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恋人》 第一章 校门口的老头 柳韵雯刚刚走出五马镇中学的大冂,就遇到一个老头向她乞讨. 柳韵雯今牟一十五岁.在五马镇中学上初三。她高佻的身材,一张红润的瓜子脸。眉目清秀,一张嘟嘟调皮的小嘴,眉宇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头上扎着一束马尾巴头发,随着她走路的步伐,一摇一摆的,一套合身的校服,使她看上去显得青春活泼靓丽,又有那么一丝的顽皮和精怪. 她是来接哥哥柳敬文的,今天是星期六,本来昨天下午她就要和哥哥一起回家的,只是哥哥昨天下午有事耽误了,所以只好约到今天才回家。哥哥柳敬文今年18岁,在溪州县城上高三,还有两个月就马上高考了。刚才哥哥打电话给她,说是12点半就可以到镇上了,所以12点的时候柳韵雯就收拾好走出学校来接哥哥。柳韵雯在镇上中学上初三,今年也要考高中了。 五马镇是溪州县最南边的一个大镇,地处九峰山的深处,与粤东、桂西两省交界,距离溪州县城有40公里。是古时通往粤东、桂西的交通要道,也是粤东古时盐商通往湖湘、中原的必经之地,那条千年的盐商古道至今还象一条弯曲的大莽一样卷缩在九峰山的腹地。九峰山方圆1000多公里,是粤东、湘南、桂西三省的交界之地,百分之八十的面积为密茂的原始森林。五马镇在九峰山区也算是一个大镇,是一个汉族,瑶族,苗族,壮族杂居的地方。就算平日不赶集镇上的人也还是很多的,如果碰到赶集的日子,五马镇可就热闹了。邻近三县附近的山民都会汇集到这里来赶集,卖一些自家种的瓜果蔬菜或山货兽皮,再买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回去。当然也有很多从县城和粤东和桂西赶过来的商人。五马镇出山货,肉桂、杜仲和兽皮。所以吸引了外面大批的客商,这些客商从外面拉来了很多各种各样潮流时新的日用商品,琳琅满目,使这个地处九峰山腹地的乡镇显得很是繁华。今天五马镇不是赶集曰,镇上的人不是象往日赶集时的人那么多。 柳韵雯让忽然出现在身边的老头吓了一大跳。因为这老头一点都不像乞丐,他60多岁的样子,一身的衣物虽然破烂,但很干净,头发胡子虽然有点长,但是容光焕发,双眼闪着一种凌厉的精光。如果他不出声,根本看不出他就是一个乞丐。所以当柳韵雯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出声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行行好吧!美丽的小姑娘!“那老头小心翼翼地朝柳韵雯伸着手说到。 柳韵雯本来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一副侠肝义胆,热心肠。见老头那乞讨的样子,她便当即从身上掏出五元钱,递给那老头。 不想那老头朝他摆了手,说:“我不要钱!″ ″“嗯?“柳韵雯有点意外而又奇怪的看着那老头。说:“嫌少哇?老人家.“ 那老头象是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说道:“是这样的,我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你就请我吃顿饭吧!我知道你心好。” 柳韵雯瞥了那老头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心好?” 老头嘿嘿狡黠地笑道:“看你刚才给我钱,我就知道了。一出手就是五元,别人可没有那么多给的.“ 柳韵雯嘟了嘟小嘴小声的喃到:“那是因为人家没有零钱嘛。“柳韵雯家境其实也不是很好,她和哥哥俩个人都在上学,一切都是靠父亲柳汉江一个人在操劳,她能拿出五元钱给老头已经是很尽心了,平常她自己花钱也是很节俭,这还是她省吃俭用省下来的,自己都没舍得用。 那老头似乎有点不甘心,一副央求的样子,对柳韵雯说:“小姑娘,你就行行好,请我吃餐饭吧!我会永远感激你的。” 柳韵雯扭身四周看了看,见附近没有卖快餐的,便对老头说:“这里没有卖快餐的,我给你五元钱,你自己去那边去买吃的吧!“ 那老头摇了摇头坚持地说:“我不要钱,小姑娘,如真可怜我老头子,你就请我吃顿饭吧!你看,那里不是有一家卖饭的吗?“说完用手指了指学校对面不远的一家餐厅。 榔韵雯回头看了一看,声音不由一下高了起来,:“喂!你有没搞错呀,那里是镇上最贵的地方,我哪里有钱请你去那里吃饭?”柳韵雯看着老头心里不禁又气又好笑,那地方她自己还从没去过呢。 对面那家饭店叫“还再来”饭店,这是五马镇上最好的一家饭店,这家店做的特色鱼味道是远近闻名的。无论是镇上的人还是来镇上做生意的客商一般都喜欢来这家店里吃饭,之所以这家店叫“还再来“,是因为凡是在这家店吃过一次饭的,下次来了五马镇必定还要想再来。 这家店的老板名叫田庚庆,今年30岁,是五马镇附近田洞村人,其父亲是当地的村支书。他年轻时原本是五马镇上的一个小混混,带着一帮小兄弟成天打打杀杀,后来年纪大了就改邪归正,在派出所所长莫吉言和她父亲的帮助下,开了这家店。田庚庆这人虽说以前比较混蛋,但做生意还是很讲诚信,重义气,所以他的饭店生意才做得这么红火。平常上面下来一些官员也都是喜欢来他这里吃饭,也是镇里面的定点饭店。 那老头涎着脸对柳韵雯说:“我们只吃饭用不了多少钱的,又不喝酒。” 看着那老头,柳韵雯心里不仅有点发火,心里想,天下哪有这样的人?便想摔手一走,不再锂他。 那老头看着柳韵雯的脸色,感觉她似乎有点生气了,知道她想走不想理他了,便又急声连忙说道:“姑娘,实话跟你说吧,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流浪过来的,我在这里举目无亲,已经身无分文了。我的生命也就还有三个月时间了,你就行行好,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日子里吃一餐饱饭吧!”样子很是可怜。 柳韵雯本来是想走的,见老头说的这么可怜,不由又动了恻隐之心。 第二章 我就一佰元钱了 此时已是吃中饭的时候了,五马镇不赶集虽说人不多,但这里地处九峰山深处的腹地,往东南是去粤省,往西南是去桂省,很多人如果要去这二省都得要在这换乘,所以人来人往的也还热闹。这“还再来”饭店离车站又不远,此时很多等着换车的人也都过来吃饭了,这家店的价格也比较亲民,有上千的宴席,也有四,五十的套餐,看顾客自已选择。 柳韵雯没有怀疑老头说的话是否真假,只觉得他孤身一人漂流也着实可怜。她看着那饭店里此时来吃饭的己是熙熙攘攘了,夹着三省名地方言的喧闹一阵接着一阵,此起彼伏。柳韵雯好看的小嘴嘟了嘟,喃喃地道:“老人家,我身上只有100元钱,”心里很为难,这还是她省吃俭用好长时间才攒下的。 那老头转了一下眼珠,说:“100元够了,我们就只要一个菜好了。” 柳韵雯此时真有点后悔刚才自己没有一走了之。这100元钱对别的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可以买好多的东西了。当她看到那老头眼巴巴地看着她那可怜样,又有点不忍心走开了。她自小就是这样一个人,心欤,不忍拒绝别人。 “好吧好吧!谁让我倒霉碰到你!“小嘴翘了翘:“多了我可没钱付账的哦!“ 那老头笑逐颜开地忙道:“谢谢,我就知道你是世上心地最好的人!“ 柳韵雯无奈地敝了敝嘴,说老实话,她心里此刻真的是有点后悔得要死!自己平日花一分钱都要想好久,这下好了,自己省了好久才余下的这点钱一下让这老头盯上了!虽说此刻心里不是很痛快,可看到那老头此刻喜欢得象一个小孩的样子,心情又感到了稍微的好一点。 柳韵雯领着那老头走过马路,走进了“还再来”饭店。 饭店里此时人正多,柳韵雯领春那头进来好一会才在里面的角落找到一张小桌。 坐在门口的老板田庚庆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们二人。 柳韵雯他们刚坐下,一个服务员便拿着菜单走了过,笑咪咪热情地问道:“二位想吃点什么?“便很麻利地为他们倒上茶水。 柳韵雯自小到大就从未进过这种地方吃饭,平日都是在学校饭堂吃的,有时偶尔在外面吃饭也是最多吃个汤粉。虽说父亲和哥哥对她很是疼爱,总是叮嘱她不要太节省,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她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家境比较贫困,自己和哥哥俩人又都在上学,花销比较大。 自她懂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家里里里外外就全靠父亲一个人。父亲每个月给她的钱除了平日在学校吃饭和买一些必须的学习用品以外,她是从来不乱花一分钱的。见服务员问她,她还真一时不知道吃什么好,也不知吃什么!不禁一下点显得有点蒙。 那老头看出了柳韵雯的窘迫,忙伸手拿过菜单,对那服务员笑道:“这里这么多好吃的,我们先看一下菜单,等下叫你!“ 那服务员笑道:“好的!看好了叫我!“说罢便去旁边其它的客人那了。 老头拿起菜单前后上下看了一遍,便抬头看看柳韵雯说:“丫头,这上面好吃的很多呢!你看看想吃点什么?“说着把那菜单递给她,那神情象是他请柳韵雯吃饭一样。 柳韵雯没有看菜单,她摇了摇头说:“我不吃,你自己点吧,“此时她只想快点让这老头点好菜,自已买了单好早点走人,估计哥哥也快到了。 老头笑笑,说:“我知道你也没吃饭,是不是嫌我老头子是乞丐呀?“ 柳韵雯让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脸微微红了,忙摇头小声道:“没有啦!”。老头看她那有点害羞可人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他没再逗她,而是招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 服务员笑容可躹地走了过来,微笑又不失热情地问道:“选好了?老人家?想吃点什么?“这是一个长得相当秀气水灵的姑娘,在九峰山这个美女倍出的地方也算得上是一个大美人了。当她定睛看了一眼红着脸坐在一旁的柳韵雯时,心里不由吃了一惊,她从来都自以为自己己是很漂亮的了,没想到天下竟还有如此绝色的女子,尽量这种美还是那么青涩和稚嫩,她也就只这么看了一眼却己足够让她对自己的自信产生了怀疑!以至老头点了什么菜她都没有听清楚。 老头见那女服务员见到柳韵雯的样子有点失神,便又把自已点的四个菜重复了一遍,一个酸豆角炒泥鳅,一个黄闷仔鸡,一个酿豆腐丸子加一盘青蒜苗炒腊肉! “喂!......“听到那老头点的菜名,柳韵雯一下急了,差点没有跳起来。那老头似乎猜到她会反应这么激烈,赶忙朝她压了压手,指着大厅说:“有话等下再说!这里人多着呢!“ 柳韵雯一时说不出话来,她也一下明白了现在大厅人正多,如果她此时一大声嚷嚷肯定让人笑话,一张漂亮的小脸涨得更红了。 服务员写好菜单,看着柳韵雯对老头笑道:“这是你孙女吧?长得真乖!“这个乖字在九峰山一带是形容女孩子很漂亮的意思。 老头很是喜爱地看着柳韵雯,接过服务员的话说:“我这孙女呀,不仅人好看,心还特别地善良!“ 服务员笑了笑,道:“看得出,是个好女崽,你老人家好福气!“在这里人们常常把女孩叫着“女崽“,叫男孩为“奶崽“。一般过了18岁以后就会把男孩叫看“后生“,女孩还是叫着“女崽“,也有些老辈人把女孩叫着“女崽嘎嘎“,男孩子叫着“奶崽嘎“或“后生嘎“。这一般只是长辈人对晚辈的称呼,无能怎么称呼都显示出了长辈对晚辈的一种善意。比如面对一个活泼跳皮的女孩,长辈人就会对她说:“看你一个女崽嘎嘎的!能不能娴淑点有个女样?“语气尽显善意和关爱。 老头让服务员赶紧去准备菜,他看出柳韵雯心思点坐立不安了。 第三章 溪州茅台 柳韵雯确实有点坐不住了!她没想到这老头会这样,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一口气点了四个菜,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都告诉他自己身上就只100块钱,等下怎办?怎么买单?再看那老头只顾自已一边喝着茶,一边环视着大厅四周,象是饶有性趣地观看那些各种形形色色在大厅吃饭的人们,一副悠哉清闲的模样。 一股无名的火气从柳韵雯的心底“腾”地一下升了起来!可看着满厅的人她又不知如何地发泻,直把那张花一样的小脸憋得通红的,小巧的鼻子随着“呼哧″的出气声一颤一颤的,好看的小嘴微微翘着,说不尽的委曲。 那老头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自然是把柳韵雯这副委曲的模样看在了眼里,他只是心里好笑,也不与她说话。 大厅里吵声阵阵,猜拳的,劝酒的,叫喊的,醉笑的.......一声高过一声,就象五马镇赶集时一样地喧嚣。 大厅里嘈杂纷乱的声音象大海喧哗的浪声,一波接着一波地涌进了柳韵雯的耳朵,使她的心变得更加烦躁起来。正在这时那个漂亮的服务员把老头点的菜送了上来。 服务员把菜摆好,又朝老头微笑着问道:“要喝点什么吗?老人家。“ 老头看着桌那碗酸豆角炒泥鳅,头也没抬顺口答道:“来二斤溪州茅台!“ “好的!请问你是要米的还是薯的或果的?“那女服务员很熟练地又问道。 “薯的吧!”老头所说的薯的是指五马镇当地乡民用红薯做原料蒸烤出来的一种白酒。 溪州人纯朴、骠悍,也很勤劳。尤其是对酒更是有一种特别的爱好和执着!他们除了可以用大米来做原料酿酒,还可以用红薯、山上的金樱子,桑树上的桑果来做原料,甚至还有人在某年柑桔滞销时忽发奇想,把柑桔用锅煮熟了也拿来酿酒,总之一句话,凡是能吃的东西,到了溪州人手里他就有办法酿出酒来。 溪州本地这些各种各样的白酒大都是用袓上传下的方法蒸制的,而且名家都有各自的秘方和工艺,所以各家酿出来的酒味道又各是不同。田庚庆的父亲就酿得一手好酒,无论什么食材他都能做出一坛酣香扑鼻的好酒。溪州人酿的白酒无论是用粮食做料还是其它的食材,酒精度都不高,一般在28度至30度之间,清香扑鼻,酣畅清冽,下喉绵口,主要是再怎么喝醉也不会上头。这种酒虽然度数不高,下口绵甜,但是后劲十足,让人喝醉了还不知不觉。 有一年,一个来自东北的商人来到五马镇到田庚庆的店里来吃饭。东北人个子大,性格豪放且喜欢喝烈酒,这是出了名的。那东北人一进店就指名要喝店里的“溪州茅台″酒,说是常听别人说这酒好喝,到底怎么好喝今天来尝尝。田庚庆叫人给他上了一斤他父亲用红薯酿的白酒。那东北人先是阗了一下,酒的确是香。便用小杯倒了一杯喝了去,他咂了咂嘴对田庚庆笑道:“这就是你们的“溪州茅台”呀?也不怎么样嘛,象水一样淡,我一口气喝5斤都没问题!“田庚庆笑着也不与他争,只是客气地对他说:“老板,你慢慢品″。那东北商人倒也真是豪气,二口就把那1斤酒喝完了,又叫人上了3斤上来。没想到三斤还没喝完人就慢慢不行了,说话也打哆嗦了。还是田庚庆叫人把他送回了旅店。 溪州人把这种本土产的白洒之所以叫“溪州茅台”说明他们对这种酒是多么地偏爱。 柳韵雯听那老头说出“溪州茅台″,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不是说刚流浪到这里的吗?怎么知道我们这里的“溪州茅台洒”的?她是一个心敏捷的姑娘,听了老头的话心里就立马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对。 那老头一时语塞,不觉有点尴尬地干笑一声,道:“我也是这几天在溪州听人常说起这酒,所以就想叫点来尝尝喽。嘿嘿。” “不对!那你又怎么会分米的薯的?”柳韵雯追问道。 老头不甴顿时大窘,一时不知答什么好,只是嚅嚅地动了动嘴唇说了一句什么柳韵雯也没听清,正这时服务员拿着2斤红薯酒走了过来。 老头连忙借机下合以解窘迫,忙连声叫服务员再加套碗筷上来。 柳韵雯奇怪地问道:“你不是一个人吗?怎么还有一个来?老人家你是不是骗我的?“ 那老头连忙摇动,说:“不,不,我老人家怎么会忍心会骗你这么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呢?”他见柳韵雯满脸狐疑,似乎根本不太相信他的话了,便又接着说:“等下真的也会有个小朋友过来。“ “和你一起的吗?”柳韵雯问道。她现在对这个忽然出现在她身边的老头产生了太多的疑问了。 那老头对她的话未置可否,转变了话题:“这酸豆角炒鳅鱼做得真香!丫头,你不是也炒得一手好菜的吗?会做这道菜吗?......”话没说完就象猛想起什么,下意识地忙用手捂住了嘴,那样子就象一个说错了话的小孩。 果然,柳韵雯睁大了眼睛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做菜?” 那老头含糊其词地连忙说遁:“我就这么随便一问!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嘿嘿!“ 人们常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柳韵雯12岁就开始担水、洗衣、煮饭操持家务了。她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在她的印象中根本没有母亲的影子。自她记事起,父亲就告诉她母亲生下她不久就去世了。她自小与父亲、哥哥相依为命,6.7岁就开始跟着哥哥去田里打猪草,上山捡柴火。到了12岁时就会做饭炒菜了,父亲和哥哥心疼她从不让她去地里干活,可她却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每当父亲和哥哥从田里回来她就会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让父亲柳汉江很是欣慰。柳汉江做得一手好菜,柳韵雯人聪明又好学,父京的手艺己是学得七七八八,有些菜还有自已的创意,做得比父亲的还好吃。 第四章 单我会买的 酸豆角炒泥鳅是柳韵雯做得最好的一道菜。因为她平常吃得最多的就是泥鳅鱼和野免肉,可以变着花样弄出十几种不同的吃法。她的父亲柳汉江有一手捉泥鳅打野免的绝活,只要去田里转上半天他就能捉回6.7斤肥硕的大泥鳅,只要往山里转一个圈,准能弄回几只野免。柳韵雯和哥哥柳敬文上学的费用基本是靠柳汉江平日捉泥鳅和卖野兔皮换来的钱。柳韵雯自小跟在父亲和哥哥后面跑,也学得了一手捉泥鳅和打野免的绝活。 柳韵雯现在没有心思与老头闲扯了,她看了下时间估计哥哥快到了,更起身去台前看怎么先把账结了好走人。 她站起身对老头说:“老人家,你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了!“ 老头见她要走,显然是急了,着急地也站了起来,“你别走呀,你走了这账怎么办?我可是一分钱都没得的!“ 可能老头真急了,声音有点大,引得旁边几个吃饭的人朝这边看。柳韵雯顿时感到十分地难堪,她朝老头瞪了一眼,道:“单我会买的!“说罢朝前台走去。 老头似乎松了口气,连连道:“这就好!这就好!“说着坐了下来,但他也没动筷子,象是真还在等什么人。 柳韵雯虽说是去买单,可她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一点底,她很清楚自己身上就那100元钱,那4个菜肯定不止100元钱,这账怎么结? 柳韵雯来到前台一问,加酒水共186元,去了零头还得付180元钱。柳韵雯拿出那100元钱对收银的服务员小声地说:“是这样,我现在钱不够,我先给你100元,等下我再给你送余下的钱过来,“ 那服务员有点诧异地看着她只是笑,问:“那老头是你什么人!” 柳韵雯只好实说:“我不认识他。“ 那服务员笑道:“你不认识他为什么帮他买单?“说着朝坐在门口不远处的田庚庆叫了一句“老板?“,意思是叫他过来。 田庚庆很快就走了过来,连问怎么回事?服务员把事情和他说了。田庚庆把肥胖的身体倚靠在前台柜上,一只肥嘟嘟的手撑着同样肥嘟嘟的头,斜着眼盯着柳韵说:“怎么?小女崽,想吃白食啊?“ 柳韵雯本来是因为难堪低着头的,听了田庚庆的话一下抬起了头,胸一挺有点生气地叫道:“谁吃白食了?不就现在钱不够等下给你送过来嘛!“ 田庚庆一听也乐了:“嗬!你还有理了?你这不是吃白食是什么?都象你这样我还怎么做生意?” 柳韵雯翘了翘小嘴,自知有点理亏,声音也小了:“人家又没说不给你,就是迟点给你送来嘛。″ 田庚庆笑道:“你说得轻巧,你如果不来了我去哪里克找你?“ 柳韵雯看着田庚庆那眯着看自已的双眼和笑容总有一丝不怀好意,便脖子一挺,说:“那你想怎么办?“ 田庚庆“咦”了一声,“现在是我要问你怎么办!你到问我怎办?“ 柳韵雯掏出手机放到柜子上对田庚庆说:“我把手机先放你这,等下我拿钱过来拿!“ 田庚庆两眼一翻,很干脆地说:“不行!我这手机多得很!要你手机干嘛?“ 柳韵雯顿时一下被噎住了,“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田庚庆坏笑道:“我这人就这样!怎么了?你自已没钱还做什么好人请别人吃饭?“ 柳韵雯看出田庚庆似乎沒安什么好心,白了他一眼,说:“要你管!我喜欢!“田庚庆这下倒让她噎了个白眼。 这吋候一个瘦猴模样的小青年叼根姻走了过来,头发零乱,脸色青红,吐着白烟,走路都有点打踉跄,看样子没少喝。他走到田庚庆身边口齿不清的说道:“庚.....庚,庚哥!伍少,伍少叫你过去喝几杯!“ 田庚庆知道溪州城里的混世魔王伍龙今天来了五龙镇,此刻正和几个小混混在包厢吃饭,自已也正打算过去陪他几杯酒。虽然说他和伍龙没有什么深交,但他在自已店里吃饭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伍龙是溪州县政法委书记伍辉的儿子。一个官二代的富家公子,他平常一般都是在县城转悠的,不知今天怎么来到了五马镇。田庚庆对那个叫候三的说:“你先过去,告诉伍少我马上就过去。“ 候三此刻看到了眼站在一旁的柳韵雯,被她秀丽的容颜惊呆了,两眼发直,嘴巴都张开了。“哟,哪里来的乖女崽?是我们五马镇的吗?“” 柳韵雯偏过头不理他。田庚庆见候三涎着脸还要说什么,便朝他喝了一声:“还不快滚!“ 候三吓了一跳,赶紧朝田庚庆笑着哈了一下腰灰溜溜地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恋恋不忘地朝柳韵雯回望。大概是柳韵雯的美超出了他的认知。 五马镇上象候三这些小混混以前都是跟田庚庆混的,对他还是很惧怕的。 田庚庆见柳韵雯站在那里,脸上还有点气咻咻的样子,想了一下便对他说:“小女崽,我知道你在对面中学读书。这样吧,我也不要你的手机,你打电话叫你们班主任出来给你担个保,这事就算了,你看可要的!” “不好!″柳韵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拒绝了!叫老师出来担保?如果这种事让老师和同学们晓得了还不羞死人?我才没那么傻呢!柳韵雯在心里暗道。 田庚庆叹了声说:“那我就没办法了!如果你今天没钱那就别想走!在这帮我洗一星期碗低账!” “什么?!”柳韵雯闻言差点没跳起来,“你也太黑了吧?我就差你80元钱,你要我帮你洗一星期碗?“ 田庚庆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反问她道:“不然呢?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柳韵雯指了指学校说:“你让我先回学校,我问同学借了钱就帮你送过来,怎么样?“说完看着田庚庆嘿哩笑到。 没想到田庚庆一脸没得商量的样孑,冷着脸干脆地说道:“不行!你一去不回了我去哪找你?“ 柳韵雯不由气得一跺脚,“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是那种人吗?“ 田庚庆看着她,似笑非笑也不说话。 第五章 哪来的乖女崽 柳韵雯眼睛转了一下,马上换着笑脸对田庚庆道:“要不今天我帮你洗一天碗?″ 田庚庆听了她的话眼睛似乎亮了一下,柳韵雯见状忙走上一步满脸的灿烂:“可好?“ 田庚庆沉吟着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柳韵雯以为他心里松动了,转念想了一下,象是下了狠心一样伸出二根头,朝他说:“二天!怎么样?不能再多了!我还要上学的!“ 田庚庆见她那认真的样子心里也感好笑,听她说完,便问:“你想好了?”柳韵雯认真地点了头。不想田庚庆忽然脸色一沉,冷冷地道:“不行!这事没得商量,你要上学可以每天放学过来!“ 柳韵雯顿时感到让他戏弄了,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可她又无可奈何,气愤愤地指着他:“你......!“ 此时那老头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正伸长脖子朝这边看。柳韵雯看到老头,一下象是想起什么似的,她指着老头对田庚庆说:“反正你那些菜我又没吃,都是那老人家吃的,你去问他要钱!″ 田庚庆一下乐了:“也,讲蛮话了?是你带他来的,当我不知道?”在溪州讲蛮话就是不讲理的意思了。柳韵雯也是一时急了才脱口说出这句话的,经田庚庆一说不由顿感羞得无地自容。 柳韵雯翻了田庚庆一个白眼,嘟喃道:“哪个讲你蛮话了?是我去拿钱你不让我走啊!“ 田庚庆咂了一嘴,倒抽一口气说:“噫,这说来说去倒成了我没理了?“ 柳韵雯扫了他一眼,翅着嘴说:“本来就是嘛!“那神态倒好象是她受了很大的委曲似的。 田庚庆看了看表,对柳韵雯说道:“好了,我还有事,你先过去吃饭吧,别浪费了!我们的账等下再算!“枊韵雯有点不明白的看着他,两只黑宝石般眼睛闪着一丝迷茫,她不知道田庚庆这是什么意思。 “韵雯!你怎么在这里?我正要去字校找你呢!“门口站着一个英俊的小后生,见到柳韵雯不由有点意外地叫道。他正是柳韵雯的哥哥柳敬文,和他同吋出现在门口的还有个漂亮的女生,正笑吟吟地站在柳敬文的身边。她是柳敬文的同班同学田芳芳,也是田庚庆的妹妹,俩人刚从县城学校回来。 看到柳敬文,柳韵雯心里一喜,忙迎了上去甜甜地叫了一声:“哥!你回来了!“ 田芳芳也同时走了进来,朝田庚庆叫了一声“哥!″。柳敬文也叫了一声“庚哥!“。田庚庆也笑呵呵地走过来和柳敬文打招呼。眼前的这一幕让柳韵雯看得一头雾水,原来哥哥和这个老板认识呀,看他们那样子关系还很好,这么说这个田庚庆肯定也是认得自已的了,原来他刚才是故意整我的了?想到这里柳韵雯的心里不觉泛起一种让人愚弄的委曲。她走到正和柳敬文说话的田庚庆面前,象看一只熊猫一样看着他,笑着问道:“原来你和我哥认识呀?“ 田庚庆一时没弄懂他的意思,“咹”了一声,同时问道:“怎么了?“ 柳韵雯冷不防朝他的屁股狠狠一脚踢了过去!“那你刚才还戏弄我?” 柳韵雯这一脚出忽然,柳韵雯和田芳芳都被吓得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柳韵雯自幼和哥哥跟着父亲学习摸鱼打猎,每天早晚父亲有空时也会教他俩一武功,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深的功夫,但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对一般人来说打二、三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柳韵雯这一脚踢得也够狠,田庚庆猝不及防,近200斤肥硕的身体吃了一脚差点被踢趴在地,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引得大厅里吃饭的人纷纷朝这边看,以为出了什么事。 田庚庆狼狈地站稳了身子,可依然还是笑呵呵地,“?丫头!还有几斤力气蛮!” 柳敬文不知怎么回事,他还从未见姝妹发过这么大的火。田庚庆把柳韵雯和那老头来吃饭的事和柳敬文说了遍, “那老头应该不是我们这边附近的人,我在镇上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老头。所以韵雯带他进来的时候我就特别留意,怕小丫头没什么社会经验让这老头给骗了。“田庚庆最后说:“我认识这丫头,她却不认识我!呵呵“ 柳韵雯没有说话,在心里怎么看那老人家怎么看也不象坏人呀。 柳敬文听了田庚庆的话,不禁朝那老头望去,而那老头也正朝他看过来而且正朝他招手呢。他猛一看那老头感觉很面生,自已肯定不认识他,可看到那老头心里又莫名地升起一丝说不出的亲切感。 柳敬文决定过去看看,于是便朝里面大步走去。柳韵雯和田庚庆、田芳芳也跟了过去。 柳敬文生性豪爽,待人也真诚,见那老头对他一脸真诚的微笑心里也不觉生出了几分好感。他走到桌前笑问到:“老人家,你吃好了?” 老头把旁边的一张木凳子拉了拉,说:“还没吃呢,这不在等你嘛,我知道你也还吃饭,看你妹妹这个小丫头为你点了这么多好吃的,呵呵,″ 柳敬文也不客套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听老头说在等自己感到有点意外,便笑着问道:“老人家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我们以前见过吗?“ 老头一边示意柳韵雯和田庚庆和田芳芳也坐下,一边说:.不认识呀,但我们是有缘人呀!”柳敬文一怔,随既便释怀的笑了,是啊,生活中既是有缘又何必问那么清楚?如果无缘也不会相聚。 田庚庆没有坐,他见柳敬文和那老头好象还真是有点渊缘,知道柳敬文也没吃饭,对他说:“敬文,你还从未在我这吃过饭,我去给你加个菜!等下赔你喝几杯!” 柳敬文一把拉住了他说:“不用了,庚哥,平日就够麻烦你的了!“ 田庚庆呵呵一笑:“什么话!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还是是第一次在我这吃饭呢!“ 柳敬文与田庚认识的确有好多年了,田庚庆开这家的时候柳敬文那时还在镇上读初中。他父亲捉的鳅鱼都是每天他上学时叫给带到田庚庆店里的。 第六章 你谁啊 田庚庆店的招牌菜就是主打各种鱼类。柳敬文的父亲柳汉江捉的鱼一般都会卖给田庚庆,一来二去就与田庚庆很熟了。柳汉江人老实憨厚,他捉的泥鳅鱼质量好,条条都是母指般的均匀,无论是煎、炸、焖、做汤都是很好的料,做出来的菜条条大小整齐,配上红椒绿蒜很是好看。在斤两零头小钱上柳汉江也从不计较,心想这鱼反正是从田里捉来的,只是花点时间而已。田庚庆只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就喜欢上了这个老实巴交的人,只要是柳汉江送来的鱼他都无条件收了,而且也绝不压他的价,公平买卖,零钱也是四舍五入,伍毛就算一元给。柳汊江也很喜欢和他做生意,有了鱼,腊野免肉他就直接和田庚庆送过来,也从不问价,有时货少或是有事多就会叫柳敬文上学时带过来。柳敬文是个聪明人,他每次送货过来虽然也总不问价,田庚庆过称付钱却从未蒙过他,这他心里是清楚的,有时田庚庆结给他的价钱还比外面高一点。二人性格也合得来,他与田芳芳又是同学,尽管田庚庆大十多岁慢慢地俩人成了好朋友。 田芳芳见柳敬文还要客气,便对他说:“敬文,你就让我哥去吧!跟他还客气什么?“说完俏丽的脸上不觉飞上一抹红晕,不知她心里想到了什么。她今年17岁,比柳敬文小几个月,从初一在镇上读书直到现在县城读高三俩人一直是同班同学,而且柳敬文在班上一直担任学习委员,而田芳芳是班长,二人平常接触的机会比较。田芳芳在学校也是人见人爱的校花,她的美貌在溪州中学自然是无人可比的了。 榔敬文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再拦着田庚庆。那老头却朝他笑道:“小子,人缘不错嘛!“ 柳韵雯和田芳芳坐在一起自然是吸引了在大厅所有人的眼光。人们都知道溪州出美女,而五马镇的水好,出的美女便是个个水嫩娇柔,肤如凝脂,身段轻盈,阿娜如柳。而用这些词来形容柳韵雯和田芳芳二个人的美似乎又有点词不达意,真的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柳韵雯是个十分聪明心细的女孩,她从田芳芳对哥哥说话的眼神中一眼就捕捉到了她心灵深处有那种异样的东西,象是娇羞,又象是幸福,而这些东西对于15岁的她来说还不是很明白,但少女的敏感还是让她觉得田芳芳对哥哥很好,或许男女之间那种爱在她的心里还是朦朦胧胧的。也不知为什么此刻在她心里却莫明无来由地升起一股淡淡带酸的妒忌。 柳韵雯自小和哥哥在一起,可以说是哥哥一手带大了她。自小她就没见过母亲,父亲又要忙于生计,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她。她的童年是在哥哥的照顾和陪伴下渡过的,无论是她开心或是哭闹,哥哥总是无微不至地伴着她,开心了陪她笑,委曲了就尽力来哄她笑,很多时候她之所以哭闹都是因为吵着要妈妈,哥哥没有办法只会在她哭的时候扮小猫小狗来分散她的心思,有时让她坐在自已的肩上抱着他的头,他伸开双手做飞机状在门前的院子里“呜,呜“地转圈,直把她逗得“咯咯“欢笑。直到她长大以后也是一直跟在哥哥的屁股后面跑,无论是打柴,下田捉鱼,还是进山打猎她都会和哥哥一起去。所以在她的心里哥哥就是她的一切,只要有了哥哥她什么都不怕。当她第一次看到有漂亮的女孩子对哥哥示好,心里就有点不舒服的别扭了,大概是怕哥哥对她的爱被人分走吧。 “乖女崽,不介意我坐下来陪你们喝杯酒吧?“一个圆润彬彬有礼的男声在柳韵雯和田芳芳身边响起。柳韵雯和田芳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刭了她们身边,手里拿着酒杯正风度翩翩地看着他俩。 柳韵雯和田芳芳俩人扫了他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不屑地回了一句:“你谁啊!莫名其妙!“ 来的这个俊逸的年轻人正溪州县政法委书记伍辉的儿子,被人们称为混世魔王、今年23岁的伍龙。他俊气的脸上光滑红润,或许是刚喝了酒的緣故,一头长发梳得光溜溜地油黑发亮。他今天穿着一件雪白的套装,配着一条红色的领带,脚下是一双锃光闪亮的红皮鞋。看得出他平常是很注意自已的外在形象的。 他原本是在包厢里和几个跟在他身边的小兄弟喝酒的,刚才几个人进去对他说大厅来了二个绝世美女,他不相信这山旮旯里会有什么特別让人惊艳的美女,他生长在溪州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几个小混混见他听了他们的话心不在焉并不当回事,那个叫周天龙的心腹急了,笑道:“伍少,我们都知道你眼光高,一般的美女看不上眼,可那俩个美女真的是很好看!不信你出去看下。” 周天龙跟了伍龙很多年了,不仅是他的心腹也是他生意上的好帮手,听他这么一说,加上喝了一点酒便也来了兴趣。当他走出包厢看到柳韵雯和田芳芳时,觉实让她们的美艳惊住了!尤其是柳韵雯的美和身上的那种气质,虽然那种美还不是那么成熊却足以让他惊叹了!田芳芳身上那种美虽然也算得上绝色佳人,但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一个典型的溪州美女!而柳韵雯身上所展示的美则完全不同,是那种超尘脱俗,具有大家闺秀气质的美。 伍龙的心不由“嘭嘭“急促地跳了几下,这是他人生中面对漂亮女孩还从没有过的事。他自小养尊处优,眼光也高,面对众多追他的女孩都是不屑一顾。于是他很自信走了过去想与柳韵雯认识一下。他想以自己的风度和气质主动去接近那俩女孩,还不让她们受宠如惊?没想到柳韵雯和田芳芳对他是这个态度,对他的热情竞是这样漠视无动于衷,这让伍龙感觉象是受了奇耻大辱一样,心里不禁有点难受起来,这可是他从来没遇到过的事。 第七章 谁让你坐我身边的 伍龙也是一个很好强的人,他并不在意柳韵雯她们的态度,不请自熟地自已搬过一张凳子就在柳韵雯身边坐下,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们有缘能在此遇到。怎么样,以识一下?乖女崽,我叫伍龙!” 柳敬文一听伍龙这个名字就一下站了起来,他刚要说什么被那老头使了个眼色拉着坐了下来。他虽不认识伍龙,但的名声还是知道的,看他现在的样子分明是来找事的,如果他真找事柳敬文可也不怕他。 柳韵雯心里正莫名其妙地恼着气呢,她可不管你伍龙还是陆龙,一点面子也不给,娇叱一声:“谁让你坐我身边的!“话音没落就一脚朝伍龙屁股底下的凳子踢去,橙子被她一脚踢了出去。 奇怪的是伍龙并没她想的那样倒坐在地上,还象刚才一样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满脸笑意地看着她。柳韵雯的心里不由怔了一下,原来这人会武功呀。 看伍龙不动声色地露了一手,柳敬文和那老头也微微一怔。 如果是以往柳韵雯也不会这样的,今天心里没来由的不自在,又听这人自称是伍龙,心里就更不舒服了,伍龙的恶名她可也是听说过的,没想到今天来搅自己的兴。她当既站了起来一抬腿就朝伍龙踢了过去,连柳敬文想出声制止都来不及。他也不知妹妹这是怎么了,二句话没说就和人动手了。 伍龙却依然是蹲姿象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看着柳韵雯那一脚就要踢到他身上,只见他手轻轻一带刚好接住柳韵雯飞来的一脚,只轻描淡写般地往前一送,柳韵雯立感站立不稳差点跌到,后退几步才站稳身子。 伍龙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对柳韵雯笑适:“你这女崽怎么这样啊?招呼都不打说动手就动手的呀?“ 本来柳韵雯也觉得自己这样是有一点过份,不想再理他,没想到伍龙随后又说了一句:“不过我很喜欢!“这让柳韵雯听了不觉又来了火,就又要朝着伍龙扑过来。 此时柳敬文走过来拉住了她,转头对伍龙说:“兄弟,没事你就走了吧,不要在这搞事!“ 伍龙开始来时根本没注意看柳敬文,此刻见他站在柳韵雯面前,以为他是英雄救美,心里不觉有些生气,他不屑地看了柳敬文一眼,道:“你又哪里冒出来的屌毛?想管闲事呀?我真想搞事你又耐何?“ 在溪州称人屌毛有二层意思,一层是没有恶意朋友之间互称的,这往往是带有太多玩笑的意思,这句话应该是从粤东泊过来的。第二层意思如果说这话时候俩人之间不是朋友而又遇上心胸狭隘的人,那这就是一句显得极具侮辱性的话了,往往会发生肢体上的冲突。当然大多听习惯了和心胸开阔的人也都不当回事,只当一句人们习以为常的口头语。在溪州说这话大多是口头禅的意思具多。 柳敬文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从刚才伍龙对柳韵雯手下留情也看出他并无太大的恶意,可听了伍龙那盛气凌人的语气心里也不禁有点暗暗生气。 “你想怎么样?”柳敬文有点恼怒地对伍龙说。 伍龙也是一个少爷脾气,在溪州还没人敢管他的事呢,他也从未在别人面前忍气吞声过,太多的时候人们看到他更多的是害怕!他自已也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在柳韵雯面前自已竟然这么能忍,如果要是别人敢这么对他先出手,他不把那人打个半死也要他废只手。现在见柳敬文站在柳韵雯面前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有意要好好教训下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伍龙轻蔑地对柳敬文说道:“小子,你想要管我伍龙的事,得先惦量惦量自已有多少斤两!别到时自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柳敬文和柳韵雯跟父亲也学过一些功夫,但从未与人真正打过架。他也听人说过伍龙这人很能打,而且心狠手辣,但自已也从未见过。见伍龙如此骄横地向自已挑战,他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后生仔,一股沸腾的热血顿时充满了他的全身!就象一个既将冲锋陷阵的勇士听到了冲锋的号声,心里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田庚庆这时端着一碗刚做好的红烧肉走了过来,他刚在厨房就有人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便急急赶了过来。见柳敬文和伍龙二人正剑拨驽张,象二只跃跃欲试的斗鸡,浑身充满了冲杀搏弈的渴望。 田庚庆站在伍龙和柳敬文二人中间,看了看柳敬文又看了看伍龙,“这是在我的店里!你们这是要干嘛?搞事?“田庚庆比他俩人都大,以前也是混江湖的,在这种场合说话还是有一定震慑力的!伍龙虽然平日在溪州骄横惯了,但这是在五马镇,面对田庚庆这个地头蛇他还是有所忌禅的。他朝田庚庆笑笑:“庚哥,小弟哪敢在这里生事?是这个小兄弟想要和我切磋一下拳脚。“ 田庚庆虽然与伍龙没有什么深交,但以前也是打过交道的,他知道伍龙有一身非常了得的功夫,在溪州也是罕逄对手,如果敬文和他过招肯定会吃亏的,便对伍龙拱了拱手说:“伍少,这个是我朋友!如果他年少不懂事今天冒犯你,我这里给你赔礼了!大家别伤了和气。“ 柳敬文正是毛头小伙子的年纪,血性正劲,见自已还设和伍龙动手呢,田庚庆就先跟伍龙赔礼了心里有点不以为然,走上一步说:“庚哥,还没比呢,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在田庚庆的印象里,柳敬文是一个忠厚诚实,热情善良与世无争的小后生,没想到也有争强好斗的一面。 伍龙本就有心想要教训下柳敬文的,刚才田庚庆一出面就叫他有点不知怎么办好了,如果就这么算了自已又心有不甘。此刻听到柳敬文的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够狂!我喜欢!哈哈........!″ 田庚庆还想出言相阻,坐在那一直不动声的老头说话了:“老板,你就让他们斗上一圈吧!不然他们俩都心有不甘的!” 第八章 神秘的老头 老头一默默地在观察着腮前的一切。他看得出伍龙虽然外表斯文,一副纨绔子弟弱不经风的样子,却是一个练家子而且还练到了一定的火候,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只是老头一下难以看出他的功夫门路。其实他更多地是更想看看柳敬文的功夫练的怎么样。 伍龙听到老头说话这才注意地认真地看了看他,刚才他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这,按说练武的人一般都会眼看四路耳听八方的,或许刚才他的注意力全在柳韵雯身上了。伍龙其实也是一个天资聪慧的人,看人还是很会看的,他只看了一眼那老头便不觉暗自心惊,尤其是看到老头那两边微微鼓起的太阳穴,心里暗道:“五马镇这地方怎么会有功夫如此高深的人?看样子功夫不比自已的师父差!”他不知道柳敬文和这老头是什么关系,是徒弟吗?伍龙不由收潋起了那轻狂的傲慢之心,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刚才还要好好教训一下柳敬文这小子,好好地出一口恶气,这下心里不由多了几分忌禅。 那老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用洪钟的声音对柳敬文和伍龙说:“切磋可以!但是点到为止!不许下黑手,狠手!” 事已至此如果田庚庆再出言阻止那就是儒夫的表现了,会让人看不起的。 伍龙朝柳敬文道:“我比你大,就先让你三招!“他这话本是要表示一种气度并无轻看的意思,也是想先看看他的武功是什么来路。柳敬文听了心里却不舒服了,拉开架式就要进功。 柳韵雯和田芳芳俩人都不约而同地为柳敬文当心,“哥,小心点!““敬文,小心点!“ 面对虎视耽耽的柳敬文,伍龙不敢掉以轻心,正全身惯注地观看他的一举一动。猛一听柳韵雯叫柳敬文哥,心里不由一怔,接着又自嘲地笑了笑,怪不刚才心里有些莫名地堵,原来是他把柳敬文当成柳韵雯的男朋友了,所以才有了要教训柳敬文的念头。可是无论怎么看柳韵雯和柳敬文都没有一丝相象的基因轮廓呀! 这些容不得他细想,柳敬文已经朝他凶猛地扑了过来, 柳敬文虽然说跟父亲学了几年的艺,但是毫无实战经验,进攻完全是一招一式按着章法来,看似凶猛凌利,却无多大攻击力。在内行看来无异是胡乱扑打。 伍龙小心翼翼严阵以待,他现在从心底不敢小看视柳敬文。当柳敬文使过几招后他就看清了他的招式,他只是轻轻侧身、闪、跳,仰,就轻松地就躲开了柳敬文的进攻。 柳敬文信心满满地朝伍龙攻了几个来回却连伍龙的衣袂都没碰到,心里不甴有点急了。 比他更急的是那站在一边的老头,看着柳敬文打出的一招一式不禁大跌眼镜!就差没吐血了!这小子打的是什么拳?我那套名震天下的狮拳十六式就让他打成这样子?精妙凶狠之处全都荡然无存了,哪里还有狮子的霸王之气?他老子是怎么教他的?这哪是武功,分明是老太太的保健操嘛!老头不由气极败坏,胡子都直了。 外行人当然看不出柳敬文的掌有什么不对。伍龙也看出来了,柳敬文的这套掌法一招一式好象都是有意冲着自已的武功招式来的,可是又不全象,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这也已经让他有点心惊了,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他便不在躲让观看,欺身上前只用三招就把柳敬文放到在地了,伍龙也只是一腿把他扫到在地,并未下狠劲。 尽管伍龙只是快速地打出三招,却也看得那老头大吃一惊了!陈氏豹拳十三式!这是西南边陲陈氏的独门绝学,从来不外传的,陈家就是仗着这套精湛的拳法称霜整个西南边陲。陈家是个大家族,据说其先祖是太平天国西王萧朝贵手下的大将,大平天国失败之后他们逃到西南缅国的交界之地,占据一方,靠着以前抢来的财宝在边境一带从事贩毒,赌博,走私等各种违法买卖,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生意越做越大,黑白通吃,势力都发展到东南亚各国去了,据说在欧美也有很多生意。以前陈家的总部在西南与缅国交界的地方,在十多年前的一场战斗中被一只边防缉毒警察特战队给连根端了,还把陈家老家主和他的大儿子给击毙了,从此陈家势力淡出了西南移迁去了马来西亚。 老头看到伍龙使出的陈氏豹拳十三式大惑不解,这套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这年轻人年龄并不大,他怎么会这套陈氏密不外传的拳法的?看样子还使得很娴熟,难道是陈家的后人还是与陈家有什么瓜葛和缘源?据老头所知陈家当初最鼎盛的时期势力也没触伸到这里,更不用说有人会这套陈氏十三式了。 柳敬文从地上爬起来心中不服,便还想与伍龙一斗。老头连声喊住了他:“好了!敬文,高下己分,你不是他的对手的!“他走到伍龙身边,赞叹适:“年轻人,这三招陈氏十三式打得不错啊!“ 老头的话让伍龙大吃一惊!自已只才使出三招就让这老头看出师门来了,这套拳除了师父和和他说过名字,连送他去学拳的父亲都不知道这拳叫什么名,他能不心惊吗?这老头果然厉害不同凡响。他不知道老头是什么来路,只是笑道:“老人家眼睛厉害!“ 伍龙摸不清老头的底,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惧意,怕再在这呆下去会言多必失,给师父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便借口有事回县城带着几个小混混走了。临走还朝柳韵雯笑道:“乖女崽,我伍龙记住你了!“ 柳韵雯朝他的背影碎了一口,“你去死吧!” 伍龙走了,田庚庆和田芳芳也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有惊无险。 老头在桌子边坐下,盯着柳敬文问:“这就是你老子教你的功夫?“ 柳敬文不知道老头问他这话是什意思,点了点头。老头本还想问几句什么,想了想又忍住了。心里想柳汉江这么教他自会有他的道理,这孩子还在上学,正是学习的时候,他也不想和他讲太多,怕影响他的心情。 柳敬文见老头不说话,便上前问道:“老人家,你认识我爹吗?“ 第九章 哥,你背我 五马镇与九峰山区其它的乡镇来比各方面都显得潮流的多了,这要得益于离镇子不远的矿山温泉。原本那里是一口锡矿,后来矿脉枯竭却留下了一座水源丰富的温泉。早几年政府为了有效地利用资源更从粤东引来资金,把这座废旧矿山打造成了一个旅游景点。那时人们郗有了点钱,旅游业也渐渐火热起来。五马镇这囗温泉是九峰山区唯一的一口温泉,九峰山风景秀丽,有很多的奇峰异景,空气清新,交通又方便,从五马镇出发无论是到粤东的省会还是桂西的省会路程都只有五个小时。所以很快就汇集了三省大量的游客来这里旅游,度假。温泉上的宾馆每天都是爆满,一房难求。这就带动了五马镇上经济的空前发展,座座宾馆也如雨后般的春笋拨地而起,各行各业都得以繁荣发展。 后来来这里的人多了,就有人在开起了赌场,各种酒吧,歌厅也纷纷开业,夜生活在五马镇变得丰富起来,拉皮客,卖毒的,名种牛鬼神都往这里汇集,五马镇繁华的背后变得一片乌烟瘴气。 眼见局面失控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政府更下决心进行了大力的整治,由于大治理后续对整个五马镇旅游业缺少正确的引导,五马镇更逐渐由繁华走向了衰亡。 出了五马镇往南不远就是一条三岔口,二条公路就象二条巨蛇分别伸向东南和西南方向的大山里,往东南是去粤东,往西南是去桂西。五马镇就象一把锁口,死死地扼守住了三省的咽喉要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顺着东南方向的公路走500米就有一条泥青公路伸向五马镇的东北面,这条公路是通往矿山温泉的,马路不是很宽,可能是长时间没有维护了,路面已经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坑,如果是下雨天车轮碾过更会水花四溅。 柳敬文和柳韵雯兄妹就住在这条马路尽头的莫家湾村。莫家村是个大村,全村有差不多近2000人口,全都姓莫,只有柳汉江一户是外姓。矿山温泉就在莫家湾村的后山,再往里面就是人迹罕至的九峰山梁处了。 现在正是四月天,山里的各种野花开得正盛,鸟语花香,来温泉玩的人还不少。本来从县城每天有二趟车开往温泉的,上午下午各一趟以方便游玩的人和沿途的村民出行方便。 柳韵雯和哥哥回家的时候县城开往温泉的还没来,俩人更决定走路回家,反正也不远,一路边玩边走很快就到家了。柳韵雯也几天没见哥哥了,总感觉有好多的话要说。 这个时候还没开始插田,到处可以看到农民在田里忙碌的身影,田里的水都是蓄得滿满的,在阳光下闪着银亮的波光,一片生机盎然的春光。 柳敬文在前面走着,感觉平常叽叽喳喳象小鸟一样乱跳的妹妹今天有点不同,跟在他后面不紧不慢的,也不说话,象是满腹心思。 柳敬文停下来等她走进了就问她:“今天怎么了?雯雯,有心事啊?“ 柳韵雯没有说话,满脸的凝重。走到柳敬文身边就停下不走了,仰脸看着他说:“哥,我不想走了,你背我吧。” 柳敬文楞了一下,问:“恋么了?是不是舒服?” 柳韵雯摇了摇头说:“没有啦,人家就想要你背嘛,你都好久没有背我了。” 以前的时候柳敬文也没少背她,只要不开心了她就要他背,有时柳敬文累了要歇会她都扒在他背上撒娇不下,那时还小,可现在柳敬文面对都己长成大女孩的妹妹心也不觉有点尴尬。 柳韵雯虽说现在才15岁可已经婷婷玉立,浑身处处透着一个女孩的美妙,就象一技初开的鲜花正在走向怒放,风情万种,阿娜多姿。 柳敬文沉吟了一下,笑道:你都多大了?还要我背?羞不羞呀!“ 柳韵雯嘟着红润的小嘴,撒娇道:“我就要你背!我又不要别人背。“ 柳敬文是很疼自已这个妹妹的,从小到到大从没有佛过她的意,只要她要什么或是想干什么,柳敬文总是尽量满足她。今天也不例外,无可奈何地蹲下身,让柳韵雯爬到他背上, 柳韵雯人长得苗条,也不是很重,70多斤,对于柳敬文来说背上她还是轻松的,走二,三十里没问题。柳韵雯双手抱抱着柳敬文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不知在想什么,也不出声。 走了一段路,俩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有柳敬文走在路上脚底发出的沉闷声响。 空旷的田野和山上时不时传来几声鹧鸪和布谷鸟的叫声。 少女的心就象这春天一样,扑朔迷离,你永远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柳敬文此刻就是这样,他不知道一向活泼爱跳的妹妹今天这是怎么了?象是很重的心思,柳敬文心想,姝妹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的小女崽了。 这种沉重的气氛让柳敬文感到有点压抑了,他轻声地问道:“雯雯,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开心呀?有什么事不能和哥说吗?” 柳韵雯没有答他的话,良久才长叹一声,象长长地舒了一口闷气。柳敬文忍不住笑了:“小小年纪叹什么气?搞得象老人家一样!“ 柳韵雯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哥!“柳韵雯头伏在柳敬文肩上,眼睛茫无目的地看着前方,轻声的地说:“你为什么是我哥呢?如果你不是我哥该多好!“ 柳敬文笑道:“哟,是不是长大了嫌弃哥不好了?哈哈。“ 柳韵雯在他的耳朵上拧了一下,娇声地说:“才没呢,你乱讲!“过了一会又在他耳边柔声地说道:“如果你不是我哥,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嫁给你!那样我们就永远不可会分开了!” 柳敬文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停下脚步把她放了下来,惊异地直直看着她,柳韵雯满脸绯红,显得有点娇羞不安,忸怩地用手搓着衣角 柳敬文用手指轻轻地在她额头擢了一下,说:“你这脑壳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与你分开了?“ 第十章 韵雯的心思 其实对于柳韵雯现在来说男女之间的事还是比较朦胧的,她从小和哥哥一起长大,久而久之就产生了一种难以割舍的依恋,这种依恋是来自心底的一种情感,如果要是一旦割舍就会很难受,很心痛!她以前根本不会想那么多,只是感觉和哥哥在一起很开心,几天不见就会很想他,只要看到他心就会很充实,就象一只在翅冀下被呵护的小鸟,充满安全感。在今天见到田芳芳之前,她根本就没想过她和哥哥终究会有分开的一天的。柳韵雯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按说她看到田芳芳对哥哥那么好她应该是为哥哥和自己高兴才是,可她的心却不知为什么乱了。 柳敬文一下怎么猜得到她的心思?还以为姝妹现在己是少女青春期胡思乱想呢。 “哥,我今天看那个田芳芳对你蛮好的,你们在谈朋友吧?她长真好看!“柳韵雯看着柳敬文说,心里又有那么一点紧张,说实话她此刻可不愿听柳敬文说“是“,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已接下来会怎么样。 柳敬文的脸有点红,他和田芳芳同学几年,田芳芳的心思他是知道的,虽然俩人没有明说,却彼此是心照不宣的。田芳芳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好,柳敬文也是人长得挺拨英俊,学习成绩也好,俩人在学校也是同学们羡慕的一对。而柳敬文虽然也很喜欢田芳芳,但他的心思和理想并不在这里。 柳敞文的一家在莫家湾是外来户,他们家是什么时候搬到莫家湾的没有人能说清楚。在近二百户的莫家湾也只有他们一家姓柳。虽然说莫家湾的人不欺外,但是在村里大事小事他们家是说不上话的。他家的房子也不是象村里其他人一样,都是建在一个村里′依山傍水的平地,而是在离村子有五百米远的山边,孤零零地立在山坡之下。 柳敬文一家与村里人的关系还算融洽,父亲柳汉江老实巴交,是属于那种三锤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的憨厚人,一生与世无争,在莫家湾也从未与人争过什么红过脸。柳敬文兄妹聪明伶俐又憧礼貌,无论村头村尾碰到人都会甜甜地爷爷、伯伯,奶奶、婶......地与人打招呼,很是逗人喜欢。 柳敬文的家境很穷,他和妹妹二个人都在上学,一家人的生活全靠父亲一个人在田地里操劳,父亲已经五十多岁,身体不是很好,一年劳碌奔波下来也只是挣个温饱,好在父亲有一手在田里捉鱼和进山打野兔的绝活,俩兄妹上学的费用才能免强支撑。欣慰的是柳敬文和柳韵雯俩兄妹自幼聪明过人,勤奋好学,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 初中的时候柳敬文已经憧事了,看到父亲为了他和姝妹日夜辛劳,曾萌生过退学的念头,他要回家种田帮父亲减轻一下负担,父亲太不容易了。结果彼父亲柳汉江一顿臭骂!看着他倔强傲着的头一副非要回家的样子父亲急得差点没有打他,从小到大父亲还从未打过他。 父亲只是耐心地教导他,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我现在己是这个样子了,除了种田还能干什么?你不同啊孩子!你还小还有大把拚搏的机会!如果你观在也要为了生活回来和我一起种田那你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无非是又多了一个种田的!你觉得你这样做就能改变我们家现在的困境和命运吗?不可能的!如果你执意要坚持自已的想法,多年以后莫家湾的田埂上,只是又多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农民而已!“ 父亲的话让他冷静了许多,那天晚上他想了很久,确如父亲所说的那样,他这时如果不读书回来帮父亲种田又能为家里改变什么呢?只有勤奋努力读书考上大学,将来有出息了才能从根本上改变自己和家里的命运。自此以后他就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好好努力学习,考上大学,把父亲和妹妹都接到城里去,让他们也过上城里人的生活,这现在已经成了他为之奋斗的理想了! 柳敬文见柳韵雯提到田芳芳,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便对妹妹说:“我和芳芳就是同学呀,从初一我俩就是同班同学。“又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看你说的!什么叫女朋友?小小年纪脑子尽想什么呢?“ 柳韵雯露出了笑脸:“真的?就这么简单?“ 柳敬文反问道:“不然呢?你以为呢?你哥我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 柳韵雯现在心情比刚才好多了,她俩手抱着柳敬文的一只胳膊往前走,一边仰起娇嫩如花的脸庞问:“那你现在想什么?“ 柳敬文笑着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想知道吗?“ 柳韵雯轻咬着红润的樱桃小嘴唇点了点头“嗯“。 柳敬文抬头看着远处的山峦,沉浸于自已美好的理想之中。他满怀对未来无限美好地憧景,说:“我呀,现在最大的理想和愿望就是将来考一所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挣很多的钱!把你和爹接到城里去!过城里人那样的好生活!“ 说老实话,他的这个理想还真不是什么有抱负的远大理想,可他此刻的确是这么想的!他要用自已的努力来改变自已的家境,让自已的亲人也能象城里人一样,过上美好的幸福生活。 柳韵雯很让哥哥的话所感动。她相信哥哥的话,也亳不怀疑哥哥的努力,他的理想一定会实现的!她伸出双手把柳敬文拦腰抱住,把头靠在他的胸前,轻声地道:“哥,你真好!“ 柳敬文轻抚着她的头发,以一种男子汉的豪迈之情坚毅地说:“相信我!雯雯,我一定让你和爹爹过上好日子!“是啊,他已经18岁了!是一个能有所当担的男子汉了! 柳韵雯头靠在柳敬文的胸前一动不动,她此刻感到自已伏在哥哥的怀里心竟是那么地平静、安详,如果把生活比作大海,那此时柳敬文的怀包对柳韵雯来说就是最安全的港湾!她静静地听着柳敬文的话,轻轻地说:“我相信!哥!“二滴晶莹的泪珠从她脸上无声地滑落下来。 第十一章 屋里来了警察 一口大鱼塘出现在柳敬文和柳韵雯的前面。拐过大鱼塘前面那个湾道就是莫家湾了。 每次回家路过这大鱼塘柳韵雯都要在这洗下手耍下水。只要她回来这鱼塘清澈的水面上就会飘起她那爽朗清脆“咯咯“笑声,惊飞起几只正在田间觅食的白鹭。 这口鱼渔塘一面紧靠公路边,其三面都是农田。足有五亩水田那么宽,塘里的水终年都是清亮长流不断,灌溉着这一片近二千多亩农田。据说在塘底有九口泉眼,人们称之为九井塘,终年往外冒水,无论是春夏秋冬,天干地旱,塘里的水始终是一个水位,不溢不浅也不断。水温也是冬暖夏凉,炎热酷暑的夏天塘里的水清凉沁心,数九寒冬田里滴水成冰,这塘里的水却冒着腾腾热气。更神奇的是这塘里不用放鱼苗只要往塘里投草料,到年底了就能打捞出上千斤的鱼来。 至于这些鱼是从哪里来的却没人能说清楚。有说是从下面的大河里逆流游上来的,这种说法不太可信,这里到大河有50多公里,路程太远。也有说是从下面的泉眼冒出来的,这说法虽然比较靠谱可谁也没见过那传说中的泉眼。据村里已经102岁的老人说,自他记事起,就没见这口塘干过。有一年五马镇新来了一位镇长,下乡来莫家湾听说了这口神奇的鱼塘更不信邪,调来了几台大马力的抽水机,足足抽了二天二夜,这塘里的水硬是没见下降分毫。 在柳韵雯5岁那年,她跟柳敬文出来田里扯猪草,来到这塘边要把带泥的猪草洗干净。这对二个小孩来说是相当危险的。柳敬文那时8岁已经上二年级了,本来他要妹妹站得离水边比较远的,只是他在洗猪草时水面上漂起了很多碎碎的青叶,把很多小鱼给引了过来。小孩子见到鱼都会有一种惊喜和兴奋,8岁的柳敬文也不例外,便想用装猪草的竹蓝去捞鱼。柳韵雯也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后,看着水里的鱼挥肴手兴奋地乱叫。而柳敬文一个转身没注意就把她一下挤到水里去了! 柳敬文吓了一跳,来不及细想下意识地就跳到水里拉住妹妹,双手托着她的屁股往岸上推,也许是不知道害怕吧,柳韵雯并没吓得大哭,而是伸出小手揪住岸边的草使劲往上爬。好在柳敬文反应快在妹妹没有浮远时,一把拉住了并把她推上了岸。 柳敬文在水里本是双脚可以踩得到底的,在推妹妹上岸后脚一滑扑到了在水里,水的反冲力一下把他冲向了深处,他的脚踩不底了,身子往下沉,双手不住地在水面拍打。 刚刚爬起身来的柳韵雯吓住了,不由得嗷嗷大哭起来,“哥、哥、“地直喊叫!幸好她没往水里跳,不然就悲剧了。 此时在镇上读高中的莫吉言正好放学回来,听到前面不远水塘边柳韵雯的哭喊声心里叫了一声“不好!“便急步跑了过去! 那一年莫吉言18岁,当年高中毕业后就当兵去了部队,二年前退伍回来进了公安局,现在是五马镇上的派出所所长。 走过这个湾就是莫家湾村了。 柳敬文和妹妹刚走过湾道,就看到自家的门前围满了人,让他俩心惊的是门口还停着一辆兰白相间的警车,车顶上那的x灯在不停地闪烁着。看到这车,无论是好事坏事都是会让人十分不安的。 柳敬文和柳韵雯不知家里出了什么事,便火急火燎地忙往屋里跑! 在柳敬文的家门口围着很多村民。在他们那破旧的家里几个警察忙碌地在进进出出,象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莫吉言和县刑警队的大队长吴波站在门口,满脸神色严肃凝重。 柳敬文的父亲柳汉江被铐着双手,蹲在地上。围观的村民都脸上都写满了愤怒,一个30多岁的村妇坐在地上呛天喊地恸哭着,纷乱干枯的长发上沾满了鼻涕和眼泪。在她身边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坐在地上扶着她那象随时都会倒下去的身体。 柳韵雯和柳敬文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呆了。柳韵雯跑到柳汉江前面急促的连声问道:“爹,这是怎么了?怎么了?″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柳汉江一脸的无辜和无奈,看到流泪跪在面前的女儿,他的心象刀绞一样的痛,他不知道对女儿说什么好,因为他自已也没有明白过来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今天他不舒服就没有一早下地干活,也没有象往日那样天不亮就起来,直到听到屋后面很多村民的吵杂声他才起来,也才知道村里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村里的小花被人残忍的杀害了,而且尸体就丢在他屋后面猪圈边的草丛里。 小花今年10岁,是一个漂亮活泼的小女孩,她和柳韵雯玩得很好,每到周未柳韵雯回家的时候她都会带上自已的作业本过来找她玩,是一个非常聪明可爱的孩子,她知道柳韵雯学习成绩特别好,一些学习上不懂的问题总会来问她。柳韵雯也很喜欢她,俩人平日就如形同姐妹。 小花的不幸让柳韵雯非常地伤心悲痛,上个星期回来俩人还约好今天早上一起上山捡菌子的,只是因为昨天等哥哥没有赶回来。可这事怎么会扯上了自已的父亲?打死她也不会相信父亲会干这事的,父亲对小花就象对自已的女儿一样,怎么会干这事? 柳敬文也不相信自已的父亲会干出这种事,他走到正在大门口不停抽烟的莫吉言面前,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上五点钟天还没亮,小花就起来了,她要上山去捡野菌子。这个季节正是松树林里生长野菌的时候。九峰山地处亚热带,气候温润,每当这个时节山里到处都生长一种可以食用的野生菌。这种菌子无论是开汤还是炒着吃,味道都是相当地鲜美。因为出自大自然,这种菌子很受城里人的欢迎。每天一大早就会有人开着车来到村口收购。 和村里大多数人一样,小花也想起早点到山里去捡菌子,挣些钱贴补家用或给自已买学习用品,如果起得早运气好,一个早晨也能挣个五,六十元。没想到这个早晨她一出去就没再活着回来。 第十二章 诡异的奸杀案 直到上午九点钟,家里人还没见小花回来这才急了,赶紧招呼亲朋好友和一些村民上山去找人。十点钟的时候有人在柳汉江屋后面的猪圈边发现了小花的尸体,这才报了案。 莫吉言接到报案更赶紧带着几名警察往这里赶,并把案子报告了县局刑警大队。 莫吉言赶到时见很多村民围在这,现场已经被破坏,一片零乱。莫吉言还是赶紧叫拉起警界线等县上刑警和法医的到来。 看着小花的x体,莫吉言的心有种撕裂般的疼痛!他是莫家湾的人,也认识这个漂亮可爱的同族小妹妹,每次他回村小花见到他老远就会甜甜地叫他:“吉言哥!你回来啦!” 昔日花一样的小女孩此时却卷缩在杂乱的茅草中,长长的秀发纷乱地飘散着,沾满了泥巴,雪白的小脸失了往日的红润,上面也是沾满了露水和泥土,嘴角流着血丝,两只漂亮的小眼睛大大地睁着,显得是那么地绝望和无助。上身的衣服零乱不堪,腿上满是伤痕透着点点血斑。 豆大的泪珠从莫吉言的眼里夺目而出,心里发誓一定要抓住这个灭绝人性的畜生! 莫吉言寻问围在旁边的村民,是谁先发现小花的?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站了出来说:“是我最先发现的!“ 莫吉言认识这个叫莫志明的人,和他是本族兄弟,比他小几岁,平常也没干个正经事,多数日子是在镇上和一帮小混混在一起,把他老子老娘气得吐血,拿他一点办法也没得。也没少让莫吉言找去喝过茶。 莫吉言问他是怎么发现小花的?莫志明说他和村里的人一起上山帮着去找小花,上山后就分头四下开始寻找,大家最初以为是从深山里出来了什么大的野兽伤了小花,所以为了安全就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分开寻找。 他和三个平常一起玩的伙伴为一群,在山里转了一个小时,他们就转到这片山来了。因为昨天打了一夜的牌肚子饿了,就想先下山回去吃点东西再回来继续帮忙找。于是他们就从山上顺着这条路下山来了,走到这里时莫志明想要小便,往路边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这凄惨的一幕。 莫吉言看看莫志明,问了一句:“你平常不是总在镇上的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莫志明说:“昨下午回的,明天我公公生日。”在溪州都是称爷爷为公公的。 莫吉言“哦′了一声,没再问什么。这时刑警大队长吴波带几个刑警和法医赶了过来。 吴波看了一下现场,把围观的村民住后赶,便叫带来的几个刑警和法唇开始堪察现场,并叫莫吉言赶快控制村里,十八岁至五十五岁的男人一律先不许离开村子。 莫吉言说这个他来时已安排人去了,吴波朝他笑了笑。 吴波三十三岁,比莫吉言大几岁,他们俩是战友,不是同一年的兵,但是在同一个特战大队里服役。莫吉言刚进部队时吴波就是他的班长,莫吉言现在一身的武艺也都是吴波教的。在部队几年俩人出任务一同出生入死,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吴波比莫吉言早几年退伍,他们的老首长本是还要留他几年的,只是他父母年纪大了,父亲又中风终年不能下床,吴波是独子,只好退伍回家了。老首长通过关系把他安排在了公安局工作。 莫吉言后来因为在一次与毒贩的交火中受了伤,不再适合在特种大队这种环境工作,他选择了退伍。吴波和莫吉言在特种兵大队都是很出色的兵。莫吉言临走的前一天,老首长叫人把他叫了去,在家里为摆了一桌为他饯行,这让他受宠若惊,也很感动。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老首长也是溪州出去的兵,当兵前是莫家湾的插队知青,对溪州有着很深的感情。这让莫吉言很意外,回家后一问果然曾经有个知青叫单云天,只是当兵走时莫吉言才四岁。 经过仔细的堪察,吴波断定这里只是凶手的抛尸现场,不是第一现场。那么第一现场在哪里呢? 很快法医的报告也出来了,小花死于早晨6点至7点之间,生前遭到了伤害,系窒息而亡。在体内没有提取到凶手的分泌物。看样子是个有准备的老手。 刑警除了发现一双沾满泥的解放胶鞋没再找到有用的物证。 吴波决定立刻分二路开始工作,一路马上对全村所有18到65岁的男人进行排查,为了以防万一他把排查年龄放到65岁。这个由五马镇的警察负责。另一路由莫吉言配合吴波他们寻找案发的第一现场。这个难度很大,四周这么宽,要找到第一现场不是容易的事。 吴波问了小花父亲她出门上山所走的大致方向,又找到几个曾经在山上碰到过小花的人仔细询问了小花与她们分开后走的方向,一路仔细搜寻下去。 在一处比较隐蔽的草丛中,莫吉言发现了一双小胶鞋,一米远的地方又发现了一条长裤和白色的小裤叉,周围的茅草零乱倒了一地。小花的姐姐过来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小花的,不禁哭了起来。原本今天她是和小花一起上山来的,为了多捡些菌子俩人后来走着走着就分开了。 这应该就是第一现场了。吴波仔细看了一下,这里虽然比较隐蔽,但离公路比较近,到发现小花尸体的地方还很远,要穿过公路足有二千多米。凶手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把小花的尸体丢到那里去呢?这让吴波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仔细搜寻提取到了一大一小两双鞋印,还发现了二支没抽过的九峰牌香烟。 村里所有的人经过排查,都没有作案的时间,而且都有人证。莫吉言对莫志明的行踪进行了特别的摸排,确实他和几个朋友打了一夜的麻将,这都有人证。对每天来村里收菌子的商贩也仔细查了,有五个村民都证明是八半以后才看到他开车来村里的,今天比往日来的迟,以前七点半他就来了。 现在全村就柳汉江一个人说不清这个时间点他在干什么,也没有人能为他证岄什么。 第十三章 柳汉江的嫌疑 柳汉江对吴波说,他因为这几天不舒服,这几天就没象平日那么起得早,今早上六点半的时候天还没大亮,他听到外面有人走动,他以为是一早上山捡菌子的人,就没有起来。直到听到外面的吵声和哭声才知道出了事。之前他一直在屋里。 吴波问他:“六点半?你怎么这么肯定?” 柳汉江说:“当时我看了一下桌上的闹钟″。 吴波从提取的鞋样和现场看到在地上的深度,大致估摸了一下嫌疑人的身高和体重,看了一眼柳汉江。他叫一个刑警把那双胶鞋拿过来让柳汉江看。柳汉江看了一眼说:“这是我的胶鞋。″ 吴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以莫吉言对柳汊江的了解,从心底来说他是不相信这事是他做的。可他是个警察,他得看证据。现在全村所有的人都相互有人证明排除了嫌疑,只有他无法说清楚,而且现在所掌握的所有证据都是指向了他。 莫家湾在这里是五马镇最边远的一个村,再往里就是深山了,里面无人居住,除了来温泉玩的人几乎无人从这里过往。早晨六点多钟天还不是很亮,那么早外面会有人进来了?就是进来了也只是来莫家湾除此之外又能往哪里去?既使外面来了人又怎么会盯上在山里捡菌子的小花呢?莫吉言又叫人去温泉保安室查了,从昨晚八点到今上午九点都没有人进出过。 吴波虽然觉得柳汉江的嫌疑最大,也感到这似乎又太明显了,从没有在小花身上提取到凶手任向的分泌物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有准备相当狡猾的凶犯。他和莫吉言都觉得排查中可能有什么地方遗漏了,可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事与柳汉江无关,只能先带回再做更深入的调查。 柳汉江蹲在地上,他惫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有了一种万劫不复的预感,做梦也没想到一场弥天大祸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他的心象刀割一样难受。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件事与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就现在这个情况,在没有抓到真凶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的。如果他进去了,这二孩子怎么办?他们还没成年啊,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已他们没有任何的亲人可以依靠了。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狂风暴雨般地纷乱,愁怅。 柳汉江是30岁那年才来到莫家湾投靠他的叔叔的,转眼快二十年了,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当他叔叔去找老村长说要为他办户口时,老村长曾经问过,他叔叔只说是他远方老家的一个本家侄儿,在一次帮人挑砖的时候不小心从架上摔了下来,把头摔坏了,在家生活没有着落才来投靠他的。 他叔叔也是孤身一人,据说祖上是闹太平天国的时候来到莫家湾的,可惜他祖上香火不旺,一直是单传,到到叔叔这一代就只剩他一个人了。由于留有祖训,无论在外面多么困难也不要与老家断了联系,到他叔叔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了。正因为有了与老家不间断的联系柳汉江才找到了这个远房的叔叔。 在柳汉江来后的第二年春天他叔叔就因病去世了。柳汊江就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叔叔的房子和田地,在莫家湾住了下来。 一个刑警从屋子里拿出一盒没抽完的九峰牌香烟递给吴波,吴波看了一眼交回那刑警收好。他走到莫吉言面前与他握了一下手:“我就先把人带走了,这几天我还会下来做深一步调查的。″ 莫吉言点了点头:“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吴波示意守着柳汉江的刑警把他带上车。柳韵雯拉着柳汉江的手不放,只是一个劲地嘤嘤哭着,“爹、爹“。她一把拉住正要上车的吴波哭道:“警察叔叔,这不是我爹干的,他不会杀小花的!呜、呜“ 看着哭得满脸梨花带雨的柳韵雯,吴波不知说什么好,“我们现在只是带你爹回去调查,我们会把事情查清楚的。“ 柳汉江转过身对柳韵雯说:“雯雯,别哭了!爹会没事的!“ 莫吉言示意柳敬文过去拉住妹妹。柳敬文走过拉过柳韵雯把她搂在怀里,没有说话。他相信父亲肯定不会干这事的。只是现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说什么也没有用。 柳汉江被那刑警推上了警车的后尾厢。他对柳敬文大声叮嘱道:“敬文!带好妹妹”!他知道自已这一进去能不能出来还难说,他揪心的是以后这俩兄妹如何生活下去。 柳敬文朝父亲点了点头,大声地应到:“我知道!“ 柳敬文虽然表面看起来不想妹妹那样几近崩溃,但他的心也己经很乱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虽然已经18岁了,可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还没来的及步入社会,还没有独自承受过生活的磨难。以前虽说生活艰难,但一切有父亲这片天顶着,如今这片天忽然塌了,他便手足无措了,再看看四周竞然连他可以扶一下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伏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妹妹。柳敬文这才真正感到,离开了父亲的庇护他和妹妹是多么地无助。原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他们真的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柳敬文在心里暗暗直对自己说,千万别倒下!别倒下!一定要坚强啊!你还有妹妹,你答应过父亲的,要照顾好妹妹!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柳韵雯在柳敬文的怀里还在不停地抽泣,象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两只充满惊恐的眼睛不安地扫视着四周的村民,这些平日和善的村民此刻无一例外地脸上都是让人害怕的怒容。她感到哥哥搂着她的手是那么有力,她不由把哥哥的腰抱得更紧,那颗害怕忐忑的心也随之轻松了一点。 警车已经开上了公路,柳汉江贴着车窗看着柳敬文兄妹的身影越来越远,他不知道他们俩如应对接下要发生的一切,二颗泪珠不觉地滑到了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 可怜的孩子! 莫吉言没有走,他知道接下来还会有更麻烦的事。 