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秋云天》 第1章 秋天和森林的爱情 1 这一年的深秋十一月份，天气冷得格外早。 虽然只是十一月份，但是寒潮已经光顾到这里了。 晚上七点钟的光景，京海市的大街上已经人迹稀少，街边店铺的霓虹灯也无力地眨着疲惫的眼睛。 大街上，邱云天拼命地蹬着自行车，他感到，此刻寒风直往他的脖领子里面灌。 他下意识地用一只手，把那条浅灰色的澳毛围巾拉紧，这条围巾是女朋友林晓芸送给他的。 “云天，我希望，这条围巾可以带给你温暖，也可以让你常常想起我！” 邱云天现在还能记起，林晓芸送他围巾那一天，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时的情景。 送他围巾那一天，林晓芸刚满20岁。 林晓芸1米74，四肢修长，身材苗条，一张上宽下窄的鹅蛋脸。 邱云天觉得，林晓芸的这张椭圆脸，和文艺复兴时期画家拉斐尔的画作《西斯廷圣母》中的圣母，惊人的神似。 邱云天觉得，林晓芸相貌中有两个最有特点的地方：一个是她高高的鼻梁；另一个是她修长的脖子，那是芭蕾舞演员特有的长脖子。 林晓芸是一位芭蕾舞演员，在京海市芭蕾舞团跳群舞。 “我会常常记得你的，温暖人心的小姑娘！”邱云天一边亲吻着围巾，一边亲吻着林晓芸说。 澳毛围巾柔软蓬松，林晓芸的嘴唇温暖湿润。 现在，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邱云天的记忆还是那么的清晰。 在邱云天的心中，林晓芸永远都是他的小姑娘，她永远都是那么清新脱俗，那么亭亭玉立地存在着。 今晚，邱云天特地请了假，提前离开了会计师事务所，提前离开了他办公的那幢写字楼，特地来观看林晓芸的芭蕾舞剧演出。 “今晚，你必须来！”今天早晨林晓芸在电话里的口气不容置疑。 “什么剧啊？”邱云天对着手机问。 “《吉赛尔》。” “没意思，都看过八百遍了！” “看过九百遍，你也必须来！”手机那一边林晓芸的口气不容置疑。 “那为什么呀？” “因为……因为，今晚我不跳群鬼了，团长让我跳鬼王！”手机那一头林晓芸有些激动。 “当主演啦，那……恭喜你啊，芸芸！” “我跳鬼王米尔达，你有什么想法没有，会不会更爱我？” “你跳鬼王米尔达，不还是女鬼嘛，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更爱你……怎么……可能，我更怕你了！” “云天，别耍贫嘴！难道你不希望我当主演？难道你希望我当一辈子群舞演员吗？”手机那一头林晓芸有些不高兴了。 邱云天赶忙解释：“晓芸，你要搞清楚啊，我找的是对象是老婆，不是什么大主演，即使你跳一辈子群舞，我也会爱你的！” “我不愿意！我可不愿意一辈子跳群舞！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好吧，今晚我一定去给你捧场！不，我一定去给鬼王米尔达捧场，给林大将军捧场！” “这还差不多！”手机那一头林晓芸挂断了电话。 邱云天在十一月的寒风中拼命地蹬着自行车，一想起今天早晨和林晓芸通电话时的情景，他的心头就充满了温暖。 街边的小巷子里，有几个摊贩在卖包子、面条、麻辣烫。 邱云天赶忙骑了过去，在一个卖包子的摊贩前停下，下车买了两笼屉小笼包子。 包子是热的，热气腾腾，还有些烫手。 邱云天胡乱往嘴里塞了几个热包子，把剩下的那一笼屉包子包好，小心翼翼地放进大衣里面贴身的大口袋里。 然后，他又骑上自行车，朝着京海市大剧院的方向一路奔去。 2 京海市大剧院，位于京海市的中心地带。 大剧院的建筑风格，现代中又带着几分古典的韵味十分耐看 。 京海市大剧院门前有二十四级台阶，沿着台阶而上，便是排成一排、高高耸立的十二根巨大的古希腊式大理石石柱。 顺着大石柱再往上看，就是中国传统式的大屋顶。 京海市的几乎所有的文化演出活动，都是在这里举行的。 对邱云天来说，京海市大剧院再熟悉不过了，每次林晓芸她们芭蕾舞团的演出都是在这里，而林晓芸总能给他搞到一、两张演出观摩票。 今晚，邱云天没走正门，而是直接去了大剧院的小边门。 林晓芸正在那里焦急地等着他。 这时的林晓芸已经换上了演出服装，“云天，你怎么这么晚才到？” “今晚风有点大，骑车正好顶风，我这也是紧赶慢赶才到的。”邱云天说着，从怀里拿出那一包包好的小笼包子，递给林晓芸，“快趁热吃吧，还是热乎的！” “我等会儿吃，马上就演出了。”林晓芸接过小笼包，用手摸了一下邱云天那冻得通红的脸，“脸都冻红了。” 邱云天赶忙说：“我这脸冻红了，心里也凉了。快，赶快亲我、温暖我一下！” 林晓芸踮起脚尖，亲吻了邱云天一下。 林晓芸的吻温暖、湿润、柔软，暖化了邱云天这一整天奔波劳累的心。 邱云天感到，脸上被林晓芸亲吻过的地方热乎乎的，“没过瘾，你再亲我一下！” 林晓芸嘟起小嘴，“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啊！快进去吧，马上就要演出了！” 邱云天一把抱住林晓芸亲吻起她来，“你不亲我，我亲你！” 这对恋人，就在这个演出即将开始的时刻，就在这个大剧院的小边门旁边——拥抱亲吻起来。 邱云天说：“晓芸，我是秋天，你是森林——我们这是秋天和森林的爱情！” 林晓芸说：“哎呦，还秋天和森林的爱情呐，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必须走了！” 邱云天恋恋不舍地说：“舍不得你走呢！” 林晓芸说：“有啥舍不得的，还有下次呢！又不是分手了，永远见不了面，祝我鬼王演出成功吧！” 邱云天有些勉强地说：“祝你演出成功！” 林晓芸说：“你怎么这么勉强呀！我跳鬼王当主演了，你不高兴？” 邱云天说：“我高兴……我为啥要高兴？我找的是对象是老婆，又不是大主演，你一辈子跳群舞，早早地下岗离开舞台回归家庭，我才真高兴呢！” 林晓芸说：“邱云天，你给我听好了，我练了十年的童子功，才有幸站在今天的舞台上，我的理想就是要当主演，当首席！我可以做你的贤妻良母，但是，这要在我取得成功，当上首席主演的前提下！” 说完，林晓芸就撇开邱云天，径直向舞台后台跑去。 邱云天被林晓芸的这番话镇住了。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儿来，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喃喃地说：“小野马，还挺有个性的！” 第2章 剧场里面的风波 1 当邱云天坐进剧场的时候，剧场里的观众席基本已经坐满了。 邱云天以为，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观众，虽然他左手边的座位还空着。 他以为这个座位不会有人来了，这种情况，在看舞剧时本是司空见惯的。 这时候，舞台音乐响起，大幕徐徐拉开，芭蕾舞剧《吉赛尔》的演出开始了。 邱云天正在聚精会神地看舞剧，他突然感到有人在挤他的大腿。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麻烦让我进去。”一个高个子男人对他说，虽然讲的是中文，但是明显地有一些洋腔调。 邱云天侧身让这个男人走过去，这个男人就一屁股坐在了他左手边的空位子上。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这个男人很热情地对邱云天说着生硬的中文。 邱云天这才转过头来，仔细打量这个老外。 这个老外个子很高，比身高1米82的邱云天还要高出一头，只见他一头金发，性格明显地热情外向。 “我叫安德烈。”他说。 邱云天赶忙说：“我叫邱云天，你好！” “你好！我来晚了，我没错过什么重要剧情吧？” “没有，演出刚刚开始。”邱云天安慰他说。 舞台上，《吉赛尔》的演出正在进行。 2 舞台下，这个安德烈格外热情，明显的话多，“我在学习中文，中文真是太难了，所以，我要利用一切聚会提高我的中文。” 邱云天纠正他说，“利用一切机会提高我的中文，应该这么说。” “利用一切机会提高我的中文。”安德烈重复道。 “你是京海大学学中文的学生，还是教外语的老师？”邱云天问。 “都不是。我是工程师，在京海市的外资企业当工程师，我是高技术的。”安德烈回答。 “我是搞技术的。”邱云天纠正他说。 “搞技术的。”安德烈重复道。 这时候，旁边的观众都对他俩发出了一阵阵的“嘘”声，对他俩不停地讲话干扰看舞剧，发出了抗议。 邱云天和安德烈这才停止了交谈，把目光重新关注到了舞台上。 这时候，舞台上演员们正在跳群舞，芭蕾舞女演员们的翩翩舞姿很美很优雅。 邱云天小声对安德烈说：“姑娘们跳得很美，对吧？” 谁知，安德烈却说：“不行，跳得不行，比我们国家的女演员跳得差圆了！” 邱云天问：“你是说，她们跳得差远了？” 安德烈说：“对，差远了！比我们国家的芭蕾舞演员差远了！” 邱云天这时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安德烈，安德烈白皮金发，明显是来自北方寒冷的国家。 邱云天又暗想，安德烈这个名字，也不是英美国家的人名，如果是来自英语国家，他应该叫安德鲁才对。 他是来自北方寒冷的国家，那里地广人稀，所以才会有待人热情的性格，那里的人们擅长跳芭蕾舞，邱云天在心里这么想着。 3 这时候，舞台上林晓芸出场了。 只见她一身白色的舞裙，手里拿着白花，在跳独舞。 这是鬼王米尔达在舞蹈。 这也是林晓芸，他邱云天的女朋友林晓芸第一次跳主角。 1米74的林晓芸由于个子很高，所以跳起独舞来很美很好看，很压得住舞台，这是此时邱云天的想法。 舞台上的林晓芸，也注意到了舞台下面的邱云天，找了个机会，她给他递了个眼神儿。 舞台下面的邱云天，接住了她递来的眼神儿，这眼神儿让邱云天犯起了花痴。 平心而论，邱云天更希望林晓芸，在舞台上永远跳群舞当群演，在舞台下永远做贤妻良母。 但是，当这一天，林晓芸真的跳起了主角，跳起了独舞，邱云天也发自内心地为她感到骄傲，为她感到自豪。 “这个女演员跳得不行！”正当邱云天陶醉其中的时候，安德烈在他的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怎么跳得不行？”邱云天有些恼怒地问。 “这个米尔达，这个鬼王，跳得像士兵出操一样。”安德烈平静地说。 “滚你的，她跳得很好！”邱云天明显被激怒了。 “她跳得不好，这不是艺术，这是士兵出操！”安德烈也大声说。 “嘘”、“嘘”、“嘘”…… “你们俩能不能小点声啊！” “这都是什么人啊，这都是什么素质啊！” …… 周围的观众嘘声一片，议论纷纷，纷纷指责邱云天和安德烈。 4 舞台上，正在跳独舞的林晓芸也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跳错了什么，跳错在哪里。 剧场里，观众更乱了，议论声、指责声响成一片。 舞台上，站在大幕旁边阴影处的芭蕾舞团冯巧瑛团长，此时，正焦急地用手示意林晓芸继续跳舞。 林晓芸看到了冯团长的示意，又继续跳起独舞。 这一幕总算结束了。 5 邱云天和安德烈的争论还远没有结束。 刚才，观众们的嘘声、指责声让他俩暂时停止了争吵，现在，他俩随着散场的观众来到剧场休息大厅，继续争论。 “我不许你说那个女演员跳得不行！”邱云天余怒未消。 安德烈也不示弱，“她跳得确实不行，比我们国家的鬼王米尔达差远了！” “我不许你说她跳得差！”邱云天说。 “她就是跳得差，那不是艺术，那是士兵出操，一二一，一二一，齐步跳！”安德烈不无嘲讽地说。 这时候，林晓芸跑了过来。 她一把就把邱云天拉了过来，“你怎么还在吵架啊！” “没事儿！”邱云天不以为然地说。 “刚才吓死我了，差一点就出了舞台事故！”林晓芸说。 “你们团长说你了？”邱云天问。 林晓芸摇了摇头，“没有，团长让我继续跳，别受影响。” 邱云天说，“还是你们团长对你好啊，瞧瞧人家这领导，多有领导艺术啊！” “那当然了，你可别再吵架了！”林晓芸拉拉邱云天的衣角，像是在恳求。 “好吧，听你的，不吵了。”邱云天说。 林晓芸转身跑向了舞台后台。 站在一旁的安德烈目睹了这一切，他走过来对邱云天说，“哥们儿，她是你的女朋友？” 邱云天白了一眼安德烈，“当然了，她就是我的女朋友！” 第3章 不打不相识 1 剧场大厅里，此时，老外安德烈显得有些尴尬。 安德烈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站着的这个和他争论的中国男人——只见他，一张上宽下窄的长圆脸，相貌堂堂，十分的帅气。 这个男人的这张脸，让安德烈联想起，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家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大卫》。 安德烈再往邱云天的身上看：只见他穿着裁剪得很好的深色毛呢大衣，33岁左右的年龄，1米82的身高，戴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 安德烈说：“对不起，邱先生，我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啊！我是说，她是你的女朋友很好，她是鬼王米尔达不好！” 邱云天一点儿也不示弱，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很好，她跳的鬼王也很好！” 安德烈说：“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艺术，不是爱情。爱情，她是你的女朋友很好，我没有意见；艺术，她那个鬼王跳得不好，我很有意见。” 听他这么一说，邱云天也软了下来，说：“你对她有意见，不喜欢她跳的鬼王；我对她也有意见，我是不喜欢她当主演。我希望她在台上，永远都是跳群舞，永远都是当群演；在台下，永远都是当贤妻良母。” 安德烈走过来，拍了一下邱云天的肩膀，“邱先生，看来我们俩必须喝一杯了！” 2 京海市的酒吧一条街，距离京海大剧院其实并不很远。 邱云天和安德烈一起走路，穿过了两个街区，就来到了京海市着名的酒吧一条街。 此时，酒吧街上灯光闪耀，各种各样的霓虹灯发出奇妙的色彩。 出租车、各种品牌的小汽车往来穿梭，街道上，行人往来如织。 虽然，夜已深了，这里却是灯红酒绿。 安德烈显得轻车熟路，他带领着邱云天来到一家俄式装修的酒吧门前。 “嘿，安德烈！”这家酒吧的老板和安德烈打着招呼。 “嘿，伊万！”安德烈显然和这家老板很熟悉，“一杯伏特加！” “你总要伏特加！”酒吧老板说。 接着，老板转向了邱云天，“先生，你要点什么？” “一杯红酒吧！”邱云天说。 “我们这里有俄罗斯的红酒，你要不要品尝一下？”酒吧老板热情地问。 “好啊！”邱云天说。 酒端上来以后，安德烈轻蔑地看了一眼邱云天手中的红酒，“我从来不喝那玩意儿！” 说着，他端起酒杯，把杯中的伏特加一饮而尽。 邱云天端着红酒杯，轻摇慢品。 邱云天说：“平时我喜欢喝法国红酒，今晚，是我第一次尝试喝俄罗斯的红酒。” 就在他慢慢品红酒的时候，安德烈已经是三杯伏特加下肚了。 三杯伏特加下肚，安德烈似乎也没有什么醉意，这让邱云天打心眼里佩服这个俄国人的酒量。 \"邱，你很爱芭蕾舞吗？” ”在舞蹈里面，我是最喜欢芭蕾舞的，芭蕾很美很优雅，是真正的艺术。“ ”邱，你是芭蕾舞的忠实粉丝吗？” “忠实嘛，还谈不上，比我更爱芭蕾的人多了去了，我不算什么。” “《吉赛尔》你看过几个版本的？” 安德烈这么一问，一下子就把邱云天给问住了。 《吉赛尔》邱云天倒是看过不少遍，但都是林晓芸她们这个京海市芭蕾舞团出演的，演出票也都是林晓芸送给他的观摩票。 “我只看过京海市芭蕾舞团的这一个版本，《吉赛尔》还有很多版本吗？” 安德烈笑了，“邱，你要知道，俄罗斯版的《吉赛尔》是很经典的，但是，还有巴黎歌剧院版的《吉赛尔》，还有法国马赛芭蕾舞团版的，还有瑞士日内瓦大剧院版的，还有托尼马丁芭蕾舞团版的……” 邱云天感到很吃惊，”一个《吉赛尔》，还有这么多版本呀！” “所以，邱，我说你女朋友跳得并不好——她跳得不稳，动作太僵直了；现在你还有意见吗？” “对芭蕾舞，我确实没有你在行，你是专家！” “我不是芭蕾专家，我是工程师，搞技术的。只是我们国家的人，都是从小就看芭蕾，比你们熟悉一些罢了！” “邱，你也别灰心，你女朋友岁数还很小，将来还会有大发展的！” “她发展不发展，关我什么事啊！她最好别发展，早点下岗回家，结婚生孩子，买菜做饭，我才高兴呢！” “邱，你是很传统的人啊！你这样的想法，你女朋友同意吗？” “她不同意，她是很有个性的人，一谈这个问题，我俩就会吵架。” “艺术家嘛，都是很有个性的。” “安德烈，你有女朋友吗？” “我结婚已经20年了，我老婆现在还在俄罗斯。” “她也在工作吗？” “不，不，她现在就是在家，买菜做饭，就像你喜欢的那样。” “安德烈，这不很好吗？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你老婆在家帮你看孩子做饭，很完美！” “邱，你要知道，女人要是离开了工作，时间长了，就会不注重打扮，就会慢慢变胖……” “安德烈，你们都结婚20年了，你还很在乎你老婆胖不胖？” “邱，你不在乎？男人嘛，都是在乎女人体型的，只是，结婚时间长了，彼此不在意了。” 安德烈又喝了一杯伏特加，就不再说话。 过了很久，他说：“邱，我求你帮个忙，好吗？” “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邱，我现在住的公寓太吵了，楼下就是快递站点，噪音太大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公寓房？” “我想我可以，我有个小学同学，就是房产中介，她一定能帮到你！” “我要找的公寓房，面积不一定太大，一个房间，有厨房有厕所就可以。我一个人住，最主要的，是要安静，不要太吵。” “安德烈，你有时间的时候，我安排你和我的那位房产中介同学认识一下，她一定可以帮助你的！” ”你的那位中介同学，可靠吗？” “可靠，人家可是金牌销售！” “好，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这时候，几个打扮入时的女孩儿走过来和安德烈打招呼，安德烈对邱云天说：“邱，很抱歉，不能陪你了！” “安德烈，我也该回家了，再见吧！” “再见，邱，一定记得帮我找房子！” “放心吧，安德烈，再见！” 3 走出酒吧间，邱云天感到有些醉意，有些头重脚轻。 酒吧街上的霓虹灯，灯光闪耀，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大多有了几分酒意。 在街道的拐角处，邱云天站住，这里是打出租车的最佳地点。 在他等出租车的时候，有一个妆容画得很重的女孩慢慢走过来，用很慢很低沉的声音问：“先生，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邱云天赶忙摆手拒绝，说：“不，不好意思啊！我想我该回家了！” 第4章 金牌房产销售员 1 你爱你家房产中介公司里，陈美君正在接听客户电话。 在她面前摊开着一个大本子，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房产信息。 陈美君33岁，1米68的身高，是属于那种长得不算很美，但也绝不难看的女人。 她刚放下客户电话，电话铃声就又响起。 “美君吗？我是云天，我这里有一个俄罗斯朋友，要找一套单身公寓，有厨卫的那种……” “等一下，让我看一看，”陈美君随手翻看着面前那个记录房产信息的大本子，“他有什么要求没有？” “他就要求安静一点，他现在的公寓楼下，就是快递站点，太吵了！” 陈美君一边接听邱云天的电话，一边在那个大本子上做着标记。 很快，她就标记出三处房产信息。 “等一下，让我安排下时间！” 她又顺手拿过另一个小一点的、仿羊皮封面本子，翻看着那上面的时间安排记录，“云天，周二吧，上午9点怎么样？” “可以，周二上午9点，我带着那个老外，一起去你的中介公司。” “好的，不见不散！”陈美君挂断了电话。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冰美式咖啡，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2 周二，上午9点。 安德烈在邱云天的带领下，来到了这家房产中介公司。 一个33岁左右，一身深蓝色职业套装、中等身高的女人正在等着他们。 安德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穿一身职业西装，身材苗条、相貌平平，一脸的精明。 邱云天赶忙过来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安德烈，这是我的小学同学陈美君。” “你好！”陈美君大方地打招呼。 “你好！”安德烈很有礼貌地回应。 “那我们就节约时间，直接去看下房子？“陈美君说，”今天，我们要去看三处房子……你们先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很快，陈美君就把一辆白色的奥迪a3开了过来。 坐在陈美君的奥迪a3后排，安德烈好奇地上下打量，“看房，不是骑电驴吗？怎么是坐奥迪？” 邱云天竖起大拇指，“行啊！安德烈，中国通！” 陈美君说，“别人看房是骑电驴，你是老外，所以优待你！” 安德烈说，“这个奥迪是你的？一定很贵吧？” 陈美君骄傲地仰起头，挺起胸脯，拿方向盘的手都在激动地抖动。 “还行吧，不是太贵，小贵吧！”她压抑住骄傲，假装平静地说。 邱云天坐在副驾，想笑，可是，终于又忍住了。 他想起两年前，陈美君买这辆车时，拉着他去奥迪4s店拼命砍价时的情景： 两年前，陈美君为了更高效地砍价，特地拉上邱云天去奥迪4s店为她壮胆。 当时，4s店里的销售小姑娘，被陈美君这个砍价大王逼得直哭。 “姐姐，这已经是最低价了，我们店里奥迪a3本来卖得就不贵，才17万，都给您优惠到16万了……” “不行！你今天，不给姐优惠到15万，就是不行！去，把你们经理叫来！” 过了一会儿，销售经理、4s店店长全来了。 大家坐在一起，开了一个价格讨论会。 最后，4s店店长特批，给优惠到15万5千8，陈美君这才交了订金。 付款交钱时，陈美君还特意嘱咐销售小姑娘，说：“这是订金，言字旁的订，不是宝盖头的定，你可一定要写清楚了！” “有什么区别吗？”邱云天小声问。 “言字旁的订金可以退，宝盖头的定金不能退！”陈美君一脸精明地说。 提车那天，陈美君也是拉着邱云天去帮她验车，“怎么样，我没买贵吧？” “都15万5千8了，比大众速腾都便宜，您这车还能贵到哪里去！不要太贪便宜，小心买到库存车！”邱云天提醒。 那天，就因为邱云天多说了这么一句“小心库存车”，陈美君就逼着他，帮她查轮胎，查这个，查那个的，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忙活完了一切手续，陈美君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出了4s店。 “姐现在是有车的人了，你要不要考虑考虑？”陈美君坐在新车里，一边开车一边问。 “考虑什么？”邱云天问。 “对象啊！” “对象？找你？……别做梦了，我只会考虑芭蕾舞演员！” “就那个林晓芸，她比你小12岁，小了整整一轮！邱云天，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老牛吃嫩草吗？” “陈美君，我就喜欢岁数小的，你管得着吗！” 3 这时候，陈美君一脚刹车，打断了邱云天的回忆。 “我们到了，请跟着我看一下第一处公寓房！”说着，陈美君就领着他俩走进了一栋公寓楼。 …… 三处房子看下来，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 “安德烈，怎么样，您看中哪一套了？”陈美君问。 “我回去考虑考虑。”安德烈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好吧，您考虑考虑，如果都不行，再联系我，我再找新的房源带您去看！”陈美君很干练地说。 4 三天以后。 安德烈打电话给邱云天。 “邱，那天我们看的第二套房子，我看挺好，你能不能带我去签约？” “好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现在就有时间。” “好，我马上带你去找陈美君！” 5 一小时以后。 你爱你家房产中介公司。 “这份合同，您拿好；这是房子钥匙，您也拿好！我现在就开车带您过去！”陈美君很干练地说。 把安德烈送到新的公寓房以后，陈美君和邱云天走出公寓楼。 陈美君长舒了一口气。 6 坐在陈美君的奥迪a3里，陈美君说：“终于结束了！云天，谢谢你，帮我开了一单！” “开了这单，你能挣多少佣金？” “一个月的房租。” “不少挣啊！” “这不算啥，姐是金牌销售。你说说，姐应该怎么感谢你？” “见面分一半！” “啥叫见面分一半？” “你这单的佣金分我一半！” “不可能！” “陈美君，这么不大方啊！” “邱云天，姐在钱上面，就从来没大方过！” 陈美君偷眼瞟了一眼邱云天，说：“你帮了姐，姐想报答你。可是，分钱不行！别的你随便，姐都随你！” “这样吧，他一个月的房租是六千，你的佣金也是六千，你就给我一千吧！” “邱云天，不行！一百也不行，你别想从姐这里拿走一分钱！” “那就算了，我啥也不要了，就当我帮朋友了！” “别呀，那姐不就欠你人情了吗！” “欠人情就欠人情吧，你欠我的人情还少吗？” “所以啊，姐要报答你！” “怎么报答？” “随你啦，只要别提钱，姐陪你去开房都行！” “这么随便，陈美君，你开过多少次房？” “云天，你想多了！姐是正经人，跟别人，姐从来就没开过房！只是……姐欠了你这人情……怪不落忍的……” 沉默。 很久的沉默。 仿佛跨了一个世纪一样的沉默。 陈美君问：“害怕了？” “害怕什么？” “开房呀！” “我怕啥呀！” “你敢吗？” 第5章 满城风雨的开房事件 1 “开房，你敢吗？”陈美君轻蔑地瞟了一眼邱云天。 “跟谁开房？跟你？还是算了吧！” “我早就知道，你就不是真男人！”陈美君依然轻蔑地说。 邱云天被激怒了，“陈美君，今天我就跟你开房！让你看一看，我是不是真男人！” “好！”陈美君也不示弱，她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她拿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喂，京海大酒店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您好！这里是京海大酒店，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要订一套客房。对，两个人，一位先生和一位女士，人马上就到！” 陈美君放下手机，打转方向盘，一脚油门，车就窜了出去。 奥迪a3朝着京海大酒店的方向开去。 2 京海大酒店，是京海市一家老牌酒店，在京海市的酒店中曾经非常有名。 但是现在，太多的中外合资酒店在京海市出现，这家老牌的国营酒店在硬件上、在软件服务上，都显得有些落伍了。 这是一幢中西合璧式的建筑，西式的楼身配上中式的大屋顶，别有一番韵味。 陈美君的车在酒店门童的引导下，停在了酒店的停车场。 陈美君和邱云天径直走进酒店。 “您好！”酒店前台小姐热情地和他俩打着招呼。 “我们刚才预订了客房！”陈美君说。 “让我看一下，”酒店前台小姐翻看了一下记录本，“请问您是住几天？” “一天。”陈美君说。 “1205房间，请走那边！”前台小姐礼貌地指引。 1205房间在12楼。 下了电梯，楼层女服务员为他俩打开了房门。 “这里是1205房间，请进！” 他俩走进房间以后，楼层女服务员在他俩身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这时候，邱云天突然清醒了很多，他一屁股坐在客房的沙发上，“天啊，我怎么会到了这里！” 陈美君站在他的面前，身上的制服套裙纹丝不乱。 “邱云天，你想分佣金，没门儿！现在，房都开了，你想干什么，随便！” 说完，她就挑战似地看着邱云天。 邱云天被她看得直冒冷汗，“陈美君，你……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这是要和我开房吗？” 突然，邱云天的手机响了。 邱云天拿出手机，接听。 “云天，你现在在干什么？”电话里传来林晓芸得声音。 “我现在……在开……开会。” “云天，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你真是在开会吗？” “他在开房呢！”陈美君在旁边冷冷地说。 “什么……开房？云天，你和谁在开房？”电话那边林晓芸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很多。 “我是在开……开会，你听错了，晓芸。” “你不是叫我芸芸吗，怎么今天改成晓芸了？你一定是有事！云天，你现在在哪里？” “在京海大酒店1205房间逍遥呢！”陈美君依然在旁边冷冷地说。 “云天，我马上就到！”电话那边林晓芸挂断了电话。 完了，一切全完了！ 陈美君这个丧门星，今天毁掉了我的一切！ “陈美君，你想干什么？你要我死吗！”邱云天大声吼道。 “邱云天，房都开了，一会儿林晓芸来了，人赃俱获，你怎么办啊？”陈美君平静地说。 “完了，全完了！陈美君，你可把我毁了！” 邱云天双手抱头，深深地陷在了沙发里。 猛然，他抬起头对着陈美君说：“你赶紧走吧！别让林晓芸碰上你！” “我为什么要走？邱云天，今天，咱们就当着你女朋友的面，把这个事情说清楚！把你的财迷心窍说清楚！” 邱云天再次绝望地双手抱头，把自己深深地陷在沙发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 3 “噔噔噔。” 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音。 脚步声在房门口停下。 “服务员，这是1205房吧？请把这个房门打开！”这是林晓芸的声音。 随着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林晓芸怒气冲冲地出现在房门口。 “邱云天，你这是在开会吗？” “他在开房呢！”旁边站着的陈美君面无表情地说。 “你是谁？”林晓芸把头转向陈美君。 “我叫陈美君，邱云天的小学同学。妹妹，别误会啊！其实我俩啥都没干！” “孤男寡女的，在酒店里开房，啥也没干？我为什么要信你？你说，我为什么要信你？”林晓芸愤怒地盯着陈美君。 “你不信我可以，你去问问他！” “晓芸，我真的啥也没干呀！”这时，邱云天从沙发里跳起来，赌咒发誓地说。 “你干没干，跟我有什么关系呀！邱云天，我告诉你，反正今天咱俩结束了！”林晓芸转身要走。 “妹妹，你别走，还是我走吧！” 陈美君拿起她的小皮包，冲林晓芸意味深长地一笑，转身走出房间。 这时候，邱云天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完了，全完了！我的爱情，我的爱人，我的晓芸——全完了！” 林晓芸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邱云天，你瞧你这副德行！起来，不就是开个房吗，好汉做事好汉当，哭什么！” 邱云天停止了哭泣，“我是哭开房吗？晓芸，我是哭，第一次开房，就被你成功抓奸了！” 林晓芸又踢了他一脚，“瞧你这副德行，你还是个男人吗！” 邱云天站起身，跟在林晓芸身后走出房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4 “先生，请您把房费结一下，好吗？”前台服务员对低头往门外走的邱云天说。 “我来结吧，多少钱？”林晓芸走了过来。 “800元。” 林晓芸打开小皮包，拿出钱包，把钱递给前台收银员。 “要发票吗，女士？”收银员问。 “不要！”林晓芸头也不回地走出酒店。 邱云天跟在她的身后，头也不敢抬。 出了酒店，林晓芸挥手打车。 邱云天赶忙拦住她，“晓芸，跟我回家吧，我跟你解释！” “不了，太晚了，我该回团里了！” “别，你不能走！跟我回家吧，我给你做饭，我慢慢跟你解释！” “太晚了，别做饭了，咱们就在外边随便吃点儿吧！” “好啊好啊！”邱云天拉起林晓芸的手格外激动。 在街边的小饭馆，他俩随便点了两个菜，要了米饭。 “晓芸，现在你还生我气吗？” “跟你生气，我还能气得过来吗？” “晓芸，我俩真的啥也没干，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凭什么？” “因为我对你才是真心的，跟那个陈美君开房，全是我一时的糊涂！” 林晓芸笑了，“好吧，我相信你！” “真的？你真的相信我？” “起先，刚打电话时，我以为你真的出轨了，我的天都塌了。”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后来，当我见到了那个陈什么君本人……” “她叫陈美君。” “当我见到了陈美君本人，我就确定，你确实是啥也没干！” “芸芸！”邱云天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不是你喜欢得那个类型！” “没错，我就是不喜欢男人婆！我就是不喜欢女强人！我喜欢有艺术气息的女孩儿，喜欢像你这样的，芸芸！” “以后，你也要像个真正的男子汉，别什么屁大点儿事情都要哭鼻子！” “芸芸，你原谅我了？” “以后，你也要真正像个33岁的男人，好汉做事好汉当。别一遇到什么事，就哭鼻子，就先想着要逃避！” “芸芸，你真的原谅我了？” “云天，你要知道，一个女人把一生托付给一个男人，就是希望，他是个顶天立地、有责任有担当的人；就是希望，他是一个能给女人带来一辈子幸福的人！” ”晓芸，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给你幸福的！” “云天，像你这样总也长不大，有了爱情，还总想着要偷腥，出了事情，又总想着要逃避。” “你想想，哪个女人敢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你呢？” 第6章 坏事传千里 1 京海国际贸易中心大厦，位于京海市城市中心区域的东部，是京海市最高的建筑。 该大厦的第八、九、十层，整整三层楼，都被一家国际着名的外资会计师事务所租下。 普莱斯（中国）会计师事务所，在京海市的外资企业里面享有盛誉。 这家会计师事务所很大，装修设计高端大气，但又简洁实用。 事务所里面的工作人员，都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套服，打着领带，工作井然有序。 今天，注册会计师邱云天坐在他的办公桌电脑前，已经默默地工作了一个上午。 他正在修改一份审计报告，与此同时，他也在一直偷偷地观察事务所里其他同事对他的反应。 还好，一切还算正常。 这里毕竟是外企，只要你完成了你的工作，就没人关注你的私生活。 这期间，事务所的老板兼董事合伙人——小威廉姆.沃特豪斯先生把他找去，对他的审计报告提出了几个问题。 之后，这一上午，就再没有人来找过他。 邱云天很庆幸，昨天他开房被抓的事情，还没有传到这里。 中午，在楼下员工食堂吃午餐时，一位老大哥——也是注册会计师——端着餐盘来到邱云天身边坐下。 老大哥悄悄环顾了四周，此时，人们都在专注吃饭，没人注意他俩。 老大哥意味深长地一笑，问：”怎么样？兄弟，听说你出事了，是真的吗？” “大哥，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听谁说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兄弟，你就说，有没有这事吧？” “有没有啥事？” “开房被抓奸啊，有没有吧？” “有。” “行，兄弟，算你点儿背！” “开房是开了，不过，我啥也没干呀！” “兄弟，孤男寡女开房，能啥也没干，骗谁呀？” “大哥，我真的啥也没干呀！” “行，兄弟，嘴够严的，跟你女朋友就这么说！” “大哥，我是被人家算计了，真的啥也没干呀！这也都怪我，贪财，想跟人家分佣金。“ 这时，另外两个男同事也围了过来，“云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云天，那女的是什么人呀？” “那女的是我小学同学，房产中介。我这也是多事，给他介绍了一个老外客户。” “后来呢？” “后来，签约了，开单了。也怪我太贪财，想跟她分佣金，结果，那女的一毛不拔，骗我去看房，又用巧妙地手段叫我女朋友过来，就是这么回事！” “冲你这么说，这女人够歹毒的。” “云天，在我们眼里，你可是聪明人啊，怎么能上这个当？” “我是聪明人，可那女的更精明，我让她给算计了。” “你女朋友跟你闹没闹？” “开始闹了一下，但很快，她也也明白了，就是这么回事！” “云天，你跟那女的开房，俩人关在一个房间，就没干点儿什么？” “我能干什么？那个男人婆冲我一瞪眼，我这魂都吓没了，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呀！” “你女朋友跟你分手了？”老大哥又问。 “没有。” 老大哥说：“你女朋友真不错！云天，以后，你就跟你女朋友实心实意地吧，你可别再出幺蛾子了！” 2 晚上，下班以后。 邱云天回到父母家中。 一进家门，邱爸爸和邱妈妈都用异样的眼神儿看着他。 邱爸爸问：“云天，最近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 邱妈妈问：“跟晓芸关系处得怎么样了，没闹别扭吧？” “没有，都挺好的！” 邱妈妈关切地问：“听说你出事儿了？” “这都是听谁说的呀！” 邱爸爸关切地说：”邻居们都在传呢，到底有没有那事儿？“ “有。” 邱妈妈说：“云天刚回家，你就别多问问了，还是先吃饭吧！” 饭菜很快就端上了桌。 知道今晚邱云天要回家，邱妈妈特意多做了两道菜。 “云天，快吃吧！”邱妈妈说。 邱云天夹起一块炖排骨，“妈，又炖排骨啦，多费事啊！” “不费事，儿子回来，应该做点儿好的！” “妈，咱家的红酒呢？” “在橱柜里。”邱妈妈说。 邱云天从橱柜里拿出红酒，“爸，我上次拿回来的这瓶拉菲，你们怎么还没喝完？” 邱爸爸说：“我和你妈年纪大了，为了健康，现在都不喝酒，你自己喝吧！” 邱云天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你们不喝，那我可喝了！” 邱妈妈说：“喝吧，孩子……你和陈美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邱云天喝了一口酒，“我帮陈美君介绍了一个老外客户，签约了，我想跟她分佣金，她一毛不拔。后来，她骗我去开房，又把晓芸叫来，就是这么回事！” 邱妈妈说：“我从小看着陈美君这孩子长大，那个女孩儿鬼心眼太多，跟她在一起，你可要吃亏的！” 邱云天说：“也怪我太贪财，非要和她分佣金。” 邱爸爸说：“陈美君，她一个房产中介，每天起早贪黑的，也挺不容易。云天，你比她挣得多，还要跟她分钱分佣金，这本身就是你的不对！君子无德怨自修，依我看，这件事啊，总归还是你自己有问题！是你自身修养不够，你还是应该，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邱妈妈说：“她叫你去开房，你就跟她去啊？苍蝇不叮无缝蛋，终归是你没把握住自己，怨不得别人。” 邱云天说：“都怪我一时糊涂，没把握住自己。” 邱妈妈问：“晓芸怎么样，生气了吧？” “生气了，后来，她又原谅我了。” 邱妈妈说：“晓芸这姑娘心宽啊！我早发现，晓芸这姑娘两眼间距特别宽，两眼间距宽，心也宽啊！云天，能找到晓芸这样的姑娘，是你一生的福份。以后，你可要对人家好一点，别再干对不起人家的事了！” 邱爸爸说：“云天，我早看出来了，晓芸这姑娘对你真是一心一意。这样吧，有时间，咱们把她爸妈从四川接过来，把你们俩的婚事定下来，我们做老人的也就安心了。” “别提了，还婚事呢，人家打算要事业为主，先立业不成家。人家要当主演、当首席呢！”邱云天说。 邱爸爸说：“云天，有事业心是好事啊！既然，晓芸立志要当主演当首席，你应该支持她啊！” 邱妈妈说：“舞蹈演员跳舞，都是在年轻的时候，三、四十岁就退役了。晓芸有上进心，说明人家是个好姑娘！” 邱云天不屑一顾地说：“妈，她上进她有事业心，她要当主演当首席，可是，这耽误您抱孙子呀，你真的高兴？” 邱妈妈说：“云天，瞧你说的！你妈妈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生不生孩子，是你们自己的事，我才不会催呢！” 邱爸爸说：“晓芸这孩子，挺难得。她喜欢的那个雷什么阿的《小艾琳》，又艺术又高雅，我们也喜欢。比你以前屋子里，挂的那些光身子女人的油画强多了！” 邱云天说：“您说的是雷诺阿吧？光身子女人怎么了？那叫油画，那叫艺术，那叫文艺复兴，那叫拉斐尔！” 邱妈妈说：“你以前自己房间里，挂的那些拉斐尔，都叫你爸爸藏起来了，怕咱家来了客人，人家看着不雅。还是晓芸好啊，她给你买的雷诺阿的《小艾琳》，挂在你房间的墙上，你爸爸也能接受了。” 邱云天说：“妈，《小艾琳》，我也很喜欢！我和晓芸在艺术上，有相同的品味。小时候，我的理想，就是找一个和我一样喜爱《小艾琳》这幅画的女孩儿。” 邱妈妈说：“你现在找到了晓芸，这是你的福分！云天，你可要珍惜啊！” 第7章 信任是爱情的基石 1 开房事件过去很久以后，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邱云天对这件事的怀疑却与日俱增： 首先，那天，开始的时候，陈美君要他去开房，态度是那么的暧昧，但为什么一进到酒店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的态度就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其次，那天，为什么他们刚刚进入房间，林晓芸就突然打来了电话？ 再其次，那天，为什么林晓芸来得那么快，又那么准确地找到了他们的房间？ 莫非是…… 此时，邱云天的头脑渐渐地变得清醒，莫非是，陈美君和林晓芸早就认识？ 这件事情是她俩早就计划好的？ 邱云天决定搞个明白。 他决定单独调查，逐个突破。 2 邱云天先找到林晓芸，这个周末，林晓芸难得没有演出排练。 他把林晓芸请到自己家里。 邱云天有一套自己单独的房子，这是他爸妈为他提前准备好的婚房。 现在，虽然他还没有结婚，但是，父亲早早地就让他搬到这里来单过，说是要培养他的独立生活能力。 起先，对父亲的这个决定，邱云天还有很大的抵触情绪，觉得父亲这样做有些绝情。 但是，自从他搬过来以后，再也没有父母每天的唠叨和管教，他又觉得，精神上无比的自由和轻松。 这是一栋高层住宅楼，他的房子在六楼，两居室，厨房卫生间俱全。 楼层是父亲为他精心挑选的，装修也是父母出钱为他装修好的。 屋子里，全套的实木地板和实木家具——价格不菲——也是父母出钱为他买的。 其实，邱云天从内心深处，也是很感激自己的父母的。 他常常很庆幸，自己出生在这样一个有着局长父亲，和教授母亲的家庭里。 这个周末，他请林晓芸到家里来。 林晓芸又刚好有空，没有演出排练。 周六，他早早地去超市买菜，回来后，为林晓芸烧了两个菜，电饭煲里煮上了米饭。 林晓芸要帮忙，他死活不干。 没办法，林晓芸只好看着他干活忙活。 饭菜做好了，热气腾腾地端上了桌。 他又开了一瓶红酒，为林晓芸倒好，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哎呦，云天，这么隆重啊！” “没什么，亲爱的，这不是应该的吗！” 饭菜吃到一半，邱云天说：“晓芸，有个事情啊，我一直想问你，就是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 \"什么事儿啊？” “这事儿吧，一直压在我心里，只有你知道答案，我就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瞧你这吞吞吐吐的？” “晓芸，那我可问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云天，你可太磨叽了，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邱云天拿起林晓芸的酒杯递到她的嘴边，“来，晓芸，先喝口酒，高兴高兴！” “邱云天，你这煞有介事的，到底要问什么，你就直接说吧，好不好！” “就是那天，我开房那天，怎么我刚进房间，你的电话就来了？” “邱云天，你什么意思呀？那天我刚好没事儿，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吧，你就出了那件事儿！” “那你怎么知道我开房的房间号呢？” “我不知道，我是听见电话里那个陈什么君的女人说的。” “那你怎么那么快就到了酒店呢？” “一听说你跟别的女人开房，我这心都碎了，什么也顾不了，打车就来了啊！” “晓芸，你讲实话，你跟陈美君到底认识不认识？” “我是那天，才第一次认识陈什么君的那个女人！” “你俩之前真不认识？” “邱云天，你什么意思呀？我认识她干嘛呀，之前从来不认识！” “晓芸，我查一下你手机里的微信聊天记录行吗？” “邱云天，咱俩还没结婚呢，你就要查我手机，这将来要是结婚了，你还不天天把我手机查烂了啊！” “我……” “邱云天，你听好了，别说咱们还没结婚，就是将来结婚了，你也没有权力查我手机，这是法律问题！” “晓芸，你不让我查你手机，说明你心里有鬼！” 听到他这么说，林晓芸起身从小提包里拿出了手机，递给邱云天。 “你查，你查！邱云天，咱们把丑话说到前面，你查不到怎么办？” “我查不到，我会给你道歉的！” “道歉管什么用，咱们之间的信任没有了，道歉能有什么用！云天，你不是常说，你信任我吗？” “我是说过，我信任你。我还说过，爱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那你还查不查我手机了？” “不查了……” 听他这么说，林晓芸笑了，把手机递给他，“你查吧！” 邱云天接过林晓芸的手机，但是，他又犹豫了。 查，还是不查呢？ 查，如果查不出毛病，我该怎么办？ 查，如果她们真的早就认识，有聊天记录的话，她为什么还要留到现在，给我留下发现的机会？ 查，不管是查出问题也好，还是没查出问题也好，只要我翻看了她的手机，那么，我们之间的基本信任也就没有了。 如果，爱情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那还能叫做爱情吗？ 此时，邱云天的脑子里翻江倒海。 此时，林晓芸早已放下碗筷，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曾经她那么熟悉的，那么深爱的男人，此时，正在慢慢开始变得陌生。 爱情是什么？ 爱情，可以有一千种一万种的定义。 但是，所有定义的爱情，都有一个共同的基础——那就是信任！ 此时，林晓芸眼睛里忍耐了很久的眼泪，默默地扑簌簌地流下来。 此时，邱云天抬起头，看到她正在流泪，他的心猛地震动了一下。 他的心软了。 他过去，一把抱住了林晓芸，“晓芸，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 此时，邱云天和林晓芸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邱云天的眼泪，和林晓芸的眼泪流在了一起。 林晓芸哭着说：“云天，我的手机就在那儿，你查吧！” 邱云天也哭着说：“晓芸，我信任你！以后，我要是再提这事儿，再查你手机，我就是混蛋！” 他俩的身体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他俩的嘴唇也紧紧地吻在了一起。 他俩的眼泪还在流啊流。 他俩的心贴得很近很近。 …… 第8章 永远不再相见 1 开房事件过后，邱云天和林晓芸的爱情并没有结束。 经历过了这一段不一般考验，他俩的感情反而越来越深了。 邱云天一想到陈美君，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想：都是这个歹毒的女人，下好了套，等着我来钻，等着拆散我们甜蜜的爱情！ 在开房这件事情上，我是有过错的，错就错在，我不应该去跟她分佣金。 可话又说回来，就算我财迷心窍，想和她去分佣金，她也不应该设这么歹毒的计策，骗我去开房，然后反咬我一口吧？ 在开房这件事情上，为什么当时我没坚持住，一定要跟她去呢？ 邱云天在心里反问自己。 等一等，现在，他突然想起来了。 那天，她要我开房，当时我也是不想去的，是她用了激将法，激我去的。 邱云天感到，现在自己思绪理清了，那天一切的一切，都是被陈美君设计好了的。 想到这里，邱云天感到十分的愤怒。 2 傍晚，你爱你家房产中介公司。 陈美君整理完文件准备下班。 由于比别人更勤奋努力，所以，她下班比别人都要晚。 陈美君走出你爱你家房产中介公司，在停车场，她打开自己的奥迪a3车门，正准备上车。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车门。 陈美君猛一抬头，“邱云天，怎么是你？” “没想到吧，陈美君！”邱云天怒气冲冲地说。 “邱云天，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跟你说清楚！” “邱云天，你要说什么？” “陈美君，你这忘性好大呀！那天开房那么大的事情，你都忘了？” “邱云天，那天要不是你逼着我一定要分佣金，我能出此下策吗！” “陈美君，那天，最后，我都说了不跟你分佣金了，就当我帮朋友了，你还要骗我去开房！” “邱云天，就算我骗你，可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干嘛一定要跟我去哪？你倒是说说，那天，我是拿着枪还是拿着刀，逼着你去的？” “到了房间里，你还给林晓芸打电话通知她，你也太歹毒了！” “我没打电话通知她！是你女朋友凑巧打来电话的！再说了，我也不认识你女朋友，我更没有她手机号！” “好吧，陈美君，咱们的关系就到这里了，以后咱们永远不见！”邱云天怒气冲冲地说。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随你了，不见就不见！”陈美君狠狠地关上车门。 奥迪车发动起来，调转车头，朝着相反的方向开走了。 3 晚上，邱云天家中。 林晓芸正在厨房尝试着做饭。 这时候，房门“砰”的一声开了，邱云天走了进来。 “云天，今天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哎呦，你怎么怒气冲冲的？” “我刚才去找了陈美君！”邱云天余怒未消。 “你这是多余！来，吃饭吧！”林晓芸端上了饭菜。 桌子上，是林晓芸做的尖椒炒肉丝，西红柿炒鸡蛋，还有热气腾腾的米饭。 “云天，快趁热吃吧！” 邱云天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尖椒炒肉丝，尝了一口。 “我做得怎么样？” “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 “那你就多吃点儿！” 邱云天拉起林晓芸的手，她的手比别的女孩儿要大很多，手指修长，“晓芸，咱这双大手，不但会弹吉他，现在也会做饭了！” “云天，瞧你说的！”林晓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哎呦，夸夸你还不行啊？” “那你就多夸几句吧！”林晓芸把头枕在邱云天肩膀上说。 “今天，可把我气坏了。”邱云天说。 “你真是多余找她，完全没意义！” “我就是想跟她说个明白！”邱云天余怒未消地说。 “能说明白吗？我看，你们越说就越说不明白！云天，这件事你也有错，事从两来，莫怪一人。” “那天，我真是鬼迷心窍，一定要和她分佣金。” “这就是你的错了，她做房产中介每天那么辛苦，你比她挣得多，还要跟她分钱。” “那天，我更鬼迷心窍，她一说开房……” “她一说开房，你就跟着去了？” “没有！那天，她骗我去开房，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可她的鬼主意太多，用了激将法激我……” “所以，你就上当了？常言说，君子无德怨自修，小人有过怨他人。云天，你还是要从自己身上找一找原因，以后才能真正避免此类事情的发生。云天，你说，对吗？” “晓芸，你这话怎么跟我爸爸说的一样啊！我跟她说了，从今往后我们永远不见。” “你们是小学同学，从今往后，就永远不见啦？” “小学同学又怎样，从今往后，永远不见！” 4 吃完晚饭，邱云天打开蓝牙音箱，林晓芸从自己的手机里挑出几首音乐，点击播放。 房间里响起了音乐，林晓芸的头枕在邱云天的肩膀上。 他俩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听着音乐，偎依在一起。 “还是老歌耐听。”邱云天说。 “都是经典音乐，当然耐听了。”林晓芸站起身，“光顾着听音乐了，我去刷碗吧！” 邱云天站起身，“你做了晚饭，刷碗，还是我来吧！” 邱云天在厨房里快乐地刷碗，嘴里哼着歌曲。 林晓芸站在厨房门口，“云天，之前你交的女朋友，也是你刷碗吗？” “都是我刷碗。” “做饭呢，谁做饭？” “也是我做饭。” “那你女朋友做什么？” “她什么也不做。有时候，我俩为了谁做饭谁刷碗，还会刀子剪子布，谁输了谁做。” “那都是谁做呢？” “当然是我了。” “你俩会为了谁做饭谁刷碗吵架吗？” “不吵架，但是，时间长了，就会有积怨。所以，最后分手了。” “分手是因为什么事呢？” “也没什么大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时候，我也很年轻，年轻气盛，也不懂得让着人，所以，两个人就没磨合好，就分手了。” “云天，你是要说，爱情，不会输给大风大浪，最后，却都输给了柴米油盐吗？” “晓芸，你说的真对！现在想一想，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 “云天，我该走了，我该回团里去了！” “我送你！” 5 夜幕下，京海市区的街道，黄色的路灯光看起来暖暖的。 邱云天骑着自行车，林晓芸坐在车后座上。 他一边骑车一边唱歌，朝着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方向一路骑去。 第9章 台湾来的房地产商人 1 和陈美君决裂，并且彼此发誓永远不再相见之后，邱云天感觉他的生活正在慢慢地步入正轨。 在爱情上，他和林晓芸的关系恢复如初；在工作上，他也风平浪静一切顺利。 这一天，邱云天突然接到了他远在台湾的舅舅打来的长途电话。 舅舅林家琪在电话里告诉他，近日，他将带领几位台湾商人去京海市考察房地产市场，希望外甥邱云天能为他们预订酒店的房间。 “要我订京海大酒店的房间吗？”邱云天在电话里问。 “不，不！订京海五洲大酒店。”舅舅林家琪在电话里说，“京海五洲大酒店是与台湾合资的酒店，老板是台湾人，我们住进去更方便一些。” “好，我去订京海五洲大酒店！” 舅舅林家琪在电话里交待了他们的日期、行程，和他们一行人的人数，嘱咐好了邱云天订酒店的具体事宜。 2 这个周末双休日，邱云天却没有好好休息。 星期六的早晨，邱云天早早地起来。 洗漱完毕，他匆匆喝了一杯热牛奶，吃了一块夹肉面包，就急忙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去机场接机。 他赶到京海市机场航站楼时，大厅里的时钟刚刚指向九点。 时间尚早，他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静静地等待。 舅舅的航班准时到达。 在出站口，邱云天一眼就认出了他舅舅林家琪。 林家琪五十五岁，1米77的身高，戴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略微发福的身上穿一套合体的浅灰色毛料西装。 在台湾，舅舅林家琪经营一家广告公司。 舅舅林家琪的身后，还跟着三位台湾商人。 “舅舅！” 邱云天喊了一声就迎了上去。 “云天！” 此时，舅舅也认出了他。 舅舅林家琪经常往返于两岸之间，所以邱云天对他并不陌生。 舅舅林家琪为他们做介绍。 他先把为首的那位台商介绍给邱云天，说：“云天，这位是刘先生！” “您好，刘先生！” “您好，邱先生！” 刘先生四十多岁的年龄，身材高大，有些发胖，面相富态、雍容华贵，戴一副秀气的黑框近视眼镜，穿着质地很好的深色西装，举止儒雅。 这时候，刘总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皮质名片夹子，从里面抽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邱云天。 邱云天双手接过名片，只见上面印着：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总经理刘湘麟。 舅舅林家琪又给他介绍第二位台商，依然是问好、递名片。 这第二位台商陈先生，也是四十多岁的年龄，身材瘦长，个子很高，也同样穿深色西装。 邱云天抬头看他的脸，只见陈先生的这张脸上，长着鹰钩鼻，一双食肉鸟类一样的眼睛，在近视眼镜片的后面正凝视着邱云天。 陈先生也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邱云天。 邱云天注意到，他伸出来的手，那手指细长干枯而有力，像鹰的爪子一样。 邱云天仔细地看他递过来的名片，那张名片上印着：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市场部经理陈世徽。 紧接着，舅舅林家琪又给邱云天介绍了最后一位台湾商人。 这最后一位台湾商人，是宋先生，不到四十的年龄，中等身材，一身深色西装。 这位宋先生，长得平头正脸，一脸的正气和诚恳。 邱云天对宋先生莫名地有一种好感。 他接过宋先生递过来的名片，那名片上印着：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销售部经理宋正雄。 介绍完毕，邱云天带着他舅舅林家琪和一行的三位台湾房地产商人，一同打车前往早已经预订好的酒店。 3 京海市五洲大酒店。 京海市五洲大酒店，是一家台湾人经营的合资酒店。 酒店里的装潢布置很温馨，中国传统气息很浓郁。 邱云天把他们领到酒店前台，几个台湾商人办理住店手续。 之后，邱云天坐在酒店大堂里等候，他舅舅林家琪领着几位台商到楼上的房间里安顿。 不大一会儿功夫，舅舅林家琪和刘总经理两人就下楼来到酒店大堂。 刘湘麟总经理对邱云天说：“邱先生，兄弟这次来祖国大陆，是想考察一下京海市的房地产发展情况，和京海市的几家房地产老总商谈合作事宜。” “兄弟对这边人生地不熟，还请邱先生多多帮忙！” 邱云天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到台湾商人，在这之前，他接触过的台湾人，只有他舅舅林家琪。 林家琪是邱云天的娘家人，经常往返于两岸之间，邱云天对他很熟悉。 在这之前，邱云天对台湾，对台湾人的印象，都是从他舅舅林家琪的口中得知的。 这一次，是邱云天第一次接触到亲戚之外的台湾人。 一样的语言，一样的文化，一样的道德观念，让邱云天对他们更多了一份亲切感。 第一次见面就称兄道弟，这让邱云天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那些国产战争电影。 在邱云天的记忆中，电影里，我军指挥员总是说：“同志们，冲啊！” 敌军军官总是说：“兄弟们，给我顶住！” 这时候，舅舅林家琪问：“云天，你和刘总谁的岁数大？” 邱云天和刘湘麟互报了年龄。 刘湘麟四十二岁，邱云天三十三岁，刘湘麟比邱云天大九岁。 总经理刘湘麟又给邱云天做介绍，说：“这位是陈经理，我大学时候的同班同学，之前一直在美国发展，这次也加盟到台湾茂德公司，一同来大陆发展。” “这位是宋经理，我们茂德房地产公司的销售经理，在台湾有很好的房地产销售经验。” 邱云天问：“刘总，你们来京海市考察，那你们，和京海这边的房地产公司都联系好了吗？” 刘总经理点一点头说：“都联系好了，你舅舅林先生帮助牵线搭的桥。” 这时候，在一旁的舅舅林家琪说：“没问题，我都安排好了。时间安排得很紧，今天下午，我们就要和京海老牌的国营房地产公司——房屋建设开发总公司的老总们见面；之后，明天上午，我们要和京海市的某某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某某见面；明天下午，我们要和某某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某某见面……” 刘总经理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林总费心了！” 林家琪说：“哪里谈得到费心呢！我和你父亲是多年的商业伙伴，你们来大陆发展，这个忙我还是要帮的！” 刘总经理说：“那就有劳林总，拜托了！” 刘总经理又真诚地对邱云天说：“祖国大陆日新月异，京海市的房地产行业，现在刚刚开始对外开放，早期来大陆发展的台商，都赚到了第一桶金。” “现在，台湾岛内的房地产商们都跃跃欲试。来京海发展，是我公司的既定方针，但是，现在，我们在京海市最缺少的就是人才，是我们信得过的人才！” “怎么样，邱先生，加入我们茂德房地产公司吧！” 第10章 湘军的后代 1 第一次见面，面对刘湘麟总经理突然的邀请，邱云天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他说：“刘先生，我还一时拿不定主意，您容我考虑一下，可以吗？” 听了邱云天这话，刘总经理点头表示同意。 刘湘麟又问：“邱先生，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 邱云天说：“我是京海大学毕业的，学的是会计专业。京海大学现在是国内着名的大学，既是985又是211，但在当年，我上学的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个叫法。” “大学毕业以后，我去了英国。在曼彻斯特大学读了会计学硕士，现在在京海市的普莱斯会计师事务所工作。” 舅舅林家琪补充说：“普莱斯会计师事务所，是世界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注册地在英国。云天是英国曼彻斯特大学会计学硕士，又有英国注册会计师证书，所以，就顺理成章地进入了普莱斯在京海市的事务所。” 刘湘麟问：“你是英国的注册会计师吗？” 邱云天答道：“是的，我在英国通过了考试，拿到的注册会计师证书。” 刘总经理点头表示认可，说：“你这个英国注册会计师的证书含金量很高啊！” 邱云天说：“英国的会计制度——也包括整个英联邦的会计制度——很独特，资产负债表都是竖式的，这和美国的、和中国的会计报表都不一样，和世界其他国家的都不一样。” 刘湘麟说：“邱先生，你这个英国的注册会计师，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你可以来我的公司上班，薪资待遇不会低于你现在的薪水。” 邱云天问：“刘先生，您在台湾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刘湘麟说：“在成立这家房地产公司之前，我在国军中工作，负责后勤保障的部分。在台湾，男孩子年满18岁都要服兵役。” 舅舅林家琪说：“刘先生曾经是国军中的军官。” 刘湘麟继续说：“后来，我又回到大学里教书；再后来，就投身了商海。因为家父一直从商，所以，做这个房地产事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邱云天又问：“刘先生，您这是第一次来大陆吗？” 刘湘麟说：“开放台胞返乡的那一年，我随家父回过湖南老家祭祖。邱先生，你一定注意到了，我的名字里有个‘湘’字。就因为，我老家在湖南，我是湘军的后代。” 一听到“湘军”二字，邱云天的脑子里马上联想起曾国藩。 说实话，在邱云天的内心深处，并不喜欢曾国藩这个人物，尽管他的治军之道和为人处世之道，至今仍然被很多人津津乐道学习效仿。 对这个屠杀太平天国，屠杀捻军等农民起义军的人物，为什么如今的人们如此津津乐道，这让邱云天很是不解。 邱云天一直这么认为，如果历史上不曾出现曾国藩这个人物，那么摇摇欲坠的清王朝，很可能早一点垮台，中国社会就会像邻国日本那样，早一点进入到资本主义社会。 那样的话，当时中国社会的发展，就不会与邻国日本的差距那么大了。 想到这里，邱云天抬头看一眼面前的刘湘麟。 刘湘麟温和儒雅，讲话慢条斯理，这和杀人如麻的“曾剃头”，一点也沾不上关系。 这时候，刘湘麟接着说：“开放台胞返乡的那一年，我随家父回湖南老家祭祖，那场面，实在是感人啊！” “街道上、山坡上，全是赶过来观看的父老乡亲，人们都说，‘湘军又回来了！’” 听到刘湘麟的这些话，邱云天的脑海里，马上又联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 那部着名的电影里的画面，又浮现在邱云天的脑海中：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谁分了我的房子给我退回来，谁拿了我的东西给我送回来，谁吃了我的东西给我吐出来，有人欠我的账，那可得一笔一笔慢慢算！” 现在，坐在邱云天面前的这位刘湘麟，就自称是湘军的后人。 邱云天抬眼仔细打量这个刘湘麟。 刘湘麟儒雅而又风度翩翩，一点儿小时候电影里大反派胡汉三的影子也没有。 邱云天听见刘湘麟继续说：“那一次返乡，家父出资捐献给当地建了一所小学校。” 这时候，另外两位台湾商人陈世徽和宋先生，也从楼上来到酒店大堂。 舅舅林家琪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对刘湘麟说：“刘总，我必须打断你俩了！咱们下午还有商务会谈，现在必须马上去吃饭！” 刘湘麟示意邱云天，“邱先生，一起吃饭吧！” 邱云天连忙摆手，“不了，刘先生！你们下午还有商务谈判，我就不打扰了！” 邱云天正要起身离开，刘湘麟示意他稍等。 只见刘湘麟伸手往衣袋里摸。 他摸了一会儿，摸出一个皮质钱包。 那钱包鼓鼓囊囊的，刘湘麟从钱包里数出一叠钞票，递给邱云天。 “邱先生，谢谢你为我们订酒店接机，辛苦你了！” 邱云天赶忙摆手拒绝，“不，不！刘先生，我帮忙是应该的，哪能收您的钱呢！” 刘湘麟笑了。 林家琪对邱云天说：“刘总给你，你就拿着吧！你订酒店、打车去机场接机，也是要花钱的！” 刘湘麟说：“邱先生，这一点小意思，就当是你的车马费，拿着！” 邱云天很不好意思，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拿这笔钱。 这时候，舅舅林家琪走过来，接过钱，一把就塞到了邱云天的口袋里。 “云天，刘总给你，你就拿着啦！不要不好意思啦！“ 邱云天红着脸说：“那就谢谢刘先生了！” 刘湘麟对邱云天说：“邱先生，我说过的话，你回去考虑一下，我等你的答复！” 邱云天突然一时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好，他支支吾吾地说：“谢谢……谢谢刘先生！” 2 在回家的路上，邱云天感到很兴奋。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兴奋的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呢？ 是刘湘麟对他的赏识？ 还是，刘湘麟对他这个英国注册会计师的认可？ 还是，刘湘麟提议他加入到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 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 这一切，最后，都要取决于他邱云天自己的决定。 到底要不要加入到刘湘麟的房地产公司？ 他伸手从口袋里把那叠钞票拿出来，数了一下。 一千块！ 整整一千块！ 这是他这一上午的报酬。 这是刘湘麟付给他邱云天的第一笔薪水。 扣除他来回机场接机的打车费，打车费来回也不到二百元；而订酒店是不需要他花钱的，打一个电话到酒店前台，就可以预定好房间。 这真是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邱云天想。 第11章 两个恋人的周末 1 邱云天回到家里时，林晓芸正等着他。 “云天，回来了，接到你舅舅他们了吗？还顺利吗？” “接到了，把他们都送到了酒店——京海五洲大酒店。” “他们不住京海大酒店吗？” “京海五洲大酒店是台资的酒店，他们更喜欢住在那里。” 说着，邱云天把那叠钞票掏出来，“啪嗒”一下甩在桌子上。 “一千块！” “哎呦，这是什么钱，你从哪里拿来的？”林晓芸问。 “这是车马费，台湾老板给的！”邱云天自豪地说。 “哎呦，你就接了一趟飞机，就给你这么多钱？” “接了一趟飞机，我还帮着预订了酒店呢！” “给的可真不少！云天，如今，你也是能挣外快的人了！” “哎呦，如今，邱大会计也是有本事的人了！……光顾说话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 邱云天一把拉住林晓芸，“做啥饭呀，今天咱们下饭馆去！” 2 他俩走下楼，出了住宅小区，就来到外面的大街上。 邱云天拉着林晓芸的手，他俩穿过了一条大马路，就来到了住家附近的餐馆一条街。 在餐馆一条街上，他俩选择了一家京海本地人开的饭馆，走了进去。 餐馆女服务员热情地招呼他俩坐下，递给他俩一本菜单，“先生，您要点什么菜？” 餐馆女服务员拿出一个手持式无线点菜机正准备记录，邱云天说：“服务员，麻烦先给我们上壶水，好吗？” “先生，我们这儿有茶水、可乐、自制的果汁饮料，您要哪一种？” “可乐吧！”林晓芸说。 “来一壶茉莉花茶吧！”邱云天说。 “你每天都在家喝茉莉花茶，还没喝够吗？”林晓芸说。 “没喝够！京海人嘛，就是爱喝茉莉花茶，当然是要喝老京海品牌的茉莉花茶了！”邱云天说。 女服务员拿来一壶茶水，两个白瓷杯，放在餐桌上。 邱云天先给林晓芸倒了一杯，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先生，您点什么菜？”女服务员问。 “一个京酱肉丝，再来一个宫保鸡丁，两份猪肉茴香锅贴。”邱云天点了菜，端起杯子喝茶。 “云天，你怎么总爱点这两个菜呀！” “晓芸，点京酱肉丝，是照顾我这个京海人；点宫保鸡丁呢，是照顾你这个四川人嘛！” “锅贴是啥东西啊？”林晓芸问。 “晓芸，这你就不懂了，因为你是四川人嘛！咱们京海老城的锅贴，还是相当不错的！” “咱们这里的锅贴，不是饺子型的，也不是韭菜盒子型的，而是长条型的。锅贴的外皮，用油煎得焦香酥脆，里面的馅料热乎乎的！” “现在，锅贴的馅料五花八门，有虾仁的，有三鲜的；但是，咱们老京海人，还就只喜欢传统的猪肉茴香馅儿、猪肉白菜馅儿！” 说着，邱云天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他们这茶不行，不是正宗老京海的茉莉花茶！” “饭馆里的茶叶，也就这样了，跟家里买的不能比！”林晓芸说。 饭菜端上来了，他俩开始吃饭。 邱云天说：“晓芸，今天上午那个台湾商人刘先生，还要我加入他的公司呢！” “你同意了？” “没有，我说我考虑考虑。” 林晓芸说：“云天，我觉得吧，其实，你现在的这个普莱斯（中国）就挺好的，是英国公司，还是世界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他一个台湾公司，能跟英国公司比吗？” “晓芸，刘先生向我保证了，薪水不会低于我现在的薪水。” “那我觉得，你也不应该跳槽，英国公司总比台湾公司自由吧？” “晓芸，其实你不知道，我在这个英国公司已经干够了！这个普莱斯，从外面看是挺好的，世界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可是公司太大了，也就没有了人情味，只会把人当成机器、当成螺丝钉！” “这个台湾人刘先生，我接触了一个上午，就感觉，这个人素质挺高，人情味挺浓。毕竟咱们都是中国人，和刘先生在一起，我就感觉，比和普莱斯的那些老外在一起自在！” “晓芸，你说呢？” “云天，你这么一说，我也说不好了，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看着办，我想，我还要再等一等，观察一下。毕竟，刘先生在京海的房地产项目，能不能谈成，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另外，依我看，这个刘先生，主要还是太年轻了，才42岁，比我才大9岁！京海市那些国营房地产公司的老总，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一个个都是老奸巨猾的，我是担心，怕刘先生斗不过他们。” “云天，照你这么说，刘先生要是和京海那些国营房地产公司搞合资，他一定会吃亏了？可你别忘了，人家在台湾，也是做了那么多年房地产的！” 吃完了饭，他俩走出餐馆。 “晓芸，今天是星期六，难得你又没有演出排练，咱们去看场电影吧？” “好啊好啊！我也是很长时间没去电影院了！”林晓芸兴奋地说。 3 电影院的购票大厅里，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情侣。 很多对情侣，都在挑选着想要看的电影和场次。 邱云天和林晓芸，挑选了一场马上就要开演的电影。 在电影院里，他俩继续聊着贴心话。 林晓芸的头倚靠在邱云天的肩膀上，“云天，要是总这样在一起就好了，可惜我总有演出！” 邱云天握着林晓芸的手，“晓芸，将来咱们结婚以后，你就不要这么辛苦了！你回归家庭，我出外挣钱打拼养你！” “云天，你又来了，怎么一定要我回归家庭啊？” “晓芸，因为你是女的呀！女人嘛，总是要回归家庭，被男人保护的！” “云天，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归家庭，而不是你回归家庭呀？” “晓芸，回归家庭，看孩子做饭，这是女人的天职嘛！” “云天，我做饭不好吃，没你做的好，还是你回归家庭吧！看孩子做饭，也是男人的天职啊！” “晓芸，我回归家庭，就凭你一个群舞演员，你确定能养得起我？” “我现在不是群舞演员了，我现在是主要演员了，团长任命的。马团长让我，以后就别跳群鬼了，让我只跳米尔达！” “跳米尔达，你也是女鬼！” “不对，我是鬼王！” “怎么不对呀，鬼王也是女鬼！” “嘘……小点声儿！” “这么大声儿，还让不让人看电影啊！” …… 旁边座位上的观众们，发出了低声的抗议。 他俩停止了争论，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正在放映的电影上。 4 电影演完了。 他俩重新回到了大街上。 “想喝咖啡了，我们去买杯咖啡吧！”林晓芸说。 “晓芸，你整天都在喝咖啡，还没喝够啊？” “云天，那你整天喝茶，怎么喝不够啊？” “茶跟咖啡可不一样，茶就是喝不够！” “那咖啡也喝不够！”林晓芸赌气地说。 在街边的咖啡店，林晓芸买了杯冰美式。 “云天，要不要给你买一杯？” “不要，打死也不喝冰美式！” 林晓芸喝了一口咖啡，“挺好喝的，你要不要喝一口？” “冰美式，不就是洗脚水嘛！咖啡，我只喝热的，热的espresso！” “云天，瞧你，只会扫别人的兴，一点儿都不浪漫！” “喝杯咖啡，还有啥可浪漫的？” “云天，你不觉得吗，两个人喝一杯咖啡，就特别浪漫！” “是的，是很浪漫！晓芸，那你就给我喝一口？” “不给！” “晓芸，你怎么又变卦了？刚才，你还说，两人共喝一杯咖啡，特别浪漫呢？” “云天，两人共同喝一杯咖啡特别浪漫，那是要你主动提出来！像你这样，在我的提示下，要共喝一杯咖啡，那还有什么意思呀？” “晓芸，你可太作了！” 第12章 宴会与告别 1 五天以后，邱云天接到舅舅林家琪打来的电话。 舅舅在电话里告诉他，台商刘先生一行人，这次在京海市的商业考察已经结束了。晚上，刘先生要在京海五洲大酒店举办答谢宴会，请邱云天最好也能来出席。 晚上，京海五洲大酒店的宴会大厅，灯火辉煌。 邱云天按时来到这里赴约。 舅舅林家琪一见到他，就挥手招呼他过去。 “快来吧，就差你了！”舅舅林家琪说。 舅舅林家琪带领邱云天，走进宴会大厅的一个包间。 包间里，灯火辉煌，一张巨大的圆桌旁已经坐满了人。 舅舅林家琪带邱云天坐在自己的身边，顺便向在座的人介绍说：“这是我的外甥邱云天！” 坐在圆桌首席的台商刘湘麟，向邱云天点头致意，“邱先生，快坐下吧！” 圆桌旁就坐的其他人，也纷纷向邱云天点头致意。 台商刘湘麟看了林家琪一眼，“林总，那我们就开始吧？” 舅舅林家琪说：“人都到齐了，答谢宴会开始！” 之后，就是人们纷纷地敬酒、答谢。 通过这些敬酒和答谢，邱云天才知道，今晚台商刘先生宴请的，是京海老牌的国营房地产公司——京海市房屋建设开发总公司的老总们。 第一轮敬酒过去之后，人们开始品尝珍馐美味。 这是邱云天今生第一次，品尝到这么高档的海鲜菜肴。 各种叫不出名字但却很昂贵的海鱼，巨大的龙虾、鲍鱼，以及各种以前他从没见过的海鲜，在这次的宴席中全吃到了。 舅舅林家琪问邱云天，“云天，怎么样，还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邱云天赶忙说，“舅舅，这么贵的宴席，谁出的钱呀？” 舅舅林家琪说：”当然是刘总啦！“ 邱云天又问：“舅舅，刘先生跟京海房建总公司的合资项目谈得怎么样？” “谈成了，刘总的公司和京海房建总公司成立合资的房地产公司，股份各占百分之五十。”舅舅林家琪说。 席间，京海市房屋建设开发总公司的老总们，和台商们不断地敬酒。 邱云天注意到，无论别人敬多少白酒，刘先生和其他台商都从不拒绝，都是一口干掉；而那些京海本地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们，明显地经历过更多次国内的酒局，有着更多的说辞谢绝别人的敬酒。 酒宴散场时，人们都喝醉了。 在酒店的大门外，台商刘湘麟和另外几位台商，把京海房建总公司的老总们送上了车。 然后，刘湘麟转身对邱云天说：“邱先生，我们这次来京海，也多谢你啦！” 邱云天忙说：“哪里哪里！刘先生，您怎么样？也赶快休息吧！” 刘湘麟挥手同邱云天告别。 台商陈世徽快步走到刘先生身边，用手搀扶着微醉的刘先生走进了酒店。 舅舅林家琪对邱云天说：“云天，我们明天就要飞回台湾了。” “舅舅，明天我来送你们！” 2 第二天。 京海市机场。 台商刘湘麟一行人就要离开了。 邱云天为他们来送行。 邱云天问舅舅林家琪，“舅舅，您也参加他们的合资公司吗？” 舅舅林家琪说：“云天，我在台湾还有自己的广告公司。这次来大陆，我是为刘总和京海本地的房地产公司牵线搭桥的。” “刘总的父亲是我多年的商务伙伴，这个忙我还是要帮的！现在，他们的合作谈成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邱云天说：“舅舅，您真是豪侠仗义热心助人啊！” 舅舅林家琪说：“云天，台湾是高度商业化的社会，哪里有什么豪侠仗义热心助人！” 邱云天似有领悟地问：“那舅舅，这次您为他们牵线搭桥，刘先生给了你多少钱呀？” 舅舅林家琪莞尔一笑，说：“小意思，毛毛雨啦！” 邱云天追问：“那舅舅，小意思、毛毛雨是多少钱呀？” 舅舅林家琪说：“没多少啦，三十万啦！” 听到三十万，邱云天惊掉了下巴，“就这么几天，您给他们牵线搭桥，就赚了三十万？” 舅舅林家琪说：“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多啦，不是人民币，是台币啦！” 邱云天说：“台币的兑换率是1比3，三十万台币，那就是人民币十万块，那也不少啊！” （作者注释：本文中，台币的兑换率，是指当年的兑换比率，不是指现在。） 舅舅林家琪说：“毛毛雨啦！这样的牵线搭桥，我还有很多呢！” 邱云天说：“那您这赚钱也太容易了！” 舅舅林家琪不以为然，说：“云天，你不能只看我赚钱容易，这里面有我多年积累的人脉，不是像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啊！” “云天，你现在也进入职场了，你现在的每一天，也是在积累人脉呢！” 邱云天又问：“舅舅，我看刘先生他们都还很年轻，比我才大九岁，他们这么年轻，可靠吗？” 舅舅林家琪说：“云天，你要知道，京海市的房地产市场，刚刚对外商开放，将来这个政策会不会变，谁也说不好。现在，台湾大的房地产公司还不敢贸然进入，敢来的都是像刘先生这样，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年轻一些的商人。” “但是，云天你要知道，自从刘先生表明要来大陆发展，台湾那些大的房地产公司，都在纷纷入股他的公司。对刘先生来说，资金根本就不是问题！” 邱云天说：“舅舅，我懂了。现在，京海市刚刚开放房地产市场，台湾大的房地产商还不敢贸然进入，就用资金，鼓励像刘先生这样的公司先进来蹚路。” 舅舅林家琪说：“实际上，就是这么回事！刘先生他们都还年轻，在台湾的公司也不是很大，但他们敢第一个来祖国大陆发展，这就是抓住了商机。所以，依我看，他们将来在大陆的业务，可能会发展得很大。” “云天，你现在也步入职场了，你也要积累人脉，积累经验。有机会时，你也要像刘先生这样，脱颖而出，不要永远甘于人下！” 这时候，台商刘湘麟走了过来，对邱云天说：“邱先生，谢谢你对我们的帮忙！” 邱云天连忙说：“哪里！都是我应该做的！” 刘湘麟说：“我们很快还会回来这边的。邱先生，你是英国注册会计师，又熟悉大陆这边的会计税收，我们急需你这样的人才。怎么样，邱先生，加入我们吧？” 刘湘麟的手紧紧抓住邱云天，他的眼睛也在诚恳地看着邱云天。 邱云天一时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刘先生，请让我考虑一下，可以吗？” “好吧，我等着你的答复！”刘湘麟说。 飞机起飞了，飞向南方的天空。 台商刘湘麟和舅舅林家琪一行人离开了京海市。 透过机场航站楼的大玻璃窗，邱云天眼望着搭载着台商刘先生的飞机，飞得越来越远，直到离开了视线。 此时，邱云天的心情非常复杂，如云翻滚。 第13章 普莱斯会计师事务所 1 京海国际贸易中心大厦。 普莱斯（中国）会计师事务所，在这里租下了八、九、十整整三层楼。 事务所的老板兼董事合伙人——小威廉姆 .沃特豪斯先生，曾经用他那纯正的伦敦腔英语对员工们说： “普莱斯会计师事务所，是英国最大的会计师事务所，也是世界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 “我们的普莱斯会计师事务所成立于1865年，目前在全球150个国家里发展了业务，现在我们有十四万六千名员工。” “请问你们，我们的办公室，为什么要选在京海国际贸易中心大厦内？” 底下有员工回答：“因为这里的租金贵！” “哄”的一声，底下的员工们发出一阵笑声。 小威廉姆.沃特豪斯先生很严肃地纠正说： “这里的租金——不是贵，而是最贵！” “当初，我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办公室选在这里？” “就是因为，在京海市，你找不出比这里租金更贵的地方了！” 底下，员工们的笑声更响亮了。 小威廉姆·沃特豪斯先生接着说： “这就是我们普莱斯的宗旨，无论在世界上哪一个地方，哪一个国家，我们的办公室永远要建在当地建筑最高，租金最贵，最着名的商务区之内。” “因为，普莱斯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最顶级的公司！” “在这里，你们每一个员工都会有很好的发展的机会！” 小威廉姆·沃特豪斯先生今年五十多岁，身材高大，发胖的身体穿一套考究的西装外套，雪白衬衫的袖口上绣着他的英文名字。 据说，他的祖爷爷老威廉姆·沃特豪斯先生，当年就是这家着名会计师事务所的创始人之一。 那时候，邱云天刚刚入职这家会计师事务所，英国老板的这番话，听得他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现在，很多年过去了，邱云天也从一个新员工变成了这里的老员工。 现在，当老板小威廉姆.沃特豪斯先生用他那纯正的伦敦腔英语，对这里新来的员工，再一次地讲出这番热血沸腾的话的时候，邱云天在旁边听到了，就只觉得乏味了。 这些年来，邱云天在普莱斯的亲身经历，告诉他自己： 在普莱斯有发展的机会吗？ 也许有，但那只是属于极少数的人。 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像他邱云天一样——平凡、忙碌，而绝无出头的机会。 每天做着会计咨询，或者做着会计培训，或者出外查账，或者写着审计报告——这就是他，一个注册会计师在这里工作的全部内容。 单调吗？乏味吗？ 很单调，也很乏味。 但是，为了生活，你必须要忍耐着；为了这份看起来还算不错的收入，你必须要忍耐着。 这些年来，邱云天亲眼看见，他的很多很熟悉的同事纷纷从普莱斯离职，跳槽到一些别的公司做会计主管，或者做财务经理，或者做财务总监。 也有一些他很熟悉的同事，离职去做了和会计师完全不相干的工作。 现在，邱云天终于明白了，普莱斯会计师事务所，其实，就是一所大学校。 每年，它都在为京海市，在为中国，不断地培养并输送出合格的会计师人才。 当有一个员工离职了跳槽了，就是说，他或者她，从普莱斯这所大学校毕业了。 普莱斯的人员流动，其实是很频繁的。 不断地有老员工离职，也不断地有新员工补充进来，而像普莱斯这样的一流大公司，是从来都不会发愁招聘不到优秀人才的。 这就是普莱斯，这个世界着名会计师事务所的冷酷无情之处。 现在，邱云天正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敲打键盘。 他正在写一份年审报告。 大办公室里，每一个员工都被隔断，隔离出一个相对独立的小空间。 “这里是外企，是英国的公司，我们会尊重每一个员工的独立性。”老板小威廉姆.沃特豪斯先生曾经这样，对这里的每一个员工说。 邱云天问自己：这里独立吗？ 这里，确实很独立，也很自由。 只要你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就没人再管你个人私生活方面的事情。 邱云天觉得，在这里工作的人们，就像一个精确的齿轮，每天精准地运转着。 邱云天觉得，在这里工作的的人们，有着太多的理性，但是，却缺少热情，也缺少人情味。 在普莱斯会计师事务所办公大厅的一个角落，还用隔断隔离出来一个茶水间。 茶水间里，有免费的雀巢咖啡、麦斯威尔咖啡和方糖；不想喝咖啡的，这里还有立顿红茶和各种盒装袋泡茶。 不过，手磨咖啡和国内名茶的茶叶，这里是没有的。 这里只提供工作速溶咖啡和工作袋泡茶。 而那些属于享受级别的现磨咖啡和中国名茶——对不起，不提供！ 楼下地下室里，普莱斯还有一个自己的员工餐厅。 普莱斯，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健身房。 虽然，这里的健身房和外面的专业健身房不能相比，但是，作为一个外企公司，能给员工提供如此惬意的工作环境，也算是诚意满满了。 每天，邱云天在工作闲暇之余，都会来到这里的健身房，举几组哑铃。 2 今天，邱云天在普莱斯的健身房里举哑铃的时候，遇到了同事戴维。 戴维也是注册会计师，比邱云天晚几年进入普莱斯。 戴维说：“理查德，我要离职了。” 戴维和理查德，都是他们的英文名字。 在普莱斯会计师事务所，所有人都用英文名称呼。 邱云天的英文名是理查德。 那是因为，在当年，有一部非常火的英语口语学习录像教材《走遍美国》。 教材里，男主人公理查德.斯图威特是一位独立摄影师。 在他出版了自己第一本摄影集之后，出版商邀请他担任摄影杂志的编辑。 但是，理查德拒绝了这份稳定的工作，继续作为独立摄影师，去完成他的第二部摄影集。 当年，在学习这部英语口语教材的时候，邱云天被男主人公理查德的独立精神深深地触动。 于是，他给自己起的英文名字就是——理查德.邱。 在公司的健身房里，戴维告诉邱云天，他要离职了。 “你找好下家了吗？”邱云天问。 “找好了，我的新职位是财务经理。理查德，你不是也要跳槽吗？” “戴维，关于我去台湾房地产公司的事，我还没想好呢！” “理查德，我们国内的员工，在普莱斯，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找到了满意的下家，最终都要离开。” “宁当鸡头，不当凤尾。戴维，我理解你！”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理查德？” “我还没有想好，更确切地说，是还缺少像你这样的勇气！” “理查德，我比不了你！你是京海市本地人，有女朋友，有房子，家庭背景也不错。” “那又怎样？你想说什么，戴维？” “我已经三十五了，还没有女朋友。每次过年回家，家里父母总是催婚。可我有什么办法！普莱斯女同事虽然不少，可你看，看她们那副德行，一点儿女人味都没有！我可不愿娶一个普莱斯的女会计师回家！” “我也不愿意！可是，戴维，你跳槽，婚姻大事就一定能解决吗？” “能，一定能解决！我要去的那家公司的财务部，全是女的，而且未婚的居多。长相嘛，还都很漂亮呢！我去那里当财务经理，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的婚姻大事，今年就有望解决！” “戴维，我劝你，还是早一点打消这个念头吧！娶一个自己部门里的女下属，亏你怎么能想得出来！” “理查德，不管怎样，我辞职报告都打了，这个槽，我是跳定了！” “戴维，那就祝你成功吧！” 第14章 两个相爱的人 1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邱云天把白天同事要离职的事和林晓芸说了。 一开始，林晓芸听得无动于衷。 但是，听到同事戴维离职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在下属女员工中找对象。 林晓芸气得“啪”地一下子，把筷子拍在饭桌上，“这人是什么素质呀！在自己的女下属中搞对象，这叫以权谋私！” “云天，这人的想法有问题，你怎么不管？” “晓芸，我不是不管，我也善意地提醒他了。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人家听还是不听，那就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了。” “不对！邱云天，你总是这样不爱得罪人，到处都当老好人，这是原则问题！” “在原则问题上，你就必须表明你的态度！邱云天，你给我说说，在你同事的这个原则问题上，你是什么态度？” “晓芸，你急啥呀！我的态度嘛，那是很鲜明的，坚决反对！” “晓芸，你是知道的，我是最主张，工作和爱情各走各的路，绝不能混在一起的。在女下属中搞对象，这是素质问题，也是人品问题，这一点，我和你的态度是一样的。” “你和我的态度是一样的，那你还装什么老好人！邱云天，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人吧，特别不像个男人！” “我怎么不像男人了？晓芸，这个男人嘛，有很多种类型呢——既有直来直去的猛张飞，也有运筹帷幄的诸葛亮，还有老谋深算的司马懿。” “晓芸，在你眼里，只有直来直去、毫无城府的猛张飞——才算得上是真男人。” “但是，我告诉你，晓芸，运筹帷幄的诸葛亮，老谋深算的司马懿——同样也算得上是真男人！” “你就比如，今天我同事戴维的这个事情吧，我善意地提醒他了，这就已经表明我的态度了。至于，人家听还是不听，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但是，晓芸，你要再往深处想一想，即使他不听我的提醒，今后，他还要执意在女下属中找对象，那他公司里的同事们会怎么看他？他公司的老板又会怎么看他？” “晓芸，你想过没有，这以后，他的职业生涯其实并不平坦。其实，生活会纠正我们每一个人的错误偏差，并不需要每次旁人都给我们指出来！” “晓芸，你以后，既要能欣赏直来直去的猛张飞，也要学会欣赏运筹帷幄的诸葛亮，更要学会欣赏老谋深算的司马懿才行啊！” 林晓芸把头倚靠在邱云天的肩膀上，说：“老谋深算的司马懿！你怎么想得那么多啊！” 邱云天用手抚摸着林晓芸长长的秀发，说：“你喜欢老谋深算的司马懿吗？” “喜欢！” “你怎么知道司马懿这个人物的呢？”邱云天很是不解。 “我看过《三国演义》的电视连续剧。”林晓芸说。 “晓芸，我以为，你只喜欢看爱情剧呢！” “切！谁说的，我只爱看爱情剧？云天，我更爱看历史剧！” 邱云天一把搂过林晓芸，“想不到，我们家芸芸，还爱看历史剧，还挺有内涵的呢！” “晓芸，那我以后，就争取当一个现代的司马懿吧？” “不行！我不允许！” “那为什么呀？你刚才不是说，你喜欢老谋深算的司马懿吗？” “我是说过，我喜欢老谋深算的司马懿，但是，云天，我不允许你成为现代的司马懿！” “晓芸，那因为什么呀？” “因为，因为司马懿有四个老婆！我不允许你有四个老婆！云天，我只允许你——爱我一个人！” 听到这话，邱云天哈哈大笑起来。 林晓芸不满意地说：“笑什么呀，人家说正经的呢！” 邱云天止住了笑，说：“晓芸，那我问问你，《三国演义》电视连续剧里，你最喜欢谁呀？” “我喜欢司马懿，那个男演员可太帅了！”林晓芸的眼睛里放着光说。 “犯花痴了吧！据我所知，那个男演员岁数可不小了呢！” “那又怎样！那个男演员不但演技好，而且歌也唱得特别好！” “云天，你知道吗，那个扮演司马懿的男演员，在京海市电视台春晚上唱的歌可好听了！” “我不知道！他唱什么了，晓芸，你给我学学！” “我不是一个好的诗人，也不是一个好的爱人，但是只要你轻轻呼唤我，我就在你身边……” 林晓芸模仿着那个男演员唱了起来，她的气声唱法非常独特好听。 邱云天又笑了，“看看，这就是女人啊！看个历史剧，都要犯花痴！” “云天，我犯花痴，你吃醋了吗？” “我吃什么醋啊！花痴就花痴吧！晓芸，好在，你还不八卦！” “哎呦，光顾说话了，我去把碗刷了吧！”林晓芸说。 “我俩一起干吧！”邱云天站起身，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 小小的厨房里，林晓芸在水池边用洗碗布刷碗；邱云天用一块抹布和一瓶厨房清洁剂，仔细地擦拭着灶台。 不大一会儿，厨房里就清洁干净了。 “晓芸，再坐一会儿吧！” 林晓芸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云天，我该走了！” 邱云天一把抱住了林晓芸，“晓芸，今晚，就住下来吧！” 林晓芸娇羞地说：“不行啊！云天，我还想当主演当首席呢……要是怀孕了，一切就都完了！” 邱云天放开林晓芸，叹一口气说：“唉！晓芸，那什么时候，咱俩才能真正住在一起呢？” “十年以后吧！”林晓芸说。 “芸芸，你可真残忍！” 邱云天又抱住了林晓芸，轻轻摇晃着她，像是在恳求。 这次，林晓芸的态度缓和了很多，说：“云天，我可能，不是最适合当你女朋友的女孩儿……我不能马上跟你结婚，给你生孩子……” 听到这话，邱云天的眼泪流了下来，“晓芸，我能理解你！一个芭蕾舞演员，要想出成绩，其实，都是在年轻时的这几年，不到四十岁，你们就都要离开舞台了……” 这时候，林晓芸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云天，谢谢你！可要是我当不上首席主演，你还会爱我吗？” 邱云天笑了，含着眼泪笑了，“要是你当不上首席主演，我也会爱你的！晓芸，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什么大主演大首席！” 2 夜晚的大街上，行人稀少。 街灯散发出柔和的黄色光芒，为城市增添出一份温暖。 邱云天送林晓芸去地铁车站。 从那里，坐地铁就可以直达芭蕾舞团的宿舍。 他俩手拉着手走在路上，今晚的月色很美好。 “云天，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晓芸，月亮的旁边，还有一颗星星呢！” “云天，你说，是月亮在守护着星星，还是星星在守护着月亮？” “晓芸，它们在相互守护呢，就像你和我一样！” “云天，你爱我吗？” “晓芸，我爱你！很爱很爱！” 第15章 房茂房地产有限公司 1 自从那一次送别了台商刘湘麟，邱云天已经三个月没再见过他们了。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舅舅林家琪倒是多次来过京海市。 每次来到京海市，舅舅林家琪都要抽空，去邱云天的父母家里看望他的姐姐。 每次，邱云天回到父母家里，都会从舅舅林家琪那里，得到一些有关台商刘湘麟的消息。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刘湘麟的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和京海市本地的房地产企业，成立了合资的房地产公司。 据说，经营情况还相当不错。 舅舅林家琪，本来说好了，牵线搭桥之后，就不再加入到刘湘麟的合资公司的经营中去。 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刘湘麟的合资公司成立以后，推销房地产项目，急需项目楼书、房产项目的宣传页；样板间里，也急需各种广告图板。 这些和广告有关的工作，刘湘麟首先就想到了林家琪的广告公司。 于是，舅舅林家琪就承接了，台商刘湘麟在京海市合资房地产公司的广告业务，不断地往返于两岸之间。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邱云天也一直在考虑，自己是否要加入到台商刘湘麟的公司中去。 但是，他一直都拿不定主意。 这一天，邱云天在父母家中，又见到了舅舅林家琪。 舅舅林家琪告诉邱云天，他这次来京海市，是为了刘湘麟的房地产项目做一套新楼书。 邱云天问：“舅舅，什么叫楼书啊？” 舅舅林家琪说：“楼书，就是房地产项目的广告宣传册。” 邱云天问：“舅舅，刘先生的合资公司经营得怎么样了？” 舅舅林家琪说：“他们在京海市经营得很好，云天，刘总还经常问起你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邱云天心中也很挂念台商刘湘麟他们，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现在，刘先生在京海市的合资公司的具体情况。 舅舅林家琪这么一问，便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于是，他说：“舅舅，我想去刘先生的公司看看，这是否合适呢？” “合适！非常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刘先生还经常提起你呢！” “舅舅，那你看，我什么时候去合适呢？” “任何时候！”舅舅林家琪说，“据我所知，他们现在急需像你这样的本地会计师人才。” “舅舅，那你看，我这个周末去看望一下刘先生，可以吗？” “云天，当然可以啦！” 2 京海市汇宾大厦。 京海市汇宾大厦，位于京海市城区的北部。 这一片商务区，是几年前京海市主办亚运会时，专为亚运会所建。 当年，在京海市举办的亚运会，让京海市民的热情空前高涨，也受到了全国人民的热烈瞩目。 现在，亚运会开完了，这一片被叫做“亚运村”的区域，便作为京海市的新兴商务区发展起来。 很多外资和港澳台的公司，都把公司设立在这里。 京海市汇宾大厦，便是这个新兴商务区中，一幢非常着名的写字楼。 京海市汇宾大厦，楼高20层，是一幢玻璃幕墙的半圆形大厦。 台商刘湘麟在京海市的合资房地产公司，就设立在这里。 星期六，邱云天利用休息时间来到了这里。 在汇宾大厦的八层，邱云天走下电梯，就看到了一个醒目的标牌——京海市房茂房地产有限公司。 邱云天走到前台。 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非常有礼貌地问他：“先生，这里是房茂房地产公司，请问，您有什么事？” 邱云天马上回答：“我要找刘先生——刘湘麟先生。” 但他马上又觉得，这样直接去找刘湘麟总经理有些过于唐突。 于是，他便改口说：“小姐，请问，林家琪先生在这里吗？” 一位前台小姐马上站起来，说：“您是要找林总吗？让我去看一下，请您稍等！”说着，她就转身走了进去。 很快，这位前台小姐就走了出来。 在她的身后，舅舅林家琪也走了出来。 “云天！” “舅舅！” “舅舅，刘先生在这里吗？” 舅舅林家琪说：“他现在不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领你去找他。不过，现在，你不要着急，我先领你参观一下这里的合资公司！” 于是，舅舅林家琪就带领邱云天，走进公司参观起来。 走进公司，邱云天看到一个很大的、被隔断划分成几个区域的办公大厅。 舅舅林家琪介绍说：“这里是销售部。” 邱云天看到，在一排排被隔断分割的办公桌前，身穿深蓝西装的销售先生们，和身穿浅黄色西装套裙的销售小姐们，都在忙碌——有的在打电话联系客户，有的在写销售日志。 在一套半圆形的长沙发上，几个销售小姐正拿着楼书，给客户讲解房地产项目。 舅舅林家琪带领邱云天，走出销售部忙碌的办公大厅，又来到了汇宾大厦八层楼的另一侧。 舅舅林家琪介绍说：“这里是公司的企划部、行政部。” 邱云天注意到，这里的办公区域安静了很多，在这里加班的人也不是很多。 舅舅林家琪说：“今天是星期六，很多人都回家休息了。” 舅舅林家琪带领邱云天，走出企划部和行政部。 在走廊里，邱云天注意到，有几个房间的门牌上分别写着：人事部、财务部、副总经理室。 这些房间，都关着门黑着灯。 舅舅林家琪说：“这家合资公司的人事部、财务部，是由国营京海房屋建设开发总公司，派来的人管理的。今天是星期六，他们都在休息。” 邱云天问：“舅舅，那刚才我们看到的销售部、企划部、行政部，都是由台湾茂德的人管理的吗？” 舅舅林家琪说：“是的。当初他们成立合资公司的时候，就是这样约定的。” 舅舅林家琪问：“云天，大陆这边的商人管理和台湾那边的商人管理，你看出有什么区别了吗？” 邱云天说：“看出来了！台商管理的部门，都很忙碌活跃；大陆这边商人管理的部门，都在休息！” 舅舅林家琪听他这么一说，便朗声大笑起来。 邱云天问：“舅舅，您的办公桌在哪里？” 舅舅笑了，说：“云天，我并不是刘总这个公司的人啊！我有我自己的广告公司，我的公司在台北。来这里，我是为刘总的房地产公司做广告业务的。” 邱云天又问：“刘先生现在在哪里？” 舅舅林家琪说：“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第16章 公司里的明争暗斗 京海市汇园公寓。 汇园公寓是一组公寓楼的总称，为了方便区分起见，便用26个英文字母，分别命名这里的每一栋楼。 当年，京海市举办亚运会的时候，这里曾经是各国运动员居住的公寓。 亚运会结束以后，汇园公寓便作为涉外公寓楼对外出租。 租住在这里的人员，不是在京海市投资经商的外国人，就是港澳台同胞。 汇园公寓n座，是一栋塔形的公寓楼，位于汇宾大厦的北面。 舅舅林家琪带领着邱云天，走出汇宾大厦，向北走了不到五分钟，他们就来到了汇园公寓n座。 公寓前台的两位女工作人员认识林家琪，她们向他微笑致意，也没有要求同行的邱云天出示证件。 舅舅林家琪带领邱云天走进电梯，只见舅舅按了八楼的按钮。 电梯很快就到了八楼。 走下电梯，舅舅林家琪告诉邱云天，“房茂公司的台商，租住在这里的803和805两个房间。” 林家琪带领邱云天，直接来到805房间的门口。 “刘先生住在这个房间！“舅舅林家琪说着就按下了门铃。 “请进！”一个女孩儿的声音。 舅舅带领邱云天走进房间。 一进房门，邱云天就看到一个很大的客厅。 客厅里，铺着灰色的厚地毯。 虽然是白天，客厅里豪华的水晶吊灯此时也亮着。 邱云天注意到，这个客厅，并不是像一般的家居客厅那么布置，而是被布置成了一个办公室。 左右两排是办公桌——每三张办公桌前后排列，被布置成了左右两排。 此时，只有右手边的第一张办公桌前，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在打字——显然，她是秘书。 舅舅林家琪问：“小牛，刘总呢？” 牛秘书说：“刘总在里面！” 她伸手向林家琪示意，“林总，你们请进！” 客厅里面，顺着秘书牛小姐手指的方向走进去，是两间卧室。 第一间卧室，被改造成了刘湘麟的总经理室；更里面的第二间卧室，才是总经理刘湘麟睡觉的卧室。 总经理室里，实木大办公桌后面，刘湘麟正坐在一把豪华的真皮大转椅上，看房产销售业绩报告。 “刘总，云天来看你了！”舅舅林家琪说。 刘湘麟抬起头，显然，他很高兴能再次见到邱云天。 “邱先生，你怎么样，还在那家英国的会计师事务所吗？”刘湘麟问。 “你好，刘先生！我还在普莱斯。”邱云天说。 正在这时候，销售经理宋正雄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这公司没法干了！财务部周六不上班，销售部这边 签约买房的，根本就没办法交款！”宋正雄怒气冲冲地说。 “不是叫老陈通知财务部周六加班吗？他通知了没有？”刘湘麟问。 “肯定没有啦！”销售经理宋正雄说，“要是老陈通知了财务部，他们能不来加班吗！” 刘湘麟站起身，走到外面的客厅对秘书说：“小牛，通知老陈马上到我这里来！” 说完，刘湘麟又走进里屋。 销售经理宋正雄继续抱怨，“我们销售部在加班冲业绩，他们财务部在休息，每到星期六，就没法交款，我们的销售员根本就没办法签约！” 刘湘麟说：“不是说好的，小定金你们销售部自己先代收吗？为什么星期六不能签约？”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星期六不只是付小定金的，还有付房款首付的，没有他们财务部的会计出纳现场收款，我们的销售员就没办法带客户签约！” “还有啊，让他们财务部统计每周的销售业绩，他们居然做不到！” 刘湘麟问：“为什么？” “他们财务经理总是说，财务部人手太少了，忙不过来……官商，这完全是官商作风！”销售经理宋正雄气愤地说。 “老大！你找我？”这时候，陈世徽走了进来。 在邱云天的印象中，陈世徽是市场部的经理。 陈世徽四十二岁的年龄，身材瘦长，鹰钩鼻，一双食肉猛禽般的眼睛在金边眼镜后面闪闪发光。 “老陈，不是让你通知财务部，星期六加班吗，你通知了没有？”刘湘麟问。 “老大，上星期六，财务部已经加过一次班了，这样连续地让他们加班，他们意见很大！”陈世徽说。 “房建总公司那边派来的人，星期六不能加班！每周的财务销售数据也统计不出来！”销售经理宋正雄气愤地说，“他们以前国营公司的那一套，现在都拿到合资公司来了！” 陈世徽说：“老宋，加班是要付加班费的！你要财务部加班，又不付加班费，人家财务部意见很大！”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付加班费，不是应该是你总经理决定的事吗？” 这时候，刘湘麟插嘴问：“老陈，他们员工加班，你没付加班费吗？” “没有啊！”陈世徽显得很委屈地说，“我以为老宋只是上周六加班一次，所以就没给加班费。谁想到，现在每个周六，老宋都要加班！” 这时候，刘湘麟打断了他俩的争吵，“现在，咱们要开一个会！” 邱云天目睹了眼前这两个台湾经理的争吵，显然，他们都没把他邱云天当成外人。 在邱云天以前的印象中，刘湘麟是总经理，宋正雄是销售部经理，陈世徽是市场部经理。 现在怎么全都变了？ 于是，他悄悄问林家琪，“舅舅，他们的职位，现在好像都变了？” 林家琪看着两位台籍经理争吵，一直没发言。 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便发言。 林家琪悄悄告诉邱云天，刘湘麟是台湾茂德的总经理，是陈、宋的大老板；陈世徽是茂德的市场经理，在合资公司中，是房茂的总经理；宋正雄是茂德的销售经理，在合资公司中，是房茂的销售经理。 这时候，刘湘麟说：“老陈、老宋，你们都在场，现在我们开会！” “员工加班，我们必须要付加班费！我们要长期在大陆发展，就必须尊重这边的劳动法！” 销售经理宋正雄问：”那我们销售部怎么办？销售员也付加班费？” 刘湘麟说：“销售部销售员的薪资，有底薪和提成两部分组成，他们可以不受这个制约。但是，老宋，你要员工加班，也必须提前报备给我，不能无限制地加班！” “老陈，如果销售部老宋这边确实要加班的话，你也一定要协调财务部加班！” “我协调了，上周六就协调了！可是，老宋不能永远都要加班吧！”陈世徽生气地看着宋正雄说。 销售经理宋正雄理直气壮地说：“我加班不也是为了公司，不也是为了销售业绩吗？” 刘湘麟说：“老宋，必要的加班，今后你要提前报备；不必要的加班嘛，以后就免了吧！” 听刘湘麟这么说，陈世徽此时得意地看着宋正雄。 销售经理宋正雄，此时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在这一回合的交锋中，销售经理宋正雄没有得到刘湘麟的支持，显然是失败了。 第17章 一个棘手的难题 1 目睹了刚才几位台籍经理的争吵，此时的邱云天，在心里暗暗佩服刘湘麟： 这个刘湘麟，做事情还是蛮有原则的。既要发展他的合资公司，还能尊重这边的劳动法，保障大陆员工的福利待遇，这样的老板，真是挺难得的！ 这时候，刘湘麟的声音打断了邱云天的思绪。 只听见刘湘麟在问：“台湾茂德的董事们，要你们提供房茂每周的销售财务报告，你们做了没有？”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财务部那边全是房建总派来的人，他们周六都不能保障加班，跟我这边的销售部根本就不同步！每周的财务数据，他们根本就不能提供！” 总经理陈世徽说：“老大，大陆这边的财务报告都是一个月一提供的，你现在要他们每周提供一次，他们做不到啊！” 刘湘麟说：“我在台湾要掌握，这边合资公司每周的财务销售情况；我们的董事们，也希望看到这边的财务数据，他们为什么做不到？如果是财务部人手不够，那就要招聘！” 陈世徽说：“老大，房茂公司的财务部、人事部，都是房建总的人管理的，我们想要招聘，也要先跟他们协调。人家同不同意，都是不确定的！”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我们在前面拼命卖房，财务、人事全掌握在房建总的人的手里！卖房子是我们，收钱是房建总，人员招聘也要通过房建总，这个公司没法干了！” 宋正雄的话触动了刘湘麟，他问：“老陈、老宋，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陈世徽说：“老大，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去和房建总派驻公司的人协调，周一上班，我就去找老曹！” 听到这里，邱云天小声问林家琪：“舅舅，老曹是谁呀？” 林家琪说：“老曹就是房建总派驻合资公司的副总经理，管理财务部和人事部。” 邱云天情不自禁地说：“那这个房建总公司还是挺精明的，他们派来的人，管理着公司的两个最重要的部门——财务和人事！” 宋正雄说：“所以我就说，这个合资公司没法干！我们在前面拼命销售，他们在后面坐等收钱！” 这时候，陈世徽狠狠地瞪了邱云天一眼。 刘湘麟问：“老宋，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宋正雄说：“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快速从合资公司抽身，在京海市成立一家我们自己的独资公司！” 陈世徽说：“老宋，现在京海市的政策是，只允许外商和港澳台商成立房地产合资公司——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正雄说：“只能搞合资公司也可以，但这次，我们要找一家在京海房地产行业相对弱一点的公司搞合资，这样我们就能够掌握主动！” 陈世徽说：“老宋，房茂公司才刚刚成立三个月，你就要刘老大撤资？” 宋正雄说：“这就叫割肉！长痛不如短痛，就是因为合资公司才成立三个月，我们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看见几位台籍经理争吵不休，林家琪拉着邱云天走出房间。 林家琪因为还有别的事情，要提前离开。 邱云天对他说：“舅舅，我看我也回去吧？” 林家琪看了一下手表，“马上就要吃午饭了，你还是吃了饭再走吧！” 邱云天也感到，还有些话要对刘湘麟说，于是，送走了舅舅，他就留了下来。 2 午饭的时间到了，厨房里两个保姆早就做好了饭。 她们进来问秘书牛小姐，“牛小姐，今天午饭在哪里吃？” 秘书小牛说：“就在客厅吧！” 于是，两个保姆就在客厅里摆出一张折叠圆桌，端上饭菜。 里屋，三位台籍经理也停止了争论，一起走出来。 刘湘麟招呼邱云天，“云天，一起吃饭吧！” 于是，刘湘麟，陈世徽、宋正雄、邱云天四人，一起坐到了圆桌旁吃饭。 刘湘麟问邱云天：“你舅舅呢？” 邱云天说：“他有事提前先走了。” 刘湘麟又问秘书小牛：“小牛，你要不要一起吃饭？” 秘书牛小姐说：“我还要等一会儿，我在打字！” 刘湘麟问：“你在打什么字？” 陈世徽说：“老大，她在帮我打通讯稿。” 刘湘麟不解地问：“什么通讯稿？” 陈世徽说：“京海市房地产方面的通讯稿。” 刘湘麟说：“老陈，你还在兼职做记者吗？我的公司不允许兼职哦！” 陈世徽说：“老大，就是一篇通讯稿而已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刘湘麟对秘书牛小姐说：“小牛，等陈总的稿费从台湾寄来，你要想着跟他要报酬哦！” 秘书小牛对厨房里喊：“阿姨，给我留饭了没有？” 厨房里，两个保姆回答：“给你留饭了，牛小姐！” 宋正雄说：“你们不要光顾着说话，饭都凉了！今天有客人，不要冷落了客人啊！” 刘湘麟关切地问：“云天，这饭菜还可口吗？” 邱云天连忙说：“饭菜相当不错，这菜炒得比饭馆里都要好！” 宋正雄说：“比饭馆里做得好，那你就要多吃一点！” 正在打字的秘书小牛，听见邱云天这么说，便对厨房里喊：“阿姨，邱先生夸你们菜炒得好呢！” 这桌菜炒得确实好，红烧肉、黄焖牛肉，地三鲜、红烧鲤鱼、鸡蛋西红柿、醋熘白菜。 邱云天夹起一块红烧肉，“真是太丰盛了！刘先生，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吃吗？” 刘湘麟说：“我们几个台籍干部每天都在这里吃饭，云天，你吃得习惯吗？” 邱云天说：“习惯，很习惯！这不就是大陆这边的饭菜吗？” 宋正雄说：“这是台湾口味的饭菜，我妹妹教这里保姆做的！” 邱云天问：“您妹妹也在京海市吗？” 宋正雄说：“她现在已经回台湾了，之前，她在这里的时候，教保姆做的台湾菜。” 邱云天知道，我们中国菜有八大菜系——川菜、粤菜、鲁菜、苏菜、浙菜、徽菜、湘菜和闽菜。 宋正雄说的这个台湾菜，大概就是闽菜吧？ 刘湘麟说：“台湾菜就是口味比较清淡，云天，你觉得怎么样？” 邱云天说：“台湾菜非常好啊，很好吃！” 这时候，陈世徽早已经最先吃完饭，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翻看一本画报。 画报翻看了一会儿，他就翻腻了，“刘老大，我去前面的汇宾大厦看看！” 说着，他就站起身，走出房间。 很快，他们几个也都吃完饭，这时候，保姆端上来一大盘新鲜的草莓。 刘湘麟对邱云天说：“你们这里的草莓这么大啊！” 邱云天看到，盘子里面的草莓个头确实很大。 现在还不是吃草莓的季节，邱云天想，这草莓一定价格不菲！ 第18章 一个重要的决定 一顿丰盛的午饭，让大家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争论；饭后的草莓，又让大家的话题显得轻松起来。 吃了两颗草莓之后，刘湘麟就把销售经理宋正雄叫到他的总经理室里密谈。 秘书牛小姐打完了字，到厨房里吃饭。 这时候，两个保姆来到客厅，一起收拾刚才吃过饭的桌子。 邱云天坐在客厅里，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他想起身向刘湘麟告辞，但是，刘湘麟在里面的总经理室，和宋正雄密谈没完没了。 过了很久，里面房门打开了，销售经理宋正雄走了出来。 邱云天正要起身去里面向刘湘麟告辞，但是，却听宋正雄说：“邱先生，刘总要找你，请进来一下！” 邱云天走进里面的总经理室，宋正雄也跟了进来。 刘湘麟坐在老板台的后面，见邱云天进来，便指着前面的一把扶手椅让他坐下。 见邱云天在扶手椅上坐定，刘湘麟才用他那不紧不慢的声调对他说：“云天，我们来大陆时间不长，对这边的财务会计方面不是很清楚，我向你咨询一个问题啊……” 邱云天说：“请您尽管直说！” 还没等刘湘麟开口，在一旁心急的销售经理宋正雄说：“邱先生，上午你也听到了，这家合资的房茂公司，重要的部门都把持在房建总公司的手里，很不合我们的心意！” “所以，我们现在计划要成立一家新的合资公司！” 听了销售经理宋正雄的这番话，邱云天感到很意外，便说：“据我所知，合资的房茂公司才刚刚成立三个月，你们就要撤资，那边的房建总公司会同意吗？他们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不是撤资，我们是要另成立一家新的合资房地产公司！” 刘湘麟说：“房茂公司还会继续存在，房茂公司才成立三个月，我们也不便这么急于撤资。” “老陈会继续担任房茂公司的总经理，处理和那边房建总公司的各种关系。” “但是，我们所有新的在京海市的房地产销售项目，都会转移到新的合资公司中来。” “只把房建总公司自建的房地产项目，留给房茂公司销售。” 此时，邱云天的脑子，随着他们的话语飞快地转动着。 刘湘麟说：“我们这样做，既可以对房茂公司做到仁至义尽，又可以满足我们台湾董事会的要求。” “在新公司里，我们要掌握话语权、决策权！”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我们要成立的新公司，实际上就是假合资，真独资！” 邱云天说：“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们成立一家台湾独资的房地产公司不就行了吗？” 刘湘麟说：“目前京海市的房地产政策是，只允许外商和港澳台公司成立合资公司。” 销售经理宋正雄补充道：“但是，没有规定双方合资出资的比例，成立这家房茂公司，我们没有经验，吃亏很大！” 刘湘麟说：“我们计划成立的这家新公司，台方出资将达到百分之九十，京海本地的房地产公司出资百分之十。”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这样，我们在新的合资公司里，就会有绝对的话语权和决策权！” 邱云天问：“宋经理，现在，你们找到这样的京海本地的房地产公司没有？” 刘湘麟说：“我们手头边，就有一家这样的京海市本地的公司。” “出资比例台湾茂德百分之九十，京海本地的公司百分之十，他们完全同意。”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但是，他们要求，销售额的百分之五提成给他们。” 邱云天问：“是每笔房产销售，他们都要提成百分之五吗？” 刘湘麟和销售经理宋正雄一起看着邱云天，说：“是的！他们要求，在我们房产销售的同时，提取这部分提成！” 邱云天说：“这不行！” 注册会计师的职业敏感告诉邱云天，这又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等着这两位台籍经理来钻。 于是，他说：“这不行！新的合资公司中，京海本地的公司出资百分之十，他们要求分成是可以的，也是合理合法的。” “但是，所有的分成，都要在企业财务会计的流程之后，也就是，都要在扣减企业的成本费用之后，在缴纳企业所得税之后，才能进行利润分配。” 这时候，为了给两位台籍经理普及一下会计学知识，邱云天拿起老板台上的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一边画一边写。 “房地产企业的会计流程是这样的：我们完成了房产的销售，就取得了销售收入，就要交营业税。” “在这之后，扣减销售的成本和销售费用——销售人员的工资、房租、水电等等；再扣减管理费用——管理人员的工资、房租、水电等等；就得到了企业的毛利润。” “毛利润之后，要缴纳企业所得税，扣减之后，我们就得到企业的净利润。” “对净利润的部分，用于留存企业发展和分配利润。” “利润分配，按照出资比例分配——台方出资百分之九十，京海本地公司出资百分之十，都在这里分配。” 邱云天一边写一边画一边解释，刘湘麟和宋正雄，两位商界经理似乎听明白了。 邱云天又进一步说：“京海市本地的公司，他们现在实际上是在要求，在取得销售收入的第一步，就要拿回利润——这是不可以的！” “第一，这不符合财务会计的规定；第二，这样也使得他们可以旱涝保收，对台资方面很不公平！” “因为，据我所知——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注册会计师，见过很多这样的公司——很多公司，在扣减完销售成本、管理费用之后，根本就没有利润。” “所以，也就不可能有利润分配。他们现在要求，预先拿走利润分配的部分——这对他们是旱涝保收，把风险转嫁到台资方面！” 经过邱云天的解释和点拨，刘湘麟和宋正雄如梦方醒，他俩对邱云天如此的专业赞不绝口。 最后，刘湘麟说：“云天，就照你说的这么办！老宋，你要跟他们重新谈判。” “他们要分成可以，但要在企业经营的成本费用扣除之后，在企业所得税缴纳之后，不能提前截留！” 宋正雄说：“我会马上跟他们重新谈判，如果这一家公司不行，在京海市我还有备选公司！” 刘湘麟说：“很好！” 他又转向邱云天说：“这家新公司谈成之后，老宋就是这家新公司的总经理！” “云天，你来组建这家新公司的财务部，你就是财务经理！” 宋正雄问：“邱先生，来我们公司上班，你想好了吗？” 邱云天看了一眼刘湘麟。 刘湘麟也在热切地望着他。 邱云天说：“想好了！” 刘湘麟笑了，说：“很好！” 第19章 冷静的居家女人 1 刘湘麟又询问了邱云天目前的工资待遇情况，邱云天如实作答。 刘湘麟说：“云天，你来我的公司，薪资待遇不会降低，将来还会提高！” “我的公司，将来在这边还会有很大的发展。我还会在大陆注册很多公司，你将是我下一个公司的总经理！” 邱云天问刘湘麟：“刘先生，您不在这边当总经理吗？” 刘湘麟说：“我的总公司在台湾，那边的业务也很繁忙；另外，我还是台湾好几所大学的客座教授，实在是没有时间一直留在大陆这边。” 他同时面向宋正雄和邱云天，说：“将来，台湾茂德公司在大陆这边的发展，就交给你们了！” 听刘湘麟这么一说，邱云天的心里感觉热乎乎的。 邱云天想，天底下的老板很多很多，但是，能够温暖人心的老板却是不多的！ 2 回家的路上，邱云天一直都很激动。 今天的天是那么蓝，天边的云是那么的白，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就像此时他的心情一样！ 他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林晓芸，他要把他的决定告诉她，他要和她一起分享这个喜悦的消息！ 他蹬着自行车，感到脚下也变得十分的轻快，他的心憧憬着未来的美景。 他想象着，林晓芸听到这个消息时那激动的情景——她应该很高兴，她应该很激动！ 3 此时，林晓芸正等在邱云天的家中。 今天是周末，她难得的没有排练和演出。 今天上午，她就来到邱云天自己独居的家中。 在桌子上，邱云天平时喝茶的茶杯下面，压着他写给她的字条。 林晓芸拿起那张字条： 芸芸，我上午去亚运村看望台商刘先生。午饭在冰箱里，你自己热一下吃吧，不必等我！——云天。 林晓芸脱下外套，系上邱云天干活用的围裙，帮着打扫起卫生来。 她先用扫帚扫了地，把清扫出的垃圾倒进厨房里面的垃圾桶。 接着，她又在厨房的水龙头下接了一桶清水，往里面倒了半瓶盖地板清洁剂。 她拿起墩布在那个桶里投了投，拧干，就擦起地板来。 擦地板对很多女性来说，并不算一个很轻松的劳动；但林晓芸却觉得没什么，这比平时她的排练和演出，已经轻松很多了。 擦完地板，林晓芸直起腰，每个屋子又走了一遍，仔细检查自己擦得干净不干净。 邱云天家里铺的实木地板价格不菲，全是由他父母出钱装修包办，没费邱云天一丁点儿的心思。 地板擦得很干净，林晓芸感到很满意，接着，她又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 邱云天的家，其实并不脏也不乱，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爱干净、很爱整洁的人。 他有着比别的处女座更深、更偏执的洁癖。 尽管如此，林晓芸今天还是要特地体验一下，做为一个家庭主妇的感觉。 等一切的家庭清洁工作完成以后，看着由她自己收拾好了的房间，林晓芸有了一点小小的成就感。 可是，这时候时间也已经到了中午。 林晓芸突然感到，做家务，其实是很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 冰箱里，有昨晚邱云天提前做出来的米饭和黄瓜炒肉片。 林晓芸把它们拿出来，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 等林晓芸吃完了饭，她又去刷碗。 等到这一切都干完之后，林晓芸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感到了，做为一个全职家庭主妇的快乐和无奈。 虽然，她只 体验了半天，但是，这半天的简单重复的劳动和无聊，让她顿感疲惫。 这时候，房门开了，邱云天出现在她的面前。 “晓芸！”邱云天一进门，就一把抱住了林晓芸。 “你见到刘先生了？”林晓芸问。 “见到了！” “云天，瞧把你高兴的！有什么高兴的事儿，也跟我说说！” “高兴的事情很多，不过我要先问你，你吃过饭没有？” “我吃过了，吃的是你冰箱里的炒菜和米饭。云天，你吃过饭了没有？” “我也吃过了，我在刘先生那里吃的。芸芸，你帮我把房间打扫了？” “云天，上午我正好没事儿，就帮你擦了一下地板，收拾了一下屋子。” 邱云天突然抱起林晓芸，在原地转了三个圈。 “亲爱的芸芸，谢谢你！” “云天，你还满意吗？” “满意不满意嘛，那我要先检查一下！” 说着，邱云天便走到写字台边，用手摸了一下平时不容易清洁的死角。 他抽回手看时，手指上却很干净。 “不错，边边角角都很干净！” “那我算是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吗？” “合格，非常合格！” 邱云天拉着林晓芸在长沙发上坐下，“晓芸，我要跳槽了！” “跳槽？你要去刘先生的公司吗？” “正是这样！” 于是，邱云天就把上午和刘湘麟见面时的情况，跟她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林晓芸听完之后，并不像邱云天想象得那么高兴。 她问：“台资公司，会给出和英国公司一样高的工资吗？” 邱云天说：“刘先生都跟我讲好了，去他的公司，薪资不会低于我现在的工资，以后还会有提高！” 林晓芸还是不太相信，“我听说啊，台资公司可抠门儿了，工资会高于你现在，我怎么那么不信啊！” “晓芸，你这是什么话啊！台资公司抠门儿，你说的都是那些小公司，什么做饮料的啦，做方便面的啦！” “人家刘先生的公司，可是做房地产的！房地产，懂吗？” “一套房子就是好几百万，一天就能卖出上百套，懂吗！” “不懂！一天就能卖出几百套房子，谁信啊！”林晓芸说，“我听说啊，有的房地产项目烂尾了，一套也卖不出去，老板还天天被债主子追着讨债……” 邱云天恼怒地说：“晓芸，别打岔，好不好！” “人家刘湘麟还亲口跟我说了，这次筹建的公司先让老宋当总经理，下次再筹建公司，就让我当总经理！” 林晓芸说：“这个刘湘麟，是不是个画家啊？” 邱云天不解其意地问：“晓芸，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林晓芸说：“我看，这个刘湘麟像个画家！” “晓芸，别瞎说！人家刘总画什么了？” “云天，我看哪，这个刘湘麟特别会画大饼！” “云天，跳槽到他的公司，你可别吃亏上当了！” “我能吃什么亏上什么当啊？晓芸，你看好了，你男朋友我，智商高超、聪明过人，比活猴都精！” “云天，我就是不明白，刘湘麟为什么愿意出那么大的价钱雇用你？” “因为我值这个价钱！今天上午，我帮助他们分析了一个案例，就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晓芸，那你说说，这个槽，我是跳还是不跳啊？” “云天，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拿不定主意了……” “云天，你自己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做主吧！” 第20章 人生常怀感恩之心 邱云天觉得，自己这一代人是在三十岁以后，才开始认识到中华文化的重要性的，才开始认同我们自己的中华文化的；在这之前，自己这一代人接受了太多的欧美文化。 三十岁以后，邱云天开始有意识地重读中国的古典文学。 在有了一定的人生阅历和社会经验之后，再次重读这些古典小说，让他对我们祖国的文化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在和这些台商的接触中，邱云天感到，在他们的身上，保留了更多中华文化传统的东西。 特别是，在和刘湘麟的相识，以及在之后的一系列接触中，邱云天从内心深处佩服这个人，也很感激这个人。 邱云天觉得，眼前的这个林晓芸，不但是他的女朋友，而且也是他可以真正交心的人儿。 林晓芸虽然很年轻，但是，她不脑残。 在她这个年龄常见的无脑追星，在林晓芸的身上就从来没出现过。 邱云天觉得，林晓芸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姑娘。 他觉得，有必要把自己憋了很久的心里话，对眼前的这个高个子姑娘讲一讲。 于是，他对林晓芸说：“晓芸，我决定跳槽到刘湘麟的公司，其实不光是为了钱！” “在今天这个商品经济大潮的时代，我说不全是为了钱，你可能觉得我太假、太虚伪，但是，这确实是我的真心话！” “晓芸，你知道吗，这个刘湘麟，我观察他很长一段时间了，他的为人处世，他的理想，让我不能不佩服他！” “晓芸，作为一个注册会计师，每年的年审查账，会计业务的咨询，我见过的外资和港澳台的老板很多，但是，像刘湘麟这样，有理想有抱负的老板确实是凤毛麟角！” “作为一个台商，刘先生对祖国大陆的每一步的进步，都感到非常自豪。” “每每讲到大陆的进步的时候，他往往比我们大陆人还要自豪骄傲，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刘先生根本就没把他自己当成外人，他是把祖国大陆和台湾，当成一个统一的整体来看待的，他是真心希望祖国大陆进步的！” “还有啊，说来你也许都不会相信，晓芸，你知道吗，刘先生把他公司里所有年轻漂亮的女生，都派到前面的汇宾大厦做销售，而把公司里长相最普通、最一般、最不起眼儿的小牛，留在自己的身边做秘书。” “单凭这一点，有哪个老板能做得到？” “我见过太多的老板和女秘书之间，存在说不清楚的暧昧关系；即使没有暧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老板们也总是愿意把最漂亮的女孩子，留在自己的身边做秘书，这也是人之常情。” “唯独这个刘先生，把公司里最丑的女生留在身边做秘书。” “这让我想起了诸葛亮，这也只有我们中国古代的贤人才能做到！” 林晓芸问：“陈经理和宋经理的女秘书，也很难看吗？” 邱云天说：“他们俩的女秘书都相当漂亮，老陈的女秘书已经结婚了，老宋的女秘书未婚。” 林晓芸说：“这么看，这个刘湘麟还挺正经的，算是一个正人君子。老陈和老宋两位经理的女秘书都那么漂亮，刘湘麟是他们的老板，他不管吗？” 邱云天说：“他不管！刘先生，他只管好他自己，也许，这就是孟子所说的，独善其身吧！” 林晓芸又问：“对这件事，你舅舅怎么看？” 邱云天说：“我舅舅是过来人，他看问题的角度和我不一样，他说，刘先生这么做，全是为了做给董事会看！” 林晓芸问：“董事会的董事们不都是在台湾吗？刘湘麟在大陆这边选了一个丑秘书，人家也看不到啊？” 邱云天说：“我舅舅说，董事会的人虽然在台湾，但也是要经常来这边考察监督的。” “我舅舅还说啊，刘先生特地挑选两个丑秘书留在身边，一个在京海市的公司里，另一个在他台北的总公司里，就是要给董事们留下一个他一心干事业的好印象，以便董事们对他的公司追加投资。” 林晓芸吃惊地说：“原来，这个刘湘麟这么有心计啊！” 邱云天说：“晓芸，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我还是觉得，刘先生，要比老陈、老宋那些经理的层次高很多！” “还有啊，刘先生多次邀请我加入他的公司，这也让我的心里非常感动！” “晓芸，你想想看啊，要是当初没有刘备的三顾茅庐，那诸葛亮永远也只是隆中的一个农民！” “这种知遇之恩，当涌泉相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士为知己者死，晓芸，刘先生就是我的伯乐！” “晓芸，刘先生的公司，我是去定了！” 林晓芸说：“刘湘麟要你组建财务部，要你当财务经理，云天，你行吗？” 邱云天信心满满地说：“什么叫我行吗？晓芸，你先把那个''行''字去了！” 林晓芸笑着说：“那就光剩下喊''妈''了！” 邱云天看了一眼林晓芸，说：“晓芸，这以后，我就是财务经理了，我在外边打拼，一心干事业，你要在家里做好后勤工作！” “什么买菜呀，做饭呀，收拾屋子呀；将来有了孩子，看孩子、洗尿布呀——这都是你的工作，你可要给我做好！” 林晓芸说：“哎呦，你这财务经理还没当上呢，你就跟我耍开大男子主义啦！” “凭什么要我看孩子、洗尿布呀，邱云天，你也有一半的责任！” 邱云天说：“我的责任是赚钱养家，你的责任是在家看孩子、洗尿布，买菜做饭，打扫房间洗衣服洗床单！” 林晓芸说：“邱云天，你说错了！你的责任是赚钱养家，我的责任是貌美如花！” 邱云天止住了玩笑，说：“晓芸，说正经的吧！” “你也知道了，这以后我当上财务经理，又要组建财务部，又要负责公司的全面财务工作，下班后的家务事，我不是不想做，我就是想做，以后我也不会有时间做啊！” 林晓芸也止住了笑，说：“邱云天，我们芭蕾舞团的演出排练也很忙，我现在不是群舞演员了，我现在是主要演员了，你这么繁重的家务工作，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胜任！” “云天，我也想给你当好贤妻良母，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干好！” “云天，你知道的，我也有我自己的事业，我也要有我自己的成功！” 第21章 职场上的辞旧迎新 1 京海市国际贸易中心大厦内，普莱斯（中国）会计师事务所。 邱云天离职的消息，已经在事务所里传遍了。 此时，邱云天办完了所有的离职手续，回到自己之前的工位上。 几个熟悉的同事马上就围拢过来，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理查德，你跳槽到哪家公司了？” “理查德，新公司薪水怎么样啊？” “理查德，新公司给你什么职位啊？” …… 这些问题，由于之前在林晓芸那里都回答演练过，所以邱云天回答起来并不犯难。 几位和邱云天一同入职普莱斯的老员工，对他的离职表示了惋惜。 邱云天知道，其实他们的内心也在计划着，在将来的某一天也要离开普莱斯而去，只是在眼下，他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下家而已。 论薪资待遇，论工作环境，普莱斯（中国）都是京海市外资企业里面最好的几家之一，可是，为什么普莱斯留不住人呢？ 鞋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在外人看起来光鲜神气的普莱斯公司员工，其实，只有身在此山中，才能体会到这其中的各种滋味。 邱云天在普莱斯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普莱斯进入京海市最早的那一批员工之一，他知道，这家公司的人员流动性是非常大的。 一部分新员工进入普莱斯以后，由于不能胜任工作、顶不住这里的压力，而最终离开；那些胜任这里工作的员工，最终也会朝秦暮楚，思考着自己将来的出路。 普莱斯只是一个工作的场所，只是一个挣钱养家的地方。 普莱斯从来没有给在这里工作的员工，带来过家的感觉；它从来没有给为维护它运转而每天辛勤工作的员工，带来过温暖！ 普莱斯每天带给这里员工的只有——压力、压力、压力！ 几位男同事和邱云天辞别之后，接下来，是几位平时熟悉的女同事。 其中，有一位平时和邱云天只是点头之交的女同事苏珊。 苏珊长得并不漂亮，可以说是一位长相很普通的姑娘，只是她平时比较擅长打扮而已。 当然，苏珊是她的英文名字。 因为在普莱斯的办公室里，大家彼此都只用英文名称呼，所以她的中文名字叫什么，邱云天一时还真就想不起来了。 邱云天只是隐约记得，这个苏珊的父亲是京海市某局的一位局长。 “师哥，我也要辞职了！”苏珊说。 因为，同是曼彻斯特大学的校友，苏珊比邱云天小几届；所以，她以“师哥”来称呼邱云天。 “苏珊，你要去哪家公司啊？”邱云天问。 苏珊说：“师哥，我不是跳槽到别的外企公司，我是要出国了！” 邱云天问：“还要出国去留学吗？去哪个国家啊？” 苏珊说：“不是留学，我要移民去美国了！” 邱云天问：“为什么呀，难道国内不好吗？” 苏珊说：“其实，也不是我一定要移民，是我父母要去，所以我们办了全家移民！” 邱云天说：“美国还是可以的，华人多，你们全家去了，绝不会孤单。” 苏珊问：“师哥，你父母不办移民美国吗？” 邱云天反问道：“移民美国干什么？我父母可是清官啊！” 苏珊听了这话，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 邱云天也感觉到，自己说话太冒失，于是，他说：“苏珊，我父母现在都已经退休在家了，他们就想待在国内，过他们熟悉又清净的生活。” 这时候，小威廉姆.沃特豪斯的秘书露西来找邱云天。 她的到来，打断了他和苏珊的谈话，也打断了刚才谈话的尴尬。 今天，秘书露西穿了一套浅黄色的职业套裙，显得精明强干。 “理查德，老板要找你呢！”秘书露西说。 “老板找我干什么？”邱云天问。 “理查德，老板听说你要离职，大概是要和你告别吧！”露西说。 “每天有那么多离职的，老板为什么单跟我告别？”邱云天不解地问。 “你是老员工嘛，老板对你的印象一直很好！”露西说。 普莱斯（中国)会计师事务所的总经理、合伙人、执行董事——小威廉姆.沃特豪斯先生，正坐在他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后面。 小威廉姆·沃特豪斯先生长得人高马大，体态发福，雪白的衬衫的袖口上绣着他的英文名字。 见邱云天进来，他马上站起来，挥手让邱云天坐下。 “理查德，我听说你要离职了？”沃特豪斯先生用一口纯正的伦敦腔说。 尽管沃特豪斯先生来到京海市已经很多年了，但是他的中文一直也没有学会。 “是的。”邱云天回答。 “你去的新公司是哪一家公司呢？”沃特豪斯先生问。 “我要去的这家新公司目前还没有名字，因为它还没有成立，它的母公司是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邱云天回答。 “理查德，你是普莱斯的老员工了，你在这里一直工作得很好，我可以为你提供推荐信！”沃特豪斯先生说。 “不需要！”邱云天说。 沃特豪斯先生很不解，问：“那家台湾公司，难道不需要推荐信吗？” 邱云天说：“不需要！” 见沃特豪斯先生疑惑不解，他解释道：“这也许就是，中国人做事情，和英国人做事情的区别吧！” 沃特豪斯先生接着问：“那么，是谁推荐你去这家台湾公司的呢？” 邱云天说：“我舅舅。” 沃特豪斯先生点头，表示理解了。 邱云天说：“中国是人情社会，所以，不需要推荐信。” 沃特豪斯先生说：“理查德，那就祝你好运吧！” 从当年在中学学英语的时候，邱云天就一直没搞明白：英美人为什么只说祝你好运，而从来不说祝你成功呢？ 这可能就是，中国人与英美人的文化差异吧！ 2 京海市亚运村，汇园公寓n座805号公寓。 在这个被改做总经理办公室的公寓里，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刘湘麟问邱云天：“云天，怎么样，你什么时候可以来茂德公司上班？” 邱云天回答：“刘先生，我在普莱斯的离职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我随时都可以来上班！” 刘湘麟很高兴，问销售经理宋正雄，“老宋，新公司筹建得怎么样了？” 宋正雄说：“新公司的营业执照，两个星期以后就可以办下来。” 刘湘麟说：“很好。” 他又对邱云天说：“云天，我和你舅舅马上就要回台湾了。” “我们离开以后，新公司的事宜，由老宋全权负责，你在老宋的后面做财务会计上的支持。” “云天，我回到台湾以后，上报董事会，马上会给你下发一个任命书。” “云天，你就是这家新公司的财务经理！” 第22章 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柳下惠与后门者同衣，而不见疑，非一日之闻也。——摘自《荀子·大略》。 柳下惠夜宿郭门，有女来同宿，恐其冻死，坐之于怀至晓不为乱。——摘自明·陶宗仪《辍耕录》。 1 刘湘麟问秘书牛小姐：“小牛，我和林总的机票订好了吗？” 秘书牛小姐答道：“已经订好了，是明天上午10点的机票。” 林家琪在一旁说：“小牛，辛苦你啦！” 秘书牛小姐说：“不辛苦，为林总订机票，是我份内的工作！” 刘湘麟对宋正雄说：“老宋，我走以后，新公司的执照你抓紧办！” 这时候，有人敲门。 秘书牛小姐站起身去开门，“请进！” 房门打开了，秘书牛小姐领进一个房茂房地产公司的女销售。 只见这个女销售——身穿房茂公司配发的浅黄色西装套裙，身高1米68左右，30岁左右的模样，长得不算很漂亮但也绝不丑。 邱云天一眼就认出了她，“陈美君！” 陈美君看到邱云天也吃了一惊，“邱云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候，房茂公司的销售经理宋正雄问：“陈美君，有什么事情吗？” 陈美君气喘吁吁地说：“宋经理，我在汇宾大厦的公司里找不到您，他们说您在汇园公寓，我就找到这里来了！” 刘湘麟也看到了陈美君，说：“陈美君，你这么急，有什么事情？” 陈美君说：“我的一个客户马上要买房签约……” 刘湘麟说：“那就签约啊，找老宋干什么？” 陈美君着急地说：“不是说，新的买房签约都要走新公司的账，不走房茂公司的账了吗？我是来问一下，在哪边签约？” 宋正雄说：“新公司还没成立，执照要两周后才能拿下来，如果不急的话，走新公司的账；你的客户这么着急，还是先在房茂公司签约吧！” 陈美君说声，“好的！” 她就要出去。 刘湘麟叫住了她，“陈美君，谁跟你说的，我们要成立新公司？” 陈美君说：“宋经理早就告诉我了！” 宋正雄说：“陈美君，现在新公司营业执照还没有拿到，你要注意保密哟！” 陈美君说：“我谁都没说，我一直都在保密啊！” 陈美君走出房门前，看了一眼邱云天，“你不是说，要永远不见吗？” 想起了以前的往事，邱云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陈美君，你以为我要见你呀！” 陈美君的鼻子“哼”了一声，就走出了房门。 陈美君走出房门以后，刘湘麟问邱云天：“云天，你们俩以前就认识？” 在这里见到了陈美君，邱云天怒火中烧，也顾不得礼义廉耻了，他对刘湘麟说：“这个女销售业绩太差，她不能胜任这里的销售工作！” 刘湘麟明显地不认同，说：“陈美君的销售很好啊！” 宋正雄说：“陈美君是房茂公司的销售冠军，她一个人，就卖了房茂公司三分之一的房子！” 林家琪问：“云天，你和陈美君以前就认识吗？” 邱云天回答：“认……认识……” 邱云天的脸红了，此时，屋子里的台籍经理们都看向了他。 邱云天在心里快速地斗争着，斗争的结果是： 他觉得，跟这些公司里的台籍经理，也没有必要，隐瞒以前他和陈美君的那些糗事。 于是，他说：“我和陈美君岂止是认识，我和她还……开过……” 舅舅林家琪说：“开过什么……开过房？” 这时，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就凝固了，死一般的安静。 此时，就连秘书小牛打字的声音都停止了，只能听见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 邱云天赶紧说：“开过房……确实开过……可是……可是我俩什么也没干呀！” 此时，屋子里的刘湘麟、宋正雄，以及舅舅林家琪，突然爆发出一阵狂放的大笑声。 邱云天被笑慌了，“我和她……在酒店的房间里，确实什么也没干啊！” 屋子里的台籍经理们笑得更狂放了。 刘湘麟拉着宋正雄，笑着走出了房间，“我们去汇宾大厦的房茂公司看一看！” 2 待刘湘麟和宋正雄走出房间以后，邱云天尴尬地看着舅舅林家琪，说：“舅舅，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有道德上的瑕疵，但是，我和陈美君开房，我确实什么也没干啊……” 舅舅林家琪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云天，你要知道，大陆和台湾，在理念上有很大的不同。” “在台湾，你要讲，你和一个女生开过房，没有人会笑话你；也没有人会觉得，你有什么道德上的瑕疵。” “但是，你要讲，你和一个女生开过房，你们俩却什么也没干，这在台湾，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邱云天不服气地说：“我俩确实什么也没干啊！” 舅舅林家琪说：“云天，你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和陈美君开房的这件事情，我看，以后你还是不要再讲了！” 房间里，一直在电脑前默默打字的秘书小牛，此时在偷偷地笑。 舅舅林家琪看着邱云天，用长辈的语气说：“云天，你也是读过很多书的人，我也相信，你和陈美君什么事情也没有。” “云天，你读过很多中国的古书，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在过去，那是道德的楷模。” “但是，现在时代变了。现在，已经没有人认为柳下惠是模范，是英雄了。” “所以啊，云天，你也应该跟上时代的脚步，不能总是用古人的思维，生活在当下的现代社会！” 第23章 初入房地产公司 1 邱云天上班的第一天，由于新公司还没有成立，他被安排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 他的座位被安排在大客厅里，秘书牛春燕身后的最后一排。 当时，他只以为，他的座次是刘湘麟随意安排的。 当时，他并不知道，这样安排座次实际上是很有讲究的。 在台资公司里，这种前后排列的办公桌，初级职位的人会被安排在最前排，后面人的座次按照职位递增，职位越高的人，座次越往后。 邱云天的座次，就被安排在这个办公室的最后一排，这表明了刘湘麟对他业务上的认可和信任。 客厅走进去里面的第一个房间，就是刘湘麟的总经理室；再往里走的第二个房间，就是刘湘麟的卧室和浴室。 现在，里面的房间没有人，刘湘麟和舅舅林家琪已经回台湾去了。 宋正雄按照刘总的指示，安排好邱云天的办公座位，就急着赶去汇宾大厦的房茂合资公司上班。 因为他在那家合资公司里，还担任着销售经理的职务。 房间里，秘书牛小姐在用电脑默默地打字。 面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邱云天突然间感到很寂寞。 按照他预先的想法，来到这家台资公司以后，要筹建新的合资公司一定会很忙碌，但是，实际情况是，他来了以后，却体验到了难得的清闲。 邱云天站在阳台上，观看着窗外的风景： 前面的汇宾大厦，远处的五洲大酒店尽收眼底。 窗外阳光明媚，蓝天白云，微风拂面。 邱云天没有想到，来这家公司上班竟然会是这么的轻松。 他走到客厅前面的书柜旁，书柜里放着很多刘湘麟的书籍，都是跟房地产和中国历史相关的。 在这个书柜里，还有很多中国共产党早期历史的书籍，这些书籍的作者大多是台湾人，或者美国人。 邱云天拿出了几本书，仔细阅读起来。 时间接近了中午，厨房里两个安徽保姆在炒菜，菜香味飘进了屋子里。 因为汇园公寓本来是公寓房，所以每套公寓里，都有一个厨房和两个卫生间。 邱云天问：“牛小姐，她们在给谁做饭？” 秘书牛小姐说：“给您啊！” 邱云天吃了一惊，“是单给我做午饭吗？” 秘书牛小姐笑了，“台籍经理都会回来吃饭，您也和他们一起吃，这是刘总交待过的！” “另外，邱经理，以后您叫我小牛就行！” “好的，小牛，让你费心了！” 2 中午吃饭的时候，宋正雄没有回来，他提前打电话来说，自己有事不回来吃饭了。 实际上，中午的饭桌上只有陈世徽，邱云天和秘书牛春燕三个人。 午饭做得还是和邱云天第一次来这里时一样，鸡鸭鱼肉十分丰盛。 由于邱云天和陈世徽并不是很熟悉，所以，也就没有主动和他搭话。 在邱云天之前的印象中，这个人对自己并不是十分友善，所以，他也就自顾自地低头吃饭。 陈世徽倒是一反常态，微笑着和邱云天聊了几句家常话。 今天，陈世徽穿了一套黑色的毛呢西装外套，系着深蓝色的小圆点领带。 邱云天注意到，吃饭时，他吃得很少，这也许就是他如此清瘦的原因吧！ 饭后，坐在长沙发上吃水果的时候，陈世徽显得很轻松。 他问邱云天：“云天，我问你啊，你们为什么要成立新公司呢？” 这个问题，让邱云天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其实，筹建新公司，本是刘湘麟和宋正雄的主意，并不关邱云天什么事。 但是，他还是向陈世徽详细解释了，刘总和老宋要筹建新公司的始末缘由。 “财务部和人事部，都掌握在京海市房建总公司的手里，刘总和宋经理都感觉很不方便，他们可能是，想要建立一家自己能做决策的公司吧！”邱云天说。 陈世徽刚才还微笑的脸马上冷了下来，“瞎胡闹！” 他把手里的画报扔到了长沙发上，饭后的水果也不吃了。 他撇下邱云天，独自一个人走进刘湘麟的总经理室。 刘湘麟回台湾去了，但是，他的总经理室并没有上锁。 陈世徽打开房门走到里面，坐在刘湘麟的老板椅上，开始翻看刘湘麟抽屉里的文件。 刘湘麟的老板桌并不上锁，陈世徽翻找着他要找的文件，阅读后，再仔细按照原样重新放好。 3 邱云天想说什么，但在思考之后，他又把嘴闭上了。 邱云天想起，舅舅林家琪和刘湘麟临走的那一天，他去机场送别时的情景： 那天，去机场送别舅舅和刘总，在一个没人注意的空当里，舅舅林家琪拉过邱云天，对他说：“云天，你来刘先生的公司上班，我没有意见。” “但是，云天，你要记住，有中国人的地方，就会有内斗。对于台籍经理之间的内斗，你最好不要参与，也不要给谁出主意。你这个人，就爱给别人出主意，这不好，你最好谁也别得罪！” “云天，对于台籍经理的个人私生活，你也不要随意发表评论！” “云天，你要记住，你来这里，是来上班赚钱的，不是来惹气伤身的！” 舅舅林家琪五十五岁，老谋深算，一生奉行中庸之道，是一个人生阅历和人生经验都十分丰富的人。 此时，舅舅林家琪临别的话语，又在邱云天的耳边响起，他也从长沙发上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心里想着，这个陈世徽，随他去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邱云天拿起刚才在书柜里挑选的那本书，认真地读了起来。 第24章 鹰鼻鹞眼的男人 1 陈世徽坐在刘湘麟的总经理室里，翻找着他要找的文件。 他那食肉猛禽般的眼睛，在金边眼镜的后面闪闪发光。 他要找到刘湘麟筹建新公司有关计划的文件。 刘湘麟的抽屉并没有上锁，他也仔细翻找了每一份文件，但是，并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 陈世徽那鹰爪子一般，干枯细长而有力的手指，把刚刚翻乱了的文件仔细按原样放好。 他又仔细检查了几遍，抽屉里，确实看不出被别人翻找过的痕迹了，他才放下心来。 陈世徽坐在刘湘麟的老板椅上，很痛苦地抱着头。 他此时这副模样，就像是一只斗败了的秃尾巴老鹰，耷拉着翅膀，垂头丧气。 他感到很失落，在这之前，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谋得的这个总经理的职位，现在看来，马上就要失宠了。 刘湘麟马上就要在京海市成立第二家合资公司了。 而他的死对头——宋正雄，即将担任这第二家合资公司的总经理，和他平起平坐。 想到这里，陈世徽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猛地从老板椅上站起来，走出刘湘麟的总经理室，房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外面的大办公室里，秘书牛春燕在打字，邱云天在认真读着一本什么书。 陈世徽没有说一句话，就走出了汇园公寓n座805号。 2 陈世徽来到汇宾大厦，在第八层下了电梯。 他走到房茂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室，秘书王芳娜热情地向他打招呼，“陈总！” “芳娜，给我倒杯咖啡送进来！” 陈世徽一屁股坐在他的老板椅里，愁眉不展。 秘书王芳娜在外间屋泡好了咖啡，放上一块方糖，用小勺子轻轻地搅动几下，就款款地走进了里间屋。 秘书王芳娜，是房茂公司最漂亮的几个女员工之一，中等个儿，一张上宽下窄的瓜子脸，含情脉脉的大眼睛，水嫩嫩的肌肤，虽然很年轻，但是已婚。 已婚妇女没有了未婚姑娘的青涩，就更懂得体贴人和照顾人。 就比如，给咖啡加糖的这件事吧： 陈世徽喝咖啡不喜欢太甜，但也不喜欢一点儿糖都不放，秘书王芳娜对这一点，就拿捏得恰到好处。 “哎呦，陈总，你怎么了？”秘书王芳娜娇滴滴的声音轻声问。 陈世徽不答话，依然坐在他的老板椅上，面无表情。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上午您还好好的，回汇园公寓吃了一顿午饭，您就不开心了，怎么啦？”秘书王芳娜把手放在陈世徽的手背上。 陈世徽一翻手腕，就把秘书王芳娜的小手，抓在自己鹰爪般的大手里。 他那干枯细长而有力的鹰爪子，仔细地把玩、磨蹭着秘书王芳娜的小手。 良久，他才放开秘书王芳娜的小手，一挥手，说：“芳娜，你先出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秘书王芳娜知趣地退出里间屋，回到她外间屋子的秘书的座位上坐下。 3 陈世徽坐在房茂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室里发呆。 这是一个鹰鼻鹞眼的男人，戴一副金边眼镜，四十二岁，身材瘦高，总是穿着黑色的西服套装。 陈世徽的人生经历和刘湘麟，和宋正雄都不同。 刘湘麟依仗着湘军父亲的人脉和关系，在商界获得了很多大佬的支持和投资。 刘湘麟在商海中摸爬滚打了多年，这其中，有成功也有失败，但是，即使失败了，他仰仗着父亲的关系和人脉，也能迅速补充资金，东山再起。 宋正雄从事房地产行业多年，他从一个普通的房地产销售代理做起，一路上做到销售经理，是真正的房地产行业的资深人士。 陈世徽则不同了，大学毕业以后，他一直在报社当记者编辑多年，论文笔有两下子，但是，论起经商，他可以说是毫无经验。 眼看着当年的大学同学一个个都获得了成功，陈世徽不再满足于当一个报社的小编辑小记者。 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平庸下去。 于是，他也决定投身商海，可是，做什么呢？ 很多从大陆回来的朋友对他讲，现在大陆汽车刚刚进入家庭，开汽车修理厂、汽车美容装饰厂很赚钱。 陈世徽的心动了，他也决定开个汽车修理厂。 去哪里开呢？ 陈世徽的野心膨胀了——去美国！ 陈世徽听说，美国是个汽车轮子上的国家，那里的汽车普及率很高，去美国开汽修厂，一定会比去大陆更赚钱的！ 没有资金，没关系！ 陈世徽说服了自己的老父亲。 老父亲把自己的养老金全拿出来，交给了儿子让他实现梦想。 陈世徽回家又说服了媳妇。 媳妇和他一样，也是报社的编辑，媳妇听了他的决定，也很高兴。 于是，陈世徽和媳妇决定移民去美国，去实现开汽修厂的人生梦想。 他和媳妇一起准备，办理移民手续一切都很顺利。 两口子平日里也积攒了一些钱，再加上老父亲用养老金做资助，资金也已经到位了。 于是，陈世徽就带着媳妇奔赴美国，去实现他们的经商梦想。 谁知道，这一去，就开始了他的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第25章 失败的修车厂主 1 陈世徽夫妇到达了美国西岸的旧金山，在这里定居下来。 很快，汽修厂也找到了，那是一家规模不小的汽修厂。 原厂主要回到美国东部去，急着要把这个汽修厂出售。 听说有人来接盘，原厂主非常高兴。 经人介绍，陈世徽认识了这位原厂主，言谈之间，原厂主了解到，陈世徽夫妇以前并没有修车厂的经营经验。 于是，原厂主还为他们夫妇介绍了许多开修车厂的经验，只是，原来讲定的要打一些折扣，一点儿都没有打。 陈世徽夫妇拿出积攒的全部积蓄，再加上老父亲的养老金，把这家汽修厂买了下来。 很快，陈世徽的汽修厂就开业了。 可是，和他预先设想的情况大相径庭，这个花了很大价钱盘下来的修车厂，不但没有门庭若市、财源广进，反而是走进了入不敷出的死胡同。 美国是汽车轮子上的国家不假，美国的汽车拥有量巨大也不假。 可是，也正是因为，在美国，汽车这玩意儿太普遍、太普通了，人们对汽车也就不是特别在意。 在美国，汽车的小刮小蹭人们根本就不会在意，也不会专门去汽修厂修理。 在国内，因为汽车刚开始进入家庭，汽车这东西，还具有显示人们社会地位的属性，所以，人们对汽车普遍都特别在意。 在国内，只要出现一丁点儿的小刮小蹭，车主们都会觉得是一件天大的事情，都要去汽修厂、4s店修理。 甚至，就连汽车保险杠上刮掉一点儿漆，这一类不值一提的小事，在国人眼里，都是能要人命的天大的事情，都要专门跑一趟汽修厂或者4s店去修理。 陈世徽在美国，就充分体验到了开汽修厂的不容易，公路上跑的汽车很多，但是真正来修车的人并不多。 在美国，只要汽车轮子还能转，一般的磕碰、异响这一类的问题，人们根本就不会专门跑去修理。 另一方面，美国蓝领工人的工资很高，美国的劳动法律制度也很完善。 加班是一定要付工资的，周末节假日加班，还要付平时工资的好几倍。 如果你硬要工人加班，而不付工资的话，当地的工会组织就会找到你，而且，工人也不会答应。 陈世徽在美国的汽修厂开了两年，逐渐山穷水尽，坐吃山空。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夫妻两个人一起在汽修厂工作，陈世徽当老板主管全面工作，他媳妇负责收款、勤杂之类的工作。 后来，渐渐入不敷出，为了增加一点收入，他老婆就重操老本行，在当地的一家华人报社当起了记者。 到最后，汽修厂实在开不下去了，陈世徽便卖掉了汽修厂。 汽修厂被一个墨西哥裔的美国人买去了，陈世徽拿到的钱也并不多。 花光了父母养老金的陈世徽，感到再也无颜回台湾去见父母，便也重操起自己的老本行，在他媳妇打工的那家华文报社，当上了记者。 2 时间年复一年地过去。 一个偶然的机会，陈世徽听说，刘湘麟的房地产公司要去大陆发展。 刘湘麟和陈世徽是大学同学，两人在同一个班，还在同一个宿舍，可谓是知根知底。 陈世徽觉得，此时自己的机会来了，刘湘麟去大陆发展房地产，自己为何不乘上这条大船一起去发迹呢！ 于是，陈世徽就在长途电话里向刘湘麟表示了，自己愿意和刘总一起去大陆发展的意愿。 听到他的这个愿望，刘湘麟很高兴。 一方面，刘湘麟觉得，陈世徽是他的大学同学知根知底；另一方面，刘湘麟觉得，有陈世徽的加盟，还可以制约一下宋正雄。 宋正雄是专业的房地产销售经理，经验丰富。 刘湘麟对他一直不太放心，一直对他防着一手；就怕老宋独立出去，自己成立房地产公司，和他刘湘麟竞争。 现在，老同学陈世徽表示，愿意加盟茂德房地产公司，刘湘麟在权衡了利弊之后，欣然同意。 陈世徽很快就返回了台湾，加盟到刘湘麟的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中。 任命陈世徽什么职务好呢？ 刘湘麟考虑了再三： 一方面，陈世徽并没有房地产的从业经验；另一方面，陈世徽长期从事记者工作，人脉广，善于和人打交道。 于是，刘湘麟就任命陈世徽，为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的市场部经理。 来大陆发展房地产的第一站，刘湘麟和宋正雄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京海市。 但是，京海市本地的房地产公司——京海市房屋建设开发总公司，并不好应对。 他们提出了，要合资可以，但是，财务和人事部门的人，要由房建总公司自己的人派出和管理；合资公司中，房建总的人要担任副总经理。 面对这样的苛刻要求，之前来京海市谈合资的几家香港和台湾的房地产公司，都知难而退了。 当时，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来京海市谈合资事宜的三人中，刘湘麟和宋正雄都表示了不能接受，他俩都表示了要离开京海市，去大陆其他的大城市发展房地产的意向。 只有陈世徽表示，京海市房建总公司这样的条件是可以接受的，他强烈建议刘湘麟一定要再考虑考虑。 第26章 善于勾心斗角的人 1 当时，陈世徽力劝刘湘麟，接受京海市房屋建设开发总公司的苛刻条件。 陈世徽的理由有三条： 第一，如果我们不接受房建总公司的条件，离开京海市去别的城市，那么别的城市情况怎么样，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第二，房建总公司是京海市本地老牌的房地产公司，在京海市有一定根基，选择它，在京海市发展是有希望的。 第三，合资公司里的财务和人事部门，涉及到当地的税收和劳动法律，由京海市本地的人来管理，可能更好。 刘湘麟被他说动了，只有宋正雄不同意。 宋正雄为人厚道正直，虽然不同意，但是，他也说不出具体的意见来反驳陈世徽。 最后，刘湘麟表示，同意陈世徽的意见，与京海市房建总公司成立合资公司。 合资公司的总经理由谁来担任呢？ 按照刘湘麟原先的计划，宋正雄有多年的房地产从业经验，又是一个相当出色的房地产销售经理，所以，这个合资公司总经理的职位，理应由宋正雄担任。 陈世徽当时并没有表示反对，因为当时宋正雄也在现场。 等到陈世徽单独和刘湘麟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表示了对老宋担任总经理的担忧。 陈世徽说：“老大，你要知道，老宋性格直率，他那样的直性子要是做了总经理，和本地的副总一定相处不来；另外，老宋是房地产销售出身，他要是当了总经理，哪天头脑一热，把销售部拉出去单干，你就后悔晚矣！” 陈世徽说的这后面的一条，正说在了刘湘麟的心坎上。 刘湘麟最担心的，就是宋正雄把销售部拉出去单干，于是，他决定让陈世徽担任合资公司的总经理。 从此，毫无房地产经验的陈世徽，凭借着权谋之术，就做起了合资公司房茂房地产有限公司的总经理。 陈世徽很得意，起先他来投靠刘湘麟，刘湘麟给他一个市场部经理的头衔，这实际上是老同学赏饭吃；现在，陈世徽坐上了合资公司总经理的宝座，他的野心终于实现了。 2 在来祖国大陆发展房地产的第一个项目上，刘湘麟没有听从有着多年房地产从业经验的宋正雄的意见，也没有遵从他自己多年经商的直觉，而是同意了没有任何房地产经验的陈世徽的意见——同意和京海市房建总公司搞合资公司。 在这个问题上，刘湘麟有他自己的想法： 在陈世徽没有加盟他的公司之前，他一直担心销售经理宋正雄，把销售部拉出去单干，这一直都是他最苦恼的问题。 后来，老同学陈世徽加盟到他的茂德房地产公司，虽然这个陈世徽毫无房地产从业经验，但是他善于勾心斗角。 刘湘麟希望，陈世徽和宋正雄永远争斗下去，乐见他俩相互拆台、相互妒忌、相互制约，这样一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终受益的还是他刘湘麟。 所以，在是否和京海市房建总公司搞合资公司这个问题上，刘湘麟最终把砝码加到了陈世徽天秤的这一边。 但是，陈世徽毕竟是一个没有房地产经验的人，也是一个失败的商人，他在是否要搞房茂房地产合资公司的这个问题上的错误建议，让刘湘麟在现实中吃到了苦头。 正当刘湘麟骑虎难下的时候，宋正雄给他送来了春风。 宋正雄提出，再成立一家新的合资公司，在这家公司里，台湾茂德要占据主动权，要真正掌控这家新公司。 这一提议，让刘湘麟终于从骑虎难下的状况中解脱出来，而且，老宋不仅仅只是提议，他还有把这一想法变成现实的能力。 这一次，刘湘麟决定，让宋正雄担任新合资公司的总经理职务，也是多年的从商经验让他做出的正确决定。 3 此时，陈世徽坐在房茂公司总经理室的老板椅上，恨得咬牙切齿。 刚才秘书王芳娜为他沏好的那杯咖啡，现在已经凉了。 陈世徽想：我要阻止刘老大成立新的合资公司，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但是，我要阻止宋正雄当上总经理，这一点我还是有办法的！ 想到这里，陈世徽把他刚才那副凶恶的嘴脸收敛起来，换上了一副亲切的笑脸。 他高声喊道：“芳娜，你沏的咖啡都凉了，麻烦你再给我沏一杯！” 外间屋子里的秘书王芳娜，听到了总经理陈世徽在喊他，一阵轻风似的快步走了进来。 她拿起老板桌上的咖啡杯走了出去，很快，一杯新的热咖啡又送到了陈世徽的桌子上。 “陈总，您还有事吗？”秘书王芳娜问。 这时候，陈世徽刚进屋时的苦恼仿佛烟消云散了，此时的他一脸轻松，“芳娜，有个事情，我要麻烦问问你！” 第27章 桃花运里不自知的男人 1 “芳娜，有个事情，我要麻烦问问你啊！”陈世徽和蔼可亲地说。 “哎呦，陈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啦！”秘书王芳娜娇嗔地说。 陈世徽依然微笑着说：“芳娜，现在销售部的那个刘薇薇怎么样了？” 听见陈世徽提起这个名字，秘书王芳娜一脸的鄙视，“还能怎么样啊！搭上了宋经理这条大船，那个小妖精现在可滋润了！” 陈世徽笑着的脸变得严肃起来，“芳娜，我要麻烦你啊，你要设法帮我打听打听，她和老宋，现在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秘书王芳娜说：“还能到哪一步啊，都上床了呗！” 陈世徽问：“你能确定吗？” 王芳娜说：“怎么不能确定啊！销售部里那帮销售员，私下里都在议论这事儿呢！” 陈世徽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说：“芳娜，记住，这件事，销售部那边每一份的情报，你都要及时向我汇报，这是你的工作！” 秘书王芳娜的小手轻轻搭在陈世徽的肩上，“哎呦，陈总，这些私生活的小事儿，你也要管吗？” “我要是再不管，老宋就当上总经理了！”