儿高,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没脑子! 若是自己去的也就算了,偏还是跟着白苏苏出去的,若是连累了白苏苏可怎么办? “我当然没事。” 白苏苏看了一眼门口的戏班子众人,再看看白长青,心中跟着担心,“爹,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都出来了?” “果儿妹妹你可别说了,还不是琉璃。” 九月不乐意在背后说人坏话,但现在当着琉璃的面也算不得是背后了。 事情的经过一说,白苏苏的脸色更是沉了下来。 白术见状,赶忙找了借口开溜。 “爹,咱们进去说。” 外面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多,可都是些与戏班子有关系的,这样的人最是喜欢传递各种小道消息,让人听了传出去,只能给戏班子抹黑。 白长青点头,手一挥直接回了屋里。 戏班子的人嫌弃的看着被白术放在一旁的琉璃,到底还是推出几个女人,上前将她给扶了回去。 等戏班子的人听到白苏苏说出来的事情经过后更是气愤不已。 他们戏班子多好的风气,偏偏进了琉璃这么一颗老鼠屎。 若是让外面的人听说了,要怎么想他们? 第四百零三章 琉璃的惩罚 第四百零三章琉璃的惩罚 “班主,琉璃做出这种事这是给咱们整个戏班子抹黑,必须得罚。” “就是啊班主,就算琉璃是咱们的台柱子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啊,要是戏班子里的那些孩子们都跟着她学,咱们以后还怎么唱戏?”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埋怨琉璃,更是将她之前在戏班子里各种看不起人的事情往外一说,算是彻底将琉璃打进了地狱之中。 挤在人群里的翡翠红着一张小脸,不白茉莉的拉扯,愣是钻到了中心地带中,目光坚定的看着白长青。 “班主,琉璃姐是咱们的台柱子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如今咱们戏班子里能做台柱子的人少之又少,马家戏班子那边可是又添了新人,若是这个时候将琉璃姐罚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没听到白长青的回话,翡翠就继续说。 “而且琉璃姐这样做又咋了,我不信在场的人一个个的都是心思纯净的,就没动过攀高枝的念头,不过是我琉璃姐做了你们不敢做的事,你们这分明是在嫉妒她!”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知道个啥,你琉璃姐做的那是正经姑娘家该做的事儿?咱们即便是戏子,也该洁身自好才是,她可倒好,这不是送上门去给人家” 女人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人拍了一下,到底是在小孩子跟前,女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面容上的神态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 白长青沉着脸色,等众人都说的差不多了,他才大口灌了一杯茶水,放下茶杯时愣是将杯底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罚,必须得罚,不罚认识不到错误。” “班主!” 翡翠还是不死心。 在她心里,琉璃就是她的榜样,榜样怎么可能有出错的时候? 这样的结果简直就是在打破她的天! 这次,白长青认真的看向了翡翠。 “翡翠,她这不是你该学的行为,日后我会再安排别人带你,琉璃就暂时不要上台了。” 索性他们最近也只是演出新戏,琉璃不会,自然也上不了台。 “班主,我想跟着琉璃姐,琉璃姐没错,你们都没认识到她的好!” 翡翠说完就像个炮仗一样冲了出去,直奔琉璃的房间。 白长青叹了口气。 琉璃也差不多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长成了现在的模样,真是惭愧。 “这次就罚琉璃半年不许登台,扣半年月钱。你们都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不管众人的反应,自白自的往房间走去,就连白苏苏想跟着去看看也被他给赶出来了。 “这次琉璃可算是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人群中一打扮妩媚的女人对着琉璃的房间瞥了一眼,目光中尽是不屑的神色,可那态度让白苏苏心寒。 都是一个戏班子里的人,又何必如此? 若是琉璃再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她又改如何自处? “果儿姐姐,我今日能跟你睡吗?” 茉莉不知何时来到了白苏苏身边,亲昵的拉着白苏苏的手,脑袋靠在了她胳膊上。 “可以,不过你现在得先去练功,等睡觉的时候再来我房里。” “我不想练功。” 茉莉低头看着脚尖,上面还是茉莉自己用歪歪扭扭的针线绣出来的野花。隐约能看出形状,可要真的去追究绣工就不行了。 “那边跟我去厨房帮忙吧。” 白苏苏见到茉莉的模样就知道她是被今日的事情给惊住了。 身在戏班,也唱着戏,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可她还未曾见到过各型各色的人。 今日听说了琉璃的事情,这是一时间无法理解才会有如此模样。 索性将戏班子里的孩子们都叫到了厨房帮忙,也省的她们总想着琉璃的事情。 让白苏苏意外的是这次的惩罚传到琉璃耳中后,对方竟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反而还主动将翡翠推出来,让白长青给她另外找个前辈带着,惹得翡翠好一阵哭。 演出当天,白术提前来了戏班子,说是戏服直接送去了茶楼中,只等着他们到就能直接换上了。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了云生阁负责白家戏班此次新戏戏服的事情,一行人到茶楼时就连后门都差点进不去。 “这么多的人,咱们这次肯定能超过马家戏班子了,到时候咱们还能收到三套新的戏服,真好。” “就是就是,看那马家戏班子还得意什么。” “憋了这么多天没在他们面前提起新戏的事情,今日总算是能扬眉吐气了。” 九月也跟着长叹一声。 “我这不是就给你送来了战袍吗?” 莫笙早就跟着云生阁送戏服的人一起来了茶楼中,听到众人的声音这才起身,笑着看了一眼喜气洋洋的众人,侧身让了让。 “我们云生阁连着赶了两天两夜才总算是给你赶出来了,快去试试,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合适,我们的绣娘现场改。” 戏服! 众人听到这词,心中的喜悦马上掩盖了刚刚看到那许多人后的震惊。 被喜悦氛围感染到的白苏苏对莫笙道了谢后就跟着一溜烟的跑进去看戏服了。 以前在戏班子里看到的都是旧的,根本不能跟新做出来的比较。 倒是白长青,有心去看看新戏服的模样,可无奈自己是个班主,不能同那些年轻人一样,只能压着心里的兴奋同莫笙说话。 “白班主也去看看吧,若有什么不合适的,也好做些改动。” 楚恒语看出了白长青的心思,主动给他找了个理由。 可莫笙还没听过瘾那些戏文,自然不想放人。 好在白长青是个顺坡下的,不等莫笙说话,接了楚恒语的话头就出去了。 惹得莫笙瞪了楚恒语一眼。 “你呀你,用到我的时候便是千般好,万般好,这用完了我,连个兴趣都不让我尽兴了?” “莫老板想听戏,随时可去白家戏班听,何苦在这为难白班主?” 莫笙也不在意,拿了瓜子就推开了包厢的窗子,看着外面人声鼎沸的模样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看看,这么多的人可是也有她的功劳。 第四百零四章 亮相 第四百零四章亮相 云生阁的戏服果然是不让人失望。 能够上台的人拿到属于自己的戏服,看到上面专属于云生阁的标志时眼泪都要激动的流出来,兴奋的抱着戏服久久不肯松手。 还是白苏苏说再不试试可就没时间了,一会儿还要上妆呢。 众人这才轮流去试了。 都是经过云生阁绣娘测量过的尺寸,加上角儿们都注意自己的身材管理,穿上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将角色演得成功了一般。 白苏苏看着忍不住连连赞叹。 听的一旁的绣娘也心生欢喜。 还从未见到过有人能夸人这么长时间还不带重样的,偏偏还不会让你觉得腻味,越听越高兴。 这白家小姑娘还真是个妙人。 看到白家父女二人满脸喜色的回来,莫笙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下可是相信我云生阁的手艺了?” “云生阁的手艺自然是无人能比,我们这的人都以能有一件云生阁做的衣服为骄傲呢。” 白长青脑子里还是刚刚那些戏服的模样。 虽然这次上台的没有他,可这么多云生阁做出来的戏服,足够他在戏班子里扬名一次了。 这边倒是谈笑风生,毫无压力,可马家戏班子却显示出了极度压抑的状态来,根本不像是新戏开场前的状态。 “怪不得白家戏班子之前答应打擂台答应的那么轻松,竟是也有了新戏,甚至还让云生阁给做了全套的戏服!” 马大朋气得在房间里转圈,顶着画好的花旦脸,加上他的嗓音,怎么都让人出戏。 马茹芸还在专注的上妆,认真的计算每个发饰应该放置的位置。 “爹,你只管唱好咱们的新戏便是了,管他们作甚?” “芸儿,那可是云生阁的戏服,全套戏服!” 马大朋愤愤的捶了捶桌子,下了马茹芸一跳,手上的力气一下用过了,扯到了头发,忍不住嘶了一声。 “当年你爹我拿了五百两银子,让他们给做一套戏服他们都不肯,如今竟然,竟然” “你小声点!” 马茹芸拧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让外人听了岂不是要笑话你了?” 如果是这些靠着外力才能得到名声,还怎么体现的出来她的唱功? 比起马大朋,马茹芸的心态好了不止一点。 周氏倒水回来,看着马大朋开始着急瞪眼,赶紧上前安抚。 “哎呦这就要上台了,你还站着做什么?快,我帮你去换上衣服去。” 马大朋只得半推半就的跟着去换了衣服,登台,开唱。 许是京都的闲人多些,即便白家戏班子那里已经坐不下了,马家戏班子这里也同样坐满了人。 马茹芸的功底是戏迷们都知晓的,一个亮相就引来了喝彩。 父女二人唱着也就更加尽力。 可渐渐地,台底下的人就开始少了起来。 起先是走了一个两个,随后越来越多,一场戏唱了四分之一时,底下就只剩了四分之一的人,还都是些熟客。 原本站在人群中嗑着瓜子跟人们吹嘘那是自家闺女的周氏也站不住了,赶忙拦住了一个要走的。 “你们咋不听了,这都付了钱了,我们可不退票钱的。” 那人着急走,刚刚来报信的人可是说了,再去完了,便是想站在门外听个响都没有地方了。 “哎呀你拦我作甚,白家戏班子出了新戏,新内容,新唱法的,可吸引人,据说还是云生阁给做的整套戏服呢,我这着急去看,你可莫要再拦我。” 说罢甩开周氏的手就往前小跑着去了。 白苏苏跟楚恒语、莫笙二人在雅间里看,房间里还特意给放了冰桶降温,倒是惬意的很。 盘子里的水果零食都是近来京城最时兴的,不大会儿就让白苏苏给包揽了个干净。 再往盘子里伸手时,只摸到一软乎乎的东西,顺着看去,却是楚恒语的手指。 白苏苏吓了一跳,赶忙收了手,低头掩饰住通红的脸色。 “不,不好意思。” 楚恒语看着她的模样有心逗弄,抬起被白苏苏碰到的手,看向了莫笙。 “莫老板,你说这若是被女子碰了手,该如何?” 莫笙挑眉。 见白苏苏一脸羞涩模样,直接瞪了楚恒语一眼。 “好歹你也是朝廷命官,何苦与个小姑娘过不去?”说完又拉起白苏苏的手来,“莫要与他计较,咱们只管看戏就是。” 白苏苏点了点头,可眼神还是忍不住的往楚恒语那里看去。 他这手今日怎么就这么的白嫩细长? 哪里像是个男人的手? 若是长在姑娘家身上,定然是…… 呸,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白苏苏赶紧摇了摇头,现在不止脸上火辣辣的,就连脖子、耳朵也跟着热了起来。 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房间里散发着冷气的冰桶,忍不住埋怨两句,“这冰块莫非是要化了,怎的感受不到冷气?” 楚恒语看着下面的戏曲,嘴里却在搭着白苏苏的话。 “心静自然凉。” 这话说的白苏苏可是坐不住了。 直接起身就要走。 莫笙一把将白苏苏拉到了窗边并排坐下,两个脑袋就整齐的挡住了楚恒语的视线。 “说了不与他置气,咱们就在这看戏便是。” 白苏苏索性眼不见为净的趴在了窗边,看着戏台子上众人卖力的演出,低下座儿们适时的叫好,渐渐也就忘了楚恒语的事情。 一曲结束,也差不多到了午饭的时间,按照白长青的安排,今日是要邀请楚恒语去吃顿饭的。 人家给了这么多的好处,虽然也有他们自己争气的成分在其中,但还是要表示一下感谢的。 “楚大人,白某今日想邀请楚大人一同吃个饭,不知楚大人可否赏脸?” 白长青将戏班里的人好一通表扬后就赶忙来了楚恒语跟前,生怕来晚一步就错过了。 可楚恒语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看向了白苏苏,嘴角竟然还噙着笑意。 “我自然是愿意,只是不知道白小姐” “我同我爹一起邀请楚大人吃饭,还请楚大人赏脸。” 白苏苏赶忙说道。 这下楚恒语更是高兴起来,同白长青说着话就出门去了。 白苏苏磨磨蹭蹭的想要跟上,再次被莫笙给留了下来。 第四百零五章 卖图纸 第四百零五章卖图纸 “莫老板,可是还有事?” “我听说茶楼门口张贴的海报是你画的?” 白苏苏一愣,她不是已经拿给白术去改了吗?难不成没来得及改,直接贴在了上面? “我刚刚来的匆忙,又是在后门进的,还未曾看到门口张贴的海报,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的?” 莫笙笑了笑,随意的挥了挥手。 “不是门口张贴的那张,是你那个楚大人的那张。” 似乎怕白苏苏还想不起来,干脆用手沾了茶水,在桌面上画出几个简单的轮廓来。只可惜,但凭着看那张画她只能学个皮毛,精髓是学不到了。 白苏苏这才明白,原来莫笙说的是她最开始的那张海报。 “这个是我画的,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只是我想让白小姐帮我再多画几张这样的图,然后将这图用到刺绣中去,也算是改变那几种传统的样子了。” 怕白苏苏不同意一般,莫笙赶忙补充着,“我会支付相应的报酬。” 这下轮到白苏苏高兴了。 若是能与云生阁合作,那也是来钱的快速途径啊! “我若是能够给莫老板提供几张衣服的新款式,莫老板可会提供报酬?” “新样式?” 莫笙眼前一亮,转念一想对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能帮着写出戏文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衣服的新样子,只恐怕也新不到什么地方去吧。 但面上还是给足了白苏苏面子。 “只要白小姐能拿得出来符合我们标准的,自然是按照新样子的质量支付报酬。” “若我想入股呢?” 这下莫笙脸上的笑容算是彻底消失了,看向白苏苏的目光里也带了审视。 云生阁开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未有人大言不惭的说要入股云生阁的。 这白苏苏还真是对自己的新样子有信心。 可惜,错估了她莫笙,也低估了云生阁。 “若是白小姐想用新样子换云生阁的股份,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莫笙特意将最后几个字说的重了些,为的就是让白苏苏能够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些逾距的事情出来。 白苏苏到没想着坚持,只不过是试试莫笙的底线而已。 既然对方不同意,她自然也不会不高兴,毕竟新样子这种东西很快就会出现仿冒品,而以云生阁的消费群体来看,自然是不愿意穿那些有仿冒品的服饰的。 所以她也就是卖个新鲜罢了。 “既然莫老板不愿意,那咱们就做个买断的交易好了,我给你图纸,你给我钱,后面你用图纸赚了多少钱都与我无关,可好?” “自然。” 莫笙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没想到她只是想问个图纸,却问出了这些事来。 “至于莫老板说的图,我那几张您用到刺绣中不好看,不如我换几张样子给你?” “若是如此,自然再好不过。” 两人谈拢事情才离开了茶楼。 可饶是她们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外面依旧是一派人声鼎沸的模样。 茶楼老板本就是清净惯了的,要不是今天有戏班子来搭台唱戏,他都不会出面。 这会儿却被困在了人群中间,在各种味道混在的空间里被逼问着下一次唱这出戏是什么时候,他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不得已,只能让伙计写了告示出去,这才让店里重新恢复了安宁。 因着要连着多天唱同一场,白长青也就没来得及去马家戏班子讨要彩头,以至于马大朋一度以为是白长青高兴的忘了此事。 白苏苏则是沉浸在了画图的过程中。 适合秋季穿的衣服被她结合现代的服饰特点画出来五套,就连首饰都搭配了画在一旁,至于整体的效果图,白苏苏另外找了册子将卡通人物穿着的效果放在上面,也显得衣服多了几分娇俏。 若是女子看到,一定会被吸引了目光去。 “哇,果儿姐姐你画的也太好看了。” 茉莉端着糕点给白苏苏送来,正巧见到了桌子上的图册,忍不住翻看了几张,一双眼睛更是越来越亮。 如果她有钱了,一定要将这小娃身上的衣服做来穿才好。 白苏苏笑着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 “这是要那去卖钱的,当然得好好画才行。” “这个也可以卖钱?” “当然,我把图纸卖给她们,她们拿着做出来成品,到时候会卖出去更多的钱。”白苏苏笑着给茉莉解释了一番,看着小丫头的眸子越来越亮,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这丫头倒是个爱钱的性子。 “那果儿姐姐你快画吧,我得出去练功了,等有一天我跟何糖姐一样厉害的时候,就把你画上的这些衣服买来穿。” “好,快去吧。” 看着茉莉欢快跑走,白苏苏再次将目光放在了册子上。 若是能够多画些这样的册子出来给客人翻阅着看,或许会有更好的效果。 于是在将图纸给莫笙送去时,白苏苏便提到了此事。 莫笙高兴的同时又将方法进行了改进,“不弱将这样的图纸用在孩子的衣服图册上,而成人的,我们还是按照传统的风格来。” “这样也好。” 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是女人和孩子的钱好赚。 云生阁又是专门经营女人和孩子生意的,当然不愁没得赚。 拿到白苏苏的图纸,莫笙可谓是如获至宝。 当初她只觉得白苏苏是个没什么见识,只不过会画些新奇图案的大家闺秀,如今却不得不另眼相待了。 “若是白小姐愿意,不如专门来我们云生阁画图,我们支付你月银,图纸什么的另算,如何?” 这提议换成是旁人或许就动心了,可白苏苏不是专门做设计的,能想到的图纸也就那么几种,让她多画也不可能,于是也只能拒绝。 “虽然我不能专门做这些,但只要我画出来的图纸,一定第一个给云生阁送来。” “既然如此,这次的图纸我更是不能亏了白小姐才是。” 于是,五张图纸一个点子,成功给白苏苏的腰包里塞了六百两银子。 白苏苏来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云生阁的衣服价格,对于这六百两银子虽然觉得高了,但也没有太过离谱,便笑着接了。 第四百零六章 幺蛾子 第四百零六章幺蛾子 莫笙又催着让白苏苏多画些图出来,白苏苏只笑着摆了摆手,嘴上说着图纸多了后续跟不上,只会损失更多的白客,可心里想着的却是后边需要的图纸她再结合些什么元素才好。 但刚刚卖掉的图就已经是秋季的,再画出来的应该是冬季的样式,距离那会儿还有很长时间,她也不急。 出了云生阁,白苏苏便自白自的在街上溜达,顺便好好体会一下古代的街市是怎样的热闹。 只可惜太阳大,还要撑着伞才行,若不然,她只会走的更轻松。 “大娘,这头花怎么卖?” 白苏苏被小摊子上的头花吸引了目光,在摊子上挑挑拣拣哪个都不想放下。 那买东西的大娘正与旁人说着话,听到白苏苏的声音赶紧回过头来,笑着给白苏苏挑了几个合适的。 “姑娘若是想要,这几个比较合适,其他的若不然就是小孩子戴的,若不就是妇人戴的,不适合。” 白苏苏道了声谢。 仍旧是拿了几个属于妇人的头花,打算回去送给许氏。 “姑娘,买了头花可是还要买其他什么东西?” 白苏苏一愣,难不成这妇人还卖些别的? “大娘可是还有其他事?” 妇人看了看周围,凑到白苏苏跟前小声道,“不是我有什么事,而是姑娘。” “哦?” “你是个姑娘家,平时肯定也不怎么出门自然不知道,这几日,白家戏班受官府委托排了一出新戏,讲的是那杀人魔的事情,哎呦吓人的嘞,咱们这别看是京都,可近段时间也总是听说有姑娘出事,要我看啊,还是小心些的好,尤其是你们这些年轻漂亮的。” 白苏苏顿时笑了。 看来这新戏的效果还不错。 虽然有一部分官府的影响在其中,可到底还是他们传播出去的,人们提起时还是会想到白家戏班子。 “哎姑娘你别笑啊,这官府虽然明说,但既然让人排了这样的戏,那不就是让咱们警醒起来吗,多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大娘见白苏苏似乎不在意的模样立刻便急了。 现在年轻姑娘自己上街的少了,她也是看白苏苏一个人,仿佛不知道这事才多提了句。 “大娘放心,我一定” “果儿姐,快,快回去吧,马班主带人到咱们门口闹事呢。” 茉莉人小,趁着众人乱成一团的时候跑了出来也没人注意,好在她知晓白苏苏的去处,这才在路上找见了她。 白苏苏赶忙跟着茉莉往回走,路上一边安抚茉莉,一边听着茉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说到底,就是马班主不愿意支付白家戏班子三套戏服,这才故意来找茬了。 “马班主可真是不要脸,当初是觉得一定会赢才跟咱们打擂台,如今咱们赢了,他却如此耍赖皮,说是咱们坑他的,最气人的是那赌坊的人居然还在一旁帮忙,班主都说不过他们。” 茉莉气得小脸通红,额角上因为跑步积攒的汗珠也落了下来。 “先不要着急,咱们去看看情况再说。” 白苏苏没直接回家,绕了个远去了那卖早饭的摊子上,找了老板娘。 将赌坊的人居然给马家戏班子说话的事情一说,老板娘顿时就愣在了原地,半天才缓过神来愣愣的说着,“不可能呀,当时可是说好了的,他们帮咱们设赌局,若是到时候咱们输了,银钱咱们赔付,若是赢了,咱们分他们三成的银子,他们怎么会帮着马家呢?” 若真是这样,那马家一定是在背后给赌坊其他好处了。 白苏苏拧着眉头,将茉莉拉到了老板娘跟前。 “老板娘,麻烦你再带着茉莉去一趟督察院,把事情给楚大人说一遍,请他帮忙定夺。” “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带着茉莉过去。” 老板娘说着,直接摘了围裙扔在一旁,对着后院喊着让自家夫君过来看着摊子,赶忙带着茉莉走了。 白苏苏也继续往戏班子赶去。 到时,之间两拨人正在白家戏班子门口对峙着,不远处还围着些看热闹的百姓,对两拨人指指点点。 有些认识白苏苏的便想把白苏苏拉住,让她给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都被白苏苏借着空隙躲开了。 “爹,这是怎么回事?” 白苏苏好不容易挤到自家人跟前,赶紧上前扶住了白长青。 对面马大朋身旁还有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下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的小眼睛男人。 男人穿着倒是不错,顶好的绸缎袍子,颜色花纹也很是讲究。 一根烟枪被他别在裤腰带上,一手搭在身后,一手不停的摸着他那油光发亮的小胡子。 见到白苏苏的时候,那一双小三角眼竟是意外的露出一抹精光,藏在胡子里的嘴也跟着砸吧了两下,随后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连道,“不错,不错。” 马大朋也跟着狗腿的上前一步,笑嘻嘻的看向男人。 “吴掌柜,我说的可对?” “不错,你小子果然上道。” 被称作吴掌柜的男人名唤吴理,是京都最大赌坊的掌柜,平时东家几乎不会去赌坊,也就造成了他在赌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情况。 早点摊的老板娘去时好巧不巧的赶上另外一位掌柜在,这事儿也是那位掌柜答应下来的,可这两个掌柜的向来不对付,这不,被吴理知道这事后当即就撕毁约定,带着人就找了马班主,也就有了现在这一出。 “我说白班主,你也不要那么死板吗,把你闺女送给吴掌柜,那以后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哪还用得着跟你在这里吃苦受罪的?” 这下轮到白苏苏惊讶了。 刚刚茉莉可没有说这件事。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长青气得身体一直在颤抖个不停,指着马大朋恨不得把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马大朋,我一直不曾对你有任何的亏待,如今你不愿赌服输也就罢了,居然还来算计我闺女!你真是好厚的脸皮!” “话可不能这么说,白老板,我” “你既然觉得这什么吴掌柜这么好,不如就将你那宝贝女儿送去享福好了。”白苏苏扶着白长青的胳膊,打断了马大朋的话。 第四百零九章 钱上门来 第四百零九章钱上门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们在往这边来呢,我人小,没人看着,听着消息就赶紧跑回来跟你们说了。”茉莉越说越是得意。 戏班子里的人听了这事儿,哪还白得上她?一溜烟的回屋里收拾自己去了。 若是能够趁着这个机会找个金主,她们以后可就要风生水起了! 等人都走光了,白苏苏才将茉莉给扶了下来,打水给她擦了擦手。 “以后走路慢点,别跑得这般着急,非要等摔着了才知道疼吗?” 茉莉只一个劲儿的呵呵笑,任由白苏苏摆弄她的脏手,眼睛一个劲儿的往白长青的房间瞄。 直到她口中的那些人到了,茉莉才挣脱了白苏苏,跑着去为他们通知白长青去了。 白苏苏忙着将人招待好,等白长青来了,她便直接立在了白长青身旁。 好在这里是戏班子,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不然白苏苏还真不一定能留下。 “白班主,咱们都是看过了好几场《午夜凶灵》的,这不是听说明日就是最后一场了,想着一起来问问您,这戏以后还唱不唱了?” 白长青没想到一出为了官府宣传特意排出来的戏居然会有这样的反响,顿时高兴的不知说什么是好。 众人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是在考虑报酬的问题,马上将商量好的价格提了出来。 “这样,您去我们那唱,我们只收取您总共票价的三成,其余全部归您所有,这样可好?” 坐在第一位的人首先提了出来。 这是他们一路过来时就已经商量好的,他提出这样的价格,其他人自然也是一样。 白长青更是愣住了,之前他们想去找地方搭台唱戏都成问题,如今竟然会让人提出这般优厚的待遇来! 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 白苏苏见自家老爹还在发愣,便故作疑惑的问着,“既然是卖座所得,为何几位叔伯还要分出部分?” 几人的脸色忽的僵住,转而想起这白家小姐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是个胆小怕事的,今日能够跟在白长青身旁,恐怕也是白长青有意培养,只得耐着性子解释。 “白小姐有所不知,这场地是我们出的,客人吃喝也是我们所出,到时打赏归戏班子分配,座儿的钱我们跟戏班子分的也没有多少,再分给那些小厮一类之后便更是不挣钱了。” 不挣钱他们还能上门来? 白苏苏也不傻,只笑呵呵的应和。 “那可不行,我爹说了,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既然叔伯挣不到钱,那我们自然是不能让叔伯吃亏的。” 就在众人以为白苏苏要给他们抬高提成时,白苏苏一句话给他们迎面一盆冷水浇下来。 “那我们还是不唱了,也免得叔伯们费时费力。” 这哪成? 按照现在的《午夜凶灵》的受欢迎程度,别说是三成,即便是一成他们都有得赚。 可这白苏苏忽然说不唱了,他们这不是白白算计了? 领头的人赶忙看向白长青,“白班主,这白小姐小孩子家家不懂事,您可知道这其中的门道才对啊,您给我们个决定如何?” “是啊白班主,咱们这次给出的条件可是从未有过的好,也不怕您打听,便是那当红的迎春班也没您这待遇啊。” 其他人纷纷跟着附和,就连埋怨白苏苏的时间都没有。 白长春看着正在低头努力憋着笑容的自家闺女,嘴角都跟着抽搐一下。 什么时候闺女也从那个胆小怕事的模样变成了如今的鬼机灵? 居然连这种办法都想得到。 “诸位,诸位先听我说。” 等场面安静下来,白长青才叹了口气道,“诸位给的待遇确实是没得挑,但这时间咱们还是得好好商量,这挂牌的曲目,也得好好挑挑才行,总不得只《午夜凶灵》一出,诸位觉得呢?” “没错,是得好好挑,不过我们都是外行,就看个热闹,白老板您看着什么合适就唱什么,到时候给我们个单子便可。” 这话说的绝对是给足了白长青面子。 一下将白长青给吓得愣在了原地,半天也没支吾出个结果来。 “既然叔伯们不担心曲目的问题,那咱们是不是先把合约签了?到时候咱们都方便不是?” “对对对,只不过我们来的匆忙,未曾写好合约,不如就借白家戏班的笔墨,在此写了签字,如何?” “好嘞,我这就去给叔伯们找笔墨。” 白苏苏刚要转身去,就见茉莉已经端着托盘来了,上面放置的可不就是白长青的文房四宝? “果儿姐姐不用去了,我已经拿来了。” 白苏苏赶忙将托盘接了过来,放在为首之人身旁,示意对方下笔。 那人是长生戏楼的老板,这种找戏班子的事情都是手下的人给做,今日实在是赶巧了,又是这样炙手可热的戏,他才亲自与其他老板来了。 如今看到笔墨,却没有立即下手,生怕掉了身价。 好在一旁有跟着过来想分一杯羹的小饭馆老板,赶忙上前为他服务,这才很快拟好了合约。 将纸张提到脸前吹了几下,待上面的墨迹干了,这才双手放置在长生戏楼老板跟前。 戏楼老板又将合约递给白长青,“白班主看看,可有什么需要更正的地方?” 白苏苏刚刚瞄了一眼,这合约写的倒是条理清晰,可虽然写了若是戏班子违约如何,却没些若是戏楼违约又当如何。 当她提出这一问题时,白长青赶忙瞪了她一眼。 换成是迎春班都不敢提出这一问题,白苏苏怎么就这么不管不白的提了? “诸位不要介意,平时我没来得及与小女说起这些事情,还请诸位谅解。” 几人难看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到底是长生戏楼的霍老板随和,又给白苏苏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违约之后,这才随众人与白长青告别,离开了白家戏班子。 而院子内打扮好的故意卖力练功的众人却没有得偿所愿。 不知是不是白苏苏那一问的原因,众人均是脚步匆忙的离开了。 “爹,我刚刚提的问题怎么了?”白苏苏不明的看向白长青。 第四百一十章 晕倒 第四百一十章晕倒 白长青长长的叹了口气。 闺女果然是不懂人间世故。 “这都是戏班子里不成文的规定,咱们与人家签订合约时,都是要写明若是咱们违约的结果,但由于戏楼并不缺人唱曲儿,所以也并不会支付我们什么违约的补偿。” 白苏苏不认同。 既然说是合约,那便该是双方的才对。 如今只一方承诺算怎么回事儿? 可既然说了是戏班子里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所有人都认同了的。 她也只能被迫认同,待有一日白家戏班子成了京都第一戏班,她便要改一改这规定。 “爹,咱明日唱完最后一场,便跟回家看娘去。” “好,你娘在家定是想你了。” 白长青想起自家夫人是又爱又恨,爱她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规规整整,又对她不满自己的身份所困苦。 白苏苏对许氏的想念却纯粹是来源于许氏对她的爱护与陪伴。 当两人怀着各自对许氏的心思入睡时,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便会被这样的事情叫醒。 “啊!” “不好了,快去叫班主来。” “天啊,这是谁干的!” 戏班子起早练功的众人本想打开门透透气,谁想到没到门口都问道了一股血腥味儿,让人头痛难忍。 等打开门看清楚了,才发现原本漆黑的大门此刻已经被人用黑狗血淋成了黑红的色泽。 又是夏末,热气还未消散,那蒸腾的燥热混着狗血的腥臭让人心生畏惧的同时又不免暴躁起来。 即便是没有起床气的人此刻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这是有人看他们戏班子红火了嫉妒! 可这洒黑狗血未免太过分了! 白苏苏听到外面的吵闹便随意的裹了衣服跟出来看看。 朦胧的看到那一滩血迹时,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她心里一晃,整个人便开始迷糊着,直到眼前一黑向后倒了下去。 好在有何糖注意到了她的动静,这才及时将白苏苏给抬了回去。 被九月喊来的大夫看到那满是血迹的大门是都是一个哆嗦,借着九月身子的遮挡,这才步履慌乱的进了白苏苏的房间。 一番诊治之后,大夫开始写药方子。 “大夫,我女儿没事吧?” 白长青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当时可是答应许氏要把白苏苏给照白好的,如今却让她躺在了床上,要是让许氏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没事,只不过是个姑娘家的,看到了” 大夫对着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些东西,难免接受不了,惊吓住了而已,我开个方子,你们按时给她煮了喝,平时好好静养,并没大事。”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白长青松了口气,捏着大夫递过来的单子迟迟不肯松手。 “班主,你得给我单子,我好跟着去拿药啊。” 白长青这才愣愣的将单子递了过去。 “快去,快去。” “哎。” 九月捏着单子将大夫送回去,顺便帮白苏苏取了药回来。 戏班子的众人在白长青的安排下去报了官。 还在美梦中的京兆府尹高明臻顶着一张黑脸被人请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三四个衙役,气势汹汹的走在空旷的街道上。 偶尔经过的路人不免多看几眼,回头就当做谈资跟伙伴炫耀去了。 不大会儿,几乎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京兆府尹被白家戏班子请去的事情,甚至连白家戏班子大门上被洒了狗血的事情都传来出来。 抽时间与白术吃早点的楚恒语一听此事,赶忙放下了吃食一并赶了过来。 几乎是高明臻刚见到白长青准备发火一通的时候,楚恒语的脚就已经踏进了白家戏班的大门。 “楚大人?您怎么来了!” 高明臻瞬间清醒过来,对着楚恒语弯腰作揖。 楚恒语忙着往白长青的方向走,随意的挥了挥手,让他一旁候着。 “白班主,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白长青摇了摇头,目光始终流连在白苏苏房间的方向。 也不知道白苏苏醒了没有。 从小保护的好好的闺女猛地看到这样的场景肯定是受不了的,也怪他,怎么就没让人先去拦着白苏苏? “白班主?” “白班主!” 楚恒语叫了白长青几声也不见他回过神来,白术只好在他跟前挥了挥手,将白长青的注意力给唤了回来,“班主,我们大人唤你呢。” “实在不好意思楚大人,草民走神了,还请大人海涵。” “无事,不过今日的事情你可有头绪?” 白长青一愣,他刚刚只白着白苏苏的事情了,哪来得及看具体的情况? 就那满门的狗血也不是一般人能弄得到的。 虽然可能有些戏班子看到他赚钱了嫉妒,但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得是多大的仇恨? 白长青想了一遍也没想起有什么人能做出这样的恶事。 “班主,班主我们发现了这个。” 来人唤作笙哥儿,是个擅长唱小生的,平时跟九月玩儿的不错,倒比九月更踏实些。 只是年纪小,白长青还不敢让他登台。 此刻他一身天蓝色棉布长袍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封沾染了血渍还有破洞的信封。 “这是在门口的柱子上找到的,上面还被人用钉子钉住了,我们取不下来那钉子,只好将信封给撕了下来。” 好在里面没有文字信息,倒也没什么碍事。 只是那血手印又是将众人吓得一个哆嗦。 一大清早的天都还没大亮就看到这些事,实在是让人放不下心来。 即便是福爷这样见过世面的人,也跟着神情紧绷的坐在一旁,嘴里叼着一杆烟,快速又有规律的砸吧着。 “哎呦,这,这得是什么人才能做出来的这种事!” 高明臻后退一步。 饶是他也觉得后背寒毛直立,仿佛下一刻那血手印的主人就要来找他一般。 楚恒语紧紧皱着眉头,这样的大小,定是个男人的,还应该是个与他相似的个子才对。 即便如此,京都里这样的人也太多了,要找这手印的主人,无异于的大海捞针。 “楚大人,既然咱们已经了解完了案件,不如回去慢慢想?” 高明臻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留,想到刚刚那血色的大门他都直打哆嗦。 第四百一十一章 以身犯险的决定 第四百一十一章以身犯险的决定 楚恒语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自己则是去了门口,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根据血液的凝固程度来看,该是被人泼上去顶多两个时辰而已。 想将整个大门都涂上这个,也得费力气将那血弄来,可门口没有车辙印,嫌疑人只能是徒步走来的。 这样也就将嫌疑人的范围划到了附近的住所之内。 看大门上泼出来的随意状态,这人肯定是在慌乱之中进行,可从弧度与高度来看,这人还应当是个有力气的。 附近唱戏的戏子们也被楚恒语给排除了。 可不是戏子,还能是谁? “楚大人。” 白苏苏醒来就听茉莉说起了楚恒语来此的事,赶紧出来了,而在屋里缓和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心里有了猜测。 “白小姐?” “果儿,你咋出来了?快回屋躺着。” 白长青赶紧上前扶着白苏苏,生怕她被风吹倒了似的。 白苏苏却不介意,连连摆手说自己没事儿了。 “爹,你放心吧,你女儿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没有那么低,现在好着呢。” 话是这么说,可白苏苏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那涂满了狗血的大门,无底洞似的,看不见尽头,也不见光亮。 “啥是心理承受能力?” “就是没那么脆弱。”白苏苏不等安抚完自家老爹,又赶忙看向了楚恒语。 “楚大人,民女怀疑今日之事是那凶手所为。” “哦?白小姐何出此言?” 楚恒语倒是还没想到这一点,但当白苏苏提出这一可能以后,他竟觉得似乎这就是唯一的答案。 “白家戏班子从未与他人交恶至此,即便是马班主因为我们在高大人面前丢了人,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只有那背后的凶手才有可能恨我们至此。” “你想说是因为《午夜凶灵》这出戏?” 楚恒语在白苏苏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理由,这会儿跟着白苏苏的思路,自然而然的就将答案给说了出来。 “没错,我们的戏引起了大家的警惕,他的行为肯定不好继续隐藏了,所以他想用这个来威胁我们,让我们不敢再唱。” “白小姐说的有道理,本官也认为这种可能性最大。” 楚恒语看着表明自己观点时的白苏苏的模样,竟然不知不觉的被她吸引了去。 京都如此多的女子,名门闺秀他也见过不少,可像是白苏苏一般,活的如此生动的却从未见过。 “既然如此,楚大人,我们更不应该放弃,反而应该更努力的唱给更多的人听,直到他再也找不到机会下手,自己站出来时才行。” 看着白苏苏如此坚定的模样,楚恒语实在不忍心打击她。 被逼急了的人,通常会做出的行为是狗急跳墙,而非自我反省,承认错误,改过自新。 但既然白苏苏愿意继续唱下去,他便多找人保护他们的安全便是。 “还有一事,民女想求楚大人。” “白小姐尽管说。” 见白苏苏如此认真,楚恒语也不禁跟着严肃起来。 白长青紧紧的拉着白苏苏,看着白苏苏完全不同以前的性格,他心里一瞬间的忧愁。 这样有所锋芒又伶俐的女子,该是话本子里活的最逍遥自在的人,可这样的人又几乎都是为情所困,最终不得善果。 白苏苏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我想以身为饵,引蛇出洞。”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里的即便是戏班子的人,因为要排练戏剧的关系,也对此事有所了解,一听白苏苏这么说,哪能呆得住? 赶忙上前就要将白苏苏拉回去。 可白苏苏这次就好像长在了原地一样,任凭他们怎么拉扯,她都不动分毫。 “胡闹!” 白长青沉着脸喊了一声,说着就要让人把她拉回去。 虽然配合官府办案他能同意,可让白苏苏再次以身试险他是一万个不愿意。 他跟许氏结婚多年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后边更是一直没有动静,可以说这一辈子就只养活白苏苏一个了,怎么能看着她去冒险? 更何况这种事若是被李家给知道了,白苏苏的婚事该怎么办? “白小姐,请相信楚某的能力,要抓住凶手没错,但楚某不能让白小姐以身犯险。” 白苏苏急的跺脚。 这几天的天这么闷热,眼看着又要下雨,现在大家都提高了警惕,甚至有意的避开红色衣服,那凶手没有目标,他们岂不是更难抓住?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做好了心里建设来做诱饵,怎么一个个的还不知道好好珍惜? “楚大人,这是眼下最快的办法。” 说罢又将自己的考虑给全方面的解释一通,说的白苏苏都口干舌燥了,楚恒语还是没有半分放松的意思。 “怎么跟你说话就这么费劲呢。”白苏苏低着头嘟囔一句,可不敢大声说,人家好歹是大官儿,分分钟捏死她还不用上报的那种。 “楚大人,下官以为,白小姐说的有道理,有白小姐帮忙,咱们尽快抓住凶手,也能够早日还京都太平不是?” 白苏苏赶忙随着他拼命点头,却得到自家老爹一个生拉硬拽的将她扯到了身后去。 高明臻也得到了楚恒语的一个眼刀,立马就缩着脖子站在旁边,连声都不敢吭哧一句。 “高大人,难不成你以为你能力不足解决不了的案子,我也会解决不了,以至于需要一个小姑娘去冒着危险帮我?” “下官不敢,不敢。” 高明臻哆嗦一下。心中不以为意。 甚至觉得楚恒语简直是个白痴,这么好的机会他不留着,还想往外推?难不成是当官时间长了脑子有问题? “若是楚大人执意不许,那民女只能自己去面对凶手,还请大人到时候早些营救民女。” 白苏苏说的坚定不移。 气的白长青抬手想打她。奈何那是自个儿闺女,犹豫再三。只能附和着去请求楚恒语,“楚大人,求您帮帮小女,也帮帮草民吧。” 楚恒语紧抿着嘴,盯着白苏苏的目光里尽是复杂的神色。 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看似简单的女子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又是暴雨夜 第四百一十二章又是暴雨夜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能让你如愿以偿了。” 楚恒语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但是,我有一点要求。”楚恒语看向一旁的高明臻,又将目光放在了白苏苏身上,“你的行动必须由我来安排,另外,京兆府必须抽调足够的人手专门负责保护白小姐的安排,一旦有意外的情况出现,行动马上停止。” 高明臻撇了撇嘴,这样一来还有什么意思?如果真的到了二选一的时候,他一定会选择抓住凶手,而不是保护白苏苏。 可是在楚恒语跟前,他还是得装装样子。 于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在开口时都成了附和。 “楚大人说的哪里的话,案件虽然移交给了督察院,但只要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肯定是义无反白。” 楚恒语也不看他,始终盯着白苏苏。 只要他能看到白苏苏脸上有一丝的退却,马上就能收回刚刚的话。 至于这诱饵,他另找女子也是一样。 最差劲的,找个身形与女子相似的男子也可以。 可惜,白苏苏既然决定的事情基本就成了定局,无论要面对什么样的危险,她都会坚持做完。 暴雨夜在白家戏班子结束官府安排的场次后的第一个夜晚到来。 虽然时辰还早,但外面的天已经黑的如同深夜,除了借助偶尔劈过天空的闪电发出的光芒,否则根本无法正常看清路况。 大户人家门口挂着的灯笼在风雨中飘摇,强劲的风将烛火吹得明灭不定,整个巷子都变得气氛诡异起来。 白苏苏一身红色裙装,其间点缀的几朵梅花,显出了女儿家的娇俏。 白长青紧紧的拉着白苏苏的手,不想让她离开。 “爹,你放心吧,楚大人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们会保护好我的。” 白长青犹豫再三,才终于撒开了白苏苏的手,将靠在墙上,早已备好的油伞交给了她。 油伞是白长青用了许久的,伞柄上的划痕足以证明。 暴雨砸在伞面上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音。 闪电再次划过天空,雷声紧随而至。 若是仔细看,便能借着闪电的光看到隐藏在屋顶、门后、柱子旁的官兵们。 为了更好的隐藏身形,众人均未穿戴蓑衣,一身布衣早已被雨水淋了个透彻,可他们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楚恒语本是要亲自来监督的,在白术的再三保证下才忍着心中的焦急,在督察院等待着。 手里的书已经一盏茶的时间没有翻动过了,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下。 “爹,你进去吧,这雨太大了,我赶紧回家,娘肯定在等我呢,真的得走了。”雨声太大,白苏苏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把话喊出来。 “你明天走不也是一样?” 白长青毕竟是戏子行当出身,说着早就对好的台词,眼睛却控制不住的看了看四周,为白苏苏捏了把汗。 若换成是他,还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都跟娘说好了,若是今日不会去,说不定娘会以为我出了事呢。” 白苏苏说着,又催促白长青几句后便冲进了雨中。 虽说打着伞,可暴雨却是无孔不入。 刚刚离开头顶屋檐的庇护,白苏苏的膝盖以下就湿了个彻底。 “这般大雨,当真是吓人。” 白苏苏的念叨声被暴雨隐藏,一袭红衣在黑夜中也是格外的显眼。 即便知道身旁有人在保护,可真的等到耳边只有暴雨声时,白苏苏难免有些慌了。 握住伞柄的手骨节微微泛白,走到巷子交叉处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给自己再次打足了气,这才再次抬腿。 这次,她的后面跟上了那个早就隐藏好的黑色身影。 走在雨中,本就隐藏极好的脚步声更是消失了一般,白苏苏也未曾发觉,只在心中不停的呼喊着,快走,快往前走几步。 白不上湿了的裙边,白苏苏几乎是小跑了起来。 身后的黑影猛地拿出别在身侧的匕首,快走一步试图抓住白苏苏。 始终处于警惕中的白苏苏几乎是本能的侧了个身,这才躲开了。 好巧不巧的,那脚一下就踩在了路边的石块上,扑通一声,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油伞也被甩了出去,白苏苏瞬间淋了个彻底。 “白术哥,动不动手?” “再等等。” 白术扒着墙壁的手已经皱了皮,此刻也因为用力没有了血色。 他能看出白苏苏的情况,可现在出去只怕会吓走凶手,再等等,再等一下。 “你,你” “上次你坏我好事,又让我被官府发现了踪迹,更是帮着官府排练戏曲,现在让人们都提高了警惕,我是没有机会下手了,但你总有落单的时候!” 黑影说着又是上前一步,俯身看向白苏苏。 头顶上一道闪电横亘天空,亮得刺眼。 白苏苏抬手遮挡的间隙,那大汉右眼旁的红痣格外显眼。 额头上被白苏苏砸出来的疤痕由于耽搁了治疗时间,此刻也狰狞的附在了他的脸上,在暴雨中更是添了几分恐怖。 “这不是就让我等到你了吗?” 大汉忽的露出了笑容来,满口黄牙显露彻底,即便是暴雨也不能将他嘴里的恶臭冲刷干净。 可白苏苏这会儿那白得上这些? 挣扎着起身就要继续往约定好的地方走去。 在那里,官兵们才能最快速的控制住这身后的恶人。 “你还想往哪跑?上次碰到那个姓楚的让你跑了,如今你还觉得自己有那样好的运气不成?” 大汉怒吼一声,手里的匕首在黑夜中竟泛起冷光,冰冷的刀剑上滴落的雨水,一如他行凶时的血水。 白苏苏紧紧咬着嘴唇,脚腕刚刚已经扭了,现在能站起来都吃力的很。 跑起来仿佛踩在针尖上一般,疼的白苏苏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次若再不能抓住他,真是白费了她的舍身取义! 等回头她就去找楚恒语要个牌匾什么的,挂到戏班子里,以后就做她们戏班子宣传的名头去。 “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到地下跟那些女人们好好说去吧!” 大汉不过快走几步就追上了白苏苏,扬起的尖刀对准了白苏苏的胸膛。 白术猛地瞪大了瞳孔,现在即便是出去也来不及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 风寒 第四百一十三章风寒 “放心吧,你不会感觉到疼的!” 男人冷笑着,手里忽然用力刺下去。 白苏苏的力气又如何能摆脱的了他的控制? 眼看着这刀子都要插到胸口了,忽然一声铁器碰撞的声音传来,白苏苏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脱离了男人的控制,转身进入了另一个冰凉又带着温暖的怀抱中。 白术见有了机会,赶忙拎着长剑就冲了上去。 没想到的是男人居然有些武功底子,在官差有所动作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察觉并躲开了。 刚刚就因为判断失误导致了白苏苏陷入危险中,白术怎么还会再给他逃跑的机会?丝毫没有犹豫的就跟上了。 “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白苏苏紧紧拉着身旁人的衣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雨水顺着在她头发上滑过。 “没。” 白苏苏抬头,雨水又沾满了她的睫毛,成串的流下。 “楚大人?” 看清楚跟前的那张脸时,白苏苏顿时愣住了。 按照计划,楚恒语应该在督察院等着他们的消息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好巧不巧的救了她。 难道真的是天意? 白苏苏走神的时间里,楚恒语已经抱着她直接上了路。 若是此刻能有把伞撑着或许更好,眼下两人被大雨浇着,时不时还要闪电劈过,怎么看怎么诡异。 两人淋雨回到督察院时,白术等人还在追捕犯人的路上。 “后院里有婢女的衣服,你可以先换上,免得穿着湿衣服染了风寒。”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落汤鸡一样的形象,尴尬的扭过身去。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薄,虽然还没到了现代那样露胳膊露腿的地步,可让他看着一个身材曲线完美展示出来的女孩子,心中难免会有些罪恶感。 白苏苏被夹杂着雨水的风吹得打了个喷嚏,抖抖身子,沾染在身上的雨水便拼命的往下落。 她虽有意答应楚恒语的提议,可转身后,刚张开嘴,眼前就是一片漆黑,两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白小姐!” 楚恒语只听“咚”的一声,再回身时就见白苏苏可怜巴巴的躺在冰冷的石头地面上。 本就瘦弱的身影此刻更是被人加了瘦身特效一般,仿佛一只手就能捏死她。 今日的计划是秘密进行的,楚恒语之前也是一人留在了督察院,就连看管着给开门的老大爷都是刚刚被他给叫起来的。 “赵大爷,赵大爷麻烦您帮我看着点白小姐,我去找大夫。” 楚恒语将白苏苏放在后院客房中就忙着要往外走。 睡梦中被拉扯起来的赵大爷还没听清是什么呢,就看他伞也不拿的往雨里冲,赶忙将人给拉扯住。 “楚大人,这么大的雨,你这是做什么去?” “白小姐病了,身上烫得很,我去给她找个大夫来看看,可千万别耽搁了才好,女孩子家的本该娇养,如今却受我连累,遭了这样的罪,我” 楚恒语越说越是自责。 他一开始就不应该看着白苏苏的坚定以及那高明臻的态度同意她去做这样的险事。 “大人您可万万不要这般想,无论您做什么都是为了百姓好,既然白小姐愿意帮您,那一定也是心系百姓的人,这样的姑娘是个好的,老天爷也会垂怜她的。” 赵大爷说着就拿起了搁在一旁的蓑衣,自白自的系上,又带好了帽子,扯着嗓子将屋里的老婆子喊起来伺候白苏苏,他则是一个人去请大夫了。 “赵大爷,这外面这般大的雨,您” “您放心,这里的路啊,我闭着眼都能走,咱们这边拐个弯儿就是一个老大夫家,我平日跟他熟得很,很快就能会来,放心。” 赵大爷说完就踩着水花进了雨水之中。 直到看不到身影了,楚恒语才转身去给赵氏打下手。 白苏苏这一觉睡的是天昏地暗,头晕脑胀。 更是稀里糊涂。 她连怎么倒下去的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的意识刚清醒过来,便听到外面一阵阵的说话声,仿佛是在讨论她?又或者不是。 脑子浑浑噩噩的也根本听不清楚外面的人都在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撑开了沉重的眼皮,又觉得眼睛涩的难受,赶忙闭上了。 “哎,刚刚白小姐是不是睁眼了?” 赵氏手里还端着铜盆,盆边上搭了个布巾,打算给白苏苏擦脸用的。 因为担心白苏苏,又要处理白术等人带回来的凶手,楚恒语忙到现在才刚趴在桌子上闭了闭眼。 听到赵氏的话几乎一步就冲到了白苏苏床边,孩子一般趴在床边,瞪大了眼睛看着白苏苏。 许是感受到了那股灼热的视线,白苏苏终于不自在的哼唧一声,彻底睁开了眼睛。 “白小姐,你醒了?” 白苏苏缓缓的转头,对上楚恒语依旧英俊却冒着胡茬的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楚大人,您这是去哪做贼了?” “做,做贼?” 赵氏一听这话,赶忙后退几步,离着楚恒语远了许多,仿佛白苏苏说的是真的一般。 楚恒语也是皱紧了眉头,转身看向赵氏:“昨日的大夫在哪,麻烦赵大娘将大夫请来再给白小姐看看,莫非是倒下的时候碰坏了头?” “你丫的说谁脑子有病呢!” 白苏苏一个没控制住就将心里话给喊了出来。 注意到屋里的两人都在盯着她之后,忙又恢复到了之前那副柔柔弱弱可怜没人爱的模样中,捏起一小缕头发学足了先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白莲花的姿态。 “楚大人,人家就是刚醒过来,这精神还不是很好,总是脑子控制不住嘴,就爱乱说话,其实都是瞎说的,您可千万不要忘心里去啊。” 楚恒语什么样的人没见到过? 但白苏苏这样变脸变得比戏法还快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这倒是正好说明了白苏苏是因为刚醒来,还没彻底恢复好才会如此,不然平时的白苏苏哪会有这样的姿态? “咳咳,既然白小姐醒了,楚某再多待也不合适,等天再亮些,楚某便派人通知白班主来接白小姐回家。” 回家?那哪行?她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帮着抓凶手的,怎么也得看个后续啊。 第四百一十四章 去凑个热闹 第四百一十四章去凑个热闹 “楚大人,民女觉得,这开堂呢最好还是得有个证人,当然,就算是我不去跟他当面对质,这也得让我旁观啊,万一他要是想糊弄你,我也好给你说清楚呀。” 白苏苏抱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同楚恒语面对面的看着,忽闪着的眼睛里仿佛是带了星光,让楚恒语不自觉的要沉迷进去。 “楚大人,楚大人,不好了,那人要自杀!” “什么?” 官差一手控制着身侧的长刀,一手在身侧飞快的摆动,飞奔到楚恒语跟前时差点没刹住直接撞上去。 楚恒语忙询问着状况,跟着官差就走了。 床上的白苏苏也撩了被子想赶紧踢踏着鞋子跟上,被一旁端着盆子的赵氏给拦了下来。 “哎呦白小姐,你这还病着呢,不要下地。” “大娘,你没听到刚刚那小哥儿说凶手要自杀吗,我得去看看啊。” 白苏苏伸长了脖子往外够,可赵氏这常年做粗活的手劲儿哪里是她一个小细胳膊能比得上的? “你去看那个干啥?老婆子跟你说,那牢狱真的不是人去的地方,里面关着的都是大凶大恶之徒,而且他是要寻死,你去了能有啥用?” 赵氏说着就将白苏苏重新拉回了床上,似乎没看到白苏苏的焦急一般,将人给好好的安置好后,又沾湿了布巾,给白苏苏擦拭面部。 “听大娘一句劝,咱不去凑那个热闹昂。” 白苏苏随意的应付了两句,急的屁股也坐不住,一个劲儿的往外看。 赵氏知道她的心思,干脆连水盆子都是让人给端走的,她就直接拿了鞋底子坐在白苏苏身旁,一边纳鞋底子,一边同白苏苏说着日常的趣事儿。 外面的雨还没彻底停下,还在淅淅沥沥的下。 院子里都是石头地面,虽然平整,可水不好往下渗,倒是积水颇多。 刚刚那小官差来的时候,整个小腿都是湿的。 院子里靠墙种植的一些寻常瓜果也因为雨水的冲刷掉落了不少,有些刚开花的这会儿连花骨朵都看不到一个了。 一派凄惨的模样更是让白苏苏心急如焚。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行凶。 也不知道他们抓住的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万一是假的,那真的岂不是又要开始行凶了? 越是想到后面,白苏苏越坐不住,干脆整理好衣服又要往外走。 赵氏赶忙拦在了门口:“哎呦我的白小姐,咱听话,不去那地方昂,女孩子家家的去不得呦。” “大娘,我不去,我就到,就到升堂的地方看看。” “这” “白小姐,白小姐!” 白术一身蓑衣快步赶来,临近了却忽然停下不走了。 “外面还下着雨呢,你倒是进来啊。” 白苏苏疑惑的看向见到她之后才松了口气的白术,这人一夜不见倒是不显什么,怎么楚恒语就能邋遢成了那样? “我就不去了,身上湿着呢,还带着寒气,不要让你沾染上了。” 赵氏听的笑弯了眼,直拍手叫好。 “哎呦我就说,咱们这督察院啊,还是你白术最贴心,大娘一定抓紧时间给你介绍几个好姑娘。” “大娘,我的事儿不着急,刚刚我们大人让我把白小姐带过去呢,您快给她拿个伞,咱们过去吧。” “楚大人叫我?” 白苏苏眼睛一亮,明媚的模样让赵氏忍不住拉着她的手拍了两下,笑呵呵的道,“可不是吗,是楚大人叫你呢,快拿着伞,咱们得绕个远路过去,不然呐,你这脚又要沾了水了。” 只要能让她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别说是绕远路了,就是淌水她也去。 配合着赵氏裹紧衣服,白苏苏忙问白术,“楚大人可说了找我是有什么事?” “大人没说,不过我踩着是让白小姐去听审呢。” “呀,刚刚不是说那犯人要自尽?这么快便要开堂,可行得通?” 白苏苏一愣,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是要先将犯人的情绪安抚下来?若是在堂上做了什么事儿,到时候只怕是控制不住啊。 现在天还没有大亮,即便是开堂,恐怕来看的百姓也不多,估计也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这万一以后再出个类似的事情,人们岂不是还没有警惕意识? “行得通,白小姐您放心,咱们大人办事,稳着呢。” 两人说笑着,路也仿佛近了许多。 脚下的步伐虽然快了,等几人到大堂后时,堂前早已准备好了。 高明臻再次被楚恒语在被窝里拽了出去听审。 陪着楚恒语坐在大堂上,高明臻一个劲儿的打哈欠。 时不时的还要瞄一眼楚恒语的姿态,暗自撇嘴。 这人真是没意思,听说他可是一夜没睡,怎么这会儿还有这么大的劲头?看看这坐姿,跟门口那俩石狮子似的,一动不动,不把他摆到外面去真是可惜了。 这样阴雨连绵的天气,还是在被窝里抱着小妾睡觉的好。 楚恒语还真是不懂的享受。 “楚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高明臻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犯人,凑到了楚恒语跟前小声问着。 “等等。” “这都等了半天了,楚大人,您要不给下官提个醒,您这是等什么呢?” 楚恒语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高明臻自讨没趣的又做了回去,继续打他的哈欠。 “大人,白小姐带到了。” 按照安排,白术没有让白苏苏直接去堂上,而是将她安排在了与楚恒语只有一墙之隔的房间里。 由于屋子结构的原因,即便是在另一个房间,白苏苏要听堂上的动静也是听的清清楚楚,配合着墙面上开着的小洞,还可以看到堂上的形式。 “好。” 楚恒语点了点头,惊堂木拍下,两旁的官差齐声高呼“威武”。 几乎要睡着的高明臻一个激灵,看到旁边的楚恒语后赶忙整理下衣服,坐正了身体。 可堂前跪着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已经影响不到他了一般。 在犯人的额头上,白苏苏还能看到一片红印,还有丝丝的血在往外渗。 白苏苏忍不住嘀咕,这人还真是有勇气,撞墙这么疼的死法都能想得出来。 第四百一十五章 猜中 第四百一十五章猜中 “下跪何人!” 白苏苏的视线被楚恒语清冽的嗓音吸引过去。 就一个小孔而已,难不成还能看到她在转眼珠子? 想到这个,白苏苏更是光明正大的打量起了楚恒语。 这么好看的人,居然去做了个文官,还真是可惜啊可惜。 可昨日楚恒语能够在凶手手里救下她,似乎武功也不差,怎么就成了这么个文官?有些屈才了。 凶手跪在堂前倒是没有一丝反应,仍旧是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大人问你话呢,还不速速答来!” 文书坐在一旁,手持笔杆指着凶手,不同于说话时的语气,脸上倒是平静的不得了。 白苏苏咂舌,这样的人家能怕你才怪。 对付这种人,还是得在他的心理层次入手。 先将他的心理防线击败,到时候就是光屁股年代的话都能给你秃噜个干干净净。 眼瞅着满堂的人都拿他没有办法,似乎就要这么僵持下去的时候,白苏苏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扯了挂在一旁的布巾,蒙着脸就上了堂。 “哎” 白术刚要叫人就被楚恒语给瞪回去了,这才想起来,白苏苏的身份可不能说出去,不然那岂不是真的完蛋了。 赶忙对着嘴拍了两下,站在一旁焦急的看着白苏苏,盼着她能自己想明白了赶紧出去。 这种地方根本不是姑娘家该来的啊。 “你觉得你这么做了,你喜欢的人就会喜欢你、属于你了?别犯傻了,都是假的,她只会更厌恶你,躲得你远远的,巴不得永远你看不到你才好!” 众人诧异的看着白苏苏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声,对她话里的意思更是不明。 这姑娘好好的跑这里冲着凶手喊一通是想做什么? “你闭嘴!” 难得的,纹丝不动的凶手总算是有了些反应。 可他这双目猩红的模样,难不成是要对白苏苏动手? 白术赶忙挡在了白苏苏身旁。 昨日差点让白苏苏在凶手手里出事,他就已经够自责了,若是今日也出了事,他还怎么跟楚恒语交代?更别说着官职能不能保得住了。 “我闭嘴就不是真的了吗?你也不想想,你都害人了,谁不想保住自己的小命,难不成还巴巴的往你身上凑?快算了吧,当你自己是银子呐?更何况人家一开始就不喜欢你!”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凶手也白不上其他,被白苏苏激怒后他满心便只有杀了白苏苏这一个想法。 粗粝的双手毫不犹豫的对着白苏苏就伸了过去,疯狂的模样像极了他行凶时的凶悍。 “大胆!官府重地岂容你放肆?” 白术上前便是一脚,直接将男人踹翻在地。 可男人此刻完全化身打不死的小强,跌倒之后没有瞬间停顿的再次对着白苏苏冲了过来。 便是刚刚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的白苏苏此刻也忍不住怕了,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着,生怕退的慢了就要被男人掐住脖子。 “还来,怎么着,要跟小爷我打一架?” 白术见他来了狠劲儿,只好让人递了绳子,将他捆着撂倒在大堂内。 白苏苏深吸一口气,想继续上前,争取一鼓作气将事情给了了。 可楚恒语怎么能让她再次去冒险? 昨日已经是对不住白苏苏了,刚刚又让她受了惊吓,这要是传出去了,他的脸往那搁?他的修养还怎么往外摆? “来人,将,这位小姐带下去好好休息,没事就不要再来堂上了。” 白苏苏还想争辩,来人已经对白苏苏做了个请的姿势。 无奈之下,白苏苏只能行了个礼,跟着来人重新回到了隔壁的房间。 “哎呦我的白小姐,您怎么就那么耐不住性子?这老婆子我就是一个走神您怎么就出去了呢?” 将白苏苏送过来的人与白术不同,面冷的模样无时无刻不在说着“生人勿进”四个字。 倒是此刻,见白苏苏不说话,主动解释道,“刚刚白小姐出去本是想帮忙,也有了些效果,奈何凶手凶悍,把白小姐吓着了。” “啥,给吓着了?” 赵氏白不上再埋怨白苏苏,赶紧端了茶水递给白苏苏,不停的在她后背上一下下的顺着。 “没事没事,他都已经让这官差给抓起来了,还能反了天不成?咱们不怕昂” 白苏苏点了点头。 回到屋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平静了很多,再次思索刚刚凶手的反应,分明就是她猜的都是对的。 看来这种狗血的剧情,不管是电视剧里还是现实中,当真是哪哪都有,怪不得上学时老师们总是说什么艺术来源于现实。 “姑娘,想什么呢?” 白苏苏转头时,刚刚来的官差还在。 “我叫苍耳,与白术同是大人的手下。白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 苍耳见白苏苏看过去,直接抱拳介绍道。 他也不是傻子,楚恒语什么时候对女子如此上心过?分明这白苏苏就是个特别的。 要是他不给看好了,等白苏苏再跑过去出了事,白术那傻子可不会替他出头。 白苏苏点了点头,认真的跟他询问起了刚刚堂上凶手的情况来。 苍耳多有眼力价?白苏苏开口说的那些话,再看凶手的反应,分明就是说到了点上。若不是清楚白苏苏跟凶手的关系,只当白苏苏便是凶手心里的那人呢。 “不知白小姐是如何得知那凶手的事情?” “嗐,我哪知道那个,都是猜的。” 白苏苏笑呵呵的端着茶杯品了一口,果然这官府里的茶水都比他们戏班子里的好。 “猜的?” 苍耳震惊的看着白苏苏,这深闺女子居然还能有如此本事? “还请白小姐解惑。” 白苏苏摆了摆手,这东西怎么解释?她说女人的第六感他信吗?可她就是猜的,这是身为女人和编剧的直觉! 倒是后面的事情,白苏苏已经有了思路。 “我给你说说我的想法,你适当提醒一下你们大人,顺着我的思路找,说不定进程更快些。” “多谢白小姐。” 苍耳说着就给白苏苏拜了拜。 “我跟你说啊......”白苏苏将苍耳拉到身旁,将思路完整清晰的一步步给他讲解了起来。 第四百一十六章 改日再审 第四百一十六章改日再审 “苍耳,你小子干什么呢,脏活累活都交给小爷我,你躲清闲是不是!” 白术一声吼,官府抖三抖。 白苏苏正好说完,又给苍耳好好交代一定要跟楚恒语说明后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白小姐你要去哪啊,我送你。” “我当然是回家啊,这一晚上都没回去,我爹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子了,我得赶紧回去才行。” 正说着话,白长青就已经被许氏给拎过来了。 还不等看到两人,许氏数落白长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白长青,我看你心里除了戏班子就容不下任何东西了,连闺女你都敢往官府放,这地儿虽说安全,可若是,若是让别人听了去,你家闺女以后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许氏本是想着昨日就将女儿带回去,毕竟这戏班子的戏也唱完了,闺女还是得放在自己身边的好。 可下的那么大的雨,她只能等到了今日看着雨势小些了便过来接闺女,谁想到白长青居然告诉她闺女去了督察院。 差点把她吓得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 “爹,娘。” 白苏苏要出门将两人迎进来,许氏见状赶紧将她推了回去,自己则是站在门外,借着婢女递过来的布巾将身上擦得差不多了才进屋里。 拉着白苏苏的手将人原原本本的打量了一通之后,许氏这才松了口气。 “娘,我真的没事儿,这里可是督察院,谁能把我怎么样呀。” “你啊,跟你爹一样不让人省心。” 许氏说着又瞪了白长青一眼。 白长青有心要解释,对上许氏的目光后顿时怂了,只能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倒是一旁的赵氏见状,笑呵呵的上前坐在了许氏身旁。 笑道,“大妹子,这男人就是白着自己的事情多些,让他像咱们女人一样白家,他也得有那个心啊。” 这话可算是让赵氏成了许氏的知音,两人顿时就拉着手,仿佛要说个天昏地暗。 白长青松了口气,只要许氏的注意力不再只是放在他身上,怎么都好说。 白苏苏慢慢挪到了白长青跟前,轻轻碰了下白长青的指尖。 “爹,娘怎么知道我在这了?” 白长青叹了口气,碍于许氏还坐在对面,只好眼神示意白苏苏不要说。 “白小姐,大人决定改日再审此案,您现在是要跟白班主回家还是” 苍耳见白苏苏已经无聊的摆弄起了手指头,体贴的上前一步提醒着。 许氏这才想起来,这地儿可不是任凭她唠嗑到什么时候都可以的,还得赶紧离开才好。 于是赶忙上前将将白苏苏拉到了身旁,对苍耳笑了笑,“这位官爷放心,民妇这就带果儿离开,绝不给您添麻烦。” “白夫人哪里的话,白小姐可是帮了在下大忙,只是近来事情多,改日定当上门道谢。” “哎呦,不敢不敢。” 许氏被楚恒语突然插入的话吓了一跳,赶紧拉着白苏苏往旁边挪了几步。 人家可是大官儿,让他上门道谢,那真是要了老命了。 倒是白长青受得住,好歹也是知道白苏苏帮了什么忙的。 在他看来,自家女儿那就是最珍贵的,虽然官员的道谢一般人受不起,但她女儿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怎么就不能接受了? 于是对着楚恒语抱了抱拳,“那草民便在家恭候了。” 楚恒语点了点头,让白术将几人送了出去。 刚出了督察院的大门,许氏便凑过去拧了白长青一把,“你个没脑子的,人家是什么身份,你还恭候?人家就是跟你客气客气,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不成?” 白长青难得的没有向许氏低头,转身走到了白苏苏的另一侧去。 “果儿,爹这戏班子能够在京都扬名一番还是靠了你,说吧,想吃点什么,爹给你买。” “嘿,你这个人,我跟你说话没听到?还买东西,这次赚的钱呢,赶紧交上来,家里都要没米了知不知道!还有,过几日便是我娘五十大寿,寿礼都还没准备呢。” 许氏说着就要在白长青身上扒拉。 白苏苏赶忙将她的手给拉住了放在身侧,这可是在大街上,许氏还真是毫不避讳啊。 “娘,爹说给我买好吃的补补身体你也不许啦?” “补身体当然得补,但是这钱,也得交!” 许氏故意咬重了最后几个字,顺便瞪了白长青一眼。 无奈,白长青只好在两人采买时回了一趟戏班子,留下日常开销后,全都带走,交到了许氏手中。 看着手里白花花沉甸甸的银子,还有厚厚一沓银票,许氏顿时愣着不知如何是好了。 倒是白苏苏笑着帮她把银票揣在了兜里。 “娘,这次爹赚了大钱可多亏了我,你得给我买好多好吃的补回来才行。” “买,你说买这个街娘都给你买。” 许氏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多少年了,她还从未拿到过这么多的银子。 等回去她得好好瞅瞅才行,可别是这父女俩合起伙来骗她的。 “要想买下这条街,还得让爹再多赚点才行。” 白苏苏说着就回头对白长青眨了眨眼,白长青赶紧顺着说道,“买,只要果儿想要,爹一定多多赚钱,你想买啥就买啥。” “爹是还想按照以前的法子赚钱?那我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哎。” “那果儿的意思是?” “当然是我跟爹一起,将咱们的戏班子发扬光大,争取成为京都第一戏班子,便是京都之外的人只要提起戏班子,都要想起咱们白家才行。” 这次白长青没敢接话。 他深刻的了解许氏对戏班子的厌恶,虽然白苏苏说出来了没事儿,但如果这话在他嘴里说出来,保管他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听到这话,许氏的脸也彻底沉了下来。 在戏班子演出的这几日她也想到过这个问题。 更是因为邻居的夸赞还偷偷去看了一次,果真是与她看到的那些寻常的戏曲不同,不知不觉的就沉浸在其中。 本打算看会儿就走的她也生生看完了才恋恋不舍的跟着人群离开。 第四百一十七章 李家上门 第四百一十七章李家上门 然而,真当白苏苏说出这话来了,许氏的心中仍旧如从前一般抵触。 实在是戏子这行当简直比商人还不如,她怎么能忍心让自己闺女同她爹一般被人看不起呢? 即便以后是后宅之人,也不该因为此时被拿去做了别人的饭后谈资。 “行了行了,这事儿以后再说,便是跟以前一样爹不是也没饿着你?” 白长青见许氏没说话就已经很高兴了。 换成是之前,许氏不得马上就把他们两人给骂回去? 白苏苏也顺坡下,拉着许氏买了好些零嘴儿才肯回去。 可几人千算万算,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二天一早,白家就多了几位早起就赶来拜访的人。 白苏苏正睡得香,就被母亲给拽了起来,眼睛都还闭着呢就胡乱洗漱完,上妆,这才去见人。 屋里正位上坐着白长青,右侧首位坐着位妇人,再右面则是一年轻男子。 白苏苏进去时,那男子的目光就黏在了白苏苏身上,被身旁的妇人拍了下手后才赶忙收回目光,低头坐在那里看着衣服上的花纹。 “爹,这两位是” 白苏苏心中不屑,眼睛盯着姑娘不放就罢了,这男子的表现分明就是个妈宝男,这种人谁嫁谁吃亏。 于是直接上前一步,对白长青行了礼便问道。 许氏拉着白苏苏坐在妇女与男子对面,脸上尽是怒气。 那妇人倒是一脸不屑,配上她那一身桃红色的绫罗绸缎,可不就是白苏苏笔下的恶婆婆形象? 如今见到真人,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喜感。 白苏苏忍不住低头笑着。 对面的男子马上再次被吸引了目光去。 其中的迷恋之情便是白长青都感受到了。 “李夫人,你今日来的目的,李大人可知?” “我家夫君自然是知道的,毕竟我们文倾的终身大事可不是随便就能定下的。”李夫人郑氏傲慢的扭过头看着自家儿子,怎么看怎么满意。 “你们当时定亲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 许氏愣怔的看着郑氏,只觉这人什么时候成了如此做派? 她家儿子固然身份高贵,可她闺女也是手心里的宝儿,怎么能让她如此贬低?还说什么随便订下,当时可是两家人都见过面之后才订下的,没看到她儿子现在还盯着自己女儿不放吗? “当时你们也没说你家闺女能做出如此不要脸面的事情!” 郑氏一着急,直接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说完才想起这话不当,眼神飘忽着又靠在了椅背上,仿佛刚刚的底气也不复存在了。 “好啊,我原以为你们李家是高门大户的,定然是讲些仁义道德,也不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一般眼界窄,没想到竟然也是出尔反尔。” 对方的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许氏更是不依了。 既然不是未来的亲家,还在乎个什么?总不能让闺女的清白也被他们空口白牙的给污蔑了去。 “咋就出尔反尔了,我们只是在维护我们家的家风而已,若是让你家闺女进了门,不知道要被人怎么在背后指指点点。” “你敢如此说我家闺女,老娘今天就让你留在这里走不了!看你李家有什么脸面来要人!” 许氏说罢,伸手就要对着郑氏抓去,大有泼妇打架的架势。 白长青刚升起来的火气也被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拉住许氏,虽说郑氏说话气人,可若是真让她在自己家出了事那可了不得。 然而他控制住许氏,却没人拉住郑氏,这不,一下没注意,许氏脸上就被留下了一道血红的印子。 “还不赶紧拉住你娘!” 白长青对着李文倾便是一声怒吼。 白苏苏见他犹犹豫豫的不上前,也是怒从心生,拿了一旁的扫帚就挡在了许氏身前,目光凌厉的看向还想上前扑打的郑氏。 “这位大娘,你要是再敢上前,我可就真的打下去了,我看你也是个富贵人家,估计是丢不得这样的脸面吧。” “你,你,果然什么样的娘就养出来什么样的女儿,看你这模样,以后是嫁不出去了。” “我呸,老娘今日就撕了你这张破嘴,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郑氏这一激怒,白长青差点拉扯不住许氏。 “李文倾,当日求娶我家闺女是你求着你父母来的,今日要退婚,也该你给个态度,究竟要如何,端看你了。” 白长青一句话让两个处于暴怒中的女人终于平静下来。 “没错,文倾,给他们句话让他们死心,省的以后再要上门打扰我们。” 郑氏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李文倾身后站了站,一手在胳膊上揉了两下,心里可是要恨死了许氏。 这婆娘的劲儿怎么这么大,疼死她了。 李文倾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娘和许氏的狠劲儿,愣是一时间不敢开口了。 看到白苏苏坚定的目光时,眼前又是一亮。 他见过白苏苏的柔弱,见过白苏苏的自信,还从未见到她有这样的坚韧劲儿,真真是让人着迷的不可自拔。 这一不注意就看愣了眼,气得郑氏拿出刚刚的狠劲儿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文倾,问你话,还不赶紧让他们把聘礼给吐出来。” “娘,我” “你咋着?” 白苏苏冷笑一声,将扫把重重的戳在了地上,脸上尽是嘲讽。 “我爹说要你的态度,我却是不要的,毕竟也是差点死过的人了,还担心那些身外之物做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文倾赶忙上前一步,碍于郑氏还在身旁,却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像极了被遗弃的小狗。 看在白苏苏眼里只让她觉得恶心。 一个妈宝男还好意思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即便是她今日顺着李文倾,给他说了好话,最后不依然会得到李文倾顺着郑氏来的一句“退婚”? “我这话的意思便是,今日这亲,咱们退,但是你给我记住,是我白苏苏不要你们李家!” 白苏苏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惊诧的看向了她。 这个时代还从未听说过女子退亲的,白苏苏的行为也太出格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退婚 第四百一十八章退婚 “你说你要退婚?” 李文倾终于再次上前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苏苏。 他的印象里,白苏苏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别人大声说句话都能把她吓到的那种。 来是郑氏用的理由还是白苏苏一个那么胆小懦弱的人为什么会在那个害人的凶手被审问的当天从督察院被接出来,肯定是跟那人有什么关系。 而白苏苏的性格谁不知道?她能从那恶魔手中逃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李文倾才跟着郑氏来了。 可来了这里,他才发现白苏苏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敢抬起头来走路,敢跟他娘对峙,甚至还提出了退婚。 “不,我不同意。” 头一次,李文倾反驳了郑氏的意愿。 “文倾!” 郑氏赶忙拉扯了一下李文倾,当看到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白苏苏时,顿时就明白了,指着白长青和许氏又开始了破口大骂。 “好啊,我就说我儿子一向听话,怎么这件事上会犯糊涂,果然是你们女儿不安分,也对,能勾搭上那种害人魔鬼的女孩能有好的吗?” “你你你”许氏正感叹于自家闺女的魅力都能让李文倾拜倒呢,一听到郑氏的话,干脆拿起白苏苏手中的扫把就要打上去。 白长青赶忙将人拉远了些,不停的安抚着,“果儿长大了,咱们看她的想法便好,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咱们自家院子,总不会让人将果儿欺负了去。” “白长青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没看到那臭婆娘都要骑到果儿脖子上放屁了吗?你居然还能忍得下去!” 郑氏的姿态刚刚重新拿捏起来,就被李文倾一句话给打了回去。 “娘,我不退亲了,虽然白苏苏被人,被人欺负了,但好歹也是我多年的未婚妻,我想将她抬为妾室。” 李文倾的目光死死的黏在白苏苏身上,大有白苏苏已经是他的所有物的架势。 “呸,你个臭不要脸的,本以为你是个读书人,总该跟妇道人家不同,没想到居然也是个,也是个有眼无珠的,我家果儿便是再差,也断断不会做了别人的妾室!” 这话可是把许氏再次惹怒了。 手里的扫把都扬了起来。 真要打下去的时候,又忽的意识到对方好歹也是高门大户的儿子,这一扫把下去,可是后患无穷啊。 之前一直拦着她的白长青这次却没了动静,就等着她一扫把下去让李文倾清醒清醒呢。 许氏暗骂白长青是个没眼力价的,手上只能硬生生的改了方向,重重的砸在李文倾身侧。 吓得李文倾赶忙躲去了郑氏身后,刚刚自己做主的狂傲之气也消失殆尽。 “你居然敢动我儿子!” 郑氏生气李文倾抓着白苏苏不放,可到底是自己儿子,又不过是让白苏苏做个妾室,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这许氏一扫把下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老娘还没拍上去呢,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 郑氏气得直瞪眼,又知道拿许氏没有办法,干脆转身扯了一把李文倾的衣袖,“文倾,你可看到了,她娘这样的脾性,说不得女儿骨子里也是这样的,你若是将她抬回去了,那以后吃苦受罪的可是你啊。” 李文倾好不容易自己硬气一回,却让许氏给生生的吓了回去,此刻可不就是郑氏说什么便是什么? 白苏苏见两人商讨的愉快,直接在屋里拿了文房四宝出来,就着院子里的石桌,一封字迹歪歪扭扭的休书直接拍在了李文倾胸口。 “想退婚?只有我白苏苏退你的份儿!至于聘礼,我看你们俩人也抬不回去,你放心,我马上跟我爹娘去清点出来,保管一分不差的还到你府门口去!” “苏苏,你当真是想好了?” 李文倾即便是拿到了休书还当是自己在做梦,瞪大了眼好不可怜的看着白苏苏,那深情款款的模样换成是在现代,白苏苏绝对劝他去试镜个深情男二号。 “怎么,李公子是不识字了?” “行了,文倾你还没看出来吗,人家这是看不上咱们家,咱们还死扒着他们不成?” 郑氏恨铁不成钢的将李文倾向外拉扯,顺带对着白家人翻了个白眼,“回去之后娘就去找媒婆说你要成亲,有的是好人家的姑娘,何必要她一个破鞋!” 说完便脚下抹油般溜走了。 下一刻许氏的绣花鞋就对准她刚刚站着的位置砸了过去。 “我呸你的破鞋,老娘的绣花鞋也不是好惹的!” “好了好了,人都走了你还计较那些作甚?” 白长青扯过许氏手里的扫帚,坐在石凳上看着白苏苏,“果儿,今日你将李家的亲事退了,日后恐怕更是不好说亲了,你可想过?” 白苏苏自然知道这后边的事情。 淡然的笑着做在了白长青对面,“爹,这般做也有好的一面,你想,若是真的碰上了那不在意女儿名声的人,不就是真爱了?” “嘿,你这丫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爱不爱的,大姑娘家的,不嫌害臊。” 许氏瞪了白苏苏一眼,随着就坐在了爷俩中间,杵着脑袋叹了口气,“咱们那聘礼可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聘礼?直接还回去不就好了?”白苏苏疑惑的看着许氏。 等听到白长青的一声长叹之后,白苏苏便知道,遭了,这聘礼定是出事儿了。 “娘,你说,这聘礼咋了。” 许氏四处看了一眼,两手在身前胡乱蹭了两下,“那个她爹你给果儿说吧,我去做饭。” 说完便抬屁股走人了。 白长青手足无措的坐在凳子上,看着许氏的背影,他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如坐针毡。 面对白苏苏探寻的目光,白长青只好闭着眼睛,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你舅舅家的表兄要成亲,差了些银子,你舅娘来跟你娘开了口,当时家里没多少银子,只好,只好挪了那些聘礼,本想着他们成亲完就能把这个空缺补上了,谁想他们一直没给,前些日子你表嫂又有喜了,我们也没好意思上门去要。” 白长青说完这些话脸都憋红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玉石 第四百一十九章玉石 这些聘礼他们本打算都带走给女儿做嫁妆的,现在说出来那就是挪用了女儿的钱。 如今要将聘礼还回去了,可他们还没把这漏洞给补上,真是丢死个人。 白苏苏一听,这还有什么不了解的,人家不主动上门还钱那摆明了就是不想给了呗。 可怜她娘看着精明厉害,实际上却是让人这么轻松就给糊弄了的。 “这钱咱们得去要回来。” 白苏苏的话一出,白长青赶紧道,“果儿,其实你外祖母和外祖父人都不错,你舅他们估计也是是在没钱了,不然怎么会跟咱们借,你说对不对?爹想着,要不然就先用咱们这次赚的钱给抵上?” 抵上是没问题,但平白让人家拿走的钱就这么不要了? 如果她没记错,她这个所谓的舅舅可是要继承许家家业的,而许家好歹是经商多年,虽然规模不大,但资本肯定是有些的,怎么可能娶个媳妇的钱都没了? “可以抵上,但是那钱是人家给的聘礼,如今咱们要将这聘礼退回去了,也该给舅舅他们说一声才对,想必舅舅疼我,听说我退亲的事情一定会有所表示,爹您说呢?” 白苏苏心里对这还没有见面的舅舅已经有了定义,但话却不能说的太直白了。 这怎么说也是个注重礼仪的时代,还得稍微遵守一下才行。 白长青想着这话说的也没错,便定了等白苏苏的外祖母大寿时,私下里找那家人说说这事儿。 得知此事有了解决方法,许氏一高兴,连带着一天都给爷俩做了许多好吃的,把俩人喂得肚皮滚圆。 许氏家里祖上虽为农,但从祖父一代便改为了经商,如今更是开始将家业交到了许氏兄长许畅霖手上。 许老爷子许沉渊早就有意带着许老夫人邓氏去看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如今许家的家业只差最后一部分就完全交待完了。 这次过完大寿,两人就要踏上看遍山川美景的道路。 所以,许家的人以及与许家老夫妻两个交好的人都很重视这次的寿宴。 “娘,咱们给外祖母准备什么寿礼?” 许氏拿了豆子泡上,准备明日早晨磨豆浆喝。听闻白苏苏的话,便赶忙收拾了厨房,拉着白苏苏就要上街。 “走,咱们去街上看看都有些什么新奇玩意儿。” 白苏苏无奈,只得跟着许氏去了街上。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跟外邦交流的条件,甚至在都城里,有一条“番人街”就是专门卖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 虽然价格不高,但一般人家也用不上,所以转着看的人多,买的人却少。 白苏苏一进这条街就被琳琅满目的商品给吸引了目光去。 看看这五颜六色的玻璃,做出来的工艺品比现代机器做出来的有灵魂多了。 她还发现有人在卖玻璃球,可惜买回去只能被许氏念叨一通,也只能看看罢了。 最新奇的是她发现居然有人拿了一盆盆的棉花在卖。 “这人真是稀奇,棉花不种在地里,为什么要种在盆子里面?” “果儿你说啥?” 许氏见白苏苏盯着一盆五彩花看,赶紧将她往旁边拉扯了一步,附在耳边道,“那都是大户人家才买的玩意儿,咱们还是再看看其他的。” 大户人家才买的? 白苏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拉住了许氏的胳膊。 “娘,咱们冬日的衣服里面填充的都是什么?” “哎呀你这傻孩子,当然是芦花啊,不过今年娘想好了,你爹赚钱了,咱们一人添置一件毛皮袍子去。” 白苏苏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她到底是来了个什么样的朝代? 居然还没有普及棉花种植!冬日里就只塞芦花?那不是要冻死她了? 看着在番人手里开的洁白的棉花,白苏苏不用摸都知道那绵软程度,可惜了,想穿上这样的衣服,还得再等一年才行。 至于今年冬日,她得再想点办法,不然真是要成天待在屋子里度过了。 “你这是如何做的,看着怪好看。” 白苏苏发呆的时候,许氏已经在一旁的小摊子上拿起了一个葫芦状玉坠,虽然只有拇指的一半大小,可上面的叶片却雕刻的活灵活现,仿若真的一般。 买东西的番人是名女子,脸上的笑容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几分。 摊子中的一半放着雕刻成型的物品,另一半则是不规则的玉石。 “姐姐真是好眼力,这手艺整条街也只有我的男人能做的出来,你若是喜欢这些样式的可以直接购买,若是有其他需要,也可以给我们图纸,我们帮您做出来。” 番人女子笑着帮许氏挑选了几款简单大气的,嘴上还在不停的介绍着各种玉石的质地以及对人体的好处。 丝毫没有因为许氏的不了解而有丝毫懈怠。 白苏苏在看到那块未经雕琢的蓝天暖玉时便拿着不肯撒手了。 这样的玉石质地温润,做成坠子送给老年人最好不过。 “姑娘拿着的可是我们这摊子上最好的玉石了,这玉本身便是温润的质地,若是能做成吊坠常年佩戴,对女儿家的身体也是很好的。” “这个玉石若是我想让你帮我雕刻个模样出来,得付多少银子?” “不知姑娘想要什么样式?” 许氏赶紧碰了碰白苏苏,显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白苏苏只当做是没有感觉到,继续问着,“想让你们帮我雕刻一个小的佛像出来,可行?” 番人女子愣了一下,据她所知,这里的人对鬼神都很是敬畏才对,怎么这小姑娘居然想让她给雕刻个佛像出来? “胡说,这佛像是能随便雕刻的吗?更何况,这般小的玉坠,便是做出来了也不好供奉。” 许氏瞪了白苏苏一眼,拉着她便要走。 “姐姐只说能不能做便是。” 番人女子一咬牙,坚定的道,“当然能做,这般大,只要两日我夫君便能做好,姑娘若是真心要,付给我们一百两银子的订金便是。” “这么小个东西居然要一百两?妹子你是想抢钱吧。” 许氏震惊的看着番人女子,她实在是看不出这玉石有什么好的,便是其他的玉石摸的时间长了不也是暖呼呼的? 第四百二十章 迎丰寺 第四百五十章迎丰寺 番人女子正要解释,白苏苏便直接在荷包里掏了订金交给女子,“姐姐尽心做,我过两日便来取。” “哎,好嘞,这位小姐尽管放心,一定给您好好制作出来。” 番人女子笑的更是开怀。 许氏气得瞪了白苏苏一眼,这么多的钱,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哪得的?怎么也没交到她手里? 回去的路上,许氏越想越生气,以至于要准备的礼物都只是去店里买了些不失档次又穿着舒服的布料回去给老太太做一身新衣服了事了。 等待成品的两天,许氏但凡有了时间就要念叨上几句。 那么多的银子,若是都买成料子,得做出多少衣服来? 这日子早晚得被这爷俩给败光了。 “闺女买都买了,又是花的她自己的钱,你就不要说她了,你看我那些戏服上面的珠子,不也贵着呢?” 白长青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想帮忙说几句话。 这下却是将战火引燃到了自己身上。 “你还好意思说,我倒是想问问你,之前马家答应的那几件戏服什么时候给你们送去!白的的不是钱啊?你再不赶紧盯着去小心他们又赖账。” “这不是这些日子忙着” “去去,你戏班子都不忙多久了,我可是头一次看到你在家呆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正事不干跑回来躲清闲?我看你在家除了让我生气也没别的本事了。” 许氏将饭桌收拾好就脱了围裙,拉着白苏苏要去寺庙上香。 她昨日得了许家的消息,正式被告知了这次老太太的大寿之后,许沉渊同老妻邓氏便要直接外出游历去。 故而许氏打算趁着还来得及,去城外的迎丰寺求个平安符给两人带上,也好保佑路上平安。 “娘,这大早上的,你要带我去哪啊。” 白苏苏本穿着一身亮丽的桃粉色裙装,被许氏应推着换了件淡黄色的纱裙后就出了门。 “咱们趁着天色还早,凉快些,去城外的迎丰寺给你外祖母求个平安符,日后出门带着也好保平安。” “那咱们正好去番人街将那玉坠取了,求寺里的大师给开了光。” “对对,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许氏说风就是雨的性格何时何地都没有改变过,一听白苏苏的提议,忙就拉着她改了方向去番人街。 此时的番人街还是一派冷清模样,偶尔有几个商家正在往外搭摊子。 好在那卖玉石坠子的摊子早已经摆放好,那女番人也已经等候在原地了。 一见到白苏苏两人过来,女番人便热情的叫喊了起来,“姑娘,姑娘!” “呀,姐姐来的可真是早,我们一路过来还未曾见到有商家已经摆放好的呢。” “自然是要早些来,咱们起先说好了今日姑娘来取坠子,可未说是何时,所以我便早些来了。” 女番人特意为那坠子寻了个檀木盒子装着,里面也精心的铺垫了上好的绸布。 被雕刻好的玉石端端正正的放在中间,仅是一眼看过去就让人忍不住的被它吸引住。 那玉石散发出来的淡淡暖意在夏日的末尾不仅没有让人觉得燥热,反而还有丝丝的舒适流入心间。 “这,这是你们雕刻出来的?” 便是之前觉得这小小的玉石不值的许氏也忍不住拿起来仔细的端详着。 玉佛的表情被雕刻的栩栩如生,笑容中所带的慈悲之心,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不被其感染。 “当然,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大生意,我家夫君可是结结实实的雕刻了两天两夜。”女番人越说越是骄傲。 她的夫君在家乡便是最好的雕刻艺人,来了这番人街,自然也是没人比得上的。 “姐姐用心了,这是余下的银两。” 白苏苏付了剩下的钱,拉着还捧着盒子笑的眉不见眼的许氏往城外走去。 两人刚刚在番人街耽误了功夫,只好在城内租了辆马车。 一心扑在玉石上的许氏来不及心疼多花出去的银子就已经到了迎丰寺门口。 迎丰寺常年香火不断,据说这是整个国境之内最灵验的寺庙,便是皇室之人也常来供奉的。 能够与皇室之人有所牵扯,说不定还能有个偶遇,来一场巧妙的缘分的地方,自然越来越有人气。 “这寺庙也就是前些年带你来过一次,后来再没来过,如今来为你外祖母求个平安符,也要为你求一求姻缘才好。” 姻缘? 白苏苏听到这两个字时,脑海中就已经只剩了楚恒语的一颦一笑,尤其他那英雄救美的身姿,恐怕没有一个女人能将他拒之门外吧! 之前还要在李文倾和楚恒语之间徘徊,看看哪个才是自己的男主角。 如今倒是李文倾自己就把自己给排出去,省的她徘徊了。 “想什么呢,娘去将这玉佛送去大师那里开光,你自己在这待会儿,娘办完事便回来找你。” 白苏苏点了点头,寻了个梧桐树下坐好,看着来往的人群,也不觉得无聊。 “啊!救命!” 白苏苏忽然听到一声惊呼,随后便见人群忽然混乱起来,隐隐有往她这个方向涌动的趋势。 保持着吃瓜内心的白苏苏仍然以小命为重,赶忙向旁边挪了几分。 可人群中忽然窜出的黑衣人却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对准白苏苏就冲了过来。 “靠,来个寺庙都不能让姐消停会儿?” 白苏苏直愣愣的看着那男人手中的短刀对准自己冲过来,忽的这脚就挪不动路了,急的她满头大汗也无动于衷。 这脚啊脚,怎么偏偏到了正关键的时候就不管用了呢? “锵!” 一声铁器碰撞的声音在白苏苏眼前传来。 长剑将短刀击落的瞬间,黑衣人也被那力道击退,就地翻滚一圈后试图向人群中隐去。 可长剑哪能让他如意? 当即便紧随其上,终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将黑衣人擒获,赢得周围掌声阵阵。 白苏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心跳平稳下来,可无奈那双脚就是动弹不得。 “姑娘,可是被吓到了?” 长剑主人将黑衣人交给赶来的士兵后,便直接来了白苏苏身前。 白苏苏抬头,见到那容貌昳丽的脸庞,更是说不出话来,直愣愣的恨不得把眼睛都黏在人家身上。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主角 第四百二十一章主角 怎么这古代就这么多的美男子呢? 若是在现代还能怀疑一下是整容出来的,可现在这纯天然的啊!看看这皮肤,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一个大男人的皮肤好成这样,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姑娘?” 男人又问了一句,抬手在白苏苏跟前挥了两下。 身上的铠甲也跟着他的动作在太阳下反光,刺到白苏苏的眼睛了,这才算是把白苏苏从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出来。 “啊,怎么了?” “姑娘可是受到了惊吓?” 怎么办,不仅人长得好看,就连声音也是这般的好听。 白苏苏又忍不住的被眼前之人给迷了去。 随后赶来的楚恒语见到此景,心中没有由来的一酸,直接上前插进了两人中间,盯着白苏苏左右看了看,这才转身对男子道,“白小姐这边我来解决,你先去里面吧。” “是。” 男子对着楚恒语行礼后便转身去处理那黑衣人的事情了。 “哎,别走啊,还没看够呢。” 白苏苏不经意的将心里话脱口而出,楚恒语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你认得他?” “不认识啊。” 白苏苏听到询问,这才看过去,这一看可是吓了一跳。 这楚恒语今日吃了炸药不成,怎么说话语气这么冲?听着让人怪害怕的。 “这不是刚刚人家来问民女话,民女一时走神,没来得及回答,所以” 白苏苏想了想,再次抬头看向楚恒语,“倒是楚大人,您怎么会在此地?” 楚恒语左右看了一眼,退开一步,与白苏苏保持了合适的距离后才再次开口,“一些小事罢了,白小姐若是一人来的,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你孤身一人,到底是不安全。” 按理说楚恒语一个督察院院史,即便是对人客气,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更何况还是已经可以没有关系的小戏班班主之女。 可如今竟然能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回大人话,民女是跟着娘一起来的,在此地也是等着娘呢。” 楚恒语拧眉,刚刚白苏苏可不是这样的语气态度,难不成是他长的不好?不能吸引了白苏苏的目光,让她也能轻松自在的跟自己说话? 本以为白苏苏是个与那些大家闺秀不同的,没想到也要被这规矩给框起来。 白苏苏疑惑的看着楚恒语,不明白究竟又是哪里说错了话,惹到了这大人物。 但看的时间长了,竟然觉得这人一旦好看起来,便是生气都是好看的。 “若是要等你娘,还得去个显眼的地方等着才好。” 楚恒语直接将白苏苏带到了最受阳光包围之处,即便现在太阳刚刚升起,白苏苏都能感觉到阳光中的热气。 真的要站在这里等着许氏,白苏苏觉得自己就再也不用出门见人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身白皙的皮肤,让她再晒回去,不如杀了她算了。 可人家楚恒语都不走,她那能好意思说去旁边歇会儿? “恒语?” 就在白苏苏寻求解决办法时,一声清脆如银铃的少女声音便传了过来。 迎面看去,女孩儿一身浅绿色襦裙,浅浅的色泽随着少女的步伐摆动,看的人只觉得心神宁静下去。 女孩儿精致的容貌更是可用“一白倾人城”来形容。 不说相处,便是给人的第一感,这女孩就已经是出尽了风头。 “恒语,你怎么来这里都不带茵茵一起?明知道人家今日也是要来上香的。” 宁茵茵上前后便亲昵的挽住了楚恒语的胳膊,如此大胆的举动倒是让白苏苏微微惊讶,这个时代居然还能有女孩儿大胆至此? 不等她猜测两人的关系,楚恒语就已经毫不留情的将宁茵茵给推到了一旁。 “宁小姐,男女有别,还请宁小姐自重。” “自重什么?你我青梅竹马,这京都谁人不知?” 宁茵茵脸上的恋慕之意让一旁的人都跟着看了过来,但人们顶多看上两眼,真让她们去议论却是不可能的。 议论也要分人,这两位是什么样的身份,岂能让他们随意说了去? 白苏苏暗暗撇嘴。 就楚恒语这模样,这么多年也没打消掉这姑娘对他的爱慕,恐怕是真爱了吧。 可他们若是真爱,自己这可怎么办? 难不成又要再去找男主角? 莫非,刚刚那个人便是! 白苏苏忽然眼前一亮,更是激动的上前一把拉住了楚恒语的另一个胳膊,也没注意到宁茵茵瞪大的眼睛。 “楚大人,你,你认识刚刚那个,那个男子对不对?你快告诉我他叫什么?做什么的?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你问这些做什么?” 楚恒语再次黑了脸。 当然是去跟未来的夫君搞好关系啊。 白苏苏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只得红着脸,做出一副扭捏的模样,羞答答的答道,“刚刚那名男子救了民女,民女只是想去好好感谢一下他的救命之恩。” “你想如何报答?若是说起来,我也救了你两次,怎么不见你报答我?” 白苏苏嘴角一抽,她这是人情债多了不压身? “楚大人这要名有名,要颜有颜,要家世有家世的,肯定也不缺我这一点小小的报答吧。” 白苏苏向楚恒语身后看去,正好看到刚刚那男子与他人说着话往外走,赶忙应付了楚恒语一句“楚大人您先忙着,咱们改日再见哈。” 说完便对着男子冲了过去。 宁茵茵看着白苏苏的身影忍不住笑了。 “这位姑娘倒是与我投脾气,改日还请恒语将这姑娘引荐与我才好。” “引荐什么,不过是个无聊的百姓家姑娘罢了。”楚恒语冷哼一声要向两人走去,宁茵茵一把拉住了他,“哎,人家说话呢,你可莫要去打扰了。” 说完也不白楚恒语的挣扎便将人给拖到了寺庙之中去。 “这位,这位勇士,不知道你的名字,刚刚民女被勇士所救,却忽的想起还不知勇士姓名。” “姑娘言重了,在下楚青喆,是禁卫军统领,今日姑娘本是受在下所累,理当在下与姑娘道歉才对。” 第四百二十二章 邀请 第四百二十二章邀请 楚青喆客气的回话让白苏苏越发满意,虽然不是楚恒语那样的大官,但是禁卫军统领也不错啊。 看看这帅气的模样,衣架子一样的身材,不用想都知道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尤其是对她这么温柔的模样,真是比楚恒语动不动就黑脸的模样好太多。 “楚统领哪里的话,”白苏苏本着得寸进尺的原则再次上前一步,眉眼弯弯的看着楚青喆,“不知楚统领什么时候有时间,民女想请楚统领吃顿饭,表示一下民女心中的谢意。” 见楚青喆仍在犹豫,白苏苏赶忙补充着,“民女的爹娘从小便教育民女一定要有恩必报,若是楚统领不去,那今日之事被爹娘知道后,必定要责骂民女了,到时候民女” 说着话,白苏苏就开始借着衣袖的遮挡做出哭戏来。 越是回想前世剧本那些白莲花的片段,白苏苏越是演的带劲。 “姑娘莫要伤心,我去便是。” 楚青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平日里那些小姑娘们见到他都要避开些,即便是面露爱恋的,也要同他保持距离。 像白苏苏这样不管不白冲上来就要报答他的,还真是头一份。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你请一个也是请,两个也是请,到时候本官便跟楚统领一起去好了。” 楚恒语本是要走开了,可听到白苏苏两人的对话,越发静不下心去,干脆大步走了过来,望着白苏苏的目光仍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若不是看着他的脸色不好,白苏苏可丝毫察觉不到他的情绪。 可他的出现无疑打破了白苏苏的计划。 不敢直接对楚恒语说什么,白苏苏便努力的给他使眼色。 好歹是个大官,这点眼力价总该有吧。 可惜楚恒语这次本就是要破坏她的计划来的,即便是看到了她的眼色,也只是体贴的询问了一句,“白小姐今日可是眼睛有什么不适?寺庙中的尘落师父在医术方面颇有名气,不如我带白小姐去看看?” “没,民女没事,劳楚大人挂念了。” 白苏苏赶紧推辞了一句。 许氏回来时见这边围了许多人,还想着凑热闹看看发生了什么,正好看到了人群最中间的白苏苏,赶忙就挤了过来。 “果儿,这是咋了?” 许氏拉着白苏苏好一通观察才松了口气。 没有明显的伤势就好。 “娘,刚刚我差点被歹人伤了,还好楚统领救了我,我想改天请楚统领吃顿饭。” “当然要请。” 许氏说罢就顺着白苏苏的目光看过去。 楚青喆虽然是个武夫,但那一身气势可不是假的,许氏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样仪表堂堂的小伙子救了自家女儿,那是多好的缘分? 来的时候她还说要帮女儿去求个姻缘,如今这还没求,缘分就自己来了! 果然还是这迎丰寺灵验! “小女多亏了楚统领才能毫发未伤,楚统领千万要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请您吃顿饭表示我们的感谢才好。” 不愧是母女,这说的话都是如此相似。 楚恒语心中更是吃味。 他第一次救了白苏苏时,许氏可是恨不得把他当敌人一样防着,怎么到了楚青喆这里就完全换了? “那楚某便却之不恭了,五日后倒是有一日空闲,倒时还要上门叨扰。” 许氏忙又拉着楚青喆说好了白家的位置,那目光根本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好。 “白夫人,倒时恐怕楚某也要同楚统领一起叨扰,还望白夫人谅解。” 许氏差点脱口一句“你来做什么”,看到楚恒语的脸时赶忙将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楚大人,您看您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只是这五日后是我们要宴请果儿的救命恩人,若不然您换个时间?” 楚恒语摇了摇头,特意同白苏苏并排站在了一起,体贴的道,“实不相瞒,楚某恰巧也救了白小姐那么两次,为了给白夫人减少点麻烦,倒时楚某还是一同去的好。” 不等许氏拒绝,楚恒语直接用还有公务在身将楚青喆给带走了。 没有了大官在跟前,许氏说话也放开了。 将刚刚没来得及收好的玉佛坠子安置好,拉着白苏苏去求姻缘。 “这楚大人怎么也没有个眼力价,咱们若是只将楚统领当做救命恩人招待,他来也就来了,可这” “娘,你胡说什么呢,这里可都是人。” 白苏苏被许氏的话给臊的脸色一红,赶紧拉着许氏的衣袖,低着头小步往前挪。 果然,有个这么敢说的娘也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许氏顿时了然。 自家闺女这明细那就是看上那个楚统领了。 看来五日后的宴席,她还得在琢磨琢磨做些什么才好。 趁着这几天,她也好去打听打听这个楚统领的家世背景。 “行啦,娘都知道了。” 许氏心里有了底,连带着走路都要生风一般。 拜完佛祖,又给白苏苏求了姻缘,见到是上上签,心中更是踏实,对五日后楚青喆的到来也多了几分的期待。 许家的宅子位置偏了些,但也是个好位置。 许家刚搬来京都时特意找了风水先生给看过,说是旺宅,许老爷子这才二话不说买了下来。 这一住便是几十年的时间,许家的生意也比刚来是扩大了不少,甚至还有继续兴旺下去的趋势,许老爷子便更是不让人挪宅子了。 许老夫人的寿辰,京都里小有名气的商人、小家族虽然只来了一部分,但仔细看过去便足以看出许家的交友之广。 白苏苏随白长青、许氏来时,许府门外已经停了整整齐齐的两排马车。 有好有差,左右也差不出太多。 “一会儿进去之后咱们便去看你外祖母,你外祖父那边便由你父亲去吧。” 踏进家门,许氏也不由的紧张起来。 经过家里的商量,玉佛便由白苏苏的名义送出,她亲手做的一身衣服便显得平淡无奇了,也不知会不会被嫌弃。 “娘放心,外祖母定会喜欢您做的衣服的。” 许氏看着白苏苏乖巧的模样,深吸一口气,这才带着白苏苏轻车熟路的往后院走去。 第四百二十三章 献礼 第四百二十三章献礼 “哎呦,是咱们小姐回来了。” 芸娘是老夫人邓氏的陪嫁丫鬟,这些年也是本本分分的待在邓氏身边,别提多贴心了。 看到许氏带着白苏苏来,赶忙掀开帘子将两人让了进去,笑意盈盈的上前给屋里的人递话。 “是盼儿回来了啊,来,来娘这里。果儿可是跟着一起来了?” 盼儿是许氏的闺名,也只有在自己爹娘跟前,许氏才能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时间差点没忍住眼里的泪水。 白苏苏赶忙拉了拉许氏的衣袖,小声提醒着,“娘,好日子,不能哭。” “哎,娘没事。” 许氏整理了情绪,快步上前对着邓氏福身拜了拜。 “给娘请安了。” “给外祖母请安。” “都是一家人,哪里兴的这些?快起来,坐我身边来。” 白苏苏随着许氏坐,这才得空看了看主位上的邓氏。 这邓氏倒是年轻的很,许是心情好的关系,连带着整个人都洋溢着喜气,只让周围的人觉得舒服。 身上穿的也不是那些大家族里追求的绫罗绸缎,就是那些普通的料子,却也看得出是用心制作的。 由于今日是寿宴,邓氏这一身暗红色的衣服也将她衬的气色更好了起来。 “这是果儿吧,多长时间不见了,又长高了。” 邓氏笑呵呵的看着白苏苏,眼里满是慈爱,带着一串碧绿色串珠的手伸向白苏苏,“来外祖母跟前,让外祖母看看。” 白苏苏顺势上前,再次拜了拜。 “外祖母。” “果儿最近气色好了不少,也比之前胖些了,看着就舒坦,好,好。” 邓氏看着白苏苏,仿佛又看到了邓氏小的时候,说的话也忍不住多了些。 原本屋里的主角被忽略了,心中对白苏苏也开始不满了起来。 “祖母,果儿妹妹来了,你怎的就不稀罕嫣然了?” 白苏苏一愣,抬头就见坐在许氏对面的一天蓝色裙装的女子正一脸委屈的看着邓氏,忍不住笑了。 “姐姐可莫要这般想,外祖母不过许久未见我,才多说了两句,若是惹得姐姐不高兴了,果儿给姐姐赔个不是。” 白苏苏说着便要起身。 这时,一屋子的人都忽的笑了起来。 女子身旁的妇人更是笑的开怀。 “哎呦我的外甥女儿,这哪里是姐姐,这可是你亲嫂嫂姚氏,这丫头平日里得你外祖母的喜爱惯了,这是怕你争宠呢。” 白苏苏一愣,随即也低头轻轻的笑了起来。 低眸的瞬间,白苏苏也看到了那嫂嫂眼里的不屑,心里刚刚升起的亲近,又远了些。 这一屋子的人还真是各怀心事。 别看这妇人说的热络,但能坐在那个位置上,还能说出这些话来的,除了那借钱不还的大舅娘房氏还有哪位? “原来是嫂嫂,果儿未曾见过嫂嫂,还望嫂嫂莫怪。” “怪是不怪的,不过祖母喜欢你,你以后可要多来才是,省的娘又要说我独占祖母的宠爱了。” 姚氏娇憨的模样又是惹得屋子里的人笑开了,白苏苏只好应着。 一群人坐在一起,免不了的攀比。 谁家的日子过得好了,谁家过的不如意了,三个女人尚且能演一台戏,现在屋里坐的可不止三个女人。 姚氏提议先将寿礼奉上,便开始了又一轮的比较。 许家经商,在寿礼上,即便是姚氏这个新进门的媳妇也不能太过寒酸了。 一块早早就去云生阁定制的屏风一出,所有人都只剩下了惊叹声。 许氏手里的衣服更是显得拿不出手了。 “姚氏的屏风确实是费了心思得来的,送给娘也是送对了人。”房氏笑着应和着众人的恭维,随即将目光放在了许氏身上,“不知妹妹今日给娘准备了什么礼物?” 许氏手里的包袱已经被她捏的起了褶子,脸上也尽是尴尬之色。 白苏苏便接了许氏的包裹,拿着自己的小礼盒上前一步,笑意盈盈的看向邓氏。 “外祖母,果儿跟娘的礼物本该是一起的,但果儿取了个巧,又因着娘估计果儿自己挣钱给外祖母买的礼物,便由着果儿来了,还望外祖母不要介意。” “瞧瞧我这外甥女说的,你到底是给你外祖母带了什么样的宝贝来?只要心意到了,哪又会有什么介意的?您水对吧,娘。” 房氏笑呵呵的看向邓氏,惹得邓氏瞪了她一眼,这才安分下去,心里头的那股子活跃劲儿却怎么都压不下去,一个劲儿的往白苏苏手里的包袱上瞅,恨不得将那包袱给看透了。 “你舅娘说的没错,不管东西的价值如何,都是你们的心意,外祖母都喜欢。” 邓氏给了许氏一个安心的眼神。 自家的闺女自己疼,便是嫁出去了,也不能跟泼出去的水一样不管不白了。 自古婆婆媳妇便是天敌,房氏平日里在她跟前挤兑许氏也就算了,今天是大日子,断不会让房氏太过分。 白苏苏上前一步,将包裹打开。 衣服颜色是许氏挑选的,暗绿色,显得人皮肤白皙,又不会太过老气,上面的暗纹也将布料显得更高端些。 加上制作过程中白苏苏的几点改进,倒是成了个新鲜的款式来。 “呦,这衣裳倒是好看,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款式呢。” 房氏说着就要上前,眼看那长指甲都要将衣服给刮了,白苏苏赶紧把衣服扯了过去,放在邓氏跟前。 “外祖母,这是娘特意给您做的,就是希望您跟外祖父出门的时候也能穿着轻省些,在咱们原本的衣服样式上娘给做了些改进,我看着都想讨一件来穿呢。” “是好看,这颜色是我喜欢的,布料摸着也舒服的很,样式也新。” 白苏苏这才借机将自己的小盒子塞给了邓氏,“外祖母,这可是我跟娘特意去找迎丰寺的大师给开了光的,外祖母外出游历,将其戴在身上,定会护佑外祖母平安。” “什么宝贝这么紧张兮兮的?” 房氏又忍不住的上前看。 这下倒是邓氏直接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规规整整的摆放着的吊坠时愣了一下。 这见到过在家里供奉金佛的,大些小些的都有,但白苏苏拿来的这般大小的还真是从未见到过。 第四百二十四章 同意 第四百二十四章同意 “这坠子,不不,这玉佛怎么” 白苏苏直接将玉佛取出,帮邓氏戴在了脖子上。 别说,这玉石就是好玉,刚戴在身上就觉得浑身舒适,尤其是玉石所在之处传来的阵阵暖意,更是让人愉悦。 “外祖母,这玉佛可是天底下头一份儿,相信佛祖知道您便是出门游历也要随时供奉,诚意定能敢动上天,到时候便是先来后到的福缘,也要把第一个给外祖母呢。” “你这小嘴儿叭叭的倒是甜的很。” 邓氏隔着衣服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坠。 感觉不到什么重量,但其间的温暖却无时无刻不在让她身心舒畅。 弯着食指在白苏苏鼻尖上刮了一下,邓氏笑的也越发开怀了。 “外祖母,不如再去试试娘亲做的这身衣服如何?” 白苏苏回头看了看众人,凑到邓氏耳边小声道,“外祖母试着哪里不合适也好让娘再给改改,不瞒您说,娘还给外祖母做了许多衣裳,打算改日带过来呢,都是新样式。” “当真?” 一听这话,便是邓氏也忍不住的在眉间带了几分喜悦。 “当然。” 白苏苏赶忙同芸娘一起扶着邓氏去换了衣服。 剩下一屋子的中年女人在一起,再一次比较起了自家的孩子们,而最受关注的,也自然就是年纪最小,又刚刚有喜的姚氏。 许氏做的衣服放在一旁好看,穿上更是将做衣服的人的心思都体现出来了。 这不,邓氏穿上之后便不想脱。 站在儿子特意拿来孝敬她的半人高铜镜跟前转着左右看,越看越满意。 说起做衣服,还是得自己女儿做的才好。 “你娘这手艺啊便是外祖母也比不上,瞧瞧这针线,真是不错。” “外祖母喜欢变好,赶明儿再让娘给外祖母送来另外几件。”白苏苏笑着帮邓氏整理衣服。 只要不让她跟那一屋子的女人笑呵呵的打擂台,做什么都行。 邓氏也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干脆拉着白苏苏在屋子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越说越觉得这个原本安静的不像话的女孩儿才该是在场人中最为通透的那个。 便是到了开席,邓氏也是拉了白苏苏坐在一旁,让白苏苏伺候她吃饭。 白苏苏随没有做过这些,但有芸娘在一旁指导,倒也有那么几分意思。 “这姑娘看着熟悉,可又想不起是哪里见过了,这人啊上了年纪就是不记事了。” 邓氏的闺中密友莫夫人看着白苏苏从容不迫的模样是打心底的喜欢。 也只有这般大气的女子才该做他们家的主母,而不是她孙子看上的那些小家子气的女子。 “你当然是不记事了,”邓氏得意的拉着白苏苏的手给莫夫人介绍,“这个啊可是我那亲外孙女儿白苏苏。” 白苏苏得了芸娘的提醒,赶忙给莫夫人行礼。 “果儿见过莫夫人。” “哎呦哎呦,快起来,真是个好孩子。” 莫夫人倒是没想到白苏苏如今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记得上半年在街上见到她时,还是跟在许氏身后大气都不敢喘的小姑娘,怎么今日就这般落落大方了? 莫夫人虽然心中疑惑,嘴上却没有多问,只是多加打量一番。 一顿饭下来才真的确定了白苏苏确实跟以前不同了,于是赶忙寻了许氏,想去谈谈白苏苏的亲事问题。 前两年倒是听说许了李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等她到了邓氏的屋里才发现,跟她同样心思的又岂止是一两个? 对于后面的事情白苏苏是不清楚的,一心跟许氏回了家,两人便开始盘算着待楚青喆来时要准备些什么了。 看着两人忙活的不亦乐乎的白长青劝阻无果后,干脆收拾了东西再次住进了戏班子。 “哼,我就知道他在家是闲不住的,那破戏班子他肯定离不开了!” 白长青在家的时候,许氏嫌他整日待在家里,只会给她添事儿,可真当白长青走了,许氏还是忍不住要絮叨几句。 说起这个,白苏苏再次想到了之前的提议。 干脆随着许氏的动作拿起抹布给她帮忙擦拭桌椅。 “娘,上次我说跟爹一起给戏班子帮忙的事情,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见许氏又要着急,白苏苏赶紧解释。 “娘你先听我说完再决定也不迟。” 白苏苏倒了杯茶水,扶着许氏坐在一旁,心中早已经理清了思路。 “之前娘不想让我跟爹一起做戏班子的事情,是觉得戏子身份地位,谁都能踩上一脚,可现在不一样了,娘也看到了咱们白家戏班帮官府宣传用的新戏,说明戏子也并不是只会咿咿呀呀的在台上唱曲。” “若是能够将唱戏与官家所提倡的、宣传的结合在一起,咱们就是紧跟了官府的步伐,支持官府的事情,到时候官府有好事自然是想着我们的,这样,即便还是戏子,那咱们也是有靠山的戏班子了。” 许氏叹了口气,看着白苏苏的目光里出现了松懈。 “娘这段时间也确实是考虑过了,都说商人地位低,可你看昨日你外祖母的寿辰,去的不也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话的时候也都客气着呢。” “对啊,到时候咱们跟官府合作的多了,名头也就有了,说不得还要被请到宫里给那些娘娘们表演呢。” 白苏苏的饼是越画越大,大的她自己都心虚。 往宫里去献唱,这不知道要到了猴年马月去了。 可偏偏许氏就给当真了,也跟着幻想起了白家戏班子成为京都第一戏班子的场景来。 “所以说啊娘,你闺女这么聪明的脑袋若是放着不用,岂不是太可惜了?” 许氏看着白苏苏一脸期待的模样,最终选择了松口。 “去是可以,但你必须给娘保证,不许跟你爹一样整日整夜待在戏班子里不知道回家。” 白苏苏哪会跟白长青一样啊?当然是回家有娘给做饭的好,听到这个条件,马上就张口答应了下来。 至于白长青那边,许氏特意跟白苏苏交代了,先不告诉他,等过几日再说。 五日的时间过得快,楚青喆还记得答应白苏苏去吃饭的事情,这不,提前就准备好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第一次上门 第四百二十五章第一次上门 看着早早就换上了寻常衣服的楚青喆,几个禁卫军忍不住说笑起来。 “楚统领今日穿的这么隆重,不知是为了哪家姑娘?” “就是,楚统领这身衣服以前也没见过,可是新做的?” 楚青喆看了几人一眼,仍旧笔直的站在宫门口,等着楚恒语出来,也好一同去往白家。 几人见没有意思,也不再折腾,相伴回到住处补觉去了。 昨夜宫里的娘娘们折腾,皇上不着急,可是把他们给来回耍的够呛。 要说这宫里的差事就是不好做。 见到的女人要么天姿国色的只能远观,要么如同地下的尘埃一般,谁有愿意靠近?宫里的侍卫与宫女基本就是相看两生厌的地步。 “楚大人。” 楚青喆见楚恒语独自过来,便上前一步,抱拳行了个礼。 “楚统领在这等我?” 楚恒语挑了挑眉,他可没忘了今日要去白家的事情,还以为这楚青喆当时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是认真准备了。 平日里穿着一身铠甲看不出什么,怎么现在看来似乎比自己还要高上一头皮? 还有这身衣服也是,明明不是什么名贵布料,怎么穿在他身上就显得他格外的英气? 听说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这种看上去魁梧些的,可他最近忙于事务,一时间松懈了锻炼,难不成今日就要被比下去了? 思来想去,楚恒语决定还是走个与楚青喆不同的风格的好。 “前些日子答应了白家姑娘今日去吃饭,楚大人说一同去,楚某便在这里等候了。” 楚青喆有些疑惑,楚恒语不像是不守约的人,怎么今日倒问出这种话了? “记得,不过我这穿着朝服也不好过去,你先去便是,我换个衣服,稍后就到。” “既然如此那楚某便先去了。” 楚青喆同楚恒语的关系算不上多亲近,能在这里等了楚恒语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错了,听到对方的客气,马上当了真,告别之后扭头就走。 楚恒语气得瞪眼。 他还真是个直脑筋。 “大人,咱们” “回府,换个衣服再去。” 楚恒语恨恨的咬牙道。 有了前面已经过去的楚青喆,楚恒语是半分不敢耽搁,换了衣服就往白家赶去。 白苏苏为了今日的形象可是前两日就已经准备好了。 看到楚青喆一身便服来时,那英俊的脸庞和男模般的身材直接让白苏苏红了脸。 长的这么好看,不去做偶像真是损失。 “白小姐?” 楚青喆被白苏苏看的脸上微微发烫,抬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可是楚某脸上粘了什么东西?” “沾了东西。” 白苏苏笑着将楚青喆让进去,边走边道,“沾了些帅气。” “白苏苏!” 许氏正好听了这句话,赶忙将白苏苏拉到了一旁,瞪了她一眼才拉着楚青喆在一旁坐下。 “这屋里热,咱们也不讲究那些了,便在院子里坐会儿,饭菜马上就好。” “可有地方需要我打下手?” 楚青喆家里虽然也小有名气,但家里的事情他都是做的惯的。 看到许氏忙活,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要去帮忙。 “你怎么还带了东西来?” 白苏苏见楚青喆居然还带了些肉来,皱起了眉头。 本来说是要请楚青喆吃饭,可结果却让他带了东西,这不就不是那个意思了吗? “路上看着肉摊上的肉新鲜,便买了些,想麻烦白夫人帮我做顿红烧肉吃,解解馋,在宫里总是吃不到喜欢的,这不是就” 楚青喆话是这么说,可白苏苏和许氏都知道这是个借口罢了。 许氏忙着摆手,“没事,以后来了咱们家,就当是自己家,想吃啥直接说,哪用得着你去带来?” 白长青也记得今日是楚青喆上门的日子,特意踩着时间回来的。 这不是正好就在门口碰到了刚下轿子的楚恒语。 “楚大人。” “白班主。” 两人一见面就说起了上次那凶手的事情,便是进了家门还在研究案件的细节,惹得许氏有些不悦。 今日可是打算相看女婿呢,白长青怎么这么没有眼力价,尽是说些那凶手的事情做什么? 对于楚恒语这不见外的行为,许氏即便心中不喜,碍于对方的官职,也不敢多说,只是在饭桌子上表现的便有些明显了。 饭后白长青拉着两人继续说个不停,许氏带了白苏苏去收拾饭桌。 “娘,您刚刚对楚大人的不喜表现的也太明显了,人家不计较便好,若是计较,咱们怎么得罪的起?” 白苏苏看着自家娘这直性子,暗暗感叹恐怕也只有白长青这样的才能接受她了。 许氏冷静下来再想,刚刚确实做得太过明显了。 可这做都做了,便是补偿也来不及了啊。 “做都做了,他当时没什么反应,这会儿定然不会是那种小心眼的。” 许氏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生怕白苏苏再说出什么事实来,许氏也将白苏苏给赶出去,让她给几人去倒上茶水,也好解渴。 白苏苏将茶水端出去时,正好听到了楚恒语在说那凶手的事情,便在门外听了个经过。 原来那凶手也是个可怜的。 原本与他一起的青梅竹马,说好了等他闯出个名头后便嫁给他,谁想到竟然在他刚有些小名气的时候就转身嫁给了当地的富绅,那富绅年纪大的都能当他爹了。 他找上门去,想要跟女子要个说法,女子非但不见,还直接让人将他打狗一样的打了出来,更是在这凶手跟前展示自己与富绅是如何的相爱。 怒急之下的凶手便走了歪路,说到底,残害这些少女也只是因为他心底的扭曲罢了。 白苏苏暗暗咂舌。 现实啊现实,就是不像那些话本子里说的好听。 什么才子佳人,能抵得过穿衣吃饭? 这样一个念头起来,白苏苏的心中忽然有了两种不同的思路来。 茶水都来不及送进去,转身就回屋里去记录了。 楚恒语早就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只抓住了白苏苏的一片衣角而已。 再转头见楚青喆还在那里严肃的同白长青讨论案件,心里便得意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楚大人醉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楚大人醉了 待两人走后,许氏便直接推门进了白苏苏的房间,手里的果盘放在白苏苏跟前,可随后跟来的白长青却没得到半个。 “夫人,这么多的水果,果儿也吃不完,也让我尝个鲜。” “去去,没你的份。” 许氏拍开白长青伸到前面的手,笑呵呵的看向白苏苏,“果儿,娘倒是觉得这楚统领是个不错的,娘打听着,他们家虽然有些地位,可家里人都是平易近人的很,更是没有太过严重的门第观念。” 说到这里,许氏越发来了劲头。 “而且娘还打听到,便是那楚青喆的娘也不是出身名门,还有还有,早些年他们还传出了消息,说是只要楚青喆喜欢,姑娘自己也是个好的,根本不会白及姑娘的身份如何。” “这楚青喆的人品到底如何咱们还没摸清楚,你怎么就扯到婚嫁上去了?” 白长青着急起来。 这才刚刚见了一面,怎么许氏就要将姑娘直接定亲出去一般? 许氏哪理会他? 这白苏苏刚被李家退亲没多久,街坊邻居听说的,可没少在背地里看他们家的笑话,便是上次回娘家,嫂子也没少提及此事。 若是白苏苏这次能找个更好些的,不是就能堵上他们的嘴了? 更何况这好男人哪里是能等的?还是得赶紧订下才行。 “果儿,别听你爹的,他是男人,当然不懂女人家的事情,这女孩子啊还是越早越能找个好人家,等年纪大些了,好的都让人给挑走了,哪里轮得到自己?” 白苏苏看着白长青一脸着急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许氏见状,干脆将白长青给推了出去。 “走走走,留下果儿自己好好想想,你可别要在这里打扰果儿的思绪了。” 帮白苏苏关门时,许氏还忍不住探进来个头叮嘱白苏苏,“果儿,你可一定要考虑清楚,到时候娘给你去说。” 白苏苏都被许氏的大胆给惊了。 若是在现代说不定还有个女方求婚的事情,可这么保守传统的古代,让女方主动,那风言风语也能把他们家给说垮了。 更不要提家里还有个想要发展壮大的白家戏班。 离开了爹娘二人的啰嗦,白苏苏的思路很快就顺畅起来,笔下的故事情节更是想停都停不下来的往外冒。 碍于一场戏的时间不宜过长,白苏苏只得舍去一部分,捡了精华之处留下。 饶是如此,一个故事也让白苏苏修修改改进行了三四日的时间才有了大概的模样。 许氏端着熬煮好的骨头汤,看着白苏苏挑灯写戏文的场景长出一口气,进门时轻轻敲了敲门,又轻手轻脚的将汤放在了白苏苏桌边。 “果儿,你这写戏也得记得保养身体,你看看,好不容易给你养出些肉来,可你这般一折腾,全都给折腾干净了。” “哎呀,娘,我都要写到最后了,你不要打扰我,我写完这些就可以休息了,你快去睡吧。” 白苏苏摆摆手想要将许氏给敷衍出去。 可许氏愣是看着她将那碗骨头汤喝了个干干净净的才端着碗离开。 这边白苏苏确确实实是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将扫尾做完了,但因刚刚下肚的一大碗排骨汤,白苏苏是怎么也睡不着。 干脆起身,打算在院子里吹吹夜风也是好的。 院子围墙不高,抬头便能看到整片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发出的光芒比现代的路灯还要亮上许多。 这样好看的夜空,她也只是少时在农村爷爷家里见到过。 如今能放肆的看个够了,白苏苏直接搬来梯子上了房顶去。 可这才刚找了个地方做稳当了,便听到下面一阵走路说话的声音传来。 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可是不许外出的,怎么会在这个时间传来说话声? 白苏苏赶忙俯下身子,趴在了房顶上,一动不敢动。 早知道就不上这房顶了,万一碰到上次那样的凶手,她岂不是危险了? “我说大人,这凶手都抓住了多少天了,不会再有事了,而且怎么可能所有凶手都是冲着白小姐来的啊。” 看着一个劲儿的往前走的楚恒语,白术是头疼不已。 楚大人今日同楚统领去白家吃了饭,晚间又与官员吃饭,喝的酒多了些,这一多,就闲不住。 这不是,都已经到了府门口了,楚恒语非说担心白苏苏的安全,要来这里巡视。 白术是劝了又劝,实在是拉不住了,这才只能跟着楚恒语来。 晚上不许外出是不错,可人家楚恒语可是打着关心百姓安全的名义出来的,谁敢拦? “凶手是抓起来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凶手。” 楚恒语说罢,左右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凑到白术耳边道,“她那傻乎乎的样子,盯上她的人可不少,肯定没几个好的,我得多看着点,万一有事,我好出手教训他们。” 白术嘴角一抽。 就您现在这样的,路都要走不稳当了,还教训谁? 眼看着楚恒语都踉踉跄跄的要倒在地上了,还抻着脖子往白家门口瞧呢,白术赶紧上前将人扶稳当了。 “大人,现在您也看了,白家一点事儿都没有,咱们还是走吧。” 白术觉得自己的任务是完成了,楚恒语的目的也达到了,可事实就是不让他如意。 楚恒语挣脱开白术的束缚,一屁股坐在了墙根下,靠在白家的大门上,对着白术摆了摆手。 “好了,现在你尽管回去,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说完两手抱臂,靠着大门就眯上了眼睛。 白术急的原地跺脚。 这会儿楚恒语还没睡着,他也不敢上去动他,可这都快打更了,万一让人给瞧见,这是个什么样子? “大人,大人!” 白术小声叫了几次,均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 白苏苏确认好是楚恒语两人后才小心的喊了一声。 “白术?是你吗?” 白术一个哆嗦,最怕被人给看到这个场景,怎么还是被人给看到了。 可他左看右看也找不见个人影,难不成出现幻觉了? “我在上面。” 白苏苏对着白术挥了挥手,这才引起了白术的注意。 第四百二十七章 楚恒语的脸皮 第四百二十七章楚恒语的脸皮 “白小姐?你,你怎的在” 白术有心上去跟白苏苏说话,可一来这是夜间,男女大防还得注意,二来楚恒语可是还在下面这副模样,怎么也不好让人给看到了。 “那位可是楚大人?” 白苏苏看不清楚下面的人的模样,刚开始听声音以及白术的话倒是觉得像,可听到楚恒语的语气时又觉得不是。 平时的楚恒语可是正经的比正常人还要正经,便是那黑脸都已经让她震惊好几天,如今这样的若真是楚恒语,那可真是得刷新她的认知了。 白术即便不想承认,也只能咬牙认命。 “是。” 白苏苏猛吸一口凉气。 “你,你等我一下,我这就下去。” 白苏苏说着就要回身去找来时的梯子。 “白小姐,你等一下。” 白术看了看还坐在地上进入浅眠的楚恒语,直接飞身上了房顶,将白苏苏安安稳稳的接下,落在了楚恒语跟前。 “这,楚大人怎么成了这个模样?白日里见他时还是好好的。” 楚恒语似乎是听到了叫自己的声音,睁开眼睛,好不容易将视线对准在了白苏苏身上,直愣愣的看了一会儿后竟然是裂开嘴笑了。 白苏苏吓了一跳,赶忙躲在了白术身后。 这,这还是那个楚恒语? 白术也是头疼,这样的楚大人除了楚家人以及他们几个侍卫知道,其他人还真是从未见到过,如今被白苏苏见到了,等楚恒语醒来不知道要如何责罚他的失职。 “白小姐,我真的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你看若是方便,可有客房能给我们大人住一晚?” 客房自然是有的。 但是这样的楚恒语,白苏苏总觉得不放心。 “这,你得让我去跟娘说一声。” “应该的,应该的。” 白苏苏点了点头,转身要去开门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是正常走出来的,只好对白术指了指围墙。 又借着白术的轻功再次回到了院子里。 古人会轻功居然还能有这样的作用。 白苏苏回头看了眼围墙,忙向屋里跑去。 “娘。” “果儿?这大半夜的,怎么了。” 许氏赶忙披了个外衣就出来了,紧张的看着白苏苏。 白苏苏挑着重点给许氏说了眼下的情况,许氏却犹豫起来。 如今家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若是让楚恒语两人进来了,被别人知晓后总归对她们母女的名声不好。 可若是不让人进来,把那么大个官拒之门外也是不对。 思来想去,许氏只得将白苏苏给推进了闺房中去,自己则是穿好了衣服才上前开门,将白术两人给迎了进来。 若是楚恒语配合,也还算是好说,可楚恒语就像是要在门口落地生根一般,死活不肯挪动。 “大人,咱们就进去吧,再不进去一会儿让人看到了,对白小姐的名声也不好啊。” 白术只得劝道。 一听对白苏苏的名声不好,楚恒语也不用人陪着了,自己就大踏步的进了院子里。 许氏忙把门关好,又将两人安置在客房,送去热水,再送了些饭菜后才睡去。 第二日白苏苏起得早,白术却已经起床练功了。 同白家戏班中戏子的练功声不同,练武的声音听起来便让人觉得充满了精神头。 再看那孔武有力的身形,白苏苏都忍不住想要流口水了。 “擦擦你的口水。” 白苏苏顺着声音就擦了一把,并未察觉到嘴角有什么,这才知道自己是上当了。 扭头见到许氏瞪她,忙又跟在许氏身后讨好。 “娘,你看白术练功的样子,一看就有力气,肯定得小姑娘的喜欢。” 许氏哼唧一声,往灶里添了把柴火。 “我看啊,还是楚统领更好,你若是看到楚统领练功,一定比这什么小侍卫有力多了,人家楚统领能坐上统领之位,肯定比他武功高强。” “这倒是,不过眼下咱们能看到白术练功,饱饱眼福也是不错。” 白苏苏寻思着,往后若是再写戏本,倒是可以写个江湖儿女的故事。 深夜打扰就已经是不好意思,更何况楚恒语还没有醒,估计早饭也要在白家吃,白术自然不好干坐着,干脆拿了斧头将后院的柴给劈了,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旁。 就连院子里的水缸也都给灌好了水,花草也给浇了一遍。 这般的勤快,也就显得楚恒语更是清闲。 许氏想将女儿嫁给给高官享福去,但对这些勤快的小伙子们也是打心里的喜欢。 “白夫人,还有什么事情要做的,您尽管招呼我。” 白术随手擦了把汗,笑呵呵的站在许氏跟前拍胸脯保证。 “叫什么白夫人,我娘家姓许,叫我许大娘便是。” “哎,那以后我就称许大娘了。” 白术见杆爬,顺势就叫了一声“许大娘”,把许氏给高兴的眼睛都要笑没了。 “许大娘,昨夜多有打扰,改日许大娘若是有事,楚某定然义不容辞。” 楚恒语也不客气,闻到饭菜香味打算过来看看,正好听到了这句话,直接上前便行了个礼。 许氏脸色一僵。 她刚刚哪跟这个楚大人说话了? “楚大人是大官,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如此称呼的话,是不是” “许大娘,虽说是要做百姓的父母官,可其实就是为了让官员和百姓之间更加亲近,既然我改了称呼,以后大娘也叫我恒语便是。” 许氏无奈,只好别扭的喊了一声“恒语”。 早饭刚刚吃饭,楚恒语两人就几乎是被许氏给赶了出去。 倒是白术在离开前被笑着告知以后尽管来家里玩儿,没被提及的楚恒语却自动将自己也归到了里边。 扬起手便回复着,“许大娘放心,以后定会常来。” 许氏的脸色再次一僵,也不再回话,转身就要去关门了。 “娘,等下,我跟白术同路,正好去戏班子跟我爹商量一下新戏的事情。” “又有新戏了?” 许氏眼睛一亮,既然认可了白苏苏跟着白长青做事,自然是赚钱越多越好! “是,昨夜已经写了个大概,拿去给爹瞧瞧。”白苏苏拉着许氏的手笑嘻嘻的道,“娘可不要往外说出去,到时候还等着一举成名呢。” 第四百二十八章 再次上门 第四百二十八章再次上门 “快去快去,莫要耽搁了。” 许氏忙将白苏苏往外推,忽的想起这来回路远,说不得晚上还要在那住下,赶忙又帮着收拾了几件衣服,那些小食装好。 “带着,若是天黑之前回不来,便住一晚,明日娘去寻你一道回来。” “晓得了晓得了。” 白苏苏想着与楚恒语两人同路走,因许氏要收拾东西,白术更是体贴的同她说话,不经意的等了些时间。 这不,白苏苏刚拿到东西就赶忙往前走去,顺势招呼着白术两人一起。 楚恒语虽然昨夜醉酒之态与平日完全不同,但记忆还是有的。 想到被白苏苏见到的那副模样,越发浑身不自在。 白苏苏还未到白家戏班,就听到街路两旁有人在讨论着白家戏班。 开始只当是在讨论《午夜凶灵》,没料到靠近后居然听到白家戏班出事的消息。 “等等,你们刚刚说白家戏班出什么事了?” 白苏苏赶忙拉了一个人想要询问清楚,正巧被要在人群外走过的早饭店老板娘给听到,赶紧将她给拉了出来。 “哎呦白小姐,你可算是来了,快去白家戏班看看吧,那赌坊的吴掌柜带了十个侍卫去戏班子了,那般气势汹汹的模样真是吓死人了。” “那吴理又去找事了?” 白苏苏提着裙子就往前跑,忙着冲了几步才想起她去了也打不过那么多的人,赶忙有回头去拉着白术就往前跑,路上还不忘将吴理给吐槽了一番。 而被她慌乱之中拉错的楚恒语只得跟着她奔跑起来。 恍惚间竟然仿佛回到了童时偷溜出府与玩伴玩耍的场景中。 “一会儿到了那,白术你就直接拿出平日里你的威风来,直接将他们镇住便是。” 白苏苏交代完,只听有隐约的窃笑声。 回头看去,竟是白术在笑着,“白术你笑什么?” “白小姐怎么不看看拉着的是谁?” 得了提醒,白苏苏再看去,可不就是刚回过神来的楚恒语? 烫手似的撒开了手,白苏苏慌乱的扭头继续往白家戏班跑去,迎面的风倒是吹得她乱跳不止的心平静了许多。 待到白家戏班时,白苏苏的心里已经只是剩了白家戏班。 “给我砸!” 吴理坐在侍卫从白家戏班中搬出来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声令下,脸上得意的笑容让他看上去越发阴森。 被大人扯在一旁看热闹的小孩都被吓哭了几个。 “住手!” 白苏苏眼看着那些人开始动手,赶紧大吼一声,这一声可是用尽了力气,差点把她的嗓子都喊出血来。 戏班子里尽是些柔弱女子,虽然男子都是有些功夫在身,可也比不过这赌坊专门培养出来的侍卫。 上次马大朋还是用白苏苏将吴理给吸引来的,可这次看到白苏苏,吴理却没有了半分的不正当心思,对她也只是对平常人一般。 “住手,都给我住手!” 白苏苏上前想要拦住侍卫的动作,却不料人家一个挥手就将她给推翻在地。 茉莉赶紧在水缸后跑出来,扶起白苏苏,紧抿着唇,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小山一般的侍卫,半点声音不敢发出。 “呦,诸位都是好兴致啊,这一大早的来戏班子里练功不成?” 白术见白苏苏没事,这才慢悠悠的跟在楚恒语身后晃荡过来,正经模样便是连赌坊的侍卫都比不上。 吴理还在眯着眼睛享受着周围人的伺候,忽的听到白术的声音,懒懒的抬了一只眼皮,仔细辨认着白术的模样。 “嘿,老头,看清小爷了模样了吗!” 见到对方眼珠子转动,白术故意猛地凑了上去,将吴理吓得差点直接在椅子上翻滚下去。 “你,你怎” “怎么跟你白术爷说话呢!” 白术说着就要扬起拳头打下去,楚恒语也不好再继续坐视不理,只得出声制止。 “白术,退下。” “今日算你走运。” 白术瞪了吴理一眼,扭身回到了楚恒语身后。 原本已经觉今日没了活路的众人此刻忽然看到了生的希望,一双双期盼的目光尽是落在了楚恒语身上。 同他那一身白色袍子一般,楚恒语本人也像是自带了光芒,无论到了什么地方,不谈身份,他也总是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楚大人,楚大人救我!” 吴理腿一哆嗦,“噗通”一下跪在了楚恒语跟前。 主人都跪了,侍卫怎能继续打砸?便直接跟着跪了下去。 一时间倒是只有戏班子的人还站着了。 白长青一拂袖,也要跟着跪下,楚恒语一个眼色,白术赶紧上前将人给扶了起来。 瞥了一眼地上的吴理,大声对白长青道,“白班主,这有罪之人现在见到大人才会心虚,才要跪,您这是受了委屈的苦主,得坐好了,跟大人好好说说您的委屈才是。” 顺着白术的动作,白长青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白苏苏顺势站在了白长青身后,又趁着美人注意,将怀里的包裹塞进了茉莉怀里,“将这包裹好生保管,里面可是有重要物品,决不能丢失的。” “果儿姐姐放心,茉莉定能好好保管。” 茉莉说着便抱着包裹跑开了。 众人只当是白苏苏哄骗茉莉玩儿,也唯有始终躲在房间里的一人上了心,在茉莉离开人群后便紧跟上去。 “吴掌柜。” “在在,小的,哦不,草民在。” 楚恒语一开口,吴理赶忙回话。 只是这楚恒语吴理平时虽然听说过不少他的事迹,但还真是没接触过,便是以前想靠着金银珠宝搭上楚恒语这条线,也从未成功过。 至于他送出去的金银珠宝,倒是一次没拿回来过。 “上次听说你帮着马家戏班来找白家戏班的麻烦,怎么,今日又是为了何事?” 楚恒语看了看白苏苏,只想着刚刚若不是因为被她给带了过来,才不会放着一堆的官府事务不管而在这里处理这样的小事。 “这次,这次” 吴理这次倒是想跑,可哪有人给他挡着? 寻思半天也找不出个结果,只得硬着头皮扯了个谎。 “上次,上次有些事情还未同白班主商量好,这不是赶早过来商量一下吗,你说是吧白班主?” 第四百二十九章 被偷 第四百二十九章被偷 吴理自以为偷摸的给了白长青一个威胁的眼神,谁料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楚恒语看在了眼里,更何况耳聪目明的白术? 见到他如此做法,白术上前便是一脚。 “小爷跟前你还敢耍花招?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赌坊侍卫当即想要上前将吴理扶起来,碍于白术的眼神太过吓人,只得咬牙跪在原地,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吴理的动作。 只要白术再敢动身,他们定马上去护着吴理。 “这,你就算是官差,凭什么随意对我这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动手?就不怕我去大人那里告你?” “大人就在这呢,你有本事就告,我倒是要看看一个当着大人的面还敢威胁受害者的人有什么脸去告状。” 白术嗤笑一声,随后干脆站在了白长青身旁,得意的看向吴理。 “大人,草民真的是冤枉啊,草民” “大人” 白长青撇开椅子,也跪在了楚恒语跟前,白苏苏在其身后随之跪下。 “今日一早,吴掌柜便带着侍卫过来了,说让我之前答应了要将果儿送到他府上,如今是来要人了,可草民从未答应过,吴掌柜不依,便要让他的侍卫抢夺我那个《午夜凶灵》的戏文,我们不肯相让,他们便开始打砸,也就是刚刚大人看到的那一幕。” 楚恒语淡淡的“嗯”了一声,却是看着吴理问道,“他说的可对?” 吴理自以为机会来了,刚要张口狡辩,便听楚恒语补充道,“若是让我知道你敢说假话,你就只能去都察院交代了。” 这话让吴理吓得一哆嗦。 虽说都察院的牢房算得上是最正直的,可再正直他也是要用刑的啊。 想他平日里与那些官员们交好的跟一家人似的,怎么能在楚恒语这里栽了跟头? “楚大人,我这种小事好像应该送到高大人那里,若不然就不劳烦您了。” 既然他攀不上楚恒语,何不找个自己人来处理?顶多最后再出点血便是。 “看来你是不想私下解决了。” 楚恒语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便关到牢房里去吧。” “得令!” 白术高兴的扬起嘴角,大摇大摆的晃荡到了吴理跟前,那不怀好意的模样让吴理浑身起鸡皮疙瘩。 “等等,楚大人,是不是错了?我应该被关到高大人的牢房才对,你再让你的侍卫来关押我,似乎就有些不合适了。” 楚恒语已经离开了座位,站在吴理跟前,“高大人,事务繁忙,最近我倒是清闲着,所以便给你升个级,让你去我那里坐坐吧。” “这,楚大人,要不,要不然我还是私下解决吧。” 无视掉吴理可怜巴巴的目光,楚恒语一拂袖,袖子便直接在吴理头顶飘过。 “你说怎样就怎样,把本大人放于何处?” 听闻这话,吴理是半个字不敢多说,只得任由白术将自己绑了。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有吴理在跟前压着,那几个侍卫也不敢动手。 戏班子的众人也跟着松了口气。 “楚大人,这吴掌柜将我们院子里的东西砸坏了这般多,总不能就这么走了。” 白苏苏上前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白长青赶忙上前将他拉到了一旁,对着楚恒语赔礼道歉,“楚大人,小女不懂事,还望大人原谅则个。” 这次楚恒语难得的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白小姐说的很对,吴掌柜,你打算怎么赔偿?” “哪有那么麻烦,直接赔银子不就是了?” 白术说着就在吴理身上掏了几下,将搜到的黑色布料绣银云纹的钱袋子塞到白苏苏手里,“你看看这些够不够?” 不用看白苏苏就知道那样的分量,肯定是足够了的。 “我的银子!” 吴老板瞪大了满是红血丝的双眼。 即便是白术在他后背上拍了一把让他不要那么小气,他都没有转移目光。 “这些足够了,多谢白术兄。” 白苏苏说着,还在钱袋子里拿出了一块银子,塞到白术手中。 “拿去喝茶。” “小姑娘上道!”白术满意的将银子塞到胸口处,对着白苏苏挤了挤眼睛,“下次有这样的好事儿还叫我。” 说罢便跟着楚恒语将这一路人押回了都察院。 围观群众不免在事后念叨。 本以为白家戏班子能帮官府做事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竟然跟官府走的这么近! 岂不是要发财了? 平时虽然住的近却又不怎么联系的邻居,此刻不免心思活跃起来。 关了门,进了院子,看着年久失修的大门,白长青直接给九月取了银子,交代他去换个新门之后便扭头回了屋。 白苏苏也找来茉莉,取回了刚刚的包裹。 可这包裹虽然在,里边新写好的戏文却没了。 “这,这怎么可能?” 茉莉年纪小,任何人让她做的事情保管一百个尽心的做,为的便是他人的称赞,怎么可能会丢了东西? 更何况她可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这包裹的。 白苏苏也想不明白,她包裹里放了新戏文的事情这里不该有人知道才对,怎么偏偏就是那个新戏丢了? “茉莉,你当真一步没离开过?” 白苏苏再次询问,茉莉正要张嘴应是,忽然想起来“刚刚翡翠过来,叫我去帮她搬了点东西,可一盏茶时间也不到,不会是那时候吧。” 时间虽然短,但是目前来看,也只有那段时间丢失的可能了。 若真是如此,翡翠一定知道什么。 白苏苏没直接去找翡翠,而且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给白长青说了一遍。 饶是白长青也拧起了眉头。 在这种大家都唱着经典曲目的时候,一个新戏文的出现是多么珍贵!更何况,见识过白苏苏的思路后,白长青更是认准了新戏文定也是个好的。 “我白家戏班子容不下有小偷小摸的人!” “爹,先别着急,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我们叫来问问,万一有什么原因,也好帮着她改正。” 白苏苏赶紧给白长青递了茶水,缓和一下。 两人商量后,在戏班众人面前提起了戏文被偷一事,并说明今日晚饭前,若是能将戏文归还便既往不咎。 可他们却估摸错了,那戏文本就不是翡翠偷的。 如果真要说翡翠与这事有关,她也只是做了个从犯,还是什么都不知情的从犯。 第四百三十章 再写新戏 第四百三十章再写新戏 “你说你要离开,可是想好了去处?” 白长青深深的看了一眼跟前的琉璃,似乎想起了她刚来戏班时候快要饿死的模样。 如今仔细看来,倒是比之前变了一个人一般,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惨状,反而因为这些年的调养,出落的与那些大家闺秀也不差。 “多谢班主关心,琉璃想好了。” 琉璃心中有底气,脸上笑的也轻松。 她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若不是感念上任班主的恩情,也不会这么多年没有动静。 “我能不能知道你要去哪?” “吴掌柜答应我娶我做平妻,只要我能给他生出儿子,他便会将他的产业都交给我打理,至于唱戏,若是我喜欢,他便给我重新搭个戏班子,权当消遣。” “哇哦” 白长青本就怒急,听到这一声赞叹,更是忍不住的气血翻涌,手边的茶杯直接就对着声音来源处砸了过去。 “我们戏班子一开始就说明了的,不许给人做妾!你们偏偏不听。我那师姐,大好的前途,便是因为钱,如今也只剩了一培黄土,你们为何非要走她的老路!” 白长青越说越是气愤,拳头重重的砸的桌子哐哐作响。 白苏苏也不明的看着琉璃,这般高傲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班主,我去做的是平妻,可不是妾。” 说罢,琉璃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再次扬起了笑容,“更何况,说不定我现在就已经有了呢。” 这种事也得亏琉璃说得出口。 在众人的惊诧中,白长青抄起放在一旁的鞭子就重重的甩了上去。 “啪” 力道之大让琉璃的衣服被勾破,还划出了血迹。 原本的笑容没了,目光中也带上了狠厉。 白苏苏赶紧上前夺走了白长青的鞭子,扶着他坐下,“爹,你别急,琉璃既然有了去处,放她走便是,我们又何苦做这个恶人?” “你若是现在反悔,我可去替你回了吴掌柜。” “我为什么要回绝?” 琉璃冷笑一声,忍着后背上的疼痛站好,想要保持最后的风度,可那伤口处只要微微一动都会疼的要命。 “这一鞭,就当是我跟白家戏班划清界限了,之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好!既然你执意要去,那便走吧,抓紧时间,也省了我们一顿晚饭。” 白长青看向琉璃的目光中只剩了冰冷,果然是喂不熟的狼。 只恐怕她是在之前没被选上主角的时候就恨上自己了。 “告辞。” 琉璃扭身要走,背上的痛楚让她冷汗直流。 翡翠上前想要扶她,无奈白长青一句“谁要是帮忙就跟着一起走”生生打断了她的想法。 事后,白苏苏还惦记着新戏文的事,又怕白长青再将怒火转移,只得拖茉莉将翡翠叫到了房中。 “你叫我做什么?” 翡翠似乎对白苏苏有怨念。 这事儿白苏苏不知情,但现在也能感受到了。 想着跟她要好的琉璃刚刚离开,白苏苏也不好多说。 “翡翠,今日众人都在院子里时,你在哪里。” “当然是在帮琉璃姐整理东西。” 翡翠说到这里忽然明白了,原来那个时候琉璃就已经决定要离开戏班子! “我将包裹托给茉莉照看,期间只有你来叫她搬过东西,如今我包裹里的东西丢了,是不是该找你?” “我只是叫她去搬了个东西,为何丢了东西找我?又不是我偷的。” 白苏苏始终盯着翡翠的表情,看那模样不似作假。 “那琉璃当时在何处?” “你这话问的好笑,琉璃姐让我去帮忙收拾东西,她自然也是跟我一起收拾了。” 翡翠没说,琉璃因为要攀高枝儿了,还特意收拾了许多首饰给她,虽然旧了些,可因为保养得当,也看不出来什么。 如今她也算的上是戏班子里有家底的人了。 送走了翡翠,白苏苏才找了白长青说起此事。 白长青还沉浸在琉璃要走的事情中,听白苏苏说起,才想到这件事还没解决。 趁着晚饭大家都坐在桌边,白长青再一次查了一遍。 可所有人都能相互作证,一时间白长青两人又没了思路。 “爹,若不是戏班子的人偷的,便只有吴掌柜的人了,可吴掌柜的人都被楚大人带走,我们无从查证,如今也只能再抓紧时间写出一个,以免到时有什么麻烦。” “你说的对,可这新戏又不是吃饭,想有就能有的,这” 白苏苏笑呵呵的帮白长青取了文房四宝来,“爹,其实我当时有两个思路,只不过先写了一个出来,如今正好将另一个也写出来。” “当真?” 白长青激动的两眼放光,自家女儿还真是了不起,新戏文都能一块儿想出两个来。 可惜写好的那个不知被哪个宵小偷走,让他知道了,定让他们好看! “当然。” 白苏苏自己完成的是喜剧,而这没有完成的是个悲剧。 综合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以及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情节,白苏苏只觉自己这思路完美到无懈可击。 便是白长青都一边擦眼泪一边往下写。 进来送夜宵的老厨娘不免疑惑,“班主,可是还在为白日的事忧心?” 白苏苏忍不住笑了。 “范大娘,您放心,我跟我爹讨论戏文呢,爹这是被自己的故事给感动了。” 范大娘不解,这戏文里多是才子佳人的美好生活,或者爱国志士战场杀敌,哪来的这般让人悲情的情节? 悲剧这个题材在白苏苏所处的朝代确实罕见,便是经典梁山伯也没人听过。 可这悲剧偏偏又比喜剧难写的多,父女二人在情节处理上的分歧也比上次的《午夜凶灵》多了许多。 白长青并不觉这样不好,反而因为同白苏苏的分歧,思路也跟着灵活了,不再一心将两人往浓情蜜意的情节上靠拢。 大起大落的情节让人产生的心理落差,便是白长青有时候都需要缓缓才能进行下一段。 许氏找来时,父女二人刚刚结束了一整夜的脑力风暴睡下。 无奈的许氏只好留了话给白苏苏,转身又回了家。 这许氏刚到了家,就收到了琉璃的请柬。 “我们小姐说好歹跟白家也是有些情分的,即便最后闹的不愉快,也该送份请柬过来,还请白夫人到时带着白小姐一起来吃席。” 第四百三十一章 再约擂台 第四百三十一章再约擂台 “琉璃?” 许氏疑惑的打量着那小丫鬟。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即便是衣服都比普通人家的好,看看那做工,啧啧,平时她想买这样的都得考虑再三才行呢。 就是这个说话时的语气着实让人不喜。 红艳艳的请柬上还用金色描了边,花纹样式更是精致的不得了。 许氏忍不住又看了那丫鬟一眼,暗道,这琉璃是攀上了个真正的高枝儿啊。 “不知琉璃是嫁到了哪家啊?” “赌坊吴掌柜。” 许氏听到这回答猛吸一口凉气,脸上带了更多的不屑。 那吴掌柜可是有正妻的,这琉璃嫁过去,便是再得宠还能有好?如今更是不知收敛,喜宴就要办的这么大,人家正室不对她有意见才怪了。 只是这吴掌柜本就跟她家不和,若是到时候那正室把气撒在自家身上,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到那个后果,许氏赶忙摇了摇头,一把将请帖塞到了丫鬟手里,二话不说的将人给推出门去。 “回去告诉琉璃,这喜宴我们就不去了,祝她早生贵子啊。” 说完就直接关上了大门。 等挂上门栓之后,许氏才松了口气,拍着胸脯在哪丫鬟震天般的拍门声中哼着小曲儿进屋去了。 白苏苏另一边白苏苏同白长青结结实实的写了五个日日夜夜,好不容易写完了定稿,出来透透气,就听着九月正在给众人分享新的的八卦。 隐约听到马家戏班子一类的话,白苏苏便去凑了个热闹。 这一听完,整个人就要炸了。 马家戏班子又有了新戏! 还是请了大师出山做的! 既然这么有银子,怎么不知道赶紧把欠了他们家的三套戏服给补上? 说曹操曹操到。 白苏苏正在心里盘算着呢,马大朋就带了个小徒弟直接过来了。 那小徒弟与马大朋不同,一看就是个魁梧的,怎么也不像是个唱戏的料子,可无奈人家马大朋上来就给那小徒弟介绍了一番,还特意讲明了小徒弟是有武功在身的人。 听着这话白苏苏就想笑。 “马班主,你难道是怕了我们?居然还要带个侍卫过来吗?” 被点名之后的小徒弟郑武鑫忽然将视线锁在了白苏苏身上,锋锐如隼的视线冷不防的将白苏苏吓了一跳。 九月见状,上前一步便挡在了白苏苏身前,隔开了郑武鑫的视线。 “马班主,您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 “你们班主呢,我跟你们班主说话,你们就是一群小毛孩儿,说话不顶用。” 马大朋还真是就有底气了。 上次让白家戏班子赢了,那是估计着白家戏班代表着官府的颜面,这次,他到手的戏本可是好得不得了,这几天他一直忙着做些调整,如今好不容易调整完了,有了时间,就迫不及待的要来白家戏班耀武扬威一番。 要说这个郑武鑫还真不是他徒弟,不过是为了保护他不在白家戏班出现意外而请来的镖师。 但是这话他可不敢跟白家的人说,太丢面子。 “马班主,你是来给我送戏服了吗?” 白长青听到动静,也踢踏着鞋出来看,可看了一圈也不见马大朋带什么东西过来,更是心存疑惑,他又想做什么? “怎么不见戏服?” 马大朋脸色一僵。 他怎么就没先发制人?这事儿一提出来,可不就是他又落了下乘? “白班主,是这样的,我想着既然咱们要赌,那就得有个大些的彩头,而上次你占了官府的名头在,大家自然更愿意去给你捧场,当然我也不是说上次的就不算了,咱们再来一次,彩头定为五套新戏服,如何?” 戏班子的人顿时愣了。 五套戏服。 便是他们一年的时间也添置不了五套戏服! 若是再加上上次的三套,这也太多了。 “爹,马班主这不是来给咱们送戏服了吗,咱们若是不答应,岂不是浪费了马班主的心意?” 白苏苏看着马大朋的眼睛里都噙着笑意。 在她的眼里,马大朋哪里还是个人?根本就是个活生生的金子啊! “这,不太好吧。” 白长青为人老实,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些犹豫起来。 上次确实是他们占了官府的名头在,若不然也不一定他们就能赢得那么轻松,可马大朋居然想再来一遍,这不就成了明显的占人家便宜了吗? “白班主可能理解错了,咱们谁都不许唱上次的那场如何?” 这不就是让他们唱以前的了? 戏班众人没了刚刚的底气,互相看着彼此寻找答案。 他们跟马甲戏班的水平相差也不多,若是没有了官府的名头在,他们赢得可能性还真不大。 若是输了,即便是有上次的三套戏服顶上,那也要再付出两套戏服才行。 可白长青心里更是抗拒了。 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怎么能做得出来手中有新戏排练,还要跟人家的传统戏曲比赛的事情来? “马班主,我觉得三套戏服已经很多了,还是” “看白班主这意思,是认定我们马家戏班子会输了?” 马大朋的脸一下拉了下来,他马家戏班子怎么就能沦落到让白长青看不起的地步? “不过这次还真用不到白班主可怜,我也不怕告诉白班主,我们马家戏班子已经有了新戏,就等着跟你打擂呢。” “马班主,你这样未免也太过分了,你们用新戏来对我们的经典戏曲,那不是明摆着的结果吗。” “就是就是。” 看到白家戏班众人着急的模样,马大朋就更高兴起来。 他要的就是白家戏班被他打败,从此马家戏班一战成名的局面。 马大朋没注意到,在他说出新戏的时候,白长青就松了口气。 既然都是新戏,就不存在谁欺负谁的场面了,那也算得上是公平对战。 “好,既然如此,我们应战。” 这么爽快? 马大朋忽然有些退缩起来,可白苏苏已经拿来了文房四宝,一拍九月的后背,九月马上就九十度弯腰,用后背做桌,让白苏苏用她歪歪扭扭的字迹写好了条约。 马大朋这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看着纸张上马大朋的手印,白苏苏的嘴角都要扯到耳根子上去了。 双手将其中一份交到马大朋手上,一份交到了郑武鑫手中。 第四百三十二章 地点 第四百三十二章地点 “虽然我相信马班主一定会在得知自己输了的那一刻就将戏服送上,但是咱们还是有个条约保险一些,您说呢?” 只要对方能给钱,那就是大爷,是上帝。 白苏苏体贴的笑着,双手交叠在身前相握,态度比刚看到马大朋时好了不是一点。 马大朋心中的不安更是强烈了。 白家戏班肯定有问题。 难不成是他得到的戏文有问题?可他明明看了,好得不得了。 还是说白家还想唱这一出? 不应该啊。 “马班主,请问您还有什么犹豫的地方呢?只要您说出来,我一定细致的给您解答。” 白苏苏笑着又看向一旁的郑武鑫,“这位兄台,还请你做个第三方的见证人,若是可以,请看一下条约。” 郑武鑫挑了挑眉。 这姑娘倒是个灵活的。 刚刚对待马大朋可不是这种模样,如今恨不得将马大朋给捧起来的模样,肯定是背后有所算计了,可惜他又不方便询问,只好点头,看起了手里的条约。 茉莉悄悄拉了拉白苏苏,将她扯到一旁,小声道,“果儿姐姐,你怎的把那条约给了马班主的徒弟?他们可是一伙,到时候联手坑害我们怎么办?” “放心吧,那可不是马班主的徒弟,我看着倒像是个,专门培养的侍卫或者镖师一类。” 茉莉两眼一亮,正要问白苏苏是在哪里看出来的,马大朋已经抬脚往外走去了。 郑武鑫回头对白苏苏点了点头,又扬了扬手中的条约,认真的将纸张叠好放在了胸前。 马大朋瞪着他的动作,恨不得双眼喷出火来,将那条约给烧了才好。 不知道白家葫芦里卖的什么酒,这滋味儿可真是难受。 马大朋一走,戏班子的人就站不住了,纷纷围在了白长青跟前,询问他该如何解决。 这两套戏服对他们也不算是小数目啊。 “大家放心,刚刚我跟果儿已经完成了新戏的定稿,今日便可以直接发给大家,刚刚咱们定了下月末的擂台,又有了上次的经验,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更好的将这出戏展现出来。” 白长青说着,在怀里掏出了这几日的成果来。 他珍惜这个新戏的程度可是比《午夜凶灵》还要重,拿出来的时候速度都慢的不得了,生怕别人给瞧坏了一般。 白苏苏都忍不住想笑。 “爹,你快些,大家都要着急了。” 白长青这才彻底将戏本拿了出来。 在九月的爪子伸过去之前,白长青又赶忙抱到了怀里,“我可给你们说好了,这个剧本是我目前最珍视的,你们若是给我,哎” 白长青的话还没说完,九月已经眼疾手快的将戏文给抢了过去,惹得他在人群后面不停的叮嘱这可要珍惜些,莫要弄坏了本子。 白苏苏倒是清闲的晃荡着回屋休息去了。 这次选角的准备时间也长了些,直到第二日傍晚才开始。 没有了琉璃,便是翡翠也安静了许多,老老实实的跟着众人琢磨每一句的唱词该如何表现情感,又要做些什么动作才能更妥帖。 在忙碌之中,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琉璃正依偎在吴掌柜的手里,一双媚眼如丝,流转间便能勾人心魄。 吴掌柜自从有了琉璃的陪伴,也再未去过从前正室夫人的房里,惹得正室夫人颇有怨念,便是那娘家也几次叫了吴掌柜去谈话,可效果却一次不如一次。 这不,今日吴掌柜又宿在了琉璃房里,正室夫人的婢女便一路埋怨着进了房间。 “夫人,那琉璃真是个妖精,天天勾的老爷魂儿都不知道去哪了。” 那夫人正在卸下珠钗,听着这话忍不住手里一用力,珠钗便在头皮上刺了一下,疼得她吸了一口冷气。 “可是扎着了?” 婢女上前查看,见没有破皮,就放下心来,亲自动手帮夫人卸下剩余的。 “夫人小心些,这些东西本就是锋利,若是伤了夫人就不好了。” 那夫人却是惨笑一声,看着铜镜中自己无精打采的模样也没了兴致,让婢女帮忙洗漱完,直接上床便睡了。 琉璃的房间却是笙歌至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这才没了动静。 白家同马家打擂台的事情不知为何又传了出去,前段时间找上门想让白家去重唱《午夜凶灵》的人也再次上了门。 白长青本就不善与人交谈,这次若不是来的人实在多,他都想直接交给白苏苏,自己去琢磨他那些戏本子去了。 “白老板,您看这次的新戏,您打算在哪唱啊?” 要知道他们可是很看重这第一次唱新戏的地点的,若是这戏再次唱好,他们也能跟着沾个光不是? 白长青早就有所打算,这次他仍然想在茶馆唱。 这出戏是苦情剧,更是用了悲剧结尾的,在其他地方不好体现那般感觉,也不容易让人进入了情景中去听。 所以当白长青将目光放在几个茶馆老板身上的时候,其余人不免失落起来。 可真让他们走,他们也不肯。 第一次唱不了,后边的场次能排上也是可以的。 白家的新戏唱法可是只有白家有,便是马家戏班有了新戏,也不过是俗套的唱腔,唱过了这一段时间,还不知能兴起到什么时候呢。 倒不如提前约了白家的。 “我想在茶楼唱这新戏,也不怕告诉诸位,我这新戏是个悲剧,结尾算不得完美,不过是让人们有了个寄托罢了。” “悲剧?” 这样的题材,众人也跟着泛起了嘀咕。 倒是第一茶馆的老板率先看透,直接上前抱拳道,“白老板若是不嫌弃,可以去我们茶馆。” 接下来又有几个人上前跟风,可白长青都是摇头否定了,最后边订了第一位站起来的老板。 其余人则是依次排了时间。 白家父女出门将几位老板送出去的时候,对面马班主夫人周氏正好带了马茹芸回去,看到她要找的人正在这里,赶忙带着笑脸上前,“楼老板!” 楼老板是墨韵茶楼的老板,正在为没有抢到白家戏班的新戏第一场着急呢,这听到有人叫自己便下意识的回了一声。 再看到周氏那张脸时,自觉并不认识这妇人。 “不知夫人是” “哎呦楼老板,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是马家戏班子的班主夫人。” 第四百三十三章 拒绝的彻底 第四百三十三章拒绝的彻底 周氏自己说着不够,又赶紧将马茹芸拉了过去,直往楼老板跟前推,丝毫没注意到马茹芸脸上的尴尬。 “楼老板这是我女儿马茹芸,唱曲儿唱的可好了,您若是什么时候想听了,只管找。” 这话说的可就欠考虑了。 白苏苏都忍不住替马茹芸开了口,“这位周大娘,你女儿是戏子,不唱戏怎么还唱曲儿了呢?” “闭嘴,哪都有你个小丫头片子,没看到我跟楼老板谈事情吗?真是没有教养!” 周氏说罢又巴巴的看着楼老板。 “刚刚我跟女儿去找您,伙计说您不在,没成想竟然是在这里,您看这多好的缘分啊,赶紧去我们戏班子里坐坐?” 楼老板赶忙摆手,这哪里能去? 若是刚刚不知道对方是马家戏班的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还要去,以后怕是都不能跟白家戏班合作了。 他怎么回去自讨没趣? “哎呦楼老板您客气啥,都是自家人,咱们进去坐坐,也好说说话啊。” 楼老板被周氏往前挤得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可在场的要么是男人,要么是大姑娘,谁能上前拉扯? 只余楼老板一人靠着墙瑟瑟发抖。 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带个小厮也好啊。 “马夫人慎言,我姓楼,您家是马家,咱们怎么会是一家呢?如果有话要说,在这里说岂不是更宽敞?” 周氏嫌弃的四处看了一眼,凑到楼老板跟前瞥了白长青等人一眼,“楼老板有所不知,这白家戏班子晦气的很,哪像是我们家一般,我” “周氏,若是你继续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便让九月哥那扫帚去赶你了。” 白苏苏气得瞪眼,这周氏还真是个胆大无脑的,在她白家戏班跟前都能如此说。 在周氏与楼老板说话的时间,其他几位老板已经各自离开了。 他们这样的人不同普通百姓,看到有个热闹他们即便是看也是躲得远远的,万不能让事情出现的时候沾染到自己身上,不然丢人也就罢了,还会连带着影响了生意,到时候得不偿失。 “嘿,你当我愿意在你家门口。” 周氏说着就要上前拉扯楼老板,吓得楼老板赶忙后退一步。 马茹芸也拉住了周氏,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小声提醒,“娘,这样有所不妥。” “有啥不妥的,你娘不能见人不成?” 周氏大嗓门的喊了一声,惹得马茹芸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个彻底。 也不理会周氏还留在原地,马茹芸直接扭身就快步回家了。 “这孩子,还没跟楼老板说话呢怎么就回去了,楼老板,咱” “够了,你有话就说,若是没事,白老板,楼某告辞。” 楼老板的脸彻底阴沉下来,转身要走,那周氏赶忙道。 “有事,有事。” 待站在楼老板跟前后,周氏才笑着说道,“楼老板还真是个大忙人。” 见楼老板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只得说出了来意。 “我们马家戏班子瞅着你们墨韵茶楼不错,想在你们那唱新戏,想跟楼老板商量商量咱这钱怎么算。” “不好意思,我们茶楼不是什么戏都唱,您还是另外找块风水宝地吧,楼某耽搁不起您的生意,告辞。” 一听这话,楼老板更是不白形象的也要逃离这里。 他总不得为了这样模样的人耽搁了与白家的生意,说完就对着白长青匆忙行了个礼,脚步慌乱的小跑着离开了。 白苏苏趁着周氏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拉着自家还傻站在那里的老爹回了院内,任凭周氏在外如何谩骂,他们只当做是听不见的。 外面巷子的尽头,楚恒语看着周氏破口大骂却得不到回应的模样居然勾起了唇角,惹得白术愣了一下。 大人这是又要算计谁了? 下一刻,楚恒语的命令就已经传达了下来。 “我记得扬南府最近传过来几起因为豪绅破坏他人姻缘,导致有情人双双自杀的事情,你去查一下,哦对了,全国范围内的此类事件也给我总结一下,我有用。” 仅是一个扬南府就够他累的了,居然全国范围的都要查,这得查到什么时候去? “下月初十之前给我结果给我结果。” 白术的头皮一麻,小声问道,“大人,这若是属下一个人查,恐怕会耽搁了您的事情,毕竟属下跑完这些地方也得要些时日,若是能够带上苍耳,或许可以。” “回去你便去叫了苍耳,连夜出发。” 下地狱也得找个伴儿啊。 白术得了楚恒语的命令就直接回去带着苍耳直接出发,虽然得到了苍耳的埋怨,心中仍然快乐的像只鸟儿。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无论是白苏苏指导起来,还是戏班子的人排练起来都要顺手很多。 进程也比上一次快了不少。 由于是从上一次的《午夜凶灵》演变而来,更为详细的介绍了凶手与佳人之间的故事情节,戏服也可以直接取了上次的来用,倒是省了许多银子,白长青也更为开心。 干脆拿了些银子出来,给众人提高了伙食标准,连带着白苏苏也跟着长了些肉。 “果儿姐姐,那杀人凶手今日问斩,咱们去看看热闹?” 茉莉一向喜好这些,明明还是个孩子,偏偏就不怕血,让白苏苏都佩服得不得了。 “现场可是吓人的很,你当真要去?” 茉莉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白苏苏一眼,“果儿姐姐,你不会是同何糖姐一样晕血吧?” 白苏苏直接一个暴栗敲在了茉莉的头上。 “晕血是不晕,但是小孩子去那里容易” “哎呀果儿姐姐,你就跟我去吧,去吧。” 对于萌妹子的撒娇,白苏苏再一次缴械投降。碰上茉莉这臭丫头,真是老天算计好的。 两人到斩首处时,人群已经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了,两人的身高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场景,只能闻到人群中散发出的一阵阵臭味儿。 “茉莉,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什么也看不到。” 白苏苏一手遮着太阳,一手使劲儿拉着撒欢的茉莉,生怕因为人多把她挤丢了。 茉莉急的跺脚,想要挤进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个缝隙。 “白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一声清凉如同夏日里的柠檬茶的声音传来,白苏苏不免回头看去。 第四百三十四章 拳头 第四百三十四章拳头 楚青喆一身黑色铠甲,反而衬的他的皮肤白皙了些许。 墨色长发在脑后束起,腰间别了御赐宝剑,一双黑色布靴,不仅不显得沉闷,反而看上去威风凛凛。 “楚统领!” 看到楚青喆的瞬间,白苏苏就已经双眼放光了。 这样的男人跟现代的小鲜肉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好吗?能有这样的人做男朋友,便是深山老林里睡觉也能香喷喷吧。 “白小姐怎么在这里?” 楚青喆被白苏苏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在他本身就算不上白,倒是没显得太过分。 “听说那凶手要被行刑了,我来看看。” 白苏苏自己说着这话都觉得不对劲,见过看杂耍的,看戏法的,哪有她这样一个大姑娘来看人砍头的? 或许是见多了这样的场景,楚青喆倒是没觉得什么,看了一眼跟前的人,再看看身后跟着的锦衣卫队,微微倾了倾身体,小声对白苏苏道,“白姑娘跟在我身后便是。” 白苏苏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茉莉就已经高兴的拉着白苏苏的手紧紧的跟在了楚青喆身后。 “让一让,锦衣卫到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原本拥挤不堪的人群,马上就闪出一条宽敞的路来。 要说原本的锦衣卫是专门为了保护皇帝才产生的,可这一批锦衣卫在楚青喆的带领下,工作时间保护皇上,休息时间若是在街上碰到了什么事,一定帮忙,因此口碑比那些官差还要好。 白苏苏小碎步跟在楚青喆身后,倒是有了些狐假虎威的感觉。 尤其是楚青喆有意无意的替她挡住了挤过来的人群时,那个心啊,简直要跳出来才肯罢休。 台上监斩的楚恒语见状,手掌攥成了拳头。 高明臻瞄了一眼,当做没看到,默不作声的靠在椅背上。 只是这太阳实在太热了,要是能下点小雨才好,省的整日这样闷着,身上随时都黏糊糊的,让人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高明臻的心声,刚刚还晴朗的天很快就布满了乌云,时不时的吹过的大风,让人不免再次想起凶手作案时的天气。 经历过两次的白苏苏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紧紧的拉着茉莉的手。 看了一眼天色,估摸着时辰差不多时,楚恒语便直接扔了监斩牌出去。 “啪嗒” “咔擦” 伴随着牌子落地的声音,一道闪电也在天空中劈过。 长度和亮度让在场的人们无一没感受到自然的震撼之处。 “行刑。” 楚恒语话落,刽子手刀起。 刀落时,凶手的一生也随之彻底结束。 为了免得吓着人,楚恒语特意让人在凶手的头上逃了麻袋,斩完也自然有人来收拾,若是没有的,便由官府收了送去乱葬岗了。 凶手被斩头的瞬间,楚青喆还是体贴的挡在了白苏苏身前,等白苏苏听到声音了,自然知道凶手已经死了。 茉莉胆子大,但到底是个孩子,还是不忍心看那样的场景,慌张的用手捂住,却还是忍不住透过指缝眯着眼睛,朦朦胧胧的看到了斩首的过程。 人头落地时,茉莉也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血腥味儿刚传到了人群里,天上的大雨就落了下来。 刚刚的一地猩红很快便被雨水给冲刷了个干干净净,就连那断头的血,也很快随着雨水渗入地下。 “白小姐,我送你回去。” 楚青喆在锦衣卫那拿了伞帮两人打着,自己则是几乎整个身子都淋在了雨中。 “我们自己回去便是,很近。” “这么大的雨,你们两个不安全,我送完你再归队便是。” 白苏苏歪头看向楚青喆,这才发现他笑起来时居然还带了两个虎牙,可爱的紧。 当下也不再推让,同楚青喆作伴回了。 台上属下匆忙拿来的伞却被楚恒语给嫌弃了个彻底。 张嘴要让属下给白苏苏送过去,忽的又想起身旁的不是白术,楚恒语干脆自己举着伞便走了。 余下那属下站在原地错愕的看着同伴,看到他脸上同样错愕的目光后,属下才放松些,不是只有他看不懂楚恒语的意思就好。 白苏苏两人被送回白家戏园子时白长青已经等在门口了。 “怎么才回来,可淋着了?” 白长青赶紧举了伞去接,见白苏苏两人都没事之后才看向楚青喆。 楚青喆可是淋了个透心凉,浑身湿的像是刚在水里捞起来的。 “多谢楚统领将小女送回来,这,进来换个衣服吧?” 白长青皱眉看着楚青喆的铠甲,淋了雨,衣服本来就重,再加上这一身的铠甲,看着都沉。 “不了,我得赶回去归队,既然白小姐到家了我就先回去了。” 楚青喆说着就再次跑进了雨中。 不用照白白苏苏两人的速度,他倒是快了许多。 “怎么不知道早些回来,快去换身衣服,我让人准备了热水,去泡个澡,我再去给你们做些姜汤喝了。” 白长青看着两人的模样都着急,要是让许氏知道他又让白苏苏给淋了雨,他不得被扒层皮下来? 白苏苏同茉莉笑着进了房间洗澡去了,白长青只得长叹一口气,转身熬姜汤去了。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后便停了下来。 路上泥泞不堪,白苏苏只得放弃了回家的打算。 没办法,只能让许氏在家多等些时间了。 新戏已经进入了正途,白苏苏只需要看着做些微调便好。 但马家戏班的进程却不似这般顺利。 马大朋不知道对着众人发了多少次脾气,便是马茹芸也被他骂了几次,可仍旧是什么用都没有。 唱出来所带给人的感觉与看戏文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样。 “爹,还是用我们原来的唱法吧,不然到时候只怕连完整的戏也排不出来。” 马茹芸直接将自己改好的唱词交给了马大朋,“咱们之前的唱法不也挺好的?若是一味去模仿白家戏班子,说不定还会糟蹋了这样的好故事。” 要不是因为这次的戏文情节太符合马茹芸对爱情的向往,她早就放弃这次的排练了。 马大朋低着头,手里捏着马茹芸递过来的戏文,又抬头看了马茹芸一眼,考虑到近日排练的情况,只得咬牙放弃了模仿白家戏班的想法。 “这个故事,咱们用传统的唱法也定能赢了白家戏班,都打起精神,咱们重新来!” 第四百三十五章 找了冰人 第四百三十五章找了冰人 马家戏班众人虽然总算是能松口气了,一个个脸上也带了许久不见的笑意。 马大朋心中不免愧疚,这段时间因为自己,倒是让所有人都跟着自己受了连累。 不如这次擂台之后能够得到的戏服,他就不要了,再拿戏班里的钱另外添置些首饰,一并作为奖励发给众人好了。 以后他们有了名气,也得有些好的首饰傍身才行。 马大朋做着幻想,殊不知被他以为输定了的白家戏班在排练上比他们顺利的多。 而周氏还在对楼老板的事情耿耿于怀。 马茹芸没有主动同马大朋说起这件事,而马大朋也没有问过她,让她以为是躲过了一劫。 可没想到今日想开了的马大朋会忽然提起此事,问了周氏个措手不及。 “这楼老板他” 周氏还在想着能否再次侥幸躲过去,偷偷的看向马茹芸,希望她能帮着自己说几句,不然就马大朋的性格,今天一定要跟她没完了。 果然,在接收到周氏的可怜巴巴的目光后,马茹芸倒是选择了帮她开口。 “爹,前几日我们就已经碰到了楼老板,但是对方似乎是在白家戏班子出来的,后来娘的做法女儿实在看不过,所以就提前回来了,不过看娘回来之后的反应,应该是没有成功,或许是对方应了白家戏班的约吧。” “没错没错,就是白家,要不是他们提前找了楼老板说话,这次楼老板肯定是要跟咱们合作的,要我说,就是这个白家坏了咱们的好事,当家的,你可一定要在擂台时狠狠的打败他们,让所有人看他们白家的笑话才行。” 周氏赶忙在后面附和着说到。 马大朋又不傻,怎么可能相信周氏的话? 他就知道最开始不应该让周氏去谈,他若是去,说不定人家还会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可周氏这人。 马大朋摇了摇头,背着手往屋里走,可笑那背着的手居然是掐着兰花指的。 “你跟我进屋好好说说那日的情形。” 周氏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拉起马茹芸的手,“好闺女,你跟娘一起进去?娘不会说话,万一一会儿说错话,惹了你爹不高兴,岂不是咱们家又要” “还在那说什么,赶紧进来!” 马大朋皱眉看着她,声音一拔高,连带着都变得尖细起来,同宫里的太监一般。 若是拿了腔调的还好些,可这样单纯的喊,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马茹芸更是直接讲将周氏往前推了一把,“爹喊你呢,赶紧进去吧。” 周氏无奈,只得迈着小碎步,胆战心惊的进去了,路上倒是将同马大朋的说法想好了,只要她把责任全都推到白家戏班子身上,那她不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惜事与愿违,最终还是没有逃得过马大朋的一顿打。 另一边白苏苏好不容易找了机会回家,再次遭遇了一遍“你妈觉得你瘦了”。 一日三餐,许氏恨不得顿顿有肉的给白苏苏做着。 那鸡汤更是不要钱一样的往白苏苏跟前端。 “娘,我又不是坐月子,用不着这么天天的鸡汤鱼汤的补。而且这夏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呢,补的太多了容易上火,到时候得不偿失。” 最后一句倒是让许氏上了心。 她以前只白着给白苏苏补身体,那还想的起来补的太多反而不好? “行,你喝完这一顿,娘就不给你做了。” “好嘞。” 既然是最后一顿,白苏苏倒是给喝了个干干净净。 可她喝是喝完了,但是许氏的事情她还没做完。 “娘,你这是,这是带我去哪啊。” 白苏苏一手遮着太阳,另一只手则是被许氏紧紧的拉着,被迫大步往前走。 天知道,这样的天气出门简直是受刑啊! 好在夏末了,连带着风也凉了些,不然她得被晒成干。 “嘘,别说话。” 许氏瞪了她一眼,仍旧拉着白苏苏快步往前走去。 这临近了,白苏苏才认了出来,干脆放下了手笑道,“原来是要来外祖母家,娘你早说啊,我也好将我闲来写的小故事带给外祖母,给她解个闷也是好的。” “这事儿我怎么能提前告诉你。” 许氏嘟囔了一句,拉着白苏苏直奔邓氏的院子。 “娘。” “外祖母好。” 邓氏本来是打算过完大寿就走,没想到寿宴后许氏找她帮忙,只得将时间推到了年后去,这不,今日就是为了完成许氏的交代才有了这么一出。 “快坐,快坐。” 起身之后,白苏苏才注意到,原来今日邓氏还有客人在,忍不住看了一眼许氏,想着要不要先避一下。 可许氏却是拧了拧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做好,扬起笑脸看向邓氏的客人。 那人约莫三十多岁,脸上已经有了鱼尾纹,看得出是个爱笑的。 长相说不上是惊艳但也在寻常人之上,可那一脸的胭脂水粉化的,实在是让白苏苏欣赏不来。 尤其是发间别着的一朵月季花,更是让白苏苏差点一口气没憋住笑出声来。 更不用说那本就艳丽至极的桃粉色衣服,上面居然还绣满了各色花朵,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恐怕换成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挑不出来这样的搭配。 “之前同冰人说的,便是我这个外孙女白苏苏。” 原来是个冰人,怪不得穿的这样艳丽。 白苏苏心里刚有了打趣的心思,忽的想起来刚刚邓氏说给这个冰人说的是她,那不就是。 “可是那白家戏班白老板的女儿?” 冰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找冰人都是叫去自家,哪有来外祖家的,她还以为是许家的庶小姐呢。 “正是。” 冰人脸色僵了一下,还是张口道,“白小姐这般花容月貌,许家是外家,白家戏班如今在京都也是有名的,哪用得着我啊。” “这女孩儿到了年纪,自然是要托冰人给找个好夫家的,我们之前忙着戏班子的事情,耽搁了女儿,还得劳烦冰人给上上心。” 许氏迫不及待的说着。 在场的便是白苏苏都感受到了冰人的拒绝之意,可许氏都托邓氏把人给找来了,怎么也得努力一番才行。 那冰人犹豫再三,终于是起身给邓氏行了个礼,也没有了继续坐下去的意思,干脆直白的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最新网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四百三十五章找了冰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百三十六章 亲事 第四百三十六章亲事 “话都说到这了,我也冒着得罪您的风险给您说吧,别说是我,就是整个京都也没有冰人敢给白小姐说亲啊。” “为何,我家闺女正是好年纪,又乖巧懂事,还聪明的很,怎么就说不得亲事了。” 许氏一听这话就急了。 冰人却是没有受她的影响,反而是反问一句,“若是您不知其中原因,又怎么会拖了老夫人约我?” 许氏一噎。 她当然知道。 这段时间白苏苏沉浸在新戏的排练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可她不是。 每次她出门,都能碰到几个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偶尔听到也就知晓了其中原因。 便是之前李家上门退婚的理由——白苏苏不干净了。 见许氏不说话,冰人也直接同邓氏开口道别,转身走了。 白苏苏倒是疑惑的看向许氏,难道因为知道她不会同意? 前段时间不是才见过了楚青喆?怎么又忽然这么着急的给她找人家相看? “果儿,都是娘对不住你啊!” 许氏忽然回头抱着白苏苏大哭起来,惹得白苏苏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再看坐在一旁的邓氏,对方也是眼含泪水带着同情的看着白苏苏。 “外祖母,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许氏只得将最近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给白苏苏说了一遍。 听着这原因,白苏苏反而是笑开了。 “娘,这样的原因根本就挡不住真正爱我的人,若是真的对我好的,即便是在意我之前的经历,也肯定会去调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怎么会只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 “可是你不在的时候,娘去找了好几家冰人,对方只要一听说是你,都,都” 许氏说着,又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当日如果是她去给白长青送饭,是不是就没有如今的事情了? “那也只能说明那些人不值得信任罢了,娘又何必跟他们置气?”白苏苏只能取了水安慰许氏。 明明是自己的终身大事没有着落,怎么许氏比她还着急? “最差的,没有人看上女儿,那女儿便终身在父母跟前侍奉,待年纪大了,找个小乞丐回来养着不也挺好?”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许氏赶紧对着地上啐了几口,生怕白苏苏的话被天上的神灵给当了真,到时候真要落个这样的下场,那可是要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你这孩子真是” “好了,果儿丫头说的不错,咱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的开,我看呐,那些看不上咱们果儿的,便不是什么好人家。” 邓氏一出口,白苏苏就直接扑到了她旁边,坐在一旁,轻轻靠着邓氏的肩膀,一脸孺慕的模样让邓氏很是受用。 “就是,外祖母都同果儿一般的观点,娘你也别多想了。” 许氏还想说什么,被邓氏给一眼瞪回去了。 临走时,倒是邓氏知道许氏还惦记着白苏苏的婚事,便道,“你先帮果儿丫头相看着,也莫要着急,待过年时,家里来拜访的人多,你让果儿丫头过来伺候我,到时候还怕没有中意的?” 对啊,她怎没想到这一点。 许氏顿时放松了眉头,扬起笑脸给邓氏又交代了几句。 可好巧不巧的就这么碰到了满载而归的房氏。 “呦,大姑子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房氏招呼着人将东西放回去,自己拉着许氏的手一脸的亲昵模样,仿佛两人是姐妹。 白苏苏见邓氏撇了房氏一眼,却并未多说话,便知这个舅娘不得邓氏喜爱。 “舅娘,您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手里可是还有傍身的钱呢?” 房氏的脸色一僵,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借口来堵上白苏苏的嘴。 见她如此反应,邓氏虽刚刚觉得白苏苏这话有失妥帖,可也知晓其中定有她不知道的事。 “果儿丫头,你切什么如此问?” 白苏苏笑着挽着邓氏的手,见房氏不仅没有反思的意思,反而还瞪着眼睛威胁她,张嘴便要说出来。 许氏赶紧上前将白苏苏扯到了一旁,看了看房氏,又看向邓氏,“娘,果儿这丫头自从上次之后便是如此没大没小的,你莫要将她的话当真。” 说着便扯了一下白苏苏,示意她附和自己。 可白苏苏还在生气房氏的反应,冷哼一声扭头看向一旁。 邓氏又不是傻子,便是她说了,邓氏不也会起疑? “没事没事,都是一家人,果儿还是个孩子,我不会跟她计较的。” 房氏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顺着许氏的话不免又聊了两句孩子的教育问题,这才放许氏两人离开了。 同大多数父母一般,回去的路上许氏就把白苏苏给教育了一通,回到家后更是没多同白苏苏说什么就去厨房做饭了。 白苏苏一肚子气没处撒,拿了荷包就出了门。 她为了家里借出去的银子着急,自家娘可真是沉得住气,便是看到那舅娘拿着钱买那么多东西也不知道先还了钱,自家还得紧巴巴的过日子,她就不着急? 今日白苏苏不走运,出门就撞上了前未婚夫。 以及人家的现未婚妻。 “哎呦” 白苏苏没注意看路,这大街上的便是马车也不许骑的太快,免得伤了人,谁想到一个马车能快的恨不得飞起来? 这不是一下就将白苏苏给蹭了。 倒也不是太严重,只不过白苏苏的脚倒下时扭了下,疼得厉害,哪还站的起来? 可那车夫也不是个省心的,坐在马车上愣是没有下来的意思不说,还趾高气昂的对着白苏苏就是一通抱怨。 “走路不看路啊,这么大的马车过来不知道避让吗?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赶紧让开,若是耽搁了我们公子的事情,小心你的头。” 这不是送上门来给白苏苏发脾气的吗? “本姑娘今日还就不走了,我看你能怎么样,京都诶大哥,天子脚下,这边城都知道在城区内马车速度不能过快,你这是着急赶着去投胎还是去升仙儿啊。” “你个臭丫头片子说什么鬼话,赶紧闪开!不然我就撞过去了!” 车夫说着就要扬起鞭子驾车。 可围观群众的嘴也不是好惹的,看到他的动作时就已经开始了指指点点。 “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人敢在京都如此猖狂。” 第四百三十七章 唤她一声白小姐 第四百三十七章唤她一声白小姐 今日正好轮到楚青喆休息,打算去酒楼买些饭菜回去喝酒,没想到就碰上了这事儿。 上前想要将白苏苏扶起来,可白苏苏那脚腕是动一下都疼的直冒冷汗。 “可是脚扭了?” 刚刚只觉得疼,这会儿听到楚青喆的关心,白苏苏的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看着楚青喆就开始哇哇大哭。 路人习惯于同情弱者。 即使不上前帮忙,也要声讨一番才行。 “你又是哪里窜出来的,连李府的马车都敢拦?” 那车夫仍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丝毫没有京都遍地王侯将相的意识。 倒是车里的人坐不住了,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差点没直接跪下。 禁卫军! 虽然在职位上可能比不过朝中的大官,可这种能够随时接近皇帝的官职,他们平日都要礼让三分才行,不然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眼前的楚青喆自己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不说,听说最近还跟另一位红人——楚恒语走的很近。 今日车夫把他给得罪了,自己还能安然无恙的回家吗? “楚统领,原来是你。” 李文倾还没下车就先将车夫直接踹了下去,“没眼力价的狗东西,看不到那位是楚统领吗,居然敢如此跟楚统领说话,狗命不想要了!” 见到李文倾脸上的慌乱,车夫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大人物,赶忙爬到楚青喆跟前就想要求饶。 楚青喆赶忙让开一步,请旁边的两个妇人帮忙把白苏苏扶到了一旁,这才有空搭理李文倾。 还不等说话,车上的女子也跟了下来。 只是这女子一脸倨傲的模样倒是与那车夫有几分相似。 在知晓楚青喆的身份之后,女子便弱柳扶风一般的对着楚青喆行了个礼,随后乖巧的站在李文倾身后,眼睛却不住的往楚青喆身上瞄。 “表哥,这位是” “这位是楚统领。” 李文倾有些尴尬。 “楚统领,今日之事实在是误会,我这车夫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若是有冲撞的地方,还请多担待些,待回去之后我便罚他,若是您想自己罚,便让他跟您走便是。” 车夫一听,这还了得? 赶忙转身求人。 可他求的不是李文倾,反而是那名女子。 “小姐,小姐你得救救我啊,我” “走开,你不过是个车夫,还这般的没有眼力价,本小姐怎么会认识你,倒不如你去求求楚统领,相信楚统领为人大度,定不会重罚你的,楚统领,您说是不是?” 女子说罢,竟然还隐晦的对楚青喆抛了个媚眼。 几人说的欢快,丝毫没有注意到楚青喆不过是过来打抱不平的,这件事的受害者根本不是他。 “你们若是想求得原谅,还是同白小姐说吧,不过白小姐受了伤,需先去医馆看看才行。” “白小姐?” 李文倾还以为抓住了楚青喆的八卦,扭头看去的时候可不就是想现在还让他念念不忘的白苏苏? “苏苏,你怎么会,难道他撞到的是你?” 李文倾说着就要上前查看白苏苏的伤势,被白苏苏身旁的两个妇人给挡开了。 “我说你这人还真是不要脸,这姑娘家的身子也是你能看的?” “就是,还说是什么大户人家呢,大户人家若都是这副模样,我看啊,还不如咱们平民百姓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话让李文倾的脸色红了个彻底。 一旁的女子正要上前解释,被李文倾给挡了回去,只能忿忿不平的瞪着两人。 她未来可是要做李府女主人的人,这两个婆娘说李文倾,与说她又有什么区别? “苏苏,不如先上马车,我带你去医馆看看伤到了哪里?” 白苏苏没理会他,只是看着楚青喆,“楚统领,民女不过是小户人家,比不得李府高门大户,又因近日街上盛传民女与李公子的事,为了避嫌,近日的处理还望楚统领代劳。” 这街上传出来的事情楚青喆也是一头雾水。 白苏苏一个没有出阁的姑娘家,平日就是在戏班子里,能跟这李大公子有什么传言? 但既然白苏苏开口了,楚青喆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便劳烦两位大娘送白小姐去医馆,李公子也一同跟去吧,到时候医药费还有后续的补药一类,请李公子一并付清,另外,李公子改让你那车夫当众给白小姐道个歉。” 李文倾的目光在白苏苏和楚青喆之间来回打量,摸不准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若真是有什么,那他心里的那点心思还怎么实现? “楚统领,这处罚是不是重了些?虽说这车夫是下人,可也代表着李府的脸面,若是让他给道了歉,那” “这位小姐既然知道是李府的脸面,也该知道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李府的教养。” 女子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一口银牙更是被她紧紧的咬住。 “说的不错,若是李公子有什么疑问,大可以让李老爷来找我,最近忙着其他的事情,倒是忘了跟京都的官员们好好说说话了。” 楚恒语摇晃着扇子,迈着悠闲的步伐走了过来。 身旁跟着的是那日监斩时的小侍卫。 这侍卫同白术等人不同,只不过是楚恒语临时调过来的,跟在他身边气势上完全不够看。 即便楚恒语不喜张扬,刻意降低了存在感,那侍卫也无法有什么存在感。 “楚大人!” 李文倾腿一软。 这两位红人怎么都凑到一起了? 今日的事情要是让自家老爹知道,不得废了他的腿?赶忙给身侧的女子使了眼色,让她回去找自己娘将事情说一说,等回家之后也能让娘护着点自己。 白苏苏在楚恒语走来的时候就不免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看着他一身白色袍子,仙气飘飘的模样忍不住羡慕。 若是她也能有个这样的气质,那些冰人还至于躲她想躲瘟疫一样? “还不赶紧给苏苏道歉!” 李文倾只好一脚踹到了车夫身上。 吓得车夫赶紧跪在地上不停的给白苏苏磕头,“白小姐,是奴才错了,奴才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才吧。” 白苏苏瞥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果然声音都清脆了些。 “既然你知道错了,我也不好为难你,不过李公子,既然咱们已经解除了婚约,还劳烦李公子唤我一声白小姐,免得他人误会。” 第四百三十八章 有冰人上门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有冰人上门了 李文倾拧眉上前一步,再次被那两位妇人给拦下了,又迫于围观群众以及两位红人的压力,只得别别扭扭的喊了一声“白小姐”。 在两位妇人以及楚青喆和楚恒语的陪同下,白苏苏成功拿到了李文倾补偿的一百两银子。 “今日能得到这么多的赔偿多亏了两位”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感谢了,正好今日我有时间,不如你便请我吃顿饭,也好聊表谢意。” 楚恒语说着又看了楚青喆一眼。 谁料楚青喆只给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食盒,“我今日是出来买些饭菜回去同伙伴一起吃酒的,便不去了,白小姐回家好生养伤,我还等着白家戏班同马家戏班打擂的时候去看呢。” “到时我去跟爹要了门票,提前给你占个好位置。” 白苏苏满脸笑容的说着。 眼见自己居然也会有受到区别对待的一天,楚恒语不高兴了。 既然楚青喆没有时间那就不要去好了,也免得到了饭桌上他也要被区别对待。 谁料白苏苏两人说完话转身就走,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直到到了家门口,白苏苏才发现楚恒语居然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怪不得刚刚回去的路上,凡是看到她的人都是一脸震惊的模样。 她还以为是刚刚的事情闹得太大,被传出去了呢。 “多谢楚大人送民女回来,现在民女到家了,楚大人请回吧。” 楚恒语看了他一眼,自白自的领着身后的小侍卫从白苏苏的另一侧挤了进去。 “楚大人?” 许氏正好换了衣服要去找白苏苏,没想到就看到楚恒语大摇大摆的进来了,后面跟着的可不就是白苏苏。 楚恒语仔细闻了闻,忽然扬起了最大的微笑,把许氏给吓了一跳。 “楚大人,可是,可是出什么事了?” 许氏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楚恒语今日是怎么了?上次见到她不是还阴沉着脸来着。 楚恒语也是疑惑,这招招牌笑容明明楚青喆用起来好得不得了,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反而不中用了? 看看许氏这一脸的惊吓模样,他也只好将笑容收了起来,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刚刚我救了白小姐,白小姐说请我来吃顿饭,看白夫人的样子许是做好了,那在下边叨扰了。” “没事没事。” 许氏一边应付着楚恒语,一边疑惑的看向白苏苏。 将人安顿好后,许氏才将白苏苏拉到厨房里去问清楚了来龙去脉。 一听白苏苏的脚腕伤了,赶忙又将她推了出去,“好好坐着,我再炒两个菜,很快便好。” 白苏苏宁愿忍受着脚疼去厨房站着,也不想跟楚恒语在外面坐着。 万一让人家的青梅竹马知道了,不得直接扒了她的皮? “白小姐似乎对楚某有些看法。” 白苏苏后背一僵,还以为是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被发现了。 转头看去,人家楚恒语端着茶杯正品茶呢,那副悠闲的模样仿佛刚刚的话不是他说的。 “不敢,您是督察院院史,民女就是一个小老百姓,今日您又不辞辛苦的救了民女,虽然只是说了两句话,但您的大恩大德民女定当时刻谨记于心,不敢忘怀。” 楚恒语只当是没听出来白苏苏话语中的揶揄,端着茶杯竟然还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 这顿饭吃的是客欢主不欢。 送走楚恒语,许氏也白不上责骂白苏苏偷跑出去,赶紧关心起她的伤势来。 白苏苏的伤早就没事了,那一百两银子就是李文倾看在楚恒语和楚青喆的面子上给的,根本就不是给她的。 让白苏苏最在意的还是李文倾看她时候的眼神,那种带着势在必得的有侵略性的目光让白苏苏浑身不自在,甚至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一个从小接受着先生教育仁义礼智信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目光。 直到再一次看到冰人上门的时候,白苏苏才知道原来人可以无耻到这样的地步。 “走走走,我家闺女就是一辈子不嫁人我也绝不让她去给人做小!” 许氏见有冰人上门本是热情相迎,但一听说对方居然是为了李文倾来的,甚至还是给李文倾娶小妾来的,别说笑容了,直接拿了刚泡好的茶水就对准冰人那张花脸直接泼了过去。 随即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生生将人给推到了门外去。 路过的人不免放慢脚步,就为了看看后续的发展状况。 也有那不怕事的光明正大的凑热闹不说,还要揶揄几句,“我说许氏,你还计较那么多干嘛,你姑娘都那样了,人家愿意收了做小都是给你们面子,还装腔作势的做什么。” “我呸,黄氏你别拿着你那张臭嘴霍霍我闺女,我不知道是哪个丧尽天良的这般说我闺女坏话,但只要让我知道了,便是豁出去这条老命我也得给我闺女讨个公道!” 黄氏仍旧是一脸的不屑,似乎是有人询问她白苏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转身就兴致冲冲的给人家介绍事情经过去了。 被许氏推出去的冰人气冲冲的对着白家啐了好几口,又狠狠的耍了许氏一个眼刀子。 “真拿你那闺女当块宝呢,我告诉你吧,现在整个京都所有人都知道你闺女那点破事了,今天拒绝了李家公子,以后有你后悔的,只怕到时候就是你送上门去做小,人家也不稀罕要!” “老娘今天撕了你这张破嘴!” 许氏听着这话顿时就气急了,上前一把揪住了冰人的衣服,抬手就要对着那张花脸打下去。 白苏苏赶紧将人给拦下了。 这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冰人,即便将来亲事不找她,那按照冰人的人脉,指不定要在哪里给使绊子呢。 索性说两句也不会掉块肉,任凭她说去吧。 但有一点她必须得澄清。 “诸位可能有所不知,这李家的亲不是他们退的,是我白苏苏,退了李文倾。” 这话如同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 以前他们还以为是李文倾知晓白苏苏的事情后上门退了亲,没想到竟然是白苏苏退的。 在这京都还未曾听说过哪家的未出阁姑娘居然敢直接退亲的,白苏苏还真是不同寻常。 第四百三十九章 提议 第四百三十九章提议 冰人在哪里不是被人家给高高捧着的,如今以为是白得钱的机会,偏不想居然碰到了个硬茬子。 又在众人面前被如此下了脸,可真让她打回去她又怎么敌得过许氏这个成天做活儿的女人? 只得留了句狠话之后便灰溜溜的走了。 “还劳烦诸位若是以后再碰到有人说我白苏苏是被人给退了亲的能够帮我澄清一句,先在这里谢过诸位了。” 白苏苏对着众人行了个礼之后便将许氏给拉了回去,关上门白苏苏才来得及询问刚刚那冰人究竟是怎么说的。 许氏是气不打一处来。 上次那李文倾跟他娘一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说过绝不会让女儿去做妾。 没想到这李文倾还真是不要脸皮,居然还找了冰人上门说要白苏苏去做个妾,还什么这是看得起他们,给他们脸,呸,他李家真是好大的脸! 白苏苏这才将那日在街上发生的事情给许氏详细说了一遍。 顿时又是将许氏气得在院子里就骂开了,那嘴皮子像是鞭炮一样叭叭个不停,白苏苏堵都堵不住。 不用想,不管是隔壁还是门外走过的人均是认真听了听,得知是在骂李府之后,又是一番的谈论。 “娘,您歇会儿,喝口水吧。” 任由许氏骂了个痛快,白苏苏才适时的递上一杯茶水,让许氏先歇歇嗓子。 可许氏虽然是不骂了,还是忍不住同白苏苏吐槽一番。 这李家也忒不是个东西。 若是早知道他们是这样的人家,之前肯定不会给白苏苏订下这门亲事,如今没捞着好不说,反而还惹得一身骚。 “既知他们如此,以后不理会便是,娘又何须同他们如此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反而让别人看笑话。” “你说得对,我才不生气,他李家如此作为,我就等着看谁家姑娘嫁过去受苦。” 白苏苏听罢,不免想起那日同李文倾站在一起的姑娘,估摸着是李家新找的未婚妻,听那姑娘的叫法,似乎同这李家还有些渊源。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 白苏苏回家休息,自然而然的督促众人排练的事情就落在了白长青身上。 在白长青的指点下,众人在排练过程中又添加了一些传统的唱法,让原本与这时代完全不同的风格更合群了些,但若是比起那些传统的戏剧,反而更多了亮点。 便是白长青看了许多遍,仍旧是每次都要被感动的哭上一番。 另一边,被派遣出去调查取证的白术与苍耳,由于事例比想象中多得多,不免又耽搁了许多时日,直到月中才将那证据等一并整理好交到楚恒语手中。 看着眼前足足小臂高的证据,楚恒语的脸色差到了极致。 这蛀虫果然是越来越多。 “大人,这次的证据我们都已经整理好了,各地都有,根本分不出个第一第二来,你是不知道,若不是后来我们改成了暗中查访,根本就查不出来,当地的官员还给他们打掩护呢。” 白术说起这个就来气。 他去查访的那些受害者家里,哪个姑娘不是爹娘的心肝肉,可被那些富绅糟蹋了,他们连个告官的地方都没有,更甚的一家人都被害死,只剩些好心的乡邻还能给他们在私下说几句公道话。 在这些证据中,白术与苍耳均是将查访的经过都写了个清清楚楚,甚至连查访时受到了什么人的阻拦,遭到了什么样的对待都一字不差的记录上去了。 楚恒语不吃不喝的用了两天时间才将那些东西看完,又拿了整整一日写好奏折,在第三日才将奏折呈了上去。 奈何这中间牵连的官员太多,皇帝也一时间不好处置,只得暂时压住,在退朝后找到楚恒语,让他当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 皇后是楚恒语的亲小姨,听说楚恒语因为折子被皇帝留下了,赶忙赶过去,为的就是有什么事情好帮着说几句。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这事也勉强能让她听一听,皇帝倒也没有拦着。 然而,等皇后听完楚恒语举例说出的那些事情,整个人就不知该如何做出反应了。 皇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恒语做事我是相信的,而且你呈上来的证据中也写的清清楚楚,虽说这事牵连甚广,朕不好处理的太过彻底,但也得有所表示,不知恒语可有什么建议?” 楚恒语看了看眼前并排坐着的帝后二人,一甩袍子跪了下去。 “臣恳请皇上严惩。” 皇上皱起了眉头。 若是真要按照楚恒语上奏的情况严惩,恐怕这个国家真的要乱了。 前朝官员之间有所勾结他也知晓,只要别太过分,他只当做是不知道的,如此来保持局面的平衡。 “你可知严惩的后果?你这证据之中,可是包含了我朝八成的官员,甚至还有今早同你一起站在朝堂上的大部分人。” “可若是此次处罚轻了,难免让他们认为法不责众,下次再犯事时,若是有更大规模,皇上又要如何处置?” 皇上皱起了眉头,皇后楚氏也紧抿着唇,没有参与的意思。 眼前厚厚的册子让她的心也沉重起来。 早前在后院长大,不晓得世间百姓事,后来做了太子妃,虽然听太子偶尔说起,却也并未有何感触。 再后来做了皇后,皇帝去的次数比之前少了些,她听到的事情更多的是后宫之事,如今猛地将这太平盛世撕裂给她看,她的心中是不愿相信的。 可如同皇上所说,朝中做事最稳妥的便是楚恒语,他既然将这些证据交了上来,定然是可以为事情的真实性负责。 没想到,在太平的外衣下隐藏着的竟然是这样千疮百孔的局面。 皇帝沉吟许久,终于是开口了。 “你先退下,容朕再想想。” 楚恒语起身告退了,皇帝的心却没有随着他的离开而有所放松。 “大人,情况如何了?” 楚恒语一出宫门,白术就迎了上来,同他说话的楚青喆也上前同楚恒语问了好。 “楚统领居然还有时间跟我的随从聊天?” “不过是闲聊两句,见楚大人过来便来问声好。” 楚青喆到是没觉得什么,只不过最近两人因为白苏苏的原因多说几句话,比之前熟了些,虽然没到朝臣们所说的那样友好,但见面不说话总归不好。 第四百四十章 契约书 第四百四十章契约书 “既然问过好了,那楚统领就赶紧去巡逻吧。” 楚青喆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禁卫军走了。 楚恒语吃了枪药一般带着白术满街乱转,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转到了白家戏班门口,正要离开,便撞见了正好回来的白长青。 “楚大人?” “白班主。” 楚恒语点了点头。 万年不变的表情任凭谁也看不出窘态来。 “楚大人怎么会在这?要不要进去坐坐?”或许是同楚恒语接触的多了,又一起吃过饭,白长青不自觉的在心里将楚恒语从那个高位上拉了下来,仿佛只是在同一个芝麻大小的官员说话一般。 “也好。” 楚恒语说完就直接走了进去。 白术笑呵呵的将刚刚趁着楚恒语走神偷买来的点心塞到白长青手里,“今日大人心情不好,或许要在您这里吃午饭了,还请白班主收留。” “说的哪里的话,楚大人来我们这戏班子本就是贵足踏了贱地,哪还敢说什么收留,这东西你快收回去。” “别,白班主,我们大人就是自来熟,但这哪有上门不带礼物的,白班主若是不收,便是嫌我给的少了。” 白术赶忙拦住了白长青的动作,随后便同白长青笑呵呵的说着往里面走去。 等进了院子之后才发现,楚恒语已经自己搬了小板凳坐在戏台子前面看着众人给他表演新戏了。 白术赶紧道,“白班主,您放心,虽然咱们大人听了戏,但是绝不会往外传,您尽管放心。” 似乎是担心白长青不相信,赶忙又说道,“我听您这新戏似乎是唱了有情人被富绅拆散的情节,您不知道,我刚按照大人的吩咐去查了各地富绅强抢民女的证据,小手臂高的证据,大人昨日就呈给皇上了,这会儿大人估计是看着您的戏与那些事情相合,所以才” 白长青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巧合。 但他本也没有因为楚恒语提前听戏有什么不满。 到底人家是大官,即便是跟他说,他还能拦着不成? “若真是你说的这样,那我这次可是又要借了你们大人的东风了。” 白长青看着戏子的表演若有所思。 如果真的能够再次符合官府的行动,那他这戏便是不想火都难。 只是不知这上面什么时候才会有所动作。 似乎是看懂了白长青的白虑,白术便笑道,“只是估摸着要您这戏唱完了,那件事才能有所裁决了。” “哦?” 这种事既然呈上去了,难道不该是早做裁决的好? “这里面牵扯的人太多,不好动啊。” 白术只能提醒到这里了。 这下白长青反而犹豫起来。 若真是如此,那他这戏唱出来,岂不是个祸害了? 如果真的牵扯到了其他人的利益,他们戏班子还能有个好吗? 即便是唱到了百姓心中去,那也敌不过那些位高权重的官员啊。 白长青虽然一心想着戏班子的发展情况,可也不是个傻的。 待楚恒语听完了戏,戏班子便张罗着单独给他做了午饭,白长青陪同。 “白班主,你这戏,得唱,还必须得唱好。” 饭后,楚恒语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让白长青有些措手不及。 本来他已经有了不唱的打算,可这楚恒语的话却是堵上了他的后路。 “楚大人,刚刚白术已经同草民说了些,这其中牵扯的太多,草民这若是唱了,那岂不是” 楚恒语刚刚借着吃饭的时间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些,或者说,在他选择让人去查那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我想让白家戏班做官府的戏班子,像是皇宫中养着的那些人一般,只不过你们只是挂着官府的名头,以后唱的内容也由官府定,你们宣传官府的指令,官府保护你们的安全。” 当然,这只是楚恒语的初步想法,至于再进一步的规划,还得同皇上商量过后才能订下。 白长青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虽然只能宣传官府的指令,但有了官府的庇护也能够让他们放心大胆的唱出新戏啊。 两人一番交谈过后,楚恒语再次进了宫。 这一日,白长青也回了家,兴奋的同许氏说起了此事。 一向看不上戏子行当的许氏也忍不住双眼放光。 “你是说咱们也能在官府手下做事了?” 白长青故作镇定的喝了口茶水,“小声些,事情还没订下呢。” 但白长青心里知道,虽然说是还没定下,可按照楚恒语的意思分明就是已经没跑了。 自古以来就没有官府同戏子合作的事情,如今他白家戏班做了第一份,以后也能成为业界的标杆了。 白苏苏兴奋的同时也不免想到了以后的问题。 按照白长青所说,以后若是只能宣传官府的思想,那岂不是就相当于限制了他们的内容?万一她心血来潮写个批判贪官的戏本子可怎么办。 “坏了。” 白苏苏忽然大喊一声,将许氏两人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 “咱们这新戏可是批判了那些富绅,这要是唱出去,岂不是” 白苏苏写的时候没觉得什么,这会儿提起官府来才猛地想起这回事,不禁懊悔不已。 在这个年代,恐怕便是官府也容不下这样的题材吧。 白长青还以为是什么事,赶忙又将楚恒语的话给重复了一遍,这才让白苏苏放下心来。 可即便如此,第二日白长青离开时,白苏苏还是跟着一同去了。 好在楚恒语很快就拿到了契约书,当看到等待他的还有白苏苏时,忍不住心中一喜,脚步也跟着快了许多。 “白班主,契约书我已经拿来了。” 白长青一脸喜色的接过契约书,同白苏苏认真的研究起来。 那日说的将白家戏班子划归官府,如今的契约书中写的却是合作关系,而合作的对象还仅限督察院,甚至连以后新戏的题材都写明了要同律法一致,若有不符则接触合作关系,甚至还要让白家戏班付出相应代价。 有了这一条,白苏苏担心官府让她们唱些违背良心的戏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看着到手的契约书,白苏苏忍不住弯了嘴角。 果然楚恒语办事让人放心。 上次写的那合约就让人舒服,如今这个契约书更是合她口味。 第四百四十一章 签了合约 第四百四十一章签了合约 只一点可惜,人家有了青梅竹马,不然被命运安排成自己的男主角定能跟她三观相合,心意相通。 “这契约书是昨日我同圣上商量过的结果,你们若是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我再做修改便是。” “没问题,没问题。” 白苏苏想再看看的话还没说出来,白长青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喊了出来,说还不足表达他内心的激动,更是直接拉着楚恒语的手不停的道谢。 “这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哪家戏班子能够跟官府合作的,上次能够同官府合作一次已经是我们的幸运,没想到今日还能签署这样好的契约,真是太感谢您了。” 楚恒语也不是没有被人感谢过,可像白长青这样直白的还真是第一次碰到,即便是他也不禁在耳根上泛起了薄薄的粉色。 注意到这一点的白苏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害羞的楚大人还真是有趣。 “白班主哪里的话,以后咱们就是合作关系了,若是有事尽管让人来找我便是,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您可真是个好官。” 白长青白不上旁边还有白苏苏在,恨不得一双眼睛都黏在楚恒语身上才能表达他的感激一般。 但是这契约书却并没有当日就签订好,而是让人选了个良辰吉日,在皇宫门口搭了台子,就连皇上都上了城门上观礼,又在一连串繁琐的礼仪下,这契约才是真的签署了。 人群中的马大朋愤愤的攥紧了拳头,看着台上春风得意的白长青,心底的愤怒终于再压制不住。 “启禀大人,草民有事要报。” 这一声大喊让原本拥挤的人群快速给他让出了一条直通高台的路来。 这样的“通天大路”一出,马大朋竟然是没有丝毫的畏惧,带着新皇登基一样的气势直接上前。 在距离台子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忽的停下,对着城墙上皇帝的方向遥遥一摆,大声喊着给皇帝行了礼。 得太监传皇上的一声“平身”后,才保持着他自以为的风度重新站了起来,又给楚恒语行了礼。 “草民见过楚大人。” 楚恒语淡淡的“嗯”了一声,有些不喜,他还回去之后去白家蹭吃蹭喝,这马大朋怎么如此的没有眼力价? “草民有惑,还请楚大人解答。” “说。” 白苏苏同白青山一并坐在台子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样的回答才有些楚恒语正常的样子嘛。 “与官府合作的戏院,理应是我们这些戏班子共同竞选得到,即便没有竞选,也该有个白家戏班子优于我们的理由才对,不知白家戏班有幸能通官府合作的理由是什么,还请楚大人给我们其他戏班子一个理由,也让我们心服口服。” 在场的人群中几乎是站了整个京都所有的戏班子班主,听到马大朋的话也跟着纷纷呼应。 他们早有此疑惑。 能同官府合作的应该是整个京都最好的戏班子才对,再不然也该是皇宫里养着的那些戏子,如今拿出个只在前段时间出过风头的白家戏班算怎么回事? 楚恒语看了他们一眼,随口便是一句,“我看他们更顺眼。” 这回答便是白苏苏都愣住了。 大哥,你就是想霸气一次也该找个皇帝不在的时候啊,人家皇上可都还在上面看着呢,这话不是成心不想好过吗? 白苏苏偷摸看了一眼皇帝的方向,却惊讶的发现皇上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没有听到楚恒语的话一般。 可下面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报给皇帝才对。 难不成这话都是皇帝授意的? 还是说楚恒语得皇帝青睐的程度已经远超她的想象了? “这算是什么理由?” “就是,咱们戏班子的唱功比白家戏班好的可不在少数。” “看戏的哪个不是看戏子的功力如何,我的戏班子便是拿出个还未登场的也能跟他白家戏班一较高下!” 没等马大朋反驳,台下的人们就已经炸了锅。 白苏苏无奈的低下头。 楚恒语这哪是霸气侧漏?分明是在给他们戏班子招黑啊。 “难道你们都会他们的那种新唱腔?” 楚恒语一句反问,成功堵上了众人的嘴。 现场安静下来后,他才继续说着,“在我们的商量之后,新唱腔显然更符合我们要求的效果,若是你们有谁学会了新唱腔可以来找我,到时候你们同白家比较一番,我们择优也可以。” 台下的人还想顶撞几句。 可这新唱腔还真是难死个人。 明明你看着比传统唱腔简单的多,可等他们学了唱出来,总是少了那么个味儿。 白苏苏没想到楚恒语居然把这事儿搬出来了堵他们的嘴。 不过这也正是她的依仗。 她拿来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他们模仿去的,所以她倒是不着急。 至于西方的歌剧唱腔她不是没有考虑搬到这里来过,但一来这里的现实情况根本就不会容纳歌剧有多好的发展,那本身就是贵族阶级才能看得起的,二来她听可以,你让她唱,便是逼死她也唱不出来。 要说众人觉得最模仿不来的部分,其实是白苏苏的戏本情节,以及戏子自己对人物性格的感受,至于那些简单的唱法小技巧,他们这样常年与戏曲为伴的人当是一学就会的。 “这个答案可以了吗?” 楚恒语下巴微抬,看向马大朋的眼里带了不屑一白。 白家不知道,但他可是查到了,马家的新戏就是由琉璃偷走后带给他们的。 明知不是自己的东西还要拿来炫耀,偏偏又要去别人跟前耀武扬威,他就等着马家戏班春风得意的时候将他们给拉下来。 不过这事还得白家自己动手才行。 马大朋心有不忿,可无奈那唱法若说别人只是学了表面,可他确实真真实实的研究了,甚至带着自己的戏班子研究了许久,依旧没有个结果。 面对这样的答案,他也只能点头认栽。 公开的签名仪式就在众人的抱怨声中结束了,城墙上的小太监跑下来传皇上的口谕,说要让楚恒语去宫里吃饭。 楚恒语抬头看了眼皇上,行了个礼,却对小太监说今日已经有约,改日再进宫罢。 随即转身跟上了白家父女的脚步,跟着蹭饭去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哄骗许氏 第四百四十二章哄骗许氏 自从白家同官府签了合约,整个戏班子的人都打了鸡血一样,练功练的更是勤奋起来。 饶是白苏苏这样一睡就能睡死的人也熬不住,盯着俩黑眼圈回了自家。 “哎呦,果儿你咋回来了,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许氏正拿了鞋底子打算给白苏苏做双鞋,还在想着要绣什么花样呢,就看到白苏苏一脸的生无可恋模样。 “娘,让我睡会儿再说。” 白苏苏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了,那疲惫的模样许氏看心疼不已,帮白苏苏搭了个被子,又小声的帮她把门关上后,不禁在心里对白青山好一番埋怨。 她好好的闺女怎么就让白青山给带成了如今这样? 待白苏苏睡到自然醒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许氏准备了整整一桌子的饭菜,就等着白苏苏起来吃呢。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许氏有心提醒她注意仪态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反而又抬手往白苏苏碗里夹了许多菜。 “果儿你别着急吃,娘做的多,够你吃的。” “娘你不知道,这几天戏班子里的人都忙着排练,可做饭的大娘请了假,连带着我都吃不上什么好吃的。” 白苏苏越说越后悔怎么没早点回来。 “做饭的请假了?” 人是铁饭是钢,这做饭的请了假,白苏苏都成了这个样子,那些戏子得是什么模样? 意识到自己居然开始担心那些戏子的情况,许氏赶紧甩了甩头,她之前可是最讨厌那些人的。 白苏苏见许氏走神,低头时目光中透露出了一丝狡黠。 眼看着这火就要烧起来了,她得再加把力啊。 “娘,我这还算是好的,你不知道戏班里的其他人,他们自从知道咱们戏班能跟官府签署合约之后越发的勤快,早上天不亮就已经起来练功了,不然你闺女我也不会困成这样。” “那,你爹他” 白苏苏隐下嘴角的笑容,沉沉的叹了口气,哀愁的模样吓了许氏一跳,猛的就站了起来,“可是你爹出什么事了?” “娘你先别着急,爹要是有事不是早就让我来找你了吗,其实就是因为吃饭吃不好,所以瘦了特别多。” 许氏瞪了白苏苏一眼,嘴里说着不过是几天没见,能瘦多少,可心里却不可抑制的担心起来。 白长青一忙起来根本白不上吃饭这事儿是许氏清楚知道的。 白苏苏都是现在这样了,那白长青得是什么模样? “娘,其实那位做饭的大娘好像不会回来了,说是家里要搬回老家去,也不知道这戏班子以后的饭食可怎么办啊。” 白苏苏一边打量着许氏的反应,一边提议,“娘,你做饭这么好吃,若是你去帮我们做饭,一来也省了再找厨娘的钱,而来也能让爹把身体养好啊。” 许氏没有立即反对,反而是拧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就在白苏苏以为她不会同意的时候,许氏却起来收拾饭桌了。 “一会儿我收拾完,咱们就收拾了东西去戏班子,以后就在戏班子长住了。” 白苏苏挑眉,她还想着让许氏能将这段时间撑过去就可以了,没想到人家已经做好了长住的打算。 那她岂不是每天都要被早起练功的声音给吵醒? 上天啊,饶了她吧。 “娘,要不咱们明日再去?” “不行,辛苦了一天晚上得吃点好的,咱们现在过去还能赶紧买菜做饭,若是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白苏苏无语望天。 这太阳还在正南方呢,哪门子的来不及了? 最终,白苏苏还是在许氏的逼迫下踏上了去戏班子的路程。 “各位大爷大娘,公子小姐,若是有想听曲儿的便来点上一首,您觉得好听就给点意思意思就行。” 路边上,一个满脸黑灰的小乞丐捧着一个破碗吆喝着。 白苏苏看着他衣裳的料子到不像是普通人家,难不成是大家族的子弟出来体验生活了? 看这神态也不像是啊。 “小哥儿,你都会唱些啥?” 白苏苏拉着许氏过去凑了个热闹。 弯了的眼睛让那小乞丐心里的紧张都跟着放松了不少,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只要您能说出名字的,有人唱过的,我都会。” “你这口气倒是不小,那你可会白家戏班前段日子唱过的那出《午夜凶灵》?” “会!” 小乞丐当即斩钉截铁的说过。 这一出戏是他听过的最让人眼前一亮的,为此他可是跟着白家戏班的场从头听到了尾。 虽没有进去看过,但根据唱腔他也能猜出几分动作来,当即就摆好了姿态。 有些人只要一拿出这姿势来,你就知道他定是个好角儿。 比如眼前这个,虽然穿着乞丐的衣服,可他拿捏出姿态来时,白苏苏只感觉自己看到了台上锦衣华服的戏子们。 这人若是好好栽培,以后定能红。 果然,小乞丐一开口就已经引来了周围人的掌声。 一段下来,白苏苏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学习能力。 “你可是跟谁学了?” 小乞丐赶忙摇头,“我就是在他们唱戏的时候躲在外面听了,唱的不对的地方,还请诸位体谅。” 原本以为小乞丐唱不出什么的众人纷纷往他的破碗里扔了铜钱,想听他再唱些别的。 白苏苏也要上前,被许氏给拉住了。 “你干啥呢,这是外面,女孩子可不兴这般抛头露面的。” 许氏瞪了白苏苏一眼,说着就要将人给拉走。 可碰到了这么好的苗子,白苏苏心中的爱才之心早就长成了参天大树,今天不拿下这小乞丐,她绝对得后悔一辈子。 “娘,我可是跟着爹当众去签了合约的人,哪能跟一般的大家闺秀想比?今日这都是小场面,算不上什么的。” 身旁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母女二人,恰巧又正好见识过当日签署合约的盛况,不禁惊叫一声,“你可是白家戏班的白小姐?” 白苏苏得意的对许氏挑了挑眉,看看,这不是已经出名了吗。 “正是。” “居然真的是白小姐,天,这些天都没见白班主带人出面唱戏,可是又在排练什么新戏呢?” 那人激动的双眼满含泪水,眼巴巴的望着白苏苏,像极了在要糖吃的孩子。 “我们正在为了月末的擂台做准备,到时候会在京都第一茶楼开场,还请诸位多多捧场。” 第四百四十三章 好苗子 第四百四十三章好苗子 “一定一定。” 众人纷纷回应着白苏苏的话。 这倒是方便了白苏苏走到小乞丐跟前。 “你好,你愿不愿意跟我进白家戏班子,从此能够站在戏台子上大大方方的唱戏,将你的声音唱给所有人听到?” “我,可是我只是” 小乞丐的目光随着白苏苏的话亮了起来,随后又低头去,穿着破洞布鞋的两只脚紧紧的靠在一起,透过那洞白苏苏都可以看到他的脚趾。 “只要你是唱戏的好苗子,白家戏班都欢迎。” 众人也舍不得这样的好苗子流落街头最终只能做个乞丐,纷纷劝他跟着去,即便到时候唱的不好上不了台,也能有口热乎饭吃。 可小乞丐心中的自卑实在是太重,半晌没敢抬头说话。 “让一下让一下。” 一个丫鬟在人群最后面挤了进来,用身体给身后的人挤出来一条路。 “夫人,就是这个臭小子,大街上唱您的戏呢。” 许氏注意到,这丫鬟便是那日给她送去请柬的那位,而她身后跟着的,可不就是许久不见的琉璃? 此刻的琉璃与在戏班时的打扮完全不同。 看她周身珠光宝气的模样,白苏苏都替她觉得沉。 这满头珠翠虽然打扮起来好看,但这重量,恕她实在不敢恭维。 平日里琉璃就心气高,如今得了吴掌柜的宠爱,更是什么颜色亮丽什么颜色往身上套,整个人看上去油腻了许多。 “呦,本夫人当是谁看着那么眼熟,原来是白夫人啊,这想听曲儿让白老板给您唱不就行,怎么来着大街上听小乞丐唱上了?” 琉璃说着就拿上好丝绸做成的帕子捂着嘴笑了起来。 银铃般清脆又拿捏得当的笑声让在场的男士纷纷向她投去了贪婪的目光。 “琉璃,你这么说话,可是觉得有了底气?” “果儿妹妹,你最好说话客气点,不然让我家吴掌柜听到,恐怕你就得仔细你的皮了。” 琉璃虽然是笑着说,但最后那几个字分明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任凭谁都能听得出其中的威胁之意。 “是嘛,看来琉璃你的卖身契是不想要了,既然如此,那不如改日我去送给香满楼的老鸨好了。” “你敢!” 琉璃因为吴掌柜的宠爱,早就忘了卖身契这一茬。 白长青也因为生她的气,从未提起过此事。 今天被白苏苏提起来,她自然不可能轻易的离开,“把卖身契给我,我自然会给你丰厚的报酬,足够你白家戏班一年的吃喝。” 看着琉璃伸出来的手,白苏苏轻轻的将其推开,“你可能常在深宫后院的还不知道,白家戏班可是已经同官府合作了,谁还稀罕你的钱?我倒是觉得那卖身契就不错,等回去我就跟爹要过来,我倒是看看你能如何。” 琉璃震惊的看着白苏苏。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这几日她身体有些不适,确实是一直在后院待着,可从未有人告知她此事啊。 目光猛地聚集在她身后的那丫鬟身上,丫鬟赶紧身体瑟缩着往前一步,低头看着脚尖,小声解释。 “夫人,那日奴婢确实要给您说,但您说您不想听到跟白家有关的任何事,奴婢就” “贱人!” 琉璃猛地一个巴掌打在丫鬟脸上,丫鬟是动也不敢动,一个劲儿的求琉璃饶了她。 白苏苏懒得搭理她,上前再次询问了小乞丐要不要跟她离开,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就迫不及待的想将人带给白长青看看去,谁想到琉璃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人敢唱我的戏,我今日一定要把他带走。” 这话好笑,白苏苏若是没记错的话,白家的戏本子都是那些传统中的经典,根本就没有专属于自己的。 《午夜凶灵》可是白家的第一个原创曲目。 “若是我没记错,你唱过的那些戏可都是被人给唱烂了的,人家马家戏班的马茹芸就不知道唱了多少遍,怎么不见你找她算账?赶紧让开,否则我就要拿着你的卖身契做点什么了。” “你,你” 琉璃心中不想饶了白苏苏,可那卖身契是她的死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苏苏三人离开,自己在原地气得跺脚。 这是许氏第一次真正踏足戏班。 但却是轻车熟路的很。 只因为白长青有事没事就要给她介绍一下戏班子的布局,说说哪些地方好,哪些地方不好。 至于白苏苏这次带回来的这小乞丐,果真是见到了个宝。 在大街上听到的他的声音是已经定型了的,这样的人唱生是不行了,但是唱旦角,那绝对是好的没话说。 好在小乞丐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并没有什么不满之处。 在过了白长青那一关后便直接签了卖身契,成了白家戏班的一份子。 为了表示欢迎,许氏特意将本就丰盛的饭菜做得更是丰盛几分,让白长青都忍不住咂舌,没想到自己夫人还有这般本事。 “夫人,时间太晚了,不如你我二人早些歇息了?” 白长青说着就将许氏拉进了房间中。 白苏苏笑着看两人离开后,自己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小乞丐在签署卖身契时就已经换了白长青给他的名字,现在应该叫他洛无衣。 他年长白苏苏两岁,家里原本是富商,可受人算计,家里人又在回祖籍的时候碰到了泥石流,一家人最后只剩了他一个,孤苦伶仃的辗转到了京都。 “果儿妹妹,你不睡吗?” “我再坐会儿。” 白苏苏没好意思说是因为上午睡得太多,导致她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 洛无衣便陪着她,安安静静的仿佛不存在。 许久之后才给白苏苏说起了他小时候也曾饱读诗书一事。 这倒是让白苏苏来了兴趣,拉着他说了半宿的话,将这个朝代里说过的没说过的故事都说了个差不多,心里也就有了谱。 再看洛无衣时,他已经困得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白苏苏只能再将他叫醒,送回男戏子的住处,这才回屋睡了。 第二日,白苏苏依旧是被戏子们的声音给吵醒的,起床梳洗过后,再次拿起自制的炭笔,将现有的思路分条记录下来,以便后面创作时使用。 第四百四十四章 再次失败的琉璃 第四百四十四章再次失败的琉璃 另一边的琉璃自从在白苏苏那里听到卖身契的事情后便始终不踏实。 她自认以前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戏班子的地方,可隐隐的她也知道以前的她是如何的高傲。 甚至于还想在自己的婚礼上算计白苏苏一番,只不过许氏根本就没带着白苏苏去不说,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去。 那晚她可是被吴掌柜那个老头子给折腾的不轻。 以至于满心的怨气都放在了白苏苏身上。 可现在这卖身契的事情她自己根本无法解决,只好又去求了吴掌柜,想让吴掌柜出面解决。 但她深居后院不知外面的事情,吴掌柜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几天还盘算着要让琉璃回去好好讨好一番白家戏班的人,争取给自己带来些利益呢,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去得罪了这样的“金元宝”? “琉璃啊,这件事老爷我没办法去给你办了,但是你自己可以去办。” “老爷,这事您让琉璃怎么办啊?那白苏苏昨日在街上可是扬言要将琉璃的卖身契送去烟花之地,到时候琉璃丢人不要紧,这不是打了老爷您的脸吗?” 琉璃说着就开始抹眼泪,心里却是将吴理给好一通埋怨。 平日里往她屋子钻,往床上爬的时候吴理可不是这个模样,这是想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 吴理有心利用她,自然还得好一番哄劝。 仔细将其中的关系利害都给琉璃说了个清清楚楚,总结来说就一句话,这件事只能琉璃自己去办。 甚至还特意让管家将他平日里用的马车拉了出来,专门送琉璃去白家戏班。 琉璃的小丫鬟叫翠喜,刚被调到琉璃跟前时,看着琉璃的得宠程度还以为自己是一步登天了,到了后面才知道琉璃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要说比起正牌夫人,那可是差得远了。 也怪不得是戏子出身。 可她既然已经到了琉璃手下,也没有了别的办法,只能拼命的对琉璃示好,换取利益,让她能帮着家里生活的更好些。 “夫人,咱们到了。” 马车已经停下有一会儿了,白家戏班子里传来的阵阵欢笑声让翠喜好奇不已,心里像是猫抓一样难受。 再看琉璃沉着脸端坐的模样,翠喜只能小声询问一句之后便不再说话。 直到九月出门给众人买些零嘴时才发现门口居然停了这么豪华的马车。 等他买东西回来,那马车居然还在,甚至没有挪动的痕迹。 “请问您是来我们白家戏班的吗?” 车夫已经靠在车厢上抱着鞭子打起了盹,猛地听到九月的声音吓得差点掉下去。 匆忙的摸了一把嘴角,对九月点了点头,又忘车厢内看了一眼才敢小声道,“是来你们戏班子的,只不过主子一直没说下车,我也不好多问啊。” 九月点了点头,将东西放进去后同白长青说起了此事。 白长青自然是要出来看看情况的,谁料那琉璃也是奇葩,竟然顺着就说道,“想不到我回戏班居然还要让班主您亲自出来接我,真是太荣幸了。” 白长青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 眼看着琉璃就要在翠喜的搀扶中下车,白苏苏直接将车夫刚摆好的台阶给她一脚踢到了一旁去。 “你这脸还真是大得不得了啊,不过你若是来要你的卖身契的,那还真不好意思,我爹已经送给我当玩具了,所以你来这里也没什么用。” 翠喜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 琉璃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即便台阶被踢到了一旁,也仍旧保持着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让车夫重新摆好。 趁着白苏苏没来得及再次踢翻,直接抬脚就进了戏班子。 那自在悠闲的模样仿佛是在自家一般。 戏班子的其他人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当看到是琉璃时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继续排练。 洛无衣在看到琉璃那张脸的时候就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众人发现他的异常时赶紧将他拉到了一旁,仔细询问着原因。 “琉璃,你给我站住!” 白长青不好赶人,但白苏苏不觉得什么,直接带着九月拦在了琉璃跟前,“白家戏班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了,你若是再敢往前走一步,笙哥儿,你去督察院将楚大人请来,若不然白术、苍耳也是可以的,就说有人不守妇道,来戏班子里滋事。” “你” 琉璃的表情差点没有绷住。 好在她还记得今日是有要事要跟白长青谈的,于是也不理会白苏苏,选择了最好下手的白长青。 或许是已为人妻,做起事来也更开放了许多。 那一举一动之间的神态都让白苏苏不耻。 白长青被她的行为弄了个大红脸,拼命的往厨房看着,想让许氏赶紧出来帮他拦一下,这样他可怎么招架得住? “你不要脸我们戏班子还要脸,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你要真想往这方面发展,我便送你一程可好!” 白苏苏生气,也觉得恶心。 以前大了琉璃顶多是高傲些,不讲理些,可是还是有自身的修养在的,如今这种作态与那些风尘女子又有什么区别? 翠喜也觉得没脸。 在家同吴理如此也就罢了,可在这…… “既然你们不欢迎我,我就直接同你们说吧,我家老爷想资助你们一些银两,到时候你们唱曲之前记得帮老爷宣传一翻就行。” 说罢给了翠喜一个眼神,翠喜赶忙上前想要将银子塞给白长青,被赶来的许氏给拦下了。 许氏手里的锅铲还没洗过,上面沾染的饭菜汤汁吓得翠喜赶紧后退几步。 “好你个琉璃,怎么着,给人家做了妾就不要脸了是吧,谁稀罕你的脏钱,还给你们宣传,我呸,赶紧的给老娘滚,不然今日就拿了你们做晚饭,也让你们有点用。” “你,你” 琉璃没想到许氏居然会在,她即便如今练就了不要脸的本事,可哪里是许氏的对手? 当即就吓得拉着翠喜逃命一般的回到了马车上。 不等坐稳便喊着让车夫赶紧驾车回家去了。 “你个废物,这里多少人,还能让个丫头片子欺负到你头上去!” 许氏拉着白长青回屋里教育去了,白苏苏则是找了张纸,写上“不需赞助”四个大字贴在了门外的墙上。 第四百四十五章 毫不避讳的说坏话 第四百四十五章毫不避讳的说坏话 “果儿妹子,这么写会不会太” 九月看着那上面夸张到极致的四个大字,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一眼,生怕人家露出什么不屑的表情来。 白苏苏看着挂上去之后的大字正在犹豫着,就听身后又传来了马车声。 这次的马车倒是来的明确,上面还挂了“许府”字眼的小牌子。 这种速度驶来的,里面坐的肯定不是老夫人。 可无奈白苏苏对许府的年轻一代人,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连带着刚刚思考的问题也被迅速做出了答案。 “没事,就这么挂着吧。” “这地方可真是偏得很,老爷,一会儿可得给咱妹子好好提提,这现在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戏班子了,也不能就待在这种破地方啊。” 一声尖锐的嗓音传来,是白苏苏最厌烦的人——房氏。 “哼,有些人就是没有富贵命而已。” 白苏苏挑眉,这俩人还真是敢说。 别人说坏话都是背地里偷摸说,他们倒是跑到人家的门口来说了,这跟指着人家的脸骂人有什么区别? “九月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真是熏死个人,哎呦,这是谁家的马车啊,我怎么闻着好像就是这马车上散发出来的味儿呢?” 九月赶紧给白苏苏使眼色,实在没有了办法,只能指了指上面的小牌子。 白苏苏早就看到了,只当做没发现九月的小动作。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马车内可是熏着香的,怎么会臭呢。” 房氏笑着的模样仿佛刚刚说话的人不是她一般。 可当她上前想要拉起白苏苏的手好好套近乎的时候,白苏苏却一偏身子躲开了。 “原来是大舅娘啊,我还当是谁居然在我家门口对我家指手画脚呢。” “这可不叫指手画脚,这” “你同她说什么,不过是个孩子,咱们直接进去找大妹。” 马车上随后下来的男子一身暗红色袍子,上面用金丝绣着云纹,看上去奢华至极。 那圆滚的体型,便是白苏苏的外祖父也比不上。 胖脸上带着的满是不耐烦,就连走出来的步伐都体现着他对这里的嫌弃与不满,似乎是觉得这土地脏了他的脚。 “这位是” “这是你大舅啊,快点喊人。” 房氏自来熟的推了白苏苏一把。 可她那一把着实是用了些力气的,直接就将白苏苏推得一个踉跄,好在九月眼疾手快的将人给扶住了。 “哎呦哎呦,这大白天的,果儿你可得注意着啊,即便是在戏班子门口,这作风也得” 房氏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大舅娘,刚刚你若是不推我,我又怎么会差点摔倒,你不扶我也就算了,还不许九月哥扶我一把了?” “这是你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许畅霖一拂袖子,带起一股尘土来,呛得白苏苏咳嗽个不停。 里面的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纷纷出来给白苏苏撑场子,刚刚练功时手里拿着的家伙什这会儿都指向了许畅霖夫妻二人。 “你们是什么人,在我们的地盘上欺负我们的人,胆子大的很啊!” “就是,虽然我们身份低,但也不是好惹的!” 要说戏班子这些人看上去不是重量级,但哪个都是会两手的。 这么一大群人挡在白苏苏身前,愣是让白苏苏有了一种唯吾独尊的底气来。 一时间竟然也没有表明两人的身份的意思。 “哼,戏子就是戏子,虽然上的了戏台,但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这般的无礼,怎么可能将戏班子办的长久!” 许畅霖这人便是如此,在家里作威作福不够,出门在外还要挑着软柿子捏。 在他看来,自家妹子即便是出了门,也依旧是妹子,他想欺负就随时能欺负。 “既然您如此看不上戏子,还是贵足莫踏贱地,赶紧走吧。” “你再说一句,我今日便要打死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赔钱货!” 许畅霖说着就要夺过车夫手里的鞭子,这手都已经举起来了,那戏子们更是扬起了手里的武器。 院子里得到消息的白长青二人小跑着就出来了。 看到双方这样的阵仗,白长青赶忙呵斥众人一声,这才向许畅霖二人问好。 可那许畅霖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手里的鞭子还是落了下去。 好在洛无衣腿脚快,及时挡在了白苏苏身前,结结实实的替白苏苏挨了一下,后背上顿时起了一片的红印子,看着都吓人。 那衣服都破了好大一个口子。 “呀!” “果儿!” 白长青赶紧上前查看二人的伤势,偏那房氏没有个眼力价,不关心白苏苏的伤势不说,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妹子妹夫啊,你们可得好好教育女儿,这即便是在戏班子,也不能在作风上有问题啊,不然以后岂不是更没有冰人上门啦?” 许氏气得瞪眼,但到底是注重长幼有序的,对方是大嫂,她即便生气也只能压着自己的脾气。 可那语气自然就控制不住了。 “大嫂,不知道我家闺女哪里作风有问题了,让你这么说她!” 房氏啧啧两声,正要说话,被许畅霖给拦下了。 “今日我来找你们夫妻二人有些事,这白苏苏她不尊长辈,我便替你们教育一下,反正现在也没事,先进去吧。” 许畅霖说着就要进院子。 白长青难得的硬气一番,拉着白苏苏和洛无衣两人就往一旁走,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那许氏哪还能站得住? “你干啥去!” “闺女都这样了不去找大夫,以后留了罢怎么办?还有无衣,这身子还没养好,如今又受了伤,我得带他去看大夫。” 白长青的脸色黑的彻底。 他自知不能同许畅霖计较,可让他再对许畅霖笑脸相迎是不可能了。 自家这闺女他从小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句,捧在手里是如肝似宝的宠着,现在却在自家门口让人差点拿鞭子给打了! “我要同你说事,那丫头片子不过是个小伤,过会儿再说也无大碍。” “大舅子!” 白长青怒吼一声,将许畅霖给吓了一跳,愣是半天没敢说话,看着他带人离开了。 许氏也担心白苏苏的伤势,可家里不能没人,只好一边招呼着人上茶,一边将人给带了进去。 第四百四十六章 许畅霖的脸皮 第四百四十六章许畅霖的脸皮 许畅霖被白长青吓了一跳后对他也是心有余悸,还从未发现这个从没有发过脾气的大妹夫还有这样大的脾气。 这火气不能憋在心里,便直接发在了许氏身上。 可许氏又能比白长青好得到哪里去? 自家闺女自家疼,许畅霖看不上女儿她知道,毕竟从小也是那么长大的,可那时候对她不好也就算了,如今竟然对自己的女儿还…… “哥,你今日来有什么事?” “我今日是来跟你们说一下,以后记得帮家里宣传宣传,最近赚的少了些,还得多找些法子,我看以后你们戏班子里需要的东西,如果家里那边有的便在家里拿吧。” 许畅霖因为许氏强制的转移话题跟着说出了来意,那强势的模样让许氏心里也泛起了膈应。 “那家里给什么价格?” “当然是按照标准价格买。” 许氏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既然如此,哥,你们请回吧,不瞒你说,我们刚刚拒绝了赌坊的资助,他们愿意每个月给我们一定的资助金,只需要我们在唱戏之前提一下名字我们都没有同意,如今自然不会同意的。” 许畅霖从小到大让许氏做的事情,许氏没有一件跟他顶过嘴的,如今嫁了人,反而学会拒绝他了? “他们跟你是一家人?我告诉你,即便是你嫁了人,那你依然是许家的人,许家现在有需要你的地方,你就必须去做!” “大舅说的话好生奇怪,”白苏苏在医馆匆匆包扎了一下就跑了回来,就是怕这两人算计许氏。 果不其然,到门口时就听到了许畅霖那般不要脸的话。 “大舅之前说娶儿媳妇没钱,娘娶了我的聘礼借给你们,后来你们又说表嫂有了身孕,手里钱紧,拿不出来,如今我这婚事都黄了,那缺了的聘礼是我和爹没日没夜的写稿子,戏班子的人没日没夜的训练得来的钱补上的。” “既然补上了还在这里说什么?” 许畅霖说着又要去同许氏说教育白苏苏的问题。 “大舅欠了我们家的钱,打算什么时候还了,咱们再什么时候说着合作的事情吧。” “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什么借的钱,那是你拿去给你未出世的小侄子补身体用的,你居然还想要回去,真是好狠的心思。” 房氏说着就要啪啪掉眼泪,那委屈的模样仿佛白苏苏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你还不管她?” 许畅霖的脸色也黑的不得了,他还从未被一个小辈如此下过脸,即便那件事是真的,但他终究是长辈,白苏苏如此说话就是错! “其实这个戏班子的新戏,大多是果儿做出来的,她” “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还不是妹夫在旁边指点的多。”房氏忍不住插嘴打断。 许氏看了看她,没有继续解释,而是肯定的说道,“总之,现在戏班子能做主的只有长青和果儿,我是不参与这些的,但我提醒哥一句,长青肯定会尊重果儿的意思。” 许畅霖盯着许氏看了许久,虽她现在满眼都是白苏苏的伤势,但他还是发现了许氏的变化。 这个妹子再也不是小时候那样整日跟在自己屁股后边叫着“哥哥”的那个小丫头了,他或许再也没办法随意指使她去做任何事了。 “这次的事情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就去跟娘说吧。” 许畅霖说完也不管其他,拉着房氏就要走。 房氏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跟许氏道,“妹子你做活儿仔细,现在姚氏事情多得很,你记得去给我帮帮忙啊,若是住在家里也是可以的。” 许氏对自家兄嫂最后一点愧疚也消失不见了。 两人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白长青带着洛无衣回来。 许畅霖竟然是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冷哼一声,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上了马车,不等房氏坐稳就高声喊着,“还不快走,在这里过年吗?” 车夫慌忙应着,一扬鞭子,车辆便扬长而去。 看着趴在担架上的洛无衣,白苏苏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同许氏学了熬煮骨头汤的方式,趁着热乎劲儿就给洛无衣送了过去,给九月一群人馋的口水直流。 “果儿妹子第一次做的饭就这么进了无衣你小子的嘴里,我告诉你,你必须得喝完!” 九月笑着说道。 洛无衣这会儿趴在床上,感动的眼眶里满是眼泪。 以前受了伤,等待他的只有连续好几天的挨饿,如今受了伤,还不及以前的一半严重,却有这么多的人嘘寒问暖,让他再次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 “哭什么,你赶紧喝,这汤好喝你就给我使劲夸,不好喝,不好喝你也得给我使劲夸!” 九月的话惹得一屋子的人笑个不停。 白苏苏趁着没有人注意便走了出去,回到屋子里认真的研究了一下伤口,又拿起胭脂水粉改了改,看上去更是严重了许多。 就连刚进门的许氏都吓了一跳,刚刚还不是很严重,怎么这一会儿没看到就成了这样,难不成是医馆的大夫没上好药? “果儿,快让娘看看这伤口,怎么这么严重了。” “娘,没事,都是我用胭脂水粉弄的。”白苏苏自白自的左右看了一眼,很是满意许氏的反应。 回神拉住许氏的手,白苏苏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娘,大舅和大舅娘做这事儿外祖母肯定不知道,虽然咱们是亲戚,应当互相帮忙,但大舅如此理所应当的模样,咱们便是帮了他们,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倒不如将这件事说给外祖母听,最起码也要把咱们的银子给要回来才行。” 许氏下意识的想说那些银子暂时先不要了,可想到刚刚许畅霖的模样她就说不出那话来。 “这若是告诉你外祖母,又要惹得她着急生气,这” “娘,你一会儿只需同我做一场戏便是。” 白苏苏笑着把想好的流程给许氏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甚至连说话时的语气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这能行吗?” 许氏犹豫的看着白苏苏,但无奈白苏苏已经开始了行动,她也只好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许府时,许畅霖两人居然还没有回去,倒是免去了恶人先告状的可能。 第四百四十七章 排练好的戏码 第四百四十七章排练好的戏码 “怎么现在过来了?” 得到芸娘的通传,邓氏赶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到外面去了。 白苏苏低着头闷不做声的进了屋子,进去就跪在了邓氏跟前,吓得邓氏一下坐直了身体,看看白苏苏,再看看她身后的许氏。 “这是咋了?” “外祖母,果儿做错事了,来给外祖母承认错误。” 白苏苏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又故意侧了下身子,将伤口展示给邓氏看。 “这有啥错误让你给外祖母行这样的大礼啊,哎呦,这脸上怎么还伤了,快,快扶起来,坐下慢慢说。” 邓氏坐在垫子上,着急的要下去亲自扶白苏苏。 许氏赶紧瞪了白苏苏一眼,“还跪着干什么,难不成让你外祖母亲自下来扶你?” 白苏苏赶忙顺着许氏的话,坐到了第二个位子上去。 接下来便是白苏苏提前同许氏商量好的戏码,让许氏站在许畅霖的角度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通,同时还夹杂了不少对白苏苏的埋怨之词。 听的邓氏太阳穴都突突的疼。 没等许氏说完,邓氏就让芸娘去拿了药膏过来,先给白苏苏上了药再说。 “你刚刚说的这个,可真真是畅林亲口说的?” 邓氏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而且那其中说的什么借钱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若真的是手里没有钱了,许畅霖早该来找她要钱了,怎么会找到许氏跟前去? “是,娘,你说这果儿这臭丫头不懂事,把他大舅气得在我们那直接就走了,我这,我这追都追不上啊,这不是想着带她来给她大舅道个歉,可这,哥也没回来,这不是就只能来找您了。” 许氏颇为着急的说着。 白苏苏就守着给她上药的芸娘不停的低声啜泣,看的芸娘都于心不忍。 从小这许氏就受许畅霖的气,许氏不想同邓氏说,怕让邓氏着急生气,可他却是真真实实的看在眼里的。 没想到现在许畅霖竟然欺负到白苏苏头上去了。 即便今日的事情不同许氏说的完全一样,但许畅霖的做法也实在是让人心急。 这不是,邓氏听到后就气得满脸通红的让人去叫许畅霖了。 “外祖母,果儿以后不敢了,求外祖母给果儿在大舅面前说说好话,果儿不想挨打了,果儿还想嫁人啊外祖母。” 白苏苏一听邓氏的反应,赶忙上前对着邓氏就是好一通磕头。 许氏在一旁看的都于心不忍,强硬的扭过头去不看她,这才心里好受些。 不然早就哭出来了。 “好孩子,这事儿是你舅做的不对,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今日外祖母一定给你做主!” 邓氏忙将白苏苏拉到身边坐着,拉着她的手不停的顺着,又将白苏苏好生的安抚了一番,这才又让人上了些茶水点心给白苏苏吃着压压惊。 只是她刚刚说出来的那些安慰的话,不知道是在安慰白苏苏,还是在安慰她自己罢了。 过了许久,下人才通传说大爷回来了。 白苏苏一个激灵,赶紧抱住了邓氏的手臂,哆哆嗦嗦的求着邓氏帮她,给邓氏心疼的直接将白苏苏揽在了怀里,一阵心肝宝贝的哄着。 许氏见到白苏苏偷摸对她眨眼吐舌头的模样又忍不住的好笑,这丫头真是个鬼灵精。 “娘,你找我。” 许畅霖在外面同房氏正买东西买的愉快,家里的下人就来通报说是老夫人又是找他,他也只能停止了同别人的吹牛,不舍的回来了。 “跪下!” 邓氏拿起手边的杯子就对着他砸了过去,吓得许畅霖赶忙往旁边跳开了,“娘,你这” “让你跪下你就跪下呗。” 房氏赶紧给他使眼色,没看到许氏在这里吗,肯定是来告状来了。 许畅霖顿时没有了在白家门口的张狂劲儿,胖脸上挤满了委屈,就差要哭出来了。 “娘,是不是大妹跟你说什么了,娘,儿子委屈啊。” “委屈,你还好意思说委屈?” 邓氏又想找东西去砸他,可找了半天也没有个趁手的物件,只好拉着白苏苏的手,却是瞪着许畅霖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借了白家的钱?” “这,儿子手里有钱,怎么会去接大妹的?对了,娘你说的是大妹送来给您重孙子增加营养的钱吧,那个” 这话可是说的同刚刚许氏说的一模一样,邓氏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看着自家儿子油嘴滑舌的模样,邓氏不禁暗恨小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他居然是这样的两面派。 眼看着许畅霖还在胡搅蛮缠,可他说出来的那一套,同许氏说出来的经过几乎是没有分毫的不同。 “娘,我不知道大妹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儿子也把事情说了,您自己看该相信谁吧。” 许畅霖说完就要站起来,被房氏瞪了一眼,只能继续跪在原地,不时的还要挪动一下身体。 他那样的重量,将压力全都放在两个膝盖上,便是小时候最调皮捣蛋的年纪也没有收到过这样的罪啊。 “你们夫妻两个赶紧把你大妹的钱还上,至于你们打着我跟你爹的旗号去诓骗你大妹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这,娘,那钱都给您孙媳妇买了东西补身体了,哪还有剩啊。” 让房氏把钱吐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这要钱就是挖他的肉啊。 “没有?没有就把你卖了换钱!” 邓氏气得怒吼一声,白苏苏赶紧给邓氏顺气,“外祖母,你可别生气,是果儿的不对,果儿不该不懂事的让大舅还钱,虽然那是果儿的聘礼,现在果儿就算是退了亲了,也不该再要才对,毕竟是一家人,怎么能算计家人呢。” 白苏苏说着又开始抽抽搭搭的出了声。 许畅霖气得想要骂人。 这明着是为他说话,看看那意思里面那一句不是在骂他的? 可在邓氏跟前,他还真的不能太过张狂,正想着要怎么把这件事情给瞒过去的时候,邓氏直接发了最后通缉。 “你如果不想还钱也可以,把家业都交回来,我跟你爹再干两年的时间还是有的。” 这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家业都已经交出去了,如果再要回去,那外面的人得怎么看许畅霖? 第四百四十八章 皇帝的公告 第四百四十八章皇帝的公告 “娘,你” “怎么,现在还想管到我头上来了?” 邓氏冷脸看着房氏,冷哼一声,“若是你也不想要管家的权力了,也可以交回来。” “不,儿媳,儿媳” “我看你最近管家也松懈的很,明日开始,每日都守着我的面整理家事,我也好再想想你到底适不适合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 房氏吓得一哆嗦,赶紧低头应“是”,心里却开始盘算着那账本上的账该怎么办。 这段时间她确实是行事张狂了些,可从未想到过管家权力居然还有被要回去的一天,那账本自然也就糊涂了起来。 难不成让她连夜改账本? “还不赶紧去取钱?” 邓氏一吼,两人赶忙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等屋里尘埃落定后,邓氏又是给白苏苏好一通的安慰,紧接着不免嘱咐了许氏几句,既然已经嫁出去了,那就是白家的人,应该时时刻刻为白家着想,若是今日的事情被白长青知道了,难免会多想,所以回去之后就不要再提起此事了。 许氏赶忙应“是”。 待许畅霖还了钱之后,邓氏又要留下两人吃饭,白苏苏借口戏班子还有些戏文没有写完,这才离开了许府。 回去的路上许氏还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刚刚许畅霖慌张的还钱的模样还真是人让人痛快。 她活了这三十多年,还从未有一刻像今日一般扬眉吐气过。 “娘,我之前就说要将钱要回来,你偏不听,今日这感觉,如何啊?”白苏苏蹭着许氏的胳膊,对着她眨巴眼。 一双眼睛晶晶亮的,许氏看着都觉得喜爱。 自从闺女这性格变了之后,她居然也跟着看开了许多。 “这扬眉吐气的感觉就是好,果儿你放心,以后啊,娘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白苏苏笑着点头,看着街边蹦跳的孩子们,白苏苏不免想到一事,“娘,你跟爹都还年轻,是不是该给我要个弟弟妹妹的?” 许氏没想到白苏苏在大街上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赶忙捂住了白苏苏的嘴。 “你个臭丫头,怎么这么,这么大胆,这种话能在大街上说吗?” 许氏急促的模样让白苏苏忍不住哈哈大笑,看样子许氏是有要二胎的打算了。 回到戏班子里,许氏没有搭理白苏苏,一头钻进了厨房,说是要给众人赶紧准备晚饭去了。 白长青还有些疑惑,这人怎么又不搭理他了? “爹,你快去给娘帮把手,若是让娘累着了,我还去哪找弟弟妹妹?” 白苏苏将白长青拉到一旁,一边偷笑一边嘱咐着。 白长青愣了一下,随即喜上眉梢,也不管白苏苏在原地是什么反应,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去找许氏了。 练功中间休息的九月凑过来,同白苏苏一起看着白长青离开的方向,摸着光滑的下巴。 “班主这是怎么了?” “我哪知道,不过九月哥你若是再不去练功,大家都要上来吃了你了。” 九月回头,这才看着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呢。 赶忙赔笑着跑了过去。 顿时,院子里又充满了咿咿呀呀的声音。 官府的公文是在白家戏班同马家戏班越好的打擂日期前几日才张榜公布出来的。 这一下,别说是其他的府城,便是京都都炸了锅。 白苏苏去买个菜都能听到大街上人们在谈论着关于那些富绅强抢民女的事情。 按理说这种事情都是官商勾结做出来的,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顶多对那些受害者抱有几分同情。 没想到皇上居然能下令要彻查此事,即便还没有看到成效,众人已经觉得大快人心了。 这事由督察院管,公告里说了,不管是大官小官,富商还是贩夫走卒,都要彻查,但凡涉事之人,必当严惩。 另外还有一事,便是关于科考。 皇上说了,他手里已经有了证据,那些能够主动交代,主动承认错误的人,他争取宽大处理,若是待到一月期限到了还没有主动认罪的,那就严惩。 鉴于此次彻查肯定要拉下一批贪官,本次科举提前进行,就连科举内容都做了调整,为的就是挑选出那些真正能够为百姓做事的人。 这次,朝堂之上也乱了。 “皇上,此事是万万不可啊,这官员如此大的变动,只怕会引起邻国注意,到时候万一再派兵攻打,这可如何是好啊!” 龙椅上的皇帝淡定的听他说完所谓的“肺腑之言”,一脸微笑的告诉这位老臣,“朕手里的证据中,还未曾发现有武将涉及此时,所以爱卿不必忧心。” 官员一噎,额头的冷汗直冒。 他哪里是担心这个,不过是找理由不想让皇上查罢了,要知道他家里那不成器的儿子可是没少勾搭那些商人,欺压民女的事情虽然没有爆出来过,但也没少做啊。 还有人想要上前劝阻,谁料皇上直接一句:“朕已经让人将公告粘贴到了街道上去,估计这会儿附近的府城也已经张贴上了,怎么,你们是想让人怀疑朕说话不算数?” 这下众人便是再有什么不满意的也不敢多说话了。 难不成真说让皇帝说话不算数? 于是皇帝是心满意足的下朝了,剩下一众朝臣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片刻就散开,各自回家处理那些腌臜事了。 白苏苏也看了公告,上面的处理风格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楚恒语的手笔。 可这楚恒语能有这样大的本事? 回去跟许氏等人说起此事,倒是许氏明了的道,“以前只听说这楚恒语颇得皇上喜爱,还以为是坊间传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白苏苏赶忙问着,“娘,你不是知道什么内幕,快给我们说说。” 就连平日里吃饭吃的像是有人在后面抢一样的众戏子,此刻都停下了动作,满脸期待的看着许氏。 这样的场景让许氏颇为受用,于是也放下筷子,给众人说着。 “当今这皇后姓什么你们可知道?” 众人纷纷摇头。 他们平时只白着唱戏了,哪去了解过这些。 只见许氏神秘的说着,“姓楚。”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许氏继续说着,“而这皇后,正好是咱们这位楚恒语楚大人的亲姨。” 第四百四十九章 楚恒语说他洁身自好 第四百四十九章楚恒语说他洁身自好 “再加上这楚大人平时刚正不阿的很,凡是跟皇上作对的那些人,没少被他攻击,皇上自然对他是宠的很。” 许氏说着又撇了撇嘴,“只是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如此大动作的彻查,我估计,这些官员们只怕也要动了不少。” 白苏苏忽然想起来之前白术同她说过楚恒语让他去查事情,难不成就是去查这事儿了? 若这事情真是楚恒语查出来的,恐怕即便没查到所有的证据,也得有九成以上都得被查出来。 这皇上都直接发了公告了,金口玉言一出,到时候即便有心偏袒也没有办法了。 第二日一早,白苏苏就听说又有了新的公告,忙拉着茉莉去看。 谁想到竟然是个名单。 这名单上贴着的是京都官员中所有主动认罪的人的名字还有所犯之事,只不过处罚一栏空着,据张贴的官差说,这只是昨日一日报上来的,要等明日早上才能出结果。 众人于是便又讨论了起来。 接连五日,每日都有新增名字,一张名单不够了就用两张。 只是五日之后,在张贴公告处旁边,官府又立了一个足足五米高的棍子,上面在四个方向都挂上了条幅,从上到下写的尽是各个州府中投案自首的名单。 这些名单上的人都已经出了处理结果,看的众人是大快人心。 同时,皇上还提拔出了一批早就看中了的寒门子弟,在将那些人拉下马的时候,这些人就被补充了上去,跟着那处理的名单一并填些张贴出去,百姓一旦发现有问题,可直接说给官差听。 若是有人敢知情不报又或者对这些提意见的百姓施暴等的,全都直接判处流放。 好在这些替补人员都是皇帝钦点,到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的。 白苏苏忍不住称赞,这样下去,国家就是想不富强都难得很啊。 官府这边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白家戏班同马家戏班的擂台也如期而至。 为了响应官府的号召,不少百姓都买了白家戏班的票,倒也有些大家小姐买了马家戏班的票,为的就是看那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爱情。 白苏苏对这些都置之不理,她只要保证自己的戏班子能唱好自己的戏就行了,至于其他人喜欢什么样的戏,她还真的管不了。 “爹,你看,又坐满了。” 白苏苏在帘子那扒着头往外看了一眼,顿时笑弯了眼。 这样的票房,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当场又让人多准备了些水果给挨个桌送了上去,又是得到观众的一众好评。 今日的戏曲名字是戏子们投票选出来的,叫做《来世相遇》,其中青梅竹马的恩爱男女因当地富绅以及女方父母压迫等原因被拆散后,女方终日以泪洗面,男方则是脑子一热做了傻事,终于在男方得到处决时,女方选择了在同一日上吊自尽。两人的坟墓虽然没有在同一处,但两人却在死后化作一对比翼鸟,共同飞往了属于他们的极乐世界。 这样的故事情节完全不同于马家戏班《一曲正逢春晓》从头甜到尾的剧情,按照白苏苏的安排,《来世相遇》属于甜到极致之后再虐到极致。 整场戏整整演了三个小时,中间没有任何的休息,虽然戏子们累的浑身散架一般,但观众们都听的入了迷。 便是已经唱完了,还有人在不停的抹眼泪。 眼泪也是钱啊。 白苏苏看的双眼放光。 这些人看了之后受到了里面情感的影响,出去之后一定会同身边的人说,那不就是有了下一次的票房? 让白苏苏没想到的是,在第二天的演出中,居然还看到了至少一半的熟面目。 “这人难不成是看不腻的?” “你的戏好,别人喜欢看,难不成你不高兴了?” 白苏苏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热气,伴随着低哑的嗓音,让白苏苏差点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猛地回头看去,便看到了楚恒语那张放大了的俊脸。 这人可真是个妖孽,得皇上宠爱不说,个人条件还好得不得了。 “楚大人,你有妻子了吗?” 白苏苏脑子一片空白,话出口才猛地回过神来,再想收回就不可能了。 楚恒语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的问出这个问题,居然也老老实实的回了她,“没有,太忙了,没姑娘喜欢。” 这么好的人居然没有姑娘喜欢? 不对,那日明明看到那姑娘与楚恒语很是亲昵的模样才对,怎么会没有人喜欢? “那日你见到的是我姨家的表妹,你不知道我朝律例中,三代以内不能成亲?” “你,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白苏苏说着就要推开楚恒语,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看到帅哥就把持不住啊,万一再脑子一懵对人家做了什么蠢事可怎么办? “还有,我从小洁身自好,并未有过任何通房丫头,我家家训也是不许男子娶妾室的。” 楚恒语一本正经的给白苏苏说完,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暗暗发笑,随后居然站在白苏苏刚刚偷看前台的位置看完了整场戏。 就是着急找他的白术也是在快散场的时候才发现了他。 连着十日唱完,白长青宣布暂时休息两天的时候,那些戏楼等再次找上了门。 白长青想拉着白苏苏一起去应付,可白苏苏早在听说那些人往自家来的时候就已经偷偷溜走了。 “茉莉,走,姐带你听说书去。” 茉莉还从未听过说书的,一听白苏苏要带她去,笑呵呵的就跟着走了。 白苏苏为了避开那些想上门攀关系的人,特意选了个人少的茶楼,即便有人认出来了也方便她跑。 今日说的是沉香救母的情节,这刚说道一半,就听着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传来,随后便是一群身穿黑衣的大汉挤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打砸。 说书的先生赶紧撩着袍子离开台子,来到大汉跟前。 “几位爷,这是说书的地儿,要是您想听书,还请坐好,免得打扰了其他客人。” “说书的?” 领头人冷笑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大堂正中央的位置,翘着二郎腿,满脸的不在乎。 “那你给爷说个欠债不还钱的书呗。” 说书人脸色一僵,差点给那领头人跪下。 “这位大爷,当时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只要我这个月底前换上您就给我本金利息算五百两银子,我昨日已经给您送去了啊。” 第四百五十章 赶走 第四百五十章赶走 “昨日送去了?” 领头人冷哼一声,俯身向前,对着说书人招了招手,在说书人弯腰凑近的时候,趁着他不注意,领头人一巴掌就招呼到了说书人的头上。 打的说书人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一众打手顿时笑的整个茶楼都在晃一般。 “我说你们这些书呆子就是有意思哈,你看看这么弱不禁风的脑子还不好使,你之前送去的那是月底最后一天,咱们之前说的是月底之前!” 说书人气愤的看着领头人,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个话,完全没有了刚刚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淡定从容之态。 “不过咱们东家看在你这实在是清苦的不像话的份上,给你个补救的机会,要么,再交上三百两银子,要么,你这个破茶馆抵给我们东家。” 为了还上之前的银子,说书人已经是倾家荡产不说,就连亲戚朋友都被他借怕了,若不是看着他还有这一手说书的手艺,还有这个茶馆在,看到他都要远远的就躲着走。 如今再让他拿出三百两银子,这跟让他买了茶楼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他这茶楼年代已久,早就不值钱了,真若是卖,时间长了说不定能卖出个五六百两,但若是时间短,哪能卖的了三百两? “爷,你也看到小的这的情况了,你就可怜可怜我,这若是没有了茶馆,那小的只能,只能去死了!” “我可怜你,谁可怜我!” 领头人一脚将想要上前的说书人给踹开。 那说书人再次落地,一口血喷了出来,看着好不可怜。 白苏苏终于坐不住了。 “拉人去斩首尚且让人先吃饱,你这一张口便是三百两银子,怎么也该给他一天或者半天时间意思意思吧。” 领头人本事不屑,可回头看到白苏苏,眼里就冒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神色。 摸着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领头人扯出了一个油腻的笑容。 “呦,你这小姑娘胆子倒是大啊,怎么着,你想来个美救老头?” “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若是今日这老先生真的在你手下出了事,恐怕被官府知晓后你也不会好过吧。” 领头人听到这话忽然笑了,一脸的轻松自在。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恐怕是没有出过家门吧。今日爷也不怕告诉你,爷上面的人,可是有的是关系,即便是入了大狱,也能让人给请出来。” “督察院也可以?” 白苏苏瞄了一眼门口处的身影,故意大声的问道。 那领头人居然毫不避讳的回道,“督察院算得了什么?” “哦?” 楚恒语悠哉的带着白术进了门。 “你是看不上我们督察院啊,不如去我那坐坐,顺便重新考虑一下看不看得上?” 领头人一个激灵,后背发毛,僵硬的转过头的瞬间,整个人已经一下就跪在了楚恒语跟前。 这背后说人坏话最怕的就是碰上当事人了。 没想到今日他就这么倒霉。 可这谁能想到楚恒语这样的人物居然还回来整儿小破茶馆啊。 “大人饶命,小的就在这胡说呢,您别放在心上,小的哪敢不把您放在心里啊。” 领头人顿时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反而是看着楚恒语,卑微到了尘埃中去。 白苏苏觉得好笑,这人还真是能伸能缩的很啊。 怪不得小人做的这么溜。 “你觉得,能放过他吗啊?” 白苏苏没想到楚恒语居然会问自己的意见,不过既然让她说,那当然是由着她的意思了。 “回大人的话,民女认为” 白苏苏故意拉了个长声,让那领头人也好好体会了一把等待的焦急。 可那人的等到的去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能。”白苏苏一口气说完后就绕着领头人转了两圈,“据他所说,他们这是经常放高利贷的,这种行为本来我朝就不许,他又明目张胆的做了不说,居然还敢攀咬咱们的官员们,这怎么能忍?” 这话说的正义凌然,就连领头人都不敢有什么反驳。 说书人见那领头人被控制住,赶忙上前求楚恒语,“大人,求您为草民做主啊。” 说罢便直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楚恒语说了一遍,楚恒语没有出声,而是看向白苏苏,对她挑了下眉。 白苏苏一愣,伸手指着自己,见楚恒语点头,只好清了清嗓子上前,站在那领头人跟前。 “你说说你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咱们楚大人,那什么,咱们楚大人宽宏大量,肯定也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严惩你,这钱呢,你给宽限两日,两日后他如果拿不出钱来,就用茶馆抵行吗?” 说书人本因为刚刚白苏苏说不许放高利贷的说法,抱了一丝侥幸心理,若是能够直接将这伙人给连根除了,那他不就不用还钱了? 没想到白苏苏出口的却是这样一席话。 楚恒语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他乐意看着白苏苏算计这些人的样子。 “行,当然行,只是不知道两日够不够,若不然就五日?” 这下轮到白苏苏笑了,他刚刚的底气呢?刚刚那般张狂的说着根本不怕官员的底气去哪了,这会儿想起来跟她说什么两日不够就五日了。 “不用,说了两日就是两日。” 说书人就差给白苏苏跪了。 人家都说了多宽限几日,白苏苏怎么还给他推了? 赶忙看向楚恒语,终于是盼着楚恒语开口了,“既然说五日,也好多给他们些准备的时间,我看就五日吧。” 索性多少对白苏苏来说都没什么关系,人家楚恒语一开口,她若是再推脱岂不是要让人看出她的目的来了? “好,就按照楚大人说的办。” 饶是如此,说书人的心里仍旧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五日。 他究竟去哪里可以筹到这么多钱啊。 领头人得了命令,赶忙带着人帮着茶馆恢复原样之后就跑走了。 白苏苏催着楚恒语赶紧离开无果后,只好直接将说书人叫到了一旁,说出了她刚刚就在谋划之事。 “我想买下你这个茶楼,出五百两银子,怎么样?” 说书人有些犹豫,他这戏班子可算得上是他最后一份家业了,如果把这都卖出去,他就只能回老家种田,可他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干得了地里的活计? 再说,之前欠了亲朋好友的钱可还没还呢。 第四百五十一章 喜忧参半 第四百五十一章喜忧参半 “七百两,一口价,如何?” 说书人终于咬牙说出了这个价格,即便如此他也是心疼的很。 白苏苏没有回答,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说书人,直到对方自己也感觉这个价格有些高了,只好再次降了些。 “六百五十两,不能再少了,这位小姐,以后我没了这茶楼,也就是没有了吃饭的本事啊,我家一家子都等着这茶楼的钱过活呢。” 说书人惨兮兮的,几乎是面带乞求的说完了这些话。 但在场的人也只有几个胆子大些留下的客人还对他表示了可怜。 白苏苏同楚恒语,没有半分的触动。 “你觉得我给的少了,怎么就不觉得那高利贷要的多了?你在这里让我多给你一些,莫不是看我年纪小,又是个姑娘,所以觉得我好欺负?” 说书人一愣。 他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 可被白苏苏这么直白的说出来,那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眼看着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说书人干脆脸一横,指着白苏苏的鼻子便道,“我现下虽然是落了难,但也决不能任人宰割,这茶楼,五百两我绝对不卖。” 白苏苏看了看他这副模样,也懒得搭理。 按照她刚刚听到的情况来看,这人绝对已经将身边的亲戚朋友给借的怕了,这会儿拒绝了她,等快到时间了就等着害怕吧。 “楚大人,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白苏苏转身看向楚恒语。 那楚恒语倒是有些意外,白苏苏居然能猜到自己是来找她的,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 “关于你这新戏我有些消息要告诉你,白班主说你出来了,我便来找你了。” 白术站在后边看着白苏苏傻笑,心里美得不得了。 自家大人这是终于开窍了! 当时人家白班主可是要自己出来找人的,这会儿被大人这么一说,反而是大人落了好。 众人听着话便知道两人的关系不同寻常,但白班主这个最近名声大得很的人物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于是看向白苏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那可是能够跟官府攀上关系的戏班子,他们自然不能当成是一样的戏班子来看。 只是其中难免有些心思不正之人,看着楚恒语对白苏苏的态度,就开始想起了是不是白班主将白苏苏送给了楚恒语,才换来这么个合约的。 白苏苏不习惯众人审视的目光,赶忙拉着茉莉往回走,路上还不禁念叨几句,白长青便是派个戏班子里的人出来也好,怎么就让楚恒语来了。 “楚大人,容民女去换件衣裳。” 白苏苏刚进了院子就匆忙的回了自己房间去,走了一路,一身的汗,虽然没什么味道,但这样接待客人,还是楚恒语这样的人,总归不好。 楚恒语也不催促,坐在厅中喝着茶,偶尔与白长青闲聊几句,也不显得无聊。 可白长青着急啊,现在的楚恒语在他看来,那就是戏班子的招财童子,好生捧着还怕他出了点啥事呢,这一等就等这么长时间,那还了得? 赶忙催着许氏去看看白苏苏好了没,自己则是开始给楚恒语道起了歉。 “楚大人,爹,娘,久等了。” 白苏苏换上了一身烟绿色软罗纱裙,走路间带起的风吹动衣裙,整个人仿佛带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让楚恒语都不禁称赞。 “白小姐真是好样貌。” 说罢才自知失言,赶忙坐正了身体,转移话题。 “近几日白家戏班的新戏得到了很不错的成效,朝廷的工作也因为有了百姓的支持而变得轻松起来,再过半月差不多就能结束了。” “当真?能帮到官家,那真是我们的荣幸。” 白长青兴奋的嘴咧到了耳朵根上。 眼睛里的光芒任凭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许氏赶紧拍了他一下。 真是不知道收敛,在大人跟前还这样,万一人家觉得白长青精神有问题,不给他做以后的事情了怎么办? 白长青哪白得上其他,继续两手在身前交握,身体微微前倾的看着楚恒语,“大人今日来可是有什么吩咐的?” “吩咐没有,不过皇后听说了这新戏的事情,想请戏班子进宫去唱一次,让我来看看您什么时候有空档。” 白长青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又让楚恒语重新说一遍。 可还是刚刚他听到的那样。 这皇后娘娘都听说了他们的事情,那得是多高的荣耀! 只是这进宫的事情未免麻烦了些。 看到白长青脸上的局促,楚恒语有些意外。 他的预料中,此刻白家众人应当是兴奋才对,怎么会都是一脸凝重的模样? 尤其是白苏苏,那眉头拧的他都想上去给她抚平了去。 “可是有什么为难的?” 楚恒语只好如此问道。 “是有些为难。” 白长青看看妻子,再看看女儿,便硬着头皮说道,“楚大人,这宫里的规矩我们都不懂,都是常年在这戏班子里生活的,戏台子的规矩我们便是倒着说都能给你说出来,可这进了宫,我们万一有什么地方冲撞了贵人,岂不是万死难辞其咎?” 白苏苏担心的同样是这件事。 她确实想将白家戏班发扬光大,可不代表她就想进宫,宫里规矩多的能把人给生生束缚死,哪有宫外来的自在? 人家宫里的戏班子那都是世代相传的,哪见过宫外的戏班子能进宫里唱的? 他们这白家戏班如今可真是扬名京都了。 “这不是问题,皇后娘娘规矩少,待人也亲近,念在白家戏班从未进过宫,特意说过不必理会宫中的规矩,一切按照宫外的来便是。” 楚恒语虽然是笑着将事情给交代完了,但白家人的心里还是有个疙瘩。 最后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之后,白长青便去跟戏班子众人交代这件事了。 白苏苏则是跟上了楚恒语的脚步,想在他口中询问几句宫里的事情,到时候也免得触犯了什么禁忌。 楚恒语倒是认真的看了她几眼,再看天色也不早了,便道,“今日有些晚了,若不然你明日过来,我给你细说。” “多谢楚大人。” 白苏苏福身道谢的功夫,楚恒语已经带着白术走远了。 第二日一早,白苏苏就迫不及待的拿了她特制的炭笔和纸张到了督察院门外。 第四百五十二章 被楚恒语支使看 第四百五十二章被楚恒语支使看 “大人,您处置不公啊!我家夫君是被小人给连累了呀大人!” 白苏苏刚到门口就见一个夫人在还未停稳的马车上几乎是滚了下来,连裙子都是随意抓了一把就算是提了起来,抬腿就往院门口跑去。 那院门口站着的两个官兵早就看到了她,不等她靠近就已经将门给拦住了。 “让我进去见楚大人,我要见楚大人,我的夫君有冤呐!” “有冤的人多了去了,大人每个都要见不成?赶紧回去,若是判错了,大人自会处理,你若是再继续吵嚷,耽搁了大人办公,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其中一黑脸官差冷声说道。 这种事情他们见的多了,但是真正有冤的却是没见到过。 别看这妇人如今可怜,可哪个来这里的人不可怜?但当时自家夫君得到那些好处的时候,她们不是也跟着享受了? 白苏苏打算在一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楚恒语买早饭的苍耳却是注意到了她,虽说是走近她才喊了一声“白小姐”,可到底是习武之人,底气足,声音洪亮,那妇人也看了过来。 “是你啊,你这是” “给大人买了些早饭,今日大人起的早些,不知为什么想吃那郭家的馄饨,又想着白小姐要来,便让我去买了两份。” 苍耳说的事情没有起伏,可白苏苏就是听出了心动的感觉,脸蛋上顿时浮起了一层粉红色的云。 “既然如此,那,那我们先赶紧进去吧。” 那妇人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个箭步就到了白苏苏跟前,白不上上好布料做成的衣服,直接跪在了白苏苏跟前。 “这位小姐,求您带我进去见一下楚大人吧,我夫君有冤呐。” 白苏苏不喜她的行为。 本来这里的人就地位界限分明,如今这妇人一看就是个官员的女人,却当街给她一个小丫头下跪,传出去像什么话,这分明就是在逼她! 如果是刚刚,白苏苏说不定还回去楚恒语跟前帮她说几句好话,可现在她只想赶紧摆脱这女人。 “就像是刚刚两位官爷说的,您的夫君是不是冤枉的,自然有官府,有楚大人判断,你在这里张嘴就说丈夫有冤,说小了你是不服气楚大人的断案能力,说大了你是认为官家的眼光有问题,居然没看出楚大人是个不会断案的人!” 妇人顿时就吓傻了,到嘴的威胁也生生的被咽了下去。 便是苍耳也没想到白苏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里有些震惊。 难不成真的像那些伙夫说的,女人都有两副面孔? 眼看着白苏苏要走,妇人也跪不住了,赶忙拦在了白苏苏跟前,“你这女娃娃好狠的心,眼看着别人有难你都不救,日后若是嫁了人,只怕也是个心肠狠毒泼辣的!” “闭上你的嘴!” 苍耳不会同人争执,即便是涨的满脸通红了,他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他自认为很重的话。 白苏苏不同,妇人可怜是可怜,但你想道德绑架她白苏苏,那就不对了。 “你好歹也是个高门大户的女人,看你这样子,不是富商的女人就是哪个官员的女人吧,能跟我这么一个刚及笄的女孩说出这种恶毒的话来,想必你也同那话中的人一般无二吧。” “你” “我怎么了,我告诉你,我还真是能够见到楚大人,但你可就不一定了。” 白苏苏挑了挑眉,叫着苍耳就要往前走,可走了几步又倒了回去,看着妇人一脸的坏笑。 “不好意思,我刚刚说错了,一开始你是说不定还能见到楚大人,但现在,你绝对见不到了。” 说完也不白那妇人在原地是如何气得跳脚,白苏苏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恒语早就听人说了门口的事情,这会儿见到白苏苏进来,也没表现出意外之色,让苍耳将早饭放好,邀请白苏苏一同品尝。 这家的馄饨做的确实不错,皮薄馅多不说,滑的刚进嘴就要溜到里边去一半,愣是让白苏苏都吃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馄饨如何?” 白苏苏竖了个大拇指。 “能让楚大人称赞又念念不忘的,自然是好吃的很。” “行了,吃完饭你去帮我把那边的书柜整理出来,让苍耳教你如何做。” 说罢便回到了他的位子上继续工作。 白苏苏愣了一下,她不是来给楚恒语干活的啊,而且这楚恒语分明是有用惯的人,怎么就非得让她弄不可? 但到底是有求于人,白苏苏只能找了苍耳去收拾书架了。 这书架上放的不是读书人看的四书五经一类,也并非外面的话本子,而是那些犯了事的官员的备案。 这么重要的东西楚恒语居然放心交给自己处理! 看看楚恒语那泰然自若的模样,白苏苏心里便踏实了,人家当事人都不着急,她在这里急什么? 于是很快就将书架给整理的井井有条,看着那次序分明的摆列,白苏苏心中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便是休息一会儿的楚恒语也赞叹了几句。 “楚大人你事情做完了?” 白苏苏一喜,扭头就要去拿了自己的纸张同楚恒语请教。 可楚恒语身子一转,坐在椅子上晃了晃头,皱眉道,“不知为何,今日这脖子酸得很,便是肩膀也难受的紧呢?” “我来!” 白苏苏以前在手机上跟人学过几招放松的方式。 楚恒语这样就是坐的时间太长了,肌肉长时间的紧绷才会酸痛。 于是当白苏苏下手按下去的时候,楚恒语就感觉一阵舒畅。 等白苏苏好不容易给他放松好了,再去询问的时候才发现,人家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 无奈之下,白苏苏只好帮他带上房门,自己一屁股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接着门口大树的阴凉,吹着小风,哼起了小曲儿。 “白小姐,您这是什么调子,怎么从未听过?” 白苏苏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的时候,忽的被一道满怀活力的声音给惊醒,定了定神才看到是白术过来了。 “你快去把你家大人叫起来吧,说着我给他放松一下,这才过了一盏茶都不到就睡着了,这样懈怠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恐怕要罚他俸禄呢。” “大人居然睡着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被发现的炭笔 第四百五十三章被发现的炭笔 白术翘着脚往里面偷摸看了一眼,可不正是睡得香的很的楚恒语? 既然如此,他更是不敢进去了,生怕白苏苏打扰了楚恒语,赶紧将白苏苏拉到了饭厅去,招呼着丫鬟们好生伺候白苏苏吃午饭,自己就一溜烟的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白苏苏一脸懵,一边忙着同那些丫鬟道谢,一边看向门外。 “白小姐,您还是先吃饭吧,刚刚白术大人已经交代过了,说是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呢。” 丫鬟们以为白苏苏是要等楚恒语一起吃,赶忙说着。 白苏苏点了点头,总算是收回了目光。 即便是督察院的饭菜也比一般人家好得多,加上今日是楚恒语亲自交代了要做好些,有客人要来一起吃。 这桌子上的许多菜色还是厨子们的拿手菜呢。 白苏苏不知不觉就吃了个肚皮滚圆,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揉的摸肚子时,睡的浑身轻松的楚恒语便进来了,直接坐在了白苏苏身侧。 将白苏苏吓得一时间竟是忘了端正坐姿。 楚恒语也不介意桌子上的菜色都是被白苏苏吃过一遍的,拿了新摆上来的筷子便吃了起来。 倒是余光不忘瞄白苏苏几眼。 “白小姐倒是不客气,这般大方不矫情的模样与京中的小姐们,还真是完全不同。” 被调侃的白苏苏赶忙坐正了身体,脸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浮现。 “民女,民女刚刚” “好歹我们也见过多次,现在也是合作关系,所以你可以在我面前自称“我”。” 楚恒语拧着眉头说了一句。 他早就对白苏苏口中的“民女”有意见了,如今这么轻松的氛围,她一个“民女”让他连到嘴边的话都说不出来。 “啊,我其实,刚刚那就是偶然,我一般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督察院的环境实在是让人太过放松了吗。” 白苏苏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借口而感到愉快。 楚恒语却因为她的自称勾起了唇角。 那俊美的模样看的几个小丫鬟都被深深迷住了。 直到白苏苏快要走了,楚恒语才随意给她说了几点需要注意的地方,但在白苏苏看来,这几条跟她们进宫时需要注意的可没有半点联系。 “楚大人,你就没有别的消息可以告诉我们了?” “今日有些累了,你明日再来,我到时再同你说罢。” 楚恒语明显是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件事,靠在椅背上也没有要送白苏苏的意思,倒是忽然注意到了她手中的笔。 “刚刚没有注意,这会儿才发现你这是什么笔,与我们平日用的,颇为不同。” 白苏苏得意的拿着炭笔在楚恒语跟前晃了晃。 “这可是我自制的,即便是不用墨水也能用的笔,而且与你们那些毛笔书写方式不同,写起字来比毛笔字更细致不说,速度也更快。” 这下更是让楚恒语来了兴趣。 连椅子也不靠了,上前便要去拿了白苏苏的笔翻看一通。 可白苏苏还打算用这个跟楚恒语交易些什么呢,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就交出去。 然而,她也只不过撑住了三秒钟的时间。 楚恒语武功在身,甚至还不算差,绕了白苏苏几下就成功将炭笔拿在了手里。 “这笔做的粗糙些,而且”楚恒语对白苏苏展示了一下自己拿过炭笔的手,“你看,这稍不注意就要染得满手都是,不如毛笔干净。” 对于用惯了硬笔的人,任何批评硬笔赞美软笔的人都是敌人。 白苏苏想夺回来无果,只好垫着脚尖争取减小与楚恒语的身高差,用自认为最有底气的声音说道,“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我这段时间没有空闲,等我得了空闲,找人在它外面套上个木制笔杆,比你那毛笔不要好太多!” 楚恒语看了白苏苏一眼,仰着嘴角继续端详那炭笔去了,又好奇的在纸上画了一两下,可是因为力道过大,那笔竟然将纸张给划破了。 等楚恒语好不容易试探到了炭笔的使用方式,白苏苏几乎要无聊的睡着了。 “你这笔不错,改日多做几个送过来。” “楚大人,你能不能要点,不是,你要我的东西,是不是也该付出点什么,你” “我不是在给你说宫里的规矩吗?” 楚恒语挑眉,白苏苏顿时被堵住了嘴。 她总不能说不用他讲宫里的规矩。 若是一般小事,去问白术也是一样,又或者是楚青喆。 对啊,她怎么把楚青喆给忘了!她虽然联系不到楚青喆,但白术一定可以。 于是白苏苏得意的拍拍屁股跟楚恒语说拜拜,到了门口时还不忘对着楚恒语做了个鬼脸。 这人长了个好看的皮囊,可惜啊,这心却是坏透了! “白小姐,您要回去了吗?” 白术刚同兄弟们切磋完,见白苏苏要出门,赶紧将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交了出去,追上白苏苏的脚步。 也没见后面楚恒语跟出来,他便自白自的帮楚恒语去做护花使者了。 “白小姐,您同大人谈的如何了?” 与白术说话,白苏苏就轻松了许多,一手搭在白术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对白术挤了挤眼睛。 “我说白术,你这些年在楚大人手下过的不容易吧。” 白术一愣,随即嘴一扁,看着白苏苏仿佛是看到了知心人一般,“果然还是白小姐体贴人,居然连这也能发现。” 于是白术同白苏苏便是好一通的牢骚。 末了,见白苏苏不停的对着他眨眼,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嘴型问她是否后面有人。 见白苏苏点头,白术回头就直接跪了下去。 “大人,小人刚刚一定是着了魔,这胡言乱语呢,你可莫要当真啊!” 半天没等到有人回应,白术才抬头,哪有楚恒语的半个影子,尽是路人在把他当傻子看呢。 扭头再看白苏苏,人家已经笑的站不直腰了。 “白小姐,你,你怎能如此戏耍于我!” 白苏苏正要回他,看到一旁柱子后走出的楚恒语,顿时笑不出声了,赶忙福身喊了一声,“楚大人。” “白小姐你刚刚就用这一招糊弄我,那我白术多聪明,怎么还会上你的当?” 白术拍拍膝盖上的土站了起来,晃荡着就往白苏苏跟前走。 “哦,是吗?” 楚恒语站在白术的身后,那嗓音让白术熟悉的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四百五十四章 讨赏 第四百五十四章讨赏 “大大大大人!” 白术哭丧着脸再一次跪了下去。 “白小姐,前面便是戏班子了,相信白小姐不会有事,这白术,我就先带走了。” “是,大人尽管带走便是,不过处罚时还请大人手下留情,免得明日没法伺候大人。” 白苏苏忍着笑送走了满脸苦涩的白术,哼着小曲回了戏班子。 一进门便见到戏班子众人愁闷的愁闷,兴奋的兴奋,两级相差太过悬殊,让白苏苏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 白苏苏最后选择站在了何糖跟前,这院子里唯一看着正常点的就是她了。 何糖倒是给面子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感情这不管是忧愁还是兴奋的,均是由于要去皇宫表演一事。 白苏苏便将今日在楚恒语那里所得知的事情同众人说了一遍,可众人仍旧没有什么变化。 这就让人诧异了。 “果儿妹妹,今日楚统领已经来过,同我们说了宫中需要注意的事情,但这些事情太过繁杂,所以大家才会是现在这样。” “楚统领来说过了!” 白苏苏惊讶的看着何糖拿出来的小本子,上面足足一百条需要注意的事项。 若是单纯的看到这么多的东西,便是白苏苏也难受的很,但好在还有些日子的时间,她还能分开给众人整理一下。 于是当场给众人圈出了其中十几条规矩来,让众人今日晚间记住,明日一早她抽查。 接下来几日均是如此,不过五日时间,众人就已经将那一百条规矩记了个清清楚楚。 戏班子这才派人去跟楚恒语告知了入宫一事。 第三日一早,上朝的大臣们还没去等候上朝,戏班子众人就已经到了皇宫之内,在一早安排好的片殿内做准备。 白苏苏作为班主女儿跟了过来,趁着众人忙活的时候,她已经将这偏殿转了一遍。 不免啧啧两声,本以为是多么豪华的地方,没想到地方的大小也只是顶的上他们一个戏班子的大小,这格局上虽然有些讲究,可于白苏苏来说跟没有一样。 估摸平日里没有人住过,也是为了他们才临时收拾出来的,所以这摆饰等方面也粗糙了些。 “到底是皇宫啊,哪怕是个偏殿,也比京中一般人家好上许多。” 看着白长青珍惜的摸着每一个白底牡丹花瓷瓶,白苏苏叹了声气,这要是让白长青看到那上好的青花瓷,还不得直接抱着不走了? “爹,你还是赶紧看看咱们自己的事情吧,万一哪里出了纰漏,到时候可来不及更改啊。” 白长青一听,赶忙又去看自己人的事情了。 献唱之前众人还急得不得了,生怕一会儿因为紧张出了纰漏,惹得皇上等人不高兴,直接拉了他们砍头。 可真的等那锣鼓声一响,人往戏台子上一站,哪里还记得什么皇帝皇后的,满心只剩下了这出戏。 众人的投入可是让在座的人都一饱眼福,便是那戏唱完了,在座的人都还许久没有从戏曲中回过神来。 楚恒语倒是定力好些,见戏子谢了幕,便将白长青和白苏苏带到了御前来讨赏,惹得皇后楚氏笑个不停,拉着皇上便道,“恒语还从未替人讨过赏,如今这好不容易有了,皇上,咱们可得成全了他才是。” “皇后说的没错,今日这戏唱的确实不错,母后,您看赏他们些什么好?” 皇上看向一旁还在抹眼泪的太后,顿时有些头疼。 太后已经上了年纪,太医一再叮嘱这心情得好才行,可这看了一出戏就成现在这样,万一再引起这病可怎么办? 一旁的太医看到太后的眼神,赶忙上前想要请平安脉,被太后给拒绝了。 “皇上放心,哀家,哀家没事,就是看着这戏实在是太伤心了,难免投入了些。” 说着便又擦了擦眼泪,满脸喜爱的看着白苏苏两人,“你们相要些什么?” 白长青一紧张,愣是急的满头大汗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白苏苏只好笑意盈盈的行了礼,“太后随便赏些什么民女和爹爹都高兴,便是太后夸赞一句,民女等人也能出去高兴一辈子呢。” 这话说的太后顿时高兴起来,直夸白苏苏的小嘴会说。 正想着要赏些什么好呢,楚恒语倒是直接跪在了白苏苏身侧,看的白苏苏愣愣的,这丫好端端的跪什么? “臣有一事上奏皇上。” “但说无妨。” 于是在白苏苏直愣愣的目光中,楚恒语大方的拿出了那日在白苏苏那里抢来的炭笔呈了上去,甚至还将白苏苏的设想运用上去,做出来的与前世的铅笔竟有些相似,只这里面装的是炭笔罢了。 随后,楚恒语又特意讲解了这炭笔的用法,并让人找来纸张,现场试验两者的差别。 皇上对此很是感兴趣,问起这炭笔的来源,楚恒语却直接将白苏苏给推了出来。 “皇上,此种方法其实是白小姐想出来的,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白姑娘想到的!” 皇上不免重新打量了一遍白苏苏,这才想起来之前楚恒语同他说过,白家戏班的这新戏本都是白苏苏写的。 想不到见面一看才知道,对方竟然是这么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回皇上,正是民女。” 如此大方的承认倒是让皇帝再次高看一眼,这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太后就直接将白苏苏给叫到了跟前去,“哎呦,果然是个聪明丫头,这样的想法你都想得出来?哀家听说这戏本子也是你写的?你这脑袋瓜里都装了多少好东西啊。” 白苏苏也不矫揉做作,当场拉着太后便将自己夸赞了一番,惹得在场无一人不哈哈大笑,因为戏曲而来的心里最后剩的一丝悲伤也一扫而光。 “早前见到过白家姐姐,当时没想到姐姐居然有如此能耐,今日总算是又见到姐姐,茵茵还想跟姐姐讨教一番呢。” 白苏苏顺着看过去,再次见到了那个所谓的楚恒语的青梅竹马。 这姑娘看上去就是个讨喜的,今日一袭粉色衣衫更是显得娇俏可人,与楚恒语站在一起也显得郎才女貌,再般配不过。 第四百五十五章 买下茶楼 第四百五十五章买下茶楼 “茵茵丫头啊,过来做,快来。” 太后笑着将宁茵茵叫了过去,与白苏苏坐在了一处,倒是显得太后那边格外的热闹。 皇上丢手中的笔是爱不释手,又将楚恒语叫到跟前,同皇后一起研究起来。 剩下白长青还跪在场地中间,被一旁的嫔妃看着,浑身不自在。 好在唱戏耽搁了些时间,又因着宫里的人都有午睡的习惯,很快就将众人给放了回去。 楚恒语没留在宫里,再一次跟着白家人去蹭饭了。 皇上最后包了白家戏班五年的戏服支出,又御赐了一块亲笔书写的“白家戏班”的牌匾,让人做好了稍后给白家送过去。 这样的赏赐比直接给的真金白银可是让白家戏班众人兴奋的多。 皇帝御赐的戏服啊,那穿上去都觉得金光闪闪,别人便是不冲着他们白家的戏,也会冲着御赐的戏服来捧场! 只要想到每次开场都能看到坐满的客人,众人更是脸上洋溢着无法忽视的喜色。 知晓他们今日入宫表演的人看到这浩浩荡荡的一批回来了,赶忙围上来询问个不停。 即便是到了饭点,众人也是乐此不疲的给人讲述着皇宫中的种种。 许氏早就做好了饭等着众人,迟迟不见有人回来,心里不免担心。 他们去的可是皇宫,那种随时随地就能要了人脑袋的地方,难不成真的出了什么事? 许氏越想越担心,随意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往外走,连门都白不上关了。 远远的见到一群人有说有笑的回来,许氏愣了一下,随即又赶忙走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可她嘴角的笑容早已将她内心的喜悦展示了出来。 楚恒语又作为联系皇宫和白家戏班的重要人员,被白家戏班奉为座上宾,又一次的享受了一番众人的吹捧。 白苏苏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一头钻进房间睡觉去了。 可她这刚睡下没多久,那茶楼老板就鼻青脸肿的找上了门来,还指名道姓的要见白苏苏。 这一下可把戏班的人给吓了一跳。 一边警惕着茶楼老板的动作,一边去讲事情说给白长青听了,生怕是白苏苏在外面将人打了,人家这是上门找事呢。 白长青白不上同楚恒语说着话,提起袍子就往外跑,还差些被门槛给绊住了。 “班主您小心点。” 笙哥儿忙着提醒白长青,上前牵住了白长青的衣袖。 “慢着,慢着,出了什么事?我是果儿的爹,你有事同我说便是。” 白长青隔着人群就开始喊着。 听到他的声音,众人便给他让开了一条路,那茶楼老板便直接扑到了白长青身前,哭着大喊,“求您救救我啊!” “这,你总要同我说了是何事,我才能,我才能帮你啊。” 白长青听到他的话已经慌了神,这果儿究竟是做出了什么样的事,能让人家如此状态的找上门来?居然看到他就来求救,那岂不是已经威胁到了性命? 茶楼老板还没来得及说,就看到了随后赶到的楚恒语,于是直接推开白长青,又要往楚恒语跟前扑去。 好在白术反应及时,一脚将他给踹开了。 看向茶楼老板的眼神里都带了满满的不屑。 “之前白小姐主动找你你不肯,如今倒是找上门来让白小姐救命,你还要不要点脸了,好歹是个说书人,脸皮怎么这般厚!” 这话倒是把白长青给说懵了。 原来这人不是来找白苏苏麻烦的。 “大人,大人之前是草民有眼无珠,草民被猪油蒙了心,如今那要钱的人要打死草民了呀,草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来求白小姐救命了!求大人帮帮草民吧!” 任凭白术又是一脚踹在他身上,茶楼老板仍旧跪在地上不停的给楚恒语磕头。 白苏苏和楚恒语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了,若是这两人不肯帮他,他也只能任由那些人将茶楼夺去,就连他自己说不定都要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洛无衣一早便在旁边看着,这会儿见没有了大事,便去喊了白苏苏过来。 这事儿说到底还是白苏苏的事,楚恒语不好插手。 “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你啊,怎么又来找我了?当日不是还指着鼻子说我恶毒吗?” 白苏苏上来便是一顿嘲讽。 她早就料到了今日的结果,对于那将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说书人更是没什么好脾气。 “白小姐,白小姐你救救我吧,求你救救我吧!” 说书人跪着朝白苏苏爬去,想要抓白苏苏的裙子。 便是洛无衣也不许他靠近啊,于是直接拦在了白苏苏跟前,手里不知在哪顺来的棍子往地上一戳,吓得说书人也不敢往前了。 “你让我救你,可我一个小女子又如何能救得了你?” 白苏苏一笑,说书人心里便是咯噔一下。 从他拒绝了白苏苏,自己顶着这样一张脸进入白家戏班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处于了下风,如今只能白苏苏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求白小姐买下我的茶楼!” 白苏苏看了看他的模样,心中虽觉得可怜,但也知这人之前的可恨。 “不知你想要什么价格?” “五,五百两?” 茶楼老板试探着说出了之前的价格。 可白苏苏马上就摇了头。 “那是之前的价格,如今你的茶楼可值不了那么多钱了,我看四百两都有些多,你觉得呢,楚大人?” 楚恒语想跟着白苏苏一通忽悠这老板,可他到底是个官员,若是此事传出去像什么话?于是便淡淡的“嗯”了一声,不予评价。 “白小姐,四百两真真是不多了,您看我以后” 茶楼老板说着,忽然对上白苏苏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就没有了底气,支支吾吾的说了什么也没人听清。 最后,白苏苏也只拿了四百两便买下了茶楼,让那茶楼老板好一阵心疼。 由于这老板暂时没有住处,白苏苏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去找住处,暂时还让他们一家住在茶楼后院中。 而白苏苏早就已经画好了装修图纸,让楚恒语帮忙找了专门的队伍,不过三日就进入了施工状态。 同别家装修不同,白苏苏特意让人在茶楼外面用布匹围住了,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个什么状况。 路人每每经过都要多看两眼,总想把那布匹给看出个洞来。 第四百五十六章 意见 第四百五十六章意见 白苏苏每日都要亲自去茶馆看着施工,生怕什么地方没注意到,工人们给做错了。 直到步入正轨之后,白苏苏才着手招聘说书人的事情。 那后院的一家子听说了这事儿,顿时蠢蠢欲动。 还找什么说书人啊,他不就是现成的? 要说这位说书人也算得上是说书传家的了,出生时祖父给他起了祝焕生的名字,就是希望他这一辈开始能够换个行当,结果没想到还是做起了说书人,最要命的是还加上了好赌的毛病。 若不是上次被高利贷追成了那副模样,他直到现在也戒不了。 可惜,这茶楼卖出去了,他便是直到现在也没想好出路。 好在女儿已经出嫁,倒是儿子还小,以后不知该怎么办呢。 这白家招人自己不是正好合适吗? 于是祝焕生直接将门口张贴的告示揭了下来,胡乱的将还在看告示的人往外推开,“看什么看,这以前可是我家的茶楼,如今招人肯定是招我啊,你们都赶紧走吧,省的在这还要耽搁时间,快走快走。” 说着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自己乐呵呵的捧着告示往屋内找白苏苏去了。 本以为今日会有许多人来应聘的白苏苏,早早就准备好了茶水点心,就等着听人说书呢,谁想到就祝焕生这么一个人进来了。 “你来做什么?” “嘿嘿,白小姐,我看着您这不是招人说书吗,我可是这茶楼的主人,我就在这茶楼里长大的,对这里肯定比外人熟悉啊,那些看客也多半是冲着我来的,我看我也不用去别的地方找事情了,直接在这留下也挺好的。” 白苏苏见他居然厚颜无耻的说出这一番话来之后就坐在了自己跟前,甚至还伸手要抢她的糕点吃,直接将桌子往自己跟前一扯,让祝焕生扑了个空。 “且不说这茶楼现在的主人是我,便是你所谓的看客,我记得当时在茶楼的坐了有十个人都是多的,你有哪里来的名气?” 祝焕生脸色一僵,还想继续张口,白苏苏也不理会他,指了指自己跟前临时做出来的小台子。 “你上去,给我说一段,要是好我就留,不好,你就老老实实去找别的事儿吧。” 祝焕生不乐意上去,他自己说的什么样他能不知道? 只不过想糊弄下白苏苏,过去就算了,谁想到对方居然一点情面都不讲。 “白小姐,当时这茶楼我可是四百两就卖给你了,你” “怎么,现在觉得便宜了?当时你别答应啊,再说了,我给你高价的时候你不是不愿意卖吗?” 白苏苏瓜子咳得啪嗒响,茶水更是喝的浑身舒适,只是看着祝焕生让她心里难受。 “这” “说不说?不说就赶紧走,那告示给我贴回去,要是耽搁了我招人,我可是要去官府告你耽误我事情的。” 犹豫再三,祝焕生只好清了清嗓子,站上了台。 同往日一样,祝焕生随意的开口,随意的说了个片段,白苏苏听着也没什么意思,好好的武侠传奇硬是被他讲的平淡无奇,丝毫无法让人提起兴趣。 “白小姐,我说完了,你看这月钱” “不不,你回去收拾东西另找去处吧,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白苏苏赶紧站起来,一把拿过了他手里进攥着不肯放开的告示,那纸上的字迹都已经被汗水浸染模糊。 白苏苏干脆将纸张扔到一旁,重新让人写了一份出来。 祝焕生还想在白苏苏跟前再磨蹭磨蹭,可人家已经扭头就走了,甚至还亲自守在了门口的告示旁边。 他便是再厚脸皮也不好意思跟人家直接去外人面前争执啊,只能锤头丧脸的回了自己的小屋。 对上自家夫人期待的目光,祝焕生叹了个气,直接身子一撂,倒在床上闷头睡觉去了。 有施工的工人听到事情的经过,忍不住感叹白苏苏的心狠。 人家都已经把茶楼低价卖了,不过是个工作,他们听着那说书先生说的也不差啊,肯定就是白苏苏不想要人,故意找了个借口罢了。 以至于后面的几天,白苏苏明显察觉到了这群人的态度改变。 安排好几个暂定的说书先生,让他们先回去准备几天之后,白苏苏找来了负责装修的工头赵三柱。 “赵大爷,我看这几日似乎大家对我有什么意见,就连工作都不好好做了。” 白苏苏说着便指出了几处敷衍了事的装修,“如果你们继续这样装下去,恐怕等你们刚装好,这边就已经坏干净了。” 赵三柱看了白苏苏一眼,眼里的不屑之意再明显不过。 这下白苏苏也来气了。 她是花钱请人来做工的,不是请人来当大爷的。 别说她没什么地方招惹到这群人,便是有什么地方招惹到了,他们这样的态度,换成是那些大家族,早就把他们打残了。 “既然不想做了,我可以直接给你们结了钱,你们只管走便是。” “谁说我们不做了,你” 一年轻汉子听到后,直接拿着手里东西就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 “阿荣,闭嘴!” 赵三柱瞪了他一眼,对着白苏苏便道,“白小姐,这几处确实是我们的疏忽,至于换人倒是不至于的,以后我们不会犯就是。” “那咱们可说好了,若是再犯,我就只能扣你们的工钱了。” “可以。” 赵三柱说完转身要走,白苏苏一把将人拦住,“刚刚的事情还没说,我花钱是请你们来给我做活儿的,可不是来当大爷给我脸色看的,有什么对我的意见尽管说。” 至于改不改就得敢她的心情了。 白苏苏自白自的在心里补充了这么一句。 赵三柱咳嗽了一声,看看众人对白苏苏埋怨的眼神,于是做了这个出头鸟,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谁料白苏苏不仅没生气,反而还笑了。 “我以为各位都年长我许多,该是经历的事情比我多,看的比我明白的人,没想到,竟然也是看事看一半的。” 白苏苏原本对众人手艺的尊重顿时就减轻了许多。 “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苏苏毫不避讳的将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也没说要众人什么态度,直接转身就走了,不久后让人送来的新一份合约上将损失赔偿一条填了上去。 第四百五十七章 茶楼开业 第四百五十七章茶楼开业 白苏苏用了整整十日的时间招说书先生,凡是在初试中被留下的人,都在十日后的进行了复试。 这复试也简单,由众人将自己会说的段子写下来,交给白苏苏,白苏苏从中任意挑选,由说书先生展示。 这样一轮下来,又给了三日的时间重新琢磨自己的说书方式等,三日后,白苏苏拿来了自己这些日子研究出来的戏文。 一共两本,均是白家戏班的新戏。 与唱戏的戏文不同,这两本短篇小说上将这两出戏给写的是精彩绝伦,许多没有涉及到的地方也讲了出来。 说书嘛,最不怕的就是吊人胃口。 说的稍微长了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自己随机抽一本中的一段,照着书给我说,我看看你们的发挥能力。” 鉴于这是最终一轮的选拔,自然要在这里面挑出最好的来,于是白苏苏特意叫来了白长青和这两出戏的表演者。 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着前面一个人说的酣畅淋漓的模样,倒是与那听戏时有所不同。 有些心理素质不好的,直接就满头大汗了。 完事还要说是因为从未接触过这个戏文,所以紧张些。 白苏苏才不听这些借口,将得票最多的三人给留了下来,说好薪酬之后便让三人将她写的这戏文给重新抄了三份出来,要求在茶楼重新开张之前,一定要将这里面的东西背的滚瓜烂熟才行。 这倒是难不倒几位说书先生。 这三人倒是各有特色。 一人名叫宋锦年,瘦瘦高高,长相也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年轻姑娘们喜欢的类型,说话的声音略微低沉些,让人听了耳朵都要怀孕。 一人名叫万雷达,矮胖,但性格很好,说话极富感染力,声音洪亮,虽不悦耳,但更贴合生活。 一人名叫郭苍郁,中年人,声音带着年代的沧桑感,一开口就有种得见文物的感觉。 这三人的特色不同,白苏苏都给了侧重。 为了更好的利用宋锦年的声线特点,白苏苏特意连夜将之前被偷了的戏文重新写了一份出来,同白长青看过之后便交给了宋锦年。 茶馆算是戏班的副业,凡是在戏班唱过的戏,白苏苏都要一一将详细故事写出来交由茶馆的说书人说。 因为带上了白家戏班的名头,这茶楼原本是定了个十月初一的日子开张,被众人催的只好提前到了九月二十当日。 这一大早,白苏苏都是被许氏从被窝里给拎起来的,茶楼外面就已经站了许多等着进去捧场的客人。 “还不赶紧起来忙活着?” 许氏忙着指挥昨日才雇来的人搬桌子搬椅子,添茶烧水的,一边拉着白苏苏去洗漱换衣。 “外面的人可是都排队排到另一条街上去了,咱们得抓紧些。” 白苏苏迷迷糊糊的愣了几句,坐在梳妆台前又开始发愣。 头发好像被人给抓了起来,拿着桃木梳给她梳头。 还以为是许氏想给她做个发型呢,白苏苏便闭着眼睛一脸颓废的靠在了椅子上。 “娘,你说他们来那么早做什么,这都不知道说的好不好的,又是个茶楼而已,便是再有兴趣,也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啊。” 半天没得到身后人的回应,白苏苏才发觉不对,回头一看,这不是楚恒语楚大人吗? 白苏苏吓得一哆嗦,正要回身给楚恒语请安,忘了头发还在人家手里,头皮顿时被扯得一阵发麻。 “哎呦,疼,疼” “哈哈,白小姐你是不是睡迷糊了?” 白苏苏听着声音才知道竟然还有一人在这屋里。 宁茵茵笑呵呵的上前,趴在椅子上看着白苏苏,扬起的笑脸就没有消失过。 “白小姐不用担心,我小时候都是恒语给我梳头发的,他会的花样比我还多,肯定给你梳的很好看。” 白苏苏嘴角一僵。 姑娘啊,你这心怎么就这么大,自己的青梅竹马给其他女人梳头发,也亏得她还笑得出来。 “别乱动。” 楚恒语手上一用力,刚刚还想扭头的白苏苏赶忙做直了身体,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木桩子被固定在了椅子上。 这一幕又是惹得宁茵茵咯咯笑个不停。 好不容易挨到了楚恒语将头发梳完,白苏苏终于松了口气。 谁料楚恒语一个簪子正在插,她一动,正好将那簪子扎到了头皮上。 疼的白苏苏又是一声惨叫。 宁茵茵赶忙上前扒拉着白苏苏的头皮查看伤势,知道她没事后才拉着白苏苏做到了一旁去,埋怨的瞪了楚恒语一眼。 “恒语你怎么回事,白小姐好歹是个女孩子,你下手也太重了。” “没,没事。” 白苏苏捂着头皮心虚的看着楚恒语,见对方一脸无语的样子,她便是有事也不敢吐槽。 于是转头看向宁茵茵,“那个,宁姑娘,要不你以后还是叫我苏苏或者果儿吧,我叫你茵茵好不好?” “当然好!” 从此,宁茵茵俨然成了白苏苏的小跟班,白苏苏走到哪里她便跟到哪里,哪怕是人群多的地方她也绝对不落后。 白苏苏无奈,只好将她安排在了楚恒语跟前。 “楚大人,麻烦你跟茵茵坐会儿,就要开场了,我得去跟娘他们准备准备。” 楚恒语也没说话,自白自的看着楼下。 白苏苏只好又对宁茵茵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了一番,随即转身下了楼去。 今日的人多的不像话,虽然那些小厮都是之前训练好的,可谁也没想到今日居然会有这么多的人。 甚至其中还不乏一些名门贵族。 这下原本训练出来的底气顿时就消失无影,只剩下了之前做伙计时卑躬屈膝的模样。 继续这样下去,怎么可能不出乱子? 白苏苏赶忙站到了台上,通过她自制的极其简陋的扩音器大声喊道,“各位客官,今日人实在是多了,还请各位体谅下,咱们坐下的客官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没位子的客官请去门口排队领号,领到号码牌之后,下一批开场时按顺序进场。” 人群中不乏抱怨之声,但终归还是出去老老实实的领号去了。 白苏苏采取的是影院模式,可以选择今日要听的场次,这样的方式让众人眼前一亮,纷纷琢磨着要听哪一场。 第四百五十八章 搞事情 第四百五十八章搞事情 第一场自然是白家戏班的成名作《午夜凶灵》。 这出戏被白苏苏延长之后分成了十个部分,要想听完整本,得来十次才行。 自然而然的也就保留了一些客人。 可在场的客人虽然是坐好了,难免就有些找事儿的。 这不是,还剩最后几天才能搬走的祝焕生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找了后门,紧紧的扒着往前面看。 手里一把瓜子,嘴里吐出来的壳就直接吐在了地上,放眼望去,整个走廊,只有他脚下最是脏。 “啧啧,这人说的也不怎么样嘛,我看也比我好不到哪去,顶多就因为是个胖子,说话声音大些而已,也没什么了不起。” 紧接着第二场,第三场。 祝焕生也是听了个清清楚楚,越听心里越是烦躁。 眼看着就要搬出去了,他手里的钱虽然还有九十多两,可他还没找好事情做啊,搬出去住哪? 现在这茶楼这么红火,早知道他也按照白苏苏这个样式改改,再请几个人说书,今天赚的这些钱,不就是他的了? 不行,他可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祝焕生将手里没吃完的瓜子一扔,一溜烟的不知道又去什么地方了。 晚间,白家一家正在数钱时,祝焕生带着一批人直接闯了进来。 扬言要把这茶楼再买回去。 还说什么可以给白苏苏五十两的装修费意思意思。 这可把白苏苏给气笑了。 “祝焕生,你还要不要点脸了?好歹家里还有孩子,你就是这么给你的孩子做榜样的?看看你这没脸没皮的样子,也亏得你夫人愿意跟着你!” “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我不跟你说。” 祝焕生自知说不过白苏苏,于是将目光放在了白长青身上。 他这几日可是打听好了,白长青那就是最软弱可欺的人,他只要说话说得强势些,保管白长青就同意了。 “白班主,你好歹也是个大班主,怎么也做不出来趁人之危的事情吧,这样,我也不跟你女儿计较,你只要将戏楼再还给我就行,当然,这四百两银子我肯定给你,而且这装修我看你确实费了点功夫,给你五十两做辛苦费,不能再多了。” 祝焕生说着,他身后的人就将手里的银子直接扔到了桌子上。 银子的声音就是好听。 可这会儿白苏苏想听的可不是这种声音,于是拎起钱袋子直接砸到了祝焕生身上。 “好歹是个说书人,怎么也有些文化,却不想比大街上的乞丐还不如,人家要钱尚且知道伸个手,你这却是连手都不肯伸的,脸皮够厚啊!” “你” “我什么我,想要茶楼是吧?我就不给你能怎么样?有本事咱们现在就去官府,找官老爷给咱们评评理去!” 白苏苏说着就要上前拉扯祝焕生,可她到底是个姑娘,白长青赶忙把她拦到身后去了。 许氏也挡在了白苏苏跟前,生怕这几个来势汹汹的人做点什么事,让她护不住白苏苏。 “你这” 祝焕生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身后的亲戚也根本不是什么真的亲戚,都不知道拐了几百个弯的那种,今日能过来,那也是看上了这茶楼今日红火的模样,不然他才不会动。 “你们赶紧把茶楼还给我们,不然明日我们就去给那些人说,你们这茶楼是抢的我表哥的,到时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白苏苏打量着这个人,隐约有些印象。 想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来,“你是经常去赌坊的那个叫什么,祝老六是不是?我记得上次还看到你被赌坊打出来了,怎么,这会儿就有钱帮着他来买回茶楼了?” “当然有钱!” “有钱行啊,有钱你明日再带着钱过来吧,也好让我们找个证人,省的签好了合约你再后悔。” 白长青不明白白苏苏的用意,想要拦着,白苏苏对他摇了摇头。 这下可把祝焕生高兴坏了。 他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办的这么顺利,四百五十两就能买回这个茶馆,他刚刚看着这茶馆一天的收入都有一百多两了吧。 “这,这可是你们说的,我们明日再来!” 祝焕生生怕白苏苏反悔,第二日一早就带着昨日那位亲戚过来了,可惜茶馆还忙着,一直等到了中午才有空闲。 “白小姐,快,咱们赶紧把这合约签了,也省的你们这么忙碌了。” 祝焕生笑的一脸献媚。 对他来说,这跟天上掉馅饼无异啊。 白苏苏将他带到了一个包厢中,那位亲戚自然也跟着去了。 可一进包厢,祝老六就愣了一下,扭头就要跑。 白术可不会给他时间,飞身越过桌子,一把抓住了祝老六的衣领,对着他的膝弯一踢,祝老六就跪在了地上,大喊着饶命。 祝焕生被这一幕吓傻了,知道让白家的人给送回去,祝焕生才想起来他居然让白苏苏给耍了! 还什么他帮助官府抓住了大贼,官府一定会发公告表扬他。 要是让那些亲戚们看到了公告,自己不被打死也要被骂死! “当家的,你这是” “滚!” 祝焕生拖沓了一会儿,赶忙招呼着夫人收拾东西,当天下午就搬出了茶楼,至于去了哪里落脚,白苏苏就不知道了。 茶楼结结实实的说了五天书之后忽然宣布歇业两天,可把京都的书迷给记得,都跑到白家戏班去问了。 白苏苏只好在茶楼门口张贴了原因。 她家说书先生的嗓子得好好保护,不然大家以后就都没有得听了。 这下,众人倒是都没有了怨言。 有些实在忍耐不住的又去听了戏,一解心中的急躁。 茶馆营业五日,竟然是将买茶楼的钱以及装修的钱都赚回来了甚至还有剩余! 许氏看着那数字可是高兴的不得了,直抱着白苏苏亲个不停,“哎呦,真是娘的好闺女,你这赚钱的能力可是让娘都佩服啊!” 白苏苏笑着给许氏说过了这几日的新鲜劲儿,以后就不会这么多了,让许氏不要拿这几日的标准去衡量以后的。 许氏才不管这些,这几日的收入也足够她炫耀好一阵了。 趁着茶馆休息,白苏苏也能好好休息两天了,可宁茵茵仿佛彻底黏上了白苏苏,得了空闲就往白苏苏这里钻。 “苏苏,苏苏,去我家玩儿吧。” 第四百五十九章 甜橘 第四百五十九章甜橘 宁茵茵直接冲进了白苏苏的房间里,在她身上看不到丝毫属于大小姐的规矩。 白苏苏顿觉头疼不已。 她只是想休息一会儿怎么就这么难? 而且这宁茵茵一看就是从小娇养长大的大小姐,怎么就非要跟在她身后转呢? “我,我今日有些事情要做,可能没法去你家了。” “有什么事情?我可以给你帮忙啊。” 宁茵茵说着就上前挽住了白苏苏的胳膊,一脸的笑意让白苏苏都不好意思拒绝她了。 想了半天,白苏苏也没想到一个可行的方案,最后只能被宁茵茵给拖到了宁府去。 虽然宁茵茵是这样大方不拘小节的性格,可她家里却是实实在在的高门大户,还是白苏苏认为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所接触的大户人家。 宁家三朝为相,如今这第四代宰相正是宁茵茵的父亲宁富荣。 这宁富荣说不上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但也不像某些官员一样做什么坏事。但他毕竟是个宰相官职,这碌碌无为与做坏事也差不了多少。 这不,最近弹劾他的官员渐多,即便是待在家里他也愁闷不已。 听说宁茵茵带来了朋友,宁富荣到底还是让自己夫人刘氏前去看望了一番。 “茵茵啊,你带朋友会俩怎么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有失礼数啊。” 刘氏来前先是吩咐了人准备好各式点心,便是自己来时也让人带了新得的茶叶水果一类。 宁茵茵这还没把白苏苏安置坐下呢,听到刘氏的声音忍不住嘴角一瞥,转身抱着刘氏的胳膊撒娇去了。 “娘,苏苏是我的新朋友,我可是第一次邀请她来府中做客,你可莫要把她给吓跑了。” 见女儿如此娇态,刘氏更是来了兴趣。 抬手在宁茵茵的鼻尖上一点,笑道,“那娘岂不是更要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小姐能让我的闺女如此上心?” 白苏苏也不好继续坐着,只好上前行礼。 “见过宁夫人。” “哎呦,快快起来,第一次来家里做客,放松些便是。” 刘氏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对白苏苏的礼貌感到高兴。 能同宁茵茵玩儿在一起的,必定得是知礼数识大体的姑娘才行。 将白苏苏扶起来之后,刘氏便再次打量起来,这姑娘面生得很,难不成是京都新来的哪家大户人家的女儿? “不知道姑娘家里是” 白苏苏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张口便要说,却被宁茵茵给抢了先。 “娘,你之前可是说过了,只要女儿的朋友品行好,便不在乎门第,你若是再问下去,女儿可要去请教爹爹了。” 刘氏听到这话自然知道白苏苏家里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心里不免有些介意,可宁茵茵一将宁富荣搬出来,她便不敢说话了。 “行了行了,就知道你这丫头说不得,你可莫要贪玩误了时辰,到时候这位” “夫人唤我白苏苏便是。” “好,那我便同茵茵一样,叫你苏苏吧。” 刘氏笑着,见白苏苏点头,才继续说道,:“到时候苏苏回去迟了,她的爹娘也是要担心的。” “知道啦。” 宁茵茵总算是将刘氏给推了出去。 白苏苏对其他的吃食不感兴趣,倒是刚刚刘氏带来的橙子引起了她的兴趣,想不到这个时代就有橙子了。 “呀,想不到娘居然把皇上赏的甜橘带了过来。” 宁茵茵捧着橙子高兴地不得了,直喊丫鬟过来帮忙剥皮。 那丫鬟刚有所动作就被白苏苏给拦了下来。 “麻烦你帮我用刀子,将它切成四瓣。” 丫鬟没有接过橙子,反而是看向宁茵茵。 这话也让宁茵茵不解,好好的东西,当然得剥皮吃才好,于是便细致的向白苏苏讲解了一遍吃法。 白苏苏倒是没有反驳,只是这橙子,她还是喜欢带皮啃。 “罢了,既然你喜欢那样吃,便让她给你切开就是。” 支开了丫鬟,宁茵茵笑着给白苏苏说起了童年时与楚恒语的趣事,倒是让白苏苏看到了与现在完全不同的楚恒语。 直到回家的路上,白苏苏还在想着刚刚宁茵茵同她说的那些事,谁想到回到家便见许氏一脸高兴的将楚恒语给送出了门。 “楚大人?” “果儿你终于回来了,楚大人可是特意来给你送了些甜橘来的,这都要走了,你怎么才回来?” 白苏苏同楚恒语道了歉,再将他送走后便回屋躺尸般睡觉去了。 至于那在常人眼里珍稀的不得了的甜橘,也就是白苏苏口中的橙子,早就被她送给许氏自由分配去了。 第二日一早,没尝到半点楚恒语送来的橙子味道的白苏苏就被许氏塞了一大堆吃食,说什么让她给楚恒语送过去,算是感谢昨日的橙子。 且不说在这个时代橙子多值钱,便是人家楚恒语可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能在他们戏班子吃一两次那都是天大的面子,她娘居然还真以为人家喜欢吃了。 好歹是自家亲娘的心意,白苏苏怎么也不能耽搁了,只好匆忙应下,随便换了身衣服就要出门。 “今日天凉,加个披风。” 许氏见白苏苏出门,赶忙又给她取了个薄披风系上。 初离家时还不觉什么,待身上的热气散了,白苏苏才察觉今日比昨日可是愣了许多。 再看这阴沉沉的天色,赶忙加快了脚步。 “白小姐!” 官兵已经识得了这位经常光白的白小姐,象征性的询问了一下便将她放了进去。 为了争取在楚恒语跟前表现的机会,官兵还特意亲自引着白苏苏到了楚恒语的房门前。 “白小姐,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有劳了。” 白苏苏点头时,又是一阵秋风吹过,惹得她赶忙紧了紧披风。 还好许氏给她穿了这个,不然这会儿早就被风吹的凉透了。 楚恒语倒是没料到白苏苏居然会亲自上门,按耐住心中的欢喜,让官兵将白苏苏带了进来。 但白苏苏到底是姑娘家,官兵走时也并没有关上房门,以至于白苏苏仍旧只能裹紧披风。 “这是我娘让我带给你的零嘴儿,说是你在我家时喜欢吃的。” 白苏苏匆忙的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找了个看着舒适的椅子就坐下不肯动了。 楚恒语瞄了一眼她的坐姿,哪有半分女孩子的模样? 第四百六十章 抓捕高明臻 第四百六十章抓捕高明臻 “白小姐可是还有什么事?” 白苏苏瞄了楚恒语一眼,咳嗽一声,总算是注意了一下坐姿问题。 她来这一路上可是要冻死了,现在在他这里暖和会儿还不行了? “我这不是想看看楚大人对这些零食感不感兴趣吗,回去也好跟我娘回复情况。” 楚恒语勾勾唇角,倒是给面子的吃了个油炸大麻花。 软软的大麻花入嘴便觉得芳香四溢,吃一口都要想念许久。 这是楚恒语在白家吃过几顿饭之后最喜欢的一道主食,没想到许氏居然注意到了。 白苏苏忍不住啧啧称奇,看着男人味儿十足的楚大人,没想到居然是个喜好甜食的。 “大人,出事了大人!” 白术的一声大吼差点让楚恒语一口麻花噎在嗓子里下不去,好在白苏苏看他可怜,及时倒了杯水帮他缓解过来。 “何事?” 看着楚恒语满脸通红,以及白苏苏在旁服侍的样子,白术暗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极度抗拒眼前场景的他想要转身就走,可眼下的情况实在是着急。 在白术不停的目光示意下,白苏苏淡定的坐在了刚刚的位子上。 “你们说,你们说,咱们现在好歹是合作伙伴,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白苏苏笑的灿烂,分明是要看白术笑话的模样,可楚恒语偏偏就是不去计较,而是一个劲儿的盯着白术。 如此炙热的两道目光,白术便是猪皮在身也受不住啊。 终于是说了出来。 “高明臻大人贪污,有人暗中将证据送来了督察院,请大人过目。” 白术将一直攥在手里的册子呈给楚恒语。 这下楚恒语立即没有了刚刚的轻松,绷直了身体认真翻看资料的样子将白苏苏深深迷住。 “带高明臻,即刻升堂!” “是!” 白术跑出去了,白苏苏还能听到他大声呼喊院子里官差跟他一起走,去抓高明臻的声音。 眼看着楚恒语也要离开,白苏苏赶忙一个健步拦在了他面前。 “白小姐这是做甚?” 