第十四章 我看谁敢乱来 果然,待警车走后,四周的村民立刻象点燃的火药桶一下炸开了! 莫家湾是一个大村,也是一个大家族,清一色的莫姓人家。据族谱记载莫家湾村已有1200年的历史,尽管代代开枝散叶,但终是同一个祖宗。平日邻里之间有什过节争吵打斗,都是会适可而止,毕竞是同宗的。但如果是族人受到外人的欺负和伤害,他们就会异常地团结,同仇敌慨,一致对外。 他们刚才见警察把柳汉江带走了,还上了手铐,就在心里一致把他当成是杀害小花的凶手,人群中愤怒的情绪一下爆发了! “三叔。你说句话!怎么干?“莫志明站在小花父亲的面前大声地问道。几个小后生跟在他的后面磨拳擦掌,纷纷叫喊:“抄了他们的家!““把这二个杀人犯的狗崽孑赶出莫家湾!“ 小花的母亲还没从悲伤中缓过劲来,坐在地上象一瘫烂泥,有进气无出气一样地在低泣。小花的父亲是个老实的农民,虽说现在他失去了女儿心里也是悲痛万分,怒火中烧,可是让他开口叫这些乡党把这家抄了,再伤害这可怜的兄妹倆,真的是怎么也于心不忍,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尤其是看到柳韵雯他就更开了口了,他知道平日小花和柳韵雯很要好,就象亲姐妹一样。 莫吉言此刻真是万分的紧张,他知道这时如果不能在这些人动手之前把这事压下去,那么他就控制不住接下来的场面。不仅家被抄了,柳敬文兄妹俩还会受到伤害,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他当既对莫志明大声喝到:“莫志明!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乱来!“毕竟当过特种兵又是警察,这一声喊出具有极强的震懾力,不仅纷杂的吵闹声一下停住了,莫志明也吓了一跳。 莫吉言见一下把场面镇住了,紧跟接着大声说道:“乡亲们,你们这是干嘛?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们就要抄家打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我看你们今天哪个先动一下试哈看!“他在气势上先声夺人,一下就控制了主动权。同时也看出只要小花的父亲不冲动开口发话,把莫志明那班带头的小年轻年镇住,其他人估计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莫志明朝莫吉言走了二步,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莫所,莫吉言!你还是不是莫家湾的人!“ 莫吉言见众村民都看着他,便大声到:“乡亲们,我也是莫家湾人,小花也是我的侄女!她惨遭不幸我也很难过!可现在事情还在调查中,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事就是柳汉江做的。大家冷静点,不要乱来!这事我们一定查清的!我发誓一定要抓住真凶!给大家一个交代,为小花报仇!“ 这吋不知谁喊了一句“老支书回来了!″ 莫家湾的老支书莫怀礼急急忙忙扒开人群走了进来,乱哄哄的人群一下安静了来,莫吉言和他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下。 莫怀礼六十多岁,当村支书已经有四十多年了,在莫家湾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昨天他去县城开会去了,今中午接到电话就急急地赶了回来。 听了莫吉言简单的介绍,他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必须马上处理好,先把这些人劝散开。现在围在这的这些人都是和小花家没有出五服的本家叔伯兄弟,血缘关系还是很亲近的。 莫怀礼见这些人都还围在这里,便挥了挥手说:“大家先散了吧!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大家先回去吧!围在这也解决不了问题!“一些围观的人听了他的话便开始松动准备散去。 莫志明见众人就要散去心有不甘,他和小花家比较亲,他父亲和小花的父亲是同一个爷爷的,他知道小花的父亲人本份老实,说不出什么狠话,如果今天这事他不出头,会让人很看不起和笑话的。 他转身叫住那些慢慢散去的人,高声道:“这事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算了!那以后我们还怎么做人?让別人笑话我们莫家没人了?今天我们非要把柳汉江的家抄了!把他这俩个小崽子赶出莫家湾去!“ 那些原本已经散开准备回家的人听了莫志明的话又重新聚了拢来,喊着,吵着,刚刚平息下去的群怒又让莫志明挑逗了起来。在农村就是这样,尤其是一个大家族里面,很多人遇事是没有什么主见的,但是如果有人撑头了,多数人就会跟着走,不管对与错。 莫怀礼当了几十年的村长,说话是有相当的权威性的,莫志玥这样子分明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嘛!这让莫怀礼有点意外,他怔了一下,粗话也上来了:“莫志明你这个牛卵出来的!你想干嘛?“ 小花的父亲知道莫志明这是在帮他出头,可现在老村长在这里,他不想让莫志明搞得他下不了台。他虽然没上过学但还是明事理的,以他对柳汉江的了解应该不会做出这伤天害理的事,再说也不能牵扯到那二个孩子啊。 他站起来对莫志明说:“志明呀,我知道你是为了小花,为了叔,刚才吉言也说了,这事还要再调查,没有下定论,我看就先听老村长的吧。大伙先散了吧!“ 莫志明急得一跺脚“叔!“真有点对他怒其不争了! 莫怀礼挥了挥手对众人说:“都先回去吧!“又走到小花父宗身边说:“你也和弟妹先回吧。政府会一定会抓到真正杀小花的凶手的,给孩子一个说法,现在还是先让孩子入土为安吧。“ 小花的父亲颤抖地点了点头。 莫志明见这样子再闹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他也知道闹不出什么结果,莫还真把这房子烧了把那俩兄妹打一顿?他一下想到了柳敬文家猪圈里的那头肥猪。 他回头叫住那几个小后生,对莫吉言和莫怀礼说:“不抄他的家也可以,但赔偿总要给吧?他家那头猪我们要拉走!就给小花办丧事用了!“ 莫吉言和莫怀礼听了他的话,一时不知怎么回话。虽不说今天这事是不是柳汉江犯下的,毕竞与他有扯不清的关系,莫志明提出这样的要求似乎也不算太过份,尽管有那么一点不讲道理。 第十五章 严峻的现实 院子里的人都走完了,一切终于安静了下来。 屋里很乱,冷冷清清的。柳敬文和柳韵雯不知该做什么是好。这忽如其来的横祸超出了他们的心理承受力,现在都感觉一切象是在梦中一样。 想起曾经朝夕相处的小花惨遭如此不幸,心里一阵难过,柳韵雯想过去看看小花最后一眼。 柳敬文陪柳韵雯一起来到了小花的家。小花还摆放在院子里,家里人已经为她换了一身新衣,几个木匠在加紧为她赶制棺木。后院一群人在忙着杀猪做晚饭,按照习俗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过世是不会这么大办酒席的。今天例外,一是很多本家亲朋帮忙找小花忙了一天的时间,小花的父亲也想置点酒饭表示谢意,二是莫志明他们把柳敬文家的猪拉来杀了。 小花的母亲坐在一边,两眼无神,二只肩膀在时不时抽动,看得出她内心的剧痛悲伤,小花的姐姐在旁边陪着她母亲。 柳韵雯和哥哥走进院子并没让小花的家人感到意外,他们一家人都知道小花和柳韵雯俩人就好得象亲姐妹一样,如果柳韵雯不来才让他们奇怪。 很多人都看到了柳韵雯和柳敬文来了,都没说话,也没人打招呼,也有的人深感意外。 柳韵雯一看到摆放在地上的小花,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捂着嘴失声哭了出来。小花的姐姐见柳韵雯这样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过了好一会柳韵雯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想对小花的母亲说几句什么,可又不知怎么开口,开口又能说什么。她跪下来朝小花拜了拜:“小花妹妹,你安心去吧,警察一定会抓到凶手为你报仇的!“ 柳敬文也在她身边跪着拜了一拜。 小花的家人为柳韵雯兄妹这个举动颇感意外,也很感动。按照乡下的习俗,小花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孩,是没有人向她行这个礼节的。 整个过程没有人和她们说一句话,柳韵雯和柳敬文又朝小花的父母躹躬行了一个礼就默默地转身回去了。 柳韵雯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她坐在屋里一句话也不说,她不知道她和哥哥以后的路怎么走下去。 柳敬文把零乱的屋子收拾干净,在妹妹身边坐了来,柳韵雯双手爬在他的大腿上,轻轻地叫了一声“哥“。 柳敬文伸手搂住她的肩,说:“别怕!有哥呢!“ 柳韵雯往他的身边靠了靠,点了点“嗯”。想起被警察带走的父亲,也不他怎么样了,“哥,爹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警察不是说了吗,这事还没查清楚,爹只是去配合调查。等过几天抓到凶手还爹个清白,爹就回来啦!别当心。“柳敬文安慰她道。 “你说是哪个那么狠心,把小花杀了?“ “相信警察一定会把那个人抓到的!“ “小花真可怜。“柳韵雯的泪水不觉又伤心地流了出来。 小花的父亲这时提着几斤猪肉走了进来,俩兄妹赶忙站了起来,叫道:“叔“。 小花的父亲把那猪肉放在桌上,对他俩说:“我知道这头猪是你俩上学的学费,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叔对不起你们了。“ 柳敬文赶紧说:“快别这么说,叔,比竟这是牵扯到我爹。“ “我晓得小花这孩子和你俩关系很好!我也不相信你爹会干出这种事来,可现在......唉!不知是哪个遭天杀的害了我的小花!”说着小花的爹声音哽咽起来。 柳敬文和柳韵雯不知怎么来安慰他。 小花的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对柳敬文说:“敬文,把这肉和妹妹煮了吃。我先走了,屋里还还有一大帮人呢。”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吴波带人来了莫家湾几次,却始终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和证据,这让吴波感到很棘手。凭感觉他认为这案子应该不是柳汉江做的,可又无法排除他的嫌疑。由于这案子影响太大性质十分恶劣,柳汉江被批捕入监。 柳敬文和妹妹曾去过看守所想见一下父亲,但没有关系也不认识人,不让见。 现在父亲的命运未来不知,短时间是出不来了,除非早日抓到真凶。也许搞不好还有为这案子顶罪的危险。 现在己是农忙季节了,一个严峻的现实问题摆到柳敬文和柳韵雯的面前,家里的田地得要人种,如果俩人继续上学,谁来供她们?在这个世界上他俩是连一个沾亲带故的亲人都没有了。 这天星期六,俩人回家,吃过晚饭柳韵雯收拾好碗筷对柳敬文说:“哥,和你商量点事。“ 柳敬文抬头问道:“什么事?“ “哥,我不想上学了!“柳韵雯在他身边坐下说道。 柳敬文也正在想这件事,他已经决定自己退学了,现在父亲不在,他必须要担起这个家,把妹妹养大成人。此刻听妹妹说不想读书了,不由一下站了起来:“胡说什么呢!“他知道妹妹和他一样,想到了他们现在所要面对严酷现实。 柳韵雯说:“哥,还有一个月你就要高考了!你的成绩那么好,一定会考上的!我要去打工,挣钱供你上学!我有个同学的表姐在东莞,她们厂正要人哩,我和她说好了,这几天我就过去!“还满脸笑容地看着他。 “不行!“柳敬文气得不禁大声吼道,把她吓了一跳,从小到大哥哥还从没这样对她这样大声吼过。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行啊?我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柳敬文被她气得说话都不连惯了:“你!你!你才多大?咹?你不许想这些!气死我了!“ 柳韵雯开导哥哥到:“哥,还有一个月你就可以实现你的理想了!你是个有抱负的人!“ 柳敬文用手指着她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许有退学这种念头!一切有哥呢!你不要操心这些事!安心读好你的书!“ 柳韵雯小嘴一翘。说:“我不!我就要出去打工挣钱!不然哪个供我们上学?“ 柳敬文拉起她的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道:“听我说雯雯,你还小,出去了也是个童工,没人敢收的。实话告诉你吧,我昨天已经和学校说了我要退学。学校已经同意了。“ 第十六章 老实进来煮饭吃 柳韵雯睁大了眼睛,问:“真的?“ 柳敬文肯定地点了点头:“嗯,星期一就去学校办手续!“ 柳韵雯“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两手不住地捶打着他:“你怎么这么蠢呀!哥!你怎么这么蠢呀!还有一个月你就高考了呀!呜呜.....。″ 柳敬文默默地把她搂在怀里,没有说话。上大学一直是他的梦想,这么多年寒窗苦读就是想要凭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家里的困境,让妹妹和父亲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如今这眼看就要实现的梦想让一场飞来横祸给击得粉碎了。 柳韵雯象是忽然想起什么,仰起挂满泪珠的脸说:“哥,星期一你去和学校讲,你不退学了!还来得及!好不好?” 柳敬文扶她坐下,说:“听我说,现在爹不在,什么事我说了算。这事就这么订了!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什么!听到没。“ “可是哥,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呀,如果现在你放弃,你那些理想,梦想所有的一切就全完啦!哥!“柳韵雯急得什么似的,她是真不想哥哥此时放弃他的学业。她知道哥哥的成绩在年级一直是排名第一的,可以说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大学的门。这个时侯如果退出这让她也很不甘心。 清冷的月光透过小小的木窗照进柳敬文的房间,窗外传来阵阵的蛙呜声,大地一片银色,清冷而又朦胧。柳敬文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怎么也睡不着,泪水不住地从他的脸上滑落下来,打湿了他的忱头。 他做梦也没想到,命运竞和他开了个如此之大而又残忍的玩笑。一想起从此以后就要永别自己的学生时代,心里不由阵阵酸楚,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可现在家里这种情况,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就算是考上了大学,又有谁来供他完成学业呢?妹妹还小,难道真让妹妹小小年纪出去打工供他上学?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妹妹才15岁啊!他也不可能让姝妹荒废学业出去打工供他上学!自己已经18岁了,是个男人了!他要撑起这个家,他要挣钱养妹妹,让妹妹完成学业,自己没法实现的梦想让妹妹去完成。 天还没亮,柳韵雯就悄悄地用包收拾好几件衣服准备出门。听说东莞那边热,她也没几件农服,就带了二件夏天的衣服,简简单单。昨晚她一夜没睡,也想了一夜。上大学是哥哥一直的梦想,她不能让哥哥这时候放弃了。她知道哥哥为了她,为了这个家肯定会退学的。如果自己走了,哥哥也许会改变他的主意的。只要哥考上大学,自己就在外面努力挣钱,一定能供他读完大学的。 柳韵雯见天己微微发白便准备动身,她悄悄地走出房问,见柳敬文房间的门还关着,里面也没有动静,估计哥哥还在睡觉,便在心中暗暗地道:“哥,你就安心好好读书吧!我会每个月给你寄钱回来的。“ 柳韵雯轻轻地打开大门,只往外看了一眼就赶紧退了回来。 柳敬文正在门前的院子里练着拳,上跳下翻,左踢右打。柳韵雯想要出去不让他看到根本不可能。 “出来吧?你那点小心眼还瞒得过我!“柳韵雯正在屋里不知怎么办好,就听柳敬文在外面说话。 柳韵雯只好讪讪地走了出来。 柳敬文用毛巾边擦汗边说:“你这是想干嘛?要出远门不想和哥在一起了?翅膀硬了想远走高飞了?“ 柳韵雯小声地:“没有啦,我就是想出克做事嘛″。 柳敬文从她手上把包拿了过来,语重心长地说:“雯雯,现在家里不管怎么样,这不还有哥在吗?你还小,哥怎么舍得让你出去打工?我知道你的心,可你这么小出去打工你以为哥就能放心读书了?如果你在外面吃苦受累,哥这书读起又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努力发狠读书还不就是想让你和爹过上好日子?现在我们家遭此变故,我已经没有办法实现我的理想了,但是你能!哥哥有能力供你读完大学的!知道吗!哥是男人!“ “哥!“柳韵雯上前抱住柳敬文的腰,“哥!可你马上就高考了呀!而我还要三年才能考大学呢,三年,三年你就快大学毕业了呀,你想过没有?再说我一个女孩读那么多书干嘛?“ “你怎么这么想呢?雯雯!“柳敬文扶着她的肩膀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是你哥啊!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柳韵雯一把排开他:“哎呀,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是个男的,如果你不读书走出去,你在家种田这一辈子就全完了!将来讨婆娘哪个跟你!你想没想过?“ 柳敬文楞住了,他没想到妹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说你那脑壳在想什么呢?这些事我自己还没想呢!是该你想的吗?“柳敬文很是意外地瞪眼看着她。 柳韵雯翘着嘴说:“总之我昨夜想好了!哥,你不能退学!“ 柳敬文轻叹了一声,象是无可奈何地说:“好!我不退学!但你也不许退学!“ 柳韵雯想了一下,随既叫道:“那我们俩吃什么?哪个给我们钱读书?“ 柳敬文说:“你也知呀?” “所以我要出去打工挣钱给你读书!“柳韵雯笑道。 柳敬文道:“我也要和你一起出去打工挣钱,这样我们就不分开了!自小到大我俩还没分开过呢,是吧?“ 柳韵雯侧头想了一下,确实,从小到大她和哥还真从没有分开过。想到要与哥哥分开后会很久不能见面,心里不由又升起一种莫明的伤感。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哥哥的话哪里有点不对。 柳敬文伸出手指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弹了一下,说:“想好了我们俩今天就走!怎么样?“ 柳韵雯急了:“你怎么能走?你要读书的!“ “你出去了我会想你的!还怎么有心思读书?还不如和你一起出去打工挣钱好!“柳敬文说。 柳韵雯叫道:“那不行!“ 柳敬文拿起她的包走进屋里,回头对她说到:“你也晓得不行啊?老实进来弄早饭吃!下午回学校!“ 第十七章意外之喜 当医生告诉章冰她己经怀孕二个月时,她的心里是又惊又喜又害怕。惊的是她和单小天只是大意一次居然就怀上了,喜的是自己已经有了宝宝,怕的是自己还没有一点思想准备,这个小家伙竞是来得这么忽然。 章冰今年二十三岁,是京城辉煌集团的总经理。辉煌集团是一家上市公司,也是一个家族企业。其名下的子公司有二十多家,业务涉及石油,地产,能源,汽车,物流,投资......多个行业。其财力在京城也是屈指可数的。 章冰身材高佻,皮肤白皙,气质高雅,是属于那种越看越好看的耐看型美女。什么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是十分好看,风情万种。这几天天气变热了,她就换上了夏装却感到去年的衣服显小了。上午刚到办公室她就感到一阵恶心想吐,这种情况最近出现好多次了,她以为自己病了,上午就来看医生,没想到会是让她这么个又惊又喜的结果。她走出医院便掏出手机把这个激动的消息告诉了在国家发改委上班的男朋友单小天。单小天自是高兴得不得了,说是下班过来接她,晚上一起回家。 章冰和单小天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的父亲又是世交,生死战友。单小天比章冰大二岁,今年25岁。从小学一直到大学毕业俩俩人都同在一所学校读书,单小天比章章冰高二届,在学校一直象哥哥一样地保护着她,大学毕业后单小天去了发改委上班。章冰毕业时本也可以进机关工作的,但章冰的父亲章光辉却执惫要她回到辉煌集团帮他,章冰听从了父命。 单小天去发改委转眼就快三年了,如今已是个科级干部了。 章冰没有开车出来,公司离医院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今天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她更想走走路,平常比较忙,也很少有时间这么轻松地走走,一脸幸福的章冰此刻看着天上的太阳也比往日的明媚,马路旁边的鲜花也比往日娇艳,连行人看起来也都是那么地可爰。掩饰不住的幸福和兴奋写满了她那秀丽的脸庞。 “姐!″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骑着一辆单车在章冰的面前停了来。这是章冰的弟弟章超,一个帅气阳光的小男孩,穿着一身校服,后面背着一只厚重的书包。 “章超!你怎么在这?”章冰看到章超有点意外。“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不抓紧时间温习功课在外面瞎逛什么?“ 章超下了自行车,推着车和章冰并肩往前走,“放心吧,姐,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 章冰知道章超天资很好,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很好的,她笑了笑:“看你牛的!也不要太大意了。你这是去哪里了?“ 章超说:“我上午去图书馆了。姐,你今天怎么没开车出来?” “我就去医院有点事,没多远。“ “去医院?哪不舒服呀?老姐。“章超关心地问。 “没什么,你先回家去吧,告诉妈我中午有事就不回去吃饭了。晚上也不回了,下午小天要来接我,去单伯伯家。“ “哦,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姐。“说完就骑上车回头向章冰挥了挥手先走了。 整个下午章冰都处于一种幸福的状态之中,拿起桌上的文件却又看不进一个字。总感觉心哩有一种幸福要与人分享。 她坐在沙华上,想着肚子里这个不期而来的小生命,他(她)是男还是女?象我多一点还是象小天多一点呢?如果是女孩当然是要象我多一点,是男弦就要象他多一点......她的思绪就脱缰的骏马,在宽阔的草原上自由驰骋,一刻都没停息。一种就要做母亲的喜悦让她的心从一个昨天还无忧无悫的女孩一下充满了慈祥和母爱。 她刚接手公司一年多,业务上还不是很熟,和单小天原本计划迟二年才结婚的。现在看来计划要改了,这个忽然而来的小生命迫使他们要考虑结婚的问题了。 快下班的时候单小天来到章冰的办公室按她,单小天返身关好门放下公文包就迫不及待地坐到章冰身边,一把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辛苦了!”说罢就把头往她的肚子上贴。 章冰伸手在他的背上拍了一下,娇羞地笑道:“还早呢,医生说才二个月!“ 单小天嘿嘿地笑到:“亲爱的你真行!要是我爸妈知道了不知有多高兴。“ 章冰依偎在他怀里,幸福地笑道:“我还没准备好呢,这小家伙这么快就来了。“又象是想起什么似的坐直了身子,指着他的头说:“老实说......“ 草小天笑道...... 章冰在他的耳朵上扭了一把:“我看你是故意的!蓄谋已久!“ “禾,讲起我象一个阴谋家一样!呵呵。” 章冰把头靠在他的胸上,说:“那我们这几个月就要准备结婚了,不然再迟点我肚子就大了。“ “嗯,今天回去就和我爸妈说。你告诉章叔叔和阿姨没有?“ “我也是上午才知道的,哪里来得及说?我还没回去呢。“章冰说。“ 单小天在章冰红润的脸上亲了一口,嘿嘿地笑着,弄得章冰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你傻笑什么?“ 单小天适:“幸福呀,所以笑,“ 章冰乜了他一眼道:“我怎么感觉自已有点让你套路了呢!” 单小天象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章冰说:“要不我打个电话回去叫我爸叫上章叔叔和阿姨晚上一起去我家吧。″ 章冰表示同意。单小天便给父亲单云天打电话把自己的意思说了。 单云天听了单小天的电话哈哈笑道:“你章叔叔他们正在这呢,你和冰冰早点回来吧!” 单小天的家在近城郊的一坐大院里,大院门口有荷枪实弹的哨兵。这些哨兵不是武警而是特种兵,诫备森严。院子很大,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形,一条笔直双向四车道的大马路从大院门口一直延伸到了远方的山脚下。 第十八章 滇边往事 单小天和章冰到家的时候单云天和章光辉正在下棋,搏弈正浓,单小天的母亲魏江丽和章冰的母亲黄艳芬在客厅聊得正欢。 单云天和章光辉曾经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只是后来章光辉要继承家业而离开了部队,他家是单传,没得选择。而单云天则留在了部队,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如果他离开部队就会一无事处,除了带兵他到了地方上什么也干不了。如今他己是这支特种部队的最高长官。虽说俩人一个在部队,一个在地方,友情却一点没谈,反而因为单小天和章冰的关系二家更亲密了。 当初在西南边当陲兵时,单云天和章光辉就在一个班,那时还有一个战友叫伍辉,三人的关系是最铁的,技能,训练各方面三人在特种大队也都是拨尖的,被人称为“一天二辉“。只是后来伍辉退伍回到家乡溪州去了,如今是溪州的政法委书记。单云天和伍辉是同一年从溪州出去的兵,那时单云天作为知青从省城下放到莫家湾插队己经二年。三人分开后单云天和章光辉离得近,关系也就更密些。章光辉原本就是京城人,单云天后来随着职位的升迁也调到了京城。早些年单云天和章光辉都曾劝伍辉也来京城的,可伍辉就是死活不愿来,说是溪州环境空气好,故土难离。但伍辉每年都会来京城与二位老战友见见面,回忆当年一起在部队的难忘岁月。倒是单云天自当兵离开溪州后就一直没回过溪州去看看,这并是他不想回溪州去看看而是这么多年一直在这个特殊部队里,时间不是很多。回溪州去看看也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说起他们三人在一起当兵时最难忘的恐怕还是十多年前与西南边陲大毒枭陈家坤的那一场惊心动魂的搏杀。 西南陈家当年在西南边境一带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家族,陈家坤是陈家的第四代家主。陈家势力在西南崛起的时间并不长,以前很长时间在边境也只是小打小闹。自陈家坤二十五岁接班家主后,陈家的事业才如日中天,势力不断扩张。陈家坤曾留学n国,具有硕士学历,智力超常又心狠手辣,那些小帮派哪是他的对手?不到几年就基上让他给灭了。 陈氏家族的崛起在边境逐惭成了一大祸害,也引起了高层的注意。随着陈家坤的猖獗,打悼这个毒瘤就成了势在必行的重要任务。 那年六月的一天,边防缉毒特种大队接到线报,陈家坤要入境与人做一笔毒品交易,由于数目巨大,他要亲自过来。指挥部觉得这一次是抓捕陈家坤的绝好机会,就把这次的抓捕任务交给了单云天,由他带领一只二十八人组成的队伍于先一天进入交易点进行埋伏。 这本来是一次绝秘的任务,却在执行当中出了问题。他们本是要去打陈家坤一个埋伏的,结果倒让他打了一个反包围。 战斗打得很激烈,虽然单云天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特战队员,但在丛林作战那些毒贩也不是吃素的,加之也没想到会被人打了一个反包围,很快他们就让那些毒贩压制到了一个狭小的地带,情况相当危急。从对方的火力和人数来看他们是有充分准备的,也对他们的情况和人员了如指掌,否则一般毒贩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与警方特种部队交手的,而且打的还是包围战。 毒贩的火力很猛,交织成网,把单云天他们压得死死的。单云天和章光辉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突围冲出去以后大家在红土岩会合,若论单兵作战这些毒贩根本不是单云天他们的对手。果然战士们一分开往外冲就把他们的阵脚冲乱了,要论作战经验和作战技能,这些毒贩还是差远了。很快毒贩的包围就被冲散了。 当陈家坤得知这次交易已经被警方获悉并设下伏击圈时,他是准备取消交易也就算了的。可当他知道这次带队的是单云天时,而且只有二十多个人,于是他就改变了主袁。 这些年他没少与单云天打交道,也知道单云天在边陲这一带的厉害。今天听说他只有二十多人,更动了要消灭他的杀机。如果这次把单云天干掉,以后在西南在缅国谁还敢惹他陈家?正所谓是天欲灭其亡,必先让其狂!也是这些年他统领陈氏家族后一直是顺风顺水,罕遇对手的缘故,骄横之心让己经快六十岁的陈家坤作出了一个疯狂,让他自取灭亡的决定,他不顾家族里其它人的反对,和大儿子带了80多人要去打单天云一个反包围,消灭这只二十多人的队伍。 单云天和章光辉、伍辉冲出来以后就让一队二十多人的毒贩缠上了,在他们后面穷追不舍,把他们逼到了一条二面都是悬崖峭壁的绝路上。正当单云天他们焦虑地寻找出路的时候,从旁边密茂的杂木權丛里钻出一个人来,边叫:“别开枪!快跟我来!“这是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年青人,一身本地山民的衣着,浓眉大眼。 那年轻人带着他们三人钻进杂木權里的一条隐蔽小道沿着山崖峭壁往前走,四面都是毒贩的说话声,还有断续传来的枪声。 忽然走在最后面的伍辉朝前扑摔了一跤,正扑到走在他前面的那个年轻人后背上,走在他前面的年轻人猝不及防,也往前一扑没有站稳,则身往旁边的万丈深谷倒去,单云天转身想拉一把都来不及,年轻人就象一片树叶一样飘了下去。很多年以后单云天一直对这个年轻人都念念不忘,他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是做什么的,他又是怎么在那危急时刻忽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他没有办法去查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却深深记住了那张英俊的脸。 当单云天他们赶到红土岩时,冲出来的战士都到了。单云天清理了一下人数,还有二十二人,其余六位战士不知是没冲出来还是牺牲了。山里己经听不到枪声。 这一战打得让单云天和战士都感觉很窝囊!没想到竞让这些毒贩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损失了六名战友。这口气叫他们如何咽得下去? 单云天和章光辉商量了一下,决定趁这帮毒贩正在得意之时,杀他一个回马枪。 第十九章 珠联壁合 正如单云天他们所料那样,陈家坤的确得意忘形了,他带着人不是急着撤出境外,而是在境内的一个据点住了下来,宰鸡杀羊,庆祝胜利。陈家坤虽说老奸巨滑,他也想到了呆在这有危验,但他没想到单云天他们紧跟着他们杀个回马枪,就是想到也会是明天,现在天己经晚了,等他们明天赶过来自己都不知到哪里去了。 半夜时分,单云天他们就把陈家坤的据点包围了,他们发起攻击的时候毒贩们都睡得正酣,很多人还在梦中就稀里糊涂地见阎王了。除二十多人护着受了重伤的陈家坤逃出国境线外,他的大儿子和其余几十名手下被全部消灭。按说以陈家坤的狡猾他是不应该犯这种错误的,可他这次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 逃出去不久陈家坤由于伤势过重死在了医院,陈氏家族的家主之位由他还在马来亚读书的二儿子继承。陈家与单云天,章光辉他们就此结下了血海深仇。 听单小天和章冰俩人要结婚而且还怀上了小宝宝,把二家的父母高兴的不得了!单云天拿出酒来一定和很多年没喝酒了的章光辉喝上几杯以示庆贺。要单小天和章冰结婚是他们俩家父母多年的心愿,现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单小天的母亲魏江丽和章冰的母亲更是高兴不得了,黄艳芬很多年前就没上班了,一直希望章冰她们能早点结婚,生个宝宝出来,自己也好沒有那么无聊。她和魏江丽不同,她是属于那种安于做家庭妇女、整天围着老公、儿女转的女人。 魏江丽则不同,她是知识女性,属于女强人。虽然己经快五十岁,却只象三十出头的女人,娇艳高雅,风姿绰约。她出身将门之后,却温文儒雅,身上没有一点军人那种刚烈之气。现在是燕津大学的常务副校长,是一个学者型的领导。燕津大学是一所万千学子梦寐以求的高等学府,是华厦名气显赫的重点大学。 当初和单云天结婚她是很不情愿的。是他父亲硬是非逼着她不可。那时才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她被留校任教。这个年龄正是对未来充满浪漫约想的时候。单云天除了是个好兵,从哪方面看都不是她理想的夫君。但她那固执的父亲就是象着了魔一样地喜欢他,魏江丽从小就是个对父亲绝对服从的孩子,这次也不例外 幸运的是尽管俩人有着文化上的差异,结婚后单云天对她很好,他那军人般热烈的爱和刚毅的性格使魏江丽很快爱上了他,在魏江丽心里这种象火一般热烈的爱与她以前所幻想的花前月下浪漫爱情比,完全是二个不同的境界。毕竞她身上流的是军人的血脉,军人那种热烈火辣的爱情让她更容易感动和接受。 晚饭时单云天和章光辉都喝了一点酒。老个老战友很是兴奋,当既就决定,既然要结婚了,就早点办!单小天和章冰俩人却表示,俩人不想办酒,想出去旅行。 俩人父母都表示反对,章光辉说办了酒你俩再去旅行也是一样的。我们俩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你俩结婚了酒都不办叫我们情何以堪?我们的脸往哪里放!会让人笑话的! 章光辉和单云天同一年的,今年都刚好五十岁。他比单云天晚二年结的婚,他和黄艳芬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他去当了兵,黄艳芬没考上大学就进工厂当了工人。为了和她结婚差点没和家里吵翻。他去当兵他家里就不同意的,他父亲的意思是要他出国读书上大学的,他家几代单传,如果他不读书将来如何接下这庞大的家业?当兵是他从小的理想,如果他不去当几年兵他会后悔一辈子的!他与父亲软泡硬磨,答应当几年兵回来就好好读几年书继承家业。现在他又要娶一个平民女孩为妻,这是他们这种家族万万不能接受的! 章光辉说服不了他父亲更和他耗,二年硬是不回家,后来黄艳芳有了章冰,章光辉的父亲才松了口,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儿子总比家业重要,没了儿子要家业有什么用?这一点他父亲比很多名门望族的长辈看得开,所以也没紧逼他,只要他自己觉得幸福就好。 一个月后,单小天和章冰举行了婚礼。来参加他们婚礼的亲朋好友很多,也来了很多章光辉生意场上的朋友和单云天的战友部下。伍辉和太太陈雅洁也从溪州赶了过来。 单小天的佬爷因为要带一个军事代表团出访非州,就没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了,这让众人多少有些遗憾,许多人都是期盼能在婚礼上一睹这位传奇老将军的风彩的。 在众多的来宾中有一个人的到来让章光辉和章冰有点意外。 这就是佛光公司的老总周乔昆。章光辉和章冰与周乔昆都不熟,也没有什么交情,生意上也没有来往。但佛光公司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佛光公司这二年在京城可是声名显赫,京城几个大的重点工程项目,都无一例外地被他们拿下,这让很多人对这家公司感到神秘莫测,尤其是对佛光公司的掌门人更是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具有如此能耐? 章光辉也曾想试图去了解一下这家公司的背景,可得到的资料和信息相当有限,只知道这是家有外资背景的企业,三年前才注册,公司法人叫周乔昆,但是没有几个人见过。 所以当周乔昆出现在章光辉和章冰面前,自我介绍的时候章家父女都吃了一惊,深感意外。他们并没发请帖给佛光公司啊。 周乔昆彬彬有礼地向章光辉欠了欠身子,笑道:“章董,章小姐,今天我不请自来没有打忧你们吧?“ 章光辉礼貌地笑道:“哪里哪里,不知周总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周乔昆举起手里的迺杯与章冰碰了一下,“恭喜你!章小姐!新婚快乐!“ “谢谢!谢谢周总!“章冰礼貌地朝他弯了弯腰。 章光辉邀请周乔昆到前席就坐。尽管他对周乔昆这样身份的人为什么今天来参加章冰的婚礼有所不解,但毕竟来人是客。 难道他与自己的家族是故交? 第二十章 别无选择 柳敬文在这个时候退学除了班主任邓开艳和班里的同学为他惋惜外,对田芳芳的打击可能是最大的了。 从上初中开始田芳芳就和柳敬文一直就在一个班,俩人的学习成绩总是不分上下。田芳芳的父亲是村支书,哥哥又开着个饭店,家境比较好,加之她人又长得漂亮,到初三的时候想接近她或追她的男生一串一串的。田芳芳都不看一眼,她的心里只有柳敬文。他是什么时候走进自己的心里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至到有那么一段时间只要星期天不上学看不到柳敬文,呆在家里心就莫明烦燥,吃饭也没味口,睡也睡不安。有一次吃过饭她老娘叫她把碗洗一下,她却顺手把她娘正在凉的衣服端到井台边,吓得她老娘莫明其妙,以为她神经出了毛病,拉住她的手急急的问:“女崽,你没事吧?最近是怎么了?象丢了魂似的!“ 柳敬文去学校办退学手续那天与她告剧,田芳芳哭的象个泪人一样,她极力劝阻他不要退学,马上就高考了,她相信她们俩都肯定能考上大学的,如果这时候退学他的前途和未来就全都没有了。 看着田芳芳那梨花带雨的样子柳敬文心里也很过,他又何尝不想和她一起双双能考上大学,和她一起去实现他们无数次幻想的美好未来呢?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己经没有条件再陪她在未来的路上为实现梦想走下去了,他得面对现实,有一个沉重的家得要他去撑起,还有一个妹妹要他去抚养。他别无选择。 田芳芳泪眼婆娑,望着紧咬嘴唇的柳敬文,轻声道:“敬文,你不能为了我而改变你的选择吗?“ 柳敬文的眼睛有点发红,退学这种选择,如果那怕是有一丁点办法,他也不会做出这种选择的!可如今这世上除了他和妹妹相依命,已无任何的亲人了,就算考上了大学,又哪个来供他?妹妹又哪个来养? 柳敬文不敢看田芳芳那含着汨水的眼睛,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心里的委曲会哭出声来。他偏开头看着远方天边飘着的白云,对田芳芳说:“芳芳,我真的也不想这样,只要是有一点办法,我是十万个不甘心退学的!可现在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吗?就算我上了大学,又有谁来供我?″ “我!“田芳芳冲口而出:“我叫我爸供我们,你妹妹......你妹妹我可以叫我哥照顾她!“ 柳敬文苦笑了笑,无言地摇了摇头。他明白田芳芳对他的感情,也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但这可能吗? 田芳芳说完也意识到这根本行不通的,不要说现在她和柳敬文还是同学,就是他们结了婚在一起,也许她家里会做得到,但柳敬文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也不屑那么做的!那不是吃软饭嘛?这岂不是无异于杀了他? 田芳芳这时也冷静了许多,她仔细替柳敬文想了一下他目前的处境,他目前所面临的困难和无奈确实不是她的能力能解决的。她自己还是一个要人抚养的孩子,她的心里除了惋惜只有难过。 “敬文,你爱我吗?″尽管田芳芳知道柳敬文平日对她不是那么热烈,那多是因为他的家境和性格,其实心里也是很爱她的,可她还是这么问他。 柳敬文在决定自己退学那时起就无数次反复地想过这个问题,此时他没想到田芳芳会问他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当然爱她!但就此一别后,他们就是完全不同的二条道上的人了,一条前程似锦,一条前途未卜。还能说爱吗? 可一看田芳芳那热切期待的眼睛,他点了点头。他是真心地爱她,只是以后天各一方,他己无信心,也不敢做太多的奢望。 “那好,我们说定,如果我上不了大学就去和你一起种田,如果我考上了大学,你就等我几年,等我毕业了我们在一起!″田芳芳拉着柳敬文的手说。 柳敬文听了心里很惑动,一股热浪冲上心头,他一把将田芳芳搂在怀里,无声地、紧紧地抱着。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她,心里感到无比的幸福,有那么一刹那他都想要放弃退学的念头了。 田芳芳也热烈地回应着他,双手搂住他的腰,踮起脚尖把她少女的初吻印在了他的嘴上。 这段时间柳韵雯在学校感觉同学们对她的态度变了很多。以前和她玩的好的几个女同学也有意无意地和她拉开了距离。她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开始几天她还很难过,慢慢地心里就变得坦然了,世事就是这样,她不去怪任何人。昔日活泼开朗的她变得沉默少语了,只是埋头学习,不再去理同学间的碎语闲事。 她听了哥哥的话,不再东想西想。哥哥为她付出了一切,理想,前程。她暗自发狠,自己一定要努力学习,一定要考上高中,大学!决不能让哥哥所付出一切白费,哥哥没实现的理想和梦想自已来帮他完成和实现。 以前在学校柳韵雯就是一个骄傲的公主,虽然很多男生都贪念她的美貌,但不敢在她面放肆,她的美让这些男生自惭形秽,就是和她说句话都会脸红,象是亵渎了她那纯洁无瑕的美。 自她父亲出事后,情形就完全不同了。那些男生不再向以前那样把她敬若女神,而是变得放肆起来,有些大胆的男生具然还敢用下流的语音来挑逗她。对于这些男生她从来是视而不见,若他们不是太过份的话,她也不屑去理会他们。 和她同桌的男生叫蒋朝前,是五马镇现任镇长蒋方生的独子,平常在学校都是仗着他老子的势无恶不作,横着走路的。学习成绩惨不忍睹,老师安排他和柳韵雯坐在一起就是看在他老子的面,希望勤奋好学的柳韵雯能影响他,帮帮他。其实这小子也并是很笨,只要认真学习成绩还是可能赶上来的。只是他在学校吊儿郎当惯了,成天就是和那些玩皮的学生聚在一起,尽想着怎么追女同学,哪里还收得住心学习? 最近又对柳韵雯动起了歪心思。 笫二十一章 你找死 以往蒋朝前虽然垂涎柳韵雯的姿色,但还不敢妄想,他知道柳韵雯很看不起他这种人,在她面前他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自卑感,也许是柳韵雯的美让他产生了这种心理。生活中也确实这样,一个美丽气质冷傲的女人,确实能让很多男人在她面前有一种自卑感。 自从柳韵雯的父亲出事后,见同学们也渐渐蔬远了她,蒋朝前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去追她还不手到擒来?她现在就是一个无人管的孩子,还是一个强奸杀人犯的孩子,她还有什么可傲的? 他对柳韵雯说,他可以找他父亲为她父亲打通关系,他父亲认识政法委书记伍辉,经常在一起吃饭的。想以此来获得她对自己的好感。刚开始柳韵雯还信以为真,后来听蒋朝前总说他父亲还在找关系,也就不再信他的鬼话了。自己父亲这种事又岂是他一个县政法委书记能说了算的?虽然她知道蒋朝前是在忽悠她,不过这想法在当时很让她感动的,那时同学们都是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呢。自那以后她对蒋朝前的态度是好了很多,不再对他那么声色俱厉。这倒让蒋朝前的胆子大了起来。 这天上午课间休息,柳韵雯正坐在座位上写作业,蒋朝前从侧面看到她那认真俏丽的侧脸,不禁色心顿起。他从下面把手悄悄伸过去,在柳韵雯的屁股上用力摸了一把。 柳敬文顿时象被毒蜂蜇了一下地跳了起来,想也没想一耳光就搧了过去,紧接着走出座位抬腿就是一脚踢去,娇叱一声:“你找死!“ 这一脚也踢得够狠,胖胖的蒋朝前竞彼踢飞三米远,爬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柳韵雯气咻咻地扑上去还要打他,被班长和旁边几个同学拉住了。这忽如其来的一幕把全班同学楞住了。那些正愁没事无聊的男生随既便乱纷纷地起哄喊叫起来,那样子比放假还兴奋! 柳韵雯气得小脸绯红,两眼喷着气愤之极的怒火。吓得蒋朝前爬起来就往教室外面跑。他平日在学校虽然混蛋,天不怕地不怕,可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没想柳韵雯下手这么厉害。他边跑也回头叫到:“你给我等到!敢打我!“ 确实,在五马镇只有他耍横打别人,什么时候挨过别人的打。一些同学不由为柳韵雯担心起来,她们知道蒋朝前肯定不会干休的。 班主任过来问明了情况,劝柳韵雯就此算了,再深究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柳韵雯没有说话,她知道班主任怕蒋朝前的父亲,不会对今天的事做什么处理的。其实在五马镇中学又岂止是班主任怕?哪个老师又不怕呢?他们的饭碗在人家手里管着呢。 柳韵雯也没想要今天的事能有一个什么处理结果,难道还想要学校就今天这事,能给蒋朝前一个处分还是批评?这不是笑话嘛!他是谁?镇长的儿子!我又是谁?柳韵雯平息了一下心情,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去为今天这事感到委屈,就是感到委曲又能怎样?向谁说?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中午放学的时候,柳韵雯没有想到,蒋朝前竟带着镇上的几个小混混,在她去吃饭的路上把她围住了。那些吃饭的同学都纷纷跑开,站在远处朝这边看着。 班主任和几个老师见到蒋朝前那气贽汹汹的样子,装着没看见掉头绕道走了。 见到老师那样柳韵雯的心不觉有些酸,这是在学校自已被四,五个混混围住耶,敢过来说句话的人都没有。还听到不远处一个女生对身边的同学说:“自找麻烦,谁不好惹去惹蒋少,这不是找死吗?″ “听说她爹是杀人犯?现在还在牢里?“一个女生问道。 “是的,是强奸杀人!“ “强奸?天啊,太可怕了,现在还有这种人?” “听说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崽,把人强奸还杀了!“ “那她在学校还这么拽?连蒋少也敢打?看来她今天惨了,起码要断只手了!“ “以后要离她远一点才好!“ ,,,,,, 这些话象针一样扎进柳韵雯的心。她冷冷地看着围在身边的几个混混道:“你们要干嘛?打架吗?“其中有一个她在田庚庆的店里见过的,就是那个候三。 候三见蒋朝前叫他们几个大男人来要围殴的居然是柳韵雯,他知道她是田庚庆朋友的妹妹,这事要是让田庚庆晓得了可不好办,当下便萌生了退意。他朝身边那个满脸横肉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人听完他的话也楞了一下,为难地说:“我们已收了他的钱了,这怎么好?反正我们也只是吓吓她,又不真打。莫我们几个男人家这真来打一个小女崽呀?这传出去我们还有脸混么!″ 柳韵雯不知候三与那人在滴咕什么,对蒋朝前说到:“不要在学校里搞事!我跟你们出去吧!″ 蒋朝前听柳韵雯说跟他们出去,心里不由一喜,他刚还在心里想,在学校里打她可不好,如果让他老子晓得了也不会饶他。 候三装着蹲下系鞋带没有和他们一起走,他故意落在后面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报警,他知道蒋朝前是镇长的儿子,今天这事没有警察来不好办事。现在他是既不想真的去为难柳韵雯,也不想退钱给蒋朝前,如果警察来了,蒋朝前也怪不到他们了。 柳韵雯跟他们来到离学校不远的一块草坪上。那几个混混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虽说平日在镇上没少滋事打架,但见柳韵雯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小女崽,便有点于心不忍,他们收了蒋朝前的钱,此时他们谁也不肯动手,都拿眼睛看着他。 蒋朝前现在可是窝着一肚子火,他还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呢!更主要的是在全班同学面前丢尽了脸,这面子不找回来以后还怎么混?他朝那些人眼一瞪,叫道:“动手啊,你们看我干嘛?先把她打爬再说!竟然敢打老子!“ 那几个人还在犹豫,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肯先动手。蒋朝前见状骂了一句:“你几个有卵用,我出钱叫你们来耍的呀!“说罢自已操起一根木棍朝柳韵雯冲了过来。 第二十二章 你们一起上 看到蒋朝前举着木棍朝自己冲来,柳韵雯敝嘴冷冷一笑,迎着他走上去照着他的腿就是一脚,蒋朝前惨叫一声象蛤蟆样趴在地上。那几个混混和围在旁边看热闹的学生被这幕惊呆了,他们都没看清柳韵雯是怎样动手的,只见她身子一闪就听到蒋朝前的惨叫声,再看就他见趴在了地上。 柳韵雯本不想多事的,见蒋朝前竟叫了这么多人来要打她,心里也不觉火冒三丈,如果这次不把他们打怕,以后少不得还要纠缠自己,也不管那几个小混混在想什么,冲着那几个人喊道:“你们几个一起上吧!” 那几个人本不想和她一个小女崽动手的,只是因为收了蒋朝前的钱,过来帮他壮壮声势。现在听柳韵雯叫他们一起上,这无异于是在挑衅。他们虽算不上亡命之徒,但平日打架也没怕死过,现在见柳韵雯一个小女崽竟然敢以这样轻蔑的口气挑战他们,如同在他们身上浇了油,又点上了火。 那几个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带头那胖子走上几步,指着她说:“小女崽,口气这么狂!我们本不想为难你的!既然你这么牛,就让我先会会你!“说完便挥着二只粗壮的胳膊朝柳韵雯扑来。 柳韵雯毕竟跟父亲学过几年武功,和伍龙打不是对手,这些混混又岂是对手?这些人平日欺负乡下老实人还可以,碰到柳韵雯就不行了。柳韵雯心里正憋着气,见那人挥着拳凶狠地冲了过来,她也毫不留情,用手接住他的拳,伸脚往他小腿一扫,那人肥硕的身子便被扫到在地,胳膊也被扭脱了臼。 柳韵雯也不等那几个人细想,便朝他们扑了过去,一阵劈哩叭啦,拳打脚踢,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个人放倒了。候三站在围观的人群中得以幸免,这也足以让他看得心惊肉跳,肝胆俱裂了,暗自在心里庆幸自已没有去惹她。 莫吉言带着二个辅警这时赶了过来。他走过来看了一下场面,只见那几个混混都躺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这几个人他是认识的,他见柳韵雯站在那里脸上红红的,翘着小嘴,心中己明白了八、九分。他走过去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雯雯!这怎么回事?″ 柳韵雯在学校时就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坚强!不要流泪,不要让别人看笑话!也不要期望别人的怜悯之心!可此时一看莫吉言她还是感到心里一热,眼里饱含了委屈的泪水。她看着莫吉言没有说话,莫吉言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满腹的委屈和屈辱。 躺在地上的蒋朝前这时用手捂看鼻子站了起来,他朝莫吉言叫道:“莫吉言,你来的正好!她打人,还打了我!你要把她抓起来!“ 莫吉言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这个没教养的东西,你老子见了我也不敢直呼我的名字呢!他朝躺在地那几个混混走过去,似笑非笑地对他们说:“毛老鼠,你们几个人出息了哇!几个大男人家竟欺负起一个小女崽来了!“ 那个叫毛老鼠的朝他苦笑到:“莫所,你都看到了,这,这哪是我们欺负她嘛!“ 莫吉言见他们几个倒在地上的狼狈相,心里也感好笑!这丫头,身手还不错!呵呵。“毛老鼠,好久没去所里喝茶了,今天过去坐坐?“他又微微弯下腰对毛老鼠笑道。 几个混混吓得一把从地上爬了起来,“谢谢莫所了!不去了!“说罢便一溜姻地都跑了。 蒋朝前仗看他老子是镇长,他才不怕莫吉言。见自己叫来的那几个人让莫吉言吓跑了,他还在不依不饶地要莫吉言抓柳韵雯。 莫吉言厌恶地看着他。心里想,今天这事八成是这小子欺负了柳韵雯,否则她不会气成那样子。平常这人就仗着他老子的权势没少欺负人,只是碍于蒋方生的面子莫吉言没怎么为难他。今天看他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更想好好教训他一番。 他走到蒋朝前跟前,问他:“你讲她打了你,你要想怎么处理她?“ 蒋朝前叫道:“拘留!拘留十天!“ 莫吉言看着他笑了,点了点头。他又走到柳韵雯身边,说:“雯雯,跟我去下所里做个笔录。把他怎么欺负你的事告诉我。“ 柳韵雯点了点头,跟着他朝警车走去。莫吉言示意那二个辅警把蒋朝前也带上。蒋朝前急了,大声道:“莫吉言!我就不去了吧?“ 莫吉言笑道:“你不去怎么行?你不去录口供我们怎么拘留她?“ 五马镇派出所在镇子的中心,与镇政府只有二百来米。如果站在派出所门口说话,声音大点在镇政府门口都能听得到。 莫吉言把柳韵雯带到办公室,为她做了一份笔录。莫吉言没想到蒋朝前这小崽子会这么胆大,还恶人先告状。 莫吉言比柳韵雯大十三岁,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虽说当兵离开了莫家湾几年,他的心里却是一直都往关心这二兄妹的,柳汉江的事他知道肯定会伤及到这苦命的俩兄妹,可他除了多关心他们一点,却也无力帮到他们更多。为了柳汉江的案子他绞尽脑汁花了很多的精力,可就是找不到新的线索,这让他压力很大。 莫吉言拿起柳韵雯的笔录,劝慰了她几句,便让她先回学校去。柳韵雯临走时问他:“吉言哥,我爹的那案子,还没有新的发现吗?“ 莫吉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现在暂时还没有。相信我们一定会抓到真凶的!你也不要为这事想太多。照顾好自已,好好读书!“ 柳韵雯有点失望,但她还是朝莫吉言坚强地点了点头:“嗯。那我走了,吉言哥!“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莫吉言目送柳韵雯离去,拿着那份笔录来到了询问室。 蒋朝前坐在梅子上,刁着二郎腿,翘着脑壳看着天花板。桌子对面坐着一个辅警,桌上放着一叠稿子,一个字也没写,他也不理蒋朝前,就坐在那里玩手机,陪着他。见莫吉言进来他忙站了起来说:“这小子什么事也不说。″ 莫吉言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看着蒋朝前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心里不觉好笑,“这事他自己敢说么?“ 第二十三章 这里老子说了算 莫吉言伸手在桌上忽然用力在桌上一拍,猛喝一声:“蒋朝前!“ 蒋朝前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他伸手扶住椅子坐稳,“你要死了!那么大声!黑我一跳!“ 莫吉言双眼凌利地直视着他,厉声问道:“你今天在学校对柳韵雯做什么了?” 蒋朝前尽管平日天不怕地不怕,但莫吉言发起威来的那二只眼光还是让他不觉感到一丝寒意,心里有一种剧烈的压迫感。不要说他,就是一些罪犯见了他那双威严凌利的眼睛也会不寒而栗。 听见莫吉言问他在学校的事,他知道肯定莫吉言问柳韵雯了。无所谓地说:“没干什么呀,不就是摸了一下她的屁股嘛!你看她就把我打成这样!“ 莫吉言冷笑道:“你说得轻巧,你这是公共场合猥亵妇女!是犯法!“ 蒋朝前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有那么严重吗?她又没少块皮掉点肉。“ 莫吉言苦笑地摇了摇头。“不知蒋方生平常是怎么教他这个宝贝儿子的!“ 蒋朝前虽然表面满不在乎,可看到莫吉言那严肃的样子心里也由得打起了鼓。 莫吉言对蒋朝前说:“你老老实实把你今天所做的事交待清楚!争取宽大处理“!并示意那辅警准备记录。 蒋朝前脖子一拧,说:“我又没干什么!有什么好讲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莫吉言站了起来,说:“既然你不配合,那我也没办法,谁叫你老子是镇长呢?我现在就只有先把你关起来了再说!“ 蒋朝前听了一下就急了,指着莫吉言大声地叫道:“莫吉言你敢!等我爸来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莫吉言轻蔑地一笑:“我关了你又怎么样?这里老子说了算!“便挥手让那辅警把他带到置留室去。 蒋方生今年40岁,在五马镇当镇长已快十年了。他是土生土长的五马镇人,现在五马镇下面的村长,支书都是他一手提起来的,对他非常忠心。既使是上面来了领导,在这些村长,支书们面前说话都不好使,他们只听蒋方生的,因为他们不是体制内的人,上面的领导对他们不起作用,县官不如现管。这就养成了蒋方生独断专行,唯我独大的工作作风。 蒋方生高中毕业就在镇政府做文书,写得一手好文章。他是地道农民家的儿子,在上面也没有什么背景关系,他能进镇政府当文书还是靠他母家娘家一个当支书的堂哥帮的忙。多年以后一直是个文书。直到有一次伍辉到五马镇来检查工作,他认识了伍辉并抱上了伍辉的大腿,他的命运才开始改变,几年时间更坐上了镇长的位置。 这些年他也有过几次能提拨的机会,但都让伍辉压下了。对此他很是不理解,很多次他都想问问他这个命里的贵人,又不敢开口。伍辉知道他的心思,也不跟他解释什么。在一次吃饭喝高了的时候,伍辉和他说过这么一段话:“方生呐,五马镇是个好地方,有着丰富的宝藏和资源,你可要帮我看好这块风水宝地呀!哦,不对,呵呵,是帮人民看好这块风水宝地!“伍辉也的确对五马镇情有独中,每年都要下来好几次。 蒋方生百思不得其解,五马镇是风水宝地不假,可它的地下矿藏资源早已干枯,现在除了那口温泉和满山的树木,还有屁的宝藏!干吗叫他死守在这五马镇? 快下班的时候,蒋方生的老婆打来电话说,听儿子的同学讲,他们的儿子让莫吉言带到派出所克了,现在还没回,让他过克看下怎么回事。他挂了电话,心想这个小爹爹又不知在外面惹什么事了!他就么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大了更是让他伤透了脑筋。读书不思进去,成绩是一团糟,到处惹事生非。不知今天又惹什么麻烦了。 他拿起电话要打个电话给莫吉言问一下是怎么回事,想了一下还是自己过去一趟。如果是别的部门他一个电话事情很好解决,但派出所莫吉言这里可不是他能管得到的,什么事也许人家会给他个面子,但有些事想一个电话就搞定也未必能。人家不归他管。 蒋方生拿起公文包出了镇政府,往派出所走去。 莫吉言还在办公室喝茶,他在等蒋方生,知道他肯定会来。果然不一会蒋方生就笑呵呵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莫所,还没下班呀!“ 莫吉言站了起来,朝他热情地伸出双手:“哟,蒋镇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可是稀客呀!欢迎指导工作!″ 蒋方生与莫吉握了一下手,在沙发上坐下,笑到:“你这个小莫呀!我哪敢指导你们的工作呀!“ 莫吉言倒好一杯茶递到他面前,“请喝茶!“ 蒋方生客气了一下,便笑着对莫吉言开门见山地说:“我那个不争气的卵崽是不是又给你惹什么麻烦了?″ 莫吉言也不废话,便把蒋朝前在学校的事,还叫几个小混混去打柳韵雯的事和他说了一遍,并把柳韵雯那份笔录拿给他看。 蒋方生看完没有说话,他沉吟一下,问道:“情况属实吗?还是这个女孩子一面之词?” 莫吉言知道他想护犊子,便说:“这是很多同学都看到了的!不会有假!再说你儿子什么德性你还不知道呀?“ 蒋方生心里清楚这事肯定是真的了!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了,不由骂了句:“这个兔崽子!胆子这么大!″ 莫吉言笑道:“你这个宝贝儿子呀,他现在在五马镇可比你威风多了!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蒋方生也是一脸的无奈,叹了一口气:“也是从小让他老母亲骄惯坏了!唉,我也是有责任的。“ 莫吉言递了一根烟给蒋方生,虽说蒋方生在工作上独断专行,作风霸道,但做官还是比较清廉的,所以对他并无反感。 蒋方生也清楚莫吉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正直不阿,妒恶如仇,今天这个事还真是有点麻烦。 他抬起头问道:“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第二十四章 子不教父之过 莫吉言喝了一口茶,说:“拘留十天!“ 蒋方生一听,差点跳了起来,“什么?拘留十天?莫所,这也太重了点吧?″ 莫吉言道:“他这是涉嫌公共场合猥亵妇女罪,拘留他十天算是轻的了!″ 蒋方生颓丧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如果换着别人他现在肯定是暴跳如雷了,说不定一耳光都扇过去了!可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不管心里怎么来火,也得忍气吞声,必须忍着。如果真让他们把儿子给拘留了,那他这辈子就永远背上这个污点了,他的人生之路还没真正开始就背上这么个污点,那以后的路还怎么走?不!决不能让他们把儿子给拘留了!他在心里对自己喊到。 蒋方生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怒气,強笑着对莫吉言道:“莫所,你看这事能不能通融一下?孩子还小,这样会毁了他的。“ 莫吉言乜了他一眼,在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问:“那蒋镇长的意思呢?怎么个通融法?“ 蒋方生舔了舔嘴唇,以商量的口吻说:“好在现在没出什么大事,那个女崽也没损失什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对那个女崽作一点经济上的补偿,朝前呢你就教育他一番,把他给放了,明天他还要上课呢。“ 莫吉言很干脆地说:“不行!你那个崽又岂是我能教育得到的?再说这对那个女崽也不公啊!“ 蒋方生急道:“我刚不是说我们可以给她经济上的补偿嘛。“ 莫吉言道:“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乱来呀?我告诉你,你那个崽如果这次不给他一个教训,还不知他以后会做出多少坑爹的事出来呢!“ 蒋方生道:“你说的是!这次事之后我一定会严格管教他的!这次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就这样解决算了!“ 莫吉言说:“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谢谢莫所!以后如果有用得着老哥的地方你说句话!“蒋方生掏出烟递给莫吉言。 莫吉言刚开始以为蒋方生会为他儿子这事和他翻脸的,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态度,这太不象在五马镇上喊一声地都要抖三抖的蒋方生了!虽说他不是自己的直接领导但也不能太驳他的面子。更何况他是伍辉的人,伍辉可是政法委书记,是管他们警察这口的。如果和他关系搞得太紧张他去伍辉那进下馋言,弄双小鞋给自己穿也是很有可能的,这就大可不必了。 当然莫吉言这么想也不是怕伍辉,而是他知道伍辉是自已老首长的战友,只是他去当兵的时候伍辉已经退役,所以他与伍辉不熟,但伍辉是肯定知道他的,因为吴波就是老首长托伍辉安排进公安局的,而他退役后又是吴波给他帮的忙才进的公安局,这其中有没有伍辉的作用他也没问吴波。他是一个不会巴结领导的人,虽说与伍辉见过几次,却从未去登门拜访过他。 莫吉言对蒋方生说:“不拘他也行,但得在我这留二天,杀杀他的戾气!“ 蒋方生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在他心里觉得自己够窝囊的了!他蒋方生在五马镇什么时候这样弯腰低三下四和人说过话?从来都是别人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一股无名的火窝在他心头,让他感到憋屈,特别地不舒。 最后蒋方生对莫吉言说想要去看下蒋朝前。 莫吉言把他带到置留室,自己就转身回办公室了。虽然蒋方生没说话,但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把他得罪到家了! 蒋朝前在置留室正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在地上打圈圈。起初他以为莫吉言只是吓吓他,不敢真的关他,有他爸呢。当莫吉言真把他关起来,他才有了一丝害怕,看到蒋方生来了他立刻喜出望外,惊喜地大声叫道:“爸!爸!你可总算来了!莫吉言那小子竟敢关我!你可得要给我出气啊!爸!“ 听到蒋朝前在胡乱地叫喊,气得他恨不得进去抽他二耳光!看来自己真把他惯坏了,竟然如此跋扈不知天高地后。 蒋朝前双手抓住铁栅,在里面帶着哭声地直叫:“爸,爸,快带我出去啊!我要回家!“ 尽管痛恨儿子不争气,看到他这样子蒋方生的心还是象被刀割一样地疼。对莫吉言的怨恨又多了一层。想起今天在莫吉言面前自己丢尽了面子不由懊恼万分。他朝儿子狠狠地骂了一句:“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把老子的脸丢尽了!“转身更自顾走了。 蒋朝前一下呆住了,他以为老爸来了莫吉言就会乖乖地放他出去,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见老爸要走便是吓得声嘶力竭地大叫:“爸,爸!你别走啊!我要回家!“ 蒋方生没有回身理他,自顾往外走,但儿子那绝望的叫喊声却象一把匕首一样直往他心里插,他的眼里含住泪花,他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无能和屈辱。 蒋朝前见父亲头也不回地走了,才真正地感到了恐惧,一直在他心里无所不能的父亲原来并不是那么强大!他赶紧又朝莫吉言的办公室哭喊道:“莫叔叔,我错了!莫叔叔!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吧!″ 莫吉言其实也设真想关他二天,只是想吓吓他,毕竟他还是个孩子。也是甴于他这一吓给蒋朝前以后的人生观改变起了很大的作用。半夜的时候莫吉言便叫人把他放了回去。 还有二个星期柳韵雯就要中考了。今天是星期天,象往常一样她回到家里要帮哥做些事。田地里的事柳敬文自是不会要她去做,柳韵雯就把家里卫生搞好,帮他把衣服洗干净,把饭做好等他回来。 柳敬文退学回来才一个来月,却与在学校完全是二个样了,白暂的皮肤晒黑了,头发也不再象以前那样梳得光光滑滑,黑光闪亮,如果不是身上还有那么一股学生气,与我们在乡下见到的农民别无二样。现在他把家里的田都种上了水稻,地里也种上了玉米,花生和红薯。 这天中午柳敬文正和妹妹在吃饭,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以为是田芳芳打来的,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第二十五章 律师陆川 柳敬文的电话没有几个人知道,除了柳韵雯,田芳芳再就是田庚庆和莫吉言了。谁打电给他呢? 他接通了电话,就听到一个很有磁性的男中音问道:“喂,请问你是柳敬文吗?“ 这个声音很陌生,柳敬文之前肯定没听过,他连忙答到:“你好!我是柳敬文,请问你是......?“ 对方在电话里说:“哦,我叫陆川,是你父亲的代理律师。” 柳敬文听了一楞,没有反应过来,“律师?我们没有请律师呀?“ 陆川说:“是这样的,我是德康法律援助中心的,是一个叫莫吉言的警官找到我,把你家的情况和我说了,希望我能做你父亲案子的代理律师。下个星期四你父亲的案子就要开庭了,有些文件需要你过来签下字!“ 柳敬文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心里对莫吉言很是感激,也很感激这位热心的陆律师,当即答应星期一去县城找他。 得知父亲的案子就要开庭了,柳韵雯的心一下沉重了。这么说父亲的案子到了法院?那岂不是说父亲要背定这个黑锅了?真正的凶手却消遥法外? 柳敬文安慰她说:“这事得法院判,法院没判这事就还不能最后定!” 柳韵雯要星期一跟他一起去县城见律师,柳敬文没有同意,说是马上中考了,不能请太多的假,说星期四开庭时再一起去。 星期一柳敬文把妹妹送到学校,一个人就去了县城。按照陆川发给他的位置,他在离法院不远的一坐写字楼里找到了陆川的办公室。 陆川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柳敬文到来的时候陆川正在办公桌前看几份文件。 柳敬文站在门口敲了一下门,恭敬叫了一声:“你好陆律师,我是柳敬文。” 陆川抬头看了他一眼,“哦,敬文啊,快进来!“ 柳敬文在陆川的办公桌前拘谨地坐下。陆川的办公桌不是很大,一台电脑和一些书占了差不多一半。 陆川一边收拾桌上的文件一边对柳敬文说:“根据你们家的实际情况,符合法律援助的条件,鉴于你父亲案子的特殊性,将由我来做你父亲的代理律师,法院已经同意,现在有委托书几份文件要你签一下。“ 陆川从皮包里拿出几份文件递到柳敬文面,说:“这几份文件你签一下。“ 柳敬文把文件签好,问陆川:“陆律师,我爸的罪名会成立吗?“ 陆川说:“你父亲的案子疑点还很多,证据链也不完整。过几天开庭要争取一个好的结果,要争取法院发回补充侦查!″ 柳敬文问:“那如果找不到其他新的证据呢?“ 陡川笑笑,说:“这个急不来的。要相佳法律!“ 柳敬文点了点头,他见门口还有人在等着见陆川,便与他告辞走了。 柳敬文后来才知道,陆川是溪州最有名的大律师,知识渊博,为人正直热心。他代理的各种案子从未让委托人失望过。请他出庭的人很多,他接案子从来都是看实际况,有的人一个案子花几十万请他也未必去,有的人一分钱出不起他也会伸出援助之手。就比如象柳汉江这样的案子。 星期四柳敬文起了一个大早,早上八点钟就带着妹妹来到法院。法院要九点钟才开庭,他们就在法院的外面等着。 溪州法院在县城最热闹的溪州中路,与公安局,检查院都不远,前面是一个大广场。法院的建筑成长方形,显得四平八稳,鲜红的国微悬在大门的正上方,显得庄严肃穆,大门的两边是一对威猛的石狮,平添了几分威严。 柳汉江的案子九点在法院刑事审判庭开庭。从柳汉江被从家里带走,柳敬文和柳韵雯还是这第一次见到父亲,柳韵雯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朝柳汉江叫了一声“爸”! 柳汉江朝她们俩微微点了点头,眼睛红了。他没想到自己无故彼牵扯进这个案会是这个样子,他原以为警察会很快抓到真凶的,可至今他们也没找到新的证据,所有掌握的证据都是指向他。而他又没有充分的理由和证明来洗清自已。 让他放心不下的还是柳敬文兄妹。自已这一进来,就只有他们俩人相依为命了。 由于这个案子影响大,性质恶劣,来出席庭审的人多。控辨双方进行了近二个小肘的激烈争辩。由于证据不充分,法院判回检查院重新侦查,补充证据。 柳汉江走过柳敬文身边时说了一句:“敬文!照顾好妹妹!″ 柳敬文点了点:“嗯!我会的!爸。″ 柳韵雯只是不停地抹着眼泪。 走出法院,柳敬文和妹妹在门口等陆川,他想和陆川说声“谢谢”。过了好一会陆川才从里面出来。 陆川看到柳敬文,便朝他走了过来,“敬文,我正要找你呢。有些事要和你谈下。“ 柳韵雯朝陆川礼貌地问了一声好:“你好,陆律师!今天谢谢你了!“ 陆川打量了她一眼,道:“你是韵雯吧?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他看了一下时间,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有些关于你们父亲的事我要向你们了解一下。 陆川把他们带到离法院不远的一吧茶餐厅,在靠窗的位置找了一张台坐下,向服务员点了一壶菊花茶。坐在这里,大街上的情形一览无余,车流,人流尽收眼底。 陆川向柳敬文兄妹问了柳汉江的一些情况就到了快吃中饭的时间了,餐厅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陆川叫来服务员,对柳敬文笑到:“中午就请你和妹妹吃个便饭了!“ 柳敬文连忙道:“怎么好意思要你请呢,还是我来吧!我们还没谢谢你呢!“ 陆川拿着菜单递给柳韵雯说:“韵雯,看想吃什么?”又对柳敬文说:“今天在这听我的,以后去了五马镇你再请我!呵呵″ 柳敬文很感动,他没想到溪州县大名鼎鼎的大律师竟是如此平易近人。便也爽快地应声道:“好!“ 柳韵雯不知道点什么,便将菜单递给陆川,让他点。陆川笑了笑知道她不好意思,便点了四个菜,一个汤。 陆川刚把菜点好,便见一个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第二十六章 你们趁早滚蛋 柳韵雯一眼就认出,跟在那个夹着公文包的人后面的叫周天龙,上次在马五镇见过他一次,是伍龙的跟班,在他的后面跟着四、五个凶神恶煞的小混混。 陆川认识走在前面那个人叫周天虎,是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法人代表,不久前陆川曾受人委托与他公司打过一场官司。后面那位是他的弟弟周天龙,溪州城里有名的一霸,这俩兄弟在溪州县也算是二个名人。哥哥周天虎财大气粗,为富不仁,弟弟周天龙仗着与伍龙的关系,手下又有一群小混混,欺行霸市,横行街里。 陆川看他们那架势,怔了一下,暗到:“难道周天虎是冲我来的?“ 果然,周天虎帶着那帮人径直来到陆川他们的台前,朝陆川阴阳怪气地叫道:“陡律师!別来无恙啊!好久不见,我可很是想你呐!“说完又嘿嘿阴笑几声。 陆川对周天虎没有什么好感,看他这阵势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肯定与上次那件案子有关。 周天虎在一个工地的拆迁中仗势欺人,以低于正常补偿价要强拆几栋民房,那几家居民不服,便找到陆川要他为他们主持公道。陆川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律师,听了他们的诉求和情况,便同意要帮他们讨回公道,便把周天虎的公司告上了法庭。 法院最后判周天虎败诉,为此周天虎公司多补付了三百多万的拆迁补偿款,他也自此恨上了陆川。 见周天虎今天来者不善,陆川明白他今天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怕这事连累到柳敬文兄妹,便站起来对他说:“周天虎,我现在有客人,有事下午去我办公室讲!“ 周天虎哈哈一笑,说到:“你害老子白白损失了三百多万,我要找你麻烦在这里和去你办公室有什么区别?既然让老子在这碰上了,就在这了结!“ 陆川怒斥道:“周天虎!那是你应该付给人家的拆迁款!我告诉你在这里你千万别乱来!你要想清楚,我是律师,你要考虑好后果!“ 周天虎大笑道:“哈哈,我知道你是律师,我好怕律师的!你让老子吃了这么大的亏,我今天不教训你一下,以后我周天虎还怎么在溪州混?“ 说罢身子往旁边一让,对后面的周天龙使了一个眼色,说到:“悠着点,别把他打残了。“ 周天龙走了过来,对柳敬文和柳韵雯说:“你们俩走吧,这不关你们的事!“ 这并不是他关心柳敬文和柳韵雯俩兄妹,而是上次在五马镇他见过柳敬文与伍龙的比试,虽然柳敬文不是伍龙的对手,但对付他周天龙还是没问题的。 他这是怕柳敬文俩兄妹,如果今天这事他俩个插手就不好办了,更何况他知道伍龙心里一直在掂记这个小女崽,要是真得罪了他们俩,恐怕伍龙那也不好交待。 柳敬文站起来把椅子从身边挪开,面着周天龙说:“你以为我会离开吗?“ 柳韵雯也一下站了起来,冲周天龙叫道:“你们要打陆律师?我看你们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陆川赶紧对柳韵雯叫到:“韵雯,你们先走吧,他们是来找我的,不关你们的事。“ 柳韵雯对陆川笑道:“陆律师你别当心我们。我看他们今天谁敢动你一下试哈!“ 周天龙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在溪州城还从来没有人这么不把他当回事的,要是别人只要他喝一句“滚“恐怕早吓得屁滾尿流跑了,他又什么时候给人这么客气说过话?更何况旁边还那么多人和手下看着自己呢。 周天龙的脸色难看起来,他朝柳韵雯冷冷笑遂:“小女崽,口气不小!你可知道我周天龙是谁?敢这么在我面前说话?胆子不小啊!“ 柳韵雯不屑地道:“我管你什么龙啊还是猫、狗的。懂味的你现在最好走远点,别影响我们吃饭。″ 听了柳韵雯的话,周天龙见她竟把自己比作猫狗,心里的那个火呀腾地就一下冲了上来,脸也难看地变成了紫色!虽然他有点忌弹柳敬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喝一声:“你找死!″便挥拳朝柳韵雯扑了过去! 周天龙生得虎臂熊腰,一米九的个头,足有180多斤,有一股天生的蛮力,两拳打起来也是虎虎生风,不容小觑。 柳韵雯正憋着劲防他忽然出手,见周天龙果然恼了挥拳朝她冲了过来。 