陈世徽狠狠地说。 “好吧，我会向你及时汇报的！”秘书王芳娜说着就坐到了陈世徽的大腿上。 陈世徽那干枯而有力的大手，抚摸着秘书王芳娜的长发。 “芳娜，外间屋子的房门，有没有锁上啊？”陈世徽小声问。 “陈总，放心吧，早就锁上了！”秘书王芳娜把脸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 …… 2 汇宾大厦八层，房茂房地产有限公司的销售部。 上午9点，宋正雄匆匆赶到销售部。 他刚一进门，一群房产销售员立刻就把他围住了。 “宋经理，我有个客户今天要看样板间！” “宋经理，今天我的客户要来签约付款！” “宋经理，今天我的客户要来谈价格！” …… 对每一个有问题的销售员，宋正雄都逐一解答；他还要对另外一些没有搞定客户的销售员，逐一叮嘱。 看到这一切，他的秘书马艳妮默默地沏好一杯热咖啡，放在了宋正雄的办公桌上。 等忙完了这一切，宋正雄才走进他的销售经理室。 他放下公文包，拿起桌上的咖啡刚要喝，秘书马艳妮走了过来。 “宋经理，咖啡都凉了吧，我再给您沏一杯吧！” “艳妮，不用，凉一点喝着也行！” “哎呦，喝凉咖啡怎么行！我再给您沏一杯吧！” 还没等宋正雄答话，秘书马艳妮就端走了桌上的咖啡。 秘书马艳妮重新沏好一杯咖啡，加了两块糖——这是宋正雄需要的甜度——仔仔细细地用小勺子把杯里的咖啡搅拌好，然后，又迈着轻柔的脚步走进去，把咖啡轻轻放在宋正雄的桌子上。 秘书马艳妮温柔地看着宋正雄，说：“宋经理，现在喝吧！” 秘书马艳妮是真心敬佩眼前的这个38岁的男人，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竭尽全力地表现出女性的全部温柔。 马艳妮长得很漂亮，一张瓜子脸，身材高挑苗条，长发飘飘，未婚。 在销售部，追求马艳妮的男销售员很多——有俊美的帅哥，有身材高大的猛男，有研究生学历的高材生。 这么多的追求者，马艳妮一个也没看上。 她只觉得，他的经理宋正雄才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这个38岁的离婚男人，工作起来是那么的投入，那么的认真，这让马艳妮真心地敬佩和心疼。 她很想体贴照顾这个男人，给他女性的温暖，和他一起承担起未来的一切。 要不是后来出现了那个刘薇薇，也许，现在，她早就是老宋的女朋友了。 “唉！”秘书马艳妮叹了一口气。 她希望，此时宋正雄能够注意到她，能够体贴地问一句，“艳妮，你为什么要叹气啊？” 但是，没有！ 宋正雄此刻正在聚精会神地修改着一份合同文件，丝毫没有感觉到她马艳妮的存在！ “唉！”秘书马艳妮又叹了一口气。 “正雄！” 这时候，一个同样高挑、苗条、漂亮的，穿着房茂公司销售员制服套裙的女孩子走进了经理室。 这个女孩子径直走进经理室，对宋经理直呼其名，根本就没有搭理坐在门口的秘书马艳妮！ 她就是销售员刘薇薇！ 秘书马艳妮的鼻子里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哼！” 刘薇薇径直来到宋正雄的办公桌前，“正雄，你在忙什么？” 看到了刘薇薇，宋正雄很开心，“薇薇，你来的正好！” 刘薇薇说：“正雄，我今天有个客户要来谈价格，你一定要帮我搞定他！” 宋正雄说：“薇薇，你放心好了，你的客户就是我的客户，我一定帮你搞定！” 经理室门口的秘书马艳妮，此时，因为生气，面部的肌肉不停地扭曲着。 屋子里面的宋正雄拿起那杯咖啡，递给刘薇薇，说：“薇薇，快趁热把这杯咖啡喝了吧！” 性格直爽的刘薇薇也没客气，接过杯子，“咕噜”一大口，就把杯子里的咖啡喝下去一大半。 这时候，只听见“咔吧”一声——一把崭新的塑料尺子，被坐在经理室门口的秘书马艳妮折断了。 第28章 不是为了友谊的友谊 1 汇宾大厦八层，房茂房地产有限公司销售部。 午餐的时间刚过，销售经理室里只有秘书马艳妮一个人，她还在生今天上午的闷气。 外面的销售大厅里，吃过午饭的男女销售员们陆陆续续地返回。 销售部里，唯独不见销售经理宋正雄和刘薇薇的影子，他俩一起出去吃午饭，还没有回来。 正当秘书马艳妮百无聊赖之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了总经理秘书王芳娜的声音。 “艳妮，宋经理在不在？” “不在，他出去吃午饭还没有回来！” “就他一个人出去的吗？有没有和刘薇薇一起出去呀？”电话听筒里，王芳娜的声音压得很低，神秘兮兮的。 “怎么可能就他一个人出去呀？人家宋经理现在可是有人疼的人啊！”马艳妮醋意十足地对听筒那边的王芳娜说。 “艳妮，我马上就过去！”王芳娜那边挂断了电话。 “她打电话过来，不是找老宋啊？”秘书马艳妮自言自语地说。 2 汇宾大厦八层，房茂房地产有限公司销售部。 陈世徽的秘书王芳娜悄悄溜了进来。 进门前，她那美丽的大眼睛，悄悄地把销售部扫视了一遍。 看到销售经理宋正雄确实不在这里，王芳娜径直来到了经理秘书马艳妮的办公桌旁。 “艳妮，你今天好漂亮啊！” 马艳妮还在生上午的闷气，看见总经理秘书王芳娜走进来，感到仿佛是来了一个自己的知心人。 “漂亮管什么用啊！咱不会泰式按摩呀！” 陈世徽的秘书王芳娜，听出了马艳妮话里的讽刺意思，便说：“这个老宋也真是的！哪点都好，就是择偶不慎，非要到按摩店里去找女朋友……按摩就按摩吧，还是泰式的！” “人家可是离婚的男人，可以自由选择！”马艳妮说。 王芳娜看出了马艳妮对宋正雄的不满，便煽风点火地说：“老宋把个按摩女带到公司，发展成销售员，你们销售部就没有意见？” 马艳妮说：“怎么没有意见啊！大家就是不说罢了，其实，销售部的每个人心里都有数！” 王芳娜说：“艳妮，你别抱怨！你知道吗，老宋马上就要当总经理了，他要是当上总经理，你可也高升了！” 马艳妮说：“我高升什么呀，我不还是秘书吗？” 王芳娜说：“这个老宋也真是的，才当个销售经理，个人生活就这么不检点，这要是将来当上了总经理，那公司里得有多乱啊！” 马艳妮说：“谁说不是呢！” 王芳娜说：“艳妮，听说老宋和刘薇薇在外边租房子住？” 马艳妮说：“干嘛听说呀，实际上就是那么回事！” 王芳娜说：“艳妮，那你能不能把老宋在外租房子的地址告诉我？” 马艳妮警觉起来，问：“芳娜，你要这个干什么呀？” 王芳娜说：“不是我要，是陈总要！他担心，将来有急事，怕找不到老宋，所以，要我向你要老宋和刘薇薇在外租房的详细地址！” 马艳妮犹豫了一下，但是，当她想起，今天上午宋正雄和刘薇薇的那股子亲热劲儿，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马艳妮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羊皮封面的记事本，翻到了其中一页，说：“详细地址在这里，不过这个本子，你可不能拿走，老宋会追究的！” 王芳娜拿起马艳妮桌子上的签字笔，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笔记本，把那个地址仔细记了下来。 马艳妮说：“芳娜，陈总和老宋一向不和，他要老宋的租房地址，会不会是去向刘老大做汇报啊？” 王芳娜说：“艳妮，咱们都是人家的小秘书，人家叫咱干什么，咱就干什么，咱们还能干预经理们的事情吗？” 看到马艳妮似乎有一些后悔的样子，王芳娜决定给她吃一颗定心丸。 于是，她说：“艳妮，你放心吧！你帮助了陈总，陈总是不会亏待你的！” 3 汇宾大厦，房茂房地产有限公司总经理室。 总经理陈世徽拿着王芳娜递给他的那个精致的小笔记本，仔仔细细地把那上面记录的宋正雄在外租房的地址看了好几遍。 他对秘书王芳娜说：“芳娜，你可真能干！” 秘书王芳娜骄傲地看着陈世徽，说：“陈总，我能干吧！我不是花瓶吧？” 陈世徽说：“芳娜，老宋的秘书马艳妮，对我们是很有用的人，你以后要和她多亲多近！你要争取，把她发展成为我们自己的人！” 秘书王芳娜说：“陈总，那个马艳妮，她能把老宋在外租房的地址告诉我们，实际上，她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第29章 两个不一样的男人 1 此时，宋正雄正在租住的出租房的厨房里，系着围裙洗菜做饭。 他把一块猪后臀尖洗好，切丝；又把很新鲜的尖椒去籽，洗干净，也切丝，接着，又切好了葱姜蒜。 肉和菜都是在下班回来时，他和刘薇薇在小区的蔬菜店里买的，很新鲜价格也很实惠。 宋正雄在案板上“啪啪啪”地切肉、切菜，手法娴熟。 站在一旁的刘薇薇看着他，眼里满是佩服和爱意。 宋正雄和刘薇薇是在按摩店认识的，两人一见钟情。 在外人看来，他俩一个是图钱，一个是图色，各取所需。 没有人相信，一个38岁的离异男人，和一个20岁的按摩店女孩儿之间会存在着爱情。 宋正雄的原配，是一位台湾女子，比他小2岁，离异时，当时6岁的女儿归了女方抚养。 从此，老宋便更加努力地工作，每月交足女儿的抚养费。 离异多年的宋正雄，在京海市的一家着名的按摩店里认识了刘薇薇，恰如“久旱逢甘雨”。 那家按摩店开在一家合资的五星级酒店里，对女店员和按摩师的要求颇高，对她们的年龄、身高、体重，都有一定的要求。 按摩店的台湾老板花巨资，特地从泰国请来了正宗的按摩师傅，对店里的女按摩师进行培训。 宋正雄和刘薇薇认识的时候，刘薇薇刚刚入职按摩店工作不到3个月。 单身多年的宋正雄，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身材苗条、个子高挑的刘薇薇。 刘薇薇也很喜欢宋正雄，她在按摩店工作虽然不到3个月，但也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男人。 刘薇薇虽然年轻，但毕竟在按摩店工作，见识过不少男人。 她一眼就看出，老宋是真心要结婚的男人，而且是相当靠谱的人选。 38岁的老宋有人生经验，有生活能力，为人也很正直，这些都是刘薇薇喜欢的，也是她自己所欠缺的。 宋正雄和刘薇薇确定关系之后，他就搬离了公司为台籍经理们安排的公寓房，带着刘薇薇一起去租住外面的民房。 刘薇薇和老宋确定关系以后，她也再不想去按摩店工作了。 于是，她请求老宋，在公司里为她安排一份工作。 宋正雄就把刘薇薇安排在了他自己的销售部，做起了房产销售员。 性格直爽的刘薇薇在老宋的呵护下，在销售部里的业绩还相当不错。 在房茂公司的销售部里，刘薇薇的销售业绩，虽然和销售冠军陈美君无法相提并论，但还是要比很多的销售员要好。 此刻，在这个不大的小厨房里，宋正雄正忙碌着。 刘薇薇不会做饭，但她也不想闲着，于是，她就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为老宋擦汗。 “薇薇，不要为我擦汗，我没汗，你去看看米饭是不是煮好了！”宋正雄说。 刘薇薇走进房间里，地板上的电饭锅显示米饭已经煮好了，她动手就去掀电饭锅的盖子。 厨房里的宋正雄看到了这一切，他喊道：“薇薇，先不要掀电饭锅的盖子，要焖上10分钟的，米饭才好吃！” 刘薇薇听了这话，马上把电饭锅的盖子重新合上。 厨房里，宋正雄开始炒菜，一阵忙活之后，菜就炒好了。 “开饭啦！薇薇，来吃饭吧！” 老宋把热气腾腾的尖椒炒肉丝端上饭桌，刘薇薇也盛好两碗米饭，俩人开始吃饭。 刘薇薇吃了一口老宋炒的尖椒炒肉丝，“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儿！”老宋爱恋地看着刘薇薇。 “正雄，新公司成立以后，你当上了总经理，还会这么爱我吗？” “会的！”宋正雄亲了刘薇薇一口。 此刻，宋正雄和刘薇薇都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中。 2 汇宾大厦，房茂房地产公司总经理室。 总经理陈世徽坐在他的老板椅上，手里拿着秘书王芳娜的那个精致的小笔记本。 他把那上面宋正雄在外租房的地址，仔细看了好几遍。 他觉得，有了这个铁的证据，就有了打败宋正雄的有利武器。 于是，他拨通了台北刘湘麟的办公电话。 “喂，是费秘书吗？”陈世徽问。 “是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麻烦请转一下刘老大！” 很快，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刘湘麟的声音，“喂，老陈，找我有什么事情？” “喂，老大，老宋和刘薇薇在外边租房的地址被我搞到了！”陈世徽兴奋地说。 “老陈，看看你都在忙些什么！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向我汇报吗？”刘湘麟在电话那头有些不耐烦地说。 “喂，老大，这可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啊！老宋带着小情人在外面租房子，这成何体统！”陈世徽说。 “老宋的私生活，我不想管太多！”刘湘麟在电话那头说。 “老大，他的私生活你可以不管，但是台湾茂德公司在大陆的发展，您不能不管吧！对于你们要成立新公司的这件事情，我不想过多评论；但是，老大，我要问问你，你现在，还愿意，把新公司总经理的位子交给这样的老宋吗？” 第30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1 台北市，淡水河畔。 树荫处，渔翁蔡裕华架好了鱼竿，正在静静地垂钓。 这是淡水河畔一处幽静之处，远离闹市的喧嚣，很少会有人到这里来。 渔翁蔡裕华一向喜爱在这里垂钓，他觉得，垂钓是一件修身养性的事情。 渔翁的身旁，除了放着旅行包、水桶、口袋等必备的垂钓用品之外，还有一本打开的古旧书籍——《战国策》。 渔翁蔡玉华高大魁梧的身材如今有些发福，那张“国”字脸现在看起来，显得有些浮肿，并且也不再年轻。 他上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上衣，挽着袖子，敞开领口；下身是一条发白的牛仔裤，配一双做旧的、黄色半高筒牛皮靴。 渔翁蔡裕华今年58岁，妻子几年前因病去世，目前单身。 渔翁蔡裕华在台北有一家自己的广告公司——裕华广告公司。 如今，他已经到了接近退休的年龄，手头上的积蓄也足够保障余生的生活，所以，他对自己公司的业务也就不再那么上心。 他鼓励自己公司里那些有能力的员工，独立出去，自己创业开公司。 他鼓励自己的员工，把他的裕华广告公司的业务分包出去。 没有启动资金，没关系，他蔡裕华可以给贷款；没有业务项目，没关系，做你在我裕华公司里的那些项目就可以。 然后，蔡裕华再付款把这些项目业务买下来。 这样一来，他的员工自己独立开了公司，但是工作没变，收入也基本没变。 只是，蔡裕华与这些员工的关系，由老板与员工的关系，变成了公司与公司的关系。 这样一来，在蔡裕华的裕华广告公司这个母公司的周围，就出现了很多围绕着它的子广告公司、子设计公司。 别的老板都是把公司做大，事事亲力亲为，累得要死；而蔡裕华是把公司做小，做个养鱼人，待鱼儿长大时，自己悠闲地垂钓岂不乐哉！ 今天的蔡裕华可以悠闲地生活，悠闲地赚钱，都是得益于当年他的这个灵感。 他不会像别的老板那样，整天在公司里监督着员工工作，做一个不讨好的恶人。 他像一个钓鱼者那样，把鱼线放得长长的，让鱼儿在水里努力地游，拼命地生长，然后，他再收紧鱼线，把养大的鱼钓上来。 此时，渔翁蔡裕华一边垂钓，一边翻看着那本古旧的《战国策》。 此时，他正看到《鹬蚌相争渔人获利》这一段。 突然，鱼咬钩了。 蔡裕华赶紧放下书，拿起鱼竿，费了好大的劲，他才把这条大鱼拖上来。 这是一条乌鱼！ 真是一条好大的乌鱼啊！ 大乌鱼在地上拼命地挣扎，渔翁蔡裕华用欣赏的目光，得意地看着这一幕情景。 蔡裕华是真正的渔翁，对于鱼儿，他不会有任何的同情之心。 看着这条垂死的鱼儿，他毫无怜悯之心地狞笑着。 今天，蔡裕华这个渔翁的收获可真不小！ 他刚刚把乌鱼收好，突然手机就响了。 2 渔翁蔡裕华拿起手机，手机里面传来了刘湘麟的声音。 “蔡总吗？” “我是蔡裕华，您是哪位？” “我是刘湘麟。您现在在工作吗？” “我在钓鱼。” “钓鱼？好大的雅兴啊！工作时间钓鱼吗？” “就是没有工作，所以才来钓鱼啊！” “你的广告公司没有业务吗？” “现在岛内广告公司不好做，竞争太厉害。我也到了快退休的年龄，不会再去跟年轻人争业务抢饭碗，能休闲，就尽量休闲一点嘛！” “蔡总，我今天打电话来，是请您不要这么休闲，我是要请您出山啊！” “出山？” “蔡总，我是请您去大陆的京海市，担任我新合资公司的总经理，您愿意吗？” “湘麟，你新合资公司的总经理，不是提名宋正雄了吗？” “蔡总，我之前确实是提名过宋正雄，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觉得您更合适这个总经理的职务！” “湘麟，你没开玩笑吧？我没有房地产公司的工作经验啊！” “蔡总，你虽然没有房地产公司的直接工作经验，但是，您一直在和我的房地产公司打交道，一直在为房地产公司做广告。最重要的是，比起宋正雄、陈世徽那些人来，蔡总，您才是我最信赖的人！” “湘麟，你这个邀请来得太突然，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好的，您考虑一下！我是恳请您接受这个总经理的职务，到大陆去，这样您也不必像开广告公司这样辛苦了！” “好吧，湘麟，我接受！不过，你最好在董事会上提出这件事，听听董事们有什么想法！” “好的，蔡总！我会在下次董事会上提出这个任命的，您也要做好准备，您的广告公司也要处理一下！” “湘麟，其实这个广告公司，我早就不想干了。即使没有你的总经理提名，我也会在退休之前，把它卖给林家琪的！” “蔡总，既然是这样，那太好了！下次茂德公司的董事会之后，您就听信儿吧！” “好的，湘麟，再见！” 渔翁蔡裕华放下手机，收拾好鱼竿、鱼桶，背起背包，拿起他的战利品，朝着停在远处的他的法国雪铁龙牌汽车走去。 在上车之前，渔翁蔡裕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地方。 他突然意识到，今后，可能再也不会在这里垂钓了。 于是，他喃喃地说：“淡水河，再见了！” 他想，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现代人的所有的勾心斗角，都逃不出古人的预言！ 第31章 茂德公司的董事会 1 台北市南京东路，是台北市里一条重要的主干道。 南京东路一带的金融机构、保险公司、商业办公大楼、饭店及百货公司密密麻麻、鳞次栉比。 台北的南京商圈具有优越的商业地位，是台北市的财经中心区。 南京东路，因为银行等各类金融机构的密集，而被人们称为——台北的华尔街。 南京东路五段66号耀湘大厦。 第6层，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的会议室里，正在举行董事会议。 茂德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刘湘麟，首先向各位董事们介绍了，他的公司在大陆京海市的第一家房地产合资公司——房茂公司的经营情况。 紧接着，刘湘麟话锋一转，就讲到了成立新的合资房地产公司的必要性。 刘湘麟说：“各位董事，我们在大陆的第一家合资公司房茂公司，由于当地房建总公司背景强大，所以我们被迫接受了太多的苛刻条件。” “各位董事，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在大陆京海市，建立一家台资能完全掌控财务权的合资公司，这就是我们要成立第二家合资公司的原因。” 这时，金达利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金梓炫问：“刘总，你在京海市成立两家合资公司，还都搞房地产，那业务怎样划分呢？” 金总经理今年48岁，一张紫红色的长马脸，火气很旺，身高1米78，不戴眼镜，身材健壮，但略微有些发福。 刘湘麟说：“金董事，大陆的市场很大，我们的第一家合资公司——房茂公司，只卖房建总公司建的房子；将要成立的这第二家合资公司，卖房建总公司之外的房子。” “金董事，我们这么做，当地的合资方房建总公司也说不出什么，也无法质疑我们。” 听了这席话，金达利房地产公司的金总经理点头表示满意。 金达利房地产公司在台湾岛内的规模，比刘湘麟的茂德公司还要大，金总经理也一直想进入大陆的房地产市场，但是，这次却被刘湘麟的公司抢了先机。 于是，头脑灵活的金总经理，就想到了借船出海的这一步妙招：投资茂德公司成为茂德的股东，让刘湘麟代替他自己，去大陆京海市，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这时候，在座的宝嘉房地产集团的董事长林辰海说：“刘总，这样的话，在第二家合资公司里，你就能掌控公司的财权和人事权，当地的房建总公司也无法说三道四啦？” 刘湘麟说：“林董，正是这样！” 林辰海点头表示默许。 林辰海今年70岁，满头银发，戴一副金边近视眼镜，穿一身得体的毛料西装，精神矍铄，言谈举止潇洒不俗。 他的宝嘉房地产集团，在台湾岛内是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大公司，在座的所有董事们的资产加在一起，也不及他宝嘉集团的三分之一。 但是，林辰海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他经商十分谨慎。 林辰海从不直接进入大陆房地产市场经营，而是投资那些比他小很多的房地产公司，鼓励他们进入大陆房地产市场发展。 他则通过股东的身份，间接地从大陆房地产市场上获得利润。 这些年来，林辰海投资了很多像刘湘麟这样到大陆发展的公司，间接地从大陆房地产市场赚了很多钱。 这时候，刘湘麟说：“既然各位董事，对成立第二家合资公司没有异议，那我们就进入第二个议题。” “各位董事，这第二个议题就是，新合资公司总经理的人选问题。” “我提议，这第二家合资公司的总经理的人选是——蔡裕华，不知道各位董事有没有异议？” 这时候，刘湘麟的父亲刘耀湘说：“第二家合资公司的总经理，不是宋正雄吗，怎么是蔡裕华？” 刘耀湘是茂德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也是茂德公司最大的投资人。 刘耀湘的耀湘集团，论资产，远远不及林辰海的宝嘉房地产集团，但是，他却是刘湘麟的茂德公司最大的股东和投资人。 因为，刘湘麟是他的儿子，所以，刘耀湘压上了他的所有的老本，都投资给了儿子刘湘麟。 此时，刘耀湘问：“这第二家合资公司的总经理不是宋正雄吗，怎么是蔡裕华？” 刘湘麟说：“董事长，各位董事，第二家合资公司的总经理人选，原定是宋正雄，但是现在，我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选，他就是——蔡裕华！” 父亲刘耀湘说：“为什么呢？临阵换将可不太好啊！” 刘湘麟说：“董事长，各位董事，临阵换将，是因为，蔡裕华是比宋正雄更可靠的人选！” “宋正雄在私生活方面的口碑，远没有蔡裕华好！” 这时候，金达利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金梓炫说：“刘总，我们今天来到这里开董事会，更关心的，是你的这第二家合资公司的盈利能力问题，没人会关心，你手下的总经理的私生活方面的问题！” 第32章 各怀心事的董事们 林辰海问：“刘总，你提名的这个蔡裕华，有房地产从业经验吗？” 刘湘麟说：“各位董事，我提名的这个蔡裕华，虽然没有房地产公司的直接经验，但是，他一直在为我的公司做广告，对我的公司、对房地产行业很熟悉。” 林辰海说：“刘总，我们大家对你的公司入股投资，最终是要有回报的。不管你提议谁当这第二家合资公司的总经理，最终，他都要有能力让这个公司盈利，这就是我们的基本要求。至于，你提议的是张三，还是李四，当这个总经理，我们并不在意！” 刘湘麟说：“各位董事，我提名的这个蔡裕华，今年58岁，有多年的广告公司经营经验，为人处世也很老成持重，比直来直去的宋正雄强！” 刘耀湘说：“湘麟，宋正雄一直在你的茂德公司做销售经理，这么多年了，你还信不过他吗？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临阵换将的呢？” 刘湘麟说：“宋正雄在京海市那边，私生活方面口碑不太好，他现在搬离了我给台籍经理们租的公寓，在外边私自租房，我不便掌控。” 听到这里，金达利房地产公司的金总经理觉得有机可乘，便说：“刘总，既然你们茂德公司的经理不好掌控，那也不必找一个没有房地产经验的外人，来做这个总经理。” “我们金达利公司的销售经理，也可以胜任此职位。如果，刘总觉得我手下的销售经理职位太低，那么，我们金达利公司的副总，也可以来帮助刘总，担起这个合资公司的总经理职务。” 还没等金梓炫的话讲完，刘湘麟就听出了他的真实意图，便说：“金总经理手下的销售经理、副总水平太高，我茂德公司这个庙太小，恐怕装不下你们这么大的佛！” 金梓炫讨了个没趣儿，便不再坚持安插他手下的经理，到刘湘麟的合资公司去，但他在心里却另作了打算。 金梓炫的金达利公司，在台湾也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和刘湘麟的茂德公司属于竞争关系。 金梓炫也一直有意去大陆发展，但是，刘湘麟先他一步，在大陆京海市搞起了合资公司发展房地产事业。 所以，金梓炫就采取了借船出海的方法，投资了刘湘麟的茂德公司，间接地从大陆京海市的房地产市场上获得利润。 这次，金梓炫听刘湘麟说他手下的经理宋正雄不好掌控，就有意派自己手下的经理，去京海市刘湘麟的合资公司里任职，为下一步，他的金达利公司去大陆发展做好准备。 听见刘湘麟委婉地拒绝了他的要求，金梓炫在心里暗骂着刘湘麟；另一方面，他也做好了从茂德公司撤资撤股，直接去大陆发展房地产事业的准备。 刘湘麟的父亲刘耀湘，身为茂德公司的董事长，对儿子的茂德公司投资最多。 刘耀湘觉得儿子刘湘麟中途换将，换掉宋正雄，而让没有房地产经验的蔡裕华担任合资公司总经理，是非常不成熟的行为。 另一方面，刘耀湘也看出了金达利公司的金梓炫的私心，心里也就更为儿子刘湘麟感到担心。 听到儿子刘湘麟拒绝了金梓炫的要求，刘耀湘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宝嘉房地产集团的林辰海老谋深算，他刚才目睹了金梓炫的趁人之危，想要安插自己的手下人，到刘湘麟在大陆的合资公司中担任总经理职务的企图。 对于刚才，金梓炫与刘湘麟的暗斗，林辰海采取了坐山观虎斗的做法，他既不偏向于刘湘麟，也不偏向于金梓炫。 林辰海希望，刘湘麟和金梓炫和好，共同发展在大陆房地产市场上的事业。 他也希望，金梓炫和刘湘麟决裂，这样，金梓炫就会直接去大陆发展房地产事业。 如果是这样，林辰海也会像投资刘湘麟时那样，投资金梓炫，增加一条从大陆房地产市场上获取利润的渠道。 林辰海是台湾岛内数一数二的大房地产商，但他为人做事小心谨慎，采取了投资岛内中小房地产公司的做法，鼓励他们去大陆发展，间接地从大陆房地产市场中获得利润。 这时候，刘湘麟看到董事们都不再异议，便说：“既然董事们对我的提名没有异议，我们就来通过一个决议，任命蔡裕华为合资公司的总经理！” 董事长刘耀湘先征询林辰海的意见，林辰海说：“同意，我没有异议！” 刘耀湘又把头转向金梓炫。 金梓炫见林辰海同意了，自己再坚持反对，也就没有了意义，但他还要顾及面子，便说：“我弃权！” 接下来，是其他的董事们表态。 任命蔡裕华为新的合资公司总经理职务的这个提案，以微弱票数胜出。 最后，董事长刘耀湘表态，说：“我也同意！通过！湘麟，就照你的意思办吧，任命蔡裕华为第二家合资公司的总经理！” 第33章 父亲与儿子的对话 1 台北市。 南京东路五段66号耀湘大厦。 第8层。 耀湘企业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内。 董事长刘耀湘，坐在大班台后面的真皮大转椅上面。 刘耀湘今年72岁，身材高大，体态发福，穿一套低调、但做工考究的浅灰色西服套装。 此时，儿子刘湘麟站在他的面前。 刘耀湘对今天董事会上，儿子刘湘麟临阵换将的做法很不满意。 虽然，他最终还是尽量按照儿子的意思，在董事会上支持了儿子的决定；但是，他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儿子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于是，他问道：“湘麟，预先设定宋正雄为总经理，不是你自己的主意吗？” “我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换掉宋正雄的？” 他面前的刘湘麟西装整齐，还是刚才董事会上那一般的模样。 刘湘麟说：“董事长，宋正雄在茂德当了多年的销售经理，这次去大陆搞合资公司，如果把总经理的位子交给他，我是担心，他翅膀硬了，把团队拉出去单干。” 父亲刘耀湘说：“不对！这么多年了，你不是一直在用宋正雄吗？”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湘麟，你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湘麟觉得，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也没有必要，为陈世徽和宋正雄之间的矛盾做隐瞒。 于是，他说：“宋正雄在京海市，交了个大陆的女朋友，他搬出台籍经理的宿舍，在外和那个女生同居！” 刘耀湘说：“宋正雄也离婚多年了吧，找个大陆的女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如此地反感呢？” 刘湘麟说：“我是气这个宋正雄，饥不择食，找的女生竟然是按摩店的！他不要脸面，我的茂德公司还要脸面呢！” 刘耀湘说：“食色性也！宋正雄正值壮年离异，找个女生同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湘麟，在茂德公司，你是总经理，你是主帅。对你自己手下的大将，你要多些包容，才能够拓展大陆的房地产市场，而不应该，总是戴着怀疑的眼镜审视你的下属！” “湘麟，这个宋正雄，在你的茂德公司搞房地产多年，他是有行业经验的。我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向你打他的小报告？” 刘湘麟觉得，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没有必要隐瞒陈世徽对宋正雄的不满。 于是，他说：“是陈世徽啦！宋正雄把那个按摩女生调进公司做销售员，他很不满。” 刘耀湘说：“这个陈世徽，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自己在美国开的修车店，全倒闭了，才回到台湾来投靠你。” “到了茂德公司以后，这个陈世徽，除了会勾心斗角，会打小报告，他有什么业绩吗？什么也没有！” 听了父亲刘耀湘的这番话，刘湘麟也深有感触。 刘湘麟还进一步想到，当初，就是因为陈世徽，非要坚持同京海房建总公司搞合资，才使得他自己和台籍董事们，在合资的房茂公司里，失去了财务和人事的控制权。 但是，刘湘麟从内心深处，并不想去调解陈世徽与宋正雄的矛盾。 正是因为，有了陈世徽和宋正雄的矛盾，才使得他刘湘麟的根基格外的稳固，才使得老陈和老宋俩人，都对他刘湘麟格外的忠心。 其实，刘湘麟的心里跟明镜一样的清楚： 宋正雄很有业务能力，但也很可能随时离开单干；陈世徽没有业务能力，是个经商失败者，但却对自己绝对的忠心。 用没有房地产业务能力的陈世徽，去制约有房地产业务能力的宋正雄，正是刘湘麟一直以来的策略。 见儿子刘湘麟不说话，刘耀湘说：“湘麟，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炒掉陈世徽！” 刘湘麟说：“董事长，我是不会像您那样做的，相反地，我会继续留任陈世徽，以便制约有能力的宋正雄！” 刘耀湘听到儿子的这番话，先是吃了一惊，后来便醒悟过来，点着头说：“湘麟，看来你是真的成熟了！” 2 裕华广告公司里，蔡裕华正坐在他的老板椅上盘算着。 如果，在茂德房地产公司的董事会上，任命他为总经理的提名得到了通过，下一步，他该如何处理掉这个裕华广告公司，他该如何辞退掉这里的员工。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 蔡裕华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了刘湘麟的声音。 “蔡总经理吗？” “我是蔡裕华。” “蔡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任命你为新合资公司总经理的提名，在董事会上通过了！” 蔡裕华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公司，他想，看来，我和这里告别的时候已经到了！ 第34章 林森北路的居酒屋 1 台北市林森北路。 林森北路这一带，在日治时代，曾经是日本人居住之处的商圈。 由于这里浓郁的日式生活氛围，便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大批日本人在此聚集。 上世纪70、80年代，日商纷纷在台北设立分公司，大批日本人来到台北市工作、生活。 这个区域内，日本人的密集程度，大概相当于今天，韩国人在北京望京一带的聚居密度。 林森北路，日本人称其为“五木条通”。 很多的日本料理餐馆、卡拉ok、酒吧，以及有女侍陪酒的酒店应运而生，让这里成为了某些人心目中的极乐之地。 这里酒馆里的陪酒女郎，个个日语流利，贴心周到。 和台北市的很多男人一样，蔡裕华也经常光顾这里。 林森北路里面，有很多知名度很高的日式酒店和居酒屋。 其中，有一家叫做“日暮”的居酒屋，蔡裕华是这里的常客。 今晚，蔡裕华心情不错，他独自来到这家“日暮”居酒屋。 由于蔡裕华常来这里，一进门，他就被这里的女侍者认了出来。 “蔡老板来了！”女侍者们叫道。 听见说蔡老板来了，妈妈桑连忙笑着从里屋走出来。 妈妈桑姓苏，这里的女侍者都叫她苏妈妈。 苏妈妈今年四十多岁，穿一身中式旗袍，一张涂了脂、抹了粉的脸，看上去就不会太老。 苏妈妈款款走来，人还没到，香水的味道就先到了。 “哎呦，蔡老板，今天是什么香风把您给吹来了！” “苏妈妈，幸会幸会！”蔡裕华答道。 “哎呦，蔡老板，今天您是让哪位姑娘陪您啊？”苏妈妈问道。 “老样子，还是让红尘百合陪我吧！”蔡裕华说。 “红尘百合！”苏妈妈喊道。 “来啦！” 随着喊声，里面一个高个子姑娘走了出来。 只见这个姑娘个子高挑，瓜子脸，眉眼棱角分明，脸上的妆容很重，在酒吧屋子里柔和的灯光下，看起来很漂亮。 她撒娇似的拉住蔡裕华说：“蔡老板，好久没来这里啦！” 蔡裕华笑眯眯地看着红尘百合，说：“宝贝，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2 单间里，红尘百合坐在蔡裕华的大腿上，蔡裕华温柔地抚摸着她。 酒，已经喝了不少了，他俩都有些醉了。 “唉……百合，以后，我恐怕不能总来这里看你了！”蔡裕华叹了一口气说。 “为什么啊？”红尘百合忽闪着大眼睛问。 “百合，我就要离开这里去大陆了！” “蔡老板，你的广告公司不是在台北吗？为什么要去大陆呢？” “百合，我要离开这里，去做更大的生意。广告公司我要卖掉不干了，茂德公司的董事会，要我去大陆京海市的合资公司做总经理。” “恭喜你啊，蔡老板！”红尘百合说，“那你一个人去大陆，会不会很孤单呢？” “我想会的！百合，今天来这里，我就是邀请你，和我一起去大陆！” “请我……和你一起去大陆？” “是的！百合，我们认识很久了，也算是知心人了！我对你的感觉，一直都很好……” “蔡老板，我对你的感觉，也一直很好，可是我……” “百合，只要你答应，和我一起去大陆京海市，我可以为你赎身！”蔡裕华诚恳地说。 听到“赎身”二字，红尘百合的心动了一下，她又何尝不想能有个人为她赎身呢！ 但是，她又犹豫起来。 “蔡老板，我听说大陆那边的生活很苦，年轻人每天只能吃泡面，连茶鸡蛋都吃不起……” “没有啦！”蔡裕华说，“你不要听那些谣言，大陆这些年发展得很好，反倒是台湾这边，停滞不前，大不如前！” “百合，我听说啊，大陆那边，现在用手机就可以点餐，然后，有专门的快递小哥给你送到家，都这么方便了，有谁还会再吃泡面呢？” 红尘百合在这家小酒馆里上班，平时很少看电视听广播，新闻类的电视广播，她更是不看不听。 平时，有空闲的时候，她会看一些电视里的娱乐节目。 她隐约地记得，有一次，看电视上的娱乐节目，那里面的男主持人说：“大陆的年轻人现在吃泡面，都买不起茶叶蛋了！” 那个男主持人可真帅啊！至于，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也许是真的吧，长得那么帅的男人，能说假话吗？ 这时候，她听见蔡裕华说：“百合，你还是少看些岛内的那些电视娱乐节目吧！” “百合，你不要再相信那些谣言！那些说大陆年轻人吃不起茶叶蛋的人，其实，他们根本就没去过大陆！” “怎么样，百合，和我一起去大陆吧？” 红尘百合抬起头，眼前这个男人正在诚恳地看着他。 红尘百合曾经多少次梦见，有一个好男人为她来赎身。 但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又犹豫了。 她想，她还年轻，现在，在这里的生活也还算过得不错。 她还不想，去尝试过一种自己未知的新的生活。 第35章 新总经理的私生活 1 在思考了一番之后，红尘百合说：“裕华，我现在还不想离开这里！我还年轻，我还想趁着自己年轻，在这里多挣一些钱……” 蔡裕华很失落地望着她，眼前的这个女生突然变得陌生。 “好吧，那就后会有期吧！”蔡裕华说。 说完，他就起身，打算离开这里。 红尘百合马上拉住了他，“裕华，再坐一会儿嘛！” 于是，蔡裕华又坐了下来。 红尘百合主动抱住蔡裕华，把嘴唇送到了他的唇边。 凭心而论，她是爱他的。 在她25岁的人生阅历中，经历过的男人并不少。 面前的这个蔡老板，虽然年龄大了一些，58岁的年龄，比她50岁的爸爸还要大了8岁。 但是，和那些更年轻的酒客比较起来，蔡老板更多了些沉稳，也更多了些人生阅历和人生经验，最重要的是，也更多了些个人积蓄和财产。 红尘百合把嘴唇贴到了蔡裕华的唇边，两人都是情爱老手，并不猴急，而是慢慢互相轻触嘴唇。 当嘴唇由轻轻的触碰，变成了深吻、舌吻，两人就开始脱衣服。 窗外，狂风吹动着乌云，乌云拥抱着狂风。 一阵燥热袭来。 狂风忽而又变小了，丝丝地吹。 乌云也放慢了节奏，迎合着狂风，慢慢地拥抱着狂风。 狂风渐渐又变大变强，向乌云袭来。 乌云也重新聚集起来，迎接着狂风。 狂风和乌云搅动在一起，浮动着，翻滚着，分不清是狂风吹动了乌云，还是乌云搅动了狂风。 狂风和乌云猛烈地撞击着，翻滚着。 雨开始下起来了。 起先，雨点是豆粒大小，一滴滴地洒在大地上。 一滴滴的雨，逐渐连成了雨线，雨下大了。 一线线的雨，越下越大，雾气茫茫，变成了瓢泼大雨。 瓢泼大雨下得天昏地暗，变成了倾盆大雨。 倾盆大雨不停地下着，向大地倾泻着雨水。 忽而，风不吹了，乌云也渐渐消散。 雨停了。 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2 事毕，蔡玉华体贴地用纸巾为红尘百合擦拭好，然后，两人就开始穿衣服。 蔡裕华和红尘百合穿好了衣服。 红尘百合起身，为他又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蔡裕华顺势抓住了她的纤手，说：“百合，你再考虑一下，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大陆？” 红尘百合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百合，如果你愿意，我会为你赎身的！”蔡裕华诚恳地说。 红尘百合的心又动了一下，但是，在她思考之后，她说：“裕华，等你将来回到台湾的时候，再来看我吧！” 蔡裕华很无奈地起身，离开。 红尘百合望着他的背影，也很惆怅，“裕华，记得来看我！” 蔡裕华头也没回，就走了出去。 红尘百合的眼泪流了下来，在这之前，她还没有为哪个男人流过眼泪。 说实话，蔡裕华对她一直都很好，他出手大方，也知道体贴人。 但是，让她离开这里熟悉的生活，和他去陌生的地方，红尘百合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也没有这个勇气。 3 蔡裕华坐在大哥蔡裕中的家中。 大哥蔡裕中是个本分厚道的人，听说弟弟要离开台北，去大陆京海市任职，他还是不免有些为弟弟担心。 自从父母相继离世之后，大哥就是蔡裕华唯一的亲人了。 蔡裕华的妻子几年前因病离世，没儿没女的他，也没有再续弦。 这期间，大哥大嫂也为他说合过几次，女方大多没有意见，只是弟弟蔡裕华，不是嫌女方老，就是嫌女方孩子多，所以，最终都没能谈成。 这件事，成了大哥大嫂的一个心病，他俩经常为了这件事而发愁。 蔡裕华和大哥谈话的时候，大嫂在厨房里锅碗瓢勺地一通忙活，一会儿功夫，饭就做好了。 大嫂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一家人开始吃饭。 饭桌上，大哥蔡裕中说：“裕华，你去大陆任职，我还是很替你担心！” 蔡裕华笑着说：“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大陆发展得也很好，在那边的台商也很多。” 大嫂说：“这些年，我和你大哥最担心的，就是你身边也没有个女人，没有女人，总不是一个完整的家！” 蔡裕华说：“人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一切随缘吧，急不得的！” 大哥蔡裕中说：“我担心的就是，你也没个子嗣，百年之后可怎么办啊！可惜，你大哥我只有一个儿子，但凡，我要有两个儿子，也会过继给你一个！” 蔡裕华说：“不必担心啦！现在没儿没女的家庭很多啊，人家不也都是过得挺好吗！” 大嫂说：“裕华，你总在为我们解宽心，你自己一个人在大陆，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大哥蔡裕中问：“裕华，你将来去了大陆，你在台北的公司怎么办？” 蔡裕华说：“当然是要卖掉啦！好在，我的广告公司规模不太大，卖掉也容易些。” 大哥 蔡裕中说：“裕华，人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工作就不要太拼命了，量力而行吧！” 蔡裕华说：“我也希望如此啊！我的公司就是这样的，我把公司里的部门都分离出去，让下属都独立去开子公司，这样，我也不会太累。但是，这次给刘湘麟的公司当总经理，情况就不同了，毕竟不是咱自己的公司，不能什么事情都由着咱们自己。” 大哥叹了口气说：“唉，裕华也是操心的命啊！到了快退休的年纪，还要远赴大陆！” 蔡裕华说：“俗话说，人挪活，树挪死。换一换环境也好，好在，我现在身体还好，还能工作，还能旅行。大哥大嫂就不必为我担心了！” 第36章 脾气急躁的老小姐 1 现在，邱云天每天都去汇园公寓n座805号上班。 他盼望着，宋正雄能够按时把新公司的营业执照办下来；他也盼望着，老板刘湘麟能够早一点回到京海市。 他也在开始考虑，关于新公司的财务部的人员招聘、财务建账、银行开户等等具体问题。 每天上班，他都希望能够得到老板刘湘麟的具体指示和消息，但是，没有！ 每天上班，他依然很清闲，依然是站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客厅的阳台，欣赏窗外阳光明媚的风景，然后随便看看书，然后吃午饭。 午饭依然很丰盛，鸡鸭鱼肉满满的一桌子，吃饭的依然是陈世徽、邱云天、牛春燕三个人。 宋正雄偶尔也会回来吃午饭，每当这个时候，邱云天都会悄悄地问一下他，“宋经理，新公司的营业执照办得怎么样了？” 每次，邱云天这样问的时候，都要尽量避免让陈世徽听到，以免刺激到他。 每次，听到邱云天询问新公司的时候，宋正雄都会说：“还要再等一下，不要太着急！” 时间总是过得很慢。 邱云天每天计算着，当初老宋承诺的，两个星期办好新公司营业执照的期限是否快到了。 但是，期限还没有到，时间过得真慢啊！ 邱云天每天都盼望着，新公司的营业执照能快一点办下来，老板刘湘麟能够早一点回来。 但是，新公司的营业执照没有盼来，老板刘湘麟也没有盼来。 盼来的却是宋正雄的妹妹——宋慧娟。 2 宋慧娟36岁，中等相貌，中等身高，中等身材，但是偏胖，未婚。 宋小姐性格急躁，她的到来，对公司里的女员工来说，是一场噩梦。 对公司里的男员工——特别是长得帅的男员工——宋小姐却很有耐心，急躁的脾气也消失了。 邱云天已经过了30岁，而且已经有了女朋友，他和宋小姐平时交流不多，宋小姐对他倒不是太感兴趣。 宋小姐明显地对公司里的那些没有女朋友的男员工更感兴趣。 宋小姐的名片上印的头衔，是行政部行政专员，但是，她明显地对销售部里那些帅气的男员工的工作更加关心。 宋小姐专门挑一些销售部里帅气的男员工了解销售情况，那些被她挑中的男销售员，则都对她敷衍、逃避。 销售部里，那些年轻帅气的男销售员，每天都在幻想着能够遇到一个富婆，今生不要再奋斗了。 但是，当“富婆”宋小姐出现，并且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却又都退避三舍了。 邱云天想，也许，是因为，宋小姐这个“富婆”是假的，或者还不够富；也许，是因为，她的性格太急躁了，没有哪个男生能真正受得了。 每次，邱云天去房茂公司的销售部，都会听到那些男销售员在议论宋小姐，没有人真正对她感兴趣，几乎所有关于她的议论，都是负面的。 据说，宋小姐谈过一次恋爱，对方是一个香港男人，长得还挺帅。 最后，恋爱没谈成，但是，宋小姐却熟练掌握了广东人煲汤的本领。 每天早上，宋小姐都要来到汇园公寓n座805号的厨房，指导两个安徽保姆为她煲各种养生汤。 每天早上，宋小姐一通急赤白脸地指导完两个安徽保姆如何煲汤之后，等她走了，邱云天都能听见，两位做饭的保姆在厨房里小声地咒骂她。 一两个小时以后，养生汤煲好了，宋小姐都会及时地出现。 每次，宋小姐还要从厨房里假意地探出脑袋来，问一下客厅里的邱云天和秘书小牛，“你们要不要喝汤啊？” 这时候，邱云天和秘书小牛都会客气地说：“我们不喝！”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宋小姐都会很满意。 然后，她就会麻利地把汤连同汤锅一起都端走。 3 这次，和宋小姐同来京海市的还有宋正雄的女儿宋雅儿。 宋正雄离婚多年，他的女儿雅儿一直跟着母亲生活。 宋雅儿今年9岁，她说，她一定要看一看爸爸的工作环境。 于是，宋小姐就接受委托，带着雅儿来到京海市，来看一看她的爸爸。 邱云天注意到，大陆这边的小孩子，不管家境如何，都是被养得白白胖胖的。 和大陆这边的小孩子比起来，台湾的小孩子明显地更黑、更瘦一些。 这也许是因为，台湾的气候比大陆这边更热更晒的缘故吧？ 销售经理宋正雄每天要去房茂公司上班，没有时间照顾他的女儿雅儿；急躁的宋小姐有时间煲汤，却也没有时间照顾雅儿。 雅儿每天都被她的亲爹、亲姑妈丢弃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 于是，秘书牛春燕每天就多了一份照顾小孩子的工作。 秘书小牛要打字要工作，她给雅儿找来几本书，让她自己读。 邱云天也找来几张白纸，教雅儿画画，陪她说话。 雅儿非常懂事，她会问秘书小牛，“小牛姐姐，我下次来的时候，你还会在这里工作吗？” 秘书牛春燕是个未婚的姑娘，性格内向，对于这样的问题，她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好。 于是，雅儿就说：“小牛姐姐，我下次来的时候，你还会在这里工作的，你会在这里一直工作下去的！” 第37章 孤单的女孩和小松鼠 1 小女孩儿宋雅儿，每天被爸爸和姑妈丢弃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的房间里。 从此，刘湘麟的秘书牛春燕，每天就多了一份照看孩子的工作。 秘书牛春燕，是一个身高和长相都很普通的女孩儿，24岁，未婚。 对于这份增加的照管小孩子的工作，秘书小牛显然很不在行。 她每天给小女孩儿宋雅儿，提前带来一些适合小孩子看的书，然后，让雅儿自己读。 好在宋雅儿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每天她就静静地坐在办公桌旁看书。 偶尔遇到不认识的字，她会问一下秘书牛春燕，其他的大多数时间里，这个小姑娘就一直都是静悄悄的。 每天，邱云天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的时候，他就会主动陪着小雅儿聊一聊天，教他画一些画。 邱云天小时候非常喜欢画画，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涂鸦，并没有受过什么专业的绘画训练。 但是，因为喜欢，所以，邱云天的绘画，在非专业的绘画人里面还算不错的。 每天，邱云天教小雅儿绘画的时候，秘书小牛就感觉特别轻松，她就像从繁重的劳动中被解放了出来一样。 “邱经理，您可真会照顾孩子呀！您自己有小孩儿吗？”秘书牛春燕问。 “没有，还有小孩儿呢，我连婚都没结过呢！”邱云天说。 “那以后，您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幸福的！”秘书牛春燕说。 “不用等以后，现在她就很幸福！”邱云天说。 “您女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呀？”秘书牛春燕问。 “她是一个芭蕾舞演员，跳鬼王的！” “您说的是《吉赛尔》里面的鬼王吗？您女朋友一定跳得很好吧？”牛春燕问。 “她跳得好不好，我也说不清楚。有人说，她跳的鬼王，跟士兵出操一个样！”邱云天说。 “我看过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吉赛尔》，那里面跳鬼王的林晓芸，就是您的女朋友？她跳得很好啊！”牛春燕说。 “小牛，你怎么能看出林晓芸跳得好？”邱云天问。 “林晓芸跳得就是好！我也不是很专业啊，反正我就觉得，她跳得特别美，弹跳力、爆发力都特别好！”牛春燕说。 “小牛，谢谢你啊！你这说的是真心话吗？” “哎呦，怎么不是真心话啊？邱经理，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怎么不知福了？人家跳鬼王还不满足，人家还要当首席、当主演呢！” “我觉得吧，你女朋友林晓芸，她以后一定会有大发展的，她一定能当上首席，她一定会跳上吉赛尔的！” “真的吗，小牛？那就借你吉言啊！” “邱经理，您选女朋友的眼光相当不错！” 2 小松鼠在一个不大的铁丝笼子里面，蹬着一个轱辘不停地转。 小松鼠很着急地蹬啊蹬，它脚下的轱辘不停地转啊转，仿佛是只要这样蹬下去，就能逃离这个铁丝笼子似的。 宋雅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小松鼠，她觉得，这样很好玩。 小松鼠是爸爸宋正雄为雅儿买来的。 这只小松鼠，就成了她唯一的好朋友。 “雅儿，有了新玩具啦？喜欢吗？”秘书牛春燕问。 “喜欢！”雅儿欢快地说，“小松鼠，快跑！快跑！” 笼子里的小松鼠，被小女孩儿宋雅儿一催促，蹬得更快了。 “雅儿，你让小松鼠歇歇吧，它已经跑不动了！”在一旁观看的邱云天说。 小女孩儿雅儿太小了，她还不能和小松鼠感同身受，她还不能理解邱云天的话。 她还在不停地催促着小松鼠，“快，快，快！” 小松鼠被惊吓得又拼命蹬起来，其实，它已经筋疲力尽了。 中午吃饭之前，爸爸宋正雄过来，把宋雅儿领走了。 小女孩儿宋雅儿提着她的小松鼠笼子，跟在爸爸的身后，离开了汇园公寓。 来京海市以后，宋正雄找到了新的女朋友刘薇薇，他们在外租住了民房，搬离了汇园公寓。 宋慧娟虽然是单身，但也在外面租了房单过。 小女孩宋雅儿，每天跟她的姑妈宋慧娟住在一起。 3 小女孩儿宋雅儿的小松鼠死了。 这个孤单的小姑娘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姑妈宋慧娟看着死去的小松鼠害怕，打电话大呼小叫地叫来了哥哥宋正雄。 每天都很忙碌的爸爸宋正雄，今天也放下了工作，陪在女儿雅儿的身旁。 “爸爸，它是睡着了吗？”小女孩儿雅儿问。 “它睡着了，要睡得很久很久，我们把它放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吧！”爸爸宋正雄说。 “好的，爸爸！”小女孩儿宋雅儿说。 爸爸宋正雄带着女儿宋雅儿来到了户外。 他俩在楼下寻找了很多地方，最后，找到了一个有一棵大松树的花坛。 “这里，就是最适合小松鼠睡觉的地方了！”爸爸宋正雄说。 爸爸宋正雄和女儿宋雅儿，一起在大松树下面用小铲子挖呀挖，挖出了一个小土坑。 爸爸和女儿，把小松鼠小心地安葬在小土坑里。 “爸爸，小松鼠还会醒来吗？”女儿雅儿问。 “不会了，小松鼠已经死了。”爸爸宋正雄无奈地说。 听了爸爸的话，小女孩儿宋雅儿“哇”地一声哭出了声。 第38章 婚姻、孩子和小狗 1 宋慧娟带着她的侄女宋雅儿，离开了京海市返回台湾。 她们一走，汇园公寓n座805号马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邱云天每天还是无所事事地看书、观风景、吃午饭。 秘书牛春燕每天都在为陈世徽，打一些和京海市房地产相关的通讯稿。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当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邱云天就想到了老宋的女儿雅儿。 这个小姑娘在这里，虽然只是待了不长的几天，但是，却给邱云天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从这个小姑娘的身上，邱云天想到了婚姻，想到了关于结婚、生孩子和离婚的许多事情。 邱云天觉得，婚姻虽然本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一旦有了孩子，就要为小孩子负责，因为，离婚对孩子的伤害真的是太大了。 邱云天想：两个人刚一结婚，在还没有磨合好的时候，在感情和心智都没有完全成熟的时候，就不适宜马上要孩子；一旦将来有了孩子，就不应该再离婚。 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邱云天觉得，有必要和林晓芸探讨一下。 2 周末，邱云天的家中。 林晓芸说：“邱云天，你要跟我探讨什么？” 邱云天说：“我是觉得，老宋的女儿雅儿太可怜了！爸妈离婚，她来看望爸爸，结果，老宋太忙还没时间陪孩子，只能把她丢给刘老大的秘书小牛！” “晓芸，我是觉得啊，两人刚一结婚，还没有磨合好的时候，就不要马上要孩子！离婚了，不管孩子归男方，还是归女方，我都觉得，小孩子太无辜了，太可怜了！” 林晓芸说：“云天，你喜欢孩子吗？” 邱云天说：“晓芸，我喜欢孩子，我特别喜欢像你这样优秀、上进的小孩子！” 林晓芸说：“我喜欢小女孩！我在网上看到的，别人家的胖乎乎的小女孩，真是太可爱啦！” 邱云天说：“晓芸，别人家的孩子看着当然好了，你自己带一个试试！” “晓芸，你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好，跟别人家的孩子玩一玩，陪别人家的孩子乐一乐，然后，你就走了，这当然是省心啦！” “你自己带一个试一试，要照顾小孩子的吃喝拉撒睡，晓芸，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啊！” 林晓芸说：“哎呦，照顾小孩子这么费事啊！云天，咱们还是养一条狗吧！” 邱云天说：“不养！男不养猫，女不养狗！” 林晓芸说：“邱云天，你也太没有爱心了！我就喜欢小狗狗！” 邱云天抚摸着她的长发，说：“喜欢小狗，说明你是一个忠诚的人，你也喜欢别人对你忠诚！” “可是，晓芸，咱们哪有时间养狗呢？” “我每天上班，可没有时间！晓芸，要不，你在你们芭蕾舞团的宿舍里养吧？” 林晓芸说：“那可不行！芭蕾舞团的宿舍不让养狗，团里查得可紧了！” “云天，我看，你家条件就不错，可以在你这里养一条小狗狗，求你了！” 邱云天说：“在我家养狗，那每天谁来遛狗呢？” 林晓芸说：“当然是你遛狗啦！我每天排练演出那么忙，难道你还要我来给你遛狗吗？” 邱云天说：“我每天也要上班啊！我哪有时间遛狗！” 林晓芸不高兴了，说：“邱云天，你有没有爱心啊？” 邱云天说：“晓芸，正因为我是有爱心、有责任感的人，我才觉得咱们没有条件养狗！” “晓芸，你知道吗，养狗养宠物，就等于多了一个家人，每天三顿饭，一顿也不能少，每天还要清洁打扫，一次也不能耽误！” “牡丹鹦鹉的寿命是8年，可是，我养的牡丹鹦鹉寿命都在10年以上。我有一只牡丹鹦鹉，在我家活了14年！” “晓芸，正是因为我养过宠物，经历过和宠物的生离死别，所以，我才对养宠物这件事情这么谨慎！” 林晓芸嘟起嘴说：“云天，冲你这么一说，我就永远养不上小狗了吗？” 邱云天说：“等以后你退役了，住在我这里，你闲着无聊，可以养一条小狗！” 林晓芸说：“云天，等以后我退役了，你才让我养狗啊？” 邱云天说：“晓芸，等你退役了，咱们就结婚！到那时候，你还是别养狗了，你还是给我生一个小孩儿吧！” 说着，邱云天就抱住了林晓芸。 拥抱，可以化解争执。 拥抱，可以彼此温暖。 拥抱，可以让两颗本来就距离不太远的心，靠得更近。 邱云天紧紧地抱着林晓芸。 “云天，太紧了，喘不上气了……” 此时，林晓芸的脸憋得通红，邱云天的手臂放松了很多。 “芸芸，你倒是说说，你给不给我生小孩儿啊？” “云天，现在给你生啊？我还想努力呢，我还想当主演当首席呢！” “芸芸，不是现在，是你将来退役以后，你说说，你给不给我生孩子啊？” “云天，你不爱我，我怎么给你生孩子呢？” “胡说！谁说的我不爱你？” “云天，你真的爱我吗？” “芸芸，我是真的爱你！是真的爱！” “云天，可是我感觉不到啊，你抱得太松了！” “你！刚才你嫌我抱得紧，现在你又嫌我抱得松！芸芸，那我应该怎么抱你啊？” “云天，你比我大12岁，比我大了整整一轮，该怎么抱我，还要我来教你吗？” 邱云天紧紧地抱住了林晓芸。 “芸芸，你说说，我爱不爱你？” 此时的林晓芸闭上了眼睛，急促地喘着气，红润的嘴唇微张着。 邱云天把自己的嘴贴过去，他俩开始亲吻起来。 两个人的嘴唇与嘴唇之间，先轻轻地触碰；待有了瘙痒的感觉，再开始，慢慢地深吻…… 第39章 销售部的换装事件 1 又到了春季，早春的花儿已经开始在枝头绽放，树木也开始吐出了嫩绿的新芽。 汇宾大厦第八层。 房茂房地产有限公司。 房茂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决定，为公司销售部的男女销售员们集体换装。 起先，陈世徽对给销售员们换装的这件事，并不热心。 他的这个决定，是在销售经理宋正雄的不断催促下，并且，征得了远在台北的刘湘麟的同意后，才勉强做出的。 换装的起因，是因为，之前房茂公司给销售员配发的西服套装质量欠佳。 虽然，房茂公司成立才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但是，销售员们的西装制服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问题： 有的袖口开线，有的手肘部磨出了洞，还有的，因为销售员不懂得洗涤知识，下水洗过，已经严重变形，没办法再穿。 销售经理宋正雄，每天，目睹着他的部门的销售员们衣装不整的惨状，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 于是，宋正雄多次请求总经理陈世徽，给销售员们换新装。 开始，陈世徽对这事并不在意，他能拖就拖，对宋正雄的提议敷衍搪塞。 “老宋，销售部的服装才配上三个多月啊，这就穿不了啦？” “依我看，房茂公司的销售套装，比我以前，在美国，给修车店工人配发的工服好多了！” 宋正雄没办法，只好给刘湘麟打电话反映情况。 刘湘麟远在台北，大陆这边的情况，他也不是十分了解。 但是，依以往的经验，刘湘麟更愿意相信的是诚实的宋正雄，而不是翻云覆雨的陈世徽。 于是，刘湘麟给陈世徽打电话，询问此事。 总经理陈世徽，在销售经理宋正雄和大老板刘湘麟的双重催促下——陈世徽也非常担心，之前，他自己因为销售部制作服装而吃回扣、睡服装公司女公关的那些丑事，因此而败露——便只得同意，为销售部的销售员们更换新装。 之前，房茂公司为销售部配发服装，都是由总经理陈世徽一手主抓。 他在这里面吃回扣，还睡了服装公司的女公关，才最终敲定了那家服装制作公司。 事后，陈世徽想：虽然，那家服装公司偷工减料虚报高价，但是，他自己在里面也拿到不少回扣；况且，那家服装公司的女公关，也着实让人很受用。 陈世徽害怕销售经理宋正雄追查下去，如果这些丑事败露了，那么，陈世徽在房茂公司的总经理的位子，肯定也就坐不成了。 于是，陈世徽见风使舵，马上就同意了为销售部更换服装。 这一次，销售经理宋正雄也涨了经验，他要求，服装制作一定要选京海市的着名服装公司。 最终，他们选定了京海市的一家着名服装公司。 2 汇园公寓n座805号。 这一天，邱云天如往常一样正在这里上班，突然，他听到秘书牛春燕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秘书牛春燕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了房茂公司总经理秘书王芳娜的声音。 “春燕，陈总叫你和邱经理到汇宾大厦，来量制服尺寸！” “芳娜，房茂公司给销售员做制服，我们也有份儿吗？”秘书牛春燕不解地问。 “陈总说，不差你们这两个人，你俩赶快过来吧！”说完秘书王芳娜就挂断了电话。 秘书牛春燕站起身，对邱云天说：“邱经理，王芳娜叫咱们去房茂公司量尺寸做制服！” 邱云天说：“小牛，量尺寸做制服，不是仅限销售部的销售员吗？” 被邱云天这么一问，秘书牛春燕也说不明白了，她说：“反正，王芳娜说的，陈总要咱俩也过去量尺寸！” 邱云天听秘书小牛这么一说，虽然感觉这件事情很蹊跷；但是，还是稀里糊涂地跟着秘书牛春燕，去了汇宾大厦。 3 汇宾大厦第八层。 房茂房地产有限公司。 当邱云天和秘书牛春燕来到这里时，服装公司的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拿着皮尺给这里的销售员们量尺寸。 今天，总经理陈世徽和销售经理宋正雄都不在办公室里，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忙活。 邱云天稀里糊涂地跟着秘书小牛，一起量完了衣服的尺寸，扭头就要走。 服装公司的工作人员叫住了他，“先生，请等一等，您刚量完上衣，还没量裤子呢！” 于是，邱云天又重新回来，量了裤子的尺寸。 在返回汇园公寓的路上，秘书牛春燕很高兴，愉快地哼着歌曲，但是，邱云天却想了很多。 邱云天想： 房茂公司的销售员做制服，为什么要叫着我和秘书小牛呢？ 首先，我俩都不是销售员；其次，我俩也不是房茂公司的工作人员啊！ 牛春燕是刘湘麟的秘书，我是新公司的财务经理。 我俩的人事档案，都是建在台湾茂德公司，而不是在合资的房茂公司。 严格地讲，我和牛春燕，都是属于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驻京海市的办事处，而不是属于合资的房茂公司。 为什么房茂公司销售员配发制服，要有我俩呢？ 即使是房茂公司的内部，他们的财务部、人事部、企划部、行政部，这些部门的员工也都没有来量服装尺寸，为什么要叫我俩来量尺寸呢？ 即使是房茂公司的销售部，销售经理宋正雄也没有来量尺寸，为什么单叫我这个财务经理来量尺寸呢？ 邱云天越想，就越觉得这件事情，哪里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头呢？ 邱云天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说清楚。 第40章 别有用心的顺水人情 1 邱云天对量身材做制服这件事一直觉得很蹊跷，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情终于有了答案。 一周以后，新的西装制服做好了，送到了房茂房地产公司。 2 房茂房地产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室。 秘书王芳娜来请示陈世徽，“陈总，新制服已经送到了，怎么发放？” 总经理陈世徽坐在老板桌的后面说：“就按照预先计划的发放，先发给销售部的销售员，每人一套！” 王芳娜问：“秘书发不发？” 陈世徽说：“各部门的秘书，每人一套。” 王芳娜问：“除了销售部，别的部门发不发？” 陈世徽说：“只发销售部，别的部门不发！多出来的西装制服，放在公司仓库，销售部进了新人，发给他们！” 这时候，房茂公司的曹副总经理走进了总经理室。 曹副总经理是京海市本地国营的房建总公司派来的人，今年57岁，穿一身笔挺的格子西服套装，戴一副金边眼镜，身体硬朗、中等个儿。 曹副总经理手里拿着一份请柬，进门来就递给了陈世徽。 “陈总经理，我儿子这个周六结婚，特地邀请您来赏光！” 陈世徽笑容可掬地接过请柬，“曹副总经理，谢谢您的盛情邀请，到时候，我一定去！” 曹副总经理邀请陈世徽参加儿子的婚礼，是做了周密的打算的： 首先，陈世徽是房茂公司的总经理，这次借着儿子婚礼的机会，可以和陈世徽拉近感情，缓和矛盾——之前，他本人负责和管理的财务部和人事部，总是不能很好地配合台籍经理们管理的部门，对此，台籍经理们意见很大。 其次，陈世徽是公司的总经理，邀请他来参加儿子的婚礼，面子上也很光彩。 再次，台湾也是人情社会，邀请台籍总经理陈世徽来参加自己儿子的婚礼，他能空手来吗？ 陈世徽对曹副总经理的邀请，自然领情，他欣然地接受了邀请。 但是，他感到这还不够，还要向曹副总经理进一步地表达自己的善意和关怀。 于是，他对秘书王芳娜说：“芳娜，你去拿一套公司销售部的西装套服来——就拿邱云天的那套吧，他的身高体重，和曹副总儿子的身高体重差不多——送给曹副总的公子！” 曹副总经理强压住自己的欣喜，假意地说：“陈总，不必了吧！” 秘书王芳娜不知道应该听谁的，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世徽挥手示意秘书王芳娜，“快去拿！” 秘书王芳娜听到陈世徽发话，飞也似地跑出了总经理室。 曹副总经理继续假意客气地说：“陈总，您太客气了，您这又是何必呢！” 这时候，秘书王芳娜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套公司的西装套服。 “给您，曹副总！”秘书王芳娜把那套西装制服，双手递给曹副总经理。 曹副总经理赶忙双手接住，“谢谢陈总经理！谢谢芳娜！” 曹副总经理拿着那套给邱云天定制的西装套服，笑眯眯地离开了。 等到曹副总经理走出了房门，又过了一会儿，秘书王芳娜问：“陈总，您把邱经理定制的西装套服，送给了老曹的儿子，那邱经理那边，咱们怎么办？” 一想到邱云天，陈世徽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虽然，他与邱云天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感情交往也不深，但是，这个邱云天，一直在老宋的后面为他出谋划策！ 如果没有这个邱云天，耿直而头脑简单的老宋，怎么能够那么顺利地去注册新公司！ 现在，我把邱云天定制的西装制服送给了老曹的儿子，这真是出了我心中的一口恶气！ 这件事情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很强！ 邱云天，你不是刘老大的红人吗？ 邱云天，你不是老宋的智囊吗？ 我就是要给这个邱云天一个难堪！ 我就是要给这个邱云天一个下马威！ 想到这里，陈世徽对秘书王芳娜说：“芳娜，你不必多虑！邱经理属于财务部，财务部不需要配西装制服的；另外，西装制服是配给普通员工的，所有的经理都没有，邱云天是财务经理，自然也没有——他要是问你，你就这么说！” 秘书王芳娜问：“陈总，那刘老大的秘书小牛怎么办，她的西装制服还发不发？” 陈世徽想，秘书小牛的西装制服当然要发！秘书小牛和邱云天，每天都待在一个办公室里，这样，正好能刺激一下邱云天！ 想到这里，陈世徽的心里很得意，但是，他的嘴上却明知故问，“芳娜，你去看看女装制服，还够不够啊？” 秘书王芳娜说：“陈总，女装制服刚好够。” 陈世徽说：“芳娜，那就发给秘书小牛一套吧！” 第41章 伤害不大侮辱很强 1 汇园公寓n座805号。 台湾茂德公司驻京海市的办事处。 总经理刘湘麟，还没有回来。 邱云天和刘湘麟的秘书牛春燕，正在办公室里上班。 陈世徽的秘书王芳娜，悄悄来到房门口，轻轻按了一下门铃。 “请进！”秘书牛春燕喊了一声。 随后，她就站起身，走过去开门。 房门打开了，秘书王芳娜走了进来。 秘书王芳娜，穿着房茂公司给销售部配发的西装套裙，今天的妆容画得很好。 只见她抱着一套西装制服，扭动着腰肢，款款走进来。 她把那套西装制服，放在秘书牛春燕的办公桌上。 “你的西装制服！”秘书王芳娜说。 “这么快就做好了！”秘书牛春燕很高兴地说。 王芳娜见秘书牛春燕很高兴，就说：“小牛，你还不穿上试一试，看看这套衣服合适不？” 秘书牛春燕高兴地抱起西装制服，走到里屋，关上房门换衣服。 很快，里面的房门就打开了，秘书牛春燕走了出来。 “哎呀，小牛，这西装套裙太合适你了！”秘书王芳娜喊了起来。 牛春燕在秘书王芳娜和邱云天的面前，转过来又转过去。 她问：“邱经理，合适吗？” 邱云天说：“小牛，很合适！这套衣服太合适你了！” 牛春燕说：“看您说的，这套衣服，不就是按我的身材定做的吗！” 邱云天见秘书王芳娜送来了公司制服，便问：“芳娜，那我的制服呢？” 听见邱云天的问话，秘书王芳娜面露难色。 她说：“邱经理，公司里的西装制服，现在，都在房茂公司的销售部，您还是去问问他们吧！” “好吧，一会儿我去问他们！”邱云天说。 秘书王芳娜哼着轻松的小曲儿，溜进了厨房。 每次，她来汇园公寓n座805号办完了公事，都要顺便溜进厨房——尽管从没有人邀请过她，她也总是要厚着脸皮，找一点儿好东西吃。 厨房里，两位做饭的安徽保姆，刚好外出办事。 煤气灶台上，炖锅里，刚炖好的老母鸡正冒着热气。 秘书王芳娜拿起筷子，熟练地夹起一个大鸡腿，放进大碗里。 大碗里的大鸡腿“腾腾”冒着热气，还很烫嘴。 秘书王芳娜也顾不得这些了，三口两口，就把一只大鸡腿吃进了肚子。 吃完，她把筷子、碗、鸡骨头，都丢进洗碗池，便悄悄地溜走了。 过了一会儿，两位做饭的保姆回来，走进了厨房。 “哎呦，今天的鸡，怎么少了一个腿儿？”两位做饭的安徽保姆喊了起来。 客厅里，秘书牛春燕对两位保姆说：“你俩别喊了，刚才陈总的秘书来，鸡腿肯定是她吃了！” 听到秘书小牛这么说，两位做饭的保姆便不再吱声。 邱云天在屋子里偷偷地笑，他觉得，生活，有时候远比听相声、看喜剧更逗乐子——走到大街上，如果不了解实情，你永远也想不到，像王芳娜那样的美丽苗条、婀娜多姿的时尚女性，私下里，为了偷嘴吃，竟会是如此的下作！ 2 汇宾大厦第8层。 房茂房地产有限公司的销售部。 邱云天问：“马秘书，我的西装制服在哪里？” 还没等秘书马艳妮回答，宋正雄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问：“云天，公司制服有你的吗？” 秘书马艳妮说：“有邱经理的，邱经理来量过服装尺寸。” 宋正雄对秘书马艳妮说：“那你快拿给邱经理！” 秘书马艳妮说：“宋经理，这里的制服，都是我们销售部自己的。邱经理的制服，在王芳娜那里。” 宋正雄说：“那你快去王芳娜那里，把邱经理的制服拿过来！” 秘书马艳妮站起身，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邱云天感到很蹊跷：刚才在汇园公寓见到王芳娜，她说我的制服在销售部，现在，销售部的秘书又说，我的制服在王芳娜那里，究竟谁说的是真话呢？ 很快，秘书马艳妮就回来了。 宋正雄问：“艳妮，邱经理的制服拿回来没有？” 秘书马艳妮说：“王芳娜说，陈总把邱经理的制服，送给了曹副总的儿子！” 听到这话，宋正雄和邱云天都感到很吃惊。 宋正雄问：“为什么要给老曹的儿子，他儿子是这里的员工吗？” 秘书马艳妮说：“王芳娜说，曹副总的儿子要结婚，陈总就做了顺水人情，把邱经理的制服，送给了曹副总的儿子。” 宋正雄气愤地说：“瞎胡闹！” 邱云天也很吃惊，说：“既然要送给老曹的儿子，那为什么要我来量身材尺寸呢，叫老曹的儿子来量，不是更好？” 宋正雄问：“是谁，让邱经理来量身材尺寸的？” 秘书马艳妮说：“是陈总，让王芳娜叫邱经理来量制服尺寸的！” 邱云天想到，刚才，在汇园公寓问王芳娜时的情景。 突然，他全明白了。 他对宋正雄说：“宋经理，刚才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我见到了王芳娜。她说，我的制服，在房茂公司的销售部！” “现在，我全明白了，这又是老陈搞的鬼！” “本来，房茂公司的制服是做给销售员的，就没有经理级别的人，老陈又偏要让我来量制服尺寸！” “现在，制服又给了别人，不发给我，这就是故意让我难堪！” “这样的事，也只有老陈能做得出来！宋经理，这件事，对我来说，真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很强啊！” 第42章 真相大白不做声张 1 宋正雄走了过来，拍着邱云天的肩膀说：“云天，还是不要和他计较了！一套制服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陈这个人，一向如此！他给我穿的小鞋、使的绊子还少吗？最后怎么样，我不还是我吗？云天，我们要往长远看，不要只顾生气，生气只能气坏了我们自己！” 宋正雄的开导，让邱云天平静下来。 邱云天一直惦记着新合资公司的事情，他还记得，当初宋正雄承诺过，新公司的营业执照两周之后就能办下来。 他暗暗掐指一算，现在，距离当初老宋承诺的时限，马上就要到了。 于是，他问：“宋经理，新合资公司的营业执照办下来了吗？” 宋正雄说：“云天，你先不要急！新的合资公司，刘老大换了总经理，所以，营业执照法人代表那一栏，也要重新调整。这需要一些时间，再等一等吧！” 邱云天大吃了一惊，问：“新合资公司的总经理不是您吗？” 宋正雄平静地说：“现在不是我了，现在的总经理是蔡裕华。” 邱云天很是不解，问：“为什么啊？当初，我是亲耳听见刘总说的，新合资公司的总经理是您宋正雄啊！还有，这个蔡裕华是谁啊？” 宋正雄说：“蔡裕华，是之前咱们台湾茂德公司的一个广告商，任命他为总经理，是台湾茂德公司董事会的决定。” 邱云天很不服气地说：“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宋正雄说：“云天，不要总问为什么！计划没有变化快，咱们都是打工的，不要纠结于咱们决定不了的事情！” 2 汇园公寓n座805号。 台湾茂德公司的总经理刘湘麟和舅舅林家琪都还没有回来。 每天，这个公寓里，只有邱云天和刘总的秘书牛春燕在上班。 对于陈世徽把自己的西装制服，送给了曹副总儿子的这件事情，邱云天越想越生气。 他想拿起电话来，给远在台北的刘湘麟打个电话说一说。 但是，在他仔细考虑再三之后，他放弃了这一想法。 首先，陈世徽是刘湘麟的大学同学，如果，连陈世徽都忍不了，发生了这么一丁点儿的事情，都要向刘湘麟做汇报，那么，还谈什么报答刘湘麟对我的知遇之恩呢？ 其次，这次房茂公司配发西装制服，只是配发给销售员。 虽然，现在扩大到了公司里的秘书，但是，无论如何，财务部或者经理人员，都是不配发西装套服的。 虽然，陈世徽把应该配发给邱云天的西装制服，做了顺水人情，送给了曹副总的儿子，但是，邱云天还真找不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投诉他。 邱云天想，陈世徽的这个手腕，玩的确实是高，实在是高！ 邱云天想，如果为了这件事情，再不停地追究下去，那反倒是，显得我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我该怎么办呢？ 邱云天并不是雏儿，他也是有多年工作经验的人，他也是曾经走南闯北的人，他也是经历过社会的人。 经过一番思考之后，邱云天决定，对于这个陈世徽，他决不能去大吵大闹，纠缠在这一件服装事件之中。 如果，他去找陈世徽大吵大闹，只能显示出他自己的素质低下，而对陈世徽却没有丝毫实质性的打击。 他应该，在今后的工作和生活中，留心观察，发现这个陈世徽的薄弱点究竟在哪里，然后，再决定相应的对策。 一旦出手，就要打在陈世徽这条毒蛇的七寸上，要打疼他，甚至打死他。 这样想好之后，邱云天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每天见到陈世徽，邱云天依然是主动和他打招呼，笑脸相迎。 每天中午，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吃午饭的时候，陈世徽也依然和邱云天聊天说笑，嘻嘻哈哈。 他俩谁也没有再提公司制服的那件事情。 这次算计的胜利，让陈世徽的心中很是得意，同时，他也做好了，再次算计邱云天的准备。 邱云天在每天中午的饭桌上，依然和陈世徽谈笑风生。 但是，在他的心里，也做好了，报复陈世徽的思想准备。 3 平日里，邱云天和陈世徽的秘书王芳娜，关系相处得也很好。 王芳娜经常来汇园公寓n座805号办事，邱云天也经常去汇宾大厦的房茂公司，所以，两人相处得很熟。 邱云天也听到过一些传闻，都是一些关于陈世徽和秘书王芳娜之间暧昧的传闻。 邱云天为了核实这些消息的真实性，他还特地去问过销售部的陈美君。 陈美君是邱云天的小学同学，邱云天的父母也认识陈美君。 现在，陈美君是房茂房地产公司销售部的销售员，而且，她的销售业绩一直非常好，是房茂公司的销售冠军。 虽然，他和陈美君之间，过去发生过一些不愉快。 但是，他俩都是成熟的人，两人之间过往的那些糗事，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也就都释怀了。 有一次，在汇宾大厦，邱云天见陈美君没事儿，便主动走过去和她聊天。 聊了几句之后，邱云天见周围没有人，他便悄悄地问陈美君：“美君，大家都在传，陈世徽和他的秘书王芳娜之间，有很多秘密的、说不清楚的暧昧，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第43章 谁是最佳的传话人 1 陈美君小声说：“怎么不是真的啊，我就遇到过好几回！总经理室里黑着灯，从里面锁着房门，但是，里面好像有人！” “云天，你说说，要是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俩大白天锁着房门，在里面干什么？” 邱云天问：“你确定，那时候，屋子里有人？” 陈美君说：“怎么不能确定啊！我因为房子销售的事情，有时候去找陈世徽，因为他是总经理嘛，但是，总经理室始终锁着房门！” “我不甘心找不到陈总啊！假装从房门边走开了，但是，当我悄悄走回来听，就能听到，里面有陈世徽和他的秘书王芳娜的声音！” 邱云天问：“这件事情，你跟别人说过吗？” 陈美君说：“我跟谁说啊？我又不是傻子！不过，相同的事情，别人倒是跟我说过呢！” 邱云天想，陈美君和我是老相识，她的话应该是真的。 总经理与秘书之间，有暧昧说不清楚的关系，邱云天曾经见过很多。 但是，他认为，秘书王芳娜与陈世徽之间的关系，也并非铁板一块，牢不可破。 邱云天认为，秘书王芳娜和陈世徽保持这种暧昧的关系，从王芳娜的那个角度来说，她是完全被迫的——因为她是员工，陈世徽是她的老板。 首先，王芳娜为了要上班，为了要养家糊口，被迫做出一些违心的事情，被迫做出一些她自己并不愿意干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其次，王芳娜和邱云天一样，也是大陆这边的人，从小接受过相同的教育，从内心深处来讲，他们也是更容易沟通和引起共鸣的。 王芳娜现在是陈世徽的秘书，为陈世徽做一些损阴丧德的坏事，其实，也并非全是出自王芳娜的本心。 既然，秘书王芳娜现在能够帮助陈世徽做一些坏事；那么，她也一定能够，为我所用，为我们做出一些好事来。 邱云天在内心深处，对王芳娜有了这种定位之后，他便知道，应该如何同王芳娜相处了。 邱云天对王芳娜有了这种定位之后，他和王芳娜之间的关系，便一直保持得很好。 王芳娜是陈世徽的秘书，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围着陈世徽转，为他服务。 除此之外，王芳娜虽然长得漂亮，但在公司里，几乎没有什么男性的朋友。 邱云天每次去汇宾大厦的时候，如果遇到了王芳娜，都会主动和她闲聊几句。 王芳娜也很愿意，和邱云天一起闲聊，让邱云天分享一些她的想法和感受。 2 自从陈美君讲过，陈世徽和他的秘书王芳娜之间，有着某种特别的暧昧关系之后，每次，去汇宾大厦里的房茂公司办事的时候，邱云天都要特别留意一下陈世徽的总经理办公室。 可是，每次，邱云天假意从总经理办公室门前走过的时候，办公室都是敞开着门，从没有出现过陈美君说的那种情况。 于是，邱云天找到了陈美君，问：“陈美君，你说过的，陈世徽和他的秘书王芳娜，经常锁上房门，在总经理室里鬼混。” “可是，这种情况，我怎么一次也没遇到啊！陈美君，你可不能造谣啊！” 一听邱云天说她造谣，陈美君急了，说：“邱云天，我造什么谣啊！他俩现在，不在办公室里搞了。他俩现在，都是去五洲大酒店里开房了！” 邱云天说：“陈美君，他俩去五洲大酒店开房，你怎么知道？” 陈美君说：“销售部里的人都这么传，现在都传开了。他俩的事儿，大家都知道，就是不公开说罢了！” 3 邱云天回到汇园公寓n座805号之后，他想，一定要查出陈世徽和秘书王芳娜在五洲大酒店开房的具体房间号。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一旦查出了他俩开房的具体房间号，就一定能顺藤摸瓜，在酒店的前台记录里，查出开房人是谁。 但是，怎样才能查出陈世徽和秘书王芳娜，开房的具体房间号呢？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邱云天给难住了。 五洲大酒店是一家很大的五星酒店，如果，去酒店前台问的话，前台小姐肯定也不会告诉你。 怎么办呢？ 邱云天突然灵机一动，就想出了主意： 五洲大酒店那么大，陈世徽和秘书王芳娜开房在哪个具体的房间，与其我自己去查，不如让大老板刘湘麟去查！ 怎样才能调动大老板刘湘麟去查呢？ 首先，必须要让总经理刘湘麟知道，有这样一件事情。 怎样才能让总经理刘湘麟，知道有这样一件事情呢？ 邱云天拿起自己桌子上的电话，就要拨刘湘麟在台北的电话号码，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把电话听筒放下了。 邱云天想，直接拨电话把这件事告诉刘湘麟，这样不妥。 如果，直接告诉刘湘麟，那么，刘湘麟一定会找到陈世徽核实情况。 陈世徽就会说，因为曹副总的儿子要结婚，手头上一时又没买礼品，就把邱云天的西装送了礼，现在，邱云天这是给我造谣，打击报复。 那样的话，就陷入了黄狗与黑狗打架，狗咬狗一嘴毛，谁也说不清楚的境地。 邱云天想，不能这样冒失，一定要想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把陈世徽和秘书王芳娜开房的谣传，传到总经理刘湘麟的耳朵里。 怎样才能把这个谣传，传到总经理刘湘麟的耳朵里呢？ 谁是最佳的传话人呢？ 邱云天突然看到，坐在自己桌子前排的办公桌旁，正在打字的刘湘麟的秘书牛春燕。 第44章 她就是最佳传话人 1 邱云天突然看到了，正在自己前排的桌旁打字的刘湘麟的秘书牛春燕。 他一笑，心里就有了主意。 邱云天从自己的桌子后面站起身，走到秘书牛春燕的面前，问：“小牛，你在忙什么？” 秘书牛春燕是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女孩子，身高1米60，梳披肩长发。 如果她走到街上，大街上的人们，第一眼是不会注意到她的。 在公司里，那些一个比一个漂亮的女员工之中，秘书牛春燕只是一只丑小鸭，默默地存在着。 但是，正是因为牛春燕的平凡、普通，而且特别擅长于电脑打字，所以，当初刘湘麟在一众漂亮的女孩子里，一眼就相中了她，单独把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此时，听见邱云天问她，秘书牛春燕抬起头，很委屈地望着邱云天说：“还不是在给陈总，打他的房地产通讯稿啊！” 邱云天很同情地说：“这个陈世徽也真是的，都当上总经理了，还要给台湾的报社兼职当记者！他自己也有秘书，怎么舍不得，让他自己的秘书打字啊！” 秘书牛春燕说：“陈总嫌他的秘书王芳娜打字慢，所以，所有的稿件，都交给我打字。” 邱云天生气地说：“什么嫌打字慢啊，根本就是舍不得让王芳娜打字！小牛，你知道吗，现在房茂公司里都传遍了……” 秘书牛春艳问：“邱经理，都传遍什么了？” 邱云天煞有介事地说：“哎呀，这个事情不好说呀！这可能是谣传，是真是假，现在还不确定呢，我不便说呀……” 秘书牛春燕着急地问：“邱经理，看你这吞吞吐吐的，到底房茂公司里都传什么了？” 邱云天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小牛，你别逼着我说，好不好！这个消息嘛，对陈总的名誉可能不太有利……” 秘书牛春燕，今年24岁，未婚，而且也没有男朋友，从没谈过恋爱。 但是，姑娘毕竟已经长大了，对男女之事充满了好奇，对于各种不轨的恋情充满了八卦之心。 听邱云天这么一说，秘书牛春燕也来了兴趣，说：“您是说，陈总和王芳娜，他俩之间有事儿吗？” 邱云天说：“小牛，这可不是我说的呀！不过呢，据说，现在房茂公司都传遍了，陈世徽和王芳娜在五洲大酒店开房……” “小牛啊，这个事情嘛，我以前就听说过。那时候，都说他俩，在陈世徽的总经理室里，锁着门，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里面做些什么。现在，据说，他俩又转移到五洲大酒店去了！” “小牛，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俩在五洲大酒店开房，是在哪个具体的房间。所以嘛，这个事情，只能算是谣传，并不确定，你可一定不要对别人说啊！” 秘书牛春燕说：“我知道在五洲大酒店的哪个房间！” 邱云天吃了一惊，说：“小牛，你怎么知道啊？” 秘书牛春燕兴奋地说：“咱们在五洲大酒店有一个长包房，他俩要开房，一定是在那里！” 邱云天不解地问：“长包房是怎么回事啊？” 秘书牛春燕说：“因为，咱们公司的台湾董事，经常要来京海市考察咱们的公司，所以，刘总就要我在五洲大酒店长期包租了一套房间，留给董事们。在董事们没来京海市的时候，那套房子就一直空着！” 邱云天说：“原来是这样！五洲大酒店的长包房，平时一直都空着吗？” 秘书牛春燕说：“台湾的董事们不来的时候，那套房子一直都空着，但是，陈总经常过去住。” 邱云天恍然大悟地说：“明白了！陈世徽和秘书王芳娜在五洲大酒店开房，一定是在那里！……这个陈世徽可真行，他在那里开房，以后，就让他出那套长包房的房租费吧！” 秘书牛春燕说：“怎么可能让他出钱！五洲大酒店的那套长包房，是咱们公司出的钱，我去付的款，付了一年的房租呢！” 邱云天说：“小牛啊，陈世徽和王芳娜开房的这个事情，虽然大家都在传，但是，这个事情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所以，我一说，你一听，就让它过去吧！小牛，你可一定，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了！” 秘书牛春燕说：“邱经理，您就放心吧，我谁也不告诉！” 邱云天仿佛松了一口气，说：“这样，我就放心了！” 秘书牛春燕说：“您还信不过我吗？我跟谁都不会说！” 邱云天看着刘湘麟的秘书牛春燕，满意地点了点头。 邱云天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重新坐下。 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秘书牛春燕，又听到了她的绝不外传的承诺，邱云天感到非常满意。 邱云天知道，虽然，秘书牛春燕向他做出了保证，但是，当大老板刘湘麟从台北回来的时候，她是一定会把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告诉给刘湘麟的！ 因为，她是刘湘麟的秘书，刘湘麟是她的大老板！ 这就是人性！ 第45章 比天空宽阔的胸怀 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摘自维克多.雨果的《悲惨世界》。 1 邱云天记得，他去销售部找自己的西装制服的那一天，宋正雄告诉过他，新公司的总经理换人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邱云天拨通了远在台北的舅舅林家琪的电话。 “喂，是舅舅吗？” “云天，找我有什么事？” “舅舅，老宋告诉我，新公司的总经理换人了，不是他了，这是为什么啊？” “云天，有人向刘湘麟打了宋正雄的小报告，刘总在董事会上，因为小宋私生活的问题，换掉了他。” “舅舅，我都能猜到打小报告的人是谁！除了陈世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没错，就是他！” “舅舅，这个刘总也真奇怪，一有人诬告老宋，他就马上把老宋换掉了？董事会上，就没有人反对他吗？” “怎么没有反对的啊！刘湘麟的爸爸刘耀湘就反对他，可是，没用的！这是刘湘麟自己的公司，事已至此了，云天，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吧！” “舅舅，这个闲事，我还就管定了！” 于是，邱云天在电话里，把陈世徽托秘书叫他去量服装尺寸，又把他的制服送给曹副总儿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舅舅林家琪。 没想到，舅舅林家琪听完以后，在电话里反倒是劝开了邱云天。 舅舅林家琪说：“云天，一套公司的西装，其实也没有多少钱，你如果爱穿西装，完全可以自己去买一套更好的！” “云天，我看啊，这件小事，你还是放下吧！不要太纠结于此了！” 放下了舅舅的电话，邱云天想，让我不要纠结西装制服可以，让我不要管闲事，我做不到！ 此时，邱云天在心里为老宋鸣不平，说老宋私生活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说老宋找了一个按摩店的女生同居，你陈世徽的私生活就干净吗？ 邱云天想到，在陈世徽与宋正雄的争斗中，总是陈世徽在发难，老宋则完全是处于被吊打的境地。 邱云天想，我必须要帮助老宋，我必须要告诉老宋，陈世徽的私生活中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 2 邱云天决定帮助老宋。 他要把陈世徽和他的秘书王芳娜的那些丑事，告诉宋正雄。 他希望，老宋在听完这些情报之后，能够马上给刘湘麟打一个电话，申诉自己的不白之冤，也让刘湘麟知道，陈世徽是什么样的为人。 此时，邱云天把最终的希望，寄托在大老板刘湘麟的身上。 他相信，刘老大应该是非常公平公正的。 于是，邱云天就开始不断地寻找宋正雄，但是，老宋是销售经理，工作很忙，很不好找。 即使，邱云天找到了他，他也是被一群客户，或者是被一群销售员围着，在这种情况下，邱云天也不便向他讲述这种比较私密的话题。 于是，邱云天等待着机会，等待着他和老宋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这个机会，终于被邱云天抓到了。 这一天，邱云天在汇宾大厦房茂公司的销售部里找到了老宋。 宋正雄也刚好没事，他正坐在销售部的经理室里看一份售房合同。 邱云天走进了销售经理室，随手关上了房门。 宋正雄看到邱云天进来，并且关上了房门。 宋正雄问：“云天，你找我有什么事？” 邱云天不慌不忙地说：“宋经理，不忙，您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我可以等一会儿！” 性格直爽的宋正雄，索性放下了手中的那份售房合同，说：“云天，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邱云天说：“宋经理，我真为你鸣不平！” 于是，他就把舅舅林家琪在电话里说的话，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宋正雄。 说完，邱云天还在为宋正雄鸣不平，说：“陈世徽说你的私生活有问题，他陈世徽就干净吗？” “宋经理，我听说啊，陈世徽和他的秘书王芳娜之间就不干净，他俩在五洲大酒店开房，现在，公司里都传遍了！” 邱云天注意到，宋正雄听了他的话，并不感到吃惊。 宋正雄说：“云天，老陈和王芳娜开房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他俩有时候，就住在五洲大酒店咱们公司的长包房里！” 邱云天说：“宋经理，陈世徽向刘老大打你的小报告，你也不必拘谨，拉下脸来，也给他陈世徽打个小报告，让他在刘老大面前抬不起头来！” 听完了邱云天的话，宋正雄沉默了一会儿，说：“云天，老陈向刘老大打我的小报告，这个我早就知道。我之所以，不打他的小报告，是因为，冤冤相报，就会没完没了。” “云天，我们都是给刘老大打工的人——你、我、老陈，我们都在给刘老大打工。我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们离开这家公司的时候，我们都能够成为朋友；即使，我们成为不了朋友，我也希望，我们不要成为敌人。” 第46章 有一点动摇的信仰 1 宋正雄的这番话，让邱云天对他有了全新的认识。 邱云天还联想到： 之前，在陈世徽与宋正雄的一系列矛盾和纠纷中，老宋的出发点，几乎全是为了台湾茂德公司的发展；老宋的意见，几乎全都是从有利于台湾茂德公司经营的角度做出的。 而陈世徽的出发点呢？ 陈世徽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维持他总经理的位子；他的意见，看似合理，但是，最终都牺牲了台湾茂德公司的利益。 面对着眼前的这个诚实、正直、善良的老宋，邱云天第一次对大老板刘湘麟产生了怀疑。 尽管，这种怀疑目前还是很微弱的，但是，这已经足够开始动摇邱云天对刘湘麟这个人的信仰。 是的，是信仰！ 在这之前，邱云天对老板刘湘麟的所有感情中，有感激，有钦佩，也有仰慕——这一切，都在邱云天的心目中，慢慢地升级为一种信仰。 邱云天觉得，刘湘麟这个人是完美的——尽管他自己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人。 邱云天之所以能够，义无反顾地加入到刘湘麟的公司中来，就是因为刘湘麟这个人，让他看到了希望。 这种希望，小而言之，是他邱云天个人的希望——他加盟到刘湘麟的公司，现在是财务经理，将来还有可能是总经理，这对他的职业生涯来说，可以说是很好的发展了。 这种希望，中而言之，是刘湘麟的公司给人带来的希望——刘湘麟不是一个追求享乐的老板，不是一个追求美色的老板，他有着更大的理想；他来到大陆，也不是要满足于发展一家公司，而是，要发展出很多的公司，把事业做大做强。 这种希望，大而言之，是让邱云天看到了，我们这个民族的希望——刘湘麟对祖国大陆的每一步的进步，都是由衷的高兴；刘湘麟的台湾茂德公司的英文名字是han virtue real estate co.,ltd，从这个英文名字中就可以看出，作为一个刘姓人士，刘湘麟也决心，要像他的先人刘邦那样，扶汉兴汉，振兴中华。 邱云天是有多年工作经验的专业人士，他也曾经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公司老板、单位负责人。 但是，从来没有哪一个公司的老板，或者单位的负责人，能够像老板刘湘麟这样，有着如此远大的理想和抱负。 这种理想和抱负，不仅仅是个人的，或者是公司的发展，而是，要肩负起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的复兴和发展。 当初，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些，邱云天才会像张良投奔刘邦那样，义无反顾地加入到了刘湘麟的公司中来。 现在，面对眼前的这个正直、诚实、善良的老宋，邱云天对老板刘湘麟的信仰有一点儿动摇了。 老宋是真心实意地为了公司的利益而考虑，一心一意地为了公司的发展而工作，为什么大老板刘湘麟却不能信任他呢？ 大老板刘湘麟仿佛永远都在提防着老宋——老宋正直、诚实，对于这样忠诚的人，有什么可防的呢？ 这次，新的合资公司的总经理，又换成了，一个没有任何房地产公司从业经验的人来担任，就像上一家合资的房茂房地产公司一样，永远是外行领导内行，这又是为什么呢？ 对于这些问题，邱云天百思不得其解。 邱云天目前现有的经验和人生经历，对于这样复杂的问题，还不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2 汇园公寓n座805号。 邱云天每天都在盼望着新公司的营业执照能尽快办下来，大老板刘湘麟能尽快从台北返回来。 这一天，邱云天正在办公室里闲着没事，正在随便翻书，秘书牛春燕正在打字。 销售经理宋正雄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高个子穿西装的男人。 今天，老宋穿了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系着蓝色的条纹领带，显得格外精神。 在他身后的男人，三十多岁，穿一套灰色西装，也系着领带。 宋正雄带着这个男人，径直走到邱云天的办公桌前，把一个文件袋放在邱云天的办公桌上。 宋正雄郑重地对邱云天说：“云天，新公司的营业执照已经办好了！” 他又把身后的那个男人让到前面来，给邱云天介绍说：“云天，这位是律师楼的傅律师，让他给你讲吧！” 邱云天赶忙站起身，把手伸向傅律师。 傅律师和邱云天握过手，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说：“邱经理，你们公司的营业执照，我已经办好了！接下来，你们要赶紧去财政局、税务局办理注册登记！这里是你们公司的文件，请你拿好！” 第47章 德茂房地产公司 1 邱云天拿起桌上的那个文件袋，把里面的文件拿出来检查。 宋正雄说：“云天，税务局、财政局那边，就拜托你了！” 邱云天说：“没问题！税务局、财政局，还有公司的银行开户，我去办！” 傅律师问：“邱经理，您以前办过吗？” 邱云天说：“我以前在普莱斯（中国）会计师事务所，替客户办过很多税务注册登记、税务计算、税务缴纳，财政局那边的业务我也熟悉！” 傅律师说：“那太好了！” 他又转头对宋正雄说：“宋经理，你们找对人了！” 邱云天问宋正雄：“宋经理，刘总什么时候回来呢？” 宋正雄说：“不知道，云天，我们不必等刘老大！你那边税务登记注册要赶快办，你看看公司的财务部还有什么要办的事吗？” 邱云天说：“还有公司的银行开户，财务人员招聘，财务建账，公司财务会计制度的制定……” 宋正雄说：“这些你要抓紧办，我们不必等刘老大！我的销售部这边，马上还要推出新的楼盘销售，这些都要走新公司的账，财务会计的部分都归你负责！” 说完这些，宋正雄便带着傅律师急匆匆地离开了汇园公寓。 2 等到宋正雄和傅律师离开了之后，邱云天把那个公文袋里面的文件都拿了出来。 邱云天先拿起新公司的营业执照，仔细地查看。 新公司的名称是：德茂房地产咨询有限公司。 注册资金：100万美元。 法人代表：蔡裕华。 业务范围：房地产咨询，房地产销售。 紧接着，邱云天又查看了文件袋里的其他公司文件，看完了这些文件，他对这家新的公司就有了大概的了解： 新的合资公司是一家房地产销售公司，注册资金是一百万美元，台湾茂德出资百分之九十，京海市本地的公司出资百分之十。 新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蔡裕华，对于这个人，邱云天并不认识，但是，之前，宋正雄和舅舅林家琪都给他大体介绍过这个人。 在这家新的合资公司里，刘湘麟的台湾茂德公司出资百分之九十，占了大头，显然，刘湘麟将在这家新的合资公司里拥有决策权。 在这家新的合资公司里，京海市本地的那家公司出资百分之十。 但是，自从邱云天看到这张营业执照的这一天起，到几年后，他离开这家德茂房地产咨询有限公司的时候，他都没见到过那家京海市本地公司的老板。 邱云天是有多年工作经验的注册会计师，凭着职业的经验，他也能猜得出，那家京海市本地的公司，实际上只是挂了一个名字，并不参与新公司的实际经营。 凭借着职业经验，邱云天可以完全地推断出，京海市本地的那家公司出资百分之十的那部分资金，也完全是由台湾茂德公司出资的。 正如同当初宋正雄设计的那样，这家新的合资公司，实际上是一家假合资，真独资的公司。 邱云天不知道，这样的假合资、真独资的公司，算不算违规，他这样参与到其中来，将来，会不会有连带性的法律上的责任。 邱云天加入到刘湘麟的公司打工，他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挣钱，但是，因为他的这个财务经理职务的特殊性，使得他身不由己地参与到新公司的这样的违规的行为中来。 邱云天不知道，当初，刘湘麟和宋正雄这样设计一家假合资、真独资的公司，算不算违规。 他也不知道，如果违规了，他自己在这里面要承担多大的法律责任。 这个问题，让一向处世谨慎的邱云天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很久以后的某一天，邱云天认识了京海市房地产管理局的一位领导，那位房地产管理局的领导，亲口跟他讲述了，京海市房地产行业，只能办外商合资企业的这项政策的由来，他才如释重负。 原来，在京海市房地产行业引进外资的早期，由于没有经验，行业管理者们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所以，京海市房地产管理局就规定了，外资企业来京海市搞房地产，只能和京海市本地的公司办合资企业，不能搞独资企业。 但是，这项政策在实际执行中，就出现了很多问题。 很多来京海市搞房地产的外商和港澳台公司，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像德茂房地产公司这样，搞假合资、真独资的公司，在当时外资的房地产企业中，普遍地存在着。 京海市房地产管理局的有关领导，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 最终，他们认为，严管不如放开，让市场来优胜劣汰，是最可靠的选择。 几年后，京海市就放开了外商和港澳台公司搞房地产，只能搞合资，不能搞独资的这项规定。 后来，邱云天成立自己的房地产公司的时候，京海市的房地产行业就没有了这项政策规定。 他的舅舅林家琪，资助他成立了一家台湾独资的房地产公司，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邱云天就开始为新公司忙碌起来。 跑京海市国税局、地税局进行税务登记注册，跑京海市财政局注册登记，跑银行为新公司开户。 这些工作，都是邱云天一个人独立完成的。 这些天，邱云天非常忙碌，但是，一切都很顺利。 第48章 忠心耿耿的经理人 1 汇园公寓n座805号。 邱云天按照宋正雄的要求，已经完成了新公司在税务局的登记注册，在财政局的登记注册。 他还在汇宾大厦里的工商银行支行，给新公司开了银行账号。 忙完了这些，他还专门去会计商店，为新公司买好了各种财务会计必备的用品——会计账本、记账凭证、会计报表、会计专用钢笔、收据、红印泥、计算器等等。 这一天，邱云天正在为新公司起草会计制度，财务报销章程。 突然，房门打开了，销售经理宋正雄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今天，宋正雄穿了一套崭新的黑色西服套装——那西装质地考究，黑色的底色，上面带着很细的白色竖条纹，系一条很漂亮的冷色调领带，手上提着一个皮质的手提密码箱。 宋正雄径直来到了邱云天的办公桌前，把那个皮质的手提密码箱放在办公桌上，拨好密码，打开。 邱云天抬眼看时，只见手提箱里，满满的都是人民币百元大钞。 宋正雄问：“云天，新公司的银行账号开好了没有？” 邱云天说：“宋经理，新公司的银行账号，我早已经开好了，咱们的开户银行就在汇宾大厦！” 宋正雄说：“太好了，这是两套房子的销售款，麻烦你把它存进银行吧！” 邱云天说：“好的，我马上去办！” 宋正雄接着问：“云天，咱们新公司的发票买了没有？” 邱云天说：“发票还需要再等两天。” 宋正雄问：“客户现在已经交了款，咱们没有发票，怎么办呢？” 邱云天说：“我这里有收据，我先给这两个客户开出收据，等咱们新公司的发票买好了以后，再把收据换回来。” 宋正雄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两份合同，翻开，指着房款金额那一栏说：“这里是这两套房子的房款金额，云天，你就照着这个金额开收据好了！” 邱云天说：“好的，不过，在我开出收据之前，我必须要把钱清点一下！” 宋正雄说：“云天，这钱，我已经点过了，你还有必要再清点吗？” 邱云天说：“必须的，这是财务上的手续！” 急脾气的老宋，此时，也只能服从邱云天这个专业的财务人员。 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支，点上。 他一边吸烟，一边等着邱云天把这箱子钞票清点完。 在邱云天的印象中，宋正雄吸烟太多，尽管，老宋抽的都是日本进口的柔和七星。 但是，对不吸烟的邱云天来说，吸烟，总不是一个好的健康习惯。 好在，台湾人吸烟，并不拿出一支烟来让旁边的人，这一点，和大陆的烟民有很大的不同。 在大陆，抽烟的人，不管旁边的人抽不抽烟，都要拿出一支烟来让。 宋正雄抽烟，都是我行我素，他从没有让过旁边的人。 开始，邱云天还有一点不习惯，但是，时间长了，他就觉得，这样其实挺好的。 每次，宋正雄抽烟的时候，邱云天都要悄悄把窗户打开一个缝儿通通风，今天，他正在忙着清点钞票，没时间腾出手来。 秘书牛春燕也受不了这股浓浓的烟味，她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了。 之前，邱云天采购会计用品时，事无巨细，什么都想到了，就连橡皮筋、口取纸，这一类细小的东西都买到了，就是没有想到要买一台点钞机。 今天，面对如此大量的现钞，邱云天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失算。 邱云天想，下一步，第一件要办的事情，就是要为财务部买一台点钞机。 终于，邱云天把两套房子的房款清点完毕。 他开出了两张收据，交给宋正雄，“宋经理，这两张收据请您交给客户，等到我买好了发票，再换回来！” 宋正雄接过收据，把它们分别放在两份合同里夹好，再仔细地把两份合同放进他的公文包里。 宋正雄说：“云天，我的销售部这边，新楼盘已经开始卖了，收款的工作量很大，你要尽快招聘财会人员，把财务部组建起来！” 2 邱云天提着宋正雄的皮质手提密码箱，走在把房款送到汇宾大厦新公司开户银行的路上，他想，宋正雄对刘湘麟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尽管刘湘麟换掉了老宋，让一个没有房地产经验的蔡裕华，担任这家新公司的总经理，但是，老宋每天依然兢兢业业地在为刘湘麟的公司工作着。 邱云天想，这个世界有时候是多么的不公平啊！ 从宋正雄的身上，邱云天看到了，老板提拔还是不提拔一个人，跟你的努力，跟你的勤奋，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你看，刘湘麟已经把老宋从总经理的位子上换了下来，但是，老宋每天依然还在为新公司工作着，操心着。 现在，大老板刘湘麟和新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都不在京海市，他们还没有为新公司出一丁点儿的力。 现在，老宋就是这家新公司实际上的总经理，他的每一天，都在为新公司辛勤地工作着。 老宋的每一分辛勤耕耘、开疆拓土，只是为了，把新公司的所有基础工作都做好以后，再亲手把它交给其他的人去掌管。 第49章 运筹帷幄招聘财务 1 汇园公寓n座805号。 台湾茂德公司驻京海市的办事处。 鉴于宋正雄的销售部，已经开始销售新的楼盘，急需收款员、财会人员的这种紧急情况，邱云天决定把新公司的财务部组建起来。 目前，大老板刘湘麟在台北还没有回来。 新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也在台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到。 在这种情况下，急性子的宋正雄主张不必等他们，他要求邱云天同他一起把新公司组建起来。 邱云天同意了宋正雄的要求，决定和老宋一起组建这家新公司——德茂房地产咨询有限公司。 德茂房地产咨询有限公司这个名字，是大老板刘湘麟亲自给起的。 这个新公司的名字，实际上是由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演变而来的。 据说，大老板刘湘麟非常喜欢这个“德”字。 刘湘麟认为，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要讲究一个“德”；而“茂”字，有繁茂、茂盛之意，预示着公司未来的发展将是越来越好，越做越大。 宋正雄和大老板刘湘麟在电话里商定，租下汇宾大厦八层的另外一半，作为新公司德茂公司的办公地点。 宋正雄的销售部的大部分销售员，都转到了新公司德茂公司中来，只留下5名销售员，在原来的房茂房地产公司。 原来房茂公司由台籍经理掌管的企划部、行政部也照此办理，大部分员工都转进了新的德茂公司中来，只留了很少的人在原来的房茂公司。 原来的房茂公司里，财务部、人事部是由国营的房建总公司派来的人组建的，无法转到新的德茂公司中来。 德茂公司需要重新组建的部门，其实，也只有财务部和人事部。 宋正雄让邱云天组建公司的财务部，他自己组建公司的人事部。 关于德茂公司财务部的组建问题，邱云天和宋正雄反复商量，最后确定： 财务部需要再招聘4个人——2名会计，1名出纳，1名收款员。 财务部的办公室，就设在汇宾大厦第八层的德茂公司的那一侧。 2 接下来，就是德茂公司财务人员的招聘。 因为新公司的财务部，要配合宋正雄的销售部销售新的楼盘，而老宋的要求又是非常紧急，所以，根本就来不及参加季节性的招聘会。 邱云天决定刊登招聘广告。 招聘财会人员的广告内容，由邱云天亲自写好，再由宋正雄负责发布到媒体中去。 招聘广告发出之后，不久，就有了回音。 很快，邱云天就收到了大量的应聘简历。 邱云天的财务部计划招聘财会人员4人，但是，实际收到的应聘财会人员的简历有240份。 再加上，收到的人事部应聘人员的简历也有60份，人事部实际上，只需要招聘2人。 宋正雄和邱云天谁也没有想到，在京海市的范围之内，会有这么多的人来参加应聘。 怎么办？ 他俩把这些应聘简历筛选了一下。 邱云天负责的财务部这边，筛选下去不符合要求的简历100份，基本符合应聘要求，需要面试决定的人员，有140人。 宋正雄负责的人事部那边，筛选下去不符合要求的简历30份，基本符合要求，需要面试决定的人员，有30人。 邱云天这边，要在尽量短的时间内，面试140人后，录用4名财务人员；宋正雄那边，也要在尽量短的时间内，面试30人后，录用2名人事部员工。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办？ 邱云天和宋正雄的想法几乎是一致的——考试。 也就是笔试，让这基本符合要求的170名应聘者，来分别参加公司的专业考试，根据考试成绩，择优录用。 “可是，考试题由谁来出呢？”邱云天问。 “刘老大那边，有现成的茂德公司专业考试试卷，不用咱们自己出题！”宋正雄说。 “那太好了！”邱云天说。 很快，刘湘麟在台北的秘书费小姐，就发来了传真，把台湾茂德公司的财务会计考试试卷、人事管理考试试卷，传真到了汇园公寓n座805号。 秘书牛春燕把两份考试试卷，交给了宋正雄和邱云天。 邱云天拿着这份《台湾茂德公司财务会计考试试卷》浏览了一遍。 他发现，这份台湾的会计考试试卷，在大陆这边完全不能适用。 怎么办？ 邱云天决定，自己出一份适合大陆这边财务会计人员的考试试卷。 “云天，你自己出试题、写试卷，需要多久啊？”宋正雄焦灼地问。 “用不了半天时间，很快的！”邱云天自信地说。 “好吧，你尽量要快一点！我们没有很多时间的！”宋正雄说。 说干就干，邱云天马上就开始着手出试题、写试卷。 第50章 新公司的招聘考试 1 汇园公寓n座805号。 邱云天在电脑前，把自己写好的公司会计考试试题检查了一遍。 没有问题，打印。 打印机“丝丝”地打出了这张试卷。 邱云天把它交给了等在一旁，正在抽烟的焦灼的宋正雄。 “宋经理，试题出好了！”邱云天说。 “没有问题了吗？你要不要再检查一遍？”宋正雄虽然性急，但是，他不想出错。 “已经检查过了，没问题，宋经理！”邱云天说。 宋正雄抄起了邱云天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秘书马艳昵的号码，“艳妮，我是宋正雄，我现在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麻烦你马上过来一下！” 很快，他的秘书马艳妮就来到了汇园公寓n座805号。 宋正雄把两份试题交给秘书马艳妮说：“艳妮，这两份试题你拿去复印——会计试题复印140份，人事管理试题复印30份！” 秘书马艳妮接过两份试卷，迅速地离开了。 宋正雄又对秘书牛春燕说：“小牛，麻烦你到汇宾大厦，去预约两个会议室——大会议室要能容纳140人，小会议室要能容纳30人！” 秘书牛春燕问：“宋经理，租两个会议室的钱由谁来出，我去房茂公司的财务部拿支票吗？” 宋正雄说：“刘老大的总经理室，那个保险柜里，还有多少现金？” 秘书牛春燕说：“刘总走之前，保险柜里预留了五万元，以备不时之需。” 宋正雄说：“那你就先用保险柜里的钱吧！你到汇宾大厦租两个会议室，我们招聘考试用！” 秘书牛春燕说：“宋经理，租会议室，人家汇宾大厦只收支票，不收现金，要不，我去房茂公司的财务部，拿一张支票吧？” 邱云天说：“小牛，租会议室，是为了德茂公司的招聘考试，跟房茂公司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还是我给你开一张支票吧！” 宋正雄说：“云天，新公司的支票，你都买好了吗？” 邱云天说：“全办好了！现在，就差财会人员到位了！” 宋正雄说：“云天，这太好了！” 2 汇宾大厦的大会议室。 这里，正在举行德茂房地产公司的财务会计人员考试。 能容纳140人的大会议室，被来这里参加考试的应聘者们坐得满满的。 旁边，小一点的会议室里，也正在举行德茂房地产公司人事管理人员的考试。 邱云天没有想到，一次招聘广告，竟然能吸引来这么多的应聘者。 大会议室里，来参加财务会计考试的应聘者，几乎全是女性。 邱云天知道，新公司财务部的工作将会是很繁忙的，为了配合工作狂人宋正雄的销售工作，加班加点将会是财务部的常态。 基于这种情况，邱云天希望，财务部招聘的员工能有更多的男性，以便适应未来财务部高强度的工作。 邱云天在财务会计考场里走了一圈。 他发现，他的那三道并不太难的会计考试题，竟然难倒了很多的应聘人员。 当初，邱云天看到台湾茂德公司的会计考试试卷，觉得并不适合大陆这边的会计人员，所以，自己亲自出了三道考试题。 邱云天发现，他出的试题，难倒了一些岁数偏大、学历偏低的应聘者，而那些高学历的年轻人，答得都很让人满意。 邱云天把他的这个发现，告诉了身旁和他一同监考的企划部的经理周致勤。 周致勤是台湾人，33岁，身高1米70，长得挺帅，戴一副金边眼镜，穿一套格子西装，文质彬彬的。 他原来是房茂公司企划部的经理。 这次，新公司成立，他的企划部的员工几乎一起转入了德茂公司，只留下几个员工在房茂公司的企划部。 今天，邱云天和另外两位台籍主管——企划部的经理周致勤、销控室的主任吴文乐，一起来为德茂公司的会计考试做监考。 但是，周经理、吴主任的兴趣点，却和邱云天的有明显的不同——邱云天的兴趣点，都集中在应聘者的答题上；而周经理和吴主任的兴趣点，则集中在女性应聘者的身材、相貌上。 周致勤悄悄告诉邱云天，“第二排的第三个女生，第三排的第五个女生，第四排的第九个女生——长得都很漂亮！” 周致勤是邱云天的同龄人，所以，他俩平时说话也很随便。 周致勤说：“云天，对那几个女生，你要格外照顾一下！以后上班，天天有美女相伴，那才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邱云天对周致勤的观点不敢苟同。 邱云天认为，为公司招聘会计人员，就应该注重应聘者的工作能力和工作经验，而不应该招聘一些华而不实的花瓶。 邱云天觉得，周致勤的观点，和以前普莱斯会计师事务所里的同事戴维的观点，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周致勤见邱云天不赞同他的观点，就不再和他聊天，而是，和另一位台籍主管吴文乐聊了起来。 第51章 动机不纯的监考人 1 中午，邱云天抱着一摞会计考试试卷，宋正雄抱着一摞人事管理考试试卷，一起返回到汇园公寓n座805号。 午饭的时间到了，秘书牛春燕和保姆打开了折叠饭桌。 两位做饭的保姆，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摆满了一桌子。 今天中午，回到汇园公寓吃饭的台籍主管也格外的多。 饭桌上，宋正雄和邱云天这两位主考官，反倒是没怎么多说话。 陈世徽简单问了几句考试的事，也没有说太多，匆匆吃完饭，他就急着返回了汇宾大厦他的房茂公司。 饭桌上，周致勤和吴文乐，这两位年轻一点儿的台籍主管，却显得格外兴奋。 周致勤和吴文乐都是33岁，和邱云天同岁。 周致勤身高1米70，戴一副金边眼镜，穿一身格子西装，长得很帅，文质彬彬的。 他原是房茂公司企划部的经理，现在是新公司德茂公司企划部的经理，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研究生学历。 吴文乐身高1米68，不戴眼镜，长得也很干净，穿一身黑色毛呢外套。 他是房茂公司销控室的主任，今天，也被借调来帮助德茂公司监考。 这位吴主任的学历，据他自己讲是高中学历。 台湾的基础教育，相比较于祖国大陆，传承的中华传统文化要更多一些，所以，虽然只是高中学历的吴文乐，讲起话来也是一板一眼、不慌不忙的，行为举止，也是很能体现温良恭俭让精神的——这一点，给邱云天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这位吴主任，原来在台北开餐馆，后来，他卖掉了餐馆，跟随刘湘麟来到祖国大陆发展房地产事业。 这位吴主任，还是台湾茂德公司的股东。 他用卖掉餐馆的钱，买了两辆奔驰e300l，以实物的形式，入股台湾茂德公司。 这两辆奔驰e300l，现在，一辆在台北的茂德公司，另一辆在大陆京海市的台湾茂德公司驻京海市的办事处。 吴文乐贡献出两辆奔驰车，成为了台湾茂德公司最小的股东。 但是，因为是以实物入股，看得见、摸得着，所以，刘湘麟对吴文乐的印象非常之好。 在邱云天的印象中，每次，他和刘湘麟一起外出的时候，坐在这辆吴文乐贡献给公司的大奔车里，刘湘麟都会说：”我们的宾士车，是吴文乐贡献的！” 邱云天心里想，宾士车是什么车啊？这不就是奔驰吗？ 和台籍经理们待久了，邱云天也明白了，大陆人和台湾人对汽车品牌有不同的叫法——比如，台湾人管奔驰叫宾士，管标致叫宝狮，等等。 此时，在饭桌上，两位更年轻一些的台籍主管——周致勤和吴文乐，聊得格外投机。 周致勤说：“今天会计考场，第二排的第三个女生，第三排的第五个女生，第四排的第九个女生，长得都很漂亮！“ 吴文乐说：“那几个女生，不但长得漂亮，身材也很好呢！” 周致勤说：“不知道，那几位女生现在有没有结婚？” 吴文乐说：“有一位女生，应该已经结婚了，另外两位女生，应该还没有！” 周致勤说：“结了婚的女人，别有一番滋味啊！” 吴文乐说：“京海市这边的女人，结了婚也是可以追的！京海市这边，不少结了婚的女人，为了出国留学、为了移民，最后，不都是踢开了老公，跟着老外跑了嘛！” 这两个人在饭桌上，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没了。 这两个动机不纯的监考人，搞得邱云天很烦。 邱云天实在听不下去了，说：“喂，两位！你俩自己去找一个女朋友，正正经经地谈个恋爱，好不好啊！总是议论别人的女人，多没意思啊！” 听邱云天这么一说，周致勤说：“正经谈恋爱，我们也想啊！可是，我们找不着啊！要不，邱经理给我们介绍一个，好吗？” 邱云天说：“周经理，就冲你长得这么帅，要是正经谈恋爱，还能找不着吗？” 周致勤说：“我们每天不是上班，就是回来睡觉，被困在汇宾大厦和汇园公寓这两幢大楼里面，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子，我们都快忘记了！” 吴文乐说：“就算找到了女朋友，我也不会结婚，我还想趁着年轻，多玩几年呢！” 2 听吴文乐这么一说，邱云天回想起，类似的话语，刘湘麟也曾经说过。 那一天，刘湘麟也是在这里吃午饭的时候，问起了邱云天的个人生活情况。 刘湘麟问：“云天，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邱云天说：“我有女朋友。” 刘湘麟又问：“云天，你的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邱云天说：“她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一名芭蕾舞演员。” 刘湘麟问：“云天，你和你女朋友交往，将来是要结婚的吗？” 邱云天说：“当然了，等她一退役，我们就结婚！” 邱云天心里感觉很奇怪，刘湘麟为什么要这么问呢？谈恋爱，不就是为了结婚吗？ 刘湘麟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说：“云天，在台湾，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结婚！台湾玩的地方很多，娱乐的地方也很多，所以，现在台湾的年轻人都不爱结婚！” 今天，听到余文乐关于婚姻的这一番观点，就让邱云天想到了大老板刘湘麟。 在邱云天的心中，接受过良好教育、温文尔雅、拥有财富的刘湘麟，和只有高中学历、开饭馆出身的吴文乐，是绝对不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么，在刘湘麟温文尔雅的背后，他的私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第52章 贪恋娱乐场所的人 1 刘湘麟今年42岁，在大陆，他这个岁数的男人，都是已婚，而且孩子也已经不小了。 邱云天想，像刘湘麟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在他的生活中，一定是不缺少女人的。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刘湘麟有一个女朋友，已经交往了很多年。 据说，刘湘麟的那个女朋友，是一个台湾的三线影视剧演员。 虽然，他的那个女朋友，论演技是三线的，但是，论起长相来却是一流的，非常漂亮。 至于，他俩为什么还不结婚，邱云天不得而知。 但是，从那一天与刘湘麟的闲聊中，邱云天大体也可以得出答案： 也许，是那个女影视剧演员，想趁着年轻多拍几部剧，多赚一些钱，并不急于结婚；但是，从刘湘麟的这个角度来说——邱云天现在已经知道了——他是真的不着急，他是真的不想结婚。 事实上，并不完全是这样的： 那个三线的台湾影视剧女演员黄美贞，是非常愿意和刘湘麟结婚的。 但是，对待结婚这件事，刘湘麟却是能缓就缓、能拖就拖。 每次，滚床单快乐的时候，他都是认真地做好防护措施，生怕美贞怀孕。 因为，一旦美贞怀了孕，她就可以要挟刘湘麟同她结婚——而这，却是刘湘麟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2 汇园公寓n座805号。 午饭的饭桌上，企划部经理周致勤和销控室主任吴文乐，正在开心地聊着。 他俩从今天上午，在新公司的招聘考场，见到的那几个漂亮的女生聊起，一直聊到了在京海市的工作和生活。 三个多月以来，在京海市紧张而枯燥的生活，让这两位来自台湾的公子哥儿感到身心疲惫。 他俩决定，要放松一下。 于是，周致勤问邱云天：“云天，你是京海市本地人，你们这里有什么消遣好玩的地方吗？” 听到周致勤这么问，邱云天感到很高兴。 邱云天以为，他终于可以尽到地主之谊，向两位来自台湾的朋友，推荐一下京海市的名胜古迹了。 于是，邱云天说：“周经理、吴主任，京海市是一座历史古城，有三千多年的建城历史，是六朝古都。咱们京海市，最有名的当属位于市中心的故宫了，那里的古代建筑群，在世界上都赫赫有名，值得一看！” 听到邱云天的推荐以后，吴文乐打着哈欠说：“京海故宫吗，我们早就去过了！” 邱云天还不灰心，他又介绍说：“咱们京海市的第二个着名景点，就是位于咱们市域北部的长城了，咱们这里的长城，地势险峻，风景独特，值得一看！” 听到邱云天的这第二个推荐以后，吴文乐又打了一个哈欠，说：“长城吗，我们也去过了！” 周致勤说：“云天，我们说的消遣，不是指旅游观光，看古迹、看风景……” 吴文乐说：“云天，我们所说的消遣，是说，你们这里有没有好玩的、刺激的地方？” 邱云天终于明白了他俩的意思，说：“好玩的刺激的地方，咱们这里有啊！咱们这里，有好几家游乐园呢，那过山车可好玩、可刺激了！” 听到邱云天的这第三个推荐以后，周致勤叹了口气，说：“云天，你没听懂我俩的意思！” 吴文乐说：“游乐园有什么好玩的？咱们又不是带小孩子过周末的家长！” 吴文乐对周致勤说：“我听说，这里有个‘仙上人间’，挺不错的！” 周致勤明显来了兴趣，问邱云天：“云天，你们这里的‘仙上人间’怎么样，好不好啊？” 问这话的时候，周致勤眨着大眼睛，表情很神秘地看着邱云天。 吴文乐也很急切地看着邱云天，生怕错过他回答的每一句话。 改革开放以后，京海市出现了许多夜总会、歌舞厅、卡拉ok， 这一类的娱乐场所。 这其中，最有名气的当属“仙上人间”夜总会了，据说，它是京海市内最豪华的夜总会，没有之一。 平日里，邱云天很少去这种地方，“仙上人间”夜总会，更是没去过。 于是，他很遗憾地对两位年轻的台籍主管说：“周经理、吴主任，很抱歉啊！‘仙上人间’，我还没有去过！” 周致勤对邱云天说：“今天晚上，下班以后，咱们去玩一下，好不好？” 邱云天说：“今天下午，我必须把会计考试的试卷阅出来，搞不好，晚上我还要加班，不能去了，很抱歉啊，周经理！” 吴文乐问坐在一旁的宋正雄：“宋经理，晚上要不要去‘仙上人间’啊？” 宋正雄说：“下午，我也要阅人事考试的试卷，晚上，我要回家给刘薇薇做晚饭，不能陪你们去！” 周致勤对吴文乐说：“你给老陈打一个电话，问问他去不去？” 吴文乐站起身，走到电话机旁，拿起电话，“喂，陈总吗？” “我是陈世徽，文乐，找我有什么事？”电话听筒里传来了陈世徽的声音。 “陈总，我和致勤，今天晚上打算去‘仙上人间’，您要不要去？” “‘仙上人间’，那里好玩吗？”电话听筒里，陈世徽问。 “听说‘仙上人间’很不错的！”吴文乐对着电话说。 周致勤站起身，走了过去。 他拿过吴文乐手中的 电话听筒，说：“陈总，听说‘仙上人间’很不错的，晚上，您一起来吧！” 第53章 仙上人间夜总会 1 “仙上人间”夜总会，位于京海市城区东北部的亮牛河畔。 亮牛河是一条自西向东流动的河流，河的两岸风光秀丽，景色优美。 亮牛河向东流，在亮牛河与京海市三环路的交汇处的周边地带，就出现了一片高楼林立的商务区。 这里，就是京海市着名的亮牛河商务区。 这个区域，原本是京海市的领事馆区，在这个区域内，集中了几十家外国的领事馆。 改革开放以后，大批的合资酒店、合资公寓、合资商场，在这个区域里建立起来。 从事过房地产行业的朋友们都知道，亮牛河商圈的房价，在京海市的房价排名中，曾经排名第二，仅次于国贸商圈。 在这片区域里，有为数众多的中外合资的酒店、购物中心、写字楼，和涉外公寓。 东西走向的亮牛河，和在此处南北走向的三环路交汇，把这个区域分割成了四个部分。 在亮牛河与京海市的三环路交汇处的东南面，有一幢白色的仿巴洛克风格的欧洲古典建筑——这就是京海市着名的“仙上人间”夜总会。 这幢仿巴洛克式的西洋建筑，是近些年新建的。 这幢白色的、仿西洋的、风格夸张的建筑，即使是在这个并不保守的亮牛河商圈里，也显得与周围的建筑风格格格不入。 就像现在的某些小说网站里，推出的那些排名第一、第二、第三……的小说一样，内容上往往都是东边抄一家，西边抄一家，拼拼凑凑，学会的永远都是别人的皮毛，永远都没有自己内涵的东西。 “仙上人间”的建筑师，显然只是学会了欧洲巴洛克式建筑风格的皮毛，尽管它的建筑材料选用的都很昂贵豪华，但是，这幢建筑总体给人的感觉，还是过于俗艳了。 尽管如此，对于大多数没见过世面的京海市民来说，这里就是最高档、最豪华的娱乐场所了。 每天晚上，华灯初上，这幢建筑的里里外外，都是一片灯红酒绿的浮华景象。 2 今晚，陈世徽、周致勤、吴文乐三人，坐着奔驰e300l一同来到这里。 他们三人都会开车，都有驾照，但是，因为今晚来到这里消费，肯定要喝酒的缘故，所以，陈世徽特意要公司的司机老范加班，开车来接送他们。 奔驰e300l开到“仙上人间”的大门口刚刚停下，早有两位门童来帮助打开车门。 陈世徽等一行三人下了车，在门童的引导下，走进了夜总会的大门。 另有一位穿着制服的门童，走过来引导司机老范停车。 陈世徽等一行三人，进了夜总会大门，只见里面是一个灯火辉煌的大厅。 大厅很大，在大厅里的一个角落，有一架白色的钢琴，一位身穿白色燕尾服的音乐家正在弹奏着一首西洋乐曲。 那乐曲很美，音乐家弹奏得也很好，如行云流水一般，只可惜，陈世徽这一行三人全都听不懂。 这时候，有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精明的男领班走过来问好。 “三位老板，晚上好！”穿燕尾服的男领班说，“来，这边请！” 在这位男领班的带领下，陈世徽等一行三人走进了一个很大的包房。 包房里，豪华的水晶吊灯发出柔和的灯光，美式皮质沙发宽大、舒适，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摆放着果盘、烟灰缸和叠放整齐的小毛巾。 陈世徽等三人在大沙发上坐定，穿燕尾服的男领班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换成了一位精明漂亮的女领班。 精明漂亮的女领班很客气地问：“请问，三位老板要点什么菜？” 吴文乐对女领班说：“我们吃过晚饭了，今晚不点菜，你就给我们直接上小姐吧！” 女领班殷勤地问：“我们这里的小姐有各种角色扮演，有少女空姐、有性感护士、有温柔女仆……请问三位老板，你们想要哪一种的？” 陈世徽说：“先要少女空姐！” “请三位老板稍等！”女领班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房门就重新打开了，十二位身穿制服的空姐走进了大包房。 陈世徽等三人抬眼看时，只见这十二位空姐在他们面前站成一排，身高都在1米70以上，长得都很漂亮，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这十二位空姐一个个暗送秋波，和陈世徽等三人眉来眼去，一看她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空姐。 这十二位假空姐，虽然穿着真空姐的制服，但是，她们的裙子却比真空姐的裙子要短很多。 只见这十二位假空姐，她们每个人都是浓妆艳抹，在她们的制服上，都别着个人的号牌。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精明的女领班说：“三位老板，要是看上了哪位姑娘，可以把她们留下来！” 于是，在这十二位“少女空姐”中，陈世徽选中了一个，周致勤选中了一个。 精明的女领班问吴文乐：“老板，您还没选呢？” 第54章 洋酒推销的夜总会 1 吴文乐说：“这些女的，我不中意，我要性感护士！” 精明漂亮的女领班说：“好的，老板，请稍等！” 说着，女领班就带着没被选中的十位假空姐走出了包房。 很快，房门就又被打开了，十二位身穿制服的护士走了进来。 吴文乐抬眼仔细观看，只见这十二位“性感护士”在他们面前站成一排，身高都在1米68以上，长得也很漂亮，都像是被同一个整容师整过容一样，长相都差不多。 这十二位角色扮演的假护士，一个个都是性感撩人，对着包房里的三位男性搔首弄姿。 她们身上穿的护士服，比真的护士服更能显示女性身材的曲线。 她们穿的小裙子，也比真护士的裙子更短、更暴露。 这十二位假护士，她们每个人都是浓妆艳抹，在她们的制服上，也别着个人的号牌。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精明的女领班又说道：“三位老板，要是看上了哪位姑娘，还可以把她们留下来！” 于是，在这十二位“性感护士”中，陈世徽选中了一个，吴文乐选中了一个。 这时候，陈世徽选中了两位小姐，他左手搂着“少女空姐”，右手搂着“性感护士”。 周致勤搂着“少女空姐”，吴文乐搂着“性感护士”，他俩都只有一个小姐陪伴。 精明的女领班看见他们三个都点了小姐，就说：“三位老板，好好玩吧，祝你们开心！” 说着，女领班就要领着剩下的十位“性感护士”退出包房。 周致勤看了一眼吴文乐，吴文乐也看了一眼周致勤。 这无声的眼神儿交流，让他俩达成了一个一致性的意见——我们也必须要两个小姐！ 于是，周致勤说：“领班，你们这里还有别的角色扮演吗？我们也要看一看！” 吴文乐也说：“领班，你们这里的那个什么“女仆”，最好也让我们选一选！” 听完这话，精明的女领班心里暗暗高兴，她想：今晚可算来了大款了，一个不够，还都要两个！ 于是，她说：“老板们，请稍候，‘温柔女仆’马上就到！” 很快，房门又被打开了，十二位身穿制服的女仆走了进来。 周致勤和吴文乐抬眼看时，只见这十二位“温柔女仆”在他们面前站成一排，身高都在1米65以上，长得都如同邻家女孩儿一般，又可爱又接地气儿。 这十二位角色扮演的假女仆，一个个都是温柔体贴，对着包房里的三位男性害羞地低下了头。 她们身上穿的女仆制服，过于贴身，绷得这些女孩子的胸脯鼓鼓的。 她们穿的小裙子，也比一般的裙子更能显示女性臀部的曲线。 这十二位假女仆，她们每个人都是略施粉黛，在她们的制服上，也别着个人的号牌。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精明的女领班又说道：“三位老板，要是看上了哪位姑娘，还可以把她们留下来！” 于是，在这十二位“温柔女仆”中，周致勤选中了一个，吴文乐选中了一个。 这样，陈世徽选中了两位小姐，他左手搂着“少女空姐”，右手搂着“性感护士”。 周致勤也选中了两位小姐，他左手搂着“少女空姐”，右手搂着“温柔女仆”。 吴文乐也选中了两位小姐，他左手搂着“性感护士”，右手搂着“温柔女仆”。 这一回，精明的女领班说：“三位老板，你们现在都有两位小姐陪伴了，好好玩吧，祝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精明的女领班带领剩下的十位“温柔女仆”，退出了包房。 2 大包房里，三位男士，六位角色扮演的小姐，就开始了他们的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陈世徽身边的一位小姐说：“老板，干坐着聊天多没意思呀，咱们开瓶洋酒吧？” 陈世徽问：“宝贝，你们这里有什么好酒啊？你给推荐推荐！” 于是，陈世徽身边的这位“宝贝”说：“老板，咱们家的洋酒可多了！有人头马xo优质干邑白兰地，有马爹利xo法国干邑白兰地，有轩尼诗xo法国干邑白兰地！” 陈世徽问：“宝贝，怎么全是白兰地啊？” 陈世徽身边的另一位“宝贝”说：“老板，咱们家的洋酒可多了，哪能只有白兰地！咱们家还有芝华士苏格兰威士忌、杰克丹尼美国威士忌，还有红方、黑方苏格兰威士忌！” 周致勤说：“我们要是不想喝威士忌，怎么办呀？” 只听见他搂着的一位小姐说：“老板，不想喝威士忌，不想喝白兰地，也没关系！咱们这里还有英国产的哥顿金酒，还有波多黎各产地的朗姆酒——百加得金、百加得黑、百加得白、百加得柠檬！” 第55章 纸醉金迷的夜总会 1 周致勤说：“我对金酒、朗姆酒也不感兴趣！” 他身边的另一位小姐说：“老板，不喜欢金酒、朗姆酒也没关系！咱们家还有瑞典伏特加、芬兰伏特加、俄罗斯伏特加！还有鸡尾酒！” 陈世徽说：“既然，宝贝们这么热情地推荐，咱们也别扫了人家的兴，就开一瓶人头马xo吧！” 六位小姐一起欢呼起来，“谢谢大老板！” 不一会儿，一个男服务生就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瓶洋酒，敲门。 “请进！”包房里的人喊道。 男服务生轻手轻脚地进来，把洋酒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只见这瓶人头马干邑xo，装在一个扁圆型的玻璃瓶子里，金色的标牌、金色的盖子，酒体呈深棕褐色，商标是一匹昂首挺立的、手持长矛的人头马。 男服务生说：“三位大老板，这是你们要的人头马干邑xo白兰地，我现在要不要开瓶？” 陈世徽说：“好的，请你开瓶！” 这时候，大包房里的六位角色扮演小姐一起欢呼起来。 看着这六位小姐狂呼乱叫的劲头儿，三位台籍经理就知道，这瓶人头马干邑xo的价格一定不菲。 男服务生当着三位客人的面开瓶，然后说：“几位老板，请慢用！祝你们今晚愉快！” 说着，男服务生轻轻地退着走出包间，轻轻把门带上。 这时候，陈世徽身旁的一位小姐，拿起茶几上那瓶人头马xo，先为陈世徽倒了一杯，递给他，说：“陈老板，喝一杯吧！” 陈世徽并不接那酒杯，他用眼角瞥了一眼那小姐，说：“这酒太凉，我要喝热的！” 那位小姐撒娇地说：“哎呦，陈老板，这是洋酒，哪有喝热的？” 陈世徽说：“我就有这个毛病，洋酒也要喝热的！” 那位小姐继续撒娇地说：“陈老板，这里没办法给你加热酒啊！” 旁边坐着的周致勤说：“宝贝，你们这里没有热水吗？没有酒精灯吗？” 陈世徽身旁举着酒杯的那位小姐说：“没有啊！我们这里只有冰桶、冰块！” 陈世徽一把就把那个小姐搂过来，他一只手从背后搂住她，另外一只手接过酒杯，顺手就把那杯冰凉的白兰地，按在了那个小姐的热乎乎的胸口上。 陈世徽说：“宝贝，那就有劳你，帮我把这酒加加热吧！” 那个小姐“哎呀”一声惨叫，但是，陈世徽并没有放手，而是把那杯酒，更紧地贴在那个小姐的胸口上。 那个小姐的上衣领口开口很低，陈世徽把冰凉的酒杯往她胸口一贴，就直接贴在了她的肉皮上。 那个小姐“嘤嘤嘤”地哭叫着，可是，陈世徽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包房里的其他小姐们，都冷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过了很久，陈世徽才把那杯酒，从小姐的胸口上拿了回来。 陈世徽轻轻摇动着酒杯，闻了闻，说：“这是有温度的酒啊！” 说完，他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包房里的小姐们，目睹了这一切，发出了一阵欢呼，“陈老板，好酒量！” 周致勤目睹了这一切，也叫他身边的小姐为他倒酒。 他身边的小姐为他倒好了酒，把酒杯递给他的时候，他顺势也把那杯酒贴在了小姐的胸口上。 那个小姐想躲，但是，躲不开。 周致勤也学着陈世徽刚才的样子，一只手从背后搂住小姐，另一只手把那杯酒紧紧地往那位小姐的胸口上贴。 小姐“嘤嘤嘤”地哭叫着，周致勤听到这个声音，感到了极大的满足。 吴文乐也学着刚才陈世徽那个样子，把他的那杯酒也贴在了他身旁小姐的胸口上。 此时，包房里一片“嘤嘤嘤”的哭叫声，三位男人喝着酒，获得了极大的心理满足。 过了一会儿，三位男士的酒喝够了，这一波的胡闹也终于结束了。 2 这时候，陈世徽身边的一位小姐打开了卡拉ok设备。 这位小姐说：“陈老板，我们俩唱一首歌，好吗？” 陈世徽说：“宝贝，我会唱的歌，可不太多呢！” 这位小姐说：“没关系的，陈老板！你会唱什么，我给你找！” 陈世徽想了一想说：“就唱《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吧！” 这位小姐调出了这首歌，于是包房里的人们，一起跟着她唱了起来。 这位小姐唱到：“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包房里的三位男士，一起跟着合唱：“不采白不采！不采白不采呀！” 这位小姐接着唱到：“记着我的情，记着我的爱。记着有我天天在等待，我在等着你回来，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包房里的三位男士，一起跟着合唱：“不采白不采！不采白不采呀！” 包房里，三位男士的合唱，把六位小姐都给逗乐了。 包房里，三位男士和六位小姐，都在狂笑，笑作了一团。 陈世徽毕竟是娱乐场中的老手，他趁着唱卡拉ok的机会，手却不闲着，直往身边小姐的裙子里面摸。 他身旁的两位小姐，被他摸得“嘤嘤嘤”地哭叫。 周致勤也学着陈世徽的样子，去摸他身边的那两位小姐。 吴文乐见陈世徽和周致勤这么会玩乐，也学着他俩的样子，搂过他身边的两位小姐，伸手就往她们的裙子里面乱摸。 第56章 加班的人与休闲的人 1 汇园公寓n座805号。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宋正雄急匆匆地赶回来。 一进门，他就焦急地问邱云天：“云天，你的会计考试试卷判好了没有？” 这一下午，邱云天紧赶慢赶地判出了八十份试卷，被宋正雄这么一问，他说：“宋经理，这一下午，我刚判好了八十份试卷，还有六十份试卷没有判呢！” 宋正雄焦急地说：“云天，我们今晚，必须把面试的人选决定下来，你的试卷必须要判出来，我们加个班吧！” 在邱云天以往接触到的人里面，从没有哪一位，对待工作像老宋这样的急脾气。 这样频繁的加班，在之前的英国公司，邱云天从来都没遇到过。 但是，看到老宋这么焦急也是为了公司，也是为了早一点把公司的财务部和人事部组建起来，邱云天从心里也就理解了他。 于是，邱云天说：“好啊，宋经理，今晚我可以加班！” 听了这话，宋正雄就坐到了邱云天旁边的办公桌旁，拿出了人事部的考试试卷看了起来。 邱云天见他在看人事部的考试试卷，就问：“宋经理，人事部的试卷您判好了吗？” 宋正雄说：“判好了，我现在，要敲定一下面试的人选！” 这时候，下班的时间已过。 秘书牛春燕站了起来，“宋经理，邱经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下班了？” 宋正雄说：“好的，小牛，没你的事，你下班吧！” 秘书牛春燕说了声“再见”，就背起挎包走出了门。 宋正雄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他的秘书马艳妮的电话，“艳妮吗？” 电话听筒里，传来了秘书马艳妮的声音，“宋经理，我是艳妮！” 宋正雄说：“艳妮，你现在可以下班了！” 放下了电话，宋正雄坐在邱云天旁边的办公桌旁，开始敲定要面试的人事部的人选。 这时候，门口有人按门铃。 宋正雄站起身，走过去开门。 房门打开了，刘薇薇走了进来。 一进门，刘薇薇就对宋正雄说：“正雄，到点了，还不下班吗？” 宋正雄说：“薇薇，今晚，我要和邱经理加班，要晚一点回家！” 刘薇薇说：“又要加班呀？正雄，你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 宋正雄叹了口气说：“唉！卖房子很急啊！我们必须把财务部、人事部尽快组建起来！” 刘薇薇说：“正雄，你真是操心的命！你这么拼命，刘老大那边，还不一定领情呢！” 宋正雄说：“薇薇，我干工作，是为了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不是为了叫谁领我的情！” 听了这话，刘薇薇便不再说话，默默地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这时候，房门打开了，企划部经理周致勤、销控室主任吴文乐走了进来。 他俩一进屋，就在客厅前面的长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找了本画刊翻看着，等待着厨房开饭。 厨房里，两个做饭的保姆已经把晚饭做好。 周致勤和吴文乐两人把折叠大饭桌打开，安放妥当。 两个保姆陆续把饭菜端上了饭桌。 周致勤喊道：“吃饭喽！” 这时候，房门打开了，陈世徽走了进来。 宋正雄对刘薇薇和邱云天说：“先吃饭吧！” 今晚的饭桌上，周致勤和吴文乐聊着“仙上人间”的事情。 陈世徽问宋正雄：“老宋，今晚，你们要加班吗？” 宋正雄说：“今晚，我和云天要加班，新公司的财务部和人事部人员必须马上到位！” 听了这话，陈世徽便不再提问，和周致勤、吴文乐聊起了“仙上人间”夜总会的事情。 2 饭后，陈世徽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给司机老范打了个电话，要求司机老范今晚来加班，接送他们三人去“仙上人间”夜总会。 随后，陈世徽与周致勤、吴文乐约定了今晚去“仙上人间”夜总会的时间，便离开了。 他们走后，刘薇薇对宋正雄说：“正雄，你看看人家，晚上去夜总会，你们俩却要加班！” 宋正雄对她说：“薇薇，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要理解！” 刘薇薇站起身，说：“正雄，我先回家了，你要几点才能回家？” 宋正雄也站起身送她出门，“薇薇，我几点回去，现在还不好说！” 饭后，邱云天站起身，回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给会计试卷判分。 厨房里的两个保姆走进大客厅，来收拾饭桌。 邱云天看一眼窗外，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时，前面的汇宾大厦，远处的五洲大酒店，在灯光的掩映下，显得分外美丽。 外面的大街上，依然是车水马龙，京海市的夜晚别有一番风情。 第57章 排练大厅的好消息 1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排练大厅。 这一天上午，男女演员们刚刚完成了每天例行公事的练功，团长冯巧瑛就急匆匆地走进大厅。 冯团长招呼着大家说：“请大家都围拢过来一下！” 听到冯团长的话，散落在排练大厅各个角落里正在休息的演员们，纷纷站起身围拢到了她的身旁。 此时，大家不知道冯团长有什么话要说，便都议论纷纷。 冯团长看到男女演员们都围拢到了她的身旁，便说：“现在，请大家静一静！” 听冯团长这么一说，围拢在她身边的演员们马上安静了下来。 冯团长说：“现在，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京海市芭蕾舞团已经决定，要复排芭蕾舞剧《堂吉诃德》了！” “太好了！”演员们一阵欢呼。 冯团长接着说：“现在，请大家静一静！我要把咱们团，复排《堂吉诃德》的演员安排说一下！” 说着，只见冯团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打印好了的演员表，念道：“吉特丽——林晓芸，巴西里奥——麦翔东，斗牛领舞——吴斯同、俞游远，二女友——邓红丽，宋冰倩，堂吉诃德——张振远，桑丘——鲁凯，……” 冯团长的演员表念完了，围拢在她身旁的男女演员们，都鼓起掌来。 听到冯团长念完了演员表，林晓芸激动又惊喜。 她没想到的是，冯团长真的批准了她的出演女主角“吉特丽”的申请。 2 京海市芭蕾舞团要复排芭蕾舞剧《堂吉诃德》的消息，林晓芸很早就知道。 那时候，冯团长刚刚把她从群舞演员中挑选出来，让她跳《吉赛尔》中的鬼王“米尔达”。 她跳的鬼王“米尔达”，随着一次次的演出，也逐渐由稚嫩到成熟，由心余力绌到得心应手。 林晓芸还记得，在《吉赛尔》演出季即将结束的时候，在一次演出的间隙，冯团长找到了她。 冯团长问：“晓芸，团里决定复排《堂吉诃德》了，你看看，在这个剧里，你愿意出演哪个角色呀？” 那一次，林晓芸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打算，她想出演舞剧中的“二女友”这个角色。 因为“二女友”这个角色，在《堂吉诃德》中的位置，和她现在演出的这个《吉赛尔》中的鬼王“米尔达”差不多，都是属于女配角。 但是，林晓芸是一个要强的女孩儿，在她的心中，一直有一个主角梦。 听到冯团长这么问她，她心中的那个女主角的梦想便又萌动起来。 于是，她说：“团长，我想跳女一号吉特丽，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她的下一句话，还想说：“团长，如果您觉得，我不可以跳女主角吉特丽，那么，我也愿意跳女配角二女友。” 林晓芸知道，女主角“吉特丽”这个角色，将会是一个群雄逐鹿的热门角色。 团里的那些女首席、女主演们，都会紧紧地盯着这个角色的。 可是，还没等她说出这第二句话，冯团长便说：“好吧，让我考虑考虑！” 今天，让林晓芸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天，她随口跟冯团长说的一句话，冯团长居然还当真了，真的让她来出演女一号“吉特丽”这个角色。 3 这一次，芭蕾舞团团长冯巧瑛，选定林晓芸出演《堂吉诃德》中的女主角“吉特丽”，绝非偶然。 在她的心里，一直希望启用新人，锻炼那些年轻的演员，只有这样，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人才储备才能源源不断。 当年，冯巧瑛也曾经是一个芭蕾舞演员。 她还记得，京海市芭蕾舞团第一次，排演这部纽里耶夫版本的《堂吉诃德》的时候，这部舞剧的编导鲁道夫·纽里耶夫曾经亲自来到京海市，手把手地教会了他们这部舞剧。 当年，那位前苏联的芭蕾舞巨星鲁道夫.纽里耶夫，在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员中，选定了她和张红丹出演这部舞剧中的女主角“吉特丽”——张红丹是a角，她是b角。 如今，时过境迁，她冯巧瑛已经成为了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团长，而张红丹却早已经退役，不为人知。 如今，冯巧瑛团长决定复排《堂吉诃德》这部舞剧，就是为了让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年轻演员们，能够把这部经典的舞剧传承下去。 所以，从一开始冯巧瑛团长就决定，在这部舞剧中，大胆地启用新人。 冯巧瑛团长一直在仔细观察着，能够担当这部《堂吉诃德》舞剧中女主角的人选。 京海市芭蕾舞团中，有几位男女首席主演，但是，女首席的年龄普遍都偏大了。 冯巧瑛团长想，男主角“巴西里奥”可以让男首席麦翔东担任，那么，女主演选用谁呢？ 冯团长在仔细观察着团里的每一个年轻的女演员，这时候，女演员林晓芸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第58章 舞团团长亲自选拔 1 现在，冯巧瑛团长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年，她去京海市舞蹈学校挑选芭蕾舞演员的时候，舞蹈学校的赵校长，第一个给她推荐的就是林晓芸和吴思同。 她还记得，在舞校的演出大礼堂里，舞蹈学校的赵校长对她说：“冯团长，好苗子，我们学校有啊！您看看我们这届的应届毕业生吧！” 冯巧瑛团长说：“好啊好啊！” 此时，舞蹈学校的应届毕业生们都已经化好了妆、穿戴整齐，正在等待着上台，为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冯团长一行人表演舞蹈。 赵校长挥手示意带队的老师，演出可以开始了。 于是，报幕员走上台来，“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老师们，我校应届毕业生汇报演出现在开始！第一个节目《海盗双人舞》，表演者——我校的应届毕业生林晓芸、吴斯同！” 此时，舞台上大幕徐徐拉开，音乐声响起。 伴随着《海盗》第二幕双人舞舒缓的音乐，一个高个子、四肢修长的帅气小伙子出场了。 只见他亮相、展示，紧接着一个大跳，便跳到了舞台的另一侧。 紧接着，他又快步折返跑回到舞台的这一边。 接着，他又快步跑到舞台中央，亮相，做出邀请的手势。 随着吴斯同邀请的手势，林晓芸出场了。 只见她四肢修长、个子很高，她一出场先是一个亮相，接着便摆动着双臂，朝着吴思同的方向缓缓跑去。 这时候，吴斯同迅速跑到舞台边侧，双手举过头顶，跪倒，低头。 此时，林晓芸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亮相、转身、展示。 接着，他俩舞到了舞台中央，亮相、旋转…… 台下，老师和同学们，都被这一对舞蹈演员的出色表演吸引住了。 台下，赵校长问冯团长，“冯团长，您看这一对怎么样？” 冯团长不住地点头赞许，“这一对不错！” 赵校长自豪地介绍说：“这一对，女生叫林晓芸，男生叫吴斯同，都是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 冯巧瑛团长再一次地点头，“这一对确实跳得不错，身材条件也相当好！” 听见芭蕾舞团的冯团长这样夸奖自己的学生，舞蹈学校的赵校长也很高兴。 赵校长对冯团长说：“这一对，当初是我亲自选入舞校的，身材条件相当好，标准的‘三长、一小、一个高’！” 赵校长所说的这个“三长、一小、一个高”，是指对芭蕾舞演员选拔的基本身体条件的要求。 京海市的芭蕾舞学校和芭蕾舞团，对芭蕾舞学员和演员的身材条件，都是有一定的要求的。 在京海市，对芭蕾舞演员身材的基本条件要求，有一套顺口溜，具体如下： “三长一小一个高，两个十二顶重要，开绷直立爹妈给，轻高快稳师傅教。” 这里说的“三长一小一个高”是指：长胳膊、长腿、长脖子，外加一个小脑袋，高是高脚背。 “两个十二顶重要”是说：下肢比上身长12厘米，两手臂长度加肩宽比身高长12厘米，这也是芭蕾舞演员选材中，最严酷的一个标准。 “开绷直立爹妈给”是说：对身体的要求，有些是先天条件，爹妈给的。 “轻高快稳师傅教”是说：轻，轻盈飘逸；高，是爆发力的高；快，速度的快；稳，不管完成什么动作，最后都要收得稳。 现在，舞台上正在跳《海盗双人舞》的这一对毕业生林晓芸和吴斯同，就是赵校长按照“三长一小一个高”这一套顺口溜，严格挑选出来的。 现在，他俩已经毕业，等待着京海市芭蕾舞团冯巧瑛团长的挑选。 冯巧瑛团长对这一对毕业生非常满意，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一对毕业生的名字。 身旁的舞校赵校长看到了这一切，问：“这一对毕业生怎么样？” 冯团长说：“这一对很好，我都要了！” 2 林晓芸和吴斯同，这一对舞校的优秀毕业生，进入京海市芭蕾舞团以后，冯巧瑛团长一直都在观察、培养这一对芭蕾新人。 冯团长发现，这一对男女演员的身体条件好、可塑性很强。 特别是这个林晓芸，给冯巧瑛团长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所以，在前一个演出季的《吉赛尔》演出中，冯团长大胆地启用林晓芸出演鬼王“米尔达”。 演出的效果是非常让人满意的，林晓芸出演的鬼王“米尔达”，身材高挑，动作优美。 特别是，在舞台演出中，林晓芸对于这类古典芭蕾人物的把握上，相当的到位。 芭蕾舞剧《吉赛尔》演出过后，观众普遍对鬼王“米尔达”的扮演者林晓芸，感到非常满意。 冯巧瑛团长收到了很多芭蕾舞老观众的来信，大家都一致肯定了林晓芸的演出。 这次芭蕾舞团复排《堂吉诃德》，冯团长决定启用新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晓芸。 第59章 洛桑国际芭蕾大赛 1 在京海市舞蹈学校的最后一年，林晓芸17岁，她还代表学校参加了在瑞士洛桑举行的国际芭蕾舞比赛。 在舞蹈学校的学习和演出中，林晓芸都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这一切，都被班主任蔡老师和舞校的赵校长看在眼里，他们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高个子的、能吃苦耐劳的四川姑娘。 于是，舞校的赵校长和老师们一致商定，让这个很有前途的、17岁的年轻姑娘接受一项新的挑战——让她参加在瑞士洛桑举行的国际芭蕾舞比赛。 熟悉芭蕾舞的朋友们都知道，瑞士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芭蕾舞比赛之一。 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已经延续了几十年，这是一项针对15至18岁的芭蕾舞学生的传统芭蕾赛事。 获奖的学生将获得一笔奖学金的资助，并且，将进入到与洛桑芭蕾舞大赛有合作关系的院校中进修芭蕾舞。 那一天，林晓芸和同学们正在舞校排练教室练功，班主任蔡老师走了进来。 班主任蔡老师对同学们说：“同学们，大家现在暂停一下，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听到了班主任蔡老师的话，正在练功的同学们全都静了下来。 班主任蔡老师说：“同学们，现在，咱们舞校决定，让我们班的林晓芸同学，参加今年的洛桑芭蕾舞比赛！” “太好了！” “真羡慕！” …… 听到这个消息，同学们发出了一阵欢呼。 班主任蔡老师接着说：“同学们，现在，让我们祝贺林晓芸同学！” 于是，在班主任蔡老师的带领下，大家一起鼓起掌来。 2 这一年的一月，在瑞士洛桑的冬日里，林晓芸在舞蹈学校的赵校长和指导老师的陪同下，来到了这里。 洛桑是日内瓦湖畔的一座美丽小城，它依山傍水秀丽的景色别有一番风情。 但是，林晓芸这一行人却没有时间欣赏这里美丽宁静的景色。 他们坐的大巴车刚一进入洛桑的市内中心区，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幅身穿白色舞蹈服的中国少女翩翩起舞的大海报。 由于中国的芭蕾选手每年都要来到这里参加比赛，所以，这里的赛事组委会对中国来的参赛者也都抱有期望。 赵校长一行人在洛桑的联络、接洽、入住都很顺利。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赵校长、指导老师带着林晓芸来到了比赛大厅，他们要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比赛大厅里，已经有许多其他国家来的参赛选手，有的在简单地排练，有的在熟悉场地，还有的在闲谈。 指导老师带着林晓芸找了一个比较大的空场地，她们脱下了厚重的羽绒服，换上了练功服、足尖鞋。 指导老师带着林晓芸先做了一套热身的运动，随后，林晓芸就把她参赛的舞蹈按流程跳了一遍。 等到林晓芸跳完了这一段参赛舞蹈，她的身边，已经聚拢了很多其他国家的参赛者。 等到她跳完了的时候，大家一起鼓起掌来。 指导女老师走过来拍了一下林晓芸的肩膀，说：“挺好的，再放松一点，就更好了！” 林晓芸不安地问：“老师，我跳得还好吗？” 指导女老师笑着说：“晓芸，你没听到人们的掌声吗？” 3 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整个比赛的时间拉得很长，为期一周。 各国的参赛选手们，先要在评委苛刻的目光下，接受知名芭蕾教练的指导训练。 在这为期一周的时间内，选手们要学习一段舞蹈，然后接受各位芭蕾名师的指点和纠正，最后一天，才是大决赛。 林晓芸在洛桑芭蕾舞比赛中，表演的是一段现代芭蕾舞。 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大决赛的那一天，赵校长、指导老师带着林晓芸按时来到了比赛大厅。 尽管洛桑比赛组委会，尽量要在这个时候营造出一种轻松的氛围，但是，各国的参赛选手们想要不紧张，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些15至18岁的孩子们，之前，他们从没参加过如此高级别的赛事。 15至18岁，他们还都是些未成年的孩子，就必须要面对如此隆重、如此盛大的赛事了。 林晓芸紧张地问指导老师：“老师，如果我失误了，怎么办？” 指导女老师已经参加过几届洛桑芭蕾比赛，她是舞校很有经验的老师，听到林晓芸这么问，她什么也没说，走过来直接抱住了林晓芸。 “孩子，你尽量跳吧！” 林晓芸在指导女老师温暖的、妈妈般的怀抱里，感到了人生的温暖。 “放松，尽量放松！跳得和平时训练时一样，就可以了！”指导女老师在林晓芸的耳边轻声说。 第60章 梅花香自苦寒中来 1 在指导女老师怀抱中的林晓芸，突然，挣脱了女老师。 她的这一举动来得太突然，指导女老师被她吓了一跳。 这时候，林晓芸反过来安慰指导女老师说：“老师，我没事儿了，您不用担心！” 看见林晓芸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指导女老师便放下心来。 2 林晓芸不是一枝温室里的花朵，从来都不是！ 尽管学习芭蕾舞专业的女孩子，经常会给人带来柔弱、高贵、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感觉。 林晓芸来自四川，她的家乡距离成都很近，那是一个风景优美、有山有水的地方。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可与人言语者并无二三。 家乡的山水很美，但是，林晓芸的家境却很普通。 她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她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很久以前，她的父母所在的工厂不景气，产品没有销路，面临破产的边缘。 同类型的产品，市场上出现了更新的工艺、更新的设计，而那些老的国营工厂的产品单一、工艺落后、设计落伍，必将被市场所淘汰。 很不幸的是，林晓芸父母所在的那家老国企，正是这样的一家必将被淘汰的企业。 在市场竞争的大浪淘沙下，它从奄奄一息，最终走向了破产关门。 工厂倒闭了，她的父母怀揣着可怜的一笔补偿费，回归了家庭。 此时，她的父母都已经超过了四十岁，学历不高、技能不多，岁数不小，重新找工作也并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林晓芸从小就是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长大。 虽然，她是一个女孩子，是家里的独苗；但是，家里的各种家务劳动，她都是像一个男孩子那样地承担。 家境普通，经济窘迫，但是，这个家庭却从没有失去对生活的希望，从没有失去家庭成员之间彼此的关爱，从没有失去对艺术的渴求。 林晓芸天生有一双男孩子一般的大手。 她的这双大手，比一般的女孩子的手都要大上三号，比手小一些的男孩子的手也要大一号。 她的这双大手，五指修长，灵活有力，是很适合在农村里锄地，在工厂里搬砖的，但是，林晓芸的父亲却不这么认为。 在林晓芸很小的时候，林爸爸就拿起她的这双大手仔细端详，仔细思考，为她的这双大手筹划着未来，规划着她未来的职业和人生。 林爸爸说：“晓芸应该当一个钢琴家！晓芸妈，你听见了吗？我说的，咱们家的晓芸，应该当一个钢琴家！” 林妈妈并没有像林爸爸那样激动，她思考的更多的是家里的经济状况。 此时，林妈妈并没有直接回应林爸爸的倡议，她在静静地等候着林爸爸的下一句话，好给她的这个不切实际的老公一个很现实的回击。 林爸爸见林妈妈没有说话，便又说：“晓芸妈，你听见了吗？咱们家的晓芸，这个大手，太随我了！” 林妈妈冷冷地说：“随你，那又怎样？” 林爸爸说：“怎样？晓芸这么大的手，这么长的手指，将来准是个钢琴家！我是说，咱们应该给晓芸买一架钢琴！” 现在，回绝这个不切实际的老公的最佳时机终于来到了，林妈妈抖擞上阵，“买钢琴？我也想啊！可是，钱在哪里？晓芸爸，你说说，钱在哪里啊？” 林爸爸的头被狠狠地撞在了南墙上。 这个南墙——不是晓芸妈，也不是晓芸妈所说的话，而是家里的实际经济状况。 此时，林爸爸的头虽然撞在了南墙上，但是，他的头里面的那个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他知道，林妈妈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 “有钱还是没钱，就是这个问题！是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林爸爸曾经也是一个爱好艺术的人，年轻的时候也曾是一个文艺青年。 他还清晰地记得，当年，他和林妈妈谈恋爱的时候看过的英国电影《王子复仇记》。 他还清晰地记得，在那部电影里，哈姆雷特王子说过的这句名言 。 当然，哈姆雷特王子不可能缺钱，他的原话是：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是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但是，每个国家有它自身的情况，每个家庭也是这样；所以，莎士比亚的这句千古流传的名言，到了林爸爸这样的家庭里，就很有必要改动一下了。 对林爸爸这样的家庭来说，生存还是毁灭，不是首要问题；有钱还是没钱，才是真正的首要问题！ 此时，林妈妈冷眼看着林爸爸，等待着他的回答。 看见林爸爸一直不说话，林妈妈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说：“晓芸爸，你倒是说说啊，买钢琴，钱在哪里啊？” 第61章 老吉他的罗曼历史 1 林爸爸被林妈妈问得无言以对，理屈词穷。 当道理讲不通的时候，拳头就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 此时，夫妻两人四目相对，怒目而视，一场血淋淋的夫妻大战马上就要拉开帷幕。 正在此时，他们的女儿林晓芸出场了。 其实，林晓芸一直就没有离开，她一直都在林爸爸的身边。 这时候，只见她迅速地走到屋子里的一个角落里，弯下腰撅起屁股翻找。 不一会儿，她就在屋子角落里的一堆杂物中，找出一把布满尘土的老吉他。 林晓芸把那把老吉他高高举起说：“爸，妈，你们别吵了！我不学钢琴，我要学吉他！” 夫妻二人被女儿的这一举动惊呆了，过了好久，这对夫妻才醒悟过来。 林爸爸赶忙走过来，拿过吉他说：“闺女，你怎么把这个老物件儿翻出来了？