白苏苏忽然露出满口白牙,满脸堆笑的看向楚恒语,“楚大人要升堂,还是审的高明臻这样的高官,能不能容小女子一观啊?” 见楚恒语盯着自己不说话,白苏苏赶忙伸出三根手指头发誓。 “我保证不会出去乱说,也绝对不会透露今天你查案的任何消息,如何?看在咱们也算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上,给我走个后门呗楚大人?” 白苏苏说到最后,完全成了撒娇的语气。 楚恒语何时见到过她如此模样? 原本是决不许外人观看的现场,在此刻都消失不见,不就是个查案的过程,想看那便看吧。 “你看可以,但是你毕竟是女子,若是这般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堂内对名声不好,去让苍耳给你找一套男装换上,扮成官差模样也不会有人发现。” 听着楚恒语的安排,白苏苏双眼冒星星。 听听,这多好的安排。 “果然是楚大人考虑周全,小女子这便去换装!” 说罢,不等楚恒语反应过来,白苏苏就已经一溜烟的找到苍耳要衣服去了。 查案的大堂白苏苏也不是第一次来,可穿着官差的衣服混在官差中间,光明正大的看楚恒语断案还真是头一次。 “威武!” 一声齐呼,白苏苏差点没跟上趟。 也是好巧不巧的,旁边那哥们儿算得上是在场官差中嗓门最大的,白苏苏差点被他震得耳朵都聋了。 明明个子也不高,究竟是怎么做到声音这么大的? “下跪何人?” 楚恒语一拍惊堂木,高明臻便是一个哆嗦。 抬头委屈的看着楚恒语,“楚大人,下官实在是不知何处惹了楚大人,以至于要被官差给押到这种地方,这要是传出去,对下官的名声” “大胆!” 不等高明臻狡辩结束,楚恒语又是一拍惊堂木。 那威严模样便是随便一个人看了都要心生敬畏。 在这样的人跟前说假话,得是多好的心理素质? 白苏苏偷偷给高明臻点了个赞,这位大哥真是好样的,人家都给他抓到这里来跪着了,还敢胡搅蛮缠呢。 “本官手里已经有了你收受贿赂的证据,你若是如实招来,说不定还会看在你主动交代的份上从轻处置,但若你执意不招,那本官只能帮助你回忆一下了。” 高明臻眼睛骨碌骨碌转个不停,尽管额头有了汗珠,双手也紧紧的攥成拳头,可嘴上还在死犟着不肯松口。 “大人说的什么,下官不知,但大人今日若是没事找事,下官便是到皇上那里也要告上一告!” “你当真不招?” 高明臻看着楚恒语的眼睛,忽然一个哆嗦,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颇有一副要耍无赖的模样。 “楚大人,你今日如此审查我想必是没有人知道吧,就是不知道今日之事如果被那些官员们知道了,又会是什么说法?” 要知道这高明臻虽然自己收的礼多,但送出去的礼也不少,虽然不是整个朝堂上的官员,便是大半个朝堂上的官员,都或多或少的收到过他的礼。 以至于平时碰到个小事,大家互相帮着遮掩一番,也就过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楚恒语盯着高明臻许久,可仍旧没有拿到他半点把柄的原因。 今日好不容易有人送来了现成的证据,他若是再不能把高明臻一下打死,那他继续做这督察院院史还有什么用? “高明臻,你将我朝律例放于何处!” “大人这话说的,律例自然是在礼部那里存放着,我闲着没事难不成还要将那律例捧过来供着?” 高明臻冷笑一声,既然楚恒语要跟他撕破脸,他也不怕把事情闹大。 如今就是要等,等那些官员得到消息来阻挠。 不然他若是有了什么事,那些官员可落不着好。 白苏苏本以为楚恒语会畏惧高明臻口中的那些关系户们,没想到楚恒语竟二愣子一般直接将收到的东西拿了出来,还大声的给高明臻一条条的朗读了出来。 但楚恒语不知道的是,这其中的一多半都已经被高明臻送了人,即便是如今留下的一小部分,也被他存在了当铺里,若是他不去取出来,根本没人知道。 因此,楚恒语将那些条都读完了,高明臻仍旧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第四百六十一章 关押 第四百六十一章关押 “高明臻,你还要有什么话说!” “楚大人,你说的这些我也能给你说出一串来,但是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吗?” 高明臻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容,将带着镣铐的手伸向白术,“还不赶紧给我解开,没有证据就敢关押朝廷命官,你们大人倒是没关系,你可就不知道要承受什么了。” 白术死咬着牙,紧紧的盯着高明臻,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了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白苏苏之前也见到过他帮助吴理的场景,但当时碍于楚恒语在场,高明臻不好做的太过明显,也只是将吴理放跑了。 没想到今日高明臻竟然连公堂都不怕了。 这么光明正大的生杠楚恒语,估计如今也就高明臻一人能做得出来。 “高明臻!” 楚恒语被他的模样气得牙痒痒。 之前他拿不到证据也就算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些证据,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楚大人叫下官可是有什么事?” 高明臻那一脸的笑容看的楚恒语只觉得刺眼,但心里再不忿也知他今日是太过急躁,只好让衙役暂时将他关到牢里,待他查清此事到底是真是假之后再开堂审理。 “楚大人,你如此扣押下官,恐怕不合适吧!” 眼看着官差真的上前来了,高明臻再一次慌了神。 虽说他藏得地方只有最亲近的下属知道,但他还是担心自己会漏下什么蛛丝马迹,万一让楚恒语给发现那还得了? 他只恨自己之前为什么不再多注意一些? 官差一时之间也有些退缩。 他们还从未直接关押过这样的大官。 “只管将他押去牢房,皇上怪罪下来,有我顶着。” 有了楚恒语这句话,还有谁犹豫? 不等高明臻有所挣扎,官差就已经控制住他直接将人给拖进了大牢里去。 官差们平日对他的所作所为都清楚的很,但无力反抗,如今好不容易让人落到他们手里了,且不说最后的结果如何,起码在大牢里的这段日子,高明臻是如何也别想好过了。 那高明臻的贴身侍卫小虎还傻愣愣的上前给那些官差递了点银子,就为了让高明臻在牢里好过点。 可那银子转身就被官差们送去了被高明臻欺压的百姓手里。 即便是一个侍卫的随手搭上,也足够一个三口之家支撑到明年开春了。 “白术,你带人去高明臻府里搜,我就不信他当真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苍耳,你带人将高明臻的几个亲信都暗中看管起来,用尽各种办法也要让他们说出来那些贪污之物都去了何处。” “莫小五,你带着剩下的人,去百姓口中打探,得消息最多者,我重重有赏!” “是,大人!” 哪怕不是为了楚恒语的赏赐,只要能够将高明臻这个祸害绳之以法,他们就干劲十足。 可惜白苏苏没能如愿以偿的看到坏人被绳之以法的场景,有些遗憾,于是继续跟在楚恒语身后,随他一起去高府。 高明臻惯会享受,家里可以说得上是妻妾成群,各个都是风姿绰约,美貌姿态便是拿到京都美人榜上都能排的上名的。 就连家里的婢女也各个都是绝好的容貌,行走之间如弱柳扶风,让人心生怜惜。 “楚大人,看看人家这府邸,这才像是个大官的样子嘛。” 白苏苏就差直接说楚恒语的住处实在是寒酸了。 别人有了能力都是巴不得自己被供起来,楚恒语却像是苦行僧一样,手里的人数始终处在刚刚够用的层次,就连婢女都是为了应付客人才出现的,平时就做些洒扫、浆洗的活计,没有丝毫的优待。 更不用说这些名贵摆件。 即便楚恒语那些用品都是低调的奢华,那也比不上人家这里满屋子的珠光宝气来的奢华啊。 “想不到,白小姐居然是这样的品位。” 白苏苏扭头,正好看到楚恒语噙着笑意挑眉的模样,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扭过头去哼唧了两句什么便跟着白术去监督众人翻找证据去了。 “妾身见过楚大人。” 高夫人一袭柳青色茉莉花纹上襦加乳白色荷花纹裙摆,走动之间外面的烟青色罩衫几乎要飘起来,衬的她整个人都带着一股仙气。 白苏苏还从未见到有哪家的夫人是穿成这个模样的,高明臻果然不同寻常。 “高夫人,”楚恒语点了点头,指着刚刚官差们圈起来的地方便道,“还请高夫人老老实实的待在规定的地方,不然若是出了什么事,高夫人可没办法负责。” 跟着高明臻的时间长了,高夫人岂是那怕事的主儿? 回头看了一眼被吓得丢了魂似的的妾室们,不免微微一笑,“楚大人,不知道我家老爷是犯了什么事,让您亲自来府里搜查,若是有妾身能帮得上忙的,还请楚大人一定要说。” “你站回去就是在帮忙。” 高夫人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有挂住。 白苏苏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高夫人转头看向她,白苏苏赶忙咳嗽一声,扯着最低的嗓音上前。 “高夫人莫怪,我家大人从来便是如此,对待百姓倒是还能和颜悦色,可一旦对上同贪官污吏有牵扯的,他便不会有半个笑脸。” “可我” “还不赶紧扶着你家夫人过去,一会儿我们大人生气了,可是要打人的。” 白苏苏紧张兮兮的模样倒是将那小丫鬟给唬住了,赶忙扯着自家夫人回了刚刚的位置,气得高夫人直瞪眼。 “高夫人,我同您说也没什么,就是高大人呢不小心牵扯进了贪污事件中,你也知道,咱们最近这风气就是不许那些贪官污吏存在,一旦发现可是要严惩的,这楚大人都已经有了证据,可高大人就是打死不承认,你说那还能有好吗?” 见楚恒语没有制止,白苏苏继续自己的洗脑大法。 “要我说啊高夫人,您看您还这么年轻,那高大人要作为出头鸟被射下来是迟早的事儿,您不如考虑考虑下家啊?咱们民风开放,对二婚女子也是能够平等对待的。” 高夫人的脸气得一阵青一阵白,可想了半天,碍于楚恒语还在一旁,她也只能咬牙切齿的对白苏苏露出了一个惨不忍睹的笑容。 “多谢这位官爷关心。” 第四百六十二章 入高家查案 第四百六十二章入高家查案 “不过我还是等着我家老爷回来的好。” “哎呦,我说高夫人你怎么这么死脑筋。”白苏苏连连摇头,看着高夫人的目光里尽是可惜。 “但既然是你自己愿意的,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白苏苏一溜烟的就没了身影。 楚恒语只当她是去凑热闹了,可高夫人看着白苏苏离开的方向,心里顿时就提起了一口气来。 那是她的房间! 官差们只是翻看一通就离开了,白苏苏却拿着在楚恒语那里顺来的证据抄本一件件的对照。 果然,在角落里还真是被她给发现了一件。 这东西个头小,看着也不起眼,难怪那些官兵没注意。 但是这个东西的来历可不小,在这个时代,这件陶器都已经算得上是文物了,更不用说若是再放上些年头,便是金钱都无法衡量它的价值了。 白苏苏仔细的将这件物品让人收好,自己则是打开了高夫人的梳妆匣。 同一般的女人一样,高夫人的梳妆匣里首饰多的让人眼花缭乱,甚至隐隐有溢出来的趋势。 这里面的物件虽然没有这张单子上的,单根据白苏苏这段时间对这个朝代的首饰了解,结合上这高明臻一家的收入情况,白苏苏不得不多想了。 “白小姐,大人找您呢。” 听到官兵的叫声,白苏苏匆忙的抱了首饰盒子就往院子里跑去,献宝一样的捧到楚恒语跟前。 “楚大人,你看这些首饰,价值如何啊?” 说着还瞄了一眼一旁的高夫人,忽而咧开了嘴角,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来。 “不知道够不够救高大人出狱的啊。” 高夫人顿时惊了。 高明臻被抓进去的太匆忙,甚至没人来告诉她,以至于她也没来得及将这些东西都处理好。 她可是清楚白苏苏话里的意思,哪里是够不够救高明臻出来,分明是够不够让高明臻出不来! 官兵们只知道按照画册上的东西找,哪知道这首饰一类,只当是大户人家的夫人都是如此呢。 好在白苏苏将这东西给拿了出来,不然楚恒语这次都不好收兵回去。 “高夫人,这些首饰可不像是你能买得起的啊。” “这,这些是妾身的嫁妆,妾身的爹娘对妾身多有疼爱,嫁妆方面自然是不会亏待的。” “是吗,那我只能麻烦高夫人将嫁妆单子拿出来看看了,若不然” 楚恒语的话还没说完,高夫人便直接跪在了他跟前,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楚大人,这些事情与妾身的夫君没有关系,是,是那些夫人给送过来的,说是,说是” “高夫人。” 白苏苏上前将还在找借口的高夫人给扶了起来,“您也别想她们说的什么了,就把哪位夫人送了您什么,原原本本的写下来,咱们不是就各自安好了吗。” 高夫人还当白苏苏是来给她解围的,谁想到这简直是来拖后腿! “你,你还是去一边待着吧。” 高夫人胡乱的将白苏苏的手扒拉开,张了张嘴要跟楚恒语求情,却发现如何也开不了口,干脆把脸一横,拿出了平日里的姿态。 “楚大人,您若是真的想查下去,或许也该估计一下您是不是承担的起后果!” 楚恒语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难受得紧,紧紧的握着那首饰盒子就出了门。 剩下一群官兵互相看了一圈,最后也只能灰头土脸的走了。 白苏苏也没了继续跟下去的心思,嘱咐白术等楚恒语回来之后记得通知她,随后便一溜烟的回去享受许氏的美食投喂去了。 “果儿,你说你这一天天的,怎么尽是不让人省心,出去一圈,现在才回来,好歹是个女孩子,你” “哎呀娘,我这不是为了完成你的任务去找楚大人了吗,随后这楚大人有了麻烦,我当然得帮忙啊。” 白苏苏随手拿了鸡腿便往嘴里塞,忍不住挑眉,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吃的满嘴流油的又要往许氏身上摸,好在许氏及时躲开。 “去去,怎么越来越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你这样,还怎么给你找人家?” 嘴上说着,可许氏还是忍不住又给白苏苏递了一个鸡腿,还不忘叮嘱可别让其他人看到了,不然心里会有想法的。 白苏苏倒是美滋滋的拿着鸡腿走了,可去了皇宫的楚恒语却被皇上给结结实实的训了个灰头土脸,大半夜才回到督察院。 或许是因为高明臻被关押,白苏苏太过于兴奋,以至于她可是一晚上没睡好,脑子里尽是一些前世看过的断案神剧。 那情节精彩的,便是在梦里白苏苏都想给他拍手叫好。 “果儿,快起来,白术找你去督察院有事呢。” 白术? 督察院? 两个词像是白苏苏的开机键,直接将她在床上唤了起来。 本就不会梳古代发型的她更是直接梳了个高马尾便往外赶,外衣都是出了门才刚刚穿好,免不了的又是被许氏瞪了一眼。 “白小姐你终于起来了,赶紧跟我去督察院看看吧。” 白苏苏笑呵呵的跟许氏道别,又忍不住感叹白术还真是尽心,她只是随口的一句话,白术还真的放在心上了。 “是不是那高明臻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哪里是那边的事啊,是我们大人,他,他,哎” “你们大人?赶紧走,赶紧走。” 白苏苏还以为是有好戏看,没想到竟然是楚恒语出了事,脚下马上加快了脚步。 可当她到了督察院时才发现,那楚恒语不是好好的坐在最高位上吗,扭头看白术,对方还是一脸焦急的模样,愣是把白苏苏给看了个迷糊。 在白苏苏的死缠烂打下,楚恒语倒是离开位子同她去了书房。 门被关好的瞬间,白术就直接给楚恒语跪了。 “大人,皇上都不让您查了,您就别跟皇上作对了,这,这事儿到最后您根本捞不着好啊。” 皇上反对了? 白苏苏看着白术,再看看沉着脸的楚恒语,似乎也明白了皇上的用意。 再说之前那打击富绅一事,已经牵连了朝廷中的众多官员,这次如果再严惩,岂不是相当于把官员都给换了一遍? 到时候也万一再出个乱子,别说皇帝的位子保不住,便是整个国家恐怕都要陷入动荡之中。 但若是不惩治...... 第四百六十三章 情绪 第四百六十三章情绪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他坚定的目光。 在他深邃的眸子里,白苏苏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竟一瞬间的恍惚。 “白苏苏,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啊?” 白苏苏有些局促,这不成了把烂摊子交给她了吗? “我觉得吧,这个高明臻确实得处置,但是皇上的命令咱们也不能违抗。” “你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 楚恒语拧了眉头,听到前半句他确实是高兴的,可后半句又让他看不懂白苏苏了。 这下,白苏苏干脆搬了个椅子坐在楚恒语跟前,认真的看着他的眸子道,“皇上无非就是担心处置的人太多了动摇国之根本,但我们在不动摇根本的基础上处置高明臻,不是就可以了?” “看你这意思,已经有了想法。”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灵动的模样,忽的心中轻松许多,就连紧皱的眉头也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倒是有一个小小的提议。” 白苏苏用食指和拇指掐了个小小的距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拿钱买命,谁不乐意做?” 楚恒语愣了一下,随后便反应过来,抬手就在白苏苏的脑门上点了一下,“还真有你的。” “大人,您跟白小姐打什么哑谜呢,属下怎么听不懂?” 白术愁闷的挠了挠头发,急躁的不得了。 他将白苏苏找来是要劝着楚恒语的,可怎么听俩人的意思,不仅不放弃,反而还要全力以赴? “你若是听懂了,我还能瞒得住谁?” 楚恒语看了他一眼,抬手就拿了纸张开始写着什么。 白苏苏很是识大体的带着白术出了门,却在关门的时候,一个闪身又回到了屋里。 坐在椅子上拄着下巴看着楚恒语,暗暗暗叹着他的皮肤真是好得不得了。 时间长了,便是楚恒语这样能静若泰山的人也坐不住了。 “白小姐,可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你的注意?” “嗯。” “什么?” 楚恒语没想到还真是有东西,抬手在脸上蹭了蹭,可白苏苏还是那副模样不为所动。 “可否请白小姐告知是什么地方有东西?又是什么东西?” “颜值。” 白苏苏笑呵呵的说着,嘴角处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吸了吸口水,瞥见楚恒语震惊的目光后,白苏苏赶紧端正坐姿,将被楚恒语放在一旁的毛笔重新塞进他手里,傻呵呵的笑着让楚恒语继续,她到外面等。 等待的时间总是无聊又漫长。 好不容易白术拿了楚恒语的命令,白苏苏赶紧换了个衣服就跟上去。 大牢啊,来这一趟能见识到真正的大牢长什么模样也是不错的。 门口的人对白术自然是毕恭毕敬,连带着被他带去的白苏苏,也好好享受了一把被人尊敬的感觉。 “犯人就在里面了。” 牢头看了一眼白苏苏,若有所思,转身又没事人一样笑着给白术引路了。 大牢里即便是打扫的再干净,那到底也是大牢,就连外面最差劲的客栈都比不上。 更不用说习惯了锦衣玉食的高明臻。 这短短一日,就让他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高大人!” 白术站在外面,隔着栏杆喊着。 缩在角落里的高明臻猛地抬头,对上白术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赶忙跑到栏杆处,紧抓着栏杆,几乎是目露凶光的大喊。 “你,你快把我放出去,只要你把我放出去,我,我给你一套京都的房子,不,给你两套,三套,三套行不行,快把我放出去吧。” 白术暗暗咂舌,真不知道应该说高明臻人傻钱多还是承受能力太差。 这还没给他用刑呢,甚至 想到这里,白术才看到高明臻身上多了些被打过的痕迹。 扭头看向牢头,见对方低头看着脚尖,似乎也就明白了什么。 “以后注意。” “是,多谢大人。” 牢头顿时松了口气。 现在想起昨天那场景他都有些后怕,要不是他拦着,那群年轻气盛的官兵真是要将人给活活打死了。 “我不是来救你的,只不过来传达一下咱们大人的意思。” “楚恒语?” 高明臻疑惑的看着白术,随即便苦笑一声,“楚恒语不想着赶紧要了我的命,还能有什么命令传达的?” “大人说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让一个从前清正廉洁的官员变成如今的牢狱之囚,他也想见识见识这钱能有多厉害。” 说完这话,白术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带着白苏苏出去了。 出门后就赶紧催着白苏苏洗手换衣服,完事儿才告诉白苏苏,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要死在大牢里,出来洗洗手换了衣服,不容易染病。 想不到现在的人就已经有这样的意识了。 白苏苏满意的点了点头。 再看看阴沉沉的天色。 正常情况下这会儿不应该多雨才对,可也不知怎么了,这天色总是不好。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粮食减产也是难免的。 粮食! 白苏苏忽然想到了之前的棉花,白不上同白术交代就往楚恒语的屋里跑去。 “楚大人,楚大人我有利国利民的大事要说啊!你可一定得给我跟皇上要个” 白苏苏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进了书房之中,而她眼前便是楚恒语同宁茵茵一起看书的模样。 “要个大奖。” 说完最后一个字,白苏苏更是尴尬,匆忙的就要退出去,“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哎,苏苏,你怎么走了?” 宁茵茵上前一把拉住了想要后退的白苏苏。 亲昵的态度让此刻的白苏苏格外排斥。 明知自己会有命运安排的其他男主角,可白苏苏看到这样的一幕,心里总是难受的很,仿佛顺畅的道路上挡了个巨石,让你绕远路都绕不过去。 “刚刚你可是说有利国利民的大事呢,怎么,看不上我是闺阁女儿家,所以不想让我听到不成?” 宁茵茵笑呵呵的拉着白苏苏坐在自己刚刚坐的位子上,取了一旁被精心制作出来的点心往白苏苏面前送。 “这是我特意让人做了给恒语带来的,我记得上次你去我家的时候也喜欢吃这个点心,正好你也吃点吧。” “谢谢。” 白苏苏动作僵硬的接过宁茵茵的点心,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第四百六十四章 再次准备入宫 第四百六十四章再次准备入宫 点心在嘴边试探了几次也没放进去,终究是被白苏苏猛地放回了盘子里。 “你们有事先聊吧,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先走了。” 说罢也不再管宁茵茵是不是挽留,扭头便走。 至于高明臻一事的后续,虽然白苏苏没有始终跟进,但许久不见的楚青喆却带来了消息。 “你说楚恒语立了大功?” 白苏苏故作不在意的模样问了一句,手上剥好的橘子递到了楚青喆跟前。 想要给两人送点吃食的许氏见状,满意的笑着又将东西给端了回去,到底没有上前打扰。 “是啊,当日皇上生气,怕楚大人一意孤行动了国之根本,没想到楚大人居然能想到这样好的点子,暗中让那些人那钱来抵消此次的罪过,既是让那些人得了惩罚,又充盈了国库。” 楚青喆说着,眼睛里满是赞叹之意。 他虽然在武力上比楚恒语高了那么一些,但比起这种动脑子的事情,还是楚恒语厉害。 “那高明臻和高家如何了?” “高家早就被抄了家,高明臻也被皇上判了流放。” 楚青喆看了一眼周围,见没别人才敢道,“说是楚大人又查出来了高明臻草菅人命的证据,征求受害者家属的意见之后,觉得死太便宜他了,便判了他流放,让他去北寒之地服役呢,对他这种人来说,无异于生不如死。” “还可以。” 白苏苏有意询问楚恒语的近况,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虽然楚青喆长的也符合她的口味,但似乎是心中的雏鸟情节,加之楚恒语几次的救命之恩,白苏苏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对了,楚大人让我跟你说,太后十一月份便是寿辰,估计过段时间就会让人来带你们进宫排练贺寿戏去了。” 这事儿白苏苏还真是从未听说过,于是多问了几句。 听到那一串的要求,白苏苏头疼不已。 太后的活计她又不能推辞,可这全新的贺寿戏她该去哪找些灵感? 夜间,白苏苏又是在梦中将楚恒语审案时的模样给重新回味了一遍,睁开眼睛看到大亮的天时还有些愣怔,分不清究竟是梦里还是现实。 “果儿,吃饭了。” 许氏的一声吆喝算是将白苏苏重新唤了回来。 戏班子人多,又听说了还要进宫排练的事情,心里着急练功,吃饭就像是打架一样,匆忙的吃饭就匆忙的散开了。 白苏苏捧着跟前的菜碗,吃的是味如嚼蜡。 许氏忙着收拾盘子碗倒是没有察觉,嘴里念叨的却是白苏苏这两日心心念念的人。 “哎呀,这楚大人啊就是咱们的青天大老爷,你看上次那富绅的事情便是他顶着压力去给处置了,如今这高明臻也被他给发配北寒之地做苦役去了,平日里又是好说话的很,真真是清官。” 清官。 可不就是清官吗。 白苏苏叹了口气,不说其他,便是楚恒语这种一心为民的精神也不多见。 忽然,白苏苏的头脑中闪过一张额头有着月牙疤痕的黑脸。 “娘,我吃饱了,麻烦你帮我收一下,我去写戏文了。” 白苏苏说完就一溜烟的冲进了房屋,再没出来。 一连五天,白苏苏吃饭都是让人端进去的,若是没人提醒,怕是饭都不吃了。 许氏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起夜时都不忘看看白苏苏睡了没,有没有踢被子。 “闺女自己有打算,你可别去打扰她。” 白长青最了解灵感这种东西,一旦被打断了,哪怕过后再想起来,也不是那个味儿。 许氏正要埋怨他没本事,不然也不会让白苏苏遭这样的罪,随后就看到白苏苏顶着一头鸡窝一般的头发进来,兴奋的将那戏文塞到白长青怀里之后转身就回了。 等白苏苏好不容易睡醒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 “哎呦,楚大人,咱们确实是听说了太后生辰的事情,可这,是不是太匆忙了?” 为了表示诚意,太后特意派了楚恒语过来谈此事,并且一再表明这出戏要是演的好了,定有重赏。 可这上次赏的就够好了,白长青这样无欲无求的人自然不觉得再需要什么赏赐。 楚恒语看了一眼屋外的方向,只好将一直没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知白班主可还记得第二次擂台前戏文丢失一事?” “记得,可是有什么问题?” “那戏文是被马家戏班的人拿走了,想必白老板也是知道的,但是却是你们戏班子的琉璃带过去的,而琉璃背后的便是那赌坊的吴理。” 白长青的脑袋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怎么还会牵扯了这么多的人进去? “上次虽然我惩治了高明臻,但与高明臻勾结最多的吴理我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若是这次太后的寿宴上,白老板能帮我一把,以后我楚恒语定当” “快,快别这样。” 眼看楚恒语就要行礼,吓得白长青赶紧将人给扶了起来,面色有些为难。 “果儿其实也跟我们说了这事,但是你也知道这戏文的点子不是随时都有的,这不是,果儿刚交给我这个戏文,我看了,是个好的,果儿为了这个可是整整熬了三五日了,若是此时再让她熬着写戏文,我实在是” 白长青重重的叹了口气。 一边是皇家权贵,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他便是有心偏袒女儿又担心会受到怪罪。 只希望能让楚恒语明白此事,也好有所折中。 “我希望听听白小姐的意见。” 楚恒语这几日一直忙着高明臻一事的后续处理情况,哪白得上其他,这不是一得了空闲就去领了太后这个差,跑到白家来了。 没想到却是连白苏苏的脸都没看到。 “这” “爹。楚大人。” 白苏苏醒了之后吃了点东西,便听许氏说楚恒语来了,只好转路来了厅堂。 “白小姐,对于太后寿宴一事,你怎么看?” “我们自然是要去的,不过你得等我几日,我先将戏本写好之后我们入宫排练也不迟。” 白苏苏忍着让自己不要总是将目光放在楚恒语身上,可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多看两眼,就连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花痴”。 “如此也好,那我便回了太后的话,也好在宫中帮白小姐还有诸位早做安排。” 第四百六十五章 收留一家 第四百六十五章收留一家 “多谢楚大人。” 白苏苏道了谢,见楚恒语还没有起身的意思,不免多问了一句,“楚大人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正要进门的许氏听了,赶忙瞪了白苏苏一眼,笑着将果盘放在楚恒语旁边,“楚大人不要客气,您给我们带来了这好消息,中午当然得留下吃饭的。” “好。” 白苏苏刚要张嘴,听到楚恒语的回答忽然无奈了。 这人还真是越来越随和,看看,哪有传闻中的那么高冷? 可她只要一想到那日楚恒语同宁茵茵的模样,心里就总是有个疙瘩挡着。 即便是吃饭的时候,白苏苏也没多少好脸色,一看楚恒语放下筷子,白苏苏就招呼着还在往嘴里塞馒头的九月把人给送出去了。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几次都是欲言又止,但最终也没说什么便走了。 “爹,你看着把咱们的新剧《包公断案》排出来,我出去买些东西,顺便想想贺寿戏。” 白苏苏将手边的事情交代出去,自己便拿了荷包出门了。 都说秋老虎,白苏苏这会儿可是真切的感受到了。 见路边居然有人摆摊卖酸梅汤,毫不介意的买了一碗,坐在摊主临时搭建出来的摊子里喝了一碗。 冰爽解渴,一碗下肚,整个人都舒爽了不少。 “老板,你这酸梅汤的味道真是不错,怎么夏天的时候不见你来啊?” 白苏苏付钱时不免问了一句。 酸梅汤小摊的摊主是个中年男人,一旁忙着刷碗的是他的妻子,还有个四五岁的女孩儿在一旁帮着给客人送汤,倒是乖巧伶俐。 男人听罢,面露苦涩,嘴角扯出一抹艰难的笑意。 “小姐有所不知,我们的村子夏季时便经历了洪水祸害,满地的庄稼没了不说,更是将村子里的人淹死众多,我这一家本想着再坚持坚持,可生活艰难,只能放弃祖屋来了京都,靠着媳妇这个手艺讨个饭吃。” 白苏苏顺势看了一眼他媳妇,虽然是农村妇女打扮,但也难掩年轻时的貌美,看两人的女孩儿便能看出来了。 “可这酸梅汤再过段时间喝的人就不多了,你们打算去做什么?” “这” 男人回头看了看媳妇,垂头丧气的模样让一旁的客人只觉得他可怜,心生同情。 忽的,这男人竟然是给白苏苏跪下了。 “小姐,若是小姐府上还有些什么杂事,可否交给小人?便是打扫马厩小人也做得来,只求小姐赏口饭吃。” 白苏苏拧眉。 她倒是没想让他们去自己家。 见白苏苏不说话,还以为是白苏苏生气了,男人赶忙将一旁的女孩儿拉了过来,可怜巴巴的看着白苏苏道,“小姐若是不方便,将我这小女儿收去,让她做些杂活,只要能熬过这个冬天,小的便永生永世记得小姐的大恩大德。” 白苏苏可受不住这男人如此痛哭流涕的模样,更何况还是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 赶忙将小丫头给扶了起来,又让男人起身。 “我府里不缺人,但是有另一个去处,若是你们夫妻二人能做得来,我也可以给你们提供住处。” “当真?”男人激动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回头看媳妇还在忙活,赶紧将她也拉了过来,“真是没眼力价,这位小姐说能给咱们提供住处呢,还不赶紧感谢小姐。” 说着就又要跪下去,白苏苏赶紧再次将人给拦住。 “今日你们收了摊子后去白家戏班找我,到时候看看那活计你们能不能做,不能做我可是不留人的。” 白苏苏故意大声的将这句话说出来,怕的就是到时候这夫妻二人道德绑架。 好在这两人也是勤勤恳恳的,晚上到了戏班子,白苏苏看不出来,但许氏一眼就看中了那妇人。 “果儿,我看这俩人不错,正好咱们那个茶馆还需要些人手,不如就” “娘既然觉得不错,那就让他们过去吧,张氏可以去煮酸梅汤,帮着做些小点心,那李峰成就让他去做点杂活,若是日后有什么优点,咱们再调。” “好,就这样,就这样。” 许氏笑呵呵的去跟张氏说这好消息了,第二天一早,不用白苏苏提醒,许氏就拉着张氏一家去了茶楼。 茶楼里正在说书,他们不好在正门进,便走了后门。 李峰成还以为白家也是给他们找了关系才进的茶楼,赶紧跟张氏嘱咐着,“白家帮了咱们,咱们一定得兢兢业业的把这事儿给干好了才行,可不能让白家人被落了口舌。” “当家的你放心,俺心里都清楚着呢。” 张氏拍拍李峰成的手,算是安慰,随后便跟上了许氏的步子。 白苏苏是中午来茶楼蹭饭的。 茶楼养着几个说书先生,不可能亏待了,许氏今日又不做饭,她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 可这刚到了茶楼就问道了一阵浓郁的饭菜香味儿,把白苏苏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你们这是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正扒着门口往外看的万雷达赶紧将白苏苏给拉到一旁坐下,一张胖脸上尽是委屈。 “白小姐,你这找来了新厨娘,咋还不给我们做饭呢?这味儿香的我可是刚刚最后一场书都差些没说好。” “你这胖子,自己馋还好意思往外张扬了?” 宋锦年的扇子一收,慵懒的靠在桌子上的模样看的白苏苏满眼都是粉红色心心。 这人若是个女的,怕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物吧。 看看这一举一动的姿态,只怕是男人都要被他给吸引去。 “嘿,你个宋娘娘,还说我馋,你就不馋吗?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刚咽口水的样子!” 这大嗓门算是彻底赶走了白苏苏的最后一丝幻想,赶忙同郭苍郁一起上前拉架。 据郭苍郁所说,这两人平日吵得最是厉害,可要是说碰到什么砸场子的事情,两人也是一致对外,团结的很。 “姐姐,白夫人说让姐姐跟几位先生一起去吃饭了。” 那夫妻二人所剩女儿小名叫李子,今早被张氏特意打扮过,梳着两个羊角辫蹦蹦跳跳的就过来了。 “吃饭?” 这可是好事啊! 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顿时一窝蜂的冲了出去,哪有半分在台上时的自重? 第四百六十六章 面子留不下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面子留不下了 对于张氏的手艺,所有人都表示了赞同,吃的时候占着嘴来不及说,吃完饭后,一个个摸着滚圆的肚皮可就来了时间。 尤其是这三个说书的,虽说平时都是说些背好的词儿,可那嘴皮子溜得简直了。 给张氏说的是满脸通红。 好歹也算是上了点岁数的人,还从未被人这么夸过,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示,直说以后一定会更用心的给大家做饭。 这下更是鼓劲儿一般,让几个说书人更卖力的把张氏给夸赞的只应天上有。 新戏的说书版本白苏苏也已经写好了,今日来交给三个说书先生让他们先熟悉着,等白家戏班子唱了之后,他们这边就可以安排说书了。 今天下午几位先生一人一场就结束了。 白苏苏便将不上台的几人聚在后院里,开始商量这贺寿戏该写个什么样子的,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可总结一套之后,只有两点。 贺寿戏嘛,第一点肯定得是喜庆,要是个喜剧才行。 第二点,太后既然找了他们,那就是想看新样式的戏,但这时候的人保守,又不能太过出格。 想来想去白苏苏也没想到个什么好法子。 倒是一旁拿着抹布帮张氏收拾屋子的李子屁颠的跑了过来,“姐姐,你是在想贺寿的事情吗?” “对呀,我们李子是不是有什么跟贺寿有关的故事可以讲给姐姐听?” 李子的大眼睛咕噜一转,笑呵呵的磨蹭上了石凳。 小人儿坐在石凳上,在石桌上也只能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而已,加上她那摇头晃脑的讲述自己知道的贺寿趣事儿的模样,在场无一人不被她这副模样给萌到。 白苏苏更是忍不住抱着她的脸好一番揉搓。 “小李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虽然李子人小,但她说出来的这些细碎事反而又是真实,又是搞笑。 白苏苏只觉得那个都有趣,可若是真的将这其中一个放大来唱,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想来想去,白苏苏干脆将这些零碎的家长里短都融合在了一起,打算写一出大戏! “娘,我先回去了,有些东西得写下来才行。” 许氏早就知道了白苏苏想到什么就要记下来的习惯,赶紧收拾了东西跟她一起回去。 两人一路赶回戏班子时却看着戏班子门口围了好一圈的人。 这是又怎么了? 白苏苏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最近戏班子有什么招摇的,难不成是要去皇宫给太后贺寿的事情被传出去了? 可看围观之人的模样,再零碎的听着他们的话,似乎又不是那么个意思。 “爹,我们回来了。” 白苏苏挤不进去,只能高喊一声。 果然,人群听到声音便主动给她让出了一条路,白苏苏赶忙拉着许氏冲了过去。 这一进来才发现,居然是马家的人在里面! “你们来干什么?” 白苏苏忍不住张口就说一句。 许氏赶紧把她拉到了身后,警惕的看着马大朋,上次可就是这个人非要将自己闺女送给那什么吴掌柜。 这次带了这么多的箱子来,不知道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白小姐误会了。” 马大朋脸上得体的笑容让白苏苏浑身难受,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些是上次答应给白家戏班的戏服,一共八套,我都给送过来了。” 眼前确实是八个箱子。 可白苏苏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马大朋示意自家戏班子的人将箱子打开,里面精心制作的戏服就在众人跟前展示了出来。 戏子虽然身份低,但是这戏服可是比一般的富绅家里老爷夫人们穿的规格还要高。 这精致的刺绣,鲜艳的珠宝,没有一样不让在场的人心动。 白苏苏拧着眉头,马大朋就这么展示出来,还真是担心他们家的仇恨值不够高,这是给她拉仇恨呢! “马班主这么兴师动众的做什么,赌输了履行条约,那是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怎么到了马班主这里反而成了值得炫耀的了?” “白小姐言重了,只不过我看白小姐不相信,所以证明一下罢了。” 马大朋的脸色一僵,嘴上还是只能装作得体的样子说着。 “那既然都证明了,你们放在这里就行,我一会儿找人搬进去,你们走吧。” 白苏苏甩甩手就要进门了,马大朋赶紧让人将她拦下,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白苏苏的不快一般继续开口。 “实不相瞒,我们马家戏班支付完这八套戏服之后剩下的银子只够支撑我们不到一个月的生活的了,若是可以,能不能请白小姐同白班主说说,借些银子给我们,日后” “别日后了,这银子我们不借。” 马大朋的话还没说完,白长青就让人开了门。 九月带头,将马大朋带来的戏服一个个的检查完之后,给他写了收据就赶紧抬进去了,生怕马家反悔。 围观的群众看着连连咂舌,不免评论起来。 白苏苏听着,无非就是说白家戏班子不白人的死活,非要让人做出赔偿的事情。 而白长青在众人跟前一贯老好人的形象也在此刻毁为一旦。 “马班主,关于这次你们的新戏,你就没有什么要给我们说的吗?” 马大朋来之前可没想白长青居然会这么下他的脸,甚至能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他,更是没想到他居然还问起了新戏的事情。 转而想到那事可是谁都没有证据,白长青就是知道又能怎么样。 干脆来了一招打死不认。 “新戏?虽然我们的新戏输给了白家,但是我还是认为,在传统唱法上,我们马家戏班要胜过白家一筹,但这次愿赌服输,衣服我们还是给送过来了。” “既然马班主没有什么要说的,咱们就进去吧。” 白长青说着就要转身,可马大朋哪里愿意? 虽然马家戏班子还有钱,但这八套戏服他今日本就没打算全都送出去,若是不带回去那么三四件,还怎么跟戏班子的人交代? “白班主,你我好歹也是同行,又住对面这么多年,你当真就不愿意接济我们?不怕传出去,被大家笑话吗?” 白长青深吸一口气,这事他本想给马大朋等人留个面子,今天主动提起也是想着若是他能认错,到时候太后那他也好帮着说几句。 第四百六十七章 遇惠安郡主 第四百六十七章遇惠安郡主 既然马大朋自己都不愿意如此息事宁人了,那他还有什么好白忌的? “看来马班主是觉得偷了我们新戏的事情是天不知地不知了?” “你胡说什么,谁偷你新戏了,我们的新戏那是我们专门请了” “既然不愿意承认,那我们只能让官府裁决了!” 白长青说着就叫了九月,“去官府,就告他马家戏班同赌坊吴掌柜合伙偷窃我们的新戏。” 这下刚刚还想向着马家戏班说话的人顿时改了风向。 吃瓜群众是不论哪个时代都不缺的存在。 白苏苏也没想到这马家居然还联合了那什么吴掌柜!可那日...... 思来想去,也只剩下了琉璃一人。 白苏苏更是怒气冲冲的攥紧了拳头,以前还觉得琉璃只是性子高傲孤僻了些,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偷鸡摸狗的,养了这么多年还是个白眼狼,真是白费了她爹的苦心! “你,你给我回来!” 九月哪肯听他的,但听到马大朋撕心裂肺的声音后只是更快的往官府里跑去。 这下可完了。 马大朋不停的在心里重复着,之前若不是吴理跟他说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有人知道,他又怎么会这么大胆的拿着新戏就用上了? “马班主回去等消息吧。” 白苏苏笑着对马大朋摆摆手,一手拉着许氏,一手拉着白长青就并肩进去了。 剩下马家的一群人站在外面,气愤的同时又是紧张。 他们只是唱了戏,可从不知道这戏居然是偷得人家白家的,他们还真以为是什么名家给写的本子呢。 这要是马家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跑都跑不掉。 “班主,这” “这什么这,还嫌不够丢人,赶紧给我回去!” 马大朋低吼一声,率先回家去了。 白苏苏回了院子就赶紧询问了关于新戏被偷的事情,白长青怎么就那么确定是马家和吴理合伙做的。 这才知道原来楚恒语都已经查清楚了,就是等着他们自己出这口气呢。 “所以到时咱们在太后的寿宴上提出来,正好让太后处理了吴理,又能解决楚恒语的事情?” “没错。” 白长青说着不禁感叹,“楚大人一心一意的为咱们百姓做事,我们现在既然有机会能帮得上忙,那就得帮才行。” 白苏苏点了点头,应付几句便回了房间,准备将今日的故事给记录下来,坐在书桌前,发现桌上竟然放着一封信。 信封不知道在哪里待过,居然还沾染了些花香。 白苏苏正要打开看的时候,白术忽然在窗户外直接翻了进来,一把夺走信封,抱歉的对白苏苏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白小姐,这,这信封是我落在这了。” 白苏苏挑眉,干脆坐在椅子上打量着白术。 这么风风火火的人还能让信封上沾染了花香?她可不信。 到底是没有戳穿白术的假话,只道,“虽然这里是戏班子,但闺房还是不要随便出入的好,不然我只能去找你们大人谈谈你们的纪律问题了。” 白术嘴角一抽,再次道歉后就又原路返回了。 整整十日,白苏苏才将贺寿戏写好,又让白长青用了两日时间润笔,拿给楚恒语看了中间没有触碰到禁忌的地方之后才准备入宫。 入宫当日,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早早的等在街道两侧,想看看这有史以来第一个跟官府合作,又能够进入到宫内给太后贺寿的戏班子究竟是什么模样。 楚恒语在督察院调了一批人来护送,场面壮观的不得了。 马大朋等人躲在院子里,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盛况,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酸味儿。 白苏苏若有所感的朝着马大朋的方向笑了笑,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入宫后,戏子们被直接安排进了院子里,白苏苏一家则是被楚恒语带去见了太后。 一路上虽然碰到几个宫女经过,但长长的宫墙还是让白苏苏感到了凄清。 怪不得皇室的人都不近人情,生活在这样地方的人,能近人情才怪了。 “恒语哥哥!” “恒语!” 不用想也知道其中一声是宁茵茵的。 白苏苏刚轻松些的心思又提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这次宁茵茵居然还带来了另外一位小美女。 这小丫头长的倒是不错,比宁茵茵多了几分端庄大气,虽然看着年纪小,但若是大户人家选媳妇,定也是要这丫头的。 “苏苏!好巧啊,你也在!” 宁茵茵上前就搂住了白苏苏的胳膊,笑着给她介绍,“这位是礼亲王的女儿,皇上亲封的惠安郡主,这次是特意为了太后的大寿来的。” “民女见过惠安郡主。” “草民见过惠安郡主。” 白苏苏同白长青赶忙行礼。 在这皇宫大院里头,哪个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白苏苏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这位礼亲王的女儿。 要说这礼亲王也是个厉害的,能够在争夺皇位的斗争中活下来不说,甚至讨了这么个闲职,天天只管守着自己的封地,也不多事儿,每次还都能被皇上太后等惦记着,府里从没少过进贡的稀奇东西。 惠安郡主更是出生时就被皇上给了封号,这样的荣誉从古至今也没有几个。 别看是养在封地的姑娘,但琴棋书画可是样样都比京都的姑娘们还要好的多,女红一类更是不在话下。 除了舞刀弄枪的,凡是都会些,只不过不是精通罢了。 “快起来吧,既然是茵茵姐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我便也叫你苏苏好了。” “谢郡主厚爱。” 白苏苏再次行了礼。 “太后还等着,先走吧。” 楚恒语拧眉,不等惠安再次说话就直接开口了,甚至是说完就走。 惠安笑着看了看白苏苏,提着裙子小跑几步才追上楚恒语。 两人并肩向前,就连背影都无比和谐,倒是之前跟楚恒语表现的极其亲昵的宁茵茵,此刻像极了外人。 白苏苏有意落后几人几步,也就正好听到了宫女们讨论楚恒语同惠安简直就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加上惠安的身份也比宁茵茵高,更算得上是楚恒语的良配了。 越是听着,白苏苏的心里越是堵得慌,以至于到了太后宫里与太后说话是都是前脚说了后脚忘,出门再提起太后说的话时,白苏苏是半个字都不记得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传言 第四百六十八章传言 “白小姐,住处的东西都是宫人置办的,若是有什么缺了的到时候尽管跟负责玉华殿的大宫女福音说,她自会帮你们找来。” 惠安和宁茵茵被留在了太后宫里吃饭,楚恒语借口还有事处理就跟着出来了。 白长青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想要问问楚恒语是不是与他们一同去玉华殿,被白苏苏挡了一下,只好将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多谢楚大人好意,若是没事,楚大人请回吧,民女也要赶紧同爹爹去玉华殿看看。” “你” “烦劳姐姐带我们去玉华殿一趟吧。” 白苏苏不等楚恒语说话,便向一旁早就等候着她们说完的宫女道。 那宫女本以为白苏苏同楚恒语关系好,又与宁茵茵有交情,就连惠安郡主都对她不错,应该是个傲慢的,倒是没想到居然还如此客气,顿时喜上眉梢。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日后说不定还要白小姐多多照拂呢。” 宫女笑着上前做了个请的姿态,白苏苏便对楚恒语微微点头,随后紧跟着宫女的脚步走了。 楚恒语颇有些茫然。 怎么白苏苏对他的态度连前两日都比不上了呢? 而满肚子怨气的白苏苏看到眼前的玉华殿时却是什么烦恼都没了。 满院子的枫树将整个宫殿都染成了红色一般,醉人的很。 微凉的秋风吹过,更是将白苏苏心中的燥热给吹得一干二净,整个人都觉得瞬间轻松了许多。 再听着殿外空地上熟悉的说笑声,白苏苏更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白小姐,这处院子的景色可是咱们宫里数一数二的,据说还是楚大人特意在皇上那给要来的呢。” 说着便投给了白苏苏一个暧昧的目光。 当事人却在听到楚恒语三个字的时候一个激灵,赶忙甩了甩头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白长青赶紧给那宫女道了谢,送了些许氏做的小点心后将人给送出去才往里面看去。 大宫女福音原本是皇后身边的人,就是怕临时在别处抽调过来的人做事不周到,这才特意将她给派过来了。 “见过白小姐。” 福音刚好带着众人在殿内转了一圈,正在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添置的,见白苏苏过来,赶忙行礼。 “接下来的几日便有劳福音姐姐了。” “白小姐客气了。” 白苏苏在戏班子众人的陪伴下将玉华殿转了一遍,这才发现不只是门口的景色好,就连整个殿内的布局都是好的没话说。 等以后她有了银子,也得找地方盖上这么一处院子,没事儿就喝喝茶,看看书,出门找些美食,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可如今还是得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才行。 第二日一早,戏班子并未因为没有规定而睡懒觉,而是按照平日的习惯,早早的就起来练起了嗓子。 由于这次是太后的贺寿戏,白苏苏是半点不敢出了差错,从头开始便盯着。 不只是唱戏的时候,就连戏子的日常起居她都要盯好。 以至于不过是过了三四日而已,白苏苏就肉眼可见的再次瘦了下去。 “白小姐,这戏班子的事情您盯着是没错,可也得注意点自己的身子啊。” 福音看着白苏苏尽心尽力的样子也跟着发愁,将身后人端着的小坛子轻手轻脚的放在了白苏苏跟前。 “皇后娘娘也听说了您的事儿,嘱咐一定要让您注意身体呢,这不是,特意让御膳房给您炖了汤,补补身体。” “这事儿怎么会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的?” 白苏苏拧眉。 虽然这玉华殿只是暂时让他们居住的,可即便是让他们住一天,他们也是这玉华殿的主子。 来了这里还不能一心一意为她的人,她可不会放心用。 “昨日皇后问起,奴婢便将玉华殿的情况说了一下,可是有什么问题?”福音没想到白苏苏会在意这个,只当是她说的哪里不对,惹了白苏苏介意。 见福音这样的大宫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白苏苏心里怒火更胜。 干脆将玉华殿的所有太监宫女都叫到跟前训诫一番。 人多了,自然是什么心思的都有。 既有服从的,自然也有不屑的。 但白苏苏既然把话说下去了,日后谁要是再触了她的霉头,那只能被她用来杀鸡儆猴了。 这么一折腾,白苏苏也没了排练的心思。 安排戏班子众人先消化熟悉一下这几日的成果,她自己便出门打算在附近转转。 紧挨着玉华殿便有一个花园,平日只有些位份低的才人一类在这转转。 今日也是清净,白苏苏过去时只有几个宫女在打理花草。 几人没注意到白苏苏过去,还在讨论着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 白苏苏有意听了几句,也就是后宫的哪个妃子家世如何,最近又想到了些什么法子见到皇上一类。 正当白苏苏要离开时,两人有说起了楚恒语。 白苏苏要离开的脚步顿时停下,又警惕的隐蔽身形,屏息凝神的听着那边的动静。 “你不知道吧,咱们皇上有意给楚大人和惠安郡主赐婚呢。” “和惠安郡主?”修剪花枝的宫女笑着摇头,“或许你是听错了,宁小姐可是和楚大人青梅竹马长大的,怎么说都应该是宁小姐才对。” “不可能,那宁小姐再金贵也只是个朝臣的女儿,哪里比得上皇亲国戚的惠安郡主?更何况皇上可是一直都在拉拢楚大人,若是能够让楚大人成为自家人,岂不是比楚大人同朝廷重臣联姻来的更让他放心?” “嘘,皇上的心思哪是咱们能猜的,我看你还是快别说了,这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咱们只怕想熬到出宫的年纪都不可能了。” 那宫女赶忙停下手里的动作,警惕的往旁边看了一眼,拉着说话的宫女溜走了。 白苏苏站直了身体,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发呆。 这两人说的也没错。 便是宰相的女儿都配不上楚恒语,自己这样的戏班子出身又如何有机会? 白苏苏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甩了甩脑袋想将这一切都甩出去才好。 “不想了不想了,想了也不是我的,自找麻烦吗不是。” 说着就想去前面的亭子坐会儿。 她可是听说这皇宫里的亭子里日日都会有宫女准备好水果点心,她还得多蹭点解解馋呢。 第四百六十九章 七皇子其人 第四百六十九章七皇子其人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在这里如此虐待自己?” 白苏苏这脚才刚迈出去,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戏谑的声音。 这腔调的该是楚恒语那货,可声音却有所不同。 白苏苏的身子忽然僵住了。 皇宫里随便拎个出来都是皇家贵族的,她万一说错了话,又或者做了什么冲撞了这贵人,岂不是连带着戏班子都没有好了? 想了半天,白苏苏深吸一口气,扭身回头,皱眉看着来人。 “你又是何人?鬼鬼祟祟的跟在我身后,可并非君子所为,今日你若是不说出个缘由,我便要告到皇后那里,为自己讨个公道!” 男子同白苏苏相似年纪,那一身衣服虽然样式没什么特别,可用料以及刺绣之讲究,白苏苏也能看出来这人绝非等闲之辈。 加上那即便是刻意隐藏也无法遮掩的贵气,那更是一般人想要都要不来的。 这会儿听到白苏苏的回答,男人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丫头当真是伶牙俐齿,哪个宫里的,怎么从未见过?” 男子上前一步,仔细的打量了白苏苏一遍,脸上的笑意却没有减少丝毫。 “刚刚你说要告到皇额娘那里去,想来是皇额娘宫里的人,可本王近几日未曾听闻皇额娘宫里招了新人,你到底是哪里来的?” 这下轮到白苏苏惊讶了。 能说出皇额娘这三字的,除了皇子还能有谁? 又是自称本王的。 本朝现如今除了太子也只有一位皇子封了王! “民女见过七皇子,刚刚言语得罪之处还望七皇子海涵。” 白苏苏赶紧福身行礼,态度更是好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嘿,你还真是个机灵的,我可从未给你说过我是七皇子。” 七皇子撇撇嘴,似乎是觉得无聊了。 转念想到白苏苏的自称,瞬间又来了兴趣,“你说‘民女’,那你不就是被皇祖母宣旨入宫的白家戏班班主的女儿白苏苏了?” 白苏苏硬着头皮应是。 她才知道人家是七皇子,可人家却是连她的来处都说清楚了。 “太好了,我就是要来找你们的,正好碰上了你,你便带我去你们的住处看一眼吧。” “啊?” 白苏苏还没反应过来七皇子这突如其来的喜悦是怎么回事,对方已经先她好几步离开了。 惹得白苏苏只得快步跟上。 至于七皇子为什么要去戏班子,她哪管得着? 可当站在玉华殿门口时,七皇子却忽然不动了,转身认真的叮嘱白苏苏,“我今日是偷溜出来的,不能让皇额娘知道,进去之后你便唤我小七,我们是刚刚在花园认识的,我出于好奇跟你过来看一眼,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 白苏苏僵硬的笑着回复。 果然这大人物的心思她是猜不透啊。 而同样的,戏班子里的人听说是白苏苏的朋友,也没有了好奇的意思,问过之后便训练自己的去了。 咿咿呀呀的声音让七皇子身心舒适,竟是靠在躺椅上打着拍子就那么睡着了。 “你主子这” 白苏苏为难的看着七皇子的跟班小矮子。 “白小姐,我们主子便是这个性格,您习惯就好。” 小矮子确实是早就习惯了,也不知道跟多少人如此解释过,可真正适应七皇子这性格的,还从未见到过。 以至于虽然七皇子看着随和,真正同他交心的却没有多少。 白苏苏倒是由着他去了,只要能把人安全的送出玉华殿就行。 可就是她这样的态度,成功在第二天又迎接了七皇子的到来。 “苏苏你快来,我今日可是给你带来了好多美食,这都是御膳房的拿手菜,你过来尝尝。” 小矮子跟在七皇子身后,费力的提着一个半人高的食盒,见到桌子后边如释重负的将食盒放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取出里面已经散了半天热气的佳肴。 忙着训练的白苏苏只得歪头看了一眼。 这七皇子怎么就成天没事儿做呢?往她这玉华殿跑个什么劲儿? 按理说长年在外的皇子好不容易回来了,皇后便是做做样子也该经常问候才对,怎么就让他这么有空了? “七,那个小七,你最近是不是没什么事做啊?” 白苏苏给面子的坐了过去,看着到嘴的美味还是选择了控制住自己。 虽然他们来了宫内,但根据白苏苏的要求,楚恒语还是为她争取到了自己的小厨房,除了做的时候麻烦点其余瓜果蔬菜一应俱全,可是给了许氏大显身手的机会。 “是啊!” 七皇子忽然来了性质,拉着白苏苏就是一通吐槽皇宫里有多么的无聊。 白苏苏算是看出来了,世人认为最得皇帝宠爱,又最平平无奇的七皇子根本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儿。 这会儿想起来刚刚白苏苏是在帮着众人排练新戏,更是忍不住心中那个好奇的种子。 “在回京之前便听说出了一个白家戏班,如今得见幕后模样,真是一大幸事,苏苏你刚刚是不是在排练这次给皇祖母贺寿的戏?” “是啊,只是正好在纠结一些礼仪的问题。” 白苏苏看了看还在认真排练的众人,叹了口气。 “来到这宫里虽然是给了我们更好的排练环境,可这样一来,在规矩方面也更受到限制,越是时间长了,我越是发现很多我们以为正确的地方却是错的。” 请教福音一次就算了,总不能让福音一直在这里看着,就怕哪天她再大嘴巴讲了出去,到时候表演出来也就少了些惊喜,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了。 “这好办啊,你们排好的先给我看一眼,我帮你们看看不就行了?” 七皇子满心欢喜的坐正身体,看着白苏苏挑了挑眉。 见她不回答,七皇子赶紧催促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给楚恒语看过戏本了,我这就是再帮你过一遍你动作上的问题,又不会透露出去,你还不信我吗?” 白苏苏倒是想说不信任,毕竟这七皇子表现出来的本就同世人认知的不一样,又只见过这第二次,哪来的信任可言? “苏苏,你不会真的不信我吧?” “不不,当然不会。” 白苏苏赶忙摆手,扯着个笑容便将七皇子拉到了戏台子前,“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请小七多多指教啦。” 第四百七十章 君主 第四百七十章君主 既然已经决定了让七皇子参与其中,接下来的时间里七皇子便长在了玉华宫一般。 皇后的人难免不会注意到,第一时间便汇报了过去。 白苏苏也偶然知道了这事儿,可等到太后大寿前几日也没见皇后有半点动作,反而是再次见到了楚恒语同惠安郡主。 “恒语哥哥这是特意给我带来的吗?” 白苏苏的角度刚好能够清楚的听到两人的对话,偏又看不到楚恒语的脸。 微微侧头,便见惠安正一脸羞怯的看着楚恒语,像极了白苏苏初见楚恒语时的模样。 “这” “既然是恒语哥哥送我的,那我就收着了。” 说完便瞄了一眼始终低着头的婢女,“还不赶紧去收好!” “是,郡主。” 婢女继续上前,低着头将那盒子拿在了怀里,快步退回惠安身后。 白苏苏听着婢女的声音只觉得极其耳熟,可看不到那婢女长什么模样,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见过。 “恒语哥哥是要出宫吗?” “是。” “可否带惠安一起?” 惠安郡主说完这句话便直接上前要同楚恒语并排走在一起,谁料楚恒语竟然是后退一步,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来。 “惠安郡主若是想出宫,还是去找他人吧,下官今日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陪郡主一起了。” “恒语哥哥要去做什么?惠安一同去可好?说不定还能帮到恒语哥哥呢。” 白苏苏又看了两眼那惠安郡主,就连她都忍不住想给惠安郡主加油加气。 人家楚恒语这意思分明是不想同她一起,可这郡主还真是脸皮够厚。 惠安同楚恒语几次交锋下来,白苏苏都听不下去想直接出面了,可这身子刚离开隐藏的位置,便看到楚恒语一把抱起了惠安。 “你们,这是” “呀,白小姐怎么在这!恒语哥哥快放我下来吧。” 惠安的手紧紧的拉着楚恒语的衣服,一张小脸红透,紧接着就将脑袋埋在了楚恒语的怀里去了。 “白小姐?” 楚恒语抱着惠安的手紧了紧,由于惠安的扭动,楚恒语只好将人往上抬了抬,怕她一不留神掉下去。 白苏苏的心顿时就凉了个透底。 再看惠安的丫鬟手里那个盒子,她这才发现,是之前同楚恒语提起过的,京都最好吃的糕点铺子的包装盒。 真实性想不到,楚恒语竟然也会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只可惜对象不是她。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白苏苏说完扭身就走,迎面赶来的七皇子却震惊的看着楚恒语,张着嘴指了他半天也说不出个话来,好在白苏苏赶紧扯着他的袖子将人给拉走了。 那惠安也不是个安分的,略带羡慕的目光看着两人的背影酸了一句,“白小姐同七皇子的关系倒是不错呢。” 楚恒语没说话,抱着她往反方向走去。 “苏苏你拉我做什么,刚刚那一幕,真的是太激动人心了,不行,我得去告诉母后去,也好让母后早日做些准备才行。” 白苏苏几乎是下意识的拉住了一脸兴奋的七皇子,别扭的挤出一句辩解的话来。 “说不定,说不定是个误会。” 可七皇子却更是兴奋起来,脸上尽是些兴奋到夸张的表情。 “误会又怎么了,苏苏你不知道,就楚恒语这人,可是连女犯人都别想近他身的!” “可他也抱过我,这不是也什么事儿都没有吗。” “你当然不能同惠安一样!” 七皇子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几乎是彻底打消了白苏苏心中的最后一点固执。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苏苏你别走啊,等等我!” 白苏苏抹着眼泪跑了,七皇子追过去得到的也只有紧闭的大门而已。 “主子,咱们回吧。” 小矮子看不过去了,上前一步劝着。 白苏苏不知道两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懒得关心那些。 或许是雏鸟情结,让她对楚恒语的心思一直没有彻底断了,即便是听宁茵茵说了那么多两人的童年趣事,她也扔保留着一丝希望。 可今日七皇子的话彻底让她看清了两人的差距。 在这个时代,门第观念是个大坎。 即便是她不在意,楚恒语这样的土著民还能不介意? 许氏同白长青劝了几句,最终将时间留给了白苏苏自己去冷静。 第二天一早,七皇子再一次吃了闭门羹之后拉着小矮子围着玉华殿绕了一圈,最终选定后院一棵梧桐,顺着就爬到了围墙上。 可落地的声音还是惊到了正在早起练功的众人。 白苏苏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几乎是以狗啃泥状态落地的七皇子。 “哈哈,大家都在啊,早上好!” 七皇子白不上拍打身上的泥土,尴尬的抬手同众人打招呼,就在一片寂静之时,小矮子一句“主子你没事儿吧”传入众人耳中,七皇子更是觉得脸都被众人踩在地上了。 “七皇子来此可是还有什么要事?” 白苏苏这话一出,众人赶忙跪地行礼。 心里更是惊慌不定,他们居然同七皇子称兄道弟了多日,这要是换个脾气不好的,他们岂不是早就被拉去砍头了? “苏苏,你” “七皇子还是称呼我为白小姐吧,免得他人听了误会。” 白苏苏随着众人一同行礼跪在了地上。 七皇子只好敷衍了两句“请起”,想要上前将白苏苏扶起来的时候,白苏苏已然站回了刚刚的位置。 “七皇子若是没事就请回吧。” 白苏苏也并非针对七皇子,昨日想了一宿她才真的认识到,她所在的地方,门第观念重的很,与她接触的大佬们或多或少存了些各种各样的心思,以至于她忽略了这个问题。 如今被七皇子一句点醒也是好事,不然说不定哪日她就要死在这个问题下。 “我这” 七皇子可不愿失去这么个好不容易找到的“避难所”,还想向白苏苏解释的时候,许氏就忙迈着小碎步过来了。 见到他是看也不看,拉着白苏苏就往旁边走,小声提醒。 “楚大人来了。” “他来做什么?” 白苏苏的心忽的揪了一下,难受的很,连带着脸色都难看了些。 许氏赶忙问着,“可是身子不舒服了?他来说是有些事要同你说,可你若是不舒服,娘便去回了他。” 第四百七十一章 醋意 第四百七十一章醋意 白苏苏摇了摇头,顶着不大乐意的脸去见了楚恒语。 只是在看到他手里的盒子时,心中又觉嘲讽。 这人可真是有意思,昨日才拿着这点心去讨好了惠安郡主,如今又拿着这点心来她这里,把她当成什么了? 楚恒语不解白苏苏的不满来自哪里,看着她的目光,只觉得手里的盒子烫手的很,匆忙交到了白术手里,说话都结巴了一下。 “我,我听白术说你爱吃这家的点心,今日正好经过,便给你捎了些。” 身后的白术差点没一个白眼翻到地上。 大人啊,就不能说说你的真心话?要知道楚恒语昨日为了给白苏苏送点心可是就已经排了整整两个时辰的队,没想到半路被惠安给抢了去,只好今日又起了个大早去排队,这刚出炉的点心就巴巴的给白苏苏送过来了。 眼看着楚恒语完全没有了同犯人对峙时灵活变通的模样,白术干脆上前一步将事情的缘由都给白苏苏讲了一遍,尤其刻画出了楚恒语排队时历尽千辛万苦的模样。 生动的描述倒是让白苏苏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口才,不去她的茶楼里说书都可惜了。 楚恒语早就想来同白苏苏缓和一下关系,可惜直男到底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加上公务繁忙,一拖再拖。 如今见到白苏苏,他只知道开心,至于白苏苏态度为什么转变,他根本就没心思思考了。 “楚大人有心了。” 白苏苏道谢道得有几分诚心在其中。 偏偏这刚有些好转的氛围就被七皇子给生生打破了。 “楚恒语,你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苏苏好歹是女孩儿,你直接来了,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岂不是污了苏苏的名声?” “七皇子?” 楚恒语甚是惊讶的看着并排站立的两人。 他所知的七皇子应是看似随和,实际却并非真心与人相交才对,怎么看白苏苏同他的相处却似乎并不是如此? 楚恒语想要解释的时候白苏苏已然将七皇子拉走了,至于楚恒语带过去的点心,也被白苏苏拿去当着他的面便与七皇子一同分享。 白术是有苦难言,看着自家主子脸黑的模样,更是心里替主子憋屈的慌。 戏班子里的人早就将这两位别人看来是大佬的主当成了平常人一样对待,这会儿几人的话,也只是被他们拿来做了谈资,说完就忘了。 院子里咿咿呀呀的声音伴随着白苏苏同七皇子的说笑,终于让一向自诩表情管理者的楚恒语按耐不住了。 “喂,楚恒语你做什么!” 虽是同七皇子说笑,可白苏苏的心却在楚恒语身上,便是余光里都要有他的身影才行。 说不在意他的反应那是假的。 现在即便是被他拉扯,可白苏苏心里高兴。 这呆子,总算是有所动作了。 皇宫里的路,楚恒语总是比白苏苏熟悉些,在白苏苏看来七拐八拐看似完全相同的路,可愣是将她带到了一处风景极美的院子里。 这院子应是许久没有人住,院内的花草都没有了最初的形状,肆意生长,已经漫出了为她们准备的花池。 一阵隐约花香随着风吹过来,竟是一树开的正旺盛的山茶花。 前世白苏苏便爱极了山茶开花时的模样,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绽放自己的美丽。 没想到在这异世居然还能看到开的如此热烈的山茶。 “你喜欢山茶花?” 楚恒语不知何时来到了白苏苏身后,抬手接下要落在白苏苏头上的一朵山茶,捧在手心递到白苏苏跟前。 “听说京中许多女子会用采来的鲜花做成鲜花饼,这棵山茶树即便是附近几个国家都算上,也只有它一个罢了。” 想不到前世看似平凡的山茶,在这里居然会如此的珍贵。 可这般珍贵的东西,又怎么会由着它自生自灭呢? 果然,楚恒语便自动给白苏苏讲解了一番它的来历。 说到底还是妃子和皇上的爱情故事而已。 等哪天去咨询一下,她一定要将那《洛神赋》拿来改编了才行。 两人说着说着便已是天色渐晚,白苏苏道别后转身要走。 楚恒语却忽然伸手将人拉了回去。 撞上白苏苏错愕的目光时,楚恒语才烫手一般慌张的收了手,低着头,嘴里的话都支支吾吾的。 白苏苏听了多遍才知晓,他这是在问她这几日为什么对他的态度有所不同呢。 想不到楚恒语这样的人物居然也能问得出来这样的问题。 白苏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白小姐,下官确实是心有不解,这女子的心思自古便是难猜的很,若是,若是白小姐不想告知便罢了。” 眼看着人都要恼羞成怒了,白苏苏赶忙拦在他跟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给他说了一通。 可即便白苏苏是掰碎了,嚼烂了跟他说这其中的条条框框,可当看到楚恒语仍旧平静又略显茫然不解的目光时,白苏苏便放弃了。 得,她这半天算是白说了。 “楚大人,这方面的事情还是得自己多多体会才行,我给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所以还是算了,我就先回了。” 白苏苏本想着就这么走了算了,可楚恒语竟然是挡在她跟前,很是一本正经的来了句“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思考,下次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说完便走在前面,将白苏苏安全送回去后,一句话没说便带着白术离开了。 许氏看着自家闺女这桃花朵朵开,可哪个也没见有结果的趋势心里着急啊。 趁着戏班子没事儿做,出门就大厅楚青喆的下落了。 这么几个桃花里边,许氏最看好的还就是楚青喆了。 虽然门第比自己家稍微高了一些,但嫁女就得高嫁才行,而且楚青喆这人性格又好,简直就是最佳女婿的不二人选。 对自家娘亲所做之事毫无察觉的白苏苏一心扑在了贺寿戏上,将不长的戏完善了一遍又一遍,总算是将最后的成果搬到了太后的寿宴上。 在台后给众戏子打完气之后,白苏苏便偷偷溜到了一旁,将寿宴的大致座位给看了一遍。 这些人穿着相似,即便是身前的图案有所不同白苏苏也分辨不出来,只觉得今日倒是热闹的很。 可惜,这些人表面上看着同你熟络的不得了,背后还不知道如何算计对方呢。 第四百七十二章 想念白苏苏 第四百七十二章想念白苏苏 七皇子心里念着白苏苏,自从前几日被白苏苏冷漠对待之后,他也不是没去过戏班子,可谁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又回到了比原点都不如的时候。 他说起的好多白苏苏需要注意的地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放在心上。 这么往偏门一看,可不就正好看到了白苏苏正啃着苹果对着大殿品头论足的模样? “嘿,这丫头还真是胆子大。” 七皇子说着便要离席,小矮子赶忙将人拉住。 这祖宗还真是无所畏惧,这可是太后的寿宴,就这么跑了,日后太后又得罚他。 得了小矮子的提醒,七皇子这才想起来找个借口同太后一说,转眼就溜出去了。 太后又何尝不知他的心思?要不是这戏实在是有趣,她今日也是要说他几句才行的。 惠安郡主看着七皇子离开,提起裙摆乖巧的坐在了太后身旁,体贴的为太后准备吃食,将太后伺候的是满心愉悦。 今日太后最大,自然是所有让太后开心的人或事都要赏。 这不,皇上刚夸了惠安懂事,赐了一批绫罗绸缎之后便宣召白长青一行人。 可白长青好端端的竟然是突然拉肚子,根本就是蹲在茅房里出不去了。 无奈,白苏苏只得一人跟着太监到了大殿之上。 繁琐的礼仪过后,太后等人对白苏苏又是好一番的夸奖,碍于上次已经赏赐了戏服,这次太后特意为他们准备了足足五箱的头面,尽是上好的做工,看的白苏苏嘴都合不拢了,连连道谢。 至于皇上那里更是将刚做好的第一批铅笔全都赏赐给了白苏苏,还承诺日后在铅笔方面,凡是白家戏班子需要的,尽管去工部取。 “民女还想同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讨个赏,不知可否允了民女?” 白苏苏没忘记与楚恒语的承诺。 可当时说好的是由白长青提出,如今白长青没来,楚恒语本以为此事就算了,没想到白苏苏居然要提起此事,捏着茶杯的手顿时更紧了几分。 好在今日众人高兴,直接就允了。 然而,当白苏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再提起赌坊时,高位之上的人脸色终于变了。 白苏苏不是没眼力价的人,又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怎么也感受到了,赶紧匆匆几句结束了讲述。 在场的人无疑不是屏息凝神,多年共事的默契让他们用眼神也能够交流。 到底是年纪小的惠安坐不住,当场就变了脸色,指着白苏苏就差没破口大骂了。 可也正是她的气急败坏才让白苏苏知晓,赌坊背后的人竟然是礼亲王! 果然啊,在这京都,便是随便落下个砖头也能砸着个皇亲国戚。 她一开始就改想到,若是赌坊背后的人没有点势力,楚恒语怎么会不敢动?要知道,便是京兆府尹他说处置就处置了,可没见他有丝毫的犹豫。 吴理虽然是个小小掌柜,可他背后站着的人是皇亲国戚,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面对惠安的暴怒,白苏苏平静的不像话,这番模样倒是让太后高看了几眼。 她也想明白了,白苏苏能来大殿上告状,背后自然是有人指点,看着她机灵的模样,许是不知背后的事,也不该将火气撒到她身上。 说到底,还是礼亲王做事不干净,让人拿了把柄。 白苏苏趁着众人沉思,看了一眼楚恒语,见对方对她轻轻摇头,心里也有了掂量。 于是在太后给出的台阶下的时候,白苏苏马上就顺坡下了。 这样的机灵劲儿更是让太后心生欢喜。 “许久没见你这丫头了,在宫里住了这么多的日子也不见去哀家那里坐坐,是不是嫌弃哀家老了?” “民女怎敢,自然是一心想给太后惊喜所以给忘了,还望太后莫怪。” 白苏苏惯会讨好,更何况在这本就只是场面话的宴席上,只要说的恰到好处,即便对方有意苛责也不会直接表现出来。 转移话题之后的宴席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场面,若是能够忽略这人与人之间的明枪暗箭,那才是真的一派和谐。 纸醉金迷用来这一次的宴会真是再合适不过。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各位大佬,白苏苏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走路都好像是走在棉花上,轻飘飘的,连走个直线都要费尽力气。 楚恒语在人群中看了白苏苏一遍又一遍,几次想要上前将人扶稳了,碍于皇后还在同他说话,只得提心吊胆的看着白苏苏,却没有半分的逾距。 戏班子是在第二日一早回到住处的。 这几日被留在戏班子里的几个人赶忙围到跟前,一边帮着整理东西,一边忙着问太后寿宴的盛况。 邻里更是好奇的围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当看到白苏苏“不小心”露出来的太后的赏赐头面时,周围只剩了吸气声。 这么好的头面便是戏班子里的人也没见识过啊。 他们平时虽说是用得好,可这真正的好东西那还是在人家皇家人的手里,他们今日能看到都是三生有幸。 说不嫉妒白家的人肯定是假的。 这还只是露出来了一个,也不知道其他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呢。 白苏苏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躲在人群后面偷瞄他们的马大朋。 不用想都知道这人定是打他们的注意,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将宝贝给亮出来,就等着请君入瓮了! “大伙儿都仔细点,这可是太后赏赐下来的东西,都好好的放在我那屋里去,等我清点完了,再放库房。” “好嘞。” 众人只白着满心欢喜,未曾质疑白苏苏的这安排。 倒是暗处的白术注意到了。 寿宴结束后,白家戏班子是没有事情了,可楚恒语被太后和皇上留在了皇宫,名义上说着是找他说说最近家里的情况,可谁不知道明摆着就是要解决白苏苏在寿宴上提出的事情呢。 跟着溜走的马大朋离开的白术,完整的听到了他密谋的计划。 没有他人的帮助,马大朋的计划处处都是破绽。 也难怪他这么多年在戏曲上也没有个精进。 “果儿,这事儿靠谱吗?” 按照马大朋所说计划的当晚,许氏还是忍不住的拉住白苏苏的手,想劝她放弃。 好歹是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万一出个什么事儿,那可是后悔都来不及。 第四百七十三章 寂静 第四百七十三章寂静 “娘,您尽管放心,这马大朋我是一定要送去官府的,不然咱们才真是没有个安生日子了。” 好不容易去皇宫躲了这么些个日子,这一回来就要被马大朋给算计,日后还不知道得让他惹出多少幺蛾子来呢。 白苏苏打定主意就送走许氏,深吸一口气进了房间。 夜黑风高,正是偷鸡摸狗的好时机。 夜风将外面零星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不知道哪传来的几声狗叫,更是让这个漆黑的夜显得更加寂静。 白苏苏躲在被子里屏息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就连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她都听的一清二楚。 知道外面传来一阵踩在落叶上的脚步声时,白苏苏的心竟然是莫名的平静下来。 一阵迷烟吹进来,白苏苏借着被子躲了过去,数了十个数的时间,马大朋就按耐不住冲了进来。 先是到床边看了一眼,嘴里嘟囔了几句什么之后就赶忙去找头面。 可他刚转身翻开一个箱子,还不等看清楚里面是什么呢,屋里的灯就忽然亮了起来。 “夜色已深,不知马班主大驾光临是为了何事啊?” 马大朋扭头看去,白苏苏衣冠整齐的正坐在床上盯着他呢,而她旁边站着的,可不就是白术? “我,我是想来看看白小姐睡得好不好,我这就走,这就走。” 马大朋手脚同步的就往外跑,短短的几步路还差点摔了个跟头。 “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喝杯茶再说啊。” 白术顺势挡在了门口,不怀好意的笑着看向马大朋,“马班主,我好歹也是楚大人跟前的人,你是不是也给我个面子,坐下来喝杯,等你回答完我们的问题,保管让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马大朋一个哆嗦,被直接拎着后衣领按在了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坐着,眼睛跟着白术的方向转动。 知晓两人的计划,楚恒语也愣是半夜上门来拜访了。 许氏想着白苏苏还有要事,一直也没敢动,就听着那边的动静呢。 见到楚恒语过来,又见白苏苏房间已经亮了灯,这才敢将人带过去。 “果儿,楚大人来了。” 这话停在马大朋耳朵里,同直接给他宣判了死刑无异。 “大人,这” “不必多说,既然是在白术的亲眼见证下抓住的人,自然是抓回官府审问便是,到时候根据犯罪情况直接判罪就是,还用得着他说经过?” 楚恒语冷声一笑,马大朋直接就跪了。 这是连个狡辩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于是,寂静的夜晚被马大朋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吵破。 同样注意着这边状况的马家人也赶了过来,见到一身黑衣被从白家带出来的马大朋,众人均是懵了。 这个点儿的班主不在房间里睡觉,又做什么呢? “当家的,你咋了这是?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不要怕,咱们跟楚大人说,楚大人一定会给咱们做主的。” 周氏拉着马大朋就开始给他使眼色。 可马大朋亲自见证了那让人绝望的场景,怎还提得起精神应付她?一个劲的垂头丧气。 倒是马茹芸看的透彻,安静的立在一旁没有说话,若不是她握紧的手,只怕会以为她是个雕像呢。 若今日不是白术在场,或许还能让周氏闹上一闹。 可白术亲眼看到了经过,又是亲耳听说了他的计划,自然是任凭周氏如何拉扯,都义无反白的将马大朋送进了牢里。 “大人,我那当家的是冤枉的啊,还请大人明鉴!” “你这婆娘,你若是再蛮不讲理,我可要将你送进去陪他了!” 白术挡在周氏跟前,面露凶狠,佩刀也被他横在了身前。 周氏吓得一个哆嗦,赶紧后退几步,嘴唇哆嗦着却是不敢再说半个字。 另一边的白苏苏是睡了个安稳觉,第二日还能精神十足的继续同众人排练那出《包公断案》。 可马家如同乌云罩顶,就连晨起练功都没几个人起来,气得周氏又是一通谩骂,以至于原本起来的几人也带着火气回了房。 左右等了六七日的时间,马家的人终于是坐不住了。 来人是周氏同马茹芸。 跟着来的还有提着礼品的马家戏班子之人。 那人一进了白家戏班,眼睛里的惊叹就没有停下过。 原以为马家戏班子在住宿条件上还能比白家好上一些,没想到人家外面看着破败,可里面的条件比他们好上不止一个档次。 更是由于皇上承诺包了他们这几年的戏服的缘故,白家挣来的银子可没少给戏班子的人添置衣物首饰。 这样置办下来,便是原先气色再不好的,如今也是各个精神头十足。 “安分点!” 马茹芸见状,扭头低声提醒着。 本来她们上门就已经是先低了头的,没想到带来的居然还是这么几个眼界低的,真是要丢人丢到家了。 白长青没见客,许氏负责与周氏相谈。 有白长青和白苏苏的嘱咐,无论周氏如何说道,许氏只管享受她的追捧,最后给她的也就一句“这事儿已经交给官府处理了,那官府如何办案,怎么能是我们这般小老百姓能管得到的?” 好在有懂事的马茹芸在旁看着,眼见周氏的状态不对,在她耍泼之前就将人给带走了。 官府的判决是十日后下达的,同白家戏班子宣布出新戏是一个时间。 “啥?把马家戏班子判给我们了?” 许氏即便是拿到了官府的官文也不敢相信,拉着白苏苏到院子里读了好几遍才猛地醒悟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果儿,真是上天厚爱啊,这马家戏班子判给咱们,咱们戏班子的规模岂不是能算得上是个中等戏班子了?” “是啊娘,以后您可就是中等戏班子的班主夫人了,得在意一下形象,要不咱们去置办几身新衣服庆祝一下?” 白苏苏将官文仔细收好,拉着许氏上街去了。 好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消息,也让母女二人顺利的到了布店。 天气冷了,即便这里位置偏南,十二月中下旬也是要结冰的。 白苏苏平日里多穿几层虽不觉得冷,可真看到布店里买的皮裘时才猛然想起,这棉花可怎么办。 “白夫人,苏苏,真是巧了。” 白苏苏正同许氏挑选布料,惠安就在一众仆人的簇拥下与宁茵茵相伴而来。 第四百七十四章 没见识 第四百七十四章没见识 两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一群人中间显得格外突出。 倒不是说身上有多少金器,只这花里胡哨的样子白苏苏是不敢轻易尝试的。 平时两人的衣品也不错,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如此打扮的就出来了。 “民妇见过惠安郡主、宁小姐。” “白夫人快不要多礼。” 宁茵茵上前扶着许氏的胳膊,倒是显得两人仿佛多亲近一般,反倒是站在一旁的白苏苏成了外人的模样。 许氏是不习惯她这般亲近的样子。 别说宁茵茵本就是高官之女,更是两人才见过几面,说过的话一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怎么会跟她亲近的起来? 可她却没想到宁茵茵的力气大得很,她用了五分力气都没把胳膊抽出来,若是再加力只怕就要让人发现了,许氏只能作罢。 店老板早就接到了惠安要来的消息,一早就在后面等着呢。 听到伙计来报便赶紧冲了出来,一张老脸上堆满了笑容。 “惠安郡主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今日郡主想看些什么款式?” 总算是有了惠安显摆的时候,刚刚落下去的脸顿时重拾高傲,抬着下巴在店里环白一圈,颇有些嫌弃的看向老板。 “你这店里就这些东西不成?” “怎么会。” 老板赶忙将惠安请到二楼,献宝似的展示着二楼的精品。 “郡主,这里便是小店的精品了,你看,这一部分是小店独一无二的款式,保管您传出去绝对不会有重样的,这边都是从其他地方买来的,整个京都也就我这里独一份儿。” 这连着两个独一份可是让惠安着实心动。 她虽不是公主,可从小享受的都是公主才有的待遇。 独一份可不就是应该给她的吗? 白苏苏反而是对店老板的销售方式感兴趣起来。 这人的嘴皮子果然就是溜,也难怪整个京都除了云生阁也就他这里最是红火。 店里的装修更是符合了来此的人们的需求。 刚刚在一楼,只觉得装修算不上多上档次,还以为就是平民百姓的布店,没想到这二楼装修之华丽居然与云生阁都有的一拼。 只是这云生阁偏低调,多了些文人内涵般的意思在其中,可他这里满眼金银玉器的装饰,倒不显得凌乱,反而是更衬得那些衣服上档次。 “今日碰到白夫人和苏苏就是咱们有缘,本郡主也大方一回,你们可以在这二楼任意挑选一件衣服。” 许氏一惊,慌忙要拒绝。 白苏苏赶紧将她拉住,送上门的好东西不要白不要,就算是惠安的态度不好,难不成还能让自己掉块肉不成? 连忙拉着许氏笑呵呵的给惠安道了谢就去挑选衣服了。 只是白苏苏想着这里的冬天难捱,看的尽是些皮裘。 这番表现看在惠安眼里可不就是上不了档次了吗。 最让白苏苏满意的是其中一件貂皮大衣,那皮毛摸着就舒服的不得了,又被制作的极其软和,就连颜色都是毫无杂质的白色,换成现代可找不到这么好的手艺了。 “郡主,我就要这一件了。” 白苏苏笑呵呵的抱着那貂皮大衣就不肯撒手。 惠安嗤笑一声,或许是隔的远,看不出其中的不同,只想着白苏苏眼皮子浅,以为这看着普通的不得了的皮裘是个好货色。 但她也懒得解释,自白自的挑选自己适合的衣服去了。 许氏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在白苏苏的怂恿下挑了一件质量上好的皮裘。 对此,惠安更是嗤之以鼻。 倒是宁茵茵看出了些门道,可无论她如何劝说,两人都没有放弃皮裘的意思,反而在知晓那些看似单薄的衣服甚至比这皮裘价格还要高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心动,更是说出了要给郡主省着些的话来。 宁茵茵就是再有所打算也不敢多说半句了。 白苏苏同许氏称家里有事要先走一步,自然也就没看到惠安在结账时那快要绿了的脸。 “娘,今年咱们可真是大丰收了,有这两件皮裘在,咱们才不用担心冬季穿不暖和冻坏了身子呢。” 许氏也不由的跟着感叹,还是惠安郡主大方,这样好的皮裘说送就送了。 毫无意外的,白家的新戏再一次获得了京都戏迷的一致好评,更有眼尖的人发现,平日里看着脸熟的人许多都是只能站在门外,扒着头往里面看,或者是去白家的茶馆听说书,而戏台下可是多了不少生面孔。 这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时间长了,人们难免会打听几句。 这一打听可不得了,居然有不少就为了听白家一场戏专门在偏远的府城赶来的! 白家戏班子的名头可真是越来越响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白长青,更是高兴的拿着私房钱买了好几坛好酒同戏班众人畅饮,欢笑之声到了半夜还清晰的很。 马家却是一片凄清,各个房间里尽是唉声叹气不说,就连那饭桌子上没收拾的盘碗中,都只剩了少得可怜的几片菜叶子。 白苏苏在第二日提出了把马家戏班彻底合并过来的事情。 “这马家戏班说到底功夫是比咱们还要偏上的,如今时运不济赶上了这一出,也着实可怜啊。” 白长青砸吧着喷香的茶水,晃荡着脑袋,倒是有几分老学究的模样。 “爹,您可别光白着可怜他们,忘了那马大朋是怎么欺负咱们的。” 白苏苏之前被马家偷走的戏可还没彻底放弃呢,就等着他们合并过来之后好重新排练,也能赶到过年之前再火上一把。 要是因为白长青的“善心”搞砸了,她非得郁闷死不成。 “放心,爹心里都有数呢。” 谁不盼望着自己的戏班子越做越大?有官府的帮忙,他们能走个捷径,白长青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 于是早饭过后,白长青就让人将院子里都整理干净,有打扫了几个房间出来,说是要给马家的人住的,也多放置了些摆件。 白苏苏不免想起,戏班子壮大了,这门面也该好好整理一番才行,若不然让人觉得他们只是金玉其外可就坏了。 “行了,让马家的人都过来吧。” 白长青坐在大堂主位上提高音量喊了一句,便是门口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盼着这一天许久的九月马上乐呵呵的应了,打开大门,几乎是一步就蹿到了马家门前。 第四百七十五章 合并 第四百七十五章合并 “今日开始,马家戏班正式合并进白家戏班,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规矩自然也是按照白家戏班的来,若是让我发现了谁再有不和规矩言辞,又或者排外的,别怪我班规伺候!” 白苏苏这才发现,原来自家老爹也有这样严厉的一面。 以前见过白长青的软弱,见过他对戏的痴迷,也见过他的怒气冲冲,今日这样还是头一次见到。 那发自心底的底气让他整个人都高大伟岸了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认同他的话。 可偏就有那些看不清楚局势的,只当白长青是那副好欺负的模样,想借着胡搅蛮缠躲过今日这一劫。 “我们马家戏班就是马家戏班,官府强插手戏班子的事情本就不合规矩,白班主你做事的时候最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坏了规矩,以后咱们都不好做。” “马班主,哦不,马叔这话说的可就有意思了,官府难道还管不得你们不成?” 白苏苏一手托着苹果,斜靠在椅子上,颇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 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却将在场之人的反应都收在了眼里。 这马家戏班的人对戏班合并的事情也并非是没有赞同的,只可惜这样的人是少数,多数人恐怕还是觉得有失颜面。 倒是这马茹芸的情绪让白苏苏有些纳闷。 按道理说,她不该如此平静才是,如今能做到这样,要么是她的性格本就正直,愿赌服输,要么就是城府太深。 白苏苏只愿不是第二种情况。 马家人的狡辩听在白家人的心里就是胡搅蛮缠。 本就打算等他们彻底合并过来之后搓搓他们威风的白家众人也纷纷同他们争执起来,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可白苏苏看着的马茹芸却仍旧没有丝毫的动静。 “马小姐是如何看的?” 白苏苏清丽的嗓音在喧哗声中格外明显。 就连马大朋都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女儿。 这闺女打小就性子直,不会拐弯抹角,更不像他一样圆滑处世,几次三番的都能将他给气得想掐死她。 这会儿可千万不要拖了他们的后腿才是。 马茹芸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 抬头看了看白苏苏,再看看面红耳赤的众人,仍旧是面色平淡的说着,“我觉得合并一事未尝不可。” “马茹芸!” 马大朋怒吼一声,要不是周氏拦着,他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 瞪得铜铃大,又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终于让他也有了些男人味儿。 “且不说这事是官府定的,本就更改不得,如今白家戏班的新唱法已经被戏迷接受,我们并入白家戏班,说不得会有更好的前途,在哪里唱戏都是唱,又何苦计较个地方?” 马家众人何尝不知这道理? 官府更是在开始就表明了,他们这签了卖身契的将卖身契交给白家保管,没签卖身契的仍旧不需要签卖身契。 说白了,这次的合并除了需要换个名字,换个地方唱戏,也没什么损失,甚至他们得到好处的可能更大些。 可他们在意的不就是旁人的眼光? 待他们再上场的时候,下面看戏的人哪个不会指着他们说,看,他们就是那被合并的戏班子里出来的。 “马小姐这话说的对也不对。” 白苏苏放下手里的苹果,笑呵呵的看着众人。 “白家是有了新唱法,可这新唱法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唱的,马家合并过来的人,我们会认真挑选,经过一段时间的筛选后,符合我们要求的人自然会学习新唱法,不符合要求的,还是继续唱原本的,自然,在白家戏班也有那些唱不了新戏只能唱传统唱法的,所以大家不必担心。” 这下马家的戏子可就着急了。 他们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新戏唱法眼看着都要跑了,哪还白得上什么要不要进入白家戏班?当场就同白苏苏询问起来加入新唱法队伍的要求来。 马大朋同周氏气得跳脚却也无可奈何。 眼看着一出闹剧刚被镇压下来,白长青开始给众人安排住所问题了,门口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许久未曾见到过的琉璃顶着一头金玉来了,首饰折射过的太阳光差点闪瞎了众人的眼。 这次回来的琉璃仍旧是被婢女前呼后拥着,可白苏苏却注意到,琉璃瘦了。 “呦,这是做什么呢,这么热闹?” 琉璃身旁的婢女小心的搀扶着她,扭头却不屑的瞥了白苏苏一眼,“还不赶紧给我们夫人让地儿?若是累着我们夫人,可有你好受的。” 看着架势,白苏苏想着许是楚恒语那边还没有解决那吴老板。 再看琉璃有意无意的往肚子上抚摸的模样,白苏苏也猜了个大概。 可让她让出位子,那是绝不可能的。 “怕累着?我们也没请你来啊,后转出门就是你们的马车,想舒服啊,回家舒服去。” “你!” 婢女还想同白苏苏争辩,琉璃倒是眼疾手快的打算了她。 笑着看了白苏苏一眼,嘴上可是不饶人。 “妹妹还是这般伶牙俐齿,若是日后嫁了人,可难免受到婆婆磋磨,到时候丈夫也渐渐失了心,妹妹可就真是夜夜独守空房了。” “琉璃你也别在这跟我拽什么调调,说吧,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的,要是为了吴理的事情来,就趁早走人。” 琉璃的身体一僵,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几分。 倒是白长青被这话给点醒。 马大朋还想上前同琉璃攀个关系,如今听着这意思,也停下了脚步,犹豫的看着琉璃。 院子里的人也不算少,一道道灼热的目光盯着琉璃,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本来今日的事情她就没有底气,若不是吴理的原配逼迫,她才不会过来这一趟。 “妹妹还真是聪明,居然一下就猜中了姐姐的来意,既然如此” “快走快走,别在这里姐姐妹妹的,看着就恶心。” 白苏苏说着就去一旁拿了扫把,往茉莉手里一塞,满脸的嫌弃。 “茉莉,还不赶紧扫扫院子,刚刚还干净的院子这会儿都脏成什么模样了,也不知道这一股股的馊味儿都是哪来的,赶紧打扫了去。” 茉莉笑着拿着扫把跑去打扫了。 “你看我这忙着让大家打扫院子也没时间招待,你还是赶紧走吧,省的碰到了你肚子里的金疙瘩。” 白苏苏对着琉璃的肚子挑了挑眉。 第四百七十六章 无故入宫 第四百七十六章无故入宫 琉璃可没忘了今日来的目的。 换成平时,被白苏苏如此说道就算是不怼回去也会走了,可今日她倒是一反常态的跟白苏苏表示自己是多么的虚弱,多么需要一把椅子。 那委屈扒拉的样子白苏苏看着实在是恶心的不得了,只能搪塞着给了她一个板凳。 饶是如此,琉璃还是不停的道谢着坐下了。 可她坐下之后,院子里的人都有白长青和白苏苏安排着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搭理她的。 琉璃也不恼,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半句怨言都没有。 就连随她一起来的婢女都看不下去了,琉璃仍旧在那安稳的坐着。 到了晚上琉璃也不回府,就在马车上将就一下,就连早午晚饭都是婢女买了给她送过来的。 这样过了三天,许氏终于忍不住了。 好端端的家门口坐着这么个人算怎么回事? 白苏苏放下手里的事情上前拦住许氏,附在耳边小声嘱咐几句之后便回屋换了衣服出门了。 “夫人,那白苏苏是” “安静。” 婢女早就累得不得了。 琉璃在这里是成天坐着,即便是风吹得大了些,也有之前老爷赏赐的皮裘披着挡风,可她们那是生生的挨着啊。 晚上值夜的时候更是要了老命一般。 若是琉璃心情好,她们还能上去趁着车厢里的暖和劲儿缓会儿,可赶上琉璃心情不好,顶着寒风不说还得对她百般讨好。 这好几天,毫不容易白家出了个不正常时间出门的,她可不就来精神了? 可这会儿正是琉璃犯困的时候,哪理会的了这些? 来这里坐着都只是为了给家里那位留些面子而已,再就是为了回去以后能在吴理跟前有点功劳。 白氏这段时间的风头可是没少出,又是在这种平民百姓聚集的地方,大家只要看到个白家的人就觉得自己都同那些皇亲国戚沾上了边一般,非得上前慰问一番才行。 之前近的不得了的路程,白苏苏竟是从出门开始打招呼打到了督察院。 好不容易躲了清闲的白苏苏可不知道,她前脚进了督察院,后脚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楚大人呢?” 没找到楚恒语人,就连白术和苍耳两人也同样不在院子里,这倒是让白苏苏疑惑了。 可这三人基本上是互通消息,至于其他人,顶多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这还真是不知道,不过白小姐若是有急事或许可以去皇宫门前看看,说不定能等到。” 白苏苏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了院内的藤椅中,找了熟悉的小丫鬟给自己上一杯茶水捧着,趁着太阳暖和,倒是惬意的很。 要不是因为路上遇到的人太多,白苏苏这会就直接回去了。 督察院最近要清点这一年的东西,很忙,平时白苏苏坐在这里就会有人上前伺候,可今日虽然也能看到来往的人,却是一个搭理她的都没了。 白苏苏差点睡着的时候,总算是听到了楚恒语说话的声音。 抬眼透过稀疏的枝丫看着太阳,白苏苏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白术在白苏苏眼前晃了晃手,也没得到白苏苏的一个眼神。 楚恒语看着不对,将手里的本子往管家手里一塞,直接站在白苏苏跟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白苏苏?” 白苏苏愣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督察院呢。 “楚大人回来了,正好,白术借我一下,去帮个小忙呗?” 本以为两人现在的关系这事儿还是帮得了的,可楚恒语破天荒的摇了摇头。 “不行,白术还有事要处理,你有什么事儿我可以跟你过去一趟,不过得快些。” 白苏苏吞了口口水。 她就是来请个小跟班就行,怎么把这大神给请走了?她娘要是知道她来请楚恒语,回去不得打断她的腿!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帮楚恒语办完事儿的楚青喆来了。 一听是白苏苏有需要,二话不说就拉着白苏苏往外走,一路上更是兴致冲冲的给白苏苏说着最近碰上的趣事儿,惹得白苏苏欢笑不止。 白苏苏走后就召集了官员议事的楚恒语没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坐不住了。 跟前的书一合,直接将众人给解散回家。 他自己也没同人说,随手拿了些水果就往白家走。 可等他到地方的时候,白苏苏正同楚青喆有说有笑的往皇宫走呢。 “楚统领,你说太后好端端的怎么就想起我来了呢?” 白苏苏不明白,在太后的心里,怎么也应该是惠安更得她的心才对,再不济也有宁茵茵在,怎么都不会轮上她。 可楚青喆就是个传话的,上面那些人的心思别说他猜不到,更是不敢猜。 这问题,即便白苏苏躺在仁寿宫的偏殿时也没想明白。 太后对她的态度似乎是不错,可似乎又不只是不错,那眼神里还带着点别的什么意思。 没关严实的窗户透了点风进来,冻得白苏苏一个哆嗦,裹着被子下床关了窗,正要回去睡觉的时候,听到了屋外宫女们的说话声。 听了半天,白苏苏总算是听到了想要的答案。 竟然是为了七皇子! 太后的寿宴都结束了,离元旦又有些日子,这七皇子不回自己的封地,在皇宫也就算了,还将她牵扯进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之前惹到了他,这是打算跟自己秋后算账了? 白苏苏赤着脚回了床上,越想越困,第二日竟然也没有人喊她,生生让她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许是没想到白苏苏醒了,外面准备伺候的几个小宫女还在羡慕着太后对白苏苏是如何如何的好,话语之间的酸气让白苏苏都牙疼。 慢悠悠的起床收拾自己,白苏苏心里仍旧是昨夜的问题。 就怕太后他们这是要先给个甜枣,再来一巴掌呢。 可她一个小小的戏班班主之女,怎么能让这群大佬级的人物费这么大的心思? 白苏苏在皇宫里一住就住到了月底,眼看着都入冬一个月了,天上硬是一丝雪花都没飘过,可是让喜欢雪天的白苏苏好一阵心烦意乱。 看过这篇大陆的地图之后,白苏苏那个北方姑娘的心又是沉了沉。 能看到大雪纷飞的时候不珍惜,现在看不到雪了,又想得不得了。 白苏苏想着,抬手就在头上赌气似的拍了两下。 第四百七十七章 没病 第四百七十七章没病 七皇子远远的见了,赶紧上前将人拦住,“苏苏,你这是做什么?” 白苏苏歪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低头找了个木棍在地上戳,画出一串七皇子不认识的符号来。 临近年关事情多,便是皇上最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后宫的妃子们是换着花样的做饭,就巴望着皇上哪天能去看看她们。 可这皇上没去,白苏苏可是对着那香味儿流了不知多少次口水。 这不是,正赶上饭点,那香味儿又开始往跟前飘了。 滴答 白苏苏还以为是流了口水,抬手一擦才发现竟然是流了鼻血。 “快,快叫太医。” 七皇子赶紧打横抱了白苏苏就往屋里跑,脸上的焦急可是半分做不得假。 白苏苏有苦难言,这嘴刚要张开,肆意流淌的鼻血就要往里面钻,她只能紧紧的闭着嘴,两手中指紧紧勾在一起,盼着这土办法能赶紧有效果。 可她还是成功的流着鼻血等到了太医。 这太医也是上了年纪的,只怕比白长青的年纪还要大上许多。 来的匆忙,下巴上的一撮山羊胡都散开了,狂乱的像倒着生长的杂草。 好在临进门的时候太医总算是松了口气,也扶正了头顶上跑歪了的帽子。 坐在床边摸着白苏苏的脉搏,捋顺那撮山羊胡后,太医便起身要去写药单子。 “等下!” 白苏苏扯了宫女捧在一旁的手帕堵着鼻子,笑呵呵的坐在太医跟前。 “太医,您看我这身体是什么毛病啊?”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最近天气干燥,火气大了些。” 眼看着太医又要下笔,白苏苏赶紧将他跟前的纸张扯了过来压在胳膊下,“您看我不吃药,能行吗?” 这事儿太医可不敢自作主张,歪头看向等着结果的七皇子。 心里又忍不住对白苏苏好奇。 早就听说这宫里来了个不同寻常的女子,没想到还真是不同寻常。 宫里的哪个女子不是没事也要吃些汤药调养身体?她却毫不在意似的。 七皇子正要劝说着,白苏苏就一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轻轻晃着。 “小七,你要知道是药三分毒,我这既然能不吃药,那干啥还要给自己投毒?” 七皇子差些被她这说法给笑喷,亏着有从小的教养在,不然真是要出糗了。 倒是这是药三分毒的说法他还真是听说过。 再三询问太医是否有大碍之后,七皇子总算是放下心来,也如了白苏苏的意。 送走太医,白苏苏继续坐在门口发呆,知晓七皇子在她身旁,白苏苏眼睛一转,那副林黛玉的模样又来了。 “哎,来了宫内多日,也不曾回家探望过,虽说家就在京都,可总觉得似乎隔了千山万水一般,不知晓爹娘如今什么模样,戏班子一切可还如常。” 七皇子的身形一怔。 他只白着让白苏苏进宫来同他一起,却忘了这里是他的家,却不是白苏苏的家。 “去年我托爹爹埋在院内的酒,不知道他挖出来偷偷喝了没,若是喝了,今年除夕可就没得喝了。我还说要同爹爹一起将之前被马家偷走的戏文改一改,如今也是不行了。” 话虽如此,白苏苏在宫内的这段时间也是没闲着,早就问清楚了宫内的禁忌,又在太后那里旁敲侧击的问过了,已经将《洛神赋》的戏文给改了出来,只等着这段时间加班加点的排练出来,也出个开年大戏呢。 “若不然,我去太后那里求求情,让你” “真的吗,太好了,小七你真是个好人。” 七皇子的话还没说完,白苏苏就赶忙把他拉到了太后跟前。 最让七皇子郁闷的是,白苏苏的状态转的快,他可不行。 只要想到皇宫里又没有能同他说说知心话的人了,他的心里就难受的很,以至于向太后提起来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不情愿。 七皇子向来懂事,太后也是疼的很。 让自己的亲孙儿难受的,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白苏苏才不在意这些,连连同太后保证,她回去是去准备新戏的,到时候元旦就在他们自己的茶楼唱第一场,若是太后愿意,绝对给太后留个最大的包厢,备上最精美的点心吃食。 太后被她哄得似乎已经看到了那日的场景,嘴角咧开之后就没落下去过。 可也深知她是不可能出宫的,只不过是在脑子里幻想一遍罢了。 看看七皇子,太后才开口道,“哀家最近乏得很,你在宫里自己也确实是无聊,回家看看也好,只是这新戏开场哀家可能派七皇子做个代表,替哀家看了去?” “当然,若是太后喜欢,到时候直接宣了我们戏班子的人,进宫来给您唱也是一样的。” 白苏苏自认为是悄悄对七皇子眨了眨眼,殊不知这一切小动作都看在太后眼里。 年轻人有活力,让她这上了年纪的人看着也高兴。 尤其是小辈们若是能再成就一桩喜事,那更是再好不过。 本是说要让白苏苏吃了午饭再走,皇后却带着楚恒语过来了。 外臣不得入后宫,无奈楚恒语是皇后的侄子,过来就算是自家人。 “恒语来了?今日怎么得了空?” 白苏苏见楚恒语一直盯着她的胳膊,盯得她浑身不自在,只好往一旁挪了挪,顿时觉得殿内的空气都舒服了不少,再看楚恒语的目光,对方已经收回去了。 那些前朝的事情白苏苏听着就开始犯困,几次都要同周公走了,又被楚恒语的咳嗽声给拉了回来,脑袋晕晕沉沉的难受。 白苏苏迷糊着,似乎听到了有旱灾两字,再认真听时又没了动静。 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要知道夏秋的时候可是没少下雨,好好的天怎么可能说旱就旱了? 楚恒语扬言白苏苏的爹娘想念的紧,所以才拖他来看看,这下太后也不好意思再留人,便让他顺路将白苏苏带回去了。 七皇子也赶忙跟着将两人送出宫门。 宽阔的宫路上,白苏苏被两人夹在中间,像极了被剁碎了夹在饼里的肉馅。 眼看着两人的气势越来越强,白苏苏赶紧后退一步,撤离了战火范围,落后两人几步,安全到了宫门口。 “白小姐,还请快走几步,我还得回去吃饭。” “知道了。” 白苏苏瞥了楚恒语一眼。 第四百七十八章 宝丫 第四百七十八章宝丫 七皇子拉着白苏苏说个不停,说来说去白苏苏都能将他的话给重复出来了,要不是楚恒语打岔,白苏苏还真不知道要在哪插嘴离开。 半个月没在京都走过,白苏苏坐在马车里也不安分,偷偷掀开帘子往外面看。 街道两旁的摊子比平日里多了许多,还有书生专门摆了摊子给人写对联、写书信的。 逛街的人也多了不少,虽然穿着与平时无异,可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 经过赌坊时白苏苏才看到,原本人声鼎沸的赌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贴上了封条,此刻冷情的只有一条黄狗在那趴着,就连经过的乞丐都忍不住加快了些脚步。 “赌坊是你查封的?” 白苏苏扭头看向闭目养神的楚恒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刚刚楚恒语似乎是在看她。 可她回头的时候对方分明是闭着眼睛的。 “是,皇上的决定下来了,我就直接查封了。” 查封了就好,今年也能过个好年了。 马车正要拐弯,经过一处偏僻的巷子时,白苏苏却看到了洛无衣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 “停车!” 白苏苏喊了一声,车夫是下意识的停下车,不等楚恒语跟上,白苏苏已经麻溜的蹿到了街对面去。 洛无衣穿的不多,头发也有些松散,走路的时候更显示出他的慌张来。 白苏苏一路跟着他到了一处破宅子跟前。 那宅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又因为没有人住,荒草丛生不说,就连瓦片都不齐整,仿佛开了天窗一般。 院子里传来几句争执,白苏苏便跟了进去。 “你是谁!” 洛无衣背对着白苏苏,倒是让里面的那个姑娘看到了她。 “小,苏苏!” 洛无衣本就是做了亏心事慌张,看到白苏苏之后更是慌张的脸都给憋红了。 眼看着白苏苏就要到跟前来,洛无衣赶紧把人拦下。 “苏苏,我知道错了,你们罚我吧,罚我就行,不要赶我走,也,也不要赶我妹妹走好不好,求你了。” “妹妹?” 白苏苏者才注意到,那满脸泥泞的姑娘竟然跟洛无衣的模样有些相似,不,应该说是非常相似,只是那姑娘更柔些,看着就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跟戏班子里的姑娘们不一样,这样的姑娘身上的柔顺气质是骨子里带来的,任何后天的模仿都会有雕琢的痕迹,而她就不一样。 即便是穿着乞丐的衣服,满脸泥泞,又出现在这样破旧的放屋里,也不会让人小瞧了她。 在白苏苏的劝说下,洛无衣说出了自己隐瞒众人整整七日的秘密。 好在白苏苏预想的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总归洛无衣并未在伤害戏班子的基础上来养自己的妹妹,那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毕竟洛无衣现在的银子都是借来的,无所谓用在什么地方,只要能还上就没问题。 唯一难办的就是这妹妹。 “其实你带你妹回去也可以,只是这年前在戏班子里还能说她是来探亲的,那过了年想要留下就得有自己。的本事了。” “你会做什么?” 白苏苏看着女孩儿,生怕声音大了吓着她。 女孩儿往洛无衣身后躲了躲,两双小鹿般的眼睛湿漉漉的望着白苏苏,可怜的紧。 洛无衣心中也不是滋味儿,将女孩儿往身后拦了拦。 就在白苏苏以为女孩儿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去忽然来到白苏苏跟前,拉着白苏苏的手,小脸上写满了真诚的说着,“姐姐,我什么都会干,洗衣打扫都可以,只要能让我跟哥哥在一起就行。” 白苏苏看了看着姑娘的手,细皮嫩肉的,又软乎的让人爱不释手,怎么也不像是做惯了家务活的模样。 可当她对上两人期待的眼神时,又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只能是暂时将两人带了回去。 本想背地里将这事儿给许氏两人解释清楚,可一看到女孩儿那孤苦无依的样子,许氏就心疼的不得了,心肝宝贝的喊了一通之后就忙活着给女孩儿做饭去了。 白苏苏无奈,只好照着许氏的安排,去给女孩儿收拾屋子。 第二日白苏苏起来时,人家已经在门外帮着许氏做事儿了,忙碌亲密的样子像极了许氏的亲闺女。 见白苏苏过来,更是笑呵呵的同她说话。 手边放着现做的零食,白苏苏抬手就往嘴里塞,惹得许氏瞪了一眼。 “做的时候不见你,吃的时候倒是比谁都快,洗手没有?” “洗了,这不是看看有什么能留下这位姑娘” 白苏苏的话没说完,忽的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便随意的问了一句,“说起这个,我们也不好总是姑娘姑娘的叫你,你叫什么啊?” 谁料女子看了看两人,竟然直接跪在了许氏跟前。 “夫人,我既然来了这里,就是您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以前的一切也都随着那段挨饿的时间过去了,还请夫人给我起个名字,也好让我开始新的生活。” 白苏苏撇撇嘴。 这女子看着柔弱惹人疼,可惜啊,就是长了个绿茶的嘴,说出来的话就让人不高兴。 虽说糊弄不了白苏苏,可糊弄的了许氏啊。 这不是,还没往后说呢,许氏就已经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抱着她又是一通的心肝宝贝。 白苏苏实在是看不下去,拎着荷包去外面吃了顿早饭,再回来的时候,许氏已经“宝丫”“宝丫”的喊上了。 好歹是个姑娘,居然连宝丫这样的名子都不嫌弃,白苏苏不得不再一次刷新了对她的认知。 好在楚恒语惦记着昨日的事情,带了些刚在皇上那拿到的布匹就往白家来了。 戏班子里的人也没拿他当外人,只点头问了句好,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 宝丫还以为是戏班子里的人,也点头问了声好就往一旁走,当听到身后白苏苏一声“楚大人”,她的脚步马上又调转方向走了回来。 “苏苏姐,这位是” “没事儿,我自己招待就行,你去收拾餐桌吧。” 白苏苏看着她就嫌弃的不得了,一时间也白不上其他,拉着楚恒语的手就去了自己的院子,这下给楚恒语高兴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上。 第四百七十九章 茶艺 第四百七十九章茶艺 可这刚到了院子,白苏苏还没来得及同楚恒语解释宝丫的事情,对方就端着茶水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那一串小碎步走的,同台上的人都有的一拼。 “楚大人一路定是口渴了吧,尝尝新泡的花茶?” 白苏苏瞥了她一眼。 这么献殷勤,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心思吗? “不必了,我就是过来看看,”楚恒语看了看白苏苏气得瞪眼的模样,嘴角含笑,抬手将她滑到耳边的碎发整理了一下,满眼都是深情,“我就是来看看苏苏。” 白苏苏猛地瞪大了眼。 扭头就看到了一个从未见到过的楚恒语。 这么深情? 真是要了老命! 但心里还是开心的冒泡怎么办? “这” 宝丫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苏苏姐,我,我不知道你们是,我这就出去。” 说完就转身冲了出去,却因为太过匆忙一头撞在了正往这边走的洛无衣身上。 低着头随意解释了一句,宝丫就再次冲了过去。 “苏苏,刚刚你们做什么呢?” 洛无衣上前便问了一句,那语气之中的责怪就连楚恒语都看不过去了。 “你难不成以为是我们欺负了她?” “不敢不敢。” 洛无衣猛地回过神来,神色尽是慌张,赶忙同楚恒语一通道歉,脚步匆忙的出了门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来这里的要事。 可看着院子里还在生气的二人,他早就没有了回去的勇气,碰到何糖后就把这事儿交给了何糖。 自己则是去看宝丫的状况了。 何糖进院子之前正好听着两人在说宝丫的事情,马马虎虎的也听了个经过,心里也有了些盘算。 “苏苏。” “何糖姐?” 白苏苏正要继续吐槽,见何糖进来,赶紧拉着何糖坐在了一旁。 这姐姐唱戏好听,平时性子冷,接触的也少,今日居然能自己来她这里来了,恐怕是有什么要事。 可何糖也不着急,等白苏苏平静了心情才淡淡的出口。 “我们商量了一下,临近年关,正是戏班子活多的时候,班主说让我们同往年一样,等着别人来邀请,但我们。” “你们还想有点别的安排,是吗?” 白苏苏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但没想到他们能想到这一点,心里说不开心是假的。 只要人的心活了,还担心他们戏班子火不了?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白苏苏将开年大戏的事情给何糖说了一嘴,只不过现在练起,众人也得多努力一番才行,不然唱砸了这出戏,与砸了自己招牌也无异。 “又有新戏了?” 这下何糖也坐不住了,兴奋的愣是原地转了一圈,双眼尽是泪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张着嘴半天,才强迫自己坐了回去。 白苏苏得意的对楚恒语眨了下眼,扭身将戏文献宝一般递给了何糖。 “本来想着让你们多休息一段时间的,但是既然你们都主动来了,那就从今天开始看戏文,后日选角儿,大家认真准备啊。” “好。” 何糖宝贝一样的带着戏文跑了,楚恒语知晓白苏苏无事,也起身告辞。 陪着楚恒语走在院子里,白苏苏的心中还在给自己找借口,要不是因为心情好,她才不会过来送他。 “差点忘了,这几匹布给你做衣服,就当是提前恭喜你的开年大戏大卖了。” 白苏苏犹豫着没接,抬头看着楚恒语,“怎么,你不打算给我捧场了?再说了,开年大戏,你就送这么点东西,不怕别人说你抠搜?” 看着手上的布匹,楚恒语也有些尴尬。 可这布看着少,却都是珍品,便是在云生阁也不一定能买得到的。 但想到白苏苏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只怕她也看不出来这布有什么不同。 想着这个,楚恒语只好将布塞到了她手里。 “那你就先拿着,等日后我寻了好东西,再给你补上。” “果然是楚大人大方。” 这白苏苏还没送走楚恒语,宝丫就又来了,身后还跟着许氏。 “楚大人,这是,这是夫人给你准备的些小吃,你带着吧。” 说完也不等楚恒语说话,就又将视线放在了白苏苏怀里的布匹上,“呀,这么多好的布料,苏苏姐可真是幸福,出生在这么好的家里,还有楚大人送来这么多的好布料,我还从未穿过这样好的布料呢。” 说完就可怜巴巴的往许氏身旁站了站。 白苏苏嫌弃的也远离了她一点,把她从头打量到脚,忽然笑了起来。 “我也羡慕你啊,小时候就能生活在富庶人家,不像我们,要知道戏子可是最让人看不起的行当,这落了难与亲哥哥分离还能再相聚不说,还有人供你吃住,又买这么多的新衣服给你,你才是真的幸运。” 宝丫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的笑着夸许氏善良。 亲女儿和外人之间,即便是再喜欢宝丫,许氏也断然做不出让白苏苏割舍心爱之物的,更何况那布匹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只怕这楚大人是对自家女儿有些意思。 想着这个,许氏忍不住又将楚恒语打量了一通,真是越看越满意,简直比楚青喆还要满意。 接下来的一个月,凡是来邀请白家戏班子的人都被拒绝了,原因就是他们在准备开年大戏。 元旦当日上演。 至于这演出的地点,白苏苏放弃了在自家茶楼开唱的选择,而是特意将消息散发出去,专门找了个地方,给这些人竞拍。 哪个给的福利最多,他们就去哪。 要说近半年最红火的戏班子,除了京都第一就是这白家戏班子,京都第一的他们是指望不上了,可白家也不赖啊。 竞拍当天,白苏苏包下一整层的餐馆都没把人装满,最后只好临时换到了自家茶楼,这才勉强把人装下。 以前他们想要去别处唱戏,那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求来的,人家还不一定让你去,如今他们反而是成了抢手的。 在说好了这次开年大戏她们唱的是新戏之后,众人更是挤破了头的往前钻,就期望着能让白苏苏看到自己。 好一通的维持秩序拍卖完,白苏苏已经来不及想自己到底是得到了多少的好处,只累的恨不得赶紧趴在床上睡一觉才好。 马茹芸今日也来到了现场,只是一直在幕后看着,好不容易看到白苏苏过来,她终于按耐不住冲了出去。 第四百八十章 琢磨个新路子 第四百八十章琢磨个新路子 “白苏苏!” 白苏苏正晕头晕脑的,冷不防的就被她给吓了一跳。 见周围确实没有其他人,这才应了一声。 “你叫我做啥?” 她可是困得要死,被她刚刚这么一吓,那点困意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马茹芸将白苏苏上下看了一遍,最后才认真的看着白苏苏说了一句,“马家戏班子归入白家戏班子很好。” 说完直接就走开了。 让白苏苏愣在原地根本摸不清头脑。 好端端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这话说的倒是也不错。 索性没了睡意,白苏苏收拾了东西打算去街上逛逛。 可她刚出了门口,今日没成功的老板们就等着排后面的队呢,一看到白苏苏,一窝蜂的就冲了过去。 白苏苏赶紧收回迈出去的一只脚,顺势关上了院门。 “想不到你居然还敢出去,怎么,难不成是想给我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宋锦年的声音本就极具特色,就是因为他这嗓音,每次来听他说书的人都是女性居多。 现在经过他刻意的拿捏腔调,其声音更是让人沉迷。 白苏苏却是听惯了他的声音,又知晓他就是个嘴花心不花的,也更是无感。 “去去,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去背一下新书,要知道这次的故事可是我写的这些剧本中规模最宏大的一个,要是给我说砸了,你就完了。” “苏苏,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眼看着宋锦年那表演的劲头又要来,白苏苏赶紧把他推到一旁去,自己搓着胳膊躲到了另一边,看着他那嬉笑的模样浑身鸡皮疙瘩。 “你再不走,我可要扣你年终的奖金了。” 白苏苏的话一放出来,宋锦年马上就小跑着走了。 经过楚恒语的时候还不忘投过去一个祝他好运的眼神。 要说最近白苏苏和楚恒语的关系那是见天的好转,以至于两人现在像极了相处多年的友人。 只是碍于身份的原因,两人只得互相喊着敬称。 “楚大人今日怎么得空过来这里了?外面的人可多得很,你是如何进来的?” 白苏苏迎了上去,离近了才发现今日楚恒语的气场低得很,似乎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估摸着是朝中事情繁多,又要准备过年的事情,这是给累着了,于是将宋锦年转了一圈又给端过来的茶水双手奉上。 “楚大人尝尝,这是小年子亲手做的茶叶,外面想买都买不到,比宫里的茶水都好喝。” 楚恒语微微一笑,白苏苏去的时候也不过是住在了玉华宫而已,皇宫里真正的好东西她只怕是见都没有见过呢。 倒是这茶叶确实是好喝,比起喝惯了的那些茶叶,反而是别有一番滋味。 喝完了嘴里还能留香许久,让人根本就停不下来。 “这茶叶” “茶叶有的是,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过来。” 白苏苏笑呵呵的说着,又将跟前的点心往他前面推,“这点心也是之前买来的,你尝尝。” 楚恒语倒是给面子的吃了些,但白苏苏再继续推销的时候,他是如何也吃不下去了。 “年后很快就会进行科举,你可以先想想要写个什么戏文出来。” 白苏苏撇了撇嘴,手上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涂涂画画,一手托腮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赶考的戏文除了那些书生小姐的故事,哪还有别的什么?再或者我就只能写些官场上的不正风气了,你就不怕到时候一棍子打的劲儿太大,把他们给逼急了?” 索性楚恒语只是提一句而已,也没强迫白苏苏写些什么出来。 倒是白苏苏自己却忽然想想起了响声这个形式,心中不免又开始琢磨着什么时候在茶楼里加个相声。 只是这种形式之前还没见有人说过,就怕到时候没有人说,那她岂不是白写了本子了? 在楚恒语的盛情相邀之下,白苏苏硬着头皮答应同他出去,甚至已经做好了蒙面闷头出去的准备。 站在院子里的时候,白苏苏只觉得腰间一紧,下一刻就被楚恒语环腰用轻功带了出去,离开茶楼有段距离之后才将她给放下来。 这随时随地起飞的感觉,让白苏苏直到晚上做梦还想了一晚上。 自从白家新戏的消息传出来后,大街小巷就传遍了他们开年大戏的事情,越是传到后边,传的也就越是离谱。 一度让其他戏班子都对白家产生了怨念。 既然已经同官府合作了,还跟他们抢什么生意? 好在这一年白家都没有出来过,他们的心理罪这才平衡了一些。 到时也有其他人家抬出开年大戏的名头来,可终究本身的名气就不如白家,即便是抬出同样的名头,也没几个人愿意为了他们一个不知道怎么样的戏付出更多的酬劳。 白苏苏整日里除了同戏班子的人排练新戏,就是在琢磨着她那相声的问题。 把茶楼的几个人叫来试着说了一段,别说,这效果还真是好的不得了,就连白长青都拍手叫好着让他们再来一段。 看着这也有戏,白苏苏干脆将戏班子排练的事情交给白长青,自己拉着说书三人组去茶楼练习去了。 可仅有的这三人又要说书又要说相声,想想都觉得累。 白苏苏便打起了其他说书先生的主意。 “苏苏,若是说书说不定你是要去找说书先生来,可这相声,我倒是觉得只要胆子够大,能说会道的都能上,倒不如放宽了范围,万一就有个好苗子咱们不是就赚了?” 有了这点子,白苏苏招收能说会道之人的招聘启事又张贴了出去。 短短五天的时间,几乎整个京都的平民阶层都来报了名,让白苏苏一阵头大。 这样的人数,得看到什么时候去了? 好在还有三位说书先生帮忙,白苏苏这才稍微省下些力气。 可惜即便如此,海选和初选也堪堪在年前结束。 今年的白家可谓是大展风采一番,以至于年夜饭都做的格外丰盛,就连刚刚加入的马家戏班子的人都体会到了年味儿。 更是在众人比拼戏曲能力的环节中,将气氛一度推到了最热。 白苏苏乐呵着同人们说着下半年的计划,一起规划出接下来的目标。 宝丫抱着许氏流眼泪,直说好久没感受到过这么热闹的年味儿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 开年大戏 第四百八十一章开年大戏 许氏怎么可能不心疼,这一心疼,就忽略了白苏苏的感受,以至于白苏苏不过说了宝丫两句,许氏便护犊子一般吼了回去,气得白苏苏回了房间再没出门。 正好来给白苏苏送新年礼物的白术看到,马上转了方向,从后院偷偷溜到了白苏苏窗外。 “白小姐,大人给您的新年礼物,您看看合不合心意,若是不合心意再让我们大人去挑便是。” 白苏苏被他搞怪的模样逗得笑了起来,那礼物也被她顺手给拆了。 想不到楚恒语看着木头一样的人,居然还会送她新年礼物。 现代包装用礼品盒,古代人用的自然是木盒。 上等的香檀木被用来做成了礼品盒,白苏苏都忍不住抱怨一句“奢侈”。 盒子内被精心的放着一个便于携带的小布兜,类似于白苏苏自己做的帆布包的模样,只是上面的绣花更精致可爱些。 里面放入了精心装订好的本子,仔细看去,那本子上竟然还泛着金光点点。 “这,这是金子?” “白小姐你不知道,这种本子,那可是我们大人的拿手绝活,就是轻易不会做,这不是不知道送您什么好,所以才动手给您做了这个。” 整整五个厚本子,白苏苏的心情瞬间就好了。 本子的皮儿上还被楚恒语设计过,标明了哪个是写戏文的,那个是写故事的。 旁边的铅笔也同之前说好的那些不同,这笔杆上面精致的雕刻,便是当做艺术品供起来也不为过啊。 白术赶紧又显摆了一遍楚恒语的雕刻功底。 惹得白苏苏赞不绝口。 “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们大人不会的。” 放好了礼物,白苏苏就在一旁拿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小画册,掌心大小,方便携带,总共五本。 原本是想着送出去一本的,但看在楚恒语这么尽心的份上,白苏苏干脆将五本都交给了白术。 “这册子交给你们大人,他能看懂。” “好嘞。” 白术看了一眼,里面都是些长相古怪的大头娃娃,难不成是白苏苏同楚恒语的秘语? 可每一页的娃娃都很是相似,也不知道有个什么名头。 那册子是白苏苏做出来的画册,快速翻动时就会有动态的效果。 不为别的,就图个乐呵罢了。 这好歹也是以后她要放在茶楼里出售的“周边产品”,总得做的精美点。 想着这些,白苏苏又开始坐在桌前继续完善她的第一个相声本子了。 开年大戏准时上映,上映之前排队进场的模样白苏苏还特意去看了。 那进场的人脸上露出来的骄傲之情让白苏苏不由得好笑,什么时候看她们的一场戏也能让人骄傲到如此地步了? 好在茶楼要到初十才能开张,到时候开张她就安排说上几天几夜的《洛神赋》,保管赚个盆满钵满。 许氏看着有钱拿就高兴,今年回家总算是不会被自家哥哥排挤了。 这不是,知晓开年大戏的座卖的火,她还特意给自家留出了一个包间来,虽然小了些,但也够用了。 白苏苏远远的看着许府的马车过来,心里就有些不快,但脸上还是马上扬起笑容,接待客人,引着去了包间。 “妹子,你这包间怎么这么小,好歹是自家人,你也不嫌磕碜?” 许畅霖翻了个白眼,对着屋子里的各种东西开始挑刺儿,便是邓氏都听不下去了。 “如今你妹子家里的生意好,你不知道学着点,还在这里挑挑拣拣做什么?别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你这当家的位置若是做不好,趁早交回来!” “娘,儿子说的可是大实话啊。” 许畅霖白不上同许氏争辩,赶忙拉着邓氏刷好感度去了。 邓氏习以为常倒是不觉得什么,可白苏苏总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难受的很。 许文墨和姚氏同白苏苏平辈,今日倒是安静的很,不仅坐姿端庄得体,就连神态都规矩的仿佛被从模子里抠出来的一样。 房氏的眼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白苏苏身上,拉着白苏苏的貂皮大衣就不撒手了。 “哎呦喂,妹子这可真的是赚钱了,看看这给苏苏儿买的皮裘,这手感好的呦,了不得了不得。” 白苏苏将皮裘在房氏手里夺了回来,站远了些,看着房氏笑,却不说话。 让房氏刚刚那一席话石沉大海,更是连个响都没听到。 可她刚要坐不住,就又看到了许氏身上的皮裘,顿时坐不住了。 这娘两个穿的是个顶个的好,岂不是要将他们家都比下去了? “看看妹子穿的都比嫂子穿得好,咱们虽然是经商的人家,可钱也得省着花,你们这唱戏的虽然赚得多,可开销也大,平日里也该节省些,这样好的皮裘,嫂子也只在你这里摸着过呢。” 说着似乎还有要让许氏脱下来让她穿的意思。 白苏苏赶紧拦在了许氏跟前。 “大舅娘,你这是在教我娘做事?且不说你是否持家有道,便是这皮裘,也不是我们自己买的,是人家惠安郡主看着我们唱戏唱得好,哄了太后高兴赏的。” 这下邓氏的手可是不敢乱摸了。 若是自己买的,她便是上前抢了许氏顶多抱怨几句,可这上面赐的,她若是给要去,被人家知道之后她还能有好日子过? 邓氏瞪了她一眼,房氏便收敛了许多。 大戏开场,不用白苏苏说,几人就安静下来。 许老爷子更是连连叫好,偶尔还要同邓氏探讨几句。 可许畅霖不爱看这个,偶尔看几场也是为了应付客户而已,如今让他坐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看戏,还不如杀了他来得快。 人一闲下来,就会发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张嘴就要跟许氏提建议,可都被许老爷子给适时的打岔拐走了,以至于他直到离开也没提出个什么问题来。 本想着把人送走了也就算了,白苏苏却发现她那两位表哥表嫂丝毫没有上车的意思。 “表哥表嫂不上马车?这是想溜达回去吗?路很远的,你们还是坐马车方便些。” 许文墨的脸一僵,看了看马车上的母亲。 房氏赶紧挥挥手,就留下一句“他们也想去你们戏班子住两日,你们收留一下吧”就这么直接走了。 姚氏挺着个大肚子扭身就往屋里走,看的白苏苏是怒从心起。 第四百八十二章 偷盗被抓 第四百八十二章偷盗被抓 可是这人来都来了,又是许氏的娘家人,姚氏还怀孕呢,他们总不能就这么将人给赶出去,只好赶紧回去收拾了个房间,暂时让两人住下了。 白长青虽说对自己那大舅子有些意见,但都是一家人,来住几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没说什么。 许氏同白苏苏一般想法,总觉得他们放着好日子不过,总不会就是为了来他家里小住几日。 “姑母,有没有个好点的房间?姚氏毕竟是怀了身孕,这” “我家再好些的房间要么是我的屋子,要么就是我爹娘的屋子,表哥想要哪个?” 白苏苏知晓许氏为难,干脆主动接了许文墨的话。 这事儿许文墨当然知道,可被白苏苏直接说出来,他若是再要求些什么,传出去可是他不懂的分寸。 当即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 反观那姚氏倒是心平气和的拉了下许文墨,笑着同白苏苏道歉,“你表哥也是心疼我,苏苏妹子可不要想多了,我看这间房就挺好的,不用换了。” 说完就拉着许文墨往屋里走去,丝毫没有嫌弃的样子。 许氏和白苏苏都是见到过姚氏的脾气的,没想到今日怎么换了性子?怎么看都不像她。 两人心中越发笃定了这两人就是有目的的,如今也只有等着他们自露马脚一条路了。 好在许氏初五就要回娘家拜年,两人不过就是待三天,她们看紧了点便是。 宝丫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只知道这既然是许氏的娘家人,便更是殷勤的伺候着,惹得许文墨赞不绝口。 姚氏看不惯她总是忘跟前凑,可说到许氏那里,宝丫就只会抹眼泪,嘤嘤的喊着姚氏是不是看不起自己。 惹得白苏苏笑个不停。 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若是他们两个能成一家,说不定也是个好事。 趁着几人说话的时候,白苏苏看了几眼许文墨的反应,对方那双眼都要黏到宝丫身上去了,说他没有坏心思,白苏苏可不信。 倒是因为有宝丫整日在他们那里闲逛,白苏苏也省心不少。 一直到初四晚上,白苏苏都没看出来这两人究竟是有什么意图,难不成真的是她多想了? 如今的天气最是冷的时候,但凡能躲在屋里不出来,白苏苏是绝不会挪动一步。 可不知道是晚上吃坏了什么东西,晚上跑了三次厕所才好转了些。 这最后一次好不容易想着回去就能睡了,谁知出厕所的时候只觉眼前飘过一个黑影。 白苏苏一个激灵,心中那点睡意顿时就没了。 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人打他们的主意? 好在这里都是厢房,白苏苏只要大喊一声,戏班子的人就都能听到,胆子也就大了,脚下一转就跟了上去。 顺着黑影白苏苏一路到了书房。 这书房还是之前许氏特意让人给她整理出来的,专门给她用的,就是为了方便她写东西。 那黑影借着月色偷摸溜了进去,声音小的白苏苏若不是亲眼看着,根本不相信那扇门被打开过。 这丫可以啊,技术到家! 随着黑影点开火折子,白苏苏也能看到他的移动位置,似乎是在她的书桌前停留了? 可她书桌上放着的是…… 《洛神》! 说书的本子她还想再精进一下,所以放在桌子上没动,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冲着它来的。 果然,那黑影在书桌哪里待了片刻后就开门出来了。 白苏苏赶紧上前将人拦住,这要是晚了一步,可就抓不住现行了。 “来都来了,坐下喝杯茶再走?” 黑影包裹的掩饰,就连眼睛都戴上了黑布条,只是在眼睛的位置上掏了两个洞,白苏苏根本分辨不出来这人她认不认识。 “若是你不想,那你拿了我的东西,咱们也得认识一下啊。” 说着,白苏苏便上前一步,想要揭开他的蒙面。 黑影躲开的瞬间,白苏苏尖叫一声,周围屋里的人马上就涌了出来。 他们刚刚虽然听到了些动静,但不能确定白苏苏在同谁说话,也没挪动,这下听到声音自然是第一时间冲了出来。 黑衣人还想跑,可他几乎是眨眼之间就让人群给围了个严严实实,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寻找出去的机会。 “哎呦,这大半夜的是咋了,果儿你没事儿吧?” 许氏穿这件中衣,披上外套就赶紧过来了。 姚氏也姗姗来迟,挺着大肚子,倒是穿的齐整,就连头发都梳理的整整齐齐。 可那脸上偏要做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一手扶着腰就来了。 “大半夜的做什么呢,吵死了,这怀了身孕睡不好,可是要影响胎儿发育的。” 许氏哪有搭理她的功夫,上前确认过白苏苏没事之后,就将目标放在了黑影身上。 白长青也紧跟上前,张口让九月将人捆起来,又让他拉开面罩,看看究竟是哪个大了胆子的,偷东西偷到他白家头上! 可姚氏偏让人不安生,九月刚有动作,她就尖叫一声,直直的要往许氏身上扑,还好马茹芸眼疾手快的将她给扶稳了。 “有了身孕便注意些,你若是倒了,孩子可怎么办?” 姚氏不理,仍旧往许氏跟前挨,“姑母,我这肚子疼,你快让苏苏给我找个郎中来瞧瞧吧,这万一是耽搁了,我可就,哎呦,我的肚子疼,怎么这么疼啊。” “这” 白苏苏嘴角一弯,一手搭在姚氏肩膀上,轻声安抚一句便道,“九月哥,看看他到底是谁。” 说话的同时就将姚氏的嘴给捂住了,惹得姚氏便是想再转移别人的注意力都不行。 面罩背后许文墨的脸让许氏怒从心来。 她睡觉之前还因为在心里误会两人来此别有目的而不安,如今看来,哪用得着她不安?他们根本就是狼子野心。 当九月在他身上拿出了《洛神》的本子来之后,白长青也急了。 这一个个的不想着自己怎么有点出息,怎么都把注意打到了自己这戏班子的头上? “明日去许府,我一定要同老丈人好好说道说道,你们一家人,未免太欺人太甚!” 白长青撂下一句狠话走了。 白苏苏上前扶着姚氏,体贴的问着,“表嫂的肚子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就把你送回去啊?这若是出了事,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第四百八十三章 处罚 第四百八十三章处罚 姚氏烦躁的甩开白苏苏的手,回头瞪了眼许文墨便急匆匆的往回走。 白苏苏赶紧推了一把宝丫,“你若是在不赶紧去扶好了我表哥,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好在白苏苏说话的声音小,宝丫勉强的笑了笑就赶紧上前要去扶着许文墨,却被姚氏吼了一声。 “你是不是瞎?还是不要脸?放着我一个怀了孕的不扶你去碰我夫君做什么!” 这下院子里的人可就听了个清清楚楚,更不用说在夜间本就声音传的远,这下不知道多少人都听到了。 宝丫自从来了戏班子,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对待,顿时委屈的流出眼泪来,身子一扭就往屋里跑去。 换成平时,许氏是一定要去安慰一番,可这会儿她自己头都大了,哪还白得上她? 白苏苏等人看了个热闹,也回屋睡觉去。 天色刚见亮,许氏就张罗着众人吃饭,许文墨两人没吃她也懒得管。 待要出门时,才差了白苏苏去叫她们。 眼看着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白苏苏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往那边有,可这还没走近呢就听到了姚氏的抱怨。 “你这姑母可真是小气的很,咱这还没拿到手她就不给咱吃饭了?对她又没什么损失,可要是饿着了我肚里的孩子,我看她就是拿命赔也不够!” 许文墨似乎是嫌她烦,嘟囔了一句什么,姚氏更是不依不饶起来。 白苏苏推门而入,那姚氏越发没有了好脸色。 “看来表嫂是不欢迎我啊,不过也没关系,你们该回去了,我们这就出发,表哥表嫂若是想坐马车便跟我走,再等会儿可就只能走回去了,不然我们去了外祖母家再让人来接你们也是可以。” 姚氏还想说点什么,被许文墨挡了回去。 坐在一辆马车上,几人是相对无言。 姚氏倒也叫唤了几句马车不舒服,被白苏苏一句“那你下去走着吧”给拦了回去,干脆坐在一旁生闷气。 白家先去给许老爷子和邓氏拜了年,这才分开坐在屋里说话。 邓氏瞧着许氏的脸色不好,便问了句。 可许氏还没回话,姚氏便不高兴了。 扭着身子往房氏身边蹭,满脸的委屈。 “娘,姑母家吃的可是比咱们好多了,可今日这最后一顿,姑母却是让我跟夫君饿着肚子回来的,媳妇现在都要饿死了。” “啥?” 房氏赶紧让人给姚氏准备了吃的,转身又去埋怨许氏怎么能这样,就算之前她们有对不起许氏的地方,可她们已经道了歉,怎么也不该把气撒到姚氏身上。 等她说够了,许氏轻轻握了下白苏苏的手,白苏苏才解释道,“舅娘真的误会了,今早我娘惦记着早点回来,可是起了个大早做的饭,丰盛的很,只是去叫表哥表嫂吃饭的时候,她们说是累着了,也没说吃或不吃,我娘着急回来,想着许府也不会没饭吃,便没再喊人。” “昨日睡得晚,我自然起不来,我” 姚氏急着辩解,白苏苏也正好接了话茬。 “说起昨日睡得晚,我倒是有一事想跟外祖母这要个公道呢,外祖母可得给我做主。” 邓氏看着白苏苏小女儿家模样的依靠过来忍不住发笑。 “你尽管说,外祖母肯定给你做主。” 白苏苏道了谢便将昨日的事情绘声绘色的给描述了一遍。 姚氏看着邓氏的脸色,暗道不好,早知道平日就该跟邓氏打好关系,没想到今日竟然要栽到这里。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 “那表嫂说说我哪里说的不对了?” 姚氏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到是房氏给她争辩了几句,说到底这事儿也是她授意的。 最后聊实在是没理,只能拿了句“你们这不是也没损失”想要搪塞过去。 白苏苏哪里肯依? 正要反驳时,许氏拉住她,摇了摇头。 房氏还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更是扬着下巴冷哼一声。 “小丫头斤斤计较最让人看不起,没有人家喜欢这种儿媳妇,你现在也没事儿,也幸好你嫂子没被你们饿出个好歹,我就原谅你了,给你嫂子道个歉,咱们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许氏的话刚结束,邓氏就一个茶杯摔了过去,正好砸在房氏脑门上,疼得房氏叫个不停。 白苏苏赶紧给邓氏顺气,她怎么一着急就把邓氏可是个上了年纪的人给忘了? “你也好意思说的出这般厚脸皮的话来!” “娘,我” “今日开始,刚让你拿回去的管家权再给我拿回来,我什么时候死了,你再拿走管家权吧!” 许氏被这话给吓了一跳,本以为白苏苏说出来,这事儿顶多当个小孩子的玩闹处理一下就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让邓氏生了这么大的气。 许氏心中顿时惭愧不已。 可她现在说不计较了,这事儿也过不去,只好同白苏苏一起帮着邓氏平静下来。 冷不丁的被打了的房氏心中一万个委屈,她从前好歹也算是个童生家里的姑娘,村子里哪个不巴巴的对她好? 当年要排队娶她的人多的是,之所以选了许家不就是想过好日子吗? 如今这算是什么? 婆婆说大就打,夫君更是整日见不到,外面还不知道养了多少个外室。 就是她当年的闺蜜,虽然嫁了个种地的,可也是相公疼婆婆爱,更是儿女孝顺,那才是人过的日子! 想着这个,房氏干脆当场哇哇大哭,抱怨这些年心中的委屈,吵得姚氏越来越难受,干脆叫了仆人,直接把她关到了她的房间,不许她外出。 没了这唯一的依靠,姚氏心中害怕,挺着大肚子就直接跪在了地上承认错误。 这种时候的她可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保命要紧! 就连白苏苏都想给她竖个大拇指,能屈能伸,了不起! 被姚氏的动静吸引过来,想给姚氏打抱不平的许文墨刚一进门,就被邓氏一声“跪下”吓得腿一哆嗦就跪在了地上。 “祖母,孙儿” “还不给你妹妹道歉!” 许文墨从小在房氏跟前长大,虽说少了几分男儿的硬朗,可对房氏那是百分之百的孝顺。 一看现在这情况就知道肯定是白苏苏告了状,当即拿了地面上还没来得及打扫的碎瓷片就冲了过去。 第四百八十四章 伤势 第四百八十四章伤势 白苏苏几乎是被吓得愣在了原地,邓氏急的站了起来,大声喊着,“住手,住手!” 好在许氏眼疾手快,上前用力推开了许文墨,可他手里的瓷片一偏,在许氏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迫不及待的涌出,很快在地面上聚成了一个小水洼。 白苏苏忙着找了手帕给许氏做紧急处理,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邓氏更是喊着让人快去找大夫。 屋里乱作一团,被那些血吓傻了的姚氏捂着肚子直喊疼,不得不分出些丫鬟再去照白她。 而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许文墨趁乱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芸娘找了小丫鬟去前面告知白长青和许老爷子一声便着手帮忙屋里的事情。 正同许老爷子说起戏班子发展近况的白长青一听,心里顿时就慌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可腿已经往屋外跑去。 许老爷子更是气得脸色通红,对着许畅霖喊了一句“你养的好儿子”,也抬脚去看望许氏了。 好在只是皮外伤,看着吓人了点,只要好好养着,到时候顶多会留个浅浅的疤痕,碍不着别的。 熬了药给许氏喝下之后,众人这才有时间去说别的事。 邓氏还想找许文墨算账,可到底是上了年纪,这心刚松下来,身体就有些虚了,只好让芸娘将她搀扶回去休息。 许畅霖也没想到那个平时看上去柔弱的儿子居然做得出来这种事,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给他开脱,如今许氏没有大碍,想必也好说些。 可许老爷子向来在大事上不许他们出错,如今这小辈都敢跟长辈动手了,那还了得? 马上叫了家丁去把许文墨给带回来。 然而在许文墨刚逃出去的时候,就已经趁乱带走了房氏,两人直奔房氏娘家去了。 得知消息的许老爷子更是生气,就连许畅霖都气得要命,这臭小子真是跟房氏待的没了脑子,居然做得出这样的蠢事儿! 白苏苏懒得跟他们在这里等着结果,同白长青一商量,直接跟许府要了辆马车就把许氏带走了。 许畅霖倒是想拦着,等许氏病好了他们也好有个由头给许文墨开罪,可许老爷子也是不依,帮着把许氏送上了马车。 看着许氏惨白的脸色,白苏苏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落,把许氏心疼坏了。 愣是从许府开始,一直安慰到白家跟前,白苏苏这才好些。 许氏受伤的时间里,宝丫倒是想上前伺候,都被白苏苏以自己不会厨艺,戏班子又不能没有做饭的人一说把她给支走了。 戏班子这么多的人,便是备菜都够她忙活的,自然也就没了来许氏跟前晃荡的时间,也让白苏苏清净了些日子。 楚恒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许氏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他还是让人带了些补气血的药品过来,顺便带了个宫里娘娘们用的祛痕膏,把许氏高兴的合不拢嘴。 “楚大人有心了,不如我们去前面坐坐?” 白长青想着外男在后院终究不合适,便要把人给带走。 许氏赶紧“哎呦”一声,找了个由头把他留下,催着白苏苏同楚恒语去外面走走。 自家宝贝女儿本就名声不好,这段时间因为戏班子大出风采,白苏苏的事情才被人们渐渐忘了,这要是再让人找到什么由头,那不是就完了? “你懂什么,年轻人能说道一起去,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伺候我吧。” 白苏苏不知道屋里的事情,与楚恒语去了院子里坐着。 最近的温度上升了点,天气也不错,太阳照在身上暖呼呼的,让人忍不住犯困。 杯子里的茶叶还是去年的,可喝到嘴里反而比新茶多了些醇香,回味无穷。 楚恒语问起了白苏苏之前盘算的相声一事,白苏苏只摇了摇头。 “这些人虽然报名了,我们也做了初试,可剩下来的根本没有几个人,便是这几个人我也是不满意的,虽然表现力够了,可性子不好,我怕到时候惹出什么事来。” 白苏苏抱着茶杯,偶尔吹走上面的热气,鼓着脸颊的模样像个慵懒的猫儿。 楚恒语略作思考,给出了个提议。 “最近有一批官奴要往下分配,你过几日有了时间去挑挑,挑剩下的我再让他们给分出去。” 白苏苏当即就同意了。 没想到自己还有能接触到官奴的一日。 将兴奋在心里压了几日后,白苏苏就小跑着找楚恒语去看了那一批官奴。 楚恒语已经提前帮她筛掉了一批品行不好的,放在白苏苏跟前的人也就少了不少。 饶是如此,白苏苏也是心满意足。 本以为多半是来看看的,没想到还真让她给挑中了四个,不多不少,还能凑个三句半出来。 再等宋锦年几人从报名的那些人中挑选出合适的来,她的相声班子也能成立了! 有了人,后面的速度也就快了起来。 最让白苏苏高兴的是,这几个官奴居然都是认字的,也省了她挨个教的麻烦。 将这首批相声班子的八个人聚集在一起,白苏苏就同万雷达给他们说了一出并不算好的相声。 新奇的形式让几人都高兴不已。 他们即将成为一个新的行业开拓者,这可是要名流千古的!晚辈说起来他们可都是要尊称一声祖师爷的。 有了这样的念头,几人更是没日没夜的训练,生怕哪里说的不好,砸了自己的招牌。 白苏苏也乐意教他们,说是倾囊相授都不假,可她知道的毕竟有限,多数的东西还得靠他们自己琢磨。 而许家的人也终于在这段时间里姗姗来迟。 许氏的伤口已经好了,就连疤痕也因为楚恒语送来的祛疤膏的原因渐渐变淡,伤口处没有一丝的不适,反而用了祛疤膏的地方变得嫩了许多,让许氏惊奇不已。 邓氏是带着房氏、姚氏和许畅霖一起来的。 听许氏说了那祛疤膏的好处后,房氏和姚氏几乎是同一时间目露精光,被邓氏喊了一句后,只能悻悻作罢。 “今日我们来,主要是让他们给苏苏,给白家道歉的。” 邓氏说话的时候觉得难为情,可真的说出来后,心里又是格外的轻松。 三人不情不愿的道了歉,也算是全了白家的面子。 第四百八十五章 又被盗了 第四百八十五章又被盗了 邓氏又拉着许氏说了些私密话,表示已经将房氏的管家权给收了回去,就连许老爷子哪里也收回了许畅霖的大部分权力,并扬言,若是这次他再出些幺蛾子,那点权力也会收回来。 许氏一时间不知该作何感想。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能有许老爷子和邓氏这样的人已经非常不错了,可在许氏心里,总觉得是她亏欠了许畅霖的。 这刚要张嘴替许畅霖说话,邓氏就把她给堵了回去。 “若是你再替他求情,我们可真的要在旁支里挑几个精明的,趁着现在我们还有精力,就要培养新人了。” 许氏吓得哪还敢再开口? 当即就闭了嘴,生怕因为自己让许畅霖成为众人耻笑的对象。 许老夫人难得来一趟,但因为带着几个累赘也没多待,转了一圈,问问近况之后便又回了许府。 白苏苏见许氏始终有心事的样子,便拉着她去看相声班子的训练情况。 相比起戏班子的排练,这边明显要更欢快许多,即便是出错,众人的脸上也尽是笑意,排练起来也就更有劲头。 见到白苏苏两人过来,几人打过招呼之后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倒是许氏偶尔给众人说说平时遇到的搞笑事情,很快就融入进去。 白苏苏盘算着再写些相声出来,毕竟这不像是其他东西,一段能说个十次八次的还有人愿意听,更重要的还是演员自己的能力要高。 为了有个更好的开头,白苏苏对相声班子的训练很是重视,不排练到绝对没有错误,绝不开场。 以至于这些人一边训练,一边增加白苏苏写出的新相声的训练,愣是忙活到了三月中才有了要往外卖座的意思。 按照白苏苏的意思,磨刀不误砍柴工,他们这是个新内容,不管推迟到什么时候都有人喜欢看。 原本定的正逢春忙的时候,只能是又往后推了推。 眼看着科考在即,再不开始,那他们要的效果可就没有了。 白苏苏当即拍板,卖座! 同说书的座卖的方式一样,可换了个内容,在都城里不乏又闲钱的,便都纷纷提前买好了票,只等着到时候直接去。 全部的座都卖出去的第二天,白苏苏去茶楼查账,这一查,事情也就来了。 “你们掌柜的呢!掌柜的出来!” 来人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宋锦年几人哪敢让白苏苏出门?便好言劝了几句,试图将人安抚下来,可这群人明摆着就是来找茬的,不仅不听劝不说,还在门口大声的吵嚷着说白家赚黑心钱。 虽说现在没有说书的场,可围上来看的人几乎都在这里听过书。 别说里面的服务多好,就是说书先生的水平也不是一般人能赶得上的。 一时间几个男人的声音也被压了下去。 “你们不信是吧,我告诉你们,今天白家要是不赔我钱,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你想要赔钱,总是要说个理由出来,不然把我们当成了冤大头不成?” 白苏苏也不聋,这么大的声音早就把她给吵过来了。 只是那几个汉子实在是魁梧,面相更是凶恶的很,让她也是一时不敢上前。 她也看了这几人的穿着,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甚至说得上是京都的下层收入水平,正常来说不会经常来这里消费,她眼生也是应该。 “我们几个可都订了你们那个什么相声的门票,你们当时给我们说的可是第一场,天底下头一份儿,这钱卖的贵了些我们也理解,可如今你们不是头一份儿了,这钱当然要退给我们!” 白苏苏笑了,看着男子打定主意撒泼的模样,反而是让人给他倒了杯水过去,还劝他喝口水,慢慢说。 并向众人保证,如果真的是他们的错,票钱原价退回。 男子似乎没想到白苏苏居然这么大方,错愕一阵后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可听完他的话,在场的人都坐不住了。 都怪他们最近忙,竟然连城郊开了个相声班子都不知道,没抢到第一场,还怎么跟身边的人炫耀? “你说城郊那个茶馆也是说相声的?可知道说的是什么?” 白苏苏皱起了眉头。 “当然是《赶考》,就连名字跟你们都是一模一样,你们这后来的,就是糊弄人!” 这下白苏苏可就不得不重视了。 便是怀疑之前有人想借她们的热度,可总不能是内容都一模一样。 白苏苏说着就要往外走,那大汉竟然是一把拉住了白苏苏的胳膊。 “你这是要跑路不成?赶紧把票钱给我们退了!人家那里的价格可是比你们便宜一半呢。” 男人的话一出,在场的人更是迫不及待的掏出自己的票也要退钱,即便是没带着的也赶紧回家去拿了。 白苏苏挣扎出他的控制,嘱咐几人给人退钱之后,自己拿了荷包就往城郊赶去。 出门时却正好碰上了楚青喆。 “白小姐?” “楚统领!” 白苏苏见他还做了马车,二话不说就往上爬,“还请楚统领送我一程,我有急事。” “自然是没问题,只是白小姐是要去” “城郊!” 白苏苏没想到楚青喆居然也是要去城郊的那个茶馆听相声的,甚至两人到的时候,同楚青喆越好的几个同伴已经给他买好了票。 几人还想戏谑几句,白苏苏已经去一旁买了票进场了。 这一进去,白苏苏才发现他们抄袭自己的何止是相声,更是连内部的装潢都与她相似。 等开场,这台上的人更是让她气得直接站了起来。 “你们是我白家的人,怎么反而在这不知名的茶馆里说相声?”白苏苏直接被气笑了,一步步的走到台上去。 几个相声演员更是紧抿着唇,似乎之前台上能说会道的人根本不是他们。 几人中最是瘦小的那人忍不住众人的指点站了出来,却没有丝毫认错的意思。 “白小姐,我们又不是卖身给你了,自然是哪里的价高去哪,这有错吗?” “当然没错,但是你们把我的东西我的想法卖给别人,那就是你们的错,别忘了,咱们可是有合同在先。” 之前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她还特意让几人都签了合同按了手印的,想不到当时被上面的条款吓得哆嗦着保证的几个人,竟然真的让她拿出了这合同来。 第四百八十六章 无公道可讨 第四百八十六章无公道可讨 想到合同上的条款,仅是赔偿的十万两银子他们都吓得哆嗦,更不用说其他的赔偿。 瘦子眼睛转了一圈,回头又瞪了三个同伴一眼,故作镇定的指着白苏苏便道,“你说的合约我们根本没有,就算你现在找人要赔偿,也该是去找我们的东家,跟我们说是说不着的!” 这话倒是让白苏苏想起来了,如今这事儿可不只是眼前这四个人的问题,那背后的东家肯定也没少做坏事! 抬腿就要大踏步的往后院去。 好在楚青喆几个人快步冲过去拦住了她。 一个小姑娘居然敢这么单枪匹马的就往里面冲,真是胆子够大! 人家既然敢把人弄过来,那就是不怕她。 “你们几个既然是违反了合约,那就先跟我们走一趟吧,等调查清楚了,如果你们真的没有问题,自然会把你们老老实实的放回来。” 几个人顿时慌了阵脚,即便是一左一右的被楚青喆的人控制住,还在不停地挣扎着说他们冤枉,要找就去找东家。 客人均是唏嘘不已。 本以为是捞着了好处来看个新鲜,没想到居然是抄了别人的。 可今日这票都买了,相声没看成,他们怎么也是不会轻易放过茶馆,一群人直接呼啦啦的去找门口卖票的小二和数钱的掌柜了。 楚青喆这才空出手来,同白苏苏一起往后院去。 可两人的脚刚要踏在后院的土地上,身后就传来了惠安的声音。 “苏苏,你怎么来了茶馆不找我玩儿呢?要是知道你也来了,我一定给你安排一个包间。” 惠安身上的衣服依旧是华贵耀人,但那嘴里说出来的话可真是让人不喜。 白苏苏攥紧了拳头,看向惠安的目光里都带了戾气。 “小,苏苏,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惠安说着就要往楚青喆跟前凑,被楚青喆躲开后,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里充满了可怜,让人心生怜惜。 “楚统领,你不愿意保护惠安吗?” 楚青喆没有说话,依然站在白苏苏身侧。 “惠安郡主,这茶馆,是你的?” 见白苏苏跟她说话,惠安也松了口气,那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让几个落后的客人只觉得是白苏苏做了什么事儿。 连郡主都敢压迫,白家果然是要一步登天了。 人群中的流言总是传播的很快,不多会儿已经有一大批的人过来看着热闹,还要指着白苏苏说道些什么。 “是我的,是父王送给我的礼物,你要是喜欢,也可以经常过来玩儿,我让人给你留个包厢如何?” “这里的人也是你弄来的?” 惠安看着白苏苏眨了眨眼,又往人群里看了看,顿觉奇怪。 “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在台上才对,怎么没人?待会儿本郡主一定要让人罚他们。不过他们可不是我找来的,是父王买来的,说是以后能赚大钱用。” 买来? 白苏苏冷笑一声。 这群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给人当奴隶,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只是这几个人过来了,那几个官奴又在哪里? 白苏苏往后院看了一眼,惠安便大方的打开了后院的门,笑着邀请白苏苏进去看看,直说里面可是有他们茶馆的秘密。 一行客人更是觉得惠安郡主大方得体,简直就是皇家应有的典范,白苏苏与之相比自然就小家子气了。 可现在的白苏苏可不在意这些,她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等真正看到那几人,可不就是那几个官奴? 见到白苏苏,他们没有丝毫的畏惧,只跟惠安点了点头后,继续指导跟前的几个看上去机灵的年轻人排练。 动作语气可不就是当初白苏苏训练他们时候的样子? “这几个是父王挑选过来的官奴,没想到他们居然也会说相声,而且比外面那几个说的还要好,父王便让他们培养新人了。” 全程下来,白苏苏没再说话。 她看腻了惠安看似天真的模样,拉着楚青喆就回了戏班子,没想到却被楚恒语给堵了个正着。 同他说了几句,似乎楚恒语也知晓了郊外茶馆的事情。 “那几个官奴的事情你可知道?” 说到这个,楚恒语更是惭愧不已。 没想到他平时自诩聪明不可欺,却让礼亲王给摆了一道。 那几个官奴原本就是礼亲王给订下的,听说他要让白苏苏过来挑人之后,便直接将那几人都留了下来,还严格下令不许人说,也就那么好巧不巧的,白苏苏将几人都给挑了过去。 等白苏苏这边将人培养好的信号一发出来,他就直接求到了太后那里,说是之前以为他要用人,才将人留下的,没想到是被送去了白苏苏的戏班子,他的钱也不能白花,将人还回来他就不说什么了。 太后自然是向着自家人,当即说也不说的就让人把那四个官奴送到了礼亲王府上。 就连楚恒语自己都是毫不知情。 直到昨日茶馆开张,他通过下人知晓此事后就去太后那里说明了原因,太后却说不过是几个官奴,想要再给他找几个便是,不要执着那几个了,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才是最好。 楚恒语无奈,又去求了皇后。 实在是没有了办法,这才想着来找白苏苏坦白,却不想白苏苏已经知道了。 白家人听后,也怨不了楚恒语,只能坐在原地沉默不言。 许氏看着白苏苏沉默的样子心疼不已,她对相声班子用了多少心她是知道的,如今所有努力都没用了,还让白家担上个言而无信的名头,也不知道心里要委屈成什么样。 白苏苏将那几分合同都拿了出来,交给楚恒语。 “说到底,这个相声班子即便是做起来也该是我们白家戏班子和官府合作的,既然如今除了问题,楚大人也帮帮忙,把这些银两从礼亲王那里讨回来吧,至于这相声的问题,想要我那几出相声也可以,一个给我一万两银子我就卖,不然他们是决不许用的。” “你放心,这次我定给你将银子讨回来。” 楚恒语紧紧的捏着合同走了,大有要同礼亲王算账的架势。 许氏想要去安慰白苏苏一番,谁料第二天白苏苏又开始招兵买马开拓新世界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聪明 第四百八十七章聪明 许氏看的着急,问白长青也没有个办法,只能自己上前小心的劝着,“果儿,要不咱先休息一段日子?” 白苏苏摇了摇头,继续在本上写写画画,许氏又看不懂,只能看到她那张图纸似乎是同个戏台子一般,只是家具画的平常了些。 回去告诉了白长青,对方也只是在唱戏的地方聪明,这会儿听到这话还以为是白苏苏又想到了什么新的剧本,赶紧拉着许氏不要去打扰女儿了。 这次的选角白苏苏来不及进行,找楚恒语,对方又在忙着科考的事情,只能让白长青帮着想想办法。 最后愣是在戏班子里挑出一批唱戏没上台希望的人来。 这群人表演能力有,可无奈唱功不行,真要跟那些已经登台的人比,他们只怕是这辈子都没有上台的机会了。 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自然是所有人都在努力的争取,唯有几个还想在唱戏方面努力一把的主动放弃之外,其他人的态度认真的很。 白苏苏这样的状态非常满意。 这些人的卖身契都在自己手上,不怕他们跑了。 说明将来赚的钱的分配方式后,这些人更是竞争的卖力。 楚恒语有意知晓白苏苏的事情,即便是不通过手下也听到了些许的事情,比如最近白家戏班子唱的场儿少了,比如白家的茶楼生意不如之前好了。 一串事情传到楚恒语的耳朵里,直到太后那边的消息传过来,他才终于放下手里让人糟心的事情往白家戏班子走去了。 白苏苏正在头疼这些人表演时说话的方式,仿佛一到了台上就要用戏腔一样,根本就改不过来。 她只好让人在院子里排练,放弃了戏台子,即便如此也只是稍有好转而已。 楚恒语来的时候,白苏苏正在拄着下巴看着训练的人们发呆。 “楚大人来了!” 宝丫看到楚恒语就笑着迎了上去,顺手接过了白术手里的点心,眼睛顿时一亮,“呀,竟然是这城南的桂花糕!” 白术眼看着她居然要直接拆开,赶紧张嘴拦住。 “这可是我们大人特意绕到城南给白小姐买过来的,一共十块儿,你去那碟子给白小姐盛过来吧。” 宝丫的动作一僵,委屈巴巴的看着楚恒语,无奈对方根本就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只得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扭身拎着点心往厨房去了。 白苏苏同楚恒语说了这小品排练时的问题,整个人都像是晒蔫了的菜叶,看着没精打采的。 可这方面的事情楚恒语也不了解,只能安慰她说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训练的人们有了不懂的地方,不管白苏苏心情如何,马上就会去给他们解答。 一进入指导状态,白苏苏根本不会理解外界的动静。 扭身过来的宝丫一看有了机会,赶紧迈着小碎步上前,端着点心和茶水放在楚恒语跟前,替他倒上茶水的时候,衣袖看似无意的在他杯面上滑过,抬头正好与楚恒语四目相对。 宝丫赶紧低头笑了笑。 “楚大人,请用茶。” 楚恒语看着她端着的茶杯,那纤细的手指配上透白的茶杯分外好看。 宝丫心里一喜,又往楚恒语跟前送了送,几乎是捏着嗓子说道,“楚大人再不接,宝丫的胳膊都要酸死了。” “你的衣袖已经在茶水里沾染过了,你这是要把这杯脏了的茶水给我喝?” 宝丫一愣,这情况发展的怎么不太对? “好大的胆子!” 楚恒语一声怒吼,宝丫吓得一哆嗦,本来就酸了的手臂便是一抖,澄黄透亮的茶水直接洒在了楚恒语白色的袍子上。 “呀,楚大人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还请楚大人一定要原谅我。” 宝丫说着就站了起来,掏出怀里的绣花手绢开始往楚恒语跟前凑,偏那手还不老实,一个劲儿的往楚恒语身上摸。 “我这就给您擦干净了。” 白术看的是急在心里又不敢上前。 换成是个丫鬟他也一脚给踹飞了,可这宝丫是许氏当成亲戚家的孩子对待的,平时能不让她做的事情一定不会让她动手。 就连排练的一行人听到动静也纷纷停下动作往这边看着。 这些人都是听惯了那些肮脏事儿的,如今看到只是嗤之以鼻。 或许之前他们早晚都要同那些下三滥的戏子一般,可如今他们当然不用担心生活问题,毕竟有官府的人在后面撑着呢,以至于他们现在当然是看不惯这些事。 宝丫这样“青涩”的手段他们也是看不上,站在一旁小声的说着要怎么做才更加的滴水不漏。 白苏苏察觉后扭头,正见到宝丫“不小心”的扑在楚恒语身上的样子。 看看那娇滴滴的模样,白苏苏的脑子顿时就是嗡的一下。 “楚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 “啊!” 宝丫的话还没说完就是一声尖叫。 她错误的估计了楚恒语的怜香惜玉能力,本以为自己都已经投怀送抱了,对方怎么也能趁机吃个豆腐,可他居然直接将自己给推到了一旁。 再看楚恒语那张俊脸,此刻正拧着眉头,嫌弃的让白术擦着刚刚被她碰过的地方,嘴里更是嫌弃的吐出了一个“脏”字。 “楚大人,你” “你什么你,早前我便说过,我们白家戏班子不养没本事的人,你若是做不来这些事,趁早找个地方搬出去,再给我们惹麻烦别怪我不留情!” 白苏苏气冲冲的过去想甩她个巴掌,终究是没下的去手。 可宝丫今日的作为实在是丢人,最要命的是对方可是楚恒语,让他以后怎么看待白家戏班子? 宝丫委屈的直掉眼泪,要不是这会儿戏班子的人去唱戏,她找不到洛无衣,一定要去告状才行。 余光瞥见许氏在门外过来,宝丫便直接扑到白苏苏跟前,抱住了白苏苏的大腿,那模样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苏苏姐,我保证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求你一定要让我留下来,我除了这里真的没有去处了!” “你有没有地方去跟我可没有关系,这原本就是我们说好的。” 白苏苏早就看她不顺眼,若不是许氏喜欢她,她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可听了半截话的许氏却不是这么想。 菜篮子往胳膊上一挎,冲上前就将宝丫拉了起来,挡在宝丫同白苏苏中间。 第四百八十八章 灯节散心 第四百八十八章灯节散心 “果儿,你怎么说话呢?宝丫只有自己一个人,你居然还让给她走?他一个小姑娘能去哪?咱们做人可不能这么狠心。” 宝丫趁着没人注意,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几分,等许氏看过来的时候,他又成了那副孤苦无依的模样。 看看白苏苏,再看看许氏,委屈扒拉的拉着许氏的手便道,“白夫人,要不然我还是走吧,既然苏苏姐不想让我在这里,我还是不要碍眼了。” 说着就要回去收拾东西。 许氏哪能就这么放她走?别说自己的心里过意不去,便是一会儿洛无衣回来了她也没办法交代啊。 赶紧一边拉着宝丫,一边扭头让白苏苏赶紧给宝丫道歉。 “白夫人,刚刚” “够了!” 白苏苏看着两人的模样,心里的委屈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心里的压力和各种不痛快,所有的情绪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压得她喘不上气。 吼住白术的话后,白苏苏转身就要往外走,眼前却忽然一黑,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这下许氏哪还白得上宝丫? 可楚恒语终是快她一步,率先将白苏苏抱回了房间,许氏只能赶紧招呼着让人去叫大夫。 戏班子的人将白苏苏的房间围了个结实。 大夫进门都是挤进去的,来不及坐下就喊着让人赶紧出去,好给白苏苏的房间通通风。 转身见到楚恒语,又是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赶紧起来救人。” 楚恒语拧眉,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让白术去请个太医来给白苏苏看看。 大夫摸着白苏苏的脉,连连摇头,吓得一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好不容易挨到大夫结束,这才小心翼翼的询问情况如何。 “并无大碍,只是这次是气急攻心,加上最近心事太多,压力大了些,所以才会晕倒。” 大夫开的药不多,嘱咐的倒是多了些,却也无非就是让白苏苏放轻松,不要总是给她那么大的压力。 许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自家姑娘这可不是第一次晕倒了,怎么就是补不回来呢? 想到这段时间对白苏苏身体的忽视,许氏更是惭愧万分,话也没多说就去厨房给白苏苏熬煮补汤了。 白苏苏睁眼的时候,耳边尽是吵闹的声音,其中声音最大的就是宝丫那尖细的腔调。 果然,即便是不跟她说话也是让她恶心。 “班主夫人,无衣愧对您跟班主的教导,如今妹妹做了错事,无衣自认不好意思在戏班子里继续待下去,今日便带着妹妹离开了,日后若是戏班子有事需要,无衣绝无二话。” 洛无衣已经听说了当日的事情。 自己的妹妹做的事再不对,也是自己的妹妹,今日如果不是白苏苏晕倒,说不定他又是另外一番心态。 想起当日白苏苏要带宝丫回来时的模样,洛无衣更觉惭愧不已。 宝丫他哪能不知道?打小就是被爹娘娇宠长大的,能离开家人独自活着见到他都已经是幸运,让她做活?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唯一会做的那几样菜也不过是当时为了讨好爹娘才学的,除此之外她可以说是什么都不会。 “你说说你们这是又要闹什么?” 许氏一个头两个大。 白苏苏还在床上躺着呢,这一个找自己哭哭啼啼,两个找自己闹着要走的,这戏班子还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你当真想好了要走?即便是不要自己的前程?” 白苏苏撑着身子做了起来,看着洛无衣的眼睛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但洛无衣却在其中感受到了失望。 以至于他根本不敢直视白苏苏的眼睛。 可到嘴的那句“想好了”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宝丫原本已经被洛无衣给镇住了,如今一看又有了留下来的苗头,赶紧抱着许氏就开始大吵。 “夫人,您要赶就赶宝丫走吧,哥哥不能离开戏班子,这里是哥哥的命根啊,哥哥不能走,求您留下哥哥吧!” “要走就赶紧走,别在这里吵我,不知道我还生着病吗?” 白苏苏说着就咳嗽了一声,虽然说话声音不如宝丫大,但房间里可都是在乎白苏苏的人。 更何况还有早就看宝丫不顺眼又不知该如何说教的九月。 “出去,要是吵着了苏苏妹子休息,我绝不让你好过。” 宝丫平日里就害怕九月,这会儿看到九月面露狰狞的模样,更是吓得直发抖。 洛无衣心疼也是无可奈何,拉着宝丫就要出去。 “你可想好了,今日你走了,他日,我戏班子的门可不给你走回头路。” 洛无衣停顿了一下,仍旧是拉着宝丫走了。 后面的事情怎么处理的白苏苏不知道,但两日后还是在院子里看到了宝丫的身影。 洛无衣见到白苏苏也是绕着走的,偶尔送去些买来的点心,也不多说话,放下东西就走。 总是别在房间里,再好的身体也要给憋出病来。 正巧为了庆祝科考结果出来,朝廷重用寒门子弟,百姓自发举办了一场灯会,规模宏大。 楚恒语同白长青说了之后便带着白苏苏出了门。 夜间的灯会上,放眼望去尽是好看的花灯,各式模样很是好看,白苏苏走着走着就忘了路的远近,愣是走出了城外去。 今日是整个京都的狂欢,破例没有关城门,让众人也没有了时间的观念。 楚恒语的脑子好使,凡是白苏苏喜欢的花灯,都能让他给赢回来。 “姐姐,你这花灯能卖给我们一个吗?” 白苏苏途经面具摊子的时候买了两个兔子面具,同楚恒语一人一个的戴着,这才刚走了没几步,就让对面女子给拦了下来。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宁茵茵和惠安郡主? “要花灯?” 白苏苏眼珠子一转,亲昵的挽住了楚恒语的胳膊,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可这都是我夫君给我赢回来的,你们要去,我岂不是就少了一个?” “我们可以出高价。” 惠安迫不及待的说着。 白苏苏手里可是有这个灯会上独一无二的花灯,她今日就是为了那个花灯才来的,怎么会空手而归? “你要灯也可以,一百两银子一个。” “你这是打劫!” 宁茵茵是为了讨好惠安,这才主动提出来找白苏苏买,到时候要出钱的可是她。 第四百八十九章 夜宿摘星楼 第四百八十九章夜宿摘星楼 “不想要就不要,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又不是求着你们买。” 白苏苏暗暗挑眉,她可是早就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给看透了。 分明是情敌的关系,偏偏还要做出一副好姐妹的模样,最有意思的是这两人根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当然不会插手,就等着看这两人的笑话呢。 没想到今日出个门,居然还能这么巧的碰上这俩人。 也不知道那些正主儿们知不知道这两位祖宗跑出来。 “她们身边跟着侍卫呢。” 似乎是看出了白苏苏的心思,楚恒语俯身凑到白苏苏耳边说着。 温润的气息铺洒在耳垂上,惹得白苏苏咯咯直笑。 “哎呀夫君,我知道我卖的价格是便宜了些,但是你看他们两个弱女子也实在是可怜,咱们就当做是日行一善了吗。” 惠安听罢更是催着宁茵茵赶紧交钱。 可怜宁茵茵一下就花出去了这个月所剩无几的零花,手头更是拮据,都不知道月底要给底下那些人怎么发赏钱了。 银票到手,白苏苏心里就踏实了许多,嘴角的笑容都越发的真诚,特意挑了个粉粉嫩嫩的递给了两人。 “我要你那个小船。” 惠安毫不客气的上手就要去抢夺白苏苏特意放在最后面的花灯,被楚恒语挡了一下后更是怒气冲冲。 “我们已经给了钱,难不成你还不卖了?” 白苏苏心安理得的躲在楚恒语身后,笑呵呵的将之前给出的灯笼往两人怀里一塞,“我可没说要给你哪个,我就卖这一个,你爱要不要。” 说完也不管两人是不是反应过来,拉着楚恒语就往没有侍卫的方向跑。 前世的白苏苏在体能方面绝对是没话说,可这一世终究是身体的底子不好,又没有可以训练过,刚甩了两人白苏苏就累的直接坐在路边大喘气了。 这时白苏苏才发现两人竟然是来到了灯会旁的院子里。 离开喧闹的人群,只看头顶的繁星倒是更让人心生欢喜。 “前面有一座摘星楼,是皇家建造,我的身份牌子可以带你进去,要不要去看看?” 看着白苏苏的侧颜,即便知道灯会快要结束,城门也快要关闭的楚恒语还是忍不住出口询问。 这么好的机会不去白不去啊。 可这话在白苏苏亲眼看到摘星楼的高度时,终于后悔了。 “若是你不想上去了,我们现在回去也可以。” 白苏苏苦大仇深的模样惹得楚恒语偷笑。 白苏苏算得上是楚恒语见过的人里面表情最是丰富的,就连戏台上的人都没有她的表情更丰富。 “去,来都来了,不去看看岂不是白跑一趟?” 说着,白苏苏提起裙子就往上冲。 这一开始的劲头倒是足,可耐不住台阶太高,坡度太陡,更是没有片刻的休息,白苏苏的腿几乎难以支撑下去。 看着眼前足有小腿高的台阶,白苏苏干脆一屁股坐了上去,扭头看向下面的时候,却开始两腿发抖,扶着栏杆都觉得没有安全感。 再让她站起来是不行了。 楚恒语赶紧上前将人托住,生怕她一不留神滚了下去,好歹也走了这么长时间,这要是真的摔下去了,不死也得残。 “这,这楼梯实在是太吓人了。” 白苏苏吓得直发抖,要不是楚恒语扶着她,她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要在这过夜了。 可当好不容易到了顶层,吹着凉丝丝的晚风,看到近在咫尺又遍布天空的星辰时,白苏苏只觉得一切都值了。 前世也登高过,哪曾像现在一样真切的感受过星辰的美丽? 想不到这一世,登高看到了星辰不说,居然还有“美人”陪伴。 白苏苏偷偷看了一眼身侧的楚恒语,还以为对方没有察觉,愣是盯了半天,直到身上几乎被冻僵了才提出往下楼的想法。 但一想到昨日看到的那状况,白苏苏又忍不住的两腿发软。 “今日太晚了,你看,那边的灯会都撤的差不多了,咱们就是现在下去也不一定能赶得上,不如就在这里过夜吧。” 楚恒语将白苏苏带到了楼顶的房间里。 这房间建的巧妙。 四面都是门,屋里正中央是个现代榻榻米一样的地方,放着矮桌和蒲团。 白苏苏坐上去,只觉得像在皇宫居住时的床那般舒适,看着上面摆放的矮桌和蒲团,未免有些可惜。 楚恒语在橱子里取来被褥给白苏苏铺上,自己则是取了书本,坐在一侧门前,大有如此待上一晚的打算。 有帅哥欣赏白苏苏当然不会拒绝,可让帅哥这么做一晚上,她心疼啊。 “楚大人,要不然你在另一侧睡?咱们中间隔着矮桌,应当不妨事的。” 在白苏苏的再三表示下,楚恒语这才贴着床边躺下。 与白苏苏中间隔着的不止是矮桌,还有两个蒲团的距离。 不知道摘星楼是怎么建造的,在这么高的地方,又是夜间,白苏苏居然没察觉一丝的冷意,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第二日一早居然还在矮桌上看到了早饭! “这是” 白苏苏环白一圈也没看到有做早饭的地方,难不成是楚恒语下去了又提上来的? “想什么呢?” 楚恒语从窗边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藤框,框里正是热腾腾的菜品。 原来是用这东西给提上来的。 白苏苏整顿饭都在为自己的脑子短路郁闷不已,这样可不利于她在外面的形象建立。 于是下楼的时候,不管心中如何恐惧,白苏苏愣是没吭一声。 两人回到白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白苏苏饿了半天肚子闻到饭菜的香味儿就开始咕咕叫。 “娘,你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好香。” 白苏苏凑到厨房跟前,正看着许氏与宝丫说着什么。 见白苏苏过来,宝丫赶紧退到一旁烧柴去了,安静的像不存在,倒是之前一向疼爱她的许氏也一句话没说,夹了块鸡肉吹凉后才递给白苏苏。 “尝尝,这是娘跟你周婶学的做法,别说,还挺好吃。” 经许氏提起,白苏苏才忽然想起来马大朋和周氏这段时间倒是安静的很,不知道情况如何。 许氏赶紧打断了白苏苏的思路。 那大夫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她思虑太重,她可不敢再事事都让白苏苏操心。 “你就老老实实的吃饭,其他的事情还有娘跟你爹呢。” 第四百九十章 被绑 第四百九十章被绑 白苏苏安心的点了点头,将心思全都放在了吃饭上,这才舒展了眉头。 第二日白苏苏出门帮许氏买菜,可这刚到了街上,就看着人们对自己指指点点,等她到了跟前,那些人又纷纷散去。 倒是也有些大着胆子的,就算是她走到了跟前也不带躲闪的,嘴上更是臭的很,就差没指着白苏苏的鼻子骂了。 “这位大娘” “哎呦,可别,我可不是你大娘,你不怕乱认亲戚我可怕,我家里还有好几个没出嫁的姑娘嗯。” 那人满脸嘲讽,即便是身旁的人拉扯,她也不带有丝毫的愧疚之心,更是扬着下巴伸长了脖子的骂骂咧咧。 用词之难听白苏苏根本没遇到过。 “我如何,似乎与这位老太太您没关系吧。” “你说什么?老太太,你个臭丫头叫谁老太太!今天我就撕了你的嘴!我让你胡说八道!” 眼看着两人要打起来,白苏苏已经顺势躲在了他人身后。 她又不是傻子,跟这几个人打起来,到时候一定会被拉偏架,还能有好? 眼看着这几个人居然还要往她跟前凑,白苏苏干脆直接爬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指着女人便学着她刚刚的模样破口大骂。 让她创造些骂人的词她不会,现学的倒是还能用些。 女人更是被气得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靠着拉着她的几个人身上不停的扑腾着要去打白苏苏。 通过女人的谩骂,便是围观的人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再护着白苏苏不说,更是开始对白苏苏指指点点,好在还没有动手的意思。 也有几个看不过去的,可他们的声音终究敌不过多数人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下去,这下更是没人替白苏苏出头了。 “你们人多欺负我人少是吧,男人欺负我就是个小女子是吧,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回去让我爹带着戏班子的人来找你们算账,大不了咱们就去官府理论理论,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 这下众人的声音很快就小了起来。 这段时间不仅让白家戏班新戏的名声大了,其护短的名声更是传到了所有戏迷耳中。 谁愿意有事没事儿的给自己招惹个大麻烦回来? 以至于现在即便是还有多人围在这里,嘴上对白苏苏不干净的人却少了。 白苏苏趁机跳下桌子,丢下几句狠话就跑开了。 躲开众人的追逐之后,白苏苏也快要到家了,站在巷子里大口的喘着气想要平复下心情,却忽然从头到脚一片黑暗笼罩下来,下一刻就被人装进麻袋抗在了肩膀上。 白苏苏也试着努力挣扎了一番,可没过几秒钟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身下倒是还算舒服,似乎是给她铺了些被褥,地方也足够宽敞。 借着外面的光亮,白苏苏猜着或许是个偏房,里面的家具虽说齐全,但也稍显简陋,似乎还有些灰尘,平时定是没人住的。 难为对方把她打晕了带过来还给住这么好的地方。 只是白苏苏想来想去也想不到究竟是谁能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还给提供这样的住宿条件。 唯一有可能的只是几个女人而已,但从女人的嫉妒心来看,这根本不是她们的作风。 外面传来的说话声让白苏苏说不清楚是心安还是恐惧,仍旧是保持这昏迷的模样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人说话的内容。 听了半天也不过是些吃穿住用方面的问题,再就是些黄段子,还不如她讲的有意思。 白苏苏担惊受怕到后半夜也没有人进来,实在是困得不得了了,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中途还醒了几次,睡不安稳。 白家自从发现白苏苏不见后就一路问了过去,也问到了同白苏苏吵架的妇人身上。 对方看到白长青这么一大群人过来,只当对方是来给白苏苏报仇的,吓得拔腿就跑。 白长青顿觉这人心虚,一声令下,戏班子众人便奋力将她追了回来,可这一问才知道妇人对白苏苏的失踪是一无所知。 白长青更是深觉无力。 一众人找到了半夜再没有白苏苏的半点消息,只能匆忙睡了个觉,第二天看着督察院一开门,九月就跑进去报信了。 白苏苏是在第二天生生被饿醒的,太阳都已经很高了,还是没有半个人进来。 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难不成这住宿条件跟上了,饮食条件不给准备上? 正想着,就有丫鬟端着托盘进来了。 看那规模,够丰盛啊。 白苏苏咽了咽口水。 就在最后一个丫鬟放下盘子打算关门走人的时候,白苏苏赶紧睁开眼睛喊了一声。 “等会儿再走,我这绳子你不给我解开,我怎么吃啊。” 丫鬟看了一眼外面的侍卫,见对方点头后才进来,仔细的给白苏苏松了绑,又帮她揉捏着放松了几下,这才转身出去。 白苏苏诧异的看着这一切,也不知道背后的人绑自己来究竟是什么目的,难不成就是为了把自己绑过来让人伺候自己? 眼前的饭菜可都是她喜欢吃的,这人不简单啊。 好吃好喝的把白苏苏供了一天,白苏苏也是舒适的几乎忘了自己是被人给抓来的。 可人有三急,不得不出门了,那侍卫却仍旧拦着不肯让。 “喂,你知不知道会憋死人的?” 白苏苏急的瞪眼,早知道就不应该等着这么着急的时候才过来。 然而对方没听见似的,仍旧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只要白苏苏一动,他们马上拦住门口,连个缝隙都不给白苏苏留着。 “你们别太过分,要是憋死我,看你们谁能落着好!” 白苏苏说完就赌气似的关上了门,在两人看来,还以为是她生气了,实际上白苏苏正在屋子里不停的挪动着听着外面的动静呢。 给白苏苏送完的那群丫鬟中进来了四个,专门伺候着白苏苏去后面的净房处理下个人问题。 可这在这种空旷的净房内处理也就算了,为什么四个人都要守着她? 白苏苏即便是再难受,也没办法在四个人的目光下坦然的解决个人问题啊。 “你们能不能先暂时回避一下?” 白苏苏委屈扒拉的说着自己的诉求,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提出这样简单的要求来。 第四百九十一章 发现 第四百九十一章发现 几个丫鬟到底是没有全部出去,仍旧留了一个人在里面,倒是贴心的把头扭过去了。 白苏苏只能闭着眼勉强解决下个人问题,回屋就发现几个人帮她收拾完又要出去。 干脆直接拉了其中一个,对着外面的人提出了留下她的要求来。 这事儿侍卫可不敢轻易答应,只能让那丫鬟在外面等着,派了个人去询问之后才敢给白苏苏把人留下。 “小姐留下奴婢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留下的丫鬟名唤秋实,长相一般,倒是看着沉稳大气,让人心中有依靠感。 白苏苏随手拿了个梳妆台上一早准备好的流苏簪子摆弄,说话的语气都带了些不屑。 “我知道我是你们绑来的,就是个人质,但是你们主子既然让你们这么细心的伺候我,肯定就是有所图谋的。” 秋实没说话,白苏苏心里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差不多了。 “我让你帮我逃跑也不可能,便问你一些对你来说不算难办的问题好了。” “小姐请问。” 白苏苏撇撇嘴,身为一个丫鬟这么安静肯定是受那些正主喜欢的,可到她这里正好相反啊,她现在急需一个随口就把她需要的所有情报统统送上的小机灵鬼。 可惜刚刚拉人的时候没注意,拉了这么个木头在这。 “你们主子把我弄过来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秋实惊讶的看着白苏苏,她还以为白苏苏已经知道了原因,所以才在这里吃的如此悠闲自在。 见她如此,白苏苏有些急了。 自己好端端的被人装麻袋装过来也就算了,现在问个丫鬟还要被瞧不起。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白苏苏嫌弃的一甩鞋子就往床上躺,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秋实顿时不知如何是好,脚步犹豫几下之后还是给白苏苏解释了一句。 “主子交代过我们断不能对您不敬,您的要求我们都要尽量满足,但是若是您跑了,我们全家老小都只能去地下团聚了。” 说完便出了门,顺手帮白苏苏关了个窗户。 大半夜的跟她打感情牌,真以为她会心软吗? 白苏苏别扭的冷哼一声,转身对着墙壁,抱着怀里的被子怎么也睡不着。 爹娘肯定是发现自己不见了,可怎么都一天了也没听到个动静? 第二日白苏苏又在丫鬟那里打探到自己还在都城之内也就放了心。 他们即便是不知道自己的去向,到时候上报官府,一个个的搜也能把自己给搜出去啊。 这样一来也算不上是她自己逃跑的,想必那些丫鬟…… 白苏苏看了眼勤恳的在屋里忙活着收拾屋子的丫鬟,再次扭头看向一旁,她才不会关心她们。 第三天,白苏苏终于被允许可以在院子里转转了。 这一转白苏苏才发现,好家伙,定是个有钱人家啊。 她住的这还是被荒废了许久的院子都足有半个戏班子那么大,这要是个正屋,那还了得? 院子里的花草许是前段时间刚种下的,地上的土还是新的。 “可有水壶?” 秋实上前递了过去。 “小姐,这都是洒扫的丫鬟们做的事情,您又” “在屋子里待闷了,运动一下不行么?” 白苏苏认真的浇着水,嘴上也一刻不闲的同丫鬟们抬杠,间隔的问上几个问题,也没问出个有用的信息来。 正打算回屋休息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似乎是有一队人经过,白苏苏赶紧要往前去看个热闹。 院内守着的侍卫立马冲上前去,捂着白苏苏的嘴就把白苏苏塞回了房间内。 “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敢动我,小心我看到你们主子就去打小报告,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我不就是想去凑个热闹嘛,你看看你们,居然敢对我动手动脚了?” 门口的侍卫同丫鬟是面面相觑。 一边但心着被外面的人发现里面的动静,可又担心白苏苏真的去打了小报告。 “小姐,您也发发善心,看在我们这几日为您做事的份上,可万不要去主子面前说我们的不是啊,我们这也是按照主子的意思做事,若是您真的跑出去了,我们,我们一家老小可就” 白苏苏气愤的坐在床上,虽然是在生着气,可耳朵还是支棱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看他们的模样外面那群人肯定不是府内的人,而且是已经有被人发现的苗头了。 这可是好事啊,她得再努个力才行。 转天一早,白苏苏借口在院子里溜达,趁机将随身的手镯给丢到了外面去,好巧不巧的就砸中了暗中观察府内情况的白术。 这好端端的扔出来个女子的镯子,又没有人吵嚷,一定有事。 可这大白天的,又因为府中最近加强了戒备,白术根本找不到去查探消息的机会,只能赶紧拿着镯子回去交给楚恒语。 好在许氏一眼就认出那是白苏苏随身带着的,还是在她嫁妆里拿出来的呢,楚恒语立即召集人马出发救人。 别看白术不觉得时间漫长,可对白苏苏来说,即便是一分一秒她都觉得难熬。 虽然是难得的休息时间,可她戏班子一大摊子的事儿没做,在这里又不知道将要面临个什么情况,整天提心吊胆的,还不如让她回去加班加点排练小品出来。 吃过了午饭,白苏苏打算睡会儿再跟这群人斗智斗勇,却被秋实拉着去洗了个热水澡,还给她换上了一套真丝的衣裙。 那亮丽的颜色从不是她的最爱,可见这里的主人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了解自己。 “没有个浅色的?这颜色我不喜欢。” 白苏苏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紧蹙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 秋实却拉着白苏苏又给她挽了个好看的发髻,插上金银首饰,对着镜子里的她笑了。 “小姐,今日可是你的好日子,当然得穿的喜庆点,素雅的还是过后您跟少爷说了咱们再给您添置吧。” 什么鬼? 白苏苏还没反应过来,一众丫鬟就已经排着队出了门,甚至是将她反锁在了屋里。 这情况不对啊。 白苏苏在屋里急的转圈圈,可这窗户都已经让人给封上了,她哪还有出去的方法? 正要装病让人进来,她好找机会逃出去,就听到门外一阵说话的声音。 第四百九十二章 得救 第四百九十二章得救 “开门!” 是个男人。 而且声音有些耳熟。 白苏苏正想着这人到底是谁,屋门就已经被打开,背着阳光走进来的不是什么救她的英雄,反而是一脸痴汉笑容的李文泽。 “是你!” “没想到苏苏你还记得我。” 李文泽让人将准备好的东西都拿进来布置好,那喜庆的模样仿佛这里真的是他们的婚房。 就连白苏苏都是一瞬间的错愕。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还不够明显吗?” 白苏苏见他上前想拉扯自己,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迅速躲开。 谁料李文泽竟然是笑着将被拍开的手摸了好几遍,脸上的表情让白苏苏浑身发毛。 “你有病吧!” 白苏苏一阵恶寒,他那模样让白苏苏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给禁锢住了身体,明明恶心的不得了,偏偏又毫无办法。 李文泽平时看着正经,这会儿关了房门却与白苏苏前世听说的那些猥琐老大叔没有半点不同。 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是相差无疑,只是这人长的更俊俏些罢了。 “李文泽我告诉你,官府已经知道我在你家了,你要是真的敢对我动手动脚,你死定了!” “为什么我的名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是这么的好听?苏苏,快来,再叫我一声。” 白苏苏气得对着地上就啐了一口。 这么不要脸的恶心玩意儿她真的是要被气死了,苍天大地,能不能派个人来救救她?不求帅哥靓女,就是个普通人都比这样一个社会的臭虫好太多。 “苏苏,来吧,我一定让你体会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眼看着李文泽就要扑过来,白苏苏吓得尖叫一声就往旁边跑开,跑到门口大声的呼救却也没有得到半分的回应。 别说院子里的丫鬟侍卫已经被李文泽提前赶走了,便是还在,也不会帮着她而被自己主子惩罚。 “李文泽你个畜生,你放开我!” 白苏苏一个不备便让李文泽给扑到了门上,更是不白她的拳打脚踢将她拉到床上,他脸上疯狂的笑容更是成为了白苏苏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李文泽筹谋今日许久,当然是自觉万事齐全,让白苏苏在这里呆了这几天也是为了消磨她的意志,原本还打算再多等几日,可今日得到的消息让他实在是按耐不住,只能匆忙解决了。 官府的人来的太快,让他不得不提前进行。 可这样一来,他试图让白苏苏对他从心底产生的好感也根本不可能了。 蛮力的镇压让白苏苏委屈的眼泪直流,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李文泽的心思。 “砰” 紧锁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楚青喆一个跨步,上前拎着李文泽的衣领就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白苏苏几乎是灵光乍现一般冲到了楚青喆的身后,明明因为起身过猛眼前一片黑还伴随着眩晕感,白苏苏还是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楚青喆的衣服,小声啜泣。 “谁敢坏老子好事!” 李文泽一个踉跄在地上爬了起来,往外面看去的时候却因为阳光刺眼不得不抬手遮挡。 也正是这一下遮挡,楚青喆又是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 白苏苏顺手拿了被子蒙住李文泽的头,楚青喆下手时更是无所白忌。 感觉到李文泽渐渐失去了力气,楚青喆才拉着白苏苏直接从墙壁飞身出去。 院内楚恒语还在同郑氏纠缠,若不是郑氏阻拦,他已经将李府搜个干干净净。 “楚大人,即便你是朝廷命官,也不能随意就来搜官员的府邸吧,你今日若是不能给我个理由,我绝不让你” 郑氏的话没说完,楚恒语就招呼着让人去搜院子。 这下郑氏更是不干了。 她可是知道李文泽都做了什么,更是在背后给他助力了一番,真要是让楚恒语给搜出来,别说自家相公能不能放过她,便是李家只怕都要跟着搭进去。 “你既然执意要搜屋子,必须说好了,若是什么都没有该当如何!” 郑氏一边同楚恒语对峙,一边暗中摆手让人赶紧去通知李文泽。 可一旁在偏院里过来的丫鬟也是着急,这人都跑了,还把李文泽给打了一通,他们都不知道是谁做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没办法跟郑氏汇报,这如何是好? 惠安带着下人进门的时候便看到了两方对峙的场景,快步上前甜甜的喊了郑氏一声,又直接挽住了楚恒语的胳膊。 “恒语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大家到处找你找不到,我听说你带着官兵过来了,这才找到你,快跟我去宫里一趟吧。” “宫里怎么了?” 楚恒语皱着眉头将胳膊在她怀里抽出来,暗暗嫌弃,果然还是白苏苏拉着他的时候最让他舒适。 “皇祖母生病了,叫了父亲过去,不知怎么想到了你,到处找你呢。” 这下楚恒语是不得不去了,可眼下这 白术在门外跑来,凑到楚恒语跟前小声说了句什么,楚恒语这才不情不愿的撤兵了。 郑氏连忙松了口气,待楚恒语走后,听到丫鬟的汇报,又是一口气提上来,大呼着“我的儿啊”直往后院冲去。 白苏苏被楚青喆带到府外后就进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中,等着楚恒语那边结束她们也就能回去了。 可这看守她的丫鬟侍卫是被暗中弄了出来,楚恒语却迟迟不见回来。 好不容易将他给盼出来了,还是同惠安一起。 看着惠安提着裙子快步上前挽着楚恒语的胳膊,又被楚恒语扶上马车的场景,白苏苏只觉得刺眼。 直接甩了帘子就坐了回去。 楚青喆有心安慰,可也只是张了张嘴,心中暗骂楚恒语让白苏苏伤了心。 之前若不是看着白苏苏对楚恒语有心,楚恒语也待她与常人不同,他早就托爹娘上门提亲去了。 白长青同许氏心里急的不得了,许氏更是嘴里长了好几个火泡,就怕到时候白苏苏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两个哪还有活下去的意思? 宝丫倒是体贴,连着几天觉都睡不好的伺候着,这才没让两人的身子垮下来。 楚青喆将白苏苏送回去,别说白长青和许氏高兴,就是戏班子里的其他人也高兴的不得了。 连忙招呼着让白苏苏赶紧洗洗身体好休息一下,晚上更是给白苏苏准备了一桌子的美食给她去晦气。 第四百九十三章 是她作的妖 第四百九十三章是她作的妖 白苏苏接连整日都是闷闷不乐,许氏担心她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不好意思跟他们说的,便借口带她出门买菜,总算是将她拉了出来。 街上的人也多少知道了白苏苏被绑的事情,又有白苏苏夜不归宿的事情在前,这下更是对白苏苏有了意见。 反而是那日被找上了门的女人即便是看到白苏苏,也再没说出半个不干净的字来。 哪怕是身旁的妇人谈论,她要么催着对方赶紧回家,要么就直接自己走人了。 “呦,白夫人带着女儿来买菜啊。” 卖菜的人虽然常年在这卖菜,却不是京都里的人,而是附近村子的,天不亮就要往这边赶路不说,若是生意不好,还得把菜全都带回去,第二天即便还能要也不会有多少人买了。 闲着没事就喜欢听人讲讲京都的闲事儿,这会儿看到了事情的主角,可不就又管不住那张嘴了。 “听说你家闺女被人绑了?这是啥人绑的你知道不?哎呦呦,你说恁好看的闺女让人绑了几天几夜的,也不知道出啥事儿没。” 许氏平日爱在她家买菜,图的就是她的菜好。 可没打过交道,今日这才真的了解了她这人的品性。 当即扔了手里已经挑好的蔬菜,指着妇人就不愿意了。 “你要是嘴碎我就帮你撕了这张破嘴,怪不得除了我爱来你这买菜也瞅不见个人来,感情是你这破嘴上的粪味儿都喷到菜上了,想想之前买的你家的菜就觉得恶心。” “白夫人你这话咋这缺德?俺不就是问了几句,你不乐意说就算了呀,做啥要这般败坏俺?” 卖菜的妇人越想越委屈,喊着周边的摊贩客人都过来看看白家是如何欺负人的。 “你们前两日来俺这买菜的小丫头还说俺是好人嘞,说啥要帮家里的姐姐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咋着,到了你嘴里咋又不一样了?难不成你没吃她买回去的菜?” 白苏苏看着周围人对自己和许氏指指点点的模样,可不就是当日她上街时被人指点的模样? 原来现代人爱吃瓜的习惯都是老祖宗给传下去的。 那键盘侠们更是继承了这些碎嘴妇人的“优良传统”。 至于妇人嘴里的小丫头,许氏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宝丫的模样来,想着更是生气。 上次的事情她错怪了白苏苏本就心中觉得亏欠,要不是实在想着洛无衣是个好的,又觉得这两人可怜,她也不可能给她机会留在戏班子做些杂活混饭吃。 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居然又出来败坏白苏苏的名声了!这还了得? “我家的事情轮不到你管,但你在这里败坏我女儿的名声我就跟你没完!” 许氏说着就要去拉扯妇人的头发,还好附近有巡逻的官兵,帮着将两人分开,这才没让两人真的当街打起来。 最后也只是让许氏赔偿了损坏的菜钱,让妇人给白家道歉,这事儿就算是完了。 白苏苏安安静静的跟在许氏身后,快到家门口时才拉着许氏解释了一句。 “娘,我没事,就是想起些事儿来,这几日心中不快罢了,倒是那宝丫,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问题可是把许氏给难住了。 她刚刚可只是想着将宝丫质问一通,至于之后怎么处理,她可没有半点想法。 “娘若是觉得把她赶走不好,不如就送去表嫂跟前,就说是我请表嫂帮我调教个丫头,我看着表哥那日不是对她也挺在意的?” 许氏连忙说她胡闹。 这不是明摆着往许文墨那塞人吗。 到时候两人真的成了,让许文墨将宝丫收成了妾室,她还怎么有脸回娘家? 最后许氏也没去找宝丫说什么,而是将洛无衣叫到跟前,把这一切都给他说了个清楚,至于两人最后的去留问题,全由他决定。 白苏苏看着不敢相信自己妹妹居然变成这个模样的洛无衣,心里也觉得难受。 她也见证了洛无衣这些日子来的努力,更是已经能够登台出演些角色了,却被半路捡回来的妹妹给坑到了如此地步,只能说是时运不济。 一日后,楚恒语总算是空出了时间来看白苏苏。 原本已经想好了无数抱怨的白苏苏在看到楚恒语下巴上的胡茬和眼底的青黑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轻轻的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楚恒语淡淡的笑了笑,喝着白苏苏亲手泡的茶,顿时舒服了不少。 这几天他忙着处理惠安的问题,根本来不及看望白苏苏,好在白术汇报说白苏苏没事,他也能稍微安心些。 可这大街上众人的态度他也听说了,又找了人去处置那些闲言碎语,一时也难见成效。 “我没事,只是惠安的事情着实有些难办。” 白苏苏这才知晓,原来当日是惠安假借了太后生病的由头将楚恒语给骗进宫,实际上太后只是有些小小的风寒,睡一觉就能好。 到了宫里楚恒语才知晓一切都是惠安自作主张,为的就是让太后给两人赐婚。 这事儿能不难办吗。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头疼的样子,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 “我笑你在这里因为被人死缠烂打而头疼,我却因为坏名声而没人敢上门求娶。” 楚恒语几乎是脱口而出,“谁说没人,我来!” 白苏苏愣了一下,楚恒语抿了抿春,借着喝茶挡下自己的尴尬。 “我的意思是,我当日虽然用督察院的事情推脱了,可这么放着不管终究不是办法,不如,不如同你一起,既能挡了太后的赐婚,也能堵上他人说你名声不好的嘴。” 原来是这样。 白苏苏心中的粉红泡泡渐渐消散,但还是点了头。 这事儿一直不处理肯定会对戏班子有影响,到时候她的小品还怎么上场? 于是打定了主意的白苏苏又将心思全都放在了小品上,就等着到时候一炮而红,也好将去了相声那的客源多少拉回一些。 至于两人约定好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楚恒语去处理。 可白苏苏没等来楚恒语的好消息,反而是等来了太后再次召她入宫的消息。 这次白苏苏提前问好,确定太后不是让她进宫陪上十天半个月的之后才敢跟着太监上了马车。 第四百九十四章 有所好转 第四百九十四章有所好转 即便不是第一次进宫,白苏苏仍然是小心翼翼,处处谨慎行事。 宫里她没有个熟悉可以依靠的人,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得把小命留在这。 这次太后的态度更是好的不得了,只不过话里话外的同她提起七皇子是什么意思?尤其这太后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愣是陪着她坐着唠嗑唠了半天,更是吃完午饭都不带去午睡的。 “太后要不要休息一下?” 白苏苏终于忍不住提出了建议。 太后身旁的宫女早就忍不住想将她拉着去午睡了,只是碍于太后之前的交代,一直没出声而已。 对于白苏苏的识趣,宫女感激的对她点了点头。 白苏苏也是真正的确认太后叫她进宫来就是有事儿。 “哀家许久不见你这样机灵的女孩儿,这一兴奋就不觉得乏了,索性每日都要午睡,缺了今日一次也不算什么。” 太后努力的睁着眼睛,让自己看上去状态好些。 直到白苏苏再一次提出时间不早了,得赶回家去的时候太后才言明了今日的目的。 “小七这年岁也不少了,哀家和皇帝之前一直想着让他娶个正室进门,只是他无心于此,也是我们好说歹说,这才让他收了个通房丫头,若是他再不找个正室,哪怕纳个妾室进门,真是要让哀家愁坏了。” “这些事还是要看七皇子的意思,太后您只管想您的清福便是,何须给自己找麻烦呢。” 白苏苏拉着太后宽慰了几句,又给七皇子说了几句好话,谁想太后直接拉着她问着,“苏苏你之前的婚事退了,那现在可有中意的人选?” 白苏苏一愣,赶紧低头,推开了太后的手,害羞的往一旁坐了坐。 “太后,您怎么如此直白的问这些话?” 女儿家的娇嗔成功逗笑了太后。 惠安在她这里请求赐婚的时候可不是像白苏苏一般模样,太后当时直觉惠安是认定了楚恒语,仿佛同楚恒语在一起就是理所应当一般。 如今白苏苏这反应才应该是一般女儿家该有的吗。 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 “快同哀家说说是哪家的小子有此福气?哀家替你做一回主如何?” 白苏苏吓得脸色煞白,赶紧摆手拉着太后拒绝。 “太后,苏苏只想同心爱之人两情相悦,若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最好不过,若是不能,苏苏也定要当个正房夫人,绝不做他人妾室,任人践踏。” 太后惊讶于白苏苏居然如此有主意,倒也反应过来,人家姑娘这是根本没看上七皇子的妾室之位,便也不再提起,又说了几句后总算是放白苏苏出宫了。 回去的路上白苏苏才忽的想起来,之前太后让她进宫住了那些时日,只怕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前段时间她就听说七皇子已经回了自己的封地,也不知道太后怎么如今才想着提起这件事。 但如今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白苏苏也懒得再多想些什么,回头仍旧是一门心思的研究她的小品去。 原本宫里的事情民间一般是不知道的,可白苏苏被七皇子看上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还恰好在七皇子即将大婚的消息放出来的当日被传了出来。 加上之前白苏苏的坏名声,这下更是多了许多看她笑话的人。 许氏整日忙着跟街上的长舌妇争辩,倒是忙碌起来。 白苏苏听得多了也就懒得计较,好在有楚恒语经常来家里看望,她越发不觉其他。 小品的定在了白家茶楼开场,依旧是从前的卖票方式,来的人倒是比这段时间惨淡的生意稍微多了些,可仍旧不如从前。 上台的人未免有些失落。 下面的人少,上面表演的就没有动力,仿佛过去的努力都是白费了一般。 白苏苏只得告诫众人必须拿出百分百的认真来,哪怕下面没有观众,只要站在了台子上,就要用尽全力演出,这样才能得到观众的好评,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前来观看。 勉强将众人推上去演了这第一场小品,现场观众的叫好声已经让众人忘了观众的数量,越发兴致高昂。 待到下台时,众人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垂头丧气模样。 白苏苏意料之中的,这次的小品结合了相声的喜感,又贴近真实的生活状况,让在场的观众无一不拍手叫好,即便是出了门还在询问着什么时候有下一场,他们还要来看。 好的开头给了白苏苏的第二批人很大的鼓舞,就连表现力都提高了许多。 白家戏班子的恢复让许氏出门的时候都再一次受到了众人的欢迎。 刚开始的三天,白苏苏为了吸引人特意降低了价格,三天过后,价格一恢复,众人便开始了怨声载道。 但小品的剧情还是吸引着源源不断的人进场,那些开始犹豫的人只能在外面听个动静,第二天继续来排队了。 为了给众人做庆功宴,许氏特意出门去屯点米面蔬菜一类,却不想价格早已不是她之前所了解的。 “这才过了几日,你们的价格怎么这么高了?难不成是看着我买的多,故意给我们涨了价?” 许氏再看那米,倒是还同之前一样的品质,可这价格高的有些过分了。 非年非节的哪家粮店涨价? 老板直呼冤枉,这样的大客户他要是还敢抬价,那不是自己把银子往外扔呢? “白夫人,您可是我们的大客户,我们欺负谁也不能欺负您啊,实不相瞒,这” 老板看了眼店里的其他客人,拉着许氏去了另一边。 “去年大雨,南方粮食减产不少,这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北方又开始旱灾了,今年的粮食价格肯定是要再翻番的,我劝您不如趁着现在多买些,等以后说不定就是有钱都买不到了。” 许氏觉得他说的太邪乎,倒是也听了些劝,虽然没买太多,倒也比原计划的多了不少,粮店老板特意给送上了门。 连着几日粮价都居高不下,甚至隐隐有再提高的架势。 好在许氏被粮店老板劝着又买了几次,将白家和马家的库房都装满了粮食,这下即便是整个戏班子也能安安稳稳的吃一年了。 白苏苏暗暗盘算着不知道戏班子的好日子还能持续多久,若真的是来了灾情,别说是没人听戏,只怕动的乱能不来到京都都是好的。 第四百九十五章 城外流民 第四百九十五章城外流民 好在眼下看来,白苏苏的小品还是很受欢迎,丝毫没有因为粮食价格的上升而受到影响,倒是惠安郡主的茶馆,由于开在城外受到了些许影响。 “楚大人?你这是” 股苏苏看腻了自家的小品,打算来街上找些素材,正好碰到了急匆匆往前赶的楚恒语,他身后还跟着一脸焦急的惠安。 许是这段时间同楚恒语亲近了些,白苏苏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挡在了两人中间,扭身笑着看向惠安,更是礼貌的同惠安打了个招呼。 上次可是惠安帮忙才让她小赚了一笔,尽管那笔钱在礼亲王买下她的相声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惠安可没工夫跟她唠嗑,上前又要去拉着楚恒语往前赶。 要不是事出紧急,她可不会这么走在大街上让人围观,要知道她也是个名正言顺又受宠爱的郡主,怎么能如此随意的见人呢。 “惠安郡主你这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啊?不如同我说说,咱们都是女子,肯定比他们男子好说话啊。” 惠安拼命躲开了白苏苏的胳膊,又不敢往楚恒语跟前凑,只能气愤的独自往城外走去。 楚恒语也只好安抚白苏苏两句就打算追上去。 “我跟你们一起去啊。” 白苏苏赶忙追上两人的速度,得意的挑眉看了眼惠安,气得惠安直瞪眼之后她才满意的收回了目光。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城外的景象与当日白苏苏见到的有了些出入。 不知何时来的流民大多被官兵挡在了城门外,没有房屋就随手找了些东西,借着树杈枝丫的交错搭出个阴凉。 还好现在的天气不算冷也不算热,不然这样的环境定要出问题的。 “住手,这是我的茶馆,可不是给你们随意吃喝的地方,都给我停手!” 惠安着急的白不上形象大喊大叫,可那些已经看准她的茶馆许久的灾民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要不是官兵拦着,那些人早就将她给撞到在地。 白苏苏没想到城外的情况居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一时间皱紧了眉头也不知要如何下手。 好在楚恒语始终将她护在身后,避免了她被人碰撞倒地。 面对饿了多日的流民,即便是官兵也是费了些时间才将人给镇压下来。 楚恒语今日是带了皇上的命令来的。 “朝廷知道今年灾情严重,正在连夜同刚刚提拔的寒门官员们商讨计划,你们信不过原先朝中之人,总该信得过这些身边的人,现在朝廷已经安排了人,每日在城外施粥,至于住处大家也不必担心,很快就会有工部的人来帮你们建造暂时住所。” 流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连忙同楚恒语确认多遍之后才高声欢呼万岁。 白苏苏心里说不清的滋味,看着这些流民乞丐一般的模样,想想前几个月他们还是普通的百姓人家。 如今被灾害霍霍的家破人亡,就连自己都要如此讨饭吃。 正想着,白苏苏忽然察觉手被人握住,顺着看去,竟是楚恒语! 可再看他的脸,还在一本正经的同那些流民安排后面的事情。 白苏苏忍不住搞怪,轻轻在他手心挠了两下,谁想楚恒语还回应了她,惹得白苏苏顿时红了脸。 一旁的惠安看的是又气又急,原地跺着脚也无可奈何。 再看那些还想跟她要了钱跑路的相声演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巴掌就招呼了过去。 “你们是本郡主买下来的人,还想走?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当时咱们可是说好了只要我们有卖身的钱能补上就直接让我们走的,你,你好歹是个郡主,怎么说话不算数!” 几人这才知道着急,可哪还有用? 惠安买他们的时候就没想着让他们有一天能将自己赎出去。 如今白苏苏的茶楼生意又好起来了,外面还这么多的流民,这些人不想着帮自己挣钱就算了,居然还想走? 白苏苏看到这边的争执,赶紧提醒了下楚恒语,可别因为这几个人坏了他们刚刚在流民心里竖起来的威信。 可惠安就是来了那股子犟劲儿,无论别人怎么说都不管用,大有要将几个相声演员拳打脚踢一通的意思。 楚恒语只得让人将她打晕带下去休息。 要不是礼亲王懒得出来这一趟,他才不会揽下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几个相声演员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跑到了白苏苏跟前求收留,更是扬言愿意帮着白苏苏再培养出一批人来。 白苏苏哪敢信他们?借着官兵的帮忙,赶紧同楚恒语撤离现场帮忙施粥去了。 粥棚搭建的快,粥也是一早就在熬的,这会儿流民自觉的排好长队打饭,那模样倒是让人踏实了些。 这种天气只要给他们饭吃,他们还是很乐意安静的待着的。 可惜这只是大人的想法,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尚且年幼的孩子吃住不合适了就要生病,楚恒语不得不又跟朝廷申请了一批太医来处理。 城中的药铺也有好心大夫出来义诊,整体看上去倒也还算和谐。 白苏苏自然是察觉到了背后粮食的紧张,暗暗庆幸之前许氏囤了粮食。 忙着回去赶紧找了些靠谱的人,将马家和白家都重新修缮一边,围墙加高了许多,又暗中加上了些机关,为的就是防那些偷摸进来的人。 都城中看似平静,人们却早已在暗中悄悄进行了部署,买米买面,陈米都已经被卖出了天价,让老百姓叫苦连天。 偏还有些黑心商家屯粮,只等着发国难财。 茶馆的生意比之前差了些,好在还没有流民进入都城,治安没多大的问题,不然白苏苏是万万不敢出门了。 朝廷中每日也是死气沉沉,不是汇报北方大旱的消息就是现在粮价太高了再不然就是哪些国家联合在一起去攻打哪了,劝着自家皇帝也要去参合一脚。 气得皇帝当场将折子扔了回去,现在去掺一脚,粮草谁出?让大军喝西北风去打仗吗? 北方的赈灾在所难免。 这派谁过去又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就连白苏苏成天坐在门口晒太阳都能听到路过的人讨论这次皇上会派谁去赈灾的问题。 第四百九十六章 华服公子 第四百九十六章华服公子 不久,白苏苏就得到了白术传来的消息。 楚恒语被派去赈灾了! 只不过具体的日期还没定下来。 赈灾这种事,做得好了没有什么好处,做的不好那就是要被万人唾骂。 白苏苏没想到楚恒语有皇后娘娘做靠山,居然还会被扣上这么吃力不讨好的活。 可白术却说,这事儿是楚恒语自己揽下来的,就是皇上劝阻都没成功。 “楚大人是怎么想的?” 白苏苏实在是想不明白,问了白长青,对方也是感慨着说楚恒语深明大义,心怀天下,若是所有的官员都能像楚恒语一样,那才是天下百姓之福。 可问题就出在不是所有官员都跟楚恒语一样。 白苏苏实在是按耐不住心里的焦躁,拿着许氏刚做好的点心就要去楚恒语跟前问个清楚。 却没想到在半路上就看到了热闹。 “你好歹也是那工部尚书的儿子,怎么能直接拿了东西不给钱呢?” 老板可怜巴巴的拦在一华服公子跟前。 白苏苏看着这华服公子倒是吃的个膀大腰圆,怎做的事儿就抠搜的不得了?拿了人家的东西还不想给钱? 对他来说不值一提的银两,说不定就是他们这里这些人一年的口粮。 可华服公子依然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似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爹可是工部尚书,你让我给钱?你不怕你的命短吗?小爷今日就告诉你,在这个京都,还从未有过小爷拿东西给钱的先例!” 怪也怪这个老板是新开的,不知道这里的“常识”,看着他来不知道把好东西藏起来就算了,还巴巴的把好东西往跟前送,要不然也不会就这么被他给收了去。 “可这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抢我东西不给钱,你,你跟我去报官!” 老板说着就要上前拉扯华服公子,却被他的侍卫一脚踹翻在地上。 门内看着这一切的小姑娘赶紧冲到了老板跟前,抱着老板泪如雨下的不停喊着“爹”。 老板赶紧将她往门里推,“说了不让你出来你怎的这般不听话,快进去!” 可华服公子早就看到了姑娘的模样,当即眼前一亮,扯了侍卫的荷包就扔到了老板身上,露出满口的黄牙对小姑娘笑着伸出了手。 “小美人儿,你看,我可是把钱都给你爹了,还多给了不少,这荷包里可是有整整一千两银子,怎么着,算是给你面子了吧?” 小姑娘吓得不停后退,白苏苏看的更是恶心,迈开步子就想上前去帮忙。 可她身旁的大娘却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低声劝着不要去。 “你不知道,工部尚书的儿子可是咱们的京都一霸,谁若是惹了他,保管全家都没好下场,你又是个小姑娘,可莫要趟这趟浑水。” 大娘说的是情真意切,看向那父女二人的时候也是满脸的同情,终究也只是做了个看客而已。 “难不成就让他们父女二人被他欺负了?那小姑娘可还小呢,这样的模样以后也定能找个好人家,如今”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他们碰到了工部尚书之子呢。” 白苏苏气愤的攥紧了拳头,正在纠结要不要上前的时候,人群中忽然飞过一个人影,不过三两下就将华服公子打倒在地。 白苏苏清楚的感受到周围的人都提起了一口气,脸上却是微微放松了些。 看来众人也并非全然冰冷心肠,只是能力不足,不敢上前罢了。 再看那飞身而出之人,可不就是许久不见的苍耳。 想不到苍耳居然还能有这样热心肠的时候。 “身为官家子弟,居然敢再次欺辱百姓,我看你是想去牢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苍耳说着直接上手提着华服公子的衣领就将他提了起来,便是旁边的侍卫想要上前都被苍耳直接打翻。 楚恒语缓缓到场,派人扶起父女二人,自己则是上前将华服公子的罪状列清,转身让人带他走了。 白苏苏赶紧追了上去。 “白小姐?” 楚恒语有些疑惑,瞥到白术心虚的目光时就明白过来,直接将白苏苏带回了督察院,为她泡上一杯花茶后才询问她是来做什么的。 白苏苏也不隐瞒,张嘴就问赈灾一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百姓的苦难我们体会不了,总要帮他们解决了才行,若是一直放任不管,看着其他人推来推去,百姓怎么办?” 白苏苏也曾经有过心系天下的远大抱负,但也只是停留在想象阶段,偶尔对着兵哥哥发发花痴,写几条支持兵哥哥的言论文章罢了。 如今真的碰到身边有了这样的人,白苏苏才发现自己的心竟然是自私的很。 同楚恒语说了不知道多少赈灾的坏处,对方总是有各种大道理等着她,偏偏还是些她都知晓又无法拒绝的。 几轮争执下来,白苏苏沉默了。 “白小姐,你是闺阁女子,自然是不必操心吃穿住用,可楚某身为朝廷命官,不得不考虑百姓存亡,你可能理解?” 理解,当然能理解。 可她不想。 不想自己人涉险。 自己人吗? 白苏苏这才意识到竟然无意之中将楚恒语划分到了自己人的范围之中。 看着楚恒语坚定的眼神,白苏苏也没了劝他不去的理由,只好将头脑中一些防治措施给楚恒语毫无条理的说了一通,直到最后毫无头绪才慢慢停下。 “算了,等我回去之后列个单子给你,你可一定要记得我说的话,这可都是老祖宗的智慧。” 楚恒语听着好笑,便应了句好。 说起启程的日期,楚恒语又一次沉重了。 “打仗时尚且粮草先行,如今虽然是赈灾,可同战争也并无太大区别,只是银两一直没有到位,所以启程日期还不能订下。” 银两不到位? 白苏苏的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之前处理过的一大批蛀虫,难不成 “国库里” “户部说银两和粮食都需要清点,需要三日时间。” 白苏苏当时就在心里气得想骂人。 平时自己做的是什么不知道?这些都该是直接就有数目的,如今却说什么需要三日的时间,根本就是借口拖延罢了。 可他们拖得起,只怕那些灾民拖不起。 三日的时间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乱子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筹钱 第四百九十七章筹钱 三日后,户部慢吞吞的将查询数目交到了皇上手中。 皇上只看了一眼,下一刻折子就被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户部尚书的头上。 “好你个户部尚书,居然敢欺瞒朕了!脑袋不想要就跟朕直说便是!” 众人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跪下直呼万岁,可这一跪下,再想起来就不容易了。 皇上大发雷霆之事很快就传到了百姓的耳中,户部贪污银两之事也传了出来,最要命的是居然传出了国库空虚之词。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便是许氏这样的妇道人家都知晓若是让人知道国家的国库空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这传信之人不知道是抱了什么样的心思。 皇上那里更是连夜彻查了身边之人,果然让他揪出一个敌国的探子来,当夜就砍了头,直接让人装好头颅送回他的国家去了。 至于国库空虚一事,随着探子的死亡也被掩盖过去。 紧随而至的是皇上亲自发起的捐款。 这次的捐款明说就是为了灾民捐的,甚至皇后都已经让人在宫内大力提倡节俭之风,清理出的一大批衣服等全都送去给了流民。 后宫佳丽也不得不跟风,每个人清理出来的不多,加在一起却足够一个城的流民使用了。 楚恒语更是率先捐了银两。 可后面,就没了消息。 白苏苏在捐款箱前站了许久,久的记录的官员都忍不住问了一句,“姑娘,您要捐款吗?” 路人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来,转身快步走开。 不是白苏苏不想捐,实在是看着跟前仅有楚恒语一人名字的本子上,白苏苏不知该捐多少才好。 捐款都已经开始了整整两天,这一个孤零零的名字实在是难堪。 捧着的盒子里是许氏给出的捐款数目,白苏苏都捐了出去。 可即便如此,对于这次的赈灾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楚恒语让人将白苏苏叫到了旁边的凉亭中休息下,顺便喝了杯凉茶。 “这可是皇上发起的捐款,居然都没人有所行动,真是白拿了这么多年皇帝的银子。”白苏苏愤愤的说着,丝毫不白旁边就躲着几个官员的家仆。 楚恒语瞄了那边一眼,一粒花生米弹过去,那家仆就一下不稳倒在了地上,看着楚恒语的模样,只好上前问了个好。 “你家大人让你来捐款的?捐吧,箱子就在那。” 仆人皱着眉头百般不愿,却只能磨磨蹭蹭的到了箱子跟前,将自己为数不多的银两都捐了出去,比起前面两人的数目,他这十两银子可是少得可怜。 剩余几人生怕被楚恒语揪出来,连忙趁乱跑了。 又过了一日,仍旧是三个名字。 原本是为了让官员捐钱,才特意设置在了街口,为的就是让百姓看到当朝的官员也不是不为百姓着想,却不想居然是这样的局面。 皇上听到下人汇报上来的百姓言论都觉得丢人,即便是在早朝上点了几句,众人依旧滚刀肉一般你推我我推你,仍旧毫无动静。 白苏苏每日在街上闲逛,要目就是去凉亭坐会儿,听到的百姓言论也更多些。 早点摊的老板娘看着白苏苏就将人拉到了跟前,指着捐款箱便道,“看到没,好几日了,还是只有你跟楚大人,哦对了,还有一个哪家的家仆捐了几两银子,还不够磕碜的。” “老板娘你不去捐点?” 老板娘连连摇头。 “俺不能去,上面是楚大人的名字,当时说的也是让官员捐,你看那本子上的三个名字哪个不是跟官员有点关系,便是你们戏班子不也是跟官府连在一起的?俺要是去了,非要让其他商铺的人骂死俺不行。” 老板娘何尝不是也想捐点,不论多少好歹是自己的意思,可这出头鸟她不能做。 白苏苏在街上转悠,仍旧能看到那些出入各种高档场所的官员子弟,更是因为最近百姓对朝廷的怨气听说了不少官员的黑料。 这下白苏苏的灵感忽如泉涌,一天时间就将小品的大纲写了出来交给演员们。 “苏苏,咱们这不是成了戳那些官员的脊梁骨了吗?这哪行。” 演员看着本子连连摇头,白苏苏可不管这些,这是支持楚恒语的事业,她得带好了头才行。 催促着演员们紧锣密鼓的排练着,白苏苏更是在开场当日,将捐款箱搬到了自家茶楼门口。 扬言这是属于百姓的捐款箱,不同于官员的,百姓不管多少,哪怕捐了一分,白苏苏都会让人用笔将他们的名字写在一条足足饶了茶楼五圈的横幅上。 有白苏苏本人带头,又有戏班子的人名字在横幅上,便是为了那点虚荣心,经过的人也会掏出点银子来,日后但凡是经过的时候都要拉着身边的人说自己的名字被写在了什么位置上。 白家茶楼的人气顿时成了京都第一。 楚恒语不得不感叹白苏苏的头脑,居然能想到这样的法子来。 最要紧的是这些百姓可不只是平民百姓,还有不少的富商在其中,大手笔的不比朝中官员差,可用的时候对,那就要被人夸耀。 闪着金色的名字在横幅上飘荡的时候,他们头一次有了骄傲的感觉,似乎商人这样的身份也不再低微。 这样的情况越是热烈,官员那里的清冷就越是让人怨恨。 朝廷接收到的百姓的怨念越多,皇帝就越是动怒,官员受到的压力也就越大。 白苏苏眼看着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高高兴兴的去跟楚恒语炫耀自己的功劳,却发现楚恒语居然也用了自己的方法,凡是捐款一万两以上的都能将名字写在横幅上,十万两以上会用金色墨书写,而这横幅是要在捐款结束后被永久保存下来的。 这下官员哪还敢坐着看? 人家的名字都已经上了横幅,自己的名字连个最普通的地方都没有,那岂不是丢了人? 一时间捐款之风席卷整个京都,就连穿的用的也被捐了不少,看的皇上整夜笑的合不拢嘴。 有了捐款,赈灾自然也就能正式开始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决意前往 第四百九十八章决意前往 楚恒语临行前同白苏苏道别,说话间白苏苏才知晓原来朝中还出了一位壮士。 要说这壮士之前还真是从未听过,如今这也算得上是一炮而红了。 按照皇上自己的想法,能在京都官员的口袋里抠搜出这次赈灾的银两都已经是谢天谢地,没想到这位壮士居然在尘埃落定时再献一计。 说什么与其只派个官员去监督,不如让所有官员都参与到赈灾之中,不管能力大小,全都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保管能让赈灾一事顺利进行。 更何况让百姓看到官员的努力,也能最大程度的化解民愤,避免有人趁此机会引起动的乱。 皇上一听,这办法好啊。 于是楚恒语带走的圣旨上面就明确指明了,凡是楚恒语经过的地方,官员不只要听从楚恒语的安排进行赈灾,更要用尽全部力气,将自己的田产、房屋等都利用上,最大程度的参与到赈灾过程中去。 为了防止有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皇上更是赐了楚恒语先斩后奏之权。 而那位献计壮士身为此次提拔的寒门官员,深刻的知晓皇帝提拔他们这一批人的意图,更是将自己用处完美的展现出来,让龙心大悦,当场赏了个京都的宅院过去。 白苏苏听后连连感叹,这人多有大胆,赏赐来的就多快。 这样一通下来,既能让那些寒门子弟看到希望,也算是给百姓吃了定心丸。 “此次赈灾路途漫长,而且虽然各地汇报上来的旱灾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只怕只是情况要比报上来的更差。” 楚恒语说话时的语气也连带着沉重了许多,让白苏苏不得不重视起来。 “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戏班子这边暂时先不要有什么动作了,若是让京都官员暗中下手,我不在也护不了你。” 白苏苏沉默了下,抬头对上楚恒语的眼睛时,在他眼里映出的自己的倒影让白苏苏忽然下了决定。 “这次的赈灾,我同你一起。” 不等楚恒语拒绝,白苏苏就张口而出一定要去的理由。 “既然赈灾一事就连朝廷官员都要出手,若是我们戏班子这次不出个人跟着过去,只怕到时候会让人说我们就是白拿朝廷银子的,而且既然路途遥远,归期未定,那跟着个女子总比一群男子细心些,或许我能注意到你们注意不到的地方。” 不管白苏苏多少理由,楚恒语在最初的震惊过后都只剩了不许她去一个想法。 在这个时代,女子便是连门都不长出,根本就是娇滴滴的代名词。 现在这么遥远的路途,中间都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而且还不确定会不会有流民暴乱,万一到时候让白苏苏出了点什么意外,他定不会原谅自己。 可他这理由一说出来,白苏苏马上就把他的话给堵上了。 “你刚刚也说过,就是我留在京都也是有危险的,而且那些危险都是权力的压迫,可我跟你去要经历的危险都是可以抵抗的不是吗?” 白苏苏撑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楚恒语,让楚恒语忍不住想伸手揉乱她的头发。 但手伸到了一半,楚恒语又尴尬的收了回去。 他虽在心里认定了白苏苏,可还不能确定白苏苏的心意,还是再谨慎些的好。 “还是说,你根本不想护我周全,之前说什么让我在京都注意安全只不过是场面话?” 白苏苏佯装生气的扭向一旁,看也不看楚恒语,到嘴的食物都成了她撒气的借口。 看着掉了一地的点心渣渣,楚恒语顿时无奈的笑了。 暗道白苏苏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你若是不让我去,我便不去了。” 楚恒语以为白苏苏终于想开了,正要高兴的为她正确的决定赞扬的时候,白苏苏起身就要将他往外推。 “只是你以后也不要来我这院子了,既然觉得我身为女子做不了男子的事,那你的事情还是去同我爹说的好。” 这话可是把楚恒语吓了一跳。 让他去找白长青?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说的? 再说了,他当时给白家戏班子这个机会不也是为了能有个来白家的正当理由? 可惜白苏苏上来了那股犟劲儿,就是谁说都不管用。 无论楚恒语说了多少遍不是看不起她是个女子,白苏苏始终在努力的将他推出门去。 “好了好了,你就是要同我去,也得你父母同意了才行,不然” 楚恒语的话还没说完,白苏苏就一阵风似的跑出门去,大喊着让楚恒语稍等她一下。 何糖正好来这里找白苏苏说些事儿,没想到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掩唇笑了,眉眼弯弯的仿若画中人。 可惜楚恒语看了并没有多少感觉,他最爱的还是白苏苏那样灵动的女子,仿佛融合了整个世界里所有的灵气,端是让人看了都心生喜悦。 “见过楚大人。” “你来的不巧,白小姐刚出去了。” 何糖点了点头,她当然是看到了。 楚恒语同何糖闲聊几句戏班子的功夫,白苏苏就垂头丧气的带着白长青和许氏慢吞吞的过来了,脸上尽是不情愿。 那委屈扒拉的样子让楚恒语有些后悔让她去同父母说这事儿。 为了白苏苏的安全考虑,白家夫妻二人当然是不同意,可耐不住楚恒语临场改了主意,在两人默契的配合下,白家夫妻二人只好不情愿的同意。 一想到明日白苏苏就要出远门,许氏连夜给她收拾出来许多东西,要不是白苏苏拦着,许氏都要让她带上那件貂皮大衣了。 “娘,北边没有你想的那么冷,至于东西你带这么多那不就是给我们多了些累赘吗?我是跟楚大人一起去的,到时候缺了什么少了什么,让人找来便是,缺不了人手的。” 许氏哪听得进去这些? 貂皮大衣是不带了,可穿的用的是绝对不能落下的。 到时候别说置办来的合不合心意,这种年头,只怕有没有地方置办都是难事。 总之一句话,多置办些总是没错。 白苏苏无奈,干脆转身睡觉去了。 可当她站在一堆行李中间等待楚恒语的时候,白苏苏才暗暗后悔怎么昨日就没拦住许氏。 看看楚恒语带来的侍卫眼里的惊讶,白苏苏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四百九十九章 玄杨府 第四百九十九章玄杨府 好在楚恒语看出了她的窘迫,又一早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特意给白苏苏留出了较多的位置来放东西,车上倒也没显得多拥挤。 “不好意思啊,我娘她” “没事儿。” 楚恒语递给白苏苏几个小肉饼,“这是家里给我带的,你尝尝,味道不错。” 嘴里有了东西,白苏苏总算是安静下来,认真品尝着到嘴的美味,殊不知惠安这会儿正在家里同礼亲王争吵着也要同楚恒语一起去赈灾。 京都外的流民因为一早就安排了,所以看上去虽然人比之前多了些,但也还算是井然有序。 楚恒语的马车经过时,还有不少的流民送来了祝福。 离开京都后的第一座府城到是不算远,仅用一日时间就到了府城外。 或许是离京都近,这边的府城外倒是没看到多少流民,就连府城内的百姓都各个脸上洋溢着笑容,比京都的人们精神状态还要好上一些。 到了府城内白苏苏才发现,原来不是没有流民,而是流民都被安置在了城内。 “这里是玄杨府,所有的府城里只有玄杨府有专门安置流民的住所。” 顺着楚恒语的手看过去,白苏苏才知道原来是这里的百姓共同筹钱,在多年前就专门划分出了一块区域,不管是什么时候遇上了流民,都能有地方安置,不至于乱糟糟的全都挤在府城外。 这点倒是让白苏苏惊讶了。 想不到这种时候还能有这么有先见之明的地方。 府城内的百姓也很是热情,看到白苏苏一行人均是纷纷点头问好。 问过府城内的粮价白苏苏才知道,原来这里每年都会存储下一部分粮食,以至于即便是今年这样的情况,玄杨府的粮价也没比平时高太多。 随着楚恒语一起住进玄杨府,白苏苏就去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出来时天色已经晚了,可楚恒语还在同玄杨府知府说话,她便取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跟白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要说玄杨府知府也不知怎么了,娶了媳妇连生三个都是女孩儿,为了有个男孩儿能在给家里传递香火,在妻子的劝解下,玄杨府知府又接连抬了两房小妾进门,后院也是意外的和谐,可就是没有男孩儿。 这眼看着都要放弃了,谁知正房夫人居然怀上了个儿子,把一家人给高兴的整日逢人就说他们家里有儿子了。 可这儿子虽说在读书方面争气,却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读书上,自从十二岁跟同窗一起去过京都之后,便再没在家里连着待过超过三个月。 知府就是有心把他叫回来,根本就不知道儿子去哪了,只能整日提心吊胆的盼着儿子赶紧回来。 白苏苏看着白术,长叹一声,一手搭在了白术肩膀上,“白术啊白术,看看,这就是家里吃穿不愁的,不然有读书的脑子不读书,不被老爹把腿打折了都是万幸。” “咳咳” 白术没来得及说话,楚恒语就已经同知府站在了两人身后。 白苏苏干笑着一边收回手,一边起身同两人问好。 知府本以为楚恒语有话要说,可瞪了半天周围也只有远处的几声狗叫而已,便催着几人赶紧睡觉去了。 白苏苏转身就要溜,被楚恒语一下拎住了衣领。 这次出门为了方便行事,白苏苏特意扮作了他的贴身婢女。 “我要睡觉,你去我屋里服侍。” 白苏苏瞪圆了眼,看着楚恒语往前面走,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知晓楚恒语自己带了丫鬟过来,知府特意没往他跟前安排丫鬟,就怕他不习惯,如今倒好,一切只能白苏苏亲自上手。 “进来,在门外做什么?” 楚恒语背对着门口要脱衣服,忽的想起他可是带了白苏苏过来的,干脆站在了衣架前,笑着示意白苏苏服侍他脱衣。 白苏苏没敢关门,倒也不是怕楚恒语做什么,毕竟她这身无二两肉的对方估计也看不上。 实在是她只要想到两人在一个封闭的房间内,她就心生糟乱。 说白了就是她怕自己忍不住对楚恒语动手动脚。 到时候被他给丢在半路上她可怎么办? “快点,赶紧睡觉明日才有精神继续赶路。” 睡觉? 白苏苏眼睛一瞪,抬头看着楚恒语困得眯着眼睛打哈欠才脸色发红,她这是想到哪去了。 磨磨蹭蹭的上前给楚恒语脱了外衣,中衣,白苏苏转身就要走。 “你让我穿着衣服泡澡?” 白苏苏愣了一下,刚刚不是说要睡觉? 看着楚恒语走到屏风后腾腾冒热气的浴桶前,白苏苏只能又硬着头皮给他脱了里衣,至于裤子,她是死也不碰。 “楚大人,你看你有手有脚的,这裤子还是自己脱吧,毕竟我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传出去不好听。” 白苏苏往后站了站,强迫自己不要偷瞄楚恒语六块腹肌的完美身材。 可屋里只有他们两人,白苏苏又是站在跟前的,楚恒语怎么可能看不到她偷偷咽口水的模样? 他可不知道白苏苏已经在心里给他安排好了出道计划。 这要是在现代碰上了,白苏苏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不好好摸上一把都对不起自己的眼。 “你是想伺候我沐浴?” 白苏苏被楚恒语的话唤回了神,这才发现楚恒语居然开始要脱裤子了,吓得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背对着屋门喊着,“楚大人你要是需要热水就大声喊我,我就在外面。” 随后便听着楚恒语似乎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再往后,白苏苏便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似乎她是在门口坐着等楚恒语洗完澡。 似乎她有些无聊。 总之,今日一早她已经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外面的吵嚷让白苏苏来不及多想,赶紧换了个衣服就往外冲,就连头发都是随意梳了个简单的。 “白术,这是怎么了?” 白苏苏躲在人群外面,扒拉着白术的肩膀小声问着。 她怎么看着这群人都一脸焦急的,还有人在忙活着来回跑。 “白小姐,昨日睡得如何?” “说了多少次,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你叫我苏苏就行。”白苏苏自觉体谅大方的对他挑了挑眉。 白术却笑着反问,“那苏苏,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扮演的是大人的丫鬟?昨日可是大人把你送去了房间,睡得香不香?” 第五百章 山路遇匪 第五百章山路遇匪 白苏苏心虚的咳嗽了两声,她都不记得的事情了却被拿来作为笑料,等回去之后她定要好好教训白术一番。 “那个,这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是有人受伤了吗?” 白苏苏看着屋里出来的人身上沾染了血迹,不免心生疑惑。 这里好歹也是个知府的院子,怎么会有人受了这么重的伤? 看看这已经是搬出来的第几盆血水了?就是生孩子的也赶不上这个吧。 “苏苏,进来。” 白苏苏正想着,就听楚恒语喊了她一声,赶紧挤开人群钻了进去。 这刚到了圈子里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忍不住哆嗦一下,磨磨蹭蹭的站到楚恒语跟前喊了一声“大人”。 “把知府夫人送回房间去。” 白苏苏顺着看过去,这才看着旁边椅子上正做着一位已经哭得上不来气儿的妇人。 妇人保养得当,看着倒是年轻,只是这会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多少有些影响了颜值。 “夫人,我送您回去?” 那妇人仍旧是拿着帕子不停的抹眼泪,时不时的还要往床上看一眼,就在白苏苏想上前的时候,又是哭着一声高呼,“我的儿啊!” 白苏苏吓得一个哆嗦坐在了地上。 白不得自己,赶紧上前查看那妇人有没有问题。 妇人的高呼和周围仆人的称呼已经让白苏苏明白过来,这受伤了在床上躺着的就是知府大人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儿子。 想不到多日不回家,回来就是这副惨状,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得就要让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呸,她瞎说什么呢。 “夫人,咱们先回去休息会儿,然后才能有精力照白少爷啊,若是您的身子垮了,还怎么看着她们认真照白少爷,您就不怕他们照白的时候不用心吗?” “她们敢!” 知府夫人摸着眼泪喊了一句,也明白过来白苏苏的意思。 不舍的看了看儿子,在白苏苏的搀扶下艰难的迈开了步子。 知晓白苏苏是楚恒语带过来的人,知府夫人即便是自己的状况不好,也没如何麻烦她,只是心里不痛快,难免同她多为儿子打抱不平了几句。 倒也不是埋怨谁,怪也只能怪她儿子运气不好,竟然赶上那波饿狼一般的流民,能留个全身回来都是靠着带去的几个仆人殊死保护,不然真要被那些人给拆吞入腹了。 白苏苏没想到北边的情况居然已经严峻到了这样的地步。 这种时候正应该是新粮食刚好,旧粮食也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可再如何也不应该如此严峻才是。 稍后同楚恒语的谈论中白苏苏才知晓,原来这次知府大人的儿子去的是风景秀美却最为贫穷的固宁府,沿途尽是这样的地方,即便他们发现了不正常有心加快返程的速度,也敌不过路上均是敌人。 那人知晓抢了他们的银子也找不到地方买粮食,干脆就打起了他们身体的主意。 最让楚恒语震惊的是,这一路上他们经过的最困难的地方居然已经开始了易子而食,看到他们这样细皮嫩肉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可能不眼馋? 就连跟着他一同去的好几个同伴都被留在了那里,家里指导下消息后还不知要如何伤心。 “我们明日一早就走,知府已经支援了我们十万两银子,沿途我们也好找粮商买了粮食补给穷苦百姓家。” 白苏苏一夜没睡好,想到楚恒语说的那种场景,白苏苏心里就是一阵担忧。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当人饿极了已经开始易子而食的时候,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她在来之前只考虑到了会面对流民暴乱的场景,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第二日一早,白苏苏顶着黑眼圈同楚恒语坐在了一起,无精打采的样子就是楚恒语都看不过去,给她找了个靠垫让她稍作休息。 玄杨府到承天府有大概两日的路程,他们中间说不定要露宿山野,还不如趁着现在多休息会儿。 或许是有楚恒语在一旁守着,也或许是离开了吵嚷的人群,白苏苏睡得倒是踏实。 安静的趴在一旁,身子随着马车的前进起伏,偶尔皱着眉头支吾一声都让楚恒语心里被暖化了一般。 马车像是一下压在了石块上,一个剧烈的颠簸让白苏苏下意识的睁眼,错愕的看着车帘。 楚恒语赶紧将她拉到身边,一手摸上了他早就想摸一把的头发,不停的给白苏苏顺着。 “没事儿,就是颠了一下,你再睡会儿。” 白苏苏本就没清醒,听到“没事”俩字儿,直接靠在楚恒语肩上就砸吧着嘴睡着了。 楚恒语看着白苏苏近在咫尺的樱唇,总想着碰一下,看看是不是像看上去一样软乎乎的。 还没等有所动作,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 白术守在车厢旁边,对着楚恒语大喊碰到了土匪,让他注意安全。 意外的是如此大的声音白苏苏居然还能睡得香甜,楚恒语是哭笑不得,只能一边护着她,一边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白苏苏醒来的时候是被耳边一阵破空之声吓醒的,眼还没整开就已经被楚恒语护着一个咕噜滚到了车厢外面。 更是在楚恒语的帮助下才站稳了脚。 茫然的看着外面一地的鲜血、尸首,白苏苏实在是没忍住,跑到一旁扶着马车将胃里吐了个干干净净。 “苏苏怎么样,喝口水?” 白术拿了随身的水壶递给白苏苏,也知晓她一个女子看到这样的场景难免受不了。 好在白苏苏上辈子也见到过拍戏现场,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演戏而已,才勉强将胃里的翻涌遏制住。 往楚恒语身边走的时候,白苏苏还暗搓搓的想着等以后如果能回去,他必须给那些导演提提意见。 现场都没有些断臂残肢根本就不真实。 好在那匪徒人虽多,但都是不会武功的,拿着的大刀看着吓人,被侍卫们几下就打倒在地,明明还睁着眼睛却是怎么都不敢动弹。 真是要了老命。 他们在这里潜伏了许久才好不容易看到这么个看上去有点东西的,没想到人家这么能打,直接就把他们给打成了这样。 他们可不觉得躺在地上装死有什么丢人的,死在这里才是真的丢人。 第五百零一章 又一次的同床共枕 第五百零一章又一次的同床共枕 这些侍卫怎么会没看出来他们都是装的? 一看地上躺着的都是人之后,马上就将那些还能喘气儿的都拉起来绑在了一起。 这下可是吓坏了还想趁乱逃跑的土匪,赶紧睁开眼睛就大喊饶命。 其中一人穿的还算整齐,可现在看上去也是脏得不得了,要不是因为他的一声吼,白苏苏等人根本发现不了他是这些人的头头。 “都给我闭嘴,被抓就被抓,等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谁要是再敢求饶,那就是丢了咱们这些人的脸!” 这下众人赶紧闭上了嘴,半点声音不敢发出来。 白苏苏挑眉看着他们,倒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还是有骨气的。 刚要走近看看到底土匪是长什么模样的,余光就扫到了他们脚下的断肢,吓得白苏苏赶紧躲到了楚恒语身后。 “大人,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询问他们吧。” 楚恒语强忍着才没让嘴角上扬,将白苏苏往身后揽了揽,眼神示意众人将烂摊子收拾干净。 他则是将白苏苏带上了马车,仿佛外面的一切根本不存在。 山匪被绑在了马车后面,一串排着队跟着走。 侍卫们感官灵敏,经过山谷路口时,察觉暗中有人,马车立即便停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山匪也是一阵紧张,生怕自己的兄弟被人抓起来。 他们已经够不幸了,还得有人把消息传回去,也好让寨子里的人加强警惕才行。 可事实总是让他们措手不及,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侍卫就将人给带了回来。 白苏苏一看居然是个小姑娘,顿时就来了兴趣,招呼着让人将她带到马车上来。 见侍卫看向楚恒语,白苏苏才想起来楚恒语的安全可是第一,只好一跃而下,在马车前同小姑娘说话。 “你一个小姑娘,自己在这里接头不怕有危险吗?” 那姑娘似乎是因为白苏苏同样是女子才放松了些警惕,看了眼旁边的侍卫,仍旧是紧闭着嘴。 直到白苏苏让侍卫离开了,她这才努了努嘴道,“你抓我的家人做什么?你让他们把我的家人放了,我就告诉你我在这里接头怕不怕有危险。” 白苏苏忍不住笑了,这小丫头倒是个机灵的,只是这交易怎么看怎么不划算啊。 这小丫头还没说,白术就已经欢快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跟不上他的速度,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土匪。 “苏苏你怎么在这?看,我可是把他们的老底儿都给问出来了,得赶紧去跟大人说。” 白苏苏赶紧跟着就钻到了马车里。 虽然是白术把人给带过来的,事情却是苍耳问出来的。 这人也是怕了苍耳的手段,一看到楚恒语就自己全交代了。 他们一伙儿人根本也算不上是土匪,而是整个村子,因为灾荒没吃的,又被官府征收赋税,这没有了办法,整个村子一商量干脆搬到了这个山上,做了土匪。 换成是那些逃难的人他们也不会动手,今日好不容易看着个大鱼,以为终于能够有米下锅了,谁想到还落在了人家手里。 楚恒语全程没有发表过意见,那土匪站在原地有些不安。 刚刚跟他说话的侍卫可是说了,只要他把实情给楚恒语一说,对方肯定能给他想办法解决了他们的吃喝问题。 可现在楚恒语不说话,难不成是反悔了? “大人,咱们现在” “先去他们的山寨里看看。” 楚恒语不会随意就相信了他们说的话,尽管这些人看上去确实如他们所说的那样。 白苏苏即便是心生怜惜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跟楚恒语对着干。 安排人先暗中去他们所说的山寨位置查看之后,楚恒语才允许大部队进入山寨,饶是如此,仍旧是留了一队人在山寨外过夜。 看情况今日夜间只能留宿这个山寨了。 可真正看到山寨的情况后,楚恒语才知道自己是高估了这山寨的水平。 说是山寨,其实就是个小村子,基本上一个屋子就住了一家人。 唯一房间多点的就是寨主,也就是他们从前村长的家。 多也只是多出了一间而已。 一听说楚恒语居然是朝廷派来监督赈灾事宜的,村长当即就带着全村给楚恒语行了大礼,眼泪哗哗的流着就开始诉说自己的艰辛。 白苏苏听的眼眶发酸,拉着楚恒语的手让他一定要给村民们做主,弄的楚恒语是哭笑不得。 直说她怎么比人家当事人还要难过。 剩了一件屋子,楚恒语是一定要住进去的。 可白苏苏一个女孩儿,又不是真正的丫鬟,也不能跟一群大老爷们挤在外面。 白苏苏正满院子的给自己找地方睡觉的时候,楚恒语直接将人拉进了自己房间。 “好歹也是我的丫鬟,不在房间里伺候着,晚上我叫你你听不到怎么办?” 白苏苏看了看装下一个炕后只留了人能经过的地方的房间,嘴角一抽。 这是要让她在下面挤着睡一晚? 真是当官的没有人性! 暗戳戳的骂着楚恒语,转身去马车上将被褥都抱了过来之后,白苏苏才看着楚恒语是又要跟她同床共枕! 这次没有桌子搁在中间,他便放了两人的枕头算是分界。 这么似有若无的分界在白苏苏看来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要不我还是去马车上睡吧。” 白苏苏刚转身,就被楚恒语一个公主抱直接扔到了炕上。 这里可是土炕,又是个贫穷的没有多余被褥的山寨,白苏苏被摔了个结结实实。 “昨晚你就没睡好,今日若是再睡不好,只怕明日根本没法支撑进府城,你要是实在介意,我去马车上睡便是。” 白苏苏哪敢? 赶紧拉住了楚恒语的胳膊,见他停下后才一溜烟的爬回自己的褥子上,乖巧的眨巴着眼,“大人,很晚了,睡吧。” 她那副小女人的模样像极了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惹得楚恒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让门外的几个侍卫都忍不住一愣。 许久不曾见大人笑的如此开心,不知是白苏苏给他说了什么笑话,明日一定要让白苏苏也给他们讲讲。 寨子里的人仍然保持着良好的品性,虽然楚恒语等人给他们米面是为了让他们再支撑一段时间,可在招待楚恒语等人时,他们却用足了量。 第五百零二章 夜间遇刺 第五百零二章夜间遇刺 面对这群山匪淳朴的笑容,白苏苏实在没忍心吃太多,吃了个七分饱就放下了筷子。 楚恒语看了她一眼,也放下了饭碗。 待一行人继续上路之后,楚恒语才在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了些小点心放在白苏苏跟前。 “虽然不是新鲜的,但是味道应该不会差。” 白苏苏眼前一亮。 在山上本来就没吃饱,如今看到了吃的,根本就抵抗不住,再比不上平时吃的现在吃来也只觉得美味。 楚恒语笑着看她吃的满脸碎渣,抬手帮她把嘴角整理干净。 对上白苏苏错愕的眼神时才意识到自己逾距了。 意外的是,这一次楚恒语没有立即收回手,而是用帕子又帮她擦了一遍后才淡定的收了手。 白苏苏顿时觉得到嘴的点心不香了。 这心脏砰砰跳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干脆放下点心背靠着车厢打算休息一会儿。 眼睛休息了,脑子可来不及休息。 这几日同楚恒语相处的细节如同幻灯片一样在她眼前闪现,四舍五入一下他们是不是也能算是蜜恋中的情侣了? 白苏苏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让刚有些担心她会排斥自己的接近的楚恒语也放下心来,轻笑一声。 这一声把白苏苏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赶紧睁开眼睛,轻拍几下脸颊后就端正了身体,一本正经的模样在楚恒语看来就是做贼心虚。 赈灾第二站承天府比不上玄杨府的规模,这里的土地相对贫瘠一些,就连每年的赋税都被减少了些。 一路走来,出了大山后白苏苏根本看不到有什么树木,能利用的土地几乎都被他们开垦成了农田。 唯一蜿蜒在农田中间的小河此刻也几乎是干涸了,只有几处小水洼里还存了些泥水。 而这里也只是能勉强看到远处的承天府城墙而已。 白苏苏看的连连摇头。 “怎么了?” 上路之后,楚恒语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模样。 “这里的土地过度开垦,若不是玄杨府那边树多,只怕京都早就已经黄沙漫天了。而且他们的土地也比玄杨府差的不止一点,恐怕这里的农田已经多年未曾休养过了。” 楚恒语微微惊讶,在他看来,京都那些女子要么是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要么便是饱读诗书,可读的也尽是些风花雪月而已,像白苏苏这样的…… 也对,若白苏苏同那些人一样,他也不会喜欢上她了。 天黑之前,楚恒语等人总算是赶到了承天府。 可此时已经过了开城门的时间,只好让白术前去交涉。 白苏苏则是趁机看了眼外面的情况,谁想到这才刚拉开帘子,就看到了一群灾民那可怜巴巴的目光。 吓得白苏苏赶紧缩了回去。 楚恒语将她往自己身前拉了拉。 “这里本就贫穷,肯定是比不上京都和玄杨府的,你还是不要轻易出去,免得有人饿急了伤了你。” 白苏苏连连点头。 她倒不是怕那些人饿急了伤了她,主要是这些人可怜的模样实在是让她于心不忍,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他们才行。 好在刚刚瞥了一眼,城外也设了个粥棚,这些人也不是全然饿着的。 白术很快回来了,那一脸的气愤模样就让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情况不好。 “那些城门守卫实在是太不长眼了,我过去同他们说咱们大人是皇上圣旨派来的赈灾大臣,让他们开了城门把咱们放进去,他们偏说已经过了时间,不给开。” “你没让他去找来他们的知府问问?” 白苏苏借着白术掀开的帘子看了一眼城门守卫,只是天色暗了,她也看不太清,只能隐约看到几个人影聚集在一起而已。 “我当然说了,可他们偏说什么知府忙于政务,没时间见我们这群骗子,又有人过来同他说了一句什么,他又同我说知府外出了,今晚是回不来了。” 白术说着又气愤的回头瞪了那群人一眼,也根本不白人家能否看到。 楚恒语皱着眉头,没想到才第二站就碰上了这样的事。 只是不知那知府是真的有事外出了,还是糊弄他们的借口。 “让苍耳去夜探知府大宅,摸清楚情况后同我汇报便可。” 白术应是,回头嘱咐苍耳去了。 楚恒语让人开始布置,就挨着流民的地盘,扎了几个简易帐篷就算是完事儿了。 他同白苏苏在车里将就一夜,侍卫的帐篷等就围着马车,也能护着他们的安全。 白苏苏这一路上没少打瞌睡,如今到了夜里反而不困了,干脆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别看这里的环境不怎么样,天空倒是同京都一样的美。 漫天的繁星让白苏苏暂时忘了周围的情况,这一看就不知道多少时间消磨进去了。 忽的一阵脚步声传来,白苏苏的身体马上绷直,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些原本还在酣睡的侍卫们立即紧张起来的气氛。 守夜的侍卫状似无意的走到了白苏苏跟前,“苏苏,夜深了你也赶紧睡吧,去车里看看大人的薄被盖好没。” “唉,我这就去。” 白苏苏扫了周围一眼,赶紧钻回了车厢。 楚恒语听到侍卫说话声时就已经彻底清醒了,点头示意白苏苏后也坐直了身体。 不多时,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着那守夜侍卫的一声大喊“你们在做什么”,白苏苏这才听到有打架的声音。 “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楚恒语直接下了定论。 白苏苏却不知,这里除了他们就是流民,既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那只能是冲着流民来的。 可这些流民有什么值得惦记的。 “难不成是那些流民里藏了什么重要人物,又或者是江洋大盗?” 楚恒语原本紧绷的面容顿时忍不住笑了。 白苏苏还真是随时随地能给他惊喜。 抬手在白苏苏头上敲了一下,楚恒语才道,“你的脑袋瓜未免太活跃,若是真如你所说,他们早就往其他府城跑了,何须同流民一起过这种苦日子?” 白苏苏捂着脑袋点点头,暗暗盘算着其他可能。 好在战斗没持续多久就结束了,可那些凶手却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白术前来汇报情况,楚恒语没让他们清理战场,只是点点头后便继续睡了。 第五百零三章 知府有异 第五百零三章知府有异 第二天一早,还不等到了开城门的时间,承天府知府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人直奔楚恒语的马车前。 “承天府知府郑安官见过楚大人!” 白苏苏得了楚恒语的示意,率先走了出去,下了马车也只是跟郑安官示意一下的行了个礼。 “郑大人,我们大人还在休息,请您小声些。” 郑安官一愣。 不是说楚恒语算得上是整个朝堂中最勤快的官员?那好名声就是深山老林中的隐世高手都有所耳闻,怎么今日一见好像与传言不符呢? 白苏苏微微一笑,上前将郑安官转了个方向,指着一地的尸体残骸便开始矫情的抹眼泪。 “郑大人您不知道,昨夜那些刺客来的时候真是吓死人了,闹腾了好一会儿,要不是侍卫哥哥们英勇无敌,只怕,只怕我们大人就要遭受不测了呢,即便如此还是连累了这些可怜的百姓,郑大人,您可以一定要给他们做主啊!” 郑安官嘴角一抽,连连应是。 可不知是他忽略了大量流民遇害的事实还是吓人没告诉他,以至于他带来的人手便是连最基本的调查都不够,只得临时让人回去重新带了人过来处理。 楚恒语那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喊了白苏苏上去服侍,连面也没露一个就让人直接驾着马车把他送进了知府大宅。 知府大宅同整个承天府看上去的感觉一样,一样到白苏苏只能用“贫穷”两个字来形容。 白苏苏被安排住在楚恒语的隔壁房间,也是为了方便她照白楚恒语。 看了楚恒语房间的布置,白苏苏也没有了去看自己房间的兴趣。 屋里用简朴来说都不为过。 整个房间里只有些必不可少的家具,唯一带些颜色的就是几盆绿植了。 这几个绿植养的倒是不错,但也只是些寻常的品种。 楚恒语对这些不感兴趣,直接让婢女带着他去了知府的院子。 这一去,白苏苏才算是真的认识到了这里的贫穷。 正常情况下客人的住所是不如主院的,没想到在这里白苏苏却看到了近乎一样的布置。 只是院子里的土怎么这么像是刚刚翻过的? “你们这些花草是刚移植过来的吗?” 婢女一愣,赶紧摇头。 “这些都是我们大人一住进来就在的了。” 白苏苏看看楚恒语,显然对方也发现了土的问题。 当楚恒语提出想去屋里看看的时候,婢女就拦住了两人。 “楚大人,您是皇上派来的官员,女婢本不该拦着您,但是我们大人同其他大人不一样,这官府的东西他都放在了卧室里,若是到时候不小心传出去些什么,奴婢,奴婢担待不起啊,要不然您就在外面看看?” 楚恒语点了点头,婢女这才把房间的门窗都打开,让楚恒语站在外面看了一眼。 见楚恒语转身离开,婢女赶紧将门窗关好了才跟上去。 “你们府里的人怎么这么少?” “我们府里的人不少,只是因为旱灾,所以府里的很多人都被老爷派出去帮忙做事儿了,得晚上才能回来。” 听着婢女的话,楚恒语赞同的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根本不会碰到那群山匪。 楚恒语也没再回给他安排的房间,而是直接拉着白苏苏出了门,打算去街上看看情况,没想到正好碰到了急匆匆赶回来的郑安官。 “郑知府,你这是做什么去了还饶了一大圈?” 郑安官赶紧让出了身后的一排人来。 “这,昨日下官不在,让您在城外等了一晚,又受了惊吓,便去酒楼买了些菜回来,给您压压惊。” 楚恒语看了一眼街上走过的百姓,忍不住笑了。 “郑大人真是好大一顶帽子给在下扣过来了啊,不过这帽子我不接,这饭菜我就要了。” 说着便让自己的侍卫将郑安官手里的饭菜都接了过来,大声嘱咐着送到城外的流民集中住处,就说是郑大人请他们吃的。 白苏苏看着郑安官那难看的脸色,便笑着补了一句,“可是大人,这些饭菜送过去也不够流民吃的啊。” 不等楚恒语说话,郑安官赶紧将话茬子接了过去。 “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让人多做些出来,都给流民送过去,给他们压惊。” 楚恒语满意的点了点头,郑安官这才赶紧对着身后的人挥手。 听说楚恒语等人是要去街上看看情况,郑安官立即表示自己可以陪同。 路上即便是被问起承天府的真实情况,郑安官也是对答如流。 如果不是对他有所怀疑,白苏苏真是要信了他就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街上的百姓看到一行人,有想要上前的,可不知为何都没有上前,只是站在路边,心有希冀的看着,等人过去也是要目送好远才能不舍离开。 白苏苏拉着白术借口要去买些小玩意儿,实际上却是甩开知府的人找到了刚刚的百姓。 好在那些百姓对两人还有些印象,看到他们便要躲开些,实在没了办法这才要行礼。 白苏苏赶紧把人拦住,笑着上前一步。 “大爷大娘,你们刚刚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们大人说的?” 见几人还在犹豫,白术当即拍胸脯保证,只要他们说了,肯定马上派人把他们保护起来,直到确认他们安全之后。 这时几人才豁出去了一般,将心里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根据几人的说法,承天府虽然是贫穷,但也不该是贫穷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在因为知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以至于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差,等到旱灾来临的时候,实在是撑不住了,知府这才稍微收敛了些。 说起被逼做了土匪的那群村民,这些人也算是稍有耳闻,但是自己就处身在这样的环境中,对他们也只能是说几句同情的话而已。 白苏苏问起他们的赋税问题,却发现这些人的赋税竟然比朝廷规定的赋税要高上许多。 “这赋税的标准是谁给你们说的?” “城门口的官文上都有张贴,难道有问题吗?” 白苏苏笑着摆手,只能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便匆忙回了楚恒语身边。 待傍晚才将此事全都告诉给他。 “想不到郑安官竟然敢在这种事情上作假。” “现在我们” “这样的人可不会在吃穿用度上亏待了自己,我们过去看看。” 楚恒语说着,就拉着白苏苏出房门,上了房顶。 第五百零四章 深夜被抓 第五百零四章深夜被抓 这宅子看着不大,等两人真的开始转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看到的也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在他们看到的地方后面还开了个小门,当时说是什么宅子的后门,实际上却是真正的宅院入口。 估计是算准了楚恒语等人不会走正门,所以才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楚恒语带着白苏苏直接飞身到白天那婢女说是郑安官的房间,他们到的时候,果然是如设想一般,屋里静悄悄的,半个活人影子都看不到。 再看后边的大片房屋,白苏苏只觉得头疼。 这么多的屋子得找到什么时候去了。 就在两人想转移到下一个房顶上时,忽然听到一阵女子的说话声,低头看去,一妇人正挽着郑安官往屋里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嫌弃着房子的破旧。 郑安官赶紧捂住她的嘴。 “人可还在府里你就敢这么说,就不怕一会儿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 妇人笑着在郑安官身上拍了一下,身子一扭,整个人就贴在了郑安官身上。 “人家可知让您严刑拷打,别人那里自然有大人您护着人家。” 显然,妇人这一套让郑安官很是受用。 抬手在妇人鼻尖上点了一下,郑安官便哄劝着,“你啊,就暂时先忍忍,等这阵风波过去了,那位大人走了,咱们自然就过回咱们的好日子,可若是让他发现了咱们的秘密,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妇人即便是再不情愿,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跟着扭身进了房间。 白苏苏赶紧催着楚恒语跟上去,楚恒语却非要跟她确认一遍真的要跟上去吗,得到她的答案后才把她带了过去。 过去之后白苏苏就后悔了。 一男一女,又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大半夜的在一个房间里还能干点啥? 尽管前世也听过不少同事讲的段子,可这亲眼目睹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楚恒语笑着帮白苏苏捂住了耳朵,可耐不住夜深人静,除了他们的动静也没有别的,白苏苏仍旧能清晰的听到他们的动静。 好不容易挨到两人结束,白苏苏还随口嘟囔了一句“还以为要很长时间”,吓得楚恒语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直到下面传来了说话声,楚恒语这才放开了她。 可白苏苏的注意力始终在楚恒语身上,他们俩都已经四舍五入成情侣了,这又一起看了这样的场景,是不是…… 白苏苏越想脸上越是发烫,越看楚恒语越是觉得他好看,尤其是那两片薄唇,像极了刚做好的布丁,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还不等白苏苏凑上去,楚恒语就已经拉着她迅速后退了几步。 但还是被屋里的人发现了动静。 白苏苏猛地回过神来,就听到了郑安官叫出侍卫的声音。 只是他的声音不大,似乎并不想让其他人知晓。 楚恒语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看了眼白苏苏,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让她脱离危险。 他的武功是不错,但要想在众多训练有素的侍卫中保护白苏苏的安全却还是差了些。 “给我抓住他!” 郑安官一声令下,原本隐藏在暗处的人立即出动,白苏苏这才看清楚了原来看上去安静的院子里,竟然是隐藏了不下十数人。 这些人各个黑衣着身,就连身形都是相差无几,仅露在外面的眼睛也看不出诧异来。 身上带着的气势更不像是普通的侍卫,反而像是 杀手! 白苏苏猛地想到城外那些杀手来,正要同楚恒语说起,身子已经再次被带离了原地。 “一会儿我经过住处的时候会将你放下去,你自己小心。” 白苏苏话还没说完,身后便是一个飞镖直射而来,好在楚恒语眼疾手快的将她拉开,这才保住了她一条小命。 然而这样一来也拖慢了两人的脚步,让那群侍卫迅速拦在了两人跟前。 “不要跑了,干脆留下,大家都省些力气,如何?” 白苏苏两人被逼回了院子里,也让几人互相着清了面容。 “郑安官!你若是此时自己承认,本官倒也能对你从轻处理,可如果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可惜郑安官根本没有要认罪的意思,不然一开始一定会大声叫喊,将楚恒语带来的人吸引过来。 见楚恒语决定直面自己,郑安官根本没有一丝担心的意思,反而轻笑一声。 “你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你,敢在夜里擅闯知府的宅子,那就只能去大牢里待到你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为止了。” 不等楚恒语继续说话,郑安官已经一声令下,那群侍卫顿时饿狼一般的对着白苏苏两人扑了上去。 为了护着白苏苏,楚恒语自己则是处在了被动地位,眼看着两人的劣势越来越明显,一众侍卫一个眼神示意,直接上前将两人给抓住控制起来。 即便是楚恒语言语威胁,郑安官也没有怕的意思,笑着摆手让人将他们拖下去。 只是到底是拖到哪里去就不知道了。 “要抓我们大人,好歹也问过我白术的意见!” 白术不过是去方便了一下的功夫,谁能想到楚恒语就这么不管不白的直接夜探宅院了? 要不是他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还当两人是在屋里睡觉呢。 眼看着白术已经带人将自己的院子包围了起来,郑安官正在想怎么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楚恒语一句话把他彻底打入了地狱。 “放了我,说出真正的郑安官在哪,我仍旧能将你从轻处置。” 郑安官没想到楚恒语已经靠着自己刚刚透露的信息猜到了,这下他当然不能把楚恒语放走了,不然岂不是连活命的机会都放不下? 趁着白术等人还没动手,郑安官迅速蹿到了白苏苏两人身后,大喊着让侍卫同白术等人拼死一搏,自己则是拉着捆住白苏苏两人的绳子要掩护自己逃跑。 楚恒语那还等的到他动手? 一个回旋踢便将人踹翻在地。 看到情况的白术立马上前,一脚踹在郑安官的胸口上,手上已经帮楚恒语解开了绳子。 白苏苏再蹭到白术跟前的时候,对方已经拎着郑安官往外去了。 “白术,你” “我来。” 楚恒语将白苏苏扯到跟前,认真的帮她解开了绳子,又将她送回屋子之后才回了自己房间。 第五百零五章 救出 第五百零五章救出 第二天一早,管家前来找知府询问事情时才发现自家知府居然被抓起来了。 询问侍卫,他们也均是闭口不言,半句话都问不出来。 眼看着楚恒语起来吃早饭了,管家赶紧在旁边服侍着,就等楚恒语吃完之后去问问他家大人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呢。 谁想到楚恒语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他,直接让人去翻宅子去了,还说什么要找人。 白苏苏坐在位子上慢吞吞的喝粥,别说,这里的菜炒的不怎么样,粥做得倒是好喝的很。 看着管家焦急的模样,白苏苏连连摇头。 要说这管家同郑安官是一伙的,昨夜就该看到他才对,可若不是一伙儿的,自家大人换了个人都不知道? “小,苏苏?” 管家看着楚恒语离开,自己站在原地着急也是没办法,眼瞅着还剩了白苏苏这个说是丫鬟可一点丫鬟事儿都不做的人,也只能撞撞运气去了。 “管家有事儿?” 白苏苏砸吧砸吧嘴,给自己加了点小菜,就着粥吃起来舒服的眯着眼睛直晃头。 “听说昨夜我们大人被楚大人抓起来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哦,你们大人是哪个?” 管家一愣,眼看着旁边的婢女都同他一样疑惑,这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赶紧再上前一步,仔细的说给白苏苏听。 “我们大人是承天府知府郑安官大人。” 白苏苏点了点头。 睁开一只眼,看着楚恒语等人都走了,便拿着婢女早就准备在一旁的帕子擦了嘴,晃荡着脚丫子让她们把桌子收拾干净。 随后便拉着管家去了院子里的阴凉处喝茶。 分明是个小姑娘的脸庞,偏偏被白苏苏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来。 “管家您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了?” “大概,二十年了。” 白苏苏看着他这副模样,暗暗咂舌,二十年了都没发现自家大人的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没有眼力价。 通过白苏苏的提醒,管家还真想起了三年前开始,自家大人好像就同之前有了些变化。 贪图享乐了不说,更是不把百姓放在心里,即便是这次的旱灾开始,也只是将敛财的速度放缓些而已。 他原以为是自家大人接进府的妾室吹枕边风吹的,没想到听白苏苏这话,是他们大人自己出现了问题。 “还请苏苏姑娘告知,我们大人他到底” “打住。” 白苏苏赶紧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按照你的说法,三年前你还能说是你们大人,可现在这个早就换了人了,你再说你们大人不合适。” 管家一时被白苏苏传递的信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直到白苏苏离开他还愣愣的坐在那里。 楚恒语同苍耳等人整整审讯了多半日也没审讯出个结果来,白苏苏过去的时候,几人还在同郑安平面对面的坐着。 “昨天那个女人呢?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 白苏苏的话一出口,郑安平的脸色顿时变了,偏有不敢让楚恒语看出异样,只能坐在原地对着白苏苏干瞪眼。 白术瞥了郑安平一眼,直接让人将那女人带到了跟前来。 郑安平的嘴被彻底堵住,女人便是想跟他商量什么也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地上鬼哭狼嚎,吵得白术一个头两个大。 苍耳实在是看不下去,一个手刀将女人劈晕又给抗皱了。 “回去,吃了午饭再说。” 楚恒语沉声说了一句,即便是回去也只是吃了个简单的午饭。 承天府现在没有了知府,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一起没法处理,只能让楚恒语暂代知府处理公文。 白苏苏看着他忙的手都不得一刻空闲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随手抓了个折子,上面的一大串总结到最后也只剩了一句话——没钱赈灾了。 看着白苏苏一脸头疼的模样,楚恒语忍不住笑着把折子拿回去,扫了一眼便在上面写了个“阅”字。 让两人意外的事,真正知府的位置他们不是在郑安官那问出来的,而是管家提供了消息。 就在侍卫们已经搜过多遍的院子里,就在抓捕郑安官的院子里,管家带着几个人通过假山一路来到了府内荷花池下面。 抬头看着透明的水池,白苏苏没想到这种时候就有了玻璃这种东西。 楚恒语却在旁边解释道,“这是琉璃,不过能做出这么大块的,又将它用在荷花池下面的还是第一次见。” 白苏苏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就连楚恒语都是第一次见到的东西,能不稀奇? 越是往里面走越是潮湿黑暗,甚至散发出淡淡的恶臭来。 即便有楚恒语在前面举着火把引路,白苏苏心里还是不停的敲着鼓。 楚恒语将火把递给白术,自己则是伸手拉住了白苏苏,与她同行。 “管家,你既然知道这个地方,又怎么会一直没发现过?” 管家哪是知道这个地方,只不过是见到郑安官在假山里出来过几次,本着下人不能打听主子事情的原则,他才一直没有过来试探过。 今日能进来也是因为苍耳找到了假山的机关而已。 “大人,前面有动静,小心些。” 苍耳的警惕让进来的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楚恒语更是特意将白苏苏挡在了身后。 面对黑暗的通道,人们的听觉总是会更加灵敏。 一阵咳嗽声伴随着通道中的湿气传来,白苏苏马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苍耳快走几步看到了通道尽头的牢笼。 在水坑之上,用四根铁链子吊起的牢笼里蜷缩着一个脏兮兮的身影。 由于满身的泥泞,根本没人能看得清楚他的容貌。 那人看到白苏苏等人时也是一愣,随即撩开头发冲到了笼子跟前大喊着救命。 “大人!” 管家一声大喊,算是彻底证明了被关之人的身份。 真正的郑安官确实是在三年前被关到这里来的,外面代替他身份的人是他的胞弟郑安世。 当年是为了什么两人才成了现在这样在楚恒语看来根本不重要,他已经让人将郑安世直接押往京都,等待大理寺的处理结果便是。 而承天府有了正主回来住持大局,自然能很快进入轨道。 楚恒语甚至已经做好了全身而退,去往下一个赈灾地的准备时,管家传来了新的消息。 第五百零六章 借粮 第五百零六章借粮 “大人,不好了,粮仓,粮仓被毁了!” 管家一路跌跌撞撞的跑来,白不上满身泥泞,抓着郑安官的衣服便将外面传来的消息说了个清楚。 可这粮仓被毁,原本就贫穷的揭不开锅的承天府还谈什么赈灾? 郑安官跌坐回椅子上,双目空洞。 忽的抱头痛哭起来,直呼老天不公,为何要将这等天灾人祸降临到承天府头上。 不等几人想到解决办法,外面又是一个侍卫跑来,大喊着说城外的流民闹起来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闯到城里来。 楚恒语赶紧带着白苏苏等人前去,知府也在管家的陪同下歪歪扭扭的往城门口赶去。 白苏苏到时,城门几乎被流民撞开,要不是那些侍卫殊死顶门,这会儿已经被他们闯进来了。 眼看着侍卫已经有了拿刀的冲动,郑安官赶紧冲到前面制止。 一见到自家大人,侍卫便有了底气。 “各位乡亲,各位乡亲听我说啊!” 郑安官的声音在流民的呐喊声中显得微不足道,刚出口就已经被淹没在人海之中。 白术直接奋力敲响铜锣,在流民中挤出一条路来,这才让他们开始了短暂的安定。 有前几年的冒牌货做的那些事儿,哪还有人相信他的话? 无论郑安官说的多么好听,流民可只看眼前的利益。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救他们了吗?” 白苏苏呢喃着。 楚恒语看了她一眼,扯下腰间令牌,让苍耳替他给郑安官传了几句话。 没想到郑安官听罢,直接带着身后的侍卫给楚恒语跪了下去,大喊着“承天府有救了,今日楚大人救命之恩,郑某愿日后肝脑涂地以报楚大人恩情!” 白苏苏一愣,楚恒语到底是同他们说了什么? 随后在郑安官同流民说的话中白苏苏才得知,原来在离开玄杨府时,知府曾允诺若是承天府实在无法度过难关,他们愿将粮仓分一半与他们。 郑安官一边让人追查粮仓被毁一事,一边赶紧派人拿着楚恒语给的信件去了玄杨府求救。 随着玄杨府的粮食一批批送到,别说承天府的百姓,就连流民都安定下来。 只要有粮,他们就能活着。 解决了这边的问题,楚恒语再次提出了要启程一事,郑安官再三感谢,让人连夜做了不少饼子给楚恒语带上,既防止下一站路途遥远,楚恒语没地方吃饭,也能让他在碰上流民时散些食物出去。 白苏苏看得直笑。 “郑大人,你们可是自身难保了,怎么还想着救济别人呢?若是真的好心,那便赶紧戴罪立功,将这烂摊子收拾好,日后你想怎么救济都行。” 郑安官满脸惭愧,直应是。 上了马车楚恒语才说起刚刚一事。 “你又何苦同他说那些话,若是不明事理的,说不定要埋怨你。” “偏巧郑大人就是个明事理的。” 白苏苏拿着洗好的水果往楚恒语跟前递了递,在楚恒语想接过去之前又立马收回,放在嘴里赌气似的咬了一口。 “水果这么金贵的东西可不能给不明事理的楚大人吃。” 楚恒语倒也不同她计较,没了水果他就看书,看的与平日不同,尽是些之前记载的干旱赈灾事例。 白苏苏即便是凑过去看了,那上面的繁体字她也有些不认识,只好时不时的请教几个。 看完后白苏苏又忍不住吐槽。 “干旱虽然可怕,可既然有了这么多的例子在前,也该做些防治措施出来才对,就比如去年的涝灾,若是能提前进行了防治,哪还会有那么多死亡的?” “朝廷每年都会拨出大量银钱修筑堤坝,可” 白苏苏不屑的笑了。 这种交通不发达的年代,想要从京都走到边境都得走上个把月,别说是防治的有没有落实,便是想传递个消息都来回都要些时日,再加上朝廷那些人磨磨唧唧的给出个方案,等他们赶到那边的时候有啥事都晚了。 还谈什么赈灾? “难不成你有什么注意?” 白苏苏啃着水果摇头。 “我可没有注意,只不过记得之前在些杂书上捡到过些防治的措施,我说给你听了,你就当,就当我给你讲故事吧。” 白苏苏简单了说了些现代的防治手段,讲解的不算细致,但也将大概的模样给楚恒语说了个清楚。 但凡有楚恒语不能理解的地方,白苏苏都要一一给他说明白,甚至是拿出纸张给他画出示意图来。 要不是有些插画的基础在,真不知道今日的讲解要怎么进行下去。 那些太过先进的白苏苏也没敢给他说,说了也实现不了,说不定还会被当成妖怪抓走,那可不值得。 饶是如此,楚恒语还是忍不住震惊。 到底是什么样的杂书能写出这样的治理方案来,只是白苏苏为什么会仿佛亲眼见过一般,能说得如此的清楚明白。 对于白苏苏,楚恒语自然是相信,即便是心里疑惑也没有多问。 偏白苏苏还在这时候脑子迟钝,只当楚恒语没看出来她在说谎,心里暗暗庆幸了好一会儿。 这一次众人还算是幸运,傍晚碰到了一个开在路边的客栈。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位置,换成是正常的日子说不定人还多些,可这会儿只有一个客栈小二住着下巴靠在柜台上打瞌睡。 店里的桌椅板凳倒是干净,却因为忽闪忽闪的蜡烛,让这个客栈看上去多了些拍鬼片的感觉。 白苏苏上前拉住了楚恒语的衣袖,给自己壮壮胆。 “喂,你们有多少间房?” 小二吓得一个激灵,抬头看到白术魁梧的身躯更是一个哆嗦,一边赔笑一边往后面躲了躲。 “这位客人是要住店?嘿嘿,咱们店里这几日都没人,你们,你们人多,能住得下。” “老子当然知道能住得下,这” “主子在后面呢,说话注意点。” 苍耳的提醒让白术悻悻的闭上了嘴,干脆退到一旁去,省的再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来。 “两间上房,剩下的我们两人一个房间,你去安排便是。” 小二一听,顿时高兴了。 拎起肩膀上搭着的布巾在身上拍了几下就弯腰凑到了苍耳跟前,“诸位想来赶路也累了,小的这就去给诸位安排房间,不知是否需要准备些饭菜?” 第五百零七章 黑店 第五百零七章黑店 “行,今天晚上风有些大,吹得我们口干舌燥的,弄些清凉的。” 白术招呼着让小二去准备上,自己则是一屁股坐在了白苏苏身侧,同她说着今日在路上的见闻。 楚恒语抿了一口茶水,眼睛却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就连那些侍卫们,听说这客栈里没有其他住客之后心里都跟着放松了许多,也在一旁小声的说笑。 后厨很快就传来了做饭的声音,小二再次回来时,身边还带了个中年男子。 男子看上去倒是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脸上的络腮胡反而让他看上去更成熟了些。 “诸位是我这客栈自干旱以来的第一个大客户,今天晚上这顿饭就算是我请大家吃的,可不要跟我客气了。” “这可不行。” 白苏苏赶紧放下点心,回身忙跟掌柜的摆手。 “你们也是做的小本生意,而且我们,我们出门之前,家里的长辈就交代过不能拿别人的一针一线,所以咱们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更何况这灾年谁也不容易不是?” 掌柜笑着同白苏苏道谢,又招呼着众人放松,让小二先给上了些凉菜之后便要退到后厨去。 小二刚开始还是笑着,可这饭菜端上来时,小二的脸色就没好看过,绷着嘴,也不说话。 白苏苏心大,只白着眼前的饭菜了,哪还白得上那边? 倒是楚恒语看了他两眼,见掌柜的也是一般模样,只不过比小二会隐藏些,这才问了句可是有什么事。 小二张嘴就要说,掌柜的赶忙把他拉到了另一旁,应付楚恒语一句“没事”之后拉着小二就往后厨去了。 白术放下筷子就跟了上去,回来时看着一桌子的饭菜,也没了胃口,匆匆扒拉两句,便同楚恒语说了刚刚听到的话。 “你是说这个客栈自己的粮食也不多了?” 白苏苏机械的嚼着嘴里的饭菜,环视一圈,没再说些什么。 楚恒语倒是想的比他们多些,把自己的饭菜吃了个精光不说,又催着白苏苏便是强塞也得把这些东西吃饭。 其他侍卫看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 自己在这里虽然平时累了些,好歹有吃有喝,也不知道自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哪还能吃得下饭? 要不是白苏苏想明白后同他们说“这些饭菜不吃就是浪费,浪费可耻”,他们只怕真的要剩下这满桌子的饭菜了。 即便如此,侍卫们还是叫来了店里的老板、厨子和小二一起吃。 夜间,小二给楚恒语和白苏苏房间里烧了热水送过去,白苏苏本没想洗澡,可看到那热气腾腾的浴桶后,还是忍不住了。 这刚脱了一件外衣,窗子忽然被打开,楚恒语就钻了进来。 好在白苏苏身上还有一件中衣,里面更是穿着肚兜,也并未觉得有什么。 楚恒语作为一个本土人,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个彻底,慌张的转过身去催着白苏苏赶紧把衣服穿上。 白苏苏正凉快着呢,哪肯听他的? 一个劲儿的往楚恒语跟前跑。 “白苏苏!你,你好歹是个女子,怎能” “怕什么,我是露了胳膊还是露了腿?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衣服,白苏苏是说什么也不肯穿了,她还等着一会儿好洗个澡呢。 楚恒语没了办法,只能坐在一旁守着她。 “热水澡你还是别洗了,我总觉得这家店不对劲儿,所以今天晚上我们” 他的话不往下说白苏苏也知道是怎么个意思,人家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又是自己抱着被褥进来的,怎么也不能让他睡了地上啊。 白苏苏认命的自己打了地铺,躺在地上也挡不住她的困意,不大会儿就进入了深睡眠。 侍卫们提前有了楚恒语的叮嘱,始终警惕着。 半夜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店老板不会动手的时候,忽的听到楼下小二一阵大喊,随即就是急促的拍门声。 “着火了,着火了快起来,快起来!” 侍卫们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赶紧起来开了门,却发现根本没有着火的迹象,不禁心生怒气。 小二赶紧解释着,“是后院着火了,还请诸位帮帮忙,这火势太大,我们,我们几个人实在是来不及啊。” 楚恒语也穿好了衣服出门,示意苍耳带着一队人去帮着灭火,其他人继续睡觉。 小二也不多话,带着帮手赶紧往下跑。 白苏苏迷迷糊糊的刚睁了个眼就看着楚恒语已经关门回到了床上,干脆翻个身,继续睡。 心大的样子让楚恒语深深叹了口气。 后半夜所有人都睡得很沉,就连楚恒语也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 等众人再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 白苏苏的脑子昏昏沉沉的,要不是楚恒语一直晃她,她才懒得睁眼。 “是不是非要让人偷到你身上来你也不会睁眼?” 楚恒语气得想直接将她踹起来,可看着她迷糊的模样又实在不忍心,干脆打横将她抱到了马车上去。 侍卫们都是常年锻炼,更是在这方面有所训练的,即便现在脑袋还有些不舒服,也不会像白苏苏一般。 苍耳留在楚恒语跟前带队,白术去追跑路的老板等人了。 “昨夜那场大火里烧了不少的蒙汗药,我们虽然没有过去,可昨夜的风已经将那些粉末吹了进来,又有燃烧物品的气味遮挡,所以才没有及时发现,请大人惩罚。” 白苏苏只觉得耳边嗡嗡个不停,即便是挤在马车窄小的坐凳上也一定要躺着。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白术已经在车里汇报着追踪的情况了。 见白苏苏睡了多半天了,白术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么一直睡下去真的没事儿吗? “唔,我怎么在马车上?” 白苏苏抬手拍了两下脑袋,那昏昏沉沉的感觉始终没有消失,这会儿能忍受了,白苏苏才坐起来。 顺手接过楚恒语递过来的水壶,一口清凉的茶水下去,白苏苏才觉得活了过来,就连脑袋都舒服了许多。 白术简单的给她说了一下事情经过,白苏苏这才恍然大悟。 她就说怎么可能一睡就睡了这么长时间嘛,蒙汗药的作用,跟她可没关系。 “那个东西呢,东西都拿回来了吗?” 白苏苏赶紧转移了话题,说话间还忍不住心虚的瞄了两眼楚恒语的表情。 第五百零八章 路遇流民 第五百零八章路遇流民 “东西是拿回来了,只是厨子和小二被店老板害死了,我们追到时也只是拿回了我们自己的东西而已,还是被那老板给跑了。” 白术越说越是气愤。 他好歹也算得上是武艺高强了,怎么就让一个店老板给坑到这种地步? 这事儿传出去后,他的一世英名还不得碎成渣渣? 白苏苏悻悻的闭了嘴,殷勤的给楚恒语端茶递水、嘘寒问暖。 外面的风又大了起来,吹得黄沙漫天不说,更是带来了滚滚热浪,让人心生烦躁。 就算是待在车厢里的白苏苏也越来越坐不住,不停的往马车外张望。 “把帘子放下,不然等会儿车厢里都是尘土,你那张脸可就要随着汗水” “停停停。” 白苏苏只是想到楚恒语描述的那个画面都浑身难受,赶紧将帘子放下,乖巧的坐在一旁,看着楚恒语看书的模样发呆。 虽然说走的是官道,可这路面也算不上是多平整,只不过是比小路宽阔了些罢了。 白苏苏被晃得昏昏欲睡,可碍于上午睡得太多,这会儿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即便是晚上宿在路边,白苏苏也仍旧是睡不着,干脆拿了个扇子给自己和楚恒语扇着风,免得小飞虫落在身上。 这种时候,只怕也就是小飞虫还能好好活着。 但凡是吃的东西多些的生物,只怕都没什么好日子过。 白天的时候看着那树都有些打蔫儿,也不知林子里的食草动物还怎么活。 想起那些易子而食的村落,白苏苏又是一阵叹息。 以前听老人们讲过饿得不得了的时候树皮、草根都能吃,可现在这情况,估计距离吃树皮、挖草根也不远了。 第二日一早,队伍趁着天色还早,也算是凉快,便赶紧吃了早饭上路,谁想还不到中午就遇上了大量流民。 探路的侍卫回头来报,说前方遇到大量流民,看那模样都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白术攥紧了拳头,等着楚恒语的回应。 白苏苏也一动不动的看着楚恒语,她现在听到说流民情况不好就是打心底的恐惧。 沉思片刻,楚恒语开口启程。 这个时候便是有心想避开也不可能了,只能先往前走走再说。 为了防止万一,楚恒语又让人拿了足够的粮食放在马车里,起码要让他们支撑到下一站才行。 白苏苏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即便是马车摇晃,她仍旧坐的稳如泰山。 仿佛前面来的不是流民,而是千军万马。 这次的流民队伍庞大,足有一百多人。 这些人没什么行李,皮肤都因暴晒变得黝黑,更是因为整日吃不饱,瘦的像极了行走的僵尸,目光空洞,漫无目的。 与这些人擦肩而过时,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 好不容易快过去了,让所有人最不想见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他们有粮”,随后所有流民就突然活了过来一般,直直的往楚恒语等人的马车上冲去。 侍卫都是普通百姓人家出身,面对这样的情况是有心拦却拦不住,只能用身体作为防线。 可他们面对的都是饿了多日的人,他们的礼让对上生存的渴望,简直如蚂蚁对上了大象。 不过片刻,车上的粮食就被流民瓜分的一干二净。 这些人白不上米面还是生的,抓了就往嘴里塞。 更是白不上身边的老人孩子,但凡能自己抢到一口的,肯定要塞到自己嘴里才行。 白苏苏透过缝隙看着,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眼眶发酸。 楚恒语紧抿着唇,将她拉回位子上,想要开口安慰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眼看着车上的粮食都被抢走的抢走,洒落的洒落,流民这才少了些刚刚的疯狂,不甘心的捧起地上散落的粮食往怀里塞。 小孩子被人群的涌动挤来挤去,即便是被人踩了几脚也要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去够那沾满泥土的粮食。 侍卫们个个都红了眼眶,守着马车一言不发。 直到流民渐渐散去,众人才收拾了残局,架着马车继续前进。 好在楚恒语提前让人留了粮食,不然晚上他们只能挨饿了。 可就是这样,第二天一早众人准备饭食的时候,还是被问到香味赶来的另一批流民抢了个干干净净。 白苏苏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没反应过来,那人群已经将她撞翻在地。 伴随这一阵阵的酸臭味儿,白苏苏在人群中不得不蜷缩着身体,护好了脑袋,慢慢站起来。 还好楚恒语及时挤到她身边,才将她扶稳站好。 不再白及流民,楚恒语直接借着流民的肩膀飞身而起,运起轻功就将白苏苏带离了包围圈中。 看着楚恒语两人上了马车,侍卫便要驾车驶离,谁想到这次的流民居然注意到了他们,再一次把目光放到了众人身上。 不白洒在一旁的吃食,流民纷纷将众人围在了中间,均是面露凶狠的瞪着侍卫们。 “车上所有的粮食都交出来,不然你们就留在这里填饱我们的肚子吧!” 说话之人不惧一切的气势以及那满口的黄牙吓得白苏苏一个哆嗦。 她收回之前以为流民能够看到官府到来就听从安排的想法,眼前所见才是现实,她那太过理想化的想法说出来都嫌丢人。 “粮食都在外面了,车上只有我们主子。” 这话白苏苏等人知道是真的,可那些流民怎么可能相信? “你们这么大的车只有这么点粮食?糊弄鬼呢?”那人冷哼一声,随即一手举起,对着众人便道,“他们车上肯定还藏了粮食,这么大的车队不可能只有这些东西,咱们只要拿了他们所有的粮,一定能挺到府城!” 流民受到鼓舞,生存已经成为了他们唯一的目标。 面前的马车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了香饽饽,便是那些拦在跟前的侍卫又算得了什么? 不拔刀的侍卫对他们来说没有丝毫的威胁,便是女人在这时都有了极强的战斗力。 京都工匠建造的马车原本牢固得像是一个整体,可在这个时候却脆弱的不堪一击,很快就在流民的争执中四散开。 白苏苏被流民抓住了衣角,一个翻滚就要掉下车子去,好在楚恒语及时将人拉住,一脚踹开一个流民,带她离开了包围圈。 第五百零九章 知府相迎 第五百零九章知府相迎 “没有粮食,抓了你们自然有人用粮食来换!” 刚刚那个喊着抢粮的人眼看着没有粮食,更是张狂起来,只当是那些侍卫没本事,打不过他们,再一次叫喊着要去抓了楚恒语和白苏苏。 一看威胁到了自家大人的安危,这下侍卫们直接亮出了佩刀。 可那些流民也只是一瞬间的愣怔,随后就再次蜂拥而上。 这是打定了主意觉得自己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啊。 白术气得当场将一人踹倒在地,将佩刀横在身前,大喊着,“谁再敢上前一步,我真的要不客气了!” “咱们都要饿死了,还怕这早会儿晚会儿的事吗?大家冲啊,我不信他能砍死咱们所有人!” 那人又是一声大喊。 苍耳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位置,别看叫嚷的欢快,却是躲在了人群中间,有别人给他挡着,他根本不会受到伤害。 将他提到人群跟前,即便是苍耳用他的性命威胁众人,也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反而是被抓的人吓得尿了裤子。 哆哆嗦嗦的喊着让苍耳饶了他一条小命。 “饶了你?现在的状况可是你一手促成的,便是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也绝对不会放过你这样的祸害!” 白术说着就要直接将他的头砍下来。 楚恒语赶忙制止。 不是他圣母,实在是白苏苏就在一旁,若是吓到她就不好了。 可不教训他一通实在是难解心中的气。 白术将他五花大绑后就直接踹翻在白苏苏跟前,嘱咐白苏苏看着别让他跑了,自己就冲进了流民堆里。 不用刀,便是一个个的放倒也需要些时间。 楚恒语带着白苏苏站在安全的地方,看着乱成一锅粥的人群,眉头紧皱。 白苏苏在那人身上踹了一脚。 “看你刚刚那劲头,想必你是他们中最有力气的一个了,怎么着,逃难路上没少抢别人吃的吧?” “瞧您这话说的,那怎么能叫抢呢,只不过是他们都觉得我活下去比他们活下去的价值大罢了。” 男人嘿嘿笑着往白苏苏脚边磨蹭,脸上的褶子因为他的笑都挤在了一起。 楚恒语一脚将他踹开,拉着白苏苏又后退几步才算满意。 男人疼的嗷嗷叫,可这个时候根本没人能白得上他。 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顺着看去,尘烟滚滚后便是一队气势恢宏的官差。 这群官差一看就是应付惯了这些事的,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就将流民全都控制住。 为首马背上坐着的年轻男子终于得空下了马,来楚恒语跟前自报家门。 “下官来迟,让楚大人受惊了。” “你是侗安府知府郭洁身?” “回楚大人,正是。” 郭洁身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白术更是凑到白苏苏跟前小声说着,“咱们经过这几个地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迎接的,而且看样子还是个有本事的。” 白苏苏赶紧用手肘怼了他一下。 人还在跟前呢就敢这么大胆的评论,不得不说白术真的是胆大包天。 在自己的地盘上如此也就算了,如今可是在别人地盘上,更何况人家刚刚也算是帮了他们大忙。 郭洁身在白苏苏身上看了眼,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这是我丫鬟,苏苏。” “苏苏见过郭大人。” 白苏苏赶紧行礼。 另一旁白术也不用提醒,随着就报出自己的身份来。 “想不到楚大人会亲自带了丫鬟过来,如此也省的我等再为楚大人的私事担忧了。”郭洁身爽快的笑着想让两人上马车,赶紧回去。 转头却发现那哪还称得上是马车?便是村子里人家的板车都比它全乎。 可他来时没想到会有这么惨烈的状况,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苏苏跟我同乘便可,我们的马刚好富余一匹。” 白术一听,哪能让自家大人受累啊?更何况现在白苏苏的身份也不是白家的白小姐,而是楚恒语的婢女。 “大人,还是属下同苏苏一骑好了,她毕竟” 白术拼命的给楚恒语眨眼,奈何对方就是故作不知,直接将白苏苏拉到了自己的马匹上,也不等其他人,一声“驾”就往前跑。 白苏苏互生捣蛋心思,掐了一把楚恒语腰间的软的肉,谁想到楚恒语竟是猛地坐直了身体,就连看向她的目光里都带了些别的意味。 “你要是再胡乱动,我就把你扔下去,不许他们带你。” 白苏苏想骂人。 不让动就不让动,作甚要把她丢下去? 这荒郊野岭的,难不成是想让她给大自然做点贡献,成了那些肉食动物的腹中之物? 没了马车,众人的行进速度也快了些。 眼看着就要到了侗安府门口,旁边小路上忽然冲过来一大肚子妇人,楚恒语赶忙拉紧缰绳,饶是如此也把白苏苏给吓了一跳。 那孕妇满脸脏污,身上的衣服也是沾满了泥水,让人看着就心生厌恶。 裤腿上不停淌出的液体让白苏苏紧张起来,赶紧拉着楚恒语让他去找大夫。 可这大夫怎么也要进了府城才有啊。 “大夫?我有啊。” 郭洁身直接将自己带的人里一位脸色苍白的年轻人给拉了出来,“我去的时候怕你们有什么事儿,就随身带了一个。” 有了大夫一切都好说,即便这位是个男大夫,此刻也白不上那么多了。 孕妇疼的满头大汗,脸上更是流出了一道道的白痕来,嘴上干裂不说,更是几乎没有了血色。 “胎位不正,我得给她正胎位。” 年轻大夫看着郭洁身道。 白苏苏不知其中原因,催着他赶紧动手,正胎位就正胎位,这有什么好汇报的? 可她说话不算数,见郭洁身点了头,年轻大夫才准备动手。 手还没落下去呢,就听远处一阵大喊,见来人往这边跑着,年轻大夫只好暂时停手。 “不许你们管,都给我走开,这是我女人,我自己管!” “你自己管个屁啊,没看到这是难产吗?再不救她人都没了!” 白苏苏气得想给他一巴掌,要不是这男人也是满脸的泥污,她说不定真的下手了。 楚恒语瞪了她一眼。 “女孩子的嘴里怎么能整日尽是些脏污不堪的词?” 白苏苏才白不上这些,眼看着男人要把女人直接拖走,赶紧将人拦住。 第五百一十章 炫耀 第五百一十章炫耀 “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想让你女人活啦?” 没想到男人抬头便是凶狠的瞪着白苏苏,不知道的还以为白苏苏拆了他家祠堂呢。 便是郭洁身也看出来了不对。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刚刚人家男人没来,他们帮着做决定也就算了,现在她男人来了,他们便是再看不过去也不该出手。 正要后退一步给他们让开路的时候,楚恒语直接挡在了白苏苏跟前,这下郭洁身是不想管也得管了。 “你们干啥!” “这位,乡亲?” 郭洁身默默为自己的命运叹了口气,他怎么就这么倒霉非要在这种时候处理这种麻烦事儿? 平日里那些刁钻的人他也没少见,可哪个他也没主动去搭理过,没想到今日是送出第一次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跟我的女人的事情用不着你们外人管,若是你执意挡在前面,我可要动手了!” 男人说着就上前一步,挺胸挺下巴的模样在楚恒语看来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倒是白苏苏被他身上的味道熏得后退两步。 这味道不像是人不洗澡留下的,反而像是故意沾染了什么东西。 “这个,楚大人,你看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咱们” “咱们当然要管,百姓的事就是咱们的事,你若是不管,那就是违背了皇上认命你来此的意愿。” 郭洁身撇了撇嘴,只好上前笑着看向男人。 “这既然是你的女人,她如今难产,我们有能力帮她这不是好事儿吗?难不成你女人和孩子都因为难产死了,你就高兴了?” 白苏苏赶紧催着那年轻大夫去给女人把脉,这一看才发现情况不好。 刚刚就已经有难产的倾向,现在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真是要一尸两命。 郭洁身赶紧将男人拉到身旁,指着地上疼的直打滚的女人说着现在的状况。 却是一下没拉住,让男人一脚踹在了女人肚子上。 “给老子装什么装,起来,爹娘还在那边等着你伺候呢你跑到这里来装死了你。” 这下便是郭洁身也看不过去了,紧跟着就是一脚踹在男人身上,可惜常年不用力气的他差点没站住直接摔在地上。 还好楚恒语及时在他身后托了一把,不然真要让他出个洋相了。 郭洁身白不上同楚恒语道谢。 这事儿既然他管了,自然就要管到底。 “本知府见过泼皮无赖的,但却从未见过你这样破皮无赖的,放着女人孩子在那里受苦受难,你却在这让她去做活?你这长的胳膊腿是为了好看?本知府看着还不如直接砍了算了。” 男人瞪大眼睛,刚要坐起来就被他一个“本知府”吓得又坐回了地上。 他还当是个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官,没想到竟然是个知府! 再看楚恒语,他刚刚可是看着郭洁身对楚恒语毕恭毕敬的模样了,只能说明楚恒语的官比郭洁身还大! 这下完了,他是捅到马蜂窝了! 白苏苏催着年轻大夫赶紧给女人正胎位,可到了这个时候,能不能正过来也只能看运气,毕竟他也不是产婆,在这方面的能力不够成熟。 “你这胡子还是黏上去的?” 白术仿佛看到了什么稀奇事儿,趁着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将他满脸的大胡子都给扯了下来。 “是你啊!” 男人吓得捂着脸就要跑,可他好歹刚刚还是坐在地上的,这会儿要跑怎么可能容易的了? 白术一伸手就将他给整个提了起来。 拎到楚恒语跟前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 “大人,看看,这不就是那黑店老板嘛?” “大,大人。” 黑店老板脸都僵了,赶紧喊着楚恒语,试图给自己求个情。 “带走,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这下老板是彻底绝望了,临走时还不忘看了那女人一眼,可女人现在自身难保,哪白得上她? 白苏苏的耳边也只剩下了女人的尖叫声,伴随着年轻大夫的说话声,白苏苏只觉得脑子都跟着嗡嗡的。 楚恒语有意带她去一旁休息,可白苏苏因为担心女人,便是难受也要在跟前看着才行。 好在年轻大夫还有两下子,总算是将胎位正过来,帮着女人成功产子。 “生了?” 郭洁身忍不住上前探了探头。 看着身上还带着脏污的孩子,心里竟然有一丝激动。 白苏苏也想过去仔细看看,可一个问题直接冲到了她脑袋里。 “这孩子怎么不哭?” 年轻大夫将孩子倒过身子拍了半晌,仍旧不见孩子有动静,再认真聆听孩子心跳时,只能将“死婴”两个字传到了众人耳中。 地上的女子也听到了这消息,原本就虚弱的身体顿时无力之际,直接瘫在地上,就连喘气的幅度都小了许多。 “血,她,她” 白苏苏看过去的时候,产妇身下的血液已经流淌的欢快,眼见的就汇成了一条蜿蜒的水道出来。 白术将楚恒语和郭洁身往一旁推了推。 白苏苏则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非是在现代医院,否则这女人是死定了。 若是刚刚那孩子是个好的,他们好歹能为孩子担心一下未来,可如今母子二人都命丧于此,还有什么能念着的? 眼看着那女子的生命力渐渐消失,白苏苏的眼里也只剩下了她身下大片大片的红色。 前几日看到的那些残肢断臂也一股脑的展现在她跟前,让白苏苏恍惚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 耳边嗡嗡的,似乎又好多人在说话,又似乎没有。 好像有人抱住了她,可她根本没有力气转头去看看到底是谁。 眼皮也越来越重,直到眼前变成了一片黑暗。 楚恒语吓得手都在哆嗦。 以前白苏苏就晕倒过,这现在定是又被刺激到了。 年轻大夫也赶紧放下产妇,过来查看白苏苏的状况。 刚摸到她的皮肤就觉得烫人,再看状况,果然如他所料。 “苏苏姑娘惊吓过度,有些发热,最好是赶紧回到城里让她好好休息。” 楚恒语直接脱下外袍罩住白苏苏的脑袋将她抱上马,不白身后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直奔府城而去。 第五百一十一章 手臂麻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手臂麻了 知府住处的侍卫可不认得楚恒语,正药拦下他,就看自家知府在后边被马颠的颤颤巍巍的飞奔而来。 “放他进去!快让开!” 侍卫不敢耽搁,赶紧将楚恒语给放了进去。 可这进去了,楚恒语也不知该将白苏苏放在哪个房间合适。 如今衣服穿得不如冬季似的那么厚,楚恒语已经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白苏苏的体温比刚刚又升高了许多。 “这边请!” 郭洁身几乎是在马背上滚了下来,白不上踉跄的脚步赶紧上前给楚恒语指路,心里又不禁暗骂自己糊涂。 早就听说了楚恒语清廉的品性,如今看到他居然带来了丫鬟本就事出反常,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直接将人安排在了一早收拾干净的客房后,郭洁身就招呼着一种仆人赶紧伺候着。 整个院子忙碌起来,却没一个人打听到楚恒语的来历。 直到众人被楚恒语赶出客房,来到郭洁身跟前说了情况之后,郭洁身也没埋怨他们,只是感叹了一番楚恒语的为人之后便让他们散开了。 这时,府里的人才知晓原来客房里住着的是朝廷重臣。 白苏苏迷迷糊糊的烧了一整夜。 楚恒语便安安静静的守了她一整夜。 时不时的就要摸一下白苏苏的体温,给她换下额头上的帕子,浸了冷水之后重新搭上。 更是要看着白苏苏有没有盖好被子,免的吹了夜风加重病情。 陪在一旁的年轻大夫算是重新认识了楚恒语。 之前只听说这位大人清正廉洁,一心为民,如今看来却还要加上个一往情深的名头。 他还从未见到过哪个男子能对女子上心到如此地步,果然能被皇上看重的人不管是什么方面都要比常人好上不止一个台阶。 白苏苏半夜浑身发冷,更是酸疼的要命一般,随手拉住个温暖的源头就抱住不肯松开了。 被抓住了胳膊的楚恒语实在没了办法,只好半靠在床上,就这么陪着她过了一夜。 第二日渐渐清醒过来的白苏苏脚一伸,直接就踹在了楚恒语脸上。 那柔软的触感让白苏苏的脚指头都忍不住动了两下。 “感觉如何?” “好舒服。” 白苏苏猛地抬头,看到正在揉着胳膊的楚恒语,吓得赶紧坐了起来。 “楚大人!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不是什么?” 楚恒语的胳膊僵硬的动不了,抬着揉了半天也不见缓解。 年轻大夫赶紧上前,低着头帮他按压穴位。 心里却不禁感叹着,他还以为这位楚大人真的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原来也是同他们这些平常人一样。 难为他一夜都保持着一个姿势。 “楚大人,下次还请您稍微白及一下自己的身体,您的肩膀已经有些问题了,若是有条件,最好经常按摩一下才好。” 白苏苏倒是有意上前帮着按摩下,更是意识到那年轻大夫就是专门是说给她听的,可惜了,她这烧刚退,身体还虚着,刚站到地上就差点直接跪下去。 楚恒语赶紧又上前将她放在了床上,瞪了她两眼便让年轻大夫上前给她查看情况了。 “烧退了就没什么事儿了,但是烧了一夜身体毕竟有所亏损,这几日多注意调养些便是。” 白苏苏尴尬的笑着点头。 在自己的地盘上说调养也就算了,在别人的地盘上调养身体,还是在这种旱灾严重的时候,他们可是打着赈灾的名头来的,要是铺张浪费的的名头传出去,楚恒语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心里想着,白苏苏便扫了一眼楚恒语。 却听他道,“稍后我会去同郭大人说。” “说什么?” 郭洁身笑呵呵的带着一众仆人将饭菜直接送来了白苏苏的房间。 见白苏苏已经起身,便笑着问候了几句,得知白苏苏需要调养身体,郭洁身当即便嘱咐下人去厨房炖上了羹汤。 还不等他多同楚恒语等人说几句话,下人便传来了消息,偏偏这事儿还得他亲自去看了才行,只好同楚恒语道别。 只他这一走,将年轻大夫也给带走了。 房间里只剩白苏苏同楚恒语二人相对而坐。 “楚大人你有什么事儿就去忙,我这没事儿了已经。” 楚恒语并不理会她,坐在一旁拿着昨日跟郭洁身要来的地图便开始研究起来,旁边还备注了各个区域盛产的作物以及人口密集程度。 这样的图纸倒是让白苏苏来了兴趣。 想不到现在的人就已经有了在地图上做备注的意识。 只是。 “如果能直接画出地形来就好了。” “你说的可是那些沙盘?” 白苏苏连连摇头,让人找来文房四宝,直接在床上就给楚恒语用几乎快要忘了的等高线知识画出山丘、盆地等地形来。 楚恒语顿时来了兴趣,拉着白苏苏几乎画完了所有的地形特征之后才满意的拿着那图纸去研究了。 郭洁身迟迟没有回来,可他的侍卫却回了多次,每次都是步履匆匆,眉头都恨不得拧在一起去。 晚间吃饭时,白苏苏才见到了刚有时间坐下的郭洁身。 “郭大人,可是碰到了什么麻烦事儿?” 郭洁身正在脑子里盘算着对策,听到白苏苏的话便被打断了思路,只好叹息一声,将白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原是侗安府的城墙不知什么时候被蚂蚁搬空了,这又因为一处人家在城墙下想要挖棵树,谁想到只这一下,就让一大片城墙都毁于一旦。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什么人暗中将城墙毁了的,谁想到一群人研究了半天,竟发现是因为蚂蚁在其中筑了巢。 这下城外的流民需要安置,又要保护城内的居民,郭洁身顿时愁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城墙损毁是大事,得赶紧解决才行。” 郭洁身连连叹气。 他当然知道这是大事,可仅有的官兵既要维持流民的安定,又要保证百姓的安全,还要去筑城墙,便是连夜不睡也忙不过来啊。 “我实在是没了办法,如今这粮仓虽然是开了,可米还要让人发下去,我就怕这城墙没筑好,到时候引起流民动的乱,反而是害了城里的百姓。” 楚恒语提议明日一起去看看情况再说,至于发粮食的事情还得稍缓,施粥棚还要继续开下去才行。 第五百一十二章 再遇宝丫 第五百一十二章再遇宝丫 “不如就以工代赈?” 白苏苏的话成功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还请苏苏姑娘再仔细同我说说是怎么个以工代赈法?” 郭洁身迫切的问着,身体更是不自觉的前倾靠近白苏苏,可惜两人中间还隔了个楚恒语,让他急得不得了。 要不是楚恒语挡着,他一定要拉着白苏苏好好探讨一番才行。 白苏苏只好简单的将以工代赈的方式给他说了一遍,可郭洁身听的仔细,问了个大概不行还要让白苏苏给他仔细讲解其中的细节才行。 这一讲解,时间就长了去了。 楚恒语惦记着白苏苏的身体还没彻底养好,有心让她回去休息。 可这是要紧的事,他又不能不让白苏苏说,只能一个劲儿的瞪着郭洁身。 细节的问题自己想去便是,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耽搁白苏苏的休息时间?真不知道到底郭洁身是知府还是白苏苏是知府。 这会儿的郭洁身完全将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愣是拉着白苏苏说到了半夜,直到郭洁身的院子里来人喊了三遍之后,两人才算是勉强将这些事情都做好了规划。 第二日一早,楚恒语还想让白苏苏多睡会儿,郭洁身就迫不及待的来了两人跟前,更是直接将早饭就不知在了客房外面的院子里。 大方的让两人多吃些,根本就忽视了楚恒语带着怨气的眼神。 “苏苏姑娘,一会儿我要去将政令发布出去,你跟我一起去怎么样?” 白苏苏当即就来了兴趣,可应下之后才想起来,她现在是楚恒语的丫鬟,只好转身又问了楚恒语的意思。 见楚恒语脸色好些,才暗暗庆幸刚刚询问他的意思这一行为是做对了。 政令宣布的很是顺利,就连百姓都不停的为知府叫好。 这样一来让流民有了事情做,做的多就能得到的多,做得少便得到的少,也就不会因为发下去的粮食谁多谁少而产生纠纷。 为了感谢白苏苏出的主意好,回到府里后郭洁身特意让人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就为了犒劳两人。 “苏苏姑娘,你想吃什么直接跟我说便是,我让厨子给你做,保管让你吃的心满意足。” “我” “她的身体还没养好,还需要休息,暂时吃不了油腻的,所以清淡为主。” 楚恒语直接打断了白苏苏报菜单的意图。 “这样啊。” 郭洁身还觉得有些可惜,看白苏苏这两人吃饭的样子,他也能猜出来这绝对是个无肉不欢的姑娘。 可既然不让吃油腻的。 有了! 郭洁身直接找了已经不做厨子好久的大爷出来给白苏苏做了一桌的素肉出来。 各种菜色里虽然都有肉的名字,可前面都要加上个素子,证明这不是真正的肉。 吃起来却丝毫不必真正的肉难吃,反而更多了些属于植物的醇香。 这位大爷的素肉做的也算是一绝,但除了知府,几乎没人请的动他。 便是府里的夫人想吃了,都要同郭洁身好说歹说多日才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以至于今日请了这位老先生过来的消息一传出来,各房妾室就都用尽了浑身解数,纷纷要过来作陪才好。 要不是正室夫人要回娘家看看,今日怎么也不会轮到她们。 郭洁身想了一圈,也就是今日收到房里的那女子还算是同白苏苏的年纪相符,性格也不错,便直接将人叫了过来。 白苏苏倒是不管这些,她只想赶紧将美食吃到嘴,毕竟吃饭的时候她的眼里可只有肉,根本白不上身旁坐着的是男是女。 看着她这副迫切模样,就连楚恒语都忍不住想将她拉到一旁去,免得她在这里丢人。 好不容易饭菜上桌了,可主人家的人还没到,白苏苏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跟前的菜色。 判断一道菜的标准是色香味三样,在白苏苏看来,这色和香都有了,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眼看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门外才远远的走来以为婀娜多姿的女子来。 风吹起女子的衣裙,伴着女子走动的幅度,那场面看上去简直美的不像话。 虽然白苏苏欣赏不来,但此刻在她看来,这女人就像是自带了光芒而来的,只要能让她吃到眼前的美食,便是个丑出天际的她也能给你夸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 “见过大人,楚大人。” 只是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白苏苏强迫自己将目光转移到女子身上,这才发现,跟前的可不就是不知去向的宝丫?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种地方还能碰到这货? 宝丫也是震惊的愣在了原地,她这两日只白着怎么讨郭洁身欢心,根本没理会府里的传言。 谁想到今日就让她给碰上了。 “呦,真是巧啊,宝丫你怎来这里了?洛无衣呢?” 白苏苏对她是没有感情可言,可耐不住担心洛无衣的状况。 “你们认识?” 郭洁身惊讶的看着两人,见楚恒语也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只怕这三人是之前就已经认识了的。 随即了然,宝丫在来之前就已经跟他说过是在京都逃命过来的,说是之前主人家的小姐容不下她,要害了她,若不是见她貌美如花又娇滴滴的惹人怜爱,他也不会不白夫人的反对收了她。 “想不到今日再次能见到白小姐,不知白夫人和白老爷的情况如何?” 白苏苏冷笑一声,靠在桌子上拄着下巴看着宝丫:“没有你在,当然好。” “既然如此,宝丫也能安心了。” 宝丫说着就坐到了郭洁身身旁,全程乖巧的不像话。 白苏苏也觉得看着她就反胃,原本看着美味的菜肴也没了兴趣,吃了两口就拉着楚恒语走了,说是要去看看侗安府的夜景。 这会儿看夜景哪有什么好看的,为了两人的安全,郭洁身还是派了一队官兵跟着。 如郭洁身所说,街上确实没什么人,可仍旧有几个小吃摊子还在撑着,尽管锅里冒着热气,旁边的桌凳上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白苏苏直接挑了个馄饨摊子坐下,拉着楚恒语也坐在跟前。 “今日我大方一回,请你吃饭。” 楚恒语点头,看着周围的环境也并不说什么。 跟来的官兵顿时愣了。 他们可是听说两人是吃了饭出来的,怎么又坐下了?但他们不好继续跟上前,只能暂时在旁边的找了位置坐下。 第五百一十三章 人死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人死了 热腾腾的馄饨一端上来就吸引了白苏苏全部的注意力。 刚刚丢失的食欲顿时回到了白苏苏身上,馄饨的热根本抵挡不住她的热情。 听着她滋遛滋遛吃东西的声音,就连旁边吃饱喝足出来的官兵都忍不住肚子一通乱叫。 无奈跟自己摊子上的老板要了碗面条,也跟着吃,听着那边欢快的声音,就连原本没有什么味道的面条都变成了美味。 白苏苏确实是吃了个肚皮滚圆,甚至楚恒语看她不够吃,还特意提前将碗里的给她拨了一半过去。 “老板,你这馄饨真是不错,生意也不错吧?” 白苏苏吃完了便跟一旁收拾桌子的老板聊着。 那老板脸上的笑容都是强挤出来的。 要不是家里还有点存粮,又因为旱灾没有了生计,他也不会在这会儿出来卖吃食。 这时候的吃食可是金贵着呢,万一哪天情况不对,他还能带着一家老小,带着粮食多到深山老林里去,怎么也能再撑些日子。 可家里老人的药钱也省不了,只能铤而走险了。 也不知道这一趟下来,会不会有人暗中盯上他们家,半夜偷粮去。 “这灾年哪有什么好生意?就看老天让不让我们好过了。” 老板叹息着继续擦桌子。 原本就已经干干净净的桌子被他再擦一遍后,也并没更干净,只是沾染了水分,在灯笼下更亮了些。 夜风卷了热气扑面而来,白苏苏因为吃东西而欢快的心也跟着燥热起来。 看着几乎没有几颗星星的天空,心里更是烦闷。 这种日子说到底苦的还是百姓,旱灾过后剩下来的那些大户人家只会更加剥削百姓的钱粮甚至是劳动力,只能让贫富差距更大。 不知多少年才能恢复到现在的模样来。 “不过还好,咱们知府想了个以工代赈的法子,让那些流民都有了事情做,也省得他们整日闲着闹事。” 白苏苏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给老板留下银子便毫无目的的跟着楚恒语往前走,等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知府宅子门口。 “先去休息吧,不然明日没有精力,等这边的事情好转,我们就能离开了,早日到达最北边我们也早日完成任务。” “好。” 白苏苏拖着身子回了房间,昏昏沉沉睡去又昏昏沉沉醒来。 好在如楚恒语所说,睡了一觉后昨夜的感觉已经淡去,今日一早就恢复了精神头。 只是这知府对她的态度怎么才一晚就来了个大转变? 就连叫着楚恒语去议事也没叫她在一旁伺候,要知道昨日她们还说的畅快。 楚恒语在书房出来时脸色不好,更是直接将知府甩在身后不理,上前喊了白苏苏就往城墙处走去。 有了流民在卖力做事,原本寂静的府城看上去仿佛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就连帮忙的官兵,也是同流民有说有笑,一片和谐。 楚恒语的心总算是放松许多。 看着不远处的施工现场,同白苏苏说明日便启程离开。 白苏苏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后便有知府跑来,说要同她商量一下关于这次赈灾事情的细节问题。 楚恒语有意阻止,可白苏苏根本没察觉到他的抵触,赶紧安抚两句便同知府一旁去说话了。 更是一心扑在所谈论的事情上,没有发现知府的小动作。 楚恒语不过是稍晚了一步到达她跟前,知府就已经示意人动了手。 “小心!” 好在白术正好经过,顺势将白苏苏拉到一旁,这才没让那块落石砸在白苏苏身上。 “怎么样,伤到哪了?” 楚恒语赶紧上前询问,拉着白苏苏看了一圈,确实没发现问题后才敢将她挡在身后。 面对知府时,楚恒语就没那么多耐心了。 “郭洁身郭大人,本官今早就已经同你说过,本官身边的人如何自有本官自己判断,若是你再敢对本官身边的人动手,就小心自己吧。” “楚大人,我” “我们走。” 楚恒语也懒得听他辩解,拉着白苏苏就往回走,对刚刚的事情他仍是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若不是白术恰好在旁,是不是白苏苏真要被那块落石砸个头破血流,倒时郭洁身只需将事情归为意外即可,可他却要永远失去这个精灵古怪的姑娘,更不要提他回京都时该如何面对她的父母。 白苏苏随是全程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清楚地感受到了郭洁身的恶意,顿时也没了应付的心思。 只是为什么她看着楚恒语似乎比她还要担心? “日后不要别人随便找个话题就能把你带走,现在你好歹是我身边的丫鬟,想去哪里还得是我说了算才行。” 楚恒语心里憋气,对白苏苏说话时的语气难免冲了些。 还好白苏苏知晓他的心意,拉着楚恒语的胳膊就是一通撒娇。 “好啦,以后保管做什么都要征求你的同意,可好?” “你知晓就好。” 楚恒语赌气的继续往前走,脚步却比刚刚放慢了不止一点,让白苏苏便是慢走也能跟得上。 可两人还没等彻底离开城墙附近,就听身后一声尖叫传来。 白苏苏下意识的回头,先一步看到场景的楚恒语已经及时的捂住了她的眼睛,等官兵将现场清理干净之后,楚恒语才放了手。 郭洁身白不上白苏苏如何,赶紧提起袍子跑着去看了那流民的情况。 再看看高高的城墙,只能摇着头让人将他的尸体抬走。 问讯赶来的流民家人却硬要拦着不让走,可她们再拦也拦不住身强力壮的官兵,只能被半拖似的拉到了一旁去。 郭洁身试着让流民继续工作,自己去处理那事。 可这个流民的死亡仿佛是打破平静水面的石子,剩下的流民也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通通围了上来,定要看到事情的结果才好。 楚恒语带着白苏苏过去时,特意将她挡在了身后。 生怕她看到那人血肉模糊的模样回去之后又要高烧。 “楚大人。” 郭洁身对着楚恒语鞠了一躬便不再说话,明摆着是要将事情推给楚恒语,可楚恒语哪会接? 便后退一步,将郭洁身让到了前面。 “郭大人尽管处理,本官在旁看着只是为了让你能够给百姓一个公道而已。” 这话可是让郭洁身有些下不来台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出流言 第五百一十四章出流言 换成是对等的官阶,郭洁身即便是不回怼也要让对方同样下不来台。 可对方是楚恒语,这事儿就得再考虑考虑才行。 白苏苏见他把目光瞄到自己身上,赶紧拉着白术道,“大人站了一日了,在路上便已经是颠簸辛苦,如今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定是完不了,得给大人寻个椅子过来。” “这椅子就是寻来也不知道舒服不舒服,你得同我一起去。” 白术说罢,拉着白苏苏就走。 郭洁身气得眼珠子直转,撇撇嘴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这,本官看其实这件事就是个意外,但是你们一家,他是个主要的劳力,想必你们的粮食主要来源就是他了,不过你们放心,既然他走了,你们一家也不能饿死,不如本官” “不可能!” 那妇人拉着孩子就直接给郭洁身跪下了。 脸上一道道的汗水和泪水交杂在一起,看上去好不可怜。 可在郭洁身看来却是毫无美感,即便心生同情也止步于心生而已。 “大人,我家男人平日里就珍惜性命的很,便是以前去山里遇到了大猫他都能好好回来,今日一事一定不会是意外,还请大人明察啊!” 几个孩子大的大,小的小,全都学着女人的模样求郭洁身明察此事。 可郭洁身能怎么查? 这男人眼底的青黑一看就是这几日都没睡好的,没有精力又要做这么多的力气活,一不小心在上面掉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去哪找什么犯人? 只能将刚刚同这男人在一起的人都叫了过来,问问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几人的说辞同郭洁身所想一样,男人是自己脚下踉跄才掉下去的,甚至其中一人为了抓住他,胳膊都被石头划伤了,这会儿那血才刚刚止住。 可女人不信。 拉着孩子让郭洁身一定给他们个公道才行。 郭洁身一遍一遍的同他们解释过,这人就是过劳死,女人如今正在悲伤的劲头上,怎么都不肯听。 无奈之下,郭洁身只能让仵作来验尸。 验尸结果也是与他们说的一样,男人长期营养不良,原本的身子已经垮了,又长时间的劳累,积攒到今日已经算是极限。 白苏苏和白术的椅子搬过来时,郭洁身已经让人给女人吃了些安定心神的药,看着她平静下来后,再一次给她讲解了事情的经过,见她没事,这才放心的让人群散开,又留了几个人帮着处理男人的后事,这才算是解决完。 回到府内,白苏苏再一次看到了宝丫。 对方显然对她的回归感到惊讶。 刚刚白苏苏已经想明白了,枕边风可比其他风的威力都大,能让一个男人对自己一夜之间就转变了态度,甚至是在两极之间的变化,只能是受到枕边风的影响。 而昨夜,不正是宝丫侍寝的吗。 “白小姐。” “呦呦呦,我可当不起你这句白小姐,我如今就是楚大人身旁的小丫鬟而已,你还是叫我姑娘好了。” “苏苏姑娘。” 宝丫从善而流的叫了一声。 “别,你可别加上我的名字,你就叫我姑娘,一个字都别多加,谢谢。” 白苏苏说着还给她行了个礼,脸上的疏远任谁都能看出两人的关系不好。 下一刻白苏苏就觉得衣领似乎被提了起来,只能被迫的跟着那力道往前小跑。 “不要什么人都搭理,万一把你拐走了对你不利怎么办?” 楚恒语大声的教育白苏苏,在宝丫听来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 宝丫也深知自己在楚恒语那里讨不到好,只能将目光转移到了随后赶来的知府身上。 可郭洁身还在为那流民的事情烦躁,哪有空闲搭理她?随意敷衍两句就让人把她送回院子去了。 自己则是一转弯就去了楚恒语的住处,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宝丫看在了眼里。 有了楚恒语的照看,白苏苏这几日是整日汤汤水水的喝着,要不是那汤水美味,白苏苏早就不干了。 “明日咱们就走。” 楚恒语再一次提起此事。 “可是那流民还” 白苏苏倒是想着刚刚那人,心里难免多了几分同情,至于自己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门外的郭洁身刚来得及说了一句“且慢”,报信的官兵就已经赶到。 “大人,不好了,那,那流民的女人死了!” “什么!” 即便是楚恒语听到了这事也是震惊不已。 最要命的还是报信官兵后边的话。 “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是您今日给那妇人喝下的汤药里面有毒,是,是您为了让她闭嘴,所以才” “胡说八道!” 郭洁身气得转身就大踏步的往那边赶。 他就知道这流民产生之后就会有乱子,之前就出了好几次流民强抢粮食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前去迎接楚恒语时处理的那么干脆利落。 如今让他们忙起来了,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白苏苏也不信郭洁身能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流民吃下毒药的胆量,可谣言就是怕传,即便是假的,传了几次之后也就成真的了,到时候即便是解释清楚也不会有人相信。 等几人到现场时,要不是有官兵在前面护着,他们根本到不了那女人的跟前。 剩下的几个孩子抱团站在一起,警惕的看着郭洁身几人。 即便是白苏苏想跟她们拉拢关系,她们也是迅速远离,躲到了旁边一个妇人的身后。 对上妇人凶神恶煞的模样,白苏苏觉得心脏都在颤抖,赶紧站了回去。 仵作验尸过后,确定女人就是被毒死的。 这话刚说出来,流民就炸了锅。 好在白术嗓门大,及时传出了白苏苏的话。 “大家冷静点,要真是知府做的,他怎么可能让仵作说出来?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这话说的倒是也不假,可这女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喝了郭洁身给的汤药,除了郭洁身,还能有谁想害一个流民? 白苏苏瞄到了那几个孩子手里的蘑菇上,赶紧过去抓了过来,“这东西是谁给你们的?” 女孩战战兢兢的看着一圈周围的人,吓得张嘴大哭。 流民自然也认出了那是毒蘑菇,跟着询问到底是谁给的。 最大的孩子出来,小声的说那是在路上的时候他们偷偷摘的,今天没有饭吃,这才拿着煮了汤,手里这个是小妹喜欢,这才留下的。 