周天龙二话不说就朝柳韵雯扑去主要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柳敬文,他想一下先制住柳韵雯再来要胁柳敬文,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拳头还没碰到柳韵雯的头发,腰就被踢了一脚,脸上也挨了一拳,有些笨重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去。 周天龙平日与人打架笨掘的身子还是蛮灵活的,这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子已经重重地摔在地上了,鼻血也流了出来。 周天龙一抹见鼻子出血了,一阵钻心的疼痛令他不由咧了咧嘴,从他混江起何时吃过这这样的亏? 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气极败坏地朝那些手下叫道:“你们他妈的都一起上啊!给老子狠狠地打!” 那七,八个小混混这时才象梦中惊醒一样纷纷举着木棒,铁棍朝前冲去。刚才那一幕真把他们惊呆了。 柳敬文见状,赶紧把陆川挡在自己的身后,严阵以待。 柳韵雯却迎着那几个人冲了上去。 旁边的周天虎让柳韵雯刚才那一脚吓坏了,她只那么一脚就把他弟弟给踢翻了,哪来的小女崽,这么厉害?现在见场面己乱,赶紧连滾带爬缩到一边。 柳韵雯冲进那些混混中间,毫不客气,手脚并用,上翻下打,扫东踢西,不用三分钟,七、八混混就都象周天龙一样躺在了地上,抱着胳膊腿哀嚎起来。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让旁边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先前他们都为这小女崽捏着一把汗呢!他们知道这帮混混可不是好惹的,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让他们大跌眼镜。 很多围观的人看着躺在地上的混混心里不由暗暗拍手称快!同时也为柳韵雯担心起来。他们知道这群人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这时不知谁有点惊慌地叫到:“伍少来了!“ 第二十七章 他们是一伙的 来人正是伍龙。 他刚才正在离这不远的一家酒店陪人吃饭,接到一个小混混的电话,说周天龙在这被人打了!他还以自己听错了,在溪州竟有人敢打他伍龙的人?待那小混混肯定地又重复了一遍,他才确定原来没有听错,当既挂了电话二话不说就怱怱地赶了过来。 周天龙不仅是他的手下跟班,还是他生意上的好帮手,感情也如亲兄弟一样。 周天龙以前是溪州县城街上的二流子,不务正业,带着一班和他一样好吃懒做的人在街上打流,每天在大街上从北流到南,又从南流到北,靠敲小竹扛为生,那些小摊小贩没少让他们敲过。 后来他发现了一个更好敲竹杠的路子,就是专找那些整天在市场里转悠的小偷下手。 周天龙虽然也是每天在社会上打流,但还是很不耻小偷这个行当的,有时没弄到钱没饭吃也不会想到去偷。 溪州城里的小偷多这在三省一带出了名的,周天龙盯上他们,开始那些小偷们自然是不会乖乖地把钱给他们的,这少不了就要打架。那些小偷都是单个作案的多,自不是他们的对手,被打了几次只有乖乖给钱,除非不再干这个营生。 也有些小偷是三,五成群的,周天龙盯上了一样照敲不误,反正你偷到了钱你就得分我一点,那些团伙作案的小偷也不是好惹的,也都是些狠角色,当然不会甘愿让他敲诈,少不了一场恶斗。 周天龙个子大,手下那班人又都是些毛头小青年,个个打架敢玩命,不怕死。而那些小偷大都是有家的人,当然不敢与他们玩命。 那年暑假,还在上大学的伍龙回到溪州,这天他母亲陈雅洁叫她去市场买菜,刚进市场就让几个小偷盯上了, 同时正在市场转悠的周天龙也正好盯上了那几个小偷,这是一个团伙。 市场里人很多,熙熙攘攘人挤着人,行走都佷困难非常地缓慢。 那几个小偷分工明确,一个走在伍龙前面挡住他故意缓缓往前挪,两个人走在伍龙的身边,时不时象被人挤得东倒西歪一样往伍龙身上靠,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一个人拿着一把医用夹子紧跟在他的身后,伺机把他裤袋里的钱包夹出来。 还有一个跟在后面的小偷,那是准备随时接手转移脏物的。 周天龙就跟在那个负责转移脏物的小偷身边不远,因为只有粘住了他,才能敲得到他们的钱。 很快跟在伍龙身后的小偷就瞅准了时机,只见他拿着不锈钢夹子的手往伍龙的裤袋一伸,钱包更亳无察觉地被夹了出来,紧接着飞快地用左手往后一递,此时跟在身边的小偷已经贴近了他的身边,快速地接过钱包转身就走。整个过程就犹如电光火石,一秒钟都不到。 伍龙自小练武,反应还算敏感迅速,当他感觉裤袋有异样时,心里一动反手一把就揪住了那小偷的手,转身就是一拳朝他迎面打去。 此时钱包却已到了另一个小偷的手里,那人转身正要急速离开,周天龙却走了过来一把挽住了他的手,不阴不阳地怪笑着道:“今天可是头肥猪!“ 再说前面那三个小偷见同伴失手了,连忙一起扑了上来,一副劝架和事佬的样子,拉手的拉手,抱脖子的抱脖子,还一个劲地劝道:“别打架!别打架!有话好好讲嘛!打什么架啰!“想把那个小偷从伍龙手里救出。 被周天龙挽着的那个急了,更想挣脱快点离开。只要他走了,就算伍龙逮住了他那同伙,只要找不到钱包也耐他不和。无奈周天龙两只手把他挽得死死的,根本挣不脱。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周天是不会多管闲事的,只要找他们分钱就好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见伍龙和那几个小偷在地上扭在一起,竟然朝伍龙下意识地喊了一句:“他们几个是一伙的!“ 伍龙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几个人不是劝架的!手下便不再留情,三下五除二顿时把那四个人打得断手断脚躺在地上。 那个小偷急了想跑也让周天龙掀翻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就这样周天龙就与伍龙相识并成为了好朋友。从此他仗着与伍龙的关系在溪州城黑道上也慢慢地成为了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周天龙虽说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却有一个天生经商的脑子,人又很讲义气,对伍龙更是忠心耿耿。在伍龙大学毕业后开公司做生意的这几年里,为伍龙出了不少的好主意和建议,伍龙交待的事也打理的井井有条,让伍龙很是满意和放心,成了他很得力的助手。 现在听说周天龙让人打了,心里不由一下来了火。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在溪州打我伍龙的人?怕是活得不耐烦了!他知道周天龙除了一身蛮力不会半点搏斗技巧,他曾向伍龙表示过想让伍龙教他几招保身,只是伍龙学的是陈氏的独门绝学,师傅陈鹏展再三严厉告诫过他不能外传,他也不敢教他。在溪州有他伍龙在估计也没人敢对他周天龙怎么样。 没想到今天有人竟敢在他鼻子底下把周天龙给打了,这不是打我伍龙的脸吗?我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神圣? 当伍龙进来看到周天龙和那几个手下躺了一地,心里不由吃了一惊!周天龙那几个手下见伍龙来了便象见了娘老子,叫喊得更痛切了。周天龙倒是没有叫,只是惭愧地叫了一声:“伍少“。 伍龙的脸一下黑了,露出了满眼的杀机,厉声喝到:“谁干的!吃了豹子胆了?!“ “是我!“柳韵雯脆生生地答到。 伍龙刚进来时并没看清柳韵雯,这时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抬起头看清原来是柳韵雯,心头不禁一跳,不由又惊又喜,这张面若桃花的俏脸这么久以来不知在他梦里出现了多少次,让他魂牵梦萦,食不甘味,没想到今天在里竟忽然出现在自已的面前,真的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伍龙待看清是柳韵雯,那张黑得吓人的脸顿时变得笑容满面,阳光灿烂。 第二十八章 你就是个混蛋 伍龙朝柳韵雯紧走几步,惊喜地叫了一声:“乖女崽,是你呀!“ 柳韵雯翅着嘴没有理他。 伍龙丝毫也不觉尴尬,讪讪一笑。见到陆川便与他打招呼:“陆律师,你也在啊,“ 陆川是认识伍龙的,知道他是政法委书记伍辉的儿子。伍龙在溪州的名声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心里对他的印象介于不好也不坏,因为他自已没有亲见过人们传说中伍龙干过的那些事。他也礼貌地朝伍龙点了点头,问:“这些是你的人?“ 伍龙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是的,一班不争气的家伙!“ 说完心里又不由一紧,这才想到,周天龙他们今天怎么来到这里与柳韵雯发生冲突的呢?难道他们是来找陆川的什么麻烦的?该死!这群不长眼的东西!什么人都敢惹!伍龙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伍龙谦恭地朝陆川笑了笑,说:“陆律师,是不是这帮不长眼的东西给你惹什么麻烦了?“ 陆川便把今天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和伍龙说了。 伍龙听了不由吓了一跳!这个周天龙胆子太大了!律师也敢打!如果今天不是柳韵雯他们在,就会惹下弥天大祸了!这个猪脑壳!他回头狠狠地瞪了周天龙、周天虎一眼,“胆子蛮肥啊!陆律师也敢打!回公司才和你算账!“ 伍龙朝陆川弯腰行了一个礼,说:“陆律师,是我没管教好手下,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以后我会好好地管教他们的!“ 陆川的脸缓和了恨多,他“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算是谅解。伍龙这谦恭真诚的态度让他有点不解,这太不象人们传说中的伍龙呀,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伍龙呢? 伍龙见柳敬文站在陆川身边,想与他打个招呼,又不知如何,便恶作剧地叫了一声:“大舅哥,你也在呀?“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柳敬文喝了他一句:“闭上你的?嘴!再乱叫别怪我不客气!“ 伍龙连忙退了几步,笑道:“别生气嘛,开个玩笑,“ 柳韵雯不知道伍龙叫她哥大舅哥是什么意思。在溪州人们一般叫老婆的哥哥和弟弟为外家哥哥、弟弟,或外家老哥、老弟,很少有人叫舅子的。她见柳敬文对伍龙发火,估计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站在柳韵雯不远处看热闹的二个女人在议论:“原来那个是伍少的大舅哥呀?“ “是啊,原来他们是一家人呢!″ 柳韵雯听她们在议论,便向他们问道:“大舅哥是什么?“她这个年纪是真的不知道大舅哥是什么意思。 那俩个女的见柳韵雯问她们,俩人不约而同地“扑哧“笑了。一个女的问她:“你不知道呀?“ 柳韵雯看着她们,认真地摇了摇头。 一个女的嘴快,接口就说道:“就是他老婆的哥哥!″ 柳韵雯“哦”了一声,心里还没有想转过来,心里还在奇怪,自已的哥哥怎么成了他老婆的哥哥?这一想才明白伍龙叫哥哥大舅哥是什么意思,顿时又羞又气,小脸涨得得通红,站起就朝伍龙扑去,大叫道:“伍龙!你个王八蛋!“ 伍龙正在看那几个手下伤在哪里,猛听到柳韵雯一声大喝,刚抬起头就见柳韵雯象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朝他扑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个侧翻,闪过她正面一击,大腿却让她踢了一脚,伍龙只是踉跄了一下,又见她攻势凶猛赶紧收身闪躲,他不知道柳韵雯为什么忽然发这么大的火,一边躲一边叫:“你癫嘎了?我又惹你啦!″ 柳韵雯在后面猛追着他打,边追边骂:“我打死你个王八蛋!让你乱叫!“ 伍龙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不觉笑了起来,也一时玩心大起,就那么忽左忽右,忽前忽后逗得柳韵雯追着他打圈圈,逗得旁边的人都看笑了。 在人们的传说印象中,伍龙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是仗着一身武功和他父亲的权势无恶不作,心狠手辣的混世魔王。今天一看好象又不象那么回事,从他一来对陆川的尊重,到和这个小姑媳的戏嘻,这完全颠覆了人们对他的认知。 周天龙这帮人跟了伍龙这么久,也从没见过他这样,就象一个童心未泯的大孩子。伍龙给他们的印象历来就是严厉冷峻,不苟言笑的,伍龙打人确实也是心狠手辣的,只要惹火了他,下手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那都是江湖上和生意场上不讲道义和生意规距的人。一般的平民姓也没见他欺负过谁,在他看来欺负平民百姓那是弱者无能的表现,伍龙是不屑于此举的,越是强大的对手他才越有兴趣。 柳韵雯追了伍龙几圈却始终也追不上,衣袂都没碰到,她知道自已的这点本事与伍龙相差太远,根本耐他不何。她停了下来不再作徒劳的追逐,让人看笑话。 伍龙见她停了下来,也站在那里真朝她笑着吐舌头:“来呀,来打我呀!“ 柳韵雯气愤地指着他说:“有种你别跑!看我不打死你!“ 伍龙伸出二只手在头上做个兔子状,吐了吐舌头:“来呀!” 柳韵雯被他逗得气不过,就又发狠地朝他追去,恨不得自已一拳打到他脸上。 伍龙待柳韵雯刚靠近他又腾身一翻躲过她踢来的一脚,场面又成了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伍龙还一个劲地直笑,把柳韵雯气得象猫爪挠心,恨不得一把抓住他把他撕了。 柳敬文拉住了柳韵雯,“别追了雯雯,追不上他的!“他看得出伍龙无意伤害她,但这样让人看笑话也不好。 柳韵雯气咻咻地指着伍龙:“伍龙,你就是个混蛋!“ 伍龙朝她做了个鬼脸:“我就是喜欢你嘛!″ 柳韵雯听了气得不行,要挣开柳敬文的手又要朝他扑去。柳敬文没有放她:“别理他!雯雯!这种人越理他越骚的!“ 伍龙见柳韵雯不再理他,也自感没趣,便收起了那份玩心,又变得严肃冷凝起来,他在那几个手下面前转了一圈,边走边古怪地用眼打量着他们,看得几个手下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伍龙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个手下,忽然却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十九章 花石古街 伍龙大笑地指着周天龙几个人说:“你看你们几个大男人,却让一个小女崽打成这样!你们这是要笑死我呀?一群没用的猪头!“ 周天龙几个吓得不敢吱声。周天虎看着伍龙也不敢出声,他没想到今天事会弄成这样子。今天是他叫周天龙来的,生怕伍龙怪罪于他,此刻心里不停地打着鼓。 “周天虎!你个鬼胆子不小喃,连陆律师也敢打!就你那几个臭钱和道行就敢在溪州这么狂了?还不快去给陆律师赔礼!″伍龙看到周天虎便朝他骂到。 周天虎吓得赶紧站起:“是,是。“跑过去给陆川陪礼。 伍龙是个生意人,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在如今的法制社会,律师是千万不能得罪的,尤其是象陆川这样的大律师。 陆川也是一个胸襟开阔的人,没有和周天虎一般见识。 伍龙对周天虎说:“周天虎,陆律师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以后如果你再敢找他的麻烦,可别怪我伍龙不讲情面!“ 周天虎吓得连连点头:“不敢,不敢!“ 伍龙走过去对陆川和柳敬文抱了一下拳,说:“陆律师,大舅哥,今日得罪了,请多包涵!我有事先走了,不打忧你们了!“ 柳韵雯在一边气得一脚朝伍龙踢了过去,伍龙眼快,一下就跳开了。他哈哈地笑着对那服务员说:“陆律师今中午的单记我账上!“ 转头又朝柳韵雯做了一鬼脸:“乖女崽,我就是喜欢上你了!等几年你长大了我就娶你!你跑不了的!哈哈“ 气得柳韵雯恼怒地拿起一个酒杯朝他砸了过来:“你克死吧!“ 伍龙留下一串笑声带着周天龙一帮人走了。 伍龙带着一帮人刚出门不远,就听到大街对面他师傅陈鹏展在叫他:“龙儿!过来!“ 伍龙让周天龙他们先回去,他就跑过马路来到陈鹏展面前。 伍龙的师傅陈鹏展今年60岁,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精神的老头,高高的鼻梁,额头上的两只太阳穴微微鼓起,双目如炬,清瘦的脸象刀削过一样,一米七的个头穿着一件白色的唐式布衫,扣子是那种用布做的长条扣,配一条宽松的唐装黑裤。 伍龙问到:“师傅,有什么事?“ 陈鹏展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去我那,回去说。“ “师傅,什么事这不能讲啊?“伍龙笑到。 陈鹇展住的地方还有那么远,要到古城那边去了,他有点不想过去。 陈鹏展说了一句:“叫你走就走,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便径自往前走了。 伍龙无奈,只好跟着师傅去了。 溪州县是一座有二千多年历史的古城,自秦代就开始在这里设郡的了。溪州地处九峰山的北麓,往西可直达川、贵、滇边,往南可穿粤,桂直达天涯海角,往东可直往赣,浙,闽,住北则是富饶的洞庭湖和一马平川的中原大地,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溪州古城面积不大,在县城的东边,随着历史的变迁,溪州县城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古县城里早己是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到是那些还残留着的古楼。古牌坊,古民房,古城墙为这古老的旧城区平添了不少文化韵味,在这片不宽的老城区里有剧团,影院,二所中学,三所小学,还有一条闻名三省的古董字画街,这条街也是古县城里最热闹的一条街。 这条以卖古董字画的街以前也是古县城里最繁华的街,历代行政最高机构都在这条街上,后来随着县城的不断扩大,这些权力机构就都搬到新城区去了,只有文化局还在这里。 溪州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历史上出过很多文化名人和商人巨贾,也来过很多被朝庭发配下来的高官名仕。这些都为溪州留下了不少宝贵的文化遗产。要说到溪州的文化,那些名人字画不说,单就字画街的这条花石古街,就足以让那些来溪州淘宝的文人墨客叹为观止的了! 这条花石街建于何年己无从考证,从路面上用各种颜色的鹅卵石铺就的各种花鸟与人物的图案看,依稀可以看到宋时的工笔风格。这条街足有二公里长,一直连到了溪水河边的大码头边。这个大码头是溪州古时通往外界唯一的码头。 据说修这条花石街时用了各色名样的鹅卵石三百九十九万枚,有黑色,褐色,白色,青色,甚至还有罕见的绿色、黄色和红色。整条街都是用褐色,青色,黑色和白色做主色,成陵型相铺而成,每隔十米更用各种颜色的卵石镶上一些花草,鱼鸟,每间隔一百米就用白色或绿石镶一个大大的圆圈,在园圈里再用石子镶上一些家畜,农俱和人物,画面风格多样,或耕田,或放牛,或树下醉卧,无论人畜均是栩栩如生,很有生话气息。 花石路的两边是下水沟,在路的两边沿都是用黑色石子镶的边,顺着水沟的走向错落有致平铺开来。整条花石街道用鹅卵石铺后,古人又用糯米浆合着黄泥巴在路面铺了一层,夯实那些卵石,只露出四分之一的卵石面,一眼望去整条街道平整灵动,象一条彩色的练缎。只是由于年代久远,到了现在已有很多地方破烂了,但那些精美的图案还清晰可辩。 古街破烂了地方现在都是用水泥补上的,这就让这条花石路显得不伦不类了。 如果有人穿上板鞋走在这花石路上,那木板和卵石碰撞出来的脆响声,就象是穿越千年的古筝声,敲击着现代人们浮噪驿动的心,给人以韵律深远的清思与慰藉 伍龙的师傅陈鹏展就在这条街上开着一间不大的古董字画店。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街上的人还不多,只是一些学生在文具店里选购一些纸笔和书藉,大多数经营古董、玉器和字画的店主不是打瞌睡就是三俩坐在一起喝茶,只有到了晚上这里才是最热闹的,很多来溪州的旅游团都会来这里观光,淘宝。 伍龙吊儿郎当地跟在陈鹏展的后面往他的小店走去。 “龙儿!“一家玉器店里怱然有人叫住了伍龙。 伍龙往里一看,不由楞住了。 第三十章 墨竹斋 伍龙正百无聊懒地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叫,抬头一看原来是他的表舅陈大柱正站在一家叫《玉欣然》的玉器店里叫他。 陈大柱四十多岁,是伍龙母亲的远房堂弟,伍龙叫他表舅。见是陈大柱叫他,伍龙犹豫了一下,他不太想与这个表舅打交道,见他这时找自不知道又有什么事要找他。 “表舅,我师傅叫我还有事呢。“ 陈大柱朝他招招手,“你过来先喝杯茶,就几句话!” 伍龙想了一下,便走进玉器店去,边说:“表舅,又是你那麻将馆的破事吧?“又朝里面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招呼道:“蒋老板!生意还好吧?“ 那老者叫蒋平志,是这家玉器店的老板,见伍龙走了进来忙起身让座,笑道:“生意一般一般,混口饭吃。哪能和你伍少比。“ 伍龙没有坐,只是拿起蒋平志为他沏的茶喝了:“我就不坐了,我师傅那还有事呢。最近有没收到什么好货啊?“边探头往柜子里看。 蒋平志笑到:“好久没捡到好货了!“ 陈大柱走到伍龙身边说:“龙儿,你还是找那几个人打个招呼吧,这几天他们老是去我那,搞得别人都不敢在我那玩了。“ “治安队的?”伍龙问。 陈大桎:“是的。“ 伍龙听完他的话就准备走了,说:“行,我晓得了,还有什么事吗?” 陈大柱道:“就这事,你可记得和他们说啊,不然我那生意没法做了!“ 伍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哎呀我晓得了!“便朝门口走去,找他师傅去了。 陈大柱和他老婆张翠花在花石街前面的河边开了一家麻馆。从这里顺着街道走出去就到了河边,奔腾不息的溪州河自南而来绕着县城在这打了一个湾,河面变得宽阔起来,水流在这也变得平缓清澈,河的岸边绿树成荫,微风习习,白天晚上来这里的人都很多,闲逛的,乘凉的,耍把戏的,谈情说爱的,卖各种小吃的,很是热闹。陈大柱在这开麻将馆生意自然是十分的火。只是最近治安队的常时不时找他的麻烦,弄得他生意没法做所以才找伍龙,叫他去帮忙搞掂。 陈大柱不是本地人,什么时侯来的溪州也没人说得清。早些年带着老婆在省城,京城打过工,有那么几年还干过人贩子的营生,也下乡淘过古董,他和蒋平志就是这么认识的。最近几年很少见他出去了,更多的时候人们都是见他在蒋平志的店里喝茶聊天。 陈鹏展的店在花石街的中段。伍龙来时他正在卸店门。店门还是以前的那种木板门,是用二十四块一尺宽的木板相拼而成,左,右一边各十块,中间是门。门口摆着二只大陶盆,盆里种着二棵玫瑰花,此吋花儿开得正艳。门正上方的框匾上写着《墨竹斋》三个草书大字。 陈鹏展的店不大,却布置得很精致,走进店里正中的墙上挂着很多字画,中间醒目的位置分别挂着怀素和何绍基的二幅真迹墨宝,是《墨竹斋》的镇店之宝。其它挂的大都是当代一些名人和溪州本地文人的字画作品。 伍龙八岁时就被他父亲送到这里来跟陈鹏展习武。吃住都在这里,他上学的溪州一小离这很近。陈鹏展无儿无女,对伍龙就象亲生儿子一样。陈鹏展会武艺,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平日教伍龙的时候都是在后面的天井。 在溪州的一些老房子进门后,正中是一堵屏风,有用砖砌的,也有用木板做的,在屏风的二边各有二扇侧门通往后面,后面会有一块类似庭院的平地,是露天的,溪州人叫这为天井。一般大户人家的房子才有。 陈鹏展对伍龙就如亲生儿子一样,一身武艺对他倾囊相授,毫无保留,伍龙人聪明,把他的一身绝艺也是学得七,八成,只是内力跟不上,但也足以傲视整个溪州了。上次在五马镇,伍龙露了二招就让那老头一眼认出来了,他心里着实吃了一惊,回来本想和师傅说一下的,可又一想那不过是一个过路的老头,也就没和陈鹏展讲了。 陈鹏展来溪州也有二十多年了,自他来到这条街后,街坊们就没见他家来过亲戚朋友,他对人说自已以前在外面做生意,一次大意让人骗了,亏得倾家荡产,走头无路。他一个亲戚说在溪州有幢房子就叫他过来了,那亲戚现在国外,一时也不会回,就让他在这做点小生意,顺便帮他看着这幢房子。 据街上的老人说,这房子的主人确实姓陈,前清时就在这条街上住的了。 等陈鹏展忙完,伍龙已经在茶几上烧好水为他泡上了一壶浓浓的潽洱,他知道师傅除了喝潽洱其它茶都不喝的。 陈鹏展洗了手过来先喝了一杯茶,先问了一下伍龙的生意,又问了下他每天练功的情况。 伍龙一一给他说了,心想今天师傅叫自已过来不可能只为问他这些事的,便问道:“师傅,你今天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陈鹏展边泡茶边说:“也没什事,就是现在生意难做,我想和你说,如果平日事不多就多下五马镇去赶下集,看能不能帮我淘点字呀画的小古董回来。“ “五马镇?“伍龙楞一下,“师傅,五马镇那是一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又在大山里,那能淘到什么值钱的宝贝?“ 陈鹏展说道:“五马镇以前是很繁华的古镇,过去是东南西北商贩的必经过往之地,在晚清时还很热闹的,虽说现在有了高速公路,五马镇还是交通要道呀。“ 伍龙咕咙了一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捡得到那些玩艺?“ 陈鹏展笑了:“我这不是叫你没事时多去走走嘛,运气是要撞的呀!呵呵,又不要你非要淘到什么东西。“ 伍龙有点不解:“为什么非要去五马镇呢?” 陈鹏展有点不高兴了:“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为师叫你帮我顺便做这么点事也不乐意?“ 伍龙却忽然高兴地笑了起来:“愿意!师傅交待的事莫我还不愿意?″ 想到五马镇,一下就让他想到柳韵雯,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孩。 第三十一章 九峰山 很快就到中考了。 柳敬文一大早把那些鱼,野兔皮、腊兔肉卖了就赶到了五马镇中学,他是来给妹妹鼓鼓劲的。他赶到的时侯学校门己聚集了很多的家长。 柳韵雯看到哥哥来了心里很高兴。 柳敬文把手上的一块王佩递到她手上,叫她戴上,说是会给她带来好运气的。 柳韵雯认识这块王,从自已记事起她就见柳敬文一直戴着它,玉的上面刻有一个“敬“字,她知道那是哥哥的护身符,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身。小时候她曾问父亲,为什么哥哥有这么漂亮的护身符而她却没有?她也想要!当时父亲笑着对她说,等挣够钱了也给她做一个。至今却也没能挣够钱为她做一个。 柳韵雯怔了一下,说:“哥,这是你的护身符!“ 柳敬文要给她戴上,说:“哥送你了!它会带给你好运气的!“ 柳韵雯有点感动:“哥,我会考好的!相信我!“ 柳敬文帮她把玉戴好,拍了拍她的肩,笑道:“我相信你的实力!“ 柳韵雯拿起那玉看了又看,抬起头看着柳敬文笑道:“哥,谢谢你!我会永远把你放心里的!“ 进场的铃声响了,柳敬文朝柳韵雯使劲点了点头:“別紧张!加油!“目送她朝考场走去。 柳敬文一直等到柳韵雯全部考试完才一起回家。 柳韵雯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信心满满地给了柳敬文一个胜利的手势,人笑得象花一样自信,灿烂。 回去的时候柳敬文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他要好好犒赏下妹妹。 考完试柳韵雯的心也轻松了许多,一路上有说有笑,惊飞了无数只草丛的锦鸡。 中考成绩出来了,柳韵雯的成绩比自已预估的要好,在溪州县排在榜首,上一中是没有问题的了。成绩出来的第二天,他俩就联系了陆川,想去探视下父亲柳汉江。 陆川很快就帮他们办好了探视手续。见到柳汉江柳韵雯还是止不住哭了出来。几个月没见柳汉江的脸白了很多,状态气色看起来不错。听到女儿的中考成绩他是既高兴又难过,感觉太对不住俩个孩子了!如果不扯上这事,敬文也该参加高考的了,以他的成绩也一定会考得很理想的,是自已误了这孩子。还好敬文懂事,相信他会带好韵雯的。 柳汉江很是惭愧地对他们俩说:“韵雯,爸很为你高兴,只是爸害了你们,″ 柳敬文安慰他道:“爸,这不怪你!也许是我们家命该有此一却吧!你放心,我会撑起这个家!带好妹妹的,直到她能大学毕业。你在里面也别太着急,这案子总会真相大白的!“ 柳汉江点了点头:“只是苦了你,孩子,你的前途和理想都没了!“ 柳敬文笑遂:“爸,看你说的,谁说当农民就没理想了?我想要做的事多得很呢!“ 柳汉江看着柳敬文心里很是欣慰,这孩子仿佛一夜之间就在他的面前长大了,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他由衷地说:“爸知道你是一个聪明能干的人!“ 柳敬文握住柳韵雯的手,对他说:“爸,你也不要太担心妹妹,有我呢!我一定会把妹妹抚养成人的!“ 柳汉江没有说出话,他的两眼饱含了泪水,只是有力地点了点头。 柳韵雯也望着柳汉江说:“爸,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不会让你和哥哥失望的。″ 柳汉江点了点头,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外面又没有一个亲戚朋友可以依靠,一切全靠你们自已了。“ 柳敬文对柳汉江说:“爸,别担心,我已经长大了!” 探视时间很快就到了,三人似乎还有很多的话要说,临分别又不知说什么,柳韵雯只是流着泪看着自己的父亲,柳汉江临走时回过头对柳敬文说:“照顾好妹妹,家里就靠你了!“ 这段时间田地里的农活没有那么多了,柳敬文准备进山里去弄些山货,他现在得为妹妹上高中的费用做准备。以前进山都是没走好远,这次他想走得远一点,收获或许会多一些。九峰山深处很多地方都是人迹罕的原始森林,柳敬文以前也最远只走到原始森林的边缘,再往里走天黑前就赶不回来了。 听说哥哥要进山,柳韵雯也要跟着去。以前她也经常跟柳敬文进山去打野兔或砍柴什么的,但那都是在附近,这次是要去深山里面,说不定还要在山里过夜,如果带着柳韵雯去怕不安全,所以柳敬文不想带她去,要她老实呆在家里。 柳韵雯可是说什么也不愿呆在家里,非闹着要一起去。柳敬文坳不过她的纠缠,只好答应她。兄妹俩决定明天一早就进山。晚上柳韵雯就用苞米面做了一些饼做为明天的干粮。 笫二天天际刚刚发白,柳敬文和柳韵雯就收拾停当进山了。此时天虽然还没亮,山里却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鸟叫声了。 他们走了几里路天才朦朦亮,山里的早晨与平地不同,山里有雾,看起来一切都是蒙蒙胧胧的。天色逐渐明亮起来,柳韵雯看清了前面的山峰,山路襾边的树和竞相开放的山花,还有那条叮叮咚咚唱着小曲住山下直流而去的小溪。轻纱似的薄雾象洁白的绸缎,随着微佛的晨风在山间妙缦地飘舞,小溪边时不时可以看到早起的一些小动物们在小溪边喝水嘻戏,或是一只锦鸡,或是几只野免......。很多不知名的鸟儿都在尽情的欢唱,和着潺潺的溪流声就象动听舒美的早晨园舞曲。 九峰山真的很美! 柳敬文带着妹妹沿着山湲边的小路往山上面走。说是路也只是能辩认曾经人走过的痕迹而已,很多權木杂刺都几乎快把路封没了。 柳敬文拿着一把砍刀走在前面,时不时把那些拦路的杂刺砍开。柳韵雯跟在他后面,一路时不时捡起小石头去逗那些在溪边喝水的小动物,一边时不时弄上几只路边的小野花插在头上让柳敬文看,逗得柳敬文直叫她“傻大姐″,气得她嘟着小嘴追着他直打。 天色已经大亮,太阳却还在山那边没有伸出头来。 第三十二章 精灵小白兔 当太阳照进这条峡谷时已临近中午十一点了。 这一路走来运气还不错,柳敬文用飞镖打到了四只肥肥的野兔,每只足有四斤重。上次去五马镇时他叫镇上的铁匠师傅帮他新打了十把飞镖,这次都带了出来。 再往前走就是古树参天,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了。以前柳敬文每次进山也就是走到这就不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返回去时下山就要走夜路了,他原本想一个人进去转一下的,现在带着柳韵雯就又改变了主意,准备在这吃点东西就下山往回走,毕竟前面的原始森林里有着太多不知的风险。 他们在溪边找了一块稍平趟的地方,准备休息一下,吃点干粮。太阳已经正顶,山里的温度也高了很多。 柳韵雯走了半天山路也感到有点疲乏了,不再象刚开始那样对这山里的一切都感到惊奇,好玩。几缕长发沾在她那稚嫩红润的脸上。 她从包里拿出玉米饼子递给柳敬文,自己就去溪边去洗把脸,顺便用竹筒打点水。这山里的泉水清冽酣甜。 柳韵雯洗完脸正准备返身,忽然听到溪对岸传来几声兔子尖厉的惊叫声,只见一只白色的小免子惊慌失措地从树林里穿了出来,它跑到溪边,溪水湍急奔流,溪面也宽,小兔子见没有可借助的石头跳过小溪赶忙又顺着溪边往下跑,一只体格键壮的狐狸在后面紧紧地追赶,几次都差点把小兔子扑倒了。 柳韵雯被眼前忽然出现的一幕看呆了,心也不由为那只小兔子担忧起来。善良的人就是这样,心总是为弱者担忧。 小兔子疾速地往下跑,狐狸腿长速度也飞快,眼看就要被狐狸按住,小白兔却忽然一个侧身打了一个滚爬起来掉头就住回跑,那狐狸扑了一个空,由于惯性差点翻了一个跟头。 那小白兔一边朝上游跑,一边朝柳韵雯这边不断地尖叫,似乎是在叫她救救自己。而柳韵雯己经从身上摸出了飞镖。 这山溪两岸距离宽也就六米左右,待那狐狸追过来时柳韵雯亳不犹豫地朝它一镖射了过去,飞镖正射中那狐狸的喉部,只见狐狸在地上翻了二滚便不动了,小白兔逃过了一劫。 这只狐狸成了柳韵雯今天的意外收获,她喜滋滋地对柳敬文炫道:“怎么样,哥!我的水平还可以吧?“边说边啃着玉米饼,两眼闪着兴奋的光芒。 柳敬文喝了几口水,不经意笑道:“还行,练了这么多年总算第一次打了一个大家伙!呵呵!“ 柳韵雯道:“那是以前跟你进山没遇到这大家伙嘛!“刚说完,她就听到旁边有兔子的低叫声,顺声望去只见刚才的那只小白兔蹲在一块石头上正看着他们俩。 “哥,你看,这就刚那只差点让狐狸捉到的小白兔。″柳韵雯有点意外地惊喜道。 这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细细的绒毛在阳光下洁白瑕,没有一丝杂色,细柔的毛发在风中微微颤抖,红红的眼睛象二只镶嵌在雪玉中的珠宝,熠熠生辉。柳韵雯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了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柳敬文也看到了这只可爱的小白兔。他在这山里转了这么多年,也打了无数的野兔,这样白色的兔子也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也没听人说过这九峰山里还有白色的野兔,这山里的野兔子都是灰褐色和灰黑色的。 那小白兔蹲在石头上,抬起二只前爪在不停地舞动。鼻子发出低低的叫声,那二只前爪看就象是人的二只手打恭手捉揖一样。柳敬文呵呵笑道:“雯雯,这兔子好有灵性呢,它这是在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柳韵雯开心地笑道:“哥,这小兔子太可爱了,我要把它带回去!“ 柳敬文笑,“你看它跟不跟你回去喽。″ 柳韵雯拿出一只玉米饼朝小白兔晃了晃,轻声温柔地叫道:“小白兔乖乖,跟我回去,给你饼吃。″ 柳敬文“扑哧“地笑了,“它最喜欢的是胡萝卜,呵呵“。 那小白兔没有动,二只滴溜的眼睛直看着柳韵雯。 柳韵雯起身向它走了过去,等她走近要双手去搂它的时候,它却一转身跳开了,接着又蹲下来看着她。 柳韵雯一下没搂住,见它又蹲在前面看着她,便朝它招招手:“你别跑呀,姐姐不会伤害你的。” 那小白兔象是听懂了她的话,果然不动,象是一个呆萌的小孩一样地看着她,只是当她靠近要搂它时,它就转身住那片原始森林里跑,柳韵雯停不下来它也停下来。弄得柳韵雯心痒痒的,“噫,你个小家伙!你这是什么意思?逗我玩哪!我就不信我捉不到你!“ 柳韵雯也一时玩心大起,就这样与小白兔停停追追,追追停停,不知不觉追进了森林深处。 一直跟在她后面的柳敬文见天色暗了,便叫住了她,说天不早了,要往回走了,不然等下在山里天就黑了,不安全。 柳韵雯正被那小兔子逗得性起,那是一心要捉住这小家伙不可。这样又不觉追了几里地。 这里己是大山的深处,参天的大树也越来越密,已经很难看到头上的天空了,光线也越来越阴暗了,风在森林中穿梭,摇曳的树枝发出阵阵的涛鸣声,还夹着远处几声老鹰悠长的嘶叫声。 柳韵雯也见天色暗了,更心有不甘地看着前面的小白兔,停了下来不再追它准备和哥哥返身回去了。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那只小白兔也跟在他们后面住回走,见他们停一下,它也停一下,始终与他们保持一米的距离,这把柳韵雯看得心又痒痒的,心想它如一直跟着自己回家就好了,省得我再去追它,想到这心里有点小得意地笑了。便自顾和哥哥往前走,偶尔狡狤地回头看它一眼,并不再停下来追它。 小白兔象是看透了柳韵雯的心思,便停了下来不再跟他们走了,蹲在那里直朝他们叫。 柳韵雯和柳敬文停了下来,柳敬文感觉这小兔子很有灵性的,今天这事让他感到有点奇怪,一般的野兔见到人躲还来不及呢,这小白兔倒好象是专门缠上他们了。 难道......? 第三十三章 深山古刹 难道这小白兔有什么事?柳敬文的心里不由闪过那些聊斋里看过的故事。 这怎么可能呢?那不过是蒲松龄笔下的神话故事。柳敬文不由自嘲地笑笑,和柳韵雯开玩笑道:“雯雯,看那小白兔好象是喜欢上你了!它会不会这森林里神仙兔王子什么的,要留你呀?哙哈!“ 柳韵雯也咯咯地笑了起来,道:“这怎么可能!咯咯咯,不过这小家伙倒真是蛮有灵性的,真是太可爱了!” 那小白兔见柳韵雯停了下来就不再叫,而是转过身又往回跳,那意思就好象要柳韵雯跟它走一样。柳韵雯回头对柳敬文说:“哥,这小家伙好象在等我们呢!呵呵。“ 柳敬文也感觉到这事有点蹊跷,便说:“走,雯雯,我们跟它去,看带我们去哪里。“ 柳韵雯兴奋地“哎“了一声,又有点好奇和神往地道:“哥,我们不会真走进了一个童话故事里吧?咯咚“。 柳敬文笑道:“万一是真的呢?″ 柳韵雯兴奋得直笑:“这可太好玩了!″ 脚下己经没有了路,柳韵雯和柳敬文跟着小白兔在杂木權中艰难地前行着。走了不大一会前面就又是一座大山峰了,再往前己是无路可走,全是悬崖峭壁,估计猴子也难爬上去。 走在前面的小兔也一下没有了踪影。 正在俩人不知所措时,只听得山崖下一处密乱的杂木權中传来小白兔“啾,啾“的叫声。 柳敬文看了一下,心想难道崖下有山洞?既然走到这了不如就跟这小兔子走到底吧,看看是怎么回事。 要走到山崖边还有十几米远,而这十几米全让那些杂木交横纵错地拦住了,很多杂木上还长着长长的刺,人根本无法走到崖边。 好在柳敬文带有一把砍刀,花了二十分钟砍出了一条免强可以行走的通道。待他们走到山崖边才发现在崖脚下果然有一个低于地面的洞口,洞口四周长满了小树杂草,如果不是在洞口听到小白兔的叫声,柳敬文他们就是走到这边上,也一时很难发现这个隐秘的洞口。 柳敬文扒开洞口那些人高的杂草拉着柳韵雯走进了山洞。山洞里很黑,也很安静,他们站在洞口能感觉到从山洞里面吹出来的丝丝凉风。 柳韵雯有点紧张和害怕,她紧紧拉住柳敬文的胳膊,用有点哆嗦打颤的声音问道:“哥,我们还进去吗?“ 柳敬文定了定眼神,洞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他想找那只小白兔,却不知什么时候小兔子早己没了踪影。柳敬文常在山里转胆子自然也大,都到这了让他现在退回去他也不得干,也不是他的性格。 他把白天打的那几只猎物从柳韵雯身上取下来自己背着。拉起她的手说:“把手机拿出来,都到这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柳韵雯把手机的灯打开,柳敬文这才看清脚下是一阶一阶的台价,一直往山洞下延伸,这洞到底有多深却无法知道。 柳敬文拉着柳韵雯一步一步沿着石阶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看得出这些石阶都是人工开凿出来,只是久远无人走过,石阶上己经生满了苔癣。这说明很早以前这山洞是有人来过的,开凿这么长一条石阶路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不一会柳敬文他们就到了山洞底部。柳韵雯用手机的灯四处照了一下,这山洞并不宽。石阶路在石头的夹逄中蜿蜒向前伸去,不知通向哪里。山洞里有点潮湿,偶尔会有几声水滴落在石头上的响声传来,在静谧的山洞里显得特别地刺耳。 在山洞里弯弯曲曲地走二十多分钟,他们终于看到前面出现了光亮,拐过一个弯道就见一束阳光正从前面的洞口射进来,柳敬文和柳韵雯的心一下就豁然开朗了。 柳韵雯惊喜地欢叫道:“哥!我们走出来了!“ 他们来到洞口这才发现这洞口原来是在半山腰上,可眼前看到的景象却让他俩情不自禁的欢呼起来。 这是他们刚所在的大山谷的另一边,只见眼前一条大峡伸向远方,下午四点的太阳正挂在天空,把这条大峡谷照得明亮生机勃勃。峡谷一边的山崖下是一座不大的庙院,依山而建。庙院下去一点是一道飞流而下的瀑布,直住谷底飞泻而下,谷底传来的轰呜声显得得是那么地遥远。在庙院的前面有一坐石拦桥横跨峡谷两边,象是嵌在两崖之间的一把弯刀。山谷里到处开满了各色的野花。从谷底升上来的水雾象洁白的轻纱一样,在谷中妙嫚轻舞,阿娜多姿。 柳敬文他们顺着依崖而凿的石阶走下了山洞,走上那座石桥,从石桥上往下只见一片水气朦胧,下面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谷底传来犹如万马奔腾的轰鸣声和升上来的一片水气。走过石桥,他们来到了庙院的门前。一堵青砖围墙把庙围在里面。大门己经很老旧了,没有关。大门上面的方匡上刻着“舜帝庙“三个字,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木匡不知是什么年代的了已经发白,勉强能认出那几个字。 走进庙院里面,前院很宽,种着许多的松柏,都有一人合抱那么粗,很多的鸟儿在树间纷飞嬉闹,一片叽叽叽喳喳的鸟语声。地上还算干静,看来这里时不时还有人打扫。 走上九级台阶就到了正殿的前门。门前的前坪也很宽,全是用整齐的青石板铺成,前坪的中央有一口大水池,里面种的是睡莲。殿门前的两边立着二根一米多高的石柱,石柱上面纹有龙的图案,顶上是两只琉璃香炉,却没有看见香火。在四周还种着一些四季青和桂花树。 柳敬文和柳韵雯俩人在外面四处转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叽叽喳喳的鸟语声没有半点人声,看来这庙院香火并不旺。 此时太阳已经西下,天色也暗了下来。 “哎!小白兔!“柳韵雯忽然看见了那只小白兔,不由惊喜地叫道。只见那小白兔正蹲在不远处抱着一根胡萝卜啃着呢! 柳韵雯要上前去抱它,小白兔一个转身跳开了。待她正要再次想要去捉那兔子时,忽然从殿堂上传来一声大喝:“呔!鬼丫头!你捉我的兔子干嘛!“ 第三十四章 我爹去过滇边? 这忽然的一声大喝把柳韵雯吓了一大跳。她惊愕地抬头一看,不由意外又有点惊喜地叫道:“是你呀!老人家!” 柳敬文也看清了,原来站在殿堂上的那老头不正是前不久他们在五马镇上遇到的老头么?此刻正笑咪咪地站在那看着他俩呢。 “老人家,原来你住这里呀!“柳韵雯笑着走到那老头身边。 那老头笑道:“我不住这住哪里?我说这二天怎么喜鹊总叫呢,原来是你们俩个娃娃要来呀,哈哈!” 柳韵雯看到一旁的小白免嘟了嘟嘴说:“你刚吓我一大跳,这兔子是你养的吗?我好喜欢,你就送给我吧!” 那老头哈哈大笑:“你个鬼丫头,刚到我这水还没喝一口呢,就问我要东西!不过这兔子不是我养的。” 柳韵雯道:“那你刚还说是你养的?你骗人” 老头道:“真不是我养的,我找了它二十多年,今天也还是笫一次见它呢!” 柳韵雯不解地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老头却热情地招呼他俩先进去:“先进去歇息吧,等晚上吃了饭我再和你们讲小兔子的事。” 在殿堂柳敬文兄妹虔诚地在舜帝铜像前上香跪拜。 舜帝铜像有三米多高,气势宏伟。老头说这座铜像是宋朝时打造的,庙院已有近三千年历史了,开始建时只是一座茅草房,经过历朝的改建和扩建就有了今天这规模,最后一次的修建还是在清乾隆年间。由于这里偏居深山,历次的战火都得以幸免破坏,故保存的完好! 殿堂的后面是一坐很大的院子,中间种着很多松柏,在树下有一张石桌,可供吃饭,喝茶,下棋,两边是厢房,一排有四间,左边那排有伙房,伙房有后门,那是通往后山的,后山是一片竹林和山峰。庙院正是依山建在山峰下,所以后院的一边是刀削一样的石崖,站在崖下抬头一眼看不到顶,就象插进了云霄,崖壁上长着一些从石缝中横长出来的松柏。 老头把柳敬文他们安顿好,便把他俩带到了伙房,此时已到了做饭的时候了。柳韵雯人勘快,便开始动手做饭,柳敬文就把那几只野兔剥了皮让柳韵雯红烧。看得那老头咂吧着嘴直嚷:“丫头,今天你可要好好给我露一手!” 柳韵雯笑道:“放心吧,包你吃了还想吃!”她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就把一顿香喷喷的晚饭弄了。老头从房里打了几斤红薯酒出来,要柳敬文陪他喝几杯。柳敬文说不会喝,坚打不喝,老头把一琬酒推到他面前说:“男人怎么能不会喝酒呢?不喝酒那还叫男人么?” 柳敬文不好再推辞,便端起碗陪他喝。 那只小白兔从柳韵雯进来后就一直跟着她转,她吃饭它就蹲在她身边,柳韵雯更去伙房拿了一根胡萝卜给它,那老头见了说了一句:“奇缘呀!丫头!” 柳韵雯没听懂老头的话,用手理了理小兔子的绒毛,心里也喜滋滋的,想不到小白兔到了这里竟这么粘她,不禁让她摸还让她抱,和她真的是好有缘分。 吃完饭柳韵雯收拾干净桌子,老头去厢房里拿出一袋茶叶,柳敬文忙去伙房烧了一壶开水。老头指着茶叶对柳敬文说:“这可是山峄上今年的第一茬茶,味道很不错哦!” 柳敬文对茶不是很懂,但那股飘出来沁人心肺的浓香,比刚才的酒还让他如痴如醉。 挂在树上的豆油灯在微中不断地轻轻晃动。 柳韵雯把卫生搞好后抱着那只小白兔也坐了过来。 “老人家,这庙里就你一个人呀?“柳韵雯问。 那老头正拿着一只水烟筒在抽烟,这种长长的竹烟筒在九峰山不常见,多见于滇贵川那边。他吐出一口烟雾,说:“我以前常住这,我师傅住这,这时间他出去云游去了,我帮他照看下这庙院。” “你师傅?”柳韵雯想这老头都这么大年纪了,要是他师傅岂不是近百岁了?这么大年纪还出门云游? “嗯,我师傅明年就一百岁啦!他几十年一直呆在这里,每年都要出去见些老朋友。” “哦”,柳韵雯轻哦了一声。那老头把烟筒收了,随口问道:“你们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柳敬文说:“现在还没判,也很麻烦,既没证据坐实这事是我爹干的,也没证据证明这事与我爹无关,真凶抓不到事情很麻烦。” 那老头“唔”了一声,沉吟了一会,说:“你爹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劫,也许他呆在里面比外面好!” 柳敬文和柳韵雯有点吃惊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老人家,你以前认识我爹吗?”柳敬文问道,上次在五马镇他就有这种疑问,当时问他他没有回答,所以现在又问他。 老头点了点头,说:“你爹的三脚猫功夫就是我教的!人们都叫我罗三公!以后你二个就叫我师公吧!” 柳敬文和柳韵雯都感到很惊喜和意外,眼前这老头原来是爹的师傅呀,也就是自己的亲人了,原来俩兄妹一直是在心里以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爹再没有一个亲人了。 “师公!”俩兄妹不约而同激动地朝罗三公叫道,眼里已是含满了泪水。 罗三公心里也很有点心酸,眼睛也红了,他知道柳汉江出事后这二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一定受了不少的委曲和苦。 柳韵雯有点哽咽地问:“师公,你住在这里怎么从未见你去过我们家呢?” 柳敬文也不理解地问:“是呀,师公,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你!” 罗三公苦笑一笑说:“那是我不能去!让人认出我你爹就有生命危险了!” 俩兄妹吓了一跳:“生命危险?!”柳敬文瞪圆了眼睛。 罗三公摆了摆手说:“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俩个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柳韵雯好奇地问:“师公,你与我爹很早就认识了吗”? 罗三公说:“我以识你爹的时候是在滇边,那时他才二十一岁。你爹资质好,是我唯一的关门弟子。” 柳敬文和柳韵雯大感奇怪和惊异,在他们的记中他爹就是莫家湾一个地道的农民呀。 “我爹去过滇边?” 第三十五章 师兄要当兵 罗三公道:“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还没你们俩呢。” 柳韵雯想了一下问:“师公,那你刚才说我爹有危险,是不是他年轻时在滇边得罪了什么人呀?” 罗三公摇了摇头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说了。有些事你们知道了对你们不好!知道吗?相信你爹是一个正直的人就行了。” 柳韵雯还想再问些什么,罗三公己经岔开了话题,他转头问柳敬文道:“敬文,我那天在五马镇上看你打的那套拳就是你爹教你的?” 柳敬文点了点头说:“是啊,怎么了?师公。” 罗三公沉吟了一下,说:“你爹这个败家子,把我一套名震江湖的狮拳十六式教得象女人跳舞一样!哪里还有半点狮王的霸气!” 柳敬文听了不觉汗颜,柳韵雯看到罗三公生气的样子却忍俊不住用手捂着嘴笑了。 罗三公想了一下,“敬文,你们这次来了就多住些日子,韵雯开学还有些日子,我把这套拳再重新传你!有几招我后来又改进了一下,比以前更精妙了!” 柳敬文颇感意外和惊喜地朝罗三公跪了一个头:“多谢师公!” 罗三公连忙摆手道:“你先起来,不必行此大礼!我只是指点你几招,不是授业,知道吗?”说完又呵呵古怪地笑了。 柳敬文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知道,师公!你永远是我师公!” 柳韵雯见罗三公要亲授哥哥武功,心里很高兴,也在一边欢声叫道:“师公,我也要学!” 罗三公嗔了她一眼,说:“这套拳至刚至阳,不是你一个丫头能学的!” 柳韵雯兴趣顿失,嘟了嘟嘴“哦“了一声,心里却为哥哥高兴。她本身对学武没有很大的兴趣,小时侯她见父亲教哥哥,自己在一边也禁不住跟着哥哥一起练,那时纯碎是觉得好玩。她人天资聪颖,记性又好,父亲并没有怎么刻意去指点过她,可她学得一点不比柳敬文差。 罗三公的这套狮拳十六式可是名震江湖的绝技,以刚劲霸道著称,尤其是在滇边一带,与陈氏的豹拳十三式不分上下,也可以说是陈氏的克星,一招一式仿佛都是与陈氏的十三式招招相扣的。只是柳汉江为防被有心人认出这套拳,给自己一家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在教柳敬文时就把这套拳缺五去八地作了很多改动,一些狠辣的招式全省去了,在他看来柳敬文学会这些自保是完全可以的了。 虽然这套刚猛的狮拳让柳汉江改得猫不象猫,狗不象狗,但江湖上认识罗三公这套拳还是从招式上能认出来。 比如伍龙,那天在五马镇上他就认出来柳敬文打的是威震江湖的狮拳十六式,他曾听师傅说过这拳的厉害,所以当时见柳敬文那么凶猛地朝自己攻来心里确实吓了一跳,只是后来打得又不象是那么回事,完全没有狮王那霸道的王者之气。这才是他回去之后为什么没有和他师傅陈鹏展说这事。如果他那天和陈鹏展说了这事,等待柳敬文他们一家的就不是麻烦,而是另一场弥天大祸了。 当年罗三公在滇边一带也是一个威名显赫的大侠式人物,行侠仗义,一套狮拳十六式让黑道中人闻之丧胆。他自小父母死得早,一个人流落街头,十二岁那年巧遇来西南访友云游的智灵散人,见他骨胳清逸,慧根聪明,便把他收留在了身边,从此传他一身武艺。罗三公人也的确聪明,是一块学武的料。 智灵散人是九峰山的一个奇人,在江湖上的地位很高,他的武功有多深没有人知道,只有在每隔二十年一次的九峰山之巅峰论剑上才得以见得到他的武功。九峰山的巅峰论剑是江湖武林中的一件盛事,每二十年江湖上的各路门派高手都会齐聚九峰山,来参加这次盛会。只是这巅峰之会规格相当高,不是江湖上久负盛名和修为高深的顶级人物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来了没有绝顶的功夫也上不去那九峰之巅。 智灵散人一生只收了二个弟子,一个叫魏成钢,也就是罗三公的师兄,他出生军人世家,家里兄弟二人,比罗三公大二岁,八岁时就跟在了智灵散人的身边了。罗三公和魏成钢俩人年纪相当,他来了之后师兄也很高兴,这么多年他一个人跟在师傅在这深山里也的确寂寞,现在有了伴自是喜欢得不得了,毕竟小孩的玩心还是很大的。智灵散人把罗三公带回来估计也是想给他找个伴。 师兄弟俩人感情很好,一起练武,一起砍柴担水,一起做小孩子常玩的游戏。一晃几年就过去了。罗三公十八岁那年,师兄魏成钢二十岁,二人都已经长成一个大小后生了,也练成了一身绝世的好武功。 一天傍晚俩人在前院练完功,魏成钢对罗三公说,他想出去当兵。 罗三公楞了一下,一时不知怎么说。他知道师兄一家都是当兵的。魏成钢接着道:“我想先问下你的想法。” 罗三公笑道:“我?我能有什么想法?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师傅和你,我没有一个亲人了,我能去哪里?师兄,你不是想叫我和你一起出去当兵吧?呵呵。” 魏成钢拉着他在石阶上坐下,说:“那能呢,师傅现在年纪大了,虽说身体不比我们差,但我们俩人也不可能都走呀,他身边就我们俩个人,总得有个人留下来照顾他的。” 罗三公笑道:“师兄,我知道你全家都是军人,你想当兵就去吧!师傅这有我呢!你就放心吧!” 当初智灵散人就是受魏成钢的父亲所托把他带上山的,听了他的想法自是不觉意外,说如果三公想要一起去也可以。师兄弟俩人说什么也一定要留下一个人来照顾师傅。 过了几天魏成钢就下山当兵去了,罗三公就留在山上照顾师傅。 时间过得很快,魏成刚出去当兵十年时间就象子弹一样飞快地过去了,其间他也曾回山里来看他和师傅俩,给他们也带了很多吃的用的,还给他和师傅每人带了一部手机回来,说是以后方便联系用,可惜这深山里没信号,手机没法用。 这年夏天的一天傍晚,一个当兵的人找到这里,把师兄魏成钢的一封急件送到了师傅的手上。 第三十六章 俩小无猜最难忘 智灵散人看了信后,把信递给罗三公,他接过一看,师兄上面也没仔细说什么,只有几句话,问了师傅和师弟平安好后,只有一句话:“有急事需师弟帮忙,望师傅恩许。” 字不多,但罗三公心里明白师兄肯是有什么急事,否则也不会专门派一个人来送信了。 只听智灵散人喝了一口茶徐徐地说道:“三公啊,你师兄有急事你就去帮他一下吧,明天你就和这个送信的一起下山,你师兄叫你去的地方正好是你的家乡,你也好多年没回去了,这次正好回去看看。” 罗三公有点犹豫,“师傅,我走了你怎么办?” 智灵散人笑道:“你看师傅我老到让你服侍的地步了吗?你放心去吧,师兄弟有事了要相互帮助!我也正好想去泰山去云游,不要担心我!” 罗三公点了点头,第二天就拜別师傅和那个送信的战士下山去了。 到了部队罗三公这才知道,三十岁的师兄己经是少将了,他建了一个秘密训练基地,是专为培养各种特战兵精英训练用的,也为地方警方培养各种特警人员。 因为魏成钢公务繁忙便把师弟叫了过来帮他培训教官。也正是在这段时间他认识了柳敬文的父亲柳汉江,因为他不是部队的人,不受部队纪律的约束,就阴差阳错地成了名动西南边陲的一个侠客,也无意之间与横行滇缅边境的陈氏家族结下了不解的宿怨。 在帮师兄培训教官那段时间里,除了训练的时间,其它时间他是不受限制的,可以自由活动。他自幼在这里长大,自然会有地方去玩。 记得九岁那年,天下着很大的雨,他己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当他路过一个包子铺时,那随风飘来的香气和冒着热气雪白的包子让他怎么也走不动了,他站在那里,大雨穿过头上那破烂的棕毛斗笠把他的一身都淋透了。他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才下决心走过去想问那包子铺的老板讨一个馒头吃,不想那老板见他一身褛烂,拿出一根扁担把就他吓跑了。这情景让街对面一个正在门口看雨的女孩看到了,那个女孩那年才八岁,是一个杂货店老板的女儿。罗三公那时经常在这条街上流浪,所以那个女孩认识他。 罗三公又冷又饿,他回到镇子边那座没人住的破房子里,这是他平日安身的地方,房子到处在漏水,他那床破烂的被子也被水淋湿了,他赶紧跑过去把被子抱到一个不漏水的地方,又找来些没让雨水淋湿的烂木块想升堆火把衣服和被子烤干,可那只捡来的打火机让水淋了怎么也打不着。 正在他绝望无奈之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是那个杂货店老板的女儿。她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二包饼干和六个还在冒热气的包子,还有一瓶水。她走到罗三公面前,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他,小声地说:“给,这包子还是热的,你快吃了吧。今天下了一天的雨,我知道你可能一天没吃东西了。“说完又从衣袋里拿出一只打火机递给他,“把衣服烤下,我走了。” 罗三公那时心里很感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在他流落街头的日子里,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直到那小女孩快走出这房子了,他才朝那小女孩说了一声“谢谢!” 从那以后,他就认识了这个叫菲菲善良的小女孩。菲菲姓柳,在镇上小学上二年级,比他小一岁。俩人也慢慢地成了好朋友,罗三公也很想上学,有时也跟菲菲去学校玩,但大多的时候都是让人赶出来,他心里恨死了学校门口那个经常赶他的老头。 菲菲放了学或星期天也喜欢找他玩,时不时还从家里拿些饼干之类的食品给吃,或者用家里给的零用钱为他买些包子馒头什么吃的东西。她知道罗三公很想读书,在一起玩时就拿自己的书让他看,并教他识字。罗三公现在所能认识的那些字和简单的计算知识可以说都是菲菲教他的。 他曾问过菲菲,那天下大雨她给他送吃的,还怎么想起给他带个打火机去呢?菲菲听了笑道:“你傻呀,我都看到你一身衣服湿透了,不用生火烤呀?” 罗三公听了“嘿嘿”直笑:“幸好那天你帮我带了一只火机去!” 他们的友谊一直保持到了菲菲上小学五年级那一年。那一年罗三公十二岁,他遇到了智灵散人,他将要跟他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许这一生再也不会回来了。那天他去学校与菲菲告别,菲菲很伤感,眼睛都哭红了。 在山里跟师傅学艺的十多年里,他心里一直记着童年时与菲菲在一起两小无猜的岁月。时光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如今自己已经二十八了,菲菲也二十七了,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成家了吗?一切都好吗?走在这熟悉的大街上,飞驰过去的时光就仿佛象在昨天一样。 罗三公回到故乡的第二天就来到这条熟悉的老街,希望在那幢古旧熟悉的老房子面前能看到那张嵌在自己心底熟悉的面庞,都说女大十八变,也许她已经变得成熟,漂亮了,可无论她如何变,罗三公相信自己一定一眼就能把她认出来。 当他来到这座房子前,只见大门紧锁,看着门上那锈迹斑斑的大锁,这里应该很久没人住了。罗三公向旁边的打听,都说这家人很多年前就搬到县城去了,一直没见他们回来过。罗三公心里很是失望,以后的几个月里他时不时地会来这条街上走一走,期望哪天这紧锁的大门会忽然打开。 这天星期天,下午没事,罗三公又自然而然地又来到这条街上,他刚走过街口,就远远地看到那扇紧锁的大门打开了。他的心一下变得紧张而激动起来,他几乎是用小跑的速度走到了门口,屋里还显得很零乱,由于只开了半边门,光线也很黑,里面没有开灯。也或许是多年未住人线路让老鼠啃断了。 罗三公有点紧张的走进屋里,由于光线不大好,他一时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便朝里面问了一句:“请问有人吗?” 第三十七章 你姐怎么死的? 只听得黑暗处一个人问道:“你找谁?”随既便从里面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英俊的年轻人,生得浓眉大眼。他双眼警惕地盯着罗三公,又追问了一句:“请问你找谁?” 罗三公连忙笑道:“哦,我是找菲菲的,请问她回来了吗?” 那青年没有回答他的话,两眼死死地盯着,罗三公让他看得很不舒服,那眼光有一种凌厉的杀气。过了好一会那年轻人才低声道:“你从哪里来?怎么认识我姐的?” 罗三公这才想起来,菲菲有一个小她六岁的弟弟,叫柳汉江,罗三公离开这里时他才五岁,如今就成了二十一岁的小伙子了。 罗三公笑到:“你是汉文吧?” 那年轻人诧异地道:“你知道我?你到底是谁?”看来他对罗三公的不期而访还心存警惕。他今天刚回,罗三公就找上门来了,他能不心生诫备吗? 罗三公笑道:“我也是这条街上,叫罗三公,和你姐是儿时的朋友,所以我知道你,我离开镇上时你才五岁。” 柳汉文这才想起来,姐姐以前经常和他提起过这个儿时的伙伴。立既换了一副笑脸,拉罗三公坐下,笑道:“我今天刚回来,屋里还没收拾好。以前常听我姐提起你。” 罗三公听柳汉江这么一说,心就有点“嘭嘭”地跳,心想原来菲菲也没忘记自己呀。 柳汉江站起身来说:“你先坐会,我去买点水,刚回家还没来得及烧开水。” 罗三公一把拉住他,说:“不用,你别客!你姐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我姐?”笑容一下凝固在了柳汉江的脸上,他在罗三公身边坐了下来,脸色也阴了下来,没有说话。 罗三公见他脸色一下变了,惊道:“你姐怎么了?!” 柳汉江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地说:“我姐永远也回不来了,她死了?”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差点没把罗三公炸晕,他“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惊得大声问道:“死了?你姐怎么死的?!” 柳汉江难过地说:“一年前在一次执行抓捕毒贩的任务时,被毒贩击中胸部,没抢救过来。” 罗三公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他曾无数次地想象过与柳菲菲见面的情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样子,尽管他和柳菲菲只是童年的友情,那个大雨中给他送吃的,那个和他一起玩,教他识字算数的小女孩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在他的心里唯一住着的就是这个女孩。随着年龄的长大,他对这个女的感情也在不断的变化,他说不出这是什么感情,在自已心里她的位置却比师傅和师兄还要重。 罗三公无言地跌坐在沙发里,此刻的心象是一下被抽空了,脑子一片空白。 柳汉江告诉罗三公说,柳菲菲大学读的是警察学校,毕业后就回到家乡做了一名刑警。 罗三公记得,他和柳菲菲在一起玩时她曾对他说过,她说自已长大了要做一名警察,穿上制服多威风!长大后她果真做了警察。记得柳菲菲当时还问过他,问他长大了做什么,他想了好一会才说,长大了开一个包子铺,这样每天就不用饿肚子,天天请她吃包子。逗得柳菲菲咯咯大笑,说他出息。 柳汉江把手机伸到罗三公面前,手机屏上是一张女孩的照片,高佻欣长的身材,穿着淡黄的长裙,瀑布样的秀发披散在肩上,夕阳下树林间,她双手搂着一棵树,微倾着身子,偏着头花儿般灿烂地笑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斜看着前方,夕阳的余辉把她的身姿勾画得维妙维俏。 那双宝石般明亮的眼睛罗三公太熟悉了,无数的夜晚就象天上的星星一样,陪伴着他渡过每个春夏秋冬。 “这是我姐牺牲前几天拍的。”柳汉江轻声地说。 罗三公用双手捂在脸上,使劲地上下搓了几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那次抓捕行动,开枪打我姐的那个毒贩逃脱了,他是陈氏家族里的一个堂主,武功高强,枪法也很好。当时六,七个警察都没把他围住。”柳汉江在罗三公对面坐下说。 罗三公听了,问:“你能搞到他现在的资料吗?”听说杀柳菲菲的人还活着,他的心不由动了一下,觉得自已应该为菲菲做点什么。 柳汉江说:“有,这些日子他主要在缅国和南洋之间活动,不敢越境过来。我托人搞到了他的住址和房子的结构图。总有一天我要逮住他把他杀了,为我姐报仇!” 罗三公点了点头,说:“只要他还没死,他就跑不了。”他又问柳汉江这次回来住多久?柳汉江说他今年已经大学毕业,想在家乡找份工作,可能一时不会离开这里。 罗三公问柳汉江要那个毒贩的资料,说是自已了解一下。柳汉江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是给他了,他看得出姐姐这个朋友不是一个平常的人。“陈氏家族是一个不一般的家族,势力很大,这么多年警方一直在想办除掉他都没成功。”柳汉江说,他猜到罗三公在想什么,相信他会听懂自已的话的。 罗三公笑了笑。临走时他问柳汉江能不能把他姐那张照片发给他,柳汉江答应了他。 半个月后,就听从缅国那边过来的人说,陈氏家族里一个堂主被人杀死在家里,头也让人割了。这对陈家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自那以后罗三公没事就经常来柳汉江家,柳汉江要向他拜师学艺,想到他是柳菲菲的弟弟,是她的亲人,便收他做了徒弟,而且是唯一的关门弟子。 柳韵雯本身对学武并不很感兴趣,小时跟着哥哥练纯为好玩,这时听罗三公说她不适合练他的这至刚至阳的功夫,也就没有了那份兴趣,低着头逗着怀里的小白免玩。 罗三公见那小白兔在柳韵雯的怀里乖乖地任凭她捏耳摸头地玩,心里很是大惑不解。这个小精灵千百年来多少武林豪杰为了找它耗尽了一生的心血连它的影子都没见到,自已也在这九峰山也找了它几十年,如果不是这丫头来到这里恐怕自已今生也无缘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小精灵呢。 这千年小精灵的一生就象专为等这丫头来的。 第三十八章 山中的灵异之宝 罗三公看着那小白兔,问柳韵雯道:“丫头,你知道这小白兔的来历么?” 柳韵雯头也没抬,说:“什么来历呀,师公,你先不是说它不是你养的吗?那它当然是山里的了!不过现在是我的了!哈哈哈,是吧?小白免!” 罗三公又道:“你们知道这小兔子有多大了?” 柳敬文看着小白兔估算了一下,说:“看样子应该有二岁了。” 罗三公听了不由笑道:“你以为是你见到的那些野兔子呀!这只小白兔可不是凡物,它现在应该有一千二百岁了。” 柳敬文和柳韵雯听了不禁惊愕住了,柳韵雯抬起头楞了一下,接着更笑了起来:“师公,你是要我们讲神话故事吗?” 罗三公正色地说:“讲真的呢。笑你个头呀,臭丫头!你们知道在九峰山是有三件奇珍异宝吗?”柳韵雯见罗三公不象是在和她在说笑,和柳敬文对看了一眼,对罗三公摇了摇。他俩长这么大还真没听人说这大山里长有什么奇珍异宝。 柳敬文问道:“师公,这山里真有异物吗?” 罗三公点了点头,说:“很久以前在江湖中就传说,在九峰里有三件稀世宝物,一是蟠桃果,二是金色大蟒,三是小白兔。那蟠桃据说是当年孙悟空在王母娘娘的蟠桃园偷吃蟠桃时,顺手丢下的桃核落在九峰山生了根长出蟠桃树,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人要是吃得一个果子,更会增加百年以上的功力,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仙果。那金色大蟒据说也有千年了,全身金色透明,沐日月之精华,吸天地之灵气,如果能捕捉食之,便能人使人重新脱胎换骨,徒增千年功力。那小白兔也是一只千年的精灵,千百年来以九峰山的奇珍异草为食,如能得之,其血便是能使人起死回生,百病不生,平添几百年的功力。” 柳韵雯和柳敬文都听得有点呆了。 柳韵雯有点难以置信,她迟疑地道:“师公,这都是神话里的传说,还真有这事呀?” 罗三公道:“传说总是会有它的真实性的,不然千百年来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江沏武林中的人来九峰山找它们了。我也在这九峰山找了它们几十年。”说到这又深感自嘲地笑了笑,“可是连它们的影子也没看见。如果不是今天看到这小白兔,我都怀疑这个传说了。现在那只小白兔不是实实在在地让你抱着吗?” 柳韵雯低头看看搂在怀里的小白兔,见它也一双眼睛正好奇又有点调皮地看着她,心里怎么也无法把它和师公说的千年小白兔联系起来。“师公,你哄我的吧?你说的金色大蟒呢?有人见过吗?” 罗三公道:“肯定有人是见过的啦,否则又怎么能流传千年?不然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来这九峰山里面找?丫头,你和这小白兔有缘,很多人为了寻它,到死连它的影子都没见到呢。” 柳韵雯用手轻抚着小白兔,没有说话。 院子杂乱而清脆的鸟儿叫声把柳韵雯吵醒了,也许是昨天爬了太远的山路,她昨晚睡得很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那小白兔蹲在床上一角正看着她,鼻子一扇一扇的。 柳韵雯看它那呆样,不觉笑了,朝它招了招手,那小家伙似乎很开心一样,二下就跳到了她身边。 柳韵雯起来时在院子里没有看到柳敬文和罗三公。伙房里用小火正在熬着粥。估计师公和哥哥在前院。她洗好脸,打开后门去地里拨了几根胡萝卜洗干净喂小白兔,然后找了些酸菜用水洗了,和着姜,葱用油炒了,就去前院叫师公他们吃早饭。 柳韵雯走出来看见罗三公和柳敬文正在殿堂前广场上闲散地慢慢走着,罗三公在边走边说着什么,柳敬文听着不住地点着头。 太阳还没出来,山谷里一片轻雾缭绕。 柳韵雯大声招呼他们吃早餐了,俩人听了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吃饭的时候,罗三公对柳韵雯说:“丫头,今天开始我就指教你哥练武了。这每天的伙食就要你安排了。” 柳韵雯笑道:“这个没问题,师公,你可要把你的一身本事都教给我啊,我包你天天有好的吃!咯咯” 罗三公道:“丫头,你胃口不小蛮!这还得看你哥的天资了!” 罗三公的这套豹拳十六式刚猛霸道,要练好这套拳必须得有深厚的内力做基础,否则只学会招式也打不出其精妙之处。 罗三公就先从内功心法教起,柳敬文天资尚好,他教的内功口诀不用半天就全记下来了,这让他很满意,接下来就教他如们气运七经八脉。 柳韵雯弄吃的还真的有几手。这大山里可吃的东西还真多,山鸡,竹鼠,野兔,斑鸠,果子狸......青菜伙房后面的地里种有,她每天都能变着花样弄一桌香喷喷的菜,让罗三公吃得赞口不绝。 柳韵雯没事时就抱着小兔子站在一边看罗三公教柳敬文练功。她记性好,柳敬文练的每一招一式她看一遍就全记住了,果然与她父亲教的有很大的不同,父亲教的完全没有了现在这股狠辣劲。她无聊时本想也跟着练下玩的,可练了几段又觉得真象罗三公说的那样,这招式的确不适合女孩子,打起来总感很别扭,她也就没有了兴趣。 好在这段时间小白兔和她有了很深的感情,无论她走到哪里都形影不离地跟在她身边。有一次为追一只野兔在林子里迷了路,还是小白兔把她带了出来。也好在有小白兔做伴在她闲了时才让她不感到那么无聊。 这里几乎没有外人来上香,柳韵雯他们来这里一个月了,也只见到一个外人来过这里上香,那是智灵散人的一个故交,从山西过来看来他,见他出去云游了在这住了一晚就走了。 一个月的日子过得很快,柳敬文人聪明,功夫学得进长神速,与以前相比完全是不同日而语了,就是内力进展比较慢,这个如果没有什么奇遇只能循序渐进,日积月累急不来的。 在这山里没有信号,手机不能用无异于与世隔绝一样,他们在这不知不觉,山外一个人却是急得寝食不安,心急如焚了。 第三十九章 助理杨雪 田芳芳高考后回到五马镇家里已经一个月了。回来后她去莫家湾找过柳敬文几次,每次去都是大门紧锁,打他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人去哪里了,她考试那些天还和她通过电话的,怎么回来就不见了人呢?问村里的人又都说不知道他们俩兄妹去哪里了,这让她很郁闷。 早几天她已接到燕津大学的录取通知,她很想和柳敬文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可是她依然是找不到人,电话还是打不通。他难道出去打工了?有时田芳芳心里又这么想,如果出去打工他也应该告诉自已呀,再说打工怎么把手机关了呢?会不会出什么事吧?心里这么一胡思乱想就不由得急火攻心,这些日子她就瘦了不少,把她老子老娘也急得唉声叹气的! 她老子老娘心疼女儿,见她这样子就不由骂柳敬文这个短命的,害他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成这样。 田芳芳听老子老娘骂柳敬文就又跟他们急,气得俩老是唉声叹气无可奈何。柳敬文可是走进她心里的第一个男人,是她未来的老公。他们骂他短命鬼她当然不干啦!短命鬼在溪州骂人的话中虽不是最毒的,但绝对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我说女崽,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名牌大学生了,那小子就是一个农民,还是那样的家庭!你们能过到一起吗?我的蠢女崽!”她老子急得拍着大腿痛心疾首地跺足道。 “我愿意!要你们管!”田芳芳头一扬,噎得她老子差点没闭过气克。 “女崽,你这是要气死我和你老娘哩!”她老子气得没法,掏出一根纸烟坐在院子里“叭哒““叭哒”直抽得那烟头火星四下乱飞。 她老子心里明白,女儿从小让自已娇惯坏了,做事从来都是由着自已的性子来。现在和她硬着来她会越来劲,只盼开学日期早点到,她去了学校就好了。我就不信等她在大学里泡上二年还会恋着这个山旮旯里的?小子? 还有一个星期田芳芳就要去学校报到了,可到现在还没有柳敬文的一点讯息,她哥哥田庚庆也一直联系不上他。这可如何是好?她只有心中不停地祈祷,希望在自已走之前柳敬文能够回家,她真的有很多话要对他讲。 . 章冰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以前的那些衣服已完全不能再穿了,只好换了宽松的孕妇服来上班。 这段时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她一般很少来公司,由于身子越来越不方便,大多时候她都在家远程办公,公司具体的事由助理帮她打理,下班后再与她作具体汇报。 助理杨雪是她的大学同学,也是无话不谈很好的闺蜜。杨雪的工作能力很强,她不在的时候公司上下的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除非有重大决策性的事她才找章冰,让章冰很是放心,也轻松了很多。 今天是佛光公司的老总周乔昆要来公司,他们新合作的那个项目有些关键的问题要商量一下。 章冰正在为这个新项目的资金发愁,因为前几个项目投资比较大,现在又要新上这个项目,资金就有点转不过来了,目前她正在加紧与银行沟通,希望能从银行那里贷一笔钱。难道周乔昆是为这事来的?是不是有另外的公司找到了佛光了呢? 自从那次周乔昆不请自来参加章冰的婚礼后,他们就算正试认识了。接下来佛光公司主动找辉煌公司合作了几个大的政府工程项目,目前项目进展都很顺利。说老实话,能与佛光公司合作是很多公司花了很多心思都求之不得事,因为他的实力摆在那里。而佛光公司主动来找辉煌公司合作,这让章光辉和章冰都很感激,尽管他们不知道佛光公司为什么会青睐于辉煌公司而与他们合作,但这对辉煌公司的发展终归是一件有利的事。 章冰与周乔昆约好十点半在公司等他,所以九点她就到了公司。她在公司转了一下,在杨雪的办公室坐了一会。聊完工作,杨雪笑嬉嬉地走到她身边伸出手就去摸她的肚子,章冰在她上轻轻地打了一下,笑道:“这么喜欢摸就赶快找个人嫁了,自已也怀一个。” 杨雪在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笑道:“我才不要呢!这样子难看死了!” 章冰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捶打了一下,笑骂道:“你这个死妮子!嫌我难看了?” 杨雪比章冰小二个月,也是一个长得相当可人的小美人,不仅容貌娇好,气质也相当雍雅,一点不比章冰差,在大学时被人们誉为是一朵并蒂校花。 杨雪抽回手又把头贴上去听,说:“本来就是嘛,都怪那个该死的单小天!把你弄成这样!” 章冰用手推她笑道:“好啦,等下让人进来看到笑话!” 杨雪却象一个小孩样惊喜地笑了起来,:“章冰,我刚才听到那小家伙在里面动了耶!嬉嬉。” 章冰幸福地笑道:“是啊,他现在一天要折腾好几次呢,呵呵” 杨雪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对章冰笑道:“哎,我们可说好了,他生出来以后可是要叫我干妈的啊!” 章冰笑着嗔了她一口,说:“你羞不羞呀,叫你阿姨差不多!” 杨雪叫道:“我不管!他必须要叫我干妈!叫阿姨大生蔬了!” 俩人正闹着,门外有人敲门。杨雪和章冰整了衣服,杨雪这才严肃地对门口说:“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章冰的弟弟章超。 章超笑容满面,眼睛里闪着一种掩饰不住的喜悦,:“杨姐好!