爸爸的这把老吉他，好久都没动过了，你拿它干啥子？” 林晓芸说：“爸爸，我不学钢琴，我要学吉他！” 林爸爸赶忙说：“好，好！学吉他，爸爸就可以教你！来，爸爸把这把吉他上的尘土擦一擦撒！” 林爸爸从厨房里找来了抹布，来擦老吉他。 老吉他太老了，老到了你根本就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 林爸爸过去多年的弹奏把玩，使这把吉他有了厚厚的一层包浆。 岁月的留痕，让人们根本就看不出，这把胶合板面板的吉他原本的廉价了。 林妈妈也走过来，很内疚地对女儿说：“晓芸，不是妈妈不给你买钢琴，是咱们这个家……” 林晓芸赶紧打断了妈妈，“妈妈，您别说了！我不要学钢琴，我就要学吉他！” 林妈妈一把抱住了林晓芸，哭了，“孩子，你生在咱们这样的家庭，真委屈你了！” 林晓芸帮妈妈擦去眼角的泪水，“妈妈，我就喜欢咱们这个家！我就喜欢妈妈和爸爸！” 万物在天地之间的运行，都有它自然的法则。 当一个家庭不能拥有过多的财富，为钱所困的时候，自然的法则就一定会从另一方面补偿这个家庭： 对林家来说，他们不能拥有富足的金钱，处处捉襟见肘；但是，他们却从另一个方面获得了补偿——他们拥有一个非常懂事、非常善解人意的女儿！ 2 林晓芸开始学吉他了。 林爸爸认真地教，林晓芸认真地学，很快，她就掌握了基本的吉他和弦弹奏方法。 这把老吉他是林爸爸年轻时用过的，当年，林爸爸就是靠着这把吉他追到的林妈妈。 当年，年轻的林爸爸是一个真正的帅小伙子，1米82的身高，一张上宽下窄的椭圆脸——最最关键的是，他会弹吉他！ 当年，在工厂新年的联欢晚会上，林爸爸在舞台上，弹起吉他唱着《外婆的澎湖湾》，台下，厂子里的年轻女工们谁不为他心动！ 林爸爸的一曲《外婆的澎湖湾》唱完了，厂子里的工会主席问大家：“小林唱得好不好撒？” 台下，工人们齐声说：“很好！” 工会主席问：“再来一个，要不要得？” 台下，大家齐声说：“要得！” 工会主席问：“要不要听男女对唱撒？” 台下，大家齐声哄笑说：“要得！” 工会主席问：“哪一位女同志愿意上台，跟咱们的小林一起合唱撒？” 台下，一个年轻的女工在姐妹们的鼓励下，鼓足了勇气走上台来。 只见，这个女工相貌虽然普通，但是身材很好，修长苗条。 林爸爸和这个女工耳语了几句话，大概是商定要唱什么歌曲，看得出来，他俩很熟悉。 舞台上，林爸爸拨弄琴弦，他和那个上台的女工一起唱了一首《南屏晚钟》：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 “我找不到他的行踪，只看到那树摇风。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 “我看不到他的行踪，只听到那南屏钟。” …… 舞台上，两个青年男女唱得非常投入，两人的声音也非常好听。 从这一次厂子里的新年联欢晚会开始，这一对男女青年，就开始了他们从相识到相知的历程。 两个年轻的男女开始相爱了。 在工厂的喧嚣中，两个青年男女的目光经常交汇。 他们穿着相同的工作服，却有着不同的眼神。 一个是阳光帅气的男工，他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阳光般温暖；另一个是温柔婉约的女工，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善良。 从那一刻起，他们的世界发生了改变。工作中的默契配合，让他们逐渐熟悉彼此。 他们开始在休息时间聊天，分享彼此的梦想和生活。 他们发现，尽管工作辛苦，但彼此的陪伴让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渐渐地，他们的关系超越了同事。 每个下班后的黄昏，他们会一起漫步在工厂附近的小路上，手牵着手，弹着吉他唱起歌曲，享受着难得的快乐时光。 他们谈论着未来，憧憬着共同的生活。 他们的爱情如同幼苗，在辛勤的浇灌下茁壮成长。 在一个繁星点点的夜晚，青年男工终于鼓起勇气向青年女工表白。 青年女工的眼中闪着泪光，她欣然接受了青年男工的爱意。 从那一刻起，他们的爱情变得更加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了彼此的人生。 那个青年男工——就是林爸爸，那个青年女工——就是林妈妈。 第62章 人生中第一把吉他 1 当年，这把吉他促成了林爸爸和林妈妈的好姻缘，如今，这把老吉他依然承载着林家第二代人的音乐梦想。 林晓芸是很聪明的孩子，她的悟性很强，她的这一双大手弹起吉他来，也是得心应手，非同一般。 林爸爸教会女儿林晓芸弹唱的第一首歌就是《南屏晚钟》，父女俩经常一起合唱这首歌。 有时候，是林爸爸弹琴，父女俩人一起合唱；有时候，是林晓芸弹琴，父女俩人一起合唱。 不管是谁弹吉他，女儿林晓芸都要用她那浓重的四川话，在开始的时候喊道：“预备，唱！” 于是，父女俩就一起唱了起来：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 “我找不到他的行踪，只看到那树摇风。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 “我看不到他的行踪，只听到那南屏钟。” …… 2 看到女儿林晓芸的吉他弹奏日渐长进，林爸爸决定为女儿买一把新吉他。 这一天，林爸爸带着女儿林晓芸，来到住家所在的这座小城里最大的一家吉他琴行。 这家吉他琴行在这座小城里已经经营了很多年，质量信誉都还不错。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林爸爸带着林晓芸走进琴行。 一进门，林晓芸被店里展示的各式各样的吉他吸引住了，她兴奋地穿梭在吉他之间，仔细地看着。 店老板热情地迎了上来，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大哥，给谁买吉他呀？” 林爸爸说：“给女儿！” 店老板的目光迅速扫视了一眼这对父女，接着，他便顺手拿过了一把木吉他。 “大哥，您看看这个吧！正宗的雅马哈！” 林爸爸接过吉他，这把吉他做工精细，实木的面板确实不错。 店老板在一旁说：这正是今年新款的雅马哈，您看看这面板，实木的！” 吉他的实木面板在店老板手指关节的轻轻敲击下，发出醇厚悦耳的声音。 林爸爸把这把吉他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吉他面板在林爸爸严格、苛刻的目光审视下，发出实木特有的光泽。 店老板趁热打铁，“大哥，您再弹弹，没关系的，您听听这声音！” 林爸爸随手拨弄了一下琴弦，吉他发出实木吉他特有的柔和醇厚的声音。 “这吉他多少钱？”林爸爸问。 “三千五！”店老板说。 看到林爸爸有些犹豫，店老板又说：“大哥，我看您也是实在人，您给三千三，吉他拿走，行吧？” 三千三，这够林爸爸家两个月的生活费！ 林爸爸在心里咬着牙，脸上还不能带出来，“这吉他的产地是哪里？” “印度尼西亚。”店老板说。 “不是原产国出产，我不要！”林爸爸把吉他双手递还给店老板。 “大哥，这就是原产！印尼有世界上最好的热带雨林，出产世界上最好的热带硬木，所以，现在雅马哈的琴厂就建在印尼！”店老板赶忙解释说。 “不是原产国出产我不要！印尼是雅马哈的原产国吗？”林爸爸依然固执。 “大哥，您给三千一，好吧？不能再低了！”老板很诚恳地说。 “兄弟，我是在乎那点儿钱吗？我是在乎原产国原产地撒！”不在乎那点儿钱才怪！一把吉他，你就要我全家两个月的生活费撒！ 店老板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大哥，那您自己带着孩子看吧！”店老板悻悻地离开了。 林爸爸毕竟是弹过多年吉他的老手，在琴行的另一个明显位置，他发现了一把国产吉他。 林爸爸拿起了这把吉他，拨弄了一下琴弦，吉他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林爸爸再看一眼琴头上面的品牌，林爸爸笑了。 林爸爸熟悉这个吉他品牌，这是一个国产着名的品牌，每年的吉他出口量很大，而且这个吉他厂家还为国外的品牌做代工。 林爸爸手里拿的这把吉他，品质做工都不错，弹一弹，声音也很清脆悦耳。 林爸爸再看一看这把吉他面板上的木纹，这是一把胶合板木吉他。 胶合板怎么了，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胶合板，至少不会花掉我全家两个月的生活费！ 胶合板，至少不会像实木那样价格虚高！ “喂，老板！麻烦你过来一哈！”林爸爸喊道。 店老板赶忙跑了过来，“大哥，您挑好了？” “多少钱？”林爸爸问。 “六百。”店老板说。 “打个折撒！”林爸爸说。 “您给五百五吧！”店老板说。 “五百！”林爸爸说。 “五百就五百撒！”店老板在精打细算的林爸爸面前，只能认输。 这时候，在一旁一直没有吱声的林晓芸说话了，“爸爸，我要黑色的！” 原来，林爸爸替她选的这把吉他是原木色的，非常好看，但是，富有个性的女儿并不喜欢。 “爸爸，我要黑色的！”林晓芸说。 ”黑色的多压抑，爸爸给你选的这个颜色就挺好！”林爸爸说。 “孩子，你爸爸给你选的这个颜色好看，哪有女娃子弹黑琴的！”店老板也说。 “不，我就要黑色的！”说着，林晓芸就拿起了旁边陈列的一把同款的黑色面板的吉他。 没办法，最后，林爸爸只得顺着女儿的意思，付款买下了这把黑色的吉他。 这把胶合板面板的木吉他，黑色的面板，外圈用白颜色勾了一道醒目的白圈——这是林晓芸人生中的第一把吉他。 这把黑色的吉他，伴随着她度过了许许多多的日子，直至今天，她依然还在用它。 第63章 关于芭蕾舞的谣言 自从林晓芸拥有了自己的吉他，她在练琴方面就更下功夫了。 “晓芸爸，你这是要把咱们家晓芸培养成吉他演奏家吗？”林妈妈问。 听到林妈妈这么说，林爸爸很高兴，“啥子演奏家不演奏家的，这倒是其次！首要的，我教会了咱们家晓芸弹吉他，也更多了些人生的乐趣，不是吗？” “人生乐趣能当饭吃吗？”林妈妈有些不满。 “晓芸妈，人生可不只是吃饭！弹吉他虽不能当饭吃，可也是一种技能撒！”林爸爸说。 “弹吉他算啥子技能哟！晓芸爸，我听说，辽宁省芭蕾舞学校要来四川招生了，不如叫咱们家晓芸去试一哈！”林妈妈说。 “学芭蕾舞能当饭吃？”林爸爸不以为然。 “学芭蕾舞当然能当饭吃！”林妈妈说，“厂子里好几个姐妹都让她们的女儿报名了，咱们家晓芸一点儿都不比她们差，不如叫咱们家晓芸也去报名撒！” “辽宁芭蕾舞学校为啥子来咱们四川招生？”林爸爸很是不解。 “人家是全国招生，在四川设有初试考点！”林妈妈说。 “小女娃子学习舞蹈倒是一条出路……”林爸爸有一点儿动心了，“可是，咱们老林家祖宗八辈也没出过一个舞蹈演员……更别说，啥子芭蕾舞演员撒！” “晓芸爸，你可别那么说，厂子里的那些姐妹们，她们的祖宗八辈就出过芭蕾舞演员吗？她们都敢让女儿去报名，咱们为啥子不敢？” “晓芸妈，冲你这样说，倒是可以叫咱们家晓芸去试一哈！要是人家不要咱们，咱们还可以再回来撒！” “对头！晓芸爸，你说得真是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哎呀！”林爸爸突然想起了什么，“晓芸妈，我听说，这个芭蕾舞，演出的时候，女演员都是穿着超短裙出场，露出大白腿……晓芸妈，我看这个芭蕾舞，咱们还是算了吧！” “哎呦！晓芸爸，你个老封建！谁说的芭蕾舞女演员都是超短裙，露出大白腿？” “他们都那样说撒！小女娃儿穿超短裙，露出大白腿，总归不雅！晓芸妈，你想要你女儿穿超短裙，露出大白腿？” “穿超短裙，露大白腿……那叫艺术！别人家的女娃儿都敢露，咱们家的晓芸有啥子不敢露的！” “晓芸妈，我还听说啊，这个芭蕾舞演员，为了保持体形，都不让吃饱！”林爸爸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啊，这个芭蕾舞演员，每天定量就让吃半个小馒头，这叫……这叫啥子‘控制碳水’！” “这叫胡说八道！晓芸爸，你自己用脑子想一哈，芭蕾舞演员每天在台上跳舞，运动量那么大，每天就吃半个小馒头，能挺得下来？” “能挺下来！”林爸爸说，“我听说，芭蕾舞演员每天定量半个小馒头，一场舞剧跳下来，晚上回家，还必须做一套普拉提！” “晓芸爸，啥子叫普拉提？” “不晓得！反正就是运动量很大，不让你吃饱！晓芸妈，这个芭蕾舞，我看咱们还是算了！” “现在，哪里还有不让吃饱的地方哟！晓芸爸，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 “晓芸妈，你别不信，学芭蕾舞，真是不让吃饱！我听说，有个女演员偷吃了半小块红烧肉，半夜被团长抓起来，罚跑八百米！” “哎呦！晓芸爸，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哈！吃半小块红烧肉，就要跑八百米，那能跑得动吗？” “跑得动！晓芸妈，我听说，这些芭蕾舞演员全是钢铁之躯的超人，本事大得很！” “晓芸爸，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 “你别管我从哪里听来的！晓芸妈，这些都是真的！” “真的？真个屁！晓芸爸，这些都是谣言！你不要再传播谣言！我们是孩子的家长，我们要做到不信谣，不传谣！” 第64章 芭蕾舞校初试现场 1 林爸爸问女儿林晓芸：“孩子，你妈妈要让你学习芭蕾舞，你愿意吗？” 林晓芸说：“爸爸，芭蕾舞是艺术吗？” 林妈妈说：“晓芸，芭蕾舞当然是艺术啦！纯艺术！” 林晓芸说：“那我愿意！” 林爸爸说：“晓芸，跳芭蕾舞，要穿超短裙、露大白腿，你也愿意？” 林晓芸说：“穿超短裙、露大白腿，那是为了艺术吗？” 林妈妈说：“当然是为了艺术！” 林晓芸说：“那我愿意！” 林爸爸说：“不是为了艺术，叫女娃儿穿超短裙、露大白腿，那叫耍流氓！” 林爸爸又说：“晓芸，我听说，跳芭蕾舞都不让吃饱，每天定量半个小馒头，你能受得了？” 林晓芸说：“那别的女孩子，是不是每天，也都只让吃半个小馒头啊？” 林爸爸说：“通通的，所有人都是每天只给半个小馒头！” 林晓芸说：“别人坚持得了，我也能坚持！” 林爸爸又说：“每天就让吃半个小馒头，跳一场舞剧下来，晚上回家，还得做一套普拉提呢！这你能受得了？” 林晓芸说：“别人能受得了，我也能受得了！爸爸，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林妈妈说：“晓芸，你爸爸，他这都是道听途说！跳芭蕾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咱们也不知道！” 林爸爸说：“关键是，咱们老林家祖宗八辈也没出过一个芭蕾舞演员！所以，这个跳芭蕾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咱们也说不清楚撒！” 2 辽宁省芭蕾舞学校在四川招生的初试现场，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所有的男孩子、女孩子们都是在父母的陪同下来到这里的。 初试现场，有几个老师组织孩子们排好队。 男孩子和女孩子们，分别排成了两排接受测试。 几个陪同孩子来的父母，站在旁边议论纷纷。林爸爸走过去细听。 他听到那几位家长议论着说，芭蕾舞学校的招生考试，不但要测试学生，而且还要测试孩子的父母。 林爸爸一听这个就急了，“啥子，还要测试家长？测试家长啥子？” 那几位刚才还在议论的家长，听到林爸爸这样问 ，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林爸爸带着这几位孩子的家长，找到了一位正在附近维持秩序的芭蕾舞学校的老师。 林爸爸问：“老师，麻烦问一下哈，你们这个芭蕾舞学校的招生，初试主要是测试啥子？” 那位老师听见林爸爸问，便说：“咱们学校的初试，主要测试四项！” 林爸爸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问：“老师，麻烦您给具体说下，都测试哪四项啊？” 旁边的几位孩子家长也都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等着听老师的回答。 那位老师正在为排队的孩子们维持秩序，见林爸爸这样纠缠他，便没好气地说：“麻烦这位学生家长，您让开一下，可以吗？我正在维持秩序，请您不要干扰我们工作！” 林爸爸碰了一鼻子灰，被搞得好没面子。 但是，林爸爸不是一个容易打退堂鼓的人，他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他今天一定要问出个结果来。 林爸爸又找到了一位面相随和、看起来不太忙的舞校老师，“老师，麻烦问一哈，咱们舞校的初试，主要是测试啥子？” 这位面相随和的舞校老师说：“这位家长，咱们这嘎达的舞校初试，主要是测试四项！” 这时候，很多孩子的家长都围拢过来，大家都很感兴趣。 林爸爸问：“都是哪四项啊，麻烦您给说一哈？” 第65章 芭蕾初试场外场内 1 辽宁省芭蕾舞学校在四川招生的初试现场——场外。 这位面相随和的舞校老师对林爸爸说：“咱们这嘎达的舞校初试主要测试四项。第一，就是身材比例。啥叫身材比例，懂吧？” 林爸爸说：“不懂！请老师具体给说一哈！” 面相随和的老师说：“这个身材比例嘛，主要以三长一小为准！三长，就是指腿长、臂长、颈长；一小，就是指脸小！” 林爸爸说：“要是孩子长着一张大饼子脸，还有希望吗？” 舞校老师面有难色，“大饼子脸嘛，希望就不是很大了。” 林妈妈用手拉了一下林爸爸的衣角，“别打岔！” 她又转过脸来对舞校老师说：“老师，他跟您开玩笑呢！你别理他，麻烦您接着往下说！” 舞校老师接着说：“这个身材比例还有具体的要求——腿长要求比上身长出12厘米以上，两臂要求长出身高，颈部细长，脸型最好瓜子脸。” 林爸爸说：“哎呀！这个要求还不少，咱们一时半会儿也记不住啊！” 舞校老师对林爸爸说：“记不住没关系，我教给您一套顺口溜吧！” 林爸爸赶忙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一边摸索一边说：“老师，您慢一点儿说！我要找个钢笔记下来！” 林爸爸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出一支笔来，“哎呀，刚巧今天忘记带笔了！” 林妈妈站在一旁，不无讽刺地对林爸爸说：“你啥时候带过钢笔！老师，别理他，您先说吧！” 舞校老师说：“咱们那嘎达的舞校，招收芭蕾舞专业的学生，对身材比例的要求有一套顺口溜——三长一小一个高，两个十二顶重要，开绷直立爹妈给，轻高快稳师傅教。” 林爸爸说：“真不愧是舞校老师，说出话来都是合辙押韵的！” 这位面相随和的舞校老师接着说：“咱们那嘎达的舞校招生初试，第二项，就是要考查孩子们的形象气质——五官要端正阳光，气质状态要好，要具备一定的舞者气质。” 林爸爸说：“这是初试的第二项，那第三项是啥子？” 舞校老师说：“第三项，就是要考查身材线条——身体线条要求细长，肌肉不可过于发达或走形。” 林爸爸说：“这是第三项，老师，您接着往下说！” 舞校老师说：“这第四项，就是要考查孩子们的肌肉、骨骼(关节)——肌肉线条呈修长型，小腿大腿要笔直；脚腕、小臂、膝盖、肩胛骨、腰椎、颈部等骨骼关节也考察。” 林爸爸说：“原来芭蕾舞专业的招生，要求还这么具体撒！” 舞校老师说：“咱们芭蕾舞专业招收学生，是比较严格的，祝福您的孩子好运吧！” 2 辽宁省芭蕾舞学校在四川招生的初试现场——场内。 林晓芸正顺着她排着的这一队往前挪动着，不一会儿，她就随着这一队挪进了一个大教室。 现在，排在林晓芸前面的孩子越来越少了。 她看到，在大教室前面，有的老师正拿着皮尺在测量学生，有的老师在旁边做着记录。 林晓芸看见，拿着皮尺测量的老师，先是测量学生们的身长和腿长，然后，让学生们把双手伸开、伸平，再来测量学生们的臂长，再测量身高。 林晓芸发现，有的学生身材条件不理想，拿着皮尺负责测量的老师便会唉声叹气；有的学生身材条件好，拿着皮尺负责测量的老师就会很高兴。 现在，队伍终于排到了林晓芸。 她听见，负责记录的女老师喊着她的名字：“林晓芸！” 她赶忙说：“到！” 第66章 舞校初试意外惊喜 1 随着林晓芸喊“到”，现在，对她的初试测试便开始了。 手拿皮尺的舞校女老师，叫林晓芸光脚站直。 舞校女老师先用皮尺测量了林晓芸的上身长度，然后，她报数给负责记录的老师。 舞校女老师再用皮尺测量林晓芸的腿长，“哇！”负责测量的女老师发出了一声惊呼。 当她把腿长数字报给负责记录的女老师时，负责记录的女老师也惊呼道：“腿比上身长出这么多！” 负责测量的女老师叫林晓芸把双臂伸开、伸直，她再来测量林晓芸的手臂长，然后，报数给旁边负责记录的女老师。 紧接着，负责测量的女老师又来量林晓芸的身高。 当她测量完林晓芸的身高，她又发出了“哇”的一声惊呼，然后，她又报数给负责记录的女老师。 负责记录的女老师也发出了惊呼，“这位女生的身材比例真是太好了！” 现在，负责测量的女老师放下了手中的皮尺。 她走过来，用双手仔细地检查着林晓芸的颈椎、脚腕、小臂、膝盖、肩胛骨、腰椎、颈部等骨骼。 等到她把林晓芸通身检查了一个遍，她扭头对旁边一位闲着的女老师说：“这孩子的身材比例真不错！快去把招生主任找来！” 2 负责四川片区的招生主任也是一位女老师，此时，她也在初试现场。 招生主任正在初试测试男生的那一边忙活，见有女老师急匆匆地跑过来找她，便说：“什么事情，这么急？” 那位来传话的女老师说：“主任，您快到女生那一边看看吧！我们发现了一个身材比例特别好的女生，腿特别长、特别直！” 招生主任一听这话也很高兴，“真的吗？走，你快带我去看一下！” 此时，林晓芸被负责测量的女老师重点保护起来，因为，这个叫“林晓芸”的女生是她发现的——这个发现，无异于在四川发现了一只新品种的大熊猫！ 招生主任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哪位叫林晓芸？” 刚才负责测量的女老师，把林晓芸推到了招生主任的面前，“林晓芸，就是她！” 招生主任二话没说，拿起桌上的皮尺，亲自把林晓芸上上下下通身又重新测量了一遍。 等这一切都完成以后，招生主任也很惊喜地说：“真没想到啊，咱们在四川发现了新品种的大熊猫！” 她身边的舞校老师都笑了起来。 招生主任急忙改口说：“不是大熊猫，这个比喻不好！这个小姑娘，这个身材比例真是太好了！太难得了！她简直是一块和氏璧啊！” 旁边的老师问：“主任，咱们现在怎么办？” 招生主任说：“快到外边把林晓芸的父母找进来！我们要测量一下她的父母！” 3 辽宁省芭蕾舞学校在四川招生的初试现场——场外。 林爸爸正和其他的考生家长们闲聊。 突然，他看见初试大教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女老师走了出来。 只听见这个女老师大声喊道：“哪位是林晓芸的父母，请跟我进来一下！” 林爸爸见这位女老师这么着急地喊林晓芸的父母，还以为是林晓芸在里面晕倒了、出事了。 于是，林爸爸说：“老师，我们就是林晓芸的父母，林晓芸怎么了？晕倒了？” 那位女老师说：“招生主任让您们进去一下！” 林爸爸说：“找我们啥子事情？” 那位女老师说：“主任请您进去一下，要看看您的身材！” 林爸爸没好气地说：“老师，报考芭蕾舞专业的是我女儿撒，不是我和老伴儿！我俩的身材，一把老骨头了，有啥子好看的？” 那位女老师说：“林晓芸的爸爸，现在，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好吗？” 第67章 舞校初试羞死爸爸 1 林爸爸带着林妈妈，很不情愿地跟着这位女老师走进舞校招生的初试大教室。 一进门，林爸爸就感觉到，无数双注视的目光齐刷刷地扫向了他。 如今，林爸爸已经人到中年，可以说是经历过风雨；但是，这样的注目礼，在林爸爸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享受——但愿，永远也不要再享受——林爸爸感到浑身不自在。 这时候，只见老师中有一位领导模样的女老师说：“林晓芸的家长，请到这边来！” 这位女老师的目光在林爸爸的身上、腿上不住地打量着。 她的目光，像无数根针刺在林爸爸的身上，让林爸爸感到浑身不自在。 林爸爸突然看见了女儿林晓芸，他对这位不停地打量着他大腿的女领导说：“老师，要是你们不要我们家晓芸，也没啥的，我这就带孩子走！” 这位女领导笑着对林爸爸说：“林爸爸，林晓芸挺好的！她的身材比例特别好，我们老师想看一看您两位的身材！” 怪不得呢！我一进屋，你们就没完没了地打量我！林爸爸想。 “没啥的！老师，你们要看啥，就请随便看！”林爸爸说。 旁边一位女老师对林爸爸介绍说：“这是我们舞校负责招生的主任！” “主任，你们要看啥，请随便看！”林爸爸更正说。 那位刚才不停在林爸爸身上打量的女主任说：“林晓芸的爸爸，现在，四川的天气好像不太冷啊，您这穿得可真不少！” 林爸爸很不自然地说：“老师，我们习惯了，就喜欢穿这么多！” 旁边一位女老师说：“您穿的可真多！” 另一位女老师说：“看您这上身大棉袄，下身大棉裤的！都什么年代了，您这身行头，早就该换换啦！” 招生女主任说：“林晓芸的家长，麻烦你们把外衣和外裤都脱掉，我们要看一下，好吗？” 林爸爸说：“主任，看就看呗！脱衣服干啥子？” 旁边一位女老师抱怨说：“您穿得太多了，我们什么也看不见！” 林爸爸在心里，冲着这位不会说话的女老师生气。 姑娘，你年纪轻轻的，还想看老子啥子？ 林爸爸说：“老师，我只脱上面的大棉袄，让你们随便看……下面的老棉裤，就别脱了，好吧？” 旁边的那位女老师说：“不行！我们要看一看，您的腿直不直。您这穿着老棉裤，我们怎么看啊！” 招生女主任走过来，笑着对林爸爸说：“林晓芸的爸爸，您都是中年人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啊！我们看您的身材，看看您的腿，这也是为了工作！希望您能支持我们一下！” 林爸爸说：“主任，我绝对支持你们的工作！可是……要看我大腿……你们能不能……找一个男老师来看啊！” 招生女主任说：“林晓芸的爸爸，您想一想啊，您女儿林晓芸的身材比例特别好，我们才会看她的父母身材呢！咱们可不能，为顾全自己的封建脑袋瓜子，耽误了孩子，您说是吗？” 林爸爸很不情愿地说：“那……好吧……” 2 林爸爸重新穿上老棉裤，套上大棉袄。 他仔仔细细地把衣服、裤子上面的纽扣都扣好、扣到位。 林爸爸听见身旁的几位年轻的女老师在议论。 “林晓芸爸爸的身材比例可太棒了！” “怪不得，林晓芸的身材比例这么好呢！” “林晓芸爸爸的大白腿可真长！” “嗯，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大帅哥！” …… 听到这些话，林爸爸的脸涨得通红。 女儿林晓芸顺利通过初试的消息，对此时的林爸爸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林爸爸清白如玉的人生，到此为止了，止步于此了——这个该死的舞校初试！ 芭蕾舞学校测试孩子的身材比例，为什么还要带上孩子的父母？ 这个问题，从道理上，林爸爸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从感情上，林爸爸是很难接受的。 林爸爸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妈妈也曾经给他洗过澡。 后来，他刚刚长大了一点，妈妈就不再给他洗澡了。 代替妈妈给他洗澡的，是爸爸。 再后来，爸爸也不管他洗澡这件事了，要他自己洗，要他自己独立。 在林爸爸过往的人生中，看过他大白腿的人，只有他的爸爸、妈妈，和之后的林妈妈。 现在，林爸爸这一生的清白啊，就这样轻易地，被这一群舞校的女老师们在嘻嘻哈哈之中打破了！ 此时，林爸爸想，女儿还没有穿上超短裙、露大白腿呢，她的爸爸倒先露出大白腿，让人家——还是一群年轻的女老师——给看了个够！ 哎呀呀！羞死人了！ 此时，林爸爸羞了一个大红脸。 女儿林晓芸顺利通过舞校初试，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此时，听着身旁这些年轻的舞校女老师，对他们夫妇身材羡慕的议论，林爸爸丝毫也没感觉到自豪，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68章 为芭蕾梦告别家乡 1 林晓芸顺利通过了辽宁省芭蕾舞学校四川片区的初试。 她顺利地收到了这所舞校的复试通知书，复试地点是在辽宁省这所舞校的所在地。 这就意味着，她即将离开家乡，远赴辽宁。 如果顺利的话，也许，在今后的日子里，她就要在东北的那片土地上学习和工作下去了。 一想到女儿即将离开家乡，林爸爸和林妈妈的心情既高兴又担忧。 高兴的是，女儿林晓芸即将学习芭蕾舞，为将来成为一名芭蕾舞演员走出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步；担忧的是，女儿在这么小的年龄，就要远离父母远离家乡了。 林晓芸家乡的这座小城距离成都很近，很多年以后，这里也被划归了成都市。 林晓芸的家乡是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山，是青城山，巍然耸立；水，是岷江水，滚滚流淌。 家乡的山水一草一木，对林晓芸来说，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 更难舍的是这里的人——这里的操着川音的普普通通的人——他们都是她的父老乡亲。 这些天，林晓芸的心情既高兴又忧伤，她手中紧握着舞校复试通知书，眼中充满着对未来的期待。 在离开家乡小城的前夕，她静静地站在窗前，眺望着这座小城的灯火阑珊。 如今，她即将踏上新的征程，离开这座熟悉的小城，去追求她的舞蹈梦想。 她的心中既有着对未来的紧张，也有着对未来的憧憬。 她知道，前方的道路可能并不平坦，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挑战，去追逐自己的光芒。 随着黎明的到来，林晓芸在妈妈的帮助下整理行装，带着对家乡小城的深深眷恋，迈向了新的人生旅程。 2 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老旧的绿皮火车车厢上。 林晓芸怀揣着对舞蹈的热爱和梦想，与妈妈一同踏上了前往辽宁的旅程。 火车缓缓驶出站台，窗外的风景如一幅幅画卷般展开。 林晓芸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期待和坚定。 她手中紧握着舞蹈学校的复试通知书，心中满是对新环境、新挑战的向往。 妈妈坐在她身旁，温柔地注视着女儿。 她眼中充满了骄傲和关爱，手上轻轻摆弄着为林晓芸准备的舞蹈衣物，那是她对女儿梦想的默默支持。 随着火车的前行，林晓芸的思绪渐渐飘远。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宽敞明亮的舞蹈教室里，尽情舒展身姿，跳跃旋转；她仿佛感受到了舞台上聚光灯的热度，听到了观众们热烈的掌声。 这些美好的想象，让她的内心充满了力量。 绿皮火车“咣当咣当”向前行驶，带着林晓芸和她的梦想，一同奔向她心中的那个未知的城市。 3 绿皮火车缓缓驶入了此次列车的终点站——京海市。 京海市是从四川乘火车去东北的必经城市。 京海市历来就是一个交通枢纽城市，它是一个换乘火车的中转城市。 林晓芸和妈妈必须在这里，重新买票换乘火车奔赴辽宁。 林晓芸和妈妈拎着行李走出车厢。 站台上人流如织，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 在京海市火车站的售票窗口，一位女售票员很遗憾地告诉林妈妈，“当天去辽宁的火车票，已经都售完了。” 林妈妈赶忙问：“同志，您帮我查一查，看看最快，我们可以买到哪一天的票啊？” 女售票员查了一下说：“三天以后的，去辽宁的火车票还有，您要买吗？” 林妈妈问：“同志，这是我们能买到的最早的车票吗？” 女售票员说：“是的，这个票您要是不买，就得再往后延迟了！您看看，买还是不买？” 林妈妈果断地说：“买！” 第69章 一座公园留住了她 1 三天以后才能奔赴辽宁，这就意味着，林晓芸和妈妈要在京海市待上三天。 于是，林妈妈带着林晓芸找到一家旅馆先住了下来。 在这家旅馆安顿下来之后，闲来无事，林妈妈带着林晓芸出了这家旅馆，在街上闲逛。 京海市的大街宽敞干净，路边有很多花坛，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 马路上的车很多，堵车是这里的家常便饭；马路上查车辆违章的探头也很多，密密麻麻的。 林妈妈和林晓芸发现，京海市民总的来说，还算是文明礼貌的。 林妈妈和林晓芸，开始有一点爱上这座城市了。 2 京海市也是一座历史古城，和四川家乡古色古香的小城相比，这座城市更大、更现代化。 从历史的角度来说，京海市的名胜古迹也更多、更有名气。 林妈妈带着林晓芸走过了几条街，在一片绿树掩映中，这对母女就看到了一座红墙绿瓦的古代园林。 林妈妈带着林晓芸走近，只见这座古代园林入口处的厚厚的红色大木门上面，镶嵌着一排排的金色大门钉。 林妈妈买了两张门票，带着女儿林晓芸走了进去。 门票也不贵，才两元钱。 在寸土寸金的京海市，这应该是很便宜的公园了。 一进门，林妈妈和林晓芸就走上了一条长长的方砖步道。 步道上的方砖很大，历史的年轮在上面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林妈妈带着女儿林晓芸顺着步道走了一会儿，就走到了这座公园的正中央。 只见这座古代园林中央偏南边一点儿的位置，有一个红墙黄瓦的围墙围起来的方坛——这里是明清两代皇帝祭地的地方。 明清的历代帝王，每年在这里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公园内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见证了历史的沧桑。 公园内古树参天，它们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见证着时代的变迁。 这座公园还与许多历史事件紧密相连，比如，明朝时期的“靖难之役”和清朝时期的“戊戌变法”等等，都与这座公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些事件，不仅改变了中国的历史进程，而且，也在这座公园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这个明清时代皇家祭地的场所，现如今，改成了人人都可以进入游玩的公园。 这座公园虽小，但它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也留下了无数的故事和传说。 林妈妈和林晓芸在这座公园里闲逛的时候听说，这座公园和很多作家都有着密切的联系： 在一位民国初期的作家写的一本武打小说里，就多次提到了这座公园。 还有一位当代作家，突如其来的疾病让他双腿瘫痪，只能依靠轮椅行走。他曾经整天都待在这座公园里，后来，他创作出了那篇着名的关于他与这座公园的散文。 听到和这座公园有关的这么多故事，林晓芸想，在这座公园行走着的游客里，一定有很多作家吧？我会不会与他们之中的某一位相遇呢？ 林晓芸对林妈妈说：“妈妈，我不想去辽宁了，我要待在这座公园里，和一位作家相遇！” 林妈妈说：“傻孩子，哪有那么多作家，让你遇上的？再说，就算有一位作家，从你面前走过，可是，你是谁，人家也不认识啊！” 这时候的林晓芸还不到十二岁，但在她尚不成熟的心灵深处，已经开始暗暗地下定决心： 我一定要成为一个人人皆知的、优秀的芭蕾舞演员。当某一天，我再走进这座公园的时候，一定要让某一位有缘分的作家能够认识我！ 第70章 为芭蕾梦选择留下 1 想到这里，林晓芸对林妈妈说：“妈妈，我不想去辽宁了，我要留在这里！” 听了女儿的话，林妈妈吃了一惊，“晓芸，你不去舞校复试了吗？你不去学习芭蕾舞了吗？” 林晓芸说：“妈妈，我要学习芭蕾舞，但是，我不去辽宁省舞校了！我要去更好的舞校！” 林妈妈很意外地说：“晓芸，哪里有比辽宁舞校更好的芭蕾舞学校啊？” 林晓芸说：“妈妈，我听说啊，京海市就有非常好的舞蹈学校！我要在京海市学习芭蕾舞！” 林妈妈说：“晓芸，京海市的芭蕾舞学校当然非常好，但是，我听说啊，京海市舞校的芭蕾舞专业是非常难考的，你就有把握一定能考上吗？” 林晓芸说：“有没有把握，我现在还说不好，但是，妈妈，您一定要让我在这里试一下！” 林妈妈说：“晓芸，你已经通过了辽宁省舞校的初试。那个舞校的招生主任和老师们，都非常看好你。你如果如期参加他们的复试，那么，你被录取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林晓芸说：“妈妈，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学习芭蕾舞，就要上更好的舞校。我要留在这里，上这里的舞校！” 林妈妈拗不过女儿，只好说：“好吧！明天，我们去这里的京海市舞蹈学校，先问一问，好吗？” 林晓芸说：“好的！” 2 第二天早晨，林妈妈带着林晓芸很早就赶到了京海市舞蹈学校。 在舞校的大门口，林妈妈向门卫说明了女儿想要报考本校芭蕾舞专业的情况。 门卫示意林妈妈稍等一下，他走进传达室，去打电话联系有关老师。 很快，就走出来一位中年的女老师。 女老师与林妈妈打过招呼，又看了一眼林晓芸，“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林妈妈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位女老师： 这是一位人到中年的女老师。虽然现在有些发福了，但是，看得出来，她年轻的时候是非常漂亮的。 林妈妈从这位女老师走路的姿势，一眼就能看出，她以前一定曾经是芭蕾舞演员。 于是，林妈妈把女儿林晓芸想要报考本校芭蕾舞专业的情况，对这位女老师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女老师听完，面露难色，“林晓芸的妈妈，你们来晚了！我们学校芭蕾舞专业招生的初试，已经结束了。再过两天，就是复试了。” 林妈妈说：“老师，麻烦您帮助我们想一想办法，好吗？我们家晓芸，已经通过了辽宁省舞校的初试。现在，我们想试一试京海市舞蹈学校，因为孩子想上更好的学校！” 女老师仔细看了一下林晓芸的身材，“林妈妈，您先别着急，你们先跟我来一下吧！” 说着，这位女老师带着林妈妈和林晓芸走上到了二楼的一个大办公室。 女老师说：“林妈妈，您和孩子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请示一下校长。” 说着，女老师就离开了办公室。 3 京海市舞蹈学校的校长室里，赵校长正在翻看着，今年本校芭蕾舞专业报考学生的初试成绩。 那位女老师闯了进来，“老赵，有一位学生家长带着孩子来，要报考咱们舞校的芭蕾舞专业！” 赵校长说：“你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芭蕾舞专业的初试，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女老师说：“这个学生身材条件不错，她已经通过了辽宁省舞校的初试。在去复试的途中，临时改变的主意，要报考咱们舞校。” 赵校长说：“她们人现在在哪里？” 女老师说：“家长和孩子，现在，都在我的办公室里。” 赵校长说：“那你快去把她们带到我这里来！” 第71章 人生中的两位贵人 1 林妈妈和林晓芸在大办公室里等了不大一会儿功夫，那位女老师就回来了。 女老师对林妈妈说：“林妈妈，您女儿的情况，我已经转告了校长。现在，赵校长想要见一见您的女儿！” 林妈妈很感激地说：“老师，谢谢您啊！都忘了问您，您贵姓啊？” 女老师嫣然一笑说：“免贵我姓蔡。” 林妈妈再次感谢说：“蔡老师，真是谢谢您啦！” 蔡老师说：“林妈妈不用客气，那您就带着林晓芸，跟我去见一下校长吧！” 林晓芸母女俩跟着蔡老师走进了校长室。 当这对母女走进校长室的时候，赵校长的眼前就是一亮。 赵校长是有多年芭蕾舞教学经验的老教师，当林晓芸走进校长室的时候，从她的身材、从她的走路迈步姿势，赵校长就断定，这个小姑娘一定是一个可塑之才。 2 赵校长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一位芭蕾舞演员。 他在京海市芭蕾舞团跳独舞，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男首席。 在那个辉煌的年代，赵校长曾经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台柱子，他的身影在舞台上如同闪耀的星辰。 他以灵动的身姿、精湛的技巧和无与伦比的艺术感染力，成为了舞台上的焦点。 每一次他登台，观众们都屏住呼吸，期待着他的精彩表演。 他的舞步轻盈如羽，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他的旋转如旋风般迅猛，跳跃如飞鸟般矫健，仿佛他就是舞蹈的化身。 他的表情丰富而细腻，通过舞蹈传达着情感的波澜。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激情和温柔，将观众们带入了一个又一个梦幻的世界。 他的存在让整个舞台都焕发出了生机，他就是舞台上的王者，叱咤风云，令人难以忘怀。 光阴荏苒，一转眼，赵首席就退役离开了舞台。 退役之后的赵首席，选择了芭蕾舞教学工作。 他来到了京海市舞蹈学校，做了一名芭蕾舞教师。 在工作中，他结识了一位芭蕾舞女教师——蔡老师。 共同的舞蹈教学工作，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两个人水到渠成地结合在一起，成为了夫妻。 现在，当年的赵老师已经是京海市舞蹈学校的校长了。 虽然，现在赵校长已经不再担任舞蹈教学工作；但是，他依然心系教学、心系芭蕾，他依然关心孩子们的成长。 3 当林晓芸跟着妈妈，在蔡老师的带领下，走进校长室的时候，赵校长的眼前就是一亮。 从这个小女孩儿的身材比例、走路迈步的姿势，赵校长就可以断定，她一定是一个可塑之才。 蔡老师上前主动给做了介绍，赵校长简单询问了林妈妈几句。 通过对话，赵校长了解了面前的这个林晓芸的基本情况。 林妈妈说：“校长，我刚才听蔡老师说，你们这里芭蕾舞专业招生的初试已经结束了。可是，我们家晓芸，非常喜欢京海市，非常喜欢京海市舞蹈学校……” 赵校长说：“林妈妈，既然您带着孩子来到我们学校，我们绝不能拒人千里之外，但是，芭蕾舞招生，是有一套完整的测试标准的。咱们不如先来测一测，看一看林晓芸同学的具体身体指标情况。您看，好吗？” 林妈妈点头同意，“谢谢校长给我们这次机会！” 赵校长说：“林妈妈不要客气，那就让蔡老师给林晓芸同学测一下，您看好吗？” 林妈妈赶忙说：“好啊好啊！” 于是，蔡老师拿起皮尺，开始测量林晓芸身材的各项指标。 第72章 校长特批参加复试 1 赵校长和蔡老师这对夫妇，都曾经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芭蕾舞演员。 虽然，现在两人都退役了，从事了舞蹈教学和学校的管理工作，但是，这对夫妇这些年来，一直都热衷于发掘和培养优秀的芭蕾舞人才。 多年的芭蕾舞教学经验，让蔡老师在第一眼见到林晓芸时，就断定了，这个女孩子，将来极有可能是一位优秀的芭蕾舞人才。 所以，蔡老师才会把这对母女领进舞校，推荐给赵校长。 赵校长也是这样，当年芭蕾舞团男首席的经验，和之后在舞校的教学经验，让他深深地体会到，发掘和培养一个优秀的芭蕾舞演员是多么的不容易！ 芭蕾舞演员和其他的职业，有一个很大的不同之处在于： 其他的职业，都是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通过在学校的学习，达到一个理想的成绩的。 芭蕾舞演员则不同。 对芭蕾舞演员来说，后天的学习后天的努力，固然也很重要；但是，芭蕾舞演员个人先天的身体条件，同样也占据了很大的比重。 所以，那个关于芭蕾舞的顺口溜里才会说：“开绷直立爹妈给，轻高快稳师傅教。” “开绷直立”这些芭蕾舞最基本的动作，都是要靠爹妈先天给的。 老师后天能教给学生的东西，也只有“轻高快稳”了。 林晓芸自身的条件非常优越。 她是那种典型的九头身女孩儿，在她的身上“三长、一小、一个高”，这些芭蕾舞演员的硬性身材指标都非常明显。 所以赵校长和蔡老师，才会这么急切地要实际测量一下林晓芸的身材。 赵校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皮尺，交给蔡老师。 “蔡老师，你来测量一下林晓芸同学的身材指标。我来记录！” “好的！……那就请林晓芸同学走过来一点，我来给你测量一下！” 2 林晓芸走到蔡老师的面前，站定。 蔡老师开始测量林晓芸的身材指标。赵校长坐在办公桌旁负责记录。 蔡老师一边测量，一边不停地赞叹。 负责记录的赵校长，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 林晓芸的身材指标测完以后，蔡老师又开始检查她身体各部位的骨骼和关节。 这些都检查完之后，蔡老师还特意给林晓芸压了压腿，测试她的柔韧度。 等一切的测量和检查都结束之后，蔡老师说：“非常不错！这个小姑娘身材的各项指标都非常好！” 赵校长在一旁说：“难得难得！” 林妈妈站在一旁，因为，有了上一次辽宁省舞校初试的经验；所以，对于这一次的这个结果，她并不感到意外。 可是刚才上楼之前，林妈妈听蔡老师说过，京海市舞校的初试已经结束了——这一点让林妈妈非常焦灼。 林妈妈问：“赵校长、蔡老师，京海市舞校芭蕾舞专业的初试已经结束了，我们家晓芸还有希望吗？” 听到林妈妈这样问，赵校长重新走到办公桌旁坐下。 林妈妈看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公文纸和一张复试通知书。 赵校长对林妈妈说：“林妈妈，舞校的初试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是，刚才您也看见了，林晓芸同学的身体条件非常好，非常适合学习芭蕾舞。” “所以，请您不要着急！我这就特批林晓芸同学，参加我校芭蕾舞专业招生考试的复试。我这就给林晓芸同学，写复试通知书！” 第73章 有妈的男生像个宝 1 错过了京海市舞校芭蕾舞专业招生考试初试的林晓芸，由于舞校赵校长和蔡老师的慧眼识珠， 才得以参加舞校的复试考试。 林晓芸果然不负众望，在之后的复试、三试中表现优秀，最终，被京海市舞校的芭蕾舞专业顺利录取。 舞校正式开学以后，林晓芸发现，她所在的这个芭蕾舞班的班主任，正是当初慧眼识珠的蔡老师。 蔡老师的芭蕾舞教学堪称一丝不苟。 在课堂上，她总是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每个学生的动作，细致入微地纠正他们的每一个细节。 她的指导不仅仅局限于技术层面，更注重对学生艺术表现力的培养。 对于学生们的问题和困惑，蔡老师总是耐心地解答，用简单易懂的方式让他们理解芭蕾舞的精髓。 她时常鼓励学生们勇于尝试新的动作和技巧，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 在她的教导下，学生们的进步显而易见，他们不仅在舞蹈技巧上日益精湛，更在艺术修养上有了质的提升。 在林晓芸的这个芭蕾舞班里，有两个男生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两个男生，一个叫吴斯同，另一个叫侠均宇。 吴斯同和林晓芸同龄，个子比她高出多半个头，瓜子脸尖下颏，长得干净帅气。 在这个芭蕾舞班里，男生和女生搭档跳舞的时候，蔡老师经常让吴斯同和林晓芸搭档，所以，他俩的关系是比较熟悉的。 吴斯同同学有一位甘于奉献、体贴入微的好妈妈。 由于刚刚入校，儿子吴斯同年龄还太小，吴妈妈担心舞校食堂的伙食营养不全面，儿子吴斯同吃不饱。 所以，吴妈妈就在舞校的附近租房住下，每天，做好了饭菜亲自给儿子送到舞校来。 吴斯同在这样一位体贴入微、甘于奉献的妈妈的悉心照顾下茁壮成长着。 每天中午，吴妈妈都要在租住的出租屋里把饭菜做好，亲自给儿子送到舞校来。 每当这个时候，芭蕾舞班的很多同学都羡慕不已。 芭蕾舞班里的其他学生，没有这个福份，都要亲自去舞校的食堂里打饭。 舞校食堂的菜都是大锅炒出来的，滋味寡淡，谈不上口感、味道，只能充饥，没法和自己亲妈用心做的小炒相提并论。 在羡慕吴斯同的同学里，有一个叫“侠均宇”的男生。 这个时候，他总要大喊大叫：“吴斯同，你妈又给你送饭来啦！” 2 这一天上午，蔡老师让芭蕾舞班的同学们，男生和女生搭档学跳舞。 林晓芸自然是和吴斯同搭档，俩人跳了一上午芭蕾双人舞。 中午下课，俩人一同走在去舞校食堂的小路上。 正在这时候，侠均宇突然在他们前面大喊：“吴斯同，你妈又给你送饭来啦！” 吴斯同虽然长得很帅、个子很高，但是，他生性腼腆，不爱说话。 侠均宇这样高声地喊叫，把吴斯同羞了一个大红脸。 走在吴斯同身旁的林晓芸看不下去了，她说：“侠均宇，你大喊大叫的，要干什么？” 侠均宇也不示弱，“吴斯同他妈，每天中午都给他送饭，我羡慕啊！林晓芸，你管得着吗？” 林晓芸说：“侠均宇，你要羡慕，让你妈妈每天也给你送饭啊！你这样大喊大叫的，要干什么？” 侠均宇说：“我没妈！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棵草！” 林晓芸说：“侠均宇，你没妈妈？难道你是孙悟空吗？难道你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 吴斯同对林晓芸说：“他不是孙悟空，他是猿猴！” 吴斯同管侠均宇叫“猿猴”，这里面，其实是有原因的。 第74章 猿猴下山不同一般 1 侠均宇长着一张上宽下窄的瓜子脸。 不过，他的这张瓜子脸，和吴斯同的那张瓜子脸，却有着明显的不同： 吴斯同的瓜子脸，上宽下窄，从上到下过渡得非常柔和——上面是宽宽的脑门儿，下面是尖尖的下颚，没有过多的棱角。 吴斯同的瓜子脸，更像是一张上宽下窄的鹅蛋脸儿，没有过多的棱角，非常帅气好看。 侠均宇的脸从正面看，虽然也是瓜子脸，上宽下窄，但是，你要是从侧面看他的话，他的这张脸却有着过多的棱角——这样的脸型，虽然增添了几分阳刚，但是，却也减少了一些美感。 侠均宇的这张脸，眉骨过于粗大，眼窝过于深陷，目光却是炯炯有神的。 侠均宇的这张脸，让芭蕾舞班里的那些思维过于活跃、过于调皮的男生，马上就联想到了动物园里的黑猩猩、大猩猩。 于是，芭蕾舞班里的某些调皮的男生，在私下里，给侠均宇起了一个外号叫“猿猴”。 2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京海市舞校芭蕾舞专业的入学考试中，三试的时候，有一个测试内容是即兴表演： 主考老师命题，让考生们即兴发挥模仿动物、或者模仿植物，然后，再用舞蹈的形式表现出来。 侠均宇的即兴表演是模仿动物——猿猴。 只见他一出场，就手搭凉棚东张西望，一睁眼一皱眉，就和猿猴有了几分神似。 由于他天生的眉骨粗大、眼窝深陷、目光炯炯有神，他的这一套动作做下来——活脱脱的就是一只真的猿猴。 他又把双臂举过头顶，下面双腿弯曲，往前扭动着模仿猿猴走路。 他再把双拳紧握，双目圆睁，鼻翼张开，双拳捶胸，再捶胸，他下面的两条腿，弯曲地站着——这是模仿猿猴在愤怒。 侠均宇的这一套模仿猿猴的即兴表演做下来，获得了在场师生一致的掌声。 这本来应该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结局。 但是，当时在场有一个主考的男老师，看了侠均宇的这一段即兴模仿猿猴之后，心情特别好。 于是，那位男老师就多问了一句：“侠均宇同学，我们跳每一个舞蹈，都要有一个主题。你这段模仿猿猴非常好！请问，你这段表演的主题是什么？你想要表现什么呢？” 听见主考男老师这么问他，侠均宇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地说：“老师，我这段表演的主题是——猿猴下山。” 可能是刚才侠均宇模仿猿猴的表演太逼真了，那位主考男老师又追问道：“猿猴下山是主题，可是，你想要表现什么呢？” 侠均宇依然是脱口而出地说：“老师，我就想表现——猿猴下山，为找母猴！” 当时，考场上的考生们全都笑了。 这一笑，把提问的男老师惹怒了。 他不满地问侠均宇：“谁是母猴啊？” 侠均宇用手一指站在对面的林晓芸，“老师，她就是母猴！” 提问的男老师突然想到，刚才侠均宇模仿猿猴表演的时候，的确，他的眼睛总是朝着对面林晓芸的那个方向张望。 想到这里，提问的男老师突然明白了，侠均宇刚才那段即兴模仿的意思。 气得他一拍桌子，“瞎胡闹！” 旁边一位主考的女老师说：“侠均宇同学，我们跳舞，要给观众带来美好的感觉。我们要用真情实感感染观众。你的即兴模仿，其实也挺好的，只是，你的这个解释，太不美好了！” 侠均宇说：“老师，猿猴下山，为找母猴——这就是大自然里面的真实！真实的，就应该是最美的！老师，您说对吗？老师，你们平时，不也总是教导我们说，要真善美，不要假丑恶吗？” 第75章 两个不一样的男生 1 主考的老师们，被侠均宇的这一番话搞得哭笑不得。 最后，评定成绩的时候，几位主考老师的意见出现了分歧： 论身材条件、基本功、舞蹈表演、即兴表演，这些侠均宇同学完全合格。 只是，这个孩子过于成熟了，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都和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很不搭调。 这时候，有个老师说：“我仔细看了这个孩子的简历，侠均宇的父亲过世，母亲改嫁，他是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的。他的奶奶又长期卧床有病，全家的生计都依靠爷爷一个人支撑。这样的家庭，孩子成熟得早，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位老师的话，激起了主考老师们的同情心。 最后，几位主考老师的意见达成了一致，大家一致同意，给这个叫“侠均宇”的同学一次机会。 2 侠均宇顺利地进入到了京海市舞校的芭蕾舞专业学习，和林晓芸、吴斯同成为了同班同学。 由于他在入学考试的三试时，即兴表演了猿猴；又由于他特殊的长相——粗大隆起的眉骨、深陷的眼窝、炯炯有神的眼睛——私下里，在男生中，大家给侠均宇起了一个外号叫“猿猴”。 所以，这一次，吴斯同听到林晓芸反问侠均宇，“侠均宇，你没妈妈？难道你是孙悟空吗？难道你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 吴斯同就马上对林晓芸说：“他不是孙悟空，他是猿猴！” 侠均宇对这一外号，倒是满不在乎。 侠均宇在乎的不是吴斯同说了什么，他在乎的是林晓芸说了什么。 侠均宇说：“林晓芸，告诉你吧，我真的没妈！我爸爸早亡，我妈妈早已经改嫁，不知去向了！” 侠均宇的话，激起了林晓芸少女的同情心。 林晓芸的口气也缓和了很多说：“侠均宇，那你，是谁抚养长大的？” 侠均宇说：“我是爷爷奶奶养大的。可惜，我奶奶，现如今因病卧床。我们家，都是靠我爷爷一个人支撑。真的没有大人，会给我送饭啊！” 在此之前，林晓芸对同班同学侠均宇的印象，一直都不太好，觉得他这个人，整天大呼小叫的，素质特差。 从这个时候开始，在林晓芸的心中，女性的同情心渐渐开始萌动，对于侠均宇这个人，她也不再那么反感了。 3 那天中午，吴斯同去舞校门口取吴妈妈送来的饭菜，林晓芸和侠均宇一同去舞校的食堂吃饭。 他们三人在一个岔路口处分开了，奔向了不同的方向。 在舞校的食堂里，排队买饭的时候，侠均宇对林晓芸说：“林晓芸，你跟吴斯同怎么样了？” 林晓芸说：“什么怎么样啊？” 侠均宇说：“我指的，当然是感情上啊……我看，你俩整天在一起跳舞……你俩……谈恋爱了吧？” 听到他这样说，林晓芸很生气，“侠均宇，你放屁！我俩整天在一起跳舞，我俩就一定得是恋人，就一定要谈恋爱吗？” 见林晓芸生气，侠均宇说：“你俩现在没谈恋爱，但是，也不表明，以后就不会谈恋爱！” 林晓芸生气地说：“我俩以后也不会谈恋爱！我俩只是舞伴关系，你懂吗？” 侠均宇说：“林晓芸，你别不信！你俩整天在一起跳舞，手拉手、肩并肩的，日子长了，你俩就一定会谈恋爱！” 林晓芸说：“整天手拉手，肩并肩，就一定得谈恋爱吗？侠均宇，人，是有精神世界的，你懂吗？谈恋爱，首先，要从精神世界谈起——这是咱们人类恋爱，不同于动物恋爱的一个根本区别！” 第76章 想挣外国钱的男生 在京海市舞蹈学校的芭蕾舞专业学习，不但要学习舞蹈，而且也要学习文化课。 这一天，语文课上，老师要求同学们写作文。 作文的题目是《舞校毕业后，我去哪里发展》。 下课的时候，侠均宇走过来问林晓芸：“将来舞校毕业了，你打算去哪里发展啊？” 林晓芸说：“我要留在这里，我喜欢京海市！” 侠均宇问：“林晓芸，你为啥一定要留在京海市啊？” 在一旁的吴斯同，听到了他俩的对话，说：“她必须留在京海市，等着在那个明清皇帝祭地的公园里，偶遇一位作家，然后嫁给他呢！” 听了这话，林晓芸羞红了脸。 侠均宇问：“林晓芸，你怎么就知道，你将来就一定会嫁给一位作家？” 还没等林晓芸答话，吴斯同就抢着说：“她做梦知道的，她就爱做白日梦！” 林晓芸问侠均宇：“侠均宇，将来毕业了，你去哪里发展啊？” 侠均宇说：“将来毕业了，我不会留在京海市，我会去别的大城市！” 林晓芸说：“大城市多了，你具体要去哪里呢？” 侠均宇说：“也许，我会去上海市。” 林晓芸说：“上海也很好啊！那里，也有很好的芭蕾舞团。” 侠均宇说：“但是，上海也不是我的终极目标。我的终极目标是，到国外去，挣外国钱！” 林晓芸说：“外国钱，有啥好的？” 侠均宇说：“外国钱当然好了，一张外国钱，顶十张中国钱！” 在一旁的吴斯同听不下去了，“侠均宇，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谁告诉你的，一张外国钱，顶十张中国钱？” 侠均宇说：“我穷怕了，反正将来，我一定会出国的！” 林晓芸说：“要是大家都出国了，谁来建设我们自己的国家呢？” 侠均宇说：“我们国家的人多得很，不差我一个！将来我走了，有的是人代替我，建设我们的国家！” 林晓芸说：“侠均宇，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学成了，毕业以后，都到外国去发展；那我们舞校，岂不是培养了一群白眼狼吗？” 侠均宇不屑一顾地说：“林晓芸，漂亮话，谁都会讲！要是毕业以后，一年找不到工作，你肯定不会这样说了！” 林晓芸不服气地说：“侠均宇，我为什么一年都找不到工作啊？” 侠均宇说：“就是因为，现在，咱们国内的竞争太厉害了！你看看，每年，光是京海市的舞校就有多少毕业生！全国，又有多少个京海市！” 吴斯同说：“现在的竞争确实厉害！我听说啊，京海市芭蕾舞团就很难进的！” 侠均宇说：“为什么京海市芭蕾舞团这么牛？还不是因为，想去那里跳舞的人太多了吗！我听说啊，现在，国外的芭蕾舞团，都要比国内的舞团容易进得多！” 林晓芸说：“你听说的，都是国外小的舞团吧？国外有名的芭蕾舞团，也不一定容易进吧？” 侠均宇说：“林晓芸，你干嘛，紧盯着那些大的舞团啊！越是大的芭蕾舞团，竞争就越激烈。我将来，就去一个小国家、小舞团。竞争没有国内这么激烈，挣的钱也不比国内少！” 见林晓芸和吴斯同不再和他争辩了，侠均宇说：“等将来，我在国外挣到了钱，就返回京海市，在市区三环路内买一套房子……到时候，林晓芸，你一定要嫁给我啊！” 还没等林晓芸答话，吴斯同抢先说：“侠均宇，等你将来发财了，在京海市三环路之内买一套房子的时候，人家林晓芸，早就认识了一位作家，在京海市三环路之内有两套房子！” 听了这话，侠均宇气急败坏地问：“她在哪里，能认识这么有钱的作家啊？” 吴斯同不急不慌地说：“在哪里认识的？她就在……那座……古代皇帝祭地的公园里认识的！” 第77章 第一次出国为比赛 1 听到吴斯同的话，侠均宇很不服气地说：“要是那样的话，我将来，就会在国外更努力地跳舞，挣更多的外国钱。等我的钱攒多了，我会回到京海市，在京海市的三环路以内，买三套房子！” 吴斯同更不服气地说：“吹吧，使劲吹！侠均宇，反正，吹牛不用上税，你就使劲吹吧！” 侠均宇说：“我怎么吹了？这就是——我要努力实现的梦想！” 吴斯同说：“还梦想呢，你这是瞎想！” 侠均宇说：“我怎么瞎想了？” 吴斯同说：“侠均宇，就算你再努力，你挣钱的速度，能赶上京海市房价上涨的速度吗？” 沉默。 很久的沉默。 侠均宇说：“要是那样的话，我将来，就不回京海市了。反正，我也不是京海市本地人。天地之大，哪里都可以安家！要是我的挣钱速度，赶不上这里的房价上涨的速度，我就会在国外买房子……到时候，林晓芸，你可一定要去啊！” 吴斯同问：“你只让林晓芸去吗？到时候，我去国外找你，行不行啊？” 侠均宇说：“不行！谁也不行！我只让林晓芸，跟着我去国外！” 吴斯同扭过头，看一眼林晓芸，“林晓芸，你会跟他去国外吗？” 林晓芸斩钉截铁地说：“不会！我哪里都不去！将来，我只会在国内的舞团里跳舞，因为，我是中国人！” 那时候，林晓芸还小，刚满12岁。 国外，对于她而言，还是遥远的、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 虽然，她在口头上拒绝了侠均宇，但是，在内心深处，她开始对这个男生有了一丝丝的好感。 虽然，侠均宇的话有些狂言妄语，但是，他的这些话，妈宝男吴斯同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林晓芸想：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侠均宇是一个有理想的少年。 只是，他的那些理想，还有待于时间的检验。 2 光阴似箭，一转眼之间，林晓芸已经是17岁的少女了。 让林晓芸没想到的是，她第一次出国，就是来到瑞士洛桑参加芭蕾舞比赛。 这些天来，林晓芸和来自其他国家的芭蕾舞选手们一道，学习舞蹈接受指导。 这些天以来，林晓芸也在悄悄地观察其他国家的选手。 通过这些天以来，林晓芸自己的悄悄观察，她发现，这些其他国家的选手们，从芭蕾基本功、个人身体素质等方面来看，并不比她林晓芸更优秀，很多都还不如她。 这让林晓芸，对这次洛桑芭蕾舞比赛，在内心深处增添了一份信心。 刚才，刚一进到比赛场地的时候，林晓芸是有一点点的紧张的。 所以，她才问指导女老师，“老师，如果我失误了，怎么办？” 指导女老师妈妈一般的拥抱，让林晓芸很快恢复了镇定。 指导女老师轻声的安慰，又让她对这次大赛有了信心。 今天，林晓芸上身穿着紧身的芭蕾练功服，下身穿一条深色的紧身短裤——这样设计的比赛服装，可以让评委们，更清楚地看到她的手臂和腿部的动作。 现在，林晓芸站在比赛场地的一侧，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 她轻轻地踮起脚尖，调整着姿势，仿佛一位即将翩翩起舞的仙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现在，林晓芸等待着。 等待着她自己上场比赛，接受大赛评委们评判的那一刻。 第78章 芭蕾大赛意外出局 1 瑞士洛桑。 国际芭蕾舞比赛现场。 比赛场地的广播喇叭，再一次地响了起来。 “现在，将要出场的选手是——林晓芸，来自中国。” 比赛场上，舞蹈音乐响起来了。 伴随着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的音乐，中国选手林晓芸出场了。 林晓芸，虽然此时只有17岁，但是，她的个子已经长得很高，手臂和腿都很长。 只见她，上身穿着紧身的芭蕾练功服——浅粉色的练功服上面，有两块大的墨绿色涂层。 她的下身，穿一条黑色的紧身短裤。 林晓芸的比赛服装，之所以这样设计，是为了让评委们，能够看清她的手臂和腿部运动的细节。 只见她一出场，就是一个大跳。 林晓芸的大跳，开度相当大，两腿伸得笔直。 紧接着，落地后，她的双臂做出了一套相当复杂的动作。 配合上身两个手臂的那套复杂动作，她的腿后踢，然后，转身。 接着，她的两个手臂，大幅度地在空中画圈。 配合着上身的动作，她的腿，不断地后踢、侧踢，然后是，双腿旋转。 西贝柳斯音乐里的小提琴，越拉越快。 林晓芸的手臂和双腿，不断地做着各种复杂的动作，随着音乐，也是越做越快。 林晓芸的这套参赛舞蹈，是属于现代芭蕾舞，难度相当大。 在之前的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中，评委们，从没见过这么高难度的编舞；在这之后的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中，评委们，也没见过这么高难度的编舞。 这套参赛舞蹈的编舞老师，一定是夺奖心切，所以，才会设计出这样高难度的现代芭蕾舞。 但是，编舞老师大概是忘记了，林晓芸此时的年龄只有17岁，还不能算是一个完全的成年人。 所以，这套舞蹈跳下来——特别是，在双腿大跳落地的时候，两只手臂还要大幅度地画圈，做一些复杂的动作相配合——她的落地稳定性，并不是太好。 林晓芸的这套参赛舞蹈，两只手臂、两条腿，都在同一时间内，做着大幅度的动作。 伴奏音乐的节奏，小提琴却是越拉越快。 为了跟上音乐的节奏，林晓芸就会显得手忙脚乱。 林晓芸的这套参赛舞蹈的编舞，夺魁的心态过于迫切，过份强调了技巧，更像是一套练功炫技的舞蹈。 她的这套参赛舞蹈，高难度、快速度，但是，却失去了芭蕾舞本应该有的美感。 林晓芸的这套参赛芭蕾舞跳下来，难度相当大，速度相当快。 但是，稳定性欠佳，美感也不足。 更糟糕的是，在她一个大跳落地的瞬间，她的右脚不小心被扭伤了一下。 林晓芸，这个17岁的少女，硬是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坚持跳完了这套参赛芭蕾。 2 舞蹈终于跳完了。 瘸着脚走出比赛场的林晓芸，已经累得是满头大汗。 赵校长、指导女老师赶紧走过来，替林晓芸擦汗。 随队的校医，也赶紧跑过来，为她处理脚部的扭伤。 大家在照顾林晓芸的同时，也在紧张地注视着，比赛场上的大屏幕，都在留意着她的比赛排名。 过了一会儿，林晓芸的比赛成绩终于出来了。 赵校长、指导女老师、也包括林晓芸本人，都在紧张地注视着。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林晓芸——这个被舞校校长和老师们，普遍看好的姑娘——竟然，在这次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中，意外地出局了。 第79章 人生中第二个妈妈 1 在归国的途中，赵校长、指导女老师都在反复安慰着林晓芸，随行的校医为林晓芸处理了扭伤。 林晓芸平时就是一个爱哭的女孩子。 在她的性格中，爱笑，也爱哭。 在平时的生活中，林晓芸笑起来，是“哈哈哈”的大笑，哭起来，也是“哼哼唧唧”的。 在人生开局的第一次芭蕾舞大赛之中，林晓芸——这个平时被舞校校长和老师们，都普遍看好的优秀学生——竟然惨遭滑铁卢。 但是，林晓芸不是拿破仑。 拿破仑在滑铁卢战役之后，就从此一蹶不振，没能东山再起。 但是，林晓芸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在等待着她。 在返回祖国的飞机上，赵校长对林晓芸说：“晓芸，一次比赛失利，说明不了什么！人生，是一场漫长的徒步旅行。在这个漫长的过程当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晓芸，你还年轻，前面，还有很多机会，在等待着你呢！” 此时，赵校长虽然这样安慰着林晓芸，但是，他的心里，比林晓芸更加难受。 林晓芸，是他亲自选入舞校的。 林晓芸平时的舞蹈学习，是他的妻子蔡老师手把手教出来的。 他们夫妇，对于林晓芸的培养，可谓是尽心竭力、全心全意了。 他们是林晓芸在芭蕾舞生涯中，遇到的两位伯乐。 他们也是林晓芸人生之中的第二对父母。 2 赵校长、指导女老师、林晓芸等一行人回到国内。 蔡老师得知了洛桑芭蕾舞大赛的比赛结果之后，也很替林晓芸惋惜。 蔡老师是林晓芸的班主任。 林晓芸的芭蕾舞，是蔡老师手把手地教出来的。 蔡老师非常了解林晓芸，她是林晓芸的芭蕾舞老师，也是林晓芸人生中的第二个妈妈。 林晓芸刚刚入学的时候，蔡老师就发现，这个女孩子平时的生活非常简朴，吃穿用这三项，她都是能省则省。 后来，经过仔细询问，蔡老师才了解到，林晓芸的家庭经济状况。 林晓芸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家里的经济条件也并不太好。 有一天，下了舞蹈课以后，蔡老师发现，林晓芸在用胶水粘她的芭蕾舞鞋。 蔡老师感到很意外。 蔡老师之前教过的学生里，也有家庭经济条件不太好的学生。 但是，为了省钱，用胶水粘舞鞋这种事情，在蔡老师这么多年的舞蹈教学经历中，还是第一次遇到。 蔡老师走过去，拿起了林晓芸刚刚用胶水粘过的那双舞鞋。 这舞鞋已经很破旧了，早就应该丢弃了。 蔡老师问：“晓芸，用胶水粘舞鞋？你就不能再买一双新舞鞋吗？” 林晓芸说：“蔡老师，用胶水粘一粘，这舞鞋还能穿！” 面对着如此懂事、如此勤奋努力，经济上却又如此拮据的林晓芸，蔡老师的鼻子一发酸，眼泪差一点儿掉下来。 蔡老师对林晓芸说：“晓芸，晚上，你到我家里来一下！” 3 晚上回家，蔡老师把白天林晓芸用胶水粘舞鞋的事情，告诉了赵校长。 夫妻两人决定，帮助这个经济上窘迫、舞蹈学习上努力的小姑娘。 赵校长和蔡老师夫妇决定： 今后的每一个月，从他们夫妻的工资中，拿出一千元钱，资助这个品学兼优的小姑娘。 那天晚上，林晓芸如约来到了蔡老师的家中。 蔡老师亲自把那一千元钱，交到了林晓芸的手中。 蔡老师说：“晓芸，这个钱你拿着！以后，每个月，你要用这个钱吃饭、买新舞鞋！我不要再看到你，用胶水粘舞鞋了！” 第80章 家庭温暖治愈少女 1 当蔡老师从丈夫赵校长的口中得知，林晓芸在这次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中失利的消息，她也为林晓芸而感到惋惜。 为了减轻林晓芸比赛失利的失落感，蔡老师和丈夫赵校长商定，这个周末，把林晓芸请到自己家里来——一起吃个团圆饭，让漂泊在外的少女林晓芸，感受一下家的温暖。 蔡老师和赵校长的家，就在舞校旁边的家属宿舍楼里。 蔡老师的家，林晓芸以前也来过，所以，这次来，她并不感到陌生。 蔡老师和赵校长像欢迎客人那样，热情地欢迎林晓芸的到来。 林晓芸刚一进门，这对夫妇就热情地招呼她，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坐下。 蔡老师为林晓芸倒了一杯香茶。 赵校长亲自为林晓芸削了一个大苹果。 蔡老师拿出来一本相册。 相册里，都是历年来，她教过的毕业生的照片。 林晓芸翻看着这本珍贵的相册。 蔡老师在一旁为她做着介绍。 相册里面的很多蔡老师的学生，当年是那么年轻稚气，如今都已经成为了，全国各地各大芭蕾舞团的骨干人才。 这本相册里面很多蔡老师的学生，林晓芸对他们也很熟悉。 蔡老师用手指着相册里面的一个男生，问林晓芸：“晓芸，这个男生，你认识不认识？” 林晓芸说：“不认识。蔡老师，他是谁啊？” 蔡老师说：“他叫麦翔东，也是我的学生，现在，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男首席。” 这是林晓芸第一次知道，京海市芭蕾舞团的现任男首席叫麦翔东。 相片上，那个叫麦翔东的男生，一张“国”字脸，真诚、友善，正对着看相册的林晓芸微笑。 坐了一会儿，蔡老师叫来女儿小赵姑娘来陪林晓芸。 她自己和丈夫赵校长，到厨房里，一起为林晓芸准备饭菜。 2 小赵姑娘也在京海市舞校学习舞蹈，她比林晓芸小几届。 都是年轻人，都学习舞蹈，小赵姑娘和林晓芸的知心话便格外的多。 小赵姑娘还抱来了家里的小狗。 小狗“来喜”，在林晓芸脚下转圈撒欢。 林晓芸一见小狗，就特别喜欢。 “来喜”是一只黑色的小狗。 她抱起“来喜”，用四川话对小狗说：“来喜，你的眼珠珠呢？看不见咯！” 厨房里，正在做饭的蔡老师和赵校长，听见林晓芸用四川话和小狗说话，也很高兴。 他们知道，现在，林晓芸已经走出了洛桑比赛失利的沮丧，正在慢慢地恢复正常。 此刻，蔡老师和赵校长的心情，也变得非常之好。 开饭了。 蔡老师和赵校长做了一桌子的饭菜，招待林晓芸。 这一家人和林晓芸热情地聊着天。 这一家人都争先恐后地为林晓芸夹菜添饭。 在这个温暖的家庭里，在这个热气腾腾的饭桌上，远离家乡的林晓芸，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此时，林晓芸笑着和这一家人聊着天，吃着可口的饭菜，她的心里也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林晓芸是一个勤奋努力的好学生。 在此之前，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要在跳舞方面，“努力争当第一”这个理想上面。 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的意外失利，让林晓芸心灰意冷，备受打击。 但是，洛桑芭蕾舞比赛的失利，并没有让蔡老师和赵校长从此冷落她。 相反，蔡老师和赵校长，比以前更关心她，更爱护她了。 这一切，让林晓芸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生最珍贵的东西，其实，并不是那一枚枚闪光发亮的奖牌，也不是那一尊尊金光闪闪的奖杯；人生最珍贵的东西，是人与人之间暖心的话语，是人与人之间温暖的关怀，是人与人之间真诚的、不求回报的爱！ 第81章 舞校毕业各奔东西 1 在京海市舞蹈学校的教学楼前面，有一块标志性的大石头。 大石头上面刻着五个烫金大字——舞蹈家摇篮。 这里，是舞校历届毕业生们，离校前拍照的必选地点。 据说，这块刻有“舞蹈家摇篮”的大石头，是京海市舞校里，最有名的拍照打卡地点。 今天，舞校芭蕾舞班的应届毕业生们，分别在这块巨石前面拍照留影。 终于，轮到林晓芸拍照了。 今天，林晓芸上身穿一件白色短袖t恤，下身穿一条蓝色高腰牛仔裤——一副清纯女学生的打扮。 她的同班同学邓红丽拿起了相机，“林晓芸，说‘茄子’！” 林晓芸大声说：“茄子！” 一张毕业生和母校“舞蹈家摇篮”标志石的合影，就这样完成了。 邓红丽把相机递给林晓芸，“怎么样，我拍照不错吧？” 林晓芸接过相机，仔细查看。 照片上，清纯的她面带微笑，上身穿着白色短袖t恤，下身穿蓝色高腰牛仔裤，两手的中指和食指，分别做出代表胜利的“v”字型。 林晓芸满意地说：“很好！” 邓红丽说：“岂止是很好，是特别好！” 林晓芸说：“特别好！感谢邓大摄影师！邓狐狸，我来给你拍照吧！” 同班同学邓红丽走到标志石前面，站定。 林晓芸说：“邓狐狸，说‘茄子’！” 同学邓红丽说：“茄子！” 于是，她的毕业留念照也完成了。 所有外号叫“狐狸”的女生，相貌上，都不会让人太失望的。 邓红丽一张清秀、干净的瓜子脸，长得非常漂亮。 她1米75的身高，比林晓芸还要稍微高出一点点。 邓红丽是林晓芸的同班同学，也是她的好闺蜜。 2 这时候，吴斯同和侠均宇走了过来。 他俩也分别在标志石前面，为对方拍照留念。 拍照毕，他俩来到了林晓芸的面前。 林晓芸问：“侠均宇，你真的要去上海吗？” 侠均宇说：“林晓芸，去上海发展，是我的既定方针！以后，你要是来上海，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邓红丽问：“侠均宇，你不留在京海市吗？” 侠均宇说：“我没有你们三个那么幸运，都被京海市芭蕾舞团选中了！所以，我只能去上海了。” 邓红丽说：“侠均宇，京海市也有很多民办的芭蕾舞团啊！你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 吴斯同说：“你让他，去民办的芭蕾舞团？开什么玩笑！人家只去大的芭蕾舞团！” 这时候，林晓芸想起了当年侠均宇说过的话，于是她问：“侠均宇，我记得，你当年说过，你只去小的芭蕾舞团？” 听林晓芸这样说，侠均宇显得很惊讶，“真的吗，我当年说过？” 吴斯同说：“说过！你当年还说过，你要出国，挣外国钱呢！” 侠均宇苦笑了一下，“谢谢你们，还记得我当年说过的话！要是在国内能发展得好，谁还会去国外呢？” 吴斯同说：“侠均宇，你真的，把你当年的誓言，全都忘记了？当年，你说过的，你要挣外国钱。等你将来发财了，回来买房子，娶林晓芸呢？” 侠均宇说：“你们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你们都被京海市芭蕾舞团选中了，多么幸运啊！我都要远走他乡了，你们就别再开我的玩笑了！” 第82章 谈个恋爱抱团取暖 1 从舞校毕业以后，林晓芸顺利地入职京海市芭蕾舞团，成为了一名芭蕾舞演员。 京海市芭蕾舞团，是芭蕾舞专业的学子们梦寐以求的舞团。 因为，想来这里跳芭蕾的毕业生太多了；所以，水涨船高，京海市芭蕾舞团就成为了，现如今国内最难进的舞团之一。 在舞校时，林晓芸就是芭蕾舞专业的优秀学生。 虽然，她在洛桑国际芭蕾舞大赛中失利了；但是，她依然优秀，进京海市芭蕾舞团仍是毫无压力之事。 和林晓芸同时进入京海市芭蕾舞团的，还有吴斯同和邓红丽。 他俩都是林晓芸的同班同学。 因为是刚刚入职到京海市芭蕾舞团，他们三人暂时都被安排跳群舞，成为了团里的群舞演员。 在京海市舞校学习芭蕾舞的时候，舞校对学生的管理是很严格的，严禁学生们谈恋爱。 现在，毕业了，进入到了工作岗位——特别是经济上独立了——这群青春勃发的年轻人，就开始了寻找自己人生中的另一半之旅。 跳芭蕾舞的男女青年演员们，他们很早就离开了家乡，来到大城市的舞校学习舞蹈，之后，又留在大城市里的芭蕾舞团工作。 他们在大城市里打拼，孤立无援。 他们远离家乡、远离亲人，而每天的训练和演出，又都是紧张的、高强度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很需要用谈恋爱的方式来抱团取暖。 林晓芸、吴斯同、邓红丽三个人之中，邓红丽最先找到了男朋友，谈起了恋爱。 邓红丽的男朋友王一宝，也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员，跳群舞。 王一宝也是毕业于京海市舞蹈学校，比邓红丽大几届，也比她早几年入职京海市芭蕾舞团。 邓红丽一进入芭蕾舞团，王一宝就注意到了漂亮的邓红丽。 他们俩人一拍即合，谈起了恋爱。 王一宝虽然比邓红丽大好几岁，但是，男生的心理成熟期，要比同年龄的女生晚很多。 所以，在这对恋人中，邓红丽是大姐姐，王一宝是小弟弟。 刚毕业进入到工作岗位的邓红丽，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心理上急需有人来安慰、有人来温暖。 芭蕾舞团每天都要排练或者演出，工作强度是相当大的。 这就使得这些男女青年演员们，根本就没有时间，能够接触到芭蕾舞这个圈子以外的人。 所以，找一个舞团的同事做男朋友，就是最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邓红丽就是这么做的。 当王一宝一跟她表白时，她就答应了。 2 吴斯同看到邓红丽找到了对象，他很担心林晓芸也会这样，被团里的某个大龄男演员收入囊中。 毕竟，舞团里，想打林晓芸主意的男演员也不在少数。 于是，吴斯同每天都在琢磨着，应该如何向林晓芸表白。 吴斯同和林晓芸的关系非常熟悉，在舞校时，他俩就是同班同学、舞蹈搭档。 他俩不知道排演了多少芭蕾舞剧。 他俩不知道在一起跳过多少芭蕾双人舞。 古人讲，沾衣裸袖，便为失节。 吴斯同和林晓芸，在一起跳过那么多双人舞，有过那么多次的肢体接触。 沾衣裸袖，便为失节。用古人的话来讲，林晓芸早就失节于我了，吴斯同想。 吴斯同自认为，他是非常了解林晓芸的，同样，林晓芸也是很了解他的。 吴斯同想：如果我向林晓芸表白，她会接受吗？ 第83章 青梅竹马两小有猜 吴斯同和林晓芸是同龄人，他俩一起进舞校学习芭蕾舞，又一起入职京海市芭蕾舞团，可谓是青梅竹马。 他俩在舞蹈学校的时候，就是同班同学，就是一对舞蹈搭档。 他俩一起合作搭档，跳过很多双人舞。 他俩搭档合作跳过的双人舞——珠联璧合、十分默契——让他俩，在舞蹈学校的那些跳双人舞的男孩儿和女孩儿们中脱颖而出。 吴斯同身高1米85，四肢修长匀称，一张瘦削的瓜子脸，长得十分帅气。 林晓芸1米74，也是四肢修长，上宽下窄的鹅蛋脸，清纯秀气。 吴斯同和林晓芸在舞蹈学校里，一起学习、一起跳舞、一起长大。 人们都说，常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就会长得越来越像。 吴斯同和林晓芸，他俩长得也是越来越像——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吧？ 两个经常在一起的男生和女生，两个有“夫妻相”的男生和女生，就一定能发展成男女朋友，就一定能发展成夫妻吗？ “青梅竹马”的下一句话，是“两小无猜”。 但是，如果这样形容他俩在情感方面的发展，显然就很不合适了。 吴斯同和林晓芸在感情方面，应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有猜”。 在舞蹈学校里学习跳舞的男孩儿和女孩们，他们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离开了父母。 在同龄的孩子们还在跟父母撒娇的年龄，他们就远离了家乡，孤身一人来到了陌生的城市里，开始过一种独立的、大集体的生活。 在这种情况下，身心都还没有成熟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们，比起同龄的孩子们，往往就少了很多父母的关爱。 尽管舞蹈学校的老师们，都是尽力地在学习和生活方面帮助他们。 但是，这和在家里，父母的那种关爱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开始青春期萌动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们，就很容易抱团取暖，发展出男女情侣关系来。 在这方面，舞蹈学校的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舞校的老师们是严禁学生谈恋爱的。 这些从舞蹈学校毕业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们，他们毕业以后，进入到了专业的芭蕾舞团，这时候情况就不同了。 在芭蕾舞团里，演员们每天的排练和演出非常繁忙，也很辛苦。 随着这些男孩子和女孩子们的渐渐地长大，这些从小就远离家乡、远离父母的青年男女演员们，就很容易和舞伴搭档之间发展出情侣关系来。 而这个时候，这些年轻的男女演员们都已经到了成年人的年龄，他们之间的恋爱，芭蕾舞团是不会干涉的。 每天繁忙的演出和排练，也使这些年轻的男女演员们，能认识圈外人的机会很少。 在这种情况下，芭蕾舞团里，那些年轻的男女芭蕾舞演员们就会自我消化，发展出许多对情侣关系来。 这就是所谓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林晓芸的闺蜜邓红丽就是这样的。 邓红丽和芭蕾舞团里的男演员王一宝，发展成为了男女朋友关系。 男演员王一宝的年龄比邓红丽大很多。 但是，一般地讲，男人的成熟年龄，往往要比女人晚很多。 所以，尽管邓红丽的男朋友在生理年龄上要比她大很多；但是，在心理年龄上，邓红丽却是实际上的大姐姐，处处都要关心他指导他。 林晓芸是个例外，她是一个独立自强的女孩子。 尽管，林晓芸也是很早就远离家乡、远离父母，但是，她不缺爱！ 她更不会随随便便地选择自己的终身伴侣！ 在舞蹈学校的时候，林晓芸就表现得非常优秀，舞校的赵校长和蔡老师对她关怀有加，对她抱有很大的希望，给了她很多的爱。 从舞蹈学校毕业以后，林晓芸进入到了京海市芭蕾舞团。 在舞团里，冯巧瑛团长对她非常关心，就像另一个妈妈那样呵护着她。 一个不缺爱的女孩子，一个有远大理想的女孩子，就不会把自己的一生都寄托到婚姻上。 林晓芸需要事业，她需要成功，她是一个有理想的女孩子。 林晓芸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像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首席娜塔莉娅·奥西波娃一样，在舞台上驾驭各种角色，像一个舞蹈精灵一样，在舞台上展现芭蕾舞的风采。 现在，林晓芸还不想谈恋爱——不想！ 她不想把自己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芭蕾舞团的某一位男演员的身上。 在芭蕾舞团的排练大厅里，林晓芸和吴斯同在一起练习双人舞。 他们的配合默契无间，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地自然流畅。 林晓芸身姿轻盈，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她的每一次旋转和跳跃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吴斯同则动作优雅，他的引导和支持，让林晓芸的舞蹈更加出色。 然而，命运似乎在他们之间开了一个玩笑。 尽管他们每天都在一起工作一起跳舞，但种种因素，却阻碍了他们发展成情侣。 或许，是两个人的精神世界不同。 或许，是两个人的人生规划不同。 总之，是缘分未到。 他们始终没有跨越两个人心灵中的那道无形的界限。 他们保持着友好的关系，互相支持和鼓励。 他们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 然而，这份同学情、同事情、搭档情——却始终没有被越界升华为爱情。 第84章 立志抓住男人的胃 1 吴斯同不甘心，他对林晓芸还抱有希望。 从舞校的时候起，吴斯同和林晓芸就一起搭档，跳过很多芭蕾双人舞。 这其中，比较成功的就是《堂吉诃德》婚礼大双人舞，《海盗》双人舞。 《海盗》双人舞，让他俩成功地进入到了京海市芭蕾舞团，成为了该舞团的演员。 《堂吉诃德》婚礼大双人舞，虽然现在还没有获奖，但是，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他俩搭档跳的这个双人舞，很有可能，会在某一个国际芭蕾舞大赛中获奖。 吴斯同和林晓芸，他俩在一起的机会是很多的。 但是，他俩在一起时，都在排练、或者演出之中，很少有机会彼此表白对方。 该怎样表白？ 该怎样开始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吴斯同很长时间。 吴斯同是林晓芸的同龄人，他的恋爱经验，也并不比在爱情上一张白纸的林晓芸更加丰富。 他俩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但是，那都是为了舞蹈。 吴斯同觉得，在舞蹈之外，他并不了解林晓芸的内心。 2 星期天。 京海市芭蕾舞团演员宿舍。 今天，林晓芸起了一个大早，此时，她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饭。 这个星期天，芭蕾舞团难得的没有排练和演出，同宿舍的邓红丽还在睡觉。 今天，林晓芸要给她的舍友邓红丽一个惊喜——她要向她的好闺蜜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 林晓芸记得，有一本书上曾说过，“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虽然，现在林晓芸还没有男人——别说男人，这个清纯的姑娘，就连恋爱都还没谈过呢！ 林晓芸是立志要在将来，成为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的。 她是那种立志要抓住男人胃的姑娘。 所以，对于做饭这件事情，现在，就必须抓紧一切机会多多练习。 林晓芸洗漱完毕，就在厨房里一通忙活。 准备完毕，她就把煤气灶打开。 一个灶头，她放上摩卡壶煮咖啡；另一个灶头，她放上了一个平底锅。 林晓芸对喝咖啡这件事情情有独钟。 平时逛街时，她就喜欢买一杯手冲咖啡独享；在家里时，她则选择自己煮咖啡。 因为喜欢，自然也就比较上心，所以，林晓芸的咖啡煮得非常好。 她不仅购进了一套煮咖啡的专用设备；而且，对什么样的咖啡豆，煮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味道，也很有研究。 这时候，摩卡壶开始“咕嘟嘟”地冒出煮咖啡的蒸汽。 那煮咖啡的香味在屋子里慢慢地飘散。 与此同时，林晓芸往平底锅里倒了些食用油，她开始煎鸡蛋。 邓红丽闻到了屋子里的咖啡的香气，也起了床。 她穿着睡衣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林晓芸说：“咱们家晓芸，以后，一定是个贤妻良母！不知道哪个男人，能有这个福份娶到你？” 林晓芸骄傲地回过头来说：“邓狐狸，今天，姐就给你露一手！煎完鸡蛋，姐就给你煎面包！” 邓红丽说：“晓芸，你好像还没我大吧？你怎么敢跟我称‘姐’？” 林晓芸不满地说：“邓狐狸，我没你大，就不能跟你称‘姐’吗？” 邓红丽说：“好吧，你是姐！你是大姐！比我小三个月的‘大姐’！” 林晓芸只顾着和邓红丽说话，忘记了给煎鸡蛋翻个面。 平底锅发出焦糊的味道，林晓芸大喊：“哎呀，不好！光顾着说话了，鸡蛋煎糊了！” 第85章 舞校王子表白失败 “林晓芸，鸡蛋煎糊了吧？”吴斯同问。 林晓芸猛抬头，看见了坐在自己身边，正在假装压腿的吴斯同。 这是一个普通的上午，芭蕾舞团的男女演员们，正在舞团的大排练厅里练功。 现在，是中间休息的时间。 趁着休息的空当儿，刚才，吴斯同从男演员队伍的那一边，悄悄地溜到了女演员的这一边。 他经过几个年轻的女演员身边时，有好几个女演员，都对他抛出了媚眼儿。 吴斯同——这个曾经的京海市舞校的小王子——对那几个使劲儿抛媚眼儿的年轻的女演员，谁也没搭理，他径直来到了林晓芸的身边，坐下。 此时，正是上午练功休息的时间。 林晓芸正闭目坐在地上，一边休息一边压腿。 对于吴斯同的到来，她并没有注意。 直到吴斯同开口问话，她才睁眼，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假装压腿的吴斯同。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吴斯同，我把鸡蛋煎糊了，你开心吧？”林晓芸不无揶揄地问。 “我开啥心啊！我是关心，关心你！”吴斯同很诚恳地说。 “关心？谢谢！不过，不需要！”林晓芸说，“吴斯同，你啥时候，也学得这么油腔滑调的啦？” “林晓芸，我真的是关心你啊！平时，我都是吃食堂，我就从来不做早饭！”吴斯同说。 “可是，周末休息日，咱们舞团的食堂不开啊！”林晓芸说。 “食堂不开，早饭我就饿着，等中午一起吃！”吴斯同说。 “真是妈宝男啊！”林晓芸说，”你就不会，像我这样，自己试着做一顿早饭吗？” 吴斯同问：“林晓芸，你做什么早饭？” 林晓芸说：“我在练习煎鸡蛋、煮咖啡、烤面包。” 吴斯同说：“很好！这才像个贤妻良母的样子嘛！” 林晓芸说：“别瞎说，人家还没结婚呢！” 吴斯同一本正经地说：“现在，你没结婚，将来你也是要结婚的！晓芸，现在，你这做早饭，练得怎么样了？” 林晓芸说：“还可以吧！” 吴斯同说：“这样吧，林晓芸，下个周末，你做早饭，也给我做出一份，送来！” 林晓芸不满地说：“给你做出一份？还……还给你送来，凭什么呀？” 吴斯同的脸凑到林晓芸的脸边，压低了声音说：“晓芸，在家时，都是我妈，给我爸做早饭！” 林晓芸猛地把凑到自己身边的吴斯同推开。 她说：“吴斯同，你给我听好了！现在，妇女解放了，男女平等了！你妈给你爸做早饭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一去不复返了！” 吴斯同万没想到，他会被林晓芸猛地推开。 吴斯同很委屈地说：“林晓芸，你不给我做早饭，就不做！你使这么大的劲儿推我，干什么呀？” 林晓芸生气地说：“吴斯同，我没义务给你准备早饭！我没这义务，懂吗？” 吴斯同说：“林晓芸，我让你给我做早饭，这是一种善意！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林晓芸没好气地说：“吴斯同，你要我给你做早饭，你白吃白喝的，还说，这是一种善意——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吴斯同又凑过来说：“林晓芸，难道你没看出来我的意思？” 林晓芸说：“没看出来！” 吴斯同很耐心地解释说：“我刚才说啊，在我们家里，都是我妈给我爸做早饭。林晓芸，这就是说啊，只有是一家人，才会要求对方，给我做早饭呢！” 林晓芸坐直了身子，“吴斯同，谁跟你是一家人啊？” 吴斯同说：“晓芸，从舞蹈学校到芭蕾舞团，咱俩不都是搭档吗？” 林晓芸严肃地说：“吴斯同，你给我听好了！我跟你搭档跳舞，我们是舞伴，这是工作关系，不是一个家庭！你可不要越界！” 吴斯同说：“现在，虽然咱俩还不是一个家庭。但是，你别急啊！等将来，领了结婚证，咱俩不就是一个家庭了吗？” 林晓芸说：“吴斯同，我为什么要跟你领结婚证？” 吴斯同说：“晓芸，咱俩一起搭档跳舞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啊？领结婚证，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林晓芸说：“吴斯同，我跟你搭档跳过舞，我就一定要嫁给你吗？” 吴斯同说：“那当然了！林晓芸，你跟我搭档跳舞这么多年了——你的手，我牵过；你的腿，我举过——就凭这些，难道你不应该嫁给我吗？” 林晓芸说：“吴斯同，就凭你牵过我的手，举过我的腿，我就应该嫁给你？凭什么呀？” 吴斯同说：“失身事小，失节事大！就凭这个，你就应该嫁给我！” 林晓芸轻蔑地一笑说：“吴斯同，漫说我没失身，就是失身了，我也不会嫁给你！” 吴斯同说：“那为什么呀？” 林晓芸说：“因为，你从来没有进入过我的内心，你从没有走进过我的灵魂！” 听了这话，吴斯同也生气了。 他站起身，对林晓芸说：“还灵魂呢！林晓芸，你以为你是谁啊？地球离了你，就不转了？你以为，没有你，我吴斯同，就找不着女朋友吗？” 林晓芸也不示弱，“那你去找啊！” 吴斯同说：“林晓芸，你也听着！我不但要找，而且，还要找比你更好的！” 林晓芸轻蔑地说：“快去找吧！祝你成功！” 第86章 舞校王子找到归宿 1 吴斯同离开了林晓芸。 他一心想要早一点，找到属于自己的女朋友。 吴斯同这一年20岁，身高1米85，四肢修长，一张瘦削的瓜子脸，长得十分帅气。 他和林晓芸是同龄人，在舞蹈学校时，他俩就是一对小搭档。 他俩一起搭档跳过很多舞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俩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但是，正是由于非常熟悉，吴斯同也知道： 林晓芸是个精神世界十分丰富的女孩子——而她的那个精神世界，吴斯同却从没有涉足过。 他试图去理解她，却始终难以触及她的精神世界。 她的目光中透着深邃，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他竭尽全力想要解读，却只看到一片迷茫。 他们的对话总是在表面上徘徊，她的回答简洁而客气，却缺乏真正的情感共鸣。 他感觉得到，她内心的城墙高耸，将自己紧紧地保护起来。 他曾试图用温暖和关怀去打破那道墙，可她的反应却只是淡淡的微笑，让他无法窥视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送她礼物，分享自己的故事和梦想，希望能引起她的共鸣，但她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太多的回应。 他渐渐明白，她的灵魂世界是一个独立而神秘的领域，或许只有她自己才能完全理解。 2 正当吴斯同的情感处于迷茫的时候，芭蕾舞团里，一位年龄比他大九岁的女舞蹈演员走进了他的生活。 她叫宋冰倩，今年30岁，1米65，长相很甜美，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主要演员。 宋冰倩在京海市芭蕾舞团跳舞，已经很多年了。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演出的很多剧目中，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这些年来，宋冰倩的事业发展得不错，在舞团演出的剧目中，她一直都是跳女配角。 她的舞姿优美，技巧娴熟，每次在舞台上，都能吸引观众的目光。 然而，尽管她在事业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在个人生活中，她一直没有找到那个特别心仪的人。 她的日程排得满满的，每天都沉浸在排练和演出中。 虽然周围有很多优秀的男性，但她始终没有遇到一个能让她心动的人。 她渴望找到一个与她相互理解、支持和分享生活的伴侣。 在舞台上，她是一颗不大不小的星星，但在台下，她常常感到孤独。 宋冰倩并没有放弃，她相信爱情会在合适的时候降临。 她继续专注于自己的芭蕾舞事业，同时，也保持着对未来爱情的期待。 她相信，在她追寻梦想的道路上，那个对的人，一定也在某个地方等待着她。 自从吴斯同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时候，宋冰倩就注意到了这个高挑、帅气的小伙子。 宋冰倩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演员，而吴斯同则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他们在芭蕾舞团的一次排练中偶然相遇。 吴斯同的活力和热情，深深吸引了宋冰倩；而宋冰倩的成熟和聪颖，也让吴斯同心动不已。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逐渐升温。 他们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聊天、散步、分享彼此的喜好和梦想。 宋冰倩喜欢吴斯同的纯真和直率，吴斯同则欣赏宋冰倩的聪明和体贴。 尽管他们年龄有所差距，但这并没有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相反，宋冰倩觉得吴斯同的年轻，让他充满了朝气和创造力；而吴斯同也在宋冰倩的陪伴下，变得更加成熟和稳重。 他们的爱情如同春天的微风，温暖而柔和。 彼此的相遇，让他们的生命变得更加美好。 随着吴斯同和宋冰倩感情上的升温，渐渐地，林晓芸就淡出了他的感情世界。 第87章 甜蜜爱情用心经营 1 自从吴斯同与宋冰倩牵手以后，这个比他大九岁的女演员，对他是格外地照顾。 吴斯同身高1米85，宋冰倩身高1米65。 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身高上，还是有些差距的。 但是，和人们眼睛里看到的情况不一样的是： 在这对恋人的关系中，不是身材高大的吴斯同，在保护身材娇小的宋冰倩；而是身材娇小的宋冰倩，无时无刻地不在保护着高大的吴斯同。 周末双休日，如果舞团里没有演出和排练，宋冰倩都会来到吴斯同的男生宿舍 。 她先是轻轻地敲一敲男生宿舍的房门。 在宿舍里的吴斯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会响起宋冰倩那清脆悦耳的女高音，“吴斯同，开门！” 这个时候，吴斯同都会小跑着过去，为宋冰倩开门。 门打开以后，宋冰倩走进男生宿舍。 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径直地走到吴斯同的床前，蹲下身，从床下的脸盆里，掏出一盆吴斯同攒了一周的脏衣服。 只见她熟练地把这堆吴斯同的脏衣服，装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大口袋。 然后，她又会熟练地揭去吴斯同床上的床单，把它仔细地卷起来，再放进那个盛脏衣服的大口袋里。 接下来，她又会从吴斯同装干净衣服的衣箱里，拿出叠的整整齐齐的干净床单，仔仔细细地为吴斯同铺好床单。 宋冰倩进得门来的这一套动作，做得干净、利落、准确。 就连吴斯同，这个1米85的男子汉，都不知道，他自己的干净床单放在哪里。 因为，那套洗得干干净净的床单，是上一次宋冰倩来时给拿走、洗好，放回到那里的。 每每这个时候，同宿舍的男演员都会很羡慕地说：“嫂子，又来给吴斯同换洗衣服床单啦？吴斯同，你可真幸福！” 每当这个时候，宋冰倩都会骄傲地挺起胸脯，像是一个得胜的女将军，抱着那个装有吴斯同脏衣服、脏床单的大口袋，迈着优雅的芭蕾舞步，走出男生宿舍。 每当这个时候，吴斯同都会紧紧地跟在宋冰倩的身后，一起离开男生宿舍。 看到吴斯同紧紧地跟随着宋冰倩，一起离开，同宿舍的男演员，就会对另一个男演员说：“你看，吴斯同紧紧地追随着宋冰倩，多像伽西莫多追随着艾斯梅拉达！” 2 每次，芭蕾舞团去外地演出的时候，宋冰倩都要提前买好情侣t恤，或者情侣衫。 在他们每到一处风景名胜地拍照之前，她都要叮嘱吴斯同，“一定要换上咱俩的情侣t恤！” 在到达风景名胜地之后，她又要求自己的闺蜜，为她和吴斯同认真拍照。 于是，芭蕾舞团每到外地演出，都会在那里的风景名胜地，留下他俩身穿情侣t恤、或者情侣衫的合影。 每当，宋冰倩在女生宿舍里，或者在舞团的排练大厅里，翻看她的这些情侣照片的时候，都会围拢过来很多女演员。 “宋姐，你俩的照片真甜蜜！” “宋姐，你在哪里买的情侣t恤啊？” …… 每当这个时候，宋冰倩的心里都会乐开了花。 她会对围拢在自己身边的女演员们说：“这叫经验！你们，都给我学着点儿！” 第88章 一个崇拜她的姑娘 1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有两个崇拜林晓芸的姑娘。 第一个，就是宋冰倩。 虽然，宋冰倩已经是主要演员了——而此时，林晓芸只是一个群舞演员。——但是，这并不妨碍宋冰倩喜欢看林晓芸跳舞。 现在，宋冰倩和吴斯同的恋爱，正谈得火热。 这非但没有，让她和林晓芸的关系变得疏远，反而，让她俩的关系走得更近了。 每次舞团演出，如果有林晓芸和吴斯同的双人舞，宋冰倩就会早早地准备好相机。 等待演出结束，卸妆之前，宋冰倩一定会为他俩拍一张照片——按照宋冰倩的说法，这叫“纪念照”。 宋冰倩主动为林晓芸和吴斯同，拍演出纪念照，对于林晓芸来说，她是很感激的。 林晓芸想：现在，宋冰倩和吴斯同是一对恋人，但是，这个宋冰倩一点儿也不小家子气。她能够主动地为自己和吴斯同，拍演出纪念照片——这就说明，宋冰倩是一个大度、高情商的姑娘。 宋冰倩为林晓芸和吴斯同，拍完演出纪念照片，马上，就会把吴斯同拉走。 宋冰倩和吴斯同，俩人正处于热恋中，他俩要时时刻刻在一起。 有时候，他俩会在演出后台亲亲密密；有时候，他俩又会在演出结束后的大巴车上卿卿我我。 这就让林晓芸，在这一天中的这个很短的时间里，体验到了“心情坐过山车”，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起先，宋冰倩来主动为她和吴斯同拍演出纪念照的时候，林晓芸的心情是愉快的、感激的；然后，宋冰倩突然又会把吴斯同拉走，这又让林晓芸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怅惘。 在吴斯同没认识宋冰倩，没和她谈恋爱之前，每当林晓芸和吴斯同跳完了双人舞，他俩都会在舞台后台，静静地待在一起。 有时候，她和吴斯同会简单地说上几句话；有时候，他俩只是静静地待着，什么话也不说。 现如今，吴斯同和宋冰倩谈上了恋爱。 林晓芸和吴斯同刚跳完了双人舞，宋冰倩马上就会过来，匆匆地为他俩拍照，然后，又匆匆地把吴斯同拉走。 这就让林晓芸，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虽然，她曾经拒绝过吴斯同，但是，现在吴斯同却先于她，找到了人生中的另一半——这怎能不叫人心烦意乱！ 但是，林晓芸毕竟是一个有理想、有主见的姑娘。 在她的心中，对自己未来的真命天子，是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的。 这个模糊的影子是谁呢？ 不知道。 反正，不是吴斯同。 他，应该是一个作家。 2 林晓芸在考京海市舞蹈学校之前，在那座古代皇帝祭地的公园里，那一闪念的想法，此刻，又闪现了出来。 这些年来，她当年在那座古代皇帝祭地的公园里，那一闪念的想法，从来就没有泯灭过。 林晓芸相信，如果有缘，今生，她一定会遇到一位作家的。 他是谁？ 现在，还不知道。 反正，不是吴斯同！ 吴斯同距离作家，还差得太远。 虽然，吴斯同平时也爱看小说，但是，他看的，又都是些什么小说啊！ 此时，林晓芸想到了吴斯同平时爱看的那些小说，就不禁让她皱起了眉头。 第89章 芭蕾王子被迫读书 1 吴斯同在京海市舞蹈学校学习芭蕾舞的时候，在学生们之中，就有“芭蕾小王子”的美誉。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个子高，长得帅气，而且也是因为，他的舞蹈跳得确实好。 正是因为这样，在舞校时，班主任蔡老师，才会让他与优秀的林晓芸做舞蹈搭档。 在舞校时，林晓芸跟他讲过：她的梦想，就是在那个古代祭地的公园里，偶遇一位作家。 吴斯同是多么的希望，林晓芸想要偶遇的那位作家——就是他吴斯同啊！ 但是，作家这个东西，距离他吴斯同，还是有点太遥远了。 平时，在舞校，上语文的时候，吴斯同一拿起语文课本就会头疼；语文老师在前面津津乐道地讲课，吴斯同常常趴在课桌上睡觉。 在舞校时，除了学习的课本之外，吴斯同看过的所有课外书，加在一起，一共就是三本杂志。 舞校毕业以后，吴斯同进入了京海市芭蕾舞团。 他发现，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尽管平时的演出和排练一直都很繁忙，但是，还是有不少的演员，在利用业余的时间看书。 比如说，他身边的这位林晓芸吧，她就很爱看书。 林晓芸平时涉猎广泛，她爱看历史书，也爱看文学小说。 2 有一次，林晓芸买了一套《明朝那些事儿》，她非常喜欢。 《明朝那些事儿》这一套书里面，一共有好几本书。 林晓芸平时在身边，总是带着一本。 她利用一切的业余时间，如饥似渴地读这本书。 她回宿舍空闲的时候读，排练的间隙读……总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读这本书。 吴斯同很好奇，这本书究竟怎么好，让林晓芸如此地心动。 有一次，在舞团的排练大厅，在排练的间隙，林晓芸坐在地板上读这本书。 吴斯同实在忍不住了，走过去，坐下。 他对林晓芸说：“林晓芸，你平时总在看这本书，这本书究竟怎么个好法？” 林晓芸听见他问，便说：“这本书，真的很好！文笔幽默，又能涨历史知识！” 吴斯同一听，也来了兴趣，便对林晓芸说：“既然这本书这么好看，林晓芸，你给我念一段吧！好吗？” 林晓芸听到他这么说，便拿起这本《明朝那些事儿》，给他念了起来。 念着念着，林晓芸突然不念了。 因为她发现，吴斯同这个时候，已经垂下了头，正在她的身边打瞌睡。 林晓芸生气了，“啪”的一声，把书拍在了地板上。 吴斯同猛地被惊醒了。 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林晓芸，你怎么不念了？” 林晓芸生气地说：“还念什么？都把你念睡了！” 那时候，吴斯同还在追求林晓芸，他还没有和宋冰倩谈恋爱。 吴斯同想：既然我要追求林晓芸，而林晓芸这么喜爱读书，爱屋及乌，今后，我也要读书！ 读什么书呢？ 吴斯同又犯难了。 林晓芸借给他的张爱玲、汪曾祺的小说，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那些作家的书，吴斯同一拿起来，就一定会打瞌睡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书海中徜徉的吴斯同，最终，找到了自己喜爱读的小说。 第90章 对读书的不同见解 吴斯同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看的小说网站。 每天，他捧着手机，浏览这些小说网站，爱不释手。 林晓芸发现，平时每天，都要往自己身边凑合的吴斯同，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着魔似地迷恋上了手机里的小说网站，就很少再来烦她了。 这一天，在芭蕾舞团的排练大厅。 练功休息的时候，林晓芸发现，平时这个时候，总是要来烦她的吴斯同，此时，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排练大厅的地板上，认真地看手机。 林晓芸出于好奇，悄悄地走过去，坐在了吴斯同的身边。 她要看一看，吴斯同每天如此着魔地在看些什么。 对于林晓芸的到来，吴斯同根本就没有察觉。 也许是，他察觉了，但是，小说网站的内容太精彩，他根本就无暇顾及林晓芸。 林晓芸把头伸过去，跟着吴斯同一起，读起了他正在看的这部网络小说。 看着看着，姑娘的脸，就慢慢地变红，害臊起来。 吴斯同丝毫没有察觉到，林晓芸脸上的表情和颜色的变化。 他依然喜滋滋地读着手机里面的小说。 终于，林晓芸忍不住了，她大喊一声：“吴斯同，你看的，都是些什么小说啊？” 吴斯同被林晓芸的喊声吓了一跳。 他忙把手机朝林晓芸这边挪了挪，说：“林晓芸，咱俩一起看吧！” 林晓芸一把推开了吴斯同，“吴斯同，你看的，这都是些什么呀？” 吴斯同从手机上抬起头来，看着林晓芸说：“我看的，当然是小说呀！这有什么疑问吗？” 林晓芸说：“不对！” 吴斯同不解地问：“有什么不对的？” 林晓芸说：“吴斯同，我是说，你看的这个小说，颜色不对！” 吴斯同更加不解地问：“小说还有颜色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林晓芸说：“我是说，你的这个小说，太黄了！这不是毒害青少年吗？” 听了这话，吴斯同舒了一口气，“林晓芸，这书一点儿不黄！这个书吧，你看着写得挺邪乎，其实吧，它啥也没写！只是擦了个边儿！” 林晓芸生气了，说：“吴斯同，你读的这个书，也太没有品味了吧！我问问你，我借给你的张爱玲、汪曾祺，你怎么不看？” 吴斯同把手机放在了一旁，双手向上伸出，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说：“林晓芸，你借给我的那些书，我看不下去呀！” 林晓芸问：“你怎么看不下去了？” 吴斯同说：“张爱玲的书太女性化，太小家子气了，我看不下去！” 林晓芸说：“那汪曾祺是男性作家，你能看进去了吧？” 吴斯同说：“汪曾祺的小说，太平淡了！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太没意思了！我也看不下去！” 听他这么说，林晓芸有一点不高兴了，说：“吴斯同，名作家的名着，你看不下去！那你，也不应该，看这些下三滥的小说！上这些下三滥的网站！” 一听这话，吴斯同也急了，说：“林晓芸，啥叫下三滥的小说啊？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你借给我的，那些高大上的作家，写的高大上的小说，我是真的，看不下去呀！” “林晓芸，咱们都是普通人。所以，咱们就应该，看一些接地气儿的小说！你说，对吗？” 第91章 立志成为文艺青年 1 听吴斯同这么说，林晓芸坚决反对道：“不对！” 紧接着，她的态度缓和了一些，说：“吴斯同，你知道吗？自从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以来，我就发现，那些主演、首席，他们都是爱读书的人。他们都在尽力提高自己。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破罐子破摔的！” 吴斯同反驳道：“林晓芸，你的眼睛，只会往上看，你光注意那些好的演员了！你就没注意到，大多数的演员，他们平时，啥书也不看！他们平时，就是痴迷于宠物、痴迷于饭局、痴迷于游戏、痴迷于麻将！” 林晓芸说：“所以，咱们就不能和他们同流合污啊！咱们要出淤泥而不染！” 2 那时候，吴斯同还没有认识宋冰倩，他俩人还没有陷入热恋中。 那时候，吴斯同在休息的时间，还经常和林晓芸在一起。 那时候，吴斯同和林晓芸，因为看什么书，因为男人女人到底应该谁做饭，还经常发生争执。 现在，从京海市舞校毕业的三个人，邓红丽和吴斯同，都谈上了恋爱。 每天工作之余，他们都忙着约会，忙着和对象一起消磨时光。 现在，只剩下林晓芸一个人孤孤单单。 上班的时间还好，芭蕾舞团，每天上班时，演出排练都安排得满满的。 下班以后，林晓芸就要一个人面对这孤孤单单的生活，就要一个人度过这孤孤单单的时光。 幸好，她爱读书，她也爱弹吉他。 在家乡时，很小的时候，爸爸就教会了她弹吉他。 那把爸爸给她买的黑色胶合板吉他，林晓芸一直都带在身边。 晚上下班，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拨弄琴弦，唱起歌来： “我的纸飞机呀飞呀飞， “飞到了芦荡边。 “带我去看落日晚霞， “还有开满花的田野。 “我的纸飞机呀飞呀飞， “飞到了我的童年。 “那时的母亲还没长出白发， “人群中如此耀眼。” 这把黑色的胶合板吉他，是当年林爸爸买给她的。 林晓芸一拿起这把吉他，就仿佛又回到了家乡，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3 一个人晚一点谈恋爱，对整个人生来说，其实，是有很多的好处的。 它可以让人有充分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发展自己的爱好，丰富自己的知识，提高自己的修养。 看着身边的舍友邓红丽，看着舞校的同学和舞蹈搭档吴斯同，都纷纷谈上了恋爱，林晓芸并没有感觉到孤单。 林晓芸是立志要成为文艺青年的。 因为还没有男朋友，现在，下班以后，她不必忙着去赴约会，也不必把大量的时间，花费在约会前的梳妆打扮上。 林晓芸爱读书，也爱弹吉他。 但是，要想成为文艺青年，这些还是很不够的。 想要成为文艺青年，我就必须全面地发展，林晓芸想。 想要成为文艺青年，哪有不破费，哪有不出血的？ 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能成为文艺青年吗？ 于是，她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就给自己买了一台投影仪。 晚上，同宿舍的舍友邓红丽，去找男朋友约会。 宿舍里，只剩下林晓芸一个人。 她就打开投影仪，播放自己喜爱看的电影。 第92章 女文青的日常生活 1 每天晚上，林晓芸的投影仪里播放着她喜欢看的电影。 《蒂凡尼的早餐》、《可可香奈儿》，林晓芸看过不止一遍。 每放完一部电影，林晓芸都要认认真真地写下观影笔记。 林晓芸有一个非常精美的大笔记本——精美的封面、精致的纸张。 每看完一部电影，林晓芸都要在这个大本子上，工工整整地写下她的电影观后感。 等到这个观影笔记本快要写满的时候，林晓芸觉得，有必要向她的舍友兼闺蜜邓红丽，展示一下她的观影成果了。 于是，她就把这个精美的观影笔记本，拿给了闺蜜邓红丽，“邓狐狸，你帮我检查一下，我这个笔记本里面，有没有错别字！” 邓红丽接过这个精美的大本子，仔细地翻看了几页，“晓芸，你这个本子，好精美啊！” 林晓芸说：“邓狐狸，我不是要你，夸我的本子。我是要你，帮助我，检查一下有没有错别字！” 邓红丽又翻看了几页，“晓芸，你的字好工整啊！你真的好用心啊！” 听到了闺蜜的夸奖，林晓芸很开心地说：“邓狐狸，你再接着夸我几句！” 邓红丽笑着说：“不让我帮你，检查错别字啦？要我夸你啦？” 林晓芸说：“邓狐狸，你要是实在找不出错别字，你就干脆，夸我几句吧！” 邓红丽说：“晓芸，我就知道，让我夸你，才是你的真实意图！什么让我帮你检查错别字啦，那全是借口！” 林晓芸说：“邓狐狸，你看看，我算女文青吗？” 邓红丽说：“算！晓芸，你算百分之二百的女文青！” 林晓芸很高兴地说：“邓狐狸，那你说说，我的观影笔记写得怎么样？” 听林晓芸这么一问，邓红丽犯愁了，说：“晓芸，你这个观影笔记本吧……你把最关键的影评部分，都给挡上了，不让外人看。你这公开的部分吧，写得都很平淡。至于说，你的观影笔记写得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评价！” 林晓芸难为情地说：“挡上不让外人看的部分，都是我的心里话，要是随便就给别人看，那多难为情啊！” 邓红丽说：“林晓芸，你可真是一个纯情的姑娘啊！还害羞呢！我听说啊，越是心里话，就越应该公开！人们常说，越是好的作家，就越愿意，写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2 有一天，在宿舍里熄灯后，快要睡觉的时候，林晓芸躺在床上问邓红丽：“邓狐狸，你说说，谈恋爱，要不要先从灵魂谈起呢？” 邓红丽不耐烦地说：“谈恋爱嘛，就是你情我愿，王八看绿豆的事儿！哪有那么多的灵魂呀！” 林晓芸很吃惊地问：“邓狐狸，敢情你跟王一宝谈恋爱，你俩不是灵魂伴侣呀？” 邓红丽说：“他呀，他没灵魂！” 林晓芸更吃惊了，“没灵魂，你俩怎么谈的恋爱呢？” 邓红丽说：“灵魂是朵难养的花！我俩呀，就是这么的，就在一起了呀！他约会我，我就同意了，就是这么简单！” 林晓芸说：“不能理解！” 邓红丽说：“有啥不能理解的？谈恋爱嘛，就是两个人自然就在一起了，也没有多么的神秘，也没有多么的美好。反正，谈恋爱，就是两个人一起逛街、压马路、看电影，就是两个人一起消磨时光。” 林晓芸说：“邓狐狸，你谈的这个恋爱，怎么跟我心里想象的，不一样啊？” 邓红丽说：“你心里想象的，那个不叫谈恋爱，那个叫童话！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别信！哎呦，都快十二点了，别说话了，赶紧睡吧！” 第93章 两个崇拜她的姑娘 1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有两个人，对林晓芸非常崇拜。 她们都是该团的女演员。 一个是宋冰倩。 虽然宋冰倩在芭蕾舞的舞台上，已经是小有成就了。 在舞台上，她经常出演女配角，已经是该团的主要演员了。 但是，她还是对林晓芸的舞蹈非常崇拜。 至于说，宋冰倩为什么如此崇拜林晓芸的舞台表演，这里面是否有她高智商、高情商的打算？ 因为，宋冰倩追了林晓芸青梅竹马的小舞伴吴斯同，并且还牵手成功了。 在此之前，芭蕾舞团的绝大多数男女演员，都想当然地认为，吴斯同应该和林晓芸发展成一对恋人。 由此可见，爱情这东西，没有什么顺其自然，没有什么想当然。 爱神丘比特，原本就是一个小瞎子。 爱情这东西，具有很大的戏剧性和不确定性。 宋冰倩的智商、情商，是否高出林晓芸？ 现在，还不能确定。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宋冰倩的智商、情商，肯定要高出吴斯同一大截。 宋冰倩如此地崇拜林晓芸，究竟是出于她的真心，是出于一个专业芭蕾舞演员，对另一个芭蕾舞演员的惺惺相惜；还是，她在待人处事方面所做出的一种高情商、高智商的姿态——既要安抚失去青梅竹马的林晓芸，又要稳住被拆散青梅竹马的吴斯同。 宋冰倩如此地崇拜林晓芸，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别有目的，现在，还不得而知——只有时间，最终，会说明一切的。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另一个，非常崇拜林晓芸的女演员——她叫白蔷薇。 2 白蔷薇比林晓芸晚两年，入职到京海市芭蕾舞团。 她也是京海市舞蹈学校的毕业生。 白蔷薇在京海市舞校里，是她们那一届非常优秀的毕业生。 白蔷薇有多优秀呢？ 因为历年来，京海市芭蕾舞团，一直都在不断地接收芭蕾舞专业的毕业生，所以，到了白蔷薇她们这一届，舞团的演员，实际上已经饱和了，不再需要招收新人了。 白蔷薇她们这一届的芭蕾舞专业的毕业生，生不逢时。 绝大多数的同学，都没能有机会，进入到着名的京海市芭蕾舞团。 白蔷薇是唯一的一个，入职到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应届毕业生。 由此可见，白蔷薇在舞校时，是非常优秀的学生。 白蔷薇她们那一届的舞校芭蕾舞专业的毕业生，有的，去了外地的芭蕾舞团做了芭蕾舞演员；有的，去了外地的高校做了舞蹈教师。 而那些不愿意去外地，只愿意留在京海市的毕业生，有的去了民办的芭蕾舞团，有的去了民办的舞蹈培训机构。 由此可见，在外人眼里，非常高大上的芭蕾舞专业的毕业生——除非是个别特别优秀的学生——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就业的前景并不是太好。 白蔷薇，是一个幸运儿。 在如此低迷的就业大环境下，她还能进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实属幸运。 白蔷薇在舞校时，比林晓芸小两届。 在舞校时，她就很喜欢林晓芸的舞蹈。 现在，白蔷薇入职到了京海市芭蕾舞团，和林晓芸做了同事。 她对林晓芸的崇拜之情，更是与日俱增。 第94章 与白色蔷薇花相识 1 白蔷薇1米67的身高，一张偏圆一点的长圆脸，眉眼之间却很秀气。 白蔷薇是一个性格上有一点儿调皮，有一点儿搞笑的女生。 她经常调侃自己的脸型是——圆脸。 她自称的这张圆脸，虽然没有足球那么圆，但是也谈不上有多么的完美。 如果和林晓芸的那张上宽下窄的鹅蛋脸相比，如果和邓红丽的那张清秀的瓜子脸相比，白蔷薇的这张“圆脸”，还远谈不上完美。 虽然，白蔷薇在事业心方面，远比不上林晓芸，在相貌上，也比不上邓红丽；但是，她的男生缘却颇好。 愿意和白蔷薇交往的男生颇多。 在舞校时如此，现在，白蔷薇入职到了京海市芭蕾舞团，也还是如此。 也许，这就是一种恋爱心理学吧！ 男性最愿意寻找的女性伴侣，往往都不是事业心最强的，也不是相貌上最漂亮的。 男性最愿意寻找的女性伴侣，往往都是有一点儿事业心，但更能兼顾家庭；有一点儿漂亮，但也绝不至于，漂亮到可以招蜂引蝶的程度。 白蔷薇的相貌和性格，恰好就处于这个恋爱心理学的最佳平衡点上。 所以，看起来远没有林晓芸那么优秀，也没有邓红丽那么美丽的白蔷薇，反而，更能吸引男生对她的关注。 2 在认识林晓芸之前，阴差阳错地，邱云天认识了白蔷薇。 邱云天和白蔷薇的相识，其实，纯属偶然。 那是一个发生在夏天里的故事： 那一天恰逢周末，邱云天正巧去京海市的当代商城购买夏装。 在那里，他偶遇了京海市舞校的学生白蔷薇。 在购物中心的喧嚣中，邱云天随意漫步。 跟着感觉，他走进了某一家服装品牌店。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试衣间镜子前的一个美丽身影上。 白蔷薇，一位舞蹈学校的学生，正在试穿一条精美的裙子。 白蔷薇优雅地转动着身体，她的美丽和舞者般的轻盈，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邱云天被她的气质所吸引，不由自主地走近。 白蔷薇身高1米67，一张偏圆的长圆脸，长得非常干净、秀气。 白蔷薇注意到了邱云天的注视，转过身来，也对着他微笑。 他们的目光相遇，瞬间仿佛时间停止了。 邱云天感受着她眼神中的热辣，心中涌起一阵激动。 他不禁走过去与她攀谈起来，“你好！我是否可以问一下，你是舞校的学生吗？” 白蔷薇很诧异地看着他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邱云天说：“你的走路、你的站姿，和一般的女孩儿都不一样！我也喜爱观看舞剧，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是舞校的学生！” 白蔷薇说：“那你的眼光还挺好的！你还能看出来什么？” 邱云天说：“我不但能看出来，你是学舞蹈的，而且还能看出来，你学的是芭蕾舞。对吗？” 白蔷薇很惊喜地笑着说：“你真是神了！” 邱云天趁热打铁地说：“我叫邱云天。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白蔷薇说：“我叫白蔷薇。” 于是，他们就这样相识了。 在这个瞬间，邱云天和白蔷薇，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周围的喧嚣都渐渐远去。 他俩的相遇就像是命运的安排，也更像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 第95章 白色蔷薇花的故事 1 那时候，邱云天看过白蔷薇参演的两部芭蕾舞剧。 一部是芭蕾舞剧《天鹅湖》，另一部是新编芭蕾舞剧《水墨心语》。 这两部舞剧，是由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员，和京海市舞校芭蕾舞专业的学生，联合演出的。 在这两部舞剧里，白蔷薇都是跳群舞。 那时候，白蔷薇还只是京海市舞校的一个学生。 她能参演这两部舞剧，和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员们同台演出，实属幸运。 邱云天至今还记得，白蔷薇在芭蕾舞剧《天鹅湖》里，跳《四小天鹅舞》时的情景。 这部芭蕾舞剧《天鹅湖》里的白天鹅，是由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女主演孙依萌出演的。 孙依萌跳的白天鹅，动作连贯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给邱云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部芭蕾舞剧里的《四小天鹅舞》，是由京海市舞校芭蕾舞专业的四个学生出演的。 白蔷薇，就是其中之一。 音乐声响起，四个舞校的姑娘出场了。 四个舞校的姑娘，出演的这四只小天鹅——出场、亮相、手拉手、摆好姿势。 伴随着柴可夫斯基的音乐，这四只小天鹅，手拉手地跳起舞来。 邱云天对老柴的这段《四小天鹅舞曲》音乐，非常熟悉。 由舞校学生出演的这四只小天鹅，竟然跳得有模有样——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白蔷薇，就是这四只小天鹅之一。 邱云天觉得，在舞台上的白蔷薇，认真、投入、优美——比在舞台下的她更美。 从这一刻起，邱云天的心中，一股爱意渐渐升起——他爱上了白蔷薇。 邱云天知道，他的岁数要比白蔷薇大很多，他的这种爱，是多么的不现实，是多么的难于启齿！ 但是，在那一刻，他是真实地爱上了白蔷薇。 对于这一点，邱云天的心里，是清清楚楚的。 白蔷薇对于邱云天，也是很有好感的。 这一点，邱云天也能感觉到。 那时候，邱云天看过白蔷薇出演的第二部芭蕾舞剧，是新编舞剧《水墨心语》。 这部芭蕾舞剧的男女主演，是由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两位男女主演出演的。 男主演成世东，身材高大、帅气，是一位真正的芭蕾王子。 他在舞台上的表演——帅气、洒脱，令人难忘。 这部舞剧的群舞演员，是由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员，和京海市舞校芭蕾舞专业的学生，一起出演的。 那一天，邱云天的目光，却是更多地关注在了群舞演员之中。 因为，在群舞演员里，有一位他刚刚认识不久的女孩儿——白蔷薇。 那一天，观看演出结束，邱云天回到家里。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他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于是，邱云天就走到写字台前，拿起笔，一挥而就，为白蔷薇写了一首与芭蕾舞剧同名的长诗——《水墨心语》。 2 这首长诗《水墨心语》，邱云天一直保存至今。 这首诗，是否感动了白蔷薇？ 现在，不得而知。 但是，这首诗却感动了，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另一位女演员——林晓芸。 随着白蔷薇从舞校毕业，邱云天和她的关系也宣告结束。 人们常说，毕业季是分手季。 在白蔷薇从舞校毕业的时候，她选择了跟邱云天分手，而牵手了她的一位同班同学。 第96章 任性的白色蔷薇花 1 应该怎样评价邱云天与白蔷薇的这一段感情呢？ 在认识林晓芸之前，在感情方面，邱云天可以说是一个浪子。 他曾经有过无数次的感情经历。 各种真爱、各种假爱，他都经历过，也见识过。 邱云天与白蔷薇的这一段感情经历——无论在时间上，还是在感情的投入方面——都只能算作一个很小的插曲。 对于感情经历丰富，阅人无数的邱云天来说，他和白蔷薇的这一段感情，浅尝即止，谈不上有什么深度；在时间上，也是“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白蔷薇生于一个普通的家庭，她的父母也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但是，从她的任性，邱云天就可以看得出，她的父母对她是很溺爱的。 白蔷薇的家乡在一座沿海的小城。 那里的海水很咸，有大片的盐滩。 在沿海的小河岔子里，还有大片大片的芦苇丛。 在芦苇丛的深处，有很多野生的丹顶鹤在那里栖息。 如果，你是初次驱车路过那座小城，就会看到大片白茫茫的盐滩。 在盐滩中，有几个头戴草帽、带着布片护耳，把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盐业工人在晒盐。 你的汽车驶过盐滩，沿着小河边逆流而上，你就会看到沿河边的大片芦苇丛。 如果你足够幸运的话，你就会在芦苇丛的深处，发现一两只黑色的头顶上有一抹红色，通身雪白的丹顶鹤。 白蔷薇的家，就在这座小城里。 那是一幢普普通通的职工宿舍楼。 虽然，白蔷薇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对她是非常宠爱的。 白蔷薇房间的墙壁，被她的父母粉刷成了粉红色。 装修房间太贵了，粉刷墙壁这种工作，都是由她的父母亲力亲为完成的。 白蔷薇从小住在自己粉红色的小房间里，慢慢地长大。 她有一个粉红色的梦。 她的这个梦里面，充满了美好和浪漫。 而对于这个世界的现实性和残酷性，白蔷薇却一无所知。 2 有一段时间，白蔷薇疯狂地迷恋上了某一位十八线的韩国男歌星。 白蔷薇的追星，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 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迷恋某一位男影星、男歌星，本来也算不上有什么新奇特别之处。 但是，白蔷薇的追星，绝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 她看到有人在网上，专门组团，邀请其他的网友们，一起去韩国，参加韩国歌星的演唱会。 恰巧，在这个网站上，有一天，白蔷薇看到，有一位姐姐，在为这位十八线的韩国男歌星组团。 为了追求这位十八线的韩国男歌星，白蔷薇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参加组团，去韩国观看他的演唱会！ 那位十八线的韩国男歌星，在我们国内毫无知名度，居然会有人专门组团，招募粉丝，去韩国观看他的演唱会。 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专门的运营公司，在为那位韩国歌星拉观众、炒作。 但是，涉世不深的白蔷薇却看不出来。 她从父母那里要了钱，决定参加组团，去韩国为那位十八线的男歌星加油鼓劲。 平时，父母对她就很宠爱。 对她的要求，她的父母从来就没有拒绝过。 这次，也不例外。 白蔷薇从父母那里拿到了钱，和其他的几位国内的小姑娘碰头，在那位组团姐姐的带领下，一起去了韩国。 第97章 任性到底的蔷薇花 1 到达韩国之后。 韩国专门的运营公司接待了她们，为她们安排住宿、提供演唱会门票——当然，房费、饭费、演唱会的门票，这些都要小姑娘们自己出钱。 运营公司是不会为她们出一分钱的。 在国内负责组团的那位姐姐，还要求这些小姑娘们，在那位韩国男歌星的演唱会上，喊固定的口号，打出她事先准备好的横幅。 在那位韩国男歌星的演唱会上，那位尖嘴猴腮的韩国十八线男歌星，撅起尖嘴、鼓起猴腮，扭动着腰肢，拼命地歌唱。 白蔷薇拼命地鼓掌，拼命地叫好。 虽然，他唱的是什么，不懂韩文的白蔷薇，一句都没听懂。 但是，这也不能成为白蔷薇追星路上的阻碍！ 她的嗓子都喊哑了，她的手掌都拍红了。 那位在国内负责组团的姐姐，还嫌这些国内去的小姑娘们，声音喊得不够高，鼓掌鼓得不够热烈，一再地指责她们。 演唱会结束了。 那位在国内负责组团的姐姐，带着她们这些国内去的小姑娘们，在一家据说是很知名的韩国餐馆吃了饭。 当然，饭钱也是要由小姑娘们分摊，自己出的，那位姐姐是绝不会为大家买单的。 饭后，那位在国内负责组团的姐姐，给这些国内去的小姑娘们，分发了那个韩国歌星的签名照片。 之后，组团的那位姐姐，就带着这些小姑娘们返回了国内。 当然，机票钱也都是由这些小姑娘们自己出的。 白蔷薇返回国内以后，对那位十八线的韩国男歌星更加迷恋了。 同她一起参加组团，去韩国的其他几位国内的小姑娘，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地都退出了那个韩国男歌星的粉丝圈子。 唯独白蔷薇，始终如一地迷恋着那位十八线的韩国男歌星。 那位十八线的韩国男歌星，已经四十岁了。 四十岁算什么？ 男人四十一枝花！ 白蔷薇深深地爱着那位韩国男歌星。 对于，那些在网上，质疑男歌星年龄的声音，白蔷薇嗤之以鼻，坚决地在网上发帖子予以回击。 还有人说，那位韩国十八线的男歌星，插足别人的家庭。 但很快，这一条消息就被否定了。 那位韩国十八线的男歌星，并没有插足别人的家庭，只是之前离过婚而已。 离婚算什么？ 白蔷薇对那位韩国十八线男歌星的爱，始终如一。 接下来，又有人说，那位十八线的男歌星，又再婚了。 再婚怎么样？ 你还不许人家幸福吗？ 白蔷薇把那一次去韩国，得到的那一张男歌星的签名照片，装在一个很精美的相框里。 每天晚上，她都要祈祷，那位韩国男歌星能够爱上她。 虽然，白蔷薇去过韩国，观看过那位男歌星的演唱会。 但是，私底下，她们从没有和那位韩国男歌星见过面，只是得到了那位男歌星的一张签名照片。 白蔷薇把这张韩国十八线男歌星的签名照，视为自己的生命，格外珍惜。 她把这张签名照片，装在一个精美的小相框里，每天都认真擦拭，仔细瞻仰，爱如珍宝。 白蔷薇每天都要怀着敬仰的心情，仔细地瞻仰这张韩国十八线男歌星的照片，就差给这张签名照片，放音乐，三鞠躬了。 2 在舞校即将毕业的时候，对于感情，白蔷薇又做出了一个任性的选择。 她选择了自己的同班同学，也是她在舞校的小舞伴，而放弃了邱云天。 她和她的那位舞校同学兼舞伴，一起去投考京海市芭蕾舞团。 这个现实的世界，马上就显露出它的残酷性的一面——她被京海市芭蕾舞团录取了，而她的那位最新选择的男朋友，却名落孙山。 好在，京海市是一座大城市，除了体制内的芭蕾舞团，这里还有很多民办的芭蕾舞团。 她的小男朋友，又去投考了一家民办的芭蕾舞团。 这一次，很幸运，她的那位小男朋友被录用了。 第98章 一个芭蕾舞剧观众 1 应该怎样评价白蔷薇呢？ 邱云天在心里，对于这个问题，思考过很多次。 白蔷薇，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对于邱云天的人生来说，只是一个脚步匆匆的过客。 但是，邱云天还是要感谢她。 因为，是她——白蔷薇，让邱云天和林晓芸，能够最终相遇。 邱云天很早就知道，在京海市的舞校，有一个叫林晓芸的女孩儿。 那是远在认识白蔷薇之前的事情了。 邱云天是京海市本地人，他也是很喜欢芭蕾舞的。 扪心自问，邱云天对芭蕾舞的喜爱，并不是像那些真正的芭蕾舞爱好者那样，那么的纯粹。 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妈妈领着，到剧场里，看过京海市芭蕾舞团演出的《红色娘子军》。 在他的记忆中，《红色娘子军》的女主演，那仇恨的眼神儿、表情都特别到位。 之后，这个剧停演了很长的时间。 再后来，京海市芭蕾舞团又复排了这个剧。 《红色娘子军》这部舞剧，之后，就一直在舞台上，不断地上演着。 出演这部芭蕾舞剧的演员们，也是换了一代又一代。 出演这部芭蕾舞剧的演员们，在技术方面，一代比一代都有所提高。 但是，邱云天第一次看这部芭蕾舞剧时的那种感觉，却再也找不到了。 在后来的若干代芭蕾舞演员，演出的《红色娘子军》中，邱云天再也找不到，能像他小时候看这部舞剧时那样，给他带来震撼的那种感觉了。 之后，上高中的时候，父母单位发票，他还去剧场，看过京海市芭蕾舞团上演的《天鹅湖》。 《天鹅湖》这部芭蕾舞剧很美。 舞剧中，柴可夫斯基的音乐，也是邱云天非常熟悉，非常喜欢的。 邱云天在上高中的时候，就知道柴可夫斯基和梅克夫人的故事。 柴可夫斯基和梅克夫人的灵魂之恋，给正处于青春懵懂时期的邱云天，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邱云天对这部舞剧，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他不但喜欢这部舞剧的音乐——因为那是老柴作曲，而老柴和梅克夫人的灵魂之恋，让邱云天深深地感动；而且，他也喜欢当时这部舞剧的演员。 当年，邱云天第一次看舞剧《天鹅湖》时，白天鹅的扮演者叫张红丹。 张红丹是当年京海市芭蕾舞团的首席演员。 后来，接替张红丹，担任京海市芭蕾舞团首席演员的，是冯巧瑛。 那时候，邱云天看过很多部，京海市芭蕾舞团上演的舞剧。 那时候，林黛玉的扮演者张红丹，和贾宝玉的扮演者冯巧瑛，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台下的观众邱云天，就开始了想入非非： 如果能找一个芭蕾舞女演员，做终身伴侣，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在那个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时代，隔行如隔山。 想要找一个芭蕾舞女演员，又谈何容易！ 于是，邱云天的这个“娶一个芭蕾舞女演员”的梦想，就被现实慢慢打碎了。 虽然，邱云天在内心深处，是一个浪漫主义者。 但是，再浪漫的浪漫主义者，也必须面对现实。 于是，邱云天就开始了，他的追寻爱情的现实历程。 这些年来，他也遇到过很多个女人，他也谈过很多次的恋爱。 但是，那些表面上的浮光掠影，最终都成了空。 于是，邱云天的感情历程，就又回到了原点。 他重新开始思考： 我要不要找一个芭蕾舞女演员，做为自己的终生伴侣？ 第99章 秋天和森林初相逢 1 和白蔷薇的相遇，燃起了邱云天的一个青春梦想。 这个梦，当年，邱云天坐在剧场里观看芭蕾舞剧时，曾经无数次地做过——那就是，娶一个芭蕾舞女演员作为终生伴侣。 虽然，白蔷薇最后没有选择邱云天，而是牵手了她的一位同班同学。 但是，白蔷薇是邱云天感情世界中的一座桥梁，和她的相遇相识，最终，成就了邱云天和林晓芸的爱情。 白蔷薇非常崇拜林晓芸的舞台表演。 那时候，白蔷薇还没有从舞校毕业，而林晓芸已经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员了。 有一次，白蔷薇带着邱云天，去剧场观看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出。 演出结束的时候，白蔷薇到后台找到林晓芸，一定要和她合影。 林晓芸刚刚结束芭蕾舞剧的演出，演出的服装还没来得及换，脸上的化妆还没来得及洗。 白蔷薇把佳能相机交给邱云天说：“来，给我和我姐，拍一张合影！” 那时候，白蔷薇管林晓芸叫“姐”。 由于林晓芸刚刚结束演出，她的脸上还带着演出的红晕。 邱云天端起相机，“来，一二三，说‘茄子’！” 白蔷薇和林晓芸异口同声地喊：“茄子！” 一张白蔷薇和林晓芸的合影，就这样拍好了。 白蔷薇拿过相机，查看刚刚拍下的照片。 对于邱云天的摄影技术，她很满意。 白蔷薇把相机递给林晓芸。 林晓芸看着相机里的合照，她对邱云天说：“你拍的照片，挺好的！” 邱云天赶忙说：“不必客气！晓芸，我早就知道你！” 听他这么一说，林晓芸和白蔷薇都感到十分诧异。 白蔷薇问：“你俩以前就认识吗？” 邱云天说：“很早以前，就认识！” 听了这话，林晓芸的脸上一片茫然。 邱云天赶忙说：“我很早就关注了晓芸。只是，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 听邱云天这么一说，白蔷薇才恍然大悟。 林晓芸的脸微微一红，害羞地低下了头。 2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你只要看她一眼，就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儿。 邱云天第一次见到林晓芸时，就是这种感觉！ 他对林晓芸说：“晓芸，我看过你在洛桑芭蕾舞比赛时的录像，你没能获奖，真的是太可惜了！” 林晓芸淡然一笑说：“没什么，那一次，我的脚受伤了。” 邱云天说：“那次洛桑比赛，你的那段舞蹈编舞不好，舞蹈很难跳，又没有什么美感……” 这时候，在一旁的白蔷薇打断了邱云天的话，她说：“我姐，跳得就是最好的！洛桑没获奖，那是评委有眼无珠！” 林晓芸很淡然地说：“洛桑芭蕾舞比赛，已经过去很久了。要不是你们今天提起，我都快忘记了。” 邱云天很早就悄悄关注了林晓芸。 他看过林晓芸和吴斯同跳的《海盗》双人舞、《堂吉诃德》婚礼大双人舞。 他想对林晓芸说：“晓芸，你知道吗，我很早就关注你了！” 但是，在今晚的这个场合，这些话是不适宜说的。 因为，现在，他是白蔷薇的准男朋友，而此时，白蔷薇正站在他俩的身边。 这时候，白蔷薇说：“邱云天，合影，我也和我姐拍好了。现在，我们不要打扰我姐了，我们走吧！” 邱云天的心里，还有很多话想对林晓芸说。 但是，此时，邱云天只好忍住对林晓芸的感情，跟着白蔷薇默默地离开了。 第100章 巴黎铁塔前的舞蹈 1 邱云天和白蔷薇的这一段短暂的感情经历，最终，宣告了结束。 但是，白蔷薇却起到了一座桥梁的作用，使邱云天和林晓芸最终相遇。 白蔷薇是林晓芸的崇拜者，这也使得邱云天，能够最终结识林晓芸。 但是，在当时，邱云天却完全看不到这一层。 在从京海市舞校毕业的时候，白蔷薇拒绝了邱云天，而牵手了一位同班的男生。 这使邱云天沉浸在痛苦之中。 在邱云天很年轻的时候，他就有一个梦想——今生娶一个芭蕾舞女演员，作为终身伴侣。 邱云天一度以为，白蔷薇，就是他的那个圆梦人，就是那个能成为他终身伴侣的芭蕾舞女演员。 但是，现实告诉邱云天，并不是这样的。 白蔷薇最终并没有选择他。 这使得邱云天非常痛苦，最后，他使出了一道杀手锏。 那时候，白蔷薇的妈妈正好来到京海市，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邱云天在认识白蔷薇后不久，就认识了她的妈妈。 邱云天和白蔷薇的妈妈经常聊天，而且，聊得还很投机。 这一次，邱云天被白蔷薇拒绝。 该怎样挽回他和白蔷薇的关系呢？ 邱云天就想到了白蔷薇的妈妈。 他试图通过白妈妈，来说服白蔷薇，能够让她回心转意。 于是，邱云天厚着老脸，找到了白蔷薇的妈妈。 他向白妈妈说明，白蔷薇拒绝他的缘由始末。 希望她能帮助他，说服白蔷薇，挽回这一段感情。 白妈妈听完邱云天的讲述，她也感到很惋惜，她也感到很吃惊。 白妈妈表示：她很理解邱云天。她要找个机会，狠狠地打白蔷薇一顿。 邱云天也能够看得出来，白妈妈的这番话，实际上是，说给他邱云天解心宽的。 白蔷薇是白妈妈的宝贝女儿，她怎么能真的舍得，打自己的女儿一顿呢 ！ 最后，白妈妈说：“云天，女儿现在长大了，我们做家长的，也不好过多地干涉她。要是那样的话，就会让她，产生逆反的情绪，就会更麻烦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邱云天无言以对。 白妈妈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中年人，讲话也会照顾到邱云天的情绪，比她的那个不谙世事的、任性的宝贝女儿白蔷薇，情商上要高出太多。 2 和白蔷薇的感情结束以后，邱云天开始把目光转向了林晓芸。 因为喜爱欣赏芭蕾舞，邱云天很早就关注了林晓芸。 那还是在林晓芸上舞校的时候，邱云天就看过她和吴斯同跳的《海盗》双人舞、《堂吉诃德》婚礼大双人舞。 因为林晓芸太优秀了，所以邱云天从来都不敢奢望，能和她交上男女朋友。 之前，因为白蔷薇的关系，邱云天认识了林晓芸。 但是，那时候他是白蔷薇的准男朋友，所以，还不敢公开地追求林晓芸。 那时候，虽然邱云天也很喜欢林晓芸，但是他还是有所顾忌的。 现在，白蔷薇，把她和邱云天的关系划上了句号。 邱云天就开始大胆地、无所顾忌地追求起优秀的林晓芸了。 3 那时候，京海市芭蕾舞团还经常到国外去演出。 这一年的十一月，京海市芭蕾舞团去法国巴黎，进行了访问演出。 初次来到巴黎，来到埃菲尔铁塔前，林晓芸特别兴奋。 在埃菲尔铁塔前，林晓芸叫来了随团的摄影师，她要拍一组舞蹈的视频。 在埃菲尔铁塔前的广场上，林晓芸翩翩起舞。 她先是做了一组足尖动作。 她的手臂，伴随着足尖的舞步，非常优雅地摆动。 紧接着，她就来了一套足尖旋转。 随着足尖的旋转，她的手臂舒展，做了一组非常优美的动作。 再接着，她就来了两个大跳。 林晓芸在巴黎埃菲尔铁塔前的这一段芭蕾舞，虽然是即兴的，但是难度却相当的高。 第101章 我的心上人在何方 1 林晓芸在巴黎埃菲尔铁塔前翩翩起舞。 她跳的这段舞蹈，虽然是即兴的，但是难度却非常高。 看得出来，她在平时的训练中，下了不少功夫。 此时，林晓芸一边跳舞，一边在嘴里哼唱着一首歌曲： “我的心上人, “你何时来找我? “你是长发还是短发? “你会不会喜欢, “我写的每一首歌? “还有我的样子? “我的心上人, “你出生在何方? “是北方的小镇, “还是南方的小城?” 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外国游客，远远地围拢看着林晓芸，纷纷为她拍照。 埃菲尔铁塔，虽然是法国巴黎的着名建筑，经常会有游客游到此处时，在此纵情歌唱、翩翩起舞。 但是，像林晓芸这样，跳得这么好、这么专业的舞者，在这里，也是不多见的。 林晓芸每次到外地，或者到国外演出时，她都要让随团的摄影师，为她拍一张在舞台正中央、面对着观众席倒踢的照片。 倒踢，又称为倒踢紫金冠，是芭蕾舞的一个技术动作。 林晓芸的倒踢——用邱云天的话来讲——非常生猛。 如果，用标准一点儿的语言来讲，林晓芸的倒踢，非常完美，堪比教科书。 林晓芸的倒踢，两个后仰的手臂，都要搭过后腿。 这就表明，她有极好的身体柔韧度，极好的芭蕾舞功底。 那一次，去法国巴黎的演出，林晓芸在剧场前面的广场上，邀随团的摄影师，为她拍摄了一张倒踢紫金冠的照片。 2 当林晓芸把她在埃菲尔铁塔前翩翩起舞的视频，和这张倒踢紫金冠的照片，发布在网络上的社交媒体上时，邱云天刚好在第一时间看到了。 邱云天看着林晓芸在巴黎大剧院前翩翩起舞的视频，和她的倒踢紫金冠的照片，不禁赞不绝口。 此时，身在巴黎的林晓芸尚不知晓，她的心上人在何方。 而此时，身在祖国大陆京海市的邱云天，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林晓芸。 当邱云天一个人的时候，他曾经多次问过自己：“我为什么会爱上林晓芸呢？” 邱云天爱上了林晓芸，这绝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邱云天之所以爱上林晓芸，这其中，是有很多深层次的原因的： 首先，邱云天是一个会计师，是一个专业技术人员。 在他的领域里，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行业精英。 而林晓芸，在她的芭蕾舞领域里，也是非常优秀的，很有发展前途的。 两个在不同领域里，都是很优秀的人，也更容易倾慕对方、惺惺相惜。 其次，邱云天通过长时间的默默观察发现，林晓芸是一个和他邱云天一样，用情很深的人。 从表面上看，林晓芸和白蔷薇，和邓红丽就很不同。 从表面上看，林晓芸非常高冷，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这一点，和白蔷薇，和邓红丽都不同。 但是，邱云天通过长时间的默默观察后发现，林晓芸其实并不是一个高冷的人——她只是有一些害羞，她只是有一些在社交上缺乏经验罢了。 而这些，对于一个像林晓芸这样，从没有谈过恋爱的、纯情的姑娘来说，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第102章 姑娘的心海底的针 1 林晓芸的这段在巴黎埃菲尔铁塔前翩翩起舞的视频，在国内的网络社交媒体上发布以后，收到了很多网友的点赞和评论。 邱云天的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静。 邱云天也很想在网络社交媒体上，为林晓芸的这段舞蹈视频点赞和评论。 但是，仔细思考之后，他觉得这样不妥，于是，他放弃了这么做。 因为，在此之前，在白蔷薇刚刚结束她和邱云天的恋爱关系的时候，邱云天的情感关注点，转向了林晓芸这方面。 林晓芸在网络社交媒体上的一举一动，邱云天都非常关注。 林晓芸在网络社交媒体上，每发一条工作生活方面的照片，邱云天都要点赞、评论。 结果，在网络社交媒体上，邱云天就被林晓芸拉黑了。 她为什么要拉黑我？邱云天想。 我难道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吗？ 没有！ 我的评论情商很低，很不中听、不中看吗？ 也没有！ 她为什么要拉黑我？ 她很讨厌我吗？ 并不是！ 之前，在邱云天和林晓芸面对面的接触中，邱云天可以真实地感觉到，林晓芸对于他，也是有好感的！ 在网络社交媒体上，别人说好话，夸她、赞美她，林晓芸都很高兴，都要回复那些赞美她的网友。 为什么我一夸她、赞美她，她就把我拉黑了呢？ 想着想着，突然之间，邱云天就明白了。 女孩子的心，是海底的针。 男人是总也猜不透的。 邱云天想起，当年听到过的一首歌： “女孩的心思， “男孩你别猜。 “你猜来猜去， “就会把她爱。” 此时，这首歌曲，仿佛突然在邱云天的耳边响起。 他明白了。 他笑了。 这个林晓芸，也真是的！ 我并没有，在网络社交媒体上说“我爱你”啊，为什么还要把我拉黑呢？ 看来，没谈过恋爱的姑娘，脸皮确实薄，她会把所有潜在的、要追求她的人，都拉黑的！ 在网络社交媒体上，邱云天被林晓芸拉黑了，林晓芸的所有动态，他都看不到了。 为了这件事，邱云天还特地找过林晓芸。 请求她，把他从网络社交媒体中的拉黑状态，解除并恢复正常。 林晓芸不说话，红着脸低下了头。 这个从没谈过恋爱的姑娘害羞了。 这个从没谈过恋爱的姑娘，并不讨厌他。 邱云天在和林晓芸面对面的接触中，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一点。 只是，这个从没谈过恋爱的姑娘，拉黑了他，却又死死地不肯给他解除拉黑。 2 邱云天在网络社交媒体中，被林晓芸拉黑了。 为此，他还特地找到过林晓芸，请求她解除拉黑。 姑娘很害羞，但是，依然倔强，依然要拉黑他。 怎么办呢？ 求林晓芸解除拉黑，已经是不可能了。 邱云天不是一个榆木疙瘩，他是一个智商和情商都很高的人。 于是，他到手机网络运营商那里，用身份证又重新买了一个手机卡号。 邱云天废掉了，之前的那个有六万粉丝的网络社交媒体账号。 鬼知道他的网络社交媒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粉丝！ 从此以后，邱云天的网络社交媒体上，就再没有那么多的粉丝了。 他用新的手机号，重新注册了网络社交媒体账号。 他对林晓芸说：“晓芸，这一次，你可千万，别再把我拉黑啦！” 林晓芸微笑着看着他说：“那可不能保证！” 邱云天说：“晓芸，你大可不必！其实，你就是不拉黑我，我也不会在网络社交媒体上，在你的账号里，没完没了地发言，给你丢脸的！” 第103章 最靠谱的联络方式 1 为了能及时看到，林晓芸在网络社交媒体上发布的消息，邱云天又重新购买了手机卡号；在网络社交媒体上，又重新注册了新的账号。 这一通操作之后，邱云天终于又能重新看到，网络社交媒体上林晓芸的消息了。 为了和林晓芸发展长期的关系，这一次，邱云天变得谨慎了很多。 现在，在网络社交媒体上，邱云天不敢关注林晓芸——怕被她拉黑。 邱云天也不敢随便在林晓芸的网络社交媒体里发言——怕哪句话没说好，或者哪句话说得太热情，就被她拉黑。 邱云天发现，林晓芸的网络社交媒体上，给她留言评论的、点赞的，几乎全是女生。 男生大概全都被她拉黑了吧？邱云天想。 邱云天这么想，绝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他就亲眼看到过： 有一个林晓芸在舞校时的男同学，长得还挺帅气的。 有一次，那个舞校时的男同学，在林晓芸的网络社交媒体里，赞美了她几句。 林晓芸就回复那个男生说：“你们这些结了婚的男生，就不要在我这里留言了。” 隔着手机屏幕，邱云天都能感受到，那个男生看到林晓芸回复之后的尴尬。 之后，在林晓芸的网络社交媒体里，那个挺帅气的舞校时的男同学，就真的再也没出现过。 林晓芸是从没谈过恋爱的姑娘，她的网络社交媒体账号里，给她留言评论的、点赞的，几乎也全是女生。 在林晓芸的网络社交媒体账号里，对她只要是有一点儿意思的男生，全都被她拉黑了；那些对她没有什么意思，只要是结了婚的男生，也全都被她劝退了。 2 邱云天在网络社交媒体上，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林晓芸在巴黎埃菲尔铁塔前，翩翩起舞的视频。 看着林晓芸优美的舞姿，听着林晓芸哼唱的动听的歌曲，邱云天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他想在林晓芸发布的视频下面留言、点赞。 但是，仔细考虑之后，邱云天没有这么做。 邱云天知道，在林晓芸的网络社交媒体里留言评论，那也只是蜻蜓点水，表达不尽此时邱云天的心中，想要对林晓芸说的话。 而且，在网络社交媒体里，只要他邱云天，对林晓芸稍微赞美得多一点，就很有可能，被林晓芸再一次地拉黑。 怎么办呢？ 怎样既能让林晓芸知道，我此时此刻的心情，表达出我的爱意，又不至于，被她再一次地拉黑呢？ 邱云天想到了——写信。 邱云天是老派的人物，他相信： 写信，是远比手机通话、手机留言评论，更正式的沟通方式。 邱云天找出了钢笔。 但是，光有钢笔还是不够的，还要有信纸。 邱云天已经多年没有写过信了。 他在写字桌的抽屉里，仔细地翻找着，希望能发现几张信纸。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果然找到了，以前剩下的几张彩色信纸。 信封，还需要有信封！ 邱云天再次寻找。 在抽屉的深处，他又找到了一叠信封。 很久以前，邱云天也是一个爱写信的人。 但是，现在，手机、笔记本电脑、以及网络的普及，让老派的钢笔、信封、信纸，都成为了古董。 邱云天不管这些。 邱云天始终觉得，写信，是远比讲电话、或者发手机短信，更加靠谱的联络方式。 于是，邱云天拿起笔，开始给林晓芸写第一封情书。 第104章 写给她第一封情书 亲爱的芸芸： 你好！ 我刚刚在网络社交媒体上，在你的账号里，看到了你在巴黎埃菲尔铁塔前的舞蹈视频，和你大跳的照片。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非常激动！ 你的这段即兴的芭蕾舞，竟然跳得这么美，这么好！ 另外，我也非常喜欢伴随着舞蹈，你哼唱的那首歌曲。 亲爱的芸芸，你在歌里唱到： “我的心上人, “你何时来找我? “你是长发还是短发? “你会不会喜欢, “我写的每一首歌? “还有我的样子? “我的心上人, “你出生在何方? “是北方的小镇, “还是南方的小城?” 亲爱的芸芸，此时此刻，也许你还不知道，你的心上人在何方。 但是，我——邱云天，却准确地知道，我的心上人在何方！ 亲爱的芸芸，你知道吗，我的心上人，此时此刻，正在巴黎埃菲尔铁塔前翩翩起舞，正在巴黎大剧院前腾空大跳！ 亲爱的芸芸，我为什么要写信告诉你这些，而不是采用更简单的办法——直接去你的网络社交媒体里留言呢？ 我不去你的网络社交媒体账号下，直接留言评论，就是怕被你，再一次地拉黑！ 亲爱的芸芸，我就是想用写信，这种更正式、更靠谱、更有案可查的方式告诉你——我是多么的爱你！ 亲爱的芸芸，作为一个芭蕾舞的爱好者、欣赏者，我很早就关注了你。 那时候，你还是京海市舞校的一名学生，但是，你公开表演的每一段舞蹈，我都很喜欢！ 我喜欢你和吴斯同一起跳的《海盗》双人舞。 我也喜欢你和吴斯同一起跳的《堂吉诃德》婚礼大双人舞。 亲爱的芸芸，这些年来，我是眼看着你，慢慢地成长起来的。 亲爱的芸芸，这些年来，你慢慢地长大；而我对你的爱意，却是越来越浓。 亲爱的芸芸，你在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中的视频，我看过很多遍。 我是真的，很为你在那次比赛中受伤，而感到揪心！ 我也为你，在那次国际芭蕾舞比赛中，没有拿到名次，而感到万分的惋惜！ 亲爱的芸芸，好在，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在等待着你！ 亲爱的芸芸，我想告诉你，我最喜欢——你的大跳、你的倒踢、你的转转转！ 《隋唐演义》里，程咬金有三斧子，不伤人，但是，挺能吓唬人。 咱们家的芸芸，也有三斧子——大跳、倒踢，外加转转转！ 亲爱的芸芸，我想，在这里告诉你，你是最棒的！ 亲爱的芸芸，未来的路还很长，未来可期，请不要学习你身边的某些芭蕾舞团的女演员——她们早早地就找了个同学、同事，私定了终身。 亲爱的芸芸，请把眼光放得更长远些吧！ 一定会有一个优秀的男士，深深地爱上你的！ 一定会有一个有智商、有情商、有品位、有财力的优秀男士爱上你的！ 亲爱的芸芸，如果你觉得，那个优秀的男士不是我，那也没有什么关系！ 你可以，无视我的存在。 把大戒指，戴在你的食指上，去向全世界所有的、优秀的男士征婚，去寻找你认为的那另外一半。 而我，却会始终如一地深深地爱你！ 因为，你的心上人在何方，也许，你现在还没有找到。 而我的心上人，我却已经找到了！ 深深地爱你！！！ 云天 某年某月某日。 第105章 第一封情书寄出去 1 信写好了，邱云天用胶水仔细地把信封好。 他走到街上，大街上阳光明媚。 邱云天搜寻了三个街区，居然找不到一个信筒。 毕竟，如今写信的人太少了。 所以，以前常见的邮政信筒，现在，居然悄悄地消失了。 无奈，邱云天走了很远的路，来到了一家邮局。 邮局里。 在他前面，排着两个中老年妇女。 这两个顾客都是邮寄包裹的，没有一个人是寄信的。 那个排在最前面的老年妇女，邮寄一个用布包裹好的包裹。 老年妇女的动作迟缓，不急不躁。 柜台里面的邮局女工作人员，也是不急不躁，仿佛她们都有无数可以挥霍的时间。 柜台里面，邮局女工作人员慢慢地称重；慢慢地在电脑中，键入邮寄人的信息。 那位老年妇女慢慢地掏出钱包，慢慢地在钱包中，数出几张纸币；再慢慢地掏出几枚硬币，交给柜台里面的邮局女工作人员。 刚进门的邱云天，走路走得满头大汗，看到这情景，那焦灼的心情，立刻就缓和了下来。 第二个顾客，是一个中年妇女。 她要邮寄的，是一个巨大的纸箱。 柜台里，邮局的女工作人员，要求开箱检查。 大纸箱被打开了，里面装的是一包包廉价的饼干、巧克力，还有膨化食品。 邱云天暗自打量前面的这个中年妇女。 从她的衣着打扮上，邱云天就能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外地来京海市务工的农村妇女。 大纸箱里面的各种食品，是寄给她远在农村的孩子们的。 终于，轮到邱云天了。 他把那封写给林晓芸的信，递给柜台里面的邮局女工作人员。 “寄挂号信！”他说。 柜台里的邮局女工作人员，把信又退给邱云天。 “把地址写上！”她说。 邱云天接过信。 信封上面的地址、邮编，写的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地址和邮编，那是他在家中就写好了的。 邱云天把信又递给柜台里的邮局女工作人员。 “收信人的地址和邮编，我早就写好了。”他说。 “我是说，把你自己的地址和邮编也写上！”邮局女员工生硬地说，“要是对方收不到，信还会给你退回来的！” “我寄出的信，就不想被退回来！”邱云天也很生硬地说。 “写上吧！”邮局女工作人员说，“前几天，我们这里，还有对方收不到，被退回来的信呢！” 见她的态度缓和下来，邱云天写下了自己的地址和邮编。 但是，他心里却着实感到很别扭。 如今的邮政局，还是和当年一样，态度生硬，一副你爱寄不寄的样子。 我寄出去的信，为什么要被退回来呢？ 这是否，就是一种不祥的征兆呢？邱云天想。 2 信，寄出去了。 邱云天等待着，等待着。 他等待着林晓芸能够收到他的信。 可是，此时，林晓芸还在国外访问演出。 她回到国内，还需要一些时间。 每天，邱云天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 他等待着，林晓芸回国来，收到他的信的那一刻。 邱云天多么希望，他的信，能够给林晓芸带来一丝惊喜！ 邱云天也多么希望，他的信，能给林晓芸那颗奔波劳碌的心，带来一些温暖！ 邱云天每天都要浏览，林晓芸在网络上的社交媒体账号。 他希望，林晓芸能够尽快结束在国外的演出，平安地回国。 他希望，林晓芸能够在回国以后，在第一时间，收到他写给她的这第一封情书。 第106章 第一封情书退回来 1 邱云天每天都盼望着，林晓芸能早日收到他的这第一封情书。 可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这次出国访问演出，并不是只出访一个国家。 法国的访问演出结束以后，京海市芭蕾舞团又去了西班牙，进行访问演出。 西班牙是一个神奇的国度，那里有美丽的风光、奇特的建筑、蔚蓝的大海。 在那里，林晓芸还第一次品尝到了，着名的西班牙伊比利亚火腿。 在那里，林晓芸还第一次接触到了西班牙响板。 响板，是一种木制的打击乐器。 它是由一对手掌大小，贝壳形状的扁木片构成的。 两个木片上都拴有细绳，可套在拇指上。 响板打出来的声音，类似我国的快板。 林晓芸初次接触到响板，就非常喜欢。 有些芭蕾舞舞剧里，女演员要手拿着响板跳舞。 林晓芸非常喜欢，手拿着响板跳舞的那种感觉。 因为那样的话，芭蕾舞演员自己就可以给自己打节奏，控制舞蹈的速度。 2 邱云天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他等待着，京海市芭蕾舞团能尽快回国。 他等待着，林晓芸能够收到他的那封信。 十天以后，京海市芭蕾舞团，终于结束了出国演出的任务，顺利地回国。 每天，邱云天都要在网络上，访问林晓芸的社交媒体账号。 他要看一看，她是否收到了他写的情书。 回国以后，林晓芸的一切都很正常。 邱云天也看不出来，回国后的林晓芸，到底有没有收到他的情书。 邱云天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他期盼着，林晓芸能在她自己的网络社交媒体账号里，宣布收到了第一封情书的消息。 但是，没有！ 一切都很平静。 邱云天也是实在看不出来，是否林晓芸收到了他的情书。 直到一个月之后，邱云天自己，也几乎把这件事情完全忘记了。 突然有一天，他收到了邮局退还给他的那第一封情书。 3 那是一个周末的星期天。 邱云天正在家里休息。 自家房门旁边的门禁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邱云天赶忙快步走过去，拿起门禁对讲机的话筒。 门禁对讲机的屏幕里，出现了一位邮局的送信员。 他说：“您是邱先生吗？” 邱云天赶忙对着门禁对讲机的话筒说：“我是。” 邮局送信员说：“这里有你一封挂号信，被退回来了。麻烦你，下楼来拿一下！” 邱云天赶紧说：“好的，请稍等！” 4 一个月以前，邱云天寄给林晓芸的那第一封情书，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邱云天的手里，拿着一个月之前，由他本人寄出去的那封挂号信。 他陷入了沉思。 “我的挂号信，怎么会被退回来呢？”邱云天喃喃自语。 邱云天是个细心的人。 他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信封上面的邮戳日期。 寄出去的日期，是一个月之前，他去邮局寄挂号信的那一天。 退回来的日期，是一个月之后的今天。 他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信封上面的“退信理由”。 退信的理由，竟然是——“查无此人”！ 京海市芭蕾舞团里，没有林晓芸这个人吗？ 怎么会没有？！ 邱云天清清楚楚地知道，林晓芸就在京海市芭蕾舞团。 既然，林晓芸就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那么，为什么退信理由却说“查无此人”呢？ 邱云天的那灵活的大脑，马上就运转起来了。 第107章 情书退回原因分析 1 拿着被退回的这第一封情书，邱云天的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 莫非是林晓芸本人给退回来的？邱云天想。 不对！ 这封信，要说是林晓芸本人给退回来的，邱云天不信！ 打死也不信！ 一千个不信！ 一万个不信！ 虽然，在网络社交媒体上，邱云天也曾经被林晓芸拉黑过一次。 但是，邱云天更愿意相信，那次林晓芸拉黑他，是出于林姑娘的故意刁难，是出于林姑娘想要考验一下，他的恋爱决心的一种试探。 那次拉黑他，绝非是林晓芸想要和他邱云天断绝来往，而是她要考验，他的爱情是否坚定的一种方式。 无论在网络上，还是在现实中，邱云天都能够真切地感受到： 他爱林晓芸，林晓芸对他邱云天，也是很有好感的。 林晓芸也是爱他的！ 另外，邱云天注意到，退信的原因是“查无此人”。 如果是林晓芸拒收、或者是她本人退回的这封信，那么，退信的原因就应该是“拒收”，而不应该是“查无此人”了。 邱云天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 邱云天又想到，这封信，会不会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领导，担心谈恋爱会影响林晓芸的芭蕾舞排练和演出，所以，被她们的团领导给退回的呢？ 也不对！ 邱云天想到： 现在的舞团领导，都是抓业务，指导演员们的排练和演出。 