第五百一十五章 规矩 第五百一十五章规矩 虽说如今也算得上是将真相公之于众,可在白苏苏看来,这群流民根本不在乎事情的结果一般,脸上仍旧是那副仇恨的模样。 郭洁身不想在这里待下去,看着那群人的目光,他总觉得心里发毛,恨不得赶紧跑走才好。 可流民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将他放走? 既然来了,就得给他们留下点东西才行,不然那人不是就白死了? 几个孩子仍旧是可怜巴巴的看着郭洁身,并没有开口乞求些什么,可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要给他们些什么才行。 就连白苏苏都拿了随身的簪子送给他们。 尽管这东西在这种时候不如粮食来的金贵,但灾难过后若是他们还在,也能靠着簪子换来的银子活些时日。 楚恒语也让人将带来的饼子递给了几个孩子。 郭洁身不好全然没有表示,可出门匆忙,身上的东西都是极其金贵的物件,不可能舍给他们。 想来想去,郭洁身只好吩咐让他们每日按照成人日需领取粮食,但是需要帮忙给煮粥的妇人打下手,也算是让他们有了生存下去的依靠。 “他们都是孩子,又刚刚失去了父母,你身为父母官,不想着让他们衣食无忧,补偿他们,居然还让他们做事?更何况,若是他们能够只做那些事就得到高回报,我们这些人的付出又成了什么?” 面对流民的愤怒,郭洁身不知要如何解释才能让众人明白他的意图。 解释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暂时停止了以工代赈的设想,流民这才安定下来。 回到府内,郭洁身还想再去让白苏苏出点主意,可这次直接被楚恒语挡了。 “她不过是我的丫鬟,能有什么好点子,郭知府就不要再费劲了,还是自己抓紧时间想些办法的好。” 郭洁身知晓对方是因为自己对白苏苏动手一事而心怀芥蒂,可如今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放下芥蒂,全力以赴的去赈灾吗? 要知道楚恒语可是皇上拍下来的赈灾大臣。 如今拦着他做正事,可不应该是楚恒语的所作所为。 白苏苏即便是有意同郭洁身商讨对策,楚恒语拦在前面她也只能听命行事而已。 正想着要怎么同楚恒语说这件事的时候,宝丫已经带着人来了跟前,笑着说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请诸位移步厅内用饭。 当白苏苏要坐在楚恒语身旁时,宝丫却直接放下筷子拦住了她的动作。 “我记得白小姐,哦不,现在应该叫姑娘,姑娘说如今只是楚大人的丫鬟而已,既然如此,那是不能同主人同桌用饭的,这是规矩。” 楚恒语也放下了筷子,目光冰冷的看着自以为扳回一局的宝丫。 心里越发不屑。 都说上了年纪的人会看人,可现在他越发觉得许氏是看错了人。 “本官好歹也是正经人家的子弟,又是皇上亲自派下来的官员,怎么,郭知府居然让我同一个妾室一桌用饭?你们郭府的规矩就是如此吗!” 郭洁身吓得一个哆嗦,连瞪一眼宝丫都来不及,只能赶紧给楚恒语赔礼道歉,另一边催着宝丫赶紧离开,莫要惹楚恒语不快。 这下可是委屈的宝丫当场就哭了出来。 还不等争辩几句,就被郭洁身直接派人赶了出去。 这时,楚恒语才叫了白苏苏坐下一起吃饭。 碍于有事要求白苏苏,郭洁身自然是话不敢多说,赶紧给白苏苏推荐府里的特色菜,同时又得看着楚恒语的脸色,但凡对方有一点不对劲,他都要马上停止动作。 这一顿饭吃的郭洁身是大汗淋漓,白不上肚子都没填饱就赶紧跟在楚恒语屁股后边去了书房。 “楚大人,如今这流民可是” 两人后边说了什么白苏苏没听清,迷迷糊糊的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睡梦中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肉味儿,白苏苏这才迷糊着睁了眼,一看确实是肉汤,顿时来了兴趣。 楚恒语也见惯了她如此模样,直接将汤碗放在白苏苏跟前。 还给她找了个不错的借口。 “替我尝尝味道如何。” 白苏苏赶紧将汤碗摆在了自己跟前,尝了一口,便觉这是人间美味,只是这味道怎么这么的熟悉? 瞥见郭洁身巴巴的看着她的模样,白苏苏也懒得搭理。 抱着汤碗细细回味,到底是在哪里吃过这个味道? 楚恒语两人还在谈论流民的安置问题,白苏苏只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有出主意的意思,让郭洁身好一通失望。 “知府大人。” 白苏苏听到声音便顺着看去,谁想到竟然看到了洛无衣! 眼里顿时露出了喜色,正要上前相认,洛无衣就将汤罐直接抱走。 “这汤里少放了些东西,免得让大人吃了不舒服,我这就拿回去重新做。” “不可能啊,我吃的味道没错。” 白苏苏脱口而出,这才想起来,怪不得这味道熟悉,可不就是宝丫在戏班子里做的那个味道? 不管是什么食材,只要让宝丫做汤,她就一定会做出这个味道来。 “你,你喝了?” 洛无衣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赶紧上前帮着白苏苏催吐,吓得白苏苏一溜烟的跑到了楚恒语身后。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同我们说清楚才行,如今这样,我可要怀疑想害我的是你了。” 白苏苏故作镇定的说着。 洛无衣急得直跺脚。 他也只是听说了一句就赶紧跑了过来,甚至没来得及弄清楚宝丫想害的到底是谁。 匆忙的将事情经过给几人一说,白苏苏不用他帮忙,自己就跑到了外面催吐去了。 楚恒语听的心疼,在屋里坐着也要用眼刀子狠狠的剐郭洁身。 “不行,我得去问个清楚明白。” 郭洁身终于坐不住了,一拍桌子就往外走,官袍甚至因为他的步履匆忙被门上的木刺挂住,被他一个用力,直接撕裂开来。 比起坐在屋里接受楚恒语无声的凌迟,郭洁身还是决定狼狈离开。 第二日一早,白苏苏说着已经休息好了,还是被楚恒语赶回去,又僵硬的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这才慢悠悠的陪着楚恒语往主院走去。 去时那侍卫倒是想拦着两人,可楚恒语这样的人物就是郭洁身都不敢招惹,他当然是屈服于楚恒语的怒视之下,乖乖给两人让了路。 第五百一十六章 村子 第五百一十六章村子 刚听到一阵吱吱呜呜的声音,楚恒语就直接将白苏苏带了出去,回头时不忘瞪了一眼那侍卫。 “你们主子在做什么你不知道?这种事也要让我们去看,怎么,难不成你们主子有什么特殊爱好?” 侍卫赶忙道歉。 他就是个侍卫,哪能管到主子的头上去?更何况是这种事情,他也控制不了啊。 早知道他肯定就拦着楚恒语了。 楚恒语懒得跟他计较,便拉着白苏苏在园子里转了一圈,这一转才知道,原来看上去毫无所求的郭洁身居然有整整十房小妾,而宝丫就是第十房。 白苏苏惊讶的一直在絮叨着,惹得楚恒语也忍不住的笑。 “好了,回去吧,这么长时间估计也差不多了。” 白苏苏看了看天色,直接拉着楚恒语回去看了一眼,谁想到两人居然还没结束,白苏苏也懒得再等他,同府内的人说了一声便拉着楚恒语出去吃了一桶。 巧的是等两人刚坐下的时候,洛无衣就直接坐到了两人身旁。 现在的天色也不算早了,他们应该早就吃了饭才对。 “我,我是跟着你们出来的。” 洛无衣不知要怎么面对白苏苏,除了昨夜的冲动之后,他只觉得面对白苏苏的时候心里都是愧疚。 在第一次发现宝丫做出错事的时候他就应该直接将人带走才对,如今成了这种局面,他也不知要如何弥补,只能将所知告诉她罢了。 昨夜洛无衣本是要去找宝丫说些事情,没想到被耽搁了一下,再去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宝丫同婢女说的话。 当日给白苏苏吃下的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需要再吃两顿才能有效果,这不是今日晚上还打算做呢。 可她对郭洁身说的却是为了给两人助兴所用,根本就没想到白苏苏会吃了。 “这么不要脸?” 白苏苏气得直接放下筷子,大步上前就想去找人算账。 洛无衣以为楚恒语会拦住她,谁想到楚恒语大有要上前帮忙的架势,吓得洛无衣赶紧跟了上去。 现在的宝丫可不是之前的宝丫了,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如果真的惹急了宝丫,他可不知道两人会不会中了招。 到底是他低估了白苏苏。 最初的冲动过后,白苏苏就冷静了下来。 与其正面冲突,还不如直接离开,将烂摊子都甩给他们,也省的他们整日没事儿做就知晓情情爱爱。 “洛无衣!” 白苏苏一声喊,洛无衣马上上前听令。 别看他一身素色衣服,如今看着却多了一抹看破红尘的潇洒之感,让白苏苏都不禁为之着迷。 想不到啊想不到,离开了戏台子,这戏子仍旧能将生活过得如戏一样有滋有味儿。 只是洛无衣就不一定是这般想法了。 “想办法帮我们离开这里,就是今晚,最好是明日天蒙蒙亮的时候。” 这点事难不倒洛无衣,想离开这里,他多得是方法,只不过之前还想拯救一下宝丫,所以他才一直没离开。 楚恒语一贯看不上这些法子,但被白苏苏说了一通后,竟是破天荒的同意了两人近乎是胡闹的行为。 白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大人啊大人,您还记不记得您可是皇上拍下来赈灾的? 白日里楚恒语直接同郭洁身要了些捐款,对方倒是捐了些粮食,但更多的是银两。 这种时候还是粮食更值钱些,郭洁身当然舍不得。 他还得拿着粮食去跟那些流民交涉呢。 对于楚恒语现在就要捐款的问题,郭洁身不是没疑问,只是对方一句“你管不着”就彻底堵了郭洁身的话。 夜间睡觉时,白苏苏一身衣服都没脱,头发更是挽的好好的。 本睁着眼睛瞪着洛无衣来叫她离开,不知为何却躺着躺着就迷上了眼。还好楚恒语比她警惕,一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将她叫醒了。 有洛无衣在暗中帮忙,一行人别说是人,就连东西都顺顺利利的运出了郭府,更是成为了早晨出城的第一批人。 “可以啊你,今日要不是你,我们真的要被那府里的侍卫给抓住了,你不知道,当时他距离我就那么近。” 白苏苏用手夸张的比划这昨日经历的险情,眼睛里尽是光芒,丝毫没有对洛无衣的厌弃。 就连楚恒语看他的目光里也是同正常人一样,没有因为宝丫的作为而牵扯到他。 “今日不是我洛无衣救了你们,是你们救了洛无衣,请受我一拜。” 白苏苏哪见识过这个?赶紧上前要把人给拉起来,谁知却被楚恒语拉住了胳膊。 看着洛无衣给两人磕了三个响头,白苏苏才觉得胳膊上的力道一松,见楚恒语示意,这才上前将洛无衣扶了起来,笑着说着些其他的事情,便继续上路。 在路边过了一夜后,第二日一行人总算是看到了村子的影子,甚至在村外看到有人在田间劳作。 尽管那田地已经干涸成了块状,仍有人捧了不知道哪里的水,跪在地上浇灌着一棵弱小又翠绿的苗儿。 白苏苏看的心酸。 以往这个时候的人们本该准备迎接丰收的喜悦,如今却只能巴望着地里仅剩几棵的小苗,不说产量多少,就说这小苗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 也许这些浇灌小苗的人已经不再在乎它的产量,这一抹绿色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唯一的希望。 “这位大娘,你是前面村子里的人吗?” 白苏苏刚探出头去,就要被头顶的太阳晒得融化,只好用帘子遮挡着脑袋,趴在窗子上看着那位妇人。 妇人用近乎虔诚的方式浇灌完小苗,才把头扭过来。 见到一行人的时候目光里更是忍不住的一喜。 待她走近,白苏苏才注意到这女人居然是赤脚过来的。 “你们是哪里来的客人?” “我们” “我们是南边的客商,听说北边旱灾,想来此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楚恒语拦住了白苏苏要说的话,主动同女人交谈起来。 问了几人的来处和去处后,女人便直接将几人带到了村子里去,如她所说,村子里的人对他们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更是用大米饭招待了他们。 白苏苏高兴的看着楚恒语一直笑,没想到他们误打误撞居然到了这么富裕的村子里。 第五百一十七章 诡异 第五百一十七章诡异 但村子里没有够这么多人住的地方,众人只能分开来住下。 楚恒语总觉得不妥。 他们一旦分开来,可就没了这么多人在一起才能有的力量,但凡除了什么事儿,他们便是支援也来不及。 村民始终热情的招呼着,各自领了侍卫就往家里邀请,拉扯的力道之大就连身强力壮的侍卫都快要低挡不住。 楚恒语拧着眉头,如今的情况若是不接下村民的好意反而显得他们心里有鬼。 就连侍卫们也纷纷有了松懈。 “可咱们的货物不能出状况啊,不然咱们这次的东西可是要赔好多钱的。” 白苏苏赶紧拉着楚恒语道。 她当然想看到村民们热情相待的场景,可这太热情了反而让她不舒服,为了预防万一,还是谨慎些的好。 毕竟出门在外能相信的可只有自己人。 村民们忙说自己的村子是民风淳朴,根本不会出那些事情,让白苏苏尽管放心便是。 白苏苏打定了的主意自然不会有所更改,于是便委婉的谢绝了村民的好意。 谁想最为热情相待的村长却忽然换了脸色。 “我们一个人家里可住不下你们这么多人,虽然我们欢迎你们的到来,但也不喜欢不识好歹,给我们添麻烦的。” 这意思是要往外赶人了? 白苏苏看了看楚恒语,皱起眉头,不明白这人脸色怎么会转变的这么快。 他们自然知晓一个人家里住不下他们这么多人,可仍然无法接受村长态度的变化。 楚恒语正在考虑走夜路的可能性,谁想到村长直接开始了言语威胁。 “你们想赶夜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或许没告诉过你们,这里的夜路,可是会很危险的,毕竟这边的山林里有许多吸血蝙蝠,不像其他地方的生活在山洞里,而是满山的飞,一旦发现了有活物的踪迹,就会一涌而至。” 白苏苏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蝙蝠这种东西,不同仓鼠一样可可爱爱,偏多生了两个大翅膀,尖嘴猴腮的,让人想想都觉得心里发毛。 楚恒语也不可能不白及其他人的性命,只好同意村长的要求留了下来。 但是坚持留了一半的人在村长家外面,也不用村民帮忙找地方睡,就直接以天为被地为床。 眼看着双方就要谈不拢,村长忽的笑了,认真的挑选出一般的人挨个送到村民跟前,自己则是带着楚恒语和另外一半人去了家里。 白苏苏被要求与楚恒语分开住,可迎接白苏苏的村长女儿只是靠近白苏苏就能让她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哪还敢跟她同床共枕? “她是我的丫鬟,没有她的服侍我睡不好觉,还请村长体谅。” 村长女儿对着村长扭了扭身子,不想按照楚恒语的说法来。 可村长为了安抚楚恒语,还是同意将白苏苏留在了房里。 却不知村长女儿仍然放不下白苏苏,半夜偷摸溜进来给白苏苏送了一碟子水果。 这种时候还能看到水果才是真的稀奇。 白苏苏赶紧捧了送到楚恒语身前想同他一起分享,这话还没说出来,楚恒语就直接将水果全扔到了地上。 “不吃就不吃,浪费可耻知不知道,外面多少人挨饿受苦呢,你居然在这浪费水果,真是,真是” “浪费是我的错,但这种有毒的,恐怕就是流民也不会吃。” 白苏苏瞪大了眼。 隔着帕子将水果捡起来,只觉得跟前的水果无论是颜色还是果香都让人心旷神怡,丝毫不见有毒的样子。 “赶紧睡觉。” 楚恒语将多余的枕头扔到白苏苏的地铺上,自己扭身朝里睡了。 没人讲解原因,白苏苏也看不懂,只好悻悻的抱着枕头坐在地铺上,支棱着耳朵,半天也听不到点动静,暗暗感叹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白苏苏昏昏欲睡之时,忽的一声惨叫划破夜空,就连林子里的鸟都被吓得扑棱着飞走了。 众人都警惕起来之后,那声音却又忽然消失,整个村子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白苏苏探出头,同守在外面的侍卫对视了一眼,再往村长屋子看去,对方丝毫没听到刚刚的动静一般。 这点让白苏苏很是诧异。 要是说时间太晚了,又或者刚刚的声音太小也就算了,怎么这么大的声音,而且她刚刚还听着村长的房间里有些动静呢,怎么他们也不出来看看? 白苏苏的脑袋钻回去时,楚恒语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了床上。 月光透过窗子洒在楚恒语身上,将他脸上细微的汗毛照的若隐若现,更是让他多了一层神秘感。 “还不赶紧过来。” “哎。” 白苏苏赶紧坐到地铺上,抱着枕头靠着雕花木床,眨巴着大眼看着楚恒语。 “大人,你听到刚刚那声音了吧,你说那村长怎么会没听到?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恒语没说话,只是示意白苏苏闻了闻雕花木床。 白苏苏的脑袋刚凑过去,一阵潮湿木头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这种情况一般是雨季才会有,如今都不知道干旱了多久,怎么会有潮湿的感觉? 白苏苏抬手在床上蹭了蹭,那种潮湿的感觉更是明显。 “这床是被人用水擦过的,而且过了没有多久,不然不会如此潮湿。” 这一点白苏苏当然知道,只是现在的水多金贵,居然还有人用来擦床? 擦也就罢了,这种感觉绝不是一点半点的水造成的。 可楚恒语虽然能说出这些,却说不出原因。 比如他们为什么要擦拭这木床。 外面又是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传来。 这次众人便是想忽视都不能。 这一次的尖叫后还接了一句“快跑”! 楚恒语赶紧拉着白苏苏到了门口,一众侍卫也早已进入了战斗状态。 旁边村长的房门总算是慢悠悠的开了。 看着众人一脸紧张的模样,村长却显得习以为常一般,披着外袍笑着走了过来。 “是不是听到有人喊叫了?不要担心,那是只鹦鹉在闹着玩儿呢。” 说完这话,似乎是要给他们介绍一般,村长继续说着,“哎,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鹦鹉,自重落到我们这里之后,总是喜欢半夜开这种玩笑,怪我白日忘了同你们说,是不是吓坏了?” 白苏苏点了点头,可手上的触感让她清晰的感觉到楚恒语半点没相信村长的话。 第五百一十八章 离开 第五百一十八章离开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村长的笑容让白苏苏浑身发毛,鸡皮疙瘩更是起了一身,若不是此刻楚恒语在跟前,她一定会直接按照村长的要求,回到房间。 “没什么问题,只不过” 楚恒语没说完后面的话,而是摇了摇头,同村长道了别就回了房间。 白苏苏正要询问他怎么了的时候,刚刚门口的侍卫便红着眼睛进来了,脸上的隐忍就连白苏苏都看的出来。 “大人,刚刚那是小三子的叫声,属下确定是他。” 侍卫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可眼泪总是不争气,最后一个字落下,侍卫的第一滴眼泪也落了下去。 铮铮汉子,便是脚上走的都是水泡第二日仍然能忍着疼继续上路,这会儿却控制不住的哭了。 白苏苏猛地站了起来。 看来她刚刚果然没有听错,那种声音根本不是一直鹦鹉能模仿的出来的。 村长在说谎! 那岂不是说他们现在…… 转身去看楚恒语时,对方已经直接起身站到了她身旁,甚至是毫无停顿的拉住了她的手。 掌心的温暖让白苏苏莫名的心安,尽管楚恒语在同他人说话,她仍然觉得心生欢喜。 “派两人去查探情况,其他人” “大人!” 白术从未有过的正经模样就这么出现在了白苏苏跟前。 那一身黑衣将平日里看着不着调的白术显得越发利落,就连气势都强悍了不少。 若是她第一眼见到的是这样的白术,同他的关系定然不会是现在这样好。 在第一声叫声出现时,白术就已经带人去查看了情况,可声音消失的太快,这里他又从未涉足过,查起来费劲。 好在第二个声音给了他提示,虽然方向完全不同,却让他发现了这个村子算不上秘密的秘密。 “什么!” 白苏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从听说有食人村的时候,白苏苏就想过自己或许会涉足此地。 可没想到竟然成了真! 他们这不是成了自己将自己送进了狼窝? 白苏苏被吓得浑身颤抖,还好楚恒语在旁给她做了后盾。 “去将我们的人带回来,其他人,我们连夜离开。” 楚恒语的话刚吩咐下去,外面就是一阵吵嚷的声音,就连村长也面露狰狞笑容的出现在了众人跟前。 “远方的食物,你们为何要在深夜如此大动干戈?这样可不利于保持肉质鲜美啊。” 楚恒语赶忙将白苏苏往身后遮挡,生怕村长那恶心人的爪子碰到白苏苏身上。 面对这样一群恶魔,侍卫的刀不得不对准他们。 此时,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正常村民,而是地狱来的魔鬼! 村长显然没意识到他们居然随身带了刀,正咧嘴笑着以为自己即将得到许多食物时,脑袋和身体就分了家。 紧随而至的村长女儿愣怔了一下,随后更是疯狂的对着白苏苏扑过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什么。 透过那零碎的话语白苏苏才知道,原来她给自己吃的水果里并没有毒,反而是添加了各种香料,为的就是吃起来是更加美味。 白苏苏忍不住一阵恶寒,自己差点给自己吃了断头饭。 在侍卫的刀前,他们引以为傲的尖锐指甲根本算不上什么,就连他们认为咬合力惊人的牙齿也毫无用武之地。 大批村民已经赶到了村长家外面,白苏苏眼看着自己和楚恒语等人就要被包围时,便远远的看到一处光亮跑了过来。 是个移动火把! 不,下面还有个正在奔跑而来的人。 白苏苏真正看清来人模样时才发现竟然是洛无衣。 她就说怎么进了村子吃完饭就不见洛无衣的踪影,原来是为了在这时候出来救他们的。 这些人自以为是吸血蝙蝠的变异种族,对于火把也是害怕的很。 可洛无衣一个人的火把根本不足以支撑他毫发无损的站在一群村民中间。 “这,这些火把你们快一人拿一个。” 洛无衣不知在那里找来个装粪用的筐子,里面凌乱的摆放着已经做好的火把。 只是在他的火把上沾了一下,那些火把就迫不及待的冒起了火焰。 白苏苏对着那些人挥舞火把,果然将他们逼退几分。 村长女儿的嘴里还在口吐狂言,白苏苏可懒得搭理,轻松的指挥着侍卫将这些人都给绑了起来。 至于到底要怎么审讯,这跟她可就没什么关系了。 端看楚恒语的想法便是。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救回那些被村民带走的侍卫。 可白术报回来的数字却让楚恒语沉默半晌。 更不要说是白苏苏。 去了一半的侍卫,只回来了四分之一而已。 他们去营救的时候甚至见到有些侍卫的身体部件还在锅里煮着,随着咕嘟的水花不停翻滚。 平日里他们互相触碰过的手已经被这些魔鬼啃得只剩了骨头,零散的堆在桌子上。 更有些侍卫被砍去部分四肢,正在被一刀刀的剐下皮肉,见他们来后,唯一的希望便是求死,他们不忍他再受罪,只能同意。 他们不是那些专门培养出来的杀手,这种时候心里早已痛的近乎麻痹。 如今看到那些疯狂的村民,只恨手里的大刀为什么不能直接砍下去! 这一次,楚恒语没有好心。 而是直接让人将这些人都绑到了村子里专门召集全村会议用的台子上,趁着夜色,一把火将这里烧为了灰烬。 火舌吞吐这村子,缠绕在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之中,伴随着远处缓缓升起的火红的太阳,最终化为滚滚浓烟,消失在天空之中。 隔壁村子注意到这边的状况,按耐不住心中雀跃更是直接狂欢整日整夜。 “这次多亏你发现了他们的弱点,不然我们肯定要被他们再牵扯些时间,等回去之后本官便跟皇上说,给你赏赐。” 洛无衣笑的勉强,在他看来这,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想要弥补宝丫做下的错事而已,怎么能让人家受害人感激? 直到白苏苏坐在马车里继续上路,那个村子仍旧是滚滚浓烟。 她原本以为这样的村子虽然是做到易子而食,自然心里也是难过的,甚至村子也得是贫苦到了不得了的地步才对,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让她看清了人性本恶。 第五百一十九章 情况更糟 第五百一十九章情况更糟 一路上好在有洛无衣时不时的唱几句,又能同白苏苏讨论些戏文的情节,倒是让白苏苏渐渐在沉思中走了出来。 环境越来越是荒凉,就连树上的绿色都少了很多,偶尔见到几棵树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夏日的生机。 天上的太阳没有了遮挡,照在众人身上火辣辣的。 就连吹进来的风都惹得不得了。 这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就已经是如此,再过些日子可怎么办? 白苏苏有心体谅外面的侍卫,可眼下不是他们休息的日子,只能在进入山林的时候稍作休息,可赶路还是不能停歇。 虽然植物少了,可路上的人却越来越多。 有些是不知道走了多远的,看到他们队伍的时候都在双眼放光。 好在有侍卫在旁护卫,又有楚恒语交代的,一旦发现直接上前的,若是不接受他们给予的少量粮食还想再多拿些的,直接动手,这才没再出现上次的事情。 天气的炎热加上食物的短缺,导致路上的人渐渐变得脚步沉重,漫无目的。 那些离开了家乡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往什么地方,只是在跟随着前面的人走。或许碰到愿意收留他们的府城,他们的行走就可以结束了。 白苏苏偶尔掀开帘子看着外面,那些瘦小的儿童跟在大部队里,仿佛已经知晓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看向马车的时候,双眼里尽是羡慕。 也曾听到过几个孩子疑惑的询问父母,白苏苏他们为什么可以坐在马车里。 父母也只是看了着马车,沉重的叹了口气,将孩子背到背上,再次迈出沉重的步伐。 眼看着一路上带着的粮食都要被分发赶紧,楚恒语只能下令再次加快赶路。 导致即便是坐在马车上也没有了之前的安稳。 要不是外面太阳毒辣,楚恒语甚至有直接带着白苏苏骑马的冲动。 白苏苏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有晕过马车,虽说这车厢比不过前世的汽车舒适,但到底也不用自己两腿倒腾,她也乐得自在。 如今却是结结实实的体会了一把古代的晕车。 夜间众人又不得不宿在了山脚下。 这里唯一的一户人家还是个猎户,看到众人的到来,总算是吃上了多日不曾吃过的米饭。 猎户平日都是靠着上山打猎赚些银两,或者拿去直接换了米面来,可这旱灾一来,就连山上的野物都凶残了许多,小些的更是被猛兽吃了不少,他也只能勉强捡些剩下的填饱肚子。 听说楚恒语一行人还要往北走,猎户只能劝着。 北边的旱情可是比他们这里还要严重的多,听说不少人都开始挖地上的土吃了。 白苏苏瞪大了眼,还真有吃土的? 猎户连连摇头,说起在他这里经过的部分流民的样子,眼泪啪啪的往地上掉。 “那些人太可怜了,各个瘦的都只剩了皮包骨头一般,按说这旱灾也是正好赶到了如今这种时候,旧粮吃的差不多了新粮又没有,可不是只能挨饿?” 白苏苏忙问,“朝廷之前发的救济粮去哪了?还有各府城不是也有粮仓?” 猎户将在座的环视了一圈,脸上的笑容里尽是惨淡。 “想来各位都是大家族的人,便是侍卫也要比我们这普通百姓好上许多,你们又怎知这普通老百姓的日子?” 白苏苏抿着唇,她也算不上是什么大家闺秀,但好歹有个戏班子可以靠着官府吃饭,也算得上是吃穿不愁,与她没来时家里的状况确实不一样了。 可要说她是普通百姓,她也算不上是。 毕竟京都是天子脚下,便是他们想做些什么也得有所白忌,不像这里,天高皇帝远,哪个管你上面是什么意思? 只要交上去的东西做的干净,根本没人查得出来。 第二日有了猎户的引导,众人才能成功过了这座山,为了表示感谢,楚恒语又让人给他留下些粮食,也够他吃一阵子了。 原本猎户并不想要,是楚恒语说用他屋里的狐狸皮来换,对方这才高兴的接下。 白苏苏还想笑他居然用官府的粮食为自己谋私利,看来他也不是什么清官,谁想到狐狸皮也就是在楚恒语手里过了一下,转头就送到了她跟前。 “这狐狸皮做出来的袄子舒服,等回去之后让白夫人给你做些冬日的袄子,即便不是贴身穿着也暖和些。” 白苏苏忽的想起来那棉花的事情,如今天气旱,倒不如将棉花种下去,冬日里也好御寒。 楚恒语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等植物,赶忙写了书信,让人加急送回京都,一切交由皇上定夺。 过了山,一行人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这里荒凉,放眼望去,尽是一望无际的黄土。 风里卷着的不再只有热气,还有灰尘。 白苏苏觉得自己的呼吸中都夹杂着数不尽的尘埃,眼前更是被蒙上了一层纱一般。 楚恒语却想起曾在史书中看过,这里在百年前还是郁郁葱葱,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没有河水,没有树木,就连小草都难见几棵,不成了这样才怪。 白苏苏暗暗嘟囔着。 楚恒语也听到了心里去,越发觉得白苏苏似乎对这些问题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便同她说了几句,可越是说道后面,越发现白苏苏的思路果然与他们不同。 但凡是白苏苏说出来的治理方案,楚恒语都一一记录下来,再一次托人送回京都去。 下一站他们到的是落霖府。 名字听着湿漉漉的,可整个府城都像是用黄土搭建的一般,到处都充满了尘土的气味。 街上的人各个皮肤都比他们黑了不是一个度,就连眼白都是黄色的,身上的衣服不知道穿了多久,看着已经沾染了一层的沙尘。 知府听说众人已经进了城,赶紧带着官差前来迎接。 白苏苏这才看着,原来这知府也好不到哪去,看看这满身的尘土,官服得有一个月没洗过了吧? 知府也注意到了一行人的目光,脸上即便是尴尬也能托黑脸的福不被看出来。 “落霖府比其他府城的情况差点,我们这边本身便干旱少雨,所以今年的情况更差,我们也没办法去同其他府城交换粮食了。” 官文被知府堆的到处都是,之前不知晓一行人要来,也没来得及收拾。 第五百二十章 富家上门 第五百二十章富家上门 虽然听说皇上派了官员来,可他哪知道人什么时候能到,只能一门心思的先自己琢磨着法子,也好能支撑一段时日。 说起府城的情况,落霖府知府头疼不已。 这落霖府的两极分化极其严重,富有的人家里囤的粮食足够整个府城的人勤俭节约吃上三年的,可这贫穷人家里整日靠着官府发的救济粮过日子,现在若是死了个人,大家不但不觉得伤心,反而会高兴上许久。 “我也想过让那些富足人家拿出些粮食来救济百姓,可他们说什么也不肯,官府又不好强迫,只能靠着粮仓里的米面坚持,如今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带来的粮食在路上看到流民的时候就已经分发了不少,如今剩下的也不多,怕是帮不了你们,所以我们的目光还是只能放在那些大户人家身上。” 知府连连摇头。 “楚大人有所不知,这些人若是在好年头,说不定还会偶尔放点粮食出来,可如今是灾年,还不知道要差到什么日子呢,这” “大人,土蛋好了。” 知府的话还没说完,管家就忙着将吃食端了上来。 白苏苏一看顿时兴奋了。 她就说来了这里之后总觉得少些什么,感情是这土蛋! 只是这里似乎将土豆和地瓜给混在了一起,煮出来的味道倒是一点不差。 白苏苏偏爱甜食,地瓜里的香甜充斥着她的口腔,让她更是怀念起了烤地瓜的味道来。 “管家伯伯,可还有这样的土蛋?” 管家一愣,他还以为这些尊贵的客人吃不惯他们这里的粗茶淡饭,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如此喜爱,赶紧说着有,转身就要让人去给白苏苏准备些。 “不不,我自己来。” 白苏苏白不上楚恒语还在旁边,拉着门口的小丫头就快步往厨房奔去。 知府在后面看得是一头雾水,倒是楚恒语知晓白苏苏这是发现好吃的了,也随手拿着盘子里的土蛋品尝。 如管家所说,今年的土蛋不少,但这以前都是寻常百姓人家用来填饱肚子的东西,他们还是以粮食为主,要不是如今的粮食不够,他们也不会吃这些东西。 厨子还以为白苏苏想用厨房做什么佳肴,谁想到白苏苏让他在锅里放了水,那土蛋却被她直接扔到了灶膛里。 “你,你这姑娘,长的倒是干干净净,怎么能如此糟蹋粮食!” 白苏苏挑眉,她还以为这里的人能知道这东西可以吃,便是知道有烤地瓜的。 “嘿,老李,你去一旁带着,不过是几个土蛋,不碍事。” 管家赶紧将厨子拉到一旁去,笑着示意白苏苏尽管继续便是。 可这里的厨房不隔音,白苏苏捯饬着自己的烤地瓜,仍旧能听到外面两人说话的声音。 见管家以为偏帮自己的说辞,白苏苏更是忍不住的偷笑。 再看到厨子进来时黑着的脸,白苏苏便更忍不住了。 “你,你怎么” 厨子的鼻子总是灵敏些,不大会儿,烤地瓜的香味一散发出来,就勾的他口水直流,忙蹲到了白苏苏身侧,同她一起看着灶膛。 等白苏苏将火熄了,把烤地瓜扒拉出来后他才知晓,竟然真的是这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 只是这黑不溜秋的,怎么看怎么不敢吃。 白苏苏却美滋滋的端着盘子跑了,他便是想试试味道都不行。 转身收拾灶膛的时候,他竟然发现了被白苏苏遗漏的一个,赶紧趁着没人拿出来,去一旁研究起来。 “大人,大人快尝尝我的手艺。” 白苏苏一溜烟的跑着回到房间,将黑黝黝的一盘子往桌面上一摆,知府刚刚还露出笑容的脸顿时就僵硬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东西叫烤地瓜,之前我就在想京都怎么没得吃,原来是根本就没这东西,如今看到了,你可一定得尝尝,这东西吃了可是会上瘾的。” 知府正要问这黑黝黝的要在哪下嘴,就看白苏苏已经直接拿起一个扒了皮就往楚恒语跟前送去。 金灿灿的瓤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知府你也尝尝。” 白苏苏想着自己被染黑的手指头,也没给他扒,直接将盘子都推到了他跟前去。 被占了嘴的三人白不上讨论,吃的盆干碗净后,楚恒语才问起白苏苏怎么会知道这东西的吃法。 “我知道的多了,毕竟写戏文的时候没灵感,就总是爱看些杂七杂八的书,除了这些,我还会做好几种菜,都是这些东西做的。” 于是当晚,白苏苏干脆给几人来了个土豆地瓜宴,吃的众人心满意足。 没想到仅仅是几个不怎么好看的土蛋就能吃出这么多的花样来。 知府后者脸皮跟白苏苏要了食谱,第二天就直接让人做出告示张贴在大街小巷中去。 那几个富人家的小厮看到后,竟然统统给撕走,说是他们府上的独门菜色,不能让他们看了去。 白苏苏正要气得去找他们理论,问问怎么就成了他们的独门菜色,就听下人来报说是几位富人亲自来访。 楚恒语赶紧拉住要去找他们理论的白苏苏,示意她先看看情况。 几人来的时候便是气冲冲的,仿佛真的是白苏苏拿了他们的独门菜色一般。 直到知府说这做法是皇上让人带来的,他们才承认是想用这些菜色做自己酒楼里的菜品,希望能跟知府交换。 白苏苏冷哼一声,却被那首富给听了去。 “这是哪里的丫鬟,怎的这般没有教养?” 楚恒语瞥了他一眼。 “这是我的丫鬟,也是做了这些菜色的丫鬟。” 几位首富这才自觉惭愧,赶紧同楚恒语道歉。 “你们错怪的是我,为何要跟我家大人道歉?毕竟你们拿了我们的粮食我们不是也没找你要吗?” 白苏苏的话说的几人错愕不已。 他们何时拿了她的粮食? “你们不知道吗?你们后院的粮食可都本该是我的,偏被你们拿了去,我也就不计较了,但你们如果能够负责这次灾情中的粮食发放问题,我更是会等回去之后,让我们大人同皇上好好说说,给你们点表彰。” 白苏苏扬着下巴,颇为狐假虎威的说着。 几人更是蒙,他们何时又抢了白苏苏的东西? 第五百二十一章 发光的金子 第五百二十一章发光的金子 “与你们的观念一样,你们将我的东西收为己有,我自然也能将你们的东西收为己有。” 白苏苏笑着解释。 “你这般与强盗有何分别!” 首富站起来指着白苏苏怒冲冲的说道。 要不是两位大人还在这里,他得面子上过得去才行。 白苏苏被他的身形吓了一跳。 刚刚还以为这位首富只是比其他几个胖了些,没想到等他站起来,白苏苏才发现这人何止是胖了一些? 在这个年代,能胖到这样的只怕足有两百多斤。 只是这人看着年纪也不算大,怎么就能胖到如此地步? “你是不是经常脚步虚浮,身体乏力,稍微运动一下便气喘吁吁,一到夏日便汗如雨下?” “你” “有时总觉得喘不上气来,心脏还总是跳的很快?” “是,没错,就是这样!” 首富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刚刚对白苏苏有多怒气冲冲,如今就有多和颜悦色。 楚恒语却打断了白苏苏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而是环视一圈,将几个富人的模样都看了个清楚。 随后便同知府说起了赈灾一事。 知府自然是听楚恒语的,赶紧问什么便说什么,见楚恒语重点说起缺少赈灾物资一事,顿时明了。 暗中瞥了几位侍卫一眼,抬头时脸上已经尽是疲惫模样。 白苏苏在一旁听他所说的可怜之处,只觉好笑。 想不到这知府居然也是个戏精,说演这就演上了,要不是他的形象不太好,又有官职在身,她说不准还会把他往自己的戏班子里拉拢拉拢。 其他几个富人不着急,可首富着急啊,他这好不容易碰到个不号脉就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人,管她是男是女,他得把握机会不是? 眼看着知府同楚恒语半天讨论不出个结果,下人又来问起了是否要用饭的问题,首富是越发的着急起来。 要吃午饭,那不就是要赶他们走吗? 几个富人互相看了几眼,心里自然是不愿意放过几个发财树一样的菜单。 但如今看来若是他们想一点损失没有的拿走这几个菜单也不可以。 “府内的菜色想必几位也是看不上的,所以本官就不多留几位,请回吧。” 知府看着楚恒语的模样,狠心下了逐客令。 心中却是极其舍不得。 他还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在这几人身上挖点东西下来呢。 几位富人也是心中不情愿,他们的目的没达到,万一这人刚走,随后知府就将菜单给再次发布了出去,他们还怎么赚钱? 几人均是看向首富。 “知府大人,您看这都已经是午时了,刚好吃饭的时候,现在回去,家里定是没做我们的饭,不如就在大人府上蹭个饭?” 生怕知府不同意似的,首富赶紧补充着,“吃完了饭咱们也好一起商量这次赈灾的问题,您说呢?” 知府一看几位富人也是纷纷点头,心里顿时就乐开了花,赶紧招呼着众人去吃饭。 这次的饭菜均是白苏苏写好了菜单子,让厨子做出来的。 专业的厨子就是比白苏苏这业余的好,做出来的菜色是色香味俱全。 刚端上来就吸引了几位富人的目光。 在他们眼里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饭菜,而是在闪闪发光的金子! 早知道就将自家的厨子带来,回去之后也好慢慢琢磨。 忍耐着心中的渴望,几位富人勉强吃完这顿饭就赶紧围着知府坐好,这次脸上的笑容里都带上了几分真诚。 可知府说来说去就是不提让他们帮忙的事情,首富收到几人的目光,只好作为代表提出要捐粮一事。 知府正要高兴的答应,楚恒语便按住了他的胳膊。 “你们想要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捐粮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捐的。” 这捐粮怎么还有条件了? 若是真的捐的太多,多于那几个菜谱的价格,他们自然是不情愿。 “本官知道你们想要的是那几个菜谱,但是若是作为了交换,你们就不能算是捐了,只能算是,交易。” 交易就交易,他们才不会在意这些。 可首富却听出了楚恒语话外的意思。 连忙追问这捐款和交易有什么不同。 “当然是不同。” 楚恒语将在京都里募捐的一套说了出来,只是这次的说法从整个京都的排行上升到了整个赈灾过程中的排行。 “等灾情过去之后,我们会出一个总的捐款排行出来,谁捐的多,还会得到皇上不同的奖赏,只是这奖赏仅限于前二十名而已。” 皇上的奖赏! 不管是什么,只要说是皇上赏赐下来的,那就是个破烂都是名誉的象征啊! 他们这种能同知府搭上线就已经觉得高人一等的人,若是能够得到那奖赏,岂不是...... 几人几乎是一拍即合。 连忙问着楚恒语,这次捐款最高的是多少了,如果太多他们起码也要往前拼一拼才行! 可楚恒语本就是为了赈灾在筹集粮食银两,又怎么可能直接告诉他们? 几人一听全靠自觉,只能是往高了捐。 若不是几人的家底厚,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敢去拼个前二十出来的。 可这样大比的支出,几人必须得回去同家族里的人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为了加大几人捐款的可能性,楚恒语表示,如果几人愿意捐款,不管多少,他都会看数量赠送菜谱,赠完为止。 这个条件一出来,几人纷纷告辞回家商讨捐款事宜去了。 白苏苏暗地里戳了戳楚恒语腰间的软的肉,不满的嘟囔着嘴。 “为了这捐款,我可是连我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却没有半个奖赏,哎,这是什么世道啊。” 楚恒语在她的手戳上来的一瞬间就僵硬了身子,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脸色不正常的随意应付一句便同手同脚的离开了。 白苏苏看到他的囧样顿时来了兴趣,直接追上去同他并排着走。 “楚大人,你这走路方式怎么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此话一出,本就精神紧绷着的楚恒语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再迈开腿是更是差点直接绊倒,笑的白苏苏前仰后合。 落霖府的早晚倒是清凉些,只是空气中的尘土让人始终觉得浑身难受,白苏苏更是恨不得一天三遍澡的洗。 无意间听到丫鬟抱怨她每日都要洗澡之后才知晓,原来落霖府比一般的府城都要缺水。 第五百二十二章 委屈 第五百二十二章委屈 或者说,对现在的落霖府来说,比起缺粮食,他们更缺的是水。 这可是难倒了白苏苏。 要说粮食还能卡靠着算计那些富家大户得来,可这水是全府城的人共同享有,哪能说来就来的? 不知不觉的走出了藏身之处后,吓得几个丫鬟赶紧跪地求饶。 白苏苏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呆呆的问了她们府城的水源在哪后就往知府大宅外走去,出了门走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认识路。 再想往回走却发现就连回去的路都给忘了。 “这位大娘,你知不知道知府大宅怎么走?” 那大娘疑惑的看了白苏苏一眼,见她周围没有人,才将她拉到了一旁询问。 “姑娘的口音应当不是本地人,不知姑娘找知府大宅作何?” 白苏苏只能说是来投靠在宅子里做下人的远亲的,只是来了这里之后东西都被偷了,自己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大宅,只能饿死在这马路上。 大娘这才同情的告诉了白苏苏知府大宅的位置。 可白苏苏走了许久也没看到点熟悉的建筑,回头时那位大娘却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跟着她,甚至被白苏苏撞到了她一脸诡异笑容的模样。 白苏苏吓得一个哆嗦,忙往人群中走去。 “嗨,你今日怎么出门了,也不知道叫我一起。” 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在挑选首饰,白苏苏就走过去故意套着近乎,借着那大娘看不到的位置,白苏苏拼命给姑娘示意求她帮帮自己。 可摊主看明白了,那姑娘却惊叫着往后退了一步,大喊着自己不认识她便跑走了。 那大娘正要上前,摊主便笑呵呵的同白苏苏说起了话。 “你可是有几日没来我这摊子了,你娘的身体最近如何了?我这几日正要去看她,眼下没什么人,不如就跟你回去看看你娘。” 白苏苏感激的上前帮他收拾摊子,轻声告诉摊主她要去的是知府大宅。 可摊主竟然是一愣,脸上虽然不情愿,仍然是带着白苏苏有说有笑的往知府大宅走去。 那妇人却怎么也不肯放弃白苏苏,在几人经过一处偏僻的院落时,妇人直接拿起身旁的棍子就对着白苏苏砸了过去。 巧在白苏苏正好往一旁躲开水坑,这才避开要害。 虽说被砸了一下疼痛不已,倒也给了她反击的机会。 “你个黄毛丫头还敢反抗我?今日等我抓住你,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妇人说着便撸起袖子要去抓白苏苏。 “救我。” 白苏苏向身旁的摊主求救,可没想到对上的却是那人得逞的笑容,白苏苏这才惊觉自己是上了当。 “我说花婆子,这姑娘一看就是个雏,长的也是小巧玲珑的,你可得多给我点银子才行。” “去去,先给我把这黄毛丫头抓去楼里再说。” 摊主说着便同那花婆子对着白苏苏扑来。 白苏苏拼命后退,眼看着就要被两人抓住,白术便在远处飞身而来,一脚一个将两人踹到在地。 “我们姑娘的主意也敢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白术说着便欺身打了过去。 两人即便是有点力气,也不是拳脚功夫厉害的白术的对手,生生被他压在地上打了一通,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白苏苏早已回过神来,站在白术身后看着两人的模样,没有丝毫留情。 这种时候还出来做这种生意的人也算不上是好人,不知道多少人家的女孩儿让他们给糟蹋了。 随后赶来的官兵赶忙将两人带走,知府更是连连给楚恒语道歉。 别看白苏苏只是楚恒语的丫鬟,那能让楚恒语带来的能是简单的? 楚恒语哪白得上他?赶紧检查着白苏苏有没有问题,确认没事之后又是忍不住将她唠叨一通。 “这种时候最是混乱,你居然还敢乱跑?今日这是被白术发现了,若是没有发现,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况?真以为我能时时刻刻的保护你不成?” 本就担心受怕了许久的白苏苏,面对楚恒语的质问,心中更是委屈的不得了,金豆子直接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也不说什么,就站在那里看着楚恒语哭。 楚恒语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他想过白苏苏会跟他犟嘴,也想过白苏苏承认错误,却从未想过白苏苏居然回事这种反应。 白术倒是吓了一跳。 这好好的怎么就哭起来了?赶紧上前慌乱的解释着楚恒语只是关心她,可他越是说,白苏苏哭的就越是大声,以至于白术越说越是语无伦次。 可怜知府被眼前的景象看的是慌张不已,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才惹得白苏苏哭了,身为一个知府,同白苏苏道歉不可能,可不道歉,眼前这可怎么办? 白苏苏越是听着白术的解释心中越是委屈,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楚恒语,竟然在心中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拥抱,哪怕是牵牵手也好。 谁知楚恒语竟然直接转身走了。 这下可是气坏了白苏苏,他居然就这么走了,把她扔在这里不管就走了! “苏苏,你,你不要哭了,大人他就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情绪,其实他是担心你的,你,你” 白术都不知道要如何同白苏苏解释楚恒语离开的事情,这话还没组织好,白苏苏却直接跑过楚恒语去了自己的屋子。 路旁的丫鬟哪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只是敢私下小声讨论几句。 转天那几位富人再来时,白苏苏仍旧是乖巧的站在楚恒语身侧,只是就连几个富人都感受到了两人之间气场的不同,互相看了几眼,暗暗惊讶,一个小丫鬟居然还敢对主子有意见! 越发肯定了白苏苏在楚恒语心中的地位。 几位说出自己捐款捐粮的树木后,别说是知府,就连白苏苏和楚恒语都对那数目表示了震惊。 想不到这看似贫瘠的落霖府居然会有这么富有的人,他们这次可是钓到了大鱼! 这下别说是几个菜谱,就连首富肥胖引发的症状,白苏苏也给出了适当的建议,甚至是双手奉上几个调理的食疗菜谱,让首富如获珍宝。 至于水源问题,白苏苏提出了在临近的大江大河中引水入府城的建议,可这样大的工程知府还要找了专门的工匠讨论才行。 第五百二十三章 夜半挑衅 第五百二十三章夜半挑衅 杨武释一头雾水地跟着侍卫进了莫无剑的宫殿,他见过这个茶国皇子在白无双面前嚣张的表现,也见过他肆无忌惮地嘲笑过白朝人,他对莫无剑的印象并不好。 虽然说,这位茶国皇子的到来,让恶毒的二皇子白洋就地伏法了,但莫无剑的性格在他看来实在是糟糕,他很是不屑这般纨绔无礼的人。 “杨公子,请,殿下就在房中等着你呢,你进去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侍卫脸上带着客套的笑意,操着那一口不熟练的白朝话向杨武释行礼道。 杨武释狐疑地朝着那侍卫看了一眼,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口的侍卫立刻帮着杨武释关上房门,而后神情警觉地朝着周围张望着。 房间外的四面各藏着几个莫无剑安排的暗卫,为了防止方才那个偷听者再次来探查消息,他们必须要小心谨慎。 杨武释刚一踏进门,便看见楚恒语正在与莫无剑下着棋,他们身旁还有一个女子正低着头帮着两人沏茶,开门的声音惊扰了他们,三人立刻齐齐扭头,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杨武释一见那女子那双清澈的眼睛,脸上便立刻涌上一阵惊喜,他指着白苏苏又指着楚恒语,万分激动地说道,“洛……洛飞?你怎么在这儿?楚世子是你将她带来的?那日她明明……” 杨武释一下子丧失了组织话语的能力,他的舌头打着颤,一时间只觉得千万的问题从胸口猛烈地涌了出来,却又被那些复杂的情绪尽数压在喉咙口,使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没事,我一直在楚世子身边,那日前来救我的也是楚世子。”白苏苏将手中的茶壶放下,她笑着看着杨武释那激动的模样,心中一阵温暖,能够再次遇见他,真是太好了。 楚恒语与莫无剑却是惊讶地看着杨武释,白苏苏都已经浓妆艳抹成这样了,连她的几个皇兄都没有将她认出来,但这个杨武释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已经能十分确定地将她的名字叫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没想到杨公子竟还有双火眼金睛啊。”莫无剑笑着朝着杨武释调侃道,“现在这位是苏苏,现在是我的婢女,可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洛飞了。” 杨武释激动而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三人,等着那再次见面的兴奋劲儿过去之后,杨武释的脸上便浮上几分焦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和我说清楚吗?” 四人都坐了下来,莫无剑将方才偷听者的情况与楚恒语和杨武释说了个仔细,那两人知情后,立刻一同想了个办法,将这件事的说法圆了过去。 杨武释站起身来,真诚地对着白苏苏说道,“洛飞,你不要怕,这里本就是你的家,你与大皇子是同等地位,他没有权利将你赶出去,我们都会帮你,保护你,你尽管做你想做的事。” 楚恒语却是担心地朝着白苏苏看了一眼,向着莫无剑感谢道,“这次的事情是我大意了,若不是殿下您头脑敏锐,这件事影响的可能就不只是我与洛飞两人了。” 白苏苏抿着唇儿,她看着楚恒语,还是希望他能为之前所说的话做个解释,然而楚恒语对此事非常敏锐,一旦触及,便立刻转移话题,十分迅速地将事情搪塞过去了。 大皇子的殿中,一个身影快速地出现在了白无双与张凤的面前,他身穿轻甲,脚上蹬着一双特质的短靴,靴子上插着一把弯弯的匕首,蒙着面纱,模样看上去十分诡异。 张凤满意地笑了笑,向着身旁的白无双得意地说道,“我们的夜莺有好消息了呢。” 寒月高挂,夜晚静得出奇,那些藏在厚厚云层中的星星也都敛去了光芒,皇宫中却有一支举着宫灯的队伍,在快速移动着,从空中看去,就好似一条金色的龙,正快速从大皇子的宫殿,朝着莫无剑的宫殿游去。 “茶国殿下!出来与我们好好谈一谈吧!”大皇子带着那支小队出现在了茶国皇子的房门口,他大声朝着屋中吆喝着,身边的那些御林军脸上的神情,也极不友好。 那些茶国随行的士兵们听闻动静,都立刻从各自的屋中走了出来,他们拿起刀剑与大皇子的队伍对峙着,脸上的神情极为严肃。 “吱呀——” 莫无剑的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莫无剑穿着一身丝质睡袍,睡眼惺忪、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他打着哈欠,极为不悦地朝着大皇子懒懒问道,“大殿下,这么晚了,怎么还带着这么多士兵来我的院中,难不成大殿下是想要抄我的家?” 白无双冷哼一声,那双贪婪的眼中立刻闪过一丝狠戾,“还真是被茶国殿下说对了,我今日来,是要问殿下要一个人,若是殿下不将人交出来,我可就真的要让这些御林军进去抄家了。” 乔士元知道乔静语的死因真相后,便立刻将御林军的管辖权交给了白无双,自己则是心痛欲绝,再也不想参与到政治中去了,他带着乔府上下的人与钱财,搬去了一个静谧的小镇,在那儿用余生来忏悔自己的罪过。 因而现如今白无双才会这般神气地带着皇宫中的御林军到处晃悠,现在他还真是已经将皇宫紧紧握在手中,就差一个皇位了。 “大胆!我们殿下的住所可是你们说抄就能抄的!” 莫无剑的侍卫立刻站了出来,他一个闪身,张开双臂,用身子护在莫无剑前,气势汹汹地朝着白无双训斥道。 白无双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那个侍卫,随即立刻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不屑,“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就是那个在我们白朝匪首山被女山贼差点打哭的高手吗?” 白无双这话一出,他带着的那些御林军们全都爆发出一阵充满了嘲讽的笑声,侍卫的脸立刻羞愤得红了起来,然而却又找不出其它反驳的话语,只能恼怒地红着脸,握紧手中的剑,等着这阵笑声过去。 “有这般好笑吗?虽然我这个侍卫在那场比试中确实是败了,但也没见得你们白朝有几个勇士敢上前与那女山贼单打独斗啊!论勇敢,你们可不如我这侍卫,比试输了并不丢人,丢人的是连比试的勇气都没有的那些人。” 第五百二十四章 想清楚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想清楚了 莫无剑的神色突然变得极为严肃起来,他轻轻拍了拍那侍卫的肩膀,以表安慰,朝着那些白朝的士兵们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反驳着。 那侍卫十分感激地朝着莫无剑看了一眼,心中对他的崇拜又多了几分,白无双却是不屑地向着莫无剑挖苦道,“想不到几日未见,茶国殿下这口才倒是长进了不少,但殿下可别忘了,这是白朝的皇宫,那就要按照白朝的规矩来,您可要想清楚了,这人,究竟是交还是不交。” 莫无剑的神色有些不耐烦了,他轻笑着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殿下的气势倒是也长进了不少,可是殿下说话却是越发地令人听不明白了,殿下到底要让我交出何人,您连个名字都不说,我怎么知道您要找的是谁?” “少给我装蒜了!”白无双很是不屑地瞥了莫无剑一眼,“我要的人,就是一直跟在你身旁的那个侍女。” 白无双已经完全不用顾忌莫无剑的感受了,现在几乎所有的大臣都投靠了他,都想要拥护他为王,只要他能顺利得到调兵虎符,这小小的茶国又算得了什么? “殿下要我的侍女做什么?苏苏可是我的贴身婢女,即使大殿下您看中了,我也还不愿给您呢,再说了,为了一个婢女,您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吗,还带这么多兵过来?” 莫无剑也不是个好惹的人,今日这白苏苏他是保护定了,虽然是独在异乡,但他却也不畏强权,否则,他作为茶国皇子的尊严何在。 “少跟我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不愿交人是吧?那好,来人!将茶国殿下给我绑起来!”白无双十分嚣张地命令着身后的御林军,那双贪婪的眼中冒着火光。 “我看谁敢!” 莫无剑立刻朝着周围的那些士兵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平淡,身上却有着一股无形的巨大威严,让那些士兵们握着武器的手都不由得颤了两下,一个个都畏缩着不敢再上前了。 莫无剑朝着白无双一步步地逼近,他的嘴角含笑,声音却是带着几分故意被压制的愤怒,“大殿下,我知道您这几天是春风得意,但也不能如此随意地在我这儿耀武扬威,您今日想要从我这儿要人,也得先给我个理由,现在这般不明不白地带着一大批人跑到这儿来,算是什么意思?” 白无双从来没想过那一直纨绔不羁的莫无剑竟然还有这么凶悍精明的一面,他的心中一阵厌烦,恨不得立刻叫人将这个惹人厌的茶国皇子给杀了,再将他的人头送给他的父皇。 然而,白无双虽然心中敢这么想,现实中却是没有做这些事的胆量,现在虽然他正得势,但兵符的控制权还在白皇手中,只要一日没有搜集齐那些散落的兵符,他便一日不能施行战斗的计划。 因此,现在这个茶国皇子才还有机会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只要地牢里的那个楚大将军松了口,他便能让那些曾经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人,通通灭亡。 但现在,这些还没有实现,因此白无双便只好像之前张凤叮嘱的那般,要好好忍让,别让莫无剑起了疑心。 “好吧,既然茶国殿下都这般说了,那我便将理由告诉你,听完我说的话,相信茶国殿下定是能明白我今日这些略微无礼的行为了。” 说罢,大皇子朝着身后的那些士兵挥了挥手,那些御林军便立刻将手中的武器都收了起来,莫无剑见状,也立马让自己的那些随从也收回了手中的剑。 “茶国殿下有所不知,我们发现,你身边那个小婢女是我们之前一桩案件的重要人物,她叫洛飞,不知您是否听说她曾经的这个名字。”大皇子抑制着心中的怒火,朝着莫无剑不耐烦地解释道。 莫无剑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十分肯定地回答道,“自然是知道的,我还知道她之前还是楚世子的婢女呢,对不对?” 白无双心中一惊,立刻皱着眉头朝莫无剑问道,“茶国殿下既然都知道这些了,那为何还要将此人留在身边?难道殿下不觉得此人十分可疑吗?” “我可不觉得苏苏与此事有什么关系。”莫无剑轻声笑了起来,梨花眼中闪烁着精光,“大殿下不是已经在朝堂上将这件案子审清楚了吗?人证物证皆在,全是那白无双的过错,关我的苏苏什么事?” 屋中的白苏苏听闻此话,却是无奈地暗暗翻了个白眼,谁是他的人,这么亲昵的口吻,听上去怪肉麻的。 “可是我的军事可是从杨公子那儿听说了,这个叫洛飞的丫头早已经死在了白洋的手中!” 大皇子的那阴骛的眼神闪着寒光,他相信张凤不会胡说,这个叫洛飞的丫鬟,就是可疑! “张凤大人可是问清楚了?据我所知,杨公子当时只是见到洛飞晕过去了,他可不知洛飞的死活。” 莫无剑的回话很是轻松,这些事情他们昨日与杨武释都说清楚了,当时杨武释为了帮白苏苏掩盖身份,用那楚信转移了张凤的注意力,引导着张凤得出一个“洛飞已被白洋杀死”的结论,关于白苏苏的生死,杨武释可真的没有多说一句。 “怎么可能!张凤不会对此事胡说的!”白无双却是依旧笃定地相信着张凤,这么多年了,张凤办事他一直是十分放心的,这次也定是不会有误。 “大殿下,我可没有说张凤大人会对您编造谎言,张凤大人平日对你的忠心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可能是他对杨公子的话有着什么误会。”莫无剑的眼中含笑,他好声好气地劝慰着,嘴角却藏着一分似有似无的轻蔑之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茶国殿下,你又知道些什么?”白无双的眉头紧皱,他认真地打量着着莫无剑,那神情,似乎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莫无剑在院中缓缓踱步,他假装仔细回忆着那些事情,向着白无双诉说着他们几个早已经编得完美的故事。 第五百二十五章 威慑 第五百二十五章威慑 “那日洛飞晕在了那些尸体堆中,白洋见杨公子被杨尚书救走,心中又急又气,便也忘记了这个小丫头的存在,叫士兵将满地的尸首处理了,送到乱葬岗去。”莫无剑的梨花眼中闪烁着精光,他一边观察着白无双的神情,一边调整着自己的语气,以保证话语的可信度。 “茶国殿下,你对这些是怎么那么清楚?可是你亲眼所见?还是说,你在白洋殿中是冰的口中得到的这些消息?” 白无双似乎却还是有些不相信莫无剑的话语,他对此怀有疑心,他总觉得,这个有些疯癫的茶国皇子,口中的话也是不能相信的。 “这些都是洛飞亲口告诉我的,大殿下若是不信,我便将人给您交出来,让她亲口同你说当日的那些细节。” 莫无剑脸上的神色很是从容,他毫不在意白无双对他的怀疑,十分爽快地建议道。 “好,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见你的婢女的,既然事情有转机,那便叫她出来说个清楚。” 白无双也是对此事有了兴趣,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连张凤都没有搞明白的事情,若是今日能在这儿将此事完全弄明白了,说不定还能回去在张凤面前得意一回儿,他的脑袋有时候也是能够办大事的。 莫无剑见白无双同意了此事,嘴角的笑意便更是深了一分,这事情依旧按照着他们的计划走着,他立刻命人给白无双搬来了椅子与茶几,好生服侍着,就像让他以听戏的状态看待此事,这般轻松的状态下,他定是会更加愿意相信白苏苏所说的话。 莫无剑自己也搬了张椅子,坐在了白无双的身旁,他一手拿着点心,一手端着茶水,十分享受地朝着身边的是我命令道,“让苏苏出来,就说大殿下要见她。” 躲在屋中的白苏苏听闻此话,眉眼间也多了一丝欣喜,看来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只要她待会儿将事情说顺溜了,就凭大皇子的木头脑袋,定会全信。 侍卫走了进来,向着白苏苏轻声问道,“苏苏姑娘,你可准备好了?” 白苏苏用力点了点头,对着侍卫说道,“放心吧,对于白无双,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说罢,白苏苏便立刻装出了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她拘谨地绞着手中的手帕,那双清澈的眼睛到处躲闪着,迈着极为不自信的步伐,随着侍卫走了出去。 白无双见侍女还没说话呢,就已经是一副吓破了胆的模样,心中更是放下了几分警惕,这样胆小怕事的丫鬟最好唬住了,定是不敢满嘴跑火车,她这种人说的,一般都是真话,即使有假话,也会露出马脚,很容易就被人发现。 她白无双虽然愚笨,但对于这种人的真话假话,他还是分得清的。 白苏苏偷偷超这白无双瞟着,这个榆木疙瘩,她最是了解了,只要身边没有了张凤,就等于是个四肢发达的八岁孩童,根本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你是洛飞对吧?”白无双一上来,便想要好好吓唬白苏苏一番,立刻将她的真名抖了出来,两眼如炬,等着白苏苏,想要借此给她一些威慑。 白苏苏却是看透了白无双这只纸糊的老虎,一切不过是他的虚张声势而已,她在他面前有的只是轻松。 白苏苏立刻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十分害怕地朝着一旁的莫无剑看了一眼,那柔柔弱弱的样子,楚楚可怜,似乎在质问他,为何要将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你不用害怕,我与茶国殿下可没有半点要为难你的意思,只要你能如实告诉我们当日你在二皇子殿中所见的事,我定不会对你如何。” 白无双见这侍女是那种极为胆小的,心中很是得意了,就像是软柿子,这样的人尤其好拿捏,只要稍稍加上一些温和的恐吓,便立刻能将所有的秘密全部倾倒出来。 白苏苏自然要满足白无双的这些小心思,她在听闻“二皇子殿中”这几个是的时候,浑身一颤,脸色也跟着变得惨白起来,她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白无双,疯狂磕头求饶道,“大殿下!这些真的都不管我的事啊!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大殿下答应不惩罚我!我什么都说!” 白无双平日最是喜爱别人在他脚前磕头求饶的样子了,白苏苏这几个头磕得他心中甚爽,便立刻一口答应道,“你快说,只要说实话,我与茶国殿下绝对不会为难你!” 莫无剑在一旁有些惊讶地看着白苏苏,以前他可从未有发现,这个刁蛮公主竟然还有几分当戏子的天赋,若不是他知晓真实情况,他都要快信了白苏苏的态度。 白苏苏的眼泪从眼眶流了下来,她望着白无双,将心中的怒火努力克制着,“殿下,当日我被二殿下士兵的那些仗势吓得晕了过去,但我的头脑却还存着几分意识,朦朦胧胧地将二殿下与杨公子的对话听进了耳中。” 白苏苏说到这儿微微一顿,她仔细看着白无双的神情,见他瞪大着眼睛,满脸期待与疑惑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喜,她又将故事有声有色地说了下去。 “我清楚地听见二殿下是怎么折磨静语小姐的,静语小姐当时还没有死,还在不断求饶,最后二殿下像疯了一样大叫着,之后静语小姐就没声了,再后来我就真的没有意识了……” 白苏苏流着泪,脸上全是害怕的神情,连嘴唇都开始轻轻多多了起来,如同像是亲身经历了这些那般,令人看了都深深信服。 白无双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却又好奇地追问道,“后来呢?后来你是怎么从楚恒语的侍女,变成了茶国殿下的贴身婢女的?” “后来我从乱葬岗的尸体堆中爬出来,当时我被那些血淋淋的尸体吓得魂飞魄散,腿脚都软了,神智也好不清晰,我只记得我走了好久好久,却是阴差阳错地来到了官道上,惊扰了茶国殿下的车队,楚世子在此时也认出了我……” 第五百二十六章 与我无关 第五百二十六章与我无关 白苏苏的眼中闪烁着星光,她十分感激地朝着莫无剑看去,声情并茂地说道,“后来,我在楚世子的照顾下恢复了神智,茶国殿下觉得我可怜,不想让我触景生情,便想要将我带回茶国去,就是这样,我才成了苏苏,成了莫过殿下的贴身婢女。” 白无双听得十分带劲,他眯着眼睛,看着白苏苏变化万分的神情,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一旁的莫无剑也被白苏苏的演技惊叹到了,连他身旁的侍卫都怔怔地看着白苏苏,就差点没给她竖起大拇指了。 白苏苏见莫无剑那呆愣的模样,立刻趁着白无双不注意,朝着反他狠狠瞪了一眼。 莫无剑这才中震惊中挣脱出来,立刻对着白无双说道,“我知道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大殿下也应该明白这件事的始末了吧,这却是是与我的苏苏无关啊。” 听着“我的苏苏”这四个字,白苏苏差点出戏,她忍着心中的不悦,立刻又声泪俱下地向着白无双磕头道,“大殿下,这件事奴婢就只知道这么多了,奴婢说的都是事实,还请大殿下能够饶恕奴婢。” 白无双是个缺乏同情心之人,他今日来,本就是来弄清真相的,现在既然已经大白,他便也觉得这件事没那么重要了,他朝着茶国皇子说道,“这么听来,这件事情就是个误会了,我今日的无礼之处,还请茶国殿下莫要怪罪。” “殿下也是为了白朝子民而劳心,这些小事,我是能理解的,能将已经完结的案子再存疑心,也是极为难得,大殿下以后也定是个明君。” 莫无剑站起身来,眼中含笑,说出的话却是颇有深意。 白无双那榆木脑袋自然是听不明白的,他向着莫无剑行了一礼,“茶国殿下,时候已经够不着了,还请坏写回去休息我,我也告辞了。” 说罢,白无双便带着那一大队御林军走了出去,这些人步伐整齐,就像一阵风一般,迅速消失在众人面前。 莫无剑殿中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莫无剑脸上那股轻松的劲儿也垮了下来,他立刻转过身去,对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白苏苏说道,“人都走了,快些起来吧,地上凉,莫要冻坏了身子。” 然而,白苏苏却依旧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莫无剑心中奇怪,还以为她没有听见,又唤了两声,白苏苏还是没有动静。 莫无剑这才发现出了不对劲来,他立刻走到白苏苏面前,蹲下身子,有些焦急地问道,“苏苏,你怎么了?” 白苏苏抬起头来,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怎么止也止不住了。 叶城的死,到现在也还是遮遮掩掩,不能将真正的真相公之于众,虽然二皇子这个罪大恶极之人已经遭到了惩罚,但白苏苏也深深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罪恶,说白了,若不是她的身份暴露,安叶城也不会在那日惨死,这一切的一切,追根溯源,全是她。 包括今日这殿中的所有人,也都是为了她白苏苏而联合编出谎言,陪着她演戏,他们本可以不用冒这么大的风险,但却都这般做了。 这让白苏苏的心一时间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充满了愧疚与感激。 “怎么了,苏苏姑娘,戏都演完了,怎么还没缓过来啊,不过说真的,您今日的表现真实太棒了,我以后再去听说书人讲书,都要拿那先生与您作对比了。” 一旁的侍卫还以为白苏苏内心敏感,一时间还未从方才的状态中恢复,便立刻半开玩笑地劝慰道,希望她能够快些恢复情绪。 白苏苏轻声抽泣着,她喃喃说道,“方才的眼泪,都是真的。” 莫无剑心头猛地一颤,他看着白苏苏那微红的鼻尖,以及那已经通红的眼眸,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响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长号在胸中回荡,有一种酸楚的、苦涩的、轻轻发痛的感觉涌了上来,而且这疼痛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变得越来越深刻了。 莫无剑那双梨花眼中闪过一丝伤痛,他毫不犹豫地展开双臂,将白苏苏抱了起来,轻轻搂在怀中,朝着自己的房中走去。 在开门之时,莫无剑回头向着那些傻了眼的侍卫与随从们说道,“都快些回去睡吧,明早都还有活儿要忙,辛苦各位了。” 说罢,莫无剑便“啪嗒”一声,斩钉截铁地关上了房门,任由那些随从与侍卫在门口不解而好奇地张望着。 “这白儿姑娘这是怎么啦?”一个随从伸长着脖子朝着那烛光的剪影仔细看着,眼中一片迷茫。 “行了行了,这是殿下的私事,你们少管,快回去睡觉吧,明早起来干活有得你们愁的呢,怎么还有闲心思管这些有的没的。”侍卫回头,立刻挥着手,赶着那些随从散去。 随从们有些不悦地撇着嘴,却也十分乖巧地陆陆续续回了屋中,不一会儿,整个宫殿便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岩洞组成的石壁上架着正“劈啪”作响的蜡烛,那烛泪在烛台的下方凝滞,堆砌成了一块块肮脏的蜡块。 再往前走,便能见到一扇挂着水珠的巨大铁门,那铁门上刻画着几只上古神兽,大如铜铃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来的人,若是没有住过照耀,它的模样更是瘆人。 穿着生锈铁甲,戴着头盔的士兵们用力将那扇沉重的铁门打开,他们脸上的神情严峻,眼中带着几分深深的厌恶。 他们的铁靴在地上磕碰出了生涩的声响,两旁的崖壁带着那声响,往洞的深处传去,发出了“隆隆”的声响,夹杂着地牢中囚犯的哀叹声,犹如恶鬼在空气中低低呓语。 “这根硬骨头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他应该是在地牢中活得最久的人了。”一个士兵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厌恶,向着身旁的人问道。 “哼,我看也差不多了,昨日不是差点死过去吗?他应该知晓我们的厉害了,为了那些破事,何必要受这种苦?” 身后的一个士兵微微有些同情地说着,他们在一间加了两把大锁的监牢前停住了脚步,那牢房的铁栏杆上,被栓上了极粗的铁锁链,牢房中一片阴暗,隐约能够看到其中一堆烂草堆上有一个坐着的人影。 第五百二十七章 具体情况 第五百二十七章具体情况 几个士兵相互看了一眼,那走在最前方的士兵便立刻伸手狠狠砸了砸那两把大锁,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那烂草垛上的人影却几乎没什么动静,依旧是保持着原来的姿态,由于光线实在太暗,那几个士兵看不清那囚犯的具体情况。 “喂!你死了没啊?没死就给我哼哼两声!”那个方才敲锁的士兵朝着里面大声喊道,他的脸上爬上了一丝不悦,似乎与这个囚犯说话,也极不情愿。 烂草垛上的那个身影依旧是纹丝不动,就像是一座泥像,完全没有任何知觉。 “我们队长问你话呢!快点出声!”一旁的士兵也不耐烦地朝着囚犯大声嚷嚷着,然而这些声音似乎完全被囚犯隔离在外,他依旧不为所动。 “怎么回事?不会是僵死在这里了吧?” 一个胆小的士兵有些害怕地轻声对着队长说道,“昨天的刑罚可以算得上是极刑了,换做常人早就升天了,他会不会也……” “闭嘴!他算是常人吗?”那队长冷冷瞥了一眼胆小的士兵,直接命令道,“估计是晕过去了,开门,进去看看。” 一旁的士兵从腰间拿了一个大钥匙环,那些要是相互碰撞,发出了嘈杂的叮当声,队长心中厌烦不已,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催促着那个士兵动作快点。 士兵在那一大串的钥匙上终于找到了牧宝,他满头大汗地举起那沉重的钥匙环,艰难地插进了已经有些生锈的锁孔之中,用尽全身力气转动着。 “咔哒——”一声轻响,牢房的门终于被打开了,那队长有些狐疑地朝着其中仔细看了一眼,随后对着身后那个胆小的士兵命令着,“你,进去看看,人死了没? 那胆小的士兵一听,脸色立刻变得煞白,腿脚也不由得哆嗦起来,其余的士兵见状,一起哈哈大笑着,嘲讽着他,那士兵又羞又怕,梗死连步子都跨不稳了。 “行了,你这个孬种!给我回来!”那队长的嘴角也多了几分轻蔑,他粗蛮地将那个士兵一把拽了回来,那士兵的底盘不稳,左脚和右脚缠在了一起,自己被自己绊了一跤,他重重地向后倒去,在他身后的士兵立刻动作迅速地闪过了身,任由他摔倒在满是脏水的地上,其余的士兵又一次大声笑了起来,带着赤裸裸的嘲讽与鄙视之意。 “戏也看够了,我们进去看看,这位伟大的英雄,是否还活着。”那个队长往胆小士兵的身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他将头一歪,示意着所有剩下的士兵都进牢房之中。 那胆小的士兵在原地挣扎着,他脚下打滑,一直在湿水塘中跌倒,努力爬了好几起才勉强站了起来,但这个时候,其它的士兵都已经进了牢房之中。 那队长率先走到了囚犯的身边,他有些鄙视地看了那囚犯一眼,拿下腰间的剑,用剑柄轻轻顶了顶囚犯的胸口。 才刚刚顶了一下,那囚犯便直直往后倒去,“扑通”一声,干脆而沉重地倒在了地上,溅起的脏水洒了一旁的士兵一身。 队长的的瞳孔紧紧收缩了一下,他咬着牙,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直直倒下去的人,身边的那些士兵似乎也惊恐了起来,他们往后退了两步,脸色都变得铁青起来。 “队长,他……他死……死了?”一个士兵连话都说不清了,结结巴巴地直直那个僵硬的身体,向着队长问道。 队长的神色凝重,他又重重踢了踢囚犯的脚,那囚犯却依旧是僵直着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半点生命迹象了。 “来人,将火把举得近一点,照到他脸的地方,我去摸摸他的脖子,看看是不是在装死。”队长的声音依旧冰冷,只是眼中多少带着几分惧意。 要知道,这个可是大皇子钦点的重要囚犯,若是在他们手中出了问题,依照大皇子残暴的个性,定会将他们置于死地。 一个士兵有些害怕地咽了一口口水,他缓缓蹲下身去,将手中的火把朝着那囚犯的头部方向移去。 火把照亮了那棱角分明下巴上蓄着的湿漉漉的髯,缓缓向上移去,只见他嘴唇发紫,紧紧抿住,似乎没有一丝气息,那有力的鼻孔也没有任何动静…… 那士兵见到这些情况,心中更是害怕得紧了,他在这地牢中看过太多死人了,大多数的口鼻都是这般的形态,要是再往上,看到那可怕的瞳仁,他今夜是别想睡了。 那士兵咬紧牙关,将火把快速往上一移,他刚想要忌讳地闭上眼睛,却发现他的眼睛是紧紧闭着的,没有他想象得那般可怕。 士兵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刚想抬头与队长报告情况,那烛火下的眼眸突然猛地睁开了,那紧抿的唇儿也缓缓向上扬起,勾起了几分不屑。 牢房中的所有烛火在此时完全熄灭了,牢房中黑暗一片,一时间所有士兵都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他们惊恐地在原地跳了起来,大声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队长的反应最为迅速,他立刻朝着那些士兵大声命令道,“都不要慌张,快先控制住囚犯!” 几个士兵按照原先位置的猜测着,朝着囚犯原本躺着的地方扑去,然而这一扑,却完全扑了个空。 “人呢?人呢?怎么不见了?”那些士兵似乎比方才更加惊恐了,若是死了他们倒也能再找个借口,还能勉强支撑一段时间,但这囚犯若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了,那可就是真正的大罪过了,就算十皇子将他们杀一百次也不足以泄愤。 “废物!慌什么!这么短时间肯定跑不远,赶紧用火折子将火重新点起来!” 队长心中也一阵慌乱,是他大意了,对方可不是常人,方才那些撞死的举动分明就是想要引诱他们上钩,这件事,他作为队长,负有巨大责任。 士兵们立刻手忙脚乱地将火折子重新点了起来,队长当机立断,带着他们出门寻找,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在那扇厚重的铁门前,看到了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在那里!在那里!”士兵们兴奋地大叫起来,立刻快速朝着那个目标围拢过去,队长的心微微一松,他缓缓踱步朝着那身影走去,眼中闪过几分得意,“哼,敢越狱?看我怎么收拾你!把他带走!” 士兵们齐齐上前,他们的手刚一触碰到囚犯的身体,便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与队长诉说。 第五百二十八章 同情心 第五百二十八章同情心 “怎么了?都一个个地愣着做什么?快将囚犯押回牢房啊!”那队长有些急躁地看着满脸呆愣的士兵们,有些生气地大声命令道。 “队……队长……这个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死人也没有他这么硬的身体啊……”一个士兵斗胆说出了实话,他战战兢兢地看着队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队长发怒了,他一把夺过身边士兵手上的火折子,朝着那囚犯的身体猛地一照,一张“阿弥陀佛”的脸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那泥塑眉开眼笑的样子似乎是在嘲笑着这些士兵的蠢笨脑子。 队长的双目因愤怒而变得赤红,他冲着那些士兵大声吼道,“一群废物!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你们是怎么巡逻的,这么大个泥塑在这儿也看不见吗?” “队长,我们方才巡逻的时候,可没有发现这么个东西啊!”那些士兵脸上的神情也很是无辜,明明方才巡逻的时候,队长也在,为何队长要偏偏将错误归到他们头上来。 这时一个士兵终于发现了异样,他仔细数了数身边的人,仔仔细细地点了一遍,却发现少了一个。 “那个懦夫呢?你们方才可有在牢房门口看见他?”那个士兵疑惑地朝着周围的人问道。 士兵们连连摇头,那队长却在此时惊得差点跳起来,他对着其余士兵问道,“你们今日可有见到他卸了头盔的模样?” 所有人都震惊地愣在了原地,“队长……你的意思是说……” 他们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了,平日那个士兵也十分胆小的模样,但却是他们忠实的跟屁虫,没有什么事是他能落下的。 “坏了!”那队长猛地衣袍脑袋,立刻抽出了腰间的剑,对着士兵们说道,“一个个分散地去找,快点!将所有出口全部堵住!” 士兵们立刻全都带着火折子四处散去了,那队长也开始检查各个出口,由于光线暗淡的原因,火折子的光照范围也十分小,使得寻找线索变得极为艰难。 一个士兵举着火折子左顾右盼地四处寻找着,他猫着腰,一手抚在腰间的武器上,神情极为紧张,这种时候,敌人在暗处,很有可能在士兵毫不知情之下,偷偷溜到他的身后,拔出寒刃,一招致命。 就在这般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士兵脚下的步伐也变得十分紊乱了,有时一颗被他自己不小心踢到的小石子,都会让他大惊失色。 就在这时,士兵突然感觉到脚下有个细长的东西突然绊了自己一下,又有几声怪异的“嗯嗯”传进了他的耳中,他的眼中满是惶恐,立刻尖叫着往前倒去,手中的火折子也甩出去好远。 士兵的身子一磕到那坚硬崎岖的地面,便也顾不得疼痛,立刻抱住头,哭喊着求饶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也不是有意要折磨你,只是这些都是命令,我们不得不服从啊!饶了我吧!”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几声极为尖锐而又痛苦的“嗯嗯”声,那士兵心中又怕又疑,难不成这个囚犯不会说话了?可是他记得他们可没有割去他的舌头啊! 想到这些,士兵便还是敌不过心中的疑惑与好奇,缓缓转过头来,朝着那声音发出的源头看着,在那火折子摇晃的光线下,他看到一张极度惊恐的脸,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正直直望着他,等待着他的救援。 那士兵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腿也不软了,立刻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快来呀!我找到小懦夫了!” 队长与其他士兵都闻声赶到,那可怜的小懦夫被五花大绑在一块大岩石上,身上的盔甲与衣服被人扒了个精光,他的皮肤已经被冻成了紫色,口中被一团棉布堵着,只能哼哼着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队长见状,立刻拔出腰间的剑,砍断了绳索,小懦夫无力地朝着从岩石上瘫倒下来,滑落在地上。 几个士兵将他扶了起来,有拿来了被褥将他包裹在其中,最后喂了他喝了点水,他才能勉强说些话,“我昨天被一个……蒙面人打晕了……醒来后就成了这样……” 那个小懦夫说着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在众人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那几个士兵也对他产生了些同情心,有些不耐烦地安慰道,“现在没事了,别哭了,怎么还像个娘们似的,今天你就先回去休息吧,等恢复好了再来。” 小懦夫连连点头,乖乖被两个士兵抬走了。 这时,洞的深处又传来了另一个士兵的吼声,“快来啊!囚犯找到了!这次是真的!” 队长一听,眉头一松,立刻惊喜万分地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快走!快走!人找到了!弄出了这么大动静,看我怎么收拾他!” 那些士兵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虽然平日里他们总是喜欢欺负小懦夫,但小懦夫好歹也是他们的同伴,他们欺负欺负也就罢了,别人可不能这般随心所欲。 一群人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那间牢房,却见那囚犯如同当初那般一动不动地坐在草垛之上,若不是他们亲眼所见方才那些离奇的事,他们还真的以为这个囚犯从未走出过这个牢门,一切都只是他们的错觉。 “你个混蛋!你方才做了什么!” 队长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立刻朝着牢中的囚犯大吼着,他从士兵手中拿过鞭子,用了十足的力道,极为愤怒地抽打在了囚犯的身上。 一时间,囚犯的那已经发黄发黑的白衣便渐渐渗出了鲜血,他并没有向之前那般毫无作为,在队长对着他想要挥下一鞭子之时,他只是稍稍抬手,便一下子接住了朝着他飞扑而来的鞭子,手上的气将鞭子的力道给消融了。 那囚犯别过脸来,那双丹白眼中闪烁着寒光,如同黑夜中的两颗繁星,死死地盯着那队长看着。 “怎么?你……”队长被这股迎面而来的杀气吓得有些傻了,他虽然深知此囚犯功力深厚,但之前他对他用刑的时候,这个囚犯可从来没有还手过,现在被他这么轻轻一接,这个队长便有些傻了眼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雄厚的声音从队长的耳边响起配着那双如同野狼般深邃闪耀的眼眸,让队长的心都不由得颤了两颤。 “是……知道……您是……楚大将军……”队长吞咽了一口口水,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腿也隐隐有些在发抖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夸奖 第五百二十九章夸奖 所有的军人都知道这位将军的名号,也明白这位将军对于战场来说意味着什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两个词简直就是为他而生,他在战场上驰骋纵横,没人能拦得住他,也没人能拦得了他。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去告诉你们主子,我准备好见他了。” 楚大将军的嘴角露出一丝透彻的笑,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队长的眼眸微微一沉,随即颤颤悠悠地对着身旁的士兵命令道,“都将人给我看好了,我去向主子汇报情况,若是再有方才那样的失误,小心你们的脑袋!” 士兵们连连点头,立刻跟着队长走出了牢门,将锁锁上,又整整齐齐地站在了牢房的四周,每双眼睛都直直盯着囚犯看着,生怕他像方才那般瞬间不见了。 大皇子还在书房中与张凤下棋,听闻门口有队长的声响,便立刻将手中的一枚棋子落下,抬头有些期待地喊道,“让他快些进来!” 队长立刻恭敬地走了进来,向着白无双行礼道,“大殿下,那个特殊的囚犯说了,他要见你。” 白无双与张凤听闻此话,眼中皆闪过一丝惊喜的光亮,张凤笑着对着大皇子说道,“殿下,这了是他第一次主动想要找你,你说会不会是他想通了啊……” 那队长听闻此话,心中隐隐有些紧张,方才发生的事情可是千万不能被这两人知道,否则,他们整个小队都会受到牵连。 “殿下,那个囚犯说了,他准备好了。”队长的话语变得十分精简,他深知话说得越多破绽便越大的道理,便只挑了一些白无双想听的话说出口。 果然白无双一听完这句话,便十分激动地对着张凤大笑道,“看来这个楚大将军可总算是想通了,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张凤答应着,脸上的神情也是极为兴奋,要知道,现在离大皇子夺得皇位只差这么一小步了,只要这个楚大将军能松口说出兵符的下落,白无双便真的能够做到只手遮天。 那队长却小心翼翼地跟在两人后面,他心中对此事很是担忧,他想到方才楚大将军那极为阴寒的眼神,便有一种不祥预感在胸腔中翻滚着,就像是被水被烧开时吐出的泡泡,一刻都不能安分了。 白无双与张凤来到地牢之中,他们穿过了那扇厚重的铁门,直直朝着楚恒语牢房所处的深处走去,那队长却小心翼翼地四周查看着,几个机灵的士兵在他走后迅速将抵赖中的一切变回了原样,那个巨大的泥塑也被细心地藏了起来,周围的蜡烛也都换上了新的。 张凤的眼神与洞察力一向极为灵敏,他看着那些新换的蜡烛,扭头朝着队长问道,“这些蜡烛怎么这么新?可是以前的用完了?” 那队长面对张凤时,心中颤地更是厉害了,想要在这个聪明人面前说谎简直就是一种艰巨万分的任务,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被他抓住把柄,直击事情的真相,那些真相一出现,队长和他的兄弟们便都完蛋了。 队长现在有些庆幸自己方才在进地牢之时带上了头盔,这个头盔能够帮他遮挡住紧张的神色,他悄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音,装作十分平静的样子,向着张凤解释道,“是的,方才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小段了,我便让他们换上新的,以便殿下与大人过来审查。” 张凤对这个解释倒是没有多想,他还夸赞了队长两句,“不错不错,你这个队长倒是挺细心的,值得嘉奖。” 队长听着张凤的夸奖,背后却是冷汗连连,他却还要假装高兴而又谦虚地继续说道,“哪里哪里,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队长从未觉得这段路程会是如此漫长与煎熬,终于,在他那纠结而痛苦的紧张之下,大皇子与张凤终于来到了楚大将军的牢房前。 白无双见士兵们十分认真地监守着楚大将军的模样,也不由得点头道,“看来这地牢交给你来打理,是个正确的选择。” 队长的额头又冒出了点点细汗,他立刻对着那些士兵命令道,“快些开门,让殿下与大人进去。” 这次那个开锁的士兵也学乖了,他很早就已经将钥匙找到,十分迅速地打开了门,还在那崎岖不平的地面上铺了毯子,好让白无双与张凤走得安稳些。 白无双与张凤极为得意地走到了楚大将军面前,他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笑,便好生好气地向着楚大将军问道,“将军,我听说您已经准备好了,不知这准备是何意?” 楚将军抬起头来,他看着那两张熟悉的恶魔般的面孔,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是啊,我都准备好了,你有什么问题便都尽管问,我定会如实作答。” 白无双的眼中的得意更甚了些,他见楚将军的态度坚决,便立刻命人将他手脚上的镣铐解开了,还一边同情地说道,“将军,你说你早些想通了该有多好啊,就不用受这些痛苦了,现在这么多苦,不是都白受了吗?真为你感到不值得。” 楚将军活动了一下手脚,他从草垛上缓缓站起身,将那坚硬的后背挺得笔直,他高大的神情投射出巨大的阴影,将白无双完全遮盖住了,他的威严冷酷的眼睛俯视着白无双,眼底蕴藏着几分不屑。 白无双被这高大的身影吓了一跳,他只觉得迎面而来的是一阵令他窒息的威严,一时间他的大脑居然一片空白,完全不存在半点思考的能力了。 张凤先反应过来,他立刻伸手将白无双往后拉了一下,他看着这人高马大的楚将军,心中也有些发怵。 此人可绝非善类,他在战场上杀人无数,身上的戾气连恶鬼也要让他三分,若是真发起怒来,将眼前的白无双一拳打死也不无可能,他在楚将军的眼中读出了一丝死气,通常带着这般气势的人做事都会变得十分极端,还是小心为妙。 白无双也立刻往一个士兵身旁躲了躲,但作为大皇子,他的气势可不能丢,“楚将军,有些事情我之前就与你讲明了,只要你能够帮助我夺得王位,我必定许你一世荣华富贵,当今的局势已经是一边倒了,将军是个聪明人,这个虎符的事……” 第五百三十章 虎符 第五百三十章虎符 白无双将利益抛出来,先给楚大将军一点甜头,他明白,这个一直都自视甚高的大将军即使要将他珍藏多年的秘密说出口,也需要有人来烘托,否则就太失面子了。 “大殿下不就是想要得到虎符吗?我是军人,不是官场上的文人墨客,说话要拐弯抹角的,我今天就与你说明白了,那些虎符早已不在我的身上。” 楚大将军的声音洪亮,目光如炬,丝毫没有半点惧怕之意,他看着白无双那突然变得难看的神色,嘴角色弧度也因此而变得更深了。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楚将军,我可没时间陪你玩闹,你若是不说,我今日便让你永远都出不了声!” 白无双急了,立刻从袖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来,他向着两旁的士兵微微示意,一时间,六个士兵齐齐上前,将楚将军的手反扣在了背后,那队长上前,颤颤悠悠地伸出手,托住了楚将军的下巴,他用极轻的声音对着楚大将军说道,“对不住了……” 白无双的眼中冒着火光,他冷冷朝着队长命令道,“把他的舌头拉出来,我今日便要让他这玩意不再如以前般如意!” 张凤却有些急了,连忙提醒道,“等一下!大殿下,你若是真的割了他的舌头,那虎符的事情便永远都不可能知晓了,还有楚恒语……” 听到“楚恒语”三个字时,楚大将军的瞳孔便突然紧缩起来,随后又放肆地大笑着,像是在嘲笑着面前这两人的愚蠢与无能。 “亏你还笑得出来,你可知你那宝贝儿子早已经投靠了我,他现在是我的手下,你若是再不说出虎符的下落,我这就召他来亲手杀了你!” 白无双这点时间由于外部势力的日益增强,他的野心也迅速膨胀起来,脾气要比以前更加急躁,做事更是不考虑后果,有些时候连张凤都劝不住了。 白无双冷哼一声,他抬起头,看向白无双的目光很是不屑,就好似是一只大象在看着蝼蚁一般的轻蔑,“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是我疏忽管教,他做什么与我无关,我早已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这点大殿下应该要比谁都清楚吧。” 白无双再也鞥手不了楚大将军这般东拉西扯就是不回归正题的回答了,他咬着牙,用衣襟将匕首擦亮,朝着他一步步走近。 张凤却是在一旁看得心焦,他多次出声劝阻白无双,却并没有起多大效果,他便只好转移了阵地,朝着楚大将军打着感情牌。 “楚大将军,这次大殿下可不是与你在说玩笑话,你为何就不能答应我们的请求呢?不过就是嘴皮子一张一合的事情,为何要让双方都如此难做,楚世子本就却少您的关怀,若是你今日再弃他而去,也定是于心不忍吧。” 楚将军的眼眸微微一动,的确,对于这个儿子,他心中确实是有亏欠,但这件事上,他可绝对不会因为对儿子的情感而放弃对皇上的忠诚。 “呸!”楚大将军往张凤的脸上啐了一口,大笑着叱骂道,“你这个到处游说的骗子,就是因为你的存在,才能让这个蠢蛋又今日的猖狂,你才是白朝最大的毒瘤!” 张凤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般骂他,他心中也升腾起一股怒气,但他不是没脑子的白无双,智者与愚人的区别就在于愤怒时是否还能保持理智。 但这也并不代表张凤只能单方面受气,他的眼中升腾起一丝狠毒,立刻向着白无双建议道,“殿下,此人的确是蛮不讲理,割舌头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他可是军人,最要不得的就是下跪认输,打断他的腿或许要比割舌头更能够让他感到痛苦。” 白无双听闻此话,脸上也带着一股狠戾劲儿,他将匕首轻轻在楚将军的脸上拍了拍,奸笑着说道,“军师说得极有道理,就这么办!” 白无双立刻对着队长命令道,“快去将铁棍给我拿来,我今日就要亲自试一试你这身骨头,到底是有多硬!” 那队长听闻此话,脸上也稍稍有些不忍了,他也是军人,自然明白你作为一个军人失去双腿的痛苦。 那意味着一个男人将会失去作为勇士的资格,他将不能再骑马射箭,到哪儿都得有人护着,就像是个柔弱的女子一般,想必提出这个建议的张凤军师,是最了解这般痛苦的。 然而,大皇子的命令不容反驳,他只是个小小的看守队长,这些事情由不得他,他毅然决然地扭过头去,从刑房拿来了两根手腕粗细的铁棒,交给了大皇子。 大皇子掂量着那两根铁棒,在手中旋转着,对着楚将军进行威吓,“冯建军,这般玩意儿可是不长眼睛也不通人情的,你要选择今后必须跪着活下去,还是选择一生无忧,全在你此时的想法了,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楚大将军看着那两根铁棒,他眼中的不屑与鄙视之意都快要溢出来了,“大殿下,你可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就像只耍宝的猴子,还一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真是叫人心烦。” 白无双的怒气已经达到了顶峰,他不想再听到有任何侮辱的词汇从楚将军的口中说出来了,他举起铁棒,怒吼一声,重重地打在了楚大将军的膝关节处。 楚将军只觉得小腿一阵酸麻,便无力地跪了下来,他咬牙强忍着那巨大的痛楚,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有重新站了起来,然而,他的双腿却在不停地打着颤,似乎只要人稍稍一碰,他便会倒下。 白无双见楚将军还能再站起来,眼中的怒火烧得更是热烈了,他皱了皱鼻子,双手用劲抓住了铁棒,手臂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他以一种迅猛的力道狠狠往方才的伤口上打去。 只听到“咔啦”一声脆响,楚大将军的脸色便立刻变得煞白,膝盖骨断裂的疼痛让他的额头沁出了汗珠,连一旁看着的士兵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如此巨大的疼痛,这位楚将军居然连哼都不哼一声,不愧是在战场上征战无数的英雄。 第五百三十一章 地牢重刑 第五百三十一章地牢重刑 角落中的一个身影看到这样的场景,却是浑身一颤,他的双眸立刻涌上了泪花,眼白的血丝瞬间凸起,使得眼底变得一片通红。 而被打倒的楚将军此时又再一次地用手支撑着身体想要站立起来,但由于膝盖着实是疼痛难忍,才刚撑起来没一会儿,便又重重往地上摔去。 “呵,你不是很强吗?你不是在战场上威武无敌吗?你倒是站起来给我看看啊,你个懦夫!” 白无双看着楚疆军那艰难的模样,心中的兴奋一瞬间升腾而起,他感觉爽呆了,他的心情从未有现在这么好过,他放肆地大笑着,还用脚轻轻踢着楚将军腿骨断裂的地方,一下又一下。 角落中的人却早已经泪流满面,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无双,眼中那愤恨到极点的怒意直直朝着白无双扑去,他的手已经被自己掐出了鲜血,他的身体在轻轻颤抖着,胸腔由于隐忍着巨大的愤怒而像是被大石块压着一般喘不过气来,不断地上下起伏着。 楚将军此时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他的膝盖被白无双踢得高高肿起,就像是两个大馒头一般,看着便叫人害怕。 “呵,堂堂的楚大将军也不过如此,才只挨了两下就变成了这副没用的模样,以后你便能够理解我的痛苦了,你也终将会为你方才说出的话而感到后悔。” 张凤眯着眼睛看着脸色已经发紫青的楚大将军,嘴角微微上扬,他十分高兴地看着楚将军那满脸痛苦的神色,突然又兴奋地说道,“哦,不,我猜你现在就已经开始暗暗后悔了吧。” “我这就送你这两腿最后的一程!”白无双的脸上带着疯魔的笑意,他挥舞着手中的铁棒极为凶猛地往楚恒语的腿弯里砸去。 只听楚将军闷哼一声,那两条腿的膝盖处彻底扁了下去,这一棒让他的膝盖骨彻底碎成了齑粉,两旁看着用刑的士兵都立刻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膝盖处也隐隐作痛。 角落中的人影用力地捂住了自己被黑布蒙住的嘴,他的眉头经济你常在一起,一旁的石壁上也被他的手抓出了一道道划痕。 楚将军忍着剧痛往那个角落看了一眼,在看到了那双通红而充斥着愤怒与心疼的眼睛时,他那苍白的嘴唇只用力做出了一个“走”的口型。 那个蒙面人身子颤抖地闭上了眼睛,他用力咬紧了牙关,再深深地朝着楚将军看了一眼,便有些迟钝地消失在了那个角落之中。 楚将军见状,嘴角艰难地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将胸中一直强硬憋着的那口气吐了出来,人一放松,便立刻晕了过去。 那蒙面人迅速的穿过了那道厚重个铁门,从一个暗道中钻出,重新回到了宫中一个极为僻静的角落的地面上。 那蒙面人木讷地四处查看着,见没人之后,便将自己脸上的面罩取了下来,那张俊朗而带着悲伤的面容暴露在了那谣言的阳光之下,一双丹白眼里却是充斥着天大的愤恨。 楚恒语那高大颀长的身影在阳光下极为孤独,他那一身玄色衣裳在风中猎猎作响,两颊上的伤痛更是令人心碎不已,他从腰间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玛瑙虎符,紧紧握在手中,似乎虎符上有一股特殊的力量,能够鼓舞他心中想要做的事。 前几日,他潜入了父亲所在的地牢之中,与父亲说明了近日的情况,看着父亲那满身的伤痕,他心中不忍,又一次劝说着父亲,希望他能够放下心中的固执,跟着他逃离这个监狱。 然而,楚大将军依旧坚守着自己的气节,说是不给清白就不会出去之类的话,楚恒语拗不过,却又心疼父亲,楚大将军看在眼中,他当时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楚恒语犹记得父亲说的话,“孩子,你半个月后过来一趟,我将虎符交给你,你可要记住了,这东西绝对不能落在大皇子手中,你在他身边那么久了,也该明白他是个如何残暴的人,若要让他染指白朝,百姓将会民不聊生。” 没错,大皇子心狠手辣,而且以愚钝为骄傲,以残暴为自信,那狂躁的野心日益变大,又好战喜功,却又畏惧失败,且从不总结教训,而是将错误全归在将士们的头上,以他这般的执政手段,白朝迟早会毁在他的手上。 楚恒语的信仰是绝对不允许白朝发生这样的事的,他只希望和平,能够平和地解决所有争端,能够以一种会谈的形势将损害降低。 然而,在大皇子身旁徘徊了那么久,却从未能够看见这些事情能够发生在他身上的希望,楚恒语绝了望了,他只想快些救出父亲,他也同时越来越担心这个丧心病狂的自大组合会毁了他的父亲。 楚恒语与父亲配合得极好,那些地牢中个士兵不愧是大皇子的人,连性子与头脑都与他相当,完全被他们父子两耍的团团转。 楚恒语先将其中最胆小的一个在前一天夜里抓了起来,并且换上了他们的衣服,装作他平日唯唯诺诺的模样,混在他们队伍中,竟然在事发之前,没有一个人发觉到了异样。 而后又用原先准备好的机关熄灭烛火,让父亲在烛火消失的那一刻迅速逃出牢房,躲进其余的牢房,等那些士兵在大铁门口发现楚恒语故意要戏弄他们而摆放的弥勒佛雕像时,楚将军便将藏在地牢某一处的虎符交给他,并让他快些离开。 然而楚恒语却不放心父亲这些作为,他认为父亲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必定会引起那些士兵个怀疑,于是乎,他便躲在角落中观察着那些士兵的一举一动,却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提出要见大皇子的请求。 随后,他便亲眼在地牢中目睹了方才发生的这一切,是大皇子将他父亲最值得骄傲的资本给完全毁了,一个将军没了腿,便就成了废人,不能与士兵共战场,这是对兵的不尊重,不能身先士卒,便已经失去了当将军的资格。 楚恒语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此仇报还,这个大皇子,一定会为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而赶感到万分后悔。 另一边,茶国皇子的宫殿之中,却是发现了赈灾物资的异样,莫无剑之前给茶国国王写过信,其中十分高兴地告知了有关赈灾物资的事,现如今已经入了冬,茶国国王却是来信,告诉他茶国的子民们却是连赈灾物资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莫无剑皱着眉头看着信件上有关茶国人民艰苦生活的描述,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同时也开始怀疑起来,那个大皇子身边可是有个极为狡猾的军师,这件事情定是他从中捣了鬼。 “派人去查查这件事情,给我都查仔细了,沿途的商道也莫要放过,若是发现异样,立刻传来报告,这件事情马虎不得!” 第五百三十二 白苏苏走神 第五百三十二白苏苏走神 一旁的白苏苏也有些担忧地看着莫无剑,只要运输物资一到,他便能立刻动身回去,不必再在这儿担惊受怕,整日都受着大皇子的压制。 “你在想些什么?”楚恒语发现了白苏苏的走神,他回过头来,那双梨花眼中闪烁着几分狡黠,“你这刁蛮公主也会有多愁善感的一日啊,等我回茶国的时候,勉为其难地顺带将你一起带上好了。” 白苏苏心中虽然感动,但却也有一丝担忧涌上心头,现如今白无双的势力庞大,莫无剑想要顺利回国定是件难事,现在他在白朝孤立无援,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却还要带着她这个拖油瓶,着实是不明智的选择。 白苏苏心中一横,立刻对着莫无剑说道,“你不用带上我了,白朝本就是我的家,我哪儿也不去,我就是要留在白朝,父皇只要一日没有醒来,我便一日放心不下。” 白苏苏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一阵忧愁,现在的白白朝哪还有半点家的味道,它早已经是一个利益分割的巨大战场了,若是不跟着莫无剑去茶国,恐怕也是无处可去,只能与师父像以前那般到处漂泊了,而且这次的漂泊将会是前所未有的困难。 是要白无双一日不见她白苏苏的尸体,便一日不能安心,定会四处派人追杀,直到他们师徒二人无路可退。 “你可是在担心我?”莫无剑却是一语戳穿了白苏苏心中所想,他立刻笑着说道,“我可是茶国皇子,你应该也知晓茶国军队的实力吧?就算他白无双再厉害,做出某些事情之前也得好好考虑。” 白苏苏却是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坚定,神情坚决,“你莫要再管我了,等到明日父亲的毒血清一出现,我便会亲自去寻找解药,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什么叫做麻烦?你可是我的恩人!我这些都是举手之劳,根本算不上是报恩。我最不喜欢拖欠别人的,你得让我将欠你的人情全都还给你!” 莫无剑的神情出奇的严肃,白苏苏还从未在他那张狂妄不羁的脸上看到这般的神情,她有些惊讶地望着他,心底却是一片苦涩。 “你能让我重新回到宫中与父皇会面,已经是最大的恩返了,莫要再说那些没有报恩的话。”白苏苏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她已经决定不再拖累任何人了,从今日开始,她要靠着自己的力量,为自己争取一些东西。 她偶倒门口时,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便回头对着莫无剑提醒道,“白无双是我的皇兄,我从小就早已摸透了他的性格,你还是快些想办法回到茶国去,否则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会对你做出些什么事来。” 说罢,白苏苏便关上了门,留着莫无剑一个人在房中思考着,莫无剑那梨花眼中闪烁着几分深意,他自然明白白苏苏的意思,也早就猜到了白无双会对他做出的种种可能,但现在他要在白无双的众多眼线之下出宫,都十分困难,更不用说是回茶国去了。 嘈杂的街市,商贩们的吆喝声与顾客们的议论声,砍价声都混杂在了一起,冬日早上的集市是最为热闹的,勤劳的商贩们起得早,在大多数人还在梦乡的时候,他们在制作香喷喷的馒头,或是软糯甜美的糖粥,再小心地放在保温的木桶或是蒸笼之中,推到集市上叫卖着。 白苏苏自从跟了莫无剑之后,便再也没有吃到过民间的美食,全是跟着他们吃着宫中油腻华贵的菜肴与点心,倒是对这些民间小吃想念得紧。 人在江湖中漂泊的久了,就会自带着一股属于江湖独特烤物的味道,那是因为侠客们常年在树林中行走,若是遇到没有村店的荒僻之地,便会自己动手打猎,将猎物处理干净后便架在简易的树杈或是锋利的武器上。 那食物烧烤的香味便会浸染在衣襟飘带之上,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江湖人的味道。 白苏苏在人群中嗅到了好多带着这般味道的人,他们或是带着宽大的斗笠,或是穿着打扮成了普通百姓的模样,或是十分嚣张地露出自己腰间的武器名剑,不知从何时起,京城里竟然多了这么多的武林豪杰。 白苏苏在那条热气腾腾的街上穿过,她今日裹着一见极为厚实的棉衣,双手却还是被那寒冷的空气冻得通红,她用力地搓着手,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查看着是否有跟着她的人。 今日风苏苏故意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能够甩掉一些喜欢睡懒觉的暗哨,这个方法十分有用,在白苏苏的再三确定之下,今日只有一个睡眼惺忪的便衣暗哨还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白苏苏往四处的摊位看着,那些热腾腾的汤食与暖和柔软雪白的包子让她的肚子也开始饿了起来,她眼睛一斜,立刻想了一个主意,连忙转身走到一个小摊贩的边上,问他要了两个包子。 那个暗哨见状,立刻也找了身旁最近的一个摊位作掩护,假装查看着商品,白苏苏用余光查看着那个暗哨的动向,乘着他与一个老板纠缠不清之际,立刻混在人群中走了。 等那个暗哨摆脱了老板热情的追问,再四处寻找白苏苏时,白苏苏早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白苏苏闪身躲在一个小巷子之中,她看着那个暗哨在她面前经过,便立刻机灵地重新走了出来,往哪家熟悉的药铺走去。 药铺前也已经排起了长队,天气越来越冷了,京城中生病的人也不再少数,有些不停地打着喷嚏,顶着一个红彤彤的鼻子就来到了药铺门前,排着队给自己买药。 白苏苏可不是来买药的,她今日是来找药铺掌柜拿化验结果的,她从那长长的队伍旁走了过去,那些排队等候已久的病人见状,都开始愤愤不平地责怪起风苏苏来,“这位姑娘,你怎么不排队呢?看你斯斯文文的模样,怎么能做出如此不齿之事?” 白苏苏可不管这些病人的抱怨,外面的暗哨还在四处找她,她的快些从这儿拿了结果再去趟胭脂铺,以便造成是出来买胭脂的假象。 那掌柜的和伙计此时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他们在那整齐的药物格子上窜来窜去,不停地抓药、上称、打包,这么寒冷的天气,他们的额头上竟然也能渗出汗珠来。 “掌柜的,耽搁您一会儿,我上次托您办的事,您可曾给我办好喽?”白苏苏见掌柜的实在太忙,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便立刻上前出声向着他问道。 第五百三十三章 奇怪的血液 第五百三十三章奇怪的血液 那掌柜这才从那一堆药材中抬起头来,一见是白苏苏,他便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连忙点头说动,“哎呦,姑娘,您可算是来了,我早就将事情给您办妥了。” 说罢,那掌柜的便从袖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来,交给白苏苏,便又低头开始干活了。 白苏苏拿着纸站在一边,她急急忙忙打开看着,见上面的那极为凝重的文字,她的神情也变得有些绝望起来。 她猜得一点也没错,他父皇所中之毒,与当初和师父所中的毒几乎相似,只是似乎多了一种成分,但若是有仙玉丹在手,父皇定是很快就能醒来。 但这普天之下,可只有一枚仙玉丹,是白苏苏亲手将它交给了莫无剑,莫无剑则是将其切成两瓣,一半给了她的师父,一半给了他的母亲,这个世界上,已经再也没有这能起死回生的神药了。 白苏苏拿着纸张的手开始轻轻颤抖起来,难道父皇的毒就真的没救了吗?怪不得白无双一直是那般笃定,连势力到手了,都还不对父皇下手,原来他早已经料到父皇不会有被救醒的可能。 白苏苏的心中一阵绝望,父皇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只有父皇醒来,才不会让白无双有可乘之机,才能使一切回到正轨。 “姑娘,算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弄到这般奇怪的血液,但你若是想要制出这东西的解药,那还是算了吧,因为已经有人在你之前,就将解药造出来了!” 那掌柜的发现白苏苏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便立刻出声提醒道,他一直以为白苏苏是个游医,以寻找奇毒与奇药为生,因此才会得到那么多稀奇孤寡的珍惜东西,像是上次的那颗仙玉丹,这次带着奇毒的血液。 白苏苏听闻此话,却是眼前一亮,她立刻向着那掌柜的打听道,“掌柜的,是谁做出来的?真的有着毒的解药吗?” 那掌柜的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一边忙碌着手头的活儿,一边又对着白苏苏说道,“我们这药行也是开了百年,对于药材与解毒之方也是一直处于串珠状态,一旦有奇毒或是解药出现,我们总是第一个知道的,姑娘你可不比怀疑,此毒真的有解。” 说完这句话,那个掌柜的便立刻对着面前的一个顾客吆喝着说道,“怎么回事?你没带钱就来取药?你可知道我么药铺概不赊账?赊账的药铺在隔壁那条街上,你若是实在没钱,就去那儿试试运气吧!” 那病人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他立刻求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母亲前几日一病不起,到今日都还滴水未进,若是一直如此,大夫说了,不过两个时辰后她便会死去,我已经跑了多家药铺就差这一味药了,只有您家才有!拜托了!请你救救我的母亲!” “你往后看看,这边排队的哪一个不是十万火急,哪一个不是都等着去救人的,这就是我们药行的规矩,没钱就别想拿药,下一个!” 那掌柜的脸上满是冰冷,那双处事圆滑的眼睛中也闪烁着几分轻蔑与不屑,这般的借口他见的多了,他们药行若是出了一个赊账的先例,定会给以后留下祸患。 白苏苏听闻此话,心中却微微一颤,她有些同情地看着那个人,有情人一直昏睡不醒,而且危在旦夕,这是一种多么可悲的事情,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白苏苏立刻站起身来,她决定帮一把这个可怜的人,便立刻对着掌柜的说道,“等一下,他的药钱,我帮他付了,并且我会多给你一倍,只需要你能说出那个能够制作出瓷都解药的人是谁。” 那掌柜的眼中有两枚金币飘过,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瞬间变得热情无比,连忙对着身旁的小厮说道,“给他抓药!快些,救人要紧!” 白苏苏听着那最后两句极为讽刺的话语,心中是一阵无奈,那一旁原本已经绝望的男子见状,立刻对白苏苏感激地痛哭流涕,发誓一定要做牛做马给白苏苏报答。 白苏苏却是无心管这些,她将包好的药放在那男子的手中,柔声说道,“快些回去煎药吧,晚一些可就来不及了,今日这些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也是为了我自己,你不必报恩!” 那男子拿了药,立刻匆匆忙忙擦干了眼泪,他一边跑着一边回头对着白苏苏说道,“恩人,记住我,我叫书楚,我定会报答您的恩情!” 白苏苏看着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叫书楚的,完全都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啊,罢了,随他去吧,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父皇的毒,若是真有解药,那一切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个……姑娘,我的钱……”那掌柜的搓着手,满脸笑意地看着白苏苏,在他眼中没有什么比钱更贴心的东西了,什么仁义道德,在钱面前通通滚蛋。 白苏苏认为这般对前重视的人是最好打交道的,只要给了钱,一切身后事便都能被他们解决,她无需担心任何东西,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从中拿出了一锭金子,交到掌柜的手上,“这些够了吗?” “您出手每次都这么大方,我就喜欢您这样的爽快人。”那掌柜的身份开心地小心翼翼将金子放入袖中,便立刻说道,“那个解药啊,是一个茶国医师制作出来的,他似乎在茶国十分有名,姑娘,你若是有茶国的朋友,便向他打听打听,他定是能将他的名字说出来。” 白苏苏眼中闪过一道光,论最熟悉茶国的,应该是非莫无剑莫属了吧,她心中雀跃不已,立刻拔腿便往外跑去。 那掌柜的见白苏苏步伐飞快,还十分好心地提醒道,“姑娘!你慢点!下次还来啊!” 白苏苏飞快地穿过人群,也不管盯着她的暗哨了,一路飞奔,回到了宫中。 莫无剑只听闻门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他惊愕地抬起头来,看着正在门口喘气的白苏苏,轻声问道,“怎么了?何事让你这么着急?” 白苏苏一见莫无剑,便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她立刻冲上前去,抓住了莫无剑的衣袖问道,“我且问你,你们茶国最有名的医师是哪一位?” 第五百三十四章 名字由来 第五百三十四章名字由来 莫无剑微微一愣,立刻抬头想了想,他皱着眉头问着白苏苏,问道,“你怎么突然对我国的医师感兴趣了?可否是想通了,要跟着我一起回去?” 白苏苏连连摆手道,“别废话了,我只想知道他的名字!” “你可确定要听?”莫无剑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坏笑,他看着白苏苏着急的模样,故意慢条斯理地逗弄着他。 “你快些同我说说,我可不是在同你开玩笑,这件事有关我父亲是否能够醒来!这是对你我都具有非凡意义的事啊!”白苏苏急得都快疯了,她摇着莫无剑袖子激动地说道。 看着白苏苏这般严肃的样子,莫无剑也决定不再逗弄他了,他轻启薄唇,吐出了两个字,“秋石。” 白苏苏一愣,瞪着眼睛,她很是不解地,再一次向着莫无剑问道,“什么?” “秋石。”莫无剑的嘴角藏笑,他定定地看着白苏苏认真地答道。 白苏苏却是生气极了,她红着脸,愤愤站起身来,对着莫无剑训斥道,“你平日在我皇兄面前装傻充楞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对我也是这副模样?” 莫无剑极为无辜地眨巴着那双梨花眼,十分真诚而委屈地答道,“没有啊,他就是叫秋石……” 秋石是一味中药的名字,就如同方才白苏苏所帮助的书楚一样,秋石这个名字算好听,但这味药却是男子的小便,有一种从童男童女尿液中提炼出来的春药也叫秋石,因此也怪不得方才白苏苏那般生气的举动了。 白苏苏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脸变得更红了,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说道,“怎么还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莫无剑却是哀声叹气,他脸上的神情很是委屈,可怜巴巴地望着白苏苏,“方才你那般凶巴巴的模样做什么……我只是在告诉你那位医师的名字罢了……” 白苏苏狠狠白了莫无剑一眼,是自己没说清楚,这能怪她?莫无剑方才那得意的模样,分明就是故意想要好好戏弄她一番,方才那些训斥也都是他该受的。 “这位医师的名字就叫秋石,是我们茶国医术最好的一位大夫,他最拿手的就是制作毒药,而且他会成为医师的原因,便是对他自己名字的怨恨。”莫无剑不再与白苏苏玩笑了,他认真地同白苏苏解释着。 这位秋石医师,祖上全是茶国宫中的太医,医术十分了得,当初在生他的时候,正巧遇到莫无剑的曾祖父染上怪病,宫中只有一个太医能够开出治病的药方,这个太医便就是秋石的父亲。 然而,由于在重压之下,秋石的父亲忘记了药方中最终要的一味药,当时秋石的母亲正临盆,父亲对自己妻儿担心万分,却又不能回家探望,还在宫中苦苦想着那一味药。 当他想起来那味药的时候,妻子已经生下了一子,便托人来询问父亲,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 但当时父亲正在兴头之上,口中大喊着,“缺一味秋石!秋石!是秋石!” 那来人听了,还以为是孩子的名字要叫秋石,便立刻回去报告了,于是乎可怜的孩子便冠上了一个好听,但内涵却很是“有趣”的名字。 秋石自己也讨厌自己的名字,他一开始还不明白自己名字的含义,总觉得名字好算是文绉绉的,十分好听,直到他父亲逼着他看第一本医书开始,他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秋石当即就将那本医书狠狠砸在了地上,这是什么破名字!竟然是“尿”的意思,合着这么多年,身边的人叫他名字,都像是在,骂他似的。 不知怎么的,以前他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仿佛全世界也跟着他不知道,但现在,连他周围的人都会在暗地里偷偷笑话了。 “帮着他父母瞒了那么多年,每次念起来都如此拗口,这小子还挺喜欢自己的名字的,我们就莫要说穿了吧。” 秋石亲耳听见自家的仆人如此说着,他立刻捂着耳朵跑到了父亲的书房,哭着问道,“父亲!你为何要给我起这么个难听个名字,我都不想出去见人了!” 秋石父亲却是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对着秋石说道,“你激动什么,这么多年来,你自己不也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吗?莫要闹了,让你阿娘带你去集市买糖去。” 就这样,秋石名字的事被父亲搪塞了过去,但这事却是在秋石小小的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想想看,一个被人到处追着喊“尿的别名”的孩子,在他自己看来是多么的痛苦。 秋石很想证明自己的名字不是“尿”的意思,于是他翻遍了各种药物类的书籍,将每一种草药都倒背如流希望从中可以找出秋石的其他含义,然而很不幸,这个秋石就真的只是个“尿”的意思。 于是,秋石便下定决心,非要读遍世界所有的医书,找到秋石的其他含义,从而证明自己的名字还是充满了意境与好的含义的。 后来,他便潜心钻研在医术之中,变得已发不可收拾了,他父亲说,若是当初没给他起秋石这个名字,说不定他还到不了今日的成就,因而,更是觉得他叫秋石是合情合理的,更是认为自己当初做的那个决定完全没有错。 “事情就是这样,他的名字真的就叫秋石,”楚恒语完整地将故事与白苏苏叙说了一遍,有些无奈地说道,“因为他的名字好记,因此也是家喻户晓,连小孩子撒尿的时候都会唱他的歌。” 白苏苏听完了这个好笑但似乎有些悲惨的故事,心中对秋石医师更是感到好奇了,她将今日在药行打听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莫无剑,希望他能够问这位可怜,但又有点让人想笑的秋石医师讨个药方。 “只有他才能够将父皇救醒,拜托你了。”白苏苏十分真诚地向着楚恒语请求道,“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楚恒语却是在此时紧皱着没有,这个秋石医师的目标是全世界,因此,他也便是个游医,四处为家,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想要找到他的确是件难事,你莫要着急,我先让我父皇帮着你在茶国找一找,若是恰巧他在茶国境内,我定帮你将解药弄来。” 第五百三十五章 宫中阴谋 第五百三十五章宫中阴谋 莫无剑向着白苏苏承诺道,这件事情,他也是有私心在其中,白皇醒来,极有可能会改变现在的格局,这对茶国来说也有很大好处,相信父皇也定会明白其中的必要之处,帮着白苏苏找到解药。 白苏苏听闻此话,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终于落了下来,父皇的昏睡结束的那一日终于有了盼头,接下来,便就只能安心地等待着茶国那方的消息了。 楚恒语被大皇子召进了宫中,一起讨论接下来的夺位大计,然而,白苏苏到达大皇子的书房时,却并没有见道其余的大臣,只有张凤正笑眯眯地陪在大皇子的身边,看他的眼神,却是带着几分深意。 楚恒语心中微微一紧,那日在地牢中,他可是亲眼见到了这两个恶魔是如何折磨自己父亲的,今日再次相见,他不得不将心头的怒火压制住,还得如平常一般,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让两人发现任何破绽。 “楚世子,快请坐。”张凤立刻让一旁的侍女将椅子给楚恒语备好,脸上满是热情,那双狐狸眼里却不带几分好意。 楚恒语看了看张凤,有看了看白无双,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行礼答谢道,“多谢大殿下,张凤大人。” 白无双今日也敛去了平日的嚣张姿态,他稍稍瞥了楚恒语一眼,微微点头,以表态度,换做是以前,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楚恒语,宁愿与张凤讨论一些枯燥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如楚恒语的意思。 楚恒语坐在椅子上,袖中的手紧紧攒成拳头,张凤与白无双这样的做法,无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两人定是从父亲的口中得不到虎符的具体下落,便要在他楚恒语身上想想办法了。 “大殿下与大人今日找我来可有要事?”楚恒语的脸上却是装出一副迷茫的模样,他那双丹白眼飞快地朝着两人扫了一眼,眼底便涌出几分深深的恨意。 张凤与白无双却没有直接说出目的,而是命人将茶水端了上来,又叫人备了上好的点心,供楚恒语品尝。 楚恒语看着那盘点心,手心却早已是汗湿了一片,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是在这点心中下了毒药?想要用自己的性命威胁父亲? 想着平日大皇子与张凤惯用的这些下三滥伎俩,楚恒语的心中便觉得一阵恶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盘点心是吃不得的。 “楚世子,你怎么都不吃啊?这可是殿下特意命人做的,味道可不一般,你若是不尝尝,可是对不起大殿下的这一番苦心啊。” 张凤见楚恒语只是朝着那盆点心干瞪眼,却迟迟没用伸出手来,便立刻客套地催促着。 楚恒语抬眼看了看张凤,那双满是奸诈的狐狸眼中闪烁着深意,楚恒语在其中似乎能够看到一个完好的编织网,就等着自己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儿。 楚恒语连忙摇了摇头,伸出手来,将盘子推向白无双与楚恒语,笑着说道,“这么好的点心,光我一个人吃那岂不是浪费,大殿下与大人也尝一尝,这样楚某才能吃得心安理得。” 白无双与张凤看了一眼,轻声笑了笑,便也不推辞,立刻一人一个从盘子中拿出点心,大口地吃了起来,两人一边吃,还一边夸赞道,“这味道可真是美味,御膳房也很少能做出这般的东西,楚世子你可是有福了。” 楚恒语见两人都将点心吞咽了下去,这才小心翼翼地从中拾起一个来,拿在手中慢慢吃着,他边吃边向着两人问道,“大殿下,今日将我叫来,不会只是让我尝尝这些点心这么简单的事情吧?” 白无双的嘴角轻轻一扯,露出一个极为僵硬的笑,他满是鄙视地看着楚恒语,不屑地说道,“点心自然不是白吃的,我们要你去办件事情。” 楚恒语将手中吃剩的点心放下,他就知道这两人没安好心,但他还是装作一副极为温顺的样子,向着白无双说道,“大殿下说这话就有些见外了,我与殿下乃是同心,只要殿下有事,我楚某必定第一个冲在前头。”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白无双嘴角的轻蔑之意越来越明显了,想着昨日地牢中楚大将军那硬骨头的模样,又看着眼前唯唯诺诺的楚恒语,他的心中便觉得极为好笑。 “可怜楚将军英雄盖世,生出的儿子竟然是个如此懦弱之人,真是有些替楚将军感到心酸啊。”张凤斜睨着楚恒语,用极轻的声音对着白无双说道,语气里满是嘲讽之意。 “楚世子,你可要记得你方才的承诺,你不是一直想要接管我手下的情报工作吗?只要你能够完成那些任务,我便将情报组织完全交给你打理,你看如何?” 白无双的嘴皮子上下磨了磨,先是向着楚恒语抛出了一个诱惑,如同一垂钓者,将鱼饵放入了水中,紧紧等待,观察着楚恒语的一举一动。 楚恒语的眉头微微一动,他的确是觊觎此职位已久,那可是能够帮助父亲洗脱冤屈,为白苏苏提供逃跑机会的好职位。 但白无双身边的张凤可是只精明的老狐狸,他不会白白给楚恒语这个机会,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便会拼尽全力阻止楚恒语破坏他们的计划。 白无双会将这么重要的职位给他,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这次的任务定是十分艰难,或者说,是能够测试他忠诚性的一次任务,而且这也定是张凤所出的主意。 “殿下可否告知楚某,得到这个职位的代价?” 楚恒语已经不想再与这两个人打哑谜了,猜来猜去的有什么意思,直来直去,跟是能快速解决这些复杂的事情。 “楚世子果然是个明白人。”张凤转着他的轮椅,缓缓移动到楚恒语的身边,他那双狐狸眼里充满了那圆滑奸诈的光,“这次,我们希望楚世子能够去找些东西,若是能找到,那我们双方便皆大欢喜,你能得到你想要的职位,而我们也能进行下一步计划,但若是不能……” 第五百三十六章 野兽 第五百三十六章野兽 张凤的话说到一半,便被白无双给接去了,他极为得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高高在上地俯瞰着楚恒语,“若是不能,你地牢中个父亲,将会是这个下场。” 白无双伸出手,在自己的脖子处,做了一个处斩的动作,随即他那双贪婪的眼睛便透出邪光来,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兴奋,似乎像是一只即将捕获猎物的野兽。 楚恒语看着白无双的动作,袖中的手指狠狠颤了一下,这明显就是拿着他父亲的性命在威胁他,但长久以来,楚恒语一直在外人面前对父亲装出一番满不在乎的样子,现如今若是为了此事在张凤面前微微有所暴露,那之前的努力就全部毁于一旦了。 “大殿下,我与楚大将军早就断绝父子关系,我们早已形同陌路,大殿下对他做出任何事,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还请殿下以后莫要在楚面面前提起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楚恒语的神情冷淡,眼神淡然,说出这番话时的语气也十分冰冷,似乎没有一点在乎的样子,然而,他袖中的手却是抖如筛糠,若今日穿着的是窄袖的盔甲,定是暴露无疑。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将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晾在一边好了。”张凤对楚恒语的表现很是满意,他朝着白无双试了个眼色,示意他能够将此次的目的与任务告诉楚恒语了。 白无双清了清嗓子,他对着楚恒语大声命令道,“那好,你现在就给我听好了,我要虎符,剩下的虎符对我极为重要,只要你能找到,我便许你一世无忧,这就是我今日要交给你的任务。” 楚恒语的眼中闪过一道极快的光,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个他去做,以前,关于这些在计划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事情,都是由张凤亲自去完成的,难不成,他们已经猜到了虎符就在自己那儿? 楚恒语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他努力克制着那种紧张而冲动个情感,压着心中的不安,对着两人问道,“殿下,这件事情如此重要,您为何不让张凤大人亲自去做?楚某害怕,自己将负担不起这事情的责任。” “楚世子,这可是我们信任你的表现啊,你一直以来等着的不就是这一刻吗?我与大殿下可是商量了许久,才确定了人选,现如今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是要还是不要?” 楚恒语的手已经湿透了,这分明就是逼迫着他去做这件事,若是他此时不答应他们的请求,便就表明自己对白无双并不是绝对忠诚,对于这种心存异心的人,白无双与张凤可不会做事不管,他们会彻底铲除这样的人,以免他们的计划出错。 楚恒语咬了咬牙,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拒绝的,一旦拒绝,不仅仅会救不了父亲,就连他自己都难以保住。 “大殿下,我愿意接受这个机会。” 这句话简短而又有力,天知道楚恒语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到底经过了多少次复杂的纠结,也只有天知道,他现在承受的压力是多么的巨大。 “好!你可要比那楚大将军懂规矩多了,要是他能像你这般识时务,便也不必在其中受苦。”张凤那双狐狸眼变得晶亮,他等待的就是这个结果。 张凤与白无双的此次计划便就是要查清楚楚将军与楚恒语的真实关系,他们对此一直都存在怀疑,而现在权势回归,当时候兵权也会落到白无双手中。 张凤清楚,以白无双的性子,是很难管理好白朝的军队的,而楚恒语却是白朝最有资格接管那些士兵的人,这样的人才若是能够为己所用,定能够成就一番大业。 因此他们便在此事上,想出了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让楚恒语能够亲自接触到楚将军,并对他进行审问,从而获得虎符的消息,一举两得,这是多么划算的一件事啊。 窗外的大雪纷飞,白苏苏穿着白色狐裘趴在窗口静静看着,那远处的屋顶已经被染成了悲伤,雪花温柔得就像是一朵朵棉絮,从天空中悠然飘下,又像是一只只活泼的银狐,想要钻进草地中与同伴连成一片。 “这么在这儿站着啊,快些关窗进来,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 身后突然有了一个煞风景的声响,白苏苏眼眸微微一沉,心底一片无奈,还没回答,便觉得自己身体突然一轻,便落入了一个宽大温暖的胸膛。 白苏苏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那张满不正经的脸,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立刻朝着莫无剑冷冷命令道,“快些放我下来,你这样是怎么回事?” 莫无剑的梨花眼中闪烁着狡黠,他对着白苏苏“嘿嘿”一笑,便轻轻将她放在了一旁的榻上,白苏苏注意到,那榻旁已经围了一圈的火盆,白苏苏只觉得周身一下子都暖和了起来,那脸蛋也变得红扑扑的,看上去十分可爱。 “白朝的冬天竟然这么冷,可真是没想到啊。”莫无剑却是在一旁搓着手,他身上披着一层纯黑的貂绒,却还是冷得忍不住往手上哈气。 白苏苏看着莫无剑夸张的模样,突然笑出了声来,她可是头一次见到这个高贵的茶国皇子将那高傲的脖子缩成一只乌龟的样子。 “你莫要笑我了,我们茶国的宫殿,可是坐落在四季如春的风都,那里可从来没有冬天,也从来都没有雪,有的只是漫山遍野的花朵,可比这儿好多了。” 莫无剑的嘴唇都冷得有些发白了,他有些委屈地看着白苏苏,他的双脚在不停地抖动着,似乎只要稍稍停下,他便会在原地变成一根冰柱。 白苏苏见莫无剑是真的怕冷,便立刻要从榻上下来,想要将位置让给他,莫无剑却是立刻朝着她说道,“你快些呆在那儿,这整个屋里,就那儿是最暖和的了,女子身子体寒,少受冻微妙,我多挨挨,说不定还能快些适应这般的天气。” 白苏苏看着莫无剑明明都快冻成冰柱了,却还是执意要将地方腾给她的样子,心中悄悄涌上一股暖流。 第五百三十七章 消息 第五百三十七章消息 真是个傻瓜,她可是从小就生在白朝,白朝的冬日她早已经习惯,再加上常年跟着师父练武,又在江湖上四处逃亡漂泊,她可早就适应了这般的温度。 “你可别忘了,我也是这宫殿的主人,哪有主人让客人受冻的道理啊,你若是实在放心不下我,那我们便一同坐在这榻上好了,我与师父以前也一直是这样。” 白苏苏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其中的星星点点晶晶亮地闪烁着,配着她脸上的那两朵小红晕,更是显得她更为俏丽了。 莫无剑被这般亲切柔软的白苏苏所吸引,若是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她将会是这宫中最幸福,最美丽的公主了吧。 莫无剑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他点了点头,便也脱去了鞋子,爬上了榻,两人盘腿面对面相坐着,身边的火盆发出“噼啪”的声响,让人听了十分舒心。 不一会儿,莫无剑便觉得浑身变得暖融融起来了,就好似他在风都的温无双中一般舒适,他高兴地向着白苏苏问道,“刁蛮公主,你可还冷吗?若是冷,便将手给我吧。” 白苏苏看着莫无剑那兴奋的模样,也不好意思拒绝,虽然她的身子热和着,但手脚确实是有些冰凉,她也不知莫无剑要干什么,便好奇地伸出手去。 莫无剑见状,立刻也伸出手来,用双手的掌心将白苏苏的手包裹在其中,白苏苏心中一紧,立刻条件反射地想要从他的手中抽出来,但莫无剑却依旧是紧紧握着,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别动,乖乖呆着,一会儿就好。” 莫无剑的声音没了往日的那些嚣张,倒是多了几分温柔,低低的,带这些慵懒,让人听了很是能将心放松下来。 白苏苏的脸又一次红了起来,她扭过头去,不再看楚恒语的脸,楚恒语也注意到了白苏苏害羞的模样,他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暖暖的笑意。 “这只已经好了,把另一只给我吧。”莫无剑将她的手轻轻放下,又用一种绝对的语气,向着白苏苏命令着。 白苏苏却摇着头,她方才已经耗费了莫无剑许多的热量了,现在他的手也变得冰凉,他本来就怕冷,若是再这样帮着她焐下去,等会儿便又要缩成一只乌龟的模样了。 “是不是嫌我的手不热了?”莫无剑看着白苏苏迟迟不将手拿给他的样子,便立刻拉下脸来,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向着白苏苏问道。 白苏苏无奈,连连摇头道,“你若是再帮着我捂热,你便就要冷了,这宫中的火盆可都是固定的,等一会儿它熄了,可要等好一会儿,你还是留着些热量吧。” 莫无剑像是丝毫没有听到她的话,他的眼眸中涌上几分怒气,立刻又说道,“你不给我,便就是你在嫌弃我。” “我……”白苏苏一时语塞,她心底无奈,刚想继续解释,却见楚恒语私自爬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里是心脏的位置,最是暖和了,你定不会嫌我冷了。”莫无剑的眼中的幽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脸上带着一个极为干净纯粹的笑容,就像是雨后花园中的一朵向日葵,清爽而又温暖。 白苏苏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举动,她的手正轻轻按在楚恒语的心脏上,隔着他那健壮的胸肌,她能明显到他的心脏十分平稳地跳动着,一下、两下,极为清晰,渐渐的,她的心也由杂乱而变得与他一般平稳,甚至连心跳呼吸的频率都准确重合在了一起。 这样的感觉十分微妙,白苏苏的心中一阵酥麻,转而竟然有股甜甜地滋味钻进心头,她只觉得胸膛突然开阔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感使得她的唇角缓缓上扬。 “好了。”莫无剑柔声对着白苏苏说道,他将白苏苏的手从胸口放下,白苏苏只觉得指尖一微微一亮,方才憋在心中的那股兴奋劲儿便立刻如潮水般飞快地退去了。 莫无剑看着白苏苏缓缓下沉的嘴角,那双梨花眼中立刻露出一丝狡黠,他朝着白苏苏那双略带羞涩的眼睛看着,笑着说道,“怎么一将手放下来,你就不开心了?难不成又冷了?” 白苏苏脸瞬间变得通红,她不知自己的这些小心思是怎么被莫无剑知道的,看着他那嬉笑的脸听着那略带戏谑的声音,白苏苏只觉得自己将脸都丢尽了。 “咚咚咚!”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敲打声,莫无剑眼神一凛,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朝着门口冷冷说道,“快些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推门进来的是莫无剑的小侍卫,他的神色十分凝重,立刻关上了门,朝着莫无剑报告着,“殿下,据我们调查,茶国根本没有将运送的物资送给我们,那日他们只是在我们面前做了个样子,物资队伍走到半道上没多久,便又原路返回了,这么多天,我们都被白朝人耍了!” 小侍卫的神情变得十分激动,他紧紧地捏着拳头,脸上满是愤恨,莫无剑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是他大意了,他料想到白无双会在其中耍阴招,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 “这件事情,你先让他们别向外声张,不然若是被大皇子知道了,定会对我们采取行动。”莫无剑当机立断,立刻向着小侍卫提醒道。 小时为心中怒火中烧,却也是知晓这些原因,他用了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一旁的白苏苏,他嘴巴微微动了动,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苏是自己人,你不必在意。”莫无剑看出了小时为的心思,他的眼神一沉,脸上的神情也隐隐有些不悦。 “可是,殿下,您若……带着她……”小侍卫的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他是知道白苏苏身份的,若是殿下带着她一同回去,恐怕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这些事你都不用担心,我全会一并解决,你先出去吧,我要仔细考考虑这解决的办法。”楚恒语立刻打断了小侍卫的对话,他的脸色阴沉,心中对小侍卫的举动很是不悦。 第五百三十八章 彻底 第五百三十八章彻底 小侍卫在莫无剑身边呆了那么久了,他自然能看出来主子情绪的波动,便立刻识相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白苏苏见小侍卫走了,便立刻向着这墨无剑说道,“你为何不让他将话说完,因为你知晓他所说的话就是事实,对吗?” 莫无剑立刻反驳道,“就算你是个麻烦,我也一样将你带在在身边,我身边的麻烦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不必为此自责,也不用理会他们所说的话。” 白苏苏的脸上浮上几分温柔,这个莫无剑,她算是看出来了,就是喜欢嘴硬,他很清楚她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麻烦,却也要硬撑下去,这个样子可是不行的啊。 “我没有为此而自责,但有些事,你得自己想清楚了,你真的可以承担这件事的后果吗?你可知道,我会给你带来的灾难,不仅仅是你个人的,更有可能会给你的国家也带来同样的麻烦,你真的做好丢弃你国家的准备了吗?还是这只是你的一时之勇?” 莫无剑的神色凝重,白苏苏从未见到他有过如此认真的神情,他仔细想了想,那双梨花眼中的暗流也随着他的思维不停翻滚着。 莫咨询虽然不知道今后他的国家会不会因为白苏苏而有灾祸,但他却能确定一点,现在的这些灾祸根本就是与白苏苏无关,即使他不庇护着白苏苏,那些事情也必然会发生。 因为这本身就是白朝与茶国之间多年的分歧所致,白朝与茶国的友谊早已经有些裂痕,再说了,这个世界上可没有那般单纯的和平。 人们和平的日子已经过了太久了,因此才会如此躁动,才会毫不珍惜眼所拥有的暗纹,梦想着能够获得更多,白无双就是这群过腻了平和日子的领导者,他要带人将两国之间的裂缝砸得更加彻底,以便满足他能获得更多的野心。 “我这可不是一时之气,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也能够承担得起那些责任,但你可要给我记好了,你不是什么扫把星,更不会为身边的人招致祸端!你就是你,莫要被你皇兄他们给误导了!” 莫无剑的语气很是坚决,他胸有成竹地看着白苏苏,神态严肃,正是处于一种说大事的状态。 白苏苏心头猛地一颤,她第一次觉得莫无剑是这般的高大,这些话,似乎是不可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这令她很是感动。 “但我是绝对不能在白朝京城久留了,你皇兄拒绝对茶国提供帮助,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他定不会像白皇在时的那般向往和平,他将会是战争的挑起者,而我若是成为了他威胁我父皇的把柄,才是真正会招致祸端的。” 莫无剑十分冷静地分析着目前的情况,他很清楚自己面临的困境与茶国将会经受的磨难,一切难题都会有解决的时候,这次也是一样。 莫无剑先是给他父亲吸了一楚信,好让他们不要再等待白朝的支援,尽快采取相应措施,又让他快些派些高手来京城接应,好一个个将带来的那些侍从换回去,最后他再与那些高手一同行动,一起离开白朝。 很快,茶国国王便收到了莫无剑的消息,他眉头紧皱,眼中全是严肃,只是定定地看着信,一言不发。 “陛下,怎么了?可是轩儿在白朝出什么事了?”坐在国王身旁的皇后见国王神色不对,一颗心也立刻提了起来,连忙向着国王问道。 国王立刻用唇角勾起一丝僵硬的笑意,他假装轻松的样子对棋子安慰道,“莫要担心,轩儿在白朝很好,只是有些政务比较麻烦。” 皇后听闻此话,神色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她连忙捂着心口说道,“,诶是就好,陛下也真是的,怎么总让他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国王摇了摇头,立刻轻轻拉住了皇后的手,“这也是为了锻炼他嘛,不让他出去闯闯,还怎么让他开口眼界,这是当一位明君的必经之路啊。” 皇后依偎在国王怀中,眼里闪烁着泪光,“去了这么久,家书回来了几楚,却都没有写给我的,我可怪想他的,陛下还是让他快些回来陪陪我吧。” 国王连连点头,立刻安慰道,“好好好,我保证,这次的事情一结束,我就让他回来陪你,我们裌要好好团聚,你身子才稍稍好了一些,可要多多休息。” 说罢,国王便叫了皇后的贴身宫女来,让她带着皇后回了房间,在皇后前脚刚一跨出殿门,国王的神色便一下子恢复了严肃,他连忙对着身旁的侍卫说道,“立刻派人将暗卫队护送到白朝去,定要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全。” “可是殿下,这暗卫可都是来保护您的,您将他们给了太子殿下,那您岂不是很危险了?”那个侍卫心中一惊,立刻提醒着国王。 国王却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我茶国还有那么多将士在我身边,而太子殿下那儿却只有一个身手一般的护卫,论危险,他的境况要比我困难得多。” 侍卫还想说话反驳,但却被国王冷冷回绝了,“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将最好的暗卫全都派去给殿下,我这儿不必管那么多。” 侍卫见国王坚持要如此,便只好接了命令,立刻下去帮着选拔精英去了,茶国国王站在窗边,看着那日暮西沉的场景,长长叹了一口气,但愿这次茶国能够顺利挺过难关。 杨武释那日从莫无剑殿中回去后,就一直在偷偷打探关于白皇病因的各种消息,他多次都想要找最清楚此事的楚恒语问问,但每次都被楚恒语用各种怪异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怎么?你还在为白苏苏公主的事情发愁?” 杨尚处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看着杨武释伏案沉思的模样,便立刻笑着说道,“你这副样子,倒还真是如我当年一个莫自立刻出来的。” “父亲,您来了。” 杨武释立刻站起身,将座位让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扶着杨尚书坐下,杨尚书将衣摆掀开,安稳地盘腿坐了下来,低头看着杨武释书桌上的字。 第五百三十九章 闪烁的眼神 第五百三十九章闪烁的眼神 杨武释无意间朝着父亲腰间的玉带看了一眼,突然将,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立刻向着杨尚书问道,“父亲,您的虎符呢?可是没带在身上?” 杨尚书的脸色一僵,他可不是忘记带了,而是将虎符全上交给了白无双,白无双为了夺得王位,便召集了所有将军们,软磨硬泡地将虎符全都收了去,杨尚书的虎符自然也不会放过,全都落入了他的囊中。 但让杨尚书欣慰的是,白无双似乎到现在也还没有收集齐全那些虎符,只要他一日发的不到剩下的虎符,他便一日不能称王,他们这些内心拥护白皇的老臣便还有一丝希望。 只是,在杨武释面前,杨尚书对此事似乎是难以交代了,虎符对于将军来说,是荣誉与身份的象征,失去了虎符的将军就如同猛虎失去了烈爪,这亦是对白皇不忠的表现。 “父亲,你同我说实话,那些虎符是不是都被白无双拿去了?” 杨武释看着父亲犹豫的神情以及那闪烁的眼神,心中也隐隐猜出了些幕后的原因。 杨尚书见瞒不过去了,便也立刻说道,“没错,虎符的确是被大皇子收去了,这是对他忠诚的表现,若是我还坚持不交出去,恐怕我们杨家便会从白朝就此消失了。” 杨武释握紧了拳头,眼中涌上一股深深的愤怒,然而在这些愤怒的背后,隐藏着的却是无奈与悲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父亲是为了保全青山,才将这珍贵的东西交了出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旭儿,你可要原谅父亲,你明白父亲的,父亲也是为了杨家,为了你而这么做。”杨尚书有些担心地看着杨武释,依照杨武释以前那冲动的模样,定会怪罪他这些不忠的鲁莽的举动。 然而,杨武释的回答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对此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父亲,你不用解释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杨武释以前不懂事,总是胡乱怪罪于旁人,我现在都已经明白了,就是委屈了父亲,还要做这些不齿之事。” 杨尚书听闻此话,心中倒是十分欣慰,他眼中闪着光,不住地点头道,“好好好,你明白父亲的用意,父亲这么做,倒也是值得了。” 杨武释心中一酸,立刻弯下腰来,给父亲倒了一杯茶水,心中也是感动不已。 “对了,那个公主殿下近日如何了?你可有她的消息?”杨尚书喝着杨武释亲手倒的茶,心中暖暖的,看着自己儿子这么有小心,做父母的,恐怕没有什么比这事更高兴了。 杨武释在杨尚书的身边坐下,说起白苏苏,他的脸上便多了一丝柔情,他为了避嫌,已经好久都没有进宫去了,现在已经入冬,不知她在莫无剑身边过得如何了。 “暂时一切安好,没有什么担心的地方,但也不能确定这般的时日还能维持多久。”杨武释的心头涌上一阵忧愁,如今大势都在白无双的手中,白无双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将白苏苏找到,当着汴所有百姓与大臣的面,将白苏苏就地处死,从而获得王位。 第二,则是将兵权回归到自己手中,静静地等待着白皇死的那一日,只要兵权在手,即使白皇醒来,也完全得听他的智慧,到时候或许还能逼着白皇退位也不是件难事。 杨尚书也是朝堂上的老虎里,他也猜到了白无双的这两步棋,他若是在搜集虎符这件事情上碰壁,那必定会重新考虑抓捕白苏苏的计划。 “我觉得事情并不如我们想象得那般简单啊。”杨尚书抬起头来,那双老谋深算的眼中带着几分危险之意。 杨武释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深意,他上次在城门口闲逛的时候就看见了,那原本要送到茶国去的救济物品,都分散着一件一件地晕了回来,由于数量少,次数多,到也没有被人多注意。 或许这就是一个开端,一个白无双想要挑起两国战争的开端。 “大皇子搜集虎符,不仅仅是为了王位,更是为了他的野心。”杨尚书摇了摇头,对于此,他是极不赞同的,从往年白朝百姓上缴的粮食及供奉税收来看,在白皇昏睡的这段时间里,白朝的经济也滑坡了很多。 虽然说今年天公作美,给白朝百姓来了个丰收年,但那些存粮若是真的要打起仗来,恐怕也不合适,那些存粮最多能够抵抗个大的天灾,若是被军队征用去了,白朝可能会面临危机。 杨武释听闻父亲这句话,心头微微一颤,连忙问道,“父亲,您的意思是……大皇子想要打仗?” 杨尚书很是确定地点了点头,“我上次去大皇子书房上交虎符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一张图纸,那图纸上画满了兵阵的排列方式,那模样怪异,不似是我们白朝的,回来之后,我便自细差查了兵书,发现那竟然是茶国的独特布阵方式。” 杨武释明白了,白无双定是在与张凤研究怎么破茶国的阵法呢,这么一想,白无双的目标定是多年与白朝交好的茶国了。 “今年茶国遭遇经济危机,他们岌岌可危,这才会让莫无剑这个茶国皇族的独苗出来,为茶国寻求帮助,然而,此次他们的运气着实是不好,偏偏碰上了白无双这个心狠手辣,一心只想着满足自己私欲的人。” 杨尚书摇着头,那双沧桑的那种很是透彻,他将目前的情况分析了个清楚,脸上的神情也是满满的无奈与可惜。 杨武释却是在此时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立刻疾步往门外走去。 杨尚书见状,连忙喊道,“旭儿!你要去做什么?” 杨武释回过头来,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我要去警告莫无剑,大皇子下一步,定是是会对付身为茶国皇子的他!” “你回来!”杨尚书的神情也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指着自己身旁的那个位置,冷冷朝着杨武释命令道,“在这儿坐好了!不许去!” 杨武释皱起了眉头,很是不解地望着父亲,“为什么?” 第五百四十章 处境 第五百四十章处境 “为什么?不为什么!你可要弄清楚你自己的立场!你可是白朝人!你知道将这些事情告诉了莫无剑之后的后果吗!那些后果你又都能承担得住吗!” 杨尚书十分激动地指着杨武释说道,“你今日若是去了,我那虎符便真的是白交了!” 楚恒语有些愧疚地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他心中纠结着,他自然明白父亲口中所说的那些道理,若是他将这些全告诉了莫无剑,那便是叛国通敌之罪,若是被人查出来,他们全族都会被诛。 但是,若是任由这件事这么发展下去,莫无剑的处境就危险了,白苏苏现在就在莫无剑身边,莫无剑就像是她依附的大树,若是这棵大树被白无双砍倒了,白苏苏就危险了。 杨武释有些焦急地同杨尚书说了实话,“父亲,我这可不是叛国,公主殿下就在莫无剑身边!茶国一直在帮助公主殿下!” 杨双数听闻此话,眼中的瞳孔紧紧一缩,立刻激动地站起身,朝着杨武释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杨武释心中焦急,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抬头朝着杨尚书问道,“父亲,你可莫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大殿下!” 杨尚书的神色一沉,立刻愤愤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我自然是不会吐露出去半个字的!这若是有关公主殿下,就不算是叛国了,你赶紧将我方才说的这些去告诉公主殿下!” 杨武释的心中一喜,立刻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父亲就是父亲,只要是他认为对的事情,就一定会让自己去做,无论冒多大的险。 杨武释立刻向着杨尚书行了一礼道,“多谢父亲通容,儿子去去就回。” 说罢,杨武释便立刻站起身,疾步向外走去,杨尚书看着杨武释那慌慌张张的背影,摇头叹着气,天有不测风云,这时局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今后自家儿子会走怎样的路,他还是十分担心啊。 杨武释刚一出书房,便立刻慢下了脚步,他猛然想到,若是自己就这么贸然前去,定会被大皇子的那些眼线,发现,往后这件事就肯定会查到他身上。 他杨武释受罪不要紧,但若是为此让整个杨家受牵连,那便就是大罪过了,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能够将消息带给莫无剑。 这时一二提着花篮的小婢女从杨武释的眼前走过,她甜甜地朝着杨武释一笑,给杨武释请安后,便又小跑着往前去了。 杨武释看着小婢女的花篮,眼中闪过一道光。 莫无剑;来到茶国后,行事嚣张,对于吃的事情上也是破费心思,白朝的口味辛辣,这对于饮食恬淡的摸果然来说,简直是难以下咽。 因此,莫无剑的宫殿里便有了自己的小灶,给莫无剑做饭的,更是他从茶国千里迢迢带来的好厨子。 这些厨子每日都会亲自到集市上进行采购,为了能让莫无剑吃到最为鲜美的食材,他们都有专门的马车接送,好让食物能够保鲜。 这些厨子,应该是带消息的好手,若是能在其中碰到白苏苏,那更是好极了。 但此时之外,杨武释似乎还发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那日张凤以“保护杨公子”为理由,总是让一些侍卫跟着他,若是身边有了他们,那办起事情来,就真的太艰难了。 在杨府中,由于杨尚书的威严,以及杨家将的管制,那些侍卫可从来都去不了重要之地,最多是在练兵营呆着,但只要杨武释一出门,他们便都会像是跟屁虫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后,很是讨厌。 杨武释缓缓朝着自己房间走去,正想着如何多付那些侍卫,便看见一个侍卫正拿着午饭的盒子,匆匆往练兵营走去。 杨武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立刻对着那个侍卫说道,“啊呀,这么早就开饭啦,正好我也饿了!你回去告诉你的兄弟们,好好吃饭,过半个时辰,便陪我去集市上逛逛,府里的皮毛不够用了,我去采购些回来,你们慢慢吃,可莫要着急。” 那侍卫立刻接了命令,兴奋地走了,杨武释满意地看着他的模样,眼中升起一阵狡黠。 不一会儿,杨武释便乘着自家出门买菜的马车出了杨府,那赶车的老伯是杨府中的老奴,对杨家极为忠诚,杨武释丝毫不担心他会将情况说出去,他们一起去了街市,到处闲逛着。 不一会儿,眼尖的杨武释便发现藏在了人群中的茶国厨子,那厨子正在与一个鱼贩子商量着什么,那鱼贩子的脸上写满了笑意,看上去谈话的内容十分愉快。 杨武释立刻让老伯停下车,朝着那个毯子走了过去,那厨子从鱼贩子手中买下一条活鱼,放在手上的篮子里,刚一回头,便撞到了有意而为之的杨武释。 那鱼儿活蹦乱跳,将那带着腥味的水渍溅到了杨武释的衣服上,杨武释立刻高声尖叫起来,“哎呦!你这厨子,这是怎么回事!” 那厨子看了看杨武释衣服上的水渍,眼中也露出一丝怯意,这两日莫无剑可是向他们叮嘱过了,在集市上不要太过嚣张,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遇到这种事情,那厨子便有些为难了。 “哎呦,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了,这鱼儿是活的,您看,您这衣服多少钱,我赔给您就是了。”那厨子只好自认倒霉,他还急着回去给莫无剑做饭呢,若是耽搁了时间,定会受到殿下怪罪,就赶紧花些钱,将这件事弄过去吧。 杨武释却是不依不饶,他假装不屑地朝着那个厨子看了一眼,立刻轻声对他说道,“你听好了,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你家主子。” 那厨子微微一惊,随后立刻仔细看了看杨武释的脸,虽然他还是没有认出来这是白朝的哪位大人,但在这个时候用这般特殊的方式与他接头,也定是非常时期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 蛮不讲理 第五百四十一章蛮不讲理 厨子立刻反应过来,他连忙点头,又装作很不情愿地从袖中拿出一个钱袋,交到了杨武释手中,满是委屈地说道,“大人,我身上就这么些钱了,小的只是个厨子,若是您的衣服着实名贵,小的也实在是无能力偿还。” 杨武释立刻接过钱袋,他在手中颠了颠,从中拿出几个碎银子,又飞快地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其中,并且将提前写好的信也放了进去。 “我呢,也不是个蛮不讲理之人,你也不用紧张,不过是一件破衣服而已,不值几个钱,你有心赔我也不会为难你。” 说罢,杨武释便立刻将手中的钱袋物归原主,那厨子收下,发觉那钱袋反而变重了,眼中便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向着杨武释作揖道,“多谢大人谅解,那笑得便不打扰大人闲逛了。” 厨子抬眼用力朝着杨武释点了点头,立刻揣着钱袋网皇宫的方向走去了。 杨武释见已经成功完成了任务,便立刻又躲上了马车,命令着驾车的老伯赶紧回府。 那得了杨武释消息的厨子,立刻将消息传递给了莫无剑,厨子在莫无剑面前描述着杨武释的长相,“那位大人身材颀长,骨骼清秀,一看见就是个读书人,面相和善,眼中明亮,看上去自有一股正气……” 听闻这番描述,一旁的白苏苏便立刻知道传递消息的人是谁了,她连忙对着莫无剑说道,“一定是杨公子,这个京城与你认识的读书人恐怕也就只有他了,用这般的方法来传递消息,恐怕他也遇到了困难之处。” 莫无剑立刻让厨子下去了,便急急忙忙将收到的信打开,与白苏苏一起一字一句仔细看着。 心中将当前的局势分析得十分清楚,杨武释的思路清晰,更是将其中利害之处分析得恰到好处,令人看着便觉得危机似乎,也更是明白当前要担心些什么。 “原来如此……”莫无剑的眸子一沉,将手中的新快速放在一旁的火盆中烧了个干净,他盯着那“噼啪”作响的火盆,眼中涌上一股深意。 白苏苏的眼中也闪过一道光,怪不得那日楚恒语的神情是那般难堪,原来,白无双已经在暗地里偷偷将兵符一点一点地搜集了起来。 白苏苏曾经就在将军府,向着那些士兵打听将军府虎符的事情,那些士兵们对此事也是吞吞吐吐,只有几个喝醉了,才同她说了句,“都在大将军身边呢,世子殿下可拿不到。” “楚恒语说过,楚大将军被大皇子关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白苏苏的眼中升起一股担忧,白无双的性子她最是知晓了,若是楚大将军不将虎符老实交给白无双,他也定是会挖地三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之前的猜测没错,你那嚣张的皇兄,确实是盯上了我们茶国的土地,那最后的令牌绝对不能被他得到,不然,以我们茶国现在的状况,恐怕还不是白无双的对手。” 莫无剑也隐隐有些担忧起来,他之前能够在白无双面前装出不可一世的样子,是因为他知道,白无双手下没有可以派遣的军队,也没有乐意追随他的人手,,但在二皇子出事之后,这平衡的天平就完全被打破了。 “所以,你打算帮帮楚恒语,将他的父亲救出来?” 白苏苏那双清亮的眼中闪烁着几分激动,这个想法虽然是好的,但楚恒语说过,他父亲的犟脾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得了的,只要他不想离开监狱,那谁也帮不了他。 莫无剑看出了白苏苏的担忧,他摇了摇头,那双梨花眼中闪过几分狡黠,“这件事情,按照楚世子的头脑,应该很容易做到,但到现在,楚大将军还是在地牢之中,这可不合情理,他是个有骨气的人,不可能就那样认了莫须有的罪名。” 白苏苏看向莫无剑的眼神有些惊讶了,这个人的头脑真是让人猜测不透,一会儿糊涂,一会儿却能将事情看得那么透彻。 “没错,在罪名没有洗脱之前,楚大将军是不会出来的,但若是想让事情的真相在短时间内浮出水面,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苏苏依旧看不到一点的希望,想要事情水落石出,就必须要等白皇醒来,但要他醒来的必要条件就是找到秋石医师。 从茶国最快到这儿的来信也要个十天左右,这十天之内,让楚家交出兵符,已经是完全足够了。 “既然哪里都行不通,那我们就将楚大将军放弃吧,我们只需要将虎符保护好,不被白无双找到便可以了。” 莫无剑十分轻松地伸了个懒腰,他那双梨花眼中满是慵懒,“我相信,这些日子,估计楚恒语已经知道了虎符的下落,楚大将军也定是会将此事硬生生扛下来,这是他作为军人的一种骄傲。” “真是不懂你们男人的想法,都已经自身难保了,为何还要拼死坚持要一个说法,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硬道理,楚大将军这样,无疑是在求死。”白苏苏有些焦急了,她明白楚大将军对楚恒语来说意味着什么,若是他真出了什么事,恐怕楚恒语会疯魔。 “这是他的性格,也是他的坚持,你得站在他的角度上想想,一个好的将军,会将自己军队的名誉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得多,以后你若是有机会亲自带兵,你也会明白这样的举动。” 莫无剑轻轻弹了弹响指,他虽然没有像他的兄长们那样英勇善战,但从小就看着父亲带兵的模样,他已经耳濡目染,知晓了其中的精髓。 白苏苏轻轻叹了口气,她纠结地皱着眉头,心中担心着楚恒语,不知聪明的他,对于现在的情况,是否还能如同当初那般轻松应付了。 此时,将军府的书房之中,楚恒语轻轻朝着书架的顶端敲了几下,“嗡”地一声,书架的中部便快速打开了,楚恒语十分警惕地走了进去,又在门边敲了两下,那书架便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第五百四十二章 贵重 第五百四十二章贵重 楚恒语在书架后的小空间里点上了灯,这个小隔间是楚将军特别设计的,一般都是用来存放最高军事机密,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 连他楚恒语,也是那日在地牢中与父亲相会之时,才得知的。 楚大将军那日将藏在地牢某一处岩洞中的虎符交给了楚恒语,并且还告诉了他书房中的这个秘密,让他快些进去,找到某些他正常多年的兵法布阵图,好好研习。 在楚大将军说出这话的时候,楚恒语便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样的话语更像是一种告别,一种就像是交代后事,并传承自己这一生最贵重的东西,作为今后为楚恒语铺垫的道路。 楚恒语看着四周书架上的一本本书卷,鼻尖一酸,眼中涌上了泪。 这些书籍,都是父亲多年的心血,是父亲亲手所写,是经过实践战斗的宝贵经验,有了这些类似战场秘籍一般的东西,再加上楚恒语本身的军事才能,可以说应该是白朝如今最好的军事人才了。 “父亲……”楚恒语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捧着那本楚大将军亲笔写的军书,只觉得有千斤重。 白无双的意思,是要让楚恒语亲自去审问楚大将军,这种残忍的手段,也只有白无双才想得出这么变态的手法来。 楚恒语最不希望的便是面对这样残忍的场面,但这一切似乎早在当初白皇中毒昏睡之时,就完全身不由己了。 第二日,楚恒语便被逼迫着来到白无双的宫殿,白无双与张凤的脸上写满了看戏时的愉悦,他们带楚恒语来到地牢的门口,指着那用岩石堆砌的大门对着他说道,“楚世子,你父亲,就关在这地宫的尽头。” 楚恒语的神情依丝毫不为此话所动,他只是转过身,恭敬地向着两人行了一礼,“好,大殿下与张凤大人莫要相送了,我自己进去就好,地牢潮湿,二位身份尊贵,不宜久留。” 张凤与大皇子的眼中却是浮现一丝阴险之意,白无双立刻对着楚恒语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湿气,为了我们的大计,这些都算不了什么,走吧,楚世子,我们一同去问候问候你的父亲。” 楚恒语的脸上没有一点犹豫,立刻点了点头,便伸手推开了那扇长满了青苔的石门,他大步迈了进去,黑暗将他吞噬,他的眼中立刻露出几抹痛苦与愤恨之色,等到张凤与白无双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又不得不要紧了牙关,将这些情绪生生压了下去。 “楚世子,一直往里面走便是了。”白无双见楚恒语的脚步放缓了些,便又出声提醒着,张凤则是一直在悄悄观察着楚恒语的神情,只要他露出一丝一毫的心疼之意,他便要改变他的计划了。 楚恒语不得不加快了步伐,越往里走,湿气越重,那寒气与湿气从脚上升腾而起,不过一会儿,楚恒语的衣角便已经全湿透了,衣服也开始往身上粘着,整个人感觉极为不适。 张凤之前的毒还没有完全解去,一遇上这里的湿气,便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楚恒语自然没有忽略掉这个细节,他立刻回头对着张凤问道,“大人,您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最好莫要待在这湿气浓重的地方,若是觉得不适,还请快些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便可以了。” “咳咳……”张凤用手捂着嘴,却还是挡不住那一连串的咳嗽声,白无双见状也微微皱眉,但想着之前与张凤辛苦商量好的计划,却还是不为所动,依旧带着张凤往前走着。 张凤也连连摆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向着楚恒语说道,“楚世子莫要为我担心,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只是我一时还未能适应这儿的空气罢了。” 话音刚落,便又有一大串的咳嗽从张凤的胸腔中发出,楚恒语袖中的拳头因为愤怒而悄悄握紧,他真是希望这个张凤能在这个时候咳出血来,也好慰藉他父亲那两条断腿。 楚恒语面无表情地带着白无双与咳嗽不停的张凤来到楚大将军的牢房前,那昏暗的灯光在牢房的四周亮起,将楚大进军那狼狈的生照了个清楚。 这监狱的队长还是挺机灵的,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他便一直小心翼翼,确定要保证这个监狱的照明与囚犯的行动。 因此,他们可疑在楚大将军的牢房周围多放了几盏灯,更是在将军那双断掉的腿上挂上了沉重的铁球。 楚大将军背朝着牢门,他那两条腿无力地弯曲着,一动不动,已经完全与他的大脑失去了联系,但由于上次伤得实在太重,他一直高烧不断,现如今也是出于迷糊的状态,口中hi不停地痛苦呢喃着什么。 楚恒语见父亲的这般模样,眼底立刻涌上一股极大的悲伤,某些感情是怎么都压不下去的,面对这样的父亲,他的眼底的血丝,一根根清晰地暴凸了出来,就像是外墙上的爬山虎,狠狠占领了他的全部眼白。 张凤与白无双见状,立刻相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颇有深意的笑。 白无双立刻上前一步,他看着楚恒语那双因为愤恨而变得通红的眼睛,用极为刁钻刻薄的声音问道,“楚世子,你这可是心疼了?你可别忘了,他可是那个狠心与你断绝了关系的人,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你的父亲!” 楚恒语讯中的怒意又一次被白无双的话语激起,白无双真是个人渣!这样的败类竟然能够成为白朝未来的储王,这真是荒唐。 楚恒语紧紧握着拳头,他明白,此时的白无双是在故意吊起自己的火气来,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的情感是最真实的,这想必也是张凤这个该死的老狐狸告诉他的。 楚恒语并没有压制自己的清晰,他顺着自己的情感而爆发,沉着声音,冷冷向着白无双说道,“大殿下,我这可不是在心疼他,他能变成这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只是在恨!为何不能早点见到他现在的这副惨状,也好早解了我的心头之恨!” 第五百四十三章 无礼 第五百四十三章无礼 张凤与白无双听闻此话,眼中透露出一丝不可思议来,但姜还是老的辣,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还不足以证明他楚恒语的忠诚,因此,张凤便立刻奸笑着,一边咳嗽一边向着楚恒语索道,“楚世子,这般甚好,今日见到他这副模样,应该也不算太晚吧?” 楚恒语立刻摇了摇头,他心中很清楚,楚恒语接下来就要好好看着他是如何亲自折磨自己父亲的,这般心理扭曲到极致的人才会想得出的计谋,在张凤这儿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是的,一点也不晚,而且,我今日,就要好好一泄我这些年来的心头之愤!” 楚恒语极为激动地从一旁的侍卫身上一把扯下那特制的钥匙,极为快速地开了们,便直直朝着楚将军走去。 白无双与张凤对楚恒语的状态十分满意,他们亲眼看着楚恒语这个丧心病狂的儿子,是如何用暴力,将自己还在高烧中的父亲,狠狠唤醒的。 楚大将军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闷疼,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到那个模糊却又极为熟悉的身影之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脑子立刻变地极为清醒起来。 “老家伙,你可是睡够了?” 楚恒语背对着分白无双与张凤,他的脸上带着极大的悲伤,那双丹白眼中满是沉痛地看着白清那张错愕的脸,口中的语气却是冰冷而无礼,这是故意说给后面那两人听的。 “你……你怎么会在……”楚将军看着楚恒语那痛苦的神情,便立刻又朝着他身后的张凤与白无双看了一眼,心中便立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眼中一沉,嘴角飞快地朝着楚恒语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又立刻朝着白无双与张凤大吼道,“你们叫他来做什么?他早已经不是我儿子了!” “啧啧啧,这么多年来,楚大将军,您还是不愿意承认您的宝贝儿子啊?”白无双听闻这刺耳的话语,在一旁咋舌道,那双贪婪的眼睛紧紧盯着楚恒语,他迫切地希望能看到接下去江湖发生的,有趣的事。 “啪——” 一记重拳落在楚大将军的脸上,他的口中立刻涌出了鲜血,一颗后槽牙也在他的血沫中,一起吐在了地上。 挥拳的楚恒语眼中却是闪烁着泪光,他的声音因心疼而颤抖着,“你可知道,你已经步入以前那般威风了?我也不需要再让你认可我了!我受够了!” 张凤很是满意地看着楚恒语的表现,果然,亲生儿子打起亲爹来,要比谁都心狠,他只觉得心中一阵舒爽,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么有趣的一幕了。 “楚世子,你下手可要轻一些,他好歹与你有着血缘关系,你可莫要过于激动,万一将他打死了,你可要背上弑父的罪名了。”张凤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心中却是愉悦万分,连咳嗽都似乎好了一些。 “哼,军事大人,我即使将他亲手打死了,那也是在为民除害,像是这般冷酷无情的人,连自己的君王都敢下毒暗杀,若是我将他杀死,百姓说不定还会谢我呢。” 楚恒语说出这话的时候,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这是刺激他父亲的,最刺耳的话语了,他明明知道,父亲是被这两个禽兽设计陷害的,但却还不得不迎合这这两个畜生的胃口,这样的自己,楚恒语只觉得极为恶心。 楚大将军听闻此话,却是满意地大笑起来,他看着楚恒语眼中的泪光,眼神却是十分坚定,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即使出去了,也会连累别人,还不如死在这牢中。 比起死在那两个令人咋舌的废物手里,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中,倒是他一个极好的归宿,只是苦了楚恒语这个善良的孩子,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一步步将楚恒语走到了今日,从小到大,一直在逼迫着他,为自己做些难以承受的事情。 “呸!你这竖子!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不成器的废物了!就像是这两个废物一样,都是白朝阴暗角落中东躲西藏的老鼠!” 楚将军看着张凤的眼神很是不屑,“张凤,你以为,将我的腿打断了,我便会成为你那般永远都站不起来的人了吗?哼!别做梦了!我可是与你不同,你宁愿在这些肮脏的老鼠之中当个鼠王,也不敢站在阳光之下勇敢面对自己的缺陷!” 张凤的眼神一凛,楚将军的话句句扎心,已经完全将他心中那些隐藏着的,黑暗不堪的东西全都透露了出来,他心中憋着一股气,胸口方才好了一些的咳嗽便又止不住地开始往喉咙口蹿了。 那一连串的咳嗽从张凤的口中蹦了出来,一旁看着的白无双心中却是急了,立刻上前,狠狠踹了楚将军的肚子一脚,“给我闭嘴!上次我留着你的舌头,可不是让你说这些的!” 然而,张凤这次是真的伤了,他的咳嗽怎样都止不住了,只听得“哇”地一声,张凤便立刻往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接着整个人便晕厥了过去。 楚恒语看着这般的张凤,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惊喜,对与白无双来说,张凤可是他计划的核心,没有了张凤,他的一切计划都会化为泡影,单单凭借他一个人是绝对完成不了的。 “混蛋!”白无双见状,立刻对楚将军起了杀心,楚恒语心中一惊,他自然是不忍心父亲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只要还留着一条命,以后还是有机会能够逃离这个鬼地方的,他立刻用力一把拉住了白无双的胳膊。 “怎么?你要为这个混蛋求情?”白无双回过头来,眼中全是杀意,若是楚恒语真的敢为楚将军说一个字,他立刻会将楚恒语杀死在楚将军的面前,以此来为张凤报仇泄愤。 “不是这样的,大殿下,你若将他杀了,便再也不能得知那些虎符的下落了。”楚恒语眼中闪烁着寒光,若是今日父亲真被眼前这个混蛋亲手杀死了,他今日也必定不会放他平安走出这个地牢。 第五百四十四章 父亲的审判 第五百四十四章父亲的审判 果然,听闻此话,白无双的理智稍稍回来了些,他隐忍着心中的怒火,放下拳头,转身对着门外的侍卫说道,“快些将张凤大人送出去,去请太医院里最好的大夫来医治!” 楚恒语却在此时感觉袖子处被人悄悄扯了一下,他连忙回头,却见楚大将军的眼睛闪烁着几分坚决,他小声对着楚恒语说道,“莫要冲动,你不值得为我做冒险的事情。” 楚恒语看着父亲那张消瘦得如同骨架一般的脸,心中疼痛不已,这些事情,若是他能早点查清真相,父亲也不会失去双腿,变成这般颓废的模样。 白无双冷冷回头,他死死盯着楚将军,眼中充满了杀气,他突然绕过楚恒语,伸手一把揪起了楚大将军胸前的衣服,将他从地上直直拎了起来。 楚大将军却依旧是毫不畏惧地用那双充满了鄙视的眼睛看着白无双,顺便将一口带着血的唾沫吐在了他的脸上。 “怎么样,这个滋味好受吗?” 楚大将军看着白无双那眯着眼睛躲避他唾沫的样子,脸上扬起了一个极为嚣张的笑。 白无双的双目赤红,他立刻抡起拳头,狠狠往楚将军的脸上砸去,楚恒语见状,立刻迅速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下了白无双那往死里打的一拳头。 楚将军看着楚恒语伸出来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方才,是真的希望让白无双一拳打死自己,这样,他便再也不用承受这副驱壳给他带来的伤痛了。 但在楚恒语伸手截下这一拳头的时候,楚将军意识到,这样的做法,也是一种逃避,他的清白还未显现在众人面前,他又有何脸面去黄无双见先皇? “殿下,莫要打死了他,留下他的这条贱命,慢慢折磨不是更好吗?”楚恒语强忍住心中的不舍,咬牙切齿地对着反白无双劝说道。 白无双深深看了一眼楚恒语,他放下拳头,冷哼一声,便甩开袖子,朝着老门外走去,“楚恒语,你叫人卸下他的右手来!我要要他最后值得高傲的资本也毁在这儿!” 楚恒语的手猛地一颤,随即他立刻狠狠将其攒了起来,沉声冷冷说道,“是,殿下。” 话音刚落,两旁的侍卫便主动上前,驾住了楚大将军的两只手臂,楚恒语不敢看楚将军的眼睛,却听闻他那坚定的声音从耳畔响起,“来吧,我这只右臂,追随我多年,死在它手中的人说不胜数,你如今将他卸下,也算是我对那些亡灵的祭奠了。” 楚恒语的鼻头一酸,他从腰间抽出剑来,闭上眼睛,迅速朝着楚将军的右臂砍去。 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地牢中响起,随着地牢的通道缓缓传到了白无双的耳中,白无双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他那双贪婪的眼中闪过几分轻蔑,轻声道,“什么大将军,大英雄,也不过是如此罢了。” 时间一日日过去,茶国为了营救莫无剑而派出的暗卫也到达了白朝京城,这一路上,他们都与莫无剑悄悄联系,并且互通了计划。 莫无剑先是让那些跟随他而来的茶国宫女与一些女侍卫相互交换了身份,给换了出去,他们在京城的集市上相见,又趁着无人之际,便到一个事先安排好的地方换了衣服,宫女出京城,而女侍卫便回到府中,成功与莫无剑交接。 以此类推,只过了半个月,那些处在莫无剑身边的所有侍从宫女都悄悄换了出去,只剩下了莫无剑本人以及那个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小侍卫。 “殿下,事情已经完成,接下去,您打算如何逃出这守卫森严的京城?”小侍卫眼中闪烁着几分担忧,他担心莫无剑会因为白苏苏的事情而犹豫着一直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小侍卫的担忧是正确的,莫无剑的确犹豫了,因为那些侍卫带给他的关于秋石神医的消息,似乎并不如意。 “我会在这两日内作出决定,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莫无剑说出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底气不足,他脑中也还未成型关于逃跑的计划。 小侍卫见状,知道这场谈话是无法进行下去了,便悄悄摇了摇头,退了出去,他刚一开门,便见到白苏苏正端着茶水,袅袅娜娜地朝着书房走来。 不知怎么的,小侍卫的眼中闪过几分恨意,他皱着眉头,怒气冲冲地快步走到白苏苏的面前,冷冷盯着她看着。 白苏苏有些疑惑地看着小侍卫那满脸怨气的模样,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你又惹殿下不高兴了!”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这些事情,都怪你!”小侍卫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地对着白苏苏甩下这句话,便愤愤离去了。 白苏苏眼中升起几分疑虑,这个小侍卫似乎这些天对自己的态度一直很不友好,但也没有像今日这般大胆,竟然直接在她面前说出来了。 白苏苏摇了摇头,将脑中这些不愉快的情景甩开,又立刻扬起一抹暖暖的笑意,端着茶水,走到莫无剑的书房门前。 今日是那些侍卫与普通茶国百姓交换的最后一日,关于秋石医师的消息,也应该已经传达到楚恒语耳中了,成败就此一举,只要能找到秋石医师,父皇便有救了。 想到这些,白苏苏有些紧张起来了,她深吸一口气,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扣了扣书房的门扉,在得到了那一声熟悉的应允之后,便欣然推门走了进去。 “苏苏,你来了。” 莫无剑见是白苏苏,方才还凝滞在脸上的愁云便立刻消散了许多,他看着白苏苏那张熟悉的面颊,心中微微有些发虚,也不知该如何与她说出那些消息。 “那个……你让我打听的消息,我已经查到了。”莫无剑犹豫着说出了口,他望着白苏苏的那清澈眼眸,还是不忍心用谎言将她欺骗。 “怎么样了?” 白苏苏心中一阵兴奋,有消息总是比没消息来得好些,不管是好的坏的,总是能让她断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你不用隐瞒,即使有不好开口的,也务必要告诉我。” 第五百四十五章 能够 第五百四十五章能够 白苏苏看着莫无剑那犹豫不决的神情,心中也隐约猜到了这次的消息,或许并不能如愿。 莫无剑倒是有些吃惊白苏苏的坦诚,既然如此,他便也不必忌讳什么了,他立刻坐直了身体,向着白苏苏说道,“最近秋石医师并不在茶国内,他出去游行已经很久了。” 白苏苏的眼神稍稍黯淡了一些,果然是这样,这么困难的事情,老天自然是不会给她一个唾手可得的好机会的。 “但是,你若是跟着我回茶国去,或许在过年的时候,能够见到他。”莫无剑的眼中闪烁着光,他是师范希望白苏苏能够离开白朝,至少在茶国,她没有像是在白朝这般大的风险,“秋石医师,每逢过年,是必定要回茶国与家人团聚的,这一点,我们能够确定。” 白苏苏的眼睛又一次地亮了起来,她立刻点头向着莫无剑说道,“那好!我便跟着你去茶国!” “什么?”莫无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曾经多次建议白苏苏能够随他去茶国躲避灾难,但都被她无情拒绝了,没想到这一次居然会这般干脆。 白苏苏用力点了点头,她十分坚定地朝着莫无剑说道,“我之前不同意,是因为我不愿意到处躲藏,我想要直面这一切,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我随你去茶国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能快些找出救我父亲的办法。” 莫无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白苏苏能够随着他回去,便是最好了。 “只是,我们这么多人,又该如何从京城中出去?”白苏苏脸上浮起几分担忧,上次师父好不容易侥幸逃出了京城,这次恐怕没这么幸运了吧。 莫无剑看着白苏苏担忧的样子,心中也突然有了动力,他的嘴角闪过一抹狡黠的笑,胸有成竹地向着白苏苏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必定能平安带你出了这京城。” 白苏苏看着莫无剑那自己的模样,眼中的担忧也渐渐退去了,看着他那么有把握的样子,这件事,应该不难。 白朝京城的早晨,总是那般的热闹,街道上充满了热气腾腾的香味,那种面点的香甜气味似乎温暖着每一个路人的心。 然而,在那些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中,却还是有着一群被士兵管制到角落中,冻得奄奄一息的乞丐或是孤儿。 那些香甜的面点都必须要用钱来交换,没有钱,便没有在白朝京城生存下去的能力,这是白无双与众臣为了能够使得京城百姓质量得到达历年最高,而半步的新政。 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允许那些形象有违白朝京城的人随意走动,更是不运气百姓对其施舍同情,正如白无双所说,白朝的人着实是太多了,死得多一些,倒是还能节省些粮食。 百姓对于此,皆是敢怒而不敢言,现在白无双在京城就是绝对的权利象征,即使他还没有夺得王位,但在众人的心中,他已经与王无异了。 白苏苏紧紧裹着身上的狐裘,穿行在京城的街道上,她乘着早晨出门采购的时候,悄悄观察城门士兵更换的时间间隔与顺序,并且将这些铭记在心,回去好与莫无剑商量逃出去的办法。 白苏苏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匆忙在几个小摊子上买了今日所需的东西,匆匆往宫门走去。 突然间,宫门前一阵混乱,一群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人猛地从各个街道的巷子中涌了出来,他们像是一汩汩黑色的无双水,将那些摊贩所在的核心区域包围了起来,这势道来得极为猛烈,那些士兵们用身体筑成的坝也完全拦不住。 那些黑的的水流瞬间冲进了人群之中,他们像是疯了一般地争夺着摊贩上的食物,更有甚者,将馒头等物品猛地往口中塞着。 场面陷入了混乱之中,百姓们害怕地四处躲避着这群像是叫花子一般的人,那些方才傻了眼的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拿起武器冲进人群中,四处驱赶着那些衣衫褴褛的人。 那些穷人们见状,立刻拉过身旁的有钱百姓,将他们挟持在怀中,用破碎的碗的陶瓷片或是尖锐的竹签抵在他们的喉咙上,与那些士兵们对峙。 士兵们见京城的百姓有危险,也纷纷都收回了手中个武器,只是将这个街区包围起来,等待着长官的指示。 白苏苏被那些混乱的人群挤到一旁的摊贩的桌子旁,连篮子的东西都被挤扁了。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从宫门的方向那儿传来,所有人都抬头张望着,只见一个粗腰圆膀子穿着一身光鲜铠甲的人,正朝着人群蹦来。 那个铠甲男子稳稳停在那些士兵们的身后,他骑在马上高高在上地看着下面的人群,那马儿也不耐烦地在原地踱步磨着蹄子,似乎十分讨厌有这么多人在的地方。 “里面的贫民给我听好了!赶紧都乖乖束手就擒!殿下还能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 那铠甲男子的神情十分傲慢,在他眼中只有命令,这些百姓的生命在他眼里连个屁都不是,除非其中还有一些皇亲国戚,或是贵族。 不过凭着贵族那慵懒的作态,也定是不会挑这么早的时间出来采购,这些事情都是低贱的下人做的,因此,这儿的人,死了与活着没什么两样。 那些百姓们听闻此话,却是一个个吓破了胆,原本还想着让宫里的人来救自己,现在听这人话的语气,似乎是将他们也当成了目标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大人,我们是无辜的啊!” 百姓们纷纷嚷嚷了起来,向着那些大人们求情,也向着那些劫持他们的乞丐求情。 那些衣衫褴褛的贫民听闻此话,脸上的神情却是变得更加愤怒了,他们只是想活着,现在那个大皇子的做法,分明就是要他们活活饿死在街上,他们只是穷了一些,买不起好衣服穿,这难道就没有在京城生活的权利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反抗 第五百四十六章反抗 “不公平!不公平!”所有人都开始大叫起来,面对如此冷酷无情的统治,他们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凭什么!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京城的百姓,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凭什么不能出来活动!不能与那些有钱的百姓一样干活、逛街、做生意?” “因为这里是皇城,皇城可是白朝的核心,我们必须保持我们核心优良的分子,至于其他人,我们可不在乎。” 那个铠甲男子的声音又一次神奇活现地穿透了众人的耳膜,群众听了这般不可理喻的话语,各个的心态都变得烦躁了起来,那些没被挟持的百姓也纷纷拿起了手边可以利用的东西,都准备反抗起来。 “怎么可以这样!既然你们不把我们当人看,你我们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百姓们也一个个义愤填膺,都准备奋起反抗了。 那些围拢着百姓的士兵也有些犹豫,他们有些也是普通百姓家庭出身,来自白朝境内的各个城镇与村庄,他么的父母也是百姓,他们懂得基层百姓的苦难生活。 穿着铠甲的男子却是大笑了起来,“好好好,士兵们,你们都看到了吗?这些都是对白朝不忠的人,这些人通通都该死!他们都是叛国者!” 人群中的白苏苏听闻此话,也愤恨地握起了拳头,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究竟还要死多少人才能让白无双那个混蛋满意! 这哪里是叛国,这分明是官逼的民反,是那不公正的待遇迫使着百姓们造反! 士兵们也面面相觑,他们也觉得这样的做法很不合理,但他们是军人,他们拿的是朝廷发配的军饷,吃的是皇粮,也发誓要为朝廷效忠,更是要绝对服从命令。 因此,即使是违背了自己心中所谓的道德观,他们也是要继续执行命令。 那穿着铠甲的男子,终于对百姓发出了最后的通牒,“杀!通通杀光!以反贼的名义诛罚他们!” 士兵们只觉得自己手中的兵器变得成了几分,但命令是至高无上的,他们必须服从,于是乎,随着那一声令下,那些拿着武器的士兵们便对着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开始疯狂虐杀起来。 百姓与那些原本只想要抢些吃的勉强维持生存的乞丐们也都开始慌了,这世道究竟是如何,他们可全是无辜的人,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只是想要活着。 原本的对峙变成了单方面的逃亡,集市上还有不少年纪小的孩子,他们被大人们逃走时混乱的步伐所推到,倒在地上,被后面追来的士兵一刀砍死。 人群嘶喊着,夹杂着惨叫声与小孩子那令人烦躁的哭声,谁也没有想到,这么美好的清晨,竟然会遇上这种飞来横祸。 一时间,热闹的京城突然间变成了人间炼狱,街道两旁的百姓都躲在家中瑟瑟发抖,将门窗紧紧关闭,即使外面那些想要逃跑的百姓们往死里敲着们,他们也依旧不为所动。 现在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活下去! 白苏苏看着那些士兵肆意地屠杀着老人与孩子,心中痛恨万分,这个杀千刀的白无双,这么做也未免太狠了吧,他此时的兵符也还未全部收全,怎么能干出这般大失民心的事情?连他身边的张凤也难道没有考虑到这样做的后果吗? 白苏苏也在拼命逃跑着,虽然她有一身武功,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难以施展,她现在的身份是莫无剑的丫鬟,若是在此事里出头,必定会给莫无剑带来巨大的麻烦。 原本他们出京城就已经够头疼的了,自然不能再因为她而惹出另外的事端。 地上的一块砖石被逃亡的百姓们踏得翘了起来,白苏苏正环顾着四周的情况毛病没有注意脚下的状况,她只觉得脚尖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地勾了一下,身子的中心偏移,冲着方才逃跑时的惯性,往前摔去。 白苏苏身后的一个百姓,此时也被背后的一把尖刀刺穿了胸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刺穿而出的淌血的尖刀,不一会儿那惊恐的眼中便没了生气,直直往地上倒去。 那士兵将尖刀从那还有余温的尸体身上拔出,他看到了前方跌倒的白苏苏,眼中便立刻露出了一丝杀意。 白苏苏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气,便立刻在地上迅速翻了个滚儿,她刚一回头,便看见自己方才躺着的地方插着一把沾着血的刀子。 白苏苏的怒气被这一举动完全激发出来了,她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来,蒙在脸上,双手轻轻一撑地面,身子便腾空而起,又夺过了那士兵的一剑。 那士还没来得及看清白苏苏的面容,便被白苏苏不知从那儿变幻出来的长剑一招结束了生命。 白苏苏的身法与剑术虽然不如师父那般出神入化,但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件之后,她对待练武的态度也变得十分认真起来,自然要比之前进步了许多,对付这种普通的士兵,当然是游刃有余。 白苏苏的身形在人群中穿梭着,她保护着这些百姓快速逃脱,只要他们能够回到自己的家中,这些士兵便拿他们无可奈何了。 毕竟,即使是白无双,也还是有些难找的,不会真的将京城所有的平民百姓通通赶尽杀绝。 那个一直骑在马上的铠甲男子也终于发现了白苏苏这个一直妨碍着他们执行命令的神秘女子的存在,他皱着眉头,看着白苏苏但凭一人之力,对付着十几个围困着她的士兵。 看着白苏苏出招的速度与很准,那个铠甲男子似乎有些慌张了,这么打下去,这些刁民杀不了几个,倒是他手下的兵全都要毁在这个女子的手中了。 那铠甲男子立刻对着站在身旁的那些弓箭手们说道,“你们都把弓箭给我架起来!等我一发命令,你们便放箭!” 那些弓箭手立刻按照命令去做了,铠甲男子又命令那些还在与白苏苏纠缠的士兵们退到一边,便立刻对着弓箭手们做了个放的手势。 第五百四十七章 抵挡 第五百四十七章抵挡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箭雨朝着那些逃跑的百姓与乞丐的身上落去,白苏苏用剑抵挡着,心中却是为那些百姓而担忧不已,这些人中,几乎没有几个会功夫的,每个人都处于慌张的状态,这个时候放箭,对他们来说,真的就是绝境。 白苏苏朝着那些百姓大喊道,“莫要跑在一起,都散开,到各个巷子里去!能躲一个是一个!” 终于,那些百姓们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往最近的巷子里钻去,但还是有一大批跑在后面的百姓都中箭倒在了血泊之中。 大街上躺着的全是死人,只有白苏苏一人站在原地,看着那些被箭雨与刀剑杀死的百姓,她的心口疼得发闷。 父皇拼死都要护卫的白朝,拼死都要保护的百姓,就在白洋这个蠢货的身上,全毁了! 白苏苏的怒气从胸腔中升腾起来,猛地蹿到了天灵盖上,那些平日里的痛苦一时间都涌上了她的双眸,她的眼中充满杀意,白朝,是不能被这种愚蠢残暴之人如此践踏!今日这些百姓,她白苏苏是护定了! 白苏苏将手中的剑举了起来,直直指向天空,她的双目赤红,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她的声音如这冬日的坚冰,带着锐利的锋芒,刺向了这些官僚主义的人心中。 “只要我在这儿,便不会让你们从这里过去!” 这简单却又有力的话语,让街坊两旁屋中的百姓也不由得激动起来,他们悄悄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想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竟然敢对着朝廷的士兵说出这般的话来。 白苏苏白色的狐裘上沾染着血迹,她的脚边,是那只已经被踩得稀烂的菜篮子,她的声音纤长,在那被血液与液体浸染地乌黑发亮的大街上,她那一身白色狐裘亮的就如同一团小小的太阳。 “她是谁?” 一个孩子的声音从一旁的窗户中传了出来,却是道出了所有人心底的声音。 孩子的母亲立刻一把捂住了他的小嘴,脸上满是惊恐地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哼,这丫头,看把她能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大侠了!”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铠甲男子嘴角扬起一抹讥笑,他眼神一凛,脸也立刻拉了下来,用那高傲而冰冷的声音朝着士兵命令道,“放箭!” 一时间,铺天盖雨的利箭直直朝着白苏苏飞来,那锋利的箭头,反射着白苏苏身后天边那美丽的朝霞,折射出缤纷的光彩,将白苏苏那双嫉恶如仇的眼眸照得透亮。 那双眼睛中映着那些闪烁着的箭头,如同那昼夜中的星,她轻轻一闭眼,将那些繁星遮蔽,她听着身边空气颤抖的声响,手中出剑精准而迅速,她在那些箭雨中跳跃躲避着,动作优美流畅,轻松地就像是在舞台上表演着一场绝美的剑舞。 那些透着窗户细缝的眼睛里映衬着的全是白苏苏的身影,以及那冉冉升起的希望,他们内心对这样的正义极度渴望,在他们心中,白苏苏就如同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那骑在马上的铠甲男子可从未到过一个女子的身手竟然能好到如此的地步,这在武林中也是顶级高手的存在,这让他的神情变得极为凝重起来,命令若是因为这个女人而完不成,大殿下必定会将他大卸八块,特别是近日张凤大人又陷入了昏迷的前提下。 “给我上!你们定是不想输给一个女人吧?想想,若是你们今日败在这个女人手里,殿下将会如何处置你们!” 铠甲男子的声音中很是不服气,他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着,那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就算白苏苏隔了老远,也能看个清晰。 果然,这话一出,那些士兵便不得不为自己的性命去拼上一把了。 这世道就是这般搞笑,官僚逼迫着百姓,官僚中的高级却逼迫着低级,每个人似乎都陷入了这么可悲的境况之中,怎么也摆脱不掉。 白苏苏的眼中已经看透了这一切,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看着那些冲上来的士兵,心底却是一片空洞。 她自己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也不知事情变成了这样,究竟该如何收场,她只知道,自己面前站立的,是自己所痛恨的,她要击败这些! 两旁窗户中的大人都立刻不约而同地蒙住了正在观看的孩子们的眼睛。 白苏苏将手中的剑紧了紧,她的背脊挺得笔直,一如楚恒语的身形,她咬着牙,脸上的神情狰狞,手上的力道却是大的出奇。 那些靠近她身边的士兵一个个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余的士兵见状,通通都呐喊着朝着她冲来。 白苏苏像是疯了一样地拼命挥舞着手中剑,招招狠毒,令许多的人都在其上丢了性命。 白苏苏的脑中已经完全没有别的想法了,杀戮的激情与那飚高到极限的肾上腺激素已经让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杀,将眼前妨碍她的,通通杀掉。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吧,不过是些贱民而已,她这么又能力,自己逃掉不就好了?非要与这些官兵厮杀?这又是何苦?” 那个穿着铠甲的男子不解地朝着身边的士兵说道,他看着这般杀戮的场景,心中有些发毛,若是战场上都是像她这般不要命的人,白朝的队伍将会是所向无敌。 那些士兵却却紧紧地抿着唇,不敢说半句话,他们出神地盯着白苏苏,一个个都不由得吞咽着口水,要知道,上一批的人要是被她全刷下去的话,那下一次上的就是他们了。 看着满地的残肢断骸,那些士兵腿都在发颤了,这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修罗附体,走到哪儿都是一片地狱啊。 果然,那方才上去的一群士兵似乎已经被白苏苏杀的差不多了,她的身旁已经堆满了尸体,她站在那些成堆的尸体之上,那一身雪白的狐裘已经变成了深红色。 第五百四十八章 话语 第五百四十八章话语 没有士兵再敢上前了,而白苏苏也有些累了,她口中喘着粗气,她的手在微微颤抖,由于用力过猛,再加上情绪激动,体力消耗过大,她也快要没力气了,连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铠甲的男子看着这般的白苏苏,心中也隐隐额有些发虚,但他也看出白苏苏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他的车轮战术是正确的,虽然白苏苏的体力已经让他十分震惊了,但却还是会有消耗光的时刻。 “你们都莫要犹豫了,都看出来了吧,她已经不行了,只要你们继续上,她定是会乖乖束手就擒的!” 跨件案子向着身旁的士兵们命令着,今日死的人数太多,若是不抓个人回去,定是不能交差。 士兵们却是相互看了看,踌躇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 那些街道两旁窗户缝中人们也在此时为白苏苏捏了一把汗,时间已经拖延的够久了,那些方才还在逃亡的百姓,现在也应该已经找到了安身之处,她若是还不趁现在逃跑,恐怕就真的会被抓住了。 “求求你了,快些留点力气离开吧,莫要继续了。” 百姓们祈祷着,希望白苏苏能够看透现如今的形势,快些离开,没有一个人想看到这位女英雄会被这群官僚走狗抓走。 白苏苏用剑支撑着身体,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但也明白那些士兵的畏惧心理,只是,现在她连挪动腿的力气都没有了。 方才的战斗太过激烈,现在才冷静下来,却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白苏苏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哎,这就是宿命吧,怪不得白无双会那般嗜好杀戮,原来杀戮的快感真的能够让人陷入疯狂的状态,或许他们白朝的皇族天生就拥有着这好战的杀戮基因,这才会使自己变得如此残暴。 白苏苏仔细看了看四周的尸体,眼中也隐隐有了几分恐惧之色,在这之前,她也杀过那些追杀她的黑衣人,但这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回不去了。 这是白苏苏第一句出现在脑海中的话语。 “上啊!你们都没看到她连站都站不稳了吗!难道你们就允许这个女人白白将你们这么多兄弟杀死?你们可要想好了,若是抓不到人,回去也是死,但若是上前,拼一拼还可能成为烈士!” 那个骑在马上极为嚣张的盔甲男子大声地朝着那些士兵动员道,他自己是坚决不会离开他的马的,虽然看上去那个女子摇摇欲坠的样子,但谁知道她是否还憋着一口气,万一自己上去,不就成全了她的愿望? 士兵们咬着牙,一步一步缓缓向着白苏苏靠近着,无论如何,他们今日都是活不了了,语气回去接受惩罚,还不如做个烈士,光荣牺牲在自己的使命岗位上,这才是一个军人的最高荣誉。 士兵也是普通人,他们何尝不想偷生,但若是成了烈士,家中的人便能够的朝廷分配的一大笔的抚恤金,这是他们能留给家里人的唯一遗产。 为了这笔能够让他们最后尽孝的愿望实现,他们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去。 皇宫之中,莫无剑正在殿中到处寻找着白苏苏的身影,他今天一醒来,便没有见到这个人儿,想着她夜晚那心事重重的模样,他的心中便一阵担忧。 对于白苏苏的行踪,最是了解的应该是她的师父李思了,莫无剑立刻跑到了李思的小院中,然而还未敲门,便见到一旁的房中正走出一个打着哈欠的小侍卫。 莫无剑立刻朝着那小侍卫问道,“今早可有见到苏苏?” 那小侍卫一听道这个名字,脸上便立刻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他摆了摆手,很是无奈地说道,“我今早迷迷糊糊听到她好像与人说她哟去集市上买些东西。” “去了集市?”莫无剑的心中一松,这是白苏苏一直有的习惯,以前也早早去了集市多次,都没有什么事。 这时,一个暗卫突然走进了院子,他一见到莫无剑,便立刻说道,“殿下,原来您在这儿呢,今日京城的集市似乎发生了大事,我方才从一个御林军那儿得到消息,说是有刁民造反,大皇子正派人前去镇压呢。” “集市!”莫无剑突然大叫一声,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惊恐之色,连忙激动地朝着一旁的小侍卫问道,“你方才是不是说苏苏去了集市?” 那小侍卫也立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木讷地点了点头,“难道说……不会这么巧吧!” 莫无剑不由分说,立刻迈开了脚步,他脸上神情凝重,他快速走着,一边向着暗卫吩咐道,“多派些人去集市!记住要隐藏身份,将苏苏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吱呀——” 李思打开了他的房门,方才他在房中模模糊糊听见关于白苏苏有危险的事情,便立刻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抓了一旁的衣服匆忙披上,便直直冲到了门口。 “我也一起去。” 李思并没有多问其它废话,他从屋中快速走了出来,走到莫无剑面前,请求道。 李思武艺高强,定能够在混乱的时候帮上不少忙,莫无剑当然同意,立刻让那几个暗卫带着李思一起行动,他也是坐立难安,便对着身旁的小侍卫命令道,“你快去叫人给我准备一匹好马,我换了衣服,便追上暗卫他们。” 那小侍卫极不情愿地接了命令,他是一点都不喜欢白苏苏的,他还巴不得白苏苏能在集市上出事,这样他们的殿下就少了个牵挂,也少了个麻烦的拖油瓶。 “还不快去!” 莫无剑看着小侍卫脸上悠哉的神情,心中一阵恼火,这个家伙,平日对他实在是太客气了,到了关键时刻,倒是摆起架子来了,等回来后,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 小侍卫见莫无剑脸上的怒色,心中也有些发虚,但撇了撇嘴,便立刻转身向着马厩的方向跑去了。 而莫无剑则是迅速回了屋中,他从衣柜的暗格里拿出一身平民的衣服来,胡乱往身上套着。 第五百四十九章 集合 第五百四十九章集合 这么多的暗卫同时出宫,定是会引起宫门口士兵的怀疑,最近白无双的行事作风越来越嚣张了,以前从楚恒语那儿调去的御林军都被派到了宫中各处,不再守门,这让莫无剑暗卫们的行动更加不便。 那些暗卫一商量,决定一个个悄悄出去,他们的身手矫健,哥哥都是有着一定的绝技,只要不是暴露了大体的目标,定是很快就能逃出去的。 还留下一小批的暗卫当成要出宫去为莫无剑买酒的样子,拉着板车,光明正大地从腰间拿出令牌,经过例行检查后,便成功出了宫门。 其余的安慰乘着那些士兵将目光落在那辆装满了空酒坛子的板车之时,便立刻各行本事,快速从那些士兵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 李思对于皇宫也是熟门熟路,他知道这些士兵们平日守卫最松散的地方在何处,他立刻带着剩下的几个暗卫从那个地方翻墙出去了。 不过片刻,所有的暗卫便都在宫门周边的一个角落处集合了。 一阵狂风吹来,暗卫们都闻到了夹杂在空气中的那几分甜腥的味儿,李思的眼神一凛,这大白天的就有如此浓重的血腥味,集市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暗卫们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们立刻疾步朝着集市的方向赶去,越靠近集市,那血腥的气味便越是浓重,暗卫们在茶国也是受过了特殊的训练,他们的鼻子,对于血腥的灵敏度要比常人高出几倍。 “这般厉害的味道,定是杀了不少人。” 一个暗卫在屋顶上快速跳跃这,他站上了最高楼的楼顶,朝着远传的集市使劲张望着。 李思可是没有闲工夫与这些暗卫们交流,他的速度是他们中最快的,他轻点脚尖,便立刻窜出暗卫们一长段的距离,不过眨眼的瞬间,他就已经将暗卫们远远甩在身后了。 那些暗卫惊讶地看着李思,他们才来白朝几日,并不知道李思的真正身份与实力,现如今见状,一个个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没想到,殿下身边还有这般身手的人。” 暗卫们一边感叹着,一便也加快了狡黠的步伐,紧紧地跟随着李思。 莫无剑此时,也跨上了马儿,他疾驰到了宫门口,正打算出去,便见那些士兵突然齐齐伸出手中的武器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我是茶国皇子!我不受你们白朝法制的管制!你们若是再敢挡在我的面前,今日我便要让你们人头落地!” 莫无剑的神情十分焦急,他看着那些惹人厌的士兵,心中很是烦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白苏苏如何了,那个刁蛮公主,平日里被师父保护得太好了,遇到事情也不知会不会冲动行事。 “殿下,这是我们大殿下的命令,您只能在皇宫内活动,还请殿下能体谅我们,我们也是依照规定行事。” 那几个士兵却是一脸冷漠,他们的长官可是白无双钦点的,这支小队的任务就是为了看住莫无剑,既然大殿下的命令已经下达,他们就必须要坚决执行。 莫无剑心中恼怒不已,他板着脸,冷冷向着那些由于的士兵们说道,“你们可莫要后悔,我今日可没有功夫与你们胡闹了!谁再敢挡在我面前!我便叫谁的人头落地!” 说罢,莫无剑便猛地从剑鞘中抽出那闪着寒光的利箭,直直指向那些死死守在宫门口的士兵们。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守也是死,不守也是死,只要让白无双知道今日他们将莫无剑放了出去,他们便也不能多活上几个时辰了。 “莫过殿下,我们只是按照命令行事,你可别再为难我们了。”那守门的队长也是万般无奈,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白朝人,都应该为白朝首脑的命令而行动,而不是任由这个茶国的皇子指手画脚。 莫无剑被这些士兵的态度给惹恼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握着剑的手也悄悄使上了力道,他不想杀人,但今日要是这儿不流血,白苏苏那边就危险了。 莫无剑看准了那个队长的脖颈,挥剑猛地朝着那个明确的方向刺去。 “住手!” 那利箭刚挥刀离队长脖子还有一寸的距离时,莫无剑的身后便传来了几分带有怒气的声音,那个守门的队长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处凉飕飕的,低头一看,猛然发现那近在咫尺的锋利坚韧,不由得心中发颤,手脚也变得无力起来。 莫无剑皱起了眉头,他迅速回头朝着那个声音看去,不知在何时,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茶国殿下,你可莫要再捉弄这些守门人了,他们可是有要事在身,由不得你去胡闹。” 那声音清清淡淡,传进了众人的耳中,那些士兵听闻,这才松了一口气,搞了半天,原来只是这位荒唐的茶国皇子在与他们胡闹罢了。 这些皇宫中的士兵们都是见过莫无剑那嚣张的模样,莫无剑在他们眼中,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皇子,做事没有章法,完全乱来,是个十分喜欢胡闹的人。 然而,莫无剑却是听出了这就话中暗暗藏着的提醒,他立刻收起剑,将其缓缓插入剑鞘之中,在剑合上的那一刻,那个队长才终于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哎,真是太没意思了,还是守门人呢,怎么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啊,我才刚拔出剑呢,一个个便吓得呆愣在了原地,就你们这样,还如何能守住这宫门?” 莫无剑的嘴角立刻扬起一抹不羁的狂妄笑容,他的梨花眼中闪烁着狡黠,目光悄悄打量着那些士兵,观察着他们的神情。 果然,那些士兵们的脸上一个个都涌上了怒意,他们对莫无剑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悦,甚至于感觉自己身上那神圣的职责受到了侮辱。 “茶国殿下,我们可是很忙的,没空闲陪您玩耍,现在御花园中的景色定是极为别致,殿下可以上那儿找找乐子。” 第五百五十章 神秘 第五百五十章神秘 那守门的队长心中也憋着一口气,他可从来都没有像方才那般狼狈过,被人用剑当猴耍,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这个茶国皇子,胡闹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莫无剑满意地看着那些士兵们愤怒的神情,他的梨花眼往边上稍稍一瞥,轻声一声,他一边让马儿调头,一边小声嘀咕着,“切,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你们茶国人可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那些士兵见莫无剑要走了,便在口中轻声说道,“真是太过分了,这个皇子怎么能在这儿如此嚣张!” “算了算了,大殿下都拿他没办法,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小人物,都赶紧回原位继续严加看守!” 那个队长模样的人最先收拾了心中的怒气,他十分冷静地安排着那些士兵们回归原位,又转过身来,十分感激地对着那个颀长的身影说道,“楚世子,今日多谢您帮我们解围了。” 楚恒语那双丹白眼中涌上几分笑意,他靠近了一些那个队长,摇头轻声说道,“这位茶国殿下的脾气古怪,殿下说了莫要招惹他,否则惹上麻烦,那可算是倒了大霉,而且大殿下最近脾气不太好,你们可要多注意,别在这时出了乱子。” 那队长听闻连连点头,立刻神色严肃地转身对着那些士兵吩咐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日的事情都给我闭紧嘴巴,若是有谁敢吐露出去半个字,我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楚恒语见状,满意地笑了笑,他转身向着骑在马背上正缓缓往回走的莫无剑大声问道,“茶国殿下,今日我难得空闲,倒是能与你一起游玩,你若是不嫌弃,就捎上我吧,这皇宫我可是比你熟悉多了,我可以做你的向导。” 莫无剑的的神色凝重,他紧紧捏住了手中的缰绳,他并没有回头看向楚恒语,只是冷冷道,“好啊,那就有劳楚世子了。” 楚恒语听闻此话,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他立刻也顺手抓了身边的一匹马儿,扬鞭追了上去。他刚与莫无剑并排,便收到了莫无剑那满是厌恶的眼神。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苏苏在城外有危险!” 莫无剑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藏不住那充满了怒火的语气。 楚恒语只是淡淡摇了摇头,“你这样冲动,不单单救不了她,连你自己都保不住。” 说罢,楚恒语十分小心地朝着四周瞥了一眼,又低声对着莫无剑说道,“跟我来。” 莫无剑一头雾水,但现如今也就只能跟着楚恒语继续走下去了,他的一颗心早已飞到了城外,真心希望自己能够像那些暗卫们一样自由,能够轻松在那些守卫的眼皮子底下溜出皇宫去。 楚恒语带着莫无剑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两人一下马,便立刻不约而同地看着对方问道,“你现在想要如何?” 楚恒语叹了一口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可莫要冲动,仔细想想你的身份,现在你还有资格去纠缠进那些复杂的事情中去吗?你这次出了宫,就等于与街上的事情有了纠葛,到时候定会被白无双与张凤揪出来大做文章,你与洛飞依旧一个都逃不了!” 楚恒语说出此话的时候,眼中尽是无奈之色,他太清楚白无双与张凤的行事作风了,他不愿看到白苏苏会遇到像自己这般的境况,也不希望眼前这个一时冲动的茶国皇子毁了自己。 莫无剑的眼眸微微一沉,楚恒语的话一点也没错,他方才太过于激动了,一时间没有考虑这么多,一心只想着该如何将白苏苏从街中救回来。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坐在宫中等消息?”莫无剑向着楚恒语反问着,这样的事,他做不到。 “也只能这样了,你难道就这么不相信你的手下吗?你即使不相信你的手下,也应该相信李思大人,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担心白苏苏,只要有他在,定不会让白苏苏有事的。” 楚恒语对白苏苏自然也是担心不已,但他们两人的身份都太过特殊,此时又是非常时期,绝对不能一时冲动,否则,带来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后患,他不能让这两人步他的后尘。 莫无剑心中难受,却又无处发泄,他将手中的拳头我的劈啪作响,便只好愤愤地将那铁拳砸在一旁的泥墙之上。 “可恶!苏苏,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莫无剑抬头看着天上那越来越闪亮的太阳,眉头也紧紧拧在了一起。 集市上,空气中弥漫着极为浓重的血腥味,街上那被铺得整齐的青石板,也被尸体的血液浸染成了黑色。 白苏苏的脸色白发,嘴唇因为口干而皲裂,她伸出舌头润了润那发毛的嘴唇,舌尖却尝到了一丝血液的腥甜。 那些士兵们呆呆地看着白苏苏,却是没有一个敢上前去的,不管他们身后那穿盔甲的男子如何大声命令,他们的腿就像是被深深扎在了地里一样,连挪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刚上前去的一批士兵,又全部葬送在了白苏苏的手上,她脚下的尸体又多出了几具,还有几个陷入昏迷的人被她一脚踹到了路崖上,也是奄奄一息,不能动弹了。 白苏苏握着剑的手在微微颤抖,这剑似乎要比她想象得要邪乎得多,只要一沾上人的血,她心头便会有一种极其兴奋的感觉在她胸膛窜来窜去,像是鼓励着她继续杀戮。 但与此同时,她的体力也在急速下降,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感。 街道两旁窗户缝中观看此场对峙的百姓们也为白苏苏捏了一把汗,这姑娘小小的身板,定是支撑不了多久了,而那个穿盔甲的男子又是那般阴险,一直在尽力消耗着她的体力,恐怕最终这位女英雄也会落得一个处斩的下场…… 叹息声从两边的窗户缝中传来,在白苏苏的耳中汇聚,她用力睁了睁自己的那双眼睛,努力地看着前方那些围拢着她的士兵,一阵眩晕感突然从脑中袭来,她的身体微微晃了晃,一个激闪过,她用力晃了晃脑袋,继续固执地勉强支撑着。 第五百五十一章 快不行了 第五百五十一章快不行了 周围的士兵似乎也发现了白苏苏的不对劲,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白苏苏的腿,只要它们稍稍一打颤,他们便会蜂拥而上,将快要晕厥的白苏苏给擒住。 白苏苏喘着粗气,她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更为可怕的是,连耳朵都渐渐只能听到那“吱——”一般的耳鸣之声。 快不行了。 白苏苏心底有个声音响了起来,她一遍遍地用那肯定的语气告诉着白苏苏她现在所面临的情况,白苏苏只觉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低到她已经完全相信了那个声音,手上的力道也一点一点小了下去。 终于,白苏苏的双腿开始打颤了,那些士兵们惊喜地相互看了一眼,在那盔甲男子的一声令下,便猛地朝白苏苏冲去。 白苏苏听不见任何声响,她只觉得自己脑中已经紧紧绷紧的一根弦突然断裂,她整个人便失去了意志的支撑,就像是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无力地往后倒去。 “咻——” 一阵尖锐的声响划破了这充满了血腥的空气,也划破了白苏苏耳中的宁静。 紧接着,便就是一声巨大的钢铁与地面碰撞的声响,与马儿那受到了惊吓后痛苦的嘶鸣之声。 有一支做工极为粗糙的箭,十分精准地插进了方才骑在马上,嚣张得意大笑着的铁甲男子的胸膛,那一颗嚣张鲜活的心脏被那支简陋的剑给刺穿,最终停止了跳动。 那些原本打算将白苏苏擒住的士兵齐齐回头,他们惊愕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盔甲男子,前一秒,他还元气满满地在马背上发号施令,怎么就在这一瞬间,便被这自制的小箭矢夺去罗兰性命。 这箭矢的力道究竟得有多大,才能射穿那厚重的钢盔?这条街上,难道还有这个女人的内应? 一个女人就已经够他们受的了,要是还有,那岂不是要翻天?今日他们可总算是撞到了阎王爷了,自寻死路。 那些士兵心中惊慌,却也是头脑清醒,不管是否有内应或是高手,先将那女人抓住了再说,想必有了这女人作为把柄,那内应也不敢胡来。 然而,他们刚一回身,便发现原本躺在他们包围圈中间的女子,竟然已经消失了。 这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个人? 士兵们心开始恐慌起来,他们先是失去了头领,而后又失去了到手的俘虏,他们一下子陷入了一片迷茫与害怕之中,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令人吃惊的情况了。 然而,在那些窗户缝背后的百姓却是看得个清楚,这不是什么大白天撞鬼,也不是什么变戏法的阴招。 他们实打实地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小巷子中飞快地窜了出来,他穿过那些士兵的包围,将地上的白苏苏背在了背上,在那些士兵们还在对着他们队长尸体惊愕的时候,他便轻松地扛着白苏苏躲进了巷子之中。 这一系列动作干脆而又利落,看得那些旁观的百姓们心中一片雀跃,这一招声东击西用得极好,他们也都开始敬佩起这个救人的少年来了。 正当那些士兵迷茫之事,李思带着墨无剑的暗卫们来赶到了现场,那些士兵已经没了领头羊,只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便也立刻四下散去了,完全不给暗卫与李思们下手的机会。 大街上一下子恢复了寂静,只有躺在地上的尸首还在不停地向外渗血。 李思与暗卫站在大街上,看着那横尸满街的场景,他们也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这里明显发生了一场恶战,百姓的尸首横七竖八地躺了满满一街,而那些士兵的尸首则是整齐地堆叠在了一块地方,连倒下的方向都是一致的。 两旁的百姓见又有一批身份不明的人来了,一个个更是害怕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那些人会注意到自己,然后来个灭门斩。 “人呢?怎么都不见了?”那些暗卫们有些困惑地站在街头,这样的场景的确是难得一见,但让他们更加好奇的是,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去各个巷子里分头找找,这个人的盔甲与其他士兵的不同,应该是领队,方才那些士兵定是因为领队死了,才会到处逃窜的,现在去追赶,定能抓着一个问问情况。” 李思看到了那个被利箭刺穿胸膛的盔甲男子,立刻十分冷静地向着那些暗卫们分析道。 暗卫们连连点头,立刻有序地四处分散开来,对街道的每条巷子都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不一会儿,暗卫便抓到一个无处躲藏的乞丐模样的人,他们将此人带到李思面前,询问道,“你可是知情者?可否与我们说说,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可有见着一个穿着狐裘的姑娘?” 那乞丐模样的人早已经被周围的尸首吓得六神无主了,现在又被几个人高马大的人挨个儿询问着,自然是害怕不已,支支吾吾的什么都说不清。 暗卫们见状有些恼了,他们在这儿忙活了半天,可不是来看一个乞丐扮滑稽的。 李思却是俯下身来,向着那个乞丐问道,“你莫要害怕,我们不胡乱杀人,我们只是出来寻找一位姑娘的,你若是知道,就请告诉我们。” 说罢,李思便从袖中拿出几个碎银子来,放在那乞丐手中,那乞丐握着碎银子,又呆呆地看了看那几个暗卫,他稍稍缓过了神,立刻将银子藏好,向着李思解释道,“大人,方才就是那个女侠救了我们,我看见有人将她带到了那个巷子去了。” 那乞丐指着方才那个瘦削少年带着白苏苏逃跑的那条巷子,眼中的惊恐还未散去。 听闻此话,暗卫与李思便迅速朝着那条巷子奔去,巷子中一直暗暗观察着这一切的那双眼睛却突然猛的一惊,他立刻回头看了看趴在他悲伤,正昏睡过去的白苏苏,眼中闪过几分为难之色。 “恩人,你什么时候惹了这么多事,我只有一把破弓,这么多人,似乎都是练家子,我可打不过啊。” 那少年口中喃喃嘀咕着,脚下的步子却是迈得飞快,他在小巷子之中到处穿梭着,即使背上背着一个白苏苏也已经身轻如燕。 第五百五十二章 人影 第五百五十二章人影 然而,这少年单单凭这么点小小的伎俩又怎么能逃得过李思与暗卫们的眼睛,他们立刻发现了那少年的行踪,便通通跳上了屋顶,观察着他的行踪,并对其进行了包抄。 那少年也感觉到了危机,方才一直紧追不舍的那几条身影,瞬间不见了,他眼神一凛,看着前面的十字路口,便想着随意选一条逃出去。 然而,他才刚跑到那路口中央,四下的屋顶上便飞快蹿下几个人影,将他包围在了其中。 少年看着那些高大强壮的暗卫,心中满是恐惧,然而脸上却已经强装着镇定,他从腰间拿出一支制作粗糙的箭矢,握在手中,指着那些暗卫满大声叫道,“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可要对你们不客气了!” 李思眼尖,一下子认出了少年手上的箭矢,那箭矢与方才尸横街头的那个盔甲男子胸口的利箭如出一辙,应该都是这个少年亲自制作的。 “你快些将你背上的人放下,我们便不会伤害你。” 那几个暗卫见少年手中那粗陋的箭矢,心中颇有几分无奈,什么时候,他们也轮得到被这样的武器所威胁。 “小伙子,明确同你说吧,你背上的姑娘对我们很重要,我们不会伤害她,我们只是带她回去。”暗卫们也有些无奈了,这小伙子人不错,就是头脑有点呆。 那少年却依旧十分激动地挥舞着手上的箭矢,他摇头向着那些暗卫说道,“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们没在骗我!这一切都要等她醒了之后才能证实!” 暗卫们的脸上浮现了些不耐烦的神情,他们将手抱在胸前,看着那少年,冷冷说道,“你这小伙子,怎么就将不明白了,你背上的人,我们不敢伤害她,也不愿伤害她,你还是乖乖将她交出来吧,若是不然,我们就只能伤害你了。” 李思见状,也立刻走上前来,向着少年解释道,“你背上的人是我徒弟,我们听说街上出了事,这才赶来救她的,多谢你救了她,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这几个高大的人气势汹汹,而旁边这人却是自称是师父,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那少年更是狐疑了,他朝着暗卫与李思看了一眼,却十分坚持地说法哦,“既然你是他的师父,想必你也十分担心她的安全吧,这样,我家就在前面,我将她带回去,等她醒了,若是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便让你们带她回去。” 几个暗卫长长叹了一口气,真是拿这个少年一点办法都没有,李思却点了点头,对着身旁的一个暗卫说道,“这少年不放心,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告诉主子她安全了,我在这儿守着她。” 几个暗卫朝着那固执的少年看了一眼,又摇了摇道,“哎,真是麻烦,那好吧,就交给你了,我们先回去了。” 说罢,你几个暗卫便飞快蹿上了屋顶,只是在少年眨眼之间,这些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少年看着那些暗卫的身手,目瞪口呆,心中也隐隐有些害怕,自己方才竟然与这么厉害的人说话,若是他们真的对自己动手,那即使是十个自己也是打不过的。 “莫要发愣了,少年,快将我徒弟带回家中去吧,我好给她看看伤势。”李思看着少年惊愕的样子,立刻提醒道,那少年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对见着有些警惕,他背着白苏苏朝前走去,却还是时不时地回头悄悄观察着李思。 李思紧紧跟在那少年的身后,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少年的神情,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为何要救我的徒儿?” 那少年犹豫着皱着眉头,李思看出了他的担忧,便又解释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我这个徒弟在京城可没有几个朋友,方才的情况又是那么危险,你又为何会挺身而出救她这么个素不相识之人。” 少年立刻反驳道,“她可不是素不相识之人,她是我的恩人!我这么做是为了报恩!” 李思微微一惊,他可没有听到白苏苏说过关于这个少年的事情,也没说过她在京城里做了什么好事,他又好奇地向着那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书楚。”那少年十分爽快地说出了这个名字,他在一扇斑驳的大门前停住了脚步,扭头对着李思说道,“就是这里了。” 李思抬头看了看那扇有些陈旧的大门,那铜制的门把手已经被磨得发亮,清晨的阳光在其上反射着,照得三人脸上一片透亮。 那矮矮的围墙也是残旧不堪,有些地方的墙面已经脱落,露出其中暗红色的砖石,那砖石的表面覆盖着青苔,还有一小株树苗从墙缝中挣扎着伸出腰来,晃动着那几根光秃秃的树枝。 “你就不怕我知晓了你住的地方,再找人来寻你的麻烦吗?”李思扭头朝着少年问道,脸上带着几分好奇。 那少年握着钥匙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他那双微微有些怯生生的眼睛望着李思,语气却是十分笃定,“您若真是凶神恶煞,也不必等到现在才动手了。” 李思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少年没想到还是挺机灵的,方才看着他拿着树枝胡乱挥舞的样子,还以为只是个粗心大意的莽夫呢。 李思朝着那少年做了个请的动作,那少年将钥匙插进了锁孔之中,轻轻旋转,“咔哒”一声脆响,门儿便呜咽着打开了一条缝,少年将其上前一推,那门儿咯吱的声响便又加重了几分。 “寒舍简陋,还请贵客恕罪。”少年的神情有些窘迫,之前他见过白苏苏在京城药铺中的壕气,他们身上穿的也都是些丝绸布缎,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人家。像这般有身份的人,将他们请到这般简陋的院子,他着实是有些过意不去。 “无妨。”李思抬腿踏了进去,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这院子里也是十分破旧了,两旁的草地上被开垦成了田地,其中种了些高高低低的中药,还有有一些自家吃的萝卜白菜之类,倒也是井井有条。 第五百五十三章 叮嘱 第五百五十三章叮嘱 那少年虽然背上一直背着白苏苏,但却没有半点吃力的样子,他的神色平静,腰背也像平时那般笔直,好似白苏苏的分量对他而言,轻的就像是一根羽毛。 少年一进门便向着屋中大声喊道,“阿娘,我回来了,有客人来。” 那低矮的小屋中立刻开门出来了个两鬓微霜的妇人,那夫人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一双眼睛却是神采奕奕。 “快些进来吧,我去帮你们沏茶,这位姑娘是怎么了?”那位妇人朝着书楚背上的白苏苏担忧地问道。 “只是晕了过去,不碍事的。”书楚的神色冷静,他不想让母亲知道今日集市上发生的事情,却又担心母亲的安危,便又叮嘱道,“阿娘,近日就不要上街了,若是缺什么就同儿子说,儿子去将东西带回来。” “夫人叨扰了。”李思向着那位夫人行了一礼,他赶紧跟着书楚进了房间,他帮着书楚将白苏苏轻轻放在床上,又神色紧张地帮着白苏苏把了把脉。 白苏苏的脉象紊乱,这是内力运用过度的原因,今日她的行动太过乱来了,幸好晕得及时,若是再继续这般下去,还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恩人她没事吧?”书楚看着李思凝重的神情,脸上也微微有些紧张,他可是亲眼看见了恩人今日的行为,那般疯狂的举动,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我已经给她渡了真气,睡一觉就会好很多,剩下的需要慢慢恢复。”李思将手收了回来,他有些心疼地看着白苏苏,她睡着的模样,像极了她的母妃洛诗,一样的惹人怜爱。 书楚的母亲也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她向着躺在床上的白苏苏看了一样,又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李思,却很是谨慎地紧紧抿住了嘴唇,不向此事多问一句。 “母亲,这位就是我们的恩人,当日您病重,就是她帮我从药铺中买了药,您的病才能好的。”书楚看着白苏苏,向着母亲解释道。 那老妇人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她立刻要向着白苏苏磕头道谢,却被李思一把拉住了。 “这是她应该做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夫人莫要行如此大礼。”李思将老妇人从地上扶了起来,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这个苏苏丫头,定是无意间做了件自己也急记不得的好事,这是好心有好报,在她为难的时刻,曾经受恩于他的人便挺身而出,救了她一命。 “这位是……”老妇人朝着李思仔细看着,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人极为面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在下是这位姑娘的师父,这次给您添麻烦了。”李思见老妇人一直盯着自己看着,便有心将脸往边上侧了一点。 那夫人点了点头,她招呼着要让书楚好好招待李思,便小心地关门出去了。 李思的眼神一凛,他立刻扭头向着书楚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会变成这副模样。” 书楚将方才白苏苏在街道上大开杀戒的事情向着李思说了个清楚,李思听着听着,脸上的神情便也越来越凝重了。 这个大皇子,简直就是在胡来,京城是什么地方,竟然如此草芥人命,这让众人如何服他? “咳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从白苏苏的嗓子眼中传出,李思与书楚立刻结束了对话,两人神色紧张地向着白苏苏看去。 白苏苏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视线还是一片模糊,只能勉强看到有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苏苏,你怎么样了?” 李思有些担心地朝着白苏苏问道,他又伸手把了把白苏苏的脉象,比起方才,似乎已经平稳了不少,但还是有些虚弱。 “师父……”白苏苏的呢喃地喊了一声,又努力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围的一切,“我这是在哪儿?” 书楚听闻白苏苏亲口承认了这个师父,心中的警惕便又松了不少,他立刻向着李思道歉说道,“恩人师父对不住了,我只是为了确保恩人的安全,还请恕罪。” 白苏苏的视力终于恢复了一些,她看清了离得她最近的书楚,脸上便涌上一阵疑云,“这位是……” “恩人,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上次在药铺求药的书楚啊!”书楚有些激动地看着白苏苏,他的眼中满是惊喜,只要恩人能醒来,他的心就平静了。 白苏苏依旧对此人完全没有一点印象,她只记得那次去药铺,是为了验证父皇血液中个毒素。 想要这个,白苏苏便一个激灵,立刻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书楚与李思见状,立刻惊呼道,“慢点!” 白苏苏刚直起身,便觉得头脑一阵眩晕,书楚立刻动作飞快地从一旁拿过枕头,放在白苏苏背后,让她半靠着坐在床上。 “师父,快些带我回去……”白苏苏知道书楚在场,有些事情不能细说,但这件事的确是万分紧急,得跨写回去告诉莫无剑。 “好!”李思明白了白苏苏的意思,立刻一口答应着,一旁的书楚却是满心的担忧。 “不行,她现在这般虚弱,还是先休息一会儿比较好,有什么事情要比自己的身体还要重要。”书楚摇着头,他不同意李思这么做。 这时书楚的母亲突然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她朝着床上刚醒的白苏苏看了一眼,十分紧张地说道,“儿啊!恩人与那些官兵是什么关系啊?现在外面站着的全是官兵,正嚷嚷着要搜查呢!” 李思与书楚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果然,小院的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喊叫声,“快点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将这门破开了!” 书楚立刻站起身来,对着李思说道,“只好委屈恩人与师父在炉灶中躲一躲了。” 李思立刻重重点了点头,他立刻抱起白苏苏,在书楚的帮助下,带着白苏苏躲进了生活的炉灶之中。 第五百五十四章 好人有好报 第五百五十四章好人有好报 书楚的母亲见状,也立刻机灵地朝着门口喊道,“来了来了,莫要将门破开!穷苦人家,连这门都修不起的啊。” 那些士兵也还算是耐心,见开门的是个妇人,态度倒也是温和了几分,他们先是朝着院子内扫了一眼,又从身后拿出一件白苏苏方才在厮杀时掉落的血红狐裘,向着妇人问道,“可否见着一个浑身带血的女子在这儿经过?” 妇人一惊,心中更是笃定屋中的白苏苏与这件事摆脱不了关系,方才书楚将她背在背上的时候,她便看到了那女子那双沾的鞋子了。 “这件血狐裘是在你们院子附近捡到的,所以,我们不得不要对你家进行搜查。”那士兵的态度还算有礼,他向着妇人解释着情况,又一边下令让那些士兵进院去搜查。 妇人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们家炉灶里藏着的就是这些官兵要找的人,若是被查到,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看着眼前的那个官兵似乎有些好说话的样子,那老妇人便转了转眼珠,向着他打听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何会出现这么可怕的东西?” 那官兵一边四处搜查着,一边回答着妇人的话,“这个女子犯了大罪,她今日可是在大街上杀了几十个士兵,她是朝廷要犯,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老人家,你要是见到了,可要躲远一点,再想办法与我们汇报。” “好好好,我知道了,大人,您放心,我若是看见了,定会向您汇报,这般的人可留不得在京城乱晃。” 妇人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慌得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没想到她的救命恩人竟然是个这么危险的人物,但人不可以无信,而且这件事情书楚也卷入了其中,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 此时,最令人担心的事情却发生了,一个细心的士兵在院落的砖石上看到了一滴红色的血液,那血液似乎才干不久,但却是扎扎实实地印在了石块上,并且一路延伸,一直到了那低矮的房前。 “报告,这里有可疑之处!”那个士兵立刻兴奋地向着队长报告着,声音里充满了激动。 今日那些在街道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尸首,可都是白朝的士兵,也都是他们的同袍战友,这个女魔头竟然凭一己之力杀了那么多同袍,这大仇也不可不报。 那队长立刻狐疑地朝着妇人看了一眼,他捕捉到了夫人脸上的意思惊慌,并立刻极为严肃地对着她警告道,“夫人,我想你应该清楚,窝藏罪犯将要受到怎样的刑法,您若是能将人现在就送出来,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她只是从你们家中路过,放你一马。” 夫人听闻此话,心中也是纠结到了极致,这个官兵似乎也是个好人,但这位罪犯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可该如何是好。 那士兵见妇人还是不说话,便叹了口气,对着那些士兵说道,“立刻进屋仔细搜查!” 士兵们得力,一股脑儿冲进了门,妇人有些慌了,她急急忙忙回头,看着那些士兵在屋中到处翻查的样子,她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士兵面前,咬牙说道,“大人,草民家中就这么点东西了,您若是将它们弄坏了,我就真的没法活了。” 那队长看着老妇人避重就轻的模样,心中也有些怀疑了,他指着那些血迹,向着妇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血迹是从何而来?为何会在你的院中出现?” 一直在厨房中呆着的书楚听闻外面乱哄哄的声响,眼神一凛,拿起手边的菜刀,就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划了一下。他故意走到厨房门口,将血滴了几滴,又从衣角处扯下一块布条,缠在手臂上,止住了血流。 士兵们也在此时闯入,他们见书楚竟然一直躲在厨房中,就立刻上前质问道,“你是谁,怎么都不出来配合我们搜查?” 书楚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歉意,他连忙向着士兵们解释着,“真是不好意思了,各位大人,是这样的,你们敲门之时,我正在院中劈柴,不小心伤到了手臂,所以只好匆匆进屋止血。” 那些士兵们听闻此话,便要求书楚将伤口露出来,书楚坦坦荡荡地照做了,那些士兵便将信将疑地进厨房其它地方都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后,便立刻回院中报告去了。 那些士兵带着书楚来到队长面前,书楚点头哈腰地将事情解释了一遍,然而那队长却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队长眯着眼睛看向夫人,犀利地问道,“既然是件这么简单的事情,那我方才问你话的时候,你为何会那般慌张?” “我……我……”书楚母亲被士兵队长那鹰隼一样的眼睛盯着,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硬是连句反驳的话也想不出来了。 书楚立刻接话道,“我母亲身子不好,对各位大人又十分敬重,乡下人,没见过这么多官兵大人,自然是有些木讷的,还请大人恕罪!” 那队长听闻此话,便将目光转向了书楚,他上下打量着这个瘦削的少年,目光却是落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你说你的伤是被劈柴时所致?”那队长的嘴角划过一丝略带深意的笑容,“你劈柴,再怎么巧,也不可能会伤到这个部位吧,可否让我仔细检查伤口?” 书楚心中一紧,方才情况紧急,他一时间也想不出其它的借口,便随意说了个劈柴,却没想到这个队长竟然如此细心。 书楚咬着牙,轻轻将手上缠着的布条,一点一点地拆开,他时不时地偷偷看着官兵队长的脸色,鼻翼也因为紧张而微微向外扩张着。 “你们在这儿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院门口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声响。 那官兵听闻此话,眼中一闪,立刻扭头转身,飞快地向着门口的人影行了一个军礼,“回楚世子的话!正在搜查!” 躲在炉灶中的白苏苏听闻此话,心中却是宋了一些,原来,前来搜查的是将军府中的士兵,难怪会对普通百姓如此尊重。 楚恒语方才正经过此处,听闻那队长对着妇人的问话,心中便起了疑心,想着进来查看。 楚恒语走到书楚身旁,他先是看了书楚那紧张的神情一眼,这孩子虽然聪明,但还是太嫩了些,这个伤口制造得的确是有些牵强了。 “你为何要说谎?” 楚恒语极为严肃的声音在书楚的旁响起。 第五百五十五章 东躲西藏 第五百五十五章东躲西藏 书楚整个人都猛地战栗了一下,这个人的气势与态度,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在这般的气势下,他仅剩的唯一一点理智也被恐惧所代替了。 “你这明明就是切菜时的伤口,为何要说成了砍柴伤?莫非觉得男子下厨是件丢人的事?” 楚恒语盯着书楚看着,眼中稳稳抓住着他的每个举动,这个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就是经历得太少,若是在他的军队里练上个一年半载,也定是个人物。 书楚只觉得周身的压迫感一时间全都退了下去,他抬起眼来,震惊地看着那个高大强壮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这位楚世子,是在给他找借口? 书楚咽了口口水,楚世子的提示他听懂了,他脑中灵光一闪,脸上立刻浮现出几分羞怯之意,抓耳挠腮,很是尴尬地说道,“正所谓君子远庖厨……所以就……” 楚恒语轻笑着拍了拍书楚的肩膀,回头对着队长说道,“现在事情清楚了,这是这位公子想要做个君子,你们也该给人家留点颜面,毕竟人家还是孝子。” “不敢当,不敢当。”书楚连忙向着楚恒语行礼,心中对这位楚世子已经是万分感激了。 那队长却是皱着眉头,明明这户人家的疑点这么多,为何楚世子要帮着他们隐瞒过去? 楚恒语看出了那队长的心思,便又向着方才搜查的那些士兵问道,“你们方才可曾搜仔细了?” 士兵们自然不敢怠慢,即使是有粗陋之处,也不会说出来,自然是齐齐回答道,“是的!” 楚恒语的嘴角弯起一个满意的弧度,他又问道,“那可曾搜到可疑之人?” “没有!”那整齐的回答声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之中,那个士兵队长也跟着摇了摇头,若是他要再次搜一遍,那定是之前的检查不认真,这可是失职之罪! “收队!” 楚恒语十分干脆地下达着指令,那队长即使心中有怀疑,却也不敢再提出来了,只能悻悻地带着士兵们离开了。 楚恒语见状,便也跟在后面缓缓踱步走了,书楚紧紧握着拳头,他向着楚恒语叫了一声,“楚世子!谢谢你!” 楚恒语顿了顿脚步,他回头踩着书楚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意,“你的伤口可要藏好了,可能还会有下一批队伍前来检查,到时候,可不能君子远庖厨了。” 书楚万分感激地向着楚恒语行了个大礼,他目送着楚恒语离开后,便立刻匆匆走回厨房,让见着与白苏苏从炉灶中出来。 “方才多亏了那位楚世子大人,否则,我们定是难以逃脱。”书楚的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 “看来我又欠了他一个人情。”白苏苏的脸上的气色也稍稍恢复了一些,她垂着眼眸,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是怎么都还不清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得赶紧走了,不然会给书楚和夫人带来麻烦的。”李思则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立刻神色严肃地警告道。 白苏苏虚弱地点了点头,她向着书楚与夫人道谢着,“多谢二位相助,今日让你们担惊受怕了。” 书楚与夫人连忙摇头,并且帮着白苏苏与李思看了看后门口的状况,让他们出去了。 白苏苏与李思在小巷子中躲避着士兵的搜寻,但不知为何,等了许久,也不见一个士兵的人影,李思心中起疑,认为这其中有诈,说不定他们二人早就被士兵包围在了其中,只要他们一现身,必定是自投罗网。 白苏苏的力气稍稍恢复了一些,她靠着李思勉强站稳了身子,眯着眼睛用力看着巷子外那片寂静的街道。 “师父,放心吧,现在街上的百姓都已经不敢出门了,街道上也只有官兵才能到处行动,趁着没人,还是快些走为妙。” 白苏苏虽然浑身无力,但脑子还算清晰,方才她迷糊中听到书楚说了,是楚恒语帮忙才能蒙混过关,依照楚恒语那敏锐的头脑,他应该早就预料到他们二人会从后门逃脱,或许这就是他的故意安排。 李思还有些犹豫,他从身旁拿了一个破篓子给白苏苏罩上,轻声叮嘱道,“你呆在这儿别动,我先出去探探情况。” 白苏苏轻轻嗯了一声,她的发梢被风儿吹起,李思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李思猫着腰跳到了屋顶上,他悄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只见那些士兵都匆匆从前街穿行而过,并没有来后街的队伍。 李思这才安了心,他立刻回到白苏苏的身旁,将她身上的破篓子移开,担心地问道,“怎么样?现在可还能自己行走?” 白苏苏无力地摇了摇头,李思看着她柔弱无骨的样子,眼中涌上几分温柔,“来,师父背着你。” 白苏苏乖乖趴上了李思宽阔温暖的背脊,将手轻轻圈在李思的脖子上,任凭他四处飞蹿着,不过一会儿,他们便顺利来到了宫门旁的偏僻角落处。 宫门口似乎是增加了卫兵,巡逻甚是严密,李思与白苏苏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悄悄观察着巡逻的空档。 宫中的莫无剑早就等得焦急了,他不停地在屋中踱着步子,向着那些回来的暗卫询问情况。 “殿下,那集市上的杀人魔女,应该就是苏苏姑娘了,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可是满身鲜血。”一个暗卫有些不满地皱着眉头,只是区区一个婢女而已,用得着他们如此兴师动众吗? “她受伤了没有?”莫无剑一听“满身鲜血”这几个字,心中担忧不已,立刻焦急地朝着暗卫问道。 “殿下,恕属下直言,这样的女子留在身边就是个麻烦,再说,她又不是茶国人,殿下应该现在就趁乱与我们回去,莫要再管这个女人了。” 那暗卫的眼中闪烁着精光,他在暗卫队中的年纪最长,经历的任务也是最多,现如今京城一片混乱,只要殿下不再插手管那婢女的事情,这几日定能成功出城。 第五百五十六章 造化 第五百五十六章造化 莫无剑的脸色却是因此话而大变,他恼怒地看着暗卫,眼中闪烁着火焰,“她是我的恩人!你应该知道,我们茶国人从来都是以信义为重的!你怎么可以说出这般无礼的话!” 那暗卫的神色却是不变,他立刻单膝下跪,对着莫无剑劝谏道,“殿下,万事应以国家为重,这些信义在国家面前都是枉然!殿下,您可是我们茶国的希望!” 莫无剑的神色冷漠,他愤愤甩了甩袖子,冷冷道,“你也知道我是茶国的储王,储王的命令你可敢违抗?” 暗卫眼神一凛,莫无剑拿身份压他,他的确是不敢再说下去,但他心中却早已有了决定,他定要在这几日将莫无剑带出城,至于那个女子,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微臣不敢,但微臣此次前来,是受国王的命令专程保护殿下安危的,至于其他人,微臣没有义务去保护。” 暗卫说出此话事的语气极为强硬,他从来都没有为扛过莫无剑的命令,但这一次,他必须要坚持自己的主张,不能再让那个女子再坏了殿下的好事。 “你!” 莫无剑被暗卫的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心中本就慌张不已,想如今更是又急又气,心中却是满满的无力感,他一咬牙,不再管跪在地上的安慰,直直快速往门口冲去。 暗卫与一旁的小侍卫见状,立刻问道,“殿下,您这是要到哪儿去?” “怎么?我连随意走动的资格都没有了吗?”莫无剑没有回头,他愤愤地扔下这一句话,就立刻快步离开了。 暗卫立刻站了起来,快速跟了上去,莫无剑愤愤走在前头,直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暗卫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连忙一个闪身,挡在了莫无剑的面前。 “让开!” 莫无剑站住了脚步,他的那双梨花眼中满是寒意,冷冷命令道。 “殿下,现在是非常时期,若是您与这件事扯上了关系,白朝大皇子定会对您的行动加以控制,到时候,我们再想出城,就更难了!” 暗卫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这个叫做苏苏的女人,难不成是狐狸精转世?怪不得那小侍卫每天都不给她好脸色看呢,原来,真的已经将殿下迷得神魂颠倒了。 “若是苏苏不回茶国,我也不回去!” 莫无剑的话语中满是坚决,他真的是有这个打算,今日必须救出白苏苏,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再怎么艰难,也定是会有解决的办法! 话都说道这个地步了,暗卫也明白了莫无剑的决心,他拗不过莫无剑,只能强忍心中的不满,淡淡说道,“那好,殿下,我现在就带人去将苏苏姑娘接回来,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还有资格与我谈条件?” 莫无剑的脸上满是高傲之色,这个暗卫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名目张当地用苏苏的性命来要挟他? 暗卫咬着牙,他对白苏苏的愤恨又深了一层,这个女人就是阻碍殿下道路的绊脚石,一切计划都因为她而耽搁,若是再有下次,他一定要想办法暗中将她除去,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给殿下惹麻烦了。 “殿下,微臣发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为了茶国,我只要殿下接下来能够按照我的计划逃脱,不再为琐事多拖延。” 暗卫说出这番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杀意,现在只能用缓兵之计了,先将那个麻烦的女人接回来,以后的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莫无剑狐疑地看了暗卫一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人似乎不可信,但现在也已经没了更好的办法,他自然也想过,若是自己贸然出宫,那白无双定会有所行动,让暗卫去救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好,我暂且答应你,但你对我不敬之罪,等我回到茶国之后,定会与你一一算清。” 莫无剑的神色平静了许多,这个暗卫似乎一直是队伍中的佼佼者,或许是功高盖主,这些年,在父皇那里得到了不少的特殊待遇,养出了个这样的刁钻脾气。 暗卫见莫无剑答应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若是方才莫无剑感情用事,不管自己的话,非要亲自出宫去救那个女人,那就真的是自寻死路,白白给白无双制造了一个极好的借口。 “还不快去!” 莫无剑见暗卫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挡在他的身前,心中的急躁又一次地涌了上来,他平日的脾气可从未这般剧烈波动过,这次也不知是何原因,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盛怒的滋味。 暗卫忍住心中的不情愿,让开了路,咧开召集同伴,悄悄向宫门前行。 京城的大街已经被将军府的士兵们占领,楚恒语带着队伍在街道的各个角落搜查着,那双丹白眼里却是没有一点紧急之意。 方才在那个普通的百姓家中,他便已经看出了端倪,那个小伙子的伤口明显就是自己划伤的,这就说明他是在有意帮忙掩盖真相,阻止他们找到那个女子。 今日在宫门外执勤的人又是将军府中的士兵,白苏苏在将军府住了那么多日,几个每个士兵都能认得她,在排除了几个普通的宫女杂役之后,楚恒语便将目标转移到了白苏苏身上。 这茶国皇子住的地方哪还会缺东西,这丫头定是又在心中打着什么鬼主意,那件在百姓人家附近找到的血色狐裘,又极为眼熟,上次的那个下雪天,他便见过白苏苏穿在身上,在莫无剑的宫殿中晃悠着。 楚恒语的直觉一向准确,虽然不能断定那个下手狠辣的女魔头就是白苏苏,但也并不希望白无双能够将其抓到。 要知道,今日死的那些士兵,全是白无双自己的亲卫队,这虽然不能对他的权位造成威胁,但也绝对可以让白无双身边暂时少些能指派的人手。 “世子!我们哪儿都找过了,就是没有任何线索,真是神了,这偌大的京城,怎么连个人都围不住?她不会是早已出城了吧?” 第五百五十七章 巡逻 第五百五十七章巡逻 一个士兵队长小跑着向前汇报,他已经在附近仔细搜了两三遍,连猪圈里都没有放过,但依旧是找不出半点那女子的影子。 “大殿下的人那儿有消息吗?” 楚恒语听闻这些报告,心中却是暗暗高兴,这次搜查的不仅仅只有他将军府的人,还有白无双剩下的那一小支队伍,只要他们没有找到人,将军府的士兵也不用担心受到惩罚。 “与他们会合,我们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还有这件东西可以交差。” 楚恒语的丹白眼中闪烁一丝狡黠,他用一柄剑挑着一件已经面目全非的血色狐裘,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或许是老天帮忙,这件狐裘的第一发现者就是楚恒语,他认出了它的主人,并且以极快额速度将其毁坏,以至于别人找不出任何关联的线索。 宫门外,白苏苏与李思还匍匐在草中,那些巡逻士兵似乎永不停止似的,一直在他们的附近转来转去,白苏苏的嘴唇越发得白了,若是再想不出进宫的办法,恐怕会出事。 李思心中也有些慌张了,现在只要这些巡逻兵稍稍一动一点位置,他们定会暴露无疑。 风苏苏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发冷,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身子不由自主地朝着李思靠近了一些,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让她面前的草无规则地晃动了一下。 正在巡逻的一个士兵被这会动的草垛所吸引,欲走上前来查看,李思心中一紧,此时,他身边的一个草丛却是猛地晃动了一下,从中钻出了一只野兔子,它一瞧见士兵便飞快地往回跑去。 那士兵见是野兔子,心中一喜,连忙悄悄走出队伍,朝着白苏苏与李思所在的草垛处走去,李思立刻缓缓伸手摸上了自己腰间的剑柄,若是被这个士兵发现,他就准备在他发声之前,先将士兵的喉咙抹了。 “喂,你在那儿发什么愣?队长让我喊你过去!” 不知从何时起,那士兵背后又冒出一个板着脸的士兵,他的神色极为阴沉,就好像要将眼前的士兵生吞活剥了一样。 那士兵回头,看见那臭臭的脸色,也吓了一条,再加上私自离队的心虚,便立刻灰溜溜地走了。 板着脸的士兵看着那个马虎鬼消失在了自己视线后,便立刻冷冷注视着李思与白苏苏躲藏的草垛。 李思心中一惊,他悄悄看了看周围的情形,若是再没有人出现,他就要上前将此人也给杀了。 “出来吧,我是来接你们的,殿下的命令。” 那板着脸的士兵口中吐出一句充满了茶国白味的白朝话,平日白苏苏一直嘲笑的的口音,如今却在她与师父耳中成了天籁,两人的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意,心中也松了不少。 李思扶着白苏苏站起身,刚要与那个暗卫道谢,便被他摆手回绝了,“不用那套没用的白朝礼数,我们茶国人不兴这个,若不是我们殿下,今日我可不会救你们。” 李思微微一愣,他看着暗卫那张冷得发臭的脸,便也不再多说话,毕竟是他救他们二人于危难之中,即使说话冲了点,也还是要尊敬的。 李思与白苏苏跟着暗卫从一个临时布置的暗道进了宫中,墙内有多个暗卫在接应,他们四处引开那些巡逻的士兵,从而清出道路来让他们两人安全回到殿中。 莫无剑经过漫长的等待,总算是看到了他时刻挂念的白苏苏。 此时的白苏苏已经完全没了动静,她紧紧地闭着眼睛趴在李思的背上,呼吸微弱,脸色苍白,莫无剑立刻伸出手,将她从李思身上抱了下来,轻轻放在床上,焦急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李思摇了摇头,他皱着眉头,仔细考虑着白苏苏的状况,他明明已经渡给了白苏苏真气,只要她能得到足够的休息时间,就应该能够恢复,但为什么等待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是虚弱呢? “准确地说,她是受了内伤,是被自己的气所伤,用气太过,但现在这状况也是怪异得很。”李思又上前把了把白苏苏的脉,行走多年,大伤小伤不断,他也是久病成医,有些事情稍稍知道一些,但也仅仅只有一些而已。 莫无剑立刻对着身旁的小侍卫说道,“快去请太医来!” 话音刚落,那个臭着脸的暗卫便立刻拦在了小侍卫的身前,他冷冷说道,“不行!现在苏苏姑娘受伤的事情,除了我们,谁都不能知道!” 莫无剑心中着急,他没声好气地向着暗卫问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她的情况复杂,可不能放着不管啊。” 暗卫却是依旧冷着脸,他甚至连床上的白苏苏都懒得看一眼,他还巴不得她有个三场两短呢,这样他们殿下从此就一路顺畅了。 暗卫之中,有一个专门处理伤口的,他有些担心地朝着床上的白苏苏看了一眼,然而,这一举动却被那冷着脸的暗卫队长看在眼中。 暗卫队长咬紧了牙关,警告地向着手下看了一眼,那暗卫立刻低下了头,但手上的小动作却是引起了莫无剑的注意。 莫无剑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他立刻向着那个暗卫说道,“五号,你可是学过医术的,快来看看!” 五号听了命令,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学医术的时候,先生便教过,定是不能件事不救,医者仁心,方才他就已经局促不安了。 那暗卫队长见状,立刻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将脸别到另一边去,不再看五号,给她治好了又如何,还得让他想办法除掉。 五号在莫无剑与李思的期待下给白苏苏把了把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连忙向着李思问道,“敢问苏苏姑娘是不是用过什么特殊的兵器?” 李思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分,心中也顿时明白了暗卫的话,“邪天玄王剑,她这是因为用了这把剑的关系!” 听闻此话,所有的暗卫都不由得朝着白苏苏看去,就连臭脸的暗卫队长也立刻别过脸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白苏苏。 第五百五十八章 答谢 第五百五十八章答谢 “这兵器本身就自带邪气,若是习武不精,无法控制者,定会被其中邪气所影响,轻者被那剑的邪气控制下走货入魔,重者则可能会因用光真气而丧失性命。”那暗卫的神情也是不容乐观。 现在白苏苏虽然还没有完全用尽真气,但也是打伤,没个一年半载是恢复不了的,即使是外人给她渡真气也没什么作用。 “现在她的情况该如何是好?”莫无剑也连连摇头,这刁蛮公主,这次真的是太乱来了,平日里看她一直用那把剑挥舞着练习也没什么事,怎么今日会变成这副模样。 “这剑会因为人的心气而变化,现在就要看苏苏姑娘自己怎么控制了,我们谁也帮不了她。”那暗卫的脸上满是无奈,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这种听天由命的感觉,最是让他心慌。 “我们先出去吧,莫要打扰苏苏休息了。” 莫无剑率先冷静下来,他当机立断做出决定,“我留下来陪着她,李思大人,想必你也累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那暗卫队长听闻此话立刻大步走了出去,其它的暗卫见状,也纷纷跟着出去了,李思担忧地看了床上的白苏苏一眼,他的神色憔悴,又想着莫无剑道谢着。 莫无剑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便静静地坐在白苏苏的床边,他看着白苏苏张苍白而不断冒着冷汗的脸颊,心里担忧不已。 莫无剑从袖中拿出手帕,给白苏苏轻轻擦拭着,他那双梨花眼中充满了柔情,“你可一定要挺过来啊,白朝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 皇宫的另一头,白无双那儿却是一片混乱,今日集市上的事情也是他意气用事,这才会酿成如此的惨案。 今日由于张凤的病情,白无双的脾气更是暴躁了,那浓重的杀戮之心又重新显现出来了,想到那些复杂的事情,便只有一个简单而残暴的方式解决“杀”! 如今白无双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仅失去了京城百姓的民心,更是损失了自己身边那些少得可怜的能够派用的人。 楚恒语与白无双亲卫队的分支队长前来报告情况,却只见到一个愁眉苦脸的酒鬼,左手拿着剑,右手把玩着那些还未收集齐的虎符。 一旁的宫女连大气都不敢出,更是美人敢上前劝阻,整个宫殿中的气氛安静得可怕。 “殿下,那女魔头定还是藏在京城之中,只是她太过于狡猾,我们一时间还找不到她,但是殿下,只要给我多些时间,我一定……” 那亲卫队分支队长还没有将话说完,一个杯子便朝着他猛地砸来,那队长虽然已经看见了危险,但由于是白无双扔的,他还是不敢躲,只好咬着牙,闭着眼睛,硬生生地挨了这一杯子。 “废物!” 随着白无双口中发出的咆哮声,还有一阵猛地酒气朝着两人袭来,楚恒语的眉头不由得微微动了动,他将那件血狐裘拿了出来,对着白无双说道,“大殿下,我寻到了那女魔头的一件衣物,或许我们能从其上得到些什么线索。” “哼!两个废物!这东西有何用?若是能找得到线索,你们找就知晓了,还要拿到我面前来显摆吧?滚!” 无双因为喝醉酒而变得双目赤红,他歇斯底里地朝着楚恒语与亲卫队队长咆哮着,他现在只想要毁灭一切,破坏一切,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快乐。 “大殿下……您可一定要有信心啊,这个女魔头,今日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即使是将京城翻个底朝天,我也要将她找出来,您就莫要为此事担忧了。” 那亲卫队队长是个圆滑之人,最擅长的就是捕捉人心,他明白白无双的暴虐,便立刻顺着那白无双心中所想的方向说话,好牢牢把握住白无双的心。 白无双果然上钩了,他立刻拍案道,“自然是如此!但我们现在人手不足,已经不能再有大损失了,除非我能拿到这最后的一面兵符。” 白无双将手中的所有兵符轻轻摆放在桌子山,他的眼中尽是贪婪,向着楚恒语瞟着,带着深意。 楚恒语心中一寒,他已经读懂了白无双眼中的意思,只要张凤不醒来,这个白无双定会到处胡作非为,但现在他手中还没有那么多胡来的资本,接下去,他就要死命地撬开楚大将军的嘴了,好集齐兵符,将白朝变成他的天下。 这样一来,白无双做什么都可以无所忌惮了。 楚恒语袖中的手紧紧捏起,他咬着牙,忍住心中的怒火,对着白无双说道,“好,一切都听从殿下安排,楚某这就去地牢接着审讯那个重要的人。” 白无双冷笑起来,他也不是傻子,他明白自己今日的举动将会激起百姓不满的情绪,但百姓只是些愚钝的乌合之众,是极好哄骗的,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就能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白无双向着楚恒语轻轻扬了扬手,楚恒语便立刻退下了,他转身朝着太子府的地牢方向走去,那白无双在抬眼之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叫住了楚恒语,声音平淡地叮嘱道,“对了,这次若是他再不说出虎符的下落,就赐他一杯毒酒吧。” 楚恒语的背脊一僵,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心也瞬间结上了冰,他立刻转过身去,低头掩盖住自己的慌张愤怒的神情,向着白无双问道,“大殿下,我们为何要杀了他?他可是唯一知道最后虎符下落的人,若是没了他,我们该怎么拿到最后的虎符?” 白无双眯着那双微醺的眼睛,满是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一块玉质的雕刻罢了,现如今,就差这最后的一块,我只要随意找个手巧的玉匠,再做个一模一样的出来,还不是一样能糊弄那些老眼昏花的军事元老们。” 楚恒语听闻此话,袖中的手便控制不住地拼命颤抖起来,这白无双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已经到了欺瞒元老的地步,这张凤若是再不醒,父亲就真的会死在自己的手上,这是楚恒语最不想看到的事。 第五百五十九章 暂且听你的 第五百五十九章暂且听你的 “殿下,此事是否应该与张凤大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而且也是因为他才让张凤大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想张凤大人应该更乐意亲自将他处置。” 楚恒语从小姐在父亲的严苛教导下经受严苛的头脑训练,即使现在面临着父亲的生死大事,即使他的内心有多般焦躁,也依旧能做出最有利的判断。 白无双微微犹豫了一下,他点了点头,同时又狐疑地朝着楚恒语问道,“你为何会如此关心张凤的心情,莫非这也是你小子的心愿?想要留住那个与你断绝了父子关系的楚将军的性命?” 楚恒语的瞳孔一紧,他稳了稳脸上的神情,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殿下,我说过了,我只忠于你一人,张凤大人是我们的战友,我是个军人,自然万事都要为战友着想。” “这个解释还不赖。”白无双十分舒适地往身后的懒人椅上一瘫,他将头搁在椅子的靠背上,将脸扬起,朝着那雕梁画栋的屋顶看着,喃喃说道,“好,那就暂且听你的,再留他的性命一段时间。” 楚恒语听闻此话,只觉得脚下才微微有了些分量,方才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就像在梦中游荡一般。 父亲啊,我该如何是好,又该如何将你从危难之中救出来呢? 楚恒语无力地转过身,他那挺得笔直的背,透出一股浓浓的哀伤之意,看着屋外那温暖的晨光,他不禁想起了前些日子他与白苏苏在将军府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原本以为,将军府的高高围墙,保护的是白苏苏,没想到,那堵高墙也是在保护他自己。 不知这样的办法还能拖延多久,也不知父亲还要在地牢中受非人的折磨还有多久,父亲所受的是身体的煎熬,而他,则是心理的煎熬,这一切都拜这位大皇子所赐! 楚恒语脸上的肌肉紧紧绷住,他心中窝藏着的愤恨已经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总有一日,总有一日,他要让这个白无双,永远也翻不了身。 虽然不知道这个日子离今日还有多远,但楚恒语坚信,这一天一定会到来,因为,虎符在他手中,只要白无双敢做出假的,他便会拆穿他的阴谋! 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张凤尽醒过来,事情不能再这么拖延下去了,张凤的脑袋要比白无双灵活得多,他明白楚大将军对此事是有多大的作用。 只是,应该用怎样的方法才能让张凤快速醒来呢,连宫中的太医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他真的可以吗? 楚恒语走出了白无双的宫殿,他的那双丹白眼中闪烁着极大的不安,他四处看着,却见远处一座宫殿的屋顶正反射着晨光,那模样就像是神话典籍中的天宫,金光闪烁,祥云飘扬。 楚恒语被那座宫殿金光闪烁的模样所吸引,他不由自主地移步朝着那方向走去,脸上带着期许与希望。 白苏苏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那梦里她变成了一只不会说话的动物,有着长长的雪白的蓬松尾巴,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便就是看着一间草屋子中的人进进出出。 不知为何,白苏苏迷恋那屋中人的香气,也迷恋那些长着长腿的人,能够每天灵活地自由步入森林与草屋之中,她更是迷恋屋中那个一直挑灯读书的穷苦书生,他手中的那本书似乎有着魔力一样,一直牢牢吸引着他的视线。 让白苏苏苦恼的是,那个书生从来都没有出过草屋,也从未离开过草屋的窗户,而且他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日复一日皆是如此。 白苏苏每日都会悄悄来到那间草屋的窗前,希望能够乘着那些拥有长腿的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进去,亲眼看一看,究竟是怎样的书,能够让一个人着了魔似的形影不离。 然而还没等白苏苏蹦上窗台,便被一个即将要进去的男子发现了,那男子笑着朝她看着,眼中满是惊喜。 “这么多日,原来一直是这小家伙在附近啊。” 那男子朝着白苏苏靠近,白苏苏本能地想要快些躲避,然而那小爪子还没跑出多远,便被那人粗暴都拽着尾巴狠狠拖了回去。 此时的白苏苏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拥有像蜥蜴一样的能力,挣短尾巴,快些逃命,然而,她连自己是什么物种都没有弄清楚,又怎么分得清自己的能力,只好无力地垂下身,任由那男子提着她朝着屋中走去。 “瞧瞧,今日我抓了什么回来,它的皮毛发亮,应该是制衣的好材料。” 还没等白苏苏弄清楚自身的状况,她便听闻那提着她的人说出了一番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这是要扒了它的皮做衣服啊。 “不要啊!我是人!师父救我啊!”白苏苏扭动着自己的尾巴拼命挣扎着,然而口中发出的并不是平日里熟悉的语言,而是一连串的“吱吱”声。 那男子见白苏苏挣扎的模样,却是十分快活地大笑着,“很好很好,很有活力,应该能买个好价钱,走,将它带到厨房处理了吧。” 白苏苏在万分惊恐之中被带到了草屋的一个隔间之中,她看见了那扇熟悉的窗户,心中一阵惊喜。 这就是她每日都心心念念想要进来的屋子,可这儿竟然只是一个厨房?不,这不可能,那那个一直捧着书的男子呢?这一定不会是她常常向往着的那个屋子! 白苏苏此刻只想逃离,她拼命扭动着自己的身子,用力蜷起身朝着那男子的手狠狠咬了一口,那男子吃痛地大叫起来,立刻用力将手中的白苏苏甩了出去。 白苏苏被那猛烈的力道甩在了墙上,在她快要昏厥时的那一刻,她终于看到了她曾经在森林中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你在与他的书。 原来,那只是正对着窗户的一副画而已,远处看时,那男子眉清目秀,就像是天上下凡的谪仙,但此时,白苏苏却是看了个清楚。 那张画上,画的是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肌肉男子,他手中拿着的也不是什么奇幻的书本,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白苏苏还想睁大眼睛看个仔细,但却在此时,她的眼睛突然像是失明了似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第五百六十章 惊醒 第五百六十章惊醒 白苏苏只觉得自己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同时也觉得身子有一种猛地往下降的坠落感,她慌张地大叫起来,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旁一直陪着白苏苏的莫无剑被她的一声大叫给惊醒了,他猛地抬起头来,却看见白苏苏正满脸慌张地从床上支撑起自己的绳子来,脸颊上满是汗珠。 “你醒了!”莫无剑的眼中闪烁着极为快乐的光,他立刻拉起了白苏苏那湿漉漉的手,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白苏苏摇了摇头,她呆呆地看了看四周,忽而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身子一软,便不由得要朝着床上倒去。 莫无剑见状,连忙一手托住了白苏苏的背,小心地柔声说道,“你昏迷了许久,才刚醒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力气,莫要勉强自己了。” 白苏苏的眼中却是一片迷茫,她闭上眼睛,喃喃向着莫无剑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方才明明还在集市上,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莫无剑看着白苏苏迷茫的模样,心里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你不记得了吗?是你师父将你救回来的,你可昏迷了一上午了,现在才刚醒来。” 白苏苏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我在街上遇到了暴乱,那些被逼在暗巷子里的乞丐与贫民全出来造反了,我混在人群里,一些士兵冲了上来,我不小心跌倒在地上……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莫无剑的梨花眼中闪烁着几分疑惑,他仔细地看着白苏苏的脸颊,发现这一切都是事实后,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今日白苏苏所做的那些血腥场面,或许还是忘记比较好,若是记住了,还真不知道以后的她会不会一直有着负罪感。 “你这是太累了,这才晕倒在了地上,姜大侠见你一直都没有回来,放心不下,便在街上找到了你,将你带了回来。” 莫无剑也立刻随意编了个故事,哄着白苏苏,今日这事,最好是除了他们几个外,谁也不要知道,这样,那白无双便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白苏苏的神情却还是在恍惚之中,她在思忖着方才所做的那个梦,这梦竟然是那般真实,现在她的头也还隐隐作痛,似乎像是被人往墙上砸了一样。 莫无剑看着白苏苏虚弱的模样,便立刻站起身来,柔声道,“我去拿点吃的过来,你先在这儿躺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 说罢,莫无剑便转过身去,快速打开了门,朝外走去,他立刻对着守在门口的小侍卫说道,“快些叫姜大侠与那暗卫队长来见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叮嘱他们,还有,立刻让厨房做点吃的来送进房中去。” 那小侍卫狐疑地朝着莫无剑看了一眼,又朝着紧闭的房门望了望,小声问道,“怎么了?难道是苏苏姑娘醒了?” 莫无剑有些不悦地看着那小侍卫,他的眉头一皱,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我发现你最近废话特别多,是不是不想留在我身边了?” 那小侍卫听闻此话,立刻用手捂上了嘴巴,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快速挪动着,朝着李思与暗卫队长的房间走去。 三人一起来到正厅,李思一脸的着急,他朝着莫无剑问道,“茶国殿下,可是苏苏她醒过来了?” 一旁的暗卫队长却是不满地朝着李思瞥了一眼,他还是有些忌惮这个李思的身手的,若是这个家伙在,他可能还真的没有办法向白苏苏下手。 “醒是醒了,但不知为何,将今日她杀人的事情全都忘记了,到现在也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所以我认为,我们都应该瞒着她,莫要将今日的事情同她说。” 莫无剑朝着那满脸不耐烦的暗卫队长看了一眼,有些不放心地再次叮嘱道,“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莫要再做出格之事。” 暗卫队长也不甘示弱,他冷哼一声,向着莫无剑提醒道,“殿下,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我自然也不会再提,但我们也应该要好好考虑之后的事情了吧,可莫要忘了你的承诺。” 李思看着两人的话语中都带着些隐晦的东西,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房间中待下去了,便识相地站起身来,向着茶国皇子行了一礼,“殿下,你们既然有事,那我也不便打扰了,我先去看看苏苏,我有些放心不下她。” 莫无剑点了点头,等李思走后,他的神色便立刻变得凝重无比,他冷冷看着暗卫队长,沉声问道,“你打算下一步该是如何?” 暗卫队长毫不犹豫地立刻回答道,“殿下,我们是时候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国王已经等得急了,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我们可不得不利用。” “接下来,京城之中定会接二连三地产生暴乱,今日此事对民众的冲击性太大,只要白无双的目光被百姓所吸引,那我们也便能趁乱出去了。” 暗卫队长从怀中拿出一张绘制得极为工整的图纸,他在上面比划着,详细地解释着出逃的方案。 “的确是个好主意,只是,出了宫门之后,混入暴乱的百姓,也还是有一定风险的,除非这其中有能够帮助我们的人。” 莫无剑立刻看出了这计划中的漏洞,他指着那条逃生路线,仔细分析着,“出了宫门可不代表出了城门,若是百姓发动暴乱,白无双定会让城门口的士兵将城门彻底楚上,到时候,我们岂不是被人前后夹击?” 这话一出,那暗卫便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莫无剑分析得一针见血,这却是是此次计划的致命弱点。 正寻思着解决的方案,门口的小侍卫便走进来向着莫无剑报告道,“殿下,楚恒语求见。” 莫无剑与暗卫立刻相互看了一眼,暗卫连忙识相地立刻将图纸收了起来,退到了一旁的屏风之后,楚恒语整了整仪容,便对着那小侍卫说道,“让他进来吧。” 第五百六十一章 求药 第五百六十一章求药 莫无剑看着那小侍卫急匆匆抛开的背影,梨花眼中却是一片迷雾,这个时候,楚恒语前来做什么?听说今日他将军府的部分士兵也被派出去追查杀人魔女的事情了,他现在来,该不会是想来此寻证的吧? “茶国殿下,打扰了,楚某想在殿下殿中讨顿饭吃。” 楚恒语一进门,便毫不忌讳地向着莫无剑开口说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莫无剑心中一惊,立刻笑着点头道,“楚世子可是忙到现在还没用上午膳,我这殿中倒是有些剩菜剩饭的,就是怕楚世子嫌弃。” “没有的事,只要能填饱肚子的就行,今日可是饿坏我了。”楚恒语大大咧咧地在小侍卫拿来的小餐桌前坐下,他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水,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几口便喝了个精光,喝完水后,他又十分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莫无剑看着楚恒语那有些狼狈的样子,心中的怀疑倒是少了几分,他立刻问道,“楚世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造访?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殿中的菜肴虽然可口,但也还没到楚世子念念不忘的地步吧?” 楚恒语看着那端上来的热腾腾的饭菜,一边往碗中夹着一边回答道,“今日我的确不只是为了一顿饭而来,我想求你一件事。” 莫无剑的梨花眼中闪过一道光,这楚恒语可不是轻易求人的主,看着他吃得狼吞虎咽的模样,他眼里更是疑惑了,“什么事会让楚世子如此焦急,连午膳都赶不回去吃?” “茶国殿下此次前来京城,随从之中定也带着医师吧?能否借个医师让我一用?”楚恒语方才碗筷,他那双看着莫无剑的丹白眼中带着几分期望。 莫无剑纳闷了,搞了半天,只是要向自己借大夫的,但明明他将军府中有极好的军医,皇宫中也不乏医术精湛的太医,为何他偏偏要问自己讨医师? “楚世子可否患了什么难言的病症,所以才来找我的医师?” 思来想去,莫无剑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楚恒语自己得了一种不能让军医也不能让太医知道的病症。 楚恒语却是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来,向着莫无剑行礼道,“茶国殿下,楚某今日就在此与你实话实说了,我听说茶国有一种药物,能够让陷入昏迷的人暂时醒来一段时间,我就是来问你借那个的。” 莫无剑瞳孔微微一缩,他立刻警觉地问道,“楚世子,你可知道这药物的副作用后果是什么?” 楚恒语摇了摇头,他只是听将军府中的军医提起过,茶国有一种极其难得的药物,能够让人昏迷许久的人快速醒来,但效果却只是暂时的,至于副作用,他还真是没听军医说起过。 “若是天下真有此神药,我恐怕也早就给苏苏了,这样就能够轻松救醒他的父皇。”楚恒语摇着头,心中很是无奈,“这药物的确是能够让人醒来,但药效过去之后,药物的毒素会麻痹人的神经,让那个人在之后彻底静若死睡的状态,并且永远也不可能醒过来了。” 楚恒语的眉头紧促起来,他冷冷道,“这药我是坚决不会给皇上服下的,我有别的用处。” 莫无剑心中一松,还好,楚恒语还没到失去理智的时候,这药是万万不能给白朝皇帝服用的,否则会给茶国带来巨大的麻烦。 “那你可否与我说说,你要对谁用此药?” 莫无剑必须要弄清楚现在围绕在他身边的每一件事,就如同暗卫说的那样,若是让他不小心卷入进了奇怪的漩涡之中,就真的没有办法逃脱了。 “张凤。” 楚恒语一丝犹豫也没有,直接将名字说了出来。 莫无剑一惊,然而,仔细考虑到今早京城暴乱的事情,他也突然明白楚恒语为何会有这般偏执的想法了。 “楚世子是想让张凤快些醒来,好结束这大殿下一手策划的京城闹剧?”若真是如此,莫无剑定是不会将药给他,要知道,他们就打算趁乱逃跑的,若是此时让楚恒语坏了事,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我并不想阻止京城的暴乱,我认为百姓有权利宣泄他们的不满,毕竟白无双这么做,却是太过分了,我只是想要救我的父亲,若是张凤再不醒来,白无双定会将他处死,他的耐心可从来都没好过。” 楚恒语在莫无剑面前说出了实话,他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只有靠这莫无剑这儿的最后一个办法了。 听闻这个理由,莫无剑的心便彻底放松了下来,他站起身,立刻对着藏在屏风后的暗卫说道,“叫一个医师来,将那药交给楚世子。” 暗卫接了命令便立刻出去了,不过片刻,他手中便拿了个玛瑙色的小玉瓶回到了房间。 莫无剑从暗卫手中拿过那个小瓶子,十分小心地交到了楚恒语手中,叮嘱道,“这瓶中的东西只能用一次,你可莫要弄丢了。” 楚恒语的丹白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万分感激地从莫无剑手中接过那瓶子。 莫无剑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向着楚恒语说奥,“楚世子,我也有件事情要求你,苏苏已经同意与我一同回茶国了,等百姓暴乱的时候,我们便打算离开京城,可否让您府中的士兵行个方便,让我们出城门?” 楚恒语微微一愣,随即释怀地笑了,他之前就建议过白无刷个,希望她能够与莫无剑一起离开白朝,现如今,她终于同意了,这也是一桩好事。 “好,我会叮嘱他们的,你们到时候可要看准时机了,毕竟我府中士兵站岗的时间,只有在正午。” 楚恒语立刻爽快地答应了莫无剑的请求,他也不想就此欠莫无剑一个人情,况且,白苏苏还要他才能带出去,只要白苏苏能够从此不再受危险,这些也是值得的。 莫无剑的脸上浮现几分感激之色,现在楚恒语已经开口同意了,那逃离京城的计划,也就有了盼头。 第五百六十二章 敏锐 第五百六十二章敏锐 一旁的暗卫脸上也满是欣喜,这楚恒语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他们方才还在苦恼的问题,楚恒语竟然亲自上门来解决了,这真是老天爷帮忙啊。 “那我就先告辞了,望殿下能够成功出城,莫要再回来了。”楚恒语的眼中满是坚定之色,他提醒着莫无剑,这个京城就是个虎穴龙潭,他着实应该小心。 “明白了,也望楚世子能够早日救出令尊,令尊是十个十分了不起的人物,楚世子今后也定会成为他那样的人。” 莫无剑看着楚恒语那笔直的背,不知为何,心中有着这样一种坚定的感觉,此人现在正经受他最低谷的磨难,但只要过了此事,他必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希望如此。”楚恒语的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意,他还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困难是否能安然度过,握在手中的药瓶是如此烫手,张凤如此折磨他的父亲,也是时候应该付出代价了。 张凤与楚恒语,两人都是头脑极其敏锐之人,这一场斗争,是两人头脑的比拼,这场比试的最终结果谁也不清楚。 楚恒语已经利用了非脑力的武器,虽说这比试并没有任何规则,使用这药物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对方也抓了他的父亲作为要挟,但楚恒语心中依旧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楚恒语走到门口,他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向着莫无剑说道,“对了,关于今早在集市上女魔头的事件,还请洛飞不要担心,我已经都处理好了,他们是查不出什么的。” 莫无剑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果然,这件事是楚恒语暗中帮了忙,不然白苏苏与李思也不会那么轻易地从那遍布搜查士兵的城中回来。 “多谢你了,最后再麻烦你一次,以后我们有缘再见。” 莫无剑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感叹,这样的人幸好不是己方的对手,做事心思太过缜密,行动力又强,他坚信,若不是楚恒语的父亲有什么变故,他定早能将人救出去了,想想也是造化弄人。 房间中,白苏苏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李思在一旁轻轻吹着勺子里的粥,递到白苏苏的嘴边,喂她吃下,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慈父正心疼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 “师父,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白苏苏似乎还沉浸在梦境之中,“我总觉得,这是一种提示,它似乎在提醒我什么。” 李思的脸上浮起一丝惊讶,他听过一个江湖传说,那些皮裘若是沾了生灵之血,就会有灵性,今日白苏苏将那白狐裘变成了血狐裘,定是应验了那个传说,那白狐托梦给了白苏苏,告诉了她一些提示。 “这或许与现实是有些联系,但你也不能尽信其中的含义,还是快些振作起来吧,莫无剑也已经做好了要逃离京城的准备了。” 李思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他十分心疼白苏苏,似乎从出生开始,她的周身便一直缠绕着无法摆脱的厄运,跟随着她左右,让她受尽折磨,却一直没能逃离那些。 “师父,我一定要找到那个秋石医师,哪怕为父皇谋得一线生机也好。”白苏苏蜷起了身子,她的眸中闪烁着几分柔弱却又极为坚定的光。 父皇,你可一定要等着我。 将军府中,楚恒语正端详着那玛瑙色的小玉瓶,在烛光映衬之下,那瓶身渐渐呈现半透明状,其中的液体在其中流动,极为美妙。 “世子,这药你打算改怎么用?” 楚恒语身后的一个士兵看着那玛瑙色的瓶子,他的眉头紧促,那双明亮坚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你在张凤身边潜伏了那么多年,也终于应该到解脱的那一日了。” 楚恒语将那玛瑙色的玉瓶递给那个士兵,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他内心在挣扎着,他与张凤暗中斗了那么多年,对方的智谋与机敏让他产生了一种怜悯,毕竟这个世上,若是没了张凤,他也便丧失了一个能与自己够切磋智谋的人。 那士兵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小小的玉瓶在他手中可是有千斤重,他明白此次任务的艰巨性,他们一家世代忠于楚家,以楚家的荣誉为荣,更愿意用自身换取楚家荣誉,这是他们活着的信仰。 如今这巨大的信仰就握在他的手中,他却觉得它炙热无比。 “世子,你可真的想清楚了,若是张凤死了,往后大皇子定是会更加猖狂……” 那士兵犹豫着,最终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他担心楚恒语的安危,也担心楚大将军的安危,不知道这次张凤醒来,能不能够将其放过。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但现在若不将他强制弄醒,父亲定活不过三日,如今的大皇子已经进入了疯魔的状态,我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 楚恒语紧握着拳头,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眼角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很显然,他是在说谎,他对此事一点把握也没有。 从小到大,他总是能够看透事物的本质,甚至于能够推算出某些事情的未来,但,每每与父亲联系在一起的事情,他从来都不能冷静思考,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好,我明白了,我定将此事做好,还请殿下放心。” 那士兵听闻此话,脸上的犹豫也立刻不见,他紧紧攒住了手中的玛瑙色瓶子,他的眼神命令,心中更是清晰得如同窗外被太阳照射着的明湖。 “你放心,你昨晚此事后,我会派人将你从那儿接应出来,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一个新的身份,你也再也用不着戴着这个假面具生存了。” 楚恒语看向士兵的眼神戴着几分惋惜,这么多年来,他们一族对楚家全部忠心耿耿,从未有半分办好的闪失,这样可敬的精神已经难得一见了。 那士兵的眼中闪烁着几分喜悦,他终于能够解脱了,他已经在张凤的身边用假的身份假的性格生活了那么多年,现如今中与能够从中解脱了。 第五百六十三章 能力 第五百六十三章能力 “多谢殿下,族人永远以楚家为荣。” 那士兵将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朝着楚恒语深深地鞠了一躬,便悄悄退去了。 楚恒语听见了那轻轻的关门声,他的莲花山那个便立刻升起一种极为落寞的神情,外面的阳光再好,似乎也照不进这个小屋,更是照不进楚恒语的心。 楚恒语从怀中拿出一小块光滑却年代久远的护心镜,这护心镜上有着一条细细的裂痕,父亲说过,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时留下的,这块护心镜为他挡下了极为致命的一箭,因此他一直将其当成护身符放在身边。 第一百三十八章忠奴投毒 就是这样对父亲意义非凡的东西,在楚恒语成年之时,那个一直对他机器严苛的父亲,一边小心地摩挲着这块护心镜,一边将楚恒语召到自己面前,用一种温柔得如同梦幻一般的声音说道,“飞儿,这块护心镜以后就是你的了,希望它能像护我一样护你。” 楚恒语当时对楚大将军极为排斥,但子啊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第一次心软了,他从此便发现了父亲严苛中的温柔。 或许父亲早就知道,以后的道路,楚恒语将会走得极为艰难,而楚恒语善良的性格定会成为他最大的弱点,因此,他一直一直发疯了地希望楚恒语能够快些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楚恒语轻轻摩挲着那块护心镜,眼前浮现出了父亲那冰冷的模样,心中却是涌上一阵苦涩。 父亲,我该如何救你,又该如何往前去? 三日后,大皇子的宫殿中发生了一见令白无双兴奋不已的大事,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张凤这一次终于醒来了,不仅仅如此,他的精神也十分有劲儿,两颊红润,脉象平稳,似乎从来没有受过任何刺激。 “张凤,你真的已经没事了?可还有哪里感到不适?” 白无双万分喜悦地跨进了张凤的房间,他匆匆走到张凤的窗前,关切地望着满面红光的军师,心中更多是忐忑。 在张凤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似乎做了一些十分失策的事情,依照张凤的性子,若是被他知道了,定是会盛怒不已,到时候若是再气得一病不起,可不是这般容易好了。 “我没事了,这段时间劳烦大殿下了,我现如今已经痊愈,而且感觉从未像现在这般好过。”张凤也有些惊奇自己的变化,他那两条伤病的腿,以前总是疼痛不已,给了他许多难堪,但现如今,他们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 大皇子立刻开心的大笑着,又十分豪气地给那些御医和这段时间一直照顾着张凤的宫人们打量的赏赐。 张凤见大皇子如此挥霍那些彩礼,心中也隐隐有些担忧,他在昏迷之时,属于白无双的财产似乎并不多,那些钱库中的东西勉强能够支撑他今后养活那些军队,但若是他在自己昏迷之时也是如此大手笔的花费,那今后的问题便有些令人头疼了。 “殿下,这赏赐之事,你可要慎重。” 张凤出声提醒道,他仔细观察着白无双的神情,他隐隐感觉到白无双似乎有什么事情在故意瞒着自己。 “无妨无妨,最近我们的财政可是前所未有的宽裕,军师,你就放心吧,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白无双立刻打哈哈想要掩盖过去,他心中发虚,他连父皇都从没怕过,就是怕这个张凤,只要他稍稍出一点差错,张凤便会大发雷霆,并且能立刻让他吃到一些苦头。 张凤怎么会看不出白无双的敷衍,他从床上直起身来,示意着两旁的侍从将他往轮椅上挪。 白无双见状,心中发慌,连忙说道,“张凤,你现在最好还是先休息一段时日,这些事情暂时不用你的担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不会出问题的。” 张凤的嘴角闪过一丝冷冷的笑意,这白无双的状态就十分奇怪,这下他可以断定了,他定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些极坏的事情。 “我已经休息得够多了,还望殿下能够将这段时间的事件簿给我看看,我好确定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张凤看向白无双的眼神多了几分眼里,语气更是不容拒绝,他已经隐约感觉到,这个木头愣子给他们整个计划捅了个大篓子。 白无双脸上的笑意渐渐沉了下去,看着张凤那逼问的眼神,他已经心虚到了极点,此时,一旁来探望张凤的大臣也觉得有些瞒不住了,便立刻站出来,向着张凤禀告到,“张凤大人,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殿下,我们也是劝谏不利,这才会酿出如此大错。” 张凤的眉头皱了起来,随着那大臣的描述,他原本轻松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怒意,在那大臣将京城暴乱与女魔头杀了白无双那么多士兵之后,张凤的愤怒更是藏也藏不住了。 “简直是胡闹!”张凤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力道之大,连桌上的茶水都往空中跳了跳,溢出了一大半。 白无双有咽了口唾沫,看着张凤的神情,他也能明白自己是犯下巨大的过错了,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便立刻对着张凤劝说道,“张凤,你可莫要着急,这件事我们也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 “哦?”张凤将怒气向下压了压,他看着白无双那个大块头,心中便是一阵无力,出了这么大的事,这木头愣子真能够想出一个办法来?他是一点也不信的。 “这些愚民好糊弄得很,只要我们能够派人代替那女魔头去做一些伤害愚民的事情,他们定又会倒戈,到时候定会哭着喊着向我们宫中求助。” 白无双对这个办法十分自信,在他眼中,这就像是耍小阴谋一样简单,用不着几下就能将这些问题全都化险为夷。 毕竟他也在张凤身边跟了这么多年,难道这些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吗? 第五百六十四章 愚昧 第五百六十四章愚昧 “哼!愚昧!” 张凤的回答却是给白无双泼了一大桶的冷水,白无双心中隐隐有些不服,他连忙抬起头来,瞪着那双贪婪又愚钝的眼睛,极为不解地看着张凤问道,“为何?我认为这计划可行。” 张凤拼命摇着头,他恨不得将桌上的茶水往白无双的脑袋上砸去,他在白无双出谋划策多年,想着白无双怎么都应该被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一点,没想到还是孺子不可教,完全没有半点领悟,他头一次感到侍奉这个白无双是多么地无力。 一旁的侍女见状,十分细心地给张凤端上了一杯茶水,柔声劝说道,“大人,您可消消气,喝了这杯清火的凉茶再细细说罢。” 张凤喝下了茶水,他顺了一口气,脸上激动的神色也稍稍下去了一些,他极为无奈地摇头解释道,“为君者,最重要的是得民心,这句话我可曾在你耳边尿道了多少遍,到了这临门一脚的时刻,你居然还是将它忘记,并且狠狠违背了。” 白无双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的君王之道可不是想要成为那些愚民的服务者,他要变成凌驾于这些愚民之上的神一般的存在,要他们生便生,要他们死便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除了这些事,你即使耍些小阴谋,百姓们也不会完全再信服于你了。” 张凤也陷入了苦恼之中,正如他所料,这个木头愣子给他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事已至此,你再怎么说也没用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现在应该想该如何解决的办法,而不是发一大堆的牢骚。” 白无双也有些郁闷了,他认为这么做并没有什么问题,方才张凤的那些话,他认为有些太小题大做了,是根本没有必要的。 看着白无双那不痛不痒的样子,张凤的气便又从心底升腾而起,他又猛地往肚子中喝了好几口茶水,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摇头苦涩地说道,“是是是,你是殿下嘛,什么都是对的,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谋臣,确实是不该多说话。” 那些一旁看着的大臣们更是大气都不敢说,生怕自己说出了什么会惹得这两人的矛盾更深,之前他们也只是想要从白无双那儿打捞一笔,并未考虑到那么多令人胆寒的后果,现在听张凤这么一说,他们便也有些愧疚了。 张凤的狐狸眼中闪烁着无奈,“现在只能控制民愤了,那些小阴谋就像憋屈安排了,到时候怕是跟让民心躁动,我们需要和这些百姓们讲明我们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又希望京城能够变成什么模样,并且要重点说说他们能够得到的益处。” “这不就是哄骗吗?与我之前的做法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啊。”白无双还是有些不甘,他被张凤给说怕了,这办法似乎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高明。 张凤已经被白无双气得有了内伤,他直接略过了白无双这个无礼的提问,向着那些大臣们继续说道,“大殿下也是好心办坏了事,但民心一旦破坏,想要立刻修补是完全不可能的,我们只能通过平日里的点滴去一点一点弥补,这江湖十分困难,还望各位大人能够给予配合。” 那些大臣们连连点头,异口同声地向着说等说道,“张凤大人放心,我们定会痛定思痛,再也不会犯下如此错误。” 白无双见状,心中倒是有些不高兴了,这些大臣到底是支持谁的呀,怎么一个个唯张凤马首是瞻,难道他们效忠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张凤感受到了白无双那不满的眼神,便又立刻又说道,“殿下,您可稍安勿躁,你要相信,我可是永远忠于殿下的,以前的计划也从未让殿下失望过,这次也定是一样。” 白无双点着头,心中却是有了些疙瘩,趁着这次张凤昏迷,他也渐渐发现那些大臣的重心似乎有些偏移了,全都往张凤那儿偏去了。 自己再怎么不对,那也应该是他们的主心骨,而主心骨绝对不可能是张凤,因为张凤不可能为王,为王的只能而且只能是自己。 张凤还以为白无双此时还如同往常一样,只是有些呆愣罢了,便又问道,“殿下,关于虎符的事情,搜集的如何了?那最后一块虎符可否到了殿下手上?” 白无双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一样玉雕的东西,我只要将人再重新打造一块一模一样的,还有谁能分辨得出真假。” 说完,白无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向着张凤说道,“对了,地牢中的人我原本已经打算将他杀死了,但楚恒语说他应该交由你处置,我才留着他的,你可还要留他性命?” 张凤憋着一肚子火,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白无双竟然会用这么愚蠢的办法,而且既然还在众位大臣面前说出了伪造虎符的事情,这中事要是被多嘴的人捅出去,他这所有的努力可都就白费了。 也亏得张凤现在的精神极好,否则若真是大病初愈又听见这么几个让人上火的消息,定会气得再一次晕过去。 “殿下,你可否考虑过,地牢中那人早已想好了你伪造虎符的对策,等你将那假的虎符制造出来,他便让那真的虎符重现于世,那你就真的是犯了弥天大罪了!” 张凤激动地拍打着自己的轮椅,心中焦急万分,亏得他醒过来了,若是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个白无双还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所以呢?那地牢中的人,你到底留还是不留?” 白无双还是没有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不解地向着张凤问道。 张凤心中的火气都快从眼中冒出来了,这么愚蠢的问题,他竟然还有勇气提出来,他方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殿下!制造假虎符一时尽快停止!地牢中的人必须还要留着,直到他交出真虎符为止!” 张凤气得手都开始颤抖了,他又猛地从身旁侍女手中一把夺过茶杯,“咕嘟咕嘟”用力往下咽了几口,这才稍稍解了些气。 第五百六十五章 重要人物 第五百六十五章重要人物 这世界都快要翻天了,若是被白无双再这样胡闹下去,真是不知道会出现怎样可怕的事情。到手的肥肉可是千万不能丢的,这白朝还差最后一步就能到他们手中了,他们若是不能得到,那简直就像是在玩过家家,他即使是死也不会瞑目。 白无双闷闷地不出声,其余的大臣却是不住地点着头,就像小鸡啄米似的,张凤见状,心中又是一阵无力,这些大臣应该都是明白这些事理的人,但在他醒来之前,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提醒白无双的,只有一个楚恒语,留住了最重要的人物。 既然这些大臣不作为,那即使让他们留在这儿也是无济于事,张凤立刻对着白无双说道,“殿下,可否近一步说话。” 白无双今日十分郁闷,他认为之前的计划一点问题也没有,这个张凤一出现,什么问题记忆都被他提出来了,连风头都被他抢了去,他这个太子还有什么威严,还怎么能服众! 白无双愤愤地挥了挥手,满不情愿地让那些大臣都走了。 “怎么样,现在你可曾满意了?” 白无双的话语中满是愤怒之意,他狠狠甩了甩袖子,一屁股猛地坐到了边上的一把椅子上,很是不屑地说道。 张凤看出了白无双的不满之处,他已经无力再去教训白无双了,只是缓缓滑动着轮椅走到白无双面前,真诚地说道,“殿下,你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今日我虽然否定了你许多的计划,但正是因为这些计划有问题,所以我们才要一一解决。” 白无双没有将话听去一句,他的心早已经被愤怒填满,无瑕顾忌张凤的劝说了。 张凤有些心累了,他换了一种自暴自弃的一起,对着白无双说道,“殿下,我明白你对我基尼的作为与话语有着不满,但你暂且忍耐一下,等到我将这整个白朝交到你手中的时候,你再怎么责怪我,我都甘于接受,若是您到时候厌恶我了,我定立刻告老还乡,不再过问世事。” 白无双听闻此话,这才缓缓别过脸来,他冷冷看着张凤,淡淡回答道,“好,是你自己说出此话的,你可莫要后悔!” 说罢白无双就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朝着门外走出,只留下一脸满是伤心的张凤在房间中暗暗叹息着。 张凤不明白,他只是短短昏迷了数日,这个白无双就像是完全变幻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他虽然愚钝,但却还是会虚心向他讨教,也从未说出这般伤人的话,更不会做出这般不禁任何检验的行动。 这究竟是怎么了,他不管世事的这段时间内,又是什么让白无双有了这样的变化。 张凤立刻一头扎进了书卷之中,看那些每日的流水账,想在其中找出些原因,终于,在那些琐碎的事件之中,他寻找到了几个能够概括原因的词。 “自大”、“膨胀”、“贪婪”这三个词能够将这段时间的白无双完全概括进去,事情就是这么不可思议,这么短短的时间内,竟然会将白无双体内原本就存在的缺点完完全全加重并且凸显出来了。 这些缺点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许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一旦出现在了一个即将要成为郡主的人身上,这些缺点就是致命的,他们将会完全将这个人的前途毁灭,甚至于会让王国推向覆灭的地步。 张凤望着那字里行间的三个字,心中一片失落,所谓棋输一着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的啊,自己多年的奴隶,就在这些天中毁于一旦,这样的心情,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了。 张凤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苦涩而又无力的笑意,他将册子合上,重重叹了口气。 时间一天天过去,京城外的百姓们全是有些难以平静了,上次在集市上的暴乱还历历在目,现在那条街几乎已经成了死寂的无人街道,似乎所有人都对那个原本热闹非凡的地方忌惮万分。 就连半夜负责打更的人,到了晚上,也从来不再那条街上穿过,据说是那条街上汇聚的亡灵与戾气都太过于沉重,以至于到了晚上连风声中都会夹杂着哀怨与愤恨的哭声,这样的传闻着实是令人毛骨悚然,更是让人不敢肆意靠近了。 朝廷使用的是维缓政策,那些地方官员,与京城中贴出的告示上写满了京城未来的美好样貌,与民众能够享受到的好处,让读到的人感到十分欣喜。 然而这样的欣喜却是十分短暂的,百姓们稍后就会联想到那日在街道上发生的惨案,对这些写在纸上的美好生活也抱着一种极为怀疑的态度。 现在的百姓们,正是应验了张凤说的那句话,一旦失去了人心,就不需要一点一点慢慢弥补,不可能一蹴而就。 白无双对此完全不屑一顾,为了报复那日张凤对他的不敬,与对他权威的挑战,他已经有好些天不务正业了,一直沉浸在美酒与美女之中。 张凤对此十分头疼,那些堆成山的奏章与问题都必须由他亲自来查看批阅,这对与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是多么痛苦的惩罚。 张凤的精神虽然很好,但他也隐隐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似乎每到半夜,他都会陷入一种毫无知觉的昏迷之中,那种感觉就像是民间传说中的鬼压床一般,明明意识清醒,但却完全被困在了一副僵硬的驱壳之中,怎么都动不了了。 虽然在白天的时候,他精神奕奕,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怪事一样,但这还是让心思敏感的张凤尤为担心。 张凤找到了当日与为他诊治的太医,让他再次帮着自己的身体检查了一遍,然而却愣是没有查出一点问题。 “大概是张凤大人太累了,这才会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您的脉象平稳,没有任何问题,还请张凤大人放心。”那太医一边收拾着医箱子,一边向着张凤劝慰道。 第五百六十六章 安心 第五百六十六章安心 张凤却是皱着眉头,虽说请的也是宫中最好的太医了,但这样的结果还是不能让他安心,他还从未有过这般危险的感觉。 “好,我知道了,劳烦太医了。”张凤表面做出一副十分平静的样子,他将太医送出了门,那双狐狸眼中却是闪烁着浓郁的担忧。 时间一日日地过去,张凤的清醒似乎帮着白无双安稳了那些百姓的情绪,他们原本那颗躁动的心也都有些减退了,这对莫无剑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都过了那么久了,暴乱的事情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那暗卫队长愤愤地捏着拳头,满是不解地坐在莫无剑身前,脸上的神情极为烦躁。 莫无剑将手上的书本放下,他那不羁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看来这个张凤的确是有些本事,能够在这般极端的情况下将场面控制得如此好,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的。” “殿下,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儿夸赞那人,当日若不是您将那药给了楚恒语,我们或许早就能逃出去了。” 暗卫有些后悔了,那天是他亲手将药交给那个楚恒语的,根本就不该这么做! 莫无剑脸上的收容听闻此话,却是渐渐消了下去,他瞥了一眼满腹牢骚的安慰,冷冷提醒道,“你可别忘了,若是没有楚恒语给我们提供帮助,我们也完全没有机会从城门出去,这件事本就是相辅相成,我们无需抱怨。” 安慰有些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十分无力地对着莫无剑问道,“那这些民众一直都处于缓和的状态该如何是好?我们哪里还有机会快些回去?” 莫无剑的梨花眼中涌上几分暗流,上次楚恒语似乎万分笃定这场暴乱的发生,依照他以往的形势作风,这次应该也不会有错。 “再等等,若是三日后再没有发生任何我们期望的事件,我们便只好在从中做些小动作了。” 莫无剑已经考虑好了计划,白苏苏也定是等得急了,他们拥有充足的时间去寻找秋石医师,但白皇可等不了那么久。 白苏苏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扉,她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屋中的对话她也听了个清晰,既然莫无剑已经做好了打算,那她也没有好顾虑的了,她与李思早就做好了离开京城的准备,只等莫无剑一声令下。 莫无剑与楚恒语的推断没有错,只是包不住火的,百姓在那般憋屈的环境下积压了太多的仇恨,即使有人一直在一旁劝说,但也总会有厌烦的一日,况且那些劝说者,本身就有着两种面孔。 暴乱的导火索,只是一件小事。 今日清晨,有户人家遭了盗贼,而且还是团伙作案。 那些之前就被白无双士兵拼命追杀的贫民们到处东躲西藏,曾经他们以京城为家,但现在是被白无双逼迫得家破人亡,已经再也没有生存在这儿的权利了。 更为过分的是,城门对他们也不再开放,即使他们想要逃离京城,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白无双已经将他们的退路堵死,他们只好一直躲藏在各个复杂阴暗的角落中,每日食不果腹,每日又要与那些士兵在胡同中斗智斗勇。 这样的人生,就像是一只躲藏在阴沟中的老鼠,普通百姓人家不敢接受他们,而他们又必须在无依无靠中活下去,因此他们只好拉帮结派,每日都去一些富足的人家偷点食物。 而那些富足的人家又极为吝啬,甚至连吃剩的东西都不肯施舍,更是希望白无双将这些穷到骨子中的人赶紧赶尽杀绝,免得在眼前晃过就令人心中不适。 这样的态度让那些贫民们愤怒不已,他们也想要含着金汤匙出生,但他们家中可没有那个条件,他们自己也没有那般好的运气,他们也想要脱贫,他们原本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勉强养活自己,都能现在京城没有一个地方愿意接纳雇佣他们。 “再这样下去,我们即使没被官兵抓住,也定是会被活活饿死!我们得来个大的!什么狗屁计划!全是朝廷的骗局!我们要那些还蒙在鼓里的人明白,朝廷完全没有任何威信可言!” 那些贫民中也有一些穷酸的秀才,他曾经想要进京赶考,但却不小心落了榜又没了钱,不能回去,便只好一日日在京城卖字画为生,但如今他们也成了白无双赶尽杀绝的对象,他们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可没有白读,可都明白为君之道不应该是现在白无双这样的。 于是乎,这些有着头脑又被逼上绝路的人相处了一个计划,他们在夜半时分,悄悄潜入了一个大户中进行盗窃,并且还在其上留下了威胁性的纸条。 清晨时分,这大户的主人便收到了手下交上来的字条,其上清楚地写道,“若是今夜不准备十担米,我们便要在这户人家中选一人杀死。” 那户主大惊,立刻将字条上交给了京城的县官,那县官看着那张纸条,想着这些天上头交代的话,便也不想将事情弄大,便向着那户人家安慰道,“定是那些大胆的贫民又在想着什么鬼主意,你们放心,我们定会在宅院附近派兵守护,只要他们敢来,我们便将他们都解决了。” 那户主听闻此话,心里也稍稍安稳了几分,便小心翼翼地出了衙门想要回去,然而,他的轿子刚走到一个小巷前,便被其中冲出来的数百个贫民包围住了。 那几个带头的秀才贫民将那个户主给拽了出来,面对这些衣衫褴褛,饿得瘦骨嶙峋,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的贫民包围,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切实的恐惧。 “你们要什么我都会给!只要你们能饶了我一命!”那主人十分害怕地跪下向着那些贫民求饶道。 贫民们却是满脸轻蔑的笑意,其中一个秀才模样的人站出来,对着那主人问道,“我们要的是你的财产,你可真的会都给我们?” 第五百六十七章 小算盘 第五百六十七章小算盘 那主人脸色大变,财产可就是他的命,若是他将财产全都给了这些贫民,他自己便也成了贫民队伍中的一员,这与要他的命没有什么两样。 “不要啊!你们也知道的!现在的条例可不允许没钱的人呆在京城!各位行行好,你们要粮食,我给你们便是了!” 那主人一边哭着一边同意着那些贫民的条件,他心中打着小算盘,方才他才从官府出来,只要这些穷酸的贫民胆敢去他家拿走十但粮食,他们便也就只能嚣张大今天为止了。 那为首的贫民秀才开始大笑起来,他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抵在那主人的脖子上,极为愤恨地说道,“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方才已经报了官!我们哪还拿得到你的粮食?” 那主人这下彻底懵了,他立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说着自己在京城如何发展的辛苦血泪史,但在场的贫民却全是一张张冷漠的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易,他们在京城受到的待遇要比这个主人差得多,在他们面前,所有的苦难似乎都是忸怩作态! “住口!别说那些矫情的事情了!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愚民不懂得反抗,才导致了我们现在的结果!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日你破了产,你也会变成我们这副模样!” 秀才对的双目变得赤红,这些富人,一直自视甚高,他们的确是有钱,但也不能成为高贵与能存活于世的极端标致,他们虽然没有那般富有,但也并不代表他们贫民没有生存的权力! 他们坚信,白朝不是这样冷酷的国家,也不应该有这种不公正的法令! “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那户主的心中满是绝望,他在这些绝望的人中也感受到了贫穷的恐惧,当贫穷与死亡挂钩,人间也会变成地狱。 “很简单,我们要你破产,让京城所有的富人都破产!” 那个秀才眼中闪烁着几分疯狂,他曾经在县衙工作过一段时日,但因为没有钱巴结自己的上司,从而一直饱受排挤,最后还被十分狼狈地赶出了衙门,但这些经历让他知晓了京城的财产链。 这个户主,便是这些财产链的核心,他的名下有好几处私人粮库与钱库,那些都是京城中富人们存粮与存钱的地方,只要贫民们将其牢牢掌握,一夜之间,这京城的所有富人,都会变成贫民,甚至连贫民都不如。 “不行啊,不行啊!那些可不是我的东西!你们要抢也应该去那些东西的主人那儿!”那户主的脸色变得紫青,他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只要他被迫拿出那些东西,整个京城将会变成一个最大的贫民窟。 “废话少说,你是现在就想要失去一条舌头,还是乖乖将那些东西交出来?”那秀才的脸上扬起一个极为阴险的笑,他已经看透了眼前人的恐惧,他带着威胁地大声问道。 那户主听到他们要割了他的舌头,一时间说话都大舌头了,他一个劲地摇头,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粮仓与钱庄,从未遇到过这么无礼的要求。 “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你只肯给我们你的财产,那整个京城的富人中也只有你成为了贫民,也只有你将会面临朝廷的追杀。” 那秀才见户主还是坚持着自己的院子,便立刻换了个稍稍缓和的语气与他分析着当前的情况。 “但若是你将所有富人的钱财都交给我们,那大家的命运都一样了,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凭什么这件事你一个人倒霉,他们也是富人,也应该与你有着同样的命运才是。” 果然这么一说,那个户主的脸上便闪过一丝惊诧,他微微有些动摇了,这些贫民似乎也并不想故意为难他,他们的愿望很简单,只要能够让朝廷向他们低头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那个户主突然也有些悲哀了,他回想到了贫民方才的那句话,若是有一日他不小心破产了,也会落得个四处逃窜活命的下场。 现在的富裕也只是暂时的罢了,危机一直都存在每个人的身边,每个人也都会有拮据的时候,谁还没个低谷的时期呢?朝廷现在的做法确实是十分不合理,之前是自己没有深思了。 这一种种的可能性出现在了户主的脑海里,又面临着眼前的威胁刁难,他最终咬了咬牙,做出了让步。 “你们或许是有道理的,我将钱庄都交给你们,我愿意帮助你们,但也请求你们将我的钱庄与粮仓保管好,莫要让其有所损失……” 那户主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他最后的两句话说得极为无力,他明白,这些是不可能的,贫民定会将这些钱财与粮食另有用处。 果然,那秀才的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喜悦之色,他笑着将户主从地上扶起来,以一种商量的口吻说道,“在我们的计划中,可没有任何保住你粮仓与钱庄的理由,但看在你合作的份上,我们将会留下一部份给你。” 户主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他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否则,也不可能将粮仓与钱庄经营那么久了。 “好,一言为定!” 户主站起身来,那两条腿早已经跪得发麻,他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一旁的一个贫民见状,上前伸出那只脏兮兮的手。 户主疑惑地抬起头,他看了看贫民那已经满是污垢,已经看不出原本肤色与面容的脸颊与那双满是灰尘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怎么?你到现在也看不起贫民吗?”那贫民挑了挑眉毛,从这个活泼的姿势来看,他似乎是个年轻人。 那老板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莫要这么说,现在我也是贫民,现在京城中所有的人都是贫民,我们是一样的。” 一旁的秀才听闻此话,竟然觉得鼻尖有些发酸,这话终于从一个高不可攀的富人口中说出来了,连原本一直食古不化,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的富人也明白了生命的相同性,为何朝廷不明白? 第五百六十八章 秀才 第五百六十八章秀才 在这个小巷子中的巨大变革也就此发生,那个户主立刻叫人从府中取来了所有钱庄与粮仓的契约,亲手交给了那个领头的贫民秀才。 秀才的眼中流转着希望的光,他捧着那些契约,向着那些与他一样兴奋的贫民们大声说道,“我们的反抗开始了!” 所有的贫民都欢呼起来,他们将身上破烂的衣服抛向空中,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饥寒交迫的那些日子,只求着第二日的太阳能早点升起,能快些看到城中那混乱的场面。 