姐,你在这,我正找你呢!” 杨雪双手交叉抱在丰满的胸前,看着章超笑问道:“章超,看你一脸喜色,有什么好事呀?” 章冰也以询问的眼神笑看着他。 章超有点略带腼腆地笑道:“姐,我被燕京大学录取了,上午刚接到录取通知书,嘿嘿” 章冰和杨雪听了都很高兴,俩人都开心地向他表示祝贺。 杨雪笑道:“不错啊章超,考上姐的母校了,看来不比姐我差嘛” 章超笑着反问道:“我那比杨姐差了,将来我一定超过你的!” 逗得俩人咯咯直笑。 正在这时,营销部的经理走了过来要找杨雪有事。 第四十章 我姐很优秀 见杨雪有事了,章冰便和章超回到了自已的办公室。 章超进去后就先为章冰倒了一杯开水放到她的面前,他知道章冰不喝茶,所以没放茶叶。 章冰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弟弟,章超也很喜欢姐姐,有什么高兴的事总是第一个和姐姐分享。 小的时候章冰并不喜欢这个弟弟,甚至还很排斥。随着年龄的长大,章超又很聪明伶俐,经常围着她转,无论是小伙伴们一起玩游戏还是上学他都喜欢跟在她的后面。他比章冰小五岁,有时章冰他们玩游他因为小和她们玩不到一起就坐一边看,为章冰喊号子加油。有时甚至逗到章冰烦了骂他,赶他走,他也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并不走远。 直到章冰十一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章冰对章超的态度才好了很多。 那天下午放学刚出学校不远,就有二个男同学拦住了她。那年单小天己经上初中走了,以前上学放学都是和单小天等着一起走的,单小天比她高二届。那时是没有人敢欺负她的。 这二个男同学其中一个因为今天上课做作业时不问章冰就去拿她的凃改液用,章冰没给他,这个同学就记恨上她了,下午放了学就叫一个朋友把章冰拦住要教训一下她。 他们把章冰推倒在地便去抢她的书包,章冰不哭也不喊。只是双手死命地抱着书包不放。那俩个男同学一个拚力去拉她的手,一个狠力地去扯她的书包。 “哎哟!”忽然一声惨叫,三个人都同时吓得放了手。只见其中的一个男同学用手捂着头,鲜红的血从头上流了下来! 只见章超双手捧着半截砖头,正气呼呼地站在旁边。 双手捂头的那个男同学一见头上流了血,吓得“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另一个见了也吓得一溜烟地自顾自已跑了。 那一年章超六岁,刚上一年级。从那以后章冰才对弟弟的态度好了很多,也开始慢慢接受了这个弟弟。 章超能考上燕津大学章冰很为他高兴,准备晚上叫上小天和杨雪一起吃个饭,为他庆祝一下。 章超兴奋地对章冰行了一个夸张的躹躬礼:“谢谢姐!” 随后又问:“姐,要叫爸妈吗?” 章冰想了一下,说:“今天不用了,等你入学报到时再叫他们吧,还有单伯伯和魏阿姨。魏阿姨可是你们副校长哦,呵呵。” 章超笑了笑,“嗯”了一声。 秘书这时进来通报:“章总,佛光公司的周总到了!” 章冰站了起来,对秘书说:“好,请周总进来吧。” 秘书应声退了出去。 章超见姐姐有事便也起身告辞。章冰说:“你先回去吧。” 章超正要告退,周乔昆已经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很远就热情地朝章冰伸出了手:“章总!你好、你好!” 章冰笑着往前走了几步,握住了周乔昆的手:“你好!周总!” 章超站在那里,周乔昆已经进来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也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周叔叔好!” 周乔昆笑着道:“好,好,是章超吧!长得真帅气!” 章超有点不好意思,朝周乔昆点了点头:“谢谢周叔叔!” 章冰连忙请周乔昆坐,秘书进来为他们倒好茶水就退了出去。 章超也准备往外走,周乔昆却叫住了他:“我刚才在外面听说你被燕津大学录取了?恭喜呵!燕津可是一流名牌大学!“ 章超见周乔昆热情地和自已说话,又一时不好走,周乔昆见他有点尴尬的样子,便走到他身边说:“我来辉煌几次了,也没给你带过什么礼物,这次你考上大学,说什么我也要送你点礼物,否则让人知道了笑我周乔昆不懂事理了!哈哈!” 章冰一听这话,连忙道:“别,别,周总,你太客气了!就小孩子上个大学嘛,还劳这么客气!” 周乔昆笑道:“看你这话说的,章总,我们认识这么久也算是朋友了吧?正因为他是小孩才要给他点鼓励嘛!是不是?” 章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连声不迭地道:“你太客气了,周总!” 周乔昆从身上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章超手上,笑道:“我今天也没什么准备,你喜欢什么就自已去买吧!” 章超手足无措,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两眼求肋地看向章冰。 章冰见周乔昆执意那么客气,也不好意思佛了他的心意,毕竟与他是合作伙伴也算是朋友,如果太让他下不了台使他觉得没了面子恐怕也不好。便对章超说:“你就收下周总的心意吧,快谢谢周总!” 章冰平常出去身上也会带上些这种卡,里面存个几仟一万的,有时该送朋友小孩什么的也方便,她估计周乔昆随手拿出来的也是这种卡,钱不多,所以才叫章超收了。 章超这才双手接过周乔昆的卡,连声道谢。 周乔昆一只手扶在他肩上,笑着热情地问东问西,一点也没让他立既走的意思,象是忘记了自已来找章冰谈事的了。 章冰也有点蒙,不明白周乔昆怎么对章超这么热情,只好微笑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章冰在生意场上也有很多合作的公司和朋友,但都没有象周乔昆这样对辉煌公司如此关心的。就拿这几个合作项目来说吧,以佛光的实力他们是完全自已可以吃下的,却找到辉煌公司合作,这无异于是送钱给他们呀。周乔昆的解释是他们在海外还有几个大的项目要做,所以国内的这几个项目他们要个合作伙伴。 周乔昆听说章超报读的是法律专业,不由有点奇怪,问:“你怎么不报学工商企业管理而去学法律呢?学企业管理将来读个博士出来也可以回来帮你姐一把呀!” 章超笑道:“我不喜欢企业管理,我喜欢法律!再说我姐这么优秀,她会管理好公司的,我喜欢做自已的事,我希望自己将来是个大律师!” 周乔昆听了他的话怔了一下,便哈哈大笑道:“有志气!” 章超走后,章冰和周乔昆在沙发上坐下,周乔昆对章冰笑道:“你这个弟弟,蛮有个性和主见的!” 章冰笑道:“谢谢周总!” 周乔昆喝了一口茶,看着章冰说:“章总,我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你们公司资金迟迟不到位的事来和你谈谈。” 章冰听了,心由不一紧。 第四十一章 疑云密布 章冰这几天正在为资金的事急得焦头烂额,项目已经启动,按照合同前期投入资金佛光和辉煌各出百分之五十,佛光的资金早已到账,而辉煌的资金还迟迟没有到账。这个项目是由佛光公司承包的,按照合同如果辉煌公司的资金再不到位,佛光公司就有权力另外选择别的合作公司。 周乔昆问道:“章总,是不是你们公司的资金出了问题?” 章冰点点头道:“我们正在与银行方面沟通,周总你放心,我们过几天从银行贷到钱就马上打过去!” 周乔昆搓了搓手道:“你这里资金出了问题跟我说一声嘛,政府那边又追得紧,都催几次了。” 章冰听了周乔昆略带责备的话,心里也有点不安,:“周总,我会催下银行那边的,希望能在这几天办下来。” 周乔昆摆了摆手说:“现在银行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大额的资金审批不是那么容易办下来的。章总,我今天就是为这事来。你也知道我们这个项目是政府的重点工程,不能再拖了。这样吧,看你那还差多少资金,不够的我那先垫上,等你钱到了再补给我。不过要计息哦!”周乔昆说完看着章冰笑了。 章冰有点不相信自已的耳朵,当她确定这不是幻觉时,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她都不知要对周乔昆说什么好,只是连声地对他道谢:“谢谢,谢谢周总!” 周乔昆笑道:“章总别客气,谁都有暂时的难处的。我们是朋友嘛,客气话就不说了。我们起个文办下手续吧” 章冰没想到困绕自已这么多天头疼的事这么快就解决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资金,从银行去借这笔钱她心里也是根本没底的。 周乔昆和佛光公司与辉煌公司这种主动的亲昵合作,不要说在外人看来不可理解,就是章光辉和章冰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说佛光公司有什么套路,章光辉仔细了解过现在正与佛光公司在合作这几个项目,这都是政府重点工程,手续没有问题,而且投入资金一人一半,具体的操作也是由辉煌公司在做。要说这里面有什么套路似乎说不过去。可佛光公司这又是图的什么呢? 为这事章光辉和单云天也在一起分析过,章光辉说佛光公司会不会是知道自已和单云天与魏老爷子一家的关系而才看好辉煌公司的呢? 他这个想法刚一说出来就让单云天否定了,他说佛光公司自身的实力深不可测,就从他们能拿下这几个政府的重点建设项目就可以看出,就算是我们家老爷子亲自出面,拿下一个项目可能还行,要拿下这几个项目那是根本办不到的。所以佛光公司根本没必要为这个而向辉煌公司示好。 那佛光公司又图的是什么呢?这几个项目做下来对辉煌公司的发展和壮大确实有大的帮助,佛光公司为什么要这样帮辉煌呢?章光辉不得其解,难道是家族的先贤以前与佛光公司有什么渊缘而恩泽后代? 章光辉查过佛光公司的背景,它是马来西亚之简集团的一家分公司。之简集团在马来西亚是一家实力相当雄厚的跨国企业,生意遍布全球,涉及石油,高科,物流,建筑,工业制造,海运,矿山多个领或。之简集团是个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家族企业,据说其家主是太平天国的后裔,祖上是太平天国失败后多支流落到海外的残军中其中一支的将领。 太平天国失败之后,当时有很多支残余部队为了躲避清军的剿杀流落到了海外,逃离大陆时带走了大量的财宝。他们占据在南海的一些小岛上,繁衍生息,投资做买卖,做海运,曾经还建起了二个小国,只是后来由于内部利益的纷争,不够团结,又没有一个有远见的领导人,最后让荷兰国给灭了。当时被荷兰国破了国之后,这些太平天国的后裔们就散落到了东南亚各国及世界各地,现在世界上华人中很多大财团,有相当一部分是这些人的后代。 在这些太平天的后裔中,最负盛名的是称霸滇缅边陲的陈家,马来西亚的杨家和加拿大的柳家。马来西亚杨家据说是东王杨秀清家族堂侄的后人,只是现在已经是有名无实,逐惭走向没落了。加拿大的柳家生意主要在欧美和中东,很少涉足亚州。据说其祖上和陈家是世交,同是西王萧朝贵手下的将领。之简集团是太平天国后裔众多家族中的哪一家,章光辉目前还没查到。 从各方面的情况分析来看,佛光与辉煌的合作并无什么对辉煌不利的因素,而是辉煌确实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这让章光辉对与佛光公司的进一步合作充满了信心。 佛光公司的大楼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 周乔昆在他的办公室正与一位老者在视频电话。 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比周乔昆要小,戴着一付金边眼镜,气质文雅干练,他正坐在办公桌前与周乔昆通电话。 “他真是这么说的?”那人在电话里问周乔昆。 周乔昆恭敬地说道:“是的,我找人去查过,确实报的是这个专业。你看要去学校想下办法把他的专业改一下?” 那人摆了摆手,用手指在办公桌上很有节奏轻轻地敲打着,他的头徵微地偏向一边,象是看着办公室的某一角在想什么。 周乔昆见他的嘴角露着微笑,嗔了一句:“这臭小子,有点个性。” 见那人心情很好,周乔昆更笑道:“家主,我看少爷的确挺聪的,对事都很有自已的主见!” 那人很欣慰地笑了:“我们家族的血统还会有错?不过既然他喜欢学法律就先不用去管他,学好法律并不影响他以后管理公司呀,还会有更大的帮助。” 周乔昆点头:“是。” 那人又接着对周乔昆说:“现在少爷上大学了,你在那边要多照应他一下,不能让他放松了学习。至于辉煌公司你还要加大与他们的合作和投资,要把它做大!” 周乔昆点头到:“明白!只是章光辉的女儿怎么办?” 那人想了一下,说:“现在先不要动她!等少爷读完这几年书再说!” 第四十二章 小白兔的命运 柳韵雯这几天忽然发现,小白兔身上那雪白的绒毛发生了变化,开始变得有点枯黄,失去了往日雪白耀眼的光彩,也很少进食了,她以为是它生了什么病,便去找罗三公。 其实罗三公早就注意到了小白兔的变化,只是看到柳韵雯成天和它形影不离,感情那么好,真不好和那丫头说这事。 见柳韵雯抱看小白兔来问自已,罗三公告诉她说:“小兔子不是病了,而是它的生命极限快要到了。” 柳韵雯听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罗三公说:“是真的丫头,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会有终结的一天,没有永恒的,小白兔也一样。你看它的毛都开始枯黄了,这就说明它的生命很快就要走到尽了。” 柳韵雯听莫三公说得不象是假的,心里不由升起一丝伤感,眼睛也不觉地红了。她现在与小白兔的感情已不是一般的感情,这小家伙每天都跟在她身边,晚上睡觉也是跟她睡在一张床上,这猛然一听它不久就要离她而去心里自然是接受不了。 吃晚饭的时候柳韵雯的情绪相当低落,只吃了一口饭便不吃了,抱着那小白兔坐在一边发呆。柳敬文不知她怎么回事,问了几句她也不说话。 倒是罗三公看着那小白兔动开了心思。 柳敞文这一个月来勤学苦练,加之悟性也高,功夫己有了很大的进展,一套十六式打得密不透风,霸气十足。罗三公对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把这套拳练到如此地步心里很是满意。遗憾的是他的内力修练还跟不上,这个是要假以时日的。现在看到小白兔这种生命既将结束的样子,不由他不想,如果能让敬文把这小兔子的血喝了,那他的功力就会倍增一百多年,这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修练得来的。 九峰山传说中的三件奇世珍异宝,罗三公这几十年在山里也有意无意地认真找过,虽然象其他武林中人一样也是影子都没看到,但心里却和他们一样坚信,九峰山里肯定藏有这三件宝贝,直到那天看到跟着柳韵雯一起来的小白免,他当时的心都激动得快要跳出来了,只是在襾个晚辈面不好失态。他也是个练武之人,面对如此宝贝突然出现在自已面前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几百年来多少人为找到它耗尽了一生命,连它的影子都没看见,现在它却突然出现了在自已的面前,他能不动心么? 罗三公虽然很想得到这只小白兔,当他看到它对柳韵雯的那份依恋就明白自已与它无缘,又看到这丫头那么喜欢它,也就放下了里那份心思。现在情况不同了,眼见这宝物马上就要烟消云散了,如果就这么浪费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能把它的血让柳敬文喝了,对他修练内功可是有极大的帮助,也不致于浪费这件稀世珍宝,如果就这么浪费了让那些武林中人知道了还不急得上吊啊! 罗三公看到柳韵雯那郁闷的样子,几次欲言又止,不知怎么开口和这丫头说。 柳韵雯是个心灵乖巧的女孩子,她看到罗三公那样子知知道他有什么话要说,便抬起头看着他问:“师公,你想说什么?” 罗三公支唔了一下,不知怎么开口。沉吟了一下,对她说:“丫头,你看呵,你哥也练了有一个来月了,其它都好,就是内力进展慢,跟不上来。如果,如果......。”他的双眼不觉看着她怀里的小白兔。 柳韵雯冰雪聪明,一见罗三公那眼睛和支唔的样子就知他现在心里想什么。她把小白兔往怀用力一搂,扭转身道:“你想干嘛?我可不许你伤害它。” 罗三公苦笑道:“丫头,我知道你现在和它有了感情,可它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呀,这是谁也救不了的。你和它有缘所以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它没有舍你而去,就是想要报答它与你的这段奇缘。如果要是把它的血给你哥喝了,相信它也是乐意的,对你哥练功也会起到突飞猛进的奇效!这可是千年难求的奇遇呀!” 柳韵雯很干脆地说:“不行!我不会让你杀小白兔的!”她心里也知道,小白兔的血对哥哥练功帮助肯定很大,她也特别希望哥哥能练得一身好武功。她也清楚哥哥为她付出了很多,如果叫她去杀一只野兔,就是杀十只她也不会手软,可要她就这样把这么久与她朝夕相处的小白免给杀了,她的心里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柳敬文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摇手道:“这不行!师公,不能为了我练功杀小白兔!” 罗三公道:“这可是一件千年罕世的珍宝啊!如果它从此消失了,这世上就再无此宝物了啊!” 柳敬文急道:“那也不行!毕竟它与我们相处这么久也有了感情,就让它自己走到生命的最后吧,师公。” 罗三公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说心里话,小白兔这么久与他们三人己有了不浅的感情,如果现在把它杀了他也是于心不忍的。 他知道这小白兔一身都是宝,这一千多年它吃了多少灵芝异草,就它那一身的血那怕是喝上一口也一定会延年益寿,百毒不浸,功力大增的。 罗三公见兄妹俩都不愿意,也就不再说什么,自嘲地小声道:“我也就这么一说嘛。” 柳韵雯见罗三公这样,知他心里不再坚持打小白兔的主意,便朝他笑道:“我就知道师公心善,不会伤害小兔子的!” 罗三公朝她啮了啮牙,逗得她捂着嘴咯咯直笑。 罗三公心里却在说,不是我心善,面对如此珍贵的宝物的诱惑,习武之人又有谁能抵挡得了?如果不是这小家伙与你有缘,要是让我遇到了恐怕早让我给喝血炖汤了!只可惜我与它无缘,既无缘就不强求。只是可惜了这件宝物就这样白白浪费了,说他一点都不心疼那是假的。这兄妹俩不知道这小兔子的珍贵,他可是知道的。 也幸好他们三人都心存善念,没有为了柳敬文练功而杀小兔子给他喝血,否则他就会筋脉尽断,浑身爆裂而亡了! 第四十三章 湘妃竹的传说 笫二天吃过饭,柳韵雯收拾完更和罗三公,柳敬文招了个招呼,就带着小白兔去后山了。她要去后山的竹海去拨些竹笋,中午做油淋竹笋给师公他们吃。 这个季节海拨低一点的竹林中已很难找到鲜嫩竹笋了,所以一出门柳韵雯就带着小白兔径直住后山的半山腰去。那小精灵象是知道她的心思一样,在他的前面一蹦一跳地引着往上面走,那神态显得很是异样的兴奋。 庙院的后山是片一望无垠的竹海,站在山上往下看,除了远处那几座若隐若现的山峰,满眼尽是青翠的绿竹,犹如大海的波涛在微风中涌动,层屋叠叠,浪声轻吟。 九峰山这满山遍野的竹子都不大,只有人的大姆指粗,但是根根笔直秀气,条型阿娜,就象风中的少女,体态轻盈,摇曳多姿。在每条青翠的竹节上都印着象泪水一样的斑斑点点,就象刚才真的有人把泪水洒在竹子上一样。人们称这些这些竹为斑竹,也叫湘妃竹。 说起这湘妃竹就让人想起远古时那个凄美的爱情传说。 很久以前的远古时代,九峰山上的九座山头上分别住着九条凶猛的黑龙。每隔不久它们就会相约下山去湘江去游玩戏水,兴风作浪,祸害百姓。湘江两岸的百姓苦不堪言,日子过得十分清苦。 当时年轻英俊的帝壬舜结婚才一个月,为了解黎民百姓的生活疾苦,他毅然告别新婚的妻子皇娥和女英,南下出巡。当他来到九峰山区,见到湘江沿岸的百姓让山上的黑龙祸害得民不聊生,便独自一人去找那九条作恶的黑龙,经过激烈的博杀,将那九条恶龙斩杀于剑下,为湘江沿岸的百姓创造了一个安宁的环境。 舜南巡转眼已是多年过去,皇娥和女英思夫心切,俩人便决定南下去寻找夫君。当她们经过二年的跋山涉水走到洞庭湖时,便得到噩耗,舜由于惑染虐疾己不幸殁于苍梧之南。 皇娥二女闻此噩耗不由伤心欲绝,泪如雨下,她们沿着湘江继续南下去苍梧寻找舜的葬身之处,风儿把她们的泪水吹得四处飘洒,落在这青竹上就凝固成了这忧伤的斑点。人们为怀念娥皇二女便把这竹取名叫湘妃竹,一个非常美丽好听的名字。 柳韵雯跟着小白兔来到半山处,前面已经很难走了,密密麻麻全长满了竹子。这里海拨已经很高,竹林里长满了刚刚破土而出的嫩笋。她放下背上的竹篓,找了一块稍平的地方休息一下。身边的地上到处是初生的芽笋,顺手就能扯上一把。 很快柳韵雯就扯满了半竹篓鲜嫩的竹笋,今天走得比较远,她估模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下山了。 当她起身准备呼小白兔时却没见它的影子,这小家伙平日都是在她身边不远玩的,今天这是跑哪玩去了?柳韵雯又叫了二声,听到前面好象有咕咕的声音,她便双手拨开面前密密麻麻的竹子住前走,看是不是小白兔在那里。 她往前走不远,看到果然是那小家蹲在那里,两只前爪正捧着一朵千年灵芝在啃着。这竹林里哪来的灵芝?柳韵雯有点奇怪这小白兔这么短时间哪找来的灵芝?她没见过千年灵芝,但在这大山深处能见到这东西估计年代肯定也不近。小白兔是一个相当有灵性的精灵,一般的灵芝想来它也不会吃。 一会那朵灵芝就让小白兔啃吃得没渣了,它用前爪夸张地抹了抹嘴,抬起那呆头呆脑的头竖着两只尖尖的耳朵,两只越来越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细长的胡子随着呼吸在一颤一抖地。 柳韵雯被它的呆萌样逗得不由“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她朝它招了招手,笑道:“小兔子乖!跟姐姐回家啦!” 那小白兔没象平常那样跳到她边让她抱一抱,而是依然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柳韵雯又朝它招了招手:“乖,回去啦,快过来让姐抱抱你!” 小白兔却转身住后面的山上蹦去,它跳出不远又停下来回过头来看看柳韵雯,那意思分明是叫她跟去。 前面上山的路已是非常地艰难难走。柳韵雯有点不想上去,可那小白兔非常固执,她不动它也是蹲在那里不动。 小白兔要带自已去哪里?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荒野里柳韵雯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她还是个不满十六岁的孩子。这大山里深处到处充满神秘莫测的险境。 莫三公曾和她跟柳敬文说过一件清朝末年发生在庙院的神秘事件,更让她对这神秘莫测九峰山心生敬畏。 据庙院里的院书记载,1879年的夏天,一队清兵从山外突然来到了庙院,自从有了这座庙院,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里远离尘世,从没有官兵来过。 这一队官兵有五十个人,其中五个是衙役,他们在庙院里住了一天,说是来搜寻太平天国反贼的财宝的。当年太平天国在山外闹得火热的时候,一大拨太平军在五马镇倒是住扎过一段时间,他们在这休整养息,招兵买马。可并没来过这座藏在大山深处的庙院,而是沿着官道穿过九峰山往江西去了。 第二天早晨,庙院的人一早起来发现,昨晚上住在这里的官兵一个也不见了,仿佛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后来官府派了一队官兵进山来寻找,找了十多天一点踪迹也没有,一只五十人的军队就这样无声无息凭空消失了,这也太诡异了。 这支五十人的队伍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踪迹全无,至今还是一个未解之迷。 柳韵雯见那小白免顿在那里不动,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看看它到底要带自已去哪里,虽说越往上走她的怯意也越大,但有这么个小生命陪在身边心里也不是那么特别害怕。 柳韵雯跟着小白兔一直往山上走,越往上竹子也就越稀少了,再往前就没有竹子了,也没有路了,到处是青藤刺木,笔直入云的山峰挡在了面前,左边便是權木丛生,野藤纵横交错的悬崖峭壁,站在这里可以看见悬崖下面远近大小不一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座座山峰。刚才她所在的那片竹海己经在脚下了。 第四十四章 神秘的山洞 柳韵雯见前面已无路可走,不明白地看着小白兔。 却见那小白兔蹲在石崖下面,似乎在等她过去。 石崖很高,柳韵雯站在下面抬头往上看望不到顶,只见白云在蓝天上舒缓地漂移。石崖相当陡峭,象刀削过一样。她仔细地看了一下,崖下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青青的石头上到到处是雨水流过的黄色痕迹,很多杂木小树从石缝中挤了出来,向世界长示它们顽强的生命力。 小白兔蹲在那里,用前爪在扒拉着地上的枯叶。柳韵雯走了过去,蹲下来看着那小兔子。难道地下埋有什么东西? 小白兔用前爪扒开了上面一层干枯的树叶,下面出现了腐烂的泥土。柳韵雯伸手往下扒了几下,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环露了出来。这铁环很粗,她用手拉了拉,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拴着。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难道以前有人来过?柳韵雯心里想。 她奇怪在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这种人工打造的东西。柳韵雯站起来双手握住那铁环使劲用力住上一拉,只听得“咣”地一声,旁边石崖上一块石头忽然被提了上去,露出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小白兔一蹦一跳地钻了进去。柳韵雯有点惊?地看着这这个忽然出现的洞口,里面很黑,不断有冷风从里面吹出来。那小兔子蹲在洞口不远的地方,好象是在等她进去。 柳韵雯犹豫了,她不知道这山洞里藏着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她想等下次叫上哥哥再一起进去看看。 不过山洞里什么情况其神秘感对柳韵雯来说还是蛮有诱惑力的。她在想小白兔总不会平白无故大老远地带自已来这里吧?她把头伸进洞里,借着外面的光可以隐约看见从洞口有一条石阶缓缓地往上爬去,再远一点就看不清了。洞口边堆放着一些类似火把的东西,黑糊糊的。 柳韵雯想去看清楚点那东西是不是火把便朝前走了几步,进了山洞。 那小白兔依然是蹲在前面不远处的石阶上,呆头楞脑地看着她。石阶弯弯曲曲,青石上面已有了些许青苔。 柳韵雯打量了下四周,洞口这里并不很宽,可以容得下五,六个人。她见那小白兔蹲在那里便走过去想要抱它,不想那小家伙跳起身就住上跑,柳韵雯一把没有搂住,脚踩在青苔忽然一滑,她赶忙双扶住身边的石壁,这才没有摔到。 不知是不是她刚才忙乱中碰到了石壁上的什么机关,待她刚站稳身子,就听轰的一声,那块沉重石门就忽然落了下来,把洞口封得死死的,山洞里顿时漆黑一片,随之一种铁链断裂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那种断了的铁链从高处落下来的碰击声在暗中特别剌耳,声音在山洞里回荡了好一会。 柳韵雯几乎是在一刹那间被吓傻了。待她回过神来,山洞里已经安静下,这时她在黑暗中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由惊得魂飞天外。 她跑到洞口边,只见洞口己被巨石封得死死的,严丝无缝。一时急得不由哭了起来,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这可怎么办?柳韵雯六神无主,心里又乱又急又后悔,自已进这洞里来干什么哦! 过了好一会柳韵雯的心才慢慢地安静了些,坐在这也不是办法,得赶快另找出口才是,既然有路就会有出口的。她在身上摸了摸,还好手机还在身上,又意外地在口袋里摸到一只火机,这才想起这是清早生火做粥时顺手放进口袋里的,早上出门时忘记拿出来了。 经过刚才那一阵惊吓的慌乱,柳韵雯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知道这里已无任何出去的希望了,只有往前,到前面去找出口了。她拿出火机点然了一只火把,虽不知这火把是什么时候的,但还能用,火把上的油被燃烧得滋滋直响,时不时爆出一,二粒细小的火花。山洞霎时变得亮堂起来, 柳韵雯举着火把顺着石阶往山洞上面走去。怕一支火把不够用她又顺手拿了一支带在身边。走了好长一段路她也没看到那小白兔的影子。 柳韵雯顺着石阶路来到一个很大的山洞,山洞很宽也很高,洞中有很多参差不齐的石柱,四周的石壁也很高,光滑滑的。山洞里很干燥,褐色的石头上没有半点潮湿的痕迹。 柳韵雯举着火把边打量四周往山洞里面走。 忽然小白兔惊慌的嘶叫声从前面传了过来,柳韵雯看到山洞石壁的半腰上,一条金色的大蟒正在后面追着小白兔,小白兔惊恐万分,没命地往前逃窜,大蟒在后面穷追不舍。 只见那大蟒足有十余米长,全身金色光亮,游走相当敏捷快速,小白兔几次差点被它咬住。柳韵雯看得急了眼,从身摸出飞镖想帮小白兔一把,无奈距离太高,她的飞镖跟本够不到。 难道这条就是师公和她说的那条传说中的千年金色大蟒?世上还真有此榊物啊。柳韵雯看着那凶猛的金色大蟒不由的暗暗心惊。说老实话,之前她对罗三公关于小白兔和金色大蟒的神奇传说是不以为然,将信将疑的,现在看来还真有这传说的神物。 小白兔让那大蟒追得上窜下跳,玩命地在上面转着圈地跑,急得柳韵雯在底下仰着头使劲地朝它叫:“小白兔快下来!”她不知道如果小白兔真把那金色大蟒引下来了自已可还有机会活命,自已的娇小之躯敌得住这条千年大蟒的一击? 小白兔肯定也看到了柳韵雯,与那金色大蟒追逐了几圈估计今天是难逃此一劫了,便从顶上一个小洞钻了过去,那金色大蟒穷追不舍,也随着追了过去。 眼见小白兔与那金色的大蟒消失在黑暗中,柳韵雯的心也随之揪紧了,她不知道小白兔会逃向哪里,能不能躲过大蟒的追捕。 柳韵雯举着火把继续往洞里走,她得到前面去找出口,这四周都是陡峭的石壁,跟本无法攀爬上去。 当走过一个弯道,眼前忽然出现的一幕把她吓得不由得肝胆惧裂,魂飞魄散,惊恐地大叫一声,转身就跑,火把也掉在了地上。 第四十五章 山洞惊魂 柳韵雯慌不择路,黑暗中碰到一根石柱跌到在地上,不由双手抱肩惊恐地放声大哭起来。 刚才在前面她看到了一地白森森的尸骨。 掉在地上的火把还在继续地燃烧着,火光把四周照得很亮。 好一会柳韵雯才停住了哭声,却依然是惊魂未定。刚才的惊吓对她可真是太大了,心就象是要从口中激喷而出。她平静了一心情,捡起火把就往回走,刚走几步又不由停了来,后面已无出路,走回去又能怎样?死路一条。现在只有往前走才有可能有生的希望。可前面的情形又是那么让她惊惧胆寒,现在一身还在微微发抖。 严格地说柳韵雯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如此恐怖的场面说她不怕是不可能的。现在有二条路摆在她面前逼她选择,一条是继续往前走,寻找生的出路,一条是坐在这等死,因为后面和四周已绝无出路。 柳韵雯坐在地上,心绪也平静了下来。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哥哥柳敬文,如果此刻哥哥在这里她也不至于这么害怕,一种无助的焦虑和不安在她的心里油燃而生。 柳韵雯就那么坐在地上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身上血脉里那种军人所独有的血性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就算世上真有什么鬼怪,与其坐在这里被吓死,不如出去搏上一搏! 柳韵雯雄心顿起,站起来拿着火把就住前走。她心里虽然还是害怕,但不象刚才那么怕得浑身发软了。人就是这样,但身处绝境没有退路吋,无论前面多么凶险也只能义无返顾奋力向前了。 柳韵雯走到刚才那地方,还是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前面的场面太过惨烈吓人了,从眼前直往里面,地上摆满了一具具完整的尸骨,有些尸骨上的衣服还是完整的,柳韵雯认得那是清朝时官兵的衣服,这她在一些电视里见过,每具尸边都有一件兵器,或长矛,或大刀。 柳韵雯举着火把硬着心在那些白骨中往前走,她不敢闭眼,那样很可能就会碰到地上的尸骨。走在这些白森森的白骨中,柳韵雯的心紧张的不得了。如果此时弄出个什么响声定把她吓得半死。 还真怕什么就来什么,后面忽然传来“铛锒!““”哗啦″两声巨响,若在平常这二声当然不算声音太大,但在此时此刻这无异于二声巨响,着实吓人。 柳韵雯吓得尖叫一声,闭紧了双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一会响声过后山洞里就又无声无息。她这才睁开眼扭身往后看去,原来是趴在石头上的那具骨胳忽然散了架,被压着的那柄长刀也跟着一起落在了地上。 柳韵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用手拍了拍心口。 这些完整的尸骨摆了足足一百多米,看这样子他们并没有经过激烈的打斗,更象是排着队在行进中忽然死亡的。那他们又是怎么忽然之间一起死亡的呢? 柳韵雯好不容易才走完这一百多米,回头看看那一地的白骨,她不由想到了师公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一支百多年前在庙院一夜之间神秘失踪的清兵。他们是怎么来到这山洞里,又是怎么死的呢? 柳韵雯不及细想这些,她得尽快找到出去的洞口和路。她举着火把仔细地边看边往前走,二边全是陡崖峭壁,根本没有往上攀的可能。 前面又出现了一具伏在地上的白骨,对这柳韵雯己不再害怕,让她真正害怕的是前面已经再无路可走,三面全是光滑高得看不到顶的石崖。连爬的地方都没有!她的心一下冷到了冰点。 柳韵雯呆立了一会,她不死心,她不相信这山洞怎么会没有出路呢?那小白兔和大蟒不是从上面出去了吗?于是她举着火把沿着石崖仔细搜寻起来,幻想能发现个机关什么的,让自已能逃出这个山洞。结果让她很失望,除了在那具白骨旁的石壁上发现有一片文字外,什么也没发现,柳韵雯这才深深地感到了什么叫绝望。 奇怪地是她明明感到了绝望,自己无可能再走出这个山洞,心里反不再害怕和慌张了。她用脚把那白骨踢开,蹲下来借着火光仔细地看着石壁上的文字。 这些文字应该是这个人临死之前刻上去的。 文字里记叙说,原来这个人叫吴天宝,是清朝溪州驻军的一个百长。七月六日上午,他接到上面一个密令,要他带上四十个兵丁到县衙去配合衙役执行一项绝密任务,什么任务他没敢问。到了县衙他才知道,原来有人来县衙报案,说是在九峰山里发现了太平天国反贼的宝藏,由于此事干系重大,县衙便向驻军寻求帮助。县衙将派十个衙役随他们一同前住。 当天傍晚,一队人马在那报案人的带领下便来了那坐藏在大山深处的庙院驻扎了下来。半夜时分,他们没有惊动庙院里的人跟着那报案人悄悄地来到了这坐山洞前,为了这次寻宝他们在山下就制作了不少的火把,也一起带了出来。 那报案人在石崖下拉开机关把洞门打开,对他们说反贼的财宝就在这里面。众兵丁一听这里果然是有反贼的藏宝,个个兴奋不己,纷纷点燃火把往洞里涌去。 他们寻遍了山洞的每个旮旮旯旯也没有发现什么宝藏,当他们要找那个报案人才发现,那个人根本没有随他们进山洞来,而且还在外面把这洞口也封得严严实实的。 众人这才慌了神,无论他们想尽什么办法也无法把那洞口打开。吴天宝便吩咐大家返回洞中,分头寻找另外的出口。整个山洞根本没有别的出口,四周全是是几十丈高的峭壁,连爬的地方都没有。 他们出来时什么也没带,此时没吃没喝又无出路,许多人绝望地哭了出来。更可怕的是此时一条金色大蟒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绕着他们不住地游走,所过之处被它吸去阳气的人纷纷倒地而亡,刀枪砍在它身上根本伤不得它半点。 看完这段文字,柳韵雯也是感到触目惊心。她想不明白,那个报案人为什么要设这么一个骗局而把这一队官兵关在这个山洞里呢? 直到许多年后,柳韵雯才知道,当年这桩神秘的失踪案与他父亲的家族有着莫大的关系。 第四十六章 别有洞天 柳韵雯顺势靠着石壁坐了下来,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是下午四点半了。她已经一天没吃没喝了,先前是因为在害怕紧张中,所以不感到饥渴,现在坐了下,一阵饥饿和干渴感同时涌了上来。 柳韵雯背靠石壁,仰头看着黑森森的洞顶,一股莫名的悲伤也随之而来,眼泪不觉轻轻无声地流了出来。自已出来这么久了,这时候还没回去,不知哥哥会急成什么样了!难道自已就真要被困死在这里再也见不到哥哥了?在这个世界上哥哥在她心里的位置比父亲还要重的多,为了她哥哥付出了太多。也吃了太多的苦,自已还没报答他呢,现今却要葬身在这个该死的山洞里了,连哥哥最后一面都未见到,柳韵雯的心有一万个的不甘!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到了胸前哥哥送给她的那枚玉佩。这是哥哥一直带在身上的护身符,摸着它就如果同哥哥在身边一样。如今在这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山洞里它能带给自已好运么?柳韵雯的神情变得有点迷离起来。 地上的火把已快燃烬,如果这火把灭了,她将在接下来的黑暗中与这些尸骨为伴,想想心里都觉不寒而栗。 不经意间看到火光下那只离她不远的头骨啮着白森森的牙齿,两只黑黑的眼洞正对她。柳韵雯不觉感到一阵恶心,飞起一脚就那头骨踢了过去。 那头骨被踢飞撞在对面的石壁上又反弹回来掉在地上,朝她身边不远处的黑暗中滾去。 不知是那头骨在滾动中碰到了什么,还是她忙乱中按到了哪里,柳韵雯紧背靠着的石壁忽然松动出现了一个洞口,她猝不及防,一个后仰翻滾了下去。 柳韵雯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眼前出现了一片光明。这是一个象铁桶样的山洞,山洞的顶上有个大洞,可以看见蓝天,光就是上面射下来的,把山洞照得很明亮。洞口也有许多的植物绿叶,几根粗壮的青藤从外面伸进了洞里,吊在山洞的半空。 柳韵雯定了定神,心境一下开朗了许多,终于见到光明了!那颗绝望的心又重新升起了生的希望。 这是一个不很规则圆型的山洞,洞很高,洞口到地面的距离足有七,八十米高,四面全是陡峭的石壁,从洞底到洞口整个山洞逞“八“字型,从下面根本无法爬到上面的洞口。当看清山洞的情形,柳韵雯的心又沉到失望的谷底。 在她刚跌落下来的地方,有几级石阶连着刚才忽然出现的那个洞口,石阶不高,旁边却有一排用竹子做的护拦,竹子已经发黄,柳韵雯刚伸手去扶一下那竹拦,就只那竹栏“哗啦“一下倾刻间顿时全部散成了粉沬,原来这竹栏不知是什么年代的,早已风化,一碰就全散了。 柳韵雯还没回过神来,就忽然听得”轰″的一声,一块巨石应声而落,把刚才那个洞口封得严严实实。她吃惊地看着眼前瞬间发生的一切,刚用手撩了撩额前零乱的刘海,便又听得山洞顶上传来小白兔绝望的凄叫声。 柳韵雯抬头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小白兔和那金色大蟒又跑来了这洞中。此时小白兔已被大蟒紧紧缠住,已经无力挣扎,两只眼睛绝望地看着柳韵雯,那大蟒张口血盆大口正朝它伸来。 柳韵雯一看就急了,连忙紧跑几步,站在下面摸出铁镖就朝那金色大蟒射去,距离太远,她的铁镖无法射到大蟒,铁镖射在岩上火花四散,落了下来。 很快小白兔就让大蟒吞了下去。柳韵雯大叫到:“小白兔!”眼泪己是流了出来。与小白兔相处了这么久,现在眼见它在自已面前被大蟒活活吞下,心里自然是非常地难过。 那金色大蟒満足地向洞口爬去,还朝柳韵雯看了一眼,那眼神好象在说,你迟早也是我的菜! 柳韵雯难过了好一阵,心才平静下来。借着洞顶照下来的光亮她这才仔细看清了洞里的一切。洞里很平坦,四面石壁很高也很光滑,在石壁的一处,有一张用竹子做的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只小竹筐,里面放着一些小物件,她走过去才看清是一些碎布料,针线之类的东西,桌子的二边还摆放着二张竹椅子,椅子不高,是九峰山区农村常见的那种。看样子这里以前有人住过,可又没见住人的房间。柳韵雯不敢再碰这桌子,怕又象刚才的那竹栏一样灰飞烟灭。 柳韵雯发现了不远处有坐水池样的东西,难耐的口渴让她一下就跑了过去。这里确是一坐水池,只是不知多久没水了,现在干涸得连湿气都没一点。 柳韵雯失望无奈地咽了一下口水。心想这里以前既然有人住过,就一定会有水的!她的心里又充满了希望,沿着石壁开始慢慢寻找。 很快她在光滑的石壁上发现了三扇石门。她站在石门前犹豫,要不要把石门打开进去看下,里面又会有些什么呢? 她现在最迫切需要找到的就是水!如果没有水她就会坚持不了多久。思量再三,她还是决定打开石门进去看看,希望能够找到水。 柳韵雯走到竹桌边的那扇石门前双手使劲推了一把,石门纹丝不动。难道这门有什么机关?心念一动,她更仔细地找了起来,果然在门的旁边发现了一处不同的石块,象是被随意沾在石壁上的。她伸手在上面用力地按了一下,那石门果然无声地打开了。 柳韵雯在石室门边停了一下,待里面的浊气散进这才走了进去。石室不大,但光线己暗,一时很难看清里面的情形。靠门的一边有一张石桌,上面放一着一盏铁制的油灯,油己干沽,灯芯还在。这是一种很古老的高脚油灯,细长的铁脚顶上是一只锅状的瓢,是用来装油的,里面盘着一卷蚯蚓一样粗用布条搓成的灯芯。柳韵雯以前只在一些电视剧里见过这种灯。 在石桌下面,柳韵雯看到了一只陶罐,一眼就出这是装油的,因为她们家和九峰山里很多人家现在还是用这种陶罐装油的。 第四十七章 石室里的字画 柳韵雯见那陶罐里还有油,便为油灯添上油用火机把火点燃。 石室顿时亮了许多,这里是做饭的地方,里面东西不多,只有几件简单的厨具和碗筷,灶台前还放着一些没烧完的干竹条和木柴,一只大陶罐放在不远处,除此以外再无它物。她找遍了整个石室也没找到水,那大陶罐里倒是有一些大米,却己是不能再吃。 柳韵雯满脸失望走出了石室,她在中间的那扇石门边同样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机关,打开石门,她往里面看去这里更象是一间卧室,隐约可见石室的中间横摆着一张石床,床上被子隆起,象是有人在酣睡。 此时外面天色己经暗了下来,山洞里也变得黑暗起来。柳韵雯返身去把那油灯拿了出来,在外面站了一会才走进那石室。油灯在这不大的石室里显得很亮,整个的房间陈设很简陋,在门边靠床不远的地方摆放着一张石桌,桌上还有一些零乱的东西,桌前的石壁上有一块不大的铜镜,柳韵雯走过去的时候那铜镜在灯火下返射出明亮的光芒,那比油灯还明亮的光返照到对面的石壁上,石壁顿时明如白昼。 石室中间的石床上隆起的被子下盖着一人,应该是这里的主人。柳韵雯清楚被子下面的人己经早已死了,心里现在已经不再害怕这些,她跪下来向那人拜了几拜,唸道:“前辈,无意打忧了你的清静,实在对不起,还望老前辈千万不要怪罪!” 石壁上挂着几幅字画。柳韵雯站起来仔细地看着,字画一共四幅,中间是二幅画,画的是同一个女子,女子身着白衫,青裤,头上盘着髮髫,一张雪白的瓜子脸俏丽而生动,轻柔的朱唇,乌黑的眉黛下是一双含情的凤眼。 其中一幅画的是竹林中那白衣女在风中舞剑,英姿飒爽,飘逸灵动。那些青翠的竹子画得活灵活现,看上去就象在风中轻轻舞动一样。竹林下一个年轻俊秀的青衫男子在轻弹着面前的古琴,仿佛悠悠的琴声韵律在竹林间飘荡,画面很是温馨,情意绵绵。画的左下方题有一行小字,“俊康画于乙亥年七月初七” 另一幅画的是白衣女子与一位年轻的青衫男子依偎在山坡上遥看那远方西下的夕阳,金色的余辉下是一片起伏苍翠的林海和远方的山峰,一只小羔羊在他们身边安详地啃食着地上的青草。那白衣女子与年轻男子的双眼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幸福和满足。好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那两幅字分别写是“安于淡泊“和“隐于江湖”,笔墨激荡有力,犹如剑游江湖,灵秀飘逸。落款都是“俊康书于已亥年八月。 在最里面的石壁下有二张石桌,石桌上放着几只用竹片编织的箱子,应该是主人用来装衣物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柳韵雯心想,这里的主人生活肯定是很清贫的。 柳韵雯没有久呆,赶紧拿看油灯退了出来,又把石门关上。外面天己经完全黑了,她站在洞中朝头上的洞口望去,可以看到夜空中的星星点点,丝丝寒意不停地向她袭来,柳韵雯不由缩了缩身子。现在她是又冷又饿又渴,这里既无吃又无喝的,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心里又不由想起了哥哥柳敬文。 而此时在庙院里的柳敬文也是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中午没见柳韵雯回来他就已经上山去找了半天,现在天都黑了这么久,还不见人回来叫他怎能不急?罗三公也很纳闷,这后山上没见过凶猛的大动物出没呀,连猴子也没见过一只,他都常常奇怪这后山上平日就是连野鸡,竹鼠这些竹林中常见的小动也没见过,三面都是万丈峭壁,根本没有人能上得后山来,那丫头不可能受到什么伤害。可她又去了哪里?罗三公不由想到了那只小白兔,小白兔也没回。会不会......他的心不由一动,这小白兔可是大自然的精灵,它与那丫头有缘,现在它的生命就要走到了尽头,难道这丫头与它之间真有了什么奇遇?这样想着他那不安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些许,但这话他没跟柳敬文讲。 九峰山的夜在这个季节还是很凉的。油灯在从洞口上面吹下来的寒风中颤颤发抖,柳韵雯在山洞里冷得抵不住了,饥寒交迫的滋味不是任何人都抵挡的住的,她走到最边那间石门前,想打开石门去石室里避一避。 走进石室柳韵雯从里面又把石门关上,里面比外面一下暖和多了,她的身子不再瑟瑟发抖。这间石室比那两间大了了许多,左边靠着石壁是两排竹架,竹架上放着很多的书藉。柳韵雯用手摸了一下那竹架,这里面的竹架没有被风化,可能是与外面隔绝的缘故。 在竹架的下面有一张石桌,二张石凳,桌面刻着一幅围棋,黑白的棋子分放在石桌的两边,棋盘里还有没下完的一盘残局,柳韵雯不懂围棋,自然是看不懂这盘残棋。 石室中间的地方,似乎地上坐着的是一个人。柳韵雯端着油灯走近一看,果然是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一袭白色的长衫,一条黑底白格的纱巾扎着那一头飘逸的长发,长发下白衫里已是一具白骨。看那女子的坐姿似乎死之前是在练功。难道这就是卧室里画中那漂亮的白衣女子?那卧室石床上的人就是画中的年轻男人了。这么说他们应该是一对夫妻,那么他们是谁呢?又怎么会隐居在这里?柳韵雯的心里连连闪出几个问号。 那女子身边的地上有一把长剑,在灯火下还闪着白色的寒光。不远处有一排竹架,上面放着多种的冷兵器。看来这里是他俩平日习武的地方。 柳韵雯把油灯放在地上,忙在那女子的面前跪了下来,朝她连瞌了几个头,以示尊重。看着面前这具白骨联想到画中那位俏丽的白衣女子,她的心不由得一阵唏嘘。人的一生无论生前多么美丽动人,到头来终是成为一具骷髅。 柳韵雯正要起身,从那女子的长袖口里忽然滾出了一卷东西。 第四十八章 练功心法 柳韵雯楞了一下,捡起一看是一卷发黄的书和二张纸。她把那油灯往身边挪了挪,展开那二张发黄的纸在灯下看着,纸上字己经发黑,象是用血写的,应该是那女子在临死之前写的,她说早二天她夫君不幸仙逝,他肯定还在奈何桥上等自已,便也准备随他而去,只是有桩心事未了,那就是她用尽毕身心血研究的一套练功心法差一点才完工,便想用二天的时间完成它,虽然她既将随夫而去,还是想把这套心法完成留在这个世界上,留给与自已有缘的人,也不致自已一身的绝学从此失传。她把夫君安顿好就过这边来边练边要完成这套心法最后一节。不想第二天正当她练到关键之处时,一条金色大蟒忽然闯了进来,那大蟒虽说是最后并未伤害她,但她由于猛然间受到惊吓,顿时走火入魔,下半身便立时动弹不得。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终于完成这套修练内功的心法。 只是到了后来情况己是很糟,笔掉在地上她也无法捡起来了,是咬破五只手指才写下这二页字的。柳韵雯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她身边,果然放着砚盒,一支毛笔滾在一边。她还说,你能来到这里,在我面前虔诚地行跪拜之礼,又能看到这二页字和这套倾尽了我一身心血的练功心法,说明我们是有缘之人。如果是女子就向我行拜师之礼,继承我的衣钵,修练这套内功心法。如果是男子自当另有重谢,书架上的那些武功秘藉都是江湖上各大帮派最高绝技,可以随意读取。最后希望有缘人能把自已和夫君安放在一起。从始至终都没说他们是谁,叫什么名字。 柳韵雯看完后静默了一下,她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叫什么名字,也不知他们生于哪个朝代,帮她完成这最后的遗愿也是应该的。 柳韵雯尊从她的意愿,向她行拜师之礼:“师父在上,受徒儿韵雯一拜。”礼成后她把那本练功心法收好,站起来朝那女子又躹了一躬,道:“师傅,我这就抱你过去和师叔安放在一起,愿你们生生世世都不分离!” 柳韵雯把师父的骨胳抱到卧室,把她放在石床上,与她的夫君放在一起,并用被子把他们盖好。做完这一切,地又在床前跪下朝他们拜了几拜,喃喃道:“师父,师叔,你们安息吧。” 正当她要起身,石床的边突然开了一道口,从上面掉下一把有皮鞘的短剑和一张字条,只见字条上写着四个字,“赠有缘人”!柳韵雯捡起那把短剑拨出来一看,只见短剑乌墨锃亮,在灯下闪着寒光。剑不长,约么七,八寸,小巧漂亮,她看了也很喜就收了起来。 柳韵雯走出石室,把门关好。山洞里很冷,估计己是下半夜了。她走回师父他们练功的那间石室,这才感到一身有点发软,在那张石桌边坐下,饥饿和干渴让她十分地难受,额头上一会便冒出了冷汗。 接下来怎么办?心里一筹莫展。她不知道自已还能挺多久,现在没吃没喝,也没有出去的路,难道就真的在这等死了?据说人如果没有水能熬四天都是奇迹了! 越是乱想心里越是难受,柳韵雯索性什么也不想,静下来。她把师父留给她的那本内功心法拿出看,这样才不会胡思乱想。师父的字很秀气,前面几页是修练内功的口诀和要点,后面的全是画的图,图画的是人体的七经八脉,上面用红线把每个穴位,每条经脉串连起来,引着练功者如何运气吐纳,行经走脉。 柳韵雯记忆力超强,看书一般是过目不完,她只把口诀和要点看了二遍就完全记在心里了。后面那些图对人体的经脉穴位画的很准确,每看到一个穴位,一条经脉,她都能准确地感受在自已身上的具体位置。如此反复地看了几遍便就都烂熟于心了。心想现在反正没事,不如照着练下试试,于是坐好身子,刚闭上眼那图更清晰地出现在眼前,便依着那口诀引导丹田之气在全身的七经八脉行走起来。 如此这般周身运行了几遍,柳韵雯感觉状态好多了,刚才那难耐的饥渴感也消失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己是早上七点,天己经亮了。 光亮从顶上的洞口照进了山洞,几缕轻烟似的晨雾在洞里飘荡。柳韵雯来在外面洞中,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一阵阵的浓雾从洞口上飘过,她估算了位置,这应该是山峰的顶部了。 她不知道自已该干什么,百无聊赖地在山洞里渡着圈,晚上练了几遍心法,今天精神好了很多,现在她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一副听天由命的心态,眼下的一切自已根本无论改变。如果真的困死在这里,能与师父她们做伴也好过死在昨天那个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好,起码这里每天可看到光明,蓝天、白云,中午或许还能看到太阳。 随着山外太阳的升高,山洞里也亮了许多。柳韵雯沿着山洞边的石壁走了好几圈,她还是不甘心就这么坐以待毙,仔细地看了石壁的每一处,都是光溜溜的石头,刀削过一样,跟本无法攀爬,而且又是那么高。她看到了吊在洞中间的那几根青藤,如果能抓住那几根青藤或许还有逃出去的希望,可是这可能吗?那几根青藤吊在半空足有二十多米高,除非会飞,否则根本不可能抓住那些青藤。 柳韵雯叹了一口气,逃生的希望在她的心里彻底破灭。她走回石室坐了一会,又觉无聊难受,更站起来走到那书架前想找本书看一下,书架有二排,一排的上面全是些音律曲谱和字画,对这些她不是很懂,随手拿起几本曲谱翻了翻更没了兴趣。其中有一本《广陵散》的曲谱她在学校时曾听音乐老师说过,说是这《广陵散》是古时一首名曲,失传己久,许多的音律雅士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庐山真面目,更别说能有幸听到这千古妙音了。没想到今天在看到这本多少人做梦都想得一见的曲谱。 无奈柳韵雯不通音律,只翻了翻便又放回了书架。 第四十九章 生死一搏 另一排的书架上放的都是些拳谱,剑谱之类的武学秘藉,几乎天下江湖各大门派的绝技在这都能找得到。 柳韵雯本身对学武的兴趣并不高,所以面对这么多武学秘藉也说不上什么兴奋,她现在只是觉得无聊拿来随便看看。她对文字有着过目不完的天性,这些书只看一遍她便记在了心里,只是看到后来,书中的各种招式会在她心中清晰地展示出来,而以前看过的那些招式就会自然而然地冒出来与之对搏,柳韵雯很奇怪心里怎么有这样的反应,一时也觉这游戏好玩,便不由沉迷其中。 等她不知不觉把那些书看完,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柳韵雯走出了石室来到了山洞中。现在虽说精神还算好,但饥渴感却也越来越强烈了。她在洞中走了几圈,靠在石壁上望着上面的洞口出神,她想到了外面美好的一切,想到了父亲,哥哥和师公,还想到了学校,老师和同学。原来在外面感觉平常的一切现在想来都是那么地美好,她留恋外面的世界,留恋哥哥和父亲。 想到不久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凄凉和难过的,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师公,哥哥肯会到处找自已,可他们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多年后或许会有人来到这里,就象自已这样,可面对一堆白骨他们又知道自已是谁呢? 想到这里柳韵雯不由想到了先前在那山洞里看到的文字,自已是不是也把这遭遇记下来呢?万一以后有人来到这山洞里,看到了也知道自已是谁,自已也没白来这世界一回。 她这么想着,便找到一处比较平滑的石壁处,想了一下该在上面刻写一些什么,便从身上拿出那柄乌黑的短剑,看能不能在上面刻下文字。 九峰山区属喀斯特地貌,这山洞多为石灰石溶洞,石头的硬度约4~6度,柳韵雯拿着短剑在石壁想式一下看能不能刻得动,不想一用力那短剑竟直插进了岩石里,那看似无比坚硬的岩石对这短剑来说就象泥巴一样。没想到短剑这么锋利,她不由玩心顿起,把那剑抽出来便在石壁上胡乱地划拉开来。不一会那石壁上更让她捣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再看那短剑毫发未伤,依然是锋芒毕露,闪着寒光。 柳韵雯没想到这剑这么厉害,削这石头竟象是切豆腐一样。再看看那挖出的洞......,洞?她的心不由一动,抬头往上看了一下,不由顿时欣喜若狂,激动得差点大叫起来,忍不住留下了喜悦的泪水。她终于找到逃出这山洞的办法了。 她站在石壁下,从下往上斜测了一下与那几根青藤的距离,便找准一个地方开始在石壁上挖洞。这山洞就象一个巨大的锅盖,上面窄,下面宽,要想往上爬只能是从下往上斜着爬。 她先在上面挖一个洞可以能让左手抠住,再在下面挖二个高低不等的洞可以站脚,那短剑的确锋快,切那岩石就真象是切豆腐一样,刀都不挡一下。柳韵雯身子紧贴石壁,就这样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往上慢慢爬。 不久她便爬到了与吊在洞中青藤相齐的位置。此时由于上面越来越窄,她的行动已是十分地困难了,弯曲的身子只能是象壁虎一样死死地紧贴着石崖,头也不敢乱动,只是转动眼珠观看前面的情况。如果稍不留神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了。 柳韵雯估算了一下自已与青藤的位置,约有二米远,根本无法伸手抓住。她又十分艰难地往上爬了一点,再不能动了,再往上人就贴不住石崖了。此刻她的心都提到了喉咙边,豆大的汗珠爬满了额头,生死成败与否在此一搏了,要么粉身碎骨,要么逃出重生,已是別无选择。 柳韵雯把短剑收好,贴着石崖稍稍喘息了一下,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不及多想,两眼定定地看着那三根青藤,连青藤上那细细的绒毛都看得很清楚了。她现在的位置与青藤的平行位置高出有二米左右,柳韵雯心细,这是为防止身子扑过去会下坠留的余地。 也只是喘息了十几秒,柳韵雯便全神惯注,提气张开双手,两脚用力一蹬往前扑了过去。她不敢眨眼,也只是那么一刹那,她的双手就抱住了那几根青藤。青藤忽然受重便哗哗地往下掉,柳韵雯紧闭双眼,两手却是死死地抱着不放,双脚也同时紧紧地缠着青藤。青藤下滑了二米便停住了,在半空荡了几下便不再晃动了。 柳韵雯这才睁开双眼,心有余悸地长出一口气,顺着青藤提气往上攀,她不敢往下看。很快她便爬到了洞口边,洞口边空荡荡的,没有立足的地方。为了保险她用双脚牢牢地缠紧青藤,又用一只手拉过旁边的一根青藤往上提了提,在自己的腰上绕了二圈扎紧,这才用双手抓紧洞口边沿的石头,提气用力往上一翻...... 柳韵雯躺在洞口边的草地上,西下的阳光使她用手搭在额头上,头上的蓝天白云悠悠,不紧不慢地向天边飘去,一种说不出的舒坦让她绷得紧紧的身子一下松驰了下来。她终于逃出这个死亡之地了。 忽然,身边传来的“昂昂“叫声惊得她一下爬了起来,不远处的一棵蟠桃树下,一条金色大蟒正在草地上打着滚,样子十分痛苦。蟠桃树的枝上还挂着二只鲜红的果子。 柳韵雯吓得花容失色,她认识这就是前天吃掉小白兔的大蟒,如此近距离看着这条大蟒想不惊怕都是不可能的,大蟒身上坚硬的鳞甲在阳光闪着金色的光,一般蛇发出的是“哧、哧“声,而这大蟒发出的却是如此怪异的声音。 柳韵雯扭头想跑,这才看清这是山顶,四面都是万丈绝壁,无路可逃。重回山洞?还回得去么?她一时束手无策,怔怔地站在那里。 那金色大蟒很快发现了她这个外来的入侵者。如果刚才它不是痛得死去活来,恐怕柳韵雯刚一上来就成了它的腹中食了。 那金色大蟒不再扭曲地在草地上翻滚,抬起头两只血红的眼前怔怔地看她。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它就反应了过来,朝着柳韵雯就凶猛地冲了过来。 第五十章 千年奇缘 见那大蟒来势凶猛,柳韵雯连忙拨出那短剑做拚死一搏。她想往后退,却己是退无可退,慌乱中脚下一滑,踉跄一下差点摔倒。正是这踉跄一下才救了她一条小命。 她一个踉跄右手下意识地往上抬了起来,金色大蟒的尾巴此刻象闪电一样扫了过来,一下就把她拦腰紧紧地缠住了。 如果是早二天,柳韵雯让大蟒这么一箍立刻就会筋断骨碎,窒息而亡。只因那大蟒早二天捕吃了小白兔,小白兔也是个千年精灵,身上的血至阳至热,功力非同一般,而大蟒的血至阴至冷,这二股互斥的冷热劲敌在大蟒的体内自然是一番激烈的搏杀,大蟒又无法把它们调合在一起,硬是被折磨的死去活来。金色大蟒虽说己疲惫不堪,劲力大打折扣,柳韵雯还是被它缠得动弹不动,呼吸艰难,不由张大了嘴。 那大蟒动作很快,刚把柳韵雯缠住,头便张开血盆大口朝她伸了过来。好在刚才握着短剑的右手没有被箍住。见那大蟒张着大口朝自已吞来,柳韵雯心里一急举着短剑便朝它的头挥去。这大蟒可是条历经千年的神物,身上的鳞甲可是比钢还硬。只见寒光一闪,大蟒的头被生生地斩断掉在地上,朝山崖下滚去。 大蟒的头虽然断了,可身子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股温凉的鲜血射向柳韵雯正张大的嘴巴,她的身子依然是被箍得紧紧的,动弹不俜。真到大蟒流尽最后一滴血,它的身子才软了下来。 柳韵雯挣脱出夹,呛得咳了好一阵才顺过气来。她用手擦了擦嘴边的血,大口地呼吸了几下,心里这才好受了许多,刚才那些血冲进嘴巴里让她差点呛得窒息了。那大蟒的血流进她的肚子里,虽已不再干渴却又饿得厉害,此刻她看到了蟠桃树上那二个蟠桃,也顾不了那么多,便走过去摘来吃了,总比生吃那大蟒的肉要好。 吃下那二个蟠桃,柳韵雯不再感到饥饿,她坐在地上调理了一下气息,便起身四处寻找能下山的地方,因为太阳快下山了,天很就要黑下来。如果找不到下山的路,在这上面晚上冻都要被冻死。 她走了一圈,四处都是断崖峭壁,下面深不见底。只见乱云飞渡,山风阵阵。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很散乱,纷飞飘舞。 柳韵雯看到东边的崖边有几根粗壮的野藤顺着石崖往下爬去,她正要走过去看一下,肚子突然一阵剧痛袭来,险些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她赶紧盘腿坐下,用手按住肚子。此时肚子里象翻江倒海一样,又象是里面煮开了一锅水,又象是有一道道气流在里面迅速绷胀,大蟒和小白兔那一冷一热的真气,加上蟠桃果那道仙气,三道真气在她的肚子里横冲直撞,象是万马奔腾,山呼海啸。 柳韵雯霎时难受的满头大汗,痛苦得差点大声喊叫出来。情急之下她想起了刚学过的师父那套修练内功的心法,便立既坐正身子静下心来闭上眼,依照心法口诀把体内那三股真气引向丹田,再由丹田引导在七经八脉运行了一遍,如此这般又周身运行了二遍,肚子里顿时好受了许多,一身也舒畅得象是刚才脱了胎换了骨一样。那横冲直撞的真气总算暂时压了下去。 大蟒与小白兔二道一冷一热的真气本来是不可能揉合到一起的,但是蟠桃果的仙气可以揉合压制它们,柳韵雯奇缘巧合把这三道真气都收进了体内,又无意中学到了一套绝世的内功修练心法,这才把这三道猛烈异常的真气揉合在一起,把它们分散化解在自己的体内。如果没有体内蟠桃果的仙气揉合,恐怕十个柳韵雯也让那一冷一热霸道的真气冲撞得全身爆裂而亡了。同样地如果只要那二道一冷一热的真气缺一道,就会与那蟠桃的仙气对撞,后果一样凶险!三道真气缺一不可。 柳韵雯把那三道真气压下去化作自身真之后,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畅。她自已还不知道,从现在起她已不再是以前的柳韵雯了,而是一个身负绝世武功,不惧百毒。无所不能的传奇女孩了。 柳韵雯走到那几根野青藤那里探头往下看了看,只见那青藤顺着峭崖钻进了下面的云海里,这下面有多深根本不知道。她来不及细想那么多,抓住那根最粗的便开始住下落,最粗的藤也就是长得最长的藤。从上往下落自是比往上爬要轻松许多。 很快柳韵雯更穿过那层云海到了半山崖,雾气打湿了她的头发,刘海沾到了脸上。象是刚刚沐浴出来。这时青藤己经变得很细了。她停了下来,再往下落恐怕那青藤承受不了会断。 柳韵雯停下来才看清楚自已现在的险境,往下看深不见底,只看见下面的峡谷沟壑和那些高低不一的山峰,两边是镜面一样光滑的峭壁,再无攀附的东西。崖壁的石缝里稀稀落落长着些许松树,但都距离很远。在她的脚下的石崖上就自上而下地生长着不少粗大的松树。 经过这几天的磨砺,柳韵雯的胆子大了许多,她目测了身下离自已最近那棵松树的距离,看能不能再近一点,落到那松树上去。谁知她刚一动。那根青藤就忽然“嘭”地一声在她头上不远处断了。 柳韵雯心里一紧,连忙下意识地往上一提气,身子更立刻住上一下窜了好几米高,接着便徐徐往下落,这一下把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她照准离自已最迈的那棵松树落了下去。 柳韵雯紧张得张开双手,准备随时抱住那松树。当她最终落在那松树上时,身子却是稳稳当当的,松枝也只是轻微地颤抖了一下。这棵松树很大,树干却是扭扭曲曲地从山崖上往外生长。柳韵雯在树叉上坐了下来,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她这才知道自已的身上已经有了一种神奇的力量。 柳韵雯只坐了一小会,眼看天色己晚,她便提气顺着长在崖上的松树一棵一棵地往下落去。 她最后落在的地方正是她那天拨竹笋的竹林。 柳韵雯神功初成,甚是觉得好玩,现在归心似箭,便纵身一跃落在了细细的翠竹顶上,踏着竹浪向下飞奔而去,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竹海飘荡。 第五十一章 师傅欧阳飞雪 庙院里罗三公正在安慰愁眉不展的柳敬文。 妹妹柳韵雯几天都没音讯让柳敬文心急如焚,他找遍了后山的每个角落也没找到她的踪影,只找到她那天带出去的竹背篓,这就让他焦急的心更加不安了。 罗三公细想之后却不象他那么悲观,对他说,到现在我们也没也看到那小白兔回来就说明那丫头是安全的,如果她出了什么危险那小精灵肯定会回来报信的。 柳敬文也相信罗三公说得有理,可心还是悬得高高的。 正当他俩为柳韵雯忧心时,她忽然俏生生地出现在后院里,见到他俩欣喜地叫道:“哥!师公!” 罗三公见柳韵雯忽然一下就出现在后院里,哈哈大笑对柳敬文道:“我就说嘛,你妹妹这鬼丫头精灵着呢!能出什么事?” 柳敬文见妹妹忽然就出现在自已的面前,惊喜又激动地跑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喜极而泣:“雯雯,你这几天出什么事了?可把我急死了!你知道吗!”他搂得很紧,象是生怕她又不翼而飞似的。 柳韵雯也搂着哥哥的腰,在柳敬文的怀里,她从他那激动的情绪里能够感觉得到。哥哥这几天是多么地为她担惊受怕,她很感动,眼睛也不由湿了。 柳敬文吊着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放开柳韵雯围着她转了一圈仔细地看。 柳韵雯被他看得奇怪地问:“哥,怎么啦?” “让我看看伤哪里没有?”他生怕她伤到哪里没有,见她亳发无损这才拉着她坐下,开心地为她沏上一杯茶。 柳韵雯笑道:“没呢,我好好的,就是有点小惊险!呵呵” 一旁的罗三公看着柳韵雯笑道:“丫头,这几天可把你哥急死了!上哪去了?经历一定很精彩吧?” 柳韵雯把那杯茶一口喝了,她都几天没喝水了,喝得有点急。柳敬文在一边又忙给她沏满。 她用手抹了一下嘴,对罗三公道:“还说,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罗三公惊道:“这么险?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柳韵雯便如此这般地从头至尾把自已整过的经历与他们说了,直听得罗三公和柳敬文二人惊心动魂,瞠目结舌。尤其是罗三公听了那金色大蟒被小白兔的血折磨得死去活来,心里不由一阵后怕,后背发凉沁出了丝丝冷汗。 幸好那日三人都心存善念,没有贪婪。如果那天真把小白兔给杀了让柳敬文喝它的血,后果就不堪而想了。 也算是好心有好报,这丫头奇缘巧合,把这三件绝世珍宝收入囊中,成就了一身盖世奇功。罗三公心里很为她高兴。 柳韵雯说到拜师的事,并拿出那把短剑给罗三公看,问道:“师公,你知道我师父和师叔是谁吗?他们俩是什么人?” 罗三公接过那短剑仔细一看,脸色陡变,惊呼道:“陨石剑!难道是他们夫妇?” 柳韵雯见罗三公脸色大变,忙问:“师公,他们是谁?” 罗三公捋了捋思路,说:“你师父和师叔很可能就是明未清初的武林江湖大侠欧阳飞雪和洪定国夫妇!” 柳韵雯想了一想说:“我在那二幅画上看到题字的人叫俊康。这个人又是谁?” 罗三公道:“这就对了,俊康是洪定国的字,定国才是他的名。这把陨石剑在江湖上失踪了几百年,当年为了找到到这把陨石剑和洪定国夫妇,江湖上曾掀起过一场腥风皿雨,各大门派为了夺得这把陨石剑,相互之间杀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原来这剑真在他们手里,这对奇侠夫妇为了平息当年那场血腥的争杀,带着这把剑竟隐居在这九峰山里。怪不得几百年来无人能探得他们半点踪影。“心里不由一阵感叹。 柳韵雯伏在桌上,用手托着下巴,问道:“师公,这把剑有什么来历吗?会引起江湖上那么多人争?” 罗三公用手轻拭了一下那闪着寒光的剑锋,说:“这剑呀,传说是几千年前的能工巧匠用一块陨石千锤百炼而成,最初是商周时纣王的佩剑,纣王死后,此物就流于江湖,很长一段时期这剑还是可以号令江湖的信物,是江湖中人人都想得之的宝贝。它的妙处和厉害你己经用过知道了。” 柳韵雯想了一下,又问:“师公,你知道我师父他们吗?能和我说说他们吗?” 罗三公道:“对他们俩我也知道得不多,都是些江湖上的一些传说。据说洪定国是明未大将洪承畴的族侄,是他手下的一个副将。有一年洪定国回东莞省亲路过九峰山,遇到一伙山贼打劫,其中一个俊秀的年轻人功夫十分了得,洪定国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才打了一个平手,还几次险些被他刺中,于是便使了一个诈把他的头巾给挑了下。一头秀发顿时瀑布似地飘了下来,原来是个绝色的秀丽女子。 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漂亮的女子,洪定国一下就呆住了。那女子见他如此呆样却是娇羞地收起剑红着脸跑了。 洪定国一下懵了,这时旁边的一老者哈哈大笑起来,走过来与他行了礼,把事情的原委说与他知,并邀请他去做客。 洪定国那年二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又见刚才那女子如此娇艳,听了那者的话更欣然地应允了。” “那女子叫欧阳飞雪,是九峰山里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不仅人长得如花似玉,知书识理,女红做得好,武功也是非常之高,一套雪里飞虹剑那是使得如云飞浪卷,雪纷万里,气势相当凌厉,九峰山方圆百里罕无对手。据说她的授业恩师就是当年这庙院里主持。” “面对如此美妙的女子,上门求亲的人自是很多,把她家的门槛都快踩烂了。可欧阳飞雪谁也看不上,非要找一个英俊,能打败她或打成平手的郎君不可。这九峰山区有钱英俊有文化的年轻人倒是不少,可比武功却是没有一个能与她走上二招的,这可把她老子老娘急得要死,眼看就满十九岁了,在九峰山区她这个年龄女子有的都二个孩子的娘了。” “这天洪定国刚进九峰山的官道,就让欧阳飞雪的那些家丁们盯上了。” 第五十二章 飞叶成剑 罗三公说到这顿了顿,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柳韵雯听到这,不禁笑道:“我师父是不是那时看上了我师叔才去故意去打劫他的?哈哈,我师父也太逗了吧?” 罗三公笑道:“还真是那么回事,哈哈,你师父看上了洪定国便想试下他的武功才演了那出拦路抢劫的戏。” 柳韵雯在心里想象着当年师父的样子,觉得好笑也很好玩的,还一定很刺激,呵呵。“那后来呢?” 罗三公按着道:“后来洪定国就这样认识了欧阳飞雪,并在她家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他们从相识,相知,到相恋,一副相见恨晚的浓情蜜意,白天竹林间抚琴舞剑,傍晚青坡上相拥看夕阳。 时光如梭,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洪定国不得不要启程回军营了,他本是要回东莞家乡省亲的,如今也没有时间了。那时在北方满清王朝对明朝虎视耽耽,随时都有可能大举兴兵来犯。他不敢耽搁时间。 欧阳飞雪此吋与他已是难分难舍,在走的前一天,俩人便按九峰山的风俗举行了婚礼,第二天她便跟着洪定国一起北上回军营去了。” “明朝灭亡后,俩人加入了天地会,和众多江湖义士从事反清复明的义举。 冯定国与欧阳飞雪俩人武功高强,忠肝义胆,在天地会具有很高的声誉和地位,也很受人敬重。 反清复明失败后天地会也就散了,早那段时间还能有人看到他们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后来江湖上纷纷传说他们得到了陨石剑,于是很多武林中人更开始找他们。也是从那时起江湖上就再没人见到她们的影子了。没想到他们夫妇就隐居在这后山上。” 罗三公说完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心里还是很为他俩庆幸的,归隐山林,远离江湖仇杀,过着平淡恩爱的生活,相守一生也算是一大幸事了, 虽说罗三公没法仔细说出欧阳飞雪过去傲行江湖的精彩故事,柳韵雯心想师父的一生肯定是坎坷多彩,充满传奇的。 罗三公把那陨石剑还给柳韵雯,调笑道:“丫头,现在这件稀世之宝到了你的手上,你可得要收好,如果让江湖人知道就不知要给你惹多少麻烦了!呵呵!” 柳韵雯瞪大眼睛看着他,夸张地叫道:“不会吧?师公?那我不让人看就是了!” 罗三公笑道:“不过真要是让人知道了也不怕,你现在有了这身奇功,现在放眼整个江湖还有几个人能是你的对手?找你麻烦那不是找死嘛!嘿嘿。” 柳韵雯乜了罗三公一眼,嘟着嘴道:“师公,你明知人家没学过武功嘛,还笑!哎,师公,要不明天开始你也教我武功吧?好不好?嘿嘿。” 罗三公正色道:“丫头,正因为你什么武功都没有学我才说你身负绝世武功蛮。” 柳韵雯和柳敬文俩人听了都是大惑不解,齐声问道:“为什么呢?” 罗三公看着柳韵雯问道:“丫头,我问你,是不是在山洞里你看了很多各门各派的武功秘藉并把它们烂记于心?” 柳韵雯点了点头:“嗯” 罗三公又问她:“也就是说,在任何情况下当你与人对决的时,你都能视对方的套路招式,把自已心里记的那些各门各派能压制对方的招式使出来?” 柳韵雯点了点头:“这个可以呀,当时我看书时就是这么边看边在心里玩对打游戏的呀,很好玩的,要不那时我闷都闷死了!嬉嬉!”说完不由笑了。 罗三公用手一拍桌子,道:“这不就行了?以你现在的内力使出那些招式,谁还是你的对手?你没有专门去学哪一门派的武功,而是博釆众长,你可以看清别人的武功路数,而别人却看不懂你,这架还能打么?就以你现在的内力随便摘片树叶打出去也不比一粒子弹差!” 听得柳韵雯小嘴都成了o型了。不相信地看着罗三公笑道:“这么厉害。师公,你逗我玩呐?你怎么不说比炮弹还厉害?咯咯......” 罗三公让她笑得老脸有点红,笑骂道:“你个臭丫头!我还骗你呀!不信你现在试试!” 柳韵雯见罗三公认真了,也就将信将疑地站了起来,心里跃跃欲试,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院子里种都是松柏树,没有树叶,罗三公转了一下头,顺手从凳子下的烟袋里掏出一片烟叶,撕下树叶大小那样一片递给她,要她对准十米开外的那棵松柏射过去。 那片烟叶又薄又软,象一片羽毛似的,柳韵雯拿在手上差点没笑出来,:“师公,这,这,还是我帮你点上,你抽了吧!”说着拿过他的烟筒把那烟叶就往那烟锅里塞。 罗三公一把抢过烟筒,在她手上打了一下,笑道:“射呀!” 柳韵雯嬉嬉地笑着,装模作样地拿起那片烟叶就朝那树用力射去。那烟叶刚出她的手就软绵绵地飘落在桌子上。 柳韵雯忍不住“扑哧“就笑了出来。柳敬文也跟着笑了,罗三公说的他在心里也不是很相信的,这树叶怎么会射出子弹的威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罗三公在柳韵雯的头上拍了一下,嗔道:“你是猪脑子,不会运气到手上的呀!” 柳韵雯这才停住笑,想了一下:“是哦,怎么这么笨,不会运气呢?”这也难怪她,神功初成,她还不会随心自如也属正常。只有在她受到攻击和危险的时候体内的真气才会条件反射地自己发挥出威力。 柳韵雯重新捡起那片烟叶,站好身子运气于手掌,拿着那片烟叶对准那松柏树就”呼“地一下射了出去。 只听得那片烟叶带着疾风般的呼哨,箭一样地射了出去。柳韵雯和柳敬文俩人都呆住了,他俩只楞了片刻,回过神来便跑了过去。 他俩跑到树边,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到那片烟打在哪里,柳敬文问她是不是打偏了,柳韵雯摇了摇头,“不可能!” 柳韵雯现在身体内有了深厚的内功,眼睛也比以前好多了,以前在学校经常看书,视力不是很好,现在她感觉好多了。很快她就在树上找到了那片烟叶,只是那片比纸还软的烟叶己全部插进了树木里,只留出一点边沿可以看出是烟叶。 第五十三章 三年之约 吃过晚饭,柳韵雯在伙房收拾干净,便过来陪师公和哥哥喝茶,几天没和他们在一起了,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说,经过了这次生与死的过程,她心里觉得,能和自己最亲的人在一起真的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和罗三公他们闲扯了几圈,话题就转到了柳韵雯在山洞里看到的五十具尸骨上。 柳韵雯问:“师公,那山洞里明明没有财宝,那些人怎么会让人骗进山洞被堵在里呢?那个人又为什么要害这么多人?” 罗三公道:“那人为什么要害这些官兵我也想不明白。至于财宝我听师父说过,确实有这么回事,具体下落就没人知道了。” 柳敬文奇道:“师公,还真有这事呀?这山里真埋有太平天国的宝藏?我在山下怎么从没听人说起过呢?” 罗三公说:“这事很少有人知道。当年藏宝的人都失踪了。这事只有西南滇边的陈家清楚。至于我师父怎么知道的我也不清楚。我师父他也没见过那财宝,也只是听说。 我猜想应该是这庙院上一个主持告诉他的吧。听我师父说过,这上几个主持中有一个曾参加过太平天国军。” 柳韵雯有点不解,问道:“这太平天国军怎么会把财宝埋到九峰山来呢?按说要埋也应该是拉回他们的老巢桂西去呀。” 罗三公笑道:“这太平天国一路横扫往北,那有什么老巢后方?据说这批财宝是太平天国西王萧朝贵叫他的两个亲信拉到九峰山来埋的。当年他们出桂西征战路过溪州时曾在五马镇驻过一段时间。那二个亲信中有一个就是陈氏家族的先主。” 柳韵雯道:“按说后山的山洞那么隐秘,又有机关,是个理想的藏宝之处,可那山洞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呀。” 罗三公呵呵笑道:“那批财宝在不在这九峰山里还很难说呢。这都一百多年前的事了,不说它了。”转头朝柳韵雯问道:“丫头,还有几天开学了?” 柳敬文接口道:“还有一个星期。” 罗三公道:“那你们就再多住二天!这二天我指点下丫头,不然空有一身神功不会运用发挥呀!” 