谁会管你和谁谈恋爱，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既然，这封信不是被林晓芸本人退回的，也不是被她们的团领导退回的，那么，真实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2 这个问题，邱云天自己一个人想了很久。 终于，他想明白了。 慢慢地他就还原出来，这封信被退回的真实原因： 这封挂号信，被邮寄到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时候，林晓芸她们还在国外访问演出。 所以，这封信就先被京海市芭蕾舞团传达室的大爷给代收了。 传达室的大爷，把这封信放在传达室的信报箱里，或者就放在传达室的窗玻璃上。 等到林晓芸随团回国以后，她并不知道邱云天给她寄了挂号信，所以，也就没去传达室取信。 虽然，林晓芸有很多次机会，从传达室的门前经过，但是，现在的人们已经不再习惯于寄信、取信。 所以，她也就没有抬头看一眼，放在传达室窗玻璃上的这封信。 或者，在某一次从传达室的门前经过的时候，虽然她抬起了头，瞥了传达室一眼，但是，由于她的轻度近视，使得她根本就看不清，放在传达室窗玻璃上的这封信。 传达室的大爷，虽然在京海市芭蕾舞团工作多年，但是，他对团里这么多的年轻的演员，谁是谁，并不熟悉，也不能每个人都对上号。 所以，这封信就硬生生地在传达室里，被放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按惯例，无人接收的挂号信，就会被退回，返还给当初的寄信人。 这第一封情书被退回的真实情景，被还原出来之后，邱云天没有气馁。 虽然，向林晓芸表白这件事情，并不容易，充满了挫折和失败，但是，邱云天对林晓芸的爱，是延绵不断的。 虽然，这一次的书信表白失败了，甚至，林晓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邱云天也不想去向林晓芸解释。 邱云天不想做一个无趣的人，去缠着林晓芸，向她哭诉，自己写情书被退回的失败经历。 邱云天不想要那种廉价的同情、廉价的爱。 他要向林晓芸展示——他邱云天，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他要让林晓芸知道——他邱云天，拥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灵魂。 第108章 与众不同向她表白 1 邱云天酝酿着，换一种方式，用一种更新颖的方式，向林晓芸表白。 怎样向林晓芸表白呢？ 林晓芸不是一个平庸的姑娘，她喜欢与众不同。 邱云天也自认为，不是一个平庸的男人，他喜欢标新立异。 邱云天开始用心地研究起林晓芸来了。 他先到网络上，潜水在林晓芸的社交媒体账号里，仔细地分析林晓芸的兴趣与爱好。 然后，他又把这些分析的结果，和之前他和林晓芸见面时，她给他带来的那些感觉，加以比对。 最后，邱云天终于发现了，林晓芸的与众不同之处： 林晓芸喜欢看书。 历史书、传记书，她都爱看，偶尔她也会看一些小说。 在研究和分析林晓芸的兴趣和爱好的过程中，邱云天更加迷恋上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姑娘。 这一次，邱云天要用一种更新颖、更与众不同的方式，向林晓芸来表白。 他决定，写一篇小说。 而这篇小说的主人公——就是林晓芸。 如此写实的小说，从哪里入手呢？ 先写一写，林晓芸的追星吧！ 林晓芸的追星，其实，并不能算是真正的追星。 因为，林晓芸是一个聪明的、有头脑的人。 她并不是一个脑残的追星女孩儿。 在林晓芸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大多会迷恋上一个干净、秀气、漂亮的奶白男生。 白蔷薇迷恋上一个十八线的韩国男歌星。追星一直追到韩国，参加那个韩国歌星的演唱会，不惜花费掉大把的金钱。 邓红丽迷恋上一个国内的稚嫩的男明星，无缘由地爱他的一切。 林晓芸迷恋上的，是一个能唱会跳的、国产的张明星。 张明星从韩国的某个娱乐培训班毕业，把一股韩流带到了国内。 那一段时间，林晓芸非常迷恋张明星。 相比于白蔷薇、邓红丽的追星，林晓芸的追星已经理智多了。 另外，邱云天觉得，张明星也要比白蔷薇追的那个韩星，看着顺眼多了；也要比邓红丽追的那个男明星成熟一些。 在邱云天看来，林晓芸追的这个星，他邱云天也能接受。 而白蔷薇追的那个十八线韩国歌星，邱云天是根本就不会看上的。 2 邱云天决定，为林晓芸写一篇小说。 从哪里写起呢？ 从哪里开始呢？ 邱云天决定，先要写一写林晓芸的追星。 那一段时间，林晓芸迷恋上了一位国内的张明星。 张明星从韩国学习歌舞回国，他那又唱又跳的韩流风格，邱云天虽然说不上喜欢，但是也绝不讨厌。 林晓芸追的这个张明星，比起之前，白蔷薇追的那个十八线韩国男歌星，让邱云天觉得，可接受性强多了。 反正，林晓芸追的这个明星，邱云天不讨厌。 而之前，白蔷薇追的那个韩国歌星，让邱云天觉得讨厌。 邱云天还发现，林晓芸有一双大手。 她的这双大手，比一般的女生要大上三号；比一般手小的男生，也要大上一号。 林晓芸的这一双大手，特别大，也特别巧。 邱云天看过林晓芸绣的十字绣，特别细致、特别美。 林晓芸绣过的十字绣里面，有花花草草图案的，也有人物图案的。 其中，有一幅是窗台上摆放的红色的花，和地上绿色的草，遥相呼应图案的；还有一幅是一个古代装束的小男孩，亲吻一个古代装束的小女孩图案的。 这两幅图案的十字绣，给邱云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于是，邱云天写给林晓芸的这第一篇小说，构思就有了。 第109章 女文青的奇特梦境 1 于是，邱云天开始着手，写他的第一部小说。 这部小说的书名是——《女文青的十个梦》。 小说的一开篇，邱云天着重写了一个纯洁的姑娘。 她有一双大手。 她的这双大手，比别的女生要大上三号，比手小一点儿的男生也要大上一号。 这个姑娘的这一双大手，虽然很大，但是又特别巧。 她特别爱绣十字绣。 这个姑娘的十字绣，绣得特别好，绣出的花花草草图案特别美丽。 每天晚上，这个姑娘都要枕在自己绣的红红绿绿的十字绣枕套上，做最甜最美的梦。 在这些美梦里，这个姑娘遇到了自己的偶像——他是一个跳韩舞的明星。 那个跳韩舞的男明星，又唱又跳，俘获了姑娘的这颗真挚的心。 这个姑娘深深地爱上了，那个跳韩舞的男明星。 怎么才能让他也爱上我呢？ 这个姑娘陷入了沉思。 这个姑娘决定，用自己的巧手感动韩舞男明星——给她绣十字绣。 绣什么呢？ 就绣一幅爱情美景吧！ 这个姑娘绣啊绣，先绣出了一个身穿古代服装的小女孩。 这个姑娘绣啊绣，又绣出了一个身穿古代官服的小男孩。 这个姑娘终于绣完了。 在这幅十字绣的画面里，一个身穿古代官服的小男孩，正嘟着嘴，亲一个身穿古代服装的小女孩。 这么美好的爱情十字绣，这个姑娘不想独享，她要把它献给那个跳韩舞的男明星。 于是，这个姑娘手捧着这幅爱情十字绣，双手把它献给那个跳韩舞的男明星。 突然，这个姑娘“哎呀”一声，被十字绣的针扎醒了。 于是，这个姑娘的第一个梦，就这样惊醒了。 接下来，第二夜。 这个姑娘又枕在她的红红绿绿的十字绣枕套上，开始做她的第二个梦。 在第二个梦里，这个姑娘决心成为一个更好的女孩儿。 她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女文青，和那个跳韩舞的男明星比翼双飞。 怎样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女文青呢？ 铁公鸡一毛不拔，能成为优秀的女文青吗？ 不能！ 于是，这个姑娘用攒了半年的工资，给自己买了一台投影仪。 每天晚上，她都要打开投影仪，认真地看国内外着名的文艺片。 每看过一部电影，她都要认真地写下观影笔记。 等到这个姑娘的观影笔记本，写满了的时候，她就把这个观影笔记本，拿给那个跳韩舞的男明星看。 这个姑娘问：“我写了这么多的观影笔记，我算是一个女文青吗？” 那个跳韩舞的男明星，微笑地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这个姑娘大喊：“你怎么不说话呀？” 那个跳韩舞的男明星，依然微笑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这个姑娘急了，她用更大的声音喊了起来，“我算是一个女文青吗？” 突然，那个跳韩舞的明星消失不见了。 这个姑娘的美梦惊醒了——这就是她的第二个梦。 这个姑娘还不甘心。 第三夜，她又枕在了她自己绣的红红绿绿的十字绣枕套上，开始做她的第三个梦。 在这第三个梦里，这个姑娘变身成为了一名芭蕾舞演员。 这个姑娘随着芭蕾舞团，到国外去访问演出。 国外的剧场很大，观众席里的观众很多很多。 这个姑娘在舞台上，尽情地跳着独舞。 她的舞姿很美。 这个姑娘在舞台上，连续做了三个大跳。 底下，观众席里的观众，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这个姑娘在掌声中，又开始了足尖旋转。 一圈360度，两圈720度，三圈1080度…… 这个姑娘的旋转，没完没了，她停不下来了。 底下，观众席里的观众，开始还为她鼓掌叫好，后来却都吃惊不小。 她怎么旋转起来没完没了？ 底下，观众席里的观众，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时候，从观众席的前排，正中央的位置，走上来一位大胖子将军。 那位大胖子将军走上舞台，对她说：“你别再转了！你把我的头，都转晕了！你留下来，做我的压寨夫人吧！” 这个姑娘猛地一吃惊，突然，她的这第三个梦就惊醒了。 第110章 公园偶遇小说女主 1 邱云天的第一部小说《女文青的十个梦》，计划要写出女文青的十个梦。 每写完一个梦，他都把这部小说的完稿章节，发布到网络上。 邱云天的网络社交媒体账号里，已经发布完了，这个女文青的第三个梦。 周末双休日，邱云天来到离家最近的公园里闲逛。 如果时间允许，每天，他都要走路走满六千步。 邱云天认为，走路是很好的健身方式，既不会使自己太累，又有利于思考。 特别是在写小说的时候，每天走满六千步，既可以让自己精力充沛、才思隽永，又不会让自己感觉很累。 邱云天走出家门，漫无目的地走着，就来到了，距离他家最近的这座公园。 这里，曾经是明清皇帝祭地的祭坛。 如今，已经被改为，谁都可以凭门票进出的公园。 今天，邱云天要让自己，在这座古代的皇家祭地的公园里面，随便走一走。 这样，他就既可以随意地欣赏风景，又可以为他的《女文青》构思第四个梦。 邱云天走在公园里的甬道上。 公园里的甬道，已经被翻新过，用更新更现代的砖石，替换掉了原来明清时代的汉白玉青石板。 公园甬道两旁的古柏树和银杏树，遮挡住了阳光，给这里带来了清新和凉意。 古柏和银杏树下，有大片大片的青草地，让人们感觉轻松惬意。 邱云天一边散步，一边构思着他的《女文青的十个梦》。 现在，他正在构思这个女文青的第四个梦。 我要不要，写出这个女文青的名字呢？ 不要！ 这是一部短篇小说，也没有必要，给这个女文青硬编出一个名字来，邱云天想。 在这个女文青的第四个梦里，我要描述一下，这个女文青的相貌和身高。 在前三个梦境里，邱云天竟然忘记了，描写一下小说女主人公的相貌和身高。 关于这个女文青的身高，我应该写——她是一个高挑的、身高1米74的姑娘，邱云天想。 她的相貌呢？ 这个女文青的相貌嘛，应该是非常非常有特点的，邱云天想。 她有一张上宽下窄的鹅蛋脸，高鼻梁，还有一个长脖子……就像，现在对面的那个姑娘一样…… 哎呦！ 对面的那个姑娘，现在，也看到我了。 看到我，她怎么突然愣住了？ 她怎么突然向我走过来了？ 不要慌！ 这是公园，谁都可以来这里闲逛的，邱云天想。 她并不认识我，她只是一个我不认识的游客！ 不要慌，要稳住！邱云天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对面的那个姑娘，径直走向了他。 现在，距离更近了，邱云天也看清楚了。 2 “邱云天，你躲什么呀？”对面的那个高挑的、身高1米74的姑娘开口了。 刚才，本来想要低着头，默默躲过去的邱云天，现在也不得不抬起头来，面对现实。 “晓芸……我……我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邱云天结结巴巴地说。 “不是没想到，是做了亏心事，生怕鬼敲门吧？”对面的那个有着一张上宽下窄的鹅蛋脸的姑娘问。 “晓芸，你不要瞎讲……我……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啊？”邱云天心虚地说。 “做了什么亏心事，你自己最清楚！”对面的那个高鼻梁的姑娘说。 “晓芸……你越讲……我就越糊涂了……”邱云天语无伦次地说。 “你是故意装糊涂吧，邱云天？”对面的那个长脖子的姑娘说。 “晓芸……我不是装的……我是真糊涂啊……”邱云天很委屈地说。 “那好吧，我问问你，最近你在网上，都干了什么好事呀？”对面的那个会绣十字绣的姑娘问。 “晓芸……我啥也没干呀……就是写了一篇小说……”邱云天结结巴巴地说。 “承认啦？很好！邱云天，你说说，你的那篇小说，写的是谁呀？”对面的那个会跳芭蕾舞的姑娘问。 第111章 写小说是一种表白 听见林晓芸这样问，邱云天说：“晓芸，我只写我感兴趣的人！” 林晓芸接着问：“邱云天，谁是你感兴趣的人呀？” 邱云天说：“就是我喜欢的人！晓芸，你知道吗，我只有喜欢了，才会对她感兴趣呢！” 听邱云天这么一说，林晓芸也来了兴趣，她问：“邱云天，那谁是你喜欢的人呀？” 邱云天说：“就是我爱的人！晓芸，我只有爱上一个人，才会真正地喜欢她！” 林晓芸不无揶揄地说：“邱云天，你爱的人，一定很多吧？” 邱云天吃惊地说：“晓芸，你怎么知道的，我爱过的人很多？” 林晓芸说：“我怎么不知道呀！看你跟白蔷薇谈恋爱时，你那股子轻车熟路的劲儿，我就想啊，这个男人，一定是个花心大萝卜！” 林晓芸这么一说，把邱云天也给逗笑了，他说：“晓芸，我花心就花心呗，干嘛还大萝卜呀？” 林晓芸莞尔一笑，“让我说对了吧！邱云天，今天你就跟我说说，到现在为止，你一共交过几个女朋友啊？” 邱云天显出为难的样子，“晓芸，我一共交过几个女朋友，这个嘛，不好说呀！” 林晓芸揶揄地说：“怎么不好说？你交过几个女朋友，你自己都记不清啦？” 邱云天认真地数起来，“我一共交过，一、二、三、四……真的是数不清呀！晓芸，你抬眼望过夜晚的星空吗？” 林晓芸说：“我怎么没望过星空啊！邱云天，你是说，你交过的女朋友，就像夜晚的星星，数也数不清吗？” 邱云天自豪地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晓芸，你的悟性很强啊！” 林晓芸说：“你真行啊！邱云天，我说你是花心大萝卜，委屈你了吗？” 邱云天委屈地说：“晓芸，你这么说我，真的委屈我了呀！我谈恋爱的次数多，交过的女朋友多——这说明，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对的人，这能怪我吗？” 林晓芸说：“不怪你自己，难道还要怪我吗？” 邱云天等的就是林晓芸的这句话，于是，他马上接着说：“当然要怪你啦！晓芸，你怎么出现的这么晚！” 林晓芸退后一步说：“我可不敢爱你！邱云天，你还是早点儿死心吧！” 邱云天说：“晓芸，所以你才要在网络上拉黑我，所以你才要故意不收我的信，对不对呀？” 林晓芸吃惊地说：“邱云天，你真的给我写过信吗？我怎么不知道呀？” 邱云天觉得，终于可以让林晓芸知道，他给她写过情书的这件事情了。 于是，他说：“我当然给你写过信，不过没人收信，一个月以后给我退回来了！” 林晓芸说：“那好吧！邱云天，现在，你把那封退信拿给我吧！” 听林晓芸这么一说，邱云天暗自叫苦。 因为那封被退回的情书，在被退回的当天，已经被邱云天含泪焚烧掉了。 “晓芸，那封信，实际上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情书。信被退回的当天，我就烧掉了！” 林晓芸不解地问：“烧掉了，为什么呀？” 邱云天说：“晓芸，你知道黛玉焚稿吗？我就是那么烧掉的！” 听见邱云天这么说，林晓芸露出不相信的表情，“邱云天，你就是这么欺骗女生的吗？你现在拿不出退信，让我怎么相信你，给我写过信？” 邱云天说：“晓芸，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给你写过情书！所以，我才换成了写小说这种方式，向你表白啊！” 第112章 独自买戒指的姑娘 1 林晓芸从那座明清皇帝祭地的公园返回。 离开的时候，邱云天还特别献殷勤地要送她返回团里。 林晓芸没有同意。 但是，邱云天还是坚持，把她送到了地铁车站。 林晓芸知道，在爱情方面，邱云天和吴斯同，和侠均宇都不一样——他不是一个爱情小白，而是一个情场浪子。 在走往地铁站的途中，邱云天不时地同林晓芸聊几句天。 邱云天知识渊博、语言幽默，也很有分寸感，这些都让林晓芸觉得很满意。 总体来说，林晓芸是个性格内向的人，不善于社交。 幸好，邱云天还很主动，使得两个人的交谈，还不至过于尴尬。 在地铁站口，林晓芸对邱云天说：“别再送了，你回去吧！” 邱云天把脸凑过来，望着林晓芸问：“晓芸，咱们还会再见面吗？” 林晓芸没有回答。 她莞尔一笑，就径直走进了地铁车站。 邱云天在她身后喊道：“晓芸，再见！” 林晓芸没有回头。 但是，此刻，她能感觉到，在她身后，邱云天那热辣辣的目光，正在注视着她离去。 2 林晓芸回到芭蕾舞团宿舍。 今天是周末双休日，晚上，团里的男女演员们一起出去聚餐。 在一家火锅城，团里的男女演员们aa制，一起吃着火锅、喝着啤酒。 席间，有一个男演员问：“你们说，咱们舞团，谁最火？” 另一个男演员说：“当然是林晓芸最火！” 林晓芸不解地问：“我为什么最火？” 那个男演员说：“在网上，都有人给你写小说了，你还不火吗？” 林晓芸不以为然地说：“还是我自己，写我自己，比较靠谱些！” 那个男演员说：“那你就给我们说一说，要是你自己写自己，应该怎么写啊？” 林晓芸笑着说：“要是我自己，写我自己呀，就这么写——从前，有一个小仙女，她飞啦！”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一起讪笑起来。 3 京海市的一家大型的购物中心里，有一家着名的黄金钻石首饰品牌店。 黄金首饰品牌店里，人不是很多，有几对恋人正在挑选着首饰。 今天，林晓芸穿着她最好的衣服，化着最精心的妆，站在这里。 今天，这家首饰品牌店一开门，她就进来了。 她在这家首饰店里，慢慢地浏览着，期待着女店员们能够招呼她，为她服务。 可是，这些女店员们，仿佛看不见她似的，一直在招呼那些比她进来晚的、手挽手的情侣们。 一开始，林晓芸还是有耐心的。 她看着女店员们认真地为那些情侣们，介绍并挑选着结婚戒指。 可是，那些情侣们在挑选佩戴了之后，真正付款买下的并不多。 又等了一会儿，林晓芸有些不耐烦了。 她冲着一个店员喊道：“麻烦您过来一下，好吗？” 一个女店员应声走过来，“美女，看上哪一款了？” 林晓芸指着柜台里的一个大戒指说：“麻烦您，拿出这款，我看一下！” 女店员赶紧把那个大戒指拿了出来，“美女，你眼光真好！这是咱们家今年的新款，您可以戴上试一下！” 林晓芸把那枚大戒指戴在了食指上，不大不小，正合适。 女店员夸赞道：“美女，你这手，可真好看！” 听到赞美，林晓芸的心里乐开了花。 女店员趁势说：“美女，这是咱们家今年的新款，新到的货。这戒指，戴在您手上，就像给您定制的一样，太合适了！” 林晓芸问：“合适吗？” 女店员赶忙说：“合适！百分之二百的合适！” 林晓芸挺起了胸脯，骄傲地说：“我就要买它！” 第113章 戒指要戴在食指上 1 “哎呦！晓芸，买钻戒啦？”邱云天好奇地问。 “好看吗？”林晓芸骄傲地把戴着大戒指的手，伸向邱云天。 “好看！”邱云天说，“晓芸，我听人家说呀，戒指这个东西，都是要别人给买。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去买戒指呀？” “唉！”林晓芸叹了一口气说，“有人疼、有人爱的人，才是别人给买戒指呢！像我这样，孤苦伶仃的人，当然要自己买戒指啦！” “叹什么气呀！”邱云天说，“晓芸，你现在还不到20岁，急什么呀！” “我的戒指，好看吗？”林晓芸把戴着大戒指的那只手，伸向邱云天，在他的眼前晃动着。 “你的戒指很好看！你的手……你的手也……”邱云天突然犹豫起来，他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措辞了。 “我的手，也很好看吧？”林晓芸骄傲地看着邱云天问。 “你的手……你的手，真是太大了！”邱云天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晓芸，你的这双手，要比别的女生大上三号，比手小一点儿的男生，也要大上一号呢！” 听邱云天这么一说，林晓芸也开始打量起自己的这一双大手来，“邱云天，你说说，我的这双大手，适合干什么呀？” “哎呀！你的这双大手，去农村锄地，去工厂里搬砖，正合适啊！”邱云天说。 “胡说！冲你这么一说，我就只能去农村锄地，去工厂搬砖了？”林晓芸温怒地说。 “晓芸，你的这双大手，要是生在古代吧，你一定是一个女将军，金戈铁马驰骋于疆场。可惜，你生不逢时，现在不是古代呀！你的这双大手，就只能锄地、搬砖了！”邱云天不无惋惜地说。 “邱云天，你平时，不是情商挺高的吗？你就不会说，我的这双大手，适合弹钢琴吗？”林晓芸余怒未消地说。 “手指长、手大，确实适合弹钢琴。可是，现在，我不敢说呀！”邱云天说。 “那为什么呀？”林晓芸好奇地问。 “现在，你把大戒指戴在食指上，去弹钢琴，你就不怕，把琴键给刮花了吗？”邱云天说，“晓芸，别人戴戒指，都是戴在中指、无名指上，你怎么把戒指，戴在食指上了？” “我为什么要把戒指，戴在食指上？邱云天，你猜猜看！”林晓芸说。 2 听见林晓芸这么问他，邱云天笑了。 “晓芸，这还用猜呀！你把戒指戴在食指上，这是你要向我表明，你现在是单身。”邱云天说，“这个言外之意嘛……” “言外之意是什么呀？邱云天，你倒是说说呀！”林晓芸焦急地问。 “这还不好猜啊！你的言外之意，就是要说，你现在是单身——让我快一点儿来追你！”邱云天撇着嘴说。 “邱云天，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乐观了！”林晓芸温怒地说。 “我为什么这么乐观呀？晓芸，你快给说说！”邱云天催促道。 “邱云天，我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是往好处想，都是往有利于你的那方面想！所以，你才总是这么乐观呢！” “晓芸，难道不是这样吗？”邱云天说，“你再具体地说一说！” “具体地说呀，就是，我把戒指戴在食指上——这就表明了，现在，你也不是我的男朋友！”林晓芸说。 “晓芸，现在，咱俩总是在一起，我还不是你的男朋友吗？”邱云天很吃惊地问。 “不是！邱云天，你想得美！你现在，还没通过我的考察呢！”林晓芸冷冷地说。 第114章 眉眼间距宽的姑娘 1 这一年，转眼春节就要到了。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排练大厅里，团长冯巧瑛向舞团的演员们宣布：“今年的春节，咱们舞团要在京海市大剧院，上演芭蕾舞剧。很遗憾，大家不能回家乡，和父母家人团聚了，我很抱歉！” 芭蕾舞演员这个职业，和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有一个很大的区别之处，在于——越是到了节假日，芭蕾舞演员们就越忙碌，演出就越多。 上午排练一结束，就有好几个演员，给家里打长途电话，通知家人们，这个春节不能回家了。 2 这几天，林晓芸愁眉不展。 细心的邱云天看了出来，他问：“晓芸，这几天，你好像有心事？” 林晓芸说：“今年的春节，不能回家乡了，要留在京海市演出。” 邱云天很理解地说：“团里的演员们，几乎全是外地人，春节不让回家，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听邱云天这么说，林晓芸反而来安慰邱云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芭蕾舞演员嘛，就是越到节假日越忙！” 邱云天说：“既然春节回不了家，那你就来我家吧，一起吃年夜饭！” 林晓芸面露难色地说：“云天，我上你家，和你一起过春节、吃年夜饭可以。你可千万，别叫我去你父母家！” 邱云天一听这话，有些着急地说：“晓芸，过春节、吃年夜饭，不就是要一家人团圆嘛！不去我父母家，怎么可以？” 林晓芸面露难色地说：“云天，去你父母家吃年夜饭，那多难为情啊！” 邱云天说：“有啥难为情的！一回生，二回熟，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再说了，我的芸芸，本来就不丑！” 林晓芸犹豫地问：“我不丑吗？云天，你说实话！” 邱云天抚摸着林晓芸的脸庞，“我的芸芸，不但不丑，还很美呢！” “我美吗？”林晓芸挣脱了邱云天的怀抱，跑到镜子前。 她面对着镜子，仔细地打量着自己，“我的眉眼间距有点儿宽……” 听了这话，邱云天笑了，“女人啊，就是总为了鸡毛蒜皮的、不是事儿的小事儿而发愁！” 林晓芸仔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云天，我眉眼间距宽吗？” 听了这话，邱云天“哈哈”大笑起来，“晓芸，就冲你这么说，你就更应该，去我父母家，听听我妈怎么说！” 3 大年三十这一天的下午，邱云天领着林晓芸，来到了父母家。 邱爸爸，邱妈妈见到儿子领着一位高挑、漂亮的芭蕾舞演员来家，都很高兴。 邱云天帮忙把林晓芸脱下的大衣，挂到衣架上。 邱爸爸、邱妈妈忙招呼林晓芸喝茶、吃水果。 见林晓芸有些拘谨，邱妈妈忙着削了一个大苹果，递到她手上。 邱爸爸给林晓芸倒了一杯热茶，招呼林晓芸喝茶，“晓芸，这是咱们京海市的茉莉花茶，你来尝一尝！” 林晓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把茶杯放下了。 邱云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说：“晓芸，别紧张！咱们京海人，就爱喝茉莉花茶。喝了这杯茉莉花茶，你也是京海人了！” 邱妈妈仔细打量着林晓芸，说：“晓芸的眉眼间距，有点儿宽。” 邱云天赶忙问：“妈，眉眼间距宽怎么了？” 邱妈妈说：“眉眼间距宽，心也宽啊！云天，你找了个好姑娘！” 听邱妈妈这么说，林晓芸害羞地低下了头。 邱云天悄悄地捅了一下林晓芸，“听见了吗？我妈夸你呢！” 第115章 温暖如家的年夜饭 1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邱爸爸和邱妈妈搞得特别丰盛，鸡鸭鱼肉摆满了一大桌子。 这是林晓芸第一次，在京海市过大年三十、吃年夜饭。 虽然，她是在京海市上的舞蹈学校，毕业以后，又是在京海市芭蕾舞团工作。 但是，往年的春节，她都是回到四川家乡，和父母一起过的。 这一次，因为春节演出的关系，大年三十，她不得不留在了京海市。 邱家人都很热情，为了不让林晓芸感到孤单，一家人都跟她聊天，轮流着给她布菜。 邱云天发现，林晓芸挺能吃肉，而且还爱吃肥肉。 红烧肉、肥肠，林晓芸都很喜欢吃。 林晓芸很高，也很瘦。 在邱云天的印象中，像她这样的女生，吃饭应该是饭量很小，而且应该是以青菜为主才对。 今晚，邱云天第一次和林晓芸吃饭，就彻底改变了，他之前对芭蕾舞女演员饭量很小的错误认识。 饭后，林晓芸要主动刷碗。 邱妈妈说：“晓芸，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刷碗啊！” 邱云天赶忙说：“妈，我来刷碗吧！” 邱妈妈说：“云天，你到屋子里，陪陪晓芸吧！别冷落了人家！” 邱云天说：“妈，大年三十，让您刷碗，多过意不去呀！” 邱妈妈说：“有啥过意不去的，谁刷不是刷啊！你快去吧！去陪陪晓芸！” 2 邱云天带着林晓芸，来到了以前他自己住的房间里。 这间屋子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印象派油画的复制品。 林晓芸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一幅，“小艾琳！” 邱云天从背后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轻轻细语：“又叫《康达维斯小姐的画像》，作者是印象派画家雷诺阿。” 林晓芸说：“在我舞团宿舍的房间里，也有一幅《小艾琳》，和你的这幅一模一样！” 邱云天说：“芸芸，你也喜欢这幅画吗？” 林晓芸说：“特别喜欢！” 邱云天说：“芸芸，你知道吗，当年，我买这幅画的时候，我就想啊，今生一定要找一个，和我一样，喜欢这幅画的姑娘——现在，我终于找到了！” 林晓芸说：“云天，咱俩确实有很多爱好都相同！” 此时，邱云天放开了抱着林晓芸的手，“芸芸，你等一下，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林晓芸说：“云天，我也要送你一件礼物！” 3 两人把礼物都拿了出来。 邱云天送给林晓芸的，是一盒精美的礼品巧克力。 邱云天说：“芸芸，这盒巧克力，你拿着。想家的时候，你就吃一颗。现在，你是有两个家的人了——一个家在四川，一个家在京海！” 林晓芸也拿出了她的礼物，那是一条浅灰色的澳毛围巾。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邱云天说：“云天，我希望，这条围巾可以带给你温暖，也可以让你常常想起我！” “我会常常记得你的，温暖人心的小姑娘！”邱云天一边亲吻着围巾，一边亲吻着林晓芸说。 邱云天感觉到，澳毛围巾柔软蓬松，林晓芸的嘴唇温暖湿润。 这一年，林晓芸刚满20岁。 邱云天抱着林晓芸轻声说：“芸芸，今晚，你别回去了，就住在我爸妈家吧！” 林晓芸轻声说：“那多难为情啊！云天，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第116章 年三十夜晚的送别 1 大年三十的夜晚，灯火辉煌。 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小区里、大街上依然还有很多放鞭炮的人。 腾空飞起的烟花，此起彼伏，把京海市的夜空照映得五彩斑斓。 邱云天拉着林晓芸的手，送她回芭蕾舞团的宿舍。 今天是林晓芸第一次来到家里，见自己的父母，而邱爸爸和邱妈妈，对林晓芸也非常满意。 一想到这里，邱云天的心情就特别愉快。 邱云天知道，父母长辈们一定都会对林晓芸非常满意的，而林晓芸也很会和长辈们相处——这在她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来说，是非常难得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邱云天想。 林晓芸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父母，来到京海市学习芭蕾舞。 在舞校里，高挑苗条、四肢身材比例非常好的林晓芸，自然就会引起舞校老师们的格外注意。 再加上，她自身又特别勤奋努力，班主任蔡老师和舞校的赵校长，都是格外地关注她，像父母疼爱自己的孩子那样，照顾着她。 特别是，当班主任蔡老师看到，林晓芸用胶水粘舞鞋，生活过得如此拮据的时候，就像妈妈一样伸出了援手。 蔡老师和赵校长，拿出了他们自己的工资，每月资助林晓芸1000元钱的生活费。 从舞校毕业，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以后，舞团的冯巧瑛团长，也像妈妈喜爱自己的孩子那样，喜爱着林晓芸这个努力上进的好姑娘。 邱云天想：在林晓芸成长的每一步进程中，由于她自身的先天条件，和后天的勤奋努力 ，都会有长辈们关心她、爱护她。 这也就使得林晓芸，特别会与长辈们相处，而长辈们也会非常喜欢她。 2 邱云天拉着林晓芸的手，送她回芭蕾舞团的宿舍。 此时，邱云天悄悄转过头来，望着林晓芸。 他从心里喜欢这个姑娘。 他也是从心里，不愿意这个姑娘，在大年三十的夜晚，离开他而回到舞团去。 于是，他叫了一声：“芸芸……” 只顾向前走路的林晓芸，回转过头来，“云天，什么事？” 邱云天轻声说：“芸芸，我们现在去我家吧！今晚，你就别回舞团了！” 林晓芸也轻声地说：“云天，别呀！去你那里，和你住在一起……我还想当主演、当首席呢！要是怀孕了，一切就都完了！” 听她这么说，邱云天一把抱住了林晓芸，“让你的主演梦、首席梦，都见鬼去吧！芸芸，你就是跳一辈子群舞，你就是下岗离开了舞台，我邱云天，也爱你！也养得起你！” 林晓芸抬起头，望着邱云天。 此时，邱云天正深情地望着她，温柔而坚定，显然，他是认真的。 见林晓芸愣在那里不说话，邱云天接着说：“芸芸，咱们俩，有一个人干事业就行了。今后，我搞事业，你主持家务。我负责挣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好吗？” 林晓芸说：“云天，我也是有理想的人，我也希望成功！我从小就离开家，学了那么多年的芭蕾舞，看过那么多的芭蕾舞明星，在舞台上一展风采。我就想试一下，我也想挑战一下自我！云天，你能支持我吗？” 沉默。 这回，一向话多的邱云天也沉默了。 林晓芸望着邱云天，试探地问：“云天，你还爱我吗？” 邱云天一把又抱住了林晓芸，狂吻起她来。 “我爱你！芸芸，我不想失去你！我不要失去你！”邱云天含着眼泪，狂吻着林晓芸。 “云天，我也不想失去你！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林晓芸也哭了。 在这个年三十的夜晚，这一对恋人，在街头狂吻着。 他们彼此相爱，他们谁也不想失去对方。 远处，放烟花的人们还没有散去，不时地会有点燃的烟花腾空而起。 烟花，绽放在这午夜的夜空，五彩斑斓。 烟花，照映着京海市的午夜的街景；也照映着在京海市街头，正在狂吻的这一对恋人。 第二卷《芭蕾晓芸》完稿 于2024年7月26日凌晨。 第117章 有人种树有人摘桃 1 现在，德茂房地产有限公司的经营，已经走上了正轨，房子也卖得很好，风生水起。 宋正雄和邱云天两人，组建了这家房地产公司。 在这家公司成立以后，他俩又负责经营管理起了这家公司。 在他俩兢兢业业的经营管理下，这家房地产公司的销售业绩非常好。 但是，台湾大老板刘湘麟早先讲好的，让宋正雄担任这家新公司的总经理的承诺，却因为陈世徽的暗算，没有能够兑现。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陈世徽和宋正雄，这两位台籍经理的争斗，让局外人蔡裕华最终受益。 实际上，善良正直的宋正雄并不想，和奸诈的陈世徽相互争斗。 但是，恶人，是不会因为一个人善良，而放过他的——陈世徽对待宋正雄就是这样的。 身在台湾的大老板刘湘麟，又有他自己的私心。 台湾的大老板刘湘麟，借着陈世徽整宋正雄的手，排除了异己宋正雄；把他所信赖的蔡裕华，安插到了这家新的房地产公司中，担任总经理的职务。 现在，在这家新的德茂房地产有限公司中，没有房地产公司从业经验的、对这家新公司毫无贡献的蔡裕华，却成为了总经理。 而有着多年房地产从业经验的、对新公司的组建贡献最大的宋正雄，却依然还是销售经理。 陈世徽损人不利己，也没有从这场争斗中，获得实际上的好处。 他依然还是房茂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职务没升也没降。 邱云天参与组建了这家新的德茂房地产公司，又亲自组建了这家公司的财务部。 按照当初大老板刘湘麟的承诺，他成为了这家德茂公司的财务经理。 但是，当初大老板刘湘麟承诺的，台湾董事会的任命书，邱云天却一直都没有收到。 实际上，在台湾的董事会议上，雇用大陆人邱云天，担任这家新公司财务经理一事，大老板刘湘麟根本就没有提及。 不知道是刘湘麟忘了，还是他故意的没有提及。 这件事，让邱云天耿耿于怀。 这正是，有人种树，有人摘桃。 摘桃的人，永远都不种树；而种树的人，往往摘不到桃子。 2 现在，身在台湾的大老板刘湘麟，带领着他新任命的总经理蔡裕华，来到了京海市。 这几天，德茂房地产公司格外忙碌。 在刘老大他们来到京海市之前，宋正雄和邱云天，只要完成好他们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在刘老大他们来到京海市之后，宋正雄和邱云天，不仅要完成本职工作；还要负责让刘湘麟了解新公司的运营情况，还要帮助把新的总经理蔡裕华扶上马，再送上一程。 新的德茂房地产公司建立以后，邱云天的工作地点，也由汇园公寓n座805号，转移到了汇宾大厦。 因为德茂房地产公司的办公地点，在汇宾大厦，所以邱云天的财务部也在这里。 财务部有一个大的房间，里面有五六个办公的财务会计人员。 旁边，是一个小一点儿的房间，这是邱云天的财务经理办公室。 和那些台籍部门经理相同的是，邱云天的财务经理办公室里，也配有老板桌、老板大转椅。 和那些台籍经理不同的是，邱云天的这个部门经理，没有女秘书。 而那些台籍的部门经理，每个人都配有一个漂亮风骚的女秘书。 邱云天的财务部里，几乎全是女性，除了他自己，只有一个男会计。 那是一个很聪明的小伙子，个子不是很高，邱云天很喜欢他。 财务部里的女性，也很喜欢这个小伙子。 大家都爱和他聊天，他是财务部里的开心果。 第118章 牛仔风格的总经理 1 凭心而论，邱云天从一开始，对总经理蔡裕华的印象并不好。 虽然，那时候，邱云天还没有见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总经理蔡裕华。 但是，单凭他替换掉了，本应该是德茂公司总经理的宋正雄这一件事，邱云天就在内心深处，对这个人没有好印象。 但是，当邱云天真正认识了蔡裕华，每天和他面对面地接触，在邱云天心中，对这个人的种种不好的印象，就慢慢地消失了。 初次和新总经理蔡裕华的见面，是在大老板刘湘麟，刚刚返回京海市的时候。 那一天的上午，邱云天坐在他的财务经理室里，正在准备要向刘老大汇报的财务数据。 今天，邱云天穿得西装笔挺，外面是西装套服，里面是浅蓝色的衬衫，打着细密花纹图案的领带。 因为，身在台湾的大老板刘湘麟来到了京海市；所以，邱云天今天在服装穿着方面，就特别留意了一下。 正当邱云天忙于工作的时候，大老板刘湘麟走进了财务经理室。 今天，刘湘麟也穿着西装套装，打着领带。 他一进屋就说：“云天，财务部现在怎么样？” 听到了刘湘麟的声音，邱云天急忙站了起来，“刘总！财务部很好，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大老板刘湘麟点头，表示赞许。 接着，他说：“云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邱云天这才注意到，在刘老大的身后，站着一个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 这个人长得人高马大。 他的身高，和身材高大的刘湘麟，几乎是一般高。 大老板刘湘麟开口说：“这是咱们新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蔡总经理！” 邱云天急忙伸出手，和新总经理蔡裕华握手。 蔡裕华也把手伸出来，他的大手和邱云天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蔡裕华今年58岁，身材魁梧高大，看得出来，年轻时身体一定很强壮。 不过现在，他体态发福，一张胖胖的“国”字脸，看起来倒是让人觉得不讨厌。 邱云天注意到，这位新总经理蔡裕华，上身穿一件发白的牛仔衬衫，挽着袖子，下身穿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他的脚下，穿一双高帮的黄褐色皮靴。 这位新总经理的穿着，竟然是如此休闲的牛仔风格，与写字楼里的都市白领们，在穿着上，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在蔡裕华的身后，还站着销售经理宋正雄。 宋正雄一身西装套服，打着领带，他的领带很漂亮，颜色独特，很有特点。 大老板刘湘麟赶忙给做引荐，对蔡裕华说：“这是邱经理云天，德茂公司的财务经理！” 蔡裕华对邱云天点头微笑，很有人情味地说：“邱经理，辛苦啦！” 之前，因为筹建德茂公司，邱云天向宋正雄提供过很多次财务报告，但是老宋从没有说过，类似感激的话。 老宋向邱云天要财务报告，每次都是急匆匆地来，然后，转身，拿着财务报告急匆匆地走。 通过这一件小事儿，邱云天在心里默默地说：“这位新总经理蔡裕华，情商上，要比老宋高出不少！” 这时候，销售经理宋正雄说话了，“蔡总经理，我带你去总经理室看一下吧！” 2 宋正雄带领着大老板刘湘麟、新总经理蔡裕华，走出了财务经理室。 此时，邱云天也跟在他们的身后，走了出来。 宋正雄领着这一行人，来到了德茂公司的总经理室。 总经理室是一个很大的房间。 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实木老板写字台，和一把很大的真皮老板椅。 老板桌的前面，并排放着两把带扶手的高背椅，供向总经理汇报工作的部门经理使用。 总经理室靠墙放着一张美式长沙发，也是真皮面料的，很高档。 长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摆放着花瓶、水果盘、巧克力糖。 大老板刘湘麟看过总经理室以后，他说：“很不错！” 接着，他又转向蔡裕华问：“怎么样？蔡总，你还满意吗？” 蔡裕华连忙点头，“很不错！已经很好啦！” 销售经理宋正雄对刘湘麟说：“老大，蔡总经理还缺一个女秘书！” 大老板刘湘麟把脸转向蔡裕华，那意思像是在询问：“你需要女秘书吗？” 新总经理蔡裕华说：“不必啦！刘总，把你的秘书小牛，给我就行了！” 宋正雄连忙摇头说：“小牛不行，太丑了！” 蔡裕华说：“小牛很好啊！” 大老板刘湘麟说：“小牛可以！她打字很快，订酒店、订机票也很专业，就是长相普通了一点！” 宋正雄说：“小牛形象上差一点！要不要，再招聘一个漂亮一点儿的？” 蔡裕华笑着说：“不必了！小牛很好啊！就这样办吧！” 宋正雄说：“小牛给了蔡总经理，那刘总的汇园公寓n座805号，就没人值守了！” 大老板刘湘麟说：“汇园公寓不必留秘书！小牛，平时就跟着蔡总吧！” 刘湘麟又问蔡裕华：“要不要买一些字画，装点一下你的总经理室？” 新总经理蔡裕华说：“不必麻烦了！这样就挺好！” 大老板刘湘麟对蔡裕华说：“以后，有时间，蔡总慢慢装点吧！” 接着，刘湘麟又转向邱云天说：“云天，以后，蔡总要是买名人字画，装点这里，公司要给报销哦！” 邱云天赶忙问：“报销的限额是多少？” 听了邱云天的话，刘湘麟就是一怔。 新总经理蔡裕华赶忙说：“不必啦！现在这样就挺好！” 大老板刘湘麟又对宋正雄说：“老宋，德茂公司销售情况怎么样？”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销售得很好！房子卖得很快！” 刘湘麟说：“老宋，德茂公司上一周的销售数据，和近三天的销售数据，你要准备一下，下午拿给我！” 宋正雄说：“老大，这几天，销售部很忙。房子卖得好，销售员、秘书都是连续几天加班。销售数据，要统计一阵子的。下午拿给你，恐怕有困难！” 刘湘麟说：“老宋，销售数据，今天下午，你务必要拿给我！有困难，你们销售部克服一下！” 接着，刘湘麟又转向邱云天说：“云天，上一周的财务收支明细，这一周前三天的财务收支明细，今天下午，你要拿给我！还有，销售部那边的销售数据，今天下午，你也要拿给我！” 听了大老板刘湘麟的话，邱云天知道，财务部又要加班了。 每次，大老板刘湘麟要财务数据，要得都很急，而且，他对财务数据的要求，又非常非常仔细。 这在无形中，就加大了财务部的工作量。 作为财务经理的邱云天，此时暗暗叫苦。 他能想象到，接下来，财务部的财会人员，奋力加班时的情景。 如果，你摊上一个非常仔细，对财务数据的要求非常细致，又经常随时随地向你要数据的大老板——那么，对财务部的会计人员来说，那就是一场灾难。 第119章 为刘大老板而工作 1 邱云天回到财务部，马上就布置工作。 他来到财务部的大办公室，对下属们说：“各位，手头上的工作，先停一停！我们要先为大老板，统计上一周的财务收支数据，和这一周前三天的财务收支数据。还有上一周的销售数据，和这一周前三天的销售数据！” 邱云天讲完，部门里的会计们并不行动，而是议论纷纷。 有的说：“会计报表，不是每个月都报吗？刘老大怎么还要节外生枝？” 有的说：“报上一周的收支，还要报这一周前三天的收支，这叫什么报法呀？” 有的说：“这个刘老大，真是想起一出，就是一出，嫌我们还不够忙吗？净给手底下员工增加工作量！” 还有的说：“这个刘老大，他一回来，就给员工增加工作量，真够折腾人的！” 邱云天见大家议论纷纷，谁也不行动，就说：“大家不要议论了，都分头行动吧！” 邱云天讲完，见手下人还是不行动，就说：“你们怎么回事啊？刘老大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 这时，有人说：“邱经理，我还要报这个月的税呢！真没时间啊！” 有的人说：“邱经理，各部门的单据压了一大堆，我还要给他们报销呢！没时间统计啊！” 有的人说：“邱经理，我还要记账呢！没时间为刘老大服务啊！” 邱云天听大家讲完，就说：“报税的，你接着报，不要延误了！报销的和记账的，都暂时停一停，先给刘老大统计财务数据！先为刘老大服务！” 邱云天想，这样泛泛地布置工作不行，刘老大布置的这项工作，必须要落实到具体的人身上。 于是，邱云天又单独指定了两个有经验的、年龄稍大一点儿的、办事稳妥的女会计，为刘老大统计这项财务数据。 大家都按部就班开始工作以后，邱云天这才松了一口气。 邱云天回到自己的财务经理室，刚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这时候，新总经理蔡裕华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向邱云天问：“邱经理，怎么样，刘总要的财务报告有困难吗？” 邱云天回答：“蔡总，刘总要的财务数据，我们财务部没有困难。只是统计起来，需要一些时间。” 蔡裕华又问：“刘总要今天下午就出数据，报给他，时间够吗？” 邱云天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位新总经理，感觉这位蔡裕华，还挺能理解下属的，就说：“我们尽量吧！蔡总，不必担心！” 听了邱云天的话，蔡裕华这才满意地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邱云天想，这个新总经理蔡裕华，应该是一个挺能体贴理解员工的人，毕竟快六十了，情商还蛮高的。 2 宋正雄回到销售部。 他对秘书马艳妮说：“艳妮，刘老大要咱们销售部的销售数据，你负责给统计一下，马上报给我！” 这时候，刘薇薇走进销售经理室。 她说：“刘老大一回来，就给大家增加了好多工作量！挣刘老大的工资，可真不容易啊！” 秘书马艳妮听刘薇薇这样说，“扑哧”一声笑了。 宋正雄又叮嘱秘书马艳妮说：“艳妮，你要抓紧时间统计！刘老大今天下午，就要数据！你快一点拿给我，不要耽误了！” 秘书马艳妮“啪”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手臂上。 这响声，把宋正雄和刘薇薇都吓了一跳。 这时候，只见秘书马艳妮，从自己的手臂上，刚才拍过的地方，捏起一只被拍死的蚊子。 “你这该死的蚊子！”秘书马艳妮愤愤地说。 第120章 财务守约销售爽约 1 这一天，邱云天和整个财务部度过了一个非常忙碌的下午。 晚上，临近下班的时候，那两名女会计，才把刘老大要的财务数据统计出来。 邱云天检查了一遍，她俩做好的财务报表。 确认没有问题以后，他才拿着财务报表，赶去汇园公寓，向大老板刘湘麟做汇报。 当邱云天走进汇园公寓n座805号的时候，新总经理蔡裕华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他看见邱云天走进来，连忙问：“邱经理，财务数据统计出来了吗？” 邱云天把手里拿着的财务报表，向前一递说：“蔡总，这是刘总要的财务报表！” 总经理蔡裕华赶忙摆手说：“我不看，你去直接拿给刘总吧！” 2 这个下午，大老板刘湘麟过得很愉快。 在财务部的员工，拼出老命为他做财务报表的时候，刘湘麟闲着没事，到汇园公寓n座楼下的健身中心，游了个泳。 下午的健身中心，人很少。 当刘湘麟走进去的时候，泳池里，只有一个汇园公寓里的外籍房客，在浅水区里游泳。 下午的这个时间，游泳的人很少。 汇园公寓这几幢楼里面的外籍房客们，都在上班，还没有回来。 周边几幢写字楼里面的本地白领们，也在上班，没人会有这份闲心，在这个时间来这里游泳。 刘湘麟看了一眼，那个在浅水区里扑腾的外籍房客。 他的嘴角撇了一下，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眼神里流露出一股不屑。 刘湘麟换好了泳裤，戴上了泳镜。 他直接走到了深水区，在岸上简单做了几个伸展动作之后，就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刘湘麟的水性很好，堪比游泳运动员。 他用自由泳、仰泳、蛙泳，交替着在水里游着。 岸上的救生员，看到了刘湘麟的泳姿，都不禁叫起好来。 刘湘麟在水里游了几个来回之后，就上岸冲洗。 他不想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 刘湘麟回到汇园公寓n座805号的时候，时间尚早。 他就坐到了公寓的里间屋——他的总经理室里，拿起一本英语书，念起了英语。 3 邱云天走到公寓的里间屋门口的时候，用手轻轻敲了一下房门。 此时，大老板刘湘麟正在里面念英语。 实际上，总经理室的房门并没有关，刘湘麟听到邱云天敲门，便抬起头来说：“云天，请进！” 邱云天坐在了老板桌对面的一把扶手椅子上，“刘总，您在学外语啊？” 刘湘麟顺手把英语书，放在了身后的书柜里，“云天，你和蔡总、老陈、致勤，英语都很好。我要是再不学的话，就落后了，怎么管理你们呀！” 邱云天问：“蔡总的英语也很好吗？” 刘湘麟点了点头说：“当年，在国军里，都是美国教官，蔡总和他们对答如流！” 这时候，站在邱云天身后的蔡裕华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啦！” 邱云天不知道蔡裕华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他一开口说话，把邱云天吓了一跳。 刘湘麟问：“云天，我要的财务数据，准备好了吗？“ 邱云天把财务报表，往前一递说：“都准备好了！刘总，您一边看报表，我一边给您讲解吧！” 刘湘麟对邱云天一摆手说：“先不忙！” 他又对新总经理蔡裕华说：“老宋在哪里？” 蔡裕华说：“老宋还没有到，要不要，我打电话叫他来？” 刘湘麟一摆手说：“不要！我直接打给他！” 大老板刘湘麟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号码，说：“马艳妮，给我接一下宋经理！” 4 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宋正雄的声音：“老大，什么事？” 刘湘麟说：“老宋，叫你统计销售数据，你做好了没有？” 电话听筒里，宋正雄的声音理直气壮：“没做好啊！” 刘湘麟不耐烦地说：“老宋，不是说好了吗，下午要提供销售数据？” 电话听筒里，宋正雄的声音同样地不耐烦，“老大，我们销售部的销售数据，还没有统计出来！” 刘湘麟问：“老宋，你到底统计了没有？” 电话听筒那头，宋正雄说：“怎么没统计啊！马艳妮统计了一下午，现在还没有统计出来嘛！” 刘湘麟温怒里说：“老宋，马艳妮统计不出来，你就不会，叫销售部的其他人来统计吗？” 电话听筒那边，宋正雄说：“怎么没叫啊！现在，刘薇薇在帮她！” 刘湘麟无奈地问：“老宋，销售数据，你什么时间，可以拿给我？” 电话听筒里，宋正雄说：“老大，我让她俩今晚加班，销售数据，明天可以报给你！” 大老板刘湘麟温怒地说：“老宋，我就知道，销售数据，你统计不出来！” 电话听筒里，宋正雄说：“销售数据，是你要的太急嘛！老大，明天上午拿给你，你看，好吗？” 刘湘麟气得把电话听筒，往桌子上一摔说：“这个老宋啊！我早就料想，他会这样！” 看见大老板生气，邱云天赶忙说：“刘总，销售数据，从我们财务部的报表中，也能够看到！” 5 大老板刘湘麟冲着外面的秘书小牛喊道：“小牛，给我冲一杯咖啡！” 很快，外间大客厅里的秘书牛春燕，冲好了一杯咖啡，端了进来。 刘湘麟接过咖啡，顺手拿过来桌上的一盒方糖。 他打开方糖盒盖，拿出一块方糖，正要往咖啡杯里加。 秘书牛春燕说：“刘总，咖啡，我已经加过糖了！” 刘湘麟又把那块方糖，放回方糖盒子里。 秘书牛春燕看到没事了，刚要退出去，这时候，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蔡裕华，向秘书小牛问道：“小牛，你愿意给刘总当秘书，还是，愿意给我当秘书啊？” 听了这话，秘书牛春燕起先一愣，然后，她看了一眼刘湘麟，又看了一眼蔡裕华。 秘书牛春燕虽然年轻，但是心眼儿不少，她马上就分清了主次。 于是，秘书牛春燕说：“我愿意给刘总当秘书！要是刘总让我，给蔡总当秘书，我也愿意！” 听见秘书小牛这么说，大老板刘湘麟说：“小牛，我不能常在这里，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就给蔡总当秘书吧！” 秘书牛春燕很会来事，她说：“刘总，我们都希望您，常住在这里！” 邱云天也想问：“刘总，您在京海市都有两家公司了，为什么不能常住这里呢？” 邱云天思考了一下。 在深思熟虑之后，这个问题，最终，他没有问出来。 但是，在邱云天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 刘湘麟这么喜爱大陆，他在大陆京海市，都已经有两家房地产公司了，而且将来还会开第三家、第四家公司。 为什么他总是像蜻蜓点水一样，来了就走，从来都不常住在这里呢？ 第121章 老板精细会计遭殃 1 汇园公寓n座805号。 大老板刘湘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又把杯子放下了。 他对邱云天说：“既然，老宋部门的销售数据报不上来，云天，我们还是先看看，你的财务部的数据吧！” 邱云天忙把财务报表，递给刘湘麟。 刘湘麟接过去，仔细查看起来。 刘湘麟看了一会儿会计报表，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然后，他把会计报表放在桌子上，以便邱云天也能看清楚。 刘湘麟用手指着“销售费用”这一栏，问邱云天：“你这栏里的''办公用品''是什么？” 邱云天答道：“这是宋经理的销售部，买的计算器、笔、笔记本，胶水。” 刘湘麟说：“云天，你的财务报表，应该再具体一点！不要只统计到''办公用品''这一栏。你还要把老宋的销售部，买的办公用品，具体都是什么也写下来。比如，老宋的销售部，买计算器花了多少钱？买笔花了多少钱？买笔记本花费多少钱？这些，你们要详细记账，在财务报表中也要写详细！” 听到大老板刘湘麟这样说，邱云天赶忙说：“刘总，那样的话，我们财务部会计记账，就会非常细碎；给您出的财务报表，明细栏目就会非常多，也会非常琐碎！” 大老板刘湘麟又指着财务报表中“管理费用”这一栏，他说：“管理费用里，明细项目中的''其他''是什么？” 邱云天说：“这个管理费中的''其他''，就是不便于在明细栏目中归类的项目，都放在''其他''这一栏中了。” 刘湘麟说：“云天，你这里的这个‘其他’，具体是买了什么？谁买的？” 邱云天见刘湘麟看得这么仔细，就说：“这里的这个''其他''，就是秘书小牛，给汇园公寓n座805号买的洗手液、玻璃水、卫生纸等等。” 刘湘麟说：“管理费用的明细栏目里，不要有''其他''，具体买了什么，你的明细栏目，就要写什么！” 听到大老板刘湘麟要求会计栏目如此的细碎，细碎得都有些变态，邱云天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邱云天说：“刘总，如果按您的要求这样记账、出财务报表，那么，会计账本恐怕都要写不下了！财务报表恐怕会变得非常长！” 听邱云天这么说，大老板刘湘麟说：“云天，你的财务部招聘了五六个会计，他们每天都在做什么？连我的这个要求都做不到吗？” 邱云天据理力争地说：“刘总，财务部要是按照您的要求记账、出报表，那我们财务部，恐怕要特别订制超大的会计账本，超长的财务报表了！” 站在一旁的新总经理蔡裕华，见邱云天和刘湘麟争执不下，想打个圆场，便对邱云天说：“邱经理，刘总就是不想看''其他''这一栏，你可以变通一下，把''其他''里面的内容，具体是什么，分配到别的项目中！” 邱云天明白了蔡裕华的意思，他说：“懂了！这是最好的变通办法了！” 刘湘麟见邱云天妥协了，又接着说：“云天，你的这个财务报表里，统计的是整个德茂公司的财务数据，这不行！我要你给我提供，销售部的数据、企划部的数据、管理部的数据、财务部的数据……德茂公司所有部门的数据，都要单独提供！” 邱云天说：“刘总，在我的这个会计报表里，销售费用就是销售部和企划部的开销数据，管理费用就是管理部和其他部门的开销数据。” 刘湘麟说：“德茂公司有那么多部门，在你的这个财务报告里，只分出了两个大项，这不行！你要按部门分别统计，分别出报告！” 邱云天倒吸了一口冷气，“刘总，如果照您说的那样，按部门分别出财务报表，财务部的工作量，就会变得非常非常的大！我只有五六个会计啊，恐怕难以胜任！” 刘湘麟说：“五六个会计就不少了！他们每天在做什么？” 邱云天据理力争地说：“刘总，财务部的这五六个会计，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工作分工。他们每天，要收房款、要记账、要报销、要报税、要出报表——他们的工作量是饱和的。他们现在已经怨声载道了，如果再加大工作量，我恐怕他们要离职跳槽！” 听邱云天这么一说，刘湘麟也受到了触动。 在思考了很久之后，刘湘麟对邱云天说：“云天，你的财务部，如果现在做不到我的要求，我可以再给你们一些时间！” 听刘湘麟这么说，邱云天想，如果我和他硬刚下去，也不太好，总要给大老板一些面子吧！ 于是，邱云天说：“刘总，您的这个要求，请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要先适应一下。等将来适应了，我们财务部，再按照您的要求，按部门分别出财务报告。您看，这样好吗？” 2 这时候，宋正雄风风火火地走进汇园公寓n座805号。 一进门，他就径直来到里间屋子，把一份打印好了的报表，交给了刘湘麟。 “老大，你要的销售数据，我们已经统计出来了！”宋正雄自豪地说。 大老板刘湘麟接过宋正雄递上来的报表，仔细地查看了一遍。 看完，刘湘麟抬起头来。 刘湘麟想找老宋，以便和他讨论销售报表中的问题。 但是，此时，老宋却早已经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耿直的老宋早就料到，刘老大看完他的销售报表，一定会和他没完没了地讨论，没完没了地找毛病。 所以，趁着刘老大看报表的时候，宋正雄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宋正雄走出汇园公寓n座公寓楼，刘薇薇正在外面等候着他。 看见宋正雄出来，刘薇薇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刘薇薇问：“正雄，销售报表，刘老大满意吗？” 宋正雄紧握着刘薇薇的手，“薇薇，他满意不满意，我不知道！我是悄悄离开的！” 刘薇薇很吃惊地问：“正雄，为什么要悄悄地离开？” 宋正雄很无奈地说：“为了节约时间！如果我留在那里，恐怕今晚10点钟之前，刘老大是不会让我离开的！” 刘薇薇很高兴地说：“本来还以为，今天晚上要加班了！没想到，销售报表今天就报上去了！正雄，我们现在去哪里？” 宋正雄温柔地看着刘薇薇说：“薇薇，我们去看场电影吧！我已经很久，没去过电影院了！” 第122章 老板带来福利肉松 1 大老板刘湘麟，浏览了一遍，销售经理宋正雄送来的销售报表。 他抬起头来，寻找销售经理宋正雄。 但是，老宋趁他没注意，已经提前离开了这里。 发现宋正雄离开，大老板刘湘麟顿时，对这份销售报表失去了兴趣。 他把销售报表放在桌子上，和邱云天的财务报表摞在一起。 邱云天坐在刘湘麟对面的扶手椅上，透过总经理室的窗玻璃，邱云天看到，外边的天已经黑了。 现在，早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 公司里的台籍经理们，也陆续返回到汇园公寓n座805号。 他们坐在外面大客厅的长沙发上，等待着晚饭开饭。 这时候，秘书牛春燕走进里间屋子，问：“刘总，做饭的阿姨问，什么时候开饭？” 大老板刘湘麟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开饭，马上开饭！” 刘湘麟又对邱云天说：“云天，一起吃饭吧！” 2 自从德茂公司成立，邱云天组建的财务部，就落脚在汇宾大厦。 作为财务经理，邱云天的办公地点，自然也就从汇园公寓n座805号，转移到了汇宾大厦。 到汇宾大厦办公以后，邱云天才知道，刘湘麟的这两家台资公司，都是不提供免费午餐的。 自从邱云天的办公地点，转移到了汇宾大厦，每天中午，邱云天也就不再好意思，回到汇园公寓来吃午饭。 今天，由于刘老大要审查财务报表的缘故，邱云天又回到了汇园公寓n座805号。 赶上了晚饭的时间，又有大老板刘湘麟的盛情邀请，邱云天也就不再客气，和这些台籍经理们一起坐下来吃晚饭。 秘书牛春燕让邱云天，坐在大老板刘湘麟的身边。 刘湘麟的那一边，坐的是新总经理蔡裕华。 晚饭很丰盛，鸡鸭鱼肉摆满了一大桌子，和之前邱云天在这里吃饭的时候一样。 席间，刘湘麟让秘书牛春燕，叫做饭的阿姨，拿出他从台湾带来的特产——新东洋肉松。 邱云天记得，小时候，妈妈也经常给他买肉松。 长大以后，邱云天对肉松这个东西，不再感兴趣——大陆产的肉松，肉少豆粉多，加糖太多、普遍太甜。 3 汇园公寓里做饭的阿姨，拿着一个很大的、厚实的、透明塑料大口袋走了出来。 邱云天看到，这个口袋很大，几乎只比小时候买面粉的口袋小一点儿。 这个塑料大口袋里，装的就是台湾着名的新东阳肉松。 这时候，有台籍经理说：“阿姨，你拿这个大口袋出来，我们怎么吃啊？” 秘书牛春燕对做饭的阿姨说：“肉松要装在盘子里，再拿出来！” 做饭的阿姨拿着肉松口袋走回厨房，她在厨房里喊道：“牛小姐，你过来看一看，装多大的盘子啊？” 秘书牛春燕从饭桌旁站起身，走进厨房。 厨房里，做饭的阿姨手里拿着一个小盘子，问秘书小牛：“这么大的盘子，可以吗？” 秘书牛春燕说：“今晚吃饭的人多，这个盘子太小了！” 说着，秘书小牛就走到碗柜旁边，亲自拿出来一个最大的盘子，“阿姨，把这个盘子装满！” 4 当秘书牛春燕端着满满的一大盘子肉松，走进大客厅的时候，周致勤、吴文乐等几位年轻一点儿的台籍主管们，发出了一阵欢呼。 “肉松来啦！” 随着欢呼声，几位年轻一点儿的台籍主管，谁也不客气，纷纷动起筷子、拿起勺子，一起蜂拥而上吃着肉松。 大老板刘湘麟，看到眼前疯抢肉松的这一幕，他生怕邱云天吃不着。 于是，大老板刘湘麟就拿起了盛肉松的盘子，放到了邱云天的面前。 刘湘麟说：“云天，这是台湾有名的新东洋肉松，你尝一尝！” 改革开放以后，京海市也出现了很多台资的食品企业，其中，有几家就是生产肉松的。 邱云天也买过几次，这种台式肉松。 在邱云天的印象里，这种台式的肉松价格很贵，比大陆食品企业生产的肉松，要贵上很多。 在外形上，这种台式的肉松，能够看得见，一根根的肉丝纤维。 在口感上，这种台式肉松也要比大陆的肉松好吃。 这种台式的肉松，甜度也不是特别甜，从健康的角度来说，也比大陆传统的那种特别甜的肉松，要好很多。 邱云天夹了一筷子肉松，吃了一小口。 他放下筷子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台籍经理们，都在看着他。 大老板刘湘麟问：“云天，肉松怎么样？” 邱云天说：“肉松很好吃！” 销控室主任吴文乐问：“比大陆这边的肉松怎么样？” 邱云天实话实说：“比我们这边的肉松要好！” 大老板刘湘麟问：“云天，你以前吃过台湾的肉松吗？” 邱云天说：“这种台式的肉松，在我小时候，确实没见过。不过现在，我们这里也有台资公司，在生产这种肉松。” 随后，邱云天又说出了几个，在京海市可以买得到的台资肉松的牌子。 还没等邱云天说完，大老板刘湘麟就撇着嘴说：“这边的肉松……” 刘湘麟的大嘴一撇——撇出了一百二十个看不上，撇出了二百四十个不屑一顾。 邱云天又把那几个在京海市场上，可以买得到的台资肉松品牌说了一遍，问在座的台籍经理们：“这几个肉松品牌，是台湾的吧？” 销控室主任吴文乐点头说：“是的，你说的这几个牌子，是台湾的！” 大老板刘湘麟说：“在台湾，最好的肉松品牌，就是新东洋。” 盘子里的肉松，很快就被这一群食客风卷残云。 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喊道：“阿姨，肉松吃完了，麻烦再上一大盘！” 大老板刘湘麟连忙制止说：“肉松不要再上了！留着以后，你们菜不够吃的时候，再拿出来吃！” 邱云天在国内市场上，见过的肉松，都是小包装的，很少有超过一公斤装的。 大老板刘湘麟从台湾带过来的，这一大包新东洋肉松，少说也得有30斤。 大老板刘湘麟希望，这一大包肉松，作为他给台籍主管们，带来的福利，能够让他们慢慢地吃上几个月。 直到下一次，他重返大陆，再一次给这些台籍主管们，带来新肉松的时候。 实际上，大老板刘湘麟一走，陈世徽、周致勤、吴文乐这几位台籍主管，每次吃饭，都借口菜不够吃，冲着做饭的阿姨，连喊带叫：“阿姨，菜不够吃了，快上一大盘肉松吧！” 就这样，你一盘，我一盘，这一大袋子台式肉松，在大老板刘湘麟走后，不到一个星期，就被吃完了。 第123章 大老板和他的干爹 1 汇园公寓n座805号的晚餐非常丰盛，大老板刘湘麟也非常健谈。 邱云天发现，大老板刘湘麟对大陆这边的各个方面，都非常感兴趣。 饭桌上，他问了邱云天很多问题。 这些问题，让邱云天觉得，刘湘麟比大多数的大陆人，还要更熟悉，那些曾经发生在大陆的往事。 刘湘麟吃了几口菜，就放下了筷子。 他问邱云天：“云天，林彪的三叉戟，到底是怎么掉下来的？” 邱云天没想到，刘湘麟会问这样的问题，就说：“飞机没加满油，所以掉下来了。” 刘湘麟追问：“为什么没加满油？” 邱云天说：“当晚，林立果确实通知了机组，给飞机加油。但是机组的成员，谁也没想到，当晚会用飞机。”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新总经理蔡裕华说：“肯定是被飞弹打下来的！” 在台湾地区，人们管导弹，叫飞弹。 邱云天赶忙说：“现在还有一种说法是，飞机的机翼在起飞时，撞上了拦路的大卡车，把一侧的机翼撞坏了，发生了漏油——这种说法，更让人信服！” 此时，吃晚饭的人，只剩下大老板刘湘麟、新总经理蔡裕华、财务经理邱云天、秘书牛春燕。 陈世徽、周致勤、吴文乐早已经吃好了晚饭。 他们几个坐在大客厅里，玩起了扑克牌。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秘书牛春燕从饭桌旁站起身，走去开门。 房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身材魁梧发胖，一口的台湾腔国语。 他是汇园公寓n座805号楼下的邻居刘宗绪。 刘宗绪也是来自台湾的商人，在京海市开一家贸易公司，经营两岸之间的货物贸易。 刘湘麟一见刘宗绪进屋，就忙和他打招呼，“刘总，来一起吃饭吧！” 刘宗绪向刘湘麟点头致意，“老大，我吃过饭了！我是来打牌的！” 说话时，刘宗绪举起右手，只见他的手上，拿着一瓶京海市的特产——红星二锅头。 刘湘麟看到刘宗绪举起的酒，会心地一笑，就不再搭理他，继续和邱云天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2 刘宗绪走到陈世徽、周致勤、吴文乐的身边，观看起他们打牌。 见邻居刘宗绪进屋，这几个人很快地就结束了，这一局的牌局。 周致勤拿过刘宗绪手中的二锅头，拧开瓶盖子，就喝了一大口。 “啊！”酒精的刺激，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接着，他又说了声：“好酒啊！” 邻居刘宗绪把那瓶京海本地产的二锅头，往桌子正中央一放，说：“还是老规矩，谁输了，谁喝一大口！” 在客厅里那一边吃饭的邱云天，看到了这一切，觉得很好笑。 让邱云天没想到的是，这些台湾来的商人们，竟然是如此地喜欢，京海市本地的廉价酒——红星二锅头。 按照这些台籍经理们的身份，邱云天觉得，他们喜欢的酒，应该是杰克丹尼威士忌，或者是苏格兰红方、黑方威士忌才对。 但是，他们偏不！ 他们的胃，还是更能接受中国的味道；他们的偏好，还是更喜欢国产的白酒！ 京海市的红星二锅头，是建国以后，模仿前苏联的红星伏特加，而生产的一种高度数白酒。 由于原料和造酒工艺的差别，京海市仿造的前苏联红星伏特加，生产出来以后，却是中国味道的白酒，所以，被命名为——红星二锅头。 二锅头是说，这酒是经过了二次蒸馏的。 这酒掐头去尾都不要，只留中段，所以，这酒价格上虽然廉价，但是品质却很好。 那一年，京海市本地产的红星二锅头，是六十五度。 喝上一口，那种感觉，跟喝酒精的感觉一般无二。 后来，国家提倡白酒的度数，最好不超过五十五度。 京海市本地的制酒厂，把白酒的度数也调整为五十五度，再提高一度，就开始生产五十六度的红星二锅头。 随着人们健康观念的提升，台商刘宗绪拿来的，这种六十五度的红星二锅头，后来，在市场上就逐渐消失了。 3 时间已经很晚了。 刘湘麟和邱云天几个人，因为聊天，所以，这顿晚饭还没有吃完。 秘书牛春燕站起身来说：“刘总、蔡总、邱经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我就回家了？” 大老板刘湘麟说：“没有事情了！小牛，你回家去吧！” 秘书小牛说：“刘总、蔡总，邱经理，再见！” 新总经理蔡裕华说：“小牛，辛苦啦！再见！” 邱云天说：“小牛，再见！” 秘书牛春燕离开了汇园公寓n座805号。 吃饭的人，就只剩下刘湘麟、新总经理蔡裕华，和邱云天。 邱云天问蔡裕华说：“蔡总，您和刘总，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新总经理蔡裕华，露出了骄傲的微笑。 他说：“邱经理，我和刘总，是在军中认识的。那时候，我是刘总的顶头上司。” 以前，邱云天听秘书牛春燕讲过，“刘总曾经是国军军官，他的军旅生涯时间很长。” 刘湘麟对邱云天说：“蔡总一直都是我学习的榜样！” 听他这么一说，邱云天很信服。 邱云天想：刘湘麟和蔡裕华，他们俩人确实很像。 蔡裕华讲话不紧不慢，刘湘麟讲话也是慢条斯理。 他俩的待人处事、讲话方式，都很相像。 刘湘麟对邱云天说：“蔡总，是我的入党介绍人。” 邱云天想，刘湘麟的这句话，怎么这么像是大陆这边的人说的啊！不过，他所说的这个“入党”，入的应该是国民党。 刘湘麟接着说：“蔡总的为人处事，让我非常佩服。后来，我就认蔡总做了干爹。” 在邱云天的印象中，认别人做干爹这种事情，都是发生在遥远的古代。 《三国演义》里，吕布先认丁建阳做干爹，后又认董卓做干爹，最后，又想认曹操做干爹，结果被曹操给杀了。 张飞骂吕布是三姓家奴，这个典故就是出于此。 邱云天不能理解，刘湘麟为什么要认蔡裕华做干爹。 刘湘麟家世显赫，他自称湘军的后人。 他的亲爹就很厉害，当年从军、从政，现在也依然在台湾从商。 但是，他却认了，家世背景都不如他的蔡裕华为干爹！ 刘湘麟这样家世背景的人，应该是不缺爹的吧？邱云天想。 第124章 台湾老板的人情味 1 每次，德茂房地产公司的新员工培训的时候，大老板刘湘麟都会被请去，给新员工们上第一课。 他都会对新招聘的员工们说：“德茂公司的经营理念是——日本式的管理、美国式的福利、中国人的情怀！” 大多数的时间，大老板刘湘麟并不在大陆。 新员工的培训工作，就交给销售经理宋正雄来完成。 这时候，销售经理宋正雄就会重复大老板刘湘麟的话：“德茂公司的经营理念是——日本式的管理、美国式的福利、中国人的情怀！” 房茂房地产公司的新员工培训，也是这一套说辞。 只是把“德茂公司”，换成了“房茂公司”。 培训新员工的第一课，也是要由大老板刘湘麟，给新员工们训话。 大老板刘湘麟不在大陆的时候，这番话，就要由总经理陈世徽说给新员工们听。 那些新入职到德茂房地产公司、房茂房地产公司的员工们，听到老板们讲出这番话，都会激动得热血沸腾。 入职到新公司之后，新员工们都会忙于每天的工作。 没有人再会去验证一下，老板们在培训时讲过的话，是否真的属实。 毕竟，大家每天的工作都很繁忙。 毕竟，大家出来上班都是为了赚钱。 毕竟，大家都是普通人，谁也不会去和你的公司老板较真。 但是，邱云天却是一个例外。 他是一个认真的人。 他的记忆力很好。 他始终都记得，当初入职培训时，大老板刘湘麟讲过的这番话。 现在，邱云天已经入职德茂房地产公司很长时间了。 在他闲暇的时候，他就会做一个有心人，把当初大老板刘湘麟讲过的这番话，和公司的实际情况，做一个对比。 2 先说，日本式的管理： 日本式的公司管理，是很正规的、很严谨的，合法经营、按时纳税。 日本公司每天都有一个早会。 在早会上，大家都要把今天要干的工作说一说，做到彼此心中有数。 德茂房地产公司，在总经理蔡裕华到来之后，每个星期一的上午，也要给各部门的经理们开一个早会。 在这个星期一经理们的早会上，德茂公司各个部门的经理们，都要彼此争吵、彼此推脱责任、彼此强调自己部门的重要性。 总经理蔡裕华坐在会议主席的位置，除了和稀泥，也起不到什么实际性的作用。 这样的每个星期一的经理级别的会议，除了浪费时间，就是耽误工作。 对于公司经营中遇到的实际问题，也不能提供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最后，还是要由各部门的经理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自己部门的问题。 每个星期一的这个经理会议，经理们都要正装出席。 每个人，都穿得西装革履，一尘不染，皮鞋都擦得锃亮。 讲究一点儿的男女经理，还要喷上一点儿昂贵的香水，用以显示自己的生活品味。 财务经理邱云天，对这样的每周例行的经理会议，真是烦透了！ 3 再说，美国式的福利： 美国公司的福利，普遍都是很好的。 邱云天之前在英国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福利待遇都很不错。 来到台资公司以后，一切都改变了。 在德茂公司成立之后，邱云天的财务部就转移到了汇宾大厦，和德茂公司的其他部门在一起，同在一个屋檐下。 首先第一个，德茂公司不提供免费午餐，就让邱云天感到很意外。 虽然，邱云天经常有机会，回到汇园公寓n座805号蹭饭。 但是，大多数的日子里，他也和公司里的其他大陆员工一样，自己掏钱买午餐。 公司给员工配发的西服套装，也仅限于销售部。 邱云天和他的财务部员工，只能大眼瞪小眼、眼睁睁地看着销售部的员工，穿着公司配发的西服套装，神气地在他们面前走过。 每天，财务部的工作量很大。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又赶上了一个细致、心细，经常提出各种难以达到目标要求的大老板。 邱云天和他的财务部员工，每天都生活在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之中。 4 最后，中国人的情怀。 在大老板刘湘麟为公司制定的理念中，唯有最后的这一条“中国人的情怀”，最让邱云天满意。 在台资公司里，邱云天处处都能感受到中国式的人情味。 比如，这次大老板刘湘麟回到京海市，给台籍经理们开会时，就许诺要将台籍经理们的人身保险，由现在的每人100万新台币，提高到1000万新台币。 （当时，人民币与新台币兑换率为1：3——作者注释。） 在这次的台籍经理会上，大老板刘湘麟还许诺了，将来要给优秀的台籍员工买房子。 听了大老板刘湘麟的讲话，陈世徽、宋正雄、周致勤、吴文乐这些台籍经理们都心情激动、浮想联翩。 在场的台籍经理当中，只有蔡裕华比较冷静。 毕竟蔡总经理已经58岁了，经历过人生的风雨，什么样的许诺全都见识过了。 台籍经理会议，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召开。 偏偏在场的，还有两位大陆员工——邱云天和牛春燕。 他俩当时凑巧都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 秘书牛春燕是什么想法，邱云天不知道。 但是，邱云天自己，却是对大老板刘湘麟的这种，区别对待大陆员工与台籍员工的做法，非常反感。 对于大陆员工，大老板刘湘麟，有时候也会表现出浓浓的人情味。 秘书牛春燕和财务经理邱云天，是和他关系最近的两个大陆员工。 秘书牛春燕刚入职的时候，刘湘麟特地安排了行政部专员宋慧娟，买好礼物，去牛春燕家中拜访。 邱云天已经入职德茂公司很久了，大老板刘湘麟也一直想派宋慧娟，代表他，去邱云天家中拜访邱的父母。 只是他一直也没有找到机会，因为宋慧娟一直都在台北，还没有回到京海市。 于是，大老板刘湘麟给台北的总公司打电话，要求宋慧娟尽快返回大陆京海市。 行政部行政专员宋慧娟，在接到大老板刘湘麟的催促电话之后，很不情愿地返回了大陆京海市。 宋慧娟来到汇园公寓n座805号。 一进门，她就开始抱怨刘湘麟，不该把她从台北催回来。 大老板刘湘麟，对于宋慧娟的这种急急火火、直来直去的性格，很不欣赏。 于是，他说：“宋小姐，你的工作地点是在大陆，我希望，你能清楚这一点！” 行政专员宋慧娟说：“老大，我当然清楚，我是大陆公司的员工！可是，大陆这边没事啊！所以，我才返回台湾！” 大老板刘湘麟很不满意地说：“谁说大陆这边没事？你在大陆这边的工作，还有很多！” 宋慧娟说：“老大，你就吩咐吧！我要做哪些工作？” 于是，大老板刘湘麟就给她布置了几项工作。 其中，有一项工作是，让宋慧娟买好礼物，代表刘湘麟，去邱云天的家中，拜访看望邱的父母。 第125章 损人利己借机揩油 1 宋慧娟今年36岁，中等相貌，中等身高，中等身材，偏胖，未婚。 虽然已经36岁了，但由于宋慧娟尚未婚配，所以，公司里的台籍经理们，都叫她“宋小姐”。 宋小姐在公司里的职务，是行政部的行政专员。 公司里的大陆员工，因为宋小姐没有什么头衔可以称呼，所以，也依着台籍经理们的叫法，叫她“宋小姐”。 总的来说，宋小姐性格急躁，能力有限。 但是，这也分对什么人，对公司里的年轻的男员工，长得帅的，宋小姐的脾气，就会变得格外的好，格外的懂事温柔。 对于公司里的女员工，宋小姐的脾气，就会变得有些急躁。 对于公司里的台籍男经理们，宋小姐的脾气，就会变得格外的急躁。 这一方面，是由于她和那些台籍男经理们，都已经很熟悉了，用不着再装了。 另一方面，是由于宋小姐自己也知道，公司里的这些台籍男经理们——即使是单身——也不会对她宋慧娟感兴趣的。 大老板刘湘麟看在她哥哥宋正雄的面子上，在他的大陆的公司里，给宋慧娟安排了一份工作。 但是，宋小姐并不安分，她经常跑回台北的总公司里上班。 大老板刘湘麟，对宋慧娟经常跑回台北的总公司上班，很不满意。 在台北的总公司里，大老板刘湘麟见到宋慧娟时，都会问：“宋小姐，你在这里忙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宋慧娟都会对刘湘麟说：“老大，我在帮费小姐做事呢！” 费小姐，是大老板刘湘麟在台北总公司的女秘书。 “瞎胡闹！费小姐的工作，不要你帮！宋小姐，你的工作地点是在大陆京海市。我希望你，能清楚这一点！”大老板刘湘麟很生气地说。 在大老板刘湘麟面前装傻充愣的宋小姐，其实，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她这样频繁地在两岸之间往返，实际上，是为她自己在收集信息，为她自己将来开公司做准备。 宋小姐的闺蜜贾女士，在台北开一家服装公司。 宋小姐身在曹营心在汉，她也一直希望，在大陆开一家属于自己的服装公司。 但是，目前，宋小姐受困于缺乏资金，和缺乏开服装公司的实际经验，所以，她的这个开服装公司的梦想还没有实现。 大老板刘湘麟对宋慧娟很头疼。 本来是，看在她哥哥宋正雄的面子上，赏宋慧娟一口饭吃。 但是，这个宋小姐在公司里，我行我素，并不安分。 要处理宋慧娟很容易，但是大老板刘湘麟要顾及她哥哥宋正雄的面子，还要顾及他女朋友黄美贞的面子。 宋小姐是黄美贞的好朋友、好闺蜜。 黄美贞是大老板刘湘麟的女朋友。 她是台湾的影视剧演员，演过很多台湾的电视剧。 黄美贞论演技是三流的，所以，在台湾的艺人圈子里面，不是特别有名。 但是，她的长相，却是非常的漂亮。 宋慧娟仰仗着这两层关系，在公司里面，经常是我行我素、有恃无恐。 大老板刘湘麟，对宋小姐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一直想要处理她，但是，一时又找不出，她有什么大的过错，就只好暂时作罢。 2 大老板刘湘麟很早就跟邱云天打过招呼，要派宋小姐代表他，去邱云天家中拜望他的父母。 但是，时间过去很久了，一直都没有下文，邱云天也就把这件事情淡忘了。 这一次，行政专员宋慧娟从台北返回大陆京海市，她每天都是忙忙叨叨的，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这一天，秘书牛春燕通知邱云天：“邱经理，今天上午，宋小姐要上您家，看望您的父母！您能回家等她吗？” 这一天是一个工作日，邱云天正在德茂公司上班。 宋小姐去邱云天的家里拜望他的父母，还要邱云天专门回家接待宋小姐，这就让邱云天有些犯难了。 想了一下，邱云天告诉秘书牛春燕说：“小牛，我现在正在公司上班，没有时间去陪宋小姐。这样吧，她要代表刘老大看望我的父母，你就让宋小姐，直接去我的父母家吧！” 秘书牛春燕问：“邱经理，您平时和父母不是住在一起吗？” 邱云天说：“我父亲有两套房子，平时我和父母不是住在一起的。宋小姐要看望我的父母，你就让她，直接去我的父母家吧！” 秘书牛春燕听了邱云天的话，说：“好的！我这就告诉宋小姐！” 3 下午，邱云天正在汇宾大厦里上班。 刘湘麟的秘书，现在也是蔡裕华的秘书牛春燕，走进德茂公司的财务经理室。 只见秘书牛春燕的手里拿着一堆发票，走了进来。 她把这一堆发票，放在邱云天的办公桌上说：“邱经理，这是宋小姐，给您父母买礼品的发票，您给签字吧！” 邱云天拿起这堆发票，仔细核对。 宋小姐报销的这一堆发票里，有买床单、被罩、枕套、夏被的发票，有买雀巢咖啡礼盒、麦斯威尔咖啡礼盒的发票，有买蜂王浆、西洋参的发票，还有买食品、小食品的发票。 邱云天拿过桌子上的计算器，计算了一下，宋小姐报销的这一堆发票，一共是800多元。 宋小姐买的礼品可是真不少！ 这些礼品和礼物，都是宋小姐送给我的父母的，邱云天的心里暗自高兴。 多年的会计审计经验，让邱云天办事特别地仔细。 他又查看了一下，宋小姐的发票的日期，发票的日期都是近期的，没有问题。 邱云天一边在会计凭证上签字，一边说：“宋小姐的发票没有问题，给她报销吧！” 秘书牛春燕说：“我已经给她报销了！” 邱云天吃了一惊说：“钱，你已经给她了？” 秘书牛春燕说：“钱，我已经付给宋小姐了。” 邱云天又吃了一惊说：“小牛，你从哪里拿的钱，给她报销的啊？” 秘书小牛说：“钱，我是从刘总的大保险柜里拿的。” 邱云天说：“既然，这笔钱不是从我的德茂公司财务部出的，是从汇园公寓刘总的大保险柜里拿的，那就记在台湾茂德公司驻京海市办事处的账上吧！” 秘书牛春燕说：“好的！” 第126章 真相大白请教父母 1 当初，大老板刘湘麟在任命邱云天的时候，不但任命他为德茂公司的财务经理；而且还任命他为台湾茂德公司，驻京海市办事处的财务经理。 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就是在大陆的德茂房地产公司，和房茂房地产公司在台湾的总公司。 台湾茂德公司驻京海市的办事处，实际上编制只有刘湘麟、邱云天、牛春燕三个人。 台湾茂德公司驻京海市的办事处，也有一个小金库。 这个小金库，就是大老板刘湘麟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总经理室里的大保险柜。 大保险柜的钥匙，大老板刘湘麟有一把，秘书牛春燕有一把。 在台湾茂德公司驻京海市的办事处里，刘湘麟是大老板，邱云天是财务经理兼会计，牛春燕是秘书兼出纳。 平时，一些台籍经理们的食宿费用，一些大老板刘湘麟的公关费用，钱都要从这个大保险柜里出，记账则要记在台湾茂德公司驻京海市办事处的账上。 动用台湾茂德公司驻京海市办事处的现金时，首先要由大老板刘湘麟审批签字，刘湘麟不在的时候，要由财务经理邱云天审批签字，审批签字后，秘书兼出纳员牛春燕才可以给予报销。 报销之后，牛春燕要记出纳员的现金日记账，邱云天要记会计的分类账和总账。 现在，没有任何人的审批签字，秘书牛春燕就给宋慧娟先报销了，这是不符合财务程序的。 于是，邱云天对牛春燕提出了批评，他说：“小牛，没有刘老大和我的签字，你怎么就给宋小姐报销了？这样做，是不符合财务程序的！” 秘书牛春燕也很委屈，她说：“邱经理，刘总之前说过的，要宋小姐去您家，看望您的父母，买礼品，公司全给报销！” 邱云天说：“刘总以前说过什么，都没关系。关键是，宋小姐拿着发票来报销，你要给刘老大看一下，他签过字，你才可以付钱啊！” 秘书牛春燕说：“我就是找不到刘总，这才来找您签字啊！” 邱云天说：“小牛，你找我签字是对的。可是，在我签字之前，你就把钱付给宋小姐了，这是不对的！这不符合财务上的程序！” 秘书牛春燕很委屈地说：“要宋小姐自己垫钱买礼品，这样不太好吧？所以，从一开始，刘总就让我，从汇园公寓的大保险柜里，拿出800块钱给了宋小姐。她现在，这是，事后拿着发票来冲账的！” 邱云天这才恍然大悟的说：“是这样啊！你给宋小姐800元时，让她填写借据了没有？” 秘书牛春燕说：“没有啊！当时刘总也在场。” 邱云天缓和下来说：“小牛，你要记住，下次你预借现金的时候，一定要让当事人填写借据。借据上要有刘老大、或者我，同意的签字才行！” 秘书牛春燕不以为然地说：“邱经理，用得着这样吗？宋小姐又跑不了，刘总都信任她，您为什么不能信任她呢？” 听了牛春燕的话，邱云天感到哭笑不得。 他说：“小牛，这跟信任不信任谁，没有关系！这是财务上的程序啊，我的傻姑娘！” 秘书牛春燕很不情愿地说：“好吧！” 秘书牛春燕转身走出了德茂公司的财务经理室。 批评完秘书牛春燕，看着她走出了财务经理室，邱云天的心情依然感到很愉快。 宋小姐报销礼品的这件事情，尽管不符合财务上的程序。 但是，一想到宋小姐给自己的父母，买了那么多的礼品，邱云天的心里，还是感到很高兴。 他决定，下班以后，要先去自己的父母家里看一下。 他要听一听，他的父母给他讲述，今天宋小姐来家里拜访的详细经过。 2 傍晚，下班以后，邱云天急匆匆地赶回到父母家。 一进家门，邱妈妈就告诉他说：“云天，今天上午，你们公司的宋小姐来过了！” 邱云天听妈妈这么说，感到很高兴。 他说：“妈，宋小姐来咱家，买了很多礼物吧？” 邱妈妈说：“哪有很多礼物啊！就是两盒饼干，还有一盒酸奶。” 听到妈妈的话，邱云天吃了一惊，他问邱妈妈：“宋小姐来咱家，不是还买了床单、被罩、夏被，雀巢咖啡礼盒、麦斯威尔咖啡礼盒，蜂王浆、西洋参吗？” 听了邱云天的话，邱妈妈也吃了一惊。 她说：“哪有那么多的礼品啊！就是两盒饼干和一盒酸奶啊！云天，你过来看看！” 说着，邱妈妈就带着邱云天，走进了厨房。 邱云天看到，厨房的桌子上，放着两盒普普通通的饼干。 邱妈妈又打开冰箱，冰箱里，放着一盒很普通的酸奶。 那一盒酸奶里，有10小盒塑料杯装的酸奶，就是很普通的那种。 邱云天计算了一下，这两盒饼干和一盒酸奶，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30元钱。 邱云天看到这里，不禁说了一声：“真是怪事了！” 邱妈妈问：“云天，什么怪事了？” 邱云天又问：“妈，宋小姐来咱家，坐了很久吧？” 这时候，邱爸爸走过来说：“哪里有很久哦！宋小姐来咱家，总共坐了也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听到邱爸爸的话，邱云天不禁大吃了一惊，“什么？！” 邱爸爸和邱妈妈，都很不解地看着邱云天。 邱云天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对自己的父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于是，他说：“爸、妈，我们公司的刘总，让宋小姐，来咱家拜望您二老 。今天下午，宋小姐到公司，报销了800多块钱的礼品！” 邱爸爸和邱妈妈听到儿子这样说，并不感到吃惊。 邱爸爸说：“云天，也许你们公司的刘总，让宋小姐今天，拜访了很多员工的家庭呢！” 听爸爸这样一说，邱云天也突然愣了一下。 他决定要核实一下，是不是真的，象爸爸所说的一样。 于是，邱云天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秘书牛春燕的家庭电话。 电话铃声响过之后，来接电话的，就是牛春燕本人。 在电话听筒的那一边，秘书牛春燕说：“邱经理，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邱云天问：“小牛，今天宋小姐，一共拜访了，咱们公司几个员工的家庭啊？” 电话听筒那边，秘书牛春燕说：“今天上午，宋小姐就只拜访了您一个家庭啊！” 邱云天继续核实情况。他问：“小牛，最近几天，宋小姐还拜访过，咱们公司其他的员工家庭吗？” 第127章 父母开导放她一马 电话听筒的那一边，传来了秘书牛春燕的声音：“邱经理，除了您家，最近这几天……不！是整个今年，宋小姐根本就没有，拜访过其他的员工家庭啊！” 到现在，事情完全清楚了！ 邱云天的火气，“腾”地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但是，他不想当着秘书牛春燕的面发火。 于是，邱云天平静地谢过秘书牛春燕之后，就把电话挂上了。 挂断电话之后，邱云天就把宋慧娟，借着大老板刘湘麟要她来邱家，看望邱云天父母的机会，买了800多元的礼品，结果她自己都留下了，只送给邱云天的父母，不到30元的礼品——这种损人利己、借机揩油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自己的父母说了一遍。 邱云天说完以后，还是感到难解愤懑。 他对邱爸爸、邱妈妈说：“明天上班，我就要把宋慧娟的这种贪污行为，向公司的大老板刘湘麟举报！” 邱妈妈说：“这个宋慧娟也太没有脑子了！她知道云天是公司的财务经理，还要贪污这些钱财礼品，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邱云天说：“妈，这个宋慧娟，实际上狡猾的很！她知道，我是德茂公司的财务经理，所以她买礼品的发票，才不敢来我这里报销。她是去秘书牛春燕那里，报销的礼品发票！” 邱妈妈问：“去秘书小牛那里报销礼品发票，和在你的财务部报销，有什么区别吗？” 邱云天说：“区别很大呢！来我的财务部报销，要走德茂公司的账。她的礼品发票，都要有我本人的审查、审批——这样一来，宋慧娟的贪污行为，就会败露！ “去秘书牛春燕那里报销，要走台湾茂德公司驻京海市办事处的账。宋慧娟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开我本人的审查、审批。 “去汇园公寓的台湾茂德公司，驻京海市的办事处报销，大老板刘湘麟和秘书牛春燕，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她贪污了800多元礼品中的绝大部分，只给我的父母买了，不到30元的礼品！” 邱妈妈问：“云天，后来，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邱云天说：“宋慧娟只知道，我是德茂公司的财务经理，但是，她并不知道，我也是台湾茂德，驻京海市办事处的财务经理！ “宋慧娟以为，她去秘书牛春燕那里报销买礼品的发票，就可以避开我的审查，我就不会知道。 “但是，宋慧娟并不知道，即使她在秘书牛春燕那里，报销了买礼品的发票，这些发票，也是要由大老板刘湘麟、或者我，来签字审批的，最终也是要由我来记账的！” 邱妈妈问：“云天，记账，不都是由财务部里，你手下的会计们来记账吗？” 邱云天说：“德茂房地产公司的账，每天业务量很大，确实是由财务部里，我手下的会计们来记账的。而台湾茂德驻京海市办事处的账，每天业务量不大，都是由我本人亲自记账的。” 邱爸爸说：“云天，你明天上班，向老板刘湘麟，反映宋慧娟的这个贪污行为，老板刘湘麟会处分宋慧娟吧？” 邱云天说：“怎么不会呀！台湾大老板刘湘麟和新来的总经理蔡裕华，平时都不喜欢宋慧娟。 “如果，我去举报宋慧娟的这个贪污行为，那么，她所受到的处罚，很有可能就是——被直接开除炒鱿鱼！” 邱云天又对自己的父母说：“台湾的大老板刘湘麟，平时，就不喜欢宋慧娟，他经常直接批评宋慧娟。 “新来的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也不喜欢宋慧娟，他经常对宋慧娟冷嘲热讽。 “我记得，有一次，宋慧娟抱怨自己的工作太累了，她说，忙完了这一阵子，她就要申请休假两个星期！ “新来的总经理蔡裕华，就不无讽刺地回答说，宋小姐，等忙完了这一阵子，你可以一直都休息下去，都不用来上班！ “爸、妈，你们听一听，大老板刘湘麟和新的总经理蔡裕华，平时是多讨厌这个宋慧娟啊！” 邱妈妈问：“云天，这个宋慧娟，平时跟你有过节吗？你俩平时关系怎么样？” 邱云天说：“我跟这个宋慧娟，能有什么过节啊！宋慧娟喜欢年轻的、长得帅的男生。我刚来公司的时候，这个宋慧娟，每天也总是往我身边来凑合。 “后来，这个宋慧娟知道了，我有一个跳芭蕾舞的女朋友，她就不再来烦我了。这以后，她就去找销售部里那些年轻、帅气的男销售员了！” 邱爸爸说：“云天，你明天上班，去向老板刘湘麟举报这个宋慧娟，老板要是真的把她开除了，怎么办呢？” 邱云天说：“什么怎么办呢？老板刘湘麟，要是把这个宋慧娟开除了，我高兴啊！谁叫她自己贪污呢！” 邱爸爸摇摇头说：“这个宋慧娟是有毛病，有很大的毛病！但是，云天，他哥哥宋正雄，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你把他妹妹举报了，他妹妹要是真的被老板开除了，你和宋正雄还能做朋友吗？” 听了父亲的话，邱云天愣住了。 的确，他和宋慧娟的哥哥宋正雄，一直都关系很好。 在两个台籍经理陈世徽与宋正雄的争斗中，邱云天一直都是站在宋正雄这边的，一直都是支持宋正雄的。 邱爸爸说：“云天，我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吧，你还是太年轻啊！” 邱云天说：“我咽不下这口气！她宋慧娟报销了800多元的礼品，只给咱家送了不足30元的东西，叫我忍气吞声，我做不到！” 邱爸爸说：“云天，我和你妈，现在都是离退休在家。我们平时，每个月的退休金都花不了。真的不在乎，她送的这点儿东西啊！” 邱妈妈说：“云天，你爸爸以前当局长，来咱家里送礼的人每天都有。那些礼品，可比800元值钱多了。最后，我们都没收，让人家原封不动地，怎么拿来的，就怎么拿回去！” 邱爸爸说：“云天，你的老板刘湘麟，让宋慧娟来咱们家里看望，这个心意咱们领了。至于说，礼品是30元，还是800元，你不要看得太重！” 邱云天说：“这个宋慧娟，贪污了公司800多元，我就不举报了？” 邱妈妈说：“这个宋慧娟，她这一次占了800元的便宜。这就说明，她这么干，不是第一次了，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邱爸爸说：“云天，你要明白你妈妈的意思，等这个宋慧娟，下一次再犯时，你等着让别人来举报她。 “咱们不做恶人！云天，你要明白，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样一来，这个宋慧娟就不会，因为你的举报而被开除，这样，你的内心是平静的。你和她哥哥宋正雄，也不至于撕破脸，还依然会是好朋友。” 第128章 坚守善良仁者佛心 1 邱云天总结了，自己这一生最大的缺点——就是为人太善良。 特别是当他要致人于死地的时候，特别是当他能致人于死地的时候，他的善良之心，往往都会让他选择宽恕对方。 他之所以会这样，与他的家庭、他的父母，是有着直接的关系的。 邱云天的父母，是一对善良的老人。 他们的这一生，都是以善良之心待人，以宽容之心待人。 他们的这一生，从没有坑过别人，也从没有害过别人。 文革时，邱爸爸和一群被领导信任的同事，被派去外地搞外调——调查那些所谓“有问题”的老干部。 别人外调回来，都整了一堆黑材料，证明那些所谓“有问题”的老干部，确实有问题。 邱爸爸是个善良的人，他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 他外调回来，搞到的证明材料，都是证明，他调查的那些老干部，在解放前都是积极地为我党工作，在解放战争中都是战功卓着的好将领、好干部。 文革中，邱爸爸通过这种方式，保护了一大批受冲击的老干部。 改革开放之后，老干部们都恢复了职务，重新走上了领导岗位。 他们对邱爸爸都非常感激，到家里来看望邱爸爸。 邱爸爸却说：“不要谢我！我只是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善良的人！” 后来，邱爸爸当上了局长，也走上了领导岗位。 邱爸爸这个局长，不但那些老首长、老领导们很赏识他，而且群众也非常拥护他，干群关系都非常好。 邱爸爸始终把“一生做一个善良的人、不坑人、不害人”——作为为人的信条，坚守着善良，这个做人的底线。 邱云天深受他善良的父母的影响。 上大学的时候，他又接受了人道主义的思想，阅读过大量的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品。 这一切，最终，形成了他善良、宽恕、有良心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2 行政部的行政专员宋慧娟，借着看望邱云天父母的机会，贪污了800多元的礼品，只给了邱云天的父母30元的礼品。 邱云天一气之下，坚持要向大老板刘湘麟举报宋慧娟。 邱爸爸和邱妈妈，却都劝说他不要这样做。 邱爸爸和邱妈妈认为，宋慧娟能这么熟练地借机揩油、贪污公司钱款，她就一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也一定不会因此而罢手的。 邱爸爸和邱妈妈，劝说邱云天不要去举报宋慧娟，是源于他们自己的人生智慧。 邱爸爸和邱妈妈早已经看透了，这个宋慧娟是个恶人。 他们坚信，恶人自有恶人磨——宋慧娟贪污钱款、借机揩油的这些事情，一定会在将来的某个时刻败露的。 邱爸爸和邱妈妈相信，宋慧娟这么明目张胆地贪污，将来，她的结局是一定不会好的。 但是，邱爸爸和邱妈妈，不想让邱云天也成为一个恶人。 所以，他们劝说云天，尽量不要去向大老板刘湘麟，举报宋慧娟。 邱云天小时候看《西游记》，看到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这一章节时，总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孙悟空，打死了要吃唐僧的白骨精，唐僧还要念紧箍咒。 现在，通过宋慧娟拜访邱家送礼品的这件事情，和邱爸爸、邱妈妈对这个事情的处理态度，33岁的邱云天有一点能够理解了——为什么白骨精是吃人的妖精，唐僧却不要孙悟空打死她。 邱爸爸和邱妈妈都不信佛。 但是，他们对很多事情的处理上，让邱云天感觉，他的父母，不但是宽厚的长者，而且，他们都有一颗仁慈的佛心！ 第129章 买房人不要问职业 1 现在，邱云天身在房地产公司工作，对于房地产公司的内部管理，对于台资的房地产公司的运作模式，他已经是非常熟悉了。 但是，邱云天认为，如果只是单纯地了解自己所在房地产公司，而不了解它的上游和下游，也不能算是了解了整个房地产行业。 什么是房地产公司的下游呢？ 邱云天认为，房地产公司的下游，就是房子的买家——也就是购房人。 作为房地产公司的财务经理，实际上，邱云天非常想知道，德茂房地产公司的房子，都是被什么人买走的。 邱云天是一个有心人。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就开始暗自观察，都是什么人，在买德茂房地产有限公司的房子。 德茂房地产有限公司成立的这个时候，也正是京海市的房地产市场，向外资和港澳台资本开放的时候。 这个时候，祖国大陆原来的福利分房制度，还没有完全取消。 于是，在京海市的房地产市场上，就出现了两种现象： 一种是，市场上出现了商品房，一部分先富裕起来的人们，可以直接拿着钱买到房子。 另一种是，在京海市还存在着福利分房。能够福利分房的，一般都是大的国营企事业单位。 在这种情况下，在京海市，大多数市民的心态，还是更希望，单位能给他们分房子。 这个时期，京海市的大多数市民，还不习惯于自己花钱买房子。 人们也没有认识到，在大都市里，房子其实是一种非常保值的商品。 由于财务部每天要负责收房款、开发票的工作，直接面对买房人，所以，邱云天对于来德茂公司的买房人，都是比较熟悉的。 邱云天以为，在京海市，愿意花钱为自己买房子的人，一定是先富裕起来的万元户、个体户。 因为那个时候，报纸和广播电台每天都在宣传勤劳致富，每天都在报道，某某地方又出了一个勤劳致富的能手。 但是，根据邱云天的实际工作经验来看，在京海市，第一批来买房子的购房者，并不是那些天天被宣传的勤劳致富能手，也不是什么万元户、个体户。 在京海市，第一批有实力来买房子的人，真是形形色色、鱼龙混杂。 有时候，都超出了邱云天的意料之外。 2 这一天，邱云天在德茂房地产公司的财务经理室里，正在审查会计报表。 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邱云天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了销售部陈美君的声音。 陈美君是销售部的销售员，也是邱云天的小学同学。 电话里陈美君急切地说：“云天，我有几个客户，马上要签约、交房款，你能不能到销售部来一下？” 邱云天说：“签约去律师楼，交房款来我财务部！陈美君，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要我亲自出面！” 电话那头陈美君说：“我没说清楚，这次是一次来了5个客户，都要签约！云天，你过来，帮我说一下吧！” 听了陈美君的话，邱云天说：“陈美君，宋正雄才是你的销售经理，你让老宋帮你搞定客户吧！” 电话里陈美君说：“老宋已经在这里了，现在就差你这财务经理了！5个客户啊！云天，你一定要来帮帮我！” 邱云天也很吃惊，“好的，陈美君，你稍等，我马上就到！” 邱云天赶到销售部时，就看到销售部里很热闹。 几个衣着光鲜的女性，正围着销售经理宋正雄。 老宋正跟她们说着什么，谈笑风生的。 不知道销售经理宋正雄说了什么，那几个衣着光鲜的女子听到以后，便毫无顾忌地狂笑。 销售员陈美君看到了邱云天，便对那几个衣着光鲜的女子说：“这是德茂公司财务部的邱经理，你们如果有财务方面的问题，可以直接来问他！” 邱云天很客气地和这几位衣着光鲜的女子打招呼，递给她们自己的名片。 那几个衣着光鲜的女子，嬉笑着接过名片。 接过名片以后，有一两个女子，还嬉笑着念出了名片上邱云天的名字。 对于这几个女子轻浮的举动，邱云天全当是没看见。 他很客气地问那几位女子：“请问，有什么财务方面的问题，需要我来解答吗？” 听了邱云天的话，那几个女子只顾着嬉笑，有的还在上下打量着邱云天。 邱云天想，我今天的穿着，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啊！ 邱云天今天，穿着笔挺的名牌西装，打着干净素雅的领带。 那几个衣着光鲜的女子，还是在打量着邱云天。 她们的目光，从邱云天的领口一直向下打量。 邱云天今天打了一条名牌领带，邱云天想，她们大概是在欣赏我的领带吧！ 那几个女子的目光，继续向下滑动，滑到了邱云天的胸脯处。 邱云天想，她们大概是在欣赏我的胸肌吧！ 邱云天感到很惭愧，自从入职到这家台湾公司以来，自己一直都没能抽出时间来健身。 那几个女子的目光，继续向下滑动。 现在，她们的目光滑到了，邱云天的小腹和大腿根之间的位置，停住了。 此时，邱云天感到一万分的尴尬。 他在想，这几个女子到底是些什么人啊？她们到底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陈美君也看到了这一切，为了打破尴尬，她代替客户，问了邱云天几个财务方面的问题。 陈美君说：“邱经理，她们几位都是要分期付款买房，您能跟她们讲一下，分期付款要注意的事项吗？” 见陈美君打破了尴尬，邱云天从心里很感激。 于是，他就大大方方地向那几位衣着光鲜的女子，讲解了一下，分期付款买房应该注意的几点事项。 讲完了，邱云天习惯性地问那几位女子：“请问，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还需要我再讲解一下吗？” 那几位衣着光鲜的女子，依然是不说话，“嘻嘻”地笑着，看着邱云天。 凭直觉，邱云天感到，这几个女子，绝不是什么正经人，她们和正常的职业女性，有着天地一样大的差别。 依然是陈美君打破了尴尬，她说：“姐姐们，要是没有问题了，请跟我去律师楼签约，好吗？” 那几位衣着光鲜的女子，顺从地跟着陈美君，一起去了律师楼签约。 律师楼，这是沿用了台湾香港地区的说法，其实，就是大陆这边所说的律师事务所。 因为德茂公司是一家台湾合资的房地产公司，所以称谓上都是沿用了港台的叫法。 于是，她们在陈美君的带领下，顺利地在汇宾大厦10层的律师事务所，完成了合同签约。 之后，那几位衣着光鲜的女子，又跟着陈美君，顺利地在德茂公司的财务部交了首付款。 3 送走了那几位衣着光鲜的女子，陈美君格外地高兴。 她找到了邱云天，想让老同学表扬她几句。 邱云天也不想扫她的兴，就说：“陈美君，你今天又开了一个大单，祝贺你啊！” 陈美君说：“这几个客户，都是我之前的一个签约客户带来的！云天，姐这运气，好吧？” 邱云天问：“她们几个都是什么职业啊？她们看男人的眼神儿，都和正经的女人不一样，我总觉得怪怪的！” 陈美君说：“她们的职业，我没问！他们都是在日本工作，现在回来买房。之后，她们还要回到日本继续工作。” 邱云天若有所思地说：“懂了！以前，我只是听说过，那些外地的女青年，去广东东莞的娱乐场所，工作几年，然后回到家乡，盖房子起高楼。 “今天，我是亲眼看到了，咱们京海市的姐们儿，去日本的娱乐场所，工作过几年后，能回到家乡京海市买房子！” 陈美君不无羡慕地说：“云天，反正人家有钱，你管人家是干什么的，干嘛呀！” 第130章 如此紧张的买房人 1 德茂房地产公司的销售员，在卖房子的过程中，经常会遇到一些非常棘手的问题，也经常会遇到一些很难搞定的客户。 每当这个时候，销售员们就会找到销售经理宋正雄，求老宋帮助他们解决难题。 在德茂房地产公司里，邱云天是一名财务经理，并不在销售的第一线。 但是，销售部的销售员在卖房子的过程中，如果碰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碰到了一些难搞定的客户，他们也很愿意找邱云天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销售经理宋正雄和财务经理邱云天，是最能帮助销售员们，解决问题的人。 而总经理蔡裕华，由于对房地产行业的规则并不是很熟悉，反倒是没有销售员会求助于他，来帮助解决销售中出现的问题。 大老板刘湘麟经常不在大陆，更是没有销售员会来找他。 由于邱云天经常在销售第一线，帮助销售们面对客户解决问题，这也就使得他，有机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买房人。 2 这一天，邱云天正在财务经理室里审核会计报表。 女销售员小宋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邱经理，我有个客户今天要来签约……” 邱云天抬起头，看见小宋焦急的样子，就说：“今天你的客户来签约，这很好啊！小宋，你不要着急！” 女销售员小宋说：“邱经理，这个客户，非常难搞定……” 邱云天说：“小宋，你的销售经理老宋在不在？你怎么不去找他？” 女销售员小宋说：“今天，宋经理不在公司。他带着一队销售员，去了样板间做销售。” 听到了销售员小宋的话，邱云天安慰她说：“小宋，你先别着急啊！你的这个客户，我来帮助你搞定！你看这样，好吗？” 听到邱云天的话，女销售员小宋平静了下来。 她说：“邱经理，您真好！我刚来公司不久，要是一直不开单，就会被炒鱿鱼！” 听她这么说，邱云天笑了，安慰她说：“小宋，不要着急！首先，要放平心态，不要有压力，尽力就好！” 3 德茂房地产公司的销售部里，销售员们都在忙碌。 女销售员小宋给邱云天做介绍说：“邱经理，这就是我的客户方处长！” 邱云天向面前的这位方处长点头致意、握手、递名片。 “您好，方处长！我是德茂公司财务部的邱云天。” 女销售员小宋赶忙介绍说：“方处长，这是我们公司财务部的邱经理！” “您好，邱经理！” 邱云天暗自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位方处长。 方处长穿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西服套装，年龄三十多、不超过四十岁的样子，中等身材，长得普普通通、平平常常。 由于事先销售员小宋介绍说，这个客户很难搞定，邱云天在心里，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邱云天请这位方处长，先坐到销售部的长沙发上。 女销售员小宋赶忙到饮水机旁，沏了一杯茶，给方处长端过来。 女销售员小宋问：“方处长，您今天可以付款吗？” 只见这位方处长，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慢慢地拿出了一个塑料封皮的小笔记本。 接着，他又慢慢地翻开这个小笔记本，拿出一个夹在本子里的信封来。 再接着，他慢慢地打开这个信封，从里面拿出来一张支票。 “邱经理、宋小姐，今天，我支票都带来了，就是为了付房款而来的！” 看见他拿出了支票，邱云天和女销售小宋的心情，都放松了很多。 邱云天问：“方处长，您这是，要为公司买房吗？” 只见这位方处长，赶紧点了点头说：“对！对！我这是，为了公司买房……” 女销售员小宋说：“方处长，您今天支票都带来了，咱们就快去交房款吧？” 方处长有些紧张地看着邱云天说：“邱经理，我……我……今天是为了公司，来买房子的……” 邱云天很放松地说：“没关系的，方处长！为公司买房子，为个人买房子，都没关系的！来我们公司的购房人，为公司买房子的也有很多。” 邱云天的这番话，并没有让面前的方处长放松下来。 方处长依然很紧张地说：“邱经理，我……我为公司……买房子，可以写个人的名字吗？” 女销售员小宋说：“可以啊！方处长，写谁的名字，您说了算！” 女销售员小宋的这番话，并没有让方处长紧张的心情缓和下来。 方处长接着说：“邱经理、宋小姐，是这样啊，我的一位……开公司的朋友，委托我……在京海市买一套房子……” 邱云天说：“朋友委托您买房，这可以啊！您的这位朋友，今天来了吗？” 听了这话，方处长的鼻子尖冒出了汗珠。 只见这位方处长说：“我的……朋友，他人在外地……来不了京海市……” 女销售员小宋说：“方处长，您的朋友来不了，也没关系，您有他的身份证吗？” 方处长拿过茶几上面的纸巾盒子，用手抓出一把纸巾，擦了擦满头的汗水。 他说：“邱经理，我的朋友开一家公司，他……人在外地，来不了……京海市，他给我寄来了支票……” 邱云天看着眼前这位紧张的方处长，在此之前，他还从没见到过，如此紧张的买房人。 作为财务经理，邱云天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买房人。 买房子，这本来是让人高兴的事情。 在德茂公司，邱云天见过的买房人，都是心情愉快的。 买房子，能让一个人如此地紧张、如此地纠结，这是邱云天从事房地产行业以来，第一次见到。 邱云天决定不再打断这位方处长，让他把那些吞吞吐吐要说的话讲完。 邱云天觉得，只有让面前的这位方处长，自己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他才能真正地了解这位方处长，为什么会如此紧张的原因。 方处长见邱云天和女销售员小宋都不说话，他便接着说：“邱经理，我的那位开公司的朋友……给我寄来了支票……他要买房子……写个人名字，可以吗？” 邱云天点头表示肯定，“可以！” 女销售员小宋要问话，邱云天暗中制止了她。 这位紧张的方处长接着说：“写个人名字……可是我……没有他的身份证，写我的……写我的名字可以吗？” 邱云天依然肯定地说：“可以！” 听到了邱云天的话，面前的这位方处长的表情，明显地高兴了起来。 只听见这位方处长说：“那我现在，马上就可以交房款！” 听到他这么说，女销售员小宋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方处长，您现在可以交房款吗？” 方处长明显地放松了很多，他说：“宋小姐，咱们先去律师那里，把合同搞定。再交房款，好吗？” 女销售员小宋说：“好的，方处长！” 4 在汇宾大厦10层的律师事务所里，女销售员小宋带着方处长，把购房合同的所有细节都搞定了以后，天已经黑了。 现在，早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 财务经理邱云天，已经跟财务部里收房款的女收款员，打过了招呼。 财务部里，女收款员还没有下班。 她单独等着，销售员小宋的这位客户来交支票。 财务经理室里，邱云天也没有下班。 他也在等候着女销售员小宋的这位客户，最终完成这笔购房业务。 这时候，女销售员小宋，突然跑进了财务经理室，“邱经理！” “小宋，怎么样？你的这位客户，交完房款了吗？”邱云天问。 “我的这位客户，他……他又突然，不买了！”女销售员小宋带着哭腔说。 第131章 他可真够折腾人的 1 面对着失望至极的销售员小宋，邱云天赶忙安慰她说：“小宋，你的这个客户，今天我也见到了，你今天的表现很好！” 女销售员小宋说：“在律师那里，合同的细节都已经搞定了，但是，方处长突然就不签了！” 邱云天安慰她说：“小宋，你已经尽力了！至于说，他买不买，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我们也左右不了的。” 女销售员小宋，眼泪汪汪地走出了财务经理室。 邱云天看着女销售员小宋走出房门，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社会上有一种说法，叫做——只要努力就会成功。 如果你不成功，那一定是因为，你还不够努力。 社会上还有一种说法，叫做——付出就会有回报。 但是，邱云天在房地产公司的这一段经历，告诉他——努力未必能成功，付出也未必会有回报！ 特别是，对公司销售部的销售员来说，就更是如此。 比如，今天的销售员小宋，她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最后也没有成功。 邱云天记得，刚才在销售部的时候，他请那位方处长，坐在长沙发上。 他自己也和方处长一样，坐在长沙发上交谈。 女销售员小宋到饮水机处，为方处长沏了一杯茶水端来。 邱云天看到，小宋把茶水放在了方处长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她看到长沙发上坐不下，自己就跪在了方处长的身边。 邱云天注意到，刚才在销售部里，女销售员小宋，一直是跪着和方处长交谈的。 女销售员小宋，是刚从英国毕业归国的，研究生学历。 邱云天想，如果小宋的父母，看见自己的女儿，跪在地上求客户买房子，他们二老该作何感想呢？ 他们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再做这份卖房子的工作了！ 邱云天知道，销售员小宋，今晚一定是特别的失望、特别的难过。 但是，除了说几句不疼不痒的话之外，他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特别的方法，来安慰这位销售小姑娘。 至于那位买房子的方处长，邱云天也有自己的想法。 邱云天是有一定工作经验的人，这些年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他对于社会上的各种腐败、行贿受贿，也是见识过不少的。 今天，那位方处长买房子时，表现出来的紧张，和各种反常的举动，邱云天看在眼里，心里也在不停地琢磨。 买房子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一位普通的朋友，是不可能帮助方处长买房子的。 邱云天分析：从方处长一开始，表现出来的那种紧张来看，也不可能是一位朋友，在帮助他买房子——这一点，那位方处长显然是在说谎！ 之前，女销售员小宋向邱云天介绍过，方处长是京海市某局一位负责审批项目的处长——官儿不太大，但是，有实权。 对方，为方处长提供的是一张转账支票，显然，对方应该是一家公司。 这样一分析，邱云天的脑子里，对于这件事情，就浮现出一条清晰的脉络—— 一家公司，向一位有项目审批权的处长，提供了一张支票，用于买房子，房产证上面的名字，是那位处长。 这样一分析，现在，邱云天就全明白了。 邱云天想： 这件事情，对于女销售员小宋来说，可能是一件坏事——她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是，最终房子没能成交。 但是，这件事情，对于那位方处长来讲，则是一件好事——那位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方处长，最终，还是抵抗住了诱惑，最终没有受贿买房。 2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 邱云天走出财务经理室，来到了财务部的大办公室。 大办公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女收款员小张还没有下班。 邱云天很吃惊地问：“小张，还没有下班啊？” 女收款员小张说：“邱经理，我怕销售部那边，再有签约交房款的！” 邱云天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 他对女收款员小张说：“时间已经很晚了，不会再有交款的了。小张，下班吧！” 女收款员小张说：“好的，邱经理，我这就走！” 正在这时，突然，她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女收款员小张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喂，德茂公司财务部，您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女销售员小宋的声音，“张姐，请问，邱经理还在吗？” 女收款员小张，把电话听筒交给邱云天，“邱经理，您的电话！” 邱云天接过电话听筒，里面传来了女销售员小宋急切的声音，“邱经理，我的那位客户，那位方处长……” 邱云天问：“小宋，方处长怎么样？” 电话听筒里，女销售员小宋说：“方处长，又决定买房子了！邱经理，您现在，还在公司吗？” 邱云天说：“我还在公司。小宋，不要着急！” 电话听筒里女销售员小宋说：“邱经理，那个方处长，现在要过来交款，可以吗？” 邱云天肯定地说：“可以！” 电话听筒里女销售员小宋说：“那位方处长，现在已经回家了。他要打车过来，还需要等很长一段时间。邱经理，你们可以等吗？” 邱云天说：“小宋，你不要着急啊，我们可以等！” 邱云天放下电话，看一眼女收款员小张，“小宋的那位客户，又要来公司交房款。” 女收款员小张不满地说：“他可真够折腾人的！” 3 德茂公司的财务部里，女收款员小张，收了方处长交来的购房支票，又开好了发票交给他。 女销售员小宋送走了方处长，又重新回到了财务部。 一进门，女销售员小宋就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她说：“邱经理，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 邱云天看着女销售员小宋说：“小宋，开单了，恭喜你啊！” 女收款员小张有些不悦地说：“小宋，你的这个客户，他可真够折腾人的！” 女销售员小宋马上说：“张姐，今天辛苦你啦！发了奖金，我请客，给你们发喜糖！” 女收款员小张说：“小宋，那你发喜糖的时候，可得给我多发一点！为等你的这个客户，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女销售员小宋对她说：“张姐，你别生气！到时候，我一定多发你喜糖啦！” 她又转过脸来，对邱云天说：“邱经理，今天真的谢谢你啦！发喜糖，我也一定多多给你！” 邱云天说：“又不是你结婚，发啥喜糖啊？我不要，你给小张就行了！” 女销售员小宋高兴地离开了财务部。 女收款员小张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她对邱云天说：“今天，都这么晚了，小宋的这个客户，可真够折腾人的！” 邱云天说：“没办法，他很纠结啊！买不买，他一直都拿不定主意。” 女收款员小张说：“买房子是好事啊，有啥好纠结的？” 邱云天说：“小张，你还年轻，买房子这件事情嘛，要是用自己的钱买房子，当然是好事了；但是，要是用别人的钱来买房子，那可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啊！” 第132章 孝顺儿子精明母亲 1 自从邱云天入职到这家台资的房地产公司以后，相对于之前他的工作单位，在这里，他见识到了更多的形形色色的人。 在这些形形色色的买房人的背后，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人生。 来德茂公司买房子的这些买房人，他们买房子，绝大多数是自己住，少部分是父母给子女买房，极少有子女给父母买房子的。 这一天，邱云天正在财务经理室里，为公司的董事会整理会计报表。 销售经理宋正雄走了进来，“云天，京海电视台的罗京海算是名人吗？” 邱云天说：“罗京海，肯定是名人啊！每天只要一打开电视，就能看到他在电视机的屏幕上，正襟危坐地念新闻稿。他要是不算名人，那咱们京海市，就没有名人了！” 销售经理老宋说：“他是陈美君的客户，现在正在销售部签约！” 邱云天站起身说：“那我得去看一看！” 一听到京海市电视台的罗京海正在公司的销售部签约，邱云天就变得格外地兴奋起来。 邱云天平时，最反对年轻人追星，但现在，他自己也变成了追星族。 2 在销售部的销售大厅里，女销售员陈美君正拿着一份合同，给几个客户讲解合同条款。 看到邱云天走过来，陈美君放下手里的那份合同。 她站起身，对着那几位客户说：“罗先生，让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德茂公司财务部的邱经理！” 陈美君身边坐着的三个客户，此时都站起身来。 其中，一位身材不太高的中年男人说：“您好，邱经理！我是罗京海！” 邱云天与罗京海握手，互换名片。 邱云天仔细地打量着罗京海。 走出了电视屏幕的罗京海，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 他的个子不是很高，但是比较瘦，比在电视里看到的，要瘦很多。 今天的罗京海，上身穿一件普通的藏蓝色布料夹克，下身穿一条深色的制服裤子，脚下是一双休闲鞋。 罗京海又向邱云天介绍，和他同来的两位老人，“邱经理，这两位是我的父母！” 邱云天赶忙伸出了手，“您好！您好！” 罗京海的父母也分别和邱云天握手问候，“邱经理，你好！” 邱云天注意到，罗京海的父亲满头白发，个子不高；他的母亲，倒是一头黑发，个子要比他的父亲高些。 两位老人，都是穿着很普通的服装。 罗爸爸看起来慈祥和蔼，罗妈妈看起来精明挑剔。 罗京海和罗爸爸一样，都是标准的京海市口音；罗妈妈却是上海市口音。 彼此介绍寒暄之后，邱云天请罗京海和他的父母坐下。 邱云天问：“罗先生，您是给全家来买房吗？” 罗京海说：“我是给我父母买房！” 在德茂公司，邱云天见过很多的买房人，都是父母来给子女买房子的，极少有子女给父母买房子的——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邱云天在心里，暗自佩服眼前的这位电视“名人”罗京海。 这时候，罗京海问邱云天：“邱经理，我给我父母买房子，我出房款。您看，房产证上，是写我父母的名字比较好，还是写我的名字比较好呢？” 邱云天不假思索地说：“罗先生，你给父母买房子，您出钱，您的父母来住，是这样吧？” 罗京海点头肯定地说：“是这样的！” 邱云天继续说：“这种情况，房产证上，还是写您自己的名字比较好！恕我直言，这样写，会避免今后可能出现的一些纠纷。” 听了邱云天的这番话，罗京海点头表示同意。 听了邱云天的这番话，罗爸爸也表示同意，他说：”房本上，写京海的名字很好啊！我们百年之后，这房子还是京海的，我同意！” 罗妈妈用挑剔的眼神看着邱云天说：“邱经理，照你这么说，这房本上，就一定要写京海的名字了？以后，我和他爸爸住在这房子里，房本上，却不是写我的名字？你说说，这有多不方便啊？” 儿子给父母买房，儿子出房款，房产证上，还不能写儿子的名字，甚至也不能写老公的名字，还一定要写这位母亲的名字！ 这位母亲和自己的亲儿子都要争，还不是她出钱，这位母亲是多么的精明啊！ 在电视屏幕上，一脸正义、庄严、诚实的罗京海，竟然有一位如此精明、如此争强好胜的母亲——这是邱云天万万没有想到的！ 邱云天抬眼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位罗妈妈，此时，他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还是陈美君打破了僵局，陈美君真不愧是金牌销售员！ 女销售员陈美君说：“罗妈妈，您的担心很对！这房产证上，要是不写您的名字，以后会有一些不方便……” 听了陈美君的话，罗妈妈顿时眉开眼笑地说：“哎呀，小陈呀，还是你能理解人！还是女人，最能理解女人了！” 听了陈美君的话，罗京海的脸上，马上表现出不悦和厌烦的表情。 听了陈美君的话，罗爸爸也表现出不理解的表情。 听了陈美君的话，邱云天知道，她又要来大反转了。 只听见，女销售员陈美君说：“罗妈妈，这房产证上，一定要写您的名字！要是不写您的名字，这以后，多不方便啊！” 罗妈妈眉开眼笑地说：“就是啊！就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啊！” 女销售员陈美君又说：“罗妈妈，房产证上写您的名字。百年之后，您想给谁，就给谁！” 听了陈美君的话，罗妈妈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但是，她却假意地说：“百年之后，这房子，我还能给谁啊？还不是，给我的儿子京海吗！” 女销售员陈美君接着说：“罗妈妈，房产证上写您的名字，没问题！这以后的分期付款，也要由您来出钱。您看，可以吗？” 听了陈美君的话，罗妈妈像是触电了一样，吓得全身一个激灵。 她说：“小陈啊，我都退休这么多年了，分期付款你让我来付，我哪来那么多钱啊？” 这时候，罗京海马上说：“妈，分期付款，我来付！首付款，也是我来付！” 听了罗京海的话，罗妈妈刚才明显受到的惊吓，这才缓和了一些。 女销售员陈美君接着说：“罗妈妈，您儿子愿意给您付房款，房子还让您们二老来住。房产证上，您还不愿意写您儿子的名字吗？ “刚才，您也说了，百年之后，这房子，也是要给您儿子的。房产证上，您还不愿意写您儿子的名字吗？” 听了陈美君的话，罗妈妈羞红了脸，她说：“小陈啊，我老了，不中用了！还是你说得对！这个房产证上啊，就写京海的名字吧！” 邱云天看到罗妈妈同意了，便说：“罗妈妈，我在德茂公司管财务，这么长时间了，看到的，都是父母给子女买房子住。 “今天，罗先生出钱买房子，给您二老来住，您有个孝顺的好儿子啊！” 听了邱云天的话，罗妈妈也表示同意地说：“就是啊！就是啊！” 女销售员陈美君问：“罗爸爸、罗妈妈，咱们再确认一下，这房产证上的名字，到底写谁啊？” 此时，罗爸爸、罗妈妈异口同声地说：“就写我们的儿子——罗京海！” 第133章 神秘的浙江炒房团 1 人们对于浙江炒房团，都不会有什么好的印象。 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 而浙江炒房团，他们不是以居住为最终的目的。 他们买房子的目的，是为了二次出售，赚取差价，获得暴利。 在京海市房地产行业发展的早期，还看不到浙江炒房团的影子。 因为在那个时候，浙江炒房团的这些私营企业主们，还没有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 在京海市房地产发展的中期，浙江炒房团，就开始在全国各地出现了。 直到京海市房地产发展的后期，国家才出台政策，制止这种单纯炒房的行为。 京海市是大都市，京海市的房地产市场投资回报率非常高。 在当时，自然也就成为了，浙江炒房团追逐的主要目标之一。 浙江炒房团的存在，虽然符合商业运行的逻辑，但是明显违背了人们的道德和良知。 京海市这个时期的房地产开发，还依然是像早期时一样，大张旗鼓、如火如荼。 这自然也就吸引了，各路炒房大军的相继到来。 在各路的炒房大军中，浙江炒房团就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浙江炒房团，是由一些浙江当地的私营企业主们组团而成。 他们从各种不同的行业起家，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以后，手里有了闲钱，可以用于资本的再投资了。 于是，他们就开始寻找，下一个投资的目标。 他们发现，投资房地产，远比投资他们的老本行来钱更快，所以就开始组团，在全国各地炒房。 浙江炒房团是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到京海市的。 京海市的各个房地产企业，从来没有大张旗鼓地欢迎过，这些相继到来的浙江炒房团。 但是，浙江炒房团的到来，就如同蝗虫一样，让京海市的这些房地产企业，根本就无法忽视它们的存在。 2 这一天上午，刚上班不久。 销售经理宋正雄，就来通知财务经理邱云天，说是今天将有一个浙江来的团队，来公司看房。 蔡裕华的总经理室，和邱云天的财务经理室距离很近。 于是，邱云天走到总经理室，把这个消息也告诉了总经理蔡裕华。 总经理蔡裕华听邱云天说完，他就笑着说：“邱经理，宋经理昨天，就告诉了我这个消息。” 邱云天见总经理蔡裕华已经知道此事，便说：“蔡总，我们要不要，去销售部那边看一看？” 总经理蔡裕华一向都是甩手掌柜，他说：“不必了，销售部那边，有宋经理接待就可以了。” 邱云天从总经理室走出来，回到了财务经理室。 他想，蔡裕华这个总经理，当得真是太轻松了！ 通过这一段时间和新总经理的接触，邱云天发现，这个新总经理蔡裕华和销售经理宋正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 销售经理宋正雄，凡事都要亲力亲为，每天都活得很累；而总经理蔡裕华，则是一个甩手掌柜，凡事都交给各部门的经理去做，他自己每天都过得很清闲。 邱云天坐在财务经理室，还是放心不下，销售部里今天来的买房团队。 他要亲自看一看，这个浙江来的神秘的买房团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第134章 真实的浙江炒房团 1 真实的浙江炒房团是什么样子的？ 邱云天之前也听说过，这个神秘的炒房团体，但是，却从来没有，面对面地和他们接触过。 邱云天决定，亲自去到销售部里看一看。 于是，他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走出了财务经理室，朝着销售部走去。 这个浙江炒房团，应该是一个什么样子的？ 邱云天在心里，想象着浙江炒房团的样子——这应该是一个，由私企老板们组成的团队，每个人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邱云天之前，在普莱斯会计师事务所的时候，给京海市的一些日本公司做过审计。 他回忆起，在日本公司，第一次和那些日籍经理们见面时的情景。 那些日籍经理们，一个个都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站成一排，见到邱云天进屋，便一起低头、弯腰、鞠躬，大声说：“哦哈呦够塞伊玛斯！” 邱云天想，这个浙江炒房团，是专门来京海市炒房的。他们应该，也和那些日本公司里的经理们，差不多吧？ 他们应该，都穿着价格不菲的西装，打着价格不菲的领带，言谈举止则有些不尽人意——总之，就是有些俗气吧？ 2 当邱云天走进销售部的时候，他发现，并没有什么炒房的团队在这里。 今天的销售大厅，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销售大厅里，楼盘的模型前，金牌销售员陈美君，正在给几个女客户讲解着楼盘。 销售大厅的其他角落，有几个销售员，正在和客户分别交谈着。 今天，销售大厅里的这几个客户，邱云天数了一下，总共也不超过十个人！ 今天的销售大厅里，邱云天竟然，没有找到一个穿西装的客户！ 怎么回事？ 浙江炒房团还没有来吗？ 邱云天想弄个明白，于是，他打断了销售员陈美君和那几个女客户的交谈，把陈美君叫到了一边。 邱云天问：“陈美君，老宋跟我说，今天，销售部有一个浙江来的团队来看房。怎么回事啊，浙江炒房团，还没有来吗？” 听了邱云天的话，女销售员陈美君一头雾水地问：“什么浙江炒房团呀？云天，你在说什么？” 陈美君的话，把邱云天搞糊涂了，他问：“难道老宋跟我说的话，是假的？不可能啊，老宋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啊！ “陈美君，我问你，你们销售部，今天是不是还有客户要来，现在还没有到啊？” 女销售员陈美君说：“没有啊！今天要来的客户，现在都在大厅里了。你能看得见的！” 邱云天进一步追问：“陈美君，我问你，现在销售大厅里，有没有浙江来的私营企业家？” 女销售员陈美君肯定地说：“没有啊！这里没有私营企业家！” 邱云天用手，指了一圈销售大厅里，那些正在谈客户的销售员，问陈美君：“美君，现在这些正在谈的客户里，有没有从浙江来的？” 女销售员陈美君说：“他们那些客户，都是咱们京海市本地的，没有从浙江来的！” 邱云天又问：“陈美君，那你的这几个客户呢，她们是从哪里来的？” 女销售员陈美君说：“我的这五个客户，也不是从浙江来的。” 邱云天说：“这可真是怪事了！陈美君，我问问你，现在销售大厅里，有没有从外地来的客户？” 女销售员陈美君说：“现在销售大厅里，就只有我的这五位女客户，是从外地来的！” 邱云天进一步追问：“陈美君，你说说，你的这五位女客户，是从哪里来的？” 女销售员陈美君说：“她们是从温州来的。她们讲话，口音特别重，我都听不懂！” 邱云天，被女销售员陈美君气乐了。 他说：“陈美君，你个糊涂虫！温州就是浙江啊！” 女销售员陈美君说：“温州是浙江的吗？我地理不好！” 邱云天说：“温州就是浙江！陈美君，你的这个地理，我给打零分！” 说完了陈美君，邱云天转念一想，说：“不对呀！不是说，浙江炒房团里，都是私营企业家吗？这五个浙江女人，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她们是女企业家啊！” 女销售员陈美君问：“云天，你怎么知道的，她们不是女企业家？” 邱云天说：“女企业家什么样，我怎么不知道？陈美君，你知道董明珠吗？那才是真正的女企业家！你的这五个女客户，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都是家庭妇女！” 女销售员陈美君说：“家庭妇女怎么了？也许，人家都嫁了个好老公呢！” 女销售员陈美君的话，提醒了邱云天。 邱云天说：“难道，她们这五个人，都是浙江私营企业家的太太？” 正在这时候，那五个温州来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们问女销售员陈美君：“陈小姐，现在，你可以带我们去实地，看看房子吗？” 女销售员陈美君说：“可以啊！不过呢，我们公司卖的房子，都是期房。现在要去看，就只能看一下工地。不过呢，这也没有关系！在工地的旁边，有我们公司的样板间！请问，您五位，想看一下，我们公司的样板间吗？” 那五位温州来的女人一起说：“要看的！看一看工地，很好啊！看一看样板间，很好啊！” 女销售员陈美君说：“好的！请稍等一下，我去通知一下我们的销售经理。” 说着，她就一转身，走进了销售经理室。 3 很快，销售经理宋正雄，跟着陈美君走出了销售经理室。 销售经理宋正雄，对这五位温州女人说：“怎么样，对我们公司的房子，还满意吗？” 那五位温州女人说：“你们的楼书，就是一张纸，还是看一看工地的现场，更可靠一些！”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好的，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一下，我们公司的样板间，和工地施工的现场！” 销售经理宋正雄又对秘书马艳妮说：“艳妮，你马上打电话，通知一下公司的司机。要他现在把考斯特，开到汇宾大厦的楼下！” 销售经理宋正雄一转眼，看到了邱云天。 他对邱云天说：“云天，我们现在去工地和样板间，你要不要跟我们去？” 邱云天赶忙推辞说：“我还有些别的事，就不去了。” 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邱云天悄悄地问销售经理宋正雄：“宋经理，你不是说，今天有浙江炒房团来看房吗？” 销售经理宋正雄，悄悄地指了一下那五位温州女人，说：“那五位就是啊！” 邱云天问：“不是说，浙江炒房团来的，都是私营企业家吗？”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私营企业家太忙了，哪里抽得出时间啊！所以，现在来看房的，都是他们的太太！” 邱云天很轻蔑地说：“就这五位家庭妇女，也好意思说，她们是炒房团？” 销售经理宋正雄，拍了一下邱云天的肩膀说：“云天，你是读过很多书的人。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云天，难道你不知道吗？” 4 那五位温州来的妇女，在德茂公司看房之后的第二天，她们再一次来到了德茂公司。 这一次，她们在女销售员陈美君的带领下，完成了付款与合同的签约。 这五位浙江来的女人，她们购买了，德茂公司正在销售的一整栋楼。 这一整栋楼，共有五个单元，一共80套公寓房。 于是，邱云天就把销售经理宋正雄，引用过的刘禹锡的《陋室铭》，改动了一下，叫做——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人不在多，有钱则灵。 第135章 长相平平销售冠军 1 那五位温州来的女人签约、付款完成，走了之后，女销售员陈美君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对财务经理邱云天说：“云天，真没想到，那五个女人，竟然买了一栋楼！” 邱云天更是感到意外地说：“而且，那五个女人，还全都是家庭妇女——这也是没想到的！” 女销售员陈美君说：“她们买的那栋楼，一共有五个单元，80套公寓房！她们平均每个人，买了16套房子！” 邱云天说：“现在明白了，浙江炒房团，实际上应该叫——浙江太太炒房团！因为来买房的，都是那些私企老板的太太们！” 女销售员陈美君说：“而且呀，准确地说，应该叫——温州太太炒房团！因为，这些炒房团的成员，都是来自于温州！” 邱云天说：“这些人，敢来京海市炒房，她们在当地，一定是有炒房经验的！” 女销售员陈美君说：“我听说啊，在她们温州当地，房价都被她们炒翻了好几倍！现在，温州的房价，听说比北上广还要高呢！” 邱云天听了陈美君的话，很不以为然地说：“温州的房价，比北上广还要高？这严重的违反价值规律啊！陈美君，你看着吧，有她们翻车的那一天！” 女销售员陈美君问：“云天，你看房价会跌吗？我看，这个房价一直都在涨啊！” 邱云天说：“只有一线的大城市，房价才不会跌！二三线的城市，都不敢保证不跌。就像温州那样，三线都算不上的城市，现在房价超过北上广，将来一定会跌得很惨！” 2 德茂房地产公司的销售小姐姐们，长得都非常漂亮。 她们每天在京海市的汇宾大厦上班，形成了这里，一道非常美丽的风景。 德茂公司、房茂公司，在招聘员工的时候，都特别注重员工的长相，对女员工就更是如此。 这些台湾来的老板、经理们，他们的审美，都是那种中国传统式的审美。 所以，他们挑选出来的女员工，都是真正的美女——非常好看、耐看。 德茂公司、房茂公司，长得最差的女员工，就是牛春燕！ 因为在这一群美女员工中，牛春燕最不起眼、长得最差，所以被大老板刘湘麟留在了身边，做了秘书。 大老板刘湘麟，想用这样的方式，向台北的董事会表明——他不好色，他是真心搞事业的！ 虽然说，秘书牛春燕是公司里，长相最差的女员工，但是，走到街上，她也属于那种中等长相的女生。 秘书牛春燕的长相，谈不上美，但是，也绝不丑。 在美女如云的销售部里，长得最差的，当属陈美君了。 女销售员陈美君的长相，谈不上美，但是，也不丑。 她的身高比秘书牛春燕高一些，长得也比秘书牛春燕好一些，但在销售部的美女们之中，她的长相就很平凡了。 邱云天有一个问题，一直都没搞明白： 为什么女销售员陈美君的长相平平，在美女众多的销售部里，她却总能够脱颖而出，成为销售冠军呢？ 女销售员陈美君长相平平，性格在销售部的这些女孩子们中，也不算太好——但是，她却总是销售冠军。 女销售员陈美君，肯定是属于，那种有主见的女人。 邱云天就不止一次地听到她在电话里，给她的客户制造紧张气氛： “您快点买吧！再不买，房子就涨价了！” “我们公司的房价，每星期都在变！您现在不下单，下个星期，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第136章 遇到偶像出版商人 1 女销售员陈美君相貌平平，却总能在销售上拔得头筹。 邱云天至今也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但是有一点，邱云天还是很知足的，就是——女销售员陈美君，在销售中遇到了问题，总会求助于财务经理邱云天。 在销售部里，遇到了问题，经常会求助于邱云天的，还有一些女销售员——她们都是美女。 女销售员王景妍就是其中之一。 女销售员王景妍身高1米68，长得很美，是真正的美女。 德茂公司的销售部里面，美女实在是太多了！ 邱云天平时，对王景妍并不在意。 但是，美女销售员王景妍，在销售中遇到了问题，却是经常求助于邱云天。 起先，美女销售员王景妍遇到了销售问题，她会求助于销售经理宋正雄。 但是，每天有求于销售经理宋正雄的美女销售员，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像陈美君、王景妍这样业绩很好的销售员，她们反而是更愿意找财务经理邱云天，帮助她们解决问题。 2 今天上午，美女销售员王景妍就找到了财务经理邱云天。 一见面，美女销售员王景妍就说：“邱经理，我有一个客户，他只愿意交500元的小定金，不愿意交1万元的大定金，可以不可以？” 邱云天说：“景妍，培训的时候，不是都跟你们讲过了吗？客户交500元的小定金，公司给他保留房号；确认购买之后，再交1万元的大定金。” 美女销售员王景妍说：“可是，我的这个客户，只愿意交小定金，大定金他不愿意交。签约时，直接交首付款，可以不可以？” 邱云天问：“你的这个问题，问过销售经理老宋吗？老宋怎么说的？” 美女销售员王景妍说：“问过。宋经理说，只交小定金，我们就只给他保留七天的房号。不交大定金，七天以后，他看好的房号，我们公司就不再给他保留。” 邱云天说：“那就按老宋说的办吧！他只交小定金，不交大定金，我们就只给他保留七天的房号！” 美女销售员王景妍问：“邱经理，难道不能通融一下吗？我的这个客户卓文硕，他是一个出版商，他现在手头上，现金周转不开！” 听到了王景妍的话，邱云天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你的这个客户，他叫什么？” 美女销售员王景妍说：“他叫卓文硕。” 邱云天又问：“他是一个出版商？出版过专业的会计类书籍？” 美女销售员王景妍说：“邱经理，您认识他？” 邱云天说：“我读过他出版的很多会计类图书，非常专业，非常优秀！” 听财务经理邱云天这么一说，美女销售员王景妍很高兴地说：“邱经理，卓文硕现在就在销售部，您要见一见他吗？” 邱云天也很吃惊地说：“卓文硕现在就在销售部？他是我的偶像啊，我一定要见一见他！” 3 美女销售员王景妍带着邱云天，来到了公司的销售部。 此时，出版商卓文硕正坐在销售部的长沙发上。 美女销售员王景妍，向卓文硕介绍邱云天说：“卓先生，这是我们公司财务部的邱经理！” 出版商卓文硕站起身，和邱云天握手，“邱经理，您好！” 邱云天仔细地打量眼前的这位出版商，他穿着一套细格子西装，打着领带，个子不是很高。 卓文硕的相貌，和邱云天以前读过的，那些会计书首页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邱云天很激动地说：“您是文硕先生吗？我读过您出版的很多会计类书籍！” 听了这话，卓文硕也很高兴。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他的名片递给邱云天。 他的名片上印着——文硕出版公司董事长卓文硕。 第137章 优秀拮据的出版商 1 邱云天对卓文硕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因为自己是注册会计师，所以对会计学方面的书籍也就格外地关注。 但在当时的京海市，乃至整个全国的图书市场上，会计学方面的书籍都是侧重于理论性的；大学课堂上老师教授的会计学，也是理论性的内容偏多，涉及到实际操作方面的内容很少。 这和邱云天在英国学习的会计专业有很大的不同。 英国的大学课堂上，教授讲授的会计学，都很注重实际操作性。 英国的会计类图书，也都有很强的实际操作性，你读完了就可以直接上手，从事会计工作。 改革开放以后，京海市的图书市场有了一个很大的发展。 这个时期，京海市出现了很多新的图书出版机构。 这些新的出版机构，出版了很多让人耳目一新的图书。 卓文硕先生的文硕出版公司，就是在这个时期注册成立的。 之前，邱云天买过很多文硕出版公司出版的会计类图书，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卓文硕先生编辑出版的会计类图书，分类非常细致、全面——有商业会计、房地产会计、工业会计等等。 卓文硕先生出版的这些会计类的图书，都是注重实际操作性的，读完了，你就可以直接上手记账，非常实用。 卓文硕先生出版的这些图书，封面非常漂亮，印刷纸张质量也很好。 他出版的这些会计类图书，价格比传统出版社出版的书，要稍微贵上一点，不过，也都在让人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之前，邱云天去过英国读书，知道英国的图书价格；现在，他也见识了台籍经理们带来的，很多台湾出版的书籍。 卓文硕先生编辑出版的这些书籍，价格上和它们来比较，那简直就可以说是廉价！ 廉价、但不廉质——这就是卓文硕先生出版的图书，给邱云天留下的印象。 2 今天，邱云天可以面对面地，和自己喜爱的出版商卓文硕先生，见面、聊天，他感到非常高兴。 邱云天拉着卓文硕先生的手，对他说：“文硕先生，我之前买过，您出版的很多会计类图书，都非常好、非常实用！” 出版商卓文硕先生也很高兴，他说：“我的公司出版的都是专业书籍。不只是有会计类图书，还有法律类、医学类图书。” 邱云天很钦佩眼前的这位卓文硕先生，出版了这么多的专业类图书，他问：“文硕先生，您之前是干什么工作的呢？” 出版商卓文硕说：“我以前，是咱们京海市最大的一家出版社的编辑。改革开放以后，我也成立了文硕出版公司。 “我成立这家出版公司的初衷，就是要为咱们国家，出版专业类的图书。改革开放以后，百废待兴，咱们的国人最缺乏的，就是专业的匠心的精神——这也就是，我出版这些专业类图书的初衷！” 邱云天说：“文硕先生，您出版的这些专业类图书，都非常实用、非常好！” 今天，出版商卓文硕，认识了他的知音邱云天，也很高兴。 他说：“邱经理，下一步，我的公司还打算，出版一些介绍欧美国家的议会制度、宪政制度的一些专业类图书。现在，我们正在申请书号。” 邱云天从心里非常佩服，眼前的这位出版商卓文硕先生，他真心地愿意帮助他。 于是，邱云天问：“文硕先生，您现在来买房，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助您吗？” 出版商卓文硕说：“邱经理，我的出版公司，目前书款的回款，不能那么及时，资金经常会有缺口。所以，我想，我只交你们的500元小定金，不交那个1万元的大定金，行不行呢？” 邱云天是真心的要帮助，眼前的这位出版商。 他说：“文硕先生，您只交500元的小定金，这个可以的！” 旁边，在座的美女销售员王景妍说：“邱经理，可是宋经理说，要是只交500元的小定金，文硕先生看上的房号，就只能保留7天啊！” 出版商卓文硕为难地说：“邱经理，现在的问题是，在7天之内，我是不可能来付首付款的！” 看到眼前的这位优秀的出版商，如此地为难，邱云天真心地想要帮他一把。 于是，邱云天说：“文硕先生，没关系的！我去找销售部的宋经理说！” 美女销售员王景妍说：“可要是，宋经理说，这是公司的规矩怎么办？” 邱云天说：“这个没关系的！凡事都有特例，销售部宋经理要是解决不了，那我，就去找总经理蔡裕华去说，一定会给您解决的！” 美女销售员王景妍，见财务经理邱云天这么帮她，也来了精神，她对出版商卓文硕说：“文硕先生，我们财务部的邱经理，都这么帮您了，这房子，您就在我们公司买吧！” 听了财务经理邱云天，和美女销售员王景妍的话，出版商卓文硕依然很犹豫。 他说：“你们公司的房子好，这我也知道。可是，我的出版公司，实力还不是那么雄厚，资金有限。 “你们的房子，对于我来说，还是有一点贵了。我还是想，再去看一看，其他的便宜一点儿的房子。” 听出版商卓文硕这么说，美女销售员王景妍也一时无语。 邱云天是真心想帮助这位优秀的出版商，他说：“文硕先生，我们公司的房子并不贵啊！现在，德茂公司在京海市南城丰台区，推出的这一系列房子，价格上，是合资的房地产公司里最便宜的，而且，我们公司的房子都是外销房！” “文硕先生，您可以在京海市，找到比我们德茂公司更便宜的房子，但是，那些都是内销房，而且，那些都是国内的房地产公司做的！” 邱云天这里所说的外销房，是指可以对外国人、港澳台同胞出售的房子，质量、装修都比较好；内销房，是指只能对国内人销售的房子。 在京海市房地产发展的早期，房地产销售这一块，分为外销房和内销房。 外销房，可以对外国人、港澳台同胞销售，也可以对国内人销售。建筑质量、装修、物业保障，都比较好，但是，价格较贵。 内销房，是只对国内人销售的房子。建筑质量、装修、物业保障，都不如外销房，但是，价格比外销房便宜很多。 随着京海市房地产市场的发展，在后期，京海市取消了外销房与内销房的划分。 听了邱云天的话，出版商卓文硕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说：“邱经理，既然您这么有诚意，那我的房子，就在你们德茂公司买了！” 第138章 说服出版商买房子 1 出版商卓文硕走了以后，邱云天回到他的财务部工作。 销售经理宋正雄在美女销售员王景妍的陪同下，来到了财务经理室。 一进门，销售经理宋正雄就问：“云天，王景妍说，你让客户卓文硕只交500元的小定金，有这事吗？” 邱云天说：“是的，宋经理！” 销售经理宋正雄又问：“这个客户卓文硕，算是名人吗？” 邱云天赶忙说：“我买过很多文硕先生出版的会计类图书，都非常不错！文硕先生是大陆这边，出版行业的后起之秀。他出版的书籍都非常专业！”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既然是这样，我也同意让他免交大定金，直接付房款首付款！” 听到销售经理老宋这么痛快就同意了，邱云天心里也很高兴，仿佛买房人是他自己。 2 可谁知道，出版商卓文硕下小定金的这套公寓房，在他付首付款的时候，又出现了问题。 付首付款的这一天，出版商卓文硕来到德茂公司。 一见到出版商卓文硕先生，财务经理邱云天赶紧问：“文硕先生，您来付首付吗？” 出版商卓文硕说：“邱经理，你们公司的房子，还是有些贵了，我想去看一看更便宜的房子！” 邱云天赶紧说：“文硕先生，德茂公司卖的房子，都是外销房。比起那些更便宜的内销房来说，德茂公司的房子确实要贵上一点点。 “但是，从今后的物业管理上来说，从房子的装修质量上来说，德茂公司的房子，在装修质量、物业管理上，都不是更便宜的内销房可以比的！” “文硕先生，最重要的是，您买了德茂公司的房子，今后，您的邻居，全都是外国人和港澳台同胞，整体素质还是可以的，这也不是内销房可以比的！” “内销房常见的，在楼道公共的空间堆放杂物、垃圾在楼道里摆放过夜，在德茂公司的外销房公寓楼里，都是没有的！” “文硕先生，这些虽然都是小事情，但是，越是在这些小事情上，就越能体现一个人的素质。您说，对吗？” “文硕先生，住德茂公司的外销房，和住内销房的体验，是完全不同的，这就是所谓的一分钱一分货！” 邱云天所说的话，打动了出版商卓文硕。 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付款买房。 邱云天在对出版商卓文硕说这番话的时候，正是京海市房地产发展的早期。 那个时期，外销房的买主，主要是欧美人、港澳台同胞，和一部分先富起来的大陆人。 那个时期，外销房的房主，整体素质还都是很不错的。 后来，随着京海市房地产市场的大发展，外销房的境外房主们，就开始变得良莠不齐了。 再后来，京海市的外销房销售市场、京海市的涉外酒店，就开始形成了共识——不愿意接待某些国家来的客户。 京海市的外销房地产行业和涉外酒店行业的业内人士，他们最不愿意接待的外国人是——俄罗斯人、蒙古人、印度人。 他们分别对应着的是——酗酒、逃单、上厕所不用卫生纸。 印度人上厕所不用卫生纸，而是用手接水，直接用手擦洗。 印度人住过的酒店，卫生间的水龙头都不能用了。 你要是知道，他们用卫生间的水龙头做过什么，你就根本不会再入住这家酒店！ 京海市涉外房地产企业的员工、涉外酒店的员工，他们对这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 但是，这些行业内部的共识，对外界他们是不会讲的。 第139章 一波三折的买房人 1 出版商卓文硕，在美女销售员王景妍的带领下，终于付了首付款，签了购房合同。 但是，他在分期付款，付第一期房款的时候，又出现了问题。 分期付款，该付第一期房款的日期到了，出版商卓文硕，给美女销售员王景妍打来了电话。 “喂，小王吗？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一下啊！”出版商卓文硕在电话里说。 “文硕先生，我是销售部的王景妍，您有什么问题，尽管讲！” “小王啊，今天是我应该付第一期分期款的时候，可是，有个情况，我的书商的书籍销售款，还没有打给我，我要申请一下延期付款，你看行不行啊？” 美女销售员王景妍，听到了这一情况非常焦急，她先去找了财务经理邱云天。 2 财务经理邱云天，听美女销售员王景妍介绍了情况之后，他说：“行不行，事情已经至此了！文硕先生，现在付分期款出现了问题，我们应该为他解决问题才好！” 美女销售员王景妍说：“真没想到，卓文硕这个客户是这样的！要是当初，知道他这么没钱，还不如放走他，让他去买更便宜的房子！” 邱云天不同意美女销售员王景妍的说法，他说：“景妍，帮人要帮到底！文硕先生是个文化人，他现在遇到了资金方面的困难，我们应该尽力帮他才对啊！” 美女销售员王景妍不以为然地说：“这个客户真是太耽误时间了，我的别的客户，付款就从来没有这么麻烦！要是早知道，出版商都是这么没钱，当初，我还不如放弃他！” 邱云天不赞同王景妍的说法，他说：“景妍，你想过没有，正是因为文硕先生，是一个有底线的出版商，他才会有今天这样的拮据。 “如果文硕先生放弃底线，出版一些热门的明星传记、花边新闻什么的，他的经济状况也许就会改善。但是，文硕先生没有那么做，他始终坚持出版专业的书籍，让中国在这些专业领域，与世界先进国家、先进水平迅速地接轨。 “景妍，我总觉得，我们帮助文硕先生这样的人，总比帮助那些浙江炒房团，要有意义的多！你觉得呢？” 美女销售员王景妍说：“现在的情况是，卓文硕没钱付分期款了，我们总不能帮他付款吧？” 邱云天说：“不是我们帮他还款，而是我们要帮他申请一个延期还款！” 听了财务经理邱云天的话，美女销售员王景妍说：“刚才客户卓文硕给我打电话，也是这么说的，他要申请延期还款！” 邱云天说：“景妍，你要告诉文硕先生，办延期还款，只能延期还本金，利息还是要还的。” 美女销售员王景妍说：“这个我会告诉他！不过，我没带客户办过延期还款啊！” 邱云天说：“没关系，我帮你！你先预约文硕先生，然后，我带着你们，一起去银行办！” 美女销售员王景妍说：“邱经理，您真是太好了！” 3 财务经理邱云天和美女销售员王景妍，带领着出版商卓文硕，在银行办好了延期还款的手续。 这是出版商卓文硕，第一次申请房贷延期还款。 之后，又经历了几次波折。 最后，出版商卓文硕，总算是还清了这套房子的房贷。 4 后记 若干年之后。 这套位于京海市南城丰台区的公寓房，现在，卓文硕先生一家老小都住在这里。 当年这套四十多万、100平米的公寓房，如今，价格已经上涨了十倍多。 如今，卓文硕与邱云天已经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他在电话里告诉邱云天：“云天，老朋友！感谢你当年劝我买这套房子！之后，你又帮助我，处理分期付款中出现的问题！ “云天，我现在告诉你，当年，我这套四十多万买的房子，如今，它的价格已经是四百多万了！” 第140章 房地产公司的机密 1 邱云天在台资的德茂房地产公司做财务经理以来，每天都能接触到大量的买房客户。 邱云天想，对于房地产公司的下游、它的终端——买房人，现在，我已经很熟悉了；但是，对于房地产公司的上游——开发商，我还很不熟悉。 开发商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邱云天知道，德茂公司、房茂公司的总公司——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就是一个发展商。 在台湾，台湾茂德公司不但负责楼盘推广销售，而且还负责开发建设房地产项目。 到了大陆以后，也许是为了更稳健地发展，台湾茂德在大陆注册的这两家合资的房地产公司——德茂公司、房茂公司——都是房地产销售公司。 大老板刘湘麟在大陆注册的第一家合资的房地产公司——房茂公司，它的上游、发展商是京海市本地国营的房地产公司——房屋建设开发总公司，这个邱云天知道。 但是，邱云天所在的这家德茂公司的上游，开发商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个邱云天就不知道了。 在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来大陆之前，实际上，德茂公司的销售就已经开始了。 那时候，每天收上来的房屋销售款，财务经理邱云天都要嘱咐出纳和收款员，存放在德茂公司的银行账户中。 新的总经理蔡裕华来到大陆之后，有一天，他把邱云天叫到总经理室。 当邱云天在总经理室的椅子上坐定之后，总经理蔡裕华就站起身，去把房门锁上了。 在确定总经理室的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之后，总经理蔡裕华打开了他身后的一个小保险柜。 总经理蔡裕华从他的小保险柜里，拿出了一份秘密合同，递给邱云天。 他说：“邱经理，这是德茂公司与上游开发商富丰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分成协议。这里面规定了，德茂公司负责销售富丰公司建设的公寓楼，德茂公司的销售分成是多少，富丰公司的保底分成是多少。” 邱云天仔细地浏览了一下这份合同。 总经理蔡裕华说：“邱经理，每卖出一套房子，富丰公司的保底分成额，我们要返给它；超出保底分成的部分，就是我们德茂公司的分成。 “邱经理，这个保底金额和分成比例，你要牢记在心里，谁也不要告诉，也不要写在纸上！这份合同是保密的，所以要存放在我这里！ “邱经理，等到了一定的时间，我们就要把富丰公司应得的钱款返给它。这些分成计算的工作是保密的，所以只要你一个人来做，不要让其他的人知道！” 2 自从那一天，总经理蔡裕华给财务经理邱云天看了，德茂公司与它的上游公司——富丰房地产开发公司的秘密分成协议之后，邱云天觉得，此时，自己已经算是真正进入到了房地产这个行业里来。 总经理蔡裕华给邱云天看的那份秘密协议，就是房地产开发公司与销售公司分成比例的协议——这就是房地产行业里最核心的机密。 即使是从事过房地产行业工作的人，邱云天敢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也不知道，每卖出一套房子，开发商拿走了多少，销售商拿走了多少——这是房地产行业里最核心的机密！ 邱云天想，德茂房地产公司里，只有总经理蔡裕华和他邱云天知道，开发商富丰公司与销售商德茂公司的分成比例。 大老板刘湘麟和销售经理宋正雄，应该也知道。 除此之外，公司里，就再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分成比例了。 即使是财务部内部的员工，除了邱云天这个财务经理之外，其他的员工也都不知道。 现在，邱云天才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房地产人了。 第141章 奇怪的物业水暖工 1 自从那一天，总经理蔡裕华给财务经理邱云天看了，德茂公司和开发商富丰公司的分成协议之后，邱云天每周都要把应该返还给开发商分成的部分计算出来。 现在，这笔应该返还给开发商富丰公司的钱款，在邱云天的账上已经积累得很多了。 邱云天想，开发商富丰公司应该派人来拿钱了吧？ 但是，没有！ 没有人来！ 邱云天想问问总经理蔡裕华，“蔡总，开发商什么时候来拿钱啊？” 但是，想了一想之后，邱云天放弃了。 别人的钱一直放在你公司的账上，这不是很好吗！ 既然，开发商都不着急，你一个销售商急什么呢？ 你一个公司里的财务经理，难道还要上赶着给人家把钱送去吗？ 邱云天暗中观察了一下总经理蔡裕华，看看他有没有催自己返还钱款的想法。 没有！ 自从那天以后，总经理蔡裕华就再也没有提到过，要返还开发商钱款的事情了。 2 这一天，邱云天正在财务经理室里发愁：开发商富丰公司，怎么还不派人来，拿走应该返给他们的售房款呢？ 这时候，一个物业的水暖工，来到了财务经理室的门口，正在伸长脖子往屋子里面张望。 邱云天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个物业的水暖工。 只见他，年龄在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样子，1米72左右的身高，相貌普通，身上披着一件军大衣，胳膊底下夹着一个黑色的工具包——大概里面装的是修理下水管的工具。 这个物业的水暖工，站在财务经理室的门口，正在犹犹豫豫——想进来又不敢进，想说话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最后。还是邱云天先开口了，他问：“请问，你找谁？” 听见邱云天问他，这个物业派来的水暖工问：“请问，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先生，在哪个房间？” 邱云天很好奇，总经理蔡裕华怎么会有一个水暖工的朋友——不可能啊！ 总经理蔡裕华刚来大陆不久，不可能结识公司以外的人，邱云天想。 邱云天又打量了一下这个物业的水暖工，总觉得这个人，又不像是一个水暖工。 但是，邱云天还是抑制住了好奇，对这个奇怪的物业水暖工说：“你顺着这个方向往前走，就能看到总经理室的标识牌了！” 听到邱云天的话，这个奇怪的物业水暖工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礼，就走开了。 邱云天没有再留意他，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3 财务经理室里，邱云天刚把这周要返还给开发商富丰公司的售房款算好。 这周要返还给开发商富丰公司的售房款，加上之前的累计，已经是一笔很大的金额了。 邱云天想，这个富丰公司，怎么还不派人来取钱呢？ 这时候，总经理蔡裕华领着刚才的那个物业的水暖工，走进财务经理室。 今天，总经理蔡裕华穿了一件浅蓝色衬衫，下身是一条李维斯牛仔裤，足蹬深黄色半高筒的牛皮靴——还是他从前开广告公司时候的那副打扮。 在他身后走的是，那个奇怪的物业水暖工。 总经理蔡裕华身材高大。 那个物业的水暖工身高1米72左右，虽然也不矮，但是明显比蔡裕华矮了一头。 他们俩人，从穿着打扮上，从形象气质上，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像是朋友！ 那么，这个奇怪的物业水暖工，到底是什么人啊？ 正当邱云天胡思乱想的时候，总经理蔡裕华说话了。 第142章 开发商老板的样子 1 总经理蔡裕华对邱云天说：“邱经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还没等蔡裕华说完，邱云天就打断了他说：“蔡总，不用介绍了，这位是物业派来的水暖工！” 接着，邱云天又转过头，对那个水暖工说：“你要干什么活，就直接去干吧！不必麻烦我们总经理了！” 听了邱云天的话，那个物业的水暖工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是不知道邱云天在说什么。 今天，总经理蔡裕华的穿着很休闲，还是他以前当广告公司老板时的样子。 他的这套装束，虽然和写字楼里的职业经理人有些不搭调，但是，好歹也算说得过去。 他身后的那个水暖工——邱云天只能这么想——可是与写字楼里的职业经理人更加格格不入！ 总经理蔡裕华毕竟是年长的人，社会阅历丰富，他马上就看明白了，这是一场误会。 于是，他说：“邱经理，你一定是误会了！