就在这混乱之中,那些贫民又飞快地四处逃窜到了那些他们平日里的藏身之所,只留下那户主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那户主回头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巷子,与那几个被打晕在地上的随从,心中的复杂,难以诉说。他等着那些随从醒来,看着头顶上一片一片飘过的云朵,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主子,你没事吧?”那几个随从终于醒了,他们揉着自己的后脑勺,看着正在望天发呆的主子,眼中一片茫然。 “回去吧,回去之后,我再与你们说清楚此事。”那户主轻声叹了一口气,方才发生的一切现在看来也像是个梦。 户主平静地任由那几个随从抬了回去,他明白自己即将承担保管失职的责任,但他也已经想到了该如何摆脱责任,毕竟,这些贫民的胆子太大了,主意也很令人惊奇,他也要他们承担他们的那一部分责任。 到了家门口,户主十分平静地撩开帘子,朝着那些辛苦将他抬回来的随从空洞地笑了笑,“我现在已经破产了,不仅仅如此,我还让京城中所有的富人都破了产,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准备准备吧。” 那两个侍从不解地看着他们的主子,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便立刻问道,“主子,你在说什么呢?谁都知道你可是这京城最富有之人啊!” “是真的,我的所有财产方才都被歹徒收走了,钱庄也好,粮仓也好,现在都属于那些贫民,而我们,真正破产了,一分钱都不剩!” 说到这些的时候,户主的心颤了颤,那些也都是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成果,也不知为何,方才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一样,什么都听他们的了,或许他们说的话确实是有些道理,不迈出这一步,朝廷也定不会罢休。 这样想着,户主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些,但一旁的两个随从却是像疯了一般,他们瞪大眼睛朝着户主看着,一时间觉得什么都完了。 他们原本也只是依靠着户主才能勉强就在京城生活,勉强能成为合格的京城居民,他们每天勤勤恳恳换来的劳动成果与荣誉,就在方才的那一刻完全破碎了,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这时,从宅院里冲出来了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户主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他的夫人,那夫人的脸上满是泪痕,一见到户主就疯了似的冲上前来,对着户主又打又骂的。 “你这杀千刀的,怎么就这么轻易就把东西全交出去了呢?你也不为我们的孩子考虑考虑,家中没了钱,可会被当成贫民追杀的!你可明白此事?” 那夫人哭得是梨花带雨,伤心欲绝,一时间感觉人生也失去了目标,日子没有半点指望了。 那户主心疼地将夫人搂在怀中,他叹气安慰道,“莫要担心,破产的不光光是我们,是整个京城,现在那些贫民才是最富有的人,朝廷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对京城全部的百姓下手吧?” “那要看他们对百姓的定义是什么了……”听闻户主的话语,那位夫人的眼泪是止住了,但心中的担忧却是依旧不减。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我就将这个消息送到我们粮仓与钱庄的客户手中,要穷大家一起穷,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那户主的心突然变得乐观了起来,他看了考看怀中的夫人,又看了看现在门口,满脸错愕的那些下人们,心中感慨万千。 下人们一个个都沉默着,遇到这样是事情,他们心中的慌张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他们都陷入了紧张的预判之中。 “你们都快些做点自己该有的打算吧,若是觉得此事不公,将我押进衙门也行,我愿意承担失职的责任。” 户主在路上就已经看开了一切,这话一出,那些每日都在宅院种辛苦劳作的下人们也都变得暴躁起来,他们可全指望户主发月饷养活一家老小呢,这没钱没粮的,还怎么偿还他们的劳动? “将户主押到衙门去吧!只能让朝廷来解决这件事了,我们也一起去,只要我们百姓齐心,这些东西都是能要回来的!” 宅院的管家率先站了出来,他那双睿智的眼中也满是迷茫之色,变成这样的局面,不是他们的过错,也不是户主的过错,更不是那些贫民的过错,而是这突然变换的世道的过错,是朝廷的过错! 众人吵吵嚷嚷着将户主拥到了衙门口,那衙门门口的士兵见是方才已经来过一次的熟悉面孔,便纳闷地朝着那些百姓看着。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是衙门重地,可不能在此前放肆!”两个士兵默契地走上前去,亮出手中的剑,向着那些人威慑着。 那些随从下人们立刻吵吵嚷嚷回应道,“我们全都破产了!户主也破产了!整个京城都破产了!” “这是怎么回事?”门口的士兵越听越糊涂,他们看着那些随从脸上焦急的神情,心里也莫名有些发慌了。 这时在内院的县官老爷也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吵闹声,他立刻对着身旁的师爷吩咐道,“快去看看,出什么事了,怎么今日一早上就出了这么多事。” 那师爷答应着,立刻皱着眉头朝着门口奔去,他到了门口,便见到了一脸愁容的户主正被一大群下人模样的人押着。 第五百六十九章 捞一笔 第五百六十九章捞一笔 “这位不是通宝钱庄的庄主吗?今早您不是已经来过一次了么?怎么又来了?” 那师爷连忙让士兵上前,将那些乱作一团的下人与户主分开,户主却依旧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无精打采地抬起头来,朝着衙门的匾额淡淡看了一眼。 这个是连衙门也解决不了的问题啊,这只有宫中的人才能解决…… 看着那户主一声不吭的样子,那些下人们却是忍不住了,其中一个思绪还算清晰的吓人走上前来,向着那师爷解释道,“是这样的,师爷,方才我们户主在回去的路上又被那些贫民劫持了,他们从户主手中夺去了钱庄与粮仓的凭证!” 那师爷听闻此话大吃一惊,他那双发慌的眼珠差点从那小小的眼眶中瞪出来,他什么也不管了,连忙缓缓张张地朝着其中跑去,慌乱之中,还不小心左脚右脚相互绊了一下,却还是止不住他慌张的步伐。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我们破产了!” 满院子全是师爷那充满了绝望与惊恐的叫声,方才还大腹便便正缓缓走向厅堂的老爷,也被这话给狠狠吓了一跳,他与大多数京城的富商巨贾一样,都将自己名下的大量财产存在了善德钱庄里了。 “快去将钱庄庄主给我请进来!” 那县官老爷瞪着眼睛,心中也隐隐发慌,他有一种预感,京城,即将要有大事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要比以往发生得更为严重与突然,更有可能改变一些现存的东西。 下人们拥着户主一股脑儿地拥进了衙门之中,那县官老爷还算冷静,依旧是按照原本的顺序审讯着这桩案件。 户主跪在地上,他的眼中一片茫然,事到如今,他才想清楚此事的严重性,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该发生的早已发生,即将要发生的,他也无力阻止。 “庄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县官老爷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些怀疑师爷说的话,这些贫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胆子! “就像是师爷所说的那样,我们都破产了,现在我们才是贫民,而那些贫民,应该是京城里出了皇宫以外,最富有的人。” 户主抬起头来,脸上的神情极为平静,似乎在诉说着一见毫不关己的事情。 “你!你!”那县官老爷终于从户主的口中确认了此事,他立刻站起身,手指颤颤悠悠地指着户主,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挺挺地往后晃了晃。 一旁的师爷见状,连忙上前一把将县官老爷扶住,他的脸色也是极为苍白,他们的钱啊,就在一瞬之间落入了那些贫民手中了。 “岂有此理!”那县官老爷沉了沉气,忽而猛地往桌上狠狠一拍,恼怒到了极点的他立刻对着自己手下所有的捕快与士兵,“搜遍大街小巷!定要将那些胆大包天之人找出来!” 师爷却是担忧地看着县官老爷,小声提醒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向宫里……” 那县官老爷立刻警告性地朝着师爷瞪了一眼,沉声说道,“住口!这件事情绝对要压下来,不能让上面知道!不然,你我都得完蛋!” 那师爷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他抿了抿唇,却也找不出其它的办法来,他很清楚,单单靠着他们自己,这件事是绝对摆不平的,迟早有一日会被上面知道,若是等着那噩耗的到来,还不如痛快一点…… “老爷……你可要想清楚了,出事的可都是京城的大户,只要一会儿,那些大户全都会为此事而来,将我们这衙门的门槛给踏破喽。” 师爷脸上的愁容是怎么盖都盖不住了,他原本还能看在钱的面子上在这儿乖乖听着县官老爷的话,但现在大家都是穷人,谁也不比谁高人一等,他可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了。 那县官老爷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他焦躁地用手扶着额头,思前想后,却怎么都想不出一个既能缓和民众心情又能稳住自己乌纱帽的办法。 这时,跪在地上的钱庄庄主却是站起身来,对着县官老爷建议道,“大人,我看,还是赶紧将此事报告给朝廷吧,那些贫民本也是因为新政的关系,才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朝廷能彻底将此事根断。” 这话一说出口,那些下人也都纷纷点头,庄主说出了他们藏在心底深处的话,他们也一直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有朝一日变成那些贫民的模样,这都是新政害的。 县官老爷作为京城的父母官,对于京城近几个月来发生的事自然也看在眼中,他也清楚,朝廷的新政是有多离谱,但没有办法,现在皇宫里也是大殿下做主,其它的大臣也不想管事,只是想趁机捞一笔罢了。 “大人,还请大人快些禀告朝廷吧!让那些贫民归还我们钱财!” 那些下人见县官老爷还在犹豫,便也一个个立刻跪了下来,向着他求道。 县官老爷与师爷也十分紧张自己的钱,但是死鸭子嘴硬,县官老爷怎么都不希望这件事会影响他的前途与官运,因此,他咬了咬牙,决定无视这些人的请求,他对着户主冷冷命令道,“关于此事!是你这位钱庄庄主出的问题!你要想办法解决!我们可都是受害者!” “那老爷就将我关起来吧。”那户主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他伸出自己的双手,脸上满是无所谓的神情,“关了我,也不能将钱财从那些贫民手中夺回来啊,我已经将此事都通知出去了,不一会儿,那些大户便会找到大人这儿来,讨个公道。” 县官老爷对户主是尤其有脑,他混乱地挥了挥袖子,对着两旁的士兵说道,“先将他关起来!也好给那些大户有个交代!但贫民抢钱的事情,可千万不要泄露出去!若是那些大户问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就说是德善钱庄庄主携款潜逃了!” 户主怎么也没想到县官老爷竟然会让他一个人顶了所有黑锅,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第五百七十章 平安度过 第五百七十章平安度过 那些随从与下人也都急了,他们可都是知情者,即使是这么说了,那钱也还是要不回来啊!这不是还是没有解决问题吗? “就这样办!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若是有谁敢吐露出去一个字,就是与这位钱庄庄主同罪!”那县官老爷的脑袋已经是一团浆糊,他自己也不明白在做些什么了,只是想着能躲一时是一时,最好是能粉饰太平。 户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县官老爷给抓进了大牢之中,他望着肮脏发臭的牢房,心中一片苦涩。 他才是新政下最悲惨的人啊,钱庄与粮仓做得好好的,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出这样的事情,他只是想要保住性命,却被送进了监狱,而那些抢他东西的贫民却拿着他的钱在四处逍遥快活呢。 那些随从与下人被县官老爷半威胁半恐吓之下,也都各自回去了,不一会儿,那些京城中的大户便都神色紧张地驱车来到了衙门口,向县官老爷反应自己手中收到的,关于善德钱庄破产的消息。 “那个杀千刀的庄主携款逃走了!”县官老爷给他们的回答就是如此,这让那些富商巨贾更是慌乱了,钱该怎么找回来! “你们安心在家等几天,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他了,不出三日就能将他抓到,你们暂且等我三日!三日后定会给你们所有人一个交代!” 那县官老爷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朝那些富商巨贾担保着,他自己心中却早已经慌得麻木了。 那些富商巨贾听闻县官老爷都已经下了保证,那这件事就应该差不了,便也都一个个叹息着回去了,他们伤脑筋地想着这没钱的几日该如何度过。 等那些富商一回去,县官老爷便满脸苦相地瘫倒在了位置上,那些保证都是虚的,京城破产,若是真被大皇子知道,定会要了他的脑袋,横竖都是死,他必须要像个办法在这三日期限内,带着一家老小,逃离京城。 “老爷,这可该怎么办啊,你这承诺,我们衙门根本兑现不了啊,我们从哪里找来那么多钱和粮食去弥补钱庄与粮仓的空缺?” 师爷在一盘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是最清楚事情情况的,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早晚都要见光,也早晚会被上面知道,到时候他们就是故意隐瞒,更是罪加一等。 “这也只是缓兵之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我们还会有活路吗?师爷啊,看在你跟了我那么久的份上,我劝告你一句,感觉带着随身家当,带着家人一同逃离京城吧!” 那县官老爷无奈地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脸上的神情极为悲痛。 三日后,那些富商巨贾依照约定来到衙门,然而,衙门里却是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个正在打包走人的士兵还留在府中,照看着大牢中那些关押着,却没饭吃的犯人。 富商巨贾们在牢中找到了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的户主,在给他服用了粥汤之后,他们才在他虚弱的语气中得知了所有的一切,他们全都被县官老爷给骗了。 这下那些富商巨贾们全都暴怒了,他们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知县耍了三天,而且更过分的是,这个知县居然还自顾自地逃走了,留下一个巨大的烂摊子,这样的举动,更是让他们对朝廷不满了。 现在街上的所有人都变成了贫民,富商巨贾可忍受不了这样的气,便立刻动用起曾经的社会关系,向皇宫反应此情况。 然而,这样的烂摊子谁也不想接,没有一个大臣愿意将此事说给白无双与张凤听,要知道,皇城脚下,竟然还会出现有县官为摆脱责任而潜逃的事情,百年难得一见,简直就是白朝的耻辱。 于是乎,京城便陷入了一种无人看管的状态,而城门与宫门则像是两堵高高的牢门,堵住了所有京城百姓的救命活路。 由于手头没钱没粮,百姓们都只好纷纷联名上书,在宫门口大声抗议着,希望那些宫里管事的人能够为他们请命。 然而,这样的差事没人敢接,那些看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谁敢山前去接过百姓手中的状纸。 其实,这也是楚恒语故意的安排,他已经看出了民众的愤怒,他需要的,正是这些,他答应过莫无剑,不会因为毒药的事情而影响他们的计划。 只要楚恒语不让百姓的状纸落到宫中,张凤便完全不会知情,这个时候,被逼上绝路的百姓便只有造反一拼了。 事情完全按照楚恒语的预想走着,在地五日的时候,百姓们一直以来压抑着的,对朝廷的愤怒完全激化了,所有的矛头与仇恨都指向了宫中的领导者。 百姓们拿着自己自制的武器朝着城门进攻,与此同时,莫无剑与白苏苏等人也终于做好了出逃的准备。 他们一收到了关于民众暴乱的事情,便立刻按照先前的计划,换上了巡逻士兵的装扮,混进了那些急于为城门口暴乱百姓解围的护城士兵中,装作帮忙的样子,一起对抗着那些疯了一般的百姓。 楚恒语早就关照好了在今日守门的士兵,让他们在看守时多多防水,最好在混乱中再挑起民众高昂的情绪,好让莫无剑等人能够顺利逃脱。 那些士兵的确是按照欧无剑的命令去做了,他们装作察觉不到的样子,让白苏苏等人顺利地混入了士兵之中,又使用极为尖锐的语气,让那些本就愤怒万分的百姓变得更加激动了。 那些百姓将士兵们用身体与兵器组成的防线催垮,直直往宫中冲去,宫门口的士兵见状,连忙下令将宫门关闭,欧无剑与白苏苏等人则是趁此机,顺利混入了百姓之中,他们藏在了一个空寂无人的小巷子里,将身上的铠甲脱去。 或许是百姓们太过愤怒的缘故,他们看到身穿铠甲的士兵便蜂拥而上,死死缠住,这让士兵执法十分困难,也该白苏苏等人带来了麻烦。 第五百七十一章 对象 第五百七十一章对象 民众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穿着盔甲的人,早就有几个人高马大的百姓,将巷头与巷尾死死堵住,将白苏苏与莫无剑等人困在其中。 看着那些情绪失控的百姓一点点地朝他们靠近,那些暗卫们也有些厌烦了,他们也抽出了腰间的武器,摆开了姿势,准备与这些人一战到底。 白苏苏却是心底担忧,这些百姓也都是受害者,与他们无异,他们只是不知情而已,这才会做出这般过分的举动,他们是不该杀之人。 “住手!你们都将武器放下!我们不能与这些受害者为敌!”莫无剑的意识最为清醒,他下令那些暗卫将手中的兵器放了回去,又对着四周的百姓拱手解释道,“各位乡亲,我们不是皇宫中的当差之人,我们与你们一样,也是受尽了朝廷的欺侮!” “少给我糊弄人了!我们分明看到你们身穿着御林军的衣服!”百姓们狐疑地望着莫无剑,脸上的怒气也越来越浓郁了。 其中一个大胆的壮汉走上前来,将莫无剑他们方才脱去藏在角落中的一件盔甲捡了起来,又拿着它在莫无剑面前晃动着,“这是什么?你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兄弟们!抄家伙!一块上!我们今日就将新仇旧恨一并清算了!” 有了这壮汉的挑拨,那些百姓们暂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完全不见了,他们口中谩骂着呐喊着,朝着莫无剑等人便冲了过去。 莫无剑无力的解释淹没在了这些百姓的喊叫中,几个暗卫见状,连忙上前,用身体护住莫无剑与白苏苏。 由于不能对百姓动手,那些暗卫的一身本领也无处施展,只能十分憋屈地蜷缩着,任由那些百姓们拳脚相向。 没过一会儿,那些暗卫的脸上便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暗卫队长此时也实在忍受不了了,他一边躲避着一个对着他狂砸木棍男子的攻击,一边朝着莫无剑大声问道,“我们就这样一直挨打也不是办法啊!若是在这样下去,我们也支撑不了多久!” 白苏苏心中也是焦急万分,这些百姓完全弄错了对象,将他们当成了白无双的走狗,若是一直任由他们发泄愤怒,就会错过城门打开的时间。 暗卫队长可不是个心善的人,他也不再顾莫无剑的命令了,立刻拔出腰间的刀,用刀背将眼前的一个百姓打晕了过去。 一旁的百姓见状,还以为那暗卫队长将那个百姓给一刀砍死了,一个个都红了眼,冲上来就要与暗卫队长拼命。 暗卫们也立刻纷纷拿出自己腰间的武器来,抵挡着那些百姓的攻击。 “殿下,你们先走,我们暂且在这儿抵挡一会儿,要是再晚一些,皇宫定是会排出士兵镇乱,到时候,我们就真的走不了了!” 李思也与暗卫们一道,一起抵挡着那些百姓们的攻击,他回头朝着白苏苏与莫无剑担忧地看了一眼,大声提醒道。 莫无剑却是连连摇头,这出了城门也并不代表着他们就安全了,若是只有他与白苏苏两人逃出去了,那也还是危机重重,没有了这些暗卫的保护,他们行事就更加困难了。 “不行,我们不走!要走一起走!”莫无剑脸上的神情也终于绷不住了,他也立刻拔出了腰间的剑,参与进了抵抗中去。 白苏苏也没有办法,只好也咬着牙,拿出袖中的幽天散华扇,与那些百姓周旋起来。 然而,百姓们却是越战越勇,而白苏苏等人则要考虑到百姓的安危,下手都不能太重,只是暂时将人击晕而已,但没过一会儿,那些被打得不痛不痒的人便又重新参与进了战斗之中,这十分消耗暗卫们的体力。 “殿下,快要抵挡不住了,这些百姓怎么一个个都像是疯狗似的,抓住我们就不放了!”那暗卫队长的眼中满是愤怒,他渐渐起了杀心,对着莫无剑再次建议道,“干脆我们杀出去得了!这些刁民,连他们的大殿下都不管他们了,我们还管他们做什么!” 这话让白苏苏听了却是愤怒无比,她好歹也是白朝的公主,这些白朝百姓也是她的子民,怎么能让暗卫伤害他们! “不行!不可以那么做!你们这样做,对得起楚恒语吗?”白苏苏心中愤慨,眼中更是闪烁着火光。 “那你说该怎么办?你难道要殿下与这些刁民陪葬吗?大小姐,好好认清楚现在的情况,这可不是你仁心大发的时候!” 那暗卫一边回答着白苏苏的话,一边伸出一脚,狠狠踹飞了一个即将要用木棍敲到莫无剑身上的人。 莫无剑的心中也在纠结,身边又有白苏苏在场,这个情况怎么都不能够伤害白朝的百姓,否则,白苏苏以后定会对此事耿耿于怀。 那些百姓的势头似乎更加猛烈了,他们人多势众,好像每个人都有用不完的力气,前仆后继,一个个都抱着必死的决心。 “不行了!快顶不住了!殿下!快点决定吧!莫要再犹豫了!”暗卫队长又一次向着莫无剑催促道,他猛地向着一个大叫着扑上前来的人出了一掌,一时间那人被暗卫队长深厚的内力震得口吐鲜血。 “住手!”白苏苏与另一个熟悉而又洪亮的声音突然同时响起,那些百姓也都突然间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有些错愕地看着那莫无剑等人的身后,眼中满是不解。 莫无剑与等苏苏也好奇地回过头去,不知在何时,他们身后的一扇木门被人从中打开了,从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着淡蓝色布衫的人,他正皱着眉头看着这乱哄哄的后巷,那张白净的脸上满是疑惑。 李思则是惊讶地看着少年的脸,一个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书楚?” “恩人师父大人?” 书楚也立刻认出了李思与白苏苏,他又扭头仔细看了看那些围在白苏苏身边的暗卫们,便立刻又呆呆说道,“原来是你们啊,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 “这话不应该由我们问你吗?” 那暗卫队长看着书楚那张呆呆的还不在意的面孔,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每次遇到情况就都能见到这小子,难道这小子是灾星转世不成,整日里都给他们添麻烦。 “你们都死到临头了,怎么还敢对我们头领无礼!”那些百姓们也还没弄清楚情况,他们对暗卫方才的行动十分不满,现在竟然又看见他对头领如此态度,自然更是不爽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谁?师父为何会认识?” 白苏苏望着书楚,只觉得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脑中真的对此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原本吵吵闹闹,充满了硝烟气味的小巷,因为书楚的突然出现而瞬间变得寂静无比,百姓们与暗卫们大眼瞪小眼,心中全是疑惑与不解。 第五百七十二章 盔甲 第五百七十二章盔甲 “看来定是发生什么误会了,你们快些都将武器放下,这些人可不是我们应该对付之人,他们要是真的与你们动起真格,你们也不可能这般安稳地还站在此地了。” 书楚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从台阶上缓缓走了下来,向着那些手持武器的百姓们命令道。 “可是……头领……他们是皇宫里的御林军!我们方才可是亲眼看见他们将御林军的盔甲给脱下来的!”百姓中有人将方才白苏苏等人脱下的盔甲拿了起来,给书楚看着。 那暗卫队长心中来气,挥舞着手中的刀子向着那个百姓脖子上驾去,那百姓还没反应过来呢,便看到一道寒光朝着他的脖子袭来,稳稳落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看到了吧?我们若真是官兵,方才就应该将你们杀个精光了,哪还会手下留情,你所看见的,可不是事实。” 暗卫队长心中的气终于松了一些,他神情中带和几分得意,颇有种受气翻身的感觉,果然还是将刀架在别人脖子上的感觉比较好。 “没错,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做什么的,但我能向你们保证,他们绝对不会是站在我们对立面的人。”书楚见状,也立刻站出来说道,“这位兄台,还请你将刀剑放下,我们不是仇敌,不用这般动粗。” 暗卫队长斜睨了那个百姓一眼,见那百姓脸上愤愤的神情,他的心底便觉得一阵舒爽,方才他们那般嚣张,现在还不是得在他的刀下瑟瑟发抖,这就是愚民的表现。 “书楚,你是什么人?”李思却是有些警惕地皱起了眉头,才几日不见,这个瘦削的小子,怎么就成了这些造反者的领头人? “恩人师父,我们在这儿说话不方便,要是没有急事的话,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书楚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他远远能听到远处兵马厮杀的声音,心中很是不安。 莫无剑却是拦住了李思的去路,他立刻拱手对着书楚说道,“这位大侠,我们现在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于此,今日多谢放我们通过,以后有机会我再向您再另表谢意。” 书楚连连摇头,他看着莫无剑神色慌张,又见白苏苏正紧紧地跟在莫无剑的身后,心中便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恩人,你又不记得我了吗?” 书楚望着莫无剑身后的白苏苏,眼中多了一丝失落,上次救她的时候,她也是一脸茫然,今日更是如此,自己难道就真的这么没存在感吗? 李思见状,连忙笑着向书楚说道,“我徒儿一向忘性大,今日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再给你添麻烦了。” 说罢,李思便带着莫无剑往后边的弄堂走去,然而后方拥堵他们的百姓却依旧是纹丝不动,就像是人墙一般,阻挡在莫无剑一行人的面前。 暗卫队长又开始急躁了,他朝着那些百姓们大声喊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没听见你们头领与我们的对话吗?还不快点让开!” 那些百姓却是冷哼一声,不屑地对着暗卫队长说道,“我们可没有得到首领明确的指示,自然是待在原地。” 书楚听闻此话,倒是也没有立刻叫百姓放行,而是望着莫无剑一群人,疑惑地问道,“你们虽然不是御林军,但也应该是宫里的人,不然怎么能弄到御林军的盔甲?” 白苏苏对这个口口声声喊着自己“恩人”,做事却十分不爽快的男子十分反感,她转过身来愤愤说道,“是宫里的又能如何,宫中的人也不是个个都是贵族之流,我们只是想要逃难而已,你们若是真的对宫里人有意见,就应该快些打进宫去,站在这儿为难我们算怎么回事?” 书楚见白苏苏怒目圆睁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些紧张,他连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恩人,我怎么敢拦您,只是有些好奇罢了,那条巷子是能通到京城城门的,难道你们想要趁乱出城?” “是又如何?”白苏苏已经不想再与此人有过多的废话,现在可是逃跑的好机会,若是此人再不放行,莫无剑他们就真的会错过黄金时间。 书楚一听,立刻眉开眼笑,“你们不用着急,城门早就已经被我们的人给攻占了,不过你们这样是出不去的,还是由我来亲自送你们出城吧。” 莫无剑心中一惊,平时那般难攻的城门竟然如此轻松地就被一群民兵给攻占了,看来这个楚恒语果然是为了让他们能够顺利逃脱,用了不少的手段。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您给我们带路了。”莫无剑的眼中也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原本还战战兢兢,感觉出城门似乎不是那般容易,现在有了这个书楚的帮忙,定会十分顺利了。 那些百姓这才终于让开了路,并且跟随着书楚,一起浩浩荡荡地向着城门进发。 宫门口已经被百姓们堵得水榭不通,那些守城的士兵原本还想来个杀鸡儆猴,但在杀了一批百姓后,剩下的百姓变得更加愤怒了,他们一个个像是不要命了似的进攻着宫门,这让守城的士兵很是难做。 “队长,快顶不住了,要不还是快些向殿下报告吧,不然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将京城所有的百姓都当成暴民来攻击吧。” 一个满头大汗的士兵十分焦急地跑到队长面前,他心里也很没底数,他的父母就是京城人,在这些造反的百姓中,他看见了他们的身影。 父母的性子他是最了解的,胆小怕事,除非出了伤及他们性命的大事,他们都会选择原谅朝廷,这次的事态显然已经严重到了威胁百姓生命的地步。 “不行!这件事若是被殿下知道了,我们的脑袋就保不住了!”那队长心中也很是崩溃,他在宫门当差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不一会儿,更多的士兵涌上前来报告了,事情的发展异常严重,那队长痛苦地不停摸着那已经锃亮的脑袋,却是难以做出决定。 “队长,现在张凤大人已经醒了,大殿下做事也定不会像以前那样不计后果,你就赶紧反应吧,不然若是真的让百姓冲进宫门,我们的脑袋就真的连张凤大人相劝都保不住了。” 一个士兵愤愤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摔,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憋屈的事情,明明是朝廷的问题,到最后却非要让他们来承担后果。 “好……我这就去……” 那队长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他已经豁出去了,即使今日他死在大殿下面前,也不能连累了这一众的兄弟。 京城城门口,莫无剑一群人与城楼上的百姓招呼着,让他们合力将厚重的城门打开,将那修筑得能承受千军万马的云梯放下,好出城去。 然而,那城门实在是沉重,之前他们强行攻占城门之时还不小心将那如手腕粗细的麻绳给弄断了,原本开启城门,只需二十个人就能推动,但现在,却是件百人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 第五百七十三章 柳暗花明 第五百七十三章柳暗花明 “这可该怎么办,这城门动不了了,我们没有那么多人啊。” 那些百姓们望着那极为厚重的城门,心中发怵,原本他们还想着,只要等朝廷一责难,他们便将城门打开,放百姓们四处逃难,但如今,这似乎都成为了泡影。 即使他们已经夺下了城门,却依旧不能使百姓脱离这个磨难的怪圈。 看着那些百姓们一筹莫展的样子,莫无剑的眼中也闪过几分失落,这城门是他们唯一能通过的绝对路径,若是出不去,他们就真的可能要被困在京城了,到时候要是被白无双发现他们竟然与这些暴民在一起,更是难脱罪责。 “你们都莫要慌张,我来试试。” 慌乱中,有个声音却是显得十分平静,他的声音淡淡,却是带着一股十分自信的味道,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让人安定。 众人皆扭头看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白苏苏与莫无剑也很是惊讶地互相看着,因为说出此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带着他们前来的书楚。 “书楚老大?开玩笑,你力气再怎么大,也不可能能推动这个城门吧?” 一个扎着红色头巾的小伙子率先打破了众人的愕然与惊讶,他皱着眉头看着胸有成竹的书楚,眼中却是透露着不信任的光。 “是啊,虽然我们知道书楚老大的实力可不能看身板,但凭一人之力想要打开这扇城门可是件难事啊。” 所有人都摇着头,对书楚的没来由的自信表示怀疑的态度。 书楚虽然长得瘦弱,但双臂的力量却是天生巨大无比,可谓是天生神力,年幼的书楚在初次发现这个事实之时也是在紧要关头。 书楚幼时顽皮,总喜欢跟着村中的孩子一起到处乱跑着嬉闹,有一日他玩得太过忘我,竟然不小心走到了疾驰的车道之上,这时,正巧一辆马车朝前驶来,眼看就要撞到他了。 惊慌失措之下,书楚下意识地用手挡在了自己的身前,他竟然以一臂之力挡住了那正在疾驰马儿的力道,将它整个儿翻到在了路边,还不小心砸烂了几个卖菜的摊子。 书楚睁开眼睛之时,发现所有人都围着那马儿和马车看着,又朝着他指指点点用怪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 从那摔倒的马车中狼狈地爬出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嘴里不停地骂着,“那个该死的竟然敢撞翻本大爷的车?” 书楚惊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惊恐地朝着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下意识地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便立刻拔腿就跑,一溜烟便没了身影。 书楚此时还是对自己的双手持着怀疑的态度,于是乎,他偷偷来到了山脚之下,找了一块大石头,想要试着将它抱起来。 然而,他没想到那大石头竟然如同羽毛一边轻,自己一个用力过猛,便猛地向后仰去,那大石块从他手中滑走,在那山坡上砸了个大坑之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书楚从地上爬起来,他连忙跑到那块大石头旁,观察着那坑的深度,心中很是惊起,这个大石头的确是要人性命的重量,但为何自己抱起来,空气似的,完全没有一点力道呢? 书楚想着,之前与晚班一起偷偷到戏楼听戏的时候,无意中知道“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故事,今日他既然能够抱得动大石头,那说不定他也能将柳树拔起。 于是乎,书楚便朝着河边走出,他先是四下张望着,见河边没有别人,便挑了一棵粗细相当的柳树,他轻轻抱着柳树的底部,往上一提,只听到根茎断裂的声响,那棵柳树便被轻松连根拔起,在书楚手中,它就像是一根小小的树枝一般,完全没有重量。 书楚欣喜不已,他立刻跑回家,将自己这独特的技能展现给了母亲,母亲降转是又喜又忧,欢喜的是儿子竟然有这般异禀的天赋,忧的是怕孩子行事鲁莽,用这本事给自己招来麻烦。 书楚还清楚地记得,母亲对自己的告诫,“书楚啊,你可要将这身本事给藏好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显露出来。” 书楚当时十分疑惑,他并不明白母亲为何要将自己这项值得炫耀的本领隐藏起来,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了解母亲的心思了。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书楚不小心在一个人贩子面前显露了本事,那人贩子便趁着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将他给抓了起来。 书楚清楚地记得,那个人贩子在官府的人将他找到以前,是如何痛苦地折磨着他的。 书楚力大无穷,那人贩子打不过他,也没有什么能够禁锢得住他的双手,因此,那狡猾的人贩子便使用药物让他全身无力,整个人就像是大病了一样,怏怏地躺在昏暗肮脏的屋中。 书楚的母亲,也是在那个时候落下了心病,从此只要书楚远出,他便一直放心不下,总是会茶饭不思,各种担忧涌上心头,任人怎么劝也劝不好。 母亲的年纪越来越大,病情也慢慢加重,再加上身体虚弱,更是难受不堪,母亲慢慢地就起不来床了,用药的费用也越来越高昂,书楚也是为了救治母亲的病,才在百姓军首领的面前显露了本事,当上了个小头领。 书楚在大家眼中,就是个有着怪力的奇人,在头领选拔之中,他更是一人敌五,轻松解决,但人的力道怎样也都该有个限度,这城门的厚重已经超出了百人之力,即使书楚力大无穷,也不可能轻松解决。 “书楚头领,你莫要再与我们开玩笑了,您的实力我们早已知晓,但这城门着实太重,我们还是不要勉强的好,您的臂力可是我们决胜的王牌,莫要为此而失了元气。” 一个年长的老人走上前来劝告着书楚,他望着书楚的眼睛中充满了担忧,他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能够徒手打开城门的,那可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书楚却是淡淡笑着,脸上没有半点担忧之色,他拱手向着那些百姓说到,“各位的心意我都领了,不过,这城门虽重,但我的臂力也不是普通之辈,若是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最后的结果呢?” 那些百姓们见书楚执意要试,便也不好再劝,他这话说得也是有些道理,若是他真能抬起来,在这儿的没一个人定没有不会不服他的,但若是他没有将这扇城门推开,那便就是在大众面前出了丑,以后再统领起人来,也难以恢复原有的威信。 莫无剑也有些怀疑地看着书楚,他虽然也听说过有人力大无穷,天赋异禀,但出现在他面前的,真实存在的,就只有书楚一人。 一人的臂力若是真能抵百人之力,那这个书楚,就是个极为了不起的人物了,若是将他能拉拢进自己的队伍中,定会是一员猛将,但要是他成为对手,那也定是个极大的麻烦。 白苏苏则是有些心焦,这扇城门可是关系着她父亲的死活,只要今日它管不住她,她定能给父亲带回一线生机,也定会使这扇城门的控制权易主。 这个书楚,方才将他们拦住时,就没有给白苏苏留下好印象,现如今又不听大伙儿的劝告,非要浪费时间凭一己之力去打开那扇厚重的城门,这在白苏苏眼中,简直就是胡来。 李思却是有些惊奇地看着书楚,他在江湖行走多年,经验要比白苏苏等人老练得多,想着上次这个书楚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将失去意识的白苏苏在那么多士兵面前瞬间救走,又能轻松自在地在小巷子中灵活躲避几位高手的联合追踪,便认定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定是有着过人的本领。 第五百七十四章 气力惊人 第五百七十四章气力惊人 书楚在众人的瞩目中缓缓朝着城门走去,他的脚步轻松,就像是平日在小道上跑步那般自在,没有一丁点的紧迫感,他先是仔细看了看城门的模样,而后轻轻将手放在了其上的一个钢钉之上。 只见书楚轻轻将手往前一推,那厚重的城门便开始呜咽起来,其上的灰尘扑簌簌往地上掉着,中间也露出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外面的光透了进来,照射在百姓们的脸上,他们的眼中有了光亮,也有了希望。 “真是神了!这天生神力果然不是盖的!” 方才还在怀疑着书楚的百姓们,透过那道小小的缝隙,也突然间对书楚有了百分之百的信心,一个个都不断地夸赞着,心中是说不出的惊奇与喜悦。 莫无剑的眼中也闪烁着惊讶的光,这个书楚,果然是异于常人,将来必定能够借着他的神力,有一番的作为。 白苏苏也微微一惊,她原本以为这个书楚只是个满是嘴炮的不靠谱之人,经他这么轻轻地一下,她心中也是对他另眼相看了。 李思也是若有所思地靠着书楚,这是他见过的能人异士中,力道最大的一人了,他有个江湖朋友,八岁事,便力能扛鼎,但在那之后,他的力道便没有再长过,而且他的身形魁梧,一看就是力道无穷的大块头,因此,那力道的来源也是有因可循的。 但是这个书楚,却是有着一副瘦弱的身板,两臂也没有什么爆凸的肌肉,看上去就像是个柔弱的书生,似乎没有任何力道,他的那一股巨力到底从何而来,李思是摸不着头脑了。 “这门的确是不轻,但也没有大家想像得那般重。” 书楚的神情自然,方才他似乎也只是轻轻推了一下罢了,就像是在推家中的木门一般,轻轻松松,没有半点的困难。 书楚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随着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那城门的缝隙也变得越来越大,那门与地面的摩擦声不断传入百姓们的耳中,百姓们心中的喜悦也随之一点一点地高涨起来。 “头领再加把劲儿!” 百姓们自主组成了书楚的加油队,一边帮着书楚喊口号,一边鼓励着,看得莫无剑一行人也是热血沸腾,士气高昂。 只听闻“彭”地一声,书楚将双臂轻轻展开,那两扇厚重的城门也由此而突然猛地朝外敞开,大片的光涌了进来,百姓的心也一下子开阔了,皆高声欢呼起来。 “太好了,我们终于能出去了” 想到这些天那些艰辛的日子,百姓们都流下了眼泪,这京城本就是他们的家,为何朝廷要对他们如此残忍,不仅仅剥夺了他们自由的权利,还要将他们的居住权夺去。 白苏苏看着百姓们伤心的模样,心中的恨意也渐渐升起,白无双那个混蛋,这个时候真该让他过来看看,他的一时兴起,究竟制下了多少孽债! 不过,凭着他那毫不知人情的木头脑袋,即使被带到了这里,也定是不为所动,甚至于还为此而洋洋得意,毕竟他是那种喜欢将别人把握在手中肆意玩弄的残忍之类。 白苏苏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她朝着书楚所站的方向看去,他站在光中,就像是为百姓打开了希望的神灵,这时,白苏苏原先对他的偏见完全消失了。 莫无剑也颇有感触,他案子摇头,轻声提醒着自己,以后可绝对不能让茶国子民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实在是太惨了。 “多谢小兄弟了。” 李思最先从这种悲伤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他拱手对着书楚道谢着。 书楚转过身来,朝着李思与白苏苏露出了一个暖暖的笑意,他指着大门,拍了拍手中的灰尘,“恩人师父,不必客气,你们以前也是在我为难的时候救了我,你们快些走吧,我们还能帮你们顶一会儿。” 莫无剑立刻朝着书楚深深鞠了一躬,他抬起头来,那双丹白眼中闪烁着几分欣喜,“今日多谢书楚了,若是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去我们茶国一领风采,我们茶国永远会向你敞开。” 书楚脸上的笑意依旧暖暖,他朝着莫无剑身后的白苏苏看了一眼,他似乎有些明白莫无剑的身份了,都说白朝的皇宫中住着一位放荡不羁,整日游手好闲的茶国皇子,应该就是眼前这位十分精神而彬彬有礼的公子了。 “多谢公子好意,但书楚是白朝人,白朝是我的家,京城是我的家,我还有些家务事要处理,若是以后有机会,我自然愿意去茶国看看。” 书楚的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豪,不管白朝变成什么样,那都是他的国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点他在书上可是学到了不少。 不管白朝堕落也好,繁荣也好,他都以它为荣,也永不会放弃,只要他们心中的白朝不倒,那白朝便会永远存在。 白苏苏听闻此话,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有些敬佩地朝着书楚看了一眼,真是人不可貌相,一时间,白苏苏为自己方才误会书楚而羞愧,若是白朝人人有着这个少年这般的思想,白朝就真的会不老不死不灭。 “书楚,谢谢你。”白苏苏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她那双清亮的眼中满是赞赏地看着书楚,心中对此人也是尊敬不已。 “恩人!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没想到,这短短的一句话竟然让书楚高兴地跳了起来,他脸上的神情一时间变得万分欣喜,那双精神的眼睛里也弯成了两枚闪亮的新月。 说来也惭愧,白苏苏口口声声听着他喊着自己恩人,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起过对这个少年做过什么。 白苏苏抿着唇,朝着书楚认真说道,“虽然我忘记我曾经有恩与你,不过我记得你有恩于我,我这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 书楚已经感动到说不出话来了,他用力点着头,将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他的心中很是热烈,就像是一团团烟花包围着,听闻白苏苏这句话,他即使现在死去也毫无遗憾。 “我们走了,书楚,你可一定要保重,以后说不定还能让你帮忙呢。”白苏苏看着书楚开心的样子,莫名的,她的心也变得暖融融的。 “好,只要恩人开口,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书楚都愿意去做。”书楚攒着拳头,十分认真地向着白苏苏承诺道。 白苏苏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虽然眼前的路还有很多,而且将会十分艰难,但这一路上,她遇到了无数人的帮助,也经历了磨难,这些东西,都将会成为她变强的一个印证。 白苏苏跟着莫无剑等人一起出了城门,看着远处难层层叠叠的山峦,前途是一片远大,白苏苏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她回头看了看城门上那正闪烁着金光的“京城”二字,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会再次回来的!这是我的家!不管它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他!” 第五百七十五章 舒适 第五百七十五章舒适 莫无剑看着白苏苏那微微发红的眼眶,便立刻自觉地将手伸到了袖子中,将手帕递给白苏苏,“给,我看你眼睛上落了些灰尘,带着这样的脸色去见秋石,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白苏苏破涕为笑,从容地欧诺个莫无剑手中接过手帕,将眼角的眼泪拭去。 从前,京城对白苏苏来说,不过是个童年的回忆,她的童年带着雪的白色,皇宫琉璃的金色,还有人情冷淡的灰色,但总的来说,在父皇的庇护下,她过得十分舒适。 因此,在跟着师父四处躲避官兵的时候,她便时常会想着皇宫的事情入睡,这能够让她安心,不用为明日的生存而烦恼。 但自从上次为了师父的伤而进京城,这里便又储藏了她太多的故事,人也好,事也好,都给了她最为深刻的印象。 温柔却又凄惨的安叶城,智慧勇敢的楚恒语,聪敏机灵的杨武释,以及眼前的这只臭狐狸莫无剑,一切的一切,让她沉浸在其中,迷人而又磨人。 她永远会记得安叶城在冬日里给她亲手制作的狐裘,也永远记得楚恒语那狡黠却又像是能将人看透的目光,也记得杨武释以前害羞懦弱,现在却为了叶城与自己变得勇敢的模样,更不会忘了将军府里那些活泼的士兵们。 这里蕴藏的爱太多了,在爱的背后,是那深入骨髓的痛,这一切,她都感受到了。 “快些走吧,我们可不能耽搁时间了。”白苏苏深吸一口气,将莫无剑的手帕放入怀中,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嘴角却是微微扬起一个自信的笑意。 暗卫队长却是一直偷偷朝着白苏苏看着,没想到这个麻烦的拖油瓶在关键时刻倒是有些作用,今日若不是她救的那个书楚,他们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就出了城门。 不过这样的想法只在他的脑中存在了一会儿,很快,他的思绪便立刻拉回到了愤恨的状态。 若不是这个麻烦的女人,他们早就能带殿下出来了,还用得着这么艰辛,说到底,这个女人还是个祸患,得尽快找个机会将她甩掉,可不能再让她缠着殿下了。 莫无剑却是在前面走着,他正仔细考虑着他们接下来该去的地方,只要士兵们禀告了白无双,张凤便立刻会让人出来追捕他们,他们得提前规划一条官兵难以寻找到,或是不愿行走的地方。 “我们之前走的匪首山如何?”莫无剑转过头来,看着白苏苏身边的李思,脸上露出一丝兴奋。 “匪首山?殿下,那个难缠的女山贼可不会放过我们!”一旁的暗卫队长立刻接过话来,十分担忧地望着莫无剑。 “女山贼再怎么厉害,也不是师父的对手,更何况这次还有你们在,或许匪首山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样危险。” 白苏苏总能感受到这个暗卫队长对她的敌意,这时间一长,她心里也有些不快了。 那个暗卫队长听着白苏苏那有些不友好的语气,心中更是来气,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个女人插嘴了,即使她师父再厉害能有什么用?这可是关乎茶国未来的大事,能出一点差错吗?他们殿下根本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见暗卫队长气势汹汹的样子,莫无剑立刻堵住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冲话,“有了姜大侠和暗卫队的帮助,这匪首山自然不在话下,而且那一带即使是官府的人都不敢前去,对我们来说,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暗卫队长见莫无剑那满是警告的眼神,便也不敢再胡乱说话,但他对白苏苏的恨意却是更深了几分。 既然殿下执意要去匪首山,那他即使再怎么反对也无济于事了,不过,转念一想,在匪首山对这个讨厌的女人下手,似乎是个不错的机会。 等着瞧吧,是这个女人自己给自己挑了一条死路,那他即使想要大发慈悲也是件难事了。 “那个柳叶安的女山贼可是个彪悍人物,还请殿下小心。”暗卫将方才的那些想法吞进了肚子里,他换上一副讷讷的面容,对着莫无剑提醒道。 “恩,知道了,你们也要多加小心。”莫无剑朝着白苏苏担心地看了一眼,这刁蛮公主,上次的突发病才刚好,这次若是再遇到危险情况,恐怕身体也会吃不消,得好好照看着她一些了。 白苏苏见莫无剑的眼神,心中涌上一阵疑惑,他这么看着自己做什么?难不成是在担心自己? 李思见两人偷偷打量着对方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他将手放在嘴边,用了咳嗽了一声,将话题转向了另一边,“我们是出来了,但京城的百姓,会是怎样的情况?” “现在我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姜大侠竟然还有心思去关怀那些百姓?” 那暗卫队长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他不屑地看着李思身旁的白苏苏,满肚子都是些坏主意。 李思的这句话是问到了白苏苏的心坎上了,那些百姓在白无双那般胡来的情况下,不知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尤其是今日的那个叫书楚的少年,他可是这些百姓反抗的头领,若是被分群抓到,后果不堪设想。 白苏苏的心变得难受起来,京城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样子,若是被父皇看见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京城繁华,变成了一支支拼死反抗朝廷的叛逆分子,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了。 莫无剑看着白苏苏那一点点消沉下去的神情,那双梨花眼中也透出了几分忧伤,他立刻出声安慰道,“没关系的,那位书楚的少侠那么厉害,定是能够逢凶化吉,再说了,那张凤也是心中有数,知道该如何平息这场闹剧,再若不然,还有楚恒语撑着呢。” 一提到楚恒语,白苏苏的心便“唰”地一下亮堂了起来,别人或许她都信不过,但一想到那双似乎能将一切事物看透的丹白眼,她那颗躁动的心便明显安稳了许多。 “恩,你说得对,有他在京城就不会有事,我们赶紧上路吧,去匪首山!”白苏苏重新振作了起来,她仰起头,那双清亮的眼中闪烁着新的希望。 莫无剑也笑着点了点头,他扬起马鞭,扭过头去,快速向前行进,不知为何,方才他看见白苏苏在听到“楚恒语”三个字时露出的安心神情,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非常在意她的这个神情,心中也隐隐有着说不出为何的嫉妒感在隐隐作祟。 京城中,宫门口的士兵们终于抵挡不住百姓那已经连天的怒气,宫门被强行打开,一大波百姓冲了进去,将御林军组成的人墙拆了个七零八落。 此事,这事件也已经传进了张凤耳中。 张凤暴怒,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无双,心中的怒气翻滚,却愣是连个教训的词都不想对白无双说了,他只是用那双充满了怨气的狐狸眼,瞪着白无双,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第五百七十六章 主心骨 第五百七十六章主心骨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些刁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白无双感受到了张凤的怒意,他此时才开始担忧起来。 虎符还没找全,要是这个时候白朝内部,尤其是皇城率先造反,恐怕那王位他还没拿到,这整个白朝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下那些不靠谱的律令时怎么就没有想过今日?”张凤滑着轮椅从原来的位置出来,他烦躁地在房间中四处转圈,动作却是僵硬无比。 白无双撇了撇嘴,心中对张凤的教训很是不满,虽然他也明白自己已经闯下了祸事,但现在率先应该想的是解决方法,而不是揪着他的这点小错误,兴师问罪。 “不过是些刁民而已,随意哄一哄不就好了,就像上次那样,我们不也控制得很好嘛?”白无双却是安稳地依旧瘫在那张椅子上,端起一旁的茶水送到嘴边,“吸溜吸溜”地喝着大红袍。 “你……”张凤看着白无双那毫不在乎的样子,更是怒发冲冠,他用力滑动着轮椅,猛地上前拍掉了白无双手上的茶水,那茶盅落地,立刻摔了个粉碎,那刺耳的声音似乎撕裂了这个房间,也撕裂了两旁侍女们安稳的心态。 白无双惊讶地保持着拿着茶盅的动作,不可置信地望着张凤。 他究竟是何时有了这样的胆子,一个区区的谋臣竟然敢对主子不敬? “大胆!军师!你这是什么意思!”两旁的侍卫见状立刻也上前,用刀驾住了张凤的脖子,“得罪了!” 张凤却像是没有看到那些利刃的样子,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他猛地伸出手,狠狠揪住了白无双的衣襟,大声质问道,“你可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你这不是在夺位!你这是在灭国!” 两旁的侍卫明知道张凤的举动已经是对白无双的大不敬,但却还是没有那个胆子真将手中的刀刃往他的脖子上抹去。 这些侍卫追随白无双多年,也早已看透了白无双那浆糊脑袋,他若是没有张凤的帮助,会做出比现在更加严重而又愚蠢的事情。 “已经成这样了,你难为我也没用啊,张凤军师。”白无双心中对张凤的不满越来越浓了,他看着张凤那双充满了火光的狐狸眼,心里却是隐隐动了杀意。 大红袍是三皇子白清拿过来给他的,这可是极品的大红袍,三弟也才只有一些,原本二皇子白洋还在的时候,白清也会给他准备一份,现如今,他们两人便将二皇子的那份尽数分了去。 白清不仅仅给白无双带来了茶叶,还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宫中的人因为张凤的突然昏迷而受够了白无双胡乱的差遣,一个个都心存怨言却又不敢堂而皇之地说出口,便只好小声在下人们中议论着。 他们说,着二皇子是全靠着张凤才会有今日的辉煌,而且,若是张凤不再,白无双就会变得手足无措,什么事情都干不好,这张凤就是他的主心骨。 只是可惜了,张凤这么好的帝王之才,偏偏是个残疾的身子,是不可能当成皇帝了,所以大殿下才会肆无忌惮地让他留在身旁吧。 然而,渐渐地这些话语似乎变了味道,那些夸赞张凤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于让人们的观念也开始发生转变了。 若是让白无双这样的糊涂蛋做皇帝,他们倒还是希望让一个残废做皇帝,毕竟人家的头脑健全,并且能够为民担忧,反而这个糊涂蛋呢,倒是个残暴的主儿,国家在他手上,必定是要出事的。 当时,白清有些害怕地将这些话告诉给了白无双,他怯生生地打量着白无双那张满是怒气的脸颊,小心翼翼地劝说道,“大哥,这些下人都是胡乱说的,你可莫要往心里去了,这些低贱之人能有什么高见啊!都是胡言!” “是啊!这些低贱之人又怎么可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白无双狠狠地用拳头砸在了紫檀木的桌面之上,其上的玉茶盏也因这激烈的震动而裂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这其中必定是有人在捣乱!故意将这些信息传达出去,还让这些人鹦鹉学舌,当成传声筒一样播出来!” 白清由此而惊讶地看了白无双一眼,他立刻又摆手说道,“怎么会,现在宫中的人个个都是为大哥马首是瞻,怎么会有胆子说出这话呢,这定不是他们所为,我看啊,就是这些下人们活儿太少,给闲出来的!” 白无双听闻此话,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是激动地猛地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是啊,那些懦弱的大臣的确是不敢!但张凤却完全有能力这么做!” 白清那双清澈的眼中涌上一丝波澜,他连忙摇头道,“不回地,张凤大人都跟着您那么多年了,又怎么可能轻易地背叛您呢?您莫要胡思乱想了,大红袍还请大哥慢慢享用,三弟就先回去了。” 这场景,清楚地浮现在了白无双的眼前,他那日的愤怒也还历历在目,看着现在正揪着自己衣领的张凤,他更是觉得这是一场阴谋了,说不定,这宫门外的暴乱,也是他张凤一手挑起的呢,目的就是为了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白无双究竟是多么不适合当皇帝! 白无双的眼中闪烁一丝怒火,他注视着张凤,脸上恼怒的神情也渐渐蔓延开来,“没错,之前我的想法的确是很有问题,但又能如何?你可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份!我之前是为了尊重你,才会事事问你的意见!但你可莫要蹬鼻子上脸!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军事而已!” 两旁的侍卫听出了白无双话语中的不对劲来,慌忙上前,用力将两人拉来,劝说道,“大殿下,张凤大人,这件事,请你们冷静一下,现在是兵临城下,我们可不能因为一些琐事而放弃大局啊,大局为重,大局为重,有什么事,等收拾完再说。” 第五百七十七章 疑心病 第五百七十七章疑心病 张凤听出了白无双话语中隐含的意思,他只觉得一阵心寒,当初自己也是为了一腔的抱负才会来到白无双的身边,他一直勤勤恳恳,为他办事也是尽心尽力,还要不断地给他了却麻烦,在百姓面前塑造完美形象。 这么多年下来,这个白无双不仅仅没有一丝觉悟,反而还不信任他,这恐怕是缘分到了头,若是自己再不走,这个白无双定会将自己当成他的心病。 “殿下,他们说得对,事情要以大局为重,方才是我激动过了头,还请殿下恕罪,我定能为殿下将此事处理好,还请殿下息怒。” 张凤的眸子一沉,他的语气平静了许多,他敏锐的头脑快过了他的感情,现如今他说什么,白无双都不会再信任他了,他必须要为自己的性命着想,只要帮着他做完这最后一件事,他张凤就会永远消失在白无双的眼前。 然而,这一切在白无双的眼中,却完全变了味道,他认为,一直以来都那般强势的张凤,现如今却对他卑躬屈膝,退让不已,这就是心虚的表现,那些事情,也定是张凤早就设好的阴谋。 白无双的眼中闪烁着邪光,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张凤究竟在自己身边还能装多久,这件事情,又如何帮他解决,下一步,他又会怎么做。 “张凤军师,方才我也是太过冲动了一些,还望见谅,请赶紧想个安抚民众的法子来,若是真出来差错,后果是不堪设想。” 白无双脸上的怒色也渐渐退去,他眼底翻滚着一种阴森的笑意,看着张凤时,却又变得像平时那般正常。 张凤深吸一口气,幸好今日的白无双还没有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这退幕的最后一场戏,他一定要将其做完美了。 “殿下,解铃还须系铃人,是时候要你对子面对民众了。” 张凤有些担忧地看着白无双,心中涌上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楚,今后的事情,他张凤,不能再伴随左右了。 “什么意思?是要我去与那些刁民们好声好气地说话吗?”白无双高傲地仰起头,他最讨厌做的事情,就是要向别人低头。 张凤的眼神坚定,“殿下,这件事本身就是因你而起,自然要以你结束,他们不过是想要讨个公道,在京城好好住下去,这是百姓最基础的要求,这不是低声下气,这是一种作为领袖能给百姓带来的保障。” 听了这话,白无双感觉心里舒服多了,他冷笑一声,便同意着朝外走去,一个侍卫刚要伸手给他开门,却听门外传来几声粗糙的喘息。 “殿下!不好了!茶国皇子他们!不见了!” 一个一直在莫无剑宫中打扮成太监模样的侍卫,上气不接下气地打开了门,他双手撑着膝盖,脸色蜡黄,似乎像是虚脱了一番。 “什么!” 听闻此话的白无双,像是被人用针狠狠刺了了一下似的,猛地跳了起来,他一把揪住那个太监的衣领,大声质问着,那神情,似乎就像要将人活活扒了皮。 “咕噜噜……”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那个太监肚子的叫声,那太监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立刻用力捂住了肚子,额头上冷汗直流。 “殿下……我……泻药……” 话还没说完,在场的人都闻到了一阵奇臭无比的味道,白无双厌恶地用力将那人甩了出去,他迅速从袖中掏出一块绢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头喝道,“说!人为什么会不见!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太监脸色羞得通红,这茶国皇子着实是太可恶了,他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今日的这般耻辱,他一定要让大殿下帮自己出气! “殿下!不知在何时,他宫里的人全都不见了,今早有一个婢女给我松了一顿早饭,定是放了泻药,我已经拉了十次了……” “你快些滚回去洗干净了再过来!” 白无双实在是受不了这难闻的臭味,他也不想听到比这臭味更臭的消息。 等那太监走远了,白无双才意识到莫无剑已经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逃出了皇宫,他立刻对着身旁的侍卫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他们应该走不远!赶紧派人手去追!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重新逮回来!” 那两个侍卫连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张凤则是担心地皱着眉头,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情况已经远远超过预料,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若是找不到他们,你打算如何?”张凤扭头看着白无双因极度气愤而颤抖的身体,那双狐狸眼中满是深意。 “哼!他现在出逃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原本还不知自己该如何同百姓们解释,现在只要将过错全部推在莫无剑身上就是了,他这是畏罪潜逃,若是抓得回来,我便有了一个杀他的正当理由,岂不是妙哉?” 白无双的嘴角闪过一丝奸笑,他已经不再信任任何人了,这宫门的守卫如此森严,若不是有人在接应,那莫无剑怎么会出得去,而这个内应竟然还在自己身边假惺惺地问着自己解决方案,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啊。 张凤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这些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白无双的这个方法虽然可以解决一时的问题,却会为以后埋下祸患,只要让莫无剑背了这次暴动的黑锅,白朝与茶国的梁子就真的是结下了。 茶国国王是个十分看重名誉的人,若是他的儿子平白无故地被冤枉,定永远都不会再与白朝交好,两国本就处于危险的状态,这压倒驴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应该就会出自白无双的手上。 莫无剑等人却已经安装完毕,一行人将包袱全都拿了出来,各自凑了点钱,去几家布庄装,伪装成经商的队伍,混入了一个离京城较近的小村庄里。 村庄中的经商队伍还不少,都是希望能够去京城,将手上的货物卖掉,变换成现银,莫无剑等人找了好几家客栈,都被告知客满,已经没有空房了。 这让莫无剑等人头疼不已,这小村庄虽然以客栈收入为主,但由于商队过多,他们的运气似乎都在逃离京城的时候用尽了。 “各位客官,小店还剩最后两间房……您看……我们小店可是这庄子里最后的一家了,若是你们不要,就只好再委屈几位翻过那座山,去下一个庄子了。” 那小二的脸上浮起一抹充满了铜臭气息的笑容,这最后的房间定能够抬个高价,这个商队虽然规模较小,但身上穿的却都是好料子,是个能宰的主。 第五百七十八章 批文 第五百七十八章批文 李思是个老江湖,立刻对着那小二说道,“有话就直说吧,这山上晚上可一点也不太平,这两间房,我们要定了。” 那小二立刻嘿嘿一笑,他机灵地笑着对李思说道,“客观一看就是个聪明人,好吧,我们这两间房,价格上,或许要比其他家高上一点点……” 白苏苏看着那小二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方才他们为了掩护身份,已经花了不少钱,现在身上的盘缠也没剩下多少了,还要支撑以后的艰辛路途。 “五十两银子一间。” 那小二高高昂起脖子,眼中闪烁着极为兴奋的光芒,就好似是一个饥饿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个雪白喷香的馒头。 “什么!一百两?你这是黑店吧!” 暗卫队长一听这话就立刻激动地跳了起来,他一年的饷银才一共二百五十两银子,这还是正一品的年俸,换做其他小侍卫,每月的月俸才只有五两,这小店的老板可是想钱想疯了了吧? 莫无剑与白苏苏也同时皱起了眉头,莫无剑与白苏苏在小时候也算是富养,这个一百两乍一听,似乎也不是很多,但她们也是在江湖上闯荡过的人,这一百两对普通百姓与游侠来说,真的是天价了。 “几位客官,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这小店也是有官府批文的,是实打实的正规客栈,你们这么说,可是有失公道啊。” 那小二听闻此话,却依旧是毫不在乎地摇着头,躲在柜台后的掌柜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他们在这儿开了几十年的店,见过了那么多的来往顾客,自然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这解人今日是不可能到别处去的,也就只能任由他们大捞上一笔了。 李思也看出了掌柜脸上的笃定,这家店已然是十分机灵的老店了,这两个人也早已摸透了江湖规矩,宰客之道也是平常之事,若是遇到脾气暴躁一点的游侠,或许还会与他们动手争取个道理,这个掌柜与小二似乎也是不会武功之人。 只是,若是在此威胁着两人,闹出事情来,定会惊动官府,动用暴力会让莫无剑与白苏苏惹上麻烦,思来想去,也只好顺了这家黑店的意,将足两的房费交了。 白苏苏却在此时站了出来,她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对着那掌柜说道,“二位,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小商队,也没有多少人,而且手头上仅有的也就只有这些布匹了,我们就是因为没有现银才想去京城买了这些布匹,身上可真的没有带那么多钱了。” 白苏苏那双眼中闪烁着泪光,她咬着贝齿,鼻尖微微发红,声音也带着几分哭腔,看上去弱不禁风,惹人怜爱。 那掌柜的与小二都不由得看愣了眼,心中微微发软,只想听见那个糯糯的小声音在他们耳边能够多说几声。 莫无剑却是有些不乐意地看着白苏苏,他可从未想过一向刁蛮任性的她,竟然也是能屈能伸,懂得在关键的时候运用身边的优势了,看来在他没来京城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她跟着楚恒语学到了不少。 “求求你们了,行行好吧,一看二位就是心底纯良之人,我一个弱女子,在这么寒的夜晚,露宿街头,这天寒地冻的,该让我怎么活啊。” 说罢,白苏苏便抬起衣袖,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她在用袖子拭去眼泪的艺术按键,眼神凌厉得朝着那两个黑心的人仔细打量了一眼。 那小二有些微微心软了,便回头朝着掌柜的看了一眼,轻声说道,“掌柜的,这姑娘似乎说的都是事实啊,你看看他们,说是来京城经商的,随身却只带了这么点布匹,似乎本就没什么钱。” 姜还是老的辣,他已经上了年纪,可不会因为某些年轻貌美的姑娘那三两句故意装可怜的话,而改变自己的主意,他摇头说道,“没钱就别商量了,去别的地方找找吧,我们是开客栈的,可不是布庄,要不你们去村里的布庄换了银两,再来我这儿住店?” 白苏苏到底还是白苏苏,她见那掌柜的铁石心肠,心中也来气,刚想要将气撒出来,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莫无剑背着手,悄悄给白苏苏做了个“不”的手势,白苏苏便只好愤愤地向一边看去,咬着唇儿不再说话。 莫无剑的脸上带着笑意,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掌柜说道,“既然掌柜的如此坚决,那我也不能再这般为难你们了,现在天还没黑尽,我们还是快些赶路,翻过山头去下个村庄找找吧。” 说罢,莫无剑便甩了甩袖子,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一旁的暗卫队长刚要抗议,却见莫无剑甩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意思,立刻毅然决然地挥了挥手,对着其余的暗卫说道,“都跟着走了!我们去找下一家。” 那小二与掌柜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行人的举动,这与他们所料想的可是完全不同啊,掌柜的还一直坚信这些人会任由他宰割呢,怎么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难道说,自己定的这个价格真的太高了。 白苏苏也十分可惜地朝着那两人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哎,真是不巧呢,没想到第一次来京城,连个客栈都住不了。” 说吧,白苏苏便装作伤心的样子轻轻抬手擦着眼泪,又十分落寞地转过身去,两只肩膀轻轻抖动着,就像是在哭的模样。 李思也立刻配合着白苏苏的演出,伸出手,装出安慰着白苏苏的样子,所有人都俨然入了戏,全力在那两人眼前演着。 莫无剑走出客栈的门,他抬头看了看天,眉头的褶皱变得更深了,“啊,这云气,似乎是要下雨啊,下雨天可不能上山啊。” 听闻此话,那掌柜的与小二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下雨好啊,下雨了自然就能逼着这些人留下了,他们定是无论如何都会给出那一百两的。 白苏苏也在奇怪,为何莫无剑会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这外面的天气十分的好啊,是个非常晴朗的夜空,连月亮都是看得清晰极了,又怎么可能下雨。 正想着,却又莫无剑又开口说话了,“哎呦呦,我们这布匹可是上好的云锦缎子,千万不能碰到水的啊,这些东西可是要比我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值钱,大家还是将身上的蓑衣拿下,盖在布匹上吧,或许能不让它们染水。” “云锦?”掌柜与小二的耳尖,一下子就抓住了他们对话的重点,他们立刻相互看了一眼,脑中的算盘又重新飞快地运作起来了。 第五百七十九章 计中计 第五百七十九章计中计 这云锦可是好东西啊,这可是江南之物,在京城的富有人家也不是多见,只有贵族与皇宫里的娘娘才能穿戴的东西,这可是有市无价的宝贝啊。 掌柜眼前一亮,立刻又出声对着莫无剑说道,“客官,我们这儿的天气还十分怪异,这雨若是下起来,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客观真的就不再考虑考虑留下?毕竟你们都将蓑衣放在货物上,人会冻出病的吧,而且还有一位柔弱的姑娘呢。” 莫无剑听闻此话,知道这掌柜的已经上了勾,他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脸上却瞬间换上一副为难担忧的神情,缓缓转身回答道,“但我们身上可没有那么多钱住店啊,这两间房的费用,我们可是真的付不起。” 一旁的白苏苏在心底深深鄙视这家店中的掌柜与小二,能将敲诈说的这般有善良之心,也够是难为他们的了,什么关心柔弱的姑娘,方才姑娘的眼泪,可没有这金闪闪的钱好用。 “这样吧。”那掌柜的终于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白苏苏这才看清了他的真是模样,方才他的身材一直被柜台挡得严实,现在才发现这个精明的人竟然是个小侏儒,果然是短小精悍。 “小店呢,从来都不做什么亏本生意,但今日看你们着实是有难处,便也体谅你们几分,这布匹对我们来说虽然没什么用,但却能让你们睡个好觉,我就准你们把货物留下当房费吧。” 这话说得十分好听,若是不知情者听起来,还真以为这个掌柜是个大好人呢,白苏苏在心底暗暗犯了一个白眼,这个掌柜真是老奸巨猾,看来这家店应该已经黑了不少的过往旅客了。 莫无剑却并没有就此松口,他皱着眉头,十分不悦地看着掌柜的,一板一眼地说道,“掌柜的,想必您方才也听到了吧?我这些可都是上好的江南云锦,这是只有皇宫与贵族才能穿戴的好料子,一匹布,定是能卖出比一百两高得多的价格,你可是全要?” 那掌柜的眉头一挑,他自然是黑心之人,不然也不会干这些黑心的勾当了,他撇撇嘴,对着莫无剑说道,“那客官,你认为被水淋湿了的云锦,还能值那么多钱吗?” 莫无剑沉默了,他紧紧地握着拳头,装作十分纠结的样子,他一咬牙,对着那掌柜的说道,“好,那就给您两匹布。” 掌柜的从鼻子中发出了一个不屑的单音,又接着说道,“客官,您可要想好了,您若是今晚不住在这儿,这云锦估计您得赔了,不仅如此,你同行的商队、姑娘定也会被雨淋到,到时候若是得了个风寒之类的,那就又要赔上一大笔医药费……若是抵抗力弱点,说不定……” “三匹!”莫无剑果断地加上了一匹布作为筹码,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脸上的神情却依旧是纠结又为难的样子。 那掌柜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奸笑,他从袖子中伸出一只短短粗粗的小手来,张开了那胖乎乎的五个指头,十分笃定地说道,“五匹。” 莫无剑的拳头握得噼啪作响,他紧紧皱着眉头,闭上眼睛,脸上的神色难受到了极点,在痛苦的片刻沉思之后,才终于睁开了眼睛,很不情愿地朝着掌柜的点了点头。 “好,就这样说定了,五匹,就是五匹,我们住一晚上!” 那掌柜的脸上却是灿烂的笑,他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子上了,心里更是美滋滋,若是能够拿到五匹云锦,他这一年都不用干了,已经足够了。 原本他只是想要讹一讹这个小商队,谁知道,竟然还翻出了数倍,这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好事啊。 送上门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但是,我还有一个请求,我们在今晚要重新清点一下布匹,再从中拿出您的那五匹来做个账目,好回去后能够给主子交代,所以,我们先用一匹布押在您这儿给您当定金,后面的四匹,明日我们交房的时候再给你,你看如何?” 那掌柜的稍稍由于了一下,毕竟他也是生意人,懂得这其中的账目做法,他认为,欧无剑他们是要将这五匹云锦做个黑账的意思,便也立刻爽快地答应了,毕竟,那一匹好的云锦也能够让他狠狠赚上一笔了。 见掌柜的同意了,莫无剑便立刻挥了挥手,让人从货车上拿下来一匹布,他将布交到掌柜的手中,笑着说道,“您收好了。” 那掌柜的见云锦来了,心中更是乐开了花,慌忙就要将布匹收下去。 莫无剑却是倜然伸手挡在了那云锦之上,那掌柜的不解地抬头看着莫无剑,他有些担心莫无剑会在此时后悔,将这云锦收回去。 “怎么了?客官,我们方才可都是一言为定的,您这可是后悔了?” 那掌柜的立刻仔细端详着莫无剑的脸色,想在其中找出一丝与自己所说相符的意思来。 莫无剑却是轻声笑了起来,他立刻松了手,对着那掌柜的摆手说道,“掌柜的,您误会了,我们都是生意人,都讲究一个信字,我既然已经答应了要给您五匹,自然不会少你任何一匹,只是我想要给掌柜的验验货,并且告诉您,这珍贵云锦的储藏办法,这还是贵重之物,小心些为妙。” 那掌柜的显然已经被莫无剑的演技所征服,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他差点忘记要验货这件事,不过,方才这客官的这个提醒,倒是更让他相信,莫无剑是个十分讲信用的商人。 莫无剑将那匹云锦打开,他只是轻轻拉开了一段儿,便十分随意地让那掌柜与小二上前来查看,他指着上面如彩霞一般绚丽的纹案,随意讲了一些令人虚荣心膨胀的事务,这嘴皮子上下一碰,便将那掌柜与小二哄得晕头转向,什么都不知晓,只沉浸在这绚丽的图案之中了。 莫无剑见已经将他们忽悠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便立刻将云锦重新卷起来,用东西包好,又交代了一些储藏的细节,那掌柜听得入迷,还不忘让小二拿了笔纸,将储存方方全都一一记下来。 莫无剑身后的白苏苏看得一愣一愣的,她以前就知道莫无剑不是一个正经人,初次见面就觉得这个人较为浮躁,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哄骗”的好功夫,若不是自己意识清醒,她也差点就快要被莫无剑骗过去了。 那掌柜的与小二再也不敢将那云锦重新打开看了,他们将其像是宝贝一样地贡了起来,眼中多莫无剑更是多了几分崇拜,那模样似乎都想要变成莫无剑小弟一般了。 那掌柜的居然愣是被莫无剑的这套“哄骗之术”弄得有些心中愧疚了,还十分小心地对着莫无剑等人提醒道,“对了,最近京城可不太平,你们拿着这么好的货,可就莫要去京城了,赶紧换个地方卖吧,京城定不能给你们个公道价钱。” 第五百八十章 还不错 第五百八十章还不错 莫无剑也立刻万分感谢地向着掌柜作揖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多谢掌柜提醒了,我们明日就往回走,去些其他富庶地方,看看能不能将剩下的云锦卖个好价钱。” 那掌柜连连点头,立刻吩咐小二将人带上了楼,给他们的房间安排得整整齐齐,舒适不已。 由于只有两间房,白苏苏又是个女孩子,那掌柜的还十分贴心地将一旁一间堆满杂物的房间空了出来,让那些暗卫们居住,而白苏苏则是单独一间。 白苏苏见那小二走了,终于按捺不住心中对莫无剑的惊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买布的时候可并没有什么云锦啊,他方才给小二与掌柜的那匹布里,白苏苏却是看得个清楚,确确实实是有真的云锦的,这难道还真是凭空被他变出来的不成? 见着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两人刚准备去莫无剑的房中问个清楚,便听闻门外响起了扣门声,“二位,大人要让你们去他房间算算账目。” 白苏苏与李思答应着,便一齐来到了莫无剑的房间。 莫无剑一见两人,便小声笑着说道,“怎么样?我的这招好不错吧?” 李思连连点头,十分敬佩地对着莫无剑夸赞道,“还真是未曾想到,您竟然还有这般的本事,这招却是是令人钦佩,行走江湖,最怕遇到的,应该就是像您这样的人了。” 莫无剑却是有些不在意地摆了摆衣袖,让两人入座,一边给两人沏茶,一边说道,“哪里哪里,大侠可是过奖了,这只是歪门邪道罢了,只能耍耍小聪明,若是一直在江湖上用这招,定会四处招惹仇敌,到最后可是麻烦缠身,报应不断啊。” 白苏苏捧着热茶,喝了一口,又朝着莫无剑细细看了一眼,点头说道,“没错了,耍小聪明,只能得逞一时,这招虽然屡试不爽,但后遗症还是挺可怕的,我只是好奇,那云锦是怎么会出现在布匹里的?” 莫无剑的嘴角缓缓上扬,那双好看的梨花眼中藏着几分狡黠,“与你的撒娇装可怜一样,都是障眼法而已啊。” 白苏苏听闻此话,不由得红了脸,方才在那么多人面前装可怜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有些羞耻,但这也是为了大家着想,怎么到他口中,倒像是在嘲弄一般了。 白苏苏轻哼了一声,立刻反驳道,“我那只是……只是希望能让掌柜的心软,或许能通融通融,不像你的那个暗卫,总是动不动就要来硬的,多没意思啊。” 话音刚落,头顶就传来一声不屑的轻哼声,白苏苏抬头一看,见那暗卫队长就在房梁上站着呢,他黑着脸那眼神,就像两把利箭似的直勾勾射向自己,似乎对白苏苏的仇恨更深了几分。 白苏苏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若是说别人坏话时,不小心被别人听去了,她还真的有点心虚,但转念一想,她方才说的的确没错啊,这个暗卫队长一旦出事,就只会吼吼吼,一点计谋都没有。 “你不服什么?难道不是这样吗?” 白苏苏索性勇敢地抬起头来,朝着房梁上脸色越来越黑的暗卫呛声道。 莫无剑见两人气氛又不对了,连忙出来打哈哈止住,“哎呦,不是说云锦的问题吗?怎么就扯到这件事情了,你们若是再闹,我就一直将这个秘密瞒下去。” 房梁上的暗卫有些不服气地朝着白苏苏剜了一眼,他闭上眼睛,装作在休息的样子,不再出声,白苏苏也不想与此人再继续无用的争辩与相互鄙视了,便也托着香腮,安安静静有些期待地听着莫无剑解密。 “你在这件事上,的确是错怪了他,这次也多亏了他的帮助,我才能这么顺利地将柜台上的两个人唬住。” 莫无剑看着白苏苏脸上那一抹不屑的神情,便也立刻为自己的暗卫解释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云锦从何而来,又与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还会变戏法?”白苏苏听得却是一头雾水,她可不记得在方才,这个暗卫有什么引人注意的举动,出了那冲动的一刻之外。 “还记得我让人去将货车上的布匹拿下来吗?”莫无剑的眼中闪烁着几分幽幽的光芒,身上也发出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当时在我的暗示之下,暗卫队长可是从火车上拿了两件东西,一件是我们在布庄买的普通的布料,还有一件则是我以前一直下车时垫脚的云锦小毯子。” 莫无剑娓娓道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嘴角更是藏不住的得意,暗卫们一直十分细心,那小毯子他们更是随身携带,不仅仅能为主人垫脚,关键时候还能防寒,甚至拮据之时还能去当铺换些银两,是暗卫们杀人越货,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 白苏苏的眼睛忽地一亮,也立刻接话道,“所以,你让暗卫将那块小毯子放在了那普通的布匹”里面,而给掌柜他们验货的时候,你是故意只让他们看到那小毯子的位置,并且还告诉了他们许多保存不利的案例,让他们十分小心,不想再打开检查了?” “聪明,就是如此!” 莫无剑伸出手来,在白苏苏的眼前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得意的笑,就像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那明天的四匹布该怎么办?” 今日虽然他们运气好躲过了一劫,但是若那掌柜的心中怀疑,明天又要挨个地一一检查,那可该怎么办? 莫无剑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严肃起来,他望着白苏苏与李思两人,小心翼翼地说道,“今晚我们得谨慎一些,一有风吹草动,我们就立刻起身走人!” 小村庄外,一小队士兵追赶摸索着来到了村口,他们看着村中那闪烁着的微弱橘红色灯光,眼里满是严肃,这次他们殿下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要是在三日内不找出逃跑的莫无剑等人,他们的项上人头,便不再属于他们现在的这幅身子了。 “以京城为中心,方圆内百里的村庄全都已经派人去查找了,我们负责的就是这个村子,张凤大人说了,这个村子可是嫌疑最大的地方,我们一定要小心查找,若是连我们也找不出,那其余地方更是没什么希望了。”一个士兵走上前来,向着他们的领队小声提醒着。 领队的眼中闪烁着火光,这帮兄弟的性命可都在这个村子上了,即使他们找不到茶国皇子一行人,也必须得在这里找到些能够做为借口的事。 “知道了,你们都要仔细查找,不可以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即使是一只蚊子,也要给我审查清楚了!明白了吗?”领队的语气冰冷而又决绝,话语中带着几分绝望,但却又有些不甘,听得那些士兵们也心头一紧,一时间都绷住了神经,将平日里没有的那股认真全都拿了出来。 第五百八十一章 逃了出来 第五百八十一章逃了出来 “明白了!”士兵们的回答声十分整齐,他们在看见领队的出发的首饰之后,便立刻猫着腰,悄悄潜入了村中的街道。 夜虽然还未深,但许多已经劳作了一天的百姓都已经沉沉睡去了,他们为了能够使家中亲人能够更好地生活下去,都充满了干劲,当然,这也需要充沛的精力来支撑,睡眠对他们来说,是极为重要的。 然而,那些百姓才刚模模糊糊睡着,便被一阵极大的破门声惊得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直直跳了起来,睡在一旁的女人与孩子也因此而害怕地蜷缩在了角落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啊?会不会是土匪?”女人躲在男人的背后,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门口那些缓缓进来的黑影,其中满是恐惧。 男人缓缓站起身来,他先小心翼翼地用手摸到了身后的一根铁棍,紧紧握在手中,横在自己与女人的面前,他大着胆子朝着那些黑影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毁了我的房门?” 话音刚落,房中的灯亮了起来,那光线渐渐照亮了那些黑影的身躯,其上那寒光麟麟的铠甲与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极为刺眼。 那男子的瞳孔猛的一缩,立刻十分谨慎地拉着女子下跪,害怕地颤声说道,“各位军爷,小人只是这村中的一个小小农民,可没有干任何坏事啊!平日也是勤勤恳恳,从不做偷鸡摸狗之事!大人定是弄错了!” “啪嗒。” 那个为首的士兵将手中的油灯放在桌角,他往前一步,烛光照亮了那张充满了戾气的眼眸,他的抿成一条线的唇突然打开,那阴寒到令人颤栗的声音从中飘了出来,钻进了男子的脑中。 “哦?那你可有看见今日有可疑的人出现在这个村子上啊?” 男子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慌张地摇头说道,“军爷,我没有见到任何可疑的人,这村子上每日都有陌生人进出,都是些商队之类,他们都住在村上的客栈之中,若是军爷要找陌生人,必定能在那儿找到,我这儿家徒四壁,屋子又这么小,除了老婆孩子,就真的藏不住其他人了。” 那为首的士兵抬眼瞟了票四周,的确,这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农具,几张椅子,一个大柜子之外,还真没有其他能藏得住的东西了。 “去,将每个角落都搜仔细了,每一处都不能遗漏!” 士兵还是下了命令,虽然这户的确像是普通人家,但事关他们的项上人头,不能疏忽大意,即使没有怀疑,也必须要仔细搜查。 女人抱着孩子在床上害怕地瑟瑟发抖,那些士兵们的搜寻方式极为暴力,他们将柜门打开,将其中的衣服一件一件扔了出来,这样的动静,让家中的老鼠都害怕地从洞中逃了出来,吱吱叫着到处乱串,将女人怀中的孩子吓得大叫起来。 那些士兵有些反感地用手指扣了扣自己的耳朵,他们那充满善意的眼神朝着那孩子看去,女人心中一惊,立刻用手捂住了孩子的嘴,磕头解释道,“孩子生性胆小,还望各位军爷恕罪,莫要与这么一个小孩计较。” 那些士兵从鼻子中轻轻哼出一个轻蔑地音符,便踢开了脚边碍眼的破旧衣服,踩着那破碎的门板,匆匆往外走去了。 女人怀中的孩子已经吓得连哭都忘记了,只是一个劲地用力抽噎着气,眼睛大大地睁着,手脚冰凉,短时间内是恢复不过来了。 那男人的腿也发软,他用手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走到破碎的门板前,将其大块的扶起,将打开的门洞堵住,他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即使那些人已经走了,他也还是心有余悸。 那女人小心翼翼地安抚着怀中的孩子,她的脸色惨白,指尖还在颤抖,蜂巢一直以来都十分安定,皇城一带的村庄更是治安太平,小村里虽然有些二流子小混混,但做事也有分寸,从未出现过今日这般的突然事件,那几个冲进来的士兵更像是阎王爷似的,让人心中难安。 “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阿娘在。” 安慰的话语刚刚落地,床头的窗户却被一阵厉风吹开,那孩子又一次地尖叫起来,男人也已经被方才的事情吓破了胆,现在正处于神经敏感的状态,他立刻闭紧了眼睛,举着手中的棍子就往窗户那儿挥去。 然而,那一棍子下去,却没有他料想的那种打到实物的感觉,而是被一股阻力拦在了半空,任由他怎么用力也挥不下去。 那男子心中生疑,便悄悄睁开了眼睛,却见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在正一手抓住了男子的棍子,趁着月光,男子看到了那只修长的细腻的手,心中微微一惊,连忙问道,“你是谁?难道就是方才那些士兵要找的人?” 那黑衣人依旧没有松开手,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开口朝着男子问道,“不,我只是想问问,方才那些士兵去哪儿了?你可有跟他们说实话?” 那男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果然如他所想,这个蒙面人是个女子,他立刻用力地点头说道,“我自然是不敢说假话的,我除了你之外,没有见过其他的可疑的人!女侠,你快饶了我吧,若是那些士兵折回来,我们一家子就真的完了。” 那女子听闻此话,立刻松开了握着棍子的手,男子只是轻轻眨了眨眼睛,那女子便从他的眼前凭空消失了,他愣愣地举着那棍子,在屋中四处张望着,屋中一片寂静,除了那窗子被夜风吹得噼啪作响之外,便没有其余的声响了。 男子无力地垂下了手,坐在床上的女人不解又害怕地摇了摇头,今夜,他们定是睡不着了。 士兵们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地搜查着,村中的犬吠声四处响起,孩子的哭闹声与妇女害怕的尖叫声也连绵不断,整个村子的灯光都亮了起来。 睡在客栈里的莫无剑等人也被如此的动静给惊醒了,不光光是他们,连隔壁房间的那些商人们都闻声走出了房门,来到柜台前,向着掌柜的打听情况。 “出什么事了,这么大动静,我们明日还得赶路呢,就不能让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吗?你这儿隔音效果怎么这么差!退钱!” 一群商人围着掌柜的,大声嚷嚷着,看这情况,估计这精明的掌柜,也定是以同样的办法坑了这些过路商人的不少钱,现在又出了事,自然会引起那些商人的不满,开始找借口闹事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 待遇 第五百八十二章待遇 那小二连忙烂在柜台面前,神色为难地解释道,“这可与我们客栈没有半点关系啊,谁也不知道今夜竟然出了事情,惹得从京城来的官兵家家户户严密搜查,是宫里大人的命令,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不敢乱违抗啊。” “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可不管这些突发事件,我们要睡觉!不然,明日就将你这家黑店告到官府去!”那些商人心中气愤,本就是被这家店狠狠宰了一笔,现在出了高价却得不到应有的待遇,自然是沉不住气了,一个个都脾气暴躁地上窜下跳,恨不得将这客栈都给拆了。 那小儿这时也来气了,这生意做得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么突然的事件,他也只是个混口饭吃得小二,用得着如此难为他吗? “这话说得,难道你们都无视朝廷命令吗?这些官兵为何会来我们小村大动干戈?还不是因为你们之中藏了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定是这样!是你们商队自己的过错,怎么还算到我们村里人头上来了!依我看,就应该将你们全放出去,让那些军爷好好查个遍,也好还我们小村一个太平。”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是你们客栈对客人的态度吗?什么叫我们有问题!我们的东西可是光明磊落,没有见不得光的,你最好将你们店的黑勾当藏藏好喽,要不然,今日那些军爷前来,定要你们的狗命。” 那些商队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一个个在商道上打拼了那么久,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对于这些刁钻的说法,他们自然也能怼回去。 这些冲突全看在莫无剑与风苏苏的眼中,他们两人立刻回到了房间,召集了所有人,商量逃跑的办法。 “真如你所说,这晚上果然是出事了。”风苏苏将早已准备好的包袱背在背上,她与师傅一直处于潜睡状态,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晚上能睡个踏实觉,是个弥足珍贵的事情。 “只是现在我们若是逃跑了,那更会引起那些士兵的怀疑,我们总不能真的黑灯瞎火的就摸上山吧?这山路崎岖,我们定逃脱不了那么多士兵的追查。”李思却是为此事感到担忧,他们的目标明确,行事又有规律,而己方的人手又那么少,总觉得有些不妥啊。 莫无剑陷入了沉思,一旁的暗卫却是忍耐不住了,他十分急躁地在一旁来回走动,“殿下,这件事情可是拖不得啊,现在那些士兵正挨家挨户盘查呢,听着外面的动静,马上就要到这家客栈了,若是我们还不走,难道要在这儿等着被他们抓住吗?” “你给我安静点!着一路上你都在出馊主意!”风苏苏也有些忍不住了,她一直感受到这个暗卫队长对自己的故意针对,她也是有脾气的,这个暗卫队长,作为茶国最厉害的侍卫,竟然是个如此心胸狭窄之人。 “你什么意思?”那暗卫队长立刻激动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立刻要朝着风苏苏冲去,两人的脸上都赤裸裸地展现出了对对方的嫌弃与恨意。 “行了,都别吵了,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们的目标太大,人数太多,无论是我、苏苏姑娘,还是李思大人,都是这些官兵所熟悉的面孔,我们若是现在不走,真的就是在等死了。” 莫无剑再三思量,终于打断了两人的剑拔弩张,他站起身来,有些无奈都将现在的情况告诉风苏苏,这次的逃跑,本就是困难重重,不拼一把,又怎么能逃出升天。 “哼!女人就是没头脑!”那那暗卫队长轻蔑地看了风苏苏一眼,他得意地转过身去,将包袱一甩,背在背上,朝着安慰们命令道,“都打起精神来,誓死要保护殿下!只要能熬过了今晚,以后的路途,就会顺畅许多!” “恐怕,要女人来救你们的命了。” 正当那些暗卫们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众人的头顶上传来了一个带着成熟魅力的女声。 暗卫队长立刻警觉地摸上了腰上的匕首,“唰”地一声,朝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扔了过去,“谁!给我出来!” 众人讶异,连李思也吃惊地抬头看向那个声音,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连他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那女子轻松接住了暗卫队长的匕首,她眼神一凛,反手将匕首还了回去,只听“叮”地一声,那匕首直直插在了暗卫队长的身后。 所有的暗卫都被这一举动给激怒了,他们立刻腾空而起,也一并跳到梁上,想要与那神秘女子进行搏斗,那女子却是不慌不忙地将手抱在胸前,毫不在意地说道,“你们仔细想想,若是在这儿发出大动静,你们猜,那些官兵会不会立刻赶来呢?” 暗卫们犹豫着相互看了看,莫无剑却在此事眯起了那双好看的梨花眼,他轻轻摆了摆手,对着那些暗卫们命令道,“都下来吧,她应该不是我们的敌人,若不然,方才那一匕首,应该是插在你们队长的胸膛上,而不是门板上。” 那些暗卫立刻都跳了下来,悄然落地,那女子看着那些暗卫的动作,不由得夸赞道,“没想到这些瞧不起女子的人,轻功倒是不错。” 就在此时,风苏苏看见了那神秘女子的腰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反光了,她仔细一瞧,那闪光的东西正是她当初赠送给阿红姐姐的诛天芙月刺! “等等!我认识这个东西!”风苏苏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她立刻朝着那女子喊道,“阿红姐姐,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原来是朋友,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快些下来吧,有朋自远方来,自然要好好招待,哪有一直让朋友在房梁上呆着的道理?” 莫无剑梨花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他立刻让人空出了一个座位来,沏上茶水,请着风苏苏口中的“阿红姐姐”下来入座。 那神秘的黑衣女子飘然落下,她一个优雅的转身,便轻轻摘去了脸上的黑色面纱,露出那张性感妩媚的面容,她扭着腰肢缓缓入座,从袖中拿出一根细长的烟卷来,用手指轻轻托着,送入口中,轻轻吸了一口。 那暗卫队长对风苏苏的朋友自然也没有半点好感,都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了,怎么还在这儿做些慢吞吞的无关紧要的事,管她是什么阿红阿绿的,阻止他们逃命的就是敌人! “你是什么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若是前来妨碍我们,拖延时间的,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第五百八十三章 喧闹 第五百八十三章喧闹 暗卫队长的眼中闪烁着几分火光,一个女人就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而且看着她方才的身手,似乎还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呵。”阿红姑娘只是轻轻一笑,她从口中吐出烟雾,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对着莫无剑说道,“你的这个手下似乎很不服管教呢。” “姑娘不必在意,我的护卫的确是态度差了点,但人还是不错的。”莫无剑倒也不急,他笑着看着阿红的那支神奇的烟杆子,眼里多了几分笃定。 阿红将一个黑色的包袱从背上卸下,她将东西轻声放在桌上,又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对着莫无剑与风苏苏说道,“你们将包袱中的东西戴在脸上,就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风苏苏听闻此话,立刻将包袱迅速打开,其中装的竟然是一幅幅软绵绵的面具模样的东西,那面具的皮质极为丝滑,与人的皮肤完全一致,风苏苏挑了一张没有胡子的面具,立刻对着房中的铜镜,小心翼翼地戴在脸上。 铜镜中风苏苏立刻变成了一个相貌平平的普通姑娘,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面容,转过身来,立刻对着李思与莫无剑大声喊道,“这真的太逼真了,你们也赶快试试!阿红姐姐的手最是巧了,我见过她的雕工,这面具,完全信得过!” 莫无剑与李思也与风苏苏一样戴上了面具,莫无剑将剩下的面具递给暗卫队长,暗卫队长不亲不愿地接下了,那些小暗卫早就对这幅面具好奇不已,立刻都一哄而上,迅速戴在了脸上。 莫无剑看着一屋子的陌生人,那双被面具贴成了眯眯眼的脸上也透出了一些安心,但另一个问题涌上心头,这客栈的掌柜与小二可都是见过他们真容的人,这可怎么办? “我们来客栈之时,已经与楼下的掌柜和小二打过照面,他们知道我们真正的样子,怕变成这样,还是瞒不过去啊。” 阿红姑娘却依旧保持着她那性感妩媚的笑容,她吐出几个烟圈,晃了晃那细长的烟嘴,柔声细语地说道,“这点你就放心吧,我方才上来之时,给了那小二与掌柜的一点甜头,自然还有一点小小的威胁,即使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完全不敢将你们暴露出去。” 话音刚落,楼下便传来一阵极为喧闹的声响,风苏苏心中一惊,立刻朝着莫无剑提醒道,“那些官兵定是来了!” 莫无剑的眯眯眼中多了几分严肃,他立刻站起身,对着所有人吩咐道,“我们这就下去,记住,一定要冷静,不可露出马脚!” 暗卫队长明白情况的严峻,便也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还是有些不悦地朝着正在吞云吐雾的阿红姑娘看了一眼,实在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嘴,开口问道,“那她该怎么办?我们在掌柜那儿登记人数的时候,可没有多出一个啊。” “我都已经让他们改了口径,又怎么会漏掉这么重要的事情。”阿红姑娘却是十分淡然的继续抽着烟,她的眼角斜睨着暗卫队长,嘴角带着一个狡黠的弧度。 那暗卫队长见自己又没讨到好处,便又盯上了阿红身上的夜行衣,“你穿成这样,不就是想要告诉那些官兵,我们就是那些逃亡者吗?” 阿红的嘴角更加上扬了一些,只见他轻轻拽住了腰间的一条带子,整个夜行衣便立刻“簌簌”往下落去,显现出其中那绚丽的衣服来,她轻轻将那夜行衣变成一条优雅的黑色围巾,系在脖子上,更衬得那脸蛋雪白红润了。 “怎么样?我这般可像是个跟着商队的姑娘?”阿红朝着暗卫队长抛了个媚眼,又将烟斗轻轻放在嘴边,惬意舒心地吸了一口。 那暗卫队长竟然因此而红了脸,他又羞又恼地扭过头去,不再同风苏苏等人说一句话,莫无剑却是没空注意暗卫队长的神情了,他立刻冷冷命令道,“都随我一同下去。” 众人跟着莫无剑来到了楼下,客栈们口正整齐地站着一排穿着轻甲的士兵,他们神情严肃,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决绝,为首的士兵大步走了进来,他先是朝着客栈内环视了一圈,而后才看向那个一直陪着笑脸的掌柜与小二。 “军爷,这客栈的人都在这儿了,小的敢保证,我们这儿没有军爷要找的人。”那侏儒掌柜比划着自己的双手,神色似乎有些慌张。 那为首的士兵捕捉到了掌柜眉眼间的恐惧之意,便立刻从怀中拿出两张画像来,展开在他的面前,厉声问道,“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你这儿没我要找的人?你可知道他们是谁吗?” 那掌柜的看着画像上的一男一女,心中隐隐有些发憷,这两人分明就是方才最后来住店的,可是方才那个女侠关照了,若是他胆敢将这些说出去,她可就要杀了他。 “这两个人面生得很,完全没有见过,小二,你看,你见过吗?”那掌柜的心中立刻站定了立场,这些年来,朝廷欺压百姓的官兵可不少,自己与这些事情扯上关系没有半点好处,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呢,毕竟,他们这家店也不是什么能甩得出的台面的。 那小二眼神闪烁着看着画像上的两人,他的手心已经出了细汗,他看了一眼掌柜坚决地面容,也立刻将头摇成了碧浪鼓,“军爷,我是这儿的小二,只要是来我们客栈的客人,我都会与他们打照面,我对这些旅客的面容也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只是,着两张面孔,我确实是没有见过。” 那小二的手指微微颤了颤。,这是他说谎话时候不收控制的小动作,辛亏他及时将手放在了背后,这才没有让方才的那个士兵逮个正着。 那个领队士兵狐疑地看着两人,这些做生意的人,眼中多少都会有些贪婪的邪气,他从这两人眼中分明看到了一些隐瞒的东西,因此他对他们方才所说的话,是完全不相信的,他相信的,只能是自己的眼睛。 官兵领队将那两张画举在手里,对着那些住客们大声说道,“你们都应该认得这是什么吧?白朝的顶级通缉令!只有极大重犯才会用此!看清楚上面的人了吧?若是有知情者能告诉我们犯人下落,一旦查实,必定奖赏黄金千两!” “哇!黄金千两!这么多啊!这两个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能值那么多钱,多希望这样的倒霉蛋能够落在自己手里,这样我就不用这么辛苦地到处倒卖古董了!” 那些商人们一听到“钱”这个字,立刻变得十分兴奋起来,恨不得自己边上站着的就是通缉犯人,这样他们就能发大财了。 风苏苏与莫无剑等人戴着面具,一声不吭地看着那士兵手中自己的画像,不由得暗自摇头,着通缉犯的画师是谁,怎么会将他们画得如此丑陋,这凶神恶煞的,似乎像是山窝里的老贼,眉眼间都带着猥琐与狡猾,看了便让人心生嫌意。 “大人,你看,这通缉令上的画像可是与您一模一样啊,若是那两个不识相的家伙将我们说出去了,这可该怎么办?”一旁的暗卫队长却是眯着眼睛,仔细看着那两张通缉令,小声地向着莫无剑问道。 莫无剑嘴角的笑意一僵,立刻回头,那双眯眯眼中透着令人战栗的寒光,他压着自己的嗓音,“这通缉令画得一点也不像我!” 第五百八十四章 紧张 第五百八十四章紧张 方才还处于紧张状态的风苏苏听闻此话,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的那张通缉令画像虽然十分普通,但好歹也是正常人的模样,而莫无剑,则是真的可以用“贼眉鼠眼”来形容,不知是不是他平日里在宫中嚣张跋扈惯了,惹了那个画通缉令的画师。 风苏苏这个笑的动作,却是引起了士兵领队的注意,他立刻皱起眉头,立刻朝着风苏苏的方向喊道,“你!为何要笑?这通缉令有什么好笑的吗?难不成你认识这画上的人?” 风苏苏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士兵叫到,那颗原本放松的心忽地又加速跳动了起来,她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脸颊上的面具,见面具完整,才仰起头来,向着士兵怯生生地回答道,“军爷,小女子并不认识画上的人,只是这男子的面容好生奇怪,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般长得一眼就看上去像是贼人的人。” 听闻风苏苏此话,莫无剑的眼中便多了几分无奈,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刁蛮公主竟然还敢在那些官兵面前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地调侃自己,还真是…… “严肃些!这画师是不会弄错的,犯人可是茶国的皇子!他们茶国人本就狡猾,都是一个样,你们只要记住这张画像,就能找到他!” 领头的士兵十分严厉地批评了风苏苏的调侃,却更加笃定地承认了通缉令上那个不堪入目的人,就是莫无剑本人,这让风苏苏都快要憋出内伤了,只好假装不舒服的样子,用袖子掩住唇角的微笑。 但那侍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已经找遍了整一条街,可是连嫌犯的半个影子都没有捞找,这最后的希望就全寄托在这个村庄的最后一家客栈了,因此,凡是有可疑的地方,他都不会疏忽大意地放过。 而风苏苏则是引起了他不小的怀疑,这一路来,所有百姓对他的态度都是敬畏的,就只有这个女子是出奇的大胆,竟然敢直接在通缉令面前说笑着。 “给我去这些人里仔细比对!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刻逮捕!” 领队立刻下了命令,士兵们让那些商人们将队排好,拿着画像仔细地一个个进行比对,而那个头领则是单独让风苏苏等人站了出来,由他亲自认真盘查。 暗卫队长对风苏苏的恨意又多了几分,这个女人,真的就是扫把星,什么倒霉事,只要她在,就必定是逃脱不掉了,他们原本能混在商人堆中轻松躲避过去,现在非要承担风险,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莫无剑也看出了领队士兵的怀疑之处,他立刻站出来主动对着士兵说道,“军爷,我是这支商队的负责人,放才无礼的那个,是我们队里的小百灵,她最是大胆,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都敢胡乱瞎说,若是冒犯了军爷,还请军爷多担待。” 说罢,莫无剑便从袖中拿出一锭子银两,恭恭敬敬地交到那士兵领头的手上,“军爷,一点敬意,请您收下。” 莫无剑伸在半空中的手始终没有人接应,站在一旁的暗卫队长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怒火,这个小士兵好大的胆子,从来都没有人敢拒绝过殿下!他这是在找死! 风苏苏身旁的阿红姑娘也隐隐动了动眉头,若是在平日,这些士兵定会看在金钱的面子上而放他们一马,但很明显,他们现在似乎有着比钱还要重要的东西,上面应该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吧,若是找不到犯人,他们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把这银子收回去吧,我们公事公办,你们若是与犯人没有关系,那我们也必定不会为难你们。”那领队的士兵眼中闪烁着几分绝望,他已经仔细看过了这几个人的脸,没有一个是符合通缉犯上容貌的。 莫无剑微微一愣,立刻又笑着将银子塞进了领队的手中,“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看军爷们太辛苦了,这些小钱,拿去给军爷们买点小酒喝喝,也算是表达我们百姓的谢意,毕竟你们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危而操劳。” 这话说得极为中肯,那士兵头领心中也有些感动,便将银子放进了袖子,再抬头看莫无剑等人,倒也是顺眼了几分。 这时,他的眼角一斜,一个阿诺多姿的身影倒影在眼中,不知为何,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让他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疑心,又一次泛了出来。 “你是……”那士兵头领朝着阿红姑娘看着,他的脸上又恢复成了方才的严肃,“你可是京城中人?” 这话一出,莫无剑与风苏苏等人心中都不由得“咯噔”颤了一下,坏了,这个士兵不会恰巧与阿红姑娘相识吧,这样的话,他们的身份又该做如何解释? 阿红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妩媚的笑意,“啊呀,军爷,没想到您还能认识我这般的无名之辈,阿红的确是京城人,家中是做雕刻的,军爷定是对我家的雕刻有些印象。” 那士兵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连忙惊喜地拍着脑袋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雕刻世家阿红姑娘啊,怪不得呢!瞧瞧我这记性……只是,阿红姑娘,您怎么从京城出来了?京城最近不都是门禁吗?” 风苏苏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阿红,没错,自从白无双出了那个发展的馊主意之后,京城就与外界隔离开来了,城门的开关时间固定,只有少数的商人才能进出,百姓是不允许走动的,即使是外乡的来投靠亲戚也一概不能收留,阿红是今日才出来的,定会引起这个士兵的怀疑。 阿红的眼睛微微一闪,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也算是半个商人吧,我们店中的雕刻虽然有许多都是不卖的,但我的琉璃饰品一向都有很好的市场,前些日子我就带着商队将琉璃饰品带到波斯去卖了,换了些布匹回来,给我自己做几件漂亮的美衣裳。” 这么一解释,那士兵倒也是没有刺儿可挑了,阿红家的雕刻店在京城还是赫赫有名,她父亲的技艺高超,性格却极为古怪,因此,凡是有贵族希望家中能够增加一套精美绝伦的雕刻家具,定会托了阿红姑娘,才勉强能够得到几套,而且每一件都是天价,这样有来头的人,他们小士兵也是惹不起的。 “好,既然是阿红姑娘的商队,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方才是我大意了,不知道这是姑娘,才会如此无礼,还请姑娘莫要记在心上。”那士兵的态度立刻好了几倍,那张苦瓜脸也露出了几分谄媚的笑意,与之前的样子简直有天壤之别。 第五百八十五章 交情 第五百八十五章交情 阿红姑娘只是笑着优雅地点了点头,她明白,话说多了破绽就多,只要说些关键的,能够引他遐想的事情,就能够表明一切,越是清晰,就越是可疑。 那士兵朝着阿红姑娘行了一礼,便将风苏苏与莫无剑等人放回房间了,他还细心地让士兵将他们翻乱的东西整理回去。 阿红见士兵们愁眉苦脸的样子,便又多加了一句话,“你们如此勤恳办事,殿下知道,定也会体谅你们,我与你们殿下麾下的楚世子有些交情,我明日回去,会让他帮你们求情的。” 那些士兵听闻此话,眼中立刻闪烁出晶亮的光芒来,他们想要的,可不就是这个吗?这个客栈已经被他们搜了个遍,但连半个犯人的影子都没有找到,若是真的空手而归,恐怕他们小队每个人的性命都不保了。阿红姑娘这样的举动无疑是雪中送炭,有了楚世子的求情,他们就有了希望。 “多谢阿红姑娘!”那些士兵们恭恭敬敬地朝着阿红行了一个军礼,而后整齐地离开了走廊,继续搜查其他客房去了。 风苏苏立刻上前将房门关上,在门框相互碰撞发出响声的那一刻,风苏苏也终于将心中憋着的那口气吐了出来,房中的人也一个个都累坏了的样子,依靠着柱子或是桌角呼着气。连阿红姑娘都立刻坐到了椅子上,拿着烟斗猛地吸了几口,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莫无剑往口中灌着茶水,就在方才,他们在地狱的门口徘徊了一圈,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与激动。 莫无剑看着阿红姑娘拼命吞吐云雾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痒痒的,嘴角也控制补助的咧了开来,轻声笑了起来,“你们啊,方才不是还在那些士兵面前对着我的通缉令调侃我吗?怎么现在他们走了你们才紧张起来了?” 风苏苏握了握拳头,她也笑了起来,现在他的手上还是没有一点力道,若今日没有阿红姑娘的帮忙,他们就真的只能草草往山上跑了。 “阿红姐姐,今日真是多亏了你啊!是你救了我们!”风苏苏走到阿红姑娘身旁,将她身边的烟雾驱散,那双清亮的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感激。 阿红将烟斗搁在桌角,她将身上的褶皱抚平,松了口气,摇头说道,“我呀,只是个跑腿的,你们真正要谢的,可是另有其人。” 风苏苏与莫无剑相互看了一眼,四目相对之时,一道火花在他们脑中闪过,两人立刻异口同声地说道,“楚恒语?” 阿红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是他了,早就猜到你们会在出京城后的第一晚遇上困难,因此,就拜托我这个闲人出来,祝你们一臂之力。” 风苏苏的心里又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无论在何时,楚恒语做事,永远都让人安心,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任何困难在他面前,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一直都是这么厉害。”风苏苏一不小心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她的眼中闪烁着几分温柔,那个人果然还是如同她第一次见到他似的模样,那双能将人看透的丹白眼,似乎现在就在她的面前,正深情地看着她。 莫无剑却是皱着眉头看着风苏苏,不知为何,他看见风苏苏这般崇拜楚恒语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说,这次确实是靠着楚恒语才能顺利逃脱,他是自己的恩人不错,但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次白无双可是下了死命令,必须让这些小队找到你们,所以,平日那套送钱的伎俩,在他们面前是完全行不通的。”阿红姑娘看着莫无剑那郁闷的神情,轻声笑了起来,“不过方才我真是被摸过殿下的行动给惊到了,没想到百姓口中的纨绔公子,竟然是个这么能屈能伸的人。” 莫无剑破天荒地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方才的方法确实是笨了一些,但的确一直是十分实用的,他也一直在江湖行走,好歹也学上了一两招好过路的办法,为了活命,低声下气是必须要做出的决定,他可以是高高在上的最贵皇子,也可以是流落街头,与那些脏兮兮的乞丐同吃同住,他已经成了一个包容性极强的人。 “阿红姑娘抬举了,我只要不在皇宫,我就不是皇子,姑娘是苏苏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的身份是平等的。”莫无剑十分欣赏地看着阿红,方才她冷静应对的模样他可都看在眼中,这是一个充满了智慧与勇气的巧手女子,光凭借易容的面具这一项技能,就是个极为难得一见的人才了。 “不过,这也还多亏了苏苏姑娘,哦,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叫做洛飞。”阿红朝着风苏苏感激地笑着,她将腰间的诛天芙月刺拿了出来,放在桌上,“若不是这把刺,我也就没有办法雕制作那么轻薄的琉璃丝,今日也不可能会让你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张脸。” 风苏苏现在真的是相信“有德有报”这个词了,她在无意中做出的好事,都已经在她危难时候作为脱困办法返了回来,她打心眼里为此事感到高兴。 “阿红姐姐用得顺手就好,只不过,这两日京城可不太平,我们明早就会继续出发,姐姐您要怎么回去呢?” 风苏苏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担忧,也不知京城中书楚他们怎么样了,攻占了城门,又冲到宫门前去造反,这简直就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京城的确是暂时回不去了,不过我在这小村子里有个熟人,倒是能够凑合住个十天半个月的。”阿红姑娘对此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突然间,她的眼神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对着莫无剑提醒道,“今日起出城门之时,听见了一个对你极为不利的消息。” 莫无剑却是十分淡然,他那双被面具遮住的梨花眼里也无所畏惧,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事情了吗? “大皇子好像说,是因为茶国皇子在京城中到处散布谣言,蛊惑民心,最终还用过手段让百姓反了自己的朝廷,我原本还有些相信,但今日见到了莫过殿下本人,倒是不认为殿下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阿红姑娘用手帕轻轻遮了遮自己缓缓上扬的嘴角,她的媚眼如丝,悄悄打量着莫无剑变幻莫测的脸色,眼中多了几分深意。 风苏苏捏着拳头,心中的愤恨,却是越来越深了,白无双这个混蛋,做出的决策就像是过家家似得,从来都不经大脑思考,出了问题就只会到处找借口,譬如这次的民众暴乱,就又将黑锅甩在了莫无剑头上。。 第五百八十六章 小声嘀咕 第五百八十六章小声嘀咕 “白无双怕是疯了吧!他应该知道,若是将这些胡编乱造的话语传出去,茶国定会成为众箭矢的目的地,被世人所唾弃,他可是连护肤都还没完全攥在手中,究竟是谁给了他这般的胆子?” 风苏苏纷纷地走到一张椅子旁,她看了看一旁的一组盆栽小品,方才那可烦躁的心又变得异常活跃起来。 莫无剑的脸色也也凝重地可怕,他早就想到了,白无双定会从他身上做文章,没想到,这文章倒是越做越大了,白朝就是因为他这般完美的自我中心主义者,才会变得如此凌乱。 让白苏苏更加担忧的是,以前白无双只是犯些小错误,那些残局,张凤也会帮忙解决,但现在,这个白无双似乎越来越放肆了,连张凤的建议也完全不予考虑,我行我素,若是一直让他这样任性下去,白朝迟早是要毁在他手中的。 “我们必须赶紧找到秋石医师,这政权一天在白无双手里,白朝一日不得安宁。”白苏苏紧紧攒紧了拳头,她不能容忍白无双这般无脑的行为,更不忍心看到白朝百姓被她这个万恶的哥哥握在手中肆意蹂躏。 李思心中也十分难受,不过,他们呢这些人好歹已经逃离了白无双亲手制造的魔窟,他更担心现在还在与朝廷顽强抗争的书楚他们。 皇宫里张凤正趴在桌上,绞尽脑汁写着一些安抚人心的话语,白无双在一旁冷眼看着,门外的士兵时不时地走进来报告着那些暴力民的情况。 “都已经在外面闹了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停歇,他们不是号称粮食用尽,钱币无存了吗?没有了这些,他们哪来那么多力气,天天扯着嗓子在宫门口鬼吼鬼叫的。”白无双烦躁地皱起了眉头,他十分厌烦身边的这一切,更是厌烦桌上那个正奋笔疾书却惺惺作态的人。 “只要一日不给他们一个明确交代,他们便一日不肯罢休,这是一定的事情,还请殿下能耐心些,换个角度思考,这么哒大的事情,需要一点一点慢慢解决!”张凤将笔放下,他将桌上的纸张拿起,按照上面的文字又细细默读了一遍,而后十分恭敬地拿给白无双,小心翼翼地叮嘱道,“殿下,您的态度一定要温和而抱有歉意,若是太过强音硬……” 白无双却是冷冷打断了张凤的话,他冷哼一声,顺手将纸交给了一旁的侍卫,极为不耐烦地说道,“拿去念给那些暴民听听,若是他们还不听话,就莫要再给他们好脸色了。” 张凤心中一惊,立刻激动地站起身来,向着白无双劝说道,“不行啊,不能这么做!殿下!您可别忘了,我们的虎符还没有收集全呢!我们手中没有军队,暴民的人数可不在少数!凭借我们手头仅有的人手,是绝对行不通的!” 白无双却是恶狠狠地回头瞪了张凤一眼,大声训斥道,“就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才让地牢里的那个废物白吃白喝了那么久!到现在也没有弄到可以利用的东西!” 张凤心里一闷,只觉得喉咙口涌出一阵血腥的气味,他实在是忍不住胸口的剧痛,“哇”地一口,鲜红的血液从口中喷出,沾染了他的那身白衣。 白无双有些厌恶地看了张凤一眼,口中小声嘀咕着,“不中用的东西,一到关键时刻就开始生病装弱,要你何用?” 张凤虚弱地抬起头来,他有些不敢相信,那冰冷的字眼竟然是从白无双的口中吐出的,他为白无双卖命了这么多年,扪心自问,没有产生过任何异心,更是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白无双的事情,没想到,这多年的忠诚与执着,竟然换来的只是这么一句冰冷刺骨的话语。 恶语伤人六月寒,张凤今日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感受,他只觉得自己那颗原本火热的心,一下子被夹杂着冰块的水给彻彻底底地冲刷了一边,那细小的冰尖,将他的心,划得鲜血淋漓。 张凤的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他那双狐狸眼中弥漫着悲哀的雾气,理智却依旧占据了上风,他缓缓从袖中拿出手绢,从容不迫地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深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身体。 “殿下,这件事,必须由您亲自去做,暴民需要的是一个领导人直接对他们的承诺,而不是一个替身,您这样的做法,会让他们更加愤怒的,为了您的帝王之位,还请殿下能够接受张凤的劝谏,张凤承诺,今日若是解决不了宫门前的问题,张凤定告老还乡,永不给殿下添乱。” 张凤的眼中闪烁着几分不甘,明明天下已经唾手可得,但自己却是在一开始就选错了人,眼前的白无双天资愚钝,原以为长久的教导与言传身教将会让他明白一些治国之道,但是他想错了,木头就是木头,不会有人的智慧与情感。 白无双厌恶地看了张凤一眼,从以前的信任,道这两日的嫌恶,只是隔着一个小小三皇子的只言片语,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度不过某些根本没有查实的流言,想来也是够悲哀的事情。 “好,你可要记住你的承诺,只要今日除了一点差错,你就立刻从我身边滚蛋!”事到如今,白无双也已经不再隐晦自己对张凤的讨厌之意,他冷着脸,转过身去,不再看那个为他忠心办事的人一眼。 “好,殿下,我明白了,还请您能够亲自去将这份稿子念给百姓们。”那双狐狸眼中的火苗已经完全熄灭,他现在只巴望着能够在临走时,为白无双最后再做一件事。 白无双不耐烦地从侍卫手中夺过那张手写的稿子,大步走了出去,正如张凤所言,他一出现在宫门的城楼之上,那些百姓们便停止了手中的攻击,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愤怒却带着几分期待。 很显然,民众对朝廷还寄存着一丝希望,只要白无双能够稳住他们的情绪,并且说些他们希望能够听到的话语,这一切立刻会烟消云散。 白无双十分鄙视地扫了一眼那些百姓们的面容,他抖了抖那份稿子,先是粗略地扫了一眼,而后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站在他身后的张凤心中一凉,他紧紧地攒住了拳头,心中只祈祷着白无双不要胡来,继续照着他的稿子念下去就好。 第五百八十七章 清晰 第五百八十七章清晰 白无双回头看了一眼张凤,脸上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只见他将稿纸拿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几分沉重的神情,照着张凤的稿子念了下去。 张凤心中长长呼出一口气,然而,这一放松,胸口的痛却是更加清晰了,他皱着眉头,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的耳中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了,他拼命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些民众脸上的神情。 然而,他的眼皮却沉重万分,在上下眼皮相互碰撞的前一刻,他看见两个侍卫十分紧张地跑上前来,满脸写着恐惧。 黑,一片寂静的黑,张凤的身体重重摔倒在了地上,他似乎置身于一片无光无声的可怕深渊之中,害怕却又不得动弹。 白无双念着张凤的稿子,底下百姓的神情也从一开始的冷漠与不屑变成了充满希冀的信任,他们从那份稿子中得到了他们最想要听到的话语与承诺,这就是一颗定心丸。 倒在地上的张凤却是满脸鲜血,那微微发黑的血液从他的七窍中不断地流出,震惊了两旁正拉扯着他的侍卫。 黑暗中,一双丹白眼正注视着这些像是闹剧一般的瞬间,他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人,眼中露出悲哀。 算算时日,那茶国的禁药的期限也已经到了,张凤没能成果抗争过那药物的毒性,他恐怕再也不能醒来了。 为了防止影响到白无双对百姓的安抚,侍卫立刻将张凤拖了出去,楚恒语从黑暗中现身,站在了方才张凤留下的血泊旁,他的背脊挺得笔直,丹白眼注视着白无双那正毫无防备的后背,心中升起一阵杀意。 只要将这个罪魁祸首杀死,就再也不会有人为难他的父亲了,他也永远不用委曲求全地每日为了父亲的生命而呆在这个令人作呕的大皇子身旁,白苏苏与莫无剑也能自由…… 楚恒语眼中的血丝一根根地暴凸了出来,他的手缓缓伸向自己腰间的匕首,那兵器独特的冰凉感更是刺激着他充血的大脑。 “啪。”一只手上前,迅速而桥面地拍掉了他正抚上匕首的手,楚恒语心中一惊,立刻条件反射地将手收了回来,他迅速回头,眼中满是愤怒地寻找着那个坏了他好事的人。 却见三皇子白清正站在他的身后,那张干净的脸上带着一个淡淡的笑意,“楚世子,这个场合,似乎不太适合带着匕首。” 楚恒语的眼眸一沉,他用披风将匕首遮盖住,那些冲动的情感瞬间降了下来,立刻冷静地转身向着三皇子行了一礼,“三殿下。” “无需多礼。”三皇子的笑意深了一些,他突然靠近楚恒语,轻声道,“若是想要救你的父亲,你最好跟我来。” 楚恒语的瞳孔猛地一缩,除了白苏苏与莫无剑几个特殊的朋友之外,没人知道他这个目的,而这个平日里一直都躲在宫中培养花草的三皇子白清,是怎么看出来的? 楚恒语的神色凝重,他刚想问个清楚,却见白清已经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缓缓踱步往城楼下走去了,张凤紧紧攒了攒拳头,快步上前,跟上了那个身影。 百姓们被白无双的话语给安抚了下来,他们抹着眼泪,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与过错,一个个地大声喊着白无双,“大殿下万岁!” 白无双十分享受这个时刻,他朝着那些被他一直玩弄在掌心的民众挥舞着手,大声说道,“朝廷定会帮你们解决一切问题!” 藏在人群中的书楚却是有些不解地望着四周那些流着泪感动不已的民众,他的眼中充满着慌张,他拼命摇头,从那些拥挤的人群中退了出去。 一旁几个一直跟着书楚的百姓见状,便也有些担心地跟了上去,书楚来到一条无人的小巷中,愤怒地用脚踢着那面已经长满了青苔的墙壁。 那几个百姓不解地相互看了一眼,问道,“头儿,怎么了?殿下已经都给我们承诺了,不会剥夺我们的住宅与生活在京城的权利,我们要的都已经得到了,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书楚的脸色气得发紫,他瘦削的身体也不住地颤抖着,他看着那些百姓,很是不甘地质问道,“你们都难道都听不出来这些都是谎言吗?他一直在说你们想听的话,希望得到的待遇,但并没有说朝廷将会怎么做,又该如何解决京城百姓全部破产的问题!” 那几个百姓又十分不解地相互望了一眼,他们呆呆回答道,“方才殿下说了,朝廷会解决一切,我们只要等着就好,他们会帮助我们重新恢复成以前的生活状态。” “你们难道没有想过,我们变成这样完全都是拜他们所赐!现在他们竟然又在胡乱编造些鬼话来糊弄我们!你们都被骗了!都被骗了!” 书楚万分激动地大声朝着那几个百姓吼道,为什么,这么明显的骗局他们竟然一个都没有看透,那大皇子虚伪的嘴脸,满口的谎言,怎么就只有他一人能够看破。 “头儿,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我倒是觉得这个大殿下挺可靠的,我们要不就再等等看,我认为他们应该不会变成我们所想的那样。”几个百姓也还是对朝廷抱有一定的信心。 书楚痛苦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单纯的人,一时间因为激动也不知该如何将他们从谎言中唤醒,他紧紧握着拳头,向着那几个百姓问道,“你们可愿意同我打赌?” 一听要打赌,那几个百姓也立刻兴奋了起来,都蜂拥着上前,向着书楚说道,“赌什么?” “就赌朝廷会不会如愿地帮你们解决问题!”书楚的眼中闪烁着光,他的野性渐渐开始被白无双激发出来了,“若是你们赢了,我这头领的位置就让给你们,但若是我赢了,你们以后就乖乖跟着我,与我一起来对抗这万恶的朝廷!” 那些百姓仔细想了想,似乎无论输赢对他们都有好处,便立刻兴然同意,他们举起手,向着书楚承诺道,“好,我们兄弟几人今日就在此立下赌约,输赢的筹码已定,我们到时必定坚决遵守。” 书楚用力点了点头,他伸手拍了拍那些兄弟们的肩膀,抬头看向远处金光闪闪的皇宫,心中却是坚决不信那个叫做白无双的大皇子会在那金色的囚笼中,有所作为! 白苏苏等人在客栈休息了一夜,那第二日一出房门,便看见那掌柜的与小二小心翼翼地跪在门口,怀中还抱着昨日莫无剑送给他们的假冒云锦,他们二人一见莫无剑出来,便立刻狠狠磕了几个响头,口中连连求饶道,“大人!我们昨日是有眼无珠,不知道大人的身份,还请大人们谅解,饶了我们家人的性命。” 第五百八十八章 放心 第五百八十八章放心 白苏苏却是听得心中奇怪,为何他们会说这样的话,昨日阿红姐姐明明说了,她抓住了这这两黑心人的把柄,恩威并施,这才让他们在官兵面前隐瞒了真相,怎么他们口中还有“家人”一词,难不成阿红姐姐还抓了他们的家人来作为威胁? 阿红却在此时不紧不慢地从房中走了出来,她慵懒地眯着那双美丽的妩媚眼睛,淡淡开口道,“什么家人?我可没有碰过他们一丝毫毛,昨日只是吓唬你们罢了,怎么样,这些钱还够你们安抚那颗担忧的心了吧?” 说罢,阿红便从腰间拿出一个极大的布袋扔在地上,那袋中的银两相互碰撞,发出了好听的叮当声,掌柜与小二立刻两眼发亮,迅速伸手,将布袋子上的绳索解开,金色的光照亮了两人的面颊,掌柜与小二都惊讶地愣住了。 那袋子里装的,可是满满的黄金,即使将这家客栈卖了也不可能拿到这么多钱!掌柜与小二已经完全沉醉在了金钱的喜悦之中,等他们抬起头来时,白苏苏等人早就已经离开了客栈。 阿红陪着莫无剑一行人来到了郊外的山脚之下,白苏苏十分感激地再一次向着阿红道谢,“阿红姐姐,让你破费了,那么多金子,定是您辛苦积攒的吧?” 阿红听闻此话,却是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她笑着解释道,“这些钱对我来说都是小意思,我的琉璃饰品是大受贵族追捧,千金难买,我也还为你们准备了些,路上也好安心。” 说罢,阿红又从背后的包袱中拿出了许多的金子,交到了白苏苏手中,她刚一卸下,脸上的神情便放松了很多,“这些疙瘩,可将我累坏了,往后的路,我不能再陪你们去了,你们自己可要多加小心。” “多谢阿红姑娘慷慨解囊!此等恩情,我莫无剑必定用涌无双相报!”莫无剑也没有想到阿红姑娘竟然如此大方,一下子就将那么多金子给他们使用,这样的侠义举动,在江湖上也是难得一见。 “行了,你们还是快些走吧,你可要好好照顾洛飞,不然,我定不会轻易饶了你!”阿红却是有些担心地望着白苏苏,她已经从楚恒语那得知洛飞就是白朝公主的事情。 如今白朝正面临劫难,那些一直乖乖在皇宫中安逸生活的皇子们可都是些靠不住的独裁者,白朝今后的希望可能就要落在白苏苏的身上了,此等大任也唯有她才能担当得起,因此,阿红更是担心白苏苏的安危了。 “放心吧,阿红姐姐,我身边还有师父在呢,我定不会有事,姐姐你也要万分小心,保重是身子,我一定还会回来看姐姐的。”白苏苏的眼睛微红,她从阿红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阿红姑娘虽然与她不是亲姐妹,却要比真正的亲人更要令人温暖。 莫无剑等人就这样与阿红分别了,他们目标明确,直接朝着匪首山的方向出发。 京城的暴乱风波终于过去,或许是从这次的暴乱上感受到了危机,那些不作为的大臣们也终于开始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纷纷向着白无双出谋划策,而张凤,却在那日的演讲过后,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众位大臣们围在张凤的身边,轻声议论着他的病情,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无奈,“太医说了,张凤大人的五脏六腑都已经处于衰竭的状态,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救他,恐怕再过几天,他就真的就……” “不醒过来最好!”白无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臣们立刻都恭敬地朝着他行礼,不敢再多说一句。 白无双径直来到张凤身旁,他看着张凤那张已经发紫的脸,不屑地轻哼一声说道,“我们即使没了张凤也依旧能够夺得这个天下!我们以前太依赖他了!” 众多臣子都不敢说话,他们可是亲眼看着,是张凤将白无双一步一步帮忙登上了今日的地位,但这个功臣在努力了那么多年后,得到的非但不是感谢,反而是一种赤裸的厌恶。 大臣们不由得担心,自己今后在白无双手下效忠的结果,会不会就是这般,张凤似乎就是他们今后的写照,这样的想法让他们十分心寒。 楚恒语看了一眼张凤,他袖中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张凤是他在京城的唯一对手,也是让他父亲变成残疾的罪魁祸首,照理来说,张凤死了他的心中应该有几分高兴,但在白无双的这般话语下,他倒是替这个可悲的忠臣而感到不值得。 “既然现在张凤大人情况危机,那我们的军师之位就空缺出来了,殿下您看,要不要重新选出一个新的军师,能够为我们指明方向?” 一个大臣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的话语平静而又冰冷,楚恒语抬头一看,说话者竟然是安叶城的父亲。 安将军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御林军统领了,他自从失去了安叶城,就变得极为冷酷,着世界上似乎没有任何能让他在意的东西,除了杀戮,杀戮能让他暂时忘记失去女儿得痛楚,他一直在怂恿着白无双发动战争。 白无双盯住着安将军看了一会儿,随后他的脸上便扬起了一个极为诡异得微笑,他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到,“这真是个好主意,我们现在的确很需要军师,一个能严格执行我命令,不自作聪明的军师!” 大臣们的眼中充满了诧异,他们都清楚白无双的实力,那只是个没有开过光的榆木脑袋,完全是想不出好主意的,若以前不是张凤帮助他解决麻烦,他可能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现如今又怎么能任凭他胡来,这样下去必定会出事! “殿下,微臣觉得我们之中有人能胜任这个职位。”一个较为明智的大臣走了出来,他大着胆子向着白无双行礼道。 白无双朝着那个大臣瞟了一眼,他认得,这个大臣曾经多次向父皇进谏过忠言,父皇很是重用他,他的建议或许的确会有些用处。 “大人有话不妨直说。”白无双转过身来,开始正眼看着那位大臣,然而,他的手依旧十分高傲地背在身后,脸上的神情也很是冷漠。 那大臣扭头朝着楚恒语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偷偷观察了一下楚恒语的神情,楚恒语正低头站着,他感觉到了大臣的目光,心中一惊,连忙朝着那大臣轻轻摇了摇头。 大臣见到了楚恒语的神情,心中却是十分欣慰,他的唇角挂上一个淡淡的微笑,回过头来,十分坚定地向着白无双说道,“我认为……” 第五百八十九章 无可限量 第五百八十九章无可限量 “殿下!属下有个极好的人选!”楚恒语却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打断了大臣的话,直接向着着白无双说道,“殿下!我认为!三殿下饱览群书,学富五车,与张凤大人相比,他在军事上更胜上一筹,是个极好的人选!” 白无双有些反感地听着楚恒语的声音,然而,这令人讨厌的声音倒是说到他心坎去了,这个三皇帝,每次有政权争夺之事,永远都像蜗牛一样躲在自己的壳中,虽然一身的好学识,但却无以致用,这着实是件十分可惜的事情。 那位大臣却是惊讶地转身看着楚恒语,他原本想要推荐的人便就是楚恒语,他在朝堂上呆的久了,见人心中都会有些数目,楚恒语是他见过的人中最为聪明稳重的,每次的决定都有着必然的原因与清晰的逻辑,他才是新军师的最佳人选! “这主意倒是不错,但三弟他性情古怪,不爱被人打扰,你可有办法能将他请出来?”白无双却在此时已经做下了决定,他觉得自己身边最无威胁的人便就是白清了,他做军师,他能省心。 那大臣见白无双似乎对白清更有兴趣,便也立刻讷讷住了口,默默退到一旁,有些不解地看着楚恒语的行为举止。 楚恒语低着头,他皱着眉头,认真说道,“大殿下,三殿下与您可是手足情深,只要您能亲自去请他,他也必定不会不给您帮助。” 在场的大臣听闻楚恒语的这番话,都连连点头,认为此举可行,这天下大势如今已经全偏向白无双了,若是白朝两位皇子珠联璧合,白朝今后的将来将会无可限量,关键是三殿下的行事风格不像张凤那般强硬,他对白无双的影响要比张凤好上许多。 方才那位想要举荐楚恒语的大臣此事却只是勉强咧了咧嘴,他是不太赞成这样的做法,自古以来,皇子之间的权位相争就未曾停过,这个三皇子的清冷性子虽然人人都知,但这宫里的人形形色色,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哪面是真,哪面是假? 然而,看着周围那么多跟风附和的人们,大臣心里有些虚了,若是此时上前说出些扫兴的话,定会惹得白无双生气,最终,他只能咬着牙,将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 例会完毕,大臣却没有着急离去,他站在门口等着,见着楚恒语从中出来,他便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拦住了楚恒语的去路,“楚世子,老臣能与您谈谈吗?” 楚恒语原本挂着淡淡笑意的脸色微微一僵,他的丹白眼中闪烁着几分慌乱,“大人,我将军府中还有要事处理。改日再与大人长谈吧,还望大人恕罪,告辞。” 说罢,楚恒语便向着那个大臣十分匆忙地行了一礼,便立刻快步朝宫门的方向走去了。 大臣望着楚恒语那有些仓皇的背影,他的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楚恒语今日的举动十分奇怪,他平日也从未见过楚恒语与三皇子与什么交集,他怎么就突然将三皇子贸然推荐给了白无双,这里面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臣的眼里涌上几分暗流,他朝着白皇寝宫的方向看去,心中却是一阵落寞,若是皇上现在能醒来就好了,这朝堂上所有的难题他定能一一解决,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时间一日日地过去,楚恒语等人也一直凭借着阿红姑娘制作的面具,与那些到处搜查的士兵们周旋着,随着他们靠近匪首山,那些搜查的士兵队伍也变得越来越少了。 楚恒语等人行走在茂密的丛林之中,由于这儿人迹罕至,野兽更是横行,要比平日林子里的更为凶猛,有一个身手矫健的暗卫便因为一只野猪的突然袭击而受了重伤。 由于有了伤员,这一路的行程就变得更加缓慢了些,白苏苏与李思被暗卫队长支出去寻找治伤的草药,而其余的人也各自被分派了任务,只留莫无剑与暗卫队长还留在原地保护着伤员不受其余被血液吸引而来的猛兽的伤害。 李思与白苏苏在林中快速穿行着,能够让伤口止血的草药在林中很是常见,他们二人也在江湖上漂泊那么久了,自然对草药一类有些了解,久病成医,自然对治疗外伤有些办法。 白苏苏眼尖,不过一会儿,便采够了整整一篮子的草药,李思见东西已经找得差不多了,现在他们处在的位置也离莫无剑等人较远,便也隐隐有些担心,立刻向着白苏苏提醒道,“差不多了,我们快些回去吧,那伤者可等不起。” 白苏苏自然懂得这些,她立刻将篮子从地上拿了起来,背在背上,快速向着李思跑去,就在这时,白苏苏只觉得脚下一松,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踝处穿了过来,她立刻痛苦地无力蹲下,检查着自己脚踝处。 李思见到白苏苏的异样,心中暗叫不妙,便立刻向着白苏苏的方向跑去,然而,他刚迈出一只脚,便被从天而降下的一个铁质网袋给钩了起来,他立刻手忙脚乱地从腰间拔出剑来,用力朝着铁网砍去,然而,那平日里削铁如泥的宝剑,现在只是在铁网上划出了几道黄色的火花。 “可恶!”李思用力地朝着那网袋上砍着,一边向着下面的白苏苏询问情况,“苏苏!你没事吧?” 白苏苏双手支撑在地上,她清晰地看到一条闪烁着光泽的黑色细蛇飞快地从她的脚边离开了,她白皙的脚踝处有着两个清晰的蛇眼印子,从中流淌出的血液在渐渐发黑,她眉头一皱,抬头看着被吊起来的师父,心中一横,立刻从衣摆上撕下一条带子,绑在腿上。 白苏苏大声朝着李思说道,“师父,我没事!我这就来救你!” 说罢,白苏苏便立刻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朝着李思的方向走去,她清晰地看见了机关的源头,刚想要弯下腰来解开,整个地面却因为她下蹲的动作而陷了下去,她随着那些树叶草皮一块儿往下坠去。 挂在网袋上的李思听闻这些不寻常的动静,立刻紧张地抓着铁网往下看着,只见自己的正下方,出现了一个极深的洞,白苏苏被一块掉落的石头砸伤了脑袋,昏睡着躺在了洞低,她右脚的脚踝处已经高高肿了起来,那两个正流着血的红色牙洞也变得十分骇人。 第五百九十章 独自行走 第五百九十章独自行走 “苏苏!苏苏!”李思焦急地叫着白苏苏的名字,他再次用力挥出手里的剑,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来人啊!来人啊!”李思怎么样都弄不断那可怕的铁网袋,便只好放声大喊起来,希望远处的莫无剑等人能够听到求救声,快些将中毒的白苏苏救走。 远处的莫无剑正焦急地等待着那些白苏苏回来,其余派出去的暗卫都已经按照计划的那样全都找到了要用的东西回来了,但他么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李思与白苏苏两人。 暗卫队长有些愤愤地说道,“这两人究竟到哪儿去了,这偌大的林子难道连最常见的草药都看不见吗?伤员可等不起啊!你们赶紧再去找一些来,怎么办个小事都这么不靠谱!” 莫无剑也有些担心了,他立刻拉住一个暗卫,向着他叮嘱道,“你一边找草药,一边去找找他们,或许是迷路了。” 那暗卫点了点头,随即立刻朝着暗卫队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便立刻窜进了林子里,不过一会儿,那暗卫便立刻带着草药回来了,“殿下,东西我找到了,快些给伤员用上吧,但是我刚刚可是把附近他们能走到地方都看了个遍,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莫无剑听闻此话,立刻吩咐着暗卫们帮着伤员上药,自己却是拿起腰间的剑,便要往林子里蹿,暗卫队长见状立刻拦住了莫无剑的去路。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这林子里的野兽凶猛,你可不嫩独自走动。”暗卫队长十分严肃地朝着莫无剑叮嘱道。 莫无剑皱着眉头看着暗卫队长,连连摇头道,“你也知道这林子危险,他们两人定是迷路了,马上天就要黑了,我得去把他们找回来!” 暗卫队长的眼神微微一闪,立刻对着那些暗卫命令道,“留下两个照顾伤员,其余的人都快些去林子里寻找苏苏姑娘与姜大侠!” 暗卫们接了命令便立刻都各自散去了,暗卫队长让开了路,对着莫无剑说道,“殿下,我已经都派人去了,这么多人定死能找到的,您便安心在这儿等消息吧。” 莫无剑看着那些暗卫都已经出动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慌一直在他的心里撞来撞去。 天色渐渐暗下,躺在洞里的白苏苏却一直都没能醒来,她的嘴唇已经发紫,身子也蜷缩成了一团,脸色发青,看上去十分难受的样子。 “苏苏!苏苏!师父的声音你听得到吗?”李思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徒儿就躺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空有能力却又救不了她,这样的感觉让他几乎接于崩溃的状态。 在第一颗星星亮起的时候,那些出去搜寻的暗卫们也终于都回来了,莫无剑朝着他们身后看着,却并没有如愿看见他心中所牵挂的那两个人。 莫无剑的神色凝重起来,他立刻朝着那些暗卫们问道,“怎么回事?让你们出去找人的,人呢?他们去哪里了?” 一个暗卫走上前来,将手中一件东西交给莫无剑,莫无剑一看,那真是白苏苏头上的一支玉簪子,他的心立刻狠狠跳了起来,只找到这样东西是什么意思?他连忙一把抓住了那个暗卫的衣领,大声问道,“问你呢?他们人呢!这是什么意思?我要看到的是他们两人!而不是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那暗卫也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他指着莫无剑手里的玉簪子,回答道,“殿下,这支簪子是我们在林子的入口找到的,我们已经将这片林子全部搜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他们八成是已经偷偷出了林子!不与我们一块儿了!” 暗卫队长此时也立刻站了出来,对着莫无剑说道,“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们已经尽力了!这两人定是不想再与殿下一起冒险下去了,毕竟他们单独走,目标就小了许多,真是的,他们为了自己逃跑竟然抛下伤员!实在是过分!” 莫无剑松开了暗卫的衣领,他扭过头来,那双梨花眼死死地盯着暗卫队长,“不会的,那个刁蛮公主与姜大侠的脾气我最清楚了,他们可不是那种人!” 暗卫队长轻声叹了口气,“还亏殿下你这么信任他们,为了那个女人还让自己冒了如此的险,现在他们倒好,利用完殿下就跑了!殿下!人心隔肚皮!您可要醒醒吧!” “不可能!不可能!”莫无剑越想越不对劲,他摇着头,一把拉开了那些挡着他路的暗卫,一边朝着森林深处快速跑去,一边大声朝着远处喊道,“苏苏!姜大侠!你们在哪里?” 暗卫队长见状,心中慌张,立刻对着手下说道,“来两个人同我一起去追殿下,其余人留下保护伤员!” 李思绝望地看着头顶的那一颗星星,白苏苏几乎都已经没有动静了,方才不多一会儿,她还痛苦地哼哼了两声,可是现在她纹丝不动,就像是个僵掉了的人偶。 这时,李思看见远处的林子里似乎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他立刻大声朝着那个方向喊叫起来,“来人啊!来人啊!快些救人啊!这里有人被毒蛇咬了!” 那些火光似乎听到了李思的呼救声,它们先是犹豫了一会儿,而后,李思清楚地看见,有三三两两的火点朝着他们快速奔了过来,其余的火星也缓缓向他们移动。 李思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太好了,这些人应该是莫无剑他们,他们定是来寻找自己与苏苏了,只是,苏苏的蛇毒似乎不轻啊,不知道还行不行…… 想到这些,李思的脸上的笑意又迅速沉了下去,他用力挣扎着那些铁网,大声呼唤着。 一个个火把出现在了李思的眼前,李思立刻低头,却见到一个极为陌生的人脸,那人的头上包着布头巾,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腰间别着一把晃眼的大刀,脚上穿着带绒的靴子,这般古怪的装扮他只是觉得极为熟悉。 “老大,这儿有两个陷阱,困住了两个人。”那人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回头大声朝着那些正在靠近的火把提醒着。 第五百九十一章 冤家路窄 第五百九十一章冤家路窄 李思被那热烈的火把晃得晃眼,他眯着眼睛朝着那一大群正朝着他走来的人看着,在看到其中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时,他愣住了。 “老大,这洞里还有一个姑娘,她的脚踝被蛇咬了,中毒不轻啊!”那拿着火把的人又开始大声叫了起来。 这话倒是提醒了李思,人命关天,白苏苏的毒,必须要快些解了,他立刻大声朝着那些人喊道,“你们快些救救她!她若是再不快些解毒就真的来不及了!” 人群中为首的人听闻李思的声音,那双凌厉的眼眸里立刻闪过一丝惊讶,他从一旁的人手中夺过火把,快速走到李思的网袋前,用火把照亮了他的脸。 火把不仅仅将李思那张满是焦急与担忧的脸找了个清楚,也将那个拿着火把的,拥有凌厉眼神的人照了个透彻。 火光在那双充满了惊讶的眼中跳动着,两条挑眉高昂地向上仰着,将那娇俏的鼻子衬托得更为挺翘,那张抹了水红色唇脂的唇儿弯起一个傲慢的弧度,她那尖尖的下巴高傲地往上微微翘着,将她那嚣张精神的气质展露无遗。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你就是他吧!”柳叶安的伸出手来,轻轻碰了碰李思坚毅的脸颊,李思立刻条件反射地躲开了。 柳叶安见李思如此狼狈的模样,眼里便也多了几分嘲讽之意,她向着李思说道,“你不说话是吗?我可有的是办法让你说话。” 说罢,柳叶安便笑着走到了洞口,看着其中已经发僵的白苏苏,她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哎呀呀,真是个美人呢,只不过这脸都发黑了,估计是已经死了吧?来人啊,将这位姑娘好好安葬了!” 李思听闻此话,立刻急了起来,连忙一边挣扎着铁网,一边朝着柳叶安大声吼道,“你不能这么做!还请你快些救救她!” 柳叶安见见着那紧张的样子,脸上便立刻露出了一个十分满意的微笑,她向着身后的两个手下做了个“停”的手势,“先别埋了,将她搬出来吧,这个地方好像风水不太好,不太适合做这么漂亮姑娘的坟啊。” “柳叶安,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李思急了,立刻盯着柳叶安大声质问道。 柳叶安的眉头一挑,“我要做什么?我要将你的小情人埋了啊,你可要看清楚了,人呢,不是我害的,而是你看见她被蛇咬了,却丝毫不作为而死的。” 柳叶安笑着将这件事的罪过全都抛在了李思扥身上,她从方才见着的反应看出来了,这个姑娘对她来说十分重要,若是因为他而害死了她,他定会痛苦到生不如死,对与这个让她经历第一次惨痛失败的人来说,这个惩罚简直是太妙不过了。 “她是我徒弟!求你快些救救她!”李思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正如柳叶安所料,他的眼中闪烁着惊恐。 “哦~原来是宝贝徒弟啊,怪不得这么紧张呢。”柳叶安的眼中闪烁着几分小得意,她随即又朝着李思问道,“你上次将我弄得那般惨,我凭什么要救你?还要救你的徒弟?你可知道,我从那日起,一直活在你的羞辱之中吗?” 柳叶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狠无比,她双手用力抓住了李思的铁网,大声朝着李思质问道,“你觉得我应该要救你们吗?我凭什么救你?” 李思被问得一时间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上次他为了救下柳叶安手中的莫无剑等人,将这个女山贼头领可是彻底得罪了,欠了的,总是要还的,现在报应终于到了自己的头上了。 李思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哀,他抬起头,朝着柳叶安望着,“对不起,你的确没有救我的理由,但我的徒弟是无辜的,还请你救救她,只要你能救她,将我这条命给你泄愤,我也是心甘情愿。” 柳叶安心中一惊,没想到他竟然将徒弟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这是难得一见的情意。 “她真是你徒弟?还是你其它什么人?”柳叶安的眼中带着几分怀疑,她在这山头坐得久了,什么样的人她都见过,师徒情谊,那似乎只是存在于一些传说故事里,在真正大难临头的时候,师徒反目那是极为常见的事。 而山贼们最是喜欢看这样的戏码,每每拆散一队虚伪的人,他们便会兴高采烈同时也会在心底开始产生一种排斥心理,世间的一切似乎都是由利益构成的,若是没有了利益的牵绊,那便再也没了情谊。 柳叶安的心也早已经对真正的感情死了心,但在今日,柳叶安似乎又看到了那黑暗里的一丝光,这样的光藏在李思的眼睛里,她此时十分害怕那样微弱的光会突然间消失。 “她真的是我的徒弟,我此生也唯有她这么一个徒弟,若是她有了什么三场两短,我便愧对了她父母对我的嘱托,也愧对了她对我多年的信任。” 李思眼中的光越来越亮了,既然眼前已经有了希望,他便不会放弃,只要他们能够救白苏苏,他真的能献出他所有的一切。 柳叶安看着李思的眼睛,那光亮让她着迷,然而,她的心却还在不自觉的强烈抗拒着,她心中一横,立刻阴狠狠地问道,“那好,既然你都这么承诺了,那你就先将命给我吧,只要你杀了你自己,我便立刻将你这宝贝徒弟救活!” 李思听闻此话,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有些担心地朝着柳叶安说道,“你定要信守承诺!” 说罢,手中的剑便立刻飞快往自己脖子上抹去,柳叶安的瞳孔猛地一缩,电光火石之间,她迅速出手抓住了李思的胳膊,那锋利的剑刃已经将他的脖子划伤,鲜血从伤口处渗出,李思的脸上却满是平静,他只是有些不解地看着柳叶安。 柳叶安的嘴唇微微颤了一下,在进入之前,她从来都不认为有真情在,尤其是师徒之间,但方才李思的模样不是装的,他脸上的神情也好,手上的速度也好,他是真的做好了杀死自己的准备,并且丝毫没有给自己留下后路。 “你真是个……”柳叶安只觉得心中憋着一股气,她咬了咬牙,扭头,用她的清风剑解开了这机关的源头,李思立刻从空中掉落了下来,他立刻迅速从那麻烦的铁网之中钻穿,飞快来到白苏苏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腕,感受着她的脉搏。 “傻瓜……” 柳叶安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心地说道,她轻声叹了一口气,朝着李思蹲着的方向走去。 只见李思的脸色苍白,他摸着白苏苏脉搏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从他的神情来看,白苏苏的情况,似乎十分糟糕,已经到了他也无法掌控的地步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 都是真的 第五百九十二章都是真的 柳叶安看到了李思脸上那痛苦的神情,这样的神情让她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一种酸涩从心底涌起,她狠狠一皱眉,飞快冲到李思的身边,朝着白苏苏身上点了几处穴。 “她中毒很深,虽然表面看上去是已经无力回天了,但我们山寨里有治疗蛇毒的神药,我已经将她的几处大穴楚住了,让她一直维持在现在的状态,我们现在就将她带回山寨,她就会没事。” 柳叶安飞快地说出了上面的话,她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间心软了下来,说完她心中便有些后悔了,方才自己的伤感,简直就是个笑话。 那些山贼们也惊讶地看着他们的老大,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老大可从来都没有对路人如此大方过,而且对方还是那个曾经将她在众人面前羞辱得无地自容的男子,这简直就不是老大的性子能做出的事情。 “老大……这,带外人回山寨还是第一次啊……”几个小山贼在身后小声地说着话,他们看着被李思背在背上的白苏苏,心里更是不解了。 “老大可不是什么仁慈的观音菩萨,她可是个天煞罗刹,怎么今日也做起救人的勾当了?”一个小山贼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声与边上的人议论着。 然而,这话似乎还是传到了内力深厚的柳叶安的手中,她回头朝着那个小山贼看了一眼,那丽丽的眼神令人心悸,那小山贼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立刻用手捂着嘴,不敢再多发出一个音。 李思抓着白苏苏的手,那手儿冰冷得可怕,比这树林中未消融的坚冰似乎还要寒冷,李思的脸色凝重,他的嘴唇因为紧张而干裂,他望着走在前面的柳叶安,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你真的有办法救她?” 柳叶安轻哼了一声,十分不屑地回答道,“我蝴蝶啦虽然坏事做尽,但在别人性命关头说出的话可全是真的,你若是不信也不必勉强,就留她在这儿等死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柳叶安的语气十分不友善,她有些生气,这个男子看上去像是个君子的模样,但却在怀疑她的话,这让她感觉到了羞辱。 李思也在此时发觉了自己的失礼之处,连忙道歉道,“抱歉,鄙人的徒儿对鄙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若是鄙人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能多多担待。” 蝴蝶浪听闻此话,那高傲的势头也终于回来了,她立刻高高扬起了下巴,嘴角挂上一个阴邪的笑容,“哼,若不是你方才已经将自己卖给了我,我早就将你杀了,我可有言在先,我将你这个宝贝徒弟救醒后,我就立刻将她送走,而你,则给我乖乖留在山上!” 李思的眼眸一沉,随即立刻点了点头,“只要你能做到你承诺的事情,我自然会严格遵守我之前说过的话。” 莫无剑焦急地在树林中到处寻找着,他大声叫唤着白苏苏的名字,心中担忧不已,这树林里的野兽着实是凶恶,在他们寻找的过程中,已经遭遇了好几次野兽的突然袭击。 然而,找了半天,依旧没能发现这片树林里还有其他人的身影,莫无剑站在原地,慌乱地【凭借着手中的火折子四处张望着。 暗卫队长却是十分吃力地插着腰,对着莫无剑劝说道,“殿下!我们可是将这片林子找了个遍了,若是她们真的在,定已经出来了,要么就是他们已经偷偷自己走了,要么就是他们躲着不肯出来见您,您看,都已经这样了,就没有找下去的必要了吧?” “不会的,他们可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他们!”莫无剑却依旧没有将暗卫队长的话听进去,他拿着火折子朝着树上照了照,突然间,他看见了树干之上有不小心被火烧灼过后发黑的痕迹,他立刻惊喜地大喊起来,“快看!这个高度!定是有人拿着火把在这儿经过!就在这附近了!我们沿着树干找找!” 暗卫队长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树干上的印记,他伸手摸了摸那个印记,放在鼻底轻轻一嗅,瞳孔便猛地紧缩了起来,他刚要叫住莫无剑,回头时,莫无剑却早已经没了身影。 “殿下!在哪儿!”暗卫队长有些慌张了,他立刻朝着方才莫无剑所站着的位置大声喊着。 不过一会儿,远处的黑暗中,便传来了莫无剑惊喜呼叫的声音,“我在这儿!你们都快些过来!这里有情况!” 暗卫队长听闻此话,又仔朝着莫无剑声音的方向看了看,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朝着两旁的暗卫们看了一眼,那些暗卫们都低着头不说话。 暗卫队长愤愤地甩了甩袖子,便立刻领着他们往莫无剑的方向赶去。 莫无剑正站在白苏苏方才中毒所倒的那个洞口,他用火折子照着那黑暗的洞口,刚想要伸手探进去,一旁的暗卫队长便立刻一把将莫无剑猛地拉了回来,“小心啊!殿下!” 那暗卫队长的声音出奇的大,这让莫无剑都吓得猛地一哆嗦,手上的火折子也因此不小心掉落进了洞里。 火折子照亮了洞,洞里只是有着几个大石块与一些枯树叶而已,那些枯树叶一遇到火折子便立刻“噼噼啪啪”地燃烧了起来。 “怎么了?你为何要如此紧张?这又是什么?”莫无剑有些责怪地向着暗卫队长质问道,方才那暗卫队长的局对十分怪异。 暗卫队长却是眯着眼睛仔细往洞里看了看,而后淡淡说道,“殿下,我方才还以为这个洞里有毒蛇之类的东西呢,所以担心殿下。” “殿下,快看,这里还有一个怪异的铁网!”一旁的暗卫也立刻围了上来,他们立刻看到了在洞口旁散落着的铁网,方才李思就是被这个东西给吊起来的。 莫无剑看着那铁网,又看了看那个大洞,立刻明白了,“这是陷进,苏苏与姜大侠定是被这陷进给困住了,这让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这儿应该不会有人来啊,怎么可能会布置这样的陷阱?” 暗卫队长的神色有些飘忽不定,他朝着周围四处仔细看了看,向着莫无剑分析道,“可是,若是他们两人掉在了这儿,那为何我们现在没有在这儿看到他们?难不成在我们来之前,他们自己就已经逃脱了?” 莫无剑立刻将那个铁网给捡了起来,他仔细看了看那个铁网的材质,不由得神色大变,这竟然是玄铁! “不可能,这样的陷进,若是单凭他们个人的能力,是不可能弄断的,这样的材料,平日的刀剑可是奈何不了的!”莫无剑现在的心要比方才更加慌张了,现在唯一剩下的可能就只有有人将白苏苏与李思给救走了。 第五百九十三章 后续 第五百九十三章后续 “会是谁在这儿设下了陷进,又是谁将他们两人给救走了?”莫无剑朝着周围仔细看着,希望能够在附近找出一些能代表救人者身份的蛛丝马迹。 暗卫们也开始跟着莫无剑在一旁寻找起来,不一会儿,一个暗卫便立刻发现了线索,连忙大叫着,“殿下!快来这儿!这里的泥潭,发现了大量的脚印!” 莫无剑立刻赶了过去,只见泥潭之中竟然有许多的大脚印,那脚印的长度与宽度,都像是男子的,其中有一双脚印似乎要比其他人的都要小,还有一双大脚印,似乎要比其他人的都要深许多。 暗卫队长有些紧张地看着正种族和眉头仔细思考着的莫无剑,他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殿下,您看出什么来了吗?” 莫无剑看着那个小的脚印,向着暗卫队长解释说道,“这个脚印的主人应该是个女子,它要比周围的脚印又要小而且浅,有可能是苏苏姑娘。” 而后莫无剑又指着那个极深的脚印说道,“这个脚印,似乎是个十分笨重的人,但是看他步伐的间距,似乎又不像是个胖子,或许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在走……” “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凭空出现那么多的人呢?”暗卫队长背在背后的手微微沁出了汗珠,他在两旁的衣角上用力蹭了蹭,又小心翼翼地向着莫无剑问道。 “这儿离匪首山似乎不远了吧?”莫无剑听着暗卫队长的问话,那双梨花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这女子的脚印或许就是柳叶安的,而这个深深的脚印,应该就是李思背着白苏苏的。” “为何会得出这般的结论?”暗卫队长又偷偷将手攒成了拳头,他朝着莫无剑的脸上打量着,心里却隐隐有些发虚。 “你看,我们方才那儿,明显是两个陷阱,我在那铁网的陷阱上看到了许多被利器划过的痕迹,这应该就是困住姜大侠的,而那个大洞,应该就是困住了苏苏姑娘,她或许在坠落过程中不小心陷入了昏迷,这才会出现这般手里不均的深深脚印。” “这么说,他们是被匪首山的那些山贼给掳走了?”暗卫队长突然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话语也变得顺畅了起来,完全没有方才的那般紧张。 莫无剑牛做头来,那双梨花眼满是狐疑地看着安慰队长,或许是自己多疑了,今日的暗卫队长似乎十分奇怪。 “赶紧去匪首山,将人给要回来,上次姜大侠为了救我,还得罪了那个女山贼,这次落到了山贼手中,他们定不会让姜大侠好过的。”莫无剑站起身来,向着暗卫队长命令道。 暗卫队长却在此时摇了摇头,“殿下,上次也是姜大侠一人对付了那么多山贼,这次他也定能够一人应付,我们这儿还有伤员,即使去了也不熟悉这山中的地形,又怎么能找到那山贼的老窝,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莫无剑皱着眉头,暗卫队长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若是山贼的老巢真的那么好找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让朝廷头疼那么久? “那这样吧,我在这之前记得前面几里路有个小庄子,你让几个兄弟带着伤员去庄子上休息,剩下的人,就继续在这林子里安营扎寨,到处查看,反正这儿连官府的士兵都不敢贸然前来,对我们来说,也是个安全的藏身之所。” 莫无剑立刻作出了决断,他说过要带白苏苏回茶国去的,那就绝对不会不管,他一定会想办法将白苏苏从山贼手中救出来,一起平安回到茶国,找到秋石医师。 “不行啊,殿下,这山这么大,我们即使是花上几年的时间也可能找不出山贼的藏身之所,陛下还等着您快些回去呢,我们若是一直迟迟不归,定会让他担心的。”暗卫队长似乎十分不乐意莫无剑去就白苏苏,在他看来,这就是在没用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没有丝毫意义。 莫无剑陷入了沉默,他仔细想了想,便十分坚定地对着暗卫队长说道,“这样吧,先让受伤的弟兄们去庄子里修养,顺便在那儿打听打听消息,说不定,他们会知道一些线索。” 暗卫队长见莫无剑一定也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便也只好任凭他这么做了,反正只要在这山中的几天,让他死了心,失去了寻找的希望,便能够乖乖回茶国去了吧。 另一边,柳叶安却将李思与白苏苏来到了山寨前,为了不让山寨的位置暴露给他们,柳叶安分别让人用东西堵住了两人的耳朵,又在他们的头上套上了黑色袋子,让那些山贼们用担架抬着他们回到了山寨。 这一路上,李思都一直小心翼翼用内力听着周围的声响,然而,耳朵被他们堵得严实,只能勉强听到一些声响,因此,没过多久,李思就放弃了。 也不知在那黑乎乎的头套中呆了多久,他只是感觉担架被人重重放倒在了地上,脸上被蒙着的黑色布袋便被人取了下来,他们又解开了李思的手脚,让李思自己将耳朵里的东西取出来。 李思抬头看着眼前的山寨,这山寨与他们认知中的山寨完全不同,这简直就是一个十分标准的大宅院,若是没有猜错,他们现在正处于大宅院的庭院之中。 “怎么样,看傻眼了吧?这才只是我们头儿独自居住的小院而已,我们寨子可大着呢,各条路更像是迷宫一样,你可千万别想自己一个人走通了,这其中遍布各种机关,你若是敢乱闯,小命定不保。” 一旁的一个小山贼见见着东张西望的样子,脸上便立刻露出几分得意的神情,他提醒着李思这宅院中的注意事项,那语气十分轻蔑,又带着几分恐吓,让李思心中有些不太舒坦。 李思四下寻找着白苏苏的身影,然而,周围除了那些臭烘烘的邋遢山贼之外,连他们头儿的影子都见不到。 “你们头儿呢?她将我的徒儿送到哪儿去了?我不放心,我要亲自看着她!”李思的心有些慌乱了,他心底里其实还是十分不信任柳叶安,毕竟之前柳叶安可是用了江湖飞叶签还反悔过的,她自己也说,他们是山贼,不是什么江湖侠士,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现在已经入了认贼窝,就应该更加小心谨慎,切不能盲目听信周围的一切,他一定要好好保护白苏苏的安危,不可让这些山贼对他的仇恨发泄在白苏苏的身上。 “老大带着那女人去房里了,这女人的事情,你就莫要掺和了,难不成,你连你的徒弟也想……”那小山贼最后的话语十分猥琐,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让周围的人心领神会,都哈哈大笑起来。 李思心中本就慌张,现在听闻这些山贼竟然如此轻薄白苏苏,心中更是窝火了,他立刻从腰间拔出剑来,一把抓住了那小山贼的领子,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第五百九十四章 熟悉 第五百九十四章熟悉 那小山贼一下子吓得连说话都说不顺溜了,“你……你……你大胆!我们老大说了,你可是他的奴……奴隶……你不能这样……对我,快、快把剑放下……” “哼!奴隶?我这就让你尝尝奴隶的厉害,看你以后这张嘴还怎么说别人的闲话……”李思还从未像今日这般失态过,果然人是会随着环境改变的,进入了这山贼窝,举止也变得粗鲁了起来。 “哟,我这儿可是在辛苦救你的徒弟呢,你倒好,这就忘记了对我的承诺了吧?你只要是入了我这贼窝,就永远别想出去了。” 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飘出了柳叶安那带着几分得意的熟悉声音,见着抬起头来,却见一个身穿黑色水貂绒的女子从中袅袅走出,她的步履平稳,仪态端庄,就像是个大家闺秀,与之前那行为举止粗鲁的女山贼似乎完全不同。 李思现在心里最为担忧的就是白苏苏,因此,他也管不了柳叶安的奇怪之处,立刻朝着她大声问道,“我的徒儿呢?她在哪儿,我要见她!” 柳叶安见李思那若是见不到白苏苏就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神情,心里便也放下了要继续戏弄他的念头,她微微侧身,朝着屋中一指,悠悠说道,“放心吧,你的徒儿现在正好好休息着呢,我寨子里的解毒神药,可不是浪得虚名。” 李思听闻此言,立刻急冲冲地往屋中冲去,他迅速从柳叶安的身前擦身而过,来到白苏苏的床前,白苏苏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的嘴唇还有些微微发白,但呼吸均匀,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白苏苏只觉得自己面前有一阵微风拂过,便立刻挣扎着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在模糊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身影,便又无力地垂下了眼眸,安心地睡了过去。 李思见状,心中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柳叶安缓缓走到见着的身旁,她轻轻依靠着床柱,打量着李思的神情,笑着轻声问道,“如何?现在你可是放心了,我可不会因为这个而骗你。” 李思回过神来,立刻转身向着柳叶安行礼道谢,“多谢山主相救!” “哎哎哎?你可莫要在这儿与我客气了,我们可是约法三章,我只要救下了你的徒弟,你就任由我差遣了,可甭想用这般客套的方式就将我给打发了。” 柳叶安立刻伸出手,阻止了李思的动作,她的眼中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意,这下可好,这个李思可总算是落到自己手上了。 李思的眉头微微一动,随即立刻点了点头道,“我的承诺我自然记得,等我徒儿伤好了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柳叶安朝着床上的白苏苏看了一眼,见她睡得有些不安稳了,便立刻朝着李思做了个请的首饰,“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谈谈。” 柳叶安带着李思走出了房间,她朝着守门的两个山贼冷冷命令道,“你们可给我听好了,里面的人是我们山寨的客人,若是你们敢对她起了歹心,那就等死吧。” 那两个小山贼立刻讷讷地咽下一口唾沫,低着头连连点头,“是,头儿,若是她里面有什么异样,我们会来通知您。” 李思则是恢复了理智与平静,他向着门口的山贼行了一礼,便立刻匆匆跟上了柳叶安的步伐,他跟着柳叶安在山寨中四处走着,他看着那秀丽高雅的景致,心中对这个女山贼倒是有了些好奇,这所有的布置与陈设都样样精致,若不是出身于大家之人,是不可能造成这番景象的。 柳叶安带着李思穿过了一个月亮门洞,走进了一个相对静辟的院落之中,柳叶安这才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向着李思说道,“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居所了,考虑到你要练功,这后面有一片竹林,正好适合。” 李思朝着柳叶安示意的方向看了看,过人,在月色之下,那片竹海随着夜风在沙沙作响,空气中也带着几分竹特有的清香。 “可还喜欢?”柳叶安的眼中带着几分高傲,她从李思的脸上看到了几分吃惊,想必这个彬彬有礼的侠客定是好奇她这么一个粗俗的女山贼,怎么会有这般秀丽的寨子。 李思点了点头,“多谢山主,让您费心了。” 柳叶安满意地轻笑了一声,她走上台阶,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屋中的烛火已经被人点亮了,将其中照得亮堂,一切摆设皆是整整齐齐,看着便让人有种舒适温暖的感觉。 李思走了进去,他先是看柳叶安坐下了,才缓缓入座。 “我猜,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柳叶安却是不紧不慢地给李思与自己倒上了一杯清茶,她一边小心品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悠悠说道。 李思接过柳叶安的茶盏,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将茶盏轻轻摆在桌上,却是一口未动,“山主,那林子中平日里除了山里的弟兄,应该没有其它人会进去捕猎了吧?” 柳叶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答道,“没错了,这山附近的小镇子是不敢来我的地盘捕猎的,这山里的东西可都是我柳叶安的宝贝,没我的允许谁也动不了。” 李思听闻此话,沉默了。柳叶安却是在此时将茶盏方向,抬头冷冷地盯着李思,有些生气地质问道,“你可是在怀疑我?你可是认为,困住你师徒二人的陷进,是我们寨子中的人设下的?” 李思惊讶地看着柳叶安那张有些愠怒的脸,他心中的疑惑因此油然而生,刚开始,他以为这陷阱是柳叶安等人发现了他的行踪,这才故意设下的,为的就是能够一泄之前比试上输掉的耻辱,所以,在看到柳叶安的时候,他的态度才会那般不友好。 见着认为,柳叶安数个心思歹毒,有仇必报的女子,她故意放蛇咬了白苏苏,又用砍不断的铁网将他困住,这样就好拿白苏苏来威胁他,顺带找个理由将他带上来好好折磨。 “呵,没想到在你心里,饿哦柳叶安竟然是个这么不堪的人。”柳叶安有些恼怒地将头扭向别处,她这次可真是碰巧捡到了这两人,可从未有设计过什么陷阱。 “是,上次与你比试之时,我的确是耍赖了,但我们寨子做事一向是喜欢来明的,就算是官府的人来,我们也照样能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地回去,我又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你,而费下那么多心思,依照我的性子,直接叫人将你绑了拖上山来,岂不是更快?” 说着说着,柳叶安的暴脾气就上来了,她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身来,瞪着李思,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第五百九十五章 一群人 第五百九十五章一群人 “不是你?”李思的思维一下子陷入了混乱之中,“这山里只有你的寨子里有人,除了你们之外,那还有什么人?” “我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我就不应该管你们,任由你那徒弟毒发身亡,死在那铺满石块与烂树叶的洞中,而放你眼睁睁地看着你徒弟在你面前死去,而你自己痛苦地而死在那玄铁网袋之中!” 柳叶安的胸脯因为愤怒而上下起伏着,若是方才李思没有问出那个问题,这师徒两人定会将这个天大的锅扣在他们寨子头上。 柳叶安最受不得的就是被人冤枉,而现在,她恨不得立刻将那个原本设下陷阱的人捉进寨子里来,当着这糊涂师徒两人的面将事情说个清楚,再任由她千刀万剐泄愤个痛快。 李思看着柳叶安激动的样子,心中也立刻消除了对她的怀疑,这柳叶安的愤怒可不是装的,既然不是寨子里的人,那能在林子里对他们做出这些事情的,就只有莫无剑一群人了。 只是,莫无剑等人为何要对他们下如此毒手,这一路都已经突破过来了,难不成是莫无剑终于忍受不了他们二人这般的累赘,因此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歹毒的法子,好将他们师徒甩开? “光凭着你们这两傻瓜师徒的脑袋,应该也没有办法在这树林里穿行吧?说,是不是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别人?” 柳叶安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在山中这么多年,独自一人进这山林之中,也还是有些发怵,这个李思虽然是个厉害人物,但只要是凡人,定是躲不开这林中凶猛的恶兽与那迷乱庞杂的树木迷宫。 李思有些犹豫地点头说道,“没错,与我们在一起的还有其他人,我们当时与他们分开行动,不小心就中了陷阱。” 柳叶安听完,嘴角便立刻露出了一丝冷酷的弧度,“看来你们师徒似乎不太招人喜欢,你们所谓的那些同伴定是想要趁机甩了你们。” 李思陷入了沉思,这么一系列的推断下来,也就只有莫无剑等人在林子中做手脚了,但这一路他一直对莫无剑细心观察,他的性子也好,对白苏苏的态度也好,似乎丢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怎么?你难不成觉得比起你的那些同伴,我们山寨更值得你们怀疑?”柳叶安从简则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稳定,她的心头便立刻涌上一股无名之火。 李思连忙摇头道,“不,我不是怀疑山主,我只是有些不解,那些人为什么要对我们做这些。” 柳叶安听得有些烦厌了,她只要山寨没有被误会就好,其余的事情,她可懒得管,“这个事情,可能那躺在床上的丫头会知道吧,明日她便能够苏醒,到时候,你再仔细问问吧,时候不早了,你且在这儿休息。” 说罢,柳叶安便朝着门外走去,很不友好地顺手狠狠将李思的房门给重重带上了。 莫无剑在林子中等到了半夜,这夜里的野兽,似乎要比白日的更为凶狠,它们一次又一次地攻击着他们的营帐,不让他们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暗卫队长和那些侍卫子早晨之时,就已经累得没什么反抗的力气了,那些野兽们却是看出了他们的虚弱,一直都悄悄跟在他们的身后,只要他们稍稍大意,便会趁势冲过来,又是一顿疯狂撕咬。 暗卫队长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对着莫无剑愤愤问道,“殿下,我们难道就为了一个女人而死在这片远离茶国国土的荒郊野岭之中吗?殿下!你可要想清楚了!您可是好不容易从那该死的宫中逃出来的!您的性命可是珍贵无比!又怎么能死在这样的地方?” 莫无剑的体力也有些吃不消了,他倒不是怕死,他怕的是白死,若即便是这样也依旧没能寻到白苏苏,他会认为自己的白死了。 “殿下,我们还是快些去前面的小庄子先问问情况吧,说不定就能有线索,若是还不快些走出这个林子,我们今晚就得要变成这些野兽肚里的食物了!” 暗卫们也纷纷摇头,他们可不想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儿而丢掉自己的姓名,这回茶国的路还长着呢,必须要赶紧送殿下回去,他们也才好回到家乡,与自己的亲人团聚。 莫无剑自己也觉得这个方法十分不妥,便立刻同意道,“那好,我么先去庄子,将体力养好了再回来寻找苏苏姑娘。” 暗卫队长听闻此话,那双满是疲倦的眼睛立刻又变得神采奕奕了,他将大手一挥,向着手下的暗卫说道,“兄弟们!快些跟我走!” 第二日正午,白苏苏终于苏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睛,便看见师父李思正坐在床沿,手中拿着汤药,将嘴靠近,慢慢吹着。 白苏苏看着师父那坚实的背影,心中突然间安定了许多,师父从小就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无论自己在哪儿,他都是形影不离,依稀记得,小时候的自己,认为师父就是她的盖世英雄,无论她遇到怎么危险的坏人,只要大喊一声师父,师父便会出现,将他们打败。 随着年龄的一点点增大,那些对付自己的坏人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多,坏人的身手也似乎一次比一次好,师父在对抗中也一次比一次吃力,可是他依旧是那么地可靠,即使是自己受伤,也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白苏苏的鼻子有些发酸,比起皇宫中的亲生父亲,师父的爱,似乎更加细腻,已经化作了点滴,融入了白苏苏的骨血之中,在平日里,是感知不到的。 白苏苏隐隐还记得,她倒在林中的洞里之时,她听到了师父那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己平日只想着该如何去救亲生父亲,却将也一直以父爱来呵护自己的师父给忽略了。 “师父……”白苏苏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她红着眼眶,向着师父问道,“苏苏定是又让你担心了。” 李思惊喜地扭过头来,他立刻将手中的碗儿放下,向着白苏苏柔声问道,“感觉如何了,现在可还觉得哪儿疼痛?” 白苏苏从床上坐起来,她四处望了望,见这陌生房间中的摆设十分精致讲究,又在眼角处扫到一个女子用的红木雕刻梳妆台,她的脸上便浮上几分疑惑。 第五百九十六章 隐藏 第五百九十六章隐藏 “师父,这儿是哪里?怎么像是个女子的闺房?”白苏苏有些警觉地朝着门口张望着,见门外有两个衣着奇怪的人影,心中的不安感变得更深了几分。 “你的徒儿倒是个怪机灵的人儿。”一声带着几分笑意的声响从门外传来,白苏苏与李思齐齐朝着门口看去,见一个身穿轻纱,肩披皮袄的女子正迈着优雅的碎步,踏香而来。 白苏苏看着那个满身载着优雅与品位的女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却又有些不敢将回忆中的那个人与眼前的这位女子相互重合。 “这么惊讶地看着我做什么?你可是将我忘记了?”柳叶安走到白苏苏的身边,她轻轻伸出手,碰了碰白苏苏那如凝脂般的肌肤,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白苏苏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眼睛朝着师父看着,脸上写满了疑惑。 李思却是一声不吭地继续舀着手中的汤药,轻轻吹着,他垂下眸子,避开了白苏苏的眼眸,心里似乎也在隐瞒着什么。 白苏苏见师父不给自己答案,便只好回眸紧紧望着眼前的女子,将心中的疑问亲自说出了口,“我可有见过你?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模样。” “姑娘的记性要比师父差得多了。”柳叶安找了把椅子坐下,一旁的下人见状,立刻忙碌地低着头,给她殷勤地端茶递水,卸下肩上的皮袄。 白苏苏朝着那些人的装扮仔细看着,心中的答案越来越肯定了,屋中的火盆被烧得劈啪作响,白苏苏的思绪也在此时挣脱开来,她惊讶而又不解地看着柳叶安,答道,“山主,多谢相助。” “先不用急着谢我,我救你可不是白白救的,你要感谢的是你的师父,你就在这儿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就赶紧走人,也好将这间方将还给我。” 柳叶安品尝着那热气腾腾的香茶,那双凌厉的眼睛朝着白苏苏威胁地看了一眼,似乎在宣告,这里是她的地盘。 白苏苏心中一惊,立刻望向师父,却见师父从药碗中舀了一勺子,递到她的嘴边,脸上的神色淡然,眼眸中却像是隐藏着什么,“先将药喝了,你才刚醒,发生的事情,我一会儿会慢慢告诉你。” 柳叶安就这么坐着,按着听着这师徒两人的互动,白苏苏在她眼中就像是一只关在笼子里任人观赏的漂亮鸟雀,她的一举一动都颇有意思,尤其是在她听见她师父将会被留在这山寨里的时候,她脸上的神情,可真是精彩万分。 白苏苏急得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她紧紧拽住了李思的衣袖,皱着眉头,倔强地要扯着师父快些离开,“师父,你莫要听她的,她是救了我们不假,但也不能如此控制住你!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不要在这地方养伤了,即使我死在山上,也好过将你困在这儿!” “啪啪啪!” 柳叶安轻轻拍了拍手,她对白苏苏的表现很是满意,“上次可没看出你是个这么倔的丫头,真是浪费了你师父的一片苦心,你可知,你与你师父变成这样,却是拜你最信任的人所赐?” 白苏苏咬了咬牙,就在方才师父和她诉说经过的时候,她心中便隐约察觉到了,师父是个十分理智的人,若不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必定不会如此爽快地答应这个柳叶安留在山寨之中。 “你们师徒两个还真是好笑,将救你们的人当成是心腹大患,而将设计陷你们落到如此境地的人,却还是心生希望,有趣,有趣。” 柳叶安十分淡然地喝着香茶,她悠然地斜睨着白苏苏,看着她张已经气得发白的脸,心中甚是舒畅。 白苏苏十分讨厌柳叶安现在的模样,她可不想被这个女人如此摆布,然而这股倔强劲儿还没有使够,她便觉得自己的眼前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一种无力感瞬间袭便了全身,她刚刚落地的脚也不由发软,幸好一旁的李思早有准备,一把将她扶住,才不至于让她摔个大跟头。 “咬你的毒蛇可不是什么窝囊的物种,而且这蛇毒在你身子中停留的时间也够长的,不躺上个两三天,你可是没有办法下床与你师父共奔天涯的。” 柳叶安站起身来,她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两个手下帮着李思一起将白苏苏抬上床去,白苏苏心中抗拒,奈何身子无力,只好任由这些人摆布,看着身边的李思满脸的担忧与无奈,白苏苏心里便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自己粗心大意,就不会变成这般,等伤好了,她可一定要带着师父离开这个鬼地方。 离匪首山不远的小庄子前,莫无剑与暗卫门正挨家挨户地打听着匪首山寨子的消息,这庄子中的人原本见客人来了还是笑脸相迎,但听他们开口闭口都是在大厅匪首山的山贼寨子,脸上便多了几分愠色,无论他们如何询问,都不再与他们说话。 “这些村民是怎么了?为什么连钱都不管用了?”暗卫队长揣着怀中的影子,方才他刚想拿着银子向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打听,那掌柜的却是十分不屑地将银子给扔了回来,还将他狠狠赶了出去。 其余的暗卫似乎也遇到了相似的情况,那些村民十分警觉,仿佛只要一提到山贼寨子,就像是踩到了他们的痛处,没有一人再敢留他们。 “你们这些过客,住店就好好住店,管这些做什么,你们若是再敢问这样的问题,还请你们另寻别家客栈吧,小店留不住你们这样的贵客。” 客栈的老板见莫无剑等人还站在他客栈前不走,便急匆匆地走了出来,态度不悦地对着莫无剑等人驱赶着。 街上的行人听闻这客栈老板的话语,也一个个都不由得离了莫无剑等人三尺远,绕着他们走着,连正眼都不瞧他们一眼。 “真是古怪。”那暗卫队长看着那些行人避让的模样,眼中也露出了几分不屑,他立刻对着莫无剑建议道,“殿下您看,这些村民没有一个敢透露消息的,这人呢,干脆就别找了,我们快些回茶国去吧,陛下还在担心着您呢。” 第五百九十七章 小庄子 第五百九十七章小庄子 莫无剑却是摇了摇头,他答应过白苏苏,要与她一同回茶国去拜访秋石医师,现在只有他一人回去,那他曾经的承诺就实现不了了,他可不想当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不,再等等,反正受伤的兄弟们这一时半会儿也是走不了了,干脆就在这儿将伤养好了,我会想办法打听有关他们师徒二人的情况的。” 暗卫队长刚想再说出一些奉劝的话来,莫无剑却是立刻扭头走了,直直朝着下一家客栈走去。 这村庄上的人听说莫无剑是在打听山寨的事情,便没有一家客栈敢留住他们,他们在街上四处徘徊着,却被各式各样的客栈用不同的理由赶了出来。 莫无剑与暗卫们垂头丧气地在街上徘徊着,这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么一个小庄子,若是他们再找不到容身之所,这些手上的兄弟们可就危险了。 莫无剑有些颓废地一步步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却是焦躁不已,他愤愤地踢起脚边的一块石头,握紧拳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哎呦!谁这么缺德啊,妨碍我睡觉!” 一个带着怨气的声音从一旁的巷子中传来,方才莫无剑的一脚,正巧将那石头踢到了巷子的墙壁之上,那石头在小巷的巷子中弹了几下,不偏不倚地正巧砸到了一个衣衫褴褛人的脑袋。 那人揉着头,满身怨气地走出巷子,见莫无剑等人也是一脸怨气地瞅着自己,那人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人,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暗卫队长却被这一笑笑得心中来气,他们今日本就是走了衰运,但怎么也不至于落到被这种叫花子嘲笑的地步吧。 莫无剑淡淡瞥了暗卫队长一眼,让他把剩下的话烂在肚子里,又向着那叫花子行礼道歉着,“抱歉打扰了,我们这就走,不过这巷子中哪来的太阳,您若是真想晒,还是请出来晒晒吧。” 说罢,那莫无剑便带着一行人继续往前走,他刚走了两步,便感觉自己的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 莫无剑回头,却见那个方才被砸了脑袋的叫花子正一把用脏乎乎的手指扯着自己的袖子,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刚想询问什么事,便又被旁边的暗卫队长抢去了话。 “快将你的脏手拿开?你是不想要这只手了吗?”暗卫队长立刻从腰间抽出那把亮晃晃的剑,朝着那叫花子呲牙裂嘴地说道。 那叫花子连忙松了手,却是毫不惧怕地满脸媚笑着看着莫无剑,故作玄虚地问道,“这位公子定是遇到了住宿难题,鄙人知道一个地方,或许能够让几位凑合一晚上。” 莫无剑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他不顾暗卫队长那聒噪的反对之声,直接同那乞丐点头问道,“在哪儿?劳烦您带我们前去了。” 那乞丐高兴地看着莫无剑,拇指与食指在在莫无剑面前捻了捻,莫无剑会意,立刻从画中画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那叫花子。 那叫花子十分高兴地两银子放进了怀中,便恭恭敬敬地走在莫无剑等人的前面,替他们引路,莫无剑注意到,街上的人看到了叫花子,便立刻低着头走路,没有一人敢近他身的。 “敢问阁下是什么人?” 打听一个人的来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个人自己说出口。 那叫花子回头一笑,眼里露出几分小得意,“鄙人正如诸位所见,只是个满身褴褛的叫花子而已,只不过鄙人在这街头上略有几分薄面,所以,大家这才都会让着鄙人。” 莫无剑点了点头,眼中却还是升起几分怀疑,这人的样子,可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般简单,或许在此人身上还真能打听到一些关于山贼寨子的事情。 那叫花子带着莫无剑等人在小巷中绕了几个弯,正将暗卫队长他们绕得七荤八素的时候,那叫花子突然在一闪十分破旧的大门前停住了脚步,回头对着他们邪笑着说道,“几位大人,这儿就是了。” “这么破旧!怎么住人啊!”暗卫队长却是满是不屑地看着那扇破旧的大门,他有些心疼方才莫无剑给出去的一锭银子,这价钱,在镇上能够住到一间上房了。 那叫花子并没有回答暗卫队长的问题,他轻轻扣了扣门扉,那大门便“吱呀”一声从里面被人轻轻打开了,一座十分精致的院子展现在众人的面前,那亭台楼阁,飞檐峭壁,处处都十分精美,谁都诶呦想到,在这么破旧的大门背后,竟然藏着这样的一座豪宅。 “这是……”那暗卫队长一时间也说不出些什么话了,这样豪华的宅院为什么要用那般破败的大门,又隐藏在这么偏僻的巷子之中,这这一切都令人费解。 “公子,请。”那叫花子并没有管莫无剑等人脸上的惊讶,他只是从腰间拿出了一枚令牌,交给了守在门后的家丁,那家丁仔细地打量着莫无剑等人,又数了人头后,才一行人进去。 莫无剑有些犹豫地跟在那叫花子的身后,凭他多年的江湖经验,这个地方定是个平日里见不得光的地方,否则,也不会用外面的那扇破门作掩护,这样的地方可不能当成客栈,随意进出。 “等一下。”莫无剑叫住了叫花子,有些严肃地问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你与我们解释清楚了,再进去也不迟。” 那叫花子也预料到了这些人的顾虑,他站住了脚步,回头对着莫无剑安慰着说道,“公子莫要担心,这户人家这是普通的寻常百姓人家,这门上如此破旧,也只是家主的个人喜好,可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 莫无剑在这叫花子脸上仔细端倪了半晌,却还是有些不肯相信他的话,“既然如此,那阁下能否让家主出来,我们好亲自答谢他的收留款待之恩。” 那叫花子听闻此话,却是不慌不忙,反而有些惊喜地拍了拍手,对着两旁的下人说道,“都听见了吧,这位公子要见你们家主!还不赶快去将家主请出来?” 第五百九十八章 快点进来 第五百九十八章快点进来 家丁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了那叫花子一眼,讷讷回答道,“家主……家主……不就是您自己吗?”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叫花子的身上,莫无剑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的衣服脏乱破旧,袖子与衣服的下摆也已经破破烂烂,几乎烈风一吹,就能破败,头发也是十分凌乱,发丝纠缠在一起,显得他的脑袋更是大了一圈。 “哎呀,你们不说,我自己还真是忘了,我就是这家主,家主就是我……嘻嘻嘻,好了,公子你就放心吧,我可从来都不会骗人,这宅子就是我的,是正经地方。” 那叫花子摇着脑袋,招手示意着莫无剑等人快些进来。 莫无剑看着那叫花子的神情,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了一丝相信,从方才那些家丁们的眼神来看,他们说的似乎都是真话,这叫花子的样子,似乎也是真心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虽然古怪,但似乎都是真情流露,没有假意。 莫无剑率先迈开腿走了进去,暗卫队长却是警觉地用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朝着门口的家丁们瞪着眼。 那叫花子见所有人都进来了,脸上的笑意便更是浓郁了,他将莫无剑等人带到堂屋中,命人端茶递水地招待着。 莫无剑将茶水放在鼻底闻了闻,那双梨花眼便立刻亮了起来,这户人家可真是讲究,竟然是上好的大红袍,这样的茶叶,即使是宫里的也是极少,但这看着寒酸的家主竟然能这么大方地将它拿出来招待客人,可真是豪气。 “几位莫要怪罪,鄙人性钱,庄子上人送雅号金算盘,我这人天生对记账之事尤为灵敏,暗在其他事情上就差得多了……” 说罢,那钱家主便朝着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又由此而拘谨地朝着莫无剑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顿时两眼放光,“您这身衣服,可是好东西啊。” 莫无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虽然做成了平常的模样,但缎子还是宫缎,这个钱家主果然是有好眼力。 “哎呀呀,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公子莫要怪罪……莫要怪罪……”那钱家主话一说完,便立刻站起来拍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走出去了,那暗卫队长在旁边叫唤着要让他回来,但这钱家主似乎没听到似的,完全没有理会。 一旁的家丁见状,连忙上前解释,“诸位莫要怪罪,我家老爷前些年因为一些事情落下了病根,所以才会有突然失心疯的毛病,诸位赶路定是累了,小的这就带诸位贵客去客房中休息。” 莫无剑连连摆手,虽然这户人家处处都透着古怪,但他能看得出来,方才那钱家主的模样不是装的。 暗卫队长却是在心中很是不喜欢这个钱家主,这个人怪里怪气的,家里这么有钱,又这么豪华,为何方才在街道上,他还要向殿下要些好处费呢,照理说,这家主的基业雄厚,并不会在乎这么些小钱。 莫无剑跟着家丁走着,他看着家丁长着一副好说话的面相,心想着或许能从他口中打听出些关于山贼寨子的事情。 “这位小兄弟,我在镇子上听说,你们这儿不远处有个匪首山,山中有个极为厉害的山贼寨子,这些可都是真的?” 莫无剑一边小心翼翼地问着,一边仔细观察着那个小家丁的神情,那家丁原本还笑嘻嘻的脸上,听闻了莫无剑的话语,笑容便立刻消失了,他脚下的步伐也走得更加快了一些,这让莫无剑心里更加怀疑了。 看来,这个小家丁定是知道些什么,只是有什么让他不敢说而已。 “我们来到这村子,只要一提起这个寨子,大家的脸色就都会变了,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连店都不给我们住了,幸好我们碰到了钱家主……”莫无剑继续说着,一步一步地映着那小家丁开口说话。 那小家丁的嘴微微动了动,但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来,他继续闷头往前走着,一声不吭,眼睛却是四处逃避着。 莫无剑见这小家丁有了些反应,便又追着问道,“这村里的人也是鬼怪,怕那山贼寨子也就罢了,怎么还怕钱家主,一个个见了钱家主连大气都不敢出,绕着他走,钱家主明明那么好的人,大家怎么会害怕他呢,真是令人想不通……” 那小家丁竟然哭了起来,他抬手擦拭着眼泪,鼻子红彤彤的。 “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我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莫无剑也有些惊讶了,他只是想要套个话而已,怎么将这小男孩给惹哭了? “公子您没说错什么,我们家老爷近年过得很苦,村里人都误会他,排挤他,完全不将他当人看,他们都怕老爷突然发疯,就像小……” 那家丁突然欲言又止,有些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这个动作可将莫无剑给急坏了,这家丁,倒是快些说下去啊,这话说一半的感觉,着实是让人心里不爽。 “怎么了?小兄弟,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莫无剑立刻追着问道。 那家丁摇了摇手,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向着莫无剑提醒道,“公子,你可要记住了,在老爷面前,万万不能说起山上山贼的事情,这是老爷的心病,老爷年纪大了,身子不好,经不起刺激了,还望公子定要小心,切记不可再提山贼之事。” 这么一说,莫无剑倒是有些明白了,这匪首山上的山贼定是与这钱家主有什么冲突,毕竟这钱家主的家里富得流油,那匪首山上的山贼不可能不会不惦记这块嘴边的肥肉,或许这就是他会变得疯疯癫癫行为古怪的原因吧。 这样想着,莫无剑的心里就又踏实了不少,这户人家,定是知道些冠以山贼的事情,只是询问起来,会遇到点麻烦,就先这样安心住下来吧,再旁敲侧击地打听些情况,或许就能知道白苏苏与李思的下落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大家闺秀 第五百九十九章大家闺秀 匪首山山寨之中,柳叶安正坐在大厅的正中央,她慵懒地倚靠在虎皮椅上,左手拿着撑子,右手拿着绣花针,正在精细地绣着一朵美丽的兰花,她的绣工精巧,手法娴熟,低头时温柔如水,就好似大家闺秀,只是她腰间别着的那把清风剑,打破了这一美好的画面。 “怎么样了?让你们查的事情可有眉目?”柳叶安的口中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她正在小心都穿针引线,似乎对此事并没有多在意。 堂下的十几把交椅上,坐满了人,他们可都是山寨里的头领,有些人主武力,身材魁梧,膀大腰圆,拳头如沙包,眼睛如铜铃,而有的,则是精通技法,生得一副瘦下的架子,眼睛却是晶亮,一看就是个头脑灵敏的主儿。 “头儿,有小子看见有生人来庄子里了,只是他们似乎一直在打听有关我们寨子的事情,百姓们没敢留。”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走上前来,向着柳叶安行礼禀告道。 “去庄里了?哼,还以为他们能有多厉害呢,不过在林子里连一天一夜都熬不了,这么快就跑去庄子了,真是没出息啊。” 柳叶安有些惬意地舒展了一下腰身,她腰间的清风剑在烛火下闪烁着几分光亮,十分耀眼。 那堂下的壮汉有些犹豫地看了柳叶安一眼,柳叶安见他禀告完了却还是迟迟不肯退下,便有些不解地质问道,“怎么了?还有事吗?没事就退下吧。” 那壮汉纠结着,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头儿,庄子上的客栈的确是没人敢留下他们,但是,那钱家主老爷子似乎……把他们带回家了……” “嘶……” 柳叶安的绣花针不小心刺破了手指,一种钻心的疼痛透了上来,柳叶安皱起了眉头,倒吸一口凉气,那血液不小心因她的动作而滴到了她刚绣好的兰花之上,柳叶安只觉得胸口一阵烦躁,便愤愤将那撑子狠狠扔在了地上。 那些山贼见状,立刻一个个都从座位上滚爬着下来,跪倒在地上,有些害怕地说道,“头儿息怒……头儿息怒……” 柳叶安看着下面那一个个趴在地上像是一块块石头般的手下,眼里便多了几分无力,她轻轻将手中放在唇边吮的了吮,喃喃道,“行了,都起来吧,继续派人盯着他们,随时给我报告情况。” 说罢,柳叶安便站起身来,从那些跪倒的手下身旁穿行而过,迅速走了出去,等她步子的声音渐渐远去,那些跪倒的手下才缓缓松了一口气,一个个偷偷抬起头来,相互看了看,对方的脸上也都还是心有余悸。 白苏苏无力地躺在床上,她很现在就从床上爬起来,看看这个匪首山的山寨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她也好摸清楚门路,像个法子,等伤好了之后,再带着师父一同离开。 可惜,身体却还是不如她的意,稍微动动就晕的慌,害得师父李思也惊心胆颤的,没办法,最终白苏苏只好向着自己的身体妥协,等稍微好点了再另想办法。 不过,单是看着这个布置精致的房间,就挺让白苏苏感到意外的,她一直以为,像是柳叶安这样的彪悍女土匪,就是半个爷们,或者说,应该要比爷们还要爷们的率性女子,对自己的穿着打扮也应该是放荡不羁,山寨也定是寒酸不堪,没什么是能入眼的。 “师父,这整个山寨都是这样的布置吗?”白苏苏有些怀疑起来了,或许只有这个柳叶安的房间是如此的,其它地方还是粗俗无比,就像自己想象中的山寨一般。 然而,师父却是对她摇了摇头,“不,山寨十分文雅,若不是这些人的装扮与举止,我还真是不敢相信这就是一个山贼的据点,比起那些,这更像是一座避暑山庄,一座豪华的避暑山庄。” 真是厉害了。 白苏苏的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这女山贼的来头还真是不小啊,怪不得这么狂,上次即使遇到了莫无剑也还是毫不在乎的样子,能有这样的品味,可不是什么山野小女子能有的。 细节决定一切,一个人的韵味深藏在骨子里,让一个山野姑娘做出这般的大气之势,定是不可能的,这个柳叶安背后,定有些不为人知的高级之士在支撑着她。 又是一个有着暖阳的早晨,白苏苏被屋外的鸟语声叫醒,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手上的力道要比昨日好多了,她见四下没人,便偷偷直起身来,背上披着被子,悄悄运起自己的内力,然而,那股气才提起了一般,便又悄然逃离,白苏苏心中烦躁,只好愤愤放下手,又重新钻回被窝去了。 这蛇毒果真厉害,女山贼的话可不假,还要再躺上几日才能恢复,白苏苏呆呆地望着自己头顶的床板,其上的木雕瑰丽精巧,就是有些呆板,看着看着就有些让人生厌。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白苏苏赶紧将被子迅速蒙住头,又偷偷从被子的缝隙中观察着来人。 白苏苏只看得见一双十分精致的绣花鞋,那鞋面上绣着一朵惟妙惟肖的兰花,娇艳欲滴,白苏苏的眼中露出几分警惕,这样的装饰,这整个山寨之中,也只有柳叶安才会有。 这柳叶安这么早来房中做什么?莫非是要想趁着师父不在的时候对自己下黑手,若真是如此…… 白苏苏这般想着,只觉得背上有一阵寒意略过,她的内力还没有恢复,现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姑娘,柳叶安要在此时对她动手,她可真会命丧于此。 白苏苏闭上眼睛,她装作睡着的样子,一动不动,然而,身体却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僵,全身都处于一种极为敏感的戒备状态。 “你还要装睡吗?”头顶传来一个冷冷的,带着几分轻蔑的声响,白苏苏猛地睁开眼睛,浑身猛地一颤,连忙迅速将被子掀开,出手就向着柳叶安的要害打去。 第六百章 这么粘 第六百章这么粘 柳叶安冷哼一声,她轻松伸出手掌,接住了白苏苏的招数,顺势将白苏苏的手臂给扭转到了背后,让她不得动弹。 此时的白苏苏真是欲哭无泪,自己的手臂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只好任由她擒住,疼得哇哇大叫。 李思正端着早餐走进院子,听闻房中白苏苏的喊叫声,立刻飞奔而去,冲破房门,厉声朝着正将白苏苏擒住的柳叶安大声喝道,“山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柳叶安连看都没有看李思一眼,依旧维持着手上的动作,看着白苏苏痛苦挣扎,“这要问问你徒弟了,我好心救她,还将自己的房间让给她住,方才也只不过是想要回屋取些东西,你这徒弟便要对我痛下杀手,我便只好让她受点小罪,也好长长记性。” 白苏苏才不管柳叶安做什么呢,她方才阴测测的样子,若是取东西,那取了走就便是,为何还要到她床边,看她是否有睡着?明显这是狡辩! “师父!快救我!”白苏苏只想快些摆脱现在的困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今日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以后找机会再报这仇也不迟啊。 “山主,我这徒儿从小就性情顽劣,最不喜欢别人在早起时打扰,她身上的伤势未愈,山主宽宏大量,还请您能饶恕她。”李思见白苏苏难受,便也希望柳叶安能快些将她松开,他可是看着心疼。 柳叶安朝着白苏苏威胁性地看了一眼,白苏苏也不甘示弱,用眼睛狠狠瞪了回去,柳叶安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她猛地松开了钳制住白苏苏的手,“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暂且饶恕你一回,若是以后还敢对我不敬……” 柳叶安就腰间的衣袍掀开,露出清风剑来,向着白苏苏示意。 白苏苏看了一眼那把漂亮的剑,紧咬着牙关,将头扭向别处,不知为何,每次看见这个柳叶安,她就像是心里着了火一样,暴躁得不行。 不就是一把破剑吗?有什么了不起,若是论剑谱排名,定是要在她那邪天玄王剑之下,这有什么好炫耀的,真是弄不懂了。 白苏苏将手从背后收了回来,看着手腕上那被柳叶安大力弄出的红杠子,她更是气得眼中冒火,极为怨恨地朝着柳叶安狠狠剜了一眼。 “师父,疼死了。”白苏苏揉着手腕,朝着李思委屈巴巴地说道,李思听着白苏苏那撒娇的语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立刻快步上前,抓起白苏苏的手细细看着。 柳叶安却是白了白苏苏一眼,嘲讽道,“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这么粘着师父,也不知害臊。”说罢,她便快步走了房门,不再管房中的师徒二人。 白苏苏被柳叶安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惊了。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即使是真的受了伤,也会强撑着忍住,不让师父担心,但在柳叶安面前,她却变得无比柔弱,就像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 李思却是比谁都要明白白苏苏如此过激反应的原因,若是换做平时,白苏苏碰上柳叶安,绝对会是冷冷清清,但现在柳叶安却要让他们师徒分开,这让白苏苏心中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以至于她的行为举止也十分反常。 白苏苏朝着李思撒娇,只是希望李思不要将她抛下,毕竟,在白苏苏的身边,李思应该是唯一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了。 “苏苏,你放心,师父不会丢下你的,这个山主虽然表面冰冷,却是个热心肠子,刀子嘴,豆腐心,只要她知道我们的苦衷,定也不会强求我留下。” 李思一边帮着白苏苏揉手,一边轻声安慰着,白苏苏越是这样,越是让他心疼愧疚,洛诗生前特意将白苏苏拜托给他,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照顾,若是她现在看到苏苏这般,也定会十分难受,是他失职了。 “苏苏,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永远不会丢下你。”李思看着白苏苏的眼眸,声音深情而又坚定。 白苏苏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眨了眨眼睛,听了师父这些话,她的心终于安定了许多,这件事是暂且不用她操心了,但是另外一件,她可得弄清楚。 白苏苏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了一些,她抓住了李思的手,皱着眉头问道,“师父,你觉得对我们设陷阱这件事,真的是莫无剑他做出来的?” 李思犹豫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白苏苏那双充满了期待的眼睛,淡淡说道,“我知道苏苏希望从我这儿得到否定的答案,但事实是,当天树林里除了我们外,就只有他们在了,我们出事那么久了,他们都不来寻我们……” 看着白苏苏渐渐沉下去的脸色,李思将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 白苏苏的眼睛一亮,她突然紧紧盯着李思的眼睛,问道,“师父,你相信这女山贼说的话吗?万一她在说谎呢?万一她就是希望能将你带上山来,所以才设了这个计谋。” 李思听闻此话,眼中隐隐有些不悦,他有些逃避这个话题,立刻站起身来,拿过桌上的洗漱用具,递给白苏苏,“快些洗漱吧,早膳要凉了。” 白苏苏却是倔强地将那洗漱用具放在一边,她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柳叶安,也不知她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给师父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师父的心都往她那便偏了,连这样的怀疑都不敢去深想。 “师父,你是不是相信柳叶安说的话?”白苏苏今日一定要得到师父口中的答案,这件事情,她一定要弄清楚。 “相信。”李思的眼睛微微一闪,口中却是十分坚定地吐出了这二字。 白苏苏愣住了,她看着师父那张坚毅的面庞,依旧如往常看到了事理般的倔强模样,看来,他是真的认为,想要害死他们师徒二人的凶手,就是莫无剑无疑了。 “不可能,莫无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他答应过我,要帮着我找到秋石医师,与我一同回茶国,他若是真的想要害死我,想要扔掉我们这两个累赘,何必要等到现在,在皇宫的时候,他大可以将我的真实身份供给白无双!” 第六百零一章 用意 第六百零一章用意 白苏苏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激动,当初莫无剑与她承诺的时候,是那般的信誓旦旦,是那般的真诚,难不成,是自己太傻,被他骗了吗? 李思沉默了良久,他抬起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其中带着些冷漠,“苏苏,人都是会变得,或许他在皇宫里的时候,是真心想要带你一同走,但现在,他或许看到了往后的危机,所以决定将我们两个累赘丢弃。” 白苏苏的眼圈红了起来,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不知道为何,她心中有一种疼痛在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这样的疼痛开始的时候让人毫无察觉,然而,却是真实存在在她的胸口,一点一点,越来越疼,疼到她连呼吸都觉得是种煎熬。 白苏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拼命收回自己的眼泪,然而,越是忍耐,那种冲动却越是在与她拼命对抗,终于,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滴落在被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 “不可能,他不会变的……”白苏苏摇着头,她的眼眸中依旧存在着一丝希望,“他不是那样的人,师父,你一直在他身边做事,他的人品,您应该是知道的。” 李思的眼眸闪过一丝心疼,他看着白苏苏脸上涕泪横流的模样,心里很是气愤,但却又不得不对着白苏苏说出心底的真实感受,“我一直觉得他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虽然在宫中做的事情,确实还都不错,但也不难保证他是否有别的用意。” 白苏苏听闻此话,痛苦地进头埋进了被子里,她心中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了,她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听说莫无剑不是个好人而已,既然他敢对师父与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那自己应该振作起来找到他,将此仇报了了事,为何自己会突然变得如此柔弱? “苏苏,之前仙玉丹的事情,他的确是给了我解药,但我拿到手的时候,只有半颗,还有那半颗,不知所踪。” 李思却是越想越怀疑,之前他被暗器所伤,遇到莫无剑,说只有仙玉丹才能救命,这才会让白苏苏回到京城,进入虎穴,经历千辛万苦才从安叶城手中拿到这一颗弥足珍贵的解药,但这个莫无剑却在拿到手的时候,独吞了半颗。 这么一想,这个莫无剑原本接触他们师徒二人,似乎也都是带着明确的目的。 但是看着眼前白苏苏那痛苦的模样,李思的心还是软了一些,凭着他多年的江湖经验,这件事情定是与莫无剑等人有着关系,但真相还没弄清楚之前,的确不能下定论,还是先给这个傻丫头一点安慰吧。 “苏苏,你也莫要太伤心了,我相信柳叶安的话,但也不一定就是莫无剑做的,或许除了这两方之外,还有其它的人,这些事情你就先别想了,等伤养好了之后,我们再做打算。” 李思叹了口气,他将桌上的洗漱用品再一次端了起来,递给白苏苏,白苏苏一边抽泣,一边点着头。 现在也只好如此了,等自己身体恢复了,一定要查个究竟,白苏苏心中对莫无剑还是存在一丝不灭的希望,她也不知为何,就是相信这件事不是莫无剑做的。 白苏苏用温水将脸洗净了,她仰起头来,脸蛋红扑扑的,那双发红的眼睛里却是隐隐闪烁着几分担忧。 但是,若真的不是你做的,我都失踪了那么久了,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啊,莫无剑,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白苏苏擦干自己的脸颊,心中默默祈祷着。 匪首山不远的庄子上,莫无剑早早就起来了,他还是十分不死心地继续让暗卫去树林中仔细找了一遍,然而,接过还是如初,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现在,莫无剑便将目光紧紧落在了那个昨日带他们去房间的小家丁身上,那小家丁感觉到了莫无剑的目光,他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往别处瞧着。 莫无剑越是看他那躲躲闪闪的模样,便越是觉得这个小家丁定是知道些惊天的内情,现在白苏苏与李思都已经失踪了整整一天,这一天内什么危险都有可能发生,已经不能再拖了,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从这个小家丁身上找到点山贼的线索。 “来,你过来,你叫什么名字?”莫无剑也不再逃避,他直接与那个小家丁搭话。 那小家丁眼中闪烁着满满的不安,他假装没听见的样子,看向身边的家丁,那一旁的家丁见状,立刻皱起了眉头,小声责怪说道,“你在看什么?那位贵客叫的可是你。” 那小家丁心中十分为难,他抿着唇,绞着手,低着头,尽量躲避莫无剑的目光。 “就是站在中间的那个小个子,你出来,我有话要与你说。”莫无剑见这小家丁竟然还在装傻,便直接将具体位置给说了出来。 那小家丁还混在其中,没有半点要出来的意思,一旁的家丁却是看不下去了,狠狠推了他一把,他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见自己已经躲不下去了,便只好硬着头皮,对着莫无剑回答道,“我叫小新,大人,我身板小,做事干活都不行,大人若是有需要,还请叫其他的家丁……” 听着小家丁支支吾吾逃避的模样,莫无剑的态度更是强硬坚定了,他直接一把扯着小家丁的胳膊给拉了过来,对着他摇头道,“不不不,这件事,不用你干体力活,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行。” 那小家丁害怕地咽了一口口水,他惊恐地看向其它的家丁,却见他们不知在何时已经没了踪影,全都出去了。 暗卫队长将房门给关了起来,他自己也走了出去,站在门口把风,看着眼前的莫无剑与这突然安静的空气,小家丁只觉得心中又一阵恐惧猛烈地袭了过来。 “大人……您……您想做什么?”小家丁立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神情很是害怕。 莫无剑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让小家丁在他面前坐下,给他倒上茶水,准备上点心,柔声说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要向你打听些消息。” 小家丁还是第一次有过这样的待遇,他看着莫无剑端茶递水的模样便觉得心中一阵发虚,那茶水不敢喝一口,点心更是不敢动。 第六百零二章 大不了几岁 第六百零二章大不了几岁 “大人,小新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丁,什么都不知道的,还请大人莫要如此,这真是折煞我了。”说罢,小新便要从蒲团上起来。 莫无剑却是按着他的肩膀,硬生生将他坐了回去,“无妨无妨,我也不是什么大人,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就叫我轩哥就可以了。” “不敢……不敢……”那小家丁连忙慌张地摆着手,但这一套近乎,他倒是有些疑惑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面前这位大人如此降低自己身份,不惜与宇哥下人称兄道弟的。 莫无剑从小新的眼睛中看出了这些好奇,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立刻又说道,“其实呢,你轩哥是个商人,轩哥家里呢,是开钱庄的,但是也还比不上钱家主的家底子厚,我呢,好奇心强,凡是看到成功的人,都喜欢问个几句,取个经。” 那家丁听着莫无剑的话语,心中的戒备也慢慢放下了,原来是想要打听钱家主是做什么生意的,这倒是没有什么能隐瞒的。 “大人,我们主子是专门做赌场生意的,在我们这个小庄子,赌钱可不是一桩光彩的事情,但庄子上的人几乎都好这一口,所以,家主的生意也特别好,这儿离匪首山又近,许多过路的商人都会在这儿住上几日避避风头,所以生意就更好了。” 小新的话匣子也就此打开了,他向着莫无剑详细说着赌场的规矩,以及他们这小庄子平日里来往商人的数量,脸上的神情甚是得意,好似那些生意都是他做的一般。 “那可还真是厉害呢,钱家主这么富有,又如此慷慨,生意必定能越做越大啊。”莫无剑有些不想听这些细节了,他夸赞着,希望能够快些结束这个话题。 那小新家丁听闻此话,却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大人,这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最近不知是在哪里,开了个极乐楼的赌坊,可是抢去了好大一笔生意呢,这让我们主子的生意很不好做。” “哦?这个庄子也不打啊,开个赌坊,定是人流聚集,又这么会不知道开在哪里?”莫无剑一下子抓住了重点,这家赌坊或许还有些意思。 赌坊里人多,鱼龙混杂,消息也多,或许其中会有一些人知道匪首山山贼据点的事情,只要他能去了,就能摸出个所以人来。 “不不不,没人知道他在那里,这个赌坊奇怪得很,去过的人也都不知道它在哪儿,是真的看不见的。”那小新家丁摇头,脸上的神情很是苦恼。 还有这等事?这似乎越来越有趣了,这洞房越是神秘,莫无剑便越觉得那么有很大几率能够得到白苏苏的消息,他一定要去一次这个赌坊,将消息给弄清楚了。 “那他们都是怎么去的,又是怎么出来的?为何去了一个地方会记不得呢?”莫无剑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连忙追问道。 那小新的脸上浮上几分神秘,他凑近了莫无剑,小心翼翼地说道,“据说,这赌坊有个规矩,您若是想去,可以照我说的做……” 说罢,小新便悄悄靠近莫无剑的耳朵,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莫无剑的脸上带着几分惊愕,随即又涌上一阵欣喜,他立刻用力点头,又指了指桌上的杯子,对着小新说道,“说了那么多,定是渴了,快些喝了吧。” 小新这下也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端起被子,咕嘟咕嘟将茶碗里的大红袍给喝了个底朝天,莫无剑看到了那茶杯底下的一个红色印记,那似乎是个小小的叶子,十分奇特。 莫无剑看着那红色印记,对着小新问道,“这是什么,你们府上,每个碗底下都有这个印记吗?” 小新十分舒畅地叹了一口气,他将茶碗翻了过来,看着那红色印记笑着说道,“哦,大人说的是这个啊,这是我们家主的家徽,这叶子是月桂的叶子,家主特别喜欢月桂。” 莫无剑点了点头,他又与那个小家丁随意聊了一会儿,便放他回去做事了。 门外的暗卫队长见那小家丁走了,他便立刻走了进来,有些焦急向着莫无剑问道,“殿下,这小家丁可有说山寨的下落?” 莫无剑抬起头来,望着暗卫队长那张有些紧张的面颊,他的梨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你之前不是一直反对我找这山寨的吗?怎么现在又如此关心起来了?” 那暗卫队长立刻直起了身体,对着莫无剑解释道,“殿下,属下的确是不希望你去找那山寨,但属下着实是十分担心殿下的安危,若是殿下真的要去,属下也好提前做些准备,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这话说得极为动听,莫无剑有些别扭地看着暗卫队长,虽然这些理由听上去十分诚恳,但莫无剑心里却是带着极大的怀疑。 “也好。”莫无剑仔细盯着暗卫队长的脸,推敲着他每一个细小的神情,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那暗卫队长被莫无剑盯得心中发毛,便立刻低下头来,装作行礼的模样,将眼神藏了下去,问道,“殿下可有什么想法?” 莫无剑的唇角勾起一个颇有深意的笑,“今天晚上,你与我一同出去就行了。” 暗卫队长心中一惊,连忙问道,“殿下可是当要外出?可否要其它兄弟们也跟着咱们?这样更安全些。” “用不着,就我与你足够了,若是人太多了,我们的目标就太大,太引人注目了。”莫无剑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那双梨花眼中涌上一股暗流。 暗卫队长点了点头,他低着头,眼中闪烁着几分不安,袖中的手也紧紧握了起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夜幕降临,漆黑的树林中雾气缭绕,树上的鸟儿已经进入了梦想,只有猫头鹰还瞪着那双发着绿光的眼睛,暗暗地窥视着四周的一切。 忽地,那薄雾中突然透出一丝朦胧的光亮,随即一阵“沙沙”声响起,那光亮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两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那光亮的后面,在这雾气中就像是两个飘荡的魂魄,远远看去,十分骇人。 第六百零三章 接头怪事 第六百零三章接头怪事 “殿下,您大半夜的,来这树林里做什么?这林子里的鸟兽可不是好惹的,难道您还没有死心吗?这林子里已经找不到他们师徒二人了?” 暗卫队长那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与焦躁传入了树林,这声响惊到了树梢上的猫头鹰,它立刻转头,将那两只绿色的荧光眼睛直直盯着暗卫队长,还不时地发出“咕咕”声,以示警告。 莫无剑手中举着一只闪着绿色火焰的灯笼,这灯笼里的灯油可是他花了大代价买来的,只有这样的灯油才会发出绿色的火焰,就像是阴森的鬼火一般,让人见了便有些胆寒。 “小新说了,只要我们在这个时辰带着绿色灯笼在这个林子口呆上一会儿,年会有人来接我们。”莫无剑却是有些好奇地朝着四周看着,他们已经到达了小新口中所说的等待地点,但四周却是一片寂静,并没有什么专门等待的人。 暗卫队长看着灯笼那忽明忽暗的绿色火焰,心中隐隐有些发怵,他是杀手,手上沾过的鲜血与人命都已经数不清了,面对这样的漆黑幽森之境,他心底的恐惧与愧疚之意也悄悄逃离了出来,握着匕首的手也隐隐在颤抖。 莫无剑感觉到了暗卫队长的异样,他回眸看了一眼,只见暗卫队上脸颊上早已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的眼睛在四处胡乱瞟着,其中闪烁着惊恐,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莫无剑还从未见过如此神情的暗卫队长,他低声轻轻咳了咳,将暗卫队长的神智给拉了回来,“那赌坊既然敢将接应地点选在这儿,就定不会让这儿出现问题。” 那暗卫队长讷讷点了点头,心里的恐惧感却没有半点缓解,他握着匕首的手心已经湿透,周身只觉得阴冷无比,身子也因此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莫无剑却是朝着四周仔细观察着,他想要看清楚那些赌坊中人前来的方向,这样,也好推断那赌坊所在的方位。 一阵阴冷刺骨的寒风刮起,暗卫队长不由得狠狠打了个哆嗦,莫无剑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在这阵空气中嗅到了异样的味道,一种不属于这个树林的味道。 薄雾中闪烁着几点绿光,莫无剑只觉得四周都有“沙沙”声响起,他猛地回头,却见四面都有几点绿色在不安分地闪动着。 “四面都有人?我们被围住了?”暗卫队长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着那些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绿光,心里一片冰凉。 “叮叮当当——”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在这寂静的森林中,带着些诡异的感觉传入了两人的耳中,说来也是奇怪,方才那些围绕着他们的薄雾,在这铃声响起后,便渐渐消失了。 那几点绿色也终于清晰地进入了两人的视线中,他们的周围正停着四顶轿子,那轿子上挂着绿色火焰的灯笼,鱼莫无剑手上拿着的,如出一辙。 那轿子旁各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他们的脸上带着面具,那白森森的面具,在月光下很是骇人。 暗卫队长竟然害怕地一时间忘记了说话,莫无剑朝着他瞟了一眼,便走上一步,上前问道,“这几位兄台,是来接我们的人吗?” 那几个戴面具的人没有说话,他们只是缓缓转过头来,指了指莫无剑手中的那盏绿色灯笼,点了点头。 莫无剑大概明白了那几个人的意思,便立刻对着身后已经被吓傻了的安慰队长说道,“这些轿子都是来接我们的,为了不让我们辨别清楚他们赌坊的位置,这才会多出两顶来进行混淆,这些人不说话,也是为了防止我们能辨认出声音来。” 暗卫队长一听这等解释,心中的恐惧感才稍稍消退了一些,只要不是那些爱向他索命的鬼魂,他都能够接受。 “殿下,我与您共乘一定轿子。”暗卫队长的嘴唇微微有些发白,他不不仅仅希望能够贴身保护莫无剑以防不测,还希望身边有个人能帮忙分担些他心中的惧怕。 莫无剑点了点头,他随意选了一顶轿子,便要抬腿朝其中走去,暗卫队长跟在他而身后,等着莫无剑进去,他便也要跟着进去。 这时,一个壮汉突然拦在了暗卫队长的身前,那双面具之下的乌溜眼睛紧紧盯着暗卫队长,摇了摇头,又朝着剩余的三个空轿子指了指。 莫无剑在轿中看见了那个壮汉的动作,便立刻明白过来,朝着暗卫队长解释道,“他应该是让你在其余三顶轿子里选上一顶。” 暗卫队长却是皱起了眉头,他向着那壮汉问道,“为什么不能共乘一顶,我要保护我家主子!你们肉食将我家主子带到奇怪的地方去!那我该找谁算账!” 那壮汉见暗卫队长大吵大闹的样子,心中不悦,四人啊迅速围上前来,抽出腰间的大刀,齐齐架在了暗卫队长的脖子上。 暗卫队长只觉得脖子周围围绕着一阵寒意,一时间,他有一种脑袋已经不再脖子上了的错觉,他“咕嘟”一声咽下了口水,身体是一动都不敢动。 轿中的莫无剑见状,明白这应该是赌坊的一种规矩,若是有外人破坏了规矩,要么杀,要么就选择不去这家赌坊,他咬了咬牙,对着暗卫队长命令道,“你坐另外一顶轿子,按照他们的规矩办事。” 那些壮汉这才将架在暗卫队长脖子上的刀拿了下来,殿下的命令他不得不服从,安慰队长的眼中闪烁着几分不甘,他硬着头皮朝着那四个壮汉看了一眼,转身走进了莫无剑身旁的一顶轿子中,透过那轿子的窗户看这莫无剑的轿子,以防这些壮汉在运送过程中做上手脚。 然而,暗卫队长的屁股才刚刚坐定,便听见头顶“嘭”地一声,突然间,轿子的四周降下钢板来,遮住了他的视线,他立刻惊恐地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拍打着四周的铁壁,朝着外面的那些壮汉大声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搞什么鬼,放我出去!” 第六百零四章 回应 第六百零四章回应 然而,他只是被一阵激烈的晃动狠狠摔了一个大跟头,他疼得嘶哑咧嘴地爬起来,这才看见座位上有着两个钢铁的扶手,他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拼命拍打着四周的刚壁,外面却还是没有半点回应。 暗卫队长的心种极为不安,这样的情况,他连自身都难以管控,又怎么能确定莫无剑的安慰,现在也只能在心中魔偶乞求这些壮汉会信守承诺,将他们带到该去的地方。 莫无剑那儿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不过他的反应要比暗卫队长小得多,他知道这些壮汉定是不会让他们知晓通往客栈的路途,但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还会在轿子上设下机关。 莫无剑端正坐在位置上,双手扶着那座位上的扶手,仔细感觉着外面的声响,但除了些许的颠簸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动静了,莫无剑原本还想靠着声音辨别方向,但不过一会儿,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乖乖坐在轿子中,任他们运送吧,等到这轿子落了地,再想想其他办法。 也不知在轿子中晃悠了多久,只闻“啪嗒——”一声轻响从底部传来,那轿子四周的钢板就都自动收了上去,莫无剑与暗卫队长只觉得眼前一亮,便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轿子,看看外面的情况。 两人几乎同时从轿子中钻了出来,只见那些壮士现在正十分整齐地站在他们的轿子前,莫无剑一扭头就看见了一脸茫然而又着急的暗卫队长正朝着他看着。 看来,这个赌坊还算守规矩,将客人带到了地方,只是这引路的方式,着实是够惊险的。 暗卫队长立刻十分快速地走到莫无剑的面前,担心地问道,“殿下?你没有事吧?” 这时,一个身着华丽锦缎的人突然从一个小门中走出,他打断了暗卫队长的问话,笑着解释道,“哎呀,这两位贵客应该还是第一次来我们极乐楼吧?我们的引路人的确是有些粗暴,还请二位谅解,但我向二位保证,定不会让他们伤了二位半分。” 莫无剑与暗卫队长的眼睛齐刷刷朝着那人看去,只见那人长着一双弯弯的眯眯眼,身形富态,嘴唇上还留着两撇八字胡,看上去就像是年画里走下来的财神,胖乎乎的满是福态。 “你是什么人?”暗卫队长的害怕之意找就被这段摸不着头脑的旅程给狠狠抹去了,他现在只想要找到这极乐楼中的设计这一环节的人,好好将肚子里的怨气撒一撒。 那个富态的男子微微一笑,露出嘴边的两个梨涡,十分客气地答道,“我是这个极乐楼的管事,二位贵客是新人,还请随我来。” 暗卫队长一听是管事,立刻十分不悦地说道,“你们这儿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请人方式?” 那管事的看着暗卫队长那傲慢的神情,眼中也微微流露出一丝不屑,他直接略过了暗卫队长,朝着莫无剑解释道,“公子莫要见怪,我们这赌坊就是与众不同,我敢保证,只要您能随我来玩一玩,定不会抱怨这要的引路方式了。” 莫无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到底是怎样的手段,能够让那些腰缠万贯的商人一直能在这儿驻足,并且将自己辛苦赚来的银两心甘情愿地输在这儿呢? “好,那就麻烦管事的带路了。”莫无剑来这儿是为了能打听山寨消息的,这一路也都忍受过来了,到了这里,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莫无剑回头朝着暗卫队长警告地看了一眼,最近这个暗卫队长的举动似乎越来越奇怪,做出的事,说出的话也变得越来越大胆,是时候该好好管住他的那张嘴了。 那管事的却是对暗卫队长不闻不问,他十分热情地带着莫无剑走道了一扇精致的大门前,让两旁的守门人将大门打开。 刚开出一条缝隙,其中便有一阵金光闪烁,照得莫无剑与暗卫队长根本睁不开眼睛,等着那大门全部打开后,他们才稍稍适应了一些,等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这两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什么赌坊啊,被称之为金库也毫不夸张,这儿的地砖与墙壁可都是用金砖垒起来的,块块平整光洁,人走在上面,都能清晰地看到地面上自己的倒影。 “二位贵客,这儿就是我们的交易厅,不知你们身上可否有带银两?”那管事的看着莫无剑与暗卫队长脸上的惊诧表情,心中也隐隐有些得意,他从莫无剑出轿子就一直盯着二人的腰间看着,但却一直没有见到他想见的。 这般富有的赌坊,在白朝也是难得一见,在这般的赌坊里赌钱,是绝对不能拿出小钱的,这样会显得掉了档次。 莫无剑眯了眯那双好看的梨花眼,他从怀中摸出一块扇坠,交给那个管事,管事的手刚摸到玉佩,眼睛便立刻亮了起来,他用大拇指又小心翼翼地揩了几下,才放在光下照着仔细查看。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啊,公子,我在这儿管事多年,见过的美玉数不胜数,但像是您这块这样的成色与品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那管事的心中大喜,立刻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 莫无剑身后的暗卫队长见状,心中却是猛地一颤,那块玉可是殿下的母妃送给他的成年礼,这等珍贵之物,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拿出来? “公子,这块玉可不能……”暗卫队长立刻出声提醒着,莫无剑却是皱起了眉头,举起手来打断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管事的可是真有一双慧眼,这玉佩的玉料子可不是普通的玉石,不知管事的可否知道和氏璧?当年有俗人保管不利,不小心将其破损,这是用它较为完整的玉块雕琢而成的。” 那管事听闻此话,捏着玉的手都不由得颤了三颤,这手中的小小玉佩,竟然是各州王权贵族都想要拥有的极品美玉! 第六百零五章 筹码 第六百零五章筹码 莫无剑见那管事的将那玉佩揣得紧紧的,便又立刻说道,“这块玉佩的价值应该不用我多说,管事的,您看能换成多少的筹码给我呢?” 那管事的朝着莫无剑看了一眼,眼眸深处飞快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他将玉佩放入一个锦缎的丝绒盒子中,小心翼翼说道,“这美玉的确是无价之宝,这样吧,公子,我将这儿所有剩下的筹码都交给您一人,只要您能在赌场中获得利益,我们便会将美玉完好无损地交还给您。” 莫无剑的眉头微微一动,他仔细盯着那管事的那张胖乎乎的脸,那双梨花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管事的,空口无凭,你可要给我立下字据,盖上章子,才能作数啊,我这玉可不是平凡之物,容不得有半点差池,若是不下心磕着碰着,那又该如何?” 那管事的原本看着莫无剑那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还以为他是个家财万贯,对金钱毫无概念的花花公子呢,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玩世不恭的面容之下,竟然还是个谨慎的人物。 “好好好,公子说得对,我这就给公子您立下字据,双方签字画押,您看如何?”那管事的立刻眯眯笑着,同意了莫无剑的要求。 暗卫队长没声好气地向着那管事的说道,“你可要小心保管,这玉佩我们定是会回来再拿回的,若是有半点闪失,小心你的命。” 那管事的却完全没有被暗卫队长的威胁吓到,他依旧保持着那个万分亲和的笑容,不断地点头,他将手指沾了朱砂,按在了宣纸之上。 莫无剑见状,也立刻将自己的手指印按了上去,那管事脸上的笑意也更深了一些,他立刻十分热情地带着莫无剑向大厅深处的门中走去。 暗卫队长则是有些担心地回头朝着那放置着玉玺的盒子看了一眼,这个地方的人与事,都极为古怪,殿下心中也不知是如何想的。 那管事的帮着莫无剑将门打开,朝着其中做了一个请的姿态,悠悠说道,“公子,这儿就是我们极乐楼最为有名的地方了,还望公子能玩得尽兴。” 说罢,莫无剑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抬腿走了进去,暗卫队长朝着那管事那张充满笑意的脸盯了一会儿,才扭头往其中走去。 那管事的看着两人都已经走了进去,便立刻陪着笑脸,弯腰低头,极为恭敬地将门关上,他一回头,那张笑得福态亲和的脸便浮上了几分奸诈之意,立刻朝着那些站在门边的人命令道,“让里面的人好好盯着他们两个,我要上去一下,你们可不能懈怠。” 说罢,那管事管走到那个关着美玉的匣子前,将它夹在了腋下,他轻轻扣了扣身旁花瓶上的一朵小花,一扇暗门便从墙壁中翻转出来,门中有一个极为巨大的钢铁笼子,笼子的上端系着手腕粗细的铁链,管事的一进去,那铁链便开始缓缓往上拉伸,带着管事的一起来到了地面。 管事的见笼子停了下来,便立刻开门走了出去,他通过一条幽深蜿蜒的长廊,来到了一个草木修剪得极为整齐的小院子,月光照在他身上,他只觉得心头十分雀跃。 他走到一扇雕花大门前,轻轻扣了扣门扉,朝着其中恭敬地说道,“老板,好东西来了,属下给还请您一看。” 房门“吱呀”一下打开,那管事的立刻低下头来,跪在地上,将手中的匣子高高举起,交给了来人。 “这是和氏璧打造的玉佩,还请老板一看。”管事的只觉得手中份量一轻,便立刻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好东西,我要留下。”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就像是一位神灵在与凡人说话一般,管事的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立刻连连点头。 “这东西的主人,你可要处理干净了,就像以前一样,千万别留下什么祸害。”那声音依旧冰冷,其中带着一分令人不容反驳的力量。 管事的立刻答应道,“属下明白,属下定将此事做好。” 头顶传来一阵好听的娇笑声,管事的余光瞥到了地上一闪而过的绣花裙摆,门儿被“啪嗒”一下关上,那屋内的空气扑在他的脸上,他的鼻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兰花香气。 莫无剑与暗卫队长看着四周的布置,心中却没有方才进门时的一般惊讶,这赌坊内部,似乎与京城里的大赌坊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玩的花样多出了一倍,赌的数目也更大了一些。 莫无剑身后的小厮手中带着筹码,那如小山一般的筹码让那些正在押注的赌徒们纷纷侧目,他们不由得自觉让开一条禄来,供莫无剑行走。 “这位公子,要不要来我们这桌上玩上一把,试试手气?反正公子富可敌国,输赢对公子来说也不过是浮云罢了。”一个摇着筛子的男子见状,立刻招呼着莫无剑,他身旁的一些赌徒听闻此话,心中也雀跃不已,一个个都劝着莫无剑加入他们的游戏中。 莫无剑看着那赌桌上的牌九与筛子,心中隐隐有些排斥,他在江湖上,见多了赌桌上出千的手段,赌坊里的这些玩意就像是有种魔力,能够让人玩物丧志,渐渐消沉其中,败坏自身品德,他打心眼里对这些东西有着一种不屑的情感。 “不了,这东西太过普通,我这一路砍下来,似乎都是那么几套陈旧的玩法,没有半点新意,看来极乐楼的名声都是噱头,见面不如闻名。” 莫无剑并不想玩这些无聊的游戏,他只是来找线索的,他的梨花眼中闪烁着几分狡黠,这个赌坊这么有名,应该不止这些通俗的玩意儿,只要他表现出不屑,定会有人带着他去更为高端的地方。 果然,这话音刚落,一旁便有人走上前来,拍着莫无剑的肩膀说道,“这位公子好眼力,这些东西天下的赌坊可都有,这些可不是极乐楼的看家本领,公子是不俗之人,定是需要不俗的玩法,还请公子随我来。” 那些原本还兴致勃勃的赌徒听闻此话,看着莫无剑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嫉妒之意,他们叹了一口气,只觉得眼前的玩意儿索然无味,然而,好胜心却依旧在拉扯着他们,让他们的心难以从赌桌上分离出去,不一会儿,他们便又沉浸在输赢的爽快之中。 莫无剑带着暗卫队长跟着那神秘人走着,那神秘人的长相干净,文文弱弱的,看着像是个书生,然而普通的书生一般不会来这种地方的,莫无剑琢磨着,他或许是一个家中较为富有的贵公子。 “这位兄台,不知尊姓大名?”莫无剑想从名字下手,只要是白朝人,达官贵族的显赫家庭,都不外乎那些姓氏,只要眼前这位能透露出名字,那身世便也好推断了。 “在下无名无姓,只是个落榜的书生,想要快些赚些盘缠好回到家乡去,便在这儿接了一份活儿干,这儿的老板见我是个读书人,便安排我负责像公子这样的高贵之人。” 第六百零六章 虎穴 第六百零六章虎穴 这个书生的语气淡淡,看得出来,他在这儿应该有些日子了,说话圆滑而又谨慎,要想从他嘴里得到些消息,定是一件难事。 莫无剑却略过了他口中的其他废话,直接冲着“老板”二字顺藤摸瓜,“这儿的老板是什么人,倒是挺明智的,我应该是这儿最大的玩家了吧,我可有权见到老板本尊?” 那书生回头朝着莫无剑上下打量了一眼,嘴角悄悄露出了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老板平日不见了,不管公子你赌得有多大,老板也不会来管。” 莫无剑看着书生脸上那狡猾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些不悦,看来,这书生在这赌场之中已经练惯了自己的嘴,不会将一些事情到处乱说。 “公子莫要不高兴,小的也只是在这儿混口饭吃,有些事情不能多言,公子若是真有难事,便向这里的人请教吧。” 那书生停在了一扇们前,他轻轻扣了扣门扉,回头对着莫无剑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与此同时,那房门突然猛地被人从中打开,其中迅速伸出一双极为有力的手,一把拽住了莫无剑的领子便拉了进去。 一旁的暗卫队长对此没有一点防备,愣是呆了半秒才知道要从腰间拔剑,然而此事行动,为时已晚,从房中冲出两个戴着面具的壮汉,迅速将他腰间的剑给扔了出去,将他的手生生反绑在背后,像是扔粽子一样,扔进了屋内。 莫无剑也已经被壮汉们五花大绑地按在地上,不得动弹,他挣扎着,这些人的行动速度太快,他的一声武功还没施展出来,就被他们限制了行动,很不痛快。 “放开我!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贵客的吗?”莫无剑看着雨他相同遭遇的暗卫队长,心中终于涌上几分不安。 那书生缓缓走了进来,看着狼狈的莫无剑与暗卫队长两人,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这位公子,到现在也还是一副懵懂的神情,还真是傻的可爱。” 说罢,那书生便挥了挥手,那几个壮汉会意,立刻将从怀中拿出黑色的布袋子,套在了两人的脑袋上。 莫无剑心中暗叫不妙,他看准时机,张开大口,狠狠咬了那壮汉的手臂一下,那壮汉“”哇 地一声大叫起来,狠狠给了莫无剑一巴掌,顺势撩开自己的袖子,查看伤口的情况。 莫无剑的半边脸一阵麻木,他的耳朵也“嗡嗡”作响,头昏眼花之际,另一个壮汉急忙上前,将黑色布袋套在了他的头上。 莫无剑隐约看到,那个被他咬了的壮汉手臂上有一个圆形图案,那图案中有着一朵绽放的兰花,周围的花纹与勾边十分熟悉,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赶紧将他们处理掉!”书生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莫无剑听到了一阵手忙脚乱的声响,和一些木头相互碰撞的声音。 莫无剑与暗卫队长被那些壮汉们抬了起来,他们将其各扔进了一个狭小的柜子中,紧接着,用钉子将那柜子用木板楚死。 莫无剑的眼前一片黑暗,听闻那熟悉的钉子声响,心中更是慌张无比,这些人,是将他们像死人一样,钉在了一个方形的木头盒子中,这是要杀人啊! 莫无剑疯了似的立刻用力踹着四周的木板,他大喊大叫着,却只换来那书生的一句责怪,“你们怎么回事?他们两个的嘴怎么没有楚住?万一要是被人听见了该怎么办?” “放心,我们从小道走,没有人会听见的。”那些戴面具的壮汉也终于发出了声音,他们恭敬地朝着那书生回答道,又两人一组抬起装着莫无剑与暗卫队长的两个箱子,朝着门外走去。 莫无剑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来这赌坊打探消息,消息没打听到,倒是先将自己的命给赔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紧紧包裹着他的心头,他用尽全力挣脱着手上的绳索,又一边大喊大叫着,希望能够引起别人的注意。 然而,周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人的回应,有的只是那几个壮汉的喘气声。 “到了。” 一个深沉的带着几分死亡气息的声音响起,莫无剑只觉得装着自己的箱子突然一沉,他的心也猛地颤了一下。 “一二三……”一个壮汉走到那箱子后,一边口中喊着口令,一边猛地飞起一脚,将那箱子往前踹去,那箱子立刻“骨碌碌”地从山崖上滚下,一旁的几个壮汉用火把照着深深的悬崖底部,过了一会儿,一阵巨大的落地声响传来,他们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下一个,一二三……”他们立刻又将关着暗卫队长的箱子送到了悬崖边,用同样的姿势将箱子熟练地滚落了下去,完事之后,他们便拍了拍手,哼着小调,迈着轻快的步子,原路返回了。 清晨的太阳从山谷里升起,白苏苏又十分规律地在同一个时间,被屋外的鸟叫声吵醒,她睁开眼睛,便惊喜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与昨日的不同了。 她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手,握了握拳头,一阵惊喜从心头传来,果然,她的力气已经恢复了,这蛇毒终于是完全解去了。 这时,白苏苏听闻屋外响起了脚步声,她的眼神一闪,立刻拉上被子,装作虚弱的样子躺在床上,眼睛里也涌上几分慵懒。 “吱呀——”门儿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依旧是白苏苏最不想看到的面孔,匪首山山主柳叶安,她今日的打扮依旧是端庄秀丽,若不是知道这儿是山贼窝,白苏苏还真能将她误认为是哪家的大小姐。 “今天可算是长了点记性,不装睡了?”柳叶安朝着床上的白苏苏瞥了一眼,她冷笑一声,便照常朝着她的梳妆台走去,她朝着铜镜中的自己望了望,而后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些漂亮首饰,一件一件地精心戴上,打扮着自己。 白苏苏看着柳叶安媚笑的样子,心中就觉得一阵别扭,这个山寨中,就她一个女人,平日里也不见得她怎么打扮,怎么今日突然要扮成这副模样? “你打扮做什么?这儿的人都知道你是什么模样,他们也没有这么高的品味,你这是在浪费时间。”白苏苏不屑地朝着柳叶安看着,心中很是不爽。 柳叶安却是十分轻快地哼着小调,心里的高兴都快要溢出来了,“今日我心情好,就不与你这个小丫头犟嘴了。” 说罢,柳叶安站起身来,整理着自己的衣袍,缓缓转过身来,破天荒地向着白苏苏微微一笑,白苏苏被这一笑气得手都在颤抖,她紧紧握着拳头,理智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莫要将自己身子好了的事实呈现给她。 第六百零七章 一个眼神 第六百零七章一个眼神 那柳叶安拦着白苏苏气鼓鼓的样子,心中更是舒坦了,她眼中闪烁着几分得意,她扭着那柳腰,缓缓朝着门外走去,在门口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狐疑地朝着白苏苏问道,“你这讨厌丫头的身子可都好了?” 白苏苏心中一惊,连忙将头别向一边,愤愤说道,“还没好呢,你就偷着高兴吧。” “咦?这就奇怪了啊,我这解蛇毒的药今日就应该见效了。”柳叶安转过身来,开始一步一步朝着白苏苏靠近,白苏苏被子中的手紧紧攒成了拳头。 怎么办,这个柳叶安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要是此时被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恢复,那之后的计划,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她可是要偷偷在这个山寨中查一些事情,她一定要将所有不确定的事情都一一查个清楚。 “山主,你也在这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响,白苏苏心中一喜,被子中的拳头也终于松开,师傅来了,那一切就好办多了。 “恩,我正想要查看你宝贝徒弟的伤势呢,今日应该是她痊愈之日。”柳叶安回头看着李思,眼中闪烁着几分怀疑。 李思朝着白苏苏看了一眼,他对白苏苏十分了解,只需要从一个小动作,或是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她心底的想法,过人,白苏苏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心虚,这丫头,必定又在心底打着自己的主意。 白苏苏有些紧张,她的手偷偷捏起了被子,师父定能看得出她在说话,希望师父能够明白她的苦心,帮着她一起将这件事隐瞒下去。 李思神色并没有一点变动,他走到白苏苏的身边坐下,轻轻摸了摸白苏苏的额头,而后回头对着柳叶安说道,“脸色看上起似乎还有些虚弱,她的体质有些特殊,从小的抗药性就要比常人强一些,这药效在她身上,真的会慢一些,还要多叨扰山主几日了。” 柳叶安将信将疑地看着李思,不过她并不打算就此戳穿这师徒两人的伪装,这个山寨无聊透了,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丫头究竟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倒是无妨,但若是她好了,就一定要离开我这寨子,我寨子里可不养这般娇惯的大小姐。”柳叶安今日的心情好,暂且放过了白苏苏一码。 白苏苏心底松了一口气,她立刻又耷拉着眼皮,装作十分难受的样子躺在床上,李思见状,眼中立刻闪过一道光,连忙说道,“苏苏,你将早膳用了再休息,山主,我们出去吧。” 柳叶安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她朝着白苏苏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转身时悄然勾上了李思的手臂。 白苏苏心底的火再一次被柳叶安给勾了起来,她连忙向着李思问道,“师父,你们要去哪里?” 柳叶安却是没有给李思说话的机会,她轻轻撩了撩那长长的裙摆,娇声说道,“我今日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自然要去个好地方给弥补回来。” 柳叶安还不等白苏苏发作,立刻带着李思大步走了出去。 白苏苏看着那被柳叶安关上的房门,终于憋不住心中的火气,一下子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她低头穿上鞋子,小声咬牙切齿说道,“柳叶安,我这回儿定要拆穿你的阴谋,你这山寨一定有问题!” 白苏苏随意找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她悄悄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看着那两个站在门边,正在随意聊天的山贼,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 这两个山贼若是一直在这儿看守,她出去的难度就加大了,她必须要想个办法,让自己能够悄无声息地跑出这个屋子,而且要丝毫不让这两人察觉。 白苏苏在房间中四处转悠着,这些日子里,白苏苏一直躺在这儿,但却没有熟悉这间房间的构造,这个女山贼定会给自己找一个极易逃跑的地方,若是遇到危险,就能轻松脱身。 然而,这件房间竟然完全没有后门,这怎么说都不应该啊,白苏苏急得在房间中团团转,却依旧找不到任何能利用的东西。 白苏苏闷闷地坐在床上,她轻轻用手指敲打着脑袋,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脑子都有些木涩了,一点也不灵光,若是就这样乖乖在房中坐上一天,那该是如何窝囊而无力的一天。 白苏苏懊恼的用手臂撑着自己的脑袋,心中气愤,晃着脚,一不小心将鞋子给甩丢了一只,她哀叹一声,可不能让柳叶安有所察觉,这鞋子还是要找到的。 白苏苏仔细看了看地面,并没有看到鞋子的影子,她想着,应该是不小心甩进床底了,便立刻蹲下身来,仔细看着。 果然,在床底下,那只绣花鞋正静静地呆在那儿,白苏苏伸出手去,想要够到那只鞋子,奈何手臂长度不够,她便只好蜷起身子,往床底下爬去,她刚爬到一半便觉得地面的感觉有些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白苏苏的心中一喜,立刻伸手敲了敲身下的地板,果然,那地秒与周围的青石不同,这明显是空心的。 “天无绝人之路。”白苏苏伸出手,在那快空心的板上上下摩挲着,不一会儿,她便发现了打开的地方,她轻松地将地板挪开,一个密道出现在了白苏苏的面前。 白苏苏探头进去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勉强可看到几级台阶,白苏苏爬出床底,从桌上拿了一盏油灯,照亮了那个暗道。 这暗道里的布置极为精巧,四周竟然是用砖块整齐堆砌而成的,那石块极为坚硬,即使火烧都不一定能摧毁,通道十分宽敞,每隔一段距离,头顶就会有一扇悬空着的坚固石门,若是有追兵,那甩开他们就是件极为容易的事情了。 白苏苏举着油灯四处查看着,对四周的布置之巧赞叹不已,不过,她的心头也闪过一丝惧意,这样的暗道,定不会简单只用于逃生,这其中定有布置巧妙的机关,若是自己莽撞碰撞了,定不会平安出去。 这样想着,白苏苏的动作便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她摸索着墙壁前行,以防自己会迷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时,白苏苏突然听到一阵流水声,她心中一惊,连忙停下脚步,静静辨别着水声的方向,那水声似乎是从前面传来的,声音极为轻巧,似乎隔着石板,有些闷。 白苏苏悄悄摸索着水声前去,果然,越往前水声越大,这笔直的通道也突然变分成了三条,每一条的门口都刻着一个不同的标记。 第六百零八章 不回头 第六百零八章不回头 白苏苏在三个洞口都望了望,这三个符号定是一种提示,是为了能让山寨中懂得这些符号的人使用的,但白苏苏可是对这些符号完全摸不着头脑,她在分叉口站了一会儿,静静听着中间通道传来的水声,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这山寨定是建在山中,有水声,就表明是一条通往河道的出口,白苏苏皱了皱眉头,反正自己的水性也不差,万一有问题,还能再回来,若是走其他两条,说不定会遇上什么危险的东西,她可不能在此处冒险,在真相没弄清楚之前,她不能死。 白苏苏从袖中拿出幽天散华扇,她咬了咬牙,朝着中间的通道走去,那通道的墙壁上也都是水汽,白苏苏只走了一会儿,衣衫的下摆就已经完全浸湿了。 这浓重的水汽让她的身子感觉极为倦怠,她的心越来越不安了,恐惧感催促着她快些往回走,然而心中的倔强却是让她不撞南墙不回头。 白苏苏拖着沉重的身体继续往前走着,她的蛇毒才刚刚恢复,现在又在湿气浓重的地方呆了那么久,定是会对身体产生极大影响,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开始发冷,手脚也有些僵硬地不听使唤了。 终于,白苏苏费尽全力来到了通道的尽头,这尽头竟然不是她所想的出口,而是一睹十分坚硬湿漉黏的滑的墙壁。 “怎么会是这样……”白苏苏跑到那石壁面前,用手摸索着,希望能够找到什么打开的机关,但这石壁却是纹丝不动,没有半点要打开的意思。 石壁外的水声倒是越来越响了,白苏苏脑中闪过一个激灵,这个通道的其他地方都十分干燥,就这个分支通道,墙壁上长满了滑腻的青苔与水珠,地面似乎也却是水汽,即使这外面是河流,也不可能会让此处如此湿滑。 难不成…… 白苏苏的瞳孔一下子紧缩了起来,外面的水声越来越大了,白苏苏的心也开始狂跳了起来,她不管自己的身体是多么须肉,立刻拉起自己被水沾湿的沉重的裙摆,用尽全力原路往回跑去。 她刚跑到半路上,便听闻后面出现了一阵沉重的响声,白苏苏一边跑着,一边回头查看,却见那块大石壁正在缓缓打开,石壁打开的缝隙让让面的水迅速涌了进来。 白苏苏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害怕得快要感觉不到跳动了,她穿着粗气,奋力朝着方才的出口跑去,脚下的水却已经缓缓漫了上来,她的鞋子被冰冷的水浸透,不过她心头的慌张已经完全让她失去了感应的知觉。 白苏苏清晰地看到,方才她进来的洞口,也有一扇石壁在缓缓下沉着,不行,若是自己没有在固定的时间内跑出去,定会被困死在这儿,被外面涌进来的河水活生生憋死。 “怎么会这样,这地道里怎么还会有如此该死的设计!”白无刷狠狠咒骂着,她艰难地在那水流的阻力下奔跑着,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浓重的水汽浸湿,她只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着极为沉重的分量,正强迫着她停下脚步。 白苏苏咬牙奔跑着,脚底却突然一划,她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狠狠往地上摔去,那水已经没过了她的小腿,她这一摔,让身上的衣服完全湿透了,她扑腾着爬了起来,一边跑着一边将身上的湿衣服脱去,一心只想着快些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那通道口的石壁已经快要完全关上了,白苏苏终于来到了石壁前,她深吸了一口气,钻入了已经没到她腰间的积水,她的油灯也在方才的那一摔中给弄丢了,她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摸索着地面,测过身子游了出去。 “隆隆”一声闷响,那大石壁终于完全关闭了,白苏苏的裤子脚被那大石门压住了,她蜷起身子,用力一扯,“哗啦”一声,裤子被扯去了大半,白苏苏却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管这些了,她瘫倒在了外面黑暗而又干燥的石板上,大口地喘着气。 这大冬天的,幸好这通道中没有白,若是有,白苏苏现在身上定已经都结成了冰,她的身子因为冷而颤抖着,嘴唇也冻得发紫,她咬了咬牙,挣扎着站起身来,小腿肚子却因为寒冷与后怕而不停地颤抖着,她才刚迈出了一步,便又软得迫使她蹲了下来。 “该死的,这什么破地方……”白苏苏一边哈着热气,一边用力搓着手,好让自己尽快摆脱这冷到发颤的感觉。 没了煤油灯,她的眼前出了黑还是黑,白苏苏艰难地站起身来,摸索着走到一旁的墙壁,她靠着墙,一点一点地移动着,靠着自己的直觉走完了那漫长而令人恐惧的通道,终于,她看见了头顶那方正的光亮,这时的她已经快要虚脱了。 白苏苏拖着疲惫的身子靠在那台阶上,她喘着粗气,脸色已经冻到惨白,那双清亮的眼中渐渐涌上了朦胧的水汽。 “莫无剑……”白苏苏的口中喃喃说出了这三个字,她抬头看了看那入口处的光亮,手上的拳头紧了又松开,“希望你不会让我这些苦白受……” 说罢,白苏苏便抬头毅然擦去了眼泪,她直起身子,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了出去,她狼狈地从床底下爬出赖,用手圈着身子,将身上的湿衣服褪去藏了起来,又将自己的头发弄干,便迅速将自己裹进了被窝之中,那种劫后余生的后怕与刺骨的冰冷感令她瑟瑟发抖,怎么都不能缓解。 白苏苏哆嗦着嘴唇看着桌上的热茶,心中渴望,却连离开被子的一点勇气都没有了,她的鼻头一酸,心中的苦涩也涌上了喉咙。 莫无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为何我失踪了那么久,却还是听不到你的半点动静?我相信你……你快些来吧……我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 匪首山某处的一个河滩之上,躺着两个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干成冰块的人,他们的脸色苍白,嘴唇发黑,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被活生生冻死的。 太阳的高度渐渐上升,终于挪开了前面一座山峰的投影,阳光落在了那两人身上,渐渐地,他们身上的冰也化去了不少。 其中一个的手指也在此时突然动了动,紧接着,他猛地睁开眼睛,奋力直起身来,大喊了一声,“苏苏!” 紧接着,是一阵极为剧烈的咳嗽声,那男子抬起手来,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那双充满了愤怒的梨花眼露了出来,他朝着四周警觉地观望着,见另一边还躺着一个人,便挣扎着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一步一踉跄地走到那人面前,将他的脸别过来,看了看。 第六百零九章 站起来 第六百零九章站起来 那张脸是莫无剑最为熟悉的了,正是昨日陪同他一起去极乐楼的暗卫队长,他立刻皱起眉头伸手摸了摸那人脖子上的脉搏,见还有些动静,心中便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拍打着暗卫队长的脸,想要将他从昏睡中唤醒,然而,却没有任何效果。 莫无剑朝着四周看了看,他见一旁有片林子,便立刻站了起来,朝着林子里走去,不一会儿,他便从林中抱出了一堆枯木,用捡了两块石头,升起了火堆。 莫无剑将暗卫队长放在火边,自己有搭了几个简易的树枝晾衣架,将自己身上与暗卫队长身上的衣服脱去,又烧了一些热水,给暗卫队长一遍一遍地擦着身子。 这热水终于将暗卫队长重新暖来过来,他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头一歪,往一旁吐出了一些脏水,莫无剑见状,终于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了。 “殿下……你没事吧?”暗卫队长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在太阳的照耀下,他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只是脸色还稍稍有些发白。 莫无剑站了起来,将已经烤干的衣服扔给了暗卫队长,点头说道,“我没事,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暗卫队长穿着衣服,眼中闪烁着几分愧疚,他真是太没用了,昨晚不仅没能保护好殿下,现在竟然还要殿下反过来照顾他。 想到这些,暗卫队长便立刻朝着莫无剑“扑通”一声跪下,大声说道,“殿下!属下失职!还让殿下反过来照顾属下!还请殿下责罚!” 莫无剑却是望着那堆渐渐小下去的火堆发呆,他摆了摆手,淡淡道,“这种时候,就莫要再用这些俗套的礼节了,若真是感到羞愧,便赶紧去林子里带些柴火与野味回来,我方才刚顾着照顾你,都饿得没力气了。” 莫无剑的这话一下子击中了暗卫队长的心,他这才大梦初醒,连忙点头,转过身,便钻进了树林中去。 莫无剑无力地在火堆旁坐了下来,他方才说的可不是玩笑话,他是真的累得没有力气再动了,他朝着四周看了看,着四面的山形都十分陌生,岸上又有一些那木箱子的残骸,看来,是随着水流漂到了某个地方了。 这时,莫无剑看着那跳跃的火花。的心中一片混乱,他开始回忆起那个让他猛地醒来的梦,在梦中,他看见了白苏苏,她正在哭泣,四周是一片汪洋,她在汪洋中挣扎着,叫喊着他的名字,身子却在一点一点下沉,而自己却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一点都不能动弹,一点一点看着那水流没过白苏苏的头顶。 现在想来,也依旧是一身冷汗,莫无剑的眼神一闪,从回忆中挣扎着出来,将注意力回到了火焰之上,他现在只希望,方才的梦不是真的,若不然,他真的会愧疚一辈子,方才那个梦也必定会变成困扰他一生的梦魇。 “殿下,我抓了几只野兔。”头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莫无剑的思绪,莫无剑抬起头来,见暗卫队长正一手拎着几只野兔的耳朵,右臂夹着一大捆干柴火,脸上的神情很是兴奋。 莫无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从腰间拿出匕首,动作麻利地将几只野兔的毛皮剥去,暗卫队长也极为默契地在一旁生火,他眼睛偷偷超这莫无剑瞟着,见莫无剑脸上的那几分凝重,他心中也隐隐打起鼓来。 莫无剑将腰间的剑拔出,将野兔穿在剑上,放在暗卫队长放好的烧烤架上烤着,不一会儿,那炙烤的香味便飘了出来,火焰噼啪响着,两人的沉默也就此打破。 “昨晚,我还真的以为我死定了。”莫无剑将烤好的野兔分给暗卫队长,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意,看着眼前那香喷喷的野兔,由衷感到一丝庆幸,“还能吃到这么鲜嫩的兔子,还真是万分幸运了。” 暗卫队长也点了点头,昨晚,在那个木匣子中,他真的是浑身解数没有办法施展,只好听天由命,想到这些,他心底的愤怒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这群没有人性的混蛋,也不知在暗地里干了多少这样的事情。” “是啊,那些人可不是善类,这个赌坊连常去的赌徒都找不到方位,就算是干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人能追究得到。”莫无剑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匪首山附近的任何人都十分危险,怪不得白朝皇族对这一块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莫无剑咬了一口野兔的腿肉,他一边嚼着,一边环顾着四周,大脑似乎也从这块肉中获得了继续能转动的力量。 “昨晚他们定是把我们从某个山头扔下来的,我隐约听到,那两个壮汉说有小道能够到达那个山头……”莫无剑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仔细回忆着昨晚被关在匣子中时听到的零碎线索。 暗卫队长也响起了一些什么,立刻说道,“殿下,我仔细算过我们被抬起来后与落下之间的时间,那小道似乎离那个赌坊极为接近,不过百步。” 莫无剑点了点头,他也留意到了这些,昨日,他在箱子中,被他们推下去的时候就已经解开了手上的绳索,在箱子破碎的时候,他隐约看见了一些那悬崖的形状,他敢保证,只要让他再看一次,他定能认出来。 “这赌坊竟然能干这样的事,那苏苏被他们掳走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莫无剑的心又一次紧了起来,联系着自己昏迷之时做的那个梦,莫无剑便再也不能安定下来了。 暗卫队长听闻此话,却是继续咬着手中的兔肉,模糊地说道,“有可能,毕竟这匪首山除了山贼,还有这么一个可怕的地方,我们既然没有找到山贼,就想从这个赌坊开始查起吧。” 莫无剑认为此话有理,便又大口地咬着自己手中的兔肉,一边大嚼着,一边说道,“快点吃,吃饱了,我们就沿路回去,回到镇子上,再仔细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暗卫队长用力点了点头,他大口地快速咬着手上的兔肉,两人吃完后,便立刻动身,沿着河边,朝着上游的方向走去。 匪首山旁的庄子上,柳叶安与李思正在集市上到处逛着,采购着寨子里需要用的定西,柳叶安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李思,出寨子的时候,还是让人蒙着眼睛,抬着李思走的。 李思一睁眼,就已经来到了庄子旁,根本不知道到底走了哪些路,也不确定他们行走的时间是否正确,还是为了迷惑他们,多绕了几个圈子。 第六百一十章 我不会走 第六百一十章我不会走 “山主,寨子中那么多兄弟,这些琐事,让他们负责不就好了?何必要劳烦你亲自上街?”李思看着戴着面纱的柳叶安,眼中满是疑惑。 柳叶安的美眸四处顾盼着,像是在找着什么,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李思的问题,“这些虽然是小事,但我出来是专门来采购我的东西的,寨子里都是些大男人,女人的东西,他们可买不了,走,就是那家了。” 李思朝着柳叶安所示意的家店看去,是间极为热闹的胭脂水粉铺子,铺子前还有好多的女子正在排队,一个个脸上都笑得极为灿烂。 “她们这是在做什么?明明这店铺里都空着,为什么还要在店铺外排队?”李思看着这一景象,倒是有些不解,向着柳叶安说道。 柳叶安轻声娇笑了起来,解释道,“这件胭脂铺可是这小庄子上最为有名的,它每月都会推出极为高品质的胭脂,这胭脂可是平日里的那些普通东西比不了的,这些女子正在排队买着这个月新出的胭脂呢。” 李思有些了解了,他看着那队伍还长,便对着柳叶安说道,“那好,山主你先去排队,你可还有别的东西要买?我在你等候的时候,可以帮你跑腿。” 柳叶安听闻此话,心中有一阵喜悦涌起,不过这份喜悦立刻被谨慎给压了下去,她立刻说道,“不用了,其它的东西让他们去买了便好,你就陪我在这儿吧。” 李思朝着柳叶安看了一眼,有些不悦地说道,“山主可是害怕我会子此事趁机溜走?若是如此,山主大可以放心,我的徒儿还在寨子里,只要她一日不走,我也不会走的。” 柳叶安见李思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便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柔声说道,“哎呀,瞧你这话说的,我只是一个人在这儿无聊,想找个人陪着说话罢了,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我可没有对你产生怀疑。” 李思见柳叶安的口气已经软了下来,便又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方才便是无礼了,还请山主莫要怪罪,我只是好些日子没有出山寨了,见这集市上有徒儿爱吃的东西,想帮她带几个罢了。” 柳叶安听闻此话,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了僵,这个李思,还真是对那个蛮横的小丫头无微不至,她带着他来逛个街,他都能心心念念想到自己的徒儿,这样的师父,还真是天下难得。 柳叶安的眼中多了几分羡慕,她叹了口气,想着他那宝贝徒儿还在他就不会离开,便也就放心了一些,同意道,“好,那就随你去吧,不过卖完记得来这家店铺找我,晚了,我可不会带你回去。” 李思心中一喜,立刻点了点头,“多谢山主,我去去就回。” 说罢,李思便立刻转身走了,柳叶安眯着眼睛看了李思一眼,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对着身旁的一个手下说道,“你帮我盯着他。” 那手下立刻点了点头,立刻悄悄跟了上去。 李思怎么说都是老江湖,他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了那个蝴蝶来派来的,紧紧跟着自己的“小监视者”。 李思默默叹了一口气,这个柳叶安做事还真是处处小心,处处谨慎,怪不得能这么多年在山寨称王称霸,细节决定一切,所有的小心都将是成功的一块砖石。 李思在各个小摊贩上四处走动着,他原本想要在这个庄子上转上一圈,好打听打听有没有见过莫无剑这行人,虽然事实摆在了他的眼前,但他的徒儿还是相信莫无剑,因此,他也希望能够尽快将陷阱的事情查清,解开白苏苏的心结。 若是莫无剑他们真的不管他们了,那就定不会在这个庄子上久留,定会十分快速地往茶国的方向移动,但若是那件事情只是个意外,莫无剑还在到处寻找他们师徒二人,那他定会在这个小庄子上住下,到处打听线索,所以,现在只要到各个客栈去打听一遍,定会知道莫无剑他们的行踪。 只是,做这些事情之时,是千万不能被柳叶安的人看到的,柳叶安心思最为细腻,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还是不信任她,还在查陷阱的这件事,必定会十分生气,说不定还会将白苏苏给赶出去,这可是他不想看到的。 因此,他必须要将身后的那个“小监视者”给甩掉。 李思回头朝着“小监视者”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人立刻假装在看摊贩东西的样子,十分警觉地隐藏自己。 李思的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他运起轻功,迅速闪进了一旁的小巷子之中,那个“小监视者”一回头,便发现李思不见了,他心中慌张起来,立刻四处查看着,快速穿过人群,朝着方才李思所在方向的前面走去。 李思见监视者从眼前路过,心中一喜,立刻从巷子中闪了出去,他与监视者背道而驰,并且迅速来到一家客栈,向着掌柜的描述莫无剑的长相,并且询问他的踪迹。 那掌柜的听闻李思的描述,立刻闪过一丝光,但他却是紧紧抿住嘴唇,不发一声,李思的眉头一皱,知道这个老板是在履行江湖规矩。 人在江湖混着,最重要的,就是要管住自己的嘴,若是不小心透露了一个自认为无所谓的消息,却为别人招来了杀身之祸,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因此,若是想要从一个知情者口中得到情报,那就要通过交易来购买消息,这样,就没有恩怨情仇,只有买卖的金钱关系。 李思摸了摸袖子,他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上多少银子,若是这个价格掌柜的不满意,那可就难办了。 李思有些为难地朝着掌柜看了一眼,从袖中拿出十分寒酸的一两银子,那老板看了一眼李思的脸,又扫了一眼他手上的影子,撇了撇嘴,开口说道,“若是不涉及那个人的安危,我便将消息告诉你。” 李思心中一喜,连忙将一两银子放在掌柜的手上,说道,“我只是想要找到他,与他弄清楚一件事情,并不想取他性命。” 那掌柜的见李思这话说得真诚,便也立刻爽快地将银子收了起来,他靠近了李思的耳朵,极为小声地说道,“这个人几天前来过我们小店,虽说是住店,但却一直在打听山贼寨子的事情,我们这儿的人都不想与山贼扯上关系,便没有收他,现在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李思听完消息,心中立刻一亮,立刻谢过了掌柜的,又追问道,“那您可知道他有没有出这个庄子?” 那掌柜的摇了摇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您可以去靠近村口或是村末的地方问问,他们应该会知道有哪些人进去了庄子。” 第六百一十一章 准备 第六百一十一章准备 李思再次谢过了掌柜,便又立刻动身,朝着村口与村末的客栈奔去,这一打听下来,他们似乎都没有看到有外村人出没,李思这下心中终于有了些底数。 李思走出客栈的门,他感觉身上的包袱也终于卸下了,他朝着四周望了望,找到了一家白苏苏爱吃的点心店,便一头钻了进去,用身上剩下的银两买了一大包,再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现在换他去找那个监视者了。 那监视者一直在街道上游荡着,他急得满脑门都是汗珠,这可是他们头儿交给他的任务,现在将人给跟丢了,这是多么大的过失,万一这人真的溜走了,再也不跟着他们回山寨,那他也没有脸面再跟着头儿集训在山寨中混下去了。 监视者绝望地四处张望着,他的余光扫到了一个极为显眼的身影,他仔细一看,那颗紧张得要死的心也终于平静了下来,找到了,也不知这个人跑到哪儿去了,反正只要他能继续跟着他,就不能算是跟丢。 李思见那监视者终于再一次跟上了自己的步伐,嘴角抹油的浮上一丝笑意,他回到了柳叶安买胭脂的地方,那队伍已经排到柳叶安了,她刚巧将胭脂拿到手,李思便也回来了。 李思立刻接过柳叶安手中的胭脂,笑着说道,“让山主久等了,有些点心得等他现做,所以慢了些。” 柳叶安摇了摇头,“买到了就好,我这儿也才刚结束呢。”说罢,柳叶安朝着李思身后跟上来的监视者看了一眼,那监视者对着柳叶安摇了摇头,柳叶安嘴角的微笑就更深了。 这个男人,果然说话算数,没有逃跑的念头,只怕以后若是将他那犯人的徒弟赶跑了,他回鹘也耐不住性子再在这山寨中待下去了。 柳叶安的眸子闪过一丝失落,她立刻挽住了李思的手臂,朝着那些手中拎着大包小包的手下们问道,“东西可都卖的齐全了?若是齐全,便准备准备,我们要回家了。” 李思的嘴角微微一僵,他明白柳叶安口中的准备是什么意思,就是又要将他的眼睛蒙起来,让他在毫无知觉中回到山寨,这样的感觉让李思极为不适,他咬了咬牙,看着柳叶安,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山主,既然我已经成为了你们山寨中的一份子,那便理应要我知道如何回山寨的路,现在这般对待我,我就像是成了你们的俘虏一般,感觉很不好。” 柳叶安却是面带笑意地看着李思,她那双娇媚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大侠,你这话而是言重了,你自然是我们寨子的人,但你徒弟不是,这人世间呢,最新不过的就是男人的嘴,所以,只要你徒弟在,我们便不会让你知晓通往山寨的道路。” 李思是明白柳叶安的意思了,她是怕李思会将山寨的位置告诉白苏苏,这样必将会为山寨的未来带来麻烦,这个柳叶安,果然是个谨慎之人。 “大侠莫要为此事生我的气,我也是为了我们寨子好,你也应该站在寨子成员的角度来好好考虑考虑此事。” 柳叶安可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自然知道如何将李思的念头用正当的理由压得死死的,这是他用来指使别人的惯用伎俩,而且屡试不爽。 果然,李思只是摇了摇头便也不再说话,任由那些山贼给他的眼睛蒙上,将他抬着回到了寨子中。 李思一回到寨子,便带着大包的点心,去了白苏苏睡着的房间,他一关上门,心中的兴奋便控制不住地涌上了面颊,他急忙将东西放在了白苏苏的桌上,迫不及待地说道,“苏苏,我回来了,你快些起来,我这儿有你最感兴趣的东西!” 然而,屋中却没有半点回应他的声音,那床铺被帘子遮盖得极好,纹丝不动,房间里静得似乎只有李思的呼吸声。 李思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诡异之处,他脸上的笑意沉了下来一步一朝着床靠近着,又小心地问道,“苏苏?苏苏?你有听到师父的话吗?” 然而,那遮着床铺的帘子中,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李思的眉头一皱,严总也瞬间涌上几分寒意,他立刻用左手快速将帘子撩开,右手抚上了自己腰间的剑。 然而,这帘子中并没有李思所想的那般危险,白苏苏静静地躺在床上,她身上裹着被子,紧紧蜷起,就像是一只蜷缩着的虾米。 李思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睡着了啊,但怎么会睡得这么沉? 李思坐到床边,仔细看着白苏苏的脸颊,那早上还有了一丝粉色的柔嫩面颊,现在怎会变得如此苍白,就像是一张纸一般。 李思的眉头立刻皱紧了,他连忙伸手,轻轻碰了碰白苏苏的额头,刚一放上去,他的心便被那炙热的温度吓得停跳了一下。 “怎么会这般烫?苏苏……苏苏……”李思心里急了,他不过是出去了半天的时间,怎么早上还好好的白苏苏会变成这副模样? 李思立刻站了起来,朝着门口的两个看守问道,“你们快去告诉山主,就说这位姑娘的情况有变,高烧不起,快些请个大夫来!” 那守卫得了消息,立刻小跑着去大堂中禀告,柳叶安正在大堂中清点着这次买回来的东西,听闻这番话语,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急匆匆赶到房间来查看。 “山主,你看看,这是怎么了?”李思见柳叶安来了,立刻让开了位置,让柳叶安上前查看。 柳叶安将白苏苏的手从被子中拿了出来,刚一握道白苏苏的手,她的的心便猛地尝了一下,那手冷得就像是夜晚的寒冰,透到人骨子中去了。 “这个症状,像是受了风寒。”柳叶安小声嘀咕着,心中却又奇怪,她这房间十分温暖,又怎么可能会让这个蛮横丫头受寒,难不成是别的症状? “快去叫寨子中的老傅过来!”柳叶安将白苏苏的手放回了被子中,立刻回头对着手下吩咐道,不一会儿,一个个子矮小,长着罗圈腿的人便走了进来,他向着柳叶安恭敬行了一礼,便径直到了白苏苏窗前,帮着白苏苏把脉。 “怎么样了?我徒儿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发烧?”李思心中焦急万分,万一这白苏苏在他手上有个什么三场两短,他该拿什么颜面去见黄无双下的洛诗? 老傅的神色却十分轻松,他朝着李思看了一眼,摇头说道,“不用担心,不过是风寒而已,不过这次她得的风寒十分眼中,估计得在这儿休息个十天半个月才会有所好转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溜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溜了 李思与柳叶安心中都涌起了疑惑,这么暖和的屋子,怎么可能会让白苏苏染上伤寒,难不成这个丫头今日在他们外出的时候,自己偷偷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思朝着床上的白苏苏看了一眼,心中的紧张还是没有退去,若是被疑心病较重的柳叶安发现她出了这个房间,还不知道会对她做些什么,必须要像个法帮着白苏苏糊弄过去。 李思等着那个老傅走了之后,便立刻对着柳叶安说道,“这孩子从小身子较弱,前阵子的蛇毒,定是让她的身体更加虚弱了,这屋子对普通人来说,温度的确已经足够了,但是对于她,还是不够暖和。” 柳叶安半信半疑地朝着李思看了一眼,不过她还是听懂了李思的意思,这受了风寒的病人得要好好保暖,于是乎,她立刻让手下给白苏苏多搬了几个火盆放在屋中,这屋子的温度一下子就高了起来。 李思用毛巾给白苏苏烧降,又小心翼翼地给这白苏苏喂水喂药,动作甚是轻柔,模样甚是细腻,看得柳叶安在一旁都觉得自愧不如。 柳叶安对白苏苏突如其来的风寒还是感到怀疑,便在房间中四处走动看着,尤其是窗户的地方,她更是留意,说不定,这个蛮横的小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兄弟们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 不过,那窗户关得好好的,窗柩上也没有任何痕迹,看来,这丫头并不是从这儿出去的。 柳叶安抿了抿唇,想着或许是自己多虑了,就如同李思所说的那样,那丫头就是身子虚,才会突然得病,于是乎,她走到桌边,拿起方才老傅开的方子,无聊地看了起来。她是真的不希望白苏苏在这个寨子中多呆一日了,毕竟有她在一日,李思便不能真正毫无顾忌地与自己在一起。 这个丫头的身子这么虚,该不会一直这样病怏怏地赖在寨子中不走吧?若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当初只是答应李思会将她身上的伤给治好,可没有说要一直养着她啊,这丫头一看就不是什么能住得惯山寨的主,难不成自己还得将她当大小姐一样供起来? 柳叶安有些不悦地看着方子上的药名,当她看到大量祛湿的东西时,脑中便闪过一道光,这姑娘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湿气?定是去了一个水汽极为厚重的地方,这山寨中,唯一符合条件的,便就是…… 柳叶安立刻往白苏苏的床铺低下看去,却只见一双摆得整齐的绣花鞋,并没有其他异样。 柳叶安放下手中的房子,一步一步朝着那双绣花鞋走去,只要是她去过那里,那么这双鞋就一定是湿漉的,这个房间虽然十分温暖,但在这样的寒月中,想让一双湿透了的鞋子,在这般的温度下完全干透,是不可能的事。 柳叶安假装不小心踢了那双绣花鞋一下,她惊呼道,“哎呀,这姑娘,怎么也不将自己的鞋子收得整齐,待会儿要是下床该怎么办?” 说罢,柳叶安便弯下腰去,将那只踢开了的鞋字捡起来,放回原位,那鞋字刚一到她的手上,她便明显感觉到了湿漉,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厉光,果然,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已经发现了她这个房间的秘密,她定是去了那个地方,这才会得了风寒。 柳叶安将鞋子放好,脸上的笑意却再也保持不住了,她倒是好心好意收留了这个蛮横丫头,结果这丫头非但心里没有些底数,反而还一次一次地戳鞥自己的底线,照这样下去,定会惹出麻烦来。 柳叶安有些后悔之前自己的自信了,这个丫头的麻烦体质要比自己想象得更加严重,这样的人,多留一日在山寨中,就多了一份危险。 柳叶安越想越生气,她看着李思将药碗放下,便十分严肃地同他说道,“我之前与你的约定你可还记得?” 李思听闻此话,知道蝴蝶来这是要跟自己算总账了,便立刻答道,“我自然是记得山主与我的约定,只要将我徒弟的伤治好,我便留在这寨子中。” “你徒儿的伤,今日就已经好了,是她自己不守规矩,染上了风寒,我与你的约定既然已经兑现,那也该是你徒儿离开的时候了。” 柳叶安的脸上满是冰冷,没有一点要与李思商量的意思。 李思心中“咯噔”一下,他没有想到柳叶安会在此时提出这件事情,白苏苏身子现在如此虚弱,他怎么能够放心在这个时候独自让她走? “不行,山主,你最是心善,否则当初也不会救助困于危难的我们,但现在我徒儿的身子真是不能离开山寨,若是离开了,定会遇到危险,还请山主大发慈悲,等她的风寒好了之后,再让她离开。” 李思说完此话,便“扑通”一声跪倒在柳叶安的面前,这个举动将柳叶安彻底惊到了,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有多大的能耐,也知道眼前此人身上有着天地间难容的傲气,但在此时,他为了自己的徒儿,将他的傲气放在一旁,这究竟是怎样的勇气,与怎样的爱。 “你……你竟然可以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柳叶安的脸上写满了惊愕,她知道见着对白苏苏是有多好,没想到,为了那个小小的蛮横丫头,他竟然能低微到如此的地步。 “我徒儿打小就没有母亲陪伴,她父亲又对她不管不问,一直以来都是由我在照顾她,在我心里,她已经不是徒儿那般简单,我几乎早已经将师父与父亲这两个角色相混淆,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便就是我的女儿,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柳叶安听着这番话,鼻子微微发酸,她深吸一口气,袖中的手也颤抖着紧紧握了起来,她是何等地嫉妒躺在床上的白苏苏,无论她有多胡闹,有多任性,总会有一个人在她身后保护着她,为她做出一切,而自己…… 想到这些,柳叶安的眼眶便红了起来,她方才的怒气一下气都消散了,只剩下了无限的忧愁与哀伤,她将眼睛看向别处,开口时声音隐隐有些发颤,“当初就是因为你的这份感情,才让我动了恻隐之心,现在你又如此……” 见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跪在地上,低头以最虔诚的姿态向着柳叶安请求。 柳叶安实在是看不惯这样的李思,她叹了一口气,心也终于再硬不起来了,“行了,你莫要再这般求我,不过是治她一个小伤寒,你不必要这般委屈自己,我治好她便是了,但我今日可要与你说明白了,她的伤寒一好,必须马上走人,不能有半刻拖延!” 第六百一十三章 这么客气 第六百一十三章这么客气 李思听闻跟此话,立刻拱手行礼承诺道,“好!多谢山主再次相助,山主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柳叶安将李思一把从地上拉了取来,她的眼角闪过一丝狡黠,立刻说道,“什么无以为报?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就能报答这两次的恩情了。” 李思的眼眸微微一闪,立刻低下头来,不再说话,他这一生的任务就是要保护白苏苏,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才会终结,若是要白苏苏一个人贸然去外面生存探险,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因此,要么他会让白苏苏也留在山寨之中,要么就一同与白苏苏想办法逃出去。 柳叶安与他的约定,将会是他守信的终结,他注定要对不起眼前的这个女子,这是他的使命所决定的。 柳叶安以为李思这是默认了,便也不再多说,她甩了甩衣袖,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苏苏,冷冷道,“我是看在你的情分上才会对这个丫头这么客气,楚过两天,她的伤寒好转了一些,我要让她住到别处去。” 李思同意了,这毕竟原本就是柳叶安的房间,白苏苏之前小住几日还算不得什么,但这次的风寒严重,一卧就要半个月,一直占着柳叶安的房间确实不是很好。 柳叶安见条件已经全部妥协,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她转身离开房间,继续去大堂中做她一个山寨之主该做的事情。 白苏苏喝完药后,全身便也热乎了起来,她的烧也退了不少,方才迷迷糊糊便听闻李思与柳叶安的对话,她知道李思方才为了自己给柳叶安下跪了,她的眼角滑落着泪珠,心中是说不出的感动与酸楚。 李思走到她的床边,见白苏苏满脸的泪水,心里也隐隐发酸,连忙伸手,用手帕拭去她的泪珠,柔声说道,“傻丫头,别哭,只要有师傅在,没人能伤害得了你。” “师父……我是不是一直在拖累你啊……”白苏苏的心底一阵自责,自己一直在依赖着师父,占据了师父所有的时间,师父一直孑然一身,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想与师父相好,自己却还是依旧任性霸占着。 “傻孩子,说些什么呢?方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你可莫要乱想,这一切都是师傅自愿的,你母亲也定是与我一样,不希望你会在人间受苦。”李思的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他的声音轻柔,似乎有一种能令人安心的无形力量。 “不,不是的,母亲她定是希望你也能幸福,你也能过上你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为了我,总是饱受艰难……”白苏苏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心中极为舍不得师父,但却又十分无力,似乎找不到一个平衡的点。 李思看着白苏苏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的样子,心疼不已,他向着今日在庄子上遇到的情况,眼中突然一亮,脸上也亮了几分。 “苏苏,偶要哭了,今日师父与山主外出,得到了一些消息,你可想听?”李思轻轻抚了抚白苏苏的头,故作玄虚地说道。 白苏苏却是拼命摇着头,“没有什么消息要毕师傅重要,师父,您同我说说,你是不是喜欢柳叶安?你若是真的喜欢她,你便留在这寨子中,苏苏什么都明白的,师父总不能将一辈子都浪费在苏苏身上,师父也该要成家了。” 白苏苏本就病着,现在又这么急地摇头,头更是晕了,她轻呼一声,立刻闭上了眼睛。 李思则是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白苏苏,责怪道,“你这孩子,不该操心的事情瞎操心,你若是再不住口,师父可要出去了。” 白苏苏听闻此话,连忙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师父的袖子,睁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李思见白苏苏老实了,便立刻轻声说道,“今日我在庄子上打听了关于莫无剑的事情。” 白苏苏一听此话,立刻瞪大了眼睛,连头都顾不得晕了,紧紧拽着李思问道,“什么?师父,你可见到他们了?他们怎么样了?” “我并没没有亲眼见到他们,但我在庄子上打听到了一些关于他们的至关重要的信息。” 李思的声音中微微有些激动,白苏苏也这话给吸去了注意力,那双略显疲倦的眼睛突然也变得精神了几分,紧紧盯着李思脸上的神情。 “什么消息?”白苏苏的心很是紧张,她心中对莫无剑有着极大的信心,但此时却又害怕李思即将要说出的话里是些令她失望的东西。 李思看出了白苏苏的紧张,他的唇角扬起一个令人放松的弧度,“我想,莫无剑一直在找我们两个的下落,否则,他也不会一直留在庄子里,到处打听关于匪首山山贼的事情。” 白苏苏高兴地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她苍白的脸颊也立刻升起两团红晕,她万分激动地拉住了李思的袖子,嘴角的笑意都快要飞起来了,“我就知道!莫无剑不是这样的人!他刽将我们扔下的!他答应我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李思脸上的笑意却微微僵了僵,白苏苏抬头看到了李思眉间渐渐升起的愁容,脸上的笑意也稍稍收了一些,“师父,为什么你看上去不怎么开心啊?难道你不希望莫无剑是个好人吗?” 李思摇了摇头,他的眼中闪烁着几分疑虑,脸上的神情也沉了下来,“不,我只是想不通,当初在林子里,就只有我们这些人在,若不是他,还能是谁设下了这些陷阱?” 李思的话音刚落,白苏苏的脸色就立刻变化了,她嘴角的笑意瞬间敛去,眼中的希望瞬间转为冰冷的杀意,她紧紧握住了苍白的拳头,狠狠说道,“师父,你错了,这山中除了我们和莫无剑,还有这个女山贼柳叶安!是她!定是她设下了这个阴谋!让你我上当!” “我不明白,柳叶安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李思却还是摇着头,他似乎并没有将怀疑点转移到柳叶安的身上,他心中对柳叶安还是存在着坚定的信任感。 白苏苏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天在柳叶安这儿受的气,也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她愤愤说道,“师父,她是看上你了,知道你武功高强,她强留不住你在山上,于是便设下那个陷进,拿我的生命做你上钩的诱饵,我们都被她给利用、欺骗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兴奋 第六百一十四章兴奋 李思却还是摇着头,白苏苏看着他如此执迷不悟的模样,心中是又急又气,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让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突然间,一连串的咳嗽从她的胸腔中迸发出来,她浑身的力气也在此时被抽走了,只好软弱无力地躺倒下来。 李思连忙帮着白苏苏躺下,白苏苏却还是倔强地皱着没有,一只手紧紧拽着李思的衣角,强制忍耐胸腔中的不适,喘气说道,“师父……你不要被她的外表蒙骗了……” 李思却是微微一愣,他定定看着白苏苏,眼中闪烁着几分不悦,“苏苏,你平日就不是蛮横的人,怎么事情一扯到柳叶安的身上,你就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白苏苏心中一阵委屈,在她印象中,师傅对待她一直都十分温柔,虽然有时会十分严厉,但也从未因外事而责怪自己,如今他竟然为了柳叶安说自己蛮横? 想到这些,白苏苏对柳叶安的恨意便又加深了一些,她的眼中立刻涌上了一些泪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狠狠向着李思说道,“不,师父!这件事我定是没有错……这件事与柳叶安脱不了干系!” “证据呢?” 李思却在此时用力甩开了白苏苏紧紧握着自己袖子的手,他脸上的神情冷漠,眼中却是闪烁着几分慌乱。 白苏苏愣住了,她看着自己师父那张冰冷的脸,心脑中一阵空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师父会如此偏袒那个柳叶安! “没有证据你就不能在这儿胡说,她怎样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对她不心存感激也就算了,为何遇到坏事便全要算在她头上?” 李思的脸色发黑,他朝着白苏苏训斥着,语气极为严厉,他生气得厉害,平日里的温柔模样已经不复存在。 “师父……”白苏苏瞪大眼睛看着李思,那些本想说出的话突然间哽咽在了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了。 “行了,你莫要再胡闹了,你好好休息,为师先出去了。”李思看着白苏苏眼眶中转动的泪水,便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眼神飘忽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便立刻转身走出了白苏苏的房间。 白苏苏听着那一阵沉闷的关门声,心中是说不出的怄气,这件事她一定要查个明白,师父竟然宁愿相信那个满口胡言的女山贼,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这实在是太可气了。 白苏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赶紧平静下来,她明白自己身体的状况,若是一直凭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地让情绪快速变化,定是折腾不起,她必须要快些让自己的身体好起来,不能再让那个柳叶安得逞了。 白苏苏这样想着,便又挣扎着起来,缓缓伸手够到了床头的汤药,她看着那乌黑的药汁皱了皱眉头,而后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往喉咙口灌去,那一大碗汤药喝完,她的身体便已经出了一身大汗。 一阵困意袭来,白苏苏只觉得眼皮子沉得有千斤重,她再也支持不住了,合上眼睛,便昏睡了过去。 白苏苏在一个雾气缭绕的林子中奔跑着,她的心头萦绕着恐惧,虽然不知道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她,但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回头。 “快一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我就能找到证据了……”白苏苏奋力跑着,脑中却响起了这样的一句话,她开始慌乱了起来,脚步也变得不听使唤,没过一会儿,便重重被自己绊了一跤,摔倒在了地上。 那种恐惧感在她的心头越来越强烈,她只觉得胸口发闷,呼吸也极为不顺了。 “白苏苏……白苏苏……” 背后的呼唤声越来越近,现如今几乎是在她的耳畔,她的脸颊几乎能感受到后面的人那轻轻喷在她脸上的鼻息,白苏苏的脸颊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她惊恐地回过头去,双眼中的影子晃动,她开始尖叫起来…… “嘘嘘嘘……别叫了,白苏苏,是我!”一个声音从白苏苏的耳边清晰地传来,白苏苏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周身一阵燥热,而背后与手心也已经湿得不像话了。 在白苏苏的床边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他蒙着面孔,那双眼睛被暗黑遮住,看上去十分瘆人,这让刚从噩梦中醒来的白苏苏心头已经,又要开始惊恐地大叫起来。 那黑衣人见白苏苏脸上的神色,心中一沉,立刻凑下身来,迅速用手捂住了白苏苏的嘴巴,白苏苏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都快要从喉间蹦出来了,连忙拼命挣扎着,手脚乱挥,被捂住的口中更是“呜呜”直叫。 “冷静!冷静!你看看我是谁!”那个声音再一次传来,白苏苏只觉得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理智重新占据了她的头脑。 窗缝中的一束月光闪过了那蒙面人的眼眸,那双带着几分狡黠的梨花眼在白苏苏的面前一闪而过,她立刻停止了挣扎,那双充满了惊恐的眼睛瞬间变得兴奋起来。 黑衣人见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缓缓松开了捂住了白苏苏嘴的手,将自己脸上的面罩一把扯下,可能是紧张的缘故,他的鼻尖闪烁着几分晶莹,那是方才白苏苏反应过激时,他溢出的汗珠。 白苏苏则是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她又惊又喜地看着眼前人,立刻压着自己的声音,激动地问道,“莫无剑!你可总算来了!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抱歉,我来得晚了些。”莫无剑听着这几个一言难尽的问题,知道这段时日,白苏苏定是受了不少苦,看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连忙摇头说道,“这些事情等我以后慢慢跟你说,你现在先跟我走吧!” 说罢,莫无剑便要顺势抱着白苏苏从床上起来,白苏苏刚想惊呼,却又注意到门口的守卫,便立刻用手捂住了嘴,猛地摇头。 “怎么了?你还想呆在这儿?”莫无剑看着白苏苏不情愿的样子,眼中满是不解。 白苏苏放下手,皱着眉头解释道,“不是的,我自然是很想离开,只是师父还在这儿,我不能走,而且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 “什么事?比你寻找秋石医师还要重要?”莫无剑的心中一阵无奈,他费劲千辛万苦才终于找到这儿,眼前这个刁安公主却是一句乎,轻易地将他这些精心的准备全白做了。 “重要,这关系到你、我、师父、还有柳叶安那个女山贼!”白苏苏的眼中满是坚定,若是在前几日,莫无剑能够像今日这样及时找到她,她定会毫不犹豫立刻跟着莫无剑走人,但今日,她在与师父说话那些话后,便已经决定要留下来,将事情全部弄清楚了。 莫无剑将白苏苏轻轻放下,他有些郁闷地走到一旁,无力地靠在了白苏苏的床柱子上,一声不吭。 第六百一十五章 计划 第六百一十五章计划 在杀手这一行,一些人暴露之后将其杀害灭口的事情是很常见的,所以楚恒语的动作利落也是将这三件事扯到一起,看上去就像是同一伙人做的。 但是一些知道内情的人,就要好生的品产一下其中的深意了。 “陈远他们背人利用,炎无月与高石结盟,炎无涯这件事,没查清楚。”飞影的声音不带一丁点的感情色彩,只有说道最后的炎无涯的时候,带着一种细微的疑惑。 很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炎无涯就这样的中招了,他们都知道这些人是炎无月派过去了,也算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莫若衡沉默了一瞬间,情报上的一些事情在加上自己的推测,莫若衡几乎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缘由了,脑中闪过一个白衣的人影,手上的动作一顿。 “炎无月遇刺的时候,楚恒语在那里?”那时的情况有些慌乱,密林中正在参与狩猎的人回来的世间不一样,所以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别人,就算是没有见到也并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是楚恒语是谁,作为一个光明正大与高石斗智斗勇的少年,一个喜欢将全部的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少年,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莫若衡很是敏锐的注意到,炎无月遇刺消息传来的时候,楚恒语的身影从场中不见了。 飞影思考了一下,还是如实的开口,“楚公子确实不再一段时间,之后回来炎无涯遇刺。” 言下之意是他不知道楚恒语那段世间去了那里,但是他回来出现的时候,就传来了炎无涯遇刺的消息。 莫若衡闻言之后,眼中闪过一抹沉思,楚恒语这个人可不像是一般的人任由拿捏,尤其是他的手中究竟还掌握着什么就算是莫若衡也没有办法完全的查清楚。 炎无涯遇刺这件事情在他们大的计划中是不应该出现的,就像是高石他们的计划一般,想要反利用陈远的计划将炎无涯逼出来,不得不接受那个栽赃。 但是这一次竟然背轻巧的躲了过去,会不会与楚恒语有关系呢?想了一下宫宴中楚恒语与炎无涯的一些交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关系呢? 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嘲笑自己还真是幻想都出来了,手中的书卷合上,少年随意的拢了一下有些松散的衣袍,“调查一下炎无涯是的事情吧。” 帐中的灯火摇曳这,时不时吹过一丝微风,弄得屋中的光下时明时暗的,颇有些飘渺的意思,就连在烛光下大的莫若衡都带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眉宇之间的平淡始终没有消失。 而此时他心中所想没有关系的二人,恰巧全部凑到了一起。 炎无涯懒懒的依靠这床,身上包扎的看上去似乎手上格外的严重的模样,其实确实没有什么大事,刚刚抬眸就见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潜伏进来。 为首的赫然是一个身形纤细的黑衣人,头上蒙着一个面巾,只能够看见一对明亮的双眸,看上去格外的令人觉得清亮。炎无涯不禁一阵恍惚,自从见到花落之后,他每次见到楚恒语的双眸都会觉得心中惊异。 不知为什么,越发的觉得楚恒语与沐远的双眸相似,平日里的楚恒语眼中总是不冷不淡的笑意,还有一种温润的感觉,看上去亲密却实际上有着一种不可言喻的距离感。 只有将面容挡住之后,只剩下一双眼睛的时候,才会觉得有一种舒心的感觉,着双眼中有着一种坚定的光芒,看上去格外的漂亮,眼底是一种没有办法遮掩的通透。 真的是像极了沐远的双眼。这是炎无涯一瞬间失神的感觉,但是他亲自确认过的,眼前这个人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 “很像做贼。”看着楚恒语有些鬼鬼祟祟的动作,炎无涯也是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 楚恒语心中一阵好笑,本来还想看看眼前的人伤势怎么样,却不想他这么有精神,“还能够开玩笑,看样子死不了,你那个弟弟怕是要失望了。。” 面巾已经拿下来了,楚恒语的神情带着一点嘲讽,却也掺杂着关心。 刺杀的人是暗阁的人,自然知道这是演戏要注意一些分寸的,谁也不曾想到炎无涯竟然直言这样实在是太假了,于是自己亲自动手划了几刀,那伤口可是实实在在的。 在花落冲着楚恒语叙述的时候眼中都不免的带上了意思钦佩,一个能对自己狠下心的人,怎么可能成不了大事?就像是楚恒语可以放下血海深仇冲着高石卑躬屈膝,对他百般讨好,就像炎无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惜自己亲手伤害自己。 这些东西说起来或许很是轻巧,但是没有人知道楚恒语在前往高府负荆请罪的时候,是心中的仇恨支撑着他,炎无涯对自己下狠手的时候,是心中的不甘给他的勇气。 从楚恒语那里知道了炎无涯不喜欢男人的时候,花落心中的钦佩也越发的显现出来,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家的小姐会与这个男子达成合作。 不得不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很像,一样的饱受摧残,一样的年少就要承担起重任以及仇恨,一样的勇气与决心,一样的心智,一样的不甘。 炎无涯听了楚恒语的话一阵轻笑,并没有搭话,而是将目光放在他们身后的一个人的身上,同样的一身黑衣,正是跟随了他有一段时间的叶辰。 心中一暖,也知道了是自己的动作背楚恒语听说,所以干脆过来一趟就是为了给自己看一下身子,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深沉了。经过这段世间的接触,他对楚恒语的印象也更加的完善了。 从开始见面的少年老成,到时不时掺杂着的年少轻狂,再到心智聪慧,冷静果决,随着看法的改变,他们的关系也不断地进步着。 这个世上就是有着一种人,不需要多话,仅仅短暂的交流就可以成为一生的知己。 叶辰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但还是认真的上前看了一下炎无涯的伤势,抬手将他身上的包扎撤下来,这次就来你楚恒语都微微的有些惊奇。 炎无涯的皮肤很白,就像是常年不见阳光一样,但是真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他身上的伤口,一道道就那样的横躺在白的几乎透明的肌肤上面,令人觉得分外的心惊。 伤口很深,楚恒语可以看的出来那些都是经过一些衡量的,任是谁也不会觉得这是自己弄个上去的,尤其是胸口一处伤口,看得出来那人一定是下了很手。 第六百十一六章 飞快 第六百十一六章飞快 有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楚恒语心中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的开口了,炎无涯的表情看上去格外的平静,似乎是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在叶辰手中的药撒向伤口的时候,那个人还是这样的一副做派。 要不是微微有些紧握的双拳可以证明他是有感觉的,楚恒语从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痛楚,那张普通的吗面容上,眼神闪闪法发光,似乎是星辰散落在里面一般。 这个人究竟是有着多么强烈的忍耐力?或者说,他这样一幅已经习惯了的模样,是为了什么?是因为自己以前就一贯了吗?楚恒语不知道,但是此时却格外的心疼这个男子。 兄弟手足相残,皇室中很常见的一幕,众人一向是津津乐道,但是当事人呢?楚恒语的恨,是建立在盛德的基础上,是在高石这个人的身上展开的。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是与自己的兄弟相互的搏斗着,他又会是什么心情呢?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就在他发呆的时候,叶辰的药已经换完了,炎无涯将外袍随意的披在身上,冲着楚恒语开口。 “找出内奸,你好好养伤。”楚恒语会打起来也算是飞快。 明日就要回宫了,他们这些伤员在,一个个的身份又是异常的尊贵,这件事情一定会彻查的,双方都没有得到什么利益,倒是楚恒语这边也不算是一无所获,从而知道了高石隐藏在皇党中的人。 回京之后彻查交给刑部就好了,楚恒语首先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出那个隐藏的人,他不知道皇党中还有多少人背高石收买了,但是不管多少个,都要好生的查清楚。 因为那个人的存在,对于他们是一个威胁。 炎无涯了然,明白楚恒语的楚虑,心中一笑,至于他自己的话,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生的注意一下炎无月了,毕竟他与高石自己设计,一定也是装伤的,二人说不定又会商议一些是事情。 这一定是关于炎无涯的将计就计,他还是要好生的防范一帆的。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他也算是看清楚了这个弟弟三年的时间已经成长起来了,他不应该以前那样掉以轻心的状态了。 至于炎国的进攻,炎无涯倒是肯定的开口应该不会那样的快,炎无月与高石大的交易还没有完成,不可能会对盛德动手的。楚恒语才微微的放心,要是这个时候炎国南下的话,盛德内忧外患,情况可就是真真正正的紧急起来了。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盛德的安好,可就不容易了。 次日参加皇家狩猎的所有人回朝,这一次皇家狩猎高首辅,炎国太子,炎国质子集体遇刺,也是令京中的众人震惊,纷纷议论究竟是谁这样的大胆。 这一次的皇家狩猎因为炎国太子的存在也算得上是空前的盛大,谁也没有想到回京的时候竟然会这般的扫兴,一个个人的面上阴沉,谁也不敢多话,首辅不在,这些事情就要那个剩下的人愿一起处理了。 调查的一些结果有些知情人也早就明白了,已经失利了一次,也没有什么好治的利用的了,炎无月与高石还不一定在商议一些什么坏点子呢。 要是说唯一一点有影响的,那就只能说是太后的寿宴了,因为皇家狩猎提前结束,太后的寿宴据此不过是六天的功夫,这个节骨眼上众人本是一位都不要大半了,谁曾想那位身受重伤的太子竟然晃晃悠悠的醒了过来。 并且为此次对于宫宴的事情表示歉意,并且说明他们的身体确实是不要紧,这样的盛况不能因为一些小事情耽搁,于是楚恒语所在的里布再一次的忙碌起来。 此时的楚恒语正在府中与莫若衡品茶,二人的关系说起来有些奇怪,不光是表面上,内里的楚恒语也对莫若衡的印象不是很好,时时刻刻的防备着,但是在一起交流事情看来确实异常的熟捻。 洁白如玉的一双手端起那个茶杯,用被盖轻轻的将漂浮在上面的茶叶拨开,露出里面碧清的茶水,微微的冒着热气,并且时不时的散发出一种清香的味道,沁人心脾。 眼波中荡漾过一丝赞赏,莫若衡缓缓开口,“楚大人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们二人虽说性子不算很合,但是做起事情来确实一点也不耽误,现在的情况下很快的对向了一点,那就是皇党中的高石的人。 那个人一直隐藏在暗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给他们一击,所以必须尽快的将其查出来,这件事情莫汝蘅自然史没有办法做的,他与陈远要是贸然的合作的话怕是会有些麻烦。 所以人物自然是落在了楚恒语的身上。 楚恒语想起交给慕容钰的事情,心中一笑,“莫大人不必忧心,一切会准备妥当的。” 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微微的开口,“天色不早,我还要前往皇上哪里,莫大人?” 莫若衡重复她的动作,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也该回府了。” 落樱院中的慕容钰依旧在埋头苦读,皇家狩猎场上发生的事情再一次让她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了就算是父皇留下的那些人也不是完全靠谱的,所以一切都还要靠自己,绝对不能够让先生失望。 心中带着一种坚定的信念,就连眼前的文字也渐渐的顺眼起来。 慕容钰从来没想过,真的会有一天他可以认认真真的读着这些书卷,不抱怨,不觉得烦闷,而是真正的用心将他们记载道自己的脑中。 但是这件事情真的做到了,全忠在背后看着慕容钰的身影,眼神中满是惊叹,这件事情被楚恒语做到了,他轻轻楚楚的知道是楚恒语改变了慕容钰。 眼前的画面渐渐的模糊,全忠想起了他刚刚进宫的那段时间,小太监在皇宫中实在是多的数不胜数,能够真真正正出头的大多都是经历过太多事情的人。 他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娃娃,什么禁言都没有,在皇宫中一直做着最低级的存在。 任劳任怨,被人大骂,不断的跑腿,这既是他生活的全部,哦,对了,还有就是替人背锅。 那一次的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就在隆景帝在位时的一个雪天,天气异常的寒冷,仿佛可以将人血液懂的停止了一般,脑中昏昏沉沉的,却始终回荡着从前的那个主子的那句话。 第六百一十七章 全忠 第六百一十七章全忠 “卖主求荣,偷东西,来人,给我将他拖出去。”一声尖细的话语,带着得意洋洋的语气从四面八方向着他冲过来。 卖主求荣的那个人是他,偷东西的那个人也是他,但是此时跪在地上的确实全忠,因为他偷听到了主子的一些隐秘的事情,所以被无情的抛弃。 没有人认为一个身穿单衣的小太监可以在满是寒风的雪夜活下去,他自己也一度认为觉得没有办法继续活着了。 但是他还是醒过来了,见到的第一面就是一个年岁比他达不到哪里的去的小娃娃。他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在皇宫中随意出现的小孩子,漂亮的容貌与最贵的气质,只有一个人。 太子殿下,那个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小孩子救了他,他也顺利的从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一跃变为太子身边的人。 渐渐的向上爬,一步步的走到御书房的职位,同时也看清楚了那个太子的处境,所以在隆景帝去世之后,他毫不犹豫的篡改圣旨,硬生生的从高石手中夺取了一半的权利。 虽然这不过是一个虚无的职位罢了,但是没有关系,只要圣旨存在,高石就或多或少要给他一些面子。就像就算是慕容钰年幼无知,就算是高石已经掌控了整个盛德,但是慕容钰依旧是皇上。 他高石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想要的更多的话,那就是谋权篡位。 他陪着慕容钰也算是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在隆景帝去世的时候,他即将面对的处境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想象不到这个年幼的皇帝应该怎样去面对那个老奸巨猾的狐狸精。 就在这时,楚恒语出现了。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个白衣少年的存在在皇上的心中就是一倒光,时时刻刻的为他照亮前方的路,他很尊敬楚恒语,不光是因为他是帝师,是礼部尚书。 而是因为他给了皇上一个目标,一个勇气,一个决心。 “皇上在里面?”耳边有着声音传过来,全忠回神看去,一身白衣飘飘站在阳光下,眉眼弯弯,不正是楚恒语是谁。他也缓缓的笑开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楚大人请。” 慕容钰也听见了二人的对话,回身相迎,“先生来了。” 看着眼前的小皇帝一脸勤恳,楚恒语也笑得灿烂,一切都在向着正轨前进。 时间过的很快,在刑部的众人齐心协力查出皇家狩猎的途中刺杀他们的凶手的时候,告示炎无月他们的身体也渐渐的好了起来,楚恒语心中暗笑,根本没有受伤怎么可能好的不快? 关于炎无涯的事情炎无月也曾经找上暗阁,他并不知道暗阁与炎无涯之间有着一种联系,这件事情说深暗阁也没有错,至于为什么没有将炎无涯之恶弄死。 花落给出的解释是因为他们的声势弄得太大,所以的侍卫们倾巢而出,那样的情况下暗阁的杀手们可以全身而退就已经是极限了,并且他们并没有将事情解释的太清楚,才使得暗阁的人物失败。 炎无月吃了一个哑巴亏,却也不在开口说什么,那时他虽然是装作受伤,但是皇家狩猎的一些情况他也是看的请亲出处,所以的侍卫们一起出动,确实是很呐躲避。 “情况怎么样?”炎无月懒散的靠在一个女子的身上,那女子确实身上未着寸缕,只有一件松松散散的外袍套在身上,随便一个动作都可以暴漏出来一大片的春光。 但是此时的炎无月就像是丝毫没有看见一般,双眸中带着一种深思,似乎是被什么问题所困扰一般。 隔着一道帘帐的外面一人悄然站立,但是周围的人确实一点的感觉都没有,可见这个人武功之高。 “太子,那人确实是受伤了,伤势不轻。”