柳韵雯高兴地抚掌道:“好呀,好呀!谢谢师公!” 柳韵雯究竟还是一个孩子,体内虽说负有神功却不会临阵发挥。这二天罗三公就是精心地教她如何使用体内的真气,收放自如。 二天下来柳韵雯的武功进展很快,体内的真气己不再象刚开始那样时不时剧烈地折腾一下,现在是风平浪静,如行云流水,与她体内的精血溶为了一体。 罗三公也没要要求她刻意地学哪一门派的武功,而是让她多温习心里所记下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武功招试。这样柳韵雯就每天不必去练那些套路招式,如与人搏杀就只有临场发挥,见招拆招了。 这天傍晚在前院的树林里,柳韵雯陪着罗三公在散步。一群归巢的鸟儿在树上叽叽叽喳喳闹得正欢。 罗三公抬头指着树上的鸟儿对柳韵雯说:“丫头,看你空手上去能捉得几只鸟儿下来。” 这些百年大树都有几十米高,枝繁叶茂。柳韵雯抬头往上看了一眼,笑道:“好!” 话音刚落人便呼地一声拨地腾空而起,象一只雨燕般疾射上去。树上那些鸟儿顿时惊得四散飞逃。 只见柳韵雯身轻如燕,在空中几个翻腾,便稳稳地落在了罗三公的面前,脸不红气不喘,两只手上各抓着五只喳喳直叫的鸟儿。 罗三公满意地笑了。 田芳芳明天必须要走了,她为等柳敬文己经多耽误一天了。她给哥哥田庚庆打电话叫他明天早点开车回来接她,她是下午的火车,她想明天早上还再去下莫家湾,希望能见到柳敬文。 田芳芳老子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只要女崽去了学校,她的心就不会再想着那个没出息的柳敬文了。到了大学里什么样的英俊有才有前途的好后生没得?我就不信你心里还死惦恋这个山旮旯里的穷小子! 田芳芳心里曾经为自已和柳敬文俩人设计过无数美好的未来,如今却什么也不可能了。这些天她也想过蛮多,如果自已四年后大学毕业,真能有勇气回来和当农民的柳敬文一起生活吗?她的心想起以后的未来就有点乱,以前不这样的,就是临近要走了这几天心才乱,所以她尽量让自已不去想以后的事,只知道现在自已的心是很爱他的,希望明天走时能见到他。 明天柳韵雯和柳敬文就要下山回去了。柳敬文把这么久打到的野兔皮,用火熏好的腊野兔,竹茅鼠肉用袋子收好,这些卖了给妹妹做学费,生活费就差不多了。 晚上柳韵雯做了几个好菜,一个腊兔肉,一个野鸡肉,一个茅竹鼠肉,野鸡和茅竹鼠是柳敬文上午出去抓的。 与罗三公相处了这么久,现在要分别了,柳韵雯和柳敬文都有点伤感,依依不舍。罗三公倒是乐哈哈地,说你们俩个还有更好的前程路要走,怎么能让你们在深山里陪着我一个老头子呢。 吃饭时柳韵雯也陪罗三公喝了一杯酒,这是她第一次喝酒,红蛋红红,模样也变得更加娇艳可人。 吃饭间罗三公和柳韵雯说起了三年后九峰山巅峰对决的事,这是江湖武林的一件盛事,他希望柳韵雯这三年里勤修多练,能去参加三年后的盛会。届时天下江湖上的高手齐聚九峰之巅,谈武论剑,去了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柳韵雯听了不以为意,笑道:“师公,你想去吗?到时我陪你去看热闹,呵呵。” 罗三公笑到:“我要陪师父,到时你自已去就行了。” 柳韵雯道:“在哪里我还不知道呢。” 罗三公道:“从五马镇那边往东南三百里远。” 接下来罗三公又和柳韵雯俩人说了一大堆的江湖规距和要注意的一些事。并告诫柳韵雯现在身负绝世神功,又正是读书学习的时候,一切都要低调,忍让。切忌千万不要轻易显露自已的功夫和那把陨石剑,免得为自已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柳韵雯道:“师公的意思别人打我也不还手了?” 罗三公笑到:“别人打你?现今天下谁还伤得了你?” 柳韵雯又问:“那要是别人要杀我呢?也不能还手?” 罗三公看了她一眼,道:“对!” 柳韵雯嘟了嘟嘴:“那我不成傻子了?” 罗三公在她额头上点了点,道:“你就是傻子!别人都要杀你了,还不晓得还手?” 第五十四章 你妹妹真漂亮 田庚庆开车带着田芳芳一早就来到了莫家湾。柳敬文的家依旧是大门紧锁。村里的人都说很久没看到这兄妹俩了。 田芳芳没法,叫田庚庆开车送她去县城火车站,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紅了。 田庚庆安慰她说:“有什么话要留的。等他回来我帮你转告。” 田芳芳恨声地道:“他就是一个混蛋!”眼泪却忍不住流了出来。 今天是五马镇赶闹子的日子,路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田庚庆也把车速慢了下来,朝镇上开去。 居住在山里的人们纷纷从各个山寨出来赶向五马镇,有些住得远的人天不亮就起来了,大路小路到处看到是去赶闹子的人,有牵着牛的,挑着猪仔和青菜萝卜的,也有提着兽皮山货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很是热闹。 在这些赶闹子的人群中,无论是下雨天晴总有那么些手里提着一把黑色长雨伞的人,有男有女。这些人无外乎二个职业,一是牛市上为买卖双方做中间人的人,这类人多是男人。二是为男女婚姻做媒的人,在溪州叫介绍人。这类人女的比较多。做这二种职业的人除了能说会道,善于察颜观色以外,还要脑壳转弯快,人缘关系好,再一个还要睑皮厚,尤其是给男女之间做媒的,这可是个往住很多时候会出力不讨好的事。 一般与人说媒的人心地都是善良之人,专做成人美事的好人。在溪州乡下,男女结婚除了有结婚证之外,中间还必须得有一个介绍人,否则这婚事会让人看成是不正规,也不为人们所看好的。父母之言不一定听,但媒妁之言还是要的。有些男女自由恋爱结婚时,往往都会找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做他们的中间人,也就是介绍人,以此来证明他们这桩婚姻是有介绍人的,是正规完美的。 如果男女俩人结婚后,日子过得好那还倒也罢了,如果三天二天打打闹闹,那这介绍人可就日子也不好过了,他们会找上介绍人的家门,要向他(她)讨个公道,问他(她)当初是怎么为自已做的媒!这个时候是最让那些媒人尴尬的了。 在九峰山区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婚姻,那些媒人的门口经常会看到这样的场面,有的手上甚至还牵着小孩。让人哭笑不得。 五马镇并不大,但赶闹子时人还是蛮多的。那些未婚的男女青年最盼着的就是赶闹子的日子。 镇上那家电影院是这些青年男女都爰去的地方,如果在这遇到可心的人,俩人又都有意,就会和自己一起来的闺蜜好友一起看一场电影,第一次女崽们是不会单独和男的一起看电影的,她们会带上自已的闺蜜一起。认识以后问清对方是哪个村的,父母叫什么名,然后回家就托亲戚帮忙去打听对方的情况。五马镇就这么大,要想去了解一个人的家底是件并不难的事,如果要往深处查,祖上八辈子的事都能帮你翻出来。 在快进镇的时候,田庚庆看到伍龙站在前面不远处的三岔路口那里。心想这伍龙一大早的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他也是想来收山货的? 从东南面周围四处来赶闹子的人到了这里就会汇集到一起,从这里进五马镇。很多小贩早早地就守在镇外的路口,收他们要想要山货,比如野味,这些紧俏的东西不等进镇就会让人收了。有些小贩会前出更远,守到山民们下山的小路口上去。 田庚庆把车在伍龙面前缓缓地停了下来,摇下车窗徵笑地与他打了个招呼。 伍龙也微笑地弯下腰朝车里看了下:“庚哥,这大早去哪里遛了一圈?” 跟在伍龙身后的候三和莫志平也伸过头来与田庚庆打了个招呼。 田芳芳两眼看着前方。似乎没有看见伍龙。 田庚庆对伍龙笑笑:“陪我妹妹去有点事,伍少今天这么早就来五马镇了?” 伍龙道:“我这是没事瞎转转。”眼睛却看着田芳芳。 田芳芳今天穿了一件淡黄白花点的连衣裙,一头秀发散披在肩上,头上扎了一个漂亮的发夹,端庄秀气的脸上透着红晕,漂亮的小嘴有点微翘,目不斜视,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伍龙看着她,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忍住没说了。这些日子他没少来五马镇,一是为了师父交待的事,二是为了柳韵雯,他都好久没见到这个乖女崽了,希望能在五马镇上再见到她。他以前见过田芳芳和柳韵雯在一起,以为她们是好朋友。现在见到田芳芳本想向她打听一下柳韵雯的,见她那冷漠的样子便又忍住了。 田庚庆朝伍龙道:“伍少,你有事就先忙你的!我还要送我妹妹去火车站。今天你就別走了,晚上我回来请你喝酒!” 伍龙笑着挥了挥手,朝车里说了一句:“你妹妹真漂亮!” 田庚庆朝他笑笑,摆了一下手开车走了。 路上进镇赶闹子的人慢慢少了许多,还有稀稀拉拉的一些人在不紧不慢地往镇子里走,也有些赶早要回去有事的村民买好所需的东西往回走了。 只见一辆红色的三轮摩托车从前面快速地开过来,在伍龙他们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后车厢装着一些野山菌。从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小跑着朝这边奔来。 那人跑到伍龙面前点头哈腰地叫了一声:“伍少!” 只见来人穿着一仵旧的黑色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已是污迹斑斑,长长的头发零乱油腻,上面还沾着一根细小的枯草,笑起夹几颗黄牙暴露无遗。 伍龙皱了皱眉头,有点厌恶地问:“你谁呀!” 站在他身边的候三对伍龙道:“伍少,他是我叔。”又对那人道:“叔,你怎么在这?” 那人笑着拿出一包芙蓉王,抽出一只递给伍龙,伍龙摇了摇手拒了。 候三在一边说:“伍少不抽烟。叔,你找伍少有什么事吗?” 那人边给伍龙身边的人发烟边说:“找伍少有事呢。” 伍龙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人把剩下的烟放回口袋,两只手在衣服上搓了搓,说:“伍少,我叫候中青,我这有件古董想请伍少看下。”说着更从身上拿出一物递到伍龙面前。 第五十五章 一枚银锭 这候中青和候三都是五马镇候腚村人,至于他们村为什么叫候腚村,据说是当年孙悟空去南海找观音菩萨时路过九峰山,就在这休息了一会,候腚村就是建在当年孙吾空坐过的地方,那猴子屁股一坐把二座小山给坐平了。候腚村四面是山,村里二块平地远看就象猴子的二半屁股。村里人又都姓候,估计这候腚村就是这样叫来的。 侵中青年青时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走村窜户偷鸡摸狗什么都干,还常常干些爬墙头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有几次让有些女人的男人看见了被打了个半死,名声极坏。至今也没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一个人开着着个三轮车去乡下收些菜呀什么的拉到镇上来卖,赚点钱以此为生。 莫家湾那起奸杀案中,莫吉言曾重点怀疑过他,因为每天一早他就要到莫家湾去收野山菌的。只是那天有五个人证明他是八点半才到莫家湾的。虽说他没有那个时间段在莫家湾的嫌疑,莫吉言对的怀疑始终没有打消。 伍龙见候中青从身上掏出一物,:“是什么东西?” 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枚古时用的银锭。伍龙拿在手上掂了掂,又翻来复去地仔佃看了一遍,在银锭的底部隐约看见刻有一个“库“字。也不知这银锭是什么年代的,字己很模糊。象是让人擦试过,但银色的表面还是有很多密麻的黑点。伍龙认出这应该是官银,也就是古时国库里的银子,这种官银是不在民间流通的,五马镇这山沟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伍龙想了一下,问候中青道:“这东西你哪来的?” 候中青笑道:“是我下乡时无意收到的。你看值不值钱?” 伍龙把那银锭在手上抛了抛说:“这东西呢在古时就值钱,现在值个屁钱!” 候中青听伍龙这么说心就凉了。他还以为这东西能值个千八佰的,这东西他也就是从莫家湾一个砍柴的农民手中花五十元钱买来的。便哈笑看问伍龙道:“伍少,你不是收古董的吗?你看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伍龙想了一下,说:“要是别人呢,这东西我最多给五十块钱,你是候三的叔我就给你一佰块吧?” ”一佰?这么少?“候中青没想到会这么少,便又涎笑着脸对伍龙道:“伍少你看能不能加一点?我收过来还要了一百呢。” 伍龙也不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既然师父他老人家喜欢这些玩艺就帮他收下呗。转身叫周天龙拿了二佰块钱,他把钱递给候中青,说:“东西呢就值一佰块钱,我现在多给你一佰块钱,以后如收到什么古董要记得交给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候中青接过钱千恩万谢,“是,是,伍少,我知道的!那我就走了!不耽误你办正事。”说完就喜笑颜开地转身向他那三轮车一溜烟地跑去。 伍龙回去就把那银锭交给了他师父陈鹏展。说:“师父,这是今天在五马镇收到的。” 陈鹏展接过那银锭反复地看了一下,尤其是看到底部那个模糊的字,心不由激动起来。在伍龙面前他却不露声色,直说伍龙辛苦了。 伍龙坐了一会喝了杯茶就告辞走了。他不是一个好奇的人,见陈鹏展那么认真地看那银锭,也没问他什么。 伍龙走后,张鹏展拿着银锭走到桌前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很快接通了电话,却没说话。 陈鹏展用有点激动的声音说:“家主,现在可以肯定,东西就在五马镇!” 对方问:“肯定吗?” 陈鹏展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那银锭看:“可以肯定!我现在找到实物了!” 对方也很激动,高兴地叫道:“太好了!能确定位置吗?” 陈鹏展道:“现在还不能确定。我想自己去一下五马镇。” 对方说:“好!你尽快把大概位置确定好,我从这边派人带仪器过去协助你。” 陈鹏展道:“好!我会尽快找到的。” 对方有点感慨地说:“这二十多年辛苦你了,六哥!” 陈鹏展听了心里也不由感慨万千,眼睛也有点红了,他对着手机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家主,为了陈家这点苦算什么。” 对方说:“好,等你回来我为你庆功!如果在那边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找白狼,他在那边就是为配合你做这件事的。” 陈鹏展以前听家主说过,家族是有一个叫白狼的人在溪州,但从未联系过,也不知怎么联系他。 对方很快把白狼的号码发了过来,并告诉他:“打通电话你就说老家有事找他,他就会过来找你的。” 陈鹏展听了有点吃惊:“白狼认识我?”他可是阵氏家族里一流的杀手,从来都是他盯别人,什么时候自己让别人盯了却不知道? 对方说:“是的,其实你也认识他,只是你不知道他是白狼而已。” 陈鹏展虽然在打着电话,眼睛却是机警的很,外面街上的动静半点都逃不过他的眼,他看到这时门口走过一个人,还朝屋里看了几眼。陈鹏展认识那个人是伍龙的表舅陈大柱。 对方在电话里说:“那就先这样吧,我这还有个会。有什么事随时联系。”说罢便挂了电话。 陈鹏展有一身好武艺,是陈氏家族里武艺最好的,和现在的陈氏家主是堂兄弟,比家主大一点。年轻时是横行东南亚的超级杀手,人称“鬼见愁“。也正是因为有了他,陈氏家族才在东南亚扎下了根,生意越做越大。十几前在滇边与警察的那一场恶战,老家主和大少爷双双被警方打死,后来他们查到是因为他们家族里有了警方的卧底。 陈鹏展心狠手辣,为了报仇他们没有找到那个卧底,就把他的妻子杀死,连同他那几个月大的女儿一起锁在房子里一把火烧了。 此后陈鹏展在外藏了几个月,就被家族为了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派到溪州来了,正所谓越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警方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这个横行东南亚的杀手,会隐藏在九峰区的溪州城,而且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一呆就是十几年,由一个纵横四海的枭雄变成了如今的小老头。 最新网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十五章一枚银锭)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六章 校园初遇 伍龙接到陈鹏展电话的时候正开着车送妹妹伍兰芸去溪州一中报到。 陈鹏展没说什么事,伍龙也不问,说了一句:“我就过来!”陈鹏展就挂了电话。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学校门口停了很多车,大都是送孩子来报到的家长。伍龙在学校门前把他妹妹放了下来,说师傅有急事找他,让她自已去报到。 伍兰芸今年十六岁,是高一的新生。脸长得虽然有点娃娃气,还是蛮漂亮的。她也是一个十分懂事的孩子,见哥哥有事便朝他摆了摆手,说:“你去有事吧,我自已能行的!”说罢便转身朝学校里面走去, 溪州一中位于县城的东边,也在老县城区,离古玩街有一公里左右。这已是到了城区的边缘了。溪州保存最完整的古城墙几乎都在一中的校园里,古玩街临河那边有一段,现在却已是千孔百疮了。 溪州一中是省级重点中学,己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每年的升学率在全省都是名列前茅的。溪州万千学子都以能进这所学校而感到骄傲,仿佛进了这所学校一只脚就踏进了大学的门。 柳敬文带着柳韵雯赶到学校时已是九点多了,好在他在一中读了三年书,学校里的环境很熟,很快就找到了柳韵雯的班级。 报到的人很多,每个新生班报到的都排着队。柳韵雯的前面还有七个在等着。柳敬文看见柳韵雯的班主任正是他原来的班主任邓开艳。 轮到柳韵雯时,柳敬文上前叫了声:“邓老师,你好!” 邓开艳抬头一看是柳敬文,深感意外:“柳敬文,你怎么来这了?” 柳敬文笑道:“我是陪我妹妹来的。” 柳韵雯也很有礼貌地朝邓开艳微微鞠躬道:“邓老师好!” 邓开艳一眼就喜欢上了眼前这个漂亮有礼貌的女生,她打开柳韵雯的录取通知书一看,不由惊喜地抬头看着她道:“今年中考的状元是你呀!哈哈,不错,和你哥一样。” 邓开艳今年送走一个高三毕业班,又从高一重新带一个新班,她将与这个班的学生共同渡过三年的时光。 她是一中的特级教师,教学经验很有一套,她教的班今年的升学率达到了80%,很多家长来学校找关系,都希望把自已的孩子能放到她带的班上。 邓开艳很快为柳韵雯登记好了,开了单让柳敬文去交钱。 学校收费的地方在办公室那边的会议室,开了六个收费窗口。柳敬文把柳韵雯带到学校的花坛边,放下行李让她在这等,他过去交钱,因为宿舍在学校的这一边。 柳韵雯听话地站在那里等他。校园里的环境对她来说都很新奇,不住自主地打量着周边的一切, 一中的校园比五马镇中学漂亮多了,高新瓷亮的教学楼,宿舍楼,绿树成荫的小道,宽阔的草坪绿茵茵的,草坪和小道边缘都种着各种名样的花儿,姹紫嫣红,分外娇艳。 花坛里也种着很多柳韵雯叫不上名字的花,用各种颜色的花组了一组大字:一中欢迎你。 柳韵雯正在看着眼前的花簇,忽然身后响起一声惊喜的叫声:“柳韵雯!真的是你呀!” 柳韵雯一回头,看到蒋朝前正朝她跑过来:“真是你呵,我刚才还不敢认呢!” 柳韵雯见是蒋朝前有点意外,他的成绩柳韵雯是知道的,他也考上一中了?:“是你?蒋朝前?” 蒋朝前跑到她面前,笑道:“想不到吧?我们又可同学三年了?”说着并把手的一瓶饮料递给她,柳韵雯摇摇手拒绝了。 自从上次让莫吉言教训了一顿,蒋朝前改了很多,不敢再对柳韵雯动手动脚,对她也尊重了很多,却也没有死心,一有机会就想与她亲近,想获得她的好感。 柳韵雯看着他那兴高彩烈的样子,摇了摇头说:“是真没想到!你那成绩也能上一中?走后门的吧?” 蒋朝前也不脸红,呵呵笑到:“你猜对了!是我爸帮我弄了一个名额。你报到没?” 每年一中录取新生要求虽然很高,但总是会有一些额外的指标照顾方方面面的关系的。当然如果要是柳韵雯与蒋朝前互换一下成绩,她是连一中门也进不了的。 柳韵雯说了一句:“我哥交钱克了。”便不再想理他,转头继续去看那些花儿,对于这些纨绔子弟她是从心里看不起的,也不感兴趣。 蒋朝前甚感无趣,他本是想在柳韵雯面前炫耀一下的,见她这样也就焉下了头,正好他父亲蒋方生这时在那边叫他,便借此解窘,与柳韵雯打了一个招呼就跑了。 柳敬文正在排队等交费,前面还有五个人。此时后面来了一个人,也是一个家长来交费的,因为走得急一下没站稳撞到了柳敬文身上。柳敬文被撞得往前扑了一下,撞在了前面的那人身上,那人双耳戴着耳塞正在听歌差点摔到,好在柳敬文眼快,一把扶住了她,忙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前面那人是也在等着交费的伍兰芸,这一下吓得她是满通红,她转过头摘下耳塞看着柳敬文:“你这人怎么回事?” 柳敬文满脸通红,摇着手道:“对不起!对不起!”他转头一看,刚才撞自己的却是蒋方生,不由怔:“蒋镇长!” 蒋方生见柳敬文叫自已镇长,笑道:“刚不好意思,你认识我?”又朝伍兰芸点了点头道:“不好意思,刚才是我不好!” 伍兰芸笑了笑,说了句:“没事。”两眼却看着满脸通红的柳敬文,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柳敬文对蒋方生说:“我也是五马镇的,所以认识你。” 蒋方生开始还在想,在溪州县城竟还有人认识自已,心里不由有点沾沾自喜,听了柳敬文的话不由笑问道:“你也考上一中了?” 柳敬文笑道:“是我妹妹,我是送她来的。” 蒋方生哦了一声,说:“咱们五马镇中学的教育还是可以的,今年考上一中的有三十名!不简当了!”这话里多少有点他功不可没的味道了,因为他是五马镇的镇长。 柳敬文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蒋朝前也走了过来,当他看到伍兰芸时,眼睛不由一亮! 最新网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五十六章校园初遇)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七章 情愫暗生 伍兰芸此时正看着柳敬文,她听了柳敬文的话,便笑问道:“这位同学,你不是新生啊。” 柳敬文笑道:“不是的,我是送我妹妹来的。” 在伍兰芸看来,面前这个男孩笑起来太好看了,真帅!她笑问道:“哦,也是108班的吗?” 柳敬文点了点头。 伍兰芸笑到:“你妹妹呢?” 柳敬文笑道:“在花坛那等我呢!” 伍兰芸朝他点了点道:“你好,我叫伍兰芸,和你妹妹是同学,也是108班的!“ 柳敬文朝她点了点头,:“你好,我叫柳敬文!” 蒋朝前这时也走到他们面前,朝伍兰芸笑道:“同学你好,我叫蒋朝前,也是108班的!” “你好!”伍兰芸朝他点了点头。 伍兰芸是在溪州中学读的初中,中考以全校第一全县第二的成绩考入溪州一中的。她虽然出生官门之后,读书成绩还是不错的,也肯用功。伍兰芸人长得漂亮,老子在溪州又有权势,追他的男生自然是多。可她就象许多校园里漂亮的公主一样,眼光特高,她不是看男生家境有多好,多有钱,而是那个男生一定要自己一眼看到就能拨动自已的心弦。 她现在初看柳敬文一刹时,就让她的心不觉一跳,象是许多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心里就象是有几头小鹿在乱撞一样。 伍兰芸交完费没有走,而是站在旁边看着柳敬文。蒋朝前见状笑容满面地走上前来搭讪,伍兰芸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敷衍地点着头,眼睛却一直看着在交费的柳敬文。 柳敬文交完费走过来,伍兰芸迎上来笑道:“我带你们去宿舍吧!” 柳敬文笑道:“谢谢,我在这里读了三年高中的。” 伍兰芸颇感意外地道:“是吗?呵呵,没想到!看样子在这里比我熟了!” 柳敬文笑道:“我离开这也才几个月。” 伍兰芸奇到:“你没参加高考?” 柳敬文苦笑一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伍兰芸还想问什么,见柳敬文那样子,心想他肯定有什么难言之处,便没再问。 柳韵雯见哥哥带了一女孩走了过来,心里很是奇怪,以为是他的同学。 柳敬文为伍兰芸和柳韵雯俩人做了介绍,她才知原来是自已的新同学。见伍兰芸长得文雅漂亮,柳韵雯心里也喜欢上了这位新同学。 伍兰芸是一个心气很高的女孩,从来都是自认为自己是相当漂亮的了,可一见柳韵雯的样子,心里也不觉有点汗颜。她没有陪他们去宿舍,与他们告别就回去了。 柳敬文把柳韵雯送到宿舍安顿好就准备回去了,县城下午还一趟车回五马镇。 柳韵雯把他送到学校门口,柳敬文从身上拿出一千块钱给她,说是给她零用的。 柳韵雯没接,她刚才看到哥哥去交钱有很多的五元,十元钞票,知道他身上己经没钱了。“哥,这钱你留在身边吧,学费,伙食费你都交了,我身上还有钱,零用够了。” 柳敬文拉过她的手,把钱塞进她的手里,说:“拿着!以后该用钱的地方不要太省!我会每个月给你送钱来的!” 柳韵雯还要说什么:“哥......” 柳敬文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雯雯。好好读书,有哥在,你不要担心其它的事!” 柳韵雯点了点头,眼睛红了。 看着柳敬文那远去的背影,她的心有一种幸福的安全感。 在燕津大学,田芳芳在宿舍安顿好以后就走下楼来,顺着林荫小道朝不远处的小园林慢步走去。 本来田庚庆是想要送她来学校报到的,她没让哥哥送,坚持一个人自己来学校,说是自己已经长大了。好在学校在火车站有人接站,一切也还顺利。 走在校园的小路上,田芳芳的心是很舒畅的。校园很美,鲜花簇簇,绿柳依依,有小溪,有石山,在溪水边还有一片小竹林。一条蜿蜒小道在竹林间湾湾曲曲,石凳上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同学,或看书,或私语,偶尔传来几声低吟的笑语。 还在上初中时她的心里就对燕津大学充满了无限美好的憧景,希望自己将来能踏进这神圣的殿堂,如今自已的双脚己实实在在地走进了这里,而且将有四年的时光要在这里渡过,她的心是欢愉的,遗憾地是自己心爱的人没能和自已一起来,这所他们曾经梦想的学校。 田芳芳心情愉悦地走在竹林的小道上,轻轻地哼着小曲,看着那些在一起说笑的男生与女生,她在想如果柳敬文这次能和自己一起考上这所学校那该多好,他们也可以在这竹林里,小溪边。花蔟下......那该是多美的时光! 她正想得出神,从对面走来一个男生,田芳芳差点撞在他身上。那男生轻笑着想让她就侧往左边让,而田芳芳又想让他就往右边靠,这一让俩人就撞上了,好在男生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才没让慌乱中的她跌倒。 田芳芳一时羞红了脸,连声道歉:“对不起!” 那男生笑道:“没事!刚没撞疼你吧?” 田芳芳摇了摇头,道:“没有。刚是我走神了,没看到你走了过来。”说罢瞥了那男生一眼。这是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她迅速低下眼眉,想侧身离开。 那男生却未侧身让开,而是看着她微笑道:“看样子你是刚来的新生吧?” 田芳芳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男生笑道:“我也是新生,你好!我叫章超,法律系的。” 田芳芳有点意外,抬头道:“我也是法律系的,” 章超笑道:“这么巧?请问同学叫什么名字?” 田芳芳迟疑了一下,道:“我叫田芳芳。” 燕津大学离章超家不远,本是不用住校的,但他还是选择了住校,觉得这样自己的自由时间多一点,尽管父母和姐姐对他很好,在他们身边终归是有一种受约束的感觉。 他也是来这里散步的,不想偶遇到了田芳芳,她的清秀与身上那种来大自然的韵味一下就吸引住了他。与繁华都市那些漂亮的女孩不同,田芳芳的美清新脱俗,象大山里的清溪,带露的山花,没有一丝红尘中的俗气。 章超的心一下就让田芳芳身上那种来自山野的美和气质吸引住了。 第五十八章 玉龙湾 校园生活过得很快,转眼柳韵雯就高三了,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十八岁的柳韵雯己经出落得婷婷玉立,闭月羞花。 二年多的高中生活柳韵雯和伍兰芸成了好朋友,伍兰芸是班长,柳韵雯是学习委员。在学习上伍兰芸是个很要强的人,可无论她如何暗暗使劲成绩总是与柳韵雯相距一大截,这不能不让她从心底佩服她,从小学到中学在学习上她还从没佩服过谁呢。当然让伍兰芸跟柳韵雯走得那么亲近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她的哥哥柳敬文。 自从开学那次见了柳敬文之后,在伍兰芸的心里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心里就是想去了解他,时不时柳敬文的样子就会在她的心里出现。 柳敬文每个月都会按时来学校给柳韵雯送钱过来,每次他来学校除了柳韵雯很开心,伍兰芸也特别兴奋,每次都会陪着柳韵雯一起出去,并请他们吃饭,这让柳韵雯和哥哥很是感动。 有过那么多次以后,柳敬文和柳韵雯自然是看懂了伍兰芸那点朦胧的心思。柳敬文自是不敢与她聊的太亲近,田芳芳的事让他对感情己是不敢奢望什么了,更何况伍兰芸的家庭背景,他只当伍兰芸是小女孩情窦初开,是一种对异性的好奇。 田芳芳自上了大学后只与他联系过一次,此后便再无音讯了,虽然他有这种思想准备,最初时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好在妹妹在学校成绩一直很优异,这就让他再别无它念,一心放在妹妹身上,努力挣钱,一定要供出妹妹读完大学。 柳韵雯冰雪聪明,按说她看到伍兰芸喜欢自己的哥哥,心里应该高兴才是,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开始伍兰芸向她问柳敬文的事她还很高兴地向她说哥哥如何如何的好,后来看到她对哥哥露出了一种痴迷,就不再说了,而是把话岔开一边,答所非问,有时弄得伍兰芸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去搔她的胳肢窝,俩人在草地上笑着一团。 伍兰芸曾多次邀请柳韵雯去她家去玩,伍兰芸的家在溪溪州最高档的豪华小区玉龙湾。柳韵雯推辞不过,在一个星期天就应约去了一次伍兰芸的家里去玩。 玉龙湾是溪州最豪华的小区,建在县城的东南面,溪州河畔,有山有水,小区依山傍水而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小区的保安措施很到位,进小区的大门两边都有保安二十四小时执守。住在小区里的人都有一张卡,进小区时刷一下卡就可进去,外面来访的人要进去就得费点神,要到保安室登记,还得报出楼层门号让主人电话确认才能进去。 柳韵雯来到小区时正好她前面有业主进门,她更紧走几步跟着他们后面走了进去。站在旁边的保安虽然觉得她很面生,也没有问她什么,只是在心里惊叹,小区里什么时候住进了这么一位绝色美人?忍不住朝她的背影又多看了几眼,心里想如果这美女每天能从这里进出一次,也算有眼福了。 玉龙湾小区很大,从大门口一条笔直的四车道马路直通到溪州河边。大马路的两边种着高高的棕榈树,马路与人行道之间的隔离带中间种着各色各样的花景。错落有致的幢幢高楼耸立在两边,楼与楼之间空间很大,有草坪,花坛,绿树,蜿蜒的石板小道。今天是星期天,小区里随处可见到嬉戏的小孩,遛狗的女人,漫步的老人。 溪州河自南而来,在前面忽然向西拐了一个湾又折向东边缓流徐徐而去,继而在县城的东面转头向北一泻千里奔腾而去。 玉龙湾便是建在这河湾边。走到小区大马路的尽头再下二十九级台阶更到了河边。沿河边是一条休闲小道,岸边是二排青青的杨柳,柳条在河风中轻舞,昵燕在青绿的柳条中穿梭,喃喃细语。柳树下每隔不远更有一张可坐二个人的木条凳,坐在这里可以凭栏细看溪州河,河水在这里拐了一湾,流速很缓,清澈明亮,阵阵涟漪扑打着护堤,阳光把河面照得象是撒满了碎银,银光闪闪。 伍兰芸的家在小区里唯一的别墅区,柳韵雯打通了她的电话,伍兰芸要出来接她,她让伍兰芸告诉自己位置自己走过去。当她找到伍兰芸家时,只见她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等她了。 这是一座二屋复式別墅,有庭院,院子里有几棵小树,有花草,在一旁的地上还种有一小片青菜和葱蒜。 伍兰芸亲热地搂着柳韵雯有说有笑,很是开心,她把柳韵雯带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二瓶酸奶,递给她一瓶,二脚把鞋子一摔便跳到沙发上和她坐到一起。 柳韵雯看她那样,微微笑了笑,起身要去换鞋,伍兰芸又忙跳下沙发,为她找来一双拖鞋给她换上,笑道:“你今天第一次来我们家玩,想吃什么?我叫我妈给你做!” 柳韵雯不好意思地道:“不用,不用。我是过来玩的,你这么客气我下次就不好意思来了。” 伍兰芸道:“没事的!我以前经常有同学来玩的,我妈人很好的!” “芸儿,又在你同学面前往你妈脸上贴金呐。”俩人正说着,伍兰芸的母亲陈雅洁从里面走了出来。 伍兰芸忙向陈雅洁介绍道:“妈,这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同学柳韵雯!学习成缋特棒!人又漂亮,怎么样?现在见了我没骗你吧?” 柳韵雯忙起身向陈雅洁礼貌地打招呼:“你好阿姨,打扰你了!” 陈雅洁一眼见到柳韵雯心里就相当地有好感,见她又如此文雅有礼貌心里更又多了几分喜爱,走了过来让她坐下,道:“快坐快坐,你和芸儿是同学,不要这么客气,在这里就和在家一样。”说罢又朝伍兰芸说道:“你给你哥打个电话,叫他等下回来带点菜回来!我上午在洗被子还没来得及去买菜。” 以前伍兰芸也常有同学来玩,她给伍龙打电话叫他回来时带菜回来,他那是很少记得的,每次都是回来了才想起,弄得她很不开心。 伍兰芸把电话递给陈雅洁说:“这电话还是你打吧!知道我有同学来玩他才不会带菜回来呢!” 第五十九章 陈雅洁 柳韵雯看陈雅洁这么客气心里很是不好意思,忙道:“阿姨,不用这么客气的。” 陈雅洁笑着朝她摆了摆手,“你坐吧,”她很快地打通了伍龙的电话。 伍龙此时正与周天龙在小区附近的一家超市忙,接了她母亲的电话,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妹妹伍兰芸的同学来家里玩这是常事,今天正好来新来了一批螃蟹和龙虾,等下带些回去就是了。 伍龙在溪州做的生意很多,除了二家歌厅和酒吧,还经营着几家超市和咖啡厅。一般情况下不是非必要的应酬他平日还是回家吃饭的时间多。 陈雅洁放下电话,更在柳韵雯的对面坐了来,拿起茶几上的一只苹果削了起来,一边与柳韵雯闲聊。这让柳韵雯稍稍有点局促不安,毕竟这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面对的又是一个陌生的人。 陈雅洁的苹果削得很有水平,苹果削好了,果皮却始终没断。她微笑地把苹果递给柳韵雯,道:“来,吃个苹果!”说罢把小刀放进了果盘。 伍兰芸见状夸张地叫了一声:“哎,老妈,你倒是也给我削一只啊!” 陈雅洁嗔道:“你吃自己削!人家韵雯是客人,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 伍兰芸朝陈雅洁做了一个鬼脸,朝柳韵雯笑道:“看我妈对你比我还好!你多来我们家几次估计她都不会要我了!呵呵”,说得柳韵雯很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陈雅洁以前听伍兰芸说过柳韵雯的身世,知道她从小就是一个没有享受过母爱的苦命孩子,所以在与她闲聊吋尽量不往家里的方面谈,深怕伤及到她心灵深处的痛,而是与她聊一些学校和即将高考的事。 陈雅洁的亲霭让柳韵雯本来拘谨的心松驰了下来。 陈雅洁是一个心地贤良,善解人意的女人。她出生在陈氏大家族,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滇边的一座县城小学当老师。她的父亲与陈氏家族老家主陈家坤是隔着二支的堂兄弟,也就是说陈雅洁父亲的爷爷和家主陈家坤的爷爷是同一个父亲的两兄弟。陈氏家族是一个大家族,组织严密,辈份长幼有序,族人团结齐心,家主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陈雅洁是在一次当地妇联与驻军联合举办的军地男女联欢会上与伍辉认识的。那年她二十二岁,刚从大学毕业出来参加工作。伍辉当时二十五岁,在边防特战大队任中尉连职。 陈雅洁在大学时就有小白灵之誉,歌声甜美,人又漂亮,在联欢会上自是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伍辉在众多的军人中长得也是很出众的,高挺的身材,英俊的面孔,尤其是一首《小白杨》唱下来半点不输阎维文,折服了现场所有的人。 接下来与陈雅洁合唱的一首《芦笙恋歌》的插曲《婚誓》便是倾倒全场,掌声经久不息,应全场所有人的要求俩人又合唱了一首经典歌曲《九九艳阳天》,把全场气氛推到了高潮,陈雅洁那颗青春的心也彻底地让伍辉折服了,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们俩就正式确定了关系。 当陈雅洁向父母说起这事,立刻就遭到了父母和家族人的强烈反对!陈氏家族的人怎么能与军人联姻呢?陈雅洁虽是陈氏家族的人,但她从不过问家族里的事,只知道自己是一个老师,自己的婚姻没必要听家族的。 伍辉也很爱陈雅洁,他没向部队汇报陈雅洁的家庭背景,怕上面通不过,只汇报说陈雅洁是小学教师,如果上面知道了陈雅洁的家庭背景,他想要和她在一起,肯定就不能在部队干了。 陈家家主陈家坤知道了这件事就把陈雅洁叫了去,问了一下伍辉的情况,又让她把伍辉找了去与伍辉谈了一次话。 伍辉本是不想去见陈家坤的,他知道自己与陈家坤和陈氏家族是什么关系。可陈雅洁不知,她很希望伍辉能和自己一起去见陈家坤,只要家主不反对自己和伍辉的事,父母和家族里的人也就再没谁反对了。 伍辉己经爱陈雅洁很深了,看着她那闪着泪光的眼睛,他的心一下就软了,他不想让她难过,便答应了她的要求,随她去见了陈家坤。但是他没把这事告知大队领导。 由于有陈家坤的支持,陈雅洁的父母和族里的叔伯们更不再坚持反对她与伍辉在一起。 第二年在一次战斗中陈家坤受伤毙命,陈氏家族势力退出滇边,远迁马来西亚。陈雅洁与家族没有多大的关系和感情,又因为有伍辉,她没有跟父母随家族去往马来西亚而是留了下来。伍辉退役后她便随他回到了溪州老家。 陈雅洁看了下时间已是不早,便起身叫伍兰芸帮她去把刚洗好的被子凉好,柳韵雯见状起身要一起去帮忙,被陈雅洁按住了,说有她和伍兰芸够了,就一床被单,让她在客厅看下电视。 望着陈雅洁搂着伍兰芸出去的背影,柳韵雯的心忽然涌上一丝酸楚,严格地说从她记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虽然自小父亲和哥哥对她都非常疼爱,她还真没享受过一天的母爱。 今天她第一次来伍兰芸家里玩,陈雅洁那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看她时那种爱怜的眼神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完全与父爱不同的温柔和爱意,虽然她们刚刚在一起的时间也才几十分钟的时间,可柳韵雯的心里是确确实实第一次感受到了母爱的那种温情!她好羡慕伍兰芸有这样一个母亲。 如果说父爱如山,那母爱就是水,能软化每一个人的心。柳韵雯想着眼睛也不觉红了,她埋怨老天爷对她为何如此不公,让她从小就没有了母亲。 一想到母亲,柳韵雯的心又生出了很多疑问,以前她年纪小,没仔细去想,现在长大了就会就去想,以前父亲和哥哥都和她说在她记事前母亲就去世了,可母亲去世后又埋在哪里呢?懂事后她曾问过父亲和哥哥,他们支吾几声说是坟墓在一次发山洪时被冲走了,当时她还很伤心地哭了。随着年龄的长大,她对父亲和哥哥的这种说法就有点将信将疑。她也曾问过村里的一些老人,莫家湾的人似乎并不关心她们家的事,也只是支吾几声,说法和她父亲说的大致相同。 正在她坐在客厅胡思乱想时,大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柳韵雯抬头望去,与进来的人俩人都一怔,深感意外。 第六十章 再遇伍龙 伍龙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柳韵雯,猛一下以为自己走错了门,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惊愕地看着她。 柳韵雯见进来的是伍龙也是深感意外,楞楞地看着他。 俩人只是惊讶了一会,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道:“怎么是你?” 很快俩人就想转过来了,伍龙一下就想到原来妹妹的同学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柳韵雯!而柳韵雯也一下清楚了伍龙原来就是伍兰芸的哥哥。 伍龙心思敏捷,很快就意识到了俩人尴尬,赶忙笑着走了过来,热情地道:“你快请坐,真没想到你和我妹妹是同学,呵呵”并为她添上茶水。 柳韵雯心里也觉实挺尴尬的,真没想到这竟是伍龙的家。按说她与伍兰芸同学几年应该是知道她是伍辉的女儿,就应该想到她是伍龙的妹妹的,只是她和伍龙见过二次也没把他当回事,如果不是见了面她根本不会想起这个人,所以也就没有想那么多了。她的心里此刻真的有点后悔来了。 伍龙为柳韵雯添了茶,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心里也不由有点无所适从,在她对面坐下两只手掌不住地搓着,只是对她说:“你喝茶。” 柳韵雯也是感到难堪,礼貌地点点头:“谢谢!” 伍龙其实并不象外面传的那样是个花花公子,在感情上的确还是一片空白。只是他这人有时为人处事不分好坏,完全由着自已的性子来,亦邪亦正。可以说在溪州追他的女孩很多,可就是没一个让他看上眼的。偏偏那次去五马镇见到柳韵雯后,这个女孩就让他的心再也不安宁了。 尽管他知道这是自已一厢情愿的事,可他就是忘不她,越是有挑战性的事他就越是兴奋,对柳韵雯也是这样。那时柳韵雯才十五岁还小,他可以等她几年,估计在溪州也没人能敢与他争。 现在见到己经十八岁了的柳韵雯,伍龙的心就一阵“嘭、嘭“乱跳了。与十五岁时的柳韵雯来比,十八岁的她己经完全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了,尽管身上还有那么一丝稚气。 俩人相对而坐一时又都无话,气氛很是沉闷又有点要断片的味道。 伍龙只是搓着手掌,一时又不知说什么,想开句玩笑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可这是在家里,又想不出说什么好。 柳韵雯危襟正坐,十指交扣放在两只膝盖上,脸红红的。十五岁与十八岁女孩的心境是完全不同的,十五岁的女孩在男生面前更多的是一种萌蒙胧,而十八岁更多的则是羞怯和矜持。 伍龙见柳韵雯那拘谨的样子,笑道:“我刚才进来没吓到你吧?” 柳韵雯抿着嘴摇了摇,道:“只是没想到这是你家!” 伍龙笑道:“你可是把我吓了一大跳呢,还以为自己进错了家门!” 柳韵雯听了他的话也不由微笑了一下。 伍兰芸这时走了进来,一见伍龙便道:“噫,哥你回来了?”见了俩人的样子便又问:“你们俩个人认识?” 伍龙怕柳韵雯发窘,便接口道:“是啊,上次我去五马镇见过你这同学一面,所以认识。” 柳韵雯怕伍兰芸误会,便顺看伍龙的话朝她点了点头。 伍兰芸“哦”了一声,便问伍龙:“妈不是打电话叫你带菜回来的吗?菜呢?” 伍龙听了,这才如梦方醒,站起来用手在额头拍了一下“该死!”就要急急出门,想了一下就掏出手机打电话,结果动作过大手机掉在了地上。 这慌乱的样子把柳韵雯和伍兰芸都逗得忍不住笑了。 伍龙捡起电话就打通了周天龙的电话,周天龙接通电话刚叫了声“伍少“还没说话,伍龙就急忙大声地对着电话说道:“天龙,你把上午刚到的那螃蟹选5斤大的还有那二只大龙虾给我送家里来,再砍几斤西班牙牛肉过来,要快点。” 周天龙在电话里说:“这么急?我手上的事还没忙完呢。” 伍龙道:“先把手里的事放下,我这等到的。” 周天龙没再问,干脆地答到:“好咧!马上到!”他做事就是这样,凡是伍龙交代的事一般不多问,照办就是,也难怪伍龙那么喜欢他。 放下电话,伍龙见伍兰芸两眼直直地看着他,嘴角挂着怪异的微笑。 伍龙瞪了她一眼,道:“干嘛?阴阳怪气的!” 伍兰芸笑道:“不对呀,老哥,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伍龙翻了她一眼,在她们对面坐下,道:“有什么不对?刚才妈叫我买菜忘记了这不叫天龙送过来嘛。” 伍兰芸笑道:“我以前也有同学来家玩呀,怎从未见你这么热心过?大螃蟹,大龙虾,还西班牙牛肉,啧啧” 伍龙笑到:“这不你们今天运气好,刚好上午到了货嘛” 伍兰芸是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她没有看到伍龙的脸上己经有了窘态,依然调笑道:“你老实讲,今天是不是见到我同学漂亮才献殷勤?实则动了司马昭之心?” 伍龙让她说得有点脸红,伸出手指着她:“你,伍兰芸你胡说什么呢!” 柳韵雯也让伍兰芸说得满脸绯红,伸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道:“乱说什么呢。” 伍兰芸朝她笑笑,说:“他就是居心不良!呵呵”又朝伍龙道:“今天你心里没鬼急什么?哈哈” 以前在家里伍兰芸也经常与伍龙斗嘴,只是每次伍兰芸总是处在下风,让她气得每次都恨不得上去打他几拳,无奈又总是抓他不到,她也知道伍龙虽然每次和她斗嘴总是不饶她,心里其实是很疼爱她这个妹妹的。今天好容易才逮到一个机会,她还不好好损损他? 伍龙知道伍兰芸平日也跳皮,明知她这是在故意损他,却也一时让她噎得说不话来,脸不觉红了。 伍兰芸见状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走到他面前一只脚夸张地踩在茶几上,歪着头盯看他问:“老九!怎么脸红啦!”那神态就活生生象是座山雕。 她那夸张的神态把柳韵雯也逗得大笑起来。 伍龙头一抬,也用京腔韵调大声道:“精神换发!” 伍兰芸收起茶几上的脚,用手指着他大声道:“怎么又黄啦!” 伍龙答到:“心神坦荡!” 俩兄妹正闹着,门外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第六十一章 伍辉的疑感 来人是周天龙。 只见周天龙气喘吁吁,两手提着塑料袋,额头上沁出细小的汗珠。他进来看到柳韵雯明显颇感意外地楞了一下,刚要开口叫声“嫂子“,被伍龙一个眼神制止了,他怕周天龙万一叫出什么不好听的话让柳韵雯难堪就不好了,再说他妹妹还在这呢。 周天龙把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朝柳韵雯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你好!” 柳韵雯也朝他点了点头,虽然她对周天龙没什么好感,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周天龙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伍龙就说还有事要忙,告辞走了。 伍龙也没留他,拿着那些东西就往厨房去,伍兰芸想跟过去厨房帮忙让他拦住了:“你陪你同学聊天吧,我去厨房帮忙。” 伍兰芸笑道:“哟!今天日子这么好?那可就辛苦你了!老哥!”她坐到柳韵雯身边道:“还是你面子大,我以前同学过来玩,我哥最多是打招呼就进了自已的房间,更不用说下厨帮忙了!今天可真稀罕了。” 柳韵雯不知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伍兰芸想了想笑着问:“你和我哥认识多久了?”说着有点怪笑地味道盯着她看。 柳韵雯让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说:“也说不上认识,只是见过二次。” 伍兰芸似乎不相信,说:“就这么简单?” 柳韵雯道:“就这么简单,你以为啊!” 伍兰芸咯咯笑道:“我不信!我知道我哥这个人,还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孩子这么好过呢!”又把头凑到她面前道:“说,是不是和我哥有什么故事?” 柳韵雯见伍兰芸这样,知道她有点误会了,不禁有点急了,叫道:“哎呀!你想那克了!这怎么可能呢。” 伍兰芸哈哈大笑,道:“说真的,我倒真希望你做我嫂子呢!其实我哥人蛮好的,并不象外面别人传的那样。” 柳韵雯羞得不行,叫道:“哎呀!叫你乱说!”便扑过去搔她的痒。伍兰芸被她搔得笑到喘不过气来,连忙大声求饶。 在柳韵雯的心里,除了哥哥柳敬文,她还真没想过自已的命运会和另外的人联系在一起,让伍兰芸这么一说自是羞得不行,见她连声求饶这才住手。 俩人正在嬉闹着,伍辉从外面开门走了进来。见伍兰芸和柳韵雯笑闹一团,边换鞋子边朝她俩笑道:“嗬,这么热闹!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伍兰芸见伍辉回来,忙站起来叫了一声:“爸”,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外套和公文包,边介绍柳韵雯:“这是我同学!” 柳韵雯也忙向伍辉礼貌地打招呼:“伍叔叔好!” 伍辉朝柳韵雯笑道:“不客气,你坐。”见她又有点拘束的样子又道:“不要拘束,你俩怎么玩就怎么玩。”他平日在办公室是个很严肃的人,但在家里还是很随和的,尤其是在伍兰芸面前。 柳韵雯见伍辉这么随和,本有点紧张的心也就松驰了下来,朝伍辉微微地笑了笑。 伍辉本是要回房间的,无意间与柳韵雯对了一下眼,她正对着他微笑。 当伍辉看到柳韵雯的眼睛不由大吃一惊,以为自已看错了,再看她眼睛,着实把他惊住了。 伍辉是特种兵出身,也练了二十多年的武,对身负武功的人自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柳韵雯现在眼里的精光是她身上那精深内功的自然流露,连她自已都未曾感觉到,那种看似有无的逼人的锐气,只有有一定修为的行家才能捕捉得到。 伍辉的心一下被强烈地震住了!如果他看得不错,面前这位女孩的内力修为起码在百年以上!那种从她眼里闪出的光他也只是以前听一些武林前辈说过,而且还是传说!刚才只是那么一瞥,伍辉就确定这正是武林中人们传说中的那种身负绝世武功的人才有的光。 伍辉此时是既震惊又不可思议。他没有回房间,而是在柳韵雯的对面坐了下来。他没有流露出心里的惊疑,而是轻松随和地与她闲聊起来。 他不敢想象,以柳韵雯的年龄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内功?就算她从娘胎练起也不可能呀!在溪州他还没听说过功夫如此深不可测的武林世家。 伍辉与柳韵雯聊天很有水平,看似随意漫不经心,实则旁敲侧击探幽问路,他不知柳韵雯的底细,怕问得太明引起她不必要的警惕。 聊了一会他觉得柳韵雯心思很单纯,经历也很简单,可她这一身精深的内力又是哪里来的呢?伍辉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了。 尽管他觉得面前这个女孩浑充满太多的神秘,不过柳韵雯的言谈举止和文雅还是很让他喜欢的。 陈雅洁有伍龙帮忙很快就弄好了午饭,在厨房那边叫他们过去吃饭了。 饭桌上陈雅洁坐在柳韵雯的身边,吃饭时不时地往她碗里夹菜,弄得柳韵雯很不好意思,也弄得伍兰芸醋意萌生,大叫老妈偏心。 陈雅洁除了真心喜欢柳韵雯外,更多是出于一种母亲的天性,她可以想象一个从小就失去母爱的孩子是如何走过来的,所饱含的那种辛酸,也只有一个母亲才能体会。 面对陈雅洁的热情,柳韵雯心里很感动,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母性的关爱,这让她感到很温馨,泪珠一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强忍住才沒让它掉下来。 伍辉本在饭桌上想问问柳韵雯的家庭情况的,但每次都让陈雅洁把话岔开了,伍辉很是不解地看了她几眼。 陈雅洁是过来人,她看得出儿子伍龙今天的反常,知道他喜欢上了女儿的这个同学,得知他和柳韵雯以前又认识,又看到伍龙吃饭时看柳韵雯那种痴迷的眼神,更确信了自已的判断。 伍龙年纪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这二年给他介绍对象的人不少,其中有不少条件都是让陈雅洁很满意的女孩,可伍龙就是一个也看不上,甚至面都不去见。这让她很无奈。 现在见伍龙如此痴迷柳韵雯,她心里还是很佩服儿子的眼光的。柳韵雯确实是个让人见了就喜欢的姑娘,无论样貌和气质,自已不是一眼就喜欢上她了么?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只是不知道这姑娘心里是怎么想的。 第六十二章 溪州古城(一) 中午吃完饭,柳韵雯坐了一会就要回学校了。陈雅洁百般挽留,要她吃了晚饭再回学校。 柳韵雯坚辞不肯,说是今天打忧了,实在不好意思。 毕竟她是第一次来家里做客,陈雅洁理解她的拘束和腼腆,也没再强留她,只是非常真诚地对说,星期天没事可以常来家里玩,她们全家都随时欢迎她。 柳韵雯看得出陈雅洁说这话时眼里的真诚和柔情,很是感动地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陈雅洁拉着柳韵雯的手把她送到了院外,那神情就象是一个送女儿既将远行母亲,依依不舍。 伍兰芸本想和柳韵雯一起回学校的,她呆在家里也闷,想和柳韵雯去逛下街,见伍龙提出要送柳韵雯回学校便吐了吐舌头缩了回来,不再说话。 柳韵雯是不想让伍龙送的,见推辞不过,便由了他去。 陈雅洁和伍兰芸返回屋里,伍辉便问伍兰芸道:“你这个同学家是哪里的?”他的心里还在猜想柳韵雯身上的内力是哪里来的。 伍兰芸道:“她是五马镇的。” 伍辉怔了一下:“五马镇?”五马镇他很熟,没听说过有什么武林高手世家呀,就现在九峰山区里那几个数得着的武林名人他都是认识的,谁有那么精深的内力? 伍辉漫不经心“哦“了一声,随口问道:“她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陈雅洁在一边道:“这是个苦命的孩子,刚才我不让你问她家里的事就是怕伤到这孩子。”于是便把女儿与她说的关于柳韵雯的家庭情况说与了他听。 伍辉听了,一时陷入了沉思。 伍龙送柳韵雯回学校没有开车,他多了一个心眼,从玉龙湾小区到溪州一中走路约需40分钟,开车最多十分钟就到了。他可不想失去这个多陪她一会的机会。 柳韵雯可没想那么多,在小区门口她就返身对伍龙说,要他回去,不需要他送,这里离学校不远,她散散步就走回去了。 伍龙倒很乖,对她笑道:“我知道你想散散步,到处看看,所以我才没开车送你。从这里到你们学校基本上是古城旧道,有很多值得一看的历史遗迹,这对你了解溪州历史很有帮助。我送你回去一路顺便可以给你作一些介绍,这不好吗?” 柳韵雯听了伍龙的话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好了。伍龙象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她心里确实这么想的,但是没想过要伍龙陪。 溪州是一座具有二千多年历史的古城,文化底蕴深厚,古城里留有不少的古建筑和文化遗迹。柳韵雯虽说生长在溪州,但她是在乡下,对本地的人文知识接触有限,溪州当地的历史文化知之甚少,很早就有在古城仔细看看感受一下这座千年古城历史文化气息的想法,她以前也曾一个人在那古城墙,古牌坊,古城楼,古院庭看过,那也只是看看而已,对它们的历史依然是不得而知,资料也不知怎么查,去哪里查。 听伍龙这么一说,不觉又勾起了她的求知欲,她看着他问道:“你对溪州的历史了解多少?” 伍龙笑道:“不敢说十分了解,但应该可以满足你的提问,呵呵。” 柳韵雯听了他的话,在他面前第一次笑了一下,说了一句:“你吹吧!” 不过她心里还是相信了他的话。经过与伍龙半天的接蝕,她对他的看法还是改变了许多。 伍龙见柳韵雯难得地对他露出了笑脸,心里很是高兴,如果这时告诉他中了彩票大奖估计也不会让他现在这么开心。 溪州古城约有二十平方公里,历史上虽然经过无数次战火的破坏,原样保存还是相对完好的。现在古城的三面都己是崛起的现代化新城,只有绕城而过的溪水河还是那样恒古未变的日夜往北奔流。古城四面的城墙除南面和东面残存的一段保存尚完好外,其余的都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有人为的,也有因为年久失修自然垮塌的。 古城里有三分之一的面积现在都是荒地,这里曾经是县城里最繁华的地段,历朝每一次战火的破坏这里都未能幸免,都是毁了建,建了毁。如果现在在这片地面上随便找一处往下挖几米下去,下面尽是断砖碎瓦和焦黑的烬土,而今这片曾经繁荣的土地上己是野草丛生。如何让这片古老,曾经繁华的土地重新焕发生机也成了政府正在思考的问题。 古县城曾经有四座城门。现在只有南门和东门保存完整。东门在溪州一中校园里面,城门的北端己无城墙连接,代之的是一栋栋新起的教学楼。如果不是政府有文要尽可能地保护好历史文物古迹,估计这古城门也早让人给毁了。南门在古县城的中央,现在依然是人们进出县城的唯一通道,结构还是相当完好无损,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非常热闹。 柳韵雯从玉龙湾要回学校必须得经过古城的西门。西门两边的古城墙尚在,也保存完好,据伍龙说这西城门毁于明朝未年的一次战火,此后就再未修复。西门这边的城墙要比东门和南门那边高,那边的城墙都是八米高,而这里却有十米高,基脚也宽了很多。 在城墙脚的外面有很多排列整齐的古老民房,伍龙向柳韵雯介绍说,这些民居都是历次在战火中遭到破坏后从城里面搬出来重建的,现在还看得出这些民房中很多的檐梁,木条,门板都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有的檐梁上面还附有黑黑的焦碳。 伍龙对溪州的历史了解的虽然不是很全面,但对一些基本的东西还是比较熟悉的。他向柳韵雯介绍说,溪州在汉时就已经设郡,唐为州,明为府,一直是君治重镇。溪州县志的记载,最初始的溪州城墙建筑比西安的古城墙建筑还要早二百多年。那时溪州人只是把挖护城河的泥土夯实在县城周周,形成一道土城墙,一直到了明朝洪武年间,为了战争的需要加强对县城的防护,才开始大修城墙。 溪州地处三省交界之地,扼守着东来西去,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这次重修不仅拓宽了城墙脚基,还是以当时的最高规格来重新修筑。城墙外面全是用标准的方条青石,每块青石重达一百五十多斤,城墙高八至十米,四座城门达到了六米宽,十二米高。 第六十三章 溪州古城(二) 伍龙陪着柳韵雯拾级而上,来到了城墙上面。西门这段城墙最整个溪州县城最高的地方,站在这里可以俯瞰县城四周十里之内任何的地方,极目之处便是莽莽群山和从大山深处奔流而来的溪水河。 由于西门这段城墙基脚面有十五米之宽,不知从什么年代开始这上面就砌满了民房,那时人们是没法上得这段城墙来的。 伍龙对柳韵雯说,他记得小时候这城墙上面曾经装有一口大洪钟,那是古时遇有敌情用来报警用的,解放后又被用来防空报警。在他的记忆里只听这口钟响过二次,那是防空演习。钟的声音洪亮,震耳欲聋,由于四面环山,钟声的回音很大,从这里传出,又从山那边回声过来,余音悠长,仿佛山摇地动,整个溪州县都能听到。 近年来为保护好这些幸存的古城墙,那些民房都已拆迁,那口大钟也移往了别处,现在这里成了人们休闲观光的地方。 伍龙向柳韵雯介绍说,当初明朝时修溪州的城墙用了近三十年的时间,气势是相当宏伟的。整座城墙长度近十五公里,设有敌楼四百八十一处,垛眼一千四百八十八个,哨堡十处,窜楼二十六座,城门四座。阁楼八座。 那阁楼主要集中南门至西门这一段城墙上,这里地势最高,视野开阔,又面临清秀的溪水河。在古时没有战争的和平年代这里便是人们休闲娱乐的好地方,夜夜灯火辉煌,歌舞升平,唱戏的,杂耍的,品茶看夜景的,热闹非凡。 只是到现在那些建筑己经在无数次的战火中荡然无存,昔日的繁华已是落尽,只能在县志里还能看到描写它们的影子。 沿看古城墙往东走不远,有一座亭楼,楼是建在城墙上,柳韵雯知道这座楼叫“寇公楼“,是溪州人为纪念宋朝宰相寇准而建的。 这座楼的原楼早己毁于战火,这是清嘉庆年间在原址上重修的,一九四四年被日本人烧过一次,早几年维修成现在这样。 伍龙说,一0一九年寇准被贬为溪州司马,共在这里生活了六年,后来又被发配去了雷州。这座楼就是当年溪州人为纪念寇准建的。 城墙上的游人很多,大多是来看风景的,这寇公楼几乎都是新修的,里面空空荡荡,也没什么好看,除了那二堵破残的青砖墙和那写有“寇公楼“牌匾还能找到一点古时气息,周围己再无让人回到从前的东西了。据考证那牌匾是清朝重修寇公楼时嘉庆皇帝亲题的。 伍龙和柳韵雯下了城墙,从这里到学校已经不远了。他们沿着古街往学校走去,伍龙很健谈,知识也丰富,给柳韵雯介绍时语言精炼,引经据典,妙趣横生,让柳韵雯听得都入了迷。心里对伍龙的看法也是另外一个样了。 柳韵雯和伍龙来到一座古牌楼前,牌楼是用細麻花石仿4楼4柱3重檐的木式结构透雕而成,坊额栏柱分别用浮雕镂雕和园雕手法分别刻有龙,凤,八仙等图案,檐上有螯鱼相对,衬托檐下坊间的山水和花卉图案。 伍龙向柳韵雯介绍说,这座牌坊是明朝万历年间溪州的一个进士捐建的。清时牌坊曾遭受了二次战火的破坏,1944年日本打进溪州,牌坊又一次遭到破坏,如今这牌坊都己经有点走形了。 伍龙把柳韵雯送到学校门口,柳韵雯便不再让他送了,现在己近傍晚,很多回家的学生都开始陆续返校,她不想让別人看到了有什么误会。 伍龙也很识趣,就在校门口与她告别,微笑着目送她朝学校里面走去。望着柳韵雯那阿娜的背影,伍龙的心不由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感。虽然他知道柳韵雯现在对自已没那方面的感觉,但他认定了她。 “伍少!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声音忽然在伍龙身后响起,把他惊了一跳。 后面的人是蒋朝前,他刚从家里回学校,看到伍龙便与他打了个招呼。顺着前面看去他看到了正往学校里面走去的柳韵雯,心想难道伍龙是来送柳韵雯的?他们怎么认识的? 因为伍辉和李方生的关系,伍龙和李朝前也是很熟的,他与蒋朝前点了点头,问:“刚从家里来?” 蒋朝前走到伍龙面前,明知他刚是送柳韵雯来的,还是问了一句:“伍少,你怎么来学校了?” 伍龙道:“我送个朋友。” 蒋朝前听了伍龙的话,心里不觉有点酸酸的。虽说他现在在柳韵雯面前不敢太放肆,暗里却一直在追柳韵雯,只要一有机会就总是想在她面前表现自已,希望能获得她的青睐,无奈柳韵雯对他总是视而不见,这让他很苦恼。现在见伍龙又插上一脚,这就让他感觉希望更渺茫了。 现在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要论实力,自已的实力能与伍龙抗衡么?显然是不可能的!以前在他心里一直认为他老子是无所不能的,经过那次让莫吉言教训了一顿后他才仿佛如梦初醒,他老子在五马镇还算个人物,可碰到莫吉言这样的人一样无能为力。如果走出五马镇他老子就什么也不是了。 所以上了高中后蒋朝前在学习上就变得努力了很多,他的智商并不差,只要收住心认真学习,成绩就会很快上来的。现在他的成绩在班上仅次于柳韵雯和伍兰芸之后。 不管是伍龙还是蒋朝前,无论他们对柳韵雯有怎样的心思和想法,对柳韵雯来说在她的心里根本就没对他们多想。更不用说男女之情了,在她的心里除了哥哥柳敬文,任何的男生她都是不会去想的。 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同学们都把心提到了喉咙上。学习常常是加班加点,有些同学经常温习到深夜。 柳韵雯虽然对自已的成绩比较自信,但也不敢大意,一般晚上温习功课也要到九点多钟。这几年哥哥柳敬文为了她吃了不少的苦,也对她寄予了莫大的希望,这次高考自已是不能出半点差错的。好在她现在身有神功护体,精力每天却也是相当旺盛。 这天上午刚上完第一节课休息时间,柳韵雯的电话响了,开始她以为是哥哥打来的,这段时间因为学习紧张她已经快二个月没回家了,哥哥说今天给她送钱过来的。 她掏出电话一看不是哥哥的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她不由楞了一下,是谁打来的电话呢? 第六十四章 惊鸿一瞥 电话是派出所一个警官打来的,要她马上去一下派出所,也没和她说什么事就挂了电话。 柳韵雯拿着手机半天没回过神来。派出所打电话找自已什么事?他们又怎知自已的电话?她的心里有点蒙了,也变得忐忑起来。 到了派出所她才知道,原来是柳敬文早上在城里与几个城管发生肢体冲突,把几个城管弄伤了,城管报警把他弄到派出所来了。警察叫她过来是让她交罚款的,还说二十四之内不交清四仟元罚款将把柳敬文拘留十五天。 柳韵雯一听就急了,要想见一下柳敬文,警察没允许,说只要她交钱就放人。她身上现在哪有那么多钱?平日柳敬文给她的钱省吃俭用,身上现在也不过二仟元钱,一半罚款还不够。 柳韵雯心里着急,急急忙忙把身上的钱全拿了出来,对那警察说:“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了,我先交上,你把我哥先放了吧,剩下的我迟点再补交上。” 那警察看着柳韵雯一脸焦急的样,道:“你开什么玩笑?当我们这是菜市场呀?讨价还价?” 柳韵雯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央求道:“求求你了你,先放我哥出来吧,剩下的钱我一定会交上的。” 也许是那警察见多了这种弱者的哀求,面对柳韵雯的哀求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对她说:“你快回去找钱吧,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等过了规定的时间,你拿到钱也救不出人了。” 柳韵雯见这样,知道无论自已怎么求他们先放哥哥出来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了。现在只有先想办法借到钱才能把哥哥从这里救出去。 柳韵雯心急如焚,急急地走出派出所,走到门口她才发现,自己竟不知该往哪里走!天下之大,现今柳韵雯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借钱,找谁借? 她在派出所门口楞了好一会,不知该住哪里走。这世上她除了与哥哥相依为命,父亲又在牢里,己再无亲人可以依靠。现在能去找谁?她认识的人只有莫吉言,陆川,班主任邓开艳,可这种事又怎么对他们说? 自从父亲的事发生之后,她感受到了太多人世间的淡漠和冷情,她知道如果自已给他们打个电话或许他们会帮忙,但也会给他们添许多麻烦,柳韵雯放弃了这个想法。从小的生活环境和经历使她养成了一副坚强的性格,她要自已去想办法,求人终是一件让人难为情的事。 柳韵雯茫无目的地顺着街道往前走。她的思绪很乱,她现在不知去哪里去找这还不够的钱。哥哥是她最亲的人,她不能让他在派出所里受罪,她必须尽快想办法去找到钱......。 可以说柳韵雯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一点在社会上生活的经验,这一时半刻如何去找钱?她一筹莫展,就这么在街上边走边胡思乱想。 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柳韵雯现在正是这样,她甚至想到了自己难道真要被逼到去抢银行么?如果不犯法的话,以她现在身手成功率自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呵呵,虽然愁眉不展,她也让自已这个荒唐念头逗笑了。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溪州的街道是很干净的,柳韵雯看到一阵初夏的风从马路上吹过,风中夹着一片纸屑,翻滾着漂向远方。 一辆小车从柳韵雯的身边驶过,小车里坐着单小天。 单小天来溪州挂职任县委副书一职己经二个月了。 今年春节过后,为了更好地培养轻年干部,发改委抽调了一批年轻干部到基层挂职锻炼,单小天选择来到了溪州县,因为这里曾是他父亲下乡生活过的地方,也可以说是他的第二故乡。父亲单云天很支持他选择来溪州,并勉力他挂职其间要为溪州百姓多办实事。 单小天虽是上面下来溪州挂职的,因为有伍辉和单云天这层关系,他的工作还是比较顺利实在的,不象有些上面下来挂职的干部有职无实权,他现在主抓溪州的防汛抗旱工作。 坐在他前面副位上的是县委办的副主任秦军旺,三十三岁,比单小天大五岁,戴一副深度眼镜,也是燕大毕业的,说起来和单小天是校友。他是溪州县城本地人,父母是退休工人,就他一个人,无兄弟姐妹。 当年他大学毕业时,以他优异的成绩本可以留在京城工作的,他是个孝子,为了含辛茹苦把自已养大的父母他选择回到了溪州,并听从父母的意愿报考公务员。 当年他以溪州笔试第一名的成绩被录用为一名公务员,只是他家十八代亲戚都是平民百姓,上面没有关系,即使他想走关系也找不到哪家门,以至这么多年在官场一直不得意,这个排名最末的县委办副主还是去年才提起来的。 单小天刚来溪州,一切情况还不熟,他这么平时出行,秦军旺没什么重要事时就会陪他一起出来。因为他在防讯办公室原本也挂了一个副职,陪单小天出来也算名正言顺。 按说如果不是工作需要他是没必要陪单小天出来的,一是单小天这人随和平易近人,工作态度也认真,没有那种拒人千里的傲慢,加之与他又是校友,说话各方面也聊得来,更没有那种在上级面前诚惶诚恐的心里压力。二是单小天虽是来挂职的,但他毕竟是京城来的,前途未来却是尚可未知的,虽说自已不能期望他以后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但和他在一起的确心情是很轻松的。 单小天也很喜欢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校友,尽管他有那么一点书生气,但心还是蛮正直的,没有久浸官场那种狡滑和世故。单小天来溪州这么短的时间能对当地的各种情况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还真是多亏了这个秦军旺。 单小天虽然没有在地方做官的经验,但有一点他还是知道的,如果在当地没有几个能和自己走得近的下属,工作是很难展开的。虽说他在溪州做什么事都有伍辉的支持比较顺利,很少遇到阻力,但在他的心里,伍辉热情的背后总让他有一种陌生的距离感,他自已也说不出自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种感觉。 单小天坐在车里,看着街景,车速不快,街边的行人徐徐地从车窗外向后退去。 车从柳韵雯的身边驰过,单小天在车里忽然看到柳韵雯的身影,这忽如其来的惊鸿一瞥,让他的心不由猛地剧烈跳动了一下! 最新网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六十四章惊鸿一瞥)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十五章 失踪的妹妹 单小天在车里忽然看到柳韵雯的身影,心猛地抖了一下!血也随之冲向脑门,这身影他太熟悉了,尢其他看到的又是柳韵雯的侧面,这太象自已年轻时的母亲了!她的母亲保存着一张上大学时的照片,他从小就常见到母亲这张照片,印象太深刻了!母亲不止一次对他说,这是她这一生最喜欢的照片。 单小天以为自已看花了眼,赶紧又扭过头向车后望去,由于路上人很多,车又是往前开的,当他再回过头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己隐没在人群中看不见了。 单小天连忙叫司机赶紧靠路边停车,司机说这路段车和行人多,不能停车。秦军旺见单小天很着急的样子,不知出了什么事,便叫司机把车开到路边停下。 单小天不等车停稳便拉开车门下了车,朝后面疾步而去。 秦军旺也下了车,这里不能停车,他叫司机把车开刭前面去掉头,便朝单小天追去,他不知道单小天这是怎么了。 单小天往回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再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单小天在心里想,可是自已刚才是真的确实看见了,不会错的,那脸形,那身姿,自已太熟悉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神似的人? 单小天站在那里不甘心地四处张望,希望能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他失望了,那些川流不息,匆匆而过的人流中再未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秦军旺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问:“单书记,有什么事吗?” 单小天站在那里,眼睛还在四处地寻找,听到秦军旺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已这神态在大街上有些失态了,忙收回心神对秦军旺道:“哦,没什么,刚见到一个熟人,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秦军旺没有再问,心里却在想,单书记刚来溪州不久,什么样的熟人让他如此失态? 这时司机把车掉头开了过来停在他们身边,单小天和秦军旺重新上了车。 在车上单小天没有说话,秦军旺也不问什么,只是示意司机继续开车走。 单小天坐在车上,心里还在激动着,还在想着刚才无意间看到那个神似母亲的女孩。他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他那失踪了十五年的妹妹,这么多年他们一家都一直在找,从未放弃过。这也是单小天这么多年来的心头之痛。妹妹是在他的手上丢失的。他比妹妹单小芸大十岁,妹妹失踪那年才三岁,他十三岁。 那天母亲本是要带妹妹去上街的,走下楼来时才发现忘带钱包了,那时单小天和几个小伙伴正在小区里玩耍,母亲便把他叫过来让他照看一下妹妹,自已回去拿钱包。 单小天那时与小伙伴们玩兴正浓,根本没把母亲的话当回事,胡乱地答应了一句就继续玩自已的了,等母亲从家里返回来,哪里还有妹妹的影子?母亲魏江丽不见了女儿差点没有急疯,为了寻找失踪的女儿他们一家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和力量,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没得到半点消息。每当听说某地抓到了人贩子魏江丽和单云天都会去打听,追问人贩子,也是一直没有打听到女儿的下落。至今已经十五年过去了,希望越来越渺茫,可他们一家人依然没有放弃,只要有一丁点希望都会作最大的努力。 单小天的心依然是难以平静,刚才看见的那个女孩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太象自己的母亲了,如果没有某种基因上的关联,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像似的俩个人的。 单小天想着要不要打电话和母亲说一下刚才这事,仔细考虑了下他觉得还是先不和母亲说这事好,毕竟溪州与京城相距几千公里,世上相像的人也不是没得,比如那些特型演员不就是和一些名人长得像似吗?自已刚才也只是看了二眼,也不是十分肯定,即使刚才那女孩就是与母亲长得十分相似难道就是自己失踪十五年的妹妹了吗?如果现在就这样贸然和母亲说这事,无疑又会勾起她心中的巨痛。想到这些单小天刚才激动的心情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看着窗外不断向后闪过的行人和景物,单小天在心里想,不知还有不有缘再次见到那个女孩! 柳韵雯茫然地在大街走着,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自已在这世上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想找个人说一下都不知找谁。柳韵雯的心不觉有点伤感,眼睛也有酸酸的。 当她走过医院门口时无意看到了一张献血的宣传画,她的心猛地跳出了二个字:卖血!现在唯有卖血,否则自已真的不知去哪里找钱。 于是柳韵雯走进了医院。 医院里面人很多,柳韵雯走进去茫然一片,完全摸不着头绪,她不知道哪里是能卖血的地方,便看着墙上的牌子,找到血液科寻着而去。 血液科门口也很多人,都是等着抽血检验的病人和陪同的家人。柳韵雯看到里面的护士是排队叫号的,便也去取了一个号坐在那里等着护士叫号。 柳韵雯坐在长椅上等着,看着前面一个个被护士叫过去抽血的人既新奇又紧张,心想原来这么多人来卖血啊?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进医院,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很快护士就叫到她的号了,柳韵雯忙走了过去。护士坐在面,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桌子前面有一张高凳子,护士示意她坐下,然后看着她。 柳韵雯见护士看着她,有点不知所措,想了一下朝护士笑了一下,便把自己的手伸到护士的面前。 护士看着她问道:“单呢?” 柳韵雯一楞:“单?什么单?” 护士有点奇怪地道:“医生开给你的单呢?” 柳韵雯释然,原来是这样,便道:“这还要医生开单?” 护士更奇怪了,问:“医生不开单我们怎么知道你要检查什么项目?”看到柳韵雯那一脸的茫然,又问:“你没看医生的吗?” 柳韵雯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护士把她当病人了,便向护士解释道:“哦,我没看医生,我不是病人。