还是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咱们的开发商、富丰公司的韩总经理！” 这回，轮到邱云天惊掉下巴了。 此时，由于吃惊，邱云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张开了嘴巴，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还是富丰公司的韩总打破了僵局，他上前伸出了手说：“邱经理，您好！我是富丰公司的韩爱军！” 韩爱军，这是一个多么有时代特色的名字啊！ 现在，邱云天还明白了，富丰公司——就是富裕丰台的公司的意思。 于是，邱云天赶紧上前握住了韩爱军伸出来的手，说：“韩总，您好！刚才，不好意思啊！闹了一场误会！” 2 这时候，总经理蔡裕华对邱云天说：“邱经理，麻烦你把应该返给富丰公司的售房款保底分成计算一下，返给韩总！” 邱云天说：“蔡总，应该返给富丰公司的售房款分成，我已经计算好了，就等着富丰公司来人取呢！没想到，今天韩总亲自来了！” 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说：“没钱啦！工程款都快供不上了！” 总经理蔡裕华问：“邱经理，应该返给富丰公司的售房款分成，一共是多少？” 邱云天答道：“一共是六千万！” 总经理蔡裕华转身问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韩总，这钱你怎么拿？” 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说：“开一张支票吧！” 邱云天说：“韩总，请稍等！” 说着，他就迅速地填好了一张支出凭单——返还富丰公司售房款保底分成六千万元整。 邱云天在这张支出凭单的财务主管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又把这张支出凭单拿给总经理蔡裕华，请他在主管审批的那一栏，签上了蔡裕华的名字。 邱云天说：“韩总，请稍等，我去财务部找出纳拿支票！” 3 邱云天重新回到财务经理室的时候，销售经理宋正雄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这里。 总经理蔡裕华、销售经理宋正雄，正在与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闲谈。 邱云天把那张支出凭单递给了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韩总，请您在领款人一栏签字！” 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签好字，邱云天就把一张填好了的转账支票交给了他。 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把那张支票，小心翼翼地夹在一个支票夹里，然后放进他的黑皮包里。 在他放支票夹到黑皮包里的时候，邱云天下意识地瞄了一眼他的那个黑皮包。 他的那个黑皮包里，装着公司的公章、营业执照等等。 销售经理宋正雄问：“韩总，您是怎么来的？” 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说：“我是打车来的。” 总经理蔡裕华问：“韩总，您的公司没有车吗？” 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说：“没有啊！公司创业阶段，艰苦奋斗嘛！”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韩总，让我们公司的司机开车送您回去吧？” 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说：“宋经理，不必了，我打车回去！” 4 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走了以后，邱云天说：“真没想到啊，咱们的开发商是这个样子的！刚才，他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物业派来修水管的水暖工呢！”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云天，你把‘以为’去了，他以前就是物业的水暖工啊！” 听了销售经理宋正雄的话，总经理蔡裕华和财务经理邱云天都很好奇。 他俩异口同声地问销售经理宋正雄：“怎么，韩总以前是水暖工？” 销售经理宋正雄不紧不慢地说：“韩总早先就是一个水暖工！” 听了销售经理宋正雄的话，邱云天笑了，“我说的呢！我怎么看，他就怎么像水暖工！” 销售经理宋正雄继续说：“因为工作出色，韩爱军从一个普通的工人，做到了房管所的所长。然后，又被提拔为区房管局的处长。” 总经理蔡裕华问：“房管所是什么机构？” 邱云天说：“就是现在的物业，以前，我们这边叫房管所。” 总经理蔡裕华说：“现在，他是富丰公司的总经理，他这是下海了！” 邱云天问：“宋经理，富丰公司是国营公司吗？”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富丰公司不是国营公司，是股份制公司。当地的区政府参股百分之三十，韩总自筹百分之七十。” 邱云天说：“怪不得韩总这么寒酸呢！看看咱们房茂公司的开发商——国营的房建总公司，那些老总们，一个个都是西装革履、脑满肠肥的，出门都是奔驰，没有打车出门的！” 总经理蔡裕华说：“邱经理，建房子是需要很多钱的，他的售房款分成，你一直都没有返给他，他哪里有钱啊！今天，这是他第一次拿到销售款分成啊！”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等他下次来，一定是西服革履的，一定不会再像水暖工了！” 总经理蔡裕华说：“说不定，下次韩总来的时候，他就坐上了宾士车呢！” 因为翻译的不同，台湾地区管奔驰叫宾士。 5 被销售经理宋正雄说中了，下次，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来拿售房款保底分成的时候，他身上的那件陈旧的军大衣不见了，换上了一套崭新的名牌西服套装。 而总经理蔡裕华则是说中了一半，下次来，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就坐上了自己公司的奥迪a6。 为此，富丰公司还招聘了一名专职的司机，为总经理韩爱军开车。 韩爱军第四次来德茂公司取款的时候，他的奥迪a6就换成了奔驰车。 第143章 笑话风传大佬欲动 1 邱云天把开发商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误认成物业的水暖工这件事情，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的午饭桌上，被总经理蔡裕华和销售经理宋正雄当成笑话，讲给其他台籍经理们听。 很快，这个笑话就在德茂公司里传开了。 后来，这个笑话还传到了台北的总公司——台湾茂德公司。 再后来，这个笑话又传到了台湾茂德公司的董事会会议上。 台北市南京东路五段66号耀湘大厦里，正在举行董事会议。 大老板刘湘麟把这个笑话，讲给了公司的董事们听。 这个笑话传到台北的时候，与事情的原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夸张变化。 大老板刘湘麟对台北的董事们说：“那个叫韩爱军的总经理，原是一个水暖工出身，后来，居然下海，当上了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 “那个叫韩爱军的总经理，为了急于拿到售房款分成，竟然重操旧业，在财务经理邱云天的要求下，为德茂公司修了好几个水龙头！” 各位台湾的董事大佬们听完这个笑话之后，也深深地为这个笑话的主人公韩爱军的发迹史而感到震撼。 一个物业的小小的水暖工，通过个人努力，竟然一步一步地发展成为了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 在短短的时间里，售房款分成他就赚了两亿多——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励志的故事吗？这难道不是一个奇迹吗？ 2 后来，台北市的一位电视剧编剧也听说了这个笑话，也为大陆京海市的这个水暖工的发迹史而感到震撼。 于是，这位电视剧编剧，就联系了一位台湾的电视剧导演，特地来到京海市，来采访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 他俩希望，能从韩爱军的身上，找到创作的灵感。 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原是水暖工出身，学历不高，能干不能说，是属于那种?敏于行而讷于言的类型。 另外，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在相貌上也不出众。 最终，他没能吸引住来自台湾的电视剧编剧和导演。 于是，那位台湾的电视剧编剧，带着电视剧导演，又回到台北。 他俩不死心，又去台湾茂德公司拜访了大老板刘湘麟。 他俩希望，能从刘湘麟的身上，找到创作灵感，最终，能拍一部关于刘湘麟的传奇电视剧。 但是，大老板刘湘麟是一个低调的老板。 他的行为做事都比较稳健、偏于保守。 在他的人生中，也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事件。 那位台湾的电视剧编剧和电视剧导演一商量，最后也只好作罢，放弃了给刘湘麟拍电视剧的想法。 3 台北市南京东路五段66号耀湘大厦里，正在举行董事会会议。 董事们听完刘湘麟讲的这个笑话，除了开心地一笑之外，也为祖国大陆房地产事业发展的迅速而感到意外。 资本是贪婪的，资本家更是贪婪的。 听完了刘湘麟讲的这个笑话，董事们一致的意见是： 要马上增加投资，鼓励刘湘麟把在大陆京海市的德茂公司，从单一的房地产销售公司，发展成既是房地产销售公司，也是房地产开发公司。 从帮助大陆京海市本地的开发商卖房子，变成自己也增资变成开发商，跟大陆京海市本地的开发商竞争，抢占大陆京海市房屋建设的这个大市场。 这些台湾的房地产大佬们一致认为，与其让大陆韩爱军这样的人成为暴发户，不如他们直接进军京海市的房地产开发市场，变成房地产开发商，直接跟京海市本地的开发商竞争，抢食大陆的房地产开发建设的这一块大蛋糕。 第144章 董事增资美女采访 1 台湾茂德公司的董事会上，茂德公司的各位董事——这些岛内的房地产大佬们，听了总经理刘湘麟讲的笑话，都对京海市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眼热。 在座的这些岛内的房地产大佬们，他们的个人资产不知道有十几个、几十个2.4亿，但还是看着大陆人韩爱军赚的这2.4亿人民币眼红。 宝嘉房地产集团的董事长林辰海，扶了扶他的金边眼镜说：“我用一辈子搞房地产，才挣得区区120亿个人资产。那个大陆京海市的水暖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赚了2.4亿，不简单啊！” 总经理刘湘麟赶紧安慰他说：“林董的120亿是净资产，富丰公司小韩赚的这2.4亿是毛收入，他跟您没法比啊！” 金达利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金梓炫说：“京海市的那个水暖工，他的这2.4亿是毛收入，扣掉房建成本、人工薪资、政府税收，返还股东投资，他能拿到的净利润，不会超过8千万人民币！” 宝嘉房地产集团的董事长林辰海说：“不超过8千万，那也不简单啊！那个京海市的水暖工，还不到四十岁吧？后生可畏呀！” 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刘耀湘说：“台湾的房地产行业，已经是夕阳产业了。大陆的房地产市场刚刚开始商品化，大陆的机会比台湾多！湘麟，你要抓住机会啊！” 2 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的董事会上，董事们决定增资，把京海市现有的销售商德茂公司，变身为销售商兼开发商。 台湾茂德公司的总经理刘湘麟，每天都想着要抓住机会，增资他在大陆京海市的合资公司。 可是，岛内有些女人也想着，要抓住机会，和他增进感情。 特别是岛内的某些电台、电视台的女记者、女主持人们，她们都想要抓住刘湘麟这个钻石王老五，增进与他的感情！ 岛内的中视电视台，有一位漂亮的女记者兼女主持人，就是对刘湘麟无比痴迷的女生之一。 那位美女记者第一次采访刘湘麟，是在他当选为市政议员的那一天。 在岛内，商人从政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让那位美女记者对刘湘麟感兴趣的，并不是因为他是房地产商人，而是因为他是新党的党员。 那个时候，新党刚刚从国民党中分离出来。 在当时，新党提出了很多新的主张，让人耳目一新。 新党和国民党一样，都是主张一个中国、都是主张祖国统一的。 后来，人们把国民党、国民党新党、亲民党，这三个主张一个中国，主张祖国统一的政党，统称为——泛蓝阵营。 那位美女记者采访新议员刘湘麟的时候，他就说过他要到大陆去，开公司、发展经济。 那位美女记者回到电视台之后，把她对刘湘麟的采访重新编辑剪辑之后，特意做了一期电视节目。 她的那期《岛内年轻有为的房地产商，要到大陆办合资企业》的电视节目，收视率还相当不错。 后来，刘湘麟真的在大陆京海市办了两家合资的房地产公司，据说，经营的还相当不错。 这一次，那位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听说，刘湘麟又获得了股东们的增资，他又要在大陆扩大经营了。 于是，那位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决定，要抓住机会，对刘湘麟进行一次新的、面对面的采访。 第145章 美女采访意在表白 1 台湾岛内有三家元老级别的电视台——台视、中视、华视。 台湾岛内人管这三家电视台叫“老三台”。 在这三家老电视台中，台视成立的时间最早。 按时间算，先有台视，之后是中视，华视是从中视中分离出去的。 中视后台最硬，当初，它是按照蒋总裁的指示建立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都是国民党的党产。 后来，岛内的电视台逐渐实现了民营化。 现在，这三家老电视台都是民间资本在运作，中视也不再是国民党的党产了。 2 中视电视台的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决心对刘湘麟进行一次新的采访。 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现年36岁，她中等身高，身材保持得很好，相貌是美丽中透着精明的那一种。 吴嘉莉在中视主持一档财经类的电视节目，经常采访、制作一些关于岛内企业家的电视节目。 这次，吴嘉莉听说刘湘麟的房地产公司要增资大陆，她就做好了准备要采访一下他。 她也想利用这次的采访机会，跟刘湘麟进一步联络感情。 36岁的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现在依然是单身。 这些年来，吴嘉莉也采访过不少岛内的政客与企业家，但是，那都是为了工作。 没有一个被她采访过的男人，真正走进过她的内心世界，除了刘湘麟。 刘湘麟现年42岁，戴一副黑框眼镜，身材高大，举止端庄儒雅。 在第一次采访他的时候，吴嘉莉就喜欢上了这个高大儒雅、有思想有财富的男人，只是没有机会向他表白。 这一次，吴嘉莉决心要抓住机会，争取和刘湘麟擦出爱情的火花。 这一次，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先给刘湘麟的秘书费小姐打了电话，预约了她采访刘湘麟的事宜。 3 台北市南京东路五段66号耀湘大厦第六层。 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 这一天上午，总经理刘湘麟走进他的总经理办公室，刚坐下，秘书费小姐就给他端来了一杯热咖啡。 总经理刘湘麟问：“老费，今天上午有什么事情吗？” 秘书费小姐说：“刘总，刚才，中视的吴小姐打来电话，说她要采访您！” 总经理刘湘麟不解地问：“她来采访我什么？” 秘书费小姐说：“她听说了，您要增资大陆京海市的德茂公司，她想对您做一次专访。” 秘书费小姐，现年38岁，相貌一般，中等偏矮的身高，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研究生学历。 论相貌，秘书费小姐是台北总公司女员工中最丑的——刘湘麟任用秘书的老标准，只用最丑的，不用最美的，原因前面章节讲过，这里就不再重复。 论学历，费小姐却是公司里女员工中最高的，她还能经常为刘湘麟出谋划策。 听到中视的吴小姐要采访他，刘湘麟问秘书费小姐：“老费，依你看，我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吴小姐的采访呢？” 秘书费小姐说：“接受还是不接受采访，刘总自己决定！我的意见是，最好还是接受采访，顺便还能宣传一下您的增资计划！” 听了秘书费小姐的话，总经理刘湘麟说：“好吧！老费，那你就负责安排一下！” 第146章 认真采访大胆表白 1 在采访的这一天，中视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带着一名摄影师、一名灯光师、一名助理，一行四人来到了位于耀湘大厦的台湾茂德公司。 秘书费小姐早早地就在公司的前台等候着他们。 寒暄礼毕。 秘书费小姐就带着吴嘉莉一行人，来到了公司的会议室。 摄影师架好了摄影机，灯光师布置好了灯光，一切都准备完成。 秘书费小姐问：“吴小姐，可以开始了吗？” 此时，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正在补妆，听见秘书费小姐问她，便说：“可以开始了！” 秘书费小姐说：“吴小姐，请稍候，我去请刘总！” 2 不一会儿的功夫，台湾茂德公司的总经理刘湘麟，健步走进了会议室。 今天，刘湘麟穿了一套灰色的西装，打着领带。 他一进门，就向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打招呼说：“你好！” 此时，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已经脱去了进门时穿的那件昂贵的大衣，露出了里面穿的一套深色的西服套裙——这套衣服更显出她的干练、精明。 刘湘麟在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对面的一把大转椅上坐定，问：“吴小姐，可以开始了吗？”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干练地说：“开始！” 显然，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今天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而来的。 她提问的问题，让总经理刘湘麟感到猝不及防。 女秘书费小姐站在摄影机的后面，静静地聆听着吴嘉莉的提问，以及老板刘湘麟的回答。 在秘书费小姐的眼中，今天的吴嘉莉格外精神、有魅力。 老板刘湘麟的回答也很冷静、有水平。 秘书费小姐暗自想着，他俩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啊！ 她认为，这个吴嘉莉，显然比黄美贞，更适合于她的老板刘湘麟。 但是，秘书费小姐也看得出来，她的老板刘湘麟对美丽的女记者吴嘉莉，显然没有更大的兴趣。 采访终于结束了。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显然没有要收拾东西走人的意思。 她向刘湘麟提议，“刘总，我们一起去外边的阳台上，喝杯咖啡，您看好吗？” 刘湘麟礼节性地回答说：“好啊！” 3 会议室的外边，是观景阳台。 打开一道玻璃门，就可以走到阳台上去。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和老板刘湘麟，肩并肩地站在阳台上，看着阳台外面的风景。 吴嘉莉问：“刘总，增资以后，您就要常驻大陆京海市了吗？” 刘湘麟说：“不会。大陆那边，我已经任命了总经理，他会为我处理好一切的。” 吴嘉莉问：“刘总，你任命的总经理蔡裕华，他人可靠吗？” 刘湘麟说：“蔡总是我在国军服役时的上司，人相当不错，是我的偶像，也是我的干爹！” 吴嘉丽听到这儿，“扑哧”一声笑了。 她说：“刘总，真想不到，你还有干爹呢！” 刘湘麟说：“我有干爹，这有什么好笑的？” 吴嘉莉说：“刘总，那我也认你当干爹，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身体往刘湘麟的身边又凑近了一些。 现在，他俩已经肩并肩地紧贴在一起了。 刘湘麟感到这样有些尴尬，就挪开了一些，和吴嘉莉保持着一段距离。 吴嘉莉问：“刘总，你去大陆的时候，黄美贞会陪在你的身边吗？” 刘湘麟说：“不会，她在台湾也有工作。她是一个影视演员，她要拍电视剧。” 吴嘉莉又凑近了一些，再次和刘湘麟肩并肩地紧贴在一起。 她说：“刘总，我觉得，你和黄美贞不合适！” 第147章 大胆表白结果意外 1 这时候，秘书费小姐轻轻推开观景阳台的玻璃门，走了进来。 她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她把咖啡放在观景阳台的茶几上，然后，就又退了出去。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看见秘书费小姐进来，就停止了谈话，并且，与总经理刘湘麟拉开了距离。 此时，总经理刘湘麟从心里感激秘书费小姐。 她的到来，打断了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是，秘书费小姐很快就知趣地走了出去。 总经理刘湘麟一时就没了主意，他对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说：“吴小姐，让我们喝杯咖啡吧！”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跟随刘湘麟坐到了茶几旁边的藤椅上。 总经理刘湘麟端起咖啡杯，咖啡太热，他又把杯子放下了。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刘总，我觉得，你和黄美贞不合适！” 总经理刘湘麟正在仔细地研究着咖啡杯子里面的泡沫，听见吴嘉莉这么说，他猛然抬起头来。 此时，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总经理刘湘麟受不了吴嘉莉那热辣辣的目光，他从藤椅上站起身，信步走到观景阳台的栏杆旁，站住了。 总经理刘湘麟手扶着栏杆，眼望着远处的风景，若有所思。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也站起身，跟随着他，走到栏杆旁。 她站在他的身边，两人谁也不说话，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先开口了，她又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刘总，我觉得，你和黄美贞不合适！” 总经理刘湘麟转过脸来，直视着吴嘉莉的眼睛说：“吴小姐，黄美贞不合适，那谁合适？”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动情地望着刘湘麟说：“湘麟，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总经理刘湘麟就像一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他说：“考虑你什么，吴小姐？” 此时，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再也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把抱住了刘湘麟，“湘麟，我爱你！” 总经理刘湘麟一向是一个温和冷静的人，不是冷血，也是温血。 在他的人生经历中，从来也没遇到过，像吴嘉莉这样热血澎湃的女人。 总经理刘湘麟试图摆脱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的拥抱，但是，吴嘉莉抱得很紧，他根本就脱不开身。 在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那温暖的怀抱中，刘湘麟依然冷静，他说：“吴小姐，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把刘湘麟抱得更紧了，她说：“湘麟，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从第一次采访你的时候，就爱上了你！” “湘麟，黄美贞对你不合适！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激动的双手，抓住刘湘麟不停地摇晃着，“湘麟，我爱你！我爱你！” 2 突然，通向观景阳台的另一扇玻璃门被人推开了，演员黄美贞快步走了出来。 只见她迅速地走到刘湘麟和吴嘉莉的身旁，一把就拉过来吴嘉莉。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被突然出现的黄美贞惊呆了。 这时候，只见演员黄美贞抡起了胳膊，“啪”的一声，就给了吴嘉莉一记响亮的耳光。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被这一记突如其来的耳光吓呆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演员黄美贞就朝她扑了过来。 演员黄美贞扑向了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 她的眼睛里喷着怒火，她的声音在嘶叫：“吴嘉莉，你这个烂货！我叫你犯贱！我叫你发骚！” 黄美贞一边说着，一边就伸出手臂，朝着吴嘉莉的脸上就挠了一把。 演员黄美贞平时，就很注意保养自己的长指甲，她的指甲又长又尖。 再加上黄美贞正在气头上，所以，她的这一挠，出手相当狠。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的那张保养得很好的脸上，马上就出现了一道血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滴滴答答地往外流。 总经理刘湘麟，终于从这一突发事件中反应过来。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开发疯似的自己的女朋友黄美贞。 这时候，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带来的摄影师、灯光师、助理，都一起从那扇连接会议室与观景阳台的玻璃门进入。 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就控制住了激动的黄美贞。 随后，一同来采访的摄影师、灯光师、助理，簇拥着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离开。 3 演员黄美贞和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她俩早先就认识，而且还是很好的朋友。 演员黄美贞知道，吴嘉莉还没有男朋友。 所以，她一听说，吴嘉莉要来再次采访她的男朋友刘湘麟，她就特别提高了警惕。 今天早晨，演员黄美贞特意打扮了一番，然后，早早地就来到了男朋友刘湘麟的公司。 演员黄美贞本来，并不打算出现在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的面前。 她一来到男朋友刘湘麟的公司，就走进总经理室。 演员黄美贞本来打算，一直都待在刘湘麟的总经理室里，一直到采访结束。 但是，女人的好奇心，让演员黄美贞总想要知道，吴嘉莉是如何采访她的男朋友刘湘麟的。 于是，演员黄美贞就悄悄地来到了会议室隔壁的房间。 演员黄美贞起先安静地等候在会议室隔壁的房间里，但是，在这里，听不到吴嘉莉采访她男朋友刘湘麟的声音。 于是，演员黄美贞就悄悄地走到会议室的门口，偷听里面的声音。 演员黄美贞总算是熬到了采访结束，她听见吴嘉莉说，要和她男朋友刘湘麟到观景阳台上喝咖啡。 演员黄美贞对她男朋友刘湘麟的公司很熟悉，她马上就来到了另一间通向观景阳台的房间。 在这个房间里，黄美贞可以看见，在观景阳台上的吴嘉莉和她的男朋友刘湘麟；也可以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 演员黄美贞小心地藏好，尽力不让观景阳台上的那两个人看到她。 刚开始，演员黄美贞看到，她的男朋友刘湘麟，一直努力和吴嘉莉保持着距离，黄美贞的心里还很开心。 但是接下来，演员黄美贞看到，吴嘉莉主动抱住了她的男朋友。 怒火中烧的黄美贞再也忍不住了，她一下子就冲进了观景阳台。 于是，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情景。 第148章 两个女人谁输谁赢 1 吴嘉莉采访事件发生以后，岛内各媒体争相报道。 一时间，闹得是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这一事件，发生得突然，演变得意外，结果是各方皆输。 如今，岛内的各方媒体，娱乐化倾向明显，对正事大事莫不关心，对这类花边新闻，却是格外地上心。 吴嘉莉采访事件发生以后，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有的人指责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攀附富贵、见财起意、宽衣解带，为了嫁作商人妇，不顾礼义廉耻。 有的人指责美女演员黄美贞，小肚鸡肠、偷偷摸摸、侦察跟踪、撒泼耍赖、大打出手，没有一丁点儿，企业家兼政客的妻子，应该具备的教养和素质。 也有人指责房地产商兼政客刘湘麟，脚踩两只船、玩弄女性、私生活混乱，不具备从政的基本素质。 这个满盘皆输的局面——无论是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还是美女演员黄美贞，还是房地产商兼政客刘湘麟——都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 2 采访事件发生以后，受影响最直接的，当属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了。 虽然吴嘉莉已经36岁了，但是，平时她对自己的形象十分在意。 每天除了工作之外，吴嘉莉的业余时间，都花在了健身和保养自己的这张小脸蛋儿上。 每天，吴嘉莉花费在保养自己的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儿上的时间和金钱，说出来都会让人不敢相信！ 每天晚上，吴嘉莉都要把各种昂贵的这个霜、那个蜜的，往自己的这张小脸蛋儿上涂抹。 吴嘉莉也会定期地去高档的美容院，为自己的这张小脸蛋儿做各种养护美容。 吴嘉莉的这张精心护理的、如此美丽的小脸蛋儿，如今被黄美贞狠狠地一挠，给挠破了相。 现在，吴嘉莉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这张脸，每天都会暗自流泪。 “我的命运，怎么会这么惨啊！”美女吴嘉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的那档财经类的电视节目，也暂时停播了。 她拿回电视台的采访母带，也因为自己的受伤而没有时间再整理。 还是不要整理了吧！吴嘉莉想。 如今，她和刘湘麟的事情，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这一次的采访，也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吴嘉莉不知道，自己的这张脸，什么时候才能够恢复正常。 这一次的表白，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向一个男人敞开心扉、吐露心声。 没想到啊！这样深情的表白，竟然是以这样的一场、如此失败的闹剧而结束！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感到非常的委屈和失落。 漫漫人生路，竟然是如此地凄凉、如此地看不到尽头！吴嘉莉想。 3 美女演员黄美贞不开心，很不开心。 吴嘉莉采访事件发生以后，她成了众矢之的。 美女演员黄美贞，作为房地产商刘湘麟的女朋友，已经很多年了。 岛内的演艺界、房地产界，所有的人都知道——她黄美贞，是刘湘麟的女朋友！ 后来，刘湘麟当选为市议会的议员——她黄美贞，又成了政客的女朋友！ 我黄美贞，是一个受害者啊！ 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们如此地指责我？ 就因为，我打了吴嘉莉那个小三，一记耳光？ 就因为，我把吴嘉莉那个小三，挠破了相？ 说我下手狠，说我像个泼妇？ 如果你们处在我的这个位置上，难道你们不会比我下手更狠吗？ 美女演员黄美贞不开心，很不开心。 她给刘湘麟打电话，刘湘麟竟然不接她的电话。 黄美贞不是吴嘉莉，她没受过高等教育，她的脸皮没有那么薄！ 刘湘麟不接黄美贞的电话，黄美贞就直接去到他的家里。 黄美贞是刘湘麟的女朋友，已经很多年了。 她经常去到刘湘麟的家里，为他收拾房间、为他做饭。 3 在台北市，刘湘麟平时不住在父母家里，他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公寓房。 黄美贞和刘湘麟密切交往，自然也有那套房子的钥匙。 由于刘湘麟不接她的电话，黄美贞就直接到刘湘麟的家里去，在那里等着他。 美女演员黄美贞，到达刘湘麟自己的小家的时候，他还没有下班。 黄美贞就帮助他收拾好了房间。 忙完了这一切之后，黄美贞看着自己收拾好的、这个干净整洁的家，她自己也感到非常的开心。 紧接着，黄美贞又到楼下的菜市场，买好了蔬菜和水果，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回到刘湘麟的小家，黄美贞脱下外套，系上围裙，开始烧菜做饭。 等饭菜都做好了之后，楼道里，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黄美贞赶忙跑过去，在门镜的小孔里张望。 她看到了刘湘麟那熟悉的身影，便赶快打开了房门。 “湘麟，你回来啦！”黄美贞热情地问候。 谁知，刘湘麟一看到黄美贞，他便面沉似水，不搭理她。 见刘湘麟不理她，黄美贞没有生气。 进门以后，刘湘麟脱去外套，黄美贞赶忙走过来，帮助把他脱下来的西装，挂到衣柜里。 刘湘麟依然不理她。 黄美贞对他说：“湘麟，饭做好了，来吃饭吧！” 刘湘麟依然不说话。 黄美贞自己走到厨房里去，盛好了饭菜，端到饭桌上。 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的散发出香味，在屋子里面飘荡。 “湘麟，来吃饭吧！”黄美贞依然招呼着刘湘麟。 这次，刘湘麟站起身，走到饭桌旁，坐下来吃饭。 这对多年的恋人开始吃饭，谁也不说话。 黄美贞在吃饭的时候，偷偷地看了刘湘麟好几眼，他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吃完了饭，黄美贞开始收拾碗盘，擦桌子。 刘湘麟站起身，走到里屋里去了。 4 晚上，11点钟的时候，刘湘麟见黄美贞还没有走的意思，就问：“11点了，你还不走吗？” 黄美贞说：“我为什么要走？” 听她这么说，刘湘麟用鼻子“哼”了一声。 黄美贞又说：“该走的是别人！” 听她这么说，刘湘麟就不再说话。 5 晚上，11点半的时候，刘湘麟和黄美贞，都躺在了里屋的大床上。 刘湘麟背对着黄美贞，不再理她。 黄美贞也背对着刘湘麟，两人各想着自己的心事。 晚上，12点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 黄美贞还没有睡着，她转过身来，面对着刘湘麟。 “湘麟，你还生我的气吗？”黄美贞柔声地问。 第149章 床头冷战床尾和好 1 “湘麟，你还生我的气吗？”黄美贞的声音很轻很柔。 听见黄美贞的话，刘湘麟动了动，没吱声，依然给她一个大后背。 黄美贞知道，此时，刘湘麟也没睡着。 她便伸出手臂，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黄美贞的脸，贴在刘湘麟的后背上；她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湘麟……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打她……全是因为我爱你……”黄美贞贴着刘湘麟的后背柔声地说。 听到黄美贞的话，刘湘麟用鼻子“哼”了一声，就又不吱声了。 黄美贞抱着刘湘麟轻轻摇晃着，“湘麟……我素质不好……可是，我是性情中人……打她，那是她活该……谁也别想从我的手中夺走你……” 听了黄美贞的话，刘湘麟叹了一口气，“唉……” 接着，他转过身，面对着黄美贞。 黄美贞见刘湘麟转过身来了，就动手脱他的睡衣。 刘湘麟平时睡觉，总要穿着睡衣。 见黄美贞脱他的睡衣，刘湘麟急了，说：“黄美贞，你干什么？” 黄美贞不说话，她的手却在行动。 黄美贞脱不下刘湘麟的睡衣，她的手就伸到他的睡衣里，抚摸他的身体。 黄美贞的手，柔柔的，带着温暖，也带着性感，在刘湘麟的身体上，由上到下抚摸下去。 “湘麟，亲热一下，亲热亲热！”黄美贞呼吸急促地说。 刘湘麟原本想要拒绝，他不习惯于两个人正在冷战，却硬要滚床单。 此时，黄美贞又来亲吻刘湘麟。 她的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触动。 “湘麟……我要……我要……”黄美贞的声音带着急促、带着柔情。 刘湘麟的嘴唇，被黄美贞吻得痒痒的。 突然，刘湘麟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迅速地脱掉自己的睡衣，又来脱黄美贞的睡衣。 还没等刘湘麟动手，黄美贞就早已经脱掉了自己的睡衣，扔到地毯上。 刘湘麟和黄美贞，两人赤裸着身体，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窗外，狂风吹动着树枝，不停地摇动。 风劲猛地吹，树枝随着狂风，摇摆扭动。 2 刘湘麟爱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吗？ 刘湘麟是一个成熟的中年人，在商海中沉浮多年，对于人性已经看得很透。 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追他，追得太急了一点——这就让刘湘麟看清楚了她的真正目的。 吴嘉莉的真正目的，不过是在追求他的金钱和地位——这样的女人，刘湘麟见得太多了！ 但是，刘湘麟又不愿意黄美贞，像泼妇一样对待吴嘉莉。 刘湘麟理想中的妻子，应该像林徽因那样，充满了智慧与灵性。 刘湘麟理想中的那个她，应该像林徽因那样，用智慧和善良，来处理人生中复杂的情感问题。 而不是，像他现在的女朋友黄美贞这样，破口谩骂、大打出手！ 3 刘湘麟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军人世家里，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是湘军的后代。 刘湘麟的爷爷，可算是正宗的湘军！ 当年，他的爷爷刘祖湘，率领着湘军的主力，在湘赣边界围剿红军。 前四次的围剿，他爷爷率领的那个师，都被红军打得是落花流水、屁滚尿流，都以失败而告终了。 他的爷爷刘祖湘，始终也没想明白： 自己的部队，使用的是全套的德国武器装备，军中还有德国教官做指导，怎么就打不过吃红米饭、喝南瓜汤的红军呢？ 第五次反围剿，红军的领导人更换为博古、李德。 他们套用苏联红军的打法，和国军正面交锋、硬碰硬。 这样，就使得武器装备远不如国军的红军，遭受了重大损失。 第五次反围剿失利以后，红军被迫开始了战略大转移——也就是着名的两万五千里长征。 刘湘麟的爸爸刘耀湘，也是国军中的高级将领。 退役以后，他成立了耀湘集团，经商至今。 刘湘麟正是在他父亲刘耀湘的光环下，才得以在商界大显身手的。 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刘湘麟期望，自己将来的妻子，应该是一位身份和他对等、有教养、明事理的女人。 不求像美龄夫人那样，一生为国事而奔波；起码也要像林徽因那样，有知识有文化，对社会有所贡献。 但是，时过境迁。 现在，在岛内，这样的适龄女人，真的是很难找到了。 4 现在，刘湘麟和黄美贞静静地躺在床上。 刚才的两次狂风暴雨，让两个人的身体都很疲惫。 刘湘麟问黄美贞：“美贞，你要不要去冲洗一下？” 黄美贞摇摇头说：“不要了，太累了！我困了！” 刘湘麟说：“美贞，那就睡吧！” 黄美贞问：“湘麟，你还爱我吗？” 刘湘麟笑了，说：“什么爱不爱的？美贞，你不是小孩子了！” 黄美贞任性地说：“湘麟，我就是要知道，你现在，还爱不爱我了？” 刘湘麟又笑了，说：“美贞，我们现在，不是又在一起了吗？” 5 刘湘麟爱美女演员黄美贞吗？ 又爱，又不爱！ 说爱——那是因为，刘湘麟和黄美贞恋爱多年，还是有感情的。 说不爱——那是因为，刘湘麟对黄美贞，在某些方面，一直都不满意。 特别是这一次，黄美贞对于吴嘉莉的大打出手，让刘湘麟特别不满意。 这并不是因为，刘湘麟爱上了美女记者兼主持人吴嘉莉；而是因为，刘湘麟不想找一个没文化的泼妇做老婆。 所以，采访事件发生以后，刘湘麟一直不接黄美贞的电话，一直回避着黄美贞。 但是，黄美贞有她自己的办法。 今晚，黄美贞就又和刘湘麟住在了一起。 刘湘麟想，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吧！ 在精神上，我和黄美贞是那么的不同！ 在精神上，我们两个人的认知，都不在同一个层次上！ 但是，在身体上，我和黄美贞又是那么的默契！ 该怎么办呢？ 在精神上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在身体上却又是如此地默契、如此需要对方——这就是所谓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吧？ 既然，先人们能总结出这样一句谚语，那就说明，从古至今，这样的夫妻并不在少数，刘湘麟想。 第150章 忘记烦恼港岛寻春 1 吴嘉莉采访刘湘麟的事件发生以来，岛内的媒体、小报终于有了素材，他们纷纷报道评论，一时间闹得是沸沸扬扬。 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这件事情，也引起了房茂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的注意。 陈世徽刚出道时，就是报社的记者、编辑。 后来，他嫌当报社的记者、编辑挣钱少，就和媳妇一起移民美国，开起了汽修厂。 美国虽然号称是“汽车轮子上的国家”，但是在美国，开汽修厂并不容易。 首先，美国的劳工法律制度比较健全，任意加班、克扣工资，这些行为都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其次，美国人对汽车，远没有国内人那么在意，一般的小刮小蹭，人们都不会去修理。 再其次，美国工人的付出，是要和工资水平相匹配的，他们都是到点就下班，不会主动加班加点，更不会做工资以外的额外工作。 在美国亏空了老本的陈世徽，重操旧业，又当上了一家华文报纸的编辑兼记者。 后来，他抓住了刘湘麟要去大陆投资房地产的机会，才得以时来运转，坐上了合资房地产公司——房茂公司总经理的宝座。 陈世徽一直想要报答刘湘麟，但是，凭借着他的专业能力，在房地产业务上，他是无能为力的。 但是，陈世徽也有他的“过人之处”，那就是，他善于察言观色，为老板刘湘麟解除烦恼。 吴嘉莉采访刘湘麟的事件发生的时候，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正在台湾休年假。 2 台北市。 陈世徽坐在自己家中的大沙发上，正读着当天的报纸。 在这份报纸上，有一篇文章，用了大量的篇幅，报道了吴嘉莉采访事件的始末缘由。 那篇文章的题目是——《房地产新贵脚踩两只船，女艺人吃醋利爪伤人》。 在文章的最后，作者写道： “若是没有房地产商的脚踩两只船，怎么会有两女争一男，大打出手？好戏还没有结束！本报正在密切地关注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我们将为您持续报道！” 在陈世徽的面前，还散乱地放着很多岛内的各种小报。 在这些小报上，都添油加醋地报道了吴嘉莉采访刘湘麟的事件。 不用看内容，光看这些小报的题目，就能让人瞠目结舌！ 陈世徽把手中的这份报纸，扔到面前的那一堆报纸中。 陈世徽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刘老大一定很烦恼，这不正是我表现的一个机会吗？ 这一次，我要帮助刘老大解除烦恼！ 怎么办呢？ 陈世徽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 3 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室。 大老板刘湘麟坐在老板台的后面，他冷眼看着面前的陈世徽说：“不行！老陈，我刚出了事情，你还叫我去寻花问柳？ “老陈，吴嘉莉采访事件发生以后，岛内的报纸媒体，每天都在盯着我！你还要带我去寻春，这不是叫我死吗？” 陈世徽站在总经理刘湘麟的面前，不急不恼，说：“老大，我带你去寻春，是想为你解除烦恼呀！” 大老板刘湘麟没好气地说：“老陈，以后，你少出这种下三滥的主意！” 陈世徽不以为然地说：“老大，这怎么是下三滥的主意呢？我带你去寻春，这是为了让你开心啊！” 大老板刘湘麟说：“岛内的媒体，整天都在盯着我！你带我去寻花问柳，让媒体记者们知道，让黄美贞知道，我就死定了！” 陈世徽看着刘湘麟，他的眼睛在眼镜片后面露出狡黠的目光，“老大，岛内的媒体盯着你，黄美贞盯着你，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世徽用手往上推了推金边眼镜说：“咱们不在岛内！咱们离开台湾，不就可以了吗！” 大老板刘湘麟的态度，明显缓和了很多说：“老陈，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陈世徽说：“老大，咱们这次回大陆的时候，不要直来直去。咱们可以中转香港，在那里逗留两天！ “老大，香港也是花花世界。咱们在那里寻花问柳，岛内的媒体记者、你女朋友黄美贞，保证不会知道！” 大老板刘湘麟看着陈世徽那张狡黠的脸，赞许地说：“老陈，还真有你的！” 高俅是一个市井无赖，一无是处，只会踢球，为什么宋徽宗还硬要提拔他、重用他呢？ 此时此刻的刘湘麟，突然理解了这个问题。 此时此刻，大老板刘湘麟有了和宋徽宗提拔高俅时，一样的心情！ 4 以前，大老板刘湘麟也来过香港，他也曾来香港考察过房地产市场。 香港，这个弹丸之地，它的房地产市场却很庞大、发达。 不过，香港的房地产市场，都是被几家大的香港集团垄断着，外来的商人，很难插足进到这里来。 这一次，陈世徽带着大老板刘湘麟来到香港，可不是为了什么商务考察！ 用陈世徽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咱们来香港，散散心！” 香港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比台湾要整齐得多。 大老板刘湘麟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他来到香港，看着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楼和一派繁华的景象，也不禁要赞叹几句，“真不错！真不错！” 他身旁的陈世徽狡黠地笑着说：“老大，不错的，还在后面呢！” 陈世徽一招手，就叫停了一辆出租车。 他和刘湘麟都坐了进去。 陈世徽对出租车司机说了一个地名，司机师傅心领神会，一脚油门，出租车就开动起来。 出租车绕过了几个街区，又转过了几条街巷，眼前的景象，和刚才看到的街景，就有了明显的不同。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分，路旁的店铺都亮起了灯光。 出租车继续往前开。 又开过了几条街巷，陈世徽示意司机停车。 陈世徽付了车费，他和刘湘麟都下了车。 陈世徽带领着大老板刘湘麟继续往前走。 眼前的这条街巷的灯光，与其他的街巷明显地不同。 这里，路旁店铺的灯光，更显出暧昧的味道。 在岛内，刘湘麟也曾经寻花问柳，但是，自从当选为市议会的议员，他就再也没去过那种地方了。 第151章 港岛荒唐大陆还愿 1 今天，在香港，陈世徽带着刘湘麟，来到了他似曾相识的地方。 虽然，之前，刘湘麟从没有来过这里，但是，似曾相识的灯光、似曾相识的店面，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虽然都是寻春，香港和台湾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这让大老板刘湘麟很好奇，他指着街边一家家店铺前面的灯光招牌问：“老陈，这些招牌上写的，‘北姑、陀地、马拉、泰妹、宾妹、鬼妹’，都是什么意思呀？” 陈世徽嘿嘿一笑说：“老大，香港毕竟是国际大都市，这些店里女子，哪里的人都有。‘北姑’就是指大陆的，‘陀地’就是指香港本地的，‘马拉’就是指马来西亚的，‘泰妹’、‘宾妹’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大老板刘湘麟又问：“那‘鬼妹’是哪里的？” 陈世徽说：“‘鬼妹’就是指洋妞儿，现在，港岛的洋妞儿大多数都是从俄罗斯来的，所以，‘鬼妹’就是指从俄罗斯来的洋妞儿。” 大老板刘湘麟看了看灯光招牌上的价格，说：“这里真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呀！” 陈世徽说：“香港的商业氛围还是很好的，花街柳巷里也一样，都是明码标价。老大，你看，‘北姑’和‘陀地’是一个价钱，‘马拉’、‘泰妹’、‘宾妹’就要便宜一些，这里最贵的是‘鬼妹’！” 听了陈世徽的话，大老板刘湘麟不住地点头，“老陈，你还真是轻车熟路啊！来过很多次了吧？” 路旁的店铺门外，有很多穿着暴露的女子，都向这两个衣着讲究的台湾客挤眉弄眼。 陈世徽也不搭理，他拉着大老板刘湘麟，一直朝着巷子深处走去。 大老板刘湘麟问：“老陈，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陈世徽说：“这些小店没什么好看的！老大，我要带你去里面的一家大的店。那里有一对非常漂亮的母女！” 大老板刘湘麟吃惊地说：“我只听说过姐妹花，还从没听说过母女花！” 陈世徽一边走一边说：“那一对母女非常漂亮，都是来自于大陆京海市！” 大老板刘湘麟很吃惊地问：“难道她们是从京海市来的吗？” 陈世徽说：“正是！那一对母女非常漂亮，色艺双绝！说起来，她们母女都是苦命的人呢！” 大老板刘湘麟催促道：“老陈，你快给说一说！” 陈世徽说：“那一对母女，原本是良家妇女。那个女人的老公，先来到香港。那个男的，既无学历、又无手艺，带来的钱很快就花光了。 “在香港，这个没钱玩不转的地方，那个男的走投无路，为了自己的生计，就把他的老婆和女儿骗来，说是他在香港做生意发了财。 “他的老婆卖了在京海市的房子，拿着全部的积蓄，带着女儿来香港，投奔自己的老公。 “等到了香港，那个女的才发现，自己的老公已经是坐吃山空了！于是，那个女的哭诉着，请求老公和她一起回大陆。 “那个男的，表面上说，他正在香港找工作。等他工作找好了，养活她们母女就不成问题。实际上，那个男的背着他的老婆，把这一对母女一同卖给了这里的青楼！” 大老板刘湘麟问：“后来，那个男的怎么样了？” 陈世徽说：“后来，那个男的，拿着卖他老婆和女儿所得的赃款，同时，也拿跑了这对母女带来的所有积蓄，就消失了！ “这一对母女没有办法，就在这里安了家。好在，这一对母女色艺俱佳，每天都能吸引来大量的访客。 “后来，来的客人多了，这一对母女的身价，也就水涨船高。现在，那个姑娘，是这条巷子里，身价最高的小姐，没有之一！” 大老板刘湘麟说：“老陈，今晚，你是带我，去见那个姑娘吗？” 陈世徽说：“正是！老大，那个姑娘非常漂亮！我保证，能让你难忘今宵！……光顾着说话了，老大，咱们现在已经到了！” 2 凌晨时分。 陈世徽搀扶着大老板刘湘麟，走出了这条巷子。 大老板刘湘麟的酒意很浓，还没有完全清醒。 陈世徽搀扶着他，问：“老大，今晚，你还尽兴吧？” 大老板刘湘麟带着酒意说：“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陈世徽说：“老大，这要是在唐朝，我保证，你也是一个诗人！” 大老板刘湘麟说：“当年杜牧，不过如此。今宵红粉，甚是难忘！” 陈世徽拍马屁地说：“好诗！好诗！” 大老板刘湘麟摆手说道：“什么好诗？老陈，你不要捧我！……老陈，今晚，我没失态吧？” 陈世徽说：“没有！老大，今晚，你很得体！不过嘛……” 大老板刘湘麟追问道：“不过什么？老陈，我说错了什么吗？” 陈世徽说：“老大，说错，倒不至于……不过，你不应该，让那个红姑娘，到咱们京海市的公司去！” 大老板刘湘麟问：“老陈，当时，我是怎么说的？” 陈世徽说：“你跟那个红姑娘说，等她将来，回京海市探亲的时候，到你在京海市的房地产公司去，可以再领一份钱！” 大老板刘湘麟疑惑地说：“我说过这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陈世徽说：“老大，你一定是喝醉了！你跟那个红姑娘说，你很同情她的遭遇，等她将来，回到京海市探亲的时候，到你的房地产公司去，她可以再领一份钱！” 大老板刘湘麟听完，“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笑后，他问陈世徽：“老陈，红姑娘，真的会去我在京海市的房地产公司吗？” 陈世徽说：“我看，她会！这些小姐，她们的脸皮，都厚得很呢！” 大老板刘湘麟说：“老陈，如果红姑娘，以后真的去我在京海市的房地产公司要钱，我要是不在，你可千万不要拿钱给她！” 陈世徽说：“老大，既然答应了人家红姑娘，你就大方一点儿吧！” 听了陈世徽的话，大老板刘湘麟的脸突然严肃起来说：“老陈，红姑娘要是真的回到京海市，去我的房地产公司要钱，我会给她！ “但是，如果我不在，老陈，你可千万不要拿我公司的钱，给那个红姑娘！” 第152章 英国会计不做假账 1 京海市。 德茂房地产公司财务经理室。 财务经理邱云天正在检查财务报表，总经理蔡裕华走了进来。 今天，总经理蔡裕华还是一身牛仔装束，上身是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袖牛仔衬衫，下身穿一条李维斯牌牛仔裤，脚下是一双黄褐色半高筒牛皮靴。 一进门，总经理蔡裕华就问：“邱经理，咱们公司现在的开户银行在哪里？” 今天，邱云天穿了一身黑底、细白竖条纹的西服套装，白色衬衫，冷色调的碎花领带。 他的这一身职业经理人的打扮，和总经理蔡裕华的休闲打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听见总经理蔡裕华问公司的开户银行在哪里，邱云天回答：“蔡总，咱们德茂公司的开户银行，就是在汇宾大厦二层的工商银行。” 总经理蔡裕华说：“邱经理，现在，公司董事会决定增资，要把德茂公司从现在单纯的销售公司，增资成销售商兼具开发商。 “邱经理，刘总要我们在建设银行开户！今后，我们买地、建房的钱，都要走建行的账户！” 听见总经理蔡裕华这么说，邱云天说：“在建行开户也容易，咱们汇宾大厦附近也有建设银行。走出咱们这里的亚运村，在东门外，就有一家建设银行，我去开户就可以了。” 总经理蔡裕华说：“咱们汇宾大厦附近的这个建设银行，是支行吧？” 邱云天说：“是的，咱们现在的开户银行工商银行，也是支行！” 总经理蔡裕华说：“刘总要我们在建设银行开户，并且，要我们在建设银行的总行开户。邱经理，有什么困难吗？” 听了这话，邱云天犯难了，说：“蔡总，困难倒是没有，银行开户，对我来说轻车熟路。不过呢，咱们要是在建行总行开户的话，建行总行距离咱们这里，可是很远啊！” 总经理蔡裕华说：“刘总要我们在建行总行开户，远，我们也得在总行开户！” 邱云天据理力争地说：“银行在哪里开户，也要考虑今后财会人员跑银行的方便问题。咱们公司附近就有建行支行，就可以开户，今后德茂公司的银行业务也不会耽误。为什么一定要舍近求远，一定要在建行总行开户呢？” 听财务经理邱云天这么说，总经理蔡裕华也没了主意。 他说：“邱经理，你先等一下，我来问问刘总！” 说完，总经理蔡裕华，就拿起了邱云天桌子上的电话，打给在台北的大老板刘湘麟，“喂，费小姐吗？我是蔡裕华，请转刘总！……喂，刘总吗？我是蔡裕华，德茂公司要在建行开户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大老板刘湘麟的声音，“是的，一定要在建设银行开户！” 总经理蔡裕华说：“在建行的支行开户，可以不可以？” 电话那头，大老板刘湘麟说：“要在建行总行开户！蔡总，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 总经理蔡裕华说：“建行总行太远，邱经理担心，今后往返路途上太麻烦！” 大老板刘湘麟对总经理蔡裕华说：“蔡总，我跟邱经理讲！” 总经理蔡裕华把电话递给邱云天，“你跟刘总讲吧！” 邱云天接过总经理蔡裕华递过来的电话听筒，“喂，刘总吗？我是邱云天，您一定要在建行总行开户吗？可是，建行总行距离我们公司太远了！今后，财务人员每天跑银行，恐怕有困难、很不方便！” 电话那头，大老板刘湘麟说：“云天，你一定要在建行总行开户！不然的话，我跟董事会没法交代！” 公司的银行账户要开在哪里？ 当然要开在公司的附近！ 因为，今后每天跑银行办业务的人，都是公司里的财务会计，又不是公司董事会的董事！ 规定开户银行开在建行，还要规定一定要开在建行的总行——公司的董事会，大概从没有考虑过财务人员的感受吧！ 邱云天本想据理力争，但他转念又一想，干活儿不由东，累死也无功。 于是，邱云天妥协了，同意了大老板刘湘麟的固执己见。 如今，邱云天已经不再是那个初入职场、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了。 生活，让他学会了妥协、学会了让步。 2 财务经理邱云天，在建设银行的总行为德茂公司开户以后，很快，大老板刘湘麟和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就一起回到了大陆京海市。 大老板刘湘麟回来以后，马上就召集德茂公司各部门的经理们开会，宣布公司董事会增资的决定。 大老板刘湘麟给各部门的经理们开过了会，又分别找各个部门的经理布置了工作。 忙过了几天之后，德茂公司的一切都步入了正轨，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这一天，大老板刘湘麟，又带领着总经理蔡裕华、销售经理宋正雄、财务经理邱云天等一行人，去京海市的南部城区考察招标地块。 京海市的南部城区，在规划建设方面，比北部城区要落伍一些。 现在，京海市政府决定发展南部城区，所以，现在，这里是房地产开发的一片热土。 京海市南部城区的这一片招标地块，现在还是一片农田菜地。 京海市南部城区相关部门的一位处长，带领着大老板刘湘麟等一行人，察看了将要招标的地块。 回来以后，大老板刘湘麟马上开会布置任务。 他指示总经理蔡裕华，负责做公司营业执照经营项目增项的申请工作。 他又指示销售经理宋正雄，负责招标拿地的具体工作。 最后，他指示财务经理邱云天，负责公司增资在财务方面要做的工作。 布置完这些工作，大老板刘湘麟问邱云天：“云天，你们大陆这里土地招标，要给主管部门的负责人，发红包吧？” 邱云天被问愣了，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好。 旁边，总经理蔡裕华和销售经理宋正雄都说：“红包是一定要给的！咱们要是不给，就怕别的公司都给。那样的话，咱们的招标工作可就被动了！” 听完了这话，大老板刘湘麟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谁来负责给红包呢？ 大老板刘湘麟，看了一眼总经理蔡裕华。 总经理蔡裕华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他连忙摇头，表示不愿意。 大老板刘湘麟，又看了一眼销售经理宋正雄。 销售经理宋正雄，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想的没有那么多，他说：“那就我负责给吧！” 销售经理宋正雄，看了一眼财务经理邱云天说：“不过，红包这个东西，没有发票，也不可能让人家签字再领钱！云天，你要负责把这个红包，做账给做掉！” 听了这话，财务经理邱云天生气地说：“我不会做假账！”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云天，大陆这边的会计师，都会做假账的，你怎么不会？” 听完这话，财务经理邱云天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说：“我是英国的会计师，不会做假账！” 第153章 保险柜里的万能钱 1 总经理蔡裕华打破了僵局，他说：“宋经理，你不要难为邱经理！德茂公司要在大陆长期经营，一定要遵守大陆这边的法律！” 销售经理宋正雄不耐烦地说：“遵守法律，我知道啊！现在的问题是，别的公司要是都不遵守法律，都送红包；只有我们德茂公司遵守法律，不送红包，最终吃亏的，还是我们德茂公司啊！” 总经理蔡裕华说：“德茂公司是合资公司。大陆这边对外资的合资、独资公司，每年都要会计年审，邱经理不做假账是对的！要是做了假账，被人家查出来，那问题就更大了！”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那别的公司都送了红包，人家怎么不怕年审查账呀？” 财务经理邱云天说：“那是人家，给审计人员又送了红包！这就是，不断地向不同的人员行贿，用后面的错误，掩盖前面的错误！” 大老板刘湘麟见大家争论不休，最后说：“这样吧，邱经理那边不做假账，保持德茂公司的合法经营——这个，我也同意！送给土地招标领导的红包，钱，从我的大保险柜里出！” 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大老板刘湘麟的总经理室里，有一个大保险柜。 这个大保险柜里的钱，既不属于合资的房茂公司，也不属于合资的德茂公司。 这个大保险柜里的钱，来自于台湾茂德公司。 所以，这个大保险柜里的钱，应该是属于台湾茂德公司驻京海市的办事处。 但是，台湾茂德公司驻京海市的办事处，又没有在京海市的工商部门注册。 所以，现在，这个大保险柜里的钱，如果从法律上来讲，应该是属于刘湘麟个人的财产。 这个大保险柜里的钱，既不会有工商局、税务局来查账，也不会有会计师事务所来审计，动用这里的钱，是比较保险的。 这就是台湾老板，比那些合法经营的欧美老板、日本老板鸡贼的地方。 听大老板刘湘麟这么说，财务经理邱云天如释重负地说：“用刘总大保险柜里的钱，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销售经理宋正雄见送红包的钱有了着落，也就不再争论。 总经理蔡裕华也说：“这样最好！这才是最折中的做法！” 见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大老板刘湘麟对在座的经理们宣布：“工作结束，我们一起回汇园公寓n座805号吃饭！” 2 中午时分。 大老板刘湘麟、总经理蔡裕华、销售经理宋正雄、财务经理邱云天等四人，一同回到了汇园公寓n座805号刘湘麟的寓所。 一进门，邱云天就看到，厨房里，两位安徽保姆正在忙活着做饭。 现在，饭已经做好了，就等着摆好了桌子，往客厅里面端了。 几位经理人在客厅里找座位坐下，只等着开饭了。 大老板刘湘麟，走进里屋他的总经理室。 “小牛，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叫你去前面汇宾大厦上班，做蔡总的秘书吗？”里屋，传出来大老板刘湘麟的声音。 “刘总，我来大保险柜里拿钱……”里屋，传出来秘书牛春燕的声音。 “小牛，你来这里，拿什么钱啊？”里屋，大老板刘湘麟的声音。 “刘总，刚才来了一位红小姐，她来找您拿钱！”里屋传出来秘书牛春燕的声音。 “红小姐……”大老板刘湘麟的声音明显地低了很多。 “红小姐来到这里找您，可是，这里谁都不在！两位做饭的阿姨，打电话到汇宾大厦找我，我才赶了过来！”秘书牛春燕的声音。 “后来呢？”大老板刘湘麟的声音。 “我告诉那个红小姐，您不在这里。可是，那个红小姐拿不到钱，死活不走！后来，红小姐又要找陈总，我就把陈总找来了。”秘书牛春燕的声音。 “老陈现在在哪里？”大老板刘湘麟的声音。 “陈总现在回去了，他在汇宾大厦的房茂公司。”秘书牛春燕的声音。 “最后，你们给了红小姐钱没有？”大老板刘湘麟的声音。 “陈总来了以后，那个红小姐又提出来拿钱的事。陈总就叫我，打开大保险柜，拿了三千块钱给她！”秘书牛春燕的声音。 “瞎胡闹！小牛，大保险柜的钥匙，不是让你交给蔡总了吗？”大老板刘湘麟的声音。 “大保险柜的钥匙，我早就交给蔡总了。”秘书牛春燕的声音。 “那你，又是从哪里拿到的钥匙？”大老板刘湘麟的声音。 “陈总要我打开大保险柜，拿出三千块钱给红小姐。可是，我没有钥匙！于是，我就在您的办公桌抽屉里面翻找。最后，我在您的抽屉里找到了钥匙。”秘书牛春燕的声音。 “这个老陈，真是气死我了！”大老板刘湘麟的声音。 “刘总……我可以走了吗？”秘书牛春燕的声音。 “好吧，小牛，你走吧！”大老板刘湘麟的声音。 3 秘书牛春燕低着头，从里屋走了出来。 这时候，客厅里吃饭的大桌子已经摆好了。 两位做饭的安徽保姆，正在往客厅里的饭桌上端饭端菜。 秘书牛春燕正要走出公寓门，总经理蔡裕华叫住了她，“小牛，一起吃饭吧！” 秘书牛春燕原本就是这里的秘书，听见蔡裕华挽留她，她也就不再推辞，坐下来准备吃饭。 客厅里，饭桌上的饭菜已经摆放好了。 大家都已经在饭桌旁就坐，准备吃饭。 总经理蔡裕华对秘书牛春燕说：“你去里屋，叫刘总出来吃饭！” 秘书牛春燕走到里屋，“刘总，饭好了，一起吃饭吧！” 里屋，大老板刘湘麟在生气，“你们吃吧，我不吃！” 秘书牛春燕悻悻地走了出来。 总经理蔡裕华见大老板刘湘麟生气不吃饭，就放下了筷子，走进了里屋。 “儿子啊，你要吃一点饭嘛！”总经理蔡裕华的声音。 “我不吃，你们先吃吧！”里屋刘湘麟的声音。 这时候，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走进了公寓。 “今天吃饭的人，可真不少啊！”陈世徽说了一句，就坐下来吃饭。 听见陈世徽回来了，里屋的刘湘麟走了出来。 大老板刘湘麟站在里屋的房门口说：“老陈，你进来一下！” 第154章 娶妻要娶良家妇女 1 听见大老板刘湘麟叫他，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走进了里屋。 等他走进来，大老板刘湘麟就随手关上了房门。 “老陈，你为什么要给红小姐钱？”大老板刘湘麟生气地问。 “老大，是你自己承诺的，要给她钱嘛！”陈世徽满不在乎地说。 “我那晚喝醉了！我那是说的醉话！”大老板刘湘麟愤愤地说。 “老大，既然答应了要给人家钱，你就要兑现嘛！”陈世徽依然满不在乎地说。 “钱，我那天晚上，已经给了红小姐三千块！再给她，你当我是冤大头吗？”大老板刘湘麟质问道。 “老大，说话要算数嘛！你答应过她，要是她将来回到了京海市，就会再给他一份钱！”陈世徽仿佛在为红小姐鸣不平。 “我在花街柳巷里说过的话，为什么要算数啊？那些话，我是说过，说过了，就过去了嘛！为什么要较真啊！”刘湘麟很为再一次付三千块钱而心疼。 陈世徽说不过刘湘麟，只好说：“好了，老大，反正钱我已经给了！你想怎么样，就随你啦！” 说完，陈世徽没等刘湘麟开口，就打开房门，走出里屋。 里间屋，大老板刘湘麟为多花了三千块钱而生闷气。 外面大客厅里，陈世徽急匆匆地吃了几口饭，就放下了饭碗。 “我去房茂公司上班了！”说完，陈世徽就溜出了公寓。 2 大客厅里，大家吃完了饭，也各自散去。 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见里间屋子里的刘湘麟还没有出来，便走了进去。 “儿子啊，你还在生气吗？”蔡裕华问。 “这个老陈，总是替我做主！”大老板刘湘麟愤愤地说。 听他这么说，蔡裕华笑了，说：“他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小陈花一点儿钱，把那个女人快速打发走，这对你是好事啊！” “什么好事啊？又多花了我三千块啊！”大老板刘湘麟很心疼钱。 听了他的话，蔡裕华笑着说：“儿子啊，花街柳巷里的女人，花一点钱，把她们打发掉，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见干儿子刘湘麟并不认可他的话，蔡裕华又说：“小陈付了钱，那个女人就走了。一次性解决，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 “儿子啊，你想一想，要是我们迟迟不付钱给她，那个红小姐要是不要钱了，干脆要来你的公司上班，你怎么办？到时候，你也得安排吧？ “儿子啊，所以我说，一次性花钱，解决这个问题，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听他这么说，大老板刘湘麟也慢慢地想开了一些，“好了，蔡总，没事了！” 蔡裕华笑了，“真没事了吗？” 大老板刘湘麟说：“真没事了！蔡总，你去忙你的工作吧！” 蔡裕华笑着说：“开导你，就是我的工作啊！儿子啊，我再问问你，那个红小姐，比起黄美贞来，怎么样？” 大老板刘湘麟说：“黄美贞，在我之前，只和两个导演睡过；那个红小姐，和上百个男人睡过，整个就是一个公交车啊！ “红小姐，那种货色的女人，也就是无聊时寻开心玩玩，过后我就忘！娶妻，还是要娶良家妇女！” 听了刘湘麟的话，蔡裕华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 蔡裕华又问：“儿子啊，你和黄美贞，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大老板刘湘麟说：“我和黄美贞，没那个打算！” 蔡裕华说：“儿子啊，你不要这样，总是拖着黄美贞！该结婚，你就要结婚！” 大老板刘湘麟说：“我可不想结婚！结婚，被一个女人拴住，我就失去了所有的女人！” 蔡裕华表示不同意，他说：“你自己不想结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你不要耽误了人家黄美贞！ “儿子啊，你要知道，女孩子是经不起耽误的！你耽误了人家黄美贞那么久，要让她有一些事情做才好！我问问你，黄美贞最喜欢做什么呀？” 大老板刘湘麟说：“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开一家女装商店！” 听了这话，蔡裕华说：“儿子啊，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就要帮助黄美贞，租房子开一家女装商店！” 大老板刘湘麟又开始心疼钱了，他说：“租房子开一家女装商店，那可是要花很多钱啊！” 3 大陆京海市。 德茂公司的总经理室。 总经理蔡裕华拨通了台北的电话，“喂，请给我转接刘耀湘董事长！”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刘湘麟的父亲刘耀湘在军界工作多年，曾经是国军中的高级将领，退役后，他创建了台湾耀湘集团。 现在，年岁已大的他已经退居二线，任耀湘集团的董事长，而耀湘集团现在由他的大儿子掌管。 为了扶持他的二儿子刘湘麟，刘耀湘又出钱投资了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 现在，刘耀湘是他二儿子刘湘麟的台湾茂德公司最大的股东，也是台湾茂德公司的董事长。 漂亮的女秘书把电话听筒递给董事长刘耀湘，“董事长，您的电话！” 董事长刘耀湘颤巍巍的声音问：“谁来的电话呀？” 漂亮的女秘书小声说：“蔡裕华找您！” 董事长刘耀湘的手，在女秘书的胳膊上轻轻掐了一把，接过了电话听筒。 “我是刘耀湘。” “刘董事长，我是蔡裕华！” “裕华，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去了大陆……” “刘董事长，我现在在大陆京海市，在您儿子的德茂房地产公司工作。” “好啊！裕华，你在大陆那边，可要多多帮助湘麟啊！” “刘董事长，我会的！现在，有一个事情，就是关于湘麟的婚事，我想跟您商量……” “裕华，湘麟是不会结婚的，他还是年轻，玩心太重！” “刘董事长，所以，我要跟您商量啊！湘麟不想结婚，可是，也不能这么拖着美贞啊！都这么多年了……” “我也是没办法！湘麟不像他的哥哥，早早地就结婚生子了。裕华，你有什么办法吗？” “刘董事长，我是想，把湘麟和美贞的关系稳固下来。” “裕华，怎么稳固啊？” “刘董事长，湘麟和黄美贞整天住在一起，又不和她结婚。一旦黄美贞怀孕了，怎么办？您想过没有？” 第155章 艺人心酸有谁能知 1 董事长刘耀湘对着电话说：“裕华，你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湘麟和黄美贞整天住在一起，要是黄美贞真的怀了孕，那也是我们刘家的骨血！即使湘麟不和她结婚，我们也会出钱，把黄美贞和那个孩子养起来！” 电话的这一头，蔡裕华说：“刘董事长，我的意思是，应该让黄美贞有一件事情做，把她的时间占满，她就不会考虑生孩子的事情了！ “黄美贞是演艺人员，但是她拍戏的戏份儿不多，大多数的时间，她都是一个人闲着没事。湘麟和我讲，黄美贞的理想是开一家女装店。 “我想，不如您让湘麟出钱，满足她的这个愿望。一旦黄美贞做起了女装店老板，她就会很忙，就不会考虑马上生孩子的事情了！” 电话的那一边，刘耀湘说：“裕华，你的这个主意很好！这样，黄美贞每天也会有件事情做，她还会感激湘麟的。这个事情，我会和湘麟说的！” 2 大陆京海市。 汇园公寓n座805号。 大老板刘湘麟拨通了台北黄美贞的电话，“美贞，你现在在做什么？” 此时，黄美贞正躺在台北刘湘麟公寓的大床上，还没有起床。 听见电话铃声响起，黄美贞睡眼惺忪地拿起电话，“喂……是湘麟啊……你这么早打来电话干什么……人家还没起床呢！” 电话的这一边，大老板刘湘麟说：“现在是上午十点，你还没有起床吗？” 电话的那一边，黄美珍说：“没有啊！刚刚十点钟嘛，起那么早干什么？” 大老板刘湘麟说：“美贞，你这么清闲，不拍电视剧了吗？” 黄美贞说：“没有啊！人老珠黄了，没人要了！我都快一年没有接到新戏了！” 大老板刘湘麟说：“美贞，你现在这么清闲，你想不想找个事情做呢？” 黄美贞说：“做什么事情啊？” 大老板刘湘麟说：“美贞，你不是一直都想开一家女装店吗？” 黄美贞说：“女装店，我做梦都想开啊！只可惜……我没钱啊！” 大老板刘湘麟说：“美贞，我可以帮你出钱！” 听到了这话，黄美珍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湘麟，真的吗，你要出钱帮我开女装店？” 大老板刘湘麟对着电话听筒说：“美贞，是真的！我来帮你出钱，开一家女装店！不过呢，你的女装店计划开在哪里、你打算租多大的店面、女装进货需要多少钱，你是否需要帮手、帮手的月薪是多少——这些，你要先报个预算给我，让我看一看！” 黄美贞兴奋地对着电话听筒说：“湘麟，我真是太爱你了！” 刘湘麟对着电话听筒说：“美贞，那你怎么爱呀？” 黄美贞对着电话听筒说：“湘麟，等你回来，我给你做饭，做好吃的！” 刘湘麟打了一个哈欠，说：“美贞，吃饭有什么意思啊！” 黄美贞说：“吃饭没意思，湘麟，那你喜欢什么呀？” 刘湘麟戏谑地说：“美贞，我就喜欢，看你在床上发情的样子！” 黄美贞说：“湘麟，你多没羞啊！” 3 大陆京海市。 汇园公寓n座805号。 大老板刘湘麟刚放下黄美贞的电话，总经理蔡裕华就走了进来。 “儿子啊，黄美贞开女装店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 “蔡总，我同意！” “儿子啊，你同意就好！” “蔡总，我父亲昨天也给我打过电话，您为了黄美贞开女装店这件事情，真是操碎了心！” “儿子啊，开了女装店，黄美贞的生活就有了保障，你这也算对得起她了！” “蔡总，我刚才和黄美贞通了电话，叫她先报个预算给我。” “儿子啊，这样很好！” 4 台北市。 刘湘麟的公寓。 黄美贞用钥匙打开了房门，一进门，她就把高跟鞋一脚一个地踢掉。 今天真是太累了！ 她寻访了台北市的很多商业街区，终于找到了一家理想的店面。 黄美贞用手揉着走疼了的脚趾，穿高跟鞋去寻访店面，真是太没有经验了！ 演员黄美贞，一直都想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女装店。 她很喜欢女装设计，为此，在空闲的时间里，她专门学习了女装设计和裁剪。 现在，黄美贞是一个挺不错的裁缝。 黄美贞自己也很清楚，在演艺界，她只是一个三线的小演员；演艺这条路，对于她来说，是不可能一辈子走下去的。 在认识刘湘麟之前，黄美贞经历过两个导演： 第一个，是比她大三十岁的男人。 那个男人把她带进了演艺圈，让她在他拍的电视剧里，出演了一个古装的小丫鬟。 这个比他大三十岁的男人，成熟、稳重，只可惜已经有了家室。 即使是这样，想和他上床的女演员，还是趋之若鹜。 黄美贞，就是这群趋之若鹜的女演员中的一个。 她付出了她的身体，那个导演在电视剧里，给她安排了角色。 这一切就像是等价交换，黄美贞不想这样，从内心深处不想这样！ 在那个时候黄美贞尚且纯洁的心灵里，她渴望真正的爱情——那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欣赏和喜欢——她不喜欢像现在这样，一切都像是在等价交换！ 后来，她认识了第二位导演，这是一位岛内很前卫的导演，年龄比她也大不了几岁。 这位前卫的导演长得很帅，长发飘飘的，黄美贞一下子就动了心。 这一次，黄美贞放弃了等价交换的原则，还没等这位前卫的导演给她安排角色，她就跟他上了床。 云雨过后，这位前卫的导演问她：“美贞，你爱我吗？还是只是，想要在我的电视剧里演一个角色？” 黄美贞看着这位前卫的导演那双迷人的大眼睛——他的眼睛可真大呀！他可真帅啊！ “我爱你！我爱你！”黄美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黄美贞这一次，可不是为了什么等价交换，她真心地爱上了这位前卫的导演！ 在经济上，这位前卫的帅导演，比之前的那一位老导演可是差多了！ 黄美贞和他一起逛街吃饭的时候，都是黄美贞买单。 买单算什么，黄美贞真心地爱他——爱他的前卫、爱他的帅气、爱他的懒散！ 黄美贞爱这位前卫的导演，爱得真切、爱得深沉、爱得忘记了自我！ 直到有一天，她打开他的房门，看见了大床上赤身裸体的他，正在和另一位女演员滚在一起！ 第156章 不解风情的男朋友 1 那个时候，黄美贞还年轻，对待爱情还有很多浪漫的憧憬，她不能容忍背叛！ 于是，黄美贞脱下高跟鞋，“啪”的一下，就砸向了这一对狗男女。 那个女演员见高跟鞋砸过来，扯过来身边的被子一挡，高跟鞋砸在了被子上。 见第一只高跟鞋砸空了，黄美贞马上脱下来第二只高跟鞋。 这个前卫的导演，看见黄美贞气急败坏的样子，怕闹出事情来，就喊道：“美贞，冷静！不要闹出事情来！你会后悔的！” 听了这话，黄美贞的火更大了。 这个热血的姑娘，拿起第二只高跟鞋，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这个负心汉就扔了过去。 只见这个负心汉不闪不躲，眼看着高跟鞋砸过来，他伸手一接。 那只愤怒的高跟鞋，竟然被这个负心汉接住了。 原来，这个前卫的导演，在上大学的时候，是学校橄榄球队的队长。 虽然，现在他已经多年不打橄榄球了，但是，功夫底子还在！ 黄美贞见两只高跟鞋都没有砸中，心中的怒火就更大了。 她的大眼睛扫视着身边左右，打算拿起一件顺手的物件，继续砸过去。 床上的那个负心汉，一下子就跳下床来。 他都没顾得上穿衣服，一把就抱住了黄美贞，“美贞，我们就是随便玩玩，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候，那个女演员赶紧披上了一件衣服，也走过来安慰黄美贞：“美贞，你做艺人这么久了，演艺圈的事情又不是不知道，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呀！” 美女黄美贞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见两个狗男女都过来安慰她、求她，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才好了。 前卫的大帅哥导演，看见黄美贞不是那么生气了，就说：“美贞，快别生气了！要不，咱们三个一起吧？” 旁边的那个女演员也说：“美贞，三个人可好玩了！快别生气了！” 平日里，黄美贞的那些演艺圈的闺蜜，也跟她讲过，这个圈子里的很多荒淫无耻之事。 她的闺蜜讲这些无耻的事情的时候，眼神里都闪着光，透露出无比羡慕的神情。 黄美贞可不羡慕这些，在她的心目中，爱情就应该是私密的、一对一的关系。 此时，黄美贞一转身，就跑出了这个前卫导演租住的公寓。 黄美贞跑啊跑，一直跑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忙，谁也不会在意她此时的心情。 黄美贞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家里。 在家里，黄美贞躲进自己的小房间，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黄美贞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女人，哭完了，她就和这个前卫的大帅哥导演彻底决裂了。 2 美女演员黄美贞大病了一场。 病好了，她又重新出现在演艺圈。 这一次，黄美贞再一次地拾起了她的等价交换原则，她不能再做傻事了！ 这一次，黄美贞狠下了心——不管是多么前卫的导演、不管是多帅的大帅哥，不给安排影视剧中的角色，上床，那是绝不可能的！ 说来也奇怪，也许是她已经演过几部电视剧的缘故，也许是她终于遇到了正人君子的导演——接下来的几部电视剧，几位男导演都没要求她上床，就大方地给她安排了角色。 虽然，这些角色都是女配角，在影视剧里也没有几句台词，但是，黄美贞终于又有了工作、有了收入。 这些年来，黄美珍在岛内的影视圈里，虽然没有发达到风生水起的地步，但是也混了一个脸熟。 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黄美贞认识了大老板刘湘麟。 大老板刘湘麟虽然身材高大、面相儒雅，但是，他的性格过于沉稳，缺乏激情。 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时候，别的情侣，都是趁着影院里的黑暗，搂在一起，又是摸又是亲的。 黄美贞不动声色地等着刘湘麟来撩拨她。 等了很久，黄美贞也不见刘湘麟有什么动静，怎么回事啊？ 黄美贞偷偷看了一眼刘湘麟，这一看，可把她气坏了！ 影院里，别的情侣，都是借着影院的黑暗环境，在一起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 黄美贞偷偷看了一眼刘湘麟，只见他，正头仰在椅背上，“呼呼呼”地大睡。 要是按照黄美贞以前的性格，她一定会狠狠地把他掐醒。 但是，这一次，黄美贞伸出去要掐刘湘麟的手，又缩了回来。 黄美贞知道，这一次，她交往的这个男朋友，是一个房地产大老板，据说是很有钱的。 她不能这样冒失！ 以前，黄美贞从来没交往过商界的男朋友，更没交往过什么大老板。 这一次，黄美贞能和刘湘麟交往，她感觉到，自己仿佛是灰姑娘，穿上了水晶鞋！ 看见大老板刘湘麟“呼呼呼”地在影院里大睡，这一次，黄美贞没有动怒。 她悄悄地解下自己的羊绒围巾，盖在了刘湘麟的身上。 3 后来，黄美贞发现，每一次，她和大老板刘湘麟到电影院里看电影，只要是影院里的灯光一黑下来，他都要头仰在椅背上，“呼呼呼”地大睡。 看着身边的那些情侣们，都在影院里搂搂抱抱、卿卿我我，黄美贞的心，别提多难受了！ 每一次，大老板刘湘麟在影院里，“呼呼呼”地大睡的时候，黄美贞都要从侧面仔细地打量他。 黄美贞发现，这个男人虽然身材高大、举止儒雅，但是他的相貌，一点儿都不帅！ 黄美贞是一个影视演员，在影视剧的拍摄现场，她见过无数的帅哥美女。 当黄美贞在影院里，仔细地审视她身边的这个大老板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个男人的鼻梁太低、眼睛太小、眉毛太淡，脸部侧影的棱角不鲜明。 总之，这个男人的相貌，用黄美贞的审美来看——完全不合格！ 于是，黄美贞就找到了她的闺蜜宋慧娟。 “慧娟，你给我介绍的这个刘湘麟，他长得不好看！我看，还是和他吹了吧！”黄美贞赌气地说。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宋慧娟一听说，黄美贞要和刘湘麟告吹，就急了，“人家刘总，那个是房地产的大老板啊！” “什么房地产大老板啊，狗屁！”黄美贞赌气地说，“吹了吧，姑奶奶我，不伺候他了！” 第157章 无趣但现实的男友 1 宋慧娟说：“美贞，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刘湘麟，那可是大老板呀！你不要他，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黄美珍说：“再大的老板，没有生活情趣，钱再多，活得也没意思！” 宋慧娟问：“美贞，刘湘麟怎么没有生活情趣了？你给说说看！” 黄美贞说：“那还用我说呀！我说出来，都不好意思！” 听她这么一说，宋慧娟反倒是好奇起来，问：“美贞，你给具体说一说！” 见她的听众这么感兴趣，黄美贞的一肚子苦水，就倒开了，“慧娟，我跟你说呀，这个刘湘麟，他一点情趣都没有！就连看电影，他都要抓紧时间……” 宋慧娟的两眼闪着光，感兴趣地问：“看电影时，刘湘麟把你，怎么样了？” 黄美贞一声叹气地说：“唉！就连看电影，刘湘麟都要——抓紧时间睡大觉！” 听她这么说，宋慧娟刚才那八卦的好奇心，立刻就泄了气。 宋慧娟说：“美贞，刘湘麟是大老板，平时工作忙，看电影睡觉，你要理解他呀！” 黄美贞怨恨地说：“我理解他，那谁理解我呀？” 宋慧娟说：“美贞，刘湘麟看电影时睡觉，你可以看你的电影。你们俩，谁也不干扰谁，这不是挺好吗？” 黄美贞又叹了一口气说：“唉！慧娟，我跟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女人，就是没有共同的语言！你大概是，没进过电影院吧？” 宋慧娟说：“美贞，看你说的！我怎么没进过电影院啊！” 黄美贞问：“慧娟，那你进电影院看电影，都发现了什么没有？” 宋慧娟说：“我每次去电影院看电影，我就发现吧，电影院里，全是一对一对谈恋爱的男女！” 黄美贞又问：“慧娟，那我再问问你，电影院里，那些一对一对谈恋爱的男女，电影放映时，他们都在干什么？” 宋慧娟说：“美贞，那我可没注意！我每次进电影院看电影，我的眼睛，都是紧盯着银幕，谁还会注意，身边的那些谈恋爱的男女呀！” 听了宋慧娟的话，黄美贞心想，她才是和刘湘麟最合适的一对！ 黄美贞平时一向都是心直口快，但是，这一次，她却把心里的这个想法压住了，没说出来。 黄美贞说：“慧娟，你真应该谈几次恋爱，提高一下你的情商！” 宋慧娟不高兴地说：“美贞，我的情商挺正常、挺高的！” 黄美贞不屑一顾地说：“高个屁！慧娟，我告诉你吧！谈恋爱的男女看电影，没有真正是奔着看电影去的！” 宋慧娟问：“美贞，那你说说，谈恋爱的男女进电影院，都是奔着干什么去的？” 黄美贞说：“慧娟，今天，我就教教你！谈恋爱的男女，进电影院，没有真正是为了看电影而去的！都是为了借助影院里，半黑不黑的环境，增进感情、甜甜蜜蜜、卿卿我我！现在，你懂了吗？” 宋慧娟不解地问：“美贞，啥叫卿卿我我呀？” 黄美贞不耐烦地说：“卿卿我我，就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啃！” 宋慧娟不理解地问：“两个人抱在一起啃，可以回家去啃呀！为什么非要在电影院里啃？” 黄美贞不屑一顾地说：“慧娟，你问这样的问题，一看，你就是没谈过恋爱的！回家去啃，多没意思呀！必须在电影院里啃，那才有意思呢！” 听了她的话，宋慧娟说：“美贞，既然，你一定要找有意思的男朋友，那你的那个第二个前卫的导演，又帅又有意思，你怎么和他分手了呀？” 黄美贞说：“你快别提他了！我的第二个男朋友，的确很有意思，但是，他有意思的过分了！太前卫了！我完全接受不了！” 宋慧娟说：“所以嘛，美贞，你现在的这个男朋友，其实也挺好的！刘湘麟，虽然没有那么多的情调，但是，他有钱啊！美贞，就冲这一点，你也应该接受他！” 2 台北市。 刘湘麟的公寓。 黄美贞用手揉着，走了一整天走疼了的脚趾。 现在，她突然有了一种满足感。 她很庆幸，当初自己听了闺蜜宋慧娟的劝说，没有跟刘湘麟分手。 现在，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开女装店、做女装店店主的理想，马上就要实现了！ 黄美贞从沙发上站起身，赤脚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自己还算完美，黄美贞感到满意。 她很庆幸，自己在将要步入三十岁之前，遇到了刘湘麟。 她容忍了这个男人的无趣、平淡、沉闷。 如今，她终于看到了曙光——她将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而这个梦想，恰恰就是，这个平淡、乏味、无趣的刘湘麟，帮助她实现的。 黄美贞赤脚走在刘湘麟的公寓里，公寓里的地板上铺着地毯。 这厚厚的、深灰色的地毯，虽然，看起来平平淡淡、毫无情调。 但是，它却能给黄美贞，带来一种温暖、踏实的感觉。 黄美贞赤脚走到电话机的旁边，拿起电话，拨通了大陆京海市刘湘麟办公室的电话。 “喂，湘麟吗？” “美贞，我是刘湘麟。你的女装店铺，选好了没有？” “湘麟，我今天跑了一整天，终于找到了一家理想的店面！” “美贞，你找到的店面在哪里？” “湘麟，店面就在台北着名的商业区，那里的人流很旺！” “祝贺你啊，美贞，这么快，你就找到店面了！你抓紧时间，把你的预算传真给我！” “湘麟，什么是预算呀？” “美贞，不是跟你说过吗？预算——就是店铺的面积、每年的租金、女装进货需要多少钱，你是否需要帮手、帮手的月薪是多少——你要先报给我，让我看一看！” “湘麟，你好麻烦啊！你干嘛要这么详细？这些数据，有的，我也不知道呀！” “美贞，你马上就要当老板了，这些详细的数据，你都提供不出来，将来怎么经营？怎么赚钱呀？” “湘麟，经营女装店，有时尚的眼光，懂得服装流行趋势，就可以了！难道，你要把我变成一个财务会计吗？” “美贞，你这是什么话呀？不懂得预算、不懂得财务，你将来怎么经营啊？” “湘麟，看你说的！那条服装街上，大多数的老板都不懂预算、不懂财务，人家不是也一样开店吗？” “唉！”电话那边，刘湘麟轻轻叹了一口气，“美贞，这样吧，你现在就告诉我，你开这家女装店，一共需要多少钱，我把钱打给你！” 第158章 干爹为他做的考虑 1 台北市。 刘湘麟的公寓。 听见刘湘麟说，要把开女装店的钱打给她，黄美贞兴奋不已。 尽管黄美贞对于财务预算毫无概念，但是凭借着她多年以来，学习女装设计、关注女装流行趋势的经验，她还是很快地报出了一个数字。 那个数字，让黄美贞足可以租下那个店面、完成初期进货、并且雇佣几名员工，另外，还能剩余不少。 此时，黄美贞的心里有些忐忑。 因为，尽管她不懂财务，但是，她报给刘湘麟的这笔金额，还是要比实际上可能发生的开销，要多出至少一倍。 听完了黄美贞的报价，刘湘麟没有再问，说：“好吧，美贞，我把钱打给你！” 黄美贞对着电话话筒，发出了一个很大的接吻的声音，“ mua！” 2 台北市。 黄美贞的女装店开业了。 由于她的“美贞女装店”，开在台北市内繁华的商业街，所以，每天的客流量还真不少。 因为，黄美贞还没有完全离开影视圈，考虑到自己将来还有可能接新戏，所以，她还雇佣了三名女员工——两个女店员、一个女出纳——帮助她打理女装店日常的经营。 三位女员工都很年轻、漂亮，黄美贞还为她们起了工作中使用的名字——小美、小贞、小爱。 和刘湘麟谈恋爱的时间已经不短了，黄美贞耳濡目染，也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注重细节、认真的人。 她为三位女员工定制了统一的制服套裙，作为工作服装，要求她们上班时必须穿着。 黄美贞自己则做起了女老板，她每天都要去自己的女装店巡视。 每次，去自己的女装店之前，黄美贞都要精心打扮一番，戴上刘湘麟为她买的首饰，穿上精致的西装套裙。 每天，来“美贞女装店”的女顾客，大部分都是工薪阶层，穿的也都是很随意、很休闲。 但是，黄美贞每天来店铺上班的时候，依然是精心地化妆，然后，穿上精致的西装套裙。 黄美贞在电话里，对刘湘麟说：“顾客，就是上帝！我每天精心地化妆打扮，是为了尊重上帝！” 3 京海市。 德茂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室。 大老板刘湘麟向总经理蔡裕华讲述了，他帮助女朋友黄美贞开店的详细经过。 总经理蔡裕华听完以后，并没有说话。 这让大老板刘湘麟感到有些意外，“蔡总，我已经按照您的建议，把钱打给了黄美贞。她的女装店，现在也已经开业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总经理蔡裕华，没有直接回答刘湘麟的提问，他对外间屋子里的秘书牛春燕说：“小牛，麻烦你，给刘总冲一杯咖啡！” 秘书牛春燕曾经是刘湘麟的秘书，因为大老板刘湘麟经常不在大陆京海市，所以现在，她做了总经理蔡裕华的秘书。 很快，秘书牛春燕就冲好了一杯咖啡，另外，又沏了一杯乌龙茶，拿进里屋来。 秘书牛春燕先把咖啡，放在大老板刘湘麟的面前。 接着，她又把那杯乌龙茶，放在了总经理蔡裕华的老板桌上。 “蔡总，您从不喝咖啡？” “湘麟，我只爱喝，咱们台湾的冻顶乌龙茶！” 大老板刘湘麟抿了一口咖啡，那温度不凉不热，甜度也是不甜不淡。 刘湘麟心里想：秘书牛春燕，将来一定是一位好妻子。你看她这个咖啡沏的，恰到好处！只可惜，这个牛春燕长得太一般了，人也没见过什么大的世面，比不得黄美贞！ 总经理蔡裕华不急着喝茶，因为他知道，刚刚沏好的茶叶，现在温度还是太高，需要再等一会儿。 大老板刘湘麟看见蔡裕华，此时正在研究杯子里面漂浮的茶叶，便说：“蔡总，黄美贞的女装店开业，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办的，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总经理蔡裕华抬起头来，看着刘湘麟说：“儿子啊，黄美贞开店，以后她的生活有了保障，我很高兴！不过呢……” 大老板刘湘麟问：“蔡总，不过什么？我还需要，为她做什么吗？” 总经理蔡裕华沉思了一会儿说：“儿子啊，我在考虑另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与其说，是为了黄美贞；倒不如说，是为了你！” 大老板刘湘麟问：“蔡总，您在考虑什么事情啊？” 总经理蔡裕华说：“儿子啊，现在，黄美贞，每天都住在你那里吧？” 大老板刘湘麟说：“是的，蔡总！” 总经理蔡裕华说：“黄美贞难道没有自己的住处吗？” 大老板刘湘麟说：“蔡总，台北的房价那么贵，黄美贞只是一个三线的演员，她怎么可能有钱买房子呢？” 总经理蔡裕华说：“台北的房价高，她买不起房子，可总应该租得起房子吧？” 大老板刘湘麟说：“黄美贞，她想省一点儿钱！住在我这里，她就不必租房子每月付房租了。” 总经理蔡裕华沉吟了半晌才说：“儿子啊，你现在不是普通的商人了，你现在是市议会的议员！我是在为你考虑，你还没有结婚……” 大老板刘湘麟马上打断了他说：“蔡总，您是要我，和黄美贞马上结婚？ “蔡总，我什么都可以依你，但是，结婚这个事情，请你不要逼我，好吗？” 总经理蔡裕华说：“儿子啊，我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人。你现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我是想啊，儿子，你现在已经步入政坛了，总要注意，自己生活方面的检点！ “儿子啊，你现在，还没有结婚，你家里总是住着一个女人，这是不好的！我是担心媒体记者……” 听了蔡裕华的话，大老板刘湘麟也没了主意，他说：“蔡总，我家里总住着女人，这不好，可又能怎样呢？” 总经理蔡裕华说：“儿子啊，现在，岛内的媒体记者，还没有盯上你。一旦，他们盯上了你，给你曝光一下，这对你的从政生涯来说，可是很不利的呀！” 听了他的话，大老板刘湘麟也感到了后果的严重性，他问：“蔡总，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总经理蔡裕华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冻顶乌龙茶，他说：“儿子啊，你自己的事情，还是要你自己才能解决！” 大老板刘湘麟说：“蔡总，不管您想什么办法，反正，现在要我结婚，是万万不行的！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结婚呢！” 第159章 大饼砸在谁的头上 1 京海市。 德茂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室。 总经理蔡裕华说：“儿子啊，你的事情，我考虑过再三——你是市议会的议员，你现在还没有结婚，家里却总住着个女人——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马上结婚！” 大老板刘湘麟说：“蔡总，我现在，是真的不想结婚啊！” 总经理蔡裕华说：“儿子啊，和黄美贞结婚，是你最省钱的解决办法了！” 听了他的话，大老板刘湘麟摇了摇头说：“蔡总，除了结婚，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总经理蔡裕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然后，他放下茶杯说：“其他的办法，就是你给黄美贞买套房子，让她从你的家里搬出去！” 大老板刘湘麟说：“蔡总，您也知道的，台北的房价是很贵的！我买一套房子，送给黄美贞，那要花掉我很多钱啊！” 总经理蔡裕华说：“所以呀，这两个选择，你马上和黄美贞结婚，要好很多！会让你，省下很多钱！只要是，你和黄美贞结婚了，那些想找茬儿的媒体记者们，也就无缝可钻了！” 听了这话，大老板刘湘麟面带犹豫，总经理蔡裕华看出了他的想法，就说：“儿子啊，即使你和黄美贞结婚了，你也一样可以去香港，找你的红姑娘！用大陆这边的话来说，就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大老板刘湘麟，虽然是多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但是，在金钱方面，他却是一个出手谨慎的人，绝不大手大脚。 今天，干爹蔡裕华给了他两个选择，在仔细考虑再三之后，大老板刘湘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大老板刘湘麟抬起头来，说：“蔡总，您说的全对！我必须要做出选择，堵住岛内媒体记者们多事儿的嘴！只是，我现在真的不想结婚，我会给黄美贞买一套房子的！” 听了他的话，总经理蔡裕华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他说：“儿子啊，这样，我就放心了！” 大老板刘湘麟起身准备离开，当他快走出房门的时候，总经理蔡裕华又叫住了他。 总经理蔡裕华说：“儿子啊，你等一下！” 大老板刘湘麟转过身来，问道：“蔡总，您还有什么事吗？” 总经理蔡裕华招手，让他回来，重新坐在沙发上。 总经理蔡裕华说：“儿子啊，你刚才说，要给黄美贞买一套房子？” 大老板刘湘麟说：“是啊，这不是，您要我这样做的吗？” 总经理蔡裕华思考了一会儿说：“儿子啊，台北市的房价，是市区贵、郊区便宜。你要给她，买哪里的房子呀？” 总经理蔡裕华这么一问，把大老板刘湘麟问住了，“蔡总，那您看，我要给黄美贞，买哪里的房子呀？” 总经理蔡裕华说：“儿子啊，依我看，你不如这样——给黄美贞一笔钱，让她自己去买房子！同时，你要把这笔预算，卡得死死的！让她买不起市中心的房子！” 大老板刘湘麟说：“买不起市内的房子，黄美贞就只能，买郊区的房子。郊区的新房子，建筑质量，还要比市中心的老房子好很多呢！” 总经理蔡裕华说：“儿子啊，这样，你就又省了钱，黄美贞还要真心地感激你！一箭双雕，这样多好啊！” 听了他的话，大老板刘湘麟不禁竖起了大拇指说：“蔡总，佩服、佩服！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总经理蔡裕华听了他的话，反问道：“儿子啊，我有那么老吗？” 大老板刘湘麟说：“蔡总，您不要，总是给我出主意！您自己，也不要总是待在办公室里，苦了自己！人生苦短，需要及时行乐才好！” 听了大老板刘湘麟的话，总经理蔡裕华说：“儿子啊，你这样一说，我倒是，真的觉得自己老了！现在，我途经香港，在那里停留一天的时候，总是要带上，两粒蓝色的小药丸！” 说完，两个男人就在一起，“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2 平日里，大老板刘湘麟给德茂公司的部门经理们开会的时候，总是要讲：“我们德茂公司，将来，要给优秀的员工买房子！” 刚开始的时候，大老板刘湘麟给台籍经理们开会时，总是要说：“德茂公司，将来，要给优秀的台籍经理买房子！” 后来，随着德茂公司规模的扩大，各个部门的经理，也有很多是由大陆这边的人来担任。 大老板刘湘麟的这句口头禅，也就由“要给优秀的台籍经理买房子”，变成了“要给优秀的员工买房子”。 这个言外之意，就是对这些公司里的部门经理们说：“你们都要给我好好干，将来，我是会给你们买房子的，不会亏待你们的！” 财务经理邱云天是一个冷静的人，对于大老板刘湘麟的这句口头禅，他从来就没有当真过。 私下里，邱云天也想过，如果大老板刘湘麟要买房子的话，他会买给谁呢？ 邱云天是一个冷静、理性的人，他觉得，如果大老板刘湘麟真的要买房子，奖励优秀员工的话，那么，他的这第一套房子，一定是买给总经理蔡裕华！ 虽然，对于德茂公司来说，销售经理宋正雄的贡献是最大的，但是，大老板刘湘麟却和老宋不是一条心，处处都提防着老宋。 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虽然和大老板刘湘麟是一条心，但是，陈世徽毕竟不是从事房地产行业的专业人士，业务水平有限。 每次，大老板刘湘麟给公司里的经理们画大饼，说出他的那句着名的口头禅的时候，宋正雄和陈世徽都很激动。 但是，邱云天却不看好他俩。 因为邱云天知道，他们的这位大老板刘湘麟，其实，并不是一个公正的人！ 邱云天一直觉得，如果大老板刘湘麟要买房子，奖励员工的话，这第一套房子，一定是奖励给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 在邱云天的心目中，总经理蔡裕华，虽然不是房地产行业的业内人士，他对公司的贡献也有限，但是，他却能处处为他的干儿子刘湘麟着想，经常为他的干儿子出谋划策。 让邱云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老板刘湘麟奖励的这第一套房子，这从天而降的第一张大饼——竟然是，落在了他自己的女朋友黄美贞的头上！ 第160章 风情万种嫣然一笑 1 邱云天第一次见到黄美贞，是她来到德茂公司，给公司里各部门的经理们发糖的时候。 女演员黄美贞，在台北开了自己的女装店，并且，在台北市郊买了自己的房子。 吃水不忘挖井人！ 春风得意的她，没有忘记，她人生中的贵人刘湘麟！ 这一次，她特地从台北赶到大陆京海市，来看望她的男朋友刘湘麟，来看一看他的公司。 陪同黄美贞一同来到大陆的，是她的好闺蜜宋慧娟。 这一天，邱云天如同平时一样，在财务经理室里上班工作。 突然，房门打开了。 公司的行政专员宋慧娟，带着一个美女走了进来。 德茂公司里，漂亮的女员工很多，平日里，邱云天对她们，都司空见惯了。 可是，这一次，行政专员宋慧娟带进来的这个美女，和公司里的那些美女完全不一样！ 行政专员宋慧娟带进来的这个美女，身材高挑、相貌靓丽，衣着很有品位。 这个美女一进来，邱云天的眼前就是一亮！ 特别是当这个美女，和行政专员宋慧娟站在一起的时候，就让邱云天突然想起了，法国作家左拉所写的那部着名的短篇小说——《陪衬人》！ 矮挫胖的行政专员宋慧娟，衬托出这个美女的高瘦美！ 办事匆忙、性格急躁的行政专员宋慧娟，更衬托出这个美女的从容不迫、优雅端庄的气质！ 这时候，行政专员宋慧娟开口了，“邱经理，我来介绍一下！她是黄美贞，刘老大的女朋友！” 邱云天赶忙站起身说：“你好！早就听说过——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黄美贞大方地看着邱云天，大眼睛里充满了友善和亲和力。 邱云天早就听说过黄美贞，大老板刘湘麟就不止一次地、跟他讲过自己的女朋友黄美贞。 邱云天在德茂公司的总经理室里汇报工作的时候，也不止一次地听总经理蔡裕华，为大老板刘湘麟出主意，要他如何搞定黄美贞、如何摆平黄美贞。 今天，那个传说中的黄美贞，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这就让邱云天不由自主地打量起这个女人来。 黄美贞很美——不是漂亮、而是美！ 此刻，邱云天眼前的这个女人，长着一张瓜子脸。 黄美贞的这张瓜子脸，并不十分标准——她的这张瓜子脸，偏长、更偏向于上宽下窄的长方脸。 黄美贞的这张演员脸，皮肤细腻，化妆得体。 看得出来，黄美贞很会化妆，也很懂化妆。 黄美贞的脸部化妆，不是像大陆这边的女孩子，化妆得很突兀、很生硬。 黄美贞的脸部化妆，自然、得体，让人感觉不到，她的这张脸，其实已经精心地化妆过。 德茂公司里，漂亮的女员工很多。 平时，邱云天仔细打量她们的那张脸的时候，就总能发现，她们的脸部化妆，总能让人找出一些瑕疵来。 黄美珍则完全不同！ 黄美贞的这张脸，从骨架子上来说，虽然没有德茂公司里，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们的脸型那么完美。 但是，由于黄美贞精于化妆，所以，不论邱云天的眼光是怎样地挑剔，在黄美贞的这张脸上，他也完全找不出有什么瑕疵！ 黄美贞的个子也很高挑，身高1米70，她的身材保持得也很好。 在邱云天挑剔的眼光里，黄美贞的身材，虽然，没有德茂公司里那些漂亮的女孩子那么瘦、那么苗条，但是，总的来说，黄美贞的身材属于偏瘦型。 此时，邱云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黄美贞的脸上、身上。 见此情景，黄美贞嫣然一笑。 这一笑，笑出了风情万种，笑出了千言万语！ 邱云天也是人生阅历丰富的人，黄美贞的这一笑，让邱云天明白了——她是一个谈恋爱的老手！ 此时，邱云天看着黄美贞，黄美贞也看着邱云天。 两个人，谁也没觉得尴尬；两个人，都仿佛是沉浸在无尽的遐思中！ 2 德茂公司的财务经理室。 财务经理邱云天，和大老板刘湘麟的女朋友黄美贞，两个人彼此对视、彼此心领神会。 但是，他俩谁都不先开口说话，仿佛是陷入到了无限的遐思中。 这种情况，邱云天和黄美贞，谁也不觉得尴尬。 反倒是，站在一旁的行政专员宋慧娟，感到尴尬了。 行政专员宋慧娟，人生中只谈过一次恋爱，就被那个她深深迷恋着的大帅哥给甩了，可以说是，缺乏谈恋爱的经验。 此时，她看到，她的闺蜜黄美贞和财务经理邱云天，俩人彼此对视、打量着对方，没完没了。 行政专员宋慧娟终于忍不住了，她先开口打破了这个沉默。 宋慧娟说：“邱经理，黄小姐第一次来大陆。她想来看一看德茂公司，看一看各部门的经理们！” 邱云天赶紧说：“黄小姐，欢迎你啊！” 黄美贞也如梦方醒，恢复了正常，她说：“云天，我经常听湘麟说到你！你很忙吗？” 邱云天见过很多美女，但是，像黄美贞这样，大方得体的美女，他还是很少见到！ 邱云天说：“德茂公司里，一直都是很忙的。不过呢，黄小姐，你初次来德茂公司，陪你的时间，我还是有的！” 听了他的话，黄美贞再一次地嫣然一笑。 她从肩上背的小皮包里，拿出一大把糖果，放在了邱云天的办公桌上，说：“云天，吃糖果！” 现在，邱云天已经有很多年，没吃过这种糖块了。 黄美贞放在他办公桌上的一大把奶糖、硬糖，用各种花花绿绿好看的糖纸包裹着，五颜六色。 邱云天觉得，现在，由于健康的原因，人们已经很少吃这种纸包的奶糖、硬糖了。 莫非是，她和大老板刘湘麟结婚了，这是在发喜糖？邱云天想。 邱云天又仔细地看了一眼黄美贞，说她这是在发喜糖，完全不像啊！ 看来，黄美贞这是，单纯地喜欢吃糖，并以发糖果这种方式，表达她对于每一个部门经理的善意。 邱云天想得完全正确，黄美贞从他的屋子里出来以后，行政专员宋慧娟又带领着她，去到公司的每一个部门经理的经理室里，问候、发糖、以此表达她的善意。 第161章 老大的女人你也碰 1 大老板刘湘麟的女朋友黄美贞，来到了大陆京海市。 这对于两家合资公司里，那些资深的台籍经理人来讲，可以说是一个很大的福利！ 自从演艺人员黄美贞来到了这里，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德茂公司的销售经理宋正雄，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平时，他俩就是——既有色心、又有色胆的人！ 平时，他俩的身边，就不缺女人！ 平日里，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就是京海市臭名昭着的夜总会——仙上人间——的常客。 在房茂公司里，他和他的女秘书王芳娜之间，长期保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在公司里，早已是尽人皆知的秘密了！ 德茂公司的销售经理宋正雄，更是把泰式按摩店里的按摩女刘薇薇，发展成了自己的女朋友。 为了避免公司里其他的台籍经理们说闲话，老宋搬出了汇园公寓里的台籍经理宿舍，在外边租了民房，和刘薇薇每天住在一起。 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德茂公司的销售经理宋正雄，都是泡妞儿的高手。 这一次，演艺人员黄美贞来到大陆京海市，他俩怎能错过！ 演艺人员黄美贞，虽然，是大老板刘湘麟的女朋友，但是，大老板刘湘麟平时很忙。 白天，上班的时间，大老板刘湘麟根本就没有时间，陪伴他的女朋友黄美贞。 白天，上班的时间，大老板刘湘麟经常不在他的办公室——汇园公寓n座805号。 每当大老板刘湘麟离开，他的女朋友黄美贞，就只能一个人，待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的公寓里，无所事事。 这个时候，来这里找刘老大办公事的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见刘老大不在，便觉得有机可乘。 他来到黄美贞的身边，坐下来调情。 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虽然在房地产业务上是个外行，但是此人心狠手黑、善于攻心。 陈世徽的老婆，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已经结婚多年了。 他的老婆，和他一样，原本是台湾岛内一家报社的记者。 后来，陈世徽不满足于记者的微薄收入，移民到了美国，开起了汽车修理厂。 他的老婆，也义无反顾地跟随着自己的丈夫，一起去了美国。 但是，陈世徽在美国开汽修厂的经历并不顺利。 他俩眼看着汽修厂入不敷出，马上就要山穷水尽的时候，他的老婆重操旧业，在当地找到了一家华文报社，又重新干起了记者这个老本行。 陈世徽的汽修厂，眼见着入不敷出，根本就无力应付他们的日常开销。 他的老婆又重新做起了记者，靠自己每天的上班收入，支撑着这个家。 后来，陈世徽搭上了大老板刘湘麟的这艘大船。 凭借着他投机钻营、损人利己的特长，竟然，还当上了房茂公司的总经理。 此时，他的老婆则留在了台湾，照顾陈世徽那年迈的父母。 陈世徽的老婆，虽然也接受过高等教育；但是从骨子里来说，他的老婆是中国传统式的女人——相夫教子、照顾老人。 如果，陈世徽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他一定会感恩，自己能遇到这么一位不离不弃的老婆。 但是，陈世徽却有他自己的想法。 陈世徽理解的感恩，就是每月定期给老婆寄钱过去，让他的老婆和他自己的父母，在生活上有一个保障。 陈世徽觉得，自己这样做，就足够了，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陈世徽是不会和自己的老婆离婚的，尽管是貌合神离！ 陈世徽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他知道，如果和他现在的老婆离了婚，他就再也找不到，能像他现在的老婆这样，对他、对他的父母，都照顾得体贴入微的女人了！ 但是，他的老婆——是他的大学同学——现在，毕竟年纪已经不小了。 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 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对这一则谚语，更是深有体会。 现在，他再也无法和他的那个黄脸婆老婆，行夫妻之事了。 于是，陈世徽学会了在外面沾花惹草。 他的那个黄脸婆老婆，见他每月都能按时交钱，生活上有了保障。 另外，陈世徽从来都不和她提出离婚，他的老婆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没有了老婆的管束，在私生活方面，也就更加大胆了。 他不但睡了自己的女秘书王芳娜，还经常要去京海市着名的娱乐场所——仙上人间——找乐子。 2 大老板刘湘麟的女朋友黄美贞，来到大陆京海市。 这一段时间，白天上班的时间，大老板刘湘麟都要因为公事外出，偏偏不能待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陪伴黄美贞。 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来汇园公寓n座805号，原本也是来找刘老大办公事的。 这一次，他见刘老大偏偏因公事外出了，而黄美贞又独自一个人，在屋子里无所事事。 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见此情景，便起了贼心。 他来到刘湘麟的女朋友黄美贞的面前，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美贞，刘老大怎么把你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陈总，湘麟去德茂公司的财务部，找邱经理核对财务报表去了！”黄美贞看着陈世徽微笑着说。 “哎呀，老大真是不解风情呀！留下花儿一样的美女，独守空房！美贞，你一个人，不寂寞吗？”陈世徽嬉皮笑脸地说。 刘湘麟的女朋友黄美贞，本来就是在台湾岛内娱乐圈里面混的。 她见陈世徽坐在她的面前，嬉皮笑脸、不怀好意，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演艺人员黄美贞，是一个性格开朗、大方的女人。 她懂得如何与男人交往——特别是跟、像陈世徽这样，色胆包天的男人交往。 于是，她说：“哎呦，陈总！我一个人，很寂寞呀！世徽，你这是，要来陪陪我吗？” 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在台北的时候，就在刘湘麟的总公司里，见过黄美贞。 那个时候，大老板刘湘麟，还给他和老宋，介绍过自己的女朋友黄美贞。 演艺人员黄美贞，本来就是在台湾岛内演艺圈里混的；再加上，她性格开朗、热情大方，谁来都不惧。 所以，在台北的时候，陈世徽和宋正雄，就经常和黄美贞打情骂俏。 这一次，在大陆京海市，陈世徽又见到了大美女黄美贞，而且，今天，还就是她一个人在公寓里。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陈世徽这只喜欢腥臊之气的苍蝇，今天更是格外地高兴！ 第162章 难分真情还是假意 1 京海市。 汇园公寓n座805号。 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色胆包天地、坐在大老板刘湘麟的女朋友黄美贞的面前撩骚。 “美贞，刘老大把你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他可真是不解风情啊！”陈世徽煞有介事地说。 “他呀，他就是这样！”听了陈世徽的话，黄美贞很有同感地说。 但是，她马上又感觉到，自己不应该顺着这个色胆包天的男人说话，让他觉得有机可乘。 于是，她说：“不过，话又说回来，男人嘛，就是应该以事业为主啊！” 陈世徽对黄美贞的话嗤之以鼻，说：“我也是以事业为主的男人！美贞，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就不会留下你，这么可爱的大美人儿，一个人独守空房！” 听了他的话，黄美贞说：“湘麟即使在这里，我也是独守空房！他总是很忙，根本就没时间，像你这样，陪着我说话解闷！” 听了黄美贞的话，陈世徽知道，她并不反感他。 于是，他接着说：“美贞，那你这样，会不会觉得很失落？会不会觉得很苦闷？” 黄美贞说：“失落、苦闷？哪能啊！我都习惯了！世徽，你知道吗，我俩在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湘麟都是一个人，头仰在椅子背上睡大觉！” 陈世徽赶忙说：“他睡大觉，那你，会不会很生气啊？” 黄美贞说：“一开始的时候，我肯定生气啊！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我想开了……” 陈世徽问：“美贞，你想开什么了？” 黄美贞叹了一口气，说：“唉，就是不抱希望了！” 陈世徽说：“那生活，不是很没有意思了吗？” 黄美贞说：“唉！没办法，跟了这个刘湘麟，我也只能认命了！世徽，你的生活，一定很有意思吧？” 陈世徽说：“没有啊！我的生活嘛，就是每天去汇宾大厦上班，然后回到汇园公寓吃饭——很单纯的！” 黄美贞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他们都在大陆这边找了情人，世徽，你有没有找到情人啊？” 陈世徽一脸无辜地说：“没有啊！自从来到京海市，我就没碰过女人！” 黄美贞仔细地审视着他的脸，说：“你没碰过女人？我不信！” 陈世徽装出一副好男人的样子，说：“美贞，你还别不信！像我这样的男人，没有女人爱哟！” 黄美贞笑了，笑得很迷人、很性感，“世徽，像你这么坏的男人，没有女人爱？我才不信呢！” 陈世徽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像我这么坏的男人，就一定会有女人爱？女人们爱的，不都是好男人吗？” 黄美贞笑得更迷人了，“谁说的，女人就只爱好男人啊？世徽，我告诉你吧！女人们，爱的都是坏男人啊！” 陈世徽大惑不解地问：“女人们，不都是，要和好男人结婚吗？” 黄美贞说：“世徽，我告诉你吧！女人们，确实是，要找好男人谈婚论嫁。她们要和好男人，不断地讲条件——要房子、要车子，要她们能要到的一切！ “但是，世徽，你知道吗？女人们，一旦遇到了坏男人，她们往往都是，什么条件都不讲——直接就跟坏男人上床了！” 陈世徽这是第一次，听一个女人告诉他——女人们，其实，都是喜欢坏男人的！ 他赶忙问道：“美贞，那什么样的男人，才能算是坏男人呢？” 黄美贞说：“世徽，女人们心目中的坏男人呀，不是街头小混混、小流氓，而是真正的、有文化的、有手段的大流氓！” 陈世徽又接着问：“那什么人，才能算是有文化的、有手段的大流氓呢？” 黄美贞笑了，说：“就是像你陈世徽这样的！坏到了极致，你就是一道风景！世徽，你说你在这边没碰过女人，我才不信呢！” 陈世徽见黄美贞识破了他的假话，便说：“美贞，我在这边，是碰过女人。不过，那都是逢场作戏啦！” 黄美贞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世徽，仙上人间的女人怎么样？你也是逢场作戏吗？” 陈世徽说：“全是逢场作戏！美贞，我不喜欢只是漂亮的女人！我喜欢既漂亮、又有趣的女人——就像你这样的！” 黄美贞听了他的话，笑得更放浪了。 她用色迷迷的眼睛看着陈世徽，问道：“世徽，你要我安慰你吗？” 陈世徽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用自己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问道：“美贞，你愿意跟我上床吗？” 2 听了陈世徽的话，黄美贞笑得更放浪了。 在她放浪的笑声中，陈世徽听出了魅力、听出了性感、听出了默许！ 陈世徽抓住黄美贞的小手，又一次地问道：“美贞，你愿意跟我……” 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黄美贞就用另一只手，遮住了他的嘴。 此时，大美女黄美贞笑得更开心了。 陈世徽趁势站了起来，走过去，双手抱住了黄美贞。 黄美贞依然放浪地笑着，并不拒绝。 陈世徽把黄美贞紧紧地抱过来，紧紧地把她的身体，贴在自己的身体上。 黄美贞依然在笑着，放浪地笑着。 陈世徽把脸贴过去，试图亲黄美贞的嘴唇。 黄美贞把脸扭过去，大声喊道：“不要啊！世徽，不要亲嘴，湘麟会吃醋的！你亲别的地方吧！” 陈世徽紧紧地抱着黄美贞，亲她的脖子、亲她的耳朵。 …… 突然，陈世徽抱起了黄美贞，走向了里屋大老板刘湘麟睡觉的大床。 黄美贞挣扎着，小声喊道：“世徽，不要啊！……不要在这里！” 陈世徽一用力，就把黄美贞扔到了大床上。 陈世徽迅速地走到窗边。 在他正要拉上窗帘的那一瞬间，他突然看到——楼下，有两个人，正在向他们这栋楼走来！ 那正是——大老板刘湘麟和财务经理邱云天。 “不好！刘老大和邱云天回来了！”陈世徽用变了音的嗓子喊道。 听了这话，黄美贞从床上一骨碌爬起。 她坐在床边上，用手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埋怨地说：“世徽，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陈世徽一边用手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一边喊道：“黄美贞，你给我听着——我爱你，是真心的！” 第163章 很尴尬的结婚戒指 1 黄美贞一边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一边说：“陈世徽，你跟多少个女人，说过同样的话呀？” 陈世徽拍着胸脯发誓说：“美贞，我是真的，只对你一个人有感觉啊！” 听了他的话，黄美贞将信将疑。 她刚要说话，这时候，陈世徽快步走过来，一把就把她从床边拉起来，“美贞，你老公马上就回来了！我们不能在卧室里待着，我们必须马上到大客厅里去！” 黄美贞的手被陈世徽紧紧地拉着，跟着他离开了卧室，走到大客厅。 一边走，她还一边说：“湘麟不是我老公！现在，他还仅仅是我的男朋友！” 听了这话，陈世徽狠狠地说：“他现在不是你老公，将来一定是！他给你买房子，他帮你开女装店——你这个拜金女！” 黄美贞的手被陈世徽拉着，快步走到了大客厅。 她的嘴里还在争辩着：“我不是拜金女！给我买房子，帮我开女装店，也不能说明什么！我是独立的，我有独立的人格！跟谁睡觉，我自己说了算！” 陈世徽和黄美贞来到了大客厅里，他俩分别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陈世徽对着黄美贞，又是挤眉又是弄眼，低低的声音说：“美贞，刚才的事情，你可千万别跟刘老大讲！” 黄美贞看着陈世徽，笑着问：“为什么不要我讲啊？” 陈世徽急切地说：“美贞，虽然我没刘老大有钱，可是我也是真心爱你啊！” 黄美贞摇了摇头，挑逗似地说：“我不信！” 这时候，外边的走廊里，传来了大老板刘湘麟和财务经理邱云天说话的声音。 在这种情况下，陈世徽已经不可能再说什么话，情急之下，只见他摘下了自己无名指上戴着的金戒指。 他伸出手，去抓黄美贞的手，试图把这枚金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陈世徽摘下的这枚金戒指，是他的结婚戒指——他要以这种方式，表达他对黄美贞的爱，不是儿戏，而是真爱！ 黄美贞躲闪着，不让他把金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 这时候，外边的走廊里，脚步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陈世徽见黄美贞躲闪，他知道，他不能马上把这枚金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情急之下，陈世徽就把这枚金戒指，放在了黄美贞面前的办公桌上。 汇园公寓n座805号的大客厅，已经被改成了办公室。 大客厅里，前面是一张长沙发和茶几，后面是并列的两排前后排列的办公桌。 不过，原先在这里工作的财务经理邱云天和秘书牛春燕，已经搬去了前面的汇宾大厦上班。 现在，大客厅里，除了陈世徽和黄美贞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人。 就在陈世徽把他的结婚戒指，放在黄美贞面前的办公桌上，黄美贞说着“不要不要”的时候，大客厅的房门打开了，大老板刘湘麟和财务经理邱云天一同走了进来。 2 大老板刘湘麟和财务经理邱云天，一起回到汇园公寓n座805号，是为了进一步商讨，德茂公司下一步在财务会计方面的计划和安排。 他俩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正在把一枚金光闪闪的小东西，推给黄美贞，而黄美贞说着“不要不要”，正在拒绝。 虽然，大老板刘湘麟和财务经理邱云天，不知道刚才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俩看到，陈世徽与黄美贞相互推让的——竟然是一枚金戒指！ 此时，大老板刘湘麟的心中，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陈世徽与黄美贞这俩人，也许是在开玩笑。不过呢，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儿大！大老板刘湘麟想。 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看见大老板刘湘麟和财务经理邱云天走进了屋子，他二话也没说，就径直走出了房间。 那枚金光闪闪的结婚戒指，则被陈世徽留在了桌子上。 此时的黄美贞，看着桌子上的金戒指，显出很委屈的样子。 她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枚金戒指，把它拿到了大老板刘湘麟的面前。 黄美贞说：“湘麟，你看看这个老陈，哪有他这么开玩笑的啊！他把他的结婚戒指，送给了我！” 大老板刘湘麟并不接这枚金戒指，说：“那你去还给他呀！” 黄美贞很委屈地说：“湘麟，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拒绝，可是，他硬要给我啊！” 3 如果，大老板刘湘麟，是景阳岗上打虎的英雄好汉武二郎，那么，他一定能识破黄美贞的这番鬼话！ 他一定会掏出藏在怀里的尖刀，一下子结果了黄金莲的这条性命！ 紧接着，他会再去找那个贪淫好色的陈门庆去决斗！ 如果，大老板刘湘麟，是梁山好汉病关索杨雄，那么，他一定能想办法，让黄美贞说出真话！ 然后，再割下这个淫妇黄巧云的舌头！ 但是，大老板刘湘麟，就是刘湘麟！ 他有着良好的家庭背景，他有着令人骄傲的老祖先！ 大老板刘湘麟，经常自喻为刘邦、或者刘备的后人。 在邱云天看来，大老板刘湘麟更像是刘备。 刘备所讲的“兄弟如手足，妻子是衣服”，在大老板刘湘麟的身上，表现得格外的充分！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大老板刘湘麟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他带着财务经理邱云天，走进了里屋的总经理室。 进到了里间屋的总经理室，大老板刘湘麟，坐到了他的老板大转椅上。 财务经理邱云天，坐在了他对面的扶手椅上。 大老板刘湘麟刚要和财务经理邱云天，讨论公司的财务会计计划，黄美贞走了进来。 此时的黄美贞，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只见她把陈世徽的那枚结婚戒指，放到了刘湘麟的老板桌上。 “湘麟，你去把这枚戒指，还给老陈吧！”黄美贞说。 “你去还给他！”大老板刘湘麟说。 “湘麟……”这时候的黄美贞，突然撒起娇来，“湘麟，你去还给他嘛……” 黄美贞这一撒娇，把旁边坐着的邱云天闹得很尴尬。 此时的邱云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毕竟，此时的邱云天，还只是一个三十三岁的年轻人，他不知道该找出什么话，来安慰他面前的这一对恋人。 第164章 你去把戒指还给他 1 “湘麟……”黄美贞走到刘湘麟的身边，拉起他的手，轻轻地摇晃着，“湘麟，求你啦！” 此时的黄美贞，充满了温柔与性感。 她拉着大老板刘湘麟的手，深情款款、娇羞动人。 邱云天想，这样的女人，谁能扛得住啊？ 虽然，邱云天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但是，他和林晓芸的关系，是真正的男女朋友的关系。 就像大陆这边，大多数的男女朋友一样，邱云天和林晓芸，至今，还保持着纯洁的友谊。 虽然，他和他的女朋友林晓芸，也有拥抱和接吻，但是，也仅限于此！ 他和他的女朋友林晓芸，至今，也没有上过床！ 在邱云天的眼中，林晓芸是一个纯洁的姑娘，她很聪明，也很上进。 邱云天爱芭蕾舞演员林晓芸吗? 很爱！ 很爱！ 芭蕾舞演员林晓芸，带给邱云天的感觉，是纯情、是贞洁、是唯美！ 但是，邱云天暗自问自己：林晓芸性感吗？ 不！ 林晓芸从来都没有，给他带来过性感的感觉。 邱云天觉得，如果用性感的眼光看待芭蕾舞演员林晓芸，那简直就是对芭蕾舞的亵渎！ 在见到黄美贞之前，邱云天见过的最性感的姑娘，就是他女朋友林晓芸的闺蜜——邓红丽。 邓红丽也是芭蕾舞演员，和林晓芸同在京海市芭蕾舞团。 邓红丽谈恋爱的时间比林晓芸要早，她的恋爱经验，自然也要比林晓芸多很多。 和林晓芸纯洁无邪玉女的穿着打扮不同，邓红丽在穿着打扮上，很懂得利用女人的魅力展示自己。 夏天，邓红丽经常穿很短的短裤，露出芭蕾舞演员的大长腿。 虽然，林晓芸也有大长腿——林晓云的大长腿，一点儿都不比邓红丽的短！ 但是，林晓芸却从来都不像邓红丽那样，露出大长腿，招摇过市！ 在邱云天的心目中，邓红丽就是他曾经见过的、最性感的女人了。 邱云天的女朋友林晓芸，管她的闺蜜邓红丽叫“邓狐狸”。 邓红丽也确实对得起这个“狐狸”的外号，性感、迷人、美丽！ 但是，今天，大老板刘湘麟的女朋友黄美贞这一撒娇，让邱云天真正见识了，什么才是性感的女人！ 虽然，邱云天以前见过的邓红丽也很性感，但是，邓红丽毕竟还只是一个未婚的姑娘。 邓红丽的性感，也只是那种未婚姑娘的性感——迷人中带着纯洁的、黄花大姑娘的那种性感。 而今天，黄美贞的这种性感，是一种已婚妇女的性感，是一种经过实战调教之后的性感！ 虽然，黄美贞和刘湘麟还没有结婚，但是，他俩在台北的时候，每天都是住在一起的！ 所以，黄美贞和刘湘麟之间，虽然名义上是未婚，但是，实际上，他俩却早已是事实上的夫妻了。 此时，黄美贞拉着大老板刘湘麟的手恳求着，“湘麟，你去把戒指还给老陈嘛……求你啦……求你啦……” 尽管，黄美贞撒娇、恳求、娇羞、乞怜，使出了她的浑身解数，但是，大老板刘湘麟却依然不为所动。 “你去把戒指还给他！”大老板刘湘麟冷冷地说。 黄美贞的热情，碰上了刘湘麟的冷静，真是一物降一物啊！邱云天在一旁想。 大老板刘湘麟的这份冷静，让邱云天不得不相信——他，确实是刘备的后代！ 在《三国演义》这部古典小说里，刘备只要是一遇到危险，首先，他就要撇下自己的妻子孩子，自己先逃命跑掉。 他的妻子和孩子，每次都要由他手下的大将保护着，才能脱离危险。 比如，刘备手下的大将赵云，冒着生命危险，七出七入救出他的儿子阿斗。 刘备首先想到的，不是要感谢赵云，而是要把他的亲生儿子阿斗给摔死，因为这个倒霉的孩子，让他险些失去了一位大将！ 这就是刘备经常讲的——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兄弟是手足，骨头断了，还连着筋；妻子是衣服，可以随时脱掉、扔掉，也可以常换常新！ 2 对于陈世徽送给黄美贞结婚戒指的这件事情，大老板刘湘麟不但没生气，反而还要为他的好兄弟陈世徽开脱。 大老板刘湘麟对他的女朋友黄美贞说：“美贞，老陈这个人啊，就是这样的——热血汉子、热心肠！他要是只有一件衣服，天气冷了的时候，他也会把这唯一的衣服脱下来，送给他的朋友！ “美贞，我跟老陈这么多年了，我很了解他！” “湘麟，既然你这么了解他，那你就去把戒指还给他吧！”黄美贞恳求地说。 她一边说，一边还撒娇地拉着刘湘麟的手摇晃着。 坐在一旁的邱云天，此时，也感觉到，大老板刘湘麟虽然冷血，但是，他说的也确实是有道理的。 如果，黄美贞自己去把这枚戒指还给陈世徽，那么，这件事情，就只当是，陈世徽和黄美贞之间，开的一个玩笑。 如果，大老板刘湘麟亲自去把这枚戒指还给陈世徽，那么，这件事情，就很正式、很严重了。 但是，此时的邱云天，毕竟还很年轻、经验不足。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帮助刘湘麟，劝说黄美贞去送还这枚戒指。 最后，黄美贞被他的男朋友刘湘麟说动了。 黄美贞说：“湘麟，我可以去把戒指，还给陈世徽！但是，你要陪着我去，好吗？” 大老板刘湘麟说：“美贞，我陪着你去到汇宾大厦！到了那里以后，你要自己去把戒指，还给老陈！” 黄美贞见实在说服不了他的男朋友刘湘麟，也就只好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好吧！”黄美贞说。 大老板刘湘麟，陪着他的女朋友黄美贞一起去汇宾大厦。 财务经理邱云天跟着他俩，一同回到汇宾大厦。 财务经理邱云天，原本是要和大老板刘湘麟，讨论德茂公司的财务会计计划的。 可是，由于这个突发的结婚戒指事件，他和大老板刘湘麟之间的讨论，也就只好作罢。 3 汇宾大厦。 电梯到达了房茂公司和德茂公司所在的楼层，大家一起下了电梯。 之后，这几个人就分道扬镳了。 黄美贞去了房茂公司的总经理室，去找陈世徽返还戒指。 大老板刘湘麟直接去了德茂公司的总经理室，去找蔡裕华谈事情。 财务经理邱云天，则回到了自己的财务经理室。 第165章 风流成性无奈没钱 1 结婚戒指事件发生以后，大老板刘湘麟采取了冷处理的办法——他自己不出面、装聋作哑，而让他的女朋友黄美贞自己，去把戒指还给陈世徽。 毕竟，大老板刘湘麟不是古代的英雄，也不是梁山好汉。 他没有那种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勇气，更没有那种拔剑怒斩仇人的血性！ 大老板刘湘麟有着良好的家庭背景，他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所以，处理起事情来，也就更偏向于冷静和理性。 由于，大老板刘湘麟对陈世徽采取了冷静、理性的做法，这样一来，大老板刘湘麟和陈世徽之间，还依然是好朋友、好兄弟。 从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的那一方面来说，陈世徽也想到了，大老板刘湘麟对他调戏黄美贞的这件事情，并没有追究，而是，对他采取了保全面子的做法。 尽管平日里，陈世徽是一个色胆包天的人，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时候，他也会恢复理性，他也会想： 我现在还端着人家刘湘麟的饭碗，我还要调戏人家刘湘麟的女朋友——我、我还算是人吗？ 通过这件事情，特别是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大老板刘湘麟对他不予追究的做法，让平日里，贪淫好色的陈世徽也突然良心发现，也收敛了很多。 特别是，从这以后，他再也不敢，对大老板刘湘麟的女朋友黄美贞下手了。 2 结婚戒指事件过去以后，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再也不敢对自己的大恩人刘湘麟的女朋友下手了。 但是，贪淫好色的他，并没有得到满足。 每天，陈世徽坐在他总经理室的真皮老板椅上发愁，该怎么办呢？ 他的女秘书王芳娜给他端来了一杯热咖啡，放在了他的老板桌子上。 女秘书王芳娜转身刚要离开，陈世徽一把就抓住了她。 女秘书王芳娜很漂亮，是一个真正的美女。 房茂公司为女秘书们配发的西装套裙，让这些公司里的女秘书们的身材，更显得妩媚动人、婀娜多姿。 女秘书王芳娜在陈世徽的面前，扭动着腰肢，她的臀部被西装套裙绷得紧紧的。 陈世徽那鹰爪子一般的手，在秘书王芳娜的臀部狠狠地掐了一把。 “芳娜，来，亲我一下！” 陈世徽的话，把女秘书王芳娜的脸都吓白了。 她把脸凑过来，用低低的声音对他说：“陈总，现在，刘老大回来了！就在京海市！你要收敛一点儿！” 陈世徽无奈地放开了他的鹰爪子。 女秘书王芳娜用手抚平，刚才被鹰爪子抓皱了的套裙，扭动着腰肢，款款地离开了。 陈世徽坐在他的老板大转椅上，无奈地低下了头。 毕竟，秘书王芳娜是有老公、有家庭的人，她不能随时随地满足他的欲望。 现在，大老板刘湘麟回来了，就在京海市。 平时，陈世徽和女秘书王芳娜的幽会，都会选择在汇宾大厦附近的五洲大酒店的长包房里。 五洲大酒店的长包房，是大老板刘湘麟，为了公司董事会的台湾董事们而准备的。 因为，经常会有公司董事会的董事从台湾过来，考察一下这里的房茂公司、或者德茂公司，所以，大老板刘湘麟特意在五洲大酒店，长期包租了一个套房为董事们提供住宿。 平时，董事们不来京海市的时候，这个五洲大酒店的长包房就空了出来。 大老板刘湘麟也经常不在京海市。 这个时候，陈世徽就会趁着别人不知道，和他的女秘书王芳娜，在五洲大酒店的长包房里幽会。 现在，大老板刘湘麟就在京海市。 这一次，大老板刘湘麟的女朋友黄美贞也来到了京海市。 大老板刘湘麟，和他的女朋友黄美贞从名义上来说，还没有结婚。 尽管他俩在台北的时候，已经住在了一起，但是，在大陆京海市，大老板刘湘麟总还是要装一装样子的！ 大老板刘湘麟让他的女朋友黄美贞，住在了他的汇园公寓n座805号。 而大老板刘湘麟自己，则住在了五洲大酒店的公司长包房里。 这样一来，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就彻底地失去了和女秘书王芳娜幽会的地点。 刚才，女秘书王芳娜对他的训斥和不恭敬，要是放在平时，陈世徽一定会发火的。 但是，现在，在陈世徽想了一想之后，他觉得，女秘书王芳娜刚才说过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毕竟，秘书王芳娜也是有老公、有家庭的女人，不能经常纠缠，也不能随叫随到。 3 汇园公寓n座803号。 当初，大老板刘湘麟来到京海市的时候，他就租下了位于汇园公寓n座8层的这两套公寓。 汇园公寓n座805号，刘湘麟留作自己的总经理室和住宿的宿舍。 汇园公寓n座803号，刘湘麟把它留给了其他的台籍经理们，作为宿舍使用。 现在，陈世徽、周致勤、吴文乐，这几位台籍主管都住在这里。 晚上，吃过了晚饭。 销控室主任吴文乐提议：“今晚，我们打牌怎么样？” 企划部经理周致勤打了一个哈欠，说：“打牌有什么意思？” 销控室主任吴文乐说：“打牌没意思，那你说，什么有意思？” 坐在一旁的陈世徽，这个时候，突然来了精神，他说：“今晚，咱们去仙上人间，怎么样？” 一听陈世徽说，要去仙上人间夜总会，销控室主任吴文乐也来了精神，说：“好啊！好啊！” 企划部经理周致勤，一听说要去仙上人间，面露难色。 陈世徽看到周致勤为难的样子，便问：“致勤，去仙上人间，你有什么意见吗？” 企划部经理周致勤说：“去仙上人间，我没意见啊！” 销控室主任吴文乐说：“没意见，你那么为难干什么？” 企划部经理周致勤伸出手，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说：“兄弟这一阵子，手头上钱紧啊！” 陈世徽一听周致勤这么说，不高兴了，他说：“周致勤，别人手头上都不紧，怎么单单你，手头上钱紧？” 企划部经理周致勤露出了惭愧的样子，说：“这个月，我自己偷偷去了几次仙上人间。还把那里的小姐，约出来，在酒店里，私会了几次。现在，我手头上，已经没钱了……” 第166章 盲目借钱愿者上钩 1 听了企划部经理周致勤的话，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说：“好啊，周致勤！原来你小子，是吃独食的！” 周致勤说：“仙上人间的姑娘真是好啊，让人终生难忘！” 听他这么说，陈世徽把嘴一撇，说：“你小子，对仙上人间的姑娘，这是上头了！” 周致勤又转向了吴文乐说：“文乐，我问问你，为什么仙上人间的姑娘——这么好？” 销控室主任吴文乐说：“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这些女人啊，关上灯在床上，全都一样！” 周致勤说：“绝对不一样！仙上人间——绝对是大陆最好的夜总会！仙上人间的姑娘，盘靓条顺，最关键的是——那里的姑娘，全都是艺术院校的学生，要不就是还没走红的影视演员！” 陈世徽不耐烦地说：“你说的这个，我们都知道啊！” 周致勤接着说：“我最近约出来的那两个女生，一个是艺术院校的女学生，一个是电视剧的女演员！” 吴文乐不屑一顾地说：“你的那个艺术院校的女学生，一定是因为家贫退学了！你的那个电视剧的女演员，一定是生不逢时遇到了色狼导演，一气之下退出了剧组，没拍成电视剧！” 周致勤吃惊地问：“文乐，你怎么都知道啊？” 陈世徽把嘴一撇说：“他怎么不知道啊？娱乐场所的小姐们，全都是这一套词儿！” 周致勤说：“我开房的那个艺术院校的女生，人很漂亮，身材也好，但是，她的人生很不幸……” 吴文乐接着他的话说：“你的那个艺术院校的女生，家庭欠了很多外债，他的爸爸不幸得了癌症，他还有一个正在上学、付不起学费的弟弟……” 周致勤又吃惊地说：“文乐，你怎么又都知道啊？” 吴文乐说：“那还用问吗？这些女骗子，全都是这一套说辞！” 周致勤不满地说：“文乐，你不要总是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待这些娱乐场所里的姑娘！咱们要有同情心！” 吴文乐说：“同情心，我原本也有啊！不过，我的同情心，现在，都被这些娱乐场所里的女骗子，给骗没了！” 陈世徽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俩还有完没有？” 周致勤意犹未尽地说：“我开房的那两个姑娘，真是温柔啊！完事以后，还要躺在我的怀里，跟我温存一下！” 吴文乐说：“我知道了，你的钱，就是这么被骗没的！” 陈世徽笑着说：“致勤，用大陆这边的话来说，你是扶贫专业户啊！既然，你没钱了，今晚，你就别去了！” 周致勤不甘心地说：“陈总，你们去仙上人间快活，怎么能不带上兄弟我！” 陈世徽说：“你都没钱了，还去个屁啊！那可是仙上人间啊！” 周致勤恳求地说：“陈总，要不，你借点儿钱给兄弟我吧？” 听他这么说，陈世徽要表现出大哥的样子，于是，他很大方地说：“要不这样吧，今晚的包间费、酒水费、开瓶费、服务费，我全出！” 周致勤还不满足，他得寸进尺地问：“那付给小姐的小费呢？谁出啊？” 陈世徽一副大哥做到底的样子说：“这样吧，付给小姐的小费，我替你们每人出200块！” 周致勤一嘬牙花子，说：“陈总，你就好人做到底吧！200块钱，够干什么的？” 听他这么说，陈世徽生气了，说：“周致勤，你不要得寸进尺，好吗？200块钱，能让小姐们陪酒、陪你们唱歌，把你们陪得舒舒服服的！” 周致勤依然不满意地说：“陈总，小费，你就不能替我们多出一点吗？” 这下子，陈世徽可真火了，他说：“周致勤，我出钱包房、付酒水费、付开瓶费、付服务费；额外，还替你们付200块钱小费，这就够意思了！难道，你还要我为你，付跟小姐滚床单的费用吗？” 周致勤转向了吴文乐：“文乐，你能不能借我2000块？” 吴文乐面露难色地说：“致勤，你是大经理，我是小主任！我挣的钱没有你多，你怎么反倒向我借钱了？” 周致勤说：“那我，该向谁去借钱呢？我总不能去向刘老大借钱吧？” 吴文乐说：“向刘老大借钱，那倒是不必！致勤，你可以找蔡裕华去试一下！” 周致勤很为难地说：“平时，我和蔡裕华也不熟悉啊！一开口，就向人家借钱，太不好意思了！” 吴文乐说：“你不是现在缺钱吗？你不是一定要去仙上人间吗？我看，你可以去试一下！蔡裕华是刘老大的干爹，刘湘麟一定不会亏待他，他挣的薪水一定不少！再说了，平时，蔡裕华也不去娱乐场所，他一定有钱！” 周致勤又转向了陈世徽问：“陈总，您就不能借点儿钱给我吗？” 此时，陈世徽恢复了平时凶恶的样子，说：“周致勤，你要不就别去仙上人间！你要是去，就给我赶快去借钱！我的时间是宝贵的，我不能等你太久！” 2 汇园公寓n座903号。 此时，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正在房间里看书。 自从他被聘请来到大陆京海市，担任德茂公司的总经理之后，大老板刘湘麟就为他租下了这套公寓房，供他一个人居住。 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身材高大魁梧，体态有些发福。 他的那张“国”字脸，现在看起来，显得有些浮肿，并且也不再年轻。 蔡裕华今年58岁，妻子几年前因病去世，无儿无女的他至今单身。 今晚，这个时候，他已经换上了棉质睡衣，脚下穿着拖鞋。 他准备看一会儿书，就上床睡觉。 突然，门铃响了。 蔡裕华放下书，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开了，蔡裕华看到，企划部的经理周致勤打扮得光鲜亮丽，正站在门前。 “蔡总，有个事情……我可以……“周致勤吞吞吐吐地说。 蔡裕华笑了，“周经理，有什么话，进来说嘛！” 说着，蔡裕华就把房门打开，让周致勤进屋。 “周经理，随便坐嘛！”蔡裕华一伸手，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企划部经理周致勤，就近坐在了客厅的长沙发上。 第167章 借钱的代价自己知 1 汇园公寓n座903号。 企划部经理周致勤坐在长沙发上，此刻，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虽然他们都住在同一幢公寓楼里，虽然平时他就住在蔡裕华的楼下；但是这次，是企划部经理周致勤，第一次来到蔡裕华所住的公寓。 蔡裕华的公寓里，厚厚的灰色的地毯、深棕色的硬木家具、长沙发，这些都是和周致勤住的汇园公寓n座803号一模一样的。 这些家具、地毯，都是由汇园公寓的物业统一提供的，就连家具的摆放位置都是一样的。 尽管如此，周致勤还是能真切地感觉到，蔡裕华的房间，还是比他们那三个人的房间，要干净整洁的多。 “蔡总，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吗？”周致勤没话找话地说。 此刻，他的心里正在盘算着，应该怎样向蔡裕华开口提借钱的事。 “周经理，现在，我在看书。你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蔡裕华微笑地看着他说。 “蔡总，您总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面看书，我从来都没见您，去过娱乐场所消费……”周致勤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把话题引到借钱上面来。 听了他的话，蔡裕华笑了，说：“周经理，去娱乐场所消费，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了，就喜欢一个人呆着，看看书、听听音乐，享受清净。” “蔡总，京海市这里，有很多夜总会……最好的一家叫仙上人间……那里的设施环境非常好，那里的小姐也非常漂亮……” 听了周致勤的话，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似乎也有了一些兴趣，他问：“仙上人间的小姐，比台北林森北路的小姐怎么样？” “比台北林森北路的小姐还要好，还要漂亮！”周致勤兴奋地说。 蔡裕华微笑地看着他，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周经理，今晚，你这是，要去仙上人间夜总会吗？” “是的，蔡总！不过，不是我一个人去！”周致勤说。 “周经理，还有谁和你一起去？”蔡裕华很感兴趣地问。 “还有陈总和吴文乐，我们三个人一起去！蔡总，您要不要也一起去？”周致勤鼓动着蔡裕华说。 “不必啦！”蔡裕华依然微笑着说，“去夜总会，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 “可是，蔡总，您也不老啊！蔡总，在我看来，您也很年轻！”说这话的时候，周致勤抬头看了一眼蔡裕华的脸。 这是周致勤，在如此近的距离，第一次仔细地观察蔡裕华的脸。 周致勤看见，在蔡裕华的那张肥胖浮肿的脸上，有很多粗大的汗毛孔；在他的额头上，还有几道深深的皱纹。 此时，蔡裕华正微笑地看着他，“周经理，你看，我还年轻吗？” “年轻！蔡总，依我看，您还很年轻！”周致勤说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心里都不信！ “致勤啊，今晚，你来找我，一定是有事吧？”蔡裕华依然笑着说。 “没事，没事！”周致勤说着就站起了身，做出准备离开的样子。 蔡裕华走过来，双手按住了他的肩头，把他又重新按在了沙发上。 “致勤啊，今晚，你要去仙上人间。现在，你还有钱吗？”蔡裕华依然微笑着问道。 2 此刻，听了蔡裕华的话，周致勤的眼泪差一点都要流下来，想喊蔡裕华亲爹的心，他都有了！ 这是周致勤第一次上门来拜访蔡裕华，这是他第一次跟比他年长很多的人来借钱。 本来很难开口借钱的他，现在被蔡裕华看透了心思，并且说了出来。 看来，今晚，蔡裕华这是要借钱给他了！ 周致勤今年33岁，身高1米70的他，戴一副金边眼镜，常穿一身格子西装套服，长得很帅，文质彬彬的。 今晚，为了去仙上人间夜总会，周致勤换上了他最好的一套西装，系上了一条崭新的领带。 此刻，被看透心思的他，面红耳赤，显得非常不好意思。 “蔡总，我缺钱，被您看出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周致勤很惭愧地说。 “没什么啦！”蔡裕华依然微笑着说，“致勤，现在，你缺多少钱？” “蔡总，您能不能……先借给我……2000块？等一发了薪水，我马上就还给您！”周致勤面红耳赤地说。 “致勤，你等一下！”说着，蔡裕华转身就走进了里屋。 过了一会儿，蔡裕华便从里屋走了出来。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叠红红的钞票，递给周致勤说：“致勤，这是3000块，你先拿着！不够，我再给你拿！” 周致勤双手接过钞票，一把就把这叠钱揣进西装里面的口袋里，“谢谢蔡总！谢谢蔡总！” 蔡裕华依然微笑着，“致勤，不要着急，你先把钱点一点吧！” “不必了，不必了！蔡总，等这个月一发了薪水，我马上就还给您！”说着，他就从沙发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终于借到了钱，今晚可以和老陈他们，一起去仙上人间，痛痛快快地消费一番了！ 周致勤走到了房门口，已经打开了房门，正要离开。 这时候，突然，蔡裕华叫住了他，“致勤，你先等一下！” 3 周致勤回过头来，只见蔡裕华正站在大客厅的中央，招手让他回来。 无奈，周致勤只得回转身，走了回来。 蔡裕华把周致勤，又重新按在了长沙发上坐下。 蔡裕华也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致勤啊，有个事情，我要麻烦，问你一下！”蔡裕华微笑着说。 此刻，周致勤虽然心里着急，可是刚刚拿了人家的钱，也就只能耐着性子，听蔡裕华把话讲完了。 “致勤啊，我来问问你，前几天，老陈送黄美贞戒指的事情，你知道吧？”蔡裕华问。 “蔡总，这个事情，我知道的。老陈送给黄美贞结婚戒指，那是他跟黄美贞开玩笑……”周致勤说。 “开玩笑？”蔡裕华此刻突然严肃起来，“致勤，你认为，送给女生结婚戒指，是开玩笑？” 周致勤赶忙说：“老陈这件事情，确实做得有些过分！” “不是有些过分，而是很过分！”蔡裕华气鼓鼓地说。 “是，是很过分……”周致勤附和着他说。 “致勤，这件事情过去以后，老陈私下里，有什么怨言没有？”蔡裕华又问。 “没有！”周致勤说，“他能有什么怨言啊！他不缺女人！” “他不缺女人吗？”蔡裕华紧盯着他问道。 第168章 利用弱点安插眼线 1 “不缺！老陈经常带我们去这里的仙上人间夜总会，他怎么会缺女人？”企划部经理周致勤说。 “还有呢？”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追问道。 还有，就是老陈和他的女秘书王芳娜之间也有一腿，他俩经常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五洲大酒店的公司长包房里幽会！ 周致勤想说这些，但是，在他想了一想之后，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毕竟，他和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更加熟悉——他们住在同一所公寓，他们经常去本地的夜总会等娱乐场所消费。 而对于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周致勤则要生疏得多！ 平时，除了工作上的联系，周致勤很少和蔡裕华联络，更没有过什么推心置腹的交谈！ 今晚，因为借钱，周致勤才来到蔡裕华的公寓，他本想着拿到钱就走，可谁知，借钱也是有代价的！ 这个代价就是，周致勤要耐着性子，听老年人蔡裕华不停地絮叨！ “致勤，我问问你，这个陈世徽和他的女秘书王芳娜之间，也有一腿吧？”问这话的时候，蔡裕华那眼袋浮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周致勤。 “是，他俩是有一腿！”被问到了这个份儿上，周致勤也只好承认。 况且，他和陈世徽之间的关系，本来也没有那么亲近。 承认了这些，对他周致勤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 “致勤，那你说一说，陈世徽和他的女秘书王芳娜，都是在哪里幽会呢？”蔡裕华依然紧盯着他问道。 “蔡总，我听别人说，他俩都是在五洲大酒店，咱们公司给董事们准备的长包房里幽会……我这是听别人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周致勤含含糊糊地说。 “怎么不是真的！这是咱们公司尽人皆知的事情，谈不上什么秘密了！”蔡裕华说，“致勤，你再跟我说一说，陈世徽在京海市的五星级酒店里，还干过些什么？” “陈总，哦，不！是陈世徽！他在这里的五星级酒店，除了幽会他的女秘书王芳娜，就没干过什么了……不！蔡总，我真的不知道了……” “京海市这里的五星级酒店里，经常会有一些打扮入时的中年女人，向有实力的客人推荐她们年轻漂亮的女儿……这些事情，你不知道吗？”蔡裕华紧盯着他问，眼睛里露出了淫邪的微笑。 “蔡总，这个，我知道一些，大陆这边很多在港台走红的女明星，都是这么出道的！不过，她们找的都是那些港台有实力的导演，她们会找老陈吗？”周致勤不解地问。 “怎么不会？干她们那一行的，都是饥不择食的！有一个穿一身旗袍的、打扮入时的中年妈妈，就一直在向老陈推荐她的女儿！我不相信，那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真的就是她的女儿！”蔡裕华说。 听了蔡裕华的话，周致勤很吃惊也很羡慕，说道：“老陈真是艳福不浅啊！” “不过，那个妈妈的推荐，老陈没同意。”蔡裕华说。 “为什么不同意啊？这也不像老陈一贯的风格呀！”周致勤说。 “那个妈妈，如果，把她的那两个漂亮的女儿直接带来，老陈也许就上钩了！可是，那样的话，在京海市这边，就很有可能被帽子叔叔们抓到！那个妈妈做得很谨慎，所以，老陈就没上钩！”说完，蔡裕华就大笑起来。 “致勤，你再说说吴文乐吧！他怎么样啊？”蔡裕华又问。 “吴文乐，他也常跟我们，去这里的夜总会消遣。除此之外，他的私生活很干净……”周致勤说。 “很干净？关于吴文乐，难道，你就没听说过什么风言风语吗？”蔡裕华问。 “没有！吴文乐还只是一个雏儿……”周致勤说。 “吴文乐可不是一个雏儿！”蔡裕华说，“有人向我反映，他和他手下的女员工露西之间，不干不净！” “这个，我没听说过，真没听说过啊！”周致勤说。 像吴文乐那样头脑简单的人，你一眼就可以看透的年轻人，还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周致勤不相信，很不相信！ “确有其事！”蔡裕华说，“被我抓到了！我接到投诉以后，就特别留意了吴文乐和露西。那一天，他俩在汇园公寓n座803号幽会，正好就被我抓到了！” “不可能呀！汇园公寓n座803号，就是我们的经理宿舍呀！”周致勤很吃惊地说。 “当时，是下午上班的时间，你和老陈都不在公寓里。我抓到吴文乐和露西的时候，他俩正躺在吴文乐的床上，都光着身子！”蔡裕华鄙视地说。 “我叫他俩先穿上了衣服，对他俩说，我绝不允许，再看到你们俩这样！公司绝不允许主管人员，和女下属之间发生关系！公司也绝不允许，主管人员在公司提供的经理宿舍里，发生丑事！ “要不，你俩就马上辞职走人！要不，你俩今后就痛改前非！当时，他俩都在我的面前痛哭流涕！”蔡裕华狠狠地说。 “蔡总，这件事情，只有您一个人知道吗？”周致勤战战兢兢地问。 “这件事情，只有我和刘总知道。现在，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你！致勤，今后，老陈和吴文乐，在私生活方面，还有什么问题，你要及时向我汇报！”蔡裕华紧盯着周致勤说。 “好的，蔡总，我会向您报告的……”说这话的时候，周致勤浑身都战战兢兢的。 2 “致勤，老宋那边，你有什么情况要报告吗？”蔡裕华又问道。 “老宋……没有什么情况啊！他和刘薇薇，租住在外边的民房里。他的私生活，我确实不知道啊！”周致勤无能为力地说。 “老宋的私生活方面，你不知道，他在其他方面的情况呢？”蔡裕华紧盯着周致勤问道。 “老宋在工作上，是很用心的。我……我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周致勤说。 “就是因为，老宋在工作上太用心了，致勤，你要帮我，特别留意一下，他是否有自己出去单干的打算！”蔡裕华说。 “是，是！蔡总，我一定按您吩咐的办！”周致勤唯唯诺诺地说。 “致勤，我再问问你，财务部经理邱云天怎么样？你有什么关于他的情况，要向我报告的吗？”蔡裕华又问道。 第169章 特务难当战战兢兢 1 汇园公寓n座903号。 企划部经理周致勤说：“财务部经理邱云天，我和他打交道不多。不过这个人，看起来，还算专业，也是很敬业、很本分的那种人。” 蔡裕华那双眼袋浮肿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盯着周致勤的那张光滑、帅气的脸。 过了一会儿，蔡裕华才重新开口说话，“致勤啊，像老陈、吴文乐这些人，他们只是贪恋女人，对我们、对刘总，都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毕竟，男人嘛，都是好色的！如果不好色，那还能叫男人嘛？ “但是，像老宋、邱云天这样的男人，他们就不同了！他们也好色，他们也贪恋女人，但是，当他们找到了所谓的真爱以后，他们就会停止对其他女人的追逐。 “像老宋、邱云天这样的男人，他们都有自己事业方面的追求。一旦，老宋要是把销售队伍拉出去，自己单干，那么，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邱云天也一样，他掌握着房地产公司里很多核心的机密。一旦，他要是独立出去，自己创建了公司，和我们的公司竞争，那么，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笔难以估量的损失！” 听了蔡裕华的话，周致勤频频点头，“蔡总，我一定会留意他们的！” 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听了周致勤做出的保证，满意地点了点头，“致勤啊，我每天坐在德茂公司的总经理室里，接触到的员工有限，大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愿意跟我讲。 “致勤，今后，你要起到眼线的作用！把公司里这些经理、主管们的情况，及时向我汇报！你能做到吗？” “蔡总，我能做到！”周致勤赶忙回答。 2 汇园公寓n座803号。 “致勤，你怎么去了这么久？钱借到了吗？”看到周致勤终于回来了，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问。 “陈总，钱，我已经借到了。”周致勤回答。 此时，周致勤很心虚，不敢看陈世徽的眼睛。 “钱借到了就好！你去了这么久，我们还以为，老蔡不愿意借钱给你呢！”陈世徽说。 “蔡总很痛快，他很快就把钱借给了我。”周致勤说。 “老蔡很痛快，就把钱借给你了，但是，致勤，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销控室主任吴文乐问。 “文乐，蔡总和我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周致勤口不应心地说。 “致勤，老蔡和你，聊了一些什么事情？他不会是，跟你聊了我和吴文乐吧？”陈世徽一边对着大镜子穿外套，一边问。 “没有！蔡总跟我，聊了一些企划部里的事情，我们企划部下一步的计划安排什么的……”说这话的时候，周致勤的额角都渗出了冷汗。 好在，这个时候，陈世徽和吴文乐都在穿外套。 他俩并没有留意观察，周致勤的一举一动和表情变化。 “好了，我们走吧！”陈世徽已经穿好了外套，对大家说。 “走喽，去仙上人间喽！”吴文乐欢呼起来，此时，他也穿好了外衣。 周致勤在去蔡裕华那里借钱之前，就早已穿好了西装、打好了领带。 此时，他便跟随着陈世徽和吴文乐，走出了公寓。 “致勤，别忘记关门！”陈世徽嘱咐道。 周致勤走在最后，他仔细地把n座803号公寓的房门锁好，之后，就很快赶上了他们。 3 汇园公寓n座的楼下，司机老范把奔驰e300l发动起来。 陈世徽一拉车门，就坐进了副驾的位置，吴文乐则坐进了后排。 周致勤最后一个上车，他没有选择地也坐进了后排，和吴文乐并排而坐。 “老范，我们去仙上人间！”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命令道。 司机老范一脚油门，奔驰车就蹿了出去。 司机老范最怕的，就是这些台籍经理们，晚上去仙上人间。 其实，这些台籍经理们自己都会开车，但是，因为晚上要喝酒，又怕回来得太晚打不到出租车，所以，每到这个时候，最倒霉的就是司机老范了。 司机老范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有家庭、也有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儿子。 总体来说，司机老范对在这家台湾房地产公司的工作，还是满意的——台籍老板和经理们都很有人情味，公司里员工之间的关系也很和谐。 但是，凡事都有好坏两个方面。 这坏的一方面，就是这家台湾的房地产公司，经常要司机们晚上加班。 晚上加班，要是为了工作还好，可是，很多时候，偏偏不是为了工作！ 司机老范最怕的，就是这个时候！ 这些台湾来的经理主管们，他们来到大陆京海市——他们来到这里工作，他们也要来到这里消费。 因为他们是男人，他们更要来到这里——寻找大陆的年轻女人！ 他们的人生，可真够潇洒的！ 