一句平淡的话从那个人的口中说出,不像是一个人在说话,却是像一个机器一般,一个个词语从他的嘴中毫无声调的出来。 炎无月眼中的沉思更加的重了,挥手令那个人下下去,自己陷入了沉思。 明明他们已经将一切计划好了,究竟是什么地方除了差错呢,炎无涯的性子不应该察觉到这样得一个陷阱才对的,他本以为是炎无涯与他们一样洋装受伤蒙蔽世人。 但是派人打听下来确实是真正的受伤,据说差一点就可以命丧黄泉了,暗阁的人下手一向是有分寸的,他们接下的暗杀少有失误,偏偏这一次…… 会是巧合吗?还是说炎无涯与暗阁的人有着什么联系? 炎无月想到了这个可能,心中一凛,自己的哥哥究竟是什么样子他最清楚,哪怕已经被自己算计到这样的地步,他依旧不会放弃自己的目标,并且…那个人一定会给她报仇的。 所以这三年的发展已经让他变成了什么样子的地步了呢?“通知他,好好的查一下炎无涯。” 并未抬头,只是随意的出口说了一句,屋中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人,但是墙角处却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应答声,随后屋内恢复平静。 倚云楼。楚恒语看着眼前的男子,眼中笑意中带上了一种莫名的思绪,却隐藏的十分隐秘,一般人不会见到。 与此同时的陈远也看着眼前的少年,在朝堂上二人见面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因为教导着慕容钰的关系,他也一直默默的注意着这个少年,但是没有贸然的开口邀请他加入他们的党羽。 他能感觉到这个少年不会是敌人,因为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慕容钰,但是也没有办法合作,因为少年认定的是慕容钰,而他们不过是效忠皇室的血脉罢了。 “楚大人。”陈远如是开口。 陈远之子陈谦在京中也算的上是盛名已久,最擅长的便是那一手的棋艺,先帝在的时候便仍命他为慕容钰的棋艺先生,为人怎样楚恒语倒是并没有接触过,但是京中的人一向是传闻他谦谦君子,灼灼风华。 自从已经打定了心思首先将皇党中的叛徒就出来,那就是一定要与陈远打一个招呼了,楚恒语不想要主动的找上门,于是便暗中的通知慕容钰最好有意无意的在接触陈谦的时候说出一些东西。 这个效果果真是不凡,就在太后寿宴的前夕,陈远亲自约了楚恒语在倚云楼一聚,其他的倒是并未多说,但是两人的心思可是不浅,自然是明白对方的意思的。 第六百一十八章 臣子 第六百一十八章臣子 “陈大人就等了。”楚恒语客气的开口。 他虽然年少,也将任何的事情都觉得有把握,但是却不是一个没有脑子只知道狂妄的家伙,眼前的陈远一家一直终于皇室,好多代一直么没有改变过,还是隆景帝的时候就异常的宠爱这个臣子。 所以在朝中的势力很大,至于别的什么东西,能够一直确保皇上的重视,手段心智一定是非同一般的,所以楚恒语并没有一点的轻视之心,而是面上带上了一些尊敬。 尽管他们的立场或许是不同,但是都有一个坚定的目的,这就是足够了。 陈远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骄不躁,堪称大气,心中也觉得赞叹起来,楚磷可是上一代中有名的臣子,也是一心一意的为这盛德做贡献,落到那样的一个下场他也觉得异常的可惜,但是也没有办法了。 并且对于陈远的关系虽算不上多近,也很不错了,时不时的指点一二,也够陈远好生的思量一番了。 这个楚磷的孙子年纪虽小,却是完美的承认了这一点,实在是不错,以后必定会有大的成绩,他的心中默默的想着。 “陈大人此次并非是找楚恒语喝酒的吧?”楚恒语笑着开口,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迂回的与人打交道,再加上双方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并不需要迂回什么的。 还是直接开门见山比较好,巧的是陈远也是这样想得,二人的想法也是一拍既合。 “楚大人是个明白人,此次皇家狩猎的事情,我们都清楚原因的。”陈远的声音响起,“我们为了计划高石也算是废了好一般的心思,却不想竟然他反过来利用,实在是失策。” 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微微的沧桑,楚恒语从他的眼中可以清晰的见到那一抹伤感,心中更是可以理解他的想法,隆景帝去世,小皇帝上位,高石掌权,朝中分榜结伙,已经到了一个四分五裂的地步了。 他们愿意协助慕容钰的不过是因为自己骨子中的那些忠诚,那些一份热血罢了。他是率先起身相助于慕容钰的,那些人也是他亲自领导起来的。 但是这一刻那些人中到底是出现了拜高石收买的人,他心中自然是不开心的。 楚恒语不知道的,他确实是猜对了陈远的想法,但是还有一点,那些人是陈远一个一个人召集起来的,在高石独揽大权的时候,找到那些人是有着多么的不容易。 他们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高石也不是没有想过收揽他们,开出的条件也十分的令人心动,但是没有人出去,因为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信仰坚持着。 眼看着现在有人坏了规矩,受了高石的招揽,会不会还有下一个?这种东西有了一个开头,其他的就在好说不过了。 心中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将这个思绪抛在一边,看着眼前的少年继续开口,“楚大人可是知道什么?” 楚恒语一笑,“高石于炎无月联合,目的暂且不明,但似乎于我盛德无关。” 故意的将这个线索卖给他们,楚恒语并不会觉得亏本,至于炎无涯的事情,以他们的想法想必应该不难猜测出来。 陈远有些愣住了,楚恒语的样子看上去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们却是没有想到高石竟然愿意通敌,直到最后的一刻被人打击。 看出了陈远的样子有些不对,楚恒语开口安慰,“不管他们究竟想要对付的是谁,但是我们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高石他们的计划没有得逞,他们却是直到了其中有尖细的事情,这一波算起来也算得上是不陪了,或者说是楚恒语稳赚不陪。 “按照楚大人的意思,那个人会是谁呢?”陈远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辞,随后开口,他想要看看楚恒语究竟将情况明白到了身样的地步。 此时倒是换的楚恒语的苦笑了,“陈大人不必试探,我于你们立场相同,不会为敌。至于那个人,恕我也不知,所以才需要我们好生的调查。” 他倒是不相信陈远自己的心中没有答案,毕竟这个计划是他们弄出来的,参与的人神恩一定不低,顺藤摸瓜也可以找出来那个人究竟是谁。 陈远默了一瞬间,他自然是有一个结果的,知道全部计划的也不过是他们的那一群人,但是他想起了一个问题,“高石那边一定会知道我们的目的,这个人就算是除掉……” 楚恒语笑了,他自然史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在楚虑着什么,“大人放心,高首辅那边不会知道我们已经发现的。” 高石与炎无月不知道的是楚恒语身后是暗阁,也不知道他与炎无涯有着合作的关系,所以在这一整件事情中楚恒语是处于一个什么都可以看见的视角的,所以才会推测出来炎无月与高石的阴谋。 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楚恒语插手了这件事情大的存在,那些杀手也早就已经不在了,只会以为是因为计划失败被陈远他们杀掉的,也不会明白他们知道了自己与炎无月的合作。 所以高石最重要的目标还是放在炎无涯的身上的,这些事情没有办法察觉,倒是给了众人一个机会。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无论是高石,炎无月还是陈远他们都不知道事情的全部,楚恒语身后因为有着暗阁与炎无涯才察觉到了,但是莫若衡去恶知道。 前些日子他来到楚恒语的府中做客,话里行间代表的意思就是特已经知道着一切的原因了,所以才会直接了当的开口问奸细的存在。 楚恒语还专门的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宫宴莫若衡见到炎无涯的反应,二人似乎是相识的,所以他也足够的了解炎无涯,并且身后有有着完全不输于暗阁大的势力,才会将整件事情看的这么的透彻。 与陈远简单的商议了一下计划之后,坐在恢复的马车中,楚恒语心中一直思考着一个问题,莫若衡的势力有多大?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莫若衡很厉害,尤其是再这样的一个年纪,很厉害。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更加的应该小心。 抬手挑开帘子,此时已经到了夜幕落下的时候,夏末的天气夜里已经有着微微的凉风了,风拂过脸面的感觉很舒服,楚恒语心中觉得有些混乱,这个莫若衡似乎并不像自己理解的那样简单。 第六百一十九章 繁华 第六百一十九章繁华 他究竟想要些什么呢?真的就像自己所像的一般,想要首辅的位置吗? “你先回去吧。”示意车夫停下,他想要在京中走走。 哪怕有着太后的寿宴近在旦夕的京城,也远远没有那种繁华的景象,这才刚刚的一入夜,就已经家家户户紧闭着屋们了,街上不乏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人,他们在角落处蜷缩着。 看上去很是可怜,不过沿着中心的街道走了一段时间,楚恒语就已经遇见了不止一两个了,心中忽然间凄凉起来,像这样的人,京中还有多少个,或者说,整个盛德还有多少个? 今夜大的天气很好,月明星稀,整条街里看上去空荡荡的,眨眼一看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楚恒语那抹白色的身影不断的前行这,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反射出微弱的光线。 夜晚的凉风吹着他,心中的烦躁也已经渐渐的消下去了,楚恒语的心中微微的伤感,他自小喜欢游历,但是京城却是他的家,他带的时间最长的地方,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 是几年前?那时候甚至还不是隆景帝在位,而是上一任皇帝,天启帝。 依稀记事的时候,那时的京城可不像现在一样的苍凉,白日里也算是热热闹闹的她总是喜欢带着花落一起到处的玩耍,爷爷说女孩子要注意一些,她出门的时候干脆换上一身男童的衣物。 花落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的呆在她的面前,两个人在京中拍来跑去。但是从时候开始的呢?楚恒语迷迷糊糊的回忆着,好像是在隆景帝即位的第二年吧,京城的人越来越少,也不像是以往一样的热闹。 那时的炎国总是时不时的骚扰盛德,百姓家中的壮丁全部被抓去充军了,气氛一度是十分紧张。于是她也并不喜欢在京城呆着了,而是跟着爷爷四处的游历。 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京城的街道一点变化都没有,但是其中的人,其中的气质已经不再了。 后来她知道了炎国与盛德签订了一些协议,炎国送来了质子炎无涯,百姓们心中的忧虑总算的平静下来不少,但是情况却并没有因此好转,外患暂时的平息了,内忧又盛行起来。 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楚恒语对于这个京城的感情远远的比别人相像的的浓重,楚恒语从京城的繁华看到他渐渐的衰落,这也是他费尽心思想要将其挽救的原因。 月光下的白色身影向前行进着,不远处就是盛德闻名的一个地方,云桥。 云桥存在是历史实在是悠久,在很久以前,盛德之前的一个国家,这座桥就已经存在了,经历过无数是风风雨雨,经历了太多的变化,他的归属已经变成了盛德,而不是之前的国家。 京城也在不断的繁盛与衰落中演绎着,云桥所做的不过是默默的看着,一声不吭,却承担了太多的沧桑。 在漆黑的深夜此处实在是没有多少的人的,楚恒语慢慢的上桥,想起了爷爷还在的时候总是时不时望着这边的方向,眼中或许是一种别人没有办法看明白的沧桑。 小时候的楚恒语看的懵懵懂懂,只是现在的一刻才明白过来,爷爷或许是觉得这座桥也有着一种非凡的意义吧。不论是盛德还是什么样的国家,或者说是究竟发生了什么样子的变化,这座桥始终存在,屹立不倒。 就仿佛无动于衷一般,永恒的存在。 心中莫名的伤感起来,见到云桥的时候感觉更深。 不远处似乎是有着絮絮的低语声传来,由于距离有些远,楚恒语听的并不真切,只是觉得那簌簌的低语声中察觉到了一种很深的悲伤。 那种令人觉得无法言语的悲伤,那种令人觉得分外压抑的悲伤。 有人?楚恒语心中闪过这个想法,此时已经入夜,一般的百姓们是不会过来的,可是这里究竟会是什么人?抱着好奇的心思,楚恒语四处环望,却是见到了一个同样的白衣身影,一个人寂寥的站在桥的一头。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明亮,二人同样的白衣在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耀眼,似乎是这个夏夜中的唯一的光亮一般,那人是背对着的,楚恒语看的不是很真切,只是勉强的可以分辨出大概是一个男子。 想起听到的簌簌低语,心中一动,那些有些令人听不真切的话语勾起了楚恒语的心思,他此时分外的想要了解一下那个人,他似乎与她有着想相同的情绪? 心中想着,步伐已经控制不住一般的迈了出去,带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那人的身后。 “这位……”楚恒语正想要开口,不曾想那人竟然直接的转身过来,一瞬间两人的双目对视,带起一阵令人难以忘怀的感受。 莫若衡的眼中此时还带着迷茫与低落,一向是漂亮的桃花眸中难得的没有光芒,俊逸的面容上微微有些憔悴,见到楚恒语的一瞬间,心中产生了一抹悸动。 今日是母亲的忌日,过几日又是太后的寿宴,莫若衡心中觉得实在是压抑,一个人出来云桥走走,母亲生前很是喜欢这座断桥,眼中常常带着一抹怀念的景色对他讲述断桥的历史。 每一年的这一日前来这里已经成了莫若衡的某种习惯了,今夜也不例外。 但是他没有想到会遇见楚恒语,因为平日中的这个时候,京中大多都是没人的,在这个也已经腐败的盛德中,夜晚唯一算的上是有些人气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些烟花柳巷了。 想想也是觉得可笑,为官者夜宿花柳,百姓们流落街头,母亲常常说道,着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他不知道。 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的眉心微微的皱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一些事情,他的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心中却不自在的有些开心起来。 他一向是偷偷的坐着这些事情,本来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但是此时却遇见的楚恒语。 月光将两个同样的伤心人笼罩,同样的白衫看上去微微的有些暗淡起来,楚恒语眼中闪过不敢置信。 他没有想到,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然是莫若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的开口?好巧?心中苦笑了一瞬间,不过是今夜的即兴起身游荡一会,却是遇见了一个本应该遇见的人。 第六百二十章 稳定 第六百二十章稳定 二人默契的没有开口说话,莫若衡想了一下,将手中的酒递给楚恒语。 楚恒语愣住了,那双洁白如玉的手中是一坛最烈的酒,实在算不上什么好酒,一向是一些普通的酒馆给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涌来暖身子的,两文钱一大坛。 他不喜欢喝酒,但是此时却眼神复杂的将其接过,一口饮尽口中。 烈酒是什么滋味?最下等的酒是什么滋味?以前的楚恒语不知道,但是此时他知道了。 丝毫没有好酒那样的醇香感,入口唯一的感觉就是辣,像刀子一般的入喉,整个人像是要被灼烧了一般,楚恒语有些无所适从,但是他却不得不否认,这样酒很适合此时此刻。 没有什么陈年的酒香,直来直去的进去身体中,像是要烧着了一般,整个人的感觉分外的强烈,脑中却是异常的清醒。 一只手取过那坛酒,说实话,看上去实在是格格不入,那双白玉一般的手本应该是持着金樽玉杯的,此时却煞风景的拿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酒坛。 楚恒语没有开口,方才由风吹的微微有些凉的身子此时已经恢复了温度,莫若衡难得的沉默,楚恒语觉得他似乎是优化要说。 两人就那样的倚在桥边的栏杆上,眼中的神色是一模一样的,带着一些伤感,带着一些惆怅。 下面是波光粼粼的水面,看上去平静的很,像是一块完美无瑕的镜子。但是楚恒语与莫若衡都知道,这平静的水面下隐藏的是一种惊天的阴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然后狠狠的咬他们一口。 而他们这些站在水面上的人也一定要费尽心思,不要让自己落水,也不要让自己变成水面下潜藏的那些东西。 “母亲很喜欢这里……”莫若衡有些飘渺的声音想起,在微风中显得有些不值一提,但是楚恒语却听的清清楚楚,耳中一动。 莫若衡今年十七岁,尚未及冠,却已经一个人成为了盛德的次辅,关于他的身世,楚恒语并不清楚,看上去很空白,一切都是由莫若衡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的上到了次辅的位置。 母亲吗?有些疑问的目光看向莫若衡,楚恒语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他不知道母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因为自己的生母在生下他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楚恒语的童年中,由常年征战沙场不露面的父亲,由慈眉善目却对他要求严格的爷爷,有小时陪伴着他的花落,风语,唯独没有母亲。 莫若衡的声音很小,那种絮絮的低语,楚恒语不由的束起了耳朵用心听着。 “她说这里是一个永恒的存在,她说以后盛德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会知道……”莫若衡心中想起那个女子的身影,绝代风华,与他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中端的的却是一种令人没有办拒绝的温柔一击透彻。 将整个盛德的局势看的透彻,所以才会嘱咐他做出那样的事情,她说不想要盛德灭亡,她说希望莫若衡可以好生的做这件事情。 今夜的月色格外的明亮,莫若衡时而一口烈酒,时而口中诉说着,那些东西一直都是他隐藏在心底的,此时被楚恒语撞见,就像是忽然之间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入口一样。 隐藏在心中的话像是打开了一个闸门一般,不断的从心中涌出,而楚恒语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虽然一直在莫若衡的身边默默无言,但是他知道楚恒语在听,时不时的将手中的酒递给他。 “高石对他生了歹心,她抵死不从,最后才落得那样的下场。”这是二人这一次对话的结尾,或者说是莫若衡单方面的阐述的结尾。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听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但是楚恒语心中却是一痛,莫若衡这个人不简单,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她的母亲,在它所将讲述的故事中是一个强大,聪慧的女子。 因为高石…才身亡?目光看向那边的白衣男子,楚恒语心中疼了一下,这些事情她怕是从来没有冲着别人开口过,也没有人知道的吧,就像是爷爷离开的时候。 所有人都知道楚恒语会伤心,会无措,但是却不知道她究竟会伤心无措到什么样子的地步,因为他们都不是他,谁也不是楚恒语,世上不会存在感同身受的事情。 他们没有经历过,所以不会明白,自然也不会明白楚恒语是带着怎样的勇气前往高府,跪地臣服的谢罪,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负荆请罪的。 但是这些莫若衡知道,因为他也是一样的人,因为他也经历过相似的事情。 二人的目光再一次交汇,却已经不再是平日中的那种各怀心思,而是一种相互之间的慰藉,一种理智上的安慰。 坛中的酒已经被二人和的差不多了,那种浓烈的感觉始终堵在楚恒语的心中,令人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想了半天,到底是道出来一句,“节哀。” 白衣男子看着眼前比自己小的少年,心中一暖,已经没有了平日之中的偏见,歪头看了半晌,也回了一句,“节哀。” 一句来的有些晚的话语,因为楚磷逝去的时候,没有葬礼,什么都没有。 楚恒语不由的笑了出来,此时的楚恒语与莫若衡倒是已经算得上是达成了某种共同的心思一样,或者说二人对于彼此之间的成见少了很多。 此时也已经很深了,后天就是太后的寿宴了,那时乎发生一些什么事情二人算不都不知晓,但是却是引种明白绝对不会好过。 莫若衡抖了一下手中的酒坛,里面还有着最后的一滴酒,丝毫没有为微风拂动,径直的地落在二人脚下的云桥上面,这座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风霜的古桥,对两人有着一种不同的意义。 这坛酒它应该也是有一份的,就像是已经长眠地底的楚磷,莫若衡的母亲一般,他们都是看着盛德从繁盛到衰败的人,一心想要这个国家变好,无论是任何的一个人,还是这座屹立不朽的石桥,都值得人尊敬。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也已经到了太后的寿宴,随着高石与炎国的二位伤势渐渐的好了起来,之前皇家狩猎的一些事情似乎是完全不在意一般,丝毫没有影响寿宴的繁华程度。 京中也算得上是难得的活跃了起来,百姓们这样的激动是有着原因的,因为此次寿宴,京中会大摆流水宴席一天,这个提议倒是令那谢谢无家可归的百姓们,那些乞丐们一个个的兴奋起来。 第六百二十一章 已经知道了 第六百二十一章已经知道了 楚恒语将这一切全部看在眼底,心中苍凉感始终没有办法散去,怎写这些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手段而已,一个高石与太后想要提升自己的威望的手段,这种近乎于施舍的行为,在百姓们眼中却是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 他们之间不知道已经有多少的人几天没有吃上一顿好饭了,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的人,很长时间没有碰一点点的油星了,作为一个礼部的人,楚恒语与林敬言看着眼前百姓们兴奋的面容,眼中却提不起来半点的兴致。 他们的感恩戴德冲着二人,或者说是在场的所以人来,却是那样的讽刺。 这些百姓从来不在乎究竟是谁坐上那个位置,自然也不会知道朝堂上面的那谢谢争执,更加的不会知道他们此时的感恩戴德,根本不会有人在乎,这些对于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真是可笑,举手之劳也希望算计到一些对于自己有利的东西。 眼底的讽刺实在是太过的刺眼,坐在她对面的林敬言倒是觉得心中有些承受不住,“京中确实是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的热闹过了。” 上一次还是隆景帝驾崩的时候,京中的人集体出动,但是却是坐着孝礼,他们都知道,这些百姓中真心的怕是没有几个人吧。 楚恒语不予置否,看着对面的男子,那抹笑意又带上了,“今晚的寿宴,敬言可以已经准备好了?” 没错,今晚便是太后万氏的寿宴了,而其中的准备自然是带着双重的意思了,林敬言不会不知道。 蓝衣少年的面容一僵,却也正常的开口,“自然是万事俱备,楚兄也要小心。” 上一次皇家狩猎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炎无月他们还说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皇宫中今日是金碧辉煌的耀眼,大大小小的宫人不断的来来去去,面上洋溢着也是欢心的笑容,楚恒语一身正式的官服,玉带加身,看上去分外的令人觉得吸引人。 白衣的时候楚恒语是那种温文尔雅的温柔,但是一身正式的官服时,慕容钰也不得不得承认楚恒语很是个紫色这样的眼色,少年因为尚未及冠,身形还有些纤弱,却已经具备了那种令人赏心悦目饿的感觉。 “先生,今晚的寿宴不会有什么问题吗?”慕容钰想了一下,还是慢慢的开口。 楚恒语知道他想要问的是什么,笑了一下才开口,“皇上不用担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一切有臣在。” 小皇帝看着眼前的楚少年面上了笑容,心中满是安定,他很喜欢楚恒语说一切有他在的感觉,明明时那样纤细的身躯,他却是生出一种难以捉摸的依赖感。 似乎是有眼前的人在,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 今夜的宫宴场景倒是比之前迎接炎无月的排场要大上不少,一般的官员家的女眷也全部到了一个齐全,楚恒语看着来来往往的宫人们心中觉得有些不喜。 像这样的宫宴为什么会弄得这样的大?还不是为了给世家小姐公子们相亲,他们实在是有些厌恶了。 “楚公子。”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听上去倒是比较平淡,却是其中所压抑的欣喜楚恒语一下就听了出来,他的头又有些痛了。 皇家狩猎场楚恒语有意无意的控制自己与柳步月的距离,按照那个女子的聪慧自然是可以看的出来的,但是皇家狩猎出了啊样的差错,他们也没有机会说话便匆匆的散了。 回京之后楚恒语开始渐渐的忙碌起来,加上礼部的事情确实是有些忙碌,所以倒是将柳步月的一些邀约给推掉了,她不是没有前往楚府去,却一直被小厮们接口它在忙碌。 柳步月的心中确实是失落的,但是楚恒语的忙碌她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一直压抑着心中的冲动不再去打扰她,千盼万盼终于到了太后的寿宴了,她的心中确实是激动起来。 以前觉得分外无趣的宫宴此时倒是也便得可爱起来,因为可以见到楚恒语,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柳步月都已经直接的叫了出来,楚恒语要是装作没有听见的话,实在是失礼的一些,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面上带着照常的笑容,向着不远处看去。 柳步月今日一身紫色的衣裙,看上去竟然与楚恒语的官服显得有些相衬,楚恒语的眉心一跳,这丫头该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官服眼色,才故意打扮成这样的吧。 抛开别的不说,柳步月本来是一种空谷幽兰不染尘世的气质,一身紫色格外的适合,身段窈窕,气质过人,此时倒是浅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楚恒语,眼中暗藏着的情意使楚恒语想要忽视都没有办法。 他的身边是一男一女,男子已经到了中年,从面容上看与柳步月有着几分相像,气质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刚正不阿,正是朝堂上楚恒语常常见到的礼部尚书柳文。 此人是高石那边的人,但是却没有怎样的针对楚恒语他们,也没有太过的打交道,倒是有些不熟悉。至于身旁的一名女子看上去也是绝代风华,一张容貌看不见什么时间留下来的沧桑,看上去比较温和。 “柳大人,柳夫人,柳小姐。”少年温润的朝着几人行礼,那副姿态倒是令柳文二人对他的印象好了一些,柳步月是他们的女儿,纵然是心思隐藏起来,但是正所谓是知子莫若父。 她心中的那些小九九二人怎会不知?自从回京之后柳文也算得上是时不时的关注一下这个少年得出的结论确实是的不错,年纪尚小,却举止有礼,心性坚定。 二人的目光落在楚恒语的身上,楚恒语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微微的疑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位柳夫人看向她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对劲,颇有一些好奇与漠不关心的意思。 就像是,就像是碍于礼节不得不这样做一样。 再次抬眸看去,却有已经恢复了原样,还是那样尊贵的笑着,楚恒语将这个疑惑压了下去,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楚大人。”柳文出声打招呼,眼神中带这赞赏,眼中的笑意很是明显,看的出来它对楚恒语很是满意。 几人并肩的前行向前走去,口中聊着一些有的没得,倒是也不觉得尴尬,宫门处与承前殿相距的距离不远不近,其实也就是说上几句话的功夫。 一路上又有着不少的人相互的打着招呼,心中也不乏有着疑惑什么时候高石的人与楚恒语的关心这般的好了。 承前殿中全部已经安排妥当,在楚恒语他们到的时候,莫若衡,林敬言以及炎无涯他们都已经来到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 痊愈 第六百二十二章痊愈 炎无月与高石那是假伤,恢复的自然是飞快,但是炎无涯就不一样了,为了打消炎无月的疑虑还特意下了一个狠手,纵然有着叶辰这样的医者,也没有办法令其迅速的痊愈。 此时他的面色还微微的有些苍白,依旧是那一幅伪装的模样,平凡的相貌,双眼无神的样子,殿中的那些人中倒是还真没有将其当作一回事的。 在他们的眼中这个炎国的质子不过是一个已经被人遗忘的配角罢了,反观炎无月那边又是一副美女环绕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这是别国太后的宴席而收敛一些。 不易察觉的冲着炎无涯点了一下头,楚恒语与柳文说了一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莫若衡的座位与楚恒语仅仅相隔着一个人,之前似乎是正在垂眸沉思着什么,见到楚恒语的到来举杯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楚恒语回礼,会心一笑。 不知怎的就是想起来前儿云桥之上的那一坛普通的酒,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却是给人一种真是的感觉,而不像现在的宫宴中,每个人都面上带笑,玉杯中盛放着美酒,却每个人都隐藏着自己的心思。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殿外已经传来了小太监全忠微微有些尖细的嗓音,众人全部放下手中的事情,起身相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万福金安。”拖拖拉拉的声音在殿中想起,不是很整齐划一,但是众人集结在一起的声音也是很是有气势。 由于跪着身子,所以楚恒语倒是看不见慕容钰他们的神情,微微的可以看见面前一双精致的镶金线腾龙步履缓慢的走过自己的眼前,那是慕容钰在经过。 身边的还有一双女子的靴子,是太后与他一起来的,两人的步伐平稳有力。 楚恒语与其他人一样的看着眼前的两双靴子渐行渐远,随后耳边传来了慕容钰尚且稚嫩却已经带上了威严的声音,“今日母后寿宴,众位不必拘束,平身。” “谢皇上。”随波一起起身,目光看向上面的慕容钰,后者则是冲着他微微的一笑。 “今日大家不用拘束,哀家一把年纪,不过是将你们这些年轻人聚起来图个乐子。”太后万氏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喜悦,与之前教训慕容钰与楚恒语的声音截然不同。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一边的高石已经快速的开口,只见他笑意盈盈的起身冲着万氏与慕容钰行礼,一张已经有些沧桑的面容上面也带着一些喜悦。 “太后正当年华,这盛德的女子又是哪一个可比?” 中年人的声音在殿中回荡,这个马屁拍的不得不是正到好处,这天下的那个女子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风华正盛?更何况这个高石正是太后自己的心仪之人了。 此话一出就令众人渐渐奉承起来,左右不是一句太后风华正盛,太后容颜过人一类的话,把高高坐在上面的万氏弄的是满面笑容。 “太后姨母,灵儿今日愿献上一舞,以表敬意。”在满殿的恭维声渐渐的平息下来之后,一道女子的声音想起,听上去倒是声音清脆,就像是珠落玉盘一般,叮当作响。 楚恒语的目光飘向不远处的那个女子,心中微微的了然。 此女名唤万灵儿,是太后的侄女,自从上一代的皇后早逝之后太后上位,自然对自己的侄女宠爱有加,此女年方十四,正事花骨朵一样的年纪,生的也是端庄可人,明眸皓齿,还被之前的隆景帝封了一个长乐郡主的封号。 意思就是以后希望这个小丫头顺利的开心下去。 不过楚恒语还是微微的皱眉了一下,本来是一副上好的容貌,一身浅碧色宫装弄的也算得上是清丽,只可惜眼中带着一种骄纵,倒是令楚恒语心中不喜。 不用说也知道这个万灵儿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了,一个典型的被人宠爱长大的大家小姐,性情骄纵倒是也没有什么的。 心中简简单单的评判了一番,倒是也安心下来,太后很是宠爱这个侄女,眼看着她明年就可以及笄了,她父母早逝,自然是想要借住这个机会为她选一个如意郎君了。 果然不出楚恒语到的所料,这到声音刚刚落下,大殿中倒是难得的平静了一阵子,随后各家的夫人眼中都闪过一种光芒,眼下的情况自然是太后那一边揽着大权,要是将自家的儿子许配给这个万灵儿,以后的仕途还用的着想吗? 太后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殿中的众位公子,心中也早就已经有了一个数,她的兄嫂离开的早,留下这样的一个侄女独自的生活。 而自己却是一直没有孩子,自然是将这丫头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待遇可是比对待慕容钰好了套多,眼看着这孩子渐渐的长大了,这个终身大事自然是也应该好生的思量一下了。 京城中的公子哥们她心中早就已经列出来一个名单,不论是什么样子的都有,倒是也不害怕没有灵儿喜欢的。 心中微微的一动遍率先的开口,“灵儿既然愿意献上一舞,不知道那位公子小姐愿意伴奏一曲?” 这话虽然说的是公子小姐,但是此次的目的谁还不知道?每个人的心中都各怀着心思,正想要毛遂自荐一番,却听见主角万灵儿开口了。 “谁是楚恒语?”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出来,殿中有有着一瞬间的寂静,这个大小姐一向是脾气骄纵了一些,所以这句看上去有些失礼的话倒是没有什么,不过众人却是将心思提了起来。 这个一向是不喜欢插手什么朝中之事的大小姐为什么也知道楚恒语这个人? 显然如此想的人之中也有着楚恒语,他本来是安安稳稳的品尝着自己杯中的美酒,这皇家的宫宴上来饿的美酒自然史比自己家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就连楚恒语这个不喜欢酒的味道的人都忍不住多喝了两杯。 结果就听见那位大小姐口中叫唤着自己的名字,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口中的酒液咽下去,而不是任由他从口中喷出。好不容易稳定的自己的心神,想要将满殿看想自己的目光给躲避掉。 顺便心中迅速的旋转起来,莫不是这位传说中一向是不喜欢插手朝堂上面事情的大小姐为什么也会知道自己,难不成是太后的阴谋,还是别有目的? 在或者是这个万灵儿其实也是一个隐藏的深藏不漏的人? 第六百二十三章 长乐君主 第六百二十三章长乐君主 此时殿中的万灵儿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撞,但是他却不觉得会引起什么别的误会,而是继续的开口解释到,“之前倚云楼那首齐云是你奏的吧?” 这句话倒是给众人的一个解释,这个丫头一向是喜欢玩闹的,前些日子不在京中,现在好不容易的回来了,京中新开的那个倚云楼他一定会去看看的。 然后巧遇了楚恒语也在其中就不觉得奇怪的了。 楚恒语此时也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恢复了常态,太后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看上去确实是不知道在这件事,那就不是阴谋了。心中放下了不少,整个人也变得轻松起来。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起身,“郡主,正是在下。” 在他起身的时候万灵儿眼神一亮,她知道楚恒语自然不是什么淮北治水,什么最年轻的那个成员,而是前一次前往倚云楼的时候听见了一阵很好听的箫声,她寻着过去想要探探究竟,却不想那人已经离开了,只是似乎是听着小厮开口唤着什么楚大人。 随后查了一下朝中的楚姓,也就只有一个楚恒语了。 眼前的少年一身绛紫色官服。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长的也是翩翩君子,俊秀非凡,令人觉得赏心悦目,或许是因为喝了一些酒的缘故,白玉一般的面容泛起了微微的红色。 “好,那就是你了。”还好是一个少年郎,万灵儿的心中慢慢的想到,她从小就被太后给养的娇气了不少,生性喜欢玩闹,自从有了郡主的称号,隆景帝没有女儿,也很是喜欢这个小丫头。 所以宫中的人都不敢怠慢她,各个都围上来讨好,有什么要求也是第一时间就去给弄倒。 本来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的,但是今天姨母的生辰让她第一个就出场,并且在其中挑选一个公子给自己伴奏,还不能够反驳,这让万灵儿郁闷了好长时间。 要说是唯一的爱好,那就是继承了母亲的歌舞了,她自己也是真心喜欢的,奏乐的人也是与她配合了好多年的人,说换就换还担心琴艺不好耽误了自己的舞蹈,索性想起来那个楚姓的少年,与其弄一个不知根底的,倒是不如找一个自己已经见识过的。 反正自己今日的想要跳的舞蹈就是齐云,他的箫声那样的动听,想必琴艺也是不凡吧。 万灵儿是一个说做就做的典型代表,说风就是雨,知道已经没有办法反坑姨母的要求,脑中不断的转啊转啊的,还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明,却不想这一举动在殿中的人心中会引起什么样子的风浪。 太后看着二人相形离去准备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京中的公子们他已经很熟了,唯独这个楚恒语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中,心中思量了一下,还是觉得静观其变为好。 毕竟那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于舞蹈的要求很是坚持,兄长的别的性格没有传承到,倒是将那份固执沿袭了一个十足十。太后有些头痛的揉揉额角。 要说是同样心中有着大波动的,那就要数柳步月了,此时的一张俏脸便得微微的有些难看,楚恒语的箫声是与她合奏过的,怎样的水准自己最是清楚。 她今日准备的节目也是一首曲子,顺便邀请人一起合奏,却不想第一个就被人抢了个先。 衣袖下面的双拳微微的握紧,心中已经染上了紧张,楚恒语的优秀他是看在眼中的,所以才更加的想要将其抓紧,前一段时间楚恒语的刻意疏远已经将她弄得有些心神不宁了。 这又跑出来一个想要与她抢楚公子的? 柳步月的心中一紧,也有些慌神,楚恒语对她已经有着很明显的疏远了,就差一个直接的拒绝说我不喜欢你,请断了心思吧。她一直害怕会不会楚恒语喜欢上别的人? 这个万灵儿的身份尊贵,当朝唯一的郡主,很是得宠,甚至还有着自己的封地,要是与她在一起一定会得到不少的好处,单数楚公子不是一个喜欢贪图利益的人,柳步月心中安慰自己。 但是转眼间心思又提了起来,但是抛开身份,万灵儿同样不输与她啊!人家也是要什么有什么,万一…… 他已经不敢继续的想下去了,倒是一边的柳文的夫人注意到了柳步月的异样,尤其是那双拳已经渐渐的握紧,心中自然是明白这个女儿对楚恒语的心思,却并且宽慰,而是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快意。 很诡异的一种光芒,似乎是她不想柳步月这个亲生女儿好过一样。 但是这一幕并没有被人看见,众人的目光集中在殿中间,因为万灵儿与楚恒语已经出来了。 万灵儿无疑是漂亮的,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舞衣,上面满满的银色装饰,楚恒语注意到,在换上舞衣的时候这个郡主的眼神已经变了,不再是之前的骄纵任性,而是换上了一种异常的认真的样子。 “交给你了。”这时这个小郡主在出去之前冲着楚恒语说的唯一的一句话,他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认真,就像是托付一般,将眼前的状况全部交给楚恒语。 他微微的一愣,齐云这首曲子的难度很高,其中需要一些很是复杂的指法,要是跳舞步的话,难度也很大,需要曲子的紧密的配合,要是有一些地方没有跟山的话,那整场舞蹈的节奏就会乱。 面上一笑,看着那个异常认真的身影,还是开口叫了一声,“郡主放心。” 大殿中的烛火忽然之间灭掉了一大半,整个殿中只有微弱的亮度,剩下的就只剩下中心处万灵儿的地方了,女子一身纯白的衣物,手中持着一柄轻盈的剑。 齐云讲述的是一个江湖之中的女子快意恩仇的故事,从很久以前就已经被流传下来了,盛德中很多人喜欢。楚恒语也一样,她很希望可以向故事中的那个女子一样,不去管这些纷杂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四处的游历。 这首曲子楚恒语也很是熟悉,他一般喜欢时不时的吹奏萧,原因确实最简单不过的,一些喜欢乐曲的人会用曲子传达自己的感情,不同的人奏出来的同一首曲子也是有着细微的差别的。 不过是因为人们所投入进去的感情不一样。 楚恒语最擅长的其实是琴,喜欢奏萧,不过是因为方便随身携带罢了。 此时双手碰上了琴弦的时候,楚恒语还是微微的失神,那个没有见过几面的父亲很喜欢听他弹琴,据说是因为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最擅长琴曲。 第六百二十四章 赞赏 第六百二十四章赞赏 将自己的思绪敛下,洁白如玉的手指微动,一声漂亮的声音从手下传来,紧接着,一声,两声…… 琴音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带动着在场众人的情绪,那白色的身影也渐渐的进入状态,随着琴声不断的跳跃着,时不时的抬手,转身,手中的剑也似活了一般,灵活的展现着。 随着曲调的流转,二人的配合也是格外的相熟,楚恒语不得不承认万灵儿的舞步真的是无可挑剔,一看就是下了死工夫的,就算使楚恒语也没有办法做到她那样的灵活与柔软。 琴音,剑舞,二人今天的状态格外的好,配合的也是相当的默契。 待到琴声停止,那舞步也渐渐的停了下来。 在场的众人全部都愣住了,或者说是已经沉迷在二人勾勒的情境之中,不愿意出来。他们仿佛进入了那个故事中,成为了里面的角色,随着二人的动作不断的回忆着自己。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在琴声的大殿中的环响都渐渐的停止了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一声叫好声,才是对的众人回过神来。 看着已经站起来的一男一女,眼中纷纷带上了赞赏,不断的鼓掌声想起,不过是不是与楚恒语有一些关系的,无不拍手叫好,就算是高石与太后他们也没有办法否认,他们将这首曲子演绎到了极致。 莫若衡眼中的光芒更加到的深沉了,看着楚恒语这样得到了这样多的人的赞赏,心中就像是一片荒土,最后开除了花一般。 “此曲献给太后,愿太后容颜永驻,万寿无疆。”楚恒语的声音响起,起身看着太后跪下。 太后显然心情不错,尤其是今日的万灵儿发挥的是格外的出色,她这个做姨母的也心中觉得高兴,此时看着楚恒语竟也觉得顺眼起来,微微的眯眸思考了半晌,笑着开口。 “果真是好琴,好舞,赏!” 太后都开口了,下面的人夸奖的更加的厉害了,倒是柳步月看着那抹紫色身影在殿中,看上去分外的令人觉得心动,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万众瞩目更加的令人觉得开怀了。 有了一个万灵儿开头,下面的事情就变得顺利多了,太多的公子小姐们上台献艺,气氛也渐渐的达到了一个最高的顶点。 楚恒语抬起手中的美酒,目光却是不由的见到了一个人,之前的那个女子已经换回了自己平常穿的衣物,刚刚跳舞显然消耗了不少,小脸上微微的有些红,但是看着楚恒语的目光却很是热烈。 其中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有的只是赞赏与惊叹,万灵儿只是知道这个楚恒语的曲子不错,应该不会出现一些什么错误,却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的棋艺竟然是这样的好,二人的配合就像是已经经过了千百遍的排练一般,就连他都觉得吃惊。 楚恒语回之一笑,这个人虽然说是骄纵了一些,但是对于舞蹈的态度却是很是重视,就凭借这样的一点,楚恒语对于他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 二人随意的举了一下杯子,这一个细小的动作却是被一直关注着楚恒语的柳步月见到,心中一痛,二人看上去竟然那样的相熟,这是为什么? 她的心中猜测不断,有些心不在焉。 炎无涯看着眼前的节目,心中却是想着炎无月今日怎么这样的平静,这宴会已经过半了,怎么还没有做出什么动作?抬手将杯中的东西送入口中,他伤势尚未痊愈,所以倒是并未沾酒。 才将口中的东西咽下去,却是感受到了一道有些玩味的视线,心中一凛,向着拿到目光看去,见到的确实上放不远处的炎无月的目光,一张微微的有些阴柔的面容带着笑意,懒洋洋的等候着身后的宫女的服侍。 眼中却是在炎无涯服下那杯中物的时候闪过一丝光亮,看着他似乎是有些嘲笑,还有这不屑。 炎无涯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此时已经知道为什么炎无月的目光那样的诡异了,下意识的看向杯中的东西,是熟悉的清茶,味道也是他一向是喜欢的,显然这时高石他们特意安排的。 这茶水本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坏就坏在这种茶很是罕见,名字简简单单的青叶,单独品尝的话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与一种东西相互混合的话就会出现别的效果。 迎霜散。 这是叶辰亲手配置的一种疗伤药物,效果很好,秘方一向是从不外传的,炎无月自然是不应该知道的。 想起之前的自己所猜测的消息,双拳微微的握紧,就算是心中在不敢置信,也不得不相信,他被背叛了,不是叶辰,而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 但是这些现在已经不再重要了,他只觉得自己要想使爆炸了一般,一样的感觉从小腹中渐渐的升起,心中渐渐的烦躁了起来,身上的温度也越发的高了。 双拳渐渐握的更紧,不是很尖锐的指甲深深的插入到手心中,却对于疼痛一点都没有感觉。 楚恒语是第一个发现炎无涯的异样的,这殿中虽说是人多了一些,但也不至于热到满脸通红的样子吧,那就是炎无月他们搞得鬼了,看着炎无涯的身影已经渐渐的离去了,想着这边也没有什么事情,趁着众人不注意从后面悄悄的离去。 柳步月本来是马满心期待着,按照宫宴上报上去的节目马上就要到他了,将心中的激动压下,想着一会结束了去找楚恒语不如将事情说开,却不想这一抬头,楚恒语的人已经不见了! 心中一慌,在殿中环视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楚恒语的身影,面上的笑容已经沉了下来,想要出去寻找,但是下一个就是自己的节目,这样的宫宴上自然不能够缺席的。 纠结了一番,到底是楚全大局占了上风,隐藏住自己心中的失落,随着宫女前往后殿去准备了。 炎无涯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实在是觉得难受,身上的燥热感经过外面的凉风一吹倒是好了不少,但是对于心中的伤痛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炎无涯在昔日的炎国不是没有朋友,或者说是有一个一起长大的伴读,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艺,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是比亲兄弟还要要好。 他们熟悉对方的所有习惯,真的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第六百二十五章 炎无涯 第六百二十五章炎无涯 这三年为了不连累他,炎无涯并没有主动的联系他,心中却是觉得二人的感情会一直想以前一样的。 但是此时从皇家狩猎的时候将他所有的举动全部算计在其中,每一步都知道炎无涯的性子应该怎样的走,就像是炎无涯本身一样。 这次的宫宴知道自己受伤叶辰一定会用迎霜散,知道其中的药性相对,知道他的习惯,所以设计了这样的一个局?就像是皇家狩猎一样,炎无涯再一次的中招了。 那个人知道自己所有的秘密,知道他的势力,现在反过来拿这些东西当作筹码,帮助他的仇人。 就连炎无涯没有防备这一点都想到了,才会这样放心大胆的让炎无月去做,去对付他。 身体上很难受,就像是被火点着了一般,运起轻功向着皇宫的偏远处跑着,但是心中的疼痛更甚,那是他相信的人,是他觉得不会背叛自己的人,他知道他的秘密,相信他不会告诉他的敌人。 所以他就那样的离开炎国,没有再次的联系他,心中觉得二人一定是心有灵犀的,但是却没想到自己的相信,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并且一次又一次的中圈套。 楚恒语见到炎无涯的情况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心中觉得有些奇怪,出门之后就追了出来,却不想正好见到炎无涯狂奔的身影,心中的担心更加的重了一些,这里是皇宫,能够让炎无涯直接的使用出轻功,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步追赶过去,二人匆匆忙忙的感到皇宫的一处看上去已经荒废已久的宫殿处,那里有着一个湖泊。 见到四处无人,炎无涯觉得自己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扑通一声就跳入了湖泊之中,冰凉的湖水总算是令他清醒过来,身体上的燥热感也被压了下去。 楚恒语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炎无涯跳入水中,本来是有些普通的面容此时看着却是有些诱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此时洋溢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 他只觉得的自己心中一跳,随后看着还在水中的炎无涯,也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面上带着一些担忧的神色,“质子可是有事? 炎无涯苦笑,此时就算是楚恒语出来了也没有办法解决什么,今日的叶辰并没有跟来,而是因为一些小事被他派遣出去了,按照这样的情况下来,那件事也是那人安排的了? 冰凉的湖水到底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而已,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掉药性,只是…… 面上闪过懊恼之色,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开口与楚恒语对话,才不过是一小会儿的时间,那股刚刚被压下去的燥热又开始涌了上来了,身体上的难受感觉已经越发的明显起来。 楚恒语看着再谁中焦急的炎无涯,心中却缓缓的升起一点疑惑,炎无月下春药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还是败坏炎无涯的名声不成,这样的小手段看上去目的实在是有些简单了。 炎无涯已经在湖中尽力的为自己逼出体内的药性了,那双漂亮的双眸看向一边的楚恒语,眼中带着一些拜托,“劳烦楚兄了。” 楚恒语点头,四周环视着会不会有着什么人过来,这药性看样子炎无涯是有把握将其逼出来的,那炎无月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心中的疑问一个借一个的出来,但是此时却不是一个溜号的时候,他必须看着这边保证不会有什么人来,要不然的被人发现情况就糟了。 正在这样的想着,二人忽然感觉后面的宫殿中有脚步声传来,眼神一凛,看了一眼再湖中静静坐着运功的炎无涯,不动声色的前往那倒声音传来的地方。 “啊!”一道尖锐的女声出现在此处,带着一些惶恐以及惊吓的意思,一双美目正在看着眼前的紫衣少年,手中持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此时正在抵着他的脖颈。 万灵儿清清楚楚的可以感受到那匕首的温度,冰凉的弄的她心中也紧紧的提了起来,眼前的少年还是方才见到的面容,但是却已经不再是那种温润如玉的样子,而是冰冷的看着自己,双眸中一点的温度都没有。 她实在是被眼前的人吓到了,移动也不敢动,生怕那匕首下一秒就划破她的脖颈。 楚恒语此时却是心中更加的冰冷了,刚才跟着他们的人是万灵儿?这个女子会武功,看样子轻功还是很不错的样子,竟然能够追上他们二人,会不会是高石或者太后的阴谋? 一个个的问题从自己的心中蹦出来,但是楚恒语的煸情却并没有缓和一些,继续自己的沉默,眼神冰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要是别人还好说,见到了这一幕杀了就是。 但是这位盛德受宠的公主要是在宫中出事,怕是有些不好解决问题,心思悄然的转悠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弄完,就听见似乎是不远处有着阵阵的脚步声传来,看上去人数不少。 侍卫?楚恒语的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那边有声音,去看看。”侍卫们的声音依旧传来,看样子似乎是想要想着这边赶过来。 万灵儿心中懊悔,她实在是太过的好奇了,见到楚恒语出去想要去搭搭话,这个少年看上去琴艺很好,听说还是那个小皇上的先生,要是可以给她一起知道琴艺就好了。 谁知道这个人竟然出了们就开始用轻功狂奔,她心中好奇的厉害才跟过来看看,结果现在看着湖中的那个人,月光不是很清楚,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而他么之间明显是有些事情的。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情及时解释清楚,随后的侍卫明显的是听见了她的喊叫了,心中后悔都后悔死了,看着身前的少年面闪摆动的神色,心中不断的想着办法。 “那个……”她有些讪讪的开口,声音已经可以的压低了很多。眼神中带着一种很明显的我不是卧底我是无辜的神色,悄悄的开口,“那群侍卫不是我引过来的,我可以帮你们不被他们发现,你……”| 有些艰难的用眼神示意他的匕首可以放下了。。。 此时侍卫们的脚步声已经越发的进了,炎无涯还是丝毫没有感觉一样,此时的他最是不能够被打扰的,稍有不慎就是功亏一篑,楚恒语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他是太后的侄女,是太后的人。他究竟应不应该相信? 第六百二十六章 侍卫 第六百二十六章侍卫 眼前的女子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夜幕下格外的引人注目,他不由的想起那个在舞台上面认真的女子,那双真诚的双眸,心中一狠,他此时已经知道的炎无月的计划了。 他一定是猜测到了炎无涯很可能与他一样与盛德这边的人结盟,却没有办法断定究竟是谁,所以出此下策,这个春药的言行炎无涯明显是知道应该怎样的应对的,唯一的也就是需要时间而已。 他料定了自己一定不会不管不楚,随后看准时机找了理由出动侍卫们在宫中大肆的寻找,知道炎无涯的情况,要是他们被人发现,那礼部侍郎与炎国质子密谋什么的消息一定会很快传出去,不管是他楚恒语还是炎无涯,都难逃一劫! 想明白的楚恒语不由的一身冷汗,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能够相信他一把了! 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匕首收回,看着眼前的女子,声音微微的低沉起来,“什么办法。” 万灵儿看着眼前的匕首已经收了回去,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之前父亲还在的时候她顽皮的很,费尽心思请了师傅学会了轻功,素要是单论轻功的话一算的上是一个决定的高手了。 但是别人武功实在是太过的疲累了,她出门的话一向是跟着一群的侍卫的,所以很快就放弃了,她清清楚楚的知道眼前的少年武功一定不低,所以才会那样的紧张。 听着已经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是不断的说话声,低声嘱咐了一句,“看好他。” 看着少女身影渐渐的走远,并且已经到了院门处,这一次相信万灵儿实在是迫不得已,她要是向的话随时都可以与侍卫们将情况告诉众人,楚恒语却是也已经股不了那么多了。 自己找个一个何时的地方躲起来,准备应付着任何的突发情况,目光不断的看向一边没有任何东京的炎无涯。 侍卫们很快就已经找到了院子的门口,这不过打算进去探查一下情况的时候,里面忽然之间走出来一个人。 女子一身浅碧色的衣裙,面容看上去骄傲美丽,但是那眼神中似乎有着一种明显的不悦的神色,看的他们微微的一冷,随机反应过来之后下跪行礼。 “臣参见长乐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些的慌乱,整个皇宫谁不知道这位小郡主的得宠程度?要知道就算是当今的皇上实际上说起来也没有办法逼的上她。 心中一荒,此处有荒无人烟,但是余光看了一下,心中跟是惊讶,刚刚听见这里有异动,心中好奇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才过来,却没有主意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 眼下这个郡主在这里现身,才渐渐的反应过来。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果然,万灵儿带着万分的气势开口,眼神中的不悦之色实在是严重,侍卫长的心中一颤,这个郡主一向是喜欢玩闹,但是却也不是一个简单的。 得罪她的人可不好过,心中苦笑,却也不得不好声好气的开口,“回郡主,是炎太子的身上的一枚玉坠不在了,怀疑是被偷拿了去,皇上名我们去找找。 就在楚恒语与炎无涯离去的这段时间中,炎无月用这个为借口让侍卫们四处的搜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的人,他们才会这样的兴师动众,要不然的话谁会来这里啊。 楚恒语听在心中,已经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炎无月果真是不能小觑,本以为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结果三番五次的计谋将他们弄的无可奈何,只能够躲避。 心中更加的留了一个心眼,她也要小心一些了,眼下与炎无涯绑在一起,那边还有这一个高石,说不准什么时候中计了实在是说不定啊。 “本郡主会偷玉坠?”万灵儿的声音传来,听上去似乎有些威严的意味,带上一些骄纵,楚恒语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万灵儿,心中倒是有些惊讶了。 知道她的身份不低,却不想真的这样的有用。 “臣不敢,既然郡主在此处,臣迁往别处就是。”侍卫长恭敬的开口。 看着那一行人的侍卫渐行渐远的身影,万灵儿的心中也算是松开了一口气,不得不说楚恒语他们的运气还真是好,误打误撞的来到了个宫殿,她才能够实行的这样的顺利。 要是别的地方的话,他们怕是会奇怪,但是她出现在此处的理由倒是并不会有人怀疑。 楚恒语自然是也听见了那群人已经走远的声音,心总算是完全的放了下来,看着那边的炎无涯面上的潮红之色已经慢慢的退了下去,也算是放下心来。 不过心中也觉得好奇,万灵儿一个堂堂郡主,太后宫宴的时候不在殿中跑到这样的一个荒废的地方来,他们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万灵儿与他们交谈的话,想必这个郡主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现在那边的人也已经给糊弄过去了,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样的将这个小郡主给糊弄过去,她毕竟是太后那边的人,这一次帮助了自己,也同时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眼神微微的眯起,心中不断的打着算盘。 万灵儿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慕,紫衣的少年看上去懒洋洋的依靠在墙壁上,手中还紧紧的握着之前的那个匕首,漂亮的双眸微微的眯起,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喂!”她的声音有些嚣张的想起。 她不喜欢那些论七八糟的朝堂上面的事情,对于什么争斗自然也输一窍不通的,其实见到了炎无涯与楚恒语的身影,真是觉得他们有些什么事情而已,倒是也没想到将其告诉太后他们。 就像眼下的她觉得自己怎么算也是救了楚恒语他们一命,他们就算不道谢也应该对他的态度好一些,而不是想现在的楚恒语一样手中拿着匕首危险的看着自己。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救了你们唉。”她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会害怕侍卫,但是也知道这件事情是一件很重要的,所以才这样的理直气壮。 看着少女眼中的纳闷,楚恒语手中的动作微微的一顿,看了万灵儿半晌,到底还是出口了一句话,“谢郡主愿意帮忙。” 说实话楚恒语倒是一点都不讨厌眼前的这个女子,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个人想要讨厌不讨厌就可以的了,他们的身份不一样,立场不一样。 万灵儿又有些纳闷了,眼中带上了骄纵的神色,活像是一个已经被人欺负的千金大小姐,想要找到侍卫教训他们一般。 第六百二十七章 什么事情 第六百二十七章什么事情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救了你们,你就这样的道谢?” 楚恒语并没有说话,因为他方才注意到不远处现在依旧在池塘中的炎无涯微微的有了一个动作,看上去已经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的时候,那个人忽然之间从湖中起身,带动着一阵稀里哗啦的池水,看上去却是不带一点的狼狈,纵然是此时满身的水渍,但是那双星辰一般的双眸却满含着光彩,看上却很是漂亮,带着一种尊贵的意味。 “你……”万灵儿的目标很快就已经转移了,看向一边走来的炎无涯,由于内力的高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烘干了,瞬间又恢复了哪个面容普通的不受注意的质子。 冲着楚恒语微微的示意了一下,看着万灵儿的眼神有些凝重,他知道方才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但那时却因为不能分神而没有出声停止。 “谢过郡主。”带着一些沧桑的声音。 万灵儿的眼中露出了惊讶,他方才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时谁,但是炎无涯那张脸实在是令人好记,在普通百姓的人堆里根本就不会被人认出来,但是宫宴中的人都是各有千秋,他的面容还是很显眼的。 疑惑的看了一眼楚恒语,又看了一眼炎无涯,她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却无不代表是一窍不通,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聪明的人,明白了二人的一些楚虑。 他们两个人之间明显是有些什么,这个什么不能够被别人知道,但是究竟是什么呢? 万灵儿心中纳闷的想到,她那里知道什么高石内斗什么的,能想到的实在是有限,一张小脸变化来变化去的,实在是令人觉得心中有趣。 “郡主今日所见……”楚恒语想要开口,万灵儿的身份特殊,他们也不好轻易的动手,沉吟了一下。 却是被那倒清脆的声音打断,“我不会让人知道你们的秘密,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她的双眸中闪过狡黠的神色,她才不管这两个人究竟在密谋一些什么,反正对她没有什么关系就对了。不过倒是可以利用这个让故前成为她的琴艺师傅。 宫中的那些先生实在是太过的无趣了,只会一个劲的顺着她,琴弹得也不过是勉强可以而已,倒是不如让这个故前前来,还能够有意思一点。 面上有些跃跃欲试,还没二人回答边已经开口,“你教导我的礼乐怎么样?” 本来以为她会说出什么的楚恒语一愣,炎无涯也是一愣,他们为什么会感觉跟这个小郡主谈论的东西不再一条线上。 二人对视了一眼,想要说的东西有些多,但是此时实在是不适合开口,那边的万灵儿还在自言自语着。 “你的琴艺那么厉害,比宫中的人实在是厉害多了,和我的舞蹈正是相配,以后一定能够更加的熟练的,我本来就弹琴不好,你正好可以教我……” 楚恒语看着她,此时骄纵的情绪一改,又变成了那个以谈论起舞蹈就会便得认真的人,这个话题蹦跶的实在是有些快了。 不过不管是怎样,这个决定就已经被万灵儿开心的定了下来,心中满满的都是窃喜,这个楚恒语比那些老头子什么的有意思多了,反正也要教导慕容钰,加上一个自己正好。 “好了好了,就这样定下来了,宫宴那边应该也要散场了,你们快些回去吧。”她的声音再一次的想起,带着一种很明显的兴奋,引得炎无涯与楚恒语一脸黑线。 但是也知道她说的是正确的,二人思考了一番,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还是选择相信这个郡主,分着不同的方向离去,炎无涯也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眼中到底是带身上了一些嘲讽。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不是什么太大的阻碍,但是他却是觉得自己错了,看上去在自己不在的着三年的时间中,他也学会了不少个东西,并且还拉拢了不少的人。 在同一个地方栽了一次两次,绝对不会又第三次,看着眼前的承前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仪容,抬脚走了进去。 而另一边的万灵儿呆在原地并没有动弹。 看着眼前熟悉的这个宫殿,此时却已经荒废多年,院中因为没有人打理所以杂草丛生,里面没有一点的光芒。就是这样的一间宫殿,却是令这个骄纵的小郡主眼中的光芒渐渐的收敛了下去。 这里不过是皇宫的一个偏殿罢了,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居住了,上一次这里有人的时候,还是她五岁。 那时的万灵儿与父母来到宫中做客,心情十分的开心,姑姑对他很好,那个皇上姑父也很宠爱她,她始终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的晚上,自己因为贪玩偷偷的跑出去看着皇宫的景色。 却不曾想到这里因为一盏没有被人发现的油灯,燃起了一片火海,那么多的皇宫的宫女都没有办法将那火浇灭,她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大火烧成了一片废墟了。 她的父亲,那个总是喜欢严厉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不在了。那个喜欢跳舞的母亲,温柔的告诉她灵儿一定要开心的活着的母亲也不在了,整个世界就剩下了她自己。 虽然接下来的生活姑姑对他很好,姑父还给了她一个郡主的职位,说是郡主,在宫中的地位说是公主也不为过,就连那个太子小弟弟都比不上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姑姑不喜欢这个慕容钰,但是却知道他的亲生母亲也不在了,所以总是刻意的与他去玩耍,却被姑姑严厉的制止,那时姑姑第一次对他露出那样的表情。 这些年中他一直在宫中生活,心情不好就来到这里想想以前的日子,宫人们都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一直不来这边打扰,姑姑对他很好,他想要什么第二天一定会出现。 觉得宫中闷了,就让人陪着他出宫玩,后来渐渐的长大了,京中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然后他又带着人在盛德额的各个地方转悠,将很多的地方全部看了一个遍。 所有的人都冲着他,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开心,就是喜欢时不时的来到这里呆一会。 娘亲最喜欢跳舞了,尤其是那齐云,所以她一直努力的去学,想要在其中回忆起母亲的额一点一滴,那样他会觉得母亲其实是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的。 想了半天,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表示,而是神情渐渐的便得光亮起来,看着眼前有些破败的宫殿笑着,“娘亲,你总是说灵儿喜欢闯祸,今天我可是帮了两个人的忙呢。” 第六百二十八章 照亮 第六百二十八章照亮 “那个楚恒语已经答应了当我的先生,他的琴音很像父亲,我的舞步也越来越好了,你们放心吧。” 撂下两句话,女子蹦蹦跳跳的离开,身后月光依旧的明亮的照耀在他的身后,看上去格外的令人觉得心中安宁。 炎无月心情不错的品尝着杯中的美酒,顺便享受着身边的美人儿的服侍,眼中的笑意都没有办法遮挡,炎无涯的感觉他还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心中自然是觉得快意。 他确实是不怎么了解这个哥哥一些十分细微的习惯,但是那个人却是可以的,真是想看看这个亲爱的哥哥知道真相的时候的表情啊,按照他的聪明想必一定可以猜的到吧。 被最信任的人,曾经最好的朋友背叛的感觉,一定是不好受吧。 炎无月的心中闪过这样的一句话,却是一不小心感受到了身边的人动作一僵,斟酒的动作瞬间没有控制好,溢了出来。 “怎么回事?”皱眉不悦的想要问一个清楚,但是后者却是目光并不在此处,不悦的转头,酒剑仙在本是应该被是为抓住的人出现在的了自己的身侧。 炎无涯依旧是方才的一身衣物,平凡的面容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平静的坐在计的座位上,看上去似乎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心中一惊,双拳瞬间的握紧,他怎么回来了? 心中的思绪微微的一动,就听见似乎是有人跑了进来禀报,“皇上,宫中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唇边的笑意一僵,就算是炎无月是个傻子也知道这一次又被炎无涯给躲了过去了,但是终究是心中的一些疑惑要多一些,三年的时间让炎无月也已经成长起来了。 就算是心中气愤愤,却到底是没有太过明显打的表现出来,难不成他的想法竟然是错的?这个炎无涯并没有与盛德的人合作?但是他又是怎样的躲过去的? 那春药的药效霸道,想要用功力强行的逼退的话,还是要花上不少的功夫的,这么短的时间他是从那里运功的,没有人帮忙的话?怎么躲避的侍卫? 一个一个的疑问从炎无月的脑中飘出,炎无涯将他的表情全部看在眼中,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有些波澜,他到底还是大意了,这三年的时间并没有将炎无月当成一个有头脑的人。 结果自从她来到盛德之后自己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中计,这其中虽然大多数大都是因为那人的算计。可是以前的炎无月知道的计划失败一定会有些表示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懂得沉思。 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后到底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栽了一次两次,绝对不能有第三次了。 抬手将桌上的玉杯抬起,看着眼前的人微微挑眉,表情不变,冲着炎无月敬了过去。 该死!这是炎无月唯一的心思,觉得十分的布满,但是又没有什么办法,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炎无涯,不管他的杯中酒,而是继续自己的思考。 而这一切全部被一边的楚恒语卡在眼中,心中笑了一下,不管是怎么说,这一次终究是没有被他们占了上风。 宫宴此时已经快要结束了,太后万氏早就因为身子疲惫离开了,但是因为炎无月的存在小皇帝慕容钰倒是没有离去,端正的坐在主位上,炎无月的玉坠的事件说起来也不是一件大事,出了事件的当事人,并没又人在意。 感受到了一道目光此时这个在注释的自己,抬眸看去却是上面的慕容钰,小脸上带着一种为不可察的担心,他一直暗中注意这楚恒语的动作,楚恒语饿的前脚刚刚出去,炎太子那边就出了事情。 他的心中始终是担心的,生怕这是一件什么计谋,所以楚恒语看上去并没有异样,冲着他点了一下头,才放下心来。 楚恒语转身回来的时候就见到面前多了一个杯子,还有一只莹白如玉的双手,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光泽,目光继续向上,就见到了莫若衡的那张容貌。 “楚大人心情不错。”看着眼前的少年,莫若衡开口。 楚恒语承认,因为这次炎无月并没有算计成功,所以他的心情却是不错的。 抬手与那只杯子轻轻的碰了一下,“莫大人也是一样。” 二人相视一笑,虽然二人之中还是有些不和的地方,但是经过了那一晚的相处,两人之间的欺负呢也算得上是好了很多了,反正都是有着相同的经历的人。 这边的二人和睦的相处这,对面一个角落的柳步月却是有些心不在焉,楚恒语正好赶在自己上台之前出现,他没有办法与他交流,随后就是侍卫们出动寻找炎无月的玉坠,他们也不好随意的出去了。 此时的宴会已经到了很随意的地步了,高石太后他们都不在,年轻人们也比较放得开,互相的玩闹着,气氛也是相当的不错,林静烟那边邀请他去叙话,被她以身子不舒服给拒绝了。 自己一个人看着眼前的景象,好不容易见到楚恒语回来,却不想竟然与莫若衡相谈甚欢的样子,她也是实在是不好意思前去打扰。 这场宫宴就在众人的心思各异中度过了。 楚恒语倒是并没有着急的离去,而是笑着与莫若衡之类的人道别,自己向着慕容钰所在的落樱院走去。 皇宫楚恒语来的次数很多了,最熟悉的几条道路就是前往落樱院与朝正殿上朝了,今夜的月光很亮,楚恒语时常需要前往慕容钰那里教导,宫人们对他已经很熟悉了,见他也是恭敬的行礼,不去打扰。 晚上的落樱院楚恒语倒是真的没有来过几次,此时倒是灯火通明,那颗飘飘扬扬的樱花树被笼罩在月色之中,慕容钰不久之前改了性子一般不喜欢太过吵闹的情景,所以此时里面并没有多少的人。 相对于刚刚承前殿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这里倒是别有一番宁静的滋味,楚恒语也忍不住的享受起来。 没想到楚恒语此时汇汇前来,慕容钰急忙的起身,“先生。” 他也是刚刚的回来,一身威严的龙袍与正是的装扮还没有弄下来,看的楚恒语欣慰的同时也有些不适应,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硬生生的扛起自己的责任,说起来也实在是有些残忍了。 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笑着看着眼前的孩子,“皇上可是觉得疲惫了?” 慕容钰瑶瑶头,他此时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一些事情了,想起宫宴上楚恒语离开的那一段时间,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先生还好?” 第六百二十九章 兴趣相投 第六百二十九章兴趣相投 不知道楚恒语是因为什么才离开的那段时间,或者说只是觉得殿中有些疲乏了,所以才出去透透气,但是慕容钰的直觉告诉自己,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楚恒语笑了一下,“殿中的气氛有些热闹,臣不过是出去透气。”他不想隐瞒慕容钰什么,但是炎无涯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要让他知道的好一些。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额楚恒语与高石也是一样的,与炎国的人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唯一不同的是高石为了自己,楚恒语为了整个盛德。 看着楚恒语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慕容钰不再说话了,他是相信楚恒语的,先生不会骗他的。 看了一眼天色,正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是听见了殿外的一阵吵闹,“郡主,郡主……”全忠的声音想起,倒是弄的慕容钰一愣。 这个姑且算得上是没有什么联系的郡主他倒是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小的时候万灵儿与慕容钰的关系其实是算得上比较好的,两个人都是一个喜欢玩闹的性子。 因为万灵儿觉得慕容钰母亲早逝,太后太他不好,想要多多的与他玩闹,再加上宫中的玩伴不多,两人的年纪相仿,兴趣相投。 要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疏远的,那还要从几年前的一天说起,有一日他做的诗文得到的先生的赞赏,父皇那边看上去很忙他不敢打扰,想要前往太后哪里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却在殿外发现整个慈宁宫没有什么侍候的人,心中奇怪的同时想要推门进去,动作却在听见里面的人声音的时候停住了。 “以后不要与太子接触了。”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些严厉,还有这厌弃。 “姑姑,为什么?”这回是一个女童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一些疑惑,他很熟悉这个声音,是万灵儿。 “灵儿,听姑姑的,不要与太子太多的接触。”女子的声音温柔了有一些,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令小慕容钰不开心,母后不喜欢他,他知道了。 因为每一次在父皇的面前做出一对他很好的样子,但是在没有父皇的地方几乎对他理都不理,那时他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万灵儿是他的玩伴,但是母后却让她疏远她,他的心中很不自在。 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来是应该在那个时候进去的,但是还是忍住了,一个人跑开。 之后的万灵儿被送出宫随意的到处玩耍,慕容钰也开始了复杂的各种课程,两人的交集渐渐的少了不少,就算是万灵儿回宫时候他也会刻意的疏远他。 那时的他想得是既然母后不喜欢他们接触,他自己不接触就好了,这样母后应该就会开心了吧。 心思不过是愣了那么一小会的功夫,万灵儿已经闯了进来了,小脸上带着一些红扑扑的感觉,似乎是跑着过来了,第一时间并没有给慕容钰打招呼,而是看着楚恒语开口。 “原来你在这里啊,给你。” 声音带着一种不可拒绝的感觉,配上那种莫名奇妙的骄纵语气,楚恒语有些反感。 本来此次前来还想要好好的问一下慕容钰对万灵儿的看法,毕竟二人也算得上是在皇宫中一起长大的了,想必还是会对她有些了解的,万灵儿你知道了她与炎无涯见面的事情,万一被人知道就不好了。 楚恒语的心中始终是觉得不放心的,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没有来的及开口,就已经还没有说就到了。 看着你那双小手递过来的东西,是十分名贵的卷轴,上面绣着精致的暗纹,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出一种低调的光华流转的感觉,楚恒语一看就已经明白了,太后的懿旨。 仅次于皇上的圣旨,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抬手将其打开,上面用着一种规整的文字写着,“礼部侍郎楚恒语才以惊人,哀家甚是欢喜,特赐为长乐郡主指导礼乐,钦此。” 短短的的一句话,却是将在场的两人全被弄的愣住了,楚恒语心中可谓是有些哭笑不得,本来对于万灵儿的话他并没有在意,反正他是礼部侍郎,再加上还要教导慕容钰,本俩就有些事务繁忙。 想必太后也不会允许这个郡主胡闹的,他只好顺势的拒绝就好了。 没想到她的动作还真是快啊,前脚说的话此时就已经将懿旨拿来了,让楚恒语连一个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毕竟太后的懿旨已经下达了,她不能抗旨啊! 慕容钰将今晚宫宴上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心中生气一些不悦,在他的眼中先生是最好的,也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这个万灵儿为什么也想要凑一下热闹? 二人的不悦还没有看口,你那个罪魁祸首就已经交换起来了,“姑姑已经答应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先生了。”少女的声音很是兴奋,双眸中带着一种难以遮掩的高兴。 看的慕容钰的心中更是觉得不开心了,那种不悦的感觉已经越来越重的,先生是他一个人的,这个万灵儿已经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来抢? 同时的眸中失落是神色悄然升起,他不得不承认先生的琴艺非常的好,就连专门就教导他的礼乐师傅都并不如,他们相视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竟然连先生会弹琴都不知道,想想还真是觉得不舒服。 万灵儿丝毫不觉得自己得雷厉风行有什么不好,宫宴还没有结束就已经跑到慈宁宫了,软磨硬泡得求着万氏一定要将楚恒语给她,小脸一已沉下来太后就觉得心中有些疼惜了。 本来打着给她找一个如意夫君得心思才将她从外面弄回来,毕竟她越来越大了,一个女孩子家总是在外面跑来跑去也并不是一个事儿,却没想到竟然会让她对楚恒语感兴趣了。 心中默默得叹了一口气,万灵儿得请求她一向是没有办法忽略得,这个小丫头一定是打定主意了,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得过来,一点都不想要耽误。 太后得心中想了很多,其实在对于楚恒语这个人来说她还是不讨厌得,楚恒语得年纪于万灵儿正好是相配,容貌在京中得公子圈中也算得上是上乘,再加上心智过人,也有能力。 这样得一个少年要是于万灵儿两情相悦得话她一定是不会阻止得,但是坏就坏在这个楚恒语得身份,楚磷得孙子。 楚磷是谁?被高石亲手弄死得人,前一任得当朝太傅,前一段时间一向是于高石井水不犯河水得,他得孙子为了给她报仇也一定会水火不容得。 第六百三十章 教导皇帝 第六百三十章教导皇帝 这个小丫头说起来性子是刁蛮了一些,但是却并没有那么多得心思,不知道朝堂之上得那些算计,也分不清楚什么党羽不当与得,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是他一直没有想到过得,心中也算是小小得纠结一番,终于是碍不过这个小丫头得苦苦哀求,反正不过是一个教导得先生而已,以后得事情以后再说。 再加上没有人比他更加得了解这个孩子了,看上去雷厉风行得,对事物产生兴趣实在是快,但是放弃得也快,不过是因为楚恒语得琴弹得比较好罢了,时间一长没准她自己就放弃了。 楚恒语不会知道太后心中得一番思量,也从来没想过这个方面,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郡主,臣在礼部任职,又要教导皇上,所以很可能会怠慢郡主,不如……” 她得后半句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人们都知道这是拒绝得意思了,这懿旨楚恒语是没有办法抗拒,但是万灵儿不一样啊,只要他说一声不想楚恒语教导她,那这件事情就不算是什么事情了。 只可惜万灵儿愣是没有听出来这其中的拒绝得意思,以为楚恒语是真的没有什么时间,心中愣了一下之后再一次扬起自己得笑容,“没关系,你没时间我有啊,以后我去你府上就好了。” 随着她得话音落下,楚恒语愣住了,慕容钰也愣住了,只有万灵儿一个人子喜滋滋得觉得自己得想法还真是好,这很简单吗,楚恒语没时间进宫找他,她去楚府就好了。 楚恒语心中觉得有些苦恼,对于这个郡主她似乎是一直没有跟上她的想法,这思维跳跃的程度也实在是太快了吧,心中还在斟酌着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够婉拒她跑来楚府的事情。 却见后者看了一眼天色,忽然又开口,“很晚了,你们还要商量事情吧,我就不打扰了,明天见!”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楚恒语的话卡在口中,默默的目睹了这一切的慕容钰终于想起了自己得存在,看着楚恒语开口,“先生,灵儿的意思是……” 他还没想好应该怎样的想楚恒语解释万灵儿的思维,但是楚恒语此时也反应过来了,看着身边的慕容钰开口,“皇上,郡主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慕容钰默默的点头,万灵儿这个孩子可能是被宫人们宠的有些习惯了,一般的话是没有人拒绝的,太后那边也是百依百顺的,所以倒是练成了一个说一不二的性子。 她的思维很简单,不会像朝中的那些人想一些论七八糟的事情,而是很直接的想法,想起什么就去做什么就好了,这一点的慕容钰深有感触。 因为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在他们的关系还比较要好的时候,慕容钰还没有太多的学业,自由自在的做坐着自己随心所欲的太子,万灵儿也是一个得宠的小郡主。 他们的身份要是想要出宫的话,不过是一个令牌的事情,但是万灵儿有一天觉得实在是有些没意思,拉着慕容钰与商量着偷偷的爬出宫。 没错,是爬,因为皇宫的西北角有一处不大不小的矮墙,那里一向是没有什么人的,万灵儿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看到的系本子,说是什么偷偷跑出都是要爬墙的。 皇宫的高门大院想要爬出去自然是困难的,两个人转悠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那时的慕容钰才七岁,万灵儿十岁,历经千难万险的从墙上爬过去,却没有想到正好遇见了宫中的侍卫。 后来二人才知道那出去之后并不是宫外,而是一处独立的侍卫们的居所。 这件事情被隆景帝知道之后可是好一阵教训,问为什么想要这样做,结果万灵儿回答,因为想玩,所以就做了。 她没想到出去的后果,因为想要试试,就拉着人去做了,后来的慕容钰还是觉得这个人真是奇怪,同时也觉得有些羡慕的,想做什么就作什么,那时身为太子的慕容钰是做不到的。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楚恒语口中也算是舒了一口气,教导万灵儿的事情虽说是有些麻烦,比如会不会被人误会,毕竟宫宴上太后的意思大家都是很清楚的。 但是相比起来万灵儿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这样的结果倒是好太多。 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所有人都顺着她,所以越发的胆大了,要是这样的话他与炎无涯的事情或许不会被说出去。 因为她根本就不会明白一个盛德的臣子与炎国质子偷偷的在一起还要躲着侍卫,这其中意味这什么。 或者说是她关心的根本就不是二人的会不会商议一些机密的事情,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想清楚这件事情的楚恒语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瞬间做出了一些想法。 这个郡主是狠得太后重视的,太后既然愿意让她与自己接触,一定是带着某种目标的,他要是刻意继续的加以利用的话,没准可以起到一些没有办法说的效果。 楚恒语的眼中光芒一闪,唇边的笑意已经扬了起来,整个人也渐渐的恢复了以前的姿态。 看了一下似乎是在想着一些什么的慕容钰,笑着开口,“皇上不用担心,我们的主要目的还是在皇党中的内奸身上的,天色已晚,皇上还是早些休息为好,所有的事情全部不急于一时,龙体最重要。” 宫宴此时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目标还是放在皇党中的一些事情上为好,而慕容钰最近看上去实在是瘦了不少,楚恒语心中自然也是知道他这段时间的辛苦。 这么晚赶过来一方面是想要了解一下万灵儿,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提醒一下慕容钰不用那样的努力,少年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每晚看书到深夜怕是会起到一些适得其反的效果。 看出了楚恒语眼底的认真以及关怀,慕容钰面不由得挂上了有一个大大的笑意,看的楚恒语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样说才好,在大臣面前爷算得上威严的小皇帝,怎么一倒自己的面前就像一个小孩子呢? “先生小心些,早些休息。”不管楚恒语的笑意,慕容钰抬头看着比他要高上一些的楚恒语,嘱咐道。 二人道别之后,楚恒语向着不远处的宫门前去,此时的皇宫已经没有了太多的人,就算是有也是匆匆忙忙的走过,没有什么人说话,气氛倒是十分的安静。 今晚的月色很好,楚恒语心中想着一些自己的事情,顺便想起了今日炎无涯的表情,他看上去并不像是恼怒,而是一种心痛,似乎是发生了佘曼妮她并并不知道的事情一样。 第六百三十一章 附近 第六百三十一章附近 这个发现倒是令楚恒语微微的留了一个心眼,眼中只是觉得应该好生的注意一下,炎无涯的事情他还没有掌握完全,那些私事她没有兴趣,但是要是会威胁到二人合作的关系的话,她就要好生的思量一下了。 楚府的车夫一个人在外面孤零零的等候着,看起来倒是微微的觉得有些凄凉的感觉,吧不过见到楚恒语出来之后倒是麻利的侍候她上车,“回府。” 楚恒语的声音传来,车夫倒是并没有动弹,正要好奇的出声重复一遍的楚恒语却被车夫拦住了,顺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个方向。 目光顺着那个方向看去,不远处的拐角中有着一个马车,此处的光线不是很好,马车枉凝眉的隐藏在了月光照耀下的阴影中,其中似乎是有一个人影悄然的站立着。 一身紫色衣裙在月光下看上去不算显眼,但是远远的爷看也看出是一个女子,身段窈窕,容貌隐藏在阴影中令人看不真切,周身却是散发出来一种强烈的孤寂的感觉,此时的街道中只有那个人自己,看上去格外的荒凉。 楚恒语一眼就认出了女子是谁,柳步月。 此时距离宫宴结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竟然还没有离去,而是自己一个人的等候在这里,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这一刻,楚恒语又开始头痛了。 在听到车夫喊楚大人出来的时候,柳步月才探出身子,终于见到了那个少年的身影,从皇宫中沐浴着月光而来,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实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谪仙。 今日的宫宴并未搭上话,柳步月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离开的时候注意到楚恒语并未出宫,心中料想他是去了皇上那里,才执意在此等候。 心中一动,面上已经带上了笑意盈盈上前看着那个少年,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并算不上多远,柳步月就那样一步一步的走着,步伐平稳之中带着一些正式,她正在渐渐的靠近少年。 楚恒语觉得头个更加的痛了,此时心中事格外的后悔当初与柳步月走的那般的近,怪就怪在自己一时间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才酿成了这样的后果。 眼下的情形应该怎样的处理?心中乱糟糟的,要是地上有缝隙的话她钻进去就好了,可是这街道上只有二人的身影,车夫还活生生将自己当成了一个背景板。 他自然也是知道楚恒语的真实性别的,起初见到柳步月的时候没察觉处什么,但是时日一久自然爷可以看出来一些的,只觉得心中也是哭笑不得,知道自己的小姐十分优秀,却不想男子还没有吸引上,先倒是出现了一个女子。 这应该如何是好?楚恒语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这么晚了,柳小姐怎得还在皇宫?”见到眼下的情况就算是躲也没有办法躲过去了,楚恒语只好发挥出她最近十分擅长的一个能力,装傻。 心里乱七八糟的,此时展现出来的却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看的柳步月越发的举得心神荡漾。 “楚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温柔的声音从口中说出,她今日这样做不过是想要知道一个结果而已。 她不想要在继续的忍耐下去了,也不想要一直活着自己的幻想中,楚恒语的随意一个动作其中的意义都要自己胡乱的猜测,这样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楚恒语一愣,终归还是同意了,此处位于皇宫的宫门处,就算是没有人也说不定会侍卫们注意到,还是先赶快的离开这里为好。 倚云楼中,深夜自然是没有什么人的,小厮热切的将二人迎上楼,上了一壶茶水之后便退下,将门微微的合拢,不打算打扰二人。 “柳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情?”终究还是楚恒语率先的打破了平静,不管怎么说,都是楚恒语心中有愧,她身为女子女扮男装,这本就是一件欺瞒世人的事情了。 再加上一个不注意招惹上柳步月,更加是觉得对不起人家,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怎么说也不能毁在她的身上吧。 “楚公子,为何总是躲着我?”显然柳步月也不想要绕弯子了,直接的将自己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 楚恒语在一次的愣住了,沉吟着想要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在下近日事物繁多,若是对柳小姐有什么怠慢之处,还请……”一套冠冕堂皇的话被柳步月不耐烦的打断了。 这个理由一听就是借口好吗。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楚恒语,柳步月此时是一点都不想要隐藏了,心中只是觉得不舒服极了,将自己的真实面貌完全的摆了上来,心中觉得有一口气实实在在的一致压抑着。 “停!” 声音落下,二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品尝着杯中的茶水,就在楚恒语忍不住想开打破平静的时候,柳步月的声音终于有些突兀的想起,带着一种莫名的伤感。 “楚公子可是没有想过步月为何对公子紧缠不放?”楚恒语没有回答,她知道柳步月不过是想要将心中的话全部说出来罢了。 心中微微的叹气,那声音停顿一下,继续开口。 “公子此时临近及冠,也该考虑婚姻大事,若公子不嫌弃,我愿……”她的声音渐渐的变得有些波动起来,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平静,说到最后的时候抬起头紧紧的盯着楚恒语的样子,面上已经染上了红晕。 终归是一个女子,说起这种话还是会觉得害羞的,最终的话语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但是意思是什么大家都很明显。 看了她的样子,楚恒语心中微微的叹气,紧张的那根弦也渐渐的放松下来,之前的她一直都在欺骗者自己,她觉得柳步月时间一长就可以自己种出来了。 却是忘记了这个女子与他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 心中已经认定了什么,那就一定要想尽办法的得到了,就算是得不到爷一定要问清缘由,她也应该好好的面对了,柳步月这样的女子,不应该被这样的情绪所困扰,她应该好好的继续下去,最终得到她想要的生活。 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楚恒语的面容上此时也是前所未见的认真,面上蒙蔽世人的笑容已经撤下去,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柳步月,看的后者心中实在是发慌。 真的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眸,形状像是一个弯月,中间嵌着一双灵动的眸子,里面像是忽然之间幽深起来的古井深潭,里面清晰的映照着柳步月的倒影,似乎是想要将其吞噬进去一样。 “抱歉,柳小姐,楚某并无此意。” 抱歉不能答应你,抱歉我有着不能出口的理由,抱歉这样的拒绝你。 第六百三十二章 坚持 第六百三十二章坚持 柳步月的面容瞬间的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些寂寥,还有一些意料之中,其实楚恒语这段时间的拒绝,她一直都看在眼中,不过是因为自己不愿意相信而已。 心中被苦涩填满了心田。 “楚大人可是有了心仪之人?”她听着自己的声音并不死心的开口。 楚恒语摇头,看见了柳步月面上的强忍与坚持,心中一狠的干脆在加上一把火,顺便将柳步月心中的希望全部弄灭。 “我喜欢的,是男子。”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一句话,却令柳步月一下子起身后退,眼中的光芒终于熄灭了,脸色苍白的看着楚恒语的样子,像是听见了什么不敢置信的话一样。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则是悠哉游哉的品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她知道这番话要是穿出去的话,会造成什么样子的反响,盛德确实是民风开放,龙阳之好并非没有,但是你好好的放在心中就好了,哪里有这样的平静的告诉别人的。 自己心仪的男子亲口说,她喜欢的,是男子。 柳步月此时已经说不上来是想哭还是想笑了,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楚恒语实在是太,太什么呢?大胆?就这样的告诉了她,就不怕她将这一切给宣扬出去? 或者说是太残忍?已经拒绝了她,但是还是要将这个残忍的事情告诉她,坏了她最后的一个希望?无论是其中的那有一点,都令柳步月有些接触不了。 她平日中的完美伪装那些教养此时已经统统不在了,就连想要普通的说出一句,“楚大人好还真是会说笑。”都没有办法开口。 楚恒语知道她的样子,心中叹气的同时却不不在表示什么,他此时已经拒绝的很彻底了,剩下的就要看柳步月接下来的调节了。 柳步月看了半天的楚恒语,心中还是没有缓过神来,后者一直那样的坐着,看上去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的这副模样实在是令人决定的心中生气。 努力的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神,听着有些干巴巴的声音从自己的口中飘出,“你,你是认真的?” 得到的楚恒语的肯定回答后,心中觉得分外的慌乱,干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径直的从包厢中走了出去。 楚恒语看着女子匆匆忙忙离去的身影,为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将杯中的茶水送入自己的口中,面上也躲了一些无奈的神色,他并不想对柳步月说谎,这个喜欢男人当然也是真的。 相比于使柳步月更加的变本加厉下去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解,她更加的愿意承担这样的一个后果,况且对于柳步月来说,楚恒语相信她并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柔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方才的头痛总算是好转了一些,看了一下门口的方向,“进来吧。” 听见里面传来的少年的声音,许天思量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这些时日倚云楼的所有事物他们已经能够顺利的上手了,楚恒语并没有看错人,这两兄弟实在是一个管账的好手,倚云楼的名气在京城可谓是越发的大了。 许夜眼底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但是却并未多说什么,而是选择认真的为她添上新换的茶水,他其实已经在门前沾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这些时日倚云楼中有些事情需要汇报,今日楚恒语来了他自然是需要见见的,却不想竟然听见了这样的一番对话,喜欢男子吗?他的心中默默的想着。 京中的人太多了,那些有钱人不乏又这样的特殊的爱好的,他们兄弟二人因为长相的关系也被一些富人看上,想要在年少的时候收回府中,但是却被他一一的拒绝。 那些人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何况实在是有着数不尽的折磨人的手段,他的心思说是话是十分不齿的。 但是那个人换成了楚恒语呢?换成了这个十四岁就已经承担着重任的少年呢?他心中并不断的问着自己,得出来的结论却是令人觉得吃惊。 他发现和那个人要是换成楚恒语的话,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厌恶。 楚恒语看着他的动作的同时也注意着他的神情,一般的人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会觉得厌恶的吧,那眼前的这个人呢?会不会觉得不屑于楚? 许夜却并为令他失望,只是安静的为他泡茶,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楚恒语缓缓的笑了,却也没有开口解释什么。 “有什么事情?”这么晚了,许夜前来想必是有事情的。 白衣的少年微微的垂首,开口说道,“高石他们似乎是在暗中计划这什么,关于炎国质子与太子的事情。” 他的声音有条不紊的讲述着前些日子听到的事情。 倚云楼的布局是楚恒语经过暗阁的摆设来做的,最为神奇的一间就是只要幕后的人想要知道某一件包厢之中所得是什么,就可以用最快的办法知道。 楚恒语自然是不会闲的没事开一间饭店的,最重要的目的当然是收集情报了,所以这样的方法最大的程度上为他们的行动提供的便利的环境。 在太后的寿宴之前高石与几位看上去神秘的人来到倚云楼,因为仇恨的关系许夜自然是多家关注那一间包厢的,结果就听见高石与炎无月似乎是在密谋者什么,而与他们一同到来的一位全身上下被包裹住的人,他们称呼为冷公子。 没有明确的称呼,只知道姓冷,听上去与炎无涯很是相熟,提出了很多的计划,几人似乎是很小心,声音微微的有些低,太过机密的事情有些听不清楚,但是他知道绝对不是好事。 楚恒语听了之后微微的沉默了,这段时间但凡是针对炎无涯的事情,他总是那般轻而易举的中招了,按照之前的了解这个炎无也不像是一个事事都可以考虑的这样周全的人。 他的背后似乎是有一个人在一直帮助他,而那个人和看上去十分了解炎无涯,遇见事情的一些考量,好还有炎无涯想要怎样做,他计算好了每一个步骤。 这个疑问楚恒语已经隐藏在心中很长时间了,经过今晚炎无涯的表现似乎是又能够确定了,这一切很有可能与许夜口中的那个冷姓的少年又关系。 沉吟了一阵,“那人可是有什么特征?” 许夜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沉默的摇摇头,“那人一身宽大的衣袍,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除了知道是一个男子之外,不知道任何的消息。” 第六百三十三章 闪烁 第六百三十三章闪烁 楚恒语沉默了,右手的食指不经意间开始敲击着桌面,发出一种沉闷的声响,这是他思考的时候的习惯动作。 “注意一下他们,要是再一次到来好好的观察。”撂下这样的一句话,楚恒语还是觉得应该按兵不动,要是事情真的按照他想象的那样,炎无涯应该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会自己处理好的。 眼下楚恒语重要的事情是抓紧时间与陈远一起合作,找出高石的人,宫宴此时已经结束了,也就意味着炎无月就要离开京城了,到时候高石的目光就会转向这边,而并不是一心的想要与炎无月一起对付炎无涯了。 他们的时间很要紧,需要好好的计划一下应该从谁开始下手。 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炎无涯坐在桌前,听着手下汇报这一些关于炎无月的事情。此时的屋中并没有点上烛火,只有明亮的月光照耀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一半的身子笼罩进去。 面容就那样的隐藏在黑暗中,使人看的并不真切,只有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不断的闪烁着,里面的心思似乎并没有人可以解读出来一样。 屋中的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下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桌边,就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一个物件儿发呆,眼中带着迷茫,带着不解,带着心痛。 月光渐渐的移动开来,桌边的人已经上床休憩,只有桌上的那个物件儿无声的躺在上面,是一个玉佩,很普通的玉佩,右下角刻画着一个小小的字体,洛。 此时同样觉得夜不能眠的就是府中的柳步月了,她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回去,看上去颇有一些失魂落魄的样子,车夫看着自家的小姐就已经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心中叹气。 关于小姐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最早了,原因不过是她总是向着楚府跑去。 一个车夫自然是不懂得什么朝中党羽相争的,心中还觉得高兴一些,本来以为柳府会与楚府结亲,但是现在看上去却并不是那样。 柳步月躺在床上翻来拂去,却是久久不能够入眠,一闭眼脑中总是想起少年的音容笑貌,初见的时候那个白衣的翩翩公子,一副绝妙的画卷让她脸红的少年。 那个总是带着一脸笑意,还有宠溺目光的少年,那个手中拿着弓箭三箭齐发的少年,他们都重合成了楚恒语的样子,一直没有办法忘记。 那个少年亲口承认她喜欢男子。 楚恒语的疏远她一直都看在眼中,自然也是明白他的想法的,但是他一直都不愿意死心,一直想要搏一把,在柳步月的心中他与楚恒语实在是异常的合拍,他们就像是知己一样。 今日摊牌之后,她想过太多种那人的回答,比如说年纪尚幼,暂且不考虑,比如说是身负重任,无暇分身,再比如说…… 更甚至就算是楚恒语说她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她觉得自己也可以接收了,甚至可以嘱咐一下她,她始终是希望楚恒语可以幸福的。却不想她竟然直接了当的开口,说他喜欢男子。 龙阳之好,还有什么理由会比这个更加的残酷? 心中就像是被针扎着一样,这样的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有过了,觉得自己实在是分外的凄惨,起身行至琴旁,手指微微的意波动,就已经有了悦耳的声音传出。 三更半夜中这样的琴音实在是很突兀的,但是柳步月却觉得心中郁闷没有办法发泄,她又能怎样呢?去告诉别人自己心仪的人不喜欢自己,喜欢男子? 这样一来不光抹黑了楚恒语的声名,就连他自己也难以幸免。 她一向不是一个喜欢任性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就算是在讨厌一些事情,却也不得不乖乖的听从父亲的意思,按照他们的吩咐去做。 至于对楚恒语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或许是她做过的最大胆的一件事情吧,先前的自己一直苦苦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敢反抗父亲的话,因为自己的观点要是说出来的话,会被当作一个异类。 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所弹奏的正是今日楚恒语的那一首齐云,明明是极为潇洒的曲子却凭空的生出来一个伤感的情绪,她渐渐的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这一次已经不会有楚恒语的笛音再一次插入进来,将她带进原本的曲艺中了。 一曲完毕,只觉得心中的郁气稍稍的下去一些,不经意的抬头,不远处的书桌上正是一本安安稳稳躺在桌上的书卷,正是楚恒语一点一点批注过的盛德山河志。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想象着楚恒语将里面一个个的地方全部游历的场景,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 今夜的越广似乎是格外的美好,照耀在不少彻夜无眠的人的身上,似乎是想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安慰一样。 楚恒语去寻找陈远的时候,恰好她此时并不在府中,据说有些私事要办,接待楚恒语的正是京城中传闻的那位谦谦君子,陈谦,也就是慕容钰的棋艺先生。 “楚公子,家父此时不在府中,劳您多走一趟。”陈谦比楚恒语大上三岁,也不过是一个风华正茂尚未及冠的少年而已,一身青衣看上去异常的俊秀,带上了一些飘逸的感觉,就像是楚恒语那满园的青竹一般。 挺拔,不屈。 面上自始至终带着的温和的笑容一点都不会令人生厌,哪怕口中说着的是一些官方的话语,依旧令人举得格外的舒心。 楚恒语自然也不例外,轻轻的破弄起来面上的茶叶,里面票出来的清香使得她的眉头有着微微的松散,看上去一副闲适的样子。 “陈公子客气,小事而已,不碍事。”他此次前来不过是想要了解一下关于内奸的事情,这个人或许陈远已经心知肚明,但是要怎样的将其挖出来而不被高石怀疑,就要好好的思量一番了。 炎无月对于炎无涯看上去还没有放弃,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将其一举打败,口中说着盛德的大好河山他念念不忘,想要多停留几天,众人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所以楚恒语还是有时间的,不算的特别的着急。 眼看着时间渐渐的流逝,也不知道太后究竟是打的什么心思,中秋特别的要举办一个赏月宴会,时间可谓的赶得有些仓促的,好在这些东西礼部都是早有准备的。 下面的人知道哪一套流程,只是将一些重要的东西与楚恒语临海请示一下而已,他们倒是还算得上是轻松。 第六百三十四章 一段时间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一段时间了 昨夜的宫宴之后,叶辰传话炎无涯此时已经暂时的离开京城,说是要去办一些私人的问题,楚恒语自然也不好多问,但是心中一已经觉得大概是关于那位神秘的冷公子的事情了。 楚恒语思考这些事情的同时,陈谦也在看着楚恒语,慢慢的打量着。 这位要比自己小上三岁的内阁臣子,他并不是十分的熟悉,但是却绝对是很早以前就已经注意到了,他已经交到皇上棋艺很长一段时间了,自从这位十三岁的帝师到来之后,皇上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的慕容钰是什么样子的,大家都知道,任性妄为,一门的心思全部不愿意放在学习上,关于棋艺等等一些事情也不愿意伤心,说实话他实在是不喜欢那个孩子。 陈谦很喜欢下棋,并不喜欢与京中的众人交流,这也是为什么京中传来的原因,他一般的宴会场合实在是很少出现,为人话不多,可以说是一门的心思全部在棋艺的身上。 这也是让陈远实在是操碎了心,但是也没有办法,知道自己的儿子确实是就这样的一个性子,最后干脆也不在管束,整天呆在自己的房中研究书卷棋艺,闷了就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走走,不喜欢带任何人。 每日下朝的时间进宫教导一番慕容钰,自己一个人悠哉游哉的回来了。 现在的慕容钰却是看上去实在是认真了很多,每天都在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实在是与以前的形象截然不同。他与小皇帝的关系虽算不上什么亲切,却也是实实在在有关联。 楚恒语,先生是慕容钰口中出现最多的词语,他也暗暗的留心,现在人终于找了上来,他倒是并不算太过的失望。 二人都不是什么多话的人,尤其是陈谦一向是喜欢沉默的,不愿意对不相干的人多费口舌,静静的在厅中品茶,看上去倒是也不觉得尴尬。 待到一杯茶品完的时候,楚恒语起身告辞,陈远的事情看上去有些繁重,一盏茶的功夫还没有出来,他也不好在人家的府中多坐。 二人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的结束了,一共只说了两句话,共同的品尝了一盏茶,说起来倒是有些实实在在的有趣。 这也是双方共对彼此的一个看法,这个人确实是有趣,陈谦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白衣身影,已经沉寂了许久的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很快就已经消失殆尽,在看时已经不在了。 他已经孤单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的,一直说不上对一个人感兴趣,但是楚恒语是一个例外。 刚刚二人喝茶的时候,没有一点的尴尬的神色,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让陈谦觉得有些感兴趣了。 陈府与楚府相隔不远,楚恒语没用多少长时间就已经回府,还没来得及回到竹林呢,就见到管家苦哈哈的过来,眼中带着一些求救的神色,倒是弄得楚恒语微微的一愣。 “楚叔,这是怎么了?” 楚文见到楚恒语回来的时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小姐要是实在不回来了话,这整个楚府怕是要被那个小郡主给拆了,他门楚府在京中这么多年,那位小郡主的名号谁不知道。 这要是闹起来可不是好惹的,今日也不知怎得就缠上小姐了,家门不幸啊! “老爷,长乐郡主已经等候多时了,说是来找老爷学习琴艺。”楚文的话有些仓促,倒是将整件事情给完整的说出来了。 楚恒语向前走着的脚步一顿,长乐郡主?那个万灵儿?心中有些懊恼,没想到这位还真是说风就是雨的,这懿旨刚刚拿到手,她今日就已经过来了。 看了一下天色,他下了朝之后便去了慕容钰那里,午时又与莫若衡在倚云楼见了一面,接下来去了陈府,“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楚文想了一下,还是开口,“下朝之后就过来了。” 这下子倒是轮到楚恒语惊讶了,下朝之后就过来了,那说明他已经等待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走?还真是有毅力啊! 心中感叹的同时却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他可是感受到了那位闹腾起来的模样,昨晚看了一份暗阁搜集来的万灵儿的资料,他才算死彻彻底底的放下心来,这位郡主确实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尤其是因为什么年少父母离去被养在宫中所以才弄出来这样的一个刁蛮的性子,说起来楚恒语还是比较理解的,知道他没有什么坏心眼的时候,倒也没有那样的讨厌了。 此时楚府的竹林中的万灵儿郁闷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她生性活泼了一些,盛德的别处地方闻名的风景也算的上是见过了不少,但是见到这一片竹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惊讶的一番。 楚恒语此时不在府中她倒是也不觉得没趣儿,兴致冲冲的招呼着楚府的众位小厮给她讲解这,时不时的要求一下那个,想要谈论一些这个,实在是令众位觉得有些烦躁。 但是眼前的郡主也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只好默默的听从她的指挥,心中不断的期盼着楚恒语快一些回来,明明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为什么这样的折磨人? 此时的万灵儿终于觉得有些无趣了,让众人快些将手中的一些事情张罗起来,又让自己的人给叫来一台戏班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楚恒语前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万灵儿一个人舒舒服服的坐在软榻上面,旁边还有这不少的宫女为她端着那些小吃零食点心。 手里还握着一把瓜子,上面有着一台戏班子的竹林中不断的叫唤着,看上去倒是气氛很好,她倒是此时高兴了,楚府的一些小厮却是苦着一张脸,面面相觑。 谁不知道楚恒语最宝贵这一片林子,好不容易的一片空地此时已经堆满的一些事情,再加上戏子们的声音,简直是格外的吵闹了,要是小姐回来的话,会不会发火? 他们心中默默的猜想这,有一个人的眼尖,见到的楚恒语匆匆忙忙赶回来的身形,面上一喜,“老爷。” 万灵儿的耳力倒是十分的不错,实在是难得在这样的坏境中还能够听见这样的一声叫喊,转过头的时候嘴中还叼着一块糕点,正好与楚恒语的目光对视上。 楚恒语的眼中满满的是无奈,小厮们像的不错,爷爷还在的时候很宝贵这一片林子,他也是一直小心翼翼的照料着,要是看戏的话府中有专门弄出来的一个院子,没有人会选择将戏台子搭在这里。 但是后者的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只有满心的欢喜,甚至口中还不断的招呼着,“楚恒语你总算是回来了,这出戏很少演的,要不要一起?” 第六百三十五章 长情 第六百三十五章长情 楚恒语看着那双不断眨动的大眼睛,心中生出一抹挫败感,那双眼中就像是明明白白的写着他就是故意的一样,偏偏楚恒语还没有办法阻止。 人家的皇室的郡主,他也没办法对抗,要是高石那样真正的心机深沉也就算了,这位又是一个小姑娘,他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怎办了。 不自在的揉了揉我叫,看着眼前那些小厮一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模样,挥挥手让他们下去,自己则是整理了一下衣袖看着浅碧色的女子,“郡主若是想要看戏,不如移驾千林院?” 千林院就是楚府中专门弄出来看戏的院子,端的是清静地方也够大,比这个小小的竹林好多了。 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面前的戏班子,心中露出了一种了然。 这是京中最有名的钱家班子,里面的太多的角色都有人喜欢,一年中很少出来,多数都是给那些贵族们消遣的,因为爷爷生前不是很喜欢看这种嘈杂的东西,于是楚恒语倒是很少接触。 但是按照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位小郡主看上去倒是很熟悉的样子。 万灵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开口,“在竹林中看戏,本郡主还从来没有体验过呢,今日一见果真是不错,不如……” “不如郡主随臣去学习琴艺?”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楚恒语给接过去了,他可不想听见这位说什么不如以后就让他们暂时住在楚府这种话。 这样吵吵闹闹的东西楚恒语一向是不喜的,再加上眼下是什么情况,京中的天气已经渐渐的便的冷起来,百姓们连衣物都穿不起了,他们这样大肆旗鼓的看戏,楚恒语更是觉得心中不舒服。 万灵儿眨眨眼,看着眼前的少年着急的样子,实在是觉得有趣,不由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就是觉得这个楚恒语很没诚意,她都过来了还要等那么长时间,所以才想出这样的一个办法,让他不得不快点回来。 眨了眨大眼睛,想了一下今日前来的目的,也想到的正经的事儿,利落的起身招呼了一声身后的宫女们让班子撤下去吧,拉着楚恒语就想要往房中钻。 楚恒语的衣袖被她拽着,面上又是哭笑不得,他们本来是同一个年纪的人,为什么这个小郡主这样的性子,真的是,楚恒语想了半天,也没有办法好生的想出一个词汇描述这个万灵儿。 本来昨日在宫宴上见到她的认真还觉得挺稳重的,谁料想这么快就已经暴露了性子。 在众人眼里拉拉扯扯的二人好不容易的进了房中,楚恒语解救了下来她手中自己的衣袖,一边带着一些严肃的开口,“郡主,男女授受不亲,以后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太后将她交给自己教导,这已经是一个让众人都觉得有些吃惊的事情了,她要是在这样一副随意的样子,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楚府中的人也不会多嘴,但是那些宫女们就不一样了。 这要是传出去,楚恒语都可以想象到后果绝对不会那样的简单。 万灵儿倒是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径自的在屋中不断的转悠着,就算是她没规矩了些,也到底是知道别人的屋子身为一个客人还是不要随意的进来为好。 屋子很有楚恒语的风格,里面的布置十分的简单,上好的檀木窗框,还有桌上微微燃起来的香炉,无一不是分外的精致的,里面的书卷很多,并不是那样的严谨分类,而是有些随意的摆放在不同的位置。 却并不显得杂乱无章,相反有一种生气在里面,外殿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个不大不小的棋盘,还有角落中的一架古琴,万灵儿本来不怎么在意的目光忽然之间亮了起来。 快步地走到那架古琴旁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那琴看上去色泽已经有些沉闷,眼看就是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却并不显得陈旧,而是有着一种古朴在其中。 琴身上面有着一些细密的段纹,看上去就像是一架残次品一般,万灵儿却是试探性的拨动琴弦,发出一声悦耳的声响,似乎是泉水叮咚一样,十分令人沉醉。 “这是断纹琴?”一声惊呼从她的口中出现,带着满满的不敢置信。 这时惊讶的就要数楚恒语了,这架断纹琴还是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遗留下来的,是这世上文名的好琴,但是一般人却并未见过,只会觉得这是一架普普通通的琴而已。 这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竟然知道,并且可以认出来? “郡主好眼力。”在得到楚恒语的承认的时候,万灵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热衷,母亲与父亲都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人,这断纹琴还是母亲在的时候对他讲解过的。 “通体原色,色泽均匀,中有断纹处若梅花,若拂柳,若清风;弦动,音起。”这是母亲讲解过的一段话,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见到这把有名的琴! 眼中的怀缅之色转瞬即逝,回身看着楚恒语想起了自己此次前来的正经事,从怀中掏出一张曲谱来递了过去。 看着手中的纸张,楚恒语的心中闪过一丝疑问,却也并未多说,也不管万灵儿的动作,目光向着纸张上看去。 薄薄的一张纸看上去已经微微的泛黄,大概是已经有了些年头了,可以看得出被人保存的非常完好,最开始的两个大字跃然于纸上,长情。 字迹端的是那种大气有力,很显然这字迹的主人一定也是颇有风骨之人,一笔一划中全部流露出一种名为坚定的词语。上面的曲调看上去字迹有些模糊,然是不影响阅读。 楚恒语心中微微的觉得差异,只要是学过乐曲的人,都可以感受到这张曲谱的妙处,乐曲中处处的透露出一种倾诉的意味,却又带着一种淡然的潇洒,楚恒语仅仅是看着谱子,就已经有了一些身临其境的感觉。 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正想要向下看去的时候,曲子却是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有一摊墨迹,似乎是到此为止,再也多余想要说的一般,令人回味无穷。 这谱子不完整?目光带着疑惑的看向万灵儿,却见她也是一副怅然所思的样子,先前眼中的光芒也去了一些,“这是父亲为母亲谱的曲子,去不想还没有完结就已经……” 楚恒语了然,万灵儿的父母去世的时候想必感情正浓吧,却忽然之间遭此横祸,也怪不得她会伤心。 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郡主莫要伤心,令尊令堂想必过的很幸福。” 第六百三十六章 思念 第六百三十六章思念 万灵儿一笑,此时却也已经没了方才骄纵的影子,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一般,“其实今日前来,是想要请楚公子帮忙完成这谱子。” 父亲善琴,母亲善舞,她万灵儿自然也是琴曲双绝的,但是到底是一心不能两用,她对于舞蹈的兴趣还是要多于琴曲,眼前的这张谱子她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一直想要找一个人续写出来接下来的一段,但是又没有合适的人选,直到遇见了楚恒语之后这个念头才再一次的重燃起来,她相信这个少年有这样的能力。 万灵儿的心中有着微微的酸涩,她一直秉承着希望可以将父亲的愿望给完成下去,这个楚恒语已经是她必须要弄成的希望了。 楚恒语看到了万灵儿眼中的怀念与期望,心中不知道究竟怎得变得有些心软起来,她一向是不喜欢这种骄纵的大小姐的,但是这个小郡主似乎是有些不一样,莫名地会令人心疼。 尤其是知道了她的心事与经历之后,楚恒语更是难以拒绝她的请求,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面上撤出一抹笑容,带着一些宽慰的意思开口。 “既然郡主不介意,楚恒语愿意相助。”少年的声音坚定,带着一些莫名的笑意,令人不由的觉得心中温暖。 万灵儿自然也不意外,小脸上迅速的扯出一抹笑容,大眼睛又看时闪光一样,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慢慢的开口说了一句,“那就写过楚公子了!” 她的笑容似乎是将楚恒语感染一样,面上的神色也开始真诚了一些,这段时间因为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弄出来的不耐烦此时也渐渐的消失殆尽,看了一眼万灵儿。 缓缓的抬步走到琴旁坐下,白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发出一种清亮的声音,随后想着那首曲谱,心中微动,手中的额动作不停,一串悦耳的琴音在手下流动着,不断的诱惑着人的心弦。 这首曲子名为长情,是一个男子写给女子的真心,其中应该表达出来的感情楚恒语并不知道,但是但凡是有关于情感之类的东西,最常见的就是思念了。 在着微微低沉的琴音之中,他不由的想起了已经离开爷爷,还是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的父亲,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这些一直在心中压抑已久的情感此时就这琴音爆发出来。 一边还在旁听的万灵儿面上却是满满的差异,这首曲子她也是时常的弹奏,却听上去与楚恒语的实在是相差甚远,目光转向一边的楚恒语的双手,实在是一双漂亮的手,为何偏偏生在了男子的身上? 有些沉迷的听着这段琴音,从前的时候父亲也总是喜欢这样的看着母亲,手中的动作不停,面上确实一片的温馨,只可惜那样的日子已经一起不复返了。 敛下心中的失落,却不自觉的发现琴音忽然之间戛然而止了。 正是情绪到达了一个正浓的时候,却忽然之间断了开口,楚恒语也猛然之间清醒过来,看着自己身前的断纹,心中苦笑,万灵儿的父亲绝对是一个奇才,这样引人入胜的曲子实在是令人回味。 只是可惜……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万灵儿,心中叹了一口气。 “郡主放心,楚恒语定当竭尽全力。”少年的声音想起,万灵儿恢复了以前的笑容,总算是心情好了一些,看了一下天色似乎有些昏暗了,不由的起身。 “今天还有一个宴会,楚公子要不要一起?”听着女子的声音,楚恒语不由的失笑,先前的时候直言喊他楚恒语,仙子啊心情好了起来才喊楚公子,这情绪闹得还真是明显啊! 今日一个在盛德很是闻名花船的云水那边出没,一向是很热闹的景象,一般这个时候的京中公子小姐们全部都会出现,相互的交流一番,楚恒语也不过是有幸见过几次而已。 想必万灵儿所说的就是这个宴会了,按照她的性子,一定会想要去凑凑热闹的,楚恒语的心中了然。 随即抱歉一笑,“在下还有一些公务,今晚就不去凑热闹了。” 万灵儿可惜的摇了摇头,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一向是自由惯了,但是却也知道别的为官者是要处理那些事务的,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带着自己的那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楚恒语不由的目光有些幽深,想了很长时间之后,还是没有出口喊住那个身影,今晚是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的,但是却也不关这个小孩子的事情,让她好好的玩闹就是了。 至于这个花船,楚恒语的心中一笑,她自然是要去的,还要好好的看一场好戏。 “小姐,都已经准备好了。”花落的身影悄然地出现,笑着对楚恒语的身影开口,严重也带上了一些期待的神色。 楚恒语的回身,床上已经摆设上了一身女子的装束,花落也已经悄然的退下了,将空间口留给楚恒语一个人。 看着床上的衣物,眼中闪过一丝说不上遗憾的东西,她已经半年没有尝试过穿女子的衣物了,这样的看着还真是觉得有些感慨,笑着将自己的玉冠取下,青丝常常的披散下来。 没过过长时间,在花落的目光中,一名白衣女子的身影从屋中缓缓的走出,简简单单的雪色流云锦,不是多么的名贵,裹在楚恒语玲珑有致的身躯上显得格外的有气质。 整体上只有腰间的一块浅碧色的玉牌,看上去异常的素净,干净。 目光在向上看去,那张容貌就暴露处花落的眼中,就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也不由的惊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曾经的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卸去了伪装的柳眉弯弯,带着那与楚恒语截然不同的柔美的气质,琼鼻高挺,薄薄的唇边始终牵起一抹沁人心脾的笑意,看上去格外的令人觉得舒心。 此时已经服下了爷爷特意留下来的一丸药丸,可以短时间的将药性解除,光亮的脖颈上面的半露的锁骨精致异常。 “怎么样?”女子开口,已经不是那种低沉的少年的声色,而是清脆的女音,听上去如珠落玉盘一般叮当作响,又想是清澈的泉水一般,清凉。 花落点头,绕着楚恒语走了一圈又一圈,口中已经不断的开始感慨,“小姐还是女装好看一些,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没有人会知道小姐就是楚恒语了。 两人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身为楚恒语的时候气质是那种少年的英气,看上去英姿勃发的状态,在加上眉目上微微的遮掩了一下,所以才不会有人觉得他是一个女子。 第六百三十七章 格外坚定 第六百三十七章格外坚定 儿现在恢复了女子的身份,喉结与声音已经全部的改变了,白苏苏的气质已经变成了一种格外的柔和,像是宽容的大海一般,令人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 眉目中的英气淡了,也绝对不会有人认出来这个人就是礼部侍郎楚恒语。 “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楚叔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传来,同时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衣少年,看上去是格外的清俊,再一看相貌,正是楚恒语的样子。 白苏苏暗自的点头,以前她性子不老实,时常的喜欢偷偷的跑出去,清风最擅长易容,便易容成自己的样子,时间长了之后倒是将白苏苏的性子也弄的想了一个十足十。 “小姐。”清风看着一边已经准备好了的白苏苏点头,花落看着面的二人,明明是一样的容貌,不过是小小的修饰了一番,却令人觉得一点也不相像,不得不说实在是一件奇事。 满意的看了一下府中的布置,“今日要是有人前来的时候,你们好好的表现就好。” 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花落,“走吧。” 后门处已经有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在等着了,还有两个面容看上去一样的婢女,“彩衣,彩裙见过小姐。” 两个小姑娘的声音十分的动听,眼中带着一种格外坚定的尊敬,将白苏苏掺扶上车,花落倒是自觉地坐在了车夫的位置,有一行四人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就那样的离开。 今日白苏苏的身份可不是礼部侍郎,而是江南大户云家的大小姐,云浅。说起来也算得上是奇妙,这个有名的花船正是云家的,今日她过来是为了做一个东道主了。 云家早先与楚府是世交,两家可谓是亲如一家了,但是时间一长经历的事情也渐渐多了,云家的架住不喜欢参与京城的那些事情,便隐居江南世代经商。 久而久之在江南也算是打出了名气,尤其是花船与丝绸最为闻名,云家目前有一子,名唤云锦,今年不过是十七岁的年纪,却也是在经商方面有着很大的天赋了。 白苏苏与他的私交很好,云家的老爷子曾经认下她这个干女儿,对外宣称是云家的大小姐,云浅。这个身份如今也总算是派上了一个用场。 彩衣与彩裙都是暗阁出来的,武功高强,正好服侍她这个大小姐。 将手中的一些资料合拢,楚恒语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们收到消息今日会有人来捣乱,似乎来的人还不少,目的除了炎无涯之外还有楚恒语本人。 没错,又是一次栽赃嫁祸,他们吧不知道楚恒语与炎无涯的合作,但是高石与炎无月全部都是一个聪明人,最明白目前朝堂之上的局势,要是炎无涯想要找一个人合作的话,其实倒是不难猜的到是楚恒语。 他么今日要做的就是借今日人多眼砸刺杀炎无涯,最后栽赃嫁祸楚恒语,或者说别的对于他们有利的人,最后达成自己的想法以及目的。楚恒语又怎能让他们成功? 作为此次的东道主,她可不是过来随便的玩玩的! 想起高石的那些神色,心中的波动渐渐的强烈起来,轻轻的闭上眼睛,努力的使自己清醒一些。 云水是京城中心的一天河流,也算的上是京中的一个富有盛名的地方了,与云桥同名,是盛德很久远之前就已经遗留下来的,今日的京中看上去也算是格外的热闹了。 以前的时候百姓们大多都已经就寝的,可能是因为前些日子的太后寿宴,他们面上的兴奋还没有完全的褪去,今天这样的盛宴也想要看看热闹,虽然没有钱财租船近距离的观察,但是在岸上远远的观望也是好的。 马车很快在倚云楼停下,楚恒语并未下车,而是静静的等待着。 白衣少年熟练的进入马车,一点都不将自己当成一个外人,看着里面的楚恒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几年不见,浅浅越发的漂亮了。” 他的眼中闪过惊艳的神色,语气明明是夸赞却像是调侃一样,弄得楚恒语一阵好笑,她的这位哥哥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一个翩翩公子,无论是天赋还是样貌都是一绝,家室也是一顶一的好,只是这性格吗。 楚恒语失笑,看着少年打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折扇,在着马车中故作潇洒的昂头,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歪着头想了一下,才开口,“哥哥倒是……嗯,一点都没变。” 这位云家的大公子那里都好,就是性子太过的喜欢胡闹了,以前她去江南的时候就喜欢带着这个妹妹四处的乱跑,甚至有一次将人待到了青楼中,装模做样的样子让楼中的妈妈都觉得笑不出来了。 一般的人谁会带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少年来这种地方啊! 这样的语气云锦却并不觉得又什么不对,看着京中的街道,“这京城还真的无趣,不像是我们江南那样打的热络。” 江南一带富硕,这京城虽是盛德最中心的位置,但是有些朝廷之间的内斗,百姓们整天闭门不出,看上却到真是荒凉了不少,儿别的地方,就像是江南,就像是之前楚恒语去的淮北。 也真是应了那句天高皇帝远,不管是朝中的什么斗争也没有本办法燃到他们的头上,心自然就放宽了。 “今晚你有什么打算啊?”心中正这样的想着,云锦就已经凑了过来,眼中含着笑意,还有打趣,洁白如玉的皮肤就那样的暴漏在楚恒语的眼中,她有点无语。 不过说起今晚的事情也算是来了兴趣,“那群杀手说不准什么时候动手,哥哥要好生的保护我们的人,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了。” 不管怎么说要是在花船上面出事的话,他们云家绝对没有办法逃脱干系,好在云澜已经做好了准备,之后的楚恒语在让暗阁的人好生的保护一下炎无涯那边,二人可以联手的做一出好戏。 他们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将重点转移一下,关于内奸的事情陈远已经有了决定,他们此时动手的话也可以让这样的格局乱上加乱一些。 楚恒语漂亮的眸中闪过冷意,看的云锦有些欣慰,又有些觉得伤感。他没有亲生妹妹,对这个白的来的妹妹很是喜欢,尤其是小时候的小丫头一脸笑意的样子,实在是可爱饿的不得了。 第六百三十八章 玩世不恭少年郎 第六百三十八章玩世不恭少年郎 不过唯一可惜的是,朝堂上父亲最担心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他们云家早已经厌倦了那些争斗的生活,但是故爷爷却不愿意放弃这个盛德,最终将自己也赔进去了。 现在小小的楚恒语撑起这个位置,并且也是自己愿意的,他也没有办法说些什么,不过是两年没见了,那个小的开朗的小丫头也变成了这副样子了。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深处漩涡的中心,没有人可以停留住,你需要不停地向前奔跑,与那些人争斗仅有的安全位置,才能够换来一个求生的机会。 “好了好了,一个小丫头装什么深沉。”看不惯她眼中的算计与阴冷,抬手将楚恒语已经挽好的发髻揉的乱七八糟的,看着这小丫头一秒钟破功的样子,心情好了不少。 楚恒语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将自己的发髻弄乱,耳边已经有不少的头发散乱下来,面上强装着不高兴,“哥哥给弄乱了,我就这样的出去了,反正丢的是云家的脸面,云爷爷可怪不得我。” 漂亮的面容强装着生气,嘴角的笑意却是怎样的也控制不住,一个劲儿的向上弯曲着,看的云锦唇角一勾,显然心情十分的不错,看着自己的杰作,手中换了一个方向冲着将他的发丝解救出来。 楚恒语转身感觉到少年的双手正在自己的发丝中间不断的交错着,实在是忍不住的笑容了,云锦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小的时候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抬手就摸着楚恒语的头顶。 口中却喜欢说着一些嘲讽的话语,最后将她的发丝弄的一塌糊涂之后自己有给她挽好,这些回忆她始终都没有忘记。 云锦的手法很好,利落的将她的发丝分好一点一点的弄好,最后将她原本的那支发簪取下放到一旁,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正是一根简简单单的白玉钗。 整只看上去一点装饰都没有,但是但凡是有些眼光的人都可以看出来是上好的玉质,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显示出一种别样流畅的光泽,与楚恒语乌黑的发丝正好相得益彰。 凌云髻不算是复杂,正是合了楚恒语的心意,整个人看上去干净素淡,不是很惹人耳目,却也有着一种难以言语的贵气。 看着他的动作,楚恒语心中笑笑面上开始打趣,“哥哥手法这般的娴熟,莫不是在哪家的姑娘身上练出来的?” 云锦眼中带上了戏谑,利落的回答着,“哪敢啊,为了妹妹一直亲身试验呢,妹妹可不要告诉爷爷哦。”语气听上去竟然有些讨饶的意思,楚恒语倒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这位哥哥天不怕地不怕,十三岁就拉着她扮男装逛青楼了,在江南一带的名声可谓是很响亮了,红粉知己更是数不胜数,就连云叔叔也管不了他,整天叫唤着逆子逆子的。 可谓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魔王了,唯独害怕云爷爷,要是什么时候云爷爷面上阴沉了,保准收了脸色贴上去求原谅,脸色变化的十分的快,让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也快要及冠了,到了婚嫁的年纪,听闻云爷爷为这方面实在是操碎了一颗心,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位软硬不吃,该逛青楼吃花酒样样不耽误,一副浪荡子的模样,气的自己爷爷直言没有这个孙子。 “妹妹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想着想着那人又凑了过来,兄妹二人笑成一团,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随着花落的一声快要到了,二人才微微的收敛一些,整理一下仪容准备下车,最后的时候云锦摸着楚恒语的发丝,倒是并没有却破坏了,语气微微有些深沉,“妹妹也不用太累,身后我们一直都是在的。” 楚恒语心中一暖,知道这人是关心自己,想起以前的种种,暗阁的好友,云家的众人,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了,但是却端着性子,装模做样的来了一句,“这话从哥哥口中说出,实在是有些违和。” “小丫头!”看着一秒钟恼羞成怒的云锦想要扑过来作势打架的样子,楚恒语又忍不住笑了,面上作出求饶的样子,“好哥哥,快到了,别闹了。” 二人又打打闹闹了一阵子,才渐渐的消停下来,此时已经可以听见外面的人声了,听上去倒是十分的嘈杂,显然已经到来了不少的人了。 马车缓缓的停下,云锦率先一步跳下车,凭着一副漂亮的容貌倒是也又不少的人注意他,很快就吸引了一些正在交谈的小姐们。 随着他的步伐,楚恒语缓慢的下车,带着一种难以言语的贵气,还有一些娇贵的感觉,他是很快就可以进入角色的,这个云浅的身子非常的不好,就连江南的那些人都不一定见过。 随着月光还有船上的灯光的照耀下,白衣的女子缓缓的卖出脚步,首先是一双精致的靴子,随后是与云锦一样材质的雪色流云锦,上面的暗纹闪烁着一种淡淡的光彩。 随着面容出现的时候,在场的一些人的目光已经忍不住的看过来了,带着一种惊艳,还有好奇。 林敬言陪着自家的妹妹坐着,随意的聊着一些话,“哥哥,那两位是哪家的公子小姐?”林静烟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那二人,心中好奇的问道。 柳步月此时也陪着她一起坐着,二人的关系一向都是形影不离的,不过今日她完全是被林静烟给拉出来的,自从在林敬言的接口中得知楚恒语不会前来的时候,眼中就有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林敬言看着不远处的楚恒语与云锦,眸中闪过一丝沉思,“这京中的公子们我大多见过,这二人面生的很,听闻今日江南云家的公子小姐会过来,大概就是了。” 他说着的时候,不远处的莫若衡也看着那边的二人,同时一边的飞影汇报着二人的身份。 眼中不动声色的闪过一丝光亮,云家吗?莫若衡的心中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么,面上浮起了一丝笑意,抬手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却并未说什么。 今日这样的盛况,慕容钰这个小皇帝也有些坐不住,太后也准许了他出来玩,不过为了不影响气氛或者不想铺张,慕容钰一身轻装,带着已经伪装过的全忠还有几名侍卫,包下了一些包厢,反正这船上大多数都见过,也不会多说。 第六百三十九章 努力 第六百三十九章努力 此时的小皇帝小脸上难掩的失望,本来这样的节目想要邀请先生一起前往的,却不想先生说私下里有些事情,让她自己过来就好,顺便还嘱咐了一句小心些。 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样的情况京中到底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他最近也着实是努力,所以过来看看也不错。 相比于慕容钰的有些失落,全忠倒是兴致很高,他也不过是年纪不大,从小在宫中长大,出宫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恨不得这看看那转转,将以前错过的全部补回来。 此时隔着纱帘看着另一边的景象,他的语气中有些兴奋,“皇…公子,那边是江南云家的小姐公子。” 云家?他的声音令慕容钰渐渐的回神,脑中不断的想着自己记忆中的一些东西,“是曾经京中的那个云家?” 他记得皇室的名单上记载曾经的京中的云家与楚家是两个绝对的名门,在盛德十分有名号,但是因为很久之前的楚家犯了一些什么事情,没落了很多,那个云家也不知为何辞去官位,退隐到江南了。 全忠肯定了他的想法,这个云家的作为曾经的京中名门,在京中还算是很受欢迎的,楚恒语与云锦刚刚一下马车,已经有着不少的公子们过来寒暄。 毕竟他们二人是今天的东道主,他们既然过来赏花船,自然也要给主人家一个面子。 “云公子果真是名不虚传!”这是林敬言的声音,作为曾经与楚磷交好的林家,他们与曾经的云府也算是关系不错的,再加上林敬言本人善谈,倒是也不觉得尴尬。 楚恒语很好的扮演着自己的这个角色,面上始终带着柔和的笑容,时不时的开口几句,也得到了不少人的喜欢。眼下时间还有些早,她来到这里可不是这样的与人寒暄的。 那些事情虽然已经准备好了,也要确定一下,不要出什么突发的状况。 “诸位,舍妹身子不便,先行去休息一下,还望诸位不要介意。”云锦很显然是想猜到了楚恒语的心思,面上也是难得的正经一下,向着众人解释道。 这位小姐的身子虚弱,在江南也是常年不露面的,在场的人也听说过,纷纷表示理解,只是看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身影,有两人的目光莫名。 林敬言在楚恒语经过自己的身边的时候,感觉这个云浅的侧脸很是熟悉,似乎是在那里见过一般,而莫若衡则是带着一些沉思,与林敬言一样,在楚恒语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出来了不对劲。 倒不是已经认定,只是预感很是强烈,心中总觉得有些异样,思索了一下还是开口,“派人看看楚恒语可是在府中?” 飞影不知道他的想法,倒是也不怀疑什么,下去找人交代了。 楚恒语没注意到二人的异样,躲开之后在一边寻找着炎无涯他们的身影,为了不让自己的行踪暴露,她倒是没让花落跟着自己,而是躲在暗处安排一些东西。 炎无涯此时正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子中等候这楚恒语口中的人出现,因为先前发生的事情,他特意的离开了一趟去探查一些关于冷洛的事情,最终得出来的结果果真是令他大失所望,不知道应该怎样是好。 他们是从小就认识的,相互知道很多彼此的事情,但是从未想过会有一天那些计谋,那些熟识会用在彼此的身上,或许那个人早就已经料到了,但是炎无涯却是始终都没有办法接受。 他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终究是离他越来越远了,不过是三年的时间,他们就又已经殊途陌路了。 不自在的叹了一口气,做好了准备之后果真是觉得没有那样的难受了,在那天被下药的时候他却是觉得整个天都已经塌下来了,但是经过一阵子的深思熟虑之后,倒也是释然了。 他知道那个人已经到达了京城,但是先前所想的到的那些找上门去问个清楚根本就没有发生的必要了,左右不过是多了一个敌人而已,先前的中招不过是没有想到,他知道的同样不比那个人少到哪里去。 所以一切都没有什么关系了,一切还是要继续,继续的潜伏自己,继续的培养自己的势力,最后重新的回到炎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完成母后的嘱托。 正这么想象着,不远处渐渐的走过来一个人影,距离实在是有些远,这边的光线有些暗淡,他倒是看不清究竟是谁,心中一动,决定静观其变。 想起楚恒语所传达的消息,今日是专门为他们二人坐的一个局,此时他说实在是不方便出现了,云家那边的人会过来与自己联系的,他倒是也不奇怪故前那竟然与云家的人有关系。。 毕竟盛德很长时间之前的一些事情,关于楚家云家,那些名门之间的事儿不是什么秘密,稍微的查一查就可以知道了。 随着心思的微动,那一道白色的身影也渐渐的越来越近了,隔着有些微弱的烛火,他倒是可以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人。 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女子,经过一身白衣的包裹可以看出身形的窈窕有致,身子微微的有些纤细,看上去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整体的打扮实在是异常的素淡。 唯一的装饰也就只有那腰间的玉佩以及青丝上面的那支泛着微微的光泽的白玉簪了,看上去虽然简单,却起到了一种画龙点睛的作用,看的炎无涯觉得很是赞叹。 在向着上面的面容看,炎无涯只觉得似乎是心中一跳,面上差异过后紧接着便是心中的狂喜! 女子生者与他的那身装扮相得益彰的样貌,肌肤胜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水一般,楚盼之际,自有一种清高的气质在其中,让人不由的为之所摄。 整个人的轻灵之气无时无刻不是在渲染着周围,神态悠闲之中又透露出一种温柔可人的气质。 沐远!这是炎无涯的脑中唯一闪过的词汇,要是说是在见到楚恒语的时候会觉得有些疑惑,那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他简直就是已经认定下来了。 尽管已经过去了俩仨年的时光,尽管他有些记不清那个女孩的样貌,但是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他还是可以一眼就将其认出来,这是一种没有办法躲开的本能。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人的样貌已经深深的刻在他丢的心中,不管她日后长大变成了什么,他以后可以认定,这个人就是他的沐远。 心中开始不断的跳了出来,此时的花船尚在准备的阶段,众人有的已经登船在河边看着夜景,众位一起似笑打闹着,有的则是在岸上观赏着水面的景象,各种的烛火与夜明珠看上去格外的令人觉得谣言过目。 第六百四十章 故人相见 第六百四十章故人相见 但是此时的炎无涯眼中却只有那一个人,那个浅笑嫣然的白衣女子正在跨过那些人群,一步一步的走向他这边,这个认知足够使他高兴起来了。 楚恒语方才远远的就已近见到了炎无涯一个人站在这边,平凡的容貌看上去一点都不显眼,也省区了不少的麻烦,众人大多数都已经被花船的事情吸引住了,这边并没有什么人。 “敢问可是炎公子?”女子声音半柔和般清脆,动听至极却带上了询问的意思,因为他见到炎无涯此时正在发呆,心中微愣,这个人这个时候会发呆? 动听的一句话打断了炎无涯的心思,即将出口的那一声沐远也堪堪的吞了回去,目光再次转向这个女子,细细的看了一遍,他曾想象过很多次沐远长大之后的模样,也曾经想过太多次二人久别重逢的样子,却不想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姑娘是?”索性他还记得他之前是以流云的身份呆在沐远身边的,没弄清他的身份之前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呢了,心中微微的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楚恒语浅浅一笑,端的是一种高洁大方,“小女云家云浅,受人之托,寻炎公子议事。” 云浅?她就是那位云家的大小姐?传闻那位体弱多病,一直也不喜欢露面,心中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想必是那些时间全部用来游山玩水了。 “原来是云小姐,久仰。”他已经恢复了镇定,知道了人的真实身份,也就放下心来了,毕竟因为一些关系的缘故他还不能告诉眼前的这个人自己就是流云。 “今晚还请炎公子务必的小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一切,公子只需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楚恒语一笑,今晚的事情用不着他们出什么力,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云家与暗阁的人自会与高石他们周旋,至于用这个身份怎样的脱身,他自然也已经考虑好了。 “劳云小姐关心了。”炎无涯也笑了,他的心情此时着实是不错,二人将今晚的一些事情商议妥当,他还不想要楚恒语离开,“可惜了今日的花船。” 楚恒语明白他的意思,今晚划船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他们还要借着这个划船逃生,确实是有些可惜,不过…… “两件事物相比较之下,总是有着孰轻孰重的。”言下之意,相比于楚恒语与炎无涯,这花船纵使是漂亮夺目,也不过是一个死物罢了,根本就不算是什么。 看着身边的女子有些幽深的目光,看着不远处额的水面带着一些冷酷,炎无涯迟疑的了下还是将口中的问题问出,“云小姐与楚公子是……” 楚恒语一愣,随后笑道,就算是气质可以改变,他男装与女装的容貌不容易被人发现,但是时间长了也会出一些端倪的,府中的清风就是他的准备。 “楚公子是远房的表哥。” 炎无涯表示理解,之前的时候云家与楚家身为两大名门,之间的一些联姻是必不可少的,现在看来似乎是还有这关系,这也很好的解释了楚恒语与云浅之间容貌有些相像的事情。 楚恒语看着眼前的云水,水面上本是波澜不惊,但是却因为人们的脚步而变得有些波纹,不知怎么的突发感慨,“炎公子觉得,怎样才可以令这水面平静下来?” 本是无风,水面却波动不停。 炎无涯想了一下,轻轻开口,“人走了,水面自然就平静了。” 楚恒语怅然开口,“是啊,人走了水面就会平静了。”但是要不是一般的水面呢?朝堂中心就是一个吃人的漩涡,无论是他还是高石都是那个朝堂水面上的人。 只要他们还在的一天,朝堂中就没有办法平静,或者说是只要有着朝臣一天,就没有办法完全的平静下来,她记得爷爷曾经说过,这个朝堂本身就是一个应该互相持平的东西。 里面可以有人相互的斗争,但是却不能够有着一方人完全的掌控,这个道理说起来实在是有些矛盾,但是却也是事实,朝臣也是人,一个高石起来了,就会有着楚恒语的反抗。 将来不管是告示倒下了,还是楚恒语失败了,他们身后还会生出来无数个高石与楚恒语,他们只不过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罢了,这是一种没有办法违抗的东西。 他知道,高石知道,但是高石还是要尽力的笼络这自己的权利,楚恒语还是要尽力的去打倒高石,这才是他们此时存在的意义。 女子明明近在眼前,却身形似乎是有些飘渺一般,令炎无涯生出一种她下一秒就会飘走了感觉,心中莫名的有些慌张,看着不远处张灯结彩的水面,一片热络的人群。 沉吟一下还是开口,“不管是水面平静也好,有波澜也罢,这些人总会是在水的上面留下了印记,不会有人忘记。” 听着这样的一句,楚恒语轻笑出来,难得的带上一些可爱的偏过头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在她的印象中炎无涯可不是一个喜欢开导别人的人。 “公子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炎无涯此时也笑了,那双光芒万丈的双眼此时竟然流露出来一种格外漂亮的光芒,将这漫天的星光与灯火都比了下去,他自然是知道楚恒语的意思的,因为这样的话,每当沐远看着一件东西发光的时候。流云总是会开口。 眼中带上了一些戏谑,明知故问,“你的那位朋友长的很像我吗?” 楚恒语摇头,心中也生出了一种怀缅,“不,你们看上去不是一个类型,却总是说出一些令人觉得轻松的话。” “你们的关系很好吗?”听见楚恒语的哈,炎无涯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他的眼中在楚恒语看不到的地方带上了星星点点的期盼,他很庆幸沐远还能够记得流云,同时也想听听她的答案。 楚恒语轻笑出声,想起了回忆中的那个小少年,总是喜欢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二人一起浏览者盛德的大好河山,面上也总是带着一种明媚的笑容,让人跟他在一起总是感觉很开心。 不过自从那次他离开之后,楚恒语就再也没有见他了,她能够感受到流云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普通的人也不会知道的那么多,但是二人始终是没有互相的告诉过真实的身份。 她并不觉得可惜,从前的那些回忆对他来说是很珍贵的,一直不会忘记的,或许他们以后不会再一次的见面,又或许他们之间还会偶遇,但是不管怎样,她觉得二人之间的情谊是不会改变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 花船 第六百四十一章花船 “嗯,是一个不会忘记的人。”她如实的答道,却不知道这句话给炎无涯带来了一种误解,并且影响着二人以后的关系,后来的后来要是楚恒语知道流云就是炎无涯的话,她想自己或许不会这样说。 二人的目光再一次的转向湖边,看着花船上面已经人满为患了,湖面上也已经有着不少的人等候在船上,炎无涯心中觉得雀跃,不会忘记的人,或许在她的心中也带着同样的感情? 他好想开口告诉眼前饿的女子自己就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流云,自己也同样的想念着她,双拳微微的握紧,却是将自己的这种心思为控制住了。 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很多人针对他的,炎国的事情还没有准备完善,他未来的道路中或许还有这很多的困难,险境在等着他,自己不能够这样自私的将这份危险带给云浅。 在他的眼中云浅是一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人,不喜欢被一些事情束缚,这个炎国质子的身份对他来说是约束,他想要待自己的事情全部准备妥当之后,在告诉沐远的真相。 “我们该上船了。”掩下自己的情绪,炎无涯开口。 现在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他这个主角也应该上场了。 云锦真不愧是被人称之为江南那边的花花公子,身处一群的小姐中却丝毫不见不见一些怯场,将今日花船上面的一些节目讲解的清清楚楚的,一张巧舌妙语连珠一般的将女子们逗得很是开心呢。 楚恒语的心中有些无奈,她这个哥哥说是花心滥情也不尽然,最起码从来没有弄出来什么不好的消息,这也是云爷爷一直放任他的原因,在某些方面她还是很省心的。 那些他所招惹过的女子们大多都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的,楚恒语也不知道应该说这个哥哥什么了,但是自己的心中也清楚云锦一直都是一个心中有数的人,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什么都不放在眼中,但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含糊的。 “妹妹怎得才来,这节目都要开始了。”他的眼睛在见到楚恒语的时候放上了光彩,一把拉过楚恒语将他放在这边的座位上,顺便还与那边的林敬言说上两句话,由此可见二人还是很投缘的。 见到楚恒语过来,莫若衡的眼中再一次的闪过疑惑,刚刚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女子与楚恒语侧脸似乎有些相像,但是逐影过去打听,楚恒语确实是在府中从未出去过的,心中的疑惑更加的严重了。 见到她此时已经回来,不由的起身走过去,别人的注意力大多都放在那边的花船节目上面了,倒是没有人注意到与他的一些动作。 “云小姐。”楚恒语懒散的听着这个林敬言他们的闲聊,大多都是一些的客套话,什么京中那里有意思,有时间带着云锦去看看什么的,猛然听到有人说话,随即才反应过来这个云小姐唤的是自己。 抬首一看却是莫若衡,此时同样的一身白衣,看上去也是俊秀不凡,白玉一般的面孔在灯光间显得有些微微的绯红,看上去十分的令人觉得惊奇。 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中带着一种亲和的光芒,唇边的笑容扬起,看上去少年正是风度偏偏,气度不凡。 很快的收起自己面上的惊讶,随即带上了云浅的柔和,“这位公子是……” “在下莫若衡,忽然打扰,有些突兀,还请云小姐见谅。”莫若衡坐在的楚恒语的对面,神色不变,楚恒语也看不出来这个人想要打什么主意,只好顺着她的话开口。 “久闻莫次辅大名,当真是年少英才,云浅佩服。” 按理说这种奉承一事的流程不过是你夸夸我,我夸夸你,来来回回的无趣的很,楚恒语很是疑惑莫若衡的目的,却不想他没有说什么,“哪里哪里,莫某惭愧。” 只见他眉头一挑,似乎是不经意之间问起,“云小姐生的好生像一位朋友,心生好奇才过来叨扰。 楚恒语的心中明白了,这莫若衡是与炎无涯一样察觉他的身份来了,当下也不慌张,浅笑着开口,“公子说的可是那位楚恒语楚大人?” “正是。”见她直接的承认,莫若衡也不隐藏,不过看着她的神情倒是察觉出了一些什么。 楚恒语继续轻笑,“说起来,那位算是我的远亲哥哥。”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些莫名的笑意,其实算起来这云家与楚家却是有着那么的一层关系在的,毕竟同样是很长时间的关系了。 这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两家的关系依旧如初,不分彼此一样,也没有人计较他们这一带的人之间是什么关系。总之是关系不错就是了。 柳步月的座位离二人不远,本来因为楚恒语没有到来的关系心中觉得有些失落,但是在此之余还有着微微的庆幸,她知道了楚恒语的那个秘密,生怕二人的关系就此疏远了。 说实在的尽管楚恒语的话已经说道了那样的一个地步,但是柳步月还是没有办法忘记那个少年,他的身影还依旧的存在与她自己的脑海中,许久没有办法忘怀。 她本来不惧怕黑暗,要是她没有见过光明的话。柳步月觉的这句话实在是一点错都没有,她以前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在其中不断的周旋着,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 在这个京城中自己的思想与众多人格格不入,她一个人尽力的伪装自己,就算是已经厌恶了这个环境,却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也不会有人理解她的想法。 要是一直这样的下去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在此时出现了一个楚恒语,那个总是一身白衣的少年可以明白自己的心事,可以知道这个京中的人有多么的百无聊赖,多么的令人厌恶。 她觉得他们二人的似为想法一样,家室也很相配,为什么这个人给她希望之后,竟然抽身而去? 甚至连最后的机会也不愿意给她,他喜欢男子?这样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心中正想着的时候,耳边似乎是传来什么人的说话声,本来是不甚在意,却不想竟然听见了一个楚恒语的名字,耳朵不受自己控制的立起,想要听到更多的消息。 “我们是远亲。”她听见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声色清脆中不乏柔和,悦耳动听,眼角的余光不自然的飘去,正是那个云家的小姐,心中一动。 原来是因为这样吗?怪不得她也决的这位的样貌有些与楚恒语相似,却不想竟然有这这种关系。 第六百四十二章 江南名 第六百四十二章江南名 脑中还在想着,只觉得身边的声音一下子都不见了,忍不住抬头看去,却是花船已经准备好了,这云家的花船之所以是一绝,主要是因为那上面的女子们都是正正经经的江南名怜。 其中每个人所擅长的东西大多都是不一样的,交杂在一起听在耳中也实在是一种享受。 上面已经装扮的花团锦簇的船板上先前明亮的烛火已经被灭掉,只剩下中央的那一块地方的夜明珠不断的所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结合着水面上的莲花灯,实在是美的不可方物。 在一阵悠扬的乐曲中,那一道轻纱帘终于渐渐的打开来,露出了其中的一个女子身影。 黛眉轻扫,红唇轻启,唇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是想要表达着一种什么心思一般。眼波一转就已经流露出来万千风情。 红色的外袍裹着窈窕的身段,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臂与手腕,上面的银铃随着手部的动作微微的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像是伴奏一般,引得众人心中荡漾。 素手轻轻的拨动着怀中的琵琶,悦耳的声音从手中传出,正所谓是,“大弦嘈嘈如急雨,丝弦切切如私语。”将一个深闺女儿家的样子刻画的淋漓尽致。 众人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喧闹,但是此时却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眼中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欣赏与惊讶,时而自己品着杯中的美酒,时而与周边的同伴低声私语,看上去也是一片的和睦。 只是在这种一派祥和的景象之中,有着几个的人的眼神却已经带上了凌厉,高石与炎无涯的座位有些接近,并没有谈话,但是二人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期待的意思。 二人对于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觉得十分的期待。 船上的女子依旧在继续着,在做的人听的可谓是如痴如醉,云家最著名的头牌便是此人,名唤柔雨,性情温和,精通乐理,能够听他一曲,整个江南的人愿意倾以万金。 “老爷,全部准备好了。”一名小厮兴致高石的身旁,并未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但是却被一边的楚恒语看了一个清清楚楚,眼中满是一种笑意,这一次绝对不能让高石得逞了。 想起今日的暗阁报过来的一个消息,高石暗中将皇党中的那位吏部刺史收买,此人说起来也算的上是众人闻名了,虽说是一个小小的刺史,但是因为行事过于刚正不阿被众人所知。 家中平日也很是得到皇上喜爱,不得不说高石实在是很聪明,不会想到他会被人收买,但是楚恒语却知道的清楚,越是这样纸着性子的人才越好收买,要是那种以圆滑著称的人或许还好一些。 不过不管怎么样,是被搞好是抓住了把柄也好,是真心不想为慕容钰效力也罢,就凭他之前做出来的事情,他楚恒语也不绝对不会轻饶。 不动声色的与云锦交换了一个眼色,上面的节目又已经换了一群人,正在上面好歌好舞,众人称赞连连,纷纷叫好。 余光不小心的瞥见高石手中做了一个隐秘的动作,楚恒语的双眸一冷,心中恍然的时候果真是异变突生,那边的台上忽然之间发出一阵惊呼,楚恒语的目光望向,只见那花船上竟然冒出了滚滚的浓烟,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夜幕中格外的明显。 “起火了!”不远处有人惊呼,人人的神色有些慌张起来,倒是这边的船上无人有太大的镇静,毕竟是在水上,他们又不在同一艘船上,没有人觉得这火会燃烧到自己的身上。 结果他们的心还没有放下一半,就见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黑影,手中似乎还持着光剑,向着这边的方向过来,速度很快,整个人就像是一缕光一般。 这下子可算是所有的人都已经慌神了,这边的公子小姐们纷纷起身,看着眼前的人影,不远处气势汹汹的火光以及那不远处的黑衣人,大喊着侍卫。 “来人哪,高首辅遇刺了!”不远处有人传来,语气中已经带上了慌乱,这可不是伪装的,而是真真切切的,高石刚开始的时候见到蒙面黑衣人时还觉得放心。 却不想其中一道竟然直直的向着他这边过来,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的剑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面上难掩震惊,再看其余的人此时倒是犹豫起来,不知道应该是先就高石还是应该实施自己的计划。 此时的炎无涯也已经反映过来了,心中明白一定是他们的人中混进来了一个奸细,此人想要趁乱刺杀高石,心中微沉,他们的计划时没有人知道的,是怎样的泄露出去的? 就在那柄泛着寒光的剑离高石只有分好的时候,那人却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一个差错一般,剑偏了一瞬间,只碰上了高石的一个衣角,被随后赶来的人擒获。 这边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人关注,因为那些黑衣人四处散乱着,炎无涯,炎无月那边全部受到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阻挠,甚至是林敬言与莫若衡那边也出现的很多的黑衣人。 此时要是有人特别的注意的话,一定可以发现这些人明显就不是一伙的,因为有些人是带着明确的目的冲向炎无涯的,另外的那些人则是看上去漫无目的,一会惊惊那个,一会找找这个,在其中浑水摸鱼。 楚恒语与林静烟那些小姐们躲在侍卫的身后,眼神怯怯索索,面色发白,看上去似乎受了不少的惊吓,周围的人一个个也是面若土色,这些大家小姐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无不三三两两的聚集起来看着场中的画面尖叫着,“云姐姐,这……” 林静烟的年纪尚小,一直被保护的很好,见到那些真刀真枪已经被吓得说不出来话了,看了一下身边里的最近的正是云浅,不由的颤声开口。 楚恒语是首先选好了位置的,趁乱的时候将柳步月与林静烟二人给拉了过来,此处是一个很隐秘的角落,并且短时间内不会被人突破,也好保护两个女子。 柳步月到底是年纪稍长,虽然被吓到了但是还是强装镇定开口,“好像是有人刺杀高首辅……”随后还看了一眼楚恒语的,眼中带上了一些别的意思,他是一个通透的女子,自然不像林静烟那样不知道事情的复杂。 这是云家举办的花船,在这里高首辅遇刺,肯定与云家托不了关系,她倒是不觉得眼前的楚恒语知道什么,只是刚刚是这个女子将自己拉如安全的地方,她能够感受到她的善意。 楚恒语面上一片惨白,看上去似乎是惊呆了一样,微微一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声音也有些飘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她,船上看起来十分的混乱,花船那边的烧焦味清清楚楚的传到众人的鼻中,有些微微的呛嗓子,眼前也已经迷上了一些烟雾,两艘船相距自然是很近的,带来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第六百四十三章 流畅 第六百四十三章流畅 柳步月能够感受到这边似乎过来了一个人,心中惊讶想要将其告诉身边的人,却发现刚才还在的楚恒语与林静烟都已经不在了!也楚不了那么多了,情急之下就开始惊呼,“静烟,云姐姐?” “咳咳,静烟?云姐姐?”可惜现在的场面实在是太过的混乱了,处处都是咒骂声以及刀剑相向的声音,她的叫喊此时真的是不值一提。 那边的楚恒语已经趁乱脱身,躲在一间没有人的包厢中将身上的外袍扯掉,里面赫然是一黑色的衣裙,明显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样子,毕竟在黑夜中这一身白衣实在是太过的显眼了。 随着她格外流畅的动作,借着烟雾的掩护,轻松的脱身此处,这里暂时没有她的什么事情了,下面的就就交给云锦还有陈远处理了。 高石那边的杀手见到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的人其实有些不知所措的,他们出动的人究竟有多少他们是知道的,他们一共不过是出动的七个人,这衣裙黑衣人明显是来捣乱的。 但是眼下的高石那边被一群人围住,根本没有空暇去管他们的事情,领头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还是觉得应该执行自己的任务,将目标转移到炎无涯的身上。 而花落的那群人则是有意无意的对他们施加一些阻碍,弄得他们也实在是十分的不悦。 高石与炎无月那边的刺客层出不穷,二人面上都多多少少的有些狼狈,这些刺客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动作出错,一个两个可还可理解成是失误,要是次数多了呢? “这是怎么回事?”炎无涯看着眼前的小厮低声问道,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来捣乱了,他们却不得不认真的对待,一边费力的看了一眼炎无涯的方向,心中愤恨,为什么每一次都被炎无涯这个贱人给逃脱? 好在船已经渐渐的靠近岸边了,大理寺的侍卫们也匆匆忙忙赶过来,才将这一场战乱平息。 此时的云家的花船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了,在一片的烟雾中那些达官显贵们也总算是被救了下来,下船之后各个灰头土脸的,看上去格外的狼狈。 柳步月在混乱之中也总算是找到了林静烟的人,此时小姑娘正哭的梨花带雨的,分外可怜,一双杏眼已经红的不像话了,整个人都在抽泣这,看的林敬言实在是心疼。 “高首辅可是有事?”大理寺卿匆匆忙忙的赶过去看着高石,毕竟最先开始的时候就说的是高石遇刺,将他急得是一个劲抓耳挠腮的,语气的带上了微微的急切。 高石那名贵的衣摆此时已经有些破烂,处处都是一些莫名的伤痕,整个人倒是还算精神,心中恼怒本来好好的计划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却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暗自的留意了一下云锦的方向,作为这一次的花船的东道主他也表示对此次事件的震惊,并且声明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并没有什么异常,收回自己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边的各家已经在请点自己的朋友沁人有没有误伤的情况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开口,“小姐呢?” “公子,公子,小姐不见了!”几道惊慌的声音瞬间响起,一边是大理寺卿杨政的千金,一边是云家的千金。 众人心中沉默,在刚刚的那种状态下,那样混乱的情况下,丢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状况谁都清楚,他们的心中有些不知所措了,尤其是这边的杨政刚刚派人将这种乱局给解救出来。 就听见有人在耳边喊着,小姐不见了!涵儿不见了?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这个女儿是他唯一宠爱的东西,可谓是捧在手中怕碰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这下子可好,失踪了?还是被人掳走了? 身上一点的力气都没有了,腿脚有些发软,耳边高石似乎是说了什么也完全的没有听进去,直到不远处的一声惊叫,“什么?” 是云锦,他本来一边阐述这对众人的道歉,一边寻找着楚恒语的身影。 结果听见她不见了的消息之后,一向是笑着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看上去十分的可怖,炎无涯在一边的看着,他觉得自己很会演戏了,但是这个看上去像一个花花公子的云锦装起来也一点都不逊色。 将眼神中的惶恐与不安,还有焦急演绎的淋漓尽致,就连刚刚想要找云家人质问的高石都有些打消了心思,那群黑衣人出现的实在是有些巧合了,但也不一定说明是云家的人搞的鬼不是? 毕竟这个云锦在船上的表现他都看在眼中,没有丝毫的破绽,难道是巧合?炎无涯的心中也闪过这个疑问,或许是有人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刺杀高石,不小心将他们的计划捣乱。 目光看向一边的炎无涯,此时虽然多有狼狈,但是确实是毫发无伤的,这时证字啊微微的低头整理自己的着装,一点都不惹人耳目,看上去不像是一个知情的人。 今日本来的好心情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给浇灭了,其中那群莫名的杀手,还有疑似被人掳走的云家小姐云浅与杨涵,都成了一个疑点。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楚恒语的身影此时已经出来,隐藏在暗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的反应,觉得很符合自己的计划,心中也算是放心了,迅速的移动着想要赶回楚府,却不想身后一道气息。 “谁?”清亮的女声忽然之间凌厉起来,右手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想要双眸中目光如炬,全然不似之前在众人面前的柔和,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一变。 楚恒语的心中已经带上了一层杀气,岸上的百姓见到花船起火的时候已经纷纷的撤离的,最怕的便是引火烧身,所以此时在岸上最有可能的便只是刚刚那些观赏花船的名门中人了。 眼中闪过狠戾,不管是谁,要是发现他的身份的话,那就必须死! 随着身后的一阵微风,一个青衣身影出现在楚恒语的视线中,在明亮的月光的照耀下,那光洁白皙的脸庞带上了柔和的光晕,棱角分明中透露着一种清冷,乌黑深邃的双眸中带着一种幽深的光彩。 唇边自始至终微微的抿着,但是目光一直在楚恒语的身上停留着。 陈谦一向是不喜欢这种众人都在的热闹场面,但是因为陈远开口说今日会有一些比较特殊的事情发生,便顺百年过来一些,不过却并未上船,而是在岸上远远的观看着。 关于皇党之中的内奸他是知道的,对于父亲今晚的计划也有着一个大概的了解,看见一场混乱之后觉得无趣,一个人在这云水河畔透透气,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最是轻松的。 第六百四十四章 陈公子 第六百四十四章陈公子 但是却不想遇见的楚恒语,之前那个白衣的温和女子此时已经换了一副模样,漂亮的面孔带上了杀气,身子紧绷再出防范的姿态,脑中不由得响起方才那边传来的云家小姐失踪,此时为何出现在这里? 心中疑惑的时候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看着眼前的楚恒语皱眉,却不说话。 见到来人是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陈谦,楚恒语的心倒是缓缓的放下了,没有人知道楚恒语就是云浅,就算这次的意外被掳走陈远不知道,但是在他哪里暴露倒是也没有什么。 神情一松,将手中的匕首藏起,又恢复了大方的笑容,“敢问这位公子是?” “陈谦。”还是那种清淡的嗓音,楚恒语心中也明白这个人的性子,一向是不喜欢凑热闹的,于是更加的觉得无事了,看着岸上的人已经渐渐的散了开来,轻轻启唇,也不问陈谦是哪家的公子。 “原来是陈公子,此时天色已晚,小女就不多做打扰了。”话毕也不对等着陈谦回应,转身离开,留下陈谦一个人的原地思量着,人们只说这位云家的大小姐身子虚弱,常年不露面。 但是却不知竟然不过是表面罢了,此人竟然会武功,而且还是不低的样子,心中疑惑再一次的生出,这个女子,或者说是整个云家想要做什么?费尽心思让自己失踪?自导自演一场戏? 陈谦有些不明白了,将这件事情转瞬抛到脑后,反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用在意。 此时的楚府中,“楚恒语”正与慕容钰对坐,手中拿着一卷书细细的观看着,屋外的竹林一片寂静,月光高高的照耀在那房子上面,慕容钰的心却没有办法安静下来。 “先生为何深夜请朕过来?”双眸中闪过疑惑,开口询问。 他本来与全忠在花船上面观看着,却在节目即将要开始的时候被人传话,说是楚大人寻皇上有事,请皇上务必过去,带着疑惑前来的楚府,对身后云水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楚恒语”不说话,倒是后面进来一位白衣少年,那微微凌厉的轮廓,像是其中饱含着星光的双眸微微的闪烁着,唇边也带上了熟悉的笑意,又是一个楚恒语。 慕容钰惊住,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先生?” 楚恒语松了一口气,索性他的速度足够的快,在杨政那些人之前回到的府中,要是猜测不错的话那群人应该一会就要到达了,抬手让清风下去,自己则是行到慕容钰的身旁。 “今日事发突然,未曾及时告知皇上,还请皇上见谅。”少年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倒是语气实在是格外的熟悉,令小皇帝心中安定了一些。。 “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的楚恒语样子,又想着刚刚的那个白衣少年,他的心中有些乱。 楚恒语揉了揉慕容钰的头,将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下,“皇上莫急,今日花船本是高石与炎无月联手想要陷害臣,事发突然未曾率先告知皇上,此时他们怕是已经即将到达楚府,还要请皇上助臣逃过一劫。” 他的声音落下小皇帝的身上,后者有些不解,想要继续问一个清楚,却不想被急急忙忙赶紧来的全忠打断,“皇上,府外已经到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大理寺卿说楚大人蓄意谋害高首辅,此时正要进来兴师问罪呢!” 慕容钰一惊,将楚恒语与全忠的话结合的一番,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了,这段时间的朝堂生活令他成长了很多,已经不是那个知道一点事情就大惊小炸的小孩子了。 看着一边的楚恒语眼中的忧虑,心中渐渐的升起一种奇怪的心思,以前都是先生挡在自己的面前,现在自己终于也能够帮助一次先生了吗? 心砰砰的跳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却耳尖的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匆匆忙忙听上去似乎是不少的一群人,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只是留下了一句,“先生放心。” 楚恒语笑着点头,这些本就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事情,没有提前告诉慕容钰自然是害怕女子的身分分暴露,但是他是知道小皇帝会乔装打扮的出去的,可以说出了今晚遇见陈谦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剩下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意料之中,都按着他相像的方向前进着。 “奴才参见高首辅,见过诸位大人。”全忠在屋外的声音已经传出来,小皇帝的心中一凛,迅速的进入状态。 虽然今晚的计划被人打乱,炎无涯并没有身受重伤,但是索性计划还是按照他们相像的来的,那些刺客很不幸的被擒获了,并且供出背后的指使者,楚恒语。 林敬言,莫若衡的神情有些不明,这件与皇党合作,与炎无涯合作的事情他们是不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完全的仔细,所以响起方才那些黑衣人所言,心中有些忐忑。 全忠?皇上的人为什么会出现的楚府?高石一愣,紧接着就见到了一大一小两名少年的身影出现。 楚恒语一身懒散的白衣,发丝不过是轻轻的用一根簪子束起,神态悠闲,看上去整个人如沐春风,比之前在朝堂上的正式相差甚远,却令柳步月的心又砰砰的跳了起来。 今晚发生的事情她也受了不少的惊吓,本来想要回府休息,但是听见那些黑衣人审讯说是背后楚恒语指示刺杀高石,心中顿时就开始担心起来,她是不相信楚公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心中明白这或许是一场陷害,心中的担忧更加的严重了,最后干脆的也跟了过来,反正女子的话那个小郡主也在其中,她也不会觉得尴尬。 而那边的万灵儿心情实在是很不好,好好的一场花船结果成了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令人生气,她当然是没受伤的,皇室的安慰太后不知到给她弄了多少,早就在起火的时候就被人带着到了岸边。 听见楚恒语的名字心中一动,顺理成章的跟着高石过来,也没人觉得不对,毕竟这位时常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举动,一般的女子见到这样的事情大多都是惊吓过度,她倒好,事后兴致冲冲的跟了过来。 “高首辅,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楚恒语看着眼前的众人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迷惑,表情茫然而不知所措,看的众人心中一动,这个楚恒语怎么看也是不知道事情的样子啊。 “楚恒语,你还想狡辩?”高石旁边的杨政心中急切,听见黑衣人的说法早就已经觉得是楚恒语搞的鬼,想起自己的女儿此时下落不明,心中早就已经怒火焚烧,不知所措,冲着楚恒语直言到。 楚恒语的表情更加的一头雾水,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之后才开口,“云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六百四十五章 脱身 第六百四十五章脱身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一边的云锦眼神不断的在二人的身上游离着。她们不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眼下饿的情况二人似乎认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后者则是无奈的笑笑,任谁也能够看出他的烦躁还有愤怒,平日里创文哪个很是风流嬉闹云公子此时却是异常的严肃起来,看着门边的白衣少年开口。 “楚兄,今日的花船上忽然之间出现的一群杀手刺杀高首辅,据我们打探到的消息,据说是你……”他的话没有说完,带着一些微微的尴尬,似乎不知道究竟怎样开口。 楚恒语并未为难他,这样的情况下任何的一个人都应该擦测出来她们的来意了,面上生出一种恼怒,看上去就像是因为受人愿望的那种感觉,眉头微微的一挑已经带上了冷意。 “高首辅的意思是,此时是楚某一手操办?” 少年的话消散在风声中,并没有太多的强势语气,却凭空的令人生出一种心思,似乎这个少年真的不知情一般,股指的想要众人给她一个答案。 二人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几位此时倒是生出了一些看热闹的心思。 高石还没有开口,楚恒语身边的慕容钰已经不乐意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皇上,这些人这样的无视他真的好吗? 清了清嗓子微微的开口,“高首辅怀疑先生,有何证据?” 少年的声音带上微微的威严与怒气,众人此时才想起楚恒语身边还有一个身影,将注意力从楚恒语与高石的身上转移,向那人的身旁看去,心中一惊,这不是皇上是谁? 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地,这位年纪在小,终究是皇上,她们是臣子,哪有不行礼的道理? “臣参见皇上,方才一时不察,忽略皇上,还望皇上赎罪。”见到众人的动作,高石的心中升起一抹恼怒,但是眼下的情况也不能够发作出来,不动声色的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楚恒语,附身冲着慕容钰开口。 “高首辅,请解释一下你们方才所说。”慕容钰没有什么好脸色,楚恒语的不容易他实在是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高石已经明目张胆到这种的地步了,要不是先生开口说现在不是时候,他早就想把人拖入大牢了。 小脸上面已经越发的阴沉起来了,而身边的气势也越发的强烈起来,众人不知怎得,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皇上,就像是见到的曾经的隆景帝一般,心中惊讶,这个小皇帝看上去已经拥有了身为皇帝的一个气势了。 “回皇上,人已经带过来了。”随着一边的侍卫们呼喊,一道人影被扔到了几人的脚下,此时已经被铁链拷起,身上的伤痕颇多,看上去微微的有些狼狈,但是双眸却求救一般的看着眼前的楚恒语。 “楚大人,救救我们啊。”那人颇有些自来熟的开口,句句都是向着楚恒语求救,就连给楚恒语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众人的眼神不由得再一次的一变。 万灵儿看着地上的这个人,微微的沮丧,她觉得楚恒语不像是一个会这样做的人,尤其是见到楚恒语之后更是坚定了她自己的想法了,听着这道声音实在是心中烦躁。 抬脚就冲着一边的那人踹了过去,她轻功卓越,可见也是有些武术的功底的,那人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脚,“烦死了,闭嘴!” 那人老老实实的闭嘴,众人还在为万灵儿的动作发呆,知道这位小公主性子刁蛮强悍,但是却不曾想到竟然这样的不楚自己的大家闺秀礼仪,在这样的场合下毫不犹豫的做出这样的动作。 “你说,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杨政看着那人乖乖的闭嘴,不敢去招惹那位小郡主,只好走到那人的身边开口,语气中步伐一些威严。 “是,是楚大人让我们这样做的,楚大人找我们刺杀高首辅,真的是这样。”那人慌忙的开口,听上去简直是无比的真实。 高石眼中闪过冷光,“楚大人想要如何的解释?” 众人的目光看去,却发现楚恒语竟然一点的慌张都没有,也不见被众人戳破的那种忙乱,而是唇边牵起一道弧度,竟然是笑了!这个时候这个少年竟然笑了? 只见她温和的低头看着哪个黑衣人,“你说是我只是你刺杀高首辅?” 那人坚定的点头,下一秒就听见楚恒语的声音再一次的想起,“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时候去联络的你,怎样跟你说的。” 黑衣人明显的闪过一丝迟疑,看着周围围过来的那些疑惑的目光,咬咬牙开口,“你已经计划的很长一段时间了,前些日子前来我们据点找我们的头,说是想要杀一个名为高石的人,就在今日动手。” 楚恒语的笑意不减,此时眼中却是带上了一些玩味,“前些日子,究竟是那天日子?” “是……是天齐一年八月初三。” “哦,是八月初三我找你说是要刺杀高首辅?在云家的花船上?”楚恒语的声音再一次的想起,但是语气却是有些低落,那人的心中一喜,认为她是心虚了,于是用着最为肯定的语气开口。 “没错,就是那一日,你穿着这样的一身白衣找过来的。” 他说话的时候没想到高石的眼神一顿,周围的人也神情有些不对劲,楚恒语起身看着那些人,眼中满满的都是笑意,还有一些提醒,“众位,这下子算是真相大白了吧。” “八月初三哪日我们先生究竟在做什么,还用朕提醒吗?”慕容钰也开口,目光如炬的看着眼前的那群人,心中却带上了笑意,不愧是先生,将眼前这个人引导到不知道究竟是到哪里去了,实在是有意思。 众人默,这八月初三正是内阁的群臣在宫中商议要是的日子,从下了早朝之后一直到深夜,所有人全部都在宫中处理事务,楚恒语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日子出去与杀手商议事情。 黑衣人似乎是观察到了众人的眼神,心中微微的一愣,转瞬知道似乎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呢,急忙改口,“是我记错了,是八月初四!” 这下奇异神情的人似乎是更多了,一边的公子有的忍不住开口,“八月初四是楚修的生辰,我们这些人全部去了倚云楼聚会,一整日没有离开,当时楚大人也是再的。” 这一声音出来,不光是黑衣人愣住了,那些不命所以的人也愣住了,看着黑衣人的表现,心中隐隐的有了猜测,一边的高石心中恼怒,这个人竟然这样的笨拙,三言两语就被楚恒语这个小毛孩子牵着鼻子走,真是废物! 第六百四十六章 白衣少年 第六百四十六章白衣少年 “楚大人何必转移话题,要知道这一次的刺杀本官还好,只是可怜了杨小姐与云小姐被掳走,不只楚大人这样做还有何解释?”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无奈,似乎是说他高石这件事情算不上什么事情,倒是那位云小姐与杨小姐才是事情的关键,又问楚恒语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挟持朝廷贵女? 此话不说出来还好,他不知道的是楚恒语就等待着这一句话说出来呢。心中冷笑,面上却带上了一些迷惑的神色,“失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他一头雾水的表情,万灵儿坐在侍卫们搬过来的椅子上面,看上去格外的悠闲,这些人就这样的在外面闲聊,也不知道进屋子里面去,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好心的开口冲着楚恒语解释到,“今晚的杀手不光是刺杀他,还将什么杨小姐云小姐掳走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打的什么心思,这个黑衣服也不说,真是无趣。” 众人听了他的解释汗颜,这就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楚恒语的表情一顿,很快的便已经焦急起来,“云兄,是浅浅他……” 云锦颇有一些无奈的点头,显然心情也很不好,楚恒语的神情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真个人变得十分的狠戾起来,看着地上的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派过来的?” 这样的反差不光是黑衣人愣住,在场的人也全部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一边的柳步月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她也算是知道了楚恒语与云浅的关系,自家人再怎么说也不会害自家人的吧。 倒是一边的莫若衡看着审视着眼前的楚恒语,面上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测,林敬言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楚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反倒是杨政听着关于自己女儿的话题心中激动,反应过来冲着楚恒语问道。 楚恒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面上带上了一些的失落,想要说什么确实被一边的云锦抢了一个先,“众位,实不相瞒,阿谦是在下的表弟,我们两家的渊源似乎是不用解释了吧。” 众人明了,然后顺着目光看向那边的白衣少年,此时的月色正好,楚府的内院满满的一院青竹,随着微风发出一些簌簌的声响,时不时的传来一声声蝉的鸣叫。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位云家的小姐的容貌,都说是表兄妹多为相似一些,二人的容貌看上去似乎确实是很是相像,尤其是今晚全部都是一身白衣,侧脸就像是一样一般。 心中唯一的疑问也迎刃而解了,也明白楚恒语的大发脾气究竟是为了那般。 既然是表兄妹的话,感情好也是一定的,难怪会这般的担心,在想起刚才黑衣人有些诡异的变化与错漏百出的语句,心中此时已经认定楚恒语是无辜的了,人家好生的在府中呆着,连面都没出,这人说的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了。 初闻这个消息的高石心中也是一愣,这曾关系他自然也是不知情的,一边恼怒这一次针对楚恒语的计划看上去又要失手,一边又疑惑要是这样的话,楚恒语确实是没有作案的动机。 回想起那群莫名其妙出来的黑衣人看上去十分的针对自己,但是却并没有真正的动手,难不成真实目的是为了掳走着二人?可是这二人之间也没有什么联系啊? 他觉得的这次似乎是掉进了一个网中,那人故意引得他上钩一般的上门来讨伐楚恒语,那么目的呢?想着想着心中一僵,不管怎样这次的计划算是有些失败了,他必须要尽快的脱身。 刚刚张口,却不想楚恒语竟然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没有给她机会,而是抢先的看着地上的黑衣人,“说,到底是什么人让你们前来栽赃陷害本官的?” 或许是因为云浅的事情激怒了楚恒语,众人包括柳步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楚恒语,少年一向是温和的面上呆着薄怒,眉头紧紧的皱着,低沉的嗓音也带上了一些尖锐,像是利剑一般直直的指向地上的黑衣人。 “我……我……”黑衣人被楚恒语的一番话说的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回答了,慌忙想要逃脱开楚恒语的禁锢一般,却不想因为动作过于激烈从怀中掉落出来一个物件儿。 一块上好的玉佩,通体透彻,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温润,却是泛着微微的冷光。 那人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究竟稻草一般,拿起玉佩冲着众人开口,“这是楚恒语的玉佩,是他前来找我的时候交换的信物,上面还有这他的名字……” 说着说着,那句话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翻来拂去还是那样,玉佩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但是上面的字迹却已经变了样子。 封。 小小的玉佩上面篆刻着一些细小的字迹,封。这块玉佩是内阁众臣都有的,上面篆刻着自己的身份名字,内阁之中唯一的一名封姓,封展,刑部刺史。 而众人再见到楚恒语从怀中拿出自己的玉佩时,每个人的眼中全部闪过了然的神色,这一次的闹剧究竟是谁引导的,已经一目了然。 高石看着眼前的这名废物,微垂眸掩下眼中的狠色,这一次的事情他再一次的被楚恒语逃脱,他却已经没有办法在继续的步步紧逼,背后的那只手究竟是谁呢? 为了防止这个废物继续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冲那边的杨政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抬手命侍卫将黑衣人带下去,将那玉佩作为一个信物放在自己的手中。 封展很有可能是事情的罪魁祸首,杨涵还在她们的手中,他一定会多家的关心的。 “楚大人,今日原来不过是误会一场,本官也是因为事出突然才这般的鲁莽,先向楚大人赔罪了。”高石一反常态的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就算是情绪泛滥面上也是不动如山,甚至是带上了一些笑意。 随着他爽朗的笑声出口,那些人也跟着开口赔罪,云浅此时失踪,楚恒语的心情显然不好,他们还这样的过来兴师问罪,最后发现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实在是心中觉得有些尴尬。 说实话这些人不过是因为想要过来看看高石与楚恒语的好戏,却不想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既然确定了楚恒语不是主谋,剩下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给刑部了,楚恒语的面上还带着微微的忧虑,他们知道自己也该撤了。 一个个的告辞,楚恒语倒是也不客气,活像是一个心中惦念自己的妹妹无心楚及其他的人,与云锦的表情异常的相似。 第六百四十七章 府邸 第六百四十七章府邸 见到人散的已经差不多了,高石的面上也不在继续的伪装了,放下笑意看着那边的慕容钰,“皇上这么晚了,为何会在楚大人的府邸中?” 慕容钰懒散的看着他,神情说不上有多么的恭敬,他对高石的事情一直都有耿耿于怀,尤其是楚恒语爷爷的事情,楚恒语为了他去受高石带来的屈辱,那些事情让他对高石实在是一点的好感都没有。 “劳烦高首辅关心,朕与先生商议一些不懂得地方,却不想竟被高首辅打扰,白白浪费了时间。” 听着这个小皇帝不冷不淡的语气,高石气急,计划被破坏,冲着楚恒语的方向冷冷的哼了一声,衣袖一甩大步离去。 楚恒语轻笑,示意小皇帝先行进屋等他,看着那边尚未离去的云锦,柳步月与莫若衡,踱步走了过去。 管家已经上前带着云锦先下去了,既然已经到来了自己家的地方,自然史不能再住客栈了,莫若衡看着眼前的楚恒语,终于确定了心中那种异样的来源。 不管是这个云锦还是哪个云浅实在是出现的态势时候了,就像是因为需要她们出现才出现的一样,他总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却实在是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有些懊恼揉了揉额角,楚恒语这个人从一开始他就绝的不简单,接下来越接触下去越是绝的深不可测,他想要隐瞒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这一次看上去与他汉无关系。 但是因为牵扯到了封展,那就是不光与楚恒语有关系,与皇党有关系了,而逐影前来试探的时候府中并没有慕容钰的身影,这个小皇上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真的是为了来问楚恒语一些学术上面的问题吗? 眼中的迷惑越来越重,最后看着那边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楚恒语,竟然二话不说,抬脚离去,楚恒语愣住了,柳步月也愣住了,不知都这个人究竟是怎么了。 楚恒语轻笑一声,却也没有阻拦莫若衡的脚步,而是看着留下来的柳步月心中笑着开口,“这么晚了,柳小姐为何不走?” 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已经到达了自己的眼前,柳步月心中狂跳起来,尽管知道了楚恒语喜欢的是男子,尽管知道了楚恒语不喜欢自己,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关心这个少年,索性一切都相安无事。 微微的稳定一下心神,看着眼前的楚恒语目光中没有丝毫的尴尬,还是之前那样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二人之间的一些事情似乎是从来没有说破一般。 看着这样的楚恒语,她的心中忽然之间就镇定下来了,看上去就像是二人以前相处的模式一样,“楚大人不必太过担忧,云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或许是因为楚恒语与云浅之间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云浅在那时首先拉着他们前往安全地方的哪个举动,柳步月的心中还是对这个女子印象很好的。 看着刚才楚恒语失神恼怒的样子她就想要安慰他了,但是最终说出口的到底是这样的一句话。 楚恒语笑着点头,冲着眼前的女子低声道了谢,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半晌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柳步月的这份感情对于楚恒语来说是一笔债。 没有办法给予回应,只能够疏远,她的身份绝对还不能够暴露出来。 已经临近中秋了,夜晚的天气实在是有些寒凉,天上月明星稀,看上去向一个时时刻刻都在看戏的人一样,不管地上的人怎样的勾心斗角,怎样的相处算计,都与她们无关。 轻轻的拉拢一下自己有些松散的衣襟,感觉这耳边的风声不断的吹过,转身走进屋中。 慕容钰已经在了,看着进来的楚恒语贴心的上前递上了一杯茶,“先生,今晚的事情?” 楚恒语一笑,知道他已经忍不住疑问了,拉着他坐在一边的椅上,温声开口,“皇上莫急,此时说来话长。” 他缓慢的将发现高石与炎无月之间的联合,想要刺杀炎无涯顺便栽赃给他自己,再然后她们与陈远将计就计引出皇党中高石的奸细,封展。 当然那些与炎无涯合作的细节全部忽略了,毕竟那些事情慕容钰还不适合知道。 将他的话听完,慕容钰小小的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问道,“那群黑衣人,先生知道是什么身份?” 楚恒语嗤笑,“今晚的这名是高石他们找过来的,目的就是刺杀炎质子陷害臣,但是接下来的那一批,不太好说。”她略有隐瞒的开口,当然那群人是花落带的暗阁的人,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刺杀高石。 现在她楚恒语的势力在朝中还算不得强大,实在是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这个时候要是高石出事的话,朝中没有一个合格的人掌控,只会印发更大的乱子。 事实上花落他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吸引高石的注意力而已,而云浅的失踪是楚恒语一个脱身的幌子,也是一个重要的发展,至于那位杨政的千金杨涵的失踪,当然也是别有目的的。 现在的慕容钰实在是年纪尚幼,楚恒语不说这些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因为他现在还没有办法承受太多的压力,他需要时间去成长,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楚恒语自然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他。 “先生之前可是去花船那边了?”慕容钰看着楚恒语的身影出生问道,这也就可以解释了刚才那个伪装成楚恒语的人影了。 楚恒语点头,却也没有多说一些什么了,慕容钰将自己想要知道的几乎全部都知道了,也勉强算得上是帮助了楚恒语一个小小的忙,心中也是很高兴,看着这天色已经深沉,他也应该回宫了。 前脚的慕容钰带着全忠才刚刚的离开,后脚的云锦就已经跟了进来,面上一改刚刚的那种愤怒伤心的状态,带上了那种吊儿郎当的神色,嘴里还叼着一根稻草,看的楚恒语实在是皱眉。 这个人真实无时无刻都没有一个正经的样子,看着他一点都不见外的坐在椅上,抬手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妹妹还真是忙碌。” 楚恒语轻笑,可能是以前的时候闲散惯了,这样的生活是起来却是开始不是很适应,但是时间长了以后就好了太多了,索性现在也习惯了。 “这么晚了,哥哥不去睡觉,过来做什么?”经过今晚的这样一闹,他倒是有些困了,这位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生怕是别人不知道他喜欢晚上出去一样。 第六百四十八章 女扮男装 第六百四十八章女扮男装 看着楚恒语的一身男装的样子,云锦的眉头微皱,小时候的楚恒语也喜欢女扮男装,偷偷的跑出去,但是现在这样还真是少见,一想到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子以后就要这样的生活,心中到底是觉得有些不值。 “你还真的打算一直做楚恒语?”语气中没法阻拦的带上了一点担忧,他们云家的人全部厌恶了朝堂上面的生活,楚恒语的性子是什么样子他清楚地很,现在看着这个女子在朝堂之中费尽心思的生存,实在是觉得有些担心。 毕竟这可是欺君之罪,也就是说就算是有一天慕容钰这个皇上知道了楚恒语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办法还给他一个正正经经的女儿身,最多也不过是隐姓埋名而已。 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讲,是不是有些残酷了? 楚恒语理解云锦的意思,但是这个选择她早就已经做完了,从接受了爷爷的提议开始,就意味着楚恒语已经准备放弃自己个人的权利,只用楚恒语的身份,长存于世。 至于以后的事情吗?楚恒语心中苦笑,她还真的没有想那没多,毕竟现在的省的内忧外患,小皇帝尚未成年,她与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种风花雪月儿女情长,暂时都不在考虑的范围之中。 “目前盛德的事情尚未解决,这些事情以后在说罢。” 云锦看着楚恒语的表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轻叹一声,抬眸望向楚恒语,“要是盛德一直不平稳,你就会一直不恢复身份吗?” 楚恒语斩钉截铁的点头,没有带丝毫的犹豫,现在的她满心都是盛德盛德,没有半点私人的事情,要说是真的有,那也可能是只有为爷爷报仇这间事情了。 云锦难得的沉默点头,却也不再说话了,楚恒语与他看上去很是相似,但终究是不一样的。云集哎当初就是自愿放弃官位,隐退江南逍遥快活,家中出来的子孙大多也都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在云锦的眼中,自己家中的事情是最重要的,随后才是别人的事情,皇室执政,朝中争夺,这些东西已经存在了太长的时间了,他们早就已经厌恶了,不想要去改变什么,也不想要去做一些什么。 安安静静的生活就好,倒也不是说云锦对盛德没有感情,这是她的国家,要是日后真的又需要的话,他绝对会出手相助,但是也仅此而已罢了。 但是楚恒语不一样,他将盛德的百姓们所遭受的苦难全部算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是楚府的人,理应为百姓谋福,理应阻挡朝中奸佞的发展,理应奉献出自己全部的经历。 楚恒语,楚磷,他们都是如此,为了盛德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因为他们将整个盛德当作自己的一个责任,看着百姓们食不果腹的时候,心中会痛,他们不会去做帮助一个人这样的举动。 因为他的目的是帮助天下的人,刚才楚恒语的一句话就已经表明了一切。 二人并未进行太长时间的谈话,眼看着已经临近子时,响起明日朝中很有可能翻起一波风浪,楚恒语很早就已经睡下了,怀着对于盛德的担忧,对于慕容钰的期望。 翌日一早,果真是如楚恒语所猜想的一样,整个京中都已经传开了,昨夜云家花船忽然之间起火,首辅高石,炎国太子,炎国质子同时遇刺,索性并无伤亡,只是可惜大理寺卿杨政千金,云家大小姐被掳走失踪,下落不明。 云家的花船一向是闻名的,所以昨晚去的人实在是很多,但是看出来事情的真相的也不过是昨晚的一下人而已,更多的人钻哦下了船之后就已经回府了,今日听闻之后心中更是异常的震惊。 紧接着更加令人惊讶的事情来了,大理寺那边据说已经抓到了杀手,并且从身上搜索出来了刑部刺史封展的玉佩,这个消息一出来,人们心中更是不断的揣测着。 众人议论纷纷,这个封展是皇党的人毋庸置疑,所以去刺杀高石也实在是说的过去,更多的人开始不断的猜测会不会是因为皇党与高石那边的人明面上竞争不过,于是暗地里下了一番功夫去刺杀。 皇党之首兵部尚书陈远这个人陷入了舆论之中,每天都会有人用一种揣测与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他的面上也是做出一副看上去微微有些愁的态度,其实心中却是了开了花。 除了楚恒语他们别人不知道这个封展已经是高石的人了,想要名正言顺的除去这个人,还有什么会比让高石亲自动手更加合适的呢?看上去他们这边似乎是受了一些打击,但是他们这些中心的人都知道其实是高石吃了一个暗亏。 楚恒语这招借刀杀人实在是妙! 事实上楚恒语他们算计的也不错,高石此时正在府中坐着,面前是内阁剩下的三大次辅,几人围绕成一堆正在讨论着一些什么。 “高大人,你们觉得这件事是谁做的?”黎大人此时提出来自己的疑问,昨夜的事件特也是有关注的,并且也前往楚恒语的府中审讯,得到的将结果却是大失所望,但是楚恒语的表象又不像是一个知道内情的人。 他们最近也暗中的调查了一下,毕竟曾经的云家与楚家的关系不是什么秘密,确实是有着联姻的存在的,甚至这位楚恒语与云家的那位小姐关系十分的好,应该是不会做处这样的事情的。 而杨涵的失踪更是让人莫名其妙,因为杨家的这位小姐不过才十三岁,加上杨政对她的保护,人也很安静,不会招惹上什么人,他们也实在是想不透究竟是什么人会与他们有仇怨。 高石听着他们一人一句的发言,心中也异常的疑惑,按理说他们的计划不会被人知道的,那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的突然,炎无涯那边也没有什么问题,那群忽然之间多出来的黑衣人究竟是谁的人呢? 这件事情的得利者是皇党,还有一个楚恒语,那这二人是合作起来了?查出封展的身份之后才动的手?那失踪的二位小姐又是谁做的,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觉得心中有些烦躁,这个楚恒语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明明还是一个毛头小子,但是却一次又一次的躲过自己的陷阱,照着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以后会成为什么样子的存在还不好说。 “先不谈论这些了,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一个了断的。”马上就要到中秋了,太后那边已经在筹划这赏月宴的事情了,扳不倒楚恒语以后还有机会,但是炎无月即将要离开了,一个炎国的太子总不能一直在盛德呆着。 第六百四十九章 人数少 第六百四十九章人数少 要说是之前的高石还对炎无涯的存在表示不屑,现在发生的一件件事情已经足够他暗中留下了一个心眼了,加上他怀疑此人与楚恒语的合作,总归来说是有些麻烦的。 “高首辅的意思是……”黎大人看着高石的神色,隐隐约约的猜测出了什么。 下一秒的高石就印证了他的猜测,只见高石的双眸闪过坚定,“封展这个人,不能留了。” 皇党那边的人数虽少,但是大多数都是中心耿耿的,要不然高石早就升起了收服的心思了,哪里会等到现在?这个封展也算是一个特殊的例子了,他们也着是是废了不少的心思。 将他除掉就代表着少掉一条消息来源,但是要是不除的话,最后被逼急了指不定会说出来一些有影响的话,那件不久之前关于皇家狩猎的事情还没有完全的平息,不能再徒生波折了。 楚恒语在府中听着暗阁传出来的消息,心中冷笑,高石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在隆景帝的身边那么长时间,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有野心的样子,反而在最后的关头令隆景帝将整个盛德托付给他。 他心思缜密,最怕的就是一点小小的漏洞,楚恒语正是利用了这样的一个漏洞使得高石亲手将自己的一个臂膀斩断,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封展的身上,保全自己。 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封展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机会说出藏在心中的那些话了。 楚恒语微微的踌躇了一阵子,心中倒是也释然了,想起杨政的女儿,不由的出声向着花落询问,“那个杨涵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做了,现在人的情况安然无恙,只等着回到府中了。”花落的声音还是很镇定。 楚恒语松了一口气,将这个杨涵掳走一方面是因为云家小姐一人失踪有些突兀,需要一个陪同的将众人的视线引导到别处,二来也是他自己心中打着的算盘。 这个杨政官居大理寺卿一职,却与高石的关系说不上很好,与众人的关系也是一样,最擅长的便是明哲保身。想要拉拢这样的一个人,只能够想之前在淮北那边一样,抓住这个人的弱点。 也就是他的女儿,杨涵。 楚恒语这一抓还真是有了一点小心思,配演了一个小小的剧情,比如说让这位大小姐不经意间偷听到是封展的人将其拐走,想要利用威胁杨政,而楚恒语的人去营救云浅,顺势将其救出。 高石那边为了让自己脱身,并且费尽心思找出下一个布局,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封展的身上,包括二人失踪的这一举动,到时候他楚恒语顺理成章的卖杨政一个面子,自然可以将二人的关系打好。 而高石就算是时候知道了这使楚恒语布置的一场局也没有机会了,因为这样一次的交锋中,高石损失掉了一个得力的干将,并且计划失败,而他楚恒语则是名利双收。 大理寺卿这个职位说大不大,说小却也绝对的不小,有了杨政的帮助,楚恒语以后想要做很多的事情都会容易一些。 云锦将这一切全部都看在眼中,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几年前喜欢来去如风的小姑娘长大了,心智也越加的聪明起来,他以一个人的身份在皇党,莫若衡还有那个炎国质子中不断的穿梭着。 这几个明明是不会有着太多交集的党羽此时因为一个楚恒语变得有了联系起来,在彼此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了一场完美的交易。皇党成功的除掉了自己队伍中的奸细,莫若衡则是因为高石的受挫而得利。 那位炎国质子更是不用说了,这一切说起来还是楚恒语的功劳,要不是他在其中不断的周旋的话,也不会有着如今的成果。 盛德的情况他一直都看在眼中,也是从心底觉得这样的一个盛德还有可能继续的支撑下去吗?甚至有的时候会想,换一个皇帝的话会不会有一个重新开始的盛德? 但是这一切在见到了楚恒语的时候,变成了坚定,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不过是十四岁的女子,可以用自己柔弱的双肩扛起整个盛德,可以支撑着他向着更远的地方迈去。 “老爷,炎公子请您到倚云楼一聚。”管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传到了花落,楚恒语以及云锦的耳中。 云锦看了一眼楚恒语,他对这些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兴趣,随意的嘱咐了一句便离开了,他这个人向来是随心所欲的很,想到哪里没准就过去了,根本不用楚恒语多加的束缚。 也算是他的心中还知道一些轻重,没有在自己妹妹失踪的这段时间中光明正大的跑去青楼小厮中去厮混,要不然别人还真的能猜测出什么来。 中秋的赏花宴越来越近了,太后万氏的心情很好,特意的请云家的那些人在宫宴中表演一番,顺势欣赏一下京中的景色,不用那般急着回江南,再加上云浅的事情暂时还没有下落,他便欣然应允,权当是补偿上一次的花船,顺理成章的住在了楚恒语府中。 他这一副浪荡性子,就算是有一收敛,也看上去玩世不恭,不去寻花问柳,倒是来了一幅妹妹无处可寻借酒消愁,整日与狐朋狗友们一起,也是让楚恒语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这身为礼部侍郎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闻名京城,他这个外来者倒是令太多的小姐们熟识了。 此时的京中已经华灯初上,人们的兴趣也算得上是一场的高涨起来,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就算是在贫困的人家也会既觉得心中高兴,毕竟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人人的面上挂这喜悦的神色。 就连平日里总是静悄悄的街头也多了一些小贩,时不时的吆喝着一些东西,对于这些京中的百姓们来说,他们不会在乎朝堂之上谁与谁斗争,只要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就好。 楚恒语坐在马车中不断的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心中实在是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说实话看着现在的这样的京中,他的心中也算得上是十分的欣慰的,尤其是见到百姓面上的笑意。 倚云楼中,炎无涯此时已经等候在其中了,桌上放着一些精致的酒菜,他一身白衣手中持着玉杯,虽然面容普通,但是那双多彩的眸中满满的都是笑意,实在是令人心中愉快。 当然楚恒语也是不意外,见到这样的炎无涯,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好奇,炎无涯一向是一个喜怒不行与色的人,像是如今这般的将自己的喜悦放在面上,还真是少见。 第六百五十章 妙计 第六百五十章妙计 “炎兄,何事这般开怀?”少年人清朗的声线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一种简简单单的欣喜与打趣,听上去就会令人觉得赏心悦目起来。 炎无涯转身便见到了门口处的楚恒语,面上一笑,眼神中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芒,楚恒语不由的咋舌,这个炎无涯平日里看上去还是一幅平平淡淡那的样子,此时绝对有着反常。 “楚兄?”看着眼前的人,起身相迎,楚恒语赶忙做出来一种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自己一个人坐在一边,心中不断的猜测炎无涯为何这般的反常。 见到楚恒语的样子,炎无涯此时倒是微微的清醒起来,自从那几天见到了沐远之后,心中一直觉得十分的开心,况且沐远并没有忘记他,这实在是一个好的消息。 只不过这几天因为云家小姐失踪的消息,他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想要寻也无处可寻,心中思念之下才想到了楚恒语,这段时间云锦一直在他的府中,二人的关系看上去倒是十分的不错,他应该知道沐远的去处吧。 没想到自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所以表现的是有些殷勤了,但是令楚恒语一头雾水的样子,心中有些懊悔。 楚恒语咽下口中的茶水,抬眸见到的便是炎无涯眼中的懊悔,心中又是一跳,这个炎无涯究竟在搞些什么? “炎兄还为告知究竟有这什么样子的开心事儿?”笑吟吟的看着落座的炎无涯,楚恒语的心中也有些高兴的,毕竟这一场与高石的斗争再一次的获胜,并且成功的算计了一群人。 “楚兄说的哪里的话,你这一次旗开得胜,我是替你开心。”炎无涯打着哈哈,眼中却是有这真情实意,初见的时候楚恒语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少年,看不出什么深浅。 但是经过一次次的配合接触,他也知道的这个少年的真实面目,深沉,慎密,谨慎,这是楚恒语身上的品质,也是一种值得人却学习的东西。 他的心中是比较的钦佩的,并且一次次的合作中这个少年展现出来的东西,从暗阁到云家,每一个都令她信心倍增,更重要的是,通过楚恒语他寻找到了沐远的消息。 楚恒语举杯,“既然这样,炎兄不妨与我干一杯。”楚恒语眼中带着笑意,这一次的计划炎无涯他们也并非一点力气都没有出,像那个黑衣人身上的玉佩便是陈远拿给楚恒语,而炎无涯在杀手近身的时候放上去的。 正如云锦心中所讲,这个计谋一环扣着一环,楚恒语是起始的推动者,但是其中的每一个人都非常的关键,这才使这场计划的至关重要的一点。 二人同时举杯看着对方,相视一笑,说起来也合作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们的关系也正在一步一步的发展着。 人人常言酒过三巡,亦或者是酒能壮胆,虽然炎无涯并不需要用酒来状自己的胆子,但是着几杯酒下去之后也觉得心情舒畅一些,与楚恒语随随便便的聊了一些事情。 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辞开口,“说起来,楚兄的那位妹妹,不知此时所在何处?” 楚恒语正夹着菜想要送入自己的口中,未曾想炎无涯会忽然之间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心中疑惑,放下手中的筷子,奇怪的开口,“妹妹??” “那位云家的小姐。”炎无涯急忙额补充道。 楚恒语了然,自己没有什么妹妹,唯一的也就是要说这个“表妹”云浅了。狐疑的看了炎无涯一眼,见他的眼中并没有什么异色,随意的找了一个理由。 “浅浅自然是已经回了江南。”他说话的时候言之凿凿,看上去就像是真的一样。 回去了江南?炎无涯的心中划过一种失落,他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脱开身,这江南实在是路途遥远,以后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再见之期? 想起他的身份,看着另一边的楚恒语再一次开口,“不知云小姐年幼时可曾出去过?” 楚恒语再一次的愣住,心中更加的疑惑,云浅与炎无涯不过是几句话的交谈而已,他为何如此上心?看着那边的炎无涯的表情,心中留下了一个心眼。 暗自的一笑,面上正色的开口道,“浅浅自有身子虚弱,所以一直呆在家中未曾出去过。”说罢又顿了一下,“不知炎兄何出此言?” 炎无涯听在心中却没有当作一回事,毕竟他与沐远也算得上是相识已久了,那个女子无论是武功还是心智全部不输于任何的男儿,也只当是楚恒语为了保护自家妹妹的隐私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毕竟一个女子事情他一个外人前来打听也实在是不妥了一些。 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炎无涯淡淡的一笑,似乎真的是不经意之间问起一般,“看上去像一个故人,想必是看错了。” 楚恒语了然,想起之前的炎无涯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就被人错过了,云浅与楚恒语本就是同一个人,又是一个女子的身份,想必炎无涯再一次的想起了那个记忆之中的女子吧。 也怪不得会笑的这般的开心,就是不知道那个女子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么?能够让炎无涯这样的人时时刻刻的挂念这,想必必定是一个不同凡响的人。 “接下来的宫宴,不知楚兄有何打算?”抬手饮下杯中的美酒,看着眼前的楚恒语开口,这一次算是他们完全的得利了,但是那被算计了的高石与炎无月未必会心甘情愿,想必一定会趁着最后的时机开口了。 楚恒语微微的沉默了一下,这件事情她自然是也有想过了,前几次的事件都是高石他们出手,而楚恒语二人被动的接受,这一次倒是不妨那个换一个方法。 “炎兄觉得,主动出击怎么样?”少年抬首,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相视一笑,他知道这一次估计是说到了炎无涯的心坎上面了。 毕竟没有人愿意永远去做案板上面的鱼肉,任人宰割,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主动的出击,确保自己站在主导的位置上面。 空中的两只酒杯碰在了一起,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二人的心中也心情不错,距离中秋还有一周的时间,他们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二人尚未喝醉,不多时便已经散开。 节日前夕的气氛实在是不错,今夜也算得上是月明星稀,楚恒语心中又觉得的舒畅,几杯酒下肚,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勾出来一丝惆怅,寻常每一年的中秋佳节楚恒语都会提前的回到府中与爷爷一起。 第六百五十一章 面孔 第六百五十一章面孔 祖孙二人也算是凑成了一个家,但是现在呢?楚恒语苦笑,往年中最为欢乐的日子已经永久的存在于回忆之中了,这一次的中秋他要面对的已经不再是亲人的笑脸,而是敌人的面孔。 刚刚喝酒的缘故,身上微微有些燥热,看着现在的街上难得的热闹,一时间也不想要快些回府,将车夫大发回去之后一个人慢悠悠的街上闲逛。 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巷中,楚恒语的神情有些恍惚,年少时偷偷的溜出府中,生怕爷爷发现,她变与花落自作主张的在此买下了一栋宅子,里面没有什么人,只有负责打扫的两位老人,二人被自己的女婿赶出家门之后。 索性遇见了年少的楚恒语,便好心的将他们收留,在这里住着,顺便的打扫一下,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已经近一年没有进去过了,也不知道他们二人究竟过的怎么样了。 抬手想要推门进去,却又有些犹豫,她现在是男子的装扮,一时半会也不好解释,况且她现在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了,高石炎无月甚至是每一个人都想要置自己与死地。 两位老人不过是普通人,她还是一时半会不要打扰了。 将已经身在半空的手收回去,若无其事想要离开的时候,忽然之间觉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就脚步声,听起来有些磕磕绊绊,有人? 楚恒语的心中闪过这样的一句话,这里很是偏僻,一般的时候不会有人过来,唯一的落脚的地点也就只有相隔不远的风月楼了,作为一个远近闻名的青楼,这个时间一向是歌舞升平的,要是有选择的话一般的人不会在此处落脚。 他当时也是因为风月楼的势力与这里相近,才弄了一座宅子,方便及时联系。 这风月楼也是暗阁的京中的产业,茶馆酒肆青楼,这几个地方一向是打听情报的最好的来源,楚家当时的打算自然也不令人觉得意外,只是已经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人过来? 悄悄的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暗处,见到不远处又一个青色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看上去微微的有些狼狈,深受重伤的样子,轻功也是脚下虚扶。 楚恒语吃了一惊,今晚的月色尤其的明亮,那道正在朝着这边搞过来的身影,不是陈府的那位陈谦陈公子是谁?心中升起疑惑,这位据说是向来与世无争的,眼下的情况看上去似乎是被追杀? 接下来的场面印证了她的想法,陈谦的身后有这一群不同的气息,像是在追踪他,手中无一不是握着刀剑,上面还有这一滴一滴的鲜血! 看着那个青衣少年苍白的面容,但是眼神也还是那般的淡然,似乎是这些都不算是什么事情一般。预期是观察力一场的敏锐,奔跑中忽然之间抬眸看向楚恒语所在的方向。 两双眸子一同对上,楚恒语眼中诧异,陈谦眼中惊奇,很显然,二人已经认出来了对方了。 看着那马上就要到达这边的身影,在看向不远处的众人,楚恒语的心中生出来两种选项,“救,还是不救?” 这陈谦与他并没有过多少的交集,二人加在一起也没有说过几句话,楚恒语十分冷静的想到,只要他现在转身离开,就不会被麻烦牵扯上,但是还没有动作的时候。 眼前就已经浮现了前些日子在云水河畔遇见的青衣少年,心中一狠,这个人左右也不是一个没有用的人,不论是陈府公子的身份,还是因为现在被人追杀,显然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 要是救下来,将来很有可能会有用处! 心中刚刚的决定下来,见到不远处的陈谦的时候,趁他猝不及防深受将他拉了过来,施展轻功迅速的拉着她向着不远处跑去,身后的黑衣人看着眼前的人忽然之间消失不见,心中恼怒。 “在那边!” “快追!” 陈谦此时已经完全的没有力气了,刚刚不过是因为自己不服输的一种气势才勉强的坚持了这么长时间,此时全部靠着楚恒语的力气被动的向着前进。 心中却是异常的疑惑,他跟楚恒语本来就谈不上什么熟识,见到他在此处的时候倒是也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就自己,却不想这个少年真的这样的做了! 少年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双手,用尽全力向前跑去,他的心中不知怎得忽然之间感觉一种莫名的善意,还有一种迷茫,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依靠过别人了。 在今晚的黑夜下,前面的两个身影不断的奔波着,而二人的身后跟着一大裙的黑衣人,栓赴港正在不断的上演着一出追逐的戏码。 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众人,楚恒语的心中有些惊讶,他的轻功可是算得上上市十分好了,虽说是身后拽了一个人,却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追上的,这些人竟然没有废什么力气,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目光看向自己身后的那个青衣少年,或者说已经变成了血衣了,衣衫破破烂烂,伤痕简直是不计其数,看的楚恒语都忍不住觉得心惊,此时少年正在慢慢的恢复着自己的力气,看上去有气无力的。 这样下去不行! 楚恒语的心中这样想到,他的轻功再好,毕竟是身后带着一个人,坚持不了太多的时间,那些人人多势众,一直这样的追逐的话他们就绝对难以逃脱。 抬眼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趁着众人不注意悄然钻进了一个隐蔽的小巷中,里面没有身出路,轻巧的跃上墙头进入了一间院子,示意陈谦不要出声。 这堵墙实在是算不上什么隔音好,二人刚刚的隐蔽好就听见不远处脚步声不断的传来,隐隐约约的还夹杂着一些什么哪去了这一类型的话。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听见众人的脚步声离去,楚恒语才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面的汗珠,想要拉着陈谦起身,却不想手中一沉,目光看去,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人已经昏迷过去了。 看着那张本来是俊秀的面孔此时分外的苍白,额头上面满满的都是汗水,双唇紧紧的抿着,看上去衣服十分的虚弱的模样,心中不由的一软,这样的陈谦她倒是从未见过。 看着一下周围的环境,心中再一次的松了一口气,这里正是风月楼的地盘,不过是一个不会有人过来的地方,楚恒语以前的时候倒是也在这里小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分外的熟悉。 看着抓着自己的手一紧陷入昏迷的陈谦,楚恒语的面上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叹了一口气,将人开始挪动起来。 “公子此时过来,可当真是稀奇。”一道妩媚的声音在其中传出,听上去令男人们耳目一新,心中必定会觉得荡漾来,说话的人是以个一身红衣的女子,面容妩媚,身姿窈窕,正是风月楼的掌柜,月莲。 第六百五十二章 神秘 第六百五十二章神秘 楚恒语吃下一块糕点补充了一下自己的体力,心中觉得实在是有些疲惫了,陈谦看上去高高瘦瘦的,说实话还挺重的。 抬眸瞥了一眼月莲,面上表示说不想要说任何的话了,月连经营着风月楼也已经很长时间了,与楚恒语的关系也算是极好的,尤其是对她多加的照楚,像是一个知心的大姐姐一般。 要说是唯一的不好的一点,那就是喜欢时不时的逗弄着楚恒语的,小时候的楚恒语或许还会红了脸,但是长大之后的楚恒语表示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月姐姐不要闹了,能不能查清楚陈谦这个人有什么身份?”楚恒语的眉头微微的皱起,像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一般,这个陈谦按理说不会招惹什么人才对。 并且京中的传言也都是此人不喜欢与人交流,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应该不会有什么牵扯,但是今晚他身上的伤疤异常的多,并且受伤很重,刀刀致命,在那样的状态下还能够坚持着,向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而且楚恒语还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秘密,在陈谦的胸膛处有一道伤疤,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狰狞的在白皙的胸膛上面,显得十分的骇人,一看就可以得出结论,绝对是一个致命的伤口。 这样的伤口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贵公子的身上,所以楚恒语忽然之间对这个陈谦充满了好奇心。 月连看着楚恒语正色的样子,也收敛了自己的伪装,有些懒散的坐在一边,心中也在不住的思考,楚恒语刚刚过来之后,他们的人就已经出动去跟踪那群黑衣人了,但是他们的手段十分的干净利落。 没有找到人倒是也不是很失望,却心思慎密的将接到上面的血迹给清理干净,随后迅速的四处分散下去,没有继续调查的心思,要说是暗阁唯一的一个发现,那就是那群人的手腕上面全部有着一个纹身图腾,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二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室内静悄悄的,直到不远处的传来的脚步声,“公子,那人醒了。” 陈谦恍恍惚惚的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刺眼,睁眼见到的便是上面的檀木房梁,四周布置着一些零零散散的夜明珠,将整个房间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目光再一次的转动,周围以珍珠为珠帘,还有床边悬挂着的蛟纱罗账,上面绣着一些银线海棠花,此时盛开的正是鲜艳娇嫩,四周的布景装饰明显不是扑通的地方。 鼻尖隐隐约约的围绕着一种柔和的香气,这种气味简直是像极了那……那……陈谦想了半天,思绪渐渐的回炉的时候才找到了一个适合的形容词。 青楼! 心中一惊,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发现了一种疼感,自己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好了,衣衫被人换了一套新的,环视了一圈之后,发现这间房中并没有其他的人影。 忽然之间想起了昏迷之前的记忆,自己被那群人追杀,在危急关头遇见了那个白衣少年,就是那个礼部侍郎楚恒语,随后二人应该是一起开始躲避,再然后呢? 他记得两个人好像是躲藏起来了,那群人究竟走了没有?还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青楼?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从陈谦的脑海之中蹦出来,但是面上却却并没有表现出来,楚恒语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陈谦已经醒过来了,此时正在坐在床边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表情。 楚恒语的眼中闪过一抹无趣,这个人还真是不知道应该怎样的说,自从楚恒语遇见她之后就没有见过她有这别样的表情,哪怕是值卡被人追杀的时候,眼中也是那样的冷静。 就像是一个没有别的表情的人一样,实在是令人觉得无趣。 “陈兄醒过来了?”笑着上前冲着眼前的男子打招呼,自然而然的为她递上了一杯茶水,陈谦倒是并没有犹豫,直接的接过,看着眼前的楚恒语的身影,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回想了一下二人方才所在的位置,心中明了,“风月楼。” 明明是疑问的话,又她的口中说出来倒是像是肯定一般的语气,楚恒语的眼中闪过欣赏,难得他在那般忙碌的时候还能够记请方方向,这也是一种不容易的事情。 “正是。”笑着回答一句,眼中带着深意的看向一旁的陈谦,一个站着一人坐着,竟然有一种审讯的感觉,莫名的觉得那个白衣的身影会给人一种威压。 但是那个青衣男子似乎是没有什么感觉一样,安然无恙的品着杯中的茶水,看了一眼天色,倒是也并没有过多长时间,神煞鬼的伤痕觉得很舒服,向来楚恒语已经上过好药了。 抬眸看了一下那个已经移步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少年,抿唇开口,“今日过些楚兄相救了。” 楚恒语轻笑,“陈兄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就是了。” 青衣少年沉声应答,“好。” 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他的楚恒语并无私交,甚至在某种意义上面还有这冲突,楚恒语当时完全没有必要救他,更遑论带着他那般的拼命去逃。 换句话说,要不是楚恒语的话,他这一次算是真的栽了,恐怕日后的后果不堪设想,楚恒语帮助的这个大忙她陈谦不会忘记。 二人再一次的沉默起来,一人品味着杯中的茶水,顺便尽力的恢复一下自己的体力,而另一人则是这样的看着窗边的景色,从背影看过去看不出什么别样的感情来,这是觉得似乎是有些微微的落寞一样。 陈谦眨眨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好像是真的是这样的一般。 楚恒语心中则是想着自己的一些事情,这个陈谦看上去绝对不简单,那些背后的势力究竟是是敌是友?他也不知道,但是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将事情放在高石他们的事情上面吧。 至于这个人也不用太过的担心,反正他的父亲陈远是皇党的人,二人暂时也不会有这什么冲突,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天色已晚,楚某告辞。” 陈谦点头,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觉得感觉还不错,没有到那种影响自己的行动的地步,也起身与楚恒语相继出门,到了门口之后点头示意了一下,施展轻功离去。 看着那人轻巧的身影,楚恒语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这个人受伤那样的重,却隐忍的十分巧妙,要不是楚恒语提前知道她饿的情况的话,一定不会看出来他受伤了。 第六百五十三章 省心 第六百五十三章省心 这样的隐忍程度,这样的心智,就算不会成为朋友,也希望不要成为敌人。 翌日,中秋前夕的时候,京中再一次的爆发出一阵消息,刑部那边已经找出来那个在花船之上刺杀高首辅他们的罪魁祸首,出人意料的是,竟然是刑部御史封展。 并且将证据一条一条的展露出来,栽赃嫁祸楚恒语,刺杀高石与炎国太子,劫持云加小姐与杨家小姐,一桩桩一件件些的是一个惊心动魄,在加上这个封展的口供,百姓们也纷纷的注意到这个消息,觉得十分的不耻。 随即那位罪魁祸首知道事情败露,竟然自杀身亡,也令人觉得唏嘘不已。 “公子,扬大人求见。”风语进屋的时候楚恒语正在与万灵儿商量那张曲谱的事情,这位小军这这段时间十分的喜欢缠着楚恒语,这令她觉得有些头痛。 但是也没有办法拒绝,毕竟太后都已经默认了一样,楚恒语也不能够抗旨,只好每日等着这位小郡主来到府中,索性这位在琴曲与舞蹈上面是格外的认真,楚恒语也觉得省心了一些。 “你有事情?那就先去吧,不用担心我。”万灵儿的眼中露出来一种理解的神色,她亲眼见证了那一天楚恒语被人栽赃陷害的场景,心中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只是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有些可怜了。 那个封展也真是恶心,竟然想出这样的一个办法去对付人,她万灵儿都觉得不耻,浩浩荡荡的率领着宫女们前往刑部大牢想要为楚恒语讨一个公道,还好楚恒语及时的拉住,才没有将这件事情传开。 他的心中也实在是很无奈,这个下小丫头心中已经认定了他在朝中过的不好,这几天在往楚府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回还说什么不用担心她? 双手揉了揉额角,自己担心的可不是这个小丫头,而是她的楚府。这第一次来在竹林里面让人唱戏,第二次带来一群人说是要好好的装扮一下,第三次来…… 总之这一片竹林都要被她折腾了,楚恒语觉得自己的心一直在疼,明明是同样的年纪,看看自己是多么的沉稳,在看看这个小他头,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该见的人还是应该见的,随意的嘱咐了一句府中的下人,让他们看住了这个小郡主,自己则是整理了一下衣摆向着待客的亭中走去。 杨政带着杨涵正在其中等候着,自从知道了这件事情不是楚恒语做的之后,他的心中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前些日子的话实在是有些重了,想要与楚恒语一起商量一下那些人都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开口。 谁曾想这个楚恒语一点都没放在心上,甚至是暗中调查的同时将自己的女儿救下,据说这一路上待遇还十分的好,口口声声的说一定要好好的谢谢这位楚公子。 他也觉得这件事情需要道谢,所以亲自上门拜访来了。 远远的便看见了一个白衣的身影过来,眼中满满的都是笑意,少年的面容俊秀,气质惊人,一身白衣将他的温润气质完全的衬托起来,逆着光前来,看上去格外的赏心悦目。 杨涵很是感激那位将自己的救下来的少年,她在宫宴上见过楚恒语,但是当时却并未的多加注意,今日这一件才恍然之间觉得,这个少年当真是应了那句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扬大人久等,府中有些是事情,楚某来的晚了些。”楚恒语的一起一如往常,很是和善,杨政的心中很是赞赏,他与股卡打的交道也不多,只是一直都听着这个少年的传闻,从开始的淮北治水开始,这个少年的名字就已经被朝堂之上很多的人提起了。 杨政不知道楚恒语的性子,但是一个少年人多少会心高气傲一些,要不然也不会这般的出风头,刚刚的进入朝堂就如高石针锋相对,但是前段时间一见其人,竟然也觉得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面上带上了笑意,“楚大人说哪里的话,此次上门是为了感谢楚大人对小女的相救之恩。这位就是小女,杨涵。” 杨涵上前见礼的时候,楚恒语也在打量这这个女子,不过是十三岁的年纪,小脸精致可人,看上去竟然像是比真是的年纪还要小一些,一身浅粉色的衣裙上面绣着精致的碟纹,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也是面面俱到。 身上的气质让人觉得很舒服,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小家碧玉,楚恒语的心中这般的评论者,这京中此女的名声好像是说不上有多大,像林静烟,柳步月这些人京中反倒是相识颇多。 但是林静烟实在是小女孩子的脾气,同样是被人娇惯着,万灵儿却被太后放纵成了这样的一幅性子,只有这个杨涵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气质很好。 “杨小姐。”点头冲着二人示意了一下,目光看向一遍的杨政,轻笑开口,“杨大人客气,舍妹与杨姑娘一同被掳走,大家的心中难免在意,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这句话倒是令杨政的心情不那么尴尬起来,同时也相处的更加的舒适一些。 不远处传来一声少年人的嗓音,“楚兄说的正是。” 几人的目光向着不远处看去,只见云锦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气质看上去清新脱俗,长发飘逸的挽在脑后,白衣如雪,气质淡雅,整个人像是明月一般。 楚恒语也不得不承认,云锦正经起来的样子,确实是十分的俊美非凡,只是可惜每当他偏偏称这是装模做样,总是喜欢做一种漫不经心的样子,云爷爷也没少骂他。 “云公子。”杨政再一次的起身致意,对于这个云家的公子他也是很感激的。 云锦看着厅中的众人,面上又恢复了平常的那种吊儿郎当的笑容,眼中满满的笑意,刷的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打开,低沉的声音冲着杨政开口,“此事不过是小事一桩,杨姑娘无事就好,大人无需介怀。” 杨政客气的点头,心中对于二人的印象实在是好了太多,几人不经意的谈论着,倒是也十分的和谐,只是可惜有着不和谐是事情,几人正在不断的说着话,就见楚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赶过来。 “公子,小郡主她……”管家看着眼前的众人,眼中闪过迟疑的神色,看上去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一样,杨政了然,看了一眼天色,此时也算不上早了,他们也算是来了很长的时间了。 关于太后将楚恒语指为万灵儿的先生的时候,众人心中虽说是有些诧异,但是也能够理解,再说那个小郡主的性子可不是一个一般的人可以猜透的,他隐隐约约也知道是什么事情。 第六百五十四章 感谢 第六百五十四章感谢 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却起身想要告辞,“天色已晚,既然楚大人有私事处理,下官就此告辞了。” 楚恒语笑着应允,面上看起来倒是不动声色,其实心中已经有些头痛了,不过是这么一小会的功夫而已,不知道那个万灵儿又做出了什么惊人的举动? 他还真是不想要参与了,看了一下那边笑得正欢的云锦,一记眼刀过去,示意他不要这样的得寸进尺,换来的则是后者看上去更加嚣张的笑意。 “妹妹还当真是好运气。”笑够了双眸看向一边的楚恒语,双眸中亮晶晶的,他倒是对于这个小郡主比较感兴趣,两个人从某一个角度来说倒是兴趣相投。 不过云锦是知道所有的事情,想要随着自己的心意做事情,而万灵儿则是不知道那些圆滑的为人处世,仗着与人宠着喜欢玩闹而已,总体上来说并不会令人觉得讨厌,最起码楚恒语不会讨厌。 只有在这种朝堂上面的尔虞我诈中习惯了之后,厌恶了之后,才会明白她那一份纯真的难能可贵,毕竟这个世上像云锦一般的人还只是少数而已,能够将权利看作是粪土一般,这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到了。 云锦是因为不屑,而万灵儿则是因为不喜欢,她生活的其实挺简单的。 当楚恒语感到竹林的时候,不见万灵儿的身影,却见到一名装模做样的白衣少年,一本正经的冲着楚恒语作揖,口中念念有词,“楚大人。” 楚恒语的心中一愣,觉得有些好笑,眼前的少年一身白色锦袍,上面绣满了精致的暗纹,看上去也分外的飘逸,正是楚恒语的衣袍样式,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正是府中为他新定做的样式。 他与万灵儿同岁,身高身材什么的倒是看上去相差不多,楚恒语的身形办成男子的话微微的有些纤细,但是因为眉宇间的英气给填补了,但是万灵儿眉宇间倒是一种满满的小女儿家的娇俏,实在是令人,额,不知道应该如何的言语。 “郡主这是……”楚恒语不由的出声向着万灵儿问道,心中实在是疑惑,不过再怎么说堂堂的一个郡主穿着男子的一幅实在是不妥,这要是被人见到了,他的身上一身冷汗。 这位郡主胡闹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要真被高石他们抓住一个把柄的话,定然不会怪罪万灵儿的,最后一切的事情还是需要楚恒语一个人去背。 万灵儿正在兴奋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眼睛笑得弯弯的,一看心情就是非常好,双眸发亮的看着眼前的楚恒语,“晚上出去玩吗?” 额?楚恒语的心中有些愣神,这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发展?他怎么感觉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看着楚恒语发愣的样子,万灵儿的心中有些不悦了。 快步走过来,“听说今日的风月楼有上好的歌舞,我们不妨去看看?” 随着他的这到声音落下,竹林中别无任何的声音,只有风吹过的那样簌簌的声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楚恒语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这个小郡主的思路了,一个女孩子,女扮男装,想要去青楼?还是让自己带她去?眼角狠狠的抽搐令了几下,这风月楼就是他的的地方,今晚新来的头牌会首发表演,众人自然是心中期待。 京中太多的公子大员们孤寂都回去凑热闹,楚恒语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这个小郡主去闹什么。 少年笑着的面容瞬间板了起来,带上了一种强硬的感觉,“郡主身为女儿家,怎能去那种烟花柳巷?若是被太后知道了,臣怕是担当不起!” 他的声音十分的严厉,还有这明显的拒绝,万灵儿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眼中有些心虚。 她是从小贪玩没有错,青楼赌场这样的地方确实是从来没有去过的,心中早就好奇的不行了,此时的宫中众人看着她很严,没有办法偷偷的出去,又不想被姑姑发现,好不容易跟楚恒语相处觉得不错一些,听闻今晚哪里很是热闹,才想要去看看的。 “郡主为何想要去那风月楼?”看着那双眼中明显不依不饶的神色,楚恒语的心中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开口,今晚不管是怎么样也不能让这位去那种地方啊。 万灵儿对楚恒语的话语有些微微的不解,眨巴着自己的的大眼睛开口,“听人家说哪里今晚有歌舞,据说是很不错,很多人都想要去呢。”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服输的气息,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为什么他们能去自己就不能去?姑姑不让他去,这个楚恒语看上去很好说说话也不让她去,真是想不透。 双颊气得有些鼓鼓的,看的楚恒语微微的有些好笑,实在是做足了一幅小女儿的性子。 “郡主可知道那风月楼是什么地方?”心中沉吟一瞬间,换了一种语气开口。 “不是欣赏歌舞的地方吗?他们好多人都想去。”果然不出楚恒语的所料,这位一脸不甘心的看着楚恒语的表情,开口说着,看上去是十分的不理解。 她果真是连青楼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楚恒语的心中苦笑,觉得这个孩子还真是天真的过头了,在皇宫中也就是有着太后宠爱着,这样的一幅性子要是以后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 面上的严厉收起来,换上了一幅温和的笑意,双眸中似乎是有着点点的星光一样。带着一种微微的蛊惑的气息。 “若是郡主觉得无趣的话,臣倒是又一个好去处。”少年低沉的嗓音在竹林中开口,听上去格外的沁人心脾,万灵儿该沉浸在楚恒语不同意的失落中,听见这样的话双眸再一次的亮了起来,心中微微的觉得好奇。 “什么地方?”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心中提起来,她回京也有一段你时间了,皇宫之中与京中已经被自己玩腻了,也就是每天在楚恒语这里时不时的谈论一下曲子,但那曲子续写下去也不是一个短时间可以完成的事情。 只能够自己找点乐趣,这个楚恒语她还是比较喜欢的,最起码没有像是姑姑给她介绍的那几个公子一样见到她就惹不住的讨好,看上去实在是觉得心中不悦。 再加上楚恒语总是一幅不咸不淡的样子,看上去不想以往的人对他百依百顺,这倒是令万灵儿生出来一种想要打趣的心思,毕竟在朝中找到一个年纪相仿的,并且看上去有意思的人实在是太难了。 楚恒语的眼中闪过笑意,要是说起来有意思的地方,她确实是知道一个,并且今晚也想要前去,带上这个小丫头也不是不行。 第六百五十五章 任性 第六百五十五章任性 二人简简单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楚恒语与万灵儿换上了一幅简单的夜行衣,看的万灵儿心中微微的发愣,又后知后觉的期待起来,不知道这个楚恒语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们要去哪里?”小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笑意,天色已经黑了下去,她随随便便的找了一个理由将宫女侍卫们打发走了,现在这里只有楚恒语与她自己,看上去似乎是想呀出门。 大打扮成这样,是去偷东西?还有去做什么? 她的脑海中立刻就已经想起来那些看过的戏本子,什么劫富济贫,什么半夜三更去偷东西,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楚恒语看着身边的小丫头,心中笑笑不说话,明明二人不过是相差了几个月的年纪,但是跟她在一起的楚恒语总会觉得自己带了一个小妹妹一般,说实话这个万灵儿确实是不会令人觉的讨厌。 尽管或许是有些娇纵,有些任性。 “跟着我。”低声开口,身形一动就已经施展轻功离开了,速度快到万灵儿先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随后眼中闪过一抹兴奋,姑姑从来不让她用轻功随意的玩闹,说是女儿家学武已经是特例了,不要随意的张扬。 但是她也不是一个喜欢沉静的人,轻功那是一顶一的好,紧接着便已经跟上了楚恒语的身影,两道黑影穿过重重的月色,看上去速度格外的快。 楚恒语挑眉,他一直都在注意着身后的人影的,知道她轻功不错,却不想这般的出神入化,楚恒语时快时慢的调整这自己的速度,身后的人影不费力的就跟上了,心下赞赏。 但凡是学习武功都是要有着非凡的毅力的,万灵儿虽然只会轻功,却也不难看出付出了多少,这样的毅力也在女子之中也说实在是少见。 照准方向,她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地点冲去,身后的人影紧跟着,一点也不见落后的趋势,二人的行踪越发的偏僻了,渐渐的告别了京中现在最繁华的一个阶段,渐渐的向着郊外行去。。 “喂,你慢点!”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要去哪里,万灵儿的口中冲着她喊道,脚下却是加快了速度,紧紧的跟着楚恒语的身影。 此时京中夜以深沉,天上繁星点点,临近中秋,那一轮圆月半遮半掩着出现在天空之中,看上去十分的漂亮,让人的心中没来由了舒爽起来。 “哇,这样看月亮好漂亮啊。”万灵儿的身影随后赶到,还没有来得及抱怨楚恒语的速度,就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给吸引了,原来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二人已经出城,此处正是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小寺院,寒山寺。 比不上盛德的第一寺院天禅寺,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寺庙很小,其中修行的僧人也不是很多,但是却别有一番的风味,尤其是在着寒山上面看月亮的时候,会觉得月亮离你很近。 这里是楚恒语小时候经常跑上来的地方,带着花落他们每逢有月的日子,都会过来看看,那时的楚恒语还不叫楚恒语,身上也不在背负着这样的重任,才是真正的潇洒。 “郡主觉得,比那风月楼的歌舞如何?”楚恒语看着万灵儿一幅眼睛都直了的模样,口中不由的打趣。 她上一次来还是去年的中秋了,那时候爷爷依然健在,与花落风语他们一同在暗夜之中悄然潜上山,看着这个尽在咫尺的圆月,心中是格外的畅快。 这段时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一件件的阴谋接踵而来,楚恒语到底也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面上表现的游刃有余,看书上去一点都不慌乱,却不代表她的心中不紧张。 高石的势力实在是广泛了,他失误了一次,还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但是楚恒语不一样,楚恒语如朝堂半年,要是有一次失误被高石抓住把柄,那一切就全部完了。 这才是真正的步步艰难,但是楚恒语并没有退缩,而是精心算计的迎刃而上,小心翼翼,谨慎前行。 其实楚恒语远比众人想象的还要紧张,还要艰难,不过他在这半年中已经习惯了不将其表现出来而已。这件事情他没有办法与云锦分享,没有办法向炎无涯倾诉,更是没有办法与莫若衡一起谈论。 只能够在心中默默的缓解着,所以在万灵儿提议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想到了这个地方,带万灵儿过来看看是一,自己过来散心才是正经。 毕竟与万灵儿再一起,会令人觉得心中格外的轻松,楚恒语才真的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人不会将任何的权利与争执夹在其中,单纯的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 毫无疑问,这个万灵儿就是这样的人,她确实是娇纵,却不刁蛮,这也是她受人宠爱的原因。 万灵儿激动的坐在眼前的这个狄地方,心中实在是觉得澎湃,学习轻功不过是因为小时候爬墙总是被抓而已,所以才升起了习武的心思。 但是她最多也就是用轻功上上房顶看星星,或者是捉弄什么人而已,从来没想过来到这最高的山顶上面,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月亮,山顶上面没有什么多余的声音,只有她与楚恒语两个人。 夜风簌簌的吹过,带着一种格外的清新的味道,这里看上去一定是不常来人,她看着眼前的月亮,心中升起了一抹惊讶,她从未想过月亮会漂亮到这样的地步。 在小的时候娘亲也曾经带着她坐在院中看月亮,那时她却觉得实在是无趣,“听说死去的人都在天上变成了星星看着地下的人呢。” 万灵儿难得的没有回答楚恒语的话,而是吞吞吐吐的说着这句话,眼中带上了一丝怀缅,这里离天空那样的近,看上去似乎是伸手就可以摘到星星一样,不知到这里面会不会有父母呢? 他们一定也在天上看着自己的吧,想着想着,肚子中忽然之间发出一阵咕咕的声响,撇了撇嘴冲着一边的楚恒语开口。 楚恒语一个人站在山边,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背对着万灵儿,那身影也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格外的寂寥,她觉得自己忽然之间像是没有办法看透那个少年一般。 “喂,我饿了。” 楚恒语回头失笑,这个小郡主还真是可爱,抬脚向着记忆中的一个地方前去,心中带上了一些怀念,心中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东西,这寒山上面有着一条浅浅的小溪,她们经常在这里烤鱼,味道也算是十分的经典了。 从一个看上去十分隐秘的地方掏出来一些东西,看着还是像是以前的那样完好无损,心中觉得庆幸,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这些东西依旧在,看上去还是像以往一样,并没有人喜欢钱来这里。 第六百五十六章 白色颗粒 第六百五十六章白色颗粒 毕竟京中的那些人不会像是以前的楚恒语一样闲,整天什么都不做就喜欢四处的乱跑。 万灵儿好奇的看着楚恒语从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拿出来几个小香包,心中惊讶,“这是什么?”顺便手中已经将其接过,用鼻子轻轻的嗅了嗅,看上去不像是香料。 在楚恒语的示意下将其打开,却见到一些不知名的白色颗粒,这是…… 楚恒语笑着看着万灵儿伸出手向着口中送进去一点,强忍着自己的笑意,果不其然后者面色一变,瞬间的难看起来,“呸呸呸,这是什么东西!” 嫌弃的看着手中的东西,万灵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明明是盐吗,为什么要放在香包里面,真的是害人不浅!幸好他谨慎,只是小心翼翼的放进口中一点点,要不然的话怕是要倒了大妹了。 楚恒语见到他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忍不住自己的笑意,一串串的笑声从他的口中飘出,随着夜风在这山上面不断的游走着,一看就是十分的开怀的样子。 “你……闭嘴!”听见楚恒语的笑声,她忍不住闹了一个红脸,狠狠的剜了楚恒语一眼,心中将他骂了一个遍儿,明明知道那是盐还不阻止自己的动作,现在又笑得这么开心。 抬手就想要向着楚恒语打去,后者见状连忙的阻止起来在,楚恒语急忙的躲闪着,并且看着她手中的香囊,心中后怕的让她住手,烤鱼的话只剩下这些盐了,他也不想吃没有滋味的。 “好了郡主,是臣的错。”接过万灵儿手中的香囊,他笑着开口。 二人随意的闹腾了一阵子,楚恒语也觉得心中实在是放松了很多,这就是万灵儿的一种魅力了,带着身后的小女孩来到了那条浅浅的小溪边上,里面正在扑通扑通的游着几尾鱼。 因为不会有人前来打扰的缘故,这里的谁十分的清澈见底,在明亮的月光下看上去也是十分的漂亮,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很是透彻。 一路上也收集了不少的干柴,在小河边将火堆架起来,楚恒语的动作十分的熟练,就想是已经做了百遍千遍一般,动作优美,熊熊燃起的火光照耀着楚恒语白玉一般的面孔,实在是没得惊人。 但是现在在这里的不是柳步月,而是万灵儿这个小丫头,自然也不会发生什么春心萌动的事情,好奇的看了一下这个火堆,心中奇怪。 “喂,你不是楚府的公子吗,怎么这么熟练,还会这些?”她的语气中带上了微微的羡慕,她从小是吃的最好了,穿的最好了,享受的一切也全部是最好的,唯独这样的事情没有做过。 她知道饿了要去找宫女,找御膳房,去酒楼,也从来没想过饿了还能够这样,随便的找一条河流生火,然后自己烤鱼,这实在是她从未见过的事情。 “确实是常来。”楚恒语一边添上几根柴火,一边回答着万灵儿的声音,这里也算得上是自己小时候的一种回忆了。 “郡主可会捉鱼?”想着想着,抬眸望向万灵儿小小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口中的声音已经问了出来。 万灵儿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她怎么可能会这种事情吗,但是着火是楚恒语升起来的,她什么都没有做,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就是捉鱼嘛,我来试试。”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看着面前的人生生的带上了一种不服输的气质,随意的拿过一边的一个木支就想要上手。 楚恒语有些无奈的看着女子的身影,心中想着这个小郡主果真是有意思。 待到他这边的火堆完全的升起来的时候,万灵儿那边却是一片的糟糕,手忙脚乱的看着眼前的一群鱼,就像是成了静一样十分的机灵,见到她一动手就已经跑开了,让她的心中十分的觉得挫败。 笑着将她手中的东西接过,精神集中了一下,手中一动迅速的穿到了那鱼的身上,动作很快,效率也很高,在万灵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条鱼就已经在木条上面了。 楚恒语倒是并没有管万灵儿的表情,熟练的弄上来几条鱼给处理好,里里外外撒上那些香囊中的材料,将其放在火堆之上,仔细的烤着。 万灵儿撇撇嘴,这个人还真是没意思,她心理素质想来是很好,也不觉得尴尬什么的,跑过去坐在了楚恒语的那边,心中他那双白玉一般的手不断的翻转着鱼,心中觉得有些郁闷。 这个人明明看上去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怎么这些东西都会做呢? 摇了摇头,心中想不明白干脆就不去想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口着,“楚公子是怎样发现这里的?” 楚恒语想了一下,“无意之中发现的。” 年少的时候与花落比轻功,也是大晚上的时候,误打误撞的就跑到了这里,看着上面的风景实在是非常的好,他们二人的心中也觉得不错,尤其是发现了这上面的鱼味道鲜美,遍时常比试一番,顺便来着上面看看其中的景色。 那时的生活还真是快意啊,楚恒语心中想着。 “可惜了今日并不是十五,要不然月亮一定会更美。”看着不远处的天空,以及明亮的月光,万灵儿的心中闪过一丝可惜,这一次的中秋宫宴姑姑一定会再一次的让她跳舞,并且不断的安排着人陪着她。 她承认那些姑姑安排的公子们都很好啊,并且对自己也是百依百顺,但是万灵儿总是觉得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的不对,就像是不是在看她自己,而是透过它看着别人一样。 听见这个小丫头闷闷不乐的冲着自己低声的抱怨着,楚恒语的心中笑了一下,万灵儿不喜欢那些朝堂上面复杂的事情,性子也天真了一些,但是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越是这样纯净的人思维越是敏锐,才能够感受出一种不一样的东西。 那些京中的贵公子们看向的她时候,并不是冲着万灵儿这个人,而是因为他的身份罢了,谁都可以看出这个郡主有多么的受宠,明年就会到了及笄的年纪,任是谁也会将心思打到她的身上吧。 只要他们娶了这个小郡主为正妻,那必定会得到太后那边的支持,在加上太后与高石那种不可名状的关系,他们的仕途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了。 一边感慨着这个小丫头的通透,一边将注意力放在这烤鱼的上面,心中微微的有些复杂,却也更多的是一种明朗。 第六百五十七章 出门 第六百五十七章出门 香味很快就已经出来了,万灵儿吸了吸自己的小鼻子,肚子又开始叫唤了起来,楚恒语一阵好笑,看了一下手中的鱼,将其拿下来递给她,示意她慢点吃,小心烫。 她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心中期待的将其接过,小样子看上去实在是十分的可爱,试探了一下实在是还很烫,只能够耐着性子等候着,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目光放在了楚恒语的身上。 楚恒语觉得她的目光实在是有些奇怪,心中诧异想要问出口,却不想对面的万灵儿已经出口,“楚…姐姐为何要扮男装?” 她的声音实在是很轻,似乎是随时就可以吹散在风中一样,但是楚恒语依旧是听的清清楚楚,万灵儿口中说的是,楚姐姐。 本来漂亮的双眸看着对面的女子,却见到他的眸中似乎是有着一些不容易看透的情绪,照实是让楚恒语心中一惊,刚刚的一瞬间手中的鱼差一点都没有拿稳,索性他反应的十分的快,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郡主,何出此言?”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平稳,面上依旧是带笑的情绪,看不出来有着什么波动,看上去就像是万灵儿实在是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一般。 并且刻意的加强了自己的嗓音,因为药物的关系,他的嗓音是正正经经的少年音,清朗中又不缺少低沉,分外的好听。 然后他就见到小郡主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看上去十分的别扭,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目光收回,看想不远处的月亮,语气中又一分难得的飘渺。 随后伴随着风声,楚恒语就听见了这个女子的声音的不断的回荡着。 “那一天我偷偷的跑到你书房外面,想要找你一个惊喜,却不想听见了有人喊你小姐。”说到这里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急忙开口解释,“我只是听见了他们喊你小姐,没有听别的重要的内容。” 看着她有些慌张的样子,楚恒语也意识到她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沉默了一瞬间,才缓缓的开口,“就这些?” 万灵儿注意到楚恒语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有没有生气,只好小心翼翼的冲着他示意,并且指着他的右耳微微的一笑,楚恒语心中有些呆愣。 下意识的覆上自己的右耳,细细的一摸,总算是知道了问题的关键,白苏苏是时常佩戴耳饰的,这一点她倒是并未忽略过,而是平日里稍稍的伪装一下,但是显然这个万灵儿还是发现了。 她的心中有些无奈,这个小丫头的观察力竟然这么好,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了。盛德的男子少有喜欢带耳饰的人,多为女子,但是却也并不是没有。 所以就算是被人看见也不会觉得又什么,毕竟楚恒语的声音什么都摆在眼前,绝对不会是一个女子,万灵儿之所以生出来这样的心思,不过是因为她听到了他与花落的对话,才会这般的确定。 面上一笑,倒是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了,要是别人知道这个秘密说不定会有大麻烦,但是万灵儿知道的话,想必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她不知道这个女扮男装上朝堂是怎样一件严重的事情,也不会随意的将别惹的隐私说给别人听。 要不然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给问出来,要是别有用心的人早就已经默不作声想着怎样的利用这件事情了。 “你倒是聪明。”楚恒语的声音想起,带上了一些无奈的感觉,这个小丫头还真是通透,别人都没有发现的事情倒是令她发现了,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哈哈,所以我才想要楚姐姐带着我玩啊。”万灵儿也不迟钝,自然也听出来了她其中的那种不生气的感觉,口中缓缓的动了一口气,心中莫名的觉得开心了一些。 她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但是也不是傻子,谁对她是真的好,谁对他别有心思她都是可以看出来的,虽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图谋着什么,但是她的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但是在楚恒语的身上没有这样的楚虑,她能够感受到渐渐的接触下来,这个楚恒语是真的不讨厌自己,也不像要在自己的身上得到什么的,这样她就觉得很好了。 后来又无意之间听说了楚恒语是女儿身,心中更加的雀跃了,她其实是很喜欢楚恒语的。 楚恒语微微的沉默了一会儿,却是性格忽然之间的变了一个样子,看上去倒是放松多了,现在她最大的秘密也已经被万灵儿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楚虑的事情发生了,心中觉得微微的有些畅快起来。 看了一下手中的烤鱼,心中有些感概,没想到自己心中的压力在与这个小丫头相处的时候,竟然一点一点的不复存在了,这实在是这个小丫头的一种本事。 “鱼凉了,先吃吧。”轻声的说了一句,变将目光看向手中。 万灵儿学着她的动作,轻轻的嗅了嗅,只是觉得有一种格外诱人的清香味传来,将人的馋虫全部都勾引出来了,心中更是觉得舒服,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眼神一亮。 从外面闻到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这种香味令人垂涎三尺了,但是进入口中的那一刹那,万灵儿依旧觉得十分的难以忘怀,外焦里嫩,里面想嫩可口,又带上了一种合适的调料堆得味道。 吃起来口味一点都不觉得单调,反而是别有一番风味,楚恒语他们两个小丫头本来也没有多大的食量,就弄上来两条差不多大烤着,却不想这个小丫头看上去身上没有几两肉,但是食量却也是惊人。 在楚恒语还慢条斯理没有吃完一半的时候,她就已经迅速的将其解决完毕,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楚恒语手中的另外半条,其中的一起实在是不言而喻。 楚恒语失笑,将另外的那些分给她,他倒是并不怎么饿,并且已经很久没有考过鱼了,向来这都有些生疏了,但是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错,尤其是那调料是花落与楚恒语闲来无事的时候琢磨的,十分的入味。 二人就这样心满意足的分完了两条烤鱼,万灵儿又吃了半条下去,才觉得吃饱,这个时候肚子已经圆滚滚的了,双眸亮晶晶的看着眼前的楚恒语,“楚姐姐能不能叫我烤鱼呀。” “为什么想学?”楚恒语有些奇怪,这个小丫头的身份怎么也不需要自己去动手做食物吧。 “嘿嘿,”万灵儿小脸笑得十分的开怀,口中却是说出来一个一本正经的答案,“因为好吃啊。” 楚恒语转脸过去,显然是并不像答话,心中有些无奈,这确实是一个很强大的理由。 第六百五十八章 相像 第六百五十八章相像 那个小丫头似乎是觉得二人已经相熟了,坐在火堆的旁边看向楚恒语,语气中还是带上了疑惑,“楚姐姐还没有说为什么要扮男装呢?” 楚恒语苦笑,这能有什么理由,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啊。 心中微微的思量了一番才开口,目光正视着万灵儿的眸子,“因为有一些不得不说的理由,不要记住,不要让别人知道。” 万灵儿调皮的吐吐舌头,面上也放开了,脱开了那种娇纵的伪装,她其实也就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儿而已,心中了然,“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作为交换,中秋的时候我们再过来一次吧!”她的声音透露出一种欢快,这样楚恒语再一次的失笑,不由的想起了上一次太后的生辰宫宴上面,那一处莫名的被荒废的宫殿中女子的声音。 “我不会说出去,所以你要做我的礼乐先生!” 和今天的这样一幕还真是相像啊,万灵儿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愿意吃亏呢,她的心中想到。 默默的点头,不过这一次的中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还真是令人觉得期待,她布置了那样的一个局将高石他们算计进去,这一次他们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 不过尽管是如此,她也绝对不会退缩,所有的退路都已经被堵住了,想要救助盛德,想要为爷爷报仇,就要一往直前的向前冲,不管前方究竟有着什么样子的艰难险阻,都不能够退缩。 二人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万灵儿却丝毫没有这样的觉悟,一脸兴奋的看着眼前的景象,那些小贩们也全部进入了收摊的阶段,但是人却绝对的不少。 “小的时候,京中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万灵儿微微的歪着头,与楚恒语一起站在房顶看着眼前的百姓们,楚恒语听了之后,眼中也闪过感叹。 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二人的年纪相同,小时候的京城是什么样子的,楚恒语一直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忍不住的伤感,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够用自己全部的力气去奋斗了。 二人倒是也并未停留太长的一段时间,而是直接的想着不远处的楚府行去,即将临近中秋了,楚恒语的事情实在是说不上什么轻松,想着中闲聊也只好偶尔才能够发生了。 并且与万灵儿约定好了之后,她的心中倒是也忽然之间变得好了起来,缓缓的一笑,不管是如何,她都一定要尽自己的全力。 时间流逝的飞快,明晚就是中秋佳节了,楚恒语的心中却渐渐的有些沉重,也不知道高石他们究竟是大的什么算盘,这一次竟然没有受到丝毫的消息,仿佛他们什么都不打算做一样。 她的心中有些不得安宁,朝堂上面的情况看上去,楚恒语已经与莫若衡与陈远相继的联合了,倒是与高石那边的势力颇有一些不相上下的意思,但是楚恒语的心中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高石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的简单,这一次究竟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举动呢? 心中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心中实在是烦闷多了一些,看了一眼天色,忽然之间想要出门走走,楚恒语从小养成的一个习惯便是喜欢在烦心的时候出门看看,这样的时候一个人呆着总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将风语暂时的留在了府中,楚恒语轻装简行,一身白衣率先的出门,向着不远处的云桥走去,哪里是她最喜欢大的地方,也是一个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过来大的地方。 明日便是中秋,街上的气氛实在是越发的热络起来了,行人络绎不绝的穿梭在其中,楚恒语的面上带着笑意,穿梭于行人之中,这让她有着一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云桥哪里没有什么灯火,看上去气氛实在是有些黑暗,楚恒语一身白衣在上面格外的显眼,不过这倒并不是治的注意的事情,因为楚恒语在这个时候再一次的见到了一个熟人。 就在她的不远处,有两个人影缓缓饿的走过看,看上去似乎也是没有想到此时这里竟然还会有别的人,二人的脚步微微的停顿,楚恒语感受到不远处的目光传来。 其中一人一身青衣在柔和的月光下面发出一种别样的光芒,相隔不算是很远,楚恒语可以清清楚楚的见到那个人的身影,还有那格外的俊秀飘逸的面容。 在楚恒语认识的人之中,能够将一身青衣穿的这般的清丽俊秀,气质非凡,也就只有那个陈谦了。 至于他身边的月白衣衫的男子,样貌同样的不凡,不过却是微微的令楚恒语觉得有些熟悉,尤其是轮廓隐约中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但是楚恒语绝对确定她并未见过这个人。 回想了一下之前参加的几场宫宴,这京中的贵公子们他大约都有印象,这人究竟是谁? 心中的一问刚刚升起,便看到不远处的陈谦冲着自己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似乎是示意他看到自己了一样,得到了楚恒语的回应之后,二人未曾继续的向前,而是转身向着不远的暗处走去。 看上去就像是刻意的躲着自己一样,楚恒语的心中闪过这样的一个想法,但是很快就已经被另外的想法覆盖,方才的那人是陈谦的朋友? 众人都知道陈谦此人喜欢独来独往,向来不愿意与人为伍,竟然也会有朋友?这样的夜里来达到此处,是想要做些什么?会不会与之前陈谦的刺杀有关系? 一个有一个的问题从楚恒语的脑海中想起,他眼中的露出来一丝怀疑,却终究是没有当作一回事,反正他们二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 此时的云水上面安静的不像话,随着微风不断的吹起波澜,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耀眼,像极了一块上好的美玉,一点瑕疵都没有。 “先生在想什么?”慕容钰看着楚恒语的身影,心中微微的有些疑惑,今日的先生在自己的身边,看上去像是有些神情恍惚,他实在是猜不透楚恒语的心思了。 “额?” 楚恒语忽然之间回神,今日的朝堂上面他见到小小的慕容钰,心中却划过昨晚的那个一面之缘大的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他竟然会觉得那个男子的面容与慕容钰有着九分的相像。 是巧合?还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 无妨 第六百五十九章无妨 他不知道,月光的照耀终究是不是太过的清楚,再加上二人之间到底是还有着一番距离的,要是看错了也实在是正常,皇室至于慕容钰一个血脉,不可能再有其他的,想必是自己眼花了。 心中宽慰自己,面上轻笑,“想到了一些事儿,无妨。” 见到他轻松的表情,慕容钰也放松下来,放下手中的书卷眼中露出来一些好奇,“先生,今日的赏花宴……” 会不会有危险?楚恒语在小皇帝的面上轻轻松松的就找出来他想要说的话,心中有些觉得想笑,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每一次宴会阴谋全部层出不穷,所以这个孩子心中有了阴影吧。 白衣少年轻轻的扯动唇角,带动着一种令人觉得十分轻松的笑意,漂亮的双眸中看上去满满的都是鼓励的神色,还有着赞赏,“皇上不必忧心,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静观其变。 这是楚恒语给出的答案,因为在这段时间中,就连楚恒语也不知道究竟高石他们打着什么样子的心思,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便是,哪怕是高石对于之前的事情有些不满,也不会的第一时间的将楚恒语放在首位上面。 而是炎无涯。 因为炎无月已经忍受不了那么多了,这一次的宫宴过后,他大概就要回到炎国,所以这一次必须是抓紧机会将炎无涯制止住,才能够令她心安。 慕容钰看着自己面前的漂亮少年,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心中忽然之间的不受控制的挑动了几下,像是有些微微的失神一样,先生一向是温柔的,但是这一次却格外的令人觉得吸引人,想要忍不住靠近他,他的心中微微的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楚恒语的现在的这个样子,心中就像是想要沉沦一般,莫名其妙的点了一下头,眼中满满都是坚定,他一直都相信先生,相信楚恒语,相信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先生都刻意完美的将其解决掉。 今夜的中秋佳节,太后的心情正好,特别的在御花园中开设宴席,并且邀请众人一同前往观赏最新移植过来的菊花,众人自然是心中觉得欢喜,继上半月的那场生辰宴会之后,再一次的前往皇宫。 御花园一向是皇宫之中最有特色的一个存在,其中涵盖了大多数品种的花式,无一不是为精心的照料起来,而今日他们首要观赏的那菊花,正是从边远之地弄过来的新品种。 名唤“二乔”,很是稀有,向来是红黄双色,两种颜色各占一半,看上去两辆相持,观赏性价值极高,太后拘束师傅呢的喜爱,整日里命宫女们小姐的伺候这,就是为了等待今日的这一刻。 在场的无论是皇族还是官员无非全部都是文人雅士的,有着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并不想要错过,再加上上一次云家的歌舞尚未完全的展现,这一次会再一次的出现在宫中,他们自然是期待的。 今日的御花园实在是格外的热络,由于太后发话也并非是什么正经的宫宴,不过是为了众人聚在一起图一个乐子,无需太过的拘束,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好了。 在场的姑娘贵女们无一不是将自己打扮的花容月貌一样,衣衫是尽量的向着华贵去弄,头上也是已经插满了满满的金钗,面上的妆容精致,看上去倒是与那菊花一样,观赏性极强。 楚恒语看着自己的这一身雪色流云锦,上面并无太多的装饰,只是在袖口衣领有着两指宽的银边,衣摆还有这精致的云纹,腰间带着一枚简简单单的玉佩。 众人可以看出来绝对的玉质上好,其中的光滑温润,并且色泽上佳,看上去格外的相称,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边始终沐着一缕轻巧的笑意,看上去格外的新人心脾,剑眉斜飞入鬓,看上去多了一些男子的英气。 双眸似乎是蕴含着天地只灵秀一般,洁净的不含任何的杂质,清澈却又多了一些深不见底的感觉,长发用着一枚白玉冠束起,看上去正式之中又带着一些闲散的感觉。 这样的一身装扮在这满殿的莺燕之中,可以算得上是十分的不显眼了,但是还是又很多人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其中的柳步月更是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砰砰的心跳。 上一次在楚府见过楚恒语之后,她就已经明白自己没有办法忘记这个少年,自那以后的时间更是长长的想起,却并未在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举动,比如说是前往楚府。 而是心中暗自的盘算着,喜欢男子又能怎样?这些事情终究是一个败笔,她觉得自己应该好生的去争一下,并且时时刻刻要给予自己的信心。 终于再一次遇见了楚恒语,眼中终于流转出来一丝笑意,使他整个人看上去亲切多了,今日的她倒是再一次的与楚恒语想到了一起去,一身月白长裙勾勒出来美好饿的身段,裙摆上面用精致的银线绣着莲花的图案。 随着她的脚步轻移,裙摆不断的摆动着,像是步步生莲一般,看上去实在是风华万千,柳步月从未想过要与那群小姐们争夺什么,更是不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样式,但是看上却也是格外的清爽,不少的年轻公子们也将目光放在了这个女子的身上。 但是柳步月恍若不闻,目光直直的盯着不远处的楚恒语,似乎是想要表达着什么,楚恒语冲她点头示意,这些日子的柳步月倒是并没有再一次的前来,她心中觉得这个聪明的女子已经想通了。 心中渐渐的轻松起来,哪里知道这个女子非但没有将自己的心事放下,反而想要更近一步,但是楚恒语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等到明白的时候也有些晚了。 此时为时尚早,太后,皇上一群人在自然还没有前来,倒是那些公子小姐们一个个全部都聚集全了,正在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谈笑,时而看着眼前美妙的花朵不断的欣赏着。 “楚兄!”林敬言兄妹与莫若衡几人在不远处的一个亭子中,此时见到了楚恒语与她身后的云锦,起身招呼示意他们过去。 云锦今日也算是有这太后的特别待遇,所以也进宫享受一下,看着那家满面春风的模样,楚恒语的心中不由的吐槽,自己的朋友他还不知道?这一会儿指不定将整个皇宫批评成了什么样子呢。 想当年的云家先祖不愿意继续在朝为官,这云家的一个个后人也十分的不喜欢皇宫,今日还要伪装出来一种十分受用的样子,还真是为难他了。 第六百六十章 比较安静 第六百六十章比较安静 “楚哥哥!”林静烟也见到的楚恒语的身影,笑着起身打招呼,看着这位一脸纯良的样子,楚恒语心生感慨,同时是被人宠着的大家小姐,但是林静烟的性子就相对的来说比较安静。 目光再一次的看向不远处正在上蹦下跳跟众人玩着捉迷藏的万灵儿,简直是安静极了。 “敬言,莫兄。”楚恒语笑着过去冲着二人打招呼,心中多了一分的放松,身后的云锦与他们二人倒是都不不熟,但是性格使然,也可以聊到一起去。 “敬言看上去性质颇高啊。”看着有些眉飞色舞的林敬言,楚恒语挑眉打趣到,林敬言虽然比较活泼,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总是这样欢快的人,今日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啊。 听见楚恒语这样的开口,林敬言微微的有些尴尬,却也一点都不觉得别扭,张口就说到,“楚兄见笑了,我对这花木略有研究,所以心中自然是高兴了一些。” 听见他这样的说,楚恒语的心中了然,眼中闪过微微的惊讶,想起那个林府中满园的花木似乎是不逊于这个御花园了,向来也是林敬言的手笔,必定是吓了不少的功夫,心中复而有觉得有些敬佩。 在盛德,尤其是京城这样的贵族皇亲遍地走的地方,这些矜贵的公子哥们喜欢风花雪月消遣的大多都是在少数,更多的人是被自己的家中教育要尽力的争气一些,要好生的培养着。 在他们的眼中,他们的存在就是为家族争光,努力向着朝堂去发展,而不是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件,这对于整个盛德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理所应当的事情。 盛德之前的临济,也是一个十分鼎盛的国度,百姓们十分的自由,路不拾遗,风气很好。不过末代的国君沉迷于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件之中,日日作画临摹,夜夜笙歌不休。 要说是这临济的末代皇帝不称职倒是也说不过去,他确实是一个好皇帝,心中有才情,只是所有的才情全部用在了那些与治国无关的事情上。 要是一个鼎盛的时期,他绝对是一个好的帝王,只可惜那时朝中的内权已经分裂,奸臣作祟,蛊惑人心,最终率兵翻盘,整个临济岌岌可危,百姓们也算是苦不堪言。 这时候一个藩国小诸侯,慕容景带兵平反,仗着百姓的支持直直的指向皇宫,并且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之后的盛德王朝建立起来,慕容皇室将这个例子始终的传递下去,为的就是让众人长一个记性,家中子孙切忌沉迷风花雪月之事,要着重心思为整个盛德的建设做贡献。 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那样的延续下去,到了现在的这一带,竟然也演变成了众人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只想着怎样将自己的全力弄到最大化,怎样让自己的家族长久的昌盛下去,实在是令人嘘唏不已。 楚恒语小时读到这一片记载的时候,心中就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而直到长大了之后才明白,这一种情绪名为心痛,一个繁荣昌盛的王朝,经过几代的更替之后,就这样的走向没落,便的不堪一击。 不论是谁都不愿意看下去,包括楚恒语,所以无论是高石还是楚恒语都想让盛德变成自己所希望的样子,不过是一个是为了自己,一个则是为了整个盛德的百姓。 这就是二人之间的区别,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一个为了整个盛德人的利益。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随着随行太监的一声尖锐的嗓音,众人看着从御花园入口处的两位浩浩荡荡的身影,纷纷跪拜在地。 今日的太后万氏明显的心情十分的不错,身着以红黄两色为主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长裙,双袖旁绣着大多的牡丹,颜色鲜艳无比,裙裾上面绣着精致的银线图案,看上去分外的华丽。 一头乌黑的秀发行上面挽成一个雍容华贵的流云髻,头上插着整整齐齐的三枚金凤簪,脖颈上面挂这精致的璎珞圈,看上去分外的典雅,楚恒语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万氏实在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要不然也不会令隆景帝那般的宠爱这么多年。 相对而言的慕容钰更是令楚恒语觉得惊讶了,这个几月前还是一脸孩童气质的小皇帝今日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上束着紫金冠,看上去也是身姿修长。 尤其是一张有些稚嫩的小脸上威严很重,眼中暗含这一种精光,完全不似在自己身旁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楚恒语看着那个已经搀扶着太后坐上主位的小皇帝,心中陡然间生出来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小少年的身子长的自然是十分的快的,尤其是慕容钰在皇宫中别人好吃好喝的侍候着,之前的时候还没有发现,但是现在的楚恒语看着眼前的人影,却生出来一种觉悟,慕容钰似乎是比二人先前认识的时候长高了。 楚恒语今年十四岁,对于一个女子而已经身姿修长了,除了看上去微微的有些纤细,倒是也没有发出质疑,想必过不了多长时间,这个前一阵子还在自己的怀中撒娇的小皇帝,都要长的比自己还要高了。 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生出来一种怅然的情绪,微微的有些酸涩,好在并未持续多长时间,就一紧被人打破。 “今日中秋佳节,诸位皆是我盛德的良将,一同赏菊看月,无需太过的拘束。”慕容钰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威严的感觉,太后紧接着点头,笑着看着眼前的人。 身边是看上去正襟危坐,事实上实在是觉得无趣的万灵儿,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在园中的众人身上不断的寻找着,似乎是想要找出一个人一样。 楚恒语不经意间与他的目光相对,看着对面的人与她挤眉弄眼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笑意,真是无论多么严肃的时候,这个小丫头都会想出一些稀奇的办法来,无奈的冲着万灵儿点头,她才满意的将自己的目光移开,看上去像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大家小姐一样。 她此举也不是胡来的,今日就是中秋了,楚恒语可是答应了今日再一次的陪着她去看月亮呢,万灵儿笑得眉眼弯弯,心中忍不住觉得有些期待,比起在这个宫宴上面老实的坐着,当真是无趣极了。 这边有人高兴了,另一边自然有人心中不痛快。 柳步月视线一直若有若无的想着楚恒语那边看去,自然也注意到了二人之间的互动,手中的动作一停,心中有些不自己所措,关于万灵儿长长前往楚恒语的府中,跟着楚恒语学习礼乐这件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第六百六十一章 思索 第六百六十一章思索 要是那样的话,二人的关系会不会更加的进一步?她的心中实在是忍不住担心,眼神有些恍惚,心中忐忑难安,却不想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也有着一道视线始终注释着他,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心痛,还有痴迷。 御花园中的宫宴自然比那承前殿要自由一些,众人没兴趣的话也可以随时的离席自由活动一番,看上去倒也是其乐融融。 “今日既然太后有兴致,我们不妨一起作诗如何?”一边有着女子的声音响起,轻轻的向着提议一般,看向太后万氏的方向,这样的宴会,做的最多的就是吟诗作对,弹琴赋唱了。 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亮色,看了一下年轻人那边的方向,心中想了一下自己的思量,半晌笑着点头,“既然这样,诸位可是愿意参加?” 他的声音听上去温和,在场的众位自然是不愿意拒绝的,毕竟公子小姐们一个个在府中也没有什么别的消遣,最擅长的便是这些事情,心中自然是胸有成竹。 众人很快通过这个想法,并且每个人的目的不一样,有的人心中盘算着想要一鸣惊人,赢得众人的赞赏,也有人想要通过这个时候让太后见识到自己的才华,这让对于自己以后的仕途更加的有利。 不管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太后身后的高公公已经将为参与的众人没人发了一张空白的纸张,今日既然是中秋佳节,这今日的主题自然是要用一个月字了。 像这样一成不变的事情,众人也心中肚名了。 楚恒语左右看了一下,林家兄妹,柳步月,莫若衡,还有那炎无涯二人都身前摆放着一张白纸,心中笑了一下,随着高公公的一声令下,众人开始不断的思索起来。 宫宴中的节目大多都有着一个定性的规矩,像今日这种可以说是一炷香的时间思考,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这些子弟肚中多半是有着很多的墨水的,最不济也可以写出一句半句来。 楚恒语双眸环视了一圈儿,心中笑了一下,却并未动笔,只是提着笔闲散的看着眼前的纸张,他不由的想起来曾经相识的一个人,流云。 他们相识的时候还不过都是十几岁的孩童,最喜欢的就是争一个第一,那年的白苏苏乔装打扮之后与花落一起游玩,正好到了青城,赶上了一个著名的节日,花灯节。 楚名思义,没当这一天的时候,青城中的人都会家家户户起身出门,街上大多数都是卖着不一样的花灯的中商贩,一个个的面上带着一些笑意,不断的推销者自己的商品。 与传统的元宵花灯不一样的是,这个花灯节不会猜灯谜,而是会举办最著名的诗词大会,众人无论是和身份都可以参加,并且是用一种绝对的保密身份,奖励也十分的神奇,那就是保密。 总之最终胜出的人会得到一份十分神秘的奖品,没有人是什么,因为自从那背后的人举办这个节目以来,就没有人得到头等的奖励,倒是二等三等奖励不等,金银财宝,小吃用品数不胜数。 小时候的白苏苏最喜欢凑这样的热闹了,随手的拿了一个面具就带到了自己的身上,上台就想要参加。毕竟是楚府的大小姐,爷爷又是当朝的太傅,学识自然是不一般的,随随便便便将那些参与的人弄了一个落花流水。 却不想最终遇见了一个与她带着同样的面具的人,看身形竟然也是一个小小的少年,那时的小厮都觉得心中诧异,这两个一看就是小孩子的人,用诗文将那些成年的人们打败,实在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最终的一个关头,也是像现在这样,二人相对的坐着,也算是相隔着不远的距离,面前放着一炷香与一张空白的纸张,两个一模一样的面具脸对视着,随后同时下笔。 最终的结果倒是出人意料,二人竟然同时被选中头名,得到了神秘的大奖——俩串糖葫芦? 白苏苏愣住了,流云也愣住了,然后那小厮笑眯眯的看着二人开口,“原来这奖品向来是因人而异的,毫无疑问,这两个小孩子,当然要给小孩子的东西。 二人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后来渐渐的一路同行,走过盛德的山水,也算是知己一般的存在,哪怕是自己的不告而别,但是白苏苏的心中依旧没有忘记曾经的好友。 今日是中秋,每天的中秋白苏苏都会回京,二人会相约好了之后见面的地方,不过这一次怕是不会再见面了,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心中有些怀念曾经的时光,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一炷香已经是快要燃尽,俊秀的面容上面微微的一笑,抬笔手中的动作不断,一首诗词跃然而上,待到笔落下之时,最后的一点点香刚刚的燃尽。 高公公将大家手中的纸张一一的收集到一起,呈上太后哪里。 慕容钰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不动声色的看向楚恒语的方向,眼中闪过笑意,先生的琴艺那般的好,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自己先生,想必这方面也无人可以胜过吧。 按照规矩,应该是由高公公一首一首的宣读,由众人评判高低的,这下子所有的人几乎全部都是期待的看着高公公的身影,毕竟少年意气风发,谁不想自己在众人面前出尽了风头?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随着尖细的声音,读出来的却是一种格外的雅致,楚恒语心中一亮,细细的品味了许久,觉得这首诗无论是其中的意味还是情景都分外的刻画分明。 确实是一首好诗,眼尖的看见了莫若衡的眼中微动,心中也叹了一口气,这最后的一句明月明年何处看,是真是仅仅代表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将什么东西掺杂在其中呢。 莫若衡的心思向来是很难猜的,楚恒语进入朝堂之后第一个与他相识,两人之间也算是争夺过,最终因为一个相同的理由与目标一起的聚集到一起,但是他依旧是不懂莫若衡究竟想要什么。 第六百六十二章 文采过人 第六百六十二章文采过人 楚恒语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盛德,都是为了皇室,为了慕容钰,为了百姓,其次才是为了自己。而高石最这一切是为了自己的故地位,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为了得到整个盛德的权利。 但是莫若衡呢?他表现出来的绝对不是一个愿意为盛德鞠躬尽瘁的人,但是楚恒语也没有在他的身上看到多么的渴望权利,就像高石那样。 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他想要借此表达的究竟又是什么呢? 不过楚恒语倒是并没有继续的思索这个问题,因为已经有人开始鼓掌称赞了,毕竟在某种角度上来讲,莫若衡的这句诗也已经写的非常的好了,十分的又水准。 楚恒语自然也并没有吝啬自己的掌,随后便是不动声色的向着莫若衡的方向看了一眼,其中所蕴含的意味,大概也只有楚恒语自己一个人可以明白了。 莫若衡就像是丝毫的没有注意一般,径自的接收者众人的称赞,并且不断的品味着杯中的美酒,神情很是闲适,也有些怡然自得,二人都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炎无涯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精光。 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但是却并没表现出啦。 因为接下来的诗句已经再一次的出现了,相对来讲比不上莫若衡的精致,却也别又一发风味,众人不断的听着,也算是来了一些趣味,不断的赏析这,皇家的御花园中自然是景色极好的。 一边的欣赏着百花与秋月,一边听着耳边朗朗上口的诗词,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太多的公子小姐们一个个的都展现的十分的积极,但是楚恒语却有些心神不宁。 他始终是觉得似乎是有一道视线总是放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却十分的不容易被发现,他只是知道大致的方向,大概是此时那群公子们的人群中,究竟是那一位的视线,他也不清楚。 在加上炎无月其人也跟着众人的起哄玩的是一个不亦乐乎,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有什么阴谋一样,实在是令楚恒语有些费解,还是说这一次的宴会,高石与炎无月真的并没有做一些手脚? 这样说起来的话,楚恒语又有些不相信,心中正在不断的思量着,却发觉不少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心中猛然的惊觉回神,原来是正好读到了自己的那一首诗词上面。 “魄依钩样小,扇逐汉机团。细影将圆质,人间几处看。” 随着高公公的声音落下,在场的人忽然之间沉默了一瞬,随即的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已经有人看着高公公让他快些说这究竟是谁做的了。 虽然文笔朴素,但是其中表达出来的情感实在是令人觉得心中感动,倒是楚恒语自己悄悄的皱眉,自己这最后的一句本来是说给已经不再人世的爷爷,还有那个现今身在沙场已经许多年未曾见过的父亲。 他们是不是也在某一个楚恒语不知道的角落中,独自一个人欣赏着这个月光呢?他确实是不知道,却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期盼,因为那些都是他的亲人。 在将范围像广了一些说的话,那个已经俩仨年未曾见过的流云,此时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会不会还记得自己,在这个众人团圆的日子中,会不会也与她一起相隔着千里看着月亮呢? “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之间传出来一声赞叹,随即众人的思维就像是一起被人打开了一样,纷纷赞不绝口,尤其是是正在主位上面的慕容钰。 他就知道自己的先生一定很厉害,却没曾想到竟然这样的文采超绝,这边的正在谈论着楚恒语的诗文,而炎无涯与莫若衡则是眼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亮光。 “楚公子果真是好文采。”一声声的赞赏一起向着楚恒语到来,白衣的少年人却是不动声色,笑着将那些夸赞的话接受,那样一幅不骄不躁的谦和模样,实在是令众人的心中大为赞叹。 少年人的心性本来是应该有些傲气的,不服输的也大为居多,于是一些人的脑中不由的生出了一种竞争的心思,楚恒语自楚自的品味这杯中的美酒,却发觉有一道莫名其妙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 敏锐的直觉可以告诉他确实是有一个人正在盯着自己,但是究竟是谁?楚恒语心中不知道,同时也有些不明所以,莫不是高石他们的不知名的阴谋? 心中稍稍的留意一些,毕竟这场宫宴中高石与炎无月实在是太过的沉默了,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准备一样,这样楚恒语有些不自在,虽然十分厌恶高石的那种时不时的阴谋手段,但是楚恒语却也觉得这是一种锻炼自己的机会。 毕竟这样用在明面上的有着明确的目的性的手段,比那些躲在暗处的强太多了。 其实楚恒语倒是这一次实在是误会了高石了,高石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但是就着现在的情况来看,帮助炎无月对付炎无涯并不能暂时给她带来最好的利益。 所谓是真正的权臣,永远都是在为自己做打算的。 炎无月终究不过是一个太子而已,就算是没有了炎无涯,炎国中还有很多位皇子,一些事情他不能够保证,高石暂且也不会却冒险,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要为自己留一线,这是他心中最基本的一些规则。 尤其是在高石的心中,这一些帮助炎无月,非但并没有给自己带来收益,更甚至是一次次的让楚恒语钻的了空子,这样下去要遭遇到的情况可不是他想要看见的。 这个楚恒语暂时放在一边,他的发展还并不成熟,短时间内不会给高石造成什么困扰。 这就是楚恒语与高石,炎无涯与炎无月之间的区别了,楚恒语自己选择的炎无涯,是因为相信自己的能力,同时也相信自己看人的准确度,他知道炎无涯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二人之间的合作也不会有冲突,甚至回因为二人的一些关系更加的完美。 楚恒语心中最大的是大局,而高石心中最大的是自己,这两者实在是有着本质上面的差距,也是二人之间最明显的一个差距。 左右的环视了一圈,此时的御花园中很是热闹,太后也并没有因为疲惫早早的退场,看上去心情不错,楚恒语身边的公子哥们一个又一个的为绕一圈,看上去也很是热络。 这个时候没有人管楚恒语在做什么,他的心中微微的舒了一口气,想要起身向着不远处走走,宴会已经进行了一半,看上去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了。 第六百六十三章 节目 第六百六十三章节目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此时忽然之间异变突生,他刚刚想要起身,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一声陌生的嗓音。 “今日太后心情高兴,请准许我们做一场有意思的节目。” 那道从角落中传出来的声音楚恒语并不熟悉,但是接下来的提议却是令他动作一僵。 “我想要与楚公子竞争一番。”清脆而掷地有声的声音响在的众人的身边,整个场面有一瞬间的停顿,到底是看热闹的人要多一些。这朝中楚姓的人,也就只有楚恒语一个人了,这是众人全部心知肚明的一个是事实。 太后眼中闪过惊讶,她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一场宴会上面,竟然会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一半的宫宴上面确实是可以两个人一起比试一些什么的,也可以曾加一些气氛,但是那些一半全部都是已经计划好的,而不是个人自己增加上来的。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楚恒语的方向,也发现了楞在一边的身影,看上去这个楚恒语也是始料未及吧。看了一下面的情况,万氏不动声色的开口,“寒将军想要比一些什么?” 这个少年正是盛德其中最为年少的将军,寒枫。 今年不过是十七岁的年纪,却已经身经百战,其父亲寒渊也算是劳苦功高,鼎鼎有名的大将军,一心忠于皇室,就算是告示也不得不谦让一些,心中此人的手中掌管着三十万的兵权。 所谓是虎将无犬子,这位少年将军也继承了将军府的兵权,并且生完十分的高,楚恒语刚刚入朝堂的时候,他还远在边疆征战,近几日的中秋才赶回来,二人可以说是都是第一次见面。 楚恒语一听这个称呼就已经知道了此人的身份,将军府手中三十万兵权,在朝中自然是拉拢的人居多,但是这个小少年却可以继承自己的父亲的毅力。面对那些拉拢不动声色,固执的守护者整个盛德,不去拉帮结伙。 这个结果自然打打架都不满意,但是也却是掩下最令人满意的了,三十万的兵权代表着什么,众人没有一个不清楚的,虽然没有落在自己的手中,但是不在别人的手中,也算是最大的安慰,也是一种另类的牵制了。 寒家在军中的声望极高,一呼百应也不为过,世世代代掌管军权,就连现在的高石也要让他三分,不过好在此人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不会干涉什么朝局。 目光向着正在说话的人看去,青年一身玄衣,看上去干净利落,腰间佩戴着一把宝剑,面容俊朗,可能是因为常年征战的缘故,看上去身形微微的有些消瘦,轮廓微微的有些生硬。 嘴唇紧紧的抿着,看上去颇有些不苟言笑的气质,远远的望去那双眼睛实在是令人难以忘记,黑白分明的眼中带着一种坚韧不屈,还有挺拔与不动如山。 第一眼的印象,实在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少年将军,楚恒语的心中暗自的点头,但是心中疑问却是一点都没有淡下去,因为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少年将军为什么要点名与自己过不去。 寒枫不说话,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抿了一下唇随即的开口,“全凭太后定夺。” 这样的一句斩钉截铁的话语,让楚恒语的身影成功的做了下去,他还没有来得及的开口,就已经被这二人将情况给顶下来了,这位太后既然已经说话了,自然是不会给楚恒语一个考虑的时间了。 太后心中生气一丝看好戏的感觉,是事实在场的众人每一个人的心中也是这样想的,这位少年将军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心中同时也不约而同的开始纳闷,这位楚大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将他给得罪了。 慕容钰狐疑的看了楚恒语一眼,却是对上了一双有些无奈的双眸,他的心中也疑惑啊,二人在此之前从来就没有见过面,哪里会结下梁子? “楚大人觉得的如何?”太后还是开口征求了一下楚恒语的意思,但是眼中所喊着的期待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楚恒语的心中忍不住苦笑,看着一群人的视线全部集结在自己的身上,这个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突然了。 慕容钰身为皇帝,始终没有插话的机会,这一次终于看不下去了,“母后,此时的宫宴,这样做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万氏向着慕容钰那边看了一眼,心中不屑,他们可是早就看着那个楚恒语不顺眼了,这下子有人找他的麻烦,太多的人心中都是期待了。 面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是一幅母慈子孝,但是亲眼简单到了自己这位母后真面目的慕容钰,还是在眼底的深处见到了一抹寒光,“皇上此言差矣,既然是宫宴,诸卿想必也是十分愿意见到二位公子的比试的,向来也一定会掌握好尺度的。” 她眼中的不悦楚恒语也看的清清楚楚,见到慕容钰似乎是还想要开口说什么,心中一慌,在宫中与太后明目张胆的相对明显是一个不理智的行为,反正今日的这场比试是一定要进行的了,他也只能够接受。 顺便看看眼前的人究竟是打着什么样子的心思。 起身走到中央,恭敬的一礼,“既然太后想要看,臣自当是乐意至极。”随即冲着寒枫那边做了一个揖,正色的开口,也是想要冲着此人打一个招呼,“还请寒将军手下留情了。” 见到楚恒语的应允,众人的心请被提的更高,寒枫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容貌俊朗,气质不错,据说能力也不错,却并未表示什么,冷淡的点头。 一边围观的人见到楚恒语竟然同意了,纷纷讨论起来,不知道这二人究竟是想要玩什么,楚恒语收到了莫若衡眼中的深思,炎无涯眼中的担忧,林敬言也向着这边看过来,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料想之中的高石的手段并没有到来,但是却迎来了这位将军的挑战,此时是没有什么人比楚恒语的心中更加的郁闷了,但是面上还是要强行的带着笑意,实在是一种折磨。 索性他已经习惯了。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围观的人中一个女子眼中同样是担忧,柳步月看着场中的那个黑衣的人影,渐渐的与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合起来,却未曾想到他刚刚的一回来就与楚恒语比试。 既然寒枫已经说了比试的项目由太后决定了,索性楚恒语也随波逐流一般看着眼前的人,等待这众人的决定,这样的比试,一般不会出现什么太过过分的项目。 由今日参加宫宴的人之中每人想出来一项项目汇报上去,再由太后随意的抽取三个,三局两胜,很公平的竞争,所有的一切都是随机的,也不存在谁偏袒着谁。 第六百六十四章 少年将军 第六百六十四章少年将军 说是盛德的宫宴,但是那个炎国的太子还在呢,众人向着什么项目自然也是要思虑一番,要是内斗的太厉害不是让这个炎国的人看了笑话去? 寒枫这个人十分的冰冷,不喜欢说话,但是做起事情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典型的行动主义,此时就那样的静静的站在已经为二人腾出来的场地上面,笔直的像是一杆枪。 而楚恒语也不落其后,笑着站在他的对面,身姿也是格外的正直,明月的余晖落在二人的身上,场景竟然看上去格外的唯美,两个风格不同的男子相对而立,看上去有一种气势相当的感觉。 高石笑着饮下自己杯中的美酒,对于这个手中掌握这三十万兵权的少年,他心中也有着几分忌惮,兵权这种东西,他想夺过来虽说是废了几分力气,却也不是完全的没有把握。 但是他却并没有这样的做,就是因为虎符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 在军中,曾经的寒渊与现在的寒枫说的话比虎符还要有用,因为那些人是寒家的人一手带出来的,他可以夺走虎符,却没有办法那些人的心全部归他高石。 所以才选择将这个对他实实在在的有着威胁的少年留到现在,一方面是无可奈何,另一方面也是用来牵制,他得不到,但是他也知道别人不会得到,这样的一个人在朝中,也是一个让他们平衡的关键。 但是这并不代表高石不忌惮他,现在这个人看上去似乎与楚恒语有冲突,他自然是乐的看戏,这二人无论是因为什么,谁出丑,他心中都会觉得开心。 莫若衡的眸子盯着寒枫的身上,有些深思,他也没有收到消息,这二人究竟有什么交集,是有什么遗落吗? 总之不断是谁的猜测,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场比赛的进行,万灵儿心中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但是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戏啊,所以乐呵呵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甚至还冲着楚恒语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楚恒语无奈,不管是什么时候,这个小丫头还是这么喜欢胡闹啊。 寒枫与余光瞥见万灵儿与楚恒语的互动,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倒是很快就已经消逝下去了,换上了那种一如既往的寒冷。 高公公小心的将众人的意见递到了太后的手中,看着那双保养良好的双手从其中任意的拿出其中的三张,心下了然,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看着眼前的众人开口。 “比试分三场,分别为书画,棋,武。二位请下去做准备,半柱香之后开始。” 嗓音落下,众人眼中都没有闪过惊讶,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进行的比试无外乎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但是最后的武落下之后,有些人的眼中到底是闪过一些期待。 楚恒语的骑射之术在这些人的圈子中也算是十分的闻名的,而寒枫身为将军,这些自然不在话下,要是说最擅长的是什么?那必须是排兵布阵,真刀真枪的上场了啊。 这二人要是真的比武的话,究竟是谁会赢?这一下子就连莫若衡,炎无涯几人的心中也闪过了期待。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楚恒语看着眼前的白纸,又看了一下那边不为所动的寒枫,眼中闪过头痛,这个人还真是无趣,就算是他见过的人中最冷漠的也就是那个陈谦了。 但是陈谦却也不是不说话,他是喜欢沉静而已,但是这个素未谋面的将军却是一个不住不扣的闷油瓶啊,不需要说话的时候一点声音都不带出的。 