我也不是来做检查的。” 护士诧异地看着她,问:“那你来这干嘛?” 柳韵雯对护士道:“我是来卖血的!护士,我要卖血!” 第六十六章 我要卖血 “卖血?”护士听了柳韵雯的话不由睜大了眼睛,错愕地看着她。 柳韵雯朝护士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护士见柳韵雯那认真的样子,不象是没事和她开玩笑,见她又是一个学生样,心想她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便向她解释道:“我们这里是血液检验科,不是卖血的地方。” 柳韵雯听了,连忙问道:“护士姐姐,那你能告诉我在哪里卖血的吗?” 那护士见柳韵雯一的脸焦急,不知她到底遇到什么急事了,便又向她解释道:“现在不能卖血的了,只能是自愿献血。” “不能卖血?”柳韵雯听了不由楞住了,刚才自己还在心里想,只要自已卖了血拿到钱就可以救哥哥出来了,可现在一听医院不让卖血,这下可如何是好?除了自己卖血,还有能有什么办法去找到钱呢?心里这么一急,眼泪不觉就流了出来。 这时护士长胡慧玲走了过来,护士把柳韵雯要卖血的事她说了。胡慧玲见柳韵雯那着急上火的样子,心想她一定是自己或家人遇到了什么事,急需用钱。为了不影响后面的人便把她带到了自已的办公室。 胡慧玲为柳韵雯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她,问:“为什么要卖血?是不是遇到什么急事了?你家里人呢?” 柳韵雯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看着胡慧玲说:“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钱,护士长姐姐,你就帮帮我吧” 胡慧玲见她那急急的样子,安慰她道:“你先别着急,什么事要钱先不能找亲戚朋友转一下吗?你非得要自己来卖血?” 柳韵雯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低着头摇了摇。 胡慧玲没有再问,看着她身上的衣服,道:“你是一中的学生?” 柳韵雯点了点头,双眼看着胡慧玲说:“你就帮帮我吧,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钱!求求你了。”说罢站起来向胡慧玲躹了一个躬。 胡慧玲赶忙扶着她:“遇到什么难事了?能和我说说吗?” 柳韵雯犹豫了,说实话她是不愿向别人说自已家里的事的。 胡慧玲见状,知她是难以开口,说:“你不告诉我怎么回事,叫我怎么帮你?医院现在是不能卖血的了。” 柳韵雯现在是救哥心切,如果胡慧玲能帮她,让自己能卖血换钱,那么她才能去把哥哥救出来,除此之外她真的没有別的路可以走了。于是她便把自已现在的境况与胡慧玲说了。 胡慧玲听完柳韵雯的话心里感到了强烈的震惊!看到柳韵雯现在那一脸无助的样子,她的心在轻微地颤抖。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她这才理会到她为什么要卖血,她才多大?还是个孩子啊,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上,让她如何一下去哪里找这么多钱?除了卖自已的血,她还有其它的路可走么?胡慧玲的眼睛湿了。 她的手在柳韵雯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她很想帮帮眼前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便问道:“你还差多少钱?” 柳韵雯说:“还差二千,你就帮我卖二千块钱血就够了。” 胡慧玲看着她那还带着稚气的脸,没有说话。卖二仟块钱血?丫头,你开什么玩笑!这得从你身上抽多少血?再说现在政府为了防治艾滋病和传染病也不允许卖血的。但她没有和柳韵雯说这些,她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睛和走投无路的绝望。 胡慧玲想了一下,对柳韵雯说:“你先別急,我先去问下,看可有办法。” 柳韵雯感激地连声道谢:“谢谢,谢谢你了!” 胡慧玲叫柳韵雯坐在办公室等她一下,她先去帮她联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说罢便走了出去。 柳韵雯感激地看着胡慧玲出去的背影。 胡慧玲走出办公室,站在门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起了要帮柳韵雯的念头,按说她哥哥与城管发生冲突被带去派出所这种事是没必要去帮的,可看到柳韵雯那可怜无助的样子,听了她的叙说,她动了恻隐之心。 柳韵雯现在的境况让她想到了高中时的自已。胡慧玲出生在溪州乡下一个贫困的农民家里,父亲身体不好,一个哥哥分家另过了,常年在外打工。家里的农活全靠她和母亲操持。在她高三那年父亲病重住院,家里那点可怜的积蓄二天就花光了,她哥哥在外面也不回,说他自己一家人在外面生活也难,只转了一仟元回来,胡慧玲再打他电话就不接了。她没有办法,只好挨家去问亲戚们借。 现在借钱是越有钱越好借钱,胡慧玲的家里已是穷得叮铛响,谁会借钱给她?结果可想而知。走遍所有的亲戚也才借到二仟元钱。 那个时候胡慧玲也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她也想到了卖血,那个时候她也是正面临高考的前夕。她的父亲最终还是没有看到她考上大学就走了,这也成了她一生的遗憾和痛。 所以她能理解柳韵雯现在那种无助的心情。可自己如何帮她呢?给钱她吗?二千块钱对她来说也不是小数,她一个月工资也就三仟多一点,再说平白无故给她钱她也一定不会要,她看得出柳韵雯内心是一个要强的女孩。 胡慧玲在外面想了好一会,一时不知怎样才能帮到这个女孩。 她知道柳韵雯现在正满心期望自己能够帮到她。 思量了好一会,她觉得还是自己帮她一把,给一仟元钱给牠,剩下的叫她去找自己的老师想下办法,相信她老师也会帮她的。但怎样才能让她接受呢? 如果换作另外一个人,胡慧玲或许不会管这闲事,是柳韵雯让她看到了当年自己苦求无门相似的遭遇和影子,她理解这种无助时的境况是多么地让人凄苦和绝望。 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她知道这个办法不是很好,但眼下也唯有这个办法才能让柳韵雯接受自己的一点帮助。 胡慧玲走进办公室对柳韵雯说,现在医院是不允许卖血的,但她可以自愿献点血,那样就会得到一点营养补足费。 柳韵雯一听,连忙站起来就要胡慧玲带她去献血。现在在她心里,只要有钱无论是卖血还是献血她都愿意。 胡慧玲带着柳韵雯来到献血的地方,一验她的血,把她和几个医生护士都惊了一跳。 第六十七章 路遇抢劫 胡慧玲带柳韵雯来到不远处医院的献血站。她让柳韵雯等着,自己先进去与医生打个招呼。 胡慧玲的本意是象征性地让柳韵雯献一点血,然后再把自己的那一仟元钱给她,就说是医院给的营养费,这样她会更容易接受一些。 但这事她必须要先和里面的医生说明一下。 很快胡慧玲就出来了,一个护士过来让她办了手续,并先抽了一点血先去检验。 胡慧玲陪着柳韵雯坐在外面等结果。 柳韵雯对胡慧玲很是感激,对胡慧玲由衷地说:“谢谢你!护士长姐姐。” 胡慧玲爱怜地对她微笑道:“别客气!害怕吗?” 柳韵雯不好意思地笑道:“有点点紧张。” 胡慧玲把手扶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揉着,笑着安慰她道:“别紧张,一点也不会疼的,放松些。” 柳韵雯点了点头。她拉着胡慧玲的手摇了摇,抬起二只明亮的眼睛看着她真诚地说:“护士长姐姐,你真好!如果你不嫌弃,以后我就叫你姐姐吧!” 胡慧玲从她的双眼看到了她心底的真诚,虽然她们只是萍水相逄,也许是有过共同的遭遇,或许是都有一颗善良的心,她们俩都感到彼此的心却走得很近。 胡慧玲一把搂住柳韵雯,连声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高兴还来不及呢!” 胡慧玲也是真的从心底喜欢柳韵雯的,有情有义。 验血的医生这时在里面叫胡慧玲过去一下,胡慧玲临走时拍拍柳韵雯的扃旁,说:“放松点,别紧张!” 医生把那验血报告单递给胡慧玲,说:“你看。” 胡慧玲接过报告单一看,心里不觉吃了一惊。 原来柳韵雯的血型是一种世界上罕见的rh阴性血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熊猫血。” rh是恒河猴外文名称的前二个字母,人类红细胞血型有20多种,a、b、0和rh是与人类输血关系最为密切的二种关系血型,若红细胞上存有一种d物质抗原,则为rh阳性。若缺乏d物质抗原即为rh阴性。国人百分之99的人群为rh阳性,只有百分之1的人群rh为阴性。此血型十分稀少和珍贵,犹如大自然的大熊猫,其中a、b血型rh阴型的更是十分罕见。 医生告诉胡慧玲,据她所知目前全省所有的血库里都没有这种血桨库存。 胡慧珍原本只想为柳韵雯象征性地抽10血的,现在出现了这么一个意外。 看着坐在外面的柳韵雯,胡慧玲和医生商量一下,她们想为柳韵雯抽20,这是一个人正常的量,这样也就填补了全省血库的空白。 胡慧玲又对医生说了柳韵雯的情况,要她向领导请示一下,对柳韵雯这种罕见的特殊血型,能不能破例给点营养补贴? 医生同意了她的提法,就打电话向领导请示。 胡慧玲就出来把这事与柳韵雯说了。 柳韵雯听了就说:“能不能多献点?我在网上看过,人一次可以抽40的。” 胡慧玲断然地说:“不行!” 柳韵雯道:“为什么呀,我的身体很好的!” 胡慧玲在她的手上拍了拍,说:“好啦!就这样吧!听姐的。” 柳韵雯便不再说什么。 医院领导同意了胡慧玲和医生的请求,破例为柳韵雯发了六百元营养费。 胡慧玲把自己身上的一仟元钱和医院给的六佰元钱交给柳韵雯,并把她送到大门口。 她与柳韵雯互留了电话,临走时胡慧玲对她说:“你先去看你哥吧,如果差这点钱派出所还不放人,你就打电话给我。” 她在心里想好了,柳韵雯已是不易,尽了最大的力,如果差几百块钱派出所还不放人,她就打电话给老公秦军旺,让他帮问问。当然这只能是万不得己了她才会这么做,她是从不麻烦老公为自己做这些事的。 柳韵雯听了胡慧玲的话,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与她道别,向前面的公交站走去。 这里到派出所有二站路,她想快点赶到派出所去。 柳韵雯来到公交站,等车的人不是很多。 己接近中午,马路上的人和车不是很多,公交站的人都翘首在等着公交车的到来。柳韵雯站在人群稍远的地方,肩上斜挎着上个月才卖的小坤包。 为买这个小坤包她犹豫了好久,虽说是地摊货,才一百多元钱,她知道哥哥挣钱不容易。 过了好一会公交车还设来,柳韵雯心想,早知这样自己走路也走到了。 其实她现在如真提气走路的话绝不会比公交车慢,不过那样肯会把行人吓呆,也太张扬了。 一辆摩摩托车从前面慢慢开了过来,车上坐着二个染发的小青年。他们开着车徐徐地往前行,四只眼睛却不停地观察着在等车的人们。 柳韵雯离人群稍有点远,那四只眼睛不约而同地盯上了她。 他们在前面掉了一个头朝柳韵雯开了过来。 柳韵雯没有太在意这二个人是干什么的,现在她心里想的全是快点去把哥哥救出来。毕竟她的社会经历少,以为他们只是过路的。 那摩托车开到柳韵雯身边,坐在后面的那人忽然伸手一把揪住了她身上小包的肩带,用力一扯。 柳韵雯下意识地用手护着小包,飞起一脚想把那摩托车踢倒。可不知为什么脚一点力气也没有,软软的。 柳韵雯心下大骇,全身的力气怎么一点也没有了? 由于包是斜挎着的,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人便被拖倒在地了。 柳韵雯被他们拖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包才被抢去,那二人开着车一溜烟地跑了。 这事发生的太忽然,也就几秒钟的事,等旁边的人反应过来,那二人己经跑远了。 柳韵雯伤痕累累地倒在马路边,旁边的二个女孩急忙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柳韵雯刚才倒在地上被拖着打了几个翻滾,衣服己很零乱,头发全散了,乱纷纷地披散开来,嘴角流有血丝,手背被路面擦伤,在流着血,样子十分惨怜。 有人要打电话报警,旁边一个人却说:“这是飞车胆,只要不出人命,警察是不会管他们的!据说这飞车党的老大后台关系很硬的!” 那二个女孩把柳韵雯扶到路边坐下,看到她手受伤了问要不要去医院包扎一下。柳韵雯摇了摇头,并向俩人连声道谢。 这时公交车来了,众人都往公交车上挤,那俩女孩见柳韵雯没什么大碍,也挤上公交车走了。 第六十八章 一个也不许跑 柳韵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马路边。 冈吹在她的身上,头发在风中飘舞乱飞。 柳韵雯双手抱着膝盖,脑子此时是一片空白,就象是断了片,都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马路上依然是车来车往,路人行色匆匆,没人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注意孤零零坐在路边的柳韵雯。更没人会关心这个衣衫零乱的女孩刚才遭遇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柳韵雯思绪才回到现实,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身上的钱让人抢了!这下可如何是好?哥哥还在派出所里等到她去救呢。第二个感觉是自己怎么会突然功力尽失? 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哥哥在里面被拘留个十五天,自己吃饭都是个问题,而且马上就要高考了。柳韵雯的心产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 柳韵雯想去医院包扎一下擦伤的手,可一想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有,怎么去?只好又在路边坐了下来。 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回学校吗?这个样子怎么回?哥哥又怎么办? 她看了一自己受伤的手,见血己止住,伤口似乎也在慢慢地愈合。 柳韵雯遭此一劫连她自己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已一身的功力怎么忽然尽失了呢?如惹不然刚才那俩个小毛贼不让她踢飞摔个半死才怪。 她坐正身子尝试着运了一下气,却一点真气也提不起来。 这一下柳韵雯心里不由又是一阵大骇。怎么会这样? 原来柳韵雯刚才抽了20的血。原本抽20血对人体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只是柳韵雯身上的血与常人不同,她体内的血液里除了有小白兔和金色大蟒的血还有那蟠桃的仙气,虽然经过二年多的不断揉合,化解,三股真气己溶为一体。 只是她师傅欧阳飞雪在最后完成那内功心法时受到了金色大蟒的惊忧,留下了一点瑕疵没有完好,现在要把体内这三种真气完全地与自身溶合一体,柳韵雯只有在今后的修练中自己放一些血出来,让体内再快速地生出新的血液来补充并完善这不足的瑕疵。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有二个时辰她身上的功力将暂时顿失。 柳韵雯不知道这一点,也是今天阴差阳错,抽了20血出去。待她二个时辰恢复后,她的功力将得到更进一步的精进,这对她早日打通任督二脉起到相当关键的帮助。 一辆小车从柳韵雯的身边飞驶而过,却在前面不远忽然一个急刹,车还未停稳,就见周天龙急忙跳下车带着二个人朝她跑了过了来。 周天龙上午正好在不远处的咖啡厅办事,这咖啡厅也是伍龙经营的。他刚办完事准备回公司,在车上看到那披头散发坐在路边的女孩象是柳韵雯,便连忙叫司机赶紧停车,带着二个人急急地跑了过来。 周天龙跑过一看果然是柳韵雯,见到她这惨状不禁吓了一跳。 ““真的是你,嫂子!你这是怎么了?!”周天龙大声惊问道。 柳韵雯抬起头见是周天龙,两眼无神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周天龙赶紧对跟在身后的那两个小弟叫道:“快!快扶嫂子先去咖啡厅。”说罢便掏手机给伍龙打电话。 柳韵雯在街边坐了这么久觉得也不好,她没让那两个小弟扶,自已走着跟他们去了咖啡厅。 在离开医院时胡慧玲告诉过她叫她回去后先喝点淡盐水,当服务员给上咖啡时便又叫她给自己端了一杯盐水。到现在她还没喝过一口水。 这是一个豪华的包厢,周天龙和二个小弟站在一边,他们在等着伍龙的到来。 柳韵雯喝了点盐水,精神好了许多,她朝周天龙点了点头道:“谢谢你,我好很多了。” 虽然她对周天龙胡乱叫自己嫂子心里很是反感不舒服,但见他在这个时候能这么关心照顾自己也就没再说什么。 周天龙见柳韵雯向他道谢连忙摇手道:“不用不用,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伍龙接了周天龙的电话,说是柳韵雯出了事,话没说完当既就急忙夺门而出,开上车就心急火燎地住这里赶。 伍龙很快就到了,他跳下车就往里面跑,车都没来得及熄火,门口的保安见状赶忙过去把车停好。 伍龙急步跑进包厢,见到柳韵雯那楚楚可怜的惨样,好一会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柳韵雯,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什么,震惊还是心疼? 柳韵雯见伍龙来了,朝他点了点头,轻声道:“你来了?” 伍龙吁了一口气,象是在平息自己的心情。他走到柳韵雯身边,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子?” 看到柳韵雯受伤的手和那散乱的头发,衣服,伍龙心想她一定受到了某种伤害,他的心有了一种难受的痛,这可是自已心爱的女人呐! 他转头朝周天龙厉声问道:“知道谁干的?” 周天龙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嫂子没说。” 柳韵雯说:“我的包让人抢了,伍龙,你能帮我把包找回来吗?救我哥的钱都在那包里面。” 伍龙听了楞了一下:“救你哥?你哥怎么了?” 一提到她哥,柳韵雯的心就又着急了,:“我哥让派出所抓了,要罚四仟块钱,我好不容易把钱凑齐,就让人抢了。” 伍龙听了,柳韵雯道:“这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柳韵雯道:“我当时心里急,一下没想起来嘛。”确实,柳韵雯当时在派出所,心里真的是没有想到找伍龙帮她。 伍龙问道:“看清是什么人抢你的包的吗?” 柳韵雯摇了摇头:“没看清,我当时被他们拖倒在地上了,是二个骑摩托车的人。” 伍龙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了。想到柳韵雯被他们拖倒在地上翻滚的情景,他的心不由一阵地痛。他的脸也变得铁青起来。 周天龙一见伍龙的脸色,心里也不由一凛,知道伍龙已气愤之极,对那帮飞车胆动了杀心。 以他对伍龙的了解,柳韵雯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不可不去找那帮飞车胆的麻烦的,看伍龙现在的脸色,这次飞车胆的麻烦肯定不小,估计伍龙起了要灭他们之心了。 伍龙叫来服务员,要她照顾好柳韵雯,又对柳韵雯说:“你在这先休息下,我现去把钱找回来,等下陪你一起去派出所。”说罢就带着周天龙他们走了出去。 伍龙边朝外面走边问周天龙:“现在外面的兄弟哪些人离那帮飞车胆最近?” 周天龙想了一下,说:“是莫志平和候三他们。他们正在那边的歌厅。” 伍龙道:“好,你叫他们马上带上所有的兄弟去把那帮飞车胆围了,一个也不许跑!我们现在过去!” 第六十九章 刀疤的飞车胆 周天龙立既打电话安排所有的兄弟都赶往飞车胆居集的地方。 飞车胆的窝在城北郊的一处旧仓库,这里以前是用来蓄存粮食的仓库,后来砌了新的仓库,这里就废弃了。 溪州的飞车胆是近几年才崛起的一个以飞车抢夺为主的组织,也做一些其它非法的生意,比如x粉。 这帮飞车胆有二十多人,清一色的大运125摩托车,老大是一个叫刀疤的人,三十多岁,之所以人们叫他刀疤,是因为他的脸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据说是以前在江州混江湖与人打群架让一群东北人砍的。 江州是座沿海城市,刀疤在那混了六、七年。 早几年他在江州就是干的飞车抢夺这营生,后回溪州又找了些小混混重操旧业,干起这伤天害理的勾当。刀疤曾在江州坐过几年牢,生性凶狠。 刀疤少年时经常逃学,在外面机缘巧合,曾认识了一个江湖上的习武之人,跟他学了几年功夫,高中上了一年就跑去江州闯荡了。 飞车胆在溪州的危害是很大的,市民上街也都是格外的小心,一见到骑摩托车的人就如临大敌,草木皆兵。 警察也曾几次对这些飞车胆进行过抓捕,但每次都是受害者怕报复,不愿出来作证,当警察有所行动时,这些飞车胆又总是早早闻风而逃,消失得无影无踪。 伍龙本来与这些飞车胆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近年来随着飞车党势力不断的增大,刀疤便开始窥视伍龙手上的那些生惫了,虽说还不敢明目张胆地与伍龙抢生意,但也在蠢蠢欲动。 对此伍龙对刀疤是很不爽的,他之所以没和他翻脸是因为他知道,象刀疤这种人有皮子无骨头的,烂命一条,没有必要与他生死相搏。 今天这些飞车胆不仅抢了柳韵雯的钱包,还把她拖得一身是伤,这就让伍龙的邪火一下上来了!他现在是什么后果也不考虑了,就是他老子来今天也要灭了这个飞车胆。 伍龙就是这样一个人,行事不分好坏,不计后果,由着自已的性子来。现在自己最喜欢的人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如果不讨个公道,那不是他伍龙了!也不是一个男人了! 周天龙见伍龙坐在车上脸色铁青,知道他今天是真正地动了怒,他还从未见过伍龙这样。 周天龙坐在车上电话打得不停,把所有能调动的兄弟都紧急调往北郊,包括那些在家的弟兄。 在城北郊那坐旧仓库里,刀疤正和那帮手下在清点今天上午他们出去抢来的钱物,现在己是中午,出去的小弟们都回来了。 晚上才是他们行事的最好时机。 刀疤三十多岁,一脸横肉,左脸上那道深深的刀疤为他平添了一些戾气,让人望之不寒而粟。 这座旧仓库是刀疤经过他在公安局做副局长的舅舅的关系,以极低的价格租下来的。 这里四野开阔,外面一有什么动静很远就能看到了,逃起来也是相当的方便,把自己的窝安在这里是再好不过了。 刀疤正在看着手下清点财物,一个小弟从外面匆匆跑到刀疤面前慌张地大声道:“大哥!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把我们这围了。” 刀疤闻言大吃一惊:“警察?” 那小弟摇头道:“不是警察,好象是伍龙的人。” 刀疤一听不是警察,刚提到喉咙的心放了下来。 听是伍龙的人,他又有点不解,:“伍龙的人?我们一直与他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他这是要干嘛?” 有几小弟见情况不对,就要去关大门。 刀疤把他们叫住了,大声到:“不要关门!伍龙有那么可怕吗?老子还没找他,他倒找上门了!我正想会会他呢,看他是不是真象人们传的那么厉害!” 这刀疤以前也是刀尖上混江湖的,算是一个狠角色。这几年他在溪州混一直没有与伍龙发生什么冲突,随着自己实力的不断增强,他己不再满足于现在这样的营生,这毕竟这是上不得桌面的勾当。 他舅舅经常骂他,说你小子能不能干点正事?就你现在这样子干的这些事,我现在在这个位置上,还可以照顾一下你,等以后我不在位了,你就等着去坐牢吧! 刀疤的舅舅父母死得早,是姐姐含辛茹苦一手把他带大的,还供他上了大学。 他姐姐就刀疤这么一个儿子,可这小子又不争气,他也是看在姐姐养育之恩的份上,对刀疤百般忍让照顾。 刀疤也觉得他舅舅讲的有理,便留意溪州什么生意好做。看来看去,在溪州好赚钱的生意基上都让伍龙控制住了,如果自已再要去做这些生意,肯定会和伍龙发生冲突的。 对伍龙刀疤倒不是怎么惧怕,他自恃也学过几年武功,在江州那些年也经过不少腥风血雨的搏杀,伍龙只是人们传说的那么厉害,自己并没与他交过手。 刀疤见过伍龙几次,觉得他现在能够如此横行,无非是仗着他老子的权势罢了。 只是今天伍龙怎么找上门来了呢?他有点想不明白。刚才他去门口去看了一下,伍龙的人有近百人围在外面,他们没有动,也没人说话,似乎在等伍龙的到来。 他们这是要干嘛?刀疤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里面的这些小弟看见这场面就都有点慌了,伍龙的名声他们可都是听过的。 刀疤虽说在心里不是很怕伍龙,但自己这里只是二十多个人,他们那么多人,打起来自己这边肯定会吃亏的。 可伍龙今天出动这么多人来找自己麻烦又是为了什么呢? 刀疤转头朝那些小弟问道:“你们今天出去是不是有人惹了伍龙的人?” 那些小弟你看我,我吞你,都摇头说没有。 刀疤看着手下这些小弟都是个个面露惧色,便大声道:“你们那么怕伍龙吗?这不还有我在嘛!看你们个个那屌样!” 围在外面的人是莫志平和候三带来的六十多个人,他俩一接到周天龙的电话便急忙招集附近的弟兄操起家伙赶了过来,把刀疤的人都围在了仓库里。 现在他们围在离仓库三十米远的地方,等着伍龙的到来。 自从田庚庆做上正当生意后,就不再在江湖上混了,莫志平和候三几个人在社会上混惯了,便来溪州投到了伍龙的手下,帮他看场子。 其实伍龙的生意基本上还合法的,只是有些岗位更适合莫志平和候三这样的人来做。 莫志平和候三带人刚把刀疤他们围起来,伍龙的车就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 第七十章 叫谁也没用 伍龙刚下车,莫志平便跑了过来:“伍少,人全都围在里面了!” 伍龙点了点头,朝前挥了挥手。 莫志平会意,朝那些兄弟们一招手,便朝仓库里面冲了进去。 伍龙走进仓库,周天龙跟在他的身后。 里面莫志平和候三带人己把刀疤的人团团围住,刀疤的人虽说心里害怕,但也不肯示弱,纷纷操起棍棒与他们对峙着。 刀疤神情谈定地坐在椅子,端着一杯茶在慢慢地品着,好象这剑拨驽张的场面与他无关。 伍龙走到刀疤不远处站定,周天龙拿过一张椅子让他坐下,然后站到他身后。 伍龙见刀疤那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也不由暗暗佩服他的胆量。 伍龙与人过招喜欢从气势和心理上给人以压力,而不是一上来就喊打喊杀,他要先从心理上把对方压垮。所以他一进来并不说话,而是在刀疤面前坐下来,用手玩弄着手指上的戒指,凌利的双眼看着刀疤的那群人。 刀疤在心里本是要等伍龙开口说话的,这样缰峙了一会,他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不如伍龙,他是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性格暴烈的人。 见伍龙只是坐在哪里,脸色很黑地看着他们一群人,心理就开始按捺不住了,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朝伍龙龙大声道:“伍龙!咱们向来互不相犯,你今天带这么多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周天龙站在伍龙的身后,见到他的示意,便朝刀疤大声道:“刀疤,先把今上午在医院公交站抢了一个女孩包的俩个人交出来!” 刀疤听了周天龙的话,心里“咯瞪”一下,暗想果然是自己手下的人惹了这个混世魔王了。他转头朝那些小弟看去,见有二个人脸色慌张,便明白就确有这事了。 刀疤混江湖也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他当然是不会就这样把手下的人交给伍龙的,这样自己也会很没面子,连手下的兄弟都不能保护以后谁还跟他混? 刀疤朝伍龙道:“伍龙,如果我的人不小心惹到了你,我先给你道个歉,损失的东西我加倍奉还!人我是不会交给你的!” 伍龙双眼盯着刀疤厉声地说:“刀疤!你以为我是来和你讲条件的吗?你太小看我伍龙了!不要说你还不够格和我讲条件!就是整个溪州,我要做的事也没人能和我讲条件!你不过一个小毛贼,敢这样和我说话!” 刀疤一听伍龙这话,立马就暴跳如雷,大叫道:“伍龙,你不要欺人太盛!我今天已给你面子!不要以为老子怕你!别人怕你我刀疤可不怕你!” 伍龙抬腿就朝面前的那张桌子踢去,道:“我要你怕我作甚?”话音未落便一个起身就朝刀疤飞扑了过去! 刀疤也是一个久闯江湖的人,他虽说在与伍龙说话,心里可在时时防备着他,他知道伍龙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人,说动手就动手的。 刀疤见那桌子朝自己飞了过来,也是眼疾手快,迎着那飞来的桌子就是一拳打了上去,桌子被他一拳打得四分五裂,木屑乱飞。 刀疤这么多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他这一拳的力道周天龙见了也不觉暗暗心惊。 刀疤反应也很快,伍龙刚扑上来他就拉开架式与伍龙斗上了。 伍龙以前听说过刀疤也练过功夫,今天与他一搏觉得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刀疤个头比伍龙大,一身的蛮力,虽然招试不如伍龙精妙,但他见招拆招,伍龙与他对了十几招倒也一时耐他不何。伍龙气不喘脸不红,一招更比一招威力大。 刀疤已是有点喘气不赢了,眼见着伍龙越打越快,心里不觉生起了一丝怯意,这伍龙果是名不虚传,自已今天小看他了,怕是今天要栽在他的手里了。 伍龙本是要在三招之下拿下刀疤的,擒贼先擒王。没想到刀疤还真有点功夫,跟他过了二十来招。 伍龙一时性起,连连使出绝杀技,刀疤的阵脚一下就乱了,加之他又心生了惧意,被伍龙一把抓住了手,伍龙顺势一拉把脚抵到了他的胳肢下,用力一扯,刀疤的一只手让他硬生生地扯断了,接着伍龙又把他的身子往前一送,撩起他的大腿一拳砸了下去。 刀疤的手让伍龙活生生地扯断剧痛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得一声骨头的断裂声传来,刀疤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看得刀疤那些手下个个胆战心惊,拿看棍棒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伍龙把一只脚踩在刀疤的断腿上,厉声地问道:“说!上午是哪二个人在医院公交站抢的包?” 刀疤也算是一个狠角色,他只惨叫了一声,便忍住了钻心的剧痛,不再叫唤。 伍龙踩在他的断腿上,他也只是咧了咧牙,没有吭叫,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顺着他脸上的刀疤流到了地上。 刀疤躺在地上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咬紧牙关用那只完好的手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伍龙本想一脚把他手上的电话踢掉的,但他想了一下没有那么做。他知道刀疤肯定是给他舅舅打电话。 刀疤的狠劲也让伍龙心里不由佩服,这样的情况下他不仅能咬紧牙关不叫,还死不说出那个手下。 伍龙猜想他一定是给他那个当副局长的舅舅打电话,但不管他今天给谁打电话,他心里都是先毁了这飞车胆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讲! 刀疤打通电话,响了几声对方就接了:“什么事?” 刀疤痛得说话很吃力,他用十分凄惨的声音对着手机叫道:“舅!快来救我!” 刀疤的舅舅明显地吓了一跳,在电话里大声问道:“你怎么了?” 刀疤的声音带看哭腔:“舅,你快来!我的手脚都让人打断了!” 听到舅舅的声音,刀疤就象是小孩在外与人打架忽然见到自已的家长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委曲要向家长诉说。 刀疤的舅舅听了不禁大怒到:“什么?在溪州谁这么大的胆!敢打你!” 刀疤狠狠地看了伍龙一眼,对他舅舅道:“是伍龙!” 他舅舅以为听错了,大声问道:“谁?你刚说是谁?” 刀疤对着电话向他舅舅大声重复道:“是伍龙这个混蛋!” 他舅舅听说是伍龙一下就楞住了,在溪州这个伍龙他可是惹不起的,他知道伍辉也是是一个护犊子的主,不用说自己的实力没法与伍辉比,就刀疤干的那些事,如和伍辉较量还不把自已也害了? 他不由对着刀疤狠狠地道:“你怎么惹上这个盖世太保了!” 第七十一章 灭了飞车胆 刀疤听了舅舅的话,几乎快哭出来了:“我哪里惹他了,是他打上门来的!” 刀疤的舅舅在电话里对他说:“你叫伍龙接电话!”他由于着急,声音很大,伍龙也听到了。 伍龙此刻正在邪火上,一想到柳韵雯让他们拖得在地上打滚的情景,他的心里就把这帮人恨得要命,今天他是有心要灭了这帮飞车胆的,谁的电话他都不屌。 伍龙对刀疤大声道:“你找谁都没用!老子今天非要废了你!”他这是故意说给刀疤的舅舅听的,并又故意用力在他的断腿蹬了一脚。 刀疤疼得忍受不住,情不自禁地惨叫了一声。 他舅舅听了,也不由吓得连声大叫:“伍龙,你不要乱来,有话好说!”他是听过伍龙整人的手段的,如果是平常他还讲下道理,如果是邪火来了那可是个什么也不管不顾的主,就是他老子伍辉来了也不管用。 伍龙却对着那电话道:“我今天就是乱来,你又奈我如何?” 刀疤的舅舅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如果伍龙不是伍辉的儿子,敢这么和他说话,他有千万种的办法弄死他! 今天上午抢柳韵雯包的那二个人见刀疤受尽伍龙的折磨也没把他俩交出去,心里也很是感动,比竟是在江湖上混的,心里虽说害怕但起码的血性还是有一点的,他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大为自已受这种罪,男子汉大丈夫大不了一死嘛! 于是那俩人双双地站了出来,冲伍龙大声道:“伍龙!今上午在医院公交站那单是我俩做的,不关我们老大的事!你放了他,要杀要剐冲我们来!“ 伍龙看了他俩一眼:“好!有点骨气!先把他俩的四只手脚断了!” 莫志平和候三便立马带上几个人上去把二个人按到在地,一顿棍棒把他们的手脚全都打断,那二人的惨叫声在仓库里久久回响。 刀疤也是在江湖上见多了惨烈的帮派斗争的,没想到伍龙下手会这么狠!让他见了也不由得心生胆寒。心里不由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不低下头与伍龙好好说话。 刀疤忍着疼痛,朝伍龙道:“伍龙!算你狠!求你今天放过我这些弟兄,这不关他们的事,如果你是个男人,一切冲我来!” 伍龙嘴角冷酷地一笑,道:“你们今天一个都跑不了!” 刀疤似乎这才明白伍龙今天来的目的,大骂道:“伍龙!你他妈太狠了!老子与你无寃无仇的,干嘛对老子赶尽杀绝!” 刀疤那帮弟兄这时也明伍龙的意思了,不知谁大喊了一句:“不能就这么等死!弟兄们!跟他们拚了!” 刀疤的人大都也是些亡命之徒,听到有人振臂一挥,自是不甘就这么束手被宰,便纷纷冲了上去与伍龙的打在了一起。 顿时仓库里一片混乱,打斗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毕竟是伍龙人多,很快刀疤那些人便都被打翻在地,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这场面让刀疤看了都不禁惊心动魄。 伍龙见刀疤的人都被打倒了,便叫周天龙他们把仓库里几十部摩托车一起推了出去,堆在一起浇上汽油,一把火点着烧了。 看到地上一片哀嚎,伍龙对刀疤那些人说:“以后如果让我再在溪州看到你们,见一次打一次!” 伍龙见事基本办完,叫莫志平,候三就带着一帮人先撤了。他自已最后走是因为他知道警察很快会赶过来。如果自已不在,这些小弟很可能会让警察逮了进去。 果然当伍龙准备走时,吴波带着一大帮警察赶了过来。他是接到副局长的命今才紧急赶过来的,说是这里发生了群斗事件,还伤了人。 那些警察一下车就把伍龙几个围了起来,一些警察冲进了仓库。围着伍龙这些警察有很多是认识伍龙的,见伍龙也在这些人中,一时倒不知怎么办好了。 吴波朝这边走了过来。 伍龙是认识吴波的,见他走了过来便大大方方地朝他打了一个招呼:“吴队!” 吴波见伍龙在这里,知道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他伸出手指朝他点了点。 “伍龙!好你个小子!又给我惹麻烦事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吴波朝伍龙说道。 他知道这里是那帮飞车胆的老巢,只是伍龙怎么会和刀疤干上了?吴波现在最担心的是千万不要出人命。 伍龙朝吴波笑笑:“哪能呢,我可是懂法的守法公民!吴队。” 吴波指了指伍龙说:“你先别走!我等下有话问你。” 说罢朝那几个警察说:“把他们几个看好了!”便朝仓库里面走去。 吴波走进仓库,看到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哀嚎的飞车胆, 很久以来吴波就想要除掉飞车胆这个毒瘤了,无奈上面有人压着,一直没有抓到有力的证据,每次他一有行动这里就知道了,让他是无可奈何。 这帮飞车胆在溪州的危害是相当大的,市民的财产和生命安全受到严重的威胁。被飞车抢夺的市民无一不是让他们拖得伤痕遍体,命悬一线。 吴波见这些人倒在地上,几乎都是断手断脚无一幸免,又看到外面那些还在燃烧的摩托车,他没有说话, 刀疤见吴波走进了仓库,便爬到吴波身边,叫道:“吴队,你可要给我们作主呀!伍龙这小子他妈的大狠了!你看看,你看!” 吴波听了刀疤的话差点没笑出来:“让伍龙打蒙了吧?忘记自已是干什么的了?你想让我给你做什么主?你在溪州作的恶还少?” 刀疤委曲地道:“今天这事我是无辜的!” 吴波听了,不由一下笑出了声。 二辆救护车也很快地赶了过来,吴波交待手下把这些人拉到医院先控起来救治。 吴波知道刀疤的那个舅舅虽说是一个副局长,如果不是有他,刀疤的这个飞车胆也不可能猖獗得这么久。 吴波走出仓库来到伍龙面前,问道:“伍龙,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和刀疤干上了?” 伍龙倚身靠在车上,对吴波笑道:“刀疤的人抢了我朋友的钱,我过来问他要,他不仅不归还叫人和我动手!” 吴波笑了笑,他自是不会相信他的说辞的,但刀疤的人抢了他朋友的钱肯定是真的。 吴波对伍龙说:“先跟我回去做个笔录。” 伍龙笑道:“可以!但我要先去一下城关派出所!” 第七十二章 你卖血了? 吴波不知他去派出所有什么事,但相信他办完事肯定会来找自已,便说:“好,我在局里等你!” 伍龙点了点头:“嗯,我办完事就过去。”说罢就和周天龙他们开车走了。 吴波刚来时看到今天这件牵扯到伍龙,又看到刀疤那被伍龙打得的惨样,估计那位副局长一定要他从重处理伍龙,为刀疤出口气。这就会让他很为难。 看到伍龙的车绝尘远去,吴波的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他决定如实做好案卷后,副局长和伍辉各呈一份,一个是副局长的甥生,一个是政法委书记的儿子,这件事最后的博弈交给他们俩个好了。 周天龙把柳韵雯被抢的包递给伍龙:“这是嫂子被抢的包,我问了他们,里面的东西没有动。” 伍龙拉开包看了一眼,看到那张献血证明,他拿出来仔细地看了一下,日期是今天的。他想了一下,今天又不是周未,她去献什么血? 周天龙扭头对伍龙说:“伍少,等下要我送你去派出所吗?” 伍龙摇了摇手说:“不用,你先去看一下受伤的兄弟们,把他们安置好。” 周天龙点点头,应声道:“好!” 经过二个时辰的休息,柳韵雯的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也感觉比以前更加精力充沛了。 伍龙走进来把那包递到柳韵雯面前说:“看有没少什么东西!” 柳韵雯没想到伍龙还真帮她把包找了回来,当既立马道谢,打开包看了一下,见东西都在,:“谢谢你!我还要去派出所,我就先走了!” 柳韵雯说完就要走,伍龙说:“你急什么?我陪你一起去吧!” 柳韵雯迟疑了一下道:“这怎么好意思?已经很麻烦你了!” 伍龙笑道:“和我还客气呀?”随既又补了一句:“我们是朋友嘛!再说我去了会方便很多的,派出所那几个人我都认识。” 柳韵雯想想也是,如果伍龙陪自已去办事肯定方便蛮多了,便点了点头道:“那麻烦你了!” 伍龙笑笑:“这么客气干嘛?”朝她一摆头:“那我们走吧!” 柳韵雯跟着伍龙上车朝派出所驰去。 伍龙开着车,两眼直视着前方,心里又想起了柳韵雯包里的那张献血单,便问道:“你今天献血了?” 柳韵雯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伍龙的心思也是很细的,他总觉得柳韵雯今天去献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是周未也许还好理解,可今天应该是她在上课的时间,她跑出来献什么血? 伍龙道:“我看到你包里那证明了。怎么回事?” 柳韵雯不想把真实的情况说与伍龙听,便打着哈哈说:“哦,我上午路过医院看到有人献血就去献了一点。” 她这话伍龙自是不会相信,笑道:“今天又不是周未,你平白无故跑出来献什么血?说吧,遇到么事了?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事不能说吗?” 柳韵雯扭怩了一下,吞吞吐吐地把要卖血的事说了出来。她是一个从不会撒慌的人,伍龙一问便把整件事说了出来。 伍龙听了内心相当震惊,为了平息下自已的心情,他把车停到了路边。他看着柳韵雯道:“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他真没想到,柳韵雯为了救哥哥会被逼得卖血!等下去了派出所老子倒要问问他们怎么回事! 柳韵雯道:“我不是没你电话嘛!” 伍龙道:“你不会问我妹妹呀!” 柳韵雯听了伍龙的话不再说话,当初她根本就没想过要找伍龙帮忙。 伍龙细思了一下,对柳韵雯说:“不对呀,现在是不许卖血的!献血是自愿的。也没有补贴的,你那钱谁给你的?” 柳韵雯听了伍龙的话吃了一惊,错愕道:“你说什么?” 伍龙道:“现在都是无偿献血的,没有什么营养补贴的!一定是那个护士长帮了你。” 柳韵雯这才明白原来是护士长胡慧玲在帮了自已,心里不由激动万分,当既便叫伍龙送她去医院。 此时车己到派出所门口,伍龙对她说:“先把你哥捞出来再去医院不迟!” 柳韵雯想想也是,等下把哥哥接出来再和他一起去感谢好心的护士长。 在派出所里面的办公室里,几个城管和警察正在谈笑风声,一阵阵开心的笑声不断地从办公室里传出来。 这几个城管就是今天上午与柳敬文发生肢体冲突的人。他们现在是过来等这几个警察下班一起出去吃饭的。 柳敬文今天一大早就搭上了从温泉开往县城的班车,他是来给柳韵雯送钱的,顺便把昨天捉的鱼也带上了。路过五马镇时他就没下车把鱼给田庚庆送去了,而是带到了县城,想在城里卖了,这样就不会又要重新转车耽误时间。 柳敬文捉的鳅鱼肥硕,大小均匀,还没进市场便有人买了。正在他们在路边结账时,这几个城管围了上来,非说柳敬文没进市场,占道经营,要把他的鱼给没收了。 柳敬文当然不肯就这么让他们把鱼给没收了,便与他们据理力争。 开始是三个城管上去抢,根本抢不动柳敬文的鱼篓,于是五个城管便一起围了上来,扯的扯,拉地拉,还有二位城管想把柳敬文按到在地,可他就是硬着头站立在那不动。 那些城管下足了狠劲却也奈柳敬文不何,他紧抱着鱼篓死死挣扎,是后身子用力打了一个圈,只见那五个城管就纷纷倒在了地上。 于是这些城管就报了警,把柳敬文扣进了派出所。 依他们的意思是罚他几仟元款,再拘他一星期。五个城管都弄不定一乡下小子,这说出去也够丢脸的、 几个人聊得正兴,伍龙带着柳韵雯走了进来。 伍龙一看屋里的人都是认识的,他也没理这些人,而是直冲着办公桌后面那个微胖的警察叫道:“谭所!什么事这么热闹呀!看样子晚上又有局了!” 那个叫谭所的警察抬头猛一见进来的是伍龙,连忙大笑站起身子迎了出来:“哟!伍大少爷!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众人见来的是伍龙,便纷纷笑着起身与他打招呼。 伍龙大大咧咧地在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坐下,对谭所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求你来了!” 那谭所听了伍龙的话哈哈大笑道:“哈哈,咱兄弟还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兄弟你说句话就是了!” 伍龙也不客套,道:“我来向你捞个人!” 笫七十三章 这叫喝人血 那谭所听了伍龙的话,楞了一下,道:“我们最近没抓你的弟兄呀?” 伍龙道:“不是我的弟兄!我哪些弟兄用得着我亲自来么?是我的一个亲戚。” 谭所一听,吓了一跳,所里什么时候把这位小爷的亲戚抓了?我怎么不知?这不是给自已惹麻烦吗? 他这吋看到跟伍龙一起进来的柳韵雯,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有点头大起来。 今上午抓的那个卖鱼的小子难道就是伍龙的亲戚?他看到那到几个城管还在不知死活地说笑,心里不由骂了起来,这几个王八蛋,今天可是给我惹麻烦了,这人现在可是好抓不好放了。 伍龙不等谭所反应过来,更对柳韵雯说:“把罚款交给谭所吧,” 柳韵雯便走到谭所面前把包打开边往外拿钱边说:“谭所长,我这还差二佰元钱,你能不能把我哥先放了?明天我一定把钱交上,求求你了!” 那谭所见了连忙一把将柳韵雯的包用手压住,连声道:“这,这,这怎么要得!” 柳韵雯一听急了,以为他不肯放人,忙道:“我就这么多了,我明天一定交上的!要不,要不,伍龙!你先借我二佰吧!我明天就还你的!” 伍龙看到柳韵雯那急得走投无路的样子,想到她因此而逼无奈去卖血的情景,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又是一阵心疼。 伍龙对柳韵雯说到:“你先别着急,如果谭所嫌钱不够不放人我再加他四仟!让他们今晚好好乐乐!” 伍龙刚一进来看到这几个城管在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故才这么说。 那谭所一听伍龙这么说,心一下也慌了,连声道:“不,不是这意思!伍少!” 伍龙不等谭所说完,紧接着又朝那几个人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些钱还是我表妹卖血才湊齐的!放不放人你们看着办吧!” 那些城管和那几个警察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今上午整的那个人竟是伍龙的亲戚,这下可麻烦了,如果得罪了这个盖世大保那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他会有一干种的办法让你有穿不完的小鞋。 谭所连忙走到伍龙面前笑道:“误会!误会!兄弟!马上放人,放人!”说罢便朝一个警察叫道,让他赶快去放人。 伍龙转脸对那几个城管说:“你们那点套路我还不知?你们五个训练有素的人,会让一个农村人打了?” 其实伍龙知柳敬文会武功,这几个城管估计不是他的对手,他是不想扫他们的面子才这么说的。 那几个城管诚惶诚恐,连声对伍龙说:“误会!误会!” “伍少別生气!纯属误会!“ 伍龙冷冷地笑了道:“误会?如果今天这事她不是我表妹,这卖血的钱还不让你们吃了!你们这才叫喝人血呢!” 那几个城管和警察面红赤耳。都说不出话来。 伍龙又接着道:“今天你们逼得我表妹去卖血!我本不饶你们的。看在多年兄弟们的情份上,这次的事我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今天你们自已看着怎么处理吧。” 那些人纷纷表示感谢,他们都知道伍龙的习性,如果邪乎起来那可真不好办了。 伍龙也没想难为他们,毕竟他们事先也不知柳敬文是自已暗恋的女朋友的哥哥,这事能圆满解决是最好的,大家别伤了和气。 很快柳敬文就跟着那警察走了出来,柳韵雯见了叫了一声哥便迎了上去。 柳敬文被眼前一幕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那几个城管都赶忙上来对他说对不起,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晚上由他们做东,为柳敬文压惊。 伍龙走到柳敬文面前,问道:“在里面他们没打你吧!” 柳敬文摇了摇头:“没有。谢谢你伍龙。”他一看这些人对自已的态度,就想到一定是伍龙帮了自已,否则这些人不会对自已这么客气的。 柳韵雯把包里的钱一起拿出来递到谭所手里,说:“谭所长,少的二佰元钱我们明天一定交上!” 谭所长哪敢接钱?吓得手一缩,钞票落了一地,连声道:“不用,不用!”又赶紧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把上午搜的柳敬文的钱拿了出来还给柳敬文道:“误会,误会!今天这事纯碎误会!这是你的钱,收好了!” 柳敬文一下不明白谭所的意思,有点发楞地看着他。 伍龙在一边说:“谭所是个知错能改的好警察,这是退给你自已的钱,你就收下吧!” 谭所也笑道:“上午全是误会,你就把钱收了吧!” 那几个城管见伍龙今天情绪还好,便要请他和柳敬文吃饭,说是为柳敬文道歉并为他压惊。 伍龙知道他们这是想和自已吃个饭,在溪州能请到伍龙吃个饭可不是那么好请的。 他等下还要去找吴波,估计柳韵雯和柳敬文也不会留下来吃饭的。 果然柳韵雯走到伍龙面前说,她和柳敬文要去趟医院,他们就先走了,并再次向他表示了感谢。 伍龙微微一笑,道:“又客气了!呵呵,以后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别又傻傻地......”话没完见柳韵雯两眼直瞪着他使眼色,随既明白过来,接着道:“别又傻傻地什么也不说!” 柳韵雯怕让哥哥知道她卖血的事,这才朝伍龙使眼色。 柳韵雯朝伍龙说了声谢谢,又向谭所他们道了一声谢,就和柳敬文往外走。 伍龙说:“我送你们过去吧”! 柳韵雯忙推辞到:“不用麻烦啦,又不很远,今天够麻烦你的了!” 伍龙哈哈一笑:“哈哈,我也顺路过去的,走吧!” 说罢又朝谭所他们说了一句:“老谭,我有事也先走了,改天请兄弟们喝酒!”带着柳韵雯和柳敬文就走了。 谭所和那几个警察,城管面面相视,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好象是一场梦。 伍龙把柳韵雯他们送到医院门口就放下他们走了。 柳韵雯不知道伍龙为了她的包被抢而对飞车胆痛下杀手,现在公安局还有麻烦事等着他呢。 柳敬文以前对伍龙的印象并不好,柳韵雯告诉他这次多亏伍龙出手相助,事情才这么快得以解决。他的心里对伍龙的看法才得以改变,只是奇怪柳韵雯为什么想到找伍龙帮忙呢? 柳韵雯没敢和柳敬文说自己被抢的遭遇,如果说了柳敬文一定刨根问底,那自己要卖血的事他就知道了,所以只说伍龙是伍兰芸的哥哥,所以才找的他。 柳韵雯和柳敬文找到胡慧玲办公室时,她正准备下班。刚才她丈夫秦军旺和单小天过来坐了一会,他们是来看望正在住院的人大常委会老主任的。 单小天的前脚刚走,柳韵雯她们就来了。 如果单小天此刻还在这,不知道我们的故事又该是如何走下去呢? 第七十四章 单小天和章冰 早上七点半钟,单小天就来到了溪州火车站。 他是来接妻子章冰的。 站台上只有接车员和几个保安,单小天找人走了一个后门,先来到了站合上,从京城来的火车还要十分钟才到, 今早上有雾,站台上有缕缕簿雾在飘缦,二条呈亮的钢轨伸向远方,隐没在一片雾茫茫之中,钢轨在雾中漉漉的。 列车正点进站,在溪州下车的人很多,刚才还寂静的站台上一下顿时热闹起来。 单小天在十号车厢接到了章冰。章冰一下车就给了单小天来了一个深深的拥抱,惹得很多旅客都羡慕地朝他们看着,有的人边走边扭头往回看以至都踩到前面的人脚上去了。 溪州虽说出美女,但章冰的美除了颜值还有气质,这种气质在溪州当地美女身上很少见的。这也难怪这么个绝色美女与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下拥抱自是吸引人们的目光,毕竟溪州是山区,还是多少比外面保守传统一些。 单小天见那么多人都朝他们看也有点不好意思红了脸。 章冰也有几个月没见单小天了,她挽着单小天的胳膊,朝出站口走去,看着单小天的脸章冰有点心疼说:“老公,才几个月不见,你黑了,也瘦了。” 单小天拉着章冰的行李厢,一手轻搂看她的腰,笑道:“也更结实了呀!” 章冰笑道:“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吧?” 单小天道:“你知道我这人生存能力极强的,任何环境和气候我都能适应!更何况溪州山青水秀,空气又好!没有大型重工业空气污染。” 章冰二手抱着他的胳膊摇到:“那我在这几天你要抽时间陪我到处看看!” 单小天一本正经地道:“必须的!我还想让章总来我们溪州投点资呢!” 章冰歪着头看着单小天笑道:“哎,单小天,我怎么感觉你这次叫我来玩是有什么企图的吧?” 单小天笑道:“哪有,这不分开这么久想你了嘛。” 章冰道:“想我你又不回去?” 单小天道:“我这刚来才多久?怎么回?你时间自由些,来这也方便,再说这里的美景你在京城怎么看得到?是吧?就当是来考察投资好了!呵呵。” 章冰和单小天走出了车站,她深呼吸了一口空气,看着整洁的街道和城市,对单小天说:“溪州的空气还真的好!” 司机把车开了过来,接过单小天的行李厢放好。 坐在车上单小天和章冰说,今天让她休息一天,明天带她去莫家湾,去看看他爸曾经下乡的地方和照顾过他的老支书。 章冰也说,临行前老爸特地交待过,要克看下老支书,并给他带了一些礼物。 . 章冰到溪州当天的中午,周乔昆在他的办公室给远在马来西亚的陈之简打了一个电话。 周乔昆告诉陈之简,章家那丫头去了溪州,她现在不在京城,机会难得。 陈之简沉默了一下,问:“她在溪州几天?” 周乔昆说:“一个星期。“ 陈之简停了一下,说:“你和鹏展通下气,你们先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容我仔细考虑一下再作下一步行动。” 周乔昆答到:“一切等家主定夺!”说罢等陈之简挂了电后,他又接着拨通了溪州陈鹏展的电话。 之简集团的当家人正是滇边陈氏家族的前家主陈家坤的二儿子,陈家坤和他的大儿子死的那一年他正在国外上大学。陈之简是他后来改的名,当初他改的名是叫陈之剑,意为陈家的复仇之剑,或许是感觉到这剑太过锋芒,便改为了陈之简。 陈之简读的书比较多,博士学位,做事不象他老子和他哥哥,他善于深谋,攻于心计。继位陈氏家主这二十年来无时不刻不在想着为他的父亲,哥哥和家族报仇。 陈之简虽说报仇心切,但是他并不鲁莽,而是深思熟虑从长远计划。在陈氏家族没有恢复元气和准备充分之前,他是没有资本与单云天他们叫板复仇的。 所以他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海外发展实业,积累资金,也不断壮大自已的实力。养精蓄锐。 陈之简头脑灵活,学识又比较渊博,在海外同学又多,有的同学都已是当地的政要,依靠这些同学关系,在海外生意做得是如鱼得水。现在陈氏家族在他的打理下已是比他父亲在时不知强了多少倍,目前是世界上有名的大财团了。 近二年来随着家族势力的不断扩张和壮大,陈之简就开始把陈氏势力往国内渗透了。佛光集团就是他迈开复仇计划的第一步。 京城有位要员早年曾经出国进修二年,正好与陈之简同学,并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在国外那二年,陈之简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上都给了这个官员很大的帮助。 陈之简无论是英语,德语和法语还是阿拉伯都讲得是十分地流利,那官员和他在一起就和在家里一样,无需再找翻译。 那官员由于有海外的学历,回国后那自是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如今地位已是相当显赫的一方大员了,甚至还进入了核心阶层。 陈之简的佛光公司之所以能在京城做得风生水起,力压众雄,就全靠这位官员的照顾,只是知道内募的人极少,就连佛光公司的老总周乔昆也不知道,只知道家主在京城有个十分厉害的朋友。 陈之简知道现在要找单云天,章光辉他们报仇,单靠暗杀,打打杀杀是行不通的了,实力也不允许,人进来华国也许容易,但能不能撤出去就不那么容易了。再说单云天手下的人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单云天老婆魏江丽的叔叔魏成刚。 魏成刚现在就职于国家安全局,手下有一支特别行动队,这是一支专们为国除奸,缉捕各种判逃卖国贼者和危害国家安全的人的一支部队,战斗力十分强悍,只要是他们要找的人你就是逃到天边任何一个角落也会把你找到。所以说陈之简目前还没有这个胆子敢与单云天叫板。他很清禁只要自已现在敢动单云天,就是他陈氏家族灭亡的开始, 他虽说忧虑重重并不就意味放弃了复仇。找一个能镇住单云天的高官只是他进行复仇计划的一步,还有一步更早就开始布局和进行的复仇计划,那就是章超! 章超不是章光辉的亲生儿子,他是陈之简大哥的遗腹子,二岁多那年被陈之简设计送到章光辉的屋里的。 第七十五章 狸猫换太子 章光辉除了章冰,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叫章敬,在他二岁那年失踪了。 准确地讲是让人换错了。 那年章冰七岁,弟弟章敬二岁,她母亲带着她和弟弟去超市购物,母亲把弟弟放在一个小推车里,是一辆很漂亮的小童车。章冰推着弟弟跟在妈妈的身后。超市里人佷多,因为是星期天,超市里也有很多小孩。 章冰看到离她们不远处居然有一辆和她们一模一样的小童年,里面也躺着一个和章敬一样大的小孩,一个少妇推着车在购物,也许是看到自己的车与章冰的车同色吧,她还时不时往这边看上几眼。 章冰的母亲黄艳芬刚选好二罐奶粉,就听得有人大叫:“着火啦!大家快跑啊!” 超市里面顿时一片大乱,人们纷纷四散逃命。喊叫声夹着哭声。 章冰被拥挤的人群挤得跌倒在地,吓得哇哇大哭。黄艳芬赶忙转过身来把她抱起,这才慌慌张地拉着女儿推着儿子跑出了超市。 等黄艳芬跑出超市定下心来才听人们说,原来超市里并没发生火警,而是有人恶作剧故意叫喊的。虽说是虚惊一场,可黄艳芬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没等黄艳芬缓过神来,一个畴天霹雳又在她耳边炸响。 只听得章冰说:“妈,你看弟弟!” 黄艳芬随口问了句:“弟弟怎么了?”便低头去看小童车里的儿子。 这一看可把黄艳芬惊吓得脸都白了!车里的小孩已不是自已的儿子,而是另外一个小孩。 “这,这,你弟弟呢?”黄艳芬急得声音都变了, 章冰被吓得退了几步,说:“先一直在车里的呀。” 黄艳芳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孩子在车里一直未离开自己的视线呀,怎么就忽然不见了呢? 章冰想起自已在超市里见过一个阿姨推着一辆和她们一样的车,便对黄艳芬说:“妈,我刚才在超市里见过一个阿姨推着和我们一样的车,里面也有一个小弟弟,会不会刚才和我们换错了?” 黄艳芬一听,心想很可能是这么回事,刚才太乱了,人又多。 她赶紧在广场中间找了个地方叫章冰守在这千万別乱走,自已便急急忙忙返回去寻找儿子去了。她心里想,如果对方发现孩子换错了也一定会急着找她的。 可是她寻遍了整个商场和广场附近也没找到和自己那辆一样颜色的小童车。 黄艳芳焦急万分,她满怀期望地在广场上又等了几个小时,心里想那人发现孩子弄错了一定会回来找的。 结果她失望了,直到华灯初上,也没见这孩子的父母找过来。黄艳芬没有办法,只有和章冰带着这孩子先回去再说。 章光辉回到家得知此事也很着急,他告诫黄艳芳和章冰这事先不要告诉家族里和外面的任何人,等找到章敬后再换回来。 章家也是一个大家族,如果这事让族里的人知道了,恐怕也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目前先只能这样了。 章冰谨记住父亲的话,至今这事连单小天也没说过,在章家除了章光辉和黄艳芬母女,章超的生世也没人知道。 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章光辉和黄艳芳花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也再没能找到自己的儿子章敬,最后只能是默默地接受了老天这弄人般的安排。 章超自幼聪明伶俐,很是逗人喜欢,章光辉和黄艳芬也渐渐接受了他。原本他们是准备让他继续用章敬这个名字的,可每当这样叫的时候心里又总会有说不出的别扭和难受,那样他们会想起自己的亲生儿子,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痛,于是便给他改了一个名叫章超。 唯有章冰开始那几年始终无法从心里接受这个弟弟,总认为是因为他自已的弟弟才弄丢的。随着年纪的长大,她心里也慢慢接受了这个弟弟,况且章超各方面还是比较优秀逗人喜欢的。 虽说章超的身世章光辉为了面子没有与任何人说,包括老朋友单云天也没说,但有四个人还是知道的,那就是这个狸猫换太子计划的设计者陈之简和周乔昆,负责换人的实施者陈大柱夫妇。 当陈之简在实施他的报复计划之初,在调查章光辉的时候发现他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儿子,于是他一下便想到了自己那死去了的大哥刚出生不久的遗腹子,一个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狸猫换太子计划就在他心中逐渐成熟了,他要兵不血刃,从根本上一下把章家连根铲除,以解心头之恨。 于是他安排周乔昆带着陈大柱夫妇带着他的小侄儿潜回国内,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经过几个月的观察和计划,在超市里的那一场混乱中非常巧妙地完成了他们的第一步,成功地将章光辉的儿子换了出来。 为了以绝后患,周乔昆安排陈大柱夫妇带着小章敬去找一个地方把他处理了,又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先别回马来西亚。去九峰山区的溪州买一处房产先住下来,等他的通知。 陈大柱不明白为什么不让他们回马来西亚,而要他们去九峰山区的溪州? 周乔昆瞪了他一眼,:“哪来那么多废话!这是家主的安排!记得把手上的活干得利索一点!” 周乔昆虽说不是陈氏家族的人,但他的地位比陈大柱高,又深得家主陈之简的信任,陈大柱在陈氏家族里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所以周乔昆一发威他也就不敢再说什么,和老婆就带着那小孩奔溪州去了。 陈大柱和老婆带着那小孩一路南行,在车上一直没有机会处理这小孩,他曾几次想晚上把他抱到厕所从车窗丢出去,终是没有狠心下手。 小章敬虽才二岁多,但很乖,也不认生,一天功夫就与陈大柱的老婆很熟了,有时还朝她“妈,妈”直叫,惹得陈大柱夫妇喜笑媚开,也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因为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得生养。 他老娑对他说:“大柱,我们就留下这孩子吧!我们自己带着。” 陈大柱一听,道:“这不行的!这如果让家主知道了,我们二个都得死!” 他老婆听了,也不再作声了,她是知道陈氏家族的家规的。 陈大柱夫妇虽说是陈氏家族的人,内心的人性还没泯灭,面对如此可爱的小孩,他们实在下不了手去杀害他,于是便在溪州前面一个县下了车,把那小孩二万元的价格卖给了一对没有儿女的夫妇。 第七十六章 暗杀计划 陈大柱夫妇来到溪州人生地不熟,实在想不明白家主为什么要他们来这个地方。 直到有一天他俩在街上意外地碰到他的堂姐陈雅洁后,他们那飘忽的心才算安定下来。虽说陈大柱和陈雅洁以前也并不走得很亲近,但毕竟这是在异乡客地见到自已的亲戚,心里自是多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第二年春天,周乔昆又把他们夫妻叫到京城,安排他们在一个小区里做保安和清洁工,实为暗中看护己进章家的少主人。 陈之简创办佛光公司就是为章超能顺利接下辉煌公司而作准备的,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告诉周乔昆,要不遗余力地帮助辉煌公司,购买辉煌的般票,现在佛光己经握有辉煌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章超明年就要毕业了,现在陈之简要为他能顺利接手辉辉扫平路障,等他成功接手辉煌后,再把他的身世告诉他,到那时章光辉一定比死还会难过的,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么年养大的孩子竟会是自已敌人的儿子! 陈之简每每想到这一幕,脸上就会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失去了一切的章光辉在痛苦中挣扎,痛不欲生。 在章家对章超接手公司最大的障碍就是章冰。除掉章冰,章超就是辉煌公司的唯一继承人了。 陈之简原本计划让章超毕业后先熟悉一下公司的业务,迟点对章冰动手的,没想到来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章冰居然到溪州去了,如果让章冰在溪州出点意外身亡,应该是更不会让人怀疑什么的。 陈之简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他是个十分谨慎小心的人,对自己这个复仇计划他必须要各方面都要考虑周全,否则不仅是他,整个陈氏家族都要会万劫不复。 要对章冰动手有个人他就要必须认真地考虑,那就是单小天。 单小天是单云天唯一的儿子,也是章冰的老公,章冰在溪州肯定会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多,如果计划不周,伤到了他就会很麻烦了,一旦俩人同时出事,这就会让章光辉和单云天想到很多,肯定会着手调查这件事,这样自己准备这么多年的复仇计划很可能还没开始就会夭折。那样章超的身世也隐不住了。 想到这里他又给陈鹏展打了一个电话,要他务必一定把计划制定周密,如果条件不允许就坚决放弃这次行动。 陈鹏展告诉他说,正在了解章冰在溪州这几天的行程,等制定好行动计划就马上报给他。 陈鹏展是个老牌杀手,对于他制定的计划陈之简还是很放心的,如是一般的暗杀,他只要告诉他对象就是了,自已根本不必问。 只是这次要暗杀的人不同一般,牵扯的人太多太强悍,他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陈鹏展了解到明天章冰和单小天要去莫家湾,莫家湾是山里,人少,章冰去了肯定会去温泉,去山里看下风景,陈鹏展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在山里机会远大于城里。于是一个计划开始在他脑子里形成初型 上次他确定太平天国那批宝藏就在莫家湾后面的山里后,陈之简从海外派了三个人带着仪器过来协助陈鹏展寻找,现在那三个人还在山里。这三个人野外生存能力极强,也个个是一等一的一流杀手。有他们在,陈鹏展对完成这次任务就充满了信心。当然他自己来做这件事也不是难事,他要考虑的是如何把这件事做得漂亮,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有暗杀的破绽。 陈鹏展很快把自已心中的设想拟定成书面计划,再三考虑修改后传给了陈之简。可以说这是他杀手生涯中花时最长的一个暗杀计划。 陈之简看了陈鹏展的计划后,总体感觉还是比较满意可行,各方面考虑也周全。他仔细思虑了一会,打电话问了陈鹏展几个问题。 陈之简说:“你如何确定她的路线呢?机关怎么设置?” 陈鹏展道:“这个我们会潜在附近注意她的行踪,会在她返回的途中动手。” 陈之简想了一下,道:“如果她们不住,下午就回怎么办?” 陈鹏展分折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她就是来玩的,山上有温泉,有宾馆,应该会住一晚上的。万一她不住要回去,我会另外有一套计划的,只是难度大一点。” 陈之简马上否定了他的那一套计划:“不行,如果他们不住连夜回去,你的计划就取消。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动手,那岂不是告诉他们我们的目标了?现在还没必要这么做!” 陈鹏展答了一声:“是!家主。” 陈之简看着那份计划书,又对陈鹏展说:“计划是比较慎密,但还有几个问题你要考虑到,如果与她一起出去的人有几个怎么办?单小天肯定会在她身边,如何才能避开他而又不能伤了他?总之这次行动很大程度上还要讲运气,如果条件和预设想的情况不允许,宁愿放弃这次行动,以后还有机会。一切你自已把握好。″ 陈鹏展答道:“明白!家主放心!” 陈之简放下了电话,在心里面期盼陈鹏展能够成功,给自已带来一个好消息。 陈鹏展坐在那里好一会没有动,在心里又反复地对自已的计划仔细推敲了几遍,设想了各种会出现的意想不到和应对手段,包括万不得已连单小天一起杀掉!只要把痕迹处理干净,他们就没法找到线索,也不可能查到家主头上去。 陈鹏展在仔细思忖之后,便拿起电话给山里正在寻宝藏的三个人打了电话,问清了他们的位置,告诉他们下午不要再出去,他要进山去。并如此这般地做了一番安排。 山里这三个人以前都是跟在陈鹏展手下的杀手,算是陈氏家族里的高手,他们除了有很好的武功外,文化程度也很高,都是大学毕业,对各种武器的了解和使用得心应手,尤其是对滇缅一带大山里各种捕猎利器和机关的制作,更是有独到之处。 他们自小在山里长大,在家族退出滇边之后,陈之简为了复仇计划,当时便把他们这些小孩全部送进学校,给他们以最好的教育来培养他们,陈之简深知文化对他们陈氏后代和复仇的重要性。 陈鹏展安排好那三个人后,看了一时间。转念想了一下,这事要不要与白狼打个招呼?万一计划失败,撤离还得要他相助才行。 陈鹏展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收拾一下便出去搭上下午的公车直奔五马镇去了。 第七十七章 他们冲你来的 第二天早上,单小天就带着章冰去往莫家湾。 由于是私事,他没要秦军旺安排的车送,而是和章冰带上单云天给老支书莫怀礼带的礼品,挤上了开往温泉的小中巴。这趟车直达温泉,不用在五马镇换车。 单小天原本打了电话给莫吉言的,说自已到了五马镇要他开车送他们去莫家湾的,现在不用转车了,于是上了车便给莫吉言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已直接到莫家湾去,不用再麻烦他送。 莫吉言在部队当兵时和单小天就熟,那时单小天也常去部队看他们训练,还常常跟着他们练上一段,与莫吉言的关系也很好。 所以接了单小天的电话莫吉言也没客套,在电话里说:“行!我今天正好有个案子忙,等忙完我再过克看你!” 从县城到五马镇和温泉的车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到温泉的车是不能拉在五马镇下车的客的,只能拉五马镇以远的客,比如莫家湾的客就可以。因为五马镇有去县城的专线车,如果去温泉的班车拉五马镇的客,就是和他们抢客了,这样就会产生矛盾,甚至群斗。 所以去温泉的车到发车时也还没坐满,空着好几个座位。这一趟是早班车,进温泉去的人一般没这么早。 单小天和章冰起得早,赶了一个早班车。 秦军旺把他们送到车站,他本也想陪单小天他们一起去的,单小天没让他陪,说他这是个人行为,不要太张杨,并一再告诫他不要与五马镇领导打招呼,否则他们玩得就不自在了。 秦军旺记住了他的话,谁也没说,他心里也是这么想,如果真让五马镇的领导知道了,他和章冰还真没有他们自已的时间玩了。 车很快就开出了县城进入了开往五马镇的省道。 章冰一脸的兴奋,紧贴着车窗看着外面不断流逝而过的田园风光,景色象是跳动的电影画面,绿茵茵的田野,炊烟在空中袅袅飘荡,古老而又宁静的村庄,还有那正在田间劳作的人们,田埂边,山坡上那簇簇鲜艳的山花,撒着欢的小狗和零散悠闲的鸡群...... 章冰拿出相机不停地拍着外面的景色。长这么大她还从没出过京城,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地来到农村,眼前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地新鲜和惊奇。 车在路过一个大村庄时司机在路边把车停了下来,扭头对车里的人说:“不好意思啊,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请不要下车,我去送点东西,很快就好的。” 司机说罢扛着一个蛇皮袋就下了车,从路边一个小巷口走了进去。因为这班车在这里是不能上下客的,所以司机特别告诉他们不要下车。 单小天心里正在想这个司机的家是不是就在这里,就听得坐在他前面的一个农民说:“这司机是个热心人,这是他昨天在县城帮这个村里的一个五保户买的生活用品,现在给他送过去。” 一个妇女问他:“你怎么知道?” 那中年农民笑道:“我经常坐这班车,当然知道。我怕你们等不耐烦误会他才说的。” 众人听了也都没说什么,安静地在车上等着。 章冰在车上看到马路边有些卖当地小吃的,便伸出头朝那卖东西的老太太叫道:“大妈!大妈!拿你那小吃过来看下!” 那卖东西的老太太虽说听不懂章冰的话,但她看章冰的神态就知道她是要买东西,于是便笑咪咪地用一个红色的小脸盆端了一些过来,站在车外面用手托着让章冰选。 章冰见那盆里放着十几串用长竹签串着的东西,圆溜金黄,上面还沾着黑色的芝麻,象是北方的冰糖葫芦,让人一看就来食欲。 章冰用手拿起几串,问:“大娘,这叫什么呀?怎么卖的?” 那老太太用溪州话说:“油炸粑粑,一块钱串!蛮好吃的!女崽。” 单小天来溪州也有些日子了,这话他听得懂,便告诉她这东西在溪州叫油炸粑粑,是一种用糯米做的小吃,用油先炸出来上糖再撒上芝麻,又香又糯又甜,一串一快钱。 章冰要了十串,单小天把十元钱递给老太太,大声道:“老人家,过马路小心点车。” 那老太太朝他笑笑:“我晓得的!” 章冰也顾不得斯文,拿起一串就先咬了一口。 “哇!好吃!小天你吃一口!真的又软又香又甜!” 单小天笑道:“好啦,你慢慢品尝吧!我以前吃过了!小馋猫!” 章冰不依,把那油炸粑粑送到他嘴边,非要他吃一口。 单小天坳不过她,张大嘴巴一口就咬下一个,一串共就三个。 章冰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叫道:“嗬!比我还馋!” 单小天的嘴让那油炸粑粑塞得满满的,嘴唇上全是油,还沾着几粒黑芝麻。 章冰见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拿出纸巾帮他把嘴擦了。 坐在他们旁边的那个中年农民见了单小天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问单小天他们:“你们二个是外地来这里旅游的吧?我们这九峰山的风景和温泉还是可以的。每年来这里玩的人都多。” 单小天朝他点了点说:“是的!大哥是本地人吧?” 那中年人道:“是的,我是莫家湾的,就在温泉旁边。呵呵。” 单小天听他说是莫家湾的人,心里不由有点惊喜:“你是莫家湾的呀?!” 单小天话音还没落,就听得“咣“地一声,车门被人从外面被人忽然猛地推开了,车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三个染了黄头发的小青年陆续地上了车来,看样子十七、八岁。走在后面的那个小青年返身又把车门关上了。 车里的人看着他们都没说话,不过有些人明显地有点紧张起来。 那三人上得车来也不看众人,齐齐地朝章冰看去,眼里闪着一种惊喜异样的光。 他们朝章冰走了过去,把旁边的几个人赶到后面的空位上去,三个人在章冰的身边坐了下来。 单小天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搭在章冰的肩上,把她往自己的身边搂了搂。 章冰扫了他们仨一眼,见他们上车这么霸道,刚想说什么的,单小天在她耳边小声说:“他们是冲你来的。”说完还不经意地笑了笑。 章冰错愕道:“我?” 原来章冰刚才爬在车窗边上买东西,这三个家伙刚好从这路过,章冰的美貌一下就颠覆了他们对美人的认知。 人类原始的冲动使他们倾刻丧失了理智,接着三人便不约同地冲上了这辆车。 第七十八章 还不快滾 这时司机回到了车上,他回头清点人数时看到这三个人不由皱起了眉头。 司机朝其中的一黄毛青年叫道:“猫仔!这里的规矩你晓得的!不要搞得我作难。” 那个叫猫仔的朝司机挥了挥手,霸气地说:“我猫仔坐你的车,在这条路上哪个敢找你的麻烦?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单小天见这个叫猫仔的小青年,细眉小眼的,长得真象只猫仔,说话却这么牛气,不由笑了一下。 司机没再说话,开起车子继续前进。 过了这个大村庄公路两边高山就变得陡峭起来,山上全是连绵不断的竹林和杉木。 从这里到五马镇有几公里是峡谷路段,公路顺着山势蛇形前行,路的一边是一条小河,河床从这里到五马镇还算宽,宽的地方有二十多米,过了五马镇这河就分成多条细流了,就象人体的毛细血管分不同方向伸进九峰山的深处, 公路两边的山很高,遮天蔽日。班车进入这段公路车内的光线就变得暗下来了。 章冰这一路就象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这山里的一切对她来说真的是太新鲜,太有诱惑力了。她拿着相机不停地抓拍着美好的舜间。 这时那个坐在章冰前座叫猫仔的小混混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对章冰笑道:“乖女崽,你的照相机好乖,给我看哈可要得?” 猫仔说的是溪州话章冰一下没听懂,见他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依然是看着外面的景色。 单小天皱了皱眉头,知道这三个小子是刚才看到章冰生得漂亮才上的车,看样子是想搞事了,而章冰对这一切却全然不知,只顾欣赏着外面不停变幻的景色。 