此时，司机老范寻思着，今晚，这些台籍经理们进到仙上人间以后，他将要在外边的停车场里，一直等到过了午夜12点！ 他该怎么打发，这段无聊而又漫长的时光呢？ 有时候——如果幸运的话——司机老范会在停车场里，遇到同样开车接送老板来这里的司机。 这个时候，司机老范就会和这些别的公司的司机们聊一聊——聊一聊家长里短、聊一聊各自的收入。 但是，更多的时候，司机老范在停车场里，遇不到和他一样倒霉的、接送老板来这里的司机。 这个时候，司机老范就只好，坐在奔驰车里打瞌睡。 司机老范，对这些台籍经理们，并不仇恨，但也绝不欣赏！ 此时，司机老范手握着方向盘，心里暗暗地骂道：“这些台巴子，早晚得上爱死病！” 企划部经理周致勤坐在奔驰车里，此时，他并不快乐。 今晚，在去刘老大的干爹蔡裕华那里借钱之前，他是快乐的，虽然那个时候，他的钱包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现在，周致勤的西装的内衣口袋里，装着从蔡裕华那里借来的3000块钱。 这就意味着——今晚，他可以痛痛快快地，和仙上人间的小姐们欢乐一番了。 但是，一想到今晚蔡裕华对他说的那番话，此时的周致勤，只感觉到自己的脊梁沟阵阵地发凉！ 第170章 父亲期待已经远离 1 周致勤出生于台北市，现年33岁，身高1米70，戴一副金边眼镜，常穿一身格子西装，长得很帅，文质彬彬的。 他原是房茂公司企划部的经理，现在是新公司德茂公司企划部的经理，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学历。 宾夕法尼亚大学位于宾夕法尼亚州最大的城市费城，这是一所常春藤以及私立研究型大学，一共产生过28位诺贝尔奖得主、8位美国国家科学奖章得主 。 周致勤的爸爸周教授，竭尽全力地资助儿子周致勤在美国完成学业。 周爸爸希望，儿子周致勤学成以后，就留在美国工作。 可是，儿子周致勤并没有遵从父命，在宾大毕业以后，周致勤就直接回到了台湾。 儿子周致勤回到了台湾，这也并没有让周爸爸失望。 周爸爸依然还抱着希望，他希望儿子周致勤，在岛内，能找到一家欧美的大公司工作。 但是，儿子周致勤最终找到的工作，却是一家台湾本地的房地产公司——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 这让周爸爸很失望。 那个时候，大老板刘湘麟，还没有来祖国大陆投资。 周致勤每天，就在位于台北市的台湾茂德公司上班。 每天晚上，周致勤下班回家，周爸爸都要叮嘱儿子周致勤，“儿子啊，你是美国宾大的毕业生，有机会，还是要找一家美国的大公司才合适！” 那时候，年轻的周致勤，逆反心理还很强，每次听到周爸爸的劝说，他都要反驳几句：“爸爸，您不要总是劝我！我现在的台湾茂德公司，就挺好的！” 每当这个时候，周爸爸都要叹一口气说：“儿子啊，你不了解中国历史！中国的国情复杂啊！中国的人际关系复杂啊！” 听到周爸爸的话，周致勤总是不服气地反驳道：“有什么复杂的？我现在上班的台湾本地公司，人际关系，就一点儿都不复杂！” 周爸爸听了儿子的话，总是无奈地叹一口气，“唉！致勤，你还是太年轻了！在台湾本地公司，你的人生，都要消耗在无谓的人际关系里！ “在欧美公司就不同了！致勤，特别是那些欧美的大公司，你的专业经验，会在那里不断地增长！你的身价，也会随着你在那里的工作年限，不断地增长！” 2 周致勤的父亲，早年在国民政府中任公务员。 周爸爸是学者型的研究人才，政府部门中，复杂的人际关系，让周爸爸很头疼、很烦恼。 后来，周爸爸放弃了公务员岗位，去到台北的一所大学里教书——教授中国历史。 周爸爸学的是中国历史，研究的也是中国历史。 他对中国历史、对中国人，都有着不同于凡人的深刻认识。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周爸爸在岛内的历史学界，也有了不小的名气。 现在，周爸爸是岛内一所着名大学的历史系教授。 周爸爸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周致勤，再重复走自己走过的老路。 周爸爸希望，自己的儿子周致勤，能够在一个简单而单纯的人际关系圈子里，愉快地度过自己的一生。 简而言之，周爸爸希望，自己的儿子周致勤能够跳出，这个受儒家学派影响深厚的社会环境。 3 今晚，企划部经理周致勤坐在奔驰车里。 而这辆奔驰车，正驰往他以往梦寐以求之地——仙上人间夜总会。 这要是在以前，周致勤一定会像，坐在他身边的吴文乐那样兴奋。 但是，今晚，周致勤却无论如何，也兴奋不起来。 此时，他的西装内侧口袋里，装着刘老大的干爹蔡裕华，借给他的3000块钱。 周致勤伸手触摸了一下，西装内侧口袋装钱的位置——那3000块钱还在那里，厚厚的、硬邦邦的。 有了这3000块钱，今晚，他周致勤，就可以在仙上人间尽情地潇洒。 有了这3000块钱，今晚，他周致勤，就可以让那些天仙似的小姐们，为他宽衣解带、做任何事情。 这3000块钱，有多么大的、神奇的魔力啊！ 这3000块钱，就是欲望！ 这3000块钱，就是快乐！ 他快乐吗？ 一点儿也不！ 此刻，企划部经理周致勤，一点儿都不快乐！ 一想到，将要给他带来这么多快乐的这3000块钱，竟然，是他用自己的良心换来的，周致勤就感到惴惴不安！ 为了这区区的3000块钱，他周致勤，现在变成了什么？ 变成了眼线！ 变成了特务！ 就只为了这区区的3000块钱！ 而且，这区区的3000块钱，还不是送给他的，而是借给他的！ 这区区的3000块钱，他周致勤，还是要还的！ 这是多么划算的一笔买卖啊！ 此刻，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的那张油腻、浮肿的脸，突然浮现在，企划部经理周致勤的脑海中。 他感到了——恶心！ 他感到了——被人暗算！ 他感到了——趁人之危！ 此刻，企划部经理周致勤，感到浑身发冷。 此刻，刘老大的干爹蔡裕华的那张油腻、浮肿的脸，仿佛就在他的眼前微笑着。 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从来都没对谁发过火——他总是对人微笑。 但是，今晚，周致勤却真切地感觉到——蔡裕华的那张笑脸，远比陈世徽的那张易怒的脸，更加可怕！ 仅仅是，为了这区区的3000块钱——还是借给他的，他还是要还的——他周致勤，就心甘情愿地变成了蔡裕华的眼线，变成了他手下的特务！ 企划部经理周致勤，都不敢往深处想。 此刻，企划部经理周致勤，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周教授对他在台湾本地的公司工作非常不满意，经常叮嘱他要跳槽。 在此之前，不谙世事的他，并不能够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只当是父亲年纪大了，处处都找他的毛病。 此刻，企划部经理周致勤，才真切地感觉到，父亲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现在，他才真正理解了，父亲曾经对他讲过的那些话——在一个人际关系复杂的公司里，你一生的时光，都会消耗在那些无谓的人际关系中！ 第171章 夜总会的替代产品 1 汇园公寓n座903号。 今晚，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很高兴。 送走了企划部经理周致勤，蔡裕华非常想给他的干儿子刘湘麟打一个电话。 告诉他的干儿子刘湘麟，今晚，他在陈世徽、宋正雄、邱云天这些公司的经理人员中，成功地安插了一个眼线。 蔡裕华抬起手腕，看了一下左手手腕上戴着的劳力士潜航者手表。 此时，手表的指针正指向晚上10点。 时间已经很晚了，这个时间打扰干儿子刘湘麟，显然是不合适的。 蔡裕华是一个懂得分寸的人。 他只好放弃了，今晚，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干儿子的打算。 来到大陆京海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蔡裕华从来没有去过这里的娱乐场所，更别说什么仙上人间了！ 在台北市时，蔡裕华是台北市林森北路的常客。 台北市的林森北路，是一个非常独特的观光景点。 在大陆京海市，没有和它相对应的观光景点。 虽然，改革开放以后，大陆京海市也出现了很多歌舞厅、夜总会、卡拉ok、酒吧、按摩店等等娱乐场所。 但是，论起系统性、专业性、从业人员职业上的操守，大陆京海市的这些娱乐场所，还是没法跟台北林森北路的娱乐场所相提并论！ 台北市的林森北路，是男人们都爱去的地方，懂的人自然懂。 那里，能给孤单的男人们带来温暖、带来温存，也能给孤寂的人带来些许的人情味儿。 蔡裕华就是台北市林森北路的常客，那时候，他还在台北市开一家广告公司。 蔡裕华今年58岁，已经不再年轻。 好在林森北路的姑娘们、妈妈们，从来都不是以年龄、或者相貌取人的。 在那里，富裕而有实力的中老年男人，往往比那些年轻的小鲜肉更受小姐们的喜爱！ 妈妈们就更是如此了！ 那些在林森北路开店的妈妈们——虽说是妈妈，其实，很多开店的老板娘都还很年轻——每天一睁眼，就要算计着房租、水电、姑娘们的吃喝开销、脂粉开销等等。 所以，那些在林森北路开店的妈妈们，往往比店里的姑娘们要更现实些。 她们评价男人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是否有钱！ 所以，蔡裕华每次去林森北路消遣的时候，那些妈妈们，只要一看见他来了，都会顿时变得眉开眼笑起来。 唉！ 只可惜啊！ 红尘百合最终也没有答应他，跟随他一同来到大陆京海市。 其实，那个时候，蔡裕华已经准备为红尘百合赎身了。 毕竟25岁的年轻女人，人生阅历还是浅了一些。 也许，是因为，25岁的红尘百合，虽然身处在红尘之中，内心里，还依然有着自己的童话梦？ 蔡裕华不知道，也猜不透。 反正，最后，红尘百合拒绝了他。 这件事过后，蔡裕华也不再多想。 毕竟，红尘百合也只是一个烟花柳巷中的年轻女子，虽然貌美，但也没法跟真正的良家姑娘相提并论！ 2 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是一个谨慎的人。 他听说大陆京海市这边，对各种娱乐场所的管束非常严格。 所以，来到大陆京海市以后，他就从来都没有去过这里的娱乐场所。 尽管，很多时候，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在去娱乐场所消费之前，都要邀请蔡裕华跟他们同去。 但是，每当这个时候，谨慎的蔡裕华都会找出各种理由，把他们的盛情邀请推辞掉。 谨慎的蔡裕华可不想，被这边查访娱乐场所的帽子叔叔们抓到。 抓到以后呢？ 接下来，就可能是各种盘问、罚款，甚至，还会蹲拘留。 久居台湾岛的他，至今也想不明白——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为什么还会蹲拘留呢？ 总之，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打定了主意——在大陆这边，绝不去夜总会！ 即使去，即使被人盛情邀请一定要去的话，他也是会点到为止的，去了坐一坐就走，绝不会跟这里夜总会的小姐们纠缠，更不会花钱，要求这里夜总会的小姐们为他开空调！ 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做人做事，有他自己的原则，这与很多台湾来大陆经商的人不同。 环境造就人，这话一点儿不假。 在台北很随性的蔡裕华，来到大陆京海市以后，在私生活方面，就变得很自律。 这一点，蔡裕华和他干儿子刘湘麟很相像。 但是，蔡裕华毕竟也是一个男人，他有着和其他男人一样的情欲。 台湾的男人——甚至女人，都能接受名器，也愿意使用名器来安慰自己。 台湾中学、大学的性教育，比大陆京海市这边，要开放理性得多。 台湾的男女青年，在很早的时候，就接受了这样的教育——使用名器安慰自己，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而是人类的正常生理需求。 蔡裕华更喜欢日货。 他觉得，在名器的设计和制作上，日本人的细心与工匠精神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蔡裕华就是日本最大的那个名器品牌的老主顾。 当年，蔡裕华去日本旅游的时候，还特地去过东京日暮里。 在东京日暮里电车站附近，有一家日本最大的名器公司。 蔡裕华记得，在鲁迅先生的小说《藤野先生》里，还特地提到过“日暮里”这个地名。 不过，在鲁迅的那个时代，还没有那家着名的日本名器公司。 那家日本公司，每年，都要邀请当下最走红的日本爱薇女明星，制作仿真的名器倒膜。 每年，大约都要推出两三款仿真的名器新产品。 蔡裕华每年，都要买一款，那家日本公司最新推出的名器产品。 有时候，一年中，他要买两款最新的产品。 蔡裕华觉得，使用名器，比去夜总会跟小姐们厮混，要干净得多，也要省钱得多。 这样算下来，蔡裕华来到大陆京海市的这段时间，无形中，他就为自己省下了很大的一笔钱。 3 今晚，送走了企划部经理周致勤以后，蔡裕华本想把他安插眼线这件事情，告诉他的干儿子刘湘麟。 但是，一看手表，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蔡裕华只好作罢。 蔡裕华不想去什么仙上人间。 实际上，来到大陆京海市之后，蔡裕华就从没有去过什么娱乐场所。 他不想因为贪图一时的快乐，而与京海市这里执法的帽子叔叔们，产生什么瓜葛。 蔡裕华不是禁欲主义者，也不是清教徒。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有欲望的男人。 虽然，他今年已经58岁了，但是，人的生理上的欲望，为什么还不消失呢？ 老陈、小周、小吴，你们去夜总会吧！ 在这里，在京海市，我是不会去夜总会的！ 好在，我有去夜总会消遣的替代产品，蔡裕华想。 第172章 从销售商到开发商 1 德茂房地产公司成立以后，代理销售的第一个房地产项目，就是位于京海市南部城区的丰泽家园小区楼盘。 当初，开发商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把这个楼盘项目的销售代理权，交给德茂公司的时候，他自己的心里也没有底。 虽然，身处在房地产开发的大潮中，但是，京海市那些大卖、热卖的楼盘，都是集中在城区的北部。 “咱们这个位于南城的丰泽家园项目，能行吗？”开发商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自己心里也没底。 “怎么不行？德茂公司是专业的房地产销售公司，在台湾，有多年房地产销售的成功经验。丰泽家园项目的楼盘，一定能热卖的！”德茂公司的销售经理宋正雄，希望能打消他的顾虑。 “宋总经理，”开发商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说，“您不知道，咱们京海市早年间，有一句顺口溜，叫做——东富西贵，南贱北贫！” 那个时候，大老板刘湘麟曾经许诺过，新公司德茂公司总经理的人选是宋正雄，所以，当时，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一直都称呼老宋为——宋总经理。 听了富丰公司韩总经理的话，宋正雄不解其意地问：“韩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说：“咱们京海市，在明清的时候，国家的仓库、钱庄，各种金融商业机构都集中在东城，所以叫东富；王公贵族的府邸集中在西城，所以叫西贵。” 德茂公司的销售经理宋正雄问：“那南城和北城，怎么样？” 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说：“那个时候，京海市的钟鼓楼一带，就属于北城了，那里住的全是贫苦的老百姓，所以叫北贫。 “而南城，则是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之地。打把势卖艺的、什样杂耍等等，在当时被称为贱业的行业，都在南城，所以叫南贱。” 德茂公司的销售经理宋正雄说：“这都是明清时代的顺口溜，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就没有一点儿变化吗？” 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说：“变化也是有啊，但是，基础的底子在那里，在京海市，再变化，南城，还是不如东西城、不如北城！” 德茂公司的销售经理宋正雄不同意这样的观点，他说：“韩总，我不同意您这样的观点！” 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说：“现在，咱们京海市，新建的楼盘中，南城的房价，普遍都要比北城便宜至少3000块钱每平米，还卖不动！” 德茂公司的销售经理宋正雄说：“韩总，您放心吧！现在，虽然，北城的房价比南城的贵，但是，京海市的土地是有限的，北城的房子卖完以后，南城的房子也会涨价的，也会热卖的！” 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还是没有把握，他说：“宋总，那你们就试着卖卖看吧！” 2 那一次，宋正雄和韩爱军签署销售代理合同之后，德茂公司就正式开始了，代理销售开发商富丰公司的楼盘。 就像当初宋正雄预测的那样，丰泽家园楼盘项目，在德茂公司接手代理以后，销售得非常火爆。 这个时候，也正是邱云天入职到德茂公司，创建财务部，直接参与到丰泽家园楼盘项目销售的时候。 财务经理邱云天就是见证人，他亲眼见证了——开发商富丰公司的总经理韩爱军，从一个寒酸的水暖工形象，发展到，让那些台湾的房地产大佬们都羡慕的、大陆新兴房地产行业老板的全过程。 丰泽家园楼盘项目销售的火爆、开发商富丰公司的迅速发展，让德茂公司背后的台湾大股东们看着都眼红。 所以，他们决定增资，让德茂公司也变成开发商，自己承建、自己销售，肥水不流外人田。 吉利嘉苑楼盘项目，就是德茂公司增资成开发商以后，自己承建、自己销售的第一个项目。 吉利嘉苑楼盘项目，也是位于京海市南城的丰台区，距离富丰公司承建的丰泽家园楼盘项目不远。 这个时候，德茂公司的新总经理蔡裕华，已经来到大陆京海市走马上任。 新总经理蔡裕华，是财务经理邱云天的顶头上司。 因为这层工作关系，邱云天每天都要和蔡裕华打交道，他俩也最为熟悉。 在此之前，大老板刘湘麟是财务经理邱云天的直接领导，邱云天都是直接向大老板刘湘麟汇报财务工作的。 蔡裕华来到大陆京海市以后，财务经理邱云天就不需要，直接向大老板刘湘麟汇报工作了。 这对于邱云天来说，反倒是感觉轻松了很多。 在此之前，大老板刘湘麟直接领导邱云天的时候，想起一出是一出，管理得过于细碎，也过于随意，这让邱云天和他财务部的手下员工，都苦不堪言。 现在，新总经理蔡裕华领导邱云天，邱云天和他的财务部的工作，就恢复了正常。 蔡裕华不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他会听取邱云天在专业方面的意见，也会尊重邱云天的意见。 财务会计专业上的事情，蔡裕华是外行。 好在，很多时候，在工作上他都是和邱云天商量着来。 虽然，现在，邱云天和刘湘麟之间，隔着一个蔡裕华，他不能直接和大老板对话了；但是，这样，反倒是让邱云天感觉轻松了很多。 当然了，轻松，是邱云天心理上的感觉；实际工作上，工作量还是那么多，只是，现在的一切，都变得按部就班起来。 德茂公司增资成为了开发商，现在，它自己承建了吉利嘉苑楼盘，而且，还自己销售，这也让邱云天，增长了很多房地产行业方面的知识。 德茂公司作为房地产的开发商，在开始一个房地产项目时，首先，要向当地的地方政府缴纳一笔土地出让金。 土地出让金，这是一笔很大的金额。 房地产公司的第一笔大的支出，是交给地方政府的，也就是地方政府的收入。 以前，邱云天没有入职到房地产公司时，这一点，是想不到的。 接下来，房地产开发商承建楼盘，要自己组建土木建设工程队吧？ 实际情况也不是这样的！ 实际上，开发商还不是最终的建设单位。 开发商的下面还有承建商。 承建商才是楼盘项目的最终建设单位，开发商只是负责拿地和提供建设资金。 这些，都是邱云天在入职到房地产公司以后，通过自己亲身的工作经历，才知道的。 第173章 大饼很大花落谁家 1 自从台湾房地产商刘湘麟，在大陆京海市注册了两家合资公司以来，房地产项目的销售都非常火爆。 房茂公司是台湾茂德，和京海市本地的老牌房地产国企，合资而组建的公司。 在这家公司，刘湘麟的台湾茂德只占49%的股份。 虽然，他的手下陈世徽在那里担任着总经理的职务，但是，台湾茂德在这家公司里，并不占据绝对的话语权，做任何事情，都要和京海市本地的房建总公司派驻的人做协商。 所以，大老板刘湘麟和他背后的台湾大股东们，都把投资经营的重点，放在了后来成立的德茂公司上。 德茂公司，从表面上看，也是合资公司，刘湘麟的台湾茂德占90%的股份。 剩下的那10%，表面上，是由京海市本地的一家公司出资的。 实际上，那家出资10%的京海市本地的公司，是一个完全的傀儡。 它出资的那10%的资金，也是来自于台湾茂德公司。 这样一来，德茂公司从表面上看，它是一家合资公司。 实际上，德茂公司是一家由台湾茂德完全出资的、台湾独资的房地产公司。 当初，大老板刘湘麟和销售经理宋正雄，之所以，这样设计这家公司，是因为，他们想要在京海市，建立一家由台湾茂德完全说了算的公司。 而当时，在京海市的房地产领域，只允许外商和港澳台商人搞合资公司，还不允许他们成立独资的房地产公司。 由于，后来成立的这家德茂房地产公司，实际上是台湾茂德的独资公司，所以，大老板刘湘麟的绝大多数精力和资金，都投入到了这家公司上。 大老板刘湘麟对于德茂公司，的确，倾注了很多的心血和资金。 2 今天，在德茂公司的部门经理会议上，大老板刘湘麟给各位部门经理们，展望了德茂公司今后发展的愿景，又给各部门的经理们布置了工作任务。 最后，就像每次在部门经理级别的会议上一样，大老板刘湘麟再一次地、对着在座的部门经理们承诺： “各位部门经理，新的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人才！ “在座的各位部门经理，你们都是我们公司最宝贵的财富！ “在此，我郑重地承诺，德茂公司将要在适当的时候，奖励对公司做出过贡献的优秀干部！” 听了大老板刘湘麟的这鼓舞人心的话语，底下坐着的部门经理们议论纷纷。 “怎么奖励啊？” “奖励多少钱啊？” “也许是一万块吧？” …… 大老板刘湘麟听到了大家的议论，他的嘴一撇，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样子说： “一万块？ “你们也太小瞧我们德茂公司了吧！ “我说的这个奖励，是公司会奖励给优秀的员工——一套房子！” 听到了大老板刘湘麟的话，底下坐着的部门经理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人表示震惊，有的人表示不信，有的人则不置可否。 看到各位部门经理们都在议论，大老板刘湘麟知道，他的话产生了效果。 于是，大老板刘湘麟加重了语气，说：“各位，我们一定会奖励，为公司做出过贡献的优秀员工！” 突然，大老板刘湘麟的目光转向了邱云天，他意味深长地补充说道：“也包括在座的各位！” 听了大老板刘湘麟这振奋人心的话语，很多部门经理都很激动。 就好像，这个承诺已经兑现了！ 就好像，这张大饼已经降临到了他们自己的头上！ 此时，财务经理邱云天也坐在下面，他也是部门经理中的一员。 在这些在座的部门经理们当中，论公、论私，邱云天都是和大老板刘湘麟关系最密切的一个人。 论公——大老板刘湘麟，曾经是邱云天的直接上司，直接领导过他的工作。 论私——大老板刘湘麟，私底下和邱云天的关系最好。 抛开了工作关系，大老板刘湘麟，就是他的朋友。 在私底下，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的饭桌上，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他——邱云天，和大老板刘湘麟之间，还有什么话题，是不能谈论的吗？ 没有！ 他们在一起，讨论过婚姻、讨论过女人、讨论过历史、讨论过时事。 他们在一起，也讨论过政治、讨论过国共两党、讨论过解放战争。 但是，邱云天是一个理性的人。 对于大老板刘湘麟的这个承诺，起先，邱云天并没有当真。 3 当初，邱云天刚刚来到这家台资的房地产公司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上班。 汇园公寓n座805号，是大老板刘湘麟在大陆京海市的寓所。 大老板刘湘麟在大陆京海市的总经理办公室，也设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 那时候，大老板刘湘麟，也经常给台籍的经理主管们开会。 邱云天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每次台籍经理们的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大老板刘湘麟都要说出这似曾相识的话语。 “各位台籍经理，你们要好好干！ “公司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公司会在适当的时候，奖励对公司做出过贡献的台籍经理！ “公司将会奖励给优秀的台籍经理——一套房子！” 那个时候，邱云天还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上班。 每次，大老板刘湘麟在那里，给台籍经理们开会，邱云天都在现场旁听。 那个时候，每当大老板刘湘麟承诺，要奖励给优秀的台籍经理一套房子时，陈世徽、宋正雄、周致勤、吴文乐这些台籍经理主管们，都很兴奋、激动不已。 那个时候，邱云天作为无意之中的旁听者，还对大老板刘湘麟只奖励台籍经理，不奖励大陆经理的做法，而感到愤愤不平过。 如今，邱云天发现，随着公司在大陆楼盘项目销售的火爆，大老板刘湘麟，要奖励优秀台籍经理房子的这项承诺，已经扩大到了大陆的部门经理、优秀员工身上。 邱云天最初的那种不相信、与我无关的态度，也慢慢地发生了改变。 特别是，那天，大老板刘湘麟在部门经理会议上，说要奖励房子的那番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正注视着邱云天。 他为什么要注视着我呢？ 他为什么要冲着我讲那番话呢？ 虽然，从总体上来说，邱云天还依然是一个理性的人，但是，现在，他也会想入非非。 他也会像其他的部门经理们一样，不自量力地认为： 他自己，也是对公司做出过贡献的人；他自己，也完全算得上是一名优秀的员工。 第174章 芭蕾女友迷人闺蜜 1 周末，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宿舍。 这个周末，邱云天和林晓芸，这一对在事业上都很忙碌的恋人，终于，在林晓云的宿舍里又见面了。 寒暄之后，邱云天向林晓芸说起了，大老板刘湘麟要奖励优秀员工房子的事。 “什么，老板会奖励给你一套房子？”林晓芸吃惊地望着邱云天说。 “芸芸，你小点儿声！这事儿吧，我还有点儿不信呢！”邱云天的脸涨得通红说。 “我更不信！云天，你不是常说，资本家是资本的化身，唯利是图是他们的本性吗？”林晓芸说。 “晓云，那不是我说的，那是卡尔.马克思说的。我读过他的《资本论》，那本书里面，是这么说的。”邱云天很谦逊地说。 “云天，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们那个大老板刘什么麟的，他就是一个画家！”林晓芸轻蔑地说。 “晓云，开始的时候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 “可是什么？”林晓芸问。 “可是，架不住他总说呀！每次公司开部门经理会的时候，刘总都会说这个！”邱云天说。 “所以，你就信了？”林晓芸问。 “晓云，要是人家只说一次，我是不会信的！可是，架不住人家总说这个呀！”邱云天说。 “云天，我的确记得，你以前也说过的，你们那个老板刘老大，曾经许诺说，要送给优秀的台籍经理一套房子，后来怎么样了，他送了没有？” “后来，他送给他女友黄美贞一套房子。”邱云天说。 “那台籍经理们，他奖励的房子给谁了？”林晓云问。 “据我所知，刘总并没有送房子给任何的台籍经理！”邱云天说。 “啊哈！这不就清楚了！云天，你们那个老板刘什么麟的，他又在给你们画大饼呢！” “晓云，你别这么说！”邱云天听自己的女朋友这么说，很不高兴，“晓云，刘总送房子给他的女朋友黄美贞，那是在台北。台北的房价很贵的，刘总怎么可能，用台北的房子奖励优秀经理、优秀员工？” 听了邱云天的话，林晓芸说：“云天，那你的意思是，京海市的房子便宜，你们那个大老板就会送房子给员工啦？” “晓云，刘总不是送房子给员工，而是，奖励房子给优秀的员工！”邱云天纠正着林晓芸说。 “奖励……优秀？” “对啦！晓云，你要知道，现在咱们京海市的房价，虽然涨得很快，但是还是要比台北便宜！” 邱云天喘了口气，接着说：“所以，刘总虽然舍不得用台北的房子，奖励优秀的台籍经理；但是，用大陆京海市的房子，奖励优秀的经理，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听了他的话，林晓芸说：“云天，听你这么说，我也有点儿相信了！那你怎么就能确定，你们大老板刘湘麟，就一定会把房子奖励给你呢？” “不奖励给我，那为什么，开会的时候，刘总要对着我说这番话呢？”邱云天像是对着女朋友林晓芸说，也像是对着他自己说。 “奖励给你房子，也是应该的！”林晓芸说，“云天，你这么给你们老板拼命工作，节假日都要给他加班，他要是奖励给你一套房子，那也是你应得的！” 2 这时候，林晓芸宿舍的房门打开了，舍友邓红丽走了进来。 邓红丽长得非常美丽，她身高1米75，身材苗条匀称。 她有一张清秀的瓜子脸，一双弯弯的水汪汪的迷人眼睛，看着你微笑的时候，非常美丽甜蜜！ 邓红丽，和林晓芸同岁，今年也是21岁。 她只比林晓芸大三个月，但是，因为恋爱谈得早，也就比林晓芸更加懂得如何拿捏男人。 邓红丽进门的时候，正听见林晓芸和邱云天谈论台湾老板，要奖励员工房子的事。 只听林晓芸说：“奖励给你房子，也是应该的！云天，你这么给你们老板拼命工作，节假日都要给他加班，他要是奖励给你一套房子，那也是你应得的！” 邱云天说：“我才不指望着谁奖励我房子呢！咱是京海人，咱有房子！” 林晓芸说：“干嘛不指望啊？你们那个大老板刘什么麟的，他要是真敢给你房子，云天，你就得真敢要！” 邱云天好像赌气似地说：“我为什么要？” 还没等林晓芸说话，只听舍友邓红丽说道：“不要给我！现在，我和男朋友结不了婚，就是因为没有房子！” 邱云天转身看了一眼邓红丽，他想说：“我和林晓芸说话，你别乱插嘴！这里有你什么事啊？” 但是，当他看见邓红丽，此时，正在对着他微笑——那是一种像狐狸一般的、迷人而诱惑的微笑。 于是，邱云天把要说的那句、不中听的话，咽了回去，而换成了这样的话：“红丽，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想明白。我想问问你，可以吗？” 美丽的姑娘邓红丽听见邱云天说，要问她问题，便大方地说：“邱云天，有什么问题，你就尽管问吧！” 邱云天问：“红丽，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想明白，就是——为什么舞蹈女演员，一定都要找舞伴或者同行呢？找个京海市本地人，不好吗？” 邓红丽说：“咱们没有那个福份，遇见你们京海市本地的大爷，谈一场轰轰烈烈的、让人羡慕的恋爱！所以，就只能找舞伴、找同行啦！” 邱云天望着邓红丽，他真没有想到，这个美丽的姑娘邓红丽，说出话来，软中带硬、绵里藏针，还挺噎人的。 于是，他说：“红丽，我是好意！刚才，你不是说，你和男朋友结不了婚，就是因为没房子嘛！我的意思是说啊，那些舞蹈女演员，她们为什么，当初不找一个有房子的京海本地人呢？” 邓红丽说：“邱云天，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好不好！找一个京海本地有房子的大佬，我们得有那个时间啊！” 邱云天说：“红丽，我看你们，时间挺充裕的！舞剧演完了，不就没事了吗？不就有时间了吗？” 听了邱云天的话，邓红丽喊了起来：“哪儿有时间啊？” 这时候，林晓芸也来插话说：“舞剧演完了，还要排练下一个舞剧！没完没了，永无尽头！” 邓红丽见有了帮手，就又说：“我们芭蕾舞演员，出了舞校的门，就进了舞团的门。一直都是在——没完没了地演出和排练！哪里有什么时间，去结识舞蹈圈子以外的人啊？” 第175章 幸运姑娘也有苦衷 1 听了邓红丽的话，邱云天突然感到，眼前的这两个年轻、漂亮的芭蕾舞女演员的不容易。 在外人眼中，林晓芸和邓红丽这两个姑娘，都是幸运儿——出了舞校的大门，就能进入舞团的大门。 而像京海市芭蕾舞团这样，在国内非常有名的舞团，其实是非常难进的。 但是，现在，邱云天却突然看到了，此刻，他眼前的这两个幸运儿的另外一个方面——她们为舞蹈付出了太多，她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接触到舞蹈圈子以外的人！ 这两个外地来的年轻姑娘，远离家乡、远离亲人，不远千里来到京海市学习芭蕾舞。 毕业以后，这两个外地来的年轻姑娘，又留在京海市的芭蕾舞团里继续跳舞。 这两个舞蹈的幸运儿，为了芭蕾舞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 她俩是多么的不容易啊！邱云天想。 见邱云天一直不说话，邓红丽以为是他服输了，便主动进攻，说：“邱云天，你最近好忙啊！怎么也不来看林晓芸了？” 邱云天赶忙说：“最近公司确实忙，房子卖得太火，财务部天天都要加班。” 邓红丽盯着他说：“真的吗？邱云天，你别是说的假话吧？” 邱云天说：“哪里有什么假话呦！我就是每天都在加班嘛！” 邓红丽走过来，像是开玩笑、也像是当真地说：“邱云天，我听说，你们财务部里全都是女的，就你一个男人？你别是，被哪个狐狸精给迷住了，把我们家晓云给忘了吧？” 邱云天说：“邓红丽，你不要乱讲，好不好？我们公司财务部里，都是女会计、女出纳，哪有什么狐狸精啊！再说了，我们财务部里，女员工多，这话不假，可也不是，就我一个男人啊！” 听了他的话，邓红丽笑眯眯地说：“邱云天，你们公司的财务部里，真的没有狐狸精？你真的是，天天都在加班吗？” 邱云天很肯定地说：“我们公司的财务部里，没有狐狸精！全是灰头土脸、埋头苦干的螺丝钉！别说是没有狐狸精，就是有，她在我们公司干上几天，也会变成螺丝钉的！” 这时候，林晓芸在旁边听得不耐烦了，她说：“你们俩，这说的都是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一想到邓红丽这么挑衅自己，邱云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便说：“邓红丽，我们那样普普通通的公司，哪能出什么狐狸精啊！倒是你们舞团这样的单位，整天跳童话故事、跳神话故事什么的，在这样的环境里，才容易出狐狸精呢！” 林晓芸问邱云天：“邱云天，你说，谁是狐狸精啊？” 邱云天笑着用眼角瞥了一下邓红丽，说：“谁是狐狸精，谁自己心里知道！” 这时候，邓红丽喊了起来，“好啊！你们俩，联合起来欺负人！” 2 在邓红丽床边的柜子上，有一个精美的木制相框。 邱云天无意中走了过去，拿起了相框。 相框里，有一张很帅气的男人的照片。 相片里的男人，穿着格子衬衫，帅气英俊、风度翩翩。 邱云天问：“邓红丽，这照片里是谁啊？好像不是你的男朋友吧？” 邓红丽走过来说：“这是我爸爸！” 邱云天不禁赞叹道：“你爸爸好帅气啊！” 邓红丽从邱云天手中拿过相框，仔细地端详着相框里的爸爸。 “邓红丽，你爸爸，现在还在工作吗？”邱云天问。 “我爸爸已经去世了。”邓红丽说。 “所以，你要把你爸爸的照片，放在你能看得到的地方，怀念他，是吗？”邱云天问。 “是的。”邓红丽哽咽着说。 邱云天偷偷看了一眼邓红丽，只见她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对不起，红丽！我不该提起，让你伤心的事！”邱云天说。 “没事！”邓红丽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 邱云天很后悔。 他很后悔，拿起那个相框。 他更后悔问邓红丽，相框里的人是谁！ 现在，邱云天渐渐地理解了邓红丽。 一个外地的姑娘，只身一个人，来到京海市学习芭蕾舞，之后，又只身一个人，在京海市的芭蕾舞团里跳群舞。 远离家乡、父亲也已经故去的姑娘，此时，是多么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啊！ 芭蕾舞团每天紧张地演出和排练，根本就没有时间，让她们接触到舞团以外的男人！ 所以，跳芭蕾舞的姑娘，找一个舞伴、或者舞团里的同行，就是一件非常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邱云天为刚才，他唐突地问邓红丽的那个问题，而感到后悔！ 现在，邱云天理解了邓红丽。 他也理解了，她为什么找了一个舞团里的男演员做男朋友，而没有找一个京海市有房子的本地人做男朋友。 “故去的人，还能重见吗？”邓红丽红着眼眶问邱云天，“你会不会，觉得我的问题有点儿傻？” “红丽，”邱云天说，“我们故去的亲人，他们不希望我们，整天都是哭哭啼啼的，为他们而悲伤！他们希望我们，每天都是快快乐乐的！ “红丽，我们快乐地生活，才是他们的心愿！他们会在，天堂里的某个角落里，等着我们！ “红丽，当有一天，我们也老去，当有一天，我们也故去——我们终将，在天堂的那个角落里，和他们再见面！” 3 邱云天和林晓芸走在大街上，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云天，”林晓芸说，“刚才，你说给邓红丽的那些话，把我都感动了！” “嫉妒啦？”邱云天用胳膊搂住她问道。 “没有！”林晓芸说，“云天，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因为我帅！”邱云天自信地说。 “不要脸！”林晓芸轻蔑一笑说，“我们芭蕾舞团里，比你长得帅的男演员，多了去了！” “因为我有钱！”邱云天依然自信地说。 “邱云天，你这老脸，还要不要了？”林晓芸不屑一顾地说，“你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再有钱，还能有那些大老板们有钱吗？” “芸芸，你喜欢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呀？”邱云天把林晓芸搂得更紧了。 “云天，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善良，你善解人意！”林晓芸依偎在邱云天的怀里，温柔地说。 第176章 迷人闺蜜很不开心 1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宿舍里，邓红丽不开心，很不开心！ 刚才，青年才俊邱云天来到这里，看望他的女朋友林晓芸。 在这一对恋人的爱情关系里，邓红丽本来是一个局外人。 她本来可以，站在一个超脱的角度，冷眼旁观这一对恋人的喜怒哀乐。 可是，现在，邓红丽却感到了不开心。 她很烦，很烦、很烦！ 这是为什么呢？ 首先，在她和邱云天的斗嘴中，她没有讨到便宜。 这让平时，在芭蕾舞团里，以伶牙俐齿而闻名的邓红丽，感受到了挫败感。 其次，在她与邱云天的交锋中，邱云天并不是穷追猛打、不依不饶。 最后，邱云天借着看她父亲相片的机会，还温暖了她一下子——这让邓红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不简单！ 邓红丽今年21岁，在她以往的人生经验中，还从来没有和如此成熟、如此高情商的男人交往过。 邓红丽本来以为，旁观别人的爱情，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并不会让自己感觉到痛苦。 但是，当她旁观了自己的舍友林晓芸的爱情以后，邓红丽却感到了如此的痛苦！ 这是为什么？ 邓红丽不明白，很不明白！ 2 这时候，有人敲门。 听那敲门的节奏声，邓红丽都不用问，就知道敲门的人准是王一宝。 邓红丽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果然，她的男朋友王一宝站在房门外。 “是你呀，进来吧！”邓红丽平淡地说。 王一宝没吱声，径直走了进来。 和舍友林晓芸一样，邓红丽也是毕业于京海市舞蹈学校的芭蕾舞专业。 毕业以后，邓红丽和林晓芸等几个同班同学一起，被京海市芭蕾舞团所录取，成为了一名专业的芭蕾舞演员。 来到芭蕾舞团以后，没多久，邓红丽就和舞团的男演员王一宝谈起了恋爱。 男演员王一宝也是毕业于京海市舞蹈学校的芭蕾舞专业，比邓红丽大六岁。 他比邓红丽早六年，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如今，王一宝已经算是舞团里的老演员了。 和邓红丽一样，现在，王一宝也在芭蕾舞团里跳群舞。 刚才的敲门声，邓红丽一听，就听出了，这准是王一宝敲的。 虽然，他俩在敲门的这件事情上，并不是像有些情侣那样，有着一套特定的暗号。 但是，长久的交往，让邓红丽的第六感都能感觉到，那就是王一宝在敲门！ “今天，咱们俩，上哪儿去玩啊？”走进房间的王一宝，看了一眼邓红丽问。 “上哪儿去玩，我还没想好呢！”邓红丽说。 听她这么说，王一宝就不再说话。 他坐在了身边的一把椅子上，掏出手机，低头玩了起来。 邓红丽坐在桌子旁边，开始化妆。 化妆，是邓红丽要出门的一个讯号。 每次，邓红丽在出门前，都要隆重地化妆——仿佛全世界的男人，都在等待着她隆重地出场一样！ 在邓红丽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这个霜那个膏的，摆满了一大桌子。 你要是想知道，女人的化妆品有多专业——你就一定要来，看一看邓红丽的化妆品！ 你要是想知道，女人对于化妆有多用心——你就一定要来，旁观一下邓红丽的化妆！ 邓红丽的化妆，精心、仔细，而又专业。 但是，对于旁观者来说——特别是当你是一个男性——旁观她的化妆，就是一个漫长、而又难熬的过程！ 男演员王一宝在旁边低头玩着手机，不急、不恼、不催。 作为一个芭蕾舞男演员，他知道，一个女演员的化妆有多么漫长、多么磨叽。 等待一个芭蕾舞女演员的化妆，对于男演员王一宝来说，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时候，邓红丽说话了，“咱们今天，去哪儿玩啊？” 王一宝低头摆弄着手机，头都没抬，说了一声，“随便！” 对于这样没主意、没主见的男生，刚开始交往时，邓红丽还恼火过。 但是，现在，她已经习惯了。 “咱们去画水彩画吧？”邓红丽说。 “好啊！”王一宝依然玩着手机，头都没抬。 3 京海市闹市区的一间儿童艺术画室里。 一群少年儿童，在父母的陪伴下，有的在做手工，有的在画着水彩画。 在这群活泼可爱的少年儿童们之中，有两个成年的、高个子的叔叔阿姨，也在围着围裙，仔细地画着水彩画。 这两位叔叔和阿姨，虽然，在年龄上，比这群画画的少年儿童年长了不少。 但是，在绘画的风格上、在绘画的技术上，这两位芭蕾舞团来的叔叔和阿姨，却和在这里画画的小朋友们一模一样！ 这两位叔叔和阿姨的绘画，和小朋友们的绘画一样——幼稚、稚嫩、可爱！ 总算是画完了，王一宝放下手中的画笔，抬头看了一眼女朋友邓红丽。 此刻，邓红丽正在仔细地画着，和她身边的小朋友一样认真。 过了很久，邓红丽才把她的画作完成。 那是一幅写意的水彩画：在蔚蓝色的大海上，一艘帆船正在扬帆起航，几只海鸥围着帆船盘旋。 “怎么样，我画得好吗？”邓红丽把她的杰作，递给身边的王一宝问道。 “还行吧！”王一宝淡淡地说。 邓红丽知道，王一宝一定会这样说的。 王一宝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平淡、波澜不惊。 这样的恋人，是不是有一点太平淡了？ 这样的爱情，是不是有一点太乏味了？ 要是在以前，王一宝这样，不咸不淡地评价她的杰作，邓红丽一定会恼火的。 但是，现在，邓红丽学会了换位思考。 她把王一宝的位子，换给了邱云天。 此刻，邓红丽突然这样想，要是身旁的男朋友是邱云天的话，他该怎样回答我的问题呢？ 邓红丽想： 要是换作了邱云天，他也许，要对她的画作大加赞赏，然后，再挑出她画作中的一两点无关紧要的毛病，加以点评。 或者，他会把她的画作贬低一番，然后再说，红丽，其实你画得很好，我那是妒忌你呢！ 总之，如果换做是林晓芸的男朋友邱云天的话，他一定会让邓红丽，在情绪上，经历一个大起大落的过程。 总之，就是不平淡！ 总之，就是不平凡！ 第177章 好闺蜜和她的男友 1 现在，邓红丽还记得，曾经有一天的夜晚，她和林晓芸熄灯畅谈爱情的时候，林晓芸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那天晚上，林晓芸听完了邓红丽讲述她的爱情之后，说道：“邓狐狸，你谈的这个恋爱，怎么跟我心里想象的，不一样啊？” 现在，邓红丽终于知道了，她的爱情，和闺蜜林晓芸的爱情确实不一样！ 闺蜜林晓芸的爱情，是从灵魂谈起的。 林晓芸找到的男朋友邱云天，是她的灵魂伴侣。 而她自己呢？ 邓红丽想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 她自己的爱情，是从日常生活谈起的。 现在，她找到的这个王一宝，是她的生活伴侣。 生活伴侣，就生活伴侣吧！ 邓红丽想：虽然，她和王一宝的爱情平淡了一些，但是，王一宝可以随时陪伴在我的左右——他可以陪着我，一起吃火锅、一起逛街、一起画水彩画。 男朋友王一宝比邓红丽大六岁，但是，男人的成熟，要比女人晚很多。 所以，尽管有着六岁之差，在她和王一宝的这一段爱情里，邓红丽是那个成熟稳重、处处照顾人的大姐姐，而王一宝则是那个需要被照顾、需要成长的小弟弟。 从小就远离家乡，在外学习芭蕾舞的邓红丽，要比同龄的女孩子更加成熟懂事一些。 毕业以后，她来到了京海市芭蕾舞团，成为了一名专业的芭蕾舞演员。 此时，远离亲人的邓红丽，就更加渴望着一份温暖的感情。 父亲的过早离世，对邓红丽的打击很大。 父亲，是她人生中，最早接触到的男性形象。 父亲的话不多，不像母亲那么爱唠叨，但是，父亲却总是能站在幼小的她的身后，坚定地支持她、鼓励她。 现在，父亲离开了她，这让邓红丽感觉到，精神上的无比空虚。 精神支柱倒了。 她必须马上寻找新的精神支柱，替代在自己的精神上，父亲所在的那个位置。 所以，当老演员王一宝一追求她，她就很快地答应了他。 王一宝长得面目清秀，一张干干净净的白脸庞，个子也不矮，正好一米八。 邓红丽长得清秀美丽，在她刚刚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时候，还有几个年龄上大她几岁的男演员，整天都围着她转。 那几个男演员，有的比王一宝能说会道，有的比王一宝成熟稳重。 但是，最终，邓红丽都没看中——她不能接受脸上长着青春痘的男生，也不能接受长相一般的男生。 那时候，邓红丽还很年轻，还是个颜值控，最后，她选择了王一宝。 王一宝长得干干净净的，一张清秀的面孔，对着她问：“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邓红丽的脸红了，红得像天边的红霞。 她点了点头，对王一宝说：“我愿意！” 2 如果，不是遇到了邱云天，邓红丽的爱情本可以进展得很顺利。 邓红丽是一个成熟懂事的姑娘，早年就离开父母，只身一个人来到千里之外的京海市学习芭蕾舞。 之后，她顺利地进入到了京海市芭蕾舞团，成为了一名专业的芭蕾舞演员。 在舞团里，邓红丽一直是跳群舞。 舞台上的聚光灯，也曾经从她的身上扫过，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在她的身上过多地停留过。 舞台上的聚光灯，从来都是为了主角、主演们而存在的，怎么可能过多地光顾一个普普通通的群舞演员呢？ 邓红丽，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 显然，她比其他的、人生更顺利如意的女孩子，成熟得更早。 如果，她没有遇到林晓芸的男朋友邱云天的话，她和王一宝的爱情会进展得很顺利。 虽然，男朋友王一宝大她六岁，但是，人生中的很多事情，却都要邓红丽亲自教授给他。 既然，她接受了王一宝的颜值，那么，她也就要接受王一宝的幼稚和不成熟。 邓红丽把这一切，当成是一种成长。 她还不会像宋冰倩那样，每到周末，都会去帮助吴斯同洗衣服；每到一个新的演出地点，都会让吴斯同换上情侣衫，和她在当地着名的旅游景点打卡。 不！ 邓红丽还没有那么成熟！ 邓红丽还没有那么擅长做家务事！ 总而言之，她还没有闪耀出像宋冰倩那样的、母性的光辉！ 但是，现在，邓红丽遇到了邱云天。 这让她见识到了，在舞团里，从没有见识过的成熟的、高情商的男人。 邓红丽失眠了。 姑娘的心，开始变得不再平静！ 今天，在她和邱云天短暂的交锋之后，邓红丽对邱云天的好感倍增。 望着舍友林晓芸和邱云天手拉着手走出宿舍，邓红丽的心中，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 好在，她还有王一宝！ 好在，王一宝来得是那么的及时！ 这让邓红丽的那颗空落落的心，总算是有了着落。 3 京海市闹市区的一条大街上，邓红丽手里拿着刚刚画好的《海上扬帆图》，和王一宝一起并肩走着。 邓红丽眼尖，看见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 “前面那家咖啡店非常好，舞团里的姑娘们都来打过卡，咱们也进去喝一杯吧？”邓红丽兴致勃勃地说。 出来了整整半天，眼看着时间已经过了中午，此刻，王一宝的肚子里早就已经“咕咕咕”地叫上了。 “红丽，喝咖啡不能喝饱，咱们还是去吃火锅吧？”王一宝拉着邓红丽，想把她拉走。 “这家咖啡店，咱们舞团里的姐妹们都来过。我要是没喝过这里的咖啡，我就落伍了！咱们今天必须进去喝！”邓红丽使出比王一宝更大的力气，把他拉进了咖啡店。 “一杯拿铁，一杯卡布奇诺！”邓红丽对着店员说。 王一宝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说：“越喝越饿！红丽，咱们还是走吧！” 邓红丽使劲打掉了王一宝拉她衣角的手，说：“王一宝，要走你自己走！我是不走了！” 王一宝见邓红丽上来了犟劲，就不再和她争辩，默默地走到了一张空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邓红丽看到自己胜利了，轻蔑地看了一眼坐在餐桌旁的王一宝。 “两杯咖啡，好的！您还要点别的什么吗？”店员问。 “我要再点两块小蛋糕，就要……这块……和那块吧！”邓红丽用手指着餐柜里的两块精美的小蛋糕说。 第178章 最实惠的爱情炫耀 1 咖啡店里，邓红丽点完了咖啡和小蛋糕。 她端着餐盘，来到了王一宝的餐桌旁边，坐下。 心急的王一宝还没等咖啡送过来，就拿过属于他的那块小蛋糕，三口两口就吃下了肚子。 这时候，店员端过来两杯咖啡。 邓红丽把卡布奇诺拿到了她自己的面前，把那杯拿铁推给了王一宝。 王一宝心急，端起咖啡，就喝了一大口。 咖啡很热，把王一宝烫得张开了大嘴，“啊”地喊了一声。 “你看看你，急什么呀？”邓红丽责怪道。 王一宝再不敢着急，用小勺子在自己的咖啡杯子里面，画着圆圈。 邓红丽用勺子挖了一小点儿蛋糕，放到嘴里，慢慢地细品蛋糕的滋味。 她的眼睛，则扫视着咖啡店里的顾客。 王一宝坐在她的面前无所事事。 “你就不能快一点儿吃吗？”王一宝催促道。 “你看看你，急什么呀！”邓红丽说，“顾客，要是都像你这样子，坐下来不到一分钟就走人，这里的老板还不乐死啦！” “我就受不了你们女生，干什么都这么慢、都这么磨蹭！”王一宝说。 “王一宝，我问问你，现在，马上要到什么日子啦？”邓红丽的那双美丽的眼睛，停止了对店里顾客的扫视，重新盯在了王一宝的脸上。 “马上要到什么日子，我怎么知道？”王一宝说。 “王一宝，我告诉你，马上就要到七夕节了！”邓红丽兴奋地说。 “七夕就七夕吧，你激动个啥？”王一宝漫不经心地说。 “王一宝，你一点儿都不浪漫！”邓红丽责怪他说。 “七夕就七夕吧，有啥好浪漫的？”王一宝不以为然地说。 “王一宝，你知道吗，有些男生，在七夕这一天，会给他们的女朋友写诗！”邓红丽鼓动他说，“写诗，你会吗？” “咱没那个艺术细胞！”王一宝一口回绝了她。 “还有些男生，在七夕这一天，会给他们的女朋友写小说！王一宝，你会给我写小说吗？”邓红丽希望这次，他能够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就会写我自己的名字！”王一宝说，“你要是，叫我再多写一个字，我都会烦的！在舞校时，我最怕的就是写作文了！看着身边的同学们，都在奋笔疾书地那么有的写，我就特别发愁！我就只能趴在课桌上睡大觉！” “唉！”邓红丽叹了一口气说，“王一宝，你一点儿都不浪漫！” “浪漫，能当饭吃吗？”王一宝不以为然地说。 邓红丽扭过脸去，假装生气不再看他。 “红丽，”王一宝说，“等到了七夕那一天，我给你买一束鲜花，好吗？” 听他这么说，邓红丽迅速地转过脸来说：“别买花！买花不实惠！” “那什么实惠呀？”王一宝问道。 “买花，放不上几天就枯萎了，不实惠！”邓红丽说，“王一宝，要不，你就直接给我打钱吧！” “打钱？”王一宝迟疑了一下，“给你打多少钱呀？” “666、888，随你选啦！”邓红丽说。 “天啊！要给你打这么多钱啊！一起步就是666啊！”王一宝惊呼着说，“红丽，咱们能不能，222、333、444呀？” “王一宝，你要死吗？”邓红丽生气地说，“打那么一点儿钱，能说明你是真心爱我吗？” “真爱，就一定要打钱吗？”王一宝不服气地问。 “一定要打钱！”邓红丽说，“七夕那天，你给我打了钱，我就会在微信朋友圈、微博里发帖子，让咱们舞团的姐妹们都看一看，我邓红丽也有真爱！” “红丽，你这是什么心理呀？”王一宝说，“你这是炫耀！而且，心理上还有那么一点儿变态！” “我不管，反正七夕那天，你一定要给我打钱！”邓红丽说，“你以为，我是图你的那点儿钱吗？” “不是图钱，你是图什么？”王一宝问。 “我就是，要让咱们舞团的姐妹们看一看，我邓红丽的爱情，一点儿都不比她们的爱情差！”邓红丽说。 “你这是攀比心理！”王一宝说，“红丽，咱们谈恋爱，是咱们两个人的事情。你这样大张旗鼓地炫耀，不太好吧？” “王一宝，你是不是，不想给我花钱呀？”邓红丽有些不满意地说。 “红丽，我不是不想给你花钱！”王一宝说，“我是想啊，咱俩以后结婚，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你现在这样，花钱就像流水一样。各种节日，你都要我给你打钱，然后，你就在微信朋友圈、微博里发帖子炫耀。” “王一宝，你想说什么呀？”邓红丽有些生气地问。 “红丽，我是想说啊，爱情是咱们俩的事情，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你说对吗？”王一宝说。 “我不管！反正，我的爱情，不能输给林晓芸和邱云天！”邓红丽狠狠地说。 2 喝完了咖啡，邓红丽和王一宝这一对恋人走到了大街上。 这是京海市的一条繁华热闹的大街，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红丽，你别生气了！”王一宝走在邓红丽的身边说，“我给你打钱，还不行吗？” “打多少钱？”邓红丽用眼角瞟着王一宝问。 “666！”王一宝说，“这样行了吧？” “好吧！七夕的那一天，我就看你的表现啦！”邓红丽说。 “干嘛总是看我的表现呀？”王一宝问。 “不看你的表现，难道，还要看我的表现吗？”邓红丽假装不满地问。 “红丽，爱情是相互的，你不能总是让我表现啊！”王一宝好像有一些怨气。 “王一宝，你什么意思呀？”邓红丽问。 “你看看人家宋冰倩，一到节假日，就给她男朋友吴斯同洗衣服！你也要学学人家宋冰倩！”王一宝说。 “我为什么要学宋冰倩？”邓红丽说，“宋冰倩对吴斯同那么好，现在，他俩还不是分手了！” “他俩分手，那是因为吴斯同还太年轻，不懂得珍惜，不懂得感恩！”王一宝说。 “分手以后，吴斯同又找了咱们芭蕾舞团里最年轻、最漂亮的女演员，这不是挺好吗？”邓红丽说。 “好个屁！那个女孩儿，就是比宋冰倩年轻一点儿、漂亮一点儿，其他的，都比宋冰倩差远了！”王一宝愤愤不平地说。 第179章 自编自导爱情游戏 1 自从邱云天和芭蕾舞演员林晓芸谈恋爱以来，他也认识了一些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其他舞蹈演员。 这其中，林晓芸的舍友邓红丽，给邱云天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邓红丽和林晓芸同住一个宿舍。 在舞校时，她俩是同班同学、校友。 毕业以后，来到了京海市芭蕾舞团，她俩又是舍友，还是一对好闺蜜。 由于经常去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宿舍拜访林晓云，也使得邱云天和她的舍友邓红丽非常熟悉。 七夕节这一天，邱云天拿着一束鲜花，去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宿舍拜访林晓云。 “云天，这花真漂亮！谢谢你！” 林晓云非常喜爱鲜花。 平时，在邱云天不送花的日子里，她都要自己骑车跑到很远的鲜花市场去，买上几束鲜花，拿回来插在宿舍的花瓶里。 今天，邱云天送来了鲜花，林晓云非常高兴。 她接过邱云天手里的鲜花，把它插在宿舍的花瓶里。 此时，舍友邓红丽正在低头玩着手机游戏。 她见邱云天给林晓芸送来了鲜花，便抬起头来说：“哎呦！又来送花了？邱云天，你这鲜花儿，送得可是真够勤快的！再接再厉，多送几次，林姑娘的心，就属于你了！” “邓狐狸，你嫉妒了？干嘛这么阴阳怪气的呀？”林晓云说。 “不用嫉妒！一会儿，你男朋友也会给你送花的！”邱云天说。 “他呀，他才不会送呢！他没那个浪漫细胞！”说话间，邓红丽的眼睛瞟向了邱云天，“他不是个浪漫的人啊！” “邓狐狸，你用不着这样话里有话！你男朋友不送鲜花，一定是你不让他送的！”林晓云说。 “送不送鲜花，也不能说明什么！有些男生即使不送花，心里也是很爱你的！”邱云天赶忙为王一宝开脱，顺便也给邓红丽一个台阶下。 谁知，邓红丽不领情，她说：“王一宝才不是那样浪漫的人呢！他就是不懂得送花儿！哪儿像你们家邱经理呀！” “得了吧，邓狐狸！王一宝不送花，一定是你不让他送的，对不对？”林晓芸说。 这时候，只听邓红丽的手机响了一声。 “是谁给我发信息了呀？”邓红丽明知故问地说。 “那还用问呀，一定是你家王一宝！”林晓芸说。 邓红丽用很夸张的动作，拿起了手机，“哎呀！666！这是谁给我打钱了呀？” “那还用问吗？一定是你男朋友王一宝！”林晓芸说，“这666，十有八九，也是你让他给你打的！” 邓红丽拿着手机说：“才给我打了666啊！这还不如你家邱云天的十分之一呢！” “666元，够我买十束花的！邓红丽，咱不带这么讽刺人的，好吗？”邱云天说。 “我真受不了啦！邓狐狸，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好不好呀？”林晓芸说。 “红丽，你和王一宝天天见面，他七夕给你钱，干嘛不当面给你呀？”邱云天不解地问。 “当面给钱，没有凭证记录，还怎么发微信朋友圈、发微博呀？”林晓芸说。 “敢情都是为了发微信朋友圈、发微博炫耀呀！”邱云天想说这句话，但是，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给邓红丽留一些面子。 于是，他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红丽，今天是七夕节，王一宝怎么不来找你呀？”邱云天问。 “他俩天天见面，今天找不找，都无所谓啦！”林晓云说。 “白天他不来。晚上，我俩和团里的光棍们一起聚餐！”邓红丽说。 “谈恋爱不是你们俩的事情吗？干嘛非要，和你们团里的单身男演员一起聚餐呀？”邱云天不解地问。 “我俩单独出去吃饭没意思，和团里的光棍们一起聚餐，才有意思呢！”邓红丽说。 “那为什么呀？”邱云天问。 邓红丽没说话。 林晓芸看着邱云天笑而不语。 聪明的邱云天，马上就明白了女朋友林晓芸的意思： 邓红丽喜欢热闹，喜欢人多。 和舞团里的单身演员们一起聚餐，一来是热闹；二来是，在一群单身的人士中秀恩爱，那效果是格外的特别！ 邓红丽喜欢这种特别的感觉！ 2 这时候，邓红丽又低头玩起了手机游戏。 邱云天来过林晓芸的宿舍很多次，每次来，如果恰巧邓红丽也在的话，大多数的时间里，她都在低头玩着手机游戏。 邱云天很好奇，邓红丽玩的是什么手机游戏呢？ 于是，他问了出来：“红丽，你每天玩得那么认真，这是什么游戏呀？” “三国。”邓红丽答了一声，就又投入到了游戏之中。 邱云天很好奇，邓红丽在三国游戏中扮演什么角色。 于是，他又问：“红丽，你在三国游戏中，扮演什么角色呀？” 听了邱云天的话，邓红丽放下了手机，“邱云天，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角色呀？” “我觉得吧，”邱云天说，“在三国里，你应该是貂蝉！” “为什么是貂蝉呀？”林晓芸问。 “三国里的貂蝉嘛，美丽、迷人，把所有的男人都迷倒了！”邱云天说，“最最关键的是，人家貂蝉，那可是谈三角恋爱的女专家啊！” 听完邱云天的话，林晓芸大笑起来。 邓红丽红着脸说：“邱云天，你说的不对！我不是貂蝉！” “那你是谁呀？”邱云天问。 “我是小乔！”邓红丽面带自豪地说。 “真没想到啊，你……你是小乔？”邱云天惊讶地说。 “没想到吧！”林晓芸说。 “我就是小乔！”邓红丽又重复了一遍说。 “我现在有一点儿理解了。小乔，也是一个大美女，而且嫁得很好！”邱云天说。 邓红丽不再说话。 现在，邱云天理解了，为什么邓红丽这么痴迷于手机游戏！ 想一想看吧！ 一个美丽的、高贵的女孩子“小乔”，站在一群打手机游戏的单身男人们之中…… “红丽，这样说的话，你也很喜欢手机里的恋爱游戏吧？”邱云天问。 “特别喜欢！”邓红丽说。 “那怎么不见你，玩手机里的恋爱游戏呢？”邱云天问。 “我以前也玩过，”邓红丽说，“不过，玩手机恋爱游戏的，都是女生……” “我理解了，”邱云天说，“都是女生，所以，现在，你就不玩了！” 第180章 主演退役唏嘘不已 1 京海市芭蕾舞团要复排芭蕾舞剧《堂吉诃德》的消息，麦翔东早就知道。 作为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当家男首席，麦翔东也非常希望能够在这部舞剧里，出演男主角巴西里奥这一角色。 麦翔东今年33岁，身高1米77，一张相貌堂堂的国字脸，端庄大气，体型壮硕。 麦翔东毕业于京海市舞蹈学校的芭蕾舞专业。 在舞校时，麦翔东就展示出了扎实的芭蕾舞功底，并且，在舞校的芭蕾舞演出中崭露头角。 在从京海市舞蹈学校毕业的时候，麦翔东收到了多家国内外着名的芭蕾舞剧团的邀请。 在邀请麦翔东加盟的芭蕾舞剧团中，还包括了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 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是当今世界上，最顶尖的四大芭蕾舞剧团之一。 它拥有将近400年的建团历史，是当年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亲手创建的，也是世界公认的古典芭蕾舞的摇篮。 当年，麦翔东还是一个刚刚从舞校毕业的学生，当他接到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的工作邀请函，他也感到非常震惊。 当初，他只是很随便地写了一份简历，寄给了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没想到真的有了回音！ 在麦翔东收到的所有工作邀请函中，当然，也包括了国内的京海市芭蕾舞团。 虽然，那个时候，麦翔东还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很多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很难做出选择的。 但是，当他收到了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工作邀请，他就一点儿都没有犹豫，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这家国内着名的芭蕾舞剧团。 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之后，麦翔东作为主演，出演了很多芭蕾舞剧目。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麦翔东如鱼得水，和团里很多着名的女首席、女主演都搭档过。 麦翔东本是一个基本功扎实，舞蹈功力十足的男演员。 在芭蕾舞演出中，无论是作为配合女演员的支柱和底座；还是他自己跳独舞，他都能做到得心应手、大展风采。 但是，京海市芭蕾舞团，是国内顶尖的芭蕾舞团，可谓是人才济济。 在这样的芭蕾舞剧团中，如此优秀的麦翔东，在男主演中，也排不上前三名！ 好在，他还年轻，他还有的是时间！ 多年的红木家具能熬成古董，多年的媳妇能熬成婆婆。 麦翔东可以等！ 麦翔东可以熬！ 2 这一天；真的即将被他等到了！ 这一天，真的即将被他熬到了！ 排名第一的那位男首席，因为年龄过大，终于退役了。 接下来，排名第二的那位男首席，也因为年龄过大，终于退役了。 现在，麦翔东顺利晋级。 现在，麦翔东在京海市芭蕾舞团的男主演中，排名第二了。 在麦翔东前面、排名第一的那位男主演，实力不可小觑。 现在，在京海市芭蕾舞团的男主演中，排名第一的叫程世东。 程世东是来自于广州的芭蕾舞演员，身高1米90，相貌英俊，举止潇洒。 程世东在舞蹈上，是一位真正的芭蕾舞王子。 每次演出，只要程世东一出场，台底下的女观众们，便会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尖叫。 程世东在舞台上的动作，潇洒、干练、优雅。 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能引起台下的女观众们，一阵阵地鼓掌和叫好。 程世东的风头实在是太足了。 身高1米77的麦翔东，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盖过。 现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的两位男首席，都已经退役了。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一位新的男首席，也即将诞生。 这一位新的男首席，只会诞生在程世东和麦翔东之中。 这是一个没有悬念的故事！ 几乎所有的人——芭蕾舞团的男女演员们、芭蕾舞剧的老观众们——都把京海市芭蕾舞团新的男首席的人选，寄托在了男主演程世东的身上。 尽管，另一位男主演麦翔东也很出色、也很优秀。 但是，无论是从外形上来说，还是从舞台上舞姿动作的优雅上来说，身高1米77的麦翔东，无论如何，都无法与身高1米90的程世东相提并论。 3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正当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一号男主演程世东，如鱼得水、大展宏图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在一次演出中，男主演程世东意外地受了伤。 他的右腿在芭蕾大跳落地的时候，由于角度没有掌握好，摔了一跤。 这一下子，摔得可是不轻。 舞台下，前排的、中排的观众们，都清晰地听到了骨头折断的声音。 芭蕾舞演员在演出中受伤，本来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起先，人们对程世东的伤情还很乐观，本以为，他休养一阵子，就可以重返舞台了。 但是，在经过了京海市很多家、大医院的诊断之后，医生们给出的结论，却是非常的不乐观。 医生们的意见是： 程世东的骨折非常严重，已经不能再跳舞了。 他必须退役，必须离开芭蕾舞台。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一号男主演程世东，含着热泪，离开了舞台。 他退役了。 退役之后的程世东，离开了京海市。 他去了上海市。 在上海市，他开办了一家程世东芭蕾舞培训中心，继续为芭蕾舞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 4 京海市芭蕾舞团一号男主演程世东的退役，让热爱芭蕾舞剧的老观众邱云天唏嘘不已。 虽然，邱云天是一位男性，但是，他也非常痴迷于程世东的舞台表演。 邱云天对男主演程世东的欣赏，一点儿都不输给那些为他叫好的女观众们。 那些痴迷于程世东表演的女观众们，更多的是欣赏他的帅气的外表，和优雅的舞姿。 邱云天，作为一个男性观众来说，也同样欣赏程世东的外在。 但是，他更欣赏男主演程世东内在的东西。 作为舞蹈演员，我们局外人看到的，首先，是一些外在的、肤浅的东西。 她们热衷于炫耀——炫耀服装、炫耀美貌、炫耀吃喝等等。 她们缺乏内在的东西——缺乏独立的主见、缺乏独立的思想、缺乏真正的审美、缺乏阅读书籍等等。 但是，男主演程世东的出现，彻底改变了邱云天，认为舞蹈演员肤浅的这一个错误的认识。 程世东，一点儿都不肤浅！ 作为一个普通的观众，邱云天对于芭蕾舞主演程世东非常欣赏——不但欣赏他的外在，更欣赏他的内在！ 第181章 离开舞台的芭蕾人 1 京海市芭蕾舞团如日中天的一号男主演程世东，因在演出中严重受伤而退役了。 退役之后的程世东，离开了京海市，去了上海市。 在那里，他接受了一些商界人士的资助，成立了程世东芭蕾舞培训中心，决心要为推广芭蕾舞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 程世东虽然离开了芭蕾舞台，但是，他对芭蕾舞的爱是很深的。 上海市的一些商界人士，也正是看中了他对芭蕾舞的这份执着，愿意对他进行投资。 两者一拍即合，程世东芭蕾舞培训中心很快就挂牌成立了。 在这个中心里，程世东亲自给学员们上课，手把手地教授学员们芭蕾舞的基本功。 来这个中心上芭蕾舞课的学员，来自社会的各个阶层，什么人都有，什么年龄段的人都有。 程世东丝毫没有所谓的明星架子，每天都是不厌其烦地、指导这些没有任何舞蹈功底的学员们，学习芭蕾舞的基本功。 后来，他在芭蕾舞的教学培训中，认识了一位来这里学习芭蕾舞的女白领。 两人一见钟情。 两人都已经过了三十岁，一拍即合，很快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曾经是那么耀眼的芭蕾舞男主演程世东，最终，没有和芭蕾圈子里的任何一位女演员结合，而是娶了一位完全的圈外人。 这一切，让关注他的邱云天，感到唏嘘不已！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时，着名的男主演程世东和很多女首席、女主演都搭档过。 林晓芸，作为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一代新人，也曾经和程世东搭档跳过芭蕾双人舞。 他俩在舞台上表演的芭蕾双人舞，珠联璧合、天衣无缝，非常完美。 让邱云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程世东，一个那么帅气、那么耀眼的芭蕾舞男主演，最终，并没有和任何的芭蕾舞女主演擦出爱情的火花，而是娶了一位圈外人！ 邱云天知道，程世东很爱读书，也很爱听电台广播。 邱云天知道，程世东非常喜欢京海市人民广播电台的一位罗姓的男主持人。 那位电台的男主持人，之前也是跳芭蕾舞的，后来改行做起了电台的主持人。 邱云天在认识林晓芸、白蔷薇这些芭蕾舞女演员之前，曾经和京海市人民广播电台的一位着名的女主持人李雅莉，谈过很长时间的恋爱。 所以，他对京海市人民广播电台的男女主持人，都非常熟悉。 程世东喜欢的那位罗姓的电台男主持人，邱云天也是认识的。 那位罗姓的电台男主持人，现在已经人到中年，待人处事都比较淡然了。 邱云天想，程世东之所以喜欢那位罗姓的电台男主持人，就是喜欢他的那种淡然的、随遇而安的处世态度吧！ 程世东的为人处事也是比较淡然的、顺其自然的那种。 现在，邱云天想一想，就会觉得，程世东是一位真正的芭蕾舞前辈，是一位真正的芭蕾舞老大哥。 程世东和芭蕾舞新人林晓芸，搭档跳过那么多的双人舞，他俩也没能擦出爱情的火花，而是把一个从没谈过恋爱的、纯情的林晓芸呈现在了他邱云天的面前！ 这是天意吗？邱云天想。 2 当年，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团长冯巧瑛，在深圳的一次观看舞蹈演出中，看到了程世东在舞台上的表演，就非常喜欢。 冯巧瑛团长一生钟爱芭蕾舞，她也很注重发掘擅长跳芭蕾舞的人才。 当时，程世东隶属于广州芭蕾舞团，这次来深圳是参加一次芭蕾舞的巡演。 冯巧瑛团长知道，直接去向广州芭蕾舞团要人，广芭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当时，广州芭蕾舞团的团长是张红丹。 张红丹也是芭蕾舞演员出身，曾经红遍祖国的大江南北。 张红丹比冯巧瑛大六岁，她俩都曾经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首席女演员。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团长冯巧瑛，当年曾经是非常着名的芭蕾舞女首席。 冯团长当年在舞台上的舞姿，干净利索、优美干练。 但是，在邱云天的印象中，只要是张红丹与冯巧瑛同台演出，冯团长好像就没跳过女主角。 邱云天还记得，当年，张红丹在舞台上跳林黛玉，冯巧瑛给她做搭档，跳贾宝玉。 后来，是在张红丹退役以后，冯巧瑛才出任芭蕾舞团的女首席的。 张红丹与冯巧瑛，她俩是一前一后的关系。 张红丹在前，冯巧瑛在后。 她俩都曾经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女主演、女首席。 她俩都曾经红遍祖国的大江南北，蜚声中外。 3 程世东在舞台上的表演非常优秀，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冯巧瑛团长决定挖人。 但是，冯团长知道，如果直接向广州芭蕾舞团的团长张红丹去要人，她是一定不会给的。 于是，冯团长先找到了程世东，做他的思想工作，希望他能到京海市芭蕾舞团来。 京海市芭蕾舞团，是比广州芭蕾舞团更大的舞团，程世东当然喜欢来，只是怕团长张红丹不放人。 “张团长放不放人，你不用操心！关键是你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来？”冯巧瑛团长问。 “冯团长，京海市芭蕾舞团是大的舞团，我去了，就只能跳群舞了吧？”程世东有些迟疑地问。 “京海市芭蕾舞团是大的舞团，这话不假！但是，咱们重视人才，你来了，还是跳主角！”冯团长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冯巧瑛团长向广州芭蕾舞团要人，这个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但是，在经过了无数次的磋商之后，广芭的团长张红丹总算是放了人。 程世东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之后，果然不负众望，一举成名，成为了京海市的一颗耀眼的芭蕾舞明星。 但是，世事无常，时过境迁。 这一切闪耀的光环，都因为程世东的一次严重受伤而过去了。 慢慢地，离开了芭蕾舞台的程世东，也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京海市的芭蕾舞舞台上，又即将出现新的人，又即将闪耀出新的芭蕾舞明星的光环来。 这就是新陈代谢吧？ 这就是吐故纳新吧？ 这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吧？ 这就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吧？ 邱云天想。 有时候，想起了这些往事，邱云天都会莫名地流露出一些伤感来。 芭蕾舞演员的艺术生命，其实，是很短暂的。 有的芭蕾人，在舞台上，闪耀了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而更多的芭蕾人，在舞台上，都还没来得及闪耀，就消失不见了。 第182章 让他佩服的舞蹈家 1 自从，邱云天和芭蕾舞演员林晓芸相恋以来，在关注自己的女朋友林晓芸的同时，他也关注了芭蕾舞演员这一整个的群体。 随着时间的纵向展开，邱云天就发现，芭蕾舞演员的这一个群体，他们的工作年限是非常短暂的——这一点，和社会上很多的职业有着很大的不同。 比如，邱云天自己所从事的这个会计师职业，它就没有一个时间限制——到了三十五岁、或者到了四十岁，你就必须要退休——没有！ 相反的，会计师这一职业，更多的是需要你的工作经验，越老就越值钱，是可以干一辈子的职业。 像会计师这样的职业，社会上还有很多，比如律师、医生等等。 而芭蕾舞演员这一职业，更像是一种重体力劳动的职业。 这一职业，对人的体力和耐力，是有很大的要求的。 人一旦过了三十五岁，再继续跳下去，就会开始走下坡路；人一旦过了四十岁，就很难再承受这么大的体力消耗了。 所以，邱云天看到的这些芭蕾舞演员，都是在他们年轻的时候闪光耀眼。 一旦过了三十五岁，就很难在舞台上，再见到他们的身影了。 邱云天发现，芭蕾舞演员，是一种工作年限很短暂的职业——换句话说，就是一种吃青春饭的职业。 芭蕾舞演员一旦过了三十五岁，就开始陆续退役，他们的芭蕾舞职业生涯就结束了。 只有极少数的行业尖子，才能像张红丹、冯巧瑛那样，一生都在从事着芭蕾舞的工作。 她们的一生，都贡献给了芭蕾舞的事业。 2 芭蕾舞男主演程世东，让邱云天认识到了，芭蕾舞演员这一职业的不容易。 男主演程世东既有外在的美、外在的帅气，也有内在的思想深度。 这也改变了邱云天，对于芭蕾舞演员这一群体的认识上的偏见。 俗话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虽然程世东是一个男演员，而邱云天是一个男观众，但是，邱云天对于程世东还是非常欣赏的。 让邱云天比较欣赏的、比较佩服的第二个芭蕾舞演员，就是他的女朋友、芭蕾舞新秀——林晓芸。 芭蕾舞女演员林晓芸，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她有志气，不甘于平庸——这是让邱云天比较佩服的。 在邱云天的眼中，林晓芸就是一个别人家的孩子——优秀、懂事、省心。 有时候，邱云天会想，如果，林晓芸是他自己的女儿，那她还会像现在这样优秀吗？ 答案是——不会的！ 如果，林晓芸是邱云天自己的女儿，小时候，送她去学习舞蹈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如果，林晓芸是他自己的女儿，小时候学习舞蹈的时候，如果她的腿上受了一丁点儿的伤，他都会把她抱回家，不会再让她去学习舞蹈了！ 邱云天知道，他自己肯定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不会是一个优秀孩子的父亲，更不会是一个舞蹈家的父亲！ 是的，他培养不出来舞蹈家！ 再反观一下林晓芸的父母，邱云天就找出了自己的差距： 有一次，林晓芸回四川探家，闲来无事，她就开始在家里秀自己的舞蹈功夫。 她开了直播。 直播什么呢？ 林晓芸知道，她自己是芭蕾舞演员，那就直播一下芭蕾的下腰吧！ 林晓芸调整好了手机拍照的位置，开始直播自己下腰。 芭蕾舞演员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习的，她们的身体都很柔韧，都有一定的软开度。 但是，即使是这样，芭蕾舞演员的下腰，也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在这之前，邱云天就看过很多的报道，有小孩子练习下腰没练好，把自己给练骨折的。 下腰如果骨折了，骨折的地方是脊柱。 这是非常危险的，搞不好就是全身瘫痪！ 所以，下腰，即使是对于专业的芭蕾舞演员来说，也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林晓芸要直播下腰。 邱云天感觉到，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但是，远隔千里，邱云天也无法阻止她，只能隔着手机屏幕为她担心。 林晓芸要直播自己的下腰，这让观看她直播的网友们兴奋不已。 “快一点儿下腰啊！” “开始啊！” “怎么还不开始？” …… 网友们一片欢呼。 网友们希望她，快一点儿开始。 只有邱云天为她担心。 因为，邱云天是她的男朋友！ 因为，邱云天知道，下腰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林晓芸在下腰之前，先征求了一下她父亲的意见。 林爸爸也知道，下腰是一个比较危险的动作，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从内心里来讲，林爸爸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做这么危险的动作的。 但是，看到自己的女儿执意要直播下腰，林爸爸并没有直接阻止，而是说：“晓芸，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不要下腰了？” 林晓芸是一个有个性的姑娘。 她决心要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简单地热身了一下，就开始，正式表演芭蕾舞女演员的下腰。 只见她，先把自己的两只胳膊向上伸直，然后，整个身体慢慢地向后仰去。 原来，林晓芸这是要表演向后下腰。 向后仰着下腰，比向前俯身下腰的危险性要更大，搞不好就是骨断筋折！ 这时候，只见林晓芸的双臂向上伸直，她的身体慢慢地向后仰去。 只见她的身体，现在已经后仰了45度。 林晓芸的动作没有停止，她还在继续表演下腰。 这时候，邱云天闭上了眼睛，把脸转了过去。 他不忍心再看。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因为一时的逞强，而落得个骨断筋折的下场！ 此时，林晓芸正在集中精力表演下腰。 她没有注意到，手机屏幕那一头的邱云天，已经转过脸去，不忍心再看。 假使，她真的注意到了邱云天的变化，也丝毫不能阻止她继续表演下腰。 因为，林晓芸是一个有个性的姑娘，她决定要做的事情，就必须要做！ 而且，还必须要做好！ 林晓芸的双臂伸直，她的身体继续慢慢地向后仰去。 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后仰了90度。 林晓芸的身体继续向后仰去。 她的身体，已经后仰了140度。 林晓芸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现在，只见她的身体，后仰了整整180度！ 这还没有完。 第183章 下腰女神冒死诞生 1 现在，只见林晓芸的身体后仰下去了180度——她的身体从最初的站立姿势，整个向后仰着对折了下去。 只见她的双臂伸出支撑住地面，她的双脚也紧紧地踩在地面上。 此时，她的手脚都着地，她的双腿和身体就像一个拱形的桥梁一样，弯下去180度。 此时，观看她直播的网友们，一片惊呼。 “真厉害！” “这是真功夫啊！” “这是芭蕾女神在下腰！” …… 此时，林晓芸的表演还没有结束。 只见她撑住地面的双手，开始慢慢地移动，再移动。 她的双手在慢慢地寻找。 寻找什么呢？ 原来，她的双手在慢慢地寻找她的脚脖子。 她的双手，向她的脚脖子的方向每移动一点儿，她的身体的后仰弯曲度就更加大了一点儿。 这真是一个无比惊险的尝试！ 但是，林晓芸没有停止。 突然，她的一只手，触到了她的脚脖子，并且紧紧地抓住了它。 紧接着，她的另一只手，也触到了她的另一只脚脖子，并且也抓住了它。 这时候，观看直播的网友们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奇景： 芭蕾舞演员林晓芸，后仰着下腰已经完全对折了下去。 她的身体，已经弯曲了整整180度！ 并且，她的双手，已经完全离地，紧紧地抓住了她的两只脚脖子。 这真是一个奇迹！ 这样的下腰，早就已经超出了舞蹈演员的下腰范围！ 这样的下腰，属于一种柔术。 你只有在杂技演员的表演中，才能够看到！ 之前，邱云天就从没有看到过，任何的一位舞蹈演员，表演过如此精彩的下腰。 邱云天还记得，像今天林晓芸这样的柔韧度，只有在以前看过的杂技节目中才看到过。 邱云天早就知道，芭蕾舞女演员的身体都很柔韧，好的芭蕾舞女演员，她们的软开度都很大。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林晓芸的柔韧度，竟然是这么的大！ 林晓芸的柔韧度、软开度，竟然和杂技演员一样的大！ 观看她直播的网友们，此时，炸开了锅。 “太棒了！” “这样的柔韧度真是没谁了！” “下腰女神诞生了！” “真是下腰女神啊！” …… 林晓芸慢慢地、慢慢地直起腰。 她的动作很慢、很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身体，不至于受伤。 现在，她终于直起腰来，恢复到了正常的站立姿势。 只见，她舒缓了一下手臂，说道：“真是差一点儿，就要了我的老命啊！” 从此，芭蕾舞演员林晓芸，获得了一个特别的称号——下腰女神。 邱云天知道，这个称号，是她的女朋友林晓芸，拼出老命才获得的！ 虽然，下腰女神——这只是网友们对她的一个戏称。 但是，这也让邱云天见识到了，她的女朋友林晓芸的真实的舞蹈功底。 2 这件事情过去以后，邱云天也反思了一下，他对于女朋友林晓芸的态度。 他爱林晓芸吗？ 很爱！ 很爱、很爱！ 很爱、很爱、很爱！ 但是，也正是由于这种无条件的溺爱，让邱云天现在认识到了，他自己是无法培养出一个优秀的芭蕾舞演员的。 如果，林晓芸，是他邱云天的女儿的话，由于他的这种溺爱，他就根本不可能，把她培养成为一个优秀的芭蕾舞演员。 反观林爸爸——他也是反对自己的女儿，表演下腰这么危险的动作的。 但是，林爸爸并没有直接地阻止自己的女儿。 林爸爸只是说了一声，“晓芸，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不要下腰了？” 林爸爸这样做，是把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交给了自己的女儿。 因为，林爸爸相信自己的女儿。 因为，他知道，女儿的一切，都要由她自己来做决定。 而邱云天呢？ 邱云天总是那么的武断！ 如果，当时，他在林晓芸的身边的话，他一定会阻止她表演下腰的。 邱云天是爱林晓芸的。 但是，因为他太爱她了，也就不能允许，她做那些带有一点儿危险性的动作。 现在，邱云天认识到了，林晓芸之所以能够这么优秀，这与她的父母，放手让她大胆地发展是分不开的。 由于，下腰这个动作，对于学习舞蹈的孩子们来说，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已经造成了好几起，少年儿童的全身瘫痪的意外事件。 所以，现在，教育部门也发出了警示，10岁以下的少年儿童，要慎做下腰这个动作。 3 林晓芸回四川探家时直播的下腰表演，让邱云天认识到了，她的身体潜力，是如此地巨大。 在这之前，邱云天就知道，他女朋友林晓芸的舞台爆发力特别好。 用邱云天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她真是一匹小野马。 用京海市芭蕾舞团冯巧瑛团长的话来说，就是——她真像是一头小野牛。 小野马也好，小野牛也罢——都是对林晓芸在舞台上的表现，最好的一种形容！ 小野马、小野牛——都是爆发力很强、奔跑速度很快的食草动物。 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林晓芸，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邱云天是林晓芸的男朋友。 冯巧瑛是芭蕾舞团的团长。 他们都是和林晓芸关系最密切的人。 他们都是最了解林晓芸的人。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冯巧瑛团长，曾经红遍祖国的大江南北。 现在，可能是因为年龄大了，冯团长喜爱仙鹤、松树、梅花鹿，这些老年人才喜欢的东西。 仙鹤、松树、梅花鹿——这些都是很美好的东西，邱云天也喜欢。 邱云天喜欢这些东西，并不是因为他的年纪大。 仙鹤、松树、梅花鹿——这些美好的东西，邱云天在小的时候就很喜欢。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冯巧瑛团长，是哈尔滨人。 邱云天虽然是京海人，但是，他也是出生在哈尔滨市。 而邱妈妈也是哈尔滨人。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冯巧瑛团长很喜欢林晓云，而邱云天也很喜欢林晓云。 有时候，邱云天想，他就是男版的冯巧瑛，他就是芭蕾圈子之外的冯巧瑛。 在芭蕾舞演员林晓芸的人生中，冯巧瑛和邱云天，也许，是她命中注定要遇到的两个人吧？——有时候，邱云天会这么想。 第184章 为了芭蕾献身一生 1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团长冯巧瑛，很喜欢芭蕾舞新秀林晓芸。 当初，她去京海市芭蕾舞学校挑选毕业生的时候，舞校的赵校长，就极力向她推荐本校的优秀生林晓芸。 当时，她就很喜欢这个叫林晓芸的女生。 初见舞校毕业生林晓芸的时候，冯团长还在自己的心中暗自感慨——现在学芭蕾舞的学生，身材都这么好了呀！ 站在冯巧瑛面前的林晓芸，腿长、胳膊长、脖子长，头却很小。 冯团长又叫林晓芸抬了一下脚。 此时，穿着足尖鞋的林晓芸，优雅地抬起了自己的一只脚。 冯团长看到，她的脚背很高。 芭蕾舞演员选材，讲究一个“三长一小一个高”。 三长，就是指腿长、胳膊长、脖子长；一小，就是指头小；一个高，就是指脚背高。 冯团长对林晓芸的身材比例，各项指标都很满意。 此时，冯团长用满意的目光看了一眼舞校的赵校长，两人笑而不语。 冯团长又看了一眼林晓芸的舞伴吴斯同，他的各项身材指标也很好。 接下来，冯团长在舞校赵校长的陪同下，观看他俩搭档跳的《海盗》第二幕双人舞。 那时候，林晓芸和吴斯同跳的这一段双人舞，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从他俩的表演中，冯团长也看出来了，这是一对芭蕾舞的好苗子。 正是因为这一段芭蕾双人舞，才让冯团长下定决心，要录用林晓芸和吴斯同这一对舞蹈搭档的。 2 冯巧瑛团长，也曾经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一名舞蹈演员。 出生于哈尔滨市的冯巧瑛，小的时候，就很喜欢跳舞。 可是，她的妈妈，并不赞成她学习舞蹈。 好在，冯巧瑛小的时候，是在吉林她的姥姥家长大的。 姥姥并不反对她学习舞蹈。 在很小的时候，冯巧瑛就表现出了舞蹈的天分。 后来，她顺利地考取了京海市的舞蹈学校。 直到，她离开家乡哈尔滨的时候，在火车站，她的妈妈仍然拉着她的手，劝她放弃学习舞蹈。 但是，冯巧瑛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儿——从很小的时候就是！ 她不顾父母的反对，义无反顾地登上了开往京海市的列车。 从舞蹈学校毕业以后，冯巧瑛顺利地进入到了京海市芭蕾舞团，成为了一名专业的芭蕾舞演员。 那个时候，国家实行改革开放刚刚五年，百业待兴，蓬勃发展。 冯巧瑛作为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一名优秀的芭蕾新秀，非常荣幸地去了法国。 她在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的舞蹈学校里，师从法国的芭蕾舞大师们，进修了一年的芭蕾舞。 这一年的进修，对她的舞蹈技术方面提高很大。 3 在跳芭蕾舞的那些岁月里，冯巧瑛和很多男演员都搭档过。 思绪，在飞快地旋转。 回忆…… 回忆…… 此时，冯巧瑛团长回忆起当年，她在芭蕾舞舞台上，那一幕幕的情景： 剧场里，响起了柴可夫斯基的音乐。 这是，芭蕾舞剧《天鹅湖》的第二幕。 舞台上，白天鹅冯巧瑛正在翩翩起舞。 聚光灯打在了她的身上，白得有些刺眼。 冯巧瑛的舞姿，是那么的舒缓、那么的优美！ 在她的身旁，站着青年男演员朱跃坪，他扮演的是剧中的王子。 那时候的冯巧瑛，是多么的年轻啊！ 男演员朱跃坪，一头卷发，十分洋气、帅气。 他的身高，虽然也不矮，但是，比起现在的芭蕾舞男主角，那还是要矮了很多。 现在，京海市芭蕾舞团的男女演员，个子都很高——这要得益于，国家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 …… 思绪，在飞快地旋转。 回忆…… 回忆…… 现在，舞台上，演出的是芭蕾舞剧《堂吉诃德》。 女主角冯巧瑛，正在和她的搭档、男主角张伟强，一起跳着婚礼大双人舞。 女主角吉特丽这个角色，个性鲜明，斩钉截铁。 而冯巧瑛的舞蹈特点，是舒缓优美。 观众们都看得出来，为了这个剧目，女主角冯巧瑛，对自己还是做出了很大的改变的。 …… 思绪，在飞快地旋转。 回忆…… 回忆…… 现在，舞台上响起了熟悉的乐曲声。 “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 现在，舞台上，演出的是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 这个剧目，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保留剧目。 很多芭蕾舞剧的老观众，对《红色娘子军》这个剧目，都非常熟悉。 京海市芭蕾舞团，上演《红色娘子军》这个剧目，已经很多年了，历经了几代人。 从第一代琼花的扮演者白书香，到第二代琼花的扮演者雪清华，到现在的琼花的扮演者冯巧瑛，已经是整整三代人了！ 冯巧瑛，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第三代琼花的扮演者。 4 光阴荏苒。 冯巧瑛——曾经在芭蕾舞的舞台上，那么光辉灿烂的冯巧瑛，已经离开舞台很多年了。 不过，她也并没有走得太远。 冯巧瑛，依然在幕后，手把手地培养着年轻一代的芭蕾舞演员。 离开舞台以后，她先是做了五年的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副团长。 然后，她又做了芭蕾舞团的团长。 如今，她在京海市芭蕾舞团做团长，已经是第十五个年头了。 如今的冯巧瑛，已经不再年轻，但是，她每天依然在指导着演员们的排练。 冯巧瑛结过婚吗？ 别问！ 永远也别问！ 不熟悉她的人，不知道！ 熟悉她的人，也不会说！ 冯巧瑛，爱艺术，爱得是那么的纯粹！ 冯巧瑛，爱芭蕾，爱得是那么的纯粹！ 她是一个，为了艺术而献身的女人！ 她是一个，为了芭蕾而献身的女人！ 京海市芭蕾舞团里，年轻一代的演员，容易受到一些外界的影响。 这些年轻一代的男女演员们，他们喜爱看一些电视里的综艺类节目。 这些综艺类的节目看得多了，年轻一代的男女演员们的心里，就开始发痒。 他们也想尝试一下，在电视的综艺类节目里出风头的滋味。 这时候，冯团长就会站出来说：“大家一定要耐得住寂寞！我们搞艺术的人，一定要耐得住寂寞！” 但是，有些年轻一代的男女演员，他们并不这么想。 有些年轻一代的男女演员，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 第185章 有个性的芭蕾舞者 1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团长冯巧瑛，常对舞团里年轻一代的演员们讲：“为了艺术，我们就要耐得住寂寞！” 冯团长是这么说的，她也是这么做的。 当年，她在法国巴黎进修芭蕾舞，在即将毕业的时候，法国方面曾经出面，邀请她继续留在法国。 “在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里跳舞，你可以接触到世界顶尖级的芭蕾舞者。这里，是更大的舞台，对你的个人发展是非常好的！”芭蕾舞团的法国团长曾经这样对她说。 “我是国家培养的，我怎么能背叛自己的祖国呢？”冯巧瑛坚定地回答。 “这样吧，冯，只要你留在法国，你的男朋友也可以留下来。你们可以在这里结婚，这样不好吗？”法国的舞团团长为了留住冯巧瑛，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平时很骄傲的法国的舞团团长，为了留住冯巧瑛，为她开出了很多优厚的条件。 冯巧瑛也知道，如果她留在法国，在事业上，她将会有一个很好的发展。 那时候，法国的生活水平，要比国内高出不少。 巴黎的生活水平，也要比京海市高出不少。 如果，我留下来的话，将会是怎么样呢？冯巧瑛想。 如果，她留下来，在巴黎跳舞的话，那么，在事业上，她将有机会和世界最顶尖的芭蕾舞者搭档。 在生活上呢？ 她将和自己的现任男朋友结婚，在巴黎这里，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思来想去，如果她留在法国的话，无论是从事业上来说，还是从个人的爱情上来说，对她冯巧瑛，都是有利而无害的。 但是，对于京海市芭蕾舞团来说呢？ 但是，对于祖国来说呢？ 当冯巧瑛想到了自己的祖国，她的心里，就有了答案！ 当冯巧瑛想起了自己的祖国，她的心里就不再犹豫！ 此时，她还想起了离开祖国时，京海市芭蕾舞团的老团长，对她的殷切期望。 “巧瑛，你去了巴黎以后，一定要好好学艺，把人家的先进技术学回来！只有这样，才能拉近咱们国家，和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啊！” 当老团长的话，在冯巧瑛的耳畔，重新响起来的时候，她就不再犹豫，毅然决然地返回了祖国。 传统的芭蕾舞剧，跳的多是经典的童话故事、神话故事。 这些世界经典的童话、神话故事，是非常能够陶冶人的情操的。 在这样纯粹的故事氛围里，在这样纯粹的情感世界里，芭蕾舞主演冯巧瑛沉醉着、痴迷着。 她喜欢这种纯粹的艺术！ 她喜欢这种纯粹的氛围！ 因为自己的心灵是纯粹的，所以，也就能够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 这些年来，冯巧瑛就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的。 现在，已经做了多年的芭蕾舞团团长的冯巧瑛，依然在不停地叮嘱着年轻一代的芭蕾舞演员们，“大家一定要耐得住寂寞！我们搞艺术的人，一定要耐得住寂寞！” 2 但是，年轻一代的男女演员们，他们并不都是这么想的。 这些年轻一代的男女演员们，他们也会有自己的想法。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青年女演员王宝宝，就是其中之一。 王宝宝，也是京海市舞蹈学校芭蕾舞专业的毕业生。 不过毕业以后，她并没有直接进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而是去了美国。 她在美国华盛顿芭蕾舞团里，跳了几年群舞。 之后，回国，顺利地进入到了京海市芭蕾舞团。 进入到了京海市芭蕾舞团以后，冯巧瑛团长对她很重视，开始培养她成为了一名芭蕾舞女主演。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出频率是很高的，王宝宝在这里，得到锻炼的机会也是很多的。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青年女演员王宝宝的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 这个时候，某个南方的省级电视台，推出了一档叫做《舞蹈暴风》的电视节目。 京海市芭蕾舞团里，很多年轻的芭蕾舞演员，都爱看这一档电视节目。 对这一档电视节目，青年女演员王宝宝，就更是痴迷。 从内心里来讲，她非常想去，参加这一档舞蹈类的电视节目。 平时，在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出、排练中，王宝宝在话里话外，都多少带出了，她想去参加《舞蹈暴风》这一档电视节目的意思。 冯巧瑛团长的那番“要耐得住寂寞”的话，其实，就是说给王宝宝听的。 冯巧瑛团长，是一个爱芭蕾爱得非常纯粹的人。 她希望，团里的演员们，也能耐得住寂寞，守得住这一份纯粹。 冯巧瑛团长不希望，团里的演员们，因为一档综艺类的电视节目而分心。 她更不希望，团里的演员们，去参加这一档叫做什么《舞蹈暴风》的电视节目！ 所以，当青年芭蕾舞演员王宝宝提出，她要去参加这一档电视节目的时候，冯团长就果断地拒绝了她。 但是，王宝宝是一个有个性的青年舞者，她执意要去参加这一档电视节目。 那个省级的电视台，听说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员，也要来参加他们的电视节目，都高兴极了。 《舞蹈暴风》的电视编导，多次打电话和王宝宝联系，希望她和她的舞伴，能去参加他们的电视节目。 这一边，是电视台编导的催促，那一边，是芭蕾舞团团长的拒绝。 青年女演员王宝宝，必须做出选择。 最后，王宝宝做出了她的选择，去参加《舞蹈暴风》电视节目。 这一边，芭蕾舞团的冯团长也做出了最后的摊牌，“要么，就继续在舞团里参加排练；要么，就离开芭蕾舞团！” 青年女演员王宝宝，是一个有个性的舞者，也是一个有个性的年轻艺术家。 冯巧瑛团长，更是一个有个性的老艺术家。 她必须坚守，对芭蕾舞的这一份纯粹的感情。 两个有个性的艺术家，为了舞蹈，交锋的结果就是——王宝宝离开了京海市芭蕾舞团。 青年女演员王宝宝和她的男舞伴，都办理了，从京海市芭蕾舞团里离职的手续， 转身，他俩就买了去往南方的机票，踏上了去往南方的征程。 在那里，在那个南方的省会级城市里，那一档叫做《舞蹈暴风》的电视节目，正在急切地盼望着他俩的到来。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冯巧瑛团长，则继续指导排练新的、即将上演的芭蕾舞剧。 第186章 新舞剧的人选问题 1 周末，邱云天的家中。 林晓芸坐在长沙发上，正在聚精会神地观看电视节目。 “芸芸，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啊？”邱云天走了过来。 “《舞蹈暴风》。”林晓芸说。 “芸芸，你每天上班就是跳舞，周末好不容易休息了，你还要看跳舞吗？”邱云天有些不满地问。 “这是舞蹈竞赛，挺好看的！”林晓芸说。 “好吧，既然这么好看，那我也来陪你看！……哎呦，这不是你们舞团的王宝宝吗？”说着，邱云天就在林晓芸的身边坐了下来。 “现在，王宝宝不是我们芭蕾舞团的人了，她辞职了！”林晓芸说。 “辞职了，为什么呀？”邱云天不解地问。 “为了什么？就为了上这个《舞蹈暴风》的节目！”林晓芸说。 “既然，这个《舞蹈暴风》节目这么好看，那我可得好好看一看！”邱云天说。 电视屏幕上，舞蹈演员王宝宝和她的男舞伴，正在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此时，王宝宝和她的男舞伴跳的这段舞蹈，名字叫做——《青春芳华》。 《青春芳华》的时间不长，这一段舞蹈，王宝宝和她的男舞伴很快就跳完了。 “云天，你觉得，他俩跳得怎么样？”林晓芸问邱云天。 “他俩跳的这个，这也不像芭蕾舞啊！”邱云天快人快语地说。 “这就是芭蕾舞！”林晓芸说。 “他俩跳的这个，顶多算是舞蹈的练功，距离真正的芭蕾舞，还差得远呢！”邱云天对着电视屏幕轻蔑地说。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才是真正的芭蕾舞啊？”林晓芸问。 “真正的芭蕾舞嘛，就是应该像《天鹅湖》、《吉赛尔》、《堂吉诃德》、《睡美人》那样——那才是真正的芭蕾舞呢！”邱云天说。 “你说的这些剧目，王宝宝在舞团的时候，都跳过！”林晓芸说。 “她都跳过，那是因为，你们舞团演出的频率高，那是因为，你们冯团长给她机会了！”邱云天说。 “那你看看，王宝宝现在跳得怎么样啊？”林晓芸问。 “他俩跳的这段《青春芳华》，顶多算是一段芭蕾练功舞，跟我前面说的那些经典的芭蕾舞，根本就没法比！”邱云天说。 “那是编舞的问题。云天，你就说说，他俩跳得怎么样？”林晓芸问。 “说实话，我觉得，他俩跳得很一般！”邱云天说。 “邱云天，你干嘛总是这么毒舌呀！”林晓芸有些不满地说。 “我这算是毒舌吗？你看看，王宝宝的腿，根本就没伸直！”邱云天说。 “我们冯团长，不让演员参加这个电视节目。”林晓芸说。 “你们冯团长是对的，我支持你们团长！”邱云天说，“这些电视里面的舞蹈节目，根本就不能，跟你们舞团上演的、那些经典的芭蕾舞剧相提并论！” “王宝宝为了能上这个电视节目，辞职了。”林晓芸说。 “为了这么一档电视节目辞职——真的不值！”邱云天很遗憾地说。 2 京海市芭蕾舞团，要复排芭蕾舞剧《堂吉诃德》，这早就是冯巧瑛团长，计划之中的事情了。 芭蕾舞剧《堂吉诃德》，有很多个版本。 京海市芭蕾舞团这次要复排的，是鲁道夫.纽里耶夫版本的《堂吉诃德》。 当年，芭蕾舞大师鲁道夫.纽里耶夫曾经来到京海市，亲自指导京海市芭蕾舞团排演这部舞剧。 当年，这部芭蕾舞剧在京海市第一次上演的时候，出演这部舞剧女主角吉特丽的演员，就是现在的舞团团长冯巧瑛。 如今，《堂吉诃德》这部芭蕾舞剧，在京海市已经演出了很多年。 出演这部舞剧的演员，也已经更换过了好几批人。 这一次，京海市芭蕾舞团要重新上演《堂吉诃德》这部舞剧，冯巧瑛团长决定启用新人。 一来，是因为，团里跳过女主角的演员，年龄都已经偏大了，面临着退役。 二来，是因为，冯团长在年轻一代的演员中，发现了新的、更合适的人选。 冯巧瑛团长一直都在默默地观察，适合出演这部舞剧的新人。 通过她的观察，她就发现，年轻的、新一代的演员里，林晓芸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 首先，林晓芸的身材比例好——她是那种典型的“三长一小一个高”的身材，身材比例特别好。 其次，林晓芸的舞蹈功底好——她的舞蹈基本功扎实，动作标准到位。 再次，林晓芸非常努力——她是团里难得的、很有进取心的姑娘。 最后，林晓芸非常聪明——她的悟性很强，很多舞蹈动作，只要教授一次，她就能跟着比划下来。 冯巧瑛团长决定，这一次复排《堂吉诃德》，女主角吉特丽的人选，就定为年轻的女演员——林晓芸。 男主角巴西里奥的人选呢？ 冯巧瑛团长首先就想到了——吴斯同。 吴斯同和林晓芸是一对舞蹈搭档，他俩已经搭档跳过很多双人舞了。 《堂吉诃德》，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一部很重要的舞剧。 这部舞剧，在国内第一次上演，演出的单位，就是京海市芭蕾舞团。 吴斯同，他能承担这么重要的角色吗？ 冯巧英团长有些吃不准。 年轻的男演员吴斯同，身体条件、身材比例都很不错。 但是，男主角巴西里奥，这么重要的角色，吴斯同能够驾驭吗？ 《堂吉诃德》，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一部保留剧目。 这次重新上演此剧，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如果，我把此次男女主演全部换为了新人，一旦失误，怎么办呢？ 或是应该，采取更稳妥的办法？ 什么才是更稳妥的做法呢？ 部分换血，要比全部换血更稳妥！ 最后，冯巧瑛团长决定，男主角巴西里奥这个角色，依然要由有经验的、老演员担任。 这个时候，男首席麦翔东的名字，就浮现在了冯巧英团长的脑海中。 男首席麦翔东，担任过很多部芭蕾舞剧的男主角，有相当丰富的舞台经验。 从身体方面来说，麦翔东身高1米77，体型壮硕，很有力气。 无论是作为女主角的舞蹈搭档，还是作为女主角的底座，麦翔东都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好吧，男主角巴西里奥的人选，就定为麦翔东吧，冯巧瑛团长想。 第187章 耐心等待的男首席 1 京海市芭蕾舞团着名的男主演程世东，在舞台表演中，意外地受伤，并且，因为伤情严重，因此而退役。 这让那些喜爱程世东的老观众们，感到非常的惋惜。 高大、帅气的芭蕾王子程世东退役了。 他离开了京海市，去了上海市，开始了他的新的生活。 世界上的事情，从来都是几家欢乐、几家忧愁。 京海市芭蕾舞团，男演员里，排名第二的麦翔东，因为程世东的退役，而顺势递补，成为了排名第一的男演员。 麦翔东今年33岁，身高1米77，一张相貌堂堂的国字脸，端庄大气，体型壮硕。 麦翔东，也是毕业于京海市舞蹈学校的芭蕾舞专业。 他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跳舞，已经很多年了。 由于，麦翔东作为主演，参演过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很多剧目。 并且，他的舞蹈功底、舞蹈技术，在舞团里也是第一流的。 所以，接下来，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京海市芭蕾舞团的首席男演员。 高大、帅气、潇洒的芭蕾王子程世东，在舞台上，跳了那么多年的芭蕾舞，也没能得到男首席的这一荣誉称号。 低调、内敛、壮硕的麦翔东，却按部就班地得到了——这不能不说是，造物捉弄人。 这一次，冯巧瑛团长在舞团的排练大厅里，宣布了要复排芭蕾舞剧《堂吉诃德》的消息。 并且，冯团长还当众宣布了演员表。 在冯团长宣布了演员表之后，麦翔东的心里很高兴。 首先，这部舞剧的男主角是他。 之前，舞团里，曾经传出过各种消息说，在这部舞剧中，团里要全部启用新人。 这一次，麦翔东听到冯团长宣布的演员表之后，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麦翔东是舞团里的男首席，他已经出演过很多部舞剧的男主角。 即使，这部舞剧的男主角，让更年轻的男演员来跳的话，对他麦翔东来说，也算不上，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但是，这一次，舞团依然安排他，来出演这部舞剧的男主角巴西里奥。 这让麦翔东感到了额外的惊喜。 其次，让麦翔东感到惊喜的是——他将和舞团里的芭蕾新秀林晓芸，一起出任这部舞剧的男女主演。 这是让男首席麦翔东，感到格外高兴的。 如今，麦翔东在舞团里跳舞，已经很多年了。 这些年来，低调内敛的男主演麦翔东，在事业上，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 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惊喜；但是，也都是扎扎实实，有所收获的。 但是，在爱情上呢？ 这些年来，男首席麦翔东在爱情上，却是一无所获。 这并不是说，在舞团里，没有女演员追求他。 麦翔东是舞团里的男首席，对他有好感的女演员也不少。 但是，麦翔东对那些向他示好的女演员，全都无感。 直到有一天，京海市芭蕾舞团里，进来了新人。 2 自从林晓芸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男首席麦翔东就注意到了她。 那时候，冯团长让林晓芸和吴斯同，给大家表演一段双人舞。 于是，林晓芸和吴斯同，这一对舞校里的搭档，就给大家跳了一段《海盗》双人舞。 在“老”演员麦翔东的眼中，虽然，他俩跳的这一段双人舞，还显得有些稚嫩。 但是，从这两个人的默契程度上，麦翔东也看得出来，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晚上，躺在床上，男首席麦翔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一闭上眼睛，女演员林晓芸的大长腿，就在他的眼前，踢过来、踢过去。 讨厌的是，在女演员林晓芸的身旁，还站着英俊的吴斯同！ 林晓芸和吴斯同，他俩一起手拉着手，在麦翔东的面前，跳起了双人舞。 更让人讨厌的是，他俩跳得还总是那么默契！ 麦翔东睡不着。 他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来，起身，用凉水洗了把脸。 发热的脸，被水龙头里的凉水一激，他清醒了许多。 我要去向林晓芸表白吗？ 不！ 不行！ 现在，还不是时候。 麦翔东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现在，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男演员了——他是男首席。 在舞团里，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注意的。 不！ 我不能那样冒失！ 我要再等一等。 我要再看一看。 3 男首席麦翔东，耐心地等待着。 他的耐心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这个结果，就是——上天，让他目睹了，男演员吴斯同，向林晓云表白，又被她拒绝的全过程。 男演员吴斯同的表白，很有他本人的性格特点。 这件事情，发生在舞团的排练大厅，所以，舞团里的很多演员都看到了。 当时，男首席麦翔东，就夹杂在这群看客们当中。 他们见证了吴斯同的表白，随后，又被林晓芸拒绝的全过程。 男演员吴斯同，只是要林晓芸，为他准备一份早饭，并且带给他。 林晓芸不愿意，问吴斯同，为什么要给他做早饭。 其间，男演员吴斯同，提到了他的父母。 一个称职的母亲，是一定会给父亲准备早饭的。 林晓云拒绝。 拒绝就拒绝吧，为什么她还要说，“你妈给你爸做早饭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呢？ 林晓芸的这句话，让旁观者麦翔东，感到十分不爽。 林晓芸，她小小的年纪，难道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吗？ 男首席麦翔东，决定忘记林晓云，不再惦记她。 晚上，在宿舍里，他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觉。 林晓芸的大长腿，还是在他的眼前，踢过来、踢过去。 这一次，浮现在麦翔东眼前的，不是吴斯同和林晓芸，手拉着手一起跳双人舞了。 这一次，是林晓芸一个人，在他的眼前，跳起了独舞。 林晓芸的大长腿，在他的眼前，踢过来、踢过去。 男首席麦翔东知道，想要忘记这双大长腿，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女演员林晓芸的这一双大长腿，为什么如此的迷人呢？ 女演员林晓芸的这一双大长腿，为什么如此的诱人呢？ 男首席麦翔东知道，此时，女演员林晓芸正在和一个圈外人谈恋爱。 他听说，那个叫做邱云天的圈外人，给女演员林晓芸写过很多诗歌。 他还听说，那个叫做邱云天的圈外人，给女演员林晓芸写过短篇小说。 据说，那个叫做邱云天的圈外人，将来的某一天，还要给女演员林晓芸，写一部长篇小说。 谁知道呢？ 女人啊，总是喜欢会画大饼的男人，男首席麦翔东想。 第188章 男首席表白女主演 1 现在，芭蕾舞剧《堂吉诃德》进入到了排练的阶段。 男首席麦翔东和芭蕾舞新秀林晓芸，有了更多接触的机会。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团长冯巧瑛，是该舞剧，在国内第一代的女主角吉特丽的扮演者。 此次复排芭蕾舞剧《堂吉诃德》，冯团长亲自指导女主角林晓芸的排练。 男首席麦翔东站在一旁，看着芭蕾新秀林晓芸在自己的眼前舞蹈。 林晓芸的悟性很强。 每次，冯团长示范几次，她就能跟着跳得很好。 在《堂吉诃德》这部舞剧里，男主角巴西里奥和女主角吉特丽的对手戏有很多。 他俩在一起跳双人舞的时候也很多。 男首席麦翔东终于等到了，他和女主角林晓芸排练第一个双人舞。 当女主角林晓芸的手，第一次触碰到他的手的时候，男首席麦翔东突然有了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麦翔东——作为京海市芭蕾舞团里的男首席——跳芭蕾舞已经有很多年了。 在舞团里，他和很多的女主演都搭档过。 但是，每次排练舞剧的时候，麦翔东和那些女演员，在肢体上的那些接触，怎么就没有这种触电般的感觉呢？ 想到这里，男首席麦翔东的脸红了。 该死！ 一个33岁的“老”演员，一个舞团里的男首席，怎么能一碰到女演员的手，就脸红心跳呢？ 男首席麦翔东，在心里暗暗地责备着自己。 男首席麦翔东，用眼角悄悄地观察了一下林晓芸。 女演员林晓芸对他，则完全没有任何暧昧的意思。 男首席麦翔东，感到了一阵心凉。 这样也好，这样我们就可以专心地排练芭蕾舞剧了，麦翔东想。 这样一想，男首席麦翔东的心里，就平静了很多。 此时，他脸上的红晕，也慢慢地消退了。 当男首席麦翔东，再次和女演员林晓芸肢体接触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就更加自然平和了。 2 我是否应该向她表白呢？ 这个问题，男首席麦翔东憋在心里，想了很久。 在《堂吉诃德》这部舞剧，排练了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在一次排练间隙休息的时候，男首席麦翔东终于鼓起了勇气，大胆地向女演员林晓芸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 在这个舞剧排练休息的间隙里，男首席麦翔东和女演员林晓芸都穿着练功服，坐在舞团排练大厅的地板上。 “林晓芸，我听说你有男朋友了？”男首席麦翔东问。 “是的。”林晓芸点头。 “林晓芸，你怎么就不问一问，我有没有女朋友？”麦翔东问。 “不敢问。”林晓芸说。 “为什么不敢问啊？”麦翔东问。 “我怕问到你的伤心处！”林晓芸笑着说。 “林晓芸，”麦翔东说，“你太不厚道了！你知道我没有女朋友，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你没有女朋友，那是因为，你的眼光太高！”林晓芸说。 “林晓芸，你说错了！”麦翔东说，“其实，我的眼光一点儿都不高！” “真的吗？我不信！”林晓芸说，“其实，咱们舞团里，喜欢你的女演员也挺多的。” “喜欢我的女演员多，可我不喜欢她们呀！”麦翔东有些遗憾地说。 “这还不是你眼光高吗？”林晓芸说。 “我眼光真的不高啊！”麦翔东说，“我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和女生相处。” 听了他的话，林晓芸没吱声。 麦翔东继续说：“其实吧，我觉得，咱们做舞蹈演员的，很难和舞蹈圈子以外的人做男女朋友。” 说完了这话，麦翔东停顿了一下。 他偷眼观察了一下林晓芸的表情，然后继续说：“林晓芸，你和舞蹈圈子以外的人谈恋爱，你就不觉得，有什么障碍吗？” “有什么障碍呀？我没觉得！”林晓芸说。 “舞蹈圈子以外的男生，很难接受咱们舞蹈演员，男演员和女演员之间，每天都有那么多的身体上的接触。你的男朋友，一定很介意，每天你和男演员之间，有那么多的身体上的接触吧？”麦翔东问。 “介意？我没觉得，他会介意这些！”林晓芸很淡然地说。 “你男朋友，他就不介意，你和男演员之间，有身体上的接触？”麦翔东继续问道。 “身体上的接触，那有什么！那些都是为了演出舞剧，又不是上床滚床单，有什么好介意的？”林晓芸说。 “有些圈子以外的男生，很介意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有身体上的接触的！”麦翔东说。 “也许吧，但是，邱云天不会介意的！他更注重精神上的交流，我俩是灵魂上的伴侣！”林晓芸自豪地说。 说这话的时候，林晓芸看着麦翔东，仿佛在说：“灵魂伴侣，你懂吗？” 男首席麦翔东，今年已经33岁了。 但是，他从来没有和哪个女生，在精神上，有过什么交流。 于是，他说：“林晓芸，你也不用，跟我说什么精神呀、灵魂呀什么的！这些都是虚的！反正，我是挺喜欢你的，你愿意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吧？” “不愿意！”女演员林晓芸很明确地拒绝了他。 3 男首席麦翔东，今年已经33岁了。 在此之前，他还从来都没有，向哪个女生表白过。 这一次，他在芭蕾舞团的排练大厅里，向女演员林晓芸的表白，被她明确地拒绝了。 在此之前，麦翔东也有一些预感——他的表白，会被林晓芸拒绝的。 但是，他的表白，被林晓芸这么明确、这么干脆地拒绝——这是男首席麦翔东，之前没有想到的。 该怎么办呢？ 现在，最糟糕的情况是——他的表白被她拒绝了，但是，他并不能够转身走开，和她从此就一刀两断。 他和她，每天还要继续排练。 因为在前方，在可以预见的日子里，他俩将要一起出演《堂吉诃德》这部舞剧的男女主角。 表白之后的第一个夜晚，男首席麦翔东失眠了。 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好在，他向林晓芸表白的时候，芭蕾舞团里的大部分演员，都在做着他们自己的事情。 芭蕾舞团里，知道我向林晓芸表白的人，应该并不多吧？麦翔东想。 第189章 谢谢你的安慰开导 1 晚上，男首席麦翔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白天，女演员林晓芸拒绝他的情景，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历历在目。 这是男首席麦翔东的人生中，第一次向一个女生表白，却被人家那么干脆地拒绝了。 麦翔东想，林晓芸拒绝我，一定是我这个人，还有很多让她不满意的地方。 可是，她不满意我的地方在哪里呢？ 男首席麦翔东又想不出来。 此时，同宿舍的男演员王一宝已经睡着了。 麦翔东听见他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 麦翔东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由于芭蕾舞演员职业的特殊性，越是到了节假日，他们的演出就越多。 所以，他们也就不能像大多数的职业人那样，每周工作五天，然后休息两天。 好在，京海市芭蕾舞团，每年都会给团里的芭蕾舞演员们，放一个为期一周的长假。 舞团里的芭蕾舞演员们，可以利用这个长假，回到自己的家乡去探家。 男首席麦翔东，现在，想起了他回到家乡探家时的情景。 年迈的奶奶，拉住他的手，问道：“东儿，你在芭蕾舞团里，工作得怎么样啊？” “奶奶，我的工作挺好的！”麦翔东必须提高了嗓音说话，因为奶奶的年纪大了，有一点儿耳背。 “东儿，你们舞团里，女演员多吧？”奶奶问。 “多！我们舞团，女演员多如牛毛！”麦翔东说。 “东儿，你们舞团里，女演员都漂亮吧？”奶奶又问。 “漂亮！我们舞团，女演员一个个打扮得，都跟花儿似的！”麦翔东说。 “东儿，你们舞团里，还有没结婚的女演员吧？”奶奶问。 “多数都没结婚！我们舞团，结了婚的女演员是少数。”麦翔东说。 “东儿，你在舞团里，找到对象了吗？”现在，奶奶终于把话题绕到了正题上。 “没有啊，奶奶！”麦翔东说。 “东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今年，你有三十了吧？”奶奶有些明知故问。 “奶奶，我都三十三了！”麦翔东说。 “东儿，你都三十三了，时间不等人啊！什么时候，你能找个女朋友，带回家来，让奶奶看一看，奶奶这把老骨头，也就放心了！”奶奶动情地说。 麦翔东注意到，说这话的时候，奶奶的眼泪，就在她的眼眶里转。 麦翔东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小时候，爸妈的工作忙，是奶奶一手把他拉扯大的。 所以，他跟奶奶的感情，也就特别深。 麦翔东看得出来，奶奶对他找对象的这件事情，特别上心。 麦翔东不想让奶奶伤心，就说：“奶奶，您放心吧！我一定找一个，让您满意的女朋友，带回家，让您看一看、把把关！” 听了他的话，奶奶破涕为笑。 现在，麦翔东躺在床上，想起了奶奶，他的鼻子也有些发酸。 虽然，麦翔东已经33岁了，但是，很多时候，他感到自己还是一个孩子，还不能完成奶奶的夙愿。 2 男首席麦翔东，向女演员林晓芸表白，又被拒绝的这件事情，同宿舍的男演员王一宝也知道。 王一宝很想安慰一下他的舍友麦翔东，可是，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芭蕾舞演员在舞台上，是用肢体语言来说话的。 他们对肢体语言，领悟得普遍比较好，但是，他们中的很多人，却不善于言辞。 男演员王一宝，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 他很想安慰一下麦翔东，但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 反倒是王一宝的女朋友邓红丽，懂得如何安慰开导麦翔东。 虽然，从年龄上来说，女演员邓红丽，比王一宝、比麦翔东都小了很多，但是，女生的成熟年龄，往往要比男生早很多。 邓红丽不但能像大姐姐一样，关心爱护他的男朋友王一宝；也能像大姐姐一样，安慰开导大男孩麦翔东。 “首席，表白失败了吧，撞南墙了吧？”邓红丽问。 “邓狐狸，我都这么惨了，你就别拿我开心了，好吗？”麦翔东说。 “我拿你开心干什么呀？我这是在开导你！”邓红丽说，“人家林晓芸有男朋友，你呢，还要霸王硬上弓！” “她有男朋友，不是还没结婚吗？我也有追求她的权力！”麦翔东说。 “在她没结婚之前，每个人都有追求她的权利——这话不假！但是，翔东，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林晓芸会拒绝你呢？”邓红丽说。 “还不是因为我没钱！现在的女生啊，都很现实！”麦翔东说。 “不对！”邓红丽打断了他的话，“翔东，你现在是舞团的男首席，也不能算是没钱的人吧？” “那就是因为我没房子！她的那个男朋友，在京海市有房子。现在的女生啊，都现实的很！”麦翔东说。 “翔东，你还是个孩子！顶多算是个大男孩！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林晓芸，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姑娘，她远没有你说的那么现实！”邓红丽说。 “那林晓芸为什么要拒绝我？”麦翔东问。 “林晓芸之所以拒绝你，翔东，因为你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邓红丽说。 “强大的对手？谁是强大的对手？”麦翔东迷惑了。 “就是林晓芸的男朋友！邱云天和林晓芸，他俩可是灵魂上的伴侣！”邓红丽说。 “那我每天都和林晓芸跳双人舞，我是什么？”麦翔东问。 “你只能算是——她工作上的搭档！”邓红丽说。 “那我怎样才能成为她灵魂上的伴侣呢？”麦翔东问。 “这个问题嘛，我也不是很懂啊！”邓红丽说，“但是，我就发现啊，林晓芸的男朋友邱云天，特别会跟她在精神上互动！” “红丽，你别故弄玄虚的，把麦大哥都搞糊涂了！什么叫精神上的互动啊？”邓红丽的男朋友王一宝问。 “我不是恋爱专家啊，但是，我就发现啊，那个邱云天，特别会安慰鼓励林晓芸！”邓红丽说，“那个邱云天，跟林晓芸说的那些话，那叫一个温暖！他给林晓芸准备的那些歌曲，那叫一个暖心！你们俩，都得给我学着点儿！” “我都被林晓芸拒绝了，还学个屁啊！”麦翔东说。 “我都有女朋友了，我也不用学了！”王一宝也说。 “不过嘛，邓狐狸，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安慰和开导！”男首席麦翔东说，“你说的这些话，现在，让我的心里，已经好受多了！” 第190章 两个跳芭蕾的男人 1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并不是一个女生拒绝了你的追求。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一个女生拒绝了你的追求，而你，还必须要和她，每天都在一起工作！ 现在，京海市芭蕾舞团的男首席麦翔东，正在充分体验着这种人生的痛苦。 芭蕾新秀林晓芸，拒绝了男首席麦翔东的追求。 而他，还必须要和她，每天都在一起排练！ 起先，麦翔东每天都是硬着头皮，拉起林晓芸的手，两个人一起跳起双人舞的。 慢慢地，随着排练的深入，麦翔东与林晓芸之间的隔阂感，就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对芭蕾舞都非常热爱的人，对《堂吉诃德》这部舞剧的专注和投入。 麦翔东和林晓芸，已经完全融入到了《堂吉诃德》这部舞剧的两个人物之中，而忘记了生活中他们的自我。 这个时候，京海市芭蕾舞团《堂吉诃德》的另一套演员阵容也出台了。 一般地来说，芭蕾舞团每上演一部舞剧，都会有两套演员阵容——这样才能适应，芭蕾舞剧高频率的演出。 在《堂吉诃德》这部舞剧的第二套演员阵容里，女主角吉特丽的扮演者是詹露露，男主角巴西里奥的扮演者是吴斯同。 詹露露，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老演员了。 她在京海市芭蕾舞团上演过的舞剧中，出演过很多女一号的角色。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詹露露曾经非常辉煌。 现在，詹露露已经不再年轻。 很多年以前，詹露露和舞团里的随团摄影师结婚。 如今，两人已经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儿。 虽然，现在詹露露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但是，她依然坚持着跳舞，没有离开舞台。 吴斯同，在舞校里，是林晓芸的同班同学。 吴斯同和林晓芸，在舞校里，就是一对舞蹈的搭档。 入职到京海市芭蕾舞团以后，他俩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依然是一对舞蹈上的搭档。 但是，由于《堂吉诃德》这部舞剧，对于京海市芭蕾舞团来说，是一部重头戏。 所以，在这部舞剧的演员安排上，冯巧瑛团长采取了更加稳妥的做法——用一个老演员，带一个新演员。 在《堂吉诃德》这部舞剧的第一套演员阵容里，男女主角，是采取新老演员搭配的做法——老演员麦翔东，搭配新演员林晓芸。 在这部舞剧的第二套演员阵容里，依然采取了新老演员搭配的做法——老演员詹露露，搭配新演员吴斯同。 现在，在《堂吉诃德》这部舞剧排练的时候，两套演员班子，都安排在一起排练。 现在，冯巧瑛团长指导女主角吉特丽排练的时候，就会有两个吉特丽跟随着她做动作。 一个，是芭蕾新秀林晓芸；另一个，是老演员詹露露。 旁边，则站着两个巴西里奥在观看，并且，他俩都随时准备着投入到剧情中去。 这两个巴西里奥，一个是老演员麦翔东，另一个是芭蕾新秀吴斯同。 从年龄上看，麦翔东与吴斯同，一个老成，一个年轻。 从身材上看，麦翔东壮硕，吴斯同高挑。 从脸型上看，麦翔东是一张端庄的国字脸，吴斯同是一张英俊的瓜子脸。 麦翔东和吴斯同这两个男演员，虽然，从身材相貌上来说——完全不同，从性格上来说——各自迥异。 但是，他俩的人生经历中，都有一个相同之处。 那就是——麦翔东和吴斯同，都曾经追求过芭蕾新秀林晓芸，而且，都被她拒绝了。 麦翔东和吴斯同——这两个因林晓芸而产生联系的男演员——现在站在了一起。 现在，男首席麦翔东，正在慢慢地从被林晓芸拒绝的阴影中走出来，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舞剧《堂吉诃德》的排练之中。 而芭蕾新秀吴斯同，则早就已经忘记了林晓芸是谁！ 他也正在专注地排练《堂吉诃德》这部舞剧。 2 芭蕾舞新秀吴斯同，自从被同班同学兼舞伴林晓芸拒绝了之后，他的感情生活，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吴斯同，在被林晓芸拒绝了之后不久，就和舞团里的女演员宋冰倩，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宋冰倩，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老演员了。 宋冰倩，今年30岁，身高1米65，长相很甜美，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主要演员。 她在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很多部舞剧里，都担任过仅次于女主角的角色。 甜美的宋冰倩，真心实意地爱着高挑、英俊的吴斯同。 如果，他俩真的结婚了，毫无疑问地，宋冰倩将会是一个贤妻良母。 宋冰倩买过很多套情侣装。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穿情侣装的伴侣，只有吴斯同和宋冰倩这一对！ 京海市芭蕾舞团，经常到外地去演出。 每到一地，宋冰倩必定会叫上吴斯同，在当地最着名的旅游景点，拍上一张他们两个人合影。 在他们两个人的合影里，他俩都穿着情侣装，宋冰倩甜甜地笑，吴斯同傻傻地笑。 这是多么甜蜜的合影啊！ 这样的合影，他俩拍照了很多——这些合影，记录着他俩甜蜜的爱情！ 世事无常，人生难料。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宋冰倩和吴斯同，这一对最无悬念的情侣，居然分手了！ 分手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宋冰倩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她在等待。 等待着吴斯同，能来重新找她。 宋冰倩没有忘记吴斯同！ 但是，此时，吴斯同又有了新的伴侣。 高挑、英俊的吴斯同，和舞团里的一位非常年轻的、非常漂亮的女演员，走到了一起。 吴斯同留起了大鬓角，看上去非常帅气。 他的那位新的、年轻的、美丽的小女友，非常崇拜地望着他，就像是在望着一位富有的阿拉伯沙漠王子！ 帅气、英俊的吴斯同，尽管从心理上来讲，还不够成熟，还只是一个大男孩。 但是，那些更年轻的女演员，她们看中的，也只是男人们帅气和英俊的外表。 在年轻的姑娘们，刚刚开始接触到社会的时候，她们还看不到这个社会深层的阴暗面。 这些更年轻的姑娘们，她们对于男人的欣赏，也只是停留在，外表的帅气与否这一层次上。 这些更年轻的姑娘们，她们还不能欣赏一个男人的智慧！ 这些更年轻的姑娘们，她们还不能欣赏男人们大脑里面的东西！ 第191章 优秀姑娘忠诚朋友 1 吴斯同曾经追求过他的舞伴林晓芸，又被她拒绝的这件事情，邱云天早就知道。 因为非常喜欢林晓芸的舞蹈，所以，邱云天在她还没有从舞校毕业的时候，就默默地关注了她。 邱云天是一个有心人。 因为喜欢林晓芸，所以，对她身边的人，邱云天也十分关注。 那个时候，林晓芸还没有从京海市舞蹈学校毕业。 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里，邱云天很有幸地，去现场观看过，林晓芸和吴斯同一起搭档跳的《海盗》双人舞。 当时，林晓芸和吴斯同，这一对个子高挑的芭蕾舞专业的学生，给邱云天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那个时候，在邱云天的眼中，林晓芸和吴斯同的舞蹈，还是有些稚嫩的。 但是，在当时，邱云天这个圈外人，也能够看得出来——林晓芸和吴斯同，这一对芭蕾舞搭档，今后，是一定会成为芭蕾舞界的一对闪亮的明星的。 当时，在观看林晓芸和吴斯同跳《海盗》双人舞的现场，邱云天在心里，就默默地喜欢上了她。 当时，在舞台上跳舞的林晓芸，还是一个舞校芭蕾舞专业的学生，还没有毕业。 那时候的林晓芸，朴素、高挑，有一种跳芭蕾舞的女孩子特有的优雅气质。 那个时候，在邱云天的眼中，林晓芸的腿长、胳膊长，个子很高，头却很小，是典型的“三长、一小、一个高”的芭蕾舞演员的体型。 那个时候，邱云天就想，这个女孩儿的身材比例，可真好啊！ 再看看林晓芸身边的吴斯同，也是腿长、胳膊长，个子很高，长得还很英俊。 那个时候，邱云天就想，林晓芸和吴斯同，他俩要是一对情侣该多好啊！ 他俩是一对情侣吗？ 邱云天不知道。 但是，那个时候，邱云天在心里，确实是默默地祝福过——祝福他俩能够成为一对恩爱的情侣！ 后来，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邱云天又去到现场，观看了林晓芸和吴斯同，一起搭档跳的《堂吉诃德》婚礼大双人舞。 这个时候，邱云天就感到，他俩的舞蹈，虽然还是有些稚嫩，但比起《海盗》双人舞来，那还是要进步了不少的。 再后来，邱云天认识了白蔷薇。 那个时候，白蔷薇，也是京海市舞蹈学校芭蕾舞专业的学生。 白蔷薇的年龄，比林晓芸小两岁。 但是，邱云天感觉到，若是论起心理上的年龄来，白蔷薇比林晓芸至少要小五岁！ 白蔷薇真的是太幼稚了——既幼稚，又任性！ 那个时候，邱云天在追求白蔷薇。 那个时候，邱云天就问过白蔷薇，“林晓芸和吴斯同，他俩是男女朋友吗？” 对于这个问题，白蔷薇也回答不出来。 但是，女孩子的心思总是敏感的。 听见邱云天问这个问题，白蔷薇就敏感了起来，“邱云天，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呀？” 其实，那个时候，邱云天在心里，也在默默地喜欢着林晓芸。 但是，此时，邱云天正在追求白蔷薇。 并且，那个时候，他身边站着的人是白蔷薇。 于是，邱云天就只能，把对林晓芸的那份默默的爱，藏起来，藏得更深！ 2 林晓芸比白蔷薇，早两年进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工作。 白蔷薇在从舞校毕业的前夕，在爱情上，她也做出了选择。 最终，白蔷薇拒绝了邱云天，而选择了她的一位同班同学，作为她的男朋友。 白蔷薇从京海市舞蹈学校毕业以后，进入到了京海市芭蕾舞团，成为了一名专业的芭蕾舞演员。 那个时候，尽管已经和白蔷薇分手了，但是邱云天仍在默默地关注着白蔷薇，希望有一天，她能够回心转意。 邱云天没有等来白蔷薇的回心转意，却等来了他和林晓芸的初次相遇！ 邱云天和林晓芸相遇了，相爱了。 这一切，对于邱云天来说，都充满了惊喜！ 在和林晓芸认识之前，邱云天就对她非常熟悉，就一直在心里默默地喜欢她。 比起白蔷薇来，邱云天在心里，更喜欢的人是——林晓芸。 但是，邱云天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邱云天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还没有资格，去追求像林晓芸这样优秀的姑娘。 也许，像白蔷薇这样，普通一点儿的姑娘，可能更适合于他。 但是，预想，总是被现实无情地打破。 最终，白蔷薇没有选择邱云天，而是选择了她的同班同学。 上天，没有让白蔷薇爱上邱云天。 上天，却让林晓芸与他相遇！ 这是天意吗？ 在遇到林晓芸之前，邱云天感情上，是一个浪子。 尽管他交过很多女朋友，但却总是不尽人意。 直到那一天，上天，安排他，在那个古代皇帝祭地的公园里——与林晓芸相遇！ 邱云天，被一个那么优秀、那么单纯、那么纯洁、那么真诚、那么忠贞的姑娘爱着。 他们是那么的相似，又是那么的不同！ 3 自从邱云天和林晓芸相爱以来，他也一直在关注着她身边的人。 第一个映入到邱云天眼帘的，当然就是，林晓芸在舞校时的舞伴——吴斯同。 因为，邱云天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吴斯同，所以，他追求林晓芸，又被林晓芸拒绝的事情，邱云天当然也就知道。 林晓芸拒绝了吴斯同——这让邱云天的心里，充满了感动。 吴斯同，是林晓芸在舞校时的同班同学、舞伴。 他俩的关系，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但是，因为有了邱云天，林晓芸选择拒绝了吴斯同。 这是邱云天，在人生中，第一次遇到，一个为了他，而宁愿拒绝自己的青梅竹马的男舞伴的姑娘！ 这是邱云天，在人生中，第一次遇到，一个如此忠贞、如此坚定的姑娘！ 在此之前，邱云天的感情生活中，尽管他是一个浪子，但是，他的感情生活，其实，并不如意。 之前，邱云天在感情生活中，体验到了太多的伤心和失望。 之前，邱云天在那么多次的恋爱中，体验到的伤心、失望、失落，也都因为遇到了这个叫林晓芸姑娘，而烟消云散了！ 这是邱云天，在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姑娘，是为了他而存在的！ 第192章 爱的感觉是什么样 1 林晓芸从来都没有告诉过邱云天，男首席麦翔东追求过她，又被她拒绝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在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女演员们之中，广泛地传播开来。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员们，他们平时过着相对封闭的生活。 排练和演出，占据了他们绝大多数的时间。 芭蕾舞演员，他们在舞台上，看似光鲜亮丽，但是，他们在舞台下的生活，则和普通人一样，单调而乏味。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这些年轻的姑娘们，她们渴望着自己的感情生活，能够五彩斑斓、绚丽多彩。 但是，现实生活的实际情况是——她们中绝大多数人的生活，都是普普通通、单调乏味的。 舞团里的男首席麦翔东，表白芭蕾新秀林晓芸，又被她拒绝的这件事情——勾起了舞团里的这些姑娘们的八卦之心！ 对于这件事情，议论得最兴奋的人，就是女演员宋冰倩。 宋冰倩是舞团里的主要演员。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上演的很多部舞剧里，她都担任过重要的角色。 她在舞团里的资历也是比较深的。 最关键的是，女演员宋冰倩和男首席麦翔东这两个人，还是东北的老乡。 他俩都是来自于东北地区的一个比较大的工业城市。 因为是老乡，所以宋冰倩和麦翔东，这两个人的关系，也是非常熟悉的。 因为是舞团里的老演员，所以，年轻的演员们不敢说的话，宋冰倩敢说；年轻的演员们不敢开的玩笑，宋冰倩敢开。 邱云天，就是通过宋冰倩所开的玩笑，才知道了，男首席麦翔东表白林晓芸的这件事情。 女演员宋冰倩，非常欣赏芭蕾新秀林晓芸。 首先，她和林晓芸的舞伴吴斯同谈恋爱，林晓芸丝毫都没有记恨她。 吴斯同和林晓芸，在舞校时，就是一对小舞伴。 他俩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初期，依然是一对十分默契的舞伴。 虽然，林晓芸拒绝了吴斯同的追求。 但是，对于一般的女孩子来说，她们是不会和被自己拒绝过的男生的女友，成为好朋友的。 林晓芸则很大度，她没有拒绝宋冰倩的善意，对宋冰倩十分友好。 女演员宋冰倩，也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姑娘。 她是舞团里的主要演员，她对舞蹈跳得好的女演员，也是发自内心的欣赏。 也许是惺惺相惜吧，宋冰倩对芭蕾新秀林晓芸，在舞台上的表现，是发自内心地喜欢。 邱云天，通过宋冰倩的这一途径，知道了他的女朋友林晓芸，拒绝了男首席麦翔东的事情。 此时，邱云天的心里，对自己的女朋友林晓芸充满了感激。 麦翔东，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男首席。 麦翔东在事业上，也是相当有追求的，也是相当成功的。 而林晓芸为了他邱云天，拒绝了芭蕾舞团男首席的追求——这让邱云天的心里，充满了感动！ 2 男演员吴斯同和男首席麦翔东，都追求过芭蕾新秀林晓芸，也都被她拒绝了。 对于林晓芸的男朋友邱云天来说，吴斯同和麦翔东，应该算是他的情敌吧！ 邱云天恨他们吗？ 如果，邱云天是一个初入社会、初出茅庐的年轻的小伙子，也许，他会恨他们的。 邱云天是一个文学爱好者。 他曾经读过很多欧美经典的爱情、情感类小说。 在邱云天读过的那些欧美经典的爱情、情感类小说里——为了一个女人，连斯基要和奥涅金决斗；卡西莫多要把克洛德·弗洛罗神父，从圣母院的楼顶上扔下去摔死。 如果，邱云天是一个从没谈过恋爱的，对爱情一无所知的青年，他也一定会像连斯基那样的单纯而易怒。 但是，如今，邱云天已经不再年轻。 如今，三十三岁的邱云天，已经经历过了很多段的感情。 如今，邱云天已经懂得了人情世故。 如今，邱云天已经懂得了人世间的冷暖。 如今，邱云天已经懂得了女人，他也懂得了男人。 如今，邱云天已经懂得了，应该如何谈恋爱！ 在邱云天和林晓芸的这一段感情里，对于邱云天来说，他绝不仅仅是把林晓芸，当成是自己的女朋友。 在邱云天的心里，比他小12岁的林晓芸，是他的女朋友，也是他的女儿。 在邱云天的心里，会像情侣那样喜爱林晓芸，也会像父亲那样疼爱她！ 如今的邱云天，对于林晓芸的追求者，早就已经超脱出了记恨、妒忌的那个层次。 如今的邱云天，是带着欣赏的眼光，来看待林晓芸的这些追求者的。 是的，是欣赏！ 特别是对于京海市芭蕾舞团里的这两位男演员——吴斯同和麦翔东，邱云天是带着欣赏的眼光看待他俩的！ 首先，吴斯同和麦翔东，都不是碌碌无为之辈。 他俩在事业上，都是很成功的。 他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追求事业的男生。 邱云天是一个不甘于平庸的人。 对于自己，邱云天不甘心于平庸。 对于别的男人，邱云天也是很欣赏有事业心的男人的。 其次，吴斯同和麦翔东，都是善良、理智的男人。 这也是——邱云天喜欢他们俩的原因之一。 女演员林晓芸拒绝了他们俩，他俩就都理智地离开，而不是纠缠不休，甚至大打出手。 最后，吴斯同和麦翔东，他们俩还需要成长，还需要经历更多的、感情上的事情。 邱云天是从一个过来人的角度，看待吴斯同和麦翔东的。 邱云天知道，时间，一定会把他们俩，打造成为真正的男子汉的。 这需要时间！ 经历过了这些事情，邱云天对于他的女朋友，也是非常感激的。 林晓芸，是那么坚定地拒绝了别人！ 林晓芸，又是那么坚定地选择了他邱云天！ 邱云天，作为她的男朋友来说，是非常感激她的。 邱云天，从一个年长者的角度来说，是非常欣赏她的。 有时候，在只有一个人的夜晚，邱云天会暗自地感谢——感谢上天让他和林晓芸相遇，感谢上天让他和林晓芸相爱！ 在邱云天经历了那么多段的感情之后，在他经历了那么多的伤心和失望之后，上天，让他真正地、第一次地感受到了爱情的温暖。 这一切一切的温暖——都是他的女朋友林晓芸给他的！ 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欣赏、感激、感动——这一切的一切，就是爱的感觉！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女朋友林晓芸给他带来的，邱云天想。 第193章 功底深厚的女主演 1 邱云天是一个资深的文学爱好者。 对于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的小说《堂吉诃德》，他是很熟悉的。 《堂吉诃德》这部小说是一部宏篇巨着，小说的结构庞大，内容十分丰富。 芭蕾舞剧《堂吉诃德》，要在有限的时间里，表达出这部小说的精髓，只能是截取小说的一部分章节、片段来演绎。 以前，京海市芭蕾舞团，也曾经上演过《堂吉诃德》这部舞剧。 当年，这部舞剧的编导鲁道夫.纽里耶夫，曾经来到京海市，手把手地教授女主演冯巧瑛这部舞剧。 芭蕾舞大师鲁道夫.纽里耶夫，出生在前苏联的哈萨克斯坦。 他的父亲是一名工程师，母亲是一名医生——这是属于典型的中产阶级家庭。 芭蕾舞大师鲁道夫.纽里耶夫这样的家庭背景，比起很多国内的芭蕾舞演员的家庭来说，要好上了很多。 国内的芭蕾舞演员，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工人家庭。 鲁道夫.纽里耶夫的芭蕾舞风格，是属于典型的俄式芭蕾。 他也是俄式芭蕾舞最典型的代表人物之一。 芭蕾舞大师鲁道夫.纽里耶夫的代表作《天鹅湖》、《吉赛尔》、《堂吉诃德》等舞剧，直接地影响了中国的芭蕾舞的发展。 中国的芭蕾舞受俄式芭蕾舞的直接影响，是在俄式芭蕾舞的指导、教授下，才发展起来的。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冯巧瑛团长，当年受到了芭蕾舞大师鲁道夫.纽里耶夫的亲传。 如今，冯团长已经不再年轻，所以，她才要决定把《堂吉诃德》这部舞剧传承下去。 复排《堂吉诃德》这部舞剧，京海市芭蕾舞团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在这部舞剧上演的前夕，京海市芭蕾舞团还做了很多的宣传工作。 京海市的主流的报纸、广播、电视台，都做了大量的采访报道。 这部舞剧的男女主演林晓芸和麦翔东跳双人舞的大海报，也贴满了京海市的大街小巷。 2 《堂吉诃德》这部舞剧上演的时候，也正是邱云天的财务部工作最繁忙的时刻。 德茂房地产有限公司里，旧的房地产项目要收尾，新的房地产项目要推出，财务部的工作非常繁忙。 每天，邱云天作为财务经理，被总经理蔡裕华、被销售经理宋正雄、被买房子的客户们，追得团团转。 总经理蔡裕华要报表，销售经理宋正雄要数据，买房子的客户们要承诺，每天，财务经理邱云天忙得不亦乐乎。 看来，女朋友林晓芸作为主演的这部《堂吉诃德》的首场演出，邱云天是没有时间，去现场观看了。 思考了再三之后，邱云天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林晓芸的手机。 “芸芸，看来，你的首场演出，我是不能去现场观看了，祝你演出成功吧！”邱云天在电话里，对林晓芸说。 “云天，不是说好的吗，你一定会来？”林晓芸在电话里说。 “芸芸，不是我不想去，我是真的没有时间啊！”邱云天很无奈地说。 “邱云天，看我的演出你没时间？好吧，你看着办吧！”林晓芸生气地说。 “芸芸，你别生气啊！我现在加班工作，不也是为了，将来咱们俩的幸福生活吗？”邱云天说。 “我的首场演出，你都不愿意来，还说什么，将来的幸福生活！”林晓芸恼怒地说。 “芸芸，你别生气啊！那就祝你演出成功吧！”邱云天说。 “没有你在现场，为我鼓掌打气，我能演出成功吗？”林晓芸不满地说。 “芸芸，没有我到现场，为你鼓掌打气，你的演出，就不能成功了吗？”邱云天问。 “邱云天，你给我听好了！没有你在现场，我的演出会更成功，你以为你是谁呀？”林晓芸赌气地说。 “芸芸，别生气了，那我还是去吧！”邱云天说。 “怎么又来了？邱云天，你到底是要闹哪出啊？”林晓芸的心里高兴，但是嘴上不饶人。 “我要是不去，你的演出，要是真的成功了，我怕你——转身就嫁给了男主演！”邱云天说。 3 京海市大剧院里，正在演出芭蕾舞剧《堂吉诃德》。 这是舞剧《堂吉诃德》，复排之后的首场演出。 剧院的大门口、走廊里，到处都张贴着这部舞剧的海报。 海报上，印着的是——芭蕾舞新秀林晓芸和男首席麦翔东，一起跳双人舞的大照片。 邱云天到达现场的时候，演出已经开始了。 他好不容易地才挤进了自己的座位。 邱云天刚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女主角林晓芸就出场了。 伴随着作曲家路德维希·明库斯，那节奏明快的、仿西班牙风格的音乐，女主角林晓芸出场了。 女主角吉特丽的扮演者林晓芸，穿着红色的tutu舞裙。 她一出场，就做出了一组连续的、风格鲜明的大跳。 女主角吉特丽——这是一个充满能量的女性形象。 吉特丽刚一出场的这一组大跳，是很经典的芭蕾舞舞蹈，也是非常考验女演员的芭蕾舞功底的。 只见林晓芸先是一个弹跳，然后就是一个芭蕾旁腿。 接下来，林晓芸做了一个叫做en dedans的芭蕾动作 ，紧接着又做了一个芭蕾动作en dehors。 紧接着，林晓芸又做出了旁腿飞跳这个芭蕾舞动作。 看了林晓芸的这一组舞蹈，邱云天不禁赞叹道：“这简直是神操作啊！晓芸那纤细的身体里，哪来的这么多的动力啊？” 邱云天接着往下看，只见林晓芸脚尖触地——点、点、点！ 然后，林晓芸又做了一个后踢。 林晓芸的后踢，动作幅度相当的大。 邱云天感觉到，做后踢时，林晓芸的手，几乎都要触碰到了她的脚！ 林晓芸真是既有爆发力，又有柔韧度啊！邱云天想。 这时候，林晓芸做了一个叫做en l''air的芭蕾动作。 做完了这个芭蕾动作，林晓芸又冲着男友巴西里奥飞吻。 飞吻完了，林晓芸又迈开了大步，做出了西班牙式的奔跑。 这时候，只见林晓芸，跑到了一排身材高大的、身穿红衣的男演员们的面前。 在这排身材高大的、身穿红衣的男演员们的面前，女主角林晓芸，开始做五位斜线移动转。 第194章 首演成功他却尴尬 1 舞剧《堂吉诃德》的女主演林晓芸，站在一排身材高大的、身穿红衣的男演员们的面前，开始做五位斜线移动转。 所谓五位斜线移动转，就是每次转一圈，演员都要往前移动，而且演员要快速地passé起落。 邱云天看到，女主演林晓芸在快速地旋转、前移、passé起落。 随着她身体的转动、前移，她身上穿的红色的tutu舞裙，也随着她的节奏飞舞、摆动起来。 在女主演林晓芸的身旁，那排成一排的、身穿红衣的斗牛士们，也随着她的舞蹈，摆动起他们手中的穆莱塔，整齐地配合。 所谓穆莱塔——就是斗牛士手中的红布，原文是muleta。 这时候，台下的观众，都跟着音乐鼓起掌来。 林晓芸真是太飒了！ 林晓芸真是太酷了！ 林晓芸的舞蹈——真是好看极了！ 最后，她的收势是——旋转、前移的林晓芸停住，在原地旋转了两圈；然后，她做了一个很具有西班牙风情的展示动作。 她最后的这个展示动作是这样的： 林晓芸的一只胳膊，抬起到胸前略微弯曲。 她的另一只胳膊，则甩向身体的后上方。 随着林晓芸最后的这个收势，台下，观众们的掌声响了起来。 林晓芸的这段舞蹈功底深厚，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自然流畅。 邱云天觉得，真的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林晓芸的这一段舞蹈。 此时，邱云天也跟随着现场的观众们，一起鼓起掌来。 这一段舞蹈，让邱云天看清楚了——她的女朋友林晓芸，在舞蹈上的实力！ 林晓芸，人很美，芭蕾又跳得那么好！ 林晓芸的这段舞蹈，真是太赞了！ 林晓芸，真是一匹充满能量的小野马啊！ 邱云天想：怪不得，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有那么多的男演员，都要追求她呢！ 此时，坐在剧场里的邱云天，也跟随着其他的观众，拼命地鼓掌。 他的手掌都拍红了——他不在乎！ 他的手掌都拍疼了——他也不在乎！ 舞剧还在继续。 台下的观众们，又在继续观看接下来的演出。 此时，邱云天的心情，也恢复了平静。 鼓掌过后，拍红的手掌，红晕消退了。 鼓掌过后，拍疼的手掌，也渐渐不疼了。 刚才，邱云天那激动、欣喜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刚才，在观看了林晓芸的那一段精彩绝伦的芭蕾舞之后，邱云天真心地为他的女朋友而感到骄傲。 在为林晓芸感到骄傲之余，有那么一阵子，邱云天也为自己是她的男朋友，而感到自豪。 邱云天想：之前，自己是那么坚定地选择了林晓芸，现在，林晓芸终于让他看到了——她的实力。 这似乎也预示了，之前，他的选择，现在，终于有了回报。 2 演出结束了，邱云天在后台找到了林晓芸。 此时，林晓芸还沉浸在演出成功的兴奋之中。 邱云天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束鲜花，双手捧给了林晓芸。 “芸芸，祝你演出成功啊！”邱云天说。 “云天，今晚，我跳得怎么样？”此时的林晓芸还很兴奋，她的面颊绯红。 “芸芸，今晚，你跳得真是太棒了！我都没想到，你会跳得这么好！”邱云天说。 林晓芸接过邱云天手中的鲜花，随手把它放在化妆台上。 邱云天注意到，此时，在化妆台上，已经有很多束鲜花了。 今晚，邱云天送给林晓芸的鲜花，是九朵红玫瑰。 这象征着——他和林晓芸的爱情，能够长长久久。 在邱云天买花的时候，花店里的卖花姑娘，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此刻，邱云天瞥了一眼化妆台上放着的其他的鲜花，问道：“芸芸，这些花，都是送给你的？” “当然啦，不是送给我的，还能是送给谁的？”林晓芸说。 邱云天又看了一眼，那些别人送给她的鲜花。 那些鲜花，都不是九朵一束的，而是十九朵一束、二十九朵一束、三十九朵一束、四十九朵一束…… 更有甚者，在林晓芸化妆台旁边的地板上，还放着几个送给她的大花篮。 在这些花束中，在这些花篮中，邱云天送的那九朵可怜的玫瑰花，显得是那么的干枯、稀少！ 此时，林晓芸似乎也察觉到了，邱云天脸上表情的变化。 于是，她问：“云天，你怎么了？” 邱云天尽力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尴尬，“芸芸，没什么！” 林晓芸看着他的脸，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云天，你嫉妒啦？” 听见她这么问，邱云天一把就把她搂在了怀里，“芸芸，我没嫉妒！” 邱云天开始亲吻林晓芸。 他先从她的嘴唇吻起，然后，再吻她的脖子，然后，再吻…… “林晓芸，团长叫你去参加签名会！” 这时候，一个女演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打断了他俩的亲吻。 林晓芸挣脱了邱云天的怀抱，“云天，我要去参加签名会了！” 邱云天被林晓芸挣脱了怀抱，他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林晓芸看着邱云天脸上的红唇印记，“扑哧”一声笑了。 她拿出一张纸巾，为邱云天擦拭了一下脸上的红唇印记，“云天，你自己擦吧！我要去参加签名会了，不能迟到啊！” 说着，她就跑出了化妆间。 邱云天一个人愣在化妆间里，他的手里，还攥着那张带着林晓芸红唇印记的纸巾。 3 邱云天悄悄地走出了化妆间。 他来到了剧场入口处的签名会场上。 所谓的签名会——就是舞剧演出结束之后，主要演员们给现场观众的签名留念会。 演出这部舞剧的主要演员们，坐在一排长长的桌子的后面，给今晚来现场的观众们签名留念。 邱云天注意到，他的女朋友林晓芸和男首席麦翔东，坐在签名会正中央的桌子的后面，正在给观众们签名。 此时，林晓芸和麦翔东的脸上还没有卸妆。 他们俩的脸上，还带着刚才演出的兴奋。 邱云天一个人，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 他不知道，此时，他是否应该过去，找林晓芸或者麦翔东签个名。 在邱云天的心里，对于男首席麦翔东，他一点儿都不记恨。 不但不记恨，在邱云天的心里，对于男首席麦翔东，他还是有一些欣赏的。 我是否应该过去，和男首席麦翔东打一个招呼呢？ 此刻，邱云天感到了尴尬。 第195章 首演之后遇到的人 1 邱云天站在那里，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哎呦，这不是女主演的男朋友吗？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邱云天转过身去，他看见女演员宋冰倩，正站在他的身后。 在《堂吉诃德》这部舞剧里，女演员宋冰倩扮演二女友——这是仅次于女主角吉特丽的角色。 此时，宋冰倩的脸上，还没有卸妆。 “宋冰倩，你怎么没去参加签名会呀？”邱云天在这里看到了宋冰倩，感到很吃惊。 “我为什么要参加签名会？咱又不是女主角！”宋冰倩说。 “你不是女主角，可你也是主演之一啊！二女友，你跳得不错！”邱云天说。 “邱云天，别跟我说什么‘之一’！我最讨厌‘之一’了！我只喜欢‘第一’！我只想娶——跳得第一好的女主角！”宋冰倩看着邱云天，诡异地笑着。 这时候，邱云天才突然意识到，宋冰倩这是在暗讽他。 “宋冰倩，你少来这套！”邱云天假装生气地说。 “哎呦，邱云天，你傻站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找女主角林晓芸签个名吗？”宋冰倩晃动着她手里拿着的小笔记本说。 “林晓芸是我的女朋友，我找她签名干什么？”邱云天说。 “留个纪念呀！万一，将来你们俩分手了，你也有个念想呀！”宋冰倩微笑着说。 “宋冰倩，你祝我们俩点儿好，行不行啊？我们俩，干嘛将来就一定要分手啊？”邱云天不满地说。 “你们俩将来就是不分手，你留下她的首演签名，将来拿给她看，对她说——林晓芸，我对你的爱，是真爱！那多有情调呀！”宋冰倩说。 听了宋冰倩的话，邱云天真的有一点儿动心了。 可是，想了一想之后，邱云天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邱云天，你还顾虑什么，怎么不去呀？你还顾虑林晓芸吗？”宋冰倩问。 “林晓芸是我的女朋友，我顾虑她干什么呀？我是顾虑——她身边的麦翔东！”邱云天说。 听了邱云天的话，宋冰倩“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你就无视他好了！” 说完，宋冰倩就在邱云天的眼前，晃动了一下，她手里拿着的那个精致的小笔记本，快步地走出了剧院。 在剧院的大门口，京海市芭蕾舞团接送演员的大巴车，正等候在那里。 现在，舞团的大巴车上，已经有不少演员了。 宋冰倩快步走上了大巴车，找了个空座位，坐了下来。 在座位上坐定之后，宋冰倩拿起了手中的那个精致的小笔记本，打开了封面，翻看着小笔记本里面的签名。 2 女演员宋冰倩的这个小笔记本，非常精致，里面记录了很多芭蕾舞明星的签名。 宋冰倩是一个有心人。 每次，国外着名的芭蕾舞团到京海市来演出的时候，宋冰倩都要到现场去观摩。 每次演出完毕，她都要跑到后台，收集国外着名的芭蕾舞明星的签名。 但是，国外着名的芭蕾舞团来京海市演出的机会，毕竟是有限的。 于是，女演员宋冰倩，就开始收集国内的着名的芭蕾舞演员的签名。 她的这个精致的小笔记本里，密密麻麻地收集了数不清的、芭蕾舞明星的签名。 这一次，京海市芭蕾舞团复排《堂吉诃德》的首场演出刚刚结束，宋冰倩就急匆匆地跑到化妆间，找到了女主角林晓芸，要求签名。 之前，林晓芸就知道，女演员宋冰倩对她的舞蹈非常喜欢。 那时候，宋冰倩刚刚和男演员吴斯同谈恋爱，她就表现出了对林晓芸的喜爱。 宋冰倩是舞团里的老演员了。 她在舞团里的很多部舞剧里，都担任过仅次于女主角的角色。 能得到宋冰倩这样的老演员的喜爱，芭蕾舞新秀林晓芸还是很开心的。 一方面，在舞蹈上，能够得到舞团里的主要演员宋冰倩的肯定——这让芭蕾舞新秀林晓芸，对自己的舞蹈，在技术方面心里有了底。 另一方面，林晓芸觉得，宋冰倩这个人的情商很高。 林晓芸的青梅竹马的小舞伴吴斯同，跟宋冰倩谈上了恋爱，但是人家宋冰倩，并没有高高在上，对她林晓芸表现出丝毫的怠慢。 人家宋冰倩，反而对林晓芸的舞蹈非常崇拜——这让林晓芸的心里非常感动。 在与男演员吴斯同分手之后，女演员宋冰倩，对芭蕾新秀林晓芸依然还是那么地喜爱，没有一丁点儿的变化。 这时候，林晓芸彻底明白了，宋冰倩对她的喜爱，是真正地出于诚心。 事实上，也是这样的，女演员宋冰倩，是一个非常注重事业的人。 她对于芭蕾舞跳得好的女演员，是出于真心地崇拜。 今晚，演出刚刚结束，女演员宋冰倩就跑到后台的化妆间，找到了女主演林晓芸要求签名。 这让女主角林晓芸感到非常地意外。 “冰倩，咱俩是同一个舞团的演员，难道你还要我的签名吗？”林晓芸问。 “晓芸，麻烦你快一点儿给我签名！等将来，你当上了舞团里的女首席，我的这个小笔记本——可就值钱了！”宋冰倩急切地说。 听了她的话，林晓芸哭笑不得，只得在她的小笔记本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邱云天也来到了后台。 他刚一走进后台的化妆间，就看见林晓芸正在给宋冰倩签名。 这不是很搞笑吗？邱云天想。 但是，当他仔细地观察了女演员宋冰倩的表情之后，他觉得，宋冰倩是认真的。 “冰倩，你和晓芸都是同一个舞团里的演员，难道你还要收集她的签名吗？”邱云天问。 女演员宋冰倩晃动着手里的那个精致的小笔记本，“我这是提前收集签名！等将来，你的女朋友当上了女首席，我再来收集签名，就来不及了！” 说完，宋冰倩做了一个鬼脸，拿着她的那个精致的小笔记本，就跑出了后台的化妆间。 3 邱云天看着女演员宋冰倩，快步地走出了剧院的大门，上了舞团的大巴车。 他正看着宋冰倩的背影发呆。 突然，他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 “邱云天，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呀？怎么还不去找——你亲爱的女朋友林晓芸？” 邱云天急忙转过身去看。 啊，原来是她！ 第196章 首演之后节外生枝 1 听到了背后的叫声，邱云天赶忙转过身去看。 原来是邓红丽！ 只见邓红丽的脸上画着浓重的油彩，刚才演出的妆容还没有卸妆。 “邓狐狸，你吓了我一跳！”邱云天说。 “哎呦，邱云天，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呀？怎么还不去找——你亲爱的女朋友林晓芸？”邓红丽问。 “晓芸正在那里给观众签名，现在，我还不方便过去。”邱云天说。 “有什么不方便的？邱云天，你就直接走过去，对着所有的人说——我是林晓芸的男朋友，林晓芸是我的女朋友！”邓红丽鼓动着他说。 “这……这……邓狐狸，你这是——让我向林晓芸求婚吗？”邱云天问。 “对呀！今晚，是林晓芸跳《堂吉诃德》女主角的首演，这样的时刻——最适合求婚了！”说这话的时候，邓红丽的眼睛里闪着光，仿佛那个要被求婚的人，是她自己！ “求婚……这……这……我还没准备好呢……”邱云天犹犹豫豫地说。 