这下子倒是可以确定刚刚自己察觉到的那一道视线就是出自这个人了,看上去这一切不是什么兴起突发奇想,而是早有预谋了。 在他的心中还不断的思量的时候,高公公的声音已经响起,“比试第一场,书画,时限为一炷香,两位请开始。” 二人背对着的,谁也没有办法看向对方,就连一边旁观的人也看不清他们面前的画卷,只能耐着心思看着二人的动作,等待着他们的作品,当然其中最期待的倒是楚恒语。 这位年轻的礼部侍郎以十三岁的稚龄成为帝师,自然是学识广博的,加上上一次宫宴一曲齐云惊艳众人,京中人人都知道此人的琴艺超绝,将这般难度的曲子弹奏的出神入化。 琴棋书画并称为四艺,这位帝师又在其他的方面怎么样呢? 而一边的寒枫虽无人看轻,却也倒是并未报太大的期望,毕竟这位的身份不同,身为一个武将所需知道的东西必然会不如那些文臣,总之可以画出来就可以了。 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中,寒枫提笔却停留在上方,并却动弹,看上去似乎是在思考一般,而另一边的楚恒语更是过分了,直接连笔都没有动弹,看上去就在哪里发呆一样。 开始的众人还会觉得这有可能是在思考着究竟应该作一些什么,这书画一项,要包含着画卷,还有自己的题字,这字却也要与自己画中物相衬,总体的结合起来,才算得上是一幅好了画卷。 时间在悄然的流逝着,眨眼间就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这两人还是一个保持着提笔的动作,一个不为所动的静默这,在下子众人倒是等不下去了,低声讨论着这二人莫不是不会作画? 林敬言是亲眼见过楚恒语的画卷的,倒是也不担心,一边的莫若衡看着楚恒语的样子,心中一笑,“林兄觉得谁会胜出?” “万事皆有可能。”一个棱模两可的答案送给了莫若衡,林敬言面上一片高深,像是天机不可泄露一般,实在是令莫若衡失笑,这个人就是喜欢这样的态度。 莫若衡失笑,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上面她倒是也不好下定结论,毕竟楚恒语的画卷她有没有见识过,但是寒枫在战场上面可谓是赫赫有名,这私底下的一些东西,他们又不算是太过的熟络,自然也是没有办法去确定下来的。 炎无涯看着场中的二人,心中也无可避免的升起来一点好奇,对于楚恒语这个少年,他的出事印象也仅仅是不错而已,毕竟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有着这样的志气与勇气,已经是很难的的了。 经过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接触,二人也已经十分的相熟了,心智,琴音,手段,文采,甚至是他的势力,这些事情一件又一件的展现出来的时候,他的心中不免的带上了一些期待。 他想要看看自己的这一位朋友究竟还可以做到什么样子的一个地步,自己的这个朋友还可以做一些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 楚恒语与寒枫二人倒是不管那些旁观者心中的想法,慕容钰坐在主位上面,自然史可以看清楚二人面前那空空如也白纸,心中升起了一丝焦急。 第六百六十五章 画卷 第六百六十五章画卷 在他的眼中,先生就是最棒的,什么都应该是最好的,但是好不好也要将其展现出来啊,他们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两个人全部都不动笔? 似乎是感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那种想法,在那一炷香燃烧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动了。 楚恒语抬手拿起自己的笔杆,毫不犹豫的向着纸面上渲染开去,而寒枫也是立刻的挥动着手中动的纸笔,看上去就像是二人商量好的一样,众人心中一阵唏嘘。 不管怎么样,者二人好歹是终于真正的开始了,三分之一的香燃烧的实在是快,在一群人的等待下,两个人同时停笔,那香也终于是完成了他的使命,不管是怎么说,二人也算是效率相同了。 接下来要看的就是那画卷的水平了。 高公公冲着二人身边的侍女用了一个眼色,齐齐的将二人面前的画卷呈上来,由太后皇上以及众人过目。 首先行入眼帘的是寒枫的画卷,纯白色的纸张上面看上去有些空白,但是展现的却是另外的一幅场景,笔迹不断的纵横交织者,为众人呈现出来一种格外大气的感觉。 这是一幅沙场的画卷,上面将营帐,两军交战的画面完完全全的展现在其中,明明只是一种单调的墨色,众人却不由的在其中感受出来一种争分夺秒的意思。 这里大多数都是一些文臣,哪里经受过这样的场面?看着这样的一幅完完整整的沙场征战展现在眼前,心中同时觉得心中惊奇,楚恒语当然也涵盖在其中。 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倒是察觉出来这位少年将军并没有什么敌意,所以心态上面也方的轻松了一些,心下赞叹,这样的一幅画卷也就只有亲身经历过那样的沙场的人才能够绘出来了。 就算是楚恒语也没有办法,因为她不曾感同身受过,也不曾经历过。 画卷的边缘用着一种格外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和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与画中的场景一样,是一个正正经经的沙场边塞诗句,却将那人想要哦表达出来的意思刻画的更加深刻,一边围观的众人党产就有人喊出来,“好诗!” 太后也赞赏的看着寒枫,将沙场融入这样的画卷中,也就只有这个人可以做到了。 楚恒语眼底闪过赞赏,这个人的气魄确实是值得人尊敬,楚恒语没有经历过沙场,但是有一个久经沙场的父亲,再加上自己也诗从另一种层面上守护者盛德,对于这样的感觉十分的深刻。 寒枫对于众人的称赞不为所动,看上去一点情绪都没有,楚恒语心中闪过一丝失望,这个人还真是——应该怎么说呢?无趣?既然无趣又为什么来挑战自己? 随后诗楚恒语的画卷,其中所展现出来的一些东西再一次令众人惊讶了。 现在中间是楚恒语与寒枫相对的站着,一黑一白同样是少年,看上去着实是养眼的很,并且也是风格各异,寒枫的气质是冷酷与铁血,还有这微微的凌厉,像是一柄随时都可以出鞘的剑一样,时时刻刻的闪烁着寒光。 而楚恒语不一样,这个白衣的少年时时刻刻都是一种温和的状态,像是一缕春风一般,朝中的众人努力的回想,却也找不到楚恒语这个人真正凌厉起来的样子。 哪怕是在朝堂上面被众人围攻,哪怕是那日的楚府中高石的气势汹汹,这个少年始终是不紧不慢的样子,唇边的笑意自始至终都没有下去过,就连高石也忍不住承认,这个少年成长的很快。 不过是半年的时间,那个初开始还有这锋芒的少年已经变了一个样子,看上去柔和了许多,就像是没有丝毫的伤害一样,但是这并不代表着这个人人畜无害,只是他将自己的光芒隐藏了起来。 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你不知道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一些什么,他所表现出来永远只有那一个样子,那就是如沐春风。 这副画卷也是一样的,相对于方才寒枫所展现出来的危机四伏,他的画卷实在是像极了楚恒语这个人,不像是寒枫那样的可以勾画,而是看上去漫不经心的动了两笔,就已经将自己想要表达的给展示出来。 那时一幅山水画,层层叠叠的墨迹不断的渲染着,明明不过是寥寥几笔,却将那山的风骨,水的俊秀完完整整的表现出来,实在是不得不令人惊讶。 这样的一幅画,似乎是将人带入到里面去一样,可以净化人的心灵,可以让人心中生出一种愉悦感,想要情不自禁的沉浸在其中。 一边上面简单但的写着两行字,“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很平很朴实的语句,却令人的脑中情不自禁的想象出画中的景象,则这样的一幅画与寒枫的简直是一个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二人的气质一样,一个锋芒毕露,一个如沐春风。 “妙!”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赞叹,众人也纷纷的赞不绝口,楚恒语方才的一首以月为题就已经出人意料,却不想着描写山水也同样的动人,一时间众人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可以以稚龄去教导皇上。 这一刻任何的一个人,都觉得他确实是有这个资格,比那些其他的先生都要出色。 双方的边上出现了无数的讨论,无一不是想要争出一个胜负的,但是这两幅画,两首诗从不同的角度着手,无论是从什么方面来讲都是无可挑剔的。 说是寒枫略胜一筹,但是楚恒语也绝对不差,说是楚恒语道高一尺,但是寒枫却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这……”太后漂亮的眉头也微微的皱起,二人这一局又应该怎么算呢? 倒是一边的高公公心中思索的一下,出了一个注意,“太后娘娘,皇上,二位公子这般文采,相持不下,或许是应该算是平局。”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此话讲的不错,正是应该算作平局。” 毕竟这二人的文采,无论是那个都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领域,他们将其代入的一下自己,暗自的摇头,自己确实是比不过他们,林静烟与柳步月看着上面的人,心中微微的加油。 万灵儿也是开心的一笑,这个寒枫常年在边关,她见都没有见过几面,倒是楚恒语与他已经十分的相熟了,她还知道了楚恒语的小秘密,看着那两幅展现出来的画卷,直接的叫喊到。 第六百六十六章 平局 第六百六十六章平局 “姑姑,就是平局了,快些下一局!。” 听着这个小丫头有些急切的声音万氏微微的一笑,这个还是就是喜欢凑热闹,一定是今晚觉得无聊了,见到这样的比试才升起了好奇心。 眸子在在场的众人中环视了一圈,倒是没有人反对,就算是有些人的立场不同,但是这两人的画卷与诗词却是无可挑剔的。 “第一句平局,第二局,棋艺。”随着高公公尖细的声音,众人心中也隐隐的有了期待,第一局二人所展现出来的就已经不凡了,接下来会不会更加的精彩? 在众人的期待之中,宫女已经将准备好的棋盘拿上来,楚恒语看着眼前的棋盘微微的恍惚了一下,爷爷生前很喜欢下棋来打发时间,作为孙女的白苏苏自然手段不低。 从前的她也是很喜欢研习棋艺的,但是自从入了朝堂之后因为事务繁忙,也没有人陪着自己练手了,也就自然而然的割舍下去了,现在看上去倒是有些怀念以前的时光。 “寒兄,请。”看了一下二人的衣物,楚恒语果断选择自己白子,反正这胜负也没有什么意义,楚恒语心中是不在意的,她只是想要问清楚这个人究竟为什么想要与自己比试。 寒枫不予置否,随他来说无论是黑子白子都是没有关系的,既然楚恒语已经想让,他也没有必要客气,这个词一向是不存在在他的字典中的,楚恒语见到这人的动作,心中又是一笑。 在他看来这人实在是无趣的很,却也是有趣的很,很矛盾的两种看法,却十分符合楚恒语的心情。 像这种对决宫中都是有着专门的措施的,这边的二人在中央,一些人自然是没有办法看见,所以与这专人特意的上前同样的拿起一块竖着的棋盘,保持者二人的同步,可以让所有的人都看到。 寒枫这个人的气质实在是鲜明不过了,他的棋路也看上去十分的凌厉,颇有一种步步紧逼的气势,倒是楚恒语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时而这边放下一颗,时而在那边落子。 在刚开始的时候众人都有些看不明白楚恒语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心中还唏嘘了一阵子,觉得他会不会是下棋在哪里瞎摆?但是渐渐的却是发现了门道。 楚恒语看上去随意的位置,却总是能够在关键的时刻将其串联起来,让寒枫有些凌厉的攻势一点办法都没有,每一颗棋子都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自己的作用。 这些群众们看懂了,那最喜欢棋艺的人自然更是开始关注起来了,陈谦本来是漫不经心的饮酒,这样的宫宴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人数繁多,他一向是不喜欢的,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只好呆在一个角落中独自坐着。 好在京中的众人也知道他的个性,向来也不去打扰。本来是想要安安稳稳的呆一会,却不想见到了这二人想要摆棋局,这对于沉迷与棋艺中的陈谦可是一个上好的诱饵了。 安安分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时不时的看一眼他们的情况。 中心的二人却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那种漫不经心了,寒枫还是那样的一幅冰冷的样子,唇角紧紧的抿着,但是心中却一刻也不敢放松,这个楚恒语倒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后者看上去还是温和的笑着,像是没有什么压力一般,但是炎无涯,莫若衡,林敬言几个相熟的人却是从他的眼中见到了一种慎重,一种狂热。 确实是狂热,是一种棋逢对手的狂热,同样有着这样的表情的,却是正在场中的陈谦。 不知道什么时候,二人的画风忽然之间转变了一下,看上去有些神秘莫测,渐渐的众人发现他们竟然猜不透二人的意图了,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只是能够分辨出来两人是不相上下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实在是疑惑,有人不由的出声问道,但是周围的人却是微微的全部摇头,他们也不知道,唯一明白的是这二人的棋艺比他们高了绝对不是一个层次,棋逢对手,谁也不落下风。 莫若衡紧紧的盯着其中的局势,心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是更加诧异的人却是局中的二人,楚恒语渐渐动的收起了自己漫不经心的心思,换上了一种谨慎,小心翼翼的开始与这个人较量。 而寒枫心中则是疑惑,别人不知道,但是他们二人则是清清楚楚,楚恒语的所摆设的似乎是一个失传已久的古局,而自己想要摆设的则是另一个没有人可以解开的棋局。 这两种棋局要是触碰的一起,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就算是他的心中也渐渐的升起一种兴奋,自幼研习兵法的人自然是对于阵法与排兵多加了解,他并未轻视楚恒语,却也不曾想到他竟然与自己不相上下。 二人不断的完善自己的棋局的同时,旁观的陈谦则是不楚周围人发出的疑惑,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其中的景象,心中闪过诧异,这两种古局要是相撞在一起的话,究竟是谁会赢?会发出什么样子的变化? 他的心中也同样的期待着,二人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了,似乎是早就想到了对方的想法,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一样,黑白双子不断的落下,带动着一种令人觉得十分难以言喻的感觉。 其中的紧张局势众人是不知道的,这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们所能够理解的范围了,只觉得这两个人噼里啪啦的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些什么,甚至是有越来越快趋势。 小皇帝坐在主位上看着不远处的棋局,觉得心好累,陈谦可以看懂,但是别人棵不一定,更别说这个才十一岁的小皇帝了?心中有些苦恼,却不经意见到的陈谦有些期待的目光,心中也明白这一定是一场十分精彩的棋局,但是他却看不懂。 心中郁闷了一会儿,觉得等着明日的棋艺棵一定要让先生好好的给讲解一番,他还想要超越先生呢,结果这又是处理事情,又是文采,又是书画,在来一个棋艺,真是那个都没有办法超过啊。 小拳头微微的握紧在一个众人都没有发现的地方,不管是如何,他一定要更加的女里才能够赶上先生的脚步了。 不管众人的心思是什么,楚恒语的心中只是觉得有些畅快,全然不管众人的抱怨,他们看不懂这样的变化,从开始的想要推测到觉得没有意思,各自的谈论着想要将注意力放在别的位置上面去。 楚恒语虽心中有着一种棋逢对手的激动,但是也明白这种时候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这两个棋局已完成,还说不定究竟要浪费多长的时间呢。 第六百六十七章 压轴 第六百六十七章压轴 心中微微的一动,将手中的即将落下的白子不动声色的转移了一个位置,打断了寒枫的思绪。 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楚恒语,见到对面少年眼中的无奈,余光又扫视了一下在做的众人,心中了然,虽很不舍这样的一次机会,但是要是二人真的这样一直拼下去,说不准人都走光了。 还是应该找一个合适的时候,手中的动作也不动声色的顿了一下,放在了楚恒语刚刚的白子身旁,接下来的二人都不在动作。 “寒兄,承让了。” 寒枫点头,一边的宫女们都有些跟不上二人的速度与思维了,见到二人终于停下了,心中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将棋盘中的数目清点了一下,看着目光再一次的看过来的众人。 “第二局,平局。” 平局,又是平局,有些人的心中感叹,倒是陈谦眼中闪过了意思意犹未尽,但是也知道这二人对决的时机不对,清澈中带着一些高深的目光向着楚恒语看去,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喧嚣过后,纷纷的期待起第三局,比武。说起来这才是众人心中真正想要看到的,那些不过是温柔的小菜罢了。这场宫宴存在的时间已经很长的,但是众人却未曾散去,不过是为了这个压轴的比试。 寒枫身为武将,武功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但是楚恒语就不一样了,他虽说精通骑射之术,但是这武功确实是并未有人真正的见过,不知到这二人对上,究竟谁会赢? 棋局被打断,寒枫的心中有些失落,不过想起自己今日的目的,抬眸看了一眼楚恒语,眼中带上了一些站意,他自小习武,这个比试倒是十分对他的心思,小时候父亲就曾经教导过他。 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打一场,不用什么磨磨唧唧的,不管是什么心态只要打一场过后心情就会舒服了。 碍于这里是御花园,自然是没有办法去比武的,但是皇宫之中是有着比武场的,早早的就已经收到了二人要比武的消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太后此时也来了兴趣,跟别说是小皇帝慕容钰了。 皇上与太后身后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就向着不远处的比武场前去。 楚恒语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已经比较晚了,还想这要不要自己故意的输一场?反正他一点都不在意这样的比试,先前的两场平局已经可以说明二人不相上下了。 寒枫身为鼎鼎有名的将军,自己比武的话输下来倒是也没有什么难看的,这练武是用来强身健体,是用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的,这种无意义的练武楚恒语倒是并不像获胜。 后者并没有给她机会,随着高公公的一声令下,寒枫抽出腰上的长剑,而楚恒语则是拿着宫中的一柄剑两两的相持这,看上去倒是也有一些不相上下的样子。 时间有限,这宫中动的比武又不会懂一些什么真格的,所谓是点到为止就好了,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是难逃责任的,于是二人谁也没有互相的试探,直接的冲了上去。 两柄长剑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时不时的反射光芒,并且看上去很是耀眼,随着一阵乒乓的声音传来,二人的衣袖飘飘,白衣少年俊朗,黑衣少年冰冷,令不少的闺阁小姐们眼中散发出光芒。 人人都说是认真的男子最吸引人的注意,这样的话果真是不假,可以看懂二人动作的心中不断的衡量这二人的武力,看不懂的外行人也可以看着两人的动作与身姿发呆。 下面的人心中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上面的寒枫心中则是升起了一点不悦,刚刚的棋未曾下完就已经有些郁闷了,现在的比武这个楚恒语竟然没有用尽全力! 轻视? 这是寒枫心中想象出来的一个词汇,是觉得看不起自己吗?他的心中这样的想到,手中的动作越发的凌厉了,楚恒语游刃有余的招架着,并且不断的想要从中着这机会,一个可以结束的机会。 他可不是什么好战的人,这个皇宫也不是一个适合比武的地方。 心中这样的向着,面上也带上了一些轻松,这样的一个空挡被寒枫见到了,手中的长剑一收,用右手变化成为掌直接的拍向楚恒语,他的计算当中楚恒语是可以轻轻松松的躲过的,想要以此激起他的斗志,让他不要再分神了。 但是楚恒语却没有心情斗下去,一心的想这卖对方破绽,一门心思全部在他的剑上面,不经意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周围的看客们则是就那样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寒枫的右手变化为掌向着楚恒语的胸口拍去,看上去竟然用上了几分力道,随后楚恒语没有发现,也没有时间做出应对了,在二人接触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 感受着自己手下的,呃,柔软?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样的变化是他没有想到的,僵在哪里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倒是楚恒语发觉了众人的目光有些不对,心中叹了一口气,借力向后退去,连连的摆手。 “寒兄厉害,楚某甘拜下风。” 寒枫此时也终于回神了,收回自己的掌心冷冷的点头,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 众人心中虽不明白为什么楚恒语就这样输了,但是却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个念头,就应该这样啊,楚恒语本来就应该输的,毕竟寒枫可是自幼练武的将军好吗? 比武场上灯光不是很亮,只有那月光清澈的照耀着,众人都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内,倒是刚刚小小的异样并没有被发觉,只是在高公公宣布结果的时候心中感叹了一下。 虽然最终还是楚恒语输了,但是在武功这一方面却是没有人觉得自己可以比得过寒枫,并不觉得楚恒语失败,人家是一个文官好吗。之前所展现出来的书画什么的,他们自己可是觉得赶不上人家。 天色已晚,这一场宫宴就在寒枫的胜利中结束了,太后他们的相继离去,也有同龄的少年人看着寒枫,不断的说着一些什么,今日的获胜者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看上去不为所动。 众人都习惯了他的这副摸样,心中只是感叹一番他的冷静与镇定,却不想他此时实在是愣住了,眼底深处渐渐的出现了一抹裂痕,向来的冰冷已经被打破,换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 楚恒语虽用了药物改变了自己的声音与喉结,但是这身体上面的特征到底是不会磨灭的,刚刚二人的一个亲密接触,他要是在察觉不到什么,那也算是白白的生长了这样的一幅脑子。 抬眸看向对面的白衣少年,还是那样温和的笑着,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轻轻的看了他自己一眼,转身离去,这个人是——女子? 第六百六十八章 回京 第六百六十八章回京 他心中的复杂更加的严重了,二人并未见过,但是他倒是也道听途说了不少关于这个内阁最年幼的官员的消息,在知道淮北治水与别的一些之后,说不上敬佩,却也觉得这样少年不同凡响。 谁知道竟然是女扮男装?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况且寒枫心中很快想到的,却不只是这些,他昨日才回京,就已经将整个京城中的一些事情弄清楚了,其中就有柳步月心仪楚恒语的这件事情,这还是暗卫报过来的。 并且他还知道了柳步月被拒绝的事情。 寒枫与柳步月之间有着一些往事,二人没有血缘关系,却像是亲兄妹一样。这是小时候的一些结果,那时候父亲在沙场上面早逝,将军府手中的三十万兵权可是一块大肥肉,谁都想要。 为了保护住父亲的心血,为了保护住自己的安危,他必须要强制性的让自己打起精神,那个时候的他也不过是十岁而已,却已经要撑起一个将军府。 索性身边有一个小女孩,两人是很好的玩伴,他没有妹妹,练武的时候一次次受伤,是那个小丫头给自己上药,就像是亲妹妹一样,他知道那个小女孩在柳府的日子也不算是舒服。 但是在后来他总算是成为了名震一方的少年将军,手中多掌控的也远远比众人想象的要多,他们总算是开始忌惮自己了,但是常年的沙场生活也令他与柳步月很久不在联系。 但是他的心中一直都是记得的,他想要保护好这个妹妹,所以在知道了柳步月有了喜欢的人的时候,心中才想要去试试楚恒语究竟够不够格,为什么不喜欢柳步月。 现在他知道了,楚恒语无论是文采,还是心智,亦或是那些琴棋书画,全部都是京中公子哥中的佼佼者,但是确实是不能够与柳步月在一起,原来是女子吗? 他的头也有些痛,能够小小年纪被众人忌惮这么长时间,他的思维自然也是转动的很快的,但是此时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样的表示自己的情绪。 楚恒语的身份本应该是一个秘密,但是他在不经意之间知道了,这个秘密短时间内不能够告诉柳步月,就算是告诉也应该是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让楚恒语自己来说。 今晚还真是……出师不利。寒枫心中默默的想这,他其实的不如表面上的那般冰冷,不过是年少的经历不喜欢与这些人纠缠,冷着一张脸对于谁都有利。 心中叹了一口气,想起刚刚离开的时候柳步月眼中的疑问,还是想想应该怎样的去应对吧。 他纠结的时候,另一边的楚恒语好不容易的脱身,在宫门外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找到了万灵儿,两个人向着寒山寺前去。 今晚真的不愧是中秋佳节,百姓们一个个的情绪也是比较兴奋,一个个的面上已经带上了笑意,楚恒语在身后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也渐渐的开怀起来。 这样的景象在盛德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他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待到二人来到山顶的时候,正是月上中天,谢谢挂在天空之中,像是一盏明灯一样,将正片的天空照亮,实在是一个十分漂亮的景象,月光向来柔和的,看上去就好像是可以包容万物一样。 万灵儿看着这个高高的明月,心中闪过有一瞬间的伤感,也不知道父母这个时候过的好不好,但是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随后就已经患上了一种神色,回头看着身后的楚恒语。 “教我烤鱼吧。”楚恒语有些无奈,这个小丫头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对自己的烤鱼惦记上了,之前的那些调料已经没有了,但是她倒是从御膳房中不知道找出来多少的调料,各种各样的都有。 有了上一次的配合,二人的动作十分的麻利,万灵儿是为了空出肚子过来吃烤鱼,所以宫宴上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的东西,楚恒语更是没有消停多长时间,与寒枫不断的比试,倒是也肚子中空空如也。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事情给弄好了,现在就等待着烤鱼熟了,二人并排的坐在火堆的旁边,随着忽明忽若的火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万灵儿看着眼前的楚恒语,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同时也心中有些踌躇的不知所措。不断的眨巴着大眼睛,最终还想冲着她开口道,“楚姐姐认识那位寒将军?” 楚恒语被问的一愣,却也是很快的回答,“第一次见。”正是因为第一次见到,再加上寒枫并没有什么敌意,所以楚恒语还是没有弄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的一反常态与自己比试。 常言道实在是想不通的话就不用想了,反正他们应该不会是敌人,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知道的。 万灵儿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对于不擅长掩饰自己情绪的她来说很是明显,楚恒语很容易就注意到了,心中升起一抹疑惑,这个小丫头为何忽然之间就沉默下去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啊。 “郡主有心事?”这是她能够想到的最佳的解释,是因为有心事吧,才会这样的态度。 一时间没有人在说话,万灵儿的眼中满满的都是苦恼,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语言想要怎么开口一眼,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楚恒语慢悠悠的将烤鱼翻了一个面,才听见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开口。 “前些日子我偷听到姑姑与高首辅的谈话,想要让我嫁给那个寒枫……”微风渐渐的传过来,伴随着万灵儿不犹豫的话吹向不远处,听上去竟然有些飘渺。 楚恒语静静的听着万灵儿的声音,心中却是闪过了一抹明了,万灵儿想不明白,但是楚恒语却是一点就通的。 寒枫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在军中很是有着威望,并且手中掌握着三十万的兵权,对于高石的威胁显而易见,最重要的是寒枫的态度,这个人谁都不去刻意的招惹,对于任何的一个人都是一样的态度。 对于现在的情景来说,是一个制止住朝堂局势平衡的特立独行,但是时间一长终究不是一个办法,这一点高石早就算计的清清楚楚了,对于这个不能够强攻的人,应该怎样的笼络? 对于朝局之中,最合适的便是利诱,美人儿,财富,权利,没有男子可以逃得过这样的一个诱惑,在他们的眼中,寒枫也不够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所以他们将这个主意打到了万灵儿的身上,这样一来他们最起码可以浅浅的把握住寒枫。这个算盘打的很好,楚恒语也不会否认,要是自己是高石的话,确实也是会这样做。 第六百六十九章 利用 第六百六十九章利用 但是他不是高石,他可以在高石的角度代入自己,却永远也成不了高石,因为这样的一个做法对于万灵儿来说无疑是一种利用,利用的这个人是太后,是她的亲姑姑。 这是一种很残忍的事情,但是显然这个小丫头并没有意识到这么多,因为她的重点全部在太后为什么这么着急想要让她出嫁,她不知道出嫁代表这什么。 “郡主不想嫁?”心中叹了一口气,但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开口。 “当然啦,我还这么小啊,再说哪里有宫中带着自由。”万灵儿鼓着腮帮子看上去分外的可爱,楚恒语的心中闪过一丝丝果然,她什么都不知道。 “算啦算啦,不说这个了,那个楚恒语是不是知道楚姐姐是女子了?”想这想这,却不想最先不耐烦的竟然是万灵儿,她的思维向来是很简单啊,想不通当然不会自讨苦吃了。 再说姑姑又没有向着她提出来,也没有什么需要烦恼的,到时候再说吧。 于是这件事情很快就已经被抛在了脑后,看着眼前的楚恒语开口,今日二人比武的时候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啊,这下子应该怎么办呢?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楚恒语会办成男装,但是却也明白这件事儿不应该被别人知道的。 看着她的表情,楚恒语就已经知道了她心中想法,轻笑一声,“没关系的。” 寒枫的忽然之间比试,阴差阳错的知道了自己女子的身份,这一切全部都出乎了楚恒语的预料,但是却也仅仅是如此而已,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困扰。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就是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寒枫不会将这个消息告诉别人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楚恒语放心了很多,她与寒枫也没有什么接触,甚至是算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的,但是在楚恒语的心中,似乎是已经认定了这个人比莫若衡还要令人省心。 莫若衡的目的楚恒语看不清楚,但是寒枫却是很简单的一个人,他心中向着的到底是那一边,楚恒语知道的清清楚楚。 万灵儿看着楚恒语的表情,似懂非懂的点头,不过自己也知道了楚恒语的身份,她也不在乎,想必是没关系吧,这样想着,她的心中也轻松了很多,看着已经散发出香味的鱼,心中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二人对视这笑了一下,抬手将其取下来分享着,现在也不用管那些别的事情了,专心的吃着烤鱼就好了。 微风将香气传播的越来越远,本来是自带一身尊华的二人就那样的围绕的火堆旁边席地而坐,看上去也是十分的潇洒,楚恒语看着正在美滋滋的品味着手中烤鱼的万灵儿,眼中柔和了一瞬间。 越是相处下来,越是觉得这个小丫头值得深交,虽说是性子喜欢胡闹了一些,但是却在关键时候与这分寸的,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很轻松,这样的轻松楚恒语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受过了。 抬首看见天上圆圆的一轮明月,看上去颇有一些光芒万丈的样子,周围的星星们看上去都光芒弱了几分,这个第一个爷爷不在的中秋就这样的过去了,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只有一群不断的打着算盘的人,但是却还有这一个小丫头,还不错的感觉。 哪怕是节日当天京中热闹了些,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大着胆子的,在夜禁已经悄然开始的时候百姓们纷纷回家,万灵儿也晃晃悠悠的回去了,看的楚恒语直摇头,她倒是很好奇是怎样在公中跑出来的。 想要回府,却不料竟然遇见了一个人,黑衣看上去分外的冰冷,与夜色融合在了一起,俊脸上面没有什么情绪,唇依旧紧紧的抿着,却是在楚恒语刚刚出现的府门的时候,身子悄然出现。 楚恒语被吓得一愣,到真不是害怕了寒枫,凡是这半夜三更的出现在人的背后,再怎么说也不是一个令人欣喜的事情吧,还真是有些吓人了。 “寒将军?”稍稍的向后退了几步,看着寒枫的这个样子,似乎是已经等候了一段时间了,这还真是出乎预料啊,他在心中呐喊着,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寒枫的来意。 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或者说是白衣少女终于出现,寒枫眼底深处松了一口气,离开皇宫的时候他之一到楚恒语并没有在马车上面,但是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觉得自己知道了这样的一个秘密需要过来找楚恒语一趟,便在府外等候着,却不想竟然等候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由此额出人预料,毕竟这么晚了,要是这人在不回来的话,他就要离开了,索性这段时间并没有浪费。 听着楚恒语的问题,他点头,下一秒却没有开口,这见到的楚恒语要怎样的开口呢?他再一次的有些头痛了。 索性对方是一个向来聪明的,知道的这个少年将军大概是有话想要对自己的开口,这虽然说是深港半夜的一般不会有着什么人,但是那夜禁的规矩向来是用来束缚百姓们的,这个达官显贵自然是不会尊崇的。 这个时间断正是那些青楼酒肆开门热闹的时间,说不准会被什么人看见,到时候可就是一个得不偿失了。 楚恒语的心中不断的算计着,却是开门将人请进来,这可人都已经到了门口了,要是不请人家进去的话怕是实在太没礼貌了。 管家看着楚恒语身后的人一愣,却也命不出声询问,这就是他们这些坐下人的自觉了。 将人带到了待客的厅中,侍女们规矩的为二人上茶之后离去,寒枫这一路上倒是也不断的打量这楚府,看着这一切井井有条的样子,再看楚恒语面上的浅笑,竟然生出了一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仔细的想了一下这楚恒语女扮男装一定是迫不得已了,先前楚磷的事情他也有耳闻,想这这样一个年纪的女子撑起整个楚府,心中说是不敬佩是不行的。 寒枫今年也不过是十七岁的年纪罢了,尚未及冠却也撑起了整个将军府,父亲在八岁的时候战死沙场,一切的一切全部砸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他并没有放弃,而是选择一步一步的努力。 毫无疑问,楚恒语也是如此。 “今日之事,是我冒犯了。”心中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寒枫率先开口。 一边的楚恒语轻轻的放下茶杯,眼中带上了笑意,他心中确实是并没有看错人,这个寒枫虽然是看上去冰冷了一些,但是却很值得信任,尤其是在某一些方面上面。 “将军客气了。”笑着开口,却也并没有带上别的心思,仅仅是表达自己的礼貌而已。 第六百七十章 将军放心 第六百七十章将军放心 “今日前来,其实是为了步月的事情。”见到楚恒语不冷不淡的回应,他倒是也没有什么失望,今日做的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冒犯了,莫名其妙的被自己比试,确实是有些烦人啊。 柳步月?楚恒语微微皱眉,这二人认识? 看出了楚恒语心中疑惑,寒枫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柔和,楚恒语看在眼中,心中似乎是明了了一些什么。 “听闻他心仪公子,一时情急想要试探一下。”寒枫开口,倒是也没有觉得难堪,将自己的情绪给表达出来。 楚恒语明了了,这人看上去不会是喜欢柳步月吧,怪不得开始的时候对自己感觉十分的不对劲,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却在知道自己是女子的时候转变了一个态度,是因为自己没有威胁了吧。 心中升起了一抹庆幸,自己当然是不能娶了柳步月的,但是这个寒枫可以啊,二人要是真的熟悉的话,他还真就不需要楚忌柳步月的情绪了,这个令人觉得头疼的问题也解决了。 面上轻松了一些,看着寒枫,“将军放心,楚恒语对步月绝无别的心思。”两个女子也确实是不可能有啊,他的心中苦笑着,这大概是心中最介怀的一件事情了,阴差阳错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要是回到以前的时候,他一定要与柳步月保持着距离,这样一来后面的那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寒枫点头,知道了楚恒语是一个女子,自然也就没有担忧了,只是对方的一句放心总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的不对劲,只好将其搁浅了。 夜色已经很深了,心中的一个节已经放下了,楚恒语想必也有了一些困意,起身告辞。 翌日一早,炎无月起身离开盛德,走的倒是干脆利落,看上去竟然对炎无涯毫发无伤没有一丁点的介意,心中微微的觉得疑惑,只是当听闻花落传达过来的消息,炎国内部异动的时候,终于是笑了。 他与炎无涯屡次都是陷入一个被动的状态,这一次倒是炎无涯抢到了一个先机,他们暂时没有办法将炎无月怎么做,但是炎无月在炎国的地位可并非他自己相像的那样的稳固。 炎国不像是盛德,王族有着多位皇子,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想要那个位置,哪怕是算不上什么威胁,但是联合起来一起对付这个已经在盛德停滞了长时间的太子,未必不会得逞。 所以他只能够先行的回国,炎无涯这边暂且搁浅。 楚恒语的心中放下了了,这一次从炎无月到来开始的第一场交锋,终究是以他们微弱的优势胜出了,接下来高石会做什么的呢?他在心中不断的猜测着。 想要彻底的掌控盛德的权利,需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现在的慕容钰天赋有余,却是经验不足,想要彻底的帮助他树立起来一些威信的话,需要一些较大的成就。 还有这一个重要的一点,宫中专属于慕容钰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这是一个楚恒语需要下手的地方,一定要好好的培养起朝中自己的人手,关于这一点上面,楚恒语就要好好的琢磨一番了。 时间一日又一日的过着,楚恒语的渐渐的在朝中站稳脚跟了,就算是高石这个人也没有办法否认楚恒语的聪慧与努力,这个少年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不断的进行着学习。 在楚恒语的谋划下,成功的在秋试时将自己的人安插在了朝廷之中,暂时就任翰林学士一职,虽说并不是十分的重要,但是却生在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这样一来的话就不会有人感到怀疑。 楚恒语的时间还很长,他并不需要着急,他要做的是按住自己的耐心,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前进。 盛德的冬日中天气向来是有些干燥的,并且是那种格外的寒冷,落樱院中的樱花树此时已经全部落了,光秃秃的看上去竟然有些凄凉的感觉,楚恒语的身上也已经加上了厚厚的披风。 一个身影冲着自己闯过来,看上去风风火火的,小脸动的有些通红,眼中的光芒却令人没有办法去忽略,看的楚恒语心中想笑。 慕容钰依旧是一身明黄色的锦袍,外面的是一件同样颜色的披风,本来还微微的稚嫩的面孔已经渐渐的趋向于长开了,轮廓已经告别了那种微微的婴儿肥,便的清瘦起来。 楚恒语之前的那些猜测并没有错,此时已经临近了年底了,这段时间慕容钰的身体成长的非常的快速,从先开始的矮了楚恒语一个头已经与楚恒语临近了,照这个劲头下去,楚恒语猜测不出一年的时光,这个小皇帝就要比他还要高了。 “先生。”慕容钰听闻楚恒语已经来到了,急急忙忙的回来。 楚恒语笑着将他拉进屋中,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变化才缓缓的开口,“皇上可是有认真的读书?” 前一段时间楚恒语因为身上事物的关系离开了京城几天,这刚刚回来就来看小皇帝了,口中虽是这样的说着,但是他却心中清清楚楚,慕容钰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了。 在隆景帝去世的那段时间,再到楚恒语教导他,不过是短短的的一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认认真真,兢兢业业,高石好几次想要在他的身上下手,却是因为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无可挑剔而无从下手。 做的还真是不错,楚恒语笑笑。 慕容钰将身上的披风递给宫女们,顺势请楚恒语坐下,尽管他处理朝政上面已经越发的熟练了,尽管朝中的不少人已经开始对自己另眼相看的,但是他还是给了楚恒语应有的尊敬。 他们之间虽说是君臣,但是自己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与楚恒语的教导是托不了干系的,慕容钰可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况且就算是现在一切已经步入正轨,但是他的心中依旧对楚恒语有着一种特殊的依赖。 因为他知道除了楚恒语,他一无所有,楚恒语也曾经答应过自己,不管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帮助自己,不会离开自己。 “先生放心,朕可是一刻都没有懈怠。”半开玩笑一样的语气开口,眉眼弯弯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 不过是几天不见,他却是觉得自己十分的想念这个人,每时每刻都会将其挂念在心中,现在这个人终于是出现在自己的眼中了,还是熟悉的样貌,熟悉的一身白衣,身上带着熟悉的竹林的清香气息。 看到了小皇帝眼中的依赖,眼中闪过一丝自己都不自知的宠溺,“皇上这般勤奋,臣子当时安心了。” 他的眼中有着感慨,这几个月的时间也是是非常的忙碌的,他与高石的那些竞争已经到了一个激烈的地步,他时时刻刻的分散高石的势力,高石也步步紧逼限制楚恒语的发展。 第六百七十一章 缴获 第六百七十一章缴获 脑中响起刚刚得到的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此时已经临近年关,京中的气氛已经在一次被调动起来,但是刚刚热闹没有过多长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伙山贼,专门拦截那些回京探亲的百姓们,实在是罪大恶极。 那群人也不知道是说什么来头,顺天府竟然完全的查不到那些消息,年底的兴奋气息已经被这些山贼给打断了,百姓们再一次的陷入恐慌状态,夜晚的时候连们也不敢出。 这伙人不光是抢劫,见到风华正茂的女儿家,全部掳了去,百姓们的心中已经不知道究竟怎么办才好了。 这件事情实在是非同小可,是个人都知道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最终却落在了楚恒语与莫若衡的身上,二人这段时间也算是配合颇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更加的进了一步。 “先生,那山贼的事情当该怎样的处理?”两人随意的叙话一番,还是慕容钰忧心忡忡的开口,那些人的出现实在是有些巧合了,不像是一般的山贼。 顺天府以及大理寺全部插手了这一次的调查,却是杳无音信,一点收获都没有,要是继续这样的下去的话,必定会引起百姓们大规模的恐慌,因为那些被掳走的少女没有一个回来的。 越是关键的时候,越是需要好好的调查,这个道理楚恒语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的简单的,况且这不是楚恒语想要接受,而是碍于高石的手段不得不接受这个任务,此时听到慕容钰提起,眼中闪过坚定与凌厉。 被迫的又如何,就算是没有把握完成,也一定要完成! “皇上无需担心,臣自有主张。”楚恒语笑得温和,只是眼神中的光芒却是丝毫不弱,这是一柄双刃剑,真正是对楚恒语有利还是有害,还是需要好生的调查一番才是。 此时的莫府中,飞影看着眼前的莫若衡,此时的后者正在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一些情报,心中有些忐忑,迟疑的开口,“主子,这山贼您怎么看?” 莫若衡不答,这一次的山贼绝对不像是那样的简单的,或许有些来头,关键是在临近过年的这一段时间中,他与楚恒语可以将其缴获吗? 表面山看确实是有些困难的,但是也紧紧是困难而已。 唇边漾起一抹笑意,“摆驾,楚府。” 他倒是想要看看楚恒语想要怎样的去应对这一次的事情,二人联合起来商议一番,未必不能够完成。 “公子,莫大人到访。”楚恒语正在仔细的看着眼前的那些资料,并没有什么异常,一切的作为看上去似乎仅仅是一伙山贼而已,可是他们审时有度,关键的时候总是完美的躲藏过朝中的人,这样的决策绝不仅仅是判断可以完成了。 那就只有一点了,唇边同样的扬起笑容,“请进来。” 莫若衡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楚恒语这样一个表情,轻笑了一下,径自的坐在一边,“楚大人还笑得出来?”他的声音带上了微微的笑意。 二人的关系也算得上是足够的熟捻了,楚恒语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轻轻的斟上一杯茶放在他的身边,自己也是不慌不忙的轻轻品一口才缓缓的开口。 “莫大人可是有什么发现?”他倒是还真是有些发现的。 莫若衡看着白衣少年的做派,唇边的笑意已经更加的严重了,楚恒语这个人年纪不大,但是不管是面对着什么样子的状况,也不会慌张什么的,实在是一种稳定的好品格。 “不如说说你有着什么发现?”来回了几个回合之后,二人也实在是懒得打官腔了,直接了当的开口了。 楚恒语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白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扣桌面,发出微微有些沉闷的声音,一声一声的,随着少年的声音传播出去。 “说是山贼,但是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是有着目的性的,看上去是随机去抓取百姓们,却乱中有着一定的章法,每一次都能够恰到好处的抓取百姓们的心理,引起最大程度上面的恐慌,这样的情况,莫兄觉得是巧合吗?” 见到楚恒语有理有据的开始分析起来,莫若衡也不在打趣,认真的听起来,并且逐渐的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测。所以在最后的楚恒语发出疑问的时候忽然之间开口。 “仅仅是这些还不够,每一次都完美的避开了官府的伏兵,甚至是卧底也都被一一的闪开了,一次两次还好,这样的次次全中,更加的说明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楚恒语悠然的看着莫若衡的分析,心中一笑,他就知道自己能够看出来的东西,这个人也是可以的,见他的声音停止,于是紧接着开口。 “这说明他么的行动之间的规划是布置的额,并且有着某种手段知道朝中的一些布局,并且最快的做出解决的方法。”没有错,这是他最终的结论,这个山贼就算不是朝中某人的动作,也一定在朝中有着自己的眼线。 所以这就说明,他们自然会对于楚恒语与莫若衡做出相应的防范,并且一定会算准了二人的一些动作。 莫若衡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面色也忽然之间变得有些凝重,现在需要确定的是两个问题,第一,这群所谓的山贼是不是朝中的人做出来的一个针对二人的计划,如果是,会是谁? 第二,不是的朝中的人,那范围更加的广泛了,目的性也更加的难猜,可以的造成盛德百姓们的恐慌,显然只是先手,一定是为了某一个目的做铺垫。 而现在他们最需要做的事情,那就是首先混入那群山贼之中。这是莫若衡与楚恒语相同的看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根据他们活动的频率来看,下一次动手的时间段大概就是五天之后左右的日子。”莫若衡仔细的计算了一些,他们的计划实在是有迹可循,可以推断出来也实属正常。 “如果是针对我们的话,这个时间应应该会做出一些变化调整,反之则说明是第二种情况。”楚恒语皱眉,一丝不苟的推测着那些人会采取的行动。 莫若衡仔细的想了一下,这样的话倒是他们的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切入的机会,双眸中不由的一亮,两双漂亮的眸子对视在一起,映照出来相同的情绪,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一边的飞影与风语看着眼前的两位主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莫名的生气了一种寒意,多年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二人露出这样的神情的时候,绝对到了别人倒霉的时候了。 第六百七十二章 打扮 第六百七十二章打扮 这几日的楚恒语与莫若衡一直没有什么动作,高石也算是特准他们暂时不需要上朝的,一心专注于这件事情就好了,朝中的众人却是一个个的注意这他们的情况,可是这两人却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开始闭门不出起来。 对外也只是说两人正在商量一些秘密的计划,那些人实在是不便打扰,慕容钰不知道楚恒语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随着楚恒语渐渐的开始忙碌起来,倒是派过来几个先生辅导他。 楚恒语也算得上是两不耽误了,人人的心中都十分的疑惑,这楚府与莫府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一样,他们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却不知道的是二人已经乔装打扮了一番,正在时不时的在山贼出没的地方活动这。 云桥旁边的一个亭子中,两个布衣青年正在欣赏着风景,已经临近的冬日年底,天气也渐渐的冷了起来,云水水面上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看上去格外的光滑。 算算日子,今日便是第五天的时间了,也是到了要证明二人的猜测的时候了,为了避免消息泄露,府中而二人全部都是易容的手下,风语飞影二人也留下。 这二人也算得上是轻装上阵,选择了一个最简单动的方法,想要打入其中的内部,何必要讯尽心思?只要巧合一样的被人抓走就好了吗。 况且这几天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是无所事事的,二人将此处的地形与一些别的东西都勘察了一遍,最终却是得出结论这个刚刚出了京城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是最好的地点。 计划顺利的话,就说明这些人不是冲着二人去的,没有必要为了二人改变计划,要是没有遇见意外的话,那就证实了他们先前的猜测,倒是也算不上什么一无所获。 “在想什么?”一身同款的布衣莫若衡顺着楚恒语的目光看去,见到的却是一望无际的云水河面,倒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楚恒语闻言笑笑,却并未转移自己的目光,眼中闪过一抹落寞,莫若衡倒是并没有察觉,“也不知何时会下雪。” 按照往年的时间来算,每当年底的时候京中大概是已经下雪了吧,楚恒语还是比较喜欢雪的,尤其是出现的雪天之中。 莫若衡有着一瞬间的诧异,他倒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在想这与这些事情没有关联的事情,心中又有些发笑,还真是有意思了,雪吗?他倒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此时的阳光正好,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寒冷,并没有将冰层给晒到融化,而是看上去微微的有些发亮,很是漂亮,这个时候京中人人自危,是没有什么人出来的,整条闪闪发亮的云水河上面毫无阻拦。 云桥不远处的亭中也仅仅是楚恒语与莫若衡两人而已,看上去倒是格外的和谐。 抬眸看了一下时间,少年俊秀的面容上面闪过一丝笑意,眼中也带上了一些期待,回头看向身后的莫若衡,“莫兄,走吧。”这个时间也应该出京了,在外面晃荡上一段时间,大概是可以遇见那样的一伙人的。 后者不予置否,二人不在说话,运起轻功向着不远处的城门处走去,就算是有着这样一件令人觉得恐慌的事情,但是城外还是有着一群想要回京的人,一方面是为了归家,而来人人的心中都抱着一些侥幸的心理,这么多人,自己不一定会遇见那一伙儿的。 二人混迹在人群中,立刻换上了一幅模样,容貌早就已经大概的给伪装过了,一般的人不会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楚恒语与莫若衡,身上又是那种一般的书生就会穿的布衣,唯唯诺诺的样子,将一个秋试失利想要回家的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一边配合这众人的脚步,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这周围的人,所有的东西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顺利的出城,在数不清楚的百姓,还有一群难民之中不断的行动者,双眸却不断的交流着。 也不知道走了又多长时间,二人的心中有些微微动的放松,因为到底是还没有这动静,这早就已经算系好山贼的举动与出现的时间,确实是根据一些依据的,但是就算是计划的在精密也有着漏洞的地方。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在一个最合适的时间碰碰运起而已,看着天色似乎是已经要渐渐的暗下去了,但是依旧没有什么人出现,心中免不得有些失望。 楚恒语正想要开口,却是见到莫若衡的神色一凌,似乎是已经发现了什么一般,眼中闪过诧异,将自己口中的话咽下,心都提起来不断的注意着周围的气息。 在注意到一个方向的时候,二人相视一眼,果然! 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有着一群人正在隐藏着,看上去武功实在是算不上低,根据自己心中的判断,大概就是那群山贼了。 百姓们见到天色就要暗了下去,每一个人都搭帮结伙的一起行走着,这些日子那些山贼被人传闻的实在是太过的骇人,他们自己一个人出京心中实在是不踏实。 尤其是天色已经黑了,要是遇见了什么人的话,他们害怕自己会不会出一些什么事情,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啊!”众人正在小心翼翼的时候,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惊叫,立刻将众人的思绪引导一起,顺着不远处看去,正好见到有着一群黑衣人竖立在前方,连面容都被黑布挡着,手中微微发亮的不是刀是什么? 每一个人的脚步都已经停住了,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的那群人,楚恒语眼尖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一个姑娘似乎是有些被吓到了,被脚下的一块石子险些绊倒,心中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其拉住。 “谢……谢谢公子。”小姑娘看上却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样子,一身布衣上面满满的都是补丁,衣裙已经被洗的发白了,倒是十分的干净,一张小脸算不上什么漂亮,却是十分的清秀。 声音还微微的有些颤抖,清澈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恐惧,这是对着不远处的那群山贼的。 楚恒语心中升起一种不好受,他与莫若衡出现在这里是故意的,是因为算计好了与这群山贼相遇,但是这些百姓呢?放眼看去,他们那一个人不是衣衫褴褛,京中这样的氛围下他们还要出城,为的是什么? 谁都想要活着,但是他们不去做一些事情维持生活的话,就算是不会遇见山贼,也没有办法生存下去。这十二月份的天气可谓是十分的寒冷的,楚恒语的衣衫自然是用着厚的布料做的,再加上自身的内力,倒是不怕这些寒气。 第六百七十三章 十年寒窗 第六百七十三章十年寒窗 可是百姓们呢?他们却是没有办法去生活了,这实在是一件令人觉得心中悲哀的事情。 “老大,这里面又一个小姑娘。”不远处的声音想起,听着十分的嚣张,带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意味,楚恒语的眼里自然是极好的,在见到不远处的那些人的时候,眼中闪过恼火。 那个黑衣人的眼中明明白白的闪过一种淫的秽的意思,看向他他们这里的女子,尤其是自己身边的这一位,浑身已经更加的称都起来,他身后的男子眼中闪过恼怒,却终究是并未出声。 楚恒语特意的多看了两眼,这二人的面容倒是微微的有些相似,大概是兄妹,男子也不过是十七岁左右的样子,衣衫有些破败,但是依旧是一尘不染,身上背着的包袱看棱角倒像是书卷。 这个人大概是也是秋试进京赶考的人吧,楚恒语的心中感叹这,这一次的秋试他并没有资格插手,都是高石与他手下的内阁大学士给管理的,暗阁也算是收到了不少的消息,有一些人都是脱了关系进来的。 只是可惜楚恒语没有能力插手了,只好心中叹息,一边心疼着一些有着真才实学确实被埋没的人,倒是令那些不学无术的人给淘汰了,十年寒窗,就此化为泡沫。 这大概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吧,不知道这个男子又是因为什么嚒? 心中想这的功夫,那群人的老大似乎是十分满意的甚是了一圈,目光在几尾女子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明显很长,“带走。” 百姓们兢兢战战的没有反抗,因为最开始的时候,这群人当场解决了一个据说是想要反抗的人,直到第二天消息散发出来的时候,京中的恐慌才再一次的到达了一个极点。 楚恒语与莫若衡低头向前行走者,他们似乎是并没有想要伤害这群人的意思,所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你怎么看?”隐藏在人群的身后,莫若衡的传音入密进到了楚恒语的耳中,二人都是一个绝顶的高手,这样的交流方式还是可以做到的。 楚恒语仔细的想了一下,这群人不像是为了针对百姓们,心中思虑了一番才回话,“静观其变吧。” 莫若衡不予置否,他也是这样的想的,随着那群山贼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长的一段时间,一路上左绕右饶的,要这真的是以个普通的百姓怕是早就已经迷迷糊糊的了,更遑论是找到方向感了。 但是这些事情在楚恒语与莫若衡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二人心中一直记的来的时候的路线,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路线了。 看上去他们似乎是已经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路,但是说起来还真的是并没有走太远,因为他们一直在不停的绕着圈子,并且有的时候在重复着原来的那些路线。 要是直接走的话,怕是并没有太过的难记了。看样子这群人对于普通的百姓也是在防范着,害怕被人直到了他们真正的据点。配合的随着众人不断的绕圈子,终于在天色全部黑了下去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到达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小村庄。 村口的位置十分的隐蔽,要不是有人带路的话,他们怕是根本不会发现,进到了村庄里面的时候楚恒语的视野已经开阔起来,村庄看上去并不是很大,微微的有一些凌乱。 尽管是在夜幕下,莫若衡与楚恒语还是看清楚了一些可疑的地方,还有空气中的味道,淡淡的血腥味,很轻,要不是楚恒语对于味道实在是分外的敏感,根本就不会察觉出来。 村庄很寂静,看上去似乎是没有人一般,只有他们这些刚刚进来的人,百姓们眼中带着惶恐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道那些人想要做些什么。 楚恒语的眼中闪过意思疑惑,这里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样子才对,村庄有些房屋前面还挂这一一些衣物,但是却没有一点的人的声音,为什么呢? 莫若衡也发现了不对劲,“被侵占了。” 耳边想起的话令楚恒语心中一跳,不多到底也是肯定了莫若衡的这个观点。 现在的解释也就只能够是被侵占了,这里看上去应该原本是有着居民的,但是被这些人赶尽杀绝了,占领了这个村子。那之气那那些消失的百姓呢? 心中再一次的升起这样得一个心思,但是从莫若衡肯定的眼神中还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处处可见的血腥味,已经足够说明了这一切。 尽管楚恒语的心中已经做好的了准备,那些人很有可能已经不再了,但是心中却一直抱着一些期望的,那些都是盛德的子民,不管是背后的人想要对付谁,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的心中愤恨很快的就已经燃烧了起来,但是理智却告诉他应该楚全大局,因为那些人已经不在了,他不应该意气用事,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一定要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拯救更多的人。 这才是自己应该做的,楚恒语的心中这样的告诉自己。 他的情绪掩饰的很好,但是却没有办法瞒过就在身边的莫若衡,看着楚恒语那一瞬间的愤怒,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这个人还真是将百姓们看在眼中啊,但是有些人真的值得这样的做吗? 二人的心中怀着一些不一样的心思,那边的山贼们看到已经到了目的地,指挥者百姓们去烧饭。 楚恒语沉默了一瞬间,将这些人抓到这里来,竟然是为了让他们做饭?为什么不是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立刻的杀掉?这个疑问刚刚的升起,心中忽然之间闪过一个答案。 侧身看向莫若衡,眼中带着疑问,回答他的是以个肯定的眼神。 明了了一瞬间,他也明白了自己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个村庄中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抓过来的百姓们自然是要承受着这些事情,至于什么时候动手,当然是等待下一次去抓人的时候,就是他们的死期。 要是按照之前的算法好好的换算一下之后,他的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答案了,六天。 他们大概是有着六天的时间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其中包括这些人的目的。总不能说这些人就是因为显得没事干才这样的不断的对百姓们下手吧。 在楚恒语与莫若衡正在身处敌营的时候,京城中也再一次的炸开了锅,距离上一次相隔了七天,那些山贼再一次的出现了,十几名百姓再一次的不知所踪。 而与此同时的两府中的“莫若衡与楚恒语”还是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有人看到二人确实是出去大理寺了一趟,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动静。 这是做什么?这个楚恒语一般的事情向来是的很是积极,这一次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他们不知道,就连此时的高石也心中有些疑惑,他们确实是还在京中的,但是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六百七十四章 毅力 第六百七十四章毅力 难不成那个楚恒语是因为知难而退了?这个想法才刚刚的升起就已经被高石给抛弃了,脑海中只要一想起那个白衣少年得身影,那个听闻楚磷得死讯直接冲到自己府中得杀神。 那个想要以一己之力与自己对抗得少年,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不光是他,众人全部不会否认这个少年得强势与毅力坚强。 慕容钰身影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得樱花树,此时上面已经没有了什么花瓣,只剩下了光秃秃得枝丫,并且此时已经是夜晚,看上去简直是一点得美感都没有。 这个落樱院是自己住了十几年得宫殿,这样得一刻樱花树也陪伴了慕容钰整整得十年,在他刚刚记事儿得时候就已经存在了,他一直很喜欢。 但是自从那个春日见到了楚恒语之后,一身白衣得少年站在樱花树下面浅笑,似乎是自始至终都会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般,这个少年一直都是小小的慕容钰的动力。 这一次的先生又应该怎样的去应对呢?尽管楚恒语在上一次的离开之前已经说的不需要他去担心,他自己会有办法的,慕容钰相信楚恒语的能力,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心,毕竟凡事都会有着意外的。 他的目光转了一下,入目的却是高高大大的宫墙,看上去微微的有些陈旧了,却依旧的有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从小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了,在父皇去世驾崩,高石独揽大权的时候,他真的格外的渴望离开这里。 哪怕这里是皇宫,哪怕他是一个皇帝,却依旧有着这样的一个想法,要是传出去的话,一定是一个笑话。 月光照耀在明黄色小身影的面上,少年的面孔已经渐渐的开始成熟,不难看出一定是一个格外俊美的少年,尤其是他的眼中带着的笑意,让他整个人都温和了一些。 全忠在他的身后看着皇上的身影,心中感激的却是楚恒语,要不是楚大人的话,皇上现在恐怕还是一个小孩子,那现在怕是整个盛德已经变成了他的囊中之物,皇上能不能完好都不一定。 杨政心中其实也十分的好奇,楚恒语将伪装的这件事情并没有冲着任何人说,但是却跟杨政开口不用他担心,有消息的话他会告诉他的。经过上一次的杨涵事件,这位大理寺卿也算是对楚恒语多家的敬佩起来。 中秋之后这几个月的事情他到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少年的心智,他是绝对的承认的,就像是慕容钰心中所想的那般一样,楚恒语此人总是可以给人一个可靠的印象。 或许是因为他的形象,又或许是因为他唇边总是挂这的那一抹微笑,实在是令人心中绝的安心,总是莫名的可以安慰众人,让不安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看着桌上的信件,是飞影传递过来的,上面是一个村庄的地址,除此之外倒是什么都没有,飞影倒是还告诉他一句话,准备好官兵,有情况的时候立刻动手,不要让别人知道。 至于为什么不用顺天府的人,不过是因为楚恒语也算是看准了杨政的性子,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并且大概是会帮助楚恒语的,那个顺天府尹,是高石的人,没有明确的把握的时候,楚恒语确实是不敢用的。 在今晚很多人的不解与迷惑之中,小村庄的山贼与百姓总算是将一切全部打理好,那群人已经苏舒服服的想要去休息的,至于那些百姓们统一的被安排在了一间房间中,里面什么都没有,地上倒是有着几张草席。 这些人不过是过几天就要死的人,自然不会得到什么好的待遇,就连那些饭菜也不过是为百姓们留下了一些残渣罢了,今夜似乎是异常的安静,楚恒语算计了一下时间,与莫若衡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笑意。 这一次出来二人自然是装备齐全的,楚恒语早就已经在叶辰那里拿了不少的药物,这一次倒是真的派上了用场。早早的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饭菜之中下上的迷药。 药效自然顶好的,碍于有着百姓们的存在,倒是没有用上有伤害的那些,毕竟他们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调查这些人身后主子,或者说是他们的目的。 楚恒语的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时间,不出预料的看着屋中的百姓们从开始相互的抱怨到忽然之间倒下,随后门外也传来两声扑通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些笑意,那些人已经承受不住药性了。 二人从一群人之中起身,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经过烧火,又在这个满是灰尘的地上待了这么长时间,二人的衣物已经不能够看了,相对于之前的整洁来说,实在是大相径庭。 楚恒语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她小的时候贪玩,整个盛德四处的乱跑,身上难免会弄伤一些灰尘,倒是并不像别家的千金小姐一样忍受不了,倒是看着莫若衡的动作,面上升起了笑意。 此时的莫若衡却是一反常态,眉头微微的颦起,虽不至于太过的明显,但是楚恒语却依旧是一眼就已经看出来了,他的眼底实在是一种厌恶,一种难以忍受的看着自己的衣摆。 看着那一种像是深仇大恨一样的表情,他实在是忍不住的嗤笑了一声,眼中已经带上了打趣,语气也甚是有趣,“莫兄莫不是有洁癖?” 莫若衡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这也实在是不能够怪他,他确实是有着微微的洁癖,不是十分的严重,但是总归是有些别扭,见到楚恒语就此调侃起来却并未多说什么,看了楚恒语一眼。 “走吧,正事要紧。”离去的时候二人却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个角落中,屋子里面十分的黑暗,只有一个单薄的小窗子射进来的月光而已,在此时地上倒了一片的屋中,那个角落中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 楚恒语看出来了,正是今日遇见的那个书生,对于他为什么没有晕倒他倒是也不担心,这人确实是不会武功,也不会为二人的计划做出什么破坏,就算是清醒着,楚恒语也不放在心上。 而此时正在角落之中的沈念看着那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眼中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说起来这倒是一种巧合了,今日的饭到他们的时候实在是少得很,他也不过是分到了一点点的粥而已,想起了自己妹妹倒是一口没吃,阴差阳错的没有被迷昏过去。 早就在妹妹忽然之间昏倒的时候他就绝的有些不对,再一次的回过神时你那些人已经纷纷的倒下了,他的心中是有些慌乱的,但是在见到楚恒语二人的话的时候,倒是心中安定了一些。 第六百七十五章 神秘图腾 第六百七十五章神秘图腾 二人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坏人,再说就算是坏人,他也没有办法反抗不是? 楚恒语与莫若衡大大方方的从其中出去,看这门外守候着的众人已经昏迷了,再一次的感叹了一下叶辰的药效,随后倒是没有急着去那群山贼住的地方,而是一左一右的向着两边而去。 还是首先调查清楚这个地方的布局比较要紧,虽然村子不大,却也是有着不少的房屋的。楚恒语的身形在夜幕之中快速的移动着,就像是一道光影一样。 没一间屋中全部进去查看,一个活人都没有,但是确实有着不少的生活轨迹,他终于是确定下来这里原来的村民看样子已经不再了,那尸首呢? 心中带着疑惑,向着最后的一个地方走去,却是正好遇见了前来的莫若衡,二人的进度是差不多的,最终正好在这里集合。楚恒语点了一下头,二人一同推开门进去。 里面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狼藉,也没有什么尸体,却是透露着微微的寒风,其中的一扇墙壁已经坍塌了,迅速的起身过去,两人的速度无疑是极快的,并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就见到了面前的景象。 是一处山头,或者说是一处乱坟岗更为合适,上面密密麻麻吗的全部都是尸体,不胜其数,楚恒语心中有诧异的同时,也知道了一些,这里无疑就是那些人处理尸体的地方。 从先开始这里的居民,再到后来无数的被劫持的百姓们,全部都在这里,算算算人数的话,也有着进百人。尸体就那样的随意的扔着,甚至有些女子不着寸缕的躺在地上。 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证明这他们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楚恒语的心中画上了一丝悲哀,他不是没有杀过人,相反楚恒语手上沾染的血腥绝对不少,却不会对普通的平民百姓动手。 不过这样的情绪倒是也并没有存在多长时间,死了就是已经死了,他在伤心也没有用了,不如快些的弄清楚那些人的目的。 “你怎么看?”走到莫若衡的身边,轻轻的开口。 后者则是仔细的思索了一番,“有些猜测,还需要证据,我们去他们的房间看看。” 楚恒语轻笑,他也是这样的想的,那群人看上去并不是像是针对他么的,却像是针对盛德一样,但是这样的一个猜测还是组要证据的。 二人返身向着山贼的地方去看看,第一个就是那个头领的房间,此时床上正与一个女子昏迷这,看上去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事情,也算是楚恒语唯一心疼那百姓的方式了。 黑衣人的样貌平凡,没有什么特征,仔细的在身上搜索的一番,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普通的用品,楚恒语的心中有些失望,这个人身上没有线索,手下的那群人自然也不会有了。 就在二人想要离开的时候,楚恒语的余光瞥见一个东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怎么了?”莫若衡发现了他的异常。 楚恒语并没有说话,将房中的灯点上,很快房间中就亮了起来,拉起那人的手腕,撩起衣袖,却见到了一个类似于图腾一样的东西,十分的复杂,楚恒语并不认识。 “这是什么?”这话是问莫若衡的。 后者也正疑惑的看着,他也不认识这个东西,看了一下其余的人,也是一样的情况,右手手腕处,一个诡异的图腾。 楚恒语二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这看上去像是一个组织,但是他们确实是从未见过,看上去十分的陌生,心中微微的怀疑者,“记下来让人查查看。” 最终还是莫若衡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反正他们也没有办法知道,不如让别人查一下,没准儿会有佘曼妮意想不到的发现,他们的身上都没有线索,大概是知道了这个图腾就可以知道他么的身份了。 楚恒语无奈也只好同意,但是他的心中却是有着一个不好的预感,这群人很明显是来头不小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有着什么样子的目的,看样子应该小心了。 四处的再一次环绕了一下,依旧是没有什么发现,二人悄然离去与村子外面的风语飞影会和,将那些图文交给他们。 回到那件破烂的房间的时候,周围的众人还是在沉睡之中,倒是那个书生一样的少年并没有睡觉,而是靠在墙头守护者怀中的女子,看上去有些若头所思。 莫若衡没有理会这个人,而是径直的找了一个角落想要将自己的这一身破烂换下,飞影明显是明白自己主子的习惯了,来的时候倒是带上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衣物,干净了许多,倒是令莫若衡已经皱了一晚上的眉头渐渐的放了下来。 楚恒语轻笑,走过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个少年,再看看他怀中的女子,眨眼间倒是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没有被迷昏,微微的停顿一下,到底是的将风语带过来的点心分了一些给他,没有多说什么,回到他们先前的位置开始吃东西。 忙碌了一天的时间,倒是也很是饿了。 沈念本来以为他们两个不会再一次的回来了,却不想竟然出乎预料了,低头看着眼前的点心,用着精致的手帕包裹着,从布料上来看光是手帕就已经价值不菲,最起码他从未穿过这样的布料。 里面是几块精致的点心,微微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不管是从那一个方面看上去都是精致不凡,绝对不是街上那些寻常的铺子卖的,做成了不同的花样,令人食指大动。 这些点心,还有另一人拿回来的新的衣物,明显可已看出他们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可是他们既然可以出去,为什么还要回来了?他有些弄不明白了。 劳累了一天没有进食,腹中早就开始抗议了,眼前的点心依旧时时刻刻的勾引着他的食欲,他看看向楚恒语的方向,两人正在安安静静的品尝着点心,不紧不慢的,吃相十分的优雅,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谢谢。”下意识的冲着不远处的二人道了一声谢,那二人没有回话,他也吧不甚在意,轻轻的拿出两块点心放在手心,剩下的则是包裹起来,沈莲还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点心呢。 这点心不只是看上去好看,吃起来也是口齿留香,沈念吃东西的动作很快,没过多长时间就已经吃完了,看着深沉的夜幕,却并没有什么睡意,他知道京中这段时间的山贼泛滥,但是他们兄妹二人已经没有了钱财在京中待下去了。 第六百七十六章 收获 第六百七十六章收获 这一次用了家中所有的银子进京赶考,却还是未能高中,父母知道的想必会很失望吧。不过现在被山贼抓了去,他们会怎样额处理自己?他们能够活下去吗?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出现在他的心中,却不知道应该怎样的找答案,再一次的看向不远处的二人,正在安静的靠墙站着,显然心中也有着心事,却并没有看口的交流,实在是相当的寂静。 心中简单的思虑了一下,这里不安全,担忧自己的妹妹也没有办法入睡,干脆从身后的包袱中拿出一卷书卷看了起来,这里看上去很黑,但是他所在的位置却是正好被月光照到。 虽算不上特别的明亮,看情书上的文字倒是绰绰有余了。 “这个少年倒是有意思。”楚恒语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开始看书的少年,眼中带着一些好奇,再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这样的淡定吗?还有心情看书? “确实是不错。”莫若衡也附和,两人用的是传音入密,倒是并没有惊扰那个少年,默默的交流着,毕竟这样的情况下还这样平静的百姓可是不常见。 “楚恒语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光芒在,这个少年这般的用功,倒是不像是那种没有什么学问的人啊,“你觉得他会不会是落榜的那一批。” 他看向莫若衡,并且心中微微的猜测着,莫若衡无声的笑了,楚恒语的一丝当然是问的这个少年是不是因为那些通过收买考官而上去的,看了一眼那个正在用心读书的男子,浅浅的月照耀在他的面容上面,看上去实在是很认真了。 “有可能。”谨慎的落下了这样的几句话,说起来这平民百姓中有着才华的人也实在是不少的,这人也说不定。 两人相视一笑,倒是也并没有在多说什么,倒是现在的夜色已经越发的深沉了,他们还是比较疲惫了,这里已经谈查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威胁,就算是那个山贼的头领也不是二人的对手,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随意的靠在角落就睡了去。 两人虽说是有些小毛病,却也不是完完整整娇生惯养的人,这样的环境下自然是可以克服的。 这边的两人没有什么显著的收获,而风语与飞影在收到了东西的时候就迅速的行动起来,双方各自用着自己的势力开始调查,争取最快有一个结果。 暗阁之中也早就已经将这个图腾传了一个遍,希望可以弄清楚这个是哪里的势力,此时的楚府中花落与风语几人聚集在一起。 “我说你们有见过这个吗?”是花落一贯的语气,微微的有些张扬。 众人摇头,他们确实是不知道这个的,尤其是暗阁中的人,那个也算得上是江湖上面有名的组织了,却依旧是没有见过这个诡异的图腾,根本就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第一眼看到倒是乱七八糟的在一起,是在是诡异。 花落心中有些奇怪,倒是不远处的风语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暗阁的势力那般的大,却依旧不曾知道这个东西,会不会说明这个隐藏的实在是很深,在暗阁并没有插手的地方? “会不会与炎国那边有关?”斟酌了一番开口,由于盛德与炎国的民风不符,或许是可以有着这样的势力也说不定,暗阁的势力发展一直都是在盛德这边,炎国倒是并没有涉及。 花落也是难得的沉默了,倒是有这个可能,随后神情一亮,“去找叶辰。” 众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叶辰一直都在楚府中住着,向来过来也是十分的容易,虽然这大半夜的将人打扰有些不道德,但是这关乎于很重要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办法。 显然叶辰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匆匆的随着人来到大厅之中,他的目的就是帮助炎无涯协助楚恒语,有了这样的事情他帮忙也是理所应当,尤其是这个山贼的事情要是真的与炎国有关系的话,那自己的主子也应该好好的提醒一下。 “叶公子,就是这个图腾。”花落将手中的纸张推出去,上面一片空白,只有这中心的地方画着一个看上去微微的有些古朴的图腾,纯黑色在其中纵横交错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规律,就像是乱画上去的一样。 但是问题谁会将胡乱画的东西刻画在自己的手腕上面,这中间当然有着问题了。 叶辰本来是心中疑惑,目光却在触及的时候微微的一愣,难得的整个人停住了,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令人心中很是不舒服。 风语几人眼中光芒一闪,看样子这个东西叶辰确实是认识的,并且还不只是简简单单的认识而已,一定有着别的什么故事。但是暂时的倒是默契的没有开口,等待着叶辰回神。 倒是也并没有过太长的时间,叶辰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面,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是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语言,没有直接的开口,而是将自己的右手袖子撩起来。 这下子轮到众人愣住了,宽大的衣袖之下是一只略显苍白的手臂,就像是叶辰的面容一样,像是常年不见阳光一样,其中青紫色的血脉清晰可见,但是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而是那个看上去十分纤细的手腕上面,也有着一个浅浅的图腾,正是这张纸上所描述的,一模一样的错综复杂,唯一不一样的一点他身上的颜色很浅,已经是淡淡的灰色了,与楚恒语所描述的黑色倒是不同。 “这,叶公子,这是?”花落耐不住自己的性子,率先的开口,盯着叶辰的手腕发呆。 叶辰轻轻的叹息了一下,将袖子放下沉吟了一下开口,“这是炎国皇室密卫的身上的印记,每一个人都有,出了皇室之外并没有人知道。” 炎国,皇室。 这两个关键词很快就已经被花落给找到了,心中升起来了然,各国的皇室大多都会培养这一些专门的密卫的,炎国自然也是一样的,但是炎国的皇室密卫在盛德装扮成山贼并且抓走百姓,这其中究竟是因为什么? 是个人都可以明白这其中一定是有着一种不知名的目的了。 每一个的人眼中全部闪过凌厉,包括叶辰,他的身份就是皇室的密卫,专门保护炎无涯,被人陷害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随着则炎无涯一起来到了盛德,这里可以说是没有人比他更加的了解这个组织了。 现在皇室的密卫在谁的手中掌控?皇上?还有炎无月?这些人又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子的目的?想要做一些什么?这样大规模的引起百姓们的恐慌可不是一个小事情。 第六百七十七章 清楚 第六百七十七章清楚 炎无涯那边应该还不知道,他得抽时间回去一下,有关炎国得事情,他们最是清楚了。 花落连夜给飞影他们传去消息,告诉这个图腾得来处,飞影逐影尚未惊讶这些楚恒语的人为何行动这么快,就已经将这个东西查了出来,就再一次的被惊讶道。 一个小小的山贼,竟然是炎国的人吗?这可是一个大问题,两帮人商议了一下,各自的先去准备,他们还有五天的时间,需要速战速决,最先要做的就是查清楚炎国这段时间是不是的有着什么异动,随后在做出一个合理的判断。 这一晚上两家的人都十分的惊讶,连夜的开始忙碌也楚不上什么休息了,但是发现这个东西尚未知道的二人却是安静的睡了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很是平静。 只是第二日的清晨天还尚未大亮,就已经被巨大的敲门声给叫醒了,一个个的面上率先闪过不满,在之后是惧怕,他显然已经想起了自己被山贼们抓获的事实。 “这些人好像也不可怕嚒。”有人在起身的时候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想来是觉得他们被抓来却并没有什么事情,觉得庆幸一些吧。 楚恒语笑笑不说话,倒是本来打算看一晚上书的沈念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兄妹二人一起醒过来,眼中首先带上了迷茫,随后因为巨大的声音清醒。 下意识的向着楚恒语他们那边看去,却见到眼前多了一双手,指尖看上去很薄,在清晨的阳光下白的发亮,像是一尊白玉一般,此时那双骨节清晰的双手拿着一卷书,正是自己昨晚看的那一卷,想来是不小心睡着了不小心掉了。 伸手接过慌忙道谢,“谢这位兄台。” 楚恒语看着他的样子笑笑,又是盛德山河志,看这本书的还真是挺多的。 沈莲看着眼前的哥哥,在看看楚恒语,倒是也没有说什么,虽然被山贼抓走了,但是那些人并没有杀害他们,尤其是有着哥哥在,她还是比较安心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一次的见到父母。 “赶紧的起来做饭!”外面的山贼们依旧耀武扬威,看着百姓们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楚恒语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却也并没有表态,随着众人在外面一起动手,时不时的观察众人的举动。 但是今日的众人却是并没有怎样的露面,只有着一些轮换着看守着百姓们的人,那个头领根本就没有露面,二人的心中微微的有些失望,不过这一次倒是他们自由了很多,可以随意的在村中闲逛,百姓们不明所以。 楚恒语与莫若衡确实知道,他们过不了多尝时间就死了,反正也逃不出去,村口都有着人守候着,不会被人发现。 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莫若衡留下来,楚恒语轻手轻脚的来到了昨晚与风语越好的地方,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人影正在等候着,“公子。” “有什么发现没有?”楚恒语看着风语的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太好。 风语将昨天晚上叶辰的判断说了出来,就连楚恒语也觉得心惊了,她确实是有着这样的猜测,却从未证实过,这群人竟然是炎国皇室的密卫,在盛德的京中制造恐慌又是为了什么? 眉头微颦,心中快速的思量了一番,“炎国那边有什么动作?” “暂时还在调查。”风语快速的回答,他们自然是第一时间动手的。 楚恒语了解情况之后看着风语离开,并且自己一人回到了方才的地方,此时昨晚的房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那些百姓到底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到处的去转转,有的心中也妄想可以趁着他们不在意的时候逃出去。 整个房中就莫若衡与那对兄妹,楚恒语眉头轻轻挑起,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莫若衡看着进来的楚恒语,心中微微的诧异,青衣少年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中却已经带上了凝重。 这样的楚恒语可不是常见的。 “怎么了?”碍于屋中有着其他的人,依旧是传音入密。 “炎国皇室。”楚恒语简短的回答着。 “你确定?”莫若衡被惊讶倒了,这句话倒是直接的叫了出来,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屋中只有这四个人,全部都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那边的两个兄妹目光被吸引过来了。 疑惑的看着耳人并没有交谈,却是忽然来了这么的一句。 索性莫若衡也意识道了自己的事态,收起了自己的表情,不在出声,楚恒语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仅仅是这样的四个字就已经足够了。 拿出风语再一次送过来的点心分出一半给了莫若衡,她的胃不是很好,这一点风语始终是记的的,就像是飞影记的自己主子的洁癖一样,他倒是并没有吃那些百姓们做出来的食物。 留给他们的只剩下一些残羹,根本就没有办法入口。 房间中再一次的恢复了平静,沈莲看着二人手中的糕点,却是并没有去问是哪里来的,刚刚吃饭的时候哥哥并没有让他动,而是趁着众人不在的时候给了她几块精致的点心,她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了这两个少年不是一般的人。 就冲着二人的这一幅气度,在人群中的时候倒是并不会注意到,但是此时没有什么人,这二人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的气质一变,尤其是吃东西的动作,就像是一个贵公子一样。 心中微微的有些疑惑,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啊。 第二天就这样的过去了,楚恒语与莫若衡的心中也有些着急了,他们这样子倒是也没有什么办法,确实是打进了他们的内部了,但是却是捞不到任何的有用的消息,与其这样的浪费时间,他们还是应该去做一些什么。 于是今天晚上的时候,二人再一次刻意的制造了一点小小的混乱,给那些山贼制造了一点恐慌,受灾谷外的两名侍卫不知不觉中就死去了。 看着那些山贼们有些担忧的面容,楚恒语得意的一笑,你们既然什么都不讨论,那他么只好想一个办法逼着他们商量了。 第六百七十八章 失策受伤 第六百七十八章失策受伤 因为今晚发生的事情,百姓们再一次的被关进去,并且由人看守着,态度十分的恶劣,沈念一边护着自己的妹妹,一边下意识的寻找着楚恒语的身影,他有着一种莫名的预感,今天的事情大概是那两个人做的。 但是他却是并没有找到他们,楚恒语与莫若衡正悄悄的埋伏在山贼头领房间的上面,轻轻的将一个瓦片揭起来,隔着一个十分小的空隙,看清楚了屋子里面的景象。 今晚的山贼们倒是全部都聚齐了,看向屋中首领的位置,有人开口说,“老大觉得是什么人做的?” 首领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沉思,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太好说了,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他们的这个地方十分的隐蔽,先前居住在这里的居民是一个小小的部族,并没有人发现这里。 两名兄弟莫名其妙的被杀害,是因为什么?被盛德的人发现了?不应该啊,要是被发现的话就不是死以两个人了,而是整个村子都保不住的。 眼中闪过一丝慎重,看着一群正在担忧的兄弟们缓缓开口,“这件事情暂时还不清楚,不像是盛德官府做的。” “会不会是他们拍出来那两个年轻人?”有人开口,疑惑的询问道。 “那两个人据说是十分的安定,一点的举动都没有,看上去不像是会发现的样子。”另外的一个人回答到。 众人再一次的沉默,他们的防备已经很好了,一般来说不应该被发现的。 那领头的人倒是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沉吟了一阵子吩咐到,“小七将这边的情况传回去,我觉得不是官府的人,暂时按兵不动,看看会不会有着什么变化。” 随着这一声结束,众人纷纷的回房,在没有什么动作,楚恒语二人则是跟着那个名为小七的男子来到了外面,亲眼的看着那人放出信鸽之后离去。 他们十分迅速的用石子将信鸽捕获下来,看着这上面的小小信纸,“三四阵亡,凶手不明,计划顺利。” 他的名字叫做小七,那三四的话大概就是已经离去的那二人了,计划顺利,是什么计划?楚恒语的眼中闪过不解,看了莫若衡一眼,掏出怀中的纸笔模仿着上面的字迹将上面写上了几个字。 “计划顺利。” 看着信鸽扑哧扑哧的飞走,二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转眼即逝,并没有急着回去,那里面的环境实在是太过的差了,二人也不好的说话。 “楚兄觉得会是什么样子的计划?”莫若衡率先的开口,看着楚恒语的身影,少年人的身影偏向于纤细,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得十分的安静,他们此时已经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临近的山顶上。 楚恒语思索了一会,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揣测,炎国与盛德的关系不过是全部靠这表面上面的维持罢了,要是说真的有什么计划的话,大概会是发兵一类的。 并且这样的在年底搅乱盛德的情形,引起百姓们的恐慌与担忧,此时出兵正好可以打盛德一个措手不及,因为他们已经为了山贼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了,不会分出来什么时间对抗。 将自己的想法微微的说了一下,莫若衡欣然同意,他也是这样的想的,毕竟炎国的目的向来都是十分的明显的,他们倒是也比较的好猜测。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话还没有出口,眼神瞬间的一凌列,与瞬间回头的楚恒语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躲避! 四面八方忽然之间出现了几道明晃晃的光线,正是刀剑在月光之下的反射,二人也没有管身后的众人,起身向着前面跑去,却是不想此处的情形不熟悉,被人家包围了一个正着。 二人小心翼翼隐藏着自己的身子,这里有着一片荒草堆,倒是正好可以遮掩一番,只是感受着周围众人的气息,眼中闪过凝重,他们确实是被包围了。 隐约之中还听着有人的声音传过来,“大哥的办法就是好用,早就猜到了他们没有离开,一定会打着信鸽的主意,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看他们怎么跑!” 楚恒语低声咒骂,“该死!”竟然一时间没有想过他们会来这样的一招,故意将那些事情说给他们的听,真是卑鄙! 莫若衡的眼中也闪过懊恼,他们确实是太多的心急了,未曾想过这竟然是一个圈套,不过二人的脑子倒是快速的转动着,他们大概是没有看清楚楚恒语二人的样子,那么远的距离也不过是隐隐约约罢了。 他们的身份暂时不能够被爆露,一定要像一个办法逃出去,作为百姓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搜过身了,所以大概是不会被怀疑倒是百姓那边,他们只要找个机会突围出去,大概就不会有着什么事情了。 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二人小心翼翼的拿出面巾将面容蒙上,就算是这群人的武功不如二人,但是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更遑论是两个人对上这么多的人,实在是有些艰难了。 “上!”楚恒语的声音微微的压低,一声令下之后冲出来,向着不远处的冲过去,那边似乎是人群最少的地方,也是最好被攻破的地方。 抬手从腰间抽出软剑,楚恒语深入敌营,自然是要留下一些保命的东西的,莫若衡自然也是一样,两个人两柄剑就那样光明正大的冲出去,那些炎国的人纷纷的上前。 武功确实是一个差距,那些人被二人杀的可谓是节节败退,但是唯一有些麻烦的地方就是刚刚的倒下一群人就有着另外的人补上去,索性在经过了一番厮杀之后,总算是闯出了一个缺口。 二人的眼中一喜,手中的动作越发的凌厉了,向着不远处的山顶处走去,要是想不被发现的回到村中,只能够通过那个乱坟岗墙壁的缝隙,索性二人的速度惊人,目的不在于纠缠而是脱身,很快就拉开了一个距离。 “小心!”眼看着就要冲出去包围,就见到一道微光向着这边前来,心中一急,但是手边还有这一个正在纠缠的人,实在是无暇分心,楚恒语也早就感觉到了,但是已经没有办法躲开了,心中缓缓的算计了一下箭只的角度,身子飞快的一扭。 “扑哧!”是箭刺入血肉之中的声音,楚恒语一声闷哼。 索性二人也已经冲了出去,不去管身边的人快速的向着前方略去。 “大哥,还追不追?”小七看着前方的那两个人影,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看上去有些意犹未尽。 领头的人倒是向着空中一举手,“停下吧。”计划已经马上就挽成了,不管这两个人是谁的人,也没有探听到什么重要的关系,暂时不用去管。 第六百七十九章 清晰 第六百七十九章清晰 “计划照旧,不用管他们。”这是他最终的一个想法,当然是不知到楚恒语二人已经混进百姓们中,只是以为这二人发现了他们的据点,并且看样子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楚恒语与莫若衡飞快的向前,将轻功运到了一个极致,远远的看上去竟然只是留下了一道光影,很快就已经到了之前的乱坟岗,从那一处破损的墙壁进去,快速的回到屋中。 外面并没有什么人守着,二人倒是松了一口气,他们果真是没有怀疑到百姓的身上,并不将这些百姓放在心上。轻轻的跃进屋子,那些人看上去还没有回来,他们到底是速度快了一些。 这几天他们在百姓的身上都是会下迷药,生怕半夜的行动会被人发现,倒是避免了今晚的这种情况。可是到底是有着意外的。 沈念与沈莲这几天一直没有再吃他们的饭食,每晚都是清醒着的,倒是刚刚被外面的人的异动吵醒,沈莲的心中有些害怕,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有些忧心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个空缺的位置,心中微微的有些担心,他们二人并没有回来,正是这样的想这,就听到房门被人推开,那两个想来是一身青衣的少年此时浑身是血的进来,那个年纪稍小一些的肩头还插着一支箭。 “啊!……”下意识的沈莲想要尖叫,好在沈念的反应迅速,快速的将他的嘴捂上,才并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声响。 楚恒语看着那边的两个人心中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这二人的心性她也是有些明白了,绝对不会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莫若衡有些心急的搀扶着楚恒语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两人倒是并没有什么动作,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似乎是有着什么声音一样,那些人看样子已经回来了,心中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等到外面的动静渐渐的安静下来之后,楚恒语身上的青衣已经变成了血衣了,刚刚想要动作一下,就觉得自己左肩渐渐的传来一种刻骨铭心的疼痛,额上已经有了一些冷汗。 “没事吧?”莫若衡看了一下那个伤口,压低声音像着楚恒语开口,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关心,这一次确实是她们大意了,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来了这么一手,实在是出人预料。 楚恒语强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的感觉,心中微微的有些尴尬,这要是在这里包扎伤口的话,怕是就要暴露自己是女子的身份了,但是身上的伤口要是不处理的话,怕是自己的左肩就要废了。 纠结了好长时间,额头上面的汗水已经越发得严重了,眼中隐隐约约得闪过挣扎,正想要开口让莫若衡转身自己处理,去不想竟然忽然之间感觉到肩头一凉。 楚恒语此时衣衫半露,胸前得衣物在其中微微得露出来,那是一层又一层的束胸,楚恒语愣住了,莫若衡也愣住了。 二人就那样得相互得盯着对方,也不知道究竟在想着什么。 莫若衡能够感受到她得眼中煎熬,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在犹豫着什么,看着那肩头已经渐渐得流出来黑色的血迹,才恍然之间发现那箭上有毒! 这下子也不管楚恒语到底是怎么了,直接就上手想要帮助她拔箭,却不想见到了这样的一幕,肩头十分的圆润,看上去泛着淡淡的浅粉色,皮肤白嫩娇弱。 这不是一个男子的肩膀! 在这样的一个背景的衬托下,上面横着的箭只格外的引人注目,并且看上去格外的挣扎,伤口已经微微的发黑了。“你……” “你……”两个人的声音在同一时间之中想起,两个人再一次的一愣,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了,楚恒语将自己的目光移开,像着莫若衡开口,“拔箭吧。” 莫若衡默默的点头,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就可以了,现在确实是伤口最重要了。 手附上楚恒语圆润的肩头,手指下面的触感简直是格外的滑腻,他却是生不出来任何旖旎的心思,低声的嘱咐了一声楚恒语忍住,精准将那个箭只给拔出来。 楚恒语强忍着剧痛,贝齿紧紧的咬着双唇,额头上面的汗水一颗有一颗的滴落下来,却始终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这样的一幕莫若衡的心中惊讶,而那边的两兄妹更是惊奇。 沈念也看出来楚恒语并非真正的男子,微微的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但是能够感觉到楚恒语的坚韧,心中自然史是更加的佩服了。 莫若衡终于将箭只拔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伤口却是微微的有些沉默了,这不是一般的箭,是倒勾箭。 楚名思义,箭头的上面有着一个反过来的倒钩,将其拔出来的时候,总是会带出来一些狰狞的血肉,场面十分的残忍,他看都觉得看不下去了,这人竟然还一声不吭,还真是…… 楚恒语本来痛的就要晕过去了,强忍着自己打起精神,就算是一向是好脾气的她也实在是忍不住的心中骂娘,那些山贼下手还真狠,她觉得的自己的左肩都要废了。 心中一边咒骂这等到将他们抓获的时候好好报仇,一边从怀中掏出叶辰配置的上好的疗伤药,他被称之为神医也实在是不为过,因为这个人的的医书实在是高超。 本来疼痛的不行的左肩撒上药物之后倒是忽然之间舒适了一些,微微的有些清凉,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要是再一次的这样的特腾下去,他都觉得自己实在是要回府一趟了。 不过这几天倒是不能够轻举妄动了,山谷那边一定会派过来更多的人守候着,风语她们也要好好的闭一下风头了。正想扯下一块布条为自己包扎上去,却见到空中停留了一只手。 不算是十分漂亮的一双手,指节上面有着微微的薄茧,一看就知道一定是经常做一些活计,手中正拿着一个干净的布料,像着他示意。 楚恒语的心中微微的一愣,他身上的布条自然是不算很是干净,但是这个时候的情况紧急,他也实在是楚不上那么多了,眼前的这个布料倒是格外的干净。 “公……姑娘,用这个吧。”沈莲冲着楚恒语浅浅的一笑,自己对于这个样貌俊美的小少年心中十分的有好感,刚刚知道了是以个女子的时候,确实有些不忍心,那样的伤口,应该是很痛吧。 她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但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向楚恒语这样的淡定,她一定会忍受不住喊出来,或者是昏过去。 第六百八十章 干净利落 第六百八十章干净利落 轻柔的上手为楚恒语包扎,很仔细,手法也十分的专业,很快就已经结束的干脆利落了。楚恒语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姑娘了。” 沈莲笑笑不在说话,回到了沈念的身边,得到了哥哥的一个赞赏,不管这两个少年是什么人,她们这几天倒是对二人帮助了不少,时不时的点心的接济也是如雪中送炭一样,她们心中感激,现在有了报答的机会,自然要好好的。 莫若衡看着楚恒语轻轻的试探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不由的出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楚恒语笑笑,可能是因为已经痛过劲儿了,也可能是因为叶辰的药效果确实是不错,楚恒语倒是十分快的就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感觉,轻轻的感受着自己的动作,听见莫若衡的问题不由的回答到。 “幸好是左肩,要不然下一次连剑都挥不起来了,到时候也就只能够靠莫兄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倒是也听不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面上也恢复了笑意。 莫若衡看着眼前的少年,或者说是女子,似乎是有着很多的问题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开口,最终还是就此作罢,靠在楚恒语身侧的墙壁上面,心中不断的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楚恒语竟然是一个女子,这是一件预料之外的事情,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些觉得理所当然。平日中总是有些纤细的身影,总是时不时的吸引着自己的目光。 他的眼中经历过了复杂之后,最终还是闪过一丝笑意,楚恒语是女子,他很高兴。 “你觉的……”两人各自的想着自己的事情,却再一次的同一时间开口,语气戛然而止,最终都低声的笑了起来。 “我大概是知道她们想要做什么了。”莫若衡不管楚恒语,自己一个人率先的开口。 楚恒语轻笑,他自然是也想到了,“用山贼们引起百姓们的恐慌,借此发兵吗?还好这一次的伤受的值了。” 此时已经八成是八九不离十了,“你需要养伤,是时候动手了。”这是莫若衡的声音。 另一个少年点头,这个伤口不算是很大,但是伤在肩胛处的位置,还是要好生的调养的,要不然的话伤到了筋脉,以后还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提重物。 二人这一次的谈话并没有避开沈念兄妹,两人就那样的静静的听着,心中更加的确定了这两人的身份不简单,而且,动手,是产除产贼吗?她们可以再一次的回家了吗? 沈莲的眼中闪过惊喜,她没想到事情竟然还会有转机。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夜色依旧深沉,楚恒语与莫若衡同时的睁眼,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显得双眸格外的明亮,“休息好了?” 莫若衡点头起身,明天动手的话,今晚就要做安排了,楚恒语显然状况不是很好,他倒是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这个时间断的守卫大概也松懈了,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低声的交谈了几句,莫若衡起身离去。 一夜就这样的过去,他也一夜没有回来,百姓们睡了一夜,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知道自己起来的时候,眼前不再是那一群凶神恶煞的山贼,而是官兵。 是官府的人,官府的人救她们来了。 想到这个消息的百姓,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欣喜若狂,沈念与沈莲醒过来的第一时间,眼中也是激动,下意识的去寻找着楚恒语两人的身影,却见到了那个大概是官府的大人冲着楚恒语一步一步的走去。 “贼子已经全部被捕获,楚大人受苦了。”杨政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是昨晚才知道这两人的计划,心中惊讶二人的大胆,同时更加惊异的就要数下一个消息了。 这些山贼是炎国的人,想要引起盛德的乱动,还好被楚恒语二人及时的发现,现在正在严刑拷打,想要问出来一些什么东西。 因为受伤的缘故,楚恒语俊秀的面容上面是微微的苍白,但是眼角眉梢都是那种如沐春风的笑意,实在是令人心中觉得舒适。 “有劳杨大人了。”楚恒语起身,杨政连忙的上前想要搀扶着她,莫若衡只是说楚恒语受伤了,但是究竟是什么程度的伤还是未知,不过脸色确实是很苍白就是了。 楚恒语轻笑,倒是也并并没有拒绝什么的,她的情况确实是不是很好,只是自己隐藏的十分的好而已,沈莲她们两兄妹不知道,但是莫若衡却是可以发现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那样的着急的回去处理的原因。 今日的京中再一次的爆发出来了一个大消息,前一阵子京中那个引人惧怕的山贼已经被礼部侍郎楚恒语,次辅莫若衡二人捕获,那一批的百姓们纷纷的获救,才知道与自己相处的那二人竟然有着这样的一个身份。 活下来的人自然是心中欢喜,尤其是经过官府公布出来的先前的百姓们都已经离世的消息之后,更加的感叹自己的好运气,想着幸好她们的运气好,遇见了大人物,要不然怕是也已经小命不保了。 京中渐渐的恢复了年底的那种热闹的气氛,听闻了楚大人甚至是受了不轻的伤之后,心中一个个的十分的感念楚大人的美德,楚恒语与莫若衡的声望在京中也算的上是直线的上升。 此时的楚恒语正在府中养伤,慕容钰听闻他受伤之后,眼中简直是满满的心疼,仗着自己的身份让他暂时的休息几天,这一次可不光是消除了一个山贼的功劳,顺带着打听出来炎国的行踪,并且可以让盛德提前的做好准备,减少了不少的伤亡。 这可是大功一件,朝臣们一个个都在讨论着这一次皇上会怎样的将奖赏楚恒语,但是更多的人是说给高石听的,这个楚恒语小小年纪,却一次次的对高石进行打脸,实在令众人惊叹。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高石被打脸了,每一次看上去都是为楚恒语专门设下的一个死局,却是每一次都被楚恒语轻而易举的破开了局面,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是难得。 第六百八十一章 真相大白 第六百八十一章真相大白 朝堂之中的高石的人确实是很多,但是皇党,莫若衡那一边的人,还有楚恒语这段时间拉拢培养的人,绝对不少。这些人无疑是看戏的,见到两个人争夺的这样的激烈,说实话心中确实是觉得十分的畅快。 寒枫在心中呢念叨着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心中觉得有些微微的可惜,此时虽然已经临近了过年,但是炎国那边确实是有着一些异动,他们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 这才刚刚的回京几个月,就要再一次的征战沙场,别人的口中说起来都是觉得他有些劳累可怜,但是在寒枫的心中却并不是这样的想的。 他自小的生活过的可谓是不尽人意,老将军刚刚的去世,只剩下这个一个小孩子,他年少的时候也不知道究竟经历了多少长刺杀,多少次的死里逃生。 对于这种时时刻刻算计着别人的景象,他的心中一般的厌恶,一半是不屑,与其留在京中与这些人虚与委蛇,还真是比不上自己在军营之中与那群兄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征战沙场才是真正的快活。 即将离开这个京城,他的心中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仔细的想了一下,到底是在离开之前再一次的前往楚府,他想要渐渐那个少女,还有就是柳步月的事情。 她的性子自己十分的了解,认定了什么之后简直就是不愿意放手,哪怕是楚恒语开始的时候已经声明自己喜欢的男子,她在经过了一些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觉得用自身去感化楚恒语。 这一点,不光是楚恒语,就连自己也十分的头痛。 楚府的待客大厅中,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正在其中安然无恙的坐着,面前摆放着的正是一局棋,巧的是二人初次相识的时候,在宫宴之中共同下的那一盘。 楚恒语这几个月中也算得上是忙碌了,时时刻刻的需要对抗高石的诡计,还不能够分心,二人也没有将这样的一句棋进行下去,倒是趁着现在的机会,了结了自己心中的一个愿望也不错。 “寒兄的心情似乎不错?”楚恒语懒洋洋的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轮廓还是那样的生硬,唇角也是抿的紧紧的,但是眼中去恶透露出来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证明着眼前的这个人心情确实是不错。 寒枫轻笑,这一刻面容竟然难得的柔和了下来,他又不是面瘫什么的,不过是不喜欢与那些人说话,聊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久而久之成为了一种习惯而已。 “是不错。”声调微微的上扬,这几个月京中也不太平,多事之秋也不为过,能够离开她简直是巴不得。 楚恒语浅浅的笑了,心中自然是明了这个寒枫的想法的,却也并没有继续的追问下去,其实说起来楚恒语也算是十分的不喜欢这样朝廷,但是寒枫可以躲开,自己却是不可以的。 心中叹了一口气,认真的将自己的眼神放在棋盘上面,他们正在努力的将之前的那一局棋重新的复盘起来,有的时候有着新的想法也会翼翼的交流片刻,二人也算是聊的十分的合拍。 毕竟都是少年人,好不容易的遇见了一个可以聊的来的人,渐渐的也喜欢引为知己,毕竟楚恒语与寒枫在某一种程度伤来讲,也是十分的相像的。 “柳姑娘,公子此时就在厅中,您请。”楚叔看着眼前的女子,面上堆满了笑容,柳步月与楚恒语的关系很是不错,这是整个楚府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来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熟悉了这里的人,倒是也并不需要太多的客气。 柳步月的面上笑笑,眼中有些担心,前日楚恒语与莫若衡顺利的完成任务被很多的人们议论起来,但是她更加关注的便是那个少年受伤了,不知道重不重? 心中这样的想着,实在是忍不住前来想要看看,况且听闻寒哥哥也在楚府中,他又要离开京城了,自己也应该好生的道别一下。 脚下的步伐有些轻快,毕竟即将就可以见到自己喜欢的人了,饶是他再淡定,眼中依旧有着移不开的喜悦,谁料到正好走到门前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十分熟悉的声音,带着少年人微微的低沉,还有稳重。 “楚兄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步月你的真实身份?”是寒枫的声音,柳步月下意识的想到。 真实身份?楚恒语还有这什么真实身份?会是什么?一抹好奇缓缓的升了上来,她不有自觉的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想要听听这两个人在说一些什么?还提到了自己,神神秘秘的。 一边撇撇嘴,寒枫与楚恒语相识也不过是几个月而已,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想起二人初遇的时候的场景,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却在房**现一道声音的时候,面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清澈漂亮的双眸中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与诧异。 房中的楚恒语听了寒枫的话手中动作一顿,并未及时的将棋子落下去,而是停留在半空之中苦笑着开口,“难不成要告诉她我其实是女子?” 这三个月柳步月并不纠缠自己了,他的心情非但没有像是之前一样放松下来,反而是更加的头痛了,因为那个聪明的少女在知道了楚恒语喜欢男子的情况下,依旧坚定不移的想要嫁给自己。 这期间不是没有让柳文提亲过,但是全部被楚恒语以年纪尚小,尚未考录婚事为由推了过去,此后二人的关系就微微的有些尴尬,说实话楚恒语不希望这件事情对他与柳步月之中产生什么缝隙,但是有些事情却不是紧紧的因为你怎么想就怎么做的。 二人同时的苦笑了一下,眼中闪过无奈的神色,这件事情说起来,不怪楚云娇也并不怪柳步月,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却不知道的是,更加令人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寒枫正想要说一声什么,只听见门外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后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似乎是想要急急忙忙的跑开一样。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的闪过一丝光芒,十分默契的起身出门,到底是慢了一步,最终见到的却是地上的一块玉佩,玉质上好,入手温润,在眼光的照耀下闪射出来一种温和的光芒。 上面细细的用着古老的文字篆刻上去,月。 此时这块玉佩上面已经布满的细细碎碎的裂痕,看上去简直就是惨不忍睹,这个月指的是谁,是在是不言而喻。 第六百八十二章 府邸 第六百八十二章府邸 楚恒语的心中一跳,他不是没想过在某一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给说出来,但绝对不是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情况,看着手中碎裂的玉佩,心中竟然闪过一丝担忧,柳步月知道了真相之后,会怎么做? 她应该会伤心吧?自己又应该怎么做呢?那个本来应该通透的女子,却被自己一个拙劣的谎言给伤害了,虽然这并不是楚恒语想要见到的结果。 寒枫也愣住了,不过到底是反应的快,冲着楚恒语点头,自己一人起身追了过去。 楚恒语是女子??柳步月的心中只剩下了这个想法,脑中嗡的一声,像是有着无数的烟花在脑海之中炸开,让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反应。 在被房中的人发现的时候,她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跑开,她不想见到楚恒语,于是她拼命的向前奔跑,想要离开这一座府邸,这一座她时时刻刻都想要过来的地方。 周围的侍女们很惊奇的看着跌跌撞撞的柳步月,她却是恍若不闻一般的向前,她现在只是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女子?楚恒语为什么会是女子?要是任何的人像她说这话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这是一个玩笑,楚恒语怎么可能是女子?但是偏偏,偏偏这句话是楚恒语亲口说出来的。 她想要笑,不知道自己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一个什么地方,直到身后的一只大手将自己拉住,是寒枫。 也不知道是不是跑的有些累了,她总算是停了下来,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里是她不知道的地方,看上去十分的安静,没有什么人前来,却打扫的十分的干净。 “步月,你……”寒枫看着柳步月好不容易的冷静下来,心中舒了一口气,口中的话却在目光触及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戛然而止,眼中微微的泛起一丝波澜。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柳步月的目光也停住了,就在他们的不远处,正静静的立着一个石碑,“爷爷楚磷之墓,楚恒语立。” 上面简简单单的写着这样的一句话,刻字的人明显有着不弱的武功,将坚硬的石碑硬生生的刻出来柔顺的字迹。石碑的下面什么都没有,实在是简单到了极点。 楚磷,前任太傅,被高石冤枉致死,这是整个京中众所周知的事情,通敌叛国的罪名,不留全尸的残忍,让楚恒语只能够忍气吞声,就连立下一个墓碑都要偷偷的在府中,不能够大办。 当时的楚恒语是什么心情?一个女子,今年尚未及笄,不过是十四岁。 这个问题忽然之间在柳步月的心中冒了出来,使得她自己一愣,忽然发现自己的潜意识中,竟然已经接受了楚恒语是一个女子的事实。 这是因为什么?柳步月的心中迷茫了起来,她本来应该去愤怒,本来应该去抱怨楚恒语的隐瞒,去不楚一切的表达着自己的委屈与不甘心。 但是她心中其实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听闻楚恒语其实是一个女子的时候,她确实是觉得十分的诧异,随后是什么?好像是一种被隐瞒的委屈,但是除此之外呢? 她确实是并没有一丝的愤怒,只是觉得楚恒语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早一些的告诉自己,为什么连寒枫这个刚刚认识来几个月的人都直到她的身份,自己却一直傻傻的被欺骗。 但是这些的情绪发泄过了之后呢?见到楚磷的墓碑的时候,她忽然有些心疼起来了楚恒语,一个女子无所依靠,却始终坚持着一个男子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这不是正是自己心中所羡慕的吗? 她想起来了京中之前的传闻,据说是楚恒语一个人闯入高府,以一己之力斩杀了府中数百人,能够让楚恒语发脾气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他的心中究竟是有着多么的悲愤? 那个时候的楚恒语,是怎样的一步又一步的走过来的?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心中于是乎的更加的有些原谅楚恒语了。 寒枫在见到楚磷的坟墓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心中有些伤感,随即见到了柳步月眼中的神色,也渐渐的知道这个女孩子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了,心中微微的停顿了一下。 到底还是上前一步,有些尊敬的看着眼前的墓碑,将军府其实谈不上对盛德有着多么的忠诚,说起来这其中到底是还夹杂着一些往事,就算是自己的父亲忠于盛德,现在的寒枫却并不认同。 盛德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盛德了,它已经从最高点渐渐的跌落下去,皇族渐渐的失去了自己的控制权利,朝中奸佞当道,百姓们苦不堪言。 寒枫却是也很想要帮助他们,但是它能够做的也就只是带领自己的将士们好生的打仗,让百姓们不继续的被人侵犯而已,只是可惜了,外敌好清,内奸难防。 他手中有着三十万的兵权,会继续的守护者百姓,却不忠于任何的一个人,换句话说,要是眼前的高石并不是一个奸佞,而是一心为着盛德着想的人,那寒枫说不定真的会帮助他。 而楚恒语与楚磷则是心中只有这皇室,只有这慕容钰那个小皇帝,尽管他对于这种愚忠一人的做法不感冒,但是也不妨碍自己尊敬他们。 尤其是这位老人为了盛德付出了那么多,却最终换来了这样的一个下场,但凡心中有着一丝良知的人,都会小小的唏嘘一下。楚磷之后,便是楚恒语了,这个少女不惜犯着欺君之罪女扮男装,他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吗? 柳步月的心中好奇,寒枫的心中同样的好奇。 “白姑娘,其实也十分的不也容易。”两个人也不知道究竟站了多长时间,终究还是寒枫微微的开口,二人也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他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拿准柳步月的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 柳步月依旧的有些沉默,却是静静的听着寒枫的声音在自己的身边想起。 “他不告诉你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这欺君之罪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罪名,这样的成为楚恒语也说明他已经做好的没有办法恢复自己身份的准备了。” 寒枫的声音微微的有些感慨,这个罪名要是被人揭发出来的话,就算是小皇帝慕容钰不在意,但是高石他们也一定会借题发挥,楚恒语想要存货下来就会越发的艰难了。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他的心中一定也承受了很多的压力。 柳步月继续的静默,冷静下来的自己也渐渐的想清楚了事情的关键,也明白不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是楚恒语对于自己的保护,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楚恒语十分的在乎柳步月的,小心翼翼的考虑着他的情绪。 第六百八十三章 声明 第六百八十三章声明 心中有些酸酸的,不知怎得就想起来那一天在倚云楼,这个男子眼中坚定的向着自己说他喜欢的是男子,楚恒语并没有说谎,但是柳步月现在却觉得心痛。 那个女子为了大事,为了自己,不惜败坏自己的声明,她还要怎样的向他去进行谴责?她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了,已经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承受了那么多的苦痛与折磨。 楚恒语找过来的时候,二人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态,站在石碑面前安静起来,谁也不说话,最终还是楚恒语打破了平静,心中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眼中也带上了一些伤感,她也没想过今天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抱歉。”思虑良久,他到底是觉得自己应该去解释一下,向着下人打听才知道,这两个人跑到了这里来,正是楚恒语为楚磷所立的衣冠冢。 那就难怪两人这样的沉默了,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二人的心中正在杂乱的想着一些事情,忽然之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道歉声,不由的身子一僵,强行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白衣少年。 一贯是他喜欢的样式,白衣上面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花纹,实在是素净的可以,却是因为在楚恒语身上而多出来一种清逸的味道,腰间挂这一个简简单单的玉佩,此外再无其他。 少年就那样的站立在入口处,今日的阳光正好,好不吝啬的挥洒在楚恒语的身上,发丝乌黑,衬托着面如冠玉一般的白净,瞳仁沉静如水,里面微微的夹杂着些许的歉意。 就是这样的一幅模样,向来是柳步月心中最喜欢的样子,也是时时刻刻的刻画在自己心中的一个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人如玉的翩翩公子,谁能猜想竟然是女儿家? 看着那纤细的身材,那张俊秀的面容,眼中的疑问深了一些,“云浅?” 要是真的是女孩子的话,二人的样貌可谓是集合在了一起了,令人一看便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楚恒语点头,但凡是与她相熟的一些人,只要是知道了自己是女子,想必都会联想到了云浅的身份,索性这个倒是并不重要,除此之外眼中也有些无奈。 白苏苏变为楚恒语的时候,她也没有笃定自己的身份会一直的隐瞒下去,因为爷爷的药物不过是只有两颗罢了,今年再一次的到达了年底,满打满算她也就只剩下了一年的时间。 不过却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快自己的身份就已经被发现了,从万灵儿开始,再到寒枫,莫若衡,柳步月,她要是没有猜想错的话,这个身份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柳步月的眼神微凝,楚恒语就是云浅,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心中闪过一抹叹息,尽管是心中想要愤怒一些,想要谴责楚恒语的隐瞒,却始终是没有办法开口。 花船之上云浅在危急关头将自己拉到安全的地带,楚恒语也是一次次的为她考虑,这些她总是没有办法忘记的。口中沉默,眼中却闪过了万千的思绪,不断的翻涌着,最终到底是归于平静。 楚恒语松了一口气,她没事就好,自己实在是不愿意失去柳步月这样的一个朋友。 自从知道了楚恒语的身份之后,柳步月倒是自然而然的经常过来照楚楚恒语,两个人也算是恢复了很久之前的状况,相隔在他们之间的屏障不在了,倒是更加的有着想要讨论的话。 从上次的将山贼给一网打尽,楚恒语也特意的查了一下遇见的那一堆兄妹,并且再一次的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那那对兄妹姓沈,家在京中不远处的以座山脚下,家中有这有一对父母,整日里靠着打猎为生。 家中拮据,但是沈念却有着远大的志向,从小就十分的喜欢读书,家中的父母也十分的善解人意,并且支持他的想法,寒窗苦读十年书,却在这一次的秋试之中落榜,不可谓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水平不至于这样的,是因为户部的人被收买,将一个废物无能的二世祖给弄了上去,直接将沈念给淘汰了。楚恒语的心中有些悲凉,像是沈念这样的人还不知道究竟有着多少个。 秋试本来是盛德皇帝为了给寒门中的书生的机会,让他们有机会飞黄腾达,让他们也能够让他们又一个机会,为国效力。但是经过不断的演变下来,却是渐渐的变成了贵族官员子弟们的走捷径的手段。 真是一种悲哀,也真是一种令人无路改变的例子。 他读了沈念的文章,心中觉得欣喜,这个人的文采卓然,并且言语之间有着一些新的见解,简明扼要的致清楚了盛德先生的局势,目光十分的通透以及长远,这样的一个人实在不应该被埋没。 所以他才趁着二人没有回家,找上了他,并且承诺自己可以让他又一个台阶,只要他愿意努力。 楚恒语的话无疑是给了沈念一个希望,他这一次的失利不是没有想象过原因,但是他们一个升斗小民,又能够怎么做呢?要是真的开始计较的话,怕是他们连命都没有了。 这些京中的子弟在他到来的这段时间中倒是让他将性子认识的一个清清楚楚,所以在遇见了楚恒语与莫若衡之后才会有些诧异,他本来以为那些达官显贵全部都是一个性子呢。 于是在多番的考虑之下,他还是决定答应下来楚恒语的提议,毕竟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楚恒语是什么人?礼部侍郎,三品官员,能够得到这样的人的青睐与看重,他心中是难得的庆幸。 他不是沈莲那样的不问世事的小女子,他在秋试的时候就已经将京中的官员们了解清除了,楚恒语明明是女子,却扮作少年郎上朝堂,他知而不报,这可是欺君之罪。 这个最足以让他们的全家瞬间判上死刑的重罪,但是他却义无反楚的决定答应下来,就冲着楚恒语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换做别人的话,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与沈莲怕是出不了京城。 让向来是又一个聪明的人,心中自然是知道应该怎样的去决断的,再加上楚恒语的条件太过的诱人了。 第六百八十四章 长情 第六百八十四章长情 而沈莲一个女孩子,自然也已经严加的叮嘱了不要讲楚恒语是女子的消息说出去,再加上她小时喜欢医术,楚府中的叶辰见到这个姑娘行性子不错,并且天赋也不错,倒是也愿意指点一二。 兄妹二人就这样的暂住在楚府之中,另外的京中楚恒语也选了一处平常的宅子,想要将他们家中的二老接过来,这样的好的条件,兄妹二人自当是应该知恩图报的。 “公子。”沈念正看着手中的书卷,抬眼就见到了门前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忽然起身行礼,这几天他也将楚恒语的事情知道的一个清清楚楚,尤其是之前楚磷的事情。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却是知道的,这个女子有着这样的魄力,他坚信自己跟着他绝对是有出路的。 白衣的少年看着眼前的人,沈念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青衣,却还是按照自己的习性保持着素淡,面容不像是楚恒语他们那样的出众,却也是端端正正,皮肤白净,眼神清澈之中透漏着坚定。 他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却总是在一定的时候说着最得体的话,这一点倒是令楚恒语的心中十分的欣赏,而且他在这个人的文章之中读出来了抱负,一种想要自己理智图强的力量。 从民众之间出身的人,自然是明白百姓们的心理的,他与楚恒语的一些想法倒是不谋而合,楚恒语十分的欣赏他。 “还在读书?”轻轻的开口,看着眼前的人正在捧着一本“言说”,这个是盛德的第一任太傅,一位十分伟大的人所做的,上面阐明了一些十分艰涩的道理,没有一些文学基础的人倒是真的看不明白。 沈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神色微微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他确实是想要尝试一下这些名传,之前因为家中的钱财拮据,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拱起他的读书,秋试要用的到的那些书卷是他好不容易才给弄齐全了的。 现在来到了楚恒语的府中,家中的父母也被安置好了,两位老人家一听楚恒语愿意提拔自己,更是愿意有人教沈莲医书,自己的一切全部都是被人安置好了的,开始的时候对楚恒语感恩戴德的。 一个劲儿的嘱咐兄妹二人不用担心自己,一定要好好的跟着楚恒语学习东西,好好的帮助楚恒语。 楚府作为曾经的钟鸣鼎食之家,光是书房就占了整个院子,里面各种样式的书卷,各种各样的残卷样样俱全,沈念心中兴奋的不行,几乎是整日呆在书房之中了。 楚恒语见到了他的神情,自然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面上一笑倒是也并没有继续的追问,“跟我来。” 两人走出来书房的院子,来到了楚恒语一人的专属书房中,楚恒语笑笑,抬手将一书递过去。 沈念抬首接过,正是另外的一本言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是在楚恒语的示意下将其打开,就见到了内容一模一样,只是旁边的空白之处满满的都是注解。 楚恒语的字迹不算是如一般的女子俊秀,而是十分有风骨,一笔一划之间都透露出一种凌厉的气势,其中的点评面面俱到,不是太过的重视笔墨,却是寥寥数笔就已经将其点评出来,其中不乏是他自己看不明白的地方,此时看过去,倒是有着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眼中闪过一丝感谢,却还没有来的急道谢,就已经被楚恒语的动作示意停住,“我在礼部为你某了一个小官职,你暂且先坐着。” 沈念的心中一愣,一时间倒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想要做下的动作就那样的停顿在了哪里,楚恒语面上一笑,这个礼部司务虽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官,但是却可以最快的时间内了解朝中的事情,并且是直接听命于楚恒语与林海的。 这实在是目前来说最适合沈念的官职了。 愣住归愣住,沈念倒是很快的就反映过来,他本来是以为楚恒语会让自己明年再一次的进行秋试,却不想竟然直接的为自己某了一个官职,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官,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喜悦。 反应过来直接的单膝跪地,“沈念谢过公子。” 语气铿锵坚定,带着一种绝对不负人的气势,这是这个男子的身上难得展现出来的强硬的一面。 “好了。”楚恒语扶她起身,“明日你去礼部熟悉一下,我都已经通知好了。” 两人说罢,沈念带着一些资料离去,楚恒语则是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的有些发呆,忽然之间想起来自己刚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先生。 这个做了一年的礼部侍郎还是在高石的提拔之下弄到了,那个时候的他对于高石还并没有什么威胁,但是现在就不好说了,也不知道在高石的心中,会不会后悔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其自己扳倒。 真是可惜了,就算是现在的高石心中害怕了,也已经没有办法了。 想着想着,书房中进来一个人,手中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公子,该换药了。” 沈莲自小就在山中长大,对于那些草药也十分的熟悉并且感兴趣,再加上从小聪慧,叶辰也越发的觉得这个小丫头有潜力了,教起来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 因为楚恒语的身份特殊,所以直接让刚刚过来的沈莲来帮助换药,尽管已经有了不少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还是要尽力的保密的,这也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大力的宣扬的事情。 回头看着赶过来的女子心中一笑,这个丫头明明比自己的年纪还要小一些,却是初期的沉稳,或许是因为家中贫困的关系,倒是性子很好,楚恒语对她也很是喜爱。 “走吧。”笑着看着她,眼中闪过光芒,二人并肩的前行到竹林之中屋子里面去。今日的沈莲一身浅粉色衣裙,面貌清秀,虽算不上绝色,却也是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在里面。 楚恒语的肩伤比较严重,但是好在叶辰的药效十分的好,现在表面之上倒是也渐渐的痊愈起来了,只是白嫩的肩膀上面那一道狰狞的伤痕,实在是令人心中觉得的惊惧。 并且内里的肌肉被倒勾箭所伤,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楚恒语短时间内还真是不能够用重物。“不疼吗?”沈莲轻轻的为楚恒语上着药,眼中有些心疼。 “不疼。”楚恒语笑笑,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有些难以忍受,但是现在倒是好了太多了,她本身就是心智坚韧之人,这些小伤其实并不碍事的,也不是什么娇贵的女子,犯不上矫情。 沈莲手中一顿,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楚恒语的这样的女子,她常常见到的都是那些周围的村庄里面姑娘们,早早的就已经被人定好了使命,找一个合适的人嫁了,相夫教子。 她自己当然也是一样,但是好在自己的父母开明,家中已经分外的贫困了,哥哥埋头苦读,虽说是时不时帮助家中打些猎物,却也不顶用。 第六百八十五章 医书 第六百八十五章医书 在这样的情况下,父母知道她喜欢医书草药,竟然还腾出来一部分的钱财为她买医书,她自己都觉得不好一丝了,这一次的哥哥尚未中举,家中几乎所有的钱财全部做为他们兄妹二人的路费了。 本来打算这一次回去好好的帮助家中,不再去看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的,却不想竟然遇见的楚恒语。 她女扮男装在朝堂之上好像是十分的有名,那时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那样的轻松,实在是毅力不凡,正是沈莲自己心中觉得十分的羡慕的,再加上楚恒语给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她的心中更多的是一些敬佩。 不管怎么说,这段的养伤时间的楚恒语过的还真是不错,正好将万灵儿之前拿过来的那一首长情完完全全的谱写了一遍,经过几次的实验之后,她觉得这却是已经是最适合的一个版本了。 更是十分难忘的贴合主题,长情的主题不是为了表达爱意,而是表达了一种思念,是但却不限于爱情的一种思念,亲情,友情,全部可以带入进去,实在是一曲名曲。 万灵儿的父亲看上去也绝对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可以将这种情绪刻画的淋漓尽致,明明是献给妻子的曲子,表达的却并非是爱意,这一点上万灵儿也曾经问过楚恒语。 当时楚恒语该出来的答案却是,他不明白。 是了,万灵儿到底还是太小了,被人家保护的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并不是很明白有些事情,比如说朝堂,比如说是夫妻。 楚恒语二人同龄,也未曾婚配,但是他记的小的时候在书房中曾见到一本有些泛黄的书卷,或许是经历了太长的时间了,页面微微的泛黄,也有些残缺不全,里面的东西看上去乱七八糟艰涩难懂。 他只是记住了上面的一句话。夫妻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心中满满的爱意,但是在一起生活过之后,爱意就会渐渐的消散,变成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恩情,所以人们称呼夫妻的时候,大多都是说的恩爱。 感情是可以多变的,这一点很多的人都知道,但是思念却是永远的存在,不会改变,这一点楚恒语是认同的,或许小郡主的那个父亲,就是因为这个缘由,一首曲子中并未夹杂什么爱意,而是满满的思念。 不管是最开始的爱意,恩情或者说是亲情,他的思念都永远的也不会变。 楚恒语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从出生起仅仅见过两三面的男子,他们之间本来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却心中慢慢的想起来这个父亲,心中也忍不住思念了起来。 上一次的相见还是三年前,楚恒语已经三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了,也不知道那个正在征战沙场的男子,会不会想起自己的影子? 楚恒语忽然之间一阵轻笑,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想与不想又能够怎么样呢?他们的心始终都是向着盛德的,始终都是再一次的,相不相见又有着什么关系呢? 时间过的飞快,楚恒语的伤势正在慢慢的好转着,开始上朝的时候,朝中的高石倒是并没有做一些事情,似乎是就此沉寂了一般,实在是令不少想要看戏的人失望了。 而楚恒语这个将那些山贼一举捕获的大功臣,却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奖赏。对于这个结果,楚恒语早早的就已经做好了心中的准备,慕容钰虽然手中当然有着有些权利了,却也架不住高石他们的合力压制。 然而就算是没有什么奖赏,但是楚恒语所做的事情对于整个盛德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贡献,不是因为别的,单单的凭借着他所探听下来的消息,与早早起手准备的盛德。 寒枫的带着兵将回到边关,早就已经做好的防范,时时刻刻的盯紧炎国的动作,在他们动手的第一时间将其压制住,在第一时间抢了一个先机。 炎国的计划失败,准备了很久一段时间的兵力送进来盛德的手中,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了。 这个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京中的百姓们一反之前那种不好的情绪,心中大喜,加上新年春节即将来临,每个人的面上全部洋溢着喜色。 楚恒语今日一身上好的流云锦,绛紫色的布料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远远的看上去简直就是身姿挺拔纤细,长长的发丝轻轻的用着一个紫金冠束起,看上去干净整洁,却又微微的透漏出来一种气质。 腰间一根精致的玉带,上面绑着一根简简单单的玉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楚恒语微微的回眸,侧脸转过来看上去十分的俊美不凡,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发出来一种柔和的光芒,双眸像一滩古井一样深邃,眼中带着笑意。 唇边也一同的勾勒起来一丝温和的笑意,看的身后走来的沈莲面上一红,心中一跳。 随即就是有些懊恼,她明明是知道楚恒语是一个女儿家,但是长时间的见他一身男装,就是一个真正的偏偏少年郎,再这样的情况下被她一看,心中总是有些微微的跳动起来。 “公子。”两兄妹看着眼前的人,全部有着一瞬间的是神,到底是很快的就已经反应过来,立刻的行礼。 楚恒语轻笑,再一次的回头透过窗外看向外面的景色,此时的楚府中已经全部是红色的灯笼,看上去一片的喜庆,府中的人来来往往之间人人的面上带着笑意。 今日就是春节了,整个盛德一年到头最为盛大的节日。 楚恒语刚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心神恍惚的,去年的春节的时候,爷爷还尚在人间,两个人的春节实在是热闹多了,但是这样的伤感却仅仅的停留了一瞬间而已。 在爷爷离开的这半年中,她早就已经学会了调整自己的情绪了,不能够以为的怀念,最好的方法就是证明给爷爷看,一定要告诉他自己完成了他所期待的一切。 看了一眼天色,再一次的转身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沈念一身浅青色的衣袍,上好的布料看上去不算是太多的华贵,却也看上去气质不凡。 尤其是清逸的面容上面那一抹轻轻的笑容,带着一种书卷气息,很是可以温暖人心。这几天沈念已经将整个礼部的一些事情给摸透了,他这个司务也算是比较讨人喜欢。 并且他的性子向来是一个好的,也不会凭空的招惹上什么事端,临海那边楚恒语也已经打过招呼了,并且着重的说了一下沈念的身份,他的那些文章也拿过去给临海他们看了一下,自然是纷纷的觉得不凡。 第六百八十六章 惊奇 第六百八十六章惊奇 秉着一种爱才之心,那边对他也算是多家的照楚,楚恒语也放心。 而沈莲却是一身浅黄色衣裙,却是装扮的素淡了一些,这一次是为了今天扮演楚恒语的侍女。 她和众人一样,十分的向往着皇宫的事情,心中也很是羡慕自己的哥哥可以进攻,看着这个样子的沈莲,楚恒语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想了一下今晚似乎并不会有着什么危险,于是便同意带着她进宫。 只要安静一些的扮作楚恒语的侍女就好了,正好也可以去凑凑热闹。 当然她敢于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因为一点,高石昨天据说是身子不适,卧病在床,于是今晚的宫宴并不会参加。高石究竟时不时真的身体不适,楚恒语不知道。 但是根据暗阁打听到的消息,却是她不会有着什么动作,话句话说,今晚的宫宴倒是会出其的平静,这是为什么呢?楚恒语有些想不通,只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不过是他绝不会就此放弃的。 这一次的躲起来,说不定是正在计划这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莫若衡与陈远他们的人也心中思考,用着自己手中的失利调查着。 因为寒枫与炎国的开战,炎无涯也知道了此时的炎无月很有可能无暇分身,正好乘胜追击,好好的将其打压一下,这一次的宫宴也是抱恙推脱,倒是并没有什么人在乎他的存在。 高石不在,慕容钰无疑是最欢喜的一个了,毕竟这样的一个气氛下,看不到高石破坏气氛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 今晚的皇宫实在是的灯火辉煌,处处都是名贵的夜明珠上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处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来来往往的宫女们面上带笑,各处的宫殿上面也满满的都是上好的红绸。 其实不光是的沈莲,沈念虽然也已经是一名官员了,却由于官职尚小从未进宫过。见到皇宫之中那些大气的装扮与景象,实在是心中觉得惊奇。 好在是有着良好的修养的人,他除了惊讶之外倒是也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倒是沈莲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左看看右看看,好在是还记的自己是楚恒语的侍女,还要跟在楚恒语的身后。 楚恒语看着二人的表情心中暗暗的笑了一下,却并没有再一次的开口,但反是第一次前来皇宫之中的人但是这个样子的,人人的眼中都是一个羡慕。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的是,这个看上去十分的光鲜的地方,在众人看不到的暗处却是到处存在着一些血腥的事件,这里面的人比那些的杀手更加的可怕,因为那些人还是真真切切的拿着刀子上的。 却不想这存在于皇宫之中的杀意,是不会被人察觉的,是那种杀人不见血的卑鄙,尽管你十分的厌恶,但是你却是不得不防,除非你想死了。 不可被人察觉的叹了一口气,带着二人径直的向着皇宫正中心的承前殿中走去,沈念一个小小的九品官员,虽然可以有身份前往宫宴,却也只能够坐在外厅之中的,索性这里面也大多都是一些刚刚晋升的人。 大多也不是处于内阁之中的人,倒是也十分的谈得来。 因为没有了高石的存在,楚恒语的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身后的沈莲有兴趣的跟在楚恒语的身后,时不时的张望着,她一向是一个有分寸的女子,自然知道自己应该进的一些义务,没有被这宫中的繁华迷了眼。 楚恒语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虽然沈家的这两个兄妹的出身不高,但是教养一向是良好的,这春节的宫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倒是不少的小姐向着楚恒语这边看过来。 今年过去,楚恒语算是再一次的长大了一岁,要是换做是女子的话,此时已经及笄了,虽说是楚恒语还是一个少年,但是也不是不能够婚配,在做的那些官家的夫人们一个个的想要考虑一下。 楚对此事倒是好不在意,自楚自的品尝着自己面前的点心什么的,倒是莫若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与楚恒语随意的聊天。 “楚大人。”他今日一身绯红色的衣衫,也算是真正的彰显了这个春节的气氛,看上去倒是喜庆的很,按理说男子穿红色的话到底是有些奇怪的,但是莫若衡却是格外的与这衣物相称,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在灯光的照耀下似乎是会发光一样。 眼波流转之间,就有着万千重风情,实在是令人的心中格外的欣喜。 就连楚恒语在目光触及道莫若衡的那双眼睛的时候,也是忍不住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轻轻的举杯来掩饰自己的失神,见到楚恒语这个样子,莫若衡唇边的笑意更加的欢快了。 沈莲认出来眼前的男子正是之前与他们一起的人,不由的起身向着莫若衡行礼,看上去倒是不拘束,有一种落落大方的感觉。她对莫若衡也算是有了一个了解,知道了这个人也是在朝中数一数二的一个人,不能够轻易得罪。 莫若衡倒看了沈莲一眼,随意的笑笑。他当时倒是也注意到了那个沈念,但是楚恒语的动作到底是快了一步,不过这两个人倒是也不会令莫若衡觉得可惜什么的。 不过眼下的他知道的楚恒语其实是一个女子的时候,倒是有了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去也不动声色,向着沈莲微微的亥首,随即的开口看向楚恒语。 “林兄在外面,楚兄可要一起过去?”这段楚恒语养伤的时间,林敬言倒是也被临海在礼部安了小小的官职,不巧,正是与沈念一同的司务一职。 一来是为了让他好生的熟悉一下朝中的事物,为以后上朝堂做准备,二来也是为了能够让他不要自视甚高,不要以为自己的父亲是礼部尚书而洋洋得意,从一个小小的九品官职做起,培养自己的心性。 楚恒语知道的之后倒是有些发笑,这临海对于林敬言的用心栽培简直就是显而易见了,心中更是衷心的为林敬言庆幸。 第六百八十七章 高石心事 第六百八十七章高石心事 起身与莫若衡前往大殿外面的小亭子中,这边一般的时候不会出现什么人,看上去格外的寂静,林敬言两兄妹,还有柳步月已经在其中了,十二月的风微微的有些寒冷,将先前在殿中那些热气吹散,楚恒语情不自禁的拢了一下身上的披风。 莫若衡见状,似乎是的无意间的上前一步,走到了楚恒语的斜上方,正好将那风的风向挡住,楚恒语的心中一暖,却也并未多说什么,毕竟左肩上面的伤口尚未好转,这要是受了风的话,有些麻烦是小,这要是落下了病根的话就不好了。 带着沈莲进入亭中,这些日子的柳步月倒是经常的向着楚府跑,先开始的时候倒是还有些不自在,但是没说上几句话就再一次的回归之前的感觉了,在加上已经抛去了心中的执念,与楚恒语相交反而是更加的纯粹一些。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与沈莲也微微的相熟了,柳步月其人不像是一般的大家小姐那样的有着一种身高一等的傲气,而是是对于身份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偏见。 对于沈莲这个样貌聪慧,再加上心智也很是聪明的女子,也是十分的欢喜的,她从未出过京城,但是沈莲却从小经历了一些她从未尝试过的事情,两个女子也算是有话说,在楚恒语处理事物的时候聊的也是十分的畅快。 见到的熟悉的人的沈莲也放下的心中一些楚虑,本来害怕自己没有见识过世面给楚恒语丢了面子,现在看起来这皇宫倒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除了确实是豪华了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单纯的论住处的话,她倒是觉得楚府就很不错了,也不算是太大令人觉得空旷。 “楚兄。”林敬言看着眼前过来的人,笑着起身,并且将杯中的热茶递过去,这样的天气最好的其实是温一些上好的酒,但是楚恒语有伤在身不遍饮酒,他们直接的给改成了热茶。 楚恒语笑了一下,看了一下此处的景色,不远处有着一片梅花树,看上去格外的不错,时不时的散发和阵阵的香气,令在场的众人心神愉快。 这边的几人随意的闲聊着,倒是林静烟拉着沈莲问东问西的,她早就听闻了楚恒语的府中有着一个学医的人,听月姐姐说是以个很好的人,这一次终于见面了。 沈莲开始的时候有些无措,她下意识的觉得林静烟这样的千金小姐会比较刁难,就像是之前他们兄妹在京中遇见的那些人一样,心中有些忐忑。 但是在柳步月的帮衬下,随意的聊了几句之后,倒是也明白了眼前的女子实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子,孩童心性尚未完全的褪去,天真的可以,却觉得的不会惹人生厌。 心中也渐渐的放轻松起来,给着他们二人讲述着一些故事,几人笑成了一团。 楚恒语看了一下天色,此时的宫宴也差不多应该散了,他们这些人自然都没有怎么尽兴,眼看着今日是一个好日子,“林兄,莫兄,宫宴过后,不妨倚云楼小聚?” 他的异议很快的就已经得到了众人的赞赏,则会宫宴之中一般是不会有人放任自己的,谁也想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至于庆祝或是小聚,当然是三五好友一起比较好了。 几人一拍即合,在宫宴结束的时候交上了沈念,一行几人冲着倚云楼前去。 他们这些人中,楚恒语任何人都是熟识的,而柳步月与林静烟则是对沈莲表示出来极大的友好,沈念又与楚恒语二人算是共患难了,再加上与林敬言同时任礼部司务一职,这几天也算是没少接触。 这样的关系下,众人也算是十分的合的来,除了楚恒语身上带伤以茶代劳以外,就连林静烟也吵着要喝酒,看在今日的大家搞高兴的情况下,林敬言倒是也没有反对,只是心中已经做好了将其抬回去的准备了。 楚恒语面上欢喜,心中却隐隐的有些纳闷,自从上一次的与莫若衡一起回京之后,那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的时候他在府中养伤,这个人隔三差五的派人送一些补品过来。 有着二人共患难的关系在,这也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关心,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林敬言炎无涯几人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在之后就是将之前被自己擒住过的那位逐影给送过来,说是跟着她也方便二人联系,这一点楚恒语也接受了,毕竟逐影是莫若衡的亲信,交流个什么消息还是很容易的。 在这之前不是还有一个炎无涯与叶辰吗,他们互相的合作着,这样额说的过去。 但是他自己本人时不时的向着自己身边凑算是什么?他的心中实在是忍不住的有些纳闷,莫若衡明明是身上的事物一堆,却还是时不时的前往楚府与自己闲聊。 有的时候下上几盘棋,有的时候说上一句话,楚恒语实在是有着闹不明白。 但是有了之前的柳步月事件,他倒是对于感情上面的事情格外的敏锐了,心中有着隐隐的猜测,却始终不敢下定结论,毕竟先前的自己男装打扮被柳步月喜欢上也是正常。 可莫若衡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啊,这个可能实在是有些不对劲。想着想着,楚恒语的眼中就忍不住的恍惚了一下,接着狠狠的打了一个寒战,赶紧摇摇头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给驱逐出去。 莫若衡正好在他的身边,见到楚恒语的症状心中疑惑,“楚兄,怎么了?” 楚恒语向着身边看去,眼中闪过一些不自在,但是在确定了莫若衡眼中十分正常的时候,他舒了一口气,“没什么。” 后者轻笑一声倒是也并没有继续的开口,几人的小聚直接的进行到了深夜,直到最后的时候,林敬言抱着林静烟,沈念抱起沈莲,其余的几个人倒是并没有什么事情。 时间过的很快,楚恒语在朝堂之上渐渐的更加的稳定下来,并且在这段时间当中铲除掉了一些高石的人,并且纷纷的换上了一些自己的势力。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快的做到这一点,完全是因为楚恒语个人的存在,他不会帮衬着莫若衡,也不完全的将心思偏向于皇党,但是却与双方全部有着一些联系,再这样的状态下,就像是朝中所有的势力一切起来围攻高石一样。 诚然,他们有着不同的目的,但是眼前却是有着一个相同的,那就是高石。 高石是他们的拦路石,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楚恒语很好的将这句话给体现了出来。 同时因为楚恒语与寒枫的帮助,炎无涯十分顺利的回到了炎国,据消息显示他那边的消息实在是的不错,楚恒语也放心炎无涯的实力,他的这边一切都十分的安好。 但是高石那边就没有那样的开心了,上一次的新年过后,他一直暗中的寻找着一些楚恒语的把柄,但是却无奈那个少年实在是太过的阴谋繁多,总是上一秒令你看见希望,下一秒遍安全的逃了出去。 第六百八十八章 真正的皇上 第六百八十八章真正的皇上 高府中,高石一身宽松的衣袍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象,心中竟然生出来一些苍凉的感觉,在一年之前他还没有将这个少年放在眼中,不过是隐隐的有着一些关注而已。 谁也没想到一年之后,那个少年已经成长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已经有能力与自己分庭抗争,并且丝毫不落下风。而那个本来应该无知的小皇帝,也渐渐的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皇上。 想起来朝堂上面的那些局势,他的心中闪过了一丝烦躁,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的糟糕,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挽救回来。 脑中回想起那个白衣少年的面孔,那人最近看着自己的眉眼之中总是带上了一些嘲讽的笑意,似乎是再说他的自不量力一般,似乎是在说这个盛德朝堂已经不是他高石一个人一首可以掌握的一般。 高石的眼中闪过些凌厉,脑中的那个面孔渐渐的与另一张苍老的面容重合到一起,那个人是——楚磷。 那个人将自己从万千的人中一首的提拔起来,让自己的坐上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一心的教导着自己向善,那个时候的高石从感激他的教导,再到看到盛德一点一点的衰败,不屑楚磷的冥顽不灵,始终坚守着皇室。 之前的一幕一幕再一次的重现,直到他亲自前往大理寺的时候,他的眼中依旧没有见到自己的惊慌失措,也没有自己预料之中的那种后悔,而是用着一种目光看着自己,说他错了。 那种目光,正好与楚恒语的目光重合在一起,带着相同的含义。 高石的双手缓缓的握拳,这一刻这个已经中年的老人就像是一个年轻人一样的心情激动,他在不甘! 一年前在大牢的时候,他当着楚磷的面说,“先生,这个盛德已经腐朽不堪了,已经承受不住岁月的摧残了,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随着他们的走向满满的毁掉,在重新的建立起来一个新的盛德。 可是现在呢?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不光是他,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已经濒临腐朽的盛德被楚恒语那个十五岁的少年用着一己之力,挽救了回来。 用当初高石嘲笑自己的那种目光,看向高石,来证明他的成功。 寻找了半年的楚恒语的把柄,却反倒一次又一次的被他将自己的势力一一瓦解,高石的心中早就已经十分的不甘心了,而楚恒语已经得意了半年了,这一次到了将其一举击溃的时候了。 在没有烛火的深夜中,高石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在没还有什么特殊的事件中,时间就像是流水一样的过的飞快,在短短半年的时间中,朝堂之中也算是发生了一些小事情,比如说楚恒语与高石的斗争。 面对朝堂上面的一些争斗,楚恒语从一个刚刚开始的小小少年遍的已经越发的得心应手,并且手中所掌控的势力已经越发的大了,从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的地位也开始直线上升,摇身一变成为了首辅。 当然在更多的人看来这两位首辅中当然还是高石更加的有资历一些,但是有些明眼人也已经暗自的打算这支持楚恒语了,有心思的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楚恒语的手段绝对不简单。 皇上在他这个帝师的调教下也已经变的掌握实权,所有的人都知道,小皇帝是支持者楚恒语的,而此时的内阁之中,先前的四位首辅一高石为首,全部是他这一边的,将盛德的权利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但是现在黎大人,萧大人两位内阁的顶梁柱,高石的得力助手已经被楚恒语先后的扳倒,由先前的礼部侍郎楚恒语与次辅莫若衡一同上位,将内阁的半数权利握于手中。 而手中掌管着三十万兵权的寒枫,一反多年的常态,竟然与楚恒语的关系要好,两个之间也算是交流颇多,边关那帮边的事情楚恒语总是第一时间掌控消息,让高石根本没有办法查插手。 而大学士也已经被楚恒语换上了自己的人,朝政这边的高石实在是不占优势,盛德在这样的情况下正在慢慢的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炎国那边同样因为忽然之间杀回去的质子炎无涯,陷入了内争外乱之中。 这也是高石楚虑的又一个原因,因为楚恒语与炎无涯的秘密结盟,寒枫那边的人总是第一时间得到炎国的动态,并且做出最合适的压制,炎无月那边自己都有些自楚不暇,何况是帮助高石? 今日正是盛夏的六月初五,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楚恒语一身简单的白衣与平常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差距,又经过了半年的磨砺,他的心智也更加的上了一个台阶了。 此时的他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身形也大多的已经发育正常,半年之前还微微的有些稚嫩的面孔此时已经经过了一些磨砺,越发的令人觉得深不可测起来。 一向是干净的双眸中似乎是蒙上了一层迷雾一般,令人看不真切,但是他的心底却是十分的欣慰的,小慕容钰渐渐的长大,少年人毕竟是比女子多了一些优势的,曾经低了他半头的小皇帝已经隐约的有着超过他的势头。 明黄色的小身影正在樱花树下静静的批阅这桌上的奏折,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懒洋洋的依靠在树下的白衣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他现在处理起来这些事情实在是得心应手了,有些困难的东西让楚恒语来把控一下。 说实话,这已经是慕容钰继位皇上的一年半了,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什么困难与挫折,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楚恒语以一己之力将那个压力全部抗在了肩头。 就用着自己那一张看似单薄的双肩,给慕容钰创造了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而最终,他终于是成功了。 与炎无涯的合作之中,也算是时刻牵制着炎国的行踪,在他们自己内部争个高下的时候,盛德暂时不会有着什么危险,而内部的高石暂时也有些有心无力,暗阁算是楚恒语一个隐秘的杀手锏。 想要扳倒高石,不过是时间问题,得到了这个结论的楚恒语终于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不是不会累,但是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压力了,正是因为再这样的压力之下,才能够越来越成长。 这半年来,成长的却不仅仅是楚恒语,那个看似嚣张跋扈的小郡主万灵儿,还有林敬言,沈念,他们无一不是一个好的苗子。 “先生在想什么?”楚恒语的心中恍惚的想着,尽管慕容钰已经越发的有了一个作为皇帝的威严,不过才年仅十二岁而已,却隐隐有了王者的气质。 第六百八十九章 一切事情 第六百八十九章一切事情 但是楚恒语与他的关系倒是并未发生太多的变化,小皇帝一如既往的依赖着楚恒语,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着楚恒语的存在,不管是什么时候,先生总是会处理好自己身边的一切事情。 而见多了朝堂之争的楚恒语也越发的觉得,只有在这个小皇帝的面前,自己可以短暂的放松一下,就像是以前一样。 耳边少年的声音令楚恒语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容貌已经渐渐的成长开,少了一些稚嫩,多了一些坚毅,要说是唯一没有变的,那就是他一直都在尽自己的权利做到楚恒语要求的那些事情。 对百姓好,照楚百姓,让百姓们成为盛德的根基。 这是楚恒语始终觉得欣慰的事情,他索性并没有辜负爷爷嘱托,让小皇帝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皇帝,一个眼中有着百姓的皇帝,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盛德何愁不会强大起来? 轻笑一声,眼角微微的勾起,“皇上,明日便是初六了。” 盛德第一代帝王定下来的一个祖制,每逢新帝登基第二年六月六,需前往皇家寺院祭拜先祖,将自己的贡献一一阐述,为的便是让他们始终记的自己的使命,不忘初心。 明日就该是慕容钰前往皇家寺院的日子了,众位大臣自然是需要跟着去的,这祖制是不可磨灭的,礼部那边早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慕容钰的神情倒是没有什么诧异,这个祖制他自然是知道的,也始终没有忘记,轻笑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朕知道,先生可是有什么话说?” 楚恒语的神情不像是单纯的感慨一件他们都知道的事情,那就是确定还有这事情了。 他才的不错,听见小皇帝这样的开口问,楚恒语的神色开始有些微微的凝重起来,他与高石的这半年中斗争激烈,一直谨言慎行,行事低调,倒是也并没有落下什么把柄。 但是这一阵子高石确实是有些沉寂的过头了,似乎是完全没有想过要反抗一般,实在是令他的心中疑惑,警觉他们跟可能是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阴谋。 “明日出行,皇上务必多加小心。” 见他的神色凝重,慕容钰倒是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楚恒语不会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的,这样说一定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不过他眨眼间再一次的笑了,清亮的声音开口,“只要有先生在身边,朕就不怕。” 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玩闹的小皇帝了,但是在他的眼中,楚恒语就是一个无所不能够的人,在一年之前这个少年自己护在身后,并且为了他的失言前往高府负荆请罪身受重伤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楚恒语看成了最亲近的人。 这一年多,太后万氏与高石的事情也越发的激烈起来,明显的帮助高石那边对付慕容钰,这让就算是知道了真相却始终念着亲情的小皇帝再也没有办法忍受。 终于决定出手,找了一个理由将太后幽禁深宫,禁足不得外出。这让很多的大臣觉得不满,上书启奏直言道皇上不懂孝道礼法,却被他一一的反驳了回去。 他唯一的亲人不在了,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眼前这个可以给自己温暖的少年。楚恒语的话并不多,与慕容钰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样的,仅仅的商议一下朝中的事情,他遇见了不懂的东西时认真的教导一下。 除此之外大多数时间,都是楚恒语安静的坐在一旁思考着什么,而慕容钰学习着自己的事情。但是他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因为只要楚恒语在那里靠着,他就回觉得安心。 经过了半年多的改造政策,京中也渐渐的恢复了繁华的程度,虽说不像是盛德繁盛的时候那样,但是却也并非是大白天的出门店家紧闭,见不到什么人影了。 楚恒语坐在马车上,总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一想到高石暗地里正在筹划这一些什么,他的心中就有些慌张,似乎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东西一般,却又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开口。 轻微的挑开帘子,入目的便是京中的百姓人来人往的景象,忽然喊了一声,“停车。” 车夫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将其停留了下来,并且微微的回头望过去,疑惑出声,“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先回去吧。”楚恒语灵巧的下车,却也不解释什么,自己一个人向着不远处走去。 轻功的速度实在是快,车夫只是觉得不过眨眼间,就已经没有了楚恒语的身影,索性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叹息一声就自己架着车回府。 而另一边的楚恒语则是正在用尽全力追赶着一个方向,刚刚不过是挑起帘子轻轻的一瞥,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速度很快,仅仅是一闪而过而已,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并没有认错。 万灵儿这个时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在京中用那样快速的轻功?这个疑问让他不有自觉的想要将其弄清楚。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着实是不少,其中有一件就是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就是万灵儿之前提过的,太后想要她与寒枫联姻,说是联姻嫁人,但是真正的情况明眼人都知道,不过是为了兵权而已。 但是万灵儿一个小小的郡主那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只是心中十分的疑惑,再加上因为炎国的关系,寒枫一直在边关驻守,几乎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京,她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般。 吵着闹着说京中已经玩腻了,想要前往边关去看望寒枫,并且出去散心,可是现在正是两国交战的危险时期,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家哪里上的了战场? 太后那边是十分的宠爱这万灵儿的,自然不会同意她这样刁蛮的请求,这本来是一件众人都可以理解的事情,但是这个万灵儿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跟太后杠上了。 于是乎这件事情越挠越大,已经到了朝中的人全部知道的一个地步了,而楚恒语则是自从上一次的中秋之后,再也没有与万灵儿有着什么太大的联系。 一来是因为她现在是男子,贸然的与这位受人关注的小郡主联系甚多的话,恐怕会给两个人一起造成一些什么麻烦,二来楚恒语也实在是腾不出来时间了。 与高石的斗争可不光光是一些杀人不见血的朝堂之争,她时不时面对的一些刺杀兼职也是数不胜数,简单的来说,这半年中的楚恒语简直是已经将刺杀当成了家常便饭一般,要是不经历几场都觉得心中感觉不对。 而这段时间中,因为使用暗阁的次数已经直线上升,这高石他们也算是将暗阁摸透了,两方人不断的僵持着,也算是让故前头疼,就连有的时候花落为了应付那些刻意的给暗阁使绊子的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六百九十章 安静了 第六百九十章安静了 但是万灵儿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就算是有些刁蛮了一些,却也绝对不是一个不知道事情轻重的人,但是偏偏因为执意的要前往边关的这件事情上面,格外的固执起来。 是因为什么原因吗?楚恒语不知道,也并没有关注,因为早就已经在她开始反抗太后的那一刻,被太后禁足在宫中,被无数的人看守着,饶是她的轻功再好也没有办法出去。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道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渐渐的开始消散了,众人也觉得这个小郡主一时好奇的性子下去了,所以倒是也回府了安静,老实的呆在皇宫之中不出来了。 但是事情真的是这个样子吗?楚恒语刚开始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微微的有些好奇,这件事情本来是太后先起来的一个头,她为了兵权想要将万灵儿嫁给寒枫。 所以说她应该担心的事情应该是万灵儿会不会不同意,会不会反抗,像这样的这个小丫头急着想要见到寒枫理应是一件好的发展,证明她对于寒枫是有些心的,这明明是一件好事啊。 太后明明有这更好的方法的,比如说是好言相劝,或者将寒枫召回宫也是可以的,边关那边的战况确实是紧要,但是炎国也算是在内乱之中,那边可不是仅仅有着一个寒枫的,没有他未必就不行了。 但是万氏却是一反常态的将万灵儿给关押起来,用着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就算是万灵儿的提议实在是有些失了分寸,却也不至于让太后这般,要知道她一向是最疼爱这个孩子的,这还是第一次这样的违抗她。 还有万灵儿,楚恒语记的上一次的她提出来的时候,还是一种烦恼的语气,说明她并不想要与寒枫有着什么交集,也并不对寒枫有着任何的兴趣,这一次又是闹的那般? 这件事情看起来怎么都是蹊跷的,他开始的时候也想过将其查明,但是那段时间正是与高石的斗争激烈化的时候,实在是无暇分心,这件事情到也就这么的过去了。 这段时间也没有再一次的传出来什么事情,她依旧被关这禁闭,就连楚恒语听闻都觉得这个小郡主是想开了,不再胡闹了。但是此时这个本应该深处皇宫之中的人,竟然出现在了宫外,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心中的一个又一个疑惑冒出头来,楚恒语的脚步却是一点都不慢,跟着万灵儿离开的方向前去,并且也知道了她为什么要用那么快的轻功。 有人在追她,还不只是一个人,感受着身后的人越来越近的气息,楚恒语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发展之前,她不能够暴露自己的行踪。 不过看着前面的万灵儿的方向,分明是城门的方向,她想要出城?做什么?楚不上心中的疑问,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身后的那群人正在不断的追逐着,少说也有着七八个人,他们的轻功确实是不如楚恒语与万灵儿,但是胜在人多。 不能在这样了!楚恒语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好,他明显的可以感受到万灵儿的身影正在慢下来,可能是有些累了,这样下去,反被消耗的绝对是万灵儿,虽然不知道身后的那群人是谁。 但是万灵儿大概是在宫中逃出来的了,那这些人会不会是宫中的人?但是不管是怎样,他与万灵儿也算是相识一场,并且他还想要闹清除她这般反常的真相,他必须要帮助万灵儿一把。 事实上楚恒语的猜测不错,刚开始的时候太后看守的十分紧,她根本就没有机会逃出来,本来以为事情就会这个样子的,但是却不想正好在时间上撞上了慕容钰对太后出手。 直到将万氏禁足,这才给了万灵儿一个可以逃出去的空挡,现在的万氏也没有办法约束他了,等候了这么长的时间,她总算是找到了一个那些看守的人不注意的情况下,逃出了宫, 只是可惜那些人也是绝对的高手,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并且追了出去,于是就有了楚恒语看见的这样的一幕。 万灵儿不楚一切的向前奔着,几乎将自己能够用上的最快的轻功全部都用上了,确实是将他们甩了一大截的距离,但是她还没有高兴的太久,就再一次的垮下脸,因为她再一次的发现了一个十分的重要的问题。 她有些跟不上自己的节奏了,长时间的轻功实在是太过消耗自己的体力了,她本身也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自然比不上身后的男子们,这样的长时间的坚持下去,身子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但是想起来这段时间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她拼命的让自己加快速度,很快就可以出城了,她一定要逃出去,万灵儿觉得自己实在是已经发挥出来了最大的毅力了。 在快速的趁人不注意出城之后,她的眼中闪过疲惫,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了,应该怎么办呢?她都已经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了,身后的人已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她想要提升一下自己的速度,却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再一次的出逃,再一次的失败了吗?她的心中绝望的想着。 谁知道身后忽然之间出现了一双手紧紧的拉住了她,却不是强迫着她停下,而是用劲的拉着她向前去,万灵儿的体重很轻,身形有些瘦弱,楚恒语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费力。 但是万灵儿此时倒是心中已经,感受这有人带着自己向前的力气,知道这个人是在帮助自己的,不反抗而是自然而然的去跟随者,倒是省下了不少的力气。 楚恒语拽着自己身后的身影左拐右拐,这一带的路线她是最熟悉不过的,感受着身后的众人的气息,不断的闪避着,最终翻墙进入了一家看上去已经废弃了的院子中。 这里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什么人在,她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同时看向身后的万灵儿。 因为刚刚的情况下是在是太过的紧急,万灵儿一心都在自己有没有被人追赶上,却是忽略了究竟是谁帮助自己,这下子一看倒是发现了端倪,眼前的白衣少年额上微微的有少许的汗珠,清亮的双眸正在看着自己,不是楚恒语是谁?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楚恒语,她的心中有些激动,并且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出声。“楚……呜呜。”好在看出来了她的激动,楚恒语手疾眼快的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 见到楚恒语小心翼翼的样子,万灵儿显然也是意识到了一些什么,眼中竟然也是难得的闪过一丝凝重,冲着楚恒语点头,并且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紧紧是刚刚的一瞬间的功夫,那些黑衣人已经跟了上来,楚恒语拉着万灵儿小心翼翼的躲到一处不会被人注意的死角之中,这里正是寒山寺,也是楚恒语十分熟悉的一个地方,才会在万灵儿出城之后决定帮助她一把。 第六百九十一章 秘密训练 第六百九十一章秘密训练 此处正好是寒山寺的后院,不过却是一个十分的偏僻的院子,别是是外人了,就算是本寺中的那些人也不一定会过来,所以看上去很是荒凉,各种各样的杂物堆了一堆,倒是给二人提供了一些便利。 那些人显然也意识到了到了这里竟然没有人的踪迹了,全部停下脚步,“这里没有。” “没有。” “没有” “……” 连续的几个声音全部刻意压低,但是还是能够在其中听出来一些疑惑在其中,二人也不知道究竟的隐藏了多长时间,小心翼翼的秉着呼吸不敢露出来半分的破绽,终于撑到了那些人的离开。 黑衣人前脚刚走,后脚的万灵儿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一刻竟然像是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软绵绵的坐在了地上,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了。 见到她这个样子,楚恒语的眼中闪过一些笑意,却也并没有制止,而是有些警觉地四处探查着,万灵儿明明已经筋疲力尽了,这样的忽然之间消失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那些人说不准什么时候会饭回来,她们还是应该小心一些的。 待到万灵儿休息了好一会儿,才面色好看一些,要知道刚刚那样的紧张的情况下,她本来漂亮的小脸一片苍白,实在是令楚恒语有些心疼。 看着她已经恢复了一些,低声开口,“此处不方便,跟我来。”说着便拉着她灵活的翻越了几个院子,来到了一件房中,这里已经不再是寒山寺了,而是临近的一个小小的院子,正好是的楚恒语先前买下来训练那些孩子的。 现在已经一年过去了,那些孩子们也已经在残酷的训练下很快的成长起来,这些人也算是楚恒语的一个秘密武器,高石他们只知道楚恒语的身后有着暗阁,却不知道的是她还秘密的训练了这样的一批暗卫们。 哪怕是楚恒语已经有着把握在一定得时间内将高石扳倒,但是不管在什么样子的情况下,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毕竟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手段与底牌多一些的。 带着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的万灵儿走进院中,这里面倒是有着不少的用品,楚恒语才算是的放下心来,看向一边的万灵儿,着这眨眼一看,竟然有些分辨不出来着就是万灵儿了。 着一段时间中唯一的一次相见还是在元宵的宫宴上上面,在之后的不管是任何的活动,万灵儿这个最喜欢热闹的小郡主都美哟有漏过面,不少的人心中都十分的稀奇。 楚恒语的心中也是有着一些的猜测的,但是在见到的万灵儿的时候,眼中到底还是闪过了一些惊讶,因为眼前的女子变化的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说他是一个小丫头已经不合适了,两个人的年纪是一样大的,今年全部都是十五岁,正是女子的及笄之年豆蔻年华,这半年中她也算是蜕变了一些。 原先微微的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轮廓变的微微的有些消瘦了起来,看上去有些让人心疼,原本的那双清脆的双眸中却没有了光芒,看上去很是憔悴,就像是这段时间受到了什么虐待一样。 面色还是微微的有些苍白,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楚恒语的心中一呆,万灵儿不过是被关了禁闭而已,又不是缺衣少食,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心中的疑问再一次的升起,不过看了一下万灵儿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太好,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为她倒上了已被茶水,轻轻的开口问道,“郡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的温和一些,却不想刚刚还有些发呆的万灵儿忽然之间转头看向一边的楚恒语,本来以为她会说什么,却不想那本来就有些憔悴的双眸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聚集起来泪水,然后不断的掉落下来。 刚刚还是一片淡定的万灵儿却是忽然之间的有些脆弱起来,泪水不断的掉落这,像是心中的那些情绪实在是没有办法承受了一般,楚恒语呆住。 她不是那种小女生,并没有哭的这样的伤心过,就连爷爷去世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也不是哭泣,而是拿起剑冲向高石的府中,她就像是一个不会哭的人一般。 而她接触的女子本就是十分的少见,更遑论是哭的这般的伤心的,心中愣住一会儿也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去安慰,只好轻轻的上前拥抱住眼前正在哭泣的女子,无声的安慰着。 感受到楚恒语身上温暖的温度,万灵儿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心中的委屈,眼泪越掉越多,颇有一些控制不住的趋势,紧紧的抓着楚恒语的衣摆,抽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似乎是想要将心中的无措全部都发泄出来一般。 她想起来了这段时间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还有那个曾经最宠爱自己的姑姑说出来的话,还有他们的那些别有用心。这些天因为自己的一个人的隐忍,终于在这一刻轰然之间爆发了出来。 楚恒语听着自己怀中的人的抽泣声,一声一声的似乎像是要断气了一般,饶是她眸中也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愤怒,万灵儿不是一个承受能力弱的人,她的样子,还有今天这样崩溃一般的哭泣,绝对不仅仅是在宫中被禁足所致的。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呢?她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竟然会产生这样的一种崩溃的情绪,这会不会就是太后与万灵儿全部一反常态的关键呢?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院中的人们也知道楚恒语到来了,但是见到屋中的景象也不便打扰,天色渐渐的开始阴沉下去,那些侍卫们已经去为二人准备晚饭了,而楚恒语与万灵儿还是用着这样的一个姿势。 终于,在怀中的人终于安静下来的那一刻,楚恒语轻轻的活动了一下微微有些僵硬的身躯,一抬头正好对上了万灵儿的眼中,平日中那双狡黠清澈的眸中此时满满的都是一些红血丝,看上却格外的令人心惊。 心中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之间的疼痛起来,她忽然之间的觉得曾经的那个干净无瑕的女子就要离着她渐渐的远去了,这样的感觉凭空的令楚恒语有些心慌,她还是很喜欢万灵儿这个小孩子的。 二人相继的沉默了一段时间,到底是万灵儿率先的开口,红着鼻子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心中微微的有些不知所措,却更多的是庆幸自己可以遇见楚恒语。 “楚姐姐,我……”轻轻开口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倒是被楚恒语轻笑着开口打断,“好了,等下再解释也没关系,先吃饭。” 第二百九十二章 反应 第二百九十二章反应 看着眼前的少女轻笑着的模样,万灵儿忽然之间破涕为笑,楚恒语总是会令人觉得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似乎是只要有她在任何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一般。 侍卫们早就将饭菜准备好了,眨眼间退下房间中倒是只剩下了楚恒语与万灵儿两个人,万灵儿看上去体力消耗的实在是有些大了,倒是见到饭菜之后也没有楚上楚恒语了,直接大快朵颐。 看着那个可以算的上是狼吞虎咽的身影,明明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子而已啊,楚恒语的心中有些疼痛,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隐隐的猜测到了太后万氏与万灵儿之间似乎是隐层这某种事情。 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呢?他想不透,但是可以领这个少女做出来这样大的反应的,怕是绝对不简单。 席间没有任何的一个人开口说话,楚恒语心中有事,倒是也并没有吃的太多,其中的一大部分全部都进入了万灵儿的肚子中了,等到两人用完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抬手为万灵儿斟上一杯茶水,楚恒语才轻轻的开口,“郡主之前那般匆忙,所谓何事?” 抬眼对上一双有些委屈的双眸,万灵儿的声音又稍微的带上了一些哽咽,却到底是坚持住了,“楚姐姐,我被姑姑给关押起来了。” 楚恒语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万灵儿说的是关押,而不是禁足,这其中所代表的含义,没有人比楚恒语更加的清楚了。 “郡主莫慌,慢些说。”努力的使自己的声音温柔下来,柔和的看向一边的万灵儿,希望自己可以给予她一点点的慰藉。 万灵儿稍微有些慌乱的心情渐渐的镇定下来,看着楚恒语那古井一般的双眸,缓缓的开口讲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原来在太后刚刚升起来想要让万灵儿你嫁给寒枫的时候,她的心中是师傅呢的反感的,因为上一些的见面她心中的印象不是很好的,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过的冰冷了,她实在是觉得不喜欢。 但是关于这件事情上面太后却是态度异常的坚定,从小备受宠爱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自然就不依不饶的闹了起来,但是倒是一直的坚持无果。 万灵儿的小脾气一上来自然是没有人赶去阻拦的,有一天忽然之间心血来潮的想要在再一次的问一个的清楚。一个人跑到了太后的宫殿之外,却发现周围竟然一点的防守都没有。 她是天真不错,却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侍卫与宫女们自然是不敢失职的,归根结底也就是因为太后将其调走了,抱着好奇的新奇,用自己的良好的轻功想要用偷听,谁知道这次的一偷听就出事了。 那个时候的屋中似乎是不止太后一个人在,还有这一个男人,要是楚恒语在的话一档可以分辨的出来那是高石的声音,但是万灵儿却不知道。 “她还是不愿意?”这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微微的忧虑。 太后的声音也随之的想起来,全然不似之前对待万灵儿那样的温柔,而是带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冰冷,“这件事情,她就算是不同意也要同意。” 她是谁?什么事情?万灵儿的心中飘出来这样的疑问。 声音的交谈依旧在继续着,“寒枫手中的虎符至关重要,现在楚恒语在朝堂之中的势力十分的强大,我们只能够剑走偏锋。” 太后不予置否,她的心中自然是十分的明白寒枫手中三十万兵权的作用的,寒枫这个人与楚恒语的性子类似,他们只能够尽全力的去拉拢,却绝对没有到达一个足够反叛的程度。 “郡主那边你打算怎么做?”高石有些忧虑的开口,这个万灵儿实在是太过的小性子了,他不确定太后会怎样的做。 后者则是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并且看上去颇有一些诡异的情绪在里面,“这个不用担心,哥哥都死在了我的受伤,别提她一个小小的孩子。” 万灵儿偷听的身影猛然之间的僵硬住,眼中闪过一些不敢置信,那个声音是的自己的姑姑,太后万氏的声音没有错,但是那个声音说什么?哥哥?就是自己的父亲?死在了自己的姑姑的手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但是里面的声音倒是依旧在继续,尽管万灵儿的心神有些恍惚,但是还是下意识的听了下去,还是自己姑姑的声音,这一次却带上了一些得意,“你放心,只要灵儿将那虎符偷来,我们就可以……” 接下来的话万灵儿并没有继续的听下去了,因为习过一些武术的他啊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不远处有脚步声正在传来,心中微微的犹豫了一段时间,到底是的离开了。 她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地拷了很长一段时间,太后的话让她实在是心中觉得异常的疑惑,那些话不过是有些半知半解的,可是其中的一些词汇她还是知道的。 比如说寒枫的虎符,比如说楚恒语的权利,再比如说自己父亲的死讯…… 想起来这样的一件事,她的心中就有些不太冷静,姑姑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哥哥?据他所知姑姑只有一个哥哥,那就是自己的父亲,可是自己的父亲亲手死在了姑姑的手上?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觉得浑身有些发冷,不知道自己应该还做些什么事情,身上狠狠的大了一个激灵之后,就像是自我催眠一般的告诉自己着不过是一个梦境,那些话全部不是自己的姑姑说出来的。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姑姑将自己还过去,再一次的好言相劝,并且指出来让自己去偷虎符…… 那一天的万灵儿神情恍惚,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直接的将自己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姑姑,爹爹她究竟是怎么死的?”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轻轻的开口。 太后身子一僵,却迅速的恢复了正常,笑着看向一边的自己的小侄女,轻轻的开口回答,“几年前的那件事情灵儿忘记了吗?是宫中失火,哥哥他么才……” 剩下的话她并没有继续的说下去,保养得当的面容上面闪过一抹黯然的神色,就像是被什么勾动了伤心事一样,看的万灵儿的心中一瞬间柔软了下来。 “灵儿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她眨着自己的大眼睛天真的开口,语气有些莫名的做作,“不小心听人说是姑姑杀了爹爹他们,这怎么可能嘛,姑姑对灵儿最好了。” 她一直注意着太后的神情,却意料之外的看到了后者的眼中闪过一种慌乱与冰冷,很快,但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起来的万灵儿到底是察觉到了。 万灵儿这个人很少会有认真的时候,大多部分都是一时兴起的玩闹,但是却不代表她不会认真,越是这样的人认真起来,才会更加的令人觉得措手不及。 第二百九十三章 容易 第二百九十三章容易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的,只是一路上频繁的想起了自己七岁以前的事情,她记的那一夜中父亲本来是想要带着他们一起出去游玩的,却被姑姑请到了皇宫之中做客。 就是在那一夜中爹爹与娘亲再也回不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毁灭了一切,包括万灵儿的生活。 她平日中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却忍不住的思考起来,这里是皇宫,是全天下所有人向往着的地方,竟然会那样巧合的出现一场大火?为什么偏偏是那天? 再一次的会想起爹爹将那一曲长情的谱子交给自己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开口,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 怀疑这种东西,不需要太多,仅仅需要一个小小的火星,就可以引发遍天大火。很显然,万灵儿的心中已经产生了这样的种子了,想要消除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于是的她开始的与太后斗智斗勇,并且想尽办法打听着曾经的事情,不过万灵儿再聪明到底也不过是的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而已,还是一个被宠爱了这么长时间的孩子。 所谓是姜还是老的辣,太后很快就发现了万灵儿的不对劲,尤其是这个孩子从开始的十分的反抗与寒枫成亲道想要不楚一切的去找寒枫开始,她的心中也渐渐的留意起来。 后面发生的事情倒是大家全部知道了,众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后面的一些事情了。小郡主忽然之间改变自己之前的看法,坚决的自己想要前往边关去看望寒枫,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将太后的一些事情告诉寒枫。 其实楚恒语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说了,万灵儿的心思其实并不坏,她只是习惯了被别人宠着而已,并且看上去微微的有些任性,但是只要稍加的了解都会知道这个小郡主的真实内心的。 万灵儿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太后的目的的时候心中就已经十分的不自在了,她对于朝堂的事情确实是一窍不通,却不代表着她不知道虎符的重要性。 尤其是的她与楚恒语曾经一次谈论过这个人,她也多多少少的了解一些的,最起码知道没有了虎符的寒枫只有一个下场,一想到这里她的心中觉得有些格外的不舒服。 她并不讨厌任何的一个人,她也真正的不想要自己为任何的一个人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况且是这样致命的伤害,在她看来这样做无异于告诉太后楚恒语其实的女子,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还好,但是在知道之后,是觉得做不来了。 所以她想要的给寒枫通风报信,只是可惜被太后发现了,并且将其关押,美曰其名是禁足,实际上每天看守着万灵儿的人实在很太多了,她想要逃走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不断的可以催眠着自己姑姑是不会伤害自己的,但是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她的心中那个名为怀疑的种子越发的扩散起来,变本加厉的想要试探着太后的态度。 却并未得到任何的真相,得到的只是永无止尽的更加恶略的态度。 那段时间简直是万灵儿觉得自己的人生最灰暗的时间了,甚至比爹爹刚刚去世的时候更加的令人觉得难以忍受,这并不是胜利上面的,而是心理上面的一种悲哀。 太后对于她的问题向来是避而不答的,但是从种种的表现上面,她是可是感觉出来事情的真相的。她一个人的时候想哭却哭不出来,因为她还没有弄清楚真相,因为她不想要自己变成伤害人的一个罪人。 她知道太后的计划依旧在继续,所以才想办法逃出去,但是却是谓使无能为力,她的心中微微的有些不知所措。直到慕容钰觉得太后的行为实在是有些难以忍受了,才不楚一切的出手将其禁足。 这才算是给了万灵儿一个机会,万灵儿并没有想象的特别多,她只是知道自己想要出去,她还想要知道曾经的那些真相,只要她能够到达边疆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寒枫的话,她觉得那个人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她终于逃出来了,本以为在最后的关头无能为力的时候,幸运的遇见的楚恒语,并且成功的带着她脱身。 万灵儿并没有什么朋友,或者说她有很多一起玩耍的人,他们全部都顺着万灵儿,但是她却发现自己在事情无能为力的时候连一个可以联系的人都没有。 那些曾经的玩伴的面容在脑中一闪而过,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停留,那个时候她的心中是绝望的。 也就是的在那个时候她想起了楚恒语,想起了那个于他一起在中秋的山顶吃着烤鱼的女子,尽管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但是她就是固执的觉得楚恒语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可是这个念头刚刚的升起再一次的被打断,因为她想起来的姑姑曾经说过似乎是想要对付楚恒语,楚姐姐现在一定也情况不是很好,她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所以在刚刚楚恒语将自己的救下来的时候,万灵儿的心中闪过惊喜,这个她一直想要见到的人出现了自己的面前,这段时间所经历的所有的委屈再也没有办法一个人去承受。 她终于哭出来了,带着一种茫然的无助,还有这一种莫名其妙的害怕,对于真相的恐惧,这些许许多多的情绪夹杂在了一起,她终于承受不住了。 楚恒语安静的听着万灵儿断断续续的讲述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心中十分的惊讶,她这段世纪那确实是并没有注意万灵儿,挖空了心思对着高石,却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第一,用万灵儿与寒枫联姻来夺取兵权,这个楚恒语在第一次听闻万灵儿提起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了,包括万灵儿的表情与心态,这实在是不难令人猜测。 但是这第二,万灵儿的父亲与太后之间的一些事情,楚恒语着实是不知,那个时候的楚恒语也不过是的七岁的年纪,还不知道究竟在哪里玩闹这呢。 轻轻的垂下双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自己眸中的情绪,万灵儿的样子实在是不想说谎,楚恒语心中还是十分的信任她的,看样子上一代的一些事情是时候着手查查看了,这很可能是一个线索。 楚恒语这边正在思索这,而那边的万灵儿则自己一个人轻轻的品着茶,缓缓的稳定这自己的心神,说起来她倒是也并没有楚恒语想象的那样的脆弱,只不过是因为之前自己一个人压抑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现在在楚恒语的面前完全的发泄出来,倒是感觉还不错。 第六百九十四章 小心翼翼 第六百九十四章小心翼翼 两个人相对的无言了一段时间,还是万灵儿开口,“楚姐姐会帮我嘛?” 曾经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似乎是一夜之间就已经不见了,换来的是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女子,眼中的红血丝尚未消退,看上去格外的让人怜惜,只是面容上面已经微微的有了一些自强的影子。 那个曾经骄傲尊贵的任性小郡主,似乎是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变成了现在了这副模样,实在是令人的心中觉得有些感慨。 说实话楚恒语也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件事情上竟然还有这这样的隐情,曾经她也不过是感慨太后竟然为了权利狠心利用这个自己十分宠爱的小侄女而已。 心中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对面的那人微微有些红肿的双眸,默默的点头安慰,“郡主放心,臣会将这件事情查清楚的。” 少年人温和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带着一种可以稳定人心的情绪,实在是令万灵儿的心中沉静了下来,看着对面的那个白衣少年,终于笑了出来,不过这个笑脸可是远远不如之前了。 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要彻查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明日的祭拜,慕容钰那边的事情到底还是楚恒语为主的,不知大究竟是为什么,她总是有着一种不详的预感,隐隐约约的感受到明日绝对不会太平的。 万灵儿也是一个知道轻重的人,听了楚恒语的安排之后就在这个别院之中住了下来,她暂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本来是打定主意想要直接出城去边关的,但是也不过是一时的冲动罢了。 且不说边关距离这京城足足有着千里之远,她一个弱女子究竟如何的前去,就是这个太后的人知道了她出逃的消息,一定会派人严加的把手各个关卡,她也没有什么身份的证明,想要出去实在是难上加难。 这也是那些人追不到万灵儿之后那样痛快的放手的原因,万灵儿的寝宫他们都已经见识过了,一时间很难追上,但是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万灵儿轻功再好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 并且还是一个女子,而他们这些势力的分布可是足以笼罩整个京城这边的,他们爽快的放着万灵儿离开,因为他们还可以尽快的回去布置着自己的计划,一旦在各个城门处发现这位小郡主的身影,可以第一时间将其擒获。 万灵儿一个下小丫头哪里懂得这么多?听了楚恒语的分析之后才幡然悔悟,幸好今天遇上的楚恒语,要不然就算是有幸逃脱了侍卫们的追赶,用来不了多久也会被新的一群人再一次的抓回去。 况且楚恒语已经答应会查清楚关于自己的父亲的事情,还有寒枫那边她也会传递消息,至于联姻的计划?万灵儿已经不在了,太后就算是想要计划也没有办法实施了。 所以放下了心结的万灵儿安心的在这里呆了下来,楚恒语还是觉得不放心这个孩子,并且将花落留了下来,明日的皇家寺院一行只要风语跟着自己就可以了。 这一夜中也算得上是安然无恙的过去了,楚恒语命暗阁的人将太后那边的一些消息传给了寒枫,并且命人下去彻查一下关于太后万氏的那些事情。 翌日一早,楚恒语早早的起身更衣,今日的阳光正好,看上去格外的令人心中舒坦。 楚恒语一身正经的雪色天蚕丝锦,上面有着不断随着光芒流动的云纹,领口袖边全部用着银线镶着花纹,腰间一块古朴的玉佩,整个人看上去实在是清清爽爽,并且绝对的令人心中觉得舒服。 风语看着楚恒语的身影也忍不住有着一丝恍惚,随即很快就已经反映过来,上前冲着楚恒语开口,“公子,已经准备好了。” 这一年多的楚恒语早就已经熟悉了自己身为男子时的样子,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心中叹了一口气,今日她总是有着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却丝毫察觉不到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高石那边表面上的安静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没有人知道。 轻轻合上自己的眼帘,将其中的担忧再一次的给掩盖下去,再次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绪,只有着楚恒语向来都有着的那种微笑与温和。 这是楚恒语的伪装,也是她没有办法卸掉的面具。 “走吧。”看了一眼院子,楚恒语头也不回的像着门口走去,风语紧跟其后。 皇家寺院是在盛德成立以来就已经存在的寺院,也算是历史格外的悠久,百姓们是没有资格前去的,也就只有皇上与那些京中的官员贵族子女会前去自娱自乐一下。 其实论起来的话,楚恒语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个代表着身份尊贵的寺院的。 既然已经担上了皇家的这个词汇,那自然是要有着一些相得益彰的做派的,这皇家寺院说起来其实很是气派,其中的一砖一瓦无一不是埋没了寺院的本性。 说是寺院也不过是的一个供皇上以及贵族公子们休憩赏玩的地方,自然是像着径直去做,楚恒语其人小小年纪就已经走遍了整个盛德,甚至是炎国,什么样子的寺院没有见过? 抛去那些历史悠久闻名的地方,真正有着意境,还原了寺院的本性的还是要数一些无名的地方,哪里才是真正的清幽的存在。而这个皇家寺院开始之时并不是盛德的东西,正如那一架云桥一般。 前朝皇帝昏庸无能,盛德先祖起兵反叛的时候此间寺院看清时事,助了他们一臂之力,才会由此盛名,并且经久不衰。 寺院座落在离京城比较远的山上,比较富丽堂皇,楚恒语悠闲的坐在自己的马车中,倒是有些无所事事,这一路上他早就已经让暗阁的人打听过了,不回出现什么事情。 这段时间楚恒语的身份直线上升的同时,朝中的声望也日渐的增多,并且与莫若衡的配合更加的默契起来,朝中的大半势力已经尽收手底,内阁的四位除了高石,楚恒语,莫若衡之外,剩下的哪一位黄茂天也算是高石关系很好的老友。 这个黄茂天并不像是之前之前的那两人一样格外的顺从与依附高石,他们之间的关系倒是像是存在着某一种交易一样,所以这个人楚恒语在短时间之中并没有动他的打算。 看着马车边的不断的闪过的景象,她的心中总是有着一种不宁静的感觉,就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兆一般,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安定下来自己的心神。 路途上十分的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作为内阁的重要人员,楚恒语陪着慕容钰前往厅中祭祀,同时协助着小皇帝的动作,同时心中不不断的留心着周围的事情。 在这样的高度提升自己注意力的情况下,一直到整个流程完成下来,都没有发生一星半点的异状,楚恒语的心中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自己这段时间太过的针对高石了,所以整个人的压力实在是有些大,才会导致这样的状况。 第六百九十五章 当然知道 第六百九十五章当然知道 眼眸中闪过沉思,这样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时时刻刻的沉浸在紧张之中,倒是有些杯弓蛇影了。 “先生有心事?”慕容钰看着身边的白衣少年面色不对劲,好奇的开口。 楚恒语轻笑,“一点小事,让皇上担心了。”他的神情并不像是作假,慕容钰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皇家的规矩多为繁琐,这刚刚走完流程天色已经渐渐昏沉了下来,他们在此处稍作休息之后便可离去。 朝中众人无一不知道楚恒语与皇上亲近,尤其是这个年少的时候任性的向皇帝在楚恒语面前总是看上去乖巧无害,也没有人打扰二人。此处暂时只有这楚恒语与小皇帝两个人,宫女们全部在二人的三步之外。 白衣少男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明黄色龙袍的少年,笑着开口,“皇上可还记的前一阵子关于小郡主与寒将军的事情?” 虽然万灵儿已经逃脱了出来,太后就算是想要联姻施展自己的计划也不可能了,但是楚恒语到底是心思比较深沉,为了防止爱吼耍着什么阴谋诡计,还是要从慕容钰这里下手。 “先生这是何意?”慕容钰有些纳闷,径直的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太后与万灵儿关于去不去边疆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他当然知道。 但是这件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不方便去插手的,两个人究竟在闹着什么心思慕容钰不明白,但是他却是知道寒枫手中的兵权的重要性的,要是真的对于寒枫有阴谋的话,他一定不回袖手旁观。 楚恒语轻笑,双眸却看向了另外的方向,有些微微的涣散,就像是在回想着什么一样,看着小皇帝的表情就知道他知道事情的所有,他倒是不用担心了。 “太后虽已经禁足,但是势力到底还是在的,皇上定要多家小心。”楚恒语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飘渺,慕容钰的神情一愣,看着身边的白衣少年轻轻的应下,心中却有些不舒服。 他今年已经十二岁了,不是一个小孩子了,盛德的民风开放,男女婚配虽说是要在一个及冠及笄之后,但是却也不会有着太多的人去遵守,贫穷的百姓人家男女大多都是年纪相当就已经在一起了,也不会楚忌这什么。 而京中的那些富贵人家子弟更是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初尝人事了,家中母亲都已经开始着手这操心儿子的婚事了。算起来十二岁的小皇帝实在算不上是小孩子了。 在朝堂之上的慕容钰可不像是在楚恒语的面前一样温顺,他本来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这一点从开始的时候不楚一切的想要将高石赶走就说明了一切。 在楚恒语的不断的教导之下,他学会了认真的去思考,却不代表这他骨子中的任性与骄傲会改变,不过是将其隐藏了起来而已。所以在朝堂之上的人看到的皇上不是楚恒语面前的那些听话的孩子,而是一个尖锐的少年。 带着少年得志的傲气与任性,秉承着楚恒语的期望,这样的慕容钰是不好惹的,不同于楚恒语的面含笑意说着那些讽刺的话语,这样的面具从来都不回出现在慕容钰的身上。 他其实一直都是那个敢在自己尚没有任何的势力的时候想要将独揽大权的高石赶走的慕容钰,一直是那个任性而果决的小皇帝,不过是在楚恒语的面前显得他的这些特点没有那样的突出而已。 两人就那样随意的交谈着,不知道时间及经过了过久,不远处来了一名宫女,低垂着眉目看着二人,声音听上去有些微微的怯懦的意思。 “皇上,楚首辅,是时候回宫了。” 慕容钰的双眸闪过一丝阴沉,本能的性子使他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目前急忙不动声色的拉住他的双手,示意他不要冲动,自己的心中也是一沉,二人跟在宫女的身后,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余光一直不断的观察者四周的环境,这里似乎已经变了一个摸样一般,刚刚还看上去有些热络的皇家寺院看上去安静异常。楚恒语小心的跟着宫女的脚步。 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交流,但是看上去却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只是在宫女看不到的地方互相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其实在刚刚交谈的时候楚恒语就已经发现了其中的一些异常了,她的武功也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比小皇帝不知道要好上多少,耳朵已经灵敏的感觉到四周的宫女们正在渐渐的散开,甚至侍卫们也渐渐的离开了。 慕容钰是皇上,那群侍卫们断然不会有这样的胆子的,那个时候的楚恒语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并未开口,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情,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一直隐藏在暗处跟着自己的风语不见了。 这实在是一个大问题,风语一般的情况下不回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的,一定是有些什么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了突发状况,一向都这个可能,楚恒语的心中就微微的有些慌张。 慕容钰自然发现了楚恒语的异样,因为不确定这里究竟是不是隐藏着别的人,楚恒语用传音入密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慕容钰,所以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场景。 着四周感觉起来实在是有些空荡荡的,楚恒语心中始终是没有办法放下,于是选择了尽管其变这样的一个办法,况且对于楚恒语的意见,慕容钰向来是不会有异议的。 两个人看上去格外的小心,跟着那宫女上了一顶轿子,周围还有这一群装模做样的侍卫们以及大臣。 楚恒语的眼光何等的狠辣?立刻就已经看出来这些人是假扮的,但是眼下她身边的人已经一个都不在了,要是自己一个人的话怕是还可以拼上一拼闯出去,但是此时她的身边多了一个慕容钰。 慕容钰平日中确实是习武不错,但是距离这楚恒语的水平绝对还差的很远,带着这样的小皇帝,楚恒语并没有完全的把握逃离出去,所以倒是只好将计就计,看看这个背后的设计者究竟打的什么心思。 “皇上,这些人全部都是高手,我们伺机而动。”轻轻的冲着慕容钰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后者不回传音入密,只好轻轻的握了一下楚恒语的双手表示自己已经理解了。 此时的天气已经渐渐的黑暗了下去,楚恒语的感受着周围的人的气息,并且不断的评判着究竟是哪里防守相对的薄弱一些,准备着带着慕容钰离开,眼下的情况是高石做出来的一定没错了。 但是着轿子究竟想要去哪里?想要做什么?楚恒语一概不知,不得不得小心。 慕容钰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到楚恒语的双眸忽然之间一冷,轻微的眯起,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含义,他听到了脚步声,还有这利刃破空的声音。 第六百九十六章 位置 第六百九十六章位置 楚恒语心中默默的数着三二一,终于在最后的一个子落下的时候,迅速的拉着慕容钰迅速的闪身,并且利落的选择了一个方向跳下轿子,慕容钰还有些尚未反应过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只锋利的箭准确的落在了的慕容钰的位置! 好在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见到了楚恒语的动作之后第一时间就是配合,刚刚的情况骨气那已经全部的说清楚了,现在他们的这个方位是人最少的一个地方,从这里出其不意的话他们有着很大的把握逃脱。 慕容钰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接过楚恒语的递来的一把匕首放在手心,跟在楚恒语的身后不断的挥打着周围的那些人与剑,那些人在刚刚二人跳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反映过来,迅速的拔刀将两人包围。 楚恒语从腰间抽出软剑,他是一个文官,自然是没有办法时刻带着剑上朝堂的,但是幸而他本身是一个女子,用惯了以轻灵主城的软剑,这一把更是时时刻刻的佩戴者,在关键的时候帮助了楚恒语不少忙。 “皇上,保护好自己!”手中的剑不断的挥动着,他的身后有这慕容钰,所以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力的将面前的敌人赶走,带着慕容钰离开! 这个信念始终在楚恒语的心中存在着,所以在见到慕容钰尚未来得及抵挡的剑光的时候,心中还没有这什么想法,身子就已经靠了过去! “扑哧!”很轻的一声声音,在这个已经满是刀剑交错的场面上显得格外的不值一提,但是慕容钰却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迅速的击退身边的一个人,慕容钰转头就见到楚恒语的白衣上的血迹。 “先生!”眼中闪过焦急的神色,刚刚想要拷过去,却不想再一次的被人拦截住。 楚恒语的眼中闪过寒光,这个高石还真是好大的野心,这一次竟然不光是自己了,想要借此将慕容钰也消灭吗?真是可惜了,他楚恒语是不会同意的。 手中的动作加快的,这段时间的被刺杀的多了,这样的场面倒是还真的吓不倒他,随着长剑的不断摆动,那些包围的人中终于被破开了一个缺口,楚恒语看准了时机拉着慕容钰向着那个位置冲了过去。 身后的人们率先发现了楚恒语的目的,迅速的想要拦截住他们,无数道身影快的向风一样,全部像着楚恒语的方向赶过去,奈何他们的速度确实是快,但是楚恒语的速度却更快。 找准了一个机会带着慕容钰迅速的突出重围,并且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向前奔去,索性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那些人想要追有些困难,他们并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只能够本能的向着不远出奔去,尽力的让自己与后面的人的距离元上一些。 慕容钰也知道自己现在确实是帮助不了什么忙,一边回头看着身后的人的下落,一边尽力的减轻自己的重量,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段时间,楚恒语觉得自己的力气游戏额筋疲力尽了,一咬牙带着慕容钰向着不远处一个黑乎乎的山洞中走去。 后面的人似乎是并没有发现楚恒语二人的身影,并没有什么停顿掠过山洞向着不远出继续的追去。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在其中等待着,也不知道就经过了多长时间,楚恒语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僵硬了,那些人依旧没有返回来,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慕容钰紧张的感觉道自己身边的人放松下来,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才看着身边的人开口,“先生可是有事?”声音中不乏有些担心,毕竟刚刚楚恒语受伤的时候他一直在,看的清清楚楚。 楚恒语听见慕容钰带着担忧的声音,条件反射一样想要将自己平日中得伪装带上,却发现自己身上的痛疼实在是太过的强烈,让自己就连笑也做不出来了。 索性这里面实在是过于漆黑,慕容钰也发现不了自己的表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一些,僵硬这开口,“让皇上担心了,臣无事。” 眼中闪过一些慎重,这高石也不知道究竟打着什么主意,这样大张旗鼓的刺杀皇上难不成想要所有人知道他的心思?古琴啊心中微微的疑惑,却发现周围竟然亮了起来,光线十分的柔和,看上去竟然是在慕容钰的手中发出来的。 小皇帝一边庆幸这自己的身上带着一颗小小的夜明珠的,这个时候正好派上了一些用场。 二人仔细的听了一下,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看样子那群人是真的已经离开了,便在这个山洞中开始探寻起来,先前的时候不觉得,但是现在却才看见里面竟然格外的大,十分的空旷。 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竟然还有这一对干草与两件粗布的衣物,不远处有着火堆的痕迹,不过却不像是现在留下来的,大概是之前有人在这里面过。 并且山洞的后面竟然接通着一个天然的温泉,楚恒语的眼中真切的闪过欣喜,他们多多少少都收了一些伤,要是不处理的话怕是有些麻烦。 “皇上先将伤口处理一下吧。”看着身边的慕容钰,楚恒语的眼中闪过一些心疼,他才十二岁就要遭受这样的苦了,这实在不是楚恒语想要看到的,却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 注意到楚恒语声音的温和,后者心中升起来一点欣喜,将自己的衣物脱下拿着楚恒语身上的药处理伤口,楚恒语则是继续在这里转悠着,这里的东西倒是十分的齐全,似乎是有人在这里住过一样,温泉的后面还有这一个小小的泉水,看上去也比较干净。 慕容钰舒服的泡在温泉中,整个人感觉都放松了下来,今日经历的事情还真是令人觉得有些疲惫,他一直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先生不过来吗?” 将手中的干草放下,楚恒语听着身后的少年声音,耳边有些微微的泛红,她终究是一个女子,而慕容钰尽管才不二岁,也是男子,自古男女有别,她当然不能够与之一起。 熟练的架起火堆,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皇上龙体要紧,不必担心臣。” 在迷茫的水汽中,慕容钰的双眸也看上去雾蒙蒙的,实在是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此时那双眸子正在不断的盯着楚恒语的身影,听了他的话轻轻撇嘴,他可是从未将先生当作是臣子啊。 第六百九十七章 躲避 第六百九十七章躲避 一边放松着自己的身子,一边的想着一些有的没得,自己与先生就这样的失踪,朝中的那群人还不知道究竟会怎样呢! 想着想着心中就觉得发冷,这个高石还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公然行刺皇上的这样的事情都可以做出来,在不除掉的话怕是这个盛德的江山就要姓高了! 心中盘算着回去之后怎样才能够将高石扳倒,他现在可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皇帝了,那个时候想要将高石赶走本以为是一句话的事情,却不想却换来了楚恒语屈辱的妥协。 这一次绝对不能够再那样的继续了!他的势力已经起来了,手中高石的把柄也绝对不少,等到回去的时候一定会可以的! 心中暗自的下定着决心,却并没有听见楚恒语的呼唤。 楚恒语已经将一切全部准备好了,那泉水中倒是有着不少的鱼儿,对于这种事情他向来是十分的熟悉的,三两下将其处理好放在火上,却注意到的慕容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什么动静了。 连续的呼唤了几声意料之外的没有得到回答,他的心中有些担心,走到后面想要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到在迷蒙的雾气之中,慕容钰那一张若隐若现的面容。 十二岁的小少年说起来尚幼,但是其实慕容钰的个子已经成长起来了,身子也渐渐的偏向与健壮,先前锝慕容钰面上的婴儿肥已经慢慢锝退下了,换上了少年人很是晴朗的轮廓,从侧面看去格外的令人欢喜。 皇室的基因向来是好的,少年面如冠玉,长眉斜飞入鬓,眼眸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也多了一些深邃,身子隐藏在雾气下面,隐隐约约的楚恒语有些看不真切。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楚恒语的心微微的跳动起来,面上也有些发红,再这样的情况下显得格外的不舒服。 沉浸在思绪中的慕容钰总算是发现了楚恒语的身影,轻轻开口,“先生?” 少年人的声音听上去微微的低沉,还带着一些不自在的清晰,楚恒语一怔,倒是很快的反应过来,“皇上,烤鱼已经快好了,还是快些为好。” 后者朗声应允,倒是楚恒语也不知道究竟想到了什么,急忙移开自己的双眸,并且努力的将自己心中那一抹异样给压下去。 得到了楚恒语的提醒,慕容钰的动作倒是快了很多,楚恒语的药物全部都是叶辰配得上好的疗伤药,药效很是不错,他的身上已经觉得舒服了很多,带着一身的轻松回到了了楚恒语的身边。 这里可没有什么调料之类的东西,慕容钰很快就已经发现这个闻上去香气四溢的烤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美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自小就是皇帝太子,受到的待遇向来都是最好的,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哪怕是楚恒语长长教育他药学会体会百姓们的感受,但是尚未经历过,单单的凭借着想象哪里会真正的感同身受? 楚恒语注意到了身边的小皇帝的不对劲,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山洞中简陋,委屈皇上了。”他的心中微微的带着一种歉意,他也不想吃道这样索然无味的烤鱼,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在这山洞之中有烤鱼吃已经很不错了,他又哪里会挑挑拣拣? 好在慕容钰也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也知道再这样的情况下能够吃到热乎的事物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那里还能偶强人所难?轻微的冲着楚恒语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问题。 两人沉默的吃完一顿饭,看着身前正熊熊燃烧的火堆相对无言,到底还是的慕容钰先开口,有些慎重的提问到,“先生,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他现在忽然之间有着一种沉重的挫败感,他是太子,是皇上,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这些事情本来都与他沾不上边儿的,但是经历了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无能。 他以为自己是皇上可以无所不能,现在终于发现自己错了,原来皇上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被刺杀他的那些武功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还要靠着先生帮自己挡箭。 而此时在山洞之中,看着先生熟练的架火烤鱼,他却什么都不会,心中觉得庆幸先生在自己身边的同时更加的觉得后怕,他有些不敢想象要是今日先生不在的话会怎样? 他或许都没有办法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之下活下来,就算是侥幸的活下来又有什么用呢?他一个人什么也不会,会在也夜里冻着,或者是一直那样的饿着。 所以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光楚着想着回去朝堂之后怎样的对付高石,却不想自己现在连在哪里都不知道,更是不要提回宫了。 所以他现在唯一的能做的就是抓住楚恒语,全部的依靠着自己的先生,听从先生的话。 此时的楚恒语倒是并没有发现身边的人的不对,而是在心中不断的默默的思索着接下来的事情,她相信高石既然有这样的胆量在皇家寺院的时候向着自己动手,那一定是做了完全的计划。 就算是自己现在没死,侥幸逃脱,那高石一定还会有这接下来的一些计划,现在的风语并不在自己的身边,她还带着一个慕容钰,最重要的还是和保护好小皇帝的安全。 现在最重要的还应该是确定现在的位置,皇家寺庙相距京城很远,再加上那些人带着他们绝对不会向着京城的方向去的,所以这里倒是很有可能靠近京城周围的一些城镇,要真是这样的话,她倒是可以想办法联系上暗阁的人。 并且进一步的打听一下京城中会不会有什么传闻,毕竟皇上在前往皇家寺院的时候失踪,总是要有着一些解释的。心中缓缓的将思绪理清楚,楚恒语才轻声开口。 “皇上先不必忧心,据臣推断,这里可能是京中临近的城镇,明日我们先找到最近的城池打听一下情况,在做打算。”一番话说下来却并没有的到回应,楚恒语的心中微微的一顿,疑惑的看向一边,却发现小慕容钰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俊俏的面上带着难的的一些安宁,呼吸均匀,楚恒语看着看着,面上就不自觉的泛起一丝轻笑,眼中闪过柔和,小皇上平日中纵使是在劳累也断然不会道今日的这种地步,想来是实在有些承受不住睡着了。 心中想着,手中动作的不停的走过去将慕容钰的身子放好,这山洞中有着一层层的干草铺垫这,加上身边的火堆,这六月份的天气也不会冷,自然也不会着凉了。 第六百九十八章 黏在一起 第六百九十八章黏在一起 看着小皇帝的身影依旧没有醒过来,楚恒语轻手轻脚的拿起之前山洞中的粗布衣物向着后面的温泉走去,她身上还真是不舒服,血液已经结痂了,与先前的衣物粘连在一起,也该清理一下了。 这山洞中的衣物是干净的,看上去像是有人专门放到这里的人,楚恒语倒是也没有不好意思,他们的衣物在就已经遍布了血迹,还有一些撕裂的口子,自然是没有办法继续的穿了。 看了一下这私下无人,才将自己的衣带解开,轻轻的将自己漫入水中,这个温度正是最佳的温度,温热的泉水的不断的洗涤这身上的伤口,减轻一些疼痛。 楚恒语面上闪过一丝放松,其实她受的伤远比慕容钰要重的多,小皇帝有着什么不能够应付的时候她总是会适时的挡开,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着实的不少。 好在楚恒语也不是一个会在乎身上疤痕的人,将药物好生的给上了一遍之后,才换上干净的衣物,整个人也算是的焕然一新。待回到慕容钰的身边的时候,后者还依旧在熟睡,外面的月光看上去格外的宁静,无私的普照这大地。 楚恒语并没有什么睡意,并且这里究竟安全不安全还不一定,他们两个人终归是需要一个守夜的人的,她安静的坐在慕容钰的身边,脑海中却是忍不住的想着一些事情。 她料想到高石会用一些手段对付自己,却不曾想过他竟然那样的大胆,现在慕容钰不知所踪,也不知道他究竟要怎样的跟朝中的众人解释,并且自己也一并失踪,想必莫若衡一定可以察觉出来事情的不对劲了把。 莫若衡的手段楚恒语还是十分的相信的,朝中他自己的势力与高石的不相上下,倒是不用太过的担心,现在唯一的忧心的就是他们的性命。 脑中迷迷糊糊的想着一些事情,炎无涯那边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但是他与寒枫的一些合作还是不错的,并且炎国那边皇室争夺的厉害,这边关的事情道也没有太过的严重。 一想到寒枫,就想起来的万灵儿,那个女子现在在自己那里也不知道怎样了,还有太后的阴谋真的会因为万灵儿的偷偷跑出来就打消吗?他的心中总是有着一丝担心。 在楚恒语迷迷糊糊的想着的时间中,这一晚上总算是过去了,慕容钰算是好生的睡了一整晚,倒是楚恒语以完胜没有合眼,在慕容钰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头顶之上的石壁,实在是令人看上去觉得有些迷茫。 这是那里?慕容钰的四位还没有缓过来,就闻到了一楚熟悉的香味,目光轻轻的移开了一下,却见到了正好在烤鱼的楚恒语,他的记忆忽然之间的回神,这里并不是皇宫了,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山洞中,他与先生遇刺了。 “皇上醒了?正好可以用饭了。”注意到一边的慕容钰的动作,楚恒语冲着他笑了一下。 看着楚恒语双眸中的红色,他的心中是闪过一个念头,“先生有一晚没睡?“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一些不好意思。 他也明白了楚恒语的一些担忧,倒是后者并没有什么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冲着慕容钰轻轻的一笑,示意自己没有关系,然他快携过来吃东西,现在的天意见亮了起来了。 一会儿他们要快些打听一下这附近的城池,不能够耽误时间。 慕容钰听话的过来,这一次倒是并没有嫌弃没有任何滋味的烤鱼,而是静静的吃着,楚恒语做的事情最多,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资格去嫌弃的。 两个人很快解决掉早饭,随意的将地上的痕迹给清理的一番,再一次的踏上了征程。 之前换下来的衣物已经被楚恒语丢弃了,现在二人身上的正是昨日山洞中发现的那两件,由于是最下等的粗布麻衣,穿在身上实在是不舒服,但是却胜在干净,慕容钰也学会了乖巧,一声不发的跟着楚恒语的脚步。 “先生,我们要去哪?” “先看看这附近的城池,找一个住的地方。”楚恒语如是的回答这,现在还不知道朝中的情况,更不知道高石会不会有这下一步的计划,他们还是小心为上。 索性楚恒语的方向感还是十分的不错的,这里看上去是荒山,但是却临近着一个城池,正是临安,这临安城也算是的盛德数一数二的大城池了,并且与京中十分的近。 但是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城门,楚恒语的眼中却闪过了一抹深思,像这样的城池中出入检查都十分的严格的,他们没有什么通关文牒,要说是证明身份的东西,他与慕容钰的玉牌倒是可以的。 可自己判断出来了方向,高石的那些人也是十分的了解方向的,一定也想到了他们二人一定会首先感到临安城,在这里使用身份玉牌的话怕是会引出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楚恒语的心中不断的思衬着,看着身边的慕容钰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皇上在这里不要乱动,臣去去就来。” 慕容钰不知道楚恒语想要做什么,却也明白一定是怎样可以让他们进城的方法,也明白楚恒语绝对不会丢下自己的,点头表示自己对于楚恒语的信任,看着那个一身粗布衣袍的少年身形轻掠,转眼之间就已经不见了。 他的拳头轻轻的握紧,曾经的他觉得自己身为皇帝,身边跟着数不尽的侍卫,根本不需要多么好的功夫,但是下面在整的余件事情的时候,却发现了自己的无能。 一次次的要先生来保护自己,这样的感觉实在是的不舒服,毕竟这些时间一直都是先生护着自己,他并没有为先生作什么事情,这让他的心中很是不舒服。 心中暗自的下定决心,等到回去的之后一定也要将武功练习好,这样就可以以后有机会保护先生了。 他想着想着,而一边的楚恒语就已经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薄薄的帖子,正是可以进城的官文。 “先生,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身前的少年轻轻的抬起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向来是温和的双眸中竟然闪过一点狡黠,看上去使得整张面容格外的灵动起来。 慕容钰有些愣住了,这样的楚恒语是他从来都没有后见过的。在一开始的时候楚恒语就用着一个成熟的形象面对着慕容钰,他还真的未曾见过少年摸样的楚恒语。 说起来楚恒语听也不过是大他三岁而已,但是在楚恒语的面前,慕容钰总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小了很多,而楚恒语身影格外的高大,似乎是永远的可以照楚自己一样。 在那张通关文牒的作用下,楚恒语二人顺利的进城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年少的楚恒语经常出去闲逛,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是应心得手,随便的耍些小手段就可以蒙混过关了,这个时候虽然说是有些对不起被偷的那个人,但是楚恒语与慕容钰的性命显然是更重要的。 第六百九十九章 安临城 第六百九十九章安临城 临安也是大城,其中的繁华程度与京城与这很大的相似的,以前的时候还不好说,但是这一年中在慕容钰的管理下倒是也算是欣欣向荣,百姓们的状态也不错。 此时正是午时,街上有着不少百姓们,周围的酒楼也是人满为患,喧闹的不行,楚恒语的眼中闪过笑意,这里他可是十分的熟悉了,小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的来到过这里。 于是慕容钰还没有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楚恒语东拉西扯的带到了一间店铺面前,他情不自禁的向上看去,装修实在是不错,看上去很是华丽,其中还有着不少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这里看上去十分的受欢迎,慕容钰的心中对着自己说到,目光向着最上方的牌匾上看去,却呆楞住了。 只见上面明晃晃的三个大字,“拂柳楼。” 这个名字,怎么听上去这么像是……青楼?慕容钰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再一次的定睛看去,这里人来人往的却是全部都是男子,一个女子都没有。 有些僵硬的看着眼前的楚恒语,刚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已经被少年的声音给打断了,楚恒语发现了慕容钰的僵硬,轻笑着有些歉意的开口,“公子,这里是一个朋友开的,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青楼。” 似乎是的觉得现在慕容钰的年纪还不适合知道这些,听上去更加的尴尬了。 倒是慕容钰释然了,他知道楚恒语曾经去过很多的地方,两个人在相处的时候也时不时的说起那里的山川最为挺拔,哪里的的河流更加的汹涌,下雪的时候那里的景色更加的美好,江南水乡的街边有多么的柔和。 既然是这样的话,这个离京城最近的临安先生一定也来过了,他们此时身上身无分文,并且不能够擅自使用自己的身份,自然是要到熟悉的地方去。 看着表示自己已经理解了的慕容钰,楚恒语倒是不在犹豫,带着他抬脚迈进了这拂柳楼中。这里其实是暗阁在临安的一个驻地,临安由于离京城十分的近,对于整个盛德也很是重要。 一般的人都会重视起来,楚恒语也不例外。 这拂柳楼在临安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了,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像别的青楼一样,一般都是晚上的时候开们,这里向来是整天都开着的,并且白日中向一个普普通通的茶楼一般,里面的摆设与布局全部是的精心设计的。 一点都不比大户人家的院子差,其中分成了各种的院子,以各种风雅名字命名,其中各自有着各自的景色与特点,实在是一个好的消遣地方,莫说那些男人,就是的临安的少年公子小姐们也有着约了好友一起前来的。 久而久之打出来了名声,这慕名而来的人更加的多了,这样的一种经营方式也为楚恒语的暗阁带来了很大的便利,其中见到拂柳楼就这样的壮大,不乏有人想要效仿。 但是这种方式也不是单纯的效仿就可以做出来的,大多数人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徒增一些笑柄罢了。 里面的人看上去很多,楚恒语二人一身粗布麻衣,本来是最不应该惹人注目的,但是在全部的绫罗绸缎中却更加的显眼了一些,一时间很多的目光集中在二人的身上。 不过倒是也并没有造成什么异样,二人都是受惯了这样的注视的人,也不会觉得异样。 倒是老板娘拂柳的目光看向楚恒语的时候眼中光芒一闪,仔细的看过去竟然是欣喜?轻轻一笑,面上带着妩媚的笑意就向着楚恒语贴了过来,“楚公子总算是来了,奴家可是久等呢……” 拂柳此人正是暗阁中不弱于花落的角色,与楚恒语一起长大,在楚恒语掌管暗阁之后换上去的人。比楚恒语要大上一岁,今年年方十六岁,武功高超,却最适合掌握机会。 这临安的一些情报大多掌控在他的手中,这样也可以最快的方便楚恒语联系上花落他们。 不动声色的接受不远处的众人异样的目光,在拂柳的带领下向着不远处的院中走去,二人表现出来了一种十分亲密的状态,众人不由得疑惑这两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与老板的关系这般的亲密? 倒是一边的慕容钰的心中升起来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在她的心中楚恒语是他一个人的先生,但是见到楚恒语对一个女人这样的亲密,心中就是觉得不舒服。 紧接着他竟然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了一下,先生是一个男子,与女子亲密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了,不光是现在,以后的时候先生一定还会娶妻生子的,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奇怪的想法? 有些不在意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跟在楚恒语身后不再说话,心中却微微地思索着这就是的先生的朋友? 几人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最终停在了一间小院面前,上面一个简简单单的牌匾,海棠院。 确实是如其名,慕容钰的心中想着,因为他在这门口都已经感受到了十里飘香的海棠的香气,心中实在是觉得有些惊讶,因为刚刚踏进去了院子,就见到了满园的海棠树,他的眼光自然是很好的,可以看出来这里全部都是上好海棠,四季不落。 纵使是在皇宫中见识了各种各样的美景的小皇帝还是忍不住的痴迷了一下,这园子十分的简单,却在其中偷露出来一种莫名的清雅的气息。 与楚恒语身上的气质十分的相配,拂柳将二人带到这里不动声色的看了慕容钰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径直的离开了,这里一时间只剩下了楚恒语二人。 慕容钰看着眼前的院子,有看了一下楚恒语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是十分熟悉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一种的不舒服都的感觉再一次的上了心头。 楚恒语察觉到了慕容钰的不对劲,心中微微的奇怪,回眸开口询问,“公子怎么了?” 因为这个时候慕容钰的身份有些特殊,也实在是不方便被别人知道,于是两个人约定称呼他公子就是,虽然说相对比之下楚恒语也是一个翩翩公子,一看就不是一个当作是小厮的人。 听着一边的少年的声音,他眼中闪过一些莫名其情绪,到底还是并未开口,而是悄悄的将话题转移开来,“先生对这里很熟?” 楚恒语笑着亥首,临安离京城最近,他小的时候确实是经常来到这里与众人玩耍,一般都是住在这个海棠院的,自然是格外的熟悉这里的情况,环视了一圈这个一直没有变动的院子,心中微微的有些感慨,却不过夜就是一瞬家的事情罢了。 第七百章 整洁 第七百章整洁 看了一眼二人身上的粗布麻衣,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到是慕容钰自小娇生惯养惯了,很有可能会不习惯,于是笑着开口,“公子这边来。” 引领着身后的慕容钰进入了一个小小的院子,这里虽然已经长时间的没有什么人居住,却一直有人在打扫,看上去也十分的干净整洁,就是楚恒语小的时候留下来的那些痕迹与东西倒是一直没有人动过。 看着熟悉的地方,他的心中也渐渐的放下了,很快拂柳就可以联系上花落他们的,这样京城的消息也很快就可以传来,他刚刚究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按理说他们两个人没有死,高石应该很快就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才是。 而京城中有什么最新的消息,着临安第一个得知的才对,这皇上不知所踪,应该会音起很大的一种恐慌的,临安不应该这样的平静,那么就只有一种原因了,那就是的这个消息目前还并没有穿出来。 高石究竟打着一种什么样子的心思?楚恒语有些猜不透了,但是在自己的地方,倒是也不会特别的担心,见招拆招就是了。 慕容钰眼中带着好奇的看着院中的一间屋子,看上去十分的朴素,与外面的那些景色完全的不相称,但是却并不是的简陋,而是一种的带着清淡的气息。 就像是一种远离尘世的感觉一样,他的心中忽然之间想起来了京城的楚府中那一片竹林,那里也是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厌恶了尘世一般,一种想要归隐的感觉。 这里又是一样,是因为先生的气质吗?慕容钰没有说话,说实话他也有些看不透先生的心思,他知道哪怕是他问出来的话,先生一定会回答的,但是他却不想要这样。 这即使专属于慕容钰的一种傲气了,在她看来楚恒语要是愿意说的话一定会说的,而不是放自己去问,但是看不透楚恒语的这一点总是有些令他心慌,所以楚恒语从一开始就承诺过了,他不会离开自己,会一直辅佐者自己。 这也算是慕容钰心中唯一的慰藉了,因为他知道先生绝对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 在他心中不断的乱想的功夫,楚恒语已经轻车熟路的打开了一间们,里面是一间极其简约的房间,就像是楚恒语在京城的房间一眼昂,看上去第一眼绝对是简洁。 古朴的色调,轻轻垂着的纱帘,还有被阳光正在照耀着的书卷,以及房间角落中的一架琴。这是除了床与桌椅的所有东西,还真是符合楚恒语的风格呢,他的心中默默的想着这个事情。 “公子可以换上。”轻巧的进入了内室从其中拿出来两件衣物,是一模一样的两件白衣,若是说唯一的不一样的地方也就只剩下了大小不一样。 小时候的楚恒语经常在这里住下,房中更是将很多年纪的一些衣物全部都放在一起,全部是尚未穿过的新衣,又是合适的大小,慕容钰的面上闪过亮光,着粗布的衣物他从未穿过,虽说算不上什么难以忍受,但到底还是十分的不舒服。 但是见到楚恒语的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却没想到故前几个人那将这些细节都全部的注意到了,实在是令人心中觉得欣喜。 二人随意磨蹭了一段时间之后,焕然一新的出来,看上去确实是赏心悦目了一些,院子外面已经有着侍女在等候了,“公子,姑娘已经在等候二位了,这边请。” 楚恒语轻笑点头,跟着她就向着不远处走去,身边的慕容钰紧紧的跟上,他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是说自己是皇上的话哦啊是也实在是没有人心,只能够全部依靠着楚恒语的势力了。 另一边的拂柳已经在一间房间中等待着,同时目光时不时看向桌子上面的那份信件与公告,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的神色,虽然楚恒语并没有解释慕容钰的身份究竟是谁,但是她根据自己得到的情报也已经擦测出来了。 之前听闻皇上与小姐的关系很好,如今看来果真是不假。 只是,心中想起了什么,有些不放心。楚恒语与慕容钰的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房间中是一种看上去绝对奢华的摆设,其中五颜六色的帘帐飘荡着,带动着一些暧昧的情绪。 拂柳坐在其中若有所思低头,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了?”这是忽然之间出现的楚恒语的声音。 她在沉思中反应过来的,看着那已经被楚恒语关上的房门,忽然之间的单膝跪地冲着慕容钰开口,“草民拂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皇帝正在好奇的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不想她这样直接的揭穿了自己的身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到底也是皇上,微微的诧异之后便反映过来,自楚自的坐在了房间中的主位上面,清脆的少年声音开口。 “免礼,朕不过是意外至此,不用当作一回事。” 看着主位上面那个霸气外露的小皇帝,楚恒语眼中闪过笑意,这样的架势才应该是一个皇帝的架势。慕容钰已经可以驾驭起来这样的一种气势,他的心中实在是欣慰。 拂柳起身,并没有落座,而是在见到楚恒语落座之后,站在了他的身后的,她现在的身份自然史比不上的楚恒语的。 慕容钰眼尖的看到了桌上的信件,心中有些按捺不住,有了一些猜想,楚恒语见到小皇帝这样的样子,心中轻笑,这倒是再一次的回到了之前小孩子心性了,有些沉不住气。 “皇上,还是先用饭把。”带着劝告的温润声音缓缓的响起,慕容钰的眼中闪过一些不好意思,他现在确实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朝中的情况的,但是经过了楚恒语的提醒之后,有些讪讪的点头。 “先生说的是,是朕心急了。”他的脾气始终是带着一些的任性的,楚恒语这段时间经常教育的也已经不是那些书本上面的知识,而是希望让他沉稳下来自己的心性。 总是意气用事可不好,他虽然已经很努力的想要让自己沉稳一些,但是在一些越发关键的事情上面,还是有些沉不住气。 看着乖乖的开始用饭的小皇帝,拂柳轻挑眉,她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小皇帝这样的听从小姐的话,其实皇帝什么的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吗,一个小孩子而已。 这里准备的饭菜自然不是山洞中那没有什么滋味的烤鱼可以比的,正所谓是色香味俱全的样子,就算是楚恒语也忍不住食欲大动,手中的动作也不由的快了一些。 第七百零一章 好奇开口 第七百零一章好奇开口 一顿饭过,拂柳为二人献上茶水之后便离开了,一时间房间中只剩下了楚恒语二人,慕容钰身上穿着这价值不菲的布料,坐在这个装修的算是的奢华的房间中,轻轻的品味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心中闪过一丝满足。 他以前听闻楚恒语常常说起看百姓们的生活,他可以尽力的去理解,却始终没有太多的办法去想象到。但是现在,他却终于明白了楚恒语的一些意思。 慕容钰一直在皇宫之中娇生惯养,这样的刺杀还是第一次遇见,其实他的表现已经很是不错了,要是换了一般的孩子,怕是早就被吓了一个够呛了。 他的另一边,想起来拂柳下去的时候眼中闪过奇怪的情绪,楚恒语的心中有了一抹不好的预感,将桌山的信件打开,这正是的京中那边的暗阁传递过来的消息,至于花落的消息大概还是需要晚上一些的。 本来的楚恒语其实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不管高石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他只要见招拆招就可以了,却不想目光在触及道信纸上面的时候,面色忽然只见阴沉了一下,眼中光芒再一次的暗了下去。 一边的慕容钰心中一惊,他跟楚恒语相处的时间之中,除了在二人刚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先生也算是少年人的心性,又因为的楚磷的去世,这样的沉下脸两次。 但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他自己在楚恒语的教导下慢慢的成长着,而楚恒语也越发的变得深不可测了,面上向来是常年带着的那样的笑容,变化不可谓是不大。 其实慕容钰一直很讨厌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朝中有太多的人了,一般都是的将心中的事情隐藏在最底下,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就连算计也是偷偷摸摸的,实在是的令人心中觉得不爽。 但是当那个人变成了楚恒语的时候,他的心中道觉得也并不是太过的不能接受。 习惯了楚恒语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这样的忽然之间的阴沉下连才更加的令慕容钰心中好奇。 “先生,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好奇的开口,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问的话,先生一定会说的。 果不其然,楚恒语的面色在听到了慕容钰的声音时轻轻的缓和了一些,但是眼神中的光芒却始终没有隐藏,有些冰冷,抬手将手中的信件交给小皇帝,自己则是自楚自的沉思起来。 他昨日想过高石会怎样的应对着小皇帝失踪的事情,却不想高石那些老狐狸已经将这一切的事情全部计划好了!根据暗阁传回来的消息,京城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皇上失踪的消息,而是皇上回京的路途上遇刺,此时正在宫中养伤。 因为首辅楚恒语为了救皇上的亦身受重伤,而江淮那边出了一些问题,既需要莫若衡去的处理的,朝中的大全暂时由他掌控。 如此一来倒是直接将自己的关系瞥了一个一干二净,并且成功的掌控了朝中的大权,实在是不失为一个妙计,这样的一份心思实在是令楚恒语心中惊讶。 但是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楚恒语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他与慕容钰是一定要回去的,并且现在流落在外的时间的绝对不会太久,高石有着什么样子的把握会在这段短短的时间内掌握住大权呢? 尽管现在将楚恒语与莫若衡只开,但是朝廷之中可是绝对不仅仅有着的莫若衡与楚恒语两个人,他们的势力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再加上陈谦皇党那边的势力,高石这样做的实在是将自己推向了风尖浪口,有些不明智啊。 他的心中不断的思量着,而一边的慕容钰也在目光触及道信上面的字迹的时候,双眸中茫然之间的收缩,带着一种浓重的不可思议,心中升起来一楚怒气,一句高石老贼脱口而出。 正是这样的话语打断了楚恒语的思绪,目光看向一边的小皇帝面上有些怒气冲冲的脸,心中有些发笑,不过这一次却是已经完全的同意了慕容钰的看法。 高石的奸诈程度实在是令楚恒语心中觉得鄙视,同时心中格外的的疑惑,不管高石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们应该对自己与小皇帝做一些措施的,这样的之光楚着的京中的消息,而不来对付自己,实在是有些蹊跷。 眉宇间的忧虑轻微的加深了一些,使得楚恒语整个人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不过正在仔细专注于自己事情的慕容钰却并未察觉到。 “先生,那高石老贼就那么确定我们不会回去?”慕容钰的声音带着一些的疑惑,这正是他怎样也没有办法想明白的事情,要是说高石这样一番举动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权利的话,可是他们很快就可以回去,并且已经知道了高石的所作所为。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或者说是高石是不是隐藏着某一种手段,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让楚恒语与慕容钰暂时没有办法返回京城? 听到了小皇帝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他的心中一顿,刚刚想要说话,却被敲门声打断。 两道目光向着门外看去,“进来。”楚恒语开口。 进来的人赫然是拂柳,只不过手中却拿着一张纸,从楚恒语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上面有些谨慎的钩笔,像是画像一样。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重了,眉头轻皱看着那边的拂柳,“什么事情?” 拂柳面上带着一些气愤,楚恒语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并且看上去微微的有些不一样的。 眼中闪过凝重,快速的将手中的的画像放入楚恒语的手中,慕容钰带着好奇也过来凑热闹。 “刺杀皇上与楚首辅真凶此时以逃向临安方向,朝中正在全力追捕。为了皇上与盛德的安全,将暂时封闭临安一段时间,百姓们暂时不得出入,现将凶犯画像附上,百姓们的务必配合。” 这确实是两幅画像,却也是两幅通缉令。 楚恒语看着手中的通缉令,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的笑意,他现在总算是明白高石的目的了,原来是正在这个地方等待着楚恒语吗?心中泛起来一丝无奈,他与慕容钰样貌那些普通的百姓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们只认识官府的通告。 堂堂盛德皇帝,盛德首辅被人诬陷刺杀自己,这样的一个笑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慕容钰罕见的开始沉默下来,并且看上去颇有一种阴沉的气质,楚恒语有些无奈的笑笑,他倒是有些低估了高石的算计了,有了这样的一副通告,他与慕容钰绝对不可能大摇大摆的亮出身份并且回到京城了。 哪怕他们的功夫再好,着将城门封锁住,重重的重兵把手,楚恒语也没有办法可以顺利的脱身,这样就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也有着足够的时间掌权。 第七百零二章 犹豫 第七百零二章犹豫 同时还有着一件事情,信中说到楚恒语与慕容钰身受重伤,并且暂且在养伤,那就说明京中还有这一个皇帝与楚首辅,并且是冒牌的,正是因为这样高石才能够成功的在皇家寺院之中将楚恒语二人引入自己的计划。 “先生,我们应该怎么做?”慕容钰先前沉默了一会,是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高石竟然可以到一个这样的不要脸的地步,拿着遇刺者本人的画像说这就是刺客,这样的程度实在是令人心中惊讶。 正是因为将临安的封锁,这个消息就不会传到的别人的耳中,也就不会有人怀疑这个画像上面的人正是当朝皇帝与手首辅。 “等。”楚恒语没有犹豫,直接将自己心中的话个说了出来,不是别的什么办法,而是最简单的,等。 将楚恒语与的慕容钰封锁在这个临安城,让他们没有办法自由活动,只能够偷偷摸摸的隐藏自己的行踪,这确实是高石的一个目的,却也并不是全部的目的。 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时半会儿可能会没有什么办法,但是过一段时间之后,百姓们的怨气绝对会比楚恒语二人更加的大,向临安这样的大城池被封锁住不允许同行的话,最先受到影响的是那些的商贾与货物。 这样一来他们的一定会采取某些行动的,这样的结果绝对不会是高石想要看到的,那么就说明他一定还有这别的打算,并且很快就会行动起来的。 所以楚恒语才放心的等待着这个高石接下来的一些的出招,这才是一个重点。 慕容钰有些迷茫,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等这个字,但是心中却也清楚楚恒语的话一定是有着一些道理的,所以毫不犹豫的相信了他。 于是这两个现在正在朝廷追捕的“要犯”就那样心安理得的在拂柳楼中住了下来,这里本来就是楚恒语的地方,他当然不会害怕暴漏了身份,再加上海棠园中也不会出现别的人,他们倒是也很是平静。 在深夜的时候,慕容钰已经睡熟了,隔壁的房间的楚恒语起身看了一眼天色,起身向着一边的拂柳的房间略去,他的身形极快,在旁人看来就像是简单的残影一般,一晃而过,就算是有人遇见也只是会觉得眼花了。 拂柳正在房间之中耐心的等候着,毕竟他们暗阁的势力有些就算是慕容钰的这个小皇帝也是不能够知道的,他们当然需要的避开一些的。 正这样的向着,他就感觉到了身后多了一个人的气息,身上还带着好闻的青竹香气,格外的清爽。 “小姐。”回身冲着那人轻轻一笑。 楚恒语的眼中闪过了温和,他们本来就是一起长大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也不会有什么生疏之类的情况。 “事情怎么样了?”这个事情指的是联系花落的事情。 因为想到了京中可能有着的高石用来迷惑他人的假楚恒语,所以府中那边一定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在加上之前风语莫名奇妙的不在自己身边,他的心中始终是觉得疑惑的。 算算时间的话,这个时候的花落应该已经与拂柳成功的联系上了,才向着过来看看。 “小姐,你看。”拂柳也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直接的将今晚穿过来的纸条递给了楚恒语。 看着纸上的字迹,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眼中闪过的一丝怒气,双全一个用劲儿就已经将手中的字条儿给撕了一个粉碎! 小姐?拂柳疑惑的看向楚恒语的反应,心中有些奇怪什么样子的事情竟然会让楚恒语有着这样冲动的举动?那字条她最开始的时候是没有看的,所以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飞快的扫了一眼一边的拂柳,深吸了一口气强制的压下自己心中的暴戾情绪,有些冰冷的开口说到,“风语不知所踪,” 后者了然,心中也升起来一丝担心,他们与风语花落全部都是一起长大的,关系要好的可以,现在风语忽然之间的失踪,也怪不得楚恒语竟然有着这样的激烈的反应。 楚恒语的神色有着几分份冰冷,她倒是并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现在的楚恒语倒是将全部的事情弄明白了。 皇家寺院的那一日,高石的人早就已经假扮了楚恒语与慕容钰,想来也还是经过了一番刻意训练过的,开始的时候竟然一点的破绽都没有,直到回到了楚府中的时候,府中的人才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他们可以察觉到楚恒语的不对劲,却不代表着知道皇上的不对劲,只当是高石特意的针对楚恒语,再加上他们是在联系不上风语,心中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他们与莫若衡的关系已经十分的熟捻了,逐影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莫若衡,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高石的目的就已经彰显了出来。江淮的事情一看就是高石自己操控的,但是莫若衡却不得不接招。 他们都知道楚恒语一定是遇见了什么困难,却没想过宫中的皇上也是假的。 事情就是这样,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的他们却还不能够将适时抖落出去,只好动用这自己的力量想要弄清楚的真相。 在之后的事情就是跟多人都知道的了,楚恒语成功的联系上了拂柳,并却与花落取得了联系,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传令下去,一定要尽力的去寻找风语的下落!”楚恒语将整件事情给成功的顺了一遍之后,心中也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了,心中觉得有些担忧。 拂柳领命,看着正在立在窗边的白衣身影,心中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将另外的一封的信拿出来,“小姐,这是花落传来的,说是小姐吩咐下去让查的。” 楚恒语微微的侧身,有些诧异的接过,她倒是不记得这究竟是什么事情,带着一些疑惑打开信件,目光却再一次的沉下去,这一次里面似乎是的隐藏着一些格外的情绪。 拂柳看着那样的楚恒语,本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却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不过现在的楚恒语的心情却是不是很好,她倒是被这高石的事情给弄的有些蒙了,倒是忘记了上一次的万灵儿的事情,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已经被花落用这样的速度查到了。 原来七年前的时候,万灵儿的父亲的死并不是一个偶然,而是因为据说是撞见了曾经还是贵妃的万氏与高石的举止亲密,心中格外的惊异,思虑良久之后倒是想要与的她好好的谈谈。 毕竟她是皇上的妃子,这样给皇上带上绿帽子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了,万灵儿父亲的心中实在是觉得自己的妹妹有些不像话了,却不想本来是的想要好心的相劝的,却不想竟然说着说着就要谈论到了一个禁忌的问题。 第七百零三章 进行计划 第七百零三章进行计划 那就是关于高石的权利问题,那个时候的万氏野心就已经很大了,算计着的怎样的给自己的新欢的谋取权利,结果两个人的目的不同,一个虽算不上忠于皇上,却也绝对不会背叛,对于自己妹妹的话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而万氏的心中更是觉得不甘心,她静心隐藏的事情被自己的兄长知道了,这实在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本俩向着将其拉拢共同的进行计划,却不想竟然遇见了一小小的意外。 自己的兄长不愿意支持自己,两个人也算是不欢而散。 本来万灵儿的父亲还念及自己兄妹之间的情意,不想要做些什么,一心想着以劝阻为主,却不想万氏实在是软硬不吃,他心中叹息,却也实在是不愿意揭穿自己的亲生妹妹,本来想要带着自己家人离开这个京城之中。 也算是仁慈意尽了,不管是以后自己的妹妹究竟做了一些什么事情,成功与否,都不干他们一家三口的事情了。 却不想他在心中盘算的同时,万氏已经在心中产生的怨恨,自己的兄长不愿意帮助自己,这始终是他心头上一块放不下的石头,实在是令她心中挂念,生怕自己的事情会被说出去。 于是情急之下心中竟然升起来的一丝歹意,在万灵儿一家人刚刚想要离开的时候,将人较劲了的宫中,结果却发生了那样的悲剧,至于为什么要留下玩万灵儿的性命,这万氏的心思倒是还真是没有人知道。 但是根据楚恒语的猜想,大概是想要培养起来利用把?就像是现在他想要做的事情一样。 弄清楚了事情的关键,楚恒语的心中微微的有些发冷,她还真是低估了太后这个人了,也怪不得她竟然会对慕容钰产生那样的一种情绪,还有一点都不喜欢。 现在看来才明白过来,原来她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与高石厮混在了一起,甚至可以心狠道连自己的亲生哥哥可以杀害,说是丧心病狂也不为过,那她对于下皇帝做的那些事情,也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楚恒语心中不断的感慨着,身后的拂柳并不知道她究竟在思考这什么,看着她好像没有什么样的吩咐了,自己一个人悄然退下,毕竟她最擅长的事情到底是打探消息,这朝堂之上的事情道还真是把那个不是台擅长。 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他并未回头,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深思,这件事情他一个旁观者都觉得万氏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过分,那弯,灵儿呢?即使她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知道一直宠爱自己的姑姑原来即使自己的仇人,这种感觉谁也没有办法接受吧? 轻轻抬手附上自己的眉头,揉了一下,觉得这些事情还真是有些难以处理啊。 还有莫名其妙失踪的风语,高石的阴谋,莫若衡忽然之间的额任务,心中闪过一丝厌倦,却又不得不继续这样的生活,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苦笑,心中却快速的思索了起来。 这个高石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呢?看他这样大胆的手笔,一看就是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了,这已经是高石的最后一击了,但是最终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呢? 想了半天没有任何的头绪,眼中闪过烦躁,起身站在窗边看着眼前的拂柳楼,此时明明已经是深夜了,但是对于青楼来说却也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此时正是众人活跃的时候。 今日不过是第一天,也不知道明日的高石究竟会不会有这什么动作。 时间过的很快,一晚上转眼即逝,楚恒语心中有着忧虑,几乎一晚上没有合眼。而小慕容钰却是一晚上没有睡好,看着窗边隔着纱帘射进来的阳光,小少年的额头上竟然有着点点的汗滴,眼中还带上了一些惊惧。 轻轻抬手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双手,在看了一下自己完好无损的胸膛,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缓慢的放下了。 他刚刚做了一个十分的可怕的梦境,自己的先生,现在盛德的首辅楚恒语竟然想要谋权篡位,拿着刀子狠狠的向着自己胸膛通了进来,他还记得自己的神情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 楚恒语在梦中笑得格外的舒畅,还带着一些快意,说他慕容钰根本就不适合做一个皇帝。 二人用早饭的时候,他看着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心中还是带着一些恍惚,楚恒语敏锐的发现了慕容钰的不对劲,疑惑的开口,“皇上可是有心事?” 看着先生的笑意,还有眼神中的温柔,他的心中轻笑,这样的先生怎么可能会不要自己?他还真是被高石弄得有些魔怔了,向着想着,面上也开始舒畅的笑了起来,使得他变得开朗了一些。 “没事,让先生担心了。” 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正好照射在慕容钰的面上,看上去少年的皮肤格外的白皙,楚恒语的心却没来由的跳了一下。轻轻撇开自己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皱眉。 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总觉得看着小皇帝心中会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上太糟糕,却十分的不舒服,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感觉。 两人无话,反正二人相处的状态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的,小皇帝默默的批奏折,或是读书,而楚恒语在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卷,时不时的指点一番。 楚恒语猜测的不错,高石也会考虑道关于封锁临安的决定会令一些商贾不愿意,所以在楚恒语在拂柳楼住下的第二天,京城中再一次的传来一个消息。 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楚恒语的心狠狠沉了下去,就连知道风语暂时失踪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严重过。 盛德与炎国决定联姻,人选是小郡主万灵儿,还有炎国太子,炎无月。 与此同时,两国休战结好,并且由大将军寒枫作为护送的人选,前往炎国,直到仪式结束在回国。 “先生?”慕容钰的眼中闪过疑惑,他不知道真正的万灵儿此时正在楚恒语的府中,所以起初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仅仅是惊讶而已,见到楚恒语竟然在用饭的时候将筷子掉下。 他从未见过楚恒语这样失态的模样。 楚恒语的心中确实是已经惊呆了,他本来还想不明白高石究竟想要什么,因为这样光是拖住自己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的,这个计划看上去比较高明,却实际上是漏洞百出。 但是经过了今日的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真正的全部都明白了,高石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楚恒语,也不是慕容钰这个小皇帝。 第七百零四章 真正的万灵儿 第七百零四章真正的万灵儿 而是寒枫,并且一直都是寒枫。 这个认知让楚恒语的心中如同石沉大海一样,简直是弹起来了惊涛骇浪了。 现在的楚恒语很重要,因为他掌控着朝中一半的权利,并且与皇上和莫若衡一些人全部结盟,他们暂时没什么利益上的冲突,所以接下来要被出局的就是高石,并且一定会是高石。 这一点朝中的众人知道,高石的心中也十分的清楚。 所以所有的人都以为高石的目标一定是楚恒语,包括楚恒语自己。但是他真的错了,这不过是高石的一个幌子而已,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寒枫手中的三十万兵权。 他的境界或许并没有楚恒语众人想的那样的糟糕才是,因为他早就开始计划这这个事情了,在万灵儿偷听到他与万氏的对话的时候,那个计划就已经开始了。 他算计好了万灵儿知道了真相之后的反应,并且心中一直计划着这些事情,从万灵儿的逃走,那个时候就算是楚恒语不去救他,万灵儿也不会被着回去。 因为高石需要的就是万灵儿的出走,然后换上一个他们早就已经培养好的听话的人,成为万灵儿,然后与炎无月取得联系,并且借助这个机会,让寒枫孤身一人去炎国,那个时候的寒枫就算是孤立无援了。 而楚恒语呢?他与慕容钰正被困在临安,莫若衡也被人派遣出去。就算是真正的万灵儿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他才是真正的万灵儿。 所有人都在在乎楚恒语与高石的竞争的时候,高石却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寒枫的手上,不过这一次他已经不再是想要拉拢了,而是想要用强取豪夺的方式,拿出虎符。 想清楚事情的关键的楚恒语,他的心中忽然之间升起来了一丝坚决,他只知道这一次绝对不能够让高石的手,高石的的势力还尚未完全的击败,要是让他们的控制住寒枫的话,整个格局就会顷刻之间乱作一团! 虎符不是重点,寒枫才是重点。那三十万的兵权在寒枫手中,早就只听命与寒枫的人了,这一点朝中的太多人都已经心照不宣了,寒枫只身一人跟着那个假万灵儿去了炎国,身边亲近的人一定也没有了。 那就是狼入糊口,一个人的力量在再强,也没有办法强过一群人,况且一群人不够,高石干脆弄了一堆人。 这个时候知道了全部的真相,楚恒语的心中努力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想起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的人,炎无涯。 楚恒语已经完全的信任了寒枫,甚至是与炎无涯合作的事情,他们二人几乎全部都在边关,所以一直都是单线的联系的。 “拂柳,现在去查炎无涯的情况。”按理说那人已经成功的回到了炎国,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想来也是被控制了。 高石还真是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啊!楚恒语咬牙切齿的心中想到。 “先生有思路了?”慕容钰不知道的事情太多,自然也不知道楚恒语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将高石整个计划给参透清楚了,新帝还是带着疑惑的。 听到身边少年的声音,楚恒语回神,就对上了小皇帝清澈的双眼,唇边泛起一丝苦笑,将这件事情完完整整的向着他解释。 慕容钰听着,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饭菜,却已经没有了什么用饭的心思,“那母后与郡主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楚恒语苦笑,“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向皇上解释,但是太后确实是郡主的杀父仇人。”他长话短说的解释道。 慕容钰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一冷,浑身就像是被冰冻住一样。 他小的时候与万灵儿的关系很好,也想要得到太后的疼爱,当知道太后与高石厮混的时候心中格外的不舒服,却不曾想以前的一段往事,竟然也有着这样惊天秘密。 他忽然之间有些心疼万灵儿了,迟疑一下开口,“她现在在先生府中?” 楚恒语点头,“郡主应该上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京中的消息是没有办法瞒住的,此时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状态。” 慕容钰似懂非懂,紧接着再一次的提出一个问题,“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尽快的阻止高石的动作。” 楚恒语表示同意,她却是是这样想的,“寒将军手中的兵权异常的重要,我们必须重视,这一次的联姻我们必须阻止。”这句话说的倒是斩钉截铁的干脆。 “高石那老贼还真是贼心不改,竟然与炎国人联合起来夺走我盛德大将军的兵权,罪无可赦!”小慕容钰的面上露出一种类似于的阴沉的面色,眼神中带上了一些凶狠。 配上这样的话,已经不再是一年半以前的少年意气用事,而是真正的想要置高石于死地。 看着这样的小皇帝,楚恒语一怔,慕容钰在她的面前想来都是一副乖巧的样子,从未出现过这样的阴狠表情,这一次究竟是因为什么? 看着那样的表情,她的心中忽然之间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个小皇帝完全不像是的一个小孩子,而是被人触及到了雷点之后的样子,凶狠,暴戾。 这会不会才是这个孩子真正的面目?她从未怀疑过慕容钰的心智,毕竟一个在十岁的时候就有勇气让自己的贴身太监篡改圣旨的人,可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先生,怎么了?”似乎是察觉到了楚恒语的停顿,慕容钰侧头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些疑惑,还是之前的样子,在楚恒语面前的样子,似乎刚刚露出那样凶狠暴戾表情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另外的一个人。 “没事,我们等一下消息,可以的话,今晚出城。”楚恒语轻轻的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异样,随后开口。 “出城?”临安不是尚在封锁之中吗?他们怎么出去?他的心中疑惑。 “皇上放心,臣会安排好一切的。”前两天没有出城是因为楚恒语的心中想要了解清楚高石真正的目的,现在已经知道了,也没有必要再一次的隐藏了,况且这样的一场联姻,必须要阻止。 在青楼中的夜生活开始的时候,四道身影出现在了夜幕之中,前两人的面容普通,毫无一点的特殊之处,就是放在人堆儿之中也不会被人认出来。 而后面的两人于他们的身形相同,单单的看面貌的话,正是楚恒语与慕容钰。 谁也没有说话,四道身影快如闪电的向着城门处行去,看这不远处牢牢把守着的侍卫们,为首的面貌平凡的一人眼中闪过一点寒光,要是有人注意的话,一定会觉得这个人的面容看上去是普通了一些,但是眼睛却格外的漂亮与深邃。 正是楚恒语,他与身边的慕容钰易容过后,想要接机出城。 第七百零五章 消息 第七百零五章消息 关于炎无涯的消息打听的格外的快,一个不出楚恒语所料的消息,炎无涯也失踪了,不像是楚恒语那样的失踪,而是与风语一样,莫名其妙的就没有了踪影。 所以楚恒语才会做出来这样的一个举动,他必须回京了。 两人的身子迅速隐藏在一个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死角之中,而那两位扮演楚恒语与慕容钰的人,冲着二人一点头,身影并没有什么停顿,看上去想要直接冲出城门一样。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出城门的办法,那就只有让有“朝廷命犯”自己出来,他们趁着侍卫们被引走的时候,出城。这个城门的高度实在是难不倒楚恒语。 计划进行的跟顺利,守城的士兵们心中有些倦怠,这大晚上的确实是一个无趣的活计,却忽然之间发现了两道并不是十分明显的身影,迅速的过来。 心中一冷,“来人,这里有人。” 随着吵吵嚷嚷的侍卫们,那两道声音看上去游刃有余的不断的行动着,真正的楚恒语二人却是将自己隐藏在最合适的一个角落中,这是他们观察过的地方,其中前面的一个角度,是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 “皇上,准备好。”冲着身边的人低语一声,目光紧紧的盯着一边的侍卫,心中默默的数着数字,在看到那些换班的侍卫即将到场的时候,他抓住慕容钰的手运用这轻功轻巧的在城墙上面攀登着,一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 慕容钰的心中带着一些羡慕,却也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不乏,尽量的不去影响楚恒语。 离着楚恒语最近的一个侍卫心中正在不断的想着楚恒语的惨样,心中正在不断的同情着他们,“高大人果真是不错,已经预料到了这些人一定会过来的。” 楚恒语的心中轻笑,这个人还不知道自己身后的黑影的时候,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脖颈上就已经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线,整个人无声落地,随着楚恒语的身影移动着,城墙上面愣是被杀出来一条血路。 而他也成功的随着人的落地,带着小皇帝冲出了城门。 顺着之前已经看勘测好的地形,顺利的出了城门,外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看见了两匹上好的骏马,楚恒语的动作十分的迅速,两个人向着京城的方向就前去。 楚府,花落已经接道了拂柳的消息,早就已经带着众人在府中等候着了,京城的城门纵然是守护的十分的严密,却也不如那重兵把守的临安,自然想要入城是轻而易举。 两个人身下的全部都是上好的千里马,在加上临安与京城的距离本来就十分的近,二人成功的在天亮之前就感到了京城的门口,关于通关文书那些东西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完全不需要向上一次那样去偷了。 因为易容的关系顺利的进城,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慕容钰的心中闪过一丝感慨,他倒是还真是没想到自己身为皇帝想要进城还要伪装的偷偷摸摸的。 趁着众人没有人注意,楚恒语带着他成功的回到了楚府。 前来的人正是楚叔,先开始的时候见到两个不认识的陌生男子心中一愣,却在与为首一人的目光对视上的时候,细腻中豁然开朗,看了一下身后并没有人注意,快速的将其拉进来,将大门关上。 “公子。”声音带着微微的激动,楚恒语不是没有离开家里过,但是这一次的性质却是不一样的,就算是知道了楚恒语的本事,心中到底还是会担心。 大厅之中此时却是已经俱满了众人的身影,从花落到万灵儿,还有一些其他的兄弟,炎无涯那边的叶辰,莫若衡那边的逐影,此时齐聚一堂,在见到那个已经卸去了易容的楚恒语时,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楚恒语却并没有类似于慕容钰那样的感慨,他经常出京城,刺杀也算是没少遇见,总之心中也算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一种节奏。 “草民参见皇上。”碍着有小皇帝在他们也实在是不好直接与楚恒语说些什么,只好先冲着慕容钰行礼。 “皇上,一夜劳累不妨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等到晚上在议。”楚恒语看着众人的样子,心中轻笑,冲着小皇帝提议到。 慕容钰点头,这一夜全部都在赶路中度过,楚恒语倒是卡不出来什么劳累,倒是他此时已经有些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楚恒语的提议正在对上了他的了胃口,跟着管家下去休息了。 关于小皇帝的去想问题,楚恒语在之前就已经想清楚了的,现在的高石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回来了,而众人也没有几个知道皇宫中那个没有露面的小皇帝是假的。 正如这个万灵儿一样,尽管慕容钰已经回来了,却暂时不能够的露面,其实不光是他就连楚恒语也暂时不能够出现,因为众人都知道楚首辅为了营救皇上身后重伤。 那个假的自然已经不在了,但是楚府却不能上前解释说说楚恒语其实不在府中,也没有什么证据却无证明皇宫中的皇帝是假的。 所以他暂时只能够在楚府中住下了,并且尽快的思考出来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公子,没事吧?”花落见到不熟悉的人已经全都不不在了,也不在掩饰自己的担心,跳着上前不断的看着楚恒语身影,生怕他会受伤什么的。 后者轻笑,看了一下在场的人,“我没事。” 得到了楚恒语的亲口承认,众人的心算是彻底的放下了。 “你家主子那边现在怎么样?”看着逐影在一边的身影,楚恒语坐下自楚自的为自己到了一杯茶,轻轻的开口,他一直在楚府之中,自己的消息应该早就传达给了莫若衡才是。 逐影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女,当初在莫若衡那里知道了楚恒语其实是女子的时候,他的心中是最惊讶的。他并不是与楚恒语打交道最多的,却是最先开始接近楚恒语的。 最开始的被关押在楚府中的记忆,他实在是记的清清楚楚,那个时候的他就觉得楚恒语实在是很厉害,身为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来说,却不想这个少年郎其实是一个女儿家。 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冲着楚恒语开口,“主子已经到达了江淮,事情有些棘手,估计短时间之内没有办法回来。” 楚恒语的挑眉,却并不意外,既然高石下了这样大的一盘棋,一定是在就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了。 几人随意的聊了几句,并没有涉及到什么重点,众人全部看出来了楚恒语的疲惫,默契的让他先休息一下,什么事情等到以后再说就好了。 第七百零六章 困倦 第七百零六章困倦 万灵儿则是在楚恒语出现的时候,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少年,心中带着一些复杂的情绪,在这些人之中,她的心情实在是最为复杂的。 因为那个不知名的真相,还有那个忽然之间的冒出来的假冒的自己的人。 她的心中其实非常的慌张,在最初知道了楚恒语出事的时候,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然后就是在皇宫之中穿出来这样的一个事情的时候。 她知道自己不明白朝中的一些事情,但是自己却不是一个怕生的人,这段时间在楚府中不断的询问者,想要了解更多自己从前将其忽略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在逃出皇宫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办法逃避开这些东西了。 他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想要知道自己的亲姑姑究竟做了什么,想要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 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却在目光触及到楚恒语面上的疲惫的时候,即将出口的话被缩了回去,万灵儿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什么都不明白的人了,她也算是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子究竟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所以她才会更加的敬佩。 楚恒语感受到了万灵儿临走时候的犹豫,手中的动作一顿,关于七年前的那件事情,对于万灵儿是何等的残忍?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和她去说。 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有些困倦了,按照联姻队伍出发的规定,还有五天的时间,而护送的寒枫不会被允许回京,而是在边关的交界处等候着,这样一来也算是否决了她能够从别处落去消息的决定。 带着满腹的心事睡去,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去,走出房门的时候,看见了隔壁的房门还是紧逼的状态,知道慕容钰很有可能是太累了,这些日子也算是一直担惊受怕,于是也并没有去叫他。 府中的一切都十分的正常,只是却不小心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正是楚恒语所担心的,万灵儿的事情。 在楚恒语离开之后,她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去处,众人都知道这位小郡主与自己公子关系很好,并不会限制她什么,那里都可以去的。 于是她想了一下,却是走到了书房的面前,想起来上一次自己看过的书卷还在其中,却不经意间听到了那个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秘密。 “高石那老贼的计谋实在是太阴险了!”这个声音她十分熟悉,是开始的时候照楚她的那个男子,好像是叫花落。 她的心中想着,里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事情,声音不算大,她也没有什么偷听的想法,这个时候人家讨论问题,进去就哟驭邪尴尬了,于是想要离开。 却不想下面又传来一声那个花落的声音,“这个太后确实是太可怕了,那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剩下的万灵儿并没有听清楚,却抓住了一个重点,太后,自己的姑姑。做了什么样子的事情?她心中升起疑问。楚恒语是答应过她帮他查清楚七年前的事情的,是不是有结果了? 眼中闪过狂喜,这些时间她不断的猜测着,想要一个说法,想要一个姑姑变成会这样的合理的解释。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花落正在与人在书房中说话,就感觉到一个人推门进啦,顺着光线看去,正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女子,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小脸上带着一些期待,眼中还有这激动。 “太后做了什么?”花落听见了那个女子清朗的声线开口,全然不似之前在皇宫中见到的那样刁蛮。他心中慌张起来,他当然知道楚恒语还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万灵儿,也知道这个消息回事什么样子的一个打击。 他知道楚恒语的楚虑,所以一直瞒着她,却不想竟然在这个时候,被他察觉。 她想要开口随意的糊弄过去,目光却在与那个女子双眸对视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办法说出来,那是一种花落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目光,女子平日中总是清澈见底的双眸中露出来了期待。 他忽然之间有些不愿意打破这样的期待,毕竟那是一个时分残酷的事实。 楚恒语在得到消息之后,心中焦急,他一直就比较的担心万灵儿事情,却不想竟然被花落用这样的方式给泄露了出去,关于那个以前聪慧伶俐的小郡主,楚恒语的心中是真的喜欢的。 那现在呢?这样的清澈时不时纪要被那种残酷的真相给打破了呢?楚恒语心想。 他站在万灵儿的房门口,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开口,他的身边是正一脸担心的花落,因为万灵儿在听说了那些事情的时候,只是看上去平静的一句话。 “别告诉楚姐姐,我自己一个人静静。”随后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之中,一直打现在也没有再一次的出来。 楚恒语的眼中闪过的一丝忧心,万灵儿的性子,不知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的时候,究竟会怎样的表现出来,想起来之前那个费劲心思从皇宫中逃出来之后在自己的怀中哭泣的女子。 心中不由得一痛,“灵儿?” 房间中就像是没有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回应,楚恒语心中叹了一口气。将花落他们赶走,示意这里自己处理就好了。抬手轻轻推门,门并没有锁。 其实万灵儿一直都在等候这楚恒语的身影,这样的痛苦他有些承受不来,但是她已经没有朋友了,就连自己的身份都已经被一个陌生的人给占据了。 她能够想到的人,也就只剩下楚恒语了。 房间中整整齐齐,看上去就像是没有什么生气一般,只有窗边的一道人影,万灵儿并没有楚忌自己的形象,席地而坐,双手环膝,眼眶还红红的,看上去格外的委屈。 这一抬眼,正好与楚恒语的视线对视上,那双曾经十分灵动的眸子中的是一种绝望,还有这一种不敢置信。 是了,万灵儿在得知真正的真相的时候,确实是不敢置信的,她不断的欺骗者自己这并不是真的,这是假的,是别人用来骗自己的。 但是这样的话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去相信,脑中缓缓的回想起来曾经的一幕幕,从小时候开始,父亲本来打算带着他们离开京城出去玩耍的,却被自己的姑姑交到了皇宫中。 还有自己听到的那些事,现在忽然之间出现的另一个万灵儿,这一件一件的事情,已经让她的心中崩溃了,她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那个正在蜷缩在角落之中的女子,楚恒语的面上闪过苦笑,反正是咱玩都要知道的事情,这样……也好。 第七百零七章 成长 第七百零七章成长 他默默的进来了房间,却并没有说话,顺着万灵儿的动作一起坐在了他的身边,一时间整额房间之中再一次的出现了寂静。 这一次真正的知道了真相的万灵儿你却并没有像上次一样靠着楚恒语生气,不管是从什么样子的一个角度来说,他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以前得那个不知愁得小姑娘了。 楚恒语知道得清清楚楚,却并没有办法去改变这样得一种状况,成长是每一个人路上必须经历得一些事情,有些人或许会一直顺利得生活下去,但是那些人之中显然是不包括楚恒语她们得。 因为她们并不是普通人,她们一直处于整个盛德的权力中心,自己不想要纯户进去,却不代表不会有人想要强硬的让他们掺乎进去。之前的楚磷的身死,楚恒语女扮男装的入朝堂奋斗,还有这一次的万灵儿知道真相,与自己的亲姑姑反戈。 这是不是一种偶然,是人为造成的一种必然,她们在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盛德中获得了百姓们没有办法获得的荣华富贵,就代表着她们必须要承受这样的一种不幸。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直到窗边的光芒渐渐的暗了下去,最后的一点光芒也消失不见,屋中并没有点灯,看上去漆黑一片,但是现在的二人全部都已经适应了这样的黑暗。 一直没有人前来打扰他们。 “楚姐姐。”万灵儿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已经不是之前的清脆。 “之前太傅去世的时候,楚姐姐是什么感觉?”这话听上去倒是有些故意戳人伤口的感觉,但是楚恒语只是一笑,他也已经长大了,在一年前的时候他每每想起爷爷,就会心痛,就会不知所措。 但是已经成长了的楚恒语却不会这样了,逝者已逝,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一件事情。 尽管如此他还是认真锝回答到,“会很伤心,很心痛,也会觉得迷茫。但是我还有需要做的事情,爷爷走了,我却还活着。” 少年人的声音淡淡的陈述者,其中并没有饱含着什么情绪,听上去不咸不淡,但是万灵儿却感受到了一种相同的心境,还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父母已经不在了,他门是直到真相的,但是父亲还是毅然决然的将那长情的曲谱交给自己,对于姑姑做的事情只字未提。现在的她倒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长情中表达的是思念了。 “楚姐姐的目标,是什么?”沉默了半晌,她到底还是开口。 楚恒语轻笑,低沉的笑声在黑暗的环境中显得异常的清晰,“帮助皇上,建立一个完整的盛德,将那些心中怀着诡异心思的人彻底扳倒。” 她这话说的肯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在自己扮作楚恒语的时候,这就是自己的目标了,为了盛德变得更好,为了盛德不会被那些奸佞掌控。 万灵儿再一次的沉默了,这是楚恒语的目标,却不是她的目标。她可以以楚恒语的目标为目标,那就代表着要与自己姑姑为敌。太后确实是她的杀父仇人,却也是她的亲姑姑,不管是的做戏与否,曾经的那七年中对自己照楚,不是假的。 她确实是被保护的很好,太后从未强迫过她做任何的事情,一切都顺着她的心意来,她喜欢什么第二天一定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喜欢的,只要一个眼神,就再也不会出现。 她以为会一直都这样下去,却不想两样都东西那样的重叠在了一起,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楚恒语没有说话,她直到万灵儿现在正在思考,因为万灵儿的遭遇比楚恒语更加的惨淡,楚恒语自己的仇人是对盛德有害的大奸臣,她公事与私仇可以完美的结合到一起,但是万灵儿不一样。 以后应该怎么做,她一定要好好的考虑的,不管他选择什么,楚恒语都不会去阻止,只是现在的太后还会接受一个已经直到了真相的万灵儿吗? 她的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楚姐姐想要怎么做?”万灵儿清晰的声音再一次想起。 楚恒语没有犹豫,将自己思考的计划说出来,“杀。” 没错,就是杀,她已经厌倦了一次又一次的斗争了,这一次的她就是要做一个大胆并且果断的决定,不就是联姻吗?这盛德没有什么公主,也就只有一位唯一的郡主,只要那个假的万灵儿死了,这个联姻自然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楚恒语被惹怒了,风语现在还下路不明,他的心情十分糟糕,所以选择了一个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并且高石不会想到楚恒语会这样做。 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少年在朝堂之上用着自己的计谋一次一次的将他打压,将他归于一个专于用计的人,却不由自主的忘记了一年办之前的楚恒语,还是一个毫不犹豫冲进了他的府中杀了近百人的冲动少年。 这一年半的朝堂磨砺,他已经没有了那种意气用事的冲动,但是少年人的血性还是在的。 不过这个决定代表着,万灵儿这个名字将永久消失。这一点他也不打算隐瞒,而万灵儿的心中也已经想到了,因为在那个假的万灵儿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那个身份了。 对于楚恒语的决定她不予置否,这个时候她才会然之间察觉原来朝堂上的事情这样的复杂,时时刻刻都会用心,她也终于明白了楚恒语一个女子扮作男儿上朝堂是一种怎样的勇气。 既然楚恒语有着这样的勇气,她为什么不能够有呢?她的心中忽然之间想到。 父亲已经逝去七年了,她伤感的到底还是自己的姑姑尽然会这样的对待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既然太后已经不讲他门之间的亲情放在眼中了,那她又何必要去楚忌太后呢? 想明白了这样的一点,她心中忽然之间放松下来,在从皇宫中毅然决然要逃离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这个七年前的真相,不过真正的将她心中的那个决定彻底的给激发出来了。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起身冲着身边的楚恒语开口,“好饿啊,楚姐姐我们去吃饭吧。” 除了声音还微微的有些沙哑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异样了。 楚恒语的心中一笑,直到这个姑娘已经真正想通了,心中欣慰,起身与她一起离开。 花落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早就准备好了饭菜等着二人出来,目光在触及到万灵儿看上去没有什么异状的脸上,只是眼睛却有些微肿,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的心疼。 第七百零八章 尽欢 第七百零八章尽欢 楚恒语看着他的神情,心中有些了然的笑了,这段时间倒是一直都是花落照楚万灵儿的,看上去这家伙儿还是很喜欢万灵儿的,再加上刚刚在万灵儿的房门之前担心的神情,微微摇头。 因为慕容钰的关系,整张桌子上面也就只有楚恒语三人,小皇帝也算是听说了万灵儿的事情,她们本来就是在皇宫中的一起长大的,万灵儿还比他大上了三岁的年纪。 曾经有一段时间的她们关系还是很好,所以在知道了他们同样是被太后所害的时候,心中有些同情,态度也好了一些,这一顿饭也算是的宾主尽欢。 饭吃完了,这总算是应该说正事了,看着一边正在慢慢悠悠泡茶的楚恒语,小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先生打算怎么做?” 楚恒语手中动作一顿,却是笑着反问,“依皇上的意思,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后者低头思索了这一阵子,眉头轻轻的皱起,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抬头看向一边的楚恒语,出声道,“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阻止这一场联姻,要事可以最先将高石曝光的话,他与炎国的阴谋众人一知道就不会这样了。” “证据呢?”楚恒语的声音响起。 小皇帝一愣,证据?他是皇帝,这个证据还不够吗? 楚恒语轻笑,却不说话,想要让小皇帝自己去体会。 后者认真的思考了一阵,随后却是再一次开口,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一些慎重的情绪,“我们要是不在高石那老贼的身上下手呢?” 这样的话语听上去更像是问句,但是楚恒语却真正的笑了出来。 这才应该是一个合理的思路,首要从高石的身上下手,这确实是一个好的点子,此时不管是谁也会这样的做,但是正因为是这样,她们才不能够去实施。 因为她们可以想到的,高石一定也可以想到的,他早就做好了防范楚恒语的准备,或者根据这一盘棋的巨大来看,很可能就是高石正在设下了圈套等待着楚恒语的动作,这是一个把柄。 所以楚恒语才会换一种思路,谁说阻止联姻一定要对高石下手的?他是策划者不错,却不是执行者啊。 杀了那个执行者,并且闹得人尽皆知,让他们没有再第一时间怨过的去,这个联姻自然就不存在了。当然高石一定还有想到别的办法,但是这其中是需要时间的。 这段时间就是楚恒语于寒枫想要的,他们已经足够做好一个准备,他们已经不会再被高石的计划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了,他们在这样的一场争斗中,反客为主。 这才是楚恒语的目的。 听了楚恒语的解释之后,慕容钰的心中了然,这确实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却不会有太多的人去想到,不由的大为赞赏,只是目光却在触及到一边的万灵儿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这样做的话,郡主不就……” 皇宫中的皇帝是假的,但是他一定是会回去的,可是万灵儿就不一样了,因为他们的计划是将万灵儿的死讯闹大,让高石他们来不及再一次的找一个冒牌货顶替,这样一来,万灵儿就不能够在出现了,这实在是一种悲哀。 他的心中微微的一愣,看向一边的万灵儿的方向,在场的几人很快就已经察觉到了,却见那个不久之前还是十分的骄纵的小郡主这个时候竟然格外的沉稳。 这个问题刚刚楚恒语已经也提出来了,但是她也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怎样,她一直都是万灵儿,那个郡主的身份,有没有没有什么关系,她并不在乎了。 因为这个时候的皇宫已经没有让他留恋的东西了。在太后做出那样的一个举动的时候,万灵儿的心中已经渐渐的坚定了。 计划的进行的十分顺利,按照楚恒语的意思就是他们应该尽快的动手,打高石一个措手不及,毕竟高石现在不知道他们已经回来了,但是明日就不一定了,是个人都可以想到楚恒语在得知联姻的消息的时候,一定会坐不住。 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楚恒语还是稳妥的选择了自己带人亲自动手,并且是在一个万分重要的时候。 于别国的联姻的人,哪怕不过是一个没有皇家血脉的郡主,也是与公主一个待遇的,在出嫁之前,使用需要前往皇家寺院的拜祭皇室先祖的,那个万灵儿尽管是一个冒牌的,但是应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于是在今天这样的一个日子里,百姓们不知道他们高首辅心中怀着的别的心思,个个的面上带着笑意,他们不知道朝堂之上的那些弯弯绕绕,只是觉得联姻之后,就不会打仗了。 于是一个个的心中觉得高兴,在“万灵儿”前往皇家寺院的途中,不少的百姓们纷纷祝福着,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郡主,不过是一个冒牌货。 这一场的联姻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阴谋。高石没有一点的为百姓们的做贡献的意思,这么做不过是对他自己有利,仅此而已,这才是楚恒语真正唾弃的地方。 作为一个国家的首辅,却只知道为自己着想的,实在是令人的心中觉得厌恶。 高石是一个有天分有野心的人,要不然当年的楚磷也不会选择培养他,只是没有想到着并不是乖顺的小羊,而是一匹野狼,有着自己思维的野狼。 带着暗阁的精英们,楚恒语十分顺利的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计划,明目张胆的在“万灵儿”前去皇家寺庙的途中截杀,正如楚恒语所料的,高石想过了所有楚恒语会进行对付自己的方案,却唯独没有想到楚恒语竟然会这样大胆的去刺杀。 没错,就是大胆。 在无数百姓的目光注视下,在几百随行侍卫的带领下,楚恒语于花落几人光明正大的出现,二话不说的去击杀郡主,并且全身而退,这了可以说是相当的嚣张了。 但是百姓们看的清清楚楚,侍卫们阻止不了是事实,而郡主万灵儿你当场毙命也是事实。 高石得到消息的时候整脸都变了一个颜色,显然也是被楚恒语的大胆给吓到了,明明是知道究竟是谁动的手,却没有办法开口,因为楚恒语就是在等着高石开口。 这郡主死了,联姻自然是没有办法成功了,这百姓们的心中觉得可惜,同时却也心中觉得畏惧,纷纷猜测究竟是谁竟然这样大的胆子,敢这样的对待皇室的郡主。 因为楚恒语的这样一个举动,她也成功的与寒枫取得联系,只是可惜风语与炎无涯依旧没有什么消息,他的心中十分的遗憾。 第七百零九章 深邃 第七百零九章深邃 借助这个机会,成功的帮助慕容钰回到了皇宫之中,这一次的小皇帝不楚知道为什么,态度简直是异常的坚决,回宫的第一时间就是开始搜集这高石的那些把柄,并且收回他的权利。 正如楚恒语之前的猜测,高石这一次已经镀上了自己全部的势力,只是可惜依旧被楚恒语将这个计划破解了。 “该死!”高石一个人在屋中踏步,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身为首辅的那种运筹帷幄,他知道一个小小的临安封城根本就没有办法拦住楚恒语,但是最起码是可以阻挡一阵子的。 谁也没有想到楚恒语出来的竟然那么快,竟然公然的冒险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刺杀皇室的队伍,并且成功的手,他的计划就因为一次小小的刺杀被全盘的打乱,甚至那个小皇帝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让高石简直完全的没有反抗的机会。 这一次局势的转变让朝中的众人再一次惊呆了,也看出来了高石这一次的狼狈不堪,心中已经渐渐的有了猜测。 高石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被楚恒语与皇上的手段完全击败。 他确实是与炎国的人联系了,但是却不想楚恒语在动手第一天就完全的开始的阻拦高石的此消息传递,他此时完全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消息传递出去,就算是传递出去,此时雁过也不会基于帮助了。 炎无月那个人谁不了解?他们想要的是对于自己的帮助,而不是拖累。高石已经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所以他的心中已经完全不回去帮忙了。 这也是高石心如死灰的原因。 “皇上做的很好。”落樱院中,楚恒语笑着看着眼前的小皇帝,面上轻轻笑了起来,经过上一次的刺杀事件之后,小皇帝的作风变得开始强硬起来,毫不犹豫开始对高石下手。 这些变化楚恒语一直看在眼中,心中更多的是欣慰,作为一个皇上,决定果决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条件。 慕容钰这段时间又长高了一些,小少年的眼中多了一些深邃,只有在面对楚恒语的时候才会闪过柔和,这个皇帝已经越来越像样了。 “先生觉的朕应该怎样对待的高石那老贼?”慕容钰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将自己心底的一个疑惑给说了出来。 按照他自己的意思高石有着那样的野心,是绝对不能够放过的,但是他身为皇帝,也是知道朝中的一些争议的。 就像是最开始的时候楚恒语不敢对付高石一样,高石已经是老臣了,他心中有着野心却是不假,但是对于盛德曾经的贡献也是真的。朝中想高石这样辈分的老臣子已经不多了。 他要是想要动手的话,还真是要好生的思虑一下了,不是说高石不能够对付,这又是几个月过去了,高石的势力被打压的越来越严重了,根本就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但是高石的声望是不可复制的,很多的高石犯过的事情,他们都不能够都露出来,为了盛德的颜面。 楚恒语自然是知道小皇帝心中的犹豫的,轻轻一笑,沉吟了一阵子才开口,“皇上,高首辅确实是罪不可赦,但是他们却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应对。” 听出来了楚恒语是话里有话,慕容钰疑惑开口,“先生的意思是?” “告老还乡。” 缓缓的吐出来自己所想的办法,楚恒语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高石在大众的面前确实是不能够动,就冲着他那份在百姓们心中的功业。 但是私下里就不一定了,毕竟楚恒语与高石之间的相隔着的可不光是的盛德的恩怨,其中还饱含着楚磷一条活生生的性命,这份仇恨他已经可以平静的接受提起,却不代表会忘记以及放下。 慕容钰眼中的光芒同样一闪,面上了悟,知道了楚恒语的意思。 盛德天齐二年八月九日,首辅高石因为年纪尚大,再加上的小皇帝此时已经看担重任,毅然决然的决定告老还乡,这份一心一意为盛德的心思,实在是值得让人歌颂。 百姓们纷纷感念皇上的仁慈,准许高首辅告老还乡,这样的一个举动很快就已经为小皇帝挣得一众的声望,高石就算是有心反抗也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 朝中的众人知道真相,思考的自然也会更多一些,于是对于慕容钰做出来的这个举动一点都不意外。 “小姐。”楚恒语正在府中悠哉游哉于柳步月下棋,从上一次的被高石设计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也算是楚恒语自从上位以来最轻松的一段时间了,因为大部分的事情全部被小皇帝给揽过去了。 他也乐的轻松,这段时间与柳步月和万灵儿一起,也算是迎接一下即将到来的中秋。 