旁边另一个小混混见章冰对猫仔不理不睬的就忍不住了,站了起来对章冰吼道:“喂!那个女仔,我大哥和你讲话呢!” 这小子声音很大,几乎把章冰吓了一跳,她转过头来看着那小子道:“你谁呀?大呼小叫的。不懂一点礼貌!” 那三个黄毛小子听了章冰的话相视一眼,不由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乖女崽是外地来的。贼胆更不觉又大了许多。 单小天看着这三个小子心里不由一下来了火,恨不既刻一个人抽他们一耳光。可现在自己身份不同,只要他们不要太过份,他是犯不着与这些小混蛋一般见识的。 单小天正要开口说话,旁边那个中年农民却说话了:“后生仔,别人是外地来我们这里耍的,不要没事找别人的麻烦,传出去对我们这里的影响不好!” 那三个黄毛小子一听不高兴了,齐齐朝他吼道:“你哪里拱出来的屌毛?关你屁事呀!” “再管闲事信不信我砍了你!” “滚一边去!再多嘴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那中年农民见这三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只是苦笑地摇了摇头,不敢再言语。他是知道这些毛头小青年的,一来脾气了动不动就拿刀子的,用刀伤人就象好耍一样。 那三人见中年农民被吓得不敢再出声,便又都一起朝章冰围了过来。 猫仔涎笑着脸对章冰说:“美女,我们这里的景色很美的,不如我们就在这下车,我陪你慢慢看,你想去哪看,我们就去哪看!好不好?” 知道章冰是外地来的,猫仔就改称她美女了,怕她听不懂乖女崽是什么。 章冰听了猫仔的话,与单小天相视一笑,立刻一副兴高彩烈的样子,连声欢叫道:“好啊好啊!我正愁找不到向导呢!不过我们先说好,我可是付不起工资的哦。” 猫仔没想到章冰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连忙高兴地道:“不要你付工资的!我们溪州人最好客了!” 说罢转头对那二个黄毛叫道:“快!叫司机停车!” 二人连忙高声叫司机停车,一个人边减还一边朝司机跑去。 司机正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听到有人大声叫停车,一时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一脚踩住刹车,把车停到了路边。 猫仔对章冰笑道:“美女,我们下车吧!” 章冰被逗得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小天,这些人真逗,笑死我了!” 单小天也笑到:“天真的可爱吧?呵呵” 章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看到猫仔那副认真的憨态样,她就忍不住地要笑。 猫仔见章冰笑得那副迷死人不贴命的样子,心里痒痒的就想伸过手来拉她。 单小天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手就是一摔,猫仔差点被摔了一个跟头。 这一下可把猫仔和那二个同伙吓了一大跳。 咦?怪了,在这个地盘上居然有人敢与他们动手! 猫仔三人几乎是同时从身上拨出了小刀,指着单小天叫道:“小子,你死定了!在这个地盘上还没人敢与我们动手呢!你胆子够肥!”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车上的人吓得纷纷跑下车去。 章冰依然是笑吟吟地坐在那里,用手指着那三个傻乎乎的小子笑道:“你们三个小混蛋还不快滾!等下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三个人手里握着刀,听了章冰的话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你看着我,我看看你。 单小天冲他们大喝一声:“还不快滾!” 他这猛然一喝把三个人吓了一跳,一个人手上的刀都掉了下来。 章冰见了便又笑了起来。 单小天也笑了,朝他们笑道:“还不快滚!年纪轻轻不学好!就这点胆子还出来称老大!” 猫仔听了单小天的话,顿时恼羞成怒,提着刀就朝着他刺了过来。 这猫仔平日在这段路上横行霸道,主要是他年纪小,爱动刀,敢玩命,人们才怕他,如真论打架他是上不得台的。 单小天见猫仔一下朝自已冲了过来,也没躲闪,而是朝前一步迎了上去,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只用力一捏,猫仔便惨叫一声,刀也随声掉了下来。 那二个同伙见状挥着刀就往前冲,想把猫仔救下来。 单小天一把将猫仔拖过来拦在他二人面前,使他二前进不得。猫仔的手被单小天抓到动弹不得,却痛得象杀猎般地叫道:“大哥饶命,疼死我了” 章冰见了,有点当心地对单小天道:“小天,别伤到他!” 单小天笑道:“不会的,我有分寸。” 那二个人见猫仔痛苦的样子连忙把刀丢下,对单小天连声求饶:“大哥,我们投降,快放了我们大哥吧!” 第七十九章 姐姐你真乖 班车在莫家湾村口停了下来。 单小天和章冰下了车,那个中年农民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下来。 刚才在车上单小天与中年农民聊了一路,那人听单小天他们是来莫家湾看他们老支书的,很热情地说,下了车就带他们去老支书家。 莫家湾是个大村,老支书家住在村子中间,如果不熟一下还真不好找。 那人在前面引路,带着单小天和章冰顺着几米宽的水泥路往村子里面走。 单小天看得出这条水泥路应该是新修的,路的两边是村民新修的楼房。 那中年农民对单小天和章冰说:“前面这一片是村里人新砌的房子,路也是新修的,老村子在前面,老支书就住在老村子里。” 单小天注意到,这路边的新房子都砌得比较整齐规范,大门都是几米宽,象是一排排的店面,有几家卖早餐和卖杂货的门面开着门,还有二家开的是酒楼,装修还算明亮豪华。 单小天见现在已近中午了,那酒楼门前还冷冷清清的,想来应该是生意不怎么样。 章冰见了感觉有点奇怪,这深山乡村开酒楼,客从哪里来?便问那中年农民道:“大哥,这里开酒楼有生意吗?” 那人听了,回过头来笑道:“有啊,生意还很好呢,这后山上就是温泉,每天来玩的人有些人会下来我们村这看古民房,古街道,都会在这吃饭,镇上也常有人开车过来吃饭的,我们这在大山里,有很多外面吃不到的好东西。呵呵。“ 章冰“哦”了声,算是明白了,心想到这里来吃下农家菜,倒也是不错的。 那中年农民接着说:“一般晚上来的人多些,每天都是客满的,很多时候还要在外面加桌子。” 单小天听了,心想这不起眼的地方还有这么旺的生意?便想晚上亲自来这看看, 现在己近中午,街上有了些行人,都是刚从田地里回家准备做中饭的男女村民。不时有人跟中年农民打招呼:“老秋,来亲戚啦!” 老秋笑呵呵地答到:“我家哪有这贵亲戚呀!是老支书家的亲戚!” 这条水泥路只有几百米长,再往前走就是古老的青石板路了。 老秋对单小天说:“村民们原是要把这条青石板路都铺上水泥的,老支书坚决反对,说外面的人来我们这里就是看这石板路和这些旧房子的,如果把这些老路毁了铺上水泥,人家还来看什么?城里全是水泥路!还跑我们这来看什么??呵呵。” 单小天听了,感觉老支书还是很有眼光的。笑道:“你们老支书说得对!现在城里人兴来乡下玩,就是想看过去这些古色古香的东西,因为在城里再也看不到这些了。” 进村的这条青石路不是很直,弯弯曲曲象前延伸。路的两边全是明,清时的建筑,原模原样风貌保存完好。 每户人家都住着人,有些老人和小孩坐在门口的石槛上,看着老秋带着单小天和章冰从他们面前走过,神情自然平静,想来他们己经习惯了外地陌生人的来访。 老秋时不时与一些坐在门口的人打招呼。 “五叔!”“六哥!”“三公”叫个不停。 石板路的一边是一条小溪,流水潺潺,清澈见底,轻吟的流水声为这古老寂静的村子平添了许多生气。 路边的那些狗儿见了他们并不害怕,也不吠叫,而是朝他们摇着尾巴,一副友好的样子。 有些人已经开始在做中午饭了,单小天和章冰走在青石路上,闻到了一股山里乡村才特有的木柴与野草燃烧过飘出来的那种清香味。 章冰嗅了嗅鼻子,问老秋:“这是什么?好清香!” 老秋告诉章冰道:“这是村里人在烧火煮饭,是杂權木与野草烧出来的味道。我们闻惯了不觉得,你第一次闻,所以有清香味。” 单小天问:“村里现在还有人烧杂柴野草?” 老秋说:“有的!用煤气的很少,用电器煮饭的多些。这些烧柴草的大多是些老人,平日没事进山里捡些枯枝回来煮饭,也可以省些电费钱。” 章冰听了,笑道:“这能省多少电费?” 老秋笑道:“老人家嘛,以前苦日子过惯了,能省一分是一分啰。呵呵,年轻人现在一般都用电器的多。” 老秋接着又说:“不过这柴火煮饭菜比电器煮饭菜味道还是有区别的。很多城里来我们这里玩的人基本上都喜欢找一户人家来体验柴火煮饭的乐趣。说是这叫返璞归真!呵呵。” 单小天和章冰听了都笑了。 章冰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体验体验这柴火煮饭的乐趣了。” 老秋笑道:“这灶具老支书家里有!” 单小天留意到,这条青石路在村子弯曲向前,看似一条主路却又不尽然,有很多的岔路小巷与这条路纵横交错,走了不久他就感觉不到方位了,如果不是有老秋带着,就算他问路估计也不知怎么走了。 章冰也让村里这些古老的建筑惊住了。与京城古老的四合院比,这里完全是不一样的建筑风格,青砖青瓦,门槛都是用的青石条,石条上还雕有各种图案,门两边的石条上一般以狮和貔貅具多。石门槛比地面要高出几十公分,进出门时必须要抬高脚才能进去。 章冰在一座古屋前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单小天拿着,拿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又为坐在门口的俩个老人和小孩拍了几张。 那俩个老人是老俩口,小孩是他们的孙女。他们都微笑着看着章冰,那小女孩还朝她甜甜地打起了招呼:“大姐姐好!” 章冰也朝她笑道:“小妹妹好!长得真漂亮!”在她头上喜爱地摸了摸,又问道:“上学了吗?读几年级了?” 小女孩答到:“下半年就上一年级了。大姐姐,你长得真乖!” 章冰一时没听明白这个“乖”是什么意思,但她看得得出这小姑娘一定是说她漂亮的意思,不由得笑了。 她为小女孩又拍了几张近照,那女孩很是配合,表情天真自然,笑得很是甜美,灿烂无邪。 章冰很是开心,想着要送这小女孩一件什么礼物,便从包里拿出一支笔送给了那小女孩。 老秋带着单小天和章冰走过几个小巷岔道,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老秋指着左边巷道里不远的一座大屋对单小天说:“那是村委会,老支书的家在前边。你是去村委会还是先去他家?” 第八十章 你就叫我小天吧 单小天还没来得及说话,老秋见一个人正好从村委会出来,便大声问道:“松仔!老支书在那里不?” 从里面正走出来的是会计莫志松,见老秋问他,便告诉他老支书刚回家去了。 莫志松看到老秋身边的人似乎有点面熟,也没多想,以为是老秋的什么亲戚,掉转头便回家去了。 老支书的家就在前面不远,是一座青砖青瓦的老房子。门口两边有二个圆圆的石墩子,呈光发亮,应该是经常有人坐的缘故。高高的石门槛。 大门是开着的,站在门口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座露天的大庭院,院子的地面铺着青砖,两边放着一些农具和几盆正在盛开着的月季花,走过这院子才是客厅和房间。 两只正在嬉戏的小狗见门口来了客人,便朝他们欢快地跑了过来。 章冰吓得退了一步,轻轻地“呀!”了一声,紧紧地搂住单小天的手。 老秋见状笑道:“我们村的狗白天不会咬人的。晚上见了生人才会叫!” 果然那二只小狗跑过来只是围在他们脚边摇着尾巴撒欢。章冰见了,紧张的心才松了下来,不由笑笑。 在门口没看到人,老秋朝里面大声叫道:“九叔!九叔!你家来客人啦!” 论辈份老秋叫莫怀礼叫九叔,他们的辈份在族里很近,还没出五服的。 老支书莫怀礼听见老秋的叫喊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下没认出单小天,边走边说:“老秋呀这大嗓门叫什么呢?谁来了?” 单小天叫了一声:“莫伯!是我!” 莫怀礼走出来才看清站在门口的原来县委新来的副书记单小天,吓得手里捏着的烟差点掉了下来。 莫怀礼一下惊得话都说不圆了:“单,单书记!你怎么来了?” 他以前去县里开会见过单小天,认识他是县里新来的副书记。这猛然一见站在门口竟然是新来的县委副书记,这一惊非同小可,可想而知。 单小天笑道:“莫伯,我今天不是公务出来的,不要叫我副书记,你就叫我小天吧!” 莫怀礼一下没懂他这是什么意思,吓得两手连忙摇道:“这要不得!这要不得!你还是叫我老莫吧!单书记!有事要不我们现在去村委会说吧!” 莫怀礼以为单小天有事在村委会没有找到他,所以就找到他家里来了,便要带着单小天去村委会。 单小天一把拉住他,笑到:“莫伯!我是单云天的儿子!我今天是专门来看你老的!不是公事!” 莫怀礼一下没反应过来,问道:“你说哪个?哪个的儿子?” 单小天见他一下没反应过来,便又笑道:“莫伯,是单云天!就是三十多年前住你们家的那个......” 没等单小天话说完,莫怀礼现在看春单小天一下就想起来了,这神态样貌太象三十多年前住在自己家里的那个小青年了!当既一把抓住单小天的手,大笑起来:“哈哈哈,想起来了!你原来是云天的儿子啊?哈哈”心里一下说不出地激动起来。 单小天也有点激动:“是的!莫伯!” 莫怀礼拉着单小天的手笑道:“那天在县里开会,我说怎么一下看你那么面熟呢,可又一下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 莫怀礼看到站在旁边的章冰两手提着礼物,正笑吟吟地朝他叫了一声:“莫伯!”这才象想起什么似地赶紧拉住他的手连声说:“快,快进屋!看我一高兴就糊涂了!” 单小天拉着章冰的手向奠怀礼介绍道:“这是我爰人章冰。” 莫怀礼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好,好,快屋里请!” 他又转身对老秋说:“老秋你也别走了!快进来帮我弄几个菜!后院关到有鸡,有鸭!动作快点!” 老秋笑道:“好咧!” 老秋弄饭菜在村里是把好手,手脚麻利,炒得一手好菜,无论大锅小锅,味道都是没得说。村民们办大事小事都是找他帮忙。 老秋做梦也没想到,自已从县城一路陪过来的年轻人居然是县里的副书记!副书记,嘿嘿,还和他说了一路的话!自己以前见过最大的领导就是镇长了!而且还只能是远远地看一眼,更不用说走近说话了。现在自己不仅认识了县里的副书记,而且自己还认识这副书记的爹!不仅认识他爹,三十多年前还和他爹一起种过田,砍过树! 想到这些,老秋的心里不禁油生出一种自豪感来。 莫怀礼边走边朝里屋喊到:“老人家快出来!家里来贵客了!把今年那头茬的毛尖拿出来泡上!” 在九峰山区,上了六十岁年纪的男人叫自已的老婆喜欢叫老人家,比如“我屋里老人家!”,年轻些的就叫自已老婆叫妇人家,比如“我屋里妇人家!″三十来岁或刚结婚的小青年就叫婆娘,或女人家,比如“我屋里婆娘”或“我屋里女人家!“ 莫怀礼的老婆正在伙房里弄饭,听到他的喊声忙走了出来。 单小天和章冰忙上前叫了一声:“伯母,你好!” 莫怀礼的老婆何桂枝一下认不得他俩,也回应他俩“好!好!”边问道:“你俩个是哪个屋里的崽和女呀!我还没认出来。” 莫怀礼在一旁笑道:“你再仔细看下!呵呵!” 单小天也是笑咪咪地看着她。 何桂枝仔细端详着单小天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那见过。“好象见过!” 单小天笑道:“伯母,我是单云天的儿子呀,今天是专门来看你们俩位老人家的!” 何桂枝恍然大悟似地“哎呀“了一声,笑道:“我看你是象他呀,可没敢认着他呀,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我就怎么没想到你是他的崽呢!” 说得单小天和章冰都笑了。 莫怀礼和何桂枝热情地招呼单小天和章冰坐下,莫怀礼对单小天说:“小天呀,到了我这就象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千万别拘束啊!我也不叫你单书记,就叫你小天了!” 单小天笑道:“莫伯,你千万别客气!叫我小天好了,这样亲切!” 莫怀礼说:“当年你爹在我这就象在家里一样的。一晃就三十多年过去了,在我心里他还是当年那个毛头奶崽样,想不到你都这么大了!” 单小天深情地看着莫怀礼说:“我爸常和我们说起你的,说在这里生活的那几年多亏了你和伯母的照顾,才有了他的今天!” 莫怀礼关心地问道:“你爹现在还好吧?” 第八十一章 章冰的惊愕 南小天连连点头道:“好,好,他一切都好,就是太忙,他一直都想回来看你们的都没能成行!所以我这次来溪州工作,他特别交待我一定要来看望二老。” 莫怀礼道:“我们知道他忙,听说他如今是司令员了.肯定会更忙了!” 单小天说:“我爸心里一直很挂念你们,挂念莫家湾的。他常说莫家湾是他人生走入社会的起点。如果没有莫家湾这段经历,他的人生也许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何桂枝走过来对莫怀礼说:“你陪小天说会话,我去给老秋帮下忙弄菜。” 单小天站起身说:“伯母,不要弄那么多菜,太麻烦,随便弄点菜就好了!自己家里还客气什么?” 何桂枝听了单小天的话高兴得什么似地道:“我知我知,又没出去买什么的,都自已家现有的!你陪你伯说说话,很快就好了的!” 莫怀礼拉着单小天坐下,说:“也没什么菜好弄,就自己养的鸡,鸭和地里种的青菜。你坐你坐。不用管她们。” 村会计莫志松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单小天,很远就伸出双手朝他热情地打招呼:“真是你来了呀,单书记!刚才我还以为我看花了眼呢!” 单小天握了一下莫志松的手,他并不认识他,便扭头问莫怀礼:“这位......?” 莫志松不等莫怀礼说话,更自我介绍道:“单书记,我叫莫志松,是村里的会计。” 原来莫志松回到家后,心里猛然想起刚才看到老秋身边那个人的样子,惊了一下,那不是新来的县委副书记单小天么?他来村里了?于是他赶忙洗了一把脸就往老支书家来了,果然是单书记。 单小天也热情地与他打招呼:“你好,你好!” 莫怀礼却对莫志松说:“你来得正好,赶紧去伙房帮下忙,等下叫你老子过来陪小天一起吃饭。” 莫志松“哎”地答应一声,便去伙房帮忙弄饭去了。 莫志松是老支书的本家侄儿,莫怀礼告诉单小天,他父亲在莫家湾时和莫志松的父亲是玩得最好的,一起进山打猎,一起下田摸鱼。 那时候生活苦,一年都难吃一次肉。有一次莫志松的父亲和单小天的父亲去五马镇赶闹子,回来路过邻村时在田里抓了人家一只鸡,俩人跑到山上用泥巴裹着用火煨了吃,结果让人发现了。 那个时候在农村偷只鸡可是了不得的事,如果往重里处罚,那是可以判坐三年牢的。好在莫怀礼在这一带人缘好,也有威信,他拿着自已家养的那只下蛋母鸡去陪了別人,才把这事压了下来。 单小天和章冰也笑了,没想到父京年轻时也干过这些荒唐事。 单小天问莫怀礼道:“莫伯,听我爸说,不是还是有个哥哥和姐姐的吗?怎么没见他们呢?” 莫怀礼说:“他们俩个呀,大学毕业后就都在深圳工作,一年也难得回二次。” 老秋弄饭菜的确有二手,也麻利。单小天和莫礼说话功夫,一桌香气腾腾的中午饭就弄好了。 莫怀礼叫莫志松打电话给他老子,又顺便叫了几个以前和单云天玩得比较好的人过来,一起陪单小天吃饭。 中午热热闹闹就坐满了一桌。当年单云天在莫家湾时人缘很好,这些当年和他一起劳动生活过的人,听说单云天的儿子来了便纷纷往老支书家里涌,等他们吃完饭,屋里的人坐都没地方坐了,很多人就那么站着和靠在墙壁上, 气氛却是很热烈,那些当年与单云天一起劳动过的毛头小伙,如今己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聊起当年的那些轶闻趣事依然是个个兴高彩烈的,仿佛一切都在昨天一样。 单小天的情绪被乡亲们的热情所感染,也象回到了父亲当年在这生活劳动的岁月。 一直到三点多钟,因为要下地干活,人才渐渐少了,每个人走时都对单小天说,要他晚上留下来吃饭,他们晚上再过来陪他喝酒,叙旧。 很多人回去后就打发自家老婆或小孩把家里存的好吃的东西送了过来,说是晚上为单小天接风的,弄得单小天不知所措。 莫怀礼见怪不怪,对单小天说:“你也别难为情,这是大伙都把你当自家人。他们知道你忙才以这种为式表示心意。否则他们每家非得要安排你吃餐饭才得让你走!” 单小天以前听父亲说过,莫家湾的人都很热情好客,今天见了心里很是感动,他知道莫家湾的乡亲们这是直心把他当自家人看的。 章冰对单小天说,想出去走走。单小天去和莫怀礼打招呼,莫怀礼本要陪他们去的,可他正和老秋几个人在商量安排晚上的菜,便叫他们自己去玩,不要走远了,还告诉他俩,村里的路都是成圆型的,只要记住巷口,往哪个方向走都会转回来的。 单小天记住了他的话,每过一个巷口就用心记住这个巷口的特点。 单小天和章冰在村子里转了不一会便转到了村子外面。 眼前是一片绿油油的农田,禾苗己经长满了行,有齐小腿高了,再过十几天禾苗就该扬花抽穗了。 单小天发现前面有一片空着没插禾苗的水田里,有一个人在不停地走动,头却低着双眼看在水面,时不时用手往泥巴掏看什么,又不象是在干活。 单小天有点奇怪,便带着章冰朝那边走了过去。 章冰看着那些还空着的水田,问他:“这些水田怎么没有种水稻呢?” 单小天告诉她说:“这些水田是备用播二季稻秧苗用的,等那些水稻扬花了这里就下种了。” 章冰明白似地点了点头。 单小天和章冰走到田边,只见一个年轻人正弯着腰,双手插在水田的泥巴里,他的身边放着扁型的鱼篓。 俩人都很好奇地看着,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只那么一会,便见那年轻人的双手便抽出了水面,他的手上拿着一条活跳跳的泥鳅丟进了鱼篓。 单小天和章冰都看得呆了,这泥鳅的身子有多滑,还是在水里,这人居然徒手把它从泥巴里抓了出来。 章冰不由惊叹一声:“老乡,你这是在捉鱼吗?” 这捉鱼的人正是柳敬文,听到后面有人说话,便转过头朝单小天和章冰笑道:“是啊!” 单小天和章冰一见柳敬文,顿时俩人都不由惊得张大了嘴,对视着楞了好一会。 单小天看到柳敬文,心里想的是,这人和章冰太象了! 章冰看到柳敬文,心里闪出的是父亲章光辉年轻的样子!她的心象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惊愕地看着柳敬文。 第八十二章 柳敬文的绝技 柳敬文见他们俩人看到自己惊愕的样子,以为自已身上有什么不对吓到他们了,他往自己身上看了一遍并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便朝他俩笑道:“你们是外地来玩的吧?” 柳敬文看到章冰心也动了一下,好象与章冰似梦中曾见过一样,心里也不由生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单小天见章冰那近乎失榊的样子,笑道:“这个人跟你长得好象哦,特别是他笑的样子几乎太象你了!” 单小天不知章冰和章超的事,心里还在想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象相的人,如果章超和这个人比起来,这个人倒更象是章冰的弟弟。 章冰问柳敬文道:“你是这个村里的吗?” 柳敬文用水洗了洗手上的泥巴,听了章冰的话笑道:“是啊。” 章冰又问,声音有点急促:“你从小就在这村里?” 柳敬文道:“是呀,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在这里长大的。” 单小天也感觉章冰神情有点不对,便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章冰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章冰第一眼一看到柳敬文心里便想到了自已丢失了的弟弟。听了柳敞文的话,她心也想,这怎么可能呢?这里离京城可是几千公里,他的父母是这乡下农民,怎么可能会带他去京城里?章冰是见过那个和她们换错弟弟的少妇的,绝不会是一个乡下农民。 想到这章冰觉得这应该是这个人与自己长得相象而己,天下长得象的人很多。她记得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说过,国人有百分之三到四十的人长相是有共同之处的。 尽管这样想,章冰的心里对柳敬文还是不由产生了一种亲切感。她拿出相机为柳敬文拍了好几张照片,问道:“你就是这样徒手捉鱼的吗?什么捕鱼工具也不要?” 单小天也对柳敬文的技术很感兴趣,笑道:“你能捉给我们看下吗。” 柳敬文对章冰和单小天也心有一种亲切感,听了单小天的话爽快地说:“好啊!”他四下看了一下,便朝前走了几步,柳敬文用手指着水下的一个小泥眼对单小天和章冰说:“你们看好了。” 单小天和章冰兴致勃勃凑过头认真而又好奇地看着,清澈的水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一个小泥眼,柳敬文一只脚先在小泥眼旁睬了下去,然后脚在泥巴下动了动。在离小泥眼不远处便冒出了一个气泡,柳敬文用左手的食指从小泥洞插了进去,又用右手的食指从刚才冒气泡的地方插了进去。 单小天和章冰俩人看得聚精会神,眼睛都没眨,就见柳敬文的两只手从泥里抽了出来,两只手上各捏着一只肥硕的泥鳅,这简直就象变魔术一样,看得章冰不由惊呼起来。 单小天见了柳敬文这绝活由衷地赞到:“手艺不错呀!” 柳敬文把鱼让章冰拍了照便丢进鱼篓,把手上的泥洗了洗。 章冰问道:“你这一天能捉多少鱼?” 柳敬文让章冰看了看鱼篓,笑道:“这个不好说,现在田里的禾苗都满行了,没有在这空田里捉鱼方便,一天也就一、二斤。迟点插二季稻时天气热就会多些。” 单小天问:“这鱼冬天就不好捉了吧?” 柳敬文说:“冬天鳅鱼藏得深,不好捉。一般夏天好捉些,这个时候的鱼也好吃些。” 单小天笑到:“哦,还有这说法?” 柳敬文点了点头,说:“当然啦,春天的鳅鱼刚产了卵,体瘦而且骨头也硬。”他说着用手从鱼篓里拿一条鳅鱼让单小天看。 “你看,现在的鱼好肥!” 章冰见了,便对柳敬文说:“让我看看!”说着就伸出手去抓他手上的鱼。 柳敬文把鳅鱼放到她手上,笑道:“抓紧了,很滑的哦。” 章冰也觉得好玩,便把手死死捏紧那鱼,谁知她一用力鳅鱼就“哧溜”一下无声地从她的指缝中溜了出去,掉在了水田中。 柳敬文见了,伸手往水里一捞,二根手指便轻轻地把那鳅鱼捉了上来。 章冰大笑道:“我的手还没感觉呢它就溜跑了!太滑了!你在水里都能把它捉到,你是怎么做到的?” 柳敬文把手伸到她面前让她看,说:“这个要控制好力度才行,力大力小都不行的,还要顺着它游走的方向” 单小天问他:“这技术你练了很久吧?” 柳敬文笑道:“我六岁就跟我爹下田学捉鱼的了。” 章冰听柳敬文说他六岁就跟他爹下田捉鱼的了,心里对自己刚才的想法就完全失望了,一个农村人怎么会跑到京城去和自己换错弟弟呢? 尽管章冰心里知道眼前这个小伙子不可能是自已的弟弟,可还是对他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柳敬文问单小天和章冰:“你们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玩吧?” 章冰正蹲在水田边洗手,听了他的话站起来说:“是呀是呀。你们这除了温泉,可还有什么地方好看好玩的?” 柳敬文一下就想到了三年前和妹妹去过的那座庙院。自从离开那里以后他还一直没再去过,也不知师叔和师祖现在怎么样。听章冰问起,更就也有了想再回去看下的想法。 柳敬文对章冰说:“九峰山里好玩的地方多得很呀,从我们这里进去的深山里就藏有一座古庙院,有近二千多年的历史了,而且保存完好,很值得一看。” 单小天和章冰一听更来了兴趣,章冰连声问:“真的?你去过吗?” 柳敬文点点头说:“去过呀,不过那是三年前去过的了。” 单小天说:“怎么没听人说起过呢?” 柳敬文说:“现在知道的人很少,村里的一些老人应该知道。我也是那次进山打猎偶然去过的。” 单小天来溪州这么久,心里一直对这里的温泉景区比较上心,他觉得现在这个景区没有能发展起来,主要是这里除了温泉和莫家湾这个古村,附近没有配套的景点,显得太过单调,游客来了除了泡温泉和到莫家湾走走就没什么好玩的了。 单小天一直在想能不能在这咐近再发现开发几个景点,把溪州旅游产业这一块再做强做大些。他这次和章冰除了来看莫怀礼外,自已顺便也想来实地考察一下。他带上章冰也是有他的考虑的,如果这里资源丰富可行,他会劝章冰的辉煌公司和佛光公司来这边投点资,自己既然在这为官,总得为溪州做一些实事。 单小天对柳敬文说:“那你明天能带我们去山里看看那庙院吗?” 第八十三章 叫我姐姐 柳敬文想了一下,说:“就是有点远,要走大半天呢,而且都是山路。” 单小天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放心!我们经常锻炼的,身体爬山没问题!” 柳敬文去过那庙院的事一直没与人说起过,也不知为什么,章冰一问他就说了,而且单小天和章冰提出要他带他们去玩也一口答应了。 妹妹柳韵雯现在正在学校紧张地备战高考,早二天柳敬文才去看了她。明天陪单小天他们进山也就二天,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如果是换作另外的人,也许柳敬文就不与人说这事了,更不用说陪着他们进山了。他和章冰单小天虽刚认识,心里却象是认识很久了一样,和他俩在一起那种感觉就象是和妹妹柳韵雯在一起时一样。面对章冰的要求他无法拒绝。 于是他们又简单地说了下明天进山要准备和注意的事,并约定明天一早在进山的路口等。 单小天笑遁:“你住在哪里。还不知怎么称呼你呢!” 柳敬文指着山脚边那座孤单的房子道:“我叫柳敬文,就住在前面进山的路口那里。” 单小天奇怪地道:“你姓柳不姓莫?” 章冰心里又想起了刚才放下的那件事,这么巧?他的名字也有个敬字?她问柳敬文又象是自问道:“你叫柳敬文?敬文,小敬?” 柳敬文见章冰那如梦幻般的样子,便笑道:“是呀,你们也可以叫我小敬的。” 单小天以为章冰是因为柳敬文又想起了她的弟弟章超,也不为意,他是知道章冰的弟弟乳名叫小敬的,不知怎么后来改名叫章超了。 他对柳敬文说:“我叫单小天,她叫章冰,是我爱人。” 柳敬文笑道:“那我就叫你们天哥,冰姐了,呵呵。” 单小天也豪爽地笑道:“呵呵,我们俩都大你好几岁!叫哥叫姐是应该的。” 章冰却对柳敬文笑道:“叫姐就叫姐!干嘛还带个冰字?以后你就叫我姐吧!” 柳敬文道:“好呵!姐!“ 章冰也甜甜地应了一声:“哎!” 三个人都笑了。 这时夕阳也躲到了山峦的后面去了,田野里升了缕缕白纱似的淡烟,如黛的大地也变得如仙境样似地一般飘缈。 这时老支书莫怀礼叫人找过来,叫单小天和章冰回去吃饭了,俩人便与柳敬文作别,并约好明早在路口等。 莫怀礼的屋子里很热闹,因为屋子不是很宽,很多他没叫的乡亲们就都没过来了,就这样还摆了四桌,象是摆酒席一样。 单小天和章冰走回来见这阵势不由吓了一跳。 单小天把莫怀礼拉到一边,说:“伯,我就是来看你的,这场面有点大了!传出去影响不好!” 莫怀礼一听,道:“传出去又怎么了?这是在我们自己屋里!又没吃别人的,怕什么影响?在自己屋吃饭哪个敢说三道四?” 见单小天还有些难为情,莫怀礼便又接着说:“放心吧,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家里养的,有的是你老子以前的朋友带过来的,他们也来吃饭的,又不专为你!我们这叫打平伙!呵呵,” 打平伙在九峰山就如朋友之间的aa聚餐的意思,东西都是自家的。 莫怀礼伸手在单小天肩上拍了拍,低声道:“如果我不拦住,今晚十桌都有。这些人都是年轻时和你老子耍得好的。呵呵。” 单小天也只好笑了笑,他也知道,这是乡亲们对自己父亲那些年在这里的认可,所以才对他如此地热情,按说这并不违返什么纪律,虽说现在自已是一个领导干部,但领导干部也是人也有亲情呀。可他心里又总觉得场面弄大了终归是影响不好。 莫怀礼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这种老年机声音特别响亮,听得单小天和章冰都不约而同地惊了一跳。 莫怀礼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就接了,大声吼道:“谁呀?打电话也不看时候!忙着呢!”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怔了一下,有点意外地道:“也?莫老头,几天没见牛逼了呀,我的电话也没空接了?” 莫怀礼一听是镇长蒋芳生的电话,连忙换了笑脸:“哟,镇长大人,是你呀!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看,不知道是你。请问领导有什么吩咐?嘿嘿!” 蒋方生在电话里说:“你来村口这酒楼,过来陪我喝几杯。” 莫怀礼有点意外:“你来莫家湾了?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 蒋方生说:“我也刚到。快过来了!” 莫怀礼看了单小天一眼,没有他同意自己是不能与蒋方生说单小天在这里的。于是便对蒋方生说:“领导,我屋里晚上有亲戚来了,可能我今天晚上没时间过去陪你了,这样吧,我叫吉树过去陪你虎几杯!” 奠怀礼说的吉树是莫家湾村的副支书,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此时正在伙房那帮忙张罗。 蒋方生道:“你俩个都来!快点了。” 莫怀礼为难地道:“镇长,我真有客!” 蒋方生有点不高兴了,说:“莫老头,你今天是怎么了?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买单的!看你吓得那屌样!别啰嗦了!” 莫怀礼是知道蒋方生的性格的,如果今天没有正当的理由不去,以后碰到他还真不好说,毕竟他是镇长,又来到了自已的地盘,不去肯定是不合适的。 于是莫怀礼只好对蒋方生说,单小天在他屋里。 蒋方生听了先是怔了一下,随既便笑道:“莫老头,你怎不说省委书记在你家呢?” 蒋方生自是不会相信单小天在莫家湾的,而且还在莫怀礼家里。单小天来溪州才几天?估计五马镇在哪个方向他都没搞清楚呢,怎么会来到这里。再说单小天真来了这里县里会不通知镇里?他心里想一定是莫怀礼怕自已叫他们过来买单,所以在找借口推辞。不由摇了摇头,挂了电话。 蒋方生这个人虽说在五马镇工作作风很霸道强悍,但做人还是比较濂洁的,一般下来除了公事,平常吃饭不会让村里为他买单的。 今天朋友叫他来这吃饭,他也是想这里是莫怀礼的地盘,以前也没少在他这吃饭,所以叫他一起出来,算是借花献佛,还他个人情吧。 莫怀礼收起电话,把莫树松叫了过来,告诉他蒋方生来了,让他去村口的酒楼去陪他喝酒。 莫吉树跟单小天打了个招呼便往村口去了。 莫怀礼刚打电话时单小天虽说是和章冰在聊天,暗中却在观察他与人通话时的神色,听他叫对方镇长,知道是五马镇的镇长蒋方生来这里了。 单小天朝莫怀礼问道:“莫伯,是五马镇的蒋方生吧?” 莫怀礼说:“是的,晚上有朋友请他来这里吃饭。” 单小天问道:“他这人怎么样?经常来这吃饭吗?” 第八十四章 怎么样?章总 莫怀礼对蒋方生还是比较了解的,在蒋方生还是个学生时他就是莫家湾的支书了。 听单小天问起,莫怀礼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说:“蒋镇长人还是可以的,工作比较踏实。平时也少见他来这里吃饭。要是下村里来,都是在村委会叫人自己简单弄几个菜的。” 单小天与蒋方生不熟,他也只是这么随口一问,并不是有意要查问什么,听了莫怀礼的话,心里却对蒋方生有了一个好的印象。 . 蒋方生见只有莫吉树一个人过来,便问:“怎么就你一个人?老莫头呢?” 莫吉树走时莫怀礼交待过他,不要对蒋方生说单书记在这里,因为单小天不是公务出来,不想让镇上的领导知道。听蒋方生问他便答道:“他家真来亲戚走不开。” 蒋方生听了也就没在说什么。 吃完晚饭,众人与单小天聊了一会天见时间己是不早,便都散去各自回家去了。 莫怀礼找出手电筒要送单小天和章冰去温泉的宾馆住,下午的时候他就打电话帮他们订好了房。 温泉就在莫家湾后面的山上,走路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单小天和莫怀礼一路走一路聊。单小天问得很多,也问得很仔细,从当初温泉建成开业时的兴旺到现在的潇条。 莫怀礼说,现在来温泉玩的大多是本县的人,外面来的客人很少了。不是没人来,而是现在来了没什么地方玩,乘兴而来,扫兴而归。 以前这里有酒吧,歌厅,玩牌的,外面城市里有的这里都有。那吋来玩的人很多,江西,福建,那边都有人过来。现在这些都没有了,别人来了除了泡个澡,就什么都没得玩得了,来玩的人自然是少了。 单小天问莫怀礼道:“伯,你一直生活在这里,见证了这整个温泉的发展和衰落,如果要使这温泉景区重新焕发活力兴旺起来,你可有什么好的主意和想法?” 莫怀礼笑着看着单小天道:“怎么?对这个温泉感兴趣?” 单小天笑道:“我觉得这个温泉景区还是很有潜力的,如果搞好了对五马镇和溪州的经济都会有很大的拉动作用的。” 莫怀礼感慨地道:“谁说不是呢,如果当初没有这个温泉五马镇那有今天这个样子?你看莫家湾也看到了,不然外面的这些新房子怎么建得起来?” 单小天对莫怀礼说:“你认为现在要把这景区发展起来最关键的问题是什么呢?” 莫怀礼说:“最关键的是钱!没有钱说什么都是空的。旅游景区的投入是很大的。” 单小天看了章冰一眼,对莫怀礼笑道:“钱可以通过招商引资筹嘛。” 咨莫怀礼道:“现在招商引资哪有那么容易?” 单小天笑道:“这个我有办法。我就是想看你可有什么好的想法,参考一下。” 莫怀礼道:“不瞒你说,这些年我也没少想这事。我们莫家湾在这大山里,要想致富,就得要依靠这温泉景区才行!只有来这里玩的人多了,我们村的村民收入才能增加。” 单小天点了点头,道:“要怎么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这里呢?” 莫怀礼说:“在温泉旁边建一些配套好玩的设施场地,比如打野战的射击场,我们这在山里,自然条件好。再建个儿童娱乐场,现在人们出来玩都是几个朋友相约,拖家带口的,如果小孩子在这有了好玩的,大人也才玩得开心。” 单小天点点头说“:“和我想的差不多,这里夏天时晚上气温凉爽,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可以在村口这开间酒吧和歌厅,夜生活丰富了在这住的人也就多了。” 莫怀礼说:“如果配套搞好了,来玩的人肯定是很多的。只是要建这些设施得要不少钱呢!去哪找这么大的老板来投资哦” 单小天却看着章冰笑道:“怎么样章总,感兴趣么?” 章冰朝他嗔道:“在认真听呢!你心里想那点事我还不知?我会认真考虑的!” 章冰又问莫怀礼道:“莫伯,听你刚才这么说,你应该是考虑这事很久了吧。呵呵” 莫怀礼笑道:“我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有钱,成不了事的!梦想罢了。” 章冰笑道:“梦想总是要有的嘛,万一实现了呢?哈哈!这样吧,莫伯,我明天和小天去山里看看,等回来你再仔细和我谈下你的梦想。” 莫怀礼听了,问:“你们明天去山里?去哪里看什么。” 章冰应了一声“嗯”。 单小天问莫怀礼道:“对了莫伯,你知道这山里有座庙院吗?” 莫怀礼楞了一下,道:“庙院?你听哪个讲的?我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这山里是有一座庙院,还有瀑布。但很久没人去过了,我也只是听说没去过。听老人们讲这庙院在深山里,路远而且很难走,早些年有人去过,却没找到路,那些路很多年没人走,都长满杂木棘剌了。” 单小天说:“下午听住在村头那家独户的年轻人说的,” 莫怀礼怔了一下:“柳家那小子?他怎么知道那座庙院的?” 单小天说:“他说他去过,还答应明天带我们去看下。” 莫怀礼在心里想了下,那庙院自己也还是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起过的了,可一直没听有人去过,去找过的人都说走到半路就找不到路了。柳家那小子进山打猎经常在山里转,也许真去过那庙院。他是很了解柳家那小子的,应该是不会骗人的。 莫怀礼对单小天说:“那小子打猎成天在山里转,可能会知道路去。” 单小天说:“如果把那庙院开发出来,这里就多了一个景点,游客来这里玩就又多了一个游玩的地方。” 莫怀礼想了一下说:“那我明天多叫二个人陪你们一起去,我这把老骨头是陪不得你们爬山的了!哈哈!” 单小天说:“不用另外安排人了,人多了反而不好。有那个柳敬文带我们去就好了。” 莫怀礼说:“柳家那小子带你们去我还是放心的!我是想多二个人安全些。” 单小天笑道:“难道这大山里还有什么危险?如果真有什么危险,人多了反而更麻烦?” 莫怀礼心里还是有点犹豫不定,要不要让单小天明天和牽冰去山里。虽说这山里现在没有什么大的伤人的野兽,但一些不可预知的危险还是有的,万一单小天和章冰出点什么事,这个责任他可是担不起的。 第八十五章 带上几只猎狗 第二天天刚亮,柳敬文就收拾停当带好必要的东西,来到路口等单小天和章冰。 他刚到不一会,单小天和章冰就来了。俩人都穿的是蓝色的运动服,白色的登山鞋,章冰还戴了一顶白色的太阳帽。 章冰跑到柳敬文身边,问道:“怎么样?象爬山的样子吧?哈哈。″ 柳敬文笑道:“不错,象那么回事,不知道爬一个小时山后还能不能这么精神!呵呵。” 章冰伸手朝他肩上擂了一拳,娇笑道:“什么叫象那么回事呀,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章冰现在见了柳敬文心里就特别地开心。 正当三人准备走时,莫怀礼急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不放心,特地跑过来交待柳敬文要照顾好单小天和章冰的。 柳敬文对莫怀礼说:“放心吧莫伯,我自己丢了也不会把他们俩弄丟的!呵呵” 莫怀礼严肃郑重地对柳敬文说:“小子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得把他们完好无缺地给我带回来!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柳敬文笑道:“有耶么严重吗?不就进山去玩一下嘛。” 单小天也对莫怀礼说:“放心吧,莫伯,我们都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 莫怀礼对柳敬文说:“带几条狗去吧!” 柳敬文平时一个人进山都不带狗的,他自己也没养狗。按说象他这样经常进山的是应该要养条狗的,可他父亲在家那时就没养过狗,他也曾对父亲讲想养条狗,可他父亲不准养,至于为什么不准养狗,他父亲也没讲,反正就是不许养狗。 今天他不是一个人进山,而是带着单小天和章冰二人,听了莫怀礼的话便点了点头。 莫怀礼便用两手窝成喇叭状,朝村里的方向:“哦啊,哦啊”地大声呼了几声。 山村的清晨还是很宁静的,莫怀礼的呼喊声传得很远,在莫家湾的上空回荡。 很快便从村里跑出来了七,八条狗,围在他们身边摇着尾巴打转转,那神情特别亢奋。就象听到号角的斗士。 这些狗是村里的村民们养的,经常跟春村民们进山打猎的。只要听到这激昂的呼唤声便会从村里四面朝这奔来。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狗都会来,只有这些骠猂凶猛的猎狗才会来。 在莫家湾,无论是个人或是结伴进山打猎,只要呼唤几声,这些狗都会跟着去,既使狗的主人没去,也不会阻拦自己家的狗跟着去的。 进山打猎是有规距的,打到的猎物是按份子平均分的,除了去的人,每条狗也是算一份的,和人一样平分一份猎物。如果狗的主人没去,那份猎物就送到狗的主人家。 这几条猎狗都是莫家湾最凶猛的,它们的作用与战斗力一点不比人差,很多时候往往比人更强, 躲在丛草,杂木林中的野兽,人一般很难发现,这些猎狗就可以发现并把它们追出来。一般二,三十斤的小黄羊之类的小东西,五,六条狗就能把它们捕获。 只有碰到那些二百多斤同样凶猛的大野猪,这些猎狗才奈不何,但它们会齐心地把野猪围住,往猪人们能够走得到地方赶,因为很多时候野猪藏身的地方人是没法走近的。 柳敬文也和村里人经常结伴进山围猎,与这些猎狗也是很熟的,也分得清每条狗哪条是哪家的。 莫家湾的这些猎狗除了凶猛,也很聪明,如果在山里遇见了陌生人,不是莫家湾的人,它们会把那人当猎物围起来,等候主人的指令,只要是莫家湾带它们出去的猎人的话都是会听的。 莫家湾的这些猎狗无论战斗还是攻击力都是很强的,还特别顽强,而且很团结齐心。柳敬文曾亲眼见过这些猎狗与一只三百多斤野猪的那一场惨烈博杀。 那次他与三个村民一起进山围猎。在一个长满杂木棘刺的山凹里,他们带去的六条猎狗围住了一头足有三百多斤的大野猪,这是一头出来觅食的公野猪,非常壮硕,两只獠牙足有一尺多长,象二柄利剑,十分凶猂。 柳敬文他们只能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守着,因为没有办法走过来。 那六条猎狗见了这庞然大物也不敢离得太近,只是围住野猪不停地狂吠,想地它往柳敬文他们这边赶。 那头野猪经验丰富,看出这些猎狗的用意,它不是掉头让这些猎狗追赶着跑,而是面朝这些猎狗冲过去往山里的深处冲,这就逼得与那些猎狗短兵相接了。 如果换作其它的猎狗面对如此凶猛冲杀过来的野猪,也许就会闪开让这野猪跑过去,它们只在后面追了。 可莫家湾的猎狗却不是退,柳敬文看到那六条猎狗没有躲闪,而是一起扑了上去,与那疯狂的野猪嘶杀在一起。 毕竟这几条猎狗无论个头,力气都与这头公野猪相差太远了,更何况这野猪还有二只剑一样锋利的獠牙。 柳敬文他们想把那些猎狗唤回来,己经来不及了。那野猪横冲直闯,两只长牙直往那些猎狗冲。猎狗身轻虽然反应敏捷,它们相互配合也直往那野猪厉害部位咬,只是那野猪的皮相当粗厚,那些猎狗根本咬不动亳分。 猎狗的惨叫声阵阵传来,柳敬文他们一下又无法靠近,帮不了那些猎狗。 最终是二条猎狗让野猪的牙刺破肚子死亡,四条猎狗受伤,野猪跑了。 那一场撕杀的惨烈,一直深深地印在柳敬文的脑诲里,那惊心动魂的搏杀,让他太震撼了!对莫家湾的这些猎狗他是很佩服的。 所以当莫怀礼叫他带上几条猎狗时,他便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莫家湾的这些猎狗与柳敬文都很熟,他看了一下,那四条最凶猛的猎狗也来了,围在他身边打转转。 莫怀礼见来了这么多的狗,也放心了许多。他是知道这些狗的灵性的,如果主人在山里受了伤或是出了什么意外不能动,这些狗会晓得回来找人报信的。 莫怀礼又与章冰和单小天说了些让他们多注意安全的话,便与他们告別,看着柳敬文带着他们走进山谷,直到晨雾隐没了他们的身影,他才转身回到了家里。 莫怀礼虽说回到了家里,心里却又总是不安,坐也坐不安,总是想着单小天和章冰。他不是个迷信的人,却又偏偏对他们今天进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也是他为什么要让柳敬文带上那些猎狗的原因。 莫怀礼朝地上“呸,呸“吐了二口沫,怪自己胡思乱想多了!也许是心里太紧张了。 如果他知道山里正有一场生死危险在等着章冰他们,就是打死他,他今天也不会让他们进山了。 第八十六章 好香的煎饼 柳敬文带着单小天和章冰顺着溪边的小路往深山里走,这条路他太熟悉了,而这一切对于章冰来说可是太新鲜了。 章冰以前只是在电视上见过大山,现在身临其境,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开心,这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一个新的世界,这高高的。密密的树,开满山坡的山花,灵空飞语般的鸟啼声,还有这清亮奔流的山溪,这一切无一不让她的心里生出一种舒畅和豪情。 那些让猎狗们惊得时不时飞起来的锦鸡和鸟儿,引得章冰阵阵的惊呼和欢笑。 然而,他们三人并不知道,从他们一进山就有一双鬼魅般的眼睛盯上了他们。 这是陈鹏展的一个手下,昨天就让陈鹏展派到山下来监视章冰的行踪的。 他是陈之简从马来西亚派到九峰山来协助陈鹏展的三个杀手之一。算起来他们到九峰来己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他们几乎转遍了这一片山区的每个角落,而始终没发现那?秘宝藏的一点线索。 陈鹏展也觉得这样找下去不是个办法,便与陈之简请示说让他们三人执行完成这次任务后先回去,寻找这些宝藏是需要时间的,等以后看情况再说。 陈鹏展此刻正在那三个杀手藏身的山洞里,他是前天从县城赶到这里的。 原本他是计划在山下寻找机会对章冰动手的,现在听昨天派下山的那个人回来报说章冰和俩个人进山来了,而且还是往原始森林这边来,不觉心里大喜,感觉真是天赐良机! 这一片山区人迹罕至,把他们做了人不知鬼不觉,如此大的一片山区,根本无迹可寻。 陈鹏展现在还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来这荒山野岭?这是要去哪里呢?这里除了一片森林并无什么可看的景色呀。 陈鹏展当既分吩咐那三个人作好准备,并密切注意看章冰他们往哪里走。 这三个杀手具有很强的野外生存和隐藏能力,他们一直在距单小天他们一百多米的地方监视着他们,连那几条猎狗都没发现他们。 在进那片原始森林前,柳敬文找了个地方让单小天和章冰休息下吃点东西。 章冰和单小天出来时只带了水,这一路走来水早喝光了。到了这临近中午才感觉忘带吃的东西了。 柳敬文从身上的挎包里拿出一包煎饼递给章冰,对他俩说:“姐,你和天哥先吃点东西,我去打点水。” 章冰打开一看,是煎饼,便笑了起来:“敬文,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们俩个只想到玩,没想到带吃的了。” 柳敬文笑道:“这是我清早煎的,看好不好吃。” 章冰拿了一个煎饼给单小天,自己拿起一个,这饼子煎得油光发亮,表皮金黄,软软的,一股香气扑鼻,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开。 章冰咬了一口,煎饼软软的,吃在嘴里香香糯糯,连口赞道好吃! 单小天和章冰平常吃东西嘴都是很叼的,特别是章冰对食物更是很挑剔的。吃了柳敬文的煎饼,那是真心地感觉好吃! 等柳敬文从溪边打水回来,章冰己经吃完一个了,她对柳敬文说:“敬文,你的煎饼做得真的好好吃,你是用什么做的?” 柳敬文把水递给单小天,笑道:“你猜猜看!呵呵” 章冰细品了一口,道:“有糯米,玉米,还有.......吃不出了。还有什么呀。″ 柳敬文拿起一个饼,边吃边说:“这是用糯米粉,玉米粉和蒸熟的番薯一起揉成面,再用我们这里的山茶油煎的。” 单小天听了,笑道:“敬文,看来为了今天陪我们来山里玩你昨天费了不少的心思,谢谢你!” 柳敬文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谢什么,你们是我哥,我姐,我就是想做点好吃的带给你们吃。这个相信你们平常应该是难得吃到的!呵呵” 单小天点点头:“那确实,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煎饼。” 章冰听单小天说柳敬文弄这煎饼费了很多心思,有点不明白,便问道:“这煎饼很难做吗?” 柳敬文道:“不难啊,很简单的。” 单小天笑了笑说:“敬文,你以前进山也带这种煎饼子?” 柳敬文道:“有时煎几个王米饼,有时就带几个番薯。” 章冰这才明白单小天为什么说柳敬文今天煎这些饼费了心思。心里也有点动容,想柳敬文的心真细。 柳敬文吃好后,拿起几个饼又去喂那些猎狗。他们休息时那些猎狗也在他们周围各自找了个地方休息。 这些猎狗平日跟着柳敬文他们进山,吃习惯了这种食物。无论是饼子还是番薯,这些狗都能吃。 柳敬文喂完了那些狗,坐了过来,问章冰道:“姐,体力还吃得消吧?” 章冰笑道:“有点累,但应该还受得了。” 单小天关心地对章冰笑道:“今天有点超负荷了吧?” 章冰看了单小天一眼,说:“还行,敬文,还有多远?” 柳敬文抬头看了一下太阳说:“现在走了大约一半,我们还要穿过前面这片原始森林。” 章冰有点意外:“才走到一半?那我们岂不是天黑才到?” 柳敬文说:“是啊,我们要在里面住一晚,明天才能出来。” 章冰估算了一下,说:“这得有五,六十公里哦。” 柳敬文正要说什么,就听得领头的那条猎狗忽然“呼“地一声爬了起来,竖起耳朵,两眼盯着前方,嘴里发出警觉的低呜声。 几乎是同时,那几条猎狗都一起从地上爬了起来,全都竖起耳朵,警觉地盯着前面。 也只是那么一瞬间,柳敬文和单小天他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领头那只猎狗怒吠一声,朝前面疾速地冲了过去。 几只猎狗立既紧随其后跟着冲了过去,霎时间猎狗剧烈的狂吠声在山谷中响起。 柳敬文听到那些猎狗这么激烈的叫声,心里不由一紧,知道前面一定有情况了。 他看了一下单小天和章冰,说:“前面有情况,小心点,你们俩跟在我身边。” 章冰见柳敬文那紧张的样子,心里也不由有点害怕起来,她紧紧地抓住单小天的手,朝柳敬文点了点头。 单小天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他在章冰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对柳敬文说:“走哇,我们快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前面猎狗的叫声越来越激烈,声音也越来越大,似乎围住了什么大的野兽。 柳敬文现在紧张的不是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而是单小天和章冰的安全。 柳敬文和单小天听到激烈的狗叫声中,还时不时地传来几声人的低叱声,似乎在驱赶那些猎狗。 听到有人的声音,柳敬文紧张的心才松了下来。 第八十七章 不速之客 柳敬文和单小天他们走过去一看,被那些猎狗围住的是三个穿地质工作服的人。 在九峰山工作的那些地质队员柳敬文大多见过,比较熟悉。他看这三个人却是相当眼生从没见过。 柳敬文上前把那些猎狗喝退,对那三个人说:“不好意思,没吓到你们吧?” 那三个见柳敬文把围佳他们的猎狗喝退了,这才长长地出了气。 其中一个人用很别扭的普通话:“你们的这些狗真是太厉害了。” 这三个人正是陈鹏展手下的那三个杀手,为了方便隐身他们平常都是穿的地质队的工作服。 刚才他们其中一个人不小心,让那猎狗发现了,把他们从藏身的地方赶了出来, 这些杀手虽然凶残,但他们也知道这大山里猎狗的凶猛一点不输野狼,所以他们一下也敢轻易地对这些猎狗下手。 单小天见这三个人生得脸骨很突,皮肤坳黑,象是西南边陲那边的人,便问:“你们是地质队的?” 还是刚才说话那人站出来答话:“是呀是呀!” 那人边说边掏出一包烟朝他们走了过来,眼睛朝章冰看了几眼。 那人问单小天道:“你们是来山里玩的吧?怎么还带了那么多狗?” 那些猎狗虽然让柳敬文喝退了,却依然还是围在旁边,时不时朝他们吠几声。 单小天和柳敬文拒绝了那个人递来的烟。 单小天说:“你们在山里抽烟,这很危险的!” 那人点了下头,道:“我们平常很注意的。” 柳敬文对那人说:“地质队在这片山区工作的我都认识,怎么没见过你们三个?” 那人“哦“了一声,眼珠一转说:“我们是桂西那边的,上午在山里走错了方向,走到这边来了。” 柳敬文听了也没多想,以为他们真是在山里走错了方向。 另外那二个人也不说话,站在那里时不时往这边看上几眼。 那人看了那俩同伙一眼,对单小天和柳敬文说:“我们还有工作就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说罢那三人使往山那边走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单小天在心里总觉这三个人不象是地质队的,可是到底哪里不象一时又说不上来。 柳敬文见单小天久久地看着远去的那三个人,便问道:“怎么了?天哥?有什么不对吗?” 单小天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们走吧!” 陈鹏展听那三人说了他们与单小天的遭遇,心里不由“咯瞪“了一下。 他们三人的相貌无疑是会让单小天他们记住了,这可不是好事。 陈鹏展不知道单小天他们要去哪里,既然他们进了这片大森林,那就决不能让他们走出去了。 事不宣迟,他吩咐三个手立既行动,跟在单小天他们身后设置机关,前面已经无路可走,就在他们转回的路上等着他们。 柳敬文和单小天章冰走出森林来到山崖下,可是他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那进去庙院的洞口。 天,渐渐地黑了。柳敬文的心不由焦急起来。 如果找不到那山洞,这就意味着他们要在深山里熬过这一夜。 这山里晚上可不比白天,晚上气温要比白天低十来度,又有湿雾,还有不可预知的危险。 如果柳敬文是一个人还好,以他的体力现在返回去没有回题,他在山里习惯了。 可章冰不行,柳敬文看得出章冰走了一天的山路,体力明显有些不支了。 章冰和单小天见柳敬文那焦急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着急,但他们没有表现出来,怕那样会让柳敬文便焦急。 单小天和章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现在天色已经很暗,单小天对柳敬文说:“敬文,我们会不会走偏了位置?” 柳敬文手里拿着砍刀,满头是汗。他刚才找了好长一短距离,始终还是没有找到那山洞。 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对单小天说:“不会错的,应该是这里,只是山洞准确的位置记不得了。那洞口很小很隐秘的。我们上次来是追着一只小兔子来的。” 章冰说:“敬文,先休息下,别急。” 柳敬文焦急地说:“天就要黑了,如果找不到这进去的山洞,我们就要在这过夜了!” 单小天道:“这是没办法的事。” 章冰看出柳敬文除了焦急,还有了一种自责的神情,便笑道:“敬文,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野外过夜呢,而且还是在大山里,一定很刺激好玩!呵呵” 单小天也笑道:“你又可以在朋友圈里臭美一下了。” 章冰笑道:“可惜这里没信号,不然我现在就和杨雪直播一下,还不羡慕死那丫头!哈哈!” 柳敬文知道章冰和单小天怕他心急,自责。可毕竞是自己带他俩出来的,自己就有责任照顾好他们。现在趁天色还能看得见,得赶快找个过夜的地方,否则等下气温降下来就麻烦了。 柳敬文对单小天和章冰说:“天哥,姐!现在那山洞一时找不到,恐怕我们晚上要在这过夜了。你们在这休息下,我去找个能过夜的地方。” 单小天和章冰点了点了点头。 单小天说:“我去帮帮你吧!” 柳敬文摇了摇手说:“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可以了。在山里你不熟,也帮不上什么忙。” 柳敬文刚才在寻找山洞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山崖下发现了一个有六,七个平方的小洞,现在想来正好用着他们过夜的地方。 柳敬文走过去先把洞口的那些高高的茅草砍了,搂到洞里铺到地上。又在旁边砍了几根杂木棍钉在洞口前,再用茅草围了一圈,这样晚上就能挡住寒风了,就是下雨也不怕了。 等柳敬文做完这一切,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单小天和章冰走过看了,不由对柳敬文佩服得五体投地。 章冰走进山洞里,倒在茅上打了一个滚,对单小天笑道:“小天,我们这也算是体验一下山顶洞人的生活了!哈哈” 单小天在她身边坐下来,赞道:“敬文真能干!野外生存能力极强。这么快就弄好了一个安生的地方!” 章冰爬在单小天的肩上,笑道:“我认的这个弟弟不错吧?呵呵。” 单小天伸手在她的鼻子括了一下,道:“哟,哟,看你那得瑟样!” 章冰对单小天认真地说:“哎,小天,我想这次回去把敬文也带回去,在公司里给他找份工作,总比一辈子呆在这山里强。以他这样的智商,如果加以培训一定会有出息的!我想帮帮他。你说呢?” 单小天想了一下,说:“这样当然好啦!问题是他会跟你去吗?” 第八十八章 惊魂之夜 柳敬文把洞口前面的那排挡风的茅草屏障弄好后,又砍了一些茅草铺在洞口两边的石崖下,这是给哪几条猎狗准备的。 这一片刺木杂草丛生,柳敬文如果不为这些狗安排好地方,它们还真一下不好安生。 柳敬文借着手机的光看了一下袋子,还有六只煎饼,好在竹筒里的水是满的。 柳敬文让章冰和章小天先吃煎饼充下饥,道:“天哥,姐,只能这样了!呵呵,让你俩出来受苦了!” 章冰道:“快别这么说,敬文!这样也不错呀,如果这次不出来,恐怕我们这一辈子也体验不到这么刺激有趣的生活呀,哈哈。” 吃过东西,单小天把章冰刚才的意思说与了柳敬文听。 章冰笑着问道:“怎么样?敬文,想不想跟姐出去?出去了外面比你呆在这山里有前途。” 走出大山,去外面的世界一直是柳敬文的理想。听了单小天和章冰的话,道:“想肯定想啊!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出去。以后再说吧!等我出去了一定去找姐你的。” 章冰听了,问道:“为什么?是家里人不同意?” 柳敬文摇摇头解释道:“不是的,是我妹妹还在学,而且马上就要高考了,所以现在我现在不能走。” 见章冰和单小天不解地看着自已,柳敬文便把自已家里的情况说与了冰和单小天听。 单小天和章冰听了不由都震惊了。 章冰和单小天没想到柳敬文家里会是这么一个境况,章冰心里为他惋惜的同时,也为他这种男子汉的当担′佩服。心里对面前这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又多了几份喜爱。 天黑下来以后,山谷里的气温渐渐地低了下来。 章冰不由感到了一些寒冷,不由自主地往单小天的身上靠。 单小天伸出手搂住她,用自已的体温去温暖她的身体。 山洞里还比较干燥,洞口虽然柳敬文用茅草遮拦了一下,阵阵凉气还是不断地从外面涌进来。 柳敬文拿起砍刀朝外面走去,章冰和单小天问道:“敬文,外面那么黑,你去干嘛?” 柳敬文在黑中扭头朝他俩笑笑:“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章冰担心地朝他道:“你小心点。” 单小天知道柳敬文常年在这大山里生活,生存的经验一定会很丰富,他这时候出去一定是又想到了什么。 章冰扑在单小天的大腿上,对他说:”这山里到了晚上还真冷。“ 单小天笑道:“今晚的经历一定终生难忘吧?呵呵” 章冰也笑了:“是啊,以前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会有这么一段经历。” 柳敬文很快就回来了,他从外面抱了一大堆的干茅草来。 柳敬文把那些干茅草往单小天和章冰身上盖,章冰吓了一跳,问道:“这是什么?敬文!” 柳敬文一边把那些草往他们身上盖,一边说:“姐,这些是干草!将就下!不然等下会冷得受不了的。” 章冰闻到这些干枯的茅草散着一股好闻的清香,盖在身上也暖和了许多。 山里的天总是变幻莫测的。不一会山谷里便开始起风了,远处还传来了隐隐沉闷的雷声。 外面的大树在风中开始发出阵阵的低呜声,随着风越来越大,那从原始森林里传来的林涛声也由开始的呜咽声变得排山倒海般地怒吼起来,就象是万马奔腾激烈撕杀的古战场。 忽然一道雪亮的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一个炸雷就在外面炸响,惊天动地! 柳敬文他们在山洞里感觉地都抖动。 闪电哧啦啦不断地在夜空中闪烁,把黑夜的天空划得支离玻碎,一声声炸雷不停在半空中炸响。 章冰吓得把头紧紧地埋在单小天的怀里。 外面那几条猎狗也是卷缩在石崖下,被一阵阵的闪电炸雷吓得不敢出声。 天很快就下起了瓢盆大雨。 单小天在心里暗自庆幸,好在柳敬文找到了这个小山洞,不然今晚就惨了。 柳敬文的心里现在可是高度地紧张,全神贯注地看着洞口。 这种天气林子里的各种野兽现在都在寻找地方藏身,他在当心会有什么凶猛的野兽会忽然闯进这山洞里来。比如野猪,野狼都有可能的。 这个季节正是涨端午水的时候,雨一直下着没停,风小了,雨却越下越大。 柳歌文坐在靠洞口的地方,他让单小天和章冰靠在里面。 这个小洞不是直进的,而是进了洞口是往左拐了一个湾,里面相对要暖和一些。幸好柳敬文砍了不少茅草进来,三个人在这寒冷的雨夜里还算温暖。 章冰走了一天的山路,觉实很累了,闲聊了几句便在单小天怀里睡着了。 单小天也怕这种天气会有什么野兽闯进来,便与柳敬文说俩人换着休息。 柳敬文说不用,让他放心休息,洞外面还有那些猎狗呢,有什么野兽过来那些狗会叫的。 单小天听了也就没再说什么。今天这还是他第一次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也确实有点累了,与柳敬文聊了一会便也渐渐地就睡着了。 外面雷雨交加,雷声从远处滾来,己不象先前那样炸得人心惊肉跳了。 柳敬文一时难以入眠,他的心有点乱,也深感奇怪。他的记忆力是很强的,他相信自己绝对没有记错,上次自已和妹妹就是在这里找到那个山洞的,可这次为什么却找不到那个洞口了呢? 白天他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堆乱石,当时就怀疑那里是洞口的地方。可那些石头都很大,一个起码有二,三吨,不可能是人力能搬动的?难道是那山洞塌了?如果是那样明天他们就没办法过那边去了。 这些他没对单小天和章冰说。 柳韵文靠在石壁上,闭着眼正在胡胡乱想,外面的森林中,有三个人象鬼魈般地在雨中朝这边悄悄地摸了过来。他们的身形很矫健,行动也很利索,在雷雨声中他们的行动显得隐秘无声。 因为有雨声的掩护,外面的猎狗都没发现他们的行踪。 柳敬文虽然闭着眼,却无法入睡,听着外面的雨声,他在想明天如果天还下雨,洞口又找不到,他们怎么办?己经没有吃的了,这下雨天那些野鸡野兔也不知都藏到哪里去了。 章冰虽说今天已很辛苦,在这雷雨声中她睡得也不是很安稳,平日睡觉就很易惊醒。 下半夜时章冰在雨声中惊醒了,由于有这些茅草盖着和他们三人的体温,现在洞里暖和多了。 章冰换了一下身姿,睁开眼扭头看着洞外。此时正好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外面一下亮如白昼。 而闪电中章冰刚好看到洞外的一幕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不由得惊恐地大叫一声。 第八十九章 闪电下的幽灵 章冰转了一下身,换了一下睡姿,睁开眼看着洞外。 一个闪电把洞外照得亮如白昼,而章冰却看到了外面那惊魂的一幕,吓得不由惊叫了一声。 听到章冰的惊叫声,柳敬文和单小天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一道刺眼的闪电又接踵而来,撕破了黑色的夜幕。 闪电下只见洞口不远的地方站着三人影,头发被风吹得零乱飘飞,雨水顺着头发流落到身上,看不清他们的面目,闪电把他们照得象是黑暗中的幽灵。 洞外面的那些猎狗都没敢冲上去,只是在原地不停地打着转,嘴里不住地发出低声烦燥呜叫声,似乎也被那三个身影吓住了。 柳敬文看清外面的情景,心里也不由吓得一惊。这深山原始森林里,大半夜的哪冒出来的人? 章冰吓得紧紧抱着单小天的手臂,浑身象是冷得在不住地哆嗦。 单小天不住有地用手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别怕。” 柳敬文的脑海里一下闪过今天白天见到的那三个人,紧张的心便松了下来,转头对章冰说:“姐,别怕,是今天白天我们遇到的那三个人。” 单小天也想到了这一层,道:“他们怎么来这里了?” 柳敬文想了一下,对单小天说:“不理他们,小心点。” 雨还在下着,风卷着雨在夜色中翻飞,闪电下雨雾象浪涛,一波接着一波嘶吼着朝黑暗中涌去。 黑暗中一个唦哑的声音传了过来:“朋友,能借山洞避下雨吗?” 柳敬文想也没想就答道:“不好意思,山洞太小,已容不下三位了,请另找其它地方吧。” 如果是白天,柳敬文会答应他们进来避雨,但这是在晚上,又是荒野之中,他不得不小心一点,他得为单小天和章冰的安全着想。不管外面是什么人,他都得加倍小心。 外面的那几只猎狗此时也冲那三人狂吠起来,作势要朝他们冲过去。 柳敬文低喝几声,那几只猎狗的叫声才小了下来。 外面的那三个人正是陈鹏展派来要杀柳敬文他们的杀手。 这三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杀手,这样的天气行动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动作和速度。 那三人站在雨中,借着闪电他们无法看清洞内的情况,因为柳敬文在洞口外面围了一圈的茅草。 他们想以避雨作借口先进洞去,然后再动手,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现在柳敬文一口拒绝,他们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有二人建议就这样硬冲进去,量他们也挡不住。 刚才发话那个人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不行,柳敬文他们在暗,自已在明,更何况洞口还有几只凶狠的猎狗。硬闯肯定不行,反而会坏事。 柳敬文借着闪电见那三人还站在雨中未动,象是在商量什么。他以一个猎人的嗅觉,似乎感受到了一和潜在的危险。 柳敬文叫单小天把章冰往洞里面走点,他自已提着那把砍柴的砍刀站在洞口边。 他在想,自已己经拒绝了他们,如果外面的人硬要往洞里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都必须先动手,对与错等天亮再说。因为这样的环境与地点他不得不小心。 那三个人似乎犹豫了很久,当一道电光再度亮起,柳敬文见站在外面的三个人不见了踪影。 单小天见那三人走了,问柳敬文道:“是我们白天碰到的那三个人么?” 柳敬文道:“应该是的!我也奇怪,他们下午不是往西走了的吗?怎么大半夜的又转到这里来了?” 单小天道:“我也正奇怪这一点呢。” 章冰在一旁说:“他们会不会是迷了路?又转到这边来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真以为看到鬼了!” 柳敬文笑道:“这世上哪有鬼哦!自已吓自已!” 章冰不服气地道:“你刚才在闪电下猛地一下那情景心里不惊呀!” 柳敬文想起刚才自已确实也被惊得吓了一跳,听了章冰的话不由笑了笑,没再说话。 单小天的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那三个人,象是在自言自语,又象是对柳敬文说:“刚才那三个人说他们是地质队的,怎么会在山里迷路呢?” 柳敬文听了,也想起什么,道:“这半夜的,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山洞里?”此言一出,他心里不由得惊了一跳。 单小天的心也是一惊,道:“难道他们一直在跟踪我们?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章冰听了,心不由又提了起来,道:“别说得那么吓人,他们跟踪我们干嘛?我们身上又没钱。” 柳敬文和单小天二人经此一说,心里都不由疑窦顿生,看来这似乎不象是偶然的遭遇。 他们猜不透这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他们与那三个人是偶然相遇,仔细一想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单小天和柳敬文都不敢大意,俩人轮流睡了一会,直到天亮。 天亮时山谷里风停了,雨也停了。 经过昨晚暴风雨一夜的肆虐,山谷里到处是水,青青的茅草倒伏在地,象是一个个虔诚的朝拜者,带着绒毛的叶片上沾满了晶莹的水珠,参天大树的枝叶上还有水珠不断地往下滴,无数的涓涓细流不断地从山上面流下来,在洞口形成了一排珍珠般的水帘。 外面有了布谷鸟和锦鸡的叫声,很多不知名的鸟儿也从各个角落飞了出来,山谷里顿时鸟语声一片,生机勃勃。 柳敬文叫单小天在山洞里呆着,自已带着那几只猎狗进了那片树林。 他要去打几只猎物解决今天的食物。 章冰和单小天呆在山洞里,用从山上面流下来的水洗了一把脸,又用那竹筒装了一些水。 章冰笑着对单小天说:“小天,没想到我俩今生还会有这样一段生话经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呵呵。” 单小天在章冰身边坐了下来,用手搂着她的肩膀说:“昨天晚上吓着了吧?” 章冰把头靠在单小天身上,道:“有你在身边,我什么也不怕!” 单小天用力地搂了搂她,道:“放心,这一辈子我都会好好保护好你的。” 章冰抬头望着单小天的脸,两眼深情地看着,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嗯!小天,有你真幸福。” 单小天低头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又忽然象是想起什么似地,对她说:“小冰,你看出来没有,你认的这个弟弟真的很能干!估计比我还能打!呵呵” 章冰笑道:“是呵,和他在一起有安全感!所以我这次回去还是想把他带出去,不能让他浪费在这大山里了。” 单小天笑道:“这个还要看缘分和时机的。” 这时柳敬文手里提着几只野兔和野鸡回来了,身上和头发上都湿漉漉的。 第九十章 当危险来临 章冰见柳敬文一头露水,忙走过去用手帮他抹了抹,道:“你一早就去打这些东西去了?” 柳敬文笑道:“是啊,要不然今天我们吃什么?” 单小天道:“敬文,我们没火这个怎么弄?” 章冰也笑道:“难道我们也学古人,生吃?”一想到生吃,她一下就想到了血淋淋的兔子肉,不由皱起眉头“噫”了一声。 柳敬文把那几只野鸡野兔丢在洞口,听了章冰和单小天的话只是笑了笑,就去拿自己的那个包。 单小天和章冰只是好奇地看着他,不知他怎么来弄这几只野兔子。 只见柳敬文从包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并叫单小天把地上的那些茅草挪开,腾出一块空地,然后走到洞口去弄那几只野兔。 章冰跟过去蹲在一边看着柳敬文如何摆弄那几只野兔。 柳敬文笑着对章冰说道:“姐,这很血腥的,你还是坐到洞里面去吧!等下看了会反胃,吃不下了。” 单小天听了,笑道:“你姐胆子大着呢。” 章冰抿嘴笑道:“我胃口很深的。呵呵” 柳敬文拿过一只兔子,用小子在四只脚割了一刀,又在兔子的肚子上划了一刀。 柳敬文动作娴熟,手上的刀光一闪一闪,簟冰还没看清,就听得“刷、刷“几声,兔子就让柳敬文剥得赤条条的,与皮毛分离开来。 章冰看得小嘴都成了0型,柳敬文飞快的剥皮技术都让她看呆了。 章冰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几只野兔和野鸡的皮毛就全被柳敬文剥了下来。 单小天见了也不由渍渍赞叹。 柳敬文把那些野兔和野鸡开膛剔出内脏用水洗干净,又从包里拿出几根铁条,把它们窜了起来,然后又从一堆干茅草下拿出一些枯枝,放在地上架好,又从包里拿出火机把干茅草点看,引燃了地上的那些野木枯枝,然后把野兔架在上面考。 柳敬文整个流程如行云流水,看得章冰眼缭乱。等她的思路停顿下来,就闻到了一股飘来的肉香味。 章冰瞪大两只眼看着柳敬文由衷地赞叹道:“你行啊!敬文!” 单小天也笑道:“我刚还在想,这下雨天去哪里去找干柴来烤这些兔肉,没想到你昨天就准备了。” 柳敬文笑道:“我在山里生话久了,这些都是要想到的。”” 章冰呵呵地笑道:“这么看来我们跟你在这山里转十天半个月也不会饿肚子了。” 柳敬文得意地笑道:“那是!山里吃的东西多得很!” 章冰笑道:“我和小天就不行了,这些兔子我们可捉不到。” 柳敬文笑道:“在山里久了就会了。” 章冰道:“我怕在山里还没学会捕食就饿死了!呵呵” 火堆上的野兔烤出了很多的油,在火中“吱吱“作响,阵阵香气扑鼻而来,章冰感觉自已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许多年后每每回忆起这香味,这是她这辈子闻过最香的味,吃过最香的肉。 柳敬文见火上的野兔烤得差不多了,便从包里一小包盐往兔肉上撒了些许。 单小天见了,便笑道:“敬文,你这个包里可是设备齐全呀!连盐都带着有!” 柳敬文道:“这些都是我们平时进山要用道的。” 等三个人吃完烤肉,太阳己经照进了山谷,山里顿时变得亮堂起来。 单小天看了一下表,已是上午十点半了。 随着阳光的照射,山谷里的气温也慢慢暖了起来。 柳敬文在附近又找了好久,就是找不到那进去庙院的的洞口, 眼看天色不早,他们还要往回走,柳敬文只好失望地对单小天和章冰说,那进山那边的洞口实在无法找到,只能先回去了。 单小天和章冰心里虽然有点小小的失望和遗憾,还是听从柳敬文的话,先回去再说。 只是他们没想到,一场生死存亡的危险,正在他们回去的路上等他们。 由于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森林里的小路得很湿,路面也起了青苔,人走在上面有点滑滑的。 柳敬文告诉单小天和章冰,尽量往小路边有草的地方走,这样走在上面不会滑,走路速度也快了很多。 章冰兴致很好,和柳敬文、单小天一路有说有笑,银铃般的笑声在林间回荡。 四周的林间深处也时不时传出各种的鸟叫声。 太阳高挂在天空,直照着这片生机盎然的原始森林,从树隙间漏下的阳光支璃玻碎,点点闪烁如波光。 森林里厚重的水气,化作一缕缕的白雾在不断升腾,轻纱一样在林间缭绕。 章冰与柳敬文说得最多的还是苦口婆心的劝他跟自己去京城,她会给他安排一个适合的工作,总要比呆在这山沟里强。 柳敬文知道章冰这是为他好,走出山区,去外面的世界去闯荡也一直的自已的梦想。他答应章冰等妹妹高考完后,他会看情况好好考虑的。 柳敬文这时忽然发现,走在前面的那几条猎狗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并发出了急促的低呜声。 他知道这些猎狗嗅到前面危险的气息。 柳敬文常年在山里转,此时经验让他也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们停了下来,四周已听不到鸟叫和其它生灵发出的气息声,一片寂静,静得让人感到可怕和窒息。 难道前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柳敬文看到那几条踌躇不前的猎狗,头皮不由一阵发麻。 他在心里想,前面如果真有什么让这些猎狗都害怕东西,肯定不是野猪什么之类的野兽,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比野猪还凶猛的动物。 如果是野猪,这些猎狗早围上去了。 柳敬文之所以头皮发麻,是因为担心单小天和章冰。如果万一等下前真有危险,他不知自已能不能保他俩周全。 