虽然，邱云天和林晓芸谈恋爱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而且，林晓芸也见过他的父母，但是，说到求婚，邱云天之前还真的没有想到过。 邱云天还真的没有准备好！ 看见邱云天犹豫，邓红丽有些着急地说：“邱云天，今晚是林晓芸的首演，这是多好的机会呀！难道你没有准备吗？” “准备什么？”邱云天有些犹豫地问。 “向她求婚呀！还能是什么？”邓红丽说。 “我……我……真的是……没有准备呀！”邱云天结结巴巴地说。 “好吧，随你啦！”邓红丽说，“邱云天，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邓红丽便扭动着腰肢，从邱云天的眼前飘走了。 邱云天看着邓红丽的身影，飘出了剧场的大门，消失在了门外的黑暗之中。 “邱云天，你看见邓红丽了吗？” 这时候，男演员王一宝急匆匆地走过来，走到了邱云天的身旁问道。 “她刚刚从这里出去。现在，大概已经上了你们舞团的大巴车！”邱云天答道。 “谢谢啦！”王一宝说完，就朝着剧场的大门的方向走去。 “等一等！”邱云天叫住了他。 “什么事？”王一宝问。 “王一宝，我麻烦问一下你，可以吗？”邱云天问。 “邱云天，你要问什么？”王一宝一脸狐疑地问。 “王一宝，你向邓红丽求婚了吗？”邱云天问。 “求婚？我俩都是一个舞团的演员，整天都待在一起，还求啥婚呀？”王一宝说。 “什么？王一宝，你没向邓红丽求过婚呀？”邱云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邱云天，我向不向邓红丽求婚，关你什么事呀？”王一宝的脸上，此时有些不满的表情。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关心一下！”邱云天说。 “关心？邱云天，有你这么关心的吗？你不会——是要向邓红丽求婚吧？”王一宝生气地问。 “我……向邓红丽求婚？王一宝，你有没有搞错啊？我的女朋友是林晓芸啊！”邱云天说。 听到邱云天这么说，王一宝那愤怒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邱云天，那你为什么要问我——求婚了没有？”王一宝问。 “不是我要问啊！是你女朋友邓红丽——要我求婚的！”邱云天说。 “什么？邓红丽要你——向她求婚？”王一宝刚才那缓和下来的脸，马上又愤怒起来。 “王一宝，别误会啊！”邱云天平静地说。 “邱云天，你都要向我女朋友求婚了，我能不误会吗？”王一宝咬着牙、发着狠地说。 “王一宝，冷静啊！我没想过，今晚要求婚呀！是你女朋友邓红丽，要我今晚求婚的！”邱云天说。 “什么？我女朋友邓红丽，要你向她求婚？我先去杀了那个烂货，回来，我再杀了你！”王一宝愤怒地挽起了袖子，准备和邱云天大干一场。 2 这时候，邓红丽从剧场门口跑了进来。 “王一宝，你怎么还不上车呀？”邓红丽问道。 “邓红丽，求婚——是怎么回事？”看见邓红丽跑进来，王一宝愤怒地转过身问道。 “求婚，什么求婚呀？”邓红丽一脸无辜地问道。 “邓红丽，你别装傻！刚才，是谁让邱云天，向你求婚的？”王一宝一脸怒容地问。 “什么？邱云天向我求婚？这都是哪跟哪啊！”邓红丽说，“邱云天，你倒是说一说，刚才，我是让你，向谁求婚呀？” 说完，女演员邓红丽就看向了邱云天。 听了邓红丽的话，男演员王一宝也转向了邱云天，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邱云天看到，这一对恋人，此时都在眼巴巴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邱云天说：“王一宝，你别误会啊！刚才，你女朋友邓红丽，是要我向林晓芸求婚！” “好啊，邱云天！你这是说话大喘气呀！”王一宝说，“刚才，你怎么不早说！” “王一宝，你太急了，容得我说吗？我这刚说了一个开头，你就跟我急了！”邱云天说，“你还要……” “他还要怎么样？”邓红丽问道。 “他还要——先杀了你，然后，再杀了我！”现在，轮到邱云天愤怒了。 “好呀，王一宝，你还要杀我？”邓红丽生气地说。 “我没……没要杀你……”男演员王一宝结结巴巴地说。 “王一宝，男子汉，就要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敢说，刚才你没要杀了邓红丽，然后再来杀我？”邱云天不满地说。 “我……我那是在气头上……邱云天……谁让你……刚才不把话……说清楚的……”王一宝刚才的火气，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忐忑不安和唯唯诺诺。 3 这时候，首演签名会结束了。 女主演林晓芸和男首席麦翔东一起，向邱云天他们这边走过来。 邓红丽见此情景，便对邱云天说：“云天，你女朋友来了！” 说完，她就拉起王一宝的手，“咱们俩快走吧，别干扰了人家说悄悄话！” 听了她的话，王一宝顺从地跟着邓红丽，一起离开，走出了剧场的大门。 这时候，林晓芸和麦翔东，已经来到了邱云天的面前。 男首席麦翔东看了一眼邱云天，对林晓芸说：“晓芸，你的男朋友来了！” 说完，麦翔东就要主动地离开。 但是，邱云天却拦住了他。 第197章 前任求婚关我何事 1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男首席麦翔东，在剧院的大门口，遇到了林晓芸的男朋友邱云天。 他本想回避一下，但是，邱云天却主动地和他打起了招呼。 “翔东！”邱云天一脸微笑地看着男首席麦翔东说。 见邱云天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男首席麦翔东也就不好回避了。 他也对邱云天报之以微笑。 男首席麦翔东的微笑很甜、很迷人——把邱云天这个大男人，都给迷倒了！ 这是邱云天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和男首席麦翔东打招呼。 邱云天注意到，男首席麦翔东的眼睛大大的，深邃而又单纯。 他的这一对大眼睛，仿佛会说话——这是一种性格内向的男人的眼睛。 邱云天觉得，男首席麦翔东的这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和他的女朋友林晓芸的眼睛，有着某种相似之处。 那就是——这都是属于性格内向、又闷骚的人的眼睛，仿佛不需要语言，单单靠这双眼睛，他们就可以和其他的人进行交流似的！ 在和男首席麦翔东的这一对迷人的大眼睛，进行了深情的对视之后，邱云天觉得，他也不可能和这样深情的大眼睛的主人，产生什么微妙的感情，因为他们都是男人！ 此时，邱云天觉得，他必须得说点儿什么，才能打破这问候之后的尴尬。 要想指望着性格内向、不善言辞的麦翔东，来打破这个沉默，是不太可能的了。 于是，邱云天说：“翔东，你跳的男主角巴西里奥——真的是太棒了！” 听到邱云天这么说，男首席麦翔东很谦逊地一笑，“哪里哪里，我跳得不好！” 他又指了一下身旁的女主角林晓芸说：“还是你的女朋友林晓芸跳得更好！” 此时，林晓芸听到有人夸她，则骄傲地仰起了头。 毕竟，此时的林晓芸，还只是一个21岁的年轻的姑娘。 她还不懂得伪装自己的情绪。 她还不懂得虚伪。 她还不懂得说假话、办假事。 寒暄完毕，男首席麦翔东很快就离开了。 2 现在，邱云天和他的女朋友林晓芸，又相聚在了一起。 “云天，你怎么一直站在这里？”林晓芸问道。 “芸芸，刚才，你一直都在签名会上给观众签名，我不便打扰。呆在这里，不是挺好吗？”邱云天说。 “你在这里，一定遇到了我们舞团的很多演员吧？”林晓芸问道。 “我在这里遇到了宋冰倩，还有邓红丽和她的男朋友王一宝，还闹了一场误会！”邱云天说。 “是吗，是怎样的一场误会呢？”林晓芸好奇地问。 于是，邱云天就把刚才和邓红丽、王一宝的那一场误会，跟女朋友林晓芸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林晓芸“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芸芸，邓狐狸要我今晚向你求婚。你们舞团里，最近，有谁被求婚吗？”邱云天问。 “没有啊！”林晓芸说。 “那邓狐狸，为什么一定要我今晚求婚呢？”邱云天有些不解地问。 “啊……我想起来了！”林晓芸说，“最近，我们舞团里，确实有人被求婚了！” “是谁被求婚了呢？”邱云天问。 “邱云天，你问这个干什么呀？”林晓芸警觉起来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单纯地好奇！”邱云天说。 “邱云天，你没听说过‘好奇害死猫’这句谚语吗？”林晓芸微笑着问。 “芸芸，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感兴趣了！你们舞团里，到底是谁被人求婚了？”邱云天急切地问。 “谁被求婚——云天，我说了，怕你接受不了！”林晓芸望着邱云天，意味深长地微笑着说。 “我怎么接受不了？你们舞团里的演员，除了你，别的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邱云天说。 “真的没有关系吗？”林晓芸开心地笑着问道。 “没有！你们舞团里，除了你，别人都跟我没有关系！”邱云天理直气壮地说。 “真的吗？邱云天，你可得想好了呀！”林晓芸笑得更开心了。 “我早就想好了！芸芸，你倒是跟我说说，到底是谁被求婚了？”邱云天说。 “好吧，邱云天，我告诉你！最近，我们舞团的……算了，我还是别说了，我怕你接受不了！”林晓芸说。 “芸芸，你真是急死我了！我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你赶快说，你们舞团里，到底是谁被求婚了？”邱云天急切地问道。 “好吧，邱云天，我这就告诉你……”说到这里，林晓芸突然说不下去了。 这时候，林晓芸突然“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哎呀，芸芸，你真是急死我了！你到底还说不说了？”邱云天很着急地问道。 “好吧，云天，我说了，你可得挺住啊！”林晓芸笑着说道。 “什么挺住不挺住的？你们舞团的演员被求婚，关我屁事呀！”邱云天不耐烦地说。 “我们舞团里，你的前任——白蔷薇，最近，被她的那个小男友求婚了！”林晓芸望着邱云天说道。 “原来是她！”听到林晓芸的话，邱云天还是吃惊不小。 在此之前，邱云天几乎忘记了，他的前任女朋友白蔷薇，也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也是京海市芭蕾舞团里的群舞演员！ 3 这时候，林晓芸伸出了手，往邱云天的胸口上摸了一摸，笑着说：“云天，怎么样？现在，你的胸口，拔凉拔凉的吧？” “狗屁！我的胸口，拔凉个屁！”邱云天恼怒地说。 “你的胸口不拔凉，邱云天，你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呀？”林晓芸不满地说。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邓红丽，为什么要叫我向你求婚了！”邱云天说，“那个白蔷薇，居然还有人向她求婚，真是气死我了！” 听了他的话，林晓芸“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怎么样，云天，你受不了了吧？”林晓芸问。 “我怎么受不了啊？白蔷薇——那都是我的过去时了！现在，她被人求婚，关我屁事呀！”邱云天说。 听了他的话，林晓芸依然在笑。 “芸芸，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等我准备一下啊，明天，我就向你求婚！”邱云天愤愤地说。 第198章 首演之后告别时刻 1 听到邱云天说明天要求婚，林晓芸大吃了一惊。 她伸出手来，在邱云天的胸口上，温柔地抚摸着说：“云天，你不要激动啊！求婚，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你要想好了再做呀！” “有啥好想的？”邱云天说，“芸芸，我爱你！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明天，我就向你求婚！” “云天，你不要孩子气呀！”林晓芸的嘴上虽然是这样说，可她的心里还是暖暖的。 “我这不是孩子气！明天，我一定要搞一个，比她白蔷薇的那个更大、更体面的求婚仪式！芸芸，请你相信我！”最后，邱云天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云天，你别激动啊！”林晓芸说。 “芸芸，我没激动！我就是要把白蔷薇给比下去！”邱云天愤愤地说。 “云天，你错了！”林晓芸说，“你以为——我在乎那些求婚仪式吗？我根本就不在乎！” 听了林晓芸的话，邱云天那激愤的心情，现在平静了许多。 “一个在京海市连房子都没有的小男人，就敢追姑娘，凭啥呀？我就是看不上这种小男人！我更看不上这种廉价的、恋爱脑的女人！”邱云天说。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云天，你要冷静一些！”林晓芸说。 “一个在京海市啥也没有的男人，连房子都是租来的，还要养条狗——我就是看不上这种没有上进心、没有追求的男人！”邱云天说。 “云天，你也别激动了！我不是白蔷薇，你以为，我会很在乎什么求婚仪式吗？”林晓芸说。 邱云天的双手抓住了林晓芸的胳膊。 他看到，此时，林晓芸脸上的表情很庄重。 “云天，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求婚仪式——这些表面的东西！”林晓芸说。 “我在乎的是——两个人心灵上的沟通！而这些，你已经给了我了——这就足够了！”说这话的时候，林晓芸的眼里闪烁着泪珠。 邱云天一把就抱住了林晓芸，“芸芸，我懂了！我不会再和别人比了，因为，我们的爱情是独一无二的！” “我们的爱情——是独一无二的！”林晓芸重复着邱云天的话。 两个人抱得更紧了。 这一对相爱的男女，在舞剧《堂吉诃德》散场之后，在观众已经走光了的剧场的入口处——彼此相拥着，彼此热吻着！ 2 “林晓芸，大巴车就要开了，你怎么还不上车啊？” 这时候，女演员李可可跑了进来，催促着林晓芸赶快上车。 女演员李可可，也是林晓芸的好闺蜜。 她身高1米69，长着一张长圆脸，身材匀称苗条。 在女演员李可可的这张长圆脸上，最让人难忘的——就是她的这一双忽闪忽闪的、大大的眼睛。 听到女演员李可可催促她上车，林晓芸对邱云天说：“云天，我要上车了，你也回去吧！” 邱云天抱住林晓芸舍不得放开，“芸芸，舍不得你走啊！” 林晓芸也有几分不舍地说：“云天，要不，你跟着我上车回团里吧？” 邱云天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时间已经很晚了！芸芸，我就不跟着你回团里了吧！” 邱云天随着林晓芸走出了剧场的大门，目送着她和闺蜜李可可上了舞团的大巴车。 大巴车开动了。 林晓芸在车窗边的座位上，向邱云天挥手告别。 邱云天站在原地，深情地向他的女朋友林晓芸挥手告别。 这时候，舞团的大巴车启动了。 邱云天目送着舞团的大巴车缓缓地驶离。 第199章 新年晚会男主持人 1 新年快到了，京海市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一派迎接新年的祥和的景象。 这个时候，尽管京海市的天气十分寒冷，还刮着凛冽的北风，但是在人们的脸上，却都露出即将迎来新年的喜悦的神情。 京海市的主要道路的两侧，一夜之间，就挂满了无数盏红色的灯笼。 尽管北风凛冽，但是，这些红色的灯笼不飘、不动——原来，它们都是被固定在了路灯杆子上的。 只有那红色的灯笼穗子，随着凛冽的北风随意地飘摆着。 京海市的新年，不热闹但也绝不冷淡，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不惊也不喜。 为了迎接新年的到来，京海市芭蕾舞团，特地举办了一场新年联欢晚会。 舞团里的芭蕾舞演员，年轻人多，未结婚、未成家的人多。 舞团的领导们，希望通过新年联欢晚会这种形式，增加年轻演员之间的了解，增进他们之间的友谊。 这场新年联欢晚会，是在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小剧场里举行的。 这场晚会的女主持人，是芭蕾舞演员龙丽丽。 男主持人，是芭蕾舞演员宋海涛。 龙丽丽是京海市芭蕾舞团里，一位非常年轻的女演员，身高1米75。 她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担任过很多部舞剧的主要角色。 女演员龙丽丽非常拿手的一段舞蹈，就是《天鹅之死》。 她跳的《天鹅之死》，委婉、哀怨，把即将濒死的天鹅的一举一动，都惟妙惟肖地表现了出来，很有她自己的特色。 男演员宋海涛，也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主要演员。 他在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很多部舞剧里，都担任过重要的角色。 男演员宋海涛，长得也算是挺帅的，身高1米82，热爱读书。 今晚，男演员宋海涛和女演员龙丽丽，一起主持这场舞团里的新年晚会。 他俩带着十二分的热情，积极地鼓动着台下的演员们，上台来表演自己拿手的节目。 京海市芭蕾舞团里的这些年轻的男女演员们，可谓是多才多艺。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的这些年轻的男女演员们当中——有几个吉他手，还有几个摄影师；另外，还有几个女诗人。 在男女主持人的鼓动下，男吉他手们率先鼓起勇气，上台来表演吉他弹唱。 接下来，就轮到女吉他手上场了。 芭蕾新秀林晓芸，从小就师从她父亲林爸爸学习吉他，她的吉他弹奏非常优秀。 再加上，林晓芸平时就酷爱唱歌，她的独特的嗓音，唱起歌来也是非常动听的。 “下面，我们有请芭蕾新秀林晓芸——为大家弹唱一首吉它歌曲，大家说，好不好啊？”男主持人宋海涛大声问道。 “好！” 台下的青年演员们，听到男主持人宋海涛的话，都纷纷鼓起掌来。 林晓芸是个直率的姑娘，她的性格里，没有“扭捏”这两个字。 听到了大家的鼓掌，她便站起身来，拿着她的那把黑色的大吉他，走上了舞台。 2 今晚，林晓芸是有备而来的。 在这场晚会之前，男演员宋海涛曾经特地来到林晓芸的宿舍里，要求她为这场晚会出一个节目。 “林晓芸，今年的新年晚会，你必须出一个节目！”宋海涛说。 “干嘛总盯着我出节目？别人出不出节目呀？”林晓芸问。 “林晓芸，你吉他弹得那么好，歌儿也唱得不错，你必须得出一个节目！”宋海涛说。 “好吧，那我就表演一个吉他弹唱吧！”林晓芸说。 “可以！”宋海涛很满意地说。 晚会的事情很快就说完了。 男演员宋海涛的双腿发沉，站在林晓芸的宿舍里不愿意离开。 宋海涛的那一双闪亮的大眼睛，在林晓芸的宿舍里四处踅摸——仿佛是在寻找，能引起他话题的东西。 林晓芸床边柜子上的一摞书，引起了男演员宋海涛的注意。 “晓芸，你很爱看书呀？”宋海涛问。 “一般，还行吧！”林晓芸说，“我喜欢看书，但是，咱们做舞蹈演员的，能一个人静下来看书的时间，真的是太少了！” “同感！”宋海涛说，“不过，林晓芸，你现在看的书就不少啊！” 宋海涛走到了那个柜子的旁边，拿起了那摞书中其中的一本，随手翻看着。 “晓芸，你的这本书，能不能借给我看两天？”宋海涛问。 “可以呀！”林晓芸说，“宋海涛，没想到啊，你也这么爱看书！” “不读书不行呀！”宋海涛说，“咱们做芭蕾舞演员的，不读书，就不会有思想上的积淀！” “真行啊，宋海涛！你说出话来，还是一套一套的呢！”此时，到林晓芸的宿舍里，来串门儿的李可可说道。 “行什么呀，比林晓芸差远了！”宋海涛说着脸就红了。 “好吧！宋海涛，看在你这么爱读书的份儿上，这本书就借给你！”女演员李可可说。 “李可可，我这是向林晓芸借书，关你什么事儿呀？”宋海涛不满地说。 “哎呦，宋海涛，怎么就不关我的事儿呀？”李可可也同样不满地说，“现在，你翻到这本书的扉页，看一看，这是谁的书呀？” 宋海涛听了她的话，翻到了这本书的扉页，“李可可……果然是你的书呀！” “当然是我的书了！”李可可骄傲地说。 “李可可，既然是你的书，那我就不借了！”宋海涛说。 这时候，轮到林晓芸不满了，“宋海涛，你什么意思呀？我的书，你就借；李可可的书，你就不借——你这是真正爱读书的人吗？” 听到了林晓芸的责备，男演员宋海涛马上说：“我借我借！跟你们俩开个玩笑，你们俩急什么呀？” 说完，男演员宋海涛拿起了那本书，头也没回，就离开了林晓芸的宿舍。 望着男演员宋海涛那慌乱离开的背影，林晓芸和李可可在他的身后，“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晓芸，宋海涛一定是喜欢上你了！”李可可说。 “胡说！他喜欢的人——是你！”林晓芸说。 “真的吗？他喜欢的人是我？”说这话的时候，女演员李可可的脸红了。 女演员李可可，是林晓芸的同龄人，今年也是21岁，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这时候，女演员邓红丽回到了宿舍。 “哎呦！这是谁呀，又把我的书，借出去了吧？”邓红丽大声地问道。 “邓狐狸，你别大喊大叫的！这次借出去的书，是我的！”李可可说道。 第200章 殷勤体贴男主持人 1 新年晚会的男主持人宋海涛，在晚会上，极力鼓动着台下的观众，“下面，我们请芭蕾新秀林晓芸——为大家弹唱一首吉它歌曲，大家说，好不好啊？” 台下的年轻的芭蕾舞演员们，都被他鼓动起来，一致叫好喊道：“好啊！” 在大家的热烈的掌声之中，芭蕾舞新秀林晓芸，拿起了她的黑色的木吉他，大大方方地走上了舞台。 林晓芸是个性格直爽的姑娘，大家一鼓掌，她就坐不住了。 现在，林晓芸站在了舞台的正中央。 “大家想听什么歌儿呀？”林晓芸问。 女主持人龙丽丽没有太多的主持人经验，她站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傻笑着。 还是男主持人宋海涛有经验，他很有眼力见儿地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林晓芸的身旁。 林晓芸顺势坐在了宋海涛搬来的那把椅子上。 “你就唱吧！唱什么歌儿，我们都喜欢！”男主持人宋海涛像是在鼓励林晓芸，也像是在对着观众们说。 “好吧，那我就翻唱一首蔡健雅的《别找我麻烦》吧！”林晓芸说。 只见林晓芸把前面的话筒杆拉近，调整好了话筒的位置，她就开始给吉他调音。 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林晓芸就开始弹奏起歌曲的前奏。 歌曲的前奏音乐一响起来，舞台底下的观众们就都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女主持人龙丽丽知趣地退到了舞台的边幕。 男主持人宋海涛在开始的时候，也想退到舞台的边幕那边去。 但是，他的双腿又开始发沉了。 平时，在舞团里，男主持人宋海涛和林晓芸在一起跳舞的机会并不多。 现在，这是多好的机会呀！宋海涛想。 能如此近距离地站在林晓芸的身边，感受着她的女性的魅力，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此时，宋海涛的脑子里，开始翻江倒海、浮想联翩。 “宋海涛，到边幕那边去，别干扰我们看节目！” “宋海涛，你像个电线杆子似的，站在林晓芸的身边，你想干什么？” 舞台底下，观众的叫喊声、怒骂声、口哨声，响成了一片。 聪明的宋海涛灵机一动，他拿下了话筒杆子上的话筒。 只见宋海涛用手拿着话筒，把话筒凑到林晓芸的吉他旁边，做出了帮助林晓芸的吉他收音的动作。 舞台底下的观众们，见宋海涛是在帮助林晓芸的吉他收音，也就不再叫喊了。 现在，舞台底下的观众们，都安静了下来。 芭蕾新秀林晓芸开始边弹边唱了起来： “是故意的吗？ “是我得罪谁了吗？ “这一天竟然每件事情都失算 “只想转个弯 “却绕到了飞机场 “发现没钱在身上 “乌云乌云快走开 “你可知道我不常带把伞带把伞啊 “乌云乌云快走开 “感觉你在挑战我的乐观！” 唱到这里时，林晓芸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正站在自己的身旁，拿着话筒弯腰收音也不嫌累的宋海涛。 宋海涛微笑地看着林晓芸，仿佛完全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似的。 林晓芸无奈地耸了耸肩，接着唱到： “你还想怎么样 “搞得我快抓狂 “求你帮个忙 “乌云乌云别找我麻烦！” 2 新年联欢晚会结束了。 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好闺蜜又聚在了一起。 这时候，男主持人宋海涛，也来到了这三个女演员的身旁。 “宋海涛，你累不累呀？人家林晓芸的前面有话筒，用得着你帮着收音吗？”女演员李可可对今晚宋海涛的行为很不满。 “李可可，说这话，你就外行了！这个吉他弹奏嘛，必须得有人帮助收音！”宋海涛理直气壮地说。 “宋海涛，今晚，那么多男演员弹吉他，怎么不见你去帮助收音呀？”邓红丽问。 邓红丽的问题，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 但是，宋海涛不慌不忙地说：“男演员嘛，人家都把话筒调得挺好的，我就不必帮助收音了！” “哎呦！宋海涛，合着就林晓芸的话筒没调好，需要你去帮助收音，是吗？”李可可不依不饶地问道。 “李可可，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咱们都是芭蕾舞演员，大家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嘛！”宋海涛理直气壮地说。 “宋海涛，我怎么就没见过你，帮助弹吉他的男演员收音呀？”邓红丽也看不下去了。 “别说男演员了，别的弹吉他的女演员，他也没帮着收音呀！宋海涛，你可真够殷勤体贴的！”李可可不满地说。 “宋海涛，你这么殷勤体贴，别是对林晓芸有点儿意思吧？”邓红丽问。 听到了邓红丽的问话，宋海涛的脸红了。 可是，他的嘴还依然不服输，喃喃地说道：“对林晓芸，我能有什么意思呀？” “好吧，宋海涛！既然，你对林晓芸没什么意思，那我问你，我的书，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呀？”李可可问道。 “李可可，你的书，我随时都可以还给你！”宋海涛说。 “宋海涛，你看书这么快呀？”林晓芸吃惊地问道。 “我根本就没看！李可可的书，谁稀罕看呀！”宋海涛说。 “什么？宋海涛，你这还算是爱读书的人吗？”林晓芸也生气了。 “晓芸，你别生气呀！那本书，我回去马上就看！”宋海涛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说道。 “宋海涛，那本书，你可要仔细地看！你还书的时候，我还要考考你呢！”李可可说道。 “妈呀！还书，还要考试呀？”宋海涛吃惊地问道。 “当然要考试了！宋海涛，你以为，我的书，是白借的吗？”李可可说道。 “哎呀！早知道这个，我就不借你的书了！”宋海涛说。 “宋海涛，你还别有意见！借人家的书，当然要认真地阅读了！李可可要考考你，这是对你的负责！”林晓芸说。 听了林晓芸的话，宋海涛偷偷看了一眼李可可。 此时，女演员李可可的一双大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宋海涛的脸红了。 他的嘴里喃喃地说：“考试就考试吧，还能吓到谁呀？” 此时，看着宋海涛那张涨红的脸，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闺蜜，一起都笑了起来。 第201章 本地的芭蕾舞演员 1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男女演员们，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外地，京海市本地人跳芭蕾舞的极少。 这是因为，京海市是大城市、大都市，这里本地的人们，让孩子从小就学习芭蕾舞的人很少。 在京海市，那些有孩子的父母们，他们还是更愿意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孩子们的文化课的学习上。 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学业上有所进步，将来能通过高考，考上大学，来实现人生的理想。 另一方面，学习芭蕾舞是很苦、很累的，京海市本地的父母们，都舍不得让自己的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去吃这份苦、受这份累。 京海市芭蕾舞团里，只有一位女舞蹈演员，是京海市本地人。 这位姓宋的女芭蕾舞演员，还是林晓芸的好闺蜜。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和那位宋姑娘，她们四个人曾经是非常要好的闺蜜。 她们这四个年轻的姑娘，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一起参加演出过很多部的芭蕾舞剧。 但是，没过多久，那位宋姑娘就谈上了恋爱。 宋姑娘的男朋友也是京海市本地人。 宋姑娘的男朋友个子很高，常戴一副墨镜。 他开着黑色的奔驰大g来接宋姑娘，舞团里的年轻的姑娘们看了，别提有多羡慕了。 宋姑娘是一位热情好客的人。 有很多次，她邀请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几个闺蜜，一起去京海市宋姑娘的父母家来做客。 一来二去，宋姑娘的父母也和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姑娘，搞得很熟悉了。 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姑娘，见证了宋姑娘的恋爱、求婚、结婚的全过程。 宋姑娘和奔驰哥结婚了。 她的结婚旅行很特别，不是去国外的海岛看蔚蓝的大海，也不是去国外的名城领略名胜古迹。 他们的结婚旅行，是奔驰哥开着他心爱的奔驰大g，带着宋姑娘一起去内蒙草原自驾游，领略大草原的风光。 宋姑娘是个重感情的人。 她觉得，去内蒙自驾游，只有他们新婚夫妇两个人，太冷清了一点。 她觉得，既然奔驰大g车内的空间那么大，去内蒙草原自驾游，带上她的那三个闺蜜，也是未尝不可的。 奔驰哥是个开朗的人，他一听新婚媳妇的这个提议，马上就表示完全同意。 于是，奔驰哥开着他的那辆奔驰大g，副驾的座位上，坐着他新婚的媳妇；车的后排，坐着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宋姑娘的闺蜜。 他们这一行人，驾驶着奔驰大g，在内蒙古的大草原上驰骋了两天。 在这两天里，他们吃了烤全羊，他们还住了蒙古包。 当然，住蒙古包时，是奔驰哥和宋姑娘住在一起；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闺蜜住在一起。 这次的内蒙草原自驾游，是一次很特别的经历。 虽然，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姑娘，经历了旅途的奔波劳累，她们三个都晒黑了。 但是，这一次的自驾游的经历，却给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姑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内蒙古自驾游回来以后，这四个好闺蜜，继续在舞团里排练、演出。 后来，宋姑娘怀孕了，就暂时离开了舞台。 一年以后，小孩子生下来，宋姑娘并没有像舞团里的女演员詹露露那样，继续留在舞台上跳舞。 宋姑娘选择做起了全职妈妈，就彻底地离开了舞台。 2 新年快要到来了。 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闺蜜，就开始商量，新年夜她们应该如何度过。 之前，宋姑娘还没结婚的时候，新年的时候，她们这几个闺蜜，是都要去宋姑娘的父母家度过新年的。 但是，现在宋姑娘已经结婚生子，她们这三个人，就不好再去人家家里，麻烦人家了。 林晓芸说：“新年夜，我可以去邱云天的家里，和他的父母一起吃一顿年夜饭！” 邓红丽说：“新年夜，我可以和王一宝，一起出去吃一顿大餐！” 这时候，三个闺蜜中，唯独李可可还没有男朋友。 李可可一听林晓芸和邓红丽的话，就急了，说：“新年夜，你们都有地方去，唯独我没有地方去！咱们可是最要好的闺蜜呀，你俩这样做，忍心吗？” 邓红丽说：“李可可，你也别大喊大叫的！新年夜，你可以去你哥哥家，和你哥哥嫂子一起度过呀！” 邓红丽的话，提醒了李可可。 之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李可可想。 女演员李可可，虽然是来自于中原地区某个大城市的人，但是，他的哥哥却早已经在京海市买了房子，定居在了京海市。 如今，李可可的哥哥早已经结婚，而且，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儿子。 现在，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都在京海市工作。 李可可是个性急的人，她一听邓红丽的提醒，马上就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喂，哥哥吗？”李可可对着手机话筒说。 “可可，什么事？”手机里传来了哥哥的声音。 “新年夜，我想去你家，看看我的大侄子！”李可可说。 “好啊，你来吧！”手机里传来了哥哥热情的声音。 “我的闺蜜，都有男朋友，她们都有地方去！唯独我没有男朋友，我没地方去啊！”李可可对着手机抱怨道。 “可可，你不要这样讲！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新年夜，不但你要来我这里吃饭，而且你也要把你的闺蜜全都带来！”哥哥在手机里说。 “哥哥，我一个人去你家，就够麻烦你和嫂子的了！难道，我还要把两个闺蜜也带去吗？”李可可问哥哥。 李可可听见，手机里传来了她哥哥和嫂子商量的声音。 最后，她的嫂子接过了她哥哥的手机，对着李可可说：“可可，新年夜，你就把你的闺蜜都带来吧！我们给你们做年夜饭！” 李可可不好意思地对着手机说：“新年夜，我带那么多人去你们家，那多麻烦呀！” “不麻烦！不麻烦！人多了热闹！可可，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啊！”手机的听筒里，传来了嫂子热情的声音。 第202章 年夜饭带来的欢笑 1 女演员李可可放下了手机，对着屋子里的两个闺蜜林晓芸和邓红丽说：“我哥哥和嫂子，邀请你们俩，去他们的家里吃年夜饭！” “可可，那就谢谢你的哥哥和嫂子啦！”林晓芸说。 “可可，我要是跟你去了你的哥哥和嫂子家，那王一宝怎么办？”邓红丽问。 “邓狐狸，你可以带上王一宝，一起去我的哥哥和嫂子家！”李可可说道。 “那敢情好了！”邓红丽说。 李可可又看向了林晓芸，“林姐，你要不要带上邱云天，一起去我哥哥和嫂子家？” 林晓芸说：“不必了！邱云天是京海市本地人。年夜饭，他当然要回家，和他的父母一起吃了！” 论年纪，李可可应该叫林晓芸“妹妹”才对。 因为，李可可和林晓芸是同年出生的，但是，李可可要比林晓芸大上三个月。 但是，在实际的生活中，林晓芸却要比李可可更有主见。 生活中，林晓芸经常帮助李可可拿大主意。 所以，年龄上比她大上三个月的李可可，却反而要叫林晓芸一声“姐姐”了。 听了林晓芸的话，李可可说：“林姐，既然邱云天不能去，那你就和我们，一起去我哥哥嫂子家吧？” 林晓芸和李可可，是从小在舞校里，一起学习芭蕾舞的闺蜜。 李可可的邀请，林晓芸当然无法拒绝。 “好吧，我去！”林晓芸说。 “太好啦！太好啦！”听了林晓芸的话，李可可高兴得欢呼起来。 “李可可，好什么呀？” 这时候，房门开了，男演员宋海涛走了进来。 屋子里，突然进来这么一个大男生，把三个姑娘都吓了一跳。 “宋海涛，你来干什么呀？”李可可问道。 “李可可，我是来还你的书啊！宋海涛说。 “宋海涛，你怎么开门就进来了？难道你不知道，进女演员的宿舍，要先敲门吗？”邓红丽说。 “我刚才敲门了！是你们聊得太开心，根本就没听见我的敲门声嘛！”宋海涛很委屈地说。 “好吧，宋海涛！你把书放下，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现在可以走了！”李可可说道。 “可可，你不是说，还书的时候，你还要考考我吗？”宋海涛问。 “宋海涛，你姐姐我今天太开心，就不考你了，你走吧！”李可可说道。 听了李可可的话，男演员宋海涛没动地方，他问道：“刚才，你们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刚才，我们聊去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家，吃年夜饭的事情呢！”邓红丽说。 “吃年夜饭，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吗？能不能带上我一个？”宋海涛问道。 “宋海涛，去我哥哥和嫂子家吃年夜饭，她们可全都是女生！”李可可说道。 “就没有一个男生吗？”宋海涛还不死心地问道。 “有，有男生！王一宝也去！”邓红丽说道。 “这不结了！既然王一宝也能去，为啥我就不能去呀？”宋海涛问道。 “行，宋海涛！算你脸皮厚，就算上你一个吧！”李可可说道。 听了李可可的话，宋海涛很开心。 他又问道：“李可可，我再问问你，除了王一宝去，林晓芸的男朋友去不去呀？” “他不去！”林晓芸说道。 “哦耶！太好啦！”宋海涛欢呼起来。 “你怎么了，宋海涛？”李可可冷眼看着宋海涛问道。 看到李可可不开心，宋海涛赶紧收敛了笑容，说道：“没什么，反正王一宝也去，我们俩都是男生，我们俩可以做个伴！” 说完，宋海涛一转身，就跑出了房间。 2 望着宋海涛离去的背影，林晓芸和邓红丽都大笑了起来。 唯有李可可的脸上一红一白的，很不好看。 “这个宋海涛啊，真是气死我了！”李可可说道。 “可可，又生气了？”林晓芸问道。 “宋海涛怎么又得罪你了？”邓红丽问道。 李可可不说话，脸上一红一白的。 “红丽，我听说啊，在人的大脑里，爱的区域和恨的区域，距离是很近的……”林晓芸说。 “晓芸，我懂你的意思了！别看咱们的李可可，现在好像是在生气，其实，人家那是爱上宋海涛了！”邓红丽笑着说。 “我，爱上宋海涛，怎么可能？你俩这是怎么想出来的呀？”李可可狡辩道。 “没爱上宋海涛，你的脸怎么红了？”林晓芸笑着问道。 听到林晓芸的话，李可可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把脸，说道：“我的脸红了吗？根本就没红呀！” 说着，李可可就一路小跑，跑到了林晓芸的柜子旁边。 在林晓芸的柜子上，有一面梳妆镜。 李可可站在梳妆镜的前面，用手摸着自己的脸。 她想说：“我的脸根本就没红！” 但是，此时，李可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绯红！ “可可，怎么样，你的脸红没红呀？”林晓芸问道。 “怎么没红呀！红得像火！红得像晚霞！”邓红丽说道。 “哎呦，邓狐狸！你怎么变成诗人啦，说得这么有意境？”林晓芸笑着说。 听了她俩的对话，李可可的脸更红了。 “你们俩够了吧？讽刺人没够，是吗？”李可可说。 “晓芸，咱们的李可可现在恋爱了，得作一首诗祝贺一下才行啊！”邓红丽说。 听了邓红丽的话，林晓芸笑着说：“作诗，咱不会呀！咱们就借用白居易的《忆江南》，表达一下，咱们的妹妹李可可，现在那激动的心情吧！” 听了林晓芸的话，邓红丽笑着说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林晓芸用手指了指李可可那红红的脸，说道：“日出江花红胜火……” 邓红丽接着说道：“春来江水绿如蓝……” 林晓芸笑着望着李可可说道：“能不忆江南？” 邓红丽笑着问道：“李可可，你快给我们俩说说，江南是谁呀？” 这时候，女演员李可可的脸更红了。 她说：“林姐，邓狐狸，你们俩不要欺负人了，好不好呀？你们俩要是再这样，我就不和你们俩好了！” 林晓芸笑着说：“别呀，李妹妹！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好闺蜜！” 邓红丽也笑着说：“李可可，你这才刚刚开始谈恋爱，八字还没一撇呢，就不要我们俩啦？你这不是重色轻友吗？” 第203章 芭蕾舞团的小富婆 1 新年前夜，京海市大街两旁的店铺都亮起了霓虹灯，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小街小巷里，也挂上了红灯笼，到处都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这个时候，正值严冬，地处北方的京海市，天气已经十分寒冷，还刮着凛冽的北风。 干冷的北风吹在人的脸上，马上就把人的脸给冻僵了。 新年前夜，京海市的大街上人迹稀少。 此时，人们都待在家里，等待着一家人团聚，一起吃一顿祥和的年夜饭。 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几个外地来的姑娘，虽然在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京海市，在京海市的舞校里学习芭蕾舞。 但是，她们这三个人，真正在京海市欢度春节的时候却很少。 因为，在舞校时，每到这个时候，学校都早已放寒假。 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外地来的姑娘，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回到了父母的身旁。 后来，她们这三个姑娘，又都顺利地进入到了京海市芭蕾舞团，成为了专业的芭蕾舞演员。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出和排练，都是非常繁忙的。 但是，每年，在春节的时候，京海市芭蕾舞团都会给芭蕾舞演员们，放一个为期一周的长假。 让忙碌了一年的演员们，能够回到家乡和自己的父母亲人团聚。 所以，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姑娘，在京海市欢度春节的时候很少。 今年却是一个例外。 今年，因为春节有演出任务，所以舞团里的演员们都没有放长假。 今年春节，他们也就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和父母亲人团聚了。 2 大年三十的下午，女演员李可可驾驶着她的私家小汽车，驶向她的哥哥和嫂子家。 车上的副驾上，坐着她的好闺蜜林晓芸。 车的后排座位上，坐着她的另一个闺蜜邓红丽，以及邓红丽的男朋友王一宝，和男演员宋海涛。 女演员李可可身高1米69，身材匀称苗条。 她的那张长圆脸上，长着一对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女演员李可可，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小富婆。 首先，她在京海市有一个可以依靠、可以投靠、可以依赖的亲哥哥。 女演员李可可的哥哥，在京海市已经结婚生子。 她的哥哥和嫂子，在京海市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最关键的是，她的哥哥和嫂子，现在，已经在京海市买了房子。 在房价一路走高的京海市，能够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这绝对是一件可以骄傲、可以自豪、可以夸耀很久的事情。 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做到了！ 这怎能不让女演员李可可骄傲、自豪！ 自从她的哥哥和嫂子买房子的那一天起，女演员李可可的腰板挺得更直、胸脯挺得更高了。 在舞团里的那些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男演员面前，女演员李可可也不再自卑、忧郁。 现在，她终于可以和舞团里的那些高大、帅气的男演员们平视了。 对于舞团里的那些身材不高、相貌不帅的男演员，现在，女演员李可可是用眼角来看他们的，从不正眼看他们。 其次，女演员李可可，虽然工作时间不算太长，但是她摇上了号，买上了自己的私家小汽车。 第204章 买了汽车自信膨胀 1 如今，在国内的大城市里，小汽车进入家庭的势头非常迅猛。 京海市也一样。 京海市的私家小汽车的数量连年递增，京海市的道路已经不堪重负。 在14年前，京海市开始限制私家小汽车的盲目发展，采取了摇号买车的政策。 开始的时候，是每年的每个月都能摇号一次，一年摇号12次。 后来，京海市的有关部门觉得，这样也不能限制小汽车的盲目增长，索性减少了摇号的次数，改为了每年只摇号2次。 这样，就造成了一种局面，就是： 在京海市，真正需要私家小汽车的京海市本地的家庭和个人，往往摇不上号。 而另一些家庭，由于买车的时间早，那时候没有摇号的限制，所以常常是一家有两辆车、甚至好几辆车。 比如，邱云天，这个地地道道的京海市本地人，他就摇了12年的号，也没能摇上！ 比邱云天幸运的是——李可可，这个落户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集体大户口里的女演员，居然一次就摇中了！ 女演员李可可，买上了自己心爱的小汽车。 小汽车的价格，我们暂且先放到一边。 在京海市，你有钱买法拉利，但是，你摇不上号，你也没辙，你也是没车一族！ 在京海市，他买五菱宏光，都拿不出钱来，都需要办贷款，但是，他摇上号了，他就有了牛掰的资本，他就是有车一族！ 在京海市，买车的这件事情，就是这样的，别管贵贱——关键是人家有啊！ 现在，女演员李可可，进入到了有车一族的人群行列中。 从此，她的腰板挺得更直、胸脯挺得更高了。 在京海市有一个已经结婚生子、买了房子的哥哥给她撑腰。 现在，自己又买了私家车，女演员李可可，朝着奔向富婆的道路上，又迈出了坚实的一大步！ 2 自从买了自己的私家小汽车，女演员李可可感到，自己的自信心也有了大幅度的增长。 由于女演员李可可的这个自信心，增长得过快了，也就难免会有些膨胀。 有一次，女演员李可可问邓红丽：“邓狐狸，你男朋友王一宝，啥时候买车呀？” 邓红丽说：“他呀，他还买车呢，他哪有钱呀？” 邓红丽这样说，也不知道，是王一宝真的没钱；还是邓红丽故意这样说，要让李可可开心。 反正，李可可听了，心里确实是很开心的。 于是，女演员李可可，又找到了好闺蜜林晓芸。 李可可问：“林姐，你男朋友邱云天，啥时候买车呀？” 林晓芸说：“他呀，他摇不上号！” 李可可又追问道：“你男朋友邱云天，他真的是摇不上号吗？他别是……真没钱吧？” 林晓芸说：“谁知道呢，反正他买车摇号，摇了12年！” 李可可不相信，问道：“在京海市，真有摇号摇了12年的人吗？别是他没钱，买不起车吧？” 林晓芸说：“谁知道呢，要不，下次邱云天来这里，你去问问他？” 李可可说：“他们京海市本地人，也不都是那么有钱吧？我就不信，有摇号那么多年都摇不中的！林姐，你谈恋爱，可一定要擦亮眼睛啊，可别让坏人把你给骗了！” 林晓芸说：“可可妹妹，那下次邱云天来的时候，你帮我问问他，看看他是不是个坏人？” 听了林晓芸的话，李可可很高兴地说：“好吧！” 于是，下一次，邱云天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宿舍，看望林晓芸的时候，女演员李可可，就对他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第205章 祝你早日买房成功 1 当邱云天再次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宿舍，看望他的女朋友林晓芸的时候，女演员李可可就对他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那一天，女演员李可可，恰好也在林晓芸的宿舍里。 在邱云天与林晓芸寒暄问候完毕，聊了一会儿天之后。 李可可找了个机会，也加入到了邱云天与林晓芸的谈话中来。 女演员李可可问：“邱云天，你们京海市本地人，平时都是牛哄哄的！可是，我觉得，你们京海市本地人，也不都是有钱人吧？” 邱云天顺着她答道：“那是肯定的呀！京海市吃低保的本地人也很多，一片一片的！” 听了邱云天的话，李可可感到很满意，她又问道：“邱云天，你们京海市本地人，也不是人人都有房子的吧？” 邱云天答道：“那是啊！京海市没房子的本地人，一群一群的！” 听了邱云天的话，李可可又很满意，她接着问道：“邱云天，你们京海市本地人，也不是人人都有车吧？” 邱云天想都没想，答道：“可不是嘛！我就没车！” 女演员李可可又问道：“邱云天，你们京海市本地人，没房没车的，还要骗小姑娘，有这样的人吧？” 听到这里，邱云天才发觉，女演员李可可的话里有话。 于是，他说：“李可可，没房没车的，还要骗小姑娘，这样的人嘛，哪里都有啊！你为什么要单独说京海市呢？” 听见邱云天这样问她，李可可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说：“我为啥要说京海市呀，我就想问问你！邱云天，你是真的有钱吗？” 听到她突然这么问，邱云天感到很茫然。 于是，他说：“这个嘛……关于有钱还是没钱嘛……关键还是要看，你用什么标准来衡量了！” 李可可说：“好吧，邱云天！你有钱还是没钱，我暂时还看不出来！但是，你真的有房子吗？” 邱云天说：“当然有啊！” 李可可说：“邱云天，你刚才不是说，‘京海市没房子的本地人，一群一群的’吗？” 邱云天说：“我刚才的确说过，京海市没房子的本地人，一群一群的——可这并不包括我呀！” 李可可又问道：“邱云天，你刚才还说过，你们京海市本地人，没钱没车的，也是一群一群的——这个包括你了吧？” 邱云天说：“这个不包括我！” 李可可说：“邱云天，你没车，这个怎么就不包括你？” 邱云天说：“我没车，这个不假！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没钱呀！我没车，那是因为摇不上号！” 这时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晓芸，悄悄拉了一把邱云天的衣角，小声说道：“云天，你就不能顺着她说吗？干嘛非要和她争个高低呢？” 邱云天也小声说道：“顺着她，干嘛要顺着她？我就是要逗逗她！” 李可可又问道：“邱云天，你说你有房子。你那个房子，也是你父母的吧？” 邱云天说道：“对呀，是我父母的！可是，将来，我父母百年之后，这房子，不就是我的了吗？” 李可可说：“我将来呀，要靠自己买房子！我才不会依赖我的父母呢！” 关键是，你父母也得真正能让你，指望得上啊！邱云天想。 可是，话到了嘴边，邱云天却说：“行啊，李可可！真有志气！ “李可可，那我就——祝你早日买房！祝你早日成功吧！” 第206章 热热闹闹的年夜饭 1 除夕这一天的下午，女演员李可可就开着自己的小汽车，把闺蜜林晓芸、邓红丽，和男演员王一宝、宋海涛，带到了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家。 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都在京海市工作。 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并且，也已经在京海市买了房子。 李可可哥哥的家很大，三室一厅。 家里的装修也很好，全套的中式装修、中式家具，古色古香的。 林晓芸很喜欢这样的装修风格。 “哇！中式装修，真是太棒了！”林晓芸说。 “房子都已经装修好几年了。”李可可的哥哥说。 “你们快点儿进屋！屋里热，来，把外衣都脱了吧！”李可可的嫂子热情地招呼着大家。 李可可的嫂子帮助大家，把脱下来的外衣，都挂在了门厅的衣架上。 进门以后，女演员李可可就急着去看她的小侄子。 侄子现在还小，刚满4岁。 李可可一把就抱起了小侄子，把他胖嘟嘟的小脸蛋儿亲了个够。 李可可的嫂子说：“可可，你先帮我看一会儿孩子，我去厨房准备年夜饭！” 李可可说：“嫂子，年夜饭，我哥哥准备就行了！孩子还这么小，你还是带孩子吧！” 嫂子说：“你哥哥他哪儿行啊！年夜饭，我必须上手准备！” 李可可说：“我哥哥行！他要是不行，我们来了这么多的人，大家都可以搭一把手的！” 嫂子说：“你们就更不行了！可可，不是嫂子看不起你们呀！你们这些芭蕾舞演员，若论跳舞，你们都是内行！但要论起做饭，你们这些年轻人，全都是外行！” 这时候，李可可的哥哥走过来说：“可可，你就帮着带孩子吧！让别人准备年夜饭，你嫂子她不放心啊！” 李可可的哥哥中等身高，长得平头正脸儿的，很端庄帅气，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文静中带着稳重。 李可可的爸爸，在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大帅哥。 她哥哥的模样，简直就是像，和她的爸爸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2 除夕，女演员李可可哥哥家里的年夜饭很丰盛。 一张长长的大饭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 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都是北方人。 他们家里的年夜饭都是大盘的，饭量大的人也管够。 在这张大饭桌上，摆放着大盘的红烧肉、红烧排骨、松鼠鳜鱼，还有大盘的黄焖鸡、烧鸭、烧鹅。 除此之外，还有从外边食品店里买来的现成的熟肉、熟食——松仁小肚、老北京蒜肠、哈尔滨红肠、黑椒肘子等等。 李可可的哥哥开了一瓶红酒，说：“大家都是可可的同事，平时，承蒙大家对李可可的关心和照顾，我这个做哥哥的，对大家表示感谢！今晚，大家都要一醉方休！” 李可可的嫂子也说：“过新年了，你们也不能回家，还要演出芭蕾舞剧，真是太辛苦了！今晚，大家谁也不要客气，尽量吃啊！” 饭桌上，大家都举起酒杯，只有李可可喝的是可乐。 因为，饭后，她还要开车，送这些舞团里的同事们回去。 年夜饭真是太丰盛了！ 年夜饭真是太实在了！ 年夜饭真是太实惠了！ 年夜饭真是太油腻了！ 怎么全是大鱼大肉呢？怎么就没有青菜呢？林晓芸想。 第207章 爱吃肉的芭蕾姑娘 1 除夕。 年夜饭的饭桌上，林晓芸吃了大半天才意识到，这满满一桌子的丰盛的饭菜，竟然全是鸡鸭鱼肉！ 林晓芸是个爱吃肉的姑娘。 平日里，她就喜欢吃红烧肉、红烧排骨、黄焖牛肉、番茄牛腩。 她还特别喜欢吃溜肥肠，这一类很油腻的东西——这让她的男朋友邱云天，都感到很意外！ 平日里，邱云天觉得，他自己就是一个很能吃肉的人。 但是，自从交了林晓芸这个女朋友之后，邱云天感到，在吃肉这方面，自己是要甘拜下风了。 林晓芸怎么这么爱吃肉呢？ 这就彻底改变了邱云天的认知！ 邱云天在没有认识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些芭蕾舞演员之前，关于芭蕾舞演员吃什么的这个问题，他也听说过很多传闻。 这些传闻，虽然都是道听途说，但是，对于像邱云天这样的，芭蕾舞圈子之外的人来说，也具有很强的说服力。 比如，邱云天就听说过，芭蕾舞演员为了控制体重，每天就只允许吃半个小馒头。 还有人说，芭蕾舞演员，每天就让吃半个小馒头，一场舞剧跳下来，回家还得做一套普拉提呢！ 还有人跟邱云天讲过，芭蕾舞团对演员们的饭量，控制得特别严格。 有一次，一个芭蕾舞女演员，偷吃了半小块红烧肉，被团长发现了，半夜被从床上叫起来，罚她跑了八百米！ 这些关于芭蕾舞演员吃什么、吃多少的传闻，对于像邱云天这样的，芭蕾舞圈子之外的人来说，是很难分辨的，只能是深信不疑。 但是，自从邱云天认识了芭蕾舞演员林晓芸，这些道听途说的传闻，就都不攻自破了。 2 之前，邱云天认识白蔷薇的时候，白蔷薇倒是不怎么爱秀美食。 因为，那时候，白蔷薇还是一个舞校的学生，身无分文、经济拮据。 所以，在那个时候，邱云天还没有发现，芭蕾舞演员竟然都是这么能吃！ 在邱云天认识了林晓芸之后，才算真正地走进了，芭蕾舞演员的生活圈子中。 这个时候，邱云天才猛然发现，芭蕾舞女演员，竟然都是这么能吃！ 而且，那些关于芭蕾舞团限制舞蹈演员的饮食之类的传闻，全都不攻自破了。 邱云天发现，不但林晓芸能吃，而且其他的女演员，比如邓红丽、李可可，也都很能吃！ 林晓芸能吃，但是，她还不怎么爱秀她的吃，她还不怎么爱秀她吃的美食。 而她的闺蜜邓红丽，就不一样了！ 邓红丽不但自己爱吃，还特别爱秀她的吃，还特别爱秀她吃的美食。 每次，邱云天在网络社交媒体上，看到邓红丽在秀美食，他就特别地反感。 “这个邓狐狸，她怎么就会秀她的吃，秀她的美食呀？她这样秀，秀得我好心烦！”邱云天说。 “邱云天，你怎么了？你怎么每天总是盯着人家邓红丽的网络账号看呀？”林晓芸不满地说。 “她邓红丽，整天都在网络上秀美食，不就是为了让人看的吗？”邱云天说。 “邓红丽整天都在网络上秀美食，那是，为了让其他的男人看的——可这，并不包括你！”林晓芸愤愤地说。 第208章 一盘解油腻的素菜 1 邱云天说：“邓红丽，整天都在网络上秀美食，是为了让其他的男人看的，这当然也包括我！” 听了邱云天的话，林晓芸更生气了，“邱云天，你是不是对邓红丽，有点儿意思呀？” 邱云天不服气地说：“我对邓红丽，能有什么意思呀？” 林晓芸说：“你对邓红丽没有意思，你怎么，整天都盯着人家的网络账号看呀？” 邱云天说：“我整天，都盯着邓红丽的网络账号看，看得我是——越看越生气啊！” 林晓芸问：“那为什么呀？” 邱云天说：“芸芸，我现在已经到了需要减肥，需要控制体重的年龄，而这个邓狐狸，整天都在网上发美食照片气我！你说，我怎么能不生气呢？” 听了邱云天的话，林晓芸突然“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此时，在林晓芸的心中，刚才的猜忌，已经全都烟消云散了。 2 今晚，在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家的年夜饭桌上，摆满了大鱼大肉。 这让平日里爱吃肉的林晓芸，都感到了油腻。 此时，林晓芸的手里拿着筷子，她的眼睛却在饭桌上不断地寻找。 李可可的嫂子，看见林晓芸拿着筷子迟疑，便把一大盘红烧肉拿过来，放在了林晓芸的面前。 李可可的嫂子对李可可说：“可可，让你的同事晓芸，多吃肉吧！你看看她多瘦啊！” 此时，女演员李可可正坐在林晓芸的身旁。 李可可听到了嫂子的吩咐，便用筷子夹起一大块红烧肉，不由分说地放到了林晓芸的碗里。 林晓芸平时是很爱吃肉的，但是，今晚，她却第一次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林晓芸是个很懂事、很有礼貌、很识大体的姑娘。 出于礼貌，她的心里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一大块红烧肉吃下去。 但是，她的胃口，却仿佛是在跟她闹别扭。 看着眼前自己碗里的这一大块红烧肉，林晓芸突然感到了反胃，感到了恶心。 李可可坐在林晓芸的身边，看到她在犹豫，还以为她舍不得吃下碗里的这一大块红烧肉。 “林姐，你就吃了这块红烧肉吧！吃完了，我再给你夹一大块红烧肘子！”李可可说。 “可可，谢谢你！我先……我先……”一边说着话，林晓芸的眼睛，一边在饭桌上不停地寻找着。 她希望，能找到一盘青菜！ 平时爱吃肉的林晓芸，此时，是多么希望能看到一盘青菜啊！ 3 李家的年夜饭的饭桌上，果然，有一盘素菜。 这是今晚的饭桌上，唯一的一盘素菜！ 这是一盘醋溜白菜，我们暂且把它叫做“青菜”吧！ 平时，爱吃肉的林晓芸，看见了这盘醋溜白菜，犹如看见了救命星！ 此时，坐在她身边的李可可，还在催促着她，尽快吃了那块红烧肉。 而此时的林晓芸，是多么地希望，能吃上一口醋溜白菜，来解一解这满肚子的油腻啊！ 可是，那一盘醋溜白菜，放在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的面前，距离林晓芸的位置十分遥远。 也许，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认为，只有用大鱼大肉来招待客人，才算是真诚和实在吧？ 反正，今晚所有的大鱼大肉——这些所谓的好菜——都被放在了客人们的面前。 也许，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认为，醋溜白菜，是一道拿不出手的家常菜吧？ 所以，这一盘醋溜白菜，才被放在了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的面前。 但是，此时的林晓芸，是多么地希望，能吃上一口醋溜白菜啊！ 第209章 哥哥嫂子一片苦心 1 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为了今晚的这顿年夜饭，从很多天以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都不是京海市本地人。 虽然，他俩现在已经在京海市买房安家了；但是，他俩却最能理解，那些从外地来到京海市的打工人。 除夕的时候，孤独的外乡人，身虽在京海市，心却系在家乡。 此时，孤独的外乡人，思乡之情最深，恋家之情最浓！ “老婆，年夜饭，咱们可千万不要冷落了，可可妹妹的这些年轻的同事们啊！”李可可的哥哥说。 “这些孩子们，过年也回不了家，还要在这里演出，真是太不容易了！”李可可的嫂子说。 “所以呀，老婆！咱们的年夜饭，一定要准备得丰盛点儿！”李可可的哥哥说。 “老公，那你倒是说一说，啥叫丰盛一点儿啊？”李可可的嫂子问。 “丰盛一点儿，就是，要让来咱们家的这些孩子们吃饱！大鱼大肉的，咱们都要上全！老婆，你可不能心疼钱啊！”李可可的哥哥说。 “哎呦，看你说的，我啥时候心疼钱了！”李可可的嫂子说。 “老婆，既然你不心疼钱，那咱们家的年夜饭，就要尽量安排大鱼大肉！平时，这些孩子们，在芭蕾舞团里跳舞太辛苦了，咱们要利用年夜饭的这个机会，来给孩子们补一补！”李可可的哥哥说。 “老公，年夜饭都准备大鱼大肉，就不准备点儿青菜吗？”李可可的嫂子问。 “老婆，青菜才值多少钱呀！全上大鱼大肉，你是不是心疼钱了？”李可可的哥哥问。 “老公，看你说的！我是明白道理的人，我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心疼钱呢？”李可可的嫂子说。 2 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在年夜饭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 几天前，他俩就开始着手做准备了。 今晚，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准备的年夜饭，鸡鸭鱼肉一样也不要缺。 这些饭菜，都是按照中原地区的老传统、老规矩准备的。 即使是那些善于挑理的人，你也无法挑出他们什么毛病来。 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看着准备好的这一大桌子的鸡鸭鱼肉，感到很满意。 李可可的嫂子说：“老公，这满桌子的大鱼大肉，会不会太油腻了，我再炒两个青菜吧？” 李可可的哥哥看到，满桌子都是大鱼大肉，而没有青菜，也感到有些不妥，就说：“老婆，你再炒一盘醋溜白菜吧！” 李可可的嫂子应声答道：“老公，好的！” 于是，在最后的时刻，李可可的嫂子又炒了一盘醋溜白菜。 上菜的时候，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把鸡鸭鱼肉这些硬菜，全都摆放到了客人们的面前。 而这最后炒出来的这一盘醋溜白菜，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觉得，用它来招待客人，实在是有一点儿拿不出手。 于是，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就把这一盘醋溜白菜，放在了他们自己的面前。 吃饭的时候，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生怕冷落了客人们，生怕客人们吃不好，生怕客人们吃不到大鱼大肉。 于是，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便一个劲儿地劝客人们要多吃肉多吃鱼。 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不想跟客人们争抢那些鸡鸭鱼肉。 于是，他俩就只吃了几口，眼前的这盘醋溜白菜！ 第210章 年夜饭后赶回舞团 1 在年夜饭的饭桌上，李可可的嫂子发现，林晓芸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面前的这盘醋溜白菜。 于是，李可可的嫂子就对李可可说：“可可，让你的女同事多吃肉呀！” 李可可听到了嫂子的话，也鹦鹉学舌地对林晓芸说：“喂，这位女同事，你多吃肉呀！” 平日里，林晓芸是很能吃肉的。 可是，今晚，她却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于是，林晓芸对李可可说：“可可，咱们吃了这么多的大鱼大肉，你看看，你哥哥和嫂子，就只吃醋溜白菜，这多不好呀！来，可可，你把我面前的这盘红烧肉拿过去，把你哥哥和嫂子面前的那盘醋溜白菜，给我拿过来，好吗？” 听到了林晓芸的话，李可可就拿起了面前的这盘红烧肉，要去换哥哥和嫂子面前的那盘醋溜白菜。 李可可的这一举动，惊动了她的嫂子。 李可可的嫂子问：“可可，你要干什么？” 李可可说：“嫂子，今晚，你和我哥哥就只吃醋溜白菜，这多不好呀！来，我给你们换一换！” 听了李可可的话，她的嫂子厉声说道：“可可，你给我放下！” 李可可的哥哥也看到了这一切。 于是，她的哥哥说：“可可，你嫂子叫你放下，你就放下吧！” 这时候，李可可的嫂子说：“可可，用醋溜白菜招待客人，那显得咱们多冷落客人呀！” 李可可喃喃地说：“这盘红烧肉，我们吃腻了，想换一换！” 李可可的嫂子说：“吃腻了，想换一换，好呀！我来帮你，把这盘红烧肉换走，把那盘红烧肘子给你们换过来！” 说着，李可可的嫂子就从座位上站起身，把这盘红烧肉端走了。 很快，李可可的嫂子就端过来，一盘油光发亮的红烧肘子。 林晓芸看着面前的这盘泛着油光、红烧得很好的肘子。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兴奋的表情，反而显得有些发呆了。 2 年夜饭终于吃完了。 林晓芸他们这一行人，感谢并辞别了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 李可可驾驶着她的小汽车，驶向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方向。 车的副驾的座位上，坐着林晓芸。 车的后排座位上，坐着邓红丽、王一宝、宋海涛。 他们这一行人之中，只有李可可没喝酒，因为要开车的缘故。 其他的人，今晚，都喝了不少的酒，脸上都显得红扑扑的。 男演员宋海涛说：“今晚，真是难忘啊！” 男演员王一宝说：“李可可哥哥的家，真是不错，房子那么大！” 邓红丽说：“王一宝，你看着人家的房子大，那是人家花钱买的！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买一套，那么大的房子呀？” 王一宝说：“红丽，那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可买不起！那么大的房子，得要咱们两个人，一起奋……奋……斗……” 话还没说完，王一宝的头，就枕在了后排座椅的椅背上，“呼呼呼”地睡着了。 邓红丽看着自己的男朋友睡着了，也就不再打扰他。 今晚，王一宝喝的可是真不少，我也喝多了！邓红丽想。 李可可一边驾驶着小汽车，一边看了一眼副驾座位上坐着的林晓芸。 此时，林晓芸的脸上，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显得红扑扑的。 李可可问道：“林姐，你在想什么？” 第211章 立志成为贤妻良母 1 听到闺蜜李可可的问话，林晓芸说：“可可，我在想你的嫂子！” 李可可有些吃惊地问：“什么？林姐，你想我嫂子？” 林晓芸说：“是呀！可可，我想你嫂子！现在，只要我一闭上眼睛，你嫂子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就在我的眼前，飘来飘去的！” 李可可惊讶地说：“妈呀，敢情我嫂子是女鬼？” 林晓芸接着说：“可可，你嫂子，她吸引着我……她指引着我……走向那光明的未来……” 李可可惊讶地说：“我嫂子是女的，你也是女的，林姐，你别是喝多了吧？要不，今晚，你就是被妖魔附体了？” 林晓芸说：“可可妹妹，今晚，我喝的是有点儿多……” 李可可说：“我就说嘛！林姐，你这说的全是醉话！” 林晓芸说：“可可，你不觉得吗，你哥哥娶了你嫂子，他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李可可不以为然地说：“林姐，你说反了吧？应该说，我嫂子嫁了我哥哥那样的男人，她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林晓芸说：“反正，我就觉得吧，你嫂子特别能干，特别贤惠，是真正的贤妻良母！” 这时候，坐在汽车后排的宋海涛，插话进来说：“林晓芸，你不是一心要当主演，要当首席吗？你怎么对贤妻良母，这么感兴趣呢？” 林晓芸说：“宋海涛，你还不了解女人！所有的女人，在她们喜欢的男人的面前，都是愿意做贤妻良母的！” 此时，在汽车后排一直酣睡的王一宝，也被他们的谈话吵醒了。 男演员王一宝，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问他身边的邓红丽说：“红丽，你愿意做贤妻良母吗？” 邓红丽反问道：“王一宝，啥叫贤妻良母啊？” 王一宝说：“贤妻良母嘛，就是像李可可的嫂子那样的，特别会做饭，特别会操持家务，还特别贤惠，能把家里安排得井井有条的那种女人！” 邓红丽说：“那我可不行！我不会做饭，我也不会操持家务！王一宝，你还是另找旁人吧！” 王一宝和邓红丽的对话，把车里的其他人，都给逗笑了。 宋海涛问林晓芸说：“林晓芸，你会做饭吗？” 林晓芸很惭愧地说：“我也不会做饭。” 宋海涛说：“这不就结了吗！林晓芸，你连做饭都不会，还谈什么贤妻良母？” 听了宋海涛的话，还没等林晓芸回话，李可可就抢先说道：“宋海涛，不会做饭，怎么就不能做贤妻良母了？” 林晓芸也说：“我现在不会做饭，但是，我可以学呀！宋海涛，谁跟你说的，女人天生就是贤妻良母的？不都是后天学的吗！” 2 王一宝问邓红丽说：“红丽，你愿意学做饭吗？” 邓红丽说：“我怕我学不会！” 正在开车的李可可，看了一下林晓芸问：“林姐，我听说呀，学做饭可麻烦了，你愿意学吗？” 林晓芸说：“我愿意学习做饭，我也愿意学习操持家务！你嫂子，就是我学习的榜样！” 宋海涛有些醋意地说：“那个邱云天，可真有福气，找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女朋友！” 听了他的话，正在开车的李可可说：“宋海涛，人家邱云天，做饭做得可好了！人家邱云天，也会操持家务！你们这些男生啊，都得跟人家邱云天学着点儿！” 宋海涛说：“我要是能找到，像林晓芸这么好的女朋友，我就愿意学了！可惜，我找不到啊！” 李可可不满地说：“宋海涛，瞧你那副德行！你怎么不说，你先把自己，修炼成一个什么都会的好男人，然后，自然就会有好姑娘，来追求你了呢？” 宋海涛说：“好姑娘，在哪里啊？谁是好姑娘？” 林晓芸说：“宋海涛，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想一想呀，现在，是谁在开车，送你回咱们舞团呢？” 第212章 春节和父母的对话 这一年的春节，林晓芸没有回到家乡四川，没有回到父母的身边。 京海市芭蕾舞团，在这一年的春节里，在京海市，连续演出了六天的芭蕾舞剧。 对林晓芸来说，这是一个忙碌而又激动快乐的春节。 普通人很难能够体会到，芭蕾舞演员站在舞台上，一场芭蕾舞剧演出跳下来，给他们带来的那种快乐的感觉和成就感。 除夕这一天，邱云天回到了自己父母的家中。 在邱家年夜饭的饭桌上，邱妈妈问邱云天：“云天，既然，晓芸这个春节不回家，你怎么没叫她来咱们家里，吃年夜饭呀？” 邱云天说：“妈，晓芸，去她闺蜜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家了！” 邱妈妈问：“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会给她们准备年夜饭？” 邱云天说：“会！李可可的嫂子可能干了，晓芸还要向她学习呢！” 邱爸爸问：“晓芸，要向李可可的嫂子学习什么？” 邱云天说：“她要向李可可的嫂子学习，学习做一个贤妻良母！” 邱云天的话，把邱爸爸和邱妈妈都给逗笑了。 邱爸爸说：“晓芸这个孩子，很难得啊！别的女孩子，都是追求吃，追求穿，追求打扮，而林晓芸，人家追求的是事业！” 邱妈妈说：“晓芸这孩子有事业心。现在，人家还要做贤妻良母。云天，这样的女孩子，你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邱云天说：“爸妈，你们也别光顾着夸奖林晓芸！她不来咱家吃年夜饭，您们二老，真的不在意？” 邱妈妈说：“云天，瞧你说的！你爸爸和我，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们懂得通情达理、将心比心！” 邱爸爸说：“云天，你是一个男人，也不能把你的女朋友管得太死了！” 邱妈妈说：“云天，你们还没结婚呢，去谁家吃年夜饭，那是人家晓芸的自由！” 邱爸爸又说：\"云天，你谈过那么多的恋爱，也没能总结出点儿经验教训来吗？这个女孩子呀，就像你手里的沙子，你抓得太紧，她就会跑掉。你要给人家充分的自由，她才能体会到你的好，她才能离不开你！” 邱云天说：“这个春节，晓芸她们要连续演出六天呢！” 邱爸爸说：“芭蕾舞演员跳舞，都是趁着年轻的时候，三四十岁就退役了。云天，你要支持她呀！” 邱云天说：“我支持她？她将来，要是真的当上了首席，那就更顾不了家了！我支持她，谁支持我呀？” 邱妈妈说：“云天，我早就看出来了！晓芸，将来要是真的，当上了芭蕾舞团的首席，她也是上台能跳舞，回家能做饭的贤妻良母！” 邱爸爸说：“晓芸要是不会做饭，云天，你不是会做饭吗？等将来，你做饭，她刷碗，这样不是也挺好吗？” 邱云天说：“我才不用林晓芸刷碗呢！将来，她要是不会做饭，那就我做饭，我刷碗！” 邱妈妈说：“云天，你这就对了！你这个样子，才像个真正的男子汉嘛！” 邱云天说：“妈，我这都是跟您学的呀！” 邱妈妈说：“哟，孩子，这怎么是跟我学的呀？” 邱云天说：“妈，在咱们家，不都是您做饭，您刷碗吗？我爸，他什么时候做过饭，他什么时候刷过碗？” 第213章 两个男人相互欣赏 1 除夕夜晚，在李可可的哥哥和嫂子家吃过年夜饭以后，男演员宋海涛和女演员李可可的关系，也开始直线升温。 “宋海涛，你不要再打林晓芸的主意了！”李可可说。 “李可可，我怎么打林晓芸的主意了？你要把话说清楚！”宋海涛不服气地说。 “你假装向林晓芸借书，和她拉关系、套近乎！这不是打她的主意，是什么？”李可可说。 “借书怎么了？李可可，你不要太小家子气了，我就是爱看书！”宋海涛说。 “你就是厚着脸皮向林晓芸借书，宋海涛，你知道吗，你借过来的书，其实，也都是我的、或者是邓红丽的！”李可可说。 听了李可可的话，男演员宋海涛不再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理亏了吧？”李可可说，“宋海涛，我告诉你吧，你就是向林晓芸借书，借上一屋子的书，你俩的关系，也不会有什么发展的！” “唉！”宋海涛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林晓芸，她有男朋友……” “宋海涛，你恨她男朋友邱云天吗？”李可可狡黠地问。 “不恨，我恨人家干什么呀？”宋海涛说。 “真不恨吗？”李可可追问道。 “不但不恨，我还很欣赏那个邱云天呢！”宋海涛说，“老男人，魅力十足啊！” “是吗？宋海涛，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李可可问道。 “这怎么不是我的真心话呀！当着林晓芸的面，我也敢这么说啊！”宋海涛说，“那个邱云天，谈恋爱的手段确实是高，追林晓芸的技巧，也是第一流的！” 这时候，女演员邓红丽，刚好走过他们俩的身旁。 听到宋海涛的话，邓红丽说道：“邱云天追林晓芸的技巧，是第一流的。宋海涛，你也跟着学了不少吧？” 宋海涛说：“我跟着学什么呀？邓狐狸，你不要乱讲！” 邓红丽说：“我怎么乱讲了？你用相机拍云彩的照片，然后，发到你的网络社交媒体账号上，配文说——问彩云何处飞，愿今生永相随！宋海涛，你这套追女生的方法，不都是跟人家邱云天学的吗？” 女演员邓红丽的话，说到了点子上。 宋海涛的脸红了。 听了邓红丽的话，李可可生气地说：“好啊，宋海涛，你还在偷偷地追求林晓芸啊！你还没有死了这个心啊！” 2 邱云天早就知道，男演员宋海涛暗恋林晓芸的这件事情。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邱云天也就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有一次，林晓芸问邱云天说：“云天，你恨宋海涛吗？” 邱云天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恨他？” 林晓芸还不相信，她追问道：“云天，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邱云天说：“芸芸，咱们俩谈恋爱都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这个人吗？到了我现在的这个年纪，其实，我是带着欣赏的眼光，看待你的这些追求者的！” 林晓芸问：“云天，你欣赏宋海涛什么呢？” 邱云天说：“芸芸，宋海涛是你的这些追求者中，最聪明的一个！而且，他爱读书，是真的爱读书！他并不是像吴斯同那样，只爱读那些擦边的、泛黄的书！” 第214章 我欣赏暗恋你的他 1 邱云天说：“宋海涛爱读的那些书，和你、和我，爱读的书是一样的。他爱读的那些书，涉及历史、人文、哲学、文学，还是有一定水平的！” 林晓芸说：“云天，看来，你对宋海涛的评价，还是蛮高的！” 邱云天说：“宋海涛，是我喜欢的第三个追求过你的男生！” 林晓芸说：“胡说，宋海涛从来都没追求过我！” 邱云天说：“其实，暗恋，往往要比明着追求，更能给人带来美好的感觉！明着追求，也许就被你拒绝了，这种暗恋的感觉，难道不是很美好吗？” 林晓芸的脸红了，她说：“云天，那你就不妒忌吗？” 邱云天摇了摇头说：“我已经过了妒忌的那个年龄！我现在，是从一个年长一点儿的男人的角度，是从一个过来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的！ “宋海涛，他很聪明，悟性也很强。他是一定能从这段暗恋之中，走出来的！ “芸芸，你知道吗，看着一个男生在错误的感情中，能够自我调整方向，最终走上正确的轨道，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这就是我欣赏宋海涛的原因！” 听了邱云天的话，林晓芸说：“云天，你这讲的是真心话吗？” 邱云天说：“跟你，我有必要讲假话吗？说心里话，我很欣赏宋海涛，他很优秀！ “宋海涛的优秀，不但是因为他在舞剧里，跳过很多重要的角色；而且是因为他的聪明，善于学习，能够及时调整自己走错了的方向！” 林晓芸说：“云天，你知道吗，宋海涛也很欣赏你呢！” 邱云天说：“我也很欣赏宋海涛！如果，他是我的儿子……” 林晓芸问：“如果，宋海涛是你的儿子，那会是怎样呢？” 邱云天说：“说心里话，我肯定培养不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林晓芸说：“宋海涛的芭蕾舞跳得也不错！” 邱云天说：“这个我知道！宋海涛跳芭蕾舞的时候，状态特别好，充满了自信！但是，芸芸，我说他优秀，指的还不是这个！” 林晓芸问：“云天，那你指的是什么呢？” 邱云天说：“我指的是，宋海涛，在他这个年龄段的男生来说，心理上是比较成熟的。 “这样的男生，即使在感情生活中走了弯路，他自己也是一定能及时调整好方向的——这一点非常难得，也非常优秀！” 林晓芸说：“宋海涛，他现在正在和李可可谈恋爱呢！” 邱云天说：“那我们就真心地祝福他和李可可吧！真心地祝福他俩的恋爱能成！” 林晓芸说：“他俩的恋爱，要是不成呢？” 邱云天说：“他俩的恋爱，要是不成，那宋海涛，也一定能够调整好自己，在感情上，走上正确的方向的！这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所以，我要说，宋海涛很优秀！” 林晓芸说：“云天，看来，你很欣赏宋海涛，是吗？” 邱云天说：“是的！宋海涛，是继吴斯同、麦翔东之后，我喜欢的第三个曾经追求过你的男生！” 林晓芸说：“宋海涛没追求过我！云天，你不要瞎说啊！” 邱云天说：“暗恋，是很美好的！宋海涛，是没有公开追求过你，如果他公开追求你，一定又会被你拒绝的！ “芸芸，在感情上，我也是过来人。我非常能够理解宋海涛！ “把这种曾经暗恋过一个女孩子的感觉，默默地藏在心里，是很美好的！芸芸，你说是吗？” 第215章 一张很珍贵的照片 1 芭蕾舞演员林晓芸和邓红丽、李可可，她们这三个姑娘，在舞校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她们三个人一起学习芭蕾舞，一起成长。 她们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是亲密无间的好闺蜜。 在林晓芸的心中，李可可和邓红丽，都是她的好闺蜜。 林晓芸，对李可可和邓红丽的亲密程度，几乎都是一样的。 但是，对于女演员李可可来说，只有林晓芸才是她的好闺蜜。 虽然，她们这三个人，都是舞校时的同班同学，但是，李可可对邓红丽的感情，远没有她对林晓芸的那么好。 女演员李可可对林晓芸的感情，真诚而纯粹。 这是一种，只有处女座的人，才会有的纯粹、纯洁的情感。 她们俩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她们彼此之间却以姐妹相称。 李可可是妹妹，林晓芸是姐姐。 而真实的年龄，李可可却要比林晓芸大三个月！ 这是为什么呢？邱云天想。 对于这个问题，一开始的时候，邱云天想不明白。 于是，他问自己的女朋友林晓芸，“芸芸，为什么李可可比你大三个月，她还要叫你‘林姐’呢？” 对于邱云天的这个问题，林晓芸笑而不语。 后来，对于这个问题，邱云天终于想明白了。 他的女朋友林晓芸，虽然在实际年龄上，要比李可可小，但是在心理年龄上，她却要比李可可更加成熟。 在这一对姐妹的关系中，林晓芸显然要比李可可更有主见，更能拿大主意。 所以，年龄上大了三个月的李可可，反而要管林晓芸叫姐姐了。 2 有一次，邱云天去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宿舍，看望他的女朋友林晓芸。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他翻看了女演员李可可的一本相册。 在这本相册里，邱云天第一次看到了，林晓芸十年前的照片！ 那是一本很精美的相册，相册的封皮都有些陈旧了。 显然，这是一本经历了时间洗礼的珍贵的相册。 女演员李可可，把这本相册视为珍宝。 “邱云天，你想看一看，你女朋友十年前的照片吗？”李可可问邱云天。 “十年前的照片？我当然想看了！李可可，照片在哪里？”邱云天问。 “邱云天，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拿！”李可可说完，就跑回了自己的宿舍。 很快，女演员李可可就返了回来。 邱云天看见，她的手里捧着一本很厚、很精美的相册。 女演员李可可，把她的这本珍贵的相册，双手捧给了邱云天。 她说：“邱云天，你看看吧！” 于是，邱云天就翻开了这本珍贵的相册。 女演员李可可的这本相册，是按照时间的顺序来排列的。 邱云天翻开相册，看到的第一张照片，就是她们几个在舞校时同班的女生，最早拍摄的一张合影照片。 在这张照片中央的位置，邱云天一眼就认出了，她的女朋友林晓芸。 这是林晓芸十年前的照片！ 那时的林晓芸，还是一个小女孩儿，大概十一岁左右。 虽然，那个时候，林晓芸的五官相貌，和现在相比差别很大；但是，邱云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虽然，那个时候，林晓芸还很小，但是，那时的她，就已经出落得非常漂亮了！ 第216章 一起长大闺蜜情深 1 女演员李可可拿来的这本旧相册，引起了邱云天的很大兴趣。 这本旧相册的第一页，就是一张她们舞校同班女同学的合影照。 邱云天在这张合影照里，一眼就认出了林晓芸！ 那时的林晓芸，也就是11岁左右的年龄，一张很憨厚、可爱的鸭蛋脸儿。 那时的她，宽宽的额头，尖尖的下颏，清秀的眉目，既聪慧又朴实，既漂亮又可爱。 11岁的林晓芸像什么呢？邱云天想。 她真像一只可亲可爱的小牛犊！ 她又像一匹美丽朴实的小野马！ 对比现在的林晓芸，邱云天感觉，他更喜欢童年时期的林晓芸。 那时的林晓芸——聪慧、美丽、纯洁、朴实！ 邱云天简直是太喜欢童年时期的林晓芸了！ 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孩子，一定是有原因的！邱云天想。 在这张有些发黄的旧照片上，在这一群纯洁无瑕的少女之中，如果让邱云天再做一个选择的话，他一定还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林晓芸！ 看着这张旧照片，邱云天发现，那时候的林晓芸，就拥有他期待的、最理想的女孩子所应该拥有的一切特质！ 在这张旧照片中，在林晓芸的身旁，站着一位面皮有些黑、有些瘦的少女。 邱云天发现，这个黑瘦的少女，虽然，和现在圆润的李可可的差别比较大，但是，那张脸上眉眼的间距，那双微笑的大眼睛，还是让邱云天最终确定了——她就是李可可！ 从这张旧照片中，邱云天知道，那个时候的李可可和林晓芸，就已经是一对好闺蜜了。 因为，邱云天看到，在这张照片上，李可可用彩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心，把她自己和林晓芸圈在了红心当中。 在李可可画的这个大大的心的圈外，邱云天又发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少女。 只见这个少女，一张上宽下窄的瓜子脸，长得很漂亮，也很瘦。 最能引起邱云天注意的，就是这个少女的一对大大的耳朵。 她就是邓红丽！ 那个时候的邓红丽也很漂亮。 如果说，现在的邓红丽，是一只艳丽的红狐狸，那么，那个时候的邓红丽，就是一只美丽的耳廓狐！ 在这张旧照片中，在李可可用彩笔画的那个大大的心里，并没有圈上邓红丽。 可见，在那时，在李可可的心目中，只有林晓芸，才是她真正的好闺蜜！ 这是一种多么纯洁、多么真诚、多么独占的感情啊！ 这种深深的依恋之情，只有在处女座的人群中，你才能够看到！ 邱云天以前就知道，女孩子们之间的感情，可以是很深的。 现在，女演员李可可，让邱云天看到了，这种女孩子们之间深深的情感。 以前，邱云天曾经听到过一首歌曲，叫做《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当年，在初次听这首歌曲的时候，邱云天就很喜欢这首歌。 他喜欢这首歌曲的旋律，他更喜欢这首歌曲的歌词！ 遇见一个人然后生命全改变 原来不是恋爱才有的情节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相信 朋友比情人还死心塌地 我的弦外之音 我的有口无心 我离不开darling更离不开你！ 现在，邱云天看到了，这首歌曲中所歌颂的那种女孩子们之间的感情，在现实生活中最真实的样子！ 林晓芸和李可可，就是这样一对姐妹情深的好闺蜜！ 第217章 三个姑娘童心未泯 1 现在，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一起长大的好闺蜜，这三个在舞校时的同班同学，都已经谈上了恋爱。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排练和演出，是很繁忙的，占据了她们绝大多数的时间。 在排练演出之余，这三个姑娘，会分别去和她们各自的男朋友约会。 现在，这三个姑娘能聚在一起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爱情，真的能让闺蜜之情，慢慢地淡化吗？”林晓芸问道。 这一天，是舞团里难得的一个休息日。 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姑娘，又相聚在了林晓芸和邓红丽的宿舍里。 “林姐，我才不会，因为和宋海涛谈恋爱，而淡化了你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李可可说道。 “可可，那我怎么听说——爱情，能让闺蜜之间的感情，慢慢变淡呢？”林晓芸追问道。 “爱情，能让闺蜜之间的感情变淡——那说的是邓红丽！林姐，我对你的感情，是不会因为我谈上了恋爱而变淡的！” “李可可，你胡说！我怎么会因为谈恋爱，而淡化了对你们俩的感情呢？”邓红丽不服气地说。 “你怎么没有淡化对我们俩的情感呀？邓狐狸，现在，你总是往男演员那边去扎堆儿，你都把我们俩给忘了！”李可可说。 “邓狐狸，你快跟我俩说说，你现在，又爱上哪个男演员了？”林晓芸笑着问道。 “晓芸，你不要乱讲，好不好呀？我还能再爱上哪个男演员呀？要说爱上谁，我告诉你们俩吧！我是爱上了那些男演员们——要去吃饭的那家火锅店！我是爱上了——他们要去吃饭的那些饭馆里的美食！”邓红丽大声说道。 “邓狐狸，我们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看看你，急什么呀？”李可可说道。 “我就没见过像你们俩，这么开玩笑的！”邓红丽有些生气地说。 听了邓红丽的话，林晓芸站起身，从自己床边的柜子上，拿起了一个吹泡泡的儿童玩具。 邓红丽看着林晓芸拿起了一件吹泡泡的儿童玩具，她感到很奇怪。 这时候，林晓芸的手里拿着这件吹泡泡的儿童玩具，微笑着对邓红丽说：“邓狐狸，别生气了！走，咱们吹泡泡去！” 2 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年轻的姑娘，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父母，离开了家乡。 她们为了学习芭蕾舞，来到了遥远而又陌生的京海市。 在她们这个年龄的孩子们，还在父母的身边撒娇的时候，她们就开始了一种独立的生活。 由于年龄还太小，舞蹈学校为孩子们配备了生活老师。 虽然，舞校里的生活老师，在照顾孩子们的生活方面，也是非常尽心尽责的。 但是，那也无法跟孩子们的亲生父母相提并论。 在舞蹈学校学习舞蹈的女孩子们，虽然她们在很小的年纪，就掌握了不少跳舞的技巧，但是她们失去的东西，也是很多的！ 很多同龄的孩子们都有的玩具，她们没有！ 很多同龄的孩子们都经历过的快乐，她们没经历过！ 吹泡泡——这是孩子们在童年的时候，都玩过的一种游戏。 但是，这种游戏，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年轻的姑娘，却从来都没有玩过！ 第218章 女人永远是小孩儿 1 如今，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姑娘，都已经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员了。 如今，她们这三个姑娘，都已经过了二十岁，都已经是成年人，都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但是，那些在童年时代没有体验过的欢乐，对她们这三个年轻的姑娘来说，却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 比如说，这个吹泡泡用的儿童玩具吧！ 那一天，是一个舞团演员们的休息日。 林晓芸闲来无事，便约邱云天一起去芭蕾舞团附近的一座公园里游玩。 这座公园，有假山石，有古色古香的长廊，还有一个人工湖。 人工湖畔，种植着柳树。 邱云天小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 那个时候，这里湖畔的柳树还没有长大，还都是些嫩绿的小树。 如今，这里湖畔的柳树，都已经是高大翠绿、婀娜多姿了。 邱云天和林晓芸驻足在人工湖畔。 他俩看着湖畔的绿柳，垂下了它那柔软如丝的柳枝。 微风吹来，那垂下的柳枝，便轻轻拂过水面，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邱云天还记得，这座公园，在他小的时候，曾经是京海市唯一的一座儿童公园。 他还记得，当年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春游，曾经来到这里游玩。 这座公园，在当时的京海市，是儿童游乐设施最多的公园，也是京海市的小学生们春游必来的地方。 现在，京海市出现了很多新兴的、更现代化的公园。 在那些新兴的公园里，儿童游乐设施比这座公园里的更好，也更现代化。 所以，现在，这座坐落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附近的公园，也就不再是京海市的孩子们，游玩的热点公园了。 这样也好，这样，这座公园便更加宁静。 邱云天和林晓芸，在这座公园里随意地漫步。 突然，一个卖食品饮料和儿童玩具的小店，引起了林晓芸的注意。 “云天，你要喝瓶饮料吗？”林晓芸问。 “不要！这里的饮料都是含糖的，我现在需要控制体重，不喝含糖饮料！”邱云天说。 “好吧！”林晓芸说。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她依然朝着那家小店走去。 “都说了，我不喝饮料！你怎么还拉着我去呀？”邱云天不解地问道。 “你不喝饮料，也没关系！咱们就进去随便看看！”林晓芸说。 说话之间，他俩就步入了这家小商店。 这是一家开在公园里的很小的店铺，卖一些食品饮料和儿童小玩具。 邱云天转了一圈就打算出去，可是，林晓芸却拉住了他。 林晓芸拉着邱云天，来到了摆放着儿童玩具的柜台前。 她拿起了一个吹泡泡的儿童玩具，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邱云天拉了林晓芸一把，“芸芸，你不是小孩儿了！你现在是大人！” 林晓芸推开了邱云天的手，“我喜欢！” 2 这件吹泡泡的儿童玩具，林晓芸是真的喜欢！ 那一天，自从买了这个吹泡泡的儿童玩具以后，林晓芸就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吹起来。 她完全沉醉在其中，几乎都忘记了邱云天的存在。 “芸芸，你可真是个小孩儿！”邱云天说。 听了邱云天的话，林晓芸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很高兴。 “我就是小孩儿！”林晓芸高兴地说。 女人啊！不论她们的年龄有多大，在她们喜欢的人面前，或者，在她们喜欢的物品面前，她们永远都是小孩子！邱云天这样想。 第219章 体验吹泡泡的快乐 1 那一天，买了这个吹泡泡的儿童玩具以后，林晓芸快乐了一整天。 她感到，她又重新回到了童年时代。 在没认识邱云天之前，芭蕾舞团附近的这座公园，她也是经常去的。 有时候，她是和邓红丽、李可可一起去。 有时候，她是一个人去。 每次，林晓芸在逛公园的时候，当她看到，那些由父母陪伴的孩子们，快乐地玩耍的时候，她都会感到莫名地忧伤。 林晓芸还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也曾经带着她，去家乡的公园里玩耍。 但是，那都是很久远的记忆了，现在想起来，她感到有些模糊不清。 之后呢？ 之后，尚在童年期的她，就离开了父母，只身一个人在远离家乡的城市里学习芭蕾舞。 是的，她失去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她是多么羡慕，那些有父母相伴的孩子们的无忧无虑的童年啊！ 如今，林晓芸已经长大，已经成人，已经在事业上小有成就了。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还是那个孤单的，总也长不大的小女孩儿！ 这件吹泡泡的儿童玩具，让她体验了童年时没有体验过的快乐，让她也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时光！ 2 今天，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闺蜜很难得地又聚在了一起。 刚才，她和李可可的话惹恼了邓红丽。 林晓芸为了平息这场无意义的争吵，便想起了她的这个吹泡泡的儿童玩具。 于是，她站起身来，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起了这件吹泡泡的儿童玩具。 她对邓红丽说：“邓狐狸，别生气了！走，咱们吹泡泡去！” 林晓芸的这个倡议，得到了邓红丽和李可可的一致同意。 于是，这三个姑娘就一起来到了，舞团宿舍楼的楼下。 虽然，今天是舞团演员们的休息日，但是，宿舍楼下的人并不多。 林晓芸、邓红丽、李可可这三个姑娘，就开始了吹泡泡的游戏。 林晓芸先拿起这个吹泡泡的儿童玩具，吹了几个泡泡做示范。 大大的泡泡随着微风，慢慢地飘向了空中。 看到吹泡泡游戏这么好玩，邓红丽和李可可也都来争抢。 “给我吹一下！”邓红丽说。 “先给我吹！”李可可说。 林晓芸把吹泡泡玩具，先给了邓红丽。 “邓狐狸，先让你吹！谁叫你刚才生气了呢！”林晓芸说。 “生气，她还有理啦？”李可可不服气地说。 邓红丽接过林晓芸手中的吹泡泡玩具，对李可可说：“嘿嘿！你也生气了？以后，你还气人不了？” 说着，邓红丽就吹起了泡泡。 邓红丽吹出的泡泡，在空中飞舞，慢慢地变大，飘向更高的天空。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有些耀眼。 大大的泡泡，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 大大的泡泡，带着三个女孩子的梦想，飘到空中，飘向更高、更远的天空。 三个姑娘，在阳光下吹着泡泡，仿佛回到了童年。 三个姑娘比赛着，看谁吹得更大。 三个姑娘欢笑着，无忧无虑地笑着。 此时，这三个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姑娘，全都变成了小女孩儿！ 她们在阳光下欢笑着！ 她们正享受着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她们正体验着童年时代错过的那些欢乐！ 第220章 巡回演出出发之前 1 春节期间，连续六天的演出，让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堂吉诃德》这部舞剧名声大震。 京海市的芭蕾舞剧的热心观众们，对这部舞剧里，新一代的男女主演的舞台表现，也是非常认可的。 在这部舞剧里，男女主演的人选，冯巧瑛团长采取了新老演员搭配的做法。 一组的阵容是：老演员麦翔东，搭配芭蕾新秀林晓芸。 另一组的阵容是：老演员詹露露，搭配芭蕾新秀吴斯同。 这两组演员阵容，都得到了观众们的认可。 特别是，麦翔东和林晓芸做男女主演的这一组演员阵容，得到了观众们的高度评价。 芭蕾舞新秀林晓芸在舞台上的表现，迷倒了一大批芭蕾舞剧的观众。 特别是，那些爱好芭蕾舞剧的年轻的女观众们，她们对芭蕾新秀林晓芸的舞台表现如痴如醉。 这些年轻的女观众们，她们在剧场里，在每场演出之前，大声地呼唤着林晓芸的名字。 那种场面，让坐在台下的林晓芸的男朋友邱云天，都感到了脸红心跳、激动万分。 这一次，京海市芭蕾舞团复排的芭蕾舞剧《堂吉诃德》，在京海市的演出，取得了成功，赢得了赞誉。 这就让舞团的冯巧瑛团长最终决定，带着这部舞剧，到全国各地去巡回演出。 巡演的第一站，冯巧瑛团长就定在了上海市。 首先，上海是一个大城市，那里人口众多。 其次，上海市的观众文化水平高，素质高。 第三，上海市有欣赏芭蕾舞剧的老传统，有众多的热爱芭蕾舞剧的老观众。 于是，在春节结束之后，在舞团的演员们休整了几天之后，冯团长就带领着舞团的男女演员们，挥师南下了。 2 由于，京海市芭蕾舞团经常去外地巡回演出，所以，作为林晓芸男朋友的邱云天，对此早就已经习惯了。 在巡演出发去上海的前夕，邱云天曾经问过林晓芸，“芸芸，你们出发的那一天，要不要我去送你啊？” 林晓芸说：“云天，我们出发的时间非常早，我看，你还是不必来了吧？再说，还有舞团的大客车送我们，你就放心好了！” 听林晓芸这样说，邱云天也就不再坚持。 于是，他说：“芸芸，那就祝你演出成功吧！” 说完，他就一把抱住林晓芸，亲吻起她来。 这两个相爱的人，相聚时彼此欣赏，离别时又彼此怀念。 在此之前，邱云天也谈过很多段的恋爱，但是，没有哪段恋爱，能像这一次这样，给他带来如此多的心灵上的期待！ 3 京海市芭蕾舞团巡演出发的那一天的早晨，天刚蒙蒙亮，演员们就出发了。 芭蕾舞团的大院子里，停着几辆大客车，演员们正在陆陆续续地上车。 林晓芸的手里，拉着一个沉重的大衣箱。 她的肩膀上，还背着一个大挎包。 对林晓芸来说，每一次的巡演，就像是一次小型的搬家。 同宿舍的闺蜜邓红丽，她的东西也不少，也是一个大衣箱，外带一个大挎包。 可是，还没等邓红丽出门，她的男朋友王一宝，就殷勤地来到了女演员宿舍。 男演员王一宝，帮助邓红丽拉走了大衣箱。 邓红丽在他的身后喊道：“王一宝，你的衣箱呢？” 王一宝头也没回，“我的衣箱，早就放到车里了！” 邓红丽看了一眼林晓芸说：“晓芸，我来帮你拿衣箱吧？” 第221章 演员生活冷暖自知 1 林晓芸说：“不用了！邓狐狸，你还是赶紧去找你的王一宝吧！” 听了林晓芸的话，邓红丽如释重负。 她背起自己的那个大挎包，一路向前小跑着去追赶男朋友王一宝了。 林晓芸肩上背着大挎包，一只手拉着自己的大衣箱，吃力地往前走着。 由于芭蕾舞团经常去外地巡回演出，所以舞团里的女演员们，也都练就了自己搬运大件行李的本事。 在宿舍的走廊里，林晓芸遇到了闺蜜李可可。 李可可也是自己背着大背包，手里还拉着一个大衣箱。 李可可看到林晓芸，就喊了一声：“林姐！” 林晓芸对她说：“可可妹妹，别喊了！咱们也赶快走吧！” 林晓芸和李可可拿着自己的行李箱，正吃力地往前走着。 这时候，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 她俩顺着声音抬头看时，只见男演员宋海涛正急急地跑过来。 宋海涛也看见了她们俩，就大喊了一声：“林晓芸！” 他的下一句话，大概是要说：“我来帮你拿行李吧！” 因为，此时，宋海涛做出的下意识的身体动作，是已经准备接过林晓芸的手中，拉着的那个大行李箱了。 这时候，李可可在林晓芸的身后喊了一声：“宋海涛！” 李可可那尖利的女高音，把宋海涛吓了一跳。 他马上缩回了刚才伸出去的那只手。 那只手，原本是要接过林晓芸的手中，拉着的那个大行李箱的。 现在，男演员宋海涛楞楞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应该帮助哪一个。 李可可大声地喊道：“宋海涛，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帮着拿行李啊！” 听到了李可可的喊话，男演员宋海涛这才回过神来。 他绕过林晓芸，跑到了后面，伸手接过了李可可拉着的那个大行李箱。 看见宋海涛跑过来，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 女演员李可可满意地笑着说：“宋海涛，谢谢你啦！” 宋海涛不好意思地说：“可可，不用谢！同事之间的互相帮助嘛，根本就不用谢！” 说着话，宋海涛就拉起李可可的那个大行李箱，绕过林晓芸，快步地向前面跑去。 林晓芸笑着说道：“宋海涛，你这是同事之间的互相帮助吗？你怎么不来帮助我呀？” 听了林晓芸的话，男演员宋海涛满脸惭愧。 他头也不敢回，更不敢回答林晓芸的问话。 只见他拉着李可可的大衣箱，快步地向前跑走了。 林晓芸的问话，也让女演员李可可的脸上发烧。 但是，李可可毕竟是林晓芸的闺蜜。 她走向前来，伸出手，拉住了林晓芸的大衣箱，“林姐，我来帮你！咱们一起拉这个大衣箱！” 这一次，林晓芸没有谢绝。 因为，她的这个大衣箱毕竟是太重了！ 她一个人，真的是很难把它拉到目的地的！ 2 林晓芸和闺蜜李可可拉着大衣箱，吃力地往前走着。 在走路的这个过程中，林晓芸想了很多。 林晓芸想：在芭蕾舞团里，找一个男演员做男朋友，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巡演的时候，有人能帮你拿大衣箱！ 哈哈哈哈！ 这个问题，想一想都觉得很好笑，但是，这却是现实！ 怪不得，邓红丽从舞校一毕业，刚一来到芭蕾舞团的时候，就急急忙忙地找了个舞团里的男演员做男朋友呢！ 邓红丽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林晓芸想。 现在，李可可也正在朝着现实主义者的这个方向而努力着，她也正在积极地为宋海涛制造着机会！ 芭蕾舞演员的生活，远没有人们在舞台上，所看到的那么光鲜亮丽！ 芭蕾舞演员的真实生活，只有在你成为了一名芭蕾舞演员之后，才能深切地体会到！ 芭蕾舞演员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 那只能要由芭蕾舞演员们自己体会了！ 真是悲喜自度，冷暖自知啊！林晓芸想。 第222章 搬行李箱英雄救美 1 林晓芸想：如果，李可可和宋海涛最终能够牵手，那么，这就是我的闺蜜里，第二对和本单位男演员牵手的具体事例了。 邓红丽和李可可，她们都是现实主义者。 她们都会在芭蕾舞团里，在男演员中，寻找自己的男朋友。 而我呢？ 我始终都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始终都是为了，心中的那个梦想而活着的，林晓芸想。 和邱云天做男朋友，她后悔吗？ 不！ 她至今也不后悔！ 我是不会为了，找一个可以帮我搬行李箱的男人，而委身嫁给他的！ 但是，现在，手中的这个大行李箱，也实在是太重了！ 实际上，在昨晚准备行装的时候，林晓芸已经把这次巡演要带的衣服，进行了大幅度的压减。 但是，女演员的衣物，尽管进行了大幅度的压减，也还是不少的。 这不，她的衣物，就已经把这个大行李箱装得满满的！ 她的其他物品，就只能是装在，她肩上背着的这个大挎包里了。 林晓芸想着这些心事的时候，她和李可可已经走出了宿舍楼的大门。 但是，这个宿舍楼门口的楼梯，对女生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特别是，当两个女演员的手里，拉着这么大的一个行李箱的时候！ 2 林晓芸和李可可，站在宿舍楼的大门口发愁。 怎样才能把林晓芸的这个大行李箱，从楼门口的楼梯上拉下来呢？ 突然，她俩听到了“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一次，她俩抬头看时，看见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演员跑了过来。 只见，这个男演员的个子很高，大约1米88左右。 再往他的脸上看，此人已经不再年轻，大约三十八、九岁的年龄。 他的相貌也不是太英俊，比起吴斯同、麦翔东那些相貌英俊的男演员来说，此人的相貌一般。 但是，此人的一举一动，却非常敏捷有力，显示出一种阳刚的美。 只见此人，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了林晓芸和李可可的面前。 他“蹭”地一下子，就跳上了楼梯。 他对林晓芸说了一声：“我来帮你！” 只见他，一只手，就轻松地拎起了那个大行李箱。 他拎着大行李箱，几步就跳下了楼梯。 紧接着，他拎着林晓芸的这个大行李箱，飞快地来到了舞团的大客车的跟前。 大客车的底层，放置行李箱的行李舱已经打开。 只见此人，把林晓芸的大行李箱轻轻抬起，顺手一推，就推进了行李舱的里面。 林晓芸和李可可，也快步走到了大客车的跟前。 林晓芸对那个帮助拿大行李箱的男演员说：“鲁凯，谢谢你啦！” 那个被叫做鲁凯的男演员，冲着林晓芸微笑了一下，“没什么，小菜一碟！” 李可可见此情景，也说：“行啊，鲁凯！真不愧是篮球运动员！” 听到李可可这么说，鲁凯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样子。 但是，他的嘴上却说：“不行了，老了！英雄不提当年勇嘛！” 李可可说：“鲁凯，别谦虚了，你还不老！” 男演员鲁凯看着李可可说：“我还不老吗？” 林晓芸说：“鲁凯，你真的不老啊！” 听到林晓芸这样说，男演员鲁凯更开心了。 他说：“不老？那怎么没有女演员，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呢？” 第223章 舞团缺人上级帮忙 1 男演员鲁凯，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跳舞，已经有很多年了。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男演员鲁凯，算得上是老资格的演员了。 当年，和他一同入职到京海市芭蕾舞团的那些演员，如今，绝大多数都已经退役，离开了芭蕾舞的舞台。 如今，三十九岁的他，还依然活跃在舞台上。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或者说，是一个奇迹！ 老演员鲁凯，个子很高，身高1米88。 他原本是京海市篮球队的一名篮球运动员。 那一年，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员，退役了一大批，伤病了一大批，出现了严重断代的情况。 这种情况，已经影响到了芭蕾舞团的正常排练和演出。 冯巧瑛团长很着急，她急忙到京海市舞蹈学校里去求援。 那一年，京海市舞蹈学校的芭蕾舞专业里，确实有几个舞蹈跳得好的尖子学员。 冯巧英团长大手一挥，对舞蹈学校的赵校长说：“这些孩子，我全要了！” 尽管，在当时，冯团长把舞蹈学校芭蕾舞专业的尖子学员，全部收入到了囊中，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因为，这些舞校里芭蕾舞专业的孩子们，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还不能马上就补充到京海市芭蕾舞团里去。 没有办法，最后，冯团长找到了她的上级单位——京海市文化艺术和体育管理局。 2 当时，在京海市文化艺术和体育管理局里，主管工作的，是一位老局长。 面对冯团长的求援，这位老局长也犯难了。 因为，当时，在京海市文化艺术和体育局，所管辖的几个舞蹈演出单位里，缺人是个普遍的现象。 冯巧瑛团长很着急，“老局长，无论如何，您要帮我想想办法！如果不能马上调剂到人，我们芭蕾舞团，就不能正常排练和演出了！” 老局长说：“冯团长，你这可真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啊！现在，咱们京海市，不光是你的芭蕾舞团缺人，京海市民族舞团、京海市东方歌舞团，他们都缺人！” 冯团长焦急地说：“不管怎么说，老局长，您也要帮我想想办法！” 老局长说：“冯团长，我要是从京海市民族舞团、京海市东方歌舞团调人，补充到你的京海市芭蕾舞团，肯定是不行的！” 冯团长问：“在京海市，就没有其他的舞蹈演出单位了吗？” 老局长说：“在咱们京海市，还有几家部队系统的舞蹈演出单位，水平也是很高的。可惜，人家不归咱们局管呀！” 听了老局长的话，冯团长也犯难了，“那怎么办呢？” 老局长说：“冯团长，既然，在咱们管辖的舞蹈演出单位里，我没有办法给你调剂到演员，你是否愿意，到咱们局下属的体育单位里，去看一下呢？” 冯团长疑惑地问：“咱们局下属的体育单位？” 老局长说：“对呀！咱们局下属的体育单位里，也是人才济济！京海市篮球队、京海市足球队、京海市排球队、京海市乒乓球队……冯团长，你是否愿意到那里去挑选人才呢？” 冯团长说：“跳芭蕾舞，跟打篮球、踢足球，这也完全不沾边呀！” 老局长说：“冯团长，你先别这么说！跳芭蕾舞，要求演员的身体素质好。打篮球、踢足球，也是要求运动员的身体素质好！跳芭蕾舞是一种技术，打篮球、踢足球也是一种技术！咱们不妨先去看一看再说！” 第224章 篮球队员入职舞团 1 京海市文化艺术和体育管理局的老局长，带领着冯巧瑛团长，去局下属的体育运动单位里挑选演员。 他们首先走访了京海市篮球队。 他们到达京海市篮球队的时候，篮球队的队员们正在训练。 这一边，是男运动员们正在打比赛。 那一边，是女运动员们正在做比赛前的热身运动。 京海市文化艺术和体育管理局的老局长，和篮球队的负责人说明了来意。 篮球队的负责人说：“既然，上级要我们，向芭蕾舞团调剂人才，我没什么说的，我服从上级的决定！” 说完，他就叫来了篮球队的主教练。 篮球队的主教练，一共有两位。 男队和女队，各有一位主教练。 两位主教练，听他们讲明了来意，虽然心里不是十分乐意，但都表示服从上级的决定。 于是，老局长对冯巧瑛团长说：“冯团长，那您就挑人吧！” 冯巧瑛团长，看着篮球训练馆里，这些生龙活虎的男女运动员。 她首先对这些男女运动员的身高，表示很满意。 她说：“我就是想，招一些个子高的舞蹈演员！” 接下来，冯团长对这些男女运动员的身体素质，也表示很满意。 她又说：“跳芭蕾舞，需要耐力好，需要爆发力好，需要身体素质好。这些男女运动员的身体素质，都很不错！” 篮球队的负责人说：“冯团长，既然，您对我们的运动员这么满意，那您就挑人吧！” 最后，冯巧瑛团长在篮球队里，挑选出了几名男女运动员。 2 篮球队的负责人，让两位篮球队的主教练，先把训练暂停一下。 于是，篮球队的男女运动员们，都被集中到了一起。 篮球队的负责人对大家说：“队员们，现在，咱们京海市芭蕾舞团缺少舞蹈演员。冯团长从你们当中，挑选出了几个人，被挑选出来的队员，都要服从分配！” 紧接着，篮球队的负责人，就向大家念了被挑选出来的人员名单。 被冯团长选出的这几位男女运动员，都被集中在了一起。 冯团长要跟他们进行谈话。 冯团长先问了几位运动员，“你们愿意到京海市芭蕾舞团去，跳芭蕾舞吗？” 那几位男女运动员，都表示愿意，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的。 听了他们的回答，冯团长表示很满意。 但是，当冯团长问到运动员鲁凯的时候，就出了问题。 刚才，在篮球队的负责人念名单的时候，运动员鲁凯听到他被选中了，他的心里，就是老大的不乐意。 现在，冯巧瑛团长问：“鲁凯，你愿意去京海市芭蕾舞团，跳芭蕾舞吗？” 运动员鲁凯说：“冯团长，您怎么把我选中了？我可不愿意，去当什么芭蕾舞演员！” 冯团长说：“鲁凯，当芭蕾舞演员有什么不好的？你有什么顾虑吗？” 运动员鲁凯说：“冯团长，我的顾虑很多！” 冯团长说：“鲁凯，你有什么顾虑？你就尽管说一说吧！” 运动员鲁凯说：“冯团长，你们京海市芭蕾舞团里，全是女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跟那些女的跳舞，勾肩搭背的，对我来说，这就是受罪啊！” 冯团长听他这么说，就笑了。 第225章 淡然的反派老演员 1 篮球运动员鲁凯的一席话，把冯巧瑛团长给逗乐了。 还没等冯团长说话，篮球队的负责人说：“现在，咱们京海市芭蕾舞团缺乏演员，既然冯团长提出了要求，咱们篮球队就要积极支援！鲁凯，你哪来的那么多的事儿啊？你要服从大局！” 篮球队负责人的一番话，把鲁凯说得哑口无言。 从此以后，篮球运动员鲁凯，就变身为芭蕾舞演员鲁凯了。 2 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以后，鲁凯和其他的几位从篮球队选拔出来的运动员们一道，从芭蕾舞的基本功学起。 这几位篮球运动员的个子高，身体素质好。 跳芭蕾舞讲究动作的协调性，他们几个人也逐渐适应了。 很快，他们就被编入到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出队列之中，跟着其他的芭蕾舞演员，一同排练和演出。 开始的时候，男演员鲁凯跟随着大家一道跳群舞。 几年以后，男演员鲁凯开始跳一些小的角色。 光阴荏苒。 如今，男演员鲁凯已经在京海市芭蕾舞团，跳芭蕾舞很多年了。 这些年来，男演员鲁凯除了跳群舞之外，也跳过一些小的角色。 这些年来，男演员鲁凯跳过的最有名的角色，就是《红色娘子军》中的老四。 在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中，老四这个角色是一个反派人物。 但是，即使是在反派的人物之中，老四这个角色，也不是主要的人物。 在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中，一号的大反派是南霸天。 老四这个人物，只是一号大反派南霸天的一个打手，是一个次要的人物。 虽然，在这部舞剧里，老四这个角色是次要的反派人物，但是，这个人物却并不好表演。 演员在跳老四这个人物的时候，要把这个人物的的各种坏、各种卑鄙下流，都要表现出来。 这其实并不容易。 所以，《红色娘子军》中的老四，这个反派人物，虽然是一个小角色，但是要想把他演好，其实并不容易。 《红色娘子军》这部舞剧，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保留剧目之一。 跳这部舞剧的芭蕾舞演员，已经历经了很多代人。 男演员鲁恺的个子比较高，身高1米88。 之前的几代芭蕾舞演员，跳老四这个角色的，都是个子比较矮的，或者是中等身高的。 男演员鲁凯跳这个角色，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挑战。 通过现场的演出，不断地总结经验，不断地学习提高，男演员鲁凯表演的这个反派人物老四，也慢慢地得到了观众们的认可。 这对于男演员鲁凯，这个从篮球队里，选拔出来的芭蕾舞演员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了。 这些年来，舞团里的芭蕾舞演员，新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老的芭蕾舞演员，也是退役了一波又一波。 男演员鲁凯，虽然他已经不再年轻，虽然他不是团里的主要演员，但是就像是舞团里的常青树一样，他还依然活跃在舞台上。 男演员鲁凯是一个头脑清醒的人。 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也会退役的。 因为，这些年来，他目睹了舞团里，太多太多的芭蕾舞演员退役了。 想明白了自己的退役是必然的，自己迟早是要离开这个舞台的以后，老演员鲁凯的心里，也就变得比较淡然了。 第226章 面临退役的老演员 1 老演员鲁凯，一想到自己已经到了退役的年龄，在舞团里，对人对事，他也就不再斤斤计较了。 如今，他已经目睹了太多的芭蕾舞演员离开舞台。 退役离开舞台的那些演员，有些是他的同龄人，也有很多人，年龄比他还要小。 他们有的人是因为多年的伤病而退役，有的人是因为在舞台上意外受伤而退役。 这些跳芭蕾舞的演员们，只要他们在舞台上，跳舞的时间足够长，就不可能没受过伤。 老演员鲁凯非常清楚这一点。 在舞台上跳舞的时候，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尽量留有余地，以免自己意外受伤。 好在，有之前在篮球队里打篮球的经验，男演员鲁凯应付芭蕾舞，还是能够得心应手的。 现在，最让老演员鲁凯伤脑筋的问题是，退役以后自己干什么呢？ 这个问题，老演员鲁凯想了很久，但是，他也没能想出一个答案来。 2 有一次，在演出的时候，舞团里负责拍照片的摄影师，因为闹肚子，就把照相机交给了鲁凯，让他临时给保管一下。 摄影师说：“鲁凯，你先帮我保管一下相机！我要闹肚子了，必须先去一趟洗手间！” 说着，摄影师就把一台很昂贵的单反照相机，交给了老演员鲁凯。 鲁凯接过了这台单反相机，仔细地欣赏起来。 这台单反照相机是芭蕾舞团的公有财产。 那个摄影师，原来也曾经是一个芭蕾舞演员。 他因为酷爱摄影，在做舞蹈演员的时候，就利用跳舞时的间隙时间，拍摄了很多舞台照片。 他拍摄的那些照片，后来，有的成为了芭蕾舞剧的剧照，有的成为了芭蕾舞演员们的舞台照。 由于他在摄影方面的天份，退役以后，就成为了舞团里的专业摄影师。 正当鲁凯仔细地把玩这台单反照相机的时候，男演员宋海涛走了过来。 宋海涛看着鲁凯手中的这台照相机，眼神儿里充满了羡慕。 他说：“这台相机真不错！鲁大哥，给我看看行吗？” 鲁凯见是宋海涛，就把相机顺手递给了他，说：“这有什么不行的？宋海涛，给你看看吧！” 宋海涛接过了鲁凯手中的相机，仔细地欣赏起来。 平时，男演员宋海涛就喜爱摄影，对好一点儿的照相机，他更是非常喜爱。 宋海涛的双手捧着这台照相机，翻过来覆过去地仔细欣赏。 宋海涛一边欣赏，一边还给身旁的鲁凯做介绍。 他介绍得很仔细——相机上的这个按钮是干什么的，那个按钮有什么作用等等。 鲁凯听得是一头雾水。 宋海涛问：“鲁大哥，你喜欢摄影吗？” 鲁凯说：“一般吧！” 宋海涛说：“别一般呀！鲁大哥，你就要退役了，你要是喜爱摄影，将来，就能当上咱们舞团的专业摄影师！” 听了宋海涛的话，鲁凯嗤之以鼻地说：“当上舞团里的专业摄影师，那又有什么好的？” 宋海涛说：“鲁大哥，当上了舞团里的专业摄影师，你就可以退役也不离开舞台，你就可以一辈子都为芭蕾舞的事业而工作了！” 宋海涛的这番话，说得老演员鲁凯有一点儿动心了。 第227章 团长找他吉凶未卜 1 老演员鲁凯说：“可是，我的摄影水平一般呀！宋海涛，你能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的摄影水平提高吗？” 宋海涛说：“鲁大哥，摄影，其实也没啥神秘的！就是多拍，多练！照片拍到了一定的数量，谁都能无师自通的！” 鲁凯说：“可是，我没有单反相机，怎么多拍多练呢？” 宋海涛说：“鲁大哥，没有单反相机，你不会买吗？” 鲁凯听了宋海涛的话，真的有些动心了。 这时候，刚才闹肚子去洗手间的那位摄影师回来了。 鲁凯问那位摄影师：“我要买和你这个一样的单反相机，大概要多少钱啊？” 摄影师答道：“我这个单反相机，贵得很！没个几万块钱，根本就下不来！” 听了摄影师的话，鲁凯吓得吐出了舌头，“乖乖，这么贵呀！” 摄影师说：“贵？几万块钱，还只是买了一个机身！您还得买镜头呢！” 鲁凯问道：“镜头多少钱呀？” 摄影师说：“要搞专业摄影，长焦镜头，你得买几个吧？广角镜头，你得买吧？像我这样的单反照相机，一个镜头就得几万块！” 听了他的话，鲁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说：“敢情买个单反相机，这么贵呀！” 旁边，宋海涛说：“鲁大哥，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要想当专业的摄影师，您就得下血本呀！” 听了宋海涛的话，鲁凯说：“宋海涛，这个血本，我是不会下的！要下，你自己下吧！怪不得人家都说——学摄影，穷三代呢！” 听了他的话，宋海涛说：“鲁大哥，看来，你不是真心喜欢摄影！” 鲁凯说：“不是真心喜欢摄影，那又能怎样？我不当专业的摄影师，就养不活自己了吗？” 2 老演员鲁凯放弃了买单反相机，学习摄影的这个想法。 可是，面临退役的他，每天，却依然为了退役之后的事情而发愁。 说来也怪，芭蕾舞团的领导，却从来都没有找过他，跟他谈有关退役的事情。 也许，是冯团长太忙了，还抽不出时间来，处理我退役的这件事情吧？老演员鲁凯想。 这一天，老演员鲁凯正跟着大家在一起排练。 芭蕾舞团的排练大厅里，正在排练一部即将上演的芭蕾舞剧。 在这部舞剧里，老演员鲁凯担任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正当他在排练的这个时候，芭蕾舞团的冯团长急匆匆地跑过来找他。 “鲁凯，你先停一下！”冯团长喊道。 听到了冯团长的喊声，鲁凯停了下来。 其他的演员，也都停了下来。 冯团长见此情景，便说：“我只是找鲁凯一个人！你们大家继续排练，不要停！” 听到冯团长这样说，其他的演员们就都继续排练了。 鲁凯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冯团长找我，这是一定要跟我谈退役的事情了！ 冯团长站在鲁凯的面前，有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吃惊地看着他。 鲁凯，虽然是老演员了，但是被冯团长这么一盯，盯得他直发毛。 鲁凯的冷汗一个劲儿地往外冒。 冯团长看着他，过了好半天，她才开口。 冯团长说：“鲁凯，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呀？” 鲁凯慌忙答道：“冯团长，我……没……没出汗……” 第228章 团长给他的新任务 1 冯团长的眼睛紧盯着鲁凯的脸，“你这满头大汗的，还说没出汗？鲁凯，你是不是生病了？” 鲁凯的心里想：完了，全完了！冯团长找我，一定是要跟我谈，让我马上退役的事情！ 冯团长问：“鲁凯，你现在排练得怎么样？” 鲁凯说：“冯团长，我排练得挺好的！” 冯团长继续说：“鲁凯，现在，你的排练要先停一下！” 听了冯团长的话，鲁凯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此时，他在心里暗自盘算开了：冯团长这是，马上就要跟我谈，让我退役的事情了吧？ 冯团长微笑着说：“鲁凯，咱们芭蕾舞团，上一次去外地演出，你参加了吧？” 鲁凯答道：“参加了！” 冯团长依然笑着说：“很好！可是，上一次，咱们去外地演出的票房收入，当地的剧院还没有返给我们。团里经过研究决定，派你去催收这笔演出收入！” 听了冯团长的话，鲁凯很吃惊地说：“团长，催收演出的票房收入，这不应该是财务部门的工作吗？” 冯团长叹了一口气，“唉！鲁凯，你也知道的，咱们财务部的会计，全是女同志，一个人出差不方便的，也不安全啊！” 听了这话，鲁凯的心里很不乐意，便说：“团长，您让我一个人出差，拿着那么多的现金回来，我也不安全呀！” 冯团长说：“鲁凯，不要你拿那么多的现金回来！让人家给你，开一张支票就好了！” 鲁凯说：“团长，我这人粗心，拿着支票坐火车，我怕给弄丢了！” 冯团长说：“鲁凯，你要是害怕把支票给弄丢了，让人家把钱款给咱们汇过来，也可以！” 鲁凯还是很不乐意。 他说：“团长，我要是帮咱们的财务部去催款，这部舞剧，我可就演不了吧？” 冯团长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说：“鲁凯，等你催款回来，你还可以继续演这部舞剧！” 鲁凯说：“团长，那我这排练，就全耽误了！” 冯团长说：“没关系的！鲁凯，你在这部舞剧里，只是跳一个小角色，不会受影响的！” 鲁凯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推脱掉，冯团长给他安排的这项催款工作。 冯团长又说：“鲁凯，团里这次派你去催款，也是实属无奈！咱们的财务会计都是女同志，家里都有小孩儿。人家白天上班，晚上还要给孩子做饭、辅导作业、照顾老人。另外，派一个女同志单独出差，我们也不放心啊！团里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到了你！” 鲁凯说：“团长，既然，团里这么信任我……那您，就不怕，我卷款外逃吗？” 听了他的话，冯团长大笑起来，“鲁凯，你——是我从篮球队里，选调过来的人。团里对你，还是信任的！你可不要辜负了，团里对你的信任啊！” 2 这是鲁凯，生平第一次，帮助芭蕾舞团出差去外地催款。 之后，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有了这几次催款的经验之后，芭蕾舞演员鲁凯，对演出收入款项的催收流程，也就比较熟悉了。 再往后，京海市芭蕾舞团去外地巡演的时候，老演员鲁凯依然也会随团参加。 在芭蕾舞剧里，老演员鲁凯依旧还是跳群舞，或者，跳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巡演结束之后，他就要再一次地，返回到那些他们曾经去演出的城市里。 再一次返回，他的任务就与跳舞无关了。 这个时候，他的任务，是帮助芭蕾舞团的财务部门，催收、结算演出的收入。 那些演出地的剧院领导和财务会计们，都会亲切地称他为——“鲁会计”！ 第229章 喝功夫茶的老演员 1 从此，老演员鲁凯在舞台演出之外，便又多了一份工作。 那就是——替芭蕾舞团的财会人员去外地出差，帮助催收、结算演出收入。 这也算是我的一份额外的工作吧！老演员鲁凯经常这样想。 可是，说来也奇怪，自从老演员鲁凯多了这一份额外的工作之后，他所担心的退役问题，就再也没人跟他提起过。 之前，老演员鲁凯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团长找他谈退役的问题。 每次，冯团长找到他，都是让他出差，去帮助芭蕾舞团催款。 每次，老演员鲁凯催款归来，向冯团长汇报工作之后，冯团长都要嘱咐他好好休息。 老演员鲁凯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让他退役离开舞台。 可是，这最担心的事情，冯团长却从来都没有对他谈起过。 于是，老演员鲁凯想，团里之所以迟迟都不肯跟我谈退役的事情，也许，正是因为我的这份额外工作的缘故吧？ 老演员鲁凯，在京海市芭蕾舞团里跳舞，已经有很多年。 他曾经亲眼目睹了舞团里，一位和他一样的群舞男演员，因为爱好摄影，平时在演出的闲暇时间里，为芭蕾舞团拍摄了很多舞台照片。 后来，那位男演员退役，虽然离开了舞台，但是却没有离开舞团。 芭蕾舞团聘用他，做了舞团的专职摄影师。 再后来，那位舞团的专职摄影师，和女演员詹露露产生了爱情。 现在，他俩已经结婚生子。 但是，他俩谁都没有离开舞团，依然在为芭蕾舞团工作，依然在为芭蕾舞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 鲁凯想，现在，我帮助舞团的财务部门催款，这也是为芭蕾舞事业做贡献呢！ 想到了这里，老演员鲁凯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他退役以后，离开了舞台，但也许，舞团还会继续留用他，让他继续帮助财务部门去催款。 想到了这些，老演员鲁凯就不再担心退役以后的问题了。 2 后顾之忧解除了之后，老演员鲁凯感到自己一身的轻松。 闲暇之余，他爱上了喝茶。 京海市的本地人都爱喝茶。 老京海人讲究喝茉莉花茶。 老京海人喝茉莉花茶是非常讲究的。 他们喝的茉莉花茶至少要窨制七次！ 当然了，窨制八次，甚至九次就更好了。 但是，老京海人喝茉莉花茶，起码要窨制七次，不能再低了！ 老京海人为什么如此偏爱茉莉花茶呢？ 据说，这是因为京海市的水质不好。 京海市的水质偏碱性，水碱过大。 而茉莉花茶的这个香味，恰好能掩盖一些水碱的味儿。 老京海人酷爱喝茉莉花茶，但是，对喝茶的茶具，却不是十分的讲究。 老一辈的京海人喝茶，就是用一个大茶缸子，或者，是用一个大茶壶直接沏茶。 鲁凯不是京海市本地人。 对于喝茶，他自然也就不会和老京海人一样。 老京海人喝茶，喜欢的是茶本身的内容，而对于茶具等等外在的形式，则不太讲究。 鲁凯喝茶，却恰恰相反。 他更喜欢的是茶具，泡茶的方式，这些喝茶的外在形式。 和老京海人不同，鲁凯喝的是功夫茶。 于是，他就买来一套很讲究的茶具——几个小茶缸、茶洗、小茶匙、木制的小托盘等等，一应俱全。 第230章 老芭蕾演员的烦恼 1 工作闲暇之余，老演员鲁凯迷恋上了品茶。 鲁凯喝的是功夫茶，茶叶经常变——有时候是红茶，有时候是乌龙茶，有时候则是普洱茶。 然而，他的那一套茶具，自始至终都不曾变过。 老演员鲁凯喜欢品茶，他更喜欢品茶的那一套流程。 如果没有仪式感，那还叫喝茶吗？那只能叫牛饮！老演员鲁凯想。 在品茶之前，他先要从茶仓中取出一壶量的茶叶，置于赏茶盘中，鉴赏干茶——这叫鉴赏香茗！ 然后，他要做的依次是：温壶、纳茶、洗茶、冲泡?、刮沫?、淋罐?、温杯、斟茶?。 等这一套繁琐的程序忙活完毕之后，最后一个环节，才是品茶?！ 老演员鲁凯，多喝了几茶盅的浓茶水之后，感觉到自己应该干点儿有文化的事情才好，才能对得起自己喝的这一肚子的茶水！ 于是，他拿起了身边的一本书，开始阅读起来。 读着读着，他就感觉到了困意。 茶叶是提神的，我喝了这么多茶水，怎么还会困呢？ 老演员鲁凯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鲁凯终于想明白了——不是茶叶不提神，而是自己真不是那块读书的料！ 干点儿什么才好呢？ 后来，老演员鲁凯发现，在品茶之后，练习书法，比读书更适合于他！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于是，鲁凯便又置办了毛笔、宣纸、砚台、字帖等等。 等这一切都置办完毕之后，鲁凯便开始练习书法。 练习了一段时间的书法之后，鲁凯发现，自己的书法确实是有所长进的。 接下来，鲁凯便开始练习抄写佛经。 他先从《般若心经》开始抄写。 等到《般若心经》抄写熟练之后，他又开始练习抄写《金刚经》。 品茶与抄写佛经，的确，对鲁凯的性格改变比较大。 现在，芭蕾舞演员鲁凯，与当初的那个篮球运动员鲁凯，在气质上，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那种处处都要争第一的运动员的个性，在鲁凯的身上消失不见了。 代之而来的，是一个淡泊名利、顺其自然的鲁凯！ 2 在京海市芭蕾舞团这么多年，让老演员鲁凯最烦恼的事情是——至今，他也没有一个女朋友！ 和他同龄的那些芭蕾舞女演员，她们的心气儿都很高，对另一半的要求也很高。 有谁能看得上一个跳舞一般、相貌一般、家境一般的男演员呢？ 于是，鲁凯便把择偶的目光，聚焦到了更年轻的女演员们的身上。 就这样，经过了漫长时间的等待，老演员鲁凯，终于发现了一个清新脱俗的好姑娘！ 那时候，女演员林晓芸刚刚入职到京海市芭蕾舞团。 老演员鲁凯便向其他的人打听，“那个高个子的、大长腿的女孩儿，她叫什么名字？” 有人告诉他：“那个高个子、大长腿的女孩儿，叫林晓芸！” “林晓芸！好，我记住了！”老演员鲁凯回答。 老演员鲁凯，确实是把林晓芸这个名字记住了。 而且，他把这个名字，深深地记在了自己的心里！ 我该怎么开始和她接近呢？ 老演员鲁凯又犯难了。 按理说，老演员鲁凯和芭蕾新人林晓芸接近，并不是一件难事。 但是，老演员鲁凯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要太鲁莽！ 对于女孩子，一定不要太鲁莽！ 这是老演员鲁凯，在被舞团里的女演员拒绝了很多次之后，才终于明白的一个道理！ 第231章 老演员的伤心往事 1 这些年来，老演员鲁凯在芭蕾舞团里，也曾经追求过几个女演员。 但是，最后，他都被人家用各种理由拒绝了。 那些女演员拒绝他的理由千差万别。 老演员鲁恺总结了一下，归根到底，不就是嫌我没钱吗！ 老演员鲁凯，是京海市芭蕾舞团里，有正式编制的舞蹈演员。 京海市芭蕾舞团是京海市的事业单位。 每年，京海市财政局都会拨付给芭蕾舞团一笔事业费。 京海市芭蕾舞团是受京海市财政支持的单位。 芭蕾舞演员们退役以后，工资收入、医疗、养老都是有保障的。 老演员鲁凯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其实，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舞团里，那些漂亮的芭蕾舞女演员，她们可不是这样认为的！ 老演员鲁凯早就知道：那些漂亮的芭蕾舞女演员，她们的择偶标准，就是千方百计地寻找富二代、商二代、钱二代、官二代！ 老演员鲁凯早就把她们看透了！ 她们表面上说什么，“鲁凯呀，我真不是嫌你穷，真不是嫌你没钱！” “那好！你不嫌我穷，不嫌我没钱，那咱们俩就谈恋爱吧！”鲁凯说。 这时候，她们又会说：“鲁凯呀，跟你谈恋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为什么呀？你不是不嫌我穷，不嫌我没钱吗？”鲁凯追问道。 “因为咱们俩的性格不合呀！鲁凯，你想一想啊，两个性格不和的人，就算是结婚了，那婚后的生活能幸福吗？” 性格不合？ 狗屁！ 老演员鲁凯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他太不善于言辞。 他没有办法，用言语将那些拒绝他的女演员，批驳得体无完肤。 以前，鲁凯是京海市篮球队的运动员，后来，因为芭蕾舞团缺人，才被调剂到这里来，做了芭蕾舞演员。 无论是篮球运动员，还是芭蕾舞演员，都是用肢体动作来说话的，他们都不太擅于言辞。 老演员鲁凯就是这样的。 其实，那些曾经拒绝过他的女演员们，她们也不太擅长于言辞。 只不过，她们比鲁凯稍微健谈那么一丁点儿！ 正是因为，她们比鲁凯稍微更健谈那么一丁点儿，才使得她们能那么潇洒地拒绝鲁凯！ 之后，她们又能那么洒脱地转身离开！ 只留下了不善言辞的鲁凯，一个人孤单单地站在那里，望着她们漂亮的背影而暗自伤悲！ 2 老演员鲁凯被伤透了心。 他决定，再也不找同龄的女演员了！ “比我小5岁的也不行！”鲁凯发了狠誓。 “我要找的女演员，必须比我小10岁！”鲁凯说。 老演员鲁凯不善于言辞，可是，他的头脑还是够用的。 比我小10岁的女演员，她们单纯，她们接触社会少，所以，也就应该更容易追吧？鲁凯想。 恰好，在这个时候，芭蕾舞团里入职了一批新人。 这些新入职到芭蕾舞团的女演员，一个比一个好看，一个比一个靓眼。 老演员鲁凯虽然心花怒放，但是他还要再等一等，再看一看。 总之，他还要再观察一下再说！ 在他观察等待的这一段时间里，新入职的女演员邓红丽，和老演员王一宝谈上了恋爱。 这给了老演员鲁凯很大的启发，并不是所有的女演员，都像之前拒绝过他的那些女演员一样只认金钱！ 你看看，美丽的女演员邓红丽，不是也跟没钱的王一宝谈上恋爱了吗？ 第232章 先不表白默默观察 1 老演员鲁凯，在经历了几次表白失败以后，对芭蕾舞团里的这些女演员，真是彻底死了心！ 但是，时过境迁，峰回路转。 芭蕾舞团里，进来的这批新人，让老演员鲁凯的眼前就是一亮！ 特别是，当他看到老演员王一宝，和新进的女演员邓红丽顺利牵手之后，鲁凯心中的那堆死灰，又开始慢慢地复燃了。 鲁凯在这批更年轻的女演员们的身上，又看到了新的希望！ 论资历，鲁凯比王一宝更老。 论舞技，鲁凯跟王一宝差不多，甚至，他还要比王一宝跳得更好一点儿。 男演员王一宝，在舞团里，就只是一个群舞演员。 而老演员鲁凯呢？ 老演员鲁凯，不仅仅是群舞演员，他还跳过一些小角色。 虽然，他跳过的那些小角色，确实是太小了，也没啥好炫耀的，但是，他毕竟是跳过呀！ 另外，老演员鲁凯在跳舞之余，他还多次出差，帮助舞团的财务部门催收演出的收入款。 因为有了这份额外的工作，老演员鲁凯至今仍然活跃在舞台上，没有任何一位领导，找他谈过退役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老演员鲁凯的自信心便倍增了起来。 他要重新捡拾起那失落的自信心！ 他要重新开始一种新的活法！ 他要重新开始他的爱情生活！ 他要追求新入职到芭蕾舞团的那个高个子、大长腿的女孩儿！ 那个新入职到芭蕾舞团的高个子、大长腿的女孩儿——她叫林晓芸！ 2 毕竟，如今鲁凯已经不再年轻。 在舞台上跳舞的这些芭蕾舞演员们之中，无论从年龄上来讲，还是从资历上来讲，鲁凯都算得上是一个老演员。 芭蕾舞团里，新入职的那位高个子、大长腿的女孩子林晓芸，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这种好感，每每在心中想起来，总是会有一丝丝的甜蜜滋味！ 但是，鲁凯不会那么鲁莽！ 他不会直接走过去，对着林晓芸说：“林晓芸，我喜欢你！咱们可以交个男女朋友吗？” 不！ 之前，几次表白的失败，让老演员鲁凯着实地长了很多的教训。 他要做进一步地观察！ 他要默默地等待！ 在老演员鲁凯做了进一步的观察之后，他就在心里，默默地佩服起自己来。 当初，自己决定不那么鲁莽，不能那么直接——是多么的明智啊！ 通过一段时间的默默观察之后，老演员鲁凯就发现，在舞团里，有很多的男演员都在打着林晓芸的主意！ 第一个打她主意的男演员——就是吴斯同。 吴斯同追求林晓芸的条件，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首先，他俩在舞校时，就是同班同学。 其次，在舞校时，他俩就是一对合作默契的小舞伴。 第三，他俩在舞校时就在一起，如今，他俩都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舞蹈演员，可以说是一对青梅竹马的小伙伴。 第四，吴斯同长得很帅，至少，比他鲁凯帅多了。 第五，吴斯同芭蕾舞跳得很好，至少，比他鲁凯好多了。 老演员鲁凯，把吴斯同和林晓芸的这些关系，彻底搞明白之后，他的那颗火热的心，就彻底地凉了下来！ 第233章 救美之后趁热打铁 1 老演员鲁凯，如今已经不再年轻。 他早已经过了那个为了爱情，就可以头脑发昏的年纪！ 如今，他的思维更加偏向于理性。 在恋爱择偶的这个问题上，他要先等一等，他要先看一看！ 当老演员鲁凯的目光，聚焦到了林晓芸的身边之后，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男生，就是吴斯同。 吴斯同——是林晓芸在舞校时的同班同学，又是亲密无间的小舞伴，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 这个发现，曾经让老演员鲁凯彻底死了心。 但是，峰回路转，林晓芸并没有选择吴斯同。 老演员鲁凯曾经亲眼目睹了，那一次，吴斯同表白的失败。 为此，老演员鲁凯在心里也曾高兴过，但是，好景不长。 后来，老演员鲁凯听说，林晓芸找到了一个圈外的男人。 据说，那个男人的名字叫邱云天。 再后来，老演员鲁凯发现，男首席麦翔东对芭蕾新秀林晓芸也很感兴趣。 于是，老演员鲁凯再一次地安下心来，静观事态的发展。 老演员鲁凯想：麦翔东是舞团里的男首席，他来追求林晓芸，应该是毫无悬念了吧？ 出乎鲁凯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次，女演员林晓芸，居然拒绝了男首席麦翔东！ 这个结果，让老演员鲁凯大吃了一惊！ 不过，这一次，老演员鲁凯并没有太高兴，而是感到了担心。 麦翔东是京海市芭蕾舞团的男首席，在男演员里排名第一位。 麦翔东都被林晓芸拒绝了，可见，林晓芸是铁了心，要跟那个圈外人邱云天好了！ 虽然，围绕在芭蕾新秀林晓芸身边的竞争对手又少了一位，但是，鲁凯感到，希望依然是那么的渺茫！ 之后，在芭蕾新秀林晓芸身边，又出现了男演员宋海涛。 宋海涛的舞技也不错。 虽然，比起麦翔东、吴斯同来，宋海涛的舞技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 但是，比起他鲁凯来，宋海涛的舞技还是要胜出一大截的。 这一次，男演员宋海涛对林晓芸的暗恋，没有修成正果。 反倒是歪打正着，男演员宋海涛，最后，跟林晓芸的闺蜜李可可谈上了恋爱。 老演员鲁凯的这颗心啊 ，就像是坐上了过山车，一会儿“呼呼呼”地提起来，一会儿又“哗哗哗”地落下去。 2 这一次，老演员鲁凯英雄救美，帮助林晓芸搬行李箱，林晓芸的心里，自然对他充满了感激。 但是，在舞团里，在演出的时候，男女演员之间的互相帮助，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所以，林晓芸在感激之后，也并没有想得太多。 但是，老演员鲁凯却想了很多。 他对自己这一次英雄救美的行动，感到很满意。 他还希望，在英雄救美之后，能够趁热打铁，把他和林晓芸的关系，再拉近一步。 这时候，林晓芸、李可可依次上了大客车。 老演员鲁凯紧随其后，也上了车。 在大客车里，女演员李可可看到了宋海涛。 宋海涛身边的座位正空着，李可可便马上坐在了他的身边。 林晓芸见他们俩身后的座位还空着，就坐在了他们俩的身后。 老演员鲁凯见林晓芸坐下了，便想坐在林晓芸的身边。 他对林晓芸说：“林晓芸，你坐到里边去，我坐在你旁边！” 林晓芸没挪窝儿，依然坐在那里没动。 鲁凯又重复了一遍说：“林晓芸，你往里面坐，我坐在你旁边，可以吗？” 第234章 近墨者黑教她抽烟 1 听到鲁凯的话，林晓芸并没有往里面坐，给他腾出地方来。 老演员鲁凯见林晓芸没动，就又说了一遍，“林晓芸，你往里面坐，让我坐在你旁边，可以吗？” 这一次，林晓芸依然没动地方。 她对鲁凯说：“旁边，不是有那么多空位子吗？两个人坐在一起多挤呀！” 老演员鲁凯讨了个没趣儿。 他环顾四周，发现在林晓芸的旁边，隔着过道，果然有一个空座位，他便坐了下来。 这时候，大客车开动了。 林晓芸从自己的大背包里，拿出了一本书，就在这辆颠簸的大客车上读了起来。 老演员鲁凯，坐在林晓芸旁边的座位上。 他用眼角扫视了一下林晓芸，只见她正在看着一本书，如痴如醉的。 鲁凯感到很无趣。 他掏出了一盒香烟，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 正在看书的林晓芸闻到了烟味，下意识地瞥了鲁恺一眼。 林晓芸无意之间的这一瞥，也没能逃过鲁凯的眼睛。 他把那盒香烟，递到了林晓芸的面前，“林晓芸，抽一根？” 林晓芸摇了摇头说：“不要！我不抽烟！” 听了她的话，鲁凯拿香烟的手，便缩了回来。 但是，他还不死心，又说：“林晓芸，你是不抽烟，还是不会抽烟？” 林晓芸说：“我既不抽烟，也不会抽烟！” 听了她的话，鲁凯叹了一口气说：“唉！人生在世，既不抽烟，也不喝酒，那还有什么意思？” 听了他的话，林晓芸放下了正在读着的那本书，“鲁凯，要是不抽烟不喝酒，你的人生就没意思了？” 鲁凯说：“当然了！抽烟喝酒，是人生的两大乐趣嘛！” 林晓芸说：“乐趣？我还真没看出来，抽烟是人生中的乐趣！” 听了她的话，鲁凯说：“林晓芸，你不抽烟，当然，就不知道抽烟的乐趣了！” 说着话，鲁凯再一次地把那盒烟，递到了林晓芸的面前。 他说：“林晓芸，要不，你抽一根尝尝？” 林晓芸本想拒绝他，但是，一想到刚才，鲁凯帮助自己搬大行李箱时的情景，便伸出手，从他递过来的那包烟里，抽出了一支。 鲁凯见林晓芸接了他递过来的烟，便马上掏出了打火机，打着火，帮助她点烟。 林晓芸由于是初次吸烟，鲁凯点了好几次火，她都没能把那支烟点燃。 鲁凯说：“林晓芸，我给你点烟的时候，你要吸一口气！” 林晓芸按照他的话做了，这才点燃了香烟。 林晓芸尝试着吸了几口烟之后，就感觉一阵的恶心。 鲁凯用眼角瞥着林晓芸问道：“感觉怎么样？” 林晓芸说：“不怎么样！敢情抽烟的滋味，这么难受啊！” 鲁凯说：“你这是第一次抽烟，当然难受了！以后，你抽多了，也就自然不难受了！” 2 这是林晓芸平生第一次抽烟，浓重的烟味，把她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她赶忙把那支还没抽完的烟，扔到了地下。 鲁凯伸出腿，把那支还没熄灭的烟，用脚踩灭了。 林晓芸愠怒地说：“鲁凯，你以后别教我抽烟了！抽烟的滋味太难受了！” 鲁凯讨了个没趣儿，只好说：“林晓芸，我也是好意！不抽就不抽吧，你看看你，急什么呀？” 第235章 白色小猫要送给谁 1 老演员鲁凯，原本想借着教林晓芸抽烟的这个由头，发展和她的感情。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是林晓芸平生第一次抽烟。 这第一次抽烟的经历，不但没有给她带来美好的感觉，那浓重的烟味，反而是把她给呛得直咳嗽！ 为了缓解尴尬，也为了给林晓芸留下更美好的印象，这时候，鲁凯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相片，递给了林晓芸。 这是一张小猫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猫很漂亮，也很可爱，白色的长毛，干干净净的，一点儿杂毛也没有。 鲁凯微笑着说道：“小白猫！林晓芸，你喜欢吗？” 林晓芸看着照片上的小猫问道：“鲁凯，这是你家的小猫？” 鲁凯骄傲地说：“当然了！林晓芸，就问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林晓芸看着鲁凯那副得意的表情，说道：“喜欢，能怎样？不喜欢，又能怎样？” 鲁凯说：“林晓芸，你要是喜欢，我就白送给你！” 林晓芸不是一个爱贪小便宜的姑娘。 她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便说：“鲁凯，我要是不喜欢呢？” 鲁凯说：“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继续让我爸妈帮我养着！” 坐在前排的李可可，听到了他俩的对话，转过身来说道：“谁的小猫啊？快让我看看！” 林晓芸把手中的那张相片，递给了李可可，“这是鲁凯家的小猫，给你看看吧！” 李可可接过林晓芸手中的相片，她惊呼起来，“这小白猫可真漂亮！” 鲁凯听到李可可夸赞小猫漂亮，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他骄傲地说：“当然漂亮了，这是世界名猫！” 李可可看着照片里的小猫动了心，就问：“鲁凯，你家的小白猫，可以送给我吗？” 鲁凯说：“李可可，我家的小猫，可不白送人，你要是喜欢，可以花钱买！” 听他这么说，李可可不高兴了，说道：“鲁凯，刚才，你不是要把这小猫，送给林晓芸吗？现在怎么又不白送人了？” 鲁凯说：“要是林晓芸要，我就白送她！要是你要嘛……” 李可可赶紧说：“要是我要，那你也白送我吧！” 鲁凯斩钉截铁地说道：“白送你——不可能！” 这时候，坐在李可可身旁的宋海涛也转过身来，帮着李可可说情。 宋海涛说：“鲁凯，你就送给李可可吧！她可喜欢小猫了！” 听到有人帮着李可可说情，鲁凯更来了精神，他说：“我家这小猫，不可能白送人的！” 李可可说：“怎么不可能白送人呀？刚才，我都听见了，你就是要白送林晓芸！鲁凯，刚才，你是不是这么说的？” 鲁凯理直气壮地说：“对呀！刚才，我是说了，要白送给林晓芸！” 李可可说：“林晓芸，她喜欢狗，不喜欢猫！鲁凯，难道你不知道吗？” 宋海涛也对鲁凯说：“喜欢猫的是李可可！要送，你就送给李可可吧！” 鲁凯把脸转向了林晓芸，问道：“李可可真的喜欢猫吗？” 林晓芸肯定地说：“她喜欢猫，可喜欢猫了！她一直都想养一只猫！鲁凯，要送，你就送给她吧！” 鲁凯从李可可的手里抢回了照片，说道：“我谁都不送了！这是世界名猫，可值钱了，我谁也不送！” 第236章 倒踢紫金冠的照片 1 林晓芸作为一名芭蕾舞演员，经常跟随着芭蕾舞团到全国各地去巡演。 上海是一座现代化的大城市，以前她也曾经来过。 但是，这次来上海演出，却跟以往不一样了。 以往的演出，林晓芸在舞剧里，不是跳群舞，就是跳一些小角色。 这一次巡演，她是芭蕾舞剧《堂吉诃德》中的一号女主演！ 刚一到达上海市，京海市芭蕾舞团的演员们，在酒店里简单安顿了一下行李，就匆匆来到演出的剧场熟悉环境。 林晓芸站在舞台上，她看了一眼舞台下面的观众席。 现在，偌大的剧场里，观众席上空无一人。 林晓芸习惯性地做了一个谢幕的动作。 这时候，男主演麦翔东从边幕那边跑了过来。 他对林晓芸说：“谢幕，应该让我先来呀！” 林晓芸说：“我就是随便做一下动作，咱们有必要那么正规吗？” 男主演麦翔东严肃地说：“林晓芸，我们现在是在舞台上，虽然，现在观众席上没有人，但是，我们也要认认真真地完成每一个动作！” 林晓芸见麦翔东这么认真，便说：“好吧，我们正式来一下谢幕！” 说着，林晓芸就轻快地跑向了舞台的边幕。 男主演麦翔东站在舞台的中央，他看着林晓芸跑下了场，便立正站稳。 麦翔东眼望着台下。 此时，空无一人的台下观众席，在他的眼里，仿佛已经是座无虚席了。 男主演麦翔东做了一个优雅、帅气的谢幕动作，然后，他伸出了手臂，做出热情的邀请。 林晓芸随着他的这个邀请动作，便轻快地跑了过来。 林晓芸跑到了麦翔东的身旁，随后，她便开始优雅地谢幕。 此时，观众席上虽然是空无一人，但是在他俩的眼中，这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上，仿佛是座无虚席。 台底下仿佛有无数的人，在为他俩鼓掌加油！ 2 这时候，芭蕾舞团的随团摄影师跑了过来。 他说：“正好男女主演都在，我给你俩拍张照片吧？” 男主演麦翔东听到摄影师的话，便微笑着走开了。 他说：“你给林晓芸照吧，我就不照了！” 摄影师对林晓芸说：“林晓芸，我给你拍张照片，好吗？” 林晓芸说：“我这还没换服装呢，怎么照相呀？” 摄影师说：“不用换服装！咱们这也不是正式的剧照，你就随便做动作，我给你拍几张！” 林晓芸听他这么说，便说：“那好吧！”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就突然腾空跃起。 只见她在空中来了一个大劈叉，做了一个倒踢紫金冠的动作。 林晓芸的倒踢紫金冠，动作幅度相当大。 只见她的上身伸展后仰，她的两条腿在空中来了一个大劈叉。 与此同时，她的两只胳膊，则向后伸展。 她的两只手，随着胳膊的向后伸展，都搭过了她的后腿！ “太棒了！” 围观的演员们一致为她叫好。 这时候，舞团的摄影师及时地按下了快门。 于是，一张林晓芸在舞台正中央倒踢紫金冠的照片，就这样诞生了。 这是林晓芸的一张非常经典的照片。 后来，这张照片一直被邱云天珍藏着。 在这以后，每次巡回演出，每到一个地方，芭蕾新秀林晓芸都要在舞台正中央，拍一张倒踢紫金冠的照片。 第237章 为了演出抛除杂念 1 京海市芭蕾舞团在上海市的巡演，非常成功。 每场演出都是观众爆满。 上海市的市民，为京海市芭蕾舞团能带来这么好的一部芭蕾舞剧，而感到欢欣鼓舞。 那些芭蕾舞剧的老观众们，也惊奇地发现，京海市芭蕾舞团的这一次巡演，不但带来了优秀的芭蕾舞剧目，而且还推出了芭蕾舞新人。 观众们对芭蕾新秀林晓芸的舞台表现，都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那个女主演可真年轻！” “我从没见过个子这么高的女主演！” “那个女主演，她跳得可太好了！” “那个女主演，她叫什么？” “她叫林晓芸！” “这不，节目单上写着她的名字吗？” 每场演出结束，观众们走出剧场的时候，都会对舞剧的女主角品评一番。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堂吉诃德》这部舞剧，虽然有两组演出阵容，但是观众们的评论，多数都是赞扬林晓芸和麦翔东的这一组演出阵容的。 林晓芸是京海市芭蕾舞团最新推出的芭蕾新秀，观众们对她的评论要更多一些。 2 《堂吉诃德》这部芭蕾舞剧，在上海市的巡演，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这对于舞剧的主演林晓芸和麦翔东来说，既是鼓舞，也是压力。 在每一场演出之前，他俩都要相互鼓励，相互加油。 在每一场演出之前，他俩为了抛掉杂念，都要静静地躺在后台的地板上，让自己的身心完全放松下来。 这个时候，林晓芸和麦翔东什么话都不说，完全沉浸在放松之中。 他俩都知道，每一场演出，对于他俩来说，就像是一场新的历练。 在此之前，男首席麦翔东曾经追求过林晓芸，但是，不幸的是，林晓芸拒绝了男首席的追求。 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那一段感情上的裂痕，在两个人的心中，是很难被抹去的。 为了不让那一段的裂痕，影响到两个人的演出，他俩必须在演出之前完全抛除杂念！ 怎样才能抛除杂念呢？ 两个人尝试过很多种方法。 最后，他俩终于找到了最佳的方案。 这最佳的方案，其实，就是芭蕾舞演员们，在排练和演出最累的时候，大家都普遍在用的一种放松方法。 那就是，直接躺在地板上，四肢伸开放松。 这个时候，演员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一定要抛除杂念彻底地放松！ 麦翔东和林晓芸就是采用了这种方法。 在每一场演出之前，他俩都会躺在后台的地板上，什么也不想，彻底地放松自己。 这个时候，虽然他俩的距离很近，但是他俩什么话也不会说，只是静下心来，让自己彻底地休息放松。 这个时候，林晓芸和麦翔东，完全抛除了个人的杂念，完全抛除了个人的恩恩怨怨！ 这个时候，他俩的想法是一样的，一切都要为了舞剧演出的成功！ 待到他俩重新起身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完全沉浸在舞剧的人物之中了。 之前，他俩个人之间，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不存在了。 代之而来的，是两个全新的自我！ 这个时候，林晓芸是吉特丽，而不再是林晓芸！ 这个时候，麦翔东是巴西里奥，也不再是麦翔东！ 他俩在每场演出之前，已经完全忘却了生活中的那个自我，而完全沉浸在舞剧的人物之中了！ 第238章 上海巡演偶遇旧友 1 京海市芭蕾舞团的舞剧《堂吉诃德》，在上海的巡演非常成功。 上海市的观众，对这部舞剧的反响非常热烈。 为了让演员拉近跟观众的感情，直接倾听观众们对这部舞剧的反馈，冯团长决定，剩下的几场演出结束之后，增加一个演员跟观众见面、签名、互动的环节。 这一天的晚场演出结束之后，该舞剧中的几位主要演员，都来不及卸妆，就急匆匆地赶赴观众见面会。 演员和观众见面会的地点，就设在演出剧场的进出口处最显眼的地方。 《堂吉诃德》这部舞剧的几位主要演员，都坐成一排。 在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长排的桌子，方便演员为观众签名留念。 林晓芸、麦翔东等几位主要演员，都出席了这个活动，为热心的观众们签名留念。 热心观众们，则直接跟演员们交流，畅谈对这部舞剧的感想。 由于观众很多，林晓芸为观众签名，感觉到自己的手都签疼了！ 每个来找她签名的观众，她都要和他们聊上几句，倾听他们对这部舞剧的观后感受。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观众，把林晓芸着实夸奖了一番。 那位女观众，夸林晓芸的舞技好，称她是芭蕾舞界的新星。 林晓芸则很谦虚地说：“谢谢您的夸奖！我做的还很不够，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的！” 刚送走了那位女观众，一个男观众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位男观众顺手递过来一张节目单，要求林晓芸在上面为他签名。 林晓芸头都没有抬，就为这位男观众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当她抬起头来，把那张节目单还给这位男观众的时候，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张面孔，已经很久未见了，但却还是那么的熟悉！ 这是一张瘦削的、棱角分明的脸，眉骨过于粗大，眼窝深陷。 在他那深陷的眼窝里，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侠均宇！”林晓芸脱口而出地喊道。 2 侠均宇站在林晓芸的面前，正看着她微笑。 “侠均宇，老同学，你还好吗？”林晓芸激动地说。 侠均宇对林晓芸说：“林晓芸，老同学，你现在是主演了，恭喜你啊！” 林晓芸害羞地低下了头，但很快，她又重新抬起了头，问道：“侠均宇，老同学，你怎么样？” 对于林晓芸的问话，侠均宇并没有正面回答。 他们俩是舞校时的同班同学，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所以，他俩之间，是不需要讲那些客套话的。 林晓芸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侠均宇，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怎么了，老同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林晓芸问。 “唉！”侠均宇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又提起了精神，说道：“林晓芸，你们演出完毕，游览上海的时候，我可以为你当导游！” 听他这么说，林晓芸很高兴，“好呀，老同学！” 侠均宇也很高兴，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林晓芸说：“再演两场，我们的演出就结束了。演出结束以后，我们有半天的时间游览上海！” 侠均宇说：“才给你们半天时间游览上海呀，这也太紧张了吧！” 林晓芸说：“没办法呀！上海演出之后，我们还要赶着去下一站！” 第239章 前卫舞者耳钉叮当 1 这时候，排在后面等待林晓芸签名的观众，有些不耐烦了。 大家议论纷纷，表达不满。 “签名完了，能不能马上离开啊！” “我们也等着签名呢！” “既然是老同学，能不能私下聊呀？” “不要耽误我们大家的时间，好吗？” 侠均宇见状，便对林晓芸说：“老同学，那我们改日再聊吧！” 林晓芸也说：“好啊，老同学，我们改日再聊！” 2 京海市芭蕾舞团在上海市的演出结束了。 他们的演出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上海市的主流媒体也做了报道。 在演出结束之后，冯团长特意给演员们放了半天假，让劳累的演员们能够放松休息一下。 半天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大多数的演员们，还是去了外滩等上海市着名的景点，在那里游览拍照。 林晓芸利用这半天的时间，去拜访了老同学侠均宇。 老同学侠均宇和林晓芸见面的地点，没有选择他在芭蕾舞团的宿舍。 据侠均宇说，他们的男演员宿舍太乱了，不适合接待女生。 他们的见面地点，约定在了上海市的一条步行街上。 这条着名的步行街，也是上海市的咖啡一条街。 在这条步行街上，有很多家手磨咖啡店在营业。 侠均宇带领林晓芸，来到了一家比较大的咖啡店前。 他俩没有进屋，而是选择了室外的咖啡座。 侠均宇带领着林晓芸，找到了一张空桌子。 他俩坐了下来。 坐在这里，既可以品尝手磨咖啡，还可以欣赏步行街上来往的潮男潮女。 “他们都说，喝着这里的咖啡，看着时尚的男男女女，是一种独特的生活享受！”侠均宇说。 “老同学，看样子，你没少来这里吧？”林晓芸问。 “平时，舞团的演出排练很忙，只有在休息的时候，我才会一个人来这里！”侠均宇说。 “老同学，这里的芭蕾舞团怎么样？”林晓芸问。 “唉！”侠均宇叹了一口气说，“真是一言难尽啊！” 林晓芸看了一眼侠均宇，只见他的脸上布满了愁云。 “老同学，我听说，你在这里发展得很好啊！我听说，你在舞团里，也是主演！为什么要叹气呢？”林晓芸不解地问。 “主演又怎样？这里的舞团不适合我……人际关系太复杂，条条框框也太多！”侠均宇说。 在他说话的时候，一阵风儿吹来，吹得他的耳钉，发出一阵“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 “侠均宇，你打耳钉了？”林晓芸吃惊地问。 “打了！”侠均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你们舞团，允许男演员打耳钉吗？”林晓芸好奇地问。 “不允许！可那又怎么样？我是艺术家，我有我的自由！”侠均宇说。 林晓芸好奇地看着侠均宇。 她说：“侠均宇，你可真前卫！我是女的，我都没打过耳钉！” 侠均宇看着林晓芸的耳朵说：“林晓芸，你的耳垂很大，适合打耳钉！” 林晓芸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儿，“我适合打耳钉吗？” 侠均宇这个时候才来了精神。 他说：“林晓芸，你很适合打耳钉，你也打耳钉吧！” 林晓芸被他的热情感染了，她说：“好吧，等我回到京海市，我也打耳钉！” 第240章 老同学计划去香港 1 侠均宇说：“要打，就多打几个！” 林晓芸不解地问：“打那么多耳钉，干什么呀？” 侠均宇说：“林晓芸，咱们是艺术家，不能和普通人一样！你一定要多打几个耳钉！” 林晓芸抬起头来，数着侠均宇的耳钉，“一、二、三、四……我的天啊！侠均宇，你打了这么多的耳钉呀！” 侠均宇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艺术家嘛，当然要与众不同了！” 林晓芸看着他，似乎领悟出了一些什么东西。 林晓芸问：“老同学，你总是这样我行我素的，那你们舞团的领导，对你能有好印象吗？” 侠均宇说：“我才不在乎别人，对我有没有好印象呢！咱们舞蹈演员，核心工作就是跳舞。你舞蹈跳好了，别人自然就会对你有好印象了！你舞蹈跳得不好，处处谨小慎微的，别人对你的印象也不会好！” 听了他的话，林晓芸说：“侠均宇，你还是这么有个性！” 侠均宇说：“老同学，我很羡慕你呀！” 林晓芸吃惊地说：“你羡慕我什么呀？” 侠均宇说：“你在京海市，事业发展得挺好的！现在，你年纪轻轻的，都跳上一号女主演了！” 林晓芸说：“老同学，那你也要努力，争取在你们舞团里，跳上一号男主演！” 听了她的话，侠均宇摇了摇头说：“难啊！我们这里，人际关系太复杂！咱就是有能力跳一号男主演，人家不用你，你也没辙啊！” 林晓芸问：“老同学，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侠均宇端起杯子，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然后，他说：“我早就想好了，离开这里，才是我最好的出路！” 