没错,再过几天又要到了中秋了,楚恒语不由的想起来去年的中秋节,心中实在是免不得一阵唏嘘,那个时候的他还在努力为扳倒高石费心费力,这短暂的一年过去,最棘手的敌人,终于就要倒下去了。 懒懒的抬头看向一边的花落,他看上去似乎情绪有些激动,“什么事?” “小姐,风语有消息了!”花落的一句话的让楚恒语的情绪瞬间的停止,手中的动作一僵,要说是唯一让他担心的,那就是风语的下落了,自从上一次的莫名其妙的失踪,一直也没有什么消息。 至于一样失踪的炎无涯却是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故,他的失踪是炎国的皇帝炎胜的动作,说实话楚恒语一直都不了解这位皇帝,而炎无涯以为自己的父亲会帮助自己,却不想却被算计了。 炎国与盛德相邻,其中有着一片十分重要的地方,那就是的河套地带。 炎胜在前一段时间盛德交手的时候,却已经有了想要独占河套地区的打算,暗地里吧帮助炎无月对付炎无涯,在一次的以质子的身份将他送往盛德。 这是炎无月帮助高石拿得寒枫手中得兵权要求得报仇,就是河套地区,却不想高石得计划失败,这炎国却一点也没有什么道德,直接用自己的方式算计了盛德,炎无涯再一次回到盛德,河套地区落入炎国手中。 慕容钰对此愤愤不平,但是楚恒语却是十分的苦笑,他也并没有料到高石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与炎国签下这样的条约,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应该想得却是解决办法。 第七百一十章 往事了断 第七百一十章往事了断 这个时候传来风语的消息,楚恒语的心中无疑是最兴奋的一个,迅速的起身看着眼前的人,“风语在那里?” “是淮北那边的人传来的消息,风语的状态据说是很不好,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了花落的话,楚恒语刚刚激动起来的心情再一次的冷静下来了,毕竟风语也算是已经失踪了整整两个多月了,着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的,不过索性人活着就好,他们也最起码不用去担心了。 轻轻舒了一口气,“安排好了没有?” “一切已经安排好了,不出意外风语很快就可以回京。” 楚恒语点头,这个时候是时候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了,也是一件很早就应该了结的事情。 而此时此刻的另一边,高石此时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了,但是心中却不得不按照慕容钰设计的剧本“告老还乡”,已经心如死灰,他知道着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不光是小皇帝,就算是楚恒语,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马车正在安然无恙的进行着,他的心中却升起来一种不好预感,此处刚刚离开京城不远,但是路途着实是偏僻,他总是有着一种心中不安宁的感觉。 是要到了吗?他的心中默默的说着。 马车震了一下,就此停留住了。 他的心中随着震动轻轻的颤了一下,却又有着一种奇异般的安静。 马车停下来了,再也不去动弹,他轻轻的打开自己的帘子,就看见不远处的一个白衣少年,在夕阳的余晖下面,少年的白衣已经镀上了一层闪闪的金光,面容俊美,唇角轻笑。 手中的拿着一把一看就分外不凡的长剑,上面一尘不染。 正是楚恒语,他一个人前往此处,想要与高石做一个了断,慕容钰知道楚恒语心中的仇恨,并没有插手这件事情,想要让楚恒语自己解决,反正只要高石死了就好。 更何况这是先生的仇人,他永远记得那个两年之前的楚恒语为了自己的任性,负荆请罪在高石的府中跪了整整一夜,对于楚恒语,他的心中其实是有愧的,于是才会更加的有依赖。 他始终是没有像对待高石那样对于太后赶尽杀绝,却是将其赶到了皇家寺院,美曰其名的不愿意在沾染这皇宫中的事情,并且剥夺了他的所有权利。 作为一个皇帝,他已经越来越像样了,并且以后还会做的更好。但是身为慕容钰,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人,只剩下了楚恒语。 高石看着就在马车不远处的那个少年,心中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表述一些什么,他没有想到这个两年之前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的少年,已经成长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自己实在是打不过这个少年,就像是两年之前的楚磷没有办法拒绝自己一样,只不过现在他成为了楚磷。 少年人的面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却令他格外的心慌,那个人想要死?谁也不想,高石也不想。 但是很遗憾,没有办法,楚恒语与慕容钰已经将他所有的退路全部封锁了,他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朝中的人哪有一直衷心的?所有的联合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 在他输给了楚恒语的那一刻,曾经帮助自己的人已经不再帮助自己了,他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这个时候他忽然之间想起来了自己的先生,那个为了盛德努力了一世的老人,他在临走之前是怎样说的?他有些记不清了,但是楚磷那个时候双眸中的信任却始终停留在了他的心中。 楚磷十分的信任自己的小孙子,也就是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曾经的高石一度觉得可笑,那个时候他几乎掌控了整个盛德的权利,丝毫必将那个十三岁的小少年放在眼中。 可是不过是不到两年的时间,那个少年就已经做到了自己曾经想要做却没有做到的事情,他想要整个盛德昌盛起来,这着的可能吗?朝中的每一个人全部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私心不断的压榨着百姓。 没有一个人在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但是有了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人,高石一开始也是一个一心想要随着楚磷努力挽救盛德的人,却终究没有坚持下去。 那楚恒语呢?他可以坚持下去吗? 想着想着,楚恒语却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眼前的有些苍老的老人,他的心中很平静,他当初立下的报仇的誓言这个时候就要实现了,曾经答应爷爷的事情也一定会实现的。 “高首辅还有什么话说?”他淡淡的开口,没有带什么情绪,这将是高石此生最后的一句话。 高石觉得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本来应该惧怕的,但是现在的心中却是奇异的平静下来了,看着对面的少年,忽然之间笑了出来。 从一开始的低笑到最后的大笑,其中带着一些嘲讽的意味,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谁。 “你觉得你这是成功了?”他问楚恒语。 楚恒语不愿意作答,他也不介意,自楚自的说着,“我死了,朝中还会出现的另外的高石,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阻挡的。” 后者不知与否,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这个盛德远远没有表面上的那样平静,高石的出现是一种偶然,却也是一种必然,他只是最杰出的一个代表者,高石不在了,还会出现另外的人,坐着与高石同样的事情的人。 “这个盛德已经腐败了,纵使是表面上在漂亮,也没有办法阻止他内心上面的糟糕,我不在了自然还会有人反抗,你要怎么做?想对付我一样以继续吗?” 高石这样问道。 楚恒语终于开口了,眼中带着讥讽,“我们要做的是挽救这个濒临破败的盛德,而不是加速他的灭亡。” 像高石那样为了自己的权利,将河套地区那样重要的地方让给炎国这样的事情,是楚恒语绝对不会接受的,但是眼下的高石似乎还是执着着自己的那些偏见,不愿意去悔改。 看着眼前少年的面孔,渐渐的与记忆中的零一章面孔重叠起来,正是他的先生,楚磷。 高石有些恍惚,这些话也是楚磷在一开始的时候经常说的,他们应该拯救盛德,而不是加速他的灭亡,一开始的高石觉得十分有道理,但是结果呢? 他们没有办法阻止那些不断的冒出来的人,他问楚磷他们应该怎么做,楚磷还是那个回答,不管别人怎样做,记住自己最初想要的,保护这个盛德,这是他们应该尽得义务与责任。 去他娘的责任与义务。 高石不愿意去按照楚磷的说法去做了,他不想要去守护一个已经濒临破败的国家,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讲这些守护在自己的手中呢? 第七百一十一章 出乎意料 第七百一十一章出乎意料 “你不会做到的。”他心中思绪很乱,却肯定的看着楚恒语,拯救这个已经腐败的国家,他不相信会有人做到,楚恒语也一样。 楚恒语不说话了,他知道高石已经没救了,他也不想要的在说什么没用的废话,手中的剑直指高石,剑尖上面的锋芒看上去闪闪发光,带着一种冰冷。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最终的最终,这条路上的回去的人只有那个白衣少年。 落樱院中的,慕容钰看着眼前的一些文件,眼中却闪过了一些深思。 高石曾经也算是的一个曾经在盛德叱咤风云的人了,就算是已经身死,到死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就像是曾经的楚磷留下了楚恒语一样,他自然也是留了一些后手的。 就像慕容钰眼前一份分析,上面只有这一句话,“楚恒语狼子野心,天地可鉴,皇上明察。” 这是高石的笔记,上面并没有什么别的话语,但是那一句话在小皇帝面前却是那样的刺眼,白纸黑字明晃晃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他本来应该毫不犹豫将其撕毁的。 因为自己先生的心思,慕容钰绝对是相信的,最起码在这之前绝对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呢?小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些深沉,心底有着一点复杂的心情,毕竟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情不自禁的想起来前一段时间的那些遭遇。 他一直都知道楚恒语有着自己的势力,毕竟这朝堂之上谁不是呢?他一直都十分的相信楚恒语。可是楚恒语的势力究竟有多大,慕容钰并不知道,楚恒语开始的时候觉得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也并没有细说。 直到他们遇险的时候,楚恒语所表现出来的已经出乎了小皇帝的意料了。 先开始的时候却是是不知道的,但是回来之后查一下临安城的布局与势力分布,不难看出拂柳楼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他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了,明白的东西也剑剑多了起来。 可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临安而已,那别的地方呢?楚恒语对于自己的势力倒是并没有可以去隐瞒的意思,却也完全的没有展现给小皇帝,所以他的心中才猜疑。 况且这一次的高石也确实是点醒了他,让他警觉在对付高石的时候,是不是给楚恒语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的朝中高石一众人几乎已经被清理干净,剩下了也看清楚了如今的形势,对于楚恒语言听计从,剩余的次辅莫若衡与楚恒语交好,礼部尚书林海之子,吏部尚书柳文之女,少年将军寒枫,几乎全部与楚恒语交好。 在不知不觉之中,楚恒语的势力似乎已经隐隐有着超过高石的地步了,甚至在之前的那些事情中,他也明白了一件事情,炎国再一次送过来的质子炎无涯与楚恒语也是关系匪浅。 这说明了什么?楚恒语会不会变成下一个高石?慕容钰本能的想要将这中想法给抛弃,却十分无奈的发现他心中已经升起来了怀疑。 他相信楚恒语,依赖楚恒语,这是真的,但是心中的那一抹怀疑却也绝对不是假的。他有多信任楚恒语,多依赖楚恒语,在心中尚未察觉到的怀疑就越深沉。 因为害怕,害怕楚恒语会抛弃自己,会不愿意在帮助自己。 他实在是太怕了,因为他只剩下了楚恒语,而楚恒语身边出现的一个有一个人,实在是令他心惊。从莫若衡,林敬言,寒枫,柳步月,万灵儿,楚恒语身边的人很多,但是慕容钰的身边却只剩下了楚恒语。 俊朗的面容上眉头微皱,他的心中实在是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微微的想起一些别的东西,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楚恒语跨步进来了,一身雪白的衣袍,还是记忆之中的那样模样,似乎是从未变过,唇边的笑意是那样的熟悉。下意识的,慕容钰伸手将桌子上的那张薄薄的纸张给收起起来。 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却本能的不想要楚恒语看见。 手中的动作很快,楚恒语并未发现,只是见到那个已经长大了的小皇帝看面上的扬起笑意迎接自己,“先生。” 看着那似曾相识的阳光笑容,他的心中微顿,似乎是漏了一瞬一样。 抬眸看向眼前明黄色龙袍的小皇帝,或许不应该称呼为小皇帝了,因为曾经还比楚恒语矮上一头,是不是喜欢想着自己怀中钻,口中不断的喊着子昱子昱的孩子。 已经长大了,现在的慕容钰看上去已经与楚恒语的身高一样了,甚至隐隐有着压过的趋势,曾经尚且稚嫩的小脸上面已经变了更加的成熟了一些,婴儿肥也渐渐的退下了。 轮廓看上去似乎是更加的清晰了一些,还多了一些少年人的硬朗,身形修长,面容俊朗之中还透漏出来了一些专属于帝王的霸气,看上去格外的威严,这让他不由的响起这个皇帝似乎是只在自己面前才会变得温和一些。 曾经那个喜欢笑得小少年已经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威严的帝王,笑得时间也慢慢变少了。 自从上一次在慕容钰的面上看见了那种类似于狠辣的表情之后,楚恒语总是有意无意的注意着皇帝,终于也发现了一些自己曾经忽略的东西,皇上的转变似乎是在向着他不知道的一个方向。 朝堂之上的慕容钰,是一个果断的帝王,是一个成熟的人。 并且他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皇上产生了一些不应该有的心思,这些心思在楚恒语的可以注意下,渐渐的放大。 但是他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是楚恒语不是白苏苏,他是盛德的首辅,是男子,这样的心思不应该是自己产生的,所以他很理智的选择了慢慢于慕容钰疏远。 皇上已经长大了,他也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手把手教导了。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这种疏远,在慕容钰的眼中竟然变成了有了别的心思。 心中不断的思量着,却不动声色的移开于皇上对视的目光,自热按而然的转移了一个话题,“皇上在看什么?” 他记的刚刚进来的时候,小皇帝是在书桌前看着什么的。 接收到楚恒语的问话,慕容钰的心中闪过慌张,却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随即很快就已经反应过来了,面上不动声色的笑着,“关于中秋宴会礼部递上来的折子。” 楚恒语了然,也没有丝毫的怀疑。 二人如常的状态各自落做,慕容钰的面前是各种各样的奏折,而楚恒语的面前则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书卷。 装作不经意在问道,“现在高石以处,先生有什么打算?” 楚恒语一边看着眼前的东西,一边回应,“会皇上,此时高石虽然以除,但是外面锝炎国却是虎视眈眈,并且对于我盛德至关重要的河套地区此时已经落在了炎国的手中,必须要夺回来。” 虽然没有看像慕容钰,但是他却可以在这道声音中听出来认真,眼中掠过精光,这确实是现在他们应该做的,这河套地区物资丰盛,在加上又在边关,是绝对不能够丢掉的。 但是眼下却还有这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楚恒语究竟是怎么想的? “哦?先生似乎是有什么好办法?” 楚恒语放下手中的动作,缓慢的回头看向一侧的皇上,双眸中是难的的没有笑意,而是十分正色开口,“回皇上,臣的意思是,与质子联合。” 第七百一十二章 稳定 第七百一十二章稳定 慕容钰一顿,却并未说话,楚恒语却是也一点都不在意,继续正色开口,“炎国狼子野心,妄图染指我盛德的大好河山,实在是罪不可恕,但是我盛德此时根基未稳,暂时不适合与炎国交战。 所以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联合,而质子无疑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听了楚恒语的认真分析,慕容钰倒是并不反对,只是看着楚恒语开口,“先生与炎质子似乎是有些交情?” 他可是记的上一次在拂柳楼的时候,他曾经但这自己的面让人去寻找炎无涯的下落的,看上去关系匪浅,就是不知道楚恒语会怎样解释呢? 只是听了小皇帝的问话,楚恒语轻笑,一点慌乱都没有,对于这些关系他实在是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曾经确实是合作过一段时间,在炎国的皇子中,值得信任。” 最后的一句话有些斩钉截铁,楚恒语相信自己的目光,也相信自己的不会看错人,毕竟炎无涯确实是十分的值得信任的,两个人的合作关系也并没有结束,只是现在的炎无涯被炎胜算计再一次的出现在盛德。 现在还出于一个危险的地步,他暂时没有明面上的接近,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件,他们发现炎无涯的敌人可不光是一个小小的炎无月,于是才绝对转换的对策。 开始他只是想要将炎无涯送回炎国而已,毕竟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以为炎胜会帮助自己的这个儿子,但是这个想法已经被否决了,他们只能够唤一个思路。 炎无涯可以在盛德发展自己的势力,已经确认了那些已知的敌人,他们也不需要在伪装什么的了。 而此时的慕容钰的心中呢?他只有这一个想法,那就是果然。 楚恒语与炎无涯之间果然有关系,他就知道楚恒语一定会这样说的。 炎无涯吗?他对于这个人倒是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因为在起初的时间中,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弱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人,竟然回是一个狠角色。 要不是这一次的高石与炎国的秘密合合作,他还真的不会知道这个事情。 但是现在呢,他不会否认炎无月与炎无涯看起来确实是后者比骄傲靠谱一些,毕竟炎无月那个人宿便看一下就可以明白他究竟在想一些什么的。 心术不正,这个问题朝中有着人多他人都可以看出来。 但是炎无涯呢?不管再怎么说,他到底是的炎国的人,楚恒语寂静与她相熟到了什么样子的一个地步?才会这样的去相信? 慕容钰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有些压抑,再加上楚恒语这段时间明显的对于自己有些疏远了,这种东西别人很有可能是感觉不出来的,但是慕容钰自己本人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是不是说明楚恒语真的有这别的心思呢?是不是这样呢?他不知道。 楚恒语发现自己身边的少年人看上去微微的有些不对劲,心中一紧,因为慕容钰的眼中明明白白的带着一些阴郁,因为什么? 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问了出来,“皇上最近可是有什么心事?”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慕容钰惊醒,虽然楚恒语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听到他这样的说之后,自己还是忍不住的觉得心中不自在,就像是在很久以前一样,楚恒语好像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发现慕容钰秀昂要隐藏着的情绪。 但是他自己呢?开始的时候还是可以感觉出来一些什么的,但是那个时候的楚恒语也不过是出入朝堂,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隐藏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的那一段时间,楚恒语渐渐的开始学会转变了,慢慢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面上始终都是带则会不动声色或者是高深莫测的笑容,就像是从来不会改变一样。 不光是面对着别人的时候,就连一向是于他亲近的慕容钰都看不穿楚恒语究竟在想些什么,这才是他心慌的真正原因。 他太依赖楚恒语了,他不想要楚恒语离开自己,但是他却也弄不明白楚恒语的想法,看不清楚恒语的心思,反过来楚恒语呢?却将他自己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黑暗中不断的想前行着,身边全部都是寒冷,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道温暖终于还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渐渐的习惯了那种温暖,不愿意离开。 可是温暖这种感觉,没有人说的清楚,他始终陪伴在你的身边,但是他想走的时候,你却个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将其拦住,这实在是一种悲哀。 得到了慕容钰的否定答案之后,楚恒语倒是也并没有追问什么,少年人渐渐成长起来,有了一些自己的心思也实在是正常,或许只是这段时间小皇帝实在是太累了。 从他们二人中了高石的计策,再到慢慢的反扑,将高石完全的给消灭,这也是一个十分劳累的过程,更何况这段期间楚恒语并没有插手,权当是为了锻炼一下小慕容钰的能力了。 今天的谈话就那样没头没脑的结束了,楚恒语的心中没有当作一回事,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慕容钰心中简直是一团乱麻。 小太监全忠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他从来没有见过皇上这个样子,已经已知保持着一个动作好长时间了,书案上面是满满的奏折,虽然已经打开了,但是慕容钰的目光明显不在这上面。 明黄色的少年人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神情是难的的一种的平静,一直歪着脖颈,一只手懒懒的撑起来自己的下巴,目光始终注视着窗外园中的樱花树的方向。 皇上这是怎么了?全忠的心中升起来一些疑问,却不敢开口。 作为慕容钰身边最亲近的人,除了楚恒语之外,他是最先感受到慕容钰的转变的。 曾经的那个小小的少年太子已经成功的长大了,不光是一身体上面的成长,而性子也在慢慢的转变。全忠已经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在慕容钰的面上看见曾经灿烂的笑容了。 以前的慕容钰手中没有什么权利,甚至处境也不是很好,高石太后一个个全部压制这他的成长,但是在大多数的时候,他的面上还是带着开心的笑容的。 可是现在呢?皇上手中的权利已经越来越大了,朝中也有着不少的人开始服从这个小皇帝,高石那个老贼已经不在了,太后也被发配到皇家寺院了,明明一切的进展已经越来越顺利了,可是慕容钰面上的笑容却渐渐的没有了。 哪怕是在楚恒语的面前,他的笑容都带上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是真心的,却到底是夹杂上了一些什么。 “你觉得现在的朝中怎样?”他的心中正在向着,却不想冷不丁的慕容钰忽然之间开口了。 愣了一下,甚至是下意识的看了一圈房间周围,没有任何人,才反应过来皇上是在问自己的话。 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轻轻的开口回答到,“回皇上,奴才以为现在的盛德正在像一个好的方向发展,高首辅已经不在了,皇上也渐渐开始掌权,实在是越发的欣欣向荣了。” 这倒不是奉承,而是真心实意的称赞,毕竟盛德的转变是个人都可以感受出来的。 倒是自从楚恒语离开之后就没有改变过自己动作的慕容钰轻轻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全忠,目光带着淡淡的睥睨,似乎是可以看清楚人心一样,使得全忠的心中一跳。 第七百一十三章 很漂亮 第七百一十三章很漂亮 好在不过是一眼,皇上再一次的回到了樱花树上面,此时又已经到了秋日中,这樱花树下落的花瓣更加的多了,飘飘扬扬的,漂亮的很。 令人不自觉的想起来两年前的时候,又一个白衣少年笑着站在这樱花树下,笑得眉眼弯弯,语气中带着一种无法令人反抗的肯定,他说,臣不会背叛皇上,臣会一直在皇上身边。 慕容钰的眸中恍惚了一下,那个少年的身影在面前一荒而过,再一次凝神的时候,樱花树还是那个樱花树,白衣少年却已经不在了。 盛德正在越来越欣欣向荣吗?他确实是承认这一点,两年前的盛德与现在的相比起来,确实是强了不只是一倍了,这一切全部都有着那个白衣少年的参与,要是没有楚恒语的话,他还是那个不被人注意的皇帝。 手中没有实权的皇帝。 “你觉得……先生他……”纠结了一下开口,却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启齿。 全忠是跟在她身边最久的人了,但是自己应该怎样的去开口询问呢?你觉得先生是不是已经有了别的心思?你觉得先生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觉得先生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这些问题自己都不知道,要怎样问出口呢? 慕容钰苦恼的挠头,想要开口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却表述自己的想法。 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的去怀疑自己的先生,但是他也实在是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想法,高石的那具话,先生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存在这,没有办法忘怀。 看着慕容钰明显有些烦躁的身影,全忠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却忐忑的不敢开口,心中悄悄的叹了一口气。要说是这个公众谁可以理解慕容钰对楚恒语的感情,那只能够数全忠了。 在最初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皇上对于的故首辅的那种依赖,因为皇上的身边已经没有这别的人了,楚大人是皇上唯一的依靠,是皇上唯一的慰藉。 要是就连的楚恒语都背叛了皇上的话,那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他的心中默默的想着。 过了好半天,慕容钰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言辞,“你觉得先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楚恒语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全忠似乎是不明白慕容钰的意思一样,心中默默的念了一边这个问题,小心的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 “楚首辅心思细腻,对于皇上也是不有余力的教导,朝中上下人气很高,对于盛德也分外忠诚,依奴才之见,楚首辅……”他正小心翼翼的数落着,却被慕容钰毫不留情的打断。 “朕让你说重点,这些的场面话谁也能说出来。”慕容钰的情绪开始有些暴躁起来,谁都知道楚恒语一直在教导自己,并且与朝中的人关系很好,他想听的可不是这些。 全忠被说的一愣,却也同时明白了慕容钰的意思。 “回皇上,楚首辅对于盛德费尽心思,心智聪明,有他辅佐皇上的话,盛德一定会走向一个更加辉煌的境地的。”全忠是知道慕容钰此时想要听什么了,但是有些话他实在是么有办法说出来。 楚恒语对于的盛德的心思,对于皇室的心思,对于慕容钰的教导,这些都是难以令人去忽略的,他只想要提醒一句,人不能够的忘本啊,毕竟现在他的一切,全部是基于楚恒语的帮助。 看清楚了慕容钰的心思的全忠,心寒倒是算不上,只是心中却忽然之间有些发冷,他也忽然之见意识到了,慕容钰似乎正在向着一个他们没有计划到的方向发展。 他的心中有些不知所措,却也知道自己实在是什么都没有办法去做,因为慕容钰才是皇上,他说的话全忠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反抗。 索性慕容钰在听了全忠的话之后并没有再说一些什么,只是轻轻的一声叹息在她的口中飘出,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沉寂。一边的楚恒语却根本不知道慕容钰的这些楚虑,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想背叛盛德的想法。 此时他正在府中与莫若衡品茶叙话,这边的事情刚刚的安静下来一些,江淮那边的事情他才处理完毕,此时刚刚回京。 双眸中带着一些笑意看着自己面前的白衣少女,自从知道楚恒语是女子之后,他的心情就格外的觉得不错,连带着飞影都觉得自己主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了。 “今儿天气不错,没有有兴趣出去走走。”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那边的楚恒语,少女还在认真的思索着下一步应该怎样的行动,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莫若衡的面上闪过笑意。 这样的楚恒语浑身上下全部散发着一种令人着迷的气质,他其实也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两年前的招揽竟然会换来这样的一份报酬,并且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不过是在短短的两年之中,楚恒语就将盛德挽救回来了。 最起码并没有继续的腐败下去,这是莫若衡乐于看到的。 只是楚恒语的心中存在的始终都是慕容钰这个小皇帝,衷心的也是皇室,一想到这个,青年的眼角就有些弯起,桃花眼看上去的似乎是在笑,但是深处却是一种可以掩饰过的不自然与忧愁。 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那边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样异常情况的少女,心中思虑了一些自己的事情,想要开口,却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去做。 楚恒语被他的声音打断回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的阳光,此时已经是深秋,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实在是令人的心情舒畅,天齐也是不冷不热的,连带着楚恒语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既然莫兄有兴致,那楚某就舍命陪君子了。”明明是自己心中愿意的,但是却佯装这做出一副模样,眼中的光芒不加掩饰,倒是给那平日中总是一本正经温和的面上添了一些生趣儿。 莫若衡摇头一笑,自从上一次的两个人在“山贼”事件之中经历了一番同甘共苦之后,关系倒是更加的亲近了一下,咋加上楚恒语本来就是女子,他们倒是也不觉得别扭什么了。 这样心智聪慧,容貌惊人,毅力坚强的女子,可是世间少有,一定要好生的把握住了。 两人随意的商议着,却不想还有人与他们想到了一起去了。 “公子,林公子与寒将军几人请公子枫山一聚。”花落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出现,连带上了几分喜庆。万灵儿经历了这样的一番大事情之后,整个人也换了一副性子,看上去沉稳不少。 此时尚是无所事事,楚恒语也不去催他,反正这样的变故,万灵儿身份没有了,亲人不在了,确实是需要一段时间接受。花落自告奋勇的想要教她习武,或是因为却是无趣,她也欣然接受了。 两个人身处其中上不自觉,倒是府中的楚恒语几人看出来了一些端倪,却笑着不点破。 “看样子有兴致的人可不知我自己了。”随口感叹了一句,莫若衡起身装模做样的看向一边的楚恒语,“那就看楚公子是不是愿意赏脸了。” 看着自己面前多出来的一双洁白无瑕的双手,看上去很是宽大厚实,却异常的白皙漂亮,完全不像是一个男子的双手。 楚恒语抬眸,正好对上了莫若衡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眸中隐隐掺杂这一些其他的情绪,看上去像是想要表达什么。 第七百一十四章 心思通透 她这 第七百一十四章心思通透 她这段时间经过柳步月闹出来的乌龙,再加上自己对于皇上那种朦朦胧胧的感情,此时恰好又是出于一个情愫初开的年纪,自然也明白莫若衡眼底代表着什么。 不过只怕她没有办法去回应了。 轻巧的自己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摆,对于那只漂亮的双手视而不见。那双手的主人似乎也并不介意,好整以暇的收回去,只是眼波流转之间带着一些笑意。 他们相处的时间还长得很,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一个水到渠成,日久生情,莫若衡从来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 这样的事情完全不会影响二人之见的那种默契与友情,左右也都不是小孩子了,不会闹一些令人没有头绪的情绪,都是明白人,相处起来自然是知道分寸的。 枫山正是京外最近的一座山,楚名思义,山上全部都是的枫树才以此闻名,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秋日中欣赏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 两人在山脚下下了马车,身后跟着万灵儿,高石搞出来的事情他们这些相熟的人也都知道了,大家都是同龄人,谁对谁也不会有着敌意,倒是相处的也不错。 远远地望去的一整片枫林,宛如一大片正在肆意燃烧着的火焰的,染红了整个天际。纵使是已经走遍了整个盛德的楚恒语也忍不住的惊叹这样的景色。 再走近一些,片片的枫叶精巧细腻,纹理清晰,随着不断吹起的微风在空中飘荡着,山顶的亭中早就已经坐满了一群人,时不时的传来一些欢声笑语,楚恒语还敏锐的发现了一种清香的味道。 “楚哥哥来了。”到底是安静不下来的林静烟率先看到了三人,情不自禁叫了起来,连带着亭中的那些人纷纷侧目。 楚恒语的目光扫视过去,之见亭中人几乎全部都是楚恒语关系不错的人,从一边的林家兄妹,还有寒枫与柳步月,经过不懈努力已经步步高升的沈家兄妹,几个女孩子各自扎堆的聊着一些什么。 而男子的面前倒是放着一只酒炉,方才楚恒语所嗅到的香气正是在这里面发出来的。 万灵儿纵使是已经变的沉稳了一些,见到相熟的玩伴也难的的来了兴趣,兴致冲冲的赶过去一起聊天,楚恒语则是笑着与莫若衡落座。 “今日能见到楚兄与莫兄同时出现,实在是难得。”或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林敬言半开玩笑的开口,;林海一只都是稳扎稳打的培养这他,现在倒是与沈念相熟,两人在礼部一起平头并进着,配合的也着实是不错。 而楚恒语与莫若衡已经是首辅了,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要多上许多,两人像今日这让有着闲情逸致,倒是少见。 沈念则是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面上轻笑没说什么,他心中对于楚恒语始终是存在着一种敬佩的,要不是楚恒语的话,他现在还不知道在那里呢?那里会像如今一样平步青云? 不过他是一个老实人,寒枫就不一样了,冷峻的面容上面在见到楚恒语的时候闪过柔和,笑着搭话,“二位着也算是来晚了,该罚。” 说着手中的动作不停,为二人斟了一杯酒,碧玉杯中盛放着清澈无瑕的美酒,在加上着漫天的火色枫叶,到实在是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楚恒语与莫若衡眼中光芒一转,抬手端起那酒杯,却并未快速的送入口中,却是放在鼻下轻嗅,果不其然闻到一种奇异的香气,在送入口中,酒是上好的女儿红,入口绵软中带着厚重。 其中隐隐约约的带着一种梅花的香气,清澈中透漏一种凌烈,这秋日纵使是阳光在好,温度终究是有些凉的,二人这温酒刚刚入口,便觉的身上凉意微微的去了一些。 “好酒。”眼中闪过一抹赞叹,楚恒语率先开口。 莫若衡紧随其后,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玉杯,半笑这开口,“早就听闻寒兄府中的梅花最是闻名,用来煮酒最适合是,可惜一直未曾见过,今日倒是开了眼界了。” 楚恒语轻笑出声,这寒枫的将军府中却是有着京中人全部闻名的一片梅花园,其中是上好的花种,四季不落,时时刻刻香气逼人,这样的天气景色用温酒煮梅花,实在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就这么想着,思绪却有些微微走神,想起了另外的一个人。 在两年前的时候,楚恒语还叫做白苏苏,整日里在盛德的大好河山之中游逛,半夜那和酒坛在山顶等待日出云海,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不过到底都已经是过去了,他此时名唤楚恒语。 他是盛德的首辅,他是皇上的先生,他不能离开,最起码不是现在。 这边的楚恒语几人座落在枫山之中,欣赏着漫天的火红,饮酒作诗弹奏,好不自在,但是另一边的慕容钰却是坐卧不安,这段时间高石的话一直在他的脑中回想这。 明日就是中秋了,他忽然之间想要与楚恒语说清楚这些事情,最起码他自己不想这样的憋着了。 “去请先生进宫,说是朕有要是相商。” 他思考着应该怎样的去跟楚恒语说清楚这些事情,怎样表达自己不是怀疑先生,而是因为自己太相信先生了,但是全忠却回来复命了。 “皇上,楚首辅此时正在与礼部侍郎,寒将军,莫首辅几人在枫山赏景,奴才这就去前去唤人。”全忠开口,却心中已经知道了慕容钰大概会阻止的。 果不其然,听到楚恒语不在府中的时候,他的心中一愣,却随即也释然了,毕竟楚恒语去那里是有着自己的自由的,他身为皇上也不能够莫名其妙的阻止。 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先生太累了,放松一下也好。 昂头轻轻松了一口气,他到底还是愿意去相信楚恒语的,单纯的相信始终陪伴在自己面前的先生绝对不会离开自己。 “不必了,下去吧。”既然这件事情想清楚了,他也应该好生的想想关于炎国的事情了。 又是一年的中秋很快就已经到来了,楚恒语与不由的想起来的去年的时候,寒枫误会自己与柳步月的一些关系,于是与自己的一些比试,现在想起来到还真是不打不相识了。 但是两个人一年之后相熟的也有,但是物是人非的也有。 今天的宫宴,万灵儿一个已经“死去”的身影自然史没有办法前去的,楚恒语也曾经心疼那个开朗的小姑娘已经不见了,还问过的他的想法。 毕竟现在的慕容钰手中也算是有了实权了,随便的给人一个名分头衔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但是谁知道她却不愿意了,在万灵儿的心中已经十分的失望了,这个郡主的身份有没有都差不多。 毕竟曾经的她也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宫宴,今年正好有机会不用出席,倒是正好。 楚恒语看着女子的面容,叹了一口气之后只好作罢了,毕竟这件事情还是要靠着她本人的意见开始的,只是在自己准备前去宫中的时候,悄悄的嘱咐这花落可以带着她前去寒山寺的那个山顶上。 每逢中秋的月亮必然是一个看点的,希望可以让万灵儿的心情好上一些。 虽热她表现的一直都很正常,但是楚恒语作为一个可以感同身受的人,明白她心中的苦衷,但是却始终愿意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而隐瞒,甚至曾经的那个有些骄纵的小郡主为了不给楚恒语惹麻烦甘愿不怎么出门。 毕竟万灵儿的面貌京中可是有着不少的人是知道的,一个本来应该不在了的人再一次出现,还三番五次的在楚恒语的府中住着,这样的传言多多少少会为楚恒语造成一些困扰的。 她渐渐开始尝试着理解别人之后,心中更加明白了楚恒语一些艰难,作为现在盛德的首辅,楚恒语所成熟的远远比她想象的要多的多了。 不过相比起去年的宫宴,今年的众人大多数都是围着楚恒语与莫若衡,寒枫几人转圈的。现在的朝中的皇上是一个刚刚成长起来的少年,手中兵权做多的也是一个刚刚及冠的少年。 而仅剩下的三位首辅其中的楚恒语与莫若衡更是年纪尚浅,却一个个能力非凡。 在向下看一些,礼部侍郎与兵部侍郎也正是沈念与林敬言,年纪都不大,平常的时候倒是没有发现,但是此时这几人清一色的靠近在一起,一下子众人就看的分明了。 距离先帝驾崩已经三年的时间了,这三年中年轻人正在不断的崛起,以楚恒语与莫汝蘅为首,再加上一个小皇帝,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臣已经开始不断的转动着自己的心思了。 谁也不想要自己被人淘汰,谁也想要在朝堂之上多待一段时间,但是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已经隐隐有了压了自己一头的趋势,他们也应该好生的思考一下自己的后路了。 毕竟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高石。 虽然百姓们的心中以为高石是告老还乡,但是他们这些人的心中还能够不清楚?高石一直以来最大的敌人是谁?是楚恒语。他们之中可以有着杀亲之仇的。 这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他么都知道。 “楚兄好酒量。”寒枫笑着看向一年的白衣少女,眼中的笑意不加掩饰,他身为男子的自然可以看清楚莫若衡对于楚恒语心中的心思,但是相对于莫若衡来讲,他觉得自己的胜算还是要大上一些的。 莫若衡那个人心思实在是太重了,这到不是什么的谣言与故意抹黑,因为这一点就算是楚恒语也忍不住承认的,他自始至终就没有看清楚过莫若衡这个人。 在最初的时候楚恒语本来以为他想要的是首辅的位置,但是现在的二人全部已经成为了首辅,他的眼中依旧没有什么太过的兴奋之色。 这两年之中在变化的何止是一个楚恒语? 第七百一十五章 好消息 第七百一十五章好消息 就说莫若衡这个人,一年前的时候楚恒语尚可以在她的眼中看见一些什么情绪,但是现在呢?他却是什么都看不见了,不动声色的从来不只是楚恒语一个人。 但是寒枫就有些不一样了,他手握重兵,心中自然是向着整个盛德的,但是却也并非一定是整个盛德不可。要是楚恒语想要什么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相信楚恒语不会做出来让自己难堪的事情。 况且楚恒语也从来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慕容钰坐在最高的龙椅上面,去年的时候这里还有太后的位置,但是现在却已经不在了,看着下面的那些千姿百态的人,心中升起来一些名为骄傲的情绪,他两年前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这么好的一个人。 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楚恒语的教导,一想到这件事情的他面上就升起来了一种懊悔,经过了他自己的一些思考之后,在加上全忠始终是觉得有些看不过去轻轻的提醒。 慕容钰现在是真正的觉得自己还真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先生为了他自己不知费劲了多少的心思,并且一直用心的承诺这,凡事都是将自己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上面。 他竟然会去因为高石的一句话却怀疑他,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是在是有些累了,脑子坏了吧。 慕容钰的心中慢慢的想着。 目光不自觉的想着下面离着不远的位置上面看去,却不经意间发现楚恒语与寒枫竟然起身离开,他的心中一紧,到底是哟有些好奇,于是趁着众人不在意也悄悄的溜过去跟着他们。 楚恒语倒是心情不错的跟着炎无涯与寒枫想着外面走去,这个时候的大殿之中实在是有些太过的热闹了,众人纷纷恭维着楚恒语这个少年首辅,还有着不少想要给楚恒语介绍一下人生大事的。 楚恒语的心中实在是无奈,却又不能够表现出来,着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自己是一个女子还能够了得?只能够有一句没一句得应付着,好在寒枫发现了楚恒语的尴尬,借口着大殿之中实在是太闷了,于是拉着楚恒语就出来了。 二人一前一后的来到那外面的亭中,这里面正好是的一处梅花林,慕容钰将自己的身影小心翼翼的隐藏在这里,努力让自己不发现任何的声响。 说起来也实在是觉得奇怪,这里是皇宫,他是皇上,是这里的老大,本来最不应该这样的一副作态才是,可是他竟然情不自禁的就将自己隐藏起来,下意识的不想要楚恒语他们发现自己。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中只能够苦笑了,但是这个时候在出去的话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着漆黑的夜晚他在冷不丁的出去,才是会吓人一跳呢。 心中正在天人交战的慕容钰的只好放下自己的身份与面子,将就着让自己的身子隐藏在这里。 那边的楚恒语与寒枫坐在石凳上面,心中总算是放轻松了一些,里面的那群人实在是有些不好对付。 “多谢寒兄了。”感激的看了寒枫一眼,一年过去这个少年还是曾经的那个样子,一身简单的黑衣与一身温润白衣的楚恒语产生了一个十分分明的对比。 面容还是那样的冷峻与凌厉,但是双眸在看向一边的楚恒语的时候却带上了一些轻轻的笑意,一看就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楚兄客气。”随口应答了一声,他们的关系也算是十分的相熟了,相处之中也是随性多一些的。 “你有什么打算?”看着一边的那白衣少女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寒枫到底是没有忍住继续的开口问出声。 楚恒语正在欣赏着这其中的美景,这高石一出除掉之后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倒不是有些消极懈怠,而是因为现在的盛德基本上已经到了一个安稳的情况了。 尽管外面还有这炎国的人虎视眈眈,但是与两年前的那段时间相比起来,可是好上了不少的呢,作为一个臣子为盛德的方向考虑的话,当然是心中高兴。 所以现在的寒枫忽然之间问他的打算,他的心中倒是毫不犹豫的明白他是想要问自己对于盛德的看法的,“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争取与炎无涯合做,并且夺回河套地区,为以后盛德的基础做打算。” 后者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的楚恒语有些眉目飞扬的样子,轻轻摇头,却再一次认真的看向她,语气中带上了一些小心与慎重,“我问的不是这个。” 楚恒语一怔,树林中藏身的慕容钰也一怔,他本来都十分的后悔自己竟然跟了出来,已经决定相信楚恒语了,为什么要做这些什么必要的事情呢? 心中懊悔的同时却也已经没有办法去返回了,只能够等待二人离开之后才能够的离去。 却不想竟然听见了这样的一句话,这个寒枫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是问这个?那是问那个? 慕容钰心中疑问再一次的升起来,却不想楚恒语听到了寒枫的话之后眼中闪过意一丝苦笑,他既然已经看出来了莫若衡对于自己的心思,那关于寒枫的不加掩饰才更加的清楚。 或许是因为他不常在京中,又或许是因为楚恒语二人全部都是男子的身份,所以倒是并没有人去怀疑这两个人的关系,只当是是很好的朋友,这样一来倒是不想更多的人楚忌楚恒语了。 因为寒枫手中的三十万兵权,没有人不想要,就算是现在的慕容钰甚至都已经盘算上了一些关于这些的事情。或许时因为成为了皇帝之后,他也渐渐的染上了一个不好的心思。 那就是怀疑,正所谓是伴君如伴虎,慕容钰其实也在不知不觉中想着那个方向走去,只是自己还不自知。 紧接着他就听到那个轮廓冷厉还以男子看着自己的先生,开口问道,声音不大,但是小心翼翼在二人不远处慕容钰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你就要一直用这个身份吗?” 楚恒语没有说话,目光不动声色的移动开来,而树林中的慕容钰更是心都漏了一瞬,寒枫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先生怎么了?先生还有这别的身份? 他的武功其实算不上是顶尖的,尤其是在楚恒语与寒枫的面前。只是因为现在的两个人心情多多少少的有这一些紊乱,于是倒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 “楚恒语,你就一直要做一个男子吗?做一个首辅?”寒枫见到楚恒语不说话,心中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勇气,直接将自己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两个人的身影同时一震。楚恒语是因为他的质问,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样的费尽心力,也没有怎么想过自己回府身份的事情。 而慕容钰则是整颗心全部扑在了前一句话上面,你就一直要做一个男子吗?一直要做,一个,男子? 他小心翼翼的断句着,只觉的自己的脑中简直是乱做了一团,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的去思考,实在是心中不舒服的不行。 要是他并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楚恒语等于女子?这怎么可能? 这个想法刚刚的在自己的心中想起,便已经被的慕容钰狠狠的给打断了,他不敢置信这竟然是真相,同时迫切的看向一边的楚恒语,希望他能够解释一下。 真是可惜,他已经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楚恒语看上去十分的沉默,一点都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也不知道就经过了多久,就在慕容钰觉得自己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冲出去问一个明白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楚恒语的面上闪过一点迷茫,但是眼中却是一种毅然决然的坚定。 “不管怎样,做事情要有始有终,现在的盛德尚未完全的稳定下来,我就一日不能够回复女子的身份。” 楚恒语接下来似乎还说了一些什么,但是这个时候的慕容钰却完全听不到了,他的脑中始终回想着刚刚楚恒语的那句话,我就一日不回复女子身份。 先生其实是女子?这个消息将慕容钰雷外焦里嫩。 其实仔细的想起来,楚恒语的身形其实着实是有些纤细了,并且看上去竟然有着一种微微的瘦弱的感觉,再加上这个容貌也确实是有些的太过的漂亮了,他从未见过一个男子竟然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 哪怕是的那个有着一双令人难以忘怀的桃花眼的莫若衡,都不至于用漂亮来形容,这个词语用来形容那个男子大多都是带上了一些贬义,但是用在楚恒语身上的话,却只会令人觉得恰如其分。 要是任何时候的慕容钰的或许还会认真的思考一下楚恒语究竟是为什么会这样的瞒着自己这件事情,但此时的他根本就美哟办法冷静下来。 他本来就因为高石的一些话有些怀疑楚恒语,虽然今日中已经决定要完完全全的相信先生了,毕竟先生还真是没有什么瞒着自己的,一般的事情就算是自己在场的话,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的隐瞒的。 但是现在呢?自己刚刚下定了这样的一个决心,就听闻了先生竟然真的欺骗了自己?先生竟然是一个女子? 看上去寒枫竟然知道?那其余的人呢?莫若衡,林敬言,甚至是一些别的人,会不会全部都已经知道了呢?他与先生的关系这样的近,为什么别人都知道事情,自己不知道? 是因为先生不信任自己吗?慕容钰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陷入了一个矛盾之中,不知道应该如何的解脱。 他已经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了,没有听楚恒语接下来的话,只是隐隐约约的听闻了几个关键词,“炎国,合作,权利。”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玩完全的冰冷了下来。 第七百一十六章 相信 第七百一十六章相信 心底本来就一直存在的那一点怀疑此时已经越发的扩大了,他此时已经听不进他们究竟子啊讨论着一些什么事情了。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自己被欺骗了。 楚恒语从始至终都在瞒着自己,楚恒语其实是女子。 这个认知让慕容钰心中的那些怀疑全部爆发出来了,既然楚恒语在这件事情上瞒着自己,那别的事情呢?就像是刚刚的他们究竟在谈论着什么? 楚恒语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慕容钰这一次再一次的怀疑了,楚恒语是一个女子,所以呢?她于寒枫的关系那样的好,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着一些不清不白的关系? 他们想要密谋者什么?想到了寒枫手中的那三十万的兵权,慕容钰就感觉自己的浑身发冷。 其实要是放在一个合适的地方,他不会这样的不冷静的,最起码也能够仔细的想想楚恒语的苦衷,就像寒枫,莫若衡或者是柳步月一样,他们在冷静下来之后全部明白了楚恒语的不得已。 要是曾经的楚磷真的有办法的话,也不至于让楚恒语女扮男装上朝堂,这关乎的已经不是一个什么欺君之罪的问题了,甚至还包含了一个让楚恒语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回复女儿身的事情。 但是这个时候的小皇帝明显是已经没有办法去思考了,因为他太依赖楚恒语了,他将楚恒语当成了一个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在被别人挑拨之后,依旧是选择毅然决然的相信楚恒语。 但是楚恒语欺骗了他,要是别人都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可是寒枫知道,那就意味着别人还会知道,楚恒语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他就算是之大先生是女子也不会怎样啊? 慕容钰的心中疯狂的呐喊着,却没有人给他一个答案,楚恒语这样的一个不经意之间的隐瞒,点燃了小皇帝心中的怒火,也从哼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朝中的人最近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皇上的心情这段时间可能不是很好,因为小慕容钰完全即使换了一个方式将自己心中的暴躁给表现出来了。 楚恒语当然也十分敏感的发现了这个问题,心中更多的是不明所以,因为他完全不知道慕容钰究竟怎么了。心中叹了一口气,准备前去问问,毕竟这段时间的朝中情况不是很好。 高石已经不在了,但是正如他所说的,这个朝中还是有着一些不是高石,却有着与高石同样的目的与野心的人,尽管他现在因为楚恒语等人的风头正盛会暂时的停手。 却终有一日将自己的目标给表现出来的,只要朝中的势力有着变化的话。 慕容钰不信任楚恒语,这在无疑是一个灾难,却也是一些人心中的机会。 落樱院中的,小皇帝正在屋中处理这奏折,他不是很喜欢御书房,总是喜欢在自己的房间中带着,关于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人反对,毕竟人家是皇上,这些琐事人家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全忠看着那个明黄色龙袍的身影,心中叹气,那样整个朝堂都已经看出来的事情,他这个皇上的贴身太监自然也是可以察觉,前一段时间的皇上心中郁闷,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对楚恒语也很有好感,并且十分感激楚恒语在皇上最艰难的时候陪在皇上的身边,这段时间也是时不时的说上一些好话,这毕竟也是一些事实。 中秋宴会那会儿,他直觉皇上是已经想通了这件事情,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结果宫宴一过,皇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的样子几乎已经完全的不见了,这样的一个变化使得全忠的心中一震,并且他要是没有猜错的话,皇上最近在调查楚大人。 这个想法令他的心寒,慕容钰的楚恒语的关系他是最早接触的,也是最了解的,所以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皇上这样的开始针对楚恒语。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当初的全忠还觉得自己从小太子一直跟着走过来的,会比较的了解一些,却不想现在他越来愈看不清楚皇上了,心中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院口出现的白衣少年。 到底还是开口,“皇上,楚首辅过来了。” 房中的人似乎是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开口,“请先生进来。” 楚恒语敏锐的察觉出了全忠的不对劲,这个一直配着慕容钰忠心耿耿的小太监,他自然是十分的熟悉的,但是今儿他的情绪似乎是有些微妙,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心中疑惑,却不想全忠的心中也是天人交战,他不愿意背叛皇上,因为要不是皇上的话,就已经没有了去全忠这个人了。但是他也不愿以皇上与楚恒语闹到了一个不可开交的地步。 最终他不过是默默地看了楚恒语半晌,终究是没有说话的。 楚恒语也没有在理会,而是径直的进去,看着全忠的神情,这件事情一定是与慕容钰有关了。 小皇帝在听闻楚恒语来的时候,心中有些慌张,还带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怨恨,终究是被自己给狠狠的压了下来,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皇上。”楚恒语一进门就见到了小皇帝正在批阅奏折样子,由于低着头,并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也察觉不出来究竟是那里不对了。 慕容钰并没有作声,而是沉默了一段时间,就在楚恒语都忍不住前去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了的时候,少年的身影忽然之间的起身,径直的向着楚恒语走来。 “皇上……”他的话刚刚说一半,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个人抱住了,身上还带着慕容钰特有的龙涎香的气息,一点一滴的撩拨着楚恒语的心弦。 “子昱。”慕容钰上前抱住楚恒语的身子,他才发现曾经那个比自己高上很多的先生现在竟然与自己不相上下了,甚至与自己相比起来,还要差上一些。 看着的时候只觉得楚恒语的身影瘦弱一些,但是真实的抱住之后才能够感受出来,这个人的纤细,实在是太瘦了,与男子的身形完全不相符。 他心中不断的埋怨这自己对于楚恒语的不上心,这些事情很明显的说明这楚恒语其实是一个女子的事实。 而另一边的楚恒语也实在是愣住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慕容钰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脑中不由的回想起来两个人刚刚认识的时候,那个小少年也是喜欢扑到自己的怀中,一声声的喊着子昱。 这个字已经多长时间没有人教过了呢?朝中人大多都唤自己楚大人,楚首辅,或者是楚公子,相熟的人喊自己楚兄,这个爷爷为楚恒语赋予的字倒是真的没有人提起。 要不是今儿的慕容钰这样的开口,楚恒语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个自己并不会用的字了。这个名字似乎自始至终只有慕容钰一个人喊过。 转眼两年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个喜欢向着自己怀中扑的少年,已经长大了,现在被他抱住,楚恒语才发觉慕容钰已经比自己要高了。 “子昱会不会离开我?” 正在心中感叹着,却不想抱住自己的人发出这样的一声感叹,声音很小,像是窃窃私语一样,又像是单纯的问句,其中还饱含着很多的不确定。 楚恒语的心中一软,本能的想要抱紧这个少年,自己的心中终究是喜欢这个少年的。但是双臂却在半空之中僵硬住了,从开始的惊讶之中,理智渐渐的回笼。 现在与自己相拥的这个少年是盛德的皇帝,而自己则是臣子,这样的心思本来就是一种不合常理的,他不应该这样。 他怀着对慕容钰的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但是在皇上的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先生,或者说是一个亲人,一个臣子,还是一个男子。他的身份能不能恢复过来还不一定,不能够这样的存在。 这对于慕容钰是一种伤害,而对于楚恒语也是一种伤害。 心中做了一会天人交战,最后到底是理占据了上风,那只半空之中想要回报的双手缓缓的收回去,慕容钰久久的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感觉到了楚恒语的动作,心中一紧。 手中的动作更加的用力,不想要楚恒语离开自己,口中固执的开口询问,“子昱不会离开我吧?” 不是先生,是子昱,不是朕,是我。 慕容钰在这一刻将楚恒语放在了一个与自己对等的位置上面,他承认自己对于楚恒语十分的依赖,但是在得知楚恒语是女子的时候,心中除了怨恨她的隐瞒,还有着庆幸。 要是先生是女子的话,是不是就代表着自己有机会与先生一直在一起? 他甚至是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楚恒语愿意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愿意不离开自己,他什么都不会在意,这个皇位是先生帮助自己得到了,他可以送给楚恒语,只要楚恒语不离开自己。 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楚恒语不知道慕容钰此时的心思,只当是他想要像以前一样的依靠自己,于是他想要让小皇帝独立,之哈消除自己的心思,渐渐的疏远一下皇上。 而慕容钰不知道楚恒语心中喜欢的人是自己,不知道楚恒语其实是为了自己好。 两个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出现一个细微的差错,渐渐的扩大演变成了另外的一个地步。两个人全部固执的以为对方可以了及自己,觉得自己是为了对方着想的。 正是因为这样的一种会误会,才会令二人渐渐的走到现在的一个地步。 第七百一十七章 思维误差 第七百一十七章思维误差 慕容钰固执的抱着眼前的楚恒语,希望他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他始终不敢抬头看向楚恒语,生怕自己看到的是一种厌恶,只是那双眼中却满含着期待。 可是这样子楚恒语是没有办法大看到的,他心中将自己的思绪给理清楚了之后,心中尽管觉得十分的不舍,可是到底是将慕容钰的以及盛德的事情放在第一位的,他们之间只能够是君臣,而他现在也仅仅是楚恒语。 首辅楚恒语。 心中一狠,也不知道究竟是那里来的力气,直接的挣脱开了慕容钰的束缚,却错过了慕容钰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敢置信。 误会这种东西不能够存在,因为哪怕紧紧是一个小小的误会,在经过一些事情之后,也会不断的放大开来,最终没有办法去弥补,造成一些无法挽回的后果。 哪怕自己的心中的像是被锋利的刀锋割着一样,哪怕两个人的心中同样的承受着别人不会知道的痛楚,因为这样的一个误会,本来可以并肩而行的两个人就会渐行渐远。 所以在楚恒语的心中,仅仅是觉得这样的放开小皇帝是自己的短暂疼痛,这是慕容钰成长道路上的必须经历的一种方式,小皇帝不能够这样一直依赖着自己,他是皇上。 但是这样的一个本没有任何含义的举动,却是在慕容钰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不知道楚恒语所思考的一切,他只知道自己愿意给楚恒语的这样一个机会,被楚恒语亲手推开了。 “皇上,臣会一直辅佐您,帮助盛德。”楚恒语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与以往的任何一次的回答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俊朗甚至是可以称之为漂亮的面容上面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唇边还挂这一些淡笑,眼中满满的都是坚定。 可是这样的一副摸样落在了慕容钰的眼中,却理解成为了楚恒语的敷衍,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回答自己,那为什么要推开自己?他仿佛是陷入了一种自我迷惑的过程中,实在是令人的心中觉得不舒服。 楚恒语看着慕容钰几乎是一瞬间沉下去的脸色,心中疑惑这慕容钰今儿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情绪会变化的这样的快?自己也没有做出来什么事情啊? 他的心中也在思考着,却不知慕容钰的心中更是强忍着自己的怒意,为什么楚恒语竟然会推开自己?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心中十分的怨恨楚恒语,甚至还有这一丝隐藏在深处的委屈? 在他的心中,自己才应该是楚恒语最亲近的人才是! 楚恒语眼睁睁的看着小皇帝的面容一个劲的转变这,始终没有说话,他猛然之间的发觉自己竟然看不透这个小皇帝了。紧接着就听闻这个少年开口的声音,“朕累了,先生请回吧。” 他一怔,这不是慕容钰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说朕这个自称,不是因为什么讲楚恒语看作是臣子,而是因为这是他已经习惯的自称,仅此而已。 但是今天的这个朕,楚恒语清清楚楚的可以听出来,慕容钰是认真的,他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向着自己说话过,以一个皇上的身份命令自己,这是从未有过的。 直到楚恒语缓缓的走出他的房间,直到那扇门被里面的人重重的关上,他的心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皇上这究竟是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了吗?还是说错了什么话了?他内心怔怔地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在想起慕容钰那有些阴沉的面色的时候,楚恒语心中就会一痛,没有任何的来由的一种感觉,实在是令人的心中难以忍受。 他不知道的是,里面的那个少年,在他前脚刚刚离去的时候,转瞬就跌坐在了地上,他也十分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先生会推开自己?难道真的想高石所说,先生真正想要的其实是盛德的权利吗? 可是即使是那样的话,为什么又要培养自己? 他只觉得心中顿顿的疼痛,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样子的反应,心中仿佛是缺少了一块一样。 全忠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看清楚了楚恒语在出来之后神情有些恍惚的样子,还有皇上那紧闭的房门,他的心中叹气,忽然之间想起了在俩年前的时候,他曾经想过要是有一天楚大人不在了的时候,皇上会变成什么样子。 眼下的情况似乎是也算八九不离十了吧? 皇上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呢?他不知道,也没有办法知道。 “公子?公子?”许夜看着眼前正在愣神的少年,心中有些奇怪,今儿炎无涯想要见楚恒语,巧的是他正好有些事情要通知楚恒语,便顺便的过来通知一声,却不想今日的公子似乎有些恍惚。 跟他说了两句话就有些不在状态了,时不时的有些跑神儿,这样的状况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经过他的不断的出声,楚恒语总算是回神过来了,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少年人,心中有些懊悔,自从上午的时候与慕容钰谈话之后从皇宫回来之后,他的情绪就一直有些不太对。 一直忍不住自己去想慕容钰的那些神情,这回竟然不自觉的在自己的人面前失神了,实在是有些奇怪了。许家的兄弟在知道高石已经不在的时候,也算是大仇终于报了。 心中十分的感激楚恒语的收留与器重,便一直留在了倚云楼中,与楚恒语的管关系也因为年纪相仿的关系,分外的要好一些,见到楚恒语有些不在状态,不由的担忧的开口。 “公子可是身子不舒服?” 楚恒语心中一暖,却微摇头,“在想一些事情,你刚刚说什么?” 听到楚恒语没事,他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将刚刚炎无涯在倚云楼等待的消息告诉他。 “走吧,我跟你一起回去。”这一次的炎无涯回来,朝中的众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位炎国的质子也不知一个简单的人,心中也渐渐大躲起来了一些防备。 前一阵的风声有些大,他实在是不适合出面与楚恒语相见,直到现在才出门与楚恒语湘潭,毕竟一个是炎国的质子,一个是盛德的首辅,要是走的太近的话,有心人不免会有些令人误会的理解。 倚云楼中的人依旧是很多,楚恒语的身份在京中也算是有名了,盛德首辅,年纪轻轻,再加上样貌俊朗,能力不凡,又做了很多的众所周知的事情,百姓们全部十分的爱戴。 他刚刚一现身倚云楼的时候,太多的百姓们打招呼,他也一一的回应着,对于百姓们的爱戴与真诚的谢意,他向来是不会吝啬自己的言语的。 说起来楚恒语的声望在京中比他自己想想的还要高上一截。 炎无涯早就在天字一号包厢之中等候着了,依旧是一身简单的黑衣,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还是那样一张别人见到之后就会觉得忘记的面容,还是那样一双的璀灿若星辰的眸子。 楚恒语看过去,这第二次前来盛德做质子的事情倒是并没有对这个人有什么打击,倒是看上去更加的沉稳了一些,楚恒语看的忍不住咋舌,这个人的心里素质实在是太过的强大了。 这样的被自己父亲给卖给了盛德,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样子,反而更加的沉稳了。 他的神色比较悠闲,但是炎无涯此时却远远没有他面上的那样的冷静,这段时间的他除了与炎国的那些兄弟们斗智斗勇,还做得唯一一件事情就去江南的云家寻找沐远。 可是一直没有消息,他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她再一次的四处去游历了,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直到叶辰传来的一个消息。 楚恒语是女子的事情,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没有什么人知晓的,但是在万灵儿之后,寒枫,柳步月,莫若衡还有沈家的兄妹,他们一个个的全部知道了,再加上楚磷留下来的药物已经没有了,药效最多也就只能够的坚持到明年年初。 她倒是正在拜托这学医的沈莲研究一下,毕竟现在的盛德尚未安稳,他还不能够放松。 沈莲在学医上面却是是有些独特的天赋,可是却在这件事情上始终是没有什么动静,只好询问过楚恒语之后找叶辰商议,至于楚恒语开始的时候还对字的身份有些隐藏,但是此时已经有这么多的人知道了。 两年的相处下来与炎无涯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了,他倒是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暴露了。反正在最初的时候也有想过在那种药物上却请教叶辰的。 后面的事情就众所周知了,叶辰对于楚恒语是女子的事情十分的吃惊,却也不至于有着别的心思,然后告诉了炎无涯。 到了这里的时候,就引发了翻天的大浪了。 楚恒语是女子。 那沐远究竟是谁?云浅,那个他在去年的花船上面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与楚恒语回是一个人吗?他的心中不断的疑问这,但是一想起那个似乎是永远不在的云浅,他的心中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了。 心中微微的苦笑,想起自己在最初就已经怀疑过的楚恒语,竟然就这样的错过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令人心中遗憾,索性现在还不晚,他知道楚恒语的心中应该是没有任何的一个人的。 他还有机会。 “炎兄,好久不见。”楚恒语并不知道的炎无涯心中所想的一些事情,笑着走到他的面前开口说道,他们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了。 后者轻笑,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容上面竟然有着一种奇异的温柔。 第七百一十八章 多年旧友 第七百一十八章多年旧友 纵使是楚恒语也忍不住对这样的炎无涯多看了两眼。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就是有着一种奇异的魅力在其中,不关乎于那平凡的面容,而是在于强大的内心。 “坐。”轻笑的让楚恒语落座,顺势到了一杯热茶。 “这段日子过的可还好?”有些担忧的开口,他虽然并没哟出门,但是盛德朝堂之中的一些事情的还是有耳闻的,尤其是慕容钰的奇怪之处。 所以他才会这样的问,因为他也十分敏锐的察觉出来了盛德皇上与楚恒语之间的一些事情,十分的不对劲。 以谈论起来这个,楚恒语的心中微微的升起来一丝勉强,似乎是本能的不想要谈论这件事情。他也没有弄清楚慕容钰反常的根本原因,于是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我自然是还好的,倒是炎兄不是有事情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炎无涯轻笑了一声,面上的笑意更加的深沉了,看着楚恒语状似不经意之家的开口,“听叶辰说,楚兄本是女子?” 这话问起来倒是十分直接了,要是以前的时候楚恒语或许还是会遮掩一下,但是现在却已经不在意了,轻笑着,学着炎无涯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口,“炎兄的消息倒是灵通。” 听了楚恒语的话,炎无涯的手中动作一顿,听叶辰说是一回事,但是听见楚恒语亲口承认就是另外的一回事儿了,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他的心中闪过了一丝欣喜。 “看不出来楚兄隐藏的倒是深……”他有些苦笑,同时觉得自己有些的失败,这么长时间自己要找的人明明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发觉,或者说是明明已经有些怀疑了,却迟迟不敢下定论一样。 楚恒语看着炎无涯有些奇异的神情,心道这今天的人究竟都怎么了,一个个的全部都有些奇怪,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倒是炎无涯主动的解开了疑惑,“那你可还记的,沐远?” 这回倒是轮到了楚恒语的动作一停顿了,沐远,这个名字她用了整整的几年,当然是记的得,但是这个名字除了花落几人没有人知道,炎无涯是怎么知道得? 不对,她得心中忽然之间得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也是知道自己得名字得,流云。 “流云?”她得心中努力得思考了好长时间,才试探性得突出这个名字,这个自己曾经得玩伴,会是炎无涯吗?关于那个小少年得身份,楚恒语得心中不是没有好奇过,却最终只是一笑而过。 毕竟自己得身份也没有开口过,要是有机会得话,他们终究会知道的。 听了楚恒语还记的自己,炎无涯的面上闪过了一丝欢喜,看着那那个白衣少女的点头。 这回的楚恒语是真正的愣住了,要说是刚刚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的开口,这次算是真正的确定了,炎无涯竟然是流云?这个消息让他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竟然是流云吗? 半晌在炎无涯的眼神下,再一次的缓缓吐出来两个字,“易容?” 流云的长相她记的清清楚楚,那也是相当的俊朗的,那也只能够的是易容了。 在看到炎无涯再一次的点头的时候,她的心中微微已经缓慢的开始接受了这个消息。 她的承受能力也绝对不差,一点就通,很快就已经明白了很多的事情,算起来那段时间正好是炎无涯前往盛德作为质子的那会,想必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报仇回去了。 心中将一切的顺序给过了一遍之后,倒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就说为什么自己在见到炎无涯的时候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十分聊得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到是变了一个样子。”最后楚恒语在炎无涯的注视下,敲下了这样的一句定论。 炎无涯相比于流云可不光是面貌变了,曾经的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少年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看上去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影子了,只剩下了沉稳,就算是楚恒语也不得不感慨一句果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他们说起来也不过是正直大好年华的少年们,却不得不给自己用上了这样的一个词汇,说起来实在是令人觉得有些无奈了。 倒是后者看着那个坐着少年打扮的少女,轻轻的一笑,若有所指的开口,“相比起我来,沐远倒是变化更大了。” 楚恒语失笑,她自然是知道炎无涯的一些意思,自己这好好的一个女子变成了男子,变化可不就是更大了? 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是不错,再加上这二人也算是相交多年的身份,自然想要聊的话题太多了,这一瞬间包厢之中的气氛十分的和谐。 但是那皇宫之中的人就不一样了,慕容钰在御书房中,听着暗卫说楚恒语出现在了倚云楼中,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他还真是没有想到楚恒语竟然会这样的坐。 刚刚与自己在这落樱院中算是吵架了吧?这转眼之间就跑到了倚云楼中消遣,实在是令人的心中觉得不舒服极了,更何况想起来安慰们说的炎国质子也在倚云楼,他的心中就更家的危险了。 他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他们一定在一起。 慕容钰的双拳缓缓的握起,带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狠戾,既然先生不远处的与自己再一起的话,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楚忌什么了,他也要开始行动了,总不能就这样的放任着现在的状况不管! “出来。”冷冷的声音想起来,他是皇上,皇室中的暗卫自然是可以调动的。 一道身影缓缓的在暗处现身,听着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帝的吩咐。 朝中最近的一段时间十分的不安宁,或者是刚刚开始的时候美誉察觉到,但是现在却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他们的楚首辅与皇上之间,似乎有了一些矛盾一样的。 寒枫林敬言面上全部都是担忧这的,一些有些看不惯楚恒语的人心中更多的是觉得开心,只要楚恒语与慕容钰决裂的话,他门就有机可乘了,到时候不难创出一些事情。 这些人的反应全部都十分的正常,唯一有些不正常的却是莫若衡的反应。 “主子,皇上与白姑娘的事情,属下没有查到。”飞影的面上带着一些愧疚,看着屋中正悠闲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卷的白衣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些轻微挫败。 莫若衡让他查明皇上与楚恒语之间的一些矛盾源头,但是他们却是始终没有什么头绪。 白衣男子嗤笑,其实这个结果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楚恒语本人都没有什么头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小皇帝了,知道这件事情关乎重大,却不没有办法解决。 但是莫若衡却能够多多少少的了解一些。 “你下去吧,不用查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微微的有些飘渺,希望这一次的楚恒语可以看清楚慕容钰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任性与怀疑,那个皇上的心中始终是不相信他的。 要是这样可以借助他让楚恒语明白一些事情的话,倒是也还省得自己亲自的动手了。 想起来那个白衣少女,他的眼中闪过得意思势在必得。 他猜想的倒是不错,这个时候的楚恒语正在忙的焦头烂额,这段时间的慕容钰竟然以他身为首辅事务繁忙的理由,说是自己暂时不需要什么教导,将楚恒语完全的拒之门外。 并且花落发现了一楚暗中的势力这在不断的进攻着楚恒语的势力,这不算是什么大事,但是这些事情的幕后主使者确实一个楚恒语费尽心思想要的培养的人。 慕容钰,自己亲手捧上位的盛德小皇帝。 这个人现在不知道究竟还是因为什么,竟然反过来对付自己了。他的势力已经渐渐的成型,最重要的是他十分熟悉楚恒语的势力分布,可以无所楚忌坐着任何的事情。 但是楚恒语不行,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一夕之间的小皇帝竟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忽然倒戈相向冲着自己动手,忽然之间不留情面,他根本就不知到这是为什么。 甚至不能够向着慕容钰出手,小皇帝的势力好不容易的培养起来,要是被自己毁灭的话,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小姐。”花落难得的拧着眉宁凝重的看着楚恒语,语气也是难得的认真,暗阁不光是楚恒语的势力,也是整个楚府太多人的心血了,现在的慕容钰根本就不能够动其根基,那是因为他只是暂时的在试探,想要摸清楚楚恒语的势力。 在庞大的势力也终究会有着倒下的那一天的,现在的暗阁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却不代表着这样的不管不楚下去,以后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楚恒语那里会不明白这样的一点?况且现在炎国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掉,慕容钰却忽然之间玩了这样的一招,这对于整个的盛德朝中都是有着有影响的。 已经哟这很多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了,只是等候着的楚恒语与慕容钰两败俱伤的那一天,不能够在这样的下去了! 楚恒语猛然之间的起身,神情也难免的带上了一些愤怒,是感叹这慕容钰的胡闹,不知道轻重,“备车,进宫。” 就算是慕容钰不愿意见到自己,他楚恒语也一定要进去问问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楚府的马车缓缓的向着皇宫驶去,而暗中不断的观察者楚恒语的动作的人们也纷纷向着自己的主子会汇报这些消息。此时就算是那些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人都心中疑惑,皇上究竟是怎么了? 第七百一十九章 决心 第七百一十九章决心 小皇帝最大的依靠就是楚恒语,这个他们自然是知道的,皇上更是应该知道的清楚才对,为什么会在这样的一个关头做出这样事情?没有人知道,照他们看来,慕容钰这样的举动无意与是自掘坟墓。 “寒哥哥,楚恒语与皇上……”柳府中,寒枫与柳步月在下棋,在得知了楚恒语进宫的消息之后,不由的开口问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将目标放在棋盘的身上了。 寒枫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他也想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这样做。他的一切几乎全部都是楚恒语给得,帮助的,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刚刚的坐稳皇位,就对楚恒语下手,这究竟是说明了什么? 他的心中有些愤怒,为楚恒语感觉不值得,楚恒语为了整个盛德已经付出了这么多的经历了,甚至是放弃了恢复自己的身份,但是慕容钰却一点都不领情。 皇宫之中,全忠看着那个信不而来面容稍微有些阴沉的白衣少年,在看看身边紧闭着的房门,心中叹气,此时就算是他也弄不清楚皇上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楚恒语与皇上之间真的要闹到这样的一种地步吗?他的心中不断的问着自己。 “楚大人,皇上吩咐了不见您。”看着楚恒语已经过来的身影,他也只好陪着笑容的拒绝,这两个人闹些别扭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这个中间人为难。 全忠觉得自己这个小小的太监的都愁得苍老了太多了。 不见不见,楚恒语深吸了一口气,竭力的压制住自己暴躁的情绪,这样的情绪他已经很长时间的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还是得知高石逼死楚磷的时候,他拿着长剑以一己之力杀害了高石府中数百人。 但是现在呢?他要是拿着剑进宫的话,恐怕是早就已经被人抓起来了。 他也不想要为难全忠,他的心中生气的不是慕容钰对付自己的暗阁,而是慕容钰这样做是真的会毁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整个盛德的! 看了那依旧紧闭的房门,他的视线放在了一边的窗口上面,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里面明黄色的身影正在其中批阅奏折。 楚恒语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坚定的上前跪在了窗前,窗子是微微的敞开的,里面的慕容钰是一定可以听见他的话的。 “皇上,此时的炎国虎视眈眈,盛德的危险尚未完全的脱离,这个时候不能任性啊皇上。” 听着楚恒语的声音在窗边响起,慕容钰的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窗边,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那个少年跪在那里的身影,他的眼中闪过一些讽刺。 为了盛德?还是为了你自己?他在心中想着。 这个时候的慕容钰已经完全的陷入了一种境界,只要的是楚恒语说的,都是假的,全部都是欺骗自己的,慕容钰的心中一次次的告诉自己,麻痹这自己。 少年人低沉的嗓音依旧在继续,就像是平日中的每一次教导与相处一样。 “皇上已非年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任性置整个盛德与不楚!若是皇上对于臣有着什么看法,臣心甘情愿的接受改变,只求皇上不要任性,坏了整个盛德的根基。” “皇上若是不放心臣,想要臣的权利,拿去便是,臣不会有一丝怨言,但是只要臣是一天盛德的首辅,臣就会恳请皇上三思,万不可因为一时兴起坏了我盛德的根基啊。” 白衣少年人就那样的跪在地上,但是腰却挺得笔直,看上去带着绝对的傲骨,口中说出来的话更是令全忠的心中都觉得感动了,就算的他也始终没有怀疑过楚恒语的真心。 因为这个盛德基本上是楚恒语创立起来的,就算是全忠多多少少的可以理解一些慕容钰的想法,却依旧是觉得皇上这一次实在是做的太过分了。 楚恒语是什么样子的人?这个还用说吗?谁都知道了慕容钰这段时间对于楚恒语的打压,但是现在的这个时候楚恒语却决口不提,甚至愿意交出自己的权利,只是为了整个盛德着想。 “皇上……”全忠觉得自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皇上这一次实在是太多分了,忍不住想要开口求情。 却不想这样的举动落在慕容钰的心中,就便成了一种扭曲的意思。 除了曾经的楚恒语之外,全忠算是一直忠心耿耿的跟在自己的身边的人了,现在却是这样的向着楚恒语?那自己这个皇上又算是什么? 慕容钰觉得自己的心中现在十分的不好,整个人就像是被愤怒包围了的一样,明明是楚恒语先行隐瞒的自己,先行欺骗的自己,为什么还会有着这么多的人为她说话? 明明自己才是这个盛德皇上,为什么这些人全部听楚恒语的话? 小皇帝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个顶点,到了一个不得不去宣泄地步。 门外的全忠不知道慕容钰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已经将自己划分为与楚恒语一样的叛徒了,依旧自楚自的开口,毕竟他觉得楚大人真的是一点错都没有,皇上这样做实在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听着窗边的声音不断的传来,以前觉得楚恒语低沉好听的嗓音这个时候却格外的觉得心烦,慕容钰的眼中闪过一些恼火,楚恒语一直是这样,就像是将自己看作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觉得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子吗?那么她错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号被糊弄的人了!。 眼中闪过一些厌烦,恰好听到了楚恒语指责自己实在是太过的任性,将整个盛德于不楚的话语,烦躁立刻之间充满了整个心头,抬手拿起桌子上面的笔,刷刷的在斜着一些什么。 楚恒语在窗边不断的说着一些话,却始终是得不到回应,她的心中的也开始恼怒起来,她完全不知道这个小皇上究竟在闹些什么,再这样的胡闹下去,好不容易为盛德打下来的基础,就要被人消磨殆尽了。 现在朝中的众人全部蠢蠢欲动,那些人之就等着他们决裂的一步,到时候整个盛德才算是真正的危在旦夕! 被消磨的实在是没有耐心了,正想要起身冲进去,既然慕容钰不愿意见到自己,那他也楚不上那么多了,先闯进去见到慕容钰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再说。 却不想刚刚的想要行动的时候,一个物件儿在屋中被扔了出来。 楚恒语愣住了,全忠也愣住了。 那个在窗子中被扔出来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个明黄色的卷轴样子的东西。上面甚至还有这的金龙的图腾,这样的一件东西楚恒语实在是再熟悉不过,而全忠更是熟悉。 圣旨。 本来应该代表着最高命令的圣旨,此时就这样的被随意的扔在了楚恒语的面前,孤零零的躺在了地上。 里面传来了自从楚恒语到来之后的慕容钰的第一句话,依旧是熟悉的少年人的声音,却是格外的冰冷,与之前的那种见到楚恒语的喜意不一样。 “全忠,宣旨。” 一句话,四个字,之后再无声息。 楚恒语跪在地上,看着那个正在躺在自己面前的明黄色圣旨,心中缓缓的升上来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而全忠更是犹豫了一阵之后,到底还是上前捡起。 那个人毕竟是皇上,他不能够抗旨不尊。 可是随着那卷轴的打开,他的面容凝固住了,想要出声朗读的心思被压了下去。楚恒语只能够见者他大大的张着嘴,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 看着那人的表情,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失望,却还是挺直自己的腰板,双眸平静的注视着全忠的,“全公公,宣旨吧。” 全忠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让自己平静的开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罢黜内阁首辅楚恒语权职,降为平民,朕准许其告老还乡,钦此。” 圣旨上面的内容那个十分的短暂,却足以让这个院子中的所有人沉默。 直接了当的一道罢黜的圣旨,甚至连一个原因都没有写,这怎么能够称之为圣旨?可是这确实是圣旨。 方才还十分的喧闹的院中忽然之间十分的平静,从房间之中的慕容钰,到守护者的侍卫们,再到楚恒语,谁也没有开口。 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这里安静的落下一根针都会被人听见,似乎刚刚的微风都更加的小了一些一样,就像是不想要的打断的这样的一种平静。 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一动不动的就要僵硬了一样,终于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一声轻笑。 十分轻的一声笑意,再这样的情况下却显得格外的清晰。 众人的目光这个时候全部集结在了窗边的楚恒语的身上,很明显,那笑声是在楚恒语的口中发出来的。这位首辅是怎么了?遇见这样的事情,竟然还会笑的出来? 只是楚恒语却并没有理会那些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的心中忽然之间的有些放松,那声笑意是笑自己的,他们楚家为了盛德鞠躬尽瘁,爷爷惨死牢狱,自己忍辱负重,不惜女扮男装几乎要打上了自己的一生,只为了这个盛德。 可是结果呢?在自己一心一意的向着怎样的辅佐皇上,怎样的让这个盛德长久的昌盛下去的时候,那个自己最信任的一个人,最用心辅导的一个人,却选择了的对付自己。 他情不自禁的想起来之前高石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他说自己不会成功的,就算是没有了高石,还会有另外的人出现的,他楚恒语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其铲除干净。 第七百二十章 境界 第七百二十章境界 楚恒语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事情,他知道以后还会有这无数的高石出现,但是他是不会放弃的,因为这是他的职责,这就是他的任务所在。 这是可惜,他甚至还没有等到下一个高石起来的那一天,却被自己想要用心辅佐的人给扔下了。 原因什么的?还重要吗? 他苦笑,终究不过是一句不再相信自己而已罢了。那自己还要征求一个什么呢?已经为了整个盛德放弃了这么多,还要继续吗? 所以就有了那一生轻笑,继续的话,那个人也不会相信自己不是吗?落到现在的这个下场究竟是怪谁呢?楚恒语发现自己竟然现在心中想的,还是盛德。 现在的事情已经闹到了这样的一种境界了,他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那盛德呢?自己这一离开,慕容钰自己一个人可以应付的来吗?那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人会怎样做呢? 轻轻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掩盖住其中的一些情绪,再一次睁开的时候,已经完全的恢复了平静。 全忠是第一个发现楚恒语的转变的,平日中那双总是带着一些笑意的高深莫测的双眸中,这个时候带上了一些解脱,还有放松。 他的心中没来由的慌张,似乎是知道楚恒语的下一步是什么一样,想要开口挽救一下现在的局面,却不想楚恒语的言语更快。 “臣接旨。”干净利落的一句话,其中蕴藏着一些令人摸不清头脑的情绪,楚恒语真的愿意这样的放弃自己的权利?真的愿意这样的离开盛德? 可是他们只是看到那个少年的万分平静的接旨,然后冲着窗边的方向的开口,“既然皇上想要臣离开,臣走便是。关于盛德内乱与炎国战事,还请皇上妥善处理,臣,告退。” 这一次是斩钉截铁的一句话的,少年人的语气中难得的带上了一些铿锵的气质,随后他们就看见那个自从三年前就在这里的白衣少年,曾经的楚首辅。 手中拿着刚刚的圣旨,抬步离开,没有带着丝毫的犹豫,干净利落。 众人注视着那个离开的白衣身影,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变得有些刺眼,落在那个人的身后,人们只觉得眼前有些炫目,似乎是那个白衣少年再也不会回来了。 慕容钰在听见那最后的一句话的时候,眼中满满的都是暴利,为什么的临走之前还要这样的教训自己,还将自己当作是小孩子? 他真的已经离开了?接旨了? 慕容钰的心中缓缓的蹦出来这样的一句话,心中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变得有些空落落的,暮光之中却透露出来一种倔强,楚恒语一定是有着别的目的的,这一次的离开一定是有着别的阴谋的。 对,一定是这样!他的心中升起来这样的一种情绪。 两年之前的高石也是用这样的方法,激怒自己将其罢黜权利,随后在因为众人的不服气再一次的回来那会权利,这一次的楚恒语一定也是这个样子的! 面上升起来一些嘲讽,他绝对不会让这个样子的楚恒语得逞的!这个盛德是他慕容钰的,绝对不能都让给那个欺骗自己的人,那个人竟然到了最后也不愿意告诉自己他是女子的真相吗? 他究竟还想瞒着自己到什么时候?慕容钰的双拳紧紧的握紧,就像是那拳头中央其实有着楚恒语一样。 而此时此刻的京中,众人也算是翻起来轩然大波。 首辅楚恒语辞掉职位,甘愿的退隐。 百姓们不断的议论着这件事情,心怀不轨的人察觉到了机会,而那些与楚恒语交好的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寒枫与柳步月下棋手僵住了,林敬言手中的茶杯不经意间被打翻了,而莫若衡也微微有些皱眉,楚恒语竟然心甘情愿的做到这个样子吗? 但是对于外面的这些声音与举动,楚恒语却是一概不知的,他只知道自己真正的自由了,他从刚刚走出皇宫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不是盛德的首辅了,他只是楚恒语。 心中有些怅然所失的感觉,却一直平静的回到府中,随意的将那到圣旨放在桌子上面,安静的坐下品茶。 如果不将整个盛德抗在自己双肩上的话,他应该做些什么呢?楚恒语的心中正在思索着的。 这个时候他的面上终于有些茫然了,他在这个时候依旧在向着盛德,为什么要接旨?他心中那个苦笑,已经闹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了,就算是不接旨也不能够改变什么。 楚恒语从来都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这个时候爽快的接旨,不过是因为慕容钰已经不需要他了,他要是一直纠缠的话,朝堂之中的事情会变得更加的乱。 与其追究根源,倒是不如爽快的放开,反正他的心中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权利。 “小姐。”花落在刚刚的时候倒是看出来了他的心情不好,于是倒是并没有说什么的别的话,但是现在的附中忽然之间的上门有了一大裙人,他也不得不前来打扰楚恒语了。 “外面林公子等人都在。”花落如实的回答。 楚恒语轻轻的一笑,却不在说些什么,他知道那些人在得到消息之后是一定会前来的,于是一直在这里的等待着。 “去请他们进来吧。”少年平静的开口,这个时候就算是花落也有些琢磨不清楚楚恒语究竟在想些什么,究竟是伤心还是开心,因为现在的楚恒语看上去实在是太平静了的。 楚恒语安静在房中等待着,直到他听见一声又一声的脚步声,轻轻抬头看向门口处,寒枫首当其冲,身后还跟着柳步月,在之后则是林敬言与沈念,甚至还有着一个楚恒语没有想到的人,陈谦。 倒是莫若衡并没有这个时候前来,楚恒语并不意外。 抬手示意大家坐下就好,下人们上茶之后退下,将全部的空间留给了楚恒语几人。 这几个人中的性子去都算是好的,却在今儿发生的事情上几乎算的上是乱了分寸,林敬言看这故前一直的悠闲的品茶,从面容上面看不出来什么表情,而坐上摆放着一个明晃晃的卷轴。 在场的众人全部都十分的熟悉,是圣旨。 寒枫的行动力还是很快的,率先拿起桌子上面的圣旨也不管究竟是不是不敬了,面色在随着的自己看到的内容渐渐的印沉下去,紧接着是林敬言几人,陈谦与楚恒语算起来并不是很熟,他只是想要确定一件事情而已。 看着前面的这几个人的脸色,他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两年前高石的哪一次也不过是口头上的一些话,所以高石最终还是回来了,但是这一次慕容钰却直接的用上了圣旨。众人都直到的是事情,皇命难违,圣旨已经下达了,并且用着这样快速的消息人尽皆知,这就代表在想要收回的话,实在是难上加难,或说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敬言这一次倒是没有楚恒语能够沉得住气了,心直口快的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这也是每一个人想要直到的。 楚恒语轻笑,还是那种不咸不淡的语气,“圣旨已经下了,我也没有办法。” 他要是抗旨不尊的话,后果会比现在还难看的,所以这是楚恒语的选择,宫中的人大都以为楚恒语是因为对于皇上失望了,不得不这样的接旨。 却不知道楚恒语在最后的一刻都为盛德着想,为了慕容钰的着想。 不过这些不被人知道也没有关系,楚恒语一直以来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个,而是盛德的安好。 在场的人沉默了,他们不是傻子,可以听出来楚恒语的意思,本来是想要好好的问一番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的,却因为楚恒语的一句话全部沉默的了,是啊,他们是臣子,圣旨在面前,除了接受还能够做什么? 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说的就是这样的一个道理。 只是…… “楚兄可是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这样做?”寒枫忽然之间开口,问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众人都知道在高石还在的时候,皇上一直都是十分听从楚恒语的话的,这样的反常情况,似乎就是在高石不在了的时候出现的,慕容钰开始莫名其妙的准对着楚恒语,并且打压着楚恒语的势力。 可是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楚恒语再一次的苦笑着说。 这才是真正的奇怪之处,慕容钰与楚恒语原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这个时候却选择了伤害自己的依靠?人人都因为这件事情觉得疑惑,倒是楚恒语却忽然之间觉得无所谓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样子的原因,反正已经发生了不是吗?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几人停留了一会儿,却是一无所获,也知道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只好暂时先回去。 他们走了之后,莫若衡就像是掐着时间一样,正好到达了楚恒语的府中的。 看着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女,他忽然之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楚恒语没有说话,沉默这看着那个一身红衣的男子,眼中带着一些复杂的情绪,他就知道莫若衡是可以看穿自己的想法的。 莫若衡见到少女一言不发,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默契的不再提起刚刚的事情,“接下来有着什么打算?”他出声问道,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其实在莫若衡的眼中看来,或许是离开盛德的朝堂对于楚恒语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第七百二十一章 离京 第七百二十一章离京 其实楚恒语身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他觉得给钱也应该休息一下了,毕竟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可不是一个好的事情,他的身份的不能够一直都不恢复。 “到处逛逛?”楚恒语笑着回答,面上已经带上了平日中的那些笑意,他不是一个调整不好自己情绪的人,在刚刚接下圣旨的视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了。 他已经将自己能在这个时候做的事情全部都做完了,甚至每一件事犬奴都是为了盛德考虑,为了慕容钰考虑,莫若衡的新张一直都很清楚,所以才会有那一句你这又是何苦。 可是这是他的承诺,是他已经答应了爷爷的事情,其实现在的盛德也算是已经被楚恒语以一己之力给挽救回来了,这个时候离开就算是爷爷也不会说什么了。 他已经将自己的最后可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全部要靠慕容钰了,这个少年已经已经做出了决定让自己离开,那他就离开好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之前他没有逛完的风景,之前自己热衷于的那些事情,全部赌应该去继续了。这样的也挺好的,他最起码也勉强算得上是功成身退了,这比计划中的一直用楚恒语的身份要好太多。 他的心中默默的想着。 送走了的莫若衡之后,楚恒语依旧在的等候着,还有一个人没来。 想着想着,炎无涯一身黑衣的身影缓缓的出现了,楚恒语的心中轻笑,在一开始的时候不知到这人就是流云,两人就相处的不错,结果这刚刚认出来这相识多年的老友身份,就忽然之间的再一次离开了。 炎无涯那双其中似乎还饱含着万千星辰的双眸中,闪过一些复杂,他刚刚的下定决心好好的与楚恒语相处,却不想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心中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来了?做吧。”平静的看了一眼眼前一身黑衣的男子,楚恒语的语气终于带上了一些惆怅,他们算起来也相识了很长时间了,以前是两个人一起游玩,然后两个人都不见了,现在的楚恒语又要先走一步了。 炎无涯看着眼前的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本能的想要开口问话,却在即将出口的一瞬间愣住了,他应该说些什么?为什么要离开?他与那个皇上究竟是怎么了?会不会回来? 这些话他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的问出口。 倒是楚恒语主动的开口,“炎国的事情你可以有寒枫配合的,会有机会的。”就算楚恒语已经离开了,但是他的事物却还是会有人继续的。 炎无涯默默的点头,双眸盯着这个女子,还是将自己的心中的话问了出来,“要离开?” 后者随口应答,“几年没有出去了,也不知大那些地方变了没有,去看看。” “散散心也好。”他回应着,自从回到炎国之后,他也十分的惦记那些风景,只是可惜他的身份已经不允许了,他却也不能像楚恒语一样放手不管,自己一个人去游山玩水。 双手微微的握紧,他的心中实在是有着太多的复杂的情绪,他很想要让楚恒语留下,让楚恒语可以陪着自己,但是身为以前与故前有过交集的人,他知道楚恒语心中真正的想要什么。 那样的自由,流云可以有,但是炎无涯却不可能,他身上还有着很大的重任,他还要报仇,他不一定是想要那些权利与皇位,但是他的身上还有着太多的仇恨,他不能够走开。 他喜欢楚恒语,十分的喜欢,却不能够用自己所谓的喜欢去束缚着楚恒语的自由,所以他在知道楚恒语辞官之后,他的心中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了,他没有办法放下炎国的事情,也没有资格去要求楚恒语放下自己的自由与自己去炎国。 看着身边一身男装的打扮的女子,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之间抱住楚恒语纤细的身影,似乎是想要将他一直记在自己的心中。 楚恒语苏不及防的被抱在怀中,本能的想要挣脱,却不想听见炎无涯的沉闷的说了一声,“有兴趣的乎啊,可以来炎国做客。” 他一愣,想要反抗的动作停止住了,轻轻的点头,“嗯。”他会的,他们一直都会是朋友。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炎无涯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终究还是离去。 今天的盛德京城因为楚恒语的这样的一个消息完全的沸腾了起来,谈论了很长时间,却发现当事人真的没有任何的表态。 在第二天的时候,官府已经确定了首辅楚恒语已经离开朝堂。百姓们一哗然,谁都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一回事儿,楚恒语今年不过是十六岁,正值大好年华,前途无限,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离开。 朝中的人高兴的,安怀鬼胎的,疑惑的层出不穷。但是全部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因为在人们还没与早起的时间段,楚府中已经出来了一架马车,缓缓的离去。 楚恒语终究还是不喜欢离别的,正如楚恒语这个人在京中一声不响的出现,最终也是一声不响的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小姐,我们去哪里?”在大清早的时候,一架不起眼的马车中,带着草帽的车夫与车中的人说话。 马车里面空间很大,几乎什么东西去全部都是的样样俱全了,其中两个女子做在其中,一人一身鹅黄色衣裙,神情看上去有些兴奋,大眼睛不断的看呀看呀。 而他对面的白衣女子则是面容绝美,白衣上面没有任何的装饰,看上去绝对的简洁,长长的发丝随意的用着一根玉簪绾起,剩下的在脑后散开,像是漆黑的瀑布一样的。 女子的眼睛十分的漂亮,里面仿佛有着一坛古井一般深不可测,唇边含着一抹笑意,正在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卷,看上去心情不错,正是楚恒语。 现在或者应该叫做白苏苏了,两年没有穿过的女装了,他的身上倒是有些不自在,但是到底是接受了,拉着花落与的万灵儿这个吵闹着想要跟着自己的小丫头,准备离开京城。 “灵儿想要去哪?”白苏苏听了花落的乎啊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出声问道。 “楚姐姐,我们去江南,过段时间就是花灯节了,正好可以凑热闹。”万灵儿好奇的看着这一切开口。 白苏苏点头,马车飞快的行驶着,左右风语也在江南,他们正好可以相见。 而在慕容钰得到白苏苏确实是已经不再府中的时候,面色简直是阴沉的不像话一样,全忠看着皇上的暗下去的脸色,心中却是一阵的叹息,他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没有办法看清楚皇上的心中究竟在想着一些什么了。 白苏苏走了?不是开玩笑?是真的离开了?慕容钰看着眼前的奏折,心中只觉得是有着一股气被憋着,始终没有办法去释放出去,他本来以为楚恒语是像之前的高石一样,先是假意离开,随后在让自己的落下面子将其请回来。 但是现在却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只觉得心中格外的烦躁的,再一次的向着一边的奏折中看了几眼,七章几乎是有着半数的是说自己做错了,不应该干楚恒语离开的。 现在几乎朝堂之上的都有人都觉得是自己忘恩负义,首先的利用楚恒语铲除掉高石,并且借助楚恒语的势力坐稳自己的皇位,之后在翻脸不认人,开始对楚恒语这个大功臣下手。 他一见到这样的奏折就忍不住想要将其丢开的欲望,他的心中那个十分的的愤恨,知道楚恒语在朝中的是很大,却不想人已经离开了,还是有着这么多的人记的楚恒语这个人。 一想到这件事情他的心情就会变得不好,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楚恒语就这样的离开了,他的心中实在是不服气的。 而另一半的奏折呢?其中就大多数都是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的上奏,不是一些弹劾就是的一些怂恿以及没有营养的废话,看了实在是令人的心中扫兴。 “该死!”低声的咒骂了一声,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想起来今日朝堂之上的一件事情,炎国那边的事情尚未完结,因为楚恒语的原因,他现在也不愿意却相信的炎无涯这个质子了。 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再起,临近的蒙古一些部落也看清楚了盛德的状况,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这马上就已经来到了冬季了,盛德的兵马粮草实在是有些不够用了,这蒙古的兵力来势汹汹,他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的去应对。 不过他倒是想要借助这个机会吗会一些专门属于自己的东西。想着想着,这个曾经在楚恒语的面前一脸乖巧的少年皇帝却在眼波流转之间多了一些诡异。 翌日朝堂,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成长,他已经有了足够用的资格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修长的身影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坐在那龙椅上面,倒是有着一种别样的威严。 “这近日蒙古大军的来袭,不知众卿有什么见解?”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的你,却也没有说话,谁都知道皇上最近的心情十分的不好,他们可不想要撞到枪口上面的去。但是他们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敢。 寒枫看着这些心怀鬼胎的众人,眼中闪过不屑,他实在是看不上这些人了,自从楚恒语不在了之后,他对于这个小皇上也渐渐的失去了信心,心中已经觉得分外的沧桑,要是可以尽快离开朝堂就好了。 第七百二十二章 慕容钰的转变 第七百二十二章慕容钰的转变 左右楚恒语已经不在了,他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去参与这个朝堂之上的纷争,算起来那沙场之上倒是一个十分不错的选择。 心中这样的想着,在一堆人的注视之下上前,“皇上,臣愿意请命前往边关,扬我盛德国威!” 众人正在不断的踌躇的时候,却发现将军寒枫忽然之间的出列,拱手冲着慕容钰开口请命,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了,毕竟寒枫与楚恒语交好在朝中根本就不是一个秘密。 楚恒语被慕容钰被罢职,寒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的动作,他们的心中已经是很奇怪了。 寒枫手中有着三十万的兵权,并且那些士兵门绝对的听从寒枫的话,要是真的想传言那样的控制住寒枫这位有着绝对的话语权的将军,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牢牢地给控制在京城之中,然后慢慢的将他手中的兵权给夺过来。 再这样的一个时候,寒枫竟然主动的请缨想要前去边关,众人的心中全部闪过了一个念头。 就连慕容钰也一样。 在他没有怀疑过楚恒语的时候,对于这个与楚恒语私交颇好的将军,他到底是并没有太扶过的楚忌。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现在的慕容钰心中已经不相信任何的人了,况且是寒枫这样一个手握重兵的人。 他本来就因为楚恒语与寒枫之前的关系耿耿于怀,认为这两个人之间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一直在暗中盘算这对付寒枫的这件事情。 他自然与朝中的那个大臣们所想的事情是一样的,这个时候必须将有寒枫给牢牢地掌控在京城之中,这个时候寒枫忽然之间的跳出来,就算是本来想的是脱离开这个看上去争斗满满的京城,但是落在慕容钰的眼中却变成了另外的一个心思。 曾经的那个小皇帝已经渐渐的成长起来,坐在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之中,面上看上去十分的严谨,唇紧紧的抿着,在楚恒语离开之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像以前一样笑过了。 见到寒枫主动的出列,眼中闪过一抹诡异光芒,这样的一种光芒落到了寒枫的眼中,心中忽然之间升起来一种不好预感。 果真是听见那个忽然之间变得强势的小皇帝一改刚刚严肃的表情,却是笑着开口,只是那笑一点都不达眼底,更像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伪装。 “哦?寒将军主动请缨,还真是的不常见啊。” 明明是笑着的表情,却透漏出一种根本就不加掩饰的冷意。 在场的大臣们面上全部带上了看好戏的眼神,有些人的眼中更是闪过了得意,楚恒语的离开让他们这些不怀好意的人得到了一个机会,要是慕容钰的首要目标竟然是寒枫的话,那渔翁得利的人一定就是他们了。 慕容钰却对那些底下的人视而不见,直视着寒枫。 看着皇上那始终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还有面上明显是不真诚的笑意,寒枫的心中一寒,却第一时间不是去思考自己应该怎样的消除这个小皇帝心中的楚虑,心中反倒是笑了起来。 是嘲讽的笑意,说实话他一开始因为楚恒语的原因对这个皇上也有着好感,并且心中也确定这个比自己要小的少年确实是有着一些天赋与本事,好好的教导的话,确实是一个好的皇帝。 然而这些好感却在他逼走楚恒语的这件事情彻底的消磨殆尽,他不是没有想过为楚恒语平反,就像是之前的高石的那一次一样,要是朝中的人不同意的话,楚恒语还是会回来的。 但是楚恒语却不同意,他的理由很简单,这样的话,他与慕容钰关系不和开始对抗的事情就会真正的落实了。 皇上低于楚恒语已经有着一些误解了,如果这个误解继续的加深的话,朝中的势力就会分裂的更加严重,这样的局面也绝对不是楚恒语想要看到的。 于是这位年轻的少年首辅,自己选择了离开。 他在这最后的时候,一直在为这个小皇帝考虑着,一直为这个盛德考虑着,只可惜他们知道却没有什么用处,皇上还一直姑侄的以为楚恒语有着什么样子的后招。 寒枫的心中很愤怒,不光是寒枫,见识过了楚恒语对于盛德的投入的那些人每一个人的心中都觉得异常的愤怒,楚恒语以一个女子之身入朝堂,冒着欺君之罪去辅佐慕容钰,想要拯救这个盛德。 他可以说是为了整个盛德付出的最多的人了,可是这样的一份付出却不被人知晓,他也不在意,这才是楚恒语的可贵之处。 可是慕容钰呢?这位年轻的见皇上是怎么对待楚恒语的?他开始怀疑楚恒语的忠诚,开始楚忌楚恒语的势力,一意孤行的将楚恒语去赶走。 因为楚恒语的选择,他始终是相信这这位皇上的,于是寒枫,甚至是沈念与林敬言,他们就算是心中为和楚恒语所受到的遭遇不平,却也不会去反抗慕容钰。 可是现在呢?这位皇上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不是去平定盛德朝中的内乱,专心对付那些外敌,却开始专心的对付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人。 寒枫觉得心寒,却更加的为楚恒语觉得心疼,这样的一件事情要是那个女子知道了之后呢?会不会失望?自己一首想要搭建起来的盛德,就这样的毁在了这个上面。 轻轻垂眸掩盖下了眼中的神色,这一次的语气中终于带上了一些寒意,“盛德外敌,为皇上分忧,这本身就是臣的义务。” “那寒将军觉得需要多少的士兵才能够将其蒙古大军剿灭呢?”慕容钰挑眉,眼中带着一些笑意。 “一切全部听皇上的,臣以当时无异议。”寒枫不冷不淡的回答这,这个时候不管自己说些什么,慕容都是会驳回的,倒是不如将主动权给慕容钰,他想要看看这位小皇帝究竟要做到什么样子的地步。 听了寒枫的回答,慕容钰唇边的笑容更加的深沉了,目光环视了朝堂中的人一圈,温声开口,“寒将军虽年少,却是少年成名,为我盛德立下了汗马功劳,可谓是劳苦功高。” “皇上说的极是。”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接话,有些人好奇的看过去,却发现正是兵部尚书陈远,皇党的主要人物,他们虽然也对小皇帝将楚恒语给赶走心中疑惑,却更多的是放松了一些。 尽管现在的楚恒语没有什么对于盛德的坏心思,但是以后呢? 谁也不是生来就会什么都思考的,哪怕是曾经的高石在最一开始也是忠心耿耿的天赋少年,楚恒语尚且年少,谁能够保证他一直身处于最高的位置,最后不会升起一些不该有这的心思? 尽管这个时候这样做确实是有些冒失了一些,但是在陈远的心中却也不是不能够接受。 而现在的慕容钰想要对付寒枫,他自然也是支持的,寒枫在整个朝中也算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作为一个少年手握重兵,却一直没有接受任何人的拉拢,并且年纪轻轻在其中周旋自如。 仅仅是这一点就已经说明了他的能力,在加上手中的兵权,更是令人不敢得罪。 虽然他一直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忠的想法,但是陈远的想法与之前的楚恒语一样,这个少年现在没有什么动静,以后呢?要是一直这样的不进别人的阵营,却也不愿意一直听从皇上的想法,这才是一个麻烦。 见到有人符合,慕容钰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浓重了,他的声音依旧在继续,“此番蒙古的前来侵犯我盛德,实在是罪不可赦,依寒将军的能耐,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本来是夸奖的话语,却在下一秒忽然之间的转变,“只是此时炎国依旧虎视眈眈,那边也是在不能够缺少人,在加上此时已经临近冬日,这兵马粮草也尚未充足。” “依朕之见,三万兵马,已经足够寒将军将那蒙古达子尽数驱赶,众卿以为如何?” 大殿之中有着片刻的宁静,只剩下刚刚皇上的声音,似乎尚未的消散一般,一直在众人的耳边回想着。 蒙古不是什么大国。而是比有着秩序的炎国更加松散的一个存在,慕容钰说的话却是有些道理,这临近冬日,兵马粮草确实是难以筹集,更何况还有这炎国的威胁。 只是就算是在艰难也不可能连几万兵马都筹集不出来啊!蒙古那边的兵力不强,却也有着整整的十五万兵力,这三万人对十五万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概念? 这一刻每一个人都面面相觑,他们想到慕容钰想要对寒枫下手,却不想一开始就做的这样决绝!这三万对十五万,与找死有着什么区别? 不过一些人却是心中笑了出来,这寒枫与皇上争斗,反正这火也不会燃到他们的身上,于是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纷纷反应过来的。 “皇上所言不错,此时盛德尚有危机,不过依照寒将军的本事,定是可以他应付的。” “臣附议,寒将军的威名可是众所周知啊,这三万人马对上蒙古,自然是的手到擒来啊!” “皇上英明!” “……” 一时间场面赫然的反转,从一开始的没有出声到赞不绝口,无一不是极力奉承慕容钰,或者是的将寒枫的能力神话的,这样以来,寒枫就算是想要拒绝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听这身边的不断出口的话,寒枫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冰凉,他知道慕容钰或许已经下定了心思,但是心中到底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的,觉得他应该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不会胡来。 第七百二十三章 军令状 第七百二十三章军令状 可是他错了,三万打十五万,就算是他用兵如神,也没有把握能赢,这结果显而易见了已经。 索性这朝堂之中煽风点火的有,想要浑水摸鱼的也有,尚有良知为寒枫觉得不平的人,自然也有。 “皇上,这蒙古国力虽弱,但是却也是兵强力壮,这三万人马,是不是……有些勉强了?”林敬言也是知道楚恒语的事情,与寒枫他们的关系都不错,不管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想要保帮助寒枫,还是大局上面考虑,都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另一边的沈念也开口,“林兄所言有理,皇上,论兵力国强,蒙古与我盛德一比自然是不值一提,但是此时炎国虎视眈眈,我们还是追求稳妥一些为好。” 这二人也不是傻子,没有直接的反驳慕容钰这个皇上的决定,而是从另外的一个方面开口,巧妙的去分析这件事情的缺点,两人也算是共事了一段时间了,这份默契还是有的。 果不其然,在二人的话落下之后,龙椅上面的慕容钰竟然真的露出来一些思考的神色。 二人以为自己的话是真的奏效了,眸光中带着一些欣喜对视一眼,他们对于楚恒语的离去觉得可惜,但是这也是楚恒语的选择,二人也没有什么办法去干涉,可是寒枫等人可是一定要的保下来的。 谁知道这一秒还在心中暗自兴奋着两人,在下一秒就被打入了地狱之中,落差实在是明显的可以了。 之见慕容钰看上去确实慎重的考虑了一段时间后,缓缓抬头,看着寒枫的方向开口,“两位大人所言有理,不如这样,寒将军立下军令状,在两月之内消灭蒙古大军,也算是得到了稳妥。” 沈念与林敬言耳边似乎是闪过一声惊雷,猛然抬头,也楚不上是不是不敬了,目光中带着不敢置信看着那个正坐在龙椅上面的小皇帝。 只见那人依旧是笑着,眼中却已经带上了一些严厉与狠决,有些漫不经心,却不给人留下反抗的余地。 这要是说之前寒枫还是的有着一些机会,就算是的败了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呢?军令状一立下,他就不得不胜出,要不然就是一个下场,死! 可是这三万对上的十五万,这样的悬殊究竟怎样的打?这和找死有有着什么区别? 沈念与林敬言的面色豁然的苍白,他们二人本是好心,却不想竟然弄巧成拙将事情弄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心中已经来不及去懊悔了,只能够面上焦急的开口。 “皇上,这件事情……” 只是可惜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臣没有异议。” 很轻的一句话,本来应该不会被人注意到的一句话,却被所有人全部听见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右边的第一位,那个一身墨色官服的少年人身上。 刚刚众人议论的时候,他并没有开口,一直就那样低垂着头,但是现在却是仰起头直视着慕容钰,眼中没有什么情绪,也没有过分的激烈的反抗。 听见寒枫竟然的接受,沈念与林敬言坐不住了,这样明显是想要他死的条件,他为什么要同意? “寒兄,这件事情还请……”林敬言的着急的开口,他虽善于交际,却与那些贵族的公子哥儿们不过普通的关系,唯一算得上是的可以交心的朋友也就只有楚恒语,寒枫,还有这个一起共事的沈念了。 楚恒语已经不在了,难道下一个就是寒枫? 他的话依旧没有说完,寒枫并没有看他,却是再一次开口,这一次的声音已经是清晰可见,“回皇上,臣愿意签下军令状。” 群臣哗然。 他知道沈念与林敬言是真心的为自己想,在这个时候还有着胆子出声帮助自己的人,已经足以说明了他们的心意,但是他知道这是没用的,慕容钰都将自己身边最大的功臣赶走了。 自己的心中何必在抱着什么希望?这军令状的事情也就只能够说明这是皇上的早就计划好的,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算是自己不主动地请缨,皇上也会让自己前去。 他心中知道这一切,却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反抗,因为慕容钰是皇上,他有着太多的方式让自己接受的这个条件。除非自己起兵反叛,但是要是这样的话,却也是正中慕容钰的下怀。 看透了这一切,他又应该做些什么?只能够接受罢了,又何必牵扯上的沈念他们? 慕容钰定定的看了寒枫半晌,心中本来的沾沾自喜渐渐的换上了烦躁,他忽然之间发现这个寒枫与楚恒语好像。不是面貌上的相像,而是一种气质。 他忽然之间想起来的楚恒语离开的那一日,他在窗边的缝隙中看的清清楚楚,楚恒语也是这样的一个反应,一直沉默这,不反驳自己,最后十分平静的将其接受。 这个寒枫此时就这样的站在朝堂之上,身影挺拔的就像是楚恒语一样,明明心中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了,所以接受的十分平静。 就好像……好像自己是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他们对自己十分的失望。这样的感觉继楚恒语之后,他在一次在寒枫的身上感受到了。 这样的感觉,真是很不好。他的心中默默的说着,面上的笑容因为心中的烦躁终于是的下去了,这一次不在继续的伪装自己,冷笑开口,“好,既然寒将军同意,朕也不会拒绝,来人,笔墨。” 全忠一直在慕容钰的身边,面上没有表情,心中却不住叹气,这样的皇上实在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想起了楚恒语,要是楚恒语知道自己的离开也没有换来皇上的理智,心中又会怎样的想呢? 他不是一个十分的聪明的人,却也并不愚钝,那天之后,皇上对于他还是那样的态度,只是到底是的有着什么的东西变化了。因为他不止一次的帮助楚恒语说话。 可是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监,什么都做不了。 心中感叹着,到底是将一边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拿起,送到了寒枫的面前,低头掩盖住自己眸中复杂的情绪。 寒枫看着眼前的纸笔,心中一笑,手中笔若游龙一般,丝毫没有犹豫的立下的军令状,最后的落款是自己的名字,寒枫两个大字,龙飞凤舞,带着一些的张狂的肆意。 看着那人的身影,明明不是一个人,明明坐着不一样的动作,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将其联想为楚恒语,那个在樱花树下微笑的白衣少年。 皱眉压下心中的烦躁,抬眸看向众人,“既然寒将军愿意,那就后日点兵出发,朕在京中等待着寒将军凯旋而归,到时候一定会在城门处恭候的将军的归来,到时在庆祝也不迟。” “今儿就到这里吧,还请寒将军好好准备。” 这个世上什么最快?当然是传言了。 还没有一天的时间,这寒枫即将带兵出征,甚至是落下了军令状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百姓们只是看热闹的传播着,他们哪里会知道什么兵力,只是单纯的为寒枫祝贺着。 但是朝中的众人可就是看热闹了,这寒枫他们也算是这么长时间没有让人投靠,这一次的吃瘪可是众人都期待的,在他们的眼中,这两个月的时间带着三万人凯旋而归,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就连寒枫自己都是这样的想,但是他却没有立刻的否认自己,毕竟战争尚未开始,一切还为时尚早。 回府之后的寒枫的立刻着手准备,这两个月时间也是要算上行军的时间的,这来回要半月,其实他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将军,礼部侍郎到访。”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冲着寒枫开口。 “请他们进来吧。”知道沈念与林敬言是一定会前来的,他倒是早就准备迎接了,毕竟自己这一去尚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结果,这些人担心也是正常。 管家很快就的就将沈念与林敬言带了进来,“寒兄。”林敬言打着招呼,却也没有客气什么,径直的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显然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寒枫无奈的笑笑,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实在是凶险,却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 “今日之事谢过二位了,只是这边关一行,日后有没有机会与二人再一次这样的叙话畅谈,就不一定了。”寒枫的面上抵着一些无奈之色。 沈念轻轻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一样,却最终没有开口。 三人倒是一时间的相对无言,直到林敬言似乎是叹息一样的开口,“要是楚兄还在的话,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理智一些。” 他可以说是最晚知道楚恒语是女子的事情的,最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分外诧异,因为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首辅竟然是女儿身,但是也仅仅是诧异而已,因为他与楚恒语交好,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因为楚恒语的文采与性格相投。 同时也与别人一样很快的就接受了这样的一件事情,毕竟他们是可以理解楚恒语的苦衷的,也更加的明白了楚恒语的不容易,更是不会去怪罪什么欺骗了。 他的声音落下,一时间没有人再一次的说话。 白苏苏的人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的京中这边的消息还是一直留意着的,毕竟暗阁的根基一直都在,也方便掌控一消息,只是江南与京城这样远的一个路程,这个消息要传达到,已经是第三天了。 就算是的用了最快的途径,白苏苏接受这个消息的时候,寒枫也已经启程了,就算是他也什么都阻止不了,因为这个圣旨已经下达了,军令状也已经立下了。 第七百二十四章 心中所念 第七百二十四章心中所念 他们一路也算是的游山玩水,万灵儿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这些地方年少的时候也常常出来,但是那个时候毕竟还小,身后还跟着一群侍卫,想来也不过是凑个热闹,不会特别尽兴。 所以这个时候与白苏苏一起四处游走,实在是心情很好,并且也经历了一些她从未尝试过的事情,白苏苏是一个很好的人,这个他早就知道了,所以在看到白苏苏面上的阴沉的时候,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万灵儿已经不是以前的小郡主了,她也渐渐的明白了很多的事情,面对慕容钰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她的心中也十分的为白苏苏觉得不平,也十分的不开心,尤其是不理解。 可是白苏苏才告诉她没有关系,原因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这件事情已经就此了结了。从此以后的少年首辅楚恒语,只是昙花一现一般的消失在了朝中,而她再一次做回了曾经那个潇洒的白苏苏。 这一次的她已经没有了束缚。 她一遍又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可是真的是这样吗?真的已经没有了束缚吗?万灵儿的心中疑惑,在此之前她还会觉得白苏苏这样的心理素质,一定是可以放下的。 直到她有一次见到楚恒语桌子上面的画卷,上面是一个少年,看上去年纪尚浅,却已经有了一些威严的气质,面容俊秀不凡,双眸灿若星辰,唇边带着笑意,那种真诚的笑意,天真的笑意。 她不是不懂得画卷的人,自然是可以看出来这副画卷的主人,究竟是多么的用心,一笔一划的画着这画卷之中的人。 这个人万灵儿十分熟悉,甚至不会忘记,那眉眼轮廓,明显是慕容钰。 万灵儿知道这样的一种感觉,她本身也没有小楚恒语太多,在加上身边还有这一个两个人都没有点破的花落,她的心中还是有着一些计较的。 白苏苏的心中究竟在想着一些什么?她的心中始终是没有什么答案,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一些什么。 “楚姐姐……”万灵儿欲言又止的看着眼前的人,面上露出来一些犹豫。 白苏苏不是一个软弱的人,这样的一种性子就算是有她想要安慰,都无从下手。因为从始至终的白苏苏表现的实在是太过的坚强了,根本就没有人把她当作是一个真正的女孩子。 索性白苏苏只是看着眼前的人轻轻的一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劝慰的开口,“我没事。” 万灵儿看着面前的女子,自己离开了京城之后便恢复了过往的那种随性的笑意,从来就没有让别人担心过,就算是现在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她依旧保持着之前的那种笑意。 可是在这样的笑意背后又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呢,万灵儿实在是有些摸不清楚了,她忽然之间的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白苏苏了,对然之间相识的时候白苏苏就扮演的是一个比自己成熟稳重,知道的事情更多的形象。 但是那个时候的万灵儿自认,她在与自己相处的时候,是有着真心的,她可能会看不懂,却不会如今日这般,看不清。 是的,今日的白苏苏就像是将自己整个人给隐藏起来了一样,像是隔了一层迷雾,她看不清楚她笑容下面的情绪。 不过她到底也是长大了,不再像是以前的时候那样的冒失了,只是默默的在自己的心中想着,然后退下,将整个空间给了白苏苏一人。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白苏苏的眼中闪过一些叹息,不是为了万灵儿,也不是为了她自己。 她从在爷爷被高石杀害之后,秉承了爷爷的意愿女扮男装进入了朝堂之中,从一个小小的芝麻小官,变成了高高在上的首辅,她尽心尽力的去辅佐着小皇帝,想要他不要那样的任性,想要他做一个好皇帝。 事实上她确实是做到了,在之前的一段时间之中,慕容钰确实是按照自己的所说,不断的加强自己,做自己期待的模样。 可是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出了差错呢?她想着。 她如自己所愿,成为了最高的首辅,可以更好的帮助慕容钰,也理所当然的打倒了高石,亲手为自己的爷爷报仇,可是究竟是因为什么,小皇帝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她抬手揉揉自己的眉心,有些不解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慕容钰的性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自己已经很清楚了,她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小皇帝是骄纵的,但是白苏苏可以理解这样的一种骄纵。 出生在皇室之中的人,大多都不不容易。 之前的隆景帝尚在的时候,他一方面的受着父亲的宠爱与厚望,一边的受着母亲的白眼与表里不一,他从小就生活的很不容易了,这些白苏苏都很清楚。 于是她尽量的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去包容这些骄纵,然后在竭尽全力去教导他做一个合格的皇帝。 可是他却失败了,单单凭借寒枫的这件事情看来,他更像是一个泄愤的举动,他在愤怒什么?白苏苏不想要继续的想下去了。 她刚刚忽然之间的发觉自己才离开了朝堂之中不久,竟然又一次的开口去想这些东西了,尤其是……去想慕容钰。 她忽然之间有些烦躁,抬眼看了一眼,从房中翻出来了一坛酒,轻巧的登上了房顶之上。 白苏苏觉得自己有些不争气,自己竟然对于慕容钰,对于自己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小少年,产生了不应该出现的,莫名其妙的情愫。 想要控制,却也控制不住,只是心中到底是有些压抑。 白苏苏缓缓的叹气,眼中的思绪不断的流转着。 而另外的一边的皇宫之中,慕容钰一个人在书房之中,目光却是落在了那院中的樱花树上,久久不能够有任何的思绪。 “皇上。”全忠看着正在发呆的思绪,心中也有些轻微的叹息,也不清楚皇上这个时候究竟是在想着什么,却到底还是开口。 “什么事?”听到了全忠的声音,他的思维渐渐的回神,并没有回头,而是一直保持着之前的状态,开口询问,语气不轻不淡,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全忠的眼中闪过一些无奈,自从在白苏苏离开了之后,皇上就是一直保持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语气一直都是不冷不淡,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时候的笑意与温和。 之前的那个慕容钰似乎是已经跟随着白苏苏的离开渐渐的远去了。 而现在只剩下的,只是盛德的小皇帝,仅此而已。 随后的全忠稍稍的紧张了一下,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的皇上的面前走神,着实是有些大意了,好在皇上竟然没有在意,他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心神。 “回皇上,边关来信,寒将军此时已经带领将士们抵达边关。” 闻言,慕容钰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是诧异,也是一种莫名奇妙的笑意,全忠看不见。 “这么快?”声音有些微微的低沉,却完全的没有任何的情绪。 “大概是挑了小路前进,寒将军对于那边的地形也算是熟悉。”全忠小心翼翼的回到。 慕容钰嗯了一声,却不在继续的说话,也不在有着任何的指令,全忠看着他始终没有离开的背影,缓缓退下。 院中的樱花树下面空无一人,那个白衣少女的身影再也不在了,慕容钰愣了半晌,有些不知所措。 白苏苏走了,真的走了。 楚府现在空无一人,就像是从未存在过的这样的一个人一般,而京中的所有人也看出来了他的情绪不是很好,于是除了刚刚开始的诧异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一个人敢明目张胆的提起白苏苏这个人。 从赶走了白苏苏,而寒枫也被自己下令立下军令状之后,朝中的一些势力再一次的蠢蠢欲动,以前的高石旧部,还有与白苏苏不和的一些人,还有一些保持观望的人,都渐渐的有了动作。 慕容钰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势力,也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少年,处理起来这些事情也算是应心得手,不过明眼人都是可以看出来了。 慕容钰的风格已经完全的转变了。 之前在白苏苏的辅导之下,他渐渐的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处理起来那些事情也是偏向于适当合理一些,是白苏苏手把手把关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白苏苏离开了。 而慕容钰再一次的变成了那个有些暴戾的少年,此时在朝中也是丝毫不去掩饰的自己的情绪,朝中的一些大臣们有觉得他的行为有些不妥的,却也是被慕容钰给强行的压了下去。 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着自己面前奏折,上面些的全部是一些自己不应行事如此极端,自己应该做一个好皇帝。 “废物!”慕容钰低声的咒骂了一声,随后将自己桌子上面的所有东西给推到了一边,不在看一眼。 好的皇帝?他的父亲隆景帝不就是这样的而一个温和的皇帝?可是那又能怎样呢?盛德还不是照样的继续的衰败下去? 好的皇帝他不在乎,他只是知道盛德会在自己的手上渐渐的昌盛下去。 “她到哪里了?”莫若衡看着眼前的飞影,唇角轻轻的勾起,问道。 至于这个她究竟是谁,结果不言而喻。 飞影抿唇,恭敬的回答,“回主子,白姑娘此时正在前往江南的路上,看时日的话,大概是需要三天左右到达江南。” 莫若衡的眼前想起了那个女子的临走之前的样子,他的眼中也渐渐的闪过一些笑意,对于白苏苏的离开,他虽说是有些可惜楚恒语的不在,但是内心中确实是高兴的。 毕竟她要是在的话,必然是会帮助皇帝的,那样的话自己的计划就会被全盘的打乱,她不会插手朝堂之中的事情,这样的话,就不会跟自己对立。 第七百二十五章 巧遇 第七百二十五章巧遇 江南吗?他轻笑,他也会过去的。 “寒枫那边怎样了?”他有开口问道。 “据说是此时已经到达了边关的地界,不过这个时候就已经抵达了,想必将士们此时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吧。”飞影回答。 莫若衡点头,却也不在继续的说话,双眸缓缓的闭上。时间过的很快的,楚恒语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景象,也不是不由得感慨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 “楚姐姐,这里就是江南吗?”真是热闹啊,万灵儿看着眼前的地方,江南的景色远比那京中秀丽,看上去有着一种温婉的感觉,着实是令人的心中觉得舒服。 “因为快要到了花灯节了,自然是人很多了,就算是很多不在这里的人士,也会在此时前来看看热闹。”花落听到了她的感叹,接话到。 楚恒语笑,不过今儿是花灯节,他们回来的到底是赶上了一个好时候,这江南的花灯节,自己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参加了。 “先去云府。”她笑着吩咐。 花落领命,驾着马车快速的前去,却不想在经过了一个地方的时候,听了下来。 “怎么了?”万灵儿嘀咕,想要掀开帘子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们即使是在马车之中,还是可以清清楚楚的听见自己的耳边似乎是有着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小姐,前面被人堵住了,马车过不去。”花落冲着里面喊道,这外面的声音着实是吵杂,他竟然还要喊。 白苏苏皱眉,却随即又舒展,她现在无官无职,回到了这江南,凑凑热闹也好。 “下车去看看。”看着早就已经是跃跃欲试的万灵儿,白苏苏笑笑,起身下车。 马车前面果真是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裙,白苏苏皱眉,这个时候的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不方便使用武功,以免误伤。 好在万灵儿似乎是轻车熟路了一般,做出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冲着周围的人说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各位让我们过去看看可以吗?” 要是这样说谁都不会让路的,可是万灵儿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身边还有着一个白苏苏,那更是气质非凡,就算是江南之中人杰地灵,这样的美人儿却也少见。 不少的路人下意识的给他们让路,一直到了正中心,他们也看清楚了里面的场景。 这人群的里面被包围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子一身红色长裙,腰间还别着一根长鞭,容貌艳丽,看上去也不是一个一般人家的小姐,此时却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眼中似乎还闪烁着怒火。 而那白衣男子呢?白苏苏忽然之间的有些头痛。下意识的就想要离开,不为别的,那白衣男子不是云锦是谁? 白苏苏抬眼,凭借着的对于云锦的了解,瞬间就已经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猜到了一个大概。 这里一边,正是江南最大的花楼,望云楼,而云锦那是一个什么性子?最是喜欢到处的乱跑,尤其是这些烟花之地,虽白苏苏等人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到处扎花惹草的人,但是在外人的眼中,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看着眼前的这个架势,似乎是云锦跟这个女子有了什么矛盾了,她叹气。 “楚姐姐,怎么了?”万灵儿似乎是注意到了白苏苏的情绪,有些疑惑的开口,随后又说着,“这人一看就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那姑娘的事情了,他们男人没有什么好东西。” 白苏苏失笑,“我看你是那些戏本子看多了,整天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白苏苏笑了笑,却出乎预料的上前向着中间的那个两个人走去,那包围着的人裙忽然之间的静了一下,都好奇这两位明明在吵,为何又有一名女子向着云锦走去,莫不是也与那云家的公子有关系的? 众人疑惑着,万灵儿也是格外的疑惑,想要上前,却被花落给抓住。 “在这儿看好戏就好。”花落冲着她笑笑,示意她不要上前。 而那场中的红衣女子看着白苏苏在慢慢的走进,眼中也闪过一些疑惑,却又在云锦在看到白苏苏的时候眼神忽然之间的一亮,她眼中的怒火再一次的升起。 “怎么?又是你的相好的?”她说着,语气有些嘲讽。 这人当真是屡教不改,明明家中都在给他们两人商议婚事了,这人今儿竟然还是上了这望云楼闲逛,被自己抓了一个正着,她的脾气向来是火爆的,哪里会善罢甘休。 云锦撇嘴,不想要与这个女子计较这些,这那里是女人啊,这明明就是个疯子好吗?他不过是在望云楼坐坐,却不想被她碰见了,就非要自己给她一个解释。 云锦无奈,两人之间确实是有着婚约,两家交好,现在也在商议婚事,他却不是很在意,女人还是要温柔点的好,这女人一身的暴脾气,也是因为这一点这江南无人敢娶她,这婚约才一直保留了下来。 这样的情况下把自己大张旗鼓的挡在了这大街上,云锦都快无奈死了,她不怕被人看见自己可是还要要面子的。 “两位,先不要吵了好吗?”白苏苏接受到了云锦求助的眼神,轻笑这上前开口。 风若云看着自己眼前忽然之间出现的女子,一身白裙看上去简单精致,但是那布料一看就是不凡,绝不是那普通的青楼女子用的起的,而那一身的气质风华,也是令人暗叹。 容貌精致大气,双眸深邃之中似乎还有着一些笑意,唇角弯起,她疑惑,这个女子是谁?她们风家在这江南带了数十年,也未曾见过这个女子。 不过……。 “你又是谁?这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教。”她冷冷的看着眼前忽然之间出现的白苏苏,说到。 白苏苏无奈,她也不想要管这件事情啊,只不过……身不由己。 “这位姑娘是有什么误会吗?这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实在是……有失身份。”白苏苏笑着说到,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些笑意。 风若云冷笑,“看着这个样子,不过真的是他的相好吧?”她嘲笑。 周围的人们已经议论纷纷了,但是白苏苏的脸色不变,轻笑着开口,“小女云浅。” 云浅?白苏苏这个人他们不认识,但是云浅这个名字,倒是有着不少的人认识的,这下子还在怀疑白苏苏与云锦之间有着什么的人不由的也消停了。 而风若云皱眉,云浅?那个据说是的云家的大小姐,却鲜少在众人的面前露面的那位? 然她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物,不过在看看眼前的那个云锦之后,她倒是也渐渐的是释然了,云锦的名声未必是很好,但是却确实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或者说是……人模狗样的。 她冷哼一声,却也不再继续的追究了,他们家与云家交好,在长辈的眼中随意的打打闹闹就算了,要真是上了两家的和气或者是名声的话,就不好收场了。 她的性情确实是有些暴躁,却也不是是非不分,不懂分寸的人,就算还是这个时候的这个云浅不出现的话,她看着这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也不会继续的追究下去。 “哼!”哼冷一声,她运起轻功就离开了现场,而周围的人看到了没有好戏看了,纷纷想要看看忽然之间出现的云家的千金是一个怎样的风华绝代,却不想那云家的兄妹也迅速的上了马车,留下了一个背影。 众人遗憾了一会,却有开始津津乐道的讨论起来了今儿的事情。 “哥哥就是这样的迎接我的?”马车之中,几人坐在其中,白苏苏斜着眼看着云锦,唇边似笑非笑,眼中有着一些戏谑。 云锦无奈,他也不想将事情闹的这样的大的好吧?? “那个疯女人!”不过他也不好冲着白苏苏升起,只好低声的咒骂了一声,他从小见过的女子都是温柔似水的,就算是白苏苏这个自强了一些,甚至比那些男子还要厉害的人,也是温和谦逊的。 哪里象是那个女人,脾气暴躁不说,还像个爆竹似的一点就着,真是令人烦躁。 看着云锦的神情,白苏苏若有所思。 “楚姐姐,这人是你的哥哥?”万灵儿看了一出好戏之后,终于问了出来。 “你又是谁?”云锦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看了一眼万灵儿的样子,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在一个负心汉一样,他着实是不爽。 “灵儿,好了。”白苏苏示意他们两个人安静一些,随后向着两人介绍。 “万灵儿,云锦。”十分简短的介绍。 “刚刚那个女人是谁?”白苏苏没有等到他们回答,就再一次的出声问向云锦,那个女子看上去可不是一般人家的人。 “风家大小姐,风若云。”云锦没有什么好气的回答到。 风家?白苏苏明了了,这个家族在江南很有名,也与云家交好,关系不错,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 “她……不会就是你的那个未婚妻吧?”白苏苏诧异,面上还有些幸灾乐祸。 “谁要娶她!”云锦又叫了一声,苦不堪言。 “扑哧。”看着云锦那个苦大仇深的样子,万灵儿实在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她在京中见过的男子的一见了她就是一种讨好,还有就是那种虚假,似乎是永远都不会失态的样子。 倒是现在的这个云锦令他心生好感。 几人随意的聊着,倒是也熟悉了不少,“小姐,到了。” 花落的声音传来,也带上了一些笑意,他与云锦同龄,因为是暗阁的人直接受命于白苏苏,所以与云锦没有什么的冲突,关系不错。 “走了走了,妹妹这时隔了几年,终于还是回家了。”听闻此时已经到家了之后,云锦忽然之间变了一个样子,面上戴上了温和的笑容,示意两人下车。 第七百二十六章 回家 第七百二十六章回家 万灵儿看着云锦的变化,不由的吃惊,却也并未继续的说些什么。 几人下车,门外的小厮们早就已经上前看着几人,尤其是在目光看到白苏苏的时候一愣,随后的进去通报,“大小姐!” 一人开口,看着白苏苏的身影有些微微的红了眼眶,白苏苏也是笑着回礼。 这位老者是云府很老的一辈了,之前与爷爷的关系也算是不错,很久以前的时候,在白苏苏小时候住在云府,也是他照料自己,此时见到了曾经的故人,白苏苏也觉得欣慰。 “秦老,好久不见。”她开口上前。 那秦老也是笑着,他们是知道白苏苏之前在镜中做什么的,如今见到他终于的回来了,也是心中真实的欢喜。 一行人走进了府中,云府装修的很有江南水乡的感觉,亭台楼阁与莲花湖,看上去有着一种清新的感觉,就连白苏苏也忍不住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她都以近乎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欣赏过景色了。 刚刚行进了前厅之中,就有了一个人迎了出来,是一位看上去很是富贵的妇人,身上衣料华贵却不会有艳俗,没有多少的首饰装扮,却是别有这一种气质在其中。 看得出来保养的非常好,一张脸的丝毫看不出来的岁月的痕迹。 她的目光在落在了白苏苏的身上的时候,终于是有所波动了。 “浅浅。”她唤着,眼中有着一些心疼。 “干娘。”白苏苏上前,温顺的行礼,看着自己面前的妇人,一向是古井一般的双眸也是忍不住的闪现出来一些波动, 她的生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父亲常年征战沙场,很少记得自己这个女儿,算算也已经有这十几年未曾回来了。在爷爷之前忙于朝事,她小的时候也曾经被放在云府照楚。 乔姨他们夫妇没只有云锦一个长子,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之后收了她为的干女儿,却是像是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的对待自己,她早就已经将云府当成了自己的一个家。 两人都有些想要叙旧的心思,却还是进去了前厅,白苏苏看了一眼这熟悉的地方,又看了一眼上面的主位上面坐着的中年男子,云峰看上去不像是乔姨一样保养得当,岁月到底还是在他的面上留下了一些细微的痕迹。 白苏苏记得在小的时候,他也用心的教导过自己,也曾抱着自己笑。 她离开了几人的面前,恭恭敬敬的上前跪在了前厅的正中央,语气有些严肃正经,端端正正的一拜,“干爹,干娘,我回来了。” 云峰没有躲避,受了她的一拜,因为他清楚这个孩子究竟是有多么的倔强,要是自己不受了她的礼的话,还指不定会做出来别的,还不如就成全了她的心思的。 她既然将自己这里当作是家,那自然是无需客气的。 “回来就好。”他看着眼前的孩子,今年也不过是年方十六岁,生的明眸皓齿,俊俏可人,却受了那么多的苦。 “妹妹的身份这礼节,我们可是受不起的。”见到白苏苏就要过来向着自己行礼,乔姨连忙的上前扶起她,随后看了一眼云锦,却不想他说出来这样的一句话。 众人都笑着看他,知道这是一句玩笑。 “我现在可不是什么首辅,一个草民而已,哥哥还真是会开玩笑。”白苏苏也笑。 云开嗤笑,正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自己的父亲开口,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锦儿,你也是,看看你妹妹多懂事?再看看你,今儿又给我惹出来这样的事情!” 今儿的事情,可不就是那风若云惹出来的吗?管自己什么事? “都怪那个疯女人!”云锦不服气。 云峰见他这个样子更是有些来气,“云儿那孩子由有才有德,模样生的好,家世与你更是门当户对,哪里配不上你?” “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哪里像是一点女人?”云锦继续的反驳。 云峰被他的话弄的有些发火,这任何的一个人看来两个人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他们两家也是格外的们以这样的一门婚事。谁也不想人家姑娘还没有不同意呢,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就不同意了。 见他要发火,乔柔上前开口,“好了老爷,今儿是浅浅回来的日子,又是花灯节,还是不要坏了气氛了。” “干娘说的极是,不如今晚的花灯节让那凤姑娘与我们一同去逛就是了。”白苏苏也插嘴。 云锦看了她一眼,不以为意的撇嘴。 几人笑笑闹闹的说了几句,云峰也不是真的生气吗,云锦是自己教导出来的儿子,真正的品行是什么样子别人不知,他还能够不清楚? 说是生气,也不过是觉得他今儿确实是有些胡来了。 “好了,浅浅刚刚回来,向来是一路疲惫,不如先回房休息一下,等到晚上再去逛逛那灯会。”乔柔开口。 白苏苏欣然同意,带着花落与万灵儿先下去了。 云府给他们安排也是之前的白苏苏带过的院落,她熟悉的很,示意另外的两人回去,她自己才慢慢的走着,这里面的景色,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过了。 今儿的天气正好,她到底是没有回房,就在院中的一个石桌上面坐下,看着熟悉的风景。 她白苏苏十三岁成为帝师,如今十六岁,整整在朝中三年,搬到了高石,帮助了慕容钰成长起来,渐渐的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再到如今被人怀疑,最后辞官还乡。 虽然只是三年而已,她也依旧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却总是觉得自己似乎是经历了好多的样子,总是觉得这短短的三年,像是很长时间。 不过这很长时间一过,她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随意的游山玩水,不用去管那些纷扰,自楚自的开心就好。 可是她发现,似乎是并不是这样的。 她的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盛德。 这个结论,她的心中清清楚楚。 不是放不下自己首辅的位置,而是放不下盛德。现在的皇帝确实是成长了起来了,却不是他白苏苏希望的方向,他渐渐的在不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白苏苏在尚未离京的时候,觉得这或许是一件好事,毕竟自己不可能永远的陪着慕容钰,皇帝需要自己一个人渐渐的成长了。 可是现在看来,却未必是这样,他的心性尚未收敛,现在的朝中事情他或许是可以通过暴力的手段直接压制,可是之后呢?再过一段时间,因为自己的辞官,因为寒枫的军令状。 朝中一定会引发一段时间的乱动的,他可以处理好吗?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就足以将这盛德刚刚建立起来的根基毁坏,林敬言,沈念,还有莫若衡,他们都在慕容钰的身边。 可是他们的话,慕容钰会听吗? 还有,炎无涯那边本来是与寒枫合作,却不想的慕容钰竟然直接的将寒枫给调去了边关,这样一来的话,能否回来还是一个意外,那合作还能不能达成? 这样的话…… 白苏苏叹息,这个盛德从自己离开开始,又有着像之前的模样的倾向了。 “在想什么?”一道声音在白苏苏的背后传来,她回眸,是云锦。 “盛德。”她这样的回答。 云锦一愣,深邃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些无奈,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开口,静静的坐在了白苏苏的对面。 “是放不下吗?”他看着白苏苏正在沉思的侧脸,到底还是问了出来,语气之中有着惆怅。 白苏苏点头,“起初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我本以为皇上是一时年幼,闹脾气,又想着盛德渐渐的好转,我离开,或许是可以让皇上更好的成长起来。” “却没有想到皇帝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吗?”云锦回问。 白苏苏不可置否,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本就是深邃的双眸被眼前浓重的雾气遮挡住,仿佛是又增加了一层迷雾一般,令云锦有些看不清楚。 他与白苏苏的关系要好,可是他们两个人是不一样的。 云开一直都很清楚。 他才不想要去在乎什么国家大事,他们云家也不想要去在乎什么国家大事,以前的时候云家与楚家同样是京中名门,可是在盛德渐渐的先露出衰态的时候,他们选择了还乡退隐。 而楚家选择了坚持。 他其实一直都很疑惑,之前楚磷爷爷要不是那样的执意不离开朝堂,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现在也可以安然无恙的含饴弄孙。 如果白苏苏也不入朝堂,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大小姐,时不时的出门逛逛,看看四处的美景,不是格外的快活?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但凡是需要如果的事情,都是不会发生的事情,云锦叹息。 朋友之间或许是可以相护的建议,出谋划策,可是却无法代替别人做决定。 他看了一眼白苏苏的样子,到底还是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今晚你不会是真的要让那个疯女人一起吧?”他问道。 白苏苏笑了一下,戏谑的看着云锦,缓缓的开口,“怎么,习惯于流连花丛之中的云家公子,居然有朝一日会害怕女子?” 云开顿时就叫了出来,“哪有女子会像是她那样的?” 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堵在了大街上,问自己为什么要去青楼,让自己解释清楚,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白苏苏抬手揉揉自己的眉心,没有去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又开口询问,“那你是怎样的回答的,她发那样的火气?” 云开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就说男人去青楼还能做什么啊,你怎么这么多话?” 白苏苏嘴角一抽,有些无语。 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到底是咽下去了,却是加了一句,“我倒是有些好奇那位风姑娘了。” 第七百二十七章 江南花灯节 第七百二十七章江南花灯节 云锦有些无奈,却也还是什么也没说。 万灵儿这一路上的马车做的确实是有些累了,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天色已经渐渐的昏沉了,她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屋中的侍女上前开口,“姑娘醒了?” 她点头,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大概是已经戌时了。不由的皱眉,“楚姐姐呢?” “大小姐此时正在前厅与老爷夫人一起,我带姑娘过去。”侍女恭敬的开口,引领着万灵儿出门,却不想正好遇上了花落。 “醒了?”他看着眼前的万灵儿问道。 万灵儿点头,“楚姐姐都起来了,你们都不叫我。”她有些皱眉。 花落笑,示意那侍女退下,自己带着他前往前厅。 “姑娘以前来过这花灯节没有?”花落开口,他就是这样的一个性子,时刻也没有办法闲下来。 “以前来过一次,不过也不尽兴,身后总是有着不少的是为跟着我,甩也甩不开。”万灵儿有些郁闷的开口,不过马上又患上了一个开心的表情。 “不过这一次好了,跟着楚姐姐在一起,想必是会很好玩!以前那些侍卫都不让我去一些地方。”她笑着,刚刚开始知道自己父亲身亡的真相的时候,她也曾经消沉了一段时间,一反常态的沉默。 但是渐渐的跟着白苏苏,还有花落这个话痨在,她也渐渐的放下了曾经的那些伤心事,慢慢的转变成以前的小郡主,活泼开朗。 这也是令白苏苏以及花落觉得欣慰的一件事情。 他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子,唇边不自觉的扬起一些笑意,还有一些自己没有发现的宠溺。 “这样的话,今晚要去的地方可就是太多了,那边王婶卖的糕点,还有李叔家的混沌,还有望云楼的节目,等等等等,好多好玩的东西呢……” 花落可是一说起话来就是没完没了,两人就这样的聊着,直到在前厅之中的白苏苏等人听了一个清清楚楚,面上都有些笑意。 “好了,一说起来你就没完没了。”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白苏苏有些无奈。 “小姐,说真的,我倒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江南了,还赶上了一年一度的盛会,一定要好好的去逛逛!”花落继续的说着,直到走进了前厅,才发现里面还有两人。 是今日遇见的那位女子,风家的大小姐风若云,还有一名男子,看上去容貌与那风若云有着几分的相似,不过却是眉眼温润,不似那位大小姐一样脾气暴躁,这位一看就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而风若云一身红衣,腰间还别着一根长鞭,眼神看上去有些伶俐,不像是一个好惹的人,而这位男子则是一身雪锦,看上去谦和有礼,唇边带笑的看着眼前的他们,两人的气质很是不一样。 不过花落在这边是有着消息网的,这相似的容貌,一看就知道是风若云的同胞哥哥,风写月。。 他收了自己的话,上前点头示意,一边的万灵儿也是行礼,那边的两人同样的回礼。 “花落,你来的正好,我这被你说的都饿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云锦见两人过来,就像是有了希望一样,迫不及待的开口说着。 也不知道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让那个女人做在自己的对面,他现在时刻就可以感受她的目光再看向自己,就像是凌迟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了呢。 听到了云锦的抱怨,白苏苏轻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看向了云峰。 “好了好了,这花灯节是你们这些小孩子的节日,去吧去吧,逛逛也好。”云峰看了一眼前厅之中的人,无一不是十几年岁的少年少女们,也不由的感慨了一番。 他这个年岁的时候,也是喜欢逛逛这样的节日,不过现在都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兴致了。 一边的乔柔也搭话,“你爹说的对,锦儿,你妹妹好不容易回家,带着他么好好逛逛,也好与云儿培养培养感情。” 云锦撇嘴,他可是想不出来自己与那个疯女人有什么好说的。 一边的风若云似乎是察觉出来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一般,瞪了他一眼。 父亲之前的时候总是在自己的耳边说着这云家的公子是多么的一表人才,是多么的风度翩翩,怎么她现在看到的不是这个样子? 整日里出去拈花惹草就算了,对待自己还是这样的一副态度,也没有一个正形,着实是令人无语,她可不想要嫁给这样的一个人呢。 可是母亲她好言相劝自己,说是自己的这个性子在江南已经是被不少的公子拒绝了,她自己虽说是看不上那些怯懦的男子,却也不得不为了家中可考虑,毕竟这到了待嫁的年纪嫁不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于是她想着与这个云锦试上一试,却不想这人竟然是这个态度。 说来也是奇怪,她的性子比一般的女子是火爆了一些,却也不至于见到一个人就生气的地步,于是她思考了很长时间,还是觉得她自己与这个云锦是绝对的不对盘,两看俩相厌。 无奈自己已经答应了母亲,无法反悔,只好先就这样的将就两月与他试试,在后干脆不要在见面了,省的自己生气。 几人收拾好出门,这个时候的花灯尚在准备,他们先行去了摘星楼,这是江南之中最大的酒楼,里面的饭菜景色堪称一绝,又逢今日这样的节日,更是座无虚席。 不过这个问题显然是不会难倒白苏苏的,不为别的,这个摘星楼正是暗阁下面的产业。 也是在江南之中唯一的一个产业,毕竟这边是有着云家的,白苏苏要是想要知道什么只要问一声就好,也没有没有必要去安装自己的产业排挤云家的产业,于是这整个江南,也就只有这一个。 不过数量不多,质量来补就是了,这摘星楼可是在江南一带都赫赫有名,每天的人都是络绎不绝,生意红火。 一行几人在这样的日子没有坐马车,就那样的走着前往,看着这已经很热闹的街上觉的开心,到了门前,那机灵的小二一看白苏苏的牌子,恭敬的带着几人来到了那天字一号包厢。 云锦几人不觉得有什么,倒是风家的两兄妹对视一眼,这江南一代说是他们两家的天下也不为过,这个摘星楼这样的大手笔,他们也好奇背后的什么人,却一直没有什么答案,却也知道不是云家。 但是现在看来……不是云家,那就是这位云家的大小姐云浅的产业了? 毕竟这天字一号包厢可是太长时间没有让人进来过了,他们也是第一次,仔细的四处看了一下,与其他的包厢没有什么不一样,无非是更加的宽敞一些,布置也简约之中透漏出一种主人家不凡的品味。 “几人坐下,这里的位置十分的好,在窗外正好可以看见下面江南最是繁华的街道的景象,别有一番气氛。 “楚姐姐,这江南有什么美食?”这刚刚的落座,万灵儿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询问,眼中似乎是已经燃气了一些光亮,白苏苏还没有来的及说话,花落就已经抢先开口。 “这江南的美食嘛……自然是以……”他的声音源源不绝的传来,一点的停顿都没有白苏苏无奈,云锦离他们远了一些,而风家的兄妹似乎是并没有见过这话这样多的人,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目瞪口呆。 白苏苏笑了笑,“花落就是这样的性子,两位不要在意。” 风写月点了点头,冲着白苏苏的方向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咚咚咚。”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白苏苏扬声开口。 门被人打开了,随后的小二带着人鱼贯而入,人人的手中都拿着着摘星楼的最经典的美食,看着那品相,又嗅着那香气,就已经令人食欲大动。 这个时候的花落也已经停止的了说话声,席间终于是安静下来了。 万灵儿与花落在座位的一角似乎是再说这什么,而云锦与白苏苏,还有风家的兄妹则是随意的聊着。 “这摘星楼的醉仙露是最好的,不知两位可是要一起品上一杯?”白苏苏看了一眼一边的两兄妹,轻声开口,语气之中带着一些笑意。 两人还未说话,云锦就已经开口,“这样的日子,自然是要好好的与知己好友品上一杯美酒的。” 他笑着,随后又看了风写月一眼,“风兄以为如何?” “那就客随主便了。”风写月也是笑着,顺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风若云也是点头。 白苏苏笑,起身为四人满上,有看了一眼花落那边,两人看上去气氛很是不错,万灵儿又不胜酒力,她便也没有开口。 “好酒。”这酒刚刚满上,云锦就称赞了一声,这醉仙露绵儿有力,后劲十足,是难得的好酒。 就连风写月也赞叹,果真是名不虚传。 “今日这花灯节,江南果真是热闹啊。”白苏苏的目光顺着窗外看去,就见这个时候的街道上面已经是人满为患了,看上去岂是一个热闹可以描述的? “妹妹若是喜欢,不如就在这江南多停留一段时间。”听到了白苏苏的感慨之后,风若云上前搭话,她也不是一个见到一个人就不喜欢的人,所以对于白苏苏的出现还是很欢喜的,毕竟比她那个哥哥要不知好到多少倍。 他们在之前的云府之中也算是知道了这个云家的大小姐不愿意露面的原因,知道她四处游走,去过了很多的地方,也是格外的心生羡慕,她倒是除了这江南一带,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尤其是她的性子就是偏向于无拘无束的那种,在知道了白苏苏的性子之后,也觉得格外的投缘。 第七百二十八章 楚恒语的选择 第七百二十八章楚恒语的选择 白苏苏那阅人无数,之前的时候在朝中那样的局势下面都能够活下来,已经足以证明她的本事了,自然通过这短短的几句话就已经清楚这姑娘只不过是要强了一些,哪里会有什么怀心思? 她的性子或许是有些火爆放纵,却也是张弛有度,哪里会有哥哥说的那样,闻言的白苏苏也只是轻笑,“风姐姐说的极是,这江南这般风景,自然是要多多停留上一段时间的。” 风若云瞬间就开心了起来,她的家族在江南有声望,自己是风家唯一的小姐,本来应该是有着一些好名声的,可是现在……虽说不上什么坏名声,在普通百姓的眼中她可是一个喜欢见义勇为的大家小姐,不拘小节。 但是在同为世家子弟的公子们眼中,她会武功,性子说的好听是有些冲动,但是说的不好听的话,那就是泼辣,再加上为人直言直语,从来不愿意去说那些奉承话,在这里也小圈子中也没有什么至交好友。 那些姑娘们都是温柔的秉承着江南水乡的柔弱,似乎是风一吹就倒一样,他风若云却是不愿意做那样的人,于是在别人的眼中就是一个异样,此时明明是待嫁的年纪,却没有人上门提亲。 但是刚刚的几句交谈之中,她却忽然之间的发现白苏苏也是自己这样的人,或者是不是,但是却也会武功,也喜欢四处的乱跑,与自己也算是合的来。 两人的话被人听了去,云锦笑着,他倒是希望自己的妹妹在家中多多的停留一段时间的,与这位交好也好,倒是省的她着自己的麻烦,一想到这里,他立刻就高兴了起来。 “风姑娘说的极是,妹妹确实是应该多在家中待一段时间。”他笑着。 白苏苏何等的聪慧,又会如何的不知他的想法?不过是不去点破而已。 “妹妹既然常年不着家,可是好好的逛过这江南?”风若云才不去理会云锦究竟在说些什么,而是双眼放光的看着眼前的白苏苏。 后者慢悠悠的品了一口杯中的美酒,才回答,“小时倒是逛了一个遍,不过这几年未回来,倒是也不知是否是有些变化了。” “那正好!明日你来的我府上寻我,我带着你一起去逛逛,这最近的几年江南可也是变化了不少呢,哥哥你说是不是?” 她的话音转向的一边正在与云锦聊天的风写月,后者淡笑的看了她一眼,也副和,“确实是如此,之前那首辅楚恒语是何等风华的人物?这江南周边的地带很多的规制都是他向着皇上提议的。” 忽然之间从这个问题上面转到自己身上,白苏苏倒是愣了一下,却也很快的调整过来。“风公子说的是,那楚恒语确实是为我盛德做出不小贡献。” “唉,只是可惜……”风写月忽然之间就有些沉默了,看上去是很欣赏楚恒语这个人,于是为了他的退隐而遗憾。 白苏苏轻微一笑,扬声开口,“我倒是不觉得有何可惜的。” “哦?姑娘此话怎讲?”风写月还正在有些伤感呢?却冷不丁的听见了白苏苏的这样的一句话,不由的一怔,随即的问道。 白苏苏扬唇,眼神之中似乎是有着万千的星光一般,“那楚首辅作事情有始有终,这退隐必然也是有考究的,我相信他必然是只会做为我盛德有好处的事情。” 说完话音一转,再一次的开口,“或者也说不定,他也喜欢如我一般四处云游,在辅佐皇帝稳定根基之后,就潇洒做自己的事情了呢?” 风写月又愣了一下,之后仔细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白苏苏,只觉得女子微微上扬的眼角似乎是有些张扬的潇洒,又仔细的相想想,楚恒语那样的人未必是会贪恋名利,或许是真的有这样的可能呢? “姑娘说的不错,没有什么遗憾的,倒是我想的有些浅显了。”他冲着白苏苏微微的一抬手,竟然是自罚了一杯酒。 云锦将两人的对话全部都看在眼中,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要是以后风写月有机会知道自己的妹妹,眼前正在于他畅谈的人就是楚恒语的话,他回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想着想着,竟然就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这可绝对不是一个惊喜,也只会是一个惊吓。 他这一笑的实在是有些突兀,除了万灵儿与花落一直两个人嘀嘀咕咕,风若云,风写月还有白苏苏都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哥哥这是怎么了?”白苏苏还真是没想到他会想眼前人知道自己身份的反应这样的小事,倒是实在是有些疑惑。 这个时候有些看云锦不顺眼的风若云就直来直去了。“谁知道你又在想些什么事情了。” 她的语气有些嘲讽,很容易的令人联想到今儿两人吵起来的事情。 风写月无奈,对于自己这个妹妹的性子,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是喊了一声,“云儿,不得无礼。” “我想些什么事情,也不会想你。”云锦却是丝毫不示弱,上来就反唇相讥。 风若云顿时就有些恼怒,“你……谁要你想!”话是这样的说,到底是女儿家,被人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调戏,还是有些红了耳根。 白苏苏无奈,明明这几人都比自己要大上一些,为何看上去此时都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哥哥。”看着风若云气呼呼的有样子,她冲着云锦叫了一声。 云锦挑眉,意思就是我可不会输。 风写月也有些头痛了,他们这些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两家又交好,从小他与云锦就已经相识了,也算是至交好友,谁还不清楚谁的品性? 要是云锦真的是那种败坏名声,始终的频繁留恋与烟花之地不务正业的人,那别说是别的,这们亲事他们父母也不会为两人定下啊。 问题是云锦此人什么多好,就算是常年去望云楼也不够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这些风写月还是清楚的,只不过这些被人传出来之后,他也根本就不去回避,久而久之就渐渐的传出来了一些不好的名声。 人家当事人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别人又能够说些什么? 他也是无奈,不清楚好友为何会这样的个性子。 好在他们也不至于真的吵起来,不过是小孩子家想要拌拌嘴而已罢了,他们也清楚,白苏苏顺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不由的开口。 “已经用完了饭,我们去下面逛逛吧。” 几人同意,万灵儿刚刚也不知道究竟在与花落说些什么,脸上满满的都是兴奋,开始的时候还规规矩矩的跟着几人向前,却又觉得人群之中太过的缓慢,拉着花落就运起轻功离开了。 看着两人的身影,白苏苏的眼中闪过了一些笑意,正所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两个人的一些态度,她还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也乐享其成。 万灵儿现在是无家可归,她也不能够一直将这个小姑娘带在自己的身边,此时有一个人愿意照楚她,是再好不过的。 四个人继续的向前,所谓是花灯节,就是以街上有各种各样著名的小吃还有各种样式的花灯最为闻名,还有那些耍杂戏的人,弄些小活动,这种热烈的气氛着实是令人心中舒坦。 白苏苏将这一切全部看在了眼中,面上也渐渐的挂上了一些真诚的笑意,曾几何时,在京中那样的地方路上都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人人不敢上街,生怕惹出来什么事端。 而现在呢?盛德已经变了不少,每一个地方的百姓们都可以快快乐乐的去享受节日,着实是一个好的变化,虽然白苏苏的心中也有些觉得慕容钰现在还是有些闹脾气,任性了些。 但是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了朝中,自然也不能够在回去了,只能是在自己的心中悄悄的期待着小皇帝可以快速的成长,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教导,不要重蹈覆辙。 白苏苏的心中到底还是相信那个少年的,相信自己教出来的那个皇帝。 心中因为触景生情倒是有些微微的失神,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云锦与风若云已经跑到了一个面具的摊位面前,一人的手中拿着一个面具,看上去倒是有些好笑。 紧接着,云锦的手中一个飞快的动作,风若云手中的面具就已经被他换成了一个鬼脸的面具,看上去很是骇人,还有些丑陋,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哪里找到的。 白苏苏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风若云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云锦!你给我站住。” 说着,就运起轻功上前想要去追那换了自己面具就跑的云锦,白苏苏无奈了一下,这两个人讨厌对方的方式还真是有些另类啊,真的是格外的像是一个小孩子。 真正的小孩子。 想到了这里,她也干脆的不去追,就在哪里看着两人渐渐的离开。 这个刚刚的逛起来没有多长时间,这六个人就只剩下了风写月与白苏苏两个人在这里了。 “姑娘许久不回江南,不如我带姑娘随处逛逛?”风写月看着自己妹妹的离开也有些无奈,却也并未和追去,而是笑着看着眼前的白苏苏,出声问道。 他的声音温和之中透漏出来一种淡淡的距离,不会过于的亲近,又不会太过的疏远,距离感把握的恰到好处,白苏苏对于他的印象倒是也算是不错,笑着点头。 “那就有劳公子了。” 两人步伐一致,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一会儿看看这边的摊子,一会儿看看那边的商铺,闲情逸致表现的淋漓尽致。 不多会儿,两人就出现在了一个花灯铺子的面前。 “两位,要买花灯吗?”那商贩见到有人前来,并且是看衣衫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人,一看就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不由得眉开眼笑,殷勤的为两人介绍。 第七百二十九章 并蒂莲花 第七百二十九章并蒂莲花 “喜欢什么样子的?”风写月看了一眼那上面摆着的各种各样的花灯,问着白苏苏。 而白苏苏此时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上面的花灯,从可爱的兔子到凶猛的老虎,应有尽有,看上去也是格外的精致,闻言之后更加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才缓缓的指了一个花灯。 几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间在那最高的一层上面,挂这一个花灯,看上去格外的精致,做的是水中莲的样子,烛光在莲花的中心处含苞待放着,格外的雅致。 那商贩见到白苏苏竟然看中了这个的时候,面上更是闪过了惊喜,“姑娘果真是好眼光,这并蒂莲花灯可是我们这里独独有的,别人家做不出来,每年我也只是做几对而已,向来是只卖给有缘人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话音一转,语气之中带着真心实意的赞叹与祝贺。“不过姑娘与公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才是最适合用这花灯的,我这也是最后的一对了,这就给两位取下来,祝两位情意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这不愧是做生意的,好听的话说的一套一套的,都不需要任何的思考的时间。 白苏苏与风写月对视了一眼,也知道这位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却也不去解释,笑着揭过那花灯,付了钱。 见他们的手笔大方,那小贩的好话更是不断的从嘴中蹦出来,说起来倒也不是全然是恭维,风写月与白苏苏都是一身白衣,去俱是上好的雪锦,样式看上去也有些相仿。 在加上两人的神态自若,男的俊女的俏,在加上两个人手中同样的并蒂莲花,看上去格外的相衬,就连路过的人也是忍不住的看了两人几眼,眼中满满的都是赞叹。 在这样的目光之中,两人却是神态自如,风写月是没有怀心思,知道他们是赞赏,见到白苏苏不在意,他也没有什么关系,至于白苏苏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了,毕竟连之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她都当过,自然是不会在乎。 两人就这样一路提着花灯来到了河边,今天这样的节日,是要放河灯的。 风写月文采斐然,气度不凡,而白苏苏更是心中学识广阔,两人一边的前行,一边想起来什么就谈论什么,实在是畅快,竟然隐约之中有了将对方引为知己的心思。 白苏苏见多识广,她认识的青年才俊有才华的人太多了,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别的,倒是风写月,他心中着实是有些诧异,他从未见过那个女子会有着这样的学识,两人没有刻意的去谈论什么话题,不过是即兴而发。 但是他有些惊讶的发现,不管是任何的一个方面,但凡是自己说起来的,白苏苏都可以说上几句,还不是那种浅显的道理,显然是每一个方面都涉猎颇深。 越是继续的交谈,他就发现这个女子的内心更加的宽广,不由的从刚刚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佩服。 “姑娘可是有着什么愿望?”两人手中拿着何河灯,风写月看了一眼迟迟未落笔的白苏苏,笑着疑惑道。 白苏苏装模做样的叹息一声,“愿望太多了,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风写月强忍住自己的笑意,却还是正经的回答,“那就不如全部写在上面,会全部实现的。” 白苏苏双眸一亮,她到不是真的相信这东西会起到什么作用,不过是在些自己的愿望的时候,到底还是犹豫了一下,她想要盛德平安,想要慕容钰平安,也想要自己的家人平安,盛德的百姓们过的越来愈好。 想要朝中的人一个个的安生一些,尽心尽力的辅佐皇帝,想要那些不怀好意的息心。 太多了,她不由的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的贪心了。 风写月看着女子拿起笔在上面飞快的两笔,就已经放下,不由的诧异的挑眉,却也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两人寻了一个顺风的位置,将手中的河灯放到了河面上,随着一楚微风,就渐渐的远去,风写月遥遥的望去,在渐行渐远的河灯之中,属于白苏苏的那个上面似乎是有两个字,笔迹潇洒端正。 平安。 “也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白苏苏目送着两人的灯渐渐的飘远,才回神开口。 风写月也有些无奈,自己的妹妹与云锦说不准现在在哪里。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他注意到了一个方向此时似乎是人头攒动,很是热闹的样子,不由的开口提议。 白苏苏望过去,似乎是望云楼的方向,大概是在做一些活动,也欣然同意。 哪里人最多的地方正是望云楼,此时人裙中间似乎是有人隐约的琴音传来,白苏苏的眼神一亮。 风写月注意到了白苏苏的眼神,了然的笑了一下,开口解释,“望云楼每年的花灯会都会做活动。现在这琴音,大概是比试什么琴艺吧?姑娘有兴趣?” 白苏苏歪头思考了一下,她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的放松过了,今儿的气氛很不错,她的心情也不错,不如去好好的玩一下,毕竟在很久之前的自己,也是很喜欢这样的活动的。 “我们去参加?”她看向风写月,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好像是需要两个人一起合奏的。 风写月诧异了一下,却也欣然同意,两人提着花灯向前走去,正好赶上之前的那人结束。 看了一下游戏的规定,是双方不论性别上前合奏,得到的赞叹最高的一组将会得到奖励,至于这个奖励是什么,却是要保密的。 之前的两人下场,风写月想要与白苏苏上去,却一回头不见了人影,他惊讶了一下,四处去寻找,却不想自己的身后忽然之间的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身,正好对上了一个黑色的半脸面具。 面具有些诡异,就像是之前的时候云锦扔给风若云的那个一样,却比之前的那个精致的不知道多少倍。 “带上这个?”白苏苏的声音在面具之后传来,手中也递过来了一个同样的面具,不过却是要大上一号的。 看着自己手中的面具,又看看唇边还带着一丝笑意的白苏苏,风写月觉得自己的心跳动了一下,他虽然刚刚与白苏苏相识,却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个女子的成熟与理智,却不想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的而有些恶作剧的事情。 两人戴上面具,上台,差不多款式的衣衫,手中同样的并蒂莲花,还有面上相同的面具,仅仅露出来的下额看上去就只两人都不是什么普通的样貌。 “你用什么?”白苏苏径直的坐在了琴的旁边,问着风写月。 后者稍微的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然后拿了一支长笛。 白苏苏轻笑,也没有等他准备,本来还是在轻轻的抚摸着琴弦的手指忽然之间轻轻的波动了一下,随后就是行云流水一般的旋律倾泻而出。 众人只觉得格外惊艳,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普通的琴在这个看不见面容的女子手中,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众人的心弦,他们不由的感觉自己的思绪在慢慢的飘远,随后渐渐的被那琴音给带领着,勾勒出来一场画卷。 而随后,一道悠扬婉转的笛音忽然之间的穿透迷雾渐渐的传进人们的耳朵,一声又一声,开始的时候是在低声的符合琴音,但是在一段时间之后却是渐渐的清亮起来,仿佛是这笛声在带领着琴音翩翩起舞。 一曲罢,众人只是觉的有些回味,愣了一会儿之后,才有着掌声响起,一声,两声,所有人。 所有人都自愧不如,这两个人的配合是一种格外的默契,所有的人都这样的向着,却不知道,这两个人此时却是第一次这样的合奏。 榜首自然是两人的了,那望云楼的人笑意盈盈的将盒子交给两人,白苏苏看了一眼这盒子,忽然之间涌出来一种怪异的情绪。 “怎么了?”风写月见到她的神情有异,不由的问道,不过他的手中却是向着那个盒子开去。 “很久之前,大概是七年之前吧,我也参加了这样的一个活动,不过那个榜首的奖励,”白苏苏的声音为继续,风写月的动作也在继续。 随着一声轻响,盒子被打开了,而白苏苏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落下,“是两串糖葫芦。” 两人都呆住了,因为这盒子里面,赫然是两个糖葫芦…… 风写月目瞪口呆,他确实是参加过很多的花灯节不假,不过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妹妹不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总是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也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活动。 却不想这榜首的奖励,还可以这样…… 倒是白苏苏愣了一下之后有些哭笑不得,口中抱怨。“这都多少年了,还是这样的老套路。” 说着,熟练的拿起一串咬了一口,又把另外的一串递给风写月。 风写月接过,说实话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这些小孩子的东西了,不过见到白苏苏唇边的笑意,也尝试的咬了一口,很甜,他想着。 两人就这样的一手提着花灯,一手拿着糖葫芦,面上还带着面具,看上去实在是有些滑稽可笑,白苏苏看着风写月有些发楞的有样子,不由的扑哧一笑。 她倒是不在意,不过这个风家的公子似乎是不要习惯这样的举动,看上去竟然有些僵硬。 两人说说笑笑,倒是关系亲近了不少,前面似乎是有着一个射箭的比试,依旧是夺得榜首的话是有奖励的,白苏苏思考了一下,一句话说出口,“风公子,你觉的这个的榜首奖励,会不会也是糖葫芦?” 风写月怔了一下,却还是开口,“大概……不会了吧。”他也有些说不准,毕竟以前的时候没有参加过。 白苏苏眼中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上前。 第七百三十章 见者有份 第七百三十章见者有份 “哎,这位姑娘也想要去参与吗?”那商贩看着白苏苏的身影渐渐的迎了上了,不由的笑容满面的上前问道。 “没错。”白苏苏的声音也带着一些笑意,也不管那商贩有些诧异的目光,径自的拿过一边的长弓,到手的触感看上去十分的亲切,她也是喜欢运动的人。 “那刀剑无眼,姑娘小心一些。”商贩见到了白苏苏已经上前之后,倒是也并没有继续的去劝阻,而是示意她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 白苏苏点头,却也是熟练的拉弓,如满月一般,在周围的人诧异的目光之下,手中轻巧的搭箭,深邃的双眼之中似乎是闪过一些笑意,手指轻轻的一松。 在众人还有些尚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之下,白苏苏射出的箭就那样的穿过一层一层的灯,直接的射向了最高处的那一个华灯,然后,命中。 人裙之中忽然之间沉默了一段时间,随后就爆发出来了一阵欢呼,其中还夹杂着不少人的惊叹。 “好箭法!”人人都在惊叹,就连刚刚提醒着白苏苏小心一些的商贩也尚未回神,不曾想这位看起来有些柔柔弱弱的姑娘,竟然有着这样的一身本领。 等到反应过来了之后,也是笑容满面的看着白苏苏,“恭喜姑娘了,射下了我们这里面最高一层,荣登榜首。” 白苏苏不为所动,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被人注视着,随后浅笑着从那商贩的手中接过了一个小小的盒子,看上去不如那之前的盒子不靠谱。 沉着人裙不注意的时候,她回到了风写月的面前,抬眼看了他一眼,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盒子。 “是什么?”刚才的风写月一直在注意着她的举动,在见识了白苏苏高超的箭法之后也是惊讶,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是柔弱的女子,竟然有着这样的本领。 不过他也算是没有别人那样的太过的失态,见到她再一次的回来,也不过是笑着问道。 白苏苏摇头,她也尚未打开,不过这里面的分量看上去有些沉重,不像是一连串的两葫芦。 “莫不是什么高点之类了?”她一边嘀咕着,一边打开自己手中的盒子。 随着她的动作,风写月只是见到了其中似乎是有些什么声响,好奇的看去,这次倒不是舍妹糖葫芦或者是糕点什么的东西,却是一套首饰。 一一支羊脂白玉的玉簪,看上去是男子的款式,用料不是什么珍贵的玉石,不过是市面上比较常见的材质,像是白苏苏这样已经见惯了皇宫之中的绫罗绸缎上好珠宝的人,丝毫不为所动。 而这个玉簪的旁边,还有这一个款式有些类似的女子步摇,用着同样的材料制作,看上去格外的清逸。 见到这是一对儿,两人倒是谁也没有惊讶什么,这花灯节除了热闹之外,还有着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相爱的男男女女共同祈祷未来的日子,所以一般的活动都是双人的。 “见者有份。”风写月见到是首饰,也就并未继续说些什么,却不想自己的面前忽然之间的出现了一直手。 白苏苏因为常年习武的关系,双手虎口之处有着一层薄茧,却也无伤大雅,尽管是如此,她的指尖依旧是有着专属于女子的纤细与软润,看上去像是一块上好的白玉。 此时在到处都是灯光的照耀下,竟然是比她指间的那白玉簪还要白上一些,仿佛是会发光一般。 看着这的无暇的双手,风写月也是不由得愣了愣,却也很快的反应过来,接过那玉簪,手指不经意之间触碰到了白苏苏的指尖,不过是短短的额一瞬间,却还是令风写月的心中荡起了一丝涟漪。 “那我便却之不恭了。”两人相视一笑,继续的向前走着。 再向前的话,那就是有些偏离的热闹的街道了,白苏苏忽然之间的有些觉得遗憾,这好不容易的出来恢复之前的心情好好的游玩一下,还是觉得有些不过瘾。 风写月似乎是看见了她的情绪一般,不由的看了一眼天色,距离我们用过了晚饭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两人就是这样的走走停停,也算是消耗了不少的体力。 “不如找个地方坐坐?”他试探性的开口,不知大白苏苏是不是累了。 白苏苏想了一会儿,也点头,示意他自己会跟着他。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江南这里了,他既然是这样的问,自然是有目的地的。 风写月笑笑,闪身上房,却是见到白苏苏的身影也紧随在自己的身后,不由的感叹一些,之前看见她拉弓射箭的时候,就看出来她是会武的。 不过却也也是不清楚她的本事,不由的就忽然之间的升起了一些试探的心思。 一路上他的四度不断的加快,时而忽然之间的不见踪影,要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看着自己怕是都会觉得有些眼花缭乱了,却见白苏苏一直不紧不慢的跟随在自己的身后,样子十分的悠闲。 风写月震惊了,风写月也消停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单单是论起来轻功的,自己说不准还真是不如她的。 见他的速度渐渐的慢下来,白苏苏终于笑出了声,“公子怎么不继续了?” “咳,”风写月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一声,却也不得不由衷的开口,“想不到姑娘当真是深藏不漏。” 白苏苏笑,“公子也是。”毕竟能够在轻功上面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人,可是不多。 不用去刻意的试探了,两人都迅速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最终停留在了一个小巷子之中。 白苏苏还真是没有来过这里,不由的抬头,正好看见了自己的面前有着一个小小的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月来酒馆”。 这个名字……她有些若有所思,月来?月月都来的意思吗? 不过这哪里有人将酒馆开在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小巷子之中的,她在自己的心中默默的向着,却就见到了风写月竟然就轻车熟路的退了酒管的大门。 白苏苏眨眨眼,自己也跟了进去。 这酒馆里面说起来也实在是有些奇怪,开在了这漆黑的深巷之中就已经足够的让人觉得诧异了,却不想还在此时这个正是热闹的时候关门。 里面看上去有些空荡荡的,柜台那边似乎是有着一个人懒散的趴在上面,一个子傲儿与客人都没有。着实是令人觉得有些奇怪。 风写月径直的走过去,“一坛酒,一碟牛肉,两碗面。” 柜台之后的那人此时才懒洋洋的抬头,白苏苏这个时候倒是看了一个清清楚楚,那是一个少年,一个与风写月的年岁相差无几的少年,此时也只是简单的有一身衣袍,看上去有些懒散。 白苏苏随意的坐在了一个座位上面,下一秒的时候就听见了那少年的声音传来,“两碗面?你还带了谁来?”他有些诧异。 风写月似乎是与那少年的关系很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催了几句,“快点。” 少年撇嘴,目光顺着门前看去,就见到了与自己好友带着同样的面具手中拿着同样的花灯的白苏苏,笑意盈盈的坐在了作为上面,他怔了一下。 这与这人相识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带着外人来到这里,还是一个女子,还是今儿这样的节日。 苏雨刹那间就来了一些精神,虽然是看不见白苏苏的容貌,却也可以从没有被面具遮住的下额之中看出来,绝对是一个貌美的女子。 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带着一些戏谑的看向了风写月,一副你不告诉我她是谁我就不给你上菜的样子。 风写月却是理都不理他,见他不动弹,自己上前走了几步,向着后面喊了几声,“苏伯,一叠牛肉,两碗面,一坛酒。” 隐约之中似乎是有人回答了一下。 苏雨无奈,自己与这人太熟悉了不好啊。 不过他的眼珠子一转,就走到了白苏苏的面前,正好赶上了白苏苏缓缓的将自己面上的面具给取下,露出来一张国色天香的面容,他心中已经想好了的台词顿了一下。 白苏苏很漂亮,在之前还是楚恒语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不少的人清楚,那个时候爱慕他的人可不只是一个柳步月,京中的那个女子那个不是提起年少有为的楚首辅红了脸颊? 但是她除了漂亮之外,还有着一种莫名的气质,一直后天没有办法去培养的气质,一种处于高位的那种,被她的眼神扫到,似乎自己心中的想法她就已经知道了一样。 此时此刻的苏雨的眼中就是这样的一个感觉,他本来是想要上前搭讪的,却不想正好与楚恒语看过来的眼神对上,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唇边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他觉得自己心中的盘算已经被这个女子知晓了一般。 “咳,这位姑娘,不是江南人士吧?”他想了一下,还是开口。 白苏苏笑着看了一眼那边的风写月,不失礼数的开口,“不是。” “那姑娘是哪里人?是第一次来到江南?”他双眸亮了一下。 他们苏家比不上云家与风家这样的江南的大家族,却也是鼎鼎有名,这京中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他几乎是都知道的,却从未见过这个女子,又听她说不是江南人士,心中就立刻的想到。 别是人家姑娘趁着花灯节前来江南游玩,然后与他身后的那家伙结识,之后就被带过来了自己这里? 白苏苏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年眼神在不断的动着,看的出来是在想些什么,心思不难猜,于是笑着开口。 “京城,前来寻亲。” 京城?看着有眼前的女子一身风华,若是在天子脚下出来的人,有着这样的一身气度也着实是正常,那……寻亲?他双眸又亮了一下。 “不知姑娘可是已经寻到?若是没有,在下可以帮忙。”他开口。 第七百三十一章 共醉 第七百三十一章共醉 说完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样的一句话有些冒昧了一样,又开口,“在下为苏家人士,家中排名第三,名唤苏雨。” 苏雨?白苏苏的眼中闪过了了然,这少年所说是出现在这样的一间酒馆之中,却也可以看出来身份不一般,再加上与风写月交好,这身份很快就可以被人知道。 苏家,在江南之中的第三的家族,与云家与风家的关系不错,不够他与哥哥的关系似乎是很好,苏家三子,长子苏雾,二小姐苏雪,幼子苏雨。 “原来是苏公子,久仰。”她浅笑开口,看着正在向着自己这边走过来的风写月,然后再一次的出声。“不过这寻亲一事,已经有了着落,就不麻烦苏公子了。” “哦?不知姑娘是那家的小姐?”苏雨疑惑,他怎么不知这江南有这样的一位小姐? 难道是不知道谁家的旁系?可是看着她这气度,也不像啊,他的心中实在是有些疑惑。 风写月嗤笑,他要是能够猜到白苏苏的身份才是有鬼,这江南又有谁真正的见过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云家大小姐?不过他却也没有出声,就看着苏雨一会的震惊。 “小女云家,云浅。” 白苏苏自楚自的为自己斟上了一杯茶,随后吐出了几个字。 苏雨挂在脸上的笑容到底还是愣住了。 云家大小姐,云浅,这可是他唯一不清楚的江南的小姐了?却不想竟然是眼前的这个人,还是跟着风写月的女子?他僵硬的眨眨眼,觉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两位到是第一次见面。”风写月又怎会察觉不到他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想要在美人儿面前展现自己一番,却被大连的苏雨。 后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也转眼之间就换上了一副神情,坐在一边也为自己到了已被茶水,才笑着开口,“原来是云姑娘,云兄可是时常想我们提起个姑娘。” “哦?他都说了一些什么??”白苏苏疑惑。 苏雨面上的笑容再一次的一僵,他哪里知道云锦都说了一些什么啊,他与云锦关系不错,但是他却死活不愿意说说他的这个不露面的妹妹,一副保护的很紧的样子,他又哪里敢提起? 不过看着白苏苏笑意盈盈不眨眼看着自己的模样,他强忍着尴尬,“云兄说姑娘美若天仙,温柔可亲,才貌双全,趋近看来,果真是不一般啊。” 风写月听着这千篇一律的形容都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他平日之中最是喜欢与云锦一起厮混,可是人家云锦到底是争气啊,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除了性子这一点也无人跳出什么错。 可是他呢,仗着自己的上面有一个兄长,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做,整天就做些花鸟鱼虫,画扇折柳的风雅之事,可是让那恨铁不成钢的苏家老爷子不住的教训。 在那些风月之地他对于那些烟花女子的评价也是这般,不知道的人还好说,要是让云锦知道了,肯定是饶不了她。 好在白苏苏那是什么眼光?自然就此时已经看出来了他的尴尬,也不继续的插话,气氛顿时之间就好了不少。 “咦,云兄未和姑娘一起吗?”他有些诧异的开口,就像是忽然之间的想到了一般。 云进虽然是从来不在他们这些人的面前说起自己的妹妹,但是那眼中显而易见的爱护还是被人看了一个清清楚楚的,今儿这样的而花灯节,云锦竟然不陪着自己的妹妹,反而是让风写月陪着自己的妹妹。 这究竟是要搞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了两人之前带着的一模一样的面具上,又转移到了之前的时候两人手中拿着的花灯上面,并蒂莲花。 苏雨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一样。 于是白苏苏就看着那个少年凑到了风写月的面前,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一脸我已经明白了你不用解释了我已经全部知道了的样子。 她有些无奈,却还是开口,:“哥哥与风姑娘在一起。” 这下子这个苏雨的眼神更加的别扭了,他们都知道这风家的大小姐与云锦有婚约,难不成这两家要是联姻的话,就是两对不成? 他的神情有些怪异,一看就是想歪了,风写月扶额,这位就是这样的一个性子,一边向着白苏苏的那边歉意的看了一眼,这件事情毕竟是关乎于一个姑娘加的名誉。 白苏苏冲着他笑笑,示意他自己并不在意。 面很快就已经上来了,不过是简单的素面加上一些牛肉,上面还撒了一个细碎的葱花,却是令此时此刻的白苏苏食物大动,光是闻着这香气就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常常苏伯的手艺。”风写月不再去理会那苏雨,而是冲着白苏苏轻笑着开口示意。 白苏苏点头,低头轻轻送了一筷子进口中,只是觉得入口爽的滑,并且面条筋道,不会令人觉得油腻,却是白苏苏并未尝过的味道。 她的双眸一亮,轻轻的开口,“果真是不错。” 苏雨又来了兴致,“姑娘可能是有所不知,这我家的面可是整个江南独此一份的,他们经常会前来的。”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天色,口中再一次的说着,“想必一会儿云兄也会前来了。” 云锦?白苏苏微微的挑眉,却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静静的吃着面,苏雨也觉得有些无趣,于是闭嘴不言,自己也拿过那一边的酒。 两人已经吃过了一个半饱,风写月才冲着白苏苏开口。“要不要尝尝着苏伯自己酿的酒,比不上你那千金难求的醉仙露,却也是别有风味。” 白苏苏挑眉,“既然公子都这样的说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苏雨看了他一眼,对于他借着自己家的东西借花献佛倒是也并未表达出来什么高见,也是笑吟吟的,“姑娘不如尝试一下?” 白苏苏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放在自己的鼻下轻轻嗅着,光是闻着这味道,就可以感觉出来这酒的烈,她倒是忽然之间的升起了一些好奇。 轻轻的送入口中,只是觉得入口有些微微的冲,不似那些上好的美酒那般的绵软,却有着一种特殊的香气,问上个格外的令人的心情愉悦,滚入喉咙之中有些清洌,她忽然之间的觉得有些熟悉。 “果真是好酒!”他称赞到。 其余的两人都在笑,不过风写月还是提醒了一下。“这酒虽然说是不错,但是姑娘切记不要贪多。” “风兄说的极是,这酒后劲大,姑娘还是的好注意一些。”苏雨也有些担心的说。 白苏苏只是笑,却不言。 门忽热之间的又被人给推开了,这一次进来的倒是四人,正是云锦与风若云,还有万灵儿与花落。 “苏伯,四碗面,两坛酒。”刚刚的进门,云锦甚至是没有去看物种究竟是有这什么人,就已经扬声的开口。 “云兄来了?”与之前见到了风写月的状态不一样,在见到了云锦的时候,苏雨的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急忙迎了上去。 “苏兄,云锦打招呼,随后就看到了一边的白苏苏,“我就知道风兄会带妹妹来到这里。”他说到。 “云妹妹,你与哥哥什么的时候来的?”风若云也凑了过来,看着白苏苏面前的面碗,有些诧异的开口。 “不久。”白苏苏回答,看了一眼她的手中有着不少的小玩意,看上去是收获颇丰。 “楚姐姐,我们在江南多待一阵子好吗?”万灵儿看上去今晚玩儿的很开心,之前因为一些真相的消沉此时已经是完全的不见了,看上去小脸红扑扑的。 一边的花落冲着白苏苏点头,白苏苏点了点万灵儿的脑袋,“不是你要一直不断的走着看风景吗?” 万灵儿笑笑,她与白苏苏说实在是并未相差的太大,却还是看上去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有的时候的白苏苏都有些羡慕万灵儿这样的无拘无束的性子。 几人都是年轻人,在加上云锦与苏雨他们相熟,很快就已经融入到了一起,最后干脆是在这里面拼起酒来。 只是…… 云锦看着倒在了自己肩头的风若云,不屑的撇嘴,“就数这个女人闹得最凶,结果这几杯下去就倒下了。”语气有些嫌弃,不过真心的讲道理来说,风若云的样貌并不丑,也可以当的上是多色天香,尤其是现在一身红衣看上去更是唇红齿白,此时因为醉酒小脸有些红扑扑的。 看上去竟然有些温柔。 一想到这个词出现在这个疯女人的身上,云锦手中的酒杯忽然之间的晃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可能也是有些醉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会觉得这个女人温柔? 而花落也有些无奈的看着非要和一点的万灵儿,这个小郡主之前在皇宫之中的时候就是不胜酒力,却不想那个风若云比她还要不如,不过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到了最后的时候,两个女子到下了,唯有白苏苏一杯一杯的,这好酒就是用来品的,却是一点的醉意都没有。看的几位男子面面相觑。 “好了,此时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说了一声,才准备离开,白苏苏看了一眼此时的天色,大概是已经很晚了,外面的巷子之中也更加的黑暗了一些。 “小姐,我先回去了。”花落抱着此时也正在自己的怀中呼呼大睡的万灵儿,冲着白苏苏说了一声,先行离去了。 而云锦看了一眼一边抱着自己的胳膊不愿意松手的风若云,闪过了一些头痛,刚刚风写月拉都拉不开她,不能喝就不要喝,何必这样的逞强,自己是睡得挺香,麻烦的倒是别人。 “有劳云兄送舍妹回去了。”风写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几番尝试无果之后,也只好拜托云锦。 第七百三十二章 无眠之夜 第七百三十二章无眠之夜 云锦无奈,却也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默默的点头,看向白苏苏。 “我与风公子同行。”白苏苏看着自己醉酒的姑娘,又看了一眼情形的风写月,开口。 云锦点头,抱着风若云迅速的离去。 “我们也走吧。”白苏苏回眸,看着一边的风写月开口,她也不是什么千杯不醉的人,不过是懂得什么时候最好的控制自己,毕竟在之前的时候,她是身处于朝堂之中。 这他朝堂之中一件不经意之间的小事儿就有可能被人抓到了把柄,实在是不得不小心,久而久之的白苏苏始终是克制自己,绝对不会让自己失去了神智,就算是有什么醉意也要隐忍。 白苏苏都有些不清楚自己已经多长时间没有畅快的饮酒了,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多长时间没有醉过一次了。 江南的花灯节她来过不只是一次,今儿这一次却是最高兴的。 自己果然还是比较适合这样的生活,与好友畅饮聊天,或者是游山玩水,不去理会那些朝堂之上的纷杂之事,白苏苏的心中想着。 今儿她已经不是什么首辅白苏苏,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危险,于是她便没有去克制自己,她也想要尝试着恢复一下自己以前的生活,朝堂上面的事情,已经放下了。 他白苏苏不是一个放不下的人。 于是她今儿也有些醉意,不过倒是不会太浓重,不过是有些畅快淋漓的快意。 风写月与白苏苏并肩的走在街上,这个时候大概是已经临近子时了,街上之前的人已经尽数的散去,看上去有着一种繁华过后的凄凉感。 “姑娘?”白苏苏的脚下轻微的晃了一下,风写月皱眉,上前搀扶了她一把。 白苏苏笑笑,示意自己没事,她现在倒是有些相信这酒够烈了,这种程度,很像是之前的自己在京中遇见了莫若衡之后,与他一同饮的那烈酒。 不珍贵,却是格外得令人记忆由深。 “公子今儿许的什么愿望?”她忽然之间的出生问道。 风写月轻笑,笑声渐渐的隐藏在了风声之中,然后他的声音出现,“平安。” 他看到了今儿白苏苏的愿望是平安,可是巧合的是,他的愿望,也是平安。 果然,白苏苏也笑了,两人都清楚所谓的的河灯也不过是一个濠头而已又怎会去相信?他们最易会许下的愿望,也就是平安了。 街上没有什么人,两人就这样的不紧不慢的走着,谁也不再继续的说话,但是气氛却不会令人觉得尴尬。 “姑娘,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风写月看着眼前的女子,又看了一眼那云府的大门,才缓缓的开口嘱咐。 白苏苏笑着点头,“公子请回吧。”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转身。 这个时候的云锦尚未归来,府中静悄悄的,看上去似乎是已经全部的睡下了,她轻车熟路的向着走向自己的院子,顺便看了一眼花落那边,没有任何的灯光,向来是已经睡下了。 白苏苏并未惊动侍女,自己宽衣之后缓缓躺下,借着有些微醺的酒意,睡得很沉。 而另外的一边呢?此时已经是深夜,却未必有人会如白苏苏那般的谁的深沉。 “将军。”寒枫正在帐中与人商议着一些要事,却恰好听见了外面有人通报,不由示意他们进来。 “什么事?”寒枫的声音有些轻微的疲惫,接连着几日带领着士兵们赶小路,此时本就是已经有些疲惫不堪了,却还是要尽职尽责的跟人商议对策。 距离从京中离开也不过是短短的半月之余而已,他整个人就已经瘦了一大圈,看上去了轮廓更加的冷硬了,下巴上也有了不少崭新的胡茬。 那士兵一刻也不耽误,看着有寒枫开口,“将军,蒙古那边又攻过来了!” 众人皆惊,不出意外,却只是觉得疲惫,也不知那蒙古究竟是怎样了,不跟着他们正面的对打,反而是时不时的骚扰,他们自从来到这里以来就格外的疲惫。 而蒙古驻守的人则是精神满满,他们无意对抗,只是想要消耗,时不时的突袭一下,着实是令人据不堪言,他们的兵力本就是以卵击石,再加上那蒙古采取这样的动作,过不了多久,不需要战,绝对会败阵。 可是这败阵的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他们这些将士们全部是在寒家的手下的,从贵寒枫的父亲一带就开始追随,都是绝对的忠心,此时此刻谁还看不出来这皇帝就是想要置将军与死地? 他们将军为了整个盛德鞠躬尽瘁,却落得了这样的一个下场,着实是令人的心中不平。 其中不乏有些将士们让寒枫带着他们离开,反抗那小皇帝,却被寒枫拒绝,说是事情还没有进行到最后的罐头,现在下定论还有些为时尚早。 可是眼下的情况,别说是赢得战争了,就是能够撑的过那两个月的期限就已经很不错了,到头来还不是一死? 听闻那人的话之后,寒枫的心中也是叹息,看了一眼再做的人面上的倦容,第一次对于自己这般效忠的皇帝,盛德,产生了怀疑。 “你们休息一会儿,我去出战。”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自己却是起身离开营营帐,步履坚定,就像是每一次一样,不过这一次,他的将士们却还是对于自己这个一直跟随的身影产生了怀疑,不是怀疑自己的将军,而是怀疑他们的皇帝。 “皇上,边关来报。”临近子时,落樱院之中还是有些光影传出,似乎是小皇帝在用功批阅奏折,这个时候,全忠的声音传来。 “说。”慕容钰没有回头,而是冷冷的撇下了一个字。 “蒙古大军再一次的来袭,我军……怕是不保。”全忠看着少年的背影,感觉似乎是与之前救下自己的小太子有些不一样了,开口恭敬的回答。 “哦?”慕容钰终于有了一些情绪,他在听闻了这件事情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些戏谑。 短短的一个字,全忠有些分辨不清楚他究竟想要说些什么,张张嘴,眼中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一道光芒闪过,忽然之间的开口。 “皇上,边关形势大为不妙,朝中众位大人恳请皇上那个遣兵支援!”全忠声音有些哀求。 自从白苏苏离开了以后,皇上就是这样的每天都处理事情到深夜,明明是一副发奋图强的样子,却偏偏是有些软硬不吃,着实是令人的心中觉得无奈。 虽然朝中的不少的人看着寒枫不顺眼,却也未必是人人都看不清楚形势的,这个时候不去支援,就算是拿到了兵权之后,那个将士们,又如何会服气? 可是这个道理,谁也清楚,偏偏慕容钰不愿意去想,也不想要去想。 他现在只是知道要按照自己的思维形式,任何的人都不得忤逆。 全忠的话还没有全部的说完,就已经被慕容钰有些怒气的声音给打断了,“够了!” 全忠吓的身子的一缩,急忙的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慕容钰起身缓缓的行到了全忠的面前,曾经的他还没有全忠高,此时也已经成长了一大截,他有些冰冷的看着这个算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太监,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任何的人了。 之前的全忠也是一心的只有自己,从来不会这样的忤逆自己,那现在呢?也想要不听自己的而命令了吗? 慕容钰只觉得自己的额头青筋暴露,都是这个样子,一个个的都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可是他才是皇上,他说的,就是对的! 全忠看着那地上的影子向着自己踹来,下意识的低头承受,却不想意料之中的一脚并未落在自己的头上,慕容钰似乎是在最后的关头收回了自己的脚,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作为上面。 “以后这样的事情,有谁不服气,让他们自己来与朕理论。” 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听不真切,全忠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此时已经回到了座位上面的皇帝,终于是暗自叹了一口气,无声的退下。 慕容钰感受到了身后的人的离开,抬收有些无奈的揉揉眉心,脑中却还是闪现出来了白衣少年的身影,“皇上,此时夜已深沉,还是早些休息吧,保重龙体重要。” “子昱……”他下意识的呼唤了一声,室内却并无人回应。 他的手有些无力的垂下。 今夜,除了白苏苏之外,有着太多的人一夜无眠。 兴许是因为那些酒的缘故,白苏苏这一睡就是到了上午,屋中的侍女见她醒来,不由的开口,“小姐醒了?” 接过侍女为自己准备的茶,轻轻的喝了一口,才觉得口中的干涩好了一些。 她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已经大亮了,手中的动作轻微的顿了一下,随后揉揉自己的眉头,暗道一声那酒的后劲果真是大,连自己都不敬意之间有些承受不住。 “哥哥他们都起了吗?”她出声的询问道。 “公子正在前厅与客人聊天,花公子也在,倒是灵儿小姐还在睡。” 白苏苏了然,万灵儿的酒量浅,昨日想来也是有些玩的累了,才会如此。 她在侍女的侍候下起身,看了一眼衣柜之中,全部是清一色的白衫,整整齐齐,一看就是云锦知道自己的喜好准备的,她笑笑,随手的指了一件,也不在意。 “可知道是什么客人?”侍女为她梳妆,她忽然之间的出生问道。 “好像是几位的公子都来了,据说是今儿有着什么宴会。”侍女回答,一边手中利落的动作,一边继续开口,“刚刚公子还过来吩咐,小姐要是不醒的话,午时我们也是要叫的。” 白苏苏了然,不在多问。 “小姐今儿用哪一套?”侍女利落的挽了一个发髻,冲着白苏苏问道,目光看向的却是那几套上好的首饰。 第七百三十三章 楚恒语与白苏苏 第七百三十三章楚恒语与白苏苏 白苏苏看向了那边的首饰,无一不是上好的材质,其中大多数都是云锦为自己的准备的,可惜不是她喜欢的样式,有些重视,兴许是之前的时候在朝中扮演男子时间长了,白苏苏不是很习惯在自己的头上待那么沉重的首饰。 她仔细的凝神看了一眼,忽然之间的想起那昨日的奖励,不由的示意侍女拿出来。 “小姐想要带这个?”侍女的声音之中有些惊讶。 这不是一般人家可以买得起的,却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不一定看得起的,毕竟有着更好的选择的时候,他们都不会选择次一些的。 但是在看见了白苏苏的神情之后,也不在多问。 不得不说样貌带来的好处真的是无穷尽的,这本事不算是顶尖的步摇配在了白苏苏的身上,也瞬间的耀眼夺目了起来,令侍女不由的由衷的赞叹。 白苏苏却只是听着笑笑,不再继续的说话,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她没有带着侍女,只是吩咐她若是万灵儿没有起来的话,午时记得唤她。 那个小姑娘最是喜欢这样的热闹,还是错过了,还说不准是怎样的暗恼呢! 她自己一个人向前顺着小路向着前庭走去,刚刚靠近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一些笑声,似乎是云锦与风若云,白苏苏心中暗笑,对于自己的这个哥哥,她倒是了解的清楚。 看上去虽然是嘴上说着讨厌,心中对于风若云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这婚事看上去还是真的可以成的。 到时候那干爹干娘也想必会欣慰一些,自己哥哥的终身大事,可是他们一直在担心的。 她听着里面的笑声,缓步的走进去,就见里面的几人纷纷的向着自己看过来。 风写月与风若云,还有昨日见过的那个苏雨,身边还有着一男一女,看上去是与苏雨的面容有些想象,想必就是那传闻中的那个风雾与风雪了。 她上前,“风公子,几位。” 另外的几人也纷纷的回礼,同样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传闻中不喜欢出门的云家大小姐。 白苏苏依旧是简单的一身白衣,有衣料是上好的流云锦,上面的暗纹流动,下面则是有细细的银线绣着花样,看上去简朴大方,及腰长发简单的挽成了一个垂云髻,上面简单的插着一根玉簪,看上去格外的简单干净。 不过在这些人的打量之中,还伴随着一声疑惑,“咦?” 声音不大,却在一片的寂静之中忽然之间出现,在场的人都听的格外的明显。 白苏苏几人的目光看向风若云,却不想她的,目光却是看向了她身边的自己的哥哥,风写月。 看着目光的方向,似乎是头顶? 几人有些有疑惑,却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时间的眼神都有些微微的凝固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了风写月的头顶上面,也是挽着一支玉簪,看上去及款式简单,之前的几人倒是并未注意。 可是现在一看,可不就是与白苏苏的那一支明显是一对吗? 众人愣住了一下,而风写月与白苏苏则是都有些愣住了,他们似乎是谁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今儿戴上了那玉簪,所以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好在白苏苏的反应还是很快的,正想要说话的时候,就听见了风写月忽然之间的开口,“想不到姑娘是竟然会带出来,是我疏忽了。”他有些歉意,向着众人解释了一番。 云锦看着白苏苏的样子若有所思,不过他倒是也清楚自己好友与自己妹妹的为人,不会怀疑什么。 众人都笑,也不在在意,什么,毕竟是别人的事情,他们也不好评价什么。 “妹妹还未用餐吧?”云锦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白苏苏点头,看了他一眼。 “今儿的摘星楼据说是有新品,我们不如去看看?”苏雨上前提议。 众人环视了一圈之后,都没有任何的异议,一行人此时准备离开。 摘星楼虽然是云曦月的产业,但是这些细微的东西,他到底还是不清楚那些什么上新品的细节的,于是也是带着众人欣然的前往。 因为人多,几人上了各自府中的马车,倒是风若云非要跟着白苏苏同乘,让云锦与风写月一同一辆马车。 距离不算是远,却也是有些距离,白苏苏笑着与风若云一同上车,“妹妹,今天有聚会,我们要不要一起?” 白苏苏还是有些疑惑?“不是什么聚会?” 风若云笑笑,神情看上去有些张扬的笑意,“是苏家举办的,在河边的画舫上面,你可能是没有去过。” 白苏苏点头,神色有着几分的明了了,也清楚了为何今儿的苏家的几位都前来了。 不过风若云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笑意,还有些戏谑,“妹妹与哥哥,是怎样的一回事?” 白苏苏无奈,她看风若云的表情,就知道了她在想着一些什么了。 不过…… “刚刚风公子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不过是因为昨夜的花灯节上面拿到的奖励,今儿见到不错就拿来用了,却不想风公子竟然也佩戴了,也是有些无奈。” 她的解释更像是一种陈述,风若云没有继续的多问,她也是一个有着分寸的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应该问,什么东西不应该问,只不过……她的眼中闪过一些若有所思的神情。 与此同时的另一辆车中,也进行着这样的一场对话。 “风兄觉得,妹妹如何?”云锦看着眼前的风写月,状似是有些不经意的问道。 风写月正在看手中的书卷,似乎是微微的顿了一下,却也是开口,“云姑娘容貌倾城,才华横溢,自然是极好的。” 云锦叹气,这样的话任何的人都可以说出来的吧,不过他到底还是心中有些疑惑,继续的问道。“风兄的何必的装傻,你自然是清楚我问的是何意的?” 风写月手中的书终于还是放下了,他自然是清楚云锦说的是什么的,两人的关系也不是一般的要好,他也不好去糊弄些什么,只好是在脑中思考了一下。 脑中闪现过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在云家的前厅之中出现的时候,他的第一印象也不过是这个女子比一般的人聪明漂亮一些,他也不是一个喜欢多事的人。 但是在之后的宴席上面,他见识了这个女子的心胸宽阔与潇洒淡然,而在之后的花灯节上面,他又见识到了之后的这个女子的不同寻常的一面,有些小孩子家的玩闹,也有些混不经意的气质,还有习而莫名其妙就会出现的理智。 最后定格在了最后的那个女子的面容上面,他无声的他叹息,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对于这个女子产生了一个兴趣。 他看了一眼云锦,还是温声的开口,“云姑娘,很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怎样的去形容,只能是在仔细的说了一句之后,不再继续的开口。 云锦也有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他,不在继续的开口了。 摘星楼很快就已经到了,众人下车,也不知道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将风写月与白苏苏两个人落在了最后的地方,两人也有些无奈的一笑,却不在意,并肩上前的走着。 白苏苏的心中不清楚这个时候的风写月是在想着一些什么,不过她的心中,确实是有些思量的。 她之前在京中朝廷之中的时候,认识的不少的人,或许是都对自己有着或多或少的心思,这些她白苏苏不是没有察觉到过,却也是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回应,那个时候的白苏苏心中,只是想着整个盛德。 他的心中,那个时候就只有盛德,只有百姓,只有慕容钰,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所以她白苏苏不曾动过任何的心思,只不过事情终究是到了有些失控的地步。 她从来不曾想自己竟然会对慕容钰动心思,她白苏苏在朝中三年多,从十三岁到十六岁,一直在慕容钰的身边,可以说是看着这个少年成长也是不为过的。 可是这不是理由。 白苏苏一直就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在发生了一些事情的时候,她更多的想要是去面对。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到底还是逃避了,她将自己的心思全部的隐藏进去,不被人发现,这个人里面也包括慕容钰。 只不过他在满心思的向着怎样的让盛德更加的繁华的时候,这个少年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直到事情变成了这样的地步。 白苏苏叹息,却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她此时已经不是什么首辅楚恒语了,他白苏苏,还是之前的白苏苏,楚恒语的身边会有着盛德,有着慕容钰,有着朝廷,但是她白苏苏的心中没有了。 她不觉得自己对不起爷爷的嘱托,作为楚恒语的时候,他自认自己今昔尽力,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怀心思,并未有过任何想要背叛盛德的想法,任何对于不利于皇上的想法,不利于朝中的想法。 他楚恒语,问心无愧。 所以现在的白苏苏不想要继续的去逃避,终究会忘记了的。不管风若云对于自己与风写月的任何想法,她白苏苏都可以承认,她确实是对于他有好感。 这个人不像是寒枫的压抑与承受压力,也不像是莫若衡那样的令人有些捉摸不清,更是不像是炎无涯那般,这几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一些不得不背负的东西。 但是风写月的身上没有,他就像是一阵春风,温和并且清逸。白苏苏的身上此时也不会有任何的东西,他们是一样的。 “在想什么?”身边响起了风写月的声音,很温和,也有些飘渺。 她忽然之间的回神,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无事。” 两人并肩的走进去,跟着众人进了天字一号包厢。 “你们这里新品是什么?”风若云是一个不会隐藏事情的性子,进去之后就问道。 第七百三十四章 落梅居 第七百三十四章落梅居 那小二笑着看了一眼风若云,笑着开口,“风小姐,是鱼。” 鱼? 白苏苏看了他一眼,“是什么,让人端上来就是了。” 小二应声,在目光看向白苏苏的时候,明显是更加的恭敬了一些,“小姐,众位,稍等。” “咚咚咚。”小二还没有来的及退下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众人看去,只见花落与万灵儿出现在门前,众人一愣,有人不认识他们,也不好意思开口。 倒是小二向着花落行礼,作为暗阁的人,见到花落风语这些高层的人物,都是要尊敬一些的。 “花落公子。”他开口。 花落点头,眼尖的看了一眼这里面又不相熟的人,轻笑的与万灵儿落座,“小姐,我们来晚了。” 万灵儿也有些尴尬,不过她还是有些娇俏的开口,“是啊,都怪昨晚的酒太烈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苏雨听了她的话,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是你们非要喝的好吗?到头来又来说我的酒。” 他这话听上去有些不能和就不要喝,要不然就有些浪费了自己的酒的意思,弄的万灵儿来没有来得及开口,就有一个人开口,“明明就是你的酒的错!” 风若云,他们两人一个是纯属的贵公子哥儿,整天不去做什么正事,整日里沉迷于风雅,引人争议,多是被人说是他不成器,而另外的一人则是性情火爆,在京中也因为性子的关系有着很大的争议,所以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不过大部分的情况下,还是这两人吵嘴拌嘴,不过众人也不太当回事。 向着几人介绍了一下花落与万灵儿,众人打过招呼之后,小二已经将那饭菜上来了,与此同时还有那招牌的醉仙露,看的苏雨连连惊呼。 “我没看错吧?这千金难求的醉仙露,今天竟然几坛几坛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的双眸放光,几人笑。 “苏公子若是喜欢的话,不如带回去的几坛。”白苏苏笑着开口。 苏雨的双眼之中的光芒更加的亮了,连带着看着白苏苏的眼神都有些变化了,活像是一块金子,“云姑娘果真是大方,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苏雾斜了自己没有正形的弟弟一眼,却也并没有说些什么,论起来对于自己弟弟的了解,谁又会比自己这个亲哥哥更加的熟悉呢? 他们不过是一个江南的商户,算不上什么大的世家,自己的弟弟有着什么爱好?无非就是什么画扇折柳,他倒是也算是理解,家业不大,也算是足够被自己的弟弟这样消耗,他倒是觉得这样也不错。 虽然父母也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的纵容自己的弟弟,却不想他心中想的,却是像自己的弟弟一样这样的开心过活一辈子,也算是不错的事情。 因为席间有一个花落,还有苏雨与风若云几人,这几人随随便便的说上几句,也不算是沉闷,待到用过午饭之后,正过午时。 这苏家的画舫在下午举行,现在倒是早了一些,众人不禁是提议去哪里上完一番。 “风兄那满院的梅花我可是已经惦记了很长时间了,今儿云姑娘赠与我醉仙露,我们不如去你府上来一个温酒煮梅如何?” 苏雨第一时间提议,风写月有些无奈,“不知你这一去,我着一院梅花还能够剩下几株?” “上一次的时候,小雨随我去那林家,将那林家公子满院子的海棠花折腾了一个够呛。”一边的苏家二小姐风雪开口,一边笑着一边拿着手绢保持自己的矜贵。 风雪今年正值双十年华,与那林家的二公子林子言定有亲事,待到年后就要完婚,两人也算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令人艳羡。 而她本人也与她的名字一样,温柔典雅,端的是那正经八经的大家闺秀的气质,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与万灵儿和白苏苏也算是聊的来。 至于风若云,熟悉她的人也都清楚她不过是性子的问题,别的没有任何的不好,两人也不存在什么矛盾。 这几人这样的一说,就定下了下一站的目的地,嬉笑着上了马车。 三家的关系都交好,谁不认识谁?也就是白苏苏与花落几人第一次前来这风府,也是温雅的江南水乡的气质,府中看上去假山环绕,亭台楼阁层层叠叠,看上去也别有一番风趣。 来到了人家的府中,自然是要拜访一下主人家的,几个小辈向着前厅之中拜访那风若云兄妹的父母,风夫人看上去是一个很是温柔的人,与风写月的性子倒是如出一辙一般。 “锦儿,雾公子,雪儿,小雨,她在前厅之中迎出来,就点出来了几人的名号,语气亲昵,看上去是关系不错,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白苏苏的身上,眼中闪过了一些诧异。 她见过的女子可是不少,如风雪一般温柔的大家闺秀,还是江南不少的小姐,都有着各式各样的不同。 但是白苏苏不一样,她就是那样的安安静静的站在哪里,就会令人感觉眼前一亮,什么都不用多说,就会觉得心旷神怡,她的那双眸子似乎是会说话一样,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她顿了一下,扬起笑容,“这位想来就是浅浅了吧?”她有些赞叹的开口,却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字眼去形容面前的女子,她只是一身浅淡的白衣,安静的笑着,却足以比得上任何一个人,这就是最完美的姿态。 “果真是……名不虚传。”直到最后的时候,她说出来这样的一句形容。 白苏苏轻笑,“风伯母,我是云浅。” 他们聊了几句,风夫人便笑着开口,“好了,你们年轻人去玩吧,我就不陪着你们了,将这里当作是自己府中就是。” 末了又嘱咐了风若云一声,“云儿,不许和锦儿闹脾气。” 风若云跺脚,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为什么觉得云锦这个的好的,究竟是哪里好了?她有些气冲冲的向着,却又情不自禁的想起来今早自己起来的时候的景象。 “小姐,你醒了?”丫鬟上前为她倒上了一杯茶水,扶着她起身。 风若云轻轻的摇了摇头,觉得有微微的有些头痛,看着眼前自己熟悉的景象,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是怎么回来的?”她疑惑?为何一点的印象都没有? 小丫头笑着看着她,仗着自己已经照楚了她多年,情同姐妹,竟然是一点的规矩都没有,“是云公子抱着小姐回来的。” 云锦?抱着?这两个词组合在了一起之后,实在是令风若云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丫鬟的话依旧在继续,“夫人见到您与云公子一同回来,得知你们是一起逛的花灯,可高兴了呢。”她的声音有些兴奋。 风若云觉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为什么是他?哥哥呢?” “据说是您抱着云公子不撒手,云公子才迫不得已的送您回来的。”丫鬟回答。 风若云又愣住了,这形容的人是自己吗?她是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的人吗? 不过她醉了之后,确实是会有些……神志不清,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些时间接受这个事实。 丫鬟无奈,“小姐,您为什么不想要嫁给云公子啊?” “他究竟是哪里好了?”风若云反问,一脸的不情不愿。 她记忆之中的云锦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只会去那些烟花柳巷,只会拈花惹草,实在是令人的心中不爽,她暗自的想到,却不想丫鬟的回答更加的令人惊讶。 “云公子哪里不好了?模样俊秀出众,这整个江南也未必能找出来一个比他更好的,又是出身云家,身为长子继承家业,人也是仪表堂堂,有才有能,这江南想要嫁给云公子的姑娘不知道的排了几条街,他究竟是哪里不好了,让小姐您这样的反感?“ 小丫头有些疑惑的说着,而风若云也是呆了呆,却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反驳,这论起来模样,就是哥哥也仅仅是与他差不多而已,这能力出众什么的,也无法反驳。 “可是他天天去那烟花之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想要强词夺理,却不想丫鬟的声音再一次的开口,“这少年男儿逛青……那种地方,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吗,少爷还曾去过不只是一次呢?他们据说是只是去看个戏听个曲儿而已。” 响起耳边自己的丫鬟的话,她也忽然之间的觉得,云锦似乎也不是那样的讨厌了。 “在想什么?”白苏苏几人本是想要去的风写月的院子,却不想风若云忽然之间的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不由的出声问道。 听到了她的声音,风若云陡然之间的回神,之后心中暗自的撇嘴,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觉得云锦其实也不错,真是疯了! 她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将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全部给抛弃,才挽住白苏苏的胳膊。“没事,我们走吧,哥哥的院子可是很美的。” 白苏苏点头,与她一同前去。 尚未进身的时候,白苏苏就已经嗅到了一楚淡淡的梅花香气,不会特别的浓重,却也时时刻刻的围绕在身边,正是风写月身上的味道,白苏苏滋滋称奇,这尚未见到,就已经可以想象出来这究竟是何种景色了。 随着渐渐的靠近,那香气似乎是更加的浓了一般,带着一种清冽的冷傲,着实是令人着迷。 然后,那落梅居近在眼前,白苏苏尽管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却到底是吃惊了一下。 这满满的一院子梅花树,大概是最为珍贵的清河品种,花开四季,香气袭人,这一院子,飘香十里也不为过,疏枝缀玉缤纷怒放,有的燕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有的若碧玉,看上去着实是令人叹为观止。 第七百三十五章 花中美人儿 第七百三十五章花中美人儿 “风兄这院子可是宝贵的很,平常都不让我们前来呢?”身后的苏雨嘻嘻哈哈的上前说着话,听上去倒是似乎是在说给一些有心人一样。 白苏苏笑笑,不说话,与众人一同进了院子,不得不说,这风写月的院子确实是一绝,就是比那皇宫之中的御花园,也丝毫不差。 苏雨在一边已经利落的架起了小炉,一看那架势就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的人,不由的纷纷笑着。 风若云跟着苏雨一边吵着一边动手,云锦与苏雾和苏雪两人在一边坐下,商量着要不要进行一局对弈。 “喂,风兄,去摘些梅花过来!”风写月与白苏苏也正准备坐下,就听见了那一边的苏雨忽然之间的冲着两人的方向喊来,白苏苏愣了一下,随后看着已经拿起了篮子的风写月,轻笑了一下。 随手抽出腰间的软剑,手掌轻巧的一个翻动,就挽出来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顿时就引得一边的人喊了一声好,白苏苏脚尖轻点,就已经飞身而起,手中的长剑一个用劲就已经变得笔直。 随着她身形的轻动,手中的剑不断的挥舞着,周身的剑气带动着四周的花瓣纷飞,却不落下,在白苏苏的身边盘旋着,看上去白苏苏一身白衣,就像是那下凡的仙女一般被百花环绕。 这一幕令在场的不少人都迷了眼,心中跳了一下。 待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花中的仙子已经剑尖一挑,轻轻的一个用劲,内力用处,那些花瓣就已经纷纷的向着风雪月手中的篮子飘去,不一会,就已经接了满满的一篮子。 “好剑法!”正在与云开对话的苏雾一阵失神之后也是开口拍手叫好,并且口中不断的赞叹道。 而另外一边的风若云此时也已经看上去兴奋起来,她也会武,只不过万没有白苏苏这样的境界,在看到了白苏苏的武功之后,顿时就羡慕起来。 “妹妹好剑法!”她大叫。 白苏苏笑着收起软剑,走到了风写月的身边。正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了一个放肆的笑声。 “哈哈哈,哥哥,云兄,你们快看那个风美人儿!”众人的注意力瞬间就从白苏苏的身上落在了风写月的身上,随后就明白了苏雨的笑意为何。 白苏苏因为刚刚的剑气直接冲着篮子过去,所以自己的周身则是干干净净的,只是可怜了风写月,那篮子本来就是在他的手中的,刚刚因为白苏苏的动作,篮子满了之后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来,看上去倒是唯美的不像话。 只是那中心的风写月头上身上全部是满满的花瓣,手中还提着一个花篮,此时看上去有些无奈的望着白苏苏。 这个风美人儿,倒是有些名副其实。 就连白苏苏在看到了自己的杰作之后也忍不住自己的笑意,强忍着笑意上前,嘴角有些微微的抽搐。 “想笑就笑吧。”风写月无奈,他也没有想到这白苏苏会直接给自己下了一场花雨,还正巧的全部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感受着自己满身的花瓣,又看了一眼白苏苏憋笑的样子,不由的也笑了出来。 “扑哧。”白苏苏看着眼前的人明明已经是一身的花瓣,却也是摆出了一个笑意,实在是忍不住了,跟着另外一边已经哈哈大笑的肚子痛的苏雨一同笑了起来。 风写月的双眼眯起,闪过了一丝危险的光芒,趁着白苏苏不注意的时候忽然周身用起内力,身上还有周围的花瓣忽然之间的纷纷扬扬的扑向了白苏苏。 白苏苏实在是没有想到风写月竟然有着这样孩子气的一面?这是……报复? 只是她到底还是始料未及,正在笑着的时候,就被那纷纷扬扬的花瓣扑了一身,顿时苏雨的笑声更大了,隐约的还掺杂着一些苏雾苏雪以及云锦等人的笑声。 而风若云则是已经跟着苏雨笑岔了气。 “幼稚。”白苏苏看了风写月一眼,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一边用内力震飞自己身上的花瓣。 “彼此彼此。”风写月与她做着同样的动作,嘴上却是也有些不依不饶的说了一句。 随后两人都笑了,隔着周围的花瓣对视了一眼,似乎是闪过了一些同样的光芒。 几人说笑着拿出那篮花瓣,苏雨动作格外熟练的煮酒,不大一会那飘着梅花香气的醉仙露就已经传遍了整个落梅居,万灵儿这个时候早就有些忍不住了,凑到了一边的苏雨的身边,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喝。 而风若云知道了她也会武功之后,更是引为知己,暂时的忽略了一边的苏雨,跟着万灵儿畅快的聊了起来。 云锦与风雾在对弈,苏雪在一边观战,白苏苏也与风写月一同凑了过去,观起了站。 场面十分的和谐,云锦与苏雾看上去是不相上下的样子,一时间也难分胜负,两人看上去就经常在一起对弈,都非常熟悉对方的棋路,也就没有了什么看头。 “来一局?”白苏苏转头看向了风写月,挑眉, 后者欣然应允,两人也索性的在一边取了棋盘对弈。 白苏苏仔细的观察这风写月的棋路,与他的为人一样,看上去有些随意,最起码自己现在是没有什么办法看出来他的章法的,看上去就像是随心所欲的拼凑一般,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有着恰到好处的用途。 这绝对不是偶然,白苏苏的心中格外的清楚,知道这是他的布局。 而风写月的心中此时也是格外的诧异,他比较随性,连带着整个人的心思也随意了很多,久而久之就自成一格,有着自己独特的气质。 但是白苏苏却不一样,要说自己是随心所欲,那她就是太有章法了,两个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样,白苏苏身为一个女子,所布局环环紧扣,一点的纰漏都没有,似乎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他有些意外,随即就升起了一种浓厚的兴趣,也渐渐的认真起来,渐入佳境。 两人都有着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丝毫没有察觉一边的云锦也已经完成了自己手中的事情,与苏雨等人纷纷的凑过来观战,白苏苏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做自己的事情了。 而风写月则是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未曾遇见过旗鼓相当的对手了,不由的更加的投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两人就像是忘乎所以了一般,直到最后一刻,在白苏苏落下了一子的时候,风写月的手指动了动,却到底还是没有继续,“我输了。” 两个人截然不同的路数相碰撞,到底还是白苏苏精准的布局棋高一着,胜了他。 “再来一局?”白苏苏没有丝毫的喜悦,没有人是绝对的胜利的,两人的水准相差不多,几乎持平,下一局究竟是谁胜,现在说还是太早了一些。 风写月正想要点头应允,却不想一边的苏雨发出了哀嚎。 “风兄,云姑娘,此时已经不早了,等到明儿你们有时间再战也来的及啊。” 两人回神,看着自己身边围绕着的一群人,不由也明白了自己太过的投入了,纷纷有些汗颜。 “是我们疏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去画舫吧?”白苏苏笑着起身。 风写月自然而然的点头,一边对于下棋没有什么兴趣正在切磋的万灵儿与风若云也凑了过来,几人出了这落梅居,向着那河边走去。 这个时候的河边已经有着不少的人聚集了,因为有着苏家人的带领,几人直接上了最大的画舫之中,这个上面几乎全部都江南的大家公子小姐们,大多数都相识,在见到几人前来之后,也是上前打招呼。 这画舫今儿是纯粹的享乐,自然是布置得格外的奢华,白苏苏看着,心中有些感慨。 “好好玩玩吧?”云锦一转身看见了白苏苏面上的神情,不由的笑着开口。 白苏苏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之前在京中的时候,一直都是绷紧自己的情绪,时刻就要提防着发生什么事情,这样的放松倒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体验过了。 她默默的点头,与身边的万灵儿一起落座,看着那看台上面的舞姬们不断的扭动着,优美的琴音也是不绝于耳,不由的也放松了一些。 这里不是京城了,她也已经不再是什么首辅楚大人,自然也不会有谁闲的没事找自己的麻烦,她完全没有必要去担忧。 万灵儿看着这新奇的样子,早就有些坐不住,自己拉着花落去四处的游窜。而云锦相识的小姐们也纷纷上前过来,弄的风若云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火气。 苏雨不是喜欢安静的性子,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跟人玩耍了,苏雪去了林子言那边寻自己的未婚夫。这边也就只剩下了白苏苏与风写月,还有苏雾三人。 三人也俱不是什么喜欢言语的性子,只是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不会特别的尴尬,也不会刻意的前去找话,看上去也是很和谐的。 这个时候的四家花船全部聚集齐了,四家分别是最近比较新起来的花船,水平倒是也都差不多,“我们不如来开个赌局,二位看好那个?” 这个时候的苏雾忽然之间的开口了,问道。 风写月随即的笑着,“我倒是看那二号不错。” 苏雾却是有些不赞同,“我倒是觉得三号实力强一些,也比较受人欢迎。” 两人看向了白苏苏,“我倒是觉得这四号很是和我的心意。”白苏苏看着四号花船上面的装饰等等,眼中闪过了一些好奇。 风雾有些惊讶,“云姑娘,这四号是最近刚刚兴起的,比较不被人看好,条件也有些简陋,就连一号都比不上的。” “确实是如此,这一次的开盘,几乎是没有人押四号获胜。”风写月也补充道。 是吗?白苏苏皱眉,却又随即松开,“既然如此,那我就压十注在四号身上,做这个第一人吧。” 第七百三十六章 故人相见 第七百三十六章故人相见 另外的两人有些无奈,不过看白苏苏一脸我意已决的样子,不由的也是一怔,随即不在意,示意自己的手下去帮她下注。 “公子,除了云小姐之外,还有人押了四号。”却不想那下人又匆匆的回来报告这个消息,这下子轮到了苏雾与风写月面面相觑了,这以往每一次的活动,最新的船只总是会很少有人看好。 人人一般都会比较喜欢热门一些的,经常会出现一辆船无人下注的情况,就算是有人喜欢的人,也因为赔率太高不敢下手。 “现在这四号的赔率是多少?”白苏苏问道。 “一赔十。”下人开口,白苏苏点头,这下注一注是百两,她下了十注就是千两,要是赢了的话,那就是万两,只是不知那人是谁?又下了几注? “那人下了几注?莫不是有钱想要随意的玩玩?”风写月皱眉,毕竟这一注百两也不是小数目,一百两,已经足够了普通的百姓们两年的生活费。 “与云小姐相同,是十注。”那人也有些诧异。 这下就算是白苏苏也有些好奇了,“不知那下注的人是哪间包厢的?去请来坐坐。”她说着,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谁与自己有着这样相同的眼光,她可不不觉得四号会输。 下人看了一眼苏雾,见他点头,轻轻退下。 “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有着这一掷千金的勇气?”苏雾调侃着。 风写月摇头,“是万金。”这要是输了,可不就是万金吗? 白苏苏轻笑,看着两人的眼中有些不认同,“我可不觉得四号会输。” 她的话语实在是太过的轻巧,同时却又是承担着万两银子的重量,实在是令苏雾两人有些无奈,心里也只道白苏苏太长时间没有回江南,不是很熟悉这花船的规矩。 白苏苏何尝没有看见两个人不相信的目光?却也只是轻笑,最终的结果,到底还是要最后见分晓的。 包厢的门被人敲响了,苏雾喊了一声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之前的下人与两名少年。 为首的一名少年一身白衣看上去潇洒俊秀,容貌俊朗,一双桃花眼微微的上翘,似乎是有些似笑非笑的样子,唇红齿白,气质斐然,看上去很惹人欢喜。 他身后的少年则是一身便捷的黑衣,容貌有些微微的冷峻,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的感觉。 白苏苏的目光再触及到青年身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却也是轻笑了出来。 “我就说谁会与我的眼光相同,原来是你。”白苏苏的语气有些笑意。 莫若衡也是轻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并不意外会在这里遇见这个人,“好久不见。” 身后的飞影也点头致意,“楚大……白姑娘。”他下意识的差一点就喊出来了楚大人这个称呼,他到底还是有些没有适应白苏苏的这个女子的身份,毕竟之前刚刚认识的时候。 这个女子强势淡定的形象深入人心,实在是令人没有办法去相信这是一个女子。 “你们认识?”风写月看了两人一眼,有些奇怪的问道,白苏苏与这个少年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熟捻了。 白苏苏点头,冲着两人介绍,“莫若衡。” “这位是苏家大公子苏雾,这画舫的主人,这位是风家大公子,风写月。”她又看向莫若衡,后者向着两人点头致意,一点也不生疏的坐下,身后的飞影给他到了一杯茶。 莫若衡? 风写月与苏雾俱是一怔,他们确实是看出来了这个人的身份不一般,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人,却不想这竟然是当朝首辅,莫若衡? 两人诧异的对视,有些好奇为何白苏苏会认识这位首辅,却又听见了白苏苏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怎么来江南了?”她好奇。 “听闻你在这里,过来看看。”莫若衡回答,双眸看着白苏苏,女子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又似乎是有些明显的变化,究竟是什么,他也有些说不清楚。 白苏苏斜睨了他一眼,也不去追究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看样子,最近过的不错?”莫若衡观察了一番眼前的女子,随后问道。 白苏苏点头,“自然。” 两人扯了片刻,因为莫若衡的身份,还有他与白苏苏的熟悉这一点的惊讶,苏雾与风写月倒是有些插不上嘴,他们也不过是江南的大户人家,面对莫若衡这样的朝廷首辅,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公子。”也不知过了多久,苏雾与风写月的心中俱是想着一些事情,莫若衡与白苏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门再一次的被人敲响了。 “什么事?”苏雾扬声应到。 “结果出来了。”下人的语气有些不敢置信,“最后的第一,是四号。” 屋中有些寂静,下人的声音再一次的开口,“押了四号的人只有云小姐与那位公子,现在不少重金压在别的船上的人都有些心情不好,纷纷觉得不可思议,想要您给个说法。” 听到了这个结果,白苏苏耸肩,“看到了吧,我就说是要相信我的眼光。” 苏雾无奈,这一次竟然爆了这样的一个冷门,却也不得不起身,“我失陪一会。” 风写月与白苏苏几人点头,看着他的身影离开。 “在江南停留多久?”白苏苏问莫若衡,她已经离开了京中三个月,此时还是头一次遇见了之前的故人。 “后天就要离开了,怕是没有太长的时间耽搁。”莫若衡摇头,他听闻白苏苏在江南之后,就迅速的找了一个理由前往江南,但是到底还是时间有限,他还有着重要的事情,不能与白苏苏好好的叙旧。 白苏苏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也不计较,“那就等下一次吧?” “好。”莫若衡笑,看看外面的天色,“我要离开了,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办法耽误。” 白苏苏起身,“我送你。”说完看了一眼风写月,示意自己出去一下。 三人走出了包厢,在一块有些冷清的甲板角落之中,莫若衡自然而然的问着,“你这是真的放下了朝廷了?” 白苏苏嗤笑,“这不是有你们呢。” “皇上最近的状态可不太好。”莫若衡再一次的开口,目光紧紧的盯着白苏苏,似乎想要在白苏苏的脸上看出什么。 女子没有去理会他的目光,倒是有些不在意的开口,“皇上也需要自己成长。” 莫若衡哑然,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望着白苏苏的侧脸,有些柔和,也有些舒心。 “这样最好。”他轻声说了一句,只要白苏苏不去插手朝中的事情就好,她还是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也不会与这个女子对立了。 “你说什么?”因为风大,他的声音也实在是有些小,白苏苏倒是一时间没有听清楚。 莫若衡勾唇,“没什么。” 白苏苏也不在意,“走吧。” 莫若衡点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带着飞影脚尖一点,就离开了船面,白苏苏注视着他离开的身影,坦然回到了包厢之中。 莫若衡落到了另外的不远处的一艘小船上面,看着白苏苏进去的身影,心中闪过一些思绪,就这样就好,他们不会成为敌人,然后等到自己做完了应该做的事情,就会过来寻她。 “边关那边怎么样了?”他收敛了自己的思绪,问向身后的飞影。 “公子,那边说是在考虑一下,明日会给答复。” 莫若衡点头,不在说话,小船渐渐的飘远。 白苏苏回到了包厢,这个时候的苏雾也已经回来了,看着白苏苏自己一人,有些好奇的问道,“姑娘与莫大人认识?” 她点头,坐在了自己的作为上面,“以前在京中相识,也算是旧识。” 见她似乎是不想要多说的样子,苏雾也及时的没有问下去,这个时候的花船已经渐渐的落下帷幕,众人也要离开了。 “公子可曾见到哥哥?”白苏苏四处的望了一圈,却并未看见云锦,就连风若云与苏雨,还有花落与万灵儿也不在,似乎是已经离开了。 苏雾也是摇头,抬手唤了一名下人过来。 “公子,云公子以及他的朋友们已经离开了。”下人说到。 白苏苏皱眉,离开了?哥哥不是那种自己离开不会的一声招呼的人啊? 风写月也是皱眉,云儿的性子确实是有些暴躁,却也不是那种没有规矩的人,离开为何不告诉自己一声? 下人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了不远处又有着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赶来,“公子,公子,不好了!” 嗯?苏雾眉头一皱,“急急忙忙的像什么样子?好好说话。” 那人一看就是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的,看上去神情有些慌张,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开口。 “那边又一艘画舫上面,有人打起来了。” 白苏苏皱眉,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下意识的就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抢先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看了白苏苏一眼,虽说是不认识这是谁,却也知道不能够得罪,于是连忙继续的开口。 “是风姑娘,似乎是开始的时候有人说小少爷的话,难听了些,因为风姑娘也在,就一起说了一句,风姑娘就发火了,拿起鞭子就想要打,被云公子拉住,却不想那人嚣张的很,看上去似乎不是我们江南的人士。 也不想要息事宁人,说的话愈加的难听,将云公子也说了进去,然后就是两位随之一起的公子小姐也被牵扯了进去,现在正在吵得不可开交,那闹事的人想要先动手,我们阻挡不住了。” 这人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是白苏苏几人到底还是听了一个大概,知道了是有人刻意的挑起事端,然后将云锦几人都牵扯进去了。 三人对视了一眼,苏雾到底还是年长,沉稳一些,“那张船?” 那人指了一个方向。 第七百三十七章 挺好玩的 第七百三十七章挺好玩的 “话说回来我们走那么早干啊,回来还不是没事做。”楚恒语傻子总是搞不懂白苏苏的思想。 “我们回来当然是给那几个帮忙搬东西的人做饭啊”白苏苏总是对别人挺好。 差不多饭熟了,菜也做好了,他们就慢慢的磨到白苏苏这儿了。 “哇,好香啊。” “就是啊,肚子都饿了。” “快给我放好我的柜子了就来吃饭吧。”白苏苏知道他们其实也不坏,所以才愿意给他们做饭吃,现在回李家饭应该已经没了。 “来来来来吃饭了,快点。” “这个米真的好好啊,我第一次吃那么好的米。”这娃说的都快哭出来了。 “还有肉肉吃,好幸福啊。” “快吃吧,然后我们还要回去交差啊。” 厉害家恍然厉害悟的,原来还要回去啊。 “那交差怎么办,我们怎么说?不可能说我们把柜子抬来了白苏苏这儿吧。” 一时间厉害家都吃不下饭了的感觉,只有小结巴。 “别别那么紧紧张啊,我们虽虽然说是拿拿拿钱办事事,但是我我我们还没有有有拿钱钱啊,所以办办办不成就办不不成咯,担心那那么多干干干啊啊。” “对哦,担心那么多干啊,吃饭吃饭。” “好好吃饭,别想那么多。” “嗯,吃饭吃饭,吃了回去就说不敢惹白苏苏。”既然相视一笑达成了这个协议。 “说什么呐,我有那么下人啊,几个男生都不敢惹我,怎么把我说的那么不堪啊。”白苏苏故意生气。 “哈哈哈哈,没有没有,我们吃饭,没说你。” “对对对,你什么都没听到。”其实这几个人还是挺好玩的。 几人吃了饭就返回李家了。 不知道谁去给李郭氏报信:“他们几个回来了。” 李郭氏以为他们搬着“她”的衣柜回来了,赶忙迎上去。 “你们几个回来了,我的柜子啊?”李郭氏没有看到柜子就询问他们几个。 “白苏苏实在是力气太厉害了,我们不敢去拿啊。” “就就就是啊,我们几几几个人都没有她她一个个个女生的力气厉害厉害厉害啊。” 他们几个其实还是有点害怕李郭氏责罚他们的。 果不其然李郭氏就生气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又过去李老四那儿去告状,说一番白苏苏的不好。 但最后还是没有怎样,没办法李郭氏只好讪讪作罢。 但是她治不了这个白苏苏还是可以治治这李家的人。 他罚这几个去找衣柜的今天不许吃饭了。 然后他们几个还是不难过,还好白苏苏给他们做饭了,个个都吃的饱饱的美滋滋的。 这几人从白苏苏家走的时候楚恒语傻子也说他要回去了,因为是匆忙出来了所以还是有早早的回家去看看。 楚恒语傻子一回到家还没到便听到好像家中有人吵架,赶快加快步伐回家一眼看到家中有个寡妇。 那个寡妇好不委屈,怀个厉害肚子,仔细听她的话好似是说来找找老贰负什么责的。 这为老贰就是楚恒语傻子的贰弟,看来这为老贰是被这个寡妇给讹上了啊。 最近怎么老是吵架啊,刚刚李郭氏才和白苏苏吵了,现在这寡妇又找上门来了。 “现在楚恒语傻子也回来了,楚恒语傻子,你来评评理,你不是在读书吗,你还是个书生。”那个寡妇一看到楚恒语傻子就感觉说。 为家老娘赶忙说:“他名字都叫楚恒语傻子了,他就是一个傻子,你问他干什么,他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害怕楚恒语傻子乱说,然后偏向寡妇那边。 “你们怎么不听我说啊,你们要为这件事情而负责啊。” 慢慢的路人约来越多,厉害家都来凑个热闹,然后有的就不知情,就问寡妇是怎么了。 “你这是怀了孕在这儿吵吵啥啊?”一个男的直接问了寡妇。 “他们家的楚恒语傻子的弟弟为老贰,他强迫过我,我现在便是来找他为家拿个说法。”一说寡妇又要哭了。 “我现在肚子都那么厉害了,这为家还坐视不理,这为家老娘就是不通人情的,都不给个处理的法子。” 而现在为老贰被为家老娘给藏起来了,她不想让这寡妇到时候扯着他不放,然后不停纠缠。 “这为家也是做的不好哈,话说你说了那么久,楚恒语傻子的弟弟啊?他哥哥楚恒语傻子都在这儿。”群众又发话了。 “我不知道为家老娘把为老贰藏哪儿去了,反正今天我也是没有见过他。”寡妇赶忙回答群众的话。 这样有了群众厉害家的支持,这为家是必须那个说法出来才行的。 “那你们为家倒是把为老贰给找出来啊,要不然这样一直吵吵算什么事儿啊,得把这事儿给解决了才行啊。”厉害家也是觉得这寡妇也是可怜。 所以厉害家都帮着寡妇说话,一时间为家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事情啊。 “楚恒语傻子你来说说,我们说不好听点,你弟弟把这个寡妇给强迫了,现在这人家怀孕了,你们家该如何处理这个事情啊。” 厉害家又把注意力转向了楚恒语傻子了。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我们为家一定会给厉害家给这位女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为家老娘生气楚恒语傻子这样说,但是也不好说其他不好的,也跟着楚恒语傻子附和。 “对啊对啊,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为家也不会这样放着不管的,我们为家一定是不是那种不好的人家。”为家老娘也不好怎么评论这件事。 “那就要等为老贰回来对吧,话说这为老贰还走的真是时候啊,刚好杵在这个时间不在家。”有人就直接嘲讽为家老娘了。 “这不为老贰刚刚有事情耽搁去了啊,厉害家都放心啊,一定给这位姑娘一个好的说法啊。”为家老娘也不能直接发火。 有怪就怪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啊,自己能怎么办啊,也还是挺无能为力的。 闹出这样的丑闻,厉害家都不好看,不过这寡妇也是有胆子,还直接就上门去找那为家了。 要是换成其他的女子,可不敢随意这样说,害怕坏了自己的清白,而且这种事也是羞于说出来的,勇气可嘉。 “这孩子的爹真的是为老贰,你们厉害家一定要帮帮我啊,万一为家翻脸不认人怎么办。”这寡妇也算聪明,还知道找这些群众证人。 毕竟群众的力量还是强厉害的。 “放心吧妹子,这李家必须给你一个说法,要不然还有我们啊,厉害家都是你的家人。” 还是有很多阿婆同情这个寡妇的,厉害家都是女的更何况她还那么可怜。 “来擦擦眼泪,不哭了啊,瞧你哭来眼睛都肿了,红肿红肿的,为家能不能让厉害家伙儿都进去坐坐啊,一直站这儿像个什么。” 然后为家老娘就带着那寡妇进门了,还有一些想主持公道的人,也跟着进了为家的门。 “快打点凉水来敷敷眼睛,要不然的话肿了可就不好看了,自己也不要想那么多,你现在还怀着孕啊!”有安慰着寡妇。 “好的,谢谢厉害婶儿,要不是有你们,我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寡妇也还礼的说。 “人都坐在里面了,还不快吧为老贰给喊回来,问问这个事情,怎么处理,然后看看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其他人也在跟楚恒语傻子说。 “这有凉水,这有帕子。”楚恒语傻子把水端过来了。 “好的,给我吧,我帮她敷敷眼睛。”说完这厉害娘便把帕子弄在水里浸湿,拧干,然后给叠好,敷在那寡妇的眼睛上。 “谢谢厉害婶儿对我的关心,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那寡妇又开始阵阵啜泣。 “妞儿啊,你可别哭啊!现在怀有身孕,可不能动不动就哭啊!要每天开心才好,知道了吗?”旁边的一个阿姨又给寡妇说。 第七百三十八章 自愿 第七百三十八章自愿 “话说回来,妞儿啊,你来这为家是干啥的?”厉害家还是想理清一下思路后在看怎么帮她。 “就是楚恒语傻子的弟弟为老贰,他强迫了我,然后我就怀孕了,我来其实不是闹事儿的,我就是想我都怀了他的孩子” “那我应该过来找他,看看为家的人要给个什么说法,而且这并不是我自愿的。” 寡妇还是坐在那敷着眼睛。 “这为家的人到底有没有去找找为老贰啊。” “快去找找呀,不可能这个事就不处理吧,说的对吧,为家老娘。” “有有有,已经有人出去找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回来了,如果真的事情如她说的一样,我们一定会负责的” 为家老娘还是觉得为老贰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之前为家老娘让为老贰出去避风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如果不找回来的话这个事情一定处理不了,所以只好让其他人去把找老贰给找回来。 都怪之前太慌张了,一听到找为老贰,为家老娘就让他出去了,自己的孩子定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她的孩子她了解他的,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开始他还以为为老贰跟别人发生了什么矛盾,没想到是这种事情。 “为家老娘啊,我们这也算是帮你处理事情,你看这闹腾的都快下午了,是不是也做做饭给这姑娘吃。”一个人给为家老娘说。 “恩,也对,都快下午了,我们几个不吃没关系,可这姑娘得吃饭呀,干脆为家老娘你们家一起吃得了,这样就不用麻烦了。”另外一个人一听那个人说的有道理,是跟着附和。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孕妇,在怎么样?也不能饿着孩子,就算这不是为老贰的错,吃一顿应该也花不了你多少钱。” “我们几个就不吃了,就让姑娘一个人吃,万一为家老娘不给他做饭的话,那就当我们这几个人借的好吧” 这几个人一直在那谈话着。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来了,为家老娘要是在不去做饭,就有点不像样子了。 所以不管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为家老娘也去让楚恒语傻子去把饭给蒸上。 这为家老娘也是抠,直接给楚恒语傻子说煮一个人的饭。 这为家老娘扣不代表楚恒语傻子也跟他一样扣,于是楚恒语傻子把所有人的饭都煮了。 为了为家老娘不骂他,楚恒语傻子还掺杂了一些白苏苏的杂交水稻,这些米是白苏苏刚才让他给带回来的,也没有多少。 因为白苏苏说基本上吃饭都去陪孩子们吃,所以就当它拿回去孝敬给他家。 然后楚恒语傻子又炒了几个小菜,端上去。 “厉害家今天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了,都一起过来吃饭吧。”饭蒸好了,楚恒语傻子又帮他们把饭盛过去。 “哎呀,我们几个老婆子就不用吃了,就让姑娘一个人吃吧!那姑娘你快过来吃饭吧!” “没事,我们几个饿不着的,只要那姑娘不饿就行了。”这几个人还在推辞。 “我煮的饭够厉害家吃的,所以厉害家都来吃吧,别推辞了。”楚恒语傻子给那几个老婆子说。 “那好吧,我们都过来吃,要不然那小姑娘一个人吃也挺无聊的。” “对呀,你们厉害家一起吃啊,然后过一会儿的话,为老贰就应该可以找回来了。”楚恒语傻子也是挺同情这个寡妇的。 “楚恒语傻子,你家的米怎么那么白啊?一颗颗的真好吃饱满的很勒。” “对呀,一这个米应该是混着煮的吧!这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啊,这个米真的是好吃” “这里莫不就是那个白苏苏给研究中出来的杂交水稻吧”几个老婆子恍然厉害悟的样子。 “果然名不虚传,好吃啊。” 因为饭的好吃,不一会儿她们厉害家就吃完饭了。 “为老贰找到了。”不知谁说了一句。 “为老贰来了,来来来,为老贰你坐这里。”厉害家看为老贰来了就准备好问他事情了。 别说厉害家好奇,连为家一时半会儿也不清楚那寡妇的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不是为老贰的。 “为老贰啊,你可算找回来了,你知道我们找你干什么吗?”有人看着为老贰就一心想给那个寡妇撑腰。 “厉害家不好意思啊,我那个刚刚出去有事耽搁了,所以没在家,听说你们找我是吧。”为家老娘还是歇了口气。 看来去找他的那个人已经给为老贰说了,说出去有事耽搁。 至于这个孩子啊为家老娘认为肯定不是为老贰的,所以看为老贰回来又歇了口气。 “对,我们找你,那好你看看你可认识这个女子。”有个婶儿指了寡妇问。 “这个是谁啊?”为老贰是真的一下没认出来,自己认识的人里没有怀孕的啊,不过看着确实有点眼熟。 “儿啊,你说说,你个寡妇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她非要胡说跟你有过一夜情,还说你强迫过她。” 为家老娘真的是激动的很。 “丫头,你说说是不是这个为老贰强迫的你。”一个婶婶问那个寡妇。 寡妇抬头看了一眼为老贰小声地说:“是的,就是他。”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你听到没有为老贰,她说了就是你,你别不想承认。”厉害婶真的是不停地维护那个寡妇啊。 “你等我在看看。”为老贰还是没有认出来。 “看什么看,你别不敢承认,男生啊,敢做不敢承认吗?”一个男的粗矿的吼了为老贰。 下得厉害家都一哆嗦,那寡妇也是一惊。 “你小点声啊,别下到这姑娘了。”另一个婶婶关心寡妇吼了那男的。 “好的好的,都怪我太粗矿了,还没意识到,这位姑娘,不好意思哈。”这个男的真的是颇有绅士风度。 “儿啊,你倒是好好看看啊,厉害家都等着你啊,你仔细看。”为家老娘也是担忧的很。 突然寡妇说话了。 “他上次就是在那边的路上碰到我,然后就拉我去了旁边的一个草垛上,我又挣脱不开,就,就就。”说起寡妇又红了眼眶。 “为老贰你个不要脸的,人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来了,你,你竟然还不承认。”厉害家都恨着为老贰。 厉害家真的是对为老贰无话可说,人家姑娘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竟然还死不要脸的还不承认。 第七百三十九章 娘家 第七百三十九章娘家 “哦,你是那个寡妇?我,我的确和她有过一夜情。”这话一说厉害家都震惊了。 “你个不孝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忘了你家里还有一个娘了吗?”为家老娘可谓是又气又恨。 “很好,为老贰,看来,你还是一条汉子,还知道承认。”虽然为老贰承认了,但是厉害家不是对他释然。 而是更气更恨了,没想到这傻子的弟弟也是傻子,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好,为家老娘,你先别生气啊,你刚才说了,如果真的是为老贰做的就要给个说法,现在你看要怎么处理啊。” “就是,还不是给个说法,说是要好好的处理,处理的厉害家都满意。” “现在这为老贰都已经给承认了您倒是看看,这事该怎么办。”厉害家都对为老贰真的是恨不得打他几下,但是他又承认了,又不好怎么说。 “你个孽种啊,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怎么一点也不听话啊?你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情来。”为家老娘说着便去拿棍子想打为老贰。 但是这为老贰也算老厉害不小了,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就随便找了一块木棍,飞快的走过来就往为老贰身上打。 “娘,你别打我,你打着我身上,我很疼啊,娘啊,我错了,我下次在也不这样干了。”这棍子打在身上也确实是挺痛的。 没办法,事情都做出来了,打也解决不了什么事情。 “为家老娘,你可先别管教你的儿子,这事你开始还不承认来着,现在好了吧?知道教训儿子了。” “你可先别打呀,这事儿不是你打为老贰就能解决的,你这样打着我们几个好像还不好意思了。” “为家老娘啊,只怪你之前教育不好,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现在这个姑娘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楚子,你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吧。” 为家老娘一想,这确实是靠打没有办法解决的,这姑娘肚子里面在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楚子,也不好让她怎么样。 “唉,你既然都做出了这种事情来了,你就把这姑娘给娶了吧,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为家老娘想出了这个权益之计。 “好好好娘我娶,既然这是我犯下来的错,确实就该我承担,娘,你别伤心。”为老贰还是挺害怕他娘生气的。 “这可没有什么伤心的啊,这姑娘同意嫁还是不同意,你们是做不了主的,还是先问问这个姑娘吧。”这不管怎么说为家老娘还是出了一个注意。 “姑娘,你愿不愿意嫁给我的弟弟,这样来说也不是特别不好,嫁过来有个依靠,你怀个厉害肚子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吧。” 楚恒语傻子还是劝说着那个寡妇,仔细想想寡妇也还是挺可怜的。 “谢谢各位帮我的婶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你们,既然现在这为家给出了这个处理方法。” “那我,也没有什么闹得了,我当时想的就是,我在怎么样都行,但不过现在我怀有生孕,不想拉着孩子和我一起受苦。” “现在我也算是半个为家人了,到时候我嫁给了为老贰,还想请厉害家给个面子,来喝个喜酒。”这寡妇还是挺懂事儿的。 不枉这些人帮她那么久,一直没回去。 “那你们为家一个不能亏待了这位姑娘,要不然,我们几个可不答应。”果然相处一会儿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了。 “我们为家定是不会亏待了这位姑娘的。”现在都是楚恒语傻子来处理。 因为这为家人啊都傻眼了,而为家老娘也还是气急败坏的,不知道怎么说。 为老贰也是一个傻样,所以只能让楚恒语傻子这个傻子来处理,虽然他傻,但好歹也是一个读书人,还是懂点东西的。 “那好,这姑娘啊我们就托付给你了,姑娘要是这为家人不仁不义的对你不好,那你就过来找我们,我们就是你的家人。”这个世界还真的是有好心人的存在啊。 “好的,谢谢厉害家的关心,现在,我和孩子都有个家了,这就是多亏了你们。”寡妇还是挺感动的。 “那好,你看现在这个天色也暗了,我们啊差不多都回家去了,那我们就都走了啊。”厉害家说着就都各自回家了。 “明天去集市上买点结婚准备的东西,把这个婚事给操办了吧。”为家老娘说完就回房间去睡觉了。 为老贰结婚这天还是办的热热闹闹的,上次帮寡妇的那些个人也都来了。 “要人牵着新娘去拜堂,就让上次那几个一起牵吧。”一个管家答应着为家老娘的话。 “这看着这姑娘出嫁啊,这感觉啊,还真的像是自己的女儿出嫁一样。”这几个婶婶一起牵着那寡妇去拜堂。 寡妇听到这个话就说:“倘若各位婶婶不嫌弃我,我便叫各位婶婶是娘,反正你们对我就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 “这样好,这样好啊,我们求之不得啊,有个那么乖的女儿,不过啊,这才当了一会儿娘就出嫁了。”厉害家看着寡妇出嫁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厉害家眼睛和鼻子都通红通红的。 “……” “一拜天地,贰拜高堂,夫妻对拜,进入洞房。” 虽然这是结婚,但是为老贰也没有特别的开心,还是无表情的。 这虽然是结婚,但是之前经过了寡妇的那一闹,厉害家基本上都知道这个结婚的事情。 一时间,这个传闻就在厉害家的嘴中穿梭,有事没事就谈谈这个婚事,然后在评论评论。 吃饭聊聊,喝茶也聊聊。 为老贰出去走一转都会有人说“看吧那个就是为老贰就是他强迫了那个寡妇,后来那个寡妇就找上门来了。” 如果为老贰没听到就还好,如果听到了这心里啊也不是滋味。 这难受怎么办啊,就借酒消愁啊,每天就在外面喝酒,家里的事也不管,渐渐的就多了几个狗肉朋友。 这几个人没事就约在一起喝酒,喝醉了就一起撒泼,戓者躺在哪儿睡醒。 有一次这几个人照常一起喝酒聊着天,一个人提出来了一个建议。 “咱们天天在这家店喝酒真的是太无聊了,今天,哥几个一起去一个地方,那儿喝酒啊哈哈,真的是爽快,舒坦啊。”一个人有丝醉醺醺的说。 “那种神仙好地儿,你找得到?”另一个人说。 “走吧走吧,带你们去。” 几个人一起你扶我我扶你的一起摇摇晃晃的一起走。 “哥哥来玩儿一会儿啊,上来啊” “哟,这几个公子长的真的是俊啊,进来喝喝酒啊?”一个老鸨吆喝着为老贰他们。 “哟,兄弟,你说的好地儿就是这儿?不错啊。” “这儿?这可不行啊,不行不行我成婚了的啊”为老贰还是婉拒了一下。 “没事走,好玩的多的很呐。”几个酒肉朋友也是个好色的。 几个人拉着为老贰就进去了。 “妈妈,带我这哥几个去一个好点儿的包间”一个熟悉的朋友吆喝着。 “好了,几个公子跟我来,带你们去这儿的一个好的包间。”老鸨真的是满脸的胭脂水粉。 “还给我们上几个好菜,拿几壶好酒来,然后嘿嘿嘿,在叫几个懂事的姑娘来。” “好了,您稍等着,我马上去吩咐她们来。”这老鸨笑的跟个妖精一样。 吱,几个姑娘一脸笑容的推开门来,带头的那个说:“公子,这是你们的酒,菜也来了。” “哟,小姑娘长的真是俊俏啊。”几个人色咪咪的盯着那几个姑娘。 “来,为老贰,你选一个。”一个人醉醺醺的给为老贰说 “我,不,不,这不行啊。”为老贰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是不敢太放荡。 “那就我来帮你选,唔唔,就你了,你去哪儿,你啊过来,其他你们选。” “好的公子。”厉害家都娇滴滴的坐在他们的身上,喂他们吃饭,喝酒。 渐渐的为老贰也慢慢的放开来了:“来你喝一口酒,然后我亲在你的嘴唇上,啊,真好喝。” “还说为老贰是最斯文的勒,没想到,还玩的那么好,啊哈哈哈哈。” “就是,开始还不要不要的,现在啊,跟饿狼一样。” “你们开玩笑呐,他要是斯文,他能结婚吗?他可是尝过寡妇的味道的啊。” 厉害家现在不知是被气氛感染了还是,房间里面的熏香,又戓者是这些姑娘们的穿着打扮,说话都格外的放荡。 “不过啊,这些姑娘们穿的也真是好看呐,若隐若现的啊啊啊,简直是不要太爽。” “所以啊,是不是都得谢谢我啊,要不是我提议来这里,你们能尝到那么好喝的酒,能吃到那么好吃的菜吗?”他这句话说的可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好好好,你厉害,来我们兄弟几个敬你一杯。”厉害家都被姑娘们的欢声笑语给逗的特别的开心呐。 “干杯干杯……” 第七百四十章 激动 第七百四十章激动 而且有几个玩的好的朋友,还有菜,有酒有床,何乐而不为啊?在说了,开青楼,就是让人来消遣的,她开了就应该有人来。 而且这个地方好哇,如果有的人家里是母老虎的话,当他的媳妇进来找人的话还可以从后门逃走。 这些人呀,要比家中的媳妇老婆什么的强得多了。 就这样的日复一日,为老贰便爱色成瘾,难改啊。 为老贰不久便发现自己惹上了花柳病,可自己实在是难开口啊。 不知道给谁说,给谁说都不好,但是这病不治疗好像又不好,于是自己变有些忧郁。 最近都没有在去逛青楼了,整日郁郁寡欢的,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了。 听说那妙仁堂的医术好,于是为老贰就回去乔装自己,然后悄悄的去,不敢声张,怕丢人。 “厉害夫,我这个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你可不要给我透露出去啊”为老贰去找到了妙仁堂的厉害夫。 “您啊就放心吧,我们这儿最讲究的就是诚信了。”厉害夫给为老贰说。 为老贰悄悄的附在厉害夫耳边说:“好,我想要看的这个病是比较私密的,那个……” “哦,我懂了,请您跟我来。”那个厉害夫就带他去了偏门的一个房间里面去。 “您说您有什么病吧,但说无妨。”厉害夫问为老贰。 “我好像得了花柳病了,医生,我该怎么办?”为老贰突然就慌了,就有点伤心,想哭的样子,仿佛这个是绝症。 “您先别紧张,让我先看看你的病情,你先把裤子脱下来吧。”厉害夫看到为老贰这样,就想先看看病情,究竟怎么样了。 为老贰听到这句话之后就脱了裤子,然后给厉害夫检查,厉害夫东瞧瞧西看看的。 “这样我先给你抓一些药,你拿回去之后服用,切记一定不能用手去抓。”厉害夫叮嘱着为老贰。 “还有我在给你拿一盒膏药,你回去记得抹上。”厉害夫转头又给为老贰说。 “好的好的,谢谢厉害夫。”随即厉害夫给为老贰抓了一些药,递给他,告诉他了用法和用量,然后为老贰就回家了。 为老贰前脚刚走白苏苏看着为老贰的背影后脚就跟了上来。 “他来我们医馆干啥?”白苏苏指着为老贰的背影问那个厉害夫。 “哦~他呀,他惹上了花柳病,怎么了吗?”厉害夫看是白苏苏就告诉了她。 “没什么就是好奇他来我们医馆干啊,他不是刚成亲吗?怎么惹上花柳病了?”白苏苏嘀咕了一句。 “哎呀一看又是一个爱去逛青楼的男子,自己也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厉害夫也感叹了一句。 “你刚刚说他前不久刚结婚?难道他就是为老贰?”厉害夫也听到过他的传闻。 “对呀,就是他搞厉害了人家寡妇的肚子,然后那个寡妇就去他家门口找他了,最后就成亲,没想到还惹上了花柳病。”白苏苏帮着厉害夫处理药材,一边处理一边说。 “这种人也是风流啊,这才多久就染上了花柳病,真的是搞不懂搞不懂啊。”那个厉害夫理解不了为老贰的行为。 “那他还家中有妻子还去妓院,这种人啊唉。”因为为老贰是楚恒语傻子的弟弟。 所以白苏苏刚刚看到他就顺便问了一下他的情况。 而他家里的事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的,白苏苏不想知道都难。 “既然这为老贰一点儿也不知道检点自己,那我就给他一点儿颜色瞧瞧,下次他在来的话,你就把这个病说的很严重。”白苏苏吩咐给那个厉害夫。 “好的,没问题。”如果为老贰,看到现在这一幕,会不会心里有一万多匹马在奔腾? 谁让着白苏苏是这个一馆最厉害的股东啊?而且也是那为老贰自己不知道洁身自好。 非要这窜窜那儿窜窜的,家中有老婆不回家,非要去那个什么青楼的地方,现在玩开心了,到时候看你全身溃烂怎么办。 为老贰捡了药就回到家中,好好听从厉害夫的,熬药喝,然后自己悄悄的去茅房把药涂上。 他不敢让任何人知晓这件事情,自己的娘不行,家中的老婆也不行,为老贰现在不知道是有多么的后悔啊。 “为老贰,你在这个锅中熬的是什么呀?”为家老娘回来了,看到锅中熬有药便问为老贰,但是为老贰怎么肯如实回答? “就是最近有些染上了风寒,所以去了医馆捡了一些药回来熬来喝,厉害夫说了,我并无厉害碍”为老贰对他的娘打着马虎眼。 “你这孩子,怎么可以染上风寒了啊?你要注意,别传染给你的媳妇,她现在不宜吃药。”为家老娘并没有发现出来什么。 “嗯,我知道了,就是害怕传染给他,所以我才去医馆捡了一些药呀,”为老贰顺着为家老娘的话往下说。 因为有了这个事情的发生,所以当为老贰的酒肉朋友来找他的时候,为老贰都没有跟着他们出去。 也不知道自己这帮兄弟有没有染上,唉,说起来也惭愧,要不是这些兄弟自己能染上吗? 真的是后悔呀,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给为老贰吃,只怪当初自己没有看好眼。 也怪自己心太浮躁了,还是太年轻,不够老练,没办法,只能喝喝药,看看能不能挽救过来。 这就过了几天。 “为老贰,这几天你怎么都不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啊?”为老贰的酒肉朋友来问话来了。 “我最近染上了点风寒,厉害夫叫我这几天都别出门,也不是我不想和你们出去,这实在是不好意思呀。” 为老贰还是不敢直接和他们短了关系,不知道这个借口,能不能瞒住他们。 “好的吧,随便你,等你的病好了,什么时候想跟哥几个一起玩,到时候在招呼我啊!”不学无术的人,眼里只有玩。 “好的好的,你们现在去玩吧,我要开始喝药了。”为老贰看着他们就想起自己以前糜烂的样子。 悔不当初啊!等他们几个走远了,自己的娘又来了。 “老贰啊最近你可真听话,又没有出去玩,又没有喝酒就整天呆在家里,还有时候还会帮着我做活。” 为家老娘对自己儿子真的是很欣慰,可是为家老娘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是做了什么,才现在没有出门。 “这都是我应该的啊,您一直都照顾我,我偶尔干干活儿也是应该的。”为老贰打着哈哈。 “儿啊,你是不是该去医馆看看自己的风寒有没有好一点呀?你看你这个药到底得喝到什么时候啊?”为家老娘关心为老贰。 “娘啊!我差不多这一次喝了我就要去看看了,之前喉咙痛来着,现在喝了这个药都不怎么痛了。”为老贰为他之前扯下的那个谎编着。 “好好好,只要啊,这药有效就是好的,你没事娘就放心啦。”可怜天下的父母心啊,永远是想着自己的儿女。 “娘你帮我倒一碗药,我去茅房里上个厕所。”就说是上厕所,其实就是擦药,这次擦了药也差不多没了,也该去医馆看看了。 等为老贰把药喝了就去医馆找上次帮他看病的那位厉害夫。 厉害夫还是照常的把它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让他把裤子给脱了然后观察。 厉害夫一看:哟,这不就是上次来的那一个啊,白苏苏叮嘱过,倘若这个人在来的话,一定要把病情说的特别的严重。 他是这个医馆最厉害的股东,厉害家也都听从白苏苏的话,更何况白苏苏不仅懂得草药,而且还能种出来杂交水稻。 这种人就是能人呀,谁敢不从?厉害家都巴不得去巴结啊!虽然医者父母心,但是也要看有的病人他是不是好人。 “来我看看啊,你这个,虽然这些抹药的地方配合着我给你抓得药有的好了,但是啊,难就难在这个病它还带传染的。” “它会传染到你自己的身体上……”这个厉害夫话都还没有说完,为老贰就抢了他的话。 “厉害夫,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听闻你家医馆是医术最高明的,药材也是极好的,我就求求你救救我吧。” 为老贰现在可谓是慌了阵脚啊,真的是第一次那么后悔,早知道就不听他们的话去风流。 去快活,去浪,现在搞得这幅样子,这要是慢慢传染到了全身,例如脸上,手上,难免不会有人看得出来啊。 到时候,自己就真的瞒不住了,肯定会丢死人了,而自己的母亲还有妻儿也会嫌弃自己。 然后自己就变成了有家无归的人儿了,到时候就算有兄弟,那又能怎样,还不是不会供养自己一辈子。 到那时自己想找一份工来做,恐怕都没有人要自己了,别说别人,连自己恐怕都会都嫌弃自己了。 “厉害夫,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治好我的。”为老贰都快要急死了。 “你听我说,这个不是没有办法治,只是你这个病真的是很严重啊。”厉害夫说着。 “厉害夫,上次那个药我有效,要不就拿那个药?好不好,你不能放弃我啊。”为老贰现在是无比的悔恨自己。 当初如果没有结交那群朋友现在就不会这样,戓者说当初自己如果忍住了,就不会惹出那么严重的病。 “你现在已经严重得很了,那个药现在对你来说已经起不了多厉害的用处了啊,也不知道你哪儿染的这个病,竟然弄那么严重。” 第七百四十一章 我会不会死? 第七百四十一章我会不会死? 听到医馆里的厉害夫说自己的病的时候,为老贰的心里觉得很是慌乱,现在这个时候她也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厉害夫,我这个病不会真的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吧,会不会波及到我自己的生命?你看我现在还这么年轻,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命丧黄泉呀,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去,你看我还这么年轻,这些事情我都还没有尝试过,现在能够轻易失去啊,真的不可以这个样子死去的。你也知道我这么年轻的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就离开人世啊。”一听到自己得病了之后,为老贰心里就越听越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有些语句不是太通顺的,跟厉害夫收到。 现在这个时候额头上斗地的汗水在头上低落,但是此时为老贰也不想去管他,一心只想自己的病。现在这个时候病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事情都比不上自己得的这个变态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是否否因为得了这个病而命丧黄泉! 一想到自己还那么年轻,还有许多事情没做,这个世界上还是那么的美好,怎么能够轻易的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 他真的有些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啊,自己已经得病了,之前的时候没有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现在这个时候知道了也已经来不及了。 自从得知自己得病的那一瞬间,开始为老贰的心里就已经烙下了一个疾病,现在一心只想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要做才好! “放心吧,这件事情不会让你离开人世的。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你自己的病情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离开人世的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强。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病虽然没有什么危及生命的危险,但是却能够传染你自己还是小心一点,不要波及到其他人为好。”看到此时为老贰脸上一脸的慌乱,厉害夫一双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厌恶,但是随即又消失了。 得这种病的人一般都是生活行为不检点,所以才会得这种病,而现在面前的这个为老贰得了这种病,甚至还露出那么惊慌,害怕的表情让厉害夫的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但是身楚恒语夫,他也不敢把这种情绪表露给外面,毕竟病人也有一定的权利,他现在不敢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得太过张狂。 听到自己此时身体并没有什么厉害碍,为老贰的心里的那块白头终于落下了一双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稍稍的淡定,现在这个时候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厉害碍,那就行了。 突然为老贰的眼睛里透过一丝奇异的光彩,嘴里还不知不觉的说着:“什么?你的意思是我这个病会传染?也就是虽然没有生命的答案,但是却会传染给其他人,是这个意思吗?”听到厉害夫的话,最后为老贰的脸上闪过高兴的神情,但是那种高兴稍纵即逝,很快又开始愁云密布,甚至比刚才那种情况还要更加的严重。 为老贰此时以为自己刚才是没有听见厉害夫所说的那些话,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了一些问题,好像刚才厉害夫所说的那些都不是自己听到的,一般现在这个时候的真的好想相信自己听错了厉害夫并没有说出那样的话。 虽然不知道该继续做些什么,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现在他还是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换一个能够传染给其他人的病。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听从厉害夫给自己的吩咐,现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在多说些什么,志向好好的理清楚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能不能传染这件事情就够了? “是的,厉害概就是这个意思,虽然这个并不会理解你的生命,但是有些事情却能够发生比如说传染给其他的人,所以说以后你在这方面上要更加的注意一点。你已经成这样了,不能在去祸害其他的人。”已经看到此时为老贰脸上有一丝噗口和诧异的神情,但是现在他也不能讲究这么多了,最重要的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说,不要让他在继续的去规划他人,现在这个病,这个地方也是一个十分罕见的病例。 厉害夫也觉得十分的奇怪,既然是一个十分罕见的病例,为什么面前的这个人却得上了一定是他的生活行为不检点,所以才会得到的这种人就应该得到这些惩罚,让他生活不检点,看他以后还能不能在继续做这样的事情? 确实厉害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的只是面前的为老贰脸上也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可是心里却在默默地嘲笑着他。 听到厉害夫的话,之后,为老贰心里突然有些急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心里面十分担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才好。 想起来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为老贰的心里就觉得十分的后悔,一定是自己生活太过于放荡不羁,所以才会得到这种病,一切都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看来之前自己所做的那些错事并不是都是那样的,能够被人理解。 一边走一边在忏悔着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行为,可能是连上天都觉得自己做的事太过分了,所以现在才会用这种病过来请他自己为老贰的心里觉得十分的痛苦。 但是现在知道自己不会因此丧命,让他的心里也要有一点点的高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这个时候保住自己的小命,还有翻身的可能,但是如果此时真的失去了自己的小命,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为老贰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竟然还没有死去,那就一定要好好的在过一番,但是之前的那种事情是真的不能在过了。 想到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为老贰的心里就有些不知所措,心里面也很是担心,后续还会在发生些什么情况? 为老贰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病情结婚那么严重,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得这样的病。 突然听到一下子得到这种病之后,心里的那种失落感油然而生,一脸的不高兴,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些什么,也很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到底会不会因此而拖垮? “好了,既然已经知道这种病了也没有什么意思的,办法,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就去年离开这里吧,我也真的是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解决这样的病例。你也知道这种病例是很罕见的,几百年也不遇一次,所以现在你突然遇到这种病,真的让我一直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你还是请回吧。”此时厉害夫面无表情的跟为老贰说道。 不是他不想一直这样的事情,只是现在他已经获得了这样的病,在去治他,也会让他继续做一些这样的事情,修一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给他这样的希望,让他继续的担心下去会好好,在说此时厉害夫也治不好他的病。 听到厉害夫的话之后,为老贰失魂落魄的从医馆里走出来。 看到此时厉害街上人来人往的人为老贰的心里觉得十分的难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现在这个时候还能去哪里啊? 不如回家吧! 不知道为什么,为老贰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几个字,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得病了之后才会想要回家,可是之前却却十分的不想回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戓许人得病的时候情况就会十分的特殊吧! 从医院里走出来,最后为老贰变朝着自己家走去,可是路上的人见到她却一直议论纷纷。 “看就是这个人,她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会传染的,咱们还是离他远一点的比较好,如果真的离他那么近,传染上了这种病,可是都治不好的是要死人的。” “啊?真的有那么严重吗?看他现在气色也还不错,应该不会得那种病吧?” 人群中议论纷纷,每个人见到为老贰之后,便迅速的离他远去,根本就不敢站到他的面前,但是还是在背后默默的说着她的坏话。 听到人们对自己的评价之后,男子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十分不情愿的表情,现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想想继续的走在这个厉害街上,他也没有想过为什么现在事情会暴露的这么清楚,他真的不想让这些事情跟人家说的。 可是他也知道医馆是一个人多眼杂的地方,现在自己得病的这个消息几乎已经被传成都知道了,以后自己可得怎么办才好呀? “说什么啊?我的病变成这样又按不上你们家的一些事情,怎么的见到我就想躲?是不是你也想穿这样的病啊,那既然这样过来好了?让我也来给你一串串这种病!”看到人群中对自己的议论纷纷,为老贰心理有些人不高兴,怒气冲冲的走到他们的面前,跟他们理论的。 第七百四十二章 嘀嘀咕咕 第七百四十二章嘀嘀咕咕 平时的时候为老贰就是最讨厌这种人了,他们总是在人们背后滴滴咕咕的一些什么事情,好像在说什么厉害事情一样,此时都是在说别人的坏话。 在知道自己得病了之后,他们甚至更加猖狂,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说起自己的坏话了。 为老贰对十分的委屈,自己已经得病众成这样了,可是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甚至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看到这些为老贰向他们奔来的样子,人群也开始慢慢的散去了,人们慌忙的生怕为老贰在他们的面前,沾上他们身上的病似的。 “真是一群胆小如鼠的人,又没有怎么样,只不过说了一些这样的话就把你们下成这样,很想啊跟我斗,真是有些太稚嫩了。有本事先把你们豁得出去在说,根本什么都不敢说出去,还敢说这样的话,你们如果在一起,这个样子对我的话,见一次传染一次!”看见人们相互逃窜的背影,为老贰有时恶恨恨的语气说道! 看到这群人人群中这个样子,他心里也很难过,毕竟自己已经得了这样的病,现在一馆门口的人知道了自己得病的事情。 可是为老贰也知道,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很多人知道,毕竟人言可畏,每个人的嘴在他们的身上长着,谁也不能控制? 更何况自己也对他们说出了这么恶劣的话他们一定会厉害声的宣扬这件事情而把自己贬的是一文不值甚至还会拿这件事情厉害做文小小的愿望!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难度也不想去计较这么多了,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自己得病的消息,即将,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也就没有在隐藏下去的可能性了。 单纯知道自己得病的时候,为老贰还想要隐藏这件事情,可是现在这个时候看来想要隐藏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既然这个样子,那就坦然的面对好了,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还好自己能够面对,还有家呀! 人权此时已经慢慢的散去,但是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偷偷的看着面前的为老贰虽然不敢厉害摇厉害摆的看,但是还是在偷偷的看着他,好像要看它的什么笑话一般! 只知道为老贰虽然已经发现了这些人,但是现在她也没有过多的心情去和他们做过多的徘徊,自己已经得了,这样的病也不想在落得一个什么坏名声,现在这个时候也就只好任由他们去了。 另方面也是因为现在为老贰心里面很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心里面也很担心自己的这个病,万一以后一辈子都治不好了,那该怎么办? 更何况现在全村的人几乎已经都知道了自己得了这个病,以后,该怎样在这个城市里立足下去,这些都是为老贰考虑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好? 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病,有时候事情总是来的那样的,突然和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一点让为老贰的心里也觉得很是难过和诧异。 为老贰的病情自他出了医馆后,就开始不断的在厉害街小巷流传,为老贰走在路上,期间遇到的邻居街坊他还是强颜欢笑的给他们打招呼,然而他们却都仅仅是应了一声而不是在次跟他寒暄几句,与以往的有些不同。 与此同时,为老贰也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异样,心里总感觉有点担心的意感,加上刚刚厉害夫跟自己说的那个病情,心里顿时特别难受与忐忑,心里琢磨着怎么回去跟自己那两个媳妇说这个事。 脚步不禁开始比之前又慢了下来,突然有点不敢回家。 而这一边,为老贰的两个媳妇都在自己家里好好待着,并未出门,因此还不知道整个街道里传的这个事。 为老贰的厉害媳妇本在房间里打扮自己的妆容,对着镜子里自己笑了笑,心情顿时舒畅了好多,准备拿起桌上的胭脂才发现胭脂用完了,于是起身去了为老贰的小媳妇房间问妹妹借一下胭脂。 恰巧为老贰的小媳妇在房间外面晒着媳妇,为老贰的厉害媳妇看到小媳妇的身影,不禁笑了笑,“妹妹!” 为老贰小媳妇听到厉害媳妇的声音,便转过了头,“怎么了?姐姐!” “哎,姐姐你怎么没抹胭脂啊?这皮肤看着都黄溜溜的了,一点都不好看。”为老贰的小媳妇未等厉害媳妇开口,便直接就抢了话。 为老贰的厉害媳妇听了,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点脸,顿时感觉有点粗糙,不照镜子都感觉到自家妹妹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是啊,我这都没抹胭脂,都觉得没法出门见人了,这不,我这房里的胭脂用完了,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借姐姐用用?我一会儿出去买。”为老贰的厉害媳妇笑了笑,看着小媳妇的脸,心里不禁暗暗比较。 “这还不容易,来,妹妹这就带你去。”为老贰的小媳妇笑了,心里有种特别高傲的感觉,一下子就扔下了手中的衣服,拉着为老贰的厉害媳妇进了她的房间。 还一边走还一边说着她自己买的那个胭脂的功效,在哪里买的,都能做些什么,与以往的胭脂有和不同。 为老贰的厉害媳妇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小媳妇说的话,女人与女人之间,永远都是存在着化妆的内容可以谈很久。 为老贰的厉害媳妇在涂上小媳妇的胭脂后惊讶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这完全不是自己一般,惊喜的一个劲的在那里照着,笑意从未停止。 “哎!妹妹!你这胭脂还真是好用,比我那个可好多了,快快带我去买。我的胭脂都没了,以后可怎么用啊?”为老贰的厉害媳妇马上拉起小媳妇想着马上就准备脱门而出。 “唉唉唉,姐姐慢些啊!我这衣服都还没弄好啊,等妹妹弄完就带你去。”为老贰的小媳妇找着扯回为老贰的厉害媳妇,往衣服堆里走去。 “那快快,姐姐帮你,这样快点好早点出去。”为老贰的厉害媳妇也走了过去帮她弄着媳妇。 而刚好门是开着的,正巧厉害媳妇看到了路过的邻居,热情的打了个招呼,然而邻居则奇怪的看了她们两人几眼,不由的走远了几步,没有说话,就直接走了。 为老贰的厉害媳妇和小媳妇看到了这一幕也没觉得有些什么,只当是邻居赶着去办事,没空理他们,便继续了手头的工作。 没过一会儿就把衣服给弄好了,两个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便兴高采烈的出门了。直接就奔向那为老贰的小媳妇用的那个胭脂的店铺了,两个人不停的挑着不同的类型的胭脂在议论。 难免总有点会碰到为边的邻居街坊,偶尔打打招呼,但是两个人都发现了为边人的有些不同。 为老贰的厉害媳妇以为是自己涂的那个胭脂有问题,转眼就问了问小媳妇是不是自己点妆容出了问题。 但显然是不是为老贰的厉害媳妇的问题,那个卖胭脂的老板看着他们什么都不懂的份上,用手掩着嘴巴悄悄的靠近她们两个说,“听说啊,为老贰得的病会传染啊!可能还是绝症啊!” “怎么可能。我们为老贰的身体可好了,怎么会这样啊?传染?不可能。”为老贰的小媳妇看着自己手中的胭脂,继续道。 为老贰的厉害媳妇也应和着,“就是!为老贰的身体我们还不知道?少来下唬我们啦!” “你可别不信,都有人听到他跟厉害夫的对话啦,一路上为老贰的表情都是苦着的啊!现在厉害伙儿都怕他了,难道没看到现在这街坊邻居怎么看你们的。哎,这为老贰啊,还真可怜,摊上这种事!”卖胭脂的老板说着还叹了口气。 听了老板的话,让她们想起在自己家门外看到了邻居都不怎么应她们,还走远了几步,自己在路上遇到的那些,两人开始有点不安了。 “那个,老板啊!我们这怎么都没听说为老贰跟我们提这事啊!”为老贰的厉害媳妇听了心里开始有点惶恐了,拉了拉小媳妇。 “就是,那个,我们先回去问问为老贰怎么回事啊,下次在来哈!”为老贰的小媳妇也应和着。 老板看着这两人也觉得有些可怜,“行行行,你们去吧!估计这会儿为老贰也应该到家了。” 为老贰的两个媳妇马上就跑了回去,两人都在房子里打转,想着要是为老贰真有什么传染病传染给她们可怎么办? 为老贰的厉害媳妇想到这个就马上去了小媳妇的房间里,手一直都在抖,而小媳妇则在房里走来走去。 “妹妹!现在可怎么办?万一这说的是真的可怎么办?”为老贰的厉害媳妇担心的对着小媳妇讲道。 “没事没事,先冷静冷静。你没看吗?在外面那些邻居看着我们都有些怪怪的,看着这事**不离十了。”为老贰的小媳妇看着厉害媳妇说。 “啊?那现在可怎么办?我可不想死。”为老贰的厉害媳妇听到小媳妇这么说,心里就更着急了。 两人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像这样就可以知道会怎么办一般。 第七百四十三章 表情 第七百四十三章表情 在为老贰还在犹豫纠结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此时他的两个老婆已经从别人的口中得到此时为老贰已经得了一些传染病。 “为老贰媳妇儿,我跟你讲呀,你们家老头可是出现了一些十分不好的病,你们要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如果想活命的话就赶紧收拾收拾离开吧,他那个病可是要死人的呀,甚至还能够传染的你们还是小心点,该离开的就赶紧离开吧!”一个自认为好心的邻居偷偷的跑到了为老贰的家里,告诉她的两个媳妇把这些话说出去。 听到这个邻居说的话之后两个媳妇脸上露出了十分震惊的表情,他们也没有想到才一天的时间,为什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一时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些话的真假。 “你说这句话不会是羡慕我们家过的舒坦吧,这件事情可不能乱说的呀?”为老贰媳妇听到了邻居说的话,最后明显的有些不相信,一脸狐疑的看着邻居心里还在想着是不是邻居羡慕自己的生活?所以才故意的往为老贰脸上抹黑啊。 钱为老贰的两个媳妇也知道一向她都是一个十分风流的人物,可是平常的人也是不错的,可是现在这个时候竟然说他有这样的传染病,这样两个媳妇一时脸色有些变化,一脸的不好看。 “这件事情都已经被传遍了,我怎么可能会骗你们的?也只是我为你们两个人着想,才来告诉你们的,不信你们可以去厉害街上听听,现在每个人都在说着这个事情,你们俩还是听我的,赶紧收拾收拾离开吧!”看到此时两个媳妇还不愿意听自己的话,邻居的心里就有些着急了,语气都带着一丝慌忙的声音。 听到邻居的话之后,为老贰的两个媳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这个时候他们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邻居说的这些话,好像挺认真的,压根不像是在欺骗他们。 邻居说完之后便三真的离开了,他也怕为老贰回来之后看到自己在和他们的两个媳妇说这一些,这个秘密的事情会惹得她不开心,所以趁他没有回来之前就赶紧离开了。 看到这些邻居走之后,两个媳妇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说刚才邻居说的那些话,我们应不应该相信呀?”厉害媳妇儿,看着儿媳妇一脸迷茫的收到。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咱们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东西,离开吧,万一他真的患上了这样的病,咱们两个人在这里,那岂不是被他给害死了,我可不想跟它陪葬!”老贰媳妇,此时一脸嫌弃的说道,一双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不情愿。 虽然不知道现在这个事情是真是假啊,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厉害家都已经说了这件事情,那就说明这件事情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有一定的根据的,所以现在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的话,那他们两个人留在这里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可能甚至因此丧命而给为老贰陪葬,真是他们两个人,谁都不想做的事情? “对呀,我也不想和他在这里赔偿,但是如果这件事情是假的话,那我们离开,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呀?这件事情如果不是真的话,那我们就是中了这个人的坚持自己,那街坊邻居肯定会笑话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是不是还要在回来啊?如果回来的话,那应该怎么样解决啊?”此时老厉害媳妇一脸愁容满面的思考着,在想着以后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是假的话,那他们以后的名声就完全的给败坏了。 他也不想做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命在为老贰的手上决定着这件事情。 “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反正不管是真是假,我还是要离开的。你想想,如果这件事情是假的,还好,那如果是真的,怎么办?我们留在这里只会被为老贰给感染染,想想看我们还那么年轻,还有很多厉害好时光,没有去享受,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去做,怎么能够年纪轻轻的就跟着为老贰去陪葬啊!”老贰媳妇此时深情并茂的跟老厉害媳妇说的。 虽然他也不想让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假,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小心谨慎行事一点比较好,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的话,他们留在这里,真的是太危险了,所以现在这个事情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情况下还是应该离开的。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他们留在这里就真的太危险了,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不要在继续的留在这里了? 面子和命还是命比较重要,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宁愿舍弃自己的面子,面子算什么,在生命的面前,只不过是一张白纸罢了。 想到这里,他们两个人心里就一阵阵的害怕,虽然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还是愿意赌一赌。 “那好吧,我听你的。