单小天也感觉到气氛不对,他用手搂着章冰,见柳敬文正回头看着他俩,他和柳敬文交换了一个眼神,冲他点了一下头。 章冰见他俩变得严肃慎重的表情,也意识到了身边的危险。眼里不由露出了一丝惊恐,手也不觉把单小天的手抱得紧紧的。 她朝柳敬文问道:“敬文,前面是不是有什么凶险吃人的野兽?” 柳敬文故做轻松地笑了笑,说:“这山里没有吃人的野兽。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点。走出这片森林就好了。” 柳敬文又朝单小天说道:“天哥,我走前面,你护着姐跟在我后面,不要离我太近。” 单小天点了点头,他与柳敬文保持五米远的距离,三人开始小心地往前走。 那几条猎狗似乎也特别小心,不敢离他们太远,走在他们身边的两则。 他们刚走出前面不远,单小天就忽然转头朝他大喊了一声:“快闪开!” 笫九十一章 杀机四伏 柳敬文从小就在这大山里转,练就了一副好眼力和听力。 他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看着前面的情形,耳朵疑听着来自八方的声音。 他刚走不远,就看见前前面高高的树上,一块黑色的影子带着呼啸的声音朝他们疾扫过来。 柳敬文心中一惊,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朝身后的单小天大叫了一声:“快闪开!” 单小天出身于军人之家,从小也常跟部队那些军人练武,反应也是相当敏捷,柳敬文猛然回头大叫的那一刹那,他就立刻感到了危险,抱着章冰就势往路边的草地上一连几滾,隐在了一棵大松树后。 章冰吓得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一块用粗大的松树木组成的木栅,从前面呼啸而来,从他们刚才所处的位置疾扫而过。 每条粗大的松木上都安有很多锋利的铁钉,形如匕首,两条躲避不及的猎狗不幸被击中,凄厉的惨叫声把那几条幸存的猎狗吓得战战兢兢,爬在地上不敢动弹。 那木栅撞在前面的几棵大树上,那些锋利的铁钌深深地扎进了树身上。那几棵大树被撞得在剧烈地摇动,并发出了几声树木断裂的声音。 这情景看得柳敬文和单小天都不由大惊失色。 尤其是章冰,小脸都白了。 柳敬文伏在一棵大树后面,急急地朝这边问道:“天哥,姐!你们没事吧?” 单小天吁了一口气,朝柳敬文大声道:“放心吧!我们没事!” 柳敬文两眼看着前方,他猜不到前面还会有什么暗器从林子里朝他们飞过来。 他朝单小天大声说道:“天哥,小心点!现在可不是什么野兽,是有人要杀我们。” 单小天笑道:“看出来了!不知什么人这么大胆,今天我倒是要看看。” 柳敬文现在肯定是有人要杀他们了,可这又是些什么人呢?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的心里不由想到了昨晚上的那三个人,就为昨晚上拒绝他们进洞就至于要杀他们么?这事似乎不那么简单。 柳敬文心里又不由想起几年前师公对他说的话,说他的父亲以前去过滇边,身份很神秘,如果在这边让人认出他来,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有生命危险。 他心里这么一想,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刚才那种捕猎的大木栅,在九峰山区是没有猎人用的。难道是父亲让人认出来了?是他的仇家找过来了?现在他们找不到父亲,今天是来杀自已报仇的? 柳敬文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如果现在是他一个人,他倒不怕什么,问题是现在还有单小天和章冰俩个人在这,要是这事连累到他们俩有个三长俩短可就不妙了。 柳敬文想既然这些人是冲着自已来的,今天就是拚上自已的性命,也不能让他俩受半点伤害。 单小天伏在章冰身边,他也感觉到今天是有人要杀他们,可这又是为什么呢?他有点想不明白。 要说自已刚到溪州不久,工作上并未与任何人结怨,也没威胁到什么人。是什么人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要杀他们呢? 单小天在心里想。今天这些人肯定是冲自已来的。因为柳敬文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谁会与他过不去呢?章冰前天才从京城来溪州,谁又会冲着她来呢? 他想到了昨天在车上遇到的那三个小混混,这念头刚一闪,自已也不觉哑然失笑,他们还是三个孩子呢,怎么会有心机追到这深山里来杀他们?就刚才那杀人的木栅,估计他们也做不出来。 想到这单小天的心一凛,他想到了昨晚上的那三个人。 他记得昨天那三个人的样子,单小天在脑子里又把那三个人的样子滤了一遍,确定自已以前没见过那三个人。 单小天想到这里就不再往深里想了。他的身上流着军人的血,天生就有一种渴望战斗的激情。现在在这大山梁处居然有人要来杀他,这就激起了他高昂的斗志,只觉得现在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柳敬文见林子里久没动静,也不敢贸然往前走。现在是自已在明,敌人在暗,情况不明,还是以静制动为好。 柳敬文从对面跑了过来,他要和单小天商量一下,他们必须要在天黑前走出这片森林,现在天不早了,如果天黑下来还困在这森林里就麻烦了。 单小天与柳敬文商量了一会,俩人都肯定对方是昨天的那三个人,至于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深山里来杀他们,他俩一时也想不通,只有等回去后再去追查。 至于现在怎么走出这片森林,他俩也没个好办法。现在硬闯肯定不行。他们不知道那三个人藏在林子里的什么地方,还准备了多少厉害的暗器对付他们。 柳敬文和单小天伏在地上想等对方先出手,可等了好一会,林子里都是静悄悄的。 看着慢慢暗下来的天色,单小天和柳敬文的心不由有点着急起。 与此同时,藏在前面树林里的陈鹏展心里也一样在焦急万分。 刚才那突然的一击,可以说是他在森里杀人最厉害的一招杀手锏,一般被袭击的人都难逃一死,没想到那俩个人身手竟如此敏捷,轻松躲过了他这致命的一击。 陈鹏展是个老手,刚才一下就看出了柳敬文和单小天二人身手不凡,这就在他心里对这次行动产生了压力。他原本是在心中想干掉这三个人是很容易的事,现在看来自己有点轻敌失算了。 陈鹏展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了。如果刚才没有朝他们动手,得知单小天和柳敬文有那么好的身手,也许他就会收手放弃这次行动。 现在箭已发,他已经没法收手了,只有杀掉这三个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鹏展也是一个狠辣的老牌杀手。现在见单小天和柳敬文他们不是吓得往后跑,而是躲在树后不动,他知道他们这是在等自己先出手。 眼看天色已晚,陈鹏展的心也焦急起来,他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把这三个人解决掉,天黑了不易处理现场,这次行动是绝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 思虑再三,陈鹏展决定强行把他们赶出来,他们有四个人,先二个人围一个把那二个男的干掉。剩下那女的就好办了。于是他把三个杀手招到身边,作了一番安排, 临了陈鹏展对他们说:“这次要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他们干掉!否则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我们就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三个杀手齐声应到,随既便分开从三个方向,借着树林的掩护,朝单小天他们摸了过去。 柳敬文和单小天二人正在心中暗自着急,忽然听得那几条猎狗激烈地狂叫起来,并朝前面冲了过去。 柳敬文和单小天精神也顿时为之一振。 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们看得一阵心惊。 第九十二章 短兵相接 只听几声猎狗的惨叫声从前面传来。几只猎狗舜间被人杀死当场。 柳敬文和单小天见了不由一阵心惊。 柳敬文是知道这些猎狗凶猛的战斗力的,现在还没靠近就让人当场杀死,看来对方不是一般的人。 柳敬文不知,他们的对手都是久经沙场的一等一的杀手,经过血战无数,尤其善长丛林作战。这几条猎狗虽然凶猛,可在他们面前又算了什么呢。 所以那几条猎狗还没冲到他们跟前就让他们用竹標剌死了。 柳敬文对单小天道:“天哥,对方不是简单的人,我们要格外小心点才是。” 单小天此时斗志正旺,朝柳敬文笑道:“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柳敬文受到单小天的情绪感染,浑身也是一阵激昂的热血佛腾。他看了一眼有些惊恐的章冰,对单小天说:“天哥,等下无论情况怎样,你都不要离开姐的身边。” 单小天笑道:“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她的。” 单小天话音刚落,从他们四周三个不同的方向,同时一阵竹標朝他们猛地飞射了过来。 这是用山上的竹子削尖的標枪,非常之锋利。 柳敬文眼疾手快,飞身而起用手上的那柄长砍刀挡下了不少锋利的竹標, 单小天手上没有抵卸的东西,赶紧抱着章冰在地上几个翻滚,躲开了几枝朝他们射来竹標。 竹標射在他们刚才的位罟,深深地插进了土里,竹杆还在剧烈地抖动。 柳敬文见单小天手上没有武器,便顺手一刀把身边的一棵小树砍断,削成木棍朝他扔了过去 “天哥!给!” 单小天接过木棍,刚好合手,不由笑着朝他挥了挥手上的木棍。 只见三个蒙着面的人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他们冲了过来。 单小天把章冰扶到一棵大树边,让她背靠大树蹲下,不要乱动,他和柳敬文二人站在她的两边,面对着朝他们冲过来的那三个人。 陈鹏展站在一棵大树边看着三个手下朝柳敬文他们冲去。 他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三个手下也是顶级杀手,他不相信柳敬文和单小天能敌得住他们三个人的围杀。 他站在这想看一看柳敬文和单小天是什么武功来路。他看单小天一副弱书生样,就算是练过几年功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柳敬文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还能练成什么象样的武功?他们二人怎么能与自已身经百战的三个手下比? 陈鹏展心里这么想着也就没有随那三个手下过去,而是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如们把那三人杀了。 对一个冷漠的杀手来说,站在一边欣赏眼前的血腥场景,是不是一种享受呢? 看陈鹏展现在踌躇满志的样子,似乎印证了杀手的这种心理。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陈鹏展看得差点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那三个杀手从三个方向围了过来,说是迟,那是快!柳敬文和单小天刚反应过来,那三个人便冲到他们身边。 这三个杀手心里对柳敬文和单小天是很轻视的,他们没有先围柳敬文和单小天,而是一个冲向单小天,一个冲向象柳敬文,一个挥刀直朝章冰冲了过去。 章冰看着那个杀手戴着的面具很是狰狞吓人,举着刀朝她冲来,不禁吓得惊叫了一声。 单小天此时已经与冲他来的那个杀手缠斗在一起,无法脱身。 柳敬文见状,急忙使出狠招把面前的杀手逼退几步,转过身朝章冰飞奔而来。 柳敬文的身形也是飞快,那个正朝章冰冲过来的杀手猛见柳敬文娇键的身影一下就冲到了自已的面前,不由怔了一下。 正是这一稍迟怔,柳敬文的刀就朝他砍了过来。 那杀手心中大惊,反应很是快速敏捷,急忙朝旁边飞身一闪,虽说的动作很快,但他的一只手臂还是让柳敬文砍了下来。 柳敬文顾不得理他,因为另一个杀手已经冲到章冰的身边,举刀正向章冰砍去。 章冰似乎己经被吓呆,面对朝头上那把明晃晃的砍刀,她闭上了双眼。 柳敬文心里一急,身形也变得奇快,眼见那杀手的刀就要砍下,他于是便不顾一切飞身一跃,举着刀朝那杀手的脖子砍去。 那杀手分明感到了身后刀光的寒意,连忙翻身一转,举着刀迎着柳敬文挡了过去。 柳敬文由于心急,这一刀砍过来可是用足了全身的力气,威力非同小可。 那杀手虽然挡开了柳敬文这狠命的一击,握刀那只手的虎口分明已被震裂,踉跄着连退了几步,刀也差点脱手掉在地上。 那杀手不由心下大骇。他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年轻人有如此深的内力。 柳敬文不容他喘气,挺着刀朝他扑了过来。 那个被柳敬文砍去一只手的杀手倒地上的杀手,过了一会才发现自已的一只手不见了,一阵钻心的疼痛也随之袭上心来,不由痛得惨叫一声。 这凄惨的叫声在森林里传得很远,惊飞了林子深处的几只飞鸟,也听得那二个杀手不禁心生胆寒。 尤其是陈鹏展听到手下的惨叫,脑子里不觉嗡地一响。 单小天见柳敬文一招得手,心里也就安稳了下来,专注对付面前这个杀手。 单小天的武功与柳敬文还是相差很远的,与面前这个杀手比也是有差距的。 单小天现在能与这个杀手缠战这么久,一他是个初牛犊不怕死,招招用的是狠招,二是这杀手见柳敬文如此凶狠,一出手就把同伙的一只手砍了下来,心下骇然。 阵鹏展戴好面具正要冲过去参战,忽然又听一声凄惨的叫声,这惨叫声听得他的心不由又惊颤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这几个手下都是些硬汉,一般的伤痛是不会发出这痛苦的叫声的。 陈鹏展不及细想,情况肯定比自己预想的要糟百倍,他拿起刀朝柳敬文飞身冲了过去。 柳敬文自从跟罗三公学武之后,每日勤练,这几年自是精进了许多。今天与这些杀手搏弈还是他第一次实战。 罗三公的武功又岂是这几个杀手能比的?加上现在情况紧急,柳敬文见章冰危险,心里一急,出手自然都是些狠招。 柳敬文扑上去与这个杀手斗在一起,招招狠辣,只想快点把对手打倒。 那杀手与柳敬文只斗上几招,心中更升起了惧意,柳敬文的武功招式简置就是他的克星,他每打出一招都会让柳敬文轻松化解并被压制住。 俩人还没斗上十招,那杀手便被柳敬文一刀砍中了大腿,忍不住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柳敬文见杀手被自已砍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也就没再理他。 他走到章冰身边,刚想把她抉起来,就忽见一个人影飞身来到他身边,对着他举刀就砍。 第九十三章 我们活下来了 柳敬文见来人其势凶狠,不及细想就地一滚,并向对方飞速踢出二脚。 这二招是妹妹柳韵雯教他的,可谓精妙无比,当时柳敬文还不愿学,说是这样子太狼狈。 柳韵雯告他这二招精妙绝伦,危险时刻能救命。这是她在猫儿山王家的秘籍里看到的,招式虽不好看,但是相当实用。 陈鹏展正欲朝柳敬文挥刀砍去,忽见他的两只脚朝他下盘的二个穴位踢来,吓得一惊,赶忙一个翻身跳开了, 他识得这是桂西猫儿山王家的绝技“”猫王打挺“,厉害无比,要是让他踢到股尾,非死既伤,不能动弹。 陈鹏展惊疑柳敬文为什么会这招?难道他是猫儿山王家的人? 柳敬文趁陈鹏展闪躲的那一瞬间,身子一个打挺从地上捡起刀跳了起来。 桂西猫儿山王家陈鹏展是知道的,虽说王家一派的武功在江湖上名气不大,那是因为他们很少行走江湖,一般是守着自已的一亩三分地,就在桂西交界的几个省活动,也很少与人结怨。但王家的一套猫拳却是深不测。 王家人久居深山,性情骠悍,江湖上的人没什么性命悠关的事一般也不与他们结怨。 . 陈鹏展反应也飞快,只那么一刹那便又扑了过来。 此时柳敬文已经起身,提刀便迎上去与陈鹏展斗在了一起。 陈鹏展心里本以为柳敬文是桂西猫儿山王家的人,刚斗得几招便大吃一惊,这年轻人使的分明是罗三公的功夫!哪里有王家功夫的半点影子? 这个年轻人难道是罗三公的徒弟?莫非那老鬼也来到九峰山了?陈鹏展心里这么一想,心里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前在滇边时他没少与罗三公交手,可以说他在横行整个滇西缅北及整个东南亚时,罕逄对手,唯一忌弹的就是罗三公。 罗三公的那套武功好象是专来对付他陈氏十三式的,简置是他的克星,一招一式,化解压制,天衣无缝。 有一年在滇边陈鹏展与罗三公恶斗了几百招,直杀得天昏地暗,最后是胜负难分,陈鹏展吃了罗三公一脚,罗三公也中了他一拳。 此时柳敬文越攻越猛,己容不得他再细想,赶紧收回思路,专心地应对柳敬文的进攻, 柳敬文毕竟是初次与人交手,斗志很高,一招接着一招朝陈鹏展横杀过去。 面对柳敬文的进攻,陈鹏展虽说不惧,应对有余,但还是有点心惊,没想到柳敬文还如此年少就能把罗三公的武功功练到这等程度,再过几年还得了?今天必须要把他杀了,以绝后患! 陈鹏展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寒冷,手上也加紧了进功的力度。毕竞他的功力是柳敬文无法相比的。 很快柳敬文便感到了来自陈鹏展进攻的压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幸好罗三公教了柳敬文十八式,有三式是罗三公后创的,陈鹏展以前没有见过,这样柳敬文才能与他斗了这么久,时间长了柳敬文肯定抵他不住。 单小天那边与那个杀手打成了胶着状态。单小天的手劈祓那杀手砍了一刀,好在并无大碍,但血己把他的衣服染红了。 那杀手头上也吃了单小天一捧。头上的血流了一脸。 被柳敬文砍掉了一只手的那个杀手,坐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撕碎身上的衣服在缠住伤口止血,否则一会就会血流尽而亡。 章冰见单小天受了伤,不由惊呼一声,就要朝他奔过去。 单小天见了急得大叫:“呆在一边!别过来!” 柳敬文与陈鹏展斗在一起越来越感吃力,好在罗三公的招式精妙,他练了这么几年现在运用发挥还娴熟,陈鹏展一时也还奈不了他。 柳敬文也没想到陈鹏展的功夫会如比厉害,只得集中精神应对他的进攻。此刻见章冰要朝单小天跑去,也急得大叫:“姐!危险!站远一点。” 高手过招那是一丝大意不得的,柳敬文这么稍一分神,差点被陈鹏展一刀砍中肩膀,幸好闪得快才躲过这一击。 章冰也看到了现在情形的危险,如果不是柳敬文先砍倒了二个杀手,估计他们三人就难逃这一劫了。 章冰往远处站了站,焦急又担心地看着柳敬文和单小天他们。 陈鹏展见到章冰,朝地上的那二个杀手叫道:“快去把那女的杀了!” 柳敬文听陈鹏展这么一叫,心里吓了一跳,朝章冰叫道:“姐!快跑!” 手里也加紧了对陈鹏展反攻。 章冰只是往后退了二步,朝柳敬文和单小天大声道:“你们别管我,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柳敬文和单小天此时不再敢分神,只能专注地应对面前的敌人。 倒在地上的那二个杀手听到陈鹏展的叫声,都想爬起来去杀章冰。 让柳敬文砍断脚那个杀手,大腿骨己祓砍断,只是还有一点皮连在腿上。他刚才为了包扎伤口,已把那皮割断,想站起来已是不可能。 那个断手的杀手由于失血过多,刚艰难地站起来还没走二步便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柳敬文和单小天刚才还在担心这二个杀手会爬起来追杀章冰,见这情形二人都不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如果现在真有一个杀手能站起来,那样章冰可就真危险了!因为他们二个人现在根没法抽身去救她。 陈鹏展看到这样,心里就不淡定了。他想自已要在短时间杀掉柳敬文似乎已不可能,没想到这次行动会这么出师不利,刚一接触还没开始,自己的二个手下就让对方给砍倒了。 现在只有赶紧脱身,不然拖的越久二个手下的生命就危险了,如果这次任务没完成,又死了二个人,家主面前可不好交待。 陈鹏展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陡然生起了退意。 陈鹏展用滇边土话朝正在与单小天恶斗的杀手叫道:“点子很硬,我们赶紧先撤!你扶上阿旦一起走。” 陈鹏展见事情已成这样,他必须尽快撤离,否则很有可能让人围在这山里,如果他们不能尽快逃离的话,让警察抓住事情可就无法收拾了,对陈氏家族来说这可是灭顶之灾。 柳敬文和单小天听不明白陈鹏展在说,以为他又有什么阴谋,二人都在心里提高了警惕。 与单小天正斗在一起的那个杀手,听了陈鹏展的话,立既使尽浑力气朝单小天猛攻几招,单小天此刻也有点体力不支,一下被他逼得退了几步。 只见那杀手转身一下把地上的那个杀手抄上自已的肩头,扛着他朝森林深处飞快地跑去。 单小天一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怔怔地看着那杀手隐没在森林之中。 陈鹏展动作也很快,连着朝柳敬文砍出几刀,把他逼退了好几步。 他很快地用一只手把地上的杀手拦腰抄起,朝林子里飞快地跑去。 柳敬文和单小天相视一眼,他们不明白这些杀手为什么忽然一下就跑了。 单小天走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柳敬文,叫了一声:“敬文!好样的!” 柳敬文也紧抱着单小天,笑道:“好险!我都快要撑不住了!” 单小天松开柳敬文,看着他道:“我也是!” 说罢俩人都不约而同相视大笑了起来,这是一种并肩浴血奋战,死里求生的一种豪迈和庆幸。 章冰跑过来看着他们二人也流下了泪水。她二只手同时分别抱住了单小天和柳敬文的头,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喃喃地道:“我们活下来了!” 第九十四章 暗杀动机是什么? 回到酒店,单小天立既把今天这事向父亲和县里作了简单的汇报。 莫怀礼听说了这事,吓得差点没有瘫倒,幸好单小天只是手臂受了点份,要是出个三长二短他如何向单云天和县里交代? 单小天作为溪州县的副书记,在山里居然遇到不明身份人的暗杀!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 溪州县很快就将这事汇报到了市里,省里。并很快做出反应,立既调配警力,民兵先把出山的路封锁了,正调集力量准备搜山。 因为此次那些人暗杀的对象是单小天,这就引起了单云天的思索和警惕。为此他从特战队派了一支二十人的小分队赶赴溪州,参予这次搜山行动,追查这几个人到底来自何方,为什么要暗杀单小天? 为单小天遭遇暗杀之事,伍辉已整整忙了一个通宵。 昨晚上刚一接到单小天的电话,他的心里震惊万分!在溪州居然会发生性质这么恶劣的案件,被追杀的还是县里的副书记!这还了得!什么人这么大胆? 伍辉简单地问了一下单小天事情的经过。 伍辉是特战兵出身,了解了一下情况便迅速地作出反应,他一边安排人向上面汇报,一边召集公安,武警及相关部门召开紧急会议作出部署,同时叫吴波与九峰山区其它的几个邻县局作了通报。 伍辉听单小天说过,那四个杀手有二个受了伤,估计短时间一下跑不出九峰山,所以必须抓紧时间,争分夺秒把出山的路封死,争取把这几个人堵在山里,一网打尽。 为了便于指挥统一行动,伍辉连夜赶到了五马镇,指挥协调从县里各处调来警力和民兵。 莫吉言没想在自己的地盘会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把所里的警员和协警除留下值班的,全部都赶往了莫家湾,沿路各下山的路口都留了人,等待县里的警力支援。 当莫吉言见到单小天时吓了一跳,等单小天把事情经过说给了他听,心是便又是感到一阵后怕。 单小天要来莫家湾,无论他是老首长的儿子,还县里的副书记,莫吉言本来都是要来陪他的,更何况在他当兵时就与单小天结下了不错的友情。 只是早几天候腚村和陈家村那里发生了一起刑事案,莫吉言过去忙案子的事了,在单小天来莫家湾时他就没过来了,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事。 莫吉言又把柳敬文找来,向他仔细寻问那几个人的情况。 柳敬文告知莫吉言说,那几个人虽然都戴着面具,但可以肯的是其中三个人,他们白天见过。看样子他们对山里很熟,应该是在山里呆了有一段时间了,但绝不是什么地质队的,也不是这九峰山区附近的人。 柳敬文说:“这些人都武功很好,在山里也是行走如飞,动作很快。” 章冰在一旁说:“好在敬文功夫好,一开始就砍到了二个,不然我们可就回不来了。” 莫吉言刚来时因为担心单小天,一直在问单小天遇险的经过,对章冰没注意仔细看,他也是笫一次见章冰。 现在听章冰说话,不由仔细打量她来。这一看莫吉言的心不甴动了一下,又转过头去看了看柳敬文。 这二人也长得太象了吧?难道....?莫吉言的心不由又跳了一下。 他是知道柳敬文的身世的,他小时就知道,柳敬文是柳汉江收养的一个孤儿,到底来自哪里,那几年村里也帮着找了,也只在邻县找到柳敬文以前的养父母一家,他们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只说是从一对过路的夫妻手里买来的,那时柳敬文还小,他们也问过柳敬文,可那时他刚学说话,根本不知道自已是哪里人。 莫吉言现在看到章冰,不由心里想,章冰与柳敬文长得这么象,莫非是姐弟? 可转念一想,这怎么可能?章冰一家在京城,离这里可是有近三千公里,这可能吗? 莫吉言本想问一下章冰什么,想了想又忍住了。 正这时吴波和秦志军带着几个人也来到了莫家湾。 吴波把各所调来的警力在各个关卡分配好,就赶到这边来了。 目前从五马镇到莫家湾这一路的山口关卡,是那些杀手要逃出九峰山最捷径的道路,如果他们想从粤东,桂西那边逃出去根本就无可能,因为从这里无论是到粤东还是桂西,山区纵深都还有几百公里,很大一片还是无人的原始森林。既使使他们能走出去,那俩个受伤的人也撑不了那么久。 吴波来之前接到单云天的电话,要他想尽一切办法要查清那几个人的来历。 他一路还在想,这些年溪州的治安还算是好的,没听说有什么十分厉害邪恶的势力。没想到竟会生一起这么恶性的谋杀案,而且要杀的还是溪州县委的副书记。 吴波想单小天来溪州还不到一年,人缘还蛮好,又没得罪人,到底什么人要杀他呢?如果要杀单小天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为什么要选在大山里呢?单小天去山里只是偶然的决定,他们怎么事先知道他要去的?要杀单小天的动机又是什么?这就让他有点想不通了。 看来这次的暗杀不是那么简。 吴波和莫吉言一样,当兵时都是单云天的兵,和单小天也是交情不错。 看到单小天伤得不重,心也就放宽了许多。 听完单小天的经历,吴波的心是既后怕又后悔,他笑着对莫吉言道:“如果知道小天这次进山遇到这么一出,我俩就陪着一起去了!保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可惜了。” 莫吉言和单小天都笑了,莫吉言笑道:“是呵,自从离开部队后,好久没与人痛快地干一场了!这次是有点可惜。” 柳敬文在一边笑道:“还有机会呀,他们应该还没逃出这山里。不过他们其中有一个人的功夫可是十分了得,明天如果遇到了可要小心点。” 吴波和莫吉言听了,一下来了兴趣,笑着问道:“有多厉害?说来听听。” 单小天是知道他俩的功夫的,也是俩个喜欢挑战硬角色的人,但在单小天看来吴波和莫吉言两人的功夫,与柳敬文和那个蒙面人相比还是相差一大截的。 因为他亲眼见过柳敬文与那人激烈的生死搏杀。于是便把那场殊死之战重新对他俩仔细地说了一遍。 单小天的表述比较专业,当时他又是身临其境,所以那惊心动魄的较量让他展现得淋漓尽至,听得吴波和莫吉言心神激荡,目瞪口呆。 吴波似乎有点不可置信地说了一句:“真有那么厉害?” 不过单小天的话他还是相信的,吴波看着柳敬文那憨厚的样子,如果不是刚才听单小天的描述,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有那么高的武功的。 吴波的心不觉有点痒痒起来,想等有空了一定要找柳敬文砌蹉一下。 莫吉言趁着空隙又与吴波交换了一下他正在侦办的案子,说候腚村的候中青嫌疑很大,他正在加紧对他的侦查取证。 吴波听了莫吉言的案情进展介绍,对他说:“要把上次的案子并案一起查!” 莫吉言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明白吴波说的上一次的案子是指柳汉江的案子,因为柳敬文在这他就没明说了。 伍辉对莫吉言的快速反应很是满意,可以说是第一时间封住了各个出山的路口。等他布置好一切,天际己经发白了。 伍辉看了一下表,就打算在五马镇镇政府休息一下,现在临时的指挥部就设在这里。因为等天亮增援的力量一到就要开始多路搜山了。 他与公安局长和武警中队长打了个招呼,便想去旁边的小屋里躺一下。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但不是他常用的那部电话。他的心不由惊了一下。 第九十五章 逃出重围 伍辉拿起电话一看那电话号码,是溪州本地的,心就不由“咯噔″一下,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部电话伍辉虽然平常总是放在手提包里,但是很少用,因为这部电话很少响,准确地讲这部电话是开通后几乎就没响过。因为它一响,就是大事。 这个时候这部电话忽然响起,在伍辉听来就象是一个炸雷,他已经预感到什么,刚才还一直在心里想,到底是谁要杀单小天。现在终于知道了。 伍辉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这个浑蛋!这么大的行动也不告诉我一声! 他把电话接通,却不说话,静静地放在耳边听着。 电话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哧“声,接着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传出来:“是白狼先生吗?我是鹏鸟。我现在急需你的帮助,” 伍辉本是要骂一句的,想了下便忍住了,冷静地问了一句:“你先在的位置。” 他现在只有知道他的准确位置,才能做下一步的安排。 对方报告了自已现在的位置。伍辉听了,刚提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 陈鹏展挂了电话,楞了好一会,刚才那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想不到他就是白狼! 伍辉对字画比较爰好,以前经常来陈鹏展的的书画店里喝茶,与他谈书论画,交情甚好,否则陈鹏展也不会收伍龙做关门弟子授他武功了。 陈鹏展自从知道家族的白狼在溪州,心里一直认为那个人就是伍龙的表舅陈大柱。看来自己的眼力还是不够水准。 伍辉在陈氏家族老家主陈家坤的引诱威逼下投靠了陈氏家族,这是绝密的,陈鹏展是没法知道的,现在也只有家主陈之简知道。 如果现在不是情况紧急,陈鹏展是不能随便联系他的。 其实伍辉一直后悔在陈家坤的诱逼下,屈膝投靠了陈家,陈家坤死后他以为从此后自已就解脱了,因为这事只有陈家坤一个人知道,连陈雅洁都不清楚。 没想到伍辉在一次出国考察时,陈之简却主动找上了他,本以为就此可以脱离陈家的伍辉又让陈之简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陈鹏展和那三个杀果然是训练有素,当他们带着二个受伤的人逃进森林后,便加快速度寻着野兽才走的小路,往山外跑。 尽管那些兽行的小路相当坎坷难行,路程也远了不少,他们还是成功地在警察围山前逃出了包围,现在藏在公路边一个较隐蔽的小山洞里。 吴波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他们紧锣密鼓封山时,这几个杀手己经逃下山,就藏在公路边的小山洞里。 陈鹏展他们刚从山上逃到这里,他们才下山的路口就有人守住了。几个人见了不由一阵地后怕。 现在情形对他们来说也还是相当的危险,尽管陈鹏展趁着黑夜从附近的农民家里偷了几件衣服为他们换上,要想逃出溪州,如果没有车,他们想都别想。眼看天就大亮了,如果警察一扩大搜山范围,他们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陈鹏展与三个杀手下心里不由暗暗着急起来。就他们现这个样子,是万万不敢走到公路上去拦车的,那样无异于自投罗网。 陈鹏展拿在手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打开一看是伍辉发来的短信:“做好准备,龙儿很快就到。” 见到此信息,陈鹏展不由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祈盼伍龙千万别来得太迟,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 伍龙每天都是晚睡晚起的,一般要睡到上午十点才起。 今天一大早天还未怎么亮就让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伍龙十分恼火,拿过手刚要开口骂人,一看是父亲的电话,忙问道:“爸!这天还未亮呢!什么事?” 伍辉在电话要他赶快起来,到五马镇去接几个人并把他们送到桂西去。 伍龙打了个哈欠说:“能不能晚点呵!我三点才睡呢!” 伍辉厉声地说:“不行!你赶快起来立既就走!” 伍龙咕喃道:“接哪个呀?这么急?” 伍辉在电话里催促他道:“你别问那么多了!到了你就知道了。”说罢又把接人的地点告诉了他,便挂了电话。 伍龙虽然平日在外面桀骜不驯,但对父亲的话还是很听的。他感觉父亲今天有点与往日不同,也许这事真的很急,便立既起身,穿好衣服洗了一把脸,开起车就往五马镇飞驰而去。 伍龙边开车边想,到底是什么人?今天父亲为什么要自已来接?接送人这种事只要父亲开下口,便自会有人替他办了,怎么还会非要我来? 伍龙也只是这么随便地想想,并没往深处细想。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对父亲交待自已的事,他是很少去细想的,用他自已的话说,那会死很多脑细胞的。 由于现在天色尚早,公路上车和人很少,伍龙开着车很快就进入了山区。 在快到五马镇的一个湾道边,伍龙把车停了下来,心想这里大概就是父亲和他说的要他接人的地方吧? 他走下车四处看了看,这里山高林密,四周并无人影,只有一些鸟儿的啼呜声。 伍龙下车没见到要接的人,刚想掏出手机给父亲打个电话,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龙儿!” 伍龙忙回头一看,只见陈鹏展正和三个人从那小山洞里走下来,似乎有二个人还受了伤。 伍龙意外地叫了一声:“师傅!怎么是你?” 陈鹏展打开车门,先把那个断腿地扶上车,又帮着把那个断手的扶上车,自已坐在伍龙身边。 伍龙见了这几个人的样子,感觉有点好笑,便笑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师傅,怎么弄成这样?” 陈鹏展用手擦了擦脸,对伍龙说:“我们快走吧!边走边说,现在得赶紧把我这二个受伤的朋友送到医院去。” 伍龙哦了一声,便起动车子往溪州县城飞驶而去。 伍龙开着车,问陈鹏展道:“师傅,我们是去县医院吗?” 陈鹏展道:“不,去桂西。” 伍龙“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什么,专心地开着车。 陈鹏展轻轻地舒了一口,紧张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进入桂西他们就安全了,在桂滇交界的地方,家族己经安排人在那边接应了,只要把他们安全送到,他就不再为他们的安全担惊受怕了。 陈鹏展是知道伍龙的性格的,对什么事从来都不好奇,也不多问。这是他最喜欢的一点。 见伍龙两眼直视前方,聚精会神地开着车,陈鹏展笑着对伍龙道:“龙儿,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伍龙笑道:“师傅!和徒儿还说这话,这是应该的。” 陈鹏展“呵呵“笑了几声,又向伍龙介绍道:“这三个是师傅的朋友,昨晚进山打猎不小心受了伤,现在我要把他们送到桂西的骨科医院诊治。” 伍龙听了,笑道:“打猎?师傅,这么好玩的事也不叫我!” 陈鹏展笑道:“下次记得叫你!”心下却说:“好玩?那可是玩命呢!” 伍龙扭头对陈鹏展说:“师傅,师叔们的伤要不要紧?要不先在医院处理下再走吧?这里到桂西那家医院还好远呢。” 陈鹏展说:“不用了,伤口我们已经处理过了,现在止住血了。一会上了高速你稍开快点就可以了。” 伍龙应了一声,便专心开车,不再说话。 当他们来刭高速公路入口处时,却看到很多车排起了长队,一些警察在对这些一辆一辆地捡查放行,旁边还站着许多荷枪实弹的武警。 伍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把车停了下来。 陈鹏展几个人见了这阵势,心一下就提到了喉咙上。 第九十六章 堵在高速路口 陈鹏展一看外面的阵势,立感不妙,自己紧赶慢赶,还是被堵住了。 这可怎么办,只要警察一查车,他们现这个样子,一个都跑不了。 陈鹏展见伍龙把车停了下来,心里不由一急道:“龙儿,我们要赶时间,能不能从旁边道先过去?” 伍龙想了一下,说:“我先去前面看下什么情况。”说罢便打开车门下车朝面走去。 守在前面带队值勤的正是城关派出所的谭所长。 伍龙走过去和他打了一声招呼,问:“谭所,这一大早的出什么事了。” 谭所见是伍龙,笑着朝他走了过来:“哟!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伍龙道:“和我师傅去桂西办点事。查这么严,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谭所走近伍龙身边,放低声音说:“还真是大事!昨天县委单书记在山里遭到了几个不明身份人的暗杀。为防他们逃出溪州,各路口都设了卡,出去的车都要检查。” 伍龙不经意地“哦“了一声,道:“你是说新来的单小天?” “是啊!“ 伍龙想了一下,又说道:“他来溪州不久,又没得罪人,谁会杀他?” 谭所掏出烟拿出一支要递给伍龙,一想伍龙不抽烟的,便叼在自已嘴上点着。 他吐了一口烟雾,接着伍龙的话说:“谁说不是呢?我都奇怪呢,据说还是把他堵在了大山里动手。” 大山里动手?伍龙的心不由跳动了一下,他猛地想到了自己车里的那三个陌生人。 谭所叼看烟,看着路口那些警察和协警,武警正在对每一辆车进行认真的检查,并没注意伍龙微变的脸。 谭所对伍龙说:“我们溪州还从未发生过这么大的案子呢!” 伍龙不经意地点点头:“是啊,这些人够疯狂的!连单小天都敢杀,他可是上面下来挂职的。” 伍龙是个心思敏捷的聪明人,他现在已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昨天在山里暗杀单小天的事肯定与自已车里的那三个人有关! 因为早上看到他们从山里下来伍龙就感到有什么不对,因为有二个人受了伤,还一个断了一只脚,一个断了一只手。 可为什么师傅却和他们在一起?难道师傅...... 伍龙这么一想,不由细思极恐,他想起是父亲一早叫他来接人的,难道父亲事先知道了这事?还是参予了此事? 伍龙的心不由狂跳起来,他再也沉不住气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事情会真如他所想那样,也许这是巧合,与师傅他们没有关系,与父亲也没有关系。 可是伍龙联想种种现象一想,确得自已分析的又不会错。如果这是真的,他就想不明白父亲和师傅为什么要杀单小天呢?他可是单伯伯的儿子啊!父亲和单伯伯是共过生,同过死的战友,这怎么可能呢? 伍龙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冷净!这事可能不是自已所想的那样。 此刻坐在车里的陈鹏展和那三个杀手可是如坐针毡,急得汗都沁满了额头。 看着前面那些菏枪的武警,尽管他们是经厉过无数血雨腥风的杀手,此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恐惧,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过去。 陈鹏展眼见危险就在眼前,心里也是十分焦急。在这对他们来说生死悠关之际,他见伍龙还在那和谭所说笑,不由在心里骂了一句:这小个混蛋! 这个谭所因为伍龙的关系陈鹏展曾一起和他吃过几次饭,彼此还是比较熟的。 眼看前面的车越来越少,那些武警很快就要查到他们这辆车来了。那样可就完了。 现在他们就象是案板上的肉,一旦被发现,亳无反抗之力。 陈鹏展正要想下车去叫伍龙,只见一辆小车从后面急驰而来,直到伍龙和谭所面前才停了下来。 陈鹏展认识那是伍辉的车。 伍龙见伍辉从车上下来,忙走上去叫了一声:“爸!” 伍辉应了一声,朝走上来正向他敬礼的谭所问道:“有什么情况?” 谭所立正行礼报告:“报告伍书记!一切正常。” 伍辉点了点头,说:“千万不要大意,要仔细检查每一辆从溪州出去的车!” “是!″ 伍龙见伍辉此时一脸的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以前从未这么认真仔佃地看过父亲,心想父亲为了这事,昨晚肯定是一夜没睡。 伍龙的心里笫一次产生了心疼父亲的柔情。他对自已说。但愿自己刚才的判断是错误的。 伍辉朝伍龙问道:“你怎么在这?这是要克哪里?” 伍龙听到父亲问话,先是楞了一下,随既便回道:“公司有点事,我要去桂西一趟,这不在等着检查,过来和谭所闲聊几句。” 伍辉瞪了他一眼,说:“谭所正在执行任务,是聊天的时候吗?这么不懂事!还不回你车上去。” 伍龙”哦“了一声,用手挠了挠头,朝自已的车走去。 谭所朝伍辉笑道:“他也刚过来,没聊几句话呢。” 伍辉对谭所道:“这孩子!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懂事!” 谭所听伍辉虽然是在说伍龙,但满眼的爱怜他还是看得得出来的,便笑道:“他还小。” 伍辉朝正向车走去的伍龙大声地问道:“龙儿,你接的人呢?” 伍龙此时猛听到父亲的问话,不及细想,顺口答到:“在车上啊!” 说罢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父亲。他有点惊疑父亲这时为什么会忽然问他这个。 难道父亲不知道这事?人是父亲叫自己去接的,父亲平日和师傅的关系他是知道的。莫非是父亲知道了暗杀单小天的事是师傅所为,他这是要救师傅一把? 伍龙这么一想,觉得一定是这么一回事。可父亲忽然这么大声一问,不是在告诉谭所自已的车里有人吗? 伍龙有点想不明白了。 他看到父亲对谭所说:“老谭,你叫人先去把伍龙的车检查一下吧,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让他先走吧,他要去桂西,还有很远的路要赶。” 谭所听伍辉这么一说,连忙笑道:“好的,好的,检查就不用了!” 说完朝伍龙喊道:“伍龙!把车开这边来!” 伍辉连忙说道:“这样不行老谭!还是叫人去检一下吧!不能坏了纪律。” 谭所听伍辉这么说,便笑道:“好吧,我自己过去检查下。” 说心里话谭所在伍辉面前也想好好表现一下自己。毕竟这政法委书记可不是他这个小派出所长想见就能见到的,如果能给他留个好印象自已总不会吃亏的。 看着谭所朝伍龙的车走去,伍辉的心里也是十分紧张的,他知道那几个人就在伍龙的车里,现在只能是赌一把了,他赌谭所知道这是伍龙的车,只是装个样,打个哈哈,不会认真去查那车的。 刚才他叫谭所叫人先去检查车,就是在赌。赌自已的判断力,他赌谭所在自己面前不会叫手下去查自已的车! 伍辉之所以这么早急急赶到这里来,是因为吴波向他汇报说,为了安全保险起见,以防万一,他在各个出溪州的公路口都增设了卡口。 他当时听了就头皮一阵发麻。吴波的布置显然是很急时的,但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算了一下时间,伍龙这时应该是还没出溪州,所以找了一个借口就赶紧开车赶了过来。 来之前他接到了陈之简打来的电话,他已经从陈鹏展的汇报中知道了这次行动的结果,这事让他很生气!他要伍辉尽量不要出手,以免把自已搭进去,并要伍辉如果有机会能把他们干掉灭口更好。 如果伍辉早接到陈之简这个电话,他一切都好处理了,问题是现在是他把伍龙扯进这件事情里来了! 现在他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保护好伍龙才是。 第九十七章 谁家的儿这么厉害 现在伍辉只能做二手准备,等下谭所如果草草完事放行,就让伍龙送他们出去,如果事发,就当机立断,立既把他们干掉,就说他们拒捕。 然后再找理由为伍龙洗清,就说他和师傅去桂西办事,在路上遇到三个人拦住他们的车,要搭顺风去桂西,伍龙经不住他们的哀求,就答应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杀了伍龙的师傅陈鹏展,就说是误伤。 当然伍辉现在是极不愿看到笫二种情况发生的。现在他被逼要把他们平安送走。因为伍龙现在己经牵扯进来了,自已刚才想的那些理由根本就不值一驳,只要别人问一句:“那几个人怎么知道伍龙去桂西?”他就无法回答。再说以伍龙的性格,他又怎么能让陌生人坐自已的车呢? 伍辉心里对陈鹏展他们不由生起了一股恨意,暗杀单小天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跟自己说!单小天是什么人?他可是单云天的儿子!幸好这次没有成功,否则就惹下弥天大祸了,陈氏家族还能在地球上立足? 如果陈之简的电话早一点打过来,这几个家伙我五马镇都让他们走不出。 伍辉来时在车上就把包里的枪子弹上了膛,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现在见谭所朝伍龙走了过去,也移动脚步跟了过去。 以伍辉的身手,现在要干掉车里的几个人不是难事,尽管他们是杀手。 陈鹏展坐在车里,见谭所跟着伍龙走了过来,心里一下就紧张起来。 见是谭所只一个人朝他们走了过来,又见伍辉跟在后面朝这边走了过来,陈鹏展的心又才稍稍安稳下来。但车里的三个人是绝不能让那姓谭的看到的,否则就麻烦了,也会给伍辉和伍龙留下后患。 想到这陈鹏展立既走下车朝伍龙们迎了上去。 陈鹏展笑呵呵地朝谭所抱了抱拳,笑道:“谭所!你好呵!好久不见!” 又朝跟在后面不这的伍辉抱了抱拳:“伍书记好!” 伍辉只是朝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谭所见车上下来的是陈鹏展,也忙笑道:“哟,陈师傅啊,你是陪伍龙一起去办事啊?” 陈鹏展笑道:“是呀,我自己也有点私事。哈哈” 谭所停了下来,对伍龙笑道:“原来你车上的人是你师傅啊?” 伍龙笑道:“是啊,我刚不是告诉你了吗?” 谭所笑道:“是吗?呵呵,好啦,你们还有事就先走吧!回来有时间再聊!” 陈鹏展拱了拱手,道:“好!回来我请谭所喝酒!” 谭所笑道:“喝酒哪能要你老人家请?一切我来安排?”说罢用对讲机让前面的警察为伍龙的车放行。 伍辉看着着伍龙的车上了高速,提着的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 吴波他们在山里搜了一个星期,也没发现那几个杀手的踪迹。 指挥部决定暂停大规模的搜山行动,他们判断那几个人很可能逃进深山往粤东或桂西那边去了, 吴波却是心有不甘,他可是憋着一股劲要找到那几个人与他们较量一下的。 九峰山方圆一千多公里,在这么宽的地方要找这么几个人,这就象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几天后的一个星期天。 陈鹏展刚打开店铺门,伍辉便走了进来。 伍辉是这里的常客,以前也是经常过来喝茶,与陈鹏展谈字论画。 伍辉的字写得还是很有自已的特点的。现在这店里还挂着他几副字联。 陈鹏展抬头见是伍辉,便连忙迎了上来,把他往里面迎:“伍、伍书记,你来了。” 伍辉没有说话,径直走到茶几旁坐了下来。 陈鹏展赶忙烧水泡茶。伍辉以前常来,俩人也比较随便。现在陈鹏展知道他就是白狼后,情况就不同了,陈之简明确告诉过他,在这边一切要听伍辉的,也就是说伍辉现在是他的上级。 在陈氏家族里,地位等级家规是相当严厉的。所以现在伍龙不说话,陈鹏展也不敢问什么。只是默默地烧水泡茶。 气氛一时有点压抑沉闷。 “这次送他们三个出去还顺利吧?”伍辉抽完一支烟后,问道。 陈鹏展点了点头,把刚泡好的茶为伍辉沏上,说:“还好,到了桂滇交界处家里有人接。” 伍辉喝了一口茶,问道:“龙儿没问你什么吧?” 陈鹏展笑了一下,说:“这孩子聪明着呢,无论什么事从来都是不乱打听的,这个你应该清楚的。” 伍辉点了点头说:“我们的事,最好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陈鹏展道:“这个我晓得。不过这次的事我看他是猜到了,龙儿是个很精明的孩子。” 伍辉说:“先不说他。我问你,你这次行动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事先不告诉我?” 陈鹏展说:“当时本是要告诉你的,可我确得这事我能处理得了,就没和你说了。” 伍辉拍了一下桌子,压低声音厉声道:“你处理的了?你知道这事干系有多大?如果杀了单小天,惹怒了单云天,你有几个脑袋能担得了这后果?家主不是告诉你不许动单小天的吗?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陈鹏展说:“当时我们是计划只杀那女的,可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我才想把他们一起杀了,只要把现场处理干净,是没有人会知道的。” 伍辉盯着陈鹏展说:“可结果呢?他们就才三个人,还有一个女娃,你们四个都是成名多年的杀手,怎么还倒让他们打得一个断手,一个断脚?我就奇了怪了!” 陈鹏展象是想起什么似地,说:“和单小天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功夫十分了得!一上来就把阿旦的手和阿基的脚砍断了!” 伍辉听了根本不相信,说:“据我所知,和单小天一起进山去的,就是莫家湾的一个普通村民,有那么厉害?” 陈鹏展道:“是真的,这个人不仅功夫好而且还很凶猛,一上来就是杀招,阿旦和阿基都没走过三招就让他砍倒了,我上去和他也只是打个平手?” 于是陈鹏展就把那天与柳敬文交手情形与伍辉演示了一遍,直听得伍辉满脸的狐疑,他简置不敢相信,自己在溪州这么多年了,怎么从未听说过在莫家湾有这么一个武功好的人?莫家湾的人并不尚武,也从未听说有人练武呀! 伍辉还是有点不大相信,问道:“你确定他使的是罗三公的十八式?” 陈鹏展说:“是的,我与他打了几百个回合,不会错!我想是不是罗三公那老鬼也来九峰山了?” 伍辉想了一下,说:“他来九峰干什么?再说听你刚才那么一说,这年轻人的功夫也不是一,二年能练成的呀!” 伍辉不由沉思地想了许久,暗自忖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呢?一定要去查一查,是不是罗三公真来九峰山了?” 第九十八章 他们要杀的是章冰 明天章冰就要回京城了。 为了她的安全,单云天安排她和特战小分队一起走。 临走之前她还想作一次努力,劝柳敬文跟她一起走。 经过这一次生死经历,章冰从心底把柳敬文当了自已的亲弟弟看待。如果没有柳敬文舍命相拚,这一次自已很可能是没命回去了。 她把自己的想法和单小天说了,单小天理解她的心情,但他今天有事走不开,不能陪她一起去,就打电话给吴波,看他今天有没时间陪章冰一起去。 吴波一听,当既答应下来,说他正好有事去五马镇,一会就过来接章冰。 单小天心想吴波是有事去五马镇,怕他带着章冰影响工作,便又给特战队的分队长左青打了个电话,叫他陪章冰一起去。 左青他们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都放假休一天,接到单小天的电话很快就过来了。 这是一个年轻英俊,英气勃勃的军人,年龄和柳敬文差不多大,却己是上尉军衔。 单小天见左青穿着军装笔挺地站在自已面前,心里很是满意,他是认识左青的,知道他的功夫在特战队里也是一流的,人也机警,有他陪章冰去他放心。 单小天把章冰要去莫家湾的事简当地和他说了一下。左青听了不觉眼睛一亮,笑问道:“就是这次和你一起进山的年轻人?” 单小天见他那样子就知道了他的心思,笑着不语,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章冰站在旁边,一看单小天和左青的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立既就说:“哎,我说左青,等下去了莫家湾可不许找我那个弟弟比武哦!他老实人可别吓到他。” 左青笑道:“冰姐,我晓得的,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可不敢乱来的,呵呵” 章冰道:“知道就好!我说单小天,你叫左青和吴波这二个家伙陪我去,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单小天听了哈哈笑道:“你想什么呢,我这不有个重要的会议嘛,汛期马上就要到了,现在工作确实忙。不然我肯定亲自陪你去了!” 章冰乜了他一眼,说:“我怎么看你笑得那么奸呢?” 左青站在一旁忍不住笑了。 吴波果然很快就到了,他听单小天说要他陪章冰去莫家湾,心想章冰肯定是去柳敬文家,便和左青一样有了一种按捺不住的亢奋。 这几天他还在想抽个时间去莫家湾呢。 这次那几个不明身份的杀手从他们的鼻子底下逃走,吴波的心里是很不爽的,他想了好久,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莫非那几个人真的反其道往大山深处逃了? 还有一个问题是吴波想不透的,单小天这次在山里遭暗杀,看似偶然,却又必然,因为单小天进山是临时决定的,除了老支书莫怀礼没有其它人知道,为什么那些杀手就先知先觉地在山里等着他们呢? 这很有可能就是有人在山外面就知道他们要来莫家湾。而单小天一到莫家湾就让人监视了。 可接下来一个问题又让他想不通了,既然他们是在莫家湾监视单小天,也就是说他们也无法预知单小天他们第二天一早会进山,而那几个杀手却早就在大山里了,这又是为了什么? 吴波听柳敬文说过,说那几个杀手对山里的地形很熟,似乎住在山里呆有一段时间了,这又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他们早就算准单小天会进山来,而早早就在山里等着他们吧? 他们为什么要杀小天呢?这是最让吴波百思不得其解的。 看来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吴波想。 吴波这几天和左青一起搜山,己经很熟,俩人这时见面彼此打了个招呼,便陪章冰坐上车一起朝莫家湾去了。 路上吴波和左青谈得最多的还是对这次暗杀事件的分析和看法。 章冰坐在后面一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他俩说。 吴波和左青分析后一致以为,这次暗杀事件应该是偶然的,他们要暗杀的人也不是单小天,而是章冰。因为那些人要杀小天只能在城里找机会,为什么要事先到这山里来?他们在山里肯定是还有别的什么事。 章冰是忽然来溪州的,这次来莫家湾看莫怀礼是计划好的,进山前却是未知的。 吴波的心跳了一下,心里想难道要杀章冰的人一直在跟踪章冰?而到了莫家湾又恰好知道这几个手在这山里,所以待章冰他们进了山就有了这场谋杀。 否则这些又如何解释得通? 吴波扭头问章冰:“小冰,你在生意上可有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章冰一直在听吴波和左青在说话,听了他们的分析也觉得好象是那么回事,如果他们要杀小天,怎么会在这山里等呢?要是他们杀敬文就更不可能了,因为他经常一个人进山。 唯一的解释他们要杀的人就是自己!章冰心里想,自己在生惫上没有得罪任何人,也没威胁到任何人,是谁要杀她呢? 听到吴波问她,章冰摇了摇头说:“没有呀!生意上从未与人有过什么利益上的矛盾和争执。” 左青也在旁边说:“冰姐做生意人缘好,口碑也好,怎么会有人要杀她呢?” 吴波开着车没再说话,这件事他现在一时也想不明白,但这次他们要暗杀的人肯定是章冰!他们冒这么大的险又是因为什么呢? 吴波觉得这件事肯定不是那么简单。背后一定还有很复杂的因素。 他对章冰说:“小冰,以后出门可得多加小心点。” 章冰“嗯”了一声,她现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要杀她。 当车到了五马镇时,吴波把车拐进派出所,他想叫上莫吉言一起去莫家湾,顺便沟通一下他正在侦办的那个案子。 莫吉言不在,值班的民警告诉吴波说,莫吉言一早就带着二个人出去。 吴波拿出手机给莫吉言打了一个电话,想问一下他在哪里,电话响了好一阵,没人接。 吴波收起电话,开车先去莫家湾了。 吴波上次因为柳汉江的案子认识柳敬文的家。当他径直把车开到柳敬文的家门口吋。柳敬文扛着锄头正准备去田里。 看到章冰笑吟吟地从车上下来,柳敬文颇感意外:“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回京城的了吗?” 章冰边往院子里走,边问:“敬文,你这是要去地里吗?” 柳敬文把肩上的锄头放下,说:“正想去田里看下水,这些天老下雨。没想到你会来。” 说罢又和跟在章冰后面的吴波和左青打招呼:“快请屋里坐。” 章冰看着柳敬文家的房子相当简陋,说破也不为过,但收拾的挺干净,家具,农具都是放得井井有条,这就让她想到了柳敬文的妹妹。 章冰向正在为他们倒水的柳敬文问道:“你妹妹这久没回来?” 柳敬文说:“没有,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没让她回来。” 说罢把水端到章冰面前,笑道:“姐,吴队,左队,我家没茶叶,只好让你们喝白开水了!呵呵” 章冰笑道:“白开水好!我平常也是喝白开水的。” 她话音刚落,吴波的电话忽然响了。 第九十九章 你还上不上? 吴波掏出电话一看,对章冰笑到:“是吉言!” 莫吉言在电话里高兴地说:“谋杀案有新线索!刚才所里告诉我你来五马镇了?你现在哪里?” 吴波听莫吉言那兴奋的口气,知道他肯定有什么重要发现,也没在电话里问他发现了什么,只是告诉他自已在柳敬文家里,要他赶紧过来。 吴波收起电话,对柳敬文笑道:“敬文,等下你随便弄几个菜,我们中午可能要在你这吃饭,呵呵” 柳敬文笑道:“好啊,菜家里都有现成的!腊野兔肉,鳅鱼昨晚上捉的,鸡,青菜自已养和种的,随手就来!” 章冰却在一旁叫开了:“哎!哎!吴波!我说你怎么办事不在派出所要来我弟这里呢,原来是准备好了要敲我弟一餐呀!” 说得吴波一脸的无辜,道:“我还不是为了想让你早点见到你弟弟才急着赶过来的嘛。” 说得左青和柳敬文都笑了。 章冰笑道:“这个借口还算说得过去。”她正要想和柳敬文说什么,就听得吴波对柳敬文笑道:“敬文,上次听你姐说你很厉害,怎么样,趁现在有时间我们俩练几把?” 柳敬文一听,立刻高兴地叫道:“好啊!难得吴队有时间肯赐教!” 柳敬文正是血气方刚之龄,又是尚武之人,见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肯放过了。 章冰却急了,忙走上前拦住柳敬文,说:“敬文,别和他们比,这俩个家伙是有备而来的!” 吴波和左青笑了。吴波道:“小冰,看你说的,我们只是玩玩嘛,又不是打架。” 左青也笑道:“放心吧冰姐!我们不会伤到他的!” 章冰是知道吴波和左青二人在特战队都是挺能打的,敬文怎么能和他们比? 柳敬文见章冰不让他与吴波他们交手,知道是怕他打不过他们会受伤,毕竟吴波和左青都是特战队员,功夫自是了得。 柳敬文也是一个心里好胜的人,如果不同他们比自已心也会遗憾的。于是便安慰章冰道:“姐,没事的!只是好玩,他们未必伤得到我的。” 那天在山里,章冰是见过柳敬文和陈鹏展的生死博斗的,知道他的功夫比单小天要高很多,和吴波、左青二个打应该不一定会输。 便对柳敬文说:“你小心点。” 柳敬文笑道:“放心吧,姐,我们只是练拳,又不是真打架。” 章冰点了点头,又朝吴波和左青二人说道:“你们小心点啊,可别伤着他了,否则我与你们没完!” 吴波和左青笑道:“放心吧!我们只是练练,又不是生死相搏!会点到为止的。” 在吴波看来,柳敬文还这么年轻,应该和左青差不多大,他的功夫真如单小天说的那么好?看他这样子在自已手里可能十招都走不了。 而左青看柳敬文则和吴波心里想的着不差多,见他年纪和自已差不多大,身子骨和自己比就差了不少,能在我手里走过十招就很不错了。 吴波走到院子中间,两只手在胸前捏了几下,直捏得那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左青把院子里的二张木櫈拿开,和章冰站在一边,看着柳敬文走到吴波面前。 吴波对柳敬文笑道:“你比我小些,你先来!” 柳敬文也不客气,冲吴波笑了一句:“你小心!我来了!”便直接一招“獅拨云雾“朝他当胸攻了过去。 吴波见柳敬文出招一下就攻到了自已的面前,不由大吃一惊,连忙一招“獅送锈球”把柳敬文的拳化开了。 柳敬文紧接着一招“”獅抱日月“又紧攻了上去,吴波被压得连倒退了几步,还没等他站稳,柳敬文又紧接着欺身攻了上来,攻势之猛让吴波心下骇然。 连左青在旁边也不由吓了一跳。 吴波和左青在特战队学的那些功夫,都是教官教的,而特战队当初成立之时,罗三公就是那些教官的教官,虽说那些教官结合实战中的经验,加了一些新的东西进去,但大体上还是罗三公的武功精华。 罗三公这些年经过摸索,感悟,招式又改进了不少,自然是不同往日而语。 柳敬文可以说是得到了罗三公的真传,吴波哪里又是他的对手? 吴波阵脚己乱,只能是仓促接招。 他俩的招式可以说是同出一家,还不倒十招,吴波就让柳敬文制住了。 章冰见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吴波,就你这水平还敢来挑战我弟?哈哈.....,我没骗你吧?服不服?我刚还以为你好厉害呢!” 柳敬文松开吴波,笑道:“不好意思,吴队,承让了!” 吴波甩了甩刚才让柳敬文压住的手,笑道:“看不出哇,柳敬文!还真有二下子!在哪学的这么好的功夫。” 柳敬文正想说什么,一下想罗三公说过的话,便说:“从小跟我爹瞎练的。” 吴波有点意外,“你爹会武功?” 在他看来柳汉江怎么也不象会武功的人呵,一副老实巴交憨厚的农民样。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武功?而且怎么会和自已练的功夫如出一辙? 吴波不由对柳汉江的身份产生了兴趣。 柳敬文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也没什么啦,就这几下三脚猫功夫。” 吴波叹道:“这还叫三脚猫功夫呵?” 左青在一旁也道:“你这身手,我们教官也不一定胜得过你呢!” 章冰走了过来,对柳敬文笑道:“你没事吧?我刚还在为你担心呢!” 柳敬文道:“没事啊,我还没用力呢?”他还不会世故,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出来。 吴波听了这话脸上可挂不位了,他以前在特战队可是个顶尖的高手,外出执行任务时也是罕逄对手,现在局里也是没有对手。 现在自已十招还没过就惨败他的手下,他居然说还没用力,也就是说他还没真打,自已就败在他手下了。 吴波知道柳敬文心地单纯,这话只是随口而出,并无羞人的意思。刚才一比他也知道自已的功夫与柳敬文还是相差太远。 可他听了柳敬文的话,还是用手指着他,有点气急地道:“柳敬文!好你个臭小子!” 柳敬文看着吴波笑道:“可能你刚开始太大意轻敌了,不然以你的功夫我们俩怎么也得斗上百把招的。” 他说得这是实话,吴波从一开始就轻看了柳敬文,所以才让他一上来就攻了个措手不及,乱了脚阵。高手过招,丝亳大意不得,何况面对的是一个功夫比自已高出许多的对手呢? 章冰见吴波那有点气急的样子,不由开心地大笑道:“哈哈,吴波,看你那样子,用得着这样子气恼吗?技不如人你就服了吧!” 吴波朝她挥了挥手:“去去去,呆一边去!女孩子湊什么热闹!” 他比章冰和单小天大几岁,那时在部队的时候单小天和章冰还在上高中,和他也是很熟的。所以他和章冰说话也很随便的。 章冰又转头笑着问站在一边的左青:“左青!你还上不上的?” 第一00章 章冰的心思 左青见章冰问自己,便大声道:“机会难得!当然上了!” 其实刚才左青看了柳敬文和吴波过招时,就看出柳敬文的功夫和自已学的基本相似,可看起来又似乎比自已学的更加精妙。 左青明知自已不是柳敬文的对手,但他还是要和柳敬文搏一搏,总不能还没比就认输吧?他毕竞是一个战士!这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 吴波这么快就输给了柳敬文心当然是不服的,他本还是想拉上柳敬文再比试一下的,现在左青上了,就站在一边仔细看着。 左青有了吴波的前车之鉴,一上来自然是不能轻敌,小心应对。 所以他一开始就只守不攻,稳住脚阵,想看一看柳敬文的进攻招式。 柳敬文可不管左青的心里在想什么,一开始就直接朝他进攻。 罗三公曾和他说过,与人比武一定要先声夺人,在气势上要压到敌人! 毕竟他没有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不象左青。 柳敬文攻了几招,见左青只是一味地拆招躲让,并不进攻,于是便加大了攻击力度。 左青被柳敬攻得己不能再一味地躲闪,于是也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与柳敬文斗在一起。 左青也确实有些硬本事,否则他这个特战队的分队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柳敬文和左青俩人的功夫套路本就同出一家,彼此的套路基本相似,于是俩人见招拆招,一时斗得难分难解。 吴波在一旁看得心痒痒的,在心里直懊恼刚才自已太看轻柳敬文,不然和他斗上几百招是没有问题的。 柳敬文和左青你来我往,你翻我滚,你上我下,你突我冲地斗了几十招,院子里已经尘土飞扬,把章冰都看得目瞪口呆,连连惊呼! 毕竟这是朋友间砌磋技艺,不是生死相搏,柳敬文也只以常招陪左青练,没用狠招。 既使这样左青在柳敬文的攻势下也渐渐感到吃力吃起来。有些看似平常的招式自已也会,但经柳敬文使出来却又变化多端,精妙无比。 左青的功夫在特战队也算是一流的,但与柳敬文比还是差很远。 在俩人斗到七十招时,柳敬文瞅准左青一个微小的闪失,一招“”獅扑虎豹“便把他制住了。这一招是罗三公在后来的实战中顿悟改进的,看似平常,却变化无穷,能出奇制胜常。往住制敌于无形之中。 柳敬文松开左青,笑道:“左队,承让了!” 左青用手揉了揉喉咙,问柳敬文道:“敬文,你刚这一招叫什么?” 柳敬文道:“这招叫“”狮扑虎豹“”呀!” 左青赞道:“这招果然厉害!能教教我吗?” 柳敬文笑道:“没问题!当然可以!” 吴波笑着走了过来,象似意犹未甘,刚才就象是猪八诫吃桃子,刚放进嘴里就“哧溜“一下咽下肚了,还没尝到味道呢。 他朝柳敬文笑道:“敬文,要不我?再砌搓一下?” 章冰在一旁听了可不干了,朝吴波道:“哎!吴波你什么意思嘛!我弟刚和左青比完呢,你又来了?车轮战呀?刚才你怎么不说一起上呢?” 吴波让章冰一下噎得不知说什么好,笑道:“我不就这么一问嘛!你嚷嚷什么呢。” 柳敬文朝吴波笑道:“吴队,时间不早了,我先弄饭吧!我们俩要砌搓,以后有的是大把的机会!” 吴波高兴地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哦!” 柳敬文朝吴波笑笑便进屋弄中饭去了。 吴波和左青见了便要帮忙,章冰拦住他俩说:“好啦,你俩个会做什么?別越帮越忙。有我呢!” 说罢朝他俩鬼笑道:“要不你俩在这砌搓交流下?” 说得三人都笑了。 . 章冰来到后院,柳敬文正在烧水准备杀鸡,见章冰走了进来,忙说:“姐,你在前面休息吧,这里乱糟糟和。” 章冰笑道:“没事呀,我看能帮你做点什么。” 柳敬文连忙把她往外推,连声说:“不用不用,这些事怎么能要你做,又没什么菜,我一个人很快弄好了。” 章冰道:“敬文,你这不是当我是外人嘛,还当不当我是你姐啦!” 柳敬文就不再推她了,道:“你永远是我姐!可这些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章冰笑道:“好了别说了,水开啦,你赶紧杀鸡呀!我去弄点青菜。”她刚才在看到后院种了很多青莱。 章冰在菜地里拨了些青菜到压井边来洗。 在九峰山区人们吃的用的都是井水,所以几乎每户都在自家的前院或后院打上一口水井。这里虽说是山区,地势也高,可地下水位却很浅,打二、三米下去就有水了,水质也是相当好,清冽甘甜,没有泥腥味。 这里地表的水都是从高上往下流的,真可谓是高山有好水,平地有好花。 章冰把青菜洗好,一时也觉得没什么好做,就站在一边看柳敬文炒菜。 柳敬文对章冰道:“姐,你去前厅坐吧,这里油烟太大。” 章冰笑了笑说:“没事。敬文,这些青菜都是卖的吗?” 柳敬文笑道:“这么一点怎么卖?够自已吃就好了!” 章冰问道:“那你和妹妹平常的费用怎么办?就靠你每天捉鱼卖呀?” 柳敬文道:“也不全是,我还可以进山打野兔,挖草药卖呀,野兔皮和腊兔肉都是很好卖的抢手货呢,呵呵” 章冰看着柳敬文那张和自已相似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对现在生活充满希望的笑容,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说老实话,柳敬文现在的生活是以前她根本无法想象的。破旧的房子,连绵的大山,贫困的生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以前根本无法认真的世界。 她在想,如果现在让自已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她能坚持几天?而柳敬文却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了二十一年,却依然对生活是那么乐观,笑得那那么灿烂。 章冰心里想,柳敬文人聪明,应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不能就一辈子耽误在这山沟里了,外面的世界很大,他出去了一定有更好的前途。 她无意非要去改变柳敬文现在的生活,只是觉得他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一辈子就这样生活在这个小山村里。 章冰问柳敬文道:“你就是靠这些挣钱供妹妹上学的呀?” 柳敬文笑道:“是呀,不然还有什么办法?” 章冰说:“真是难为你了?” 柳敬文说:“习惯了,我这样算是好的了,在我们这山区里比我难的还很多呢。” 章冰可以想象柳敬文说的现实,她停了一会没说话,认真地看着他在炒菜。 柳敬文家的灶台也是九峰山区常见的那种烧柴的土灶,尽管后面有烟道把烟引出去,但还是有不少的烟弥漫在伙房里。 锅里散发来的鸡肉香味和伙房中瓢着的柴火烟混在一起,章冰被呛得忍不住咳了几声。 柳敬文忙关切地说:“姐,你过前面去吧,这里很快就好了。” 章冰说:“没事,你忙你的吧。” 章冰看着这黑乎乎的伙房和烟雾,不由想起自家的厨房来。 相信这一次的经历章冰一定会终生难忘。 章冰往伙房门口靠了靠,油烟呛得她说话声音都有点沙哑了:“敬文,我早几天和你说的话,考虑好没有?” 柳敬文一时没明白章冰诜什么事,手里拿着菜铲转过头问章冰道:“姐,什么事?” 第一0一章 章冰白了他一眼,说:“这么快就忘了?早几天在山里跟你说的,跟姐去京城。” 柳敬文“哦”了一声,道:“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很想出去闯闯。只是现在我真的不能走!妹妹很快就要考试了,我走了她怎么办?” 章冰细想一想还真是这样,如果他走了,妹妹怎么办? 柳敬文看章冰没有说话,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便接着说:“姐,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我妹妹考完看情况怎么样,如果我要出去,就打电话给你,去找你,好不?” 章冰细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 柳敬文按着说:“姐,你先出去吧,菜马上就炒好了。” 章冰这时心里怎么一下想到了柳敬文的父亲柳汉江,她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是,柳敬文和妹妹自小没有母亲,是父享把他们俩兄妹拉扯大。几年前他父亲因为一桩案子被捕入狱,现在还在牢里。 对这件事章冰不是很清楚,于是便问柳敬文:“你父亲是怎么回事?能和我说说吗?” 对父亲柳汉江这件事,在柳敬文心里一直是块病。这么几年了,案子一直没判下来,现在时间越来越久,一直没有找到新的证据,这样拖着也不知到什么时候。 现在见章冰问起,柳敬文便简单地把父亲的事与她说了。 章冰听一了,一时没有说话,也不知说什么,只是觉得柳敬文俩兄妹太不幸了,不然柳敬文如果当年不退学,今年应该上大四了。 章冰见柳敬文在炒腊兔肉,便说:“我先出去收拾一下,叫吴波他们准备吃饭。” 章冰走出来,看见吴波和左青俩人正在闲聊着什么,便问吴波:“莫吉言还没到?准备吃饭了!” 吴波说:“刚打了电话过来,说马上就快到了。” 章冰走到他们身边坐下,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忍住没说,只是看着他们俩。 左青看着章冰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冰姐,有什么事吗?” 章冰摇了摇头,眼睛却看着吴波。 吴波看章冰刚从里面走来此时的神态,心里隐约猜到了点什么,便问章冰:“小冰,你是想问柳敬文父亲的事吧?” 章冰有点诧异地看着吴波,他是怎么看出自己的心思的? 吴波猜想章冰刚才在里面和柳敬文肯定聊了很多家常话,也一定会聊到他的父亲柳汉江。所以现在见章冰这吞吐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想问这件事。如果是其它什么事,以章冰的性格,早就溜快地说出口了。 章冰看着吴波说道:“这种事我本是不该问的。只是我觉得这事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你们既不放人又不结案呢?” 吴波道:“这个案子我们一直都在努力侦办当中,如果顺利,应该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 章冰眼睛一亮,:“哦,有了新的发现吗?” 吴波笑道:“看你急的!这案子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放心吧!我们一直在努力!看你这样子比柳敬文还着急!真把他当你亲弟了?哈哈” 左青在一旁直盯着章冰看,这时听了吴波的话,就象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地道:“哎!吴波,你还真别说,冰姐和柳敬文长得真的很象耶!相似度80%以上!呵呵” 吴波笑道:“我早看出来了,可惜一个生在京城,一个生在这千里之外的山村。走在一起倒真象亲姐弟。” 左青笑道:“怪不得冰姐对柳敬文这么好!” 章冰听了他俩的话,心里不觉想起自已十多年前让人换错了的亲弟。 这时莫吉言开着车来到了门口,一下车见到吴波和左青便兴奋地说:“吴队,左队!好消息!有重要发现。” 吴波把他让到桌子边坐下,连忙问:“什么发现?” 章冰为莫吉言倒了一碗水过来,放到他面前。 莫吉言说了声:“谢谢”来不及喝水便对吴波和左青说:“就在我们封山的那天早晨,有村民看见有一辆小车在五马镇外面公路那大湾道处接走了几个人。” 吴波和左青对看了一眼,心里有点意外:“动作这么快?说说具体什么情况?” 莫吉言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今天早上我接刮一个村民打来的电话,说了这件事,我带上二个人就立刻赶了过去。” 吴波插了一句:“那人怎么今天才打电话给你们?” 莫吉言道:“我问了,这事为什么当时不报警?他说当时不知道山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又说当时天刚亮,山里有轻雾,他又离得有点远没怎么看清,也没往那方面想,所以到昨天晚上想起这事,今早才打电话给我们。” 吴波问道:“你去看了现场情况怎么样?是那几个人吗?” 莫吉言点了点头道:“可以肯定是那几个人!我去到那里看了现场,那是一个大湾道,两边都是大树和竹林,我们在公路边的山上发现了一个小山洞,在山洞里发现了几件丢弃的衣服,上面都有血迹,我带回来了现在放在车上。” 他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他们在附近的村民那偷了几件衣服,应该是化了装看。看样子在我们封山前他们就逃下山藏在山洞里了。” 吴波问:“那村民看清了是台什么样的车?” 莫吉言道:“那天早上有雾,他说没看仔细,灰色或是白色。” 吴波问:“从五马镇到县城这一路有多少个监控器?” 莫吉言道:“只有三个大的村庄装了三台。” 吴波说:“那我们马上回五马镇去查看那天的监控录像。” 莫吉言笑道:“这个我已安排人去取了。我们吃了饭就走!我都闻到敬文炒的腊兔肉香了!呵呵” . 事情没有吴波他们想的那么顺利。 他们还没吃完饭,去取监控储存器的警察就打来电话说,监控器已经去回,现在他们已经回到所里。 吴波他们怱怱吃了点饭便赶到了五马镇派出所。 然而监控里面记录的全是案发之后二天的东西,以前的记录已全不复在。 很显然,监控里的原始记录已经让人换了。 现在留给吴波他们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接走那几个杀手的是一辆白色或灰色的小车! 这样的车在溪州成千上万辆,从哪查?现在是既不能肯定这车的颜色,又不知车牌,更无法肯定这车是不是溪州的呢? 如果说这几个杀手是从这让人开车接走的,那他们又是如何逃出溪州的? 于是吴波立既打电话叫人去把那天各路口关卡的监控搜集起来,马不停蹄地连忙赶回溪州。 在车上吴波想,那几天各个路口关卡都查得很严很仔细,怎么就没发现一点情况呢?难道他们还藏在溪州的某一个地方?他们还没逃出溪州? 吴波想到这,立马给伍辉打了个电话,把这事向他作了汇报,并建议对各出口再增加警力。 伍辉在电话里同意了他的建议,并告诉吴波要他负责具体实施,有什么需要由他来协调。