林晓芸吃惊地问：“离开这里，你又能去哪里呢？” 侠均宇笑着说：“老同学，实话告诉你吧，我打算去香港！” 林晓芸瞪大了眼睛说：“去香港？” 侠均宇说：“是的，去香港！我早就联系好了！老同学，等你们下次来上海演出的时候，说不定，我已经不在这里，而是人在香港了！” 林晓芸问：“老同学，你去香港，人生地不熟的，能适应吗？我听说啊，香港的竞争压力可大了，你真能适应吗？” 侠均宇说：“老同学，你不必为我担心！我早就打听好了，香港那边的芭蕾舞团里，百分之八十的舞蹈演员，都是从咱们大陆这边过去的！他们能适应，我怎么就不能适应？” 听了他的话，林晓芸说：“原来是这样啊！” 侠均宇接着说：“最关键的是，在香港跳芭蕾，挣的钱多呀！” 听了他的话，林晓芸笑了，“老同学，你还是老样子，跟小时候一样！” 侠均宇说：“咱们小时候，在舞校学跳舞的那些日子，你还记得？” 林晓芸说：“当然记得！” 侠均宇若有所思。 他在努力回忆着，当年在京海市舞蹈学校，学习芭蕾舞时的那些情景。 林晓芸也在回忆。 此时，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那一段逝去的时光里。 那时候，在京海市舞蹈学校里，他们这些远离家乡的孩子们，在一起学习舞蹈，在一起欢笑！ 那时候，天是那么的蓝，他们永远都是那么的无忧无虑！ 第241章 披萨店外告别旧友 1 林晓芸和老同学侠均宇，坐在步行街上的咖啡店外。 喝过了咖啡，俩人都感到有些饿了。 侠均宇向林晓芸热情地介绍说：“这条步行街上，有一家很不错的披萨店。要不，我们一起去吃披萨吧？” 林晓芸说：“好啊！老同学，那你就领路吧！” 侠均宇站起身，背起他随身带着的一个大挎包，带领着林晓芸向前走去。 走过了几家店铺，他俩就来到了一家比较大的披萨店外。 “就是这里了！”侠均宇对林晓芸说。 这是一家很有特色的披萨店，在店外沿街处，也摆放着几张桌子。 他俩没有进店，而是在店外，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 “这里很好啊！既可以吃饭，又可以欣赏街边的风景！”侠均宇说。 “看来，你经常来这里吃披萨？”林晓芸问。 “不是经常来，我也只是偶尔来这里！”侠均宇说着话，就伸手打招呼把服务员叫了过来。 侠均宇点了一个大披萨、几个肉串，外加两杯可乐。 他问林晓芸：“你还要点什么吗？” 林晓芸摇了摇头说：“不要了，这就足够了！” 侠均宇问：“这就够了吗？” 林晓芸说：“足够了，再点，就浪费了！” 在等待披萨上来的这段时间里，林晓芸看着街边的风景，有一些触景生情。 她对侠均宇说：“老同学，我看上海也挺好的，你一定要走吗？” 侠均宇坚定地说：“我必须走！人挪活，树挪死。不为别的，就为了挣钱，在香港，也要比在上海挣得多！” 这时候，林晓芸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在舞校时，侠均宇说过的那些话。 于是，她问：“老同学，你还记得，当年在舞校上学时，你说过的话吗？” 侠均宇被问愣了。 他说：“我在舞校上学时，说过什么话？” 林晓芸笑着说：“你在舞校上学时就说过，毕业以后，你不会留在京海市，你要去上海市。” 侠均宇说：“老同学，当年，我是说过这些话！可是，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林晓芸说：“你还说过，上海也不是你的最终目的地！” 侠均宇说：“老同学，真没想到，你把我当年说过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啊！” 林晓芸说：“当年，你还说过很多话。老同学，现在，你还记得吗？” 侠均宇说：“当年，我的确说过很多话。可是，你要问的是哪一句呢？” 林晓芸笑着说：“你猜猜看！” 侠均宇说：“我猜不着！” 林晓芸依然笑着说：“猜不着，就别猜了！” 2 此时，在林晓芸的心里，又想起了侠均宇当年说过的那些话。 当年，侠均宇还是一个舞校芭蕾舞专业的学生。 他曾经对她说：“将来毕业以后，我不会留在京海市，我要去上海市。其实，上海也不是我的最终目的地！” 想到了这些，林晓芸在心里，暗暗地感到吃惊——当年他说过的话真的应验了！ 如今，他真的要离开上海了！ 林晓芸也想起了，当年侠均宇还曾经说过，他要去一个小的国家，加入一个小的芭蕾舞团，当上那里的首席，然后，回到国内买房子，再来娶她！ 想到这里，林晓芸的脸红了。 侠均宇当年说过的话，有一部分，现在，已经应验了。 而接下来的那部分话呢？ 也都能应验吗？ 林晓芸不得而知。 毕竟，谁也不能预知自己的未来！ 这时候，披萨店的服务员，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披萨。 侠均宇看见林晓芸在发愣，便对她说：“披萨来了！老同学，我们赶紧趁热吃吧！” 第242章 楼盘尾声兑现大饼 1 德茂房地产有限公司在京海市销售的两个楼盘——丰泽家园和吉利嘉苑，现在，都已经进入到了销售的尾声。 这一段时间里，这两个楼盘项目的销售，出现了异常火爆的情况。 这一方面，是因为这两个楼盘项目的地段好，紧邻市中心区。 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两个楼盘项目开始的时间早，价格上，比那些后起的楼盘项目有明显的优势。 在这种情况下，公司的管理层里，各部门的中层经理们都坐不住了。 大家纷纷要求把剩下的、还未销售出去的房产，一次性打折降价，打包销售出去。 这样一来，既可以结束老项目，尽快回笼资金。 同时，又可以开始新的房地产项目，把人员和资金，投入到新的楼盘项目中去。 这些天以来，大老板刘湘麟比谁都着急。 每天，汇园公寓n座805号里，都忙碌非凡。 刘湘麟坐在他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催着向邱云天要楼盘的财务数据，也催着向宋正雄要楼盘的销售数据。 每天，这些财务数据和销售数据，都会按时提交给大老板刘湘麟。 在他的办公桌上，这些财务报告和销售报告堆起了厚厚的一摞。 每天，大老板刘湘麟看着这些数据和报表，便有一点儿踌躇满志的感觉了。 这一天，刘湘麟看过了邱云天和宋正雄送来的数据报表，他突然来了兴致。 他要听一听，财务经理邱云天和销售经理宋正雄，对楼盘销售的意见。 刘湘麟说：“云天、老宋，丰泽家园和吉利嘉苑，这两个楼盘销售都已经进入到了尾声，我想听听你们俩有什么意见？” 销售经理宋正雄说：“丰泽家园和吉利嘉苑这两个楼盘，销售接近了尾声。我的意见是，我们搞一次降价促销，把这些剩余的房产，一次性地打包都销售出去！” 刘湘麟问：“老宋，一次性地打包销售，你手头上有大客户吗？” 销售经理宋正雄信心满满地说：“有！我手底下，有好几个业务员，他们的手里都有大客户！” 听了宋正雄的话，刘湘麟没有表态。 他把脸又转向了财务经理邱云天，问道：“云天，你怎么看？” 财务经理邱云天说：“我不同意降价销售！” 大老板刘湘麟的眼前一亮，问道：“为什么？” 邱云天说：“现在，京海市的房价正在节节攀升，我们即使不降价，这些房子也能卖出去！反之，如果我们搞降价促销，房子是很快就能卖出去了，但是，我们的利润就要受损失！我们不妨等一等，慢慢地卖，这些剩余房子的房价，也会慢慢涨起来的！” 听了邱云天的话，刘湘麟点头赞许。 他说：“云天，你不愧是搞财务的，处处都想着利润最大化！” 正在这时候，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走了进来。 蔡裕华听到了屋子里面的对话，便插话说：“湘麟，你不是要奖励员工房子吗？” 听到蔡裕华的话，刘湘麟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蔡裕华说：“干儿子啊，你总是给手下员工画大饼，也该兑现一次才好啊！” 第243章 兑现大饼充满希望 1 蔡裕华的话，正打在刘湘麟的七寸上，让他尴尬不已。 大老板刘湘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宋正雄和邱云天。 此时，宋正雄和邱云天都在看着他。 显然，蔡裕华刚才说的话，正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他们都在等待着大老板刘湘麟的表态。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局面，大老板刘湘麟把手一挥，说道：“好了！老宋、云天，我这边没事了，你们去忙吧！” 没有听到大老板刘湘麟的当场表态，销售经理宋正雄和财务经理邱云天，悻悻地离开了房间。 2 走出了汇园公寓n座805号，邱云天问宋正雄：“宋经理，依你看，刘老大会把房子，奖励给员工吗？” 宋正雄说：“俗话说‘穷大方’，只有穷人才会大方，我就没见过，有钱人真正大方的！” 邱云天还不死心，又问：“宋经理，刘老大在台湾时，奖励过员工房子吗？” 宋正雄摇了摇头说：“没有！刘老大，只给他的女朋友买过房子。那个黄美贞，说是女朋友，实际上就是老婆啦，只是他们没领证而已！” 邱云天说：“只有做他的女朋友，陪他睡觉，才给买房子啊，这个条件也太苛刻了！咱们一般的员工，也做不到啊！” 宋正雄说：“买房子，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指望着别人，发慈悲发善心，根本就不可能！” 邱云天说：“既然是不可能，可是，为什么刘老大总说，要奖励员工房子呢？” 宋正雄说：“策略啦！大老板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了没有！” 现在，邱云天彻底懂了：宋正雄所说的‘策略’，在大陆这边，我们叫做——画大饼！ 大老板刘湘麟从来都不说“画大饼”，他只说“做蛋糕”！ 现在，邱云天又想起，大老板刘湘麟在部门经理会上，经常会说的那些话。 “我们要把蛋糕做大，不但要让公司受益，也要让我们的员工从中受益！” “我们是卖房子的，也是建房子的，公司会在适当的时候，奖励给每个优秀员工一套房子的！” …… 这些激动人心的话语，从大老板刘湘麟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曾经让公司里的中层经理们，都感觉到了无比的温暖。 但是，大老板刘湘麟，对他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却从来都没有兑现过！ 今天，蔡裕华说出了，很多员工想说而不敢说的话。 这让邱云天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也许，大老板刘湘麟，不是只会画大饼吧？ 也许，大老板刘湘麟，总会兑现一次他的诺言吧？ 邱云天怀着满满的善意，在心里揣测着大老板刘湘麟。 3 汇园公寓n座805号。 大老板刘湘麟，把邱云天和宋正雄打发走了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和蔡裕华两个人。 刚才，蔡裕华说过的话，让刘湘麟很恼火。 他想发作，但是，碍着面子，他又不便发作。 毕竟，蔡裕华是他的干爹，他是蔡裕华的干儿子。 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走到刘湘麟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他说：“干儿子啊，你说过的，要奖励员工房子，你总要兑现一次诺言才好嘛！” 第244章 不要面子只要利润 1 大老板刘湘麟坐在老板台后面的皮质大转椅上，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蔡裕华。 “我为什么要兑现诺言？”刘湘麟咬着牙说。 蔡裕华依然微笑着说：“干儿子呀，你总给你的员工画大饼，如果你不兑现一下的话，将来，还会有人再相信你吗？” 刘湘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不相信又怎样？蔡裕华，你原来的公司总也做不大，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蔡裕华依然笑着说：“干儿子呀，我原来的公司做不大，我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不但我知道，你也知道啊！” 刘湘麟盯着蔡裕华的脸说：“蔡裕华，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你开公司的时候，总也做不大？” 蔡裕华收敛了笑容，他说：“我的公司做不大，那是因为我不想把公司做大！我看着手下人，每天朝九晚五的打工太辛苦，我有心培养他们成立小公司，培养他们变成小老板！” 刘湘麟轻蔑地一笑，他说：“蔡裕华，你开的公司总也做不大，就是因为你太爱面子！你太在意你手下人的感受了！” 蔡裕华说：“干儿子呀，如果你总给员工画大饼，不兑现一次的话，那就没有人会真心为你卖命了！那些部门经理和底层员工，他们会给你出工不出力的！” 刘湘麟大手一挥说：“那我就把他们都炒掉！铁打的公司，流水的员工！我的公司好，我给的薪水好，我给的福利好，我还怕招聘不到人吗？” 蔡裕华说：“干儿子啊，话虽是这样说，但是，你总要顾及一下体面与诚信吧？” 刘湘麟撇了撇嘴，他说：“我只会顾及公司的利润！蔡裕华，你的公司，为什么做不到我的公司这么大？就是因为——我不要面子，我只要利润！” 蔡裕华见刘湘麟这么说，便说：“干儿子呀，反正，这是你的公司，我的意见只是一个参考。最终，大主意，还是要你自己来拿！” 刘湘麟说：“等一下！我要考虑一下，让这几套剩余的房子，给我带来更大的利润！” 2 汇园公寓n座805号。 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走后，大老板刘湘麟就开始在房间里踱步。 每当刘湘麟需要思考的时候，他都会一个人在屋子里踱步。 刘湘麟并不是一个十足的恶人。 看面相就不是！ 刘湘麟面相富态、雍容华贵，戴一副秀气的黑框近视眼镜，有一种既富贵又斯文的气质。 他对员工从来都不严厉，更不会骂人。 即使是批评员工，他也能做到不急不火。 他说出来的那些批评人的话，也是比较有素质的，让员工听了，也都能接受。 当初，在台湾时，他曾经许诺过，要奖励优秀员工房子。 当时，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并没有愚弄员工的意思。 后来，他要来大陆发展，而来大陆发展房地产事业，没钱是不行的！ 刘湘麟善于吸引投资，他成功地说服了台湾的几家大的房地产商，为他投入资金。 另一方面，他把承诺给台籍优秀员工买房子的钱，节省了下来，用于他自己到大陆发展房地产事业的资金。 虽然，省下来的这笔钱，在他的大陆发展资金中占比很少，但是，刘湘麟可不想把这笔钱白白浪费掉！ 因为，他是一个精打细算的商人！ 第245章 取悦董事失信员工 1 大老板刘湘麟来大陆发展之后，他就发现，祖国大陆的房地产市场，比台湾的房地产市场更大，也更有前途。 刚开始的时候，刘湘麟和京海市老牌的国营房地产公司搞合资，双方五五分成。 但是，老谋深算的国营京海市房建总公司，却把持了合资公司的人事部和财务部，这使得刘湘麟在合资公司里，失去了对财务和人事的掌控权。 之后，在宋正雄和邱云天的帮助下，刘湘麟又成立了一家合资的房地产公司——德茂房地产有限公司。 在这家合资公司里，表面上是九一分成，刘湘麟的台湾茂德占九成，京海市本地的一家公司占一成。 但是，实际上，那家所谓的京海市本地的公司，它出资的那一成的部分，也是由刘湘麟的台湾茂德出资的。 所以，德茂公司从表面上看，是一家合资的房地产公司，而实际上，它是一家假合资真独资的公司。 它的所有出资，都是来自于刘湘麟的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 在德茂公司里，刘湘麟拥有绝对的人事权、财务权、话语权！ 德茂房地产公司在京海市的这几个楼盘项目，一经推出，立刻就销售火爆。 这让刘湘麟着实地大赚了一笔。 在京海市的房地产市场里，捞到了第一桶金之后，刘湘麟又萌生了奖励员工房子的这种念头。 这一次，他把奖励员工房子的范围，由台籍员工，扩大到了大陆员工。 刘湘麟原本是要打算这么做的。 但是，京海市房地产市场的火爆，以及丰厚的利润回报——这些真的是太诱人了！ 刘湘麟本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这些诱人的利润回报，让他马上就推翻了，之前自己当众所作出的那些承诺。 刘湘麟想了很多。 为优秀的员工买房子，奖励他们吗？ 不！ 与其把钱花在员工们的身上，不如把钱花在董事们的身上！ 与其用房子奖励员工，不如把房子送给董事！ 如果，我把钱花在员工的身上，这对于我来说，是损失！ 虽然说，用房子来激励员工，可以换来他们更积极的工作热情，但是，谁知道呢？ 如果，我用房子来回馈董事，那他们一定会给我投入更多的资金！ 董事们都是资金雄厚，商海经验丰富的成功人士，而员工则都是打工者。 我与其取悦打工者，不如直接讨好董事！ 刘湘麟打定了主意，他就停止了在屋子里的踱步。 刘湘麟走回到他的老板台旁边，在那张舒适的皮质老板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喂，蔡总吗？”刘湘麟问道。 “我是蔡裕华，干儿子啊，你有什么事？”电话那边传来了蔡裕华的声音。 “蔡总，关于奖励员工房子的事情，我又有了新的想法，你马上到汇园公寓来一下！”刘湘麟急不可耐地说。 2 很快，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就来到了汇园公寓n座805号刘湘麟的房间。 一见到蔡裕华，刘湘麟就说出了刚才自己的想法。 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在听他讲述完了之后，眼里也闪烁出了兴奋的光芒。 蔡裕华说：“干儿子啊，你真聪明！把奖励优秀员工的房子，送给董事，这要比送给员工好多了，它能给你带来实际的利益！ 第246章 这几套房子送给谁 1 刘湘麟说：“蔡总，你还要催我奖励员工房子吗？” 蔡裕华说：“不催了！” 紧接着，蔡裕华又说道：“干儿子啊，之前，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一手！你把奖励优秀员工的房子，送给台湾的董事，这个主意好啊！那些得到你房子的董事们，他们一定会对你的公司追加投资的！” 听到干爹蔡裕华的夸赞，刘湘麟很开心。 他说：“蔡总，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蔡裕华说：“这就叫双赢！董事们得到了大陆这边的房子，而你也会得到董事们追加的投资！” 刘湘麟笑着说：“蔡总，现在，你明白了吧，为什么我的公司比你的公司做得大？” 蔡裕华也笑了，“干儿子，我不如你啊！” 刘湘麟收敛了笑容。 他很严肃地说：“蔡总，你开公司，总是为了你的员工着想，怕他们吃苦受累，帮助他们成为自己的小老板。所以，你的公司总也做不大！ “而我就不同了。我开公司，第一位的宗旨，是为我自己考虑！比如说这一次吧，我把承诺要奖励给优秀员工的房子，送给了台籍董事们。这样一来，虽然我对员工失信了，但是我却取悦了董事们！我之所以这样做，全都是为了我自己公司的发展而考虑的！” 蔡裕华听了他的话，频频地点头，表示赞同他干儿子的说法。 2 刘湘麟见蔡裕华赞同了他的想法，便招呼他坐过来一点。 他说：“蔡总，既然你同意我的想法，那我们就把具体的事情敲定一下吧！” 蔡裕华听了他的话，把自己的椅子，朝刘湘麟的老板台的方向挪了挪。 他俩隔着老板台，面对面地坐着。 刘湘麟问：“蔡总，既然我们决定，要拿出几套房子来送给台籍董事，那我们就来具体敲定一下，这几套房子我们送给谁？” 蔡裕华说：“这个问题嘛，很好办！谁对你的台湾茂德投资多，这房子嘛，你就送给谁！” 刘湘麟说：“对台湾茂德投资最多的，当然是家父啦！” 蔡裕华说：“那这第一套房子，就要奖励给你的老父亲刘耀湘！” 刘湘麟摇了摇头说：“不妥！” 蔡裕华问：“有何不妥？难道你不想，把大陆这边的房子送给你的父亲？” 刘湘麟说：“蔡总，你有所不知，家父如今年事已高，我就是把房子送给他，他也不会来大陆这边住的！到最后，这房子不是便宜了我哥哥，就是便宜了家父身边的某一个小狐狸精！不妥，不妥！” 刘湘麟刚一说完，蔡裕华就表示了不同的看法。 蔡裕华说：“干儿子啊，这第一套房子送给你的父亲，没有什么不妥的！这第一套房子，表面上是送给你的父亲，但实际上，这是给你自己准备的！” 听了他的话，刘湘麟眼前一亮，问道：“这套房子，怎么是给我自己准备的呢？” 蔡裕华说：“现在，你的家父刘董事长年事已高，不能来这边居住，但是，你正好可以住啊！ “另外，这套房子，是由你的公司销售，你的哥哥怎么可能过来跟你争呢？ “至于说，你父亲身边的女孩子嘛，她们就更不敢跟你争了！毕竟，你才是刘董事长的亲儿子！女人是别人家的好，儿子还是自己的好嘛！” 第247章 十套房子送给董事 1 听了蔡裕华的话，刘湘麟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第一套房子，就送给家父刘董事长吧？” 蔡裕华说：“这就对了！那第二套房子，你打算送给谁呢？” 刘湘麟说：“这第二套房子，我打算送给宝嘉集团的老总林辰海！首先，论年龄，林辰海的年纪大资格老。第二，宝嘉集团，是岛内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大企业。我们把房子送给林董，一定能获得更多的投资的！” 蔡裕华点头表示同意，“林辰海在岛内的房地产行业颇具影响力，你把房子送给他，肯定是没错的！那这第三套房子，你打算送给谁呢？” 刘湘麟说：“这第三套房子，我打算送给金达利房地产公司的老总金梓炫！” 蔡裕华摇头表示反对。 他说：“干儿子啊，你把房子送给你父亲，送给林辰海，我都没有意见，但是，你把房子送给金梓炫，我就不理解了！在董事会上，金梓炫总跟你唱反调。另外，据我所知，金梓炫也打算来大陆搞房地产。他要是来大陆发展，那你们俩就是竞争的关系。你为什么要把房子送给他呢？” 刘湘麟说：“蔡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金梓炫的确总在董事会上，跟咱们唱反调，另外，他也有意来大陆发展房地产事业。但是，金总对台湾茂德的投资也比较大，我送给他一套房子，也是表明了我的一种姿态！” 蔡裕华问：“表明你什么姿态？” 刘湘麟说：“我就是要让金梓炫和其他的董事们看一看，不管是谁，只要你对我刘湘麟的投资大，那我一定会对你有所回报的！” 听了他的话，蔡裕华鼓起掌来，“好！真不愧是高姿态！” 接下来，刘湘麟和蔡裕华在一起，共同敲定了十位台籍董事，作为首批赠送房子的受益人。 2 十位董事的名单确定以后，刘湘麟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他先拨通了销售经理宋正雄的电话。 “喂，是老宋吗？”刘湘麟对着电话听筒问。 “我是宋正雄！老大，你找我有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了宋正雄的声音。 “老宋，现在，我和蔡总决定，要拿出十套房子，送给公司的董事！” “送给董事？老大，你不是说过，要奖励优秀员工房子吗？怎么变成送给董事房子了？”电话那边宋正雄不解地问。 “老宋，奖励优秀员工房子，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要给我预留出十套房子！你听清楚了没有？”刘湘麟对着电话听筒，不耐烦地说。 “老大，你怎么突然变卦了？我马上去汇园公寓找你，咱们面谈吧！”说完，宋正雄就挂断了电话。 刘湘麟放下了电话，对蔡裕华说：“这个老宋啊，他总是一根筋，头脑一点儿都不灵活！” 蔡裕华在一旁鄙夷地笑着说：“不是他头脑不灵活，而是他在为员工争取福利呢！” 听了蔡裕华的话，刘湘麟用鼻子“哼”了一声。 然后，刘湘麟说：“这是我的公司，他宋正雄还敢翻天吗？” 蔡裕华说：“干儿子呀，一会儿老宋来，你不要跟他发火，一定要慢慢说服他！” 刘湘麟鄙夷地说：“就凭老宋那个智商，我怎么可能跟他发火呢？” 第248章 四人开会商讨送房 1 给宋正雄打完了电话，刘湘麟又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财务经理邱云天的号码。 “喂，是云天吗？”刘湘麟对着电话听筒问。 “我是邱云天！刘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了邱云天的声音。 “云天，我和蔡总决定，要拿出十套房子，送给公司的台籍董事！你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把这件事情办好！”刘湘麟对着电话听筒说。 “刘总，我记得您说过，要奖励优秀员工房子的，怎么变成送给董事房子了？”电话听筒里，传来了邱云天的声音。 “云天，拿出十套房子送给董事，这是我跟蔡总临时决定的，你要执行！”刘湘麟坚决地说。 “好吧……”电话那边的邱云天明显是不满意的，但是，他并没有再次质疑刘湘麟。 “云天，这样吧，一会儿老宋要来汇园公寓。你把手头上的工作先放一下，也马上过来！我们几个人在一起，把这个事情，再确定一下！”刘湘麟对着电话听筒说。 刘湘麟刚一放下电话，蔡裕华连忙问：“怎么样，送给董事房子，邱云天也反对吗？” 刘湘麟说：“他没敢公开反对！” 蔡裕华说：“他不敢公开反对，但是，他也是跟老宋一伙的！” 刘湘麟说：“这是我的公司，我想送给谁房子，我就送给谁！不听话的，都给我滚蛋！” 2 汇园公寓n座805号，刘湘麟的总经理室兼私人住宿公寓。 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蔡裕华看了一眼刘湘麟，两人相视一笑。 蔡裕华说：“不用看到人，一听这脚步声，准是老宋！” 刘湘麟对正在搞卫生的清洁阿姨喊道：“阿姨，麻烦你去给开一下门！” 房门被打开了，销售经理宋正雄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就喊道：“老大，你不是总说，要奖励优秀员工房子吗，怎么又突然变卦了？” 刘湘麟见宋正雄提出质疑，他不急不恼，而是拉开了老板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盒香烟。 这是一盒日本产的香烟——柔和七星，刘湘麟把烟盒递给宋正雄。 “老宋，来，先抽烟！”刘湘麟笑着说。 宋正雄平时就非常爱吸烟，平时，他的身上总带着香烟。 宋正雄见大老板刘湘麟给他递烟，赶忙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 刘湘麟见宋正雄接了香烟，又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打火机，也递了过去。 宋正雄接过打火机，把烟点燃。 刘湘麟见宋正雄抽上了烟，自己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燃。 蔡裕华不抽烟，他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没有人给蔡裕华递烟，他也不抽烟。 台湾人抽烟，从来都不让烟。 因为，在台湾，人们都普遍接受的理念是，抽烟是有害健康的。 所以，台湾人抽烟，都是自己抽自己的，从来都不会让人。 这一点，跟大陆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在祖国大陆，人们也都接受，抽烟是有害健康的这种理念。 但是，在大陆，抽烟的人在抽烟的时候，都会让一让身边的人，“您也抽一支吧？” 不管他身边的人，是会抽烟还是不会抽烟。 抽烟时让烟，在大陆的烟民中，被认为是一种礼貌。 第249章 员工事小公司事大 1 销售经理宋政雄的手里拿着香烟，烟已经抽了大半根，也不见大老板刘湘麟讲话。 宋正雄本来就是一个急脾气的人。 但此时，在大老板刘湘麟的面前，宋正雄也只好耐着性子，等待着刘湘麟先开口。 刘湘麟抽了两口烟。 他手里的那支烟还剩下多半根，他就把那支烟按在烟灰缸里掐灭了。 刘湘麟的烟瘾没有宋正雄那么大。 平时，在他的抽屉里，总放着几包香烟，以备不时之需。 宋正雄吸烟，是爱吸烟这件事的本身，是有真正的烟瘾，是真正的烟民。 刘湘麟吸烟，更多的是为了拉近和其他吸烟人的感情，是为了社交的需要。 论起烟瘾来，刘湘麟最多只能算是半个烟民。 此时，刘湘麟坐在他的真皮老板大转椅上。 宋正雄坐在老板台前面的一把扶手椅上。 刘湘麟把烟灰缸往前推了推，推到了离宋正雄更近的地方。 终于，刘湘麟开口了，他说：“老宋啊，我是开房地产公司的，奖励优秀员工房子，这是我说过的话，我又何尝不想兑现诺言呀！” 刘湘麟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宋正雄的表情。 此时，销售经理宋正雄正认真地听着。 刘湘麟接着说：“可是，不行啊，老宋！我的公司，在大陆京海市这边规模还不大，我首先要考虑的，是发展壮大我在这边的公司！ “预留十套房子送给台湾的董事，就是为了赢得更多的投资！有了更多的投资，我才能够扩大经营规模，公司才能发展呀！ “将来，公司发展了，我能不兑现诺言吗？到时候，我自然就会奖励优秀员工了！” 刘湘麟的话，字字动情，句句有理。 宋正雄听了，也不禁点头同意。 宋正雄说：“既然是这样，老大，你就安排吧！我完全服从老大的决定！” 2 这时候，财务经理邱云天，也来到了汇园公寓刘湘麟的总经理室兼寓所。 他刚一进门，也被刘湘麟招呼到跟前坐下。 邱云天坐在老板台前的另一把扶手椅上，与宋正雄并肩坐着。 刘湘麟对邱云天说：“云天，我和蔡总刚刚商量决定，在我们即将结束的楼盘项目中，预留出十套房子，送给我们的台籍董事！” 邱云天说：“刘总，我完全服从您和蔡总的决定！” 刘湘麟抬起头，带着惊喜的眼神儿看着邱云天。 刘湘麟原本以为，邱云天和宋正雄一样，都会要求他兑现承诺，反对他把房子送给台籍董事。 听了邱云天表态，刘湘麟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邱云天接着说：“但是，刘总，您以前总说，要奖励优秀员工每人一套房子。现在，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但是，您却把房子送给了台籍董事，而没有送给优秀的员工。我担心，您这样做，员工们会有怨气！” 听了他的话，刘湘麟说：“云天，奖励优秀员工房子，是我说过的话，可是，现在机会还不成熟啊！”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蔡裕华插话进来说：“奖励优秀员工房子，刘总何尝不想啊！但是，我们刚刚来到大陆京海市，在这里，我们还没有站稳脚跟呢！” 刘湘麟说：“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发展壮大我们的公司！” 刘湘麟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又说：“员工事小，公司事大！送给台籍董事房子，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投资，这就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邱云天听了大老板的话，明明知道刘湘麟心里想的，和他嘴上说的不是一回事儿。 但是，邱云天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他。 现在，邱云天还不知道，应该怎样说服大老板刘湘麟，让他兑现承诺。 因为，此时的邱云天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第250章 意见分歧各有心事 1 邱云天和宋正雄一起走出了汇园公寓。 德茂公司的财务部和销售部都在汇宾大厦，邱云天和宋正雄的经理办公室也都在那里。 走在去往汇宾大厦的路上，他俩谁都没说话，但是，两个人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感到很压抑。 最后，还是邱云天实在忍不住了，他说：“说好的奖励优秀员工房子，现在，却改成了送给台籍董事房子！那些台籍董事，他们都是房地产大佬，他们缺房子吗？” 宋正雄叹了一口气说：“唉！公司是人家的公司，人家想把房子给谁，就给谁！毕竟，你和我，咱们都是给刘老大打工的！” 宋正雄的话，点醒了邱云天，也让邱云天无话可说了。 宋正雄又说：“云天，我在房地产行业做了很多年，房子是大件资产，从来都是要靠自己买的，你不能指望着谁发善心送给你！” 宋政雄的话字字在理，说得邱云天哑口无言。 可是，在邱云天的心里，之前的那个闪耀着光环的德茂公司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房地产公司。 在邱云天的心里，之前对他的老板刘湘麟的无比崇拜也消失了。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板！和那些普普通通的公司里的老板一样，目光短浅、唯利是图！ 他不值得我崇拜！邱云天想。 邱云天和宋正雄一起走进了汇宾大厦。 在电梯间等电梯的时候，宋正雄见邱云天不说话，便问道：“云天，你在想什么？” 邱云天说：“我在想，既然刘老大不给我们房子，我们就只能努力工作自己买房子！” 宋正雄说：“在房地产公司工作，有能力的人都是在积累经验……” 宋正雄的话还没说完，电梯就到达了德茂公司所在的楼层。 他俩一同走出了电梯。 然后，他俩分开，各自去了自己的部门。 2 汇园公寓n座805号。 邱云天和宋正雄离开以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大老板刘湘麟和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 蔡裕华微笑着看了一眼刘湘麟，“干儿子啊，你做得不错！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跟老宋发火呢！” 刘湘麟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说：“对付老宋那种智商的人，我用得着发火吗？” 蔡裕华笑着说：“你说的话，老宋还真信了！” 刘湘麟也笑了，“由不得他不信！” 蔡裕华收敛了笑容说：“可是，那个邱云天，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刘湘麟说：“他省油还是不省油，关我屁事呀！我是这里的老板，给谁房子，我说了算！” 蔡裕华说：“老宋和邱云天，他们要为员工争取房子，他们要当英雄呢！” 刘湘麟说：“为员工争取房子，全都是表面的假象！他们是在为他们自己争取房子呢！” 蔡裕华笑着说：“干儿子啊，你不也是在为你自己争取利益吗？” 刘湘麟说：“我开公司，当然要追求利润最大化了！把房子送给台籍董事，可以为我带来实际的利益，可以为我带来更多的投资！” 蔡裕华在一旁敲边鼓说：“要是把房子送给了员工，那就只能是打水漂喽！” 第251章 幕后董事走到前台 1 平时，大老板刘湘麟最擅长的工作就是——为员工们描绘出一幅幅美好的公司愿景，并且，让员工们相信，公司的发展一定会给员工个人带来很多好处！ 他曾经承诺过，要奖励给公司里的优秀员工房子，但是，实际上他并没有这样做。 在德茂公司的几个楼盘项目销售火爆，即将结束的时候，大老板刘湘麟对销售部和财务部提出了新的要求。 按照他的要求，销售部和财务部预留出了十套房子。 但是，这十套房子，并不是用来奖励优秀员工的。 预留出的这十套房子，楼层和朝向都非常好。 刘湘麟将要把这十套房子，送给台湾总公司的十位台籍董事。 具体是送给哪十位台籍董事呢？ 这件事情，大老板刘湘麟和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私下里早已经商定好了名单。 由于，刘湘麟突然之间搞了这么一个大的举动，所以，在台湾茂德的董事会里，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以至于，台湾茂德即将在台北市召开的公司董事会，也就顺理成章地被转移到大陆京海市来举行。 2 台湾茂德这一次的董事会，将要在大陆京海市召开。 这对于台湾茂德的董事们来说，是一件新鲜事。 这些台湾茂德的董事们，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台湾房地产行业的从业者，都是台湾岛内房地产公司的老板。 他们也非常愿意到大陆来，亲眼看一看祖国大陆这些年来发生的变化。 德茂公司里，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台湾来的董事，这对于大陆员工们来说，也是一件新鲜事。 这些台籍董事，有些人之前就来过京海市，邱云天也曾认识，但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邱云天并不熟悉。 邱云天是公司的财务经理，开董事会需要向董事们汇报大陆合资公司的财务情况，所以，他就有很多机会，近距离地接触到这些台湾来的董事们。 这些台籍董事们，平时，他们都是隐藏在幕后，对德茂公司的经营指手画脚。 对于邱云天和他的财务部来说，平时工作的很大一部分内容，就是为这些台籍董事们准备财务数据、会计报表。 有好几次，邱云天的财务部，报送给这些台籍董事们的财务报告和会计报表都通不过，被退了回来。 邱云天只得带领着财务部的会计们连夜加班修改，搞得邱云天和财务部的会计们都是精疲力尽的。 平时，财务部里，邱云天手下的这些会计们，对这些身在台湾的董事们的指手画脚和瞎指挥，都是怨声载道的。 这一次，借着台湾茂德董事会在京海市召开的机会，邱云天要亲眼看一看，平日里，这些藏在幕后指手画脚瞎指挥的家伙，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机会终于让邱云天等来了。 因为是大陆合资公司的财务经理，邱云天就有了很多机会和这些台湾来的董事们，有了面对面直接交流的机会。 报告财务数据，邱云天要为这些台湾来的董事们，面对面地详细讲解。 展示会计报表，邱云天也要为这些台湾来的董事们，面对面地逐条逐项分析。 这些台湾来的董事们，他们素质不一，个性迥异。 但是，他们个个都是腰缠万贯的亿万富翁、十亿万富翁、百亿万富翁！ 这也让邱云天大开了眼界。 第252章 张扬董事印象深刻 1 商界人士大多数都是务实低调的。 之前，邱云天在普莱斯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的时候，他接触过的那些外国公司的老板大多数都是如此。 来到这家台湾的房地产公司以后，邱云天接触到的大多数是台湾商人。 台湾商人的情况也大体如此，低调而务实。 这一次，台湾茂德的董事会改在了大陆京海市召开，这也使邱云天接触到了更多的台湾商人。 在台湾茂德的董事们当中，有一个人的性格却是格外地张扬，这也改变了邱云天先前对于台商，所形成的那种固有的印象。 这个人就是金梓炫。 金梓炫原本是台湾金达利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 因为，他投资了刘湘麟的台湾茂德公司，所以，也就成为了台湾茂德公司的董事。 金总经理今年48岁，一张紫红色的长马脸，身高1米78，不戴眼镜，身材健硕，但略微有些发福。 和大多数低调内敛的商人不同，金总经理的行为举止却是十分张扬。 这位金总经理说话嗓门很大，行动敏捷，动作有力。 虽然金总经理已经是人到中年了，但是在他的身上，邱云天却依然还能看到，那种属于年轻小伙子才有的一股冲劲儿。 特别是，这位金总经理的饭量还特别好。 每次开完了董事会，董事们回到汇园公寓n座805号去吃饭，金总经理一个人最少的时候，也要吃上三碗米饭！ 尽管刘湘麟事先已经嘱咐了在公寓里做饭的阿姨，开董事会期间，要多做米饭多炒菜。 但是，自从金总经理加入到饭局以后，别的董事们立刻就感到饭不够吃了！ 另外，让邱云天印象深刻的是，这位金总经理的一举一动都是格外地敏捷和有力。 总之，这位金总经理的一举一动，和其他的那些台籍董事的端庄和稳重，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这位金总经理，给邱云天留下的印象是——他不像是个房地产商人，倒更像是一名战士，或者是一名运动员！ 2 这一天，在德茂公司的总经理室汇报工作之余，大家就谈起了这位金总经理。 邱云天问宋正雄：“这位金总经理当过兵吧？” 宋正雄说：“肯定当过！我们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兵！” 总经理蔡裕华说：“在台湾，男人都要服兵役的，我们都当过兵！” 以前，邱云天就知道，刘湘麟、蔡裕华、宋正雄、陈世徽这些人，他们都在台军中服役过，而且，刘湘麟、蔡裕华还都是台军中职位不低的军官。 但是，现在，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邱云天已经很难再看到军人的那种雷厉风行的作风了。 只有这个金总经理，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之前他在军队中服役过。 于是，邱云天问道：“这位金总经理，在台军中的职务一定不低吧？” 听了邱云天的问话，宋正雄当即表示，他不知道金梓炫当年在军中担任什么职务。 蔡裕华不以为然地说：“看他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他在国军中的职位就不会高！” 在董事会上，金梓炫经常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 对于这些问题，大老板刘湘麟可以忍让，但是，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却不能忍。 所以，在董事会上，蔡裕华经常和金梓炫争论不休。 其结果就是，蔡裕华和金梓炫，他们这两人彼此之间，谁也看不上谁！ 第253章 金牌销售逆袭人生 1 这时候，销控室主任吴文乐走了进来。 他听见大家都在议论金总经理，也插话进来说：“金总经理的身体很好，饭量很好！” 听了这话，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轻蔑地说：“饭量很好，能说明什么问题？只能说明，他是一个饭桶！” 这些公司的主管们都知道，蔡裕华和金梓炫一向不和，所以，大家也就不再谈论金梓炫了。 2 邱云天和宋正雄一道走出了蔡裕华的总经理室。 邱云天问销售经理宋正雄说：“台湾茂德别的董事都是稳重儒雅的，唯独这个金董事，跟别人好像不太一样？” 宋正雄说：“金梓炫是房地产销售出身，按理说，他不应该和那些别的董事们平起平坐的。那些别的董事，他们大多出身高贵，家底雄厚。” 邱云天很好奇地问：“是吗？” 宋正雄很肯定地说：“是的！金梓炫原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房地产公司的销售员。不过，他的销售业绩非常好，后来，他自己离职成立了公司，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地位。” 听了宋正雄的话，邱云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金梓炫在言谈举止方面，总与其他的台籍董事们格格不入。 邱云天说：“怪不得呢！我总感觉，金总经理说话水平不高，言谈举止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宋正雄说：“金梓炫连大学都没上过，他也没有继承过雄厚的家产，更没有接受过良好的家教，你当然看不上他了！” 邱云天说：“这么说来，这位金总经理，是鲤鱼跃龙门跨越阶层了！” 宋正雄说：“金梓炫在做房产销售员的时候，业绩非常好，他是真正的金牌销售员！后来，他又及时跳槽出来，自己单干。这些时机，他都把握得特别好，所以才有了他的今天！” 邱云天说：“房产销售员这份工作，要做好了，也并不容易！” 宋正雄说：“非常不容易！大多数的人，都是浑浑噩噩地混日子，所以，你也看到了，房产销售员的流动性非常大！” 邱云天说：“以前，我还不能理解，房产销售员业绩不好的要离职，业绩好的，怎么也有那么多的人离职呢？通过金总经理的经历，我终于理解这个问题了！” 宋正雄说：“能力弱的房产销售员，一定会被淘汰的！能力强的房产销售员，一定会跳槽出去的，一定不会久居人下的！” 3 台湾茂德的董事会议，这一次改在了大陆京海市召开。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但是，金达利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金梓炫还是把他的老婆，从台北接到了大陆京海市。 金总经理这么做，一来，是要让他的老婆金太太也回到大陆来看一看；二来，是他能够借机在大陆京海市多停留一些时间，以便于他寻找自己的商机。 金太太是一位中年妇女，她的个子很高。 虽然金太太已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可她还依然穿着高跟鞋，走路时屁股一扭一扭的，风情万种的样子。 穿上了高跟鞋的金太太，和她的老公站在一起，比身高1米78的金梓炫还要高出半头。 金太太雍容华贵，身上穿着昂贵的皮草大衣，脸上为掩饰衰老擦着厚厚的脂粉——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她的老公金梓炫非常相配！ 第254章 成功商人做事谨慎 1 金太太一来，金梓炫就和太太一起住进了五洲大酒店。 至此，他们的每日三餐就在大酒店里自己解决。 金子炫便不再和台籍主管们在汇园公寓里一起吃饭了。 金梓炫一走，汇园公寓里，做饭阿姨每天煮的米饭马上就又够吃了！ 个性张扬的金梓炫对他的太太倒是很温柔体贴。 在五洲大酒店的大套间里，金太太拉开了窗帘，眼望着窗外京海市的风景。 金梓炫走过去，从背后悄悄抱住了金太太。 虽然结婚已经很多年，现在，孩子也已经不小了，但是，金氏夫妇的柔情蜜意还是不减当年。 金梓炫对金太太说：“现在，我们在大陆京海市也有房子了，我们要感谢湘麟啊！” 金太太却说：“为什么要感谢他？这都是你对他投资的结果！” 金梓炫色咪咪地说：“好太太，这都是我的功劳吗？” 金太太肯定地说：“当然了，这都是我们应得的！” 幸好，金太太没有住进汇园公寓。 如果她住进汇园公寓的话，一定会把做饭、做家务的阿姨们给折腾得够呛，因为看面相，金太太就是一个不好伺候的主儿！ 2 在来京海市开会的董事中，另一位给邱云天留下深刻印象的台籍董事，就是宝嘉房地产集团的董事长林辰海。 林辰海现年70岁，满头银发，戴一副金边近视眼镜，穿一身得体的毛料西装，精神矍铄，言谈举止潇洒不俗。 他的宝嘉房地产集团，在台湾岛内是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大公司。 林董事长为人低调谨慎。 尽管他的宝嘉集团在岛内的规模，已经发展得很大了，但是他从来都没有直接到大陆来投资。 对于是否来大陆投资，林董事长的做法很谨慎。 他的做法是，投资像刘湘麟这样的小一点儿的公司，鼓励他们来大陆发展，间接地从大陆的房地产市场上获得利润。 林董事长满头银发，精神矍铄，但是，他的话却不多。 林辰海其实并不是台湾茂德的董事长，他是他自己的宝嘉集团的董事长。 台湾茂德的董事长，是刘湘麟的父亲刘耀湘。 邱云天发现，在董事会上，每当林辰海发言的时候，所有的董事都在认真地倾听。 可见，在董事们的心目中，林辰海讲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私下里，公司里的台籍经理们对林辰海都很尊敬，这和对金达利公司的总经理金梓炫的态度截然不同。 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对金梓炫不屑一顾，但是，他对林辰海却很尊敬。 有一次，蔡裕华对邱云天说：“云天，你知道吗，在台湾，林辰海的产业相当大！他不但拥有很多家房产公司，是一个大老板，而且他还拥有大量地皮，也是一个大地主！” 邱云天注意到，蔡裕华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放着光，充满了尊敬与羡慕。 虽然邱云天不是台湾茂德的董事，但是由于他的这个财务经理的特殊身份，有好几次董事们开会，他都被叫去，代表刘湘麟介绍公司的财务状况。 一来二去，邱云天和董事们也很熟悉了。 有一次，在开会的休息间隙，邱云天问林辰海：“林董事长，您为什么不直接来大陆投资呢？” 对于这个问题，林辰海说：“小邱啊，你知道，商人都是很谨慎的！” 对于这个回答，邱云天想，林辰海已经七十岁了，经历过腥风血雨，他经历过的事情，肯定比我们年轻人要多很多。 两岸之间的关系，也并不都是一帆风顺的。 林辰海作为一个成功的房地产商人，他想到的问题，一定要比我们普通人能想到的要多。 所以，越是家大业大的企业家，他们的行为做事往往就越是谨慎。 第255章 重新体验新婚感觉 1 宝嘉集团董事长林辰海的话，让邱云天思考了很久。 邱云天说道：“在我们财务会计的领域，也讲究稳健的原则。林董事长不来大陆直接投资，而是只投资台湾茂德这样的，小一点的房地产公司，这就是稳健谨慎的投资策略！” 听了邱云天的话，林辰海说：“我可不是只投资给了刘湘麟！我还投资了很多别的到大陆发展的台湾公司！” 邱云天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您只投资了台湾茂德呢？” 林辰海笑了，他说：“宝嘉集团这么大，我怎么可能只投资给台湾茂德一家呢？小邱，如果，你将来也搞房地产公司，我也会给你投资的！” 听他这么说，邱云天赶忙说：“那我就先谢谢林董事长啦！”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邱云天的心里想： 这个林辰海的情商倒是蛮高的！他的宝嘉集团做得那么大，他的财富那么多，可是，他说话，竟然还能照顾到我的情绪，真是难得啊！ 不过呢，他投资我？ 怎么可能呢！ 他是台湾岛内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大佬，而我呢？ 我只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小的财务经理！ 他投资我？ 不！ 这只不过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商界强者，说给一个小会计师的安慰话罢了！邱云天这样想。 2 五洲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台商金梓炫正搂着金太太欣赏窗外京海市的风景。 金太太说：“梓炫，我没想到，大陆这边现在建设得这么好，这么干净整齐！” 金梓炫说：“台湾发展得太早了，城市建设也没有什么规划！大陆这边城市规划得不错！” 金太太说：“看到窗外的风景，让我想起了新加坡！” 金梓炫也说：“京海市的亚运村商圈，跟新加坡一模一样，干净又整齐，大陆这几年建设得不错啊！” 金太太说：“刘湘麟送给你一套房子，是想让你给他追加投资呢！梓炫，你会给台湾茂德追加投资吗？” 金梓炫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说：“大陆的房地产市场前景这么好，我为什么还要给别人投资？下一步，我打算在这里开一家办事处！” 金太太说：“梓炫，你也要来这里发展吗？” 金梓炫肯定地说：“是的！先开一家办事处，就是寻找商机，寻找合作的机会！” 金太太说：“对！机会成熟了，我们也来大陆发展！看着刘湘麟在这里赚钱，大赚特赚的，我眼红啊！” 听她这么说，金梓炫把金太太抱得更紧了，他说：“我的好太太，我正是这样想的！只要我们在这边找到了机会，我就把公司从台湾迁过来，在这边大干一场！” 金太太笑着说：“老公，真有你的！我们在这边，一定能超过刘湘麟的台湾茂德的！” 听了金太太的话，金梓炫大笑起来说：“我的好太太，他刘湘麟算个屁！” 说着话，金梓炫就伸手拉上了窗帘。 金太太和金梓炫是多年的夫妻了，对老公的这一举动，她自然是心领神会。 于是，她也伸出手，拉上了另一半的窗帘。 窗帘被拉上了，屋子里立刻就黑暗了下来。 金梓炫过来抱金太太，但是，金太太太重了，根本就抱不动。 金梓炫有些懊恼地说：“不行了！老了，不中用了！” 金太太笑眯眯地问：“梓炫，你觉得，你老了吗？” 金梓炫抱着金太太的腰，把她推向了床边说：“好太太，我还不老吗？” 金太太笑着为他解下了领带，说：“傻瓜，老男人才有魅力呢！” 金梓炫亲吻着金太太说：“好吧，只要你不嫌弃！” 金梓炫和金太太两人温柔地为对方脱掉衣服，然后，两个人一起上床。 五洲大酒店豪华大套房里的大床，十分柔软，也非常宽大。 在这里，金梓炫和金太太重新体验到了，新婚时才有的那种新鲜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对于像他们这样的多年的老夫妻来说，是非常非常珍贵的！ 第256章 做销售员太不容易 1 台湾茂德的董事会议结束以后，董事们都纷纷离开了京海市。 大老板刘湘麟没有兑现他的许诺，把房子奖励给优秀的员工。 而是，拿出了十套房子，送给了公司的董事。 这十位董事，就是对他的台湾茂德投资最大的那前十个人。 这件事情，让邱云天思考了很久。 他悄悄观察了一下，公司里其他的中层经理。 他们对于这件事情，好像都没有什么反应似的。 那些中层经理们，他们每天依然是如往常一般地工作着，嘴里并没有什么怨言。 毕竟，大家来公司上班，都是为了挣钱养家，谁也没有心思跟公司老板较真。 但是，这件事情，对于邱云天来说，影响却是深远的！ 以往，在邱云天的心中，大老板刘湘麟是一座高大的丰碑，完美无比。 但是，现在，这座丰碑却在慢慢地融化，慢慢地坍塌！ 2 许诺奖励优秀员工每人一套房子，没有兑现，员工一定会用脚投票的！ 一个不信守承诺的老板，员工一定会离开你的！ 公司的员工会离开他吗？ 对于这些问题，邱云天在心里，一直在反反复复地思考着。 虽然，他每天还是照常上班，照常主持他的财务部的工作，但是，在他的心里，一直想要看一看，一直想要等待一个结果。 他要看一看，公司的员工们，究竟会不会用脚来投票。 过了不久，德茂公司果然迎来了员工离职潮！ 不过，这次离职潮，却与大老板刘湘麟奖励员工房子没有兑现的事情毫不相关！ 这一次，离职员工最多的部门是销售部。 平时，在德茂公司里，员工流动性最大的部门就是销售部。 那时候，德茂公司刚刚起步，楼盘销售也没有现在这么红火，销售部员工离职跳槽还好理解。 但是，现在，德茂公司的楼盘销售非常红火，销售员的售楼提成奖金都非常多，销售员为什么还会离职呢？ 邱云天决定，要把这个问题搞个明白。 邱云天是个聪明的人，他善于用冷静的头脑分析问题。 于是，他就开始观察，这一阵子，公司销售部的销售员离职这么多，究竟是什么原因。 3 现在，邱云天在这家台资的房地产公司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发现，在房地产公司里，人员流动性最大的部门就是销售部。 邱云天在这家台资公司里，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发现，其他的部门，人员也有流动，但是，大部分的员工，还是当初的那些人。 唯独这个销售部，人员的流动性极大。 销售部里，不断地有新人进来，也不断地有旧人离职。 这是为什么呢？ 邱云天搞不明白。 于是，他找到了销售部的金牌销售员陈美君。 陈美君是邱云天的小学同学，两人非常熟悉。 陈美君现年33岁，中等身高，身材苗条。 她的相貌也还算说得过去，但是，在美女如云的公司销售部里，陈美君这样的相貌，就显得很一般了。 陈美君常穿着公司为销售员定制的西服套装。 这套职业装，穿在身材苗条的陈美君身上，显得格外的得体。 由于邱云天经常去公司的销售部，所以他和销售员都很熟悉。 4 这一天，找了个闲暇的时间，邱云天问陈美君：“陈美君，我问问你，你们销售部的员工，为什么流动性这么大呢？” 陈美君说：“为什么流动性大，因为销售员不好干啊！” 邱云天不以为然，他说：“不就是卖房子吗，有什么不好干的？” 陈美君说：“云天，你可不知道，做销售员压力可大了！” 邱云天说：“做销售员有什么压力？我看咱们公司的女销售员，每天都是漂漂亮亮的，都很快乐！” 邱云天的这番话，立刻引起了反响。 在陈美君身边的几个女销售员，立即加入进来，纷纷向邱云天诉起了委屈。 有的人说：“做销售员有业绩压力，完不成业绩就得走人！” 还有的人说：“做销售员太累了，每天带着客户看房子，跑工地，还要经常加班！” 更有的人说：“买房子的人里面，什么人都有！有的客户，居然要求女销售员跟他去开房，要不然，就不买房子！” …… 一群女销售员围着邱云天，大家一起向他诉起了委屈。 邱云天看着这些女销售员，她们都很年轻、漂亮，每个人都化着淡妆。 之前，邱云天总以为，这些女销售员每天过的都很快乐。 今天，听了她们的诉苦，邱云天才知道，在房地产公司里做销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你得完成业绩，完不成业绩就得走人！”陈美君说，“很多人进到房地产公司做销售，还没熟悉销售流程呢，就因为完不成业绩走人了！” “做销售员，每天的压力都特别大！这个月的业绩你完成了，到下个月，还有新的业绩等着你呢！”另一个女销售员说。 听了她们的话，邱云天很同情地说：“我现在懂了，做销售员挺不容易的！” 陈美君说：“你不懂！你们做会计的，没有业绩压力，你根本就不会明白销售员的苦衷！” 邱云天说：“陈美君，我怎么不明白呀？我不是说了，做销售员挺不容易的吗？” 另一个女销售员说：“邱经理，我们做销售员的，不是挺不容易的，而是太不容易了！” 第257章 为何业绩好也离职 1 邱云天说：“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销售部的员工流动性这么大了！” 陈美君说：“销售部里，有一大部分人，其实，他们根本就不适合于做销售！即使是盲目地进来了，但是，他们不能完成公司的业绩，自然也就被淘汰掉了！这就是为什么，你觉得销售部员工流动性大的原因！” 听了陈美君的话，邱云天觉得，她的这个答案似乎还不完全。 于是，邱云天又问：“陈美君，有些销售员不适合做销售，不断地被淘汰，所以，销售部又不断地在招聘新人——这个，我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业绩好的销售员，也要离职呢？” 听了邱云天的问话，还没等陈美君回答，在她身边的一个女销售员就脱口而出地说：“因为累呀！做房地产销售太累了！” 陈美君也说：“云天，不瞒你说，我都想过，要跳槽离职，离开德茂公司！” 邱云天很不理解，便问：“陈美君，这是你的真话吗？” 陈美君说：“怎么不是真话呀？邱云天，你来干两天销售你就知道了！你这个月的业绩完成了，高兴两天，但是，还有下个月的业绩在等着你，没完没了，永远也没个尽头！” 2 在德茂公司里，销售部的人员流动性是最大的，而邱云天的财务部，人员算是比较稳定的，流动性不是那么大。 邱云天非常想知道，是不是每个房地产公司的销售员，流动性都这么大。 邱云天想：宋正雄作为销售经理，对于这个问题，他是一定知道答案的。 因为工作关系，财务经理邱云天和销售经理宋正雄经常接触，他俩非常熟悉。 他俩的个人关系也非常好。 于是，在一个双方都空闲的时间里，邱云天就和宋正雄聊起了这个话题。 那是一个下午，财务经理邱云天正好去销售部，核对一些跟财务有关的销售数据。 他和销售经理宋正雄核对完数据之后，两个人便都没事了。 邱云天和宋正雄聊了几句闲天之后，他便问：“宋经理，您做房地产销售多少年了？” 宋正雄很自豪地说：“我做房地产销售已经二十年了！我是从普通的房地产代理做起的，后来做了销售经理，一直到现在！” 邱云天说：“我发现，房地产销售的流动性挺大的，我想知道，是不是每个房地产公司都是这样？” 宋正雄说：“基本都是这样的！德茂公司还算是好的呢，很多房地产公司还不如我们呢！” 当时在京海市，最大的房地产代理公司，是一家叫做达利行的港资公司。 达利行房地产代理公司的人员流动性是非常大的，这个邱云天是知道的。 现在，宋正雄说很多公司还不如德茂。 别的公司的情况，邱云天不知道，但是，达利行的情况，他是知道的。 邱云天知道，宋正雄没有说假话。 论员工福利、薪资待遇……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达利行确实是都不如德茂公司好。 对于房地产公司的销售员流动性大的这个话题，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邱云天。 那就是——为什么销售业绩好的销售员，也会离职呢？ 第258章 强者不会久居人下 1 在德茂公司里，虽然财务经理邱云天和销售经理宋正雄每天都能见面，但是他俩都空闲下来，能聊上几句闲天的机会还是不多的。 今天，恰好他俩都有时间，借着这个机会，邱云天问宋正雄：“宋经理，有个问题我一直都不能理解，为什么业绩好的销售员也会离职呢？” 听他这么问，宋正雄笑了，反问邱云天说：“云天，你在德茂这么长时间了，创建德茂公司的时候，你也出了力，你自己说一说，为什么业绩好的销售员也会离职呢？” 邱云天没有想到，宋正雄会用这个问题来反问他。 于是，邱云天说：“我觉得，业绩好的销售员离职，可能是别的公司给的销售提成比例高，销售员心里不平衡，所以才要离职的？” 宋正雄摇了摇头说：“不对！在京海市，各家房地产公司的销售业绩提成比例都差不多。只要是销售额一样，那么，提成的佣金也一定是一样的！不存在你说的这个问题！” 邱云天又说：“那可能就是，销售员遇到了升职的瓶颈，升职无望，所以离职？” 宋正雄思考了一下说：“你说的这个问题，倒是存在的，但是，你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邱云天又说：“那就可能是工作环境不好？可是，德茂公司的工作环境也还算不错呀！” 宋正雄说：“德茂公司的工作环境应该是不错的！虽然经常加班，但是对于业绩好的销售员来说，加班也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销售机会呀！” 邱云天说：“那就一定是，业绩好的销售员看透了刘老大！” 宋正雄问道：“看透刘老大什么呀？” 邱云天说：“人家看透了刘老大，只会画大饼，所以才走了！” 这话一说完，邱云天和宋正雄都一起笑了起来。 宋正雄说：“云天，你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点子上！” 邱云天不服气地问：“那怎样才算说到了点子上呢？” 此时，宋正雄收敛了笑容，他一本正经地说：“能力强的人，一定不会久居人下的！销售业绩好的销售员，一定会往更高的地方走的！” 邱云天说：“宋经理的意思是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宋正雄说：“正是这样！你看看台湾茂德的那些董事，他们有很多都是做房产销售起家的。比如说那个金董事吧，他就是房产销售出身，因为业绩好，所以才出来单干的！” 邱云天说：“可是，员工离职跳槽，对于公司来说，总不是一件好事吧？” 宋正雄不同意邱云天的说法。 宋正雄说：“要是当初，金梓炫不跳槽出来，那么，现在，他就还只是一个房产销售员！” 邱云天也深有感触地说：“是啊！金总经理现在说话这么硬气、底气这么足，这都是因为，当年他能勇敢地跳出来单干啊！” 宋正雄说：“正是这样，所以我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能力的人，就是强者，而强者，是一定不会久居人下的！” 听到他这样说，邱云天这才知道，其实，在宋正雄的心里，是并不反对那些业绩好的销售员跳槽离职的！ 第259章 名校高材生销售员 1 大老板刘湘麟曾经承诺，要奖励优秀员工房子，但是，在德茂公司热销的两个楼盘项目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却拿出十套房子送给了台籍董事。 对于公司的员工们来说，刘湘麟却食言了。 这件事情，让邱云天看清了大老板刘湘麟的本质。 在邱云天的心中，在此之前，对于刘湘麟的那些美好印象，全都消失不见了。 邱云天想：毕竟，刘湘麟也只是一个商人，是商人就是要追逐利润的。 刘湘麟拿出十套房子送给董事，而没有奖励给员工——这与其说是刘湘麟个人的随机行为，倒不如说是资本运行的必然结果！ 现在，邱云天还记得，在他上大学时读过的卡尔.马克思的《资本论》。 那本书里有一句话，给他留下的印象极其深刻：资本家是资本的化身，唯利是图是他们的本性。 刘湘麟是一个资本家，他的本性就是要追逐利润的。 看清楚了这一点，邱云天对于刘湘麟也就不再抱有什么希望。 同时，他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定位：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打工者，并不是这个公司的主人！ 这件事情之后，得到房子的台籍董事们，当然都是皆大欢喜。 而公司员工们——特别是公司里的中层经理们——他们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感。 在德茂公司里面，对于这件事情，几乎没有什么人议论，更谈不上有什么人提抗议了。 每天，公司里的员工如往常一样，出出进进，忙忙碌碌。 不久，德茂公司的销售部里，一名叫袁永浩的销售员离职，却引起了公司管理层的特别关注。 2 本来，在销售部，销售员离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这样的离职，每天都在发生，本不至于引起大家的关注，更不至于引起公司里的这些台籍经理们的关注。 但是，这个叫袁永浩的销售员，却是有些特别之处的。 袁永浩，是国内一所非常着名的大学理工科的本科毕业生。 但是，毕业以后，他没有选择去搞自己的专业，而是到德茂公司里做了一名销售员。 当初，袁永浩应聘来公司的时候，大老板刘湘麟、销售经理宋正雄看着他的简历，都觉得他来到德茂公司有点儿大材小用。 但是，袁永浩却坚持要到德茂公司做一名普通的销售员。 那时候，邱云天还在汇园公寓n座805号上班。 有一天中午，他和台籍经理们吃饭的时候，他就听销售经理宋正雄，跟大老板刘湘麟议论过这个袁永浩。 据说，这个袁永浩的家庭条件不错，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家里挺有钱。 后来，因为经常和销售部打交道的缘故，邱云天也认识了这位被台籍经理们特别关注的销售员。 袁永浩的年龄不大，25岁左右，是京海市本地人。 他的个子很高，1米85左右，长方脸，人长得很帅，白净面皮，相貌堂堂。 在销售部，袁永浩一开始的时候，销售业绩也还不错。 当别的销售员每天发愁怎么开单的时候，袁永浩先从自己家的亲戚入手，动员他的舅舅买了两套房子。 当时，德茂公司的房产项目销售非常火爆，一个销售员卖出两套房子，本来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但是，这个袁永浩却是有些特别之处的。 第260章 借助亲戚得以开单 1 袁永浩把两套房子卖给了他的舅舅，成为了销售部里，他那一批新人中最先开单的销售员。 卖出了两套房子，袁永浩很高兴，本来就笔直的腰板，现在挺得更直了。 他的经理宋正雄则更高兴，因为袁永浩是那一批新人中，最先开单的销售员。 宋正雄特意在销售部的早会上，当着所有销售员的面表扬了他。 宋正雄说：“咱们销售部的新人袁永浩，刚一来到公司，就卖出了两套房子！新的销售员都要向他学习，老的销售员也要更加努力——不然的话，你们就都会被优秀的销售员淘汰掉的！” 宋正雄这么一说，全体销售员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转向了袁永浩。 袁永浩则挺直了腰板，骄傲地接受大家羡慕的目光！ 2 过了不久，销售部里，和袁永浩同一批来的新人，也都纷纷开单卖出了房子。 所不同的是——别的销售员卖房子，都是卖给了不认识的客户；而袁永浩的房子，则是卖给了他的舅舅。 接下来，别的销售员继续开单，再接再厉。 这个时候，袁永浩却发起愁来。 别的销售员卖房子，卖给的是陌生的客户，这需要向客户介绍公司的楼盘，需要带着客户去样板间看房，需要带着客户去工地实地察看。 同时，销售员也需要揣摩客户的心理，需要熟悉客户买房子的业务流程。 而袁永浩卖房子，卖给的是他的舅舅，这比卖给陌生人，要简单得多。 那些把房子卖给陌生客户的销售员，人家开了一单之后，接下来，还能不断地开新单。 袁永浩就不同了。 他卖出了两套房子之后，就停滞了下来。 袁永浩看着别的销售员不断地开单，他的心慌了。 怎么办呢？ 袁永浩搜肠刮肚，翻遍了自己的电话簿，打遍了自己家亲戚的电话。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他的二姨家里也要买房子。 袁永浩一听他的二姨也要买房子，就顿时来了精神。 “二姨，您买房子，可一定要在我们公司买啊！”袁永浩对着电话说道。 “小浩，不是二姨不给你面子啊，我跟你二姨夫，在别的房地产公司，已经看好了一套房子！”二姨在电话里对他说。 袁永浩一听他二姨这么说，当时就急了，赶忙说：“二姨，您就在我这里买房子吧！我是您亲外甥，还能骗您不成？” 他二姨听他这么说，当时就笑了，“小浩，这件事情嘛，等你二姨夫回来，我再跟你二姨夫商量商量吧！” 袁永浩一听，有门儿！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袁永浩死缠烂打，吃准了他二姨。 他带着二姨和二姨夫一起看样板间，一起跑工地，一起跟销售经理宋正雄讨价还价。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二姨和二姨夫，被袁永浩的这股子实诚劲儿打动了。 经过了仔细地分析比较之后，二姨和二姨夫果然在德茂公司买了房子。 终于，袁永浩又开单了。 不过，他这次开单，销售经理宋正雄并没有表扬他。 因为，在此时，那批新进的销售员中的绝大部分人，都已经开了第二单、第三单。 甚至，有的新进的销售员，都已经开了第四单、第五单。 幸好，袁永浩在此时及时地开单。 不然的话，他的销售业绩，都要跌到销售部业绩排行的最末几位去了。 第261章 销售辞职去开公司 1 虽然，袁永浩在销售部里，工作的时间不算是很长；但是，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经历了从被人瞩目，到被人遗忘的全过程。 就在大家快要把他遗忘的时候，这一天，袁永浩来到了销售经理室。 销售经理室里，宋正雄正在审核销售报表。 “宋经理！” 宋正雄猛抬头，他看见袁永浩正站在他的面前。 “袁永浩，你有事吗？”宋正雄问。 “宋经理，我想找您谈个事，您有时间吗？”袁永浩很郑重地说。 “永浩，你要找我谈什么事？”宋正雄问。 “宋经理，我要申请辞职！”袁永浩说。 “辞职？你为什么要辞职？”宋正雄不解地问。 “宋经理，我要辞职，自己去创建一家房地产公司！”袁永浩说。 “你要创建一家什么公司？”宋正雄生怕自己听错了，他要再次确认一下。 “我要创建一家房地产公司！”袁永浩又重复了一遍。 宋正雄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站着的这个年轻人。 之前，宋正雄就知道，袁永浩的父母都是做生意开公司的，家里挺有钱。 当初，发通知录用袁永浩的时候，销售经理宋正雄和大老板刘湘麟都觉得，袁永浩不会来公司报到。 因为袁永浩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父母又是做生意的，家里挺有钱，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做一名普通的房产销售员呢！ 但是，袁永浩不但来了，而且还坚持要做一个普通的销售员。 当初，宋正雄就有一种预感：这个袁永浩做销售员是做不长的，他是有目的而来的！ 现在，果然，袁永浩来辞职了，而且，他还要开一家房地产公司！ 想到这里，宋正雄问：“袁永浩，你要开房地产公司，那我问你，你的资金落实了吗？” 听到宋正雄这么问，袁永浩信心满满地说：“落实了！我爸妈都是做生意开公司的，他们支持我，给了我启动资金！” 宋正雄点了点头，用赞许的目光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个年轻人。 最后，宋正雄站起身，走到袁永浩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永浩，好好干吧，我祝福你成功！” 2 邱云天也听说了袁永浩要辞职的消息。 起先，他并没有太在意，因为，销售部里离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在销售部，因为有业绩上的压力，所以销售员离职的非常多。 另外，这个时候，在京海市，房地产公司也特别多，所以，房产销售员在各个公司之间跳槽的也很多。 但是，当邱云天听说，袁永浩的辞职，并不是跳槽到别的房地产公司去做销售，而是要自己去开房地产公司——这让邱云天感到很吃惊。 作为财务经理，邱云天和销售部里的这些销售员都很熟悉。 对于袁永浩去开房地产公司的这件事情，邱云天决定找到他，亲自核实一下情况。 这个时候，袁永浩还没有离开公司，邱云天在销售部里找到了他。 “永浩，听说你要辞职了，是真的吗？”邱云天问。 袁永浩正在收拾他的东西，见邱云天来找他，便说：“是真的！我辞职了，自己去开房地产公司！” 第262章 高调创业上了电视 1 袁永浩的回答让邱云天很吃惊。 以往销售部里销售员的离职，都是因为跳槽去了别的房地产公司，或者，是因为没有完成销售业绩被公司炒了鱿鱼。 唯独这个袁永浩却是与众不同！ 他辞职是为了开房地产公司自己当老板——这让邱云天有了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此时，邱云天抬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袁永浩。 袁永浩一张长方脸，长得很帅，皮肤很白，个子也很高，身高1米85。 尽管如此，邱云天在自己的心里，还是对他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毕竟，袁永浩只是一个25岁的年轻人，他开房地产公司，能行吗？靠谱吗？ 于是，邱云天问道：“永浩，你开公司，是谁给你出的钱呢？” 袁永浩说：“我爸妈给出的钱！我爸妈都是做生意开公司的！” 邱云天很羡慕，便说：“永浩，你很幸运！怪不得人们都说，学好数理化，也不如有个好爸爸呢！” 袁永浩说：“过几天，京海市电视台的女主持人紫薇，还要来采访我呢，你就等着看电视吧！” 紫薇，是京海市电视台的一位年轻的女主持人，人长得非常漂亮。 听袁永浩这么说，邱云天在心里默默地佩服起他来。 这个袁永浩，年纪不大，能量还不小呢！他开个公司，居然还能惊动京海市电视台的人！邱云天心里想。 2 袁永浩辞职的这件事情，让邱云天最感到意外的是——销售经理宋正雄的态度。 宋正雄是销售部的经理，是袁永浩的顶头上司。 袁永浩辞职创业，宋正雄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替他感到高兴。 宋正雄对大老板刘湘麟说：“袁永浩真不简单啊！他离职不是跳槽去别的公司，而是自己开公司当老板！” 刘湘麟听了宋正雄的话，不知道应该如何表态。 他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应该表现出高兴呢，还是应该表现出不高兴。 宋正雄见刘湘麟没说话，就又说道：“现在，人们都说，德茂公司是一所大学校，它为京海市培养了很多房地产行业的人才！” 这时候，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讲话的蔡裕华，也插话进来说：“看来，在京海市，咱们德茂公司是隔着门缝儿吹喇叭——名声在外啦！” 这时候，刘湘麟才问：“袁永浩开公司，是谁出的钱？” 宋正雄说：“他父母出的钱，他父母都是开公司做生意的，据说很有钱！” 刘湘麟听后一笑，大家就不再说什么，便各自散去了。 3 袁永浩辞职以后，过了一段时间，邱云天果然在晚间的电视节目里，看到了京海市电视台对袁永浩的访谈节目。 这是一档经济类的电视访谈节目，专门访谈一些商业界的成功人士，主持人是京海市电视台的着名女主持人紫薇。 在这个节目里，年轻漂亮的女主持人紫薇和袁永浩一问一答，轻松惬意。 邱云天坐在家里，耐心地看完了这档电视节目。 应该说，这一期的电视访谈节目是非常养眼的——女主持人紫薇漂亮，访谈嘉宾袁永浩帅气。 虽然，这是一档经济类的电视访谈节目，但是，邱云天却感觉到，论颜值，今晚的电视访谈节目，一点儿都不输给那些俊男美女如云的热播电视剧！ 第263章 低调收场被人遗忘 1 在电视节目里，袁永浩高调地谈了他离职创业的详细经过，又满怀信心地展望了京海市房地产市场发展的前景。 邱云天在家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想： 京海市房地产公司的老总那么多，京海市电视台为什么单单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来展望房地产市场呢？ 对于这个问题，邱云天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在德茂公司上班的时候，邱云天把这件事情跟宋正雄说了。 谁知，宋正雄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我就是不明白，京海市的房地产公司这么多，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也这么多，京海市电视台不找别人去访谈，为什么单单找一个刚刚成立公司不久的袁永浩去访谈呢？”邱云天不解地问。 “这没有什么特别的，太阳底下并无新鲜事！”宋正雄说。 “京海市电视台也真怪，那么多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他们不去访谈，袁永浩的公司才成立几天呀？”邱云天很不服气地说。 “这其实都是软广告啦！”宋正雄说，“电视台也需要搞创收获利的，你说的那个电视访谈节目，其实都是明码收费的！” “收费的？”邱云天还有些不敢相信，“我真没想到，谈房地产发展的电视节目，居然是收费的！” “之前，京海市电视台，也邀请过刘老大去他们那里参加访谈。”宋正雄说，“但是，刘老大一听说要收费，他就没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邱云天问，“参加电视访谈，实际上，是在给自己的公司做软广告，刘老大为什么不同意呢？” “台湾的老板都是比较低调的，他们更愿意闷声发大财，不愿意到处声张！”宋正雄说。 2 袁永浩上了一次电视访谈节目之后，就再也没在京海市电视台出现过。 他在父母的资助下成立了自己的房地产公司。 那是一家很小的房地产销售公司，主要是销售一个住宅楼项目。 后来，那个住宅楼项目资金链断裂，开发商的老板把剩下的一点钱也卷走外逃了。 此时，成群结队的买房人在开发商的门前聚集。 当他们听说，开发商老板已经卷款外逃了之后，那些愤怒的买房人，又来到了袁永浩的房地产销售公司门前聚集。 这个时候，袁永浩也已经不知了去向。 愤怒地买房人越聚越多，最后，大家没有办法，只得报警解决问题。 警察来了之后，劝说大家要冷静，要用法律手段来解决问题。 最后，那些愤怒的买房人一纸诉状，把开发商连同销售商一起告上了法庭。 由于开发商的老板已经卷款外逃，法庭最终的判决结果是： 拍卖开发商的资产和在建房项目，赔偿买房人已付的房款，同时，销售商也需要赔付买房人的房款。 这件事情，不但让袁永浩赔光了他开公司赚到的那一点钱，而且他的父母也跟着搭进去赔了一大笔钱。 这样，才让袁永浩免遭牢狱之灾。 但是，从此以后，袁永浩这个人，便从京海市的房地产行业中销声匿迹了。 在京海市的房地产从业者中，没有人会再提起“袁永浩”这个名字。 袁永浩这个人，在京海市的房地产行业中，兴起得很快，消失得更快。 商人逐利，在商海中，人们向来都是无情的，大家很快就把“袁永浩”这个名字遗忘掉了。 第264章 手下留情得以录用 1 在德茂公司里，另一个给邱云天留下深刻印象的员工，名字叫李剑英。 李剑英几乎是和邱云天同时，入职到这家台资的房地产公司的。 所以，这个李剑英，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是，他也是属于公司的老员工之一。 和袁永浩的高调外向不同，李剑英是属于那种低调内敛的人。 李剑英年龄33岁，和邱云天同岁。 他身高中等，1米75左右。 他虽然长着一张上宽下窄的瓜子脸，但是，他的眼眶过于粗大，眼睛过小，嘴却有些偏大。 李剑英的那一双眼睛，时常透露出狡黠的目光，让人看上去有些不舒服。 他的皮肤粗糙，虽然已经是33岁的人了，但是他的脸上还依然长着青春痘，疙里疙瘩的。 看得出来，平时，他是不太注意皮肤保养的。 总之，李剑英并不是一个帅哥，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另一方面，李剑英的学历不高，他也没上过大学，只是高中毕业。 这在讲究学历的时代里，李剑英的职业生涯，自然也就受到了很多的限制。 李剑英的学历不高，相貌也一般。 最关键的是，他还性格内向，不太擅长于交际。 2 当初公司招聘员工的时候，李剑英原本是来应聘销售员的。 但是，在和本人面谈了之后，销售经理宋正雄就把李剑英的应聘简历，从销售部的应聘人员里拿了出来，放到了不合格的那堆简历里。 当时面试的时候，大老板刘湘麟也在场。 望着李剑英离去的背影，大老板刘湘麟却有些惋惜。 于是，刘湘麟问宋正雄：“老宋，你的销售部不打算用这个人吗？” 宋正雄很坚定地摇了摇头说：“不用！这个人形象不佳！” 销售经理宋正雄在招聘员工的时候，是非常注重员工相貌的。 所以，在他的销售部里，员工全都是俊男和美女。 偶尔有几个相貌普通的销售员，那也是因为他们的业绩出色，才得以留下来的。 在京海市的房地产公司中，这家台资的德茂公司，是公认的帅哥和美女最多的一家公司。 今天，公司招聘销售员，来应聘的人很多。 在这些应聘者中，销售经理宋正雄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终于，选出了几个让他心满意足的帅哥和美女。 对于像李剑英这样相貌普通、学历又不高的应聘者，销售经理宋正雄根本就没有考虑。 但是，大老板刘湘麟却有着他自己的想法。 来到祖国大陆之后，大老板刘湘麟也亲自参加了几场公司的招聘会。 刘湘麟觉得，大陆的应聘者和台湾岛内的应聘者相比： 首先是，招聘广告发出以后，大陆来应聘的人更多。 再一个就是，大陆的应聘者，普遍年纪轻、学历高。 大老板刘湘麟曾经在心里暗暗地感叹：还是祖国大陆人才济济啊！ 今天，看着这个叫李剑英的应聘者落选，大老板刘湘麟动了恻隐之心。 刘湘麟想：如果是在台湾，像李剑英这样的人来应聘销售员的话，一般都是会被录用的。 在大陆，由于来应聘的人太多了，所以，销售经理宋正雄才能够在这些应聘者之中，选择出那么多的帅哥和美女来。 于是，大老板刘湘麟又问了一遍销售经理宋正雄：“老宋，你真的不用这个人了吗？” 第265章 销售淘汰转做行政 1 听到刘湘麟这么问，宋正雄便说：“不要！这个人形象太差，性格也不好，过于内向，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做销售的！” 虽然听到宋正雄这样说，但是刘湘麟还是伸出了手，在那堆被淘汰下来的简历里，找出了李剑英的那份个人简历。 刘湘麟把那份简历仔细看了一遍，对宋正雄说：“老宋，这个人33岁了，行为举止也还算是稳重。咱们公司的行政专员，不是刚被你们炒鱿鱼了吗？我看，让这个人到行政部里工作，也还是可以的！” 听到大老板刘湘麟这么说，其他的台籍经理们也就都不再说什么了。 于是，李剑英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被大老板刘湘麟钦点，来到行政部做起了行政专员。 2 德茂公司的行政部，是专门负责公司里与行政有关的一切事宜的。 实际上，行政部的工作，就是做一些公司里没人干的杂事和琐事。 在德茂公司里，虽然也设置了行政部这个部门，但是长期以来，这个部门一直都是只有“行政专员”这一个工作岗位。 德茂公司的行政专员，工作的范围比较繁杂，比如： 他要负责公司的日常行政管理?工作——也就是，要负责公司办公用品的采购、办公设备的维护、环境卫生管理等等。 他还要负责公司会议和活动的组织?工作——也就是，要负责预定、租用会议场地，发送会议通知，布置会场等等。 他还要负责公司人力资源的管理?工作——也就是，在公司招聘员工的时候，帮助布置会场，预定场地等等。 他还要负责公司的外部沟通?工作——也就是，公司与政府职能部门、合作伙伴进行外部沟通时，他要帮着跑腿送信、送文件等等。 在德茂公司里，行政专员这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也很普通，但是却是十分地辛苦。 之前，德茂公司招聘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做行政专员。 但是，他做了没多久之后，公司里的台籍经理们对那个小伙子，都普遍感到不满意。 后来，这个信息反馈到大老板刘湘麟的耳朵里。 但是，大老板刘湘麟不愿意做恶人，他并不想亲自裁掉那个小伙子。 于是，他对蔡裕华说：“蔡总，你们要是觉得，这个人做行政专员不合适，就把他裁掉好了，这样的事情不必跟我说！” 蔡裕华和刘湘麟相处过很多年，深知刘湘麟的脾气和秉性。 于是，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亲自出面，裁掉了那个不称职的小伙子。 德茂公司里，没有了行政专员，公司里的很多工作，顿时就没有了着落。 怎么办呢？ 后来，公司里的台籍经理们想出了一个临时的解决办法，那就是——让各个部门台籍经理的秘书，分摊一下行政专员所负责的工作。 在德茂公司里，每一个台籍的部门经理，都有一个女秘书。 这些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平时工作不饱和，闲得整天没事儿聊大天。 这下可好了，由于行政专员被炒了鱿鱼，行政专员的那一部分工作——主要是预定会场，租用场地、采买办公用品这一类的工作——现在，全都交给了各部门的女秘书们去分摊完成。 第266章 追求秘书惨遭失败 第266章 追求秘书惨遭失败 1 李剑英很幸运地被大老板刘湘麟钦点，做了德茂公司的行政专员。 他刚来公司上班的那些天，心情还是很好的。 德茂公司又重新招录了行政专员，公司里最开心的人，就是那些台籍经理的秘书们了。 前一段时间，由于行政专员被老板炒了鱿鱼，行政专员所要负责的工作，就都被临时转给了这些台籍经理的女秘书们。 现在，新的行政专员上岗了，这些女秘书们就都松了一口气。 她们纷纷来到了公司的行政部，向李剑英移交工作。 李剑英现年33岁，由于长相一般，家境一般，收入也一般，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有找到女朋友。 现在，公司里这些年轻漂亮的女秘书，都排着队来到行政部，向他移交行政工作。 李剑英的心里便乐开了花。 销售部经理宋正雄的女秘书马艳妮，第一个来到了行政部移交工作。 她把一本厚厚的行政工作记录手册，摔在了李剑英的桌子上说：“你来了，这下可好了，终于把我给解放了！” 李剑英抬起头来，看见面前站着一个大美女，他不禁想入非非起来。 女秘书马艳妮看见，这位新来的行政专员已经不太年轻了，而且……而且，他这个长相，也太难看了吧！ 李剑英身高1米75左右，他虽然长着一张上宽下窄的瓜子脸，但是，他的这张瓜子脸，在马艳妮看起来，总觉得有些地方长得不协调。 是哪里长得不协调呢？马艳妮想。 哦！是他的眼眶过于粗大，眼睛却很小！还有啊，他的那张嘴也太大了吧！马艳妮想。 这时候，李剑英开口说话了，他说：“你好，我是李剑英。你叫什么？是哪个部门的？” 此时，女秘书马艳妮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观察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这张脸上： 他的这一双眼睛，看上去贼溜溜的，让人感到不舒服！ 还有啊，他的皮肤，也太粗糙了，而且，还长着青春美丽痘！ 李剑英见这个女秘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又提高了嗓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门的？” 听到他的问话，女秘书马艳妮脱口而出地反问道：“你平时大概不注意皮肤保养吧？” 听到她这么问，李剑英笑了，说道：“我都33岁了，还保养个啥呀！” 马艳妮心想：哦，你都33岁了，还长着青春美丽疙瘩痘呢！ 想到这里，她没好气地回答：“我叫马艳妮，是销售部的。现在，我来向你移交行政工作！” 2 移交工作的时候，李剑英偷偷地打量了好几眼身边站着的这个女秘书。 马艳妮长得很漂亮，一张上宽下窄的瓜子脸，身材高挑苗条，长发飘飘的。 最关键的是，马艳妮至今还是未婚！ 其实，在销售部里，追求马艳妮的男销售员有很多，但是，除了销售经理宋正雄之外，对于那些销售部里的男销售员，马艳妮则是谁也没看上！ 工作移交完了之后，李剑英问：“马艳妮，我可以问一下，你有男朋友吗？” 马艳妮反问道：“我有没有男朋友，跟移交工作有关系吗？” 李剑英厚着脸皮说道：“跟移交工作是没关系，可是，跟你却有关系啊！” 马艳妮有些生气了，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李剑英说：“当然有关系啦！你要是没有男朋友的话，今晚下班以后，我可以请你去看电影！” 这下子，马艳妮可真生气了，她说：“你请我看电影？得了吧！你还是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 说完，女秘书马艳妮头也没回，转身就走出了行政部的房间。 第267章 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第267章 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1 新来的行政专员李剑英，本想下班之后，请女秘书马艳妮去看电影，没想到被人家给一口回绝了。 接下来，又有几个台籍经理的女秘书，向他来移交行政工作。 现在，李剑英已经超过了三十岁，还没有女朋友。 择偶心切的他，又试探了几个女秘书，请人家下班之后去看电影。 最后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这些来向他移交行政工作的女秘书们，没有一个人答应他的要求。 初到德茂公司上班，李剑英在择偶方面，就碰了一鼻子灰。 于是，他也就只好静下心来，专心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了。 2 由于工作上的关系，邱云天也认识了李剑英。 经过了一番聊天之后，邱云天发现，他们俩居然还是同岁！ 邱云天想要开导一下李剑英。 于是，他就对李剑英说：“剑英，你刚来到公司，不要一上来就先追求公司里的女秘书！那些台籍经理的女秘书们，虽然说，有些人还没有男朋友，但是她们都是被公司里、公司外的很多男士盯了很久的！想要追求她们，你根本就没戏！” 听到邱云天这么说，李剑英也说：“我失算了！以后，我再也不追那些女秘书了！” 邱云天说：“剑英，你初来公司，还是应该先干好你的本职工作。现在，行政部里只有你一个人，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你要努力，说不定将来的某个时候，刘老大会提拔你当行政经理呢！” 李剑英说：“刘老大提拔我当行政经理？怎么可能呢！” 邱云天说：“怎么不可能？既然，刘老大能把你留下来，在行政部里为你安排工作，他就一定有可能，提拔你当行政经理！” 一般的人听了这样的话，都会心花怒放的，但是，李剑英却没有高兴。 他说：“邱经理，我和你不一样！” 邱云天问：“怎么不一样？” 李剑英说：“我一没有学历，二没有做经理的职业经历，人家怎么可能提拔我当经理呢？” 听他这么一说，邱云天不禁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站着的这个李剑英。 李剑英中等个儿，相貌一般，或者，应该说，他长得有些丑。 但是，在跟他聊过一会儿天之后，邱云天就发现，这个李剑英，其实，还是一个有头脑的人呢！ 3 德茂公司里，自从李剑英来了之后，行政方面的事情有了专人管，大家都感到松了一口气。 自此，公司里所有的琐碎事情，大家首先能想到的，自然就是李剑英了。 李剑英每天被各个部门的经理们呼来唤去的，忙得不亦乐乎。 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够积极配合各个部门，做好行政工作。 但是，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李剑英的心里就产生了不平衡。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工作态度，也没有了初来公司时的那种热情，开始变得懒散起来。 在德茂公司里，行政专员是一份很不起眼的工作，慢慢地大家就开始把李剑英这个人给淡忘了。 只有到了需要他的时候，大家才会想起他来，大呼小叫地到处找他。 平时，大家的工作都很忙，对于像李剑英这样的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有谁还会特别地在意他呢！ 第268章 思来想去要做销售 第268章 思来想去要做销售 1 在德茂公司里，李剑英做了一段时间的行政专员之后，他的心里就产生了严重的不平衡。 他对比了一下，和他一同入职到德茂公司的那些销售员们： 人家做销售卖房子，做得是风生水起，销售佣金赚得是盆满钵满！ 而我呢？ 我在公司里做行政专员，整天被人吆来喝去的，工资挣得也不高！ 晚上，李剑英躺在出租房里睡不着觉。 他思来想去，越想心里就越不平衡。 出租房，是他和另外几个男生合租的，环境一点儿也不好。 李剑英想：我必须要挣大钱，从这鬼地方搬出去！ 其实，李剑英也是京海市本地人，但是，他在京海市却没有房子。 他的父母家里，虽然有两间小平房，但是，就是那两间大杂院里的老破小的平房，也住着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一共五口人！ 两间屋子不大的小平房里，挤着家里的五口人。 所以，自从李剑英参加了工作，有了自己的收入之后，他就从家里搬了出去，自己在外租房。 由于没上过大学，李剑英所能找到的工作，薪资也不是很高，但是，这毕竟是他自己的收入啊！ 由于李剑英的工资不高，所以，在外租房，他也只能是和别人一起搭伙合租，大家一起分摊一下房租。 外地人不熟悉京海市的具体情况，常常羡慕京海市本地人说：“你们京海市本地人多幸福啊，人人都有房子！现在，京海市的房价这么贵，你们京海市本地人，人人都是百万富翁、千万富翁！” 其实，熟悉京海市情况的人都知道，在京海市，即使是京海市本地人，也不是人人都有房子的。 李剑英就是最典型的一个例子！ 虽然李剑英也是京海市本地人，但是论起家庭条件来，他远没有袁永浩、邱云天这些人的家庭条件好。 论家庭、论学历，李剑英都不如别人，但是，他也有一颗出人头地的心！ 袁永浩想要出人头地，是要创建房地产公司，是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的；而李剑英的出人头地，则远没有那么的高大上。 和袁永浩不同的是——李剑英所能理解的出人头地，只不过是想多挣一点儿钱，离开这个多人合租的、脏乱差的出租房！ 晚上，在这套多个男生合租的、脏乱差的出租房里，李剑英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不行！ 我不能再干这份行政专员的工作了！ 我要多挣一点儿钱！ 我要尽量租上一套两个人合租的出租房！ 2 第二天一上班，李剑英就找到了销售经理宋正雄。 这时候，宋正雄正要给销售部的员工们开早会，李剑英却急匆匆地走进了销售经理室。 销售经理宋正雄一看是李剑英，就问：“李剑英，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剑英很庄重地说：“宋经理，你们销售部还要销售员吗？” 宋正雄头都没抬，便说：“要啊！现在，销售部正缺销售员，多多益善！” 李剑英一听宋正雄这么说，心里就高兴起来。 他说：“宋经理，我不想干行政了，我想当销售员！” 宋正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李剑英。 宋正雄心想：就凭你，也想当销售员？ 宋正雄的心里，对李剑英这个人，是百分之二百的看不上，但是，宋正雄还不想和李剑英撕破脸。 于是，他说：“剑英啊，你做销售不合适，你还是继续做你的行政专员吧！” 第269章 想做销售好事多磨 第269章 想做销售好事多磨 1 行政专员李剑英想要去销售部，做一名房产销售员，但是，销售经理宋正雄却不同意。 李剑英发现，阻止他成为房产销售员的最大障碍，恰恰是来自于销售经理宋正雄！ 此时的李剑英已经铁了心，坚决要做房产销售员。 但是，现实好像是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似的，销售经理宋正雄这一关，他就过不去！ 我该怎么办呢？李剑英想。 既然，宋正雄的这一关过不去，那么，我就去找比他更大的领导吧！ 于是，李剑英又来到了德茂公司的总经理室。 他一走进总经理室，就看见女秘书牛春燕正在电脑前打字。 秘书牛春燕，是一个身高和长相都很普通的女孩儿，24岁，未婚。 今天，秘书牛春燕穿着公司给秘书们统一配发的西装套裙，化着淡妆，正在电脑前忙碌着。 女秘书牛春燕原本是大老板刘湘麟的秘书，但是，由于刘湘麟经常不在大陆这边，所以，他就让牛春燕做了蔡裕华的秘书。 由于李剑英是公司里负责行政的专员，平时，他经常跟秘书牛春燕打交道，所以，他们俩的关系也非常熟悉。 李剑英问：“牛秘书，蔡总在不在？” 听到李剑英问她，牛春燕抬起了头，“蔡总在里面！” 听她这么说，李剑英便径直走进了里屋。 2 此时，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正坐在宽大的老板台的后面看财务报告。 今天，蔡裕华穿了一件浅黄色的衬衫，打着素雅的领带，手腕上戴着一块价格不菲的、瑞士产地的、名牌潜水手表。 李剑英来到了他的面前，“蔡总！” 蔡裕华抬起头，见是李剑英，便问：“找我有什么事？” 李剑英赶忙说：“蔡总，我想找您谈谈我个人的事情。如果，你不忙的话……” 蔡裕华放下了手中的财务报表，伸手示意让李剑英坐下。 李剑英便顺势坐在了老板台前面的一把扶手椅子上。 蔡裕华说：“你有什么事，请讲！” 李剑英说：“蔡总，我来公司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行政工作也没干好……” 蔡裕华听他这么说，便说：“没干好，也不要紧的，慢慢干嘛！” 李剑英说：“蔡总，我想去销售部，做销售员卖房子！您看，可以吗？” 蔡裕华说：“想当销售员卖房子，这很好啊！你去找宋经理谈吧！” 李剑英有些为难地说：“我跟宋经理谈过了，可是……” 蔡裕华笑了，问道：“他不同意吗？” 李剑英说：“是的！宋经理不同意……蔡总，您能帮我跟宋经理谈一谈吗？” 蔡裕华又笑了，说道：“好吧，我试一试！但是，不能保证成功哟！” 3 中午，台籍经理们回到汇园公寓吃午饭的时候，蔡裕华便跟宋正雄谈起，李剑英要做销售员的这件事情。 宋正雄听了之后，直摇脑袋。 宋正雄说：“不行！李剑英外表形象太差，另外，他性格也不好，过于内向，不适合做销售！” 蔡裕华说：“他上午来找我谈，希望我能帮助他！” 宋正雄说：“那个李剑英，今天早上，他先找到我，被我一口拒绝了！” 蔡裕华笑了，说道：“既然，李剑英想做销售员，我们不妨就让他试一下！” 宋正雄问：“我们给他机会，让他试一下，可是，如果他不行，该怎么办呢？” 第270章 做销售员并不容易 第270章 做销售员并不容易 1 听到宋正雄这么说，蔡裕华笑了，说道：“如果他不行，你就把他炒掉啊！” 见蔡裕华都为李剑英说情，宋正雄只好给他一个面子，便说：“好吧，那就让李剑英试一下！” 2 虽然，宋正雄同意了李剑英来销售部做销售员，但是，宋正雄并不想放下架子，亲自去找李剑英，亲口通知他这件事情。 他要等着李剑英来亲自找他，他才愿意把这件事情告诉李剑英。 好在，李剑英并不是一个脸皮薄的人。 在跟德茂公司的总经理蔡裕华谈过之后，李剑英等了两天，但是，他也没有见到任何动静。 于是，李剑英厚着脸皮，又找到了销售经理宋正雄。 这一次，宋正雄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见李剑英又主动来找他，宋正雄便说：“李剑英，你的那个事情，我跟蔡总商量了一下，我们同意，你来销售部做销售员！” 李剑英听到了这个消息，激动得欢呼了起来，“太好啦！” 此时，宋正雄却一脸严肃地说：“李剑英，咱们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做销售员可以，但是，如果你完不成业绩，也同样要走人！” 3 行政专员李剑英，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销售部，做了一名房产销售员。 现在，李剑英穿上了公司给销售员定制的西服套装，打着领带。 服装这么一变，李剑英虽然还是那个李剑英，但是人却显得精神了许多。 李剑英踌躇满志，他要大干一番！ 可是，房产销售员这碗饭，也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吃的。 一周过去了，李剑英也没有卖出一套房子。 他想，不用着急，我这才刚刚开始干销售，好戏还在后面呢！ 两周以后，李剑英依然没有卖出一套房子。 他想，不用着急，再等等看吧，好戏还在后面呢！ 一个月以后，李剑英还是没有卖出一套房子。 他想，别人都能卖出房子，我也一定能行的，只是时机不到，再等一等吧！ 4 自从李剑英来到销售部，做起了房产销售员，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但是，他却没有卖出一套房子，这让销售经理宋正雄很恼火。 于是，宋正雄把李剑英叫到了销售经理室。 李剑英走进销售经理室。 他看到销售经理宋正雄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就知道自己一定要挨训了。 果不其然，销售经理宋正雄板起面孔，对他说：“李剑英，我问问你，你来销售部做销售员有多久了？” 李剑英战战兢兢地说：“宋经理，我做销售员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宋正雄依然板着面孔说：“李剑英，你要抓紧卖房子！在销售部，不能卖出房子的销售员，最终，都是要走人的！” 李剑英赶忙说：“宋经理，这个，我懂！” 宋正雄又说：“李剑英，我问问你，你现在手头上，有多少个客户？” 李剑英说：“宋经理，我现在手头上，有两个客户。” 宋正雄一听，便直摇头。 宋正雄说：“只有两个客户——这是肯定不行的！你的手头上，起码，要有十个客户，才有可能开单呢！” 李剑英一听，就在心里骂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到哪里去找十个客户啊！ 第271章 销售失败自动离职 第271章 销售失败自动离职 1 行政专员李剑英，转行去做了房产销售员。 每天，他都坐在销售部里无所事事。 这样虽然很无聊，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感到很轻松。 这样在销售部里闲坐着，至少，也要比他做行政专员时，每天被人呼来喝去的要轻松多了！ 销售部里，别的销售员每天都很忙碌。 每天，大家都忙着跑客户，向客户介绍公司的在售楼盘，带客户看房、带客户看样板间等等，忙得不亦乐乎。 李剑英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中，别人的忙碌好像都跟他无关似的，他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一个月以后，李剑英还没有卖出一套房子。 李剑英自己倒是没有着急，但是，宋正雄却着急了。 因为宋正雄是销售经理，他不能眼看着李剑英这样自暴自弃下去，他要尽到自己作为销售经理的责任。 于是，宋正雄把李剑英叫到销售经理室，对他训导了一番。 2 这次训导之后，有没有实际效果，宋正雄不知道。 反正，现在，销售经理宋正雄再也看不到，李剑英无所事事地坐在销售部里发呆了。 现在，在销售部里，李剑英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 销售经理宋正雄想，李剑英这一定是外出发展客户去了吧！ 在德茂公司的销售部里，有一些勤奋的销售员，他们会单独、或者结伴去到一些商务写字楼里发展客户，向那些潜在的客户们推销德茂公司的在售楼盘。 宋正雄认为，李剑英也一定是像那些勤奋的销售员们一样，单独外出，到写字楼里发展客户去了。 3 两个月以后，李剑英依然没有卖出一套房子。 销售经理宋正雄有些着急了，但是，他也知道，李剑英的岁数也不算小了，应该有自知之明，不能总是逼他。 于是，宋正雄决定再等一等。 他要看一看——李剑英，到底是不是干销售的这块料。 这个时候，德茂公司的楼盘销售得非常火爆，销售部里，大家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 销售经理宋正雄每天则更忙碌，慢慢地，他就把李剑英这个人给淡忘了。 直到有一天，宋正雄发现，销售员李剑英已经很久都没来公司上班了。 于是，宋正雄问他的秘书马艳妮：“李剑英有多久没来公司上班了？” 秘书马艳妮查看了一下考勤记录，说道：“宋经理，李剑英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来上班了！” 宋正雄又问：“他卖出房子没有？” 马艳妮摇了摇头说：“没有，他一套房子也没卖出去！” 宋正雄叹了一口气，也就不再追问什么了。 这时候，秘书马艳妮问道：“宋经理，那李剑英这个月的工资，我们还发给他吗？” 销售经理宋正雄想都没有想，便说：“照样发给他！” 马艳妮问道：“那李剑英这个月的班，可是没上满呀！我们也要发给他全月的工资吗？” 宋正雄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李剑英的岁数已经不算小了，他两个月都没有卖出房子，经济情况一定也不乐观！我们要是再克扣他工资，你让他怎么生活呀？” 听了宋正雄的话，马艳妮说：“那我就把李剑英的考勤改成全勤，让财务部给他发全月的工资？” 宋正雄说：“艳妮，你不必改考勤，但是，我们要发给李剑英全月的工资！财务部那边，我去说！” 第272章 房展会上两支乐队 第272章 房展会上两支乐队 1 后来，宋正雄真的找到了邱云天，把李剑英自动离职的消息告诉了他。 宋正雄还对邱云天说：“李剑英没有卖出房子，他感觉到没脸见人了，就自动离开了公司。他这个月的薪水，我们就不要克扣了，给他发全月的吧！” 对此，邱云天很感慨： 当初，宋正雄一直拒绝李剑英做销售员——看来，这不是老宋的个人偏见，而是，他早已经看透了李剑英这个人，是真的不适合于做销售员的！ 现在，李剑英自动离职了，宋正雄却想到了离职后的李剑英生活的艰难，不愿意克扣他的工资！ 通过这一件事情，销售经理宋正雄的正直和善良，让邱云天感慨了许久。 邱云天在心里，也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今生，我也一定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随后，邱云天嘱咐财务部里管工资的女会计，李剑英这个月的工资全额照发。 德茂公司对于离职的销售员，一直有一个不成文的惯例——那就是对于没有完成销售业绩、被公司炒掉的销售员，德茂公司都会多发一个月的薪水。 于是，邱云天又嘱咐了那位管工资的女会计，要再给李剑英加发一个月的工资。 虽然，李剑英自动离职了，现在人已经不在德茂公司，但是，他的工资——在销售经理宋正雄和财务经理邱云天的关照下——却是按时、足额发放的，没有任何的拖延和克扣。 从此，李剑英就消失了，和袁永浩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所不同的是——袁永浩在消失之前，还发过亮、闪过光，还曾经在京海市的电视节目里侃侃而谈过；而李剑英呢，则像大多数的失败者一样，在这个公司里，在人们的记忆里，彻底地消失了！ 德茂公司里的人们，很快就把这两个人给遗忘掉了。 毕竟，平时公司里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有谁还会再去关心两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呢！ 2 时光日复一日地悄悄过去，一转眼就到了春天。 京海市的春天虽然短暂，但也是格外美丽的。 枝头的绿叶开始萌发，吐露出新绿。 树上的鸟儿欢乐地歌唱，歌唱着这美好的春天。 对于在这座城市里，从事房地产行业工作的人们来说，京海市的春季房展会是一件顶重要的头等大事了。 这一年的京海市房展会，是在京海市的国际展览中心举办的。 京海市的国际展览中心，位于这座城市的东北角，占地面积很大。 京海市国际展览中心的建筑也很有特色，它是由一组白色的现代化的建筑群构成的。 今年的房展会，几乎所有的、在京海市经营的房地产企业都参加了。 国际展览中心最大的展厅里，依次排列着十几家在京海市规模最大的房地产公司的展区。 台湾茂德下属的两家合资公司——德茂公司和房茂公司——也都把自己的展区，设在了这个最大的展厅里。 为了增加热闹的氛围，为了展示自己的影响力，德茂公司还花钱请来了管弦乐队，现场演奏交响乐曲。 台湾茂德属下的另一家合资公司房茂公司，也不甘示弱。他们请来了民族乐队，在那一边现场演奏民族乐曲。 热闹的展销大厅里，人声嘈杂、摩肩接踵。 两支乐队在现场认真地演奏着。 这一边，是管弦乐队用小提琴、小号、萨克斯等西洋乐器，演奏出来的外国名曲。 那一边，是民族乐队用笙、管、笛、箫、唢呐、二胡等中式乐器，演奏出来的民族乐曲。 这两支乐队，被人为地安排在同一个大厅里演奏，虽然演奏的都是名曲，但是给人的印象却是不伦不类的！ 3 德茂公司里，这一段时间的售房签约和收款工作，也有很大的一部分，都被转移到了房展会的现场来做。 德茂公司的财务部，也派出了几名会计和收款员，到展会的现场去办公。 为了更好地管理和监督财务部的工作，财务经理邱云天也全程参加了这一次的房展会。 这一次的房展会，给邱云天留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两支乐队了。 这两支风格完全不一样的乐队，被人为地安排在了一个大厅里一起演出，热闹是真的热闹了，但是，却让人感到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现在，邱云天还能记起，当初宋正雄找他拿支票请乐队的详细经过。 在房展会开幕之前的几天，销售经理宋正雄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财务部。 他一开口，就要求邱云天给他开一张支票。 宋正雄说：“云天，你马上给我开出一张支票，我要请乐队！” 听了他的话，邱云天就是一愣，问道：“宋经理，你请乐队干什么？” 宋正雄急切地说：“干什么？当然是——在展销会上，为咱们德茂公司做宣传呀！” 邱云天问：“宋经理，别的房地产公司也请乐队了吗？” 宋正雄说：“别的房地产公司请没请乐队，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这次，房茂公司也要请乐队，我不能输给陈世徽！” 第273章 房展会请乐队助兴 第273章 房展会请乐队助兴 1 听宋正雄这么说，邱云天赶忙说：“好吧，宋经理，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把支票开给你！” 邱云天转身对财务部的女出纳说：“小朱，你马上开一张支票给宋经理！” 女出纳小朱先拿出一张财务请款单，在上面的“请款事由”那一栏上，填写上了“销售部展销会促销请乐队用款”这几个字。 随后，小朱把这张请款单递给了销售经理宋正雄，“宋经理，麻烦您，先去找总经理签一下字，好吗？” 看到女出纳小朱递过来的请款单，宋正雄没接。 他急切地说：“小朱，我现在没时间去找蔡裕华签字！你先把支票开给我，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女出纳小朱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她对宋正雄说：“宋经理，您现在请款的金额，已经超出了您销售经理的审批权限了，必须要经过总经理的签字，我才能把支票开给您！” 听了这话，宋正雄有些恼怒了。 他说：“小朱，请乐队的事情，要是耽误了，我可拿你是问！” 女出纳员小朱是一个性格耿直的姑娘。 她把手中的请款单往桌子前面一推，索性坐直了身子，不干了。 邱云天看到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就马上出面，来缓解这尴尬的场面。 邱云天对女出纳员说：“小朱，把你手上的请款单给我，我去找蔡总签字！” 女出纳员小朱把请款单递给了邱云天。 邱云天接过请款单，一转身就去了总经理室。 2 总经理室的外间屋子里，女秘书牛春燕正在电脑桌前打字。 邱云天问道：“小牛，蔡总在吗？” 秘书牛春燕抬起头来。 她看到是邱云天，便说：“蔡总在里屋！” 总经理室的里间屋子，房门敞开着。 蔡裕华正坐在老板台的后面，看公司的财务报告。 邱云天在进屋之前，先在那扇敞开的房门上用手指敲了两下。 听见了声音，总经理蔡裕华抬起头来。 “蔡总！”邱云天说。 “什么事，邱经理？”蔡裕华放下了手中的财务报告。 邱云天把那张请款单递给了他。 邱云天说：“蔡总，宋经理要开支票请乐队，请您签字！” 这时候，销售经理宋正雄也跟了进来。 还没等蔡裕华发问，宋正雄就急匆匆地说：“房展会上，我们要请乐队助兴！” 听了这话，蔡裕华显然很感兴趣。 他问道：“老宋，你打算请哪家乐队？” 宋正雄说：“乐队我都找好了，就是京海市交响乐团！” 蔡裕华说：“京海市交响乐团？好高大上的名字哟！你请他们，他们会来吗？” 宋正雄信心满满地说：“一定会来的，价钱我都谈好了！” 蔡裕华很吃惊地说：“真没想到啊！京海市交响乐团，这么阳春白雪的单位，也会接商业演出吗？” 宋正雄说：“现在，在大陆这边，越是阳春白雪的艺术院团，就越难生存！” 蔡裕华说：“我听说啊，在大陆这边，艺术演出院团都是属于事业单位，都是有国家拨款支持的，他们也困难吗？” 宋正雄说：“艺术院团属于事业单位，有国家拨款的事业费，这个不假！但是，现在大陆这边，对这一类的艺术院团的财政拨款很少，大部分的收入，还是要靠这些艺术院团自己演出去挣的！” 蔡裕华笑了，对宋正雄说：“所以，你就想到了去请他们？” 宋正雄说：“我一请，他们就答应了，高兴得不得了呢！” 第274章 刁钻较劲的总经理 第274章 刁钻较劲的总经理 1 邱云天见蔡裕华对宋正雄请乐队的这件事情，也这么感兴趣，便顺势把那张请款单递了上去，说：“蔡总，这是宋经理请乐队的请款单，请您签字！” 蔡裕华接过了邱云天递过来的请款单，看了一下那张单子上的金额，说道：“还好啦，一点儿都不贵！” 宋正雄说：“京海市交响乐团，虽然表面上光鲜靓丽，但是他们平时的演出机会很少，他们也正为经费紧张而发愁呢！我这刚一请，他们马上就答应了，哪里还顾得上跟我讨价还价呀！” 听了这话，蔡裕华笑了，说道：“所以，这个便宜，让你捡到了！” 说着话，总经理蔡裕华便拿起了桌上的签字笔，在请款单的“审批人”那一栏上，签上了他自己的名字。 签好了字，蔡裕华把那张请款单交给了邱云天。 邱云天接过请款单，把它又拿给了宋正雄。 他对宋正雄说：“宋经理，麻烦您在‘申请人’的那一栏上，签上您自己的名字！” 宋正雄接过了请款单，痛快地签上了名字。 邱云天说：“宋经理，现在，就再麻烦您，跟我回到财务部，拿一下您的支票吧！” 宋正雄说：“我原本是想节约一下时间的，你们到底还是让我来到了总经理室，走完了你们财务所需要的全部流程！” 听了这话，邱云天笑着说：“宋经理，您要理解我们！” 蔡裕华也笑了，说道：“老宋，云天他们这样做是对的，你要理解他们！” 2 房茂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室里，总经理陈世徽，正在跟房茂公司的销售经理老曾发火。 陈世徽，四十二岁的年纪，身材瘦长，鹰钩鼻。 他还长着一双食肉猛禽般的眼睛。 此时，他那一双鹰眼正闪着寒光，在金丝眼镜的后面盯视着销售经理老曾。 “老曾，这马上就要开房展会了，我不是叫你，去请京海市交响乐团吗，你请了没有？”陈世徽问。 老曾，名字叫曾明远，台北人，四十一岁，中等身高，身体略微有些发胖。 他是在宋正雄离开房茂公司以后，大老板刘湘麟从台湾新招聘的一位销售经理。 刘湘麟特意把曾明远，安排在大陆京海市的房茂公司里，担任销售经理的职务。 大老板刘湘麟之所以这样做，原因有三个： 第一，是老曾跟宋正雄一样，也有着多年的房地产销售经验。 第二，是希望有房地产经验的老曾，能够辅佐陈世徽的工作。毕竟，陈世徽在房地产市场上，也是缺乏经验的。 第三，是因为老曾的为人本分实在。让他跟刁钻的陈世徽在一起工作，可以中和一下房茂公司的总体气氛。 房茂房地产有限公司，是刘湘麟在大陆京海市投资建立的第一家合资公司。 宋正雄原本是这家合资公司的销售经理。 后来，刘湘麟在宋正雄和邱云天的帮助下，在京海市又成立了一家新的合资房地产公司——德茂公司。 大老板刘湘麟原本的计划，是要让宋正雄，担任新合资公司德茂公司的总经理。 但是，后来，陈世徽对宋正雄使了绊子，使老宋没能当成新公司德茂公司的总经理， 而是在新公司里 ，依然担任销售经理的职务。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最终，得利的人——是跟房地产行业毫不相关的、广告公司的老板蔡裕华。 后来，蔡裕华当上了新的合资公司德茂公司的总经理。 这些，都是过往之事了。 如今，宋正雄早就不再跟陈世徽计较往事，但是，陈世徽却不同。 只要是一有机会，他那好斗的鹰眼一瞪，还是要跟宋正雄争一争、抢一抢的。 这一次，京海市要举办春季房展会，大家都想着，要为自己的公司扩大影响力。 陈世徽和宋正雄这两个人，几乎是在同时，都想到了要邀请京海市交响乐团，来为自己的公司增光助兴。 第275章 争乐团激怒总经理 第275章 争乐团激怒总经理 1 在京海市的春季房展会之前，陈世徽和宋正雄这两个人，几乎是在同时，都想到了要邀请京海市交响乐团的人，来为自己的公司助兴。 房茂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还特意嘱咐销售经理曾明远，一定要早早地下手，去邀请乐团。 但是，曾明远还是晚了一步，让宋正雄抢走了机会。 德茂公司的销售经理宋正雄，提早几天去了京海市交响乐团，跟乐团的负责人联系。 京海市交响乐团的负责人，一听说让他们组队去参加商演，马上就答应了。 等到房茂公司的销售经理曾明远，去到京海市交响乐团商量商演事宜的时候，乐团的负责人便发起愁来。 本来，又有人找到他们交响乐团，邀请他们参加商业演出，能让他们的乐团再增加收入，这本是一件好事。 但是，交响乐团已经承接了德茂公司的业务，它就再没有能力组建第二支乐队，去承接房茂公司的商演了。 因为，这几年来，京海市交响乐团在经过了几次的人员优化组合之后，年老的退休，年轻的出国，现在，乐团里能上台演出的人员已经是不多了。 于是，京海市交响乐团的负责人很遗憾地告诉曾明远：“我们已经答应了德茂公司的商演。现在，我们很难再抽调出人来，组建第二支乐队，去承接你们房茂公司的商演了！” 听到了这个答复，房茂公司的销售经理曾明远很失望，但是，他马上又想到了一个替代的方案。 那就是——去京海市的民族乐团试一下！ 一到京海市民族乐团，曾明远见到了该团的团长。 团长听明白了曾明远的来意，马上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房茂公司的销售经理曾明远，虽然，没有邀请到京海市交响乐团，但是，他总算是邀请到了京海市民族乐团。 这总算是完成了任务，销售经理曾明远这才松了一口气。 2 房茂公司的总经理室里，总经理陈世徽坐在老板台后面的大转椅上，眼睛紧盯着站在他面前的销售经理曾明远。 陈世徽的那双鹰眼，在金边眼镜的后面闪着寒光。 陈世徽问道：“老曾，我不是叫你去请京海市交响乐团吗，你请了没有？” 曾明远说：“陈总，我去请了……” 还没等曾明远说完，陈世徽就赶忙追问道：“这么说，老曾，你请到京海市交响乐团了？” 曾明远遗憾地摇了摇头说：“没有！” 陈世徽依然还不死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请到？” 曾明远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没有请到，是因为，让德茂公司的宋正雄抢去了先机！” 一听见“宋正雄”这几个字，陈世徽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现在，陈世徽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宋正雄这个名字。 这一次，他听到曾明远说，宋正雄已经先他们一步，邀请到了京海市交响乐团，陈世徽的心里就特别生气。 销售经理曾明远看出了陈世徽的不快，他想先安慰一下陈世徽，便说：“我们没请到京海市交响乐团，其实，这也没有什么！那个交响乐队一演奏起来，震耳欲聋，没啥好的！请不到他们，我们反而是更清净了！” 曾明远这样说，原本是想安慰一下陈世徽。 谁想到，这么一说，反而是激怒了陈世徽。 第276章 替代方案另请乐团 第276章 替代方案另请乐团 1 销售经理曾明远的话，激怒了陈世徽。 他大吼道：“清净？眼看着交响乐团被老宋抢走了，我还能清净得了吗？” 曾明远见陈世徽真急了，便赶快说：“陈总，您先别着急！这一次，虽然，我没请到京海市交响乐团，但是，我找到了一个替代的方案！” 陈世徽见曾明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问：“老曾，你找到了什么替代的方案？” 曾明远说：“陈总，这一次，虽然我没请到京海市交响乐团，但是我请到了京海市民族乐团！” 陈世徽有些不满地说：“民族乐团能跟交响乐团比吗？一个是西洋的，一个是民族的，档次也不一样啊！” 曾明远说：“陈总，此言差矣！开始的时候，我也是像您这么想的，但是，后来，在我仔细想过之后，我就发现啊，请民族乐团，比请交响乐团还要好些呢！” 陈世徽不解地问：“这话怎么讲？” 曾明远说：“陈总，您想过没有，交响乐团和民族乐团，就好像是……打个比方说吧，一个是阳春白雪，一个是下里巴人。陈总，我问问您，是阳春白雪好呢，还是下里巴人好啊？” 陈世徽说：“那还用问呀，当然是阳春白雪好啊！” 曾明远笑着说：“陈总，此言差矣！您想一想啊，咱们要参加的是春季房展会，咱们请乐团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促销咱们的房子，您说对不对啊？” 陈世徽说：“对啊！” 曾明远又说：“陈总，您再想一想啊！那些来看房展会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陈世徽说：“当然是想买房子的人啦！” 曾明远说：“对啊！来看房展会的，全都是想买房子的人。这些人里面，五行八作，什么人都有，什么档次的人都有。这样的观众群体，越是通俗的、越是他们熟悉的音乐，才越能够引起他们的共鸣！您说，对不对呀？” 陈世徽没有答话。 曾明远继续说道：“交响乐团演奏的那些《命运交响曲》、《英雄交响曲》、《f大调浪漫曲》，好是好，但是，观众们未必都能听得懂，未必都能欣赏！您说，对不对呀？” 陈世徽说：“这倒也是！” 曾明远继续说道：“而民族乐团演奏的曲子就不同了！民族乐团演奏的那些《春江花月夜》、《紫竹调》、《喜相逢》、《二泉映月》，都是大家熟悉的、耳熟能详的曲子，就更能引起人们的共鸣！您说，对不对呀？” 听他这么一说，陈世徽那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 他说：“话是开心的钥匙！老曾，听你这么一说，现在，我就放心了！你还真行，民族乐团也不错，就这么办吧！” 2 京海市的春季房展会上，由于德茂公司和房茂公司都请了乐队，这为他们两家公司的展区聚拢了很多人气。 邱云天在房展会上走了一圈。 他发现，德茂公司和房茂公司，由于请来了乐队为他们助威，所以他们这两家公司的展区，人也特别的多。 京海市交响乐团的演员们，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而京海市民族乐团的演员们，则是穿着有中国特色的传统服装。 虽然是商业演出，但是这两家乐团的演员在演出的时候，都特别认真。 这给邱云天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第277章 展会寻觅曾经同事 第277章 展会寻觅曾经同事 1 京海市的春季房展会，是各家房地产公司展示自己实力的大舞台，也是各家房地产公司推销自己房地产楼盘的大卖场。 观众们则是借助于这个房地产展销的大舞台，来寻找房源、询问价格、货比三家的。 房展会上，各家房地产公司也把自己公司的售房签约、收取定金、收取购房首付款等项业务，都转移到了房展会的现场来办公。 德茂公司也是这样，邱云天的财务部也派出了几名会计和收款员，在房展会的现场办公。 作为财务部的经理，邱云天也来到了房展会的现场，现场指导财务部的工作。 在房展会上，在工作之余，邱云天也抽空到别的房地产公司的展区走了走、看了看。 房展会上，各家房地产公司的销售员都很积极、热情。 每当邱云天走过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展区，都会有一群销售员围住他，向他推销自家公司的楼盘项目。 在这次的房展会上，在别的房地产公司里，邱云天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他们都曾经是德茂公司的销售员，因为各种原因跳槽到了别的房地产公司。 这一次，在京海市的春季房展会上，邱云天又重新见到了他们。 这些原来德茂公司的销售员，一见到邱云天，都特别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这让邱云天也特别地感动。 这时候，邱云天就想起了销售经理宋正雄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德茂公司是一所大学校，它为京海市的房地产行业，培养了很多专业的人才！” 事实情况也确实如此，德茂公司，在京海市的各个房地产公司当中，知名度特别高。 2 在这次的春季房展会上，邱云天也特别想寻找一下袁永浩。 袁永浩曾经是德茂公司的销售员，邱云天对他很熟悉。 后来，袁永浩辞职创建了自己的房地产公司。 再后来，他的上游开发商公司陷入债务危机，开发商公司的老板卷款外逃。 袁永浩的房地产销售公司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赔光了老本儿。 从此，就在京海市的房地产行业中消失了。 这一次，借助于京海市春季房展会的机会，邱云天也特别想寻找一下袁永浩。 邱云天想看一看，在这次的房展会上，能不能遇到袁永浩。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邱云天每走过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展区，他都要仔细地寻找袁永浩那熟悉的身影。 但是，没有！ 这让邱云天感到了一丝失望。 邱云天在房展会上随意地走着，不经意之间，他就来到了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展台前。 这是一家不大的房地产公司，展区的面积不大，销售员的数量也不是很多。 正当邱云天快要走出这家公司的展区，将要走向另一家房地产公司展区的时候，一个男销售员拦住了他。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中等个子，体型偏瘦，长得挺帅。 他的身上穿着公司配发的深蓝色西服套装。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拦住了邱云天，“先生，您还没看我们的楼盘，怎么就要走呢？” 邱云天抬头，打量了一下面前站着的这个小伙子。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年龄不会超过21岁。 他见邱云天停下了脚步，便赶忙递给邱云天一本他们公司的楼盘宣传手册。 与此同时，他很热情地问邱云天：“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的楼盘，您感兴趣吗？” 第278章 展会偶遇曾经同事 第278章 展会偶遇曾经同事 1 邱云天望着这个年轻的销售员，此时，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也正面带真诚地看着他。 邱云天问道：“小伙子，你在房地产行业做了多久了？” 年轻的销售员腼腆地说：“我在这家房地产公司上班的时间不长，还不到三个月呢！” 邱云天笑了，说道：“小伙子，你在房地产公司做销售，首先就要学会看人——也就是说，要学会看出谁是房地产公司的员工，谁是真正的买房人！” 年轻的销售员很聪明，他马上反问道：“那您是房地产公司的员工呢，还是真正的买房人？” 邱云天觉得，应该告诉这个真诚的小伙子真相，这样，才能避免让他在自己的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于是，邱云天说：“小伙子，我也是别家房地产公司的员工！你应该去找真正的买房人，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听了邱云天的话，这个年轻的销售员并没有离开，他问道：“那您是哪家房地产公司的？” 邱云天说：“我是德茂公司的。” 年轻的销售员吃了一惊，说道：“您是德茂公司的？” 邱云天又重复了一遍，说道：“是的，我是德茂公司的！” 年轻的销售员说：“那您一定认识我们李副总了！我们公司的李副总，原来也是德茂公司的销售员！” 邱云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李副总？” 邱云天在自己的脑子里，迅速地把德茂公司销售部离职的员工过了一遍筛子。 李副总？ 他说的这个李副总是谁呢？ 邱云天一时想不起来，在德茂公司离职的销售员里，究竟有谁姓“李”！ 于是，邱云天直接问道：“你们公司的李副总，他叫什么名字？” 年轻的销售员说：“我们公司的李副总，他叫李剑英！” 2 这时候，邱云天才恍然大悟，说道：“天啊！现在，李剑英居然都当上副总了？” 年轻的销售员说：“是啊！我们的李副总，他是带着房地产项目过来的，所以，公司让他当了副总！” 邱云天回忆起，当初在德茂公司的时候，李剑英原本是行政专员，在公司里，负责一些没人愿意干的琐事和杂事。 后来，李剑英不满足于做行政专员，又主动申请到了销售部，做了一名房地产销售员。 但是，在德茂公司的时候，李剑英的销售业绩并不好。 他甚至都没有卖出过一套房子！ 后来，还没等到销售经理宋正雄炒掉他，李剑英就自己悄悄地离开了德茂公司。 如今，时过境迁。 李剑英居然还能找到房地产项目？ 他居然还能当上别的房地产公司的副总？ 对此，邱云天在自己的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时候，年轻的销售员说：“您要见一见我们李副总吗？” 邱云天很感兴趣，时隔多日，他确实想见一见现在的李剑英。 于是，他说：“我确实想见一见你们的李副总！他现在在展销会现场吗？” 年轻的销售员说：“在的！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找他！” 时间不长，年轻的销售员就走了回来。 在年轻的销售员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房地产公司的副总——他就是李剑英！ 第279章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第279章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1 邱云天一眼就认出了李剑英。 虽然，现在的李剑英，和当初在德茂公司上班的时候相比，变化很大；但是，邱云天还是从相貌上很快地认出了他。 “李剑英！”邱云天大喊了一声。 但是，邱云天很快就觉得，这样的称呼有些不妥，因为，毕竟，人家现在已经是公司的副总了。 李剑英没有马上认出邱云天。 当听到对面有人喊他，他先是愣了一下。 在稍微的迟疑了一下之后，李剑英也认出了邱云天。 他也大喊了一声：“邱云天！” 听到了这一声呼唤，邱云天的心里感觉好多了： 刚才，自己冒冒失失地直呼人家的名字“李剑英”，现在，又被人家喊了回来。 他也是直呼我的名字“邱云天”——刚才自己的冒失，现在，也被人家扯平了。 现在，邱云天的心里平静了很多。 邱云天主动伸出了手。 李剑英没有犹豫，一把就握住了邱云天伸过来的手。 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两个人彼此用目光打量着对方。 李剑英身高1米75左右，身高还是以前的那个身高，但是，现在的他却是明显地发福了。 在邱云天的记忆中，李剑英原本是一张上宽下窄的瓜子脸，但是，现在，这张瓜子脸明显地胖了很多，脸型也更方正了。 在邱云天的眼中，李剑英最大的变化——就是这个人显得更加自信了。 邱云天看到，现在的李剑英，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显示出无比的自信。 他脸上原来的那些青春美丽疙瘩痘，也都消失不见了。 邱云天看到，现在，李剑英的这张脸上光滑无比，还泛着红光、泛着油光！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的那一双看上去让人有些不舒服的眼睛，还依然时不时地闪烁出狡黠的目光。 邱云天觉得，就这样不停地打量着人家，总不是太好，必须要说点什么才好。 于是，他说：“刚才，我太冒失了，应该叫您‘李副总’才好！” 听了这话，李剑英笑了。 他说：“云天，咱们是同龄人，你跟我不必客气！” 邱云天说：“听说，你现在当上了公司的副总？快跟我讲一讲，离开了德茂公司以后，都发生了什么变化！” 李剑英说：“在德茂公司的时候，开始，我是做行政，没人看得起我！后来，我又做了销售，可还是卖不出房子！” 邱云天说：“之后，你就离职了，也不跟我们打一声招呼？” 李剑英说：“房子卖不出一套，我是真没脸见人呀！” 邱云天笑了，对他说：“剑英，其实，你大可不必！老宋也没说要炒你鱿鱼，你何必离开呢？” 李剑英说：“云天，你不知道，其实，我是一个脸皮很薄的人！” 邱云天又笑了，说道：“是吗？我可是看不出来呢！” 李剑英说：“咱家庭条件不好，比不上你跟袁永浩！在我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的孩子，都是比较自卑的！所以，咱不能等着人家炒咱鱿鱼，咱要有自知之明！” 邱云天说：“剑英，你可不要错怪了宋正雄！在你走了之后，人家老宋，还坚持要给你开整月的工资呢！” 李剑英说：“云天，我一直都想感谢你们！当初，在我走了之后，你们给我发了一整月的工资，还多发了我一个月的工资！” 第280章 淘汰下来也是宝贝 第280章 淘汰下来也是宝贝 1 邱云天对李剑英说：“没什么啦，我只是做了我自己应该做的事！要说感谢，你真正应该感谢的人是老宋！” 李剑英说：“当初，我到德茂公司求职的时候，应聘的就是销售员，结果老宋不同意！后来，我不愿意做行政专员要做销售员，阻挡我进销售部的人，还是老宋！我为什么要感谢他？” 邱云天说：“剑英，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的确，阻挡你做销售员的人是老宋，但是，剑英，你想到过没有，在你离开德茂公司以后，坚持要给你发全额工资的人——也是老宋！” 听了这话，李剑英说：“看来，我还错怪老宋了？” 邱云天说：“老宋是非常善良的人！他阻拦你成为房产销售员，那是因为，他觉得你不适合于做销售！从这一方面来说，老宋又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剑英，你说对吗？” 听了这话，李剑英说：“我早就知道，老宋这个人，只是一根筋，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邱云天说：“老宋这个人，不但不是一个坏人，而且他的内心非常善良！不但对你是这样的，对别人他也是一样的！陈世徽坏不坏呀，但老宋依然可以原谅他，不愿意跟陈世徽计较得失！” 这时候，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找李剑英，“李副总，那边，有几个客户要签约！” 这个漂亮的女孩子，穿着公司配发的西装套裙，一看就是李剑英公司里的员工。 李剑英对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说：“尹秘书，你让他们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他回过头来对邱云天说：“云天，那边，有客户要签约，我不能和你再聊了！有机会，我请你去喝酒！” 2 当天，在房展会上，邱云天遇到了销售经理宋正雄。 他把李剑英的事情，跟宋正雄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谁知，宋正雄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一点儿也没有吃惊。 原来，在房展会上，宋正雄已经和李剑英见过面了。 邱云天说：“真想不到啊！在德茂公司的时候，李剑英连一套房子也卖不出去，现在，他居然能当上别的房地产公司的副总，还主管销售工作！” 宋正雄说：“云天，你要知道，台湾茂德进入大陆房地产市场的时机比较好。 “在京海市的房地产市场，刚刚对外资开放的时候，我们就进来了。 “台湾茂德下属的这两家房地产公司，在经营和管理方面，都是比较正规的。 “所以啊，从我们德茂公司走出去的人，对其他的房地产公司来说，都是比较优秀的！” 邱云天说：“德茂公司的那些好的销售员，在其他的房地产公司里非常抢手——这我是知道的！ “但是，像李剑英这样的，连一套房子都卖不出去的销售员，居然还能当上别的房地产公司的副总——这我就不能理解了！” 听了这话，宋正雄笑了。 他说：“我早就说过，德茂公司是一所大学校！德茂公司里，那些好的销售员，对其他的房地产公司来说，非常抢手——这没有什么新奇的！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德茂公司淘汰下来的人，对某些房地产公司来说——也是宝贝呢！” 听宋正雄这么说，邱云天笑了起来。 看来，现在，李剑英虽然当上了别的房地产公司的副总，但是，在宋正雄的心里，还是看不上他的！邱云天想。 第281章 请你吃饭务必赏光 第281章 请你吃饭务必赏光 1 当天，房展会结束以后，那位漂亮的尹秘书便来邀请邱云天了。 她说：“邱经理，我们李副总邀请您吃饭，请您务必赏光！” 邱云天感到有些为难，便说：“跟你们李副总分别很久了，我也正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至于说，吃饭嘛……我看，还是免了吧！” 听了这话，尹秘书十分为难。 她说：“邱经理，李副总让我来请您，你要是不去吃饭，最好还是当面跟他说……” 邱云天见她很为难，便说：“好吧，我马上就过去，跟你们李副总面谈！” 尹秘书说：“邱经理，我们李副总让我，带您去停车场，他在那里等您！” 邱云天便说：“好的，尹秘书！你稍等，我安排一下工作，马上就跟你走！” 随后，邱云天检查了一下财务部当天在展会上的收款情况。 接着，他又对在场的财务部的工作人员，进行了一番叮嘱。 等这些事情都忙完之后，邱云天对一直等在一旁的尹秘书说：“好了，现在，我们走吧！” 尹秘书微微一笑说：“好的，邱经理，请您跟我来吧！” 说完，她便走到了邱云天的前面带路。 尹秘书在邱云天的前面轻盈地走着。 她的长发，随着她的脚步左右摇摆，她的高跟鞋踩地，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邱云天这才发现，这位尹秘书的个子很高，大约1米70左右。 她的身材很好，苗条性感。 2 邱云天跟随着尹秘书，一直来到了房展会的停车场。 此时，房展会已经散场很久了，停车场里的车辆也已经不多了。 尹秘书带领着邱云天，三转两转，就来到了一辆黑色的宝马7系轿车的前面。 那辆宝马轿车的车门敞开着，李剑英正坐在车里抽烟。 一看到尹秘书带着邱云天过来，李剑英就热情地说：“云天，好久不见，我请你吃个饭，请务必赏光！” 邱云天说：“剑英，好久不见，我也正想了解一下，离开了德茂公司以后，你的事业发展情况！至于说，吃饭嘛，我看还是免了吧！” 李剑英说：“云天，你人都来了，难道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我就是想跟你吃个饭，感激一下你对我的照顾，没有别的意思！” 听他这么说，邱云天也犹豫了起来。 见邱云天犹豫，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尹秘书，此时走上前来。 她温柔地拉起了邱云天的手，轻轻地摇晃着，“邱经理，您就答应吧，别让我们李副总着急了！” 邱云天感到很尴尬。 他轻轻地摆脱掉了尹秘书的那只柔情的手，说道：“好吧！既然你们这么热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听他这么说，李剑英笑着说：“云天，你这就对了！来，上车吧！” 这时候，尹秘书伸出手，很有礼貌地示意邱云天坐到后排。 邱云天顺着尹秘书的手势，坐进了宝马车的后排。 等到邱云天坐进了宝马车里，他才发现，在李剑英身边的副驾座位上，还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李剑英介绍说：“云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老板吴总的女秘书小潘！” 邱云天在心里犯嘀咕：李剑英请我吃饭，公司老总的女秘书，怎么也要作陪呢？ 但是，因为是初次见面，邱云天也不好说什么。 邱云天注意到，那位吴总的女秘书，二十出头的年纪，比尹秘书更年轻，也更清纯。 她的身上，也穿着公司配发的那种职业套装。 她的个子，比尹秘书稍微矮一点儿，大约1米68左右。 她的身材，却比尹秘书更加苗条，也更加纤细。 第282章 借花献佛副总请客 第282章 借花献佛副总请客 1 李剑英驾驶着宝马7系轿车，在京海市的大街上急驶。 穿过了几条街道，拐过了几个弯之后，宝马7系轿车，在一家很大的广东餐馆前停了下来。 餐馆前面的停车场里，车位还没有满。 停车场的管理人员，指挥着李剑英把车停好。 车停稳当之后，他们这一行人就走下了车子，走进了餐馆。 这是一家很大的专做广东菜的餐馆，在京海市享有盛名，老板是香港人。 一进餐馆，食客们就会看到，被布置得富丽堂皇的餐馆的大厅， 几个巨大的玻璃鱼缸，被排成了一排，吸引着食客们的目光。 在这几个大鱼缸里，盛放着蓝色的海水，给人以清新凉爽的感觉。 大鱼缸里悠闲地游着各种珍贵的海鱼，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餐馆里的领位员，是两位高挑漂亮的姑娘。 她俩热情地向李剑英这一行人打着招呼， “您好！请问，您几位？预订包房了吗？” 尹秘书赶紧走上前去，向餐馆的领位员说道：“我们提前预定了包房！” 随后，尹秘书报出了自己公司的名字和预定的包房号。 餐馆的领位员马上就把他们这一行人，领到了一个大包房的门口，“请进！” 2 等到他们这一行人走进了包房，邱云天这才发现，包房里，已经有两个中年男人提前坐在这里了。 这时候，只见漂亮的潘秘书伸开了双手，扑向了那两个男人之中，个子比较矮的那一位。 她的嘴里还喊着：“吴总，刚才你死哪里去了，叫人家好找嘛！” 潘秘书伸开了双臂，试图要和那个吴总来一个热烈的拥抱，全然不顾在场的这些人的感受。 那位矮个子的吴总推开了潘秘书的双臂，嘴里低声说道：“宝贝儿，今晚，我要和人家谈正经事儿，你不要乱讲话！” 听了这话，潘秘书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她悄悄地坐在了那位吴总的身边，便不再讲话了。 这时候，李剑英马上走过去，和那两个中年男人打招呼说：“吴总、邢总，你们来得可真早啊！” 随后，他又向那两位老总介绍了邱云天，“这位邱先生，是德茂公司的财务经理，也是我的好哥们儿！” 那两位公司的老总，一听说邱云天是德茂公司的财务经理，都站起身同他握手，并向他递来了各自的名片。 邱云天也赶忙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了那两位公司的老总。 李剑英站在一旁，向邱云天介绍说：“这位是吴总，是我们房地产公司的老总！那位是邢总，是开发商公司的老总！” 邱云天和这两位老总握手、寒暄之后，他们这一行人就都入座了。 等到大家都坐定了，李剑英说道：“邢总，您是开发商的老总。云天，你是我原来公司的财务经理。你们都是对我李剑英有恩的人！今天，借着吴总请客的机会，我要表达一下，我李剑英，对你们的感激之情！” 听他这么说，那位开发商的邢总说：“李副总，你太客气了！我是开发商，你们是销售商，咱们是一条线上拴着的两个蚂蚱，何必客气呢！” 邱云天也说：“剑英，你太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呀，真是受之有愧啊！” 李剑英说：“我们都是熟人，大家都不要客气！今晚，是吴总请客，我李剑英借此机会，对你们表示感谢！我李剑英，是有恩必报的人！” 说着话，他就伸出了手，把等在一旁的餐馆服务员招呼了过来。 餐馆的服务员问道：“老板，您现在要点餐吗？” 李剑英说：“是的，我们现在就点餐！” 李剑英先把菜单先递给了他的老板吴总。 吴总点了石斑鱼和澳洲龙虾。 接着，吴总又把菜单递给了那位邢总。 邢总说：“吴总啊，您太客气了！既然是您请客，您就点菜吧，我跟着吃就行了！” 这时候，李剑英拿过了菜单，递给邱云天。 李剑英说：“云天，你也点几个菜吧！” 邱云天接过了菜单，匆匆地看了一眼。 对于广东菜，邱云天很不熟悉。 于是，他把菜单又还给了李剑英，说道：“我吃什么都行！刚才点的菜已经很奢侈了，我就不点菜了吧！” 第283章 丰盛晚宴副总报恩 第283章 丰盛晚宴副总报恩 1 邱云天不想点菜，李剑英却不干了。 他说：“云天，今晚，我们请你们吃饭，你是主宾，怎么能不点菜呢？” 听了这话，邱云天面有难色。 他对李剑英说：“我对广东菜，是真的不在行啊！” 李剑英见邱云天实在是不想点菜，便把菜单递给了尹秘书。 他对尹秘书说：“尹秘书，那你就替邱经理点几道菜吧！” 刚才入座的时候，尹秘书就坐在了邱云天的右手边。 只是，她一直都没有讲话。 现在，李剑英让她替邱云天点菜，她先是看了一眼邱云天，想征求他的意见。 这时候，邱云天正在跟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吴总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尹秘书的眼神儿。 尹秘书见邱云天没理她，便说：“那我就斗胆，替邱经理点几道菜吧！“ 说完话，尹秘书就熟练地点了几道菜。 点完了，她就看着邱云天问道：“邱经理，我点的菜，您还满意吗？如果不满意，我再点！” 邱云天说：“尹秘书，不要再点了！点多了，就浪费了！” 李剑英说：“小尹，菜是足够了！不过，你还没给邱经理点汤呢？” 尹秘书说：“那我就给邱经理，点一道甲鱼汤吧！” 听到尹秘书替自己点了一道甲鱼汤，邱云天就皱起了眉头。 李剑英见邱云天不高兴，便对他说：“云天，甲鱼汤是大补的，这个可以点！” 听了这话，邱云天直摇头，说道：“我还没结婚呢，补大发了，就不好了！” 此时，坐在邱云天身旁的吴总说道：“既然邱经理不喜欢甲鱼汤，那咱们就换成佛跳墙吧？” 吴总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普遍认可。 于是，这最后一道菜，便由甲鱼汤换成了佛跳墙。 点完了菜，站在一旁的餐馆的服务员问：“请问，你们哪一位，跟我去挑石斑鱼和澳洲龙虾？” 由于，刚才点菜时，吴总点了石斑鱼和澳洲大龙虾，这两道菜品的原材料，都要求是鲜活的，现杀现做。 石斑鱼和澳洲大龙虾，就养在餐馆大厅中的海水大鱼缸里，供客人们自己挑选。 李剑英对尹秘书说：“尹秘书，你去挑吧！” 尹秘书显得很有经验，她说：“好吧，我去挑！” 说着话，她就跟随着餐馆的服务员走出了包间。 2 在上菜之前的这一段空闲时间里，邱云天抓紧时间问李剑英：“剑英，你快跟我说一说，离开德茂公司以后，你是怎么当上公司副总的？” 这个问题，一直是邱云天想问李剑英的。 但是，在展销会上，大家都很忙，这个问题，邱云天也一直没来得及问他。 听到了邱云天的问话，李剑英便打开了话匣子。 李剑英说：“在德茂公司的时候，我一直混得不好！先是在行政部里做行政专员，行政专员这个名字好听，实际上就是一个打杂的！ “后来，我又去了销售部，当上了房产销售员。可是，房产销售员这碗饭，也不是好吃的！” 邱云天赶忙问：“那后来呢？后来，你又去了哪里？” 此时，在座的开发商的老总邢总对李剑英说：“李副总，你又要讲你的发迹史了吧？” 听了这话，李剑英说：“邢总，您知道我的发迹史，可是，还有人不知道呢！” 邱云天说：“的确，我就不知道！” 听了这话，李剑英顿时来了精神。 他问邱云天说：“云天，你想听吗？” 邱云天说：“非常想听！” 李剑英很高兴。 他说道：“我的发迹史……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所有的基础，都是在德茂公司的时候打下的！” 邱云天说：“宋正雄总是说，德茂公司是一所大学校！” 李剑英说：“的确是这样的，那我就讲一讲我自己吧！” 第284章 副总讲述逆袭故事 第284章 副总讲述逆袭故事 1 在邱云天和李剑英相逢的这天晚上，李剑英邀请他在京海市一家着名的广东菜餐馆里吃饭。 席间，还有他的老板吴总，和一位开发商的老总邢总作陪。 显然，这样的吃吃喝喝，对于现在的李剑英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邱云天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这个李剑英，他是如何当上这家公司的副总的。 邱云天知道，在德茂公司的时候，李剑英既不出色也不优秀，他甚至都卖不出去一套房子。 他怎么能当上这家房地产公司的副总呢？ 这个问题，邱云天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李剑英听到，邱云天对他的发迹史很感兴趣，也很高兴。 在上菜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就向邱云天讲述了他自己的故事。 李剑英说：“在德茂公司的时候，我混得并不好！先是做行政专员，其实我就是一个打杂的。 “后来，我又转到了销售部，做起了销售员，但是，由于自己性格内向，做销售员也卖不出去房子！” 此时，在座的开发商邢总说：“没卖出房子，可是，你在德茂公司也算是镀金了！” 李剑英说：“确实是如此！京海市的各家房地产公司，对德茂公司出来的人，都是抢着要的 ！ “最关键的是，在德茂公司的时候，我虽然没卖出房子，可手头上却积累了一些客户！” 邱云天问：“剑英，你在客户里面，遇到贵人了？” 李剑英说：“确实如此！在我去写字楼里发楼盘资料的时候，就遇到了开发商邢总！后来，又遇到了我现在的老板吴总！” 邱云天很吃惊地问：“原来，吴总和邢总，就是你的贵人啊？” 李剑英说：“确实如此！要不然，今晚的饭桌上，为什么他俩都在呢？” 吴总和邢总说：“谈不上贵人啦！咱们能相遇，这都是缘分啦！” 这时候，菜端上来了。 李剑英对邱云天说：“云天，我们一边吃一边说吧！” 邱云天说：“好啊！” 2 这家广东餐馆，在京海市非常着名，一般比较高档的商务宴请，才会安排在这里举行。 今晚，他们请客的饭菜确实很丰盛，但是，让邱云天更感兴趣的，是李剑英向他讲述的这个成功的故事。 李剑英说：“在德茂公司做销售员，需要定期到京海市的各大写字楼里发展客户。 “在向这些客户推销德茂公司楼盘的时候，我就认识了开发商邢总！” 这时候，开发商邢总说：“当时，我正在为建好的楼盘卖不出去而发愁呢！这时候，我就遇到了李剑英！” 李剑英接着说：“遇到邢总以后，他就问我，你能不能帮助我们卖房子？ “当时，我还是德茂公司的员工，就拒绝了邢总的请求。 “后来，在推销楼盘的时候，我又遇到了我现在的老板吴总！” 吴总说：“当时，我这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其实是徒有虚名的！ “当时，我正在为缺乏楼盘项目、缺乏销售员工而发愁呢！ “当我遇到了推销楼盘的李剑英，我就问他，你能不能来我们公司上班？” 李剑英说：“对于吴总的盛情邀请，我当时就同意了！ “当我听到吴总说起，他们正为找不到楼盘项目销售而发愁的时候，我就又想起了邢总！” 听到这里，邱云天明白了，说道：“剑英，我明白了！ “原来，你是开发商邢总和销售商吴总的牵线人啊！” 李剑英说：“正是这样！销售商吴总发愁没有房子可卖，而开发商邢总也正在发愁没人帮他们卖房子！ “于是，我就对吴总说，我可以来您的公司上班，而且，我还能带着楼盘项目过来！” 邱云天问：“后来呢？” 李剑英说：“后来，我就把邢总介绍给了吴总！ “吴总是销售商，而邢总是开发商，这样一来，销售商吴总就有了楼盘项目可以卖，而邢总呢，他建好的房子也有人帮助他来卖——这样就两全其美了！” 邢总说：“我信任李剑英，因为他是德茂公司的销售员！在京海市，德茂公司，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房地产公司啊！” 吴总说：“当时，我就对李剑英说，如果你能把邢总的楼盘项目拿过来，我就任命你为公司的副总！” 李剑英说：“感谢吴总，提拔我做了咱们公司主管销售的副总！” 吴总说：“剑英，其实，我应该感谢你！你帮助我拉来了楼盘项目，帮助我组建了销售团队，而且，还帮我带领销售团队卖房子——我是真的应该感谢你啊！” 第285章 争夺人才许诺副总 1 听到李剑英讲述他的成功故事，邱云天的心里也很感慨。 邱云天想： 李剑英帮助销售商吴总，找到了楼盘项目，又帮助开发商邢总，找到了销售公司——他这是在牵线搭桥啊！ 销售商吴总也没亏待他，任命他为公司主管销售的副总。 之后，他又带领销售团队，帮助吴总的公司卖房子。 这时候，邱云天又想到了他自己： 现在，李剑英成功了。 而我呢？ 我也曾经帮助过台商刘湘麟，建立了德茂公司。 可是，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想到这里，邱云天的心里，便开始不平衡起来。 这时候，邱云天又想到了宋正雄。 宋正雄对于建立德茂公司，也是做出了突出贡献的，可是，他又得到了什么呢？ 在此之前，邱云天一直觉得，台商刘湘麟是他的贵人。 现在，邱云天终于看清楚了，刘湘麟也只不过是一个特别会算计的商人！ 你从刘湘麟那里得到的，永远要比你的付出少很多！ 现在，邱云天还有一个问题没搞明白，那就是： 李剑英在德茂公司的时候卖不出房子，怎么到了别的房地产公司，就能卖出房子了呢？ 于是，邱云天问道：“剑英，在德茂公司时，你没卖出房子，怎么到了别的公司里，你就能卖出房子了呢？” 听了这话，李剑英笑了。 他对邱云天说：“云天，在德茂公司的时候，我卖不出房子，那是因为，德茂公司里好的销售员太多了！ “离开了德茂公司，压力没有那么大了，我就能卖出房子了！ “最关键的是，在德茂公司的时候，我接受过非常正规的房地产销售培训——这对于我来说，受益匪浅！ “云天，我就是用了宋正雄培训我们的方法，来培训我现在公司的销售员的！” 邱云天问：“剑英，经过了你的培训，那些年轻的销售员，他们卖得怎么样呢？” 李剑英说：“他们卖得非常好，比我还要好！不能不说，现在的年轻人，悟性都非常好！” 此时，吴总插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李剑英，你就是我们公司最好的将才！” 李剑英谦逊地说：“哪里哪里！如果没有吴总，您这位伯乐，我这匹千里马，就是跑得再快，也无人赏识啊！” 听了这话，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2 吃完了饭，李剑英对邱云天说：“云天，今晚招待不周，还请你多多原谅！” 邱云天说：“哪里哪里！剑英，今晚这顿饭，真是太丰盛了，让你们破费了！” 李剑英笑着说：“云天，今晚这桌饭菜，是由吴总请客，你干嘛不去谢谢他？” 邱云天赶忙说道：“谢谢吴总，今晚请我吃饭！” 此时，吴总望着邱云天，笑而不语。 这时候，李剑英说：“云天，实话跟你说吧！今晚，其实，并不是我想请你吃饭，而是，我们吴总想要请你吃饭！” 邱云天感到很吃惊，便问：“吴总，我们之前好像并不认识啊！” 邱云天的言外之意是，我们之前并不认识，你干嘛要请我吃饭呢？ 吴总说：“邱经理，你是德茂公司的财务经理。德茂公司，在京海市，那可是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公司！ “之前，我把李剑英挖到我的公司来，对促进我公司的发展，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邱经理，现在，我想邀请你，也加入到我的公司来！ “你看，可以吗？” 听了这话，邱云天感到很吃惊。 还没等邱云天回答，吴总就接着说道：“邱经理，如果，你能加入到我的公司来，我希望，你来主管我公司的财务工作！ “我也将任命你——担任我公司主管财务的副总！” 第286章 面对邀请是否跳槽 1 这时候，邱云天突然明白了： 在偶遇德茂公司的前同事李剑英之后，所谓的李剑英请自己吃饭叙旧，这些，都只不过是这家房地产公司挖人的一种手段罢了！ 邱云天是个头脑清醒的人。 尽管，在晚餐中他喝了一些红酒；但是，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 邱云天想：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把我挖过去，为他们的公司主持财务工作。 邱云天是一个理性的人。 在展会上，在浏览这家公司展区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家房地产销售公司的展区面积并不大，销售员的数量也不多，根本就无法与德茂公司相提并论。 尽管如此，现在，邱云天还是想再了解一下，这家公司的具体情况。 于是，邱云天又询问了一些这家房地产公司的具体情况。 对于他的问题，吴总和李剑英都做出了详细的回答。 透过这些回答，邱云天就更清楚了： 这是一家在京海市规模不大的房地产销售公司。 之前，它因为找不到楼盘项目销售，几乎濒临破产。 后来，李剑英为他们带来了楼盘项目，这家房地产销售公司才活了过来。 现在，这个吴总，通过李剑英，了解到了邱云天的情况。 他也急于要把邱云天，挖到他的房地产公司中来。 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邱云天便向吴总和李剑英告辞了。 临别的时候，邱云天对他们说：“感谢吴总，感谢剑英！今晚这顿饭，真是太丰盛了！” 吴总说：“邱经理，我的邀请，请你认真考虑一下！” 李剑英说：“云天，你以前总说，刘老大只会画大饼！现在，我们都希望，你也能加入到我们公司来，和我们一起创业，那多好啊！” 吴总说：“邱经理，如果你能到我的公司来，我就会任命你，为公司主管财务的副总！” 邱云天说：“感谢吴总的盛情邀请！您的邀请，请允许我，回去仔细考虑一下！” 2 晚上，邱云天回到家中。 他脱掉西装，解下领带，顿时，就感到轻松了许多。 他把西装和领带整齐地挂在了衣柜里。 因为晚餐时喝了红酒，现在，他的头还有些发晕。 他走到洗脸池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因为饮酒而发热的脸，被冷水一激，他感到清醒了许多。 他走进家里的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要跳这个槽。 邱云天先把白天浏览那家公司展区的情景，回忆了一番；又把晚上在餐桌上，和那位吴总的对话仔细地想了一想。 此时，邱云天的心里，仿佛出现了一架天平。 天平的这一边，是德茂公司；天平的那一边，是吴总的那家公司。 邱云天想要称一称，这两家公司，究竟是孰轻孰重。 他揉了揉因酒意而有些泛红的眼睛。 他仿佛看到，眼前的那架天平，德茂公司的那一边，毫无悬念地沉了下去。 论公司规模、论经营管理、论收入利润，吴总的那家房地产公司，都无法与德茂公司相提并论。 至于说，这两家公司老总的人品呢？ 的确，刘湘麟是非常擅长于画大饼的。 但是，你怎么能知道，那个吴总，就不是在画大饼呢？ 另一方面，那个吴总的人品，也让邱云天打心眼里看不上！ 邱云天是很反对公司老板与女秘书、女员工之间搞暧昧的。 那个吴总，与他的女秘书小潘之间，肯定不是一般的工作关系！ 要是说，那个吴总，和他的女秘书之间的关系是纯洁的，从未有过肌肤之亲——这恐怕连鬼都不会相信！ 这些，让邱云天很反感！ 这一方面，刘湘麟做得就比较好。 刘湘麟从来都不会和他的女秘书、女员工搞暧昧。 尽管，刘湘麟手下的那些台籍经理们也很滥情，但是，刘湘麟本人，在这方面，还是比较讲究的。 这也是邱云天，非常欣赏刘湘麟的一个地方。 这样一想，邱云天就做出了决定——这个槽，不能跳！ 邱云天想：我还是要继续留在德茂公司的！ 但是，继续留在德茂公司，邱云天又感到了不甘心，很不甘心！ 第287章 分析成败总结经验 1 邱云天在台湾商人刘湘麟的公司里上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的心情，也是随着在这家台资公司工作时间的增长，而不断地变化着的： 最初，刘湘麟邀请邱云天加入到他的公司的时候，邱云天的心情是愉快的，是兴奋的，是感激的！ 但是，现在，在这家台资公司里，在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之后，邱云天却感到了失望！ 他也曾经想到过，要离开刘湘麟的公司，跳槽到另一家公司去。 但是，很快，邱云天就打消了这种想法。 跳槽到另一家公司去，一切从头开始，邱云天并不是没有这种勇气。 但是，他觉得，即使自己跳槽到另一家公司去，也难免不会遇到另一位善于画大饼的老板。 那样的话，他就将不停地跳槽，没完没了，永无止境。 现在，邱云天觉得，在房地产公司工作了一段时间以后，他是真的爱上了房地产这个行业。 他想要在房地产这个行业里面深耕细作！ 他想要在房地产这个行业里面出人头地！ 而正是在这个时候，袁永浩和李剑英的人生经历，给了邱云天很大的启发。 销售员袁永浩和李剑英，他俩在离开德茂公司以后，并不是像绝大多数的离职者那样，跳槽到别的房地产公司里，继续做销售员。 这两个人在离开了德茂公司以后，一个创建了自己的房地产公司；另一个带着楼盘项目，去到另一家房地产公司做了副总。 袁永浩和李剑英这两个人，一个失败了，另一个成功了。 今晚，邱云天要仔细地想一想这件事情。 他要分析分析，袁永浩与李剑英这两个人，成功与失败的内在原因到底是什么！ 2 在京海市，另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吴总，和前同事李剑英一起，借着请邱云天吃饭的机会，向邱云天提出了邀请，邀请他跳槽到他们的公司去。 如果，邱云天真的能够跳槽到他们的公司去，他们许诺，将给邱云天公司副总的这个职位。 晚上，回到家中以后，邱云天把这件事情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 他的最终决定是：不跳槽到吴总的房地产公司，而是继续留在德茂公司里工作。 但是，袁永浩与李剑英的人生经历，却给了邱云天很大的启发。 邱云天也开始萌生了，想要创建自己的房地产公司的这种想法。 邱云天开始总结，为什么袁永浩最终失败了，而李剑英却成功了。 从外貌上来讲，袁永浩比李剑英要帅。 从性格上来讲，袁永浩比李剑英要开朗大方。 从受教育程度上来讲，袁永浩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而李剑英却只有高中学历。 从家庭经济状况上来讲，袁永浩是富二代，李剑英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 从上级主管的视角上来讲，袁永浩很受销售经理宋正雄的赏识；而李剑英却从来都没被销售经理宋正雄赏识过。 但是，袁永浩失败了，而李剑英却成功了！ 这是偶然吗？ 这是意外吗？ 并不是！ 邱云天在仔细地分析了这两个人的情况之后，他得出的结论是： 这两个人的成功与失败，绝非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