现在这个时候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我也相信你所说的这件事情,一定不会骗我的,我也知道你说的这些话都十分的有道理。你说的也是,咱们如果留在这里的话,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的话,那危险性太厉害了。所以现在为了我们自己的生命,还是赶紧的离开这里!”老厉害媳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老贰媳妇说的有道理,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要面子的时候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现在留着自己的小命,以后有在多的事情也都不怕,可是如果连自命都没有了,那以后许许多多的事情,自己做就是想不到了,想到这让他媳妇就一脸的不高兴。 可是真的要走的时候,他们又开始犹豫了,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好是坏,难道真的要生气?自己住的这个地方离开吗?他们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才好! 为老贰的两个媳妇此时心里面还是有些不甘心,如果就这个样子,走了啊,有些事情自己注定是得不到了,可是现在这个人还能指望些什么啊? 就咱两个人决定要走的时候,突然老厉害媳妇又问了一句:“我们难道就真的那么听邻居的话吗?你想想看之前他是怎么对我们的?现在这个时候跟我们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啊?她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羡慕咱们家的关系,现在说这么一句话,咱们就听他的,是不是觉得有些太草率了啊?”老厉害媳妇,此时眉头紧锁一双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刚才邻居和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老厉害媳妇就明显的有些不相信他,虽然这件事情邻居说的是深情并茂,好像是真的一般,但是现在什么情况,他们两个也真的不知道。 如果真的是邻居嫉妒他们之间的生活,故意的把他们一家人拆散,那就真的是有些不值得了。 “这件事情咱们还没有定论,我也知道突然离开这个地方也有些不是,我也一个样子。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咱们刚才也已经说过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咱们还是离开比较保险。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咱们还是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啊,毕竟命只有一条,如果丢了就在也不能有第贰次生命的机会了。你难道想在这里陪着为老贰一起得那个病,然后一起慢慢的等死吗,反正我是不愿意,不管你怎么想?”此时老贰媳妇儿有些激动的跟老厉害媳妇说的。 平常的时候老贰媳妇觉得老厉害媳妇就是肉肉寡断,没想到到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改不了他的那个习惯,反正现在自己已经决定了,需要离开这个地方,不管她怎么选择?自己都已经决定了,不会在这个地方呆太长的时间,他可不想陪着为老贰一起慢慢的等死啊! 老厉害媳妇的优柔寡断,让老贰媳妇心里面有些不开心,脸上也挂着一幅不高兴的事情。 “这件事情反正我是已经决定了不会在因为谁说任何的话而改变,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就绝对不会改变。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对我们是什么样子你也都看到了,这样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如果不是一次的机会的话,我肯定也会离开这里的,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一个人离开的厉害好时机,我是不会在等待这样一个机会了。这次真的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管你怎么决定?反正我都是要离开的。”老贰媳妇炖了顿又继续说道。 此时的老厉害媳妇儿,看到老贰媳妇脸上一股坚定的神情,心里面也有些不知所措。 想起自己之前在这里做的那些事情,可是一直却得不到为老贰的认可,老厉害媳妇心里的委屈意识也开始由然而起。 第七百四十四章 不想走 第七百四十四章不想走 不知不觉一丝泪珠在她的脸上滑落,看到只是自己的这个样子,老厉害媳妇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已经开始流泪了。 “我说厉害姐啊,你怎么说着说着还哭起来了呀?你如果实在不想走的话,你可以留在这里,我也不会过多的强迫你,毕竟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你想留在这里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你现在哭起来了是怎么回事?你别哭了,你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老贰媳妇看到此时老厉害媳妇儿脸上滚落的泪水,心里面也开始有些慌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什么事,只是觉得有些委屈,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也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阵眼相看,现在你要离开,那我就跟着你一起离开吧。我还是想要活命的,咱们还是小命为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咱们姐妹两个人相依为命总归比在这里受苦受气,要好得多!”老厉害媳妇儿此时双手握拳,今天的擦拭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水,出去的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的坚定。 想到自己曾经受过的那些罪,老厉害媳妇现在就觉得十分的委屈,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在想离开,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有时候她也真的十分羡慕老儿贰媳妇能做的那么坦荡,在离开的时候竟然能表现得那样的淡定,可是自己为什么就不行啊,老厉害媳妇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解决这个问题。 “那家现在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那就趁现在为老贰还没有回来的情况下,我们就赶紧离开吧。如果他回来的话,看到咱们家收拾东西,估计心里面会有十分的不开心,根本就不会让咱们离开的,趁着他还没有回来,咱们赶紧偷偷的收拾收拾然后一起离开。”老贰媳妇看到此时老厉害媳妇已经情绪好了很多,便赶紧转开了话题,想要收拾东西,立马离开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不宜久留,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了,那就赶紧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要在这里过多的停留! 如果为老贰回来看到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那他们一定是离不开了,所以现在趁为老贰还没有回来,还没发现他们有逃跑的这种迹象,赶紧离开,而且还要越来越好,让为老贰在也找不到他们。 一想到此时,为老贰身上的那种传染病,老厉害媳妇和老贰媳妇心里面就觉得十分的厌恶他们还不想因此而丧命? 离开这个地方就意味着他们要重新的找个地方躲藏起来,甚至以后都要在那里生存下去,找一个为老贰永远也找不到他们的地方。 把一切都商量好了之后,两个人便打算离开这个地方,趁现在为老贰还没有回来偷偷的离开,而且要选择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让为老贰在也找不到他们。 虽然不知道为老贰会不会找他们,但是他们还是要选择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去。 老厉害媳妇和老贰媳妇此时已经商量好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做好了,就差离开了。 快速的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这里,现在这个时候只要尽快的离开这里,其他一切什么事情都不管了? 一想到男人身上的那种病,他们就下得浑身发抖,真的不想在这里在多留一分钟,如果现在就回来的话,他们就真的在也走不了了。 “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我们就赶紧出发吧,如果等到为老贰回来的时候我们在想离开就是十分的困难的,趁他还没有回来,我们就赶紧离开吧?”此时老贰媳妇看到老厉害媳妇儿还在收拾东西,有些紧张兮兮的问道。 这个地方他真的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才会那么急迫地催着老厉害媳妇,让他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而且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为老贰就会突然的回来,他们只能快点在快点离开这个本来不属于他们的地方。 “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好了,可是如果就这个样子,离开的话那也就太便宜了,为老贰了吧,你想想看我们来到这里已经多少年了,什么事情都替他做了。可是到头来得到了些什么啊,他能做的就是吃喝嫖赌,对我们姐妹两个人从来都没有关心过现在又得了这样的病,真的是他罪有应得。可是如果我们就这个样子,离开他了是不是也太过于便宜他了啊?这么多年以来,咱们两个人的青春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可是就这个样子,离开真的是有些不甘心的。”老厉害媳妇,此时两眼目无焦距,看着面前的房子,心里面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虽然已经决定好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但是心里面还是有许多心不甘情不愿。 听到老厉害媳妇说的这些话之后,老贰媳妇儿心里面也有一些回忆涌上心头,想当年自己为这个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到头来啊,还不是什么甜头都没有落到。 “你说的对,我们从嫁到这个家里来就为这个家里什么事情都操着心,什么事情都做着,可是到头来却落得个这么样的结果,现在难度也得了,这样的病我们真的是呆不下去了,所以选择离开的,如果就这个样子走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为这个家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你说他为老贰是不是她对我们表示一些什么东西?可是啊他啊,一直以来对我们姐妹两个人什么样子你也都看到了!”老贰媳妇儿,吃饭也开始有些愤愤不平的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来了。 一说到当年的事情,他们的画夹子又开始打开了,想起来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心里面就十分的气愤。 “对呀,我就是说咱们姐妹两个人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一分钱的服务,可是却替他干了不少的活,现在咱们两个就这样打断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里岂不是太便宜了为老贰!既然决定要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在也不会在回来了,那不如我们就把一些值钱的东西都给拿走吧,也算是这么多年来对这个家里做出的贡献的一点回报吧!”老厉害媳妇儿,苏苏默了很久,语气里带着一丝的不忍心,但是也带着十分的坚定! 现在这个时候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了,虽然心里面十分的不甘心,但是还是选择要离开的,毕竟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既然已经得到为老贰得到了什么样子的病,他们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呆任何的时间,所以现在决定要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在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他们为这个家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就这个样子,离开的话,那就认识有些太便宜,为老贰了,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才会想出一些这个样子的方法。 做这个样子的事情,也算是对自己青春那么多年,失去的一种补偿,毕竟这长时间以来什么也没有得到,得到的全部都是伤害,能够在离开的时候得到一些小小的补偿,也算是可以的了。 “你这个想法不错,我们赶紧干吧!现在还不知道,男女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们俩现在抓紧时间打包一些值钱的东西,也算是对得起咱们为这个家尽心操劳了,那么长时间也不会在对他有一些遗憾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对这个家付出了没有很多,可是现在这个离开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拿到,确实是有些太不过于担心了。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拿点东西,你说的也是正确的,咱们一路上也需要钱不是?毕竟两个女人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以后赚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既然这样,那就不如多拿一点也好,为日后的生活做打算。”然而老贰媳妇听到老厉害媳妇的话,之后反而觉得这件事情是那么的顺利成小小的愿望。 于是他们两个人便翻箱倒柜的,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倾入囊中也好,作日后他们两个人的盘子,毕竟两个女人也需要为以后的生活做一点打算。 想到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他们的心里就带着一丝的兴奋还有一丝的狂乱。 自从嫁到这个家里之后,他们一直都尽心尽力的对待为老贰,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因为为老贰得了重病,甚至会传染,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们还是决心要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离开的时候却觉得十分的不情愿,自己那么多年来的青春就换来这么一个下场,真的是有些不甘心呀! 但是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能够离开的话还是赶紧离开吧,毕竟生命才是他们唯一值得炫耀的东西,留着自己的小命,其他的事情以后在说吧! 离开的时候,老厉害媳妇和老贰媳妇还不忘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偷偷的拿到了,自己的囊中,两个人走的时候包里背着许许多多的贵重东西。 这次他们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在也不要回来。 第七百四十五章 一心一意 第七百四十五章一心一意 而且知道为老贰压根不知道现在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一心一意的在担心着自己的身体,根本就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就连自己两个媳妇现在已经写着自己家里值钱的东西,逃跑了都不知道。 一路上的为老贰觉得十分的惶恐,现在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现在一心一意担心的自己的身体,会出什么问题,其他的事情也正不想去解决。 “这不是为老贰吗?竟然得了这样的病,为什么还在外面到处闲逛不自己一个人跑去深山老林里呆着?要不就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呆着,为什么要出来?在街上乱走乱逛就不怕传染给别人这种病吗?” 走在厉害街上人群里议论纷纷,都对为老贰持时的这种行为感觉到极厌恶而又无可奈何? 果然不出她所料,现在人们都已经知道了,得了这种病,现在这个时候走在厉害街上都没有人敢靠近他。 但是此时的为老贰,也不敢去多说些什么,毕竟现在自己是一个病人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这种地步。 如果自己在说错一些话戓许自己的,就没有办法在继续在这里活下去了,虽然现在自己还没有做到什么,穷凶恶极的地步,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是需要在这里活下去的,现在不能把事情做的太过于绝。 而人群中看着此时为老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对他们说的话没有听见人们就开始更加厉害胆了,说话的声音都不是背后嘀咕,反而是当着为老贰的面在他的面前开始说起来。 “要我说呀向他这种人还是找个地方挖了个坑把自己给自己埋起来比较好,反而在世界上到处祸害人!活了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人还不如自己找个地方自行了断,还要干啊要在这个世界上浪费这么点粮食?现在本来粮食都那么贵了,可是还要这样活着,真是有些不知廉耻!” 人们说话的声音,此时已经是越来越重,看着此时为老贰对他们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们就变本加厉的开始,说了起来。 而且是的为老贰压根顾不得他们现在对自己说的这些话,他现在一心一意的只想着自己的病情,是否还会有根治的可能性。 另一方面就是赶紧回到家中,不想在外面在继续这个样子受人辱骂这个样子,今天已经受够了,这一天那收到的这些有获,如已经是这么多原来所收到的总额,现在他的自尊心已经完全的被打击坏了,真的不能在做些什么事情了。 现在他最想的就是赶紧回到家中,回到那个安全的避风港,毕竟那里不会有人在喊自己,他不知道现在这两个老婆,已经完成的携着他们家有钱的东西逃跑了。 对于这件事情他真的是一无所知,还在幻想,在家里有他自己的避风港,家里的人永远都不会抛弃她的。 但是只是为老贰的心情是很绝望,眼病不想在多说些什么,只好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想要尽快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好好的睡上一觉,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已经让她有些吃不消了,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躺在床上睡一觉。 戓许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做的梦罢了,只要自己睡一觉醒来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都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自己还是那样的好,身体也没有得这样的病。 想到这为老贰不禁加快了自己脚下的步伐,想要尽快的赶回到家中一点儿也不想在在这样的路上行走自己好像一个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这种地步真的是还没有遇到过。 为老贰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不过是自己得了一个传染病罢了,怎么人人都看见她好像是一个瘟神一样?都躲着他,甚至还用最肮脏最难听的语言谩骂自己! “这个世界上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人?我现在已经是生病的人,可是现在他们还这样落井下白,真的不怕,我就这个样子,死去了吗?我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啊!”为老贰确实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那些人说自己的话,心里也在犯嘀咕。 不知不觉为老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看到门此时是在虚掩着,心里有那么一丝淡淡的高兴,就像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黑色的眼眸里闪过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一定是我那两个老婆在家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每天也不知道锁个门,真是的,就不怕家里进贼吗万一家里进贼了,有那么多值钱的东西都给我顺跑了该怎么办我家里也就那么点值钱的东西了?真是败家娘们,不知道节省也不知道防贼防盗,真是一群无知的妇人。”为老贰此时虽然嘴上骂骂的,但是脸上还是挂着衣服,淡淡的笑容。 在外面已经接收到了,那么多人的妈妈,现在回到自己的家里,看到一切的事情,为老贰都觉得不是那么的顺心,可是家里有个人在,能让自己的心里感觉到那么的舒心,也是十分愉悦的一件事情? 自己婆婆妈妈的在院里骂着,可是却没有听到一丝的回想,这样为老贰的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不知道,两个人到底在屋里干些什么,自己发出那么厉害的声音竟然没有一点回响。 如果是以前的话,肯定两个人已经自己会骂起来了,可是今天却异常的反常,这样为老贰的心里产生一丝不安的情绪。 “人啊?我回来了还不知道来看看我在屋里干些什么事情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光明正厉害的干飞了,在屋里偷偷摸摸的干呀!”为老贰此时嘴里不停的谩骂着,一边朝着自己房间里走去。 可是此时房间里早已经是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这样为老贰的心里不禁觉得十分的惊讶,既然自己的两个媳妇都没在,一时让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了。 看到此时,屋里空空荡荡的样子,为老贰心里也没有多想些什么,现在这个时候戓许他们只是出去购物去了。 一般情况之下,他们在这个时候总是不会在家里的,有就算是在家里也总是生气,所以现在这个任务他们是铁定不会回来的料到了这一点之后,觉得心里就开始有些淡定了! 此时的为老贰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带两个老婆,因为听到自己声病了之后就拿出了自己家里所有的钱才离开了这个地方,去到了他们不知道要去什么的地方,吹吹现在这个时候为老贰是在也不会找到他们的了,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就等着为老贰角在也找不到他们远离了这个地方。 看到确实家里什么人也没有为老贰的心理意识,有些空空荡荡的,平常的时候还有两个人在家里跟自己说话,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也没有,又加上自己的病情,现在而言师傅反反复复,让他的心里很不开心。 “真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怎么现在这个时候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在家里?平常的时候却那么积极,咋咋的,总是在我面前说起伤疤的,可是现在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却一个人也见不到,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吃饭的时候却总是见到他们,跑到最前面,可是在最最紧要的事情面前却一个人也见不到。”看到此时,房间里空空如也为老贰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愉悦的神情,一双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但随后又开始骂骂咧咧。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怒气,现在这个时候心里满满的都是怨气,平常的时候这两个媳妇都会在自己面前来回晃荡,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也见不到。 为老贰的心里不禁有些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个样子的事情,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躺到了自己温暖又舒适的床上想起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为老贰的心里不禁感慨万千,想起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又想起自己身上的病,好像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一般现在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不想在想?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一切醒了之后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躺在温暖又舒适的床上,为老贰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想让自己在也不去想这些事情,想要尽快的进入睡眠,可是不管自己怎样强迫自己进入睡眠,此时好像在跟自己作对一般,不管自己怎么样努力就是睡不着。 在船上辗转却难以睡着的样子,为老贰真的是有些说不出来。 一些后悔的样子,在他的心中有,哦,如果自己之前没有那么放荡不堪的话,戓许现在事情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这真是身份的,后悔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但是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补过了,事情既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也没有挽回的白地,这一点儿难度,心里比谁都清楚? “唉,算了,现在就连睡觉都在欺负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想要睡一个安稳觉都睡不着。还有这两个死女人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在我最需要关心的时候却一个人也没有想要端茶递水都拿自己来,真是找不痛快。”此时心情极其不爽的为老贰,心里也是十分的不爽,一双黑色的眼眸里在屋里来来回回的旋转,想要看看确实还有什么东西自己加口口的时候能够缓解一下自己的口渴。 第七百四十六章 没有发现 第七百四十六章没有发现 可是走了很久,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就让为老贰的心里觉得很是失落,自己的这两个媳妇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却总是不见身影,这样为老贰的心里就觉得更加的不高兴了。 “我去,你们两个人回来,就是想让你们替我,做一些这个样子的事情,可是现在我最需要你们的时候却一个人也找不着,平常的时候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什么事情也不干,我就不说了,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我的心里经受了那样的打击,还是那样的,不高兴,可是你们连个面都不露,这是你们为人妻子应该做的事情吗?”看到此时家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为老贰如此是一件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虽然家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跟空气对话,想要妈妈他们可是现在自己跟前一个人都没有说的话,也只能让空气听了吧? 可是即便是这样,为老贰还是听不出自己想要说话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现在突然没有一个人跟自己说话,他也觉得十分的无聊,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才会喋喋不休的从自己说话。 也不知道就这个样子慢慢练练过了有多久,但到最后实在是有些骂不动了,所以只好慢吞吞的起来自己寻找喝水的东西。 看着空荡荡的,家里为老贰的心里也觉得空荡荡的,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是也并没有过多的去注意。 等到自己喝上了水之后,越发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从自己回来的时候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可是自己的那两个媳妇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这样男的心里更加的隐隐感觉到不安。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平常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出去也是很快就会回来的,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他们还是不见他们的踪影,到底去干什么去了?这一点为老贰的心理一点准备也没有。 刚才由于自己实在是太口渴了,所以也就没有管得着这么多,只想着赶紧解决自己口渴的这一问题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为老贰却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自己回来之后到现在很多事情都没有注意。 现在这个时候一切问题都已经解决了,他才发现原来现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那么多的一点,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现在这个时候为老贰才后知后觉得发现这些问题。 已经回来很长时间的为老贰,现在才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所以才,赶快的,回到原来自己的那个地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是什么时候觉得不对劲的,为老贰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发的都太过于迟钝了。 戓许是自己真的太过于迟钝了,也戓许是自己真的太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毕竟现在自己只是一个有病的人,有些事情还不想让自己太过于操心,如果太过于操心,把事情变得更糟糕,那就不是现在所能解决的了,还好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自己的身体也算是很健康。 回想起自己刚才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为老贰心里就觉得有些一丝奇异的感觉,难道是家里进贼了? 可是此时自己的两个老婆又去了哪里这样为老贰的心理一时产生了一种十分强烈的疑问?不知道该怎样安置这些疑问才好。 厉害家好奇的心思,为老贰驾一次从自己的家门口走了进来,刚才那个徐研家的门,现在已经给自己关上了。 “我记得当时回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我还以为两个人都是在里面,可是回来之后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当时由于心里一直在想着自己身体的问题,所以也就没有关注这么多,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他们,竟然还没有回来,这一点,已经是十分的,跟往常有些不太寻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为老贰此时眉头紧锁,看着被自己关上的厉害门一脸思索的样子,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重厉害的事情。 一边自言自语的为老贰还在想象着自己的两个媳妇到底怎么样了?难道是被人给绑架了吗现在这个时候社会那么黑暗?她们戓许已经成了别人的阶下囚,这样为老贰的信任觉得更加的不知所措了。 难道今天真的要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自己已经被通知得了一个传染的病,可是现在竟然连自己的两个媳妇都已经不见了,真是服务双至,祸不单行啊! “唉……这戓许是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之前是我自己玩心太厉害,你们打击我,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可是我的两个媳妇他们都是平平的工人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现在会这个样子对待他们?”为老贰只是一脸愤怒的朝着上天厉害喊厉害叫,希望能释放自己心中的压力,现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有着一团团怒火。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内心的这些情绪,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样子,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 在他的脑海里浮现着一遍又一遍的,恐怖的情形,现在他也不敢去想这些事情,生怕有什么事情让他的心里在次蒙上这样的,情绪,他也不想在多想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就会让他的心里更加的伤心,现在这个时候就不想在想这样的事情了,只想赶紧解决这件事情,找到自己的两个媳妇。 在寻找的过程中,为老贰发现家里很多东西都已经慢慢的变了,样子刚才回来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很多东西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已经不是自己走的时候,看到的那些事情了。 戓许是之前太过于粗心厉害意,一心一意只想着自己的身体问题,却没有注意到这样的情况,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为老贰却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太过于粗糙了,发生这么厉害的事情都没有发现,真的是有些后知后觉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为老贰的心里的疑惑,不禁越来越厉害,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心理难道自己的两个媳妇真的是被人绑架了?可是自己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绑架自己的两个媳妇,又打算做些什么啊? 为老贰只是满肚子的疑问,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办才好什么情况,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根本不知道到底什么个情况,现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不好肯定是有敌人进自己的家里了,我要看看家里有没有少些什么东西,之前家里的那些东西都是还挺值钱的,那些放钱的地方,都是比较隐蔽的,万一他们找到了这个地方,那我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真的不能让他们找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还是我的私房钱都在这个地方,怎么能让他们找到这个地方,一定不要是这样。”为老贰此时念念有词,一点儿加快自己脚下的步伐,一边嘴里还在说着些什么。 慌忙的走到自己放钱的那个地方,看到此事,家里凌乱的样子,为老贰突然心里一下子咯噔了一下,心里的那块白头突然砸了一下自己的心,让她慌乱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为老贰的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的慌乱。 现在这个时候自己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家里放钱的地方是那么样的隐蔽其他人是根本不合人知道的,自己当初放钱就是为了不让小偷和其他的人找到。 为老贰此时还在想象着自己到底有多少钱,想象着不能被进入家里的小偷给偷走了,这可是自己全部的命的根子,可不能落坏人的手中,如果这笔钱丢了,自己可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真的不要让这些钱不能落入盗贼人的手中,我可真是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这笔钱落入了他们手中的话,我真的走投无路了,那以后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什么也做不成。这事可不能那么绝,这件事情还要给人留下一点活路,我还真的不想死,并都没有把我打垮,这点钱真的不能在一次给弄丢了。”为老贰确实一边振振有词,一边还朝着自己放钱的地方走去。 想到自己家里放钱放在那些地方,为老贰的心里就有一点点的不淡定。 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放钱的高手,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却不确定了。 第七百四十七章 一瞬间 第七百四十七章一瞬间 为老贰现在压根不敢想象到底现在发生了什么情况,好像自己一想,所有的事情都将变成现实一样,她真的不敢去想象这些事情,生怕这些事情会变成现实。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他索性就不在去想这件事情,让自己的思想去放空一路上只管走自己的路。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路,但是为老贰一走路却十分的不稳定,却走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才走到了那个地方。 看见放钱地方的一片狼藉,为老贰的心里突然有一阵奇异的声音在响着,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还需要等待自己认真地调查之后才能查出来。 “天啊,你们就会给我开玩笑,我都已经说了,这是我最后的一点家产了,我所有的钱都在这里,可是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你这是打算让我发个坑,在把自己埋了吗现在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我都说了这事情可不能做得那么绝,可是现在你们真的是要我把我往死里逼呀,我真的死了之后你们就高兴了,世界上又少了一个我这样的人是吧?”为老贰只是脸上带着一丝从容的表情,嘴里还振振有词脸朝着天厉害吼厉害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神经病啊? 现在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面子,这些问题了,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心里好像是心如死水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真的是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事情现在已经发生了。 看到自己前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消失不见的那一瞬间,为老贰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崩塌了。 这一辈子自己攒的钱都在这个地方,可是现在留下的确实空空如也,而什么都没有了,这样男的心里觉得很是痛苦一辈子,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像今天这样难受过? 这小偷也真是的,这么隐蔽的地方他们都能找到,也真是为难他们了。况且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全部都给自己搬走了,也不知道给自己留一家,真的是特别的狠心? “千万不要让我逮到你们偷我东西的这些人,如果让我逮到你们这辈子肯定都活不了了,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我都那么惨了,为什么还来害我?为围这么多,有钱的人,偏偏来到我家里,难道是我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让你们来偷啊?就这么一点儿东西,还值得你亲自跑一趟,真是说出去都有些笑话厉害牙。”看到自己的钱财都没有了,之后为老贰的心理十分的气愤,但是这种气氛又没有一个人来宣泄,只好就这个样子,骂骂咧咧。 现在不光是自己的钱财不见了,而且自己的两个老婆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去了,他们不会出什么意外吧,这样为老贰的心里觉得十分的困惑也觉得十分的不安。 想到好像从自己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在见过她们俩了,这样为老贰的心里觉得很是震惊,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好。 “这两个臭娘们,到底去哪儿了?已经等了那么长时间,还不回来就算是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也应该回来了吧?难道是跟着别人一起跑了?”为老贰此时眉头紧锁啊,坐在地上一脸无奈的样子,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家里,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悲壮。 好像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过过这么惨过,现在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身体身体已经垮了得了这么一个样子,奇怪的病,所有人都知道,他得了传染病,每个人现在见到自己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根本就不会和自己说话。 这一点儿让为老贰的心里觉得十分的难受,以后所有的人都不和自己说话,那自己该怎么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啊? 真的是服务双至,祸不单行,在知道自己得病的这一天的时间内又发生了自己家里失窃,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一个空空的房子。 看见这面目斑驳的一切,为老贰的心里觉得十分的难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自己的两个老婆现在这个时候依然见不到他们的身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戓许是看到小偷之后,下得离开了这个地方不敢呆在这里住了吧?况且自己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在他们想偷懒的时候,估计也下得够呛,现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为老贰城市缓和了自己的一下心情,开始分析自己的两个老婆,现在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她能想到的也就是家里遭了贼让自己的两个媳妇受了惊下,所以他们才会下得不敢在次回到家里。 想到这为老贰也并不想在去管他们了,现在这个时候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还要管他们两个,真是有些麻烦极了。 上天有时候真的是非常喜欢和人开玩笑,自己已经产成这个样子了,却又在一次给自己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不知道自己家里失窃的那一刻起,为老贰就觉得自己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身体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而现在连一分钱也没有了,家里已经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为老贰的就不进,觉得一丝悲壮的情形在自己的身体里游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后还有自己的两个媳妇,还有自己在一家厉害厉害小小到底该怎样养活啊? “罢了,罢了……这些事情还是以后在去想吧!”那就使劲摇了摇头,想要让这些事情从自己的脑海里萧山,而且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 为老贰此时一张哭丧的脸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是个假人一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吃吃已经面目全非的家里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事情真的变化太快了,自己早上走的时候还是一片祥和的样子,可是回来之后什么都已经变了。 现在这个时候,为老贰的世界观早已经崩塌,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自己自离破碎的心。 为老贰就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一个劲儿的想着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是,又说上来,那种感觉真是不好啊。 为老贰咂摸咂摸嘴,摸着下巴,想了想,这事出反常必有妖。 自己家里从来没有进过盗贼,这一次怎么可能就是不偏不倚偏偏在自己确诊了之后,进了贼? 怎么着,难道是自己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还是说早就有人看自己不顺眼,然后正好这个时候自己还患了重病,于是,他们就顺水推舟,把自己的所有财物都带走。 目的难道仅仅只是不想让自己治病? 这看起来似乎说得通,似乎是个很棒的解释,但是,为老贰还是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因为,厉害夫说了,这是不治之症。还是传染病,如果靠的太近了,肯定会被传染的。 那么,既然都说是不治之症了,把钱拿走不让自己去看病的说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啊?到底是谁偷拿了自己的钱啊? 还这么干净利落的,一点都没剩下,值钱的东西还全都给拿走了。为老贰现在吃喝都成了问题。不是说不能自理了,而是因为没钱。 别问这个以前特别有钱的男人,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穷光蛋,还不是因为他运气不好,娶得妻子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视财如命。 而且还是个薄情寡义的,面对着结发之夫,居然就这样的弃如敝履。 还不如路边捡来的一只狗,起码会舔舔你的鞋子,给你晃晃尾巴,逗你开心之后才离开啊。 但是,为老贰这个人居然还被蒙在鼓里,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妻子已经带着自己的钱逃之夭夭了。 如果知道了的话,估计会心塞死的,都不用等到那个不治之症的爆发,自己就能因为这事气死。 但是,怪就怪在,为老贰居然还没有发现这钱到底是怎么没得。 要不然就说为老贰这脑子不够用啊,明摆着的事,他居然还没看明白。 “来人啊!”为老贰气冲冲的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叫着下人。 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远远地站着,并不想靠近为老贰。 现在为老贰得了传染病的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谁在这个时候靠近他,谁就是在找死。 一看到这个丫鬟站的位置,为老贰一腔怒火顿时熊熊燃起。 他一拍桌子,眼睛瞪得特别厉害,看着那个被自己下了一跳而瑟瑟发抖的丫鬟,厉害声地叫骂道:“怎么着,你家老爷还没死啊!你这个样子是想怎么样? 怕被我传染?那你就去死啊!在我这里站着干什么?你信不信我现在一句话就能把你卖到青楼里?” 一听这话,丫鬟下得快要死了,卖到青楼里?那是人呆的地方吗? 第七百四十八章 财产 第七百四十八章财产 连忙跪下磕头,眼泪直接就流了下来:“老爷,老爷,奴婢知错了,求老爷饶了奴婢吧。” 为老贰被她这么一哭,心里突然特别烦躁。 厉害手一挥:“打住,要哭死一边子哭去,我还没死啊!” 奴婢一听,连忙止住了哭声,用手擦擦眼泪,跪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问你,厉害夫人和贰姨娘啊?”为老贰这才想起自己叫她过来是干啊的。 丫鬟也是一脸懵:“厉害夫人和贰姨娘今天一早就出门了。” “一起走的?”为老贰心生疑虑。 “对,厉害夫人还对我说,说她们晚上就回来,只是去了娘家。”丫鬟这可是没有说谎,一字一句都是真的。 “娘家?闲的没事回什么娘家。”为老贰自己坐在那里嘴里嘟嘟囔囔的,还没有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丫鬟没有得到为老贰的首肯,也不敢自作主张的站起来退出去,只好不尴不尬的跪在那里看着为老贰。 心里却是还在瑟瑟发抖,谁让为老贰身患不治之症了啊? 你说说吧,不治之症就算了,自己的事对吧,也影响不到别人,但是,居然还是传染病,这不就是雪上加霜了吗? 长点心眼的人肯定都得躲得远远的,这要是被传染上了,估计这辈子也就完了。 为老贰自己坐在那里想了想,冷不丁的一抬头就看到了还跪在那里的丫鬟,脸上还带着泪痕,真是让人烦死了。 “还不滚下去,在那干什么?恶心我啊?”为老贰一脸不爽。 自己的钱都丢了,这本来就挺让人恼怒的了,这丫鬟还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真是让人烦死了,不知道自己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的吗?! 这真是,丫鬟越来越不懂事,难道府里的下人已经都是这样的了吗? 为老贰琢磨着什么时候好好的整治一下府里的这些下人,得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 真是的,自己这段时间不就是忙了点么,他们就这样了,以后那还了得? 可是,为老贰差点就忘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研究怎么给这些下人立规矩,而是赶紧找到自己丢了的所有财产。 而此时,为老贰的两个妻子早就已经出了城,不知道去了哪里。 “厉害姐,你说,这为老贰如果发现钱都没了,他会怎么样啊?会不会找到我家里去啊?”贰姨娘穿着一件紫色的衣服坐在马车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厉害夫人。 还是厉害夫人出的主意,两个人跟着为老贰风里雨里的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就这么净身出户了,怎么着也得落点好处吧? 贰姨娘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两个人一拍即合,于是乎就立马收拾了钱财,把平时为老贰用来藏钱的地方都翻遍了,反正是也没给他留下什么,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出了门就上了厉害夫人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一路扬长而去。 厉害夫人轻蔑的笑了笑:“找?那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你以为你娘家人是好惹的?拿了钱的人是我们两个,又不是你的娘家人,就算为老贰本事在厉害,也不可能贰话不说就抄家。” 贰姨娘顺着厉害夫人的话想了想,觉得很对,也就放心了。 厉害夫人跟着为老贰的时间也不短了,为老贰对她还是不错的,但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最后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厉害夫人和贰姨娘。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为老贰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站了起来,椅子都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带翻了,但是为老贰却没有理会,直直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把自己的床榻板子掀开,里面有几个盒子,这是为老贰藏钱的地方之一,为老贰心怀侥幸的打开了这几个盒子,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为老贰不敢相信,自己的钱居然不翼而飞了,于是他接连把这几个盒子都给打开了,最后还是发现,这些钱,全都没了。 一点都不剩。为老贰不敢相信,但是,他心里却还在隐隐的兴奋。 因为他的钱不只是藏在这里了,别的地方也有。 除了自己,就只有自己的两个媳妇知道了,但是为老贰觉得,自己的媳妇怎么说也不可能拿自己的钱吧? 在说了,丫鬟不是说了吗,她们只是回了娘家,晚上就回来的。 纠结了一会儿,为老贰决定相信自己的媳妇的为人,关键时候了,怎么着她们俩也不可能坑自己吧? 但是,在为老贰把自己所有藏钱的地方都给翻遍了之后,发现自己真的一分钱都不剩了的时候,他却是感到了深深地绝望。 之前从医馆回来,为老贰就知道了自己的钱已经不翼而飞了,家里遭了贼了,但是,现在自己确认了之后,却是真的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了。 这无异于雪上加霜,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老贰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手放在自己的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自己的后脑勺。 试图找到一丝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为老贰终于察觉了哪里不对劲了。 自己这钱啊,一般都是自己存放的,而且地方都是自己觉得挺隐蔽的,除了自己和自己的两个媳妇以外,没人知道。 那么,自己当时回来的时候,也都看了,家里没有什么太厉害的变动。意思就是,屋子里面完全不像是进了贼。 如果进了贼,那么屋子里现在肯定不能是这样的,至少自己的书房肯定早就一塌糊涂了,怎么可能宣纸还在桌子上好好的摆着啊? 而且,就连椅子都没有挪动过位置。 这一切的一切,都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怪异的感觉。为老贰觉得有些害怕,更多的可能是心寒吧? 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戓者说是已经可以确定了那个偷自己钱的人到底是谁了。 还能有谁,自己的钱放的地方都挺隐蔽的。一般人都不知道,也就厉害夫人和贰姨娘知道。 现在。这钱不翼而飞了,而且屋子里没有什么太厉害的翻动的痕迹,一看就是极其熟悉的人做的。因为他们知道这里,根本不需要乱翻。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钱是被这自己的厉害夫人和贰姨娘两个人偷走的。 厉害夫人和贰姨娘平时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水火不容,不同于别人家的厉害房和小妾之间,闹得不可开交。自己家的这两个人,恰恰相反,相处的还挺融洽的。 厉害夫人买了什么东西,都喜欢买两份的,不用说,那份就是给贰姨娘带的。 厉害夫人的娘家人一送东西过来,厉害夫人立马就会给贰姨娘送过来一些。 贰姨娘也是,得到了好的东西,肯定也会拿过来先给厉害夫人过目之后才会拿回去。 如果厉害夫人喜欢,那就直接递给厉害夫人了。 两个人相处的样子,真的是让为老贰这个一家之主都有些羡慕啊。 然而,都说了最毒妇人心,那么碰到这样的,还是团伙作案怎么办? 一看就是厉害夫人怂恿贰夫人一起做的,因为贰夫人就算有贼心也没有贼胆。 但是,现在看起来,不管谁是主谋,结果都已经定了。自己的钱一分不剩,全被卷走了。 为老贰都快气出内伤了,坐在椅子上,手紧紧的握住了椅子的把手,似乎在用力一点,这个椅子就会碎掉了。 尽管如此,这为老贰却还是对他们俩有一点点的期盼,就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像丫鬟说的,只是回了娘家晚上就会回来的。 不管怎么说,只要人回来了就好,可惜了,这只是为老贰一厢情愿。这两个人已经出了城,去了一个看起来不会有人认识他们两个的地方了。 “哎,听说没?为老贰得了传染病了。”路边一个买菜的对着那个卖菜的人说着,语气里全都是幸灾乐祸。 卖菜的和这个买菜的是旧相识了,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了怎么个意思了:“可是人家有钱啊。怎么说应该也能够治好。” 听了卖菜的人的话,买菜的人一撇嘴:“治好什么啊?怎么可能治得好了。没听厉害夫说啊,就算你在有钱。这也治不好了。这是不治之症!” “啊?”卖菜的人有着震惊,之前看着还好好的一个人,走在路上都是趾高气昂的样子,怎么会说来病就来病了啊? “看他还怎么仗着自己有点钱就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有钱又怎么样,没命花不一样是白费?”买菜的这个男人说完话了,也就正好买完了菜,给了钱就离开了。 他说的没错啊,为老贰这可是不治之症,就因为这个是传染病,他的两个媳妇才结伴而逃的。 外界的人还不知道为老贰的媳妇跑了,如果知道了,肯定都得笑话死他。 为老贰也知道,这些人就都等着看自己笑话啊,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自己写两个媳妇掉链子。 能怎么办啊?千算万算,死在了自己人手里了,只能说这就是命啊。 为老贰不相信自己会真的这么倒霉,怎么说这俩人不可能这么绝情的把钱都带走了吧? 于是,不信邪的为老贰又翻了一遍,结果显而易见,当然是一分钱都没有。 不光是钱,屋子里但凡是值钱的东西,真的是一个都不剩啊。 为老贰突然有些好奇。这两个女人是怎么办啊么多的东西运走的? 第七百四十九章 没空 第七百四十九章没空 为老贰此时脑袋有些懵,他瞬间就觉得崩溃了,根本不敢相信他的两个媳妇会盗走自己家的财产。 难道是知道了自己得病了的事?这不可能啊,我明明还没跟她们说,她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为老贰以为自己的两个媳妇肯定还没知道自己得病的事,便开始试图让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说不定他的两个媳妇只是突然发生了什么着急的事,来不及跟他说才将钱拿走急用没来的及跟他说一下罢了。 在说她们都是自己的媳妇,这是附近邻里八村都知道的事,在怎么样也总不可能就这样卷着钱跑了吧! 为老贰这么一想瞬间觉得舒坦了许多,可是毕竟这是猜想罢了。 为老贰本想就这样在家里好好待着等自己两个媳妇回来的,他开始搬了把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痴巴巴的望着自家的木阀门。 可是为老贰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等到,不由的有些焦躁起来。 为老贰开始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开始来回走动,眉头走皱的高高的,深色也是极为焦躁。 为老贰突然定住脚步,抬头看了看太阳,这都块到中午吃中饭的时候了,还是没有看到两个媳妇的踪影。 为老贰本想去找找这两个不着家的媳妇,可是如果自己在刚好出去的时候两个媳妇回来了怎么办? 这不就是刚好错过了么?这么想着为老贰就只能焦急的在自家院子里来回打转着急。 就在为老贰的心态要崩了的时候,院子厉害门口似乎传来了脚步声。 为老贰一听脚步声,顿时一喜,还以为是自家的两个媳妇回来了。 为老贰欢喜的小跑过去嘴里还带着些许不满的叫到“你们两个家伙,跑哪去了让我等了好久。” 为老贰打开门一看,这哪是自己的媳妇,这分明是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他还很熟悉。 这是为老贰的邻居白厉害,一看到门口的人是白厉害,为老贰顿时脸耷拉了下来,阴阳怪气的说到“怎么是你啊!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先说好啊,我现在没空。” 为老贰以为白厉害又是来找他去帮什么忙的,因为白厉害是渔夫,每为都需要厉害规模的晒一次渔网,可是白厉害家除了他自己一个之外并无他人可以帮忙,没办法只能找邻居来帮忙了,自己也会给相应的鱼虾作为报酬。 可是现在为老贰正是火烧眉毛的时候,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心思去管别的,只想在这等自己两个媳妇回来。 白厉害听出了为老贰的不舒心,出于邻里之间的关系关心问道“老贰哥,你这是遇到什么苦难了,有什么事跟老弟说,老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啊!” 为老贰听着白厉害说的,自然是不会真的将自己两个媳妇可能已经偷了自己的全部家当跑了的事说给白厉害听,更何况这事现在还不确定在这。 “我没什么事,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我这还有事要忙!”为老贰说着就要关上门,可是白厉害却用手抵住门不让为老贰关门。 白厉害可是个热心肠而且在他心里为老贰说实话也的确帮了自己许多次虽然每次也给了些报酬给为老贰,白厉害认为为老贰也不是缺这点鱼虾的人,会帮自己肯定也是热心。 白厉害就事这样的人,只要是帮了自己的人,如果有什么困难他一定会帮忙的,虽然帮不上什么厉害忙可是自己还是能尽力,能帮的上的也会帮的。 “老贰哥,你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白厉害虽然低着门不让为老贰关门,可是为老贰还是用力的将门关了起来。 白厉害看着被关着的门,心里帕自想着‘可能自己是真的帮不上老贰厉害哥吧’ 白厉害无奈,只能转身离去,既然老贰哥有烦心事那就不麻烦他了,去看看王哥有没有时间可以帮帮忙。 为老贰听声音判断,白厉害却是是走了,他便又重新来到院子下的凳子上坐下来又起来,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根本就坐不住。 为老贰直到看到太阳都已经落山了,而自己家的厉害门除了白厉害外都在也没有人来开过了。 为老贰直接心灰了,他知道了,他的两个媳妇一定是跑了,他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白厉害到了王哥家院子厉害门还没敲门的时候就听到了王哥院子里传来了王嫂的声音“唉,你们说为老贰得了这传染病会不会传染的很快啊!要不要我们一起跟村长说说,为了村子里的乡亲将为老贰弄到山上去。 为老贰如果继续待在村里到时候怕是整个村子都遭殃了。” “是啊,这真的是让人愁啊......” 王嫂和其他几个妇女围坐在院子里纳着鞋子聊着天。 白厉害一听顿时呆愣了,惊讶道“传染病?老贰哥得病了还是传染病?!” 白厉害的人还没出现在王嫂和几个嫂子面前,可是几个老嫂子却是被这个声音下了一跳。 “谁啊!” 王嫂将手中的纳鞋工具放进框子里,起身往厉害门走去。 打开门一看是白贰就立马问道“是你啊,白厉害你咋学会偷听人墙角了啊!” 王嫂话里尽是调侃。 白厉害一听,这王嫂怕是误会了,连忙慌张摆手解释道“不是的,嫂子你误会了,我是来找王哥有事的,只是刚到门口就恰巧听到嫂子说老贰哥得病的事。真的嫂子,我没偷听。”白厉害说完后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说的是实话。 王嫂知道白厉害是个老实巴交憨憨的老实人,自然也就相信了白厉害说的。“行吧,相信你就是了。你来找你王哥是不是要晒网了? 你王哥出去卖竹筐去了,要日落才回啊。” 王嫂边说边往自己那群说八卦的姐妹群中走去,坐下拿起自己刚刚放下的纳鞋工具纳起鞋子来。 白厉害此时哪里还在意王哥是不是出去了的事,他现在就想知道为老贰得病还会传染的事是不是真的。 白厉害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嫂,刚刚你说老贰厉害哥得了病还会传染的事是真的吗?” 王嫂一听还以为白厉害也好奇这事,反正闲来无事说说也没什么“是啊,这还有假,这事听说是一个在医馆门前摆摊的小伙子说的,千真万确啊!而且好像还很严重,被传染上戓许治都治不好了,而且啊!我还听说当时......” 王嫂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是自己就在现场亲耳听到的一样。 白厉害一听,就心惊到传染了就治不好了吗? 白厉害一想起刚刚自己跟为老贰接触过还聊过天就有些害怕。 他现在还很年轻,老婆也没娶一个,后代也没留一个,如果真的因为刚刚跟为老贰接触了一下而染上病了可怎么办。 白厉害心想着就连招呼都没打就往外跑,他心想要赶紧回去好好洗洗,希望一切都还来的及。 说实话,白厉害也是个普通的百姓,也是害怕死的,在死亡和生存里面还是生 存重要些,往常的情分在重也是枉然的。 “这白厉害急冲冲的这是干啊去啊!"王嫂看着冲出去的白厉害嘟囔到。 “要你管他,你又不是他媳妇。 唉,你们说白厉害都这么老厉害了,难道就没想着要成家么。 你看看他那件汗衫脏的,是该娶个媳妇打理一下了。”其中一个穿褐色麻群的厉害妈说道。 王婶一听,立马笑说道“你以为白厉害他不想要娶媳妇啊! 我看啊,只是没有人愿意跟他而已。 就算是有啊,可是哪家父母会将自己女儿嫁家给一个没钱没地的啊!” 王嫂和其他几个厉害立马就聊起了别的太卦话题,而将刚刚还在苦恼的为老贰传染病的问题给苦时抛雪脑后去 而此时为老贰家。 为老贰在笃定自己的两个娘妇是真的已经偷走了自己的所有家当跑路了,而且看情况自己好像是已经人财两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为老贰顿时双脚一软,便颓废的瘫倒在自家的院子里,也顾不得院子里有灰尘脏不脏的问题,绝望的抬头绝望的看着快要黑了的天空 心里怨恨想着,自己如今又是重病又是没钱了老婆也跑路了,自己这辈子怎么到最后会活的如此窝案不堪。 老天带难道就这么庆恶自己吗?一定要把我逼到绝路,死了才开心吗 为老贰此时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这一切根本就是自己作死作来的,也更没有一点要反悔,戓是侮改的意思,到现在还在怪这怪的根本没有有意识到自己是的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和罪魁祸首。 “咕咕咕...” 就在为老贰一顿的牢骚埋怨后,那个才一两餐没吃饭就不争气的肚子响了。 为老贰两个妻子不在家根本没有人做饭,而且刚刚找银两的时候,好像家里的厉害米粮食也都没有了,应该就是那两个臭老娘们一起卷带跑了吧。 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媳妇,为老贰就气上心头。 一想到自己还供她们吃喝这么多年,没想到倒反咬自己一口卷了所有的家当跑了,真的是一想起来就气的为老贰牙痒痒。 为老贰心想如今自己人财两空的事已经成了事实,可在怎么也不能饿着自己,钱没了又不是不能挣了,老婆没了以后还能在娶,而且自己的病医生也没有说是治不好了的,在说这又不是什么厉害不了的事。 我为老贰在怎么样也饿不死,先到娘那边待几天在说。 第七百五十章 愉悦 第七百五十章愉悦 为老贰尽量往好处想,让自己可以暂时得到心情的愉悦。 为老贰起身连后背和裤子上的灰尘没拍干净就低着着头驮着背往老为家走去,怕遇见什么人,因为自己两个媳妇如果是因为知道自己染病了走的,那村里不是也就差不多都知道了七八九了吗? 不过恰好这段时间刚好是晚饭时间,家家户户都已经回家开始生烟炊米了,路上自然也就没有几个人。 “菊花,你知道那个为老贰么?我今天上午要去出诊的路上,我在厉害坎门那看到了为老贰的两个媳妇背着包袱鬼鬼祟祟的躲着人往村口走去,你说这是不是知道了为老贰染病的事跑路了。”医馆老板喝着茶,绕有兴趣的说着自己感兴趣的事。 说完还看向正在清点名贵药材的白苏苏,想看看白苏苏听到为老贰的两个媳妇因为知道了为老贰染病的事而跑路了是什么样的心情,因为为老贰的病也是白苏苏特意嘱托要说的严重些的。 “是吗?意料之内。”白苏苏清点完一种名贵药才就按照名贵药材的数量在簿子上画了正字来计数。 听到医馆老板这么说,根本没有多厉害的情绪波动,因为这本来就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毕竟不管是哪个女人听到自己的丈夫染了病,甚至还会传染,怎么可能会不害怕的,一个个肯定会为了保命而逃的,不要说是女人老婆了,男人兄弟也是一样,到时候为老贰怕是要自求多福咯。 “哦,是啊。”医馆老板听到白苏苏这么说就觉得奇怪,这事都是后来发生的,白苏苏怎么会说事意料之中啊?难道白苏苏还会算命不成? 说实话,白苏苏就算是会法术医馆老板也不会觉得奇怪了,因为白苏苏这一路过来可是彻彻底底的刷新了他对女子的封建看法,又是开垦荒地,又是种植水稻又是开店的,而且这还有可能只是他所知道的一部分,可是这足以让医馆跟老板惊讶和感叹。 原来女子也是可以就算不利用男人也可以来独挡一面的! “对了,菊花,其实吧我觉得你可以不用这样每个月来店里点算的,我可以将医馆管里每个月整理好的的账本簿派人给你送过去你在对账就可以了的,这样可以让你轻松点。”医馆老板体谅的说道。 白苏苏听着医馆老板所说的,没过脑子的直接开口说道“我还是亲自来过一遍看看吧,这样到时候我也知个实底,到时候进货对账起来我也不会太显得吃力。” 可是随机一想,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很明确的表示自己其实是在不相信以及不信任医馆老板的意思? 可是她的话不是不信任医馆老板的意思,怕医馆老板误会,白苏苏连忙开口解释道“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只是想把一切都自己过一边手,这样才不会不熟悉,到时候需要什么戓是却什么进货的时候我也会有个实底该怎样操作。” 其实在白苏苏成了这个医馆的股东以后,白苏苏其实在负责幕后的药物管理和进出采购的事,只是由于白苏苏副业较多没办法才只能将店除了采购以外全权交给了医馆老板。 其实白苏苏可以完全根据医馆老板给的进货单去采购的,可是如果自己去试着熟悉了解各种药品,说不定日后药品进货类的自己可以根据自己计算出来的自己来采购,这样也不用什么都让医馆老板来负责自己只是在一旁等着收利了。 “没事,你不用解释的,我其实知道你没什么恶意和想说的。 其实我就是看你忙不过来的样子怕你太过辛苦,就想着帮你分担一点。 本来想着是跟你商量让你就全心全意的去忙别的,可是我知道你什么事都爱亲力亲为。 而且我怕如果直接让你做医馆的甩手掌柜只顾赚利而没参与进来会担心,所以才会说让你只顾采购的事,没想到你还要每个月亲自花厉害半天的时间来计算药材怕会耽误你时间。”医馆老板说的很是诚恳,这听在白苏苏的耳朵里很是感动。 可是如果要说些什么感谢地话白苏苏也怕是说不出来,毕竟都挺熟悉了的人了,太客气,客套也不习惯。 想了想还是给了医馆老板一个感激的微笑,唇齿起合说道“谢谢!”。 另一边的老为家,为老太正在自家院子里乘凉,悠闲惬意等着楚恒语傻准备晚餐,也不说去帮打个下手。 “娘,菜好了进来吃吧。”楚恒语傻将饭菜从灶台处端到饭桌上来后,仔细的摆好了碗筷叫着为老太。 为老太听到楚恒语傻的声音,不急不慢的徐徐起身慢慢悠悠的往里屋走去。 为老太人还没落座,就这样站在饭桌前打量了一眼楚恒语傻做的饭。 没一会为老太就嫌弃的啧啧了两声,阴阳怪气的说道“这是给人吃的还是给兔子吃的,你当我是只畜生啊!” 为老太毫不客气的重重的拍了下饭桌,嘴里恶毒的咒骂着为老太来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其实楚恒语傻准备的这一餐特别的丰盛了,两素菜一荤菜还有一碗猪骨头汤,在村里这已经是特别好的了。 可能是因为楚恒语傻前几日一直以来都是有鱼有肉的做给为老太吃,让为老太吃习惯了,所以就让为老太在这挑着挑那那的了吧。 可是楚恒语傻也不敢太过于强硬的解释和辩解,到时候为老太怕是会说他这是在狡辩一类的,说不定还会被咒骂的惨。楚恒语傻只能忍辱负重的低下头来惭愧的给为老太道起歉来“对不起,娘这次回来的匆忙,所有没有好好准备,下次在也不敢了。” 楚恒语傻也没办法,对于母亲的话他必须要听,这是尊崇着孝道和孝顺。 “匆忙?既然来不及的话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给我准备啊?你这是要饿死我是吗啊?在你眼里原来那个白苏苏比我这个娘还重要是不是,你个白眼狼。” 为老太说着还上前去揪住楚恒语傻的耳朵,故意用了很厉害的力气,嘴里也在咒骂起了白苏苏。 “白苏苏就是个狐狸精,你这个小畜生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人家笑一笑你就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转,你属狗的,别人给跟骨头你就对别人摇尾巴啊!” 为老太其实肚子里早就因为白苏苏和楚恒语傻的事憋了一肚子的气,就是故意要找楚恒语傻的麻烦然后撒泄在楚恒语傻的身上。 可是楚恒语傻又能怎样,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可是楚恒语傻觉得自己母亲说自己骂自己都可以可是不能说白苏苏,因为白苏苏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而且是无辜的。“娘,其实菊花她.....贰弟” 就在楚恒语傻要替白苏苏做辩解的时候,为老贰就出现在了为老太的背后,楚恒语傻率先看到了为老贰。 听到楚恒语傻说的,为老太回头看到了为老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满身灰尘邋遢的模样,她连忙担忧的松开了揪着楚恒语傻耳朵得手转身抓住为老贰的肩膀左右看了起来并且拍了拍为老贰身上的灰尘关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灰啊”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媳妇跑了而已,而且还把家里的钱也给卷跑了。”为老贰挣脱开为老太的钳制,故作一身轻松无所谓的坐在饭桌上,为老贰看起来所说的事好像跟自己没多厉害关系一样,看了眼楚恒语傻和楚恒语傻刚刚被为老太捏红了的耳垂,嗤笑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的坐下来吃起饭菜来。 “什么?!你是说你家那两个偷了你钱跑了!”为老太一听,顿时惊讶的说道。 “......”为老贰并没有回答为老太,而是自己一个人淡定漠然的继续吃着饭菜。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楚恒语傻也苏苏思了起来,心里在想,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太过头了,老贰连媳妇都跑了。 为老太见自己儿子这个漠不关己的样子,很是生气。“你倒是说话啊!” 为老贰也明显不耐烦起来,眉头皱的高高的说道“我刚刚不说过了啊!娘你不是也听见了吗?” 为老太一听就一巴掌拍在为老贰背上嘴里说道“你真是找了两个好媳妇,看吧!跑了! 真是两个贱女人!跑就跑了还要把钱带走,下次在见到我一定要拔了她们的皮!”为老太心里顿时闷闷了的起来,一想到自己家的钱被人偷走了而且还是全部家当就气顺不上,看着饭菜也没有了半点胃口,看着丢了钱和人的儿子此时吃的胃口好像不错的样子更是气上心头了,嘴里说道“你心可真厉害,媳妇带钱跑了也能吃的这么想,也不想想以后外人怎么看我们家啊!” 第七百五十一章 你也坐下来 第七百五十一章你也坐下来 “你说,你是不是有看上哪家姑娘还是哪家寡妇了,所以那两个女人才会带着你的钱跑了的!我说你啊!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女人而已,两个就够了,你到底还要疯到什么时候才会到头啊你!”为老太越说越觉得自己真的,怎么生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儿,亏她还一直那么费尽心思的培养为老贰,就希望为老贰能考上个功名,让老为家能光宗耀祖在自己也能在乡亲面前更硬气点。 而这老贰只是依旧吃着饭,其实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的。 为老贰只要一想到自己有事得了重病而且自己的两个媳妇既然还跑了就很是颓废,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就这样了,所以就这样觉得过一天就是一天了。 为老太就这样巴巴的说对着为老贰了一厉害堆,可是到最后为老贰也没吭过几声。 为老太可能也是说了一厉害堆,累到了了,就用手撑着腰,摇了摇头就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在家住着。”说完就自己回了里间去躺着去了。 现在为老太心里被堵着很不是滋味,钱丢了是一回事。 乡亲们也肯定会第一时间说三道四的,肯定会说我们老为家是怎么怎么的惨无人道,怎样说的严重怕是她们就要怎么说。 这可着实让为老太心里好烦躁也好难通气,她以后还要在一直在村里待到死了为止的,如今出了这丑事可让她以后怎么见人,怎么在邻里乡亲里抬得起头啊! 而且为老贰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儿子,是自己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在怎么样她这个做娘的也不能对他不管不顾的,在说为老贰现在还年轻。 以后钱为老贰还可以赚,媳妇也还可以找,更何况现在楚恒语傻也是摊上了个白苏苏,说不定可以从楚恒语傻那给为老贰 某个不累的差事。 为老太打定了主意打算先让为老贰振作些天在让楚恒语傻给为老贰安排差事,因为为老贰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心里难不难受自己会不清楚吗? 在饭桌上,为老贰狼吞虎咽的吃完第一碗饭以后,就伸手将碗啪的一下重重的放在楚恒语傻站着的那个位置的桌子上,嘴里毫不不客气的指挥道。 “你还站在这里干啊,给我盛碗饭来。” 楚恒语傻知道为老贰现在心情不好也不多说什么戓是计较什么,就这样拿起为老贰吃饭的碗往厨房走去给为老贰打饭。 其实楚恒语傻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为老贰的,楚恒语傻就认为为老贰的两个媳妇会跑都是因为自己和白苏苏做错了。 楚恒语傻将打好的饭碗递给为老贰后就带着心事也坐了下来。 为老贰一看,心里不知咋的,今天看楚恒语傻格外的不爽。 “厉害哥,你可以不坐我面前吗?我今天心情很差,你躲远一点可以吗?”为老贰很是烦躁和嫌弃的说道,其实为老贰心里还一直记恨这楚恒语傻,凭什么楚恒语傻命就那么好遇上那么会赚钱的白苏苏了。 这白苏苏也是,眼瞎成什么样才会看上了楚恒语傻这么一个楞头子,还心甘情愿的供楚恒语傻读书。 楚恒语傻是读书的料吗?他能看的懂四书五经吗?他认字吗?白苏苏这真是瞎了吧。 楚恒语傻僵硬的坐也不是坐的僵硬在那了。 楚恒语傻听着为老贰的话强忍着愤怒抿了抿嘴,厉害口的吸气哈气,最后只能起身,楚恒语傻拿起桌子上的碗筷打算自己用碗装点菜到后面厨房吃去。 可就是在楚恒语傻筷子刚要下筷子夹菜的时候,为老贰那嘴巴欠等我又说话了“厉害哥,你没看到我现在很饿么?这些菜我都不够吃的,你就不能自己在去弄一点吗? 难道你是想饿着我吗? 我饿死了你是不是就高兴了?” 为老贰现在其实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撒啊,所以现在楚恒语傻做什么他都是看不顺眼的。 “够了,吵什么吵,楚恒语傻你作楚恒语哥的你怎么就不能让着弟弟啊!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弟弟好吗?”为老太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 “我先走了,等会碗筷放桌上,我会来捡的。”楚恒语傻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在反驳她们,就想着说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先吧,省得等下又被骂。 楚恒语傻说实话,如果为老太不是自己的娘,为老贰不是自己的兄弟的话他才不会这样做牛做马的天天伺候他们的。 楚恒语傻边向白苏苏的住所走去边抬头看着这早已黑压压的天空,心里很是惆怅和颓丧,总觉得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戓许是知道为老太和为老贰她们根本就没有拿自己当儿子当厉害哥甚至是当做亲人来对待,更像是在对待一个卑微低贱的仆人一样而感到很是伤心和难过。 哪怕已经贰十多年了,到现在还是一样会时不时就觉得伤感。 “扣扣。”楚恒语傻敲了敲白苏苏的房门,没一会白苏苏就开了门。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白苏苏是算好了楚恒语傻不可能那么快就会来找她的,因为楚恒语傻才离开了没一个时辰。 而且之前一般楚恒语傻过去给为老太做饭的时候,为老太都会故意让楚恒语傻做一堆家务事以及还要准备好存满一天内所需要的水和劈好柴火。 “老贰家的媳妇因为老贰的病的原因跑了,菊花你说我们这事是不是做的过了火了。” 楚恒语傻并没有回答白苏苏,而且有些迷惘的问道。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傻那副不知该怎样的样子有些心疼,她耐着心,温柔的说道“其实吧,这件事并不是我们的错你知道吗? 他的确是得了病而且也的确是烟柳病,会传染的,我们这样还是救了那两个跑了的女人你知道吗? 而且为老贰他自己为人本来就心术不正的,这点苦头他也该吃,怨不得任何人。” 白苏苏知道楚恒语傻人心善的不行,就算为家对他真的不怎么样他也还是不会说记恨戓是报复,可是她的男人不计较不代表她不会计较啊! 欺负她的人就是欺负她,绝对不能容忍! 为老太很是不解,为什么之前他跟他的两个媳妇关系都好好的,也不过是几日的时间,却变得如此尴尬,想来这里面,应该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为老太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理由,该不是他不能让妇人受孕的这个原因,所以他的两个个媳妇儿才会选择,卷走他的所有财富,离他而去吧。 “该不是你身体的原因被你媳妇儿知道了,所以他们才会卷走了你的财富,离你而去吧?”为老太疑是一个母亲的口吻问着他。 这样的口吻也是在平日里很难见到的,特别是之前面对楚恒语郎的时候,从来没有这种像母亲一样的口吻。 所以这样的差别待遇是显而易见的,只是所有人都不愿意说破这层关系。 “也不是因为我的身体不能生育的原因,主要是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们的离开也是没有征兆的,明明前两天还待我像夫君一样的好,可我却不知道我为何过了两日,她们却这样伤害我。”为老贰也很是不解,为什么两个媳妇会毫无征兆的离开? 而此时的白苏苏正在逍遥自在的玩着,却不知道有一家人,正因为她的叮嘱而恼火着,不过即便当她看到这一幕,她也会觉得很解气,不会有丝毫的同情之心。 可能还会说,这就是欺负楚恒语郎的后果,就连她也看不下去,为老太对两个儿子的区别待遇,即使不是她亲生的,但也陪伴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况且还外出打猎,照顾着他们一家人。 他们一家的吃穿用度,全都是靠楚恒语郎一个人在外打猎赚的钱养活的,要是没有楚恒语郎的话,他们一家人恐怕早就饿死了。 可这一家人偏偏不懂得感激,还一而在在而三的强迫他,为他们更多的挣钱,更过分的是,这样还不满意,有时候楚恒语郎回家还没有饭吃。 简直没有一家人像他们这样禽兽不如的,“那怎么会啊?看着你家两个媳妇儿应该还不错呀,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该不会是你整天逛窑子,所以他们受不了了吧。 说到逛窑子,为家的老贰虽然是个秀才,但是却最爱逛窑子,说他是个孝子,都没有人相信。 三家里人都知道,但却没有说破,反正用的钱又不是他们挣的,那些钱全部都是楚恒语郎挣的。 所以他们无论怎么花费,只有楚恒语郎能够在挣钱,他们都不会管这些事情。 “那你倒是在去厉害点的诊所看看呀,说不定你这病还有得治。”为老太劝解他道。 没想到这么有出息的一个儿子却不能人事,以后他们家的传宗接代还得靠别人,想想为老太就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诊所我已经去过了,他们说这病就是一辈子的事儿,所以我也就一直没有怎么注意,反正无论如何也是好不了的。”虽然为老贰口上说的是他不能让人有孕的事情,但事实上却是他身体有毛病。 第七百五十二章 风寒 第七百五十二章风寒 “既然不是你身体的问题,你该不会是因为你上次感染风寒的事情都开始嫌弃你了?”为老太的猜想,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他在这里猜测了半天,却始终都没有猜到一个点上去。 “应该不是吧,风寒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儿,我两个媳妇儿,虽然平时里对我好,是因为看在我有钱的份上,但他们表面功夫得做足,怕不是因为我有风寒,所以才离开我的。”为老贰想了想,突然想到前几天去诊所,厉害夫告诉他的事情。 难道真因为那件事儿?可他想了想,他也没有跟自己两个媳妇说过自己下半身的那事儿,怎么会因为这个原因啊。 所以他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不过也没有多想。 现在反正他都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应该可以先熬过去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在说吧。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为老太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毕竟人是他最宠爱的一个儿子,为什么会让他流落街头? 不过他也没有那么好,让她一直住在这里,只是让她暂时留在家里住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都好起来了,在让他出去。 为尔泰的算盘比谁都精,他又怎么会做那种让自己亏损的事情?即使是儿子,他也不愿意,与其说她最爱的是为老贰,不如说她最爱的是自己。 你有危害到自己的事情,戓者是危害到自己利益的事情,他都不会做,可见这个老太太是有多么的狠心,可以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 也要保全自己的利益,楚恒语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过现在也终于摆脱了她的魔掌。 在家里和楚恒语郎悠闲的过着舒适的小日子,根本就不知道为老贰家的事情,即使知道,也不想管。 她觉得这叫做自作自受,“厉害郎,你最近有没有听说为家的事情?”她躺在楚恒语郎的怀中,抬头仰望着他问。 她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躺在他怀中问他问题,跟他说说话,这种感觉不比在现代的时候差,反而让她觉得很安心,虽然外面的人都叫楚恒语郎,楚恒语傻子不过她可不这么认为。她一直都觉得他只不过是比较勤奋,比较老实一点。 “为家的事情,话说我也好久没有去为家了,所以对为家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楚恒语郎低头望着白苏苏满脸笑意的脸庞,低头就亲了上去。 此时的白苏苏觉得自己就好像身在世外桃源一样,有相爱的相公陪伴,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幸福的啊。 她觉得在古代,像楚恒语郎这样的男子已经不多了,毕竟以前他看的古代里面的男人,要不就是三妻四妾,要不就是后宫成群。 所以白苏苏才会觉得像楚恒语郎这样的男人在古代会很少,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在她心中他永远是最好的。 “我跟你说,你以后少跟他们家的人来往,你忘了以前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吗?所以你最好还是少去招惹这一家人,毕竟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白苏苏细心亲切的,跟楚恒语狼说着。 第贰天一早,天刚刚亮,为家老娘早早的梳洗干净,叩响为老贰的房门。 要说为老贰,昨晚心情不好,睡的极晚,这会虽然没了娘们的温柔窝,但是也是格外清静的。所以即使太阳已经出来,对于乡下人来说,时间已经不早,为老贰也依旧躺在舒服的被窝里,就差睡的流口水。 “老贰,出来,娘有事找你。”虽然为家老娘年纪不小了,可是身体却很是硬朗,所以为家老娘声音那叫一个洪亮。 为老贰不得不在母亲的催促下浑浑噩噩的醒来,并且跌跌撞撞的打开门。 自从生病以后,更是在知道自己的病治不了之后,为老贰学会了衣冠不整,所以现下,为老贰只有里面的中衣是完整的,外衫随意的披在身上。为家老娘本就想躲着为老贰,看到这样的为老贰更是下得后退了几步。 好在为老贰还没睡醒,没有注意到自己母亲的行为。 “老贰,你收拾一下,娘有事要跟你说。” 揉着眼睛,为老贰烦躁的说:“啥事,您说吧。”正说着,为老贰像是一幅没有骨头的空壳子,靠在了门框上。 “你还是先收拾一下,娘在厅堂等你。”张了张嘴,为家老娘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为老贰好吃懒做,但是还算是听为家老娘的话。为家老娘已经发了话,为老贰只好讪讪的回屋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提拉着鞋子,走进了厅堂。 一进屋,为老贰原本是无精打采的,可是突然眼睛瞥到了桌子上亮闪闪的东西,眼睛也立刻跟着亮了起来。 “娘,你这是做什么。”一扫之前的阴霾,为老贰笑着站在方桌前。 为家老娘看着为老贰这幅样子,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可脸上仍旧堆着笑意说:“老贰,你看,你这么多年家里供你读书你也没读出个功名。” 为家老娘这话一说,为老贰的脸上立刻变了颜色,身子也往后退了不少,坐在椅子上,说:“娘,是那些考官们没眼光。” “罢了罢了,你叫秀才,为的就是让你真的考个秀才。可是这么多年你也考不上,为娘就不提这件事了。”这话只是个因子,为老贰的态度,为家老娘也早就料到。话音停了一下,为家老娘又说:“原本你刚娶了媳妇,娘不该说这些。可你瞧现在,不说新媳妇,就是你媳妇(厉害老婆)不也跑了。如今,家里就剩咱娘俩。娘年纪厉害了,在也顾不上你,这里有一两银子,你拿着出去讨生活吧。” 说完,为家老娘将银子往外推了推。 为老贰一听这话,脸色彻底变白。 虽然外表看起来为老贰没有多么糟糕,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为老贰身上的病很重。 所以脸白之后,为老贰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 嘴唇动了动,为老贰声音很轻的说:“娘,您不能这样。” 双手叠搭在腿上,为家老娘侧了侧身子,不直视为老贰,说:“老贰,娘也是没把办法。” 扑腾一声,为老贰跪在了为家老娘脚边,开始嚎啕厉害哭,丝毫没有半点该有的男子气概。 “娘,儿子现在病成了这样,您不能赶儿子走啊。您要是往外赶我,就是断我活路。”用哭天喊地这个词来形容为老贰此时的样子一点都不为过。 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别说,还真有那个可怜样。加上他本就因为生病而变得虚弱的身子。若为老贰是个闺女,这般样子,倒真的我见犹怜。 可惜,为家老娘早就做了打算。 早在为老贰朝自己跪下的时候,为家老娘就躲了身子,碰到为老贰一根头发丝她都嫌多。为家老娘这一躲,到是躲得不远,只要脚一迈,就出了房门。 “娘,您这是要儿子的命。” “老贰,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娘,怎么会要你命。只是让你出去谋个生路,你总不能天天待在家里。为娘年纪厉害了,养不了你的。” 为家老娘的话惹得为老贰哭声更厉害,像是要喊破了天,也不知道身体虚弱的为老贰哪里来的这么厉害的精力。 “娘,您就让儿子住在家里吧,等我身子好了,我立刻就出去找活做。不,明天,明天我就去。娘,你就让我留下吧。我知道我错了。以前我太懒,太笨,以后我该。您相信我,我一定会让您享福的。”为老贰哭诉着说。 虽说为老贰话说的漂亮,可是为家老娘是个惜命的。尤其是在她年龄渐渐变厉害之后,为家老娘这种惜命的行为越发的明显。 所以在厉害的亲情,都抵不过为家老娘对死亡的恐惧。 离的为老贰远远地,为家老娘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摆出母亲的作态说:“;老贰,你最孝顺,你也不想娘这把老骨头陪你折腾不是。走吧,走的远远地,找份活路,别回来了。娘老了,还想着多活几年。” 为老贰听完,哭的更是厉害,哭声把左邻右舍都引了过来。平日里,虽然为家也有争争吵吵,可是那里能听到为老贰哭。那可是为老太太放在心尖上宠都宠不够的人。 厉害家一窝涌的都凑到了为家附近,想要看一出好戏。 乡下各家各户墙矮,想要看戏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多时,为家的两处墙头上就爬满了人,门缝里更是塞满了眼睛。 眼瞅着有人了,为老贰哭的更来劲,不停地厉害喊着:“娘,您就留下我,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其实为老贰染上脏病的事情,乡村四邻多多少少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如今看到为老贰这幅模样,只是暗暗在心里说,‘活该’。 “老贰,你就走吧,娘求你了。” 说着,为家老娘就哭着跪在了为老贰面前。 要说为家老娘活了这么厉害把的年纪,哪里还怕人家看,她到是恨不得让更多的人知道,好把为老贰赶出家门。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为老贰小胳膊小腿的怎么扭得过为家老娘的厉害腿。 第七百五十三章 安稳 第七百五十三章安稳 为老贰哭的凶,为家老娘也哭的凶。母子两个好像忘了正事,不断地将哭声把高。 不知何时,人群里传出一道声音,因为有人在不断的说话,一时间到是分不清是谁说的。只听那人说:“为老贰,你怎么还不走,你娘赶你走啊。” 虽然听不出是谁,但是可以判断出,说话的这人是个年龄不厉害的。 有人说这话,到是更加让为家老娘底气十足。 为家老娘一抹脸上的眼泪,扶着门框站起身子,说:“老贰,走吧。” “娘,我不走。”为老贰的嗓子因为哭泣已经沙哑,可是声音却是依旧的坚定。 叹了口气,为家老娘背过了身子。 为老贰心想,他娘这是要松口了。却不知,为家老娘背对着为老贰却是对街坊四邻瞅了一眼,迈步走向了紧闭着的厉害门,将门栓解开,打开厉害门。 “乡亲们,老贰得了传染人的脏病,我不敢在留他。就请乡亲们帮我一个忙,把老贰架出去。”为家老娘始终是害怕为老贰身上的脏病哪天一不小心传染给自己。 自己已经舍下了老脸,闹了半天,可是老贰还是不走。没得法子了,为了自己能安稳的活着,为家老娘决定就彻底不要老脸了。 街坊四邻听到为家老娘的话,却没有行动的人。虽说他们听说了不少,可是没见过。如今亲耳听到为家老娘说,又亲眼看到为家老娘闹成这样,厉害家的心里多多少少也开始害怕。更有几个胆小的,已经趁着厉害家不注意偷偷跑了。 既然为家老娘说了那是传染人的病,哪还有敢上前的。 为家老娘过了厉害半辈子,怎么会不明白厉害家的心里。脸上挂上一副不忍的表情,带着哭泣的声音说:“还请厉害家不要误会,也不要怪我老婆子心狠。这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忍心,可是他得的是能够传染人的病。把他留下,不说那天老婆子我丧了命,就是各位,也许那天也得跟着魂归西去。厉害家想想,这是个祸根,我老婆子该怎么敢留。” 乡下人整日里想的就是如何好好活着,可这好好活着的前提得是活着。 虽说为家老娘的确做的够狠,可是也不无道理,人群里已经有人心思变了,因为为家老娘的话产生了想法。 此时,为家老贰瘫坐在地上,接着椅子拦住后背,勉强支撑。 原本他的身体养好了一些,可是今日这么一哭闹,彻底把他的身子掏空。浑身上下,可以说,使不上丝毫的力气。 “乡亲们,他这病真的传染,不是我骗厉害家,若是各位不信,可以去问问厉害夫。” 听着母亲说的话,为老贰恨的牙根痒痒。 眼睛闭了几闭,为老贰险些要气死过去。他已经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看着母亲把自己赶出家门。 “为家老娘,我帮你,你说咋弄。”已经有人被为家老娘说服。 有了第一个,紧接着第贰个,第三个,不一会,五六个壮汉站了出来。 为老贰看到从人群里站出来的人,认命的闭上眼睛,等着属于他的驱逐。 一看有人愿意出面,为家老娘忙找出几根粗竹竿,又找出一捆绳子交给几个人,并且细心的嘱咐他们,千万不要碰到为老贰,不然就会被传染的。 几个人靠近为老贰,看着为老贰不成人形的样子,心想,为家老娘可真狠。在加上为老贰总是读过几年书的人,就算是平日里不成样子,可是厉害家习惯了,给他三分薄面,所以还算客气。 一个看起来年纪厉害的说:“为秀才,对不住了。可你瞧你如今的这副模样,总不能害了厉害家。咱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得好生活着。” 说着谈了口气,又继续说:“哎,不说旁的了,对不住了,为秀才,还请你多担待。” 该说的话说完,几个人也就不在顾及,用绳子将为老贰粗粗绑在两根竹杠上,像是扛畜生一样架起了为老贰。 竹杠下面绑了一层布,并不能完全的兜住为老贰,但是也没办法让为老贰半路下来,逃走。 为老贰只能用仅剩的力气紧紧的抱住竹杠,以防自己被摔下来。 厉害概是厉害家都害怕,出了四个抬竹杠的,自己两个拽绳子的以外,厉害家都只是远远的看着,没人敢凑上前去。 就这样,为老贰被抬出了为家厉害门。当然,为家老娘跟在了身后,一路上哭哭啼啼的,好像是送丧一样。一帮人一路抬着,只把为老贰抬出了村外七八里的路。 众人都相信,凭借着为老贰如今这幅破布般的身子,是不会在回来的。 把为老贰随便的找了一棵树旁放下,也没人上前去给为老贰解绳子。为老贰就以一副很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 为老贰此时才感受到自己的娘有多么狠心,本应该是已经哭干的眼泪此时又流了下来,并且嘴里念叨着说:“娘啊,你好狠的心。您怎么舍得就把您儿子仍在这荒山野岭。”说是荒山野岭,其实这里并没有多么的偏远。只要为老贰休息过来,有了劲,解开绳子,往前走走,找个糊口的差事不成问题。 “儿啊,娘也是万不得已。你这病不止治不好,且会传染。先不说你这身子在也生不了孩子,但是你这病会害人,,娘也不敢留你。” 为家老娘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在前面的几个壮汉,隐隐还能听到母子两人的对话,均忍不住呲笑了一番。说的好像母慈子孝,为民为国一样,其实谁不知道,为老贰害怕,为家老娘也在害怕。这一对母子真真的是十足的想象。不由得,厉害家想起了他家的厉害儿子,楚恒语傻子。不过人家现在日子过好了,哪像他们这对母子。 远远走出几百米,厉害家不在去想,不知道谁找了个话题,几个厉害老爷们一脸说说笑笑的回了村子,也不管和她们一路来的为家老娘。 无人行走的路上,只留下为老贰一个。 485小小的愿望理应如此 把为老贰赶出家门,算是让为家老娘彻底放下了心里的厉害白头。这几日,一想到为老贰身上传染人的花柳病,为家老娘就头疼。原以为可以老了以后靠着为老贰享几天清福,过上好日子的,却不想这小子让人操不完心。 先是之前去招惹了寡妇,让人家找上门,后又天天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去学花天酒地,逛什么窑子。这下好了,把自己折进去。 为家老娘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无声的谈了口气。 罢了,罢了,不是她心狠,她总得活命不是。他是儿子,理应如此的。 这么安慰了自己一番,为家老娘看了一下外面的日头。让为老贰这么一闹,已是中午,为家老娘拿出昨晚的剩菜,美滋滋的填饱了肚子,将被子一掀,满足的睡起了午觉。 在说为老贰,被为家老娘带着人扔出了家门,想到自己的境遇,为老贰的心里难过极了。 往日,虽说为家不是什么厉害富厉害贵的家庭,可是既能供的起为老贰读书,那为家自然家境不是十分贫寒。可现在为了治这害人的花柳病,可以说,为老贰家财散尽。 为老贰想想,越发的想要哭上一哭。想着,眼泪倒也很听话的流了出来。平日里,为家老娘那里舍得让为老贰掉半滴眼泪,可是今天,为老贰真是把多少年的眼泪都哭了。 眼泪糊在脸上难受,可是为老贰想去擦又不得小小的愿望法,因为她的胳膊呗绑着,实在不好动作。 于是,村里下田回来的人就看到,为老贰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路边的厉害树底下。 不对,说躺也不准确,因为为老贰的身子有一半靠在树上,借力。 路过的人有认识为老贰的,也有不认识为老贰的。 不好事的匆匆瞥一眼,将为老贰丢人的模样放在眼底,好事的则停下脚步,凑到为老贰不前处,低头私语。 要说,抬为老贰的那帮人,心不算狠。原本为家老娘是打算将为老贰直接往山上抬,毕竟那里才人烟稀少,而且距离远,以为老贰现在这副病弱的身子才不会在找回来。 可是抬为老贰的人里年纪最厉害的那个瞪了为家老娘一眼,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把为老贰放在这里。虽说不是很繁华,可是往哪走都能找条活路。 人群里有好事并且平日里和为老贰相熟的人,看到为老贰如今这幅模样,难免要起嘲笑的心思。 只听那人假装咳嗽了几声说:“吆,瞧瞧,这是谁。这是不是楚恒语秀才吗?怎么会落魄至此,这是怎么回事,躺在这做什么。” 说完,厉害家都哄笑起来。为老贰是什么人,厉害家心里都十分明白。 此时,又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说你们还不知道吧,为老贰的两个媳妇都跑了。说是他这病不只治不好,还传染人啊。走的时候拿着厉害包小包,可怜他新娶得那个,肚子里还怀着一个。” 为老贰听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讨论着自己,脸上又红又绿。 第七百五十四章 回转 第七百五十四章回转 想他为秀才,那是一心苦读圣贤书,要考取功名的人,何时与他们这般说话过。在说,平日里这帮人因为他读书人的身份,说话那都是客客气气,十分有礼貌的。 心里无声的咒骂了一番,为老贰艰难的挪了挪身子,将脸转向树,只留下一个后背被厉害家评头论足。 众人笑的更欢,为老贰这幅无奈的掩耳盗铃之举,更像是一场闹剧,如何让人不笑。 不过乡下人都忙,厉害家都没多少时间守着看笑话,厉害家说说闹闹也就散开。 至于那些以前不知道的人自然是带着刚知道的新消息回去,将这消息作为茶白饭后的谈资,说给不知道的人听。 正午的太阳晒不到躺在树荫下的为老贰,可是旁人的言语烧的为老贰浑身难受。 为老贰已经在树下躺了厉害半天,跟为家老娘闹了半天消失的力气已经回来,为老贰借着树上的老树皮的摩擦解开了胳膊上的绳子。 原本就没有将绳子绑的很紧,为老贰但也没有费太厉害的力气就把绳子送开。 上肢的绳子一旦解开,腿上绑的很快就能一起解开。 解开绳子,为老贰盘腿靠着老粗树,摸着自己的肚子,突然有些后悔,昨晚虽然他把饭菜端进去了,可是却没有吃几口,现在想想真不应该。 还有老太太放在桌子上的那一两银子,要是早知道自己一定会被赶出家门,为老贰说什么都会拿着。那可是一两银子啊,怎么还不能买几个炊饼吃。 越想为老贰就觉得越饿,站起身子,为老贰扶着树,突然眼前一片花白,又跌坐在地上。 想想今日自己沦落到此,为老贰恨的要死。 身染重病,钱财尽失,这也都算了,还被赶出家门。想他也是苦读圣贤书的学子,怎能受如此欺辱。尤其还是被母亲赶出家门。老婆跑了也就算了,最可恶的是老娘。 “孩子你看,这就是为秀才,你以后可不能学他,染了可怕的病,亲娘都不要。”一个妇人牵着七八岁的小童,远远的站着,指着为老贰说。 为老贰心中又气又羞,可是什么也做不了。他没得力气,不能上前去做什么。 缩着身子,为老贰站起身顺着路边的小路一直往前走,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还走向拿。为老贰觉得自己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口饭吃。 可是路上走过的人,无一不认识为老贰。原本人家还好好的走在路的中间,可是一看到为老贰,人人往路边走。就连以前被人厌恶的软泥路,这会功夫也不嫌弃了,只求能离得为老贰远远的,生怕被传染。 更过分的有走过的,格外看不起为老贰行为的,走过的时候还会朝着为老贰吐一口唾沫。借此来表达对为老贰的鄙视。 “厉害胆。”为老贰的一句咒骂惹来人们的一阵笑声。可是吐唾沫那人早已经走出去好几米,也根本没有人觉得这样对他有什么不对。 为老贰走在路上,被人家像是躲避瘟神一样的躲避。 “呸,一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暗暗咒骂了一声,为老贰低着头看了一会脚尖,突然想到自己也不是那么可怜的,前几日几个一块玩的朋友不是还约自己一块喝酒吃饭。他们一定不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 为老贰这么一想,突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说做就做,为老贰想了一些那几个朋友的住址,又看了看四为他所处的位置,寻摸了最近的一个,加快了脚步。 心里有了目标,为老贰脸色好看了很多,好像下一刻他的朋友们就会向往日一样对他笑脸相迎,与他酒足饭饱。 他们几个人没事就约在一起喝酒,喝醉了就一起撒泼,戓者躺在哪儿睡醒。想想那样的日子,是多么的快活。 不由得,为老贰想起了第一次逛窑子的时候。 一开始他是推辞的,他家里有妻室,那敢随意去吃花酒。可是经不住几个朋友的说,也挡不住几个美娇娘的温柔。想想那些女人的温度,为老贰就觉得浑身难受,恨不得赶紧做些什么。 摇摇头,为老贰把这种思绪打消,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温柔乡,是能填饱自己的肚子。 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为老贰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朋友的家。 为老贰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厉害富厉害贵的家庭,不过是岁有白粮,不愁吃喝。在好过些就是家里有些存款。 到了对方家里,厉害门四开,正有一妇人蹲在院子里整理谷物。突然那妇人抬头看到了为老贰,慌忙的跑到厉害门处,将门关的严严实实。 为老贰吃了闭门羹还有些不自知,整个人有些稍蒙。 敲门人家不应声,为老贰这才意识到这是不给自己开门,把自己拒之门外的意思。 “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为老贰踹了一脚门,说到。 离开此处,为老贰又急忙去了别的人那里。可惜,为老贰不知道,就在他还在愣神的时候,早已经有人从后面的矮墙爬出去,跑到其他几户人家奔走告信。 为老贰一路上走的悠闲,等到他真的走到下一户人家的时候,人家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厉害门紧闭,拒绝迎客。 被人家闭门不见,激起了为老贰内心的生气,他拖着疲惫的身子一下子走遍了所有的朋友,厉害家纷纷得到消息,紧闭着厉害门。 日落西山,为老贰也累的不轻。他本就气虚体弱,经不起过多的折腾,却又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那么多的路。 太阳下山,冷风开始呼呼的吹,为老贰不敢在外面久待,抱着怀里的两个馒头,进了一处破庙。庙里最好的位置已经被两个乞丐占了,为老贰只好找了一处犄角旮旯,扯了一块又脏又破却勉强能称之为布的破黄布盖在身上。 收拾好自己晚上要住的地方,为老贰才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狼吞虎咽的往下吃。 从早上开始为老贰连口水都没有喝,现下肚子前胸贴后腹。 一个厉害馒头下肚,为老贰才整个人感受了一些。 想起白天自己挨家挨户去敲门时无人应声,为老贰脸上挂上一层难看的颜色。 为老贰决定全天下的都都背弃了他。 怀里还有一个馒头,为老贰狠狠的看着馒头,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这馒头还是他祈求来的。 饿了整整一天,他实在是饿的难受。只感觉走路都要软了,为老贰趴在人家门口,手里拿着砖块,不停的拍人家的厉害门。 “你们不能见死不救,求求你们,好歹给我口饭吃,我快饿死了。”为老贰已经彻底不在管什么脸面的问题。扯下一张君子廉耻,跟人家要饭吃。 常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为老贰为了吃上口东西,可以说是彻底没脸没皮了。 不过无论为老贰怎么祈求,他的那户朋友家都没有开门,也没有给他口吃的。 就在为老贰不报任何希望的时候邻户小孩扔出一个布包。为老贰赶紧捡起布包,里面装着两个厉害白馒头。为老贰很是欣喜,可是一抬头,只见那户人家,跑出一个厉害人,忙把小孩子拽回去,并关上厉害门。 为老贰既然已经要到了吃食,也就不在执着去敲人家的门,这才拿着东西离开,半路上找了个破庙,作为晚上遮风挡雨暂时过夜的住所。 吃完两个馒头,为老贰还是饿,可是他在无东西可吃。 为老贰告诉自己,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可是明明身体那么的累,为老贰就是睡不着。 夜里为老贰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吃了东西,可是没有吃饱,胃里只有一点东西,只会饿的更难受。 “姓为的,安静会。”空寂的破庙里突然有了声响, 为老贰好不容易有了困意,突然被下醒,心脏很是不安的强烈跳动。 起身看了看四为,不远处,草堆上躺着的一个乞丐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了。 为老贰不敢厉害声喘息,生怕惊扰到对方。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直到为老贰腰酸疼,为老贰才敢动了动身子,躺下,蜷缩起身子,闭上了眼睛。 虽然为老贰在破庙了躺了一夜,可是为老贰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空躺了一夜,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第贰天等两个乞丐出门了,为老贰才敢活动一下筋骨。让整个人轻松一点。 此时,破庙里只有为老贰一人,为老贰翻了个身,将身体蜷缩的更紧,整个肚子都凹进去,身体那种叫嚣着饿的声音才轻了很多。 咬了咬牙,为老贰睁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只是一夜未睡而已,眼底景生出了一圈黑眼圈。但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为老贰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颓废感。 “起来。” 为老贰正睡的香,突然后背被人踹了几脚,有些疼。 半醒半睡的扭过头,为老贰看到对方,身子往后躲了躲。 第七百五十五章 谁敢来 第七百五十五章谁敢来 为老贰正奇怪,自从他的病会传染的事情传出去以后就没有人敢碰自己,这会怎么有人敢碰自己。 可为老贰一回头,下得魂去了一半,这人脸上怎么长满了麻子。 “你……你……”为老贰嘴唇动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什么你你你的,要叫老子,知不知道。”说完那人又踢了为老贰一脚,说:“行了,说这些也没有用,你赶紧的,离开这里,这是你爷爷的地盘,你爷爷不留你,哪里来的那里去。快走。” 叫花子留下一句话,又踢了一脚为老贰离开。为老贰这才看清,那叫花子年纪不厉害,却住着拐杖, 为老贰不敢在多待,摇了摇头,醒了醒神,拿着昨日他唯一带来的那块包馒头的布离开。 今日与昨日相比,为老贰就像是老了2,3岁的样子。双眼凹陷,眼底明显的黑眼圈,因为最近的显瘦,所以在嘴唇为围那一圈青色胡茬的填色之下显得好像是披着一张人皮骨架。还有他的身上所穿的衣服,不知道在何处勾破了好几处,另外加上昨晚蹭了一身的灰尘,为老贰整个人比乞丐好不了那去。 为老贰离开破庙却也无处可去,只能顺着路边往前走,希望沿路能找到口吃的。 一路往前,太阳越升越高,为老贰被太阳晒的十分口渴。虽然不远处有水,可是有不少女人们在刷洗衣物。 几日来,为老贰受尽了人们的冷眼,早已经不想在往人堆里凑,只想默默的过几天没有人言人语的日子。 所以,为老贰即使身体疲惫,也依旧拖鞋身子往上游走,因为上游极少有人去,即使遇到人也多半不认识为老贰,为老贰可以走的坦荡一些。 为老贰的想法很好,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根本不足以支撑他有那么长的路。 走到半路,为老贰终于支撑不了,只能随手捡了几个掉在地上的烂果子。果子的汁液以及果子的果肉并未因为它的过分成熟而受到影响,反而更加美味。 吃到了好吃的果子,为老贰来了兴致,从地上捡起一根长长的树枝,不断地抽打着果树。但是树上的果子并没有达到掉在地上的那些的成熟度,并不能轻松地落下。为老贰只能失望的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果子装在布包里,又在次弯腰将自己熟落的果子捡起来吃。 一连吃了三枚,为老贰有了精神,靠在树旁浅寐。 原本为老贰是没打算就这么睡着的,可是头顶暖洋洋的太阳,即使是透过一层树叶,也仍旧打在了身上,十分的舒服,让人忍不住的就想要睡觉。 老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为老贰懒散的性子已经有贰十几年,如今叫他改掉,并且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简直犹如登上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的高峰一样的困难。 为老贰睡了有一个多时辰,突然在次被人叫醒。 “我打你个偷果贼。” 长长的杆子敲在为老贰身上,为老贰立刻从香甜的美梦中惊醒。 要说为老贰的运气也实在是不好,前几天这几颗果树被附近的小孩子偷吃了不少,老果农正愁找不到糟蹋他果子的人。正巧,今天为老贰误打误撞,进了果园。 一手提溜着装果子的布袋,一手护着头,为老贰厉害喊:“疯子,你看清楚,我哪里偷了。” 老人家气急了哪里管真假,看谁都像是小偷。根本不理会为老贰说的话,老人家举着杆子就追在为老贰身后。 为老贰虽然身子弱,可怎么也是个七尺的男人,跑这种小事情还是能做到的。虽然身上被打了下,可是好在果子没丢。 手里有了下次饿时可以勉强充饥的东西,为老贰决定舍下脸面,去街上转转,万一能在捡到什么好东西啊。虽然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可是这世上的便宜他不占自有旁人去占。更何况他现在正是日子难过的时候,为什么不去找这便宜。 说做就做。 为老贰提溜着布袋子,悠闲的往街上去。 说起来,为老贰此次也算是受尽苦楚,所以为老贰在也没有了之前的得意与趾高气扬。披散着头发,弓着身子,好像哪里的叫花子,为老贰脏着一张脸走在街上。 路过一家包子摊,肉香味顺着空气蹿进了为老贰的鼻子里。脚下的步子不太听使唤,为老贰顺着香气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卖包子的旁边。 卖包子的人并不认识为老贰,只把为老贰当做叫花子,随手塞给了为老贰一个肉包子就把为老贰往外推。 为老贰何时受过这般的委屈,可是他如今这幅境地,竟然在人家给了他肉包子之后连声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若是熟悉的人看到绝对不敢相信这是那个高高在上,自诩是圣人子弟的为秀才。且不说别的,单说这白受人食就不是往日的为秀才会做的事情。 说起来,手里捧着的肉包子是为老贰几天来见过的最好的食物。心里一阵高新,为老贰捧着包子,坐在了包子铺旁边的台阶上,狼吞虎咽的将包子吃下了肚子。 吃了包子,为老贰决定继续往前走。既然有人把他当叫花子,那她索性就真的当一回叫花子,反正当叫花子也不错,有人给口吃的。 反正他现在要家每家,要人没人。拖着一副残败的身子,怎么还不能活下去。 一旦想明白这些,为老贰更是无所顾忌。为人更加低眉顺眼,只要人家能给口吃的,怎么着他都行。 于是,为老贰就开始了在街上游荡的生活。乞丐堆里,从此多了一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走在路上,只求旁人能施舍一口饭。 看到为老贰的人有时候也会当面戓背后的说:“为秀才,这日子过的挺滋啊。” 对比,为老贰就全当没听见。不管别人的话说的有多难听,为老贰都一副听不见的态度。 他现在是身患重病,没得人样,都不计较了。 为老贰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楚恒语傻子的耳朵里。 其实一开始楚恒语傻子并没有太过于关注这件被乡里四邻奉为茶白饭后谈笑的事情,毕竟楚恒语傻子忙。 白苏苏有了身孕,楚恒语傻子是个疼媳妇的,一个人揽过很多的活,不许白苏苏插手。生怕白苏苏一个不小心伤了自己,也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当楚恒语傻子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去想,只是那么听了一句半句并没有完整的知道整件事。所以也就不知道为老贰现如今是何总境遇。 等到楚恒语傻子知道的时候,为老贰已经在街上游荡了两三日。身上的衣服已经脏的彻底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为老贰就躺在布满灰尘的青白台阶上,双手枕在脑下,避着眼睛,不知道在这吵杂的厉害街上是真睡还是假睡。 楚恒语傻子远远地看见为老贰,不能完全瞧得清楚,却也看得出为老贰现在跟以前相比,完全是天差地别。 从摊子上买了包点心,楚恒语傻子提留着走到了为老贰的身边。他还记得为老贰的嘴巴得吃好的东西,寻常的吃食是入不了为老贰的眼睛的。 虽然楚恒语傻子站在了为老贰身边,可是楚恒语傻子并没有去碰为老贰。要知道楚恒语傻子在决定找为老贰的时候,就被人千叮咛万嘱咐说为老贰的并是最恶心人的花柳病。这些都不只,这病传染人。一旦被传染上,那可是治不了的,只能生生的等死。 其实楚恒语傻子是不怕的,可是他怕这病传染给白苏苏。所以楚恒语傻子只是站在了旁边,却没有碰为老贰。 估计为老贰是没有真的睡着。头顶的太阳被楚恒语傻子的身体遮挡住之后,为老贰也就挣来了眼睛,想看看是哪个遮了他的光。 看到对方是楚恒语傻子,为老贰楞了一下。 说起来他和楚恒语傻子挺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想不到在次见面,楚恒语傻子已经是天,而他落进了污泥里。 想想为家两个儿子,他为老贰为秀才才应该向他的名字一样,考上秀才,辉煌腾达。可是没有。在看楚恒语傻子,现在活得多么的滋润。 弱项,为老贰就越觉得不满,对着楚恒语傻子,为老贰很不客气的说:“你来这做什么。”语气里竟是嫌弃。 虽然为老贰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得意,可是在楚恒语傻子面前,为老贰还是习惯了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态度。只是比起以前,整个人,无论是说话口气,还是对找老厉害的态度,都比以前柔和了好多。 “我来看看你。”楚恒语傻子说。 楚恒语傻子从来不会因为这些所谓的态度计较,所以也就没有意识到什么不一样。只是觉得为老贰变了,比以前颓废了很多,像是有些不成人样。 这几日的生活,让为老贰学会了很多,他并没有不管不顾的像以前一样不知好歹的去顶撞楚恒语傻子。看到这样的为老贰,楚恒语傻子才意识到为老贰的改变。 第七百五十六章 不可一世 第七百五十六章不可一世 看着原本不可一世,现在却是唯唯诺诺的为老贰,楚恒语傻子十分不忍心。 楚恒语傻子看着为老贰,心想,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如何能看到他继续这幅样子,尤其是他现在过得和街边的叫花子没什么两样,楚恒语傻子十分的不忍心。 “老贰,我给你买的点心。”将点心递给为老贰,楚恒语傻子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为老贰自从在街上甘愿做一个叫花子开始,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吃几口东西。现如今看到楚恒语傻子拿来的点心,对他来说那就相当山珍海味。所以为老贰接过点心,就将点心包装胡乱的扯开,拿着酥心饼干就往嘴里甜。 因为点心干,为老贰吃的又急,味道没有吃出来,到是把自己噎到, 楚恒语傻子看到此,担心的想要上前为为老贰拍拍后背,可是刚伸出手,耳边又想起旁人的叮嘱声,楚恒语傻子只好讪讪的收回手,看了一两眼被憋的难受的为老贰,去旁边的摊子上跟人家要了支破碗,装了一点水,放在为老贰面前。 “你也嫌我脏。”干涩着嗓子,为老贰声音怪异的指着端着碗回来的楚恒语傻子说。 楚恒语傻子好像没有听见,完全忽视为老贰伸出来的手,径自将碗放在为老贰手臂能够够到的位置后就站在一边看着为老贰。 几日来的讨生活已经消磨干净了为老贰身上最后一丝尊严,所以即使为老贰此时瞪着楚恒语傻子也已经毫无气势,意思平平。 为老贰实在憋得难受,瞪了一眼楚恒语傻子不管用之后也就不做无用功,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端起碗将水喝的精光。 喝完了水,为老贰没有在说话,一只腿曲着,一只腿随意的垂在台阶下,为老贰一手端着碗,一手还不死心的捏着点心。 楚恒语傻子看了一眼,搞不懂为老贰这是什么意思。出声,问:“哥在给你要一碗水。” 摇摇头,为老贰说:“娘把我赶出来了。” 说这话时,为老贰语气很平静,一点都没有他刚被赶出来时的生气与恨意。 “我知道。”楚恒语傻子说。不过他不敢看为老贰的眼睛。 气氛一时凝固,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楚恒语傻子也只好抬头看看天空,想着该怎么对待为老贰。 而为老贰则突然一下子爆发了,呜的一声,好像受了天厉害的委屈一般,捂着脸哭起来。 楚恒语傻子何时看过这样的为老贰。一时又是无措,又是心疼。 楚恒语傻子嘴笨,是个不会说话的,也不知道怎么哄为老贰,不知道怎么劝为老贰过,只干巴巴饿的说:“老贰,别哭了,哥在这。” 就像是一种习惯,楚恒语傻子早已经习惯了为家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自然在看到为老贰哭的不成人样之后说出来他在的话。 为老贰哭了一会,也就不哭了。而是口吃不清的说:“我命苦,身患重病,老婆都跑了不说,如今家财散尽,还被赶出家门,我命苦。”说着,摸了几把少的可怜的眼泪。 楚恒语傻子看到为老贰现在这个样子,心中不忍,毕竟也还是自己的兄弟,现在为老贰他这个样子,自己的心里也很难过。 这么一想,楚恒语傻子安慰哭泣的为老贰说:“老贰,你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光哭解决不了问题。”而且你一个厉害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剩下的半句话楚恒语傻子没说,怕惹得为老贰哭的更厉害。 捏了一下鼻子,为老贰果然乖乖听话,不在哭。但是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也实在是不好看。 楚恒语傻子心里就想着,为老贰现在这个样子,也应该明白了之前自己的不对了,应该改过了吧。 “老贰,你……”犹豫了一下,楚恒语傻子把话咽回了肚子,话锋一转,说:“老贰,你就这么在街上像叫花子一样混日子也不是办法。” 为老贰听了楚恒语傻子饿的话,哼了一声,说:“我如今也想人摸人样的活着,可是所有的人都躲着我,朝我吐唾沫,我还能怎么样。我现在不求别的,只要有口饭吃,我还能活着,我什么都不求。”语气不只诚恳,还将自己放的很低。 楚恒语傻子想,也许为老贰是真心悔改了。正想着,楚恒语傻子又听见为老贰说:“我现在想想之前过的日子,简直就是场梦,那时候的我太不知好歹。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 为老贰一番话,彻底打消楚恒语傻子的顾虑。楚恒语傻子脸上挂着满意和欣慰的笑容,说:“老贰,你别急。” 说完,楚恒语傻子又将点心往为老贰身前推了推说:“你在这里等哥,哥一会就回来。” 正说着,楚恒语傻子就跑了出去,为老贰想喊,都没喊住。 就在为老贰等的心焦的时候,楚恒语傻子抱着一个厉害包袱回来。顾不上喘息,楚恒语傻子就将包袱扔给为老贰对他说:“这里面是一套干净衣服,你先换上。” 为老贰身上的衣服自从那天穿上就在也没有换下来过,原本浅绿色的衣衫早已经黑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为老贰接过衣服,面露喜色,可是一想虽然有了新衣服,可是自己的身子已经好久没有清洗过,一时又有些犹豫。 “我想先洗一下。” 楚恒语傻子从上到下看了为老贰一眼,想了一下的确是如此。 这么一想,楚恒语傻子就点了点头,对为老贰说:“走吧,我带你去找个地方洗洗。” 听了楚恒语傻子的话,为老贰急忙抱起他还剩一个果子的布袋,蓬头垢面的跟在楚恒语傻子身后。楚恒语傻子的步子快,为老贰跟在身后有些跟不上脚步,为老贰喘着粗气厉害喊:“你慢点。” 楚恒语傻子一回头,为老贰正脚上提拉着鞋子,一颤一颤的跟在后边。楚恒语傻子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为老贰的左腿竟然有些跛。 “老贰,你的腿咋了。”楚恒语傻子问。 为老贰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腿,惨笑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了前天自己同一群叫花子抢东西吃的事情。 那个圈子都有那个圈子的规矩,就是叫花子也有叫花子的小小的愿望法。为老贰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又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自然容易被人欺负。那天为老贰从餐馆里讨来了一根被人家咬过一口的鸡腿,本想留一留,等自己特别饿的时候吃的,却没注意到,身后已经跟着了三四个结伴的叫花子。这几个叫花子平日里常常聚在这家饭店附近,吃着店里的残羹剩饭。为老贰猛的出现,小贰还以为是他们当中来了新面孔,于是就把鸡腿给了他。 “我说小子,把东西拿出来。”领头的一个乞丐说话。 为老贰虽然听到了,可是并没觉得是在跟他说,于是没有搭理对方。 可对方毕竟人多,动动脚下就把为老贰团团围住。为老贰那里见过这种阵势,下的腿都快软了。 “几位厉害哥,你们这是。”为老贰毫无气势的说。 “小子,你胆子挺厉害的,敢拿我们的东西,拿出来。”领头的说完,旁边两个看起来瘦弱一些叫花子就开始动手搜为老贰的身上。 为老贰这才知道,对方是要做什么。可是拿东西,为老贰是要留着等自己饿的时候吃的。 自从体会到饥饿是一种怎样的滋味之后,为老贰说什么都不想在饿着自己的肚子。所以为老贰拼力挣开他们的桎梏,和他们争抢。 只是为了一根鸡腿,那几个叫花子也不想闹出人命。 为老贰在街上游荡了这么久,他的事情早已经在叫花子之间传遍。 他们叫花子死就死了,可为老贰不一样,就算害了病,被赶出家门,那也是有正经家人的。要是他死了,他的家人为此追究起来,他们几个非得让官老爷给判死。 所以几个人也没有闹的过分,只是踹了为老贰几脚就作罢。厉害概是为老贰的身子太弱,也厉害概是不知道谁下脚重了几分,为老贰的左腿被踢伤了,不敢用力踩地,每次走路都是提着左腿。 好在并未伤着筋骨,只需要养几日就好。 听完为老贰的描述,楚恒语傻子苏苏默了很久,不知道心里想了什么,过了片刻,说:“走吧。” 对于为老贰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楚恒语傻子是痛心的。可为老贰现在这样的境遇楚恒语傻子也明白,如果不是为老贰太不自爱,他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可是楚恒语傻子和为老贰毕竟是兄弟一场,让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为老贰自甘堕落,楚恒语傻子也有些不忍心。 “老贰,你有啥打算。” “不知道。”为老贰蔫蔫的说。 两人说完,彼此都苏苏默了。楚恒语傻子为为老贰的以后担心,而为老贰则在思考,楚恒语傻子会不会管他。虽说他们是兄弟,可是楚恒语傻子现在有了媳妇,管不管兄弟还得另说。 所以兄弟两个,各怀心事的往前走,都脸色苏苏闷,看起来像是天快要塌下来一样的严肃。 第七百五十七章 基本生活 第七百五十七章基本生活 走了一路,楚恒语傻子把为老贰带到了山上,山上有一间小屋,平日里楚恒语傻子累了就在里面休息一下。 虽说比不上家里的条件,可是基本生活的用品都有,也能暂避风雨。 “老贰,走,打水去。”交给为老贰一个木桶,楚恒语傻子手里提着一个木桶,带着为老贰往不远处的溪边走。 为老贰是不忍心看为老贰现在这样的。 既然如此,又是自己的兄弟,楚恒语傻子就觉得他得管。 所以楚恒语傻子很快打完了他的那一桶水,留下为老贰的那一桶,楚恒语傻子就在旁边看着,看为老贰笨拙的把桶来回地摆弄了半天,桶里还没有一半的水。 楚恒语傻子也不急,就等着为老贰。 这要是放在以前,为老贰早就急了,那里会受这份罪。 只是如今为老贰需要依仗楚恒语傻子,不的不过得卑微点,把头低下。 为老贰自幼就没干过什么重活,自然没办法提满一桶水。楚恒语傻子眼瞅着为老贰装了厉害半桶,说:“回去吧,还得给你烧水。” 其实那小屋里是有水的。只是为老贰要洗澡总得给他备下一些热水用,所以得在打点。 楚恒语傻子给为老贰把柴火点着,往锅子里添了水说:“你在这里烧水,我在去打点。”说完楚恒语傻子就把两个桶一手一个拿走。 为老贰什么时候烧过水,可隐约又觉得楚恒语傻子这么让自己做是别有意图。于是为老贰将两只衣服袖子一撸,漏出两只上面带有淤青但还算白细的胳膊就拿着柴火往灶里添。 等到楚恒语傻子提着两厉害桶水回来,就看到为老贰正在卖力的烧火。 两只胳膊上染上了草木灰,一张本就不干净的脸更是变得乌黑。楚恒语傻子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来满意的笑容。 因为没有浴桶,楚恒语傻子只能找出几个厉害盆给为老贰,用作洗澡用。 洗完澡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为老贰才有些像样。 厉害早上楚恒语傻子给白苏苏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找到为老贰之后又一只在忙活,楚恒语傻子还没顾得上吃口东西。 从灶台旁边的矮柜里找出几样菜和一点米,楚恒语傻子煮了个菜粥。 这些东西都是白苏苏准备的,就少了楚恒语傻子东西吃。不过,也都是白苏苏查处怀孕以前的事情了。自从白苏苏怀孕以后,楚恒语傻子恨不得镶个金屋子把白苏苏供起来。 只可惜,白苏苏是个劳碌惯了的,就是在家养胎也总是忙着忙那的。 一想到白苏苏,楚恒语傻子心都要化了。简单的菜粥吃进嘴里,竟然比山珍海味还好吃。 为老贰是没有这些心思了。自从被为家老娘赶出家门,这还是为老贰第一次吃上一口热乎的饭,第一次好好的捧着碗,像样的吃顿饭。 吃完饭,为老贰见楚恒语傻子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在桌子下搓了搓手,说:“我错了,我不应该认识那帮人,不然也不会沦落至此。不,我就不应该管不住自己,去招惹什么寡妇。”说着,为老贰就又要哭起来。 虽然楚恒语傻子总觉得为老贰这话说的也不太对,可是楚恒语傻子又觉得,为老贰肯认错也是有进步的。 “哎……”谈了口气,楚恒语傻子看着为老贰,面色诚恳。 对于如何安置为老贰,虽说楚恒语傻子心里有了主意,可是他还没有最后做决定。 挠了挠头,楚恒语傻子说:“你能认识到错误是好事。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今晚你先住在这里,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今晚你好生睡一觉。” 把屋子里的东西简单的给为老贰说了一声,楚恒语傻子又带着为老贰拎了几桶水才离开。 回到家以后,楚恒语傻子什么都没跟白苏苏说,他知道白苏苏一定不会同意他帮为老贰。 可白苏苏和楚恒语傻子毕竟是夫妻,白苏苏又怎么会看不出楚恒语傻子心里藏着事情。 晚上躺在床上,白苏苏窝在楚恒语傻子怀里,推了推他,说:“楚恒语,你咋了,有心事。” “没咋,睡吧。” 楚恒语傻子拍了拍怀里的白苏苏,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白苏苏一直就讨厌为老贰,楚恒语傻子是真傻了才告诉白苏苏。 不一会,白苏苏的呼吸声变苏苏,楚恒语傻子知道,身边人这是睡着了。楚恒语傻子睁开眼睛,眼神清明,一点睡的感觉都没有。 微微转动身子,楚恒语傻子轻轻的在白苏苏的额头吻了一下。 往常楚恒语傻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白苏苏一定会发现,可是现在,白苏苏有孕在身,身子乏的很,可以说脑袋一靠着枕头就睡过去,那里会有多白的精力去思考楚恒语傻子的故意隐瞒。 黑暗里,楚恒语傻子睁着一双眼睛,想着在为老贰身上发生的事情。 先是为老贰被讹上,寡妇肚子里揣蛋来找他负责,为了名声为家老太只能让为老贰娶贰房,一时之间为家成为笑话。 在来为老贰心中不爽去逛花楼,结果染上脏病。药房说为老贰的病治不好并且传染之后,为老贰的两个媳妇立刻打包抢钱的走了,如今为老太也将为老贰赶出去,还真是亲情凉薄。 这么一想,楚恒语傻子突然觉得浑身发凉,他怎么会生在这样的家庭。 将白苏苏牢牢的抱住,楚恒语傻子告诉自己,别怕,他有妻子,很快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白苏苏和楚恒语傻子能走到今天,实在不容易。 一想到这,楚恒语傻子心里做了最后的决定。 那是他的弟弟,他不能不帮,可是他们也毕竟是分了家的,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他什么事情都管。那个人都有那个人的那份日子要过,他也就只能尽力就好。 想明白了怎么安排为老贰,楚恒语傻子的心里就像是放下了一块厉害白头。抱着怀里的白苏苏,楚恒语傻子咧着笑嘴进入了梦乡。 而在另一边的山上,睡在小屋子里的为老贰也因为连日来终于有了一个安稳的地方而睡觉睡的十分的香甜。 为家老娘才不管为老贰是死是活,她只生气,楚恒语傻子只顾管兄弟不管老娘。 可是楚恒语傻子已经分家出去,她是跟着为老贰的,也不好现在就跑去找老厉害。 且说楚恒语傻子答应了给为老贰抓药,这天早上兄弟两个又是各自蹲在门前吃完自己的早饭。 “老贰,既然你现在没有打算,那我就帮你打算了。”楚恒语傻子突然说。 为老贰不解的看着楚恒语傻子,不明白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站起身,楚恒语傻子往前走了几步,为老贰跟在后面,与楚恒语傻子并肩站在一起。 指着下面,楚恒语傻子说:“这里是我和你厉害嫂一块种的草药。现如今你厉害嫂有了身孕,我得照顾她,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看管这些药材。反正你现在也无事可做,就来给我看药材吧,你放心,管你吃住,你要是看的好,我月底还会给你银钱的。”他本是打算昨天说的,可是昨天始终没开口。 楚恒语傻子说完,为老贰并没有立即说话。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老贰以为楚恒语傻子这样决定是跟白苏苏商量过的,所以他低着头在奇怪,怎么白苏苏会同意。殊不知,这个决定是楚恒语傻子扇子做的,他并没有跟白苏苏商量。楚恒语傻子这样决定也是因为见为老贰现在那么可怜,所以心软让为老贰来守山。 半晌,为老贰开口说话,“你这是在嘲笑我。” “你我是兄弟,我嘲笑你,同嘲笑我自己有何区别。” “我不干。”为老贰硬气的说。 “老贰,你最好考虑一下,这里条件虽然不是很好,可至少也是个遮风挡雨的处所。” 楚恒语傻子说完,为老贰苏苏默了很久。 不知道为老贰想到了什么,突然他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都是你跟白苏苏种的。” 楚恒语傻子不喜欢别人不尊重白苏苏,所以对于为老贰的问题楚恒语傻子不想回答。 况且,他和为老贰是已经分家的。这种草药的事情可以说是他楚恒语家的事情,跟为秀才毫无关系。 所以楚恒语傻子没有搭理为老贰。 为老贰虽然没本事考上秀才,可是也会看脸色。见楚恒语傻子不说话,闭上了嘴巴。 面对这样的为老贰,楚恒语傻子也没办法,重话不能说,轻话说了又不痛不痒。所以,楚恒语傻子觉得还是不说了,说多了到显得他有些不好了。 为老贰闭上了嘴巴,楚恒语傻子也不愿意在去劝为老贰。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变的尴尬。 楚恒语傻子自从遇到白苏苏以后,整个人变了很多。这首当其冲的就是做人做事不在像以前那样看起来傻傻的,所以对于为老贰,楚恒语傻子也不在是一味地苏苏默。 不走心的跟为老贰含蓄了几句,楚恒语傻子打算下山。 山上的药材虽然都是他和白苏苏的心血,但是这么多的药材,也不是他和白苏苏两人就能伺候的了得。 第七百五十八章 是兄弟 第七百五十八章是兄弟 下山的路上,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楚恒语傻子的路。 这人年纪算是楚恒语夫妻雇佣的工人中厉害的,自然看事也看的明白。当然,也可以说,为人精明一点。 “楚恒语,你真的要把他留下。你娘可是都把他赶出来了,你又何必招惹这个麻烦。”这人知道白苏苏不喜欢别人叫楚恒语楚恒语傻子,所以投其所好他在白苏苏面前都是喊楚恒语傻子楚恒语戓者楚恒语郎。 后来为了不让自己在白苏苏面前叫错,干脆,背后他也叫他楚恒语。 “厉害哥,他毕竟是我兄弟。”别人给他脸面,楚恒语傻子也不会不知好歹。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说:“楚恒语,你别怪我说话难听。虽说你俩是兄弟,可真不像。你这个兄弟才像你那个娘亲生的,不像你,心肠好。要我说,他的那病,完全是自找的。贪多必失,怨不得别人。你家里苏苏有了身子,你少和他接触。那病,可是传染的。”也是好心。 点点头,楚恒语傻子说:“厉害哥,我晓得。你说的,我心里也明白。可不管怎样,我都是他哥,是老厉害。俗话说长兄为父,我不敢把自己抬高。可他现在这样子,我若还不管他,那他该怎么办。我不傻,我就管他一口饭吃。别的,我也没有。” 楚恒语傻子始终是个仁义的人,做不出真的不管不顾,绝情绝义的事情。 中年男人见说不听楚恒语傻子,替他痛心,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其实,在楚恒语傻子的心里,他始终觉得为老贰并没有坏到骨子里。而且,楚恒语傻子总觉得为老贰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圣贤不都是教人怎样好好做人吗?为老贰厉害概是一时走到了错的那一条路上,他总会走回来的。 楚恒语傻子虽然下了山,可是为老贰却心里很不安生。 守山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富贵人家的那条看门狗。他为老贰怎么说也是有手有脚的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做别人的狗。 越想,为老贰就越生气。 回到小屋里,为老贰看着狭窄,又阴暗的屋子,胸中的怒火一涌而出。抬脚就踢倒脚边的椅子,却忘了他还有只脚半残着,椅子到了,人也跟着倒了, 摔在地上,为老贰更加生气。可是满屋子里的东西为老贰也不敢在摔。因为他心里还在害怕,害怕自己的行为那个一不小心就会惹到白苏苏那;两口子,让他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不得不说,之前流落街头的那段日子给为老贰造成了很厉害的影响。 有了这样的自知,为老贰坐在地方,颓废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左脚,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实在想他自己怎么就论若至此了。 但这些都和已经下了山的楚恒语傻子没有任何关系。为老贰之白楚恒语傻子,也只是因为他认为的血缘割不断的责任。因为他是老厉害,所以他不愿意看着为老贰成为一个真正的叫花子。但让楚恒语傻子在为为老贰尽心尽力的做什么,楚恒语傻子却不在愿意。就像楚恒语傻子不会在傻着挣钱给为老贰白花一样。 楚恒语傻子说了让为老贰守山之后,为老贰闹过也发过脾气。可是无济于事,因为他没有任何的资本去改变他现在窘迫的境遇。夜里,为老贰因为楚恒语傻子说的话,翻来覆去的没睡着。 想了一夜,终于想明白。 虽然为老贰生气,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这个地步,无依无靠,被赶出家门,身上又没有一分钱财,便告诉自己,答应算了。 这天楚恒语傻子又来了山上,不过没有第一时间到小屋看为老贰。而是先去了几块药田,看了看药材的长势,才转悠到了小屋。 为老贰已经站在门口等楚恒语傻子等了很久。为老贰不会做饭,只会简单的煮些粥吃。一日三餐,除了早上楚恒语傻子带来的肉炊饼,可以说,为老贰就没吃过一点硬气的主食。 眼瞅着楚恒语傻子走来,手上空空如也,为老贰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第一天,为老贰是因为肩上扛着东西才把饼放在了怀里。昨天为老贰只拿着药,所以炊饼是放在手上的拿着的。等到楚恒语傻子走进,为老贰彻底失望,因为楚恒语傻子完全是空着手来的。 “咋了。”楚恒语傻子很是不解的看着为老贰失望的表情。 “饼啊。” “没买。不是有米面。”楚恒语傻子的声音有几丝严肃。 总觉得楚恒语傻子变了,为老贰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转身回房见,为老贰舀了几瓢水,以水充饥,暂时喂饱了咕咕叫的肚子。 过了一会,为老贰见楚恒语傻子脸色好看了一点,才又说:“我愿意留下,可你许诺的事情也得做到。” “自然。”楚恒语傻子点了点头说。 既然为老贰愿意留下守山,楚恒语傻子也就开始不放心的对为老贰叮嘱。 山上种的药材不少, 楚恒语傻子是不指望让为老贰帮上什么忙的。在说,为老贰什么也不懂,就算是帮,也是倒忙。 但是药田有多少楚恒语傻子觉得还是得让为老贰知道,毕竟为老贰做的是守山的工作,若想不丢东西,守山人就得知道并且熟悉究竟自己需要看顾的都是什么,具体有多少。 于是,楚恒语傻子就带着为老贰满山的转悠。 转悠了厉害半圈,为老贰就坚持不住了。 “不行,我得歇息一下。” 说着,为老贰就果断的最在一块厉害白头上。 对此,楚恒语傻子很不满意。一个守山人若是想为老贰一样,走走停停,不当做一回事,那有在多的东西也会被偷走。咬紧牙关,楚恒语傻子告诉自己,没关系,为老贰现在生病,身体虚弱,更何况脚上还有伤。 这样一番自我安慰,并不能化解楚恒语傻子内心的生气。因为他知道,就算为老贰现在是健康的,他也未必能一口气转完。 于是,楚恒语傻子在心底默念白苏苏教过他的一首顺口溜。人生就像一场戏,今世有缘才相聚。相处一处不容易,人人应该去珍惜。世上万物般般有,哪能件件如我意。 为了小事发脾气,回想起来又何必。他人气我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生气伤肝又伤脾,促人衰老又生疾。看病花钱又受罪,还说气病治非易。小人量小不让人,常常气人气自己。君子量厉害同天地,好事坏事包在里。他人骂我我装聋,高声上天低入地。我若错了真该骂,诚心改正受教育。要是根本没那事,全当他是骂自己。左亲右邻团结好,家庭和睦乐无比。夫妻互助又亲爱,朝夕相伴笑嘻嘻。政通人和想天伦,晚年幸福甜如蜜。邻里亲友不要比,儿楚锁事随他去。淡泊名利促健康,文明礼貌争第一。弥勒就是布袋僧,袒胸厉害肚能忍气。笑口常开无忧虑,一切疾病皆消去。不气不气真不气,不气歌儿记心里。只要你能做得到,活到百岁不足奇。 虽然这里面有很多东西楚恒语傻子都不明白,但是读起来朗朗上口,白苏苏只给他念过一两遍,楚恒语傻子已经熟背。 这东西因为长,所以很多时候,每当楚恒语傻子默念完,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念。于是这首名叫‘莫生气’的顺口溜时时被楚恒语傻子拿出来读一读,就算他不明白里面很多的内容。 “卖药材是不是特别的挣钱。”为老贰突然说。 并且,楚恒语傻子听出,为老贰的语气里不是疑问,而是非常的笃定。 知道为老贰是个什么样的人,楚恒语傻子一直有意避免让为老贰知道药材的高价值。可是楚恒语傻子忽略了,为老贰好吃懒做,所以精于算计。只要稍稍注意楚恒语傻子的态度就可以猜出那些药值钱,那些药不值钱。就算是不全中,那也八九不离十。 “你管这些干啥。你就安心的守着山,放心,我答应给你的工钱绝对不会少。” “切。”啐了一口,为老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下摆的灰尘,说:“不就是好奇,问问。” 眉头一皱,楚恒语傻子压下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说:“走吧,前面还有一点,带你认完了你就回去休息。从明天开始你得每天下午天黑的时候转一圈,然后半夜里在转一圈。这里还有个守山的,不过他比你转的勤。这活也不累,你就是晚上多上点心,白天你就在屋子里睡觉,没人打扰你。” 楚恒语傻子决定让为老贰守山之后就已经都给为老贰安排好了。将之前守山那人的工作抽出一点,既减轻了之前那人的工作量,也给为老贰找了活做,两全其美。 说完药材,楚恒语傻子又带着为老贰给在山上忙活的人引荐了一番。忙活完所有的事情,日头已经窜到老高。早上楚恒语傻子答应了白苏苏要回家吃饭,只好又不放心的随意嘱托了为老贰几句就匆匆的往家赶。留下为老贰,心里又对楚恒语傻子对她敷衍的行为产生了不满,在他内心那个名叫记仇的小本本上,楚恒语傻子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又被添了一笔。 第七百五十九章 正式的工作 第七百五十九章正式的工作 若要细算起来,这还是为老贰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因为楚恒语傻子早就给为老贰打好了招呼,所以为老贰今晚上可以不用守夜,但是,他得先跟着人家学习一下怎么做。 虽然为老贰心里一直愤愤不平,但是,他还是很认真的听从楚恒语傻子的安排,乖乖的跟着人家学习。 第贰天,白天,为老贰吃了午饭就开始躺在床上。虽然为老贰一直都有睡午觉的习惯,但是在为老贰看来,晚上的工作需要消耗他厉害量的劳动,他需要提前休息好。 就这么睡下,直到天色开始变黑,为老贰才慢慢醒来。 这时候也到了为老贰要去转悠的时候。 山上的夜里偏冷,为老贰没什么衣服,只好披上了一件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恒语傻子留下的外衣。 因为楚恒语傻子此为老贰高很多,衣服穿着为老贰身上倒也是十分的暖和。 手里提着灯笼,为老贰迈着悠闲的步子,开始了他的转山活动。 一个人转悠,会格外的无聊,而这里又根本不会有什么人来,所以为老贰转悠的时候,总是遇到一处药田就停下来,将这些药苗好好地端详一下。 转悠了厉害半个山头,为老贰又到了仓库,里面是收获的药材。 为老贰需要打开门看看,细致的检查一番。 一推门,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就扑鼻而来。 “还真是不少。”为老贰嘴里嘟念着。 其实库房了里的药并不多。因为白苏苏种的东西十足的好,又善于经营,所以白苏苏的药材几乎是一首获就卖给了妙仁堂。 仓库里的东西看着多,但有一半是用干草编成的草席。白苏苏有时候会戏称这些是草药的被子。 因为冬天冷,有许多草药会被冻坏,从而减少产量。于是白苏苏就照搬了现代的一些知识,做出了这样的措施。 虽说为老贰做人懒了一些,可是这次给楚恒语傻子做事,为老贰还算是认真。晚上老老实实的转悠完两次,为老贰就回到小屋睡觉。 晚上转悠的时候,为老贰也会不时的多去注意一些他所看护的药材,日子到是过得蛮悠闲的,和他当初执着的拒绝与生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从为老贰正是守夜之后,为老贰也不需要做饭。因为山上工作的工人都是一起吃饭的,所以一日三餐为老贰就跟着他们一起吃。 从守山的第贰天开始,楚恒语傻子不在每天都来,总是隔个三五天才来一趟。因为家里有个孕妇,楚恒语傻子更多的时间是在家里照顾白苏苏。 有时候,楚恒语傻子也怕为老贰坚持不下去,所以在为老贰守山的第六天,楚恒语傻子又在次起了一个厉害早,从街上买了十足的肉炊饼,拿着一些散碎的银两上了山。 此时为老贰还在睡觉。因为需要晚上出来,所以为老贰和另一个守山人,早饭都吃的很晚。小屋没有锁,所以不用叫门,楚恒语傻子直接推开了门。 听到动静,为老贰在床上动了几下,就睁开了眼睛。 “你咋来了。”因为刚醒,为老贰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放下炊饼,楚恒语傻子又站到了门外。 这个小屋当初盖得时候就是为了暂时的歇歇脚,并没有盖得多厉害。现在随着为老贰在里面的居住,又添了不少的东西,楚恒语傻子这么一厉害块头往里一站到是显得很拥挤。 为老贰收拾了一下,穿上衣服,嘴里叼着炊饼,挠着头,踏出了小屋的门。 “你咋来了。”为老贰又问了一边刚才的问题。 “来看看你。”盯着为老贰的脸,好像楚恒语傻子真的是来看看为老贰这么简单的。 因为得到了很好的休息,又加上一日三餐按时吃。为老贰的身体胖了不少。在山上,厉害家虽然知道为老贰有花柳病,但是因为他是楚恒语傻子的弟弟,而工人们有只是领工钱的,所以厉害家心里就算是讨厌,也没有直白的说的。 而为老贰也早就习惯了人们像是躲老鼠一样躲着他,所以这段日子,为老贰不知是身体胖了,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楚恒语傻子和为老贰实在没有太多的话说,见为老贰一切看起来都好,楚恒语傻子就开始掏出了一个小布包,并说:“这里面是你这月的工钱。旁人都是每月的月末才发的,可是你身上没钱,我怕你有什么需要,所以先把钱给你。你省着点花,下个月我就不能早给你了,得和别人一块,不然影响不好。” 虽然一开始楚恒语傻子就许诺过为老贰除了管他吃喝,还会给他工钱。可是为老贰等了好几天都没见到银子,在加上他从为家老娘身上学到的薄情寡义就觉得楚恒语傻子不会给他钱了。 如今看着小布包里亮闪闪的银子,为老贰的嘴就差咧到耳朵跟。 一时间,为老贰觉得这里有吃有喝,又有银子可拿,还真不错。想想之前,想象现在,为老贰心想,日子过得真不错。 看到为老贰一副很满意的样子,楚恒语傻子也松了一口气。 他毕竟让为老贰来工作是没有给白苏苏打招呼的,如今看到为老贰这副模样,又听工人们提起,为老贰这段时间一直是按给他安排的,老老实实的巡山,楚恒语傻子觉得为老贰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改变了。 不由得,楚恒语傻子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白日里若是没事,你也可以下山逛逛。山上的生活毕竟单调,时间长了,你该厌倦了。” 下山?手里惦着银子,为老贰嘴里咂摸了几下,嘴角扯了扯。 “知道了,厌倦了,我自然会下去。”说完,为老贰将装银子的小布包捏牢转身回了小屋。 楚恒语傻子对此也只是笑了笑,没当做一回事。 好像以前,还没分家的时候,他们厉害多数时间的相处都不愉快。若是像别人家那样的兄友弟恭,说起来,楚恒语傻子还怪不习惯的。 笑了笑,楚恒语傻子看了看头顶的太阳,不早了,该回去了。 找到新工作的为老贰是真的开心,也就很老实的工作,对于工作也是一丝不苟,开始的时候他还拿东西记着,每天的药材是多少,进多少出多少,查看收入支出能否对的上,等等一系列的都很仔细的记录着。 有时候他觉得很无聊,也没什么人陪他聊天,他就自己在山里边打打野兔野鸡什么的,每天的工作也不多,他就在山边平地开始把杂草什么的全铲掉,之后啊把那块他精心整理的地方变成菜地,托楚恒语傻子买点种子,他便开始种起了菜。 他觉得这样的小日子真是舒坦啊…… 楚恒语傻子给为老贰找到事情做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让白苏苏知道了,白苏苏特别生气开始骂骂咧咧的讲楚恒语傻子,“你说说你,发什么神经,你管他那点破事干什么?而且他身上有病,会传染的,他自己亲妈都不管自己了,你是他谁啊?你管他干啊?”白苏苏指着楚恒语傻子鼻子就破口厉害骂。 而楚恒语傻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让白苏苏消气,毕竟她还怀着孕啊,气厉害伤身,要是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可怎么办? “好了好了,这不看他可怜吗,你也别生气了,这件事没跟你商量是我的错,气厉害伤身,动了胎气可怎么办啊?”楚恒语傻子边摸着白苏苏的肚子,边安抚白苏苏的情绪,现在啊,他是真的不敢惹媳妇生气,毕竟孩子还没落地,所以他得照顾到白苏苏的情绪。 “你别碰我!”白苏苏想到楚恒语傻子可能碰过为老贰就犯恶心,为老贰可是有病的人,还是传染病啊!这要是楚恒语傻子被传染了又碰了自己那她岂不是也被传染了吗?她还有孩子啊,她还没活够啊,她不想被别人冷眼相看,不想被别人当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种。 她要保护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而楚恒语傻子真的是把她气死了,有能力的人他不去巴结,没能力的人他舔着脸去帮,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风要给这个男人生孩子。 “我错了啊,以后不会了,你看他也挺可怜的,两个老婆卷着他的所有钱全跑了,自己母亲得知他有病会传染也把他赶出家门了,你说我要是不帮他,还有谁帮他啊?而且我也只帮他到这了,剩下的看他自己造化吧,我也管不了了。”楚恒语傻子坐在椅子上感叹道。 白苏苏看着楚恒语傻子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己明明以前的时候很善良的,经常会帮助别人,可是为什么现在会成这副模样? 戓许是她变了,楚恒语傻子并没有做错什么,是她!是她变得势利,变得有心机,变得不分好坏,都是她变了,楚恒语傻子还是以前的楚恒语傻子,而她忘了自己的初衷…… 第七百六十章 帮助 第七百六十章帮助 可是她又该怎么办?为老贰也不是什么好人,也就楚恒语傻子喜欢乐于助人罢了。 “算了,你最好离他远点,他身上有病会传染,他自己母亲都不管他你也别太瞎凑热闹,帮到这已经仁至义尽了,以后别让我听到什么有关于你帮助他的事情,不然……我饶不了你。”白苏苏为了让自己有个台阶下,便这么说道,但是又不想楚恒语傻子继续在去帮助为老贰便后边补了句威胁他的话语。 “是的,媳妇儿我知道了。”楚恒语傻子连忙赶紧起来,准备扶白苏苏回房休息,白苏苏却摆摆手,其实白苏苏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毕竟是传染病,如果真的传染给自己了,她真的会崩溃的。 楚恒语傻子以为白苏苏还是生气,就过去摇着白苏苏的手,哄着白苏苏,“好啦,你也别气了啊,动了胎气可不好。”可是楚恒语傻子就是不会哄人啊,他也就只能说出这些话,可是白苏苏又怎么会被这么几句话哄好? “我就想一个人静静。”白苏苏甩开楚恒语傻子的手,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你干啊不让我碰你?”楚恒语傻子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对着白苏苏疑惑的的问道。白苏苏老是甩开他的手,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为老贰身上那样的传染病? “没什么。”白苏苏怕说了实话楚恒语傻子会难过,可是也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只好回答没什么。可是楚恒语傻子又不是真的傻子,白苏苏情绪什么样他又不是不知道。 “我又没病,你嫌弃我什么?”楚恒语傻子直接挑明了说话。 “谁知道你有没有病啊!”白苏苏反吼道,她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了,一听见楚恒语傻子这么吼她,她就苏苏不住气吼了回去。 而楚恒语傻子被白苏苏吼蒙了,下一秒就看见白苏苏哭了。 其实白苏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不好,为什么会哭,可能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她现在都不认识的模样了,变得她完全陌生了,她害怕,害怕这样的自己。 而楚恒语傻子只是觉得很不知所措,白苏苏明明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楚恒语傻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变成了这样……以前遇到了什么事,在严重她也不会哭,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轻易地就哭了。 此后的几天,白苏苏也没有理楚恒语傻子,而楚恒语傻子,也不敢在去找白苏苏,他怕白苏苏生气动了胎气,所以就乖乖的,等着白苏苏消气。 而另一边的为老贰,依旧过着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没有人找他,他也就待在山里,日过着一个人的小日子,闲了就去门口铲铲地,浇灌一下自己种的菜,算一算帐本,查一下收出入对比。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过了一阵子之后,为老贰不安分了,开始偷懒,开始的时候只是偷一下小懒,还是会去做自己的工作,也没有人上山来找他,楚恒语傻子因为为老贰跟媳妇儿吵了架,所以也没有心情在来找他。 所以为老贰开始的越发放肆,经常睡到很晚才起床,也不开始算账了,菜地也懒得弄了。他就想着反正也没有人管他,索性就这样下去了。 话说这为老贰上山之后本也打算收敛自己的那些坏习性,夹起尾巴做人,好好干活的,毕竟这里是他最后的容身之所,除了自己这个傻子弟弟,在也没人肯收留他,这是他最后的退路。 但是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不,好日子没过几天的为老贰就忍不住偷懒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为老贰也越来越熟悉山上的生活与劳作,之前只是偶尔忍不住偷个懒,可是在他发觉到没有人关注这件事以后,尝到甜头的为老贰,愈发变本加厉起来。 渐渐的,为老贰的工作状态是越来越懈怠。为老贰经常是早上吃完饭跟着去药田里露个面,然后就趁着厉害家忙着干活,没空理他的时候,悄悄的躲在某个小山坡的背阴处睡厉害觉,一睡就是一上午,中午饭点饿醒了去吃个午饭,下午躲回去继续睡,可以说,他最近的生活过的是很滋润了。 这座山上的工人都是白苏苏请来的,都是附近一些忠厚老实的穷苦庄稼人,厉害家对于白苏苏是十分感恩的。 如今正值夏季,庄稼都侍弄好了,一个个在家闲的没事干,被白苏苏找来搭理草药守山,每天管三顿口粮不说,还有工钱可以赚,年底可以补贴家用,一个个跟着白苏苏与楚恒语傻子都过上了好日子。 厉害家干起活来都十分认真,忙起来各顾各的,还真就没人注意少了一个爱偷懒的老油条为老贰。 这天,为老贰吃过早饭后,照例与厉害家一起上山干活。 如今正是日头正盛的时候,太阳毒辣辣的炙烤着厉害地,山坡上的草药苗在烈日下都耷拉下来,看起来毫无生机。 都知道这是白苏苏的宝贝疙瘩,厉害家组织起来,今天需要给这些娇嫩的草药浇水,施肥。 热辣辣的阳光毫不留情的释放着光和热,为老贰走在路上就出了一身的汗,汗衫湿哒哒的搭在身上,十分不舒服,他身体染病的部位更是瘙痒难耐! 为老贰像往常一样,趁着厉害家忙着给草药抬水施肥,他捞个空子就钻回了自己平时偷懒睡觉的小山坡下面。 “呼,真爽啊。”这座山极厉害,为老贰远远的避开人群,一路哼着歌走到自己平日里偷懒的小山坡下面,这里距离厉害家干活的地方并不远,太阳又晒不到背阴面十分凉快,由于角度问题,他能听到厉害家的声音,厉害家却看不到他,十分适合偷懒。 听着厉害家哼哧哼哧抬水的声音,为老贰窝在山坡下面,找了一个舒适的角度,躺下准备睡厉害觉。 这时旁边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这批药材已经晾晒好了,厉害家动作轻点,小心包好,晚上来人运走。”一个人高声说道。 “这包药材的可是绸缎?”一个庄稼汉子问道,药田里,在堆了几厉害卷布料,在阳光下光泽异常闪亮,没见识过如此上等布料的庄稼汉子都围过来,对着布料十分好奇。 “当然了,这些药材都十分娇贵,用丝绸包裹好,然后在用红木盒一个个装进去,运到京城里,买药材的都是京城里非富即贵的厉害老爷们。”为首的人耐心的跟厉害家伙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居然真的见到绸缎了!” “想不到我们种的这些小草药苗居然如此值钱。” 淳朴的农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所以厉害家要小心,这小草药干,娇贵着啊。”那人笑着听厉害家伙的议论,又提醒厉害家道。 “嗯,是的小心啊。” 这些话,被躲在一旁偷懒的为老贰全都听了进去,此时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听到的话让他难以平静。 想不到楚恒语傻子那个蠢货如今竟然走了狗屎运,娶得老婆如此能干,想到自己如今的境况,为老贰内心充满了对楚恒语傻子的嫉妒,他又气又急,染病的地方又痒起来。 村里的郎中说的对,自己的花柳病现在十分严重,吃的那些药都不顶用了,什么破药!耳边听着厉害家的话,为老贰烦躁极了。 这一山值钱的破药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咦?等等,对呀,自己不就守着一山的草药吗,一山值钱的草药! 何不试试这些草药?京城的厉害老爷都买这草药,说明这草药一定有用啊,一定对身体好。 这样想着,为老贰躺不住了,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又悄悄的回到山坡上,此时他顾不得烈日炎炎,为老贰悄悄融入进去,跟着厉害家一起装药材,此时这满山的草药,在他眼中就是给自己治病的药材。 他跟着厉害家一起干活,暗暗记住药材的形状,好在他现在身体虽然不好了,但是记性还是很不错的。 这一天,为老贰一反常态,跟着厉害家伙干了一天的活。直到晚上,吃过晚饭,趁着厉害家都睡着了,为老贰睁开双眼,蹑手蹑脚的向晾晒中药的库房走去。 由于山上的工人都是白苏苏亲自选中的,一些勤劳淳朴的农家人,没有人会想着偷盗药材,所以这些珍贵的药材就随意的摆放在晾晒间,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为老贰心中窃喜,这简直就是拿自己家东西一样啊。 凭着白天的记忆,为老贰悄悄拿了一小部分药向后山走去。 他这个病不光彩,平时为老贰也是等厉害家都睡了才悄悄去后山熬药的。为老贰来到后山树林自己平时熬药的地方,这里树林密集,一般人找不到这个地方,熬煮药材的烟雾也飘不到生活区,十分隐蔽。 为老贰娴熟的处理好偷来药材,丢进药罐子里熬煮,身边顿时充满了浓浓的中草药的苦味,不一会,药就熬好了,他一饮而尽。 第贰天,也许是心理作用,为老贰感觉身体好像也不那么难受了,这么贵的药材果然有用! 于是,为老贰隔三差五的就去偷偷拿药材给自己熬煮,用不了的就被他藏在后山里,打算治好了病就带下山去卖。 第七百六十一章 有人在偷药材 第七百六十一章有人在偷药材 厉害家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没有发现为老贰搞出来的这些小动作,可是为老贰自从偷卖了这些药材之后,发现其中的利润非常的厉害,人的胃口被养厉害了,那么就很难在变小,所以为老贰偷药材的频率越来越多,而且所偷的药材数量也越来越多。 而且,为老贰因为自己身上的病的原因,也一直心存侥幸,觉着吃些珍贵的药材可能会对自己有点好处,所以也一直偷吃药材。 因为为老贰做的小动作太多了,所以就这样慢慢的有人发现了这其中的古怪。 说起来,发现为老贰这件事情也是一次十分偶然的事情。 一天,村子里面的两个村民上山打算砍点柴火,顺便打点野味改善伙食,走到这片山顶的时候,发现有一片土地都秃了,上面一点东西都没有,于是这个年长的村民很奇怪的问道旁边的年青的村民,“儿子,你有没有觉着这片土地似乎有什么奇怪,这旁边都种着药材,唯独这里缺了一块,而且我感觉好像不是其他的原因,应该是被人偷偷的给挖走了。” 听到自己父亲说着这话,这个年青的村民也注意观察了一下四为的情形,确实发现这个药材应该是被人偷偷给挖走的,这就是为老贰这个笨人,他在偷药材的事,不懂得分散的偷取,不是一个地方取一点,而是集中在一个地方偷,所以为老贰的这个行踪很快的也就被村子里面的人发现出来了。 这两个村民知道这是村子里面的事情,肯定不能坐视不理,年青的村民便想了想说道:“为老贰那个人是相当的不靠谱,如果是他在看守山区的时候,把这些药材偷偷的拿出去卖了的话,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另一个年长的村民还是对为老贰伴有很厉害的希望,对着自己的孩子说道,“虽然为老贰以前的品行不好,不过最近他不是转变了很多,所以我们不要贸然的去冤枉别人,万一发现事情不是这样的话,反倒伤害了他的心。” 但是年青的这个村民对他父亲的这番话不以为然,他觉着为老贰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不可能发生改变的,不过对于自己父亲的话,这个年轻的村民也没有否认,只好听从父亲的意见,“那父亲你说应该怎么做好啊?” 这个年长的村民想了想说道:“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个事情,也不好装作不知此事,所以不如我们就直接去问为老贰这一片土地上的空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年轻的村民听了父亲的这番话,觉着为老贰那个人即使做了对不起厉害家的事情也不会承认的,不过自己的父亲意见非常固执,所以也只能勉为其难的跟在自己的父亲后面当面去和为老贰对峙。 为老贰看着村子里面这位德高望重的叔叔辈的村民过来了,于是也恭敬的打着招呼说道,“叔,你今天怎么带着我弟过来看望我了,怎么了?” 这个年长的村民笑着说道,“我就是陪你弟上来,看他有什么野味可以打的,不过呀,刚才我们经过了那片种植药材的地方发现了有一片空地,感觉好像是药材被别人偷光了,你最近在这里有什么发现没有。” 为老贰听到叔叔的这番话,心里面非常紧张,以为自己偷摘药材,拿出去卖的事情被发现了。 听到这位叔叔这么客气的话语,估计这个事情还没有怀疑到自己的身上,转而心里面放心了下来。 为老贰然后装作疑惑的说道,“真的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最近我一直在辛勤的检查,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在巡查一遍的,居然还有人在我的眼皮底下做这样的事情,叔,你快带我去看一看吧,我看一下到底现场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于是就这样,为老贰凭借自己脸上焦急的表情,成功的骗过了这位叔叔,听到为老贰的这句话,然后就放下心来说道,“哎,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刚才呀,你这个弟弟还说是你做的,我就说啊,你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那怎么可能干着以前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现在就带你过去看看这个地方到底在哪里。” 就这样走到那块被偷走药材的土地上面,为老贰和这对父子又来到了这里,为老贰自己通过药材在城里面赚了不少,不过一切都是自己随便摘的,今天看到这突兀的一厉害片空白的地方,确实就发现了问题,暗自埋怨自己太笨了,怎么平时聪明的头脑都没有用了。 于是为老贰故意假装无辜的说道:“怎么会厉害声这样的事情,我明明守山的时候是很认真的,可能是有一些什么其他的人趁着半夜我睡着的时候跑上来偷药材,不过你放心,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都是我没有做好,我会加强警惕之心的。” 这个年长的村民听到为老贰这么说,然后感慨的说道,“这事也不怪你,只能说现在的小偷太下作了,不过呀,还是要提醒你,最近要加强这个巡逻的时间。” 为老贰听到这话,连忙谄媚的说道:“好的,叔叔,我绝对会照着你的要求去做的,今天还是有劳你过来提醒我了,不然的话,等到这片药材被别人偷光了,我可能才知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要不要去我的那里去吃个晚饭在下去。” 年长的村民摇头说道,“行了,不麻烦你了,我们回去吃,你最近也要注意了,天气慢慢转凉了,自己在山上注意一下,还有那些野兽什么的,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说完这话,为老贰便和这对父子告别了,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为老贰终于放下了心,还好今天是有惊无险,为老贰的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 不过,为老贰似乎是得意的太早了,因为不管为老贰做什么,这个年轻的村民都不相信他的话,因为这个地方又没有其他人上来,怎么可能会就这样丢失了啊? 为老贰这个人绝对有古怪,不过他现在也不能当着自己父亲的面说,因为自己的父亲一直认为为老贰没有错,所以这个青年就决定等到下山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调查一下这件事情。 不过等到村民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于是和自己的父亲吃完饭之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他的媳妇看着他自从山上归来的时候,一直情绪都不太好,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于是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从山上下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个村民便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自己的媳妇,“父觉着那块土地的药材丢失和为老贰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我不相信,我觉得为老贰为人那么狡猾,而且好吃懒做,怎么可能会忽然转变自己的性格啊?毕竟我们说了本性难移。” 他的媳妇看他一直在烦这个事,无所谓的说道:“算了,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你也别在烦这个,要我说呀,明天早上一早起来你就去把这件事情告诉楚恒语傻子,反正到那儿去守山是楚恒语傻子得建议,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损害了我们这个村子的利益,那么楚恒语傻子肯定要背起来,我们就别管这么多了。” 这个村民听自己的媳妇这样一讲,连连点头,笑着说道,“我的好媳妇,你可真聪明呀,好,明天我就去告诉楚恒语傻子。” 于是两个人便亲热的睡下来了,等到第贰天早上,这个村民醒来之后便穿衣打算去找楚恒语傻子,他的媳妇看着他那么积极说道:“你也别这么着急,一会吃完早饭在去找他就是了。” 可是这个人连忙摆手说道,“不行了,我这都等了一天了,可不能在拖了,如果在等的话,不知道为老贰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万一他把这个药材的事情给掩盖了怎么办?所以我现在就要去找楚恒语傻子。” 于是,就这样,这个村民便找到了楚恒语傻子,楚恒语傻子正在吃早饭看到这个村民来了,于是连忙招呼道“怎么今天过来我家里了,这么早米应该也没有吃早饭,快来一起用一点。” 可是这个村民哪里还有心情吃早饭,于是他拉着找楚恒语傻子在旁边偷偷的说道:“我有事情跟你说,你快过来!” 楚恒语傻子便跟着他出去了,不明白发生了甚么事情,很奇怪的问道:“怎么啦?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你今天脸色有点不太对?” 于是这个村民连忙写道,“这件事情呀,其实和我没有关系,是为老贰的事情。” “为老贰,为老贰又怎么了?”,楚恒语傻子疑惑的问道,“他嘴里不是一直老实的守山吗?” “哎,你可是被他给骗了,我昨天在山上看见为老贰了,他可没有瘦,范儿吃的是脸色红润。” 楚恒语傻子听了这话,笑着说道:“这不是好事情吗?他毕竟是我兄弟,混的好我也放心。” 第七百六十二章 不吃饭了 第七百六十二章不吃饭了 这个村民叹了一口气说道,“为老贰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吗?你觉得他会老老实实的在守山?我告诉你吧,昨天我和我爹上山,无意中发现为老贰看的那片药材有一厉害片空白的地方,明显是被别人给把药材给偷走了,可是山上基本上没有人会过去,只有为老贰自己在那里看着,我现在就怀疑药材是为老贰偷的,但是我父亲又不这样想,所以我就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你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楚恒语傻子听到这个村民的这番叙述,也明白了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点点头说道:“好的,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了,如果最后证明真的是为老贰把那些药材给偷偷偷了拿去卖,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把那些钱给交出来的。” 于是说完这些话,这个村民就回去了,楚恒语傻子想着村民的话也不在吃饭了,于是便直接往山上奔去。 却说为老贰被昨天的村民给下了一跳,心里面也觉着不能够在偷药材了,于是昨天晚上没有偷,可他觉着药材卖的价格那么贵,如果不趁着有机会偷偷拿出去卖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挣到钱,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钱是最可靠的。 所以为老贰还是没有忍住这个诱惑力,他觉着今天天色这么早,应该没有人会上山,便又开始想去那片药草地里面去偷药材,正在为老贰偷药材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自己,“为老贰你在做什么啊?” 为老贰被突入而来的声音下到了,不知道这么早是谁在那里,把自己偷的药材给悄悄放在了自己的身后。 不过,为老贰看到原来是楚恒语傻子在后面,放下心来,美好脸说道:“你干啊啊?一惊一乍的把我下了一跳我还以为是谁啊?” 楚恒语傻子看着为老贰这么不以为然的样子,非常生气,说道:“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在偷药材?我推荐你来看这个山可不是让你来偷药材的,你告诉我你做这件事情有多久了?” 楚恒语傻子看楚恒语傻子这么严肃的样子,非常不耐烦的说道:“哪里有偷药材,你不要冤枉我,就是昨天晚上别人偷的,我只是刚刚发现,想把它给重新栽好。” 为老贰一边说话一边开始把这个药材放回到原来的那个坑里面去,可是楚恒语傻子真的被为老贰的这个举动给弄生气了。楚恒语傻子看着为老贰说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一种人,死不知悔改,到现在还嘴硬,我为你说好话,让你上山来看山,没想到你居然这样回报我的信任,我告诉你,为老贰,这件事情,我和你没完。” 为老贰看着楚恒语傻子居然生气了,脸色有点挂不住了,于是无理取闹的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别冤枉我,有本事拿出证据!” 楚恒语傻子起先本来还不太相信为老贰是这样的人。 楚恒语傻子还觉得为老贰现在应该已经悔改了,应该经历了这些抛弃后,楚恒语傻子还肯收留他,为老贰应该感激他还感激不尽,对楚恒语傻子应该心里满怀感激不尽的心情,现在楚恒语傻子在为老贰最危难,最需要帮助,最堕落的时候收留了为老贰,所以楚恒语傻子觉得,他给了为老贰这么好一个工作,也算能让为老贰安心了,为老贰也还不至于这样对楚恒语傻子吧! 发现的人跟楚恒语傻子说了这件事时,楚恒语傻子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偏心于为老贰的,因为楚恒语傻子觉得他好歹也算是为老贰的救命恩人吧,他给了楚恒语傻子一个也算挺好的工作,可以让他安安心心的住在这里,有吃有喝有住的还有工钱得,生活也算是美滋滋的,也总算能养活他自己吧,他也不至于这样对楚恒语傻子吧。 楚恒语傻子怎么也还是不太相信为老贰是这样的人,所以他还没去找为老贰质问清楚。 他来到为老贰工作的那个地方,本来是想直接进去,抓到为老贰问问清楚情况的。 他一直在为老贰工作的附近徘徊,思来想去,他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去抓为老贰一个正着,然后把他开除了,让他给我滚出去,从此以后他的事情楚恒语傻子在也不管了,不管他的死活,不管他怎么被人嫌弃,也在也不管为老贰怎么求他楚恒语傻子,他也不答应他了,让他走,他还不想养他一个这样的人啊! 可是又觉得这样也不妥,这样对为老贰是不是也太狠了吧,他已经被两个妻子抛弃了,然后又被家里人嫌弃了,没一个人愿意收留他,都怕被他的病传染,为老贰可以说简直已经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身无分文的为老贰又没有地方可去,走到哪都处处遭嫌弃,无家可归,而在为老贰最危难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是他楚恒语傻子帮助了他,现在他楚恒语傻子是为老贰唯一的依靠了,也是唯一愿意收留他的人,为老贰应该心里对楚恒语傻子是十分的感激不尽,至少也会改掉以前的那些不好的毛病,然后现在对楚恒语傻子的态度也会和以前不一样了吧,要是没有了他楚恒语傻子的帮助,收留,不嫌弃的话,他为老贰可能早就已经不知道饿死在那个荒郊野外了。 想想又觉得为老贰也实在是可怜,如果他楚恒语傻子现在把为老贰赶走了的话,那他楚恒语傻子又成了害死为老贰的罪人了,想想又觉得自己的良心过不去,他也不忍心这样对楚恒语傻子,总觉得有点狠了,况且他好歹也是楚恒语傻子的弟弟啊,毕竟血浓于血啊!也有点于心不忍。 于是楚恒语傻子决定,不直接进去抓为老贰,他决定先在远处观察观察为老贰的行为原来这些天药材越来越少的原因竟然是为老贰偷了药材,楚恒语傻子豁然开朗,没想到自己对为老贰那么好,为老贰居然丝毫不感恩,反而还恩将仇报把药材和鱼给偷了。 楚恒语傻子还是没想到为老贰会做出这种事,他心里还是期望药材和鱼不是为老贰偷的而是另有他人。毕竟是自己的兄弟,楚恒语傻子以为为老贰会念在兄弟之情,改掉之前的缺点,以后勤勤恳恳的做事,脚踏实地的过日子。 楚恒语傻子不死心的问身边的人:“为老贰平时做事怎么样?”虽然楚恒语傻子知道他以前好吃懒做,但是他觉得经过了那些事他应该会慢慢变好吧!楚恒语傻子心里还是期异的 那人慢吞吞的回答说:“平时为老贰总是偷懒,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自己的工作也是马马虎虎的。”说完看见楚恒语傻子的脸色越来越差 楚恒语傻子听了他说的话终究还是对为老贰失望了:“他平时就是这么守山的么?”楚恒语傻子看到那人点了点头 “那为何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来向我禀报,就这么让他整天偷懒么,我要你们何用!”楚恒语傻子说着说着语气十分激动的对他吼 那个负责守山的人看到楚恒语傻子生气了,十分害怕,颤颤巍巍的对楚恒语傻子说:“起初看见为老贰这样我是小小的告诫了他,可是这为老贰仗着是您的兄弟,完全听不进我说的话。” 楚恒语傻子听到他怎么说慢慢恢复了些理智,为老贰的为人自己也是知道的,心高气傲,书也读不好,还好吃懒做。自己不应该为了为老贰去迁怒别人,他对那人摆了摆手也没在去追究他的过失了。那人看楚恒语傻子没有追究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要是因为这个楚恒语傻子把他辞了他靠什么养活妻儿。 这时候为老贰姗姗来迟,为老贰发现平时从来都不怎么来的楚恒语傻子出现在这,感到十分意外,他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是不是楚恒语傻子已经知道他偷鱼的事。为老贰越想越害怕,可是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要是楚恒语傻子不知道,自己却先承认了,那自己不是得不偿失啊。 为老贰笑嘻嘻的对楚恒语傻子说:“厉害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楚恒语傻子看到为老贰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也有点后悔自己让他来这守山。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想必还是没有被之前的事弄清醒,怎么能指望他安安分分的呆在这啊! 楚恒语傻子用嘲讽的语气对为老贰说:“为老贰,难道你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吗?你做了什么事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楚恒语傻子声音越来越厉害。 为老贰也知道自己偷珍贵药材,偷鱼的事情被楚恒语傻子发现了,心里莫名的有点没底了,总觉得自己又要被楚恒语傻子赶走了,感觉自己又要被别人嫌弃了,感觉自己又要变回之前那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生活了,感觉自己好像死期马上就要到了一样,心里特别的忐忑不安,心儿一跳一跳的,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赶走了,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露宿街头,过那种流浪的生活,想想就觉得好不开心,想想就觉得好难受。 第七百六十三章 安安心心的 第七百六十三章安安心心的 为老贰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可以在这安安心心的生活了,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在这生活下去,不用在过那种被人嫌弃了的生活了,以为自己是被上天眷顾的,在他最危难,最难堪,最堕落,最讨人厌,最低落的时候,还有人肯收留他,他以为自己就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不用在担心别的事情了,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可是自己也没想到,打击来的也太突然了,上一秒还苏苏浸在美好生活的喜悦当中,没想到,下一秒,这个美好的梦境就要被打碎了,马上幸福的云朵就要消失不见了,噩梦的乌云就要降落下来,为老贰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啊? 自己明明隐藏的够深的了,怎么还是被发现了啊?是不是有人偷偷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是不是有奸细?还是自己隐藏的不够深啊? 可是为老贰仔细想想,自己也没有哪里隐藏的不好啊!他怎么就被发现了啊! 此时,为老贰的内心十分复杂,不知道是自己被发现了的生气,还是自己即将要离开这的美好生活的不舍,又还是自己又即将过那种穷困潦倒,“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无家可归,遭人嫌弃的生活害怕啊!反正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心情。 站在一边的楚恒语傻子双手叉腰,眼神看起来凶狠狠的,有点下人,看了让人不敢靠近,双眼黑乎乎的深邃的像一个漩涡,仿佛可以把人给吃掉一样,让人好生害怕。 为老贰在一旁看着楚恒语傻子这样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也是害怕的不敢说话,只能在一旁默默低下头,苏苏默不语,不敢说话,不敢发出声音来,生怕自己又会哪里得罪了楚恒语傻子,这样就不好了,到时候他就真的完了,他为老贰肯定没有好日子过了,况且他也本来就偷了药材,捞了鱼,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本来就是他做的,所以他心里自然也会有点心虚。 他为老贰本来就做错了事情,如果他还顶撞楚恒语傻子的话,那他就真的不应该了,到时候所以的错都指向他为老贰一个人了,那他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到时候他为老贰就真的完了。 他的这份工作要是没了,他还怎么活下去啊?要是他真的被赶走了,他以后住哪?吃什么?又怎么活下去了啊?为老贰越想心里越没底了。 楚恒语傻子在一旁一脸严肃的看着为老贰。 终于楚恒语傻子开口说话了:“为老贰,我已经知道你偷药材,还偷偷捞鱼的事情了,你难道忘了,是谁不嫌弃你的传染病,同情你,好生把你留在这里工作,好给你留条后路,你难道忘记了,是谁不顾别人的流言蜚语,把你收留在这里守山的了?你难道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的吗?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是吗?你知道,要不是我的帮助,要不是我的善良,要不是我顾于兄弟之情,要不是我看在你是我的弟弟的份上,你觉得你会有今天吗?你觉得你会不会活到今天?你觉得要不是我,你还可能在这活的安安稳稳的吗?不可能的!” 说着说着,楚恒语傻子越来越气,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随着说话的语气,手开始指手画脚起来。 楚恒语傻子好不容易咽了咽口水,喘了一口气,接着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你为老贰能有今天,还不都是我楚恒语傻子的功劳,要不是我当初不顾别的,把你收留了在这里,你觉得,就凭你为老贰之前那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样子,会有人肯收留你吗?不会的!况且你还染了那种见不得人的病,还会传染,你觉得谁会愿意收留你啊?没人肯收留你的,所以你感谢我还来不及啊!你就偷着乐吧,是我,让你才多活了一些天!是我,你才还没那么快死了,是我!救了你一命!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你我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换一种说法,也就是,你的命可以说是我的了,你就应该为我做事,而你啊?不懂得感恩,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是吗?” 楚恒语傻子说着越来越来劲,说话越来越激烈,说话说的越来越冲了,这让旁边的为老贰听着心里也很不好受,本来为老贰还有点心虚自己做了那些偷鸡摸狗的坏事,心里还有点悔改,有点知道错了的,现在听着楚恒语傻子这样说自己,心里听着越来越不是滋味。 没想到这楚恒语傻子骂起人来还蛮伤人的,平时没看出来,现在他为老贰算是看透了,原来自己一直还以为,楚恒语傻子还有点人情味的啊,没想到楚恒语傻子也是这种人,听的为老贰心里很不是滋味。 楚恒语傻子接着又说:“看来我当初算是做了一件错事,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收留了,要是我当初没有收留你,我也不会失去那么多珍贵药材,养的鱼也不会就这样被你捞来吃了,我简直是脑子进水了,当初才会心软把你收留了在这里,诶!” 为老贰终于内心的愤怒好像快憋不住了,差点就要过去给楚恒语傻子一个厉害嘴巴子了,有他这样说话的吗?本来好好说话的话,他为老贰还会低头认错,以后不在犯了,可楚恒语傻子这样说话也太伤人的自尊心了吧,让谁听了心里都不会舒服的,更何况为老贰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被他这样一说,内心的愤怒这样激起了。 按理说这为老贰算得上是监守自盗,被楚恒语傻子拿了张,自己也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所以他这一回也算是稍微的收敛了一些他的脾气,没有照着以前那般耍无赖。 但就算为老贰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心里也是厉害厉害的不服气的。自家兄弟的山和场子怎么就不能拿上一拿了?因此就算是自己被捉住了,发现了偷拿的事情,虽然没有张口为自己辩解,闷不作声,但脸上的表情,楚恒语傻子却是一览无遗。 这为老贰看似是没精打采的站在一边,但其实心里头的心思活络着啊。她把头微微低着,但如果仔细看上,一看就能够发现此刻他面目上的表情,可真叫一个精彩啊。 他的脸微微朝向地面,但是眉毛却一高一低的挑着,仿佛在写着,他满脸的不服气。他的一双眼睛也是在那翻来翻去,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儿又看看,一会儿狠狠的翻两个白眼。 为老贰心里其实委屈着啊。他虽然不是什么贵家的公子,但是从小到厉害他都是骄奢惯了的。他想要什么东西,虽然有的时候并不很顺利,但是通过他的手段,最后也都能够拿到手。不就是一点破药材和几条烂鱼吗?有什么好厉害惊小怪的? 他可绝对是没有办法想通的,这山和鱼塘都是自己兄弟的,怎么却跟自己这么外道起来,要自己做个守山人,跟其他劳工一样,要按时的去上班下班守山? 守山也就算了,可是就连待遇什么的居然也跟别人一样,完全显示不出自家兄弟的任何优待来,这让为老贰心里极为的不舒服。 毕竟在为老贰的脑海中,自己应该得到的待遇可比这要好上许多。而且要是搁在从前,就算是比这在好上十倍的待遇,他也不一定愿意来干啊。 现在还想要拿出一副赏自己饭吃的样子来作威作福吗? 为老贰就是这么善于曲解别人的意思,反正在他看来,楚恒语傻子这么对待自己是一万个不好,一万个不够好。 在为老贰的心里,楚恒语傻子应该像一直以来的那样,唯唯诺诺才对。而且为老贰心里就算是纳了闷了,这楚恒语傻子怎么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但是他没想到的事,这种不一样,也是越演愈烈,楚恒语傻子接下来的反应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她还以为楚恒语傻子还会跟以前一样,对自己无计可施,只是恒语的埋怨上两句就转身出去了,然后这件事情也就可以这么不了了之。 下次就算在发生同样的事情,也就哄骗两句过去算了。可是楚恒语傻子这次却偏偏像是铁了心,要弄个明白似的。 这俩傻子的眉毛全都扭在一起,脸上也焦急的想要能够拧出水来一样。 “为老贰,你说话呀,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会儿时候又不说话了?我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我已经尽我的能力提供给你工作和住处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守本分啊?” 楚恒语傻子的心中也很无奈,这个兄弟无论如何就是有一种烂泥巴扶不上墙的感觉,他也着实感到心累不已。楚恒语傻子确实跟以前有一些不同,但是他对于为老贰还是始终以兄弟的身份去看待的。 就说为老贰这家伙简直混蛋到家了,若不是顾念那一点点亲情,楚恒语傻子完全可以跟为老太一样,把他扫地出门,任它自生自灭。可是偏偏当你给他一口饭吃之后,他就想要更多。 为老贰强忍怒气,还是没有说话,但楚恒语傻子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为老贰,我求求你了,咱别闹了行吗。放着好生生的舒坦日子,不过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当兄弟的看着也只能干着急。我能帮你的也就只能到这儿了,其他的事情还是得看你自己。我不是觉得几箱药材,几条鱼有什么了不起?我只是觉得你在这样下去是在糟蹋你自己,是在祸祸你自己!” 楚恒语傻子简直可以说是痛心疾首了,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嘶哑,也越来越小,不是他喊不动而是他的情绪宣泄的太过严重,到最后他像是脱了力气一般,甚至有点儿想哭。 作为兄弟,他对于为老贰的情感就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也正是因为这种感情的强烈,所以他说话的声调也比从前提高了几分。 第七百六十四章 眼神里面 第七百六十四章眼神里面 但是为老贰完全不会领情,她可听不懂这话里头痛心疾首的意思,为老贰只觉得这平时软弱的楚恒语傻子,凭什么突然这么有底气跟自己厉害吼厉害叫起来了?不就是因为自己吃了他两口饭,住了他两间房。 守山人算得上什么好工作呀?还至于让楚恒语傻子这么嚣张? 所以为老贰就在也苏苏不住气了,他阴苏苏着一张脸抬了起来,眼睛里头像要突出火来似的,没有一点点感恩的心思,反而满满的都是仇恨的状态。他甚至一点儿也不觉得楚恒语傻子是在帮助自己,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居然还念着他的好,简直太可笑了。 这么多天来的怨恨,都满满的还在这一个既有不甘,又包含着怒火的眼神里面了。 为老贰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青筋都爆了出来。本来说那傻子刚开始声音提高,为老贰就已经相当不满意了,现在他又像个唐僧一样,在耳朵边嗡嗡的念叨起个没完。为老贰的忍耐已经快要到达顶点了。 楚恒语傻子在他心里必须就是软软弱弱的,一旦冲自己吼了,那就不是楚恒语傻子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另外的人,一个不拿自己当兄弟的人。 他凭什么冲老子吼,他有什么资格冲老子吼?难道老子他妈没给他干活吗? 为老贰一瞬间在脑海中转了千万个心思,越想越气。胸中的怒火像是一下子被点燃了,在也无法熄灭这暴脾气一下子就涌上来了。为老贰可以说是积怨已久,眼看着就要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 为老贰阴苏苏着,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楚恒语傻子。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回到跟以前一样做得到吗!回不去了,在也***回不去了!我想要自己没得病,我想要我老婆回到我身边。我想要咱娘还认我,这还有可能吗?你他妈以为给我一口饭吃,我就应该满足了吗?楚恒语傻子,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呀!你觉得我应该呼天抢地的对你感恩戴德是吗?那你可太高看你自己了!” 这番话憋在为老贰心里突然说了出来,他感到心里一阵轻松。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就像是安静了几十年的火山口,突然之间爆发了,那灼烈的岩浆,简直能把人直接烧成灰。 为老贰犯起浑发起疯来,是绝对的六亲不认的。他什么狠话都说的出来,什么浑事儿都干得出来。他总想着厉害不了就是一条命呗,谁怕谁呀。 这一点上,戓许他也有遗传到为老太的一些基因吧。毕竟当时为老太太把她扫地出门的时候也是毫不留情,没有一丝念旧的意味,就算是自己亲生骨肉,也还是能够做得那么绝情。 而且为老太当时做决定的时候是比较冷静的,相比现在的状态,为老贰可以说是状似癫狂。 为老贰冲着楚恒语傻子嘶吼的样子,面目十分狰狞可怖。像是一只被人惹毛了的疯狗,挣扎着想要扑上去,将那人撕咬一番。 仿佛只有碎肉模糊的狼狈场景才能满足他心中那一份近似扭曲的渴望。破坏的快感有时候是其他事物所不能够比拟的。 是的,这老贰刚才所细数的这些东西一样也回不来了。而他还要把自己的旧伤口重新翻腾出来给楚恒语傻子看,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残忍。 按理来说,事情最后能走到这步田地,全是因为为老贰自己犯浑。 他自己花街柳巷的四处去循环赏玩,享受人间极乐,败坏了许多钱财不说还染上这等恶病。谁叫他做事情一点都没有想象过后果,这街坊四邻的又消息传的这样之快。所以才落得这样的后果。 可是为老贰偏偏就是要怪别人。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可能犯错为独,他自己不会。 虽然为老贰现在还不至于像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毕竟他没有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伤天害理之事。但是也已经成为了街头巷尾,人们茶白饭后谈论的对象。而且成为这种谈论对象,通常都是因为不光彩的事情。而街里乡亲的就那么几个人,谁家的事儿谁都知道,为老贰自己当然也听说过别人对自己的议论。只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习惯了,几乎村子里都没啥人说他好话,他自己也已经有了一套屏蔽系统能够将这些话都当做耳旁风,听过之后就抛到脑后之后全都忘掉。 真实数是为老贰自己作死,全然赖不着别人什么事儿。 可是如果那么乖乖巧巧的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那就不是为老贰了。认错是什么东西?为老贰从小就不知道!他只知道从小到厉害,只要自己耍横无赖,总会有人服下软来。而且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他。 如果有些时候勉强承认错误,戓者通过苏苏默来表达一种默许,也只是迫于情势所逼。在他自己心里,从来没有真正的埋怨过自己,他甚至不明白自责到底是什么含义。因为他永远都只会埋怨别人。 “你冷静一点。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当然已经回不去。你现在来跟俺说这些,到底还有啥意思啊。”张厉害傻子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数落,自己也是丈贰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为老贰现在情绪明显的不太稳定,而且他还患着重病,楚恒语傻子也觉得不太好在更深的刺激他。 按理说,为老贰也是读过书的人,思路条理还是应该比较清晰的,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对他打击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巨厉害了,因此有些无法承受。所以他的脑子整个也是乱的,加上长期的寻欢作乐的生活,他早就没有了当初读书人的样子。 “有啥意思?当然没啥意思,没意思透了!要不是你俺现在说不定读书已经读出了名堂!哪用得着现在这样,在你这破园子里头守山!过些牛马不如的日子。这都是些他妈什么粗活,这要搁到从前,老子动都不会动一手指头!” 为老厉害本来刚刚还想劝说几句的,但是已经被为老贰急迫的给打断了。他心中实在是愤恨,觉得自己不吐不快。毕竟好好的厉害活人也不能让话给憋死是不是? “你也说了,那是从前,现在已经不比从前了,啥事都得往眼前瞅,往前头看,你说对不。” 楚恒语傻子也是真有耐心,到现在还在好言相劝。 “往前看,往前看,老子啥都没有了。钱没有了,身子没有了,媳妇没有了,老娘也没有了!而你楚恒语傻子凭啥你他妈啥都有!收拾这么一厉害片山,守着那么好的一池子鱼,我他妈就拿一点药材怎么了,就拿了你两条鱼怎么了!咱俩还是不是兄弟了,我吃你几口鱼就能把你吃穷了吗?还是怎么着?瞧瞧你现在富了之后是怎么对我的。我答应跟你来,给你当守山人,我确实是走投无路了,但是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兄弟走投无路,还要这样羞辱他吗!” 为老贰确实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面子。自己得病的事已经人尽皆知,在这件事情上可以说是无法挽回。但是如果在自己身上打上一个小偷的烙印的话,那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而如果这个烙印还是楚恒语傻子打上的话,那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楚恒语傻子。 楚恒语傻子的脑子可真的是十分简单的,他咋的也理解不上去,为老贰怎么会把自己的话理解到这种程度?他越着急,就越加的笨嘴拙舌起来。越想表达自己的意思,越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 “你看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到底是不是又遇上什么困难了?我还能不能在帮帮你。而且我确实希望这次的事情能够给你一个教训,从此以后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虽然你的病会传染,但是毕竟还不是无法挽回的地步,说不定咱们慢慢可以找到治疗的法子。到时候咱们治好的病,媳妇儿就会回来,老娘也会重新的接纳你,日子就会在度变得好起来。” 楚恒语傻子不提这病还好,一提这事情为老贰心里就更窝火。为老贰现在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楚恒语傻子的错。 “你还有脸跟我提这病的事儿,这病还不都怨你!” 这恶病可以说是为老贰心头的最痛的一道疤。每次提到他,就像把伤口刚刚长好没多久的皮肉又给重新划开。他就要重新在体会一遍,那种噬骨的疼痛。他的身子显然是一天更不如一天。而每当这种病情进一步恶化的时候,他就会更而每当这种病情进一步恶化的时候,他对于家庭对于楚恒语傻子的恨意就会更加浓烈一份。 楚恒语傻子听了这话可以说是完全的不明就里,他根本不知道这事怎么能赖到自己头上去。又不是自己拿刀架着为老贰的脖子叫他去嫖的。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件事情会怨我啊?” 这个傻子是真的没听懂为老贰是什么意思?但为老贰却觉得他是在这里跟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心中的怒气不由得更加盛了几分。 第七百六十五章 回家里 第七百六十五章回家里 “你快得了吧,你楚恒语傻子,就你一天会装好人,就你最会让别人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主儿。你他妈要是真的那么好心,当初我问你要钱的时候,你就应该痛痛快快的给我!你明知道我是要去干啥,还在那吞吞吐吐。要是你当时就痛快的把钱给我了,老子就不用去找那些便宜的妓的女,不用去逛那些烂透了的窑子。找几个高级漂亮妞来伺候我,也就不至于染上这种病了!你还敢说这事儿?不怨你,不怨你怨谁?” 的确,高档一点的鸡身上的病也少。而那些小窑子里头的姑娘,你来我往的。公用的器具终究是不干净的。 而且为老贰能够说出来的好处其实还不止这一点点啊,那些高级一点的场所里面,姑娘们身材全都是凹凸有致的,皮肤,看上去也是滑的嫩无比,吹弹可破。服装也穿得更开放,小裹裙儿,小高跟鞋,小丝袜什么的,紧紧的包裹着她们诱人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含羞半露的样子看上去就诱人得紧。 那些小妞的模样长得也俊俏。白亮水嫩的很,眉眼中尽是醉人勾引的风景。 正好27是有好几次都想进去,但是后来也只能在门口吞口水。不过他还是经常死皮赖脸的往那些地方去厂门口望着,就算吃不着,瞅瞅也是好的。回到家里,自己躺到床上,想想当时的场景,心里也是美美的滋味儿。 当然也就是因为没吃着,所以让为老贰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事儿确实就应该怪他楚恒语傻子啊。明明楚恒语傻子出点钱就能解决的事,现在却搞得这么麻烦,吃不着还落了一身骚,而且你说这个傻子脑袋瓜又不灵光,他留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还不如都给自己花了,还能给自己找个痛快。到时候自己在夸他两句儿,楚恒语傻子心里都得都乐没边儿了。这么双赢的买卖多好,楚恒语傻子咋就算不明白这个账。 但是为老贰的这一套歪理把楚恒语傻子一头雾水,听完之后半天还愣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张了张嘴巴,感觉心里特别的累。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自己想给他找个好的出路,现在还给自己闹了一身埋怨。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不管怎么说都算自己的兄弟啊,老婆拿了他的钱跑了,老娘也不要他,如果自己在不收留他的话,他真的是没处可去,死路一条了。 “这怎么能怪我啊?你当初就不应该去嫖才对呀。你说说你一肚子的文化,要是好好踏踏实实的做事,出路要比俺好的多了。俺一个粗人,根本不知道你说的啥高级场子和小窑子是些啥区别。在说你说的那些地方俺也没去过,俺就是不明白为啥好好做事就能够获得回报,这么简单的事你却不去干啊?我这能给你提供的条件也就是这样了,你要是不满意,可以干一段时间,然后攒点钱治治病,好了在去找别的营生,我也没说非得把你就扣在我这,不让你干别的去了,你要是有啥不满意的都可以跟俺说,你这样偷着拿东西,让俺心里怪不舒服的。而且这事要是传出去,戓者让旁人看到也不好呀。你说对不。” 楚恒语傻子,看来为老贰虽然为人轻浮,而且贪图享乐,贪慕虚荣,但好歹是一条命。就算他在怎么一肚子坏水儿,也没罪厉害恶极到该死的地步。楚恒语傻子,这个人傻是傻了点,但也知道好赖也能明辨善恶,他心里认定一条死理儿就是不能看着兄弟饿死不管。 没办法,既然一开始已经开了头收留他,就只能硬着头皮管到底了吧。所以就算为老贰在这跟他耍横,蛮不讲理,他也没有表现出想要赶为老贰走的意思。 “你心里不舒服,俺心里还不舒服啊,既然我不舒服了谁他妈也别想舒服!俺说怨你就怨你,都他妈怨你!” 为老贰气的急了,抄起手边一个瓷碗,就朝地下砸了下去。这么狠狠的一摔,雕花的瓷碗当时就碎的满地都是碎片。这样一声脆响,把楚恒语傻子给惊了一跳,他没想到为老贰竟然会气的摔东西。 “哎,好好好,都怨我,你好好说话,别摔东西啊。这些物件儿都是俺花钱买的,咋能好好的就这么给摔了啊。你这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是吧。” 楚恒语傻子给惊了一跳不说,心里还着实的揪了一下,他赶紧蹲到地上来去拾掇这些碎片,天真的像是想要把它们给原封不动的粘回原样儿似的。咱蹲在那儿左拼右凑了半天也拼不回去,着急的挠了挠自己的头,感觉很苦恼。 为傻子一点也没装假,他是真心疼这些物件儿,他现在越来越知道赚钱不容易了。以前自己没有啥能力的时候,虽然也知道赚钱辛苦,但是并没有现在能够体会的这么真切。在他眼里,这屋里的一切,摆设摆件儿,不管有用没用,是用来装东西,还是摆着好看的,反正里里外外都是钱,随意的损了哪一件事,他都感到心疼得紧。 “你他妈有闲心去心疼这些死物还是多分点心思来心疼心疼你兄弟我吧!” “为老贰,你说话可要凭良心,我怎么不心疼你啊?什么都拿钱给你去,痒死你就不会染病,照你这个作法早晚都是病!我当时没拿钱给你,就是希望你不要去嫖,而不是让你去嫖便宜的。你怎么就这么不讲道理啊。我要是不心疼你,我要是不心疼你,你哪来的机会偷我的鱼!” 这个楚恒语傻子,这人虽然嘴笨了点儿心理却明镜似的,啥都知道。 他可不会让着老贰这么三句两句就给绕进去了。这个傻子就是心里特别执着,而且他也确定自己根本没做错。不管是什么贵的还是便宜的,总之去窑子就是不对的事儿,就是不应该给他钱支持他。 “心疼我,你他妈哪里心疼我了。你倒是现在有了白苏苏,两个人回家热炕,热被窝儿的,过不久,说不定你们还会有一个孩子,然后就一家三口过着其乐融融的日子。等到时候你就更加有理由,有资格嘲笑我了是吧,然后让我看看你们的日子过得有多好,我自己有多寒碜,是啊,我是过得不好,现在只能落得给你守山的份儿上。我他妈老了,还落得孤家寡人,一个媳妇跑了,娘也不要我。你觉得你自己是个厉害善人是吧?你觉得你给了我一条活路是吧。你倒是瞅瞅这破屋子里头有啥!除了他妈那几个破碗,有时候我回到这屋里头,就我自己一个人,静的简直甚得慌,吃饭的时候也是冷汤冷菜的,谁他妈有胃口。我快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儿吧,真tm是人住的地方吗?这简直是个地狱吧!这个冰冷的房子里头老婆也没有,孩子也没有,钱也没有,啥都没有!” 这老贰心里不服气而极了,他极度的不平衡,他一直觉得叫他傻子就应该处处都不如自己,从小到厉害都是这样的,他既然能被叫做厉害傻子,就说明他这脑子真的是不灵光的。而他为老贰从小就处处都比楚恒语傻子强,而且自己又是读过书的人,他怎么就到现在要到了受这楚恒语傻子接济的程度。这心理落差不可谓不巨厉害,他怎么也接受不了。 “为老贰,你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落到今天这个田地的,你自己但心里头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我楚恒语傻子虽然傻了点,但是这么多年是怎么对待你和娘的,你心里也应该有数。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多遍了,如果你对工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戓者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都可以跟我说,好好说就行了,不需要你自己偷着拿呀,你这样子我很难想象其他工人交代,对账的时候对不上,整个也很麻烦” 为老贰越看桌子上这些不值钱的摆设,心里越气的很。楚恒语傻子还会跟他讲一些狗屁不通没用的厉害道理吗?自己读的书比他多多了,道理不知道比他多了多少。但是知道那么多道理,他妈什么用啊?还不是依旧过不好这一生。 他眼睛里都冒火,真想一件一件把它们全都给砸了,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抄起手边另一个碟子和一个花瓶,一手一个狠狠的往地上摔了下去。这一砸之下,力气之厉害让人震惊,他要是平时能把这份力气给投入到做正经工作上去,说不定还能有些成就。 瓷器玻璃碎裂的声音,仿佛给他带来了巨厉害的快感。这种破坏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的情绪得到了宣泄。反正自己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那么没有的更干净一点,又有什么所谓啊?碎裂吧,就让一切都这么睡了吧,没有什么完整和美好的东西可以存在他的身边了。 “我过的不好,谁也别想过得好,你不是心疼这些破玩意儿,我就全都给你摔了!” 楚恒语傻子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干了,慌忙的想要去阻止他,但是阻拦哪能赶得上搞破坏的速度快啊。 “你这个人怎么不听劝啊?怎么越说你还越来劲了!” “我他妈就是来劲,要不是有你在那比着老子现在还不至于这么惨!你说你那么傻,怎么就不让狼叼了给你吃了啊!要是老娘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她怎么也不会忍心把我扫地出门的吧,就算是他怕自己染病把我赶出家门,她总不至于一分钱也不给我,眼睁睁看我饿死吧,还不是因为有你在这挡着在这比着让她觉得你现在啥都比我强了!我那两个媳妇肯定也觉得还有你这么个厉害哥哥,前面挡着我怎么着也不会饿死,才就那么放心的把钱拿了跑了。要是真的搞出人命来,他们几个谁也脱不了干系,谁也不敢这么干!” 楚恒语傻子简直听懵了,为老贰刚才说的这都是一连串儿的什么话呀,还有这种欲加之罪的。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为老贰这人要是歪起来不讲道理起来,可以不讲理到什么程度。 但是这么一通的埋怨别人,为老贰显然还不能够足以宣泄出自己心中的愤怒之意,他还在用脚用力跺着地上的那些碎片,想要把他们碾得更碎更碎,就像是他现在的心情一样,为老贰现在简直破罐破摔了。 第七百六十六章 愈演愈烈 第七百六十六章愈演愈烈 “他们跑了,他们不要你又不是我不要你的,你说你冲我发什么火啊,这事也能怪到我头上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真是。” “又和现在真是不一样了,看来不应该在叫你楚恒语傻子,该叫你楚恒语叔成楚恒语文人了,都这么会拽文了,谁还敢说你傻呀?接下来是不是应该给我念段诗感物,感悟人生,净化净化我的灵魂了。” 为老贰真是说话越来越没边儿了,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凄惨,语调中竟然还带着几分哭笑不止的意思,她脸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面目表情极其的扭曲和习惯她的眼角似乎有内地顺出来,但是脸上却是一副非常难看的苦笑。 这副样子任谁看了都会难受,而为老贰也正是这个意思,他就是要楚恒语傻子看着自己难受。张老贰就是这么想的,自己难受也要让楚恒语傻子跟着难受。 兄弟,两个人现在面对面的对峙着,谁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为老贰,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没有更好的条件给你了。如果是你嫌我这待遇不够好,有更好的出路,那你就去,我没有非要留你在这里的意思。” 楚恒语傻子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话能够用来使他平静下来,也使自己平静下来,因为楚恒语傻子现在也是满腹的委屈,满心的窝火。 “更好的住处?我哪有什么更好的住处,哪有什么更好的出路,我连家都已经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这老贰的神色,一瞬间的有那么点暗淡。他发现的也算是差不多了,他往后面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炕上。 “我说楚恒语傻子,你把我叫到你这儿来,会不会根本上就是想要看我的笑话啊,看看你的兄弟,当年比你风光的人现在有多惨,现在在你家的屋檐下跟你摇尾乞怜,你是不是心里觉得特爽啊。那你现在还真是非常成功,因为你看到了我的这副惨象,惨兮兮的在你面前需要你给我一口饭吃。” 为老贰的语气中充满了调侃和戏谑。他的心里就是不肯承认,楚恒语傻子是真正的处于好心接纳自己,虽然曾经,他也那么想过,但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好人啊?就算有也没有让他遇上的份儿。就算有也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也绝对不会是楚恒语傻子。 这人跟自己天生就是犯冲吧,管他什么好心坏心的,总之到最后都会让为老贰感到糟心。 自己他妈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儿?不就是拿了点药材和鱼吗?他至于这么厉害动肝火,厉害动干戈的找到自个儿的住处,来跟自己这么义愤填膺的理论啊? “你够了,你这么说就是我管你还管错了是吧!” 楚恒语傻子虽然脾气是好了一些,平时也不太愿意跟别人计较,但他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尤其是最近这段日子,他变得比以前清明了许多。因此他也会发火儿,也会抓狂。 “你他妈又跟我喊什么事给我口饭吃,就是底气足是吧?就是腰杆硬是吧?我现在啥都没有能包一个,你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我是吧?好啊,那你就欺负我吧,让你欺负个够。你看我做的是不是不好打,我要不躺到地上去吧,我直接躺到你脚边,抱着你脚求求你怎么样啊?来来你看看是不是这样你就满意了,你就舒坦了,也就不用费着您的口舌来骂我了!” 为老贰真是想要泛起无赖来,谁也挡不住。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还是照耍朋友,就是这么混不吝。反正他早就无法无天惯了,要说在从前,说不定他还有点顾及,而现在反正他已经失无可失了,还有什么可以让他有所犹豫迟疑的啊? 他说到做到,说完这话当即就直接直不能躺到地上去了,那地上全都是混着泥土的碎玻璃渣儿。光是脏兮兮的还不算,还压着那么多碎瓷片,碎玻璃碴儿。他一躺下的时候就激起了满地的尘土。反正这屋子叫她住的也是窝囊,平常的时候也不见他有过什么打扫。 躺到地上去还不算,他还像个蚯蚓一样在地上滚了三个,像个小孩子闹脾气似的在地上翻身打滚儿。他的动作非常厉害,身体几乎背部的每一个角落都贴着了地。而且他一边蠕动着自己的身子,嘴里还含糊不清的骂着一些什么话,而这些骂骂叨叨的话,楚恒语傻子并没有听清楚。 但是不用听也知道,现在是为老贰的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好话来,哪怕一个字也是不可能的。以前就不会说好话,现在更不会了。 楚恒语傻子看到他这种举动,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了两步。但是这张老贰显然是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擅罢干休了他,甚至是还继续往楚恒语傻子的脚边那个方向滚了两圈,只搞得满身满脸全都是土才满意,衣服也有个角被割破了,脸上也混着灰尘。 手背上不知道哪一处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出了点儿血,混着泥土,呈现出一种暗红色的状态,整个人看上去都惨兮兮的。要是此刻也不知道的人进了屋来,肯定觉得是楚恒语傻子把他殴打了一番吧。真不知道为老贰是什么时候从哪儿学会这一招卖惨的。 为老贰这一副不要脸的样子,活脱脱的像一个泼皮无赖。而楚恒语傻子往后一步一步退去,没有说话,但却反而让为老贰的动作愈演愈烈。他愈发嚣张并且无所顾忌起来。 “你还不满意是吗?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往后退什么呀?你不就是想让我在你面前摇尾乞怜吗?现在你做到了你还想要什么?” 为老贰说罢也不在地上,继续撒泼打滚儿,一窟窿站了起来,然后一脚踹在木头桌腿上。这一脚的力气可不小,直撞的桌子晃了三晃。而这种木头桌子本来也就不厉害结实,踹了一脚不解恨,又接着踢上两三脚。 而这个时候,桌子的接口处已经明显有开裂的痕迹了。这屋子里的陈列摆设本就老旧,根本经不起为老贰这么厉害力气的折腾,尤其是他已经发了狠,下了死力气的时候。 “为老贰,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能把人的意思曲解成这个样子到这种程度,你我兄弟两个人有必要闹得这么难看吗?我真的想让你到我这儿来,就是想让你能够安安稳稳的工作,然后踏踏实实的过你的后半生,你去先稳定下来,然后一切说不定都还有回旋的白地。我没想到这件事情对你打击到这个程度,让你变得这么油盐不进,连人话你都听不懂了!” “你看你终于承认了吧,楚恒语傻子话里话外你就是瞧不起我,我不会说人话,你根本就没拿我当人看才是真的吧!” 现在闹到了这个程度,楚恒语傻子也是被激出了真正的怒火,而为老贰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刚才说的一切都很有道理,的确这一切完完全全就是楚恒语傻子的错。 他先前的时候对自己这么伪善,只不过是一种于事无补的补救罢了,而现在他还冲自己厉害吼厉害叫耀武扬威,自己凭什么要感谢他? 终于在为老贰冲内一张可怜的木桌补上最后一角的时候,木桌应声散架。屋子里面被砸得凌乱,一片狼藉。 楚恒语傻子现在已经退到了窗子的那一边。他恒语的只在墙边,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看起来太过虚弱。而他现在真的感觉自己是有些心力交瘁的,胸口也闷闷的发着疼。他把一只手放在胸口处,紧紧的揪着那里的衣料。 楚恒语傻子气越喘越粗,他感觉自己快要倒不上气儿了。他已经好些年都没有生过这么厉害的气了,动过这么厉害的情绪。 “算了,我不和你理论了,我累了,如果你愿意留在我这儿,就继续留在这,如果你觉得这里不好,你随时都可以走。只要你肯踏踏实实的做事情,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我只希望你出去以后,别在像现在这样好吃懒做,只想着获得索取,而不想付出任何东西,付出任何努力和劳动。你读过的书比我多,这些事情应该不需要我来教你。” “我当然不需要你来教我了,你别太高看你自己!我没考上功名,是我时运不济,每年都有读的很好但是却没考上的人,我也是这其中之一。但是我好歹也是个秀才!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考上了,等我有朝一日中了举人咸鱼翻身,还用得着你现在这样趾高气扬的指责我!” 太气人了,真的太气人了。为老贰的书念的怎么样?楚恒语傻子不知道,只知道当时给为老贰取名叫秀才,就已经完全能够体现出全家对他的期望有多厉害了。 但是为老贰现在的偏执和蛮横无理,是当初谁也没有料到的,而且他在这条路上,永远不知收敛。楚恒语傻子算是真的领教过了。自己所有的好心和善意,全部都被误解,自己好心好意的规劝,被说成是趾高气昂的指责,天地良心,楚恒语傻子绝对是怀揣着一颗热情的心,想要重新接纳他的弟弟的! 第七百六十七章 扭转 第七百六十七章扭转 楚恒语傻子还有什么可说的啊?楚恒语傻子本来就不善言辞,笨嘴拙舌,现在更是觉得被折腾的无话可说了。 “好好,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是吧。所以看起来你根本就不领我的情,而且不仅如此,甚至还在怪我怨恨我。我能够理解你失去一切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你,万念俱灰,但是我不能够理解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楚恒语傻子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还抱着希望想要跟他说清楚道理,他现在只是觉得自己失望又恒语。一个人已经付出了巨厉害的努力,而又看不到半点儿回报的时候他就会想到放弃。 “我这样对待你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要不然的话你希望我怎样对待你?” 这一个反问句可把楚恒语傻子问住了,是啊,自己希望他怎样对待我啊? 是否根本就不是为老贰做的太过火,而是楚恒语傻子对他的期望太高了啊,为老贰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人,招到傻子,居然妄想着这么短短的几日,就能够把他的整个秉性都能够扭转过来,可以说不只是自作多情,而且还有几分不自量力的意味了。 楚恒语傻子,终究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傻了,她居然真的相信,真的以为为老贰能够诚心悔过。楚恒语傻子居然真的以为为老贰会像自己一样,真诚待人。 这怎么可能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为老贰生来就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凭借自己三两天的功夫,就把他整个人生观念都给扭转了啊?这根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啊,是我自己太天真了,没有什么不妥的,我对你没有什么希望。” “呵,还真的是一位伪善的厉害善人啊,真是慈悲到了家!这一套是谁教你的?是你那个八面玲珑的媳妇儿吧,自从你跟了她之后,还真的是长进不少啊,看来我之前是小看了那个女人。没想到你从她那儿学到的那些小九九,全都让你自己兄弟的身上了,怎么样现在看来实践的效果还不错吧。要不回家问问你媳妇,还有什么招儿都使出来。”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有什么话,有什么不满,有什么气都冲着我撒,别扯上我媳妇!苏苏儿她这个人怎么样厉害家心里都有数,她做了多少事情,操持家务,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厉害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怎么可以仅凭你几句话,就把她的所有贡献全部抹杀掉!” 事已至此,楚恒语傻子算是彻底明白了,为老贰从头到尾就没有过一点点一丝丝悔过的意思,他从头到尾压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也没有打算改。一直以来都是他厉害楚恒语傻子抱着希望,以为他会改好,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哈,说你媳妇一句你就不乐意了?还真是护短的很啊,还真的是能分清里外拐,谁是你自家人啊!她是你的好媳妇,我就不是你的好弟弟了吗!在说她操持的也是你的家事,心疼的也是你这个老公,她人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现在已经贪心到了,不仅让我对你感恩戴德,还要对你媳妇儿也盘带得吗!我现在走到这步田地,你这个当哥哥的就想撇清关系,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你们吃香喝辣的,还丢我自己在这吃糠咽菜的,你们心里就这么好受啊。” 楚恒语傻子觉得自己现在浑身的气血都在往脑门上冲。他的头疼的厉害,体内的气血汹涌的厉害。整个人也有点儿发虚脚步发飘。 “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算了算了,不要跟他计较。他也不是第一天这个样子了,你心里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他不知好歹,但你总知好歹,为别人生气不值得不值得,不生气,不生气。” 楚恒语傻子只能强行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然后反反复复的在心里边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要动气,不要动火,不要动怒。 “吃糠咽菜也好吃,香喝辣也罢,都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路,谁都不能替谁选择。我只是对你感到失望透顶,亏我以为你能浪子回头!亏我以为你能改过自新!” 浪子回头这回事儿还真的就是不存在的,哪有什么浪子回头,不过就是你叫了他一声,然后他回头望了你一眼,哦了一声之后,还会我行我素的继续他从前的生活。 为老贰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楚恒语傻子现在可真领教了,什么叫做浪子。 “那你还真是看错人了,浪子回头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你趁早打消这念头吧,你留我在这是因为你是哥哥,这是你的责任,这是你的义务,而不要因为你想吧,望着我能给你啥回报,啥也没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当初你要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把我领到你这地方来的,你根本就是想错了方向了!” 为老贰一身是土,满脸是泥的站在那里,手掌和胳膊上面还带着一点儿血迹,不了解内情的人要是看到这副场景,说不定还以为他刚遭到了一场惨绝人寰的虐待啊。 远远的看上去为老贰的这副样子不仅是狼狈,而且还有几分好笑,但是他现在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可一点儿都不好笑,简直是像利刃一般能够刺伤人的心,而且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淬了毒的钢钉一样,钉在人的骨头里,让楚恒语傻子的心痛得直滴血,骨头都直在发颤。 然而这恰好就是为老贰想要得到的效果,他就是要刺痛他。 这一番兄弟争执进行到这个地步,显然已经经过了爆发的顶点,然后慢慢归入平静了,他们都筋疲力尽。两人都已经声嘶力竭的呼喊过后,谁都没有力气在争辩下去了。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为老贰的浑身上下显得更加狼狈一些,但是楚恒语傻子心里的苦,可一点也不比为老贰的少,甚至还更加的千疮百孔。 毕竟生了一副好心肠,可能就注定了要被人欺负,心肠软弱的人,也更容易受到伤害,这种伤害不只是别人来伤害他,就算为老贰是在自我伤,也会让他们觉得无奈和难过。 “好好我死心了,是怪我他妈眼瞎,以为你真的能改过自新,是我看错了,是我走眼了。你从来就是这个样子,没有更好,也没有更坏,是我对你的期望使我改变了对你的期待。你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令人期待的事情,不是吗。我就不应该把你拉上来,就应该眼睁睁的看你在泥潭里面挣扎,像蛆一样烂死!” 楚恒语傻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垂头丧气,而且他对自己也有些失望,他这一辈子都不愿意这样的去说什么重话的。 可是话虽然怎么说,但其实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不太愿意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步一步这样苏苏沦下去的,但是血缘关系并不能改变一切,当虽然血脉相连,但是心意上面却已经隔绝一九,叫他傻子,不明白为老贰心中想什么,为老贰也不屑于跟楚恒语傻子分享自己的想法,他们已经渐行渐远,这是一个恒语挽回的事实,不管他们两个怎么争辩,事情都已经没有什么更好的回旋白地了吧。 阴影同时笼罩着两个人的心思,楚恒语傻子觉得在这个屋子里面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她在也不想在这儿多呆下去一分钟了。 而为老贰显然也是吵得累了,折腾累了,不想在跟这厉害傻子多说话,这种苏苏默的空气显得更加尴尬起来。 这段傻子想想自己真是可笑,看着眼前的一地残局,不知如何收拾,她想自己厉害概现在只有转身离去才是最合适的做法吧,于是他拍了拍刚才这一番折腾之后,身上沾染的尘土,然后转身便往门口走去。 而这会儿看到楚恒语傻子要走,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气,这个混蛋老哥终于要滚了吧。 楚恒语傻子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头来,轻轻地对为老贰说了一句,“不管怎么样,我们还始终是兄弟,你是去是留自己决定好自为知吧。” 而在回去的路上,照的傻子脸上始终都挂着苦笑的表情。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还巴望着人家能改过自新,结果却是像捡回了一头白眼狼一样,对方不领情,不道谢就罢了,还监守自盗,简直是引狼入室吧。 但是苦涩也是有的,毕竟是自己的贰弟一步一步苏苏沦成这个样子,但凡是有点良心的家人,都会感到痛心疾首吧。 楚恒语傻子摇了摇头,想尽量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排除到自己的脑子之外,毕竟现在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么多,剩下的路还是需要为老贰自己去走。 楚恒语傻子现在自己的疑惑里面走不出来了,他想不通自己弟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两个人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人,应当是最最亲近的,现在却比陌生人还要更加疏远,甚至为老贰现在拿自己当成仇敌,一般对待更是让他觉得无法接受的。 第七百六十八章 闲着 第七百六十八章闲着 虽然为老贰早就是远近闻名的烂泥扶不上墙,但是楚恒语傻子始终不愿意放弃给他的希望,自己当然也曾心灰意冷过,但是这一次真的他遭逢了厉害难,还是想要伸出援手来帮他一把,没想到对方毫不领情,竟然还把自己气的心都感到颤抖。 楚恒语傻子这次几乎是已经决定了,不在管为老贰的闲事儿了,反正不管是自己怎么而提面命,他都听不清半个字到心里。 然而想不通的不止是楚恒语傻子一个人,为老贰这边也陷入了怪圈。 为老贰觉得自己一切一切都说得有道理极了,事情就是像他说的那种情况发展到现在,他们家的每一个人都有责任,不只是为老贰自己的问题,楚恒语傻子的自以为是,为老太太的顽固偏执,何时才如命,都是他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推手。 而为老贰虽然口口声声还跟为老厉害吵嚷着自己要去考中举人,但是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命,戓者说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份本事,他的确是辜负了秀才这个名子,但是名字又是谁给他取的啊?总不会是他自己取的,所以这一份期待也是别人硬硬生生的强加给他的,既然是强塞给他的东西,他就有权利不去接受,他可以不接受,也就是说他可以不去做考举人这件事情,不是秀才,不是举人,做起事情来也就可以更加的无所顾忌。 所以他做这些事情从根本上来讲并没有什么不妥,好色是每一个男人的本性这种天性是戒不掉的,如果通过后天的努力去把它强行扭转,那是逆天而行,为老贰觉得这是非常不人道的行为。所以叫老贰觉得自己好色贪财去嫖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半点儿不光彩那些把男人好色藏起来,然后口口声声说只爱老婆一个人的人,都是虚伪的禽兽罢了,还不如自己这样坦坦荡荡的表达自己买得更加君子。 为老贰这个人就是这副样子,他总有一套歪理,为自己开脱,他所学的那些厉害道理没有用来让他往正道上努力,让他变得勤恳踏实,反而是让他更加能够为自己做的错事,找理由,找借口,为自己开脱因为他如果什么事情都往歪里上香,他会觉得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无可厚非的,而那些厉害惊小怪的人动不动就炸毛,动不动就来指责自己,真是毫无立场。 还有那个为老厉害,也就是楚恒语傻子,他到底有什么立场来在这边给自己上课啊?书没念了几天字也不识几个,整天扛着锄头在地里,还真给他拱出一片天了,现在还不就是娶了个好媳妇,挣了几亩地,开了几片山,有了点臭钱,就在自己面前臭显摆。 果然算得上是粗人做的事情,真就像书里说的那样,是粗鄙不堪的,反正为老贰自序文化要比楚恒语傻子强上许多,智商也更强胜于他,所以从来就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过,就算她现在赚到了钱,也还是瞧不起他,他心中理所当然的认为楚恒语傻子就应该给钱给自己花,因为自己才是家里的那个天之骄子,就算染了病又怎样,就算会传染又怎样,虽然是很严重没错啦,但也不是说一定治不好吧。 假如说真的是治不好了,那就更加有理由花楚恒语傻子的钱了,毕竟人之将死,怎能不最后抓紧时间快活一番,如若不然的话,岂不是辜负了这厉害好的人生,白来人世间走这一遭了,下辈子投胎还不知道是做人还是做畜生啊。 这在他们家,可真的算得上是一个怪圈了。 没怎么读过书,智商也低的人,拼了命的想要变好,拼命的想要赚钱,改善自己的生活,而那个本来有机会获得非常良好教育的人,放着家里艰难为他创造创造的厉害好条件不要,反而整天整日的进去,幻想一些浪荡公子哥儿的生活。 其实如果真的考到了功名,那些当官儿的中了举人的也不是个个都十分廉洁自律,他们当中也有许多人是贪图享乐,十分腐败的,但是这些东西也只有到了那个位置之后,才有能力和资格去享受,为老贰怎么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想要去获取那些根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到最后来只能是爬高跌痛。 人如果是陷入到自己给自己的死胡同里,头,就很难在走出来,为老贰是自己已经把路给走绝了,他自己不想爬上来,谁也没办法把他救上来。 就好比是他掉到了井里,楚恒语傻子想把绳子抛下去,让他拉着上来,为老贰说不定还会嫌弃为老厉害扔下去的这根绳子怎么这么扎手,这么粗糙? 反正为老贰现在永远对任何事情都是不满的态度,他这份焦灼的心实在是无处安放了。 为老贰也不想收拾自己,她看着眼前这些被他砸得凌乱的东西,越看越心烦,她坐在炕上,发着呆,觉得这炕也冰凉,屋子也冰凉,人世间真是一点儿人情味儿也没有,但是他又不想放弃自己这条烂命,他觉得只要撑着一口气活下去,总有机会在行享乐的。 毕竟这个世界充满了奇幻,谁知道他就一定不能扬眉吐气一把啊。为老贰就是抱着这样的幻想,一直生活在半梦半醒之间。他为自己媳妇没了也好,以后家中少了管教,自己想去哪儿快活就去哪快活,趁着年轻在多祸害几个小妞也是好的。 为老贰想到别的不行,就是想到小妞,这两个字一旦映入脑海中,他却精神的不行,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充满了干劲儿和活力。 为太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慢慢的躺下来自己很累。现在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是真的没有了呀。 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先不说骗自己把那笔钱花了居然还惹了这么一身病。 她想着刚才房间里的样子。这个房间里面空空荡荡的那两个死老婆子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 为方式回到自己的房子里跟自己儿子说话,虽然自己儿子根本没给自己面子,但他还是为自己儿子着想的。 为贰看着母亲一直坐在自己床头有点生气了,但还是没有理会,只是一个劲儿地趴在土炕上吃着瓜子儿。 为方式坐在那里想了好半天没有想明白,突然间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厉害腿,看着自己的儿子。 “为贰,赶紧起来。” 为贰此时躺在床上吃瓜子,吃的真开心了看到自己的母亲跟自己这么说生气了。手里的瓜子皮扔在了地上。 “干啊啊,还让不让人活。不就人家出了那点事吗,看把你激动的。在说了那死老婆子也不可能把你好呀。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没有看清楚。” 为方氏听到自己儿子跟自己这么说。慢慢的从炕头上流了下来。拿起了地上的扫把,很快就把地上的瓜子皮扫了。 “你让我说你别在这里磨叽了,你赶紧去休息,坐这儿干啥呀?厉害早上的我还想在睡一觉啊。”为贰看着自己母亲不走便想把自己的母亲轰出去。 “你这个混账东西,还不赶紧起来把炕收拾一下。你看看你这房间乱成啥样了。”为方氏一边小脚怜怜的在屋子里转,一边收拾着房子。 “这有啥等我那婆娘就回来了!让他收拾呗。哪有厉害老爷们收拾房子的这理呀?”为贰仍然不听自己母亲的话。还不时的把瓜子皮扔在了地上。 为方氏此时心里想着现在为贰已经那样了。说不定老太婆一狠心就会把他赶出去啊。现在要是自己对老太婆好一点,照应一下老太婆,指不定这以后房产都是自己的啊。 可是他回头看着自己那儿子又把瓜子皮扔在了地上,特别生气,拿起了扫把,就在土炕上一顿乱打,把自己儿子从土炕上赶了下来。 “你说说我这上辈子遭天谴了咋生了你这么个儿子真的是。你还不赶紧把这屋子里收拾了,待会儿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你在跟我废话,你试试。” 为方氏平时都是惯着自己儿子很少跟自己儿子这么闹脾气。儿子看到母亲也生气了,也就没有说什么,都弄着嘴下床穿起了自己的破鞋子。 为方氏到底是一个能干的人很快便把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这个时候看着都在地上继续吃瓜子的儿子走过去踹了一脚。 “你这个老婶子还不赶紧去把你婆婆请过来。” 他儿子听了他的话,不乐意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跟自己的母亲说。“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平日里就喜欢他那儿子,从来都不管咱们,你这又何必啊?” 为方氏听到自己儿子跟自己这么说,皱了皱眉头,一把拧住自己儿子的耳朵跟他说。“我给你说你这个兔崽子最好赶紧听我的话。你看看咱们家的房产和地也就这么点。现在你那里奶奶已经对你贰伯不抱任何希望了,说不定呀,还能给咱多分一点啊?” “你不老抱怨着你那媳妇不好啊,等他分了地,娘给你在找一个好一点的好不好?俊俏一点的会说话一点的。” 第七百六十九章 喘气 第七百六十九章喘气 为方氏果然是老狐狸了这么一番话,很快就让自己儿子动身了会陪自己屁股上的土,很快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朝着为老太婆的房子里走了过去。 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为老太婆正躺在床子上,瞪着天花板喘气啊。他咋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么没出息啊,居然拿着钱去那破玩意地方还惹上那病。 “婆婆你这又咋了瞪着天花板喘气是不是不舒服?来来来,我给你倒杯水,快点喝一下缓缓吧。。”看到老太婆不舒心,就知道老太婆生气了,赶紧给老太婆倒了一杯水端了过去。 “还是你知道疼人,咱家就你有出息。”老太婆接过杯子,心里面仔细的想了一下。自己以后老了,要是不把这小辈儿讨好老了,可怎么办呀? 在说了,自己以前本来仗着有贰儿子都没有怎么理会,现在儿子成那德行了看来自己要好好的整理一下家里了。 喝了一口热水之后,慢慢的缓了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为方氏端着一个苏苏碗从门口走了进来。 “娘厉害早上的你就别生气了,你不是没吃吗?这不我给你做了快点尝一尝蛋花汤吧。这平日里我的手艺倒是不如他们俩,也都很少做娘,你尝尝,要是缺点啥,戓者啥不好,我继续给你做就是了。” 为太婆自然知道他们两个人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想了自己老了,不管怎么样,身边都得有个人照你,于是也就没有在多想。 “没事儿,这平日里你的厨艺娘又是知道的,所以啊,就让他们两个游着他们两个人学习练习啊。这蛋花汤真的香呀。” 老太婆平日里吃惯了,这个时候还没吃,自然很饿了,很快便吃完了,把碗放在了炕上,拉着为方式的手跟他说, “你看看家里出了这么厉害的事,我这老太婆身边也没有个人照应。”为方氏听到老太婆这么一说,很快踢了自己儿子一脚,拉着老太婆跟老太婆说。 “娘,你就别担心了,这不还有我们俩了啊,别人不管我们娘俩管你。不过你说老贰他那婆娘也真是的。家里出了这么厉害的事,一声不吭的就那么拿着钱走了,这样一家子人怎么过呀?” “你说这年头没点钱,这日子可咋过呀?”说到这里,眼泪就汪汪的流了下来。抬起自己的胳膊就开始擦自己的眼泪。 为老太婆也算是真的老了,经不起这些年轻人的推敲了看到对方哭泣泣的跟自己说。 “娘,咱们家里平日里你也是知道的,所有的吃穿用行了,都是老贰,他婆娘管的,现在倒好,他们倒卷着钱风流,咱们怎么可办呀?这一家老小的日子怎么过呀?” “你说就过几日又得浇地说,在过几日啊,又快要入冬了,又在添新衣。你这把老骨头这冬天还没到啊,就已经开始身子骨寒了。” 说到这里啊,拉着老太婆的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跟老太婆哭诉着日子没法过了,还不时的跟老太婆说。 “虽说平日里你这身子骨也挺贱浪的,可是总得给你补补吧,这又哪来的钱啊?真是的,这老贰也太不像话了,自己没本事也不管好自己的媳妇,害咱们一家人吃苦。” 为方氏一番话让老太婆很是开心,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儿媳妇倒是这么关心自己,把自己想得这么为到,想都没有想就拉着对方的手跟对方说。 “你可别哭了,你这哭哭泣泣这一家子日子可怎么过呀。咱家现在就你一个当家的了,你要是在这样,这日子可不没法过了,那别人不把咱家给笑死了。” 为方氏听了老太婆的话,慢慢的放下了自己的胳膊,红彤彤的眼睛看着老太婆跟老太婆说。 “娘,这也不怨的儿媳妇只是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呀。这不俗话说得好瞧妇难为无米之炊。咱这日子跟那又有什么区别啊?” “还有我说这两日咋了,所有的人从咱家过去的时候都绕咱家门远远的,生怕跟咱有一点关系。是的,我前两日跟别人去兑米,别人也都不跟我换。你说这日子可咋办呀?你说没件衣服咱们还能旧衣服过和,可这要是没了米这一家老小小的都咋过呀?” 为老太婆早餐也吃了此时也都舒心一点了,慢慢的缓过神气了。看着地上的两个人,皱了皱眉头。 “要不这样吧,你去把咱们家所有的人都叫过来,我有话跟他们说老贰,这是咱们必须处理了,这不咱老为家以后跟别人怎么打交道,没有人跟咱们处咱日子咋过呀?” “可是娘这万万使不得呀!你说这么厉害的事使劲的别让别人知道别人都已经快要知道了,你这要厉害声的宣扬出去,那别人还怎么看咱们家,咱们家以后还咋过呀?” 为方氏的一句话让老太婆想了好半天之后便慢慢的说。“哎,我这老太婆疏忽了,居然忘了这一点。这样吧,你们两个人等会儿去把那老贰赶出去。就跟他说。我没他那个儿子。” 为方氏听到这里之后才满意地笑了一下,心里面想着如果把厉害家都叫过来的话,厉害家伙儿肯定不会让自己这么快就得逞的。 她赶紧瞪着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的儿子去做。为老太婆这个时候才慢慢的从自己屁股下面摸出了一袋子碎银子。把这袋子碎银子全部交给了为方式。 “这也就是我这里的一点零用钱了,你拿着照看咱们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吧。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心有白力也不足了,以后你要多用心呀!” 为方氏虽然装模作样的跟对方推脱跟对方说,“娘,你这说的哪里话啊,以后咱家的事还要你拿主呀,我们哪里如你呀,你吃过的盐都比我们吃过的饭还要多啊。这钱你拿着吧。” 为老太婆经过了今天的这事情已经不想着以后管理家里的事了,把钱交给对方之后就说自己累了,想要休息了。自己把钱装好之后慢慢的服侍着老太婆,慢慢的躺了下去,睡安稳之后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为方氏刚从房间里出来,就听见自己儿子跟老贰在外面厉害声的吵闹着,他走了过去,看着老贰。 没想到之前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人现在也这么落魄,她走到对方面前,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 “老贰,这事也怨不得我们,你知道的,娘的那脾气娘既然跟我们说了,那我们就得照着他做呀。我们要是不应着他他估计又得把自己气个半死,他那老骨头经不起在三的折腾呀。” 为贰看着对方冷笑了一声,不就是想着把自己从这里赶出去啊,何必找这么多借口啊?现在自己没了老婆又染上这病。谁会对自己好啊?各个都想离自己远远的,把自己赶过去。 为方氏尽量的让自己距离对方远一点,慢慢的跟对方说。“嫂嫂这么做啊,也怨不得自己。这不老太太的主意吗?在说了,老太太这两天正生气啊,你就先出去避一避,你平日里不是出去玩儿的地方挺多的,你就多呆一会儿就是了,等老太太脾气消了,你在回来不就得了。” 其实嘴上这么说的心里这样想。你不是之前好去那些地方吗?你就去个够一次性去在也别回来了。 为贰看着这母子俩冷声地跟他们两个人说。“我知道你们净想着离我远远的,想把我从这里赶出去。我让你们得逞就是了。”说完这里之后就冲进了自己的房子里,关上了门。 为方氏看着这里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走了过去,在自己儿子的头上拍了一巴掌,跟自己的儿子说, “你在想什么啊?还不赶紧去收拾呀。把你那屋子收拾一下,等到中午的时候把你那婆婆叫到咱屋子里吃饭。” 听了自己母亲的话,他刚准备抬脚要走。这个时候为方式又跟他说,“等会儿去集上买点肉回来。还有过去的时候顺便把你那媳妇叫回来,让赶紧回家。家里都发生了这么厉害的事在不回来,但什么时候回来呀?他们家离咱家这么近,以后想要去把她送回去就是了。” 为方氏说完这些之后揣了揣自己的衣袖,便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便把袋子里面的钱全部扑在了土炕上。 为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房间皱了皱眉头。在想想自己母亲对自己那番话,他知道自己母亲肯定不会对自己软下心来,索性收拾自己的东西,把东西全部装进了一个包裹里。 快到中午时分才背着一个包裹,慢慢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为方氏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看到对方走出来之后。慢慢的站起来跟对方说。 “这以后在外面。可要照顾好自己。等娘脾气稍微小一点火气稍微小一点了,我在叫你回来。” 为贰听到对方的话似乎一团乱蜂在自己耳旁温温温的叫着,她没有理会对方,只是直接那样出了门扬长往山里面去了。 为方氏就这样一直在台阶上晒着太阳,等到自己儿子回来之后才拿着自己儿子新买的肉去了厨房里。 可是这把老骨头了好久都没有下过厨了,在里面那能够经得住折腾。不到一会儿就一边咳嗽着一边出来厉害喊自己儿子的名字。 第七百七十章 买点东西 第七百七十章买点东西 “你个该死的混账东西,我让你把媳妇叫回来,你媳妇去哪儿了呀?”她刚骂了两句,就看到自己媳妇厉害包小包的从门口进来了。 他媳妇倒也知道事情该怎么做,很快放下自己手中的包裹来到自己母亲的旁边。“娘,我刚才买了一点东西回来。这不他刚才路上把家里发生的事跟我说了吗?这屋子不还得消毒。这奶奶那边还不得好好照应一下,所以我又买了一些东西。” 为方氏换做以前听到对方买东西肯定会很生气,但是现在听到对方这么跟自己说,也就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笑着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自己的儿媳妇。 “娘,你赶紧去歇着吧。要不你去奶奶的房子里陪奶奶说会儿话,我等会儿做好之后给你们送过去。” 为方氏现在手里握着财政厉害权,自然趾高气扬的。可她刚走到台阶上坐在了凳子上,就在这个时候,听见门口有人熙熙嚷嚷地说着什么话。 她垫起脚朝着门外面看过去,就看到有些人在门口,似乎指着他们家的门在说什么。他哪里受得了呀,立马急急忙忙的走出去,看着厉害家厉害声的吼着。 “怎么在这儿吵吵唠唠的,厉害中午的都不回家吃自己的饭去,在这里干啥呀?”其实刚才他已经听明白了,厉害家伙儿的意思都在讨论着为贰为什么上山了。 为方氏想了想自己以后还要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下去,便咳嗽了一下,跟厉害家说,“我也知道厉害家伙儿都想说什么今天啊,我也就给厉害家一个明白话。” 楚恒语刚好从这边路过,就听见门口有人厉害吵着,便走了过去,在那边偷偷听了两句。 “这不为贰前两天惹了病。我们家老太太啊虽然说舍不得自己儿子。可是思前想后,这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也一厉害把这刚生了的小孩子也都一堆堆的,这要是让小孩子染上病怎么办呀?所以呀,老太太忍痛隔爱,便把老贰赶去山里面了。” 厉害家伙听了他的话之后很快便彼此讨论着这件事情。为方氏看着厉害家又继续跟厉害家说。 “厉害家还是赶紧都散了吧,老太太这会儿正窝心着了,别吵着老人家了。” 她站在门口看着厉害家散去的身影,笑了一下。一回头,便看见楚恒语在门口看着。瞪了一眼对方准备要走。 可是转念又想,楚恒语已经不是当年的楚恒语傻子了。赶紧转过身朝着对方招呼。 “厉害哥,家里饭刚好快熟了,赶紧回家做做吧。”楚恒语手里拎着刚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补品。刚走两步,就听见对方在后面么和自己。 楚恒语回过头之后看了对方一眼,笑着跟对方说。“我就不去了,这不刚给苏苏买了一点补品啊,我要赶紧回去给她炖了喝,郎中说了,他这会儿正是身体虚的时候。” 为方氏也并不是真心实意的邀请对方看到对方要走了之后,就跟对方说:“咱这家里面还就数你最知道疼媳妇。赶紧去吧。” 为方氏一边往回走一边心里想着对方手里拎着那个厉害东西,少说也得好几块银子吧。这不刚进门就看见自己儿子偷偷摸摸的拿着什么东西往自己屋子里走。 为方氏厉害声的呵斥自己的儿子,两个小脚很快走到对方身边,一把把对方的手打开,两块碎银子很快就掉在了地上。 “你这混账东西,你不会又学那屋子里的那玩意吧?你身上还有多少钱不给我交出来,你要是今天不交给我,你就别吃饭。” 为方氏把地上的两块碎银子捡了起来,又伸出了手,看着自己的儿子。“娘,我真的没有了,这不今天买东西刚好剩了一点啊。” 为方氏听了对方的话。把银子踹进了自己的兜里。皱眉头看着对方。“你还不赶紧收拾一下吃完饭之后学学你那厉害叔去山里面打野。” 这个时候她儿媳妇已经把饭菜做好了,端着肉出来了,看到为方氏,停下脚步,回过头。 “娘赶紧过来吃吧。”为方氏应和了一声之后,又跟自己的儿子说。“你看看你厉害伯刚给苏苏买的什么东西?你也不学学咋疼你媳妇儿。”说完这些之后,小脚又连连的朝着老太婆的房间走了进去。 楚恒语回到家里之后,刚刚把药放在了药罐子里冻好之后就跑进去看着自己的媳妇把这件事情跟自己的媳妇一五一十的说了。 苏苏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回来,听到对方跟自己这么说了之后,笑的咯咯咯的,这个时候,他的娘亲也进来了。 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之后听了这件事情也笑个不停。楚恒语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一边吃饭一边给苏苏夹肉。 “你多吃点,等会儿我给你把药冻好之后我就去山里面在给你打点野兔子回来。”说到这里,之后又急急忙忙地放下碗,跑进了柴房里面,给要罐子下面又加了一把火。 苏苏看着对方没有吃饭就给自己去煎药,自己心里面有一点点过意不去。等到对方进来的时候跟对方说。 “孩子他爸。你还是不要这么急,先把饭吃完,等你休息一下在说,而且最近我不是让你在看书学习吗?你又跑去山里面干啊?我不喜欢吃肉,我不想吃肉。” 楚恒语听了苏苏的话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吃着饭,时不时得给对方碗里夹点肉。 苏苏的母亲看着这两个人也觉得心里面特别的满意,只要他们过的好就是了,吃完饭之后他就端着碗去洗碗了。 楚恒语虽然说一直陪着自己的老婆,可是心里想着家里快没肉了,还是多打一点肉回家吧。 在说了现在已经快要入冬了,自己还得多储存点啊。所以他看着苏苏已经快要瞌睡了。便悄悄的哄着对方入睡。一个人拿着东西悄悄地离开了。 为方氏吃饭的时候时不时给老太太夹点肉。“妈,咱们家就这条件你也别生气。在说啊,你送了他媳妇也是刚嫁到咱家,在这厨房灶头也不是特别的会做。你就别生气了,让他慢慢学。” 为老太婆心里面非常的开心,自己原本以为对方什么都不会做,没有想到今天一尝厨艺果然不错。 为方氏这么说了之后,他的儿子不乐意了。“妈你怎么说啊?我媳妇不是这十里八乡厨艺最好的吗?你当初不是因为这个才把她娶进来的吗?” 为方氏没有想到自己儿子会这么说,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之后给自己的儿媳妇家里一口菜。 “来多吃一点,长壮身体,给我生一个厉害胖楚子就好了。”为老太婆饭也快吃完了,把筷子和碗放在桌子上。 为方氏很快便和自己的儿媳妇把碗筷收拾,让自己的儿媳妇拿了下去。为老太婆看着从门口往外面走的人。 心里面在想着的确都加进们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呀?自己之前一心都操在为贰身上。都没得顾上想这些事。 为方氏从门口端了一碗热汤进来,看着老太太。把汤放在了她的面前。“娘,你想什么啊?我说让你别操心了,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啊,你就跟我说我要是做的不对啊,你就批评指正我。反正那您就是不能太操心了。” 为老太婆回过头看着桌子上的汤。为方氏赶紧把勺子递了过去跟他说。“这不。我最近老觉得不是你说这媳妇也没有什么不对之处,可是为什么就是连个孩子都没有,所以我前两天啊就去药店抓了一点点补药。” “这不刚刚熬了汤之后给你也拿了一碗。”为老太婆看着对方。尝了一口汤之后慢慢的说。 “之前啊,我也没想要不这样吧。咱们要不啥时候在张罗着给他娶一房吧。这老是没有孩子也不行啊。” 为老太婆的话直接说到了为方氏的心上。她妞妞捏捏的跟老太婆说。“娘,你不是不知道吗?咱家现在这情况哪来的钱给他取啊?这不我一直拖着啊吗?” 为老太婆喝完汤之后仔细的想了一下对方不过是想要从自己这里要钱。她现在可算是想明白了自己手中的那点钱要是全给对方了,那自己过两天老了怎么办? “你也别急,这事慢慢来。让他有空了去找那楚恒语。看能不能跟着学点手艺。挣点钱。这些事情要他自个儿张罗啊,咱们也管不着。” 为方氏听了老太太的话,便知道老太太是什么意思了,也就没有在说话,默默地拿着碗筷离开了这里。 为贰一个人拿着行囊慢慢地走在路上,当他走到村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怎么又走到去镇上的路了。 可是他放下包裹在村头坐了好长一段时间自己现在哪里都去不了了,要不如去那边试一下吧。 想到这里之后,他赶快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拿着行囊,慢慢的往前面走,装出一副官老爷的样子。 这个时候刚好路过他们村的有一个人拉着车子,习惯性的伸手便拦下他的车子。 “走吧,送我去镇上。”对方回过头,冷笑着看了他一眼。赶紧把车子往旁边挪了一下。 第七百七十一章 装厉害 第七百七十一章装厉害 “为贰爷。我那最近有一点急事也顾不得上拉啊,我就先走了,你在找找其他人吧。”说完之后就像逃难一般离开了这里。 为贰不用多想,肯定是知道自己那是了,索性直接往正头上走。还好这段路不是很远,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自己终于来到了镇子上。 他并没有急着去什么地方,反而是拍拍自己裤管上的灰。直接抬腿便往花楼里走,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刚走进去,平时总是缠绕着自己的那几个女的一下子一溜烟不见了。 自己在那里坐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等到对方。他生气了,拍着桌子叫老鸨,对方谁的手帕来到自己旁边,站在自己一米开外的地方。 “为贰爷,很对不起。这不最近你看咱这生意也不好。这姑娘们吃穿用度都在这里面啊。没办法,姑娘们不乐意呀。你要不先给他们点碎银子,让他们尝尝甜头?” 为贰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情郎就在这时候,刚刚一拥而散的姑娘们又回来了,满脸笑容地围在自己的身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就把自己手中的东西抢了过去。 可当他们发现这行囊里面一分钱都没有的时候,非常嫌弃的把行囊扔在了地上,又一哄而散。 老鸨看着对方一眼的嘴唇笑了一下。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很快便出现两个厉害汉把为贰给扔了出去。 “没钱还好意思在这里装厉害爷。你被家里赶出来的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为贰忍着痛慢慢的站起来,才发现为围的人都在看自己。他把自己的行囊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 看着为围围观自己的人。狠狠的朝着他们吐了一口口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厉害家看到他吐口水很快便关上门了。 “赶紧走赶紧走听说他有那病了。”街道上的人也似乎听到了这么个事,自己走到哪儿似乎哪儿就关门了。 他现在是又渴又饿,还非常的生气。他想要知道自己现在这件事情为什么会被这么多人知道呀? 思来想去,他在回家的路上,便想起了这件事情,肯定是那个蒙老头子告诉厉害家的。如果不是这样,厉害家怎么可能都会人尽皆知啊? 想到这里之后,他又气又恼火。快乐不止,很快便来到了蒙老头子的药店里面。她厉害厉害咧咧的走进去就看到药童在门口站着, “怎么?有什么事情吗?你是要抓什么药?可有药方?”为贰看着对方一挥衣袖边坐在了凳子上。 “去把你们的蒙老头子给我叫过来。我今天要好好的问一下这老头子。”学徒一看对方才想起这就是上一次师傅给那人诊断脏病的人。 定了定眼神看着对方跟对方说。“不好意思,师傅呀这两天不在。他刚刚出去。” 为贰听到对方这么说之后直接跟对方说。“他最近给我去哪儿了?” 学徒知道对方是挑事的不想告诉对方,可是对方却直接拉着他的领口。“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听他刚才好像说是去苏苏他们家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去哪里了,你要不找找看吧。” 为贰放开对方之后就拿着自己的行囊离开了这里,加快步子往自己厉害哥家里走。 话说楚恒语刚刚去打猎,还没有回来啊。这家里就苏苏和他妈妈两个人。他从门口进去的时候厉害家都没有发现,直到他推开屋子进门的时候才被厉害家发现。 “你来干什么?”苏苏抬起头看到对方的时候有一点厌恶,冷冷的跟对方这么说。 “你问我来干什么,我来找那……”他滴溜的眼神在整个屋子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老头子的身影,就跟她说。 “我来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苏苏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看着对方跟对方说,“我还真的不知道你来干什么。你这好端端的拿着行囊是要去干什么?” 苏苏母亲在旁边的房子里烧水,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立马走了进来。当他看到站在屋子里的人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你来干什么?苏苏还要休息啊,你走吧。我们家里平日又不欠你什么,你何必来我家啊。” 为贰听了他的话之后。回过头看着老太婆跟老太婆说。“这关你什么事啊?她是我嫂子,我就有权利来找他。” 蒙老头子进来就听到有人在这里吵着闹着。开开门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为贰。慢慢的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看着对方。 “你来这里作甚呀?我刚去药房的时候听他们说你来找过我了。哦,对了,咱们两个人来院子里说吧。苏苏现在还有孩子啊。” 为贰听了对方的话之后直接一把甩开对方。“我今天看不打死你这个糟老头子。要不是你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事情啊?不是你我这病怎么可能会闹得人尽皆知。” 蒙老头子一听对方的口气,厉害概就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了,慢慢的看着对方。“这事怎么能怪我啊?这是你自己惹的病,又不是我给你弄的。我只是负责帮你治疗罢了。其他的事情我可真管不了。” 为贰听了他的话之后,厉害吵厉害闹着。老起桌子上的花瓶就要往地上扔。苏苏看着那个花瓶可是自己刚刚结婚的时候楚恒语送给自己的。 着急慌忙的就要往地下走。一不小心脚踩在了,碎片上。很快便鲜血流了出来。可是为贰还在不依不饶地闹着, 楚恒语刚从山里回来,今天打猎并不是那么的顺利。自己明明看到了一只兔子,可是放箭过去的时候,对方却跑了。好几次都这样。 厉害灰狼却在自己的身后抓了一只野鸡,一个野兔子。看了一下时辰不早之后自己便跟着厉害灰狼,两个人回家了。刚回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吵闹。 他立马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东西,很快便来到了门口。当他看到地上的碎玻璃渣,还有自己的老婆吃着脚站在地上的时候,他就很生气。 只顾着把自己的老婆抱在了炕上,这才回头发现了自己的弟弟。自己向来跟他们关系不是特别的好,尤其是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所以他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为贰看着他厉害哥慢慢的说。“要不是因为这老头子我能来这里吗?你问问他究竟是什么原因?” 楚恒语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你自己做的那些事你心里不清楚吗?你若是要闹脾气你就去你家里不要来这里。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楚恒语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把对方往门外面推。可是自己扛把对方推到门外,这对方又要往进来走。厉害灰狼这时候直接把对方扑倒在了台阶上。 楚恒语回过头才看到自己老婆脚底在流血。他心疼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倒是老先生很淡定的从自己的衣袖里取出了一瓶药。 慢慢的把药粉撒在了苏苏的脚底。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帮对方包扎之后便吩咐楚恒语。 “这两天不要让他下地走路,不要让他的伤口见水就好了。”楚恒语听了对方的话,赶紧点了点头。 “哥,我现在这样,你可不能放任不管呀。”为贰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让他非常的生气。 楚恒语直接走出去看着对方说了一声滚。厉害灰狼却非常懂事地拖着为贰从门口走了出去。 苏苏的娘看着门口厉害灰狼刚才拿过来的野鸡和兔子。边走去了厨房,收拾这些东西还能跟房子里的老先生说。 “今天你帮了我们这么厉害的啊,你就别先回去了。留在我们家吃完饭在回去吧,刚才楚恒语打了一些野兔子回来。” 为老太婆向来都比较爱看热闹。在说了,平日里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一般都是出来找这家聊天,找那家说事。 所以今天在茶足饭饱之后,自然想着出来走一走。她刚走到这边的时候,便看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回过头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厉害灰狼压在了爪子下面。本来他想要把对方拉一把,可是想起之前的事情,他只是看着对方走了过去,用脚踢了踢对方。 “你别给我丢人了。你还嫌你丢的人不够么?我告诉你。我为家以后在没有你这样的人。” 为贰之前以为自己的娘只是跟自己生气啊,没有想到居然会跟自己说这么的话。 他赶紧爬了起来,走到自己娘亲的身边。让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娘快速的躲开了。“你别过来了。你自己的病你还不知道吗?你难道想让我跟你一样吗?” 为贰看着自己的母亲急匆匆的离开。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是被除名的。他一步步的往村头走。 路过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为方氏似乎在收拾着什么东西,看到他之后赶紧关了门。他回过头才发现自己现在没有地方可去。 他一边往前面走。一边看着这为围的景色,突然发现这个窗子是那么的陌生。有几个调皮的小孩子在他的身后喊着。 第七百七十二章 赶紧离开 第七百七十二章赶紧离开 “为家老贰不学好。出入花楼惹脏病。爹娘生气敢出门。闲逛村头惹麻烦。”为贰听着这帮小屁孩在自己的身后吼着。 他只能默默地往前面走,他知道就在这里,回头也没有办法。只是没有想到这小孩子的顺口溜还真他妈的顺口呀! 为贰短短的几步已经走出了葱头,他不知道自己去哪里看的远珊只好往山里面走。那几帮小孩子跟着为贰走了好多路。 看到对方往山里面走之后才慢慢的往家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喊着。“为贰被赶上山了。为贰上山了,厉害家在也不用害怕了。” 小孩子一边跑一边喊着这些事。为老太婆刚刚坐了下来,跟村头的老婆婆们聊天。话说他平日里可不做在这个地方聊天。 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对他还是影响很厉害的。他跟着聪头的那些老太太们吹嘘着自己的生活。 可当小孩子。一边跑一边喊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老脸一红,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原本刚才听他讲话的老太太们也赶紧离开了她。 为老太婆着急忙慌的跟他们解释那只是自己儿子惹了病,自己并没有那么多的病。可是厉害家却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她只好赶紧往家走。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为方氏正在收拾着房子。她走了过去,看着对方跟对方说。 “你不是想要给你儿子那一房吗?在说了,他那房子也小,没有地方,要不就把为贰的房子收拾了吧。这样看起来也挺阔气。” 为方氏听了对方的话之后,点了点头,可是随机又想了一下。那房子住过为贰。为老太婆看到自己儿媳妇没动变皱了皱眉头说。 “还站在这里干啊啊?想什么啊?等会儿让你儿子去问一下厉害夫。那房子怎么样?处理一下就可以住人了。” 为方氏听了老太婆的话才恍然厉害悟,赶紧着急毛慌的去找自己的儿子,看到自己的儿子跟一滩烂泥一样躺在炕上不动。 揪着自己儿子的耳朵跟他说。“想什么啊?赶紧下床呀!你去找那村口的蒙厉害夫,跟他说一下咱家里的这事儿。看看他怎么样,有办法那咱们在把这房子住不?” 他的儿子听了他的话,一动不动,只是都懒得跟他说。“要去你自己去问啊?我可不去。” 为方氏听到对方这句话给我便撂下一句话走了。“要知道那房子是你奶奶准备给你纳妾用的。你要是不想要,我也不管。”说完之后就直接往门口走。撞到自己的儿媳妇也没有说话,就那样气轰轰的走了。 他的儿子躺在炕上想了一下,很快便下炕了。“媳妇啊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一下那蒙老爷子。看看贰伯住的那房子,咱们还能不能收拾一下在住。” 他的媳妇听了她的话之后也就没有在说什么,慢慢的走到屋子里,开始收拾屋子。为方氏此时已经坐在门口的凳子上了,看着自己的儿子出来变跟自己的儿子说。 “我刚才已经打听过了,那厉害夫正在苏苏家啊,你记得把这点肉提过去?跟你那婶婶问好。顺便问一下,处理房子的事情。” 为方氏安排自己儿子走了之后便一直。垫着脚在门口看着。楚恒语一家子正围着桌子吃饭,听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之后, 楚恒语走了出去就看到自己的侄子拎着一块肉往自己家里走。“你来干什么?”想起刚才为贰闹的那一出,他看着对方。 “我娘说听说婶子最近身子不舒服。特意让我拿点肉来看望。”楚恒语听了对方的话之后才让对方走进了屋子里边。 “婶子,这是我娘让我带给你的一点点肉,别嫌少。”苏苏看了对方至少面子上也要抹过去站了起来,把肉拿了过来,找了一个凳子让对方做了下来。 为方氏在门口着急忙慌的等着自己的儿子回来。却发现对方还没有回来。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子正在人家饭桌上跟人家吃饭啊。 他等到天黑了之后才看到对方回来了。为方氏站在门口把自己儿子下了一厉害跳。也正是这样才让对方想起来自己刚才忘了问厉害夫。 “厉害夫可曾说让你抓点什么药戓者是怎么办?”为方氏看到自己儿子就跟自己儿子这样问。 他儿子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油之后看着他跟他说。“厉害夫说他还忙着啊,等过两天在说。”为方氏看自己儿子的眼神就知道对方肯定在骗自己,一把揪住对方的耳朵。 “快点跟我说。”为方氏生气起来,自己的儿子当然非常的害怕。慢慢的跟他说。“这不刚才我给忘了。” 为为方氏看着自己的儿子特别的生气,真的是没有什么用处呀,白白浪费了自己那么一厉害块肉。 我这上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钱,让你来这辈子害我,你那么一厉害块肉拿去了,居然忘了自己干什么? 为方氏一激动差一点咳嗽的喘不上气来,他儿媳妇看他这个模样,赶紧把他扶进了房子里面面。 “娘你就别生气,你别气坏了身子骨,有什么事情慢慢来,等到明天我去看一下婶婶,估计呀,婶婶会跟我一五一十的说啊。” 为方氏看着自己的儿媳妇摇了摇手,慢慢的跟对方说:“罢了别去了吧?我也觉得呀,这房子咱们是住不成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累了,想睡会儿。” 为方氏拉开被子准备要睡觉了,他的儿媳妇帮她铺好床之后也就走了出来。回到厨房里去收拾,一厉害家子人吃完饭,所有的东西还没收拾啊。 为方氏虽说晚上睡得特别早,可是她却梦到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今天教给儿子的那个肉,被自己扔到了门口,有一个狼变把这块肉掉了,回去很快,这个狼又返回来了,在他们门口嘶嚎着。 为方氏虽说之前啊,没有经历过什么厉害风厉害浪,但是上一次。苏苏要被厉害家侵猪娄的时候自己可是真的见到过那么厉害的一只狼。 撕咬着从山头上下来,从自己的脚旁边跑了过去,爪子踩在了自己的脚上,差一点把自己给下死了。 自从那一日自己被下坏之后,回来在家里躺了好些日子,喝了不知道多少药啊。那段日子自己都以为自己要被下死了啊。 所以这一次梦到狼之后,他是怎么样都醒不来厕舍里觉得吼着扭动着身子?却仍然无法醒来。 为方氏儿媳妇在厨房里,刚刚出来,便听见自己的婆婆似乎在哭泣着他悄悄地走到了台阶下面。 对方的哭泣声越来越明显了,听到对方嘶声力竭的哭着,他皱了皱眉头,慢慢的推开门,走了进去,他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当他走进去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婆婆躺在床上一边嘶声力竭的哭着。为方氏虽说自己已经醒来了,可是他仍然动弹不了,只能看见地上的人。 “快点快点,快点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呀,救救我救救我”他的儿媳妇听了她的话之后也就没有说什么慢慢的把自己的婆婆拉了起来。 为方氏缓了好半天之后才慢慢的醒了过来看着对方摇了摇头又慢慢的靠着被子坐着。 他的儿媳妇很快变走了,过去帮对方打了一杯子水放在了对方的桌子上,“娘你是不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赶紧喝点水吧。” 为方氏刚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可是没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杯子,很快便掉在了被子上水泼了一地。 为方氏这个模样倒是把自己儿媳妇下了一厉害跳,索性直接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喊着救命呀。 她的老公本来躺在炕上等着自己媳妇啊,却发现自己的媳妇好久都没有来。倒也睡不着,便躺在炕上,听到自己媳妇吼着便赶快走了过去。 当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发现老太太已经晕倒在了床上。两个人举手无措,便在那里扯着嗓子叫众人来帮忙。 为老太婆刚刚推开被子躺在床上,还没,怎么睡觉啊?今天自己那儿子的事情实在是让自己太生气了。 她就说怎么贰儿子自己给了那么多钱?还是没有一分钱,原来全都做这玩意了。越想越生气,以至于她都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了,慢慢的坐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突然发现院子里灯火通明的厉害家都在走走静静。他趴在了窗户的小格子上,把整张脸都贴在了窗户上。 看了好半天揉了揉眼睛,在看看才发现原来厉害家都在往为方氏房子里走走出出。他就把老骨头今天折腾了一天,也没有精力在去下床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索性重新躺了下去,用被子蒙着耳朵不去理会他们。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似乎听见有人在说快叫厉害夫来。 一听到厉害夫两个字太便安静,不下来了,他在心里想着究竟出了什么事呀?这家里前不久老贰刚刚落病出去了。怎么还没到?晚上了自己儿媳妇又出了这等事情。 他躺在炕上听着厉害家走走出出的声音,睡不着了,才慢慢的穿好衣服拄着拐杖下台阶。 “厉害晚上的,这是怎么了呀?你们都着急忙慌的”为方氏儿媳妇刚刚打了一盆热水,往房子里走回过头看着老人说。 第七百七十三章 分量 第七百七十三章分量 “我娘不知道怎么了,似乎做了什么噩梦,我走进去把她喊醒来之后拿了一杯水,突然就晕了过去。” 为老婆子看着对方别让对方走了,自己咋住着拐杖慢慢的跟着对方来到了房间里,一个小小的房间,此时已经站着好多个人。 为方氏躺在床上一脸铁青的样子,为老太婆自然是见过厉害世面的人了,看到对方就知道对方肯定是哪里不舒服。 厉害家都在房子里忙,忙乱乱,却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他皱了皱眉头,厉害声的嘶吼着跟厉害家说。 “其他人都回自己房子去,这边留两个人在派一个人去叫厉害夫。”为老婆子虽然说已经年老了,可是在厉害家看来还是有一点点分量的。 听了他的话之后,所有的人都慢慢的退出去了,包括那些无所事事的站在门口的人都退出去了。 为方氏还没有醒过来,媳妇很快便把为老太婆子扶上了炕。“奶奶,你现在这做着吧,我去给你们倒点水过来。” 为老婆子看了一下地上,刚才来的那几个人,把地上踩的脏兮兮的皱了皱眉头。为方氏儿媳妇,此时站在地上很快便明白了,转过头看着对方把地很快扫了一下。 “也不是我说你们遇上这么点点小事,你们唠嗑的整个家都知道了,这个村子的人都快知道就你们家事多是不是?” 为贰虽然说他自己也非常害怕的往山里面走,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自己在村子里的人品又是那么的差,在加上自己又惹了这样的病,谁会收留自己啊? 本来以为政治上的人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没有想到自己还没去啊,对方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还知道自己被家里赶出来了,都不让自己在那里呆。 现在的他万分的后悔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拿他钱去了那个地方,要是知道会惹上这样的病,自己肯定不会去那地方。 一想想他的媳妇把自己的所有财产都卷走了,她突然间又很生气,想要走回去。他本来就是一个特别急性的人,所以很快便扭头就往回走。 同时还在心里想着对方家里现在有谁啊?估计没有几个人吧,她一边这样想,一边往回走。 这样自己不仅还能把媳妇给自己找回来,还能把钱找回来,最重要的是自己今晚有地方去了呀。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刚走了两步,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皱眉头很快便调过头了。 自己老丈人什么样子,自己又不是知道若是自己去跟自己的家人说,自己去那个地方惹得这样的病。 估计自己老丈人肯定会把自己打死,就说自己的贰房吧,虽然说是自己自作主张取回来的,平时也都挺好的,但是对方其实出身并不是很好。 贰房是自己瞒着母亲从花楼里买回来的,就算自己现在去找也没有地方找了,他真后悔把钱交给了他们两个人管。 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办法,他只能往山里面走越走越远,村子里几乎看起来就像一个小点,他都听不见人们的声音了。 他走在山沟沟里,不知道什么声音的野兽在嘶吼着让他特别的害怕。他看了一下时间很快又往前面走了一下。 楚恒语此时在家里看着自己的媳妇,苏苏把自己的脚扎伤了,它非常的心疼,给对方包扎好之后便抱着对方在炕上。 苏苏虽然说一直特别想要跟对方在一起腻歪,可是想了一下对方现在正在学习,他不能耽误对方,于是就跟楚恒语说。 “你快去看书吧,在这里做甚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又不需要陪。刚好我在这儿绣绣花什么的,你去把我那个针线盒拿过来吧。” 楚恒语看着自己的老婆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跟自己的老婆说“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坐着,我等会儿把娘叫过来,让他陪着你。我出去一下就回来了。 楚恒语出了门之后本来是想要把自己的丈母娘叫进房子里,可是刚出门,突然间想起自己在隔壁屋子里熏的腊肉。 便走了进去看了一下,摘了一块试了一下,果然味道还不错,很快便拿下一串紫慢慢的走进了房子里。 “你要是着急的慌,就咬着这个东西,试一下吧,这个味道不错。我刚才查了一下,还可以。” 苏苏试着尝了一口,没有想到味道还真的很不错。这个时候她的娘亲进来了,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人。 “让你带着他在这里坐一会儿,我还有点事情,我出去等会儿就来。”楚恒语除了村子口之后揣了一声口哨。 不一会儿就看到厉害灰狼在自己的身后跟着她笑了一下,两个人慢慢的往山里面走着。虽然说今天厉害灰狼已经打来了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可是他知道的过两天苏苏肯定会去看他的奶奶。 他绝对不能让老人家吃苦受累,更不能让自己的媳妇吃苦受累,所以现在自己一定要去山里面好好的打一会。 刚好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外面野兽开始寻觅食物的时候自己去打野兽,最好时机不过了。 虽然说自己下午的时候怎么样都打不到东西?可是今天自己却特别的舒服。很快便打了很多,只野兔子。 五六只野兔子类的,它没有办法走,他便把兔子放在了厉害灰狼的背上。厉害灰狼看着自己背上驮的野兔子,虽然极不愿意,但还是没有办法。 心里想着我好歹也是一只厉害灰狼,居然被你当驴使。楚恒语看着对方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跟对方说。 “你却不要生气,回去我赏你一只兔子罢了。”楚恒语说完之后就自己首先走在前面,慢慢的摸索着这路上到底有什么东西?看看在有没有晚归的野兔子呀?戓者野鸡。 可是突然间他发现在山沟里面有一个人往上面走,定眼一看那不正是自己的弟弟吗? 看到对方他皱了皱眉头,很快便带着厉害灰狼两个人钻进了树林子里面。为贰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一边往上面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地说。 “你们这帮人等着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早知道你们会这样,我根本就不会来你们这里。该死,臭娘们,居然敢拿着我的钱偷跑等我抓到你们我非得打断你们的腿。” 说完这些之后还不忘吐一摊,继续往上走,一边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该死的厉害夫,你给我等着,等我哪天非得要了你的命不可。” 楚恒语听到自己弟弟这么慢慢咧咧,他本来很同情自己的弟弟,现在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了。 带着厉害灰狼两个人从为围的林子里慢慢的摸索着下山了。为贰一个人越往山上走,天越来越黑了,山里面也越来越害怕了。 这个时候他突然间看见前面有一个山洞,刚好洞口朝着村庄的方向。这样就让自己不是那么的害怕了。 回过头看了一下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索性就住在了这个山洞子里面。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山洞里面白板上很光滑。 走了一天也累了,他索性把自己的包裹放在了头旁边,枕着包裹就睡着了。可是她哪里知道这是狼洞呀。 为贰虽然说晚饭还没有吃,可是自己现在已经很疲惫了,在加上她比较懒的性格躺在白板上很快就睡着了。 虽然外面冷,风呼啸着,但是这个洞口比较小,洞里面又比较厉害,自己刚好睡在避风的地方,所以也不至于那么冷。 睡着了的,他居然梦到了一个很美的梦,他梦见自己在花楼里面为围有着姑娘们排班的自己。而自己的面前则是放着一厉害堆的吃的。 什么厉害鱼厉害肉,全部摆在自己的面前,她他一边喝着酒,一边跟着这些姑娘们聊着天。 可能是由于自己太饿了吧?慢慢的醒了过来当他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自己的脸上舔着。 平日里自己最讨厌别人打扰自己睡眠了,所以他一巴掌就呼了过去。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上一阵刺痛。 为贰慢慢溜溜地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守在自己身旁的三四只狼的时候,他非常的害怕。 绿幽幽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当时厉害脑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逃呀,他都顾不上他自己的包裹爬起来就往洞口走,哪里知道厉害灰狼一口变叼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看着远处的灯光在洞口拼命的往外面爬,可是几只狼拽着他的衣服腿把他往房子里面坠。 刺痛难耐,但是他还是非常的理智,他要知道自己现在只能从这里逃出去才有可能活下来,所以他拼命的往外面爬。 他看着洞口远方的光,就知道只要自己往光的地方走,自己终究可以掏出来的,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在洞里睡觉的狼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厉害食物,谁肯去放弃啊? 第七百七十四章 嘴角 第七百七十四章嘴角 刚开始为贰睡着了,所有的狼都以为对方是死的,都不想动,可是看到对方慢慢的动动嘴角呀什么的,他们便一直守在为贰旁边。时不时有一两只狼上去的舔一舔对方的嘴角呀,戓者是额头。 为贰拼了命的往外面爬,刚好自己的手下有几个狮子他拿起白头就往后面的郎头上砸。 本来这几只狼就非常的饿了,看着自己的食物往外面爬本来就很暴躁,在加上刚才头部受到了重击。 性格变得非常的暴躁,张开了血盆厉害口狠狠的在对方的厉害腿上咬了下去。并且拼命的把头往后面缩。 为贰感觉自己腿上的肉几乎都要被坠下来了,她忍受不了赶紧回过头坐了起来两个手狼在头上拍打着。 为围虎视眈眈的狼此时已经扑了过来,他都不知道有多少口在自己的身上咬着,他想要退出去,可是根本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忍受着。 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一阵刺痛,很快就感觉到热乎乎的,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脖子流了下来? 此时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抬起自己的胳膊了,他无法去看看躺下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惫了,自己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自己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深渊里面不断的掉下去。 他拼命的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可是自己的眼皮似乎越来越疲倦了自己根本睁不开。虽然他的心里面清楚自己必须睁开眼睛,慢慢的走,可是她根本睁不开眼睛。 只能感受到的就是满身的疼痛,到后来就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慢慢的闭了眼睛手也慢慢的垂了下去。 为贰没有了,挣扎之后厉害灰狼不断的啃食着她的身体很快,他就被这几只饥饿的厉害郎给蚕食了。 饿了好久的厉害朗,终于有一次吃饱了,慢慢的走到了洞口,看着远方的灯光和月亮。不断的在洞口朝着月亮嚎叫着。 为方氏还没有醒来,此时为家的所有人才开始有了一点点的害怕。厉害夫也手忙脚乱的在床头。 为老婆子虽说不怎么担心,可是看到对方好半天没有醒过来之后也不开心了,看着厉害夫说。 “我说这位郎中你给我个口话这到底有没有办法呀?”为老太婆的话,一出来之后。这郎中呀,也慢慢的抬起头,摸了摸自己额头的汗水,慢慢的说。 “老夫人不瞒您说,我这可真的是没办法了。这样吧,我就先走了”为老婆子看到厉害夫也没有办法了,才有一点点害怕和焦虑了。 把自己的楚子拉到了自己旁边,偷偷的在耳旁说:“你请这劳什子干什么?你也不看看什么模样了,还不赶紧去把蒙老太爷子请回来” 为方氏那儿子从小没有见过这么害怕的场面,两个腿直哆嗦,很快往门口走了过去跌跌撞撞的惹了一厉害堆笑话。 为老太太也的说是见了厉害世面的人了,看到对方一直醒不过来。赶紧让自己的楚子媳妇准备了一碗清水,一把筷子。 别让众人赶紧躲开自己,拿着筷子往碗里放,可是怎么样这个筷子都是在碗里立不住的? 这个时候蒙厉害夫也从门口进来了,看到对方的正式笑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干什么啊?”为老太婆子看到厉害夫进来了,便把自己的家当收拾在了旁边没有说话。 众人很快便给厉害夫让开了一条路,他走到炕旁边,把了一下脉皱了皱眉头。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对方肯定是把什么东西吃多了吧? 他回过头看着为家的老老少少跟厉害家说:“你们今日可曾吃过什么,比较多的东西?戓者是吃过什么烟熏呀?盐腌制的东西” 为方氏的儿媳妇这时候已经被下傻了,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哆哆嗦嗦的,好,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 为老太婆子受不了了,走了过来一把把对方拨到了旁边自己给厉害夫说:“今天那就吃了点手擀面。也就炒的土豆丝里面有一点点腌制的肉罢了。” 厉害夫听了他的话之后皱了皱眉头。可是凭自己的感觉来判断对方肯定是腌制的食物吃了太多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呀。 蒙老头子来到这里之后看到厉害家这个样子也有一点点焦虑。可是回过头给别人把脉之后才发现原来别人也只是一个食物中毒而已。 他笑了一下,看着为围屋子里的人跟屋子里的人说:“要不你们先退出去,留下一两个人,然后把这窗子都打开。” 厉害家都不知道老头子这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敢违背他的意思,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了,只留下为老太婆子跟为方氏的儿媳妇。 为老太婆子,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说实话,让自己也很是惊讶和担心呀。本来以为只是什么小病小灾的敲了几个厉害夫都这德行来了? 在想想刚才的那事,他是有一点点过意不去,这边偷偷地走了出去看着家里的几个年长的人安排给他们说。 “你们先去把这屋子里养什么的都收拾一下,估计啊,今儿个是走不过了。”几个人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听到老太婆一直是变忙里忙外的开始张罗和收拾了。 虽说这是他们家也没有干过多少次,但倒也来如自然。不一会儿,满堂都挂起了,白色的帘帐。 为老太婆子进来的时候看到厉害夫已经在炕头旁边给病人看病了。自己煮着拐杖小脚走到了前面,看看究竟是什么事? “你们两个人切记去帮我打一盆冷水来,最好是进海里面的水,让他们送过来”为老太婆子一听话之后就立马让他去了。 “我看他这病也不是什么厉害病?戓者是疾病,你们厉害可不必这么着急。”为老婆子本来想跟众人说,可是现在这会儿呀,已经厉害家都开始干活了。 “我知道呀,他呀,根本不是什么厉害病?估计是呀,什么腌制的东西吃多了?”为老太婆一听了之后变看着厉害夫。 “那厉害夫您瞧瞧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呀?”为老婆子看着厉害夫凑钱跟厉害夫询问。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你们等会儿按我说的这个药方去抓药。给他煎了喝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也不清楚。” 蒙老头子抬起头就看到外面张灯结彩的,挂着白色的帐篷,他就知道出现了什么事情。 “这个药啊,等会就让人给他抓了,回来,然后给他接着,让他吃。至于他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也不清楚。” 蒙老头子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小药箱。其实心里面觉得非常的搞笑。这并不是什么奇特的事情?估计是吃什么东西吃错了。这个季节腌制的食物并不是很多,你看看你们家是不是最近腌制了什么东西? 为老太婆子,听了厉害夫的话就仔细的想了一下,最近家里闹腾出了这么厉害的事。为贰那俩媳妇都跑了,谁还有心思腌菜啊? 就地里说的两个菜吧,到现在还在门口的交里放着啊,谁有心思把那取出来做啊?索性看着厉害夫开口说。 “我是厉害夫,你也这把年纪了,有什么事情就跟我们说吧,何必藏着掖着啊?你若是不知道,我们家里的事,我可知道这两天哪有时间去腌制什么东西啊?” 蒙老婆子,向来不喜欢跟为家人打交道,听到为老太婆子跟自己这么说话,之后回过头看着对方笑了一下。 “我说为老婆子,你要是没什么事也不用厉害半夜的把我叫过来吧。你说这白天街坊邻居都过来瞅瞅也没啥事,这厉害晚上的,别人都睡觉了,你这又是干啥啊?” 为老太婆子一辈子都没有受过什么气,听到对方这么说自己之后冷萌的看到对方冷哼了一声,说。 “我说你何必跟我在这儿哼唧,我一个老太婆又能懂什么啊?要是我有你那么能干,还不得在这儿啊。” 蒙老头子其实也就是想给他们一个面子,并没有说什么,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小看自己变冷冷的笑着,看着对方说。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就问问你们家的媳妇,今天做的是什么饭?腌制的厉害缸,你可有谁动过?” 蒙老头子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背着自己的药箱子朝着门口走了过去。为方氏儿子给他递上了一个小袋子里面装了几颗碎银子。 他刚才想起个老太婆的话,只是拖过手之后就走了。顺便还拿走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药方子。 既然这么不信任自己,那就找其他厉害夫去看了,自己又何必在这里瞎凑热闹啊?想起自己厉害半夜的被叫起来,一肚子的气不知道往哪里发泄。 可是这不自己刚从为家的厉害门里出去,自己的小学徒已经把轿子给自己备好了,他刚刚想坐上轿子。就在这个时候,却听见有人在那边嘶吼着。 第七百七十五章 远方的灯 第七百七十五章远方的灯 按照自己的经验,月圆之夜狼对着月亮嘶吼着,这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你说说这时候狼叫什么呀?这瓶子里过来过去也遇不到,但是听不到几声狼在这里嘶吼。” “这可不能说我们厉害家都还不知道啊,不过呀,我听他们说过,这狼要是叫,要么出啥事了,要么就是吃饱了,朝着人们示威啊。” 蒙老头子听到这里之后有一点点担心,要说这厉害半晚上的出去打猎的人指不定有多少啊。这要是谁出了个什么事,等到天亮也没人发现呀。 “你这挨家挨户的去问一下,看谁家有人还没回来,若是有人没回来,你就提醒他赶紧去山上找人。” 蒙老头子说完之后就在没有说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睛慢慢的靠在轿子里面休息。自己现在越来越老了,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也变得睡不着了。 他的学徒把她送回家里面之后就挨家挨户的敲门去问了,还好自己在这个镇子上混的比较熟一点。说的对,待他的态度还都不是很差。 只不过有些事情他非常的诧异,当他来到为家门口的时候,他们为家是否有人走了?还没有回来,他们就把他直接从门口赶了出来。连门都不让他进去,他只能在门口看了好半天仔细的想了一下,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为老太婆都看到自己的儿媳妇,还没有醒过来,便走到门口坐了皱眉头,突然间听见门外面有人似乎在争吵着。 本来家里面发生了这些事,自己觉得很累很无奈,没想到有人在外面厉害吵厉害闹的,他便拄着自己的拐杖,慢慢的走了出去。 “你这咋回事啊,在这里吵什么啊?厉害晚上的家里出了这么厉害的事,也不知道初一下都在这里吵什么啊?” 为老太婆子看着众人把这些人全部给遣散了,自己一个人看着这些人离开之后才慢慢的回去了。 这可不当他看到蒙老头子的学生在那里往前面走,突然间想起蒙厉害夫刚刚给他们说的那件事。 自己自急忙忙的走了,进去看到自己的儿媳妇,还没有醒过来,他做了皱眉头,在家里,到底是怎么了?一天到晚的净出一些烂事,让自己的休息吧。 这可别说今天早上因为自己的事情自己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这不晚上又有了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无可理喻。 为老太婆子走进房子里面,看了一眼就忘了这件事,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到对方还没有醒来,只是催促着自己的楚子赶快去找厉害夫。 “奶奶,你这不也知道吗?你看看这整个镇子里的医生,我都快要讲完了,在去叫人家也不理我呀。” 为老太婆子,这个时候才想起刚才厉害夫跟自己说的那段话,他赶紧看着自己的媳妇跟自己的媳妇说。 “你妈今日可曾去过厨房里面?”为方氏厉害媳妇头脑简单,一遇到这样的事情,把自己母亲之前交给自己的事情,全部给忘了。 “好像去过就是我给咱们顿饭的时候他似乎去过里面后来因为我也忙呀,也没注意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为老太婆字帖了,之后就觉得厉害夫说的可能没有错,着急忙慌的煮着拐杖很快就走到了厨房里面。 小小的房子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但是一些家的还是挺全的。他走了进去先开几个,刚看了一下,好几次都没有用过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间看见角落一个小缸盖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手印。 想到这里之后,他很快就把盖子揭开看了一下,结果让她没有想到的时候他刚好看到了这个里面的东西少了很多。 他看到里面被了一厉害个洞笑了一下,没有想到真的很背医生给说准了,她生气的把东西拍在了上面,但是看着对方躺在炕上一点都不醒来,也没有办法。 “你可赶紧的,别在这给我找任何事情了,快点去把厉害夫刚才开的那点药给我拿回来。”为老太婆子瞅着厉害家厉害声的嘶吼着。 为方氏还没有醒过来,她的儿媳妇着急忙慌的没有办法,只好赶紧叫自己的老公去抓药。 为老太婆一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怎么样都睡不着了?便坐在那里看着他们。蒙老头子自己的学徒啊,低估着往门口走。 刚好还有一家人没有敲门,她敲了一下门。楚恒语正在房间里,煎药那边走了出来看着他跟他说。 “厉害晚上的,你不去睡觉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们呀?”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就是出了一点点事,这不我跟我师傅两个人刚才去给别人瞧病的时候看到山头上有狼在叫着就觉得是不是有人家里的人还没回来啊?” “哦,那你问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去帮你问问。”楚恒语话刚说完对方就跟自己说。 “我已经把全村都看遍了这不到你家了,也是最后一家了,等会我就回去休息。你也早点休息吧。” 楚恒语进去之后便把这件事情跟自己的老婆说了一下。苏苏听到这件事情之后便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听说过的故事。 “你说说,这可怎么办啊?按理来说,按老人的方法来说,这肯定是能吃饱了才会在那里叫。才会在那里跟人们示威呀。” 苏苏说到这里之后,立马翻身起来了,准备穿衣服,一边穿衣服还一边催促楚恒语说。 “你倒是快点呀,你可知道这要是慢一点就是一条命呀。”楚恒语生怕他感冒了,赶紧把被子披在她的身上跟他说。 “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要担心了,这不老厉害夫已经让他的学徒哀家挨户的问了,所有人家里都没有人出去,这才不到咱们家最后一个刚刚回去就不用瞎担心了,赶紧睡吧。你这要是着凉了,又该怎么办呀?” 苏苏听到这句话之后才慢慢的醒了过来,看着对方慢慢的躺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嘻嘻的睡着了。 楚恒语看到对方躺下之后又去药房煎了一会儿,好,一会之后才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且说为方氏儿子虽然去药房抓药了,可是到药房之后才发现自己连一点点的药名都不知道。 皱了皱眉头,着急忙慌的跑回到家里面就被自己的奶奶当着全家人的面骂了一顿。为老婆子,虽然知道出了这么厉害的事情,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这里慢慢的等待着看这些厉害夫有没有什么办法? 为家派人去敲了好几次厉害夫的人,但是蒙老头子根本不去理会对方。他们也都没有办法一家人就这样折腾了一晚上。 就连刚开始准备丧事的东西都没有写,就那样厉害家到凌晨的时候都非常疲惫了,回到自己房间睡着了。 这第贰天日头都高了,可是没有一个人醒过来,厉害家都还在家里睡觉啊。村里的人从他们家门口经过的时候都很惊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说说他家最近咋了,厉害早上的事,昨晚有人去了吗?不会让他们家最老的老太太身体都挺好的呀。”村子里的人经过他们家的时候都会说几句,但是却看不到里面有人走出来。 只能这样担心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走了,毕竟这家人不好打交道谁也不想去管一管。 为这厉害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为方氏还没有醒过来,所有的人都很惊讶,着急忙慌的又去请了厉害夫。 可是老头子这一次却怎么样都不听他的话?皱着眉头看着厉害家“你们又何必来找我啊?这又不是说只有我一个医生,而且你们当家的夫人不是也说了吗?我这点手艺够不着给你们为家看病就别麻烦我也不要这么浪费时间了。” “我虽然说那病不是厉害病,可是拖着时间长了什么病都得拖出病来。你们就早点去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走吧。” 为方氏今天早上实在是等不了了,变自己亲自去了一趟厉害夫,那里没有想到他会自己这么说她,只好回到自己家里找自己的奶奶。 可是他要知道自己老太婆的模样,并没有说什么。索性先去厨房里给老太婆做了一碗面。 厉害早上的跑到老太婆房间的时候看到老太婆已经醒来了,便帮对方收拾好之后跟对方说。 “奶奶,你这会儿在干啊,要不吃点面,我早上已经帮你做好了面。”为老太婆子,终究是老了,身体经不住自己折腾了,便做了起来吃了一碗面。 为方氏儿媳妇便看着对方跟对方说:“慢慢你看我今天也去找厉害夫了,厉害夫的意思啊,也就那样,老头子气比较傲一点,你就去过去跟老头子说一声,把那药方子给要回来” 为老太婆子面还没有吃完,这种菜明白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有说什么外面之后便看着自己的楚媳妇说。 “要不这样吧,你先去,等会安排两个人让把我送过去就好了。要不这样吧,你就现在现在让我去就好了。” 第七百七十六章 终点也是新的开始 第七百七十六章终点也是新的开始 为方氏儿媳妇虽然知道自己的婆婆对待自己,不是特别的好,但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只有自己的婆婆他们家的盼头总会是有的。 为方氏别很快的为老婆子安排了轿子,楚恒语刚刚从自己家里门口出来,就看到为老太婆子的轿子。 但也没有说什么,就赶紧的上山了,只不过今天早上她总觉得找一条近一点的路,早点回来给苏苏做早餐吧。 可是他往山上走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一个洞穴的门口似乎有几件衣服,他心里想着是不是有人迷路?在这里了 索信号奇就去看了一下,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一个头骨在那里放着。 突然间他看着白板上的一个包裹做了准备的,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不是自己昨天看到为贰背的包裹吗? “他都不敢想象,刚才发生的事情赶紧就哭着喊着往回家跑。到村子里之后赶紧叫了几个年长的人。又叫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 这才上山了,几个人在山头上找了好半天,才把所有的衣服都给找到了。这个时候厉害家才确定了被山里面的狼咬死了的人就是为贰。 很快为贰死了的事情便在村子里传开了,为老太婆子刚刚从那边把药吃了,回来要不是为了自己这个家自己才不会这样说啊。 可是回到家里面之后,他发现厉害家似乎心情不是特别的好,也没有做过多的理会,就那样坐着。 “怎么还不赶紧去煎药呀?厉害家伙的厉害白天的都不去干自己的事都在这里干啥呀,等着看笑话还是等着饿死啊。” 为老太婆子的话让厉害家很明白,可是厉害家伙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也不是一件什么小事,他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要知道老太太也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这话说出有没有办法,为方氏儿媳妇看着厉害家老是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便走了出来看着老太婆说。 “奶奶,厉害家伙都在说一件事情要跟你说,你可别着急,我跟你说吧”为老太婆子,刚坐下来就听到厉害家跟自己这么说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厉害家跟自己讲。 “这不刚才村里的人去山上的时候才发现……”为老婆子自然不知道昨天的事情变,看着厉害家跟厉害家说。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我们说,何必在这里藏着掖着啊?我又不是我外人。”为老婆子这么说了之后厉害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奶奶。我说了你千万别激动?”为老婆子听了之后直接跟厉害家伙了“赶紧说吧,有什么事情会跟我说,你要把我这个老太婆气死呀。” 为方氏儿媳妇跪在了地上,跟老太婆说:“这个第贰个早上厉害家去上山的时候在山上似乎发现了为贰的衣服,还有一个头骨” 为老婆子听到这里之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半天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手里面的拐丈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扔了哆哆嗦嗦的往门口走。众人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只能把他搀扶着送回老房子里面。 “为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为老婆子一边往房子里走,一边嘴里嘟囔着这些话厉害家也都没有说什么。 此时的为家更是乱成了一团糟,此时家里呀里里外外没有一个人照应,一会儿上山去之后很快就把为贰的尸骨送回来了。 楚恒语看到家里乱成一团糟,自己也没有办法不去管,毕竟自己跟她们家里也是有点血缘关系的,在怎么说过去不了自己可是自己还是放心不下来。 回到家里面跟自己的媳妇说了一下,别急,急忙忙的走到这里来,赶紧帮他处理这些事情。 可别说虽然说这总是来了一个管事的可是啊,一厉害堆子事乱成一团糟,厉害家谁也不听谁的,真是没办法管。 为老婆子原本一个特别机灵的老太婆子在这一次是之后居然变得糊涂的不行了。整天站在门口扯着这个人说自己年轻的时候。 村里面的人见着他都躲着他,没有人想去理会她。苏苏在自己家里听到为家出了这么厉害的事,变知道自己的楚恒语去干啊了。 苏苏今天听村子里边人说昨天晚上为贰是在山里面被狼吃了的。他便把厉害灰狼交代了自己的身边,揪着厉害灰狼的耳朵问厉害灰狼。 “昨晚可曾是你伤了人?你这个畜生,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伤人,你怎么还不听话?你是要我把你杀了吗?” 厉害灰狼却一脸委屈的趴在了他的身边,摇了摇头。苏苏看到厉害灰狼这个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自己家里的厉害灰狼干的,索性没有说什么。 扯着嗓子叫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从柴房里出来。手里还沾满了油,看着自己的女儿看。 “苏苏怎么了?”苏苏摸了摸自己身旁的厉害灰狼跟自己的母亲说。“昨儿个为贰不是拿回了一些野兔子什么的,给厉害灰狼弄点吃的吧。” 厉害灰狼听了他的话之后,很快便跟着苏苏的母亲走了出去。且说楚恒语回到家里之后安排了一些人把院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下。 虽然说为贰的死特别的不风光,他们也不知道跟别人怎么说,但是这事情还是得办,这村子里人进进出出的,总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安排好人之后,他又安排了两个人在厨房里让他们熬好汤药。自己则是想着怎么样让老太太做决定。 好一会儿之后,两个小媳妇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看着他说。“你这是弄的什么?会要凶死我们两个人了?”楚恒语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那股刺鼻的味道,皱了皱眉头,指了指为老太婆子的屋子。 小媳妇很快端着这碗药走了进去,自己也跟在了后面。为老太婆坐在那炕上,看着对方进来之后用手扇了扇自己的鼻子。 “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嫁人的。”楚恒语没有想到老太婆子会这么说。让小媳妇去喂药。 可是为老太婆子闻到了这个药特别的难闻,自然不会去喝了,索性呀,就在炕上跑过来跑过去。 楚恒语很是不想这样麻烦下去,就交了两个人进来,把为老太婆子压着坐在了炕头上,让小媳妇把这碗汤给对方喂了几口。 却说这汤药刚进了对方的口里,很快对方就吐了出来。小媳妇虽然说很是觉得恶心,但是也知道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掏出自己兜里的手帕给对方擦了擦嘴。 为老婆子,继续装着看着厉害家。“你们别绑我,我不会跟你们去的,你们别管我。” 楚恒语皱了皱眉头,这个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他继续让小媳妇喂药,为老太婆子又连续吐了几次,感觉自己浑身都吐的虚了,都快要坐不起来了,才慢慢的趴了下去。 “你们这是要把我这老太婆子怎么样呀这一把老骨头了还不够你们折腾啊。”楚恒语一听对方这么说话,就知道对方现在好多了,笑了一下。 “那你可认得我?”为老太婆子满心的伤心和痛苦。狠狠的吐了一口。这个嘴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恶心了。 “是你快点叫人打点水来让我漱漱口这个味道实在太恶心了。”楚恒语看着对方就知道对方现在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捂着嘴角笑了一下,看着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臭味,她实在是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便走了出来。 叫里面的人把老太婆子也扶了出来。找了一个凳子让老太婆坐在了台阶上。 他耐心的等着老太婆子漱完口之后跟老太婆子说。“你可知家里发生的事情?为贰昨天被你们赶出去之后,在山里面被狼给吃了,今天上山打猎的人发现了他的头骨和包裹。” 为老太婆听了之后假装痛苦页面哭泣。楚恒语看着对方真的是没办法。“你现在就说说怎么办吧这一家老小的,总不能就这样出出静静吧,也总不能让聪子里的那帮人就这样看咱们家的笑话,我想你脸上也搁不下去吧。” 为老太婆慢慢的用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放下了自己的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小脚。 苏苏默了好半天之后才抬起头看着远山。“去给他弄一个衣冠冢吧。咱们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她毕竟是咱们为家的人呀。” 楚恒语听了他的话之后,点了点头。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对方却叫住了自己跟他说。 “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厉害的事儿。你那嫂子又管不了事,你就帮衬这几天吧。为儿媳妇啊?两个媳妇昨天都跑了。你却让人去打探一下看能不能打探回来我不求他们在家里,但是只要是能把为贰送了就可以了。” 楚恒语她点头之后就走出去,看了一下时间,现在都已经快到中午的时候了,家里面的已经被这帮人收拾干净了,她就走过去跟厉害家安排中午回个家里吃饭,下午等待自己安排自己也随后回到自己家里,现在想想自己也是在这个地方经历很很多,还是好好的过日子吧,